《邪王的嫡宠妖妃》 第一章:妖女回京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章:妖女回京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章:妖女回京 夏风含香,林荫染醉。 通往西朝国都洛阳城的官道上,一驾招摇的八宝红锦马车徐徐前行。 按理说,这官道是燕都最繁华地方,可今儿却静的吓人。尤其是这八宝红锦马车所到之处,人们就成了惊弓之鸟,慌张的避退左右,或低头垂眸,或交头接耳。有几个腿软的,直接趴在了地上,脑袋磕地,身体不停地哆嗦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如果走近,你就会知道,他嘴里念的是佛家镇妖的口诀,“南无阿弥陀佛”。 于是,宽敞的官道立马有了皇帝出行的架势,十丈之外,绝无人烟。 只是这马车虽华贵,但并非皇家的,里头坐着的也不是皇帝,而是早在十五年前被风头正盛的凌丞相丢在外头的弃女,也是世人眼中的妖女,凌姿涵。 传闻妖女有一双赤红的血瞳。 传闻妖女十五月圆要吃童男。 传闻妖女丑陋无比无颜见人。 传闻…… 当年皇帝亲下圣旨,命人将妖女送到邻国天山寄养,没有传召,不得入京。如今却又下旨召回,相爷还特地派了当家主母才能坐的马车前去接引,阵仗之大,赛过相爷出行,似乎是要提前告知众人,妖女回京,快闪。 “小姐,您可威风了,所到之处还有人跪迎呢!”素白的手撩开车帘,圆脸美人儿探头张望,脸上眼中都堆满了笑,特别讨喜。 “我是妖女,他们的跪我还受得起。”慵懒之声宛如黄莺出谷,清婉醉人,明明是自嘲,却没有半点讽刺,倒像是很骄傲,觉得自己特别对得起“妖女”这个称号。 “受得起,受得起,我们小姐是人中龙凤。”放下帘子,讨喜的婢女立刻转身,堆着笑脸的讨好座上的少女。 这少女正是凌姿涵。 歪在榻上,凌姿涵白了眼满脸堆笑的婢女,并没恶意。 打了个哈欠,她转眸看向一旁静静地替她打扇子的沉静女子,淡淡问道,“还有多久到京城?”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小姐,您要是累了就先歇着,等到了洛阳城里,见着了六爷,奴婢再叫您起来。”想到这一路上的劫杀,婢女不由担心,微微皱了下眉头。离京都越来越近了,这后面会不会还有埋伏? 相比那位雪团似的婢女,这位就是冰山了,冷得像冰山。 凌姿涵缓缓点头,随意的扔下手中书卷,换个方向,舒服的窝着就又睡着了。雪团似的婢女瞧着小姐那副懒骨头,无奈的直摇头,转脸不解的看着还在尽职尽责打扇子的沉静女子,悄声道:“姐姐,我上次看见六爷给小姐的信了,说要亲自来接小姐,但小姐拒绝了,我看小姐八成是害羞!这次回京,指不定是皇上要指婚……” 不等她把婚字说完,冰山似的婢女直接丢了个冰刀子似的眼神给她,冷淡道:“小姐的事不能乱说,更何况是圣意,是我们能随意揣度的吗!” 雪团似的婢女抖了下身子,下意识的闭了嘴,朝着凌姿涵的方向看了眼,吐了吐舌头。抚了抚口,又转过头去,掀起车帘一角,好奇的看着皇城脚下的气魄…… 西朝,是轩辕家的天下,至今已有三百多年历史了。 听说开国渊帝打天下时,定都阳安。但当时的国师曾预言,若迁都神阳,可保国之基,三百年后还会繁华昌盛。于是,渊帝的儿子在安定天下后,迁都神阳,并改都名为洛阳,延续至今。 当今圣上乃渊帝五世曾孙,宸帝,也就是十五年前把凌姿涵“流放”邻国天山,现在又把她“召回”的君王。 传闻,当日送走她是国师的意思,也有人说是丞相为江山社稷苦求皇上,更有人说妖女降世祸国殃民,所以才要将她扔到天山求仙人点化…… 是天山就有仙人?纯属无稽之谈! 马车晃得凌姿涵骨头都快散架了,睡不着,她干脆起来活动活动胳膊,就拿过暗卫刚送到的邸报随意的翻看着。 上头有不少关于“妖女回京”的揣度。 瑰红的唇瓣微微勾起几不可见的弧度,看来那些人对她的回京很有意见啊! 马车忽然加快了速度,帘子外传来马夫的声音,语速如旧,却很急促。“少主,后头有人跟来了!好像是草寇!” 沉静的婢女转脸看向凌姿涵,只需要一个眼神,她就扬声道:“阿靖,不准停,直接冲进城去!”城里有六爷接应,量他们也不敢明着和皇室作对,何况还是六爷。至于那些草寇、杀手,就交给暗卫去解决,她的任务就是将小姐照顾周全。 “是。”马夫朗声答应着,动作丝毫没有怠慢,扬鞭抽打下,马车加速朝不远处的城门冲去。 凌姿涵在车里闭目养神,心道,如果那些人只是普通草寇,暗卫应该已经把人解决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来报,难道……比早上遇见的那批更厉害? 她有些头疼。 想起十五年前,她因一场事变而穿越来着异世时,睁开双眸的瞬间就被贴上了妖女的标签,还不足月就被丢到了凌家祠堂,说是要祭天。好在,及时被那仙风道骨的国师救下,送到天山。可这十五年她过的并不安稳,大小规模的暗杀不断,她没死,已是奇迹。 是谁那么容不下她? 马车似乎遭到了什么剧烈的撞击,乱哄哄的声音嘈杂一片,有人声,还有马的嘶鸣。车内正想着心事的凌姿涵淬不及防的从车厢内冲了出去,两边的婢女想要拽住她,却为时已晚。 “小姐——” 圆脸的婢女扒着车框想要出,身体却被那沉稳的婢女死死地拽着,防止她此刻出去添麻烦。 摇曳的窗帘被圆脸的婢女给扯了下来,视线顿时清楚了,只见一匹受了惊的“火麒麟”挣脱了主人的控制,朝着京城大街冲去。而马的主人也施展轻功飞起,在暗卫出手前腾空翻转,顺势接住那从马车中冲出来的、衣袖翻飞的少女,落在车橼上。 紫衣男子伸手拉住马缰,稳住马车。转眸看向怀中少女,俊美无俦的脸上波澜不惊“你没事……” 疑问词还没出口,男人只觉内息瞬间紊乱,是中毒的迹象。 “哼,最毒妇人心!” 漆黑的眸中流转着邪魅的光影,嘴角上挑,男人没有松手,反而更紧地握住少女纤细的腰肢,纵身一跃,带她跳下了车子。 他救了她,她却给他下毒! 难怪老嬷嬷们常说,长得漂亮的女人都损,不过,也有趣!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凌姿涵企图挣扎了下,可他将她扣得太紧,本逃脱不掉。“放手,不然让你尝尝‘醉红颜’的滋味!” 在城门口搂搂抱抱这算什么事儿?虽说凌姿涵这个现代魂不以为然,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她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嗬,本……人抱你是为了救你,你这女人怎么还恩将仇报!”年轻俊美的男人在她提到“醉红颜”时,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惊讶,但下一秒又掩饰过去。 他行事恣意,没有放开凌姿涵,还顺道吃了把豆腐。手顺着她腰际划过,指尖戏弄着她腰间别着的那柄翡翠箫,漆黑的眸微微闪烁,嘴角的邪肆却不知其意。 “是吗,那我要怎么报答我的——恩人。以身相许?”对古代女子来说极为重要的四个字,却被她随意的说出口,柔弱无骨的小手突然攀上他的脖颈。 这次并没有预兆的香味,可男人像是被谁重重地在心窝上砸了一拳似的,疼的厉害。 “你,哇——” 一口污血喷出,男人扶着心口,眼底却划过一抹让人捉不透的凛冽。 凌姿涵顺利逃出那怀抱,玉足轻点,“叮叮”,清脆的铃声随着她的动作而传出,她身姿轻盈的跃向马车,冷冷的笑着。 一袭红衣如火,三千墨发恣意的倾泻而下,随风飞舞。红与黑,两个极端的颜色,却在她身上营造出一种危险又叫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被迷惑的气质,妖异非常。 “呵呵,女人可不能随便抱,恩人也不能随便当。是不是故意撞上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银铃般的声音戛然而止,凌姿涵红润的唇勾起诡异的笑,徐徐睁开半眯着的眼睛,灿烂的日光下,那血红的瞳仁被阳光映得仿佛是西域国的葡萄酒,呈现诡谲的妖异,利如刀锋。 血月妖眸,颠倒众生——紫衣男子的脑海中忽然滑过这样八个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凌姿涵与那年轻男人的身上,而他们却旁若无人的在进行着一场眼神的较量。 那男人的相貌绝数世间少有,甚至比她的师兄更胜一筹,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悠远,透着掩不住的清贵威仪,还带着几分邪气儿,让人捉不透。若换做别人早该跪地求饶讨要解药了,可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还习惯的勾起唇角。蠕动唇瓣,他对她做了个唇形,令车橼上的凌姿涵眯起了眼睛,掩去眼中的凌厉。 突然丢出两个瓷瓶,她淡淡的说了句,“早晚各一次,内服,三日后。你身体里的毒就能清理干净了。”话音未落,她以回到车中,让婢女给马车重新换上帘子。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个尖锐的声音传出,“她,她……她是相府妖女,大家快逃!” ------题外话------ 洛妃新坑开挖,品质保证,欢迎大家踊跃跳坑~ 卖萌打滚求包养,求留言,求收藏,求虎……各种求,喵呜,洛妃喵喵爱亲亲们哦~ 第一章:妖女回京在线阅读 第一章:妖女回京 第一章:妖女回京 第二章:师兄师妹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章:师兄师妹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章:师兄师妹 城门口,众人尖叫着四下逃窜,仿佛凌姿涵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也就小半盏茶的功夫,原本凑在城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已经四散着逃开,只有两个守城的侍卫哆嗦着上前。瞧着他们一步步微微颤颤的靠近马车时,圆脸的婢女捂着嘴偷笑,对坐在对面的冰冷冷的婢女俏皮的挤了挤眼睛,又朝凌姿涵的方向努力下嘴。 冰山似的婢女冷漠的横了她一眼,嘴角急不可察的掀起弧度,眼底藏着无奈。 “小姐,”冷面婢女还没说话,外头就传来有些发颤的男声,似乎真的很恐慌,却又有些不屑。 “恕小人冒犯,小姐你……你不能进城!”顿了下,小兵打了个哆嗦,看着那不卑不亢见了他连个笑脸都没有的马夫,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苦恼着为什么他要今天值班啊,这里头坐着的可是妖女呐,她身边的这些还不得都是妖怪?想到这儿,小兵赶紧给身边的人打眼色,另一个守门白了他一眼,明显胆子比他大,也比他横的接口道:“十五年前,凌小姐你是被圣上手谕赶出城的,没有圣召,我们谁都不能放你进去!” “放肆!圣上召没召回我家小姐,难道还要和你商量不成!”一声呵斥传出,冷的透心。 “流云,”凌姿涵眯着眼睛继续品茗,头也没抬一下的说,“把圣谕给他们看看。” “是。”挑起车帘一角,身着翠衣的冷面女子探出半个身子来,如玉的手上正握着一卷明黄。 看见此物,哆嗦的小兵立刻跪下,横一些的则徐徐跪地,双手恭敬的举起,低垂着头遮掩面上的狐疑。 还没触及那卷圣旨,一阵马蹄声传来。 转脸的瞬间,两小兵的脸霎时变了颜色。 只见御马铁蹄扬起,差点没砸在他脸上,好在马上之人及时的调转马儿,停住。 “参见尧王!”原本守在城门上头的侍卫们看清马上之人,立刻叩头行礼,诚惶诚恐。低下当值的两个也紧跟着转向他,深深俯首问安。 城门口经过的零星百姓,一见这阵势也跟着纷纷跪下。但他们谁也不敢抬头去看那白衣翩然的男子一眼,似乎只要看一眼就会被恶魔吞噬。 马上的男子仿似并不在乎这些人的态度,勾魂的凤眸缓缓张开,玫瑰色的红眸熠熠生辉,流盼间渗出些许温柔来。 并非妖异,却藏杀气。 没错,他就是当今圣上的第六子,轩辕谦。 “小师妹,师兄有事耽搁了,恕罪恕罪。”轩辕谦一袭白衣胜雪,不染纤尘。翻身下马,衣袂翩然若仙,行云流水的动作优雅自如,好似一道弧线划过,他已经落在了车橼上,朝帘子探出手。 马夫似乎早就习惯了,退到车旁,躬身候命。 “师兄,你不会是想在这和我叙旧吧!”轻描淡写的问了句,不等那帘子掀开,一股香风伴随着细小的颗粒已经落在了帘子外头。 “凌姿涵,你也太狠了,又想拿我试香!”轩辕谦赶忙捂着鼻子,纵身一跃回到马上,俯视着那顶红彤彤的马车,略带邪肆的眸光透着毫不掩饰的宠溺。调转马头,他朝候着的车夫递了个眼色,“不和你计较!走吧,先送你回相府。” 一听相府,趴在地上的人们恨不得把脸埋土里。 守城的侍卫们三呼“恭送尧王”,等着马蹄声远走,这才抬起头,互相交换眼神。 老成的小兵却暗自腹诽,这妖王和妖女怎么成了师兄妹?似乎还很亲密!若要让这两妖孽凑到一起,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 不行,还是要快点回去向主子禀报…… 车内,凌姿涵从流云手中接过在城门口时,尧王递进来的字条,打开,苍劲的字落入眼帘——相府不宁,主母生事。 冷笑,十五年的追杀,她都抗过了,这不宁有算得了什么?至于这主母,她第一个就要找她算账! 尧王御马开道,凌姿涵的马车缓缓朝东大街行去,数道魅影紧跟而上。 当所有人都离去时,两个男人从更隐蔽处慢慢现身。 “她就是六哥宝贝的小师妹?有意思!”摇着手中的青玉瓷瓶,男人那掩不住贵气的俊美无俦的脸色露出一抹兴味,嘴角微佻,流转着淡淡邪肆。 刚才分明中了毒,好似连站都费劲的男人,此刻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般,生龙活虎的,站在城楼上的隐蔽处。 小厮模样的少年躬了躬身,“殿下,恕奴才多嘴,她就是个不受宠的弃女,不值得您浪费时间的跟着、护着。这已经到京城了,您也该会王府了。再说,您和六王爷……” 年轻男子仿佛蒙了层雾的眼睛朝小厮看去,淡淡一瞥,小厮立刻闭嘴,缩了缩脖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朝后躲了躲。心里却委屈,他可是为了殿下着想,这一路上为了这个不相干的妖女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又打又杀的,也不知她到底有多遭人恨。可她遭人恨没关系,他家王爷可不能有事儿,否则上头那些人还不要撕了他的皮! 负手而立,紫衣翩然,更为勾勒出男人矫健颀长的身形,衬托出那气宇轩昂的霸气。一双漆黑眸莫测的看着东大街渐行渐远的车队,嘴角翘起一抹神秘。不受宠吗?她腰间别着的那支翡翠箫,可是先皇赐给相爷的至宝,和免死金牌一样,现在在她身上,又该如何解释? 还有她下毒的本事,应该是天山毒尊调教出来的。 难道她就是那老家伙的关门弟子? 瞧这阵势,那里是迎回一个弃女,简直比王妃出行还要有派头。可父皇这时候召她回京是什么意思,偏偏这么巧,六哥也被父皇困在了京里,这里头到底在弄什么名堂! 想不出答案的紫衣男子,望着马车消失的地方,突然一笑,“走,我们也跟去看看!” ------题外话------ 洛妃新坑开挖,品质保证,欢迎亲们踊跃跳坑~ 妃小喵继续卖萌ing,喵呜,打滚求包养,求留言,求收藏,求虎……各种求,喵呜,喵喵爱亲亲们哦~ 第二章:师兄师妹在线阅读 第二章:师兄师妹 第二章:师兄师妹 第三章:门前立威(一)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章:门前立威(一)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章:门前立威(一) 凌相相府,风荷院中,清丽多姿的夏荷绽放在院内的荷花池里,三五观赏鱼在荷叶底下嬉戏,时不时的露个头出来,争抢着上头贵妇人投下的鱼食。 “夫人,夫人……那妖女回来了!” 随声,一名钗裙衣衫不落下等的老妇人疾步走来,行色匆匆,边走边抹着额上的汗珠子,一双绿豆似的眼睛四处看着,欲言又止。 “你们都下去吧,福妈,陪我说说话。”池边雍容富态的贵妇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撒入池中,在身边伺候的丫鬟小厮都告退后,眼也不抬的接过福妈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就到一旁树荫低下的石凳上坐下,不动声色的说,“福妈,你慢慢回话。” “夫人,不能慢了,您得赶快换了衣服,去接驾了!” “什么,凭她是个什么东西,还让我去接驾?”贵妇人一怒之下将手中瓷杯往福妈丢去,福妈也不是傻子,那么烫的开水她没理由挨着。而是借着安抚贵妇人,往前走几步躲开,在杯子着地迸裂时,快速的说道:“我的夫人啊,您要接的是六王爷的大驾。也不知道那小贱人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尧王御马行街的去迎接她,那阵势,就是皇妃出行也没听说过有哪个让皇子开道的。又何况是战功赫赫的尧王,得罪不起啊!” “尧王?”贵妇人拨弄着手上的宝石戒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头看向自己的心腹,“这小蹄子还真有点手段,和她娘一样,都是妖孽!不过,她和尧王能凑得到一块,还要拜她娘所赐,毕竟,那两人都有一双妖孽的眼睛!” “是,是,夫人说的是。”老妇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完了,还不忘随声附和。 “嗯……这样还真得去接。福妈,你去通知府里的家眷,让他们穿戴整齐了,随我去府门口迎接。”女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稍顿,她居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让人直起**皮疙瘩。“福妈,别忘了通知二夫人,她啊,可是最得相爷心的,让她不能失了我们相府的体面!” 二夫人在妖女的娘在世时,就和她不对盘,大夫人如此提点,不过就是想借二夫人的手,来整治妖女。 福妈明白这里头的利害,测测的笑着,福了福身,正要离开时,又听夫人说了句,“还要带上四姑娘,让她出去见见世面,仰望皇子威严!” 全府上下有谁不知道,凌家四小姐仰慕六皇子。要是听说名不见经传的三小姐被六皇子以如此大礼迎回,还不要闹个天翻地覆? 这相府内宅,怕是又要掀起一场征战了…… 尧王御马行街,亲自迎接相府妖女并护送其回府的消息,不出片刻已经传遍京师。众人纷纷前来围观,普通人就看个热闹,顺道猜测着两人关系,但有心人就喜忧参半,揣度着朝廷此举与相府之间的利与害。 东西大街人声鼎沸,评头论足,但马车经过之处,十米之内无人不战战兢兢,三呼“恭迎尧王”。 尧王,妖王,师兄这封号还真讽刺啊! “这相府好大的架子啊!”雪团似的丫鬟掀着帘子朝外看,漂亮的杏眼中划过一抹鄙夷之色。“你瞧,百姓都在百米之外停住了,和清街似的!” “流云,说说你的看法。” “相府是想给六爷和小姐留个罪名。当今圣上爱民如子,讲究与民同乐,今日这阵仗说好听了是给六爷接驾,明日说不定御史就在金殿上摆六爷一道。”流云收回扇子,转眸看向圆脸丫鬟,使了个眼色。 “她这是要给我唱戏呐,呵呵。”凌姿涵半眯着的眼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嘴角一勾,绝美的脸上多了分邪气。“流云,静好,我们也给他们唱出戏。” “什么戏?”唤命静好的讨喜丫鬟立刻来了神,眼睛睁的溜溜圆的望着凌姿涵,只见她纯澈的妖瞳闪烁着邪恶,清冷的吐出四个字——门、前、立、威! 尧王领着的队伍刚到相府门前,相府气派的朱漆大门前就已经站了一群人。见车队停下,衣着雍容的贵妇人,领着一干家眷仆婢立马跪下。 “妾身苏氏恭迎尧王殿下。” “相爷夫人请起。”尧王在马上抬了下手,眸光从为首的夫人脸色划过,眼底闪过光。“相爷夫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但本王不喜铺张,还是把禁令撤了吧,这东大街又不是本王的!” 尧王四两拨千斤,不仅把这种阵仗的罪名推给了相府,还暗示周围的众人,相府是把东大街当做了自己的。 “谢王爷。王爷宽厚仁德,妾身这就让人撤了禁令。”苏氏起身,脸色如旧,眼中却划过一抹鸷。换上得体的笑脸,她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往旁边让了让身,做了给请的动作,“府内已备下酒宴,王爷,里面请。” 尧王纵身下马,转头看向马车,嘴角挑起一弯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如此,本王就与凌三小姐一同入府吧!” 按长幼,凌姿涵在凌相家女儿中排行老三,上头有两个姐姐,下头有一个妹妹,至于兄弟,似乎也有不少,可见这个凌相有多风流。 凌姿涵在车内看着外头的一切,眸光扫过立在最前面的雍容身影时,那瑰丽的嘴唇再次掀起,笑容纯粹,纯粹的邪恶。 她认得那女人。十五年前,她穿来这异世,睁开双眸的刹那,她就差点被那女人给摔死! 轩辕谦还未走近,苏氏身边的大丫鬟就走到他跟前,规矩福身道:“尧王殿下,这样于理不合。还请殿下先行入府,三小姐自有奴婢带着从侧门入府。” 侧门?是狗洞吧! 透过车帘的缝隙,凌姿涵看着那婢女指着的一米多高的小角门,眸光浮现寒气。 这相府,要变天了…… 第三章:门前立威(一)在线阅读 第三章:门前立威(一) 第三章:门前立威(一) 第四章:门前立威(二)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章:门前立威(二)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章:门前立威(二) “呵呵,原来相府的小姐都是属狗的。”车帘内传来那婉转悠扬的声音,恍若夜莺的歌啼。好听,却透着让人直打寒颤的寒气。 “静好,扶我下车。” 轿帘掀开,一个十五六岁的雪团似的姑娘先探出了车帘,动手卷起帘子,嬉笑着跳下车,又搬了脚踏过来放好,擦干净手,这才朝车内的女子伸出的手。 叮当,叮当—— 讥诮的言语令众人齐齐转头,目光各异的盯着红彤彤的马车。 一位身段纤柔的少女走出车厢,从车橼上沿着脚踏走下马车。一头乌发随意的散着,身上,那广袖翻飞的红衣妖娆似火,勾勒出她纤细的隐隐不堪一握的腰肢。通身上下别无装饰,唯有一柄碧绿碧绿的翠箫别在腰间,垂着的璎珞上缀着龙凤玉环,叮咚作响。缓缓抬眸,那鸽血宝石般的的眼睛,仿佛被点着了火,透着股倔强,却又像是被冰封住,冷的骇人。 少女弱柳扶风的站在马车边,映衬京城大街那古老的墙壁,如火的霞光,就仿佛一幅浓墨朱砂渲染的丹青,妖冶极了。 这就是相府丢弃了十五年的三小姐,凌姿涵吗?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人身上,忽然见她开口,朱唇微启,好听的声音涌出,宛如吟唱。“师兄,一年没见了,我们进府叙叙旧。” 话音落,凌姿涵举步而行,拾阶而上。而战功赫赫被她称为师兄的尧王,则走在她身后,像是个保护神一样。抬眸,那双玫瑰色的眸子中透着的依旧是宠溺,只是嘴角多了抹几不可察的玩味。 无视众人的目光,凌姿涵已经走入相府那暗红色色的大门,却在门口顿了下脚,掀起眼帘,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名被称为宰相夫人的当家主母苏氏,嘴角勾起一弯邪恶。 “宰相夫人,你这是要拦我,还是拦尧王?” 阻拦王爷的罪名,她这个没有封过诰命的宰相夫人可担当不起。 “姿涵长在外头,自然不知道相府家规。”苏氏尽力的扯着温柔和蔼的笑容,眼底的恨意却越来越狠毒。 “家规就是目中无人的阻挠王爷,还是相府小姐要钻狗洞?”柔软的唇瓣划出一弯极浅的笑意,凌姿涵淡然的看着苏氏,“如果是这样,相府的命数也快尽了!” “你……”苏氏暗暗咬牙,缩在广袖中的手使劲握成拳头,在心里暗骂着贱人。看着眼前那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像极了那个女人,却又有些不像。虽然仍是温和的模样,可这浑身上下却散出一种令人无法逼视的威仪,清贵非常。 本想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威严与之抗衡,用家长的权威给凌姿涵个下马威的苏氏,再经过一番权衡后,咬紧牙关,避开凌姿涵那凌厉的视线,以及她身后尧王那笑里藏刀的探看,朝一旁连着退了几步,低头垂目:“妾身不敢阻拦王爷。殿下,请!” 低着头,苏氏用余光对身边的大丫鬟递了个眼色。 那名大丫鬟是苏氏的心腹,也是苏氏的嘴,专门替苏氏说她为了端庄颜面而不能说的话。在府中被苏氏宠的极为跋扈,仗着有苏氏撑腰眼界甚高,当然不会把凌姿涵这种被丢弃的小姐放在心上。 就在府内家眷面面相觑,相互交换着眼神,各自打着如意算盘时,一道略显叫嚣的声音突然传来。 “真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居然赶走在王爷前头,除非你当了皇后,否则长了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可笑,你就是个弃女,别的什么都不是。被迎回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你还这样大张旗鼓地炫耀,连主母都不放在眼里,简直无法无天,不忠不孝!” 穿戴比女眷差些,但比那些丫鬟都好上许多的女子站在苏氏身侧,眼带嘲笑的看着凌姿涵,打破门前寂静。 妖冶的眸瞥了眼丫鬟,凌姿涵不温不火,似乎并没又被她刻薄尖酸的话激怒,只淡淡的问了句,“叫什么,哪房的?” 清冷的声音让府里的老人想起了凌姿涵酷似的女人,再看向她时,眼中染上了别样的深意,多了层敬畏。 有几个平日里和那丫鬟玩的比较好的,不觉给她捏了把冷寒。 可偏偏这个丫鬟是个蠢货,依仗着大夫人,觉得自己和什么正经主子似的,了不得了。还扬了扬脖子,挑衅的看着凌姿涵,朗声道:“我是正房的大丫鬟,玉锣!” “玉锣?不如改成金锣,更配你的呱噪。” 话音落,许多人忍不住掩口偷笑,面前的苏夫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脸色青白青白的,狠狠地剜了眼丫鬟,也不出言责备,好像再给她打气。 “师兄,丫鬟以下犯上,是个什么罪?先说国法,她出言不逊,冒犯皇室、皇子又是什么罪?若论家法,平妻的丫鬟还不能自称正房吧,这么公然冒犯正室嫡出的小姐,正经的主子,我该怎么罚她?” 凌姿涵微笑着站在门口,任风吹拂她的长发,缕缕青丝扫过她幼嫩的面颊,飘起,垂落,诱惑的人移不开视线。她看着身后的尧王,用余光扫向府门前的众人,不等尧王发话,已经噗通的跪倒一片。 轩辕谦明白她的意思,自然配合的说:“以下犯上的罪名可大可小,冒犯皇室是重罪,弄不好会株连的。倒不如问问苏氏,她预备怎么处罚这不知好歹的丫头。” 换了称呼,看热闹的百姓们虽然跪在两边,但还是互相交换着眼神。心道,原来这相府里的夫人以前是个妾啊,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苏氏一听这话,本来坚持的腿还是软了下来,被福妈扶着跪下,叩头道:“请王爷恕罪,玉锣是妾身的奴婢,妾身管教不当,冒犯了王爷,但人人都知王爷为人宽厚,还望王爷能高抬贵手。而且,玉锣的提醒也不无道理,话糙理不糙,她是为了三姑娘你好!” 一句话糙理不糙,她是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凌姿涵的头上,给她扣了个以下犯上的帽子。只可惜,她最终打错了算盘。 “相爷夫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对我而言,尧王只是师兄。但对你们而言,他是六王爷,代表着天家威严。”风姿绰约的少女扫了眼匍匐脚下的众人,嘴角微微翘起,笑容绝美,但那笑意丝毫达不到她冰冷的眼底。话音陡然一扬起,“尧王殿下虽为人宽厚,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个不知好歹的下人!” 正面一击,不仅是给了苏氏难堪,更是要生生砍了她一“臂”! 第四章:门前立威(二)在线阅读 第四章:门前立威(二) 第四章:门前立威(二) 第五章:门前立威(三)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章:门前立威(三)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章:门前立威(三) 平日,在相府受尽苏氏和玉锣的欺负的,哪个不在心里拍手叫好。但谁也没想到,这玉锣还是个忠烈之婢,在众人面面相觑和百姓低声议论时,突然扯着嗓门叫道:“大夫人宽厚仁德,是我屡教不改!今日之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全凭尧王和三小姐一句话!” 嗬,这丫鬟是想用激将法,把所有罪过自己拦了,偏偏又装无辜,一来全了她家主子的名声,二来全了她的忠烈,想让凌姿涵里外不是人。 有点意思,这相府里头一个丫鬟都如此,其他人还了得? 嘲弄的勾起唇角,凌姿涵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白净的手指,轻轻吹了口气。推太极还不简单,她有本事把责任推来,凌姿涵就有本事让她死,还要让她忠心以对的主子亲手害死她。 “今天的事,几百只眼睛看着呢,相爷夫人,你可要给我个交代啊!堂堂苏氏大族,调教出来的丫鬟,就是可以指着嫡出小姐的鼻子骂她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还是可以当着王爷的面说以下犯上的混话,不分尊卑一口一个‘我’的自称自己?又或者在夫人眼里,相府嫡亲的小姐就是个无法无天,不忠不孝的混账!”清冷的声音中透着凛然,绝美的眸呈现在霞光下,如若耀眼的火光,映衬着她妖娆明艳的姿容。“既然是夫人的丫鬟,相信来府里也有不少年了,这点礼数难道都不知道吗?可笑!” 负手而立,少女广袖衣裙随风鼓动,如火舌翻滚,炽热却也冰冷。 众人一时间看得痴,回过神时不由地将头压的更低,深怕惹火烧身。耳边,那清冷的声音继续道:“王爷站在这儿快有一盏茶的功夫了,苏氏难道要由得丫头继续胡闹,冒犯王爷吗!” 娇声呵斥,隐隐威压袭过,令众人有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有些胆怯的跟着哆嗦起来,心中更是厌恶苏夫人,怕因为她的错而牵连到自己身上。 “用家法吧,杖责二十,以示惩戒。三姑娘,你看……” “三姑娘?你在叫我吗?”凌姿涵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头,那眼神仿佛难以置信,但眼底除了冷,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诮。 这姑娘和小姐是有区别的,在西朝,庶出的女儿叫姑娘,嫡出的则是小姐。 “三姑娘,我家夫人是正经的相府嫡母,当然这样唤姑娘。” “放肆!一个被抬了位的平妻,也敢这样称呼本小姐。还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流云,掌嘴!” 众人的心跳随着凌姿涵扬起的音调陡然一颤,而她身后的尧王就好似在看戏一般,一手摇着扇子,给自己扇风的同时也在给凌姿涵扇风,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知道他们的亲密。 “你敢,我,我是……” “啪啪啪——” 连着几巴掌下去,凌姿涵没喊停,冷面婢女就继续扇福妈耳刮子,掌下生风,打的苏氏是又气又怒,可平日里看福妈作威作福惯了的人,却对凌姿涵的归来多了份喜意。 “妖女,我娘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急红了眼的玉锣,虽说害怕,但平日里欺压别人欺压惯了,这一张嘴就骂了出来。连平日里对凌姿涵的称呼都蹦了出来,顿时懊恼,又要被捉住小辫子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句妖女却要了她的命。 “口口声声叫我妖女,我怎么也要对得起这个‘妖名’!来人!”一挥手,几名侍卫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属下在。” “师妹,你第一天回府,不适合见红,容易冲撞你。这事儿,还是让我来吧!”明媚光辉中,儒雅且健美的身影格外显眼,尤其是那一袭白衣上绣着的四爪银蟒,熠熠生辉,贵气逼人。玫瑰色的眸子依旧温润,周身却被一种戾气包裹,让人不敢直视,甚至会忍不住的从心底渗出一丝寒意。畏惧皇权,更畏惧他踏着白骨历练出的那种挥斥千军万马的威严。 轩辕谦扫视一圈,犹如龙卷风压境的威压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随后的一声淡淡的吩咐,却叫众人的心随之揪起,再落下。“相府贱婢公然辱骂主子,出言不逊,更冒犯皇室,以下犯上,罪加一等。但念在是无知妇孺,又在相爷家尽心尽力的服侍多年,就杖责一百,以儆效尤。其母管教不当,杖责二十!” 杖责一百,那个小身板,别说一百,就是二十杖下去,命也去了一半了。 凌姿涵这一回府,就卸了苏氏的左膀右臂,一死一伤,这让苏夫人怎能不恨!可她偏偏又什么都说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苦心培养出的“嘴”被活活打死,帮自己干龌龊事的“手”丢了大半条命。 苏氏依旧跪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恨恨地盯着面前那双红色的绣鞋,深恨这贱蹄子怎么没死在外头。 被侍卫拖下去行刑的玉锣和福妈这时候知道怕了,一口一个夫人,叫得格外惨烈。叫的苏氏脑子都乱了,扭头握拳的拼命保存着她的那份尊贵,斥责道:“你们两个今儿能让尧王罚,也是你们几生修来的福分,还不领了罚去。乱吼乱叫的成何体统,来人,把他们嘴堵了,省得让人说我们相府的奴才没规矩!” 这女人可够狠的,连忠仆都这样随手丢弃,就不怕有一天自己也孤立无援吗! 眼底划过一抹轻蔑,耳边传来棍杖击在上发出的闷声,百姓的唏嘘声,以及家眷倒抽凉气的声音。凌姿涵的嘴角又翘起邪恶的笑容,血红的眸珠转了转,俯身在不服气的苏氏耳边低语,“苏……姨娘,今日之事就算是本小姐答谢你这一路上的‘关照’了。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天山上一路追杀,她难道以为她凌姿涵查不出幕后主使是谁吗?这苏夫人不就是其中之一! 苏氏心中大惊,眸中闪烁着毒的惊惧。只一瞬,她掩饰过去,缓缓抬头,用那温厚端庄的表象示人,极力克制着自己摇头:“我不明白三姑娘的意思。” 不等苏氏在开口,一阵马蹄声传来,未见人,就先听见一道尖尖细细的嗓音传来,“圣旨到——” 第五章:门前立威(三)在线阅读 第五章:门前立威(三) 第五章:门前立威(三) 第六章:诰命夫人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章:诰命夫人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章:诰命夫人 红墙灰瓦,绿树摇曳。 斑驳的树荫下,原本看热闹的百姓们哗啦啦的跪了一地,恭迎正踏着东大街相府门前的红毯走来的人群。 只见一名人走在最前端,四周都有中的御前侍卫随行左右,而那马车却停在距离相府很远的地方,只留了一个赶车的小太监守着。 苏氏一听见圣旨到,和真要进面圣似的,立刻肃起颜面,被身后的丫鬟扶着起身,整理行头,面色讪讪的朝尧王福了福身,转眸深深看了眼凌姿涵,那眼睛和啐了毒似的,充斥着不甘。 凌姿涵就那么微笑着回看她,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不愠不火,却偏偏能让苏氏点火。 苏氏低哼一声,带领着一干家眷迎至门前的街道上,恭敬的站着。只等那名宣旨的公公走到跟前,立马带头跪下,“妾身苏氏……” 不等她话说完,皂青色的靴子已从眼前飘过,拾阶而上,朝着相府门前并肩而立的男女走去。 他们都拥有一双妖娆的眸,一个泛着玫瑰色的温柔,含情脉脉,却暗藏肃杀;一个犹如血月清辉,清冷妖异,却偏偏格外纯粹,纯粹的邪恶。 “奴才给尧王殿下请安。”宣旨公公不卑不亢的朝轩辕谦躬身一礼。 但这膝盖还没着地,轩辕谦就伸手虚扶了公公一把,嘴角翘起,客套的寒暄道:“曲公公不必多礼,这位是我师妹,都是自家人。” “呵呵,殿下抬爱了。老奴今儿是奉旨办事,礼数一定要周全,以免给人落下话柄,惹来诟病。” 曲公公再次跪下行礼,这次轩辕谦没有阻拦。 听了这话,凌姿涵多看了曲公公一眼。她知道这位就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听说是打小伺候皇上的,现任内务总管,可以算得上是太监堆里的老大了。不过,有什么事情需要劳动他的大驾来宣旨,而且这旨意似乎不是对相府里的人颁的,也不像是对尧王,那只剩下她了。 “这位就是凌三小姐吧!” 眉眼花白的老爷爷看起来和别的老爷爷没什么区别,除了没有胡子和嗓音尖细两个特点外,他的皮肤也比别的爷爷细腻点,大概这也是太监的特征之一。 “曲公公好。” 凌姿涵福了福身,曲公公立马拱了拱手,连声说好,似乎极为客气。又稍顿了一会儿,他上下打量完凌姿涵,就立刻端起大总管的架子,使劲的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凌姿涵接旨!” 凌姿涵缓缓跪下,一侧的尧王也跪了下来,朝她看了一眼,仿佛安慰。 头顶上的曲公公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眼底划过一抹深邃,立刻抖开了一副玉轴鸾锦的诰命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凌相仙游嫡妻楚氏,淑慎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追封为一品国夫人,钦此!” 楚氏正是凌姿涵的母亲,凌相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过在凌姿涵被送走的第二年就过世了。但奇怪的是,楚氏过世时是二品淑人,并没有追封,现如今她前脚刚回府,皇帝就来追封她的母亲,这葫芦里又买的什么药呢? “臣女代母接旨,谢皇上厚爱。”凌姿涵拜了拜,接过圣旨,在流云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恭喜三小姐了,皇上说此事不必亲自去谢恩,你刚回京,就先熟悉熟悉家里。等相爷从关外回来,你们父女相认后,再一同去大殿谢恩也不迟。”曲公公笑眯眯的传达着皇帝的口谕,拱手朝凌姿涵也拜了拜。 “姿涵明白了。”凌姿涵朝流云瞧了眼,又转向曲公公道:“和抱歉,曲公公,您来了我也不能好好招待。我这儿还被揽在府门口呢,让您见笑了!” 这时,静好捧着一个锦盒走来,凌姿涵看了她一眼,又对曲公公继续道:“姿涵知道,曲公公在里头什么都见识过,给你金啊玉啊的你也不稀罕。这是北燕国凤颜阁调制的香薰,凝香,还望公公笑纳。” “呵呵,三小姐费心了,这北燕凤颜阁的香薰可是万金难求啊,尤其这四香中的凝香,更是少有人能得。如今三小姐竟然舍得割爱与老奴,奴才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没有推辞,曲公公笑着从静好手中接过那个锦盒,并没有递给小太监,而是直接揣在了袖子里,可见他有多爱惜了。 转脸,他又朝凌姿涵和尧王拱手,寒暄一番后,才带着身后那群侍卫离开。 依旧是从跪着的相府里的一干家眷面前走过,皂靴经过苏氏眼前,顿了都没打一下的离开了。 一天之间,苏氏同时两臂,还被个趾高气扬的太监给驳了面子,这口恶气怎么能咽的下去! 愤然转身,她硬压着怒气,还要努力挂起笑容,听着周围的姨娘姬妾对凌姿涵道和。 装吧装吧,你也不怕内伤! 凌姿涵点头回应着众人,不落痕迹的和尧王交换了个眼神,却发现他似乎在盯着不远处时顿了下,等她看过去时,那里只有一棵苍翠的百年老树,也就没怎么在意。 转过头时,刚好瞧见苏氏那嘴角的笑容,僵硬中透着几分恨意,若不是要顾着她的端庄大方,估计早就扑上来撕碎她了。 “三姑娘,还是你娘有福气,有了你这么个女儿。送走你那年被封了淑人,接你回府又被追封为国夫人,啧啧……可惜大小姐没那个福分,始终呆在府里,也不能给我这个但娘的争个诰命回来!”说完,苏氏的手就要往凌姿涵的肩头招呼。 这苏氏的话一出来,周围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三姑娘和大小姐,那就是两个阶层的差异啊!再加上她明摆着说凌姿涵是被相府遣出,现又召回的,摆明了想要揭凌姿涵的疮疤。 凌姿涵眸光中闪过一丝寒气儿,冷笑着想,这苏氏是个聪明人,只不过太心急,想从她这把面子讨回去,那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让苏氏的里子面子都没了呢? “苏姨娘,十五年前,我应该这样叫你吧!” 一声“苏姨娘”,已然让苏氏的面具出现了一道裂痕。凌姿涵邪恶的血瞳划过一抹痛快,随后命流云取来母亲楚氏的画像,展开在众人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纯粹的笑,冷声呵斥:“苏氏——跪、下!” 第六章:诰命夫人在线阅读 第六章:诰命夫人 第六章:诰命夫人 第七章:永生是妾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章:永生是妾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章:永生是妾 时间仿佛定在了这一刻,所有人都像是老僧入定似的,眼神各异的看着凌姿涵,及与她相对而立的苏氏,大有凤鸦相争的势头。 “凌姿涵,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是相爷之妻,是你的长辈,更是你……” “啊——” “是你嫡母”这种不要脸的话苏氏还没说出口,只觉腿弯一麻,像是被什么扎了下似的,“噗通”一声就跪倒了。膝盖着地,剧痛令她惊叫,下一秒却戛然而止,任她如何努力都发不出声音来。 咦,什么情况?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令众人骤然清醒,或惊诧,或幸灾乐祸,或暗自咬牙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谁也不敢上前一步。能在相府里混出些头脸的也不会是傻子,现如今的沉默,只不过是想看清形势,找准自己的队伍。 凌姿涵皱了下眉头,她看得出这是隔空打的功夫。 可是,是谁再帮她? 本能的转脸看了下身侧的尧王,尧王好似明白她的疑问,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却又拿扇子朝跪在地上的苏氏微微示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仿佛在说:好机会,别浪费啊,师妹! “怎么不说话了?”凌姿涵浅浅一笑,绝美的容颜在红衣与火烧云的衬托下,仿佛晕染了火光的残酷与绚丽,充斥着不能抗拒的诱惑,叫人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我准你说话,本小姐倒要听听看,你是我什么!” 俯视着苏氏,凌姿涵坦然的接受着她怨毒的眼光,微微俯下身来,用绢帕垫在指尖伸手捏住苏氏的下巴,清澈妖异的血瞳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薄唇微抿,她伸手朝她耳后的位一点,苏氏只觉耳边麻了下,开口就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盛怒中的她刚想开口骂凌姿涵,但理智立马将她拉了回来。不行,这周围还有百姓围观,府里的家眷仆婢也都在场,若是忍不住骂了,她辛辛苦苦经营半生的东西可就都没了。但若她要什么都不做,也会失了主母的威仪,如今之计只有…… “三姑娘,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是你爹的妻子,算你半个嫡母。如今你也回府了,虽然你娘已经不在了,但我会尽到嫡母的责任,让你吃饱穿暖,日后在给你找个好人家。” 她在扮好人,向凌姿涵服软,也是在做给外人看。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将全部的错推给凌姿涵,即使推不干净,也能在这件事张站稳了理字。“三姑娘,这些家事,我们回府再说。来,姿涵先帮娘扶起来。” 说着,苏氏就向凌姿涵伸出了手,似乎笃定她会“扶”她起来。 她算计着凌姿涵会估计名声,估计她的家世地位,给她解,并扶起她。而进了内宅,就是她的天下了,即便是尧王也不能管相府的家事。这门前所受的屈辱,自然也会从凌姿涵身上讨回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凌姿涵不但没有扶她,反而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打懵了苏氏,也杀了在场围观者一个措手不及。 苏氏捂着脸,眼前直冒星光,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自己竟然结结实实挨了凌姿涵一耳光。 “你……你敢打我?!”她怒瞪着凌姿涵,简直难以相信,伪装的面具瞬间撕碎。“你个目无尊长的野丫头,你……” “还想再挨一巴掌?”微微冷笑,凌姿涵扫了眼倏然间跪了一地的相府家眷,正好,杀**给猴看。 半眯着的眼睛缓缓张开,妖魅的寒光划过,令人浑身战栗。 “我打的就是你!凭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是妻,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我的嫡母。三番四次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本小姐当你是姨娘,是长辈,不和你计较。你还上赶着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一口一个三姑娘,我倒不知道,苏姨娘什么时候改姓楚了!还是说,你自己也承认,是顶了我娘亲的位置,倒忘了自己曾经只是个妾,嗯?”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在场之人都听见,一字一顿,柔和的声音中透着刚毅与凌厉,字句在理,让苏氏反驳不得。 苏氏双目赤红,正恨恨的看着他,双手紧握成拳,让指甲掐在里,用痛意拉住自己的理智。明明恨得想要吃她的,喝她的血,但碍于现在这情况,她不得忍受她给予的屈辱,同时还要表现出该有的不甘、惊诧、悲愤……种种情绪闪现过后,她又适度的反抗,展示自己的家长威严,给自己博个“贤惠”的好名声。 “姿涵,你父亲升我做平妻已有十年了,在这个相府后宅,还是我说了算的!”苏氏斟酌着用词,脸上的神色尽量放得比较柔和,好似一再放低身段,对凌姿涵委曲求全。这样一来,就坐实了凌姿涵“妖女”的骂名。而她也是在暗示凌姿涵,不要不识时务,相府后院还是她管着的。 只可惜凌姿涵并不是个会任人搓圆捏扁的主儿。 背过身,她看着母亲的画像,冷笑道:“别说他升你当平妻只有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你也只是个平妻,曾经是妾!” 凌姿涵翩然转身,青丝曼舞,血亮的眸轻然瞥来,勾魂摄心的邪恶浮动在纯粹的眸里,只一眼就叫人胆寒心颤。嫣红的朱唇微微翘起,诡异,妖娆。抬手指着身后的美人画像,她的眸光陡然锋利起来,声音也仿佛浸入了冰水中,清冷的刺骨:“苏素颜,在我娘面前永远没有你站的地方,你只能跪着。即使她现在已经不在了,但只要有圣上的恩典在,你就——永、生、是、妾!” 风拂过,治艳的晚霞笼罩着她火一般的身影,纯粹的透着邪恶的眸逼视着苏氏的,居高临下的俯看着她,忽然……笑了。 第七章:永生是妾在线阅读 第七章:永生是妾 第七章:永生是妾 第八章:潜入相府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章:潜入相府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章:潜入相府 “我凌姿涵以娘亲的名义起誓,今日踏进这相府,必定查清当年实事。” 她缓缓抬手,举起那卷圣旨诰书。冷锐的眸光扫过众人头顶,最后落在直挺挺地跪着的苏氏身上,对上她仿佛啐了毒,却又带着几分胆怯的眸光,凌姿涵勾起了唇角,掀起玫瑰色的柔软唇瓣,残酷的话语从中传出。 “无论是谁,欠我的,我就会让她连本带利的吐出来!吐不出,就拿血来还!” 谁人不知,她手上那卷鸾锦玉轴诰书代表着什么。那代表着凌相爷不管有多少妻妾,嫡妻只能是凌姿涵的母亲楚氏,别人谁也别指望占据那个位置,包括有苏家作为后盾的苏氏。 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着,苏氏保养得宜的脸上显出五指血痕,但这痛远远比不过她心中几乎要撕裂的痛,痛得她喘不过气。 她恨惨了凌姿涵,恨不得这个祸害立即从眼前消失,就像她娘一样,可心中的怨恨和愤怒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生生吞下当头喝的侮辱。同时,她的心中还生出一种畏惧,隐隐担忧这凌姿涵的手上是不是真的掌握了什么重要证据,才敢如此招摇放肆。 苏氏看着凌姿涵的眼神越来越迷茫,但眼底的恨意绝对隐瞒不了。 片刻间,她斟酌清楚,这个凌姿涵既然能活着回京,就意味着她的势力不弱。尤其这贱人身边还有尧王坐镇,她动不得,只有从长计议。想到此,她果断的两眼一翻,朝一侧倒去,耳边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啊,大夫人——” “夫人!”距离大夫人最近的另一名漂亮丫鬟上前,伸手边掐按苏氏的人中,边对一旁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慌慌张张的叫:“王管事,夫人晕过去了,得快去请大夫!” 那个王管事倒比小丫鬟沉稳的多,大概他也猜得到,这位夫人是装昏倒的,就服服帖帖的跪在地上,朝着门前火红的身影连连磕头说:“三小姐,夫人她……她已经如此了,您再让她跪在这儿恐怕有些不妥,若是等相爷回来了,对您也没有好处。不如,您且行个方便,让夫人她回房就诊,有什么事儿等夫人醒了在教训也不迟啊!” 凌姿涵嘴角挂着凉薄的笑意,轻蔑的看了眼倒在丫头怀里的苏氏,嘴角一挑:“但愿苏姨娘不要一睡不醒了。”稍顿,她又看向明明在看戏的尧王,微笑颔首,“师兄,本想请你府中一聚,可惜有个触霉头的,害你在外头站那么久。” “来日方长!师妹刚刚回府,必定还有许多事情要从头梳理,为兄就不打扰了。等明天我再来给你送些手脚干净的丫鬟婆子,别人的人,我始终不放心。” 相视一笑,轩辕谦同她交换着眼神,宽广的袖子从她身边拂过,却不落痕迹的塞了样东西到她手里,这才催促她,让她快回府休息。 凌姿涵紧紧握着那东西,不再多言,拂袖离开。 可就在她走入相符大门时,一名毛毛躁躁的小丫鬟突然撞上了她,在她耳边快速的说了六个字——“夜半语,梧桐苑。” 话音落,那小丫鬟立马跪下,匍匐在她脚边,连连告饶。 心下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凌姿涵不愠不火的看着那名丫鬟,就在众人都以为她要发难时,开口让贴身婢女将小丫鬟扶起。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白樱。” “就你了,领我去正厅,再把你们内院的管事叫来见我。”她还要解决住的问题。 白樱倒是个聪明伶俐的丫鬟,脑子转得快,立刻告谢,起身领着凌姿涵主仆三人前往正厅。却不知在府门内右侧花园的假山后头,一双眼睛正目送着那如火的背影,心底泛起激动的涟漪…… 府门口忙碌的人群终于散开,相府朱红的大门紧闭上,一行百姓得到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也都心满意足的回家了,至于那些探听消息的人,当然各自忙着去汇报、讨赏。 相府门前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而不远处的那颗百年老树下,两位青年男子正相对而立,一紫衣翩然,一白衣胜雪。 “隔空打的是你?” “是。” “九弟,你跟了姿涵一路,保护着她,我谢谢你。但有些人不该接近就最好远离,不然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受控制!”纸扇轻摇,轩辕谦看着眼前的翩翩公子,嘴角一如既往的翘着,眼底却多了一层戒备。 “呵呵,六哥,你这是在威胁我?”长身玉立的紫衣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轩辕谦,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烁着不明的光芒,绝色的姿容因他嘴角的笑,多出几分邪气,诱人非常。“不过,六哥你这宝贝师妹倒挺有意思的。胆儿挺大,在相府门口折腾了这么一出,怕是府里头的事儿就更多了。你说这样的好戏我怎么能错过,嗯?” “我不准你动她。”轩辕谦皱了下眉头,看向眼前这位本该在封地犒赏三军的弟弟,居然无视圣意只身返京,可见他恣意妄为的程度又提升了。想着他以前的“斑斑劣迹”,轩辕谦无奈的叹了口气,“父皇纵着你,我可不会。你既已回京就立刻随我进,不要再胡闹了!” “六哥,你被滞留在京,却能知道我没在封地,而是一路跟着照拂你那小师妹,可见你对她有多上心!” 紫衣男子的目光略带深意,嘴角挑起耐人寻味的邪笑,分明就是在威胁轩辕谦,警告他既然都有把柄在手,倒不如就当彼此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想起在城门口和她相遇的情景,以及她呵斥主母的风范,他的兴趣就又被勾了起来。加上六哥的阻挠,他更想靠近那小家伙,想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更想看她在这相府后院又会做出些什么惊天地的事儿。 不等轩辕谦开口,紫衣男子忽然邪邪一笑,“六哥,你这小师妹借我玩几天,作为报酬,我帮你护她周全!” 足尖点地,颀长的身姿纵身跃上古树顶端,站在枝叉上眺望着相府内院。 “你是要……” “入住相府!”话音落,邪魅的紫色身影已如魅影般,消失在东大街上,悄无声息的潜入相府。 ------题外话------ 亲们,帅哥正式登场,即将正面交锋喵~【邪恶滴交锋,嘿嘿……】 亲们,表吝啬,动动鼠标,收藏下喵呜~【爱妃需要亲们的支持喵】 第八章:潜入相府在线阅读 第八章:潜入相府 第八章:潜入相府 第九章:深夜密谈(一)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章:深夜密谈(一)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章:深夜密谈(一) 白樱领着凌姿涵进了正厅,斟茶奉上后,就离开去请内院管事。 很快,白樱领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走入正厅,“三小姐,王管事因为夫人那边有事走不开,就派了刘管事来,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奴婢还要回去伺候二夫人,先行告退。” 二夫人? 凌姿涵立刻想到了母曾经说过的话,所以对这个二夫人还有些模糊概念。 她掀开杯盖,吹着茶叶沫“嗯”了声,喝了口茶,眼皮也懒得抬一下的说:“刘管事,你们王管家还真是人多事忙啊!” “小姐莫怪,王管家怠慢了谁也不敢怠慢小姐您啊!实在是夫人那边有事走不开,才吩咐了奴才来,还特别交代奴才,不论小姐提出什么要求,都一定要让小姐满意。还有,在小姐回府前,就已经为小姐打扫好了绣楼,请小姐随奴才前去看看,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奴才立刻请人去收拾。” 刘管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凌姿涵,因为身份不够,他并没有跟着出去接驾,但过来的路上从白樱的口中听说了许多,有点畏惧。犹豫再三,他还是问了句,“至于伺候的人……三小姐您是要从外头再买一批进来,还是从下头的丫鬟里挑?” 缓缓放下杯盏,凌姿涵并没回答这话,只笑道,“我今天也累了,就歇先歇再客房,至于住的地方……还请刘管事回去和总管说一声,这几天找个人收拾下我娘的院子。怎么说我娘也是嫡妻,生是凌家人,死是凌家鬼,她的院子自然还得她来住。” 天,这个三小姐还真是不可小觑,门前下马威还不够,现在又给他们出了个大难题。 按理说,三小姐住嫡夫人的院子合情合理,只是自从苏氏被抬了房后,就住进了主母的院子,如今想要让她搬,恐怕挺难。不过,这搬不搬都是三小姐和苏氏的事,他一个小管事,只需要把情况禀报一声,在旁边看戏就好,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了这祖宗。 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刘管事谄笑着应声,并亲自送凌姿涵去东厢房。等凌姿涵打发他走的时候,他差点没感动的哭出来,开溜的速度绝对堪比凌波微步。 “哼,多大点出息,跑得到挺快。”静好站在门边嘲笑了几声,转头回了屋内,笑嘻嘻的跑到凌姿涵跟前,“我的小姐,您今儿可真威风!” “是吗?多谢夸奖。”凌姿涵眯起眼睛瞧着静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了句,又低头继续把玩手中小巧的金色令牌,嘴角悄然勾起,意味深长的说,“恐怕以后还要加上个‘更’字。” 要更威风,更嚣张。 “小姐,流云有一事不得不说。” “直说。”没有半分停顿,她似乎早就知道流云想要说什么。 “小姐今日在相府门前公然和苏氏叫板,给她难堪,她一定不会放过小姐。而且,相爷出外公干尚未回来,府中一切事物都还是由苏氏掌管,流云怕……” “怕什么?怕我以后在相府的日子不好过?”凌姿涵浑然不在意的挑眉,仿佛一点也不担心。“我要的就是大动静!”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她忽然勾起唇角说,“流云,知道我为什么不住绣楼,非要夺回主院吗?” “我知道,小姐是在为夫人报仇!”静好抢答。 凌姿涵摇摇头,潋滟妖异的眸光瞥向流云,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极为冷媚。 “小姐是想以动制静?”沉思片刻,流云说出自己的想法。 “没错,我们的势力和基都在北燕,仓促间很难移过来。对我来说,在西朝,我一没有基势力,二没有人脉权利,而且这一路过来你们也看到了,越是往权利深处的京城走,就越是有人想要杀我或者劫走我。所以,与其和他们斗心眼、耍手段,不如把有些事放在明面上,和他们硬碰硬的来!你看,今天这一闹之后,外头那些人的眼线回去那么一汇报,坐不住的就会露出些狐狸尾巴,想要探清楚我的底。”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直接找苏氏算账,不惜开罪苏氏,以及她背后的整个苏家,先迷惑住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去查她。 不过,能不能查的清楚,就各凭本事了。 “哈哈,我明白,小姐这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何况,他们还是个没理的!”静好嬉笑着在一旁整理凌姿涵的床铺,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顺口提了句,“小姐,今天我们在城门口遇见的那个男人明明救了你,你为什么还……” “他是故意撞上来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也猜不出。抬起头,凌姿涵刚好对上流云疑惑的眼神,就放下茶盏,提点道:“按理说三品以上公卿才准穿紫衣。” “小姐放心,流云会查清楚。” “不用查,他既然有心撞上来,我们迟早还会再见面。现在有别的事情教给你做,流云,你过来。” 嫣红的朱唇勾起纯粹的邪肆,凌姿涵在流云耳边说了几句,流云瞪大眼睛看着她,片刻错愕后,又恢复镇定,退开半步道:“流云明白。” 收拾好房间,主仆三人同坐一桌用餐,说说笑笑,丝毫没有什么不习惯。吃到一半,席上话最多的静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啊”地咋呼了声,又赶忙掩口压低声音说:“小姐,刚才那个小丫鬟撞你的时候好像说了六个字!” “是说了,怎么?” “她是让你半夜去梧桐苑?小姐,你真的要去吗!”她刚才和外头的小丫鬟闲聊,套了不少相府内院的事儿,多少也知道梧桐苑的二夫人是最不好惹得,不由为小姐担心。 “当然要去。” “不行!小姐,那个二夫人我们并不认识,听丫鬟说许多年前,她还和我们夫人有过节,这次相邀指不定按了什么心思,你绝不能去!”流云出声阻止,面色沉着。 “不入虎,焉得虎子,”妖眸微转,凌姿涵微笑着放下筷子,目光笃定、自信,“再说,我人在府里,她们若要动我,就要想好怎么对尧王,对相爷交代!” 此刻,悄然潜入府中的紫衣男子正躺在厢房的横梁上,随着她们的交谈,红润的菱唇逐渐翘起,邪肆却俊美非常。 ------题外话------ 【祝亲们端午节快乐~楠竹即将正式登场,会有怎样的碰撞捏~喵呜~】 第九章:深夜密谈(一)在线阅读 第九章:深夜密谈(一) 第九章:深夜密谈(一) 第十章:深夜密谈(二)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章:深夜密谈(二)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章:深夜密谈(二) 他这趟似乎来对了,遇见个不错的小东西,总能勾起他的兴趣。别看她刚才在相府门前张牙舞爪的像个小狮子似的,对身边着两丫头到是真心的好,不说她们的吃穿用度,单凭三人同桌而食就足够让他惊讶了。 男人咬了口从内室顺手牵羊得来的白玉果,继续听着底下的动静,心中隐隐期待,这小女人会玩出什么花招来。 “静好,让婆子把浴桶端进来你们就去休息。” 安静片刻,凌姿涵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那位梁上君子差点从上头摔下来。好嘛,他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第一天就给他上演美人出浴? 眼见着浴桶抬进来,屏风摆好,伺候的丫鬟放下换洗衣服及洗浴香料就推出了房间。凌姿涵不疾不徐的拿起雪白的栀子花花瓣洒向水中,温暖的水温激发了花瓣的香味,霎时一室都弥漫着那种香甜温暖的气息。凌姿涵将头发盘起,用簪子固定住,垂头,动作轻柔优雅的解开前的襟带,退下绯色的广袖薄锦长袍,露出雪缎中衣,以及肩头雪白晶莹的大片肌肤。 梁上的年轻男人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虽说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可毁一个姑娘家清誉的事儿他不屑做。 听着她似乎入水的声音,紫衣男子忙睁开眼,悄无声息地离开这让他浑身都冒热气的房间,到房顶上蹲点…… 夜半,凌姿涵套着一袭玄色衣裙,在暗卫的掩护下,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距离主院较远的梧桐苑,那名叫白樱的丫鬟就在门后等着她。 “三小姐,快进来!”白樱似乎有些着急的招了招手,等凌姿涵进去后,又探出头四下张望了一圈,这才松了口气的关上门。抬眼再看向凌姿涵时,她的脸上多了恭敬的神色,并朝她比了个请的动作,温文有礼地道:“三小姐,请随我来,二夫人在后院的茶室等您。” 颔首,凌姿涵跟在白樱身后,走在用青砖铺地的回廊上,抬眸深深地看了眼白樱的背影。白天还没察觉,这一看她突然发现,白樱的窈窕背影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无心风景,凌姿涵努力的回想着那个背影,直到白樱的声音悄然传来。 “三小姐,请这边进去,左边就是茶室。” 凌姿涵又看了眼乖巧温婉的白樱,简单地发了个鼻音,就顺着她指的方向离开。 穿过通往后院的双鱼拱形门,凌姿涵朝着藏匿于左边杏花林中的一点光亮走去。 那是间别致的木屋,屋门半掩,阵阵茶香从中飘出。 推开门,一位身着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外罩碧霞云纹锦衣的华服女子背对着她立于门前。乌云叠鬓,高高的发髻上装点着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随着她缓缓转身,裙摆摇曳,步摇的珠翠更是晃花人眼,衬得她光彩夺目。 凌姿涵心头一怔,惊愕的妖眸转瞬微敛,嘴角又翘起邪恶的笑,掩饰心头的震惊,上下打量着眼前女子。 杏脸桃腮,杨柳细腰,一双含情眉目如若远山,娇颜犹似海棠醉日,不亚于九天仙女。一颦一笑间除了女子的娇媚,更多了一层成熟妇人的风情。若不是事先有所听闻,加上着女子的眸色与她不同,凌姿涵大概真会以为,是她的娘亲从画上走了出来。 像,太像了! “你很惊讶?”二夫人柔媚酥骨的声音令凌姿涵瞬间回神。 嘴角挑起冷笑,凌姿涵收回视线,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端起那杯没有动过的茶闻了闻,“二夫人,坐下说话吧!” “你和明珠真的很像,不止是眼睛,就连情也很相似。”二夫人并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一旁,拿了个致的紫檀木盒放在她面前。“打开看看。” 听见她唤娘亲的闺名,凌姿涵也没有丝毫迟疑,在二夫人坐下时,拂袖,茶香中悄然混入另一种不被察觉的香气。 打开那个盒子,入眼是支大约三寸长的玉箭,箭身通透,箭尾还刻着一行北燕的文字。凌姿涵眼中划过一抹惊愕,她记得这东西是属于娘亲楚明珠的信物,娘也有一个。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凌姿涵的脑筋飞快的转着,想着这位传闻中与母亲不和的二夫人,和母亲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是你娘,也就是我的主子给我的。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而你,算是我的少主!”贵妇突然离开椅子跪在凌姿涵面前施了大礼,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少主,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二夫人,单凭一支玉箭,我并不能完全相信你。不过,我今天既然来了,就当听故事。坐下说吧!” 凌姿涵看着那衣着华贵的女子,虚扶了她一把,示意她回去坐好。面上依旧云淡风轻,脑海中却飞快的划过母临去前说过的话——相府中的敌人才是真正的朋友。 难道说母亲和二夫人被下人们传的“恶劣关系”只是个幌子,是用来遮掩……想到这,凌姿涵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已经坐回位子上的女人,听着她述说着自己和娘亲的事情。 她是娘亲从悍匪手中救出的女子,后来做了娘亲的替身,在十六年前,因为要保护娘亲的孩子,而自愿嫁给了相爷,顶着辅国公义女杜梦弦的身份。进入相府后,她处处和娘亲作对,制造两人关系恶劣的假象,让外头那些姬妾看着两人争斗,以为可以坐收渔利,这样才让孩子平平安安的降生。 那个孩子就是凌姿涵。 “……当年送走你是娘的意思,是她求国师的。至于为什么偏偏要送往北燕天山,那种苦寒之地,我就不明白了。不过现在你总算回来了,也全了主子……你娘的心愿。”停了停,二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靠近凌姿涵,压低声音问,“那个玉佩……” “二夫人,倒不如多和我说说凌家的事儿,你也知道,姿涵初来乍到,对这个家还很陌生。”听见二夫人提起玉佩,凌姿涵的眼中划过一抹不赞同,立刻打断她的话绕开话题,明显拒绝她去询问关于玉佩的问题。 二夫人立刻明白了凌姿涵的意思,没有再追问。 “那我就提点三小姐几句,宰相府里多少个姨娘,多少条心,但我绝对忠诚与少主!” 听她改了称呼,凌姿涵挑眉笑着睨了她一眼,起身就朝门外走去,离开前留下一句,“好戏在后头呢!二夫人,天晚了,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劳你去苏氏那边唱出戏!” ------题外话------ 明天妖孽的楠竹童鞋就要华丽丽滴、邪恶滴登场了,(*^__^*)嘻嘻……亲们要来给他捧场哦~ 第十章:深夜密谈(二)在线阅读 第十章:深夜密谈(二) 第十章:深夜密谈(二) 第十一章:自荐枕席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一章:自荐枕席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一章:自荐枕席 古代的夏天并没有后世那么炎热,夜晚相对白天更为凉快些。 凌姿涵摇着扇子,踏月而归,回到客人居住的厢房所在的西园。不过一路上她也没闲着,边走边听着暗卫的汇报。 和她猜想的一样,那个苏氏在装晕回去之后,恨得在屋里摔了几套瓷器,然后召集自己的心腹开了个小型会议。表面上随着她心意的宋姨娘,与个有孩子的侍妾帮她出谋划策,想要她来找凌姿涵的麻烦,其实不过把苏氏当枪使。但苏氏也不是愚笨的人,再打发了两人离开后,招来了亲信王管家以及陪嫁的母福妈。她先是对挨了板子的福妈一通安抚,明里暗里的将福妈女儿玉锣的死全推到了凌姿涵的头上,让痛失女儿的福妈更恨凌姿涵,随后又大方的赏了福妈一些钱,要她厚葬了玉锣,好人做尽。福妈立刻表决忠心,并说要为女儿报仇。 这大概就是苏氏想要的效果,至于那个王管家,说是内院的大总管,其实就是苏氏身边的一条狗。不过这人心思缜密,在遣退了所有仆人丫鬟后,给苏氏出了个好主意,让她呆在院子里“养病”不出,挑唆二夫人杜梦弦和凌姿涵斗。 听着汇报,凌姿涵冷笑,“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主子,是否要出手?”夜色掩盖下,鬼魅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面色,却依旧可以看到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凌姿涵微微摇头,“不必了,你们只要留下几人监视相府,其余按流云的吩咐去做。还有,相爷不久就要回京,你通知外头的人,无必要再他回京之前将我们的势力部署好!” 凌相爷的手段,她没见过但听说过。 想来,一个能在沉浮官场上始终立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让那之上的人对他毫无芥蒂,这心思有多沉,手腕有多强劲可想而之。所以她必须在他回来之前,将自己身后的势力做大,必要时可以保她安全,与他对抗。 “是,属下去办!”施礼,接着那身影犹如风般,消失在夜色中,只有另一道魅影随至厢房的庭院中,目送她推门走入,随后又隐入夜幕中。 一阵劲风袭过,俄顷,围绕在厢房左右的魅影纷纷歪倒在夜色中,睡去…… 哼着小调,过了十五年古代生活的凌姿涵,已经从没有电脑等通讯娱乐设施,更别提什么夜生活的焦躁中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宁静。 不似别的娇小姐,凌姿涵从来都是一人独睡,房里不会留丫鬟婆子守门,也不用人伺候沐浴更衣。她自己端了盆水洗手擦身,换上清爽利落的寝衣,就坐回梳妆镜前,整理着头发。 对着镜子,她用棕梳仔细的梳理着黑亮的长发,口中哼着轻柔的歌曲。 ——“美人,美人。” 幽幽的轻唤飘过,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声音似乎低哑,又好像故意掐的很细,叫人只打寒颤。 凌姿涵回头看了眼屋子,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大概是今天太累了,出现了幻听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继续梳理头发,但那个声音又一次传来,屋里的窗子不知何时也被吹开了,一股夜风灌入屋中,她懵了。 难道是幽灵?鬼魂?还是…… 一个个答案跳脱脑海,却全都被她给否定了。好歹也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鬼神之说她始终是不相信的。而且她行得正坐得端,就算鬼真来了,她就来一个毒一个,来两个毒一双!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来吓她! 放下梳子,凌姿涵缓步走去关上了窗子,脱下寝衣外的罩衫,搭在衣架上就要回床睡觉,可走近时,她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床帐什么时候放下的? 几乎出于本能,凌姿涵快步上前,伸手撩起浅绯色的墨竹床帐,倏然间,傻眼了。 铺着杏色妆缎的床褥上,凭空多出一个紫衣男人。仔细一看,那棱角清晰的绝色面庞,那似笑非笑却冰冷的眼神,以及他嘴角翘起的丝毫没有收敛的邪肆,让凌姿涵一下子就想起了白天在城门口的那出意外。 是他! 凌姿涵本能的想要尖叫,但她的手比她的声音来得快,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压住了惊叫,并且逼着自己平静下来。不过,就算她再怎么平静下来,她还是不得不诧异,这男人是怎么进来的,他大半夜的跑到自己床上想要干嘛?难不成,白天她给他下了毒,他不服气,现在来找她算账了? 压抑着怒火与疑惑的妖眸对上那深邃的黑玛瑙似的眼睛,妖异与邪肆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凌姿涵足足十多秒都没回过神来,完全处于生物化石状态,一动不动。 而床上的男人似乎极为满意她的反应,嘴角翘着撩人的邪笑,缓缓侧过身,手支着头,半卧半躺的继续看着她,另一只手却伸向了绣着墨竹图案的紫色长袍,松开了前襟的衣带。 衣襟滑落,露出里头的中衣,雪白如玉的肌肤。领口下,隐约可见他强有力的肌,随着他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接着他的手伸向了头顶,随意的取下头上束发的血色玉簪,两片玉扣分开掉落,一头墨发随之散开,有几缕调皮的滑进他的衣领,探入,引得人遐想到衣服下那看不见的地方,极致妖娆。 他缓缓的舒展肢体,本还算宽敞的床,此刻因为他的出现显得小了许多,好似他把腿伸直,就能将整个床占得满满的。 占满,床……这是个什么情况? 凌姿涵似乎找回了理智,妖异的眸光渐渐退去了火色,又蒙上一层薄冰,冷冷的看向他,心中疑惑,这男人到底是来找她算账,还是要……自荐枕席? 一不小心,心中想的话竟然问了出来,“自荐枕席?” ------题外话------ 亲们,欢迎楠竹邪恶滴正式登场~喵~明天会发生什么捏,嘿嘿,偷笑ing…… 第十一章:自荐枕席在线阅读 第十一章:自荐枕席 第十一章:自荐枕席 第十二章:皓月公子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二章:皓月公子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二章:皓月公子 好在她当时捂着嘴巴,声音说的并不清楚,否则她非要悔断肠子。 不过这总算让她找回了自己,才淡定放下掩着口的手,看向他的目光却变得凌厉,而广袖下的手也做好了准备。 没有尖叫,也没有男人想象中的激烈反应,眼前的小女人反而勾起了浅玫瑰色的唇,邪恶的笑着看向他,妖魅中透着股子冷漠,又像是种致命的蛊毒,蛊惑着他。 “扑通、扑通。”他的心似乎猛地跳了几下,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她缓缓掀起的唇,以及她背向身后的手。 “白天故意撞上我的马车,现在深更半夜又跑到我房里,爬上我的床。这位……公子,你的目的是什么!”凌姿涵不矫情造作,直接把话说开了。 见她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深意,自荐枕席?他倒不介意。 男人挑眉邪笑着看向她,慵懒坐起,本就敞开的锦袍又朝两边落下,中衣的带子不知何时也开了,露出前大片肌肤,往下延伸,还有一小块腹肌藏在衣襟交汇的地方,彰显着男的魅力。 低笑声淳厚的犹如美酒,富有迷人的磁,又染着一丝轻佻。他微微眯起深不可测的黑眸,像是一只俯卧在野岭的优雅的狮子,俊美、强壮,让人想要去欣赏他的美好,却又不能忽视潜伏在他华丽外表下的野兽般的邪佞而难以捉的力量。 女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不能靠近! “外头露水重容易着凉,房梁又太硬,我睡不习惯。所以,就来借凌三小姐的绣床用用。”他说的云淡风轻,但那轻佻的语调却为他通身散发的邪气里,更添了笔恣意的浓墨。 “那也要你有命借才行!” 迅速出手,香风袭过,但眼前那人不但没有躲,反而深深的吸了口气,玩笑的赞了句:“凤颜阁阁主的香粉做得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他知道? 凌姿涵心头一怔,腰间一麻,身体整个软了下来,无力的朝后仰去。 隔空打!难道白天让苏氏跪下的人就是他? 男人翻身下地,及时接住了她。压低身体,他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从她腿弯处穿过,直起身子将她抱起,缓步走向床畔。放下她时,他的唇刚好靠近她的耳边,磁的充满诱惑力的声音传入耳中,“听说天山毒尊的关门弟子不爱毒药爱红妆,调的一手好香,想不到竟然被我给撞上了,三生有幸!” “遇见你是我的不幸!”凌姿涵瞪圆了眼睛,刚才触碰到他的身体,很轻易就发觉了他身上本没有中毒的迹象。也就是说白天在城门口,他脚步虚浮、口吐污血都是装出来的,意图在于想要试探她。 心中警铃大作,凌姿涵的目光变得更为凛冽,脸色也有了些不可察觉的变化。不,那目光简直就是凶恶,像是想要吞了他一样,嘴角却划过撇轻蔑的弧度,转瞬收敛,又变得有些自嘲,“你不是采花贼,接近我是为什么!还有,我想知道,我的香粉为什么对你一点用处都没有,难道你……” “我喝过药人的血,百日内百毒不侵。”男人解释了句,伸手帮她脱了绣鞋,自己也翻身上床,在外侧躺下,戏谑的睨着她说:“至于我为什么要接近你,这是个……秘密。” 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廓里,养的她几乎要发抖。 凌姿涵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忍着怒气冲天的情绪,低声问:“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睡觉!”他好像还认真考虑了下,回答她并身手扯过薄薄的锦被,盖在她与自己身上,却依旧保持着一手指着头侧卧的姿势,邪笑着看着她红的好似鸽血宝石般瑰丽的眼眸。 他空出的手掬起她的长发,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五指从她的黑发间穿过,轻轻摩挲着她的头皮,温热的手掌似乎将那温度传递给了她,让她的脸倏地红了。她想躲开,无奈那该死的道被封了,她动弹不得,只能像个洋娃娃似的任他摆布。 凌姿涵使劲的怒瞪着他,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若不是几年前的那次事件,她的内功也不会被废掉,现在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发顶划过,从她的额头抚下,顺着眉毛在眼帘上停留数秒,又滑向她的眼尾处,眼神郑重的看着她,似乎再仔细端详着什么,嘴角还是翘着。 凌姿涵很讨厌别人这样看她,尤其她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再看她的眼睛。 怎么,又想说她是妖怪? 心中冷笑,凌姿涵咬了咬牙,低叫一声,“够了!你……” “好美!你眼睛的颜色好美,我喜欢!”男人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冒出一句让凌姿涵瞬间哑声。 第一次有人这样夸赞她的眸色,感觉似乎还不赖。 他的手,顺着她的眼角划过,摩挲着眼尾处,醇厚的极度感的声音再度从他润泽的红唇中传出,“听说有泪痣的人,今生今世注定被情所困,且容易流泪。不过,你的泪痣和你的眼睛一样漂亮。”红若朱砂,却比朱砂点的更有神韵。 凌姿涵怔了下,像是受了蛊惑般,低声道:“我师父说,泪痣是三生石上刻下的烙印。”那老头还说,是用来和约定三生的人相逢的……凌姿涵猛地眨了眨眼睛,她在想什么啊! “三生石”,男人垂眸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眨眼间自己也会过神,掩去眼底那抹不该有的痕迹,嘴角又挑起了邪肆的笑。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那颗让他爱不释手的朱砂痣,又移向她的脸蛋,轻轻捏了下,“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似乎一点也不怕我。” 尤其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似乎没有一点寻常女子的反应。 “我是妖女,你怕我还差不多!”凌姿涵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但并没有自嘲的意思。妖眸转过时,她忽然看见男人直起了身子,或许动作太快,一个褐色的椭圆形的陶制品突然从他半敞着的衣襟里滑出,滚落在凌姿涵身边。 余光扫过,她清楚的看见那个东西上头有着几个小孔,应该是个古埙。而最吸引眼球的要数古埙上雕刻的明月图案,以及埙下追着的一片月牙形的环佩。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抬头看向那个男人,清澈的眸光顿时转寒,更显妖异。 “你是鬼剑皓月!”人称,皓月公子。 第十二章:皓月公子在线阅读 第十二章:皓月公子 第十二章:皓月公子 第十三章:危险妖孽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三章:危险妖孽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三章:危险妖孽 脱口报出紫衣男人的名号,凌姿涵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张比美人还美人的脸庞,并不柔,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股不可忽视的男气息。虽然她没见过潘安宋玉,但她敢说,这男人别说搁在古代,就是扔到现代的明星堆里,那也是鹤立**群的绝色美男。 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深邃悠远,特别在他勾起邪肆的笑容时,更显生动,却也变得更为莫测,难以琢磨。 此刻,他的眼仿佛一块璀璨的黑宝石,闪烁着深不可测的邪肆,微带轻佻,尊贵与威严自他的眉宇间蔓延开来,便叫人明明白白地觉得那是种气势——危险。 而这个男人就是江湖上极富盛名,却又神秘至极的鬼剑。因为其剑法凌厉,气势磅礴,少有人能比得过,和他作对的人也都是有去无回,所以有了鬼剑这个称呼。但他这个人极为神秘,加上外界传言他缥缈似仙人下月,故而有了皓月公子这种雅号。至于他姓氏名谁,家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几亩田……几乎没人知道。 凌姿涵之所以能认出他来,不过是运气好,而是认得他手上的古埙。但是,这武林传闻中几乎神一样存在的男人,这样主动的接近她又是因为什么呢? 她不解,但还是压着心思,收回目光,微微扬高了语调,“堂堂鬼剑,夜半三更闯入女子闺房,学采花贼到学得有模有样。你说这事要是传出去,鬼剑的脸还要往哪搁?” “你怎么认出我的!”男人挑眉邪笑,似乎很期待她的答案。 “你的古埙。”凌姿涵仰视着那个男人,妖异的眸子却给人一种压迫感,丝毫没有退怯的逼视着他,话语中却带着几分无奈,“那是我的,以前被师父抢走了,说是……当赌资输给了你。” 想起她那个玩世不恭、豁达半生,视钱财为身外物,实则坑师坑徒、欺师诈祖的坑爹师父,凌姿涵再度白眼。 心中又冒出一个念头,孽缘啊! “原来还有这层事儿,呵呵,不过你摊上毒尊那老头当师父,也算你倒霉!”他仿佛玩笑似的,云淡风轻的说了句,转即眼中的邪肆退下,浮现冰冷严肃的神色,转换了话题道:“既然我和你师父认识,我们也算老相识。那我就麻烦凌三小姐一件事儿,凌小姐,你不会不答应吧!” “你和他认不得认得与我无关,你要办什么事儿,找他去,别来烦我!”毫不客气,凌姿涵直言以对,并没有被他的笑容所迷惑。 的确,对她这个从现代来的,可谓是阅美无数的女人来说,他这个妖孽级的极品帅哥,对她也只是吸引、养眼,谈不上被美男计所诱惑。 “呵呵,凌三小姐,话不要说得那么绝。”他的手突然滑向被底,捉住她宽敞寝衣下的手,轻而易举的取下了她手腕上通体温润的翡翠镯子,拿到她面前晃了晃。“这个就当做抵押了,事情办成了,我就还给你!” 晶莹透亮的镯子呈现入红宝石般的血色,与底色的翠色相互交映,格外鲜艳夺目。拿着镯子的人,嘴角挂着邪笑,眼中呈现一种与她的眸光并不相同的邪恶,自信冉冉,似乎笃定她会因为那个镯子而帮忙。 说实话,那个镯子对她来说确实挺重要的,因为那是她的师兄尧王,作为她十五岁的及笄之礼送给她的,价值不菲。但若要她为了个翡翠镯子,就屈服,她做不到! “如果我说不呢!”并不是商量或者疑问的口吻,凌姿涵微微挑起了秀眉。她这算不算是小姐遇上兵? “那我就只能用别的方法让你答应了,比如这样。” “啊!”凌姿涵低声惊呼,在妖孽男人话音刚落的瞬间,她再次忍住叫声,紧紧咬着下唇,怒瞪着突然翻身压住她,不,他双腿跨在她身体两侧,高傲的俯视着她,动作异常暧昧,应该算是——骑。 “凌三小姐,这样,你答应吗?” 看着她羞红的小脸,男人邪恶的笑了,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的看着她,心中讶异。按理说换做哪个未婚女孩子,被个男人这样压着都会方寸大乱吧!可她除了脸有些红,眼中透着愤怒外,并没有什么特别激烈的举动,不叫嚷,也不唾骂。反而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让自己平静下来,渐渐的,那清艳绝伦的小脸上居然出现了冷漠的神色,似乎浑然不在意她此刻的处境。 很好,这女人又一次的勾起了他的兴趣。 “你不怕?”难道她一点也不在乎她的闺誉! 邪笑着男人的手伸向了她的衣襟,尾指一挑,衣带就断开了,亮滑的丝绸软软的垂下,露出寝衣遮掩下的浅绯色的绣着荷花图案的肚兜,以及肚兜所遮掩不了的大片雪肤。 指尖滑过她肩头晶莹如玉的肌肤,触电的感觉袭遍全身,令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却还是倔强的没有退缩。 其实凌姿涵可以以退为进,但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这妖孽面前就是不想退让。 “你知道继续下去的后果吗?”男人俯下身,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句,低哑的富有磁的声音,在此刻是极致的诱惑。 “知道。”凌姿涵没有故作羞涩,或者装作无知,干脆落落大方的回答他。 “你愿意?”男人皱了下眉头,手掌伏在她肩头,那滑腻的触感真叫人爱不释手,只是她…… “哼,鬼剑,你师父好歹是剑圣,若要知道你用他教你的武功来毁姑娘清誉,你说他老人家会不会放过你?”估计天涯海角都会追杀到底吧! 男人的脸色几不可查的变了变,下一秒又恢复了镇定,看向她的邪肆眼神中凭添了一抹兴味。似乎饶有兴致的在等待着她,看她会有什么打算。 “我们谈谈条件吧!”幽幽地呼了口气,凌姿涵并不因为自己处在劣势而输了气势,妖瞳转了转,对上他兴味正浓且邪气十足的眼睛,“力所能及的条件下,我可以帮你,但我也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第十三章:危险妖孽在线阅读 第十三章:危险妖孽 第十三章:危险妖孽 第十四章:协议成交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四章:协议成交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四章:协议成交 男人手掌的温度并不算热,可她却觉得,那就像是块烙铁,灼的她肩膀直难受。可她现在完全受制于人,没有他解,她就是个木偶娃娃,动弹不得。 四目相对,凌姿涵气焰绝不输给他,目光凌厉的回视着。 好一会儿,男人挑唇,“你觉得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你刻意的想要接近我,不是想让我帮你忙吗?而且我相信,你这个忙,除了我只有我师父能帮到你、只可惜我师父‘云游’四海,少有人能找得到他,你只能退而求其次来找我。那么,我就是我手里的王牌。即使你今天要侵犯我,我也无话可说,但你一来失去了我的帮助,二来我虽然不会把事情闹大,可绝对会告诉剑圣,这对你的名誉,甚至命都有影响。所以,如果鬼剑是个聪明人,就会接受我的提议!” 凌姿涵一口气说完,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怕的,怕他真的兽大发……虽说她并不在乎那层东西,但她这个人对感情有洁癖,不管古代现代她都不是个随便的人。 “你让我答应你什么事?”妖孽的脸稍稍沉郁了些,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魅力,依旧帅的蛊惑人心。 “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日后遇到麻烦需要你时,再找你兑现。当然,我可以保证不会是违背道义原则的事,更不会是你做不了的!”凌姿涵抬眼懒懒的看他,妖魅的血瞳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有种魔力,令人心神动摇。“怎么样,答应吗?” 机会难得,此举她其实只是想从鬼剑的手上拿到一张空头支票。 两人互相逼视着对方的眸子,就在凌姿涵移开眸光时,那邪肆深邃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眸光也移了开,同时男人淡定的大笑出声,爽朗的笑声让凌姿涵心头一震,成了。 “你可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家伙!”男人将手中玉镯装入怀中,并伸手将她滑落的寝衣拢住,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又像开始那样侧卧在她身边,支着脸,缓缓凑近她耳边说:“我答应了。” “那请说说你的请求。”并没有急着让他解,凌姿涵是在表示诚意,但心里还是偷偷地吐了口气,暗骂了句,妖孽,真够危险的! “你很不高兴?”男人清亮的眼睛里藏不住他仿佛与生俱来的邪气与不羁,看向她时,多了份说不出的情绪。不等她回答,他突然又冒出一句和请求无关的话,“瑞逸,以后叫我瑞逸。我叫你姿涵,听着舒服。” 靠,你舒服了,我不舒服! 当然,这话凌姿涵不会说,她只会翻个白眼表示不满,但很快又多了点疑惑,“瑞逸是你的表字?” “对。” “你还真是神秘,连名字都不告诉外人。”凌姿涵说的十分讥诮,嘴角扬起的弧度迅速收敛,转即仿佛不屑的摇了摇头,“我也懒得知道,不如谈谈你要我帮你什么忙比较切实。” 不落痕迹的垂了下眸子,瑞逸在心里呼了口气,有几分兴奋。六皇兄的宝贝小师妹的确够明,好在武林并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他只与她一个人接触,暂时应该不会被识破。至于她会不会找人去查他,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不过他自有办法让她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微微一笑,他又看了眼凌姿涵,缓缓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前阵子突然暴毙,再暴毙前他去过凤颜阁,等出来的时候就昏死过去,送到大夫那里时已经无力回天了。但仵作从他的身体里验出有中毒的迹象,可到现在还没查出来是什么毒,在哪里下的。” “你怀疑是凤颜阁?!” “不无可能。” “凤颜阁只买香粉,不会杀人,阁下如果说的是这种事,那你找错人了!”凌姿涵的语气变得有些冷硬,听得出几分恼意与维护凤颜阁的坚持。 “你先看看这个东西再做定论也不迟。” 一阵香风袭来,凌姿涵皱了下眉头,眼中却划过一抹惊异,转即变得有些古怪。她看着瑞逸悬在半空的手,手中拿着个银制镂空香熏球,上头拧出的团分明就是凤颜阁的标志。 “帮我解,我看不清楚!” “这样看得清了吗?”瑞逸伸手拦住她的脖颈,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而他没有半点不自在……这妖孽,明白着占她便宜! “公——子,麻烦你解!”凌姿涵几乎咬牙切齿的说着,但并不耽误事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香薰球,看了会儿终于找出了破绽。“这不是我凤颜阁的东西。我用来装香薰的这种金属香囊,都是从北燕的宝和轩订做的,每个上头都有这个标志不错,但这上头的瑞兽的爪子多画一个。” 这种细节,一般仿制的人是不会注意到的,而且这个银球的手工也比不上那个老师傅做的好。 “那边架子上有个一样的,你可以拿来对比一下。还有这里头的香也错了,虽然同样是倾尘香,但凤颜阁用的是石榴、香柚、莲花、佛手柑等几种冷淡的香调。这个则加入了牡丹,香味就浓了。而作为基调的青绿植物、果木他也没有,反而用了很重的麝香。凤颜阁的东西,很少会用麝香,大多用瑞脑,就是龙涎香。”当初考虑到女子不宜多用麝香,才不惜血本的从海外引进大量的瑞脑,如今到成了帮凤颜阁洗冤的重要证据。 不过这仿制的香味,到让她想起回京路上的一次劫杀。那时似乎也闻到了这个味道,除了麝香没有那么浓重外,她可以肯定,其他几种香料都和这个盗版货一样。 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喂,该说的我都说了,给我解!”掀起眼帘,流盼生辉的妖眸转向他的方向,淡淡一瞥,顾盼间风情毕现。 而他却微笑着朝她伸手,深邃悠远的眸光仿佛探入了她的眼底。 妖孽就是妖孽,怎么笑都透着股子邪气。 “乖,我帮你……” 指尖飞快点向她颈后的位,凌姿涵只觉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小小的身体瘫软的倒在他半裸的膛上,瑞逸收回手,轻轻缕缕她的长发,就抱着她躺下了,手却探向她的枕边,拿起那支翡翠箫,仔细的瞧了瞧,又若有所思的看向身侧陷入熟睡中的小女人,剑眉的眉峰微微皱起。 这样的女子身上到底藏着个怎样的谜团? 还有,这个香囊似乎是有人故意嫁祸,是针对凤颜阁还是针对她呢? “你怎么总是和麻烦纠缠在一起?”指尖划过她的眉眼,瑞逸掀起嘴角,邪邪一笑,“算了,反正和六哥借了你来玩,有我在,你的小命就是我的!” 第十四章:协议成交在线阅读 第十四章:协议成交 第十四章:协议成交 第十五章:内眷聚会(一)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五章:内眷聚会(一)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五章:内眷聚会(一) 一夜无梦,凌姿涵就和昏死过去似的,睡到日上三竿才缓缓睁开眼睛,昨夜睡前的一幕如同狂风,席卷脑海的每一寸,让她骤然清醒,倏地坐了起来。 起床的动作太急,头晕目眩的凌姿涵直接又倒回了床上,心中却是一团慌乱。她四下看了圈,除了她,半个人影也没有。 难道是一场梦? 凌姿涵不适的摇了摇隐隐作痛的头,活动着似乎因为被点了昏睡而酸的脖子,看来夜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梦那么简单。不过鬼剑这家伙下手也忒狠了吧,嘶—— “小姐,你醒了。” 就在凌姿涵倒抽凉气想要抬手揉揉脖子时,屏风后的门忽然开了,撩起阻挡卧室与外间的珠帘,流云端着盆水走入,身后跟着的静好也笑容可掬的看着凌姿涵。“小姐昨日睡得可好?” 原本以为她家小姐换了床会睡不好觉,没想到居然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嗯,有点头疼。”凌姿涵看了眼贴心的丫鬟,即使没有显露笑容,也能让人感觉到周身散发着的温暖。 “小姐,你这是睡得太多了,能不难受吗!来,我扶你起来走走。”放下一套簇新的衣裙,静好和流云交换了个眼神,就往床畔奔过去。可她的手还没碰着凌姿涵的手臂,她就僵住了,铜铃似的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难以置信的看着凌姿涵的手,脸腾地红了。“小姐……昨晚……” 意识到静好的目光,凌姿涵顺着看去,只见自己的手中居然扯着一条男人的汗巾子。 凌姿涵的眸子剧烈的颤抖几下,这才抬起手,将那条红的刺眼的血锦天蚕丝汗巾窝成一团,扔到身后。心中气闷,那个混蛋封了她一晚上的道,原本血循环都被他给阻拦了,难怪她刚才没有感觉到手里拿着东西。 “一定是六爷来过。”横了静好一眼,流云给凌姿涵解围,走上前将青盐、小棕毛刷及漱口杯递给他,又端了小盆来,等凌姿涵漱了口才说:“六爷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我们一点也没察觉到。” 凌姿涵的动作几乎不可察觉的顿了下,心里头立刻明白,流云是在告诉她,她夜里并没察觉到有人来。不用说,暗卫也应该没有察觉到,否则就不会那么平静了。 能把相府当自家后花园溜达,看来鬼剑皓月并不是唬人的噱头,他,实至名归。 “小姐?小姐,再不洗,这水就要凉了。” 静好的声音让凌姿涵回神,有些好笑,自己正拿着块湿漉漉的帕子在水盆前头发呆。收起满腹心事,凌姿涵捧了水洗脸,之后坐到梳妆台前,留下流云给她整理头发,静好去了厨房取点心。 木梳划过丝发,流云巧手穿梭在她乌黑的发间,帮她梳了个样式简单的姑娘发髻,正挑选发簪时,忽见镜中美人朱唇微启,眉峰似乎也在那一刻微微皱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流云,路上闻到的一种特殊的香味你还记得吗?” “记得。” 看着镜中那绝美的小人儿,流云似乎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沉重,神色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 “派个人回去查一查,查到就说是打假,交给官府去办。还有,你到官府把近期的邸报都给我买来,官府没有,就从民间书局买手抄版。”凌姿涵此举目的很简单,想查出瑞逸的身份。 这些年,那么多人各方探查,都没把鬼剑的老底给挖出来,她当然不指望自己的下属能查出来。所以她换了个角度,琢磨着,只要找到他那个所谓暴毙了的“朋友”,应该就能推断出他的真实身份。毕竟从西朝三品以上公卿里找起来,比大海捞针强。 聪明如流云,从小姐起来后的反应就明白,昨晚这屋里头铁定进人了。而且那人功夫了得,不仅没让他们发觉,还给他们每个人都下了点药,一睡天亮。心中愧疚,是她没有保护好小姐,但小姐没提起,她当然也不能多嘴去问,应了声,就退出去办事了。 彼端,风荷院内一大早上,众多姨娘、侍妾前去给“卧病”不出的苏氏请安,快到晌午都准备散场的时候,院里迎来了位稀客。 “哟,各位姐妹都在呐!”连通报都省了,相府妻妾中最受宠的二夫人杜梦弦居然踏进了风荷院,还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朝着苏氏福身一礼,“姐姐安好。” “杜妹妹起身吧,快坐下!听王管家说,你昨天身上不爽利,现在好点了吗?”苏氏面上平静,心里是又气又乐。 气的是,昨天和嫡夫人素来有矛盾的杜梦弦没有去接驾,乐得是,在相府门口被个黄毛丫头给了下马威的情景没被她看到。 “多谢姐姐关心,已经好多了。只可惜昨天没能去接驾,也没见着三小姐。”杜梦弦优雅的坐下,淡淡一笑,扫了眼神色各异的向她行礼的姬妾们,微微抬手示意她们起来。眼底划过一抹冷色,转即又笑着扫视花厅一圈,端起丫头递来的茶盏,疑惑的看向上座的苏氏,“姐姐,怎么没见到孩子们?三小姐也没来?” 一听到她提起凌姿涵,苏氏的脸色立马变了,抬起头时,虽神色自若,可那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气得发抖。 “这不是身上不舒服吗,我怕让孩子们过了病气,就没让他们来。尤其是三小姐,初来相府,不能怠慢。” 言辞凿凿,若不是早就知道她苏素颜是个什么人,还真有可能被她此刻的温良给骗了。 杜梦弦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这时,不知是那个侍妾凉凉的说了句,“二夫人,你昨儿没去接驾,没见着咱们相府三小姐的架势,比那皇妃还金贵!” “就是,可别招惹她!”另一道声音传来跟着附和,却因坐上之人的冷哼而闭嘴。 杜梦弦放下茶杯,挑眉看了眼苏氏,嘴角一勾,掩去眼底的冷意,笑道:“瞧各位妹妹说的,再怎么金贵不就是个孩子吗,有什么不能招惹的?我啊,倒要看看,这丫头是有多金贵!”转脸,她别有深意的冲着苏氏笑了笑道:“姐姐,相爷不在府里头,这家就是你管着。现在三小姐回来了,虽说一家之主不在,不宜举行家宴,让她拜见各位长辈。但规矩是要有的,不如就用我的名义,办个……内眷聚会?” 第十五章:内眷聚会(一)在线阅读 第十五章:内眷聚会(一) 第十五章:内眷聚会(一) 第十六章:内眷聚会(二)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六章:内眷聚会(二)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六章:内眷聚会(二) 内眷聚会? 她怎么没想到啊! 苏氏的眼中闪过一抹光,昨天的事,她就想寻个由头把屈辱给找回来。 凌姿涵那丫头此次回来似乎有意替她娘亲寻仇,而这个杜梦弦平时又被相爷宠坏了,本以为可以一步登天成为正妻,但现在杀出了个凌姿涵,手上多了份诰命的旨意,杜梦弦的梦算是全碎了。但依她的脾气肯定不服,此举应该就是想找凌姿涵的麻烦。 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二夫人杜梦弦和苏氏向来水火不容,竟然居然纡尊降贵的跑来请安示好,又提出要搞什么家眷聚会立规矩,这不摆明了是告诉苏氏,她想与她联手对付凌姿涵吗! 就在众人各自打着算盘的时候,苏氏忽然沉声开口:“嗯,也好,让三小姐见见兄弟姐妹。各位妹妹,你们认为呢?” 几位姨娘和侍妾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又朝正斯文的小口呷着茶水的二夫人看去,随声附和,“一切听姐姐的”,“但凭姐姐做主”…… “好,那这事就定了,杜妹妹,回头你挑个时间,需要钱就到账房去支。”苏氏掩饰着兴奋之情,转眼看向身边立着的管家,淡淡吩咐道:“王忠,你这些天就跟着二夫人,从旁协助!” “是,夫人。”王忠转动着那双无神的三角眼,看向府中最难伺候的二夫人,依旧面无表情的机械的躬下腰,拱了拱手说:“二夫人,有什么事情,小的但凭您的差遣。” 喝着茶,余光瞥向苏氏的方向,杜梦弦心中暗喜,成了,这女人上钩了。 “姐姐,那你就好好‘养病’,外头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吧!”呯的放下茶杯,杜梦弦故意表现的比往常要坚硬一些,让众人都看到她那不服气却又要低头的态度,牵起嘴角,皮笑不笑的看向苏氏,浅浅福身,“快要用午膳了,妹妹就先告退了。至于请柬,等写好了我会让白樱送来。白樱,走吧!” 不等苏氏发话,二夫人在白樱的搀扶下,拂袖离开风荷院。 诸位姨娘侍妾哪个还愿意留在这里当泄气工具?不等苏氏发火,相互交换了个眼神,齐声告退,各自回了院子。就连苏氏的心腹,也不例外。 等众人离开后,一旁立着的王管家突然上前,恭敬的朝苏氏欠了欠身:“夫人,您看二夫人这……” “哼,她唱哪出戏,我还能不知道?”梨花木太师椅上的苏氏眼底划过一抹火光,暗暗咬牙,却没有抬头,拿起快要冷掉的茶,抿了几口。 借着喝茶的功夫,她陷入沉思。按理说,自打楚氏去世后,她和杜氏的关系就急剧恶化,而今杜氏此番前来明里暗里的都要和她联手,她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最好能一下子铲除这两个祸害,这相府的后花园,还不就是她一个人的? 苏素颜的心情好转许多,缓缓抬头,她瞥了眼一脸拘谨恭顺的王忠,冷哼一声,就朝他比了个手势,让他附耳过来,悄声说了几句话。 王忠脸色从容的退开,很好的掩饰了眼底的那抹狠戾,嘴角一掀起来,原本谄媚的笑,配合他此刻的表情,就显得特别猥琐、毒。 “夫人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嗯,这几天你就好好帮衬着二夫人,要把聚会般的有声有色,务必要给三小姐一个‘惊喜’!”看着王忠猥琐的表情,苏氏温良的面具也裂开了条缝儿,眼底划过一抹仿佛啐了毒的寒光,下一秒又恢复如常。她随手放下了杯盏,移开目光看向门外,仿佛聊家常似的说:“听说你家里的两房都不能生育,眼看着我院里的秀珠也到了配人的年纪,你若这事儿办得好,本夫人就把她赏给你。” 都是在身边伺候的人,苏氏早就看出来王忠对秀珠有意思,就算不为了这件事,她迟早也会把秀珠送给他,好让王忠对她更加忠诚。而今刚好是个好机会,给他个甜头让他努力办事儿,还剩了赏钱。 反正,一个二等丫鬟而已。 不同于苏氏,被戳中心事的王管家乐了,一脸猥琐的笑,褶子堆得都快成朵菊花了。他忙不迭的跪下,叩谢了苏氏后,躬身离开正厅。 出风荷院之前,他那双三角眼还不忘在年芳十八,嫩的都能掐出水来的秀珠身上转两圈,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午后,凌姿涵依旧在西院客房里安静的待着,没在找过谁麻烦,也没去催促主院的事儿。静好不解的悄悄和流云打听过,但流云除了瞪她,让她多吃饭少说话,别的什么也没告诉她。 直到傍晚时分,二夫人那边差人来送帖子,同时二门上的小厮也送来一张烫金的礼帖,说是尧王府派人送来的。 这两个送礼的人撞在了一起,流云在门厅招待,静好到里头的厢房去叫凌姿涵。 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凌姿涵带着静好去了门厅,两边来送帖子的人都起身行礼。凌姿涵抬手让他们起来,自径做到主位上,接过流云递来的两张拜帖,先打开尧王府送来的礼帖,略略扫了眼就递给静好说:“你把人带下去,安顿好。” 别看平时静好极为爱闹,到了正事上,办的也有板有眼。她恭敬的福身后,走出门厅,仰着下巴冷傲的扫了眼候在院子里的一群丫鬟婆子,“跟我走吧!” 见她离开,凌姿涵又转眸看向面前那个拱着身子的管家,瞧他不停擦汗的动作,和小心翼翼的模样,微微眯起了眼睛,想明白了这个管家应该是里人安排给尧王的,而尧王今天派他来送人,也是在给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吃一颗定心丸。 “范总管,回去帮我谢谢师兄,这盒凝神香带给他,多谢他费心了。”稍顿,她给流云打了个眼色,流云立刻出一个钱袋子,连同凝神香一同递给了范总管。 范总管掂量着沉甸甸的银子,屈膝一礼,“奴才谢小姐的赏,奴才这就回去复命!” 寒暄几句,送走了王府总管,凌姿涵才打开了第二张拜帖。看了眼,她缓缓抬头,妖异的眸光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显得极为妖娆。她看向欲言又止、眸色焦急却又很好的克制住的白樱,嘴角缓缓勾起,合上了拜帖。 “白樱,回去告诉你们家二夫人,三天后,我会准时参加!” ------题外话------ 【内眷聚会明日上演,亲,女主会有什么作为捏喵?】 第十六章:内眷聚会(二)在线阅读 第十六章:内眷聚会(二) 第十六章:内眷聚会(二) 第十七章:姐妹亲厚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七章:姐妹亲厚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七章:姐妹亲厚 三日后—— “小姐,您真打算去啊!”这三天一直忐忑难安的静好,一边帮凌姿涵整理着衣服,一边重复着几天里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改变。”凌姿涵瞥了眼和自己一同长大,比府中那些名义上的姐妹更亲的丫鬟,瞧着她雪团似的面容略显愁色,不禁好笑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静好,今天你不用陪我去了,有流云在足够应付。你啊,乘着没人注意这边,去做我昨晚吩咐你的事儿!” 换好衣服进来的流云,看着依旧满腹心事的静好,绷住唇边的笑意,转向凌姿涵淡淡开腔,“小姐,时间到了,该去了。” “嗯。” 收敛神色,凌姿涵举步离开,留下依旧如火的萧袅身影,踏着优雅从容的步伐,离开院子,在门厅处上了软轿,朝赏花宴所在的百花苑行去…… 百花苑原本是凌相当年专门为嫡妻,也就是凌姿涵的母亲修建的庭院。仿造南国风景,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绿树枝繁叶茂,百花相继争艳,可以说是整个相府最为妙的地方。当然,放眼整个京都,不,甚至整个西朝,都没几个林园能和这个相比。 只可惜还没完工,楚明珠就离开了人世。 现在,这里已经成为家眷游玩的场所。 这不,接到杜梦弦的帖子,内眷们心打扮好,早早的就到了,都坐在通往水榭的回廊上,互相恭维着衣饰妆容。 寒暄一番,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上位左手边空着的绣凳上,彼此交换着眼神,压低声音议论着。 “诶,你说今儿大夫人还来吗?”一道女声小心的询问着。 “怎么可能!她现在啊,躲三小姐都来不及呢!”另一道女声压的更低一些,伏在妇人的耳畔道:“前几天尧王还给三小姐送了一车丫鬟婆子,听说都是尧王亲自从府里挑的。我还听外的姐妹说,尧王啊,是要纳她为嫡王妃!” “这还不要宠上天了?”女人惊愕的叫了声,转即坏笑着说,“又好戏看了,四姑娘要是知道,还不得把相府给掀了?三小姐……” 余话未说,就被一阵“嘘”声打断。女人转脸看去,原来是二夫人从水榭里出来了,诸位姬妾忙起身朝她行礼问安。 “诸位妹妹都坐吧,苏姐姐那边传话来了,说是犯了热症,不来了。让我代为好好招待各位妹妹,及诸位少爷、姑娘们!”淡淡一笑,杜梦弦先坐下了,转眸看了眼回廊外,天色沉,似乎风雨欲来了。“白樱,你去西院瞧瞧,是不是三小姐忘了时间。” 白樱福身,还没说话就听苑外传来高声通报——“三小姐到!” 红顶软轿从院门抬了进去,在回廊处停下。流云举着把油纸伞,走到轿门前,掀开帘子,扶着凌姿涵走向回廊。 微风吹拂,随着凌姿涵踏上回廊,外头忽然传来一声惊天雷鸣,接着灰暗的天空擦过一道白光,骤然间,大雨倾盆而至。 豆大的雨点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打在荷叶上,晕出层层波纹。伴随着雨点敲击琉璃瓦的声音,别有一番情趣。 只是现在,回廊里的众人无心听雨。除了二夫人和几位有名分的姨娘外,都齐刷刷的站起,跪下,朝凌姿涵行了大礼,并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眼前让大夫人都要让上几分的少女。 入眼是一抹婉丽的绯色,优雅而至,仿佛仙人踏月,曼妙婉约。 很少有少女穿这么艳丽的红色,都怕被这种艳色衬得轻浮做作,甚至老相,掩去少女的清纯粉嫩,但凌姿涵却不同,她身上有种天生的气质,并不会被这耀眼华丽的颜色夺去光彩,相反,衬托下,夺目的是她这个人。 她就像被置于百宝中的明珠,再名贵的宝贝也都成了陪衬,只有她流动着莹润的光华,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耳边月环倾髻摇曳,余下的发丝随风拂过,更添一笔少女的清丽。 徐徐行来,她立于二夫人面前,漠然的看着形式母亲的眼前人,表面出恰到好处的惊愕,缓缓颔首道:“二夫人,久等了。” 榻上的二夫人也做足了戏码,懒懒抬眼,上下打量凌姿涵一番,抬了抬手让她身后的还福着身的婢女起身,转即往左边的绣凳指了下:“难得三小姐赏脸,请坐。白樱,给三小姐上茶!” 凌姿涵扶着流云的手坐下,抬眼扫了下还跪着的众人,“都起来吧。” “多谢小姐。”一众丫鬟婆子扶着各家主子站起,抬眼瞧瞧看去,神情均是一怔。 “三小姐还不认识他们吧,白樱,去给三小姐引荐下!” 二夫人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遐思,却又引起了更深层的意思。对凌姿涵来说,二夫人是好意,办家眷的赏花宴,好让她认识众人。但此举在旁人看来,就成了她对凌姿涵的下马威,不是自己介绍,而是让丫鬟代劳…… 这会不会令她步上苏氏的后尘? 众人心思各异的等着介绍,诧异的是,凌姿涵居然没有异议,微笑着听完白樱的介绍,在侍妾、通房丫头一一见礼后,均微笑颔首。见过各位姨娘时,也浅浅福身,算是回礼。就连介绍兄弟姐妹,她也谦谦有礼的起身,大家闺秀的风范拿捏的恰到好处,让人半点错都挑不出来。却又让众人觉得奇怪,思附着,这个三小姐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一样? “这个姐姐我喜欢,不如坐在我旁边吧!”就在众人还为凌姿涵的让人猜不透举动而头疼时,抬头刚好看见她亲昵的执着董姨娘的女儿,相府的二姑娘凌玥。 凌玥情温和,但骨子里带着傲气,平时并不与人亲近,也不结怨。可今天,她却没有疏远凌姿涵,似乎看向这个女孩子的第一眼,就打心眼里喜欢她。不矫揉造作,不刁蛮任,清傲气势从骨子里透出来,很和她的眼缘。 “三妹不嫌弃,当然好。” 与别的庶出子女不同,凌玥一直叫她“三妹”,而不是“三小姐”。 勾起唇角,平静的眸中划过一道流光。凌姿涵让丫鬟把凌玥的桌椅搬到自己隔壁,但这时,一道略显刺耳的笑声传来,姗姗来迟的四姑娘带着群丫环婆子快步走来,身侧居然还跟着个和尚。 还没走近就讥诮的开腔,“哟,瞧瞧,金尊玉贵的三小姐居然也有姐妹亲厚的时候!二姐姐,我劝你离她远点,回头别让人骂我们这些庶出都是没脸没皮攀高枝的贱人!” ------题外话------ 喵咕,好戏开锣,嘻嘻~彩明天继续哦~ 第十七章:姐妹亲厚在线阅读 第十七章:姐妹亲厚 第十七章:姐妹亲厚 第十八章:无耻和尚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八章:无耻和尚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八章:无耻和尚 四姑娘一行人停在凌姿涵面前,不知是故意嘲讽,还是有意为难,噗通地跪倒在地,身后的丫鬟婆子也跟着跪了一片,唯独那个和尚站在一旁,显得更为突允。 “妹妹凌琇来迟,还希望尊贵的三小姐海涵,念在妹妹和三小姐同是一个爹的份上,别也给妹妹一顿板子,让妹妹丢了命。” 此话一出,众人的心思就更活络了。 好嘛,这话里带气呐! 这府上,谁不知道四姑娘凌琇一心一意爱慕六王爷?可前几天尧王送凌姿涵回来那阵仗,那宠爱,再加上外头越传越悬乎的流言,就更坚定了凌琇的假想,彻底的讨厌上凌姿涵了。 当然,光凭这些,凌琇这种身份的庶女也不敢这样放肆横行。只不过她的母亲书墨是苏氏院里的妾室,平时和苏氏走得近,她又等于是在苏氏身边养大的,自然就有了苏氏的照拂。 今天这些话,这些举动,估计有一半是苏氏授意的…… 回京前早就查过这些人的凌姿涵,在心中冷笑着,淡淡地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凌琇,转身又拉着凌玥回到位子上,坐下后才云淡风轻的开口,“妹妹既然还知道自己是凌相的女儿,又何必贬低身份,与那些不知好歹的下人比呢?” 优美的声线冷淡无波,但那画外音众人听得明白,是说凌琇拿自己和玉锣比——自甘下贱! 凌琇不是傻子,当然也明白了她的画外音,只是,这是她自己伸着脑袋找骂,就算现在后悔了,话也收不回去了。 忍着怒火,她铁青着脸,把头埋得更低,掩藏如火灼烧的妒恨。 “四妹妹,你把头埋得这么低,是这廊下埋着宝贝呢,还是我会吃人啊!”给流云做了个手势,凌姿涵皎皎一笑,又转向凌玥,“二姐,我们这妹妹还真有意思,迟到而已,居然搞得和负荆请罪一样。你可要给我做个证明,日后要有人说过苛待姐妹,也能还我个清白!” 红宝石的步摇晃动着,在有些昏暗的天色里散发出熠熠光晕,与她那妖异的血瞳,比朱砂更冶艳的泪痣相互映衬。瓷白的脸,不施粉黛,唇边狡黠的笑却格外生动。 一笑倾城,大概就是这样了。 “三妹待人谦和,二娘、姨娘们也都能作证的。”凌玥帮着她将话又退了回去,再看向凌琇时微微皱眉。在这个府里,她除了生母董氏,孪生哥哥,以及很照顾她的三哥外,再没有亲厚的人。而眼前这个平日仗势欺人的凌琇,她也不喜欢。 瞥了眼凌琇身侧僧人打扮的男人,那吊角眼看向她们的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咦?四妹妹,你来参加聚会,怎么还带了个……和尚来?” 凌玥的声音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回到和尚身上。 女眷不赞同又好奇的目光在和尚身上顿了下,就转向凌琇。榻上艳媚尤物般的二夫人则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凌琇入席,略带深意的目光从僧人面上划过,想起多年前的一桩事情,不觉冷笑。 “四姑娘,我下帖子请的是女眷,赏花品酒,你带个出家人来干嘛?总不能让人家破戒陪咱们喝两杯吧!” 二夫人身份好,虽然只是个义女,但娘家极为疼爱她。在凌府又有相爷宠爱,行事就更为乖张。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双手合实,口称罪过的和尚,在众女眷的笑声中微微眯起了眼睛,贪婪的目光从二夫人脸上划过,迅速转向凌姿涵,时不时地瞄眼她身侧的二小姐,眼中泛起**的邪意。这相府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美,大的风韵十足,小的清艳娇俏,不可方物。若不是有幸接了这份差事,来相府一趟,他大概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若差事办成了…… 想到这,他倒觉得这头发剃的值得了。 “二娘,这位是青慧寺云游到此的高僧,戒嗔师父,怠慢不得!”说着凌琇不落痕迹的给僧人打了个眼色,继续道:“前天,大娘觉得身上不爽快,请的大夫建议让高僧做法,说府里气太重。这不,我姨娘就差人从外头找了他来。别说,这师父一说一个准,就连我们府里有外边进来的人气儿都能算到!真神了!” 吹捧一番,凌琇意有所指的看向凌姿涵,嘴角勾起得意的挑衅,“今天早上,大师父说感觉到东园有妖气。我寻思着百花苑就在东园里,今天二娘又有饮宴,万一妖怪伤着了谁可不好,就求大师父来——镇妖!” “呵呵,”清冷的笑透着嘲讽,凌姿涵慵懒抬眸,不经意的瞥了眼戒嗔,看清他眼底的贪婪与邪欲,清澈的眸中浮现让人胆战心惊的邪恶,嘴角上翘的弧度突然收敛。 “戒嗔师父,不愧是高僧,脑袋上都有十个戒疤了。” “小姐谬赞了,我观小姐面相,觉得略有不妥,小姐可否伸手让我看看?”和尚装模作样的说着,一撩袈裟,再次双手合十,心中却想着能一凌姿涵的手该多美妙。 “看向等会儿,先叙叙旧。”凌姿涵指尖轻轻扣着紫檀木的桌子,语气玩味,“说来也巧,我幼时在北燕,随师父去过青慧寺,那里的主持是无悔大师,他只有九个结疤。说来很久没去拜谒过了,戒嗔师父,你师叔无悔大师还好吗?” 戒字辈在无字被低下,凌姿涵这一问,再加上那高深莫测的一眼,和尚心里打了个寒差,旁观的女眷心里也明亮了。 不等戒嗔辩解,凌姿涵转向面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四小姐,微笑道:“说来苏氏该还给大夫瞧瞧了。本小姐还从没见过有大夫不医病,却建议请和尚捉妖的,就算是有,也该建议请道士呐!我倒是认识两个,四妹妹回头去问问苏氏,要不要介绍她认识。还有,我回府的事儿,京城上至百岁老翁,下到一岁孩童都知道。府里进没进人,他要算不出来,才叫神呢!” “你……”凌琇被堵的面上有点挂不住,但想到尧王清俊的姿容,顿时怒气攻心,又有了勇气。“姐姐何必纠缠这些事,这位大师傅是真的感觉到了东园有妖气,让他看看又何妨!” “四姑娘,我家小姐金樽玉贵,是宰相与国夫人的女儿,地位堪比郡主,怎能让个底细不干净的无耻和尚乱碰!”寒冰似的眸光席卷而过,仿佛血海浸泡过的气势令刚要发威的凌琇乖乖闭嘴。 暗处,却又一道俊挺的身姿静立,手上抓着一枚石子,嘴角瞧着邪肆的玩味,观察着席上之人。低哼,“这小女人……” ------题外话------ 今天首推喵呜,妃妃来卖个萌ing~【喵~亲们明天的内容更彩哦~各位看官,喜欢的话就给姿涵mm在书架上留一个位子喵呜~】 第十八章:无耻和尚在线阅读 第十八章:无耻和尚 第十八章:无耻和尚 第十九章:疯狗乱咬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九章:疯狗乱咬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十九章:疯狗乱咬 “流云,不得无礼。”嗔怪了句,凌姿涵反手用指节叩着桌子,眯着眼睛目光转向一旁看戏的二夫人,“二夫人,既然四妹妹坚持,不如先让他给四妹妹看看,算算四妹妹能嫁个什么如意郎君。如果灵,再让他给我们算?” “三小姐的主意不错。”杜梦弦转头,笑容疏离。看了凌姿涵一会儿,眸中含着层深意,看在不同人眼中是极端的两种意义。转眸,她挑起描画的刚刚好的黛眉,神色专横跋扈,扫向已经有些站不住脚的和尚,忽然轻哼了声,“给你个机会,看好了就不追究,看不好,乱棍打死!” “这……我……”哆嗦了几下,色胆比心肥的假和尚一想到事成后的种种诱惑,就硬着头皮躬身答应了。想着反正和凌琇是一条船上的,说错了她也会帮着圆谎,底气就又足了。 清了清嗓子,他走到凌琇身前,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帮小……施主看看相。”见凌琇眼含厌弃,他吞了口干沫,伸到半截的手半道缩回道,“就请小姐写个字吧!” 凌琇提笔写了个涵字,横了眼上座的凌姿涵,故意将那张纸抖开给她看。 字有点丑,但看得出是仿照师兄所练的字体,若师兄知道估计会吐血。当然凌琇要是知道凌姿涵在想这个,吐血的就成她了。 “大师父,你给看看。”凌琇目光殷切的看着和尚,频频暗示。 可这和尚是个半路出家的,测字算命当然不会。就算他是和尚里的正规军,看他这慧,最多也只能学点皮毛。不过他倒是挺能演的,假模假式的拿着纸,着下巴看了半天,故作沉思装。 “恭喜小施主,字里有水,施主日后会夫妻和睦,如鱼得水。”又念了声阿弥陀佛,他指着涵的右半边继续道,“这半边是个丞相的丞,旁边两比代表能与相爷一同辅佐国家的人才。施主的如意郎君一定和相爷并列左右。” 和尚按着凌琇的心思,将她的婚姻含糊的扯到了朝中几位王爷身上。 并列左右? 凌姿涵微微一笑,抬手看着漂亮的指甲,似笑非笑的说,“戒嗔师父的话挺有意思,我也学过测字。依我看,那半边是天和山,现在天压着山,可想而之,四妹妹要嫁的人怕是……”太子。 那个人的身份不用明说,众人就都猜到了,但并没人接话,只是半信半疑的朝着凌琇看去。 凌琇先是一怔,紧接着就变了脸色,握在手中的纸都捏烂了。虽说太子的位子比尧王崇高,但太子已有了正妃,而且今年都三十岁了,当然没有年青英俊只有一个侧妃和几名侍妾的尧王吸引。凌姿涵这么一说,岂不是取笑她要做小? 其实凌姿涵挺冤枉的,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反正测字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按照规矩拆字,再观察人心,综合起来就是答案。 “妹妹这也测过了,现在总该三小姐了吧!”凌琇压着火,朝和尚递了个,示意他办正事。再看向凌姿涵是,那眼神多了份咄咄逼人的刁蛮骄横,藏匿了眼中的飞快闪过的毒辣。 凌姿涵不动声色的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就连她向身后丫鬟的暗示也没落下,虽然不解,但也做了防备。 “阿弥陀佛,还请三小姐写个字,贫僧让测一测。” “屍”。 凌姿涵提笔写了个尸的繁体字,让流云递过去时,眼底闪过一抹诡笑,“戒嗔师父,请你说说这个字该怎么解?” “阿弥陀佛,敢问小姐怎么写这个字!” “刚才二夫人说,测不准就把你乱棍打死。我想着那样的尸体一定挺惨的,就写下来了给你也看看。”凌姿涵嘴角微微翘起,邪气十足。 戒嗔额上冷寒直冒,可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小姐字迹刚劲,透着凶气,是大凶,会有血光之灾。死上有屋,说明小姐刚入屋檐下,会……会多灾祸。如此看来,小姐应该去道观躲避灾祸。” “道观?呵呵,戒嗔啊戒嗔,你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说我有血光之灾,怎么不去佛堂反而去道观!难不成,出家前,你还是个道士?我听过龙虎双修,还没听过道僧一家亲呢,有点意思。” 一句话引来一片笑声,就连二夫人都没绷住,掩口轻笑。 虽说都没听懂龙虎双修是个什么意思,可说顺嘴了的凌姿涵还是微微闪了下眼睛,舒了口气,转即换上凌厉的目光扫向那和尚,缓缓站起。却不知躲在暗处的男人,因为那个“龙虎双修”而再度翘起唇角,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他不介意和她试试…… “小姐,贫僧,贫僧说的都是真的!这佛堂和道观都是……都是……” “都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凌姿涵微微侧头,柳眉下的血玉妖瞳晶亮,唇角弯了弯,似笑非笑,似恼非恼的神色令人遍体生寒。 那和尚腿一软,跪了。 风越来越大,吹得回廊两边的纱帘鼓动飞舞。雨越下越大,还应景的在和尚跪下时传来隆隆雷声。 但就在这时,凌琇身后的抱狗的丫鬟突然大叫一声,眼见通身雪白的哈巴狗仿佛受了惊吓似的跳出丫鬟的怀抱,直冲冲的向上座冲来,不,是朝着凌姿涵冲来。 女眷们慌张的尖叫着,就连那个假和尚都张大了嘴,惊愕的倒抽凉气。倒是凌姿涵临危不乱,瞠目瞪了眼就快扑向她的哈巴狗,广袖一挥,空气中夹着少有人能难察觉到的香味,随风这疾风飘向张着嘴的假和尚。 哈巴狗半路突然调头,凌姿涵清楚的看见,凌琇眼中诡谲狠的得意顿时化作难以相信的错愕。在和尚豪的哀嚎响起时,凌琇突然跳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叫。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有几个受不了刺激的姨娘、侍妾见着血光早晕了,扶着她们的丫鬟惊恐的看着回廊中那个发疯的哈巴狗,雪白的毛早已染上了血色…… 回廊里乱成一团,回过神的二夫人疑惑的瞥了眼凌姿涵,冷声低呵:“来人,快把这疯狗拖下去!再咬真要闹出人命了!” ------题外话------ 【(*^__^*)嘻嘻……下一站亲爱滴楠竹就要再度闪亮登场喵~又会发生什么邪恶滴相遇、碰撞捏~】 第十九章:疯狗乱咬在线阅读 第十九章:疯狗乱咬 第十九章:疯狗乱咬 第二十章:拂袖离宴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章:拂袖离宴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章:拂袖离宴 平日凶悍的婆子们现在就像是蔫了的黄瓜,站着都费劲,就更别说和疯狗斗了。勇敢些的丫鬟哭的是梨花带雨,没胆的也昏过去给女眷们当了垫。至于内院的小厮年纪太小,看见狂咬和尚的小白狗,早就吓得尿了裤子。 放眼院里,唯一一个成年男人就是王忠王管家了,可他…… “废物!”凌姿涵瞥了眼腿软倒地的王管家,冷哼了声,对身侧稳如泰山的流云微微颔首。 收到指令,流云脚尖点地飞身而出,扯过横梁上的红绸,使劲挥向哈巴狗。 红绸仿佛化作利剑,朝哈巴狗刺去。就在要击碎狗身时,流云手腕一转,红绸突然改变方向,一闪,裹住小白狗的身子。瞬间被血染红了的小狗成了个狗粽子,随着流云手腕灵巧的动作,狗粽子倏地脱手而出…… “啊——不要,救命啊!”凌琇惨叫一声,抓着身侧的丫鬟想要挡,但被吓坏了的丫鬟只有求生的本能,下意识的推了凌琇一把。旁边的婆子脸色惨白,周围的女眷更是呆愣住了,张着嘴,声音却压了。 裹着红绸的小白狗在凌空翻腾几下后,就那么直直地砸在了凌琇的身上,恶心的血腥味冲着凌琇的面门扑去,狗牙和她的脑门亲密接触。 凌琇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那只狗摔了出去,抹了把面上的血,怒瞪着上座毫发无损的凌姿涵心中疑惑,但更多被恐惧占据。她想不通,这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会让她找人调教了那么久的狗突然发疯? 可怜的哈巴狗蜷缩着身子,倒在血泊里。 “呜呜……”它哀嚎着,抽搐着,似乎很委屈。但它的主人却指着身后小厮,说出残忍的话,“把这畜生丢出去,打死!” 凌姿涵皱了下眉头,转眼看向突然握住她手的凌玥,见她微微摇了摇头,看向她的眼里多了层暗示。 挑唇,凌姿涵轻轻拍了下凌玥的手,就抽回自己的手,缓步走下台阶。 一旁,早用捆狗的法子捆住和尚的流云,上前扶着凌姿涵的手,走向在血泊中不停蠕动着的和尚。 如火的衣裙比地上的血迹鲜亮,衬得她犹如一团邪火,在这沉的天色中更为诡异。 一道闪电劈过,亮了她身后的半边天际。 “你,你别过来,你,你是妖……妖女!”和尚颤抖的惊呼着,原本贪婪猥琐的眼睛,现在看来倒像是凸出来的死鱼眼,充斥着血丝,瞪得快要掉出来了。 凌姿涵并没有反驳,就那么静默着,一步一步的逼近。 红衣摇曳,广袖鼓动,明明只是个妙龄少女,但身上却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妖异的眸光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更显诡谲,妖魔难辨。 回廊中鸦雀无声,周围女眷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 回廊外雷电交加,映衬着鲜血淋漓红绸凌乱的现场。 站定,凌姿涵突然勾起唇角,清亮妖魅的瞳太过纯澈,纯澈的让人捉不透。眸光扫过,分明没有看过去,却叫人感到那股威压无处不在。 “戒嗔大师,你测字的功夫可真不怎么样。算来算去,居然把自己的血光之灾算到了我头上,呵呵!”仿佛说笑,凌姿涵又走近一步。绣鞋踩在了血污中,几滴血珠溅起,落下,别人看不清,但倒在地上的和尚却看得清楚。 “贫僧……” “学艺不,妄论天意,戒嗔,你就不怕遭天谴吗?戒字辈应该为有你这种鼠类感到可耻!本小姐劝你,别慌着给别人算命测字了,先算算自己的吧,别漏算了血光之灾,又测错生死,到头来被抛尸山野,做了孤魂野鬼,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凌姿涵意有所指的扫了眼众人,收起凌厉的眸光转向二夫人,冷淡道:“二夫人,这花是没法再赏了,就此告辞。等我搬回了主院,再回请二夫人及各位姨娘吧!”眸珠微转,凌姿涵扑闪着睫羽,挑眉看了眼二姑娘凌玥,拂袖离开。 流云拿起油纸伞,紧随而去。 凌琇推到身边的桌子,瓷器杯盘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她赤红着眼睛盯着少女绝尘而去的背影,恨意在心中不断膨胀…… 坐着软轿回到西园,流云打发了婆子丫鬟去休息,独自陪着凌姿涵回到所住的院中,快走近门口时她靠近凌姿涵,压低声音问了句,“小姐要不要派人把戒嗔……” “将死之人,不必我们费心。”就算她留他一条命,苏氏也不会留。“这次是我们大意了,以为苏氏不敢在院里动手。” “小姐放心,属下这就通知暗卫,让他们加大监视力度。” 听流云换了称呼,凌姿涵也严肃起来,缓缓点头,转即有交代了句,“你自己也小心。” 今天的事,无疑将流云会武功的事儿暴露了,以后那边的人会更小心防备,而她们也会更麻烦。 “谢小姐关心。”流云将凌姿涵送到房中,和静好交代让她张罗饭菜,就出去给小姐打水洗漱了。 凌姿涵笑着目送两个丫鬟离开,关门的瞬间变了脸色,抬头冷冷的看向房梁,“鬼剑,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咻——” 一枚白玉果直直地朝凌姿涵砸来,她伸手接住,眉梢不自觉的跳了下。 “小姿涵,想我没,想我没!”邪肆的笑容映入眼帘,俊美无俦的青年先是倒挂房梁,接着凌空翻转,稳稳地落在凌姿涵身前。 勾唇浅笑,邪气十足的笑靥比之前更为迷人,透着股子浪子的放荡不羁。 “真不乖呢,一出门就惹祸!” 突然出手勾住凌姿涵的肩膀,凌姿涵身形灵巧的一闪,躲过他的“色爪”,一不小心又落入了“魔掌”,被他反手抱了个结实。 “放——手!” 凌姿涵声音不高,却盛气凌人。 “小丫头,子又烈了!”邪肆的笑勾在唇边,勾魂的凤眼,深不见底,寒气迫人。奇怪的是凌姿涵一点也不怕,似乎笃定他不会伤害自己。 “姿涵……”蓦地哑住,男人徐徐地凑近凌姿涵的脖颈,在她耳边吐出四个字。 ------题外话------ 【喵呜~出现了哦,出现了~这次瑞逸来又要干嘛喵~下一章会更甜,更邪,更妖娆喵嗷~】 第二十章:拂袖离宴在线阅读 第二十章:拂袖离宴 第二十章:拂袖离宴 第二十一章:赤条魅惑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一章:赤条魅惑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一章:赤条魅惑 凌姿涵半眯着的眼睛倏然睁开,流转寒光的血亮眸子,此刻多了点惊诧与羞愤,雪腮微红,有了些十五岁的少女该有的可爱。 “小姿涵是不是也想试试?刚好我也师从道教,对龙虎双修略知一二……” “吃你的白玉果吧!”不等他再说下去,凌姿涵把手上晶莹雪白的水果直接塞向他的嘴,还下狠劲的按了下。 转脸的瞬间,男人垂下的丝发划过她的脸颊,上头带着竹叶与露水的气息。 清爽,寒凉,还有几分神秘感。 心口突然升起一种酸酸的喜悦,从未有过,却并不讨厌。 “小姿涵真体贴人。”感的声音将她天马行空的心拉回。 凌姿涵收敛情绪,懒懒的白了他一眼,并没因为那妖孽吃水果时赤果果的挑逗而走神。轻哼了声,“你又来干嘛!” “怕你想我,来看看。”坦然一笑,他从凌姿涵手中抽过丝帕,姿态优雅的点了点嘴角,深邃的凤眸眯了起来,似笑非笑的邪气遮掩了他眸中的凌厉。 凌姿涵刚拿起杯子的手抖了下,很快恢复如常,她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喝到醉,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就伸到了她面前,大大方方的拿走了她的杯子,看着她呷了口,微微皱眉,转即惊讶道:“不是吧,相府穷的连茶叶都买不起!” 靠,当自己家了是吧! 黑线划过,凌姿涵有气无力的再白他一眼,水也不喝了,放下茶壶,抬头看着刚要坐下的男人。“最后声明一次,有事就说,没事就滚!我这儿不是客栈茶肆,更不是青楼楚馆,请你搞清楚!” “呵呵,生气了?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深邃的瞳微敛了下,心思莫测的他唇边的弧度并没因为凌姿涵不客气的话而收敛,反而翘的更高了些,魔爪也朝她伸了过来。 凌姿涵本没有躲的机会,就算是躲也躲不开,索不躲,任他捏了捏脸颊,但神情依旧冰冷。 如果神给她恢复武功的机会,她一定要和这个妖孽一较高下!她要踩着他仰天大笑,让他俯首称臣…… 冒着泡泡的幻想很快被现实取代,一股奇香钻入鼻中。 凌姿涵立刻回神,低头看向男人手中那团黑乎乎毛绒绒的小东西,怔了下,缓缓地朝那东西伸手。 “你知道这是什么?” “麝猫。”麝香多取于公麝鹿,或大灵猫,而这种通身带着麝香味道的麝猫,她只在师父的藏书里见过。 “回答我个问题,我就把它送你!” 就在她指尖快要碰到那只小猫时,诱惑的声音再度传来,凌姿涵抬头,清楚的看见那妖孽勾魂的笑,邪邪的透着痞气。 “说。”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凌姿涵很明白。不过,对奇特的东西,尤其是和香有关的东西,凌姿涵都把持不住对它们的喜欢。此刻,她很明白自己的心思,想要那只猫咪,别说它是古书上的稀有动物,就凭它卖萌的样子,她都想把它纳入自己的羽翼下。 瞧着凌姿涵眼睛闪啊闪的模样,男人的大掌缓缓抚下,了不及他手掌大的小猫咪,眼睛却一直盯着凌姿涵,那感觉不是在猫,倒像是在给她顺毛。 “你很喜欢莲花?上次看你肚兜上绣了个……” 没等他说完,刚想倒水凌姿涵一个不淡定,手一歪,青花瓷壶斜了下,洒出几滴水溅到她腕上。 “啊!”凌姿涵低叫一声,随手一摆,就把瓷杯给撂了,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烫着没?我看看!”鬼剑眉头皱了下,越过小案按住她的手,轻轻吹了吹,神情中夹杂着几分认真。“怎么那么不小心?看来下次逗你玩需要把你绑起来,免得你又伤自己。” 语带责备,却含着一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疼惜。 凌姿涵也没有注意到,只觉得有些怪怪的,娇蛮的瞪了他一眼,就要抽回手。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像是在……**。 男人本不给她逃脱的机会,紧紧箍着那纤细的皓腕,对上她清亮又似乎有些迷茫的眸子,勾唇邪笑,声音中却多了份严肃。“大量服食麝香会不会致命?还要不被发现!” 闻言,凌姿涵皱了皱眉头,立刻明白他是为什么来找她的。所以并无保留的尽心解释,“麝香辛窜,会伤血。稍微过量会出现头疼、恶心、胃口差的反应。服食过多则会出现口腔糜烂、呕吐、牙齿脱落、吐血、尿血,严重的会出现呼吸受阻、心力衰竭,甚至内脏广泛出血死亡。” 看着鬼剑陷入沉思,凌姿涵乘其不备,抽回手,揉了揉被灼伤但并没起泡的红印,又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若想不被发现,可以用麝猫的血。或者……麝香仁。” 刚说到麝香仁,只听鬼剑冷哼一声,扔了个锦囊过来。 凌姿涵的鼻子比一般人灵敏很多,不用打开就知道里头装着的是什么。 “这东西香气浓烈,但闻久了会有骚臭气,味苦而微辣。新鲜时是黑褐色膏状,干了就成了棕黄色的粉末,俗称当门子。用起来与麝香一样,会调香的人总有办法掩盖它的气味。” “原来如此。”少顷,男人收起眼中的凝重,又换上邪肆的神情,看了眼凌姿涵就将麝猫递给她。见她如获至宝的抱着,抚着小猫的毛,逆着光,那幼嫩的脸庞上多了抹符合年纪的生动,娇媚可人。 心中泛起一种陌生的感觉,男人并没在意的起身走到她身前站住,饱满的指尖凑过来了小黑猫的脑袋。 在猫咪“喵喵”的叫着时,他突然凑近凌姿涵的耳畔,邪魅的声音沁着玩味,“收了我的礼,我们就是熟人了。从今往后,只准叫我瑞逸,否则错一次,我就……”男人的声音忽然顿住,逗弄小猫似的挑起她的下巴,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嘴角翘起恣意的邪笑,将余下的话化作了实际行动。 ------题外话------ 喵喵~错一次就会肿么样捏?亲,猜猜!猜对有奖~ 第二十一章:赤条魅惑在线阅读 第二十一章:赤条魅惑 第二十一章:赤条魅惑 第二十二章:与他联手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二章:与他联手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二章:与他联手 “混蛋,放开我!” 颊边微痛,凌姿涵惊叫了声,手已经下意识的攀上了他坚实的臂膀,想要掰开他的手。可眼前的男人纹丝不动,黑亮的眸子半眯着,嘴角挑着兴味十足的邪魅,睨着她,指尖微微用力,捏着她瓷白无暇的脸颊。 喵滴,居然敢捏她的脸! 不甘示弱,凌姿涵也朝他的脸伸出手,可惜身高不够,捏不到。心中气闷,她转手朝他的前掐去,狠狠拧了一把,“放手!” “学不乖的小家伙。” 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点,但凌姿涵却明白,他本就没下力气。不然以他的武功,她的脸就不是微疼那么简单了。只要他愿意,稍稍用力,取她脑袋也不过举手之劳。 流光溢彩的血眸烁着比怒火更漂亮的颜色,与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对上,静默中,她感到了他眼中的那份坚持。 心中一怔,怀中的猫咪“喵”地惊叫了声,随即从她怀中跳了出去。骤然间,凌姿涵清楚的意识到,这个男人并不想伤害她,像是在和她开玩笑,但更像是小孩子在闹别扭,甚至……**。 又一次的想到了这两个字,凌姿涵有种被耍的感觉,可她现在本没办法反抗,硬碰硬的结果只能是她吃亏。思前想后,她决定先举白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一定要找到法子恢复武功,然后把他打成猪头! 凌姿涵在心中暗暗发誓,红唇微启,低柔的声音透着三分委屈七分不甘,“瑞逸。” 正邪难辨的男人突然收敛了唇角的邪肆,眼眸弯弯,闪过一抹温柔。 “这才乖。”大掌落下,瑞逸了凌姿涵的脑袋,松开对她的桎梏。而她却被放开的那一刹那,以一种奇怪的步伐,“蹭”地消失在他面前,闪入内室。 黑曜石般的眸中划过璀璨的光,瑞逸了下巴,有意思,想不到这小家伙会天山失传多年的秘技。并非这种秘笈没有留存于世,而是对人体要求极高,慧、灵骨、柔韧,缺一不可。 不过他的判断不可能出错,这小东西分明受过很严重的内伤,虽然已经好了,但武功算是废了。可她又是怎么控踏雪无痕的,难不成,踏雪无痕用的并不是内力,而是…… “哗——” 掀起珠帘,瑞逸缓步走入内室,看着正在照镜子的凌姿涵,俊挺的眉峰微微皱了下,嘴角翘起一如往常的邪恶,在她身后站定。望着镜中清晰的丽影,白皙的脸蛋上留下了一道指痕,在烛光下更为清晰。 垂眸,一抹怪异的感觉从心中划过,犹如闪电,转瞬即逝。 “呯”,瑞逸从怀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羊脂玉瓶,突然地放在她面前,轻哼了句,“消肿的,晚上敷一下,明天就没痕迹了。” 凌姿涵拿起那个瓶子,拔了盖子闻了闻,清凉微涩的味道勾起她敏感的嗅觉神经。很快确定了这瓶是什么东西,凌姿涵果断的盖好扔还给他,没好气的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我消受不起!” 冷眼看着镜中沉的俊颜,凌姿涵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江湖传言中晴不定,情难测的神一般的人物,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她。除了想让她帮忙查香这件事,还有别的目的吗?不是她多疑,只是这男人莫测的举动,让她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并不是查案那么单纯。 难道是为了玉佩! 一个念头犹如惊雷突然劈入脑海,凌姿涵猛地回头,对上他沉的脸,没有邪肆的笑,没有邪恶的眼神……玄衣,墨冠,额角一缕碎发垂在颊边,柔软了他刚毅的神色。恍惚的烛光下,静默的他显示出一种叫人折服的气势,不怒自威。 凌姿涵心中警铃大作,像是一种预警信号,提醒她这个男人的危险,不能接近。但她来不及跑了,他的手比她的轻功更快,已经按住了她,打开玉瓶,将冰凉的体倒在掌心,下一秒就贴在了她留有指痕的颊边。 冰凉的感觉沁入皮肤,刚才还微微有些肿痛的脸颊现在已经没了灼热感,冰冰冷冷的还很舒服。凌姿涵一个没忍住,一声低柔的有些暧昧的喟叹从口中溢出。 “嗯……” 颊边的手掌几不可察的颤了下,有几分不舍的离开她的脸颊,换做指尖轻轻地点着那抹红痕,帮她上药。 四目相对,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原本压抑了一肚子的火与疑惑的凌姿涵,却被这为妙的气氛泄了气,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在瑞逸先开了口,“踏雪无痕用的不是内力是气。” “嗯。” “你以前受过内伤,内力被封了。” “对。” 凌姿涵的干脆坦白让瑞逸怔了下,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往日的邪魅,嘴角翘起邪笑,握着她肩膀的手却松了。“你到坦白。就一点也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一没欠你钱,二没欠你命,相反,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呢!再说剑圣的徒弟不会坏到哪去,你要真想杀我,我几百条命都不够活到现在的!” 凌姿涵决定赌一把,反正她的运气一直都不赖。 有没有内力行家一看就知道了,并不算秘密,至于踏雪无痕,只有有缘人才能学会,至于用内力还是用气,都无所谓了吧。 眸光碰撞,她的无谓与随意再次勾起了他的兴趣。 “你想隐藏自己的能力,钓出相府,甚至京中想对你下手的人?”了下巴,瑞逸眯起了眼睛,掩去眸中深藏的狐疑。 “你知道的太多了。”凌姿涵的眸光顿时变得凌厉,傲然的看着他,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但你杀不了我,”嘴角勾起玩味,男人突然睁开眼睛,幽深的眸犹如古井,深不见底,难以猜测。瑰丽的唇瓣掀起,蛊惑人心的磁声音缓缓传出。 “京城我比你熟,不如……我们联手吧!” 第二十二章:与他联手在线阅读 第二十二章:与他联手 第二十二章:与他联手 第二十三章:击掌为誓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三章:击掌为誓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三章:击掌为誓 联手?这就是他的目的吗! 凌姿涵凝神看着那叫人捉不透的家伙,血红色的瞳紧缩了下,薄雾般的光影散开,犀利的眸光丝毫不掩探究,仿佛撕裂了迷茫的伪装,清晰的足够洞悉人心。清冽的眼神带着天生的妖魅,好似真的能渗透严密防备的心,最后无处不在…… 可这家伙,她看不透。 垂眸,凌姿涵缓缓闭上眼睛,翘起粉色的唇瓣,勾出几不可察的笑,“给我个理由,至少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你需要我,这个理由足够吗?”感温厚的声音,笃定,自信,透着掩不住的高贵与清傲,一字一顿的传入凌姿涵耳中。眼前,俊美无俦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因为迎着光,漆黑的瞳仁被橘色的烛火染上了层诡谲,好似火苗跳动,闪闪发亮。 他忽然抬手,再次扣住凌姿涵的肩膀,身体压下,就那么抱住了她。两人脸颊相触的瞬间,他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念出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日期——“西朝三百三十三年,三月初三。” 那一天,是西朝历史上最诡异的一天,孝诚皇后瞢了,贤王妃离世,凌相嫡妻楚明珠也在那一天结束了年轻的生命。这三个女人,可以说是当时西朝最具权势的女人,却好像约好了一样,在那一天抛弃了丈夫与最疼爱的孩子,与世长辞。 “你是谁!” 凌姿涵猛地推开他,瞪大了眼睛,脸色肃然,眼底闪过一抹冷绝。她盯着眼前这张似笑非笑的俊脸,似乎还在和她玩笑,可她却从那双古井般的深瞳中感到了他的郑重,举起手掌。“不管是谁,你的力量,正是我所需要的!” “彼此彼此。”瑞逸也举起了手,手心对着她的。 “啪——” 一道脆响划破空气,男人刚毅的手掌与女人娇小的柔荑贴合,击掌为盟。 那个瞬间,瑞逸嘴角的邪笑突然收敛,露出难得的严肃,旋即又恢复了往常的邪肆。但他波澜不惊的眼眸却突然闪了下,深意难测…… 结为盟友,凌姿涵还没来及发问,就听到外间传来推门声,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像传了过来,“小姐,快来看看,今儿我让小厨房弄了你最喜欢的糕点!” 是静好! 凌姿涵赶忙放开抓着瑞逸的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神色镇定心中却有些慌乱的转了转眸珠,搜寻四周后伸手指了指房梁,示意他上去。瑞逸眯着眼睛笑了笑,点点头,配合的纵身一跃,人影如光闪过,倏地就消失了。 松了口气,凌姿涵转身对镜理了理头发,这才从内室出去。 刚掀起帘子,蹲在地上收拾茶杯碎片的静好就站了起来,端着托盘缓缓抬头朝她这边看来,“小姐,这杯子可是你从毒尊手上坑来的,怎么砸了……” 话音未落,静好的目光就僵在了凌姿涵脸上,“啊”的低叫了声,手上的托盘也随之落地,摔的更彻底了。 “小姐,你的脸,脸上……”淡红色的指痕印在白嫩的肌肤上格外显眼,静好拿着丝绢朝她伸出手。 “这是我自己捏的。刚才太困了,捏一下清醒清醒。”随口解释了句,凌姿涵躲开静好伸出的手,直径走到圆桌前,随手拿了块糕点,就往口中送去。别说,喝了一早上的茶,她还真饿了,一鼓作气解决了好几块。 这时的静好已经回过神,想起了前几天凌姿涵起床时的情景,以及后来流云对她说的话,心中立刻拉响了警笛。她警觉的四下观察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可心中却升起一股寒意,犹如芒刺在背。 “小姐,”有些迟疑,静好将收拾好的碎片托盘放在桌上,垂眸看着凌姿涵,刚要开口,流云的声音就从屏风后传来。 流云端着洗脸水走近,看见凌姿涵脸上的指痕也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六爷一定是听说今天的事了,不放心小姐,就特意来看看。”说着,还不忘对杵在一旁的静好递个眼色,扬了扬下巴,“静好,你也去外头帮帮忙吧,几个姨娘、侍妾都差人送了礼物来,府里的少爷、姑娘也送了东西,你去帮忙清点入库,这个都是你最拿手的。” “可是……” 不等静好说话,凌姿涵抬头对上她略带忧色的眼睛,微微抿了抿唇道:“你去清点我最放心。点完再从我们带来的东西里,挑点合适的出来,差人送去还礼。” 看着静好有些不情愿的离开,流云立马去关了门。回来时,流云略显深沉的眸光从凌姿涵脸上的指痕上划过,眉头微微皱起,却压抑着没有问,而是凑近她耳边:“小姐,暗卫那边传来了消息,相府内眷不安分,连同她们娘家的势力也跟着动了。我们是不是……” “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手!”凌姿涵低头看着密函,仍然微笑,看不出喜怒。“流云,去告诉静好,给苏氏,宋姨娘,及那两只小妾送一样的礼。” 乍一听,流云还没反应过来,但对上凌姿涵眸光时,立刻明白过来,翘唇福身应下。 这相府内眷关系本就错杂,与娘家势力一联合就更复杂了。被点名的镇国大将军府是苏氏的娘家,而宋姨娘本是苏氏的陪嫁丫鬟,因为美色爬上相爷的床,生了个儿子,之后提拔家中兄弟,如今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了。至于那两个小妾,是地方员外郎的双生女儿,妹妹是四姑娘的生母,早年就与苏氏联盟,但始终把苏氏当挡箭牌,自己也被苏氏当枪使,算是互惠互利吧。小姐此举,无疑是将这几人推到一个“相等”的高度,让小的以为自己做大,大的觉得心中不忿。疑心生暗鬼,这几人日后怕是互相利用的更彻底了,但越是这样,就越好找间隙! “属下还有一事。”迟疑片刻,流云还是决定把查到的消息告诉凌姿涵,伏在她耳边低语,“鬼剑常在邪王的封地停留,有目击者称,前晚在晋中王府见过鬼剑与邪王游湖。” 邪王本名轩辕煌,封号恪亲王,是皇族中最尊贵的皇子,其母就是故皇后,孝诚。而邪王的称号是人们背后喊得,因为他实在太邪门,三月连娶五妃,均在大婚之日暴毙,无一幸免。 鬼剑要和她联手,又提起三月初三的辛秘,是否与邪王有关呢? 邪王……凌姿涵在心中默默念着那个称呼,暗暗记住。 第二十三章:击掌为誓在线阅读 第二十三章:击掌为誓 第二十三章:击掌为誓 第二十四章:掳出相府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四章:掳出相府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四章:掳出相府 流云前脚刚离开,一阵疾风拂过,屋中纱幔飞舞,瑞逸身姿挺拔的落下,站到她面前,拿过她手中的纸条,在手中攥了下,再摊开手,纸条已经化作一滩粉末,在他随意扬手时洒落空中。 心突突地跳了几下,一双桃花眼倏然瞪大,纯粹的眸光中平添一抹嗔色,隐藏着怒意,可疲软的身体却在告诉她,不能轻举妄动。 “这次,你又想干什么!”她极力压制着心中情绪,声音不知是怒还是怕,微微有些颤抖。 “想……做坏事,和你一起。” 暧昧的话飘过耳畔,凌姿涵只觉身子一轻,“呀”的低叫了声。再抬眸对上他邪肆的目光时,自己已被他抱起,从对着后院偏僻处的窗子跳了出去。穿过院落的树丛,瑞逸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邪魅一笑,眸光中闪过一丝胁迫,示意她不准出声。凌姿涵无力的垂着手,白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他。 心下无奈,要是在天山,她早就扯着嗓门大叫救命了。可现在是相府,她明白这一嗓子叫出来的利弊。但不管是非对错,相府里那些“有心人”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到时候她的名声就彻底坏了……咬了咬牙,凌姿涵决定赌一把,但还是暗暗将瑞逸那些不知名的祖宗问候了遍,哼,谁让他们生了这个妖孽! 无声无息的离开王府,等到了东大街的街角,瑞逸这才松开了手。凌姿涵喘了几口气,瞪着眼睛看向他,沉声道:“我不会反抗,给我解。” 瑞逸扬了扬眉梢,也没说话,就解开了她的道,并帮她揉了揉道附近,让血流通。而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飞驰而来,驾车的人似乎看见了他们,大叫了声,“公子!” 马车没有停下,瑞逸扣着她肩膀的手忽然收紧,身体一跃而起,迎着马车就飞了过去。 凌姿涵只觉身体身体失重,眼前一黑,如软的丝绸从额角划过,在睁眼她已经在马车里了。轻哼一声,她从瑞逸的怀中挪出来,往一旁的软垫靠去,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着,虽然不知道他的本意,但她愿意赌一局。 “给,喝点水吧!” 一个水囊突然递到眼前,凌姿涵回过神,毫不迟疑的伸手接过,打开盖子大口大口的喝着。她确实渴了,之前吃了那么多糕点,干的嗓子难受,而他好像知道她的心思。 “别的小姐都是小口小口的喝水,你倒好,也不怕我给你的水有问题,喝得那么坦然。”瑞逸兴味盎然的打量着她,眉梢微扬,深潭似的眸在马车昏暗的光线中,依旧掩不去邪魅。 “她们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盖上水囊的木塞,凌姿涵摇晃着水囊,眯着眼睛靠在马车一角,湿润的唇瓣掀合着,话音陡然一转,轻嗤:“至于这水……我想,剑圣的徒弟还没傻到给我下毒。好歹我也是天山毒尊教出来的徒弟,普通的毒对我来说和点心差不多。” 看着凌姿涵的眸光突然闪了闪,瑞逸的嘴角掀起一弯极浅的笑,从她手中拿回水囊,打开朝嘴边送去,浑然不觉得这时她刚刚才喝过的。 对个古人来说,这是赤果果的调戏啊! 凌姿涵握了握拳头,本想装不知道,糊弄过去。可她还是忍不住掀起眼帘,眯起一丝缝隙看向他。他正不紧不慢的喝着水,诱人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微微滚动,瑰丽的唇瓣贴着她水囊口,一滴水从唇角溢出,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嘴角划过,蜿蜒至他刮得极为干净的下巴。 突然,马车晃了下,凌姿涵一个不稳朝前冲去。就在这时,瑞逸飞快的出手,将她拽向自己,戏谑的透着邪气的声音从头顶紧跟着传来,“小姿涵,想投怀送抱就早说,我不介意!” 淡淡的刮胡水飘入鼻端,凌姿涵抬头看着那个突然不动了的下颌,一愣,眸光往上划去,刚好与他那双用促狭与轻佻来掩盖真实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车帘外马夫的声音盖住了,也冲淡了马车内交织着危险与暧昧的气氛。 “公子,就要到了!” “嗯”,瑞逸的手依旧紧扣着她的胳膊,邪魅的眸光中却多了抹犀利,很深很沉,但凌姿涵仿佛从中感到了些什么,不再挣扎。 勾唇,瑞逸突然将她往怀中扯了下,手顺着她的肩膀移到她的腰上,动作极快的飞出马车,就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凌姿涵的脸被他压着埋在怀里,但依旧能感觉到他在高处行走,耳边马蹄声早已远去。她仿佛在空中飘了好一会儿,直到那灼热的鼻息搔弄着她的耳畔,低笑传来,“小姿涵,到了。” 他的声音依旧动听,丝毫没有剧烈运动后的喘息。 这男人抱着她用轻功跑了一柱香,居然连气都不喘一下,简直是怪人!等凌姿涵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破败的石屋、草房,立马意识到他们是在京郊。 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凌姿涵心生戒备的看着他,朝后退了一步,暗暗运气。 “别浪费气力了,我们是盟友,我不会伤害你。”瑞逸随意的揽住她的肩膀,微微眯起眼睛,微笑着拂开她颊边的碎发,“姿涵,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单用气是很伤身的,这个踏雪无痕你最好少用。” 这算是关心吗? 一股暖流划过心头,凌姿涵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落痕迹的退出他的怀抱,忽略那份暖意,与他保持着盟友的距离,低声质问:“你带我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不是说了吗,做坏事!” 余音未落,他已推开身侧的破草房的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凌姿涵掩着鼻子,抬头看着眼前高大挺拔的身躯,眸光意味不明。转某再朝昏暗的屋子扫去,只见一个笨拙的黑影蹒跚的朝她走来,还用嘶哑怪异的腔调叫着:“明珠小姐——” 第二十四章:掳出相府在线阅读 第二十四章:掳出相府 第二十四章:掳出相府 第二十五章:蛛丝马迹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五章:蛛丝马迹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五章:蛛丝马迹 “明珠小姐,明珠小姐……你终于,终于来接老奴了!” 嘶哑扭曲的声音刺得凌姿涵耳朵疼,她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打量着被瑞逸拦住不能靠近的老妇人。形容枯槁,眸光涣散,头发又脏又乱,衣服破烂不堪,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污垢,臃肿的身形像是膨胀的气球,本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老妇人认识她娘亲。 “她是谁!”微微皱眉,凌姿涵大概猜到了些什么,轻轻按住瑞逸张开的手臂,示意他放下。 走过他身边时,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飘来,“她是你母亲的教养嬷嬷。” 越过瑞逸,凌姿涵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头也没回的走到老妇人面前站住。平静的血眸掩盖住她心中的想法,凝视着老者,令人恐惧的威压席卷而来。“我查过,除了母,跟着我娘亲过来的人都死了!” 几年前,在母离开人世时,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她,而她也在母面前立誓,一定要重回相府,将当年之事彻查清楚。也是从那时起,她着手培育出一批自己的势力,并四处查访,早就知道娘亲留在京中的亲仆全死在了苏氏手上。 如果说这个女人真的是娘亲的教养嬷嬷,她是用什么方法躲过苏氏的眼睛?即使躲过了苏氏,又怎么躲过她的呢? “明珠小姐……不,你不是!”老太太看着她的目光突然有了神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手大叫:“你是小小姐,你是明珠小姐的……”声音突然哽咽住,老人家直挺挺的跪了下来,抱住了凌姿涵的双腿,泪水潺潺而下,“小小姐,老奴终于等到你了,小小姐!明珠小姐,老奴不负嘱托,终于等到了……” “老嬷嬷,你先起来。”凌姿涵伸手捉住老妇枯槁污脏的手,乘机搭了下脉门,刚刚松开的眉头不落痕迹的又皱了下,心中已经明白,这老妇活不过今天。 是谁那么狠心,对个手无缚**之力的老人也要用这剧毒! “姿涵,进屋说。” 原本眯着眼睛旁观的瑞逸,突然朝凌姿涵递了个眼神,关了草棚门,也顺手帮凌姿涵扶起老人,往破烂不堪的草屋里头走去。 凌姿涵看着伏在老人另一边胳膊上的手,眸子突然颤了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上那双邪魅的眸子,看见他唇角斜斜的弧度时,她就垂下了眸子,嘴角同样划起了一道弧度。 这个男人,的确不凡。 这个女人,与众不同…… 到了内室,老妇人大笑三声,叫着“天命,天命”,浑浊的眸中闪过一抹光,朝窗外看了眼,示意凌姿涵隔墙有耳。 凌姿涵眨了眨眼睛,与老太太对视一眼,就在她的大喊大叫中,压低声音道:“瑞逸已经清空了周围的人,你可以放心。”说完,她转眸看向玄衣男人,血眸中凭添一抹柔光,好似在对他道谢。 斜斜翘着的嘴角,又往上弯了弯,深邃的眸中划过一抹认同。转即又看了眼老太太,就朝外头走去,在经过凌姿涵身边时,留下一句,“我就在外头,有事叫我。” 稳健的脚步声消失,凌姿涵转眸看向沉默的老妇人,静默着。 残破的房间里四处透风,夹着草堆的霉味,与东西腐坏的酸臭味。可对这些,凌姿涵眉头也没皱一下,依旧娴静的立在一个三条腿的椅子旁,看着老妇。 风华超然,让老妇人迷茫了眼睛,想起了她一手带大的小姐。 “你有明珠小姐的风范!”老妇人抹了抹眼泪,咧着嘴发出颤抖的笑声,透着苍凉。她葳颤颤的从怀中出一玉令箭,与母和二夫人的一样。“看见这个,小小姐就应该相信老奴了吧!老奴是明珠小姐从娘家带来的教养嬷嬷,齐氏,也是小姐的亲信。” 齐氏?凌姿涵想起母留下的亲信名单,排名第二的就是齐氏,身怀武功,算是但是西朝几大高手之一。 “齐嬷嬷我到知道,只是你……是怎么逃过相府那次清剿的?” “水蝎毒。”齐嬷嬷深吸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惊恐的神色,似乎不太想回想起那些往事。“当年小姐死的莫名,但相爷却封锁消息,随后下令清剿相府,幸亏有人提前给老奴通风报信,老奴才苟活下来。当时老奴喝了水蝎毒,被二夫人误以为是疫症,拿张席子卷了,扔到了乱葬岗上。” “二夫人?”如果是她,那齐嬷嬷能活下来就不为怪了。 “不错,小小姐知道二夫人的身份了吧!”颔首,齐嬷嬷咬着牙,忍着毒传来的又一波疼痛,哑声道:“老奴装疯埋名的等了十三年,就是在等您回京。老奴答应过明珠小姐,要帮她看着小小姐、小少爷平安。” 齐嬷嬷说的这个小少爷,是小凌姿涵两岁的胞弟,凌清泊。 “他去游学了,我也没见过他。” 凌姿涵查到消息是这样说的,但她一直很奇怪,一个孩子,为什么游学多年也不回相府一趟? “不,不可能!” 齐嬷嬷的脸上突然显出惊恐之色,但她印堂的颜色越来越黑,凌姿涵从小在毒尊的熏陶下长大,当然知道这是水蝎毒大限将至的表现。 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说是药石枉然了,凌姿涵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续命,她不是死神。 “小小姐,老奴其实早该死了,全靠信念支持到现在。但如今……见到小小姐,老奴无憾了!”齐嬷嬷开始喘息,双手成爪状掐着沙土地面,冷寒涔涔的坚持着,“老奴已经毒发,没法再等了。小小姐你要夺回……夺回主院,找到你娘亲的嫁妆、遗物,那些东西并没陪葬,是被……被苏氏吞了。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还有,还有小少爷,他是痴儿,不会……” 齐嬷嬷话还没说完,污血已经从口中喷出,眼角,鼻孔也开始溢出黑色的脓血,像是腐化了一样。 比死神还准时的水蝎毒,一旦毒发,无人能够阻止。 “齐嬷嬷!”凌姿涵低叫了声,红瞳颤动,神色激动,但很快她闭上眼睛别过脸去,逼着自己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我弟弟的事我会处理,无论生死,都要让他们给个交代!还有我娘亲的那一份!” “好,好孩子,噗——”又是一口污血喷出,齐嬷嬷朝天伸手,开始涣散的瞳突然亮了,大笑着发出一声悲鸣,“明珠——天命!” 声音落定,老嬷嬷缓缓合上眼睛,高举的手臂也重重地落在地上,不留遗憾的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蛛丝马迹在线阅读 第二十五章:蛛丝马迹 第二十五章:蛛丝马迹 第二十六章:绿帽丞相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六章:绿帽丞相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六章:绿帽丞相 明珠,天命。 又是这句话,凌姿涵记得母死前也说了是这句,原以为是母心有不甘,但今天听齐嬷嬷说后,她突然产生一个想法,这四个字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意义! 心事重重的走出屋子,凌姿涵迎面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淡淡薄荷香令她骤然回神。抬头,她的目光凝聚着别样的深意,扫过他无可挑剔的俊颜,神色淡漠,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你的目的达到了?” 对这个问题,瑞逸没有做任何回答,笑着迎上她探究的目光,同样打量着她说:“凌姿涵,你身上有秘密,我同样也有。至于是什么,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这一天不会太远,他想。 “你找到了齐嬷嬷,但她什么都不告诉你,这样你就没法对邪王交差。所以你找到了我,和我联手!但很可惜,显然齐嬷嬷也不知道我娘亲是怎么死的,也推断不出你家主子想要知道的事。”凌姿涵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着她的推论。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一瞬,这男人的眼中滑过一抹冷色,无比寒。眨眨眼再看去,他的眼神又被邪肆包裹,依旧邪魅而危险。 “邪王?原来你也喜欢这样叫他。”邪气十足的眼神中多了抹温和,瑞逸抬手揉了揉凌姿涵的发顶,嘴角勾起一抹兴味。 他现在玩的正高兴,还想多享受几天不被当作王爷的随意感,所以才故布迷阵,让小家伙的下属误以为鬼剑是邪王的幕僚。当然,如果顺着这个小家伙,可以查到当年的事情就更好了。只不过,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这小家伙本身,就像一本引人入胜的书卷,翻开了就想不断地读下去。 “不是喜欢,是觉得和我的名号挺像的。”一妖,一邪,都是反派。 “像不像,见了才知道。”挑眉邪笑,瑞逸伸手拦住凌姿涵,纵身一跃,轻巧的翻过矮墙,迅速的离开京郊的贫民区。 离开草屋时,凌姿涵清楚的看见两道身影闪现,进了齐嬷嬷的屋子,大概是去清理掉他们来过的痕迹。至于齐嬷嬷的尸体,他们谁都不能埋,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仔细回想齐嬷嬷的话,凌姿涵总觉得有些奇怪,二夫人并没对她提起胞弟的事,而齐嬷嬷却一口咬定胞弟是个痴儿,但齐嬷嬷应该是在胞弟出生那一年就假死出府了,又怎么会知道她弟弟的情况? 凌姿涵没顾上耳边呼呼的风声,也没注意到自己被瑞逸带去了哪。她一直拧着眉头沉思,忽然一个主意划过脑海,她要让苏氏这个当家主母把她的胞弟乖乖送还!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从房顶上落下,凌姿涵看了眼瑞逸,转眼扫向四周。这是个致的四合院,院里摆着一排排架子,上头搭着各色布料,旁边还有染缸,和染料石,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个布庄,或是染坊。 抬头,凌姿涵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但瑞逸却会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邪笑,并捉住刚逃开的她,硬是牵着她的手,将她拖入靠近布架的房间里。关起了门,他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听戏”,接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直径走到桌边,拨了下案上的笔架。 这时,西面的墙上忽然开了个,露出一面竹墙,忽明忽暗的光线透过竹墙照了过来,男子重的喘息与女人娇的笑声也毫无阻隔的传了过来。 凌姿涵嘴角抽了下,面色微变,虽然不解瑞逸的做法,但还是压制住心中的好奇,一边朝后退和瑞逸保持安全距离,一边静气凝神的“听戏”。 她权当听a片,淡定的将那叫声过滤,听完了上半场,她终于明白了来着的目的。原来那边叫的极为欢畅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早上才见过的四姑娘的娘,相府的妾室。 “啊——”一声雄浑的吼踩上了凌姿涵的雷点,脱线的想起一句“虎躯一震”,转念又想到绿油油的丞相,哑然失笑。不过她没抬头,不知道那位被传的比神仙还要无欲无求,比柳下惠还能坐怀不乱的无情鬼剑,因为她这毫不掩饰的笑,险些有了反应。 竹墙那边的女人满足的娇喘着,突然说了句,“那事办得怎么样?” 看来偷欢过后,要进入正题了。 柔美的菱唇翘起一弯邪恶,她本就想搅得相府**飞狗跳,现在似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或许还能抓住谁的小辫子。 “放心吧,我办事你个小**还不信吗!那和尚已经死了,尸体丢在乱葬岗呢,至于这钱,呵呵……” “唉哟,瞧你这怂样,一谈钱就这德行。行了行了,死人的钱我可不敢要回来,你就拿着吧,那女人赏的你也领着,不要白不要!” 书墨尖尖细细的声音很好辨认,可那男人的,凌姿涵并没听过。但从他们的谈话中,凌姿涵推断那男人应该也是相府中人。 “嘿嘿,我是怂,可刚才是哪个小**在我这个怂人身下叫的?”男人说着**的话,又和书墨亲昵了一阵。书墨有微带喘息的声音紧跟着又传了出来,透着份**掩盖不去的狠劲。 “那女人想办了妖女,让你在外头找几个脸生的,之后的事听她安排。”书墨比了个手势,娇嗔:“好坏啊,快给我……嗯……如果,如果事成了,这个数就全是你的了!明夜里,再来我屋一趟,她有东西要给你。” “小**,给别人快活,还不如让我……哎呦妈呀,你咬我干嘛啊!”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吃痛的大叫了声。书墨的怒斥紧跟着传来,“不要命了,她是你能碰的人吗!大夫人让你找人是为了别的,再胡思乱想,仔细你的命,啊——” “我要没了命,谁让你快活!”男人耕耘着,哑声问,“不过大夫人一向扮贤惠,像这次这么急躁的,还真没见过。” “哼,还不是为了选王妃的事,有她在琇儿连妾的位子都别想捞!你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话音落,两人在**的驱使下厮磨、交合,却不知,有一场危机渐渐逼近…… ------题外话------ 喵滴,总是被调戏,明儿我们反调戏吧~妖妖妞明儿给力滴反调戏戏码即将呈现~亲们,表错过哦~ 第二十六章:绿帽丞相在线阅读 第二十六章:绿帽丞相 第二十六章:绿帽丞相 第二十七章:未婚嫡妻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七章:未婚嫡妻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七章:未婚嫡妻 从染坊出来,凌姿涵和瑞逸走在偏僻无人的巷子里,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在晚霞的照下,映出长长的影子,随着夕阳西斜渐渐交汇,最终消失在昏暗的月色下。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相府的后巷,凌姿涵突然停住脚步,转身,与身后的高大身影撞了个满怀。瑞逸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揽住她的肩膀,防止她因为冲撞而跌倒。但稳住她后,便立刻放开,凌姿涵也往后退了一步,倏然抬头,静默的看着他。 弦月清辉,洒在她的肩头、衣角。 清澈的血眸映着月色的温柔,犹如她嘴角忽然挑起的好看的微笑,极纯极妖,可那笑意仿佛永远到达不了冰冷的眼底。 “今天谢谢你。”她突然开口,红唇微抿,一抹温柔浮上眼眸,转瞬即逝。 挑眉,瑞逸在一刹的怔忪后,露出往日的邪笑,看着她的眸光却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变得更深邃了,更难以琢磨。 “这是我做为盟友送你的‘礼物’,第三件,明天就能看到成效了。”他仿佛夜色般深邃的眸,突然闪过一抹寒光,透出令人胆寒的邪肆。但凌姿涵并不怕,还很感兴趣的望着他,递去询问的目光。 四目相交,两人虽然接触不多,但似乎很合拍,只要一个眼神瑞逸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他意味深长的笑着,微微俯身,在她耳畔说了句,“你说,要让凌姿惠知道戒嗔身上藏了她的绣鞋,并且还有驯兽香,会是什么后果?” 他口中的凌姿惠是苏氏的女儿,相府的庶长女,本叫凌惠,因其母被抬为平妻,就编入族谱,用了姿字辈的名字。早年嫁给督察御史为妻,可惜御史太耿直,冒犯皇上,落了个满门抄斩。念在丞相功在社稷,皇帝法外开恩,让御史写了放妻书。被休的凌姿惠回了娘家,无法再嫁就在家帮母亲管家,但正因此,凌姿惠的猜忌、善妒得到放大,和她娘苏氏的行径越来越像。 戒嗔的事情她一定有份,如果让她知道戒嗔身上有她的鞋子,又有驯兽香,她定会猜忌是凌琇或书墨对那条狗做了手脚,想要害她。 “是场好戏,我很期待。不过,只让一个人误会的戏不够彩,我会在加一笔,让相府更热闹点。”凌姿涵上前一步,朝瑞逸勾了勾手指,妩媚妖冶的桃花眼轻慢的瞥向他,微微眨眼,就仿佛十万伏特的电压袭去,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却是极致的诱惑。 在瑞逸俯下身时,她的眼中忽然透出丝丝邪恶,柔软的小手已经攀上了男人的脖颈,指尖从他颈上的动脉划过,缓缓向下,隔着衣服摩挲着,又像是在写什么。唇瓣贴近他的耳畔,若即若离,但那幽兰般的气息随着她的呼吸钻入耳中,“我若让凌琇知道,有人在选妃上做了手脚,会不会更有趣呢,瑞逸?” ——找到了! 指尖沿着他强有力线条的划过,触及一个环状物品时微微一顿,很快又动了起来,宛若丝绸般慢慢滑下,在稍稍拉开距离时,又向上一路攀去。幽幽的血瞳充斥着勾魂的妖魅,不点而红的朱唇微微上翘,另一只手则乘机探入他的衣襟,仿佛一块薄冰,顺着他滚烫的肌肤触着,生涩的勾引却已撩拨的他心猿意马。 瑞逸眉梢一挑,怔了下。他早就明白了这小女人的用意,只是没想到会对她有反应,身体不由绷直,竟然想要伸手去碰碰她娇嫩的脸蛋。 既然她想玩,那就多陪她玩会儿吧! “呵呵,美人的便宜不能白占,盟友。”余音未落,凌姿涵身形灵巧的一闪,纵身跳起,跃到墙边的古树上。树叶摇曳、飘零,月光透过缝隙包裹着她,仿佛月下仙子,添了份娇色。 她晃了晃手中的翡翠镯子,慵懒垂眸,瞥向树下超群拔俗的男人,唇边挂着反败为胜的喜悦,淡淡道:“不好意思,我这人不太喜欢被威胁。镯子我拿回去了,以后我帮不帮你就要看心情了!” 小坏东西,又挑衅他! 树下,丰神俊朗的男人挑了挑那双入鬓长眉,神色自若的伸手探入衣襟,取出个一模一样的玉环,在手指上转着,速度时快时慢,如没控制好随时都有可能会摔掉。 “是吗?姿涵,你确定你手上拿的是你的那个?” 凌姿涵借着月光观察手中的镯子,似乎没什么差别。微微屈指,指尖碰到镯子内壁,她懵了,自己居然失手了,平生第一次色诱偷来的居然还是个错的! 不过,想来这个镯子对他应该挺重要的,不然他干嘛随身带着?他看起来还是个挺正常的男人,总不能是有变装癖吧!刚好,既然色诱不成功,那她就用威胁的! “喂,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们互相交换,要么我就把这镯子毁了!” “哦?你是想威胁我?”瑞逸的声音突然淡漠下来,却依旧透着股邪气。 不知怎么的,凌姿涵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已经威胁了,她现在说还也不可能了,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对!” “那就毁了吧!”随意的挥一挥衣袖,瑞逸颠了颠手中的镯子,随即收入怀中,仿佛很不在意的仰望着她,神色难猜。“不过在你毁它之前,我要先申明,那是我娘留给儿媳的,现在你拿了,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嫡妻,就算你真毁了它,最后一个拥有的还是你。所以……” “瑞——逸!”凌姿涵的脸上浮现难得一见的怒意。 她看了看那烫手山芋,心一横,直接把镯子掷向他,撂下句“算你狠”,就从树上跃下,扬长而去。留下长身玉立的男人,独立暗巷中,摩挲着还存有她体温的玉镯,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的脚步与呼吸声渐远,瑞逸轻唤一声:“严修远。” 立即,一道黑影闪现,单膝跪在瑞逸面前,形如鬼魅。 “办完了吗?”瑞逸问。 “殿下,一切都准备妥当。”严修远神色恭敬,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嗯。”抬头看了眼院墙,瑞逸轻叹口气,“你守在这,密切监视府内动静。若有人想对凌姿涵不利,必要时,杀!” “是。” 余音未落,瑞逸已经缓步离开。 ------题外话------ 嘿,反调戏了有木有~ 第二十七章:未婚嫡妻在线阅读 第二十七章:未婚嫡妻 第二十七章:未婚嫡妻 第二十八章:定情信物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八章:定情信物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八章:定情信物 下午回来时就发现凌姿涵不见了的流云,找了个借口打发了院里的丫鬟婆子,并让静好拒绝了所有人的来访,等掌灯时就说小姐身子不舒服,早早睡了,自己独自一人在屋里守着。静好向来对流云的话深信不疑,没在意,也回去歇着了。 流云忐忑的在屋里转来转去,深怕几年前在北燕的事件重演,盘算着要不要去找尧王求助。毕竟,能避开耳目将小姐掠走的人武功修为一定在他们之上,或许尧王能有办法对付…… “吱呀”,房内的窗子开了,凌姿涵纵身跃入,带着幽幽荷香与湿热的夏风卷入卧室。 听到动静,流云心中大喜,赶忙掀帘子进去,“小姐,您可回来了……”见凌姿涵脸色不对,还未出口的疑惑顿时转为担忧,声音却变得平静了许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凌姿涵摇了摇头,有些心烦意乱的扯开衣襟,脱下沾了那男人怀抱味道的衣服,丢了出去,少顿又让流云捡起来说,“拿去洗了吧,上头沾了点污血。” 一听有血,流云心下一怔,赶忙拉起只着了白色中衣的凌姿涵,上下打量,“小姐受伤了?” “不是我。”凌姿涵走到屏风后头,慢条斯理的换上寝衣,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块两寸大小的扇形玄铁牌,上头刻着一个小篆的“令”字。“流云,拿着我的令牌,出府一趟。你那四位姐姐已经抵京,我有事交代她们去做。” 给了她令牌,凌姿涵坐到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函,封好交给一旁杵着的流云,并伏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让她们行事小心点,别露马脚。” “是,属下明白。”流云听说姐姐抵京,一时兴奋,流露出愉悦的情绪波动,但很快又恢复沉稳,将今日府中暗卫探听到的消息和凌姿涵汇报了一番,等凌姿涵沐浴就寝后,她才熄灯离开,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出府。 在经过二道门上时,另一道黑影,也紧随而上…… 醒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按着府里的规矩,各司其职的丫鬟们已经开始打扫庭院、准备热水及早膳了。当一切准备妥当后,静好会来叫她起床。可今天,把她叫醒的是那只正舒舒服服地窝在她枕头边的麝猫。 “喵~”凌姿涵支着身子坐起,伸手抚着猫咪黑亮的皮毛,麝猫舒服的哼叫着,挪动身子朝她的怀里钻。 “你这东西,到会找地方!”被猫咪柔软的毛蹭的痒痒,凌姿涵拎着小麝猫的脖子,和它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睡眼朦胧的血眸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小坏蛋,昨天跑哪疯去了!” 昨晚回来的晚,她又心事重重,一时间倒忘了这只猫的存在。 通身乌黑的麝猫睁着一双清澈碧蓝的眼睛,无辜的扑闪着,蹬着小短腿喵喵直叫,似乎在抗议,又像是在为自己申辩。 “以后不准乱跑,只能跟着我。”凌姿涵将她放回床上,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淡淡的麝香味萦绕鼻端,清神醒脑。 古书记载麝猫有灵,瞧这小东西很享受被顺毛,并努力卖萌,使劲朝她身边挪的模样,凌姿涵浅浅的笑着,顺手取下挂在帐角的香囊逗它玩。麝猫一闻见香气,就和蜜蜂见了蜂蜜似的,扑了起来,伸爪子去勾香囊下坠着的红璎珞穗子。 “喵喵……喵呜” 它声气的叫着,卯足了劲的扑着。凌姿涵一乐,把香囊丢到床榻另一头,素手扬起,宽广的袖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臂弯,露出雪白小臂,纤细的手腕。手腕上,一抹绯红翠绿就显得极为突出。 这,这东西怎么会在!难不成他晚上又来了? 望着那镯子,凌姿涵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脑海中又冒出男人邪肆的笑容,俊俏的足够让女人发狂的脸庞,还有他深沉感的声音。接着,那个声音透着丝丝邪魅的痞气,划过脑海——“我娘留给儿媳的,拿了它,你就是我未过门的嫡妻。” 未过门的……嫡妻。 那个声音仿佛按下了复读功能,一遍又一遍的重放着。 听见外头传来静好的声音,凌姿涵倏然回神,伸手就去捋镯子,想要把那刺眼的东西取下来。不管是不是他给套上来的,她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当了人家娘亲的儿媳妇! “小姐,您都起了啊!”静好领着一众丫鬟进了门,让她们等在门外,自己笑眯眯的绕过屏风先帘子进去。听床榻上有动静,直径走上前将帘子拢过去,见着自家小姐在哪虐待胳膊,失声低叫,赶忙握住凌姿涵的手,十分紧张的检查着被她拔镯子拔出两道红痕的手腕,“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平时你最宝贝这镯子,今儿怎么想摘下来了?” 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这镯子小了一圈。难道这个不是尧王送的那个?可成色、质地、做工上好似都没差别。 正奇怪着,静好的手也松了松,被抓着的胳膊乘机溜了出去。 “静好,给我拿点玫瑰油。” “啊?” “我让你拿你就拿去!”凌姿涵有些急躁,床那头自顾自撕咬着香囊的猫咪配合的发出“喵咕咕”的声响,吸引了静好的注意。静好眼睛亮亮的看着猫咪,又瞥了眼小姐,就乖乖的去拿玫瑰油来,递过去时,目光还在麝猫身上流连着。 “小姐,这就是麝猫吗?真好玩,还会吃香呢!小姐是从哪弄到的?”这个静好有两个好处,其中之一就是擅长识香、制香,虽及不上凌姿涵,但也学到了她的七八成。 涂了满手油的凌姿涵嗯了声,继续捋镯子。 可是……依旧没有取下来。 凌姿涵认了,抬头郑重的看着静好,一字一顿道:“砸了它!” 静好听了,差点没跳起来,高声反对:“不行不行,小姐,镯子是定情信物,砸不得!” 第二十八章:定情信物在线阅读 第二十八章:定情信物 第二十八章:定情信物 第二十九章:太子婚约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九章:太子婚约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十九章:太子婚约 定情信物?鬼要和他定情啊! 不过静好的话到提醒了她,让她迅速的冷静下来。的确砸不得,砸了他还不得赖上她了,还是想个法子取下来,还给他为妙。 凌姿涵心有不甘的叹了口气,收回手,看向静好的目光也平静了。“让她们都出去,静好,你留下。” 静好难得收敛笑容,快步绕过屏风,端着大丫头的架子说:“把东西放下就出去吧,这儿不需要伺候!” 打发了丫鬟婆子,静好端着洗漱用具刚准备往屋内去,凌姿涵已经出来,直径走到洗脸架跟前,边洗脸边说:“昨儿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姐,你还不知道相府这些人吗,各个都不是善茬。尤其那个内院的王管家,和苏氏身边的狗一样,一个鼻孔出气的!”见凌姿涵洗好脸,静好捧了青盐和毛刷上来,气闷的埋怨着,“上回小姐不是让那个刘管事交代腾院子的事儿么,刘管事还真回了话,但被王管家给敷衍了几句就不了了之了。看情形,他本就没有给小姐腾出主院的意思,说小姐福薄住不了那么灵气的地方,说小姐身份再娇贵,死……死嫡妻也抵不过活主母,还说……说小姐嫁与不嫁都住不长!这不是明摆着咒小姐吗!” “嗯。” 听着小姐的回应,静好瞪了下眼睛,气不过的哼了声道:“小姐,您就一点也不生气吗!那边院子可把话都传开了,什么难听说什么。” 漱了口,凌姿涵走回屋内,抱了麝猫出来,塞到静好怀中。猫咪伸出梅花小爪子,往静好前扑,闹的静好脸大红,但也缓解了静好心中的气闷。 “静好,你急躁的毛病又犯了。”凌姿涵坐下拍了拍静好的手,示意她也坐下,“这种事急不得,急了就正中他们的全套。若我们不着急,他们就会拿捏不准,自乱阵脚。” “可是……” “他们既然敢说,就证明有了对策。但他们错在羞辱了我母亲……”凌姿涵的声音突然淡漠下来,面上仍然微笑,看不出喜怒。“院子我是一定要的,但等好戏看完再要也不迟!”凌厉的眸锋突然转过,扫向静好时收敛锋芒,低声吩咐,“今天一定会有访客到,但不论是谁,一概推了。还有,你去给这小家伙洗洗澡,再弄个干净舒服的窝。我的床昨天也被它给爬了,床单被子也都换一遍吧!” 凌姿涵沉默了会儿,见静好仍然不动,扬眉低语:“还不去?” 静好愣了下,她虽不知凌姿涵的用意,更不懂所谓的好戏是什么,但她自幼就跟着凌姿涵,深信她运筹帷幄的能力,便不再多话,静静的退下了。 这一天,凌姿涵过的极为安逸,早膳后,她在房里研究瑞逸留下的那包香料,中途静好把洗干净的麝猫送回来,又给她换了铺盖,上了茶点,直到午膳都没再来打扰过。而午膳后,就和凌姿涵预料的异样,几房的少爷姑娘,还有媳妇都和约好了似的,一个跟着一个的来访。而静好也拿出看家本事,笑眯眯的把所有人都回绝了,忙到晚膳才送走了最难送的四姑娘,拎着食盒进来。 “辛苦了,喝点水润润嗓子。” 像是早就算好了时间,凌姿涵在静好进门后,不等她开口,就倒了杯水摆在身边的位子上,笑着转身冲她招手。 “还是小姐对我最好!”静好端起杯子,一口气的把茶喝了个干净,又将杯子递过去,嘿嘿一笑:“小姐,再讨杯茶!” “饭前别喝那么多,”说着,凌姿涵还是给她倒了杯水,打开食盒,将晚膳摆上圆桌,“坐下一起吃,吃完你流云姐姐也该回来了。” “唔,小姐你又派流云姐姐出去玩,我就要整天闷在相府里,烦都烦死了。”静好扬起讨喜的小脸,用鹿儿一样水溶溶的眼睛看着凌姿涵,满脸是笑。没外人在场,又不是办正事的情况下,凌姿涵还是很纵容她们的,毕竟她们一起长大,年纪也差不多。而静好又极为有眼色,见凌姿涵脸色没变,就卖乖说:“小姐,也让我出去一趟吧,我还没逛过京城呢!” “过两天就是夏至节了,听说西华寺有庙会,到时候带你去看看。” “真的!太好了!”静好小孩心,一听到玩乐,就什么事儿都忘了。赶忙狗腿的给凌姿涵盛汤布菜,马屁拍足,但面上绷不住的笑意早就透露了她心中的情绪。 习惯了的凌姿涵依旧拿她没办法的犯个白眼,转即舀了碗鱼羹,把麝猫唤来,将小碗推到它面前。小麝猫蹲在桌子下面,闻了闻小碗就往后退了两步。凌姿涵愣了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就解开身上的香囊,取出些细细的香料洒入鱼羹中。麝猫闻见喜欢的香味,立马扑过去,霸占着小碗,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舔了下。似乎这加了香料的鱼羹很合胃口,她就欢腾的吃了起来。 晚膳时,静好再度问起这只猫的来路,却被凌姿涵一眼给瞪会去了,心中却将可能的人选一个个念了遍,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尧王。转即目光又落在凌姿涵的手腕上,看来那个镯子并没有砸了,说明她家小姐还是很喜欢尧王殿下的。 美滋滋的用了晚膳,正收拾着碗筷,流云的脚步声传来。 “姐姐,你可回来了,快和我说说,京城外头有什么好玩的!” “没规矩,看来小姐平日里把你这丫头纵容的太厉害了!” 相比静好的松懈,流云就显得很拘谨,一直恪守本分,从不逾越。入乡随俗,凌姿涵也不去发表什么人人平等的宣言,面上主仆,暗里照顾,比什么都实在。 见流云脸色不佳,静好吐吐舌头,迅速的收拾完东西离开,并贴心的带上门。 等脚步声远去,立在一旁的流云将一份加工过的密函交到凌姿涵手上,俯身对她耳语道:“小姐,苏氏那边有了动作。” “哦?”凌姿涵漫不经心的撕开密函的蜡封,“什么动作。” “她……重提小姐的婚约,和太子的。” ------题外话------ 喵呜,妃妃要回学校一趟~大概明晚回来~明天的文文也设了预定,早上九点自动更新~ 第二十九章:太子婚约在线阅读 第二十九章:太子婚约 第二十九章:太子婚约 第三十章:主母算计(一)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章:主母算计(一)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章:主母算计(一) 听见“太子”这个称呼,凌姿涵的动作顿了下,想起几年前娘去世的事情。那时候京中传来消息,说皇上欲赐婚太子与她,可血气方刚的太子当场拒婚,还在殿上抢了御前侍卫的剑,要自刎明志。扬言就算是死也不会娶妖女为妃! 皇上当时气得要废太子,还是相爷与几位阁老拦住了。但皇上顾忌天威与皇家颜面,罚了太子三年俸禄,并下令责打三十军棍,随后又指了个朝臣的女儿定了太子妃的位子,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当场拒婚的事,却传的街头巷尾人人皆知,无疑是给凌姿涵妖女的身份上又添了个笑话。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泱泱西国的太子,怎么回娶个命格不详的妖女呢?古人本就迷信,他又是太子,当然就要更小心翼翼,不能让个妖女给自己克死了,苦守多年的皇位可就要换人继承了。 不屑的冷笑,凌姿涵揭开融化了蜡油的信封,取出里头那条薄如蝉翼的丝绢,拿了特殊的香点燃熏着帕子。 “苏氏是怎么提的?总不能时隔多年再上门提亲吧!” 清冷的声音入耳,听的流云心里冷飕飕的,再看了眼凌姿涵,她正将熏过的丝绢往茶里泡,因为一直低着头,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 “苏氏和太子妃是在慈溪庵遇见的,相邀在禅房吃斋,实则再谈这件事。苏氏说会将小姐送入太子府,逼得老爷倒戈向太子党,但条件是让太子妃做媒,为她的女儿在寻个好婆家。”流云声音平板,可眼中的闪烁,还是透露了她的担忧。 “让凌相偏帮太子,用本小姐换她女儿的后半生幸福。”凌姿涵冷笑,神态中有些轻蔑,“机关算尽,却算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女人也不想想,一个被追杀了十五年她都没事,哪有可能轻易的被她给算计了?如今回来,就在最危险的地方,还不要加倍防范?还有凌相那种人,是随随便便一个女儿就能逼得他倒戈的吗!除非这里头还有什么别的猫腻,否则苏氏就只是个自以为聪明的蠢蛋,不堪一击! 浸泡了茶水的丝绢上隐约浮现出数字,凌姿涵把丝绢摊开,接过了流云递来的书,对照着数字翻看着。头也不抬的缓缓道:“流云,今天你辛苦了,回去早点歇着吧。明日你让赵嬷嬷回尧王府一趟,告诉尧王,夏至节我要去西华寺一游。” 是时候该与师兄见个面了。 “是,小姐。” 她的声音里参了些倦意,微沉,听着有些忧心。凌姿涵明白她是为自己好,停下手中的动作,轻瞥她一眼,伸手捏了下她的手说:“别担心,她想把我送过去,就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一计上心,不如顺道把旧账也和太子府算一算吧! 流云领命回去歇着,出去时嘱咐院外的丫头们不准去打扰凌姿涵,方便她晚上的行动。 屋内烛火通明,身边案上的方灯却冒气了高高的青烟,烟中夹杂着淡淡的茶香。一旁的麝猫鼻子比狗还灵,寻了味道就扑了上来,想要抢夺凌姿涵手中着了火的丝帕,却被凌姿涵个揪住了,放开它时,丝帕已经烧成了一团焦黑色的东西。 麝猫蔫蔫的扭着小屁股回了下午给她弄得小窝,把脑袋埋在柔软的窝里,像是和凌姿涵置气似的。可惜,凌姿涵不是猫,不懂猫咪的心思,她回到案前,磨墨执笔,将数字对应的字写下,刚好是三处商铺与一所民居巷的地址,看来最先在京城落脚的四个丫头动作倒挺快,把她经营的三项产业以分店的名义落足京城名街。凤颜阁的香粉首当其冲的占领了最好的店铺,而她的梦想是从京城占领整个西朝的香粉行。 前世,她就是调香世家的女儿,琳琅满目的香水是她的最爱。而今,她只不过是重老本行,把香水变成香粉。 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将她的凤颜阁打造成北燕第一香粉阁,打响了名号,让香粉成为女子闺阁中的时尚。现在凤颜阁入京,一来,可以帮她这个千金“吸金”。有个小金库傍身,解决了她不少后顾之忧。二来,商铺是最四通八达的地方,可以探听到许多消息。尤其凤颜阁面向对象广泛,上到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都可以给家中女眷买不同价位的香粉。再加上帮她管理商铺的四大美人,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有什么消息能逃过她的耳目? 记下地址,她将纸片撕碎投入香炉烧尽后,换上墨色裾裙罩衫,挽起长发,又检查了遍充当暗器的香粉,确认无误就从后院的窗户跳了出去。夜色笼罩着她灵巧的身影,让她很好的避开众人耳目,跃上房顶,照着计划中的路线前往风荷园。 奇怪的是,一路上畅通无阻,别说苏氏的暗卫了,就是守在院子里内外的护卫,都懒洋洋的蹲在了地上,本不用她下手! 疑心有诈,凌姿涵提起十二万分的神,小心提防。但看天色还没到书墨和那男人约定的时间,藏在院子角落里的凌姿涵正想找点什么事消遣,忽然看见一个丫鬟扶着宋姨娘从院外走入,快步朝着正屋走去。 按理说这个时间苏氏都快要就寝了,这时候宋姨娘来干嘛? 有戏看! 凌姿涵眼睛一闪,在宋姨娘通报进门后,她纵身跃上屋顶,在房顶上寻了个大概的位置,撬开。 她的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从那儿看下去,正好看见宋姨娘在给苏氏请安。苏氏歪在横榻上,一名丫鬟跪着给她捶腿,而挨在她跟前坐着的是她的女儿,凌姿惠。 “起来吧,地上怪凉的。这么晚找你来,就是商量商量三小姐的婚事……”使了个眼色,一旁立着的丫鬟赶忙上前,把跪在地上的宋姨娘扶到一旁的金丝楠木椅上坐下。还没等丫鬟走回苏氏身边,宋姨娘略显沙哑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有些谄媚。 “大夫人,大小姐这是大喜啊!” 第三十章:主母算计(一)在线阅读 第三十章:主母算计(一) 第三十章:主母算计(一) 第三十一章:主母算计(二)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一章:主母算计(二)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一章:主母算计(二) 凌姿涵自幼五感灵敏,耳鼻尤其敏锐。除非内功修为极高的人刻意隐藏,否则逃不过她的耳朵。所以,这屋里人的谈话她还是听得很清楚的,就算看不到表情,也能猜到苏氏的得意。 “哦,你倒说说,怎么是大喜了?” 谄笑着,宋姨娘做足了功夫,摆出依附苏氏的样子,顺着她的话说:“夫人不是说相爷送了消息来,要拉拢太子爷吗!刚好夫人今儿又和太子妃碰上了,太子妃点名要了三小姐,又许了大小姐一门好婚事,怎么能不是大喜?依妾身看,还是双喜临门呢!” “听你这么一说,到挺像回事儿。不过,老爷只是来信说要拉拢太子爷,并没说要送三小姐去。可太子妃那边,着实不好交代,诶……” 苏氏的声音一顿,了解她的宋姨娘立马接话,“夫人莫愁,妾身以为这就是相爷的意思。他定是料到了太子妃会找夫人要三小姐,所以提前来了家书。再说,相爷在三小姐刚回京时来信,摆明了让夫人做好准备,这边太子妃一开口,那边您就能把三小姐体体面面的送到太子府上了。” “宋姨娘说的在理。娘,三妹妹迟早要嫁人的,既然太子妃点名了,那也是她的福分。我们不能拒绝太子妃的要求,倒不如顺着她,备点薄礼,一顶小轿把三妹妹抬去,这事就算成了。至于三妹妹在太子府是为妻为妾,那要看她自己的造化。而爹那边推说是太子妃的意思,也好交代。”凌姿惠话说得滴水不漏,还面带忧色,但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和痛快则透露了她的心思,让下坐的宋姨娘看了个明白。 这母女两其实早就算计好了,让她来,不过是要拉个统一战线的人。宋姨娘何其有眼色,这时候不管苏氏是要扮演为相府筹谋的主母,还是替三小姐忧心的嫡母,她都要按着苏氏的心理说。 合计好了,宋姨娘在凌姿惠的频频暗示下说:“可不是吗!大夫人,您还记不记得,当年皇上还赐婚给太子爷与三小姐呢!可惜,三小姐当时年纪太小,不和太子心意,给退了。不然,三小姐早就是太子爷的人了。” 宋姨娘虽然不知道太子妃为什么点名要凌姿涵,但当年若不是太子拒婚,凌姿涵早就该回京了。如今太子妃此举,她不得不多想一番,是否太子真的看上了凌姿涵…… “哼,宋姨娘不必给她找借口,什么年纪太小,还不是太子看不上她是个妖女!” 凌姿惠心有不甘,握紧了拳头。可恨,当年她已经许了人家,否则被赐婚的就是她而不是那妖女了。 “惠儿,你胡说什呢!”皱眉,苏素颜轻声斥责女儿一句,暗地里却拍了拍女儿的手,以示安慰。 凌姿惠意识到自己失态,轻哼一声没再说话,宋姨娘赶紧跟着搬梯子,眼瞅着苏氏,小心翼翼的拿捏着说:“大小姐子爽直,有什么说什么,夫人别责怪。当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真要怪,就怪三小姐命不好!” “哼,她的命,可是最金贵的!”苏氏绷着脸,握了握拳头,一想到凌姿涵那张酷似楚明珠的脸,她的心里就生气一团火,像是要焚了她一般。“只可惜,太贵了,遇见太子那种更贵的,她就没那个命了。” 这明摆着是在说凌姿涵配不上太子,借机贬低。 宋姨娘也附和道:“就是,现在夫人给三小姐挣了个太子姬妾的名分,一来全了与故夫人的姐妹情谊,二来也替三小姐争回了当年被拒婚的面子。若三小姐懂事,定会明白您这当嫡母的良苦用心,心存感激的。” 这话说得苏氏很受用,扬了扬手,候在一旁的丫鬟这时候才端了茶进来,给宋姨娘奉茶,又为苏氏与凌姿惠换了新的。 “来,妹妹,你也尝尝这茶,是里新进的贡茶,松针雪。” 松了口气的宋姨娘刚端起茶盏,吹开茶叶,还没喝到嘴里,凌姿惠又说了句阳怪气的话,却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脊背发凉,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似的,缩缩脖子。 “可不是,这贡茶难得,今年北燕拢共就进了十两,皇上对半赏给了尧王、邪王。但尧王疼咱们三妹妹,全送给了她!” 屋顶上的凌姿涵眯了眯眼睛,支着下巴的手轻轻摩挲着脸颊,一抹危险之色迅速划过眼底。这对母女胆子挺肥的,敢从她眼皮底下偷师兄给她的东西,还含沙影的说她和师兄有暧昧。嗯……脸皮也够厚,明摆着算计她与太子妃沆瀣一气,竟大言不惭的真当自己是为她筹谋的“嫡母”,想让她感激,做梦去吧! 心情不爽,凌姿涵挥挥衣袖,无色无味的粉末洒落屋中…… 哼,先他们尝尝升级版惩罚香的滋味,谁让这几个家伙对她还有用处呢! 屋内,苏素颜已经呵止了女儿,又对宋姨娘明示,让她去当先锋,和凌姿涵说这事儿。并许诺说事办的好,就抬她当三夫人!诱惑当前,就算凌姿涵真是个妖,宋姨娘也会往上扑,当即就应下了差事,又坐了会儿才告退。 等宋姨娘走了,苏氏挥退了丫鬟,屋里就只剩下她们娘两了。 “惠儿,你不是有事要和娘说吗?”苏氏声音温和,目光慈爱,打心眼里的心疼女儿。同样是女人,她不想让女儿年纪轻轻的就独守空房,所以太子妃的要求她无论如何都要办到,替女儿争一个好前程。 凌姿惠放下茶盏,扶着苏氏坐起,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苏氏听完转脸看向凌姿惠,目光微微探究,“证实了吗!”见女儿点头,苏氏顿时大怒,一挥手,茶盏落地迸裂,茶水四溅。“书墨这个贱人,居然还存了这种心思,枉我还为她那个贱种着想。” “娘,别为女儿动气。女儿知道,自己是个被休回府的不祥人……”凌姿惠浓重的鼻音里,拖着哭腔。 “哼,惠儿你就是心地太善了,才让那贱人和凌琇有机会害你!还好那狗和和尚都死了,不然……啊,女儿,你的脸!” 话没说完,抬头看向女儿的苏氏突然大叫一声,惊慌遮盖了眼中的凌厉,焦虑的朝门口叫嚷着,“来人,快来人!去找大夫……” ------题外话------ 【妃妃回来了~美妞们,留言已回复哦~】 第三十一章:主母算计(二)在线阅读 第三十一章:主母算计(二) 第三十一章:主母算计(二) 第三十二章:夜半春情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二章:夜半春情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二章:夜半春情 就在苏氏乱吼乱叫的时候,惩罚香的效力在她身上也应验了。母女两相互看了眼对方的脸,都没了往日的威风,撵了丫鬟去拿镜子,一照全都和现了原形似的,发了疯的怒吼着让婆子去请大夫。 没过多久,她们又开始抓耳挠腮,似乎脸上的红疹子奇痒无比。可丫鬟们哪能让主子抓花自己的脸,赶忙上前拦着。不拦还好,这一拦,那两个女人就和疯狗似的,上蹿下跳,叫骂连连,又是摔东西,又是打丫鬟的,哪有平日里的半点气质? 房顶上的凌姿涵看着屋里慌乱的娘两,眼底泛起恶作剧后的喜悦,心里堵着的一口气,顺了。 没有谁能够逃得过她的惩罚香,就算是大夫来了也没有用。这种香是她在天山无聊恶作剧弄出来的,原先只有两种功效,会让人脸上起成片的红疹子,且奇痒无比,过一会儿还会疼痛难忍。但升级版的里头加了两味草药,用后除了会让人时痒时痛外,还会忽热忽冷。最坑爹的是,这四种感觉出现频率不一,因人而异。不过效力并不持久,大约两三盏茶的时间就会结束,但红疹子却要到第二天才能消退。 “哼,有你们好受的!” 凌姿涵幸灾乐祸的看着院里没头苍蝇似乱窜的下仆婢们,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到了,赶忙合上瓦块,飞身一跃,凌空飞过主院。 刚在偏院的墙头站稳,凌姿涵就突然猫下腰,看着一名老嬷嬷带着个布衣打扮的男人,低头疾步穿过院子角门,往院中的寝屋走去。走近时,屋门打开一条小缝,书墨探头出来,对那老嬷嬷点了点头,又朝四周看了眼,就开门放了男人近来。 离得远,她听不见书墨对那老嬷嬷说了什么,只看到那边关上了门,老嬷嬷就回了后院下人住的地方。 和刚才一样,凌姿涵跃上屋顶,撬开瓦片。不过这次的运气没那么好,撬了三块才找准了位置。 刚一掀开,凌姿涵就轻轻地“呀”了声,紧跟着小脸也微微红了。好在及时捂住了嘴,才没让人听见。心下却好笑,这两人是有多猴急,就撬三块瓦的时间,两人就已经脱的光溜溜的扑床了,亲的死去活来,滚得不亦乐乎。 好吧,她承认,真人版比隔着电脑屏看刺激心脏,再加上她已来古代十五年了,刺激就更大了。所以她还是小小地脸红了下,矫情地往旁边别开脸,听着屋里“嗯啊”的叫声,等他们结束。 其实今儿她还特意带了点新研制的情香,想拿这两人试药,可现在,两人看起来不需要任何辅助品,就已经……咳,好人家的好姑娘是不该想这些滴,看多了会长针眼滴! 凌姿涵提醒了自己几遍,可转念一想,自己来不就是要弄清楚给相爷戴绿帽子的男人是谁吗,不看怎么行!凌姿涵你要相信自己看了多年有av、gv的雄厚底子,这点儿小招式算什么,意大利吊灯式你都见过! 纠结了会儿,低下的声音突然停了,凌姿涵做足了心理建设,扭头去看—— 神啊,能不能不要在挑战她的心脏了。 刚刚想着意大利吊灯,现在一回头,他们还真用上了。搭在房顶上的两红绸,被一木棍连接,书墨双手抓着吊在上头,边迎合,边旋转…… 活色生香四个字立刻从凌姿涵脑海中飘过,凌乱中还是膜拜了老祖宗的彪悍。 “让你找的人,都找……找好了吗!”喘息最急促时,书墨突然停下了转动的动作,双手紧紧缠着红绸,嘶哑着嗓子,低声说了句。 破碎的言语被**掩盖了真实,但房顶上的凌姿涵立刻回过神,终于进入正题了。 “妖,快给我……哦……我办事,你放心!”赤条条的躺在横梁下贵妃塌上的男人脸色红涨,似乎沉迷于**中,再三催促着书墨,最后欲求不满的连“姑,算我求你了”,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书墨忍的也很难受,但她还惦记着大夫人要扶她上位的许诺,以及女儿日后能加个怎样的人家,还是没有乖乖的给他,反而更加主动的去折磨他,与他贴的更紧密些。随着**的攀升,这致命的引诱让男人受尽煎熬,急切的渴求着,不论她说什么都会答应,哪怕她让他去死,恐怕也会一口应下来。 “大夫人要你找几个脸生的人,扮成太子府的人,到时候把凌姿涵抢过府去!那包东西,是迷香,你知道该怎么用。还有……混蛋别动了!”难受的又喘了几口气,书墨哼哼着,咬了咬唇继续说,“金全,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眼,凌姿涵再不济也是要送给太子当妾的,还是相爷的意思,你……啊!” 不等书墨说完话,凌姿涵只看见被唤作金全的男人突然扯了下书墨的脚踝,书墨身子一沉,抓着绸带的手软了下,没控制好,就任由拧起的绸带带动着,按着解开绸带的方向自动旋转着。 **的叫声此起彼伏,听的凌姿涵骨头酥软,可她心中雪亮,将今晚的消息连在一起,嘴角翘起,料峭的寒光从眼底划过。 很好,和着接她回京就是为了让她去当暖床娘! 她不是软柿子,不可能回去。但若不去,太子妃点名要,相爷又要白送,她这么个忠君尊长的乖孩子,怎么能不给点面子呢?倒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计上心头,趴在房顶上的凌姿涵依旧低着头,想着心思,屋中的两人正沉溺于**之中,本无暇分心。 这时,一道极美的声音忽然飘来,淡淡的带着份戏谑的邪肆。 “小美人,原来你还有这个癖好?!”半夜爬房看春,嗯,够特别。 凌姿涵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若不是因为便于掩藏于夜色中而趴着,她估计早跳起来反踢一脚雪耻前仇了。 “看美人的脸色不好,是不是没看明白低下在玩什么?”他不信,毒尊老头再怎么老不修,也不会教个姑娘春式吧!邪邪一笑,他忽然俯下身,凑近凌姿涵耳边,温热的鼻息撩得她痒痒的,唇却趁机贴上了她的耳垂,低语:“不懂,我可以教你……” 第三十二章:夜半春情在线阅读 第三十二章:夜半春情 第三十二章:夜半春情 第三十三章:牺牲色相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三章:牺牲色相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三章:牺牲色相 凌姿涵默不作声的翻了个白眼,快准狠的出手朝他脸上揍去,瑞逸像是连角度都算好了,微微侧脸笑着躲过,“啪”地合起扇子,就朝凌姿涵伸出手,似乎想要拽她起来。 她挑眉瞄了眼那只堪比手模的手,完美的手形极为漂亮。但她并没被个小小色相吸引,没理他直径翻身坐起,掸掸衣服上的灰尘,又拍拍干燥的手心,这才偏脸看了眼不请自来,还自然而然的在她身边并齐坐下的男人。抬头,对上他黑曜石般冰冷的眼睛,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忽略了其中透出的温暖。 “你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解惑吧!”闷闷的哼了声,凌姿涵不服气的在心里补了句,“不就意大利吊灯古典版吗,咱不是瞎子,有眼睛看得出来!” “你在不满?”正腹诽着,瑞逸突然问。 他怎么会知道,凌姿涵不落痕迹的皱了皱眉头,难道自己伪装得不够好?总不可能,这妖孽会读心术吧! “不,我这叫求知欲旺盛,等着鬼剑公子给我解说呢!”凌姿涵伸出雪白的指尖,朝被撬开瓦的地方指了指,并用充满了求知欲的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纯澈的眼底,荡漾着亦如初见时的邪恶,纯粹的邪恶,艳媚到了极点。 “不乖,错了!”瑞逸伸手按住他的肩,另一只手飞快的朝她袭来,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自然中透着份……亲昵,不重不轻的捏了下她的脸蛋。 夜色中,她微红的脸儿被月光洒下的银辉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暖色,似乎连绒绒的细毛都能看见。今夜的她,褪去了火色的妖娆,梳着最简单的发髻,髻上簪着只凤尾蝶的绢花,深蓝的色泽,薄如蝉翼的翅膀,做工极为妙,真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落在她的发髻上。一双血瞳不服输的看着他,微微挑衅,极妖极净。呼吸间,浓密的长睫轻盈颤动,致的鼻子挺挺的,俏皮秀美中藏着英气。红唇微嘟,细细的惊呼从唇瓣间滚出,微微张开,娇颜的颜色,柔软的感觉,都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亲芳泽…… 黑影突然罩过来,短短数秒,凌姿涵本来不及躲,没来及出口的话也卡在了喉间。 年轻男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柔软的唇瓣从她脸庞划过,贴上她的耳廓,“瑞逸,叫我瑞逸。下次再错,我就吻你!” 明明是叫人脸红心跳的话,可他却说得理所当然,好像他们原本就该这么亲密。 紧缩的心脏又猛地跳了几下,在男人放开她的刹那,凌姿涵想也没想的给了他一拳,顺便踹了几脚。 没有内力的拳脚,对他来说只是花拳绣腿,轻而易举的就能躲过。不过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躲着,还不忘乘机揩油,手腕,扬手握住脚踝,在凌姿涵闪身一晃后,又反手拦住她的腰,半抱半拖的带她转了一圈,勾了勾唇角,邪笑着戏谑:“小姿涵,难道你也想玩他们刚才玩的游戏?” “哼,我比较想你把这东西收回去!”凌姿涵伸出胳膊,浑然不在意的撩起了袖管,露出大半截藕臂,在夜色中更为幼嫩,翡翠镯也更显凸允。“正式通知你,要是不收回,我就砸了它!” “然后再来个死不承认是吗?小姿涵,你认为这条行得通吗!” “行不通,我也让它通!”凌姿涵从他怀中闪出去,低头看了眼镯子,并没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狡黠。 “嗤,别白费力气了。姿涵,这镯子制材比较独特,千年少有,你是打不开它的。再说带都带上了,我又怎么会不准你摘下!” 小子,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啊,给我玩霸权主义! 凌姿涵挑衅举起手,朝着屋顶上的瓦片,狠狠地砸下去—— 一声舒爽的低吼与女子缠绵的娇声吟叫,将凌姿涵的心神拽回,茫然间,她看着眼前身着一袭暗紫色锦云杭绸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格外柔和,就好像是惹祸的月亮给她的错觉。他的眼深邃复杂,但她却从中读懂了那份笃定,缓缓缩回手,顿时清醒了。 她不能砸,砸了就中计了。 “走着瞧,你会自愿取下来的!” 凌姿涵不再理他,低头朝屋里探看着,细心听着书墨与男人的谈话。从他们腻歪的谈话里,凌姿涵知道了金全是相府外院的管家,隶属相爷身边的大管家管理。 话没说几句,眼看着书墨递去一包东西给男人后,两人就哼哼唧唧的又黏糊上了。 黑线划过,这两人是有多饥渴啊!就不怕尽而亡? 凌姿涵边“欣赏”着真人版春,边摇头,完全把一旁的瑞逸当作空气。 “小姿涵,好看吗?”靠近她,瑞逸长臂一伸,将凌姿涵拖向自己,低头看了眼屋里正在贵妃塌上表演女压男的春式的男女,嘴角不落痕迹的掀起一弯浅浅的弧度。他偏过脸唇瓣不小心又从凌姿涵的颊边划过,柔软的触感犹如低压电流,勾的心中酥麻。 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男人身上独有的淡淡气息钻入她的鼻中,好像是夜晚的味道,露水的清新混着夏荷的幽香,不浓不淡,却足够吸引。 不等凌姿涵挣扎,他又开口,“有我好看吗?” 诱惑,他在诱惑她?凌姿涵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比骗夏娃吃禁果的蛇还邪恶的男人,嘴角微微抽了下,愁着不知该说什么时,他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耳垂,比蛊毒还要蛊惑人心的声音传出,邪魅中夹着点认真。 “你若喜欢,我就委屈下,脱了……”说着,他的手已经伸向了自己的衣襟,解开前的襟带,露出雪白的中衣。 这……是赤条条的调戏好吗! 凌姿涵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移向中衣的纽带上…… 他,不是要玩真的吧!这节没下限了! “不许脱!”凌姿涵抗议的叫了声,伸手揪住他的襟带,无意间尾指从他肌理分明的前划过,他口的起伏令她愣了下,没留神踩在撬了瓦的地方。 一个趔趄,整个人超前扑去,连带着支白玉瓶从她的袖中甩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下…… 第三十三章:牺牲色相在线阅读 第三十三章:牺牲色相 第三十三章:牺牲色相 第三十四章:闯个小祸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四章:闯个小祸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四章:闯个小祸 显然比起危险,凌姿涵给在乎那个玉瓶。 凌空翻身,重心侧向一边,凌姿涵伸手抓去,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少有的紧张。瑞逸一眼就认出那并非普通玉瓶,而是皇家贡品,是去年番邦使者进献上的。瓶子一共有四对,皇上分别给了太子、六哥和他一人一对,每一对都不同。六哥的瓶上有一朵朱砂色的牡丹,纹路天然,世间独一无二。 六哥对她…… 瑞逸眼神微变,如夜的眸色忽然闪了下,眼帘微垂,遮掩那抹深邃的寒光。旋身接住凌姿涵,他手腕一转,飞出扇子接住玉瓶,在带着她落稳时,扇子已经回到他的手上,玉瓶顺着扇柄落入手中。 果然是六哥的那只!不过六哥连他母后留给他的翡翠镯都会送给她,又怎么会在乎一个玉瓶? “还给我!”就在瑞逸还在端详瓶子时,凌姿涵已经在屋顶站稳,迎面就要来抢瓶子。 瑞逸摩挲着瓶子,抬眸探看清楚她眼中的紧张,心中隐约有些不痛快。“这东西对你很重要?” 翡翠镯如此,玉瓶也是,看来她对六哥也…… “对,很重要!”凌姿涵笃定的言语打断瑞逸的遐思,引得他中突然燃起一簇莫名的火焰,闷闷的。 “哦,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让你那么在乎。”打开瓶盖,瑞逸刚凑近鼻端想要闻闻,凌姿涵竟然整个人扑了过来。措手不及之下,瑞逸被她扑倒在房顶上,玉瓶则抛向空中,翻转间洒下无数冰晶状的小颗粒,落下时,就化作雾气消融了。 “完了完了,闯祸了!” 眼看着许多小颗粒落入被敲了瓦的地方,凌姿涵低声念叨了句,动作敏捷的从瑞逸身上爬了起来,无意间,还按了下他的肚子。可她好像压没察觉到不妥,竟然直接跳下了屋檐,在院旁的草丛里猫着腰寻找着玉瓶。 屋顶上,瑞逸凭风而立,黑玛瑙似的眸子,在夜色中泛着邪魅寒光,就这么盯着凌姿涵,看着她在墙角的一举一动,神色莫测。 看了好一会儿,他轻轻的吐了口气,无奈中夹着深不可测的情绪。他纵身跃下,落在凌姿涵身边,摊开手掌。白玉瓶在掌中静静地躺着,月光洒下,光晕在瓶身上流转,上头那朵朱砂色的牡丹更显刺目。 直起身,凌姿涵抬头看向瑞逸,对上他深邃的眸光,心突然跳了起来。对视间,瑞逸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动作温柔的摊开她的手掌,将被他捂热的玉瓶放在她的手上。整个过程,他神色始终如一,嘴角保持着邪肆的笑,眸光魅惑,却引得她手心发烫,烫的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这症状,简直像中了情香! 情香?情香—— 凌姿涵猛然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的抓住瑞逸刚刚离开她手心的指尖,眼睛倏然睁大,光彩熠熠,闪烁着急切。 “你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比如,口干舌燥,身体燥热?” 瑞逸的手僵了下,对上她凝重的眸子,余光落在眼两人交握的手上,少顿,眸光渐变郑重的望着她,摇了摇头。“为什么这么问?”话刚出口,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那个玉瓶上,顿时有些明白了。 “没有就好。”凌姿涵松了口气,摇了摇手上的玉瓶,苦笑道:“拜你所赐,辛苦研制出的催情香全洒了,有一半还落在了那屋里。” 也不知道这香的效力如何,若太猛了,书墨他们会不会出人命啊! “你担心我中了情香?但你不也没事吗!”原来她紧张的不是瓶子是香,抢夺是怕他闻香中毒。她在担心他,而是他却错以为她和六哥有情。不过,看六哥对她的态度,他不想误会,也难! “我在毒尊身边长大,除了罕见的毒药外,其他的基本都免疫了。”这话不假,她的确是把蒙汗药当茶喝,把迷烟当香薰用的主。 瑞逸端详了她一阵,忽然捏起她的下巴,噙着邪笑了她粉扑扑的脸颊,戏谑道:“也不是完全免疫了吧?瞧你这脸红的……嗯,还很烫。” 凌姿涵一怔,动了下手,却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握着他的,有些尴尬。好在片刻后,瑞逸放开她的下巴,凌姿涵也赶忙松开手,了还在发烫的脸颊,手心似乎还带着他的温度,这让凌姿涵的心又紧紧地缩了下,随之掀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这应该是她还没完全抵抗新研制的情香吧! 凌姿涵轻哼了声,垂眸掩饰心思,却嘴硬的说是“天太热了”。 话音落,她就用踏雪无痕又跃上了屋顶,玄衣飘摇,裙裾翩然,广袖鼓动着随风摇曳,仿佛凌空舞动,渐渐融入夜色。 瑞逸看着那纤瘦的背影,眉梢一挑,邪气的俊容间浮显点点柔和,转瞬又消失在棱角分明的俊颜上,快的连他自己大概都没察觉到。 纵身追上,瑞逸在凌姿涵身边落下,凑近她身边,弯下身子往屋中看了眼。 活色生香的春图比刚才的更为激进,书墨二人急切的向对方索求着,短短半盏茶的功夫,他已经看到那对男女换了几种姿势,大胆的尝试着各种刺激。一旁的凌姿涵则皱着眉头,小声嘀咕着,“看来,香的效力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们吸进去多少,会不会出人命。” 但这也不能完全怪她,若不是瑞逸打开,就不会…… 低头沉思的凌姿涵没有注意到身边那阵诡异的风声,但瑞逸却注意到了,警惕的站起,并将凌姿涵捞到身后护着,偏头压低声音说了句,“小心,有人来了!” 凌姿涵也警惕起来,被袖子遮掩起的手中已经准备好的香粉。这时,她也注意到了风中的诡异,来人像是踏空而行一样,速度飞快的变换着方向,在两人左右徘徊。 世上会这步法的,除了毒尊,就还有一人了。 “出来吧!”凌姿涵露出奇怪的笑,突然转向瑞逸的方向,将背部暴露向来人,低笑着说:“你的速度再快,也不会快过鬼剑的剑,师弟!” ------题外话------ 【准备让相府**飞狗跳的妃飘过……亲们,支持不~】 第三十四章:闯个小祸在线阅读 第三十四章:闯个小祸 第三十四章:闯个小祸 第三十五章:注定难安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五章:注定难安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五章:注定难安 背对敌人是兵家大忌,更何况她还暴露了整个后背的死角,这不明摆着让敌人有机可乘吗?但凌姿涵似乎很有把握,在转身的瞬间捏了下瑞逸按在腰间软剑上的手背,快速低语,“别出手,这是我师门的见面礼。” 这边语音未落,上方一声低呵传来——“魔头,我今天非打的你叫师兄!” 融入夜色的身影犹如鬼魅,朝凌姿涵背后扑来,有戾气却无杀气。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盈盈一笑,宛转蛾眉,映着月色光辉的血眸被镀上一层银辉,模糊了那份邪恶,但依旧纯粹。 凌姿涵轻轻推了下瑞逸,借力转身,抬手一挥,广袖随风鼓动,幽幽暗香也顺着风的方向,飘向了来者。 “你又耍招!”男人还是没有现身,但从声音判断,他应该是掩上了口鼻,躲过了那一阵香风的袭击。突然,他凌空变换步伐,又朝凌姿涵的死角攻去,动作极快。 凌姿涵的唇角掀起一弯诡谲,漂亮的眸子闪着血色的望着天空,似乎锁定了目标。攻来的男人利用了凌姿涵对他的了解,再次凌空换步,朝反方向攻去。 一抹凌厉的寒光滑过凌姿涵的衣袖,撕开长长的口子,半截玉臂曝露与夜色中。黑影从夜色中走出,身法飘逸中透着股刚劲,落在凌姿涵面前,一张略显稚嫩的少年的脸庞,带着几分胜利者的洋洋自得。 “我赢了,师——妹!” “兵不厌诈,师弟!”凌姿涵右手一扬,蒙蒙细尘令他差点了迷眼,因为事出突然,还吸了两口进去。 “索魂夺命香。”红唇微启,她报出一个很炫的名字。 少年眸光陡然转寒,立刻变了颜色,但脑筋转得够快,先下手封了几处心脉重,怒气冲天的低吼:“魔头,快给我解药!” 夜色中,女子如月的容颜比月色温柔,眉间微蹙,秋瞳光采溢目,流盼间闪过一抹得逞的笑。玄色墨裙衣裾翩然,分明是棱角清晰冷艳惊人的面庞,却因嘴角的一点笑意染上份甜腻。这样的她虽近在咫尺,可那笑从未到达过她比月色冰冷的眼底,遥不可及。 “师弟,你太幼稚了。” 目若朗星,英姿勃发的少年微微一愣,虽有不解,但还是时刻戒备着她。 “是面粉。”凌姿涵给出一个比毒死他还残酷的解释。 “什么?”少年沾了点衣服上的白色粉末,尝了尝,怒色浮上眼底,额角的青筋鼓起。真的是面粉,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少年彻底被激怒了,拔出腰间的短剑,声音陡然扬高,“你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魔头!” “现在才知道?晚了!”凉薄的语调,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让少年脊背发寒。但他顾不上那么多,扬起在月光下泛着惨白光影的短剑,就朝着凌姿涵刺去。 少年一剑刺空,再刺时,凌姿涵已经用踏雪无痕瞬间移动到他身后,抽出翡翠箫,压着全身力气朝他的昏睡上敲了过去。动作狠、准、稳,一击即中,少年本无力抵抗,脚下踩空,一头栽了下去,刚好砸在听见动静进来探查的家丁身上。凌姿涵却因耗损元气,朝后仰去,一旁的瑞逸早有准备,及时接住了她。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际,被砸了的家丁扭头看了眼背上的黑衣人,吓得三魂七魄散了一半,慌忙的想要爬起,却见一紫衫男子怀抱着看似有些虚弱的三小姐腾空而起,身法优美轻逸的凌空飞下,落在桃花树下。 院内,几株桃树随风摇曳,花瓣散落,男人抱着三小姐从树下走来,明明穿过花丛,却片叶不沾身似的。 家丁不禁看痴了,一时间竟忘了呼救,直到那邪肆而又蛊惑的声音传来,他这才惊恐的俯下身,不敢再看眼前神仙一样外貌的男人。虽说他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何要“挟持”三小姐,但作为弱势群体,他很容易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着的那份危险。 “身为家丁,有外人进入,不知道呼救吗?”瑞逸瞥了眼家丁,淡淡的语调含着讥讽。话音落,他低头看了眼怀中微微眯着眼睛的凌姿涵,再抬头时,清冷的眸光中透出份煞气,看向黑暗中的一处,唤了声:“严修远。” “属下在。”如鬼魅的身影不知从何而来,落在瑞逸身前,规规矩矩的低着头,抱拳行礼。 “让他呼救,后头的事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请主子放心。” 严修远抬头看了眼瑞逸,眸光在他抱着的凌姿涵面上稍稍滞留,很快收回。心中雪亮,主子对这个凌三小姐的确不同,说不定是好事将近的预兆…… 瑞逸将烂摊子交给侍从,临走前还不忘踹一脚,被凌姿涵打的已经睡得昏昏沉沉的少年,听见他吃痛的闷哼,心里莫名的舒服了许多。 目送主子离开,严修远这才看了眼地上的少年,常年无波的眸光陡然掀起波澜,他,他不是……没等那个熟悉的称号跳出脑海,他的腿突然被紧紧抱住。 低头,严修远眯起了眼睛,看着那哆嗦着身子,抱着他腿的家丁,声音平板的说:“呼救吧,让你们府里的人知道有刺客来了。”说着,他缓缓蹲下身,掰开家丁的双手,盯着他惊慌失措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速死的机会。 会错意的家丁,以为是活命的机会,起身跌跌撞撞的朝院外冲去,边跑边叫着:“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救命啊,快抓……” “刺客”二字还没出口,一枚金叶子划过夜空,撕破几片还没落下的桃花叶,直直地穿透家丁的口,轰然倒地。院内,严修远出手解决了家丁,俯身扛起地上还在昏睡中的少年,施展轻功跃上房顶,借着夜色的掩盖离开。 不远处,一群听见呼救的家仆护卫纷纷赶来,但此处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家丁的尸体,及严修远飘然远去的背影。 众家仆护卫急忙散开,赶着去给各自的主子报信。 看来,今晚的相府,注定难安了! ------题外话------ 亲们猜猜男主要干什么? 第三十五章:注定难安在线阅读 第三十五章:注定难安 第三十五章:注定难安 第三十六章:主母密谋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六章:主母密谋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六章:主母密谋 风荷园正院内,王管家刚把大夫送出去,正要转身回院里,就听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 “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 “混小子,什么大夫人不好了,还不掌嘴!”王管家挡在院门口,拦着那小厮,狠狠地拧了下他的耳朵,摆足了大管家的谱,教训道:“平时真是把你给惯坏了,越来越没规矩。说,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小厮一见是王忠,立刻狗腿的叫了声“干爹”,使劲的喘了几口气,一双小眼睛贼溜溜的转了圈,这才凑近王忠耳边,“干爹,府里进刺客了。今天儿子值夜,忽然听见院外孙大呼救,就赶去看了。到的时候,孙大都被杀了,现在还躺在我们院后头的海棠廊里呢!样子可惨了,死不瞑目的,啧啧……” “当真!”王忠扬了音调,似乎有些兴奋。 “这种事儿子怎么敢胡扯,都是亲眼所见啊,爹!” 小厮怕王忠不信,作势就要指天赌誓,却被王忠摆手拦住。他端详了小厮一阵子,着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哼了声,眼神冷,“还有哪些人知道?” “这会子估计各家主子都要知道了。” “嗯,死的除了孙大,还有什么人?可看到刺客?”王管家拽着干儿子王翔进了院子,在无人的角落里低声追问。 王翔有些为难的抓了抓脑袋,用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因为主院离偏远最近,他是第一个到场的,但他天生胆子小,没敢认真看。可现在干爹逼问,他要实再答不上来,一定会被干爹骂死。正为难着,有些着急的王管家又吼了他一嗓子,吓得他立马哆嗦着说:“干干干……干爹,那个……夜色太黑,儿子只看见了孙大倒在地上。至于刺客……刺客没见到脸,可儿子去得早,看见了个背影,往东边跑了!” 东边? 王忠着胡子,紧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眼神一闪,露出豺狼般的笑,意有所指的说:“什么东边,王翔你东西不分的毛病还没改啊!” 王翔纳闷了,他打小方向感就好,压就没这毛病啊!而且这东西两院本是两种样子,他怎么会弄错呢? 但仔细的琢磨琢磨,他恍然大悟,立马谄媚的笑着说:“干爹说的对,是儿子弄错了,那刺客是往西边跑的!” 王忠嗯了声,沉的三角眼朝王翔身上瞟去,似乎很满意他的孺子可教。见他还不动,就催促了句,“我说儿子,还不快进屋禀报夫人,这万一迟了,刺客去了西苑伤了三小姐,你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谢干爹提点!”会意的王翔朝王管家拜了拜,露出猥琐的笑,贼亮的小眼不安分的闪了闪,直起身就往主屋跑去。 看着主屋撩起又放下的帘子,王忠笑着,从怀中出个物件,摩挲了几下,突然抬头看向天空,“楚明珠啊楚明珠,我要让你的女儿——清誉扫地,生不如死!” 王翔进去没多久,主屋的帘子又掀了起来,大丫鬟玉钏探出头对门外守着的秀珠说了句什么,就又放下了帘子。秀珠领了命,抬头朝着王管家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皱眉,但很快垂下头,掩饰面上的不情愿,缓步走去。 “王管家。”秀珠规规矩矩的俯身,依旧没有抬头。 “哦,是秀珠啊!” 王忠看着眼前的少女,那俏丽温婉的模样,令他差点流下口水。不过秀珠明显有意在和他保持距离,只要他进一步,她就往后退两步,做足了规矩的压低了头,声音平板的说:“奴婢奉夫人之名,请您进去。” 没有回答,王忠用毒蛇一样的目光看着秀珠,一双三角眼亮的吓人,好似饿狼在看垂涎已久的肥,就差没泛绿光了!被盯上的秀珠心里没来由的恶心,藏在袖子管里的手紧握成拳,咬了咬牙,又提醒了王忠一遍,“王管家,夫人还在等您!” 做下人的哪有让主子等的道理? 明白这话暗中的意思,王忠终于别开目光,又换上平日沉的模样,有些不快的拂袖离开。 灯火通明的主屋内,王翔正跪在地上回话,苏氏则神色沉的坐在上位。见他进来,苏氏挥了挥手,屏退左右服侍的丫鬟婆子,却看也没看他一眼的问了句,“西院可有动静?” “暂时没有。” “嗯,但为了三小姐的安全,最好还是去搜一搜。王忠,本夫人看你这干儿子还不错,就让他领人打头阵,先去各院里搜一圈。若都没发现刺客,那本夫人就亲自去‘关心关心’三小姐,毕竟是嫡出的小姐,不能怠慢!”眯着眼,苏氏无意识的着又长又细的夹套,眼底划过一抹痛快的恨,“王翔,你别以为贼人必定去了三小姐哪儿,每个院子都要仔仔细细的搜,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知道吗!” 这话说得那么明显,王翔就是再笨也听明白了,大夫人是要借着这个机会重新树立她在府中的地位,并找机会陷害三小姐。但他故意装作糊涂,好显得苏氏的聪明。 “夫人放心,小的会仔细搜查各院,确保各位主子的安全。” 余音刚落,王翔在大夫人的示意下出了屋子,带着早已在院中集合的家丁、护卫,趾高气扬的离开风荷园,留下大夫人与王管家在屋内密谋。 此时,凌姿涵所在的西苑平静如常,但主屋里却凭空多出两道人影。这两位不是别人,正是护她回来的瑞逸,及被她打晕的倒霉师弟。 很难想像,这三人此刻居然能心平气和的围着圆桌坐着,喝茶、聊天、吃夜宵! 就在三人聊得正起劲时,一抹清癯的黑色身影从后窗闪入。 “主子,一切已经办妥。各院的人都知道有刺客入府,关门闭户的小心防范,但大夫人却借机栽赃,放出消息说刺客往凌三小姐的院里来了,并命人去搜查各院。可家丁并没往西边来,而是先去了东苑。” 瑞逸点点头,转眸看向凌姿涵,“姿涵,你认为呢?” “这就是苏氏的本意,刺客闯了小姐的闺房,怎么诟病诬陷都行!”眼神交汇,一瞬,凌姿涵诡笑着转向大门,唤了流云进来说:“流云,今晚我们要好好招待苏姨娘,西苑里不是我们的人,就让他们好好歇着吧!” 第三十六章:主母密谋在线阅读 第三十六章:主母密谋 第三十六章:主母密谋 第三十七章:欠一个吻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七章:欠一个吻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七章:欠一个吻 流云一向得体,可今夜里,她已经第三次这样看着瑞逸欲言又止。虽说小姐做事一向有她的道理,但半夜三更让两个男人在闺房里怎么都说不过去,尤其是眼前武功高强的鬼剑,若他存了点别的心思,就是他们这些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伤到他一手指头。而小姐似乎并不怕他,看两人的神色,倒像是相识多年的莫逆。 “流云,快去吧!事情办完后就回屋‘睡觉’。”凌姿涵很镇定,笑容如常,似乎一点也没看出流云的担忧。“记着,门一定要锁好了。” 唱戏就要唱全套,若门不锁上,那些人不知还要编排什么。 流云再看了眼小姐,还是没有把担忧说出来,只福了福身,领命离开。 主屋的大门开了又和,凌姿涵摇着团扇缓缓起身,绕过屏风去了里屋。不多会儿就从屋里出来,手上多了个金色的令牌。 “师妹,那些人这么欺负你,你还忍着?要是我就把她们全都杀了……” 与瑞逸相对而坐的少年不满的说着,但不等他说完,凌姿涵就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让手心的令牌与他的脑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女人!你想谋杀啊!我可是你……” “师弟。就算你年纪比我大,你武功比我好,但你入师叔门下的时间的确比我晚一个时辰,所以,你只能是我师弟。”桃花眸微微一挑,明明是轻蔑的目光,却散出一缕风情。凌姿涵把令牌交给他,抬手指了指后窗道:“师弟,我这里没你什么事,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去凤颜阁帮忙。我这边还有一台大戏要忙,东西已经给你了,走吧!” “你也太没良心了,这就赶我走?师妹,考虑下,其实我可以帮你血刃什么酥夫人、硬夫人的!” 少年看了眼令牌,立刻收入怀中,一抹复杂从眼底闪过,再抬头看向凌姿涵时,深意荡然无存,留着的是符合他年纪的热情,夹杂着些许反叛。棕色的眸珠转了转,朝着瑞逸的方向瞥了眼,少年掩口轻笑,眼底交织着暧昧的了然,“哦……有一腿!” 斜扫一眼,凌姿涵捏着杯盖的指尖不着痕迹的颤了下,诱人的粉唇微微嘟起,吐出一字,“滚!” 不承认,也不否认,但她血眸中暗藏的危险却不容忽视。少年太了解这个笑容的深意,讪笑着退到后窗边,在她还没改变主意前,纵身跳出窗户,三步两步就消失在夜色中…… “有一腿?不用解释吗!”瑞逸看着半开的窗子,淡淡的问了句,转眸对上她的眸子,静默着,直到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时,他才开口岔开话题。“凌姿涵,看来你很信任我。” 她对他亮出了尧王及凤颜阁的底牌,还有她的心腹。如果他有心查探,甚至可以知道这西苑中有多少是她的人。若非信任,就是在试探了! “是回报。你表现出的诚意,我看到了,所以我也该拿出点诚意来。当然,这并不是我完全信任你,这一点你我都知道。而我,没理由相信一个连真实姓名都对我有所隐瞒的人!”凌姿涵并没遮掩,大大方方的把话说明白。 “你想知道?”数丈外虚浮急促的脚步声落入耳中,瑞逸随意的问了句,掀动杯盖的指尖微僵,一丝翳闪过他漆黑如苍穹的眸子。他忽然起身,在凌姿涵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动作极快的灭了桌上的灯,并夹抱着凌姿涵,捂着她的嘴把她带到内室,撂在床上附耳道:“外头有人,我出去看看。” 昏暗中,凌姿涵点了点头,微微张嘴,湿润的唇瓣摩挲着他干燥的掌心,像一个暧昧的吻。“你小心”,短促的三个字,模糊不清的音节,却因气息的震动一点点地渗入心间。 凌姿涵在关心他,这一次,他极为肯定这个答案。 放开手掌,瑞逸望着她澄澈狡黠的妖眸,正视了片刻,又贴近了她的耳畔,“凌姿涵,办完正事,我会来讨债的。” 扑闪着纯真妖娆的眸子,凌姿涵表示自己的疑惑,正想发问,那充斥着男魅力的感深沉的诱惑声,再度传来。 “你欠了我一个吻。”他说得好似很认真,凉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唇上轻轻压了下,邪魅的眸光对上她的惊愕,闪过一丝笑意。“给你点提示,在屋顶上的时候,你对你师弟是怎么介绍我的。” 怎么介绍,鬼剑啊! 等等,她那时候叫了鬼剑! “想起来了?”看清她眼中的恍然,妖孽勾唇浅笑,轻轻拍了下她的脸颊,似乎很满意的说:“等夜深人静了,我再来取。”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人影晃过,再看去时就只剩下那扇半开的窗子,与飘摇的纱幔。纱幔飞舞,拂过窗台上的白茉莉,拂落无数玉色花瓣,掀起淡淡幽香,沁人心脾,却也显得格外宁静。 但宁静的美好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当西苑的大门被家丁暴无情的撞开,苏素颜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捎带着二夫人及几位姨娘,纵容手下人打晕凌姿涵院外当值的小厮,撞门硬闯进凌姿涵所在的迎锦院时,凌姿涵院里供丫鬟婆子住的房间内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惊叫声,匆忙间,还有重物落地的声响。 “人呢,都给我出来!”苏氏身边的大丫鬟玉钏高呵一声。 听着动静,披着外袍的流云、静好,还有位只穿了中衣的嬷嬷就从两侧的偏屋里走了出来,看着院里乌压压的一群人,身为大丫鬟的流云立刻对“惊讶”的静好,及嬷嬷递去眼色,让她们去通知小姐,自己则迎上那群人,对着女眷盈盈福身,礼节妥帖。 “各位夫人、姨娘,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我家小姐已经歇下多时了,你们这样……” “有什么事是你区区一个丫头可以问的吗,滚一边去,别挡着我家夫人的路!”玉钏仗着有人撑腰,对与同是丫鬟的流云很不屑一顾。 “她不能问,我够资格吗!”吱呀一声,门开了,凌姿涵披着散乱的长发和斗篷,由静好扶着走出屋门。睡颜惺忪,却藏不住她眉宇间的威仪,与声音中的暗芒。 并没有走下台阶,凌姿涵扫了眼玉钏,眉头都没皱一下的转向才安分了没几天的苏氏,沉声问:“出了什么事,苏姨娘。” 第三十七章:欠一个吻在线阅读 第三十七章:欠一个吻 第三十七章:欠一个吻 第三十八章:周旋主母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八章:周旋主母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八章:周旋主母 凌姿涵的一声“姨娘”激起了苏氏心中压抑的怒火,但这女人将愤怒掩饰的很好,只是低头恨恨地咬了咬牙,朝身边抿着嘴的玉钏凶恶的横了眼。 玉钏被吓了一跳,赶忙对身后的婆子们挥手,“你们几个,去三小姐屋里看看!” 这玉钏是苏氏的另一个大丫鬟,平日里和玉锣走得最近,品也很相似,不过身份上比玉锣差一节,不是家生奴才。自从玉锣死后,她就升上了玉锣的位置,得到了苏氏的重用,仗着苏氏,也学得和玉锣一样骄横。 “慢着!” 凌姿涵拾级而下,微仰着头站在台阶正中央,挡住那群穷凶极恶的婆子,原本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泛着血光的妖眸轻蔑地划过苏氏的狗腿子,冷声启唇,“谁敢近,给我往死里打!” 听了这话,苏氏气的差点没跳起来!她管着相府十年了,还没谁敢这么不给她面子,而凌姿涵短短一句话就驳了她的脸面,这比打她十耳光还让她难受。但为了维护她贤良的名声,苏氏强忍怒火,气咻咻地猛吸几口气,缓声道:“三小姐,念在你初来府中,不懂规矩也是难免的,以后可以慢慢学。本夫人掌管府内大小事务已有十年,今天府里出了点事,需要搜查各院。你各位庶母、兄长姐妹的院子都搜过了,就剩你的院子还没查过。” 苏氏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凌姿涵,这凌府的后院是她在掌管,你再怎么有能耐,也不能和她对着干。 “姨娘说的是,凌家堂堂晋中望族,百年兴盛,就是因为有规矩。但姨娘你要明白,就算你被抬为平妻,妾终归还是个妾。”轻瞥苏氏因话中深意而渐变的脸色,凌姿涵不以为然的扬起下颌,映着月色的血瞳透着邪气,不闪不避的看着苏氏,哂笑道:“怎么难道苏姨娘忘了自己的身份,需要我再帮你请我娘亲出来?” 平静无波的目光陡然转寒,令人心底发麻。凌姿涵瞬也不瞬的看着苏氏,话确实对流云说的,“去正堂把国夫人的画像,还有诰封金册请出来!” 半夜三更请这些东西,对现代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迷信鬼神的古人,尤其还做过亏心事的人来说,就是万万不能了。 苏氏没有想到凌姿涵会用这一招,惊了一身冷汗,转眼朝二夫人递了个眼色。但二夫人此刻不只是太困了,还是存心的,居然半眯着眼睛靠着丫鬟假寐。再看看其他姨娘、侍妾,各个都朝后退。 “一群没用的东西!”苏氏在心里骂了句,却依旧摆着温良贤惠的笑脸,抬头看着凌姿涵那妖孽,却还端着嫡母的架子说:“三小姐,这大半夜的,就别劳动国夫人了。”心中却在骂:呸,什么国夫人,不过就是个贱蹄子! “姨娘有心了,就不劳动我娘了。” 凌姿涵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一旁的嬷嬷见了却露出心痛的神色,“哎呦我的姑,你可别着凉了。这初夏的露水最重!” “方嬷嬷,我没事。”她没那么娇弱。 “有事就晚了!”方嬷嬷扶着凌姿涵,眼皮也不太一下的说,“还不快给小姐拿件衣服,搬个软榻来。若是累着、冻着了,回头怎么和殿下交代!” 方嬷嬷一发话,院里的丫鬟婆子赶紧行动起来。不一会功夫就把美人榻搬到屋门前,旁边还放了个小案,摆上了热茶、糕点。 凌姿涵被方嬷嬷扶着倚在榻上,喝了口热茶,舒服的眯起了眼角,再缓缓睁开,妖异的眸光浅淡的从众人面上拂过,将众人各异的神色收入眼底,随即勾起玩味的笑。 那些人的沉默无意识的在告诉她,她们已经知道了方嬷嬷及那些丫鬟婆子的来历。虽说只是些下人,却是王府出来的,又是尧王亲自选的,她们都不敢得罪。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没胆子,比如玉钏这种急想邀功的,瞧见这阵势,就算再怕,也会抢着为苏氏打抱不平。 “三小姐未免太无礼了吧!我们大夫人还在这站着,您倒好,先躺下了!”玉钏话一出口,不少丫鬟婆子都暗暗摇头,为她捏了把汗。 凌姿涵好似并没听到玉钏的话,不疾不徐的放下茶杯,懒懒的抬起眼帘,朝院中站着的众人扫了眼,转即,那令人捉不透的眸光就落在了苏氏面上,玫瑰色的唇瓣微微翘起,却叫人的心陡然一沉。 “苏姨娘的丫鬟各个勇猛,敢于以下犯上,无视嫡庶之别,还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不过倒是忠心为主。苏姨娘家管的也好,半夜三更的带人硬闯本小姐的院子,还要那些肮脏的东西去搜我的卧房,真懂规矩啊!” 左一声姨娘,右一声姨娘,叫的苏氏大怒,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那妖女。 偏偏凌姿涵的话字字扣着个理,语速不快不慢,声音低柔婉转,但落在苏氏的耳朵里,却叫她变体发寒,激了一身冷汗。 苏氏暗恨的腹诽,这丫头比她娘的段数还高,不好对付,而且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不能和她硬碰硬。可转念一想,既然别的院里都没搜到,她就说已经下令封了府邸,如此,这院子搜与不搜的结果不就都一样了吗! 想到这儿,苏氏沉郁的眼底浮显一丝险的寒光,很快敛去,却不知早落入了凌姿涵的眼中。 “这么晚来打扰三小姐是我的不周到,但我这也是为了三小姐的安全着想。”苏氏摆出委曲求全的架势,倒是聪明的没有在自称夫人,“原本不想惊动三小姐的,只怪守卫无能,前半夜,府里进了刺客,我已命人封府,将所有院落搜查一遍,却无收获。刚巧有个家丁看见刺客往西苑逃,我和你几位姨娘一合计,只能冒着惊扰三小姐的罪过,要来搜一搜。若要真有刺客,我们也好及时处理。” 及时处理?呸,是好找理由诋毁她的清誉吧! 虽说凌姿涵本身并不在乎清誉那玩意,可这是古代,她不得不入乡随俗。 心中冷笑,凌姿涵握了握拳,是时候该出手了…… 第三十八章:周旋主母在线阅读 第三十八章:周旋主母 第三十八章:周旋主母 第三十九章:请家法来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九章:请家法来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十九章:请家法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凌姿涵扫了眼已经有些按耐不住的苏氏,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该看的姨娘也看了,我这院子一目了然,本藏不住人。姨娘还是别浪费时间了,洗洗睡吧!” 一旁敬候的流云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给苏氏搬了个台阶,“夫人请回吧,我家小姐该休息了。” 打定主意一定要进屋的苏氏怎么会走? 她下脸,不动声色的朝玉钏又递了个眼色。 玉钏得了示意,眉梢得意的一扬,底气足,腰杆都比刚才挺得直。“在不在要看了才知道!三小姐百般推辞,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房里真藏着个人呢!” “呵,反了!”凌姿涵不怒反笑,气势逼人的看向众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若真有人搜了我的闺房,明天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指不定会编排出什么难听的来诬陷我。所以,我——不——许!” 心里有鬼的苏氏不禁一怔,深深地看了眼凌姿涵,犹如蔽日云翳的眼神略微躲闪,透露出她的狐疑与慌张。疑惑的是凌姿涵如何知道她的目的,慌乱的是周密的计划会不会因此再出什么岔子。想着,她的心中隐隐升起不详的预感,抓着玉钏手臂的手不觉用了些力道。 玉钏以为苏氏是在给她暗示,心里虽怕凌姿涵怕得厉害,但还是硬着头皮顶上了。 “三小姐真是想多了,我们夫人好心为你筹谋,担心你的安危,你却给我们按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怕不是担心有人诬陷,而是……真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看见的。”玉钏到也不是个没脑子的,话说到半截,还会吊胃口的停一下,故意伸着脑袋朝屋门的方向看了眼,暗示众人这屋里指不定有人在。 “你要不要进去看看?拿你的命做赌注,在场的各位夫人姨娘都能做个见证!”凌姿涵说得很轻,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却比地狱里专门惑人的妖姬还要可怕。 玉钏就是再怎么想讨好苏氏,也不敢拿命来赌,一时间被逼得哑口无言。倒是苏氏身后的一名妾室见局势僵持,又一门心思想立功,在苏氏面前挣个脸面,就壮着胆子上前几步,恬着脸笑道:“都是母女,姿涵你未免多心了!要我说,我们夫人可是心心念念的为三小姐好,比对大小姐还要上心。你就听大夫人的话,让人去你屋里瞧瞧,这样大家心里也都能亮堂了,说腌臜话自然也就没了。” 说完,她给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会意,立刻接话帮腔道:“夫人这是心疼三小姐,只是小姐还小,不懂这里头的事故。” “是啊,是啊,我们夫人是好心!再说,大家都是女人,又能如何?” 见凌姿涵眼神微微闪烁,玉钏赶紧接着老嬷嬷的话,乘热打铁,把好处往她们那边拉,想逼得凌姿涵不让她们去查都不行。却不知,凌姿涵是因为她们三人的“一唱二和”,暗暗偷笑。 她的沉默让玉钏以为有了可乘之机,一伸手,指使着那群婆子道:“走,跟我看看去!” 听命办事的婆子前脚还没踏出半步,凌姿涵幽冷的声音就划破了夜空——“是谁给了你们这个胆子!” 众人听得脊背发寒,原本看着她的人,在被那双桃花寒眸扫过时,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逼视。 站在凌姿涵身后的流云却她明白,她家小姐认真了。 “上次的小惩没能让你们长记吗?好,今天我们就来整整家规!”凌姿涵缓缓起身,步履沉稳的走到苏氏面前,闪着纯粹邪恶光晕的眸子渐变深邃,“苏姨娘,我问你,丫鬟连番以下犯上,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该怎么罚?下人不守本分随意话,多嘴多舌,犯了府中大戒该怎么罚?妾室不守妇德,有失言行,冒犯正支嫡出,又该怎么罚!” “是我管教不当……”被逼问的苏氏心中一凛,只觉得事情朝着反方向发展,一切都变得不能控制了。 “一句管教不当就想推脱了吗?好,我再问你,你纵容家奴半夜三更,砸门撬锁的闯到我的院子里来,又该怎么处理!” 绯色斗篷随风鼓动,衬得她犹如一簇妖火,在夜色中燃烧,极致冶艳。 一双妖月血眸,睥睨众人,凛然之气毕现。 众仆婢“噗通”跪了一地,纷纷哭号着求饶,将事情尽数推到主子身上,深怕没让她满意,一个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三小姐饶命啊,三小姐不管我们的事,是大夫人逼着我们做的……” 凌姿涵不为所动,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和苏氏对峙着。她漂亮的嘴形弯着一个绝美的弧度,略显凉薄,却依旧令人迷惑。 “怎么,说不出来了?”凌姿涵朝流云看了一眼,微微颔首,“流云,你背给姨娘听!” 流云福了福身,声音平缓的背诵着规条,甚至连第几卷、几章、几条都说得出来。说到一半,玉钏和婆子已经吓瘫了,妾室也哆嗦着跪了下去。 等她说完,那些被点名的婢仆已经叫不出声了,站在苏氏左右的妻妾或玩味,或惊恐,或不屑,但都端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二夫人表现的更为张扬,鄙夷中暗含兴奋的盯着苏氏,转向凌姿涵时,眸色转为玩味的深究。 “这家规也给姨娘背了,还请姨娘做主,还姿涵一个公道!” 凌姿涵一句请做主,又把所有的难题抛了回来,逼得苏氏非要做恶人。但苏氏好歹也在相府的女人堆里斗了二十年,当然不会伸着脑袋做恶人,紧跟着就回了句,“既然是在三小姐院里发生的,那一切都听三小姐的。” 好一句推脱,及顾全大局,又保住主母的颜面,还能把责罚的事推得干干净净。如此,那些下人就算是要恨,恨的也是凌姿涵。若苏氏再聪明点,等下人们受了罚后,她在施些恩惠,还能博个体恤下人的好名声,一举数得。 心中冷笑,凌姿涵好看的微笑着,朝众人扫了眼道:“姨娘这是躲懒吧!姿涵一向守规矩,不会越权,可姨娘开口了,姿涵在想推辞也不行。姨娘一再强调相府家规,本小姐也不能坏了规矩。来人,请、家、法!” 第三十九章:请家法来在线阅读 第三十九章:请家法来 第三十九章:请家法来 第四十章:幼弟清泊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章:幼弟清泊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章:幼弟清泊 凌姿涵表示自己只是无奈之下才动用家法,言下之意自己只是个执行者,苏氏才是恶人。如此一来,正激化了下人的情绪,将他们受罚的怨恨引到了苏氏的身上,逼得苏氏当了恶人,还断了她惯用的扮仁德的手段。毕竟,是她一再强调的规矩,现在若反悔,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算计别人算计了小半辈子的苏氏,早气的怒火冲天了,但又不能发作,只能着个脸,暗地里把手中的帕子当凌姿涵的脖子绞。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接连两次被个毛丫头耍,第一次是低估了那丫头的本事,可这次明明一切有利因素都向着她,但最后又落了个惨败的下场…… 她不甘心,楚明珠那样的劲敌都被她踩下去了,区区一个毛没长齐的小丫头,又怎么能超过她呢! “不甘心吧,姐姐。”一个很轻的声音传来,却仿佛看透了她心思。 苏氏猛然回神,绷着脸瞄了眼凑近的二夫人,面色明显不悦的说:“妹妹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姐姐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妹妹的心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杜梦弦眉目间流转着一丝深沉,不落痕迹的朝又回到屋门前横榻上的凌姿涵看了眼,暗示苏氏,自己和她有同一个“敌人”。 “你是说……” “我有个可以令姐姐牵制住她的办法。”杜梦弦的声音低的几乎可以被忽略,但用心听着的苏氏却觉得分外清晰,甚至能盖过院中那些即将被施家法的仆婢的惨叫、哀求。 似乎受了蛊惑,苏氏的目光也不受控制的朝凌姿涵看去,在转向一直被她视作劲敌的二夫人,突然觉得她顺眼多了。下意识的反问,“是什么?” 对上苏氏热切的泛着狠色的目光,杜梦弦无声的吐出三个字——凌清泊。 苏氏想起了那个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名字,觉得这或许是一步好棋,不由陷入沉思。而一旁的杜梦弦不落痕迹的退开后,依旧关注着她,将她的每一个神色收入眼底,转眸又扫向凌姿涵,眸光深邃。 流云办事利落,请了家法过来,将一切准备妥当后上前俯身汇报。凌姿涵扫了眼院子中那些被绑在凳子上等着受罚的仆婢,忽略他们的哭求声,目光缓缓滑向最靠近苏氏的长椅,上头绑着的是帮腔的妾室。 那名妾室没有像仆人那样大喊大叫,而是沉默的偏着头,用啐了毒的眼神盯着苏氏,怨她的见死不救。用流云的形容,那妾室应该是恨死了苏氏,但凌姿涵对她并没有兴趣。毕竟只是个新晋的侍妾,在妻妾如云的相府,起不了大作为。 收回眼神,凌姿涵玩味一笑,随即吩咐流云,让人给众位夫人姨娘搬了凳子,就摆在院子里,紧挨着施家法的侍妾,围成一个半弧。美名其曰体恤诸位姨娘,其实,一是向她们示威,警告她们今天的侍妾,可能就是将来的他们。二是,凭借人们的心理,让他们在最痛苦时看着让他们痛苦的人,以此来巩固他们对苏氏的痛恨。 “行家法!”西苑管事的高叫一声,院中传来棍与人相击的嘭嘭声,以及婢女凄惨的尖叫,婆子嘶哑的嚎叫,还有小厮哭爹喊娘的嘶吼。 声声撕心裂肺。 院中,一些年纪小的丫鬟不禁哆嗦起来,只想这一切快点结束。经过事的方嬷嬷大为不同,神色丝毫未变,还平静如常的给凌姿涵斟茶换水。 凌姿涵斜倚在榻上,半眯着眼睛借机观察尧王送来的人,将她们的反应收入眼底,并在心中重新划分用途。等鉴定完她们,凌姿涵的目光又转向院子里,半眯着眸子,凝视着苏氏绷得笔挺的背,眸中闪过最纯粹的邪恶。 “小姐,这声音听着怪闹心的,还是让人把他们嘴堵了吧!” 流云提议,见凌姿涵没有反对,就对身侧站着的方嬷嬷递了个眼色。很快,方嬷嬷拿了东西,就带着几个得力的丫鬟婆子下去,堵了还没领完罚的人的嘴,同时遣人还把领完罚的送回去,并嘱咐随行的小厮送到后把药膏给伤患们。 这并不是恩威并施,而是雪中送炭,让他们更加记住自己受的是大夫人的罚,领的是三小姐的恩。 很快,除了罚的最重的三个人,其他领了罚的都被送了回去。而这时,那侍妾因受不住而昏厥,玉钏也跟着两眼一翻腿一蹬的撅了过去。负责责打的家丁纷纷住手,请示凌姿涵,但她依旧轻描淡写的将问题推给了苏氏,这让苏氏怎么能不火大?一怒之下,她居然不再顾及她温婉贤良的面子了,高呵一声:“打!规矩不能废,不管她们醒着昏着,只要还有口气,就给我打够数!” 听了这话,凌姿涵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开口。她不是无情,但也不是玛丽苏,别人犯她在先,她犯不着替一个对她没什么用处,还曾想着要害她的人说话。所以,苏氏想要用这步棋向她挑衅示威,算是彻底走错了。 但今天的事到提醒了她,一件事情浮出脑海,让岿然不动的她忽然坐起。 “刚刚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正好问问姨娘。”端着茶盏,凌姿涵拨弄着白玉无瑕的杯盖,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杯盖上头的凸起,“听说,我弟弟清泊在陵城的百州书院游学,是吗?” 凌姿涵轻描淡写的一个问题,却让苏氏心中警铃大作。抬头目光深沉的看着凌姿涵,却没出声,倒是她邻座的董姨娘替她回了话。 “五少爷幼时就去了百州书院,如今算算,也快有八年了!” 八年……和她查到的资料分毫不差。 凌姿涵几不可察的的皱了下眉,无意识的“嗯”了声,让自己迅速的想清楚,这才朝董姨娘微微颔首。 转眸,她深深地看了眼苏氏,眸光闪过一丝诡异,嘴角微翘,不疾不徐的说:“说起来我还从未见过清泊,眼下又是夏节,他一定有假期。所以我早就修书一封去了百州书院,让他回来。刚巧,我师兄尧王也送了邀请函,要荐清泊……入国子监,就读!” 第四十章:幼弟清泊在线阅读 第四十章:幼弟清泊 第四十章:幼弟清泊 第四十一章:姨娘偸情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一章:姨娘偸情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一章:姨娘偸情 苏氏只觉心惊跳,凌姿涵突然提起那贱种就算了,她还能想办法蒙混过去。可现下不仅仅是凌姿涵要人那么简单,这背后还牵扯尧王。若是推脱,惹上了那位爷,别说她苦苦经营的权位,就是命也保不住。但若真将那个贱种找回来,还给凌姿涵,凌姿涵再听了那贱种的胡言乱语……后果怕更不堪设想。 一瞬间,无数个办法从脑海中划过,却被苏氏一一否决。 在没想到万全之策前,她绝不会用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权位做赌注,更不会让那些等着她落马的人有机可乘!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苏氏终于镇静下来,眼中的慌乱渐渐退去,抬头看向凌姿涵时,又恢复了往日的雍容。 “六王爷看重清泊少爷,是清泊的福分。”苏氏慢慢的说了句恭维的话,并没流露丝毫喜怒,显然是在拖延。 这让原本就在瞎掰试探她的凌姿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但她并没点破,反而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首先,她半真半假的话会让苏氏陷入两难的选择,但不管苏氏是选择交出凌清泊,还是杀了他,都会先找到他。而她只要顺藤瓜,派人跟紧了苏氏,自然而然的能找回清泊。其次,苏氏这次铁定会动用娘家势力,还会召集府中心腹,一起商讨对付她的方法。这样一来,苏氏的势力就会曝光,她也不用在费力气查了。最后,顺着这条线索,运气好的话,很可能还有和母亲相关的线索…… 想到这儿,凌姿涵自然的扬起笑容,与苏氏继续打太极道:“尧王有心栽培,也要他是那块料,才能接爹爹的衣钵。姨娘,你说是吧!” 还衣钵?哼,就凭那傻子贱种! 苏氏的眼中闪过鄙夷,但嘴上却恭维着凌清泊,叫人觉得阳怪气的。 几位姨娘也附和着恭维了几句,她们神色各异,但在凌姿涵看来,她们对凌清泊的了解,只限于——游学。 相比她们,二夫人杜梦弦的表现反倒古怪。没有随波逐流的说恭维话,也没有刻薄的言辞,她只是眯着眼睛打量凌姿涵,半敛的眸中似乎藏了许多挖都挖不完的辛秘。 这时,家法已经行完了,凌姿涵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三个人,摇了摇头,就命执行家法的几个小厮,把人给抬回去。 等处理完院子里的事,凌姿涵抬眼扫向院中的众人,淡淡道:“时候也不早了,各位姨娘若是没事就都回去歇着吧!” 本不用问苏氏还想不想搜院子,现在这情况就算你让她搜,她也没那个胆,更没那份心了!毕竟苏家还没横到足够和尧王,和皇家对抗。 偷**不成蚀把米的苏氏领着众人匆匆告辞,但在苏氏走到院门口时,一位嬷嬷慌慌张张地冲进院子,居然和她撞了个正着,惹怒了她。尖锐的声音与斥责让凌姿涵回过头,隔着个院子看了过去,并小声问眼神最好的流云,“是谁?” 流云在凌姿涵耳边回句话的功夫,那边的训斥声突然停止了。凌姿涵看见那个嬷嬷凑近苏氏的耳边,接着苏氏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甩开众人行色匆匆的走了。这让凌姿涵深表狐疑,和流云对视一眼,一个好主意闪过心头。 “流云,你去追上苏姨娘,和她说……” 流云听了凌姿涵的话,推开两步,绷直的嘴角勾着及浅的笑,福了福身。随即,她施展轻功追出院子,很快找到了苏氏一行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姨娘且慢,我家小姐还有句话让奴婢代为转达!” 显然苏氏很恼怒流云的阻拦,就连神色也变了,好像多耽搁一分钟就会闹出什么人命官司似的。不过因为拦她的人是会功夫的流云,她也不敢怎么样,不耐烦的问了声,“什么事?” 流云不卑不亢的回了苏氏一记略冷且高深莫测的眼神,眉梢微挑,声音却是一如往常的平静:“我家小姐希望小少爷回来后,可以有家的感觉。所以,决定再给姨娘三天的时间,请你主动移出主院。若是三天限期后,苏姨娘还是没有离开……我家小姐就只能才去非常手段,撵苏姨娘出院子了。” 流云的目光并没离开苏氏的脸,她羞愤、气恼的神色再也压不住了,从面具的裂缝中挤了出来,看上去有些滑稽好笑。 少顿,流云压就不给苏氏思考与开口的机会,叹了口气,“好心”提醒了一句。“苏姨娘可能并不知道,但奴婢还是要多句嘴。别为了个院子,丢了命。我家小姐耍起子来,就算把您撂出去,也是大有可能的!” 话音落,流云浅浅福身,纵身一跃,又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苏氏怒瞪着天空,在原地呼哧呼哧的喘着怒气…… “姐姐,快进屋去,小姐在等你呢!”奉命在屋外守着的静好,一看见流云,赶紧招手,撩开帘子把她请进屋去,自己也尾随着进去了。 但只要一到这屋里,静好就立刻没了拘束,直径走到偏厅那边,蹲在角落里,看熟睡中的小猫。它似乎在睡梦中见了什么好吃的,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舔着嘴边的毛,可爱极了,简直把静好的魂儿都给勾搭走了。 而里屋中,流云正与凌姿涵谈着事情。 “带着我的信,明天你在出府一趟,把这个送到凤颜阁去,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一旁研磨的流云应了声,想起了追苏氏时,无意中听到的话,犹豫了下还是告诉了凌姿涵说:“似乎风荷园那边的大小姐好像出事了,追出去的时候,听苏氏说了句……” “哦?只要和我们无关,不用管。”凌姿涵淡淡的说了句,提笔写下几行字,小心的吹着纸上的墨迹,等干了,折好放入信封中,并用蜜蜡份上。正要递给流云时,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不禁蹙了下眉头,朝流云使了个眼色,“外头怎么回事?去打听一下!” 流云点了点头,刚出正屋门,就带着方嬷嬷又折返回来。 方嬷嬷一脸的幸灾乐祸,让凌姿涵微微明白了些什么,但还是循例问了句,“嬷嬷,外头出什么事了?” “是风荷园偏院里的妾姨娘做了污秽事,被苏氏当场抓住,现在那边都乱了套了。”方嬷嬷兴奋得两眼放光,透着快意,“依老奴看,今儿那边是别指望睡了,接连捅娄子,换了别人撞墙死的心都有!” 第四十一章:姨娘偸情在线阅读 第四十一章:姨娘偸情 第四十一章:姨娘偸情 第四十二章:给他上药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二章:给他上药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二章:给他上药 了解了外头的情况,凌姿涵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答案,知道是谁捣的鬼了。但不得不说她的定力一流,没有露出半分情绪的看了眼方嬷嬷,“时间也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对与凌姿涵的回答,方嬷嬷没有表现出半分疑惑,相反她非常明白凌姿涵的用意,甚至在心中暗暗叫好。难怪尧王殿下会如此器重她,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气度与睿智,若殿下能娶到她,不仅多了位贤内助,更是得到了一位贤士。这样,继承大统的事业,就更有希望了! 想到这儿,方嬷嬷做了个决定,要立刻告诉主子,早作准备,帮殿下争取到这位“新王妃”。 并不知道方嬷嬷在做什么打算的凌姿涵,装样累了,挥挥手让她们三人都回房休息。目送她们离开后,凌姿涵立刻关窗锁门,吹熄大厅的烛火,往内屋走去。 “出来!” 话语还没收住,一道白影就从房梁上跃下,卷过清风,翩然落在凌姿涵身后。 “小姿涵,是想我了吗?” 富有磁的声音从耳畔吹过,因为挨得太近,他散落的发丝撩过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她的耳……看似不经意,却比任何惹火的动作都撩人,尤其对方还是个超品的绝色美男。 敏感的肌肤清晰的感觉到了那种撩拨,凌姿涵不禁打了个寒颤,赶忙躲开他,眼神古怪的看着他,好似把他当作了强劲的流感病毒一样避之不及。 “姿涵,你不觉得该慰问一下辛苦的我吗?”见她推开,瑞逸故意走上前。但他每走近一步,她就往后退三步,看不出情绪的眼睛也更显复杂。 “嘭”,没看路的凌姿涵撞到了床框上,后背一阵刺痛,令她微微咧了咧嘴,发出极细的抽气声。 “怎么了?我看看撞伤没!”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上前,瑞逸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作势就要把她转过来查看伤处,一点也没注意到他们应该遵循的“男女授受不亲”条例。 “我没事,你离我远点我就没事!”凌姿涵使劲推开瑞逸,退到床头的灯架旁,一手扶着高脚仙鹤灯的架子,一手拍着微微起伏的口,安抚着跳速过快的心脏。她想,这一定是因为这妖孽接连的男色刺激,导致心律不齐,呼吸困难。 简单点说就是——她,受到了惊吓…… 仙鹤灯投下橘黄色的光线,笼罩在凌姿涵周身,凭添一层淡淡的暖色。随着烛光的闪烁,光线投影在地上的光晕也在摇曳,时不时地从瑞逸脚边划过,照应着他玄紫色的皂靴。 平静下来,凌姿涵缓缓抬头,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眼前只穿着雪白中衣的瑞逸,微微有些惊讶的瞋眸,嘴角不经意的抖了下。这大晚上的,他是想干嘛啊,玩美男的诱惑?不可能的,这是古代,没这么开放,有可能只是外衣脏了,又或者…… 凌姿涵命令自己收起天马行空的思绪,对瑞逸投去略带警告意味的眼神,缓缓开腔,“你最好解释下,今晚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声线清晰,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但对瑞逸来说却能从中读到不少信息。 “我只是为了我的盟友,做了些该做的事。”他又往前走了两步,站入了那个光圈里,让自己与她的影子交叠在烛光下。 “具体点!”凌姿涵依旧戒备着他,别说这是古代,就算是现代,她也会很介意和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夜半三更呆在卧室里。 “小姿涵,我好累啊,我们坐下说好吗?”没有回答,瑞逸岔开话题,黑曜石般的眸珠往柔软的绣床上瞄了眼,邪魅的叫人不想拒绝。 定力优良的凌姿涵绝对不受美男诱惑,可心里怪怪的感觉,让她抗拒他的靠近。眉梢微挑,她形似桃花花瓣的含情眸映着灼灼的烛火,衬得血瞳更为妖魅惑人。但凌姿涵并不知道,只是蛮横的指着床边的方凳,示意他坐在那儿。 “现在可以说了吗!那时候靠近后院的是什么人?”凌姿涵突然想到两人那一瞬的暧昧,眼眸忍不住颤了下,但很快收回心思,镇定下来,却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血腥味,被止血药的味道盖住了。心头不觉一紧,他受伤了? 凌姿涵松开灯架,神差鬼使的朝他走去。 凭着灵敏的鼻子,凌姿涵绕到他身后,昏暗中,白色中衣上晕开的血迹显得极为刺眼。“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瑞逸轻松的说着,好像那伤不是他受的一样。 凌姿涵意识到事态的严峻,不觉皱了下眉头,声音也沉了下来,质问一句,“是谁!” 瑞逸沉吟一声,报出三个被江湖人鄙视的贼杀手的名字,眸光一闪,接着说了从贼口中得到的讯息。“他们是苏氏的人,前几天被召回城,要对付你。今晚就是苏氏授意,想在查到这边之前,让他们把你……”顿了下,瑞逸没有说出那两个字,但他们都心知肚明。 “那三个人你怎么处置的。”凌姿涵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他却能听出平静下掩藏的惊涛骇浪,与隐约的颤抖。 她应该不讨厌他吧,至少还在关心他的伤势。 还不错,这一刀没白挨!瑞逸邪魅的眼中划过一抹璀璨,站在她身后的凌姿涵并没看见,只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杀了,丢在凌姿惠的房里,还弄出了点动静引人过去。” 凌姿涵倒抽一口冷气,心里却莫名的痛快。 现在,她总算知道苏氏火急火燎要走的原因了,有什么事比女儿闺誉被毁还重要?但凌姿涵一点也不可怜她,这件事凌姿惠必定也参与了,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是她该付的代价! 低着头,凌姿涵解开瑞逸的中衣,扯开后领,露出宽阔的肩膀,以及明显撒过药粉止血现在又裂开了的刀伤,眼眸猛地颤了下,提着的心突然紧缩,但她控制的很好,并没流露出异样,只用清冷的声音命令道:“去床上趴着,我给你上药。”说完,她转身去偏厅暖阁取药箱。 守在屋外的严修远,惊的差点从树上摔下来,原来,这才是殿下受伤的理由…… ------题外话------ 小温馨小邪恶开始上演喵呜~话说,上药时会擦出怎样滴火花捏?喵呜~羞羞ing~ 第四十二章:给他上药在线阅读 第四十二章:给他上药 第四十二章:给他上药 第四十三章:我不劫色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三章:我不劫色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三章:我不劫色 吹熄火折,凌姿涵拿了药箱回屋,绕过屏风时,脚步突然顿住。 屋内烛火摇曳,四下也没了瑞逸的影子,但她的床却和刚才有所不同,床帐不知什么时候被拉上了,好似在掩藏什么,这感觉……似曾相识。 灵光一闪,凌姿涵想起了瑞逸第一次闯入她房里的情景,不禁微微抽了下嘴角,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他这次是想玩什么花招?总不会真想自荐枕席吧! 摇了摇头,凌姿涵甩开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拿出壮士扼腕的勇气,朝绣床走去。 “喂,我让你趴床上,不是让你……”挽起半边床帐,凌姿涵的声音就僵住了。 眼前出现的是一副限制级的诱惑景致,本该病怏怏的趴在床上的男人,现在居然罗衫半褪的敞着膛,懒洋洋侧躺在榻上,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随意的搭在身边空下的位置,用那双邪魅的凤眸朝她抛了个媚眼,像极了暧昧的邀请。 乌黑柔韧的长发随意的散着,几缕垂在他健美强壮的膛上,随着他的呼吸,顽皮的的起伏着。 发丝间,一点朱砂色,像是晕开的桃花,牵引着她的目光。看清时,凌姿涵情不自禁的红了脸,小心肝也扑通扑通的狂跳,嘴唇皮一哆嗦,她无意识的脱口而出:“那个……我不劫色!” 话一脱口,两人都愣了下。 回过神,瑞逸挑了挑眉,寒星似的眼里浮起一层淡淡喜悦,忍不住玩味的出声逗她。 “那我自荐枕席,凌三小姐要吗?” 凌姿涵不觉打了个激灵,他还会读心术不成!但下一秒,凌姿涵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居然因为他的“色诱”而差点乱了方寸。 但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她没少看男人的**。网络、电影、电视剧中,半裸的,全裸的,隐晦的打着马赛克的她都看过。 若说真人她也见过不少,像是公司里那几个身材略比瑞逸逊色的模特,又或者夏天的海边、泳池,穿着紧身泳裤的男人多的跟下饺子似的,白花花的一片,她也没觉得奇怪。可到了瑞逸这,她居然会有种难以遏制的紧张感…… 天啊,她到底在想什么! 凌姿涵使劲摇了摇头,理智的找回了冷静的自己,直接无视他撩人的神态,放下药箱就在床边坐了下来,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床上有个男人是件很危险的事儿。 “趴着,我看看伤口。”没有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凌姿涵低头摆弄药箱里的瓶瓶罐罐,眉头也没抬一下。 等脸上热腾腾的温度退下,她才抬头,看了眼依旧保持原样侧卧的瑞逸,眸光一滞,转即微微勾起嘴角,拍了拍床榻,半认真半玩笑的戏谑道:“怎么,是不相信我还能治伤,还是怕本小姐毒烂了你光洁如玉的背?” 听了她的话,瑞逸神色一变,低笑着说:“恐怕,你要失望了……” 神差鬼使的,他改了主意,没有在逗弄完她后就穿上衣服,而是直接翻身,将她口中“光洁如玉”的背,呈现在她眼前。 那一瞬,凌姿涵呆住了,他的背…… 平直宽厚的肩背因为力量而绷紧,透着浑然天成的美感,比画家勾勒出的几近完美的男线条更为完美。但偏偏,本该光洁如玉的背上却交错着几处狰狞的伤疤。据疤痕的颜色,她几乎可以分辨出哪些是几年前的旧伤,哪些是近几个月的新痕。 那些疤痕猛的看上去丑陋、邪佞,它们或长或短,或直或弯,但每一道都在她眼前张牙舞爪,发出邪恶的狞笑。 相比之下,他肩上才添上的那道伤痕,真的是“小伤”了。 凌姿涵沉默着为他清理伤口,不知在想着什么。而他也一言不发,偏着脸看她从药箱里拿出一罐药膏,手法轻柔动作熟练的涂在他的伤口上,一丁点也没有弄疼他。接着又取了绷带来,为他包扎。 柔软的带着些药味的小手正压着他的伤口上的绷带,另一只绕到他侧,轻轻拍了下,“抬起来点!”瑞逸静默的配合着,感受着柔荑划过线条分明的膛,带来的一阵酥麻。 来回几次,终于包扎好了伤口,瑞逸本想翻身坐起,可她的手却突然贴上了他的背,正压在背后那些密集的伤痕上,缓缓摩挲。 神差鬼使的抚着他的伤痕,凌姿涵甚至怀疑自己脑子是否抽筋了,刚才还在抵触他的**,现在居然色胆包天的动手,还的理直气壮,光明正大! 正是这样,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为尴尬,周围空气都好像凝固了。而这时,凌姿涵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你上过战场?”顿了下,她自问自答接了句,“差点忘了,你是轩辕煌……是邪王的人,上战场应该是家常便饭了。听说那位王爷十岁就随军上了战场,你呢?” 云淡风轻的口吻,清晰明朗的吐字,让瑞逸几不可见的哆嗦了下,冰冷的声音夹着一丝颤抖,似乎还压抑着怒气,“没人敢碰!你就不怕吗?” 所有人看到都会怕,可她却丝毫没有畏惧,甚至连声惊讶的叫声也没听到。 “为什么要怕?不过几道疤痕而已。”凌姿涵低头看着他,纯澈的眸光极为坦荡,“每道疤痕背后都有一段故事,而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总是个英雄。虽然我不知道它们的故事,但我却知道这道的……”指尖顺着他的背脊游走,回到他的肩头,了绷带继续道,“谢谢你,今晚又救了我一次。” 不只是救了她,还帮她暗地里报复了苏氏母女。至于书墨偷情是怎么被发现的,不用问也知道是他转移了众人的视线,让那个“假刺客”再次前往风荷园的偏院,使书墨的事曝光。 似乎,他除了长相妖孽了点,恣意妄为了些,也没什么讨厌的。 勾起了嘴角,凌姿涵垂眸朝他轻瞥,可手腕上突然一紧,她的笑就僵住了。 有些不解的看向瑞逸,她卷长的睫毛宛如蝴蝶的翼,轻慢的扇动着。 就在这时,一直盯着她看的瑞逸眸光微动,突然邪笑着说:“你会后悔的,对我说这种话,姿涵!” 第四十三章:我不劫色在线阅读 第四十三章:我不劫色 第四十三章:我不劫色 第四十四章:后不后悔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四章:后不后悔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四章:后不后悔 橘色的烛光笼罩着床榻,在杏色绸缎的床单上投下两抹身影,仿佛在执手对望。紧接着,那高大颀长的身影一闪,娇俏纤柔的身影随之一动,就消失在床单上。 “啊!”仲怔间,凌姿涵只觉眼前一花,被抓着的手腕被瑞逸朝口拽去,身子受惯作用,朝床榻里冲去。等她稳住时,人已经斜躺在了绣床上,而瑞逸……正骑在她身上,用一种散发着邪气的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他想干什么?她又该怎么反应?是大叫“你想干嘛”,然后用怯弱不堪的,小鹿斑比般的眼神看着他,弱弱的哀求“求求你啊,不要伤害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还是该彪悍的给他一板砖,把他打晕在劫色? 等等,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凌姿涵收回满脑子的天马行空,抬头仰视着压着她的男人,虽然脸红的和煮熟的虾子似的,但她妖魅的眸光却没有半分怯色,相反还霸气十足,几分威仪与骨子里的清贵,隐约显露。 四目相触,凌姿涵看着那双无法回避的眼睛,不得不承认,他长了一双极为动人的凤眼。狭长的凤眸透着惑人的邪魅,微微上扬的眼尾藏匿着不能逼的视威仪,漆黑的眸珠很清亮,却又深不可测。就好像是浩瀚的星空,漆黑中总有碎星闪烁,美虽美,但无人知道夜空的秘密,琢磨不透。 “我从不做会后悔的事。即使我走错了路,我也会在那条路上踏条路出来!”大不了,遇山开山,遇水造桥,只要是她的决定。 “前头若是悬崖峭壁呢?” “掉头跑啊!”凌姿涵不屑的轻哼了声,总不能跳崖吧! “如果,你跑不掉呢?”惹上他,还准备跑? “我无需回答,你也不必知道。”冷清的瞥了他一眼,凌姿涵收回目光,直接移开话题,似乎不想再谈后不后悔的问题。“倒是你,你要再不下来,我会让你后悔的!” 瑞逸轻哼一声,似乎很不喜欢她的答案。但在她说“让你后悔”时,他忽然眨了眨眼睛,邪魅的眸光掩藏着他眼底的深意,缓缓倾身向下,靠近她的身体。紧紧地扣住她的腰,他宽阔的膛压下,隔着她菲薄的寝衣,紧紧地贴合着她的身体。那炙热的温度几乎穿透了衣料,渗入她的肌肤,强有力的心跳,震动着她的右腔。一时间,凌姿涵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她拥有了两颗心。 脸颊擦过,他的薄唇贴住她的耳垂,似吻非吻,但那柔软的触觉异常真实。脖颈相交,他喉头滚动,感的声音滑过她的耳际,姿态诱惑。 “继续下去,后悔的就是你了。”算准了她会反抗,瑞逸及时的收紧双腿,夹着她不安分的膝盖,看向她的眼神略邪肆而又深沉。 冷不丁的一寒噤,凌姿涵看明白了他的眼睛,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那妖孽诱人的姿态下,恣意的流露着赤果果的邪气,但每一分都是认真的。如果她再不识趣,指不定江湖上的鬼剑大侠就立刻化身采花大盗…… 凌姿涵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扮作采花大盗邪肆猴急的样子,居然脱线的笑了声,在心中感叹,西朝若有如此俊美的采花大盗,真不知道是未嫁姑娘的福气,还是悲哀。 “你笑什么!”抬起头,瑞逸朝她挑眉。 凌姿涵勾了勾唇,当然没有说实话,而是用一种极为肯定的口吻,自信的说:“你不会的。” “哦?”男人加深笑意。 “因为……你是鬼剑!”她的眸光又闪了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蛊惑人心。“而且,你更想知道,你那个‘朋友’是被哪路的人杀了的。” 瑞逸愣了愣,随即扬起唇角,眉眼笑得弯弯的看着她,眸带深意的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放开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他移不开目光的光芒,尤其她那双慧黠的妖魅眸子,总透着纯粹的邪恶,与一抹桀骜不驯的淡漠,让人捉不透,却最为迷人。 “喂,你不让开,我怎么给你拿证据?” 其实在凌姿涵亮出这个诱惑之前,她想过很多种方法,可以邪恶地按着他的伤口威胁他,又或者像上次一样,用他师父来压塌……但最后还是一一否定。不是说她有多英雄,不耻威胁,而是因为她对他的了解。虽说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凌姿涵几乎可以肯定,按伤口这种小疼痛,他本不放在眼里,尊师重道这种事,他似乎也不是很在乎。但她要是真想什么说什么,估计他也不介意当一个采花大盗。若是什么也不说的对持一会儿,结局也就顶多让他多抱一会儿。 所以,她用一个最快的方法结束两人的尴尬,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 瑞逸翻身,在床内侧躺着,看着她起床往书案边走的背影,邪邪一笑,突然淡淡开腔,“相爷夏至节当日回京。” “嗯。”凌姿涵拿着烛台,低着头,拿起书案旁放着的方盒,巧妙的打开盒子,翻找着里头的信件。 “邪王的大军已经到了延城安营,夏节那天也会领军回京。” 瑞逸淡淡的说着,看着她背影的目光微微闪烁,划过一抹狡黠。如果不是碍于父皇的圣旨摆在那里,他又要做足样子,不让后那几个女人和太子党有把柄抓,真恨不得现在就去勤政殿,求旨赐婚。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和观察,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凌姿涵留在身边。有这么个有趣的小女人在,他府中今后的日子应该会很有意思,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无趣! “嗯嗯,你主子要回来了,听说他又打了胜仗。”漫不经心的说着,凌姿涵翻着信件的手忽然顿了下,抽出最底下的信函,嘴角微微一翘,转过头看向瑞逸,眸光微微闪烁。“这次你没随军?还有,你刚刚称呼轩辕煌……邪王,而不是九殿下,或者恪王殿下,瑞逸!” 凌姿涵双手环,靠着书案,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玩味的探究。 第四十四章:后不后悔在线阅读 第四十四章:后不后悔 第四十四章:后不后悔 第四十五章:妖孽索吻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五章:妖孽索吻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五章:妖孽索吻 瑞逸称轩辕煌为邪王,言语间也并没有尊敬之意,加上她之前调查瑞逸收到的消息,说两人在晋中泛舟游湖,可以推断,瑞逸和邪王应该是朋友。而瑞逸又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所以当着她的面叫轩辕煌的外号也没什么特别的。可问题就出在游湖的消息上,若他没随军,怎么会有人看到他们游湖?但若随军了,邪王治军格外严谨,他又是怎么跑出来的? 反复思量,凌姿涵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邪王在圣旨下来之前,已经回京了,是吗?”抬头,凌姿涵盯着瑞逸,淡淡的问了句。 晋中游湖,不过是掩藏他们还在封地驻军的假象,真正的邪王已经在京城了。 瑞逸微笑着看着她,寒星似的眸子几不可见的颤了下,却依旧深入古井,难以揣测。 “你不该问,姿涵。” 皇子抗旨不尊,擅离封地回京的罪可不轻。但他却不在乎,听了凌姿涵的话甚至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有怀疑他就是轩辕煌本身。 并不知道瑞逸在想什么的凌姿涵忽然笑了笑,随意的说:“看得出,你们的关系很好。” 同一个人,关系能不好吗?瑞逸挑了挑眉,笑着回答:“还成吧,你和六……王爷,关系也很好!” “嗯,尧王是我师伯的大徒弟,我们是同门师兄妹,从小就是他照顾我。”并没感觉到他话中的玩味,凌姿涵随口解释了句,转身拿起一个小方盒,自径走到床边,将盒子与几份信函一同交给他。“你看看吧,我能查到的就这些。” 瑞逸先打开那个盒子,看了眼,眸光陡然一沉。 “是暗阁?” 暗阁是西朝最有名的暗杀门派,毒和勇猛,行踪诡异,犹如鬼魅,世上活着的人没几个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他们杀人只是为了钱,只要你出得起,他们才不会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江湖高手还是妇孺老幼,照砍不误。作为杀手来说,他们口碑一向很好,称得上是顶级了,但作为江湖人士,却被武林正派视为垃圾败类,对他们的行径很是不耻。甚至有些名门正派曾经组织过人手,围攻暗阁,朝廷也多次派兵围剿,却都没能除掉这颗恶瘤。 “嗯,我查过近几个月的邸报,找到了你所说的这位‘朋友’,其实是一位驻守东陵边界的将军。顺藤瓜,我从他去过的凤颜阁着手,查看了那段时期进购当门子和香囊的渠道,从而查到了东陵,找到了代替与暗阁交易的人。但很可惜,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了,他身上只有这张与暗阁签订的协议书。”凌姿涵在床前缓缓踱步,好像在想什么。 “你在疑惑,为什么代替交易的人死了,协议书却在身上?” “不是,我只是觉得太刻意了,倒不像暗阁所为!”凌姿涵停下脚步,慢慢的说。 瑞逸笑起来,“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姿涵,表面上暗阁的嫌疑最大,但这么些年,他们从来没有杀过官府的人,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不会动官府的人,更何况这次是位将军?指使他们的人,也很聪明,懂得动用人的心理,让人即使想到了暗阁,也会直接排除。真真是好计谋啊!” “如果买凶之人针对的不是一位将军,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凌姿涵犹豫了下,低声道,“还要往下查的话,你们要小心点。对方应该已经注意到我之前的动作了,还给过警告,所以我不方便再查下去。” “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我来。” 瑞逸把玩着她放在床头的翡翠箫,若有所思的静默着。想他率兵出征,离京半年,周围一直都很平静。现下被召回京,那些盯着他的家伙就又按耐不住了吧!不过想想也是,猎物突然跑了,打猎的追不到,心有不甘。现在猎物突然回来了,猎人能不急着开弓放箭吗! “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请你穿上衣服离开!”事情办完,凌姿涵开始赶人了。 “别着急赶我走,姿涵,你忘了你还欠我个什么吗?”瑞逸一个挺身,优雅的从床上翻身而起,下床边穿着中衣,边说。黑亮的眸子没了刚才的沉重,邪气四溢的眸光正落在她的脸上,笑的极为暧昧。 凌姿涵眨了眨眼,故作不知的反问:“什么?” “这么快就忘了?小东西,你的记不是一般的差啊!”邪恶的微笑挂在唇边,瑞逸仿佛在提示她,粉色的舌尖探出唇间,微微舔了下上唇。一个小动作,在这妖孽做来,却是实打实的诱惑。 凌姿涵突然有种又被调戏了的错觉。 这时候继续装傻已经不合适了,万一他狼大发,直接扑过来强吻怎么办。所以,不能装傻,只能承认。反正只是欠了个吻,又没说具体吻哪儿,更没有证据证明他当时想吻的是哪儿,所以她只要抓住这个漏洞,亲亲脸蛋敷衍过去就好了。 “这个……我想起来了。”牵动唇角,看似甜美的笑容,实则僵硬无比。 瑞逸挑了挑眉梢,“那你是认账了?” 他很诧异,没想到她居然承认了,还那么爽快。 “嗯。”垂下的眸中闪过一抹狡猾,凌姿涵故作羞涩的绞着衣袖,用讨商量似的口吻说:“只不过,既然吻是我欠的,就让我主动还吧!” 瑞逸怔了怔,明知道狡猾的和泥鳅似的小家伙又在打着别的小算盘,却还是点头同意了。他很想看看,她会耍什么小花招。 深吸口气,凌姿涵边走,边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提醒自己:这只是颊吻的见面礼,颊吻! 对她这种曾经的现代人来说,颊吻应该是件稀疏平常的事,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莫名的惊慌。每走近一步,她的心跳就快一分,这要是两人距离远点,估计没等到跟前,她就会因心率过速引发心脏病,挂了。 在他面前停住脚,凌姿涵不落痕迹的又做了个深呼吸,稳住那颗快跳出来的心。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恨得直咬牙,却还是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一点一点地凑近了他的脸庞。 扑通,扑通…… 在她的唇贴上他的脸颊时,瑞逸的心突然的快跳了几下,手情不自禁的揽住她的腰。 但就在收紧手臂的刹那,凌姿涵绯唇轻启,眸底闪过狡猾,清冷婉转的声音缓缓溢出,“最好放开我,否则,我就请你尝尝破解药人血的奇香!” 第四十五章:妖孽索吻在线阅读 第四十五章:妖孽索吻 第四十五章:妖孽索吻 第四十六章:本王嫡妻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六章:本王嫡妻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六章:本王嫡妻 小女人,居然敢威胁他! 璀璨的黑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笑,瑞逸不以为然的与她贴近,微微弯身,低下头,鼻尖与鼻尖几乎要碰在了一起,温热的鼻息似有似无的抚过她的唇瓣,痒痒的惹人心乱。 此刻,他们贴的很近,姿态极为暧昧,像是一对将要拥吻的恋人。但那只是假象,凌姿涵的一只脚已经踩上了他的脚背,下狠劲的踩了下,半眯着妖魅的桃花眼,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羽,绷着笑的嘴角突然上扬,勾勒出撩人心弦的微笑。勾着他脖颈的手缓缓移向他肩头的伤口,轻笑启唇:“你是要放开我自己走,还是想让人抗你走?” “小坏蛋,你这是威胁我?”瑞逸玩味的说。 “啊,我缺个试香的,瑞逸兄,你要不要自告奋勇?”微微扬眉,凌姿涵忽略了“小坏蛋”三个字的调戏意味,故作惊讶地说着,嘴角勾着顽皮的弧度。 凝视着她的一颦一笑,瑞逸突然有种想法,她好像并没生气,似乎还在和他玩笑!那是否代表,她并不讨厌他的轻薄? “我说的吻,是这里。”瑞逸点了点她的唇,松开双臂,放开了她。 “哈,那是你没说清楚,不作数的!”慧黠的眸光闪现,凌姿涵不落痕迹的舒了口气,收回手。 看着一见“警报解除”,就和兔子一样,反的往后跳了一步,紧跟着又向后退了两步的小女人,瑞逸兴味十足的笑着眯起了眼睛,补了句,“现在说明了,这次是你耍滑头,下次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今天的吻就算是利息好了,反正以后的机会多得是,只要先把她带回家,他们还可以有很多尝试。比如,可以试试她藏在“北燕政局通史”套书里的“艳春图三十六式”…… 并不知道瑞逸在想什么的凌姿涵,还以为自己终于完胜一局了呢。 她得意的扬了扬唇角,轻哼了声,“那也得你有那本事”,话音未落,她转眸看向对着后院的窗户,冲着窗外那颗参天大树露出一抹诡笑。接着,她轻轻的说了句,“严修远,把你家主子带走!” 若没记错,那个护卫应该是叫这名字。 数秒的寂静,一道黑影闪过,速度快的犹如闪电。等回过神时,身着黑衣的清癯身影已经落在了屋内,并单膝跪在两人面前,沉声唤道,“主子。” 感觉到瑞逸掩藏着凌厉的温和目光,严修远不敢抬头。 等了半晌,瑞逸才“嗯”了声,声音低沉,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少顿,他又看了眼凌姿涵,凝视着她的眸,意味深长的说:“夏节见。” 没等凌姿涵开口,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倏地消失在窗口。 窗台上的盆栽摇动着枝叶,被风吹起的纱幔时不时的擦过花枝,扫落花瓣片片。 凌姿涵走到窗边,俯身捡起落在花瓣间的一片异色花瓣,放在鼻端闻了闻,不觉蹙眉,看向窗外的眸光浮显不解的疑雾…… 离开相府,又到了那条暗巷中。 瑞逸负手而立,望着一墙之隔的相府,低声问:“查到了吗?” “查到了,大夫人和太子妃勾结,欲将凌三小姐送入东,为……妾。” 严修远躬身回答,声音平缓,并不参杂任何个人情绪。但在说到那个“妾”字时,还是微微僵了下。 他更随殿下多年,自然知道殿下对凌家妖女的看重,就算以前不知道,但经过今晚,殿下故意挨了一刀后,又砍瓜切菜的解决了那三人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和着他们尊贵的殿下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凌姿涵这样的……妖女。 “为妾?哼,他要有那个本事才行!”月色下,瑞逸微微勾唇,眼角眉梢都流露着邪魅,华丽妖艳的姿态之下,藏着血腥暴力的杀气。 惹了这位爷,太子府看来厄运难逃了。 “还请殿下示下!” “你不用管,依旧在这守着就好。”摆摆手,瑞逸指了下相府,“有任何动静,随时向本王汇报。” 瑞逸的语气又温和起来,却让严修远心里直哆嗦。 “是,殿下!属下一定竭尽所能的保护凌三小姐的安全!”抱拳,严修远又弯了弯身,恭敬的回答着,仿佛在宣誓。 瑞逸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斥着难以琢磨的深意,微微闪烁。停了停,他缓声开口,眼神陡转温柔,虽然还带着几分玩味,但能让人感到他的郑重。 “以后要称王妃,她会成为本王的嫡妻,唯一的王妃!”百姓口中议论纷纷的妖女,若变成邪王妃……嗯,想想都觉得顺耳! 严修远讶异的下巴差点掉地上,但还是很快收拾好心情,郑重恭敬的赶忙答应:“是,殿下。属下定竭力保护王妃的安全,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瑞逸似乎很受用的低笑了声,纵身跃上屋顶,心情甚好的离开了后巷,悠然而去。 * 屋内,凌姿涵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 自打瑞逸离开后,她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发出了不知是第几个叹息,“哎……”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脸上烫得吓人,心里又烦躁的和猫抓的似的,连着起来灌了两杯冷茶,也没把心里的燥火压下去,反而人更神了。 安神香,数绵羊,她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就差没给自己下点迷药吃了。可她还是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今晚的事,乱糟糟的,不时的还会闪现出那张俊美的让男人嫉妒,女人尖叫的脸蛋。而且,只要那张脸一浮现脑海,她就觉得嘴唇发烫,仿佛上头还有他脸颊的温度。 哦,no!该死的瑞逸! 凌姿涵在心中狂叫,烦躁的使劲扇着扇子,伸手又扯了扯衣领。但她越扇,就越心烦,仿佛风里都夹杂着他的气息,飘着那淡淡的薄荷香…… “啊……”越想越烦的凌姿涵压抑的低叫了声,随手一扬,将那柄琉璃骨团扇摔了出去。 “嘭——”扇柄撞在屏风上,摔了个粉碎。 凌姿涵显然把那晶莹的碎片当做了某人,血眸中闪过一抹快意,却还是咬牙切齿的低咒,“瑞逸,你个混蛋!下次,我一定让你睡不着觉——彻夜不眠!” ------题外话------ 某妃邪恶的想:小涵涵,你这个诅咒以后绝对会灵验滴,但你要做点小小牺牲~而且,瑞逸兄彻夜不眠会有副作用,比如——造人。 第四十六章:本王嫡妻在线阅读 第四十六章:本王嫡妻 第四十六章:本王嫡妻 第四十七章:吾之卿卿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七章:吾之卿卿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七章:吾之卿卿 失眠的后遗症不是熊猫眼,而是第二天**鸣才睡,中午闻着饭香被猫挠醒。 一觉醒来,凌姿涵终于恢复正常,唤了静好进来替她梳洗,并让方嬷嬷弄了些鱼羹来喂麝猫。 等梳洗好,方嬷嬷正拎着食盒进屋,刚打开食盒,之前一直缩在凌姿涵怀里不肯挪窝的麝猫终于动了。在她怀里伸了伸爪子,姿态娇憨,像是在伸懒腰一样。湿润的小鼻头微微耸动,慢慢探出脑袋,朝屋外摆饭菜的方嬷嬷看去,碧湖般的眼睛锃亮,小舌头也伸了出来,舔了舔嘴边的毛。它回头看了眼凌姿涵,见她没有看它,就悄悄地探出一只前爪,再回头看一眼,又伸出另一只前爪,再回头……紧跟着抬起后爪,准备开溜。 就在它撒丫子要朝鱼羹奔去时,凌姿涵突然伸手捏住它后颈的厚皮,把它领了起来。一旁忍了半天的静好终于笑出声来,拿着梳子指着凌空挥动爪子抗议的小麝猫,凑趣道:“小姐,都说麝猫有灵,通人,我看它呐,就是个披着猫皮的小滑头!” 说着,还伸手戳了戳它的小肚子。 “喵~”麝猫声气的嚎了嗓子,蓝玛瑙似的眼睛透着股子孩子般的天真烂漫,扫向静好时,似乎带着些怒气,在抗议她戳肚子这种“流氓”行径。 “哟,它还害羞呢!”见小麝猫拿爪子捂肚子,静好笑的更欢喜了。 “这是公猫。”凌姿涵瞥了眼突然不笑了的静好,邪恶的看着她,眨了眨眼,“它害羞是因为被你这个色妮子调戏了,看光了它,可是要负责的!” “啊……还要负责!小姐,您不是要让我娶它吧!”静好哀怨的看了眼还在喵喵叫的猫咪,心里那个抑郁啊。难不成,她娶它,它还不乐意,叫的那抹凄惨,眼神也很……哀怨! 从镜子里看着静好嘟着嘴的表情,凌姿涵心中的那丝云终于散了,略带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瞧把你吓得,我是让你负责照顾它!”身后的静好微微一怔,终于松了口气,凌姿涵也弯了弯唇角,转开话题,“和我说说府里的事吧,这一早上应该不太平吧!” 摆好饭菜的方嬷嬷过来抱走了麝猫,顺嘴问了句,“小姐,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您还没给赐个名呢!” “它这么爱卖萌,就叫它萌萌好了!”随口一句话,小猫的名字定下来了,方嬷嬷却懵了,这卖门和猫有什么关系? 但她不会去问。做了那么多年的奴婢,她能有今天的位置,全是因为她懂得适时的关上耳朵、嘴巴,不去听不该听的事,不去说不该说的话。现在也一样,看到凌姿涵有话要和静好说,她识趣的抱着喵喵直叫的萌萌去了偏厅暖阁。 “现在可以说了,静好。”收回眸光,凌姿涵淡淡的说。 “小姐……”见方嬷嬷离开,静好神色一凌,弯下腰凑近凌姿涵耳边,“今早上,方嬷嬷去二门领了牌子出府,说是要给小姐办事。但隔壁院的丫鬟小榄今儿出去买办,说是看见了方嬷嬷进了,好久都没出来呢!” “她是静妃拨给师兄的人,进不足为奇。”拿帕子擦了擦指甲,凌姿涵满不在乎的说。 静妃是尧王的母妃,送去的嬷嬷一定是心腹,而尧王会选这嬷嬷,应该是可以信任、放心的。但凌姿涵不得不多想一层,若那丫鬟说的是真的,方嬷嬷这个时侯进干嘛? 找不到头绪,凌姿涵干脆不再去想,随手拿起一册凤颜阁的账目,边看边问,“昨晚偷情的那个妾姨娘是怎么处置的?” “昨晚被抓到的是四姑娘的娘,听说是和一个外院管事,在……在做那种事的时候,被二夫人院里追贼的教养嬷嬷给撞见了。刚巧大夫人也回了院子,听说二夫人的人闯了进去,怒气冲冲的就去了,结果撞了个正着!” 静好说起正事来还是挺认真投入的,偶尔还用上写肢体动作,并时不时的朝凌姿涵看一眼,打量她的脸色。 见小姐面上并无异色,还是一派从容,静好压低声音继续道:“一大清早,大夫人就召集了二夫人,和前去请安的姨娘们,商量怎么处置妾姨娘。但听说,大夫人和二夫人意见不合,起了争执。大夫人执意严办,要杖毙妾姨娘和那个外院管事的,二夫人坚持等相爷回来再做决定。现在还没讨论出结果,只把妾姨娘和外院管事分别锁了起来。” 杖杀妾室,苏氏居然不和相爷禀报,看来她也急了,想要杀人灭口,销毁证据了! “嗯……凌姿惠呢,她不是一直帮着苏氏管家吗!”凌姿涵故作疑惑的问了句。 “哈哈,大小姐因为中了小姐的惩罚香,现在起了一脸的红疹子,找大夫瞧又瞧不出问题,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呢,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的也有一早上了。”停了停,静好微微皱眉,面上有些疑虑,“不过她早上派了丫鬟来,下帖子请小姐夏节的时候去逛庙会。” “哦,你怎么说的?” 病着还请她,这里头的谋算凌姿涵能不明白吗!从消息中很容知道,凌姿惠房里死了三个男人的事并没传出去,说明苏氏及时捂住了消息,但可以看出,恐怕整个主院里都是苏氏的人了。 而凌姿惠的邀约,简直是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明显想把她弄出府去。这应该也算是苏氏要把她送入太子府的计划之一吧。 不过他们倒也聪明,知道在府外动手最稳妥。 “自然是回了她,告诉她小姐早与尧王殿下有约。”静好讨喜的笑着,朝凌姿涵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低头继续给她梳头发,又说了不少府里的事,但最后又落到了凌姿涵身上。 “啊,对了!今天早上有人送东西给小姐,小姐看了一定高兴。我去给小姐拿!”静好的眼睛忽然间比刚才的更亮了,看着凌姿涵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嬉笑着放下梳子,转身出门。 不久,她带着个食盒回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上面是一行笔风俊挺的字,“吾之卿卿,亲启。” ------题外话------ 嘿,谁送滴信捏~ 第四十七章:吾之卿卿在线阅读 第四十七章:吾之卿卿 第四十七章:吾之卿卿 第四十八章:邪王示好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八章:邪王示好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八章:邪王示好 “姿涵卿卿,见字如晤……”展信,亲密的称呼引入眼底,但那刚劲俊逸的字迹,笔笔犹如铁画银钩,令人忍不住想要赞叹。 只看这字,她就知道,这东西是瑞逸送来的。 凌姿涵挑挑眉,那纯粹邪恶的眼神在信纸上打转。这叫一旁观察着的静好心里凉飕飕的,没了底气,但这些都抵挡不住静好的八卦心态,伸着脑袋问了句,“小姐,这是谁送的啊!” “你不知道?” 读信的凌姿涵头也没抬的回了句,声音平静,听不出半分喜怒。这让静好急坏了,心里痒痒的,和被小猫爪子挠的一样。她急于求证心里的猜测,可偏偏摊上个叫人捉不透的主子,让她无法揣度。 “还不是那送东西的小厮,也不留个名字,说什么小姐看到了自然就明白。神神秘秘的,还说他家主子等着小姐的夏节回礼……”静好闷闷的声音突然顿了下,在心里反复叨念几遍“夏节回礼”,猛地抬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期待暗暗藏着份羡慕的看着凌姿涵,用几乎笃定的口吻说:“我知道了,是尧王殿下。他一定是要给小姐一个惊喜!” 凌姿涵拿着信纸的手几乎不可见的僵了下,缓缓扬起下巴,却微微垂眸,看着依旧紧紧抱着食盒的静好,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静好善于揣度人心,但她始终猜不透凌姿涵。虽说跟着小姐一起长大的,与小姐情同姐妹,可每每被那双纯粹邪恶的眼睛盯着,她就从心底生出一种仿佛被看穿了的畏惧,偏偏又逃不开她的眼神,不由得慌了神。 “就这么想知道是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巨石,激起了静好心底的千层浪,令她立马抬头,面上又露出讨喜的笑。凌姿涵浅浅地瞥了眼静好,嘴角微微勾起,波光流转的眼底透着份诡异,红唇轻启,一字一顿的说:“是邪王。” 凌姿涵知道静好想听到的答案,是被她视为恩人的尧王,但她却邪恶的告诉她是那个被全西朝视作“妖孽”的王爷,想要看看静好的反应。 不出所料,静好愣住了,手上一松,食盒差点掉在地上。 好在凌姿涵及时出手,救回食盒,刚好她也饿了,伸手打开食盒,里头居然是一碟她最喜欢的“牡丹糕”,不知是巧合,还是他查过她。 凌姿涵拿了块牡丹糕,刚要往嘴边送,刚刚还愣在一旁的静好,突然大叫一声,“不能吃”,作势就要去抢。 “小姐,这东西不能吃!说不定会要命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静好缩回手,满眼担忧的看着凌姿涵,眼尾微微上扬的铜铃眼娇俏瞪圆了,看着凌姿涵手上的糕点。若那眼神化作刀剑,估计她手上的这块糕点,现在都成一滩粉末了。 不以为意的轻笑,凌姿涵玩味的看着欲言又止的静好,放下糕点,缓缓坐下,朝她递了个手势,让她有什么就直说。 憋不住话的静好,一见凌姿涵允了,话匣子就跟着打开了,竹筒倒豆子似的数落着邪王的种种不好。什么晴不定,妖魔难辨,恣意妄为,手段残暴……就差没说他雌雄莫辩,日日饮血了! “就这些?”凌姿涵挑眉,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可把拥护尧王又担忧小姐的静好给急坏了。 “这些还不够啊,那位爷可比妖怪还吓人呢!您知道吗,去年冬天疆北蛮夷动乱,皇上让邪王领军十万去平息,可那位爷前脚还没到,蛮夷就被吓得撤回,并且还往回迁了一座城,说是孝敬给他的礼物。还有,疆北边境,整整一城的百姓,在邪王到达的前一天连夜撤走……” “嗯,骁勇善战,气势十足。”凌姿涵给出中肯的评价。 “小姐……他那是杀人如麻啊!”见凌姿涵还是没反应,静好更急了,心里记起关于邪王曾当街杀人的事,听说和砍瓜切豆腐一样轻松,若是她家小姐和他有牵扯,岂不危险? 不行,她要阻止! “那他邪门总是事实吧?小姐,那位邪王在此次出征前,曾遵旨三月连娶五妃,每一个能过门的,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算起来,这位爷也有二十三了,身边就几名妾室,听说还从不近身,被远远的抛在偏远的院子里,外头人都猜测他喜欢的是……男人。”说着,静好涨红了脸,偷偷地瞥了眼凌姿涵。 “哦?那他岂不还是……”处男? 意识到静好在,凌姿涵没说出口,嘴角玩味的笑更深了些。 “小姐你想到哪去了!奴婢是在说,邪王现在对您示好,摆明了没安好心。听说这次皇上召邪王回京,要再给他立妃,您想想这……” 看着静好又急又躁的样子,凌姿涵也不再作弄她,伸手拍了拍她瞧瞧朝牡丹糕伸来的贼爪,使劲拍了下,明艳一笑,“瞧把你担心的,我诓你的。是师兄,是你的大恩人送的!” 凌姿涵灿灿的眸光中隐隐泛着些小邪恶,嘴角的笑意生动,带着些孩子气的狡黠,倒真像那么回事。不过,她不能透露是瑞逸送的,只好借用师兄的名号,也能安抚静好。 “小姐,你又作弄我!”娇嗔,静好别过脸去,但总算送了口气。 凌姿涵笑了笑,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这时刚好有人通报说,四姑娘来访,凌姿涵微微皱眉,挥挥手道:“静好你去处理。等流云回来,让她来见我。” 静好满脸堆笑,福身离开。 坐下,凌姿涵翻看第二章信纸,末端关怀的问候,看得她眉毛直跳。心中尖叫不已,这家伙不会又打什么算盘吧! 翻过信纸,背面是太子府的地形图。 这图,是在邪王给的,是向她示好的诱饵!可凌姿涵不得不多想一番,他是想借她的手,放纵她与瑞逸闹太子府?还是想借机找个由头解决相府?又或者……真的是示好,毕竟他们因为各自的母亲,而有个共同的秘密。 邪王……凌姿涵心中沉吟,指尖轻轻扣着桌案,陷入沉思。 第四十八章:邪王示好在线阅读 第四十八章:邪王示好 第四十八章:邪王示好 第四十九章:共同喜好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九章:共同喜好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十九章:共同喜好 邪王轩辕煌,是皇上的第九子,故皇后留下的唯一。他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一个出生就封王的,名字更是用了个“煌”字,可见皇上有多重视他。但他的封号“恪”,似乎并不像他的名字那么嚣张,仿佛是个桎梏,随时提醒他,他只是个王爷,是个皇子。 不过,皇上的对他的态度,就有些难以琢磨,即纵容又残忍。纵容的是,不管他做了什么,皇上都会竭尽所能的护着他。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天下,皇上也都会想尽办法的满足他。残忍的却是,明明他战功显赫,地位崇高,却偏偏不给他自由,常常用思念为理由,把他从封地召回,陪王伴驾。但一遇见战事,就毫不犹豫把他推出去,让他带军亲征,出入沙场,哪还有什么心疼爱子的慈父模样? 软禁,牵制,利用——这大概就是帝王的权术,哪怕是亲儿子…… “吱呀——” 门开了,流云的声音打断了凌姿涵的思考。 “小姐,奴婢……” “流云,进来吧!”及时收回思绪,凌姿涵轻轻唤了声。 流云从外屋进来,眸光在厅里的圆桌上顿了下,心中忧虑的朝屏风看了眼,赶忙稳步绕过去,悄悄打量着端坐案前的凌姿涵,微微福身。“小姐,您还没吃午饭。” “不饿。”干净利落的给了个解释,凌姿涵抬头看了眼流云,神色凝重。 只需一个眼色,流云就明白了,立刻从袖间取出一份密函递给凌姿涵,低声道:“小姐,事情都办妥了,凤颜阁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埋伏在京城中的暗卫,也调过来了一些,只等苏氏动手……” 她沉静的脸上没有泄露一丝情绪,照实汇报着凌姿涵交代的差事。 “嗯,最新消息,苏氏在太子府与太子妃碰面,昨晚的事情让她下定决心要把我给弄出去了。计划就在这里,你知道我要怎么办。”凌姿涵将瑞逸送来的情报和地图一起递给流云,并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 流云扫了眼内容,心下一惊,忽然抬头看着凌姿涵,“小姐是要以身犯险去太子府!” 凌姿涵捻起一块牡丹糕,脑海中忽然浮现瑞逸邪魅的笑脸,心中小小埋怨了句,魂不散。随即却嘴角一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这让流云心里又是一惊,想到了进门前静好的那番话,不由寒噤。 “小姐万万不能以身涉险!” “谁说我要以身犯险?再猜!”凌姿涵敲了敲还未拆分的密函,嘴角一弯,潋潋眼波婉转的眸中透着柔媚的诡谲。 “小姐是要让苏氏……” “猜对了!”凌姿涵抿唇一笑,张嘴咬了口牡丹糕,柔软香滑的口感比静好做的还好吃。再咬第二口时,舌头抵到一个尖尖的东西。 凌姿涵怔了下,将牡丹糕拿到眼前看了看,掰开取出一张字条。心下好笑,这个瑞逸,到底在玩什么? 刚要打开看,却听流云轻声叹息,凌姿涵微微蹙眉,慵懒的媚眼斜挑着朝她瞥来,“你在不满?” “奴婢不敢!” 每次她用这种口吻,并自称奴婢时,不敢就成了敢。 “你放心,不该想的人,不该想的事,我不会想。”收回探究的眼神,凌姿涵捏着字条淡淡的说,眸光闪过一丝寥落。 “是流云多虑了。”回复了平和的语调,流云再次福身,起来时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四姑娘在外头吵着嚷着要见小姐,静好在门厅周旋了好一会儿,还没把她送走,若不是几位护院嬷嬷拦着,她怕是要闯进来了。” “她来是为了夏节的是吧!”见流云点头,凌姿涵放下字条用手心压着,微微垂眸,指尖轻扣着桌面,似乎是在想事情时的小动作。许久,那玫瑰色的唇缓缓弯起一道漂亮的弧度,透着狡黠的媚惑。“苏氏知道那天我与师兄有约,在外头不好下手,所以改在了我回府时动手。但她怎么会放过这个可以接近尧王的机会能?” 流云恍然,“小姐的意思是,大夫人是故意把消息放给四姑娘,利用她对尧王的爱慕,去破坏或探听小姐和尧王的事?” 难怪静好嚷着要给四姑娘下巴豆,原来是为了这事。 凌姿涵微微挑眉,顺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抿了口,淡定的说:“没用的,静好就算给她吃一盆巴豆,她明天也照去不误,什么都阻挡不了她发情。”放下茶盏,凌姿涵朝密函又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扬起诡笑,玩味道:“明天,她一定还会跟着我的!” 流云怔了怔,很快揣度清楚凌姿涵的心思,附和了句,“有她跟着,更能掩人耳目。” 凌姿涵微笑着点头,“是啊,苏姨娘以为自己送来了个麻烦,其实是给自己找麻烦。”既然苏氏那么喜欢找麻烦,那这次就让她一次麻烦个够本,让她尝尝什么叫自食恶果!当然,也不会便宜了太子妃,怎么地她也得好好谢谢这位“媒人”。 流云心中舒畅,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又肃起面孔,和凌姿涵说了些京中的事。并带来消息,说尧王因为夏节当天皇室祭祖,得等下午才能赴约。凌姿涵一边拆着密函,一边听着,时不时的几句话,等她说完了,凌姿涵也没留她,吩咐她她回去休息了。 屋里只剩下了自己,凌姿涵烧了密函,又拿起桌上的那张字条,小心翼翼的用指甲拨弄着,好半天才打开。 字条显然做过防油处理,上头行云流水的写着——吃了我的东西,就必须记住,这是我最喜欢的糕点,最喜欢的…… 后头似乎少了些什么,凌姿涵又拨了拨纸条,没发现还有没展开的地方,大概他撕掉了,又或者他只是在强调,这牡丹糕是他最喜欢的。 可转念一想,凌姿涵摇了摇头,心道,送人东西还这么霸道,还不如说是知道人家喜欢,特意送上的。不过……他们也算有共同爱好了! 瑰丽的唇角勾着弯蛊惑,凌姿涵又捻起块牡丹糕,朝侧面的窗外看去,纯粹邪恶的眸光盯着古树,喃喃自语:“下次让你尝尝我最喜欢的毒药,最喜欢的。”说完,她狠狠地咬了口甜蜜多汁的牡丹糕,嘴角翘起抹小邪恶。 树上的严修远读懂了她的唇语,加上她那透着“狠劲”的模样,脚下一滑,跌倒下一个树丫上,倒挂着。 心中感叹:王爷,您这王妃选的……自求多福吧! ------题外话------ 喵呜,明儿开始就是夏节的内容了~(*^__^*)嘻嘻……会有更多惊喜与彩哦~ 第四十九章:共同喜好在线阅读 第四十九章:共同喜好 第四十九章:共同喜好 第五十章:庙会交锋(一)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章:庙会交锋(一)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章:庙会交锋(一) 转眼夏节到了,凌府上下一早就忙活起来,准备迎接相爷回府的事宜。 凌姿涵也没闲着,一早起来后,就派人去给苏氏传个口信,说过了今儿,她要再不搬出主院,就只能用暴力手段了。苏氏不知是聪明,还是属缩头乌的,和她女儿一起称病,躲在院里不出来,将筹备迎接相爷回府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二夫人,以此为理由,谁也不见。 不过,这正合凌姿涵的心意。派人去也就提个醒,现在既然已经提醒过了,那她也仁至义尽了。反正等今天过完,她就直接撞门抢院子,不会留情面! “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出发?”今儿起的最早的静好,反而神最好,早早打点好一切,就守在凌姿涵屋里,用那双亮的发贼光的眼睛看着凌姿涵,深怕她跑了不带她去。 凌姿涵放下书卷,瞥了眼急的就差没上蹿下跳的静好,心道,当初给她去错了名字啊! “你就不能少闹小姐一会儿?尧王要等下午才过去呢,现在去,你也不怕小姐受了暑气!”端着茶进来的流云,一边给凌姿涵奉茶,一边数落静好。 凌姿涵摆了摆手,“我可不是长在绣楼里的小姐,没你说的那么娇弱!”转眼朝静好看去,仿佛被人遗弃的小狗般的眼神让凌姿涵不觉一笑,扬声说:“怕了你了,让人备车,我们现在就出发!先去庙会逛逛,中午吃了东西再去约定的地方等师兄。” “是,小姐,我这就去让人备车!”抢在流云前头,静好一口应下来,站起来拔腿就往外跑去。 看着那一溜烟就消失了的身影,屋里的两人同时露出无奈的眸光,却在心中感谢静好的这份单纯。目光交汇,凌姿涵递了个眼神给流云,微微朝窗口扬了扬下巴,浅浅一笑,暗示她,“鱼”上钩了。 不出所料,凌姿涵的车出府没多久,一辆暗灰色的马车就跟了上来,随着她的车驾,缓缓前行…… 在西朝,庙会并不少见,每逢初一、十五,不少寺庙都会举办一场。但西华寺不同,它是皇家庙宇,按理说不会对外开放,可西朝民风开化,宸帝为了彰显仁德,做主将西华寺对百姓开放,并每年拨款举办两场庙会,与民同乐。 两场庙会,一场是夏节,而另一场,则是三月初三。 有传言说,三月初三的庙会,是为了纪念故皇后。也有人说,是为了安抚那三位名女子年轻的灵魂。 “唔……”沉吟着,凌姿涵扔下书册,朝流云看了眼刚要说话,就听车外传来马夫的声音,“小姐,就要到西源街了。” 西源街是西华寺门前的街道,环绕着整个西华寺,不论走那个门都必须经过。所以,这条街也是最著名的庙会街,每年两次庙会,都会在这举行各种表演,小贩们当然也会聚集在这里,卖香、烛,及与夏节有关的小玩意儿,热闹非常。 “知道了,阿靖哥!”一路上,一直把脸贴在车窗上的静好终于回过头,兴奋的答应了声,就赶紧帮着流云收拾东西。 八宝红锦马车缓缓停下,驾车的阿靖跳下马车,站在一侧恭敬行礼,“小姐请下车!” 话音刚落,迫不及待的静好已经掀起了帘子,从车里走出来。她扫了眼四周纷纷停下的路人,与噤声小贩,将那些好奇的眸光收入眼底。几个轻狂的纨绔公子,甚至走近马车,探究的朝这边看来,那贪婪、轻浮、猥琐的目光,令人很不舒服。 微微皱眉,静好轻哼了声,脑海里却浮起一个坏主意,忍不住翘起嘴角。 很快,她跳下车橼,接过流云递来的脚凳放妥,就朝车内伸出手,故意高声道:“三小姐,请下车!” 原本以为能一睹相府女眷芳容而停下的路人,一听到“三小姐”这名号,立刻方寸大乱,一个个吓得低头弓腰,朝后退了半丈。胆小的几个小贩,哪还敢朝这边看啊,丢下摊子跑了。剩下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就杵在马车边,呆愣愣的,不知是色胆包天,还是被吓傻了。 凌姿涵在流云的搀扶下走出马车,眸光不经意的扫过众人,面上依旧淡淡的,但那双纯粹邪恶的妖眸中却划过一抹光。 注意到一旁杵着的几位华衣公子,凌姿涵踏着脚凳下来,扬起下巴,朝那边微微扫了一眼,掩在云纱面巾下的唇角微微勾起,笑得诡异。 站在中间的公子哥,看着眼前红衣如火,身段妖娆的女子,那半掩的面容堪称绝美,妖异的眉眼间更透着难得的风流,叫人过目难忘,而那种难忘的感觉是惊惧,是惶恐! 但他不能退缩,他在心中默念着父亲的命令,与姑母的叮咛,咬了咬牙,想要借机上前搭讪。但不知在哪个角落里,有人忽然大喊一声:“妖女,妖女来了,大家快跑,快去寺里!” 凌姿涵眉梢一挑,却好似并不在意,只对流云吩咐了句,“我们走,去寺里祈福。” 妖女要去寺里?那些刚准备拔腿跑的人纷纷停住了脚,彼此快速的交换这眼神,陷入恐慌与茫然中。而这时,跟在凌姿涵他们后头到的青灰马车掀起了帘子,红粉翠绿的小丫鬟扶着凌琇下车。 “哟,三姐姐,可巧了,居然在这儿碰上了。”凌琇莲步频频,做足了姿态的走到凌姿涵面前,经过公子哥身边时,还不落痕迹的点了下头,显然两人是认识的。 浅浅地行了个礼,凌琇嘴上叫着姐姐,但并没把她当回事儿。 凌姿涵慵懒抬眸,扫了眼凌琇,看得出她今天是经过一番细心打扮,金丝孔雀蓝绸裙,双环仙子髻,珠翠满身叮当作响,最扎眼的该数她发间的那支孔雀衔珠八宝簪,在阳光下,真是亮的扎眼。 她真要穿成这样去见尧王?估计会被师兄当鬼吧! 凌姿涵暗暗想着,嘴角一挑,轻描淡写的说:“是巧了,前几天我才拒绝了你,今儿就撞见了,真是巧的厉害。” 被凌姿涵反讥一通,凌琇心有不甘,脸上虽挂着少女的娇笑,眼底却闪过一抹鸷。 抬头,凌琇阳怪气的说:“三姐姐说的是,若非巧遇,妹妹又怎么会知道,姐姐在众人心里,居然那么的有分量!还有个响亮的尊称——” 妖女,她用唇形无声的念出这两个字。 ------题外话------ 乘着外头不打雷下雨了,喵呜,洛妃来传文~然后,发个小小广告,就是——明天两更,亲们,表错过哦~ 第五十章:庙会交锋(一)在线阅读 第五十章:庙会交锋(一) 第五十章:庙会交锋(一) 第五十一章:庙会交锋(二)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一章:庙会交锋(二)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一章:庙会交锋(二) 凌琇赤条条的挑衅让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凉气。 谁都没想到,这相府四姑娘居然敢当面骂凌姿涵是妖女,不觉为她捏了把汗。但越是如此,那些人就越好奇,无不竖直耳朵,面上各自忙碌,暗地里却频频交换眼神,无声议论着。 立在凌姿涵身边的静好弯眉一横,漂亮的铜铃眼瞪圆了瞧着凌琇,刚要张嘴骂回去,却被凌姿涵狠狠地掐了把。 “嘶——”倒抽口气,疼的直咧嘴的静好却回过神,转眸悄悄打量了眼凌姿涵,目光正撞上那纯粹邪恶的眼神,缩回手几不可察的抖了下,心中却很痛快。再看向凌琇时,静好的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嘴角也扬了起来,心道,这女人要倒霉了! 迎着众人各异的目光,以为占据上风的凌琇还得意,鄙夷的瞥着凌姿涵,轻哼着,继续捏着嗓子,阳怪气的说:“哟,机灵的和百灵鸟似的姐姐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啊!还是被妹妹言中了,有些恼羞成怒?” “呵呵,”极轻的笑声温柔婉转,仿佛一捧清冽的泉水,看似不经意,却似穿透人心,让人无法躲避。绯红的唇微微扬起,凌姿涵缓步朝前走去,衣衫摇曳,腰间翠箫上的明黄缨络也随之摆动,格外醒目。 波光流转的妖眸闪过寒光,睨着凌琇,凌姿涵似笑非笑的说:“妖女这尊称,我到受得起。不过,四妹妹,想来你很快也会有一份‘尊荣’,还是妾姨娘的作为呢!” 那晚凌家被闹得**飞狗跳,尤其是书墨偷情的事儿,动静最大,全府上下无人知。而苏氏表面上让众人封嘴,暗地里却授意几个小厮,在外头散播消息,把话半真半假的放出去,流传到大街小巷也就有了更多的版本。 原本这是家丑,不该外扬,但对苏氏来说,传出去让回京的相爷听到,必定震怒,书墨就非死不可。这样一来,她可以说是一举三得,一来可以除掉书墨,二来打压与她意见不合的二夫人,三来更是将治死书墨的罪孽推脱的一干二净。 而凌姿涵并不在意什么家丑,她只是利用苏氏散布的消息来激怒凌琇。 “啊,她就是那个孽种啊”,“瞧着身段不错,这模样不知……”,“哎呀,我见过那妾姨娘,这四姑娘和她长得像极了”,“听说她是个家奴的种,不过相爷什么样的人物,不是自己的种会养吗!” 路人、小贩或暧昧或好奇的扫视着凌琇丰满的身段,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议论着凌琇新得的“尊荣”——孽种。 这让凌琇怎么忍? “都给我闭嘴!”一挥手,凌琇怒气冲天的高呵一声,尖锐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转脸,她凶狠的瞪着凌姿涵,扬手甩去,“你个妖女,我要……” “不可!”一旁的公子哥突然出手,拽住了凌琇,并暗中朝她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冷静。但凌琇本不理会他,挣扎着扬起另一只手,在朝凌姿涵扇去。 凌姿涵稳如泰山的站着,眼看着凌琇的指尖从面前扫过,神色自若,好似早就知道她打不到。 “闹够了就安静点,别在大街上丢相府的脸!”微微抬手,凌姿涵纯粹邪恶的眸光闪过一丝玩味,话音落的刹那,凌琇就发不出声了。 “……”张着嘴巴,凌琇使劲的掐着喉咙,抬头瞪着凌姿涵,怒色中夹着恐惧,可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这是怎么了? 众人诧异的看着花容失色的凌琇,并不知道是凌姿涵用了哑香,还以为是她遭了天谴,又或是得罪了妖女受到惩罚,吓得纷纷逃窜了。 几个看热闹的纨绔公子也不例外,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统一的朝为首的那位拱了拱手,各自带着小厮,或是让小厮架着,连滚带爬的跑开。 一时间,四周人群散尽,只剩那名满脸书卷气的公子哥还站在凌琇身边,一手压着她的肩膀,防止她再发疯朝凌姿涵扑过去,眼神却朝凌姿涵来,微微讶异,眼底却闪过一抹光。 迎上他打量的眸光,凌姿涵浅浅一笑:“看来这位公子与我四妹是熟识,那就劳烦你把她送回府,将你看到的一切告知苏姨娘!”说着,凌姿涵转身,带着贴身丫鬟往西华寺的方向走去。 如火的身影转入寺门,站在原地的公子哥这才放开凌琇,低斥一句,“难怪姑母说你是个没用的东西,差点被你坏了事儿!”见凌琇瞪眼睛,公子哥不耐烦的哼了声,从袖中拿出一个方盒子,交给凌琇身边的丫鬟,“把这解毒丸吃了,去凤栖酒楼等着,别再闹事!别瞪了,你不是想见尧王吗?” 一听能见着尧王,凌琇的气势顿时软了,转眸不忿的朝寺门口瞪了眼,拂袖登车离开…… 西华寺中,通往正殿的天阶下摆了不少买小玩意的摊位,摊子上有假面、皮影人、小车、竹龙,还有吹糖人、摇彩、套圈的摊子。不少带小孩的妇人,与富家少爷小姐都会在摊子边停留,挑选着喜欢的东西。 凌姿涵一行走来,热闹的气氛,花样百出的摊子,可把静好高兴坏了。她好奇的这那看看,没一会儿就买了满手的东西,还献宝似的拿了两支糖人递给凌姿涵和流云,不等说话听见一声吆喝,又调头钻进人群里了。 无奈的挑了下眉梢,凌姿涵看着手上的糖人,耳边传来流云的低语,“小姐,那人跟上来了,要不要让人阻止?” “不必。”沉吟一声,凌姿涵微微扬掀起眼帘,伸手掰下块糖,淡淡道:“你知道那人是谁吗?”见流云摇头,凌姿涵继续说:“他是镇国大将军苏启生的小儿子,苏家骏。” “那岂不是……”是苏氏的侄子? 凌姿涵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笑道:“不过,他是苏家的一匹狼,有狼的狼。” “小姐的意思?”流云有些明白,神色恍然。 凌姿涵很满意流云的伶俐,不自觉的了下腰间的翠箫,笑的玩味,却留下更匪夷所思的一句话,“他是皇上的人,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腰间的芙蓉九环玦?” ------题外话------ 喵呜,今日二更会在晚上六点准时送上~ 第五十一章:庙会交锋(二)在线阅读 第五十一章:庙会交锋(二) 第五十一章:庙会交锋(二) 第五十二章:主上有请(二更)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二章:主上有请(二更)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二章:主上有请(二更) 流云蓦然想起往年在北燕时,皇上派去探望六皇子的人,身上都有一串芙蓉九环玦。 这九环玦极为常见,并不会引人猜疑,唯独的区别就在于最后一个玦上刻得不是芙蓉花,而是有水芙蓉之称的荷花。荷花瓣上的绯粉色,既不是玉玦的本色,也不是颜料浸染,而是灌入了粉水晶的粉末。巧夺天工的造诣,若非有心,真的难以察觉。 “小姐是要见他?” “他来,就是这个意思。”凌姿涵抽出手绢,擦了擦手上的糖渣,扔给流云。 流云低头看了眼手帕,一抹兴奋从眼底划过,转瞬即逝,面上却分毫不露。她转手将丝绢收入袖口,绷着的嘴角却悄悄翘起浅浅弧度。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静好的叫声,“小姐,流云姐姐,你们快来啊,这个好难套!” 这一吆喝,大部分的目光就朝凌姿涵她们看过来,上一秒还热闹的摊市,忽然就静了下来,原本还挤在她身边的人匆匆地朝后退开,口里还念念有词。 而正站在静好面前的小摊贩,算是比较胆大的,偷偷打量了凌姿涵几眼,二话不说,将手中的竹环尽数恭敬地递给了静好,躬身哆嗦着说:“这……这些,都是姑娘的,姑娘请!” “这么多?” “是,是孝敬妖……三小姐的!” 静好清楚的听到了那个“妖”字,却并没点破,嬉笑着转身看向朝她走来的凌姿涵,并将手中的竹环递给她,指着那个小摊贩说:“小姐,我刚才和那几个小孩子扔了五十多个竹环,没有一个中的。” 凌姿涵扫了眼地上的小玩意儿,原来是个套圈的摊子。转眸再朝远远看着她不敢靠近的小孩瞧了眼,她颠了颠竹环,淡淡开腔:“这竹环被人做过手脚,你就是扔一千个,也不会有一个中的。” “哦,原来是你捣的鬼!”静好扬手指着摊贩,瞪着他说,“你有没有点良心啊,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坑孩子的钱!”说着她朝那群被骗了零花钱的小孩扫了眼,天真烂漫的孩子本就没大人那么复杂的想法,纷纷附和静好,指着小贩就骂。 小贩忙喊冤枉,却心虚的递上静好一直想要套的一个五彩缨络。 “慢着,你既然说没说做手脚,我的丫头又怎么会要你的东西。”凌姿涵一出声,小贩呆住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全身颤抖的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弯着腰,心里却在痛骂,妖女,坏我生意! 凌姿涵在摊子前踱步,左右看了看地上的东西,握着竹环的手微微一紧,继续道:“那就用最公平的方法,这些东西,套到多少,你就给我多少。如何!” 本来有些腿软的小贩听了这话,心里一合计,想着就让她投,就算她手上的竹环全投了,她也不会中,到时候,看这妖女怎么下的来台! 他侧身退到一边,朝凌姿涵做了个请的手势,看她丢出第一个竹环并没有中,不觉偷笑,眼光却悄悄地转到凌姿涵面上。看她身边的两个丫鬟都是貌美如花,各有千秋,他心中不觉痒痒的,琢磨着怎么能把这妖女的面纱摘下,一睹芳容。听他在相府外院打杂的小表弟说,这妖女是天仙美貌,比翠红楼的花魁还要美呢…… “啊!大姐姐好厉害,大姐姐好……”一阵孩童的欢呼声划过耳际,惊得小贩回过神,低头一看,蓦地长大了嘴,下巴差点没掉地上。 眼前除了几个散落在外头的竹环,其他的全都落在了各色小玩意儿上,每个上头都套着几个。再看凌姿涵,她手上的竹环已经没了,难不成这地上的全是她…… “静好,拿了你喜欢的东西,其他的给这些孩子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进香了。”转身,凌姿涵步伐没有丝毫停留的,漠然的穿过两旁人群只觉给她让出的路,缓步朝登上阶梯。 落在后头的静好,得意的瞪了小贩一眼,捡起地上的五彩璎珞,和那群孩子耳语几句后,拎着手中的大包小包,朝凌姿涵追去。 身后,那群孩子哄抢小贩的东西,独独一位十二三岁的瘦削少年,负手而立在人群中,看着阶梯上前行的火红的身影,勾起嘴角,眸光坚定而又热切。 * 西华寺正殿前的楼梯有九百九十九层,又称天阶。 凌姿涵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朝左右茂密苍翠的柏树扫了眼。气喘吁吁的静好还以为她是累了,赶忙问,“小姐要不要雇个轿子?” 虽说天阶很长,但大多数来进香的,不管又多富贵,都会徒步上去,以表诚心。偶尔也会有体力不支倒下的,所以这半路上最容易顾轿子。 “小姐,怎么了?”警惕的流云朝四周看着,手轻轻压在腰间。她是习武之人,凭借凌姿涵平和的气息就知道,并不是累的。 凌姿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朝上空看去,低声说:“出来吧!” “呵呵,相爷的千金,果然不同凡响。”一道身影飘然而至,落在凌姿涵面前,青衣玉冠,散落的墨发与青色的褙子形成鲜明对比。褙子下,是一件绣着文竹的青色直裾,腰间系着芙蓉九环玦。 “又是你!你……”静好指着那男人,眼神不悦。她认得出,这男人就是和凌琇眉来眼去的那个。 “姑娘别急,在下不是坏人,只是受人之托,要带你家小姐去见一个人。”说着他转眼看向凌姿涵,朝旁边比了个手势,“小姐请,轿子已经备下了。” “你认为我会去?苏家骏,所托之人没和你说,我不去就把我劈晕了拖去吧!若没有,回去告诉你家主上,我就是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说着她的手已经暗示的压在了翡翠箫上。 不懂?怕是最明白吧! 苏家骏意味深长的笑着,并不意外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并且知道所托之人是谁,随意的拱了拱手:“三小姐的与众不同,在下算是领教了。不过我家主上也猜到小姐难请,所以特地让我把这个交给小姐。” 他从袖口出一份信,递给凌姿涵,“主上说了,小姐可以慢慢看,他不急着要答案。” 话音落,青色身影一闪,消失在眼前,隐藏在苍翠的树丛中,离开。 ------题外话------ 二更送上,么么亲们,喵呜~ 第五十二章:主上有请(二更)在线阅读 第五十二章:主上有请(二更) 第五十二章:主上有请(二更) 第五十三章:求支签吧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三章:求支签吧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三章:求支签吧 西华寺的西园是皇家专用祭祀的地方,而此刻,苏家骏就在那里,正恭敬地站在一位老者面前,微微躬身,似乎在对老者说些什么。 老者听完了他的话,深沉的眸光扫过苏家骏,气势威严难挡,嘴角却弯着,叫人很难到他的想法。 “哦,那丫头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苏家骏笃定的说,“三小姐还问,是否要把她打晕了带走。” “呵,这丫头不愧是凌辰立的女儿。”把玩着手中的佛珠,老者捋捋胡子,又朝苏家骏看了一眼,深邃的眸子像是蒙了一层雾气,好似并不在意,却又仿佛雾中的深井,稍不留神就让人陷进去,再也逃脱不掉。稍稍打量,老者的眸中闪过一抹光,挥挥手道:“罢了,让老六过来,朕要见他。” “是,微臣遵命。”苏家骏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退出房门,这才松了口气。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苏家骏也不例外。虽说他很好奇皇上为什么对凌姿涵的事情那么感兴趣,但君心不是他可以随便揣度的,以免时机不到,坏了他的大事。郁郁地吐了口气,他再度振作神,和门外的太监说了几句,就朝荷园后的禅房快步走去,去请六王爷…… 这厢的凌姿涵似乎本没把苏家骏的事放在心上,在正殿祈完福,她刚要出来,就听静好在一旁蹿腾道:“小姐,听说西华寺的姻缘签最灵了,小姐也去求一支吧!”说完,还拼了命的朝流云挤眼睛。 流云会意,这次居然没斥责静好乱说话,还在一旁鼓动,“可不是,听说西华寺的姻缘签比月老庙的还好,小姐不妨试试,心诚则灵。” 扶着凌姿涵的手往禅园走着,流云微微垂眸,掩去心思。其实她附和静好,并不是多赞同静好非要撮合小姐和尧王,而是在试探小姐。瑞逸的出现,小姐的反应,让她不得不担心,小姐真要是与一个江湖人士有了感情,这往后……她该怎么对逝去的相爷夫人,母嬷嬷交代! 凌姿涵看了看流云,将她细微的小动作和几乎不可查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心中隐约明白了两人在想什么,虽然有所出入,但也有个六七成。 “我去福德殿,只想帮师兄求个平安符,倒是你们,可以去求个姻缘符,这个夏天里,指不定你们就能遇见个感情升温的人。”凌姿涵向来不迷信,求平安符不过是应景儿,后半句却是真假参半,一来想堵住她们的嘴,二来若她们求的签真的灵验,各自有了好归宿,她也会很欣慰。 “小姐没羞,总拿我们戏弄!”静好红了脸,微微嘟着嘴,和小孩子似的。倒是流云,虽然脸上一片红霞,却在静好说完话时,狠狠地责备了句,“静好,你这丫头被小姐宠的越发放肆了。怎么说话的,连个尊卑都会不分了吗!” “姐姐,你也帮着小姐。”气闷的扭了下身子,静好别扭的看了眼流云,朝一旁微笑着的凌姿涵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却没在说别的。 凌姿涵拍了拍两人的手,“好了,不过一句玩笑,你们到当真了。”说完,她朝西面望去,听着那浑厚的钟声,自言自语道:“祭祀应该结束了,不知他还能不能赶来……” “小姐你说什么呢,谁能不能赶来?”扶着凌姿涵的静好凑趣的问了句,接着就朝流云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再看向凌姿涵暧昧的笑着说:“哦……小姐是在等尧王殿下!” “静好,胡说什呢!”流云狠狠地瞪了静好一眼,低斥了声。 “流云姐姐,小姐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啊!”静好浑不在意的朝流云瞥了眼,再瞧着面色如常的凌姿涵,玩味的笑着,眼中却一片纯真率直,“我总算知道,小姐为什么不想求姻缘了,这姻缘啊已经在等着小姐了。小姐,要不要我和流云姐姐避退左右,嗯?” “静好!” “流云,无妨。”凌姿涵挥手阻拦流云,淡笑着转向静好,浅藏玩味的眸光从她面上扫过,掩盖着眼底那抹复杂的异样,叫人很难察觉。瑰丽的唇瓣微微翘起,清冷的声音婉转而出,“静好,不要在试探我,你该知道我的底线和手段。师兄就是师兄,你的想法并不代表我的,明白吗!” 看着眼前的凌姿涵,流云心中划过一丝恐惧,转瞬又恢复往日的波澜不惊。 静好猛地一窒,棕色的瞳孔先是一缩,接着猛地放大,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噗通跪在地上,静好低下头不敢再看凌姿涵,慑喏着说:“奴婢明白。” “最好明白。”不落痕迹的叹了口气,凌姿涵垂眸看着她,低声道:“师兄救过你的命,我也救过,你知道感恩,这点我很欣慰。但是,静好我希望你明白,皇家人的婚事不能乱议论,你的做法并不是在帮他,还有可能会让我们丧命。听着,我不希望有一天,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才会明白这道理。所以,做好你该做的事,守着你该守的本分,你那股子机灵劲儿也给我随时揣好了喽,别再忘记!” 风拂过,庭院外的古树摇曳,发出寥落的沙沙声。 凌姿涵的声音极为淡漠,听不出任何情绪,眸光也是一如既往的冷寂,但流云感觉得到,这声音中是关怀,并非煞气。而静好也不是个糊涂人,她明白凌姿涵话中的深意,也察觉的到她言语中的坚定。 “小姐何苦这样咒自己,”心中又是一窒,静好湿了眼眶,望着凌姿涵许久,深深磕了个头,“静好明白,再也不会了。” “起来吧。”凌姿涵伸手扶了她一把,眼底划过浅笑。“走了,还要去求平安符。” 转过无人的庭院,三人去福德殿求了平安符,就准备去东园看寺里的表演。 穿过凉的长廊,她们绕过热闹的偏殿,正听外头排队的人议论着希望求怎样一个姻缘签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微带戏谑的味道。 “小姐,求支签吧!” ------题外话------ 喵呜,是谁捏,谁捏~ 第五十三章:求支签吧在线阅读 第五十三章:求支签吧 第五十三章:求支签吧 第五十四章:慕容世子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四章:慕容世子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四章:慕容世子 “世子!” 流云、静好转过身,看清来着,不禁错愕。不同于静好的大呼小叫,流云还是非常规矩的行了个礼,“见过慕容世子。” “本面前,不必拘束,都说了多少次了,就没见流云你听进去一次。倒是静好听话,牢牢记着,从不拘泥那些不必要的礼数。”说着,男人的目光扫向凌姿涵,紫灰色的眸子仿佛蒙上一层薄烟的紫水晶,掩盖了幽深的真实,更显神秘。“北燕一别,数月未见妹妹了,妹妹还好吗?” 男人的笑极为炫目,尤其在阳光下,仿佛与那耀眼的光线融为一体,格外显眼。可他偏偏穿了一身玄色服饰,就连腰上的玉佩都是墨色的,但并不会让人觉得丧气,反而多了种高深莫测的神秘,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凌姿涵走上前,缓缓抬手,刚要凑近他的脸,那男人和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朝后连退三步,一副怕怕的模样道:“诶,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 悬在半空的手微微抖了下,凌姿涵朝他犯了个白眼,放下手冷哼了声,“我只想看看,你这胡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上次赌输了你,我就一直留着。”说完,他还伸手了唇上的两撇小胡子,自诩熟男魅力。 “是吗?”凌姿涵笑的优雅端庄,缓缓逼近,却突然抬手,动作奇快的揭下他的小胡子,夹在指间摇了摇,仿佛示威。她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眼前那张轮廓深刻的脸,上下扫了一圈,“慕容暝幽,你堂堂北燕世子,跑到这儿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和亲吧!” “我?”慕容暝幽好笑的反手指了指自己,又挺了挺膛,坦然一笑,“我是来给妹妹算命的。来,求支签!”说着他把手中的签筒递了过去,并指了下离偏殿不远处的一刻歪脖子树,树下还有一个摊位,左边挂着八卦图,右边写着——三生姻缘问半仙。 凌姿涵怔了下,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你还半仙?穿着道士的衣服,在佛寺里摆摊算姻缘?呵,你也太奇葩了,不怕被人家给打出去啊!” “哼,他们敢,本怎么说都是你们西朝皇上邀请来的贵宾,刚刚观看完他们的祭祀,觉得无聊就出来随便逛逛。”眉梢眼角流露风流姿态,慕容暝幽朝对他偏偏侧目的女子抛了个媚眼,又道:“怎么样,哥哥帅,还是你师兄帅?” 这位眼巴巴的等着答案,想要凌姿涵夸赞两句的,看似风流俊朗,轻微自恋且格奇葩的男人,其实就是北燕王室的继承人,燕王的嫡次子,也是凌姿涵的旧相识。他幼时身体不好,被北燕王送到了天山道观寄养,做了记名弟子。 而在几年前,机缘巧合之下,凌姿涵就从师妹升级为这家伙的义妹。但是,每当想起,凌姿涵就后悔,当年为什么不狠狠地敲他一笔! “再没正样,我就让你尝尝我新研制的香粉,保管治好你这浑身的毛病。”没回答他无聊的问题,凌姿涵仿佛漫不经心的掸掸衣袖,眼神却瞬也不瞬的盯着他,邪恶如初。 慕容暝幽眸光微颤,想起了她那些稀奇古怪的香粉,忙打开折扇,挡在面前,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她上下打量。眸光幽邃难测,却带着一丝玩味! 四目相触,两人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仿佛空气都因为他们的沉默而渐变粘稠,直到慕容暝幽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沉寂,“借一步说话。” 凌姿涵默许的眨了眨眼睛,同时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签筒,随意抽出一支签,递还给他,仿佛真像在求签那样自然的说:“还请‘半仙’帮本小姐看看这支签的含义。” “好说,小姐请随我来。”慕容暝幽神哉哉的看了眼签文,领着凌姿涵朝他摆摊的无人空地走去,做足了样子。 好在之前她们就呆在离人较远的地方,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走开数十米,凌姿涵压低声音突然问:“是北燕出了什么事吗!” “北燕很好,不用担心。我只是凑巧,在来京路上遇见了你的人,与另外三方势力再抢一位少年。”顿了下,慕容暝幽打量着凌姿涵,清楚的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与愁绪,看得出她应该很在乎这件事,也就不再卖关子,赶忙补了句,“你放心,那少年没事,我趁乱把他带走了。直到后来,你的人追上来,告诉我来龙去脉,我才知道你一回京,就进了虎。” 凌姿涵稍稍放心的舒了口气,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谢了,你救了我弟弟一命,他现在人在哪儿?” “还在路上,我留了人和你的人一同保护。我来告诉你,就是想你能安心。”沉吟着,慕容暝幽下巴,陷入沉思,过了片刻才犹豫的说:“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的罪过谁,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让你死!” 凌姿涵摇摇头,在没有确定答案之前,她无法回答。可转念一想,为什么会是三方势力去抢凌清泊,除了苏氏,难道还有人想要置清泊于死地!会是谁呢? “算了,别想了,今天过节就该好好乐呵乐呵!”打断她的沉思,暝幽的嘴角浮现少许温柔,却一本正经的翻着签书,与她抽出的签对照。 许久,他扯下一张签文,提笔在背后写下两个字,递给凌姿涵。 并不在意签文的内容,凌姿涵看着背面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眸光猛地一颤。再抬头看向暝幽时,纯粹邪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几分狐疑,但妖娆风华依旧不减。 “你什么意思!” “你别误会,我只负责传个话。”玩味一笑,他朝凌姿涵递了个眼色,指着身后不远处的拱形门,“这院子里有个许愿池,你只要去许个愿,你想见的人自然就出现了。”收回打量的目光,明白这里头另有玄机的暝幽压着笑意咳嗽了声,微微凑近凌姿涵耳边继续说:“还有,他让我给你带个话——姿涵卿卿,一别数日,可曾想念?” 瑞逸,二字瞬间划过脑海。 凌姿涵仰头深深地看了眼神色泰然的暝幽,压住心中的疑惑,没再多说一个字,拂袖离开。 目送着那轮背影消失在拱门内,慕容暝幽弯了唇角,半眯着的眸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深意,像个危险的猎豹,诡谲又迷人…… ------题外话------ 嘻嘻,这里卖个关子,明儿男主就会华丽丽滴坏坏滴出现了,猜猜他想干什么,是惊,还是喜?咳,妃妃的温馨小提示,明天的章节名是——嫁我如何! 第五十四章:慕容世子在线阅读 第五十四章:慕容世子 第五十四章:慕容世子 第五十五章:嫁我如何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五章:嫁我如何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五章:嫁我如何 穿过拱门,入眼碧波荡漾的湖面,湖上架着一座致的九曲桥,连接着湖心的八角凉亭,灰瓦红柱,远远看去别有一番意境。 这就是暝幽所说的许愿池? 凌姿涵环顾四周,并没见着瑞逸的影子,心中狐疑,但还是朝环绕内院左右的水上长廊走去。廊外,延伸出的花池中茉莉花争相盛开,仿佛簇拥着回廊,映衬着廊下碧绿的湖水,随风摇曳,散发迷人芬芳。 踩着木质的地面,缓缓走向连接着湖中亭的九曲桥,凌姿涵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她站在回廊与桥之间的阶梯上,微微侧目,看向身侧回廊支柱上贴着的一张纸条,铁画银钩的字迹笔笔刚毅的写着一句提示——卿卿,往亭中走,切勿回头! 他这葫芦里到底在买什么药? 揭下那张字条,凌姿涵深吸了口气,低头看着纸条的眸光几不可见的颤了下,眸中闪过一抹少有的异色。 虽然不明白瑞逸的目的,但她还是照着做了。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掉头离开,似乎也没有排斥,反倒有些期待。 穿过九曲桥,凌姿涵还没走近凉亭,就闻见一股甜甜的芬芳。走近一看,那雕刻着荷花的石桌上正摆放着一壶荷花茶,壶口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沏上的。旁边放着棕红色的食盒,食盒上搁着几个莲蓬。 “咦?”凌姿涵突然发现食盒下压着的一封信。 迟疑了下,她拿过信封,打开,一枚铜钱从里头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之还有一张纸条飘落,打开一看,上头又是那熟悉的笔迹——西华寺的戏水游龙很灵验,卿卿,请许愿! 这……这还真是个许愿池啊! 凌姿涵捡起地上的铜板,倚着栏杆,半个身子探到外头,四下打量一圈,又将眸光落到湖面上。仔细一看,她恍然大悟,终于找到了所为的戏水游龙。 在亭子外两米处若隐若现的,就是那游龙石雕的脊背,上头隐约可以看到几枚铜钱。游龙石雕刚好环绕着亭子,站在桥与亭子接洽的地方,还能清楚的看见龙头与龙尾。 背靠着凉亭石柱,凌姿涵垂眸看着手中的方孔铜钱,若有所思。可她就是想不明白瑞逸把她引来的目的,若说是公事,他完全可以让严修远来带信,而不是请与她熟悉的慕容暝幽,这样以来无非是告诉她,他与暝幽关系亲近。若说私事,她和他好像还没那么深的交情,但这桌上摆的东西却好像是……一场约会,说明了他的邀请。可他迟迟不现身又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凌姿涵的目光又回到那枚铜钱上,脑海中突然划过暝幽的话——许个愿,想见的人就会出现。 许愿吗? 就许个愿,她倒要看看这瑞逸还想搞什么鬼! 心中有了决定,凌姿涵微微勾唇,眼波婉转的妖眸闪过一抹光,扬手将铜板扔了出去,动作毫不迟疑。 阳光下,一道古铜色的细小光影从水面划过,刚落到石龙的脊背上,就听身后传来醇厚的声音:“卿卿,我听到了你的愿望。” 凌姿涵一回头,只见瑞逸站在身后,唇角微挑,勾起邪魅的笑,里头却藏着一抹不自知的温柔。 他头戴银色小冠、墨玉簪,身穿暗紫色水纹长袍,金丝滚边,腰间系着点翠的白玉带,袍摆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莲,与紫色相映,更显妖异夺目。叫人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穿什么,都掩盖不住他原有的风华与气度。 湖风拂过,他伸出背在身后的手,手上握着一束荷花,青用荷叶包着,外头系着粉色的绸带。淡淡的荷香弥漫在这片小天地中,微风下,柔嫩的粉白花瓣随风摇曳,绰约灵动,煞是好看。 “送给你。”低笑着,他将花束递到凌姿涵面前。 凌姿涵微微挑眉,纯粹邪恶的眸光带着点困惑的在瑞逸面上扫了一圈,对上他邪魅中透着殷切的目光,居然神差鬼使的伸手接过了花束,低声道谢。可拿到手她才发现,他送的居然是——并蒂莲!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荷花!”仿佛看穿她的心思,瑞逸勾起意味深长的笑,身形一闪贴近她耳边,留下一句暧昧的低语:“还是说,你只喜欢绣着荷花的肚兜?” 凌姿涵的脸腾地红了,眉头微微蹙起,妖异的瞳中仿佛燃起一簇火光,点燃了怒意。 她捏着荷叶的手不觉用力,在碧绿的叶子上掐了个洞,脑海中却闪现出上次他送麝猫给她的场景,那次他也问她是否喜欢荷花,因为他看见她的肚兜上绣着荷花。 这男人也太嚣张了! 凌姿涵很想挥拳暴打他一顿,但理智却告诉她不能动手,不能生气,不然就中了他的计了。 握紧拳头,再次深呼吸,凌姿涵努力牵起唇角,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半弯着的眼眸中褪去火光,露出纯粹邪恶的眼神,正打量着瑞逸,一字一顿的说:“我很喜欢荷花,非常感谢!” “哦?看来我是送对了,不过感谢就先免了吧,我还给你带来一条消息,关乎命!”聪明的选择结束话题,不再在荷花问题上纠缠,瑞逸朝石凳做了个请的动作,自己则在石桌另一边的凳子上坐下,伸手拿过别在食盒上的莲蓬,边剥边说:“凌姿涵,想不到你这么抢手,祭祀大典结束后,静妃就求旨,请皇上赐婚尧王与你。巧的是,昨儿皇贵妃给皇上提起民间百姓挂在嘴边的话——妖女邪王,天生一对!” 瑞逸点到为止,但凌姿涵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并不是巧合,在相爷回京时,后中人却将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是想借她来拉拢相爷,为她们的儿子聚拢朝臣的力量。只不过,这浅显的道理她都明白,玩弄权术的帝王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看来我要大难临头了,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微微一笑,凌姿涵给自己倒了杯茶,仿佛不在意的看着亭外风景。 她心中明白,若事情演变成二子争一女,她很可能成为权利的牺牲品,不过她早给自己留过退路,只是…… “我有办法保全你。”瑞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凌姿涵怔了下,抬头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寒星似的眸深不见底,眉宇间却透着少有的坚定。他好似郑重的做出来一个决定,突然伸手拉过她的手,轻轻摊平她的手心,将一把莲子放在她手上,紧紧握住。 启唇,感的喉结微微滚动,充满磁的醇厚嗓音带着种蛊惑的力量,划入凌姿涵的耳中——“卿卿,嫁我如何?” ------题外话------ 更新送上,今天有点晚了抱歉抱歉~ 第五十五章:嫁我如何在线阅读 第五十五章:嫁我如何 第五十五章:嫁我如何 第五十六章:莲子连心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六章:莲子连心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六章:莲子连心 西大殿浑厚的钟声随着风卷来,夹杂着淡淡荷香,与湖水的清爽。 亭子两边的纱幔随风舞动,极致飘逸的从她身后拂过,酥痒的触觉,亦如凌姿涵心中的异样。 嫁我如何——四个字铿锵有力的划过心头,她的心居然失控的漏跳了一拍。再望着瑞逸时,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邪魅不羁的神色中居然有那么一瞬的认真,显得格外郑重,却又极为深沉,看不清那漆黑深邃的眼底。 触目,执手,可凌姿涵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遥远。 她的手微微动了下,瑞逸下意识的抓紧,眼中隐约有些期待,而他的心深处竟然有些害怕,怕她就这样离开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震撼了他,从来对女人不屑一顾的他,从何时起竟然对她有了兴趣?而她,又在何时悄悄地走进了他的心中,让他古井无波的心也有了点点涟漪。让原本的试探,在这一刻居然有点认真了。 这算是表白吗? 红衫摇曳,凌姿涵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妖异的血眸渐变困惑。许久,她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弯浅笑,再张开眼睛时,她已经甩开了那份眷恋,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着。 巧笑嫣然,清冷婉转的声线打破沉寂:“嫁你?你说了算吗,兄台!” “只要我想。”看着她的眼睛,瑞逸回过神,微微松了紧握着她的手,却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过他说的是实话,只要他想,她就必须是他的王妃。 “呵呵,可我是相爷与国夫人的女儿,我的婚事连相爷都不能做主,全在皇上一句话。嫁与不嫁,又怎么会是你想不想的问题,除非……你可以左右皇上!”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玩味的笑着,瑞逸执着她的手却没松开。 “你在意吗?还是说隔墙有耳,会把你的大逆不道也转到皇上耳朵里去!”放下手中的花束,凌姿涵缓缓站起,目光忽变凌厉的看向他,透着丝诡谲。“不得不承认,你家邪王很厉害,居然连后的消息都能探听得到。不过,作为谋臣的你最好提点他几句,让他尊贵的养母,不要再对皇帝提起求婚的事情,否则,你们失去的就不会只是个盟友,还会有更多!不怕告诉你,皇上今天派了他身边的狼,来接我。” “你见到……皇上了?”瑞逸稍稍有些惊讶,他还没和父皇提起婚事,父皇怎么会找她? 不过凌姿涵的话他却明白,她是在变相的提醒他,皇贵妃捎带提的那句话,就等于是在向皇上求赐婚的事情。而父皇没表态,不表示心中没数,如果皇贵妃再次提起,父皇震怒,降罪下来怪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如此一来,他失去的将会是…… “不知道,我只让那人带话回去,告诉他我就是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凌姿涵和盘托出,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隐瞒。她挣扎了几下,在他的默许下抽回了手,沉吟着转身朝亭边走去。 正午的阳光仿佛给水面镀上一层金光,凌姿涵叹了口气,微微抬头,面上娴静自若的看着外间的风景,低声转换了话题。 “你的主子眼光独到,手里有一把好棋子。说真的,我很好奇,这邪王到底是个什么样。” “你是指慕容暝幽?”瑞逸听她说好奇,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摇了摇头又有些好笑,他本就是邪王,又有什么好别扭的呢! “嗯,”凌姿涵点了点头道:“他是北燕王嫡次子,但人人都歌颂暝幽过世的兄长,对于暝幽却没有多少评价。就连北燕王后,都常常教导暝幽,要学习他大哥云云。这样的他不免有些郁郁不得志,所以干脆对国事不再上心,沉迷玩乐,对旁门左道的玩意儿比正事要厉害的多。可论才干,我相信他比故世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在他之上!” “你对他倒是很了解。”语音平和,瑞逸玩味的眸光下藏着诡谲,还有些不自知的酸意。 “当然,他即是我师兄,又是义兄,他那些旁门左道的技术,有一半是我教的!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这人外表自恋,思想奇葩,但内心沉稳,怀大志,将来必是一代良王。”眉梢微扬,凌姿涵的声音中隐约有些赞扬的意思,但因为背对着瑞逸,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的确,抛开他故兄的影,慕容暝幽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甩开心里的别扭感,瑞逸也承认凌姿涵的评价,心中有了另一番计较。 莞尔一笑,凌姿涵继续说:“但要说最厉害的,是邪王。能让放荡不羁的鬼剑公子给他当谋士,与暝幽交好,几乎是拿下了半个武林,掌握了北燕的将来!” “不止我们,还有你。”起身,瑞逸稳步走向她,边走边说:“凤颜阁在北燕日进斗金,现在入主西朝,相信凭你的势力,很快会垄断整个市场。而且听暝幽说,你的势力并非单单只有这些。” “所以,你们邪王的养母就忙着要求娶我?”凌姿涵缓缓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瑞逸,血色的眼眸闪烁着妖魅的流光,妩媚而诡谲。 她的话潜藏着另一层意思,并非皇贵妃要替邪王求娶,而是邪王授意皇贵妃这样做的。 “若不是这个目的呢,卿卿?”瑞逸觉得凌姿涵有些误会了,解释道:“邪王不会为了女人背后的势力去娶谁,否则,王妃之位早就有人了!” “那是他的事,我还想平安度日,不想卷入皇家风波中。”凌姿涵的声线陡然变得沉重,她缓缓抬手,风鼓动着火红的广袖,将衣袖卷到了臂弯,露出半截藕臂,上头的一点朱砂格外诱人。 握着拳的手忽然翻转,手心向下,缓缓张开了手,一颗颗莲子落在地上,有几颗滚到了瑞逸的脚边。 不落痕迹的深吸口气,凌姿涵别过脸,冷淡道:“莲子连心,我受不起。瑞逸,要做大事,就不能要感情,会牵累你。” 说完,凌姿涵拂袖而去,但她紧握的拳头下,却藏着一颗圆圆的东西,是他亲手剥的莲子…… ------题外话------ 明天可以和久别的师兄重逢了~萌师兄的亲们,表错过哦~ 第五十六章:莲子连心在线阅读 第五十六章:莲子连心 第五十六章:莲子连心 第五十七章:红鸾星动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七章:红鸾星动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七章:红鸾星动 凌姿涵走后,瑞逸俯下身捡着地上的莲子。 一阵劲风袭来,黑影蜻蜓点水的踏着水面,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亭中,“殿下,让属下来捡吧”,说着他蹲下身就要拾捡,却被瑞逸推开了手,耳边传来瑞逸略带疑惑的声音。 “少了一颗。” “殿下?”看着瑞逸缓缓抬头,嘴角勾起绝美的弧度,邪肆的眸光流露玩味,神色却变得柔和,暗中多了些许不为人知的温柔。虽说他不知道瑞逸和凌姿涵刚才在打什么哑谜,但他却明白,凌姿涵在殿下的心里有多重要了。 “严修远,女人是不是都喜欢遮掩感情?”捡起所有的莲子,瑞逸握在手中,目光却望着她离开的地方。俊美无俦的脸上浮起邪魅风流的笑意,转即又仿佛自言自语的呢喃了句,“莲子连心,卿卿暗藏,这小女人……” 这小丫头,是把自己的心藏了起来啊! 严修远有些纳闷的抬起头,但很快明白了殿下的意思,不觉也朝拱门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无奈,却又有些感慨。看来殿下是真的很看重凌姿涵,而他也终于可以向故皇后交差了。少顷,瑞逸低头看了眼手心的莲子,玩味一笑,淡淡吩咐:“严修远,去请暝幽世子进来。之后你就跟着王妃,等她那边得了空,你去告诉她一切准备就绪,晚上再聚!” 严修远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殿下口中的“王妃”就是他认定的凌姿涵,立刻恭敬行礼,躬身离开亭子,转身跃起,离开庭院。 这厢与暝幽打了几句哑谜,互相讥讽一番后带着流云静好离开的凌姿涵,还没走几步就连着打了三五个喷嚏,心道是不是瑞逸那家伙在嘀咕她? “是不是着凉了?”流云担心的问着。 凌姿涵拿丝绢掩了下鼻子,放下时,手不经意的向袖口的暗袋,她藏下的莲子就在里头。很快回神,凌姿涵微微摇头示意流云自己没事,抬头看了下天色,淡淡道:“时候差不多了,流云发信号让阿靖到庙门口等着,我们去凤栖酒楼等着师兄。” “是小姐。”流云拿出个短小的银笛,吹了一段旋律,转脸看着凌姿涵道:“暗卫传来消息,苏家人蠢蠢欲动,联合的几家也有所行动,恐怕……” “让他们继续监视小心防范。”凌姿涵打断流云的话,朝她递了个隔墙有耳的眼神,就朝阶梯下走去,心中却另有计较。 走出寺庙,阿靖从马车上跳下来,摆好脚蹬,不卑不亢的请凌姿涵上车。 凌姿涵从他眼中读到一丝深意,微微点头,刚要等车时,却听身后传来一道苍劲的声音。 “女居士留步。” 凌姿涵一回头,诧异的看着眼前老道,他须发花白,道袍不知穿了多久,被洗的泛白了,腰间别着个葫芦,头上用一简单的木绾发。清癯的身影看似苍老,但他炯炯的目光,简朴的衣饰,却掩不住那仙风道骨的灵。 “先生,有何指教?”凌姿涵浅浅一笑,微微拱手,却含敬意。 凌姿涵师出道家,因为不知他的法号,就用了尊称,行的也是道家的礼仪,这让老道眼中露出一丝认同的笑,对她也是一拱手,捋着花白胡子说:“贫道与女居士有缘,夜观星象,察觉青气缠绕太微,今日一见女居士,方知原由。女居士傍晚怕是有难,但贫道观居士面相,相信居士有贵人相助,自会化解。” 星象之说和星座差不多,凌姿涵虽然不太会看,但也听得懂道士所说的太微代表臣子居所,青气缠绕……可不就是说她准备给太子府送点“暖意”吗!而他所说的贵人,凌姿涵猜测应该是指瑞逸,或是邪王,就没太在意,拱手谢过他的提醒。 老道上下打量她几眼,又拱手道:“既然有缘,贫道就再送居士一句。居士红鸾星动,喜事将近,而这个有缘人就在京城。”说完朗声大笑着转身走了。 但这下凌姿涵迷糊了,什么叫红鸾星动喜事将近啊,不会皇帝为了笼络权臣,平衡后,真把她给赐了吧! 坐在车里,凌姿涵一路无言,一旁的静好瞧瞧看了她不知多少次,自顾自的偷笑着,想着老道说的在京城的有缘人,会不会就是尧王殿下。 倒是流云仿佛不在意老道的话,一边给凌姿涵打扇子,一边小声读着阿靖早先放在车内的几分信,上头是凌姿涵要他去查证的结果。凌姿涵眯着眼睛听着,等流云读完了,她缓缓坐起身,拿起案上的纸笔,写下一行字,并朝她递了个眼色,微微点头。 流云会意,将纸条收入袖中继续打扇子。 到了凤栖酒楼,静好扶着凌姿涵先进了去,流云则走到阿靖身前,清了清嗓子命令道:“小姐说了,要你先回府去,回头尧王会送小姐回去的。” 阿靖低头称是,流云自然而然的从他身边走过,广袖遮掩下,她的手轻轻碰了下他的,将藏在袖中的字条递给他,并低声说了句什么,这才进了酒楼,追上凌姿涵伸手扶着她,低声说:“办妥了。” 凌姿涵微微勾唇,在掌柜的指引下,上了楼。在二楼转角,她的脚步微微顿了下,听见不远处传来凌琇娇蛮的叫骂声,“凭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和本小姐说话!滚,让你们掌柜的出来,本小姐不要雅间,就要去楼上的雅阁!本小姐出得起钱……” “掌柜的,凤栖楼何时连家禽也能放进来了?” “少……小姐说的是,小的这就去解决,还请小姐先上楼。”说着他朝流云递了个眼色,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左转第二间,是留给贵客的。” 流云微微颔首,扶着凌姿涵上了楼。 目送一行上楼,掌柜的眼中闪过一抹敬畏。顿了下,他转身朝传来声响的雅间走去,解决那个不知高低的“娇客”。 而就在凌姿涵上楼没多久,一位风度翩然的儒雅公子摇着扇子陪着一位通身气派的老爷子进入凤栖楼,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仆模样的人,却个个藏着不凡。 机灵的小二迎上去,还没说话,就听那威严苍劲的声音从老人口中传出:“老六,那丫头约了你在这儿?” ------题外话------ 师兄,我错了,估算错误啊~咱先露个脸,明儿再抛媚眼,么~话说亲们应该猜到了,这位老爷子是谁喵呜~ 第五十七章:红鸾星动在线阅读 第五十七章:红鸾星动 第五十七章:红鸾星动 第五十八章:初见宸帝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八章:初见宸帝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八章:初见宸帝 “是,老爷子。”那温雅公子微笑着回答,声音十分恭敬。 老者嗯了声,随意挥手道:“你前头带路。” 气势不凡的一行人引来大堂内众人的目光,但等走在前头的温雅公子一抬头,众人都没了声响,纷纷转身闷头吃饭,只怪这饭碗太小,不能把脸埋在里头。 杵在一旁的店小二也僵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太不幸了。第一天上工就遇见两位,不,可能是三位皇城底下的传奇主子。先是刚回京不久的妖女,现在又见着了人称笑面修罗的尧王,而看尧王对这老人家的尊敬程度,若他没猜错,这老人家应该是当今圣上宸帝。 想到这,店小二的腿有些打软,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时,楼上命人架着又叫又嚷的凌琇的掌柜终于出来了。 一出门他就意识到楼下安静的太过诡异,赶忙伸头往下看,见着那穿着暗纹白衣的修长身影,又看见他身侧的老人家,不觉眸光一颤。忙朝身后人比个手势,让他们捂了凌琇的嘴,自己则很快下楼迎上前。 “给老爷公子请安,已经提前为您们预备下了雅阁,这边请!”掌柜的用余光悄悄看了老人一眼,凭他阅人无数的经历,一眼便能瞧出老人身上藏不住的帝王威仪。但这老人显然是微服出巡,不想被拆穿,他也就聪明的不去点破,只是弓着身子引一行人上楼。 可心里却盘算着,之前传来消息不是说少主约见尧王吗?怎么现在,尧王还带着皇上,少主知不知道,他要不要知会一声…… 正想着心思,掌柜的突然听道一声极为轻微的咳嗽,立马回神,敛起战战兢兢的神色,却又稍稍透露,免得让皇帝起疑心。 “掌柜的不必慌张,已经到了。”嫣红的唇瓣弯起,尧王笑的云淡风轻,举手投足都像位谦谦公子。 他收起扇子,轻轻敲了下手掌,抬眸,玫瑰色的凤眸波光潋滟,流转着如他举止般的温柔和悦,极致妩媚。可这柔波低下藏着的却是深不见底的冰渊,凌厉森然,叫人深感恐惧,亦如他的别称——笑面修罗。 讪笑着,掌柜心虚的哆嗦了下,连忙朝旁边让了让,颤颤的打了个请的手势,垂眸掩去眸中不卑不亢的神色。 “老爷,公子,请!三小姐已经久候多时了。” “嗯。”尧王给身边小厮递了个眼色,随即推开门,请老人进去。 门外,小厮指挥几位随从在外头守着,并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塞给掌柜的,扬了扬下巴说:“我们爷赏的,你可收好了!” 掌柜的接过银子,一张折起的字条跟着划入袖口。他连连称谢,之后离开三楼,回大堂招呼生意。而这时大堂内也沸腾了起来,纷纷小声议论着尧王父子,及楼上的妖女,猜测不绝…… 雅阁内,凌姿涵正喝着茶,忽然听见开门声。她知道是尧王来了,微微一笑,头也没抬的说:“师兄今天来早了,是不是良心发现,准备陪师妹我吃顿饭?” 身边太安静,若是往常,静好早就该叫起来了,可今天…… 话音未落,凌姿涵疑惑的扬起下巴,看向走来的轩辕谦倒是没什么惊讶,但当她的目光转向那位老者时,眸色不觉一沉,很快恢复往日平和。 没有任何动作,她只对身后静默的流云吩咐道:“流云,奉茶,君山银针。”她特意挑了这种茶,强调了那个君字,并朝两人做了个请的动作,眼底划过一抹深意。 “涵儿,”感觉到凌姿涵的不悦,轩辕谦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换了在天山时常用的昵称,“你这是在和我闹别扭吗?” “姿涵不敢!”字正腔圆,凌姿涵微笑这回答,但那笑意不入眼底。 “你哪有不敢的时候,呵呵。”见宸帝没有责怪之意,轩辕谦也松了口气,嘴角勾着一抹温柔的看着凌姿涵,有些无奈的说:“师妹,别太任。” “我没有任,老爷子龙行虎步,我看得出。但今天他微服出巡,不就是不想我们小辈太多礼吗?”挑眉一笑,妩媚天成的眉眼透着狡黠,又有些孩子气的纯澈。 乍一看,这眼神和老九的有几分相似,但那眸色却拉近了她和老六的距离。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凌姿涵一番,对与她,宸帝一直很好奇,到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她在商业上的作为。 虽说当年在国师的恳求下,他一纸诏书救下这丫头,把她送到了寄养谦儿的天山,但却从未在意过。直到三年前凤颜阁风靡北燕,他才惊奇的发现,那是她的产业。而此后,他开始关注她,直到看到她给老六草拟的一份治理瀛海岛的计划书后,他被震惊了,不信一个刚及笄的女孩能有这样的见识。可如今,看这孩子浑身气度,想想今天她大胆拒绝苏家骏的话,不觉赞叹这丫头的胆识与机敏。 “老六,丫头说的对,今天我就只是你的父亲。”转眸又看了眼凌姿涵,她的眼神总让他想起老九。转念又想起了皇贵妃昨儿提起的民间俚语,“妖女邪王,天生一对”,心中有了一番计较。 流云上了茶,凌姿涵吩咐她可以传菜了,就让她与静好出去张罗。等她们带上门,凌姿涵转向宸帝,半眯着眸,纯粹邪恶的眸光带着些玩味,“老爷子,说好了,您今儿只是师兄的父亲,所以我们只谈闲话。” “敢情这丫头给我设圈,让我钻呐!”并没生气,宸帝笑着转眼看了看轩辕谦,“你这当师兄的不说句公道话?” “这天下的话,都凭老爷子一句,您说的要是都不灵了,师兄的还有用吗?” “这丫头恭维话说的都比别人好听。”先是一怔,随后宸帝哈哈大笑,从袖口抽出一个用纸卷成细长圆筒状,并帮着红丝带的东西,推到凌姿涵面前,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丫头,我们今天就谈闲话,你来给我老人家解释解释这个……” 第五十八章:初见宸帝在线阅读 第五十八章:初见宸帝 第五十八章:初见宸帝 第五十九章:帝王心思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九章:帝王心思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十九章:帝王心思 犹豫了下,凌姿涵在轩辕谦默许的目光中,伸手拿过那卷纸,解开丝带,缓缓铺开。上头的字迹是轩辕谦的,但内容…… 凌姿涵的眼眸猛地颤了下,转眸狠狠地瞪了眼轩辕谦,好似在说“你出卖我”。不过她聪明的将埋怨、质问的神色,藏在小女孩的爱娇下,不想让宸帝看出。 轩辕谦无奈的耸了下肩,表示他的无辜,眸中却流露出一丝宠溺。 “你们兄妹就别眉来眼去了,有什么话直说。”宸帝苍劲的声音含着威严,隐约有几分戏谑,“丫头,你也别瞪老六,关于这份密奏,他是一个字都没提过你。但我自己的儿子有多少斤两,老头子还是知道的。老六上得了战场,入得了朝堂,独独这经商他玩不转!” “您查过我。”凌姿涵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优雅的喝着。热茶的雾气朦胧了她的视线,掩去她眼底的眸光,给她争取了一些思附的机会。 宸帝眯起了眼睛,沉声道:“不然,你以为你能在北燕大展拳脚吗?” 听了宸帝的话,凌姿涵立马明白了,三年前暗中多出的一股支持力,是来自于谁。不禁笑道:“老爷子的支持与维护,姿涵以茶代酒,先谢过。” “谢就免了,老头子我只想听听你那什么经济特区的实施办法。来,就当说闲话,给老头子我讲讲吧!”不给凌姿涵耍滑头的机会,宸帝用指尖敲了敲桌上摊开的密奏,并许下诱饵,“若说得好,老头子我就送你件礼物,对你在西朝的发展必定有用。” “老爷子,您是在和我谈交易吗?”凌姿涵狡黠一笑,心里计较着,若能得到皇帝的支持,凤颜阁日后在西朝的发展,必会顺利很多。 听凌姿涵直白的说出来,宸帝哈哈大笑,但看着她的眸光里却多了份温和。 “对你这种小狐狸,若没点好处,你会说吗!” “老爷子,您可冤枉我了。说起您身边,那豺狼虎豹还少啊,那个不是当面阿谀奉承,指天发誓要为百姓谋福,为国家奉献的。但背地里呢,却都是在为自己谋划!那样还扯一堆有的没得,有什么意思?我之前也和您说过,我就是个小女孩,什么也不懂,子也被师兄宠的率直了点,不喜欢阿谀奉承那套。而老爷子您又是个明理的人,不会跟我这小丫头计较吧!”凌姿涵微微扬眉,嘴角含笑,仿佛一个爱娇的小女孩,耿直的很。但妖异的血瞳却似喜非喜的,叫人捉不透。 少顿,她又开口道:“人都是自私的,对您来说我有用,您才关注我,而这个方案您有兴趣,才会赏我一点花头。所以,老爷子,若我是小狐狸,您就是……如来佛,我再怎么蹦跶,也跳不出您的手掌心啊!” 观察着宸帝的脸色,凌姿涵明白帝王的猜疑心最终,就索实话实说,顺带溜须拍马,一来免除了他的猜忌,二来以“耿直”博取他的信任,三来挑起他更浓厚的兴趣。 宸帝眯着眼睛再次打量凌姿涵,心中激赞这孩子的聪慧,句句在理,却又用年幼当借口,让他想计较也不能计较。 宸帝呵呵一笑,转脸看向轩辕谦,那笃定的眼神,温儒的笑脸,令他眼神一窒,但只一瞬又恢复如此,只朗笑道:“老六,你瞧瞧这丫头的嘴,老头子我就一句话,她倒好,还有一堆等着我呢!” 轩辕谦朝凌姿涵看了一眼,眼底的担忧褪去,换上赞许。他原本还以为凌姿涵要说宸帝是老狐狸,心头一惊,还没来及阻拦,就听她陡转话锋,成了如来佛,溜须拍马的话还说得很顺口,让他这个自诩了解她的人,都怔了一下。 “父亲,这丫头本就古灵怪的,儿子也拿她没办法。”说着他转朝凌姿涵递了个眼色,让她见好就收,赶紧说密奏的事。 凌姿涵当然明白那道理,乘着宸帝还高兴,就赶忙转换了话题,“既然老爷子不怪罪,姿涵就当话家常,与老爷子说说这经商的妙趣。” 说着她低头看向那张密奏,收敛神色,沉吟道:“瀛海群岛属于西朝,被人称为西朝的钱口袋,它孤悬海外却四通八达,是出了名的通商口岸,可以与海外国家进行交易往来,而国内的舶来品,除了贡品,大多都来自那里。岛上居民以商贾居多,他们低价收购舶来品,在高价卖入内陆,所以十分富庶。但那种经商太过零散,西朝个港口对他们又有诸多约束,难成大气,更别说以带动经济内需,发展起来。所以我才建议师兄,实行这种特区方案,给予一定优惠政策,放宽约束条例,利用海岛的地理特征,实行经济开发的特区建设,若实施的好,将会成为西朝名副其实的钱口袋,甚至是国库!” 下足了诱惑的鱼儿,凌姿涵看着宸帝渐渐深沉的目光,笑着继续说:“初步方案就是这些,但要更深层次的细分,恐怕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要细细商议。” 其实她只是利用穿越女的特质,拿出一套经济特区的开发方案,在据国情加以调整、利用。但历朝历代只要涉及国税,就必定会引起关注,宸帝也不例外。说得直白点,她的方案能有更多财力支持国库,谁还会和钱过不去呢? “嗯,确实要细细商议。”听完她的一席话,宸帝深感欣慰,却也有些忧虑。经济是国之本,这丫头的一个方案就能让国本充盈,相反也会有办法让国本动摇,无意她就成了一把双刃剑,可能是人才,也可能是祸害。 宸帝深深看了眼凌姿涵,却在她抬手拿茶杯时看见她晚上的一抹翠绿,立马认出那是故皇后留给老九的东西。眸光不禁一亮,难道瑞逸看上这丫头了! 一个想法浮上心头,有什么比让她成为皇家人,更能让国本安稳呢?看来他要先去老九府里走一趟了,谈谈他的婚事。 打定主意,宸帝将密奏收起道:“丫头,做事要有始有终,替老六再写一份详细计划吧!”说着转向轩辕谦,“今天出来的久了,也该回去了。老六你就在这陪丫头吧,为父准了。” 说完宸帝起身离开,身后两人行礼恭送他出门。 ------题外话------ 嘻嘻让他们谈婚事去吧,咱们妖妖先准备准备,晚上好和瑞逸一起做坏事去~喵呜~ 第五十九章:帝王心思在线阅读 第五十九章:帝王心思 第五十九章:帝王心思 第六十章:我保护你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章:我保护你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章:我保护你 宸帝离开后,凌姿涵回原处坐下,伸手拿过茶杯就往唇边送,却被轩辕谦给按住了,并给她换了杯热茶,递给她说:“茶凉了,对身体不好。”然后他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一双眸子却盯着她的,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慢慢呷着茶水,不觉叹了口气道:“涵儿,你太大胆了!” “我从小就很大胆,你是知道的。而且我赌赢了,不是吗!”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凌姿涵喝了口热茶,缓过神,巧笑嫣然的转向他,装佯没事。 其实刚才的那番话,说的她也是心有余悸。她一直在观察宸帝的神色,深怕一句说错了,或者戳到了他的利益,会让自己就此丧命。但帝王心思难以琢磨,就算她小有道行,也比不过打襁褓里就要面对谋算计,最后从一堆尸骨上踩过,登上皇位的帝王。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宸帝既然能把苏家的狼子放在身边,就没可能不来防备她这个会赚钱的狐狸,即使他现在没有动作,还在背后支持,担保不准他日后不会动手。所以凌姿涵堵了一把,用自己的可利用价值,赌命。虽然最后她赌赢了,得到宸帝的欣赏,但她却怕今日的一番话,会给自己将来带来麻烦,毕竟引起君王的注意并不是个聪明的做法…… 这时,轩辕谦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深思,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用那低沉的声音说了句安慰的话。“你是赢了,可你把我吓了一跳!索父皇最后是让你替我再拟一份计划,而不是用你的名义。” 树大招风的道理他们都明白,而宸帝话中细微的地方,却让凌姿涵松了口气。如此说来,他应该不会动她,相反还在保护她。 凌姿涵点点头放下茶盏,跟着伸手轻轻搭了下腰间的翡翠箫,嘴角牵起意味不明的浅笑,淡淡道:“即使输了,我也给自己留过后路,师兄。” “我知道,但如你所说,这天下的话都是皇上说了算,若他……唉,罢了不谈这事,还是说说你吧,在那个府上过的还如意吗?听师弟说,你把那府里搅得闹的**飞狗跳的,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如今相爷回来了,万事都要小心。” “我明白。”挑了挑眉,凌姿涵仿佛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不过,就算我真闯了祸,师兄你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吃苦头吗?” “当然不会!”本是一句玩笑话,不想轩辕谦却当真了,铿锵有力的四个字,让凌姿涵惊了下。 回神看去,他还是那副温柔儒雅的样子,瑰丽的唇角上翘着,玫瑰色的眼眸波光婉转,眼底却是一片静寂的深渊,难以琢磨。而对望间,他缓缓开腔,声线虽然温和,但字字透着坚决,“你是我妹妹,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姿涵,这句话你五岁的时候我就说过,现在还是如此,将来也是!” 心中一窒,凌姿涵微微闭了下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血腥的夜晚,年少的轩辕谦将匕首递给了她,握着她的手,将刀尖送入了刺客的心脏,对她说:你是我妹妹,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猛地睁开眼睛,凌姿涵仿佛从噩梦中挣脱,朝轩辕谦看去,弯起粉润的唇瓣,妖异的血瞳闪烁着邪恶,却早没了年幼时的惊惧。 不知是不是错觉,四目相对的一瞬,她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但她并没有追究,只是垂眸敛笑,换了个话题道:“师兄,暝幽来了,你知道吗?” “他是北燕使臣,来为太后贺寿的。”微微颔首,轩辕谦温儒的笑着,神色从容,仿佛没有过之前的那场对话。 凌姿涵眸光微微一闪,没说话,只拿起茶壶给轩辕谦的茶杯中添了点水,又换了个话题,继续与他闲扯。但轩辕谦却注意到了她手腕上的那个翡翠镯子,虽样式和他送给她的那只极为相仿,但他却看得出,这并非原来的那个。 “涵儿,这镯子?” “嗯?镯子好好的啊,有什么问题吗!”凌姿涵摇了摇手臂,语气轻松的反问了句。 其实早在之前她就想过,若被师兄发现了,她就假装不知道,反正两人镯子都一样,不仔细看是分辨不出的。等她把师兄的那只讨回,再换过来,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但凌姿涵低估了轩辕谦对她的熟悉程度。 十多年的相处,只要一眼,他就清楚的知道凌姿涵在说谎。但他却没追问,只找了个借口含糊过去。可他心中雪亮,深知这只镯子的原主人是谁,并打定主意,要去找他问个明白! 过了会儿,流云张罗着传菜的进来。上了菜,她规矩的朝两人行了个礼,上前伏在凌姿涵耳边说了几句话。凌姿涵颔首看向她,淡淡吩咐,“我知道了,你跟静好就留在这儿吧,别浪费了一桌子的好菜。”然后转头对轩辕谦说:“师兄,螳螂要捕蝉了,我们从后门走,去凤颜阁!” “走吧。”眼中却闪过一道杀伐的狠决,轩辕谦温雅的笑着起身,转眸朝流云看了一眼,就同凌姿涵一起从暗门离开。 刚登上马车,几道魅影就很快跟上,在暗处保护着他们的安全。严修远也远远地跟着,因为暗卫中有尧王的人,他不能靠的太近,以免行踪败露。不过,他倒是很赞许凌姿涵的做法,她用自己做饵,引开那些眼线,给流云她们留出时间,好让她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回相府布置,为今晚的那场智战做准备。可他却又不明白,这尧王为何如此配合,难不成今晚的行动他也有份?若是他和殿下撞在一起,那岂不…… 没等他想明白,马车已将驶入了京城最繁华的商铺街,并停在新开张的凤颜阁门口。但没等他们下车,只听一道斗志昂扬的声音传来,“轩辕谦,老子今儿一定给你打趴下!” 第六十章:我保护你在线阅读 第六十章:我保护你 第六十章:我保护你 第六十一章:黄雀在后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一章:黄雀在后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一章:黄雀在后 “屡教不改!”车帘掀起,一道白银闪过。 电光火石之间,本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等看清时,那一身棕红色短打的少年摔在一驾青色马车上,闷闷的哼了声,仿佛不服气,但原本清秀白净的脸上却留下了一处拳印,告诉众人方才一切的真实。 少年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一点也不在乎人群的骚动,抬头看着前头的华贵马车。 车橼上,一袭白衣的轩辕谦手摇折扇,头戴盘蟒白玉冠,衣不沾尘翩然若仙。一双玫瑰色的凤眸,流盼间自显风流潇洒,透着点点温柔,迷惑着众人的眼睛,蛊惑了少女的芳心。 熟知轩辕谦的少年,懂得他眼底最真实的冷酷、森然,但这并没吓到他,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令他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眼中闪烁着惺惺相惜的热切,再次挥拳而上。 但不等他的拳头挨到轩辕谦的衣摆,一声娇呵从车内传来,极轻,却让他收住了手。 “夏阳,你若不住手,我就用我的办法让你——停手!” 华车的车帘再次掀起,带着面纱的凌姿涵从连内弯身走出,纤纱摇曳,飘逸的裙摆犹如阳光下跳动的火光,妩媚天成的桃花眸轻瞥而过,妖异的血瞳闪着邪恶,魅惑勾魂,却又叫人胆寒心颤。 “妖女,你威胁我!”这不服气的少年就是他们的师弟,夏阳。 “师弟,这不是威胁,只是师门规矩,点到即止。试问哪次你找师兄比武,不是一招就倒了,嗯?” 凌姿涵直戳他的痛楚,毫不留情。但这并不意味夏阳武功弱,只不过他们师出同门,彼此了解,知道他每招每式的弱点。而凌姿涵能制服夏阳的原因,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只能用常言归结“一物降一物”。 夏阳伸手指着凌姿涵,半晌重重地哼了声,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他赌咒似的说:“魔头,下次我一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叫我师兄!”话音没落,他已经拂袖离开,走入凤颜阁中,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得逞的诡笑。 而这时,回过神的众人慌忙跪下,高呼着“尧王千岁”,心中却是又惊又怕,都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车上的一双“妖孽”。 凌姿涵并不在意的下了马车,不落痕迹的环绕四周一圈,与轩辕谦对视一眼,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说:“师兄带我来这作什么?” “本王对香粉没有研究,所以想请师妹,为本王的母妃挑件礼物。”一个巧妙的借口,即彰显轩辕谦的孝顺,又让那一路跟着的人不起疑心,并且还能给凤颜阁打个广告,一举三得。 “姿涵自当尽力。”又交换了个眼神,凌姿涵跟着轩辕谦走入凤颜阁。 店里的客人早早离开,打理凤颜阁的四凤迎上前,恭敬地请两位“贵客”入内挑选。她们热情的推荐着不同款香粉,找了机会,最妖艳的那位美人伏在凌姿涵耳边说:“少主,都准备好了。” “嗯。”点头应了声,凌姿涵拿着手中那枚绘着黄雀图案的粉盒,狡黠一笑:“师兄这个不错,你瞧上头的黄雀多活灵活现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寓意不好。” 轩辕谦的话是个暗号,话音落,几道魅影闪出凤颜阁,潜入人群,伺机抓住那些尾随的人,并把他们悄无声息的带回凤颜阁的暗室。而躲在更远处的严修远看清了这一切,权衡再三,他决定先回王府向殿下禀报。 店中,凌姿涵边端详着粉盒边计算着暗卫的行动时间,想来差不多了就说:“是不太好,掌柜的,还有别的款式吗?” “有有有,小姐要什么样的香粉都有,就连外头这盒子,我们都有后备的。这楼上还有我们凤颜阁的镇店之宝,不知殿下,小姐可要看看?”说着,被换做掌柜的女子朝凌姿涵做了个请的动作。 “就去看看吧,师兄。” “也好。”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交换眼神,就绕过了屏风,在那名女子的指引下,进入内室,并绕上了楼。而这时留在大厅的三位美人,则打着招待贵宾的旗号,让人关了店门,歇业。 确认凤颜阁中只有自己人后,三位美人分别交代各自手下一番,就追着凌姿涵的脚步,上了楼去。 凤颜阁的楼上别有洞天,二楼的休息室里有个暗门,从那里可以进入与凤颜阁紧挨着的小四合院,也是凤颜阁众多产业之一。而此刻,那个小四合院中—— “殿下,少主,人都带来了。”说话的是四凤之首的青黛,人如其名,清淡致远,格沉稳,是流云的姐姐。 “身份都查出来了吗?”坐在天井旁的太师椅上,凌姿涵扫了眼地上跪着的几人,微微勾唇,抬手朝几人中抖得最厉害的丫鬟打扮的女孩点了下,冰冷邪恶的眸光在她手上转了圈道:“我记得她,是书墨的丫头,叫杏儿。” “少主说的没错,这个丫头,还有那个婆子,都是相府的。那婆子是宋姨娘身边的人。至于这三个男的,分别是镇国将军府的管事,宋家米行的三掌柜,及秦尚书家的家丁。” “秦尚书?那不是太子妃的娘家吗!”凌姿涵意味深长的笑着,朝杏儿又看了一眼。 “是。其中将军府管事和米行三掌柜已经招认,他们一个负责通报少主的行踪,一个负责在必要时扼杀少主。” 得到肯定的答案,凌姿涵点了点头,见另外三凤走了过来,唤道:“豆蔻,胭脂,粉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办妥了,找了与殿下、小姐身形相似的,粉妆姐姐给他们易了容,又换了同一身衣服,刚送他们出门,现在估计都快到北街了!”格爽直,娇小可人的豆蔻,快人快语的解释了一番。 “阿靖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苏宋两家派来的狗,已经一网打尽了,让小姐放心。”妖艳妩媚的胭脂拖了拖发髻,一双勾魂的媚眼儿朝着地上的那三个男人瞧去,嘴角牵起轻蔑的笑,声音陡然转沉,冷哼道:“一群蠢货也想谋算我们少主邀功?哼,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呵呵,瞧瞧胭脂这张嘴,倒把我和师兄说成黄雀了。不,之前我们还变装过蝉虫,不亏!”凌姿涵玩笑的说了句,同身边的轩辕谦相视一笑,转脸吩咐安静的仿佛没有存在感的粉妆,“粉妆,把杏儿留下,那两个已经招认的就各送美酒一壶,再派人把他们送回各自府上。至于那个婆子和秦府的,你带下去好好审问,问不出,就拿他们的头来见我。” 眼底闪过一抹冷酷,而熟悉凌姿涵的人都明白,喝了妖女赐的美酒,那滋味真叫个生不如死啊! 一旁的粉妆恭顺的福了福身,命人架起那几个拼命磕头求饶的家伙,走入西面的屋子。 院里跪着的五个人,突然少了四个,这让年纪最小的杏儿怎么受得了?刚巧西面屋里又传来一声铁鞭抽打地面的巨响,惊得她尿了裤子。杏儿不停的哆嗦着,纤细的小胳膊支撑着身体,最后还是抵不住心底一阵阵涌起的恐惧,拼命磕这头苦求:“尧王殿下饶命,三小姐饶命啊……奴婢是受,受妾姨娘和……和四姑娘指使的,奴婢,奴婢……” 看着惊弓之鸟似的杏儿,凌姿涵吹了吹指甲,嘴角勾起好看的微笑,眼底闪过一抹寒光:“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留你条命。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题外话------ 亲们,明儿瑞逸和小涵涵会就要碰头了,(*^__^*)嘻嘻……两位魔头做坏事,求围观哦~ ps:明日会送上两更,欢迎收藏~ 第六十一章:黄雀在后在线阅读 第六十一章:黄雀在后 第六十一章:黄雀在后 第六十二章:枫桥幽会,放火暖席[文字版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二章:枫桥幽会,放火暖席[文字版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二章:枫桥幽会,放火暖席[文字版VIP首发] 又惊又怕的杏儿哪还管什么奴才的忠诚,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书墨与凌琇的筹谋合盘托出。 原来,书墨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她知道苏氏想将凌姿涵献给太子,就让为她送饭的杏儿给凌琇通风报信,让凌琇去买通杀手,乘着凌姿涵夏节外出的时候,杀了她。这样一来,就能坏了苏氏的计划,让太子妃与苏氏反目。当然,若有可能,苏氏为了将功补过,会将凌琇送到太子府上,若能成为太子的姬妾,份位在地,将来也是后一员,这样一来她倒是替女儿争了个前程。不过碍于尧王在凌姿涵身边陪着,杀手一直么好下手。 天算不如人算,总有害人之心的家伙,连老天都不帮他们。杏儿的出现打乱了苏氏的计划,在凌姿涵到西华寺时,杏儿的行踪就暴露了,引起阿靖的怀疑。所以,凌姿涵让阿靖去查,顺着线索到了苏宋两家的谋算,而阿靖也很好的堵住了他们。 想了想,凌姿涵抬眼朝轩辕谦看了去,相视一笑,互相传达着彼此的默契! 她挥手示意豆蔻将院中晕过去的杏儿带下去,并对胭脂吩咐道:“胭脂,命人追上那对替身,让‘尧王’适时离开,引出杀手。”然后转眼看向青黛,使了个眼色,“青黛,跟我去书房。” 说完,凌姿涵站起身,转眸又看了眼轩辕谦,微微一笑,就往南边屋里走去。 看着她离开,轩辕谦温和的眸子闪过一抹异色,很快敛去。而这时,一道并不怎么友好的声音从东边传来,“轩辕谦,你过来!”朝那边看了一眼,轩辕谦依旧风度翩然的摇着扇子,嘴角挑笑,好似本不在意夏阳对他的呼呵,朝东边屋子走去,纵身一跳稳稳落在房顶上。 他优雅走近,在夏阳身边坐下,瞥了眼这个似乎对谁都不服气的师弟一眼,轻笑道:“怎么,是又想打架,还是要对我汇报下你三千六百二十八次挑战失败的感言?” “哼,我没那么无聊!”夏阳的眼中露出几分窘色,本该粉嫩白净的脸上却因为轩辕谦之前的那一拳,令他的右边脸肿的老高,像是在嘴里塞了个馒头。但他还是那副倔强的样子,满脸的不服气。 “好,是我无聊。”无聊的每次都陪他打。 “你,你怎么和那妖女一样刻薄!”夏阳不满的吼了声,但却叫人感觉不出他的怒意。 “小师弟,看开点吧!”轩辕谦和凌姿涵一样,在天山时就经常陪着她作弄夏阳,而且每次他输了,都会很不服,下次还会继续再来“算账”。虽然免不了打架,但三人的感情在师门中却是最好的。顿了下,轩辕谦从袖口取出一个瓷瓶,扔给夏阳,“白蔷化瘀散,你师姐让我给你的。” 接住那个瓶子,夏阳盯着看了会儿,眼神有些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他突然低哼了声,转眸朝轩辕谦看去,眼神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问了句,“喂,轩辕谦,你认不认识鬼剑?我上次在相府看到他了,看起来和妖……和凌姿涵很亲密!” 听到那个名字,轩辕谦的眸中陡然闪过一抹诡异,渐变深沉,叫人捉不定。极快的又恢复如常,只摇着扇子,淡淡的回了句,“没听她提起过,师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师姐她……” “看得真真的,他们两交谈的样子倒像是旧相识。我说她和鬼剑有一腿,她都没反驳我……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她叫他——瑞逸!” * 书房里,阿靖见凌姿涵进来,躬身一礼,还未说话,就听凌姿涵道:“虚礼都免了吧,坐下说话,青黛,你也坐下。” “是”,两人齐声回答着,在凌姿涵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对视一眼,阿靖先汇报说:“少主,苏宋两家派出的狗没有一个落下的,全部落网,这是他们招供的行动计划,请少主过目。” 凌姿涵接过那张按着红手印的纸,略略扫了眼,沉吟一声,“嗯,做的不错,晚上你带人扮成他们的样子,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劫持我的替身,之后再把那群狗关了哑药送回去。” “少主要留他们的命?”阿靖微微皱眉,有些不赞同。 “我就算想留,那个苏素颜也不会留他们的狗命!”凌姿涵不屑的冷哼一声,转向一旁的青黛,“你那边怎么样,流云给你回话了吗?” “流云送了消息来,说是都办妥了。现在苏氏的院内外已经被我们的人给围住了,至于苏氏和凌姿惠因为她们都称病,倒也好办许多,都已经给她们喝下了安眠水,那剂量是静好下的手,足够让一只熊睡上大半天的!” 听了青黛的话,凌姿涵无奈的噙着笑,呢喃道,“这个静好……”沉思片刻,她敛起笑容说:“时间一到,我们就按计划行事,不过我们要在与太子府接应的人接头后,把凌姿惠与替身交换。还有,给凌姿惠易容的事,青黛你让粉妆去办一下,记得告诉她用一热就会自动脱落的易容品。” “是,属下这就告诉粉妆去。”青黛刚起身,又想到了什么,转回头,迟疑的说:“少主,尧王殿下那边……” “还是之前那句话,这次的行动,你们不准对尧王透露半个字!他不会知道的,中晚上有宴,就算知道了,也有我撑着。” 凌姿涵把这个偷天换日的计划瞒下了,其实她也很无奈,一直以来,她对轩辕谦都极为信任,而且这次约他出来,本就想和他商议这件事。但瑞逸的再三交代,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尧王,这事牵扯到太子府,又有邪王在后支持,若让尧王知道了,后果难以想象…… 青黛和阿靖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因为是少主的命令,就没再多言,各自退下去办事。 凌姿涵在书房查看账目,大概一个时辰后,胭脂抓住了书墨买通的刺客回来,还带了个消息,说那刺客没伤着替身,到差点杀了一路跟踪的凌琇。不过凌琇命大躲过去了,只把胳膊上划了条大口子,现已回府,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在闹腾了。 傍晚时分,凌姿涵走出书房,让人在庭院中摆了一桌酒席,与轩辕谦、夏阳,及四凤吃了顿饭,庆祝夏节。饭后,轩辕谦本想送她回府,但凌姿涵却说书房里还有一堆账目要看,就让他先回王府换身衣服参加宴,并再三保证,自己会让青黛送她回去,这才让轩辕谦“放心”的走。 等夜幕降临后,凌姿涵回书房换了玄色衣裙,从暗道离开四合院,前往横跨护城河的枫桥,与瑞逸会合。 这不,还没等她踏上枫桥,就听那邪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卿卿,你可来了!” 凌姿涵寻声望去,只见枫树上的紫衣公子纵身一跃,飘逸而至,稳稳地落在她面前。枫树摇曳,落下几片绿叶,衬着那暗紫衣衫如墨长发,煞是迷人。 他缓缓伸手,拂开带落到她肩上的叶子,嘴角挑起邪肆的诱惑,不等她开口就突然倾身上前,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八个字,手却突然从她肩头滑到她的手腕,按着她袖口的暗袋,了下她藏起的莲子,递给她一个暗示的眼神,微微挑眉。 旋即,他很快放开,促狭的打量着她,戏谑道:“卿卿,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像是在——幽会!” “莲子有心,卿卿藏之。” 八个字在耳畔回荡,却凌姿涵心中莫名一颤。 有些难以置信,白天她明明当着他的面,将那一把莲子都扔了,他是怎么发现她还藏了一颗的呢?是事后一颗颗数出来的,还是在她扔下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不管是哪一种,凌姿涵都觉得这男人有些可怕,不是因为他心细如尘,观察敏锐,而是他那颗难以琢磨的心。 可话说回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莲子有心,他把莲子给了她,而她却藏起了一颗……他,他不会是说,她藏了他的心吧! 想到这凌姿涵的脸微微一热,心又快跳了几下,好在她的自制力极强,很快收敛心思,故作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哂笑道:“幽什么会,你见过穿着一身黑来幽会的?来见鬼还差不多!”说完,她别开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装佯镇定的,沉声将话题拉回正题。 “我的人已经安排好了,瑞逸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在她说话时,瑞逸忽然伸手拦住她的腰,本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就一跃而起,带着她跃上了树梢,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朝她递了个噤声的眼神。 凌姿涵微微挑眉,对上他寒星似的眸子,一怔,竟然点了头。 在瑞逸放开手后,凌姿涵不落痕迹的深吸几口气,余光却顺着他的目光朝树下看了眼,只见几个太监打扮的人气喘吁吁的站在树底下,身后还带着几个侍卫,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凌姿涵微微蹙眉,按怪自己没有警觉,但并没放在心上,只看着那群侍卫在树底下到处翻找。 “你们几个找仔细点,桥墩底下、草丛里都要搜一搜!” “公公,都找过了,没人。”就站在桥墩下的侍卫无奈的说着。 “这么可能,好好一位爷,刚刚还在这儿呢,怎么就被你们几个给盯没了!”为首的太监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原地直打转。但这时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伏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为首的太监立刻来了神,点着那几个侍卫说:“你们几个,跟咱家来,到周围也找找看!今儿务必要把爷带回去!” 等那伙太监侍卫离开,凌姿涵转眼看了看瑞逸,随口问了句,“他们再找你?” “嗯,中夜宴群臣。”瑞逸说的是实话,不过只说了一半。 凌姿涵倒也不在意,只当他是逃了宴会,并没深究,抿嘴一笑说:“说起来,你和我师兄挺像的,每次北燕王设宴,他都会陪我逃席……”话一出口,凌姿涵自己都被惊了一下,恍然发现,她居然对瑞逸说了自己的事,还很轻松。 从何时起,他们的关系这样近了? 凌姿涵掀起唇角,有些自嘲的笑了,因为低着头,她并没注意到瑞逸的反应,只听到那微凉的声音:“是吗,每次他都陪你?”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很不经意,但落在凌姿涵耳中,却让她微微愣了下。尤其是那个“陪”字,意味深长。 不自觉的有些酸,瑞逸忽然掰过凌姿涵的脸,邪魅的黑瞳映着夜色,线条优美的唇微微抿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他更加捉不定。他的动作极为轻佻,可她却从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中,读到一抹专注。 心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 摇了摇头,凌姿涵想甩开那份牵扯着她的怪异的感觉,轻轻的“嗯”了声,算是回答。但就是这声回答,让瑞逸看她的眼神变得更深,更复杂了。 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僵持了会儿,瑞逸忽然放下手,单手揽着她的腰,低声轻笑着说:“他能陪你逃席,却不能陪你夜游京城。”说着他偏过脸看向她,对上她狐疑的血瞳,一抹玩味闪过眼底,透着点不自知的柔和:“闭上眼睛。” 醇厚的声线仿佛西域的灵蛊,充满了魔魅的诱惑。 凌姿涵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难得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只觉那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是那样的有力,微微收紧,却又透着温柔,并没有勒疼她。 或许人在失去视觉感官后,其他感官都会变得极为灵敏。凌姿涵感到身体渐渐变轻,仿佛飞了起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夹着淡淡的薄荷香,是属于他的男的气息,自有一番魅力。 许久,她的脚终于挨到了地面,但依旧能感觉到,他们还在高处。 夜凉如水,他温热的浅浅呼吸在她颊边搔弄着。微凉的夏风拂过,裙摆与他的长衫轻轻摩挲,发出窸窣的声响,而他醇厚的嗓音直接钻入她耳际。 “到了卿卿,睁开眼睛。” 眼帘微动,卷翘的长睫微微颤了颤,怀中小人儿缓缓睁开眼睛,漂亮的血眸轻瞥而来,妖媚天成的风流格外动人心魄。 他们站在洛阳城城门的最高点,俯瞰下去,入眼是洛阳城繁华的街道,因为是过节,大街小巷都灯火通明,商业街上甚至点亮了花灯,来吸引眼球。庙会舞龙舞狮的队伍从西面的西华寺门口一路行来,不少孩童追在队伍后头,欢乐的笑闹着。 相比南边商铺林立的繁华,与西面富人区的热闹,东、北两面就显得寂寥许多,到不是门庭冷落,只是那边是皇亲国戚与达官显贵的居处,还是各部衙门的所在,建筑群高耸林立,高墙围绕着层层叠叠的院落,这墙头的高度也就看不到那边的情景了。 “他不能带你看今晚的夜都吧!”瑞逸的声音突然传来。 闻声,凌姿涵微微一笑,偏过头调侃道:“喂,你别告诉我,你在吃醋!” “要醋也是他醋,本……公子美人在怀,有什么好醋的?”瑞逸轻哼了声,微微收紧揽着她腰的手,“别乱动,掉下去本少爷可不管你!” “你不会是在报复我吧!”凌姿涵有些无奈。 “是啊,报复你白天的擅自离席。原本准备了一桌荷花宴,但你偏不赏脸,只能喂狗了。”瑞逸回答的坦然,哪里有报复的意思? 听他再提荷花,凌姿涵的太阳由不得地跳了跳,脸上微微有些发烫,藏在袖口下的手却紧握成拳,真恨不得一拳砸在他的俊脸上。 “你很想打我?”瑞逸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肩膀缓缓滑向她的手腕,隔着宽广的袖子轻轻握住。 心中一窒,自恃冷静的凌姿涵再次发觉,瑞逸就像是她的克星,总能挑起想要掩藏的情绪,就像此刻。 见她不说话,瑞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朝她露出一抹诱惑的笑,手指轻轻拨过,撩开她的袖子,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手背,缓缓地触她的指尖,在绕过轻轻托起她的手掌,掌心与她的相贴着,仿佛双人舞的姿势。 他的手形想当漂亮,比她见过的手的手还要美。整个手看上去大而修长,手掌干燥温暖,手指仿佛刚玉雕琢,均匀、修长,线条刚劲,透着力量的美感。而此刻,他修长的手指正一地与她的交叉,慢慢地纠缠住,最后缓缓扣紧,迫使她的手指也跟着微微弯曲,好似十指紧扣。 凌姿涵的心又开始那不规律的悸动。 若只是平常的牵手,她不会有这种感觉,但这样的十指相扣动作应该是亲密的人,或是心意相通情侣间才会做的,带着暖情的暧昧,令她的脸突然红了。 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或许是他常年用剑的缘故,他的指尖,指腹,虎口略显糙,与她滑软的柔荑摩挲着,仿佛电流划过,微微酥痒。 垂眸看着凌姿涵,瑞逸沉声道:“卿卿,有没有听过洛阳城的一个传说,如果有个姑娘,愿意在城楼上让心仪的小伙子与她十指相扣,那他们将会被祝福,有三生三世的情缘。”说着,揽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松开,向她的脸颊,小心捧起,掌心贴着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滑过她的眼角,从她眼角的那颗泪痣上扫了过去。然后低头看着她变化莫测,却仿佛蒙了层雾气的妖眸,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卿卿,你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富有磁的声音挑着丝丝促狭,从她耳边划过。 凌姿涵蓦然回神,并不断的给自己坐着心理暗示,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凌姿涵他在耍你,他在调戏你,你不能陷阱去,绝对不能! “我生气的样子更可爱。”邪恶的眼神从他面上扫过,凌姿涵压着心间萌发的悸动,命令自己尽量表现得平静自然:“瑞逸,卿卿这两个字,不是随便叫的。请你——自重!” 说着,凌姿涵狠狠地甩了下手,想要甩开他的桎梏,更想甩开不知何时围绕在她心上的说不清的感情。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凌姿涵,你听清楚,我以我师门的名誉起誓,这辈子只叫一个女人卿卿,那个人——就是你!” 漆黑的深瞳仿佛要把她吸进去,凌姿涵抬头看着瑞逸,以漫天星辰为衬,眼前男子致绝伦的面容极为炫眼,而神色中的那份从容,声音中的那种坚定让她动摇了。她明白,他说的并不是甜言蜜语那么简单,他用师门起誓,代表了这个誓言的分量。 而就在凌姿涵有些动摇时,他突然霸道的补了句,“还有,卿卿专属于我!” 这句话明显有漏洞,凌姿涵回过神,轻哼了声,“别和我玩文字游戏,是称呼专属于你,还是人……” “我都要!”不等凌姿涵说完,瑞逸就打断她的话,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然后纵身一跃,就那么直接跳了下去。 风鼓动着耳膜,撞得她耳朵嗡嗡响,脑海里,在瞬间那个化作一片空白,仿佛格式化了一般。衣袖翻飞,裙摆上的轻纱随风扬起,与他的长衫摩挲,却好似与夜色融为一体。 凌姿涵没有尖叫,但出于本能,她伸手牢牢地勾住了瑞逸的脖颈,却没有注意到瑞逸眼中闪过的那抹得逞的坏笑。 急速下落,半空中瑞逸却忽然凌空一转,跃上一旁的民居。 毫无预兆的一跳,凌姿涵觉得自己差不多又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在她心脏功能够强健,若换成林妹妹的那副小身板儿,估计这一跳已经芳魂消散了。 微微喘了两口气,凌姿涵偏过脸,白了眼依旧泰然自若的瑞逸,低哼了声:“你发什么疯啊!” “和你一起,做什么事都是疯的!” 瑞逸松开她与她交握的手,并伏在她耳边又轻声说了句话,就见凌姿涵煞白的小脸又转红了,揽着他肩头的手像是触了电似的急忙松开,一个旋身从他的怀里躲开,朝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离开他一些,凌姿涵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没那么快了,那不由自主的感觉似乎也减退了不少。而这是否有证明了,他才是引起她心律不齐的病呢? 缓缓吐了口气,终于找回自我的凌姿涵低声问:“瑞逸,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当然知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在追求你!”瑞逸直白的说出目的,不让她在躲避。 凌姿涵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的说出来,不都说古人很含蓄吗,可他……凌姿涵深吸口气,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他,转眼又朝天空看了眼,叹了声淡淡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把私事放到一边好吗?瑞逸,你是个明白人,不要逼我太紧。” 她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受一个古人,虽说自己也算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人”,但她却有一个不一样的灵魂,算是一个异类了。而且她没有那么大的度量,去接受男人的三妻四妾,更没有那么贤惠,可以等在一个男人的背后默默支持,只为他回头看一眼。 她要的是一心一意,要的是比肩而立,荣辱与共。 而这些,他能给吗? 瑞逸看出了她的动摇,望着她说不出复杂的眼睛,有些心疼:“好,我不逼你。”他走近凌姿涵,余光扫向一旁躲着的暗影,嘴角微微勾起诡异的弧度,转瞬敛起,只对她低声说:“我给你时间。” 眸光交织,凌姿涵看着他邪魅的眼神,微微一笑,将他之前的那番话藏在心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朝他伸出手:“谢谢你今晚带我看了京城这么漂亮的夜景。” 算是一场小小的浪漫吧,凌姿涵想着。 “呵呵,若是喜欢,回头我带你去西华寺的最高点看整个京都,听说今晚还会放火焰花!”瑞逸牵起她的手,朝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拽,就将她圈在了身前,低声道:“不谈私事,谈点公事,我们先把尾巴甩开,就按原计划行动如何?” 尾巴? 凌姿涵仿佛专注的看着瑞逸,纯粹邪恶的眼神却在余光能达到的范围扫了一圈,在他的暗示下,借着屋顶上的那处水光,看到了那个随行的影子。 “好啊,不如现在就去。”凌姿涵倒也配合,微微扬声说了句。 “这可是你说的,搂着我!”瑞逸一弯身,把她打横抱起,玩味的看着刚要惊叫的她,低笑了声:“你不会想让我陪你走去吧?” “你是再给我下套!”凌姿涵咬牙切齿,但还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因为她相信,只要这男人想,绝对会把她从半空给撂下去。 不过豆腐不是白吃的,凌姿涵借那暧昧的姿势的遮掩,在他肩头下狠劲的拧了下,得意的扬了扬眉梢。 她好似卸下了需多对他的防备。 “我给卿卿下套,也要卿卿肯往里钻,才成啊!”这丫头是真敢下手,瑞逸微微咧了咧嘴,却理直气壮的补了句:“再说,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卿卿,这是命中注定的,你就认了吧!” 难道这家伙真真是她命中魔星? 不知为何,凌姿涵脑中突然浮现,白天无意撞见的老道说的话——红鸾星动,有缘人就在京城。 会是他吗? 怔忪间,瑞逸这个行动派已经运了轻功,抱着她轻松的飞檐走壁,穿过南大街的商业区。从夜空中划过,他们穿梭在民居间,并带着那影子绕到了西华寺,悄无声息的从主持房里走了一圈,还特特惊动了主持,却让那随行的尾巴当了替罪羊,彻底甩开了他。 然后,他又熟门熟路的绕过西华寺的护寺僧人,直行而上,顺利到达西北大街的交界处。 他们来的时间就和掐了秒表一样准,凌姿涵看到易了容的阿靖,带着人马与几名陌生家丁接头,应该是太子府的人。 因为距离较远,凌姿涵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不过在太子府的人进了马车查看过后,就把车里人给扛了出来,送到了轿子里,然后挥挥手让阿靖一行离开,他们也抬着轿子往太子府去。 太子府的人没走多远,就突然全部停下了脚步,穿着夜行衣的胭脂、粉妆从天而降,中间架着个一身绛红衣衫的女子。 “她们是你的人?”暗处,瑞逸目光深远的看着远处那两位行动凌厉的女子,转眸若有所思的朝凌姿涵瞧了眼。 “怎么,看上人家了?”玩笑的说着,凌姿涵指着那名,正朝着被摄魂香迷的七荤八素找不着北的几个太子府奴才拳打脚踢的娇蛮女子,低笑着说:“这位是名花有主了,你可不能夺人所爱啊!旁边那个倒是温柔可爱,你要喜欢,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保准……” “嗤,你是带着醋罐子出来的吧,还说我!”瑞逸的眸光透着份不自知的宠溺,动作自然的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低笑了声说:“江湖四凤,都比不过一个你。” “醋喝多了对嗓子不好,还容易酥了骨头,我可不喜欢。”微笑着,凌姿涵故意忽略他的眼神,淡淡的说了句,可心里还是漾起了一丝甜蜜,就像牡丹糕的味道。 试问,有那个女孩不喜欢甜言蜜语? 凌姿涵也不例外。 瑞逸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变化,不自觉的扬起唇角,心中泛起一丝欣喜。少顿,他转眸又看向换了人,解开噬魂香迅速撤离的二凤,看着她们掩去行踪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睛,遮住那更显深沉的目光,陷入思索。 不得不说,他一路从封地跟着凌姿涵入京,虽然路上看出她身边藏着不少高手,暗中也曾调查过她,但到现在,他还是没清凌姿涵。她仿佛就是一本书,耐人寻味,却又处处透着惊喜,让他越是靠近,就越想读懂她,了解她更多。而他们母亲留下的相似的秘密,无形中又拉近了他们,也让他们有了许多相似的地方。就如她所说,他们都背负着深不可测的秘密,如此一来,他们也变得莫测了。 想到这,瑞逸偏过脸又看了眼凌姿涵,她嘴角微挑着笑,妩媚的桃花眼流转着捉不透的光彩,却好似又有了什么鬼主意,那样的生动,富有灵气。就是这样一个风流自显的女孩,她身上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样的力量,连极负盛名的江湖四凤都能收入麾下? 远处,已经解了噬魂香的太子府的几个奴才,压就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首的那个一回头见后头几个抬轿子的还站在原地不动,就大声呵斥:“还不快走,一个个的月钱都不想要了是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那几个奴才不敢反驳,就要去抬轿子,但几人互看一眼后,不觉惊叫起来。 “唉呀妈呀……”,“刘四,你的脸,脸怎么了”,“你还说我,你这脑袋磕砖上了吧!还流血呢”,“鬼,鬼,有鬼!管事,你,你……” 为首的那个一听急了,以为他们想躲懒,低哼了声,“鬼什么鬼,我看你们才是鬼,一群懒鬼!还不干活……”说着,他又转过头,凶横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身后几人,最后那个字硬是被他拖出了好长的一个颤音。然后,惨叫一声,惊慌的哆嗦着四下看了一圈,呢喃道:“不会……不会是撞见鬼打墙了吧!”后头几人也怕的哆嗦起来,却没人敢吱声了。那个管事的越想越怕,看了眼寂静的连片树叶落地都能听的清声音的街道,一挥手颤声高厚了句:“还愣着干嘛,抬着轿子,赶紧回府去!” 话音没落,他的人影到先没了,后头几人哪敢落单,抬了轿子就往太子府的方向跑,也顾不上里头的那位会不会被颠散架,好似后头真有鬼追一般,跑的贼快。 等那些人都离开了,暗处的两人走了出来,凌姿涵双手环,微抿着唇,眼底闪烁着淡淡笑意:“欸,你说他们平时得做多少亏心事啊!” “呵呵,你啊,已经够古灵怪的了,没想到……” “没想到胭脂更胜一筹,是吧!呵呵,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四凤。”顿了下,凌姿涵收敛笑容,朝那寂静的街道看了眼,正色道:“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现在,先办正事要紧,走吧!” 说罢,两人互看一眼,仿佛心意相通的不需要更多言语,跟上了那堆被“鬼”追的太子府家奴,悄无声息的潜入太子府。 * 彼端,皇中的太和殿里可谓是人头攒动,歌舞不休,丝竹管弦之音不绝于耳,好似在告诉众人,如今的西朝是人间天堂,歌舞升平。 今日正直佳节,皇上设宴款待群臣,一来君臣同乐,恭贺夏节;二来恪王凯旋,战绩显赫;三来宰相回京,功在社稷。三喜临门,怎么可能不办的隆重,办的盛大? 巍峨的太和殿中,身着明黄龙袍,威严霸气的宸帝端坐上座,虽已年过花甲,却还神矍铄,威仪不减。而分坐他左右的如花美眷,则是纯嘉皇后阮伊渲,与皇贵妃沐涵雪,他们分别是太子的生母,与九皇子的养母,身份贵不可言。 至于其他后佳丽,都按着品级,坐在正殿的右侧,接下去是出阁的众公主、皇子妃,与有品级的诰命夫人。 而为尊的左侧,首位的是东太子轩辕琰,他身边空了个位置,接下去是六皇子轩辕谦,紧挨着的是北燕王世子慕容暝幽,之后是按品级排下去的几位皇子。皇子身后垂下幕帘,帘子后头是一些未出阁的公主。诸位大臣按着官位与最末位的皇子身侧隔开些距离,依次挨排坐着。宴席的位子从大殿内,一直排到殿外的白玉阶梯下,就光百官朝拜、入席的情景,都浩大的惊人。 宴会上,训练有素的女们传菜布菜、斟茶倒酒,无一挑剔。乐师奏曲,舞姬歌女殿前献艺助兴。席间君臣、显贵觥筹交错,笑声一片,和乐至极。 “皇上,臣妾再敬皇上一杯酒。”雍容华贵的皇后侧身朝着皇上,双手捧着玉杯,余光却朝太子身上扫了眼,温和之下暗藏得意之色。“愿吾皇龙体康泰,万岁万岁万万岁。” 宸帝仿佛无意瞥过皇后,嘴角的笑看似平淡,却高深莫测。他看着皇后一饮而尽,也拿起酒杯,饮下,淡淡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又转脸看了眼太子身边空下的位置,眉头微微蹙了下,并没说话。 到是一旁的皇贵妃,娇婉一笑,淡淡的埋怨了句,“也不知老九今儿又逃到哪去了,打开席就没见他露脸。皇上,等找着他,您可要替臣妾好好说教说教。”说着,她朝皇后瞧了眼,低声说:“是吧,姐姐!” 皇贵妃与皇后素来不和,此刻也在暗暗较劲。 皇贵妃因为平日里保养得宜,年纪又比皇后小,和衣着规矩刻板的皇后一比,更显美艳温柔,娇媚可人,不怪多年圣宠不衰,就连此刻皇上都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爱妃也别挂心了,老九那小子素来不喜欢宴席,打小最能逃席的就是他,今儿逃席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回头等人找着他,朕再好好说说就是了!”四两拨千斤的几句话,堵得底下那些想拿九王爷逃席,藐视圣令做文章的人哑口无言,也就没人敢再提起。 当今圣上是出了名的宠九皇子,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指不定他就能叫人拿蛮夷的红衣大给轰下来。如今这话一出来,群臣更是不敢多言去管皇上的家务事,转而继续与身边的人交谈着,维持着宴表面的和平,掩饰着平静下汹涌的暗流。 乘着一段歌舞结束的空当,宸帝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脸看向左侧,缓缓开口。 “老六,你的对瀛海群岛的那个提议不错,过几日写个详细的奏章,单独呈上来,朕要好好看看。” 皇上一开口,众人均安静下来。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轩辕谦,心下狐疑着,各自猜测,那个所谓的提议是什么。 轩辕谦倒是不在意,拿起酒杯,起身拱手一礼:“儿臣自当尽力。”说完,他仰头饮下那杯酒,面上是他应下了皇上的话,其实是给凌姿涵应下的。不过,也因为皇上的这句话,他忐忑的心情却总算放了下来,明白这次凌姿涵是真的赌赢了。 “好,这才是国之栋梁!”宸帝高兴的呵呵一笑,又喝了一满杯。 相比对故皇后之子的宠爱,宸帝对轩辕谦也是心存愧疚。但作为帝王,身在孤高的位子上,就应了那句“一登九五,六亲情绝”。他送走这个儿子事出有因,如今让他回来,却处处牵制,不过也是因为皇权的那份身不由己。而他一直希望,轩辕谦可以理解…… 想到这,他不禁神色一暗,眼神渐变晦涩难懂。 众皇子、大臣并不知皇上和轩辕谦在打什么哑谜,在轩辕谦坐下后,都附和着说了些喜庆的话。而轩辕谦也微笑应对,再与众皇子互相恭维,可脑海中却浮现出往年在北燕王,与凌姿涵逃席的情景,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衣香鬓影,酒香环绕,就在晚宴进行到一半时,一直守在皇上身后的总管太监突然离开片刻,回来时伏在皇上耳边耳语一番,也不知说了什么事,只见皇上笑的极为开怀。 这时,被今晚没出席晚宴的九弟,和莫名得到父皇一番夸奖的六弟抢尽了风头的太子爷,缓缓站起,笑着问了句,“父皇许久没有如此开怀了,为了这个,儿臣也要敬父皇一杯。” “太子孝顺,社稷之福。”宸帝仿佛并没仔细看太子,只微微瞥了眼,公式化的夸赞两句,就侧目看向右边的皇贵妃,“爱妃不是想知道老九去了哪儿吗?” “臣妾快有数月没见着煌儿了,想念的很。” “哈哈哈,那小子倒是听话,朕一句话,他就立马照办去了。大晚上的,居然惊动了西华寺主持,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宸帝的话语中带着一番为人父的慈爱,有耳朵的都能听出,他话中明显的偏爱。 一旁的皇贵妃也是极为有眼色的人,紧跟着说了句:“皇上,恪王本就是个听话的孝顺孩子,皇上的吩咐,他当然不敢怠慢。只是臣妾好奇,皇上您让老九去做什么了,居然惊动了国寺主持?” 皇贵妃的一席话,句句都说到了皇上的心坎里,却又在众人面前声明了恪王九皇子的“孝顺”,反倒让太子的光芒又黯淡下去。 宸帝拍了拍皇贵妃娇贵的手,嘴角噙着笑说:“老九年纪也不小了,朕让他去求娶王妃。”话音落,宸帝别开脸,不经意的目光扫过端坐众臣之前的宰相凌辰立,倒显得别有深意。 少顿,他微微举起酒杯,朝着凌辰立的方向点了下:“凌爱卿这次又为我朝立下大功,朕要与爱卿喝上一杯。” 凌辰立赶忙站起,躬身称谢道:“臣不敢居功,只是想着为西朝百姓,为千秋社稷,更为皇上尽一份绵薄之力。” 都说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凌辰立就连一句谢恩的话都谨守本分,进退得宜,也难怪能矗立官场多年,而毫发无损。大概就因为他懂得为人臣子,最该遵守的两个字——本分。 “爱卿,这功朕说你居得你就居得!你位列百官之首,功在社稷,万事以民为先,是朝臣的表率。西朝有你这等贤臣,是百姓之福,社稷之福,更是朕的福气!”说着宸帝先喝了杯中的酒。 凌辰立不敢怠慢,忙从一旁女手中拿过酒杯,喝了个干净。 皇上的一番话,无疑把凌辰立推上了一个至高点,令他战战兢兢。但不免俗套,众人也要顺着皇上的心意,对凌辰立这位良相恭维一番。 就连太子爷也不例外,面上带着份敬重的朝凌辰立举了酒杯:“相爷身为百官之首,是朝臣典范,但相爷的品德、学识,更是我们这些皇子所要学习的。本代诸位弟弟,敬相爷一杯!”说完,太子先干为敬。 “臣惶恐,太子殿下才德兼备,才是众王爷的表率。”话音落,凌辰立躬身饮酒,表示敬重。 可这次,他还是没能坐下,右侧的太子妃秦氏居然站了起来,朝一旁的女递了个眼色,让她满上酒,就笑意然然的转向上座:“今儿正直佳节,臣媳也要敬父皇、母后,及诸位娘娘一杯。臣媳恭喜父皇有此贤臣。”喝了酒,秦氏继续道:“臣媳前些日子听闻凌相嫡女回京,想来也是个出众的人儿,才貌双全,德行兼备。听说还是六王爷的师妹,私心想着,若能与她成了妯娌,那可真是……极好的事儿啊!” 听了这话,一直在轩辕谦旁喝酒的慕容暝幽微微皱眉,而轩辕谦拿酒杯的手也微微僵了下,心中对秦氏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太子妃过誉了,本王师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并没出众之处。”轩辕谦不想凌姿涵成为众矢之的,淡淡的掩饰过去。还未坐下的凌辰立虽然还没见到女儿,但关于她的事也听说了不少,现在尧王这样说,说明他极其护着凌姿涵,心中是又安慰,又惊恐,赶忙符合着说:“太子妃谬赞了,小女蒲柳之姿,难登大雅。” “呵呵,相爷这话可就错了。您这一会京就进了,还没见着三小姐,怎么能妄加判断呢?想当年,相爷可是为了求娶国夫人,耗尽心力。本妃是小辈,虽说没能一睹国夫人风采,却能猜想得到,凌小姐的风姿卓绝,定不亚于夫人。” 太子妃话中带刺,又将话题带回了凌姿涵身上。 此时的太子妃,就是想让凌姿涵成为众矢之的,这样才好让她与苏氏暗中策划的那场计谋得逞。也就是这番计较让她有些忘形了,以至于忽略了皇后频频递来的眼色,及太子不满的目光。 打量着衣着华贵的太子妃,慕容暝幽冷笑了声,端起酒杯,并不拘泥与西朝礼节,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轻蔑道:“我北燕素闻皇上治国有方,治家有道,却不知西朝的媳妇居然也能管皇上的家务事吗?按理说,那姿涵小姐也与本世子颇有渊源,算是本世子的义妹,她的婚事,就算相爷不能管,皇上放手不问,那还有我们北燕王呢!敢问,何时轮到太子妃了!” 闻声,太子妃面色不佳,有些懊恼自己的心急,一不小心竟然犯了皇家的忌讳,越了权。她悄悄地朝着皇后投去一瞥求助的目光,心里却记恨上了慕容暝幽,暗暗发誓,等那小贱人成了她府里的人后,看她怎么折磨她! 不过,这太子妃似乎高兴的过早了点,那事儿能不能成还是个未知数。 “慕容世子说的甚是,太子妃,你身为众王妃的表率,却在殿前失仪,理当回去闭门思过,好好悔改!”怎么说秦氏也是太子的嫡妻,身为太子生母的皇后,就算对她在失望,也要帮衬一番。命令太子妃坐下后,皇后转向皇上,替她赔了个不是,心中却因她的话有了一番计较,接着道:“皇上,臣妾以为太子妃言语不当,但话确有几分道理。想想众皇子中,至今没有立嫡妃的,也只有六皇子与九皇子了,而他们也是时候该娶妻了。本朝素来娶妻娶贤,臣妾以为,相爷如此贤明,女儿也应是个极妙的人儿,若合适倒是可以在这两位皇子间,择一。” 皇后的话听着贤明,其实是把凌姿涵推到了刀刃上。她知道之前静妃为尧王求过旨,也知道皇贵妃急着想给儿子拉拢凌家的势力,那她就把这把刀夹在凌家的脖子上,让凌辰立的女儿成为两位皇子的争端,引起两虎相争的局面,到时候依照皇上杀伐决断的子,绝对不容许会让兄弟反目的“妖女”存在。 “嗯,听皇后所言,朕倒觉得爱卿之女是最合适的人选,朕要考虑考虑。”玩弄权术数十载的帝王,怎么会不知道皇后的心思?若事先没见过凌姿涵,他或许真会给她三尺白绫,让她自行了断,平衡了皇子,也平衡了后。但皇后想推向刀剑的丫头,偏偏是个那让人见了一次,就不觉记住的古灵怪的丫头,尤其还甚得瑞逸的喜欢,他就不得不多计较一番了。 只不过,一向善妒的太子妃秦氏,今儿是哪筋打错了,居然也扮起了贤德的媳妇? 宸帝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了眼端坐席位的秦氏,一抹光划过眼底。但他并未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让歌舞继续,并赐下鹿血酒,与众臣痛饮,直到亥时才散场。 晚宴结束,众人纷纷离去,只有凌相被太监总管齐德海叫住,留下圣上口谕,让他去御书房,皇上有事与他商谈。 这边,齐德海引着凌相往御书房去,那边,被太子甩开老远的秦氏气哼哼地绞着手帕,在太子的车撵离开后,才伸手让守在轿子旁的丫鬟,扶着上了轿子。就在她进轿子前,那丫头低声说了句:“太子妃,苏氏如约,已经把人送到府上了。” 太子妃淡淡的嗯了声,就上了轿子。等这边轿帘放下,她温和的目光就陡然变得毒,一丝得逞的诡笑噙在唇角,在轿帘后露出一个扭曲的鸷表情。心中暗想,过了今天,那妖女就是她鼓掌中的玩物了!不觉快意,秦氏缓缓松开紧握着的手,闭着眼睛靠坐在轿子里,盘算着日后的事。 可惜的是,她算计的人是最不该算计的——“妖女”。 * 御书房中,方才还君臣同乐的皇帝,此刻正站在玉阶上,背对着恭敬的立在中央的凌相,抬头仰望着龙椅上方高悬着的四个字——勤政思危。 从凌辰立进来,到现在也有一盏茶的时间了,但宸帝却仿佛他本不存在,还在观赏老祖宗留下的谨训。 一时间御书房内安静的诡异。 凌辰立心中没有底,但因为席间的那番话,心中担忧不已,深怕皇上是为了处置女儿凌姿涵,而找他前来,不免就多想了一些。 直到皇上唤他,他才陡然回神。 “爱卿……” “臣在。”凌辰立微微躬身,动作恭敬。 “爱卿不必拘礼,朕找你来,是为了姿涵的婚事。怎么说那丫头都是明珠……都是她的骨,朕不会亏待她。只是朕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想让爱卿为朕分担一些。”提及楚明珠的名字,宸帝的眼中闪过一抹柔波,却又带着些许淡淡的无奈。 凌辰立似乎是知道的,心中一窒,面上却分毫未露,声音依旧平板的说:“能为皇上分忧,是臣的职责。臣,自当尽力。” “朕见过那丫头了,她和明珠太像了,不止模样,那气度,那才华,都有明珠的风范。只是那个,有些偏了,到不知是像你们中的谁。”宸帝的口吻中多了丝亲密,他转过身,漆黑的双眸看向凌辰立,目光深邃难测,但却仿佛透过他,看见了曾经年少轻狂的他们,不觉叹了口气,然后说:“朕头疼的是,静妃为尧王求旨,求娶那丫头。皇贵妃变相的对朕提起人议论的坊间怪谈,说是‘妖女邪王,天生一对’,真真讽刺。” “皇上圣明,若小女是妖女,您当年就不会下旨救她。而九皇子骁勇善战,文韬武略,是一代难得的人才,只是个恣意了些,并非坊间所说。” 宸帝看了他一眼,想着年少的时候,才恍然觉得,凌辰立这老狐狸,是真的老了。 “他们说的‘邪’,并非你说说的那个意思。他们是说,朕的九皇子,三月连娶五妃,却各个命丧黄泉,十足诡异,所以才有了‘邪王’这个说法。”走下白玉阶,宸帝沉吟一声,偏头看着白玉阶旁扶手上雕刻的龙头,不觉用力一握,转身走向凌辰立,对他说:“爱卿,朕问你,老六、老九你更中意谁?若是明珠还在,她又会挑选谁……” 一听这话,凌辰立心中立刻警钟长鸣。 虽然这六皇子和九皇子都是人中龙凤,可他深知,六皇子轩辕谦是个面若菩萨,心似修罗的主,杀伐果决,毫不留情。而九皇子,且不说他克妻的命格是否属实,就冲他那恣意妄为,妖魔难测的子,他也不敢把女儿嫁给他,只是皇上的意思…… 踟蹰了会儿,凌辰立拱手战兢道:“两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臣不敢断言,但若明珠还在,她必定……谁都不会选!” “你个老小子,朕与你认识多少年了?当年你求娶明珠,还是朕与孝诚皇后为你出谋划策的。那时的你,意气风发,连闯明珠设下的三道关卡,赢得芳心。想想那时候的你,哪里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提起故皇后,宸帝眼中闪过一抹痛意,转瞬收敛,又看向面前的凌辰立:“老狐狸,你这是借着明珠的名义,嫌弃朕的皇子!当年你丢掉那丫头时,怎么没见你那么维护的?” 凌辰立心中一颤,因为当年那件事,皇上与他的关系出现了隔阂,才让他变得这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现在,皇上旧事重提,让他的心里更没底了。 “臣不敢,臣只是实话实说。明珠临走时的希望,只是儿女平安,臣……” “朕现如今算是想明白了,明珠的那两个孩子,你一个干脆丢掉,一个不闻不问,是想保护他们的平安。就像朕,把所有的宠爱都偏向老九,也是为了保他平安,我们用了两个最极端的方法,却不知,还是把他们引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宸帝一语道破凌辰立的心事,却突然改变了称呼,“辰立,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皇上明察秋毫,是臣欺瞒了。”凌辰立突然跪下,身体压得极低,但心上想着的却是年少轻狂的时代。 “起来吧,这里没别人,那套虚礼就省省吧!”宸帝虚扶了凌辰立一把,抬眸与看向与他一同从刀剑尸骸,谋算计中走出来的老友,心中无限感叹,但最终的症结还是在挚爱的离开,不由叹了口气:“辰立,我虽不知孝诚与明珠在那两个孩子身上藏了些什么,但孝诚临终时的愿望,就是让老九平安、幸福。你家那丫头我也见过,甚合我心,若你无异议,朕就下旨,把这两孩子的亲事订下来,朕自会护他们周全。” 年少时再交好,他现在也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容忤逆。 凌辰立明白这道理,也听得出宸帝话中的深意,他再次变换自称,就证明他心意已决,就算他有异议,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只是他刚把凌姿涵从荒蛮之地救回来,现在却又送入虎口,真不知这孩子会不会恨死他,明珠会不会在地下唾弃他…… 但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为人臣子的无奈,凌辰立也不例外。他微微闭了下眼睛,声音沉重的应道:“臣,遵旨。” 宸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吟道:“朕一言九鼎,许过的承诺绝不会变,辰立,你大可放心。”转身,他回到那孤高的位子上,挥挥手道:“这个时侯门也下钥了,德海,你送凌相去凌烟阁留宿。” 齐德海这边答应了下来,就听宸帝又说:“辰立,就在中留宿一晚,明日早朝后再回去见那丫头也不迟。” 凌辰立应声,微微躬身退出御书房,随着齐德海去了中留宿大臣的地方。 送了凌相过去,齐德海回御书房禀报了一声,就又站回玉阶下,听候差遣。但这时,宸帝却扶额沉声道:“德海,你说朕这样做对吗?” “万岁爷,奴才不懂政事,只知道万岁爷一来全了孝诚皇后的心愿,二来撮合了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做的是件好事!而且,孝诚皇后曾说过,万岁爷做的事,都是对的。” “若是孝诚还在……”宸帝眸中闪过一抹晦涩,顿了下,沉吟道:“朕怕是无颜再见明珠了。” 齐德海自小跟随宸帝,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帝王家就是这么的无奈:“万岁爷是为了江山社稷,想来国夫人会明白的!” “明珠之于朕是良师益友,只可惜,朕又要让她失望了。”宸帝不觉再度叹气,转念又想起为了当年孝诚、明珠的死,而出走云游四海的国师,眼神忽明忽暗,不知在想着什么。 可他确实是个好皇帝,为了江山碎了心。 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再到尘埃落定的齐德海,只能默默陪在一旁,做他能做好的事,尽心尽力的照顾宸帝,也期望着这一切能因为这桩婚事而真正落下帷幕。却不知,这场婚事,才是又一次风云的涌起,比当年的更为汹涌浩瀚…… * 太子府—— 凌姿涵和瑞逸早就潜入太子府,现在正并肩躺在主院房顶的暗面。而那个睡的死沉死沉的凌姿惠,自打被送入府中后,就被送入了主院,院中早有管事嬷嬷等着。大概是太子妃授意的,只等人送来,就带下去洗弄一番,扒干净换上感的薄纱衣,就送到了太子的床上。 整个过程无一差错,凌姿涵还取笑说:“这太子妃以后要是下台了,可以去开妓院,流水线出品,一条龙服务!”引得瑞逸轻笑,点着她的脑袋说她满脑子不正经的思想,末了却不了句,“但我,喜欢。” 凌姿涵当时脸就红了,她找了个借口运气溜下房顶,进了正房里。瑞逸在上头撬开块瓦片,看着她在床头不知做了些什么,接着又跑到香炉前,抬手一挥,将一些细碎的粉末洒在了上头。 嘴角勾着兴味十足的笑,她又回到屋顶。 “小淘气,你又做了什么手脚?”瑞逸只是好奇,并没有因为她针对的人是他的兄长,而有丝毫不满。 凌姿涵瑰丽的唇瓣勾起好看的弧度,邪恶的眼神因为那双妖异的血瞳更显诡异妖娆,但她生就一双桃花眼,轻瞥而来倒多了种惑人心神的妩媚。如此生动的人儿,却在那惑人之时朱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两字——试香。 全天下,敢拿太子爷试香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一位了吧! 瑞逸侧脸看着她,眼底划过一抹宠溺。浅笑着,他伸手掠过她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她耳后说,“做完了就消停点儿,等着看戏吧!” 见他不在意,凌姿涵也不解释,其实她也没干什么坏事,只是静好给凌姿惠下的药太重了,她去把那药力减少。这样一来等太子临幸凌姿惠时,药力就会过去,而她倒要看看,她这位贞洁烈女的大姐姐,会是个什么反应。 凌姿涵怎么说也是一妖女,既然是妖女又怎么会轻易被算计到?而那些算计她的人,她也会让他们尝尝更上十倍百倍的苦,比如,让凌姿惠尝尝她和她那个不安分的娘自己种下的恶果。 “其实,我在香炉里加了点情香。”仰躺着看星星很无聊,凌姿涵邪恶的笑着,随口说了句。偏过脸,却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奇快的光影,但她并没捕捉到,以为是狐疑,就解释说:“就是上次误给书墨他们用了的那种……不过我保证,这次是升级版,我有把握,不会让你不好对你家主子交代的!” 瑞逸微微扬眉,这小女人是怕他有麻烦? “你随意,闯了祸还有我。”一点情香而已,那位太子应该能守得住吧!瑞逸邪恶的想着,唇角掀起一弯好看的弧度。 凌姿涵侧过身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就连侧脸都是那么的完美,仿佛卢浮的雕像,线条刚毅又不失柔和,像极了神最珍爱的作品,巧夺天工。 更深露中,夏夜微凉。 正望着他若有所思的凌姿涵,突然不和谐的打了个喷嚏,嘀咕了句:“谁念叨我?” 见状,瑞逸轻哼了声,也不说话,就忽然起身把外衣脱了下来,轻轻地按在她身上,有些霸道的开口:“我有点热,你帮我穿着!” 凌姿涵心中微微动容,她看着那件外袍缓缓搭在她身上,仿佛一瞬间就被他的气息所包裹住,而他眼中扬起的淡淡柔光,却让她仿佛踩入了沼泽中,瞬间就陷了进去。 我不冷。凌姿涵本想这样拒绝他,但像他们这种练武之人,这点小寒气还是不怕的。而他面上随没有表现,心里却是真的在关心她,也就没必要矫情,老老实实地披着他的衣服,坐了起来。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似乎也没那么可恼了,还是有些可爱的地方的。 仰脸看着天空,没有污染的天空格外令人神往,浩瀚的夜空中,星光澄澈,一轮圆月高悬,美不胜收。而这样的场景几乎每个女人再是小女生的时候都幻想过,幻想和男人坐在屋顶上吹风赏月,带着几分浪漫情愫。 再看他身边这位,不论品貌,大概都超过了她小时候的幻想吧! “在想什么?”瑞逸不知何时靠近了她,侧过脸,他呼出的气息刚好拂过她的脸颊,让她的耳不禁微微地泛起一抹红晕,心旌一荡。 低笑声探入耳中,他的唇轻轻摩挲着她红红的耳垂,低声飞快的说了句什么。 一刹,凌姿涵完全没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狐疑的转脸时,却听正院里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有女子娇柔的声音,不住的叫着:“太子,太子爷,您等等妾身啊!” 躲在被面的凌姿涵压对太子的家务事不感兴趣,只和瑞逸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唱戏的来了,他们就坐等看戏了。 前院里,太子一巴掌甩开太子妃,怒吼了声:“本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还不给本闭门思过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滚!” “太子爷,妾身……” “滚,本不想说第二遍!”太子低沉的声音有些破碎,大概是醉得厉害了。 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旁边劝道:“太子妃,老奴先扶您回去歇着吧,太子爷正在气头上,您就别给爷添堵了。” 说话的那个老人应该在太子府有点威望,话音落,太子妃居然也不闹了,接着就是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大概是离开了吧。 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了,凌姿涵忽然伸手了身上的口袋,然后有些尴尬的看向瑞逸,低声问:“你带火折子了吗?” “要那东西干嘛!你还准备……”放火? “苏姨娘不是说送了我来暖床吗,那我就给他暖暖。”凌姿涵淘气的眨了眨眼睛,朝他伸出手,摊开手掌,雪白的掌心看起来是那样的细腻柔软。修长纤柔的指尖微微勾了勾,嘴角牵起一弯浅笑:“呐,快给我!” 瑞逸盯着凌姿涵看了会儿,深潭般幽深的眸子忽然闪着淡淡光辉,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好一会儿,他拿过衣服,从袖口出两火折子递给她,眼里却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心上,压了下,不让她缩回去。望着她的眼神一沉,他醇厚的嗓音从喉间滑出,带着些许关心,又有些沉重,可停在凌姿涵耳中,却仿佛在鼓动她:“放火可以,但答应我,不能伤着自己。” 凌姿涵的手指顿了下,轻轻点了下头说:“放心,要伤也是那个倒霉太子伤着!” 眼下,被凌姿涵称为倒霉蛋的太子爷在前院发了一通火后,就轰走了一干奴才,一边扯衣服,一边往屋里走。这刚进门,迎面就是一股极好闻的幽香飘来,令他有些迷醉的深吸几口。 但这个倒霉蛋并不知道,自己吸下去的是升级版情香,药力比上次的失败作品还要霸道,简直是诱拐良家少女的必备物品。但现在,他这个不良妇男却成了试验品,加上他之前喝过鹿血酒,后劲一下子就上来了。 浑身燥热的太子在屋里乱扯着衣服,等到了内室,这衣服也脱的差不多了。而楼上的凌姿涵,透过撬开的瓦块缺口,边看边评头论足。从太子爷熟男的长相,到瘦的身材,都点评了几句,最后还回头看了瑞逸一眼,低笑道:“他身材还不错嘛!” 瑞逸额角青筋微微绷了下,凤眼眯着看向凌姿涵,嘴角挑起一抹邪肆,手却移向了自己的口,邪魅的眼神在她白净的脸上转了圈:“我的比他好,要不要我脱给你看,不收费!而且,不仅可以看,还可以!” “咳,我……开玩笑的。”凌姿涵小心一颤,她可不想即妖女之后,再背上一个狼女的名号。讪讪一笑,她回过头,继续围观。毕竟,这太子爷的真人秀,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得到的。 底下,光着膀子在屋里上蹿下跳的太子爷,渐渐失去理智,后劲极强的鹿血酒与情香的双从作用,让他几乎从人变成了只有兽欲的野兽。走近床榻,本就急着找发泄物的他,忽然看见床上姿态撩人的女子,就和发情的野兽一般,直接扑了过去。 毫不怜惜动作,并非强势的霸道,而是赤果果的只为泄欲,暴而残忍。让凌姿涵都有点怀疑,自己的香在哪一步出了问题? 就在春秀上演到关键时刻,凌姿涵只觉眼前一黑,眼睛就被温热的掌心所覆盖。 “喂,你……” “好女孩,不该看的,卿卿。”瑞逸捂着她的眼睛,喷洒在她颈间的呼吸却略微有些急促。 “嗯……我是很单纯的欣赏,咳,欣赏!”强调着欣赏二字,凌姿涵因为他身上散发的那股热气而再次红了脸。她不是没开窍的小姑娘,自然知道一个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而此刻的他,似乎在努力压制着那种反应。 “欣赏也只能欣赏自己的夫君,卿卿。”顿了下,他遏制住**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的不了句,“你不懂,我可以慢慢教你,很细心的教……” 怀中不安分的小身体扭了扭,瑞逸下意识的伸手扣住她的腰。而伏在她眼睛上的手心下,却有些痒。只觉她卷长的睫羽划过他的掌心,一下又一下,频率渐渐加快,竟然有些颤抖,是不是他吓着她了? 瑞逸将她翻了个身,松开手,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却盯着她映着月色的血眸,一字一顿的说:“我不准你看别的男人!” 他的话霸道而又嚣张,但眼底却流露出浅浅温柔,虽然转瞬即逝,可还是被凌姿涵看见了,不觉愕然。 仰望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凌姿涵的心猛地窒了下,紧紧一缩。接着,她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居然伸手向了他的脸颊,指尖轻轻滑过他的发际,额头,眉毛,眼睛……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压下来,心中竟然有一瞬忘记了自己现在该做的事。 “啊!你是谁……嗯唔……快放开我!流氓,放……放手!”一声嘶哑的带着**的呼喝,打断了屋顶上的浪漫。 凌姿涵猛然回神,扬手推开瑞逸近在咫尺的脸,惊慌失措间,她就差没一脚把他给踹下楼了。 她伸手按着口,那疯狂的跳动让她确定了一件事,她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即使是几天的速成浪漫。刚刚过他脸颊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脸颊的温度,而那温热的触感仿佛魔咒钻入了指尖,渗入血中。 “卿卿。” 凌姿涵恍然抬头,看着男人致的脸庞,温柔的略带自责的神色,证明了刚才那刻动情的真实。 四目相触,一刹的失神,凌姿涵唇瓣蠕动,却又听见楼下那阵刺耳的尖叫。所有的心思猛然一震,在那一瞬全都收了回去。而那份不知何时种下的感情,就像是一只乌,以最快捷的速度,把自己缩回了壳里。 “抱歉,刚才……” 她要怎么解释,定力不够,还是狼大发?可是,她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解释?明明他也有份好不好!越想越乱,凌姿涵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甩开那越来越沉重的思绪。她垂眸瞥了眼灯火通明的屋里,那干涸太久的凌姿惠叫骂了几句,在太子强悍的攻势下失去了心智,不再挣扎,甚至顺从的接受他更多的**,同时也在满足自己。 两具白花花的躯体纠缠着,只有野兽的本能,急着想让对方臣服,恨不得把对方连骨头一起吞入…… “卿卿。”瑞逸再次唤她。 “别叫我,别叫我,我听不见!”凌姿涵拿他的衣服遮着耳朵,却缓缓抬头。只见迷离夜色中,眉目俊朗的男人单膝半蹲在她面前,衣袖翩然。以如水夜空为布景,他缓缓朝她伸过手,拿过她手中的火折子,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鼻头:“从现在开始,闭上眼睛,没我的允许,不准睁开!” “你要干什么?”凌姿涵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没让他拿走火折子。 “我说过,不准你看任何男人。你要纵火,必定要看到他,所以……这火我来放!”月色下,依稀可见他寒星般凌厉的眸中泛起的温柔与坚定,掩住了原本的邪魅、轻佻。 他是认真的。 那一瞬,凌姿涵相信自己的判断,选择了相信他。她放开了手,缓缓闭上眼睛,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让她想起几年前那个最无助的夜晚,但她相信他会回来。 “等我。”额头上,有一种温温软软的东西轻轻地贴了上去,但很短暂的就离开了。接着她开始数数,数着数着,只听院外传来一阵高呼。 “走——水——啦!” 一听这声儿,凌姿涵就知道,瑞逸放了火,但她没想到的是,又等了许久才听到瑞逸的声音,“卿卿,我回来了。”而那时,凌姿涵觉得自己已经快被火围住了,热得要命。 凌姿涵缓缓睁开眼睛,四周早已被火光包围,整个院子似乎都在燃烧。而眼前,瑞逸手持长剑,闪亮亮的剑身折寒芒,而剑尖上却染着鲜红的血迹,似乎还在滴着血。 “我们逃吧!”火光照亮了瑞逸的脸,显得美丽而又残酷。而他却朝她伸出了手,嘴角勾着十足蛊惑的邪笑,黑曜石般的瞳仁却被火光映出了西域葡萄酒的颜色,闪亮而又迷醉,与她的眸色呈现着极为相似的颜色,分外耀眼。 第六十二章:枫桥幽会,放火暖席[文字版vip首发]在线阅读 第六十二章:枫桥幽会,放火暖席[文字版VIP首发] 第六十二章:枫桥幽会,放火暖席[文字版VIP 第六十三章:定情一吻,圣旨赐婚【文字版VI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三章:定情一吻,圣旨赐婚【文字版VI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三章:定情一吻,圣旨赐婚【文字版VIP】 倒霉的太子爷在熊熊中与凌姿惠共赴**,而距离主院甚远的偏院中,太子妃却彻夜难眠。 她回了院子后,就把自己锁在屋里,又是摔又是砸的,把屋里所有能听响的东西,都摔了个遍。屋里陪着的老嬷嬷等她摔够了,撒了气,才上前宽慰道:“太子妃,您这又是何苦呢?别自己气坏了身子,太子爷那是醉了,又有些心里不爽快,才会……” “娘,我不是气他不理我,我只是……我恨我自己,明明最讨厌那些缠着他的莺莺燕燕,现在却亲手给他送上一位,还送到了他的床上!”太子妃咬着牙,绞着手中丝帕,估计是把它当作了谁的脖子,想要活活拧断。 若不是父亲从边关听到那种话,她又何苦与苏氏做这种交易?什么“得妖女者,得半壁江山”,现在想来,说不定是那贱蹄子,为了回京攀附权贵,抬高身价,放出去的谣言。只是,今晚宴上,那尧王、慕容世子,甚至皇上都在维护她,叫她又不得不去相信这个谣传的真实。 不禁,心中更加嫉妒、记恨那凌姿涵,谁让她连面都没露,就抢尽了她的风头!不仅如此,还因为那小贱蹄子,她平白的挨了太子爷顿骂,还被罚闭门思过。 “太子妃您多虑了,那妖女不过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片子,由您的调教,她还敢蹦跶上天不成?她是妖,您啊,就是专门收这种魅惑人心的小妖的女菩萨!”老嬷嬷溜须拍马的说了一番,抬高太子妃,踩低凌姿涵,却丝毫不敢怠慢的看着太子妃的脸色,深怕说错了什么惹她一顿火气。 太子妃抖了下手帕,轻哼了声,眼底出一抹鸷的寒光,嘴角僵硬的勾着,那要笑不笑的神情,令她原本还算姣好的五官都有点扭曲了,反倒显得丑陋。 想了想,她擦了眼角溢出的妒恨的泪珠,转眸看了眼老嬷嬷,对她说:“娘,你说得对,我是天子的儿媳妇,将来的皇后。区区一个魅惑人心的小妖,哪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对对对,我的小祖宗,您能这样想就太好了,阿弥陀佛哦。”老嬷嬷站到太子妃身后,给她揉着肩膀,继续出谋划策道:“今日这事儿看来是成了,若是日后,您真看那妖女不爽快,咱们就变着法儿的折腾她。这深宅里头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妖的魂!” “对,她就是个勾引人的妖。不过,我们暂时还不能动她,得先从她身上找到那个传言的缺口……”想了想,她转脸看向身后的满脸褶子,笑的无比森,却又极力谄媚的老嬷嬷,低声道:“娘,你明儿帮我带封信给我爹,让他再叫人去各处边关打听打听。切记要越详细越好!” 说着,她握紧了拳头,脸上鸷更胜,手上一用力,拿手帕却从中间被生生扯成了两截,从中抽下的几缕极细的丝绢,颤抖着飘到地上,而太子妃的脸上却露出了快意的狰狞笑容,咬牙狠狠道:“区区一个妖女也敢和本妃斗!过了今晚,我倒要看看,谁还把她这种残花败柳,放在眼中!” 老嬷嬷随声附和,同时露出险的笑容。 就在这狼狈为奸的主仆,还打着如意算盘乐呵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院子里各房侧室、妾室的声音,嘈杂的很。就在太子妃疑惑时,门外传来守门丫鬟的声音:“太子妃娘娘,不好了,主院走水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太子妃忽然站起,也不顾什么闭门思过的禁足命令了,伸手扶了扶有些倾斜的发髻,就朝门口走去。 一旁的嬷嬷赶忙紧随而上,替她大开门,等太子妃出了门,她就抓着前来报信的小厮询问了一番。 太子妃一听太子还在里头,立刻就方寸大乱,那顾得上什么太子妃的凤仪,伸手狠狠地推开迎上前来想要借机奚落她的侧妃,沉声低吼:“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本妃跟上来,去正院看看!” 仗着自己是太子妃的娘,就觉得自己是府中半个主子的嬷嬷也不把那些姬妾放在眼中,跟在太子妃后头狐假虎威的呼和一番,就把满院子的丫鬟婆子,院外的护院家丁都叫上了,只是他们随着去救火,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一路正院行去。 * 据说,瑞逸放火的时候,很“不小心”的打碎了一个油灯罐子,让火一瞬蔓延,把屋子就给点了。刚巧,今晚天干气躁,正是个合适纵火的好天气。但这种种“巧合”,都比不过在主院正房烧起来后,突然刮起的阵阵疾风来的诡异。 大概天都看不下去,想要惩罚太子府里的人吧! 大风令火烧的更旺了,点燃了整个主院,甚至还有往其他院子蔓延的迹象。火红的火苗在众人努力的扑救下,依旧没有消停的趋势,反而烧得更高了。 几个管事的指挥着众人救火,大总管则带着几位武功高强的护院,命人往他们身上泼了几盆冷水后,就冲入大火中。反复几次,才就出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太子爷,及找到时,还被太子压在身下的,“脸皮”破破烂烂的光裸女人。 而凌姿涵他们,早已离开了主院。 只是他们点的这把火,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太子府所有的人不说,就连九门提督都带着人赶了过来。若只是瑞逸一个人,要避开这些耳目,来往这府中十趟也不会被发现,可现在还带着凌姿涵,事情就变得有点麻烦了。 躲在一处偏僻的院落里,凌姿涵看着那边熊熊燃烧的火舌,却见院门前快步走过一行人,为首的那个被众人簇拥着,衣衫华贵,珠翠满头,却又丝丝凌乱,猜测应该是太子妃秦氏。 “你说他们不会是要去救火的吧!”凌姿涵指了下那群人,眼底划过一道蔑意。 “嗤,怕是要引火烧身。”瑞逸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话语中含着层深意。 等那群人走过去,凌姿涵和瑞逸走出院子,绕过从外院赶往主院的护卫队,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迎上了一队家丁,眼神特别好的凌姿涵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那个,就是和阿靖接头的。 “你……妖妖妖……”撞了个正着的家丁,显然认出了凌姿涵,但他因为刚才做了亏心事,现在又撞见了“鬼”,所以妖妖妖了半天,还是没说出话来。 一袭黑衣的凌姿涵,漠然的走近那个家丁,一双比火光还耀眼的血眸闪烁着淡淡邪恶,轻蔑的扫了眼,嘴角勾起勾魂摄心的妖魅,“你认得我?” 那家丁惊恐的哆嗦了下,声音破碎的说:“不,不不……不可能!” “看见了,就得死!”绝美的笑容璀璨犹如一道催命符,凌姿涵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寒,身形犹如鬼魅的一闪,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两通半臂长的通身乌黑的浮萍拐。玄色身影融入夜色中,忽然闪出,一招回头望月,左撩右打,只听铁器撞击硬物的声音传来,在她身形回落时,那个小头目已经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四周骤然间安静了,紧随在那头目身后的几个家丁,看着眼前人倒下,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可他们的舌头倒是比那位肥头大耳的头目要灵活,其中有人居然高呵一声“妖女”,然后几人拔腿就往外跑。紧跟着,个头最小的那个拼了命的嚎了嗓子:“来人啊,抓刺客,来人……” 末尾的字还没说出口,披着紫衫的瑞逸就闪了过去,挥剑,凌空一划,收回,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一招一式是多余的花架子。难以置信,这个男人居然连杀人,都是那么的优雅华贵,飘逸超然,看起来好似在山涧溪水潺潺的美景下舞剑,从容的斗转身形,但每一剑都透着股置人于死地的狠戾。 就那眨眨眼的功夫,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几个奴才,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功夫不赖吗!”凌姿涵眯着眼睛,赞扬了一句,心下却暗自感叹,还好自己不是这男人的敌人,否则他要杀了她,还不只是砍瓜切菜的功夫,三两下就成好几节了。 “你也不错,浮萍拐与踏雪无痕配合的天衣无缝。”并非恭维,一般女子常用的武器都是匕首、轻剑、鞭子,但她用的却是属于武术杂器械之一的浮萍拐。这浮萍拐适合近身搏击,而她却将踏雪无痕,与浮萍拐的近身招式相结合,利用踏雪无痕的速度,近身突袭。 瑞逸单手执剑,另一只则拉着她的手,手指尖到她手上握着的浮萍拐,“玄铁做的,难怪一击致命。” “不止如此,我这浮萍拐是改装过的,上头另有玄机。”凌姿涵将两只拐并在一起,拿在另一只手上,任由瑞逸牵着朝前走,并不排斥,似乎压也没在意到,还笑眯眯的说:“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虽然没了武功,但防身术还是会一点的,至少打个流氓不成问题。” “哼,我要嫌弃你拖后腿,早抛开你走了。”轻哼了声,瑞逸揶揄了句,捉着她的手却不觉微微收紧,不想放开。 凌姿涵并没有反驳,被他握着的手也没有一丝挣扎,心下反而漾起一丝莫名的暖意与安慰。 原来有个人想保护这你,是这种感觉。 穿过一处冷寂的院子,瑞逸揽着凌姿涵的腰,带她跃上楼顶,大致看了眼,他心中就自有一番乾坤。他们大概所在的位置,从那条道最好离开,以及太子府外各处留守的士兵的大致分布,他都能估计出来。 他们沿着一条静谧的小道穿行,路上撞见的倒霉护卫、家丁,统统被护着她走在前头的瑞逸一剑解决,看那架势,砍瓜切菜都没他那么从容的。 “卿卿,那边的哨卡防卫薄弱,等下我冲过去,引开他们,你就找机会先走。”躲在一处潮湿暗的角落里,凌姿涵眯着眼睛朝他说的那个哨卡看了眼,嘴角微微扬起道:“不用那么麻烦,若就这几个人,用那东西刚刚好!” 昏暗中,瑞逸虽看不到她的神色,却又能感觉到她的笃定,就说:“你要用毒?” “嗯,倒也不是什么剧毒,只是些瞌睡散,但我身上带的不多,也只够给那几个人用的。”但这只是她一直不用毒香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她是怕明日这件事会轰动朝堂,到时尧王自然而然会想到是她所为。 可现在,她不得不用了。 凌姿涵扣动了浮萍拐上的机关,一颗颗柱形的小东西从里头掉了出来。凌姿涵将那些弹丸一样的小东西紧握在手中,转脸朝瑞逸低声说:“再走近点,我们移到那个假山后头。” 瑞逸无声的点头,与她穿过那片不怎么能藏的住人的竹林,移到角门旁的假山后面,借着假山掩住了身形。但这时,一队人马急匆匆地从前头奔跑而至,凌姿涵稍稍偏身,朝那边看了眼,并不是护城军,而是府中的家丁。 就在那些家丁的头目与哨卡的头目交谈时,走在最末的家丁耳朵到很灵敏,警觉的朝假山这边看来,低声呵道:“什么人,出来!” 夜色下,那人也不确定这边到底有没有人,走到半截,脚步却停了下来。不远处的家丁也往这边看了过来,为首的那个朝呵问的家丁偏了下头:“去看看”。 最末尾的家丁壮着胆子朝假山又走近了几步。 凌姿涵听着他没有节奏的脚步,就知道他心里是不想到这边来看的,也松了口气。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琢磨着是要把他给一棍子打死,还是给他来点瞌睡散,又或者……就在那声音渐渐近了时,凌姿涵忽然张嘴,对着眼前正饶有兴趣看着她,手却按在腰间仿佛戒备的瑞逸叫了声。 “喵呜……” 灵机一动,紧接着她轻轻踢了踢脚边的草,发出窸窣的声音,又叫了声:“喵儿……” 外头那人的脚步停了,紧跟着朝反方向折去,“管事的,那就是这猫,没别的。”那管事的朝假山方向看了一眼,也没追究,嗯了声,就招呼着自己手下的那队家丁赶往主院救火。 再看一眼,那边哨卡的人似乎也少了几个。 凌姿涵背紧贴着假山,呼了口气。夜色中,一只修长的手指却勾住了她的下颌,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醇厚感的声音紧跟着传入耳畔:“让我看看,你什么时候变成小野猫了?” 背着光,凌姿涵虽然看不清瑞逸的神情,但她也能猜得到,他的眼睛里应该满是邪魅的促狭,嘴角的坏笑带着点不羁。轻哼一声,她甩开勾着她下巴的手,磨了磨牙:“别把猫惹急了,否则也是会咬人的!尤其咬你这种家伙!” 说完她掰过他的手,却没有在犹豫,将手上那把圆柱形的通体银白的小东西塞到他手上,对他说:“我的气力有限,上不了那么高,但你却可以。乘现在,借着夜色遮掩,你一跃而上,越高越好,然后再将手里的东西朝那些人的方向砸!狠狠地砸!” 没有再调侃她,瑞逸沉声应了下,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一闪身就离开了。他身法优美的腾空而起,借力跳上高墙,瞅准时机,将手中一把小物件尽数丢了出去。只见那些小东西在坠下之时化作一缕白雾,沉下时,早已变成风尘,被那些人吸入呼吸道中。 哨卡边守着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了。最后一个倒下的原本是要去通报的,但他没跑几步,就一头栽倒了地上,陷入昏沉沉的睡梦中。 此处无人再能阻拦了。 瑞逸伸臂搂住凌姿涵,几乎是将她夹在肋下,施展轻功,一溜烟的跑出好远,顺利逃出了太子府的范围。 这些年,她经历了太多次死里逃生,每次都觉得,逃出生天是种让她疲惫到浑身无力的恐惧。但这次,似乎因为瑞逸与她共同面对,她好似找到了那么点新鲜刺激的感觉,甚至觉得,活着……真的很幸福! * 暗巷中,凌姿涵朝天放出一颗信号弹,通知参与行动的人,她很平安,同时也在指示他们可以展开善后工作了。 看着红色的烟花在天空中划过,凌姿涵只觉得自己的手再次被握住。 她抬眼看向瑞逸,没有缩回手,只是凝视着眼前那模糊的身形,忽然发觉,眼前是模糊的,但心间的他格外清晰。 四目相触,没有退缩,凌姿涵只想确定自己心中那份总是会跳出,有随时被理智牵扯回去的感情,是不是真的。 “瑞逸……” “嘘,别说话。”武功高强的瑞逸,有着比普通人强的夜视能力,虽然没神奇的和在探照灯下一样清楚,但凭着他对她的观察与接触,他是可以感觉得出,她面上的那抹迷茫,是因为她的心在动摇。 对他,她虽然放下了戒备,但还是有着种种的不确定,而现在,她却好似想要求证什么。 瑞逸弯了弯唇,捉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下说:“快到子时了。” 一怔,凌姿涵回神,轻轻地“嗯”了声。 “走吧!” “去哪儿?”这大半夜的,他总不会放火放上瘾了吧! “看烟花。”瑞逸淡淡的说了句,也不等她走,就伸手勾着她的腰,三步两步跃上民居,在夜色中飞檐走壁,穿行自如的再次进了西华寺。 寺中,正殿的天阶左右架着几台烟花,每架旁边都会有几个小沙弥,一个拿着火把,另外几个负责传递烟花,架。 当然,他们不可能在这里看人家放烟花。 瑞逸在正殿顶上稍作停留,看了下寺中戒备的情况,嘴角不觉再次勾起一抹邪肆。想来,他那个父皇应该已经知道他带着凌姿涵到了寺里,因此给他行了方便。不然,这寺里的戒备也不会比之前的还要松,就连原本守在皇家专用的西殿周围的御林军,都不知去了哪里,而最高的西华佛塔就在西殿范围内。 看着瑞逸熟门熟路的穿过寺里错落的大小庭院禅房,直径带她翻过西华寺的高墙,凌姿涵不觉伸手抓了下他的衣领。瑞逸步法顿了下,但下一刻又调整过来,借力跃上,踩着佛塔边沿的琉璃瓦,就那么轻轻巧巧地登上了佛塔顶端。 “卿卿,在这里看京城怎么样?”瑞逸与她并肩坐下,但揽在她腰间的手还是没有放开,美名其曰,怕她摔下去。 凌姿涵扫了眼佛塔下,不得不承认,在这里几乎可以看见大半个洛阳城的全貌了,有点像在城市里的最高地标建筑物上俯瞰夜景的感觉。 但古代的夜晚比现代的繁华都市要寂静许多,哪怕是节日,可看多了霓虹闪烁的她,倒觉得这里的一番景色,比那浮华的喧嚣要美上许多。 眼下入了夏,人们睡得就完了,今天又是夏节,许多家都在等着西华寺的焰火晚会,所以俯瞰下去,西南面的民居还是灯火通明的。相比之下,东面达官贵人们的居所灯光更显辉煌,大概是因为今天宴的缘故,他们现在才能与家人相聚热闹一番吧。 只是这北边…… 凌姿涵看着那还在燃烧的火光,可比烛火来的绚丽多了。再想想今晚的经历,她不觉偏过头说:“倒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那边我喜欢,真真是个风水宝地,一点火就来风!”说着,她眯起了眼睛,嘴角却勾着坏坏的狡黠的笑。 “嗤,那还能叫风水宝地?”说到风水宝地,应该是他的王府才对。都说那个府里住过的,最后都是帝王,而他若想要那位置,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只可惜,他对那位子并没兴趣。 “不然呢?点火就下雨,对我来说可不算是风水宝地啊!”顿了下,凌姿涵瞥了眼瑞逸,似笑非笑的弯着眼睛说:“我说,你怎么来皇家禁地和逛自己家后花园似的?” 这里本来就是他家后花园,瑞逸想着,注视着她的眼神微微一闪,却不羁的笑着说:“那是本少爷武功高强,出神入化!” “你怎么不说你魅力无限?真真是个厚脸皮,哪有这样夸自己的!”凌姿涵揶揄了句,但想想也是,他的功夫的确是出神入化,来无影去无踪,就算刚才在守卫那么密集的太子府,他不照样带着她出来了吗! 想到这,凌姿涵转头又朝北边看了眼,由于今夜的风,火势蔓延到了大半个太子府,估计明儿这太子府是要掏钱重建了,太子爷也得搬回东住着了。如此一来,也算是让那府中的人,暂时回了宸帝眼皮子底下,太子妃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蹦跶了,尤其她还附赠了份礼物,现在应该已经摆在了太子妃的房里…… “牙尖嘴利的小东西。”瑞逸听出了凌姿涵的话外音,这丫头拐着弯的说他魅力无限,而那些和尚都当他是无物,既然是无物又何来魅力?但他并不在意,只是笑着顿了下,朝若有所思的凌姿涵看了眼,握着她腰肢的手轻轻捏了下,低笑着在她耳边吹着气说:“我可没说自己魅力无限,这可是卿卿说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卿卿觉得我很有……魅力,嗯?” 暧昧的尾音收住,是个略带玩味的上扬音调。颊边,他温热的呼吸拂过,令她半瞋着的眸子猛地颤了下。 转脸,他的唇轻轻蹭过她的耳垂、脸颊,那湿热温软的触感,像是撩人的火源,轻轻掠过,却留下了那种火热感,她的脸腾地就红了。 鼻尖与鼻尖的距离就差着分毫,而她似乎只要微微扬起下颌,稍稍偏下头,在嘟起嘴巴,就会碰到他微抿着的红润诱人的唇瓣。 “砰砰砰——” 连着几声轰响,伴随着正殿大钟的敲响,子时到来,新的一天,悄然开始。夜幕下,五彩烟花齐放,照亮了半边天空,大有“空中捧出百丝灯,神女新妆五彩明”的秀美娟丽,更有蛟龙游长空,御剑舞洞庭的壮观盛大。 各色烟花变幻莫测,在这样难得的美景下,凌姿涵却与瑞逸保持着那个暧昧的姿势,僵持着,谁也没有动。 温热的呼吸在彼此间那狭小的空间游走,凌姿涵几乎是僵住了,一颗心随着烟花腾空的速度,怦怦、怦怦的不停的跳着。她纯粹的眸光凝视着他比夜色还深的眸子,仿佛想要看穿他的心底,但在那烟火照亮的瞬间,她看见的却是自己的影子,是她血亮如火的眼眸。 眸光浅浅游离,缓缓垂眸,看向他近在眼前的唇瓣,凌姿涵的心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她想要证实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那是个非常强烈的愿望。 一刹,她做了件让瑞逸想不到的事儿。 温热的略显干燥的唇瓣轻轻贴向了他的,只一下,就飞快的离开。 凌姿涵看着出现短暂仲怔的瑞逸,惑人的红唇微微勾起,脸上微热,心中却划过一种异样的悸动。此刻的她笑的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贼贼的,坏坏的,却狡黠的可爱。 她伸手在他眼前微微晃了下:“没必要那么惊讶吧,我又没把你吃了!” 他到情愿她把他给吃了!一晃神,瑞逸从那浅浅一吻的震惊中回神,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眸却沉了下来,捉不透的光影中,闪过一抹看得出的温柔。 “你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吗?” “怎么,偷了你的初吻?” 凌姿涵玩笑的说着,不想他却郑重的点了下头,不禁愕然,这古代向他这年纪的男人,大多数都当爹了,没当爹的那是极少数,而向他这种连初吻都还保存着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在她的印象中,这种凤毛麟角的稀有动物,不是品种独特,就是天生有问题……想到这儿,她不禁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我没毛病,各项功能都很好,不信,你可以试试!”瑞逸被那眼神撩拨的心神荡漾,但那个男人喜欢被女人质疑能力?他也不是个例外,没由来的有些窝火,邪笑着沉声说了句让凌姿涵面红耳赤的话。 凌姿涵无声的任由他的手覆着她的,但心中那种模糊的感觉算是明确了,对于这个男人,她是真的有点喜欢了,不,也许比喜欢的分量还要重一点。 浅浅一吻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瑞逸一直偏着脸,看着凌姿涵,很想更深的尝一尝她樱桃般甜美的唇,却又担心太急切,反倒把她逼得逃走,也就压住了**,没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微微收紧了手,翘翘的嘴角藏着玩味的叹了声:“你真是个小妖。” “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凌姿涵属于那种敢爱敢恨的人,如果她确定了一种感情,就回去面对,但前提条件是——那个人可以理解她的感情。 少顿,凌姿涵偏头看向瑞逸,仿佛谈笑般的开口,但那婉转的声音中暗藏的郑重,却让瑞逸的心微微地缩了下,原来,她和他是那样的相似。 “瑞逸,感情可以是一瞬,也可以是一辈子。”与他一起逃离太子府时,凌姿涵突然想通了一个道理,虽说她不确定那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种下的,虽然很浅,还在萌发,但她却想和他说明白,她不会逃避。而且,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还不错,虽然他的格恶劣了点,嘴巴坏了点,长的妖孽了点,但他还有许多有点,比如那细微之处的关怀,比如他的办事能力,比如他在男女情爱上的洁净。 瑞逸微微顿了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我可以确定,自己对你有好感,而且并不排斥你,虽然这种感觉还很浅……” 对上她略微迟疑的眸光,瑞逸却扬起了嘴角,笑着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一辈子算不算长?瑞逸想起白天时,父皇去府中找他时,问他的话。问他是真心喜欢,还是看上了她背后的家势。他当时的回答,出自真心——“是吸引,她总能吸引我的目光,渐渐有了些情愫。而且她的家势,我不屑,我只要她这个人。哪怕有一天,她家大厦倾塌,我也会护她周全!” “我很小气,不接受三妻四妾的婚姻制度;我有洁癖,不准许丈夫花天酒地,哪怕是逢场作戏;我没耐心,不会死心塌地苦守深闺的等着一个男人回家,只为他多看我一眼。我要的是一夫一妻,忠贞不渝。我不需要躲在男人的背后,我要与他比肩而立,荣辱与共!” 这番豪言壮语,放在这个时代,大概算是极为大逆不道的了。但瑞逸听完,非但没有惊诧,反而朗声大笑,豪爽潇洒的模样,还是那样的引人注目。 “你要的,我都能给你,你嫁吗!”瑞逸的声音笃定而又自信。 他并不讶异她的这番近似乎大逆不道的言辞,因为他本就是个大逆不道的人,并且他就是因为她与别的女人不一样,才被深深吸引。而且,他素来不喜欢妻妾争斗的日子,就像他父皇的后,表面看上去极为平静,私底下却暗流涌动,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至于花天酒地逢场作戏,他更不会去,因为不屑,因为洁癖。 他追求她,求娶她,想把她安放在家中,当他唯一的王妃,可不是让她独守空闺的,那样寂寞的岂不就是他了!至于她不愿躲在男人背后,这一点他会尊重,甚至有点赞赏,虽说他会肩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呵护她,会保护她,让她周全。但并不需要她躲在背后,因为他们的生活本就危机四伏,她若没有点自保的本事,迟早也会命丧黄泉。 “你一点也不介意?”凌姿涵显然不相信。 瑞逸摇了摇头:“不介意,我的女人就要该这样。我要的不是玩具,而是能陪我荣辱与共、共度一生的人。” “可我很危险!”很中肯的评价,她就是个危险品,被无数人围追阻截了十五年的头号危险人物。当然,危险的是她。 “我也不差这点危险。”身在天家,伴君伴虎,他又是浪尖上的人物,危险比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瑞逸的心中恍然升起一股温暖,慢慢漾开,就像她凝神望着他的眼神,渐变柔和。微微一笑,他紧紧将她揽入怀中,收紧有力的臂膀,低声道:“卿卿,我也很危险,你还要和我荣辱与共吗?” 凌姿涵微微一愣,心中不觉颤了颤,虽然她并不曾走近他的生活,但从暗门事件,从关于邪王的那些传言中,她可以感觉到他四周潜伏的危机。而皇权路上,向来都伴随着血雨腥风,他身为邪王的谋臣,危险自然也就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可想到这,凌姿涵不觉又想到了自己的婚事,身在古代,又是相爷家的千金,就算是个妖女,但有她生母的地位在那里放着,她的婚事绝迹是不允许她自己做主的。可以说在婚事上,她也有她的身不由己,不觉向了腰间,那管翡翠箫,或许能帮得到她。 “如果我不能嫁给你呢?” 夜色中,他俊朗如星的眉目间多了股清朗,但他寒星般的眼睛却深邃的让她猜不透,但他神色中的坚定却足够令她信服。“没有如果。就算有,本少爷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还会在你出嫁那天把你劫走,让你的新郎官自己拜堂去吧!”洞房吗,当然是他的!不觉邪笑,他伸手了她柔软的唇瓣,眼中划过一抹暧昧:“别忘了,这里有我的印记。” 而且,过了明天,那个如果也不会再有了吧! 瑞逸第一次觉得,他该感激自己身在帝王家…… 一抹诡异划过眼底,瑞逸抱着沉默的凌姿涵,仿佛孤独多年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他第一次觉得,温暖离他并不遥远。 * 太子府大火,太子昏迷的消息传入中,也传入了各王府内。宸帝知道这个消息后,并没太大反应,只派了个太医院医正带了人去给太子治疗,倒是皇后半宿没睡着觉,听了宸帝的做法,又不敢抱怨,只是悄悄地遣人去将太子接回东,思附着明日怎么和皇上交代,而焦虑着。 但宸帝安在太子身边的眼线,却传来了除了大火外的另一个消息,只落入了宸帝耳中,就是从太子屋里不只救出了太子,还有相府的大小姐凌姿惠,他们都未着寸褛。 披着明黄色长袍的老人靠在床头,此刻的他俨然只是一个为儿女忧心的父亲。 齐德海看着宸帝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给他倒了杯安神茶端来:“万岁爷,夜深了,您还是继续休息吧!太子府那边有医官和九门提督在,您就别太挂心了。” “你让我怎么不挂心,九个儿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宸帝扶着额,转脸看了眼枕边,伸手拿起那枚早已没了味道的香囊,上头绣着戏水鸳鸯,绣工细,绣线布料均属上品,但因为时间久了,也显得陈旧了。可宸帝似乎及其珍爱这枚香囊,眼中流露出淡淡温柔,转瞬又闪过一丝窒痛。 他小心的抚着香囊上的鸳鸯,仿佛透过它可以看见做香囊的那个人一样,低声说:“安然,你若还在,该多好。”说着,他站起了身,朝床边走去。 齐德海眼中闪过一丝痛意,但面上并没表现出来,只是拿了件外袍,给宸帝披上道:“万岁爷,别伤了身子,孝诚皇后也不想看见您这般模样。” “太子不争气、没本事,老六、老九又太有本事,其他那些个,的,滑的滑,奸的奸,蠢的蠢,你说说,明明是同样的种子,怎么出来的就是不一样的孩子!尤其那个太子,这几年处处针对老六老九,偏偏自己要功绩没功绩,要贤明又没那个度量。现在居然,居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越发的不争气,你叫朕如何能安心,如何不为难!” 说道太子,皇上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震得齐德海心下一颤。 不过想想,齐德海也明白宸帝的心思。怎么说那凌姿惠也不是个完璧之人了,还是个寡妇,这大半夜的和太子一起被从火场里救出来,这不是往皇家脸上抹锅灰吗!这还好是压下来了,没让人知道,这要知道的人怎么说,是说太子爷诱拐相府小姐,还是说太子爷与寡妇通奸?不论哪个,都是负面的,影响都不会好,是决计不能传出去的。 站在窗边,宸帝任冷风吹拂了会儿,思绪也冷静了下来,想了想转身一边朝寝屋外头走去,一边吩咐:“德海,叫人去请凌相过来,朕有事与他商议。” 说完他走向书案,缓缓坐下,提笔在桌上的白纸上写下几行字。手中疾行的笔忽然顿了下,紧跟着就看那笔杆子猛地朝下划过,在纸上拖出几条乌黑的墨迹,划掉了刚才写的字。放下笔,他看着眼前那张被墨浸得乌黑的纸,有些烦躁的伸手扯过,攥成团,丢了出去…… “万岁爷,已经让人去请凌相了,您也得为了自己的身子着想,别动气啊!”他份上安神茶,心里却着实担忧年过花甲的宸帝,不觉乞求上天能不能开开眼,让那位不争气的太子爷,别再给宸帝添堵了。 “嗯,平津也回来了吧,老九那边怎么样?”喝了口茶,或许因为想起九皇子的缘故,宸帝的脸色缓和了些,眼中也多了份慈爱。倒像是个为人父的,在询问儿子的近况。 “回万岁爷的话,平津来过了,说九王爷在西华佛塔和凌三小姐看烟火!” 听了这话,宸帝的脸色有比刚才好看了些,嘴角也微微绷起一弯弧线,却听他低低的沉吟了声,带着些许宠溺的笑意:“这孩子,看来是真把那丫头放在心上。不过,也好,也好……” “是啊,孝诚皇后与国夫人一定会很欣慰的。”眼下凌相还没来,齐德海只能这样斟酌着,说一些让宸帝高兴的话,让他的心情能好一些。 “朕也很欣慰。”宸帝心下想着,这样一来就说明太子府大火的是与瑞逸并无关系,他也放心了。 “万岁爷高兴,奴才也跟着乐呵!”齐德海笑着行了个大礼,“恭喜万岁爷,这很快就能喝道媳妇茶了!” 宸帝哈哈一笑,挥了挥手,让齐德海起来,但嘴边的笑意却一直没有淡下去。显然,对他来说,这九皇子,就算罪恶滔天,只要不涉及皇权之争,他都会一味的宠他,因为他是他挚爱之人的儿子。 就这样高兴了一会儿,直到凌相行色匆匆的赶来,在门口行大礼时,宸帝才肃起了脸,传了凌辰立进来…… * 烟火晚会结束后,瑞逸送凌姿涵回府。 但瑞逸抱着她刚跳过院墙,就听一道沉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涵儿,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熟悉的声音刻意压的低沉了许多,这让凌姿涵眸光一颤,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她迅速的从瑞逸的怀中跳出,转身朝身后看去,望着那依旧一脸温润笑意的轩辕谦,低声唤道:“师……兄,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翻天了我都不知道!”轩辕谦直径走来,沉静如水的玫瑰色眼眸中出害人的寒光,却紧盯着瑞逸,半晌无语。 而瑞逸也任由他看着,甚至还霸道的一把揽过凌姿涵,仿佛示威,却又骄傲的自我介绍说:“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尧王……殿下!” 轩辕谦那双玫瑰色的眼眸依旧平静,但那平静下,却是抑制着的汹涌澎湃的暗潮。凌姿涵感觉的到,也知道他在生气。而瑞逸那悠远深邃的眼睛,仿佛浩瀚的夜空,透着股叫人如何都捉不透的邪魅,轻轻一瞥,便犹如利剑出鞘,闪过寒芒。 就在轩辕谦与瑞逸四目相触的那一瞬,凌姿涵突然有种错觉,若是她在这两道眼神之间,指不定会脑血管爆裂,被杀死在他们激进的眼波里。 而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凌姿涵,偏偏却最怕轩辕谦生气,那种感情就和小女孩怕父亲发火一样,有些不知所措了。 “流云、静好,带你们小姐回去熟悉休息。你,跟我出来!”扇子指了下瑞逸,轩辕谦的嗓音依旧压的很低,眼中却是前所未有过的深沉。 一旁静默着的流云、静好纷纷应了声,就走来请凌姿涵离开。 “小姐,回屋吧!”流云伸手扶着凌姿涵,却见静好横了瑞逸一眼,还语带轻蔑道说:“小姐,这里的事情,就尧王殿下吧,他会处理的!” 话音落,凌姿涵的眉梢微微扬了下,凌厉的眸光随即瞥过静好的脸,血色的妖眸中闪过一抹令人胆战心惊的寒光,不等静好有所反应,就听凌姿涵低笑了声:“静好,看来我白天说过的话你又忘了!” 她婉转动听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清冷,冷的仿佛凉透了骨髓。 “奴婢不敢!”静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她因为看到瑞逸,原本就有些不高兴凌姿涵,现在虽然有些怕,但声音里还却还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 不觉冷笑,凌姿涵轻慢道:“你不是不敢,是不满!” 说着她转脸,看了眼瑞逸,见他递来的眼神,心中稍好安慰。然后有转眸朝轩辕谦瞧了眼,望着他温润的脸庞,凌姿涵微微垂眸,无声地叹了口气,嘴角却忽然扬起,勾着还算完美的笑,故作轻松的说:“师兄,你说过,若有了妹夫,你会替我把关的,对吧!” 轩辕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声的点了点头。 凌姿涵却在那一瞬转身,扶着流云的手,越过还跪在地上的静好,走进房间…… “跟我出去。”收回关注的目光,轩辕谦转脸看了眼瑞逸,利落的说了四个字,然后脚尖点地,身形一闪,宛如一道白影,划过相府院墙。瑞逸看了眼离开的影子,眉梢微微一扬,嘴角勾起邪肆的笑,紧随而上。 出了西苑,一白一紫两道身影先后闪过,跃出相府高墙,稳稳地落在相府不远处的百年老树下,还和凌姿涵回京那日一样,两位青年男子正相对而立着。 繁密的树叶随风摇曳,沙沙作响,树下两人却沉默不语,互相望着对方,似乎都在较着股劲,谁也没先打破静默。 直到一片落叶随风卷来,落在轩辕谦的肩头。他伸手掸落树叶,微微启唇,用那低沉的声音打破两人间的沉寂。 “老九,你想干什么!” “如你所见,六哥,我在陪我的未过门的妻子夜游京城。”邪魅的声音透着丝沉重,瑞逸轻慢的瞥了眼轩辕谦,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浮现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意。 “未过门的妻子?!”咬了咬牙重复出那几个字,轩辕谦的眼中闪过一瞬的冷笑,面上的温儒渐渐消减,声音却陡然变得更为低沉,话语中还有股胁迫的含义:“老九,我若没记错,涵儿刚回京的时候,我就在这告诉过你,我不准你动她!” “六哥,你威胁我!”瑞逸不为所动的挑唇一笑,慵懒的朝树干上靠去,斜着眼睛睨向轩辕谦,低笑了声道:“六哥,你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这些话?我的六哥,她的师兄,还是……喜欢她的人?” 猛地一窒,轩辕谦的呼吸几不可查的微微急促了些,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他那双玫瑰色的眸子里多了层难懂的深意,看向瑞逸时,如刀似箭,锋芒外露。短短一瞬,他温儒的脸上多了抹愠色,藏在袖口的手却微微握拳、收紧。但他并没有回答瑞逸的问题,只说了短短的三个字:“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瑞逸不以为然的反问了句,慵懒的姿态,丝毫不会掩盖他天生的气度与尊贵。 “为什么是她!”轩辕谦想到了今晚太子府的那场大火,刚才看见了凌姿涵身上带着浮萍拐,就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不免有些懊恼,恼自己今天为何要去参加那场宴,而不是留下来看着她,陪着她。有些后悔的轩辕谦看着瑞逸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觉闷气,却又无奈的沉声说:“知不知道,你今天做的事,会牵连到她!” 瑞逸看着明显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的轩辕谦,脑海中却忽然闪现凌姿涵的话,“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眸光不禁闪了一下。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以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轩辕谦,可以感觉得出他对凌姿涵有着一种很特殊的感情,而他自己也知道,不明白的大概只有凌姿涵那个小女人了吧! 不过,她不明白最好。 想着,瑞逸不觉轻笑,摇了摇头:“六哥说的什么话,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喜欢她,追求她,有什么不对吗?再说,我怎么会牵累我未来的王妃呢?我呵护她,疼爱她还来不及呢!至于我今天做了什么事,这个父皇最清楚不过,若是六哥不放心我的话,可以进面圣,问一问父皇,就什么都知道了!” 瑞逸其实一直都知道有人在跟踪他们,所以陪他们兜了几个圈子后,为了不让凌姿涵有麻烦,就在主持屋里做了点小手脚,将那些尾巴甩开,然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接着他们去太子府,而严修远则同另一名暗卫,假装成他和凌姿涵,继续夜游,以防有眼线找到他们。之后,等他们从太子府出来,就立刻又回了西华寺,而看到信号弹后,严修远他们也回到了西华寺,然后迅速隐去。这样一来,父皇知道了他们一直在夜游的消息,也就不会再把太子府着火的事情,往他们的头上想了。 再说,他做的很隐蔽,尤其是那盏打碎的油灯,完全可以让众人以为是太子欢好的时候碰倒了那盏灯,才有了那场大火! 轩辕谦拧了下眉头,浅玫瑰色的眸光中,一抹寒光闪过,再看向瑞逸时却消失无踪。听了瑞逸这话,他心里就更明朗了,知道这事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但又想到了宴会上父皇陡然转换的话题,不觉沉吟:“你最好不要害她!” “六哥。”听了轩辕谦的话,瑞逸邪笑着唤了他一声,声音中却好像多了抹别的什么,让人仿佛感觉到了,又似乎在那一瞬错过。 但就是这声轻唤,却引得轩辕谦更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位叫他很不放心的弟弟,对上他邪魅的眸光,仿佛随意慵懒,漫不经心,却让他感到莫名的威胁,仿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甚至能渗入人心,探知那些从未示人的暗面。 邪魅的眸光扫过,少顷,瑞逸凉薄的声音从喉间滚出:“六哥,那五个女人怎么死的,你是知道的吧!” 邪王三月连娶五妃,五妃均命丧黄泉的事,上至八十老妪,下到五岁孩童,几乎无人不知,但这背后藏着的暗事儿,却少有人知晓。但此刻,他们却在用这件事,互相打着哑谜。 “我不管她们死活,我只管涵儿!”轩辕谦的眼中透出坚毅。 “所以,只有我,才能护她周全,不然你以为静妃娘娘和皇贵妃同时求旨,姿涵她为何还能安然无恙?”邪魅的凤眼扫过微皱眉头的轩辕谦,瑞逸微微一笑,可那笑容却丝毫没有达到他冰冷的眼底:“六哥,你是明白人,该明白父皇的心思,也该明白姿涵的。与其让我不要害她,倒不如问问你自己,会不会……害了她!” 话音落,一抹环状的翠色从瑞逸手中飞出,掷向轩辕谦。 抬手,轩辕谦稳稳接住,看去时,眼中泛起复杂的神色,但只是一晃神就又隐了去。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他沉声问。 “我以为六哥看见姿涵手上的镯子,就该明白了。”垂眸,瑞逸的眼中陡然划过一抹痛快,随即又沉声道:“我不希望,我的王妃身上,带着别的男人送的东西。”顿了下,他略带深意的邪肆目光毫不掩饰的朝轩辕谦看了过去,恣意的笑着,邪魅的声音随即响起:“六哥,父皇明日就会降旨赐婚,” 闻声,轩辕谦的心猛地颤了下,玫瑰色的眸子缓缓闭上,丰润的唇微微抿着,而抓着镯子的手,紧了又紧…… 相府西苑—— “起风了。”凌姿涵坐在窗边,喝着流云奉上的热茶,朝窗外的参天大树看了眼,心中微微有些担忧,也不知瑞逸和师兄怎么样了,怎么一个人也没回来? 正思附着,流云忽然拿了件披风过来,给凌姿涵围上,声音平板的说:“小心着凉,小姐。” 凌姿涵眼波一闪,挑眉看向流云,仿佛无心之间问了句:“流云,你什么都不问吗?” “小姐若想让流云知道,自然会和流云说。” 流云还是亦如往常,知礼守礼,一丝不苟。不似静好,有什么不满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即使跟了她这么多年,却还是没改变多少。 想到这,凌姿涵放下茶盏,淡淡道:“夜里地上凉,罢了,流云你去让静好起来回屋吧,告诉她,这些天就别再出来了,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若是想不通,想走,也让她告诉你一声,我会成全她,把她送到师兄府上去!” “是,小姐。”顿了下,流云悄悄地用余光扫了眼凌姿涵,低声补了句:“小姐对我们这些奴婢一向宽厚,静好妹妹又得小姐照拂,定会明白小姐苦心的。” “倒不是什么苦心,只是她心肠太直,脑子一筋,认定的事,就要别人照着她的想法去做,迟早会因为这个丧命的。我就是想帮她正一正子,若改了就留下,改不了,我就给她一份安全,也算全了多年情分!” 凌姿涵边说着,边摩挲着那管翡翠箫,眼神闪闪发亮,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流云明白。”低声答了句,流云没在惊动凌姿涵,只是出去了一趟,安抚了静好一番,送她回了房去,转即又叫醒了几个当值的丫鬟,让她们备好浴桶,打了热水送进屋去。 遣了那些丫鬟出去,流云在浴桶四周立好了屏风,并试了试水温:“小姐,可以沐浴了。” “嗯,静好回去了吗?”凌姿涵走入屏风中,流云推出去,在外头立着。 “回了,还哭了好一阵子,真真像个小孩子。” 褪去那身玄色衣裙,今晚虽然凉快,但凌姿涵还是觉得身上有些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顺着阶梯登入浴桶,淡淡的茉莉花香,荡漾在氤氲的空气中,满散开来。她靠坐在浴桶中,那浴桶虽大,但怎么也比不过在天山时,常泡的温泉水解疲。 凌姿涵双手交叠,捧起一捧水,上头飘着白白小花瓣。她望着那捧水顺着指缝一点点流出,最后就留下几片花瓣在掌心中,脑海里却像回放电影一般,将今天的事情一一重演了一遍。 反复几次,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脸:“流云,主院的事都办完了吗?阿靖那边有没有消息。” 她的声音中带着股掩不去的疲惫。 “都办完了,住院那边,解药已经下了,但人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醒过来。阿靖那边也传了消息,说是人都已经灌了哑药,送回苏将军家和宋家了,但如小姐所料,他们在夜里全被暗杀了,就抛尸在乱葬岗。” 凌姿涵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嘴角牵起冷笑:“哼,这苏家的胆子,也够大的。” “苏家的祖宗曾跟着莽帝打天下,虽然不是皇亲国戚,却又光耀在身,这胆子自然就大了。”流云解释了句。 “苏家在渐渐没落,皇上不会允许这种仗着祖宗功勋,蒙受祖荫,却没真材实料的家族存在。”凌姿涵笃定的说了句,转即又绕回话题,问流云:“四姑娘呢?” 说道凌琇,流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笑意,是轻蔑的笑:“她回府闹了一阵,说了小姐许多的不是,后来被二夫人一通训斥,让她彻底闭了嘴,倒是宋姨娘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了不少难听话。” “哦?怎么说。” “说小姐与尧王殿下有……”一向落落大方的流云,到这时候却犹豫了起来,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但却让凌姿涵明白了,这宋姨娘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听话。 凌姿涵冷笑道:“宋姨娘这次可真卖力!” “讨不到好的事她自然不会做,还不是苏姨娘许了愿,让她当三夫人,这才眼巴巴的跑去巴结她,尽做些坏事。”流云平静的声音里一就夹杂着些许不屑,听得出,她也很反感这家里的女人。 一晃神,凌姿涵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但想了想,总算想起来了,就问道:“相爷没回来吗?” “没有,相爷今日被留宿中了。” 被留宿?看来那个皇帝真的很看重凌相! 凌姿涵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再说话。又泡了会儿,凌姿涵才出浴,从架子上拿下寝衣套上,边擦着头发,边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浑身上下还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流云开门让当值的丫鬟进来,把浴桶撤下去,又打扫干净地面,这才回来,站在凌姿涵背后,给她梳理着长发,却见她眉头微微皱着,有些忧心的问了句:“小姐是在担心六王爷吗?” “嗯。” “小姐不必多心,王爷是个有分寸的人。”流云安慰了句,就不再说话,继续给凌姿涵梳着头发。 凌姿涵闭着的眼睛却缓缓睁开,看向镜中,那双血色的妖眸婉转着淡淡流光。忽然间,她又想起了屋顶上,他们被火光包围时的瑞逸,那双眼眸也是这样的颜色。可转念,又想到了师兄,似乎从她懂事开始起,就一直被师兄那双玫瑰色的,无时无刻不显得温柔的眸光注视着,注视了十五年。 十五年,真的很漫长了…… “涵儿。” 正想着,一声温柔的轻唤让凌姿涵瞬间失神,却又回神。 她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镜子中那轮身影,嘴角微微扬起道:“师兄,你的轻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我居然一丝都没有察觉到。” “不是我功夫好了,是你在想心事。”他朝旁边的流云看了眼,微微点头。 流云福了福身,将手中木梳递给轩辕谦,转身离开。 “涵儿,为什么不告诉我。”看着屋外的门关上,轩辕谦拉过一旁的椅子,在凌姿涵身边坐下,捧起她的长发,还像以前那样,替她梳理着。 闻声,凌姿涵甚至听到了他那无声的叹息,不觉垂下眼眸,低声道:“因为,对这件事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她不能让他再为她冒险。 “但现在,我还是知道了。”拿着梳子的手顿了下,轩辕谦望着她乌黑的发,眸光微微一暗,接着又继续梳理的动作,沉声道:“从看到那颗讯号弹,我就知道今晚的事,与你有关。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和他,他……”轩辕谦猛然想起瑞逸的话,声音微微哑了下,没说出邪王的名号,心却猛地瑟缩了下,继续道:“没想到你会和他一起,闯下这样的祸!” 凌姿涵偏过脸去,扑闪着眼睛,看着轩辕谦,他看似平静如常,只是眼底稍稍有些寥落,大概是对她的失信而感到失望了吧。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些怪异,心下总觉得自己似乎又错过了什么。 可到底是什么呢? 凌姿涵没有再追究,只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就是给某些可恶的人一个惩罚,那样的混蛋,想让本小姐给他暖床,也不看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大概的情况,他听瑞逸说了,但听到“暖床”二字,他的眸光不觉微微闪了下,眸底划过一道比千年寒冰还冷的凛冽之气。声音也不觉变了些,更显凝重了许多,“哦?那你是不是该和我说说!” 凌姿涵点了点头:“既然师兄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自然会说,只要您愿意听。”停了停,她转眼又看了眼轩辕谦背后半开着的窗户,纱幔飘舞,却没有她想看见的人。 轩辕谦倒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我让他先回去了,大半夜的,你们无名无分,他不能呆在你房里,万一被人看见了,会累你闺誉。” “还是师兄想到周到,其实我也不会留他,只是想和他交代些事情。”解释了句,凌姿涵又转向他,拿过他手中的梳子放在一边,抓着他的手腕缓缓站起,拉着他朝书案走去。 她拉开书案抽屉,又从几套书模样的暗盒中,取出没有烧毁的密函,递给轩辕谦,让他边看着,自己边对他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苏姨娘与太子妃的勾结、谋算,到相府内院苏姨娘为保主母地位,与给女儿争取好姻缘,而拉拢宋姨娘,只有苏宋两人与母家勾结,一同设下陷阱,层层叠叠的都一一分析清楚。还说出了书墨妾姨娘,为了自己的女儿,要利用苏姨娘与太子妃的勾当,反将一军,却被他们给破解了的事儿。 等来龙去脉说清楚,凌姿涵微微打了个哈欠,看着轩辕谦说:“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至于四凤她们,师兄您也别责怪,是我不准她们说的,还承诺有问题我来扛着。所以,您要真的生气了,要罚就发我吧!” 罚她?这小丫头还和以前一样滑头,知道他从不舍得真的罚她。即使罚了,也是轻的不能再轻的责罚。 轩辕谦将那些足够当做证据的信盏还给凌姿涵,看着她放入暗阁时,沉思片刻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苏氏彻底得罪了太子妃,明儿太子妃铁定回来找她兴师问罪。而且相爷也会知道这件事,你说他会饶了苏氏?”狡黠一笑,凌姿涵的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寒光,嘴角却扬了起来,笑的极为妖魅:“巧的很,明儿大夫人焦头烂额的时候,正是我给她的最后期限,那个院子,我是要定了。不止是院子,我还要让她彻底没有翻身之时,永远活在胆颤心战的噩梦里!” “你是想……”轩辕谦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与她默契一笑,不再作声。 凌姿涵点了点头,同样回以笑容,只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幽幽暗香萦绕鼻端,弄得轩辕谦的心绪微微有些不宁,但想到之前自己与瑞逸的那席谈话,心中闪过一丝苦涩。虽然他知道,那个选择可能会让他后悔一辈子,但他,必须那么做。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诶,他在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抬眸,却又是满眼温柔,只是看着凌姿涵,仿佛想把她此时的模样计入心中。 少顿,他从怀中出镯子,递给凌姿涵道:“这是你及笄时,我送你的礼物,这次记得收好了,别再被人拿走了。” 凌姿涵面上一窘,讪讪的笑着,有些尴尬的说:“师兄,你都知道了啊!” “我认识你多少年了?你眨眨眼,我都知道你要干什么!”可最近,他似乎越来越不了解凌姿涵了,总觉得,他们之间在无形中被一个巨大的影子隔住了。顿了下,他握住她的手,将那镯子套到她空下的那只手腕上,心里想着,这算是给那小子再敲个警钟吧! “上次是被他给抢去的,我琢磨着回头讨回来,就能瞒天过海了,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了回到腕上的镯子,凌姿涵干脆直接说出实话。 听了她的话,轩辕谦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很多,只是点了点她的鼻头,关切的说了句,“时间也不早了,你好歹休息会儿吧!我也要走了,回府换身衣服,就该去里请安了。” 其实他不想走,但他却不能留下,至少他不想看着她接旨。 凌姿涵倒也没迟疑,她是真的困了,就站在窗口送他出去,看着那道白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这反回床上休息。 一觉睡到天亮,去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 “小姐,小姐,您起了吗!”流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略显焦急。 凌姿涵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难不成节外生枝,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理了理头发,支起身,应了声:“嗯,醒了。流云,有什么事,进来说。” 流云推开门,领着一串丫头就进来了,边伺候她洗漱,边说:“小姐动作可要快点,里的大总管齐德海来了,说是给小姐颁旨的,现在还在二门厅里候着呢!” 凌姿涵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有了丝丝不安,但还是马不停蹄的洗漱梳妆,换了衣衫就带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出去接旨。 到了二门厅的院子里,凌姿涵看着那边乌压压的一片人影,不觉诧异。走进一看,这跪在最前头的,居然是凌琇,她手上也捧着一卷明黄,似乎是圣旨。 “给凌三小姐请安。”见凌姿涵走过去,坐在茶案旁的大太监快步走到凌姿涵跟前,一弯身给凌姿涵行了个礼。 “齐总管快快请起,姿涵受不得。”凌姿涵虚扶了他一把,并给身边的小丫头递了个眼色,那丫头倒也聪明,上前就扶起了齐德海,还给他福了福身,算是替凌姿涵还礼了。 这个齐德海凌姿涵在来京时也听说过,知道他是上次来传旨的内务府总管的大徒弟,年纪与皇上想当,是跟着皇上长大的,也是里的老人了。除了现在挂着内务府总管养老的曲公公外,他算是太监堆里正经的老大了,任总管太监,监管内务府事宜。他大约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但看上去却没有别的太监身上透着的那份怪异,到显得有些阳刚之气,除了没有胡子。 “三小姐客气了。”齐德海早先听闻师父说起过她,说是只见过一次就能让人记住的人儿,不仅生得好,人也很机灵,尤为知进退。 现在看来,师父的评价,倒也中肯。 凌姿涵没有和他再恭维下去,只是微微一笑道:“不知齐总管来,所为何事。” “是喜事,德海先给小姐贺喜了。”说着他又要弯身,但这次小丫鬟动作快,已经先扶住了他,流云也开口道:“齐总管就别多礼了,既是喜事儿,还是宣旨吧!也好给我们小姐沾沾喜气儿!” 齐德海眸中闪过光,他上下打量了眼流云,顿觉师父的评价还差一点,就是凌姿涵身边卧虎藏龙,说话的这丫鬟不仅气度不简单,还是个练家子的,且武功不弱。 只稍稍顿了一下,齐德海瞥了眼旁边才听完旨意,大气不敢吭一下的跪着等凌姿涵接旨的凌琇,眼底闪过一抹轻蔑,转即又笑着从身边随从太监手中的托盘里,拿出又一份圣旨,缓缓展开。 “凌三小姐接旨!”这声音划过,凌姿涵身后的丫鬟婆子就全都跪下了,凌姿涵也微微弯身,准备跪下,却被齐德海一把托住了手臂,疑惑间却听他说:“凌三小姐站着接旨就好,万岁爷说了,您身上有先帝爷赐的物件,除了祖宗庙堂,不用跪任何人!” 这么一句话,凌姿涵就成了浪尖顶上的人,逃都逃不掉。 “多谢总管。”凌姿涵扶了下随身的翡翠箫,就站着听旨了。 只见他再次将圣旨打开,朗声诵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宰相凌辰立之女姿涵才德兼备、温柔娴淑、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九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姿涵待宇闺中,与皇九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凌氏姿涵许配皇九子为恪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第六十三章:定情一吻,圣旨赐婚【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六十三章:定情一吻,圣旨赐婚【文字版VIP】 第六十三章:定情一吻,圣旨赐婚【文字版VI 第六十四章:收拾主母,扔出主院【97xs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四章:收拾主母,扔出主院【97xs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四章:收拾主母,扔出主院【97xs文字版VIP】 圣旨宣读完了,但打皇九子三个字开始,凌姿涵就没再往下听,只是保持着那副漠然的姿态,眼神冷漠的看着眼前的齐德海,嘴巴一张一合的念着。而她的那颗心,估计早早地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但却已不是昨晚,与瑞逸一起时,那种仿佛在云端飘荡的心情了。 一想到瑞逸,凌姿涵的眼眸猛地颤了下,心间跟着窒了下,微微紧缩,紧跟着就有种仿佛忽然急速的从空中坠落地面的感觉,速度极为迅猛,将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令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看着齐德海递来的明黄的圣旨,听着他略带喜意的声音,提醒了句:“三小姐,快接旨谢恩呐!” 凌姿涵微微抬眸,藏在广袖下的手紧紧地攥成拳,指甲在手心里掐出几个月牙瓣儿。但她还是咬着牙,伸出手,接过那卷圣旨,低声道谢:“臣女姿涵,恭谢圣恩。” 朝阳如火,照应着她绝美而又冷漠的脸。那绝代风华的姿容,此刻却有种叫人心尖紧缩的窒息感,妖异的犹如火光闪烁的血眸在她接旨的一瞬,仿佛点燃了什么,紧跟着,又黯淡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火光中瞬间燃烧,转即化作一搓灰烬,落为寂静。 不甘,倔强,还有无奈……这一样样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变成一种更为复杂的眼神,从那妖异的眸光中猛然迸而出,仿佛一只困兽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看上去极为矛盾与迷茫,直叫人心疼,又心惊。 齐德海并不明白凌姿涵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但转即想到万岁爷上早朝前,自言自语的那句话,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敢情,这凌三小姐是还不知道,九皇子就是昨儿夜里陪着她在西华佛塔上看烟火的那位吧! 不过他也懂万岁爷的心思,大概是想用这个法子,来试试这个凌姿涵,算是给她设下一道坎。不过现在看来,齐德海认为,九王爷是真的入了凌姿涵的心,至少在他这双识人多年的眼睛里是这样。 想到这,欣慰的齐德海不觉弯了下唇角,看着凌姿涵已经恢复平静的眼眸,心中难免又赞叹了一句,想着这真是个难得通透的人儿,也适合王妃这位置,配得住九王爷那样的人中龙凤。 然后,他眯起眼睛,笑着说:“三小姐,万岁爷还有口谕,说昨日与相爷商讨事情太晚,就留了相爷一宿,耽误了你们父女团聚。今儿,下了早朝,就不多留相爷了,好让你们父女两叙叙旧。至于进谢恩的事儿,今儿也免了吧,等太后从万佛寺祈福回来后,三小姐在于相爷一同进面圣吧!” 转眸,他又瞥了眼凌琇,略略清了清嗓子道:“至于四姑娘嘛,就不必谢恩了,等太子回东安顿好一切,自然会派人来接四姑娘进的。这些日子,四姑娘就跟着各位教养嬷嬷,好好学学廷礼仪吧!” “民女谨遵圣旨,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凌琇是庶出自称民女,但她似乎有些惧怕,一句恭维的话从口中传出,那声音都有些嵬嵬颤颤,支离破碎。 她战战兢兢的捧着卷圣旨,心里是又喜又恨,又忧又怕。 喜的是,她区区庶女,却也得了个太子侧妃的头衔,恨的是,凌姿涵这妖女,居然得了个恪王妃的位置,比她这个侧妃地位不只有要高出多少倍。忧则是因为,她以后与尧王在无希望了,从此该断了念想,但怕的却是,明明亲眼看见凌姿涵被苏宋两府派出的人给劫持走了,怎么现在她又毫发无损的回来了?难道昨天劫持走的人并不是她,又会是谁…… 心中不免计较一番,凌琇却头也不敢抬,只等着齐德海离开。 却听齐德海语气和蔼的对凌姿涵说:“三小姐,可有什么话要奴才带给九王爷的?” 只见凌姿涵微微闭了下眼睛,再张开时,美丽的妖眸闪过一抹兴味十足的笑意,透过那纯粹邪恶的眸光,扫向齐德海,直叫人心底生寒。她紧握着圣旨,嘴角缓缓勾起足够妖媚,却略显冷酷的笑,红唇掀起,一字一顿的说:“劳烦总管告诉他,让他等着,我会做个——‘好’王妃!” 那个“好”字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有深意,令齐德海是又好奇,又担忧。可他却有些不明白了,像凌姿涵这样通透的人,难道不知道他们这种在里爬滚打的老太监,最会揣测人心、识人眼色?为何她刚才还遏制的很好,现在却将情绪流露出来,是真情难耐,还是故意为之? 眼下,心思难以琢磨的凌姿涵让齐德海微微愣了下,回过神,却还是笑着,故作无恙的应声道:“三小姐有这种心自然好,这句话,奴才一定转达到。” “那就劳烦齐总管了。”说着,凌姿涵将圣旨交给身侧已经站起来的流云,并朝齐德海浅浅地福了福身,礼数周到,神色从容,举手投足间皆有大家风范。 齐德海的眼底闪过金光,面上露出点满意的笑,朗声说:“眼见着快下早朝了,万岁爷那边,怕是少不了奴才要忙的,就先行告辞了。” “齐总管慢走。”凌姿涵微微颔首,并朝一旁的流云打了个眼色,低声道:“替我送送齐总管。” “是,小姐。”流云回应了声,走向齐德海身边,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却依旧声音平板,神色不卑不亢的说:“齐总管,这边请”…… 这齐总管前脚走,凌琇就站了起来,身边围绕着的丫鬟婆子们也都跟着围了上来,不停的恭贺着两人,说着如意吉祥的话。凌姿涵压就没这个心情听,她现在还陷落在一种别样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想想,谁有她倒霉,昨天才确定了一份感情,刚感觉到恋爱中谈情说爱,甜言蜜语的美好,可今天却要面对一道不能违抗的圣旨。这算不算不可抗力因素? 但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抗不抗旨,而是瑞逸。 圣旨是赐婚她与邪王,那邪王呢,又是瑞逸的主子。现下,圣旨已下,瑞逸他怕是已经知道了吧!他会是什么反应,是和自己一样的心烦气躁,莫名的难受着,还是为了仕途而放弃她,又或者正为这事想着对策? “姐姐,恭喜恭喜啊,嫁了我们全西朝,最得宠的邪王!您真是……好命啊!”凌琇语调嘲讽的说着,眼底闪过一抹讥诮,“真真是羡煞妹妹了!” 夹枪带的话让凌姿涵回过神,却因自己的几番失神暗自责怪自己,并不住提醒着自己:凌姿涵,别忘了你为什么要回来,你身上还肩负着使命,并不只有儿女情长! 收敛心思,凌姿涵转向凌琇,微微瞥了眼,淡然一笑:“也恭喜四妹妹了,现下倒也印证了我那日为妹妹测的字。”稍稍一顿,凌姿涵仿佛看透了她的心,嘴角再度勾起,眼中却闪过一晃邪恶的促狭。婉转的声音缓缓而出,听似温和的提点,实则猛戳凌琇的痛处:“不过,四妹妹,你有的在这儿羡慕我,不如多去学学廷礼仪。听说太子妃秦氏,是个极为讲究礼仪的人,太子府里的姬妾个个都被她调教的服服帖帖,一丝错儿都不会出!” 相比凌琇赤果果的挑衅,凌姿涵的更胜一筹。一句话既挖苦了送过去顶多也只算是个妾的凌琇,还暗暗透着另一层深意——太子妃不是个吃素的人,小心有命进去,没命喘气! 凌琇一脸的得意渐渐消退,眼中浮起一层怒意,扬起还握在手中的圣旨,朝凌姿涵直指而去:“凌姿涵,我再怎么不济,嫁过去,也是你嫂子!” “嫁?派人接过去,可不算嫁。”凌姿涵心里真烦,那凌琇却往枪口上撞,活该她倒霉。 凌琇一听这话,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若不是还有点理智在,估计她早急红眼的上前撕扯凌姿涵那张可恶的嘴了。当然,对与这一点,她也就只能想想。 握紧了拳头,凌琇不甘心的反击:“你也好不到哪去,那邪王,可是个克妻的命格!三月连娶五妃,没一个能或者进门的,哼,少得意!” “妹妹,得意的好像是你吧。”凌姿涵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仿佛波澜不惊。 她缓缓转眼扫向环绕着凌琇的众人,朝一旁静默看戏的二夫人瞧了眼,转眸却又看见不远处,一队人影正匆匆赶来,不觉好笑的微微抿唇,掩在袖口下的手却紧紧地握了下,在缓缓松开,心里就坚定了。 眼波婉转,那纯粹邪恶的眼神从凌琇一瞬错愕的脸上扫过:“四妹妹,这样称呼九王爷,可是亵渎天家威严的,那是要杀头的大罪。不过你我姐妹一场,我自然不会和你计较,只是提醒你,祸从口出。” “哼,自己就是个妖女,害怕别人说不成!”凌琇不屑的说了句,却也没再提邪王二字。 凌姿涵微微挑眉:“那倒是,我本就是个妖女,倒也不怕什么邪门的事儿。只是妹妹要多多小心了,将来身在东之中,不比相府随意,稍有差池那可都是要掉脑袋的事儿!”反唇相讥,凌姿涵看着已经回来的流云,将手伸了过去道:“流云,我有些倦了,随我回去吧!” 流云扶着她的手,垂眸间,不经意的眼神从凌琇的脸上扫过,看着她气闷的样子,不觉好笑的抿了抿唇,令那绷直的唇角也有了上扬的趋势。 还没迈开步子,苏氏穿着华服,带着满院子的人,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看见凌姿涵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不禁心虚,眸子猛地颤了颤,鸷的眼光向狼一样的朝她来,却又被她那妖魅的眸回看过去,邪恶的别有深意的眼神扫过,令苏氏由不得心底生寒,却还是稳住了朝二夫人看了眼,问道:“怎么回事儿,都挤在这儿,不是说里传旨吗,人呢!” “姐姐莫急,这圣旨已经宣了,齐总管说皇上身边还有事儿,已经回了。”二夫人虚扶了苏氏一把,看着她特意打扮过一番的样子,心中好笑,但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走了?”苏氏有种心事落空的感觉,声音不觉陡然扬高八度,却听二夫人说,那圣旨是宣给凌姿涵与凌琇的,啐了毒的眼神不觉就朝她们两人来,好似要把她们生吞活剥了才心里舒坦。 凌姿涵不落痕迹的打量着那群女眷,却忽然看见人群中哆哆嗦嗦的宋姨娘,仿佛没有存在感的立在边上,几次三番的朝她这边看来,转而又朝向苏氏,欲言又止。一见她如此,凌姿涵心里也就猜到了,大概太子府那场大火的消息已经轰动朝野,只有这位睡到现在的苏氏,还不大清楚吧! 如此算来,太子妃也该来秋后算账了…… 凌姿涵莞尔一笑,虽然赐婚的事情让她心情云密布,但至少还有件事能让她心情好些。转眸瞥了眼苏氏,她的目光又扫向了正被苏氏要了圣旨去看的凌琇,红唇微微抿了下道:“四姑娘得了这位子很是应该,苏姨娘,你就没必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了吧。” “你什么意思!”苏氏转身看过来,目光虽然狼狈,气势去没有丝毫减弱。但看凌姿涵转身要走,似乎压没把她放在眼中,不觉气恼的一把将圣旨摔回凌琇手上,有些失态的高呵了声:“凌姿涵,你给我站住!本夫人好歹是相府的当家主母,是你的嫡母,你……” “四妹妹的位置是如何来的,还要感谢你这当家主母的好谋算。只是嫡母这两个字——你不配!”脚步顿了下,凌姿涵缓缓的转身,只见那非凡气魄,通身流转,尊贵的威仪,若隐若现,一双血红色的充满魔魅的眸子,明明是那样的清澈澄亮,却深不可测,叫人不敢逼视。 “凌姿涵,等你父亲回府……” “就是你的末日。”凌姿涵冷漠的接了句,收回眸光,似乎觉得苏氏已经病入膏肓的摇了摇头,“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若是不明白,大可问问你身后的那位宋姨娘,毕竟,你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转即,扶着流云的手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苏氏,颤抖的宋姨娘,抱着圣旨发呆的凌琇,以及院中一干家眷,包括看好戏的二夫人…… 等走回院中,凌姿涵放开流云的手,低声问了句:“流云,留在主院那边的人,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按照小姐说的布置好了,那边的暗卫时时传来消息,就等着苏氏狗急跳墙呢!”流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凌姿涵看了,低笑了声:“你好像很高兴?” “流云为小姐高兴,为国夫人高兴!”流云和凌姿涵一起张大,自由受娘不少照拂,总听她说起国夫人的往事,对那些算计过国夫人的人,她的心情与凌姿涵是一样的。 凌姿涵认真的看了看流云,抿了抿唇:“你难得高兴,但每次却都是为了我。” “小姐是不是……想鬼剑公子了?” 流云很小心的问了句,却让凌姿涵的眸光猛地沉了下。她很少管闲事,也很少问凌姿涵不让她知道的事情,但今天她却问了出来,这让凌姿涵不觉朝她多看了两眼,眸光微微一怔,却还是点了点头。 流云突然走到前头,福下身道:“请小姐恕奴婢多嘴。奴婢有责任提心小姐,不该动的心思不要动,奴婢不管什么鬼剑公子邪剑仙人的,只想小姐一切安好。” 凌姿涵斜了她一眼,眼中多了抹复杂的深意,极为难懂:“你是怕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流云抬眼看向凌姿涵,微微闭了下眼睛,点点头。 “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什么样,你还不了解?”笑了笑,凌姿涵朝她伸手:“起来吧,我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而且,我有我自己的办法,能让他自动找皇上退婚。” “小姐,您……” “放心,你家小姐我虽然常做危险的事,但却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儿。”但凌姿涵没想到,她现在正琢磨着的计划,结果却会超乎意料。以至于多年后想起,还不觉莞尔,即使那人问起,她还是回答,照样那么做,绝不后悔!当然,那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流云想想也是,就点了头,随着凌姿涵进了屋。但一进去,却见静好站在圆桌旁,布置这饭菜,转身看见她们,慌忙行礼。 “小姐,流云姐姐。” “你想通了?”凌姿涵没想到,这次她赌气的速度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觉微微挑了下眉梢。 静好依旧福身站着,眼底下却泛着乌青,眼皮还微微有些红肿,大概一宿没休息好,还哭过。 “想通了。流云姐姐说的对,奴婢不该左右小姐,更不该任,把小姐的纵容,当作使子的理由。”顿了下,她身子压得更低,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好似呜咽:“奴婢求小姐原谅,日后绝不会再犯!” 凌姿涵打量了静好一眼,微微点头:“你起来吧,一直弯着我看着都累。知道错了,改了就好,有流云在旁提点,我很放心。”说着她伸出手,拉着两人走到桌旁,“来,坐下,陪我吃饭,等会儿还有的忙呢!” “小姐,是静好身在福中不知福。”静好抹了把眼泪,袖口间藏着一个白玉瓶,那是昨夜里流云拿来给她的,说是小姐给的化瘀散。而流云昨晚也没歇好,安慰了她一个晚上,却把她那死脑筋,给说通了。现下看凌姿涵还是这样对她,不觉又湿润了眼睛。 “好了,好了,别哭了。真不明白,你哪来那么多眼泪好掉的!”好似自打五岁后,凌姿涵除非是自己意愿,否则不曾掉过任何一滴眼泪,她觉得,那是软弱的表现。相比之下,流云更狠,从未掉过一滴眼泪,至少在她看来。 静好接过凌姿涵的帕子,抹了抹脸道:“静好的眼泪是为了小姐和流云姐姐。” 听了这话,凌姿涵拿着筷子的手,不觉僵了一下,就连流云都险些打翻了杯子。但凌姿涵的反应一向敏捷,挥挥手笑着下达命令——“吃饭!” 一顿饭的功夫,大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和气,而带人守在主院附近的豆蔻风风火火的来了趟。她进了凌姿涵的屋,直接端了杯水猛灌两口,就打开了话匣子,也不顾一旁从小就与她关系很好的静好的揶揄,说道:“少主真真料事如神,那太子妃果然派人来了,说是赏赐四小姐,其实把凌姿惠装到了个大箱子里,给抬到了姓苏的那女人的院子里。吓得她是心惊跳,现在正伙同与她狼狈为奸的那个姓宋的,还有她身边的那条狗,商量的对策呢!她啊,可算是彻底得罪了太子妃啦,哈哈……” 眼下,厄运之神,渐渐的逼近了刚才还自诩得意的苏氏,而她并不知道,在这后头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将让她辛苦累积了十年贤惠名声,在一日之间,全部毁于一旦,从此声名狼藉…… 皇,御书房内。 一声朝服都没来及换下来的九王爷,火急火燎的直闯御书房,吓得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各个哭丧着脸,跪在地上,拖着他的袍子,哀求着:“王爷,王爷您不能进去,皇上在和尧王殿下议事呢!” 看着他们如丧考妣的脸,瑞逸就没由头的恼火,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他们:“滚一边去,还不进去通传!” 这阵势,里头的皇上如何能不知道? “是老九吧,让他进来!”威严的声音传出,朱漆梨花木门朝两边打开,齐德海躬身出来迎接,见了瑞逸屈膝行礼:“给九王爷请安,王爷千岁。万岁爷在里头……” 疾风飘过,齐德海话都没说完,抬头,哪还有王爷的影子? 不觉长叹,这位爷的个,说到底,也不知道像谁! 摇了摇头,他赶紧朝内室走去,以免这位爷子一上来,真跟万岁爷对这掐上了。 “老六,事情就先这样,你下去吧。”龙座上,威严的宸帝看了眼还是一身雪白的轩辕谦,那份温儒雅致,像极了印象中的那个男人,想到这不觉眼眸一暗,眸光却落在他前的银丝盘蟒图上,稍稍一顿,收回。然后又看向了已经跨进拱门的瑞逸,眼中不自觉的多了份慈爱,低声道:“老九,你来了。” “父皇……”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轩辕谦,还是朝宸帝行了个礼:“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金安。” “好了好了,起来吧,这里可没有外人,你就把那套虚礼丢了吧!看你这样怪别扭的,朕也觉得不舒服。”明显的偏袒,却带着一丝暖意,听得出他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儿子。 瑞逸起身,朝正要走的轩辕谦拱了拱手,“六哥。” “九弟。”轩辕谦回礼,温儒的笑依旧在脸上,但看向宸帝的眼中却闪过一抹莫落,但转瞬敛去,又朝着宸帝行了一礼:“父皇既然有事与九弟商议,儿臣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嗯。”宸帝吱了声,挥挥手示意他下去,但转即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朝轩辕谦看去,说了句:“对了,有空去看看那丫头,瞧瞧她草拟的方案有没有写好。写好了,你整理一份就呈上来吧!” “儿臣记下了。”又是一拱手,见宸帝这次是真没事了,轩辕谦才拱手退下。走出门时与齐德海微微颔首,眼底却闪过一抹难得的情绪波动,但并未让人看清楚。 等轩辕谦离开,瑞逸就被宸帝叫了过去。 “既然来了,就陪着朕,把昨天的那盘棋给下完了。”说着宸帝朝进来的齐德海递了个眼神,齐德海会意,命人将昨日从恪王府中带来的棋盘送过去,连同上头的棋子,是一颗都没动过。 摆了棋,宸帝看了眼倒还很沉得住气的瑞逸,嘴角勾起一抹狐狸似的狡猾的笑,伸手捻着颗白棋子,问齐德海:“去过凌相府上了?” 这话之前宸帝已经问过了,但齐德海深知宸帝要做什么,就顺着他的话回答:“去过了,圣旨已经传了。” “嗯……那丫头可有话要你带给老九?”宸帝用余光看着儿子微微闪了一下的眼神,落下一颗棋子,嘴角却噙着点笑意。 “回万岁爷的话,凌小姐让奴才带句话给王爷,说……” 就在齐德海故意犹豫时,瑞逸果断的落下一子,堵了皇上的棋路,偏过脸,眼神冷的问齐德海:“她说什么!” 齐德海心下又是一惊,这眼神的不悦与隐忍,倒是与早先见到凌姿涵眼中的那种感觉略有不同,似乎更深,还更沉重。不觉感叹,这两父子都是痴情的种子啊! 感叹完了,他还是弯身说了句:“凌小姐说,让带话给恪王殿下,说让他等着,她会做个好王妃!” 齐德海学着凌姿涵的口气,加重了那个好字。 瑞逸神情一晃,却听宸帝说:“老九,你要输了。” 瑞逸不以为意,邪魅的眼眸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转即又看向眼前明明慈祥,却又威仪四的帝王,低声道:“父皇,你这样做是何用意。试探?” 之前,他求宸帝下旨的时候,说赐婚凌姿涵与瑞逸,宸帝是答应了的,但今天听闻旨意后,他却被惊倒了。整个早朝,他一颗心都不在政事上,好容易等结束了,他匆匆的去太妃及皇贵妃那里请了个安,就赶来宸帝这里,想找他问个明白。 但没等他问,宸帝倒先帮他问了,而凌姿涵的那句话,却让他的心稍稍安稳了。 她若是什么都不说,他反而担心。如此说了,他反倒很欣慰,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她说这话时,心中的那些复杂。就像他,听到圣旨时的感觉,一样。 “老九,你这是在质问为父吗!”宸帝落下一子,声音虽然低沉,去没有什么威慑力,完全像个故作凶态的父亲,在吓唬儿子。 瑞逸到也不在乎,只落下一子,却救活了整盘棋道:“难不成,父皇是在教育儿子,要坦诚吗?”低笑了声,他呢喃的说:“父皇,这局,我赢定了。” “好。”宸帝看着儿子眼中闪过的光彩,那一瞥间熠熠生辉的光影让他想起了发妻,眸光一闪,他倒也不怕输,把棋子一丢道:“如此甚好。你这两天也就别回府了,就住在里,陪朕享受享受天伦之类。走,朕也乏了,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说着宸帝就站了起来,看了眼瑞逸漆黑的眸子,黑曜石般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色,但连弹指间的功夫都没有,就又化作迷雾,好似没人能真正的看懂他内心在想着什么。 本以为他要反对,不想瑞逸却站了起来,嘴角勾着恣意的邪笑,走在宸帝身旁,只说了一句,“我相信她”,相信她不是攀爬富贵之人,相信她不会因此屈服,更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转眸,他笃定的看了眼宸帝,便随着他一同出了御书房,前往御花园…… * 相府中,运筹帷幄,将正院中的种种动作都掌握在手中心中的凌姿涵不知道自己正被人念叨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姐这是怎么了?”流云递上帕子,同时也递来一张字条。 “大概昨晚吹了风,着凉了。”接过帕子,凌姿涵轻轻擦了下鼻子,眼神却落在那张字条上,快速的扫了眼道:“烧了吧!” “小姐不去看看,主院那边可热闹了!” “还不到我们登场的时候。”凌姿涵瞧了静好一眼,嘴角缓缓勾起,又低头看书,脑海中却将豆蔻送来的消息整理了一遍。 而风荷园那边,在太子妃派了心腹母送来“贺礼”,又给苏氏带了句话后,苏氏打开箱子看着浑身上下满是欢爱后的痕迹,却又奄奄一息的女儿,差点没惊的昏过去。而那王忠却紧跟着急匆匆的跑过去,给苏氏带了两个消息,一个是相爷下朝了,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不过要先去附近的几处产业巡视一番。而另一个则是凌姿涵让人到主院通知苏氏,告诉她“三天到了,请苏姨娘办完事情后,就回自己的老院子吧,可别带走什么不该带的,更别留下什么不该留的”。接二连三的刺激,令苏氏和宋姨娘差点没脑溢血或直接中风的倒下。 苏氏左思右想这,左右她是得罪了太子妃了,现下女儿又被折腾成了这样,不觉将所有的怨气都怪到了凌姿涵的头上,深深的恨着。但说来也怪,明明事先都准备好了一切,从头到尾没露出一丝马脚,可凌姿涵为什么会毫发无损的再府里高枕,而自己的女儿却成了替罪羔羊,被那般羞辱? 可怜苏氏到现在都没有自知之明,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反而以为的怪罪凌姿涵是个妖女,害了自己,害了女儿。宋姨娘也想不通,若说哪步出了差池,她真是想不到,而且据娘家兄弟所说,那些人也回去了,而且全部都抹杀了,更不可能露出马脚啊。这凌姿涵早就在太子府了,为何还会出现在家中,除非……宋姨娘倒也聪明,察觉到了那细微中的不寻常,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和苏氏其实是中了凌姿涵的计,落入了自己设的圈套里。 但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已经做下了,她若不能自保,就得拖着苏氏一起做最后一搏。想了想,宋姨娘伏在苏氏耳边劝道:“主母莫慌,如今之计还有一个办法。” “说!”苏氏面露青白之色,端庄的面具也被自己亲手撕了下来,只有丑恶。 宋姨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却让苏氏的眼神接连变换,青白的面色转即沉下来,对她点了点头,测测的笑道:“也就只能这样的了,否则让里的人查到,怕是更不好办。但这是要快,在相爷回府之前办好。”思索了一番,她沉声道:“让王忠进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王忠王管家进了屋子,宋姨娘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听,就出去在门口候着,却有些着急的在门口转悠着,不住想着对策,想给自己找条后路。 “王忠,我们的人还有谁在京里?”苏氏用眼神暗示着他,让王忠明白了她所为的他们的人,是指他们养着的——杀手。 王忠深深地看了眼苏素颜,微微咳了声,伏在她耳边说:“暗阁的人已经接头,但要价太高……刚巧我们的人最近都有事情,不再京城,所以现在,我们京中的人,只有苏老将军前些日子送来的那些护卫了。” 听他提起父亲,苏氏闭着眼睛,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应声道:“就那些人吧!”瞬间睁开眼睛,她翳的眼中划过一抹残忍,嘴角翘着森然的有些恐怖的笑,又说了句:“你去把那些护卫从外院调到我院子里来布防,顺便叫个丫头去通知那妖女,就说咱们院子收拾好了,让她亲自过来收。还有,你去找二夫人身边的那个小贱蹄子,让她到门口守着,只要相爷回来,就先引了他去二夫人那边,明白了吗!” 她是想来一出瓮中捉鳖啊! 王忠更随苏氏不少年头了,坏事自然也没少做。以至于现如今,只需要苏氏的几句话,就明白了她是想要凌姿涵的命。不过怎么说他都是与苏氏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若是她这主子不好过,他这管家的位子也做得不稳当。 昨日之事,显然他们是被那妖女给反算计了,让他们自鸣得意,以为胜券在握,但最后还是落入了自己下的套里,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今,大小姐虽然被送了回来,但他们算是彻底得罪了太子、太子妃。而太子府被烧的事儿,必定会惊动皇后,若是皇后让人去查,就算太子妃为了自己想捂着,怕是也捂不住,迟早要查到大夫人这里。为今之计,最好的,只有让那凌姿涵彻底消失,再把一切罪过都推到她头上去,倒也能保住他们的安全……想着,王忠的脸上又露出猥琐的笑,嘴角勾着一丝谄媚的朝座上的苏氏作了个揖。 “大夫人英明!奴才这就去办!” “这次手脚干净点,而且动作一定要快,别再被那小贱蹄子给算计了!”从皇回府,就算相爷要去附近的产业转一圈,顶多也就大半个时辰,他们必须要争取时间。 “夫人放心,奴才亲自督办。”躬身一礼,王忠片刻都没有停留的出了院子,刚巧秀珠捧着果盘走来,与她撞了个正着。 秀珠朝他瞧了眼,躲不过,只得无奈的福了福身:“王管家。” “嗯,秀珠啊,你来得刚好,去帮夫人到西苑给三小姐传句话。”叫住就要走的秀珠,王忠靠近她,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苏氏要人送去给凌姿涵的话,并拉着她的手,乘机卡油的抹了把道:“秀珠也到了该配人的年岁了,忠哥已经和夫人说过了,等夏节过去,就做主把你配给我当管家。” 盯着秀珠水嫩嫩的肌肤,王忠那双倒三角眼中出一抹贪婪的寒光,转即又朝她凑近,吸了吸鼻子,轻浮的抹了抹她的脸,低声说了句:“真香。” 其实,哪个当丫鬟的没被管家之流占过便宜?这也是她们这些丫鬟的命,到了年纪不是被随便配了人,就是被卖出去,好点的被哪个管事看上,成了管家。而最好命的,莫过于被主人看上,成为通房丫头,或姨娘。可这些秀珠都不想要,所以一直战战兢兢的躲着、忍着,如今听王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不觉微微瑟缩了下,想逃却有逃脱不掉的挣了下手,略微颤抖着说:“王管家,秀珠还要给夫人送水果。” 王管家只当她是害羞,色迷迷的三角眼更加放肆的再她花苞般的身体上扫了一通,仿佛像是把她的衣服层层剥了下来一样。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在她手上,脸上抹了好几把,末了还猥琐的笑着,伸手朝她腰间推了下,隔着衣服拍了下她滚圆的屁股,催促道:“快去吧,好好给夫人办事,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王忠就转身离开,马不停蹄的去安排护卫,打点一切…… * 西苑里,凌姿涵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手中却拿着一卷账目,一张张的翻看着,时不时的报出一个数目,让一旁的静好记录下来。 没一会儿,豆蔻再次从窗户外翻了进来,小皮猴似的蹦跶到凌姿涵身边,紧跟着福了福身,“少主,有新消息了。” 这豆蔻虽说和静好一样活泼好动,但因为历练的多了,行事作风到都比静好稳重许多。见凌姿涵不出声,她暗暗朝静好吐了下舌头,也不拐弯抹角,就直接说:“和少主预料中的一样,那苏氏果然狗急跳墙,让那个什么狗屁管事调了好些护卫到院里。阿靖哥查了一下,原来那些护卫都是苏家老爹送来的,不算什么高手,但功夫也都不错。” “嗯,接着她该派人来请我过去了。”凌姿涵微微颔首,仿佛不在意的说了句。 豆蔻爽朗一笑,嘴角勾着点憨直,眉宇间却透着股子英气:“可不就让少主说中了,那边派了个小丫头,正在过来的路上。可我瞧着她,却是一脸的不情愿,好似传句话有多为难她一般!”接过流云递来的茶,豆蔻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汇报:“哦,对了。少主,你爹恐怕得半个时辰后才能回来,他去巡视附近的产业了。还有,苏氏身边的那条狗买通了二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让她守在门口,等相爷回来了,就把他引到二夫人那边!” “她要能引得去才行,豆蔻,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做吧!”凌姿涵终于从账册中抽离目光,抬眼朝娇俏的豆蔻看了眼,不驯的目光闪过一抹邪恶,嘴角却勾着一抹坚定,给予她肯定。 豆蔻放下杯子,拍了拍圆挺挺的脯道:“少主放心吧,这点小事儿还难不倒我豆蔻!倒是小姐,过去的时候要多多小心,谨防有诈。”万事都有个变数在里头,再加上那个苏素颜险狡诈,姓宋的又和她狼狈为奸,虽说她们的防范工作做的已经很到位了,但万一她们出贱招,小姐岂不危险? 凌姿涵眯着眼睛笑了笑,握着账册的手略微紧了下,转即从榻上坐了起来说:“若我连她们都对付不了,也就不必从北燕千里迢迢的回来了。而且,豆蔻,这些年,我们的生活最不缺少的就是血腥和杀戮。” 她很自信,所有有利因素都倾向于她,可以说是稳胜券。 豆蔻想了想,朗朗一笑:“也对,若是连这关都过不去,以后我也就没法陪伴少主走下去了。”她们都是因为凌姿涵而集结在一起的,以她为中心,就像一个家庭一样,从少年时渐渐成长到如今。 这十几年来,她们先是刀尖舔血的过日子,后又学着与那些奸商斗智斗勇,倒也练就了一身本事。而当凌姿涵接到圣旨,决定回京时,她们也就打定了主意,誓死追随少主左右,不离不弃。如今就像凌姿涵说的,若连苏氏他们都对付不了,也就没命回京了。既然如此,她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当……拿她们当预练吧! 又汇报了一些事情,豆蔻再次从后院那扇窗子跳出去,做她该做的事去了。 而就在豆蔻走没一会儿,院外传来通报,说是苏姨娘的丫鬟秀珠求见,有话传给小姐。凌姿涵也没迟疑,就让人传了她进来说话。 “奴婢秀珠给三小姐请安。”门口,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身翠绿,正垂头福身,声音倒还好听,不似玉钏玉锣那么嚣张跋扈。 凌姿涵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账目,又翻了页:“起来说话。”她的声音变得婉转慵懒,轻描淡写的话,好似没有丝毫防备,更是让秀珠微微怔了下。 秀珠再次压低身子,道了谢,这才起身,抬眸悄悄打量着眼前这位被大夫人她们嫉恨的女孩。总听她们妖女妖女的说她,可她并不觉得她有那里可怖,相反,她倒觉得这女孩通身气派,气度非凡,即使她此刻还是慵懒的倚在榻上,却依旧掩不住她与生俱来的别样风流。 半晌,她就那么站着,凌姿涵也不问她。等最后几页账目看完,她点了点静好记下的数字,沉吟着说出总数,并让她记录在总账上,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册子,扶着榻边懒懒坐起,形式桃花花瓣的眼眸微微掀起眼帘,朝秀珠的放下瞧了眼:“不是要带话吗?” 轻慢一瞥,血色的眸子闪着纯粹的邪恶,看似慵懒媚骨,实则凌厉如刀,令一直在打量凌姿涵的秀珠蓦地怔住了。心下一颤,倒也很快恢复,只是低眉顺眼的回话,不敢再抬头看凌姿涵。 “大夫人让奴婢来传话,说……说院子一句腾出来了,请三小姐亲自去一趟,也好交付。” “嗯,知道了,你回去告诉苏姨娘,让她好生等着!”等着她送上的惊喜! 凌姿涵的眸子闪过一丝诡异的寒芒,随即敛去,随意的挥了挥手,让秀珠下去。但秀珠却抬起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凌姿涵,眼中带着些急切,却又仿佛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有事儿?”凌姿涵瞥了她一眼,目光却在她脸上稍稍迟疑了片刻,略显深沉。 秀珠点了点头,朝一旁的静好、流云看了眼,眼光一沉,交叠放在身前的手却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好似鼓起了勇气,又仿佛挣扎了很久的对凌姿涵小声说:“三小姐不必太早去,还有,要带着流云姑娘……切记谨慎。”说完,她福了福身:“奴婢告辞。” 凌姿涵别有深意的看着那道身影转过去,就在秀珠的腿刚买过门槛时,凌姿涵淡淡的说了句:“你会为你今日的好心提点,得到好报的。” 秀珠的脚步微微顿了下,身形仿佛晃了下,却也没多做停留,快步离开了西苑,回到风荷园中向大夫人回禀。 屋里,静好有些疑惑的瞧着门口,看着秀珠离开的方向,讨喜的笑着说:“没想到,苏姨娘身边还有这样的人物!” “可不,不仅人水灵,还很规矩得体,就是怯弱了点儿。”流云给了个中肯的评价,却又摇头说:“但是,我们不能用她!” 静好起身给凌姿涵拿了套衣服出来,笑了笑说:“流云姐姐不是最喜欢规矩得体的人吗!那个秀珠丫头倒是规矩的很,不该很得流云姐姐的心吗?怎么,这会子倒像是不能入流云姐姐的眼了呢?” “倒也不是不入眼,就像小姐说的,她会为她的善良,得到好报。可她并没做到一个奴婢应尽的职责,她出卖了她的主子!” 静好仿佛很认真的思索了下,在旁点了点头道:“的确,小姐曾说过,卖主求荣的人可以利用,但不能用。因为他们可以出卖自己曾经的主子,就难保不会再次出卖。” 凌姿涵在屏风里边换着衣服,边听她们说话。等出来时,却浅浅笑着看了眼静好,眼中带着点欣慰,少顿又转向流云说:“流云,你没看出来那丫头是有求于我们吗?而且,她并没出卖她的主子,只是捎带提点,买个人情给我们而已。” “那小姐干嘛还帮着她?给她那样的承诺!”给凌姿涵整理这衣服,静好坤了坤凌姿涵臂弯的那条金丝云锦披帛,略微扬声的问了句。 流云倒是很快明白了,朝静好瞪了眼:“小姐的心思别胡乱猜。”转即又朝凌姿涵微微颔首,眼中划过一抹明了道,“流云知道该怎么办,小姐请放心。” 凌姿涵眯着眼睛笑了笑,扫了眼因为不明白她们在打什么哑谜,还在云里雾里的绕着干着急的静好,朝她勾勾手指头,伏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就听静好猛地拍了下巴掌,讨喜的笑着朝流云恭维了句:“还是流云姐姐聪明。” “我就是个累命,哪像你个小蹄子,明明犯了错,到头还要我来哄你一晚上。”流云的脸上难得浮现一点情绪,眼中却带着暖意的看向静好,伸手点了点她的额。 被戳疼的静好大叫流云的不公,还泪眼朦胧的缩在凌姿涵身后,连连说流云的坏话。睡在偏房暖阁里的小麝猫“萌萌”不知怎么也跑来了,扒拉着静好的裙子,喵喵叫唤,然后等静好转身,就窜到了她的怀里,一双色爪子扒在静好的口,瞧那动作倒像是——袭。 凌姿涵闷声笑了笑,却听外头传来一阵黄鹂鸟的叫声,抬头朝门外看去,一群黄鹂从空中飞过,就知道他们都准备好了。 转身,流云和静好都肃着脸,似乎有所准备,尤其是静好,今天看起来比往日都要沉稳几分。但凌姿涵今天没打算带静好去,就说:“静好,你留下,这院子里不能没有人。”她意有所指的朝自己的书案看了眼,见静好明白,就转向流云,“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走。” 流云沉稳如初,却下意识的按了下腰间,认真的看了凌姿涵一眼,上前扶着她往门外走去…… * 风荷园里,苏氏是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凌姿涵,看着桌上的沙漏,不觉有些着急了。这眼看着相爷也快回来了,若不能除掉她……想到这,不觉朝秀珠看了眼,素来没觉得她有什么存在感,但今天却觉得这丫头好像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难道说是她泄露了什么,才叫凌姿涵不来了的? 知道苏氏的心思,被盯着的秀珠因为什么都没泄露,所以心思坦然,也不怕她看。但她却讨厌站在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总用那种毒蛇一样的眼光看着她,而那只肥腻的咸猪手,更是时常乘着苏氏不注意,就朝她身后抹去,隔着衣服对她有捏又掐的,而她又不好动弹,只能一忍再忍,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就在苏氏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通报:“三小姐到——” 苏氏大喜,腾地站了起来,两眼放光的看向王忠,沉的神色中紧跟着闪过一丝快意。紧接着却听一阵“咻咻”声,好似数箭齐发,令王忠露出一抹奸笑,觉得就要得手了。 不想,并没有尖叫预期而至,来的却是一阵打斗声,接着是侍卫们的惨叫。 这叫苏氏和王忠不觉一惊,两人互看了眼,难道对方事先有所准备?不觉同时看向秀珠,只听苏氏骂道:“你个小贱蹄子,去那边说了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古香古色的木门就那么被抽烂了,留下支离破碎的残骸在门轴微微摇晃着。屋里的丫鬟婆子高声尖叫,吓得瑟缩着,抱作一团,缩头缩脑的看着门口,不觉都慌了神。 逆光处,凌姿涵静立在石阶上,衣裾翩飞,红裙摇曳,广袖随风鼓舞,仿佛一簇火光招摇的舞动着,冷酷而又妖娆。臂弯里,那条金色的披帛,为她的妖娆平添一股逼人的贵气,令人不敢仰视,不敢去看她面上的神色,就更别提那双看一眼就仿佛陷阱去的血眸了。 而她身前站着的,是这个家的权力中心,至高无上的男主人,凌辰立,凌相。只见他面色青白,棱角刚毅的脸上沉淀着沧桑,一双睿智的鹰一般的眸子正紧盯着厅里没了声响的苏氏,忽明忽暗的眼神掩着难懂的深意,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他的震怒。他身形挺拔,步伐沉稳的率先走入厅里,一步步的靠近,一只手正抱着另一只手臂,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 有几个离得近的婢女甚至被那血滴溅到,心底渗出恐惧,低叫了声,便晕了过去。 凌辰立走到苏氏身前站住,似乎异常震怒,扬起还带着血水的手,朝哆哆嗦嗦的苏氏扇去,眼中闪过厌恶至极的神色,沉声低咒:“贱人!” “啪——” 巴掌声仿佛在空中回响,凌姿涵看着苏氏脸上的血手印微微含笑,但那目光落到凌相身上,嘴角却翘起一抹玩味。她是故意的,故意让凌相挨了一箭,故意放冷器,令凌相身边的护卫来不及去挡箭。她就是要让凌相受上一箭,才能体会到,这箭若是戳在她身上,会是个什么滋味。而她当然也是在报复,报复他传回那一封意思不明确的家书,怎么也要让叫女儿给别的男人暖床的人遭遭罪儿! 但相爷也是个聪明人,在看见她到门口而不入门,却等着让他先行,门外那个眼熟但眼神却不同往日的家丁又在旁高呼“三小姐到”,而不替他通传,自然也就明白这院子里有猫腻。可他没想到,里头的猫腻儿居然是杀戮,自己还受了一箭。这样一来,本就要回来找苏素颜兴师问罪的凌相就更恼火了,两股怒火一综合,就是前所未有的火山爆发。 不然,一个文臣,那有可能有那么大的爆发力,一巴掌就把苏氏抽的摔倒在地? “老,老……老爷!”苏氏惊恐却有诧异的看着凌相,虽说她深深的敬畏着这个高深莫测的夫君,旦他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文人雅相的温厚,即使身居高位,也从未对妻妾动过手。 而今他却给了她一巴掌!重重的一巴掌! 凌辰立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拂袖转身,一挥手,此时,带了人才跟进来的大管家就命手下把屋里的那帮子丫鬟婆子拉了出去,越过门时,头发银白的大总管却朝凌姿涵看了一眼,眸光不觉颤了颤,眼眶中闪过一抹泪光,但很快就低下头,又从她身边走过。 屋里,留下的王忠正跪伏在地上,一旁的苏氏却是整个人趴在地上,仰着脖颈看着凌相的背影,伸手拽着他的衣服,拖着哭腔的低声叫着:“老爷,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等着看戏的凌姿涵在门口冷笑着,慵懒的倚在门板上,与正望着她的相爷对视。她眼神冷漠、疏离,且微微扬着下巴,神色倨傲,丝毫不像是女儿见了父亲该有的表现。好似拒人千里,将他当作了陌生人。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就是陌生人,有血缘的陌生人! 见凌相不说话,苏氏仗着多年夫妻情分,又想着凌当年相对凌姿涵的毫不留情,心下还有那么一丝丝期许,紧握成拳的手不觉紧缩了下,爬向凌相,紧紧地抱着他的腿,吓得早已没了什么主母形象了,只扬手指着凌姿涵,目露凶光的沉着声音道:“是她,她要害我,她要……” “够了,你当我是死人吗!”凌相厉声一呵,抬起被苏氏抱着的腿,朝她的心窝狠狠地踹了一脚,却见凌姿涵的眼神更深了许多。 苏氏受了剧痛,捂着心口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眼神空洞而又惊惧的看着那个一直与她相敬如宾的丈夫,想着他多年排除异己的手段,心中泛起阵阵寒意。可转眼看向凌姿涵时,那眸光陡然变得鸷,白眼球因充血而赤红,显得极为森可怖。 但不等她再说话,就见凌姿涵微微启唇,淡淡的唤了声:“流云,阿靖,把人来吧!” 话音落,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拎着宋姨娘的衣领,把她给扯了进来,而身后跟着的窈窕女子,则带着一名畏畏缩缩的小丫鬟进了来,手上还拿着一条金色的盘龙鞭,正是刚才抽向正门的那个。 看见那两人,苏氏大惊,张着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咬牙切齿的瞪了眼凌姿涵,那眼神,仿佛要喝她的血,吃她的,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愤恨。但凌姿涵冷漠的眼睛里依旧是一片纯粹,纯粹的邪恶,纯粹的悲哀,却无半点嘲讽、得意之色。 她只看了苏氏一眼,头也不回的打了个手势,就见压着宋姨娘的男人上前,一把甩开宋姨娘,仿佛丢弃一团垃圾那么随意。紧跟着,流云发狠的踹了那小丫鬟一脚,把她踢到宋姨娘身边,不卑不亢的转身朝凌相行了个礼,就走回凌姿涵身边,安静的站着,神色泰然的看着屋中众人。 凌辰立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两个人的不凡之处。显然,那个朝他拱手的男人,就是刚才在门外通报的“家奴”,只不过,他方才易容成了那家奴的模样,但人的眼神不会变,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再看向那个十五年未见的女儿,他的目光微微闪了闪,心中不觉又是一阵颤动,难怪连皇上都对她赞不绝口,她不仅长的形似明珠,就连气度,风华,都与明珠有着相近之处,行事作风虽然乖张,但也很有明珠的风范,尤其那双眼睛,那种威仪。 被凌相看着的凌姿涵微微挑了下眉梢,似笑非笑的扫了眼地上那几个微微颤颤的女人,还有狗一样跪伏在地上,低着头做鸵鸟状的王忠,轻声一笑,婉转的声音在她微微福身时从喉间传出:“姿涵素闻相爷是人世间最为刚直不阿,公私分明的人,相信相爷今日会给姿涵一个明白的交代!” 一声相爷疏远了父女的距离,也让凌辰立明白,这个女儿压就不曾把他放在眼里。而那什么刚直不阿,公私分明的恭维话,看似再给他戴高帽,赞扬他,实则是在贬低、挖苦他当年的狠心抛弃,却又逼着他严办苏氏等人。 不过,就算她不这样说,他也会严惩。 凌辰立微微颔首,算是承诺,转眸扫了眼地上的几人,目光又落在了苏素颜身上,眼神微沉,扬声呵道:“说,我让你自己说,你做了什么!” “我,妾身昨日病了,在房里躺了一晚,未曾出门,不知……不知老爷所问何事?”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苏氏还在替自己辩解,说着还往王忠那边使了个眼色。可不等王忠附和,就听凌相冷笑道:“不知道?好,我给你提个醒儿——说,那个伤风败俗的孽障在哪儿!” 闻声,苏氏猛地瑟缩了下,却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明知那太子妃不会将此事对任何人张扬,就连太子都不曾知道,可怎么凌辰立就会晓得呢? 就在苏氏怔忪间,为求保命立功的宋姨娘立马反应过来,紧跟着接了句:“大小姐被送回来了,现在,现在在房里修养……是否要命人通传?” “我凌家没有那种大小姐!”凌相低斥了声,转向凌姿涵道:“我凌家女儿,写得入族谱的,只有姿涵一人。至于那个孽障,不来也罢,让人送去家庙清修吧!” 一听这话,苏氏心都凉了半截,她也不是愚笨的人,自然知道凌相是知道了女儿**的事了,瞬时只觉天崩地裂,失声痛哭。 她再度爬向凌相,紧抓着他的袍摆,抽抽噎噎的哀求着:“不要啊,老爷,您不能这样做,她是您的女儿啊!她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冤枉?她赤身**的被人从火场里揪出来,有什么好冤枉的!是不是非要找个稳婆来查验过,你才肯承认!”凌辰立怒瞪了苏氏一眼,微微闭了闭眼睛,想着宸帝昨儿夜里的召见,不觉怒火更胜的咬了咬牙,恨恨的说:“早知如此,当年那孽障先夫家被满门抄斩,我就不该替她求情,让万岁爷给她一条活路。若那孽障那时早早的没了,倒也全了我凌家满门一个干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老爷!”苏氏不论凌相怎么踹她,她都死死抱着他的腿,仿佛发了疯似的。一双好似啐了毒的眼睛,失去了聚焦,有些涣散的朝四周看着,好似在寻找着什么,最后落在凌姿涵左右,她再次指着凌姿涵,咬牙切齿的说:“是她,老爷,是她害了大小姐!她是个妖女,她会法术的,是她把我们的惠儿弄倒太子府的,她……” “放肆!我看你是疯了,身为当家主母,居然含血喷人,败坏凌家嫡女名声,还算什么主母!姿涵将为九王妃,你以下犯上,诋毁姿涵清誉,藐视皇家尊严,这一条条的罪都足够送你去断头台了!”顿了下,他紧握着受伤的手臂,一瞬的痛令他间一窒。心道,若刚才那箭到凌姿涵…… 血又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啪嗒,啪嗒”的落在苏氏的脸上,没叫她显得可怜,反而更加面目可憎了。 而一旁看戏的凌姿涵却笑得更冷了,心道,她这个爹还真是个好丞相,时时刻刻都想着皇家尊严,想着家族名声,真真可悲! 再看一眼哭求叫冤的苏氏,凌姿涵半眯着的眼眸缓缓展开,妖眸一瞥,浅笑道:“相爷说得好,只是姿涵还是不明,这些和外头明摆着要杀姿涵的弓箭手,有什么关系?” 凌辰立深吸口气,看着女儿,心中虽苦却不能说。他很明白,凌姿涵故作不知其实是在逼他撕破脸,也在逼想要活命的宋姨娘等人背叛苏氏,让苏氏孤立无援。 不过她的法子确实奏效了,让一旁哆嗦的没了样子的宋姨娘重新找到了勇气。她俯身爬到凌姿涵跟前,不住的磕着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出来,末了还补了句:“三小姐,不,王妃娘娘,贱妾已经把知道的事情都同您说了,还请您看在贱妾伺候您父亲多年,又生育了你大哥哥的份上,求您父亲从轻发落贱妾吧。贱妾……知错了,贱妾是猪油蒙了心,一时贪婪,被大夫人利诱,才参与了这种事啊!” 听着她有口一个贱妾叫的自如,凌姿涵几乎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心下十分厌恶,面上的神色却还是那么淡淡的,朝那眉头越皱越紧的凌相看了眼,嘴角勾着,眼底却是冰寒一片:“相爷,这事儿您也听到了,姿涵所求不多,只要公正!” 趴伏的王忠见有了机会,哪还管苏氏死活,跟着宋姨娘在哪儿玩命的磕头,还一脸委屈的看着凌辰立,声嘶力竭的喊着:“相爷明鉴,奴才是受大夫人指示的,并非真心要害三小姐。奴才也曾劝过大夫人,但她不听,执意要这么做,奴才迫不得已,为了奴才家人的命,才做出了这种事儿,还请相爷,请三小姐宽恕!” 苏氏看着两个突然背叛自己的人,彻底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理智荡然无存,仿佛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张牙舞爪的朝他们扑了过去,与宋姨娘厮打了起来。而那个和宋姨娘一起被拖进来的小丫鬟,早就被吓晕了过去,现下幽幽转醒,见了这场面,更是被吓得不轻,再看一眼带她进来的流云,干脆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正屋内乱作一团,凌姿涵轻蔑的看着他们狗咬狗,微微抿着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但抬头却对上凌辰立深邃的眼睛,那威严的目光直视着她,渐渐染上一层迷茫的薄雾。 他看不懂这个女儿,半点都看不懂! “够了!闹成这样,成何体统!”凌辰立的一声呵斥,令屋里厮打的三人都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他,没有哭泣和哀求,像是在等待着法官最后的判决。 见三人如此,凌辰立紧皱着的眉头微微耸了下,沉吟着说:“凌苏氏,谋害嫡女,教唆妾室,教女无方,心肠歹毒,犹如蛇蝎,罪无可恕,不配为当家主母,但念在育有子女,有功凌家,从轻发落,降为妾室,移居偏院,闭门思过。其子女按祖宗家法,降为庶出,女凌姿惠,改名凌惠,移出家谱,送往祖宗家庙,清修养。”顿了下,他瞥了眼面色惨白的苏氏,她好似被人抽掉了灵魂,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眼神却极为复杂,仿佛有所依恋,又夹杂着痛恨。 见她如此,凌辰立摇了摇头,看向并排跪着的宋姨娘和王忠,心中升起一阵厌恶,只道:“凌宋氏,身为妾室,不能辅佐主母,反助长歪风,受人唆使迫害嫡系血脉,恶在贪婪,但念及育有庶长子,又能及时认清错误,故罚三年月银,随凌苏氏一同移居偏院,静思己过。至于内院管家王忠,监管不力,以下犯上,其心可诛……来人,将王忠拖出去,杖责一百,随后贬为末等家奴,终生不变!至于那个丫鬟,交由二夫人处置,也一并带下去吧。” 话音落,凌辰立看向凌姿涵,那目光似乎在询问她,是否满意。 而听完话的宋姨娘和王忠几乎是同一时间张口,哭爹喊娘的叫着冤枉,唯独苏氏,依旧没声没息。 院里候着的大总管带了人进来,拖着想要反抗的王忠,及那名昏倒的丫鬟离开,宋姨娘也被大总管给“请”了出去,但苏氏却紧抱着桌腿,不愿离开主屋。 见状,大总管挥挥手,让手下人先下去,自己则站在桌子旁,想要劝苏氏随他离开。不想,一直静默的凌姿涵却开口了。 “敢问相爷,这移居偏院是哪个院子?”看着如此狼狈不堪的苏氏,凌姿涵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她要完成娘的那个心愿,可不是只叫她不堪而已。 凌辰立并不明白凌姿涵要做什么,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自然是风荷园的偏院。” 听了这话,凌姿涵眉梢微微一挑,弯弯的桃花眸中闪着邪恶,在逆光处更显妖异非常。她缓缓的朝凌辰立走去,唇边勾着妩媚的笑,却一字一顿的说:“不可,风荷园是主母所居住的地方,是女主人的象征,不是她们这种罪妾可以玷污的。如今姿涵之母亲被封为国夫人,相爷总不能让姿涵将国夫人的遗像供奉在西苑那种地方吧!” “你的意思是……”凌辰立的声音微微沉了些,眼眸紧盯着凌姿涵,似乎在暗示着她什么。 凌姿涵全当没看见,随口念出一个偏院的名字,却让一旁的大总管打了个激灵,转脸惊愕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那个院子太偏远了,还多年没有修葺,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姿涵……” 不等凌相说完话,凌姿涵就冷笑着打断:“相爷这话可就说差了,这闭门思过不就是图个心虚宁静,反思己过吗?若不把她们放在最安静的地方吗,又能起到什么效果!您可别和我说,大隐隐于市,她们啊,没那个境界。”打量着相爷,凌姿涵本不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仿佛早就看穿他内心想要找的理由,沉声继续道,“相爷也别说什么把国夫人供在主院,需要偏房在旁陪伴、供奉的话。逝者为大,姿涵想,相爷也不会希望国夫人连仙游都会觉得不安吧。要知道,国夫人身前身后最厌恶的人,可都在这儿呢!” 别有深意的一番话,令凌辰立的眼神微微变了变,再次打量她,还是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遣她们去冷秋园吧。这样,合你心意了吗!”他好似在刻意讨好凌姿涵,而她却不以为意,似乎本不在乎他的决定。 “多谢相爷。不过姿涵还有些事情要与妾姨娘说道说道,还请相爷看在国夫人的面子上,不要偏帮了谁才好!” 凌辰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次到更好说话了,摇摇手,表示不再过问,便转身走到离她们相对较远的地方,让一旁的大总管给他包扎伤口。 连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都能这样随意的放开,凌姿涵的眼光有些异样的闪了闪,这个凌辰立还真是个无情之人呐! 面上泰然自若,凌姿涵又朝凌辰立道了声谢,这才转向苏氏,眯起了眼眸,却依旧笑着冷声说:“妾姨娘,相爷已经准了,你也不必收拾了,等你去后,我会命人将你的东西收拾了,给你送去的。”扶着流云的手走过去,她朝流云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冷秋园可是个好地方,听说国夫人诞下我这妖孽后,就被你给逼到了那里,说是可以潜心向佛,好生赎罪。现下,我把这句话还给你,但只怕你罪无可恕,用整个余生怕是都不够赎的!” 清冷的声音陡然转寒,血红的幽瞳透出冷冽的寒芒,摄人心魄,令苏氏浑身一颤,跌坐在地,心都凉透了。 当年苏氏以诞下妖孽,有违祖宗家法为理由,联合家中势力,散播谣言,并向凌家老族长施压,迫使楚明珠交权,移居冷院。而凌姿涵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送走的。娘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苏氏也尝尝当年楚明珠所受的苦。 凌姿涵做到了,不禁让苏氏母女自食恶果,令她们母女分离。还逼得凌相亲自给她们定罪严惩,并抛弃冷院,尝到与当年楚明珠所受的罪。如今,凌姿涵又提起她当年的罪恶,无疑是要让凌相更厌恶她,也让她更加恐惧,身心煎熬就是生不如死。 听到那番话,苏氏本就惨白的脸已全无血色,但眸光却有了聚焦,看向凌姿涵时,大叫着:“鬼……鬼,楚明珠,你都死了为何还要魂不散!” 凌姿涵微微挑眉,心道,装神弄鬼?这招数也太老套了吧! “你走开,你别过来,别来找我!老爷,老爷救命啊……老爷!”苏氏惨厉的叫着,仿佛真见了鬼似的,手不住的摆着,似乎在驱赶“鬼魂”。脸却转向了远处皱着眉头的凌辰立,惊恐万分的看着他,一遍遍的叫着“老爷”。 但凌姿涵清楚的看到苏氏眼底闪过一道光,玩味的笑了起来。既然她要装疯,那她就来陪她玩玩。 “苏姨娘,别叫了,相爷公私分明,一诺千金,既然已经答应我不再手,就绝迹不会管你。现在是你我之间的家务事,呵呵……”再逼近,凌姿涵扑扇着眼睛,投去轻蔑的一瞥,却莞尔笑道:“哦,瞧我这记,如今你可是份位比宋姨娘还低的妾室了,到了冷秋园,可要好好伺候宋姨娘啊!” 苏氏的眼底闪过一抹凶光,但很快掩去,还在装傻充愣,想推开凌姿涵,扑到凌相身边,博取他的一点同情,哪怕他还顾及一点夫妻情分。但她心下生了恶念,暗暗抬起双手朝凌姿涵狠劲的退去,不想没推到人,自己却扑了个空,摔倒在地上。 没人看得清凌姿涵是怎么躲开的,只觉一个幻影划过,又迅速回到了原处。但懂得武功的人都知道,这是难得的轻功秘技,踏雪无痕。而这个屋里,不知道的也只有相爷和苏氏了。 “哟,你这是在给谁行大礼呐?妾、姨、娘!”静立原处,凌姿涵讥诮的说了句,垂眸俯看着摔了个大马趴的她,转即声音微扬道:“还要继续装疯吗?若实在装不下去,我可以给你一包五石散,让你装的像一点。” “你……”头发散乱的苏氏一个不小心破了功,只狠狠地看着凌姿涵,然后毫无顾忌的大笑出声,问她:“没了我,你到哪儿去找你那弟弟!” “呵呵,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就你那点本事,十年前还能用用,现在,早玩剩下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慕容世子半路上从刀口下救下了清泊,估计他现在已经到了驿馆,很快就能与我团聚了。”说着,凌姿涵朝静默的凌辰立瞥了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刚才看见他笑了,还是很温柔的那种。 趴在地上的苏氏怒瞪着凌姿涵,她不甘心,她在相府里斗了二十多年,苦心经营,步步为赢,可现在却摆在一个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手上,叫她如何能服!可她连凌清泊这最后一刻棋子都没了,她还能怎么办,怎么办……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妖女要回来!”没了办法的苏氏眼神绝望的看着凌姿涵,眼中充满着恨意。 “为了我真正的家人,为了我日后的安全。”凌姿涵似乎看懂了苏氏的不服气,不屑的哼笑了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有今天,全是你自己做的孽,自己种的恶果。对你,我有备而来,所以我赢了!” 说着,凌姿涵凑近苏氏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个名字,却叫苏氏猛地颤抖了下,看着凌姿涵的眸子陡然出凶横、鸷的厉色,仿佛要与她拼命。但看了眼流云,她忽然疯癫的大笑起来,笑的涕泪横流,样子可怖又可悲。 “啊哈哈哈哈……” 而就在那个刹那,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站了起来,往凌辰立身边冲了过去,犹如一阵疾风,口中却道:“妖女,你娘是本夫人的手下败将,你也会是!本夫人就是死,也要和这院子同在!”她要守的,又何止这个院子,还有她毕生都为此奋斗着的,主母的尊严。 话音未落,她就朝墙上磕了去。 同时,金色的光芒从众人眼前闪过,流云手腕扬起,落下,一抽一拉,就用盘龙鞭将苏氏给裹住,扯了回来。 鄙夷的瞧了苏氏一眼,流云就转向凌姿涵说:“小姐,怎么处理她。” 凌姿涵转眸往凌辰立的方向看了眼,见他完全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瑰丽的唇却勾出完美的弧线,声音婉转道:“扔出去,我不想她弄脏了主院。还有,别摔死了,相府最近有喜事,可见不得丧!” 应了声,流云朝凌姿涵微微俯身,然后拖着苏氏就朝屋外走去,经过凌相身边时,却连个眼神都不在给,更别提行礼了。 看着流云出去,凌辰立收回别有深意的眼神,转向凌姿涵,负手而立的看着她,眉头微皱:“凌姿涵,随我去书房!” 闹也闹完了,他也要好好和这丫头谈谈了。 “凌相是以什么身份?”听着外头传来苏氏凄厉无比的惨叫,凌姿涵却掀起了嘴角,妖异的血眸微微眯起,朝凌辰立看去,不知在想着什么。 看着她桀骜不驯却漠然的眼神,凌辰立的心紧缩了下,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只沉声说出一句:“我是你的父亲,你的家人,姿涵。” 第六十四章:收拾主母,扔出主院【97xs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六十四章:收拾主母,扔出主院【97xs文字版VIP】 第六十四章:收拾主母,扔出主院【97xs文字 第六十五章:父女争锋,妖妃示贤[文字版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五章:父女争锋,妖妃示贤[文字版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五章:父女争锋,妖妃示贤[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凌辰立带着凌姿涵朝书房行去,从凌辰立院子门口经过时,遇见了一干家眷。在为首的二夫人对凌辰立行礼后,众多子女也朝着凌辰立毕恭毕敬的行了礼,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对凌辰立有着一种超出凌姿涵想象中的敬畏,却也感觉到,这深宅大院里的悲哀,心中冷笑不已。 不过凌辰立不知是有什么急事,还是本就对那群妻妾儿女无所谓,竟然草草将他们打发了,就领着凌姿涵进了书房。 两旁守着的婢女看见凌相,忙推开了书房门,福身垂眸,低眉顺眼的恭迎他。但余光看见凌姿涵走入,却均是一惊。 不过她们好歹也是在凌相身边伺候的人,那个不是人儿,就算没见过大风大浪,至少小小波涛还是看见过的,自然面上并没什么大动静,可这心里却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各自思附着,这并不受宠的嫡出小姐,为何会成为整个相府中,除了相爷外第二个能进书房的人,难不成,她要得势了? “坐。”凌辰立走到书案前坐下,并朝凌姿涵打了个请的手势。 凌姿涵打量了眼这个并不算小的书房,四面墙,有三面全是书架,上头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藏书,而门的方向,则左右各开一排窗子,窗子下是两组桌椅茶案。 三面高大的书架环绕着凌辰立的书案,仿佛将他埋在了书海里,而在他下手则备了两把椅子,是黄花梨木的太师椅,看起来都是有年头的老古董了,其中一把上头还放这个失了彩的绣垫,垫子四角追着的缨络穗子都有些残缺了,但这把椅子却很干净,仿佛经常被人擦拭,抚,尤其是椅子的扶手,亮的反光。相反,对面的那个椅子却好像是少有人用过,好似还簇新簇新的。 也没多想,凌姿涵直接往那个有垫子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转脸看向凌辰立,却觉得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什么,太快,快的她没来及察觉,就已经错过了。 凌姿涵也不在意,只斜了斜唇角:“凌相叫我来书房所为何事?”说着,她朝身后的书架看了眼,总觉得坐在这一堆前头会很难受,随时有种书会倒下来把她给埋了的压抑感。 一声凌相让凌辰立回神,再看向这个女儿时,眼中闪过一抹狼狈,却又夹着淡淡痛意,她还是不愿意叫他一声父亲吗? 水潭般深邃的眼波好似没有丝毫的触动,凌辰立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这十五年,你受委屈了。” 凌姿涵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转即冷笑道:“不委屈,若真在这个府里,估计才是真真的受了委屈。所以,姿涵要感谢凌相当年的铁面无私,更要感谢宸帝的皇恩浩荡,否则我哪还能活的今日?您说是吧,相爷!” 她的声音很轻,语调随意,仿佛在与他调侃、闲谈,但却足够让凌辰立明白话中的嘲讽、讥诮。 凌辰立心里发堵,似乎有种郁结桎梏在心口,却还是压着,闭了闭眼睛说:“三儿,你就想用这个态度对为父吗!” “相爷说笑了,姿涵不该用这个态度对您,该如何对您?但求赐教!”凌姿涵含笑而对,眼里却闪着促狭。出了没叫那声爹外,她对他已经够“客气”,够“尊敬”了。如若不然,就冲她对他这伪君子的那份厌烦,给他下个十次八次毒香也不能解恨啊! “我是你父亲,你难道就想一辈子‘相爷,相爷’的称呼我吗!”忽然睁开眼睛,凌辰立的眼中闪过一抹愠色,投向凌姿涵时稍稍一顿,又被那份深沉蒙住了。 凌辰立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但看见她,他就总想起十五年前,与他同坐书房内,奏琴吹箫,读书品茗的人儿……那时的光影,多美好。再看看他这个女儿,虽然形似像明珠,但格与明珠的温柔婉约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转瞬从怀念中回神,凌辰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补了句:“你是成心想给我添堵,是吗!” 听了这话,凌姿涵轻瞥了凌相一眼,嗤笑道:“若真能给您添堵,那真是我的荣幸,凌相!” 话音未落,书房的门打开了,进门的大总管显然听到了“凌相”这个称呼,眼中露出一抹不赞同的看着凌姿涵,并给她身侧的茶案上放了杯水,转即又走向凌辰立,将茶水放下,朝他递去一抹复杂的眼神。但显然凌相明白,好似被安慰了一般,心里堵着的地方瞬间就畅通了,却也没让大总管离开,只对着他耳语了几句,就有转向了凌姿涵深深地看了一眼。 “相爷请姿涵来,不会只是想让姿涵陪您喝茶聊天吧。”凌姿涵掀开杯盖,闻了闻茶香,却并没有喝,放下杯子就转向了凌辰立。血眸清亮,凌姿涵似笑非笑的眼神透着邪恶,但面上却是一副泰然之色,声音也淡淡的:“姿涵不喜欢拐弯抹角,凌相有何事不如直说。” “三儿,你这十五年在塞外洒脱惯了,为父不怪你。但在相府里,就要有相府的规矩,这声‘相爷’莫要再唤了!”多年的疏远,凌辰立这才发现,就算在想保护这孩子,到头来和她也没多少感情,有的只是愧疚。他想要弥补她,更想要弥补……明珠。 凌姿涵挑了下眉梢:“不叫‘相爷’,那姿涵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了。‘喂’,似乎让人觉得,我北燕天山教出来的孩子太没礼貌,都是塞外的野人儿。‘爹’,我十五年都没叫过,如今要叫,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别扭,您难道会觉得顺耳吗?哦,对了,还有个称呼叫‘父亲’,只不过,一个抛弃女儿十五年的人,他自问配得起这两个字吗!” 清冷的声音婉转动听,但这话锋却字字如刀,指戳凌辰立的痛楚,丝毫不留情面。而站在凌姿涵身后那架梯子上,在书架上找着什么东西的大管家,却因为凌姿涵的这番话而浑身一颤,打了个哆嗦,差点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没等大管家稳住身形,就听那声音继续道:“相爷,您叫我来,不会只是要和我理论父女纲常吧,若是这样,恕姿涵不能受教,先告辞了!”说着她就站了起来,转身要走,一点也不含糊。 看来她是真没把凌辰立这个爹放在心上,别说爱,就是恨都没有。 她本是不屑! “放肆,什么人把你教的如此顽劣,连生你的人都不认了吗!”凌辰立这老狐狸就算是成了,那也受不了亲身女儿如此的大逆不道,虽然心存愧疚,但还是免不了恼火。 他忽然站起,手中的茶杯被他“呯”的一下放在了桌上,茶水从半开的杯盖中洒出些许,溅湿了几本书卷。 对与他此刻施加的威仪,凌姿涵却连头也没回,挺直脊背,低低的笑了几声,犹如银铃,却叫人莫名的一阵胆寒。 “顽劣吗?比起丢弃女儿,不问儿子,任由他们受人欺凌却不闻不问的相爷您,我这点顽劣真真是比不过你的冷酷无情!”缓缓转身,凌姿涵就那么慢慢地掀起眼帘,朝他看去,纯粹邪恶的眼神中透着凉薄,诡异的浅笑更衬得她是那样的妖娆。 只是那妖娆间,透着一丝冷酷。 裙摆微微摇曳,耀眼的金色披帛随着她的行走,也跟着轻晃,煞是迷人。 凌姿涵走到凌辰立的桌前,与他相对而立,因为身高的关系,她微微仰着头,但明明是仰视,可那被看着的人却并感觉不到自己的居高临下,反而有种气势减弱的感觉升起,令人莫名的有些慌乱。 “三儿,你这是在责怪为父吗!”凌辰立掩饰着心中的错愕。 摇了摇头,凌姿涵轻启红唇:“责备你的不是我,是你的良心,虽然我不知道,那东西你还有没有。”凉薄一笑,略带讥诮的朝凌辰立看了眼,凌姿涵继续道:“都说凌相饱读诗书,这生恩不及养恩大的道理,凌相难道不懂吗?十五年,我吃穿用度均是道观所给,受的是我师父毒尊的教诲,病了是师伯治疗的,暗杀我的刺客是师门众人为我挡的,亲手教我将刀子戳向敌人心脏的是尧王师兄,陪我成长的也是他们。是他们养大了我,给了我一切。是我娘十月怀胎,把我生了下来。是万岁爷的圣旨,让我有了一线生机。试问,你除了让我娘生下了我,在这十五年里,你又为我做过什么?呵呵……” 妖眸微微闪烁,凌姿涵笑容绝美,但眼底却仿佛蓄着寒霜,异常冰冷。 一席话堵得凌辰立哑口无言,明明气恼,但偏偏挑不出半点错,反而更加愧疚。渐渐的,那愧疚感击垮了他心中的那点傲骨,有些颓败的坐回椅子上,看着凌姿涵,似乎这时才正是进入主题。 “你说得对,为父没有尽到半点责任,所以这次回来,我会好好补偿你。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哪怕……哪怕是凌家的家业,你看上了哪处,我也可以给你!” 凌姿涵微微一愣,然后冷笑道:“补偿?你拿什么来补偿我。命吗?算了吧,我可不想你和我娘这么早相见,你还是别害她了,让她清净两年吧!再说,我也不需要你的补偿,你的家业我不屑一顾。不过素来知道凌相从不做亏本买卖,不知,你这心里现在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你——”凌辰立到底还是个老狐狸,并没中凌姿涵的全套,压住了心里的恼火,转眼看向从梯子上下来的大总管,朝他手中的那方盒子瞧了眼,眸光微微闪了下,又转向凌姿涵道:“三儿,为父知道,这十五年来是亏欠了你许多,但为父也是有苦衷的啊!想你母亲温婉贤淑,若知道你这样,必定会很难过的……诶,罢了,过去的事,我们不计较了。三儿,现在你回了京,又即将成为恪王妃,应该多多学习礼仪,收敛心,不要再那么刁蛮骄纵,否则到了王府是会吃亏的。” 谁说她要去王府了?! 凌姿涵不屑的轻哼了声,眉梢微佻,眼底闪过一抹蔑意,嘴角噙笑道:“凌相总算题归正传了,说吧,就这桩婚事,你一定有不少事情要对姿涵交代吧!” “为父这是在给你忠告。”此刻他到扮起了慈父,厉声教导,“皇上看重你,将你指婚给了九王爷,那是你的福气,你要惜福,不能任妄为。为父知道你与尧王青梅竹马,明白你心里委屈,原本为父是想求皇上,将你许给尧王殿下的,但皇上决意已定,无法更改。姿涵,为父希望你能明白,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件事已成定局,为了凌家声誉,为了皇室尊严,你必须要嫁!” “凌相十年如一日,为了家族声誉,这个理由几乎牵绊了你大半辈子了。但你不觉得这个借口太过牵强吗,要我说,你倒不如直接告诉我,为了你的官职,你的地位,你的权势,你的荣华……”看着他扬起的手,凌姿涵莞尔一笑:“怎么,想要打我,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思?呵呵,可你现在在犹豫,论纲常,我是你女儿,论身份,我即将成为恪王妃,而你只是臣子。所以,这巴掌你是不会落下的,倒不如放下,说一说你维持在两大强劲势力之下,却还能平衡的原因。” 凌姿涵暗示太子府的那场大火。 看着她从容镇定的样子,凌辰立心中竟然渗出一丝惧意,不过他怕的倒不是她,而是怕她的捉不定。 细细一想,他联系之前苏氏他们的设计,好似明白了那场火的由来,脸色变了又变,问凌姿涵:“是你做的!” “凌相说的什么话,那有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的?”凌姿涵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捧着盒子的大总管从她身边经过,却总觉得那眉眼间的祥和,在哪里见过。脑海中搜索了圈,没有想到,她也就没在意,转眼又看向凌相,泰然自若说:“四妹妹可以得到太子侧妃的位置,可就多亏了这场大火呢!若非想要掩盖事实真相,万岁爷又何必下这道旨意,就算哪天那事情传了出去,也只会以为昨晚在太子府暖床的是四妹妹。” 听着凌姿涵特意强调了“暖床”两字,凌相的手几不可察的抖了下,刚拿起的杯盖子又落了回去,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回神,凌辰立有些心虚的端起茶杯,慢慢喝着水,接着这个机会,给自己留下思考的时间。 看来这个女儿是误会自己要将她送到太子的身边,不过也聪明的紧,居然通过一张圣旨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明珠若泉下有知,也会欣慰吧。 “皇上心思不可随意揣测,这事为父就当没听见,三儿莫再提了。” “您也不是想找我说这事,那敢问相爷,你把我叫来喝了半天茶,不会就是为了我叫你一声父亲吧!若是这样,也就别在浪费时间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比如去主院挖地三尺。 凌辰立为官数载,第一次被个小姑娘冷嘲热讽,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忙干咳了几声,沉声道:“你还没有回答为父,愿不愿嫁!”他倒不是怕她不嫁,而是怕她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让这场婚事报废,若在惹怒皇上,整个凌家可就都要受到牵连了,到时候…… 就在他想着心事时,突然听见凌姿涵轻扬声音:“嫁,当然要嫁!”只不过嫁的是她喜欢的人而已。 看着凌辰立微微变换的眼神,凌姿涵不觉抿了抿唇:“相爷,若我不答应,你是否要拿什么家族名誉,祖宗家规来逼婚!呵呵,我最怕麻烦,也讨厌听你再说那些东西,不就是个邪王吗,他不就是命硬了点,三个月克死五个未过门的妻子而已吗!你忘了,当年你要杀了我的理由?我是妖女,既然是妖,又如何会畏惧!” 凌姿涵眯起了眼睛,心中却有了一番计较。凌辰立这个老狐狸,能在朝堂上混的风起云涌,莫过于他懂得平衡二字。皇权平衡,皇子间也有平衡。眼下风头最盛的是太子与邪王,而他们背后,则是皇后、皇贵妃两派。凌辰立总有一天必须在这两派之间做出选择,但不论选了谁,他们败了,他就也得输得一败涂地。所以他现在还不想选择,就用女儿的婚姻来维持他在两派之间的平衡,凌琇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被送到太子府,就算是他的示好,而皇上指婚她与邪王,恐怕也合了他的心意,这样一来两个女儿,两场婚事,就可以为他的选择再拖延些时日。 但他怕她成为第六个丧命的,若成了第六个,他手中可就没有女儿能在往九王府送了,若成了第六个,他就无法在两派之间,维持平衡了。 “皇上让钦天监的人算过了,你与王爷的生辰八字极为相合,是世间少有的相配。”他的意思是,他并不是狠心的父亲,和所有的父母一样,不想把自己的女儿送入虎口,但他,也有不得以的苦衷。现下又测算过了,算是安慰她,没有命之忧。 “相爷,就算是不合,也要嫁不是吗?皇命不可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不可违,但她可以让别人违。凌姿涵心中偷笑了下,有了个小小的计划。 闻言,凌相深感欣慰的笑了下:“难怪皇上夸你,知礼仪,懂进退。” 凌姿涵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嘴角,并没说话。 “为父是想谈谈你的嫁妆,说说你想要什么。” 凌辰立一再的自称为父,而凌姿涵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疏离,他有种自己朝自己脸上抽巴掌的感觉,格外心寒。但他心中有愧,还是想为这个女儿,尽一份力,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能让他稍稍安稳些。 “嫁妆?”凌姿涵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声音,越来越清晰,不觉脱口答道:“我要我娘的嫁妆。”看着凌辰立微微仲怔的样子,凌姿涵又补了句,“听说,女儿带着母亲的嫁妆出嫁,会很幸福。” 凌辰立的眼底闪过一抹窒痛,他闭了闭眼睛,很快平静的微微摇头道:“这恐怕不行,你母亲的嫁妆几乎都陪葬了。” 微微一怔,凌姿涵看着凌相笃定的神情,不落痕迹的皱了下眉头。 全陪葬了?齐嬷嬷逝前可是说过的,那些东西都没有陪葬,是被苏氏给吞了。相爷现在这样说,是否代表他并不知道苏氏的作为?可是凌相那么明的人,会不知道吗,凌姿涵表示怀疑。但若真的如凌相所说那样,她要怎么办,总不能挖人祖坟吧! 她不是考古专家,对挖坟没研究。不过,凌姿涵还是并不十分相信凌相的话,觉得“陪葬”这里头是馋了水分的,至少她认为,苏氏就算没本事全吞掉,也有个本事吞下一些。至于其他……凌姿涵端详的看了眼凌辰立,似乎察觉到一丝诡怪,暗暗想着,嫁妆的事还是要从长计议,至少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多想要那份嫁妆。 她认为,那里头可能藏着她想要知道的秘密! “三儿,你母亲的嫁妆虽然没了,但为父也会给你置办一份极好的嫁妆,不输给你母亲的。”顿了下,他从大总管的手里接过一个四方的正红色火祥云锦盒,拿在手中轻轻抚了下,打开朝凌姿涵的放下展示着。“这是你母亲留给我的念想,如今,我把她给你。” 上好的羊脂白玉,凌姿涵只远远地看一眼就认了出来,而上头的图腾似乎还有些眼熟,不觉微微眯了眯眼睛,辨认着,耳边继续传来凌辰立的声音:“你是我相府嫡女,如今要嫁与恪王,嫁妆一定不能辱没了你的身份。就算不是补偿那十五年的空缺,为了你母亲,为父也很该尽一尽责,把你的婚事般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听着凌辰立再度提起嫁妆的事,凌姿涵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主要还是在风光体面上,为了她那是次要的。不过他愿意花钱买风光体面,她何不乐得接收,她和他过不去,但不会和钱过不去,不过为了她的计划,还是多说了句。 “是因为我嫁给恪王才如此在意我的嫁妆吧,相爷。若不是嫁给他,你还给吗!” 凌辰立这次到不犹豫,立刻点头道:“给,你是我唯一的嫡女,我当然会给你最好的嫁妆!” 一抹狡黠从眼中闪过,但凌姿涵面上却依旧是淡淡的,只说了句:“好,我要明珠千斛,红妆百里,相爷,也给吗!”她调查过相府明处的产业,张口要的这些对他来说,不过一半。若是算上那些暗处的,不为人知的产业,估计这些东西还不及九牛一毛,对他来说也就眨眨眼的事儿。 果然不出所料,凌相出奇的大方,一拍桌子道:“给。” 凌姿涵很想翻白眼,暗自疼道:又要少了。 “相爷真是大方,不过离我出嫁的日子还有段时候,所以,我还想找相爷要一样东西。”既然他要扮慈父,应该是不会拒绝她的要求的,凌姿涵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只要我有。” 凌姿涵缓缓起身,走上前从他面前拿过那方锦盒,了里头触手升温的玉佩,心里有了些肯定,却又更加想证实自己的想法。只对他说:“我想要你为娘亲建的百花苑。主院我想用来供奉娘亲,而周围那圈子住的全是相爷的妻妾,我一个姑娘住在那里不合适,但小姐的绣阁有没有我的地方,所以我想要百花苑。” “嗯……”这个理由倒是句句都在理,但凌辰立却有些不确定,转眼看着凌姿涵,犹豫了下,还是应了声:“也遂了你的意,就把百花苑给你,不仅是现在,将来那就是你的院子了。嫁了人后,若想家了,回来住也有个好去处不是?”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温柔,嘴角含着没有威严的笑,真的很像个慈父。 这一瞬,凌姿涵看见了,但并没察觉到什么,只是冷冷的笑了笑。 “凌相您就不怕亏本吗!”她仅仅当做,这是一场交易。还是她事先下了套的交易。 “只要你嫁,我就不亏!”凌辰立现在仿佛也不在乎她那疏离的称呼了,直白的和她说了句,然后高深莫测的笑了。 凌姿涵撇了撇嘴,懒得再理他,就朝他浅浅福身道:“看来相爷没别的事了,那姿涵就先回了。” 嘴上这样上或者,但行动上本不等他同意,转身拂袖,朝门口走去。而就在她走近门口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沉吟,“女儿,你受苦了。” 凌姿涵脚步顿了下,伸手推向门时,淡淡道:“相爷你不适合扮慈父,有空还是多想想,怎么给你的妻妾儿女们交代今天的事儿吧,毕竟当家主母的位置还是要有人顶了!” 话音落,她已经消失在门后。 望着那离开的纤细背影,凌辰立朝后仰着,靠在椅上,仿佛在那一瞬瘫了过去一般。他一手覆在额头上,许久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站在他身后的大总管眼神复杂的看着凌辰立,好似有些可怜他的说:“老爷,您这是何苦呢!” “她什么都不知道,对她最安全。”叹了口气,凌辰立收起复杂的心思,转向白发苍苍的老者,又问了句:“凌觉,你说三儿是不是很像明珠?” “像,但也像相爷,想三小姐刚才在主院,那运筹帷幄,杀伐决断的气度,像极了相爷。”凌觉附和了句。 “嗯,如此倒也不会吃亏,我也放心了。只怕她子刚烈,与明珠一般……诶!”重重地又叹了口气,相爷支起身子,苦笑道:“皇命难违,希望有一日她能理解我的苦。” 凌觉缓缓抬起头,银白色的一缕长发从耳边垂下,微微摇晃。他朝门口看了眼,想起第一眼见到凌姿涵的那种心情,不觉有低头看了眼相爷,心中长叹一声,却还是附和着应了声,“会的,老爷,小姐总有一日会理解的。” 只不过,那一日究竟能不能来到,他们谁都不知道…… * 回了西苑,凌姿涵看着院中正指挥丫鬟婆子收拾东西的流云、静好,微微一怔,便快步走入院中,抓着迎面走来的豆蔻问:“你们这是干嘛呢!” “呵呵,小姐糊涂了,当然是搬回主院住啦!难不成,小姐还想窝在这又小又挤的地方?”静好端着一盒子东西从凌姿涵身边经过,回头看了眼流云,微微扬了扬下巴道:“是吧,流云姐姐!” “流云,这是你让他们弄得?”凌姿涵微微杨了下眉梢。 流云点了点头,但看着凌姿涵的神色,不觉狐疑,赶忙问道:“小姐难道不回主院?” “倒也不是,主院苏氏住过,我想翻新一下,就问相爷要了百花苑来住。现在已经有丫鬟去打扫了,等晚上,我们就能搬进去了。”凌姿涵那里是想翻新主院,但她也只有这样说,这样做,才能最好的遮掩过去,不引起院里的丫鬟婆子们的怀疑。但与她一起长大的流云等人均明白,凌姿涵要来主院的真正用意。 “那我们收拾东西也是对的。”静好放了东西又从凌姿涵身边走过,招呼着一干婆子丫鬟继续收拾,一转头却眼尖的看到凌姿涵手中的那个盒子,“咦,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哦,这个是相爷给的小物件,没什么特别的。” 凌姿涵随意的摇了摇盒子,似乎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可她捏着盒子的指尖都微微泛白了,这让仔细的流云看了个明白,却没说出来,只拉了静好继续收拾东西。倒是豆蔻,拉着凌姿涵到了一边,在她耳边低声叨咕了几句。 听完话,凌姿涵笑了笑,转眼看向依旧沉静如水的流云,嘴角不觉勾起道:“流云和娘的感情最好,娘身前就常常对我们说苏氏的不是,流云痛恨她也是自然的。至于把她摔断了胳膊腿,也无妨,只要还留着口气在就行了。” 当时,她让流云把苏氏扔出主院,也是想让流云出口恶气。 “少主真要留着他们?” 虽说那几个祸害里,苏氏被摔断了手脚,不能行动,但总有好的时候吧!姓宋的那个被苏氏的下场,吓得胆寒心颤,战战兢兢的,也会安静些时候。至于那个王忠,似乎被打的去了大半条命,但平日里作恶太多,现在被扔在末等家丁的房子里,睡着大通铺上哼哼,也没人问他,有也是去落井下石的。而那个大小姐,已经被人抬出了相府,暗中送到了一处别院里,估计是准备往家庙送了。 他们几个不足为虑,但她的少主一向杀伐果决,与她为敌的人,一向不留,但这次却破了规矩。 “当然留着,等苏氏腿脚好了,就用小擒拿再给她关节卸开。那个宋姨娘,我留着她和苏氏在一起,就是让她好好折磨苏氏的。至于王忠,我们不用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他的命不会太长的。而凌惠更不用我们心,家庙那种地方,哼……” 听完这番解释,再看向凌姿涵翘着绝美弧度的唇角,豆蔻不觉也跟着笑了起来,心中却道:她家少主……果然是个恶魔啊!不过,她们就是心甘情愿的与魔同在! 又说了会儿话,凌姿涵了解了些外头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赐婚的皇榜是会张贴出去的,现在大街小巷无人不知“妖女”要和“邪王”成亲的事情了。他们纷纷奔走相告,到不是因为这是段佳话,而是当作了特大恐怖新闻在传播,似乎有人在故意制造消息,煽动百姓。 说什么毁天灭地,说什么妖邪当道,说什么天理不容,总之能怎么抹黑他们,就怎么说。 凌姿涵猜测,放出这些传闻的应该是其他皇子的人,尤其可能是太子的人。不过这主意大概不会是太子出的,而是皇后一党的人。想要妖言惑众,蛊惑民心,让所有百姓都向着太子这边。 但不论民意随了那一边,他们的行为倒是给她提供了个不错的机会。 凌姿涵抓着豆蔻,拖着她进了屋,命她研墨,自己拿了支毛笔,沾饱了墨水,提笔就在纸上写下几行字,转即递给豆蔻道:“你不用在这看着了,我有新任务交给你。” 豆蔻略略扫了眼纸上的内容,娇俏的脸上多了抹讶异,眼中闪过惊奇之色,朝凌姿涵看去时,却多了种迷雾雨林般的深邃。她抱了下拳,略略沉声道:“少主,这太危险了,你本不知道那邪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贸然这般,会不会触怒他?” “我要的就是触怒他!”凌姿涵了腰间的翡翠箫,眼神有些高深莫测,嘴角的笑意更为诡异难懂:“你从烟花巷、歌舞教坊,挑一些身子干净、背景简单的美人,这几日分批送往王府,就说凌三小姐自幼标榜贤德女子,愿与众姐妹一同侍君。”说着,把翡翠箫递给豆蔻,眼中闪过一抹玩味,“这东西你先拿着,有了它,不论是王府,还是皇,都没人敢阻拦你。” 豆蔻捧着那管箫,像是碰了千斤重的大鼎,不觉苦笑,却又心直口快的说:“少主信任豆蔻,豆蔻很高兴,只是,您这次给我的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这简直……诶,少主,我若是就此没了,你可要给我准备上好的棺木,厚葬了我啊,还有我那只随了我多年的小阿福,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照顾它,爱它……” “你要是没了,我就让它给你陪葬!”妖眸闪着华美的光彩,看着豆蔻三分无奈中夹着更多的笑意。她眉梢微挑,抿了抿红唇恐吓豆蔻道:“不止如此,我连棺木都不会给你准备,就拿草席子卷卷,再弄个烂木头牌子写了你的名字,往那培黄土上一,接着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人的存在。如何?” 豆蔻眼角抽搐了下,赶紧收好翠箫,也不再交代遗嘱了,只是微微跺了跺脚道:“哪有少主您这么狠心的主子啊,好歹让我办这么危险的事,也要安慰我两句。” “这点小事,若是你都回不来,我是不是该怀疑,你被人掉包了?”凌姿涵放下笔,只觉背后有目光在看着自己,不禁微微蹙眉,转眸朝外头看了眼,但没看到任何人影,心道是她多心了吧。 豆蔻瘪了瘪嘴,重重地呜了声,没在开玩笑。她郑重地朝凌姿涵拱了拱手:“属下不负嘱托。” “嗯,去吧。”凌姿涵想,有翡翠箫在,那邪王也不会太为难她。就算真要发难,有难的也是她凌姿涵。 沉思间,豆蔻闪身离去,凌姿涵却不知在想着什么,嘴角渐渐翘起一万弧度,手却轻轻地扣着书案,一下又一下,直到那股熟悉的气息落入屋中,凌姿涵才淡淡开口:“慕容暝幽,你来得慢了。” 器宇轩昂的男人摇着玉扇,从后院的窗子里跳了进来,衣袖鼓起的劲风,扫落了窗台上的花叶,落下星星点点,却未曾沾身。 “我若不进来晚点,怎么知道妹妹有那么可爱的地方?”他声音轻佻,轮廓深邃的脸上流露着一丝不符合他的风流妩媚。 “我一直都是如此,倒是你,来这儿干嘛?总不会说,一日不见,就想来看看我吧!”凌姿涵躲开他的手,转身冷静的看着他,目光是那样的深沉,似乎想要看穿了他一般。 慕容暝幽倒是不以为意,摇着扇子自诩风流,面上一份轻佻从眼底满散开,纨绔却也冷酷。 “这倒不是,我是送你弟弟过来的,只不过刚刚听到了些有意思的事情。”他想,若让瑞逸那厮知道了,一定会别扭死吧! 凌姿涵突然转身,眼中光彩熠熠:“我弟弟?清泊!” 慕容暝幽点了点头,“嗯,就是那小子,不过我嫌他们坐马车太慢了,就先赶了过来,给你说一身。”顿了下,他岔开话题道:“你刚才和豆蔻叨咕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不会是发疯了吧,想用那法子和九……和他抗衡!” “我要当个好王妃,可不就是要给他招揽贤淑女子,充实府中后院吗?”凌姿涵知道邪王不近女色,想来一定会很讨厌往他身边送女人的人,尤其是个脸面都没见过的“妻子”。 “可他最讨厌这些,妹妹与他为敌可不是好事,你要想清楚。可能你不知道,上次有人给他府里送了四位美人,结果,送美人的那位当场一剑穿心,死了,四位美人也被他赏给了手下人。再上次,他府中的一位姬妾想要对他示好,展示贤德吸引他的注意,送了自己的妹妹入府,下场比那个人害惨,被他大手一挥,两位活生生的黄花美人,就到了军营里去,充当军妓……妹妹,你不会想重蹈覆辙吧!” 慕容暝幽说这些话,不过是想让凌姿涵用和平手段,而不是激怒瑞逸。他虽然知道瑞逸对凌姿涵有感情,但他不敢确定,以瑞逸的个、原则会不会因为感情而改变。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我不会死。”也不能死。 这一点,慕容暝幽也知道,不过他和凌姿涵是两种想法。凌姿涵只是单纯的论生死,而他是因为知道,瑞逸喜欢她,所以不会真的杀了她,但要是惹恼了他,把她给抢到身边日日折磨……想到这,慕容暝幽不禁朝她纤细的身材看了眼,长叹,这小身板如何能消受得起啊! 看来他要回去给瑞逸提个醒,探探口风,也好乘事态尚未严重前,平息下来。转眸朝书桌上看了眼,慕容暝幽眼神一亮:“诶,这不是你的那个瀛海群岛计划吗?”他记得,这是她给轩辕谦那小子写的。 在他要拿起时,凌姿涵倒是眼明手快的将那叠纸卷了起来,却还是飘落了一张。 慕容暝幽伸手见了起来,无意看了一眼,就被哪行还没写完的字给震住了,不知在想着什么。直到凌姿涵抽出他手中的宣纸,他才缓缓偏过头去,诧异的看着凌姿涵问:“你疯了!” 凌姿涵耸了耸肩,“我想要的,总有各种办法得到,这你是知道的。” 瞧着她的不以为意,慕容暝幽不禁心颤,是很难受拽住她的手腕:“你和我走!” “去哪儿?” “王府!”这一瞬,他突然想告诉她,瑞逸就是她要嫁的人。可还没走出一步,他觉得手中的柔荑抽了回去,而他的脚步也顿住了。蓦然间,他想到若是这样告诉她,或许瑞逸的麻烦更大,还是不能轻举妄动,让他自己来解决吧。 “我还不是王妃,不需要去那里。慕容暝幽你要真为我好,就不要再管我。” 她的冷漠,换来慕容暝幽的低叹:“你用一份计划书,和皇帝换婚姻自主。凌姿涵,不觉怕这事情引得皇帝震怒吗,别忘了,那圣旨已经下了!” “多谢提醒,那我就让他给我换一份放妻书吧。若觉得没面子,休妻也成。” “凌姿涵,什么事让你这么不顾一切!”他认识的她,不会这样不顾后果。“放妻,或是休妻,对你的将来都没好处。” “是吗?”微微挑眉,凌姿涵低笑道:“我倒觉得无所谓,不必在意。”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寥落,慕容暝幽深知她是个敢爱敢恨的人,脑中突然闪出一个想法,不禁出声问道:“你喜欢瑞逸!” 凌姿涵平静的点了点头,大方承认:“没错。” “所以你才用了这些方法,要逼得九王爷退婚?”慕容暝幽心中的紧张感没了,倒是笑的花枝乱颤,好在面色还算镇定,没有露出马脚。心里却想着,这下瑞逸可惨喽,若是让姿涵知道,他就是那个混蛋王爷,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而他要是听说了姿涵为了抛弃他的种种行为,也不知会不会是个什么样儿。 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神色,慕容暝幽反倒平静下来,等着看好戏了。 凌姿涵再点头:“是啊,不仅如此,我明天还会给他一份惊喜。只要他不主动退婚,必将惊喜连连,每天都有让他心烦的事儿发生。” 桃花眼流露媚色,凌姿涵妖娆一笑,转眸看向暝幽,“你回头是要去见他吧!” 慕容暝幽眼中神色一凛,有些凝重的看着凌姿涵,心道,她不会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吧!千万别拿他开刀啊,他可不想和瑞逸那小子过招,会死人的! “别吓那么狠,我就让你给他带句话,不退婚,就等着发昏吧!”顿了下,凌姿涵的眼中又浮现那纯粹邪恶的神色,上下扫了眼暝幽,笑着对他说:“看在你是我哥的面子上,若你为此而激怒邪王,丧命,我会帮你报丧回北燕的。还会建议你父王发兵讨伐,哦,最重要的是,我会给你葬的风风光光,有上好的千年楠木九层套棺,还附赠花圈一枚,如何?” “凌姿涵,你……你真真是个妖!”他可以预料到,未来瑞逸的生活会很彩。 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小姐,慕容世子来了,相爷命小的来通知小姐,去夏珑院见客。” “嗯,知道了。”应声,凌姿涵回头看了眼慕容暝幽,嘴角一弯:“慕容世子,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我去门口接你弟弟,等下夏珑院见。”说着就到了窗边,刚要跳出去,却听凌姿涵在身后叫住了他。 “哥,等一下。”认识了十多年,她很少这样叫他一声哥。 “什么事?”心下动容,暝幽回头看着她,眼中流露一丝温柔。 “你会见到瑞逸吧!”见暝幽点头,凌姿涵莞尔一笑道:“帮我告诉他,明日早上,我会去东城门口。” 东城门口?慕容暝幽凝视着她,心道,这丫头不会要和他私奔吧!不过按理说不可能,她回京的目的是很明确的,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牵绊。就算真是牵绊,她也会斩断她,而不是选择一起逃避。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看着她眼中闪过的坏笑,他还是有些好奇的应了下来,心想着话会带到,只是人能不能去,就是个谜了,毕竟还有那皇帝老爷子在啊! 等他离开,屋门就被流云推开了,她走竟来,给凌姿涵重新梳洗一番,又换了套样式简单的半臂曲裾幻雪纱群,配上水红色的披帛,随扶着她带着静好和一个一等丫鬟,朝着夏珑院走去。 而府外,办事效率和她言行一样快的豆蔻,已经到了京城最大的舞坊,银子一砸,召集来舞坊众女子,逐个挑选着,准备送入九王府的女子…… 第六十五章:父女争锋,妖妃示贤[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六十五章:父女争锋,妖妃示贤[文字版VIP] 第六十五章:父女争锋,妖妃示贤[文字版VIP 第六十六章:清泊回归,城楼募妃【手打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六章:清泊回归,城楼募妃【手打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六章:清泊回归,城楼募妃【手打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夏珑院位于相府东园,紧挨着百花苑,是专门接待、宴请贵宾的地方。此刻,凌相把慕容暝幽迎接到那边,可见在他心里,慕容暝幽的份量有多重。 凌姿涵一行缓缓而来。 入院,只见偌大的院子里满是湘妃竹,竹林间有一片空地,一座两层高的亭子独立其中,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亭子四周纱幔环绕,随着微风微微鼓动,虽然遮掩了里头人的相貌,却依稀可见那模糊的身影,略的数了下,应该是五人。 走近亭子,凌姿涵将大丫头和婆子留下,只带了流云、静好进去。 “哎呀,真是禁不得说,本刚念叨你两句,你就来了。” 亭中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接着坐在凌相左手边的慕容暝幽起身迎了过来:“看到妹妹一切安好,本就放心了。” “慕容哥哥说笑了,我在相府,会有什么不好呢?” 凌姿涵浅浅福身,转眼看向一直在打量着他们的凌辰立,嘴角缓缓勾起,意味深长的轻声问道:“是吧,相爷!” 凌辰立的眼眸猛地颤了下,深沉的眸光凝在凌姿涵的面上,但只一瞬,又飞快掩去锋芒,缓缓点头,一脸的和气儒雅。 “你这丫头,从小就不让我省心。” 慕容暝幽看出凌姿涵与凌相之间存在的那股张力,就更为亲密的敲了下凌姿涵的额头,脸上的笑看起来也更为开怀了,似乎真像是对就别重逢的兄妹那样。 大概因为凌姿涵的关系,他本就对这个抛女弃子的凌相极为厌恶,眼下看着他脸上那虚伪的面具,真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撕裂他丑恶的嘴脸。但因为两国邦交,他还是要稍稍表现出敬重的模样。 “慕容哥哥,我若让你省心,那你还是我哥哥吗?” 凌姿涵话中藏着另一层意思,这能省心的,可不都是不闻不问的吗。 慕容暝幽听出她的话外音,朝凌相的放下瞧了眼,不觉闷笑。而本站在慕容暝幽位置后的那名蓝衣男子,现下也低着头,肩头微微耸动,无声的笑着。笑不出的,恐怕只有端坐一旁,面色僵硬的凌辰立,以及他身后站着的大总管。 凌姿涵再次扫了眼亭中人,目光不觉在那个蓝衣男子身上停了下,四目相触间,两人似乎早就相熟,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但很快,凌姿涵的目光从他面色滑下,落在他腰间。 一个小脑袋从他身后探了出来,稚嫩白净的小脸带着些许紧张的神色,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不停的扑闪着,正打量着她。 “姿涵小姐,我家世子是为了送清泊少爷而来。” 蓝衣男子微微拱了拱手,然后伸手朝身后一揽,轻巧的将那个才有他口高的瘦削男孩捞出来,朝凌姿涵的方向推了下,“清泊少爷,去找你姐姐吧。” 清泊似乎有些胆怯,一步不曾往前挪,就伸手突然揽住了蓝衣男子的腰,颤颤的慑喏着:“不要,安礼哥哥,清泊不要去!” 被唤作安礼的蓝衣男子似乎习惯了一样,轻轻拍了拍凌清泊的背,等他松开手,安礼俯下身,神色温和的哄劝着他:“清泊不是一直要找姐姐吗?你看,那边眼形和你一样的那个姐姐,就是你的亲姐姐。她也在找你,一直都在找哦!” 低头抽噎的凌清泊依旧死死地扒着安礼不放,而这时,一旁的凌辰立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沉声说了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凌清泊,你还是不是我凌家儿子!” 闻声,凌清泊抬头看了眼那名威严的男人,柔弱的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颤抖着,似乎极为慌张、害怕的样子。而就在凌辰立皱眉时,凌清泊突然扑入安礼怀中,放声大哭起来,样子十足孩子气。 但谁也不曾看见,他蓄着泪水的双眸清亮异常,眸光深处,藏着惊涛骇浪,并无怯弱之色。 “相爷还知道清泊是凌家的儿子?”清冷的声音透着寒气,凌姿涵与暝幽对视一眼,转眸笑着朝凌相看去,唇边噙着凉薄的笑,就那么轻慢的顶了他一句。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款款走向安礼。 “安礼,多谢了。” “姿涵小姐客气了。” 安礼朝她抱拳,转眸用余光扫了眼眸色微变的凌相,瞧着他略显焦躁又带着点恼火的眼神,微微抿了抿唇。 凌姿涵蹲下身,拍了拍那个小男孩的肩:“清泊是吗?我是姐姐,姿涵。” 柔美的声音宛如三月阳光,暖人心脾。凌姿涵浅浅的笑着,轻轻的拦住凌清泊的肩膀,微微拢了下继续道:“转过身来看看姐姐好吗?姐姐想看看,清泊是个什么样子的孩子!” 小男孩的肩膀微微耸动,他似乎很害怕,但还是在凌姿涵温柔的声音中,缓缓转过身去。他睁着蓄满泪水的清澈天真的眼睛,扑闪着长长卷卷的睫羽,细密的睫羽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随着眼帘的掀动,落了下来。 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但眼形却与凌姿涵的相同,是天生风流的桃花眼,眼角微垂,轻慢瞥来都带着种浑然天成的风情。不同的是,凌姿涵的眸,因为眸色而显得妖魅,可清泊的,却是一种不染纤尘的美,仿佛婴儿般的纯净透亮,犹如凝脂琥珀。 看着他瘦弱的模样,凌姿涵有些心疼的捧起他的脸,用指尖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痕,有些心疼的望着他,微抿的粉唇却牵起柔媚惑人的笑,一双血眸中透着些许难得的温柔:“清泊,我是姐姐,叫姐姐好吗?” “他们都说我姐姐是妖,被关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凌清泊的泪水止住了,只是抽泣着,还是有些胆怯的望着凌姿涵,仿佛小孩子一般的呜咽着,委屈的说:“我姐姐不是妖,他们都骗我,都骗我!” 凌姿涵呼吸一窒,口有一处温暖的东西化开,却又闷闷的疼着。或许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又或许因为看着这孩子纯澈的眼睛而想起了曾经,凌姿涵居然对他有了一丝亲切,握着他肩膀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姐姐不是妖,说姐姐是妖的人都没安好心。清泊,姐姐是你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她直接忽视了凌相的存在,反正有慕容暝幽在,他就算有天大的怨气,也不敢在这时候发难。 “亲人?是什么……” 扑闪着湿漉漉的眼睛,凌清泊迷茫的看着她,那纯真可爱的样子简直比动漫里的正太还要萌上三分,勾起了凌姿涵心中少有的温暖。 她想保护他。 “亲人就是家人,家人就是爱你、疼你的人。” “那安礼哥哥是亲人吗?幽哥哥是亲人吗?” 稚嫩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若没有记错,他今年刚好十三岁,应该处在变声期。 “当然是,我是你姐姐的兄长,自然也是你的兄长。” 慕容暝幽走了过来,顿在凌姿涵身边,摇着扇子朝凌清泊笑的那叫一个艳媚。眸光稍稍停留了一下,他又转眼朝安礼递了个眼色,低声哄着清泊:“以后乖乖的听姐姐的话,若有谁欺负你们姐弟,就来告诉哥哥,哥哥一定帮你把坏人的脑袋一个一个的卸下来,给你当蹴鞠踢,好不好?” 凌姿涵转头瞪了眼暝幽,嗔怪他不该在孩子面前说这种残忍的话。 但没想到的是,清泊非但没有被吓着,反而显得异常高兴的拍着手,破涕为笑,嘻嘻笑着说:“好,清泊以后会听姐姐的话。”说着,他抬眼看向凌姿涵,也学着她之前的模样,用那双小小的有些糙的手,捧起凌姿涵的脸,正大了眼睛瞪着凌姿涵,看了会儿道:“我有姐姐了,我不是野种,我有姐姐的……” 野种?! 凌姿涵几乎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眼底闪过一抹冷锐,仿佛出鞘的宝剑,闪烁着寒芒。 是谁敢对堂堂相府嫡出之子说这种话,古代不是最讲究礼仪尊卑吗,难道就因为他是个傻子,就该受到这种待遇?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他们的父亲,那里是虎,简直是豺狼,若不是他那么狠心的抛弃他们,那么任意的放纵那群疯狗,清泊堂堂嫡长子,又如何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余光狠狠地剜了眼沉默不语只看着他们的凌相,凌姿涵捧着凌清泊的手,了他掌心的伤疤,又是一阵心酸。那伤痕看起来已经很久了,纵横在他的手心之间,很深很深,仿佛要将他的手切成两半! “是谁干的!” 垂着头,凌姿涵血色的眸子此刻看起来异常清冷,宛若神兵榜上的寒冰刀,锋利且散着沉的寒气,极为冷厉。 凌清泊仿佛很害怕的打了个哆嗦,缩着脖子朝凌姿涵身边靠了靠,被她捧在手中的手却突然紧握,使劲的摇着头,紧抿着唇道:“不能说!” “乖,告诉姐姐,姐姐给你报仇。” 凌姿涵眯起了眼睛,转眸冷冷瞥了眼依旧沉默的凌相,妖瞳中沁着刺骨的寒气,但落入凌相眼中,却被有一番深意。 “相爷,您说,这仇该不该报!” 那声音有些凉薄,极为冷漠,丝毫没有参杂感情。 一天连着被女儿冷嘲热讽的凌辰立绷着张脸,但由于慕容暝幽在此,他也不便发作,只咳嗽两声,压着心底的恼火,沉声道:“若查得到,很该惩罚。” 凌姿涵点了点头,转眼又看向凌清泊:“告诉姐姐,是谁伤的你!” 凌清泊低下了头,脚尖动了动,踢着他有些长的衣摆,慑喏的说了个名字。但凌姿涵没听清楚,又反问了一次,才听他说:“是……是阿权。” 眸光微微一敛,凌姿涵转眸朝慕容暝幽看了眼,递去询问的眼神。 慕容暝幽的眼神忽然沉了些许,朝凌清泊的掌心看了眼,面色微微有些凝重的就对凌姿涵说:“随侍清泊的小厮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还活着?” 说到这人,慕容暝幽忍不住犯了个白眼,冷笑道:“当然活着,我救下清泊的时候,他拿着清泊但挡箭牌。不过他是你们凌家的家生奴才,我没动,但今日一同带来了。”慕容暝幽是什么人,怎么会怕凌相,留着那狗奴才,只不过是要让凌相自己看清楚,他对自己的儿女是有多残忍。 敢拿她弟弟当挡箭牌,这小子嫌命长是吧! 不过,看这道老伤疤,凌姿涵心里也明白,那个所谓的随侍小厮,不知道背地里怎么折腾清泊呢!这只是手上一道,那身上呢,看不见的地方呢,又会有多少处伤痕! 眸光陡然转寒,凌姿涵凝视着他手心那条几乎很跨整个手掌的伤痕,沉声道:“流云,你跟安礼一起,去把那狗奴才给我抓起来,送到刑房,往死里打。打累了,就把他的手脚都给从中间切两半,但记着,别伤着骨头动脉,否则死的太快,就太便宜他了。” 顿了下,凌姿涵又补了句,“另外,把六哥送的那支千年老身拿去,给他吊着命。还有那盒百花百草粉,也是疗伤奇物!” 准确点说,是奇毒。 一听这话,流云倒是没什么太大方应,淡淡的应了声,而安礼却是一怔。但因为他从小就与凌姿涵有所接触,深深了解她的子,就更为明白此刻凌姿涵心中的怒火有多旺盛。 不过,他却很赞成凌姿涵近乎残酷的惩罚方式,在他与暝幽救下凌清泊与那小厮后,他就看那小厮多有不爽,他不仅当着他们的面骂凌清泊傻,还对他大呼小叫,完全没有身为奴才的自觉,更别说什么尊卑观念了。而且他把自己养的肥硕滚圆,凌清泊却是副瘦弱的风一吹就能飘走样子,再看他那一身绫罗,和清泊麻布衣的打扮,一眼就知道他是克扣了清泊少的可怜的月银。 尤其安礼给凌清泊换衣服时,看过他身上的伤痕,有不少瘀伤是才打上去的,也有不少旧伤,还没有退下乌青。但好在没有像他手心上那样狰狞的伤痕,否则他可能真会控制不住,直接把那小厮给宰了。 “姿涵小姐放心,有安礼在,一定不会让太早断气,怎么也要把小少爷身上的伤痕,都给那狗奴才也给成倍添上去才好。不然,就枉费了师父师叔们的教导。”温文尔雅的安礼很少露出这么可怕的神情,转脸,他朝正欲开口的凌相拱了拱手,“也请相爷放心,安礼是大夫,不会让人死。” 只不过,是毒医。 “安礼,本做主,就按我们北燕的家法处置,怎么说清泊都是本的弟弟,他敢以下犯上,就不能死的太便宜。”紫灰色的眸中闪过一抹愠色,转即又呈现出那种神秘清透的光辉,闪烁着寒光。 这样一来,凌相更是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男一女离开。可他心里恼火,明明是自己的家事,却没了说话的份,愣是被凌姿涵和慕容暝幽给堵得死死的。难道说,他这个一家之主,在他们这群人眼里,连个屁都不如吗! 不觉用力握了下杯子,他又低头朝还在和清泊说话的女儿看了眼,眸光深沉锐利,如抽出刀鞘的宝剑,朝她去。 过了好一会儿,凌姿涵与凌清泊似乎也渐渐热络了起来,尤其凌清泊,简直就像个牛皮糖,粘着她半刻也不放开。倒是慕容暝幽缓缓起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揉着酸麻的腿,与一旁盯着他们看了不知多久的凌相继续着之前的寒暄。 余光瞥着凌相,他看着凌相眼中的那抹挥之不去的郁,不觉牵动柔软的红唇,笑着陡转话题道:“说起来,安礼与西朝也颇有渊源。” 听到他感兴趣的人的名字,凌相收回目光,转向慕容暝幽,古井无波的眼底竟然有了丝丝闪烁,嘴角牵起一丝兴味,仿佛在洗耳恭听。 慕容暝幽高深莫测的笑着,神秘诡魅的眸子盯着他的眸看了会儿,吊足了胃口才说了一句,“听说你们西朝的孝诚皇后,叫安然。” 暝幽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却也叫凌辰立仿佛听到了什么呼喝般,瞬间瞪大了眼睛。但转瞬间,他就收敛神色,只是温儒静默的看着慕容暝幽,仿佛刚才只是一个错觉,不曾发生过。 刚巧,这时外头传来通报,说是二夫人来了。 “让她进来。”凌相似乎不想在和暝幽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命人通传了二夫人。 没多久,纱幔掀起,杜梦弦带着贴身丫鬟白樱走入亭中,盈盈福身说了一番吉祥话,又给世子请了安,倒是处处都做足了功夫。 “梦弦,这里没外人,起来说话吧!” “是,老爷。”在白樱的搀扶下,杜梦弦缓缓站起,朝凌姿涵的方向看了眼,眸光微微闪了下。转即又往凌相的方向看去,低眉顺眼的做足了柔和姿态,慢慢地说:“老爷,今天是家宴的日子,您忘了吗?” 她的声音懒懒的,却很清晰,五官致柔媚,但含情的眼睛里却带着几分世故,几分干练。略飞的眼角勾着蓝黛,额心绘着蓝彩,与她水蓝烟纱的所制的衣衫极为相配,分外明艳。倒也看得出她是经过一番心打扮的。 她头上绾着蝶髻,垂下两缕翅尾落在肩头。髻上点缀着点点蓝宝单簪,与她今日的妆容柔和,尽显华丽的媚色,脉脉生情。 “嗯,今日有贵客在,晚宴就摆在夏珑院里。梦弦,你去监督张罗,务必办好。”很明显,相爷的声音比之前的温和许多,或许是因为看见了这个与楚明珠长相极为相同的女人。 杜梦弦倒是没什么表情,还是规规矩矩的福身应答。 “是,妾身这就去办。” 说着她又深深地福了福身,就要告退。但就在她前脚刚迈出亭子时,凌姿涵的方向就传来一个轻软的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坏人,她是坏人!” 凌姿涵的眸底闪过一抹光,她深深地看了眼慑喏的凌清泊,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她似乎看到凌清泊的眼中划过点点仇恨。 琢磨着,她又抬头朝二夫人离开的放向看了一眼,眉头微微地皱了下,转脸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又过了许久,流云和安礼回了来,各自到主子身边,禀报了几句后,就静静地各自站在主子身后。一旁的静好陪着凌清泊玩的挺开心,流云则给静好打着扇子,看上去倒也和谐美好。 只是圆桌那边,自打安礼回来,凌相的余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好似一直在打量他,那感觉和x光扫描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外头又丫鬟通传,说是家宴的酒席布置在夏珑院大西角的那座竹轩里,等着他们几个去开席呢! “三儿,别和清泊闹了,走吧!今日家宴,你们很该认识认识兄弟姐妹,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素无感情,何来照应?我去,只是为了招待远道而来的慕容哥哥。”现下,凌姿涵一口一个慕容哥哥,叫的倒也顺口,若在平时,那绝对是听不到的。 凌辰立拿这个柴米不进,软硬不吃的女儿很没办法,但挨着慕容暝幽的面子,只能忍着,重重地拂了下袖子,做出个请的动作:“慕容世子,小女无礼了,还请慕容世子不要见怪。这边请!” “我倒不觉得姿涵无礼,她一向都是那么的率直,深的我母妃、父王的欢心。”慕容暝幽随意的伸了下手,“相爷请。” 转眸,他朝已经起身随行的凌姿涵瞧了眼,又看了看被他牵着手走的凌清泊,不禁感叹血脉亲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他用了好多天才和那小家伙建立起友谊,而她只用了短短半个时辰,就让那小家伙粘着她怎么都离不开了。 一行人进了竹轩,原本立在圆桌左右的家眷都跪了下来,向世子、凌相行礼问安。等众人起来后,凌相先迎了慕容暝幽入席,并为他介绍了一圈席上的陌生人。 因为之前女眷聚会赏花,凌姿涵见过他们其中不少人,但也有很多都是陌生的。借着凌辰立向暝幽介绍的功夫,她也暗暗看了圈,但目光却刚好撞上一道霾的略带怨气的目光,转向她身边躲着的凌清泊时,闪过一丝讶异,转即右边的年冷无比。 他是宋姨娘的儿子,相府中的庶长子,凌清海。 据说此人险狡诈,大概承袭了他娘的基因,总让人觉得有种没安好心的错觉。 “三儿,泊儿,来,坐为父身边。” 凌辰立今儿大概是刺激还没受够,又或者要彰显为人父的仁爱,竟然主动邀请已经入了席的凌姿涵他们换位子。 凌清泊害怕的抖了抖,整个人躲在凌姿涵身后,双手紧紧攥着她的衣服,小脑袋在她背后蹭了蹭,可那双偶尔探出,悄悄打量着众人的眸子哪有办法惧色?眼底一丝促狭微带嘲弄的闪过,有些狡诈,到像只狐狸。 而凌姿涵呢,在紧挨着暝幽的地方坐下,伸手揽着凌清泊,让他坐在了自己身边道:“相爷,姿涵是来招呼慕容哥哥的,那位子还是给二夫人坐吧,姿涵受不起!” 凌相的眸色又沉了些,额角的青筋也绷了起来,微微挑了挑。但这老狐狸门面功夫了得,居然没显出任何气恼的样子,还笑着和暝幽说了几句话,这才招呼众人坐下,开席。 席间,二夫人先朝凌姿涵敬了酒,恭喜她兄妹团聚。 凌姿涵端着茶杯,抿了口,转即听到那刺耳的声音传来。 “二娘该恭贺的不止这些,还要恭贺三姐姐寻了个好姻缘。”凌琇的声音刚落下,那边,凌清海的声音就跟着传了来:“四妹妹才是最该恭喜的人,嫁的可是太子爷啊!”顿了下,他朝凌姿涵的方向看了眼,捏着阳怪气的嗓音道:“说起来,这太子爷与三妹妹可是有过婚约的人,真是替三妹妹惋惜啊!” “大哥哥酒还没喝几杯,就晕了不成?我与那太子的婚约早已解除,现下的婚事,又是皇上所赐,大哥哥若要在胡说,恐怕我们公正严明的相爷要将你送到刑部去了!” 凌姿涵又怎么不知道,这个凌清海是想挑拨凌姿涵与凌琇,让她们两窝里斗。但他这点小伎俩用错了地方,一来,凌姿涵本不把凌琇看在眼里,二来,那个什么破太子爷她也没兴趣。所以她把皇上和凌相给牵扯到了话题中,这叫凌清海也不敢再说下去,只是坐了下去,闷闷的喝酒。 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人提起苏、宋两人被惩罚的事情。 不过,这凌清海的道行毕竟浅,没有凌相那老狐狸的奸猾,每每看向凌姿涵,那眼光就和黄蜂尾后针一样,淬了毒。 席间,也有不少人对暝幽示好,实则是在发难。尤其是凌琇,不知多少次提起凌姿涵叫的那句慕容哥哥,一旁几位有儿女的妾室也跟着附和。慕容暝幽倒好,言笑晏晏,酒到杯干,似乎兴致颇高的与他们饮宴。可他那双神秘的眸子却漫散着一种冷冽的气息,如同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威严一般,好似谁都不曾走入他的世界。但在转身与凌姿涵谈笑,给凌清泊布菜时,偶是那样的亲切,温和,似乎这三人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与是隔绝,又身在繁华的中心,不准任何人靠近他们。 一旁的凌琇嫉恨的直咬牙,她的相貌继承了母亲,虽然不是最美的,却有几分艳丽,最能迷惑男人。以前没有凌姿涵在,她还被京城里的那些公子哥成为京中第一美人,争相追求的人不可计数。可自从凌姿涵回京,她的噩梦就开始了,先是尧王,再是北燕世子,这一个个天底下的好男人,就是追求她的十个男人,也比不过这一个厉害。可似乎,他们都只把妖女放在心尖上,对她是看也不看一眼,哼,也不知那妖女是用了什么妖术,竟然这般迷惑了他们…… “啪嗒——” “呯嘭——” 接连两声脆响,只见凌清泊的筷子从空中划过,飞到了凌琇的面前,不知是不是太巧了点,筷头直直在凌琇的碗里,令席间所有人的面色剧变。而凌清泊的碗跟着也摔在了地上,汤汁洒了出来,溅到了身边看着十分阳光的男子身上。 凌琇当场就跳了起来,叫骂道:“死傻子,看你干的好事!”筷子竖在饭中是祭祀,对凌琇来说的确是件极为不吉利的事。 但一旁被溅了一身汤的阳光男子反倒没有任何不悦之色,被烫的咧了咧嘴,却还眯着眼睛朝被吓哭了的清泊笑,声音朗朗却透着股冬日艳阳的温暖,安慰着凌清泊。 若没记错,那个男人叫凌清河,是苏氏的儿子,但并不怎么得苏氏的待见,却很受凌辰立的看重,从小就用心栽培。 被凌清泊这么一闹,席间的笑声没了,几个侍妾都用一种讥诮的眼神看好戏,凌姿涵却是淡然的很,命静好拿了帕子来,给凌清河擦拭,并不落痕迹的打量了下众人的神色。相比较,凌清海与另一个看似文弱的男子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凌清河与董姨娘之子凌清湖倒显得真心关切,凌玥更是着急,却因为身份卑微不能说话,倒是董姨娘,在一旁与二夫人宽劝着凌辰立,叫他不要怪罪。 凌辰立面色不佳的往凌清泊身上瞧了眼,眉头紧紧皱着,微微开口,本想指责两句摆摆家长风范,但话还没出口,就听凌清泊哑声哭着说:“姐姐,姐姐我们走吧,清泊不要再呆这里,好多坏人,好多……” 凌清泊用那蓄满泪水的眼睛,看着凌姿涵,紧张的神色,怯弱的神情,微微颤抖的模样,无一不引人怜惜。但却让凌姿涵有那么一瞬的错愕,伸手拦了下他的肩膀道:“告诉姐姐,谁是坏人?” “她,她,还有他们!”凌清泊伸手指向二夫人、凌琇,还有凌清海等人,转脸又看向凌姿涵,用那清澈委屈的眼神看着她,瘪着嘴,样子像极了一种需要保护的小动物。 实在是可爱到让人无法抗拒。 但对于凌清泊的话,凌姿涵却没有任何怀疑。在她看来,小孩子一样的凌清泊心思简单,比这里任何人都要干净,所以他能凭着直觉,判断出谁好,谁坏。 可被点了名的凌琇不依了,站起来直接吼了嗓子:“你个傻子,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以后也别让我看到你!流云,先带小少爷去百花苑,那边应该收拾好了。” 凌姿涵缓缓起身,朝凌相微微福身,见流云带着凌清泊离开,她才淡淡开口:“相爷,家宴之上,本不该理论这些。但这个家难道一点上下尊卑都不分了吗?清泊再傻,那也是相爷与国夫人之子,是高贵的,而一个罪妾所生的庶出之女,也能随意指责吗!若是这样,这个家,我也呆不下去了,不如就此带着清泊离开!” 话音落,凌姿涵转脸看了眼暝幽:“慕容哥哥,恕妹妹有事在身,不能奉陪,就此别过。” 慕容暝幽旋即站了起来,对她拱了拱手:“妹妹慢走,安礼帮我送送她。” 众人之上,被女儿这般顶撞的凌辰立要还能忍,那就是忍者神了。不过超出意料的是,他居然真的忍了,可这场宴席却在凌姿涵离开后没多久,不欢而散。 在众人恭送慕容暝幽离开后,凌辰立才下了脸,坐回主位上,用那威严的目光扫视着众人,缓声道:“凌苏氏、与凌宋氏意图谋害嫡女,是自作孽,你们若有什么不满,就怪她们蠢笨无知,以下犯上吧!至于姿涵、清泊,那是你们的兄弟姐妹,也是我凌家的嫡出,那些话以后我不想在听到。” 说着,那目光转向了凌清海与凌琇的方向,凌厉的眸子闪烁着锐利的光,转即缓缓眯起,沉吟道:“我凌辰立不缺儿女,识相的,就给我放聪明点!” …… 百花苑中,静好给凌清泊洗漱一番,又哄了他睡着后,就走到了凌姿涵的屋里。 “小姐,您是没看到,小少爷一身上下,或重或轻的全是伤痕,青青紫紫的,看得我直心疼。”静好还有个有点就是软,但这也是致命的缺点。 伏在书案书写着一张告示的凌姿涵抬头看了眼静好,目光中带着一许温和:“辛苦你了,上了药吗?” “上了!我可是把咱们压箱底的药膏子都拿出来了,务必要把小少爷那一身的伤给消下去。不然,都可惜了小少爷那张皮相!”静好走了过来,接过流云研墨的活,低头看了眼说:“小姐在忙什么,到现在还不歇息?” “流云,你快瞧瞧这丫头,我还以为她是真心喜欢清泊,原来实在担心清泊的那张皮。真真是个不害臊的妞儿,也不脸红!”凌姿涵停了下手中的笔,莞尔一笑,从一旁抽出一张纸递给静好,“自己看看,你家小姐在忙什么?” 静好扫了眼那纸上熟悉的字,不觉捂着嘴巴“啊”了声。 转眼在看向凌姿涵,只觉一阵寒冷袭来:“小姐,你不会是想给邪王招募妻妾吧!” 那张纸上分明写着,恪王府欲充实后院佳丽,现招募暖床人员数名,侍妾十二名,侧妃两名,如有意者,速来报名。经过一轮筛选后,选上的,可得白银百两,落选的赏银十两,名额有限,招满为止。 “没错,本小姐天生贤德。” 静好嘴角抽搐了下,“小姐,您那里是贤德,你这分明是想气死那九皇子!”不过气死也好,就不用小姐嫁过去受苦了。 “你到聪明了。” 凌姿涵没打算瞒静好,但手上依旧没有停下来,还在抄写着下一封告示:“刚刚豆蔻那边来了消息,说是第一批美人依旧送到了王府,却被家丁以王爷入小主的名义给送了回来。我让她明天接着再送几批过去,若还是在里,就直接送到中,让万岁爷也帮着审视审视。至于这些……你也别闲着,坐下帮我抄写,现下去印肯定是来不及的。” “小姐……你这样做会不会……”静好犹豫了下没再说下去,只是转眸朝坐在小案上认真抄写着的流云瞧了眼,也拿了纸笔到一旁抄写,心下还在琢磨着,小姐写这样多的告示要做什么。 彼端,离开的慕容暝幽没回暂住的九王府,而是半夜翻墙,进了,熟门熟路的跑到九王爷暂住的璇玑阁,门也没敲就走了进去。 “这皇戒备是越来越差了,连你都能放得进来。” 慕容暝幽前脚刚进门,瑞逸那邪魅随的声音就从房里传了出来。 “那要感谢我点的功夫尽得我师父真传。”暝幽洋洋得意的说着,跨入东暖阁内,看着正在书案上埋头书写的瑞逸,慵懒的靠在门边道:“诶,你真不出去看看她?” “我也就刚得了片刻的空闲,之前一天都被我父皇拽着,摆明不准我出去。”瑞逸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转眸看着还有半人高的公文,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凌姿涵桀骜不驯的媚眼,纯粹邪恶的眼神,与她娇媚的笑容。 似乎从那一吻之后,瑞逸心中的那处悸动就被带了出来,而越是悸动,她的眉眼就越是清晰的刻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而他又怎么能不想见她? “嗤嗤,我劝你今儿夜里别去了。”暝幽算是比较了解瑞逸的子,看他熬夜赶工,就知道他是想做完了半夜去凌姿涵那边看看。 走过去,慕容暝幽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递给他道:“呐,看看吧!” “什么东西。”瑞逸把纸张打开,上头赫然的几个大字落入眼帘——恪王招亲。 邪魅的眸光陡然变得沉,划过一抹捉不透的深意。瑞逸看着那张纸却忽然勾起了嘴角,好个凌姿涵,居然想到这种法子来整他。 “我说九王爷,这次我可帮不了你了,我知情不报,都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呢。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吧!还有,那丫头似乎已经开始给你招募美人了,四凤里的豆蔻,已经给你送了一车去王府,但你不在,就退了回来。可我估计着,那丫头没那么容易死心,你最好小心着点。” 看着瑞逸变幻莫测的眼神,慕容暝幽露出那诡魅的笑容,幽幽的眸子朝瑞逸斜了下,似乎兴味十足,又挑着些促狭。 “对了,我是来给你带话的,她让我告诉那个总是邪门见鬼的王爷,劝你最好自己退婚,否则,不退婚,就等着发昏吧!另外,还要给瑞逸带句话,明日早上,她要去东城楼。” 说完,慕容暝幽就转身又出了去,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只留下瑞逸一人,独坐案前,看着那张纸,露出邪肆的笑…… 次日一早,豆蔻按着凌姿涵的吩咐,又送了几批姑娘到王府,可依旧得到一样的回答,她到也走的干脆,但没有折返回去,而是朝正北边的皇方向行去。而凌姿涵一早就起了来,留下流云照顾清泊,自己带着静好,在阿靖的帮助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相府。 半个时辰后,胭脂拖着一脸不情愿的夏阳,带着几个小丫头与凌姿涵他们在东城门口汇合。静好和夏阳一见面就掐了起来,但凌姿涵倒也不在意,给他们每人发了叠传单,简单的说了下布置后,就又上了马车。 没一会儿,胭脂已经将告示贴到了张贴凌姿涵与邪王婚讯的公告墙旁边,随即带着几个小丫鬟,与静好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喊开了: “号外号外,克妻皇子急需女人,报名从速,入围有奖!” “停一停,瞧一瞧,王府高价招亲,名额有限,身价无限!” “……” 这皇城门口有人张榜高价招亲,哪能不吸引目光,尤其还是这么特立独行的法子,好像不是在招亲,而是在卖王爷。不过这邪王招亲,可没几个人敢来,虽说那三四个美人站在城门口发传单,赏心悦目,但她们身后负责登记的小帅哥却是一脸的沉,那表情足够冻死路过的姑娘,秒杀好奇心盛强的三姑六婆,哪还有人敢靠近? 虽说这西朝民风开放,也有些没嫁出去的大姑娘,但就算是急着嫁,也不会嫁那种皇子吧!再是王爷又怎么样,克妻诶,会死人的! 路边的马车里,凌姿涵透过小窗,看着外头的情景。她本就没打算能招来人,只是想要借这件事情,能让邪王怒火中烧,她也就够本了。 但千算万算没算到,就在凌姿涵的人招揽生意,哦不……客户的时候,她们每说一句,这城楼旁边的千年古树上,就会有个轻慢的声音传来,接一句砸场子的话。 “小姐,要报个名吗?” ——“会死人诶,不嫁都不能嫁这样的!” 被静好问话的姑娘,听到上头传来的人声,赶忙撒手跑了。 “这位公子,要报个名吗?不给自己报名给你家女人报个也行啊!” ——“造孽啊,你们王爷连男人也要啊!有那么饥渴吗?” 带着妻子逛街的小伙子,原本被艳丽的胭脂拉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可一听头上传来这话,不禁抱起妻子撒腿就跑,脸上还多了抹羞臊的红晕。 “那位,那位……阿姨,你要给你女儿报个名吗,选中嫁过来你家就是皇亲国戚啊!” ——“哎呦,年轻点的阿姨你们也不放过哦!她家有女儿也是个娃娃,怎么睡?” 嘲弄的笑声盖过了胭脂等人的招呼声,也让她们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和看热闹的人们一样,将目光移向一旁的古树,寻找着那个声源。 而这时,一旁不起眼的马车掀开车帘,衣着华贵的女子从车中下来,轻纱遮掩着面容,只露出一双妖异的血瞳,随着她缓缓抬头,朝树上的模糊身影看去。眯了眯眼睛,那漠然的眸光陡然变得邪恶,十足的威慑力,令瞧见的众人心底生寒,却又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似的,站在了那里,怎么也不敢一开脚步。 这时,凌姿涵的声音缓缓而出,“夏阳,去请他下来!” 第六十六章:清泊回归,城楼募妃【手打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六十六章:清泊回归,城楼募妃【手打文字版VIP】 第六十六章:清泊回归,城楼募妃【手打文字 第六十七章:邪王掠妻,绝世高手[手打文字版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七章:邪王掠妻,绝世高手[手打文字版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七章:邪王掠妻,绝世高手[手打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免了,小爷是不请自来看戏的!” 树上传来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不等夏阳动手,只见一道身影从茂密的树枝间闪了下,接着是一个华丽的腾空翻转,带着卷起的树叶,随着广袖长袍翩飞,最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妖妖,我才离开你多久,你就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真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一身织锦华服的英挺男人伸手掸了掸衣服上的落叶,抬头凌姿涵看去,嘴角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声音却如初懒散。 “安凉?!” 显然,比起他那句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凌姿涵还是很在意他的突然出现。又想到了昨晚遇见安礼,心下想着,难道他又是为了安礼而来?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吗?”安凉伸手捋了捋额角垂下的一缕丝发,转动眸珠朝着身边的人影转了圈,指着目光在那一瞬失了神的静好,对凌姿涵继续说:“妖妖,你给他们下定身香了?” 那是看到你吓得好不好! 凌姿涵在心里补了句,转眼扫向周围的百姓,心道,看来今天的募妃活动是进行不下去了,若夏阳脑子转过来,再度挑衅,估计这里会被直接毁了。现在,还是想个法子把他弄走比较好! 秀眉微蹙,凌姿涵摇了摇头,“这不是太久没见到盟主,被你的突然出现给震慑了吗!” 这个时侯,说什么都比不过溜须拍马,至少凌姿涵认为,这是对付安凉最好的办法。不过,凌姿涵说的也是实话,别看安凉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在他身上,的确散发着一种王者的气势,仿佛是老虎天生的威慑力,叫所有动物都甘愿臣服在他的脚下。 安凉,全名易安凉,十六岁独闯武林,天山论剑,他打败了所有的挑战者,并被天山七尊圣师授予武林盟主的宝印。而在接下来的六年里,他连续蝉联两届武林盟主,是目前为止,武林中最年轻、任期最久的盟主。可不得不承认,他有着极强的领导能力,不仅维持着武林和平,平衡正邪两道,将武林管理的有声有色,这两年武林中的各派还比往年大有提升。这或许也是因为血统的关系,据说他身上还留着皇室的血,算是个王子。 “哈,你这孩子的嘴倒是越来越甜了。” 安凉完全是一副长辈的嘴脸,伸手拍了拍凌姿涵的肩膀,却听身后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接着,还是那个方向,有人突然说了句:“看到没,看到没,那个男人居然碰了妖女!”然后有人接口道:“嘘,你小声点,叫什么叫,小心妖女吃了你!”声音还没落下,另一个又传来:“作死的,乱说什么,不怕把邪王招来,还是赶紧跑吧……” 可是跑,已经晚了。 安凉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叫凌姿涵妖女。 妖妖这个称呼,只属于他,别人谁都不行,哪怕是他那个可爱的小师侄也不可以。 背着重剑的身影腾空而起,在人还没看清的刹那,已经落在了那几个准备跑的人身前:“喂,你刚才,叫她什么?” 唇间露出美丽却又残酷的笑容,慵懒的声音停在耳中却是刺骨的寒芒,仿佛一个个细小的银针,一扎在身上并不怎么疼,但一把一起戳下去,就疼的死去活来了。 他易安凉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尤其,在他牵扯到他想要保护的人,他锱铢必较,一点都不肯吃亏的格,就会体现的更为淋漓尽致。按照惯例,只要有人敢坏他的规矩,说他罩着的人半个不字,不管对手是什么人,就算是老人、孩子、女人,甚至孕妇,都是一样的结果。 “我我我……大侠饶命啊!” 三个人中,有两个腿软的直接跪了,唯独一个站着的哆嗦了半天,声音破碎的说了句话,就直接倒在了那两人中间,匍匐在安凉的脚下,告饶着。 四周围绕的百姓见状,都纷纷朝后挪了几步,但他们并不是在给安凉和那三人挪空地,而是在躲他,躲那个满身煞气的男人。 即使他的脸看上去是那样的端宁秀雅,宛如画中人。 见状,回过神的夏阳脸上露出少有的惊恐,却在那一刹哆嗦了下身子,就靠近凌姿涵打了个招呼说:“那个……我先走了。”说着,身影如风掠过,逃窜而去。 凌姿涵朝天空看了眼,转眸看向已经回神的胭脂、静好等人,不觉都笑了笑。 这个夏阳,连他师父都敢一次次的挑战,但惟独不敢挑战安凉。在很多年前,他们还都在天山时,对谁都不服气的夏阳,就去挑战了安凉一次。结果……输是肯定的,但谁也没想,他会输得那么凄惨,还没出手就被打断了武器,刚出手又被卸了关节,一场比赛下来,夏阳全身上下一半的关节都被安凉给卸了,之后他还笑嘻嘻的一边给夏阳接关节,一边和他道歉,说自己一不小心就给他卸了。 尤其当时,安凉一直在笑,那是个正常人的反应吗? 所以从此,那件事就成了夏阳心中的影,以后只要见着安凉,他就觉得浑身疼。 从回忆中抽回思绪,凌姿涵朝耍弄着那三人,玩的正起兴的安凉看了眼,朝身边的胭脂递了个眼色。 胭脂耸了耸肩,凑过来在她耳边说:“他是你小师叔,打小就最疼你。我看还是你去把他搞定带回府吧,这里的事情,有我呢!” “是啊!小姐,这时候抛下盟主不管,就等于置百姓与不顾!” 静好皱了皱眉头,别开脸不敢去看安凉,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想把耳朵给堵起来,毕竟那惨叫实在太难听了。 凌姿涵也有些为难,这时候她本不该和安凉有太多牵扯,毕竟外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传出去名声不好。而且,是那些人先出言不逊,惹恼了安凉的。再说,她也不喜欢被人“妖女妖女”的叫。 她天生一双红瞳有什么错?是碍着谁身孩子,还是挡着谁娶媳妇,又或者破坏世界和平了,都没吧!可那些人就是喜欢拿稀奇的,自己没有的事情嚼舌,活该被安凉修理。 但转念一想,若这时候她跟个男人离开,事情传到邪王耳中,岂不更让他怒火中烧?那不就正和了她的意! 狡黠的眸子转了转,凌姿涵点点头吩咐道:“嗯,胭脂,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办好了回头到府里找我。静好,你先上车候着。” 远处又传来一声惨叫,凌姿涵想起夏阳离开时那恐惧的眼神,不觉自己到也惊得起了身**皮疙瘩,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走过,人群自动散开,给她让了条道,却仍旧没有一人离开的,全都老老实实的站着,但也不会再提起“妖女”这两个字。 而眼前的安凉,正蹲在地上,笑嘻嘻地掰着了男人手指上的关节,一节一节的卸了下来,展示着他的暴力美学。那场景简直叫人毛骨悚然,似乎每个毛孔都散发着一种近似乎尖叫都不能抑制住的战栗,是深深的恐惧。 凌姿涵太了解他的暴力美学了,若不及时制止,暴力会变成暴虐。 深吸口气,凌姿涵走上前去,踢了脚地上躺着装死的布衣男子,跨过他在安凉面前站住,缓缓蹲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只见安凉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二话没说,站起来就拽着她朝马车走去。 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着的人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激动的差点没直接去见了菩萨。而一旁围绕的百姓,却因马车的离开,终于松了口气,与身边的同伴展开热烈的讨论。瞬间,东城门这里和炸了锅似的,人声鼎沸,但话题三句不离“妖女、邪王、新恶魔”…… 回王府的车行至后巷,车内三人出来,赶车的阿靖将马车拴在了巷尾的古树上,并伸手揽住静好,跃入院中。安凉也不拉起后,身为江湖人本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直接揽着凌姿涵的腰,跟上阿靖,把她也给送回了百花苑里。 落在水榭边,凌姿涵遣了静好去看看清泊,也让阿靖回了胭脂那边,好传递消息,自己则引着易安凉进了水榭。 “坐吧,我给你倒茶。” 湖风荡漾,水榭四面透风,坐在里头倒也身心舒畅,是夏天避暑乘凉的好去处。 四周的竹帘都卷了起来,里头的轻纱也勾住了,只剩下门上的珠帘随风舞动,摇曳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凌姿涵递了杯白水给安凉,自己在与他隔着一个茶案的位子上坐下。 “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喝白水?” 安凉喝了口水,眯着眼睛打量着她,那神色依旧像个长辈,在关切的看着孩子有没有长高点,是瘦了还是胖了,有没有比以前更有神……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教我的!” 其实,她喝白水的原由没那么大气,只是作为一个现代人,她习惯了而已。 “哼哼,还是你这孩子讨我欢心。” 慵懒一笑,安凉放下杯子懒懒地靠坐在椅背上,仿佛很舒服的样子,让人有种他正坐在沙发里的错觉。 凌姿涵莞尔一笑,岔开话题道:“安凉,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了呢!” “我?哦,我听说你被赐婚了,就来看看。刚巧,顺路来见见轩辕谦那小子,和他比试比试,看看他有没有盖过我!对了,我听剑圣说,鬼剑那小子也在京城,一直都想见一见他,和他比试一番,但都没机会,这次……妖妖,你怎么了?” 话说到一半,安凉发现了凌姿涵神色有些不对,不觉收住话,关切的问了句。 “我没事。”凌姿涵摇摇头,其实,她是因为突然听安凉提到瑞逸,而怔了下,接着有随口问了句:“你是想和他比试?” “当然,机会难得!你是不知道鬼剑那小子有多难见着,我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他,说起来他算是武林中人,但又不是武林中人,我的律令箭对他也没有任何效果。不过他越是神秘,我就越是想和他打一场,哎呀……妖妖,你知不知道,剑圣居然和我说,那小子的武功在我之上!你信吗?信吗!” 安凉推搡着凌姿涵的肩膀,摇得到凌姿涵两眼发晕。 她信吗?没比过她就谁也不信!而且,对凌姿涵来说,鬼剑似乎也不怎么难得一见,她前一阵子不还隔三差五的碰见他吗,还一同……杀人放火来着。 只是这些都不能和安凉说。 “这个要比了才知道。” “也是,我也很期待。” 顿了下,安凉又躺会椅子里,双腿随意的朝前头的脚凳上翘着,又将话题带回了婚事上,“跑题了。妖妖,你还没和我说你的婚事呢,是怎么回事?” * 皇中—— 刚下了朝的瑞逸本想乘机溜出去,谁知前脚还没走下大殿的阶梯,就又被齐德海给请到了御书房。 皇帝老爷子似乎闲的没事做,居然又叫人摆棋,让瑞逸陪着下棋。 “父皇!” “你给朕坐下,今天哪里都不准去,依旧在里陪我。这是皇命,难道你想违抗圣意不成!” 圣命素来是不能违抗的,那朝哪代都是如此,即使是父子,在用到皇命二字时,他们就是君臣。 瑞逸只得坐下,拿起了黑子,有些心不在焉的和宸帝下着棋。一旁的齐德海不时的给两人换上茶水,糕点,嘴角却一直抿着,好似很高兴的样子。 “听说,昨晚你熬了一夜,通宵做完了我给你的那些事情?” “是。” 提到昨天那堆公文,瑞逸就是一肚子的火。原本想着做完了就去找凌姿涵,谁知道,他前脚刚出门,就撞见了半夜不睡出来“夜游”的齐总管。 “你想去见那丫头?老九,不会是暝幽世子给你通了什么风,报了什么信吧!” 宸帝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儿子,一副笃定的模样,活像个腹黑狡诈的孤狼。 瑞逸眸光微微颤了颤,心里却明白了,昨天慕容暝幽能够这么顺利进入皇,全是宸帝的默许放行,否则他别说找到他了,只翻墙进皇那一关,他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呢! “父皇明察秋毫,儿子是知道了些事情。” “说来听听,看看和我听到的一不一样!” 宸帝落下一颗棋子,挡住瑞逸的前进,从全盘防守,转为攻夺战。 “她往儿子府上送了车美人,似乎还写了份告示,替儿子张榜招妃。” 瑞逸重重地咬住那个妃字,总觉得很不爽。但反思一下,她这样的做法倒也表示了她对他的在意,否则,她干嘛花那么多心思,想让九王爷退婚,甚至让慕容暝幽带了具威胁的话来。而对瑞逸,她则带了句自己的行程给他,似乎就是让他去找她的意思吧!可是现在,他一时半会儿估计是走不开的。 “只有这些?”宸帝沉吟了声,转即笑道:“看来这小妮子戒备功夫到做的一流。” “父皇,你……” 不等瑞逸的话说完,这时外头的小太监通报说慕容世子来了,在外求见。 宸帝应了声,就示意他们放行。 没过多久,穿过前院走入御书房的慕容暝幽就缓缓跪了下来,朝他行了个礼,又转向瑞逸问安。 “慕容世子前来所谓何事?” 慕容暝幽朝瑞逸瞧了眼,神秘的眸中是掩不住的促狭:“万岁爷,暝幽原是进来找九王爷比试身手的,谁知路上遇见我那妹妹遣来的人,见她有翡翠箫为证,就带了她过来。” “哦?那古灵怪的丫头让人进来作什么?” 宸帝放下棋子,转向慕容暝幽,仿佛兴趣十足。一双睿智深沉的眼睛,却在慕容暝幽身上大量了一番,似乎想要找到一个缺口,一个切入点。 慕容暝幽还是一副纨绔公子的架势,不论衣着还是神态,处处都洋溢着雍容华美,举手投足也都是那样的优雅尊贵,任是谁有火眼金睛,都看不出潜藏在他心中影之下的抱负。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儿我那妹妹给九王爷送了一车美人,结果九王爷不在,闯了空门。现下,早上又送了几车过去,谁知还是不在,一问才晓得是来了里,这不,就带着翡翠箫进了,说是让恪王亲自过目,若万岁爷有兴致,也能帮着挑选挑选。” 慕容暝幽的眼中又闪过一丝促狭,用余光瞥了眼面色如常,眼神却比平时更加邪魅的瑞逸,知道那暴风雨大概就要来了。 宸帝似乎兴趣更浓了,从慕容暝幽那里拿了翡翠箫轻轻抚着:“不错,这就是当年先帝爷赐给凌相的箫,却不知凌相怎么给了那丫头。” “这个似乎从涵妹妹入了师门,就一直随身带着,说是她娘亲给她留下的。” 听慕容暝幽这么一解释,宸帝的眸子微微有些颤抖,捋着那黄色缨络的手,突然顿了下。沉默了许久才说:“原来是国夫人留下的,暝幽世子,拿去还给她吧,让她好好收着,切勿不要再为了这点小事,给别个了。若是下次还需要进,你把这腰牌给她,见此牌中无处不准她通行。” 当然,除了禁地。 “暝幽替姿涵谢过万岁爷了。” 慕容暝幽接过翡翠箫和那块银色纹龙的牌子,神秘悠转的眸光不觉变了变,却被那层仿佛雾一样的灰色掩盖了去,心下却明白,相比相爷,这宸帝怕是真正心疼凌姿涵的,如若不然,如此好的机会,他何不就此收回翡翠箫?但他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禁好奇,这姿涵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何会令皇帝露出那种仿佛思念的神情? “嗯,那丫头挑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还在门外接受检查。” 宸帝恢复如常神色,那双仿佛阅尽人间沧桑的眸子深炯沉稳,饱经风霜的眼尾随着眼睛眯起的弧度,延伸出几道弯纹,倒也显得慈祥平和。可那眼底,却是十足的玩味。 他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扫了眼垂着头,目视棋盘还算镇定的儿子,嘴角勾起一道弯弯的弧度:“煌儿,你这媳妇,还真真是个贤德的主,还没大婚,倒先帮你挑起了佳丽,甚是大度啊!” 宸帝这哪里是什么赞扬的话,他这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转眸,他又朝一旁偷笑的齐德海递了个眼色:“德海,去传了她们进来吧,朕,也帮着看看!” “是,奴才这就去。” 齐总管离开后,宸帝让人给慕容暝幽搬了椅子,请他坐下道:“暝幽世子,那丫头没让你带点什么话?” “带是带了,就是不知当不当说。” “哦?那丫头让带的话,一定很有意思。说吧,朕恕她无罪!” 见宸帝好奇,又没感觉到什么杀意,慕容暝幽倒也安心了许多,转眸朝一直在用眼神警告他的瑞逸瞧了眼,低声笑着朝宸帝拱了拱手:“倒也没什么,恐怕万岁爷也知道,我家那丫头本就不是个贤德的主儿,您这一道圣旨来的又急,她这样做的明察秋毫的万岁爷应该也都是知道的。所以,她要暝幽给九王爷带句话,告诉他若不自行退婚,每天都会有惊喜等着他。简单点说,不退婚,就等着发昏吧!暝幽以为,万岁爷还是让九王爷出比较好,现在,这才是最基础的,日后升级了,还不知道那丫头能闹出什么事儿呢!” 不敢说搅和的西朝**犬不宁,以凌姿涵的手段,折腾的洛阳城**犬升天倒是大有可能! 宸帝眯着眼睛看着慕容暝幽,没说话,但那眼神却恰恰胜过千言万语。 他在观察慕容暝幽,虽说人人都讲,北燕的世子爷是个二世祖,但在他眼中,这一位似乎比之前的那个要好上许多。他看似纨绔,实则睿智明,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把他整个人,包括心都给掩藏了起来,叫人望不穿,或许连他自己也看不穿自己。 这才是高手。 就和他那整日言笑晏晏的老六,恣意妄为的老九一样,他们都把自己的本藏得很深,而露在外头的真实面目,反倒成了最不真实的一面。 想到这,宸帝又朝瑞逸看了一眼,几乎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转即又笑着给他心里添了把火:“如此就更要看看了,老九,你和暝幽换个位子,朕要与世子对弈。” 瑞逸丝毫没有迟疑,扔下手中棋子就朝着慕容暝幽走去,与他换了个位置坐下,但脚却朝着门外的方向,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想走。 “万岁爷,您是此中高手,我的棋艺可不怎么行,您别下狠手啊!” 宸帝哈哈一笑:“都说天山人才尽出,你父亲可谓此种泰斗,连朕都险些不敌,你应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又何必谦虚。” “万岁爷说笑了,我父亲的那点真传,全都给了我那已故的兄长。我啊,略的懂些皮毛,还是陪着涵妹妹对弈学来的。” 说道故兄长时,慕容暝幽的眼眸突然暗了下,却被宸帝捕捉到了那一瞬的光影。 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宸帝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接着他的话道:“哦,那丫头也是琴棋书画四艺皆通的孩子?” 四艺皆通的算不上,但她运筹帷幄的功夫,却是我师父这些底子里,最高的。慕容暝幽深深明白帝王权术,只有说凌姿涵最高,而不能说尧王,不然,他那位师弟的命,就难保了。 “运筹帷幄吗……那只能可惜她是个女子,不然会是国之栋梁。” 这句倒是实话,宸帝看得出凌姿涵的本事。 慕容暝幽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忙平静地又补了句:“万岁爷,她的运筹帷幄,全在旁门左道上,若真是个男子,恐怕不知要伤了多少女子的心。” “为何?” 宸帝被勾起了好奇心,据他所调查的那些来看,瞧不出那丫头有什么旁门左道。 慕容暝幽落下一子,救活一小片棋子,却将更大的空缺留给了宸帝,失误也失误的恰到好处。转眼看着宸帝,眼中浮起一丝温和与无奈:“我那妹妹琴棋书画到不怎么样,但若牵涉了赌字,恐怕没人能赢得过她,斗琴,残棋,她倒是比谁都通,但要让她正正紧紧的做在闺房里弹琴下棋,那比给她一刀还痛苦。” “哈哈哈,朕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孩子,有意思。” 说着宸帝转眸用余光再次扫向一旁有些坐不住的瑞逸,他嘴角上翘,似乎也在听他们的谈话,可脚的放下还是朝着门口,瞧那样子,仿佛是三伏天坐在暖地龙上,随时都想跳起来。可宸帝就是想磨磨他的子,还是把他晾在一边,让他自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难受着,转眸继续和慕容暝幽对弈,并与他聊着关于凌姿涵的事情。 半晌,齐德海带来了一匹“秀女”,让她们在门口候着,自己先走了进去,脚步沉稳,但呼吸却有些急促,眼神里却带着些许担忧。 “怎么了,德海,磨磨唧唧的去了这半天。” 宸帝撂了棋子,抬头看了齐德海一眼,眼神微变:“人都带来了?” “都带来了,在门口候着。只是……只是奴才进门前,听到了些传闻。是,是关于凌三小姐的!”说着,齐德海转眼朝面色微变的瑞逸瞧了眼,心下明白,这位爷虽面上自若,实际上已经竖着耳朵在听了。 “哦?什么传闻,说来听听。” 宸帝有意折腾儿子,难得也有让他头疼的时候,怎么能不好好利用机会?他是有多少年没见着老九为什么事着急了,似乎他脸上的神色始终是那样的高深莫测,那样的疏离,让他这个做父亲的似乎也离他越来越远。 “奴才听从外办差回来的小三子说,今儿洛阳城里可热闹了,到处都张榜贴着告示,说恪王府高价招募妻妾。尤其是东城门口,最为热闹,听说三小姐也出现了。” 稍稍顿了下,齐德海又用余光扫了眼瑞逸,那位王爷的脸色果然变得有些沉郁了,再看宸帝,依旧是略带玩味的模样,只是眼光朝向了九王爷。而与宸帝对坐的世子爷,则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看来他事先应该已经知道了,只是进门鬼扯了这半天,一个字都没提到,大概也是想试探王爷吧,毕竟未来王妃也算是他认下的妹子。 弹指间,许多想法涌现出来,齐德海心中稍安,就继续汇报,将凌姿涵替他们西朝尊贵王爷招募妻妾的古灵怪的法子、宣传等,都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当然,也没落下那个来捣乱的,几乎是现场还原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最后又看了眼瑞逸,才说出了那句:“现在三小姐已经回府了,还带着……那个男人!” 此刻,瑞逸的神色冷的骇人,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透着严峻犀利的寒光,仿佛要吃人一般。他通身上下似乎被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辉,温雅俊朗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是那样的邪魅诡异,杀气腾腾,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就那么猛地拍了下椅子,然后突然的站了起来,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御书房。而就在他离开的瞬间,椅子顷刻碎成了大小不一的木头块,紧跟着门外传来一声惨叫,但等齐德海疾步出门去看时,瑞逸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具被震碎了心脉的女尸…… 一旁的豆蔻见此情景,吓了一跳,想着赶紧去和凌姿涵汇报,却被那老太监给抓着了,把她带了进去问话。 豆蔻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不卑不亢,应对自如。说道那个“秀女”的死因,她倒是直爽,直接说:“原本侯在门口的‘秀女’见了那华服男子出来,就故作柔弱的扑了上去,没想到,他出手那么快,一张毙命。” 宸帝垂眸瞧了眼那身材娇小的女子,看她爽朗的笑容,不觉想起了他的孝诚皇后,她刚入那会子,笑起来也是这样的爽朗甜美。弯了弯唇角,宸帝倒也没为难豆蔻,只问了句:“你就是那丫头遣来的人?” “小女子豆蔻,是服侍姿涵小姐的!” “豆蔻,这名字到合适你。”宸帝深深地看了眼豆蔻,转即挥了挥手:“回去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德海,送她出!” “是,万岁爷。”齐德海应了声,转即又问道:“只是不知,凌三小姐送来的人如何处理?” 瑞逸的离开,算是宸帝默许了,而瑞逸闯下的祸,向来也是宸帝给他抹去的。今日之事发生在御书房,这边向来后妃不能进入,四周又都是宸帝的人,自然也就安全许多,若要抹杀倒是简单。只可惜,那些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 “留着,先送去学规矩吧。”在那丫头来谢恩前,他不会处置那些女人。 “是,万岁爷。”齐德海再次应声,躬身退下,带着豆蔻离开了御书房。 这时,慕容暝幽意味深长的笑着落下一子:“万岁爷,这局,你赢了。” “是你故意让了我,暝幽世子,这一子,你若落在这里,全盘就火了。”沉吟着,宸帝露出一抹睿智的笑,淡淡道:“你这小子心里什么都通透的很,只不过什么都不说。慕容暝幽,你知情不报,是在试探恪王吗!” “暝幽对姿涵可也是知情不报啊,万岁爷!” 慕容暝幽一语双关,他即使在试探凌姿涵,也是在试探瑞逸,毕竟前一个是他真心宠爱的妹妹,后一个是与他要好的莫逆之交。 顿了下,他将手中剩下的那把棋子放回旗盒中,嘴角挑这诡魅的笑:“万岁爷扣留瑞逸,不也是在试探姿涵?不过,在暝幽看来,您这试探,倒像是在为难自己的儿子,若让姿涵知道他骗了她,有他苦头吃了!” 宸帝露出一抹老谋深算的笑容,低声道:“慕容世子说了这么许多,朕可都不明白啊。朕只是爱子心切,留他在里陪伴几日罢了。” 说着,他将棋子捡回旗盒,又看了眼慕容暝幽:“来,陪朕再下一棋,拿出你的真本事,认真下!” “恭敬,不如从命。” 不肖片刻,另一个消息在中不胫而走,九王爷抢了御马,直冲门,无人敢拦。至于去了哪儿,就不知道了…… * 瑞逸御马行街,直闯凌相府邸,抓着个家丁邪笑着沉声呵问:“你家三小姐在哪!” 家丁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利落了。而这时,路过的凌琇却迎面撞上了邪王。 “说,凌姿涵人呢!” 邪魅的眸光藏着愠色,上翘的凤眼透着寒光,并非柔媚,而是恣意。只是这恣意中还带着一丝残酷,仿佛一个不小心惹了他,这小命也就可以告别了。 “奴婢,奴婢(老奴)不知……” 一个个丫鬟婆子哆嗦着,面露哀色,如丧考妣。虽说,眼前人是个帅到媚艳的男人,仿佛上天最心的作品,但他眼中的寒光,却仿佛地狱里绽放的绝美的妖花,散发着残酷的芬芳。 看着身边伺候的人都倒了下去,心生邪念的凌琇却自告奋勇道:“我家三姐姐在百花苑里,不知您是……” “给本王带路!” 这般年纪,这般模样的,也只可能是九王爷了,凌琇吞了吞口水,心下却被瑞逸哪一个眼神看的瑟瑟发抖,手指颤抖着朝东边指着,声音也不争气的颤抖起来:“三,三姐姐……就在那边……那边的院子里。” 瑞逸朝着那边看了眼,伸手拎起了凌琇的衣领子,一夹马腹,就那么单手拖着她,任由她嚎叫着带到了东园。 凌琇这个倒霉孩子大概还不知道,瑞逸是认得她的,深知这女人算计过凌姿涵。而他再盛怒之下,居然还不忘给凌姿涵报仇,垂眸横了眼花容失色,衣衫凌乱的凌琇:“哪个院子!” “那,那那那……那个!绕过去……就是。” 话音没落,瑞逸已经驭马前行,让马儿跳过了两座桥,直接冲到了百花苑门口。守门的小厮看着九王爷领小**似的揪着凌琇的衣领,拖着她还能轻巧越过守卫,直接进了院子,片刻失神后,赶忙大叫道:“快,快去告诉小姐,恪王殿下来了!” 外头那么大动静,凌姿涵又哪能不知道,只带了流云走出水榭,安凉以为她会遇见麻烦,紧跟着她也出了来,却见一道紫色身影稳稳落在地上,旋即随手一扬,仿佛丢一块抹布那样随意的将惊吓的已经昏了过去的凌琇丢了出去,摔在了一旁的荷花池里。 “噗通——” 院外追来的人均是一怔,看着这边凌姿涵与邪王相对而立,半晌没回神,任由凌琇在荷花池里扑腾,浮浮沉沉。 而这时,凌姿涵的声音提醒了众人:“去吧四姑娘捞上了,不然死了可没法和太子府交代。” 话音落,众人就赶忙冲过去救喝饱了水的凌琇,倒没在注意凌姿涵这边。 “你是谁。”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从他闯进来,到如今不过数秒,但看着那些家丁慌乱的神色,听着院外叫嚷的声音,以及他眼中的愠色,凌姿涵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谁呢? 明明是个她想念的人,明明她想要动那片真心,明明她这几日的所为都为了他,可他却突然用这种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依旧是绝美的脸,依旧是邪魅的眼,行事作风也与她所认识的那个瑞逸一样,恣意、邪肆,甚至有些任意妄为。但凌姿涵却在一瞬的惊讶后,觉得他是那样的遥远,仿佛一瞬之间,两人的距离就变得有些遥不可及了。 瑞逸也感觉到了她眼神突然的变化,而此刻他也冷静了下来,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卿卿”,他轻唤着那个亲密的称呼,可她却没有答应,还是用漠然的眼神看着他,血瞳中透着冷峭。她是真的恼了。 “你是谁。” 凌姿涵又问了一次,料峭的眸光渗出丝丝寒意,逼视着他,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恼怒的神色,但也就是这样,才叫人越发看着心寒。 而就在他们四目相对的刹那,凌姿涵忽然勾起了唇角,低唤了声:“恪王殿下。”转即回头,微微闭了下眼睛,轻轻磨了磨牙,声音却依旧那么轻曼婉转,“还喜欢臣女送的惊喜吗?” “卿卿!”他握紧了拳头,沉声郑重道:“我从没说过我不是轩辕煌!” 凌姿涵冷笑了声,缓缓转身看向他,淡淡道:“是啊,你从没说过。”顿了下,她笑颜如花的转眼看向在一旁瞧着两人,却还是不清头脑的易安凉,抿了抿嘴,随手指了下瑞逸,“小师叔,他就是你要找的人,鬼剑!” 易安凉对武学通,但在儿女私情上,那简直就是个低能儿。他压就看不出凌姿涵他们之间的异样,可听到鬼剑二字,眼睛顿时就亮了,仿佛找到了一个玩具,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拔了身后的那柄重剑,朝瑞逸砍了过去。 “鬼剑,小爷找你找得好苦!看剑!” 瑞逸抽出腰间软剑,横剑挡身,心中的那抹酸意却仿佛在那个瞬间消失了。因为凌姿涵的那声“小师叔”,让他明白了,和凌姿涵离开的男人是她的长辈,而非他想的那层意思。 “本王不是来比武的,让开!” 瑞逸一边挡着安凉的攻击,一边朝凌姿涵看去,却见她挑拨了人和他比武后,自己就头也不回的往水榭里走,仿佛漠视他的存在,心中好似猛地窒了一下。 “喂小子,你给小爷认真点!别看了,打不过我,我是不会让你见妖妖的。”一击重剑袭来,剑气划过,四周的树全被切成了两半,倒了。 瑞逸堪堪躲过,扫了眼四周情景,想着凌姿涵漠然离开的身影,心中却好似有了希望的暖意,只要打过他就能见了吧! 只是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还留了这一手,眼前男子看似随意和慵懒,却流露出绝杀霸道之气,是绝世高手才有的绝代风华,到也不容易对付。不觉也认真起来,拿出真本事,心中只想着把他快点砍倒了,和凌姿涵把话说清楚。 可是,凌姿涵会让他这么容易过关吗?对一个耍了她的家伙,就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下手稍微轻一点,那也够他受的…… ------题外话------ 第六十七章:邪王掠妻,绝世高手[手打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六十七章:邪王掠妻,绝世高手[手打文字版VIP] 第六十七章:邪王掠妻,绝世高手[手打文字版 第六十八章:妖邪过招,贵客登门【首发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八章:妖邪过招,贵客登门【首发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八章:妖邪过招,贵客登门【首发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两大高手过招,何其壮观,凌姿涵坐在水榭中,边品茗,边观赏着水榭外头的战况。 眼看着两人都认真了起来,但给她的感觉,瑞逸的招数更为凌厉,不愧是天下第一剑的剑圣所创的剑法,剑剑都是取人命的,带着不容逼视的杀气。而易安凉这位武学天才,他用的一柄重剑不仅仅有量,还要有速度,灵巧度,及爆发力,世上少有人能做到,但他却做到了,不仅做到,还做得很完美。他的那套剑法融合百家,战斗中会在重剑与轻剑之间来回变换使用。不论动作,还是变换速度,都不会影响剑术的发挥,可这次对阵瑞逸,他却只用了重剑,并没有换过轻剑。 为什么不换,是没有机会换,还是对手不够资格? 凌姿涵兴味十足的眯起了眼睛,看着有些落在下风的易安凉,心中升起一种久违的紧张感,好似因为他们的打斗也热血沸腾起来。 “小姐不阻止吗?” 流云瞧着外头的形势,微微有些担心易安凉。可转眼看着凌姿涵,她面上依旧淡淡的,似乎并不太在意这场比武,甚至她只是在一种纯粹观赏的角度看这场比试,而非——生死。 但她认识的易安凉,是个若非对手倒下,就绝不罢手的男人! 不,也许该称为——魔尊。 “我若阻止的了,易安凉这个武林盟主就可以让贤了。” 凌姿涵放下手中茶杯,给自己又倒了杯热茶,转脸看着还站着的流云,笑着云淡风轻的说:“瞧把你给急的,小师叔不就落了下风吗?流云,你仔细看看,他的眼睛!” 天山七尊圣当年最引以为傲的小师弟,魔尊,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只不过,武林盟主不能从属与任何一个门派,所以易安凉自行退出师门,统领江湖。从此,江湖中的四圣四尊,就变成了如今的四圣三尊,简称七尊圣。 其中,就有凌姿涵等人的师父。 “眼睛?” 流云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听凌姿涵这么一说,才下意识的看过去。 她发现,易安凉的眼睛很亮,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没有平日里那种慵懒,反倒闪烁着一种极为神的光彩,好似小孩子看到了喜欢的玩具,又像是狮子找到了想要捕食的猎物,光彩熠熠。 瞬间,流云明白了凌姿涵为什么不去阻止,也不担忧了。 “流云,看明白了吧,小师叔玩得正起劲呢,我可不能这时候去打岔。” 凌姿涵转眼看着流云,笑意盈盈:“难得安凉找到一个能让他感兴趣的对手,你也别担心了,反正他们还要打上很久,我在这水榭又出不去,你帮我去把静好,清泊都接过来吧!” 有她在这里,易安凉就算是失去理智,都不会往这里打,但这水榭范围之外的地方,就难保之后还能完整了。想想,真可惜了这院子,她才住进来,就要面临重新翻修吗?不过,倒也和了她的意,正愁没理由挖这个院子呢! 瞧着凌姿涵眼中也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影,流云心下也忽然开朗起来,原来她家小姐,是存了那种心思。不过,她倒是很赞同,比起主院凌姿涵说苏氏住过要重新翻新的理由,这边若是被邪王他们破坏了,翻新、挖地也就更名正言顺了。 流云也知道,凌姿涵安排清泊少爷、静好过来的原因。并无异议,只是转眸看了眼凌姿涵,又转眼再朝外头打斗的两人望去,绷直的嘴角微微勾勒下,就从水榭后头飞身而去,运着轻功,蜻蜓点水的越过院中的人工湖,朝湖对面的庭院阁楼飞去。 不一会儿,就带着凌清泊先过了来,接着又折返回去,接了静好过来。 “哇,这,这场面难得一见……” “瞧你小妮子,看见安凉师叔眼睛都直了!” 凌姿涵掰了块糕点递给坐在她身边的凌清泊,转眼有去调侃静好:“怎么,你的贞烈节又不知飞哪儿了?是不是改注意想对安凉投怀送抱!” “小姐,你正经点好不好!” 被调侃的静好红了脸,瞪了凌姿涵一眼,娇嗔的说:“现下小姐才该担心吧,那人……” 话说了半截,静好突然噤声,用余光瞧瞧瞥了眼凌姿涵,就好似突然被毒哑了一般,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凌姿涵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正温柔的笑着,给吃了满嘴糕点渣子的清泊擦着嘴巴。她用指尖捏着丝绢,动作细心,处处都流露出暖暖的亲切感,这让流云和静好都露出了一抹诡异的表情。 在她们心里,她们的小姐是一位看似亲切,但从不会对谁亲切的人,除了她认定的家人外。而如今,她如此对凌清泊,算是认定他是她的家人了吧! 如此一来,她们的小姐就又多了为家人,而她们这些作为她左膀右臂,辅助她的人,也为此感到欣慰。 “小姐,你笑了。” 流云的声音让凌姿涵的动作僵了下。 “嗯?难道我之前一直在哭吗?”凌姿涵觉得,笑已经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了,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她都只会笑。 流云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眼神却很坦诚的看着凌姿涵:“那不一样,自从小少爷回来,小姐的笑就温和了许多。” 似乎从离开天山的那一刻,就再也没见过凌姿涵露出这种温暖的笑。为此,流云、静好一直都很担忧,回京见着尧王后,他也曾说过“不知让她回来,是对,是错”的话。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到好似母老虎一般。” 凌姿涵自嘲的调侃了句,话音没落,就听凌清泊含着糕点渣叫道:“姐姐不是老虎,姐姐是美人,是美人!” 说着,另一道软软的声音从凌清泊怀里钻了出来,“喵喵”的附和着,好似很赞同凌清泊的话。 眉梢微微挑了下,凌姿涵看着那只躲在凌清泊怀里的麝猫,伸手戳了戳它毛绒绒地小脑袋:“你到会找地方躲懒。” “喵唔~” 麝猫萌萌应了声,就有缩回了凌清泊的怀里。似乎是从昨晚开始的,小萌萌见到了凌清泊,就扑到了他身上,刚开始还把清泊给吓哭了,但等萌萌无赖的扒在清泊怀里,用那柔软的小舌头舔了清泊好半天后,到让他止住了哭声,还慢慢地和小萌萌建立起了友好关系。萌萌似乎特别喜欢他,洗澡跟着,睡觉跟着……几乎形影不离。 “萌萌乖。”清泊学着静好哄他的模样,轻声哄着怀里的小猫咪。 在凌姿涵转脸去看外头的战况时,他微微抬起头,也悄悄地看过去,打量着外头的两人。刀光剑影,招式诡异,但从两人的气势、剑气、破坏力中也不难看出,这两个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凌清泊微微扬起嘴角,幽深的双眸泛着琥珀色柔和光泽,遮掩了眼底的浩瀚,却又如同细碎的星星,闪烁着璀璨的光耀。 “清泊很喜欢看人比武吗?” 凌姿涵的声音突然传来,让他怔了下,刚巧这时,外头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只见水榭前溅起一片水幕。 “呜呜,清泊怕……坏人来了,坏人来了!” 凌清泊顿时大叫,扑进了凌姿涵的怀里,死死抱着她就是不撒手。而这时,水幕降下,原来连接着水榭的那座桥塌了。本该在打斗中的两人,却在这一刻默契的停了下来,同时朝水榭中观望。 “妖妖,你没事吧!” “卿卿你……”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但瑞逸的话说了一半却突然哑了声音。眯着眼睛,他清楚的看见水榭中,有个瘦削的身影,正抱着凌姿涵,脑袋似乎就埋在她前。 该死的混蛋,他都没碰过! 心中,一股酸气荡漾而来,瑞逸握着剑的手紧了下,眸光却更深了些。 但里头的凌姿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拍抚着清泊的背,安慰着他,并转脸给流云递了个眼色。 流云会意,运功飞出水榭,稳稳落在断桥对面安凉他们身前道:“易盟主,我们小姐说了,请你在比武的时候不要留情面,这整个院子随你毁,只要别往水榭攻击就成。我们小少爷在里头,他素来怕这些。” “哈哈哈,还是妖妖最贴心。” 易安凉看着流云爽朗的笑着,但很明显,他现在满心满脑子就只有和鬼剑比武,若不是险些砍倒了水榭,他也不会停下。自然,他也没在意到流云说所的小少爷,倒是更在意凌姿涵的那句不要留情面,因此就更认真了些,握着重剑的手却突然一松,转而将重剑送回剑鞘中,再次抽出,却是一把极为锋利的轻剑,剑光闪烁,渗出逼人的寒气。 重剑变轻剑? 易安凉如此明白的将这一招展现给瑞逸看,瑞逸当下立刻想起了这个人,是易安凉,居然是那个武林盟主易安凉! “小子!” 易安凉突然横剑而出,剑锋直指瑞逸的鼻尖,脸上的神色却是那样的兴奋,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又亮又闪,仿佛在对他发起又一重挑战。 “拿出你的真本事,打不过我,我是不会让你见到妖妖的。” 说着,易安凉再次发起攻势,瑞逸纵身一跃,躲过,转身纵剑一挥,隔开他的攻击,目露寒光的凝视着他,眼底划过一丝浅的不能在前的尊敬,转即问道:“是不是打倒你,就能见她!” “先打到我再说吧!” 慵懒的笑容掩去嘴角的一丝森,易安凉一剑刺了过去,招招凌厉,剑气十足,比刚才的比试更为心。 他们从水榭前头打到了回廊,毁了几间房子,一座阁楼,顺路砸了花园,弄得百花苑中那些奇珍异花都支离破碎的,不是被砍掉了花头,就是被连掀起,除了几颗百年古树外,再难找到一个完整的花木了。 当然,也波及到那边不少丫鬟小厮。 这动静闹的足够大,大到把刚回府的丞相给引了来,身边还带着仿佛“兴师问罪”的凌琇。可他们这对父女,大概今天的运气都不大好,刚一进院门,就迎面撞上了瑞逸。 凌辰立大惊,立马跪下来给他行礼问安。可没想到的是,凌辰立的膝盖还没挨着地面呢,那冰凉的剑锋就贴着他下巴扫过,随之一挥,半边胡子化作一簇胡须,缓缓飘落。就在凌相跪在地上发愣的刹那,另一柄大约六寸宽的剑又朝他刺了过来,上头刻着繁复的花纹,那纹路让那柄重剑显得更为神秘、古老。 闪烁着寒芒的剑锋朝他的咽喉刺了过来,却在就要挨到时,突然朝上划过,猛地用剑面打了下他的下巴上。顿也没打的又横扫过去,华美的招式透着股杀伐的狠决,朝着瑞逸的左肩刺了过去…… “殿下,殿下不能打了啊,小心伤了贵体!” 回过神,凌辰立有些狼狈的捂着下巴,一来是因为掉了一半胡子,二来则是因为他的下巴因为挨了剑面那一下,微微有些肿了。 瑞逸仿佛压没有听见,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猎物,杀气腾腾的挥舞着手中那柄气势迫人,仿佛闪烁着渴望着鲜血滋润的寒光的利剑。 “气势不错,小子。要不要考虑入我盟坛?” 很少见到易安凉对谁这么赞赏,现下居然都要挖墙角了,可见他是有多看重鬼剑的功夫。他笑的极为开怀,棱角深刻的脸因为这笑声,而变得柔软,乌亮幽黑的眼睛隐隐泛着寒光,却兴味十足的继续打量着瑞逸。 “少废话,砍倒了你,本王再去平了你的盟坛!” 发现易安凉的破绽,瑞逸飞快闪身,绕到了易安凉身后,举剑刺过。 “啊——” 静好惊叫了声,闭着眼睛转过头,却仿佛还是看见了那一瞬鲜血喷洒的情景。 但凌姿涵的面上却是一片淡漠,妖异的血眸微微眯着,眼底却流露出一抹惧意。她看着那样的易安凉,突然想起了当年他和轩辕谦比武的情景,转即又将目光投回了易安凉与瑞逸身上。 眼前,易安凉的嘴角噙着笑,他似乎并没有觉得痛,也不生气,但凌姿涵却觉得身处冰窖之中,她知道,易安凉要动真格了。 果不其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招近乎完美的小擒拿,在易安凉剑势的虚掩下使出。凌姿涵斜靠在水榭的柱子上,朝那边看去,只见瑞逸的右胳膊似乎抬不起来了,大概是被他给卸了关节。 那种痛…… 凌姿涵想想,突然很理解夏阳,她现在也有点浑身疼。 “咔嚓——” 又是一声,凌姿涵闭着眼睛,只问了句:“流云,这次又是谁的关节被卸了?” “还是恪王殿下,这次是右手肘关节。” 凌姿涵微微叹了口气,原以为心里会很舒坦,但却莫名的有些担忧。可转念一想,凌姿涵你脑子抽筋了是吧,他耍的你团团转,你还担心他?那种混蛋,就该让他尝尝被卸了半身关节的感觉! “小姐,是否要阻止?” 静好不自觉的又问了一句,倒不是同情打架的两人,而是觉得凌姿涵似乎有些不舍的。而且,这两人一个是小姐喜欢的人,一个是小姐尊敬的人,不论哪个伤到了,似乎小姐都不会好过。 还有外头那个凌相,跪在门口叫了半晌了,可那位王爷是半句话都没理会过他,倒是易安凉,笑呵呵的从他身边打过,还劝了句:“老头,刀剑无眼,你还是别站在这了!”接着,这真是刀剑无眼了,只见那王爷一剑劈过去,相爷的乌纱帽变成了两半,束在里头的头发随着发冠迸裂,散开,却都断成了数节。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相爷蓄了一辈子的头发,如今被人削了一半,他能不生气吗,这不,气的脸都绿了,让家中高手往水榭送话。 但小姐只说了一句,就把那高手打发走了,“回去告诉相爷,就算你全府的高手一起上,也敌不过一个易安凉。” 那高手脸色剧变,看来是知道了易安凉的身份,也绝迹不会再管这事儿了,只道了声谢,就回到了凌相身边。 凌姿涵站在门口,看着瑞逸单手执剑,与易安凉比试,虽然落了下风,却丝毫没有挫败感,反倒是越挫越勇,好似势必要把他砍倒。但易安凉要是那么容易撂倒,他也不可能在那个位子上坐的那么稳了。 “不用担心,都死不了!” 他们都有着剑士的尊严,但他们有事惺惺相惜的高手,会给对方留一口气的。而只要有这么一口气,她身边就有人能给他们起死回生。 “可是小姐……”这样太激烈了吧! “流云,去让人给凌相搬个凳子在门口,他要不想走,就让他起来观战吧,都跪了一个时辰了。” 倒也不是同情他,凌姿涵只是不能让话柄落在旁人手里。 “是,还是小姐想得周到。” 说着话,流云就飞身而出,在空中变换着步伐,来到院门口处。很快又回到了凌姿涵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 “哼,不怕死就让他坐着吧!我们吃饭。” 凌姿涵发话了,静好看清泊也饿了,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拎了食盒过来,将还算温热的饭菜摆上道:“这都打了两个时辰了,以前和易盟主比试的,那个能维持过半盏茶?” 就连夏阳那小子,也都只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 “那是强弱的关系。静好,你仔细看安凉的这一招,剑下花蕾。” “呃,这有如何?” 静好不解的看着凌姿涵,等着她解说。 “你所看见的比试中,安凉用过这一招吗!” 剑下花蕾,顾名思意,是一招极为柔软的剑法,但剑气凌厉,柔中带刚,往往能让他用到这一招的人,都已经成了亡魂。 可现在,瑞逸单手居然也那么容易的躲了过去,是安凉还没尽全力,还是说,瑞逸的武艺的确如同剑圣所言,那般出神入化了? 静好摇了摇头,闷声闷气的答道:“没有,不过……” 话音未落,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几人均寻声望去,就连清泊也不例外。但看见院门口的横梁坍塌,不觉都是一惊,这破坏力似乎也太过了点吧! “啊,小姐,你看相爷和四姑娘!” 静好的眼尖的看到被人救下的两人,他们分别立在废墟了,但身上的衣服却残破不堪,一看就知道是剑气所伤。这让原本想着来挑差错,挑拨邪王的凌琇羞得满脸通红,她使劲拽着已经不能蔽体的衣服,遮掩口和身下,无奈还是掩不住,被几个护卫家奴看的是清清楚楚。好在这时相爷发话了,来了几个小丫鬟,就匆匆地送了凌琇回去。 相爷估计也看不下去了,但无奈他就是个臣子,现下他们尊贵的王爷还在他府中打,他又怎么能临阵先走?这不合规矩,更不和礼法。所以,他就算是有一千万个不愿意,也要留下继续观战。 这一打,又是两个多时辰,两人的战场以百花苑为中心,蔓延到了东园中的各个院子。但现下又回到了百花苑内,你追我赶,刀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令打瞌睡的凌姿涵骤然清醒,眼看着瑞逸用刚才受伤的手拿着剑,难不成他还会接骨?! “喂,小师叔,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凌姿涵走到了门口,看着易安凉渐渐靠近的背影,随手一挥,就是一阵香粉袭过。 “妖妖,你是连师叔都不放过啊!” 易安凉迅速的闪身越回水榭前的空地,手上动作没停,脚下步伐有序,还能闲聊似的问凌姿涵:“喂,妖妖,这小子就是你那夫君吧!” “嗯哼,圣旨上是这样写得。” “嗤,那我就更要看看,他是有什么本事,能娶你。” 易安凉扣动剑上机关,几颗钢珠从剑柄上掉落,“啪啪啪”的一串响声后,只闻到一股火药味,同时一阵白烟扬起。 “小子不错嘛,把我逼到这种田地。”易安凉看着从烟雾中飞身而出的矫健身影,随之而上,跃到古树树枝上,与瑞逸边打边说:“给你提个醒,小子,你的剑是剑圣所教的,但剑圣的招数,我都熟悉,你虽运用得当,但还是不能把我打倒。除非,你可以超越剑圣,有你自己的剑法!” “哼,本王只想见卿卿!”所以,他必须打倒他。 “卿卿?这称呼不错,但不如妖妖好听。是吧,妖妖!” 易安凉和玩一样,好似乐在其中即使身上已经受了好几道伤了,却还露出那懒洋洋的笑容,让人看见了就是一阵莫名的恼火。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边烧起了晚霞,太阳也渐渐落下,而凌姿涵却发现院子周围多了些人影。但依稀可以辨认,是四凤与几个青年男子。 “他们来了。” 凌姿涵朝水榭外递了个眼色,流云也朝她看去地方瞧了眼,微微颔首道:“还真让小姐给说中了,流云服了。” “小姐说的事情,能有几件不中的?” 陪着清泊玩的流云朝凌姿涵的放下看了一眼,微微嘟着嘴吧,可眼中却藏着敬佩。而众人都没有看见,清泊别过脸去,也朝着那个方向看了眼,眼中微微闪烁着狐疑的光芒。转眼再看向凌姿涵却是一片清澈纯净:“姐姐,姐姐,你们在说谁啊,是坏人吗?” “不是,是朋友。” 凌姿涵抱了下扑过来的清泊,着他缎子似的头发,又转向流云道:“告诉她们,观赛要付费,价格让他们自己衡量着给。” 流云抿嘴一笑,应声就去了,倒是静好,嬉笑着说:“豆蔻一定恼了,会说小姐是掉到了钱眼里!” “不掉到钱眼里,我养的起你们吗!” 凌姿涵这话倒是不错,师门规矩,只养门下弟子,而她的师父毒尊,又是个十足坑爹的人,要靠他养着,那是等着饿死见鬼的事儿。而凌姿涵在五年前,就带着她的左右手,靠着自己的本事,拼出一片天地。所以,作为主子的她,肩负着的,不仅仅是她的使命,还有养活那些为她效力的人,让他们过的更为舒心的责任。 话音刚落,五道人影先后落在水榭周围,飘然而至。 不等流云走进来,就见豆蔻娇小的身影先窜入水榭:“哼,少主您真真是掉到钱眼里去了!” 凌姿涵和静好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到让豆蔻有些莫名其妙,转脸狠狠地瞪了眼静好:“小蹄子,你笑什么呢!” “笑你啊,我刚刚还和小姐说呢,豆蔻一定心疼银子,说小姐掉到钱眼里去了。” “呵呵,少主这叫生财有道。来来来,这是我的观战费,少主,您可收好了!”胭脂未见人影,先闻其声,款款而至还带着股子浓郁却不熏人的香风。她将手上的一叠银票递给凌姿涵,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说:“的确值得,怎么说都是武林盟主与鬼剑的比斗,只是没想到,战场会在相府。” “胭脂妹妹偏生今天话也多了,小心你家夫君知道,气的晚上整治你。”一向不苟言笑的青黛也走了进来,还欠着妹妹流云的手,眼中流露出淡淡温柔。 “青黛姐姐在少主面前,这昏话可不能乱讲!”胭脂羞红了脸,瞥了眼似笑非笑的凌姿涵,脸不禁更红了。她是真怕凌姿涵在来个点睛之笔,说一句惊世骇俗的话,那天今晚真是要把脸先埋起来了。 好在凌姿涵的心思在比斗上,也没接话,只是一边看比试,一边笑着朝青黛她们伸手,张口吐出一个市侩的字眼——“钱”。 “钱。”一两金子做成的小元宝落在凌姿涵手心里,转眼看去,是粉妆。 “噗嗤”,“哈哈哈哈”,“还是粉妆姐姐有办法,看少主这下还要什么!” 众人看着粉妆淡淡的笑脸,不觉都笑了起来,倒也一团和气热闹。 凌姿涵微微挑眉,也没说什么,就握住了手中的金元宝,好似比胭脂那万两银票还宝贝:“难得粉妆也会说笑话,虽然有点冷,但这个价,值得了。” 又是一阵笑,众人看着面色微红的粉妆,纷纷围过来,劝了她坐下后,各自玩笑着。倒是静好不依不饶道:“诶,粉妆姐姐都交了观战费,你们几个不会耍赖皮吧!我个小丫鬟没什么银子,但你们不同,各个都是口袋里肥的流油的主儿,现下可不能小气了!” “才不,我和粉妆姐姐一样,在我眼里,他们这一战,不值钱。” “豆蔻,小心你的嘴,这话要传到那两位的耳朵里,指不定你这下颌就要和脸颊分家了。” 青黛吓唬豆蔻一句,众人也跟着附和。谁不知道,鬼剑和安凉都是举世无双的高手,而这两位从来没正面交锋过,如今峥嵘相对,别说出点银子,就算让那些人放点血,他们也是要来的。想着,几人又朝外头看了一眼,那隐匿在黑暗中的四道身影,风中挺立,都在观斗,似乎连一招一式都不想错过。 “呵呵,他们一个是未来的姑爷,一个是少主的师叔,左右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丫头吧!诶……这位就是清泊小少爷?” 豆蔻好奇的打量着凌清泊,一句话就引得其他三凤也跟着看了过去,均是好奇,只是粉妆的眼神略略有些奇怪,似乎眉头也微微皱了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凌姿涵也没在意,点了点头,就让凌清泊与四凤打招呼,接着又将他交给了静好,让她带去玩耍,自己则跟四凤商议事情。 “外头的情况如何?” “苏宋两家因为这内院的事情,不敢动手了。京城力挺太子的人,以苏氏为首,但最近也都没了大动静。北燕那边还是一片冷静,但东陵似乎不怎么安分。少主,恕胭脂多言,胭脂不明白,少主为何那么在意东陵?” 胭脂的好奇,也是三凤的想要问的。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总觉得暗阁与东陵的势力有关。”现下知道瑞逸的真实身份,不觉更加怀疑东陵。但却不明白,这暗阁为何总在做了坏事之后,将事情推脱到凤颜阁的头上,除非…… “原来如此,怕是少主的担心并非多余。胭脂,你还记得上几次和暗阁有关的事吧,虽然最后盟坛都为我们凤颜阁澄清了,但每次暗阁做了有损北燕或是西朝的事情,就都会往我们头上栽赃。” 听青黛一提醒,豆蔻皱了下眉头:“很是如此,少主可有什么对策?” 凌姿涵摇了摇头:“继续监视吧,但要让我们的人自己也小心些。”不知为什么,凌姿涵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感觉这一切太过平静,就好像风雨前的预兆。 “是,属下明白!” 几人拱手一礼,却听凌姿涵沉吟着说:“另外,在支派两个人,去杜家看着。粉妆,你去查一查杜梦弦的老底,不管她是活人,还是‘借尸还魂’,都务必挖出来。” 说这话,凌姿涵转眼朝在一旁与静好、萌萌玩耍的清泊看了眼,却想起了凌清泊昨日指着二夫人叫坏人的话。她想起与杜梦弦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隐约也察觉到了一丝古怪。心道,会不会是他们都太信任她了?还是清泊真的是无心间说了她一声坏人? 无论如何,她凌姿涵绝迹不打没准备的话,宁可错过,不能放过,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听了这话,几人互看一眼,但粉妆并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会完成任务。 又和四凤交代了几件事,凌姿涵便让她们散去,转眼再朝屋外看去,只觉外头一片模糊,看不清什么了。但这时,凌姿涵听见静好的一声尖叫,一道紫色身影如光闪过,不等她反应已经拦住了她腰,将她抱了起来。 “小姐!” “姐姐——” 疾呼声,脚步声同时追来,流云看着紧跟着追上去的易安凉,稍稍放心,转身安慰了凌清泊两句,又让静好照看好他,就执鞭追了上去。 同时,在周围观战的身影,犹如鬼魅闪过,趁着朦胧夜色,随着流云的身影一跃而上,追着最前头的那个,朝远处跑去…… 坐在门口一堆废墟之上的,狼狈不堪的相爷,听护卫传来消息,说九王爷掠了小姐离开,这心里立刻又七上八下的,比那几次命岌岌可危的时候,都还要胆战心惊。一方面,他担心着凌姿涵的安危,但另一方面,他更担心的是九王爷会不会被凌姿涵惹火,然后怒及相府……那他不就惹火烧身了吗! “你们几个,追过去看看,无比确保小姐安全!” “是,小的遵命。”又是几道身影随行,跟着夜空中的人影,恍然划过,却不知在半空中突然……坠落。 * “小子,把妖妖放下!” 身后,紧追不舍的易安凉怒吼着。 其实,这一战中,两人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但却还能飞檐走壁,尤其是瑞逸,还抱着她再跑。 “哼,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瑞逸似乎极为自信,紧紧抱着凌姿涵,往自己王府的方向跑去。 “放我下来,恪王殿下。” 凌姿涵的声音极为疏离,似乎刻意的再疏远着他。黑暗中,她的眼睛依旧血亮,闪烁着妖异的光彩,却仿佛本没有看他,还在漠视他。 “卿卿,你非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瑞逸的声音依旧是那样邪邪的,透着点冷沉。但因为夜色渐浓,凌姿涵看不清他的脸,去也感觉到他话语中浸透的一丝无奈,似乎还有点委屈。 委屈,他还委屈?! “我不喜欢被人耍,除非,你道歉。还有,别用你说了部分实话,却没说假话这一点来和我辩驳。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与我相处的道理,贵在坦诚!” 说话的功夫,凌姿涵微微抬手,几乎不可察的香气飘过,瑞逸只觉腰间传来微微刺痛的感觉,垂眸盯着凌姿涵看了眼,“你给我下毒!” “不是毒,是惩罚。” 说着,凌姿涵猛地拔出银针,那又酸又胀的感觉令他的脚步顿了下,但很快又借力一跳,越过另一座民居,用他得意的轻功,甩开了易安凉。 “最毒妇人心。” “我还不算妇人。” 瑞逸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但更多的是宠溺,可凌姿涵的却是一片冰冷,相比之下,她比妇人更狠。转手,抽出的银针朝着他身上另一处位刺去,下针果决的手法,找的准,都不落人后。 不愧为毒尊的弟子,真真是个磨人。 瑞逸忍着一阵阵的痛,倒也没阻止凌姿涵,他知道她心里有气,就让她撒个够,但脚下生风,居然甩开了身后追上来的那些人,将她带到了府中主院,这才放下道:“是不是打赢了你师叔,你就乖乖听话,不再生气?” “看心情。”收针,凌姿涵的邪恶的眼神微微闪烁,嘴角翘起一丝诡异,却给了他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卿卿……” “你若能撂倒他,我倒是可以听一听你的解释,考虑要不要接受道歉。”但那时候,恐怕就由不得他了。 诡笑挂在嘴角,妖魅动人。凌姿涵垂眸看着银针,低声哼笑。瑞逸啊瑞逸,要怪就怪自己,把本小姐当猴儿耍,活该让你也尝尝被人耍的滋味。 瑞逸只觉得凌姿涵的神色有些古怪,但他运功畅通无阻,似乎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而且,他服用过药人之血,月余内,是百毒不侵的。就也没在意,扬起唇角邪事的笑着道:“好,那我就打到他给你看看!” 话音落,瑞逸腾空而其,翻身而上,剑法凌厉的飘然而去,迎上易安凉。 追上来的几人翩然而下,围着凌姿涵,但在她身前,仰头看着上空交锋的两人,两剑相交,月色下仿佛镀上一层银辉剑锋相互摩擦,击打,真的擦出了点点火花,场面浩大。吓得原本匆匆赶来的王府家丁,跟着全都躲了回去,深怕波及到自己。 这时,观战的人中,不知是谁回头看了眼凌姿涵,瞧着她手上的那枚银针,大骇,面露惊色,哑声道:“少主,您……得手了?” “不是毒。”凌姿涵扬起瑰丽的唇瓣,笑着,那笑容虽然温柔,却因眼中的莫测诡异,而变得更为妖异。令问话的人不觉流露出惧意,却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是与周围几人互看一眼,同时抬头看着上空的鬼剑,露出一抹哀色,都在心中为鬼剑默哀着。 又看了半个多时辰,凌姿涵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对上空轻慢的唤了声:“师叔,你慢慢玩,我困了,休息去了。” 转身,刚要朝屋里走,凌姿涵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娇俏但看在别人眼中,却甚为残酷的笑,提醒了句:“恪王殿下,臣女忘了和你说,我师叔也是会用毒的。” 说完,她就进了屋,借着瑞逸的床躺下,心中那股子莫名上传的恼火,压制住了担忧,最后被渐浓的睡意盖住,竟然真的睡着了。朦胧间,她似乎还问到了淡淡的薄荷香,听到了那极低的笑声…… 次日一早,凌姿涵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薄被子,脚上的鞋子也不知被谁给脱了。 “流云”,她叫了声,来的却是静好。 揉了揉眼睛,凌姿涵还以为昨天只是一场梦,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却更加纳闷了。 见鬼了,静好怎么来了! “姐姐……” 清泊的声音跟着传来,凌姿涵怔了下,看着跟在静好身后跑进来的华衣小公子,眉梢微微扬起,但没等她出声问,静好就放下脸盆又拧了帕子递给她擦脸道:“小姐您可算是醒了,那两位爷打了一晚上,观战的四龙四凤更是一夜没睡,但到现在还神着呢!尤其是豆蔻,又叫又闹,到现在抓着易盟主追问昨晚那个会把树木都变没了的毒粉是什么成分!” “噗嗤……少主那一句话,可把未来姑爷给害苦了。”胭脂跟着走了进来,看着凌姿涵洗漱完后,凑到她耳边说:“诶,帮你打探清楚了,他府里就养了两三只碰都没碰过的小妾,听说是皇上赏的,不容拒绝。” 凌姿涵脸上一热,推开胭脂道:“你胡乱打听什么呢!” “我这可是为了少主好。”胭脂贼贼的笑着,上下打量着凌姿涵,转即又换了话题道:“少主,就不想知道谁赢了吗?” 凌姿涵看着自己的衣服都被搬了一半,放在衣柜里,也就明白了,为何静好、清泊,甚至清泊怀里的那只猫都在这。 这种事儿,也只有瑞逸那家伙能干的出来! 不过,虽说他行径乖张恣意,可出发点是好的,心里虽然有恼他,但还是因为他细微处的关怀,微微有些暖意。 “还用问吗,当然是安凉!”凌姿涵笃定道。 胭脂摇了摇头:“少主这次可就猜错了,咱们百战百胜的盟主没赢,和未来姑爷打了个平手。” “未来姑爷,未来姑爷,你家少主还没嫁呢!” 凌姿涵瞪了她一眼,但话音刚落,就换来一阵低笑,只见安凉与瑞逸一同进来,虽说脸上、身上都挂彩了,但还是眯着眼睛笑嘻嘻的,一副懒洋洋的做派,但却不忘调侃他道:“妖妖,就是因为没嫁,她们不才叫着未来姑爷吗!怎么,这么着急就想让未来姑爷变姑爷了?” “易安凉,你是不是也找死啊!” “别,你让师叔我消停一下。”易安凉慌忙摆手,却还是扬着灿烂的笑脸,朝瑞逸肩上重重地砸了一拳道:“哈哈,好久没那么痛快过了!你小子,到真有点本事,剑术虽然是你师父的派头,但那股子凌厉劲儿却和他的大为不同。杀伐果断,足够保护我家妖妖,功夫好,子也好,就连……嘿嘿。” 眯着眼睛看了眼凌姿涵,易安凉突然不说话了,但能让他这般赞叹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 凌姿涵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觉微微皱眉道:“你有话就直说,别那么看着我,怪瘆得慌的。”难怪夏阳每次看了他都要跑,现下凌姿涵也有点想跑,打了十个时辰,还神矍铄的夸对手,不仅如此,还大叫痛快的怪物,大概也就这一位了。 “也没什么,不过昨儿损坏了他府中好些东西,你也知道,你师叔我盟坛穷啊,所以……就都记在你头上了。卖身也好,赔钱也罢,你想办法还吧,嘻嘻!”不等凌姿涵说话,哭穷的易安凉突然朝胭脂她们使眼色,并伸手捞起清泊,惊得他高兴的哇哇叫着,对凌姿涵道:“妖妖,我这关他过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祝你们玩的开心!” 说完他就带着几人离开了,出屋子前,还飘进来一句,“没见过那么不要命的人,有机会真想在和他打一架啊!” 凌姿涵翻了个白眼,可以非常确定,她这个师叔,绝对是个变态! “卿卿,是我不够坦诚,现在,我来和你……”道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只觉一股香风袭来,经过刚刚结束的那一战,体力本就大为下降的瑞逸一不小心吸入了香粉,不觉有些乏力,而身上内功又运不起来,看来十有**是中毒了。 只是他到现在都没明白过来,他应该百毒不侵才对,怎么会…… “你——” “被耍的滋味好受吗?”凌姿涵轻笑着走过去,双手不知何时拿起了浮萍拐,身形一转,绕到了他的身后,扬手打了过去,却被他躲闪开来。 “我师叔用的毒并不会侵害人体经脉,都是攻击型的毒素,你可以直接躲开。就算中了,也不会发现你体内的药人血,已经被我解开了。而我用的毒,则是妨碍人神经及其身体机能的。你试试看,现在还有那么灵活吗!” 凌姿涵微微扬眉,身形灵活的跳跃着,灵巧的近身攻击着他,下手丝毫不留情。 的确,瑞逸的身体本就消耗了大量体力,现在又中了迷香,身体倦怠,若非他神力超强,也不会坚持着还能躲开她的攻击。 “你昨晚就对我下毒?”这小女人,真真磨人,却有意思的很。 瑞逸想起她昨晚戳他的银针,那时他就该怀疑了,这小女人不会平白无故拿针戳他,还有她露出的那种邪恶诡异的眸光。 “不是毒,我没骗你。”凌姿涵诡笑着看着他,低声道:“和你一样,我只说了部分实话,那银针上确实没有毒,只不过要解开你体内药人血留下的功效,就要用那种针法放血。” “哼,毒尊的徒儿,果然名不虚传。” 瑞逸额上微微有些冷汗,但意识却还是清醒的,坚持着朝后躲闪,退出房门,可始终没有拔剑,更没做出任何伤及凌姿涵的事情。 “现在还想着夸我?王爷,你最好跑快点,我不会因为你中毒而放过你的。我心里的气,可还没消呢!”身形一闪,凌姿涵追着他跃出门去,一路逼着他从房门口打到了院中,妖魅的笑着说:“忘了告诉你,你中的这个叫失魂香,渐渐的你会失去意识,到时候,可就真的只能任我收拾了。不过,也有解毒的办法,在你这府里就有……” “卿卿,你要怎么才肯消气啊!” 至少也要听完他的道歉吧! “我觉得消气了,就自然消了。王爷还是少说话的好,消耗体力!” “你这是谋杀亲夫啊,卿卿!” 瑞逸无奈的邪笑着,被她追的满院子跑,好在主院这边家丁甚少,有几个也只是心腹。不过那几个心腹,在昨晚就被严修远给移到了外院,现在守着的只有远远地在看好戏的严修远。 “对啊,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收拾你!”凌姿涵投去妩媚的一眼,妖异的眸光泛着诡异,嘴角却露出灿若桃花的笑容,明明温柔,却叫人心底冒出阵阵寒气。 眼看着凌姿涵追着瑞逸跑入后院,瑞逸却还是没有拔剑,只是左躲右闪,四周看戏的几人一阵低笑。 “打是亲,骂是爱。”胭脂一脸羡慕的看着那边逃窜的邪王,心想着,若让外人知道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现下居然一个瘦弱的小美人追着打,会作何感想? “嗤嗤,我看还是为他准备葬礼吧!咱们的少主可不是好惹的,让盟主陪着他打了一夜,消耗了大半体力,现下又下了毒,还不是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机会赢?” “你就少说两句吧,走我们也过去看看,这后院可还有个湖呢!”听易安凉突然冒出一句,几人交换了个眼色都朝着后院那边走去。 看戏的几位,谁人不知,凌姿涵打小水就好,仿佛天生就会游水一样。而树上蹲着喂蚊子的严修远却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担心凌姿涵落水,赶忙也跟了上去,以防不时之需。 而就在这边上扬着你追我赶,你打我躲,挨打认命,打情骂俏的好戏时,却不知,有几位“贵客”在这时,登门了…… ------题外话------ 咳,明儿鸳鸯戏水,瑞逸,娘亲接着给你默哀三分钟…… 话说亲们,猜猜谁登门了? 貌似,咱们妖妖亲自上阵了,这**和心灵的双重折磨从明儿开始~ 第六十八章:妖邪过招,贵客登门【首发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六十八章:妖邪过招,贵客登门【首发文字版VIP】 第六十八章:妖邪过招,贵客登门【首发文字 第六十九章:鸳鸯戏水,初见太子【手打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九章:鸳鸯戏水,初见太子【手打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十九章:鸳鸯戏水,初见太子【手打文字版VIP】 皇御书房内,宸帝在与几位朝廷重臣议完事后,独独将凌相留了下来,并让人给凌相搬了凳子来。赐了坐,又上了茶,但宸帝却把凌相给晾在一边,自己低着头继续批着奏章,半晌无语。 凌辰立心中战战兢兢,却也不多言,只正的坐在凳子上,手中捧着茶盏,看似极为镇静。正所谓君威难测,他凌辰立能稳坐宰相的位子几十年不到,本事自然不会少,但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明白君心。 而今,宸帝留下他,不外乎是因为昨天九王爷大闹相府的事儿。原本他没有上报,甚至连提出的心都没有过。但并不出乎意料的是,早朝时,力挺太子的苏将军,不怕死的提了出来,字字句句都直指九王爷藐视朝臣,捣毁相府,劫持臣女,罪不可恕! 可宸帝并没对此做出任何批示,只在朝堂上,当着众大臣的面反问凌辰立,可有此事。凌辰立自然明白,这时候若说没有,那是骗人的,明的宸帝应该比他还早知道,而且还会得罪了太子党的人,但若说有,那就是无形中开罪了皇贵妃一方的势力。如此之下,他当然是顺从了皇帝的心意,说是九王爷与相府的客人再切磋武艺。不过,九王爷抢凌姿涵的事情,他还是承认了。 凌辰立正揣度、琢磨着,宸帝单独留下他的原因时,忽听那几十年如一日的沉稳声音打破御书房的沉寂:“凌爱卿,老九扰乱相府的事,你怎么看。” 不等皇帝说完话,凌辰立已经跪了下来。只见他双手交叠的支撑着地面,额头压在手背上,行了个标准的大礼道:“万岁爷,请恕臣有罪。圣人云,齐家治国平天下,是所有读书人的心愿,可臣资质愚钝,连齐家都未曾做到,还令不该泄露的消息传了出去,辱没了九王爷的名声,是臣疏忽大意,还请皇上责罚!” 凌辰立将所有的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无非是他懂得宸帝话中深意。宸帝让他说的并不是九王爷砸了他府邸的事儿,而是在变相的告诉他,他的府邸有内鬼。 如若不然,是谁将九王爷抢走凌姿涵的事情泄露了出去,这事儿除了他和几个心腹护卫,可就不该有人知道了。而如今,苏将军却说了出来,还说的那么清楚,好似和亲眼看到了一样。而宸帝话中的另一层意思更为明确,就是再问他,需要怎么责罚九王爷,才能封了朝堂上那些人的嘴。当然,前提条件是,这个惩罚不能过重! 这可是件苦差事,所以,凌辰立宁愿自己认错揽罪过,也不要参与涉及九王爷的事情。 “哼,你资质愚钝?凌辰立,朕看你是想躲懒!” 放下沾着朱砂的明黄御笔,宸帝朝低下跪着的老狐狸瞧了眼,沧桑沉稳的目光隐隐透着锋芒,锐利无比。微微眯起,仿佛没有看他,却又让人觉得那目光无处不在,似乎穿透了人的心,看到了每一处角落,哪怕细微的尘埃。 “朕以为,你会和朕说的,不是辱没了老九的名声,而是那丫头的。” 宸帝的眸中闪过了一些什么,但太快,来不及捕捉。 “小女与九王爷情投意合,想来九王爷也是闹着玩的,不会伤害小女。所以臣以为……以为……” 凌辰立的话未说完,宸帝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下玉阶,缓步走到凌辰立面前,伸手虚扶了他一把道:“罢了,爱卿,起来吧!” 看着凌辰立那一瞬的慌张,宸帝知道这老狐狸不是不说,而是不敢说,也就没多想什么。等他站了起来,宸帝沉吟着望着远处道:“如今苏家蠢蠢欲动,其党羽也开始在朝中活动,皇后娘家不安分,太子妃也想在争位中分一杯羹,却也是瓦解几家势力的最好时机。凌辰立,你素来不参与党派之争,这也是朕看重你的原因之一。” 宸帝转眸望向凌辰立,那目光仿佛充满了信任。他伸手重重地拍了下凌辰立的肩膀,沉声道:“辰立,你回府务必彻查清楚,是谁将事情泄露,一经查实,格杀勿论。至于那丫头被老九劫持的事情,朕会还你个公道。不过,这个时侯,让那丫头呆在老九府中也安全,朕相信,老九会护她周全的!” “臣,谢主隆恩。” 没有多说什么,凌辰立只是躬身谢恩,模样恭敬自如。 宸帝也就看中他的知进退,并不和那些人一样,一次次的为了自己的利益,自以为是功臣,屡屡冒犯与他,将皇家天威视作无物。但凌辰立不一样,他小心谨慎,该说的话变着法儿绕着弯的提点,不该说不该问的却只字不提。为官之道,他做的很好,也能掌握得住他的心思,并尊重皇家威严,只是人越是这般,才越是可怕。 缓缓睁开眸子,宸帝深深地看了眼了年成立,又转过身去,指挥了下手道:“你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是,臣告退。” 等凌相出去,齐德海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躬身站在宸帝面前:“万岁爷,太子已经前往九王府了,平虎几人也已经先去了相府调查,不过据回来的人回禀,这相府被九王爷与打斗之人破坏的可真够彻底的。尤其是凌小姐的百花苑!” “那丫头的院子,朕拨款给她修,其他的,算凌辰立那老狐狸的。”宸帝回到位上,继续批阅着奏章,听着齐德海与他汇报暗卫传来的消息。 为皇者,最怕耳目闭塞,但人往往越往高处站着,他的耳目就会越闭塞。所以宸帝组建了自己的暗卫营,由齐德海统管,在暗中调查那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包括各位大臣的动向。 听完了汇报,宸帝叹息了声道:“只可怜明珠的那双儿女,日后朕要好好待他们。” “万岁爷体恤,国夫人泉下有知,深感欣慰。” 挥挥手,宸帝制止了齐德海那些好听的话,声音略显沉重道:“朕若真是体恤,就不会现在才知道了。依照明珠的个,她不但不会欣慰,反而会怨恨朕吧!罢了……恨就恨吧,德海,等下你去一趟太医院,让太医正带着几位得力的太医去给明珠的小公子瞧瞧。” “是,奴才遵旨。” 批示着奏折的手顿了下,宸帝看着那本奏折上的名字,低笑了声道:“这丫头留下的可不止‘示贤德’这么一招,老九这次算是栽了,呵呵。”顿了下,宸帝抬头看着一旁依旧低着头的齐德海,仍旧是笑着说:“德海,等下去九王府的时候,你把这本折子拿给老九看看,告诉他,朕,准了!” 齐德海虽然不明白宸帝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却识趣的不去过问,只恭敬地走上侧面的玉阶,接过他手中的奏折,又退回一旁。 批完了折子,宸帝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口,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向齐德海问道:“对了,和老九比试的那位高手是谁?”若能为他所用,倒是个人才! “听说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师出天山门下,姓易名安凉。”齐德海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安——凉?” 宸帝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吟着那个名字,微微闭着眼睛,仰靠在龙椅上,嘴角渐渐露出一丝苦笑。 是不是太巧了些,这名字,与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名字,是如此的相似。安然,安凉,似乎前几日随慕容暝幽进的那个贴身侍从也有个与孝诚相似的名字,安礼。虽然不知道安礼姓什么,安然的母亲确姓易。如此,这个安凉和她又会是什么关系? “查一查这个盟主,还有上次跟着慕容暝幽的那个侍从,叫安礼的那个!” 齐德海也不是愚笨的人,当然能想到宸帝心中的疑惑,就躬身应下了,并问了句:“万岁爷,是该用膳的时候了,是否传膳?” “不了,今儿去皇贵妃里坐坐。” 朝廷之上需要平衡,这后里,也一样…… * 王府正院中,瑞逸躲闪间还是挨了凌姿涵几拐,身上与安凉大战时留下的几处伤口也裂开了,殷红的鲜血在了衣服上,因为他身上的衣服是暗紫色的,不仔细看,并不会看出来。 “卿卿,你冷静点,我可以解释!” 支撑着他那有些模糊的意识,瑞逸低声唤着他们之间亲昵的称呼。 “我不想听。”凌姿涵冷声道,嘴角勾着魅人的冷笑:“我昨儿只说了,你若赢了安凉,我才会听你解释,考虑接受你的道歉,怎么,王爷都忘了?” “卿卿……”一声低唤,令围观众人的心都为之一颤。 谁也没想到,传闻中残酷无情,笑着置人于死地的,战神般存在的邪王,居然会如此温柔而又无奈,声音中,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焦急。却也让众人明白了,这个邪王,是真真对凌姿涵上心了。 但凌姿涵呢,表面看上去虽是无动于衷,但她没直接让他丧命,可见她心中的那处柔软里,还是有他的。 这也刚好证明了,两人互相喜欢,若非如此,邪王早一剑捅死凌姿涵了,哪会非那么大功夫,把她抢走,留她到现在。至于凌姿涵,若不是真的喜欢,没对她完全坦诚的家伙,估计早被她指尖上藏着的剧毒给弄的升天了,那里还会有力气挨打! 纷纷摇头,这两人是有的好磨了。 “王爷还是叫姿涵名字吧,那声卿卿,姿涵受不起。或者,直接叫我妖女也可,我不介意。” 一拳捶向瑞逸腹部,凌姿涵忽然觉得手触及一抹湿热,心下就明白了,那股血腥味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但她还是没有心软,若不让他多疼一疼,他是不会记住错的。其实,这也是训练、纠正灵长类错误的方法,对了就给点甜头,错了就让他疼痛,记住了下次就不会再犯。 转身飞起一脚,又重重地踹向了他,并低声道:“忘了告诉你,安凉在入京前,受了重伤。所以,你和他打了个平手,其实就是输了,这一关他放水让你过去,我不会让你过!” 眸色忽变,但眼前却渐渐有些模糊,大概那失魂香渐渐起了作用。瑞逸不能再等,迎着她当面打来的浮萍拐,一闪身,抱住她,紧紧揽在怀里,仿佛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了一般。 “卿卿,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你的解释,我可以替你说。” 凌姿涵仿佛连他的拥抱都在无视,只站在那里,浮萍拐很在前,阻隔两人间的距离,淡淡开口:“我刚回京时,你没同我说全部实话,是因为你当日是抗旨回京,不能暴露身份,尤其对我这种陌生人更是不能。所以我谅解你,若是我,也会这么做,甚至我连表字都不会给你,而是随便报个假名字。之后我们结盟,你没说,依旧是之前的那个缘故,而我刚好错以为你是邪王的幕僚,你就将错就错,但从未承认过。可是王爷,盟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你并没有给我全部的信任,就更别提恋人间了。” 推开他,凌姿涵蓦然转身,微微闭了闭眼睛,无声的叹了口气,眼中却闪过一丝上窜的火焰:“最让人恼的是,夏节当晚,你已经回京了,没有抗旨的罪过了,但你还是没有对我坦诚,这是因为什么,因为在你心里,你本不曾相信过我!甚至,打算让我这样一直蒙在鼓里吧,直到那张圣旨下来,王爷,这事,你事先也没想到过吧!若非那张圣旨,我不会有那一系列动作,而你一直没出现过,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圆其说。但我昨日作为,触怒了你的底线,令你大发雷霆……我说的,对吗?” “不是这样的,夏节当晚,在房顶上的时候,我和你说了,只是你没听到。之后我将你送回府,原想和你解释,可没想到六哥会在……至于父皇的圣旨,原本答应赐婚的是瑞逸而非恪王,我并不想用王爷的身份来娶你,卿卿!而这两天,我一直未出现,是因为父皇将我扣留在中,随王伴驾……”形同软禁。 听了这话,凌姿涵想起当晚在太子府时,他确实对她说了句什么,但那时候她失神了,没听清楚。至于回府时,他的确也说有事要和她说,才被她带回了府中,但没想到撞上了轩辕谦。 至于他之后的解释,凌姿涵连起来一想就明白了,宸帝是想试探她,才会有那样的赐婚。而他被软禁中,这一点她相信,就像这几年她的师兄被软禁洛阳城一样,能送到她手上的消息,几乎都是规规矩矩的家书。恐怕,就是因为整个京城里到处都安密布着宸帝的眼线。不过,一个出色的帝王,若是连皇,京城都看管不住,他也不可能将西朝治理出一片繁华盛世的景致了。 所以她相信,不管他武功是有多高,都不可能出来。就算能出来,他也不会那么做,他为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她的命。 “卿卿,我为我的不坦诚道歉。”不是本王,而是我。 瑞逸始终没有对她改变过自称,似乎在她面前,真的没有把自己当做王爷,而他的格造就了他这个人,连道歉都不会低声下气,却浸透了另一种温柔。一个骄傲隆宠皇子,一个战功显赫的王爷,能做到这一步,恐怕已经是不容易了。 而那声音带着淡淡思念,却让凌姿涵心下微微一窒,转即又抬眼扫向瑞逸,仔细的看了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若是就这样原谅,她绝不舒服,不过,既然他耍了她,她再耍回来不就好了吗? 想着,她转眼瞧了眼身后的那座桥,淡淡的说了句:“果然,我还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话音落,谁也来不及阻止她,就见那身影突然一闪,接着只听“噗通”一声,人已经落入了水中,激起一片水花,转瞬沉寂。 众人都愣住了。 “姐姐——” 凌清泊呼喊着要挣脱安凉的手,但这时,却见几乎快要失去意识的瑞逸,冲上桥,直接跳了下去,潜入水中。 瑞逸是真的慌了。 “殿下!” 一道黑影从树上闪过,想要入水救人,却被两个有些眼熟的男人给拽住,拖着腿把他带到了易安凉等人所在的水榭中:“老实点,别去添麻烦!” 严修远愕然的看着江湖闻名的四龙四凤,转眼又朝正揽着凌清泊不放的易安凉,似乎有些明白了,忽然露出个难得的笑脸,转头朝湖中看去。 “奇怪,小姐怎么半天不上来?” “少主自幼水就好,你个小蹄子就别担心了!”胭脂扶了扶垂下的发髻,媚眼微佻的朝静好瞥了眼,冷哼了声,抬脚朝严修远背上踢了下道:“诶,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家主子吧,少主下手虽轻,但他中的失魂香,连大象都能撂倒,你家主子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异类了!” 豆蔻朗笑着接了句:“胭脂姐姐,少主这次下手可不轻,那失魂香她真的放了足够令一头大象神经麻痹的分量。只不过,那位王爷的意识超出了失魂香的控制,压制住了失魂香的效用。” “豆蔻说的是,胭脂,你听那水里的动静。”青黛做出个侧耳的动作。习武之人,他们内力越是高的人,五感就越是敏锐,这水中分明有人在游水,而且动作很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胭脂用心听了下,眸色变得更深了些。 众人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只剩下凌清泊还在易安凉怀中不停挣扎着,大叫着姐姐。许久,一直观察着平静水面的易安凉终于开口:“邪王是个不受束缚,讨厌被束缚的人,姿涵应该明白,他之所以甘愿被困皇,为的又何止是他自己。而他之所以能打倒我,靠着的是一种信念,他要赢!” 听了这话,众人都明白了,支撑着邪王赢的那个信念来源于凌姿涵,他想见她,想要和她解释,想要求得的原谅。 “安凉叔叔,叔叔……快救姐姐!” 片刻都没有安静过的凌清泊,忽然转过身,抓着安凉的衣领,清澈的瞳泛着琥珀色的柔光,看的安凉只觉浑身一颤。转即在看过去时,凌清泊依旧回过头去,手却依旧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呜咽着求他救援。 但安凉似乎还是捕捉到了什么,反手按了下凌清泊的手,眼中闪过一抹光:“不用担心,你姐姐没事。” 那一瞬,流云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着凌清泊与易安凉,心底冒出丝丝狐疑…… 水中,凌姿涵屏气凝神的看着瑞逸的声音从上头条了下来,他快速的游着,左右看着,寻找她的身影,看上去极为慌张。 虽然水中无法喊叫,但凌姿涵却仿佛已就可以听得到,他心里在叫着“卿卿,卿卿”。 想着,凌姿涵握着浮萍拐的手就捏得更紧了,自己借着湖底荷花的遮掩,悄悄地游了过去,绕过他身后,在悄无声息的靠近。但耳目灵敏的的他并没有发现,大概是因为药效发作了,或者是他太过着急,而忽略了周身的动静。凌姿涵就逮着这个机会,扬起手中的浮萍拐,在水底重力作用下,狠狠地朝瑞逸肩头打去。 这一下重击,让着急的在水中游了两圈,其间上去换过一次气,都快急疯了的瑞逸,忽然懵了。身上的窒痛,远远抵不过心中一瞬闪现的悸动。 他缓缓转过身去,看着水中的凌姿涵。 只见那绯红的广绣长衫紧贴着她晶莹的肌肤,勾勒出少女秾纤合度的身材,衣裾随着水波摇曳着,仿佛一汪血水环绕在她周身,却夺不去她血明珠般的冶艳,煞是迷人。巴掌大的小脸在血色的映衬下没有冷,反倒更为生动媚艳,而那双灵气十足的血眸,在水中就更显妖娆妩媚,随即瞥来,好似都带着水的温柔,反倒将那邪恶的眼神消磨了不少。 瑞逸伸手抚着她微微翘起的唇角,发狠的将她抱在怀里,往水上游去。 而那一瞬,他忽然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失而复得。 “卿卿,以后不准那么调皮。”浮出水面后,瑞逸用额头抵着凌姿涵的,眸子紧盯着她的血瞳,声音沉重而有疲倦。 但凌姿涵听得出,他心中藏的那份紧张与慌乱。 从他那个拥抱中,她感觉得到,他的心似乎比刚才跳得更为厉害了。 “你上当了,王爷。” 凌姿涵勾着唇角,伸手推开瑞逸,手却按在他口,感受着他尚未平静的心跳,明知故问道:“你在害怕,你很紧张,为什么?” 深吸口气,瑞逸摇了摇头,伸手按着她伏在他心口位子上的手,睁开双眸,郑重地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凌姿涵,我不想失去你,所以,以后若生气了,你做什么都好,把王府掀了都行,但别伤害自己……我只要求你,别伤害自己!” 血亮的瞳猛地紧缩,凌姿涵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柔和的波光,可没等她说话,就看见了岸上站着的三道不容忽视的身影,余光看向另一边,只见易安凉等人均已隐去,只有静好、流云拉着清泊站在水榭里,不觉变了神色。 凌姿涵虽然不认识三人中间的那个,但两边的轩辕谦和慕容暝幽她却极为熟悉,自然也就知道中间的人身份不凡,明白现在不是谈个人问题的时候,转手将银针刺入瑞逸身上,压低声音道:“是解药,你忍着点。” 瑞逸感觉到她目光中的一样,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几不可察的沉了些许,但嘴角却又噙起了那抹邪肆,伸手揽过凌姿涵,游上了岸。 轩辕谦先一步伸手捉住了凌姿涵,将她拉了上来,瞥了眼她湿透的紧贴着身体的衣衫,喉头微微滚了下,英挺的眉峰跟着蹙起,哑声责怪了句:“这么凉的天,跑水里发什么疯,也不怕病了!” 说着他扯开外袍,脱下照在了凌姿涵身上,紧紧裹住,似乎怕那朦胧春光被人瞧见。但因为太专注,轩辕谦并没注意到,刚上了岸的瑞逸,看着他背影的眼色有多沉。 可当轩辕谦的手碰到凌姿涵掩藏在衣袖中的浮萍拐时,只觉一阵刺痛扎在手心上,转眸看去,那双玫瑰色的眸子不觉颤了下,她似乎在生气,是因为他没有告诉她……轩辕谦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帮她系着衣襟上的带子,轻唤了声:“涵儿。” 一看情形不对,杵在旁边的慕容暝幽赶忙上前打圆场,“呵呵,轩辕谦,我就说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吧,你瞧,人家小两口鸳鸯戏水,玩得起劲……” 话说到一半,慕容暝幽有些扯不下去的转过脸,瞧了眼同样浑身湿透了,衣服上还有血色的瑞逸,眸子微微紧敛了下,不用说也明白了,凌姿涵和瑞逸为何在水中,而她手上还拿着浮萍拐,看来这小子今儿被修理的够惨。 想到这,慕容暝幽不觉有些得意的翘起嘴角,递给瑞逸一个“你也有今天”的眼神,转眸又瞧着凌姿涵,心道,丫头,你也够本了,别玩得太过火。 的确,堂堂西朝最尊贵最受宠的皇子,被未过门的王妃算计,又是挨揍,又是中毒的,确实足够狼狈。但此时他们谁也没想到,凌姿涵心里在算计着另一件事情,会让瑞逸今晚再难安睡…… “妹妹,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醋味?” 突然,慕容暝幽促狭的笑着,眯着眼睛淡淡的问了句。转眸又朝瑞逸看了眼,伸手扯下自己的衣服,调侃道:“我说怎么那么酸呢,原来是你醋意漫天了。来来来,兄弟的衣服给你披着,公平合理了。” 不等慕容暝幽把他那件蓝色的外袍搭在瑞逸身上,就被他一脚踹开,并甩给他一声轻哼。 慕容暝幽顺杆子爬,躲过那一脚,身形一闪,飘到凌姿涵身边,伸手将衣服搭在了她的肩头道:“算了算了,那小子不领情,还是给自家妹妹吧!来,姿涵,你穿了尧王师兄的衣服,就要把我的也穿上,别着凉了!” 原本被慕容暝幽着一搅合,微微抿着唇的凌姿涵,看着他的衣服压过来,秀眉的眉毛微微扬起,扬手就是一拐朝他横扫过去:“慕容暝幽,我们的帐,还没算清楚呢!” 慕容暝幽闪身躲过攻击,却没逃过暗藏的细小毒刺,刚巧扎在了手腕上,又痒又疼。 这丫头,还真是手下不留情面啊! 慕容暝幽已经可以预见到,他的手腕会肿上很多天,因为他的知情不报,与完全看好戏的心态。但比受了那么多处伤的瑞逸来说,他的报应算是轻多了。 不过说起这种小惩罚,慕容暝幽在天山就多有领教,这丫头甚至大言不惭的说,这是驯兽师专门驯兽的法子,动作对了,奖励块,动作错了,就扬起皮鞭。而他们的师叔,居然对这个法子甚为感兴趣,并且还在门派内推广起来,令他们个个苦不堪言。 面色讪讪的慕容暝幽,揉着刺痛的手腕,低声道:“现下算清了,算清了!” 说着,他将衣服传回身上,转脸与同命相连的轩辕谦对视一眼,却见身后的瑞逸正和那一身金色华服的男子互相对视,就凑近凌姿涵身边,哑声提醒了句,“是太子。” 刚好这时,瑞逸清冷低沉的声音打破了那诡异的寂静:“不知太子临府,臣弟有失远迎。” 说着,他微微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了。 “九弟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那些虚礼不必放在心上。再说有慕容世子带路,倒也方便,就更不用介怀了!” 太子也是微微拱手,言语客气,但暗下意思是说,若没有慕容暝幽帮着他带路,他堂堂太子爷,估计连九王府的内院都走不到,还得在外头站着等他呢! 然后,他又偏过头,面上一片沉的朝凌姿涵瞧了眼,仿佛并不在意的问了句:“这位就是父皇指给你的王妃吧!” “正是。”瑞逸偏过头,朝凌姿涵递了个眼神道:“卿卿,过来见过太子。” “臣女凌姿涵,见过太子。”凌姿涵微微福身,不卑不亢的说了句见礼的话,转即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又偏过眸子看向瑞逸,嘴角一直挑着若有若无的笑,却让太子有一丝仲怔。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曾被他以死抗婚的女子,心下不觉讶异,就多看了她两眼。想着她这两日的作为,又是送美人,又是招募妻妾,还和他九弟在水中打成一片,弄的从来无人敢动的九弟浑身是伤,狼狈不堪,倒是个极为特立独行的女子。即使在此刻,她浑身是水,模样狼狈,却还是掩不住她通身不凡的气度,与那张堪称绝色的容颜。 都说妖女丑陋无颜,但他眼前站着的分明是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身形纤巧,姿态曼妙,肌肤胜雪,长睫如扇,上头还挂着几点水珠,娇媚动人,却遮掩不住眸间的灵光。血瞳若点朱砂,为那绝色容颜更添一笔妖魅风流。瑰丽的粉唇微微翘着,淡淡冷笑,略显讥诮,好似并不将他一朝太子放在眼中,但她转眸看着瑞逸时,那眼光却叫他心中漾起一丝深深的妒意。 为何父皇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九弟,就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吗! 太子微微眯起眼眸,掩去眼中的沉,仿佛回过神,看着一身傲骨的凌姿涵,沉声道:“九弟好福气,得了如此美人。” “太子爷过奖了,但臣弟也这样认为。”瑞逸的眼中隐隐藏着丝傲气,转向凌姿涵时,眸子里多了抹不自知的温柔,但落在太子眼中,却成了赤条条的炫耀。 “但也不能因此而坏了祖宗规矩,老九。”太子微微握拳,话虽然是对瑞逸说的,但眼神却依旧落在了凌姿涵身上:“早朝时,已经有人掺了你一本,说你任意妄为,捣毁相府,劫持大臣之女,罔顾礼法纲纪。” “呵呵”,不等瑞逸说话,凌姿涵轻笑了声,似乎早感觉到太子的目光,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妩媚的妖眸流转波光,闪过一丝纯粹的邪恶,上下扫了眼太子道:“敢问太子爷这本是谁掺的?虽说女子不能干涉朝堂,但怎么说,这人也是说了臣女的坏话,臣女可不能当了傻子,故作不知啊!” 太子不语,朝她投来的眸光更深,似乎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到什么。 凌姿涵也不在意,就任她打量着说:“还是太子爷也认为,那人说的话是对的,觉得臣女就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俗称红颜祸水!” “噗嗤,哪有那么夸张,姿涵妹妹,你多心了。” 看着太子越发沉的眼神,瑞逸又刚要张口说话,慕容暝幽忙走过去,站在太子与两人之间,阻隔了视线,转眸朝凌姿涵他们打了个眼色道:“恪王,太子爷是奉了皇命前来,你还是快回屋梳洗一番吧!至于妹妹也劳烦你把她先送去屋里安顿好,我瞧她着一身是水的模样,真怕她着了凉,回头再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这边就有本先替你招呼着,等你梳洗整齐了,再去小书房找我们。” 慕容暝幽因为与瑞逸交好,这次来京没有住在驿馆,而是在九王府落脚,对太子他们算是半个主人,自然就帮衬着瑞逸招呼。而且对于太子来说,暝幽关系到两国邦交,他也不能驳他的面子,就算心下再不同意,也得笑着赞成。 “那好,暝幽世子就帮着本王招呼一下兄长,本王去去就来。”说着,转身他自然的牵起凌姿涵的手。即使在碰到那只手的刹那,感到了一阵细微的刺痛,却还是没有放开,反而握的更紧了些,似乎在用行动回答她,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的决心。 水榭上的流云、静好默默地看着这边,静好不会功夫,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但看着他们的神色,觉得有些异常,不由心底焦急。再看流云,却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唯有眉头从小姐开始说话,就一直皱着,隐隐在担忧着什么,这让静好更为着急了。但她一直牵在手中的清泊少爷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是看着那边,眸光依旧清亮纯净,却在她们不经意间,显出一抹复杂之色,飞快而过。 等凌姿涵被瑞逸牵着离开,凌清泊突然叫了声姐姐,转身就要拽着静好离开。静好被他拽的向前趔趄了下,若不是有流云及时扶住,险些倒地。而这时,那边的三人也朝着这边看了过来。静好、流云赶忙站稳,朝那边行了个礼,看着慕容暝幽朝他们挥手,这才带着已经急不可耐的凌清泊离开,追上了瑞逸他们的脚步。 而远处,一直被易安凉牵制住行动的严修远,现下也被放了开,在暗处追上了瑞逸,随着他们一行人进了主屋中。 “流云、静好,你们先带清泊去暖阁那边等我。” 进了屋,凌姿涵吩咐了句,伸手了下凌清泊的脑袋,苍白的手指却微微颤了下。凌清泊这次到很听话,转脸朝瑞逸看了眼,忽然嘻嘻一笑,转身跟着流云、静好离开了。 “卿卿,你刚才不该对太子说那样的话。” “你怕吗?”凌姿涵看着瑞逸眼中的关怀与担忧,勾起那妩媚的笑容,却没有等待他的回答:“不知为什么,我看着他就心生厌恶,哪有人有那种眼光看兄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 “哼,除了你这克星,你见我怕过谁?” 瑞逸拨了拨她颊边湿漉漉的发梢,指尖又覆上了她眼角的那颗泪痣,似乎因为她肌肤的苍白,那朱砂痣的颜色比平日更显妖冶了。“我觉得他看向你的目光,更令人恶心。卿卿,以后要避免见到他!” 凌姿涵伸手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从颊边移开,纯粹邪恶的眸光朝他瞥去,浅浅扫过,入骨三分的妩媚随着她指尖轻轻滑过他炙热的手心。 “瑞逸?”凌姿涵凑近他的身边,朱唇轻吐幽兰,妖魅的血眸中却划过一丝诡谲,连同她唇角牵起的弧度,似乎都添了另一层深意:“早去早回,晚上,我等你!” 温香软语,是热情大胆的诱惑,还是特别为他准备的妖魅惩罚呢? 第六十九章:鸳鸯戏水,初见太子【手打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六十九章:鸳鸯戏水,初见太子【手打文字版VIP】 第六十九章:鸳鸯戏水,初见太子【手打文字 第七十章:午夜魅惑,他的温柔【手打文字版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章:午夜魅惑,他的温柔【手打文字版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章:午夜魅惑,他的温柔【手打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梳洗更衣,重新包扎了伤口,瑞逸带着严修远离开,出门时,他转头朝凌姿涵所在的暖阁看了眼,随即吩咐严修远道:“和顾管家说一声,派几个丫鬟过来照顾王妃。吩咐厨房,以后摆膳时多做一些江南的菜式,口味要清甜些。另外,让小厨房立刻去煮些味道好的姜汤来,等她沐浴后就送进去吧!” 话音落,瑞逸已经快步走出了正院,朝距离较远的小书房走去,留下严修远在原处微张着嘴巴,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却忍不住转眼又看了眼暖阁,心道:难道这王府,也要变天了? 暖阁中,凌姿涵舒服的泡了个澡,又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就坐在一旁的铜镜前,让流云帮她擦拭着头发。这时,带着清泊出去逛了圈园子的静好端着个托盘走进来,上头摆着一方玉碗。 “小姐,快趁热喝了吧!” “姜汤?哪来的?” 看着那淡黄色的汤药,凌姿涵皱了皱鼻子。 她讨厌喝药。 “还能是哪来的?可不就是早上被小姐修理了的王爷,眼巴巴的送来的吗!” 静好将玉碗放在凌姿涵面前,她虽然一直很希望凌姿涵与尧王在一起,但现下圣旨已下,她觉得事情没有改观的可能了。而这位王爷似乎也没外头传言所说的那抹恐怖,相反,他对小姐很好,不论在哪个细微的层面上,他似乎都在关心着。只是作为夫君来说,他或许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存在,若是他真的命中克妻,那她家小姐要嫁过来,岂不是会…… 不禁摇了摇头,静好不敢再想下去。 “好端端的你摇什么头。静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奇怪的瞧了眼静好,凌姿涵还是没端起那个玉碗,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喝。每次受寒后,她都要被逼着喝姜汤,姜汤不起作用,就改喝那黑乎乎的中药汤,前者又辣又热,后者又苦又涩,两个都让她难以接受,想起来都觉得舌头发苦。所以,每次一到喝药,她的脸色就比上刑场还难看,还不情愿。 看着凌姿涵的脸,静好回过神,伸手拿帕子掩了下嘴,偷笑着说:“我在想,小姐是不是又要耍小子,不喝姜汤了。” 说着,静好将姜汤端了起来,往凌姿涵面前送,示意她接着。 “静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向来最讨厌这些苦东西。还不快去给小姐弄点蜜饯来,好让她就这喝下去。” 给凌姿涵擦干了头发,流云拿了两长簪子,手指灵巧的在她的发中穿梭,三下两下就挽起一个漂亮的发髻,并用长钗子固定住。然后拿起另一面镜子,在凌姿涵后头照了照:“小姐,这样行吗?” “流云的手最巧了。”凌姿涵扶了扶发髻,掠过部分没有梳上去的发梢,搭在左肩上,轻轻地捋着,并拿了木梳,心不在焉的梳理起来,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案前的静好并没有去拿蜜饯,而是将玉碗居高,送到凌姿涵跟前,见凌姿涵朝后缩,就赶忙道:“小姐,这蜜饯是不用了,你且闻闻,这里头有什么!” 微微皱着眉头,不喜欢姜汤的凌姿涵起先并没在意,但听她这么一说,反倒细心的辨认了下,闻出了甘草和甜杏的味道,似乎盖住了姜汤的气息。 “这……” “小姐应该已经辨认出了吧!快尝尝,已经没有姜葱的味道了,若本身的味道也不错,等下我就到小厨房偷师去。务必把这手艺学来,将来小姐可就再没理由拒绝姜汤了!” 看了眼静好,凌姿涵抿了抿唇,伸手接过那玉碗,用小银勺舀了一勺,送到口中。淡淡清甜的甘草,混合着甜杏的果香,倒将姜汤本身浓郁的气息给盖住了。这让一向吃药难的凌姿涵,竟然也乖乖的把一碗姜汤给喝了个干净,看的身后的流云瞪大了眼睛,等她喝完了,还难得凑趣的问了句,“小姐,需不需要再来一碗?” “你当是糖水吗!” 凌姿涵白了她一眼,但喝完后确实觉得胃里暖暖的,而那股暖流,似乎还在蔓延,从胃部朝全身散开。 “呵呵,能让小姐喝下去的,除了白水,可不就剩糖水和毒药了吗!”静好收拾了碗勺,就送了出门。而暖阁与麝猫玩耍的凌清泊,却在她刚走开时,就跟了上去,并没有注意到流云朝他投来的,狐疑的目光。 等他的身影离开,流云似乎回过神来,从凳子上起身,走到不远处的衣柜前,打开了柜门,继续给凌姿涵收拾着里头的衣服,并说:“小姐,奴婢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但说无妨。” 凌姿涵所认识的流云从来不会说多余的话,偶尔一两句玩笑话,也带着一层提点的意思,但从不会越距。而她现在又换上了“奴婢”的自称,凌姿涵不觉也认真了些去听。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这位王爷似乎比尧王对小姐还要细心。小姐的那些习惯,在天山待了那些年,带着您的尧王才一点点的了解到,而他和小姐相处的时间并不久,却好似比尧王了解的还要透彻。我想这多半归功于慕容世子,他应该对邪……九王爷说了不少关于小姐的事儿,而且王爷还放在了心上。刚巧,这九王爷又是小姐喜欢的那个人,除了生在皇家,别的各条各项似乎都符合小姐的择偶条件,所以……奴婢觉得该收回,之前对小姐说的那些不该说的话。” 听了流云的话,凌姿涵沉默了。 她明白流云话中的意思,的确,对她,瑞逸是用心了,而这用心还不止那一点点。就好比她现下住在这陌生的地方,但他却将她所熟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让她的那种陌生感消弱了很多。而刚才的那碗姜汤,应该也是他让人送来的吧! 他了解她习惯里的点点滴滴,不管是通过什么途径,但最终他是记下了。而身在帝王家,是他的无奈,他可以选择道路,选择死,却不能选择出生,她也一样。但她记着,他说不想用王爷的身份来娶她…… 转眼看向流云,之前她一直反对凌姿涵与瑞逸有所接触,每次都提醒凌姿涵,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做,不该想的人不要想。而今,当她知道了瑞逸的身份,解除了两人婚事在地位上的悬殊时,她居然露出了赞同的眼神,甚至还在期待着。 这或许,就是古人讲究上下尊卑的缘故吧! “小姐,午膳送来了,传吗?”这时,送了碗勺去厨房的静好,带着小尾巴似的凌清泊又回到了屋里。 凌姿涵猛然回神,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她道:“传吧,清泊也该饿了。是吧,清泊?” 凌清泊乖乖的点了点头,凑近凌姿涵身边坐下,不经意间琥珀色的眼底出一抹锐利深邃的光影,朝流云的放向瞥去,眼中闪烁着莫名的深意。转瞬,他又收回目光,等着众丫鬟将饭菜摆好退下,他才一脸兴奋的拉着凌姿涵的手,朝屋外走去。 “姐姐,姐姐,好多好吃的哦,好漂亮!” 凌清泊指着摆在桌上的美菜肴,那些都是她所喜欢的江南菜色,而且闻起来都是股子清淡微甜的味道,不用尝就知道会很和她的口味。 “是很漂亮。”她赞叹了声,转眸看向恭候在门外的老管家,唤了他进来道:“福叔,你们王府中都是江南的厨子吗?” “回三小姐话,这府中江南的厨子,是前几日王爷回京时,从外头带来的。奴才本不知王爷何时改了口味,现下到明白了几分!” “原来如此,看来牡丹糕也出自那厨子的手笔。”淡淡的说了句,凌姿涵的眸光有落在了一旁的小案上,上头还摆着半碟晶莹玉润的牡丹糕。 “回三小姐,这牡丹糕是那厨子最得意的手艺。” 是因为她喜欢牡丹糕吗?凌姿涵微微杨了下眉梢,嘴角却缓缓勾起,心中也荡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意。她似乎找到了这样一个人,会为她准备好一切,哪怕是再细小的细节…… * 彼端。 等瑞逸到了小书房后,几人不知关在里头说了些什么,后来但却一起出了府,各自上了轿子,直径进了去。 其实,太子爷被皇上派去九王府,是让他与九王爷商量太后寿宴的事。但在门口,他却和听闻凌姿涵被掠入府的老六与慕容暝幽碰在了一起,也就是这样,才有了如今四人一行的场面。 这次宸帝有意让他们两兄弟合办这场宴会,也是给太子一个警告,让他不要再对瑞逸他们使绊子。而太子也是个聪明人,太后寿宴这种场合,他是绝迹不敢做手脚的,更别说在寿宴上想什么歪门邪道的事儿了。 他认为,这是一次极好的立功机会,如果搞砸了,会让父皇对他大失所望。索的是有九弟从旁协助,若有功,就是他的,若有错,他也可以推到九弟身上。这样一来,好坏便宜都是他占着,所以也没多言,就同意了父皇的提议。 从英武门下了轿子,就有太监接引几人,一路领到了御花园,刚好与宸帝一行碰上。 “儿臣给父皇请安。” “暝幽见过皇上。” 几人齐齐行礼问安。 “都免了吧。”宸帝一挥手,让几人起身。 等站起后,几人又朝着宸帝身边那名静雅婉约的女子浅浅问礼,唯有轩辕谦跪了下去。那是他的母妃,当今后三大宠妃之一的静妃,因娴静如水而深的圣眷,还被宸帝誉为温柔的解语花。 静妃扶起了儿子,左右看了看,又朝着慕容暝幽福了福身,算是还礼。 “万岁爷也累了,去那边的亭子里歇会儿吧!臣妾这就去吩咐人打点茶水点心,等下就送来。”静妃温柔的说着,递给宸帝一个欲语还休的眼神。她识趣的在这时候退下,刚好可以避开宸帝与几人的谈话。 “还是爱妃知朕心意,去吧。”宸帝执着静妃的手,垂眸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就放了她领着众女太监离开。然后转身看了眼还在旁边候着的几人,打了个手势就朝前走,边走边说:“太子,朕让你去老九府上请老九来,这会子请了老六来帮忙也就罢了,怎么连慕容世子都惊动了?” 话外之意是,慕容暝幽怎么都是客人,太子,你连件小事都办不好吗! 宸帝由齐德海扶着,走到了御花园中被格色牡丹簇拥着的牡丹亭里,在正对着门的位置坐了下来,并挥手请几人也坐了下来,而坐在他左右手位置的,自然是太子与身为客人的慕容暝幽。 “父皇,老六和世子爷是儿臣去九弟府上时遇见的。” “哦?” 听着太子话里有话,宸帝就故作不知的看了眼瑞逸,这时慕容暝幽就打开了话匣子,拱手笑道:“暝幽是住在九王爷府上的,但昨晚因为同来的另外几位使臣有事,就临时回了驿馆,住了一宿。可今儿早上,突然听说九王爷把我那妹妹给劫持回府了,不禁好奇,就会去看了看,没曾想在门口遇见了同样担心他师妹的尧王,及奉了圣命去请九王爷的太子爷,这才撞在一起了。” “是啊,若非如此,还看不到那番景致呢!”太子阳怪气的补了句,看向宸帝的眼神略微暗了暗。 宸帝不落痕迹的皱了下眉头,面上一片平淡的看着太子:“说说,老九府里是有什么奇景不成?” “还不是皇上指给老九的那位王妃,真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 太子眼神漾过一丝暧昧,转向轩辕煌,地区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煌儿,那丫头没把你府邸给掀了?”听太子说到了凌姿涵,宸帝似乎很欢喜,还低笑了声,转眼朝着慕容暝幽左手边的位子看了去,声音微微扬起,带着几许威严道:“不管有没有,煌儿,你要记着,你是我西朝的九皇子轩辕煌,既然认了这个王妃,就要有担当,要护她周全。凡事不可再像往日那般任妄为,要多为她考虑,你是她将来的丈夫,更是西朝的恪亲王,万万不可因为你的一时放纵,毁了她的一生!” 宸帝的言语看似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教导,实则是在提醒瑞逸,告诉他,他是轩辕煌,是王爷,这辈子都没可能用一个不是王爷的身份迎娶凌姿涵。他要他记住,在这件事之后,即使是对凌姿涵,他的身份除了丈夫外,依旧不会变。他只能是轩辕煌,西朝的恪亲王。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凌姿涵,若是想要逆天而行,不仅仅是他的命,就连她的也会被他牵累,毁及一生。 他和她,似乎从那张圣旨之后,就被一绳索拴到了一起,风雨同舟了。 他是轩辕煌,而她是他的王妃,唯一的。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起身,轩辕煌朝着宸帝深深一礼,这事儿也就算翻过去了。宸帝甚至没有提凌姿涵还在九王府,要他送回的事儿。紧接着就把话题牵引到了太后寿宴的事情上,听了几人的想法,让慕容暝幽也说了说他们北燕特色的寿宴,最后嘱咐了太子一番,才让众人散去。 刚巧这时静妃端了茶点过来:“万岁爷,茶点来了。” “爱妃这是做了什么好东西,用了这么长的时候?这不,朕都要叫他们散了,去各给他们额娘请安了!” 并不是责备,反而很赞赏的看了眼静妃,宸帝伸手拿过她端来的那碟糕点,尝了口道:“这茉莉味倒是十足,里头似乎还有些荷香与芙蓉花的味道,是什么?” “这是臣妾家乡的花酿糕,前些日子臣妾心血来潮,就让人采了些当季各色花朵,又收集了不少花蜜,试着做了出来。”静妃应对得益,转即又有些惋惜的说:“今儿原本还准备了许多,虽比不上各的食物细,但也有个新鲜。” “诶,不碍事儿,既然是爱妃的心意,就都坐下来陪朕用了,在去各请安。爱妃,你备一份给老九,让他带回府给那丫头尝尝,那丫头应该很喜欢甜食。” 垂眸间,宸帝的眸光略微暗了下,心下泛起一丝莫落,补了句:和明珠一样。 “是,臣妾这就去准备。”静妃知道宸帝说的是凌姿涵,心中不免有些惋惜,不落痕迹的看了眼儿子,在心中长叹了声,或许这就是人各有命吧! 等静妃回来,身后的女官将食盒递给了跟着瑞逸进的小太监,并嘱咐了几句。等散了席后,静妃也因得了许可,领着轩辕谦回了自己的静怡。太子则陪着宸帝去了太妃那边请安,而轩辕煌带着慕容暝幽也去了皇贵妃的照雪。 路上,慕容暝幽狐疑的看着轩辕煌,上下打量一番,却伸手了下刺痛的手腕,红肿一片。 “你这手怎么了?” “还不是你害的。知情不报,在我那妹妹眼里,比你耍她的罪过还高三分。”暝幽白了眼轩辕煌,眉头微微皱了下道:“你之前是不是中了失魂香?” 没有回答,轩辕煌只是看着暝幽微微挑了下眉梢。 “看来我猜对了。”顿声,暝幽伸手捏起瑞逸的衣袖,看了下他的手心,就厌弃的甩开他的手道:“难怪她会和你在水里,是不是还戳了你一针?” “你想说什么。”轩辕煌微微皱了下眉头,任凭哪个男人,大概都不会喜欢听别人说自己的狼狈吧。 “上了岸后,你还过她的浮萍拐,但她居然给你解了毒!”慕容暝幽现下是赤果果的嫉妒了,不过倒也欣慰,自己的好友和那丫头算是渡过了这关。 想起凌姿涵临走时过他的掌心,难道浮萍拐上的毒是那个时候解了的?至于水中,最后她似乎戳了他一针,说是解药。 看着轩辕煌的神色,慕容暝幽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低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失魂香并不是什么毒,而是大剂量的麻药,麻痹人体神经中枢,若是长时间受到麻痹会死人,但时间不长并不会有大碍。而这种东西的解药是冷水,只有浸泡到时间后,并在那处位上放血,失魂香的药效就解开了。” 慕容暝幽又揉了揉肿的腾亮的手腕,似笑非笑的长叹了声:“诶,小丫头大了就留不住喽,看来我是时候该通知师父他们了。” 短暂失神,听了慕容暝幽的话,轩辕煌顿时就明白了,凌姿涵再给他下失魂香前,和他说过,解药就在他府中。接着在他觉得自己快失去意思的时候,她又突然微笑着跳到水里,而她麾下的四龙四凤,以及她那个无良且无敌的师叔易安凉,没一个下水救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引他下水。之后她一直沉在水底不曾出来,似乎足够了时间,她才显身,并扎了他一针,为他解了香。 这小妖…… “喂,回神了。煌,你们是什么时候成婚?” “八月十六,说那天是个好日子。”随意的说了一句,但轩辕煌的眸中却划过一抹柔和,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的温暖。 “中秋之后,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确实是个花好月圆的好日子。倒时我一定会来恭贺的!”上次他大婚,凌姿涵和那票无良的家伙,把他的洞房之夜给闹没了,这次好容易把魔女给嫁出去了,他哪里会放过? 并不知道慕容暝幽在想什么的轩辕煌,居然还表示欢迎。而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中,很快就走到了照雪,远远的就看见一群女在两位女官的带领下,正站在门口恭迎着他们。 “奴婢恭迎九殿下,世子爷!” “起来吧,本王来给母妃请安。” 一踏进照雪,轩辕煌的嘴角就有浮现出邪肆的笑,眼中漾着淡淡的邪魅,看上去极为恣意,却半点也不随和。这让众多人都有种压迫感,好似只要有轩辕煌走过的地方,都会掀起一股飓风,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纷纷低着头,躬身在一旁,等着他走过,才敢小小地呼一口气。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不容逼视。 带路的女官挺直了腰板,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恐惧感,领着两人走到了照雪的偏殿门口停下,转身福了福身,就先进了去,通报了声,并将殿中的纱幔放下,这才出门请了轩辕煌和慕容暝幽进去。 照雪建于高台之上,内极为宽阔,装点奢华雍容,但纳光度极高,且又隔暑隔寒,是后后妃中除了皇后的椒房殿外最为华贵的一处殿了。而现如今,宸帝因感怀孝诚皇后,封了椒房殿,就连现如今的皇后也只住在原先为妃时所在的举慧。由此看出,在宸帝的后妃中,这照雪中的皇贵妃,还是极为得宠的。 “儿臣给母后请安。” “暝幽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都是一家人,礼就免了,都坐下吧!眉儿,上茶。”歪在纱幔后贵妃榻上的皇贵妃睁开眸子,却始终没有起身,只是朝站在一旁侍候的女官挥了挥手。转即又对已经坐下的两人道:“这后规矩多,暝幽世子虽是煌儿的友人,却是外男,本只能如此相见了。实在抱歉!” “娘娘客气了,是暝幽打扰了才是。” 慕容暝幽起身又拱了拱手,这才笑着坐下,朝轩辕煌递了个眼色,转即接过以为美目清秀的女官递来的茶,打量了眼她的容色,那两道弯眉恰似远山,到和名字极为向衬。 等外头奉了茶,眉儿走到里头,又给皇贵妃换了杯茶,就和跪在榻边的水绿色衣的女官换了个位置,执起美人捶,轻轻地替她捶腿。 皇贵妃与轩辕煌他们闲聊了几句,而后话题陡转,又落到了凌姿涵的身上,并提点道:“你父皇今日中午来本这儿,说你抢了未过门的王妃,可有这事儿?” “确有此事。” 轩辕煌和慕容暝幽就知道会谈及此事,倒也挺淡定自若的。 “不是母妃说你,你这孩子的子也该改改了,眼看这就要大婚了,还和个脱缰的野马似的。这日后少不了要苦了你那王妃,你若真是心疼她,就收收子,少给你父皇添堵!” 谁都知道,这事儿若是真让宸帝添堵了,也不会是只说三两句话的事儿了。而今听皇贵妃这样说起来,那慵懒的声音轻描淡写,估计宸帝来也就是玩笑的提了句,并没多说什么。而皇贵妃则是尽到一个妃子,一个母妃的义务,将话传递给儿子,但字字句句却都在女人的立场,为凌姿涵着想。其实,她所想的又怎么会只是个凌姿涵,怕是凌姿涵身后的凌家势力,以及她都能看得出的,凝聚在凌姿涵背后的那暗流。 如若没有那股暗势力,一个被抛弃在外十五年的凌三小姐,又怎么有可能活着回京?她皇贵妃的位置能做到如今,眼线也是有不少的,自然知道凌姿涵从北燕一路回京路上的凶险,所以就更为在意,凌姿涵背后隐藏着的迷雾般的势力了。 她没有儿子,只有煌儿这么一个养子,将来的指望也都在他身上了。若能得到这股势力,为她的煌儿所用,那将会是怎样的局面,可想而之。 “儿臣明白。” 听着轩辕煌的回答,皇贵妃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又喝着茶与他们闲聊了会儿,并问出了北燕世子与凌姿涵是早就结下的义兄妹的关系,还拐着弯的问了圈凌姿涵与北燕王、王后的关系如何。 这令慕容暝幽灰紫色的眼眸微微沉了些,可迷雾般的灰色倒将那抹讥诮掩藏了去,只有礼有节的笑着回答道:“我父王早有意封涵妹为郡主,只是涵妹妹有父尚在,不易收养。如今我已修书一封,回了北燕报喜,请我父王让涵妹妹以我北燕郡主之礼出阁。” 皇贵妃的眸光微微亮了下,但掩在纱幔后头,看得并不真切。 只看到她微微扬了下下颌,身边静立着的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颔首应下,转身去一旁的小案上,拿了个红底描金的请帖,又从侧面挑起纱幔,走到轩辕煌身边,将手中请帖躬身递上。 “煌儿,你既来了,倒也省的本派人去了。回去将这帖子给你那未过门的王妃,就说本想见见准儿媳妇。” 听了这话,轩辕煌已经打开了那帖子,瞧了眼时间,是定在了太后回的次日,那天刚好也是凌姿涵与凌相一同进谢恩的日子。皇贵妃在这一天宴请众皇子的妻妾,大臣家命妇,又是何意呢?是下马威,还是有心想介绍那些日后避免不了要接触的人给她认识? “怎么,老九你不是舍不得你那准媳妇吧?呵呵,到了那天放心的把她送来,本是她婆婆,难道还会吃了她不成!”见轩辕煌不答话,皇贵妃赶忙追了句,以防他推脱。 “母妃宴请,儿子自然放心。想来母妃也一定会喜欢姿涵,护她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舍得吃了她!”轩辕煌也同皇贵妃打着太极,语带暗示。 “瞧你把她给宝贝的,本啊更好奇了,真想现在就把她传进来瞧瞧,是个什么样的妙人儿,居然让本铮铮铁骨的儿子,都动了柔情。” 玩笑着又说了会儿话,等到了快晚膳十分,齐德海就过来传了话,说万岁爷传恪王与北燕世子去陪他用晚膳。皇贵妃和齐德海客气了几句,就放了两人随他离开。 等晚膳后,慕容暝幽就先出了,而轩辕煌则被宸帝留了下来,密谈了会儿,宸帝才放他离开。 回到府中时,已经是亥时了。 主院中一片寂静,唯有东暖阁还灯火通明。 轩辕煌走入主屋,守在东暖阁外的流云迎了上来,朝他福了福身。 “王爷。” 轩辕煌挥手示意她起来,朝周围看了眼道:“其他人呢?” “我家小姐素来不喜欢外人伺候,就让她们都退下,静好也带着清泊少爷去休息了。”说着,又福了福身道:“小姐说,若王爷来了,就请王爷自行进去。奴婢告退。” 流云躬身退了出去,留下轩辕煌笔挺的站在暖格外,刚想推门进去,却听里头传来一声很轻的水花声,心间不觉飘过一阵热意,却略微有些狐疑。 他完全不着凌姿涵再打什么鬼主意,想到今天与她分别是,她说的那句话,不觉垂眸莞尔,这小女人,应该绝对不会做他所想的那件事,也就放心的推门进去了。 谁知,入门就是一阵暖香袭来,淡淡茉莉花香夹杂在屏风内外的氤氲中,随着空气飘散出一种独特的香气,似乎还有她身上常常能闻到的,清雅荷香。 转头看去,侧面围着的屏风后头,一道玲珑有致的身影正在后头穿着衣裳,朦胧可见印在屏风上的窈窕身形。但他却一眼就能认得出,这是凌姿涵,他抱过,所以很清楚。 “你回来了。”穿着广袖红绸的寝衣,凌姿涵赤着脚从屏风后走出,看着站在门口的笔挺身影,淡淡的说了句,朝他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那种凉爽仿佛从脚心透入心底,令凌姿涵霎时舒畅了。她伸手了头发,之前怕弄湿了就让流云帮她给全盘起来了,现下却因她轻轻地抽下了那几长簪,乌发犹如瀑布般撒了下来,垂在她背后,前,与那绯红色的寝衣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是那样的妖娆妩媚,诱人心魂。 凌姿涵从他身边转了个弯,直径走去打开了两边的窗户。夜风吹过,拂起她秀美的长发,丝丝缕缕划过她的面颊,随后,又轻轻垂落,仿佛在亲昵的抚着她的脸颊,温柔至极。 通明的烛光照亮了她半边面颊,窗外的月光洒在她肩头,仿佛给她的发,她的衣,镀上了一层银灰。好看的桃花眼随着她转头的动作看向他,妩媚一瞥,却是风流无限,夹着致命的妖冶,勾魂摄心。若非定力良好,估计早就饿狼般的扑过去了。 凌姿涵看着她滚动的喉头,格外纯粹的眼神朝他身上扫了圈,那抹邪恶却仿佛天生自有,如何都挥之不去。她嘴角上挑,月色与灯光交叠,双重照耀下,那好看地微笑足够颠倒众生,而这一次,那抹笑意似乎达到了她的眼底,不再冰冷。 “你不会就想这样一直站着吧!”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婉动听,宛如三月的春风,不复清冷。 轩辕煌微微挑眉,走到她身前,轻唤了声:“卿卿。” 凌姿涵淡笑不语,却朝他的衣襟伸手,指尖灵巧的在他腰带扣上转了下,就解开了他的腰带,随即是外袍的衣襟,然后是直裾…… 脱到了中衣时,他的面色渐变凝重,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卿卿,别这样。” “哪样?”凌姿涵扑闪着纯真的大眼睛,看着他,好似被他这么一问,迷茫了。 “我不想现在碰你。”他拉开她的手,拿起一旁的衣服,正要穿,就听凌姿涵的笑声传入耳中,转脸看向她,不觉被今晚的她弄得有些错愕,微微瞋了她一眼,略带狐疑。 “啊?”凌姿涵怔了下,脸微微红了,面上却好似忽然不介意他的话,将他手中的衣服甩开道:“我好心好意给你看伤口,你却满脑子龌龊思想,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隔着衣服,她捏了下轩辕煌的胳膊,听他闷闷地哼了声,心下总算放心了,他触觉恢复,看来失魂香的药力已经全解了。 “不用了,伤口修远已经给我处理了。来,去那边坐下,尝尝这个。”自然的牵着她的手,轩辕煌顺手拎起了本被他放在一旁的食盒,带着她走向小桌,打开食盒道:“是静妃娘娘做的花酿糕,父皇尝了觉得你会喜欢,就让我带回来些给你。” 凌姿涵拿起一块糕点,凝神看了眼,鼻头微微耸了下,只觉几种花香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甜味,而那种味道她很熟悉。尝了口,她点评道:“味道不错,但你可别再吃了。” “你若喜欢都是你的,我可没打算和你抢。”轩辕煌笑着看着她,忽然觉得两人的气氛比之前似乎又近了一步,她应该是不在生气了吧! “可不是和你抢,这糕里被人动了手脚,加了最纯正的曼陀罗粉。”熟知香粉的她只需一闻就清楚了,“你应该听说过,中后妃会有人用这种东西。” 听着凌姿涵云淡风轻的话,轩辕煌的眉头皱了起来,打落她手上的糕点。 “别吃了。” “无妨,我打小就被我师父喂毒喂药,对他们有很强的免疫能力。世上能把我撂倒的毒药,媚香,甚为少见,这小小催情的花粉,对我来说就是给点心加味道的。”说着,凌姿涵又拿了块糕点,并指了下轩辕煌道:“衣服你自己脱了吧,我帮你上药疗伤。” 分明是暧昧的话,却被她说得那么直白,真不知道她还是不是个女儿家。若不是她面上淡淡的绯色,轩辕煌真的要以为自己又要遭罪了。 但他还是没动手,只是凝视着她妖魅的眸子,沉声问:“卿卿,你难道不问我,是谁对这糕点动了手脚?” “你心里也只是怀疑,而我,也只能推断,没有断定前,听了也只会图添烦恼。不过今晚,你我都不能离开这间屋子,否则这盒糕点,那有心人可就白送了!” 语带深意的说了句,凌姿涵便放下糕点,抬头看着他的神色,心里差不多也有了些底,转眸又看向食盒上的那张请帖,拿起来看了眼,随口说:“你养母请我?” 凌姿涵猜得出来,经手糕点的就那几个,而他看来也去过皇贵妃那边,皇贵妃自然也脱不掉干系。若他们今日都不曾出屋子,这府里的眼线明儿就会把这个消息告诉那有心人,自然也就能知道了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若不想去,我可以帮你推了。”他本也不想让凌姿涵掺入廷中,尤其听着皇贵妃话里有话,就更不想让她过去。 “我说过,不需要躲在你背后,难道这么快你就忘了吗?”凌姿涵将请帖放下,缓缓起身走向轩辕煌,没靠进一步,他就往后退一分,直到他的腿撞到了床榻,她才忽然眯起了眼睛,掩去眼中那份狡黠的笑,并伸手推了下他的口:“坐下。” 似乎一切都早已算的准无比,轩辕煌坐了下来,忽然发现身边竟然放着一个药箱。 “卿卿,真的不用了,那些伤已经……”他不想让她看见。 “安凉下手从没轻重的,那些伤口可不是随便处理处理就能好的。”凌姿涵有些过意不去,尤其下午安凉和她说了那许多后,她忽然间觉得,自己这次玩的有些过分了。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牵扯到感情的问题里,她变得有些矛盾,不能像往日那样冷静的看待。但他若早点解释,也不会闹了一身伤啊! 打开药箱,一直垂着头的凌姿涵伸手扯开他的衣襟,看着他腰间缠着的绷带,腹部还有处乌紫的瘀伤,秀美的眉尖不觉蹙起。 这个安凉,身负重伤还把他打成这样,居然还敢和她笑嘻嘻的说伤的不重! 从药箱中取出一盒莹白色的状物,凌姿涵将那东西倒在手心里,轻轻贴在了他腹上的瘀伤上,缓缓地揉着,手上的力道或重或轻。 温软的手,贴着滚烫的皮肤,令他不仅绷紧了身子,却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声音压的极低:“别,卿卿……” “你老实点,这是天山圣药,治瘀伤最好用,今儿揉开了,明天就能好了。”凌姿涵不容他再不老实,拂开他的手,就伸手推了他一把,让他躺下,并爬上了床,两只手一起按在他腹上,继续帮他揉搓,并没发觉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 他的身体渐渐变得燥热,但那小妖却是一脸认真的神色,好似真像个治病救人,心怀仁善的医者,反到让他为自己的反应而羞愧起来。 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任她这样,要是还没点反应,那他也不能算是男人了。但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他想让她有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 轩辕煌再次按住凌姿涵的手,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沉声道:“卿卿,你再揉下去,我很难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事。” 凌姿涵一愣,转即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脸也红了,随之赶快抽回手,别过脸去,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这句话她憋了一晚上。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卿卿,对不起。以后不会再瞒你!”说着他直起身,坐在她身侧稳住呼吸道:“暝幽和我说了许多关于你的事,包括你小时候,你充满危机的生活,你女扮男装在北燕境内经商……这种种我没办法陪重新你度过,但我全都了解到了,而你的将来我会陪你走。经过这次,我更加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卿卿,很多感觉,只有你才能让我体会到,我想珍惜你。”说着,轩辕煌靠近她耳边,轻声低语:“你跳水帮我解毒的事,从暝幽那儿,我已经知道了。卿卿,你不怪我了,是吧!” 温情的话语,夹着暗暗流转到暧昧,凌姿涵诧异的转脸看着眼前男人,那轮廓分明刚毅又不是柔和的脸庞分明是她所熟悉的,但她却忽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至少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我以为,你不会说这种话。”她以为,他强势,霸道,恣意,邪肆……但如今对她却多了一抹温柔,那是让四龙四凤震惊,让严修远吓掉下巴,让易安凉安心大小的温柔。却令她不禁有种从天空云朵中往下慢慢陷的感觉,若感情就是这样,她甘愿沉沦。 顿了下,她没等轩辕煌张口,就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从新认识下吧,邪王殿下。” “轩辕煌,表字瑞逸。”回握她的手,轩辕煌扬起嘴角,邪邪的笑容中,夹着温柔,眼中露出一丝宠溺:“你我称呼依旧不变,卿卿。” 第七十章:午夜魅惑,他的温柔【手打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七十章:午夜魅惑,他的温柔【手打文字版VIP】 第七十章:午夜魅惑,他的温柔【手打文字版 第七十一章:纏綿深吻,再下圣旨【首发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一章:纏綿深吻,再下圣旨【首发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一章:纏綿深吻,再下圣旨【首发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称呼依旧不变,但他还是个王爷,不过他能有这份心,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至于将来,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凌姿涵的眸光在摇曳的烛光中有些忽明忽暗的,血瞳似乎猛地收敛了下,转即又恢复如常。她抽回手,笑着又按回了轩辕煌的腹上,掌心的肌肤紧贴着那片温热,感觉掌下的肌肤微微战栗。 “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凌姿涵笑盈盈地问了句,清亮的眼眸看着他的,一抹狡黠忽然划过,“放心,那也要你有力气才成!” 凌姿涵说的没错,轩辕煌只觉得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仿佛又和白天中的那个失魂香差不多,只是这次他不止使不上力气,还手脚发麻,多半不知不觉的又被这小丫头给下了药。 “卿卿,你可真够狠心的!”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瑞逸兄,你若老实点,我也不会给你下麻药了。” 凌姿涵又倒了些药出来,推到轩辕煌,竖起拳头,任凭手中般的药顺着手掌圈起的缝隙流出,一点一点滴落在轩辕煌那片乌紫的肌肤上。 之前揉搓的发热的肌肤,触及冰凉的药,忍不住微微战栗。而她引起的那股火,也似乎从身体深处激发。轩辕煌身体无力,两手紧紧抓着床单,忍着那渐渐雄起的**,看着凌姿涵,这小女人到底是在折磨他,还是在给他疗伤啊! “卿卿……” 随着她手指在他的腹肌上游走,轩辕煌的唇间滚出那个亲昵的称呼,似乎染了抹浓浓地**,有些发烫。 凌姿涵的手微微顿了下,面上却是一脸的认真模样,但唇角若有若无的邪恶笑容,与那颊边的淡淡绯红,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思。 “抱歉,你的伤,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会负责到底的。”凌姿涵揉淤血的手法比较奇妙,但那撩人心的感觉足够让他忽视那独特的手法,但她却给他解释了句,“你这瘀伤,是被安凉的剑气所伤,只有用这种手法才能柔散,所以,再难受你都要忍一忍。” “你也这样给他疗伤?” 咬着牙,面对这样的撩拨,轩辕煌居然还有心情问这个! 凌姿涵微微挑眉,温软的带着股药香的小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炙热的腹,腹上的肌就猛地紧绷了起来。 “你当他盟坛的人都是死的啊!再说,你以为有几个人伤的了那魔头?他可是易、安、凉!” “哼,我可不喜欢听你说别的男人的名字。”轩辕煌轻哼了声,不自然的别过脸,颊边却因身体的燥热而微微发红。 “嗤嗤,醋坛子。”凌姿涵低笑着继续给他揉着,眼瞅着那淤血就渐渐散开了,她才收了手,又给他涂了层别的药膏在上头,并用干净白纱轻轻裹住。然后又伸手解开他腰间的绷带,仔细的看了会儿伤口道:“还好,这伤口不算深,好好保养,应该不会留痕迹的。” 拿了药水先清理了伤口,凌姿涵又给他上了药,在包扎好,整个过程他都一声不吭,只是咬着唇别过头,不去看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药箱,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 这动作让凌姿涵突然想到了她回京的那个夜晚,在相府,似乎,她被这这男人占尽了便宜。 心中偷笑,原来他也有今天啊! 处理完安凉给他留下的伤,凌姿涵从药箱中拿出一个针包,在床边打开,上头一片银亮,在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抽出几长短不一的银针,凌姿涵的手轻轻托住了他的侧脸,抚着那个棱角分明的脸庞,指尖却从他的眼角划过,微微一怔。一个人影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凌姿涵有些不确定的又看了他一眼,没有捕捉到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却也没在意,只是压低了身子,在他耳边低声道:“瑞逸,下针时会有些疼,你忍忍。” 温热的肌肤隔着菲薄的寝衣,与他宽阔的膛微微摩擦,他轩辕煌今天算是栽了,栽在这个小女人温柔却不解风情的风情里,明明欲火缠身,却还要故作无事,以免吓跑了这个小女人。 看着她手中冒着寒芒的银针,又瞧了眼贴近他的那张脸,她的眼中的温柔与愧疚,令轩辕煌觉得自己无法抗拒。他点了点头,哑声道:“下针吧!” 凌姿涵的嘴角翘起一丝诡谲,垂下眼眸,仿佛认真的在照着放淤血最好的位,指尖还时不时地轻轻戳一下他结实的富有弹的肌。不曾想,那眼底藏匿着狡黠,而扫向他的余光依旧是纯粹的邪恶。 手起,针落。 暗色的血珠,随着她指尖拨弄银针的动作,缓缓沁出。但那隐隐的胀痛,却因此刻的动情,令他敏感的身体将那种感觉无限放大。 宽大的衣袖从他的肌肤上扫过,秀美的长发,从她耳边垂下,拂过她粉嫩嫩的脸颊,发尾落在他口,随着她的动作,不时撩过他的膛,酥痒着男人的心房,仿佛一种最青涩的诱惑。 痛与痒并存着,令他身体某处的**更加浓重了。 他浑身发烫,身体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敢动弹。眼见着污血放完了,凌姿涵却好似一点也没发现他的异样,手法巧妙的拔了银针,拿手绢擦去他膛,肩头的污血,又在上头涂了层薄薄的药膏,这才仿佛发现了什么,这大了眼睛看着他,疑惑的“咦”了声。 “瑞逸,你身上怎么烫成这样啊!是不是发烧了?” 微凉的身体缓缓压下,与他火热的身体接触,无形中,这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可比泼碰冷水来的还刺激。 她的额头紧贴着他的,双手撑在他膛两侧,绸缎般的黑发从她肩头滑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口,掀起一阵旖旎的悸动。 “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绝对不是享受,他忍的实在辛苦。 轩辕煌猛地真开了眼睛,充斥着**的凤眸闪过一丝恼火,却依旧威慑力十足,似乎想要震慑到她。而她却露出那纯粹邪恶的眼神,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掀动粉嫩诱人的唇瓣,一字一顿的说:“还记得,第一次在相府,我们见面的情景吗?” 那侮辱的一“骑”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你……卿卿,你真是个妖。”轩辕煌无奈的闭了下眼睛,和着这小女人是在报复他那次对她的调戏,可这小家伙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反倒是他占便宜吗?又好气又好笑的轩辕煌微微摇了摇头,却觉得有什么压在了身上,赶忙睁眼看去。 一向认为男女平等的凌姿涵,倒没觉得是他占了便宜,反倒觉得,原来调戏他还挺好玩的。尤其看到他眼中的震惊后,不觉晃了下身体,嘴角翘着一丝得意,递给他一个“小子,后悔了吧”的眼神。 跨坐在他的身上,凌姿涵没有往后挪动,她还没傻到去触动他早已愤张的**。只是压低了身子,俯视着他,一手托着他的脸颊,一手按在他肩头,十足女王临幸男宠的模样,邪恶的笑着,低声道:“诶,被人调戏的滋味好受吗?鬼剑公子!” “凌姿涵,你这是在玩火!” 漆黑的深瞳闪过愠色,本该躺着任她摆弄的男人,不知从哪儿来了力气,伸手箍住她的肩膀,朝着放药箱的反方翻身,猛地压在了她的身上,却无力支起身子。 凌姿涵吓的惊叫了声,但理智却让她的声音压住。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男人,似乎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意识,居然能抑制得住身上的麻药,这简直太可怕了! 眨了眨眼睛,又一次领教了他超人之处的凌姿涵有些慌了,她试图想要推开他,无奈被他压得动都动不了,半晌才呢喃了句:“重……”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颊边,轩辕煌艰难的支撑起身子,脸朝她的方向别去,看着她微微皱着眉头,不觉心疼,想要起来,但身上实在使不出力气。就只能尽力撑着身子,减轻她的不适。 可偏偏她不听话的小手在他口胡乱抹着,不,或许说是推。 她想把他推开。 “轩辕煌,你给我起……” 话音未落,凌姿涵的声音突然哑住,看着他忽然变凝重的眼神,怔了下。 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嘘,门外有人。”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夹杂在风中,凌姿涵屏气凝神的听着,心下豁然间清楚了,这府中有内鬼。 能进入这边院子里的人,除了每天当值打扫的丫鬟,不过那几个心腹侍从。而今多了她的两个丫头,和凌清泊,但绝对不可能是这三人。因为,在今天这个时辰来偷听壁角的,多半是因为那盒加了料的花酿糕…… 想到这,凌姿涵忽然回过神,看向轩辕煌的眼神中多了抹肯定。 却不知道,此刻的她罗衫半开,露出半截淡紫色的肚兜绸带,松松地搭在雪白的脖颈上。火红的寝衣撩开了半边领子,衬得那晶莹如玉的肩头,分外幼嫩勾魂。酡红色的脸颊,仿佛微醺,一双生动风流的眸子透着轻灵的明艳,坚定,却婉转着浅浅旖旎。 细密的睫毛扑扇着,粉嫩的唇微微抿起,在他身体投下的影里,那种蛊惑,堪比任何妩媚。 本能的驱使,轩辕煌缓缓压下身去,而凌姿涵却好似怔住了,只是深深地看着他,抿着的唇微微张开,似乎要说话,但那声音却仿佛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的脸贴了过来,微微发哑的醇厚嗓音格外感,火热的气息流转在她的耳边,灼热的唇瓣划过她的耳垂,似乎咬了下她的耳珠,还邪恶地往耳中吹了口气:“卿卿,你叫错了,两次!” 话音落,他只觉得身下的小家伙整个人剧烈的颤抖了下,没等她叫出声来,他的唇就压了上去,贴着她粉嫩的唇瓣,开始亲吻她。 细细辗转,仿佛她的唇是美味的糕点,试探的吮允,轻咬,见她没有抵触,就霸道的攫住那柔软甜蜜,带着独特芬芳的唇瓣,撬开细密的贝齿,往更深入的禁地游走,撩动着她的舌,纠缠着,搅弄着她的舌,却尽量小心的没有弄疼她。 他用一种极为温柔的节奏,缓缓地厮磨着凌姿涵的唇齿,稍稍满足了些自己不能发泄的**,但支持不住药力的身体却压了上去,壁垒分明的肌紧紧地贴着她的柔软,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体曲线,此时却方式太极中的刚柔相依一般,极为契合。 缠绵的吻,似乎勾起了她心中深处的渴望,凌姿涵茫然的看着他,受着本能的驱使,微微的用舌头勾勒下他的,只觉他紧绷的身体忽然颤了下,一种炙热紧贴着她的腿,仿佛要把她的身体都烧了起来。 一阵疾风吹过,似乎吹灭了一盏灯,令室内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凌姿涵看着床上顶上的明珠,昏暗中散发着温柔迷离的光泽,却叫她忽然间回神,而他也已经离开了那张诱人的粉唇,只是微微喘着气,抑制着似乎更明显的**,还要抵抗肢体的无力,垂眸却对上她妖异的眸子,正凝视着他。 凌姿涵微瞋的望着轩辕煌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忽觉眼前一黑,他的手已经压在了她的眼睛上,温热的掌心微微隆起,上头还带着之前的淡淡药香。 但突然的黑暗,令凌姿涵打了个激灵,不觉咬破了自己的唇,沁出一丝血红。 “闭上眼睛。卿卿,别怕,有我在,我和你在一起!”他知道,她怕突然袭来的黑暗,因为她幼年时充满了血腥的生活。但现在有他在,他不想,她在感到恐惧。 渐渐适应这种黑暗。 凌姿涵再次抬手,使劲的推着他早就应该支持不住的身体,却不知这触碰让他更为难耐,却还是压着她纹丝不动。他的肌肤炙热的犹如火烤过,灼热的呼吸也越发急促,可能应为靠的太近的关系,她甚至可以听见他强有力的过速跳动的心跳声,似乎比她的还要快。 她明白他为何有如此反应,只是……身体某处渗出的陌生感觉,让她害怕,甚至抵触。 喘息着,她不由自主的微微动了下身子,张了张嘴,正想开口说话,但一张口,喉间竟然发出了让她觉得难以置信的低鸣,像极了先前被她丢在一旁的小麝猫! 脸不由得红了,他低哑深沉的笑声却传入耳中。 温柔的吻再度席卷而来,但这次轩辕煌稍稍分心,仔细停了下听着外头的动静,那人似乎已经离开了,而他却觉得口腔中忽然传来一股血腥味,并不会令人恶心,反而带着些腥甜,极为刺激他的感官。 “你……” 不等他松口,凌姿涵伸手揽着他的脖子,封住他的唇,逼着他咽下了口中的腥甜,放开手,拂开他放在她眼帘上的手,微微眯起眸子,适应眼前的光线,哑声道:“我的血和药人血有异曲同工之妙。” 凌姿涵俨然已经回过神,伸手抹去嘴角的一抹血痕,看着他眸中复杂的神色,又推了下他的膛,红着脸冷声道:“压够了就给我下去,外头的人都该走了!” “我没力气。” 心中仿佛一羽毛轻轻的撩过,轩辕煌嘴角噙着邪笑,看着连耳都红了的凌姿涵,无赖的瘫在她身上,邪魅的笑着补了句,“也没压够!” 那轻佻的声音仿佛直接吹到了她的唇边,令她的肿胀的粉唇微微发颤。 不只不觉中,两人的感情似乎比以前更好了,那层隔阂好似已经消除。 但回过神的凌姿涵并不那么好对付,被压着的腿悄悄挪动道他双腿间,轻轻动了下,笑容明朗,别有一番深意的看着他道:“我本不想伤你,若你再不起来,我只有换个法子,让你有力气了!” 凌姿涵的体制比较特殊,又被那坑爹的师父打小灌了许多毒,早就等同于后天造出的药人了,这血自有解毒、防毒的功效。虽说她一直觉得这不科学,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么多年,她不信也得信了。 “卿卿,以后不准再伤自己!”他是指她咬破舌头放血的行为。 轩辕煌感觉四肢传来一阵暖意,似乎麻痹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也恢复了力气。但想着刚才入口的腥甜,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很不赞同她的做法。 “我不想被你压一晚上,药解了就自己给我爬开!”低哼了声,凌姿涵不以为意的说了句,却不敢看他,脸上也更热了,好似那股热意蔓延到了脖子。不觉腿又动了下,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来一下,把他给踢昏过去。 “不老实!”深邃的眸光微微一敛,轩辕煌撑起身体,尽量不再压着她,伸腿按着她不老实的腿,却想给这大胆的小女人一个调戏男人的教训,哑声道:“玩了火,就要自己想法子灭。” “已经灭了。”凌姿涵一缩身子,动作灵巧的从他撑起的侧面空挡里窜了出去,口中却倒计时的数着,“三、二……” “一!” 瞧着来不及惊讶的轩辕煌忽然趴下,凌姿涵牵起唇角,如在云端飘动的心,猛地坠了下来,只是那心跳依旧没有平静。 起身,她挪开被他压着的腿,理了下衣裳,伸手朝他窄翘的臀狠狠地拍了下,虽然隔着裤子,但还是能听到“啪”的一声闷响。 “哼,让你胡来,本小姐的血可不是随便放的!”便宜也不是随便占得。 凌姿涵的血虽然有特效,但打基础的蒙汗药服用太多,所以她的血比药人血多了种副作用,服下的人会和中了迷药一样,昏睡过去。 当然,这也是凌姿涵为什么嗜睡的缘故。 打了个哈欠,凌姿涵转眸看向他的背,伸手抚着他肩头的那道淤痕,在水中,她那下子似乎打的太重了些,不觉眼中露出一抹悔色。回过神,忙给他背上的伤处上药,而他似乎已经昏睡了过去,只能由着她摆弄。 收拾好伤口,凌姿涵整理了药箱,将银针用药酒擦拭后,收回针包里。这才转回来,将还趴在床上的轩辕煌翻了个身,忽视他炙热的某处,扯过被子将他盖上,却也累得呼呼喘气。 在床边坐下,凌姿涵放下半边床张,接着明珠那昏暗的光线,垂眸看着熟睡中的轩辕煌。黑发散落在藏青色的枕头上,如一汪浓墨,渲染了床榻。长长的睫羽垂下,在昏暗的光影中,投下两道狭长的影,随着那眼形微微上挑,即使是闭着,都别有一番邪魅风骨。英气十足的剑眉,将他的脸衬得更为俊逸,只是那眉头微微皱着,不知在想着什么烦心事。 看着他,凌姿涵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听轩辕谦说过,她也特别喜欢皱着眉头睡觉,似乎梦里都有人欠了她钱似的,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叫人莫名的心慌。不觉勾了下唇,凌姿涵伸手抚着他的眉心,抚平那皱起的地方,无声地叹了口气。 想来古人早熟是真的,他们这年纪,若放在现代,他应该刚好面临大学毕业,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她,十五岁的时候正值中考,是人生中最轻松的时候。但现下,他们面临着的,却是同样危机重重地生活,血雨腥风,似乎就连喘口气的机会,都要靠斗争得到,真的很累…… 垂眸,凌姿涵看着他舒展开的眉心,伸手顺着他的轮廓,划过他的眸,指尖经过他挺直的鼻梁,落在那不点自红的唇上,描绘着他的唇形。似乎是因为痒,又或是别的什么,他的唇角渐渐翘起一弯好看的弧度。但凌姿涵却想,真希望他是做了个好梦。 停了下,凌姿涵缓缓起身,放下另一边帘子,并将床榻边的两盏灯都灭了。然后走到小桌边,静静地站着,看着手边的食盒,眸光露出一抹隐晦的神色。 这时,屋外有一道人影闪过。 凌姿涵提气追了出去,旋身上了房顶。 “追到了吗?”她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对面的暗影听见。 “追到了,是今天主院里当值的丫鬟,名唤琼语。”藏在暗处的人缓缓现身,是一身艳紫的胭脂。 但今天的胭脂不同往日,脸上随带着笑,却极为严肃。她望着眼前的凌姿涵,凭风而立,那红色的寝衣随风舞动,飘摇的墨发被风掀起,丝丝缕缕拂起,复有垂落,妖异非常。 半晌无语,胭脂沉声又补了句:“少主,是否要将那名丫鬟……” “胭脂,她的命,我们要留着。她不是鱼,只是耳,你们也不要查她,不然那条大鱼怎么会上钩?” 胭脂还是有些怕这样的凌姿涵,听着那动人的声音,却不觉起了身**皮疙瘩,再看向那双妖异的血眸,一股寒气从心底升了起来。但她还是抑制住了,虽然不明白凌姿涵所说的那条大鱼是什么,却还是躬身答应了。 “你还有话,不妨直说。”凌姿涵看着不同往日的胭脂,感觉到了她心中的那种凝重,眉头微微皱了下,抿起有些肿胀的唇。 “少主,刚刚暝幽世子收到北燕的飞鹰传书。” 闻声,凌姿涵的眸光转即变得凝重,看着胭脂,示意她继续说。 “北燕的凤颜阁在同一天遭人破坏,与凤颜阁相连的几处产业也遭到大肆席卷,好在天山众人及时赶到,一切现在人已经安然,就是东西损失了不少,怪可惜的。从留下来的物件来看,这次事件,还是暗阁所为,他们似乎想与我们公开抗衡!” 越说越气的胭脂拧起了眉头。 凌姿涵抬眼朝天望了眼,想了想,沉吟道:“东西损失了没事,人都好就成。眼看着京中事情渐渐多起来了,胭脂,这件事你们四凤都别管,让夏阳去。还有,眼看着太后寿辰将至,东陵使者也该进京了,你让四龙暂时不要离开京城,我总觉得东陵的人有问题。只可惜,这次安凉受了重伤,否则……” 按着太阳,凌姿涵摇了摇头。 “少主的担心并不多余,我们四凤也有同感,甚至暝幽世子也这样认为。边境各国这次都早早的来朝入京,可东陵使者,迟迟没有现身,不知在作何谋划。所以,世子让我们小心为上,东陵这两年因为换了王上,就越发猖狂,边境没少活动,听说那边边境传来好些消息,都是在诋毁少主的,说什么得妖女者,得半壁江山。” 胭脂的声音顿了下,忽然转过身,随手飞出一枚暗器,低声问:“谁!” 豆蔻的身形灵巧的躲过那枚暗镖,从暗中飞身而出,落在凌姿涵身前,怪叫了声:“胭脂姐姐,你下手也忒狠了吧!” “谁让你个小蹄子走路没声儿。”松了口气的胭脂白了眼豆蔻,却听她娇软的声音传来。 “那句话还有后半句,胭脂姐姐,怎么不告诉少主?” 听了这话,凌姿涵缓缓抬眸看了眼豆蔻,转向脸色微红的胭脂,瞧着那被月色镀上了层银辉,却更显艳丽的脸,并不在意的问了句,“是什么话,还会让胭脂脸红?” 豆蔻看着猛朝她使眼色的胭脂,犹豫了下,还是快人快语的说了出来,心想着让凌姿涵知道了也好,总有个对策。 “后半句是,驭邪王者,成全江山美人!” 妖眸中闪过一丝杀气,凌姿涵抬头看向豆蔻,转眸又朝胭脂瞧了眼,不怒反笑,低声道:“有人,想要我的命!” 自古以来,帝王最畏惧的是什么?江山易主。 如今,有人借用了这种心理,前一句,想在西朝掀起争夺之风,令那些狼子野心的人,争抢妖女。后一句,确是想借着宸帝赐婚的事儿,置她与轩辕煌以死地! 若是这句话传到了宸帝的耳中,不管是半壁江山,还是江山美人,她和轩辕煌,都得死。 思虑一番,凌姿涵朝豆蔻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并在她耳边低语了一阵。 听完后,豆蔻一整讶异,微微张着嘴儿,看了凌姿涵好一会儿,才笑道:“少主这招可够绝的,好嘞,我这就去办!” 话音还没落,豆蔻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房顶上也就只剩下了凌姿涵与胭脂。但她并没将对豆蔻说的话告诉她,只对她下了令一道指示。 “胭脂,明天你去一趟尧王府,把那两句话也带给他,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领了命,胭脂看着凌姿涵随意的笑容,心底的那股子沉重感也淡了许多,不忿也渐渐平息。她相信凌姿涵,却又不想五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只轻声道:“属下希望少主一切安好,一切。” “会的。”凌姿涵好似明白她的心意,露出一丝温和的笑,纯粹邪恶但眸光中也夹杂了些许安慰,转向胭脂微微颔首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早些歇着吧,明天,你与四龙还要将安凉带到外头的秘密住所养着。这王府,不便多待!” 说完,凌姿涵就从房顶上跳了下去,落地时,闷闷地哼了声,只见她几乎不可察的伸手按了下左手腕,就缓步回了屋中。 次日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凌姿涵打个哈欠,眯着眼睛看着床帐上的明珠,隐约记得昨晚她回了屋后就在桌案那边趴了会儿,怎么这会子倒睡在了床上。但看着枕边空落,凌姿涵心中似乎就明朗了,不禁噙笑,心中划过一抹暖意,是他把她给抱过来的吧! “吱呀——” 外头的门开了,凌姿涵听见有脚步声,就撩开床帐坐了起来,朝外门瞧了眼唤道:“是静好吗?我起来了,进来吧!” “小姐,你可总算醒了,许久都没见您谁那么沉了!”掀开与外屋阻隔的珠帘,静好快不走了进来,身后却跟着一个陌生的丫鬟,穿着翠绿的衣衫。 “嗯,昨日有些乏,多睡了会儿。”凌姿涵靠在床边,并为起身,而是转眸看向那个小丫鬟,淡淡的扫了眼,风流的眉眼虽然是睡眼惺忪,却还是掩不住那纯粹邪恶的眼神,让那被看到的小丫鬟浑身一颤。但凌姿涵故作不经意的朝那丫鬟抬了下手,问道:“这丫头是谁,我怎么看着觉得脸生啊?” “她啊,她是这院里当值的丫鬟,叫琼语,听说小姐起来了,就随了奴婢进来,要打扫房间。” 垂下的眸中闪过一抹光,看来,这偷听壁角的真是冲着那事儿来的,这一早上还想来检查不成? 心中暗暗冷笑,凌姿涵轻声道:“静好,让她出去,你家小姐我不喜欢有生人靠近屋子,这事儿你难道忘了吗!” 一听这话,正拢着帷帐的静好愣了下,抬眸朝凌姿涵瞧了眼,立刻明白了她眼中的深意,拍了下脑袋,呵呵一笑道:“瞧奴婢这记,奴婢这就撵她出去!” 说着静好就转了身,横了眼那低眉顺眼心里却压不服气的丫鬟,三言两语把她给大发了出去,转头又看向凌姿涵,压低声音道:“小姐,可是她有什问题?” 凌姿涵点了点头,伸手拿过静好递来的衣服,并伸手指了下外头的小桌,轻声道:“瞧见那盒子糕点了吗?” 见静好点头,凌姿涵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就见静好伸手捂住了嘴,惊讶的转头看着凌姿涵上下扫了眼,顿了下,又回过头看向那盒糕点,眼神隐约慌乱了。 “瞧把你吓得,只有我吃了,没事。” 静好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热赶忙别开脸道:“我去把那东西处理了,在给小姐弄些汤来醒醒神。” “别管了,就放在哪儿,你先给我打水洗漱要紧。” 听着她云淡风轻的话,静好反倒静了下来,看着凌姿涵走近屏风换衣服,在外头福了福身,就快步朝屋外走去。因为走得太急,还险些与在屋外打扫的琼语“撞”在一起。 凌姿涵在屏风后的小窗边将外头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那琼语看静好“慌张”,以为得手了,不觉露出森然的笑,却转眼又朝屋里看了眼,透着股子狠劲儿。 关严窗子,凌姿涵抿了抿唇,心下有了计较。 换好了衣服,静好也罢水打了来,在她洗漱完后,流云那边也准备好了,就带着人过来摆膳。清泊则拽着她的衣角,直喊着饿了,一旁的小萌萌,也跟着“喵喵”叫,瞧那阵势,好似她是有多亏待他们似的。 这饭菜刚上桌,清泊的手还没挨着饭碗儿,门外就传来通报声,轩辕煌下朝回来了。 门外院内,大小丫鬟,护院哗啦啦的跪了一片,轩辕煌是眼皮都没垂一下,带着严修远就走入了正屋,却将严修远撂在了外头,自己转弯进了暖阁里。 脚步声刚传来,流云、静好就福身问候。凌姿涵却没有丝毫动作,只是轻声道:“你回来了。” “嗯,今儿父皇本要留我用午膳,但想着你还在我府里,就让我回来陪你。”顿了下,他转眸扫了眼一旁还福身站的的两丫头,微微抬手道:“你们起来吧,以后在王府和在你们小姐身边一样,虚礼就免了。” “是。”两人应了声,互看一眼,都明白此刻是万万不该再呆在这儿,就想要带着清泊下去。可她们还没退后,这时,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刚起来的众人又跪了下去,一道尖细的嗓音跟着传了出来。 “圣旨到,恪王轩辕煌接旨——” 凌姿涵微微愣了下,看着轩辕煌同样不明的眸光,脚步也没停顿,就随着他走了出去。 这不出去不要紧,一出去,凌姿涵算是见着熟人了。眼前,来宣旨的太监不是别个,正是齐德海齐总管,而他身后还跟着四五名太医打扮的人,站在最前头的那个,是负责给皇帝看病的医正。这样奇怪的仪仗组合,令凌姿涵更为迷惑起来,这皇帝是想干嘛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滋问皇九子恣意顽劣,擅闯朝臣府邸,抢掠其准王妃,扣押府内,于理不合,有违纲论。今下斥责书一份,令起改过,择日送准王妃回府待嫁。钦此——” 宣旨后,齐德海笑眯眯的将圣旨放在轩辕煌手中,眯着眼睛又瞧了眼站在一旁的凌姿涵,打量着她脸上的神色,不禁勾了勾唇角,又拿出一份斥责书,开始选读。 凌姿涵听着那他软绵无力的念着那份斥责书,不觉打了个哈欠。心道,这哪里是斥责,半点严厉都没有,若不是那辞藻的修饰,她觉得,这斥责书都快读出歌颂的味道了,就更别提什么威慑力了。 到头来,听旨的人都算是明白了,原中央跪着的这位殿下,只要没犯大过弑君的罪,有宸帝在一天,那就万事无忧。 听着那份斥责书读完,凌姿涵朝轩辕煌手中的那卷明黄看去,有些哭笑不得。这宸帝对轩辕煌的纵容,她总算是明白了,而那份圣旨更是奇特,还说什么择日送回,这明摆着是给人漏洞钻,若今儿不是好日子,明儿又不是好日子,这一天拖一天的,拖到八月十六出嫁,她都不用再回那府里了。 凌姿涵想着事情,倒也没在意轩辕煌和齐德海说了什么,直到齐德海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凌三小姐。” “齐总管何事?”转眼有对上那笑眯眯的眸子,凌姿涵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带着那么点慈爱。又好似再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十分友好。 “呵呵,万岁爷还有口谕给三小姐,三小姐听着便是,不必多礼。” 齐德海的一句话,让院中的下人都明白了,这位准王妃的地位不比王爷低,听圣旨不用跪,有口谕也不用多礼,看得出宸帝对她的重视。也明白,大概是爱屋及乌的关系,谁让她是王爷捧在手心里的人呢! 凌姿涵没有行礼,只是微微垂下头,听完齐德海传来的口谕,朝他浅浅福身:“多谢齐总管。劳烦总管帮姿涵向万岁爷道谢,谢他对家弟的怜惜。” “三小姐客气了,这几位太医就留在王爷府中,为清泊少爷看诊,若有什么不妥,三小姐不必和他们客气,尽管直接吩咐。”笑着朝凌姿涵作了个揖,齐德海又转向轩辕煌,俯身行礼道:“王爷,旨意已经带到,奴才就回复命了。” “齐总管请起,这个时辰怕是父皇那边也离不开总管,本王就不多留了,来人,送齐总管回!” 第七十一章:纏綿深吻,再下圣旨【首发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七十一章:纏綿深吻,再下圣旨【首发文字版VIP】 第七十一章:纏綿深吻,再下圣旨【首发文字 第七十二章:婚前失贞,各宫心思【首发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二章:婚前失贞,各宫心思【首发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二章:婚前失贞,各宫心思【首发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齐德海这边还没回,那消息后里就已经传开了。 此刻,一名小太监正急匆匆地从神玄门处朝后里赶,一路低头垂目,疾步走到了如今正皇后所在的举慧,经过通传,到了偏殿门口,里头伺候的举慧总管就走了出来。 那小太监微微喘了喘气,就急忙伏在总管耳边说了几句话。 “果真如此?”那总管微微扬了下眉梢,捏着尖细的嗓音说:“你这猴崽子可知道,这事儿若有半点差池,咱家可不会在主子面前保你!” “干爹,儿子敢用命担保,听得是真真的!”小太监嬉皮笑脸,就差没指天发誓了,看上去倒像是再说实话。 那总管挥了挥手中的拂,沉吟着嗯了声:“得,这没你的事儿了,你下去干活吧。” 那小太监倒是个极为有眼色的人,瞧着总管的神色,上下打量了眼,就立刻跪下身告了退。等他抛开没多远,那总管朝着两边守门的小婢微微瞠了眼,依旧捏着那阳怪气的嗓音道:“眼睛别乱瞟,瞅着不该瞅的,就可惜了那双眼珠子了。耳朵,也是一样!” 婢吓得哆嗦了下,赶忙称是,低眉顺眼的福身,恭送这总管太监回屋。等他消失在门口好一会儿,她们才敢直起身子,却连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就那么战战兢兢的挺直腰杆,继续垂头站着。 举慧的偏殿中,皇后阮伊渲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细细品着茶,身后左右各站了一位穿着湖绿色装的女官,此刻一个正在一旁轻轻地打着伞子,一个在为她捶着肩膀。 而她左下手是一名年芳三十左右的女子,穿红带翠,金玉满头,看上去极为雍容华贵,却不必皇后威仪,透着股子俗气。相比之下,很不如坐在右边那个瞧上去不过十五左右,一身浅粉色装的女子。她虽然年纪小,但发育的好,再被那轻薄的窄腰夏衣一托衬,就更显姣好。加上后天调教,那艳丽的姿容配上圆滚酥,挺翘的臀,还是个姑娘,却更有一番成熟女子的诱人韵味。 只是那艳色落在女人的眼中,怎么看怎么狐媚,没由头的让左边的女子好几次投去厌恶的眼神,但碍着皇后在上,也不敢多言语,只是乖乖的喝茶。 等了好一会儿,只见那总管从外头进来,俯身在皇后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好一阵子。 听了他的话,皇后却好似无动于衷,只是微微抬手挥了下,他边退到了一旁,恭敬站着,看着坐下的两个女人。 “太子妃,太子这几日可好些?” 又过了好一会儿,皇后偏过头,瞥了眼左边的华衣女子,看着她那一身正红,眼中划过一丝古怪,好似有种亮亮地东西在里头闪了闪,仿佛被刺到了眼睛一般。可她面上却是沉静一片,只压低声音的问了句。 “回母后的话,太子爷已经大好,昨儿还接了新差事,和九王爷一起筹备太后寿宴呢!” 这个太子妃是皇后娘舅家的孙女,算是皇后的表侄女,能做到太子妃的位置,也是皇后的一路扶持。只可惜这太子妃自己不争气,虽然有个儿子,却还是抓不住太子的心。若只是这些也就罢了,她还善妒蠢钝,总和府中的那些姬妾作对,惹得太子不快。让皇后很是头疼,训斥过她很多回,所以这太子妃到头来还是极为怕皇后的,和她说话不免有些战战兢兢。 “嗯,爷儿们在外头做事情辛苦,回了家,自然想看到妻妾和睦,和谐美满的样子。红袖,你很该好好学学,这女人重要温柔娴淑,抓住男人的心才是好的。” 皇后心中计较着儿子与那邪王一起筹办太后寿宴的事儿,嘴上还不忘提点太子妃几句。只是这话她不知说过了多少回,却不见着太子妃听进去,心下不觉感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蠢笨的侄女? 该提点的,她都替点了,作为姨妈,她能进的责任算是尽够了,她若还是不明白,那也只能说那是她的命,总不能说,还要她这个当母亲的,手把手的教儿媳妇,怎么取悦儿子吧! “臣媳谨遵母后教诲。” 太子妃恭敬地跪了下来,朝皇后行了个大礼。这却让一项极为看重礼仪的皇后很受用,微微点了点头,给旁边的婢递了个眼色,就见站在太子妃身边的女官沉默地走了过来,伸手扶着太子妃回到原位上坐下。 紧跟着,就见皇后转头看向今日用一顶水红色小轿,从神玄门侧门接入中的太子侧妃,细细打量,瞧着她并不太敢抬头的模样,不觉露出一点笑意:“你叫凌琇是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很不用这般拘礼,快把头抬起来,给本瞧瞧。” 闻声,原本和太子妃一样,从进门行礼到赐座后,就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凌琇,此刻也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朝皇后瞧了眼,就被她那通身端庄的凤仪给怔住了,忍不住多瞧了眼,却又垂下了眸子,好似胆怯了一般。 “你们凌家还真是个风水宝地,瞧瞧,尽出些美人儿。听说你还是京城第一美人,不过你那三姐姐回来,这名号怕是要让贤了。” 瞧着凌琇眼中的神色,皇后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难以揣度的笑容,却好似只是平常的点点温和。收回目光,她低声叹了口气:“罢了,不管你是第一美人,还是相府千金,既然进了,就要记着,日后你是太子的侧妃,要一心一意好好伺候太子,礼从夫君,与府中姐妹恭亲,帮衬太子妃管理好东内的事务,谨记《女戒》、《女训》,谨守四德,廉仪。明白吗!” “嫔妾明白,嫔妾定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凌琇的低姿态让皇后又投去一抹友好的眼神,心道,虽说这凌琇一脸狐狸媚态,是自诩端庄的皇后所不喜的,但瞧着却是个小心听话的人,若日后还能如此,倒也能为她所用。 不觉也就上了些心。 “嗯,本看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儿,相信你一定可以尽到本分。” 微微扬起下巴,皇后看了眼离凌琇较近的女官,只一眼就让她明白了意思,转身出了去,许久回来时,手上多了个托盘,上头盖着一层红绸。 “这是本的一点见面礼,本是太子的母后,自然也是你的母后,日后你若能乖乖听话,得到太子爷的宠爱,本自然不会亏待你的。”说着又转眼看向太子妃,轻描淡写的说:“太子妃,今晚就安排凌侧妃侍寝吧,几日后,皇贵妃摆宴,你也带着凌侧妃过去,听说她那三姐姐也在邀请之中,很该让她们姐妹叙叙话。” 太子妃虽然笨,但却明白太后话中的意思,都说凌姿涵与凌琇姐妹多又不和,现下她们的身份也不同了,若在那日撞见,在经过她们那么一挑拨,还能不乱吗?!只是让这狐狸猸子刚进东就侍寝,不免有些太着急了……想到这,一向善妒的秦红袖忍不住攥紧了双拳,但她不能忤逆皇后的意思,只得福身行礼,将此事应下。 又说了会儿话,皇后就以乏了为借口,让她们推下了。等她们离开后,皇后朝一旁候着的总管递了个眼色,那总管倒也伶俐得很,挥推了众婢、嬷嬷,只留下皇后的四个心腹女官,躬身迎了上去。 “娘娘有何事吩咐奴才?” “贵合,你派个得力的人,去皇贵妃里悄悄走一趟,无比确定那事情的真假。若老九真与那三小姐婚前苟合,令三小姐婚前失贞,对我们可是大大的好处,我们也好要提前准备准备!” 刚才听闻这个消息后,她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心中暗暗高兴着,若是那孽障真的干出这等有碍皇家脸面的事儿,她自然就有机会将他与那妖女拆开,一来那孽障抹了皇家的脸面,皇上不会袖手旁观,二来也能将凌相这股助力从那孽障身后调开。若是再牢牢抓住凌琇,凌相那老狐狸,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没了用的嫡出,而放弃可以保住凌府百年基业与名声的机会,自然也就会投靠到她这边来。 “是,奴才领命!”捏着尖细的嗓音,那大太监的嘴角浮现一丝诡异,顿都没打的就出了门。 皇后瞧着他离开,转眼伸出右手,站在身后打扇子的女官立马扶住了她。她看上去大概二十出头,却比其他三个瞧着要稳重许多,应该深的皇后的信任。 “芳绵,你说这皇上的旨意是个什么意思?” 被唤作芳绵的女官,一边扶着皇后朝暖阁内走,一边用那平板的语气回着话道:“奴婢不敢揣测圣意。” “本知道你识大体,但说无妨,本不会怪你。” 听了皇后这话,芳绵心里就放心了,这皇后不是真的问她的话,而是要让她当皇后的嘴,把她想的给说出来,同时也是在找一个与她站在一条船上,且是一条心的人。也就放开了胆子说:“奴婢以为,万岁爷并不是真的有心斥责恪王,若非如此,也不会有什么择日送回了。这一择日,可不就是将准王妃留在恪王身边了吗?” 皇后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却又揣测不透宸帝的意思,按说这未婚嫁的男女,再婚嫁前是不能同住的,可宸帝却似乎放开了手,让他们两住在一起。一封斥责书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的,而凌姿涵一日没送回去,就证明皇上纵容着那孽障一日。 看来还是要先看看形势,再行筹划。 沉吟着,皇后握紧了拳头,脚步朝着寝殿内走,心思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彼端,照雪中的皇贵妃早早地得到了消息,知道皇上给她的儿子下了道“斥责书”,却没有重罚,也没说让他立马把凌姿涵送回相府,心下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大概就是做做样子,让外人看看罢了,就没在意。 直到去神玄门等消息的女官眉儿,端着制衣局为皇贵妃几日后的宴会新做的衣裳进屋后,忙将拿衣服递给了站在贵妃榻边奉茶的女官,给她递了个眼色后,就立刻蹲下身,伏在皇贵妃的耳边说了句:“娘娘,事成了。” “嗯,可说那边有什么反应?”皇贵妃的声音依旧是懒懒的,仿佛对什么事儿都不伤心,一字一句都极为轻描淡写,极为柔媚的五官,现下看起来缺不符合她此刻的慵懒,倒因为那艳丽的妆容,更显妇人的媚态。 “据琼语说,今儿王爷早起上朝时,嘱咐他们院里院外的丫头,谁也不准去打扰王妃,那模样,可真真是把王妃放在了心间上。但王妃早上起来时,似乎有些不高兴,身边的丫头也毛毛躁躁的,大概是因为那档子事儿的关系。” 听完眉儿的话,皇贵妃微微眯了下眼睛,偏头朝给她捶腿的绿衣女官瞧了眼,将膝盖微微拱起道:“这里再重一些。”轻慢的吩咐完,她有眯起了眼睛,也不朝眉儿看,只是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这些什么。睫毛微微颤动,那女官力道适度的按摩,令她昏昏欲睡,一时间仿佛忘记了眉儿还跪在她的榻边,好似压不存在那样。 许久,才听眉儿又说了句:“娘娘,奴婢还有一事要禀报娘娘。” “说。”底哼了个鼻音,皇贵妃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皇后娘娘那边,似乎也知道了这件事。刚才,奴婢瞧见举慧总管的干儿子,猴儿似的躲在我们门口鬼鬼祟祟,和一群小女瞎掰扯,变了法儿的套话呢!” “哦?这阮伊渲倒是学聪明了。”还真是吃一堑长一智。 犹豫了下,似乎本不屑皇后的皇贵妃有轻慢的哼了声,冷笑道:“这事儿就算让她知道也无妨,反正现下婚也赐了,人也是老九的了,就算她阮伊渲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在把那丫头送到她儿子的床上。再说,本这么做,也就是想绝了那丫头对老六的念想。” 皇贵妃先前在与宸帝寝那边,听到几个小女嚼舌,说六王爷与准九王妃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现下那准王妃的种种作为,就是为了逼着九王爷自己个儿找皇上退婚,好嫁与六王爷。 皇贵妃并不知道事情真假,但听了这话,将前后连起一想,觉得很有道理,却不免担心。若真让那凌家丫头得逞了,老九一恼退了婚,别说那丫头背后的势力,就是凌府的势力,她也是谋到了。所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两人点助力。刚巧昨儿皇上给那丫头赏了点心,又是静妃做的,她就接着这个机会,让人悄悄地再那点心上做了些手脚。 如今事成了,她倒也不怕别的。 可转念一想,皇后竟然这么想知道这事情的真伪,必定有她的原因,倒不如将这消息隐了去,弄得半真半假,混乱了阮伊渲那贱人的视线。这样,若是那贱人准备了什么肮脏手段,她也好有个准备,不能让她的任何行为,毁了那桩婚事! 一计上心,皇贵妃朝眉儿勾了下手指,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就挥手让她下去办事了。 * 午膳后,凌姿涵歪在榻上看书,轩辕煌则同慕容暝幽在小书房议事。 原本他们是让凌姿涵一起去的,可惜,她现在自己的事儿还有一大堆,那有空理会他们的事儿,就随口找了个借口,说:“你们爷们的事儿自己解决,找我个姑娘家干嘛?总不能说,你们议事,还要我在旁边弹琴助兴吧!” 这话一出口,就被慕容暝幽给损了句:“别了,你弹琴助兴,我们说话的节奏都要变成你那十面埋伏了!” 凌姿涵没理会,就轻哼了声,在贵妃榻上翻了个身,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 但等两人离开没多久,老管家顾福就来到院里,通报后急忙进去对凌姿涵行了个礼道:“小姐,皇贵妃娘娘派了女官来,给小姐发赏了。小姐快去接了吧!” “让她进来。” 凌姿涵头也没回的说了句,只留给他个背影,伸手又翻了页书卷。 “这……”于理不合吧。 老管家有些着急的看了眼凌姿涵,微微皱了下眉头。而这时,一旁守着的流云倒是朝他看了过来,声音平和的说了句,“福叔按小姐说的做吧!我们小姐身有先皇所赐之物,除了祖宗家庙,无需跪拜。何况一个小小六品女官,更不用我们小姐屈尊降贵,去迎接她的。” 流云明白凌姿涵的做法,不管在哪儿,这威仪是要先树立的。 福叔倒是个一点就通的人,一听说凌姿涵身边又先皇御赐之物,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作了个揖,连忙应声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通传,让女官进来!” 传进屋后,凌姿涵已经从贵妃塌上翻身坐起,朝着面前那屈膝行礼的女官瞧了眼,嘴角挑着适度的微笑,眸光微微闪烁,让那女官起身时,与她的眸光对了个正着。 纯粹邪恶的瞧着她,对视的刹那,只见那女官由不得的朝后退了两步,似乎被她的妖眸所震慑住了,呆愣愣地瞧了她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一旁的流云清了清嗓子,这才让那女官回过神来,赶忙再次福身:“奴婢眉儿,奉皇贵妃娘娘的命,见过准王妃。” “眉儿姐姐快请起,我家小姐素来不喜欢那么多礼节。”不等凌姿涵说话,流云就接到了眼神,上前扶起了那名女官,代替了凌姿涵,朝她微笑致意。 可流云的举动却让眉儿的微微怔了下。 说是不喜欢多礼,但在她看来,这位准王妃可不简单,什么礼都做到了,而且做得还极为妥帖。 深深地看了眼贵妃榻上那气度不凡,相貌比她家娘娘年轻时还要美上几分的年轻女子,可谓是美色无双,风姿绰约了。除了那双妖媚的,有些骇人的双眸外,她还真是半点问题都挑不出来。 吸了口气,她回过神,就往身旁让了让,比了个手势说:“这些全是我家娘娘赏给准王妃的,想来王妃在府中无事时,也好有些把玩的物什。毕竟,男人的心没有女人细腻,我们娘娘可是真心怜惜准王妃,将您当作女儿看待了呢!” 淡淡的香味飘散在空中,凌姿涵凌姿涵瞧着女官身后自然端着的那盆模样奇特的花,几乎不可察的翘了下唇角。随即,又将目光落在女官递上前的那串香珠上,慵懒的嗯了声道:“劳烦眉儿姐姐替姿涵向皇贵妃娘娘道谢。” 话音落,就看一旁的流云朝女官深深地福了福身,就接过了女官递来乘着香珠的盒子,门外候着的几名丫鬟也进了来,从女手中接过赏赐的物件,其中就有那个叫琼语的丫鬟。 眉儿朝着流云浅浅还礼,瞧着流云也是通身气派,不觉又将目光落在凌姿涵腰间那柄通身碧绿的翡翠箫。心想着回去一定要和皇贵妃明禀,这九王妃算是选对了。 “奴婢定会将准王妃的话带到。”眉儿转向凌姿涵深深福身,低眉顺眼的样子极为恭顺,可余光却还在凌姿涵那波澜不惊的面上打转,嘴角勾笑:“奴婢不打扰准王妃休息了,先行告退。” “流云,送送眉儿姐姐。” 流云并无异议,将手中的盒子放下,就引着眉儿出去了,送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时,只见那琼语将那盆她并没见过的花摆在距离凌姿涵的贵妃榻最近的花架上,而凌姿涵似乎将目光一直放在手中的那串珠子上。 “小姐。” “送回出去了?” “是,也都发了赏,瞧着她们还算欢喜。” 流云回了话,看着琼语摆好了花还杵在原地,就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看着那琼语躬身退出,凌姿涵就给流云使了个眼色,就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流云道:“拿着,去摆在小道场的正堂桌上,拿东西罩起来。若有人问起,就说是皇贵妃赏的物件,要供着,以表敬畏!” 流云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只低声应了下来,接过那方盒子。想了想,却又提点了句:“小姐,恕奴婢直言,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姐还是早有准备的好!” “自然会有准备。昨儿,那盒花酿糕原本还弄不清楚是谁所为,今儿皇贵妃来这一出,摆明了是想来安慰我,自然也就等于不打自招,认为我会和她站在一条船上了。”露出一抹诡笑,凌姿涵冷哼了声,转头又看向身边的那盆花:“南海佘珠,配飞燕甘露花,我原以为这花只有古书上有,没成想,今儿还真见着了。可见为了这档子事儿,那皇贵妃是有多上心。这会儿送来了,我也不可能当面驳她面子,索就收下,等这花成熟了,采摘下来,我们按着古方制香,若效果好,指不定那就是盒孤品了!” 猛地一听花名,对制香没什么研究,但天天听着静好念叨,也耳渲目染的流云脸色顿变苍白。原来,那曼陀罗花粉就是皇贵妃下的,现下送的这两样东西,分开了是赏玩之物,但和在一起,就与古方上的催子香是一样的了。 和着,那皇贵妃不仅仅是想让她家小姐与王爷婚前失贞,还想让他们未婚有子啊!这到底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拴住小姐和王爷,还是想要破坏他们?毕竟现下六礼还没过,若那些事是真的发生了,小姐婚前查验贞洁的那一关要如何过? 猜不透皇贵妃的心思,但流云却感觉到了那股潮的涌动,不觉皱起了眉头。 “怕什么,她有政策,我有对策,若想知道她的心思,只要那日宴会去了,不就都明白了?至于琼语那丫头,这几日暂时不要动她,我还等着她继续给皇贵妃通风报信呢!” 瞧着凌姿涵嘴角的那抹深意,流云微咳了声,掩去笑意。转即又走到她身后,拿起扇子继续给她扇着风,并说:“暗卫刚刚传了消息进来,说东陵使臣已经到了近郊,却不知是什么缘故,大白天的就在野外驻扎了,也不入城。” 眸光微微闪了下,凌姿涵想着,一直到昨天为止,都不曾产道东陵使臣的任何消息,如今怎么就突然又冒了出来,还都已经到了近郊? 凌姿涵的狐疑,刚好也是流云所想,相视一笑,流云淡淡道:“主子也不必多心,几个暗卫已经跟上了,但他们这次身边带了不少高手,不好靠近。不过听说,在那一行人中,还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瞧着是他们王族未嫁女子的打扮,同行的男子们,似乎极为尊重她,地位应该不低。” “那个年纪的,也只能是她了。”抿了下唇,凌姿涵淡淡的吐出一个外族的名字,却让流云瞪大了眼睛,右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 会不会有难啊! 流云按了下跳动的眼皮,低声问:“小姐可要……” “静观其变,才是上策。”换了本书卷,凌姿涵又朝榻上歪去,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抬眼朝流云瞧去,淡淡的问了句,“今儿是不是四姑娘如太子府的日子?” “是呢,一早儿就被顶小轿子,从相府角门给接入东了。因为这件事,相爷才一直没有处置妾室书墨,只将她关了起来。但那个与她私通的管事,倒是没了,听说是被乱棍打死的。” “凌相那老狐狸,不会允许脑袋上有绿毛的,书墨迟早会死。”凌姿涵打了个哈欠,也不想在看书了,干脆将书本放在腹上,仰面躺着,闭着眼睛继续道:“相府中的暗卫,可还传来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我娘亲的主院开挖了吗?” “挖了,监工是我们的人乔装的,说是小姐要重新装饰院子。那相爷也大方得很,居然说,一切费用由相府出。至于别的消息……暂时还没打探到,只是听说苏、宋两人被迁到了冷院,几位有子女的妾室就不安分了起来。琴音妾姨娘,因为是书墨的孪生姐妹,相貌相似,就被相爷给抬了位置,升到了姨娘,做了四姑娘的母亲,给她脱了罪妾子女的名声。” “嗤,那府里如今倒也安静了,整日都是些**毛蒜皮的小事儿。”凌姿涵的声音渐渐倦怠,却还是听得出一丝蔑意。然后叹了口气道:“希望杏儿那丫头说的是实话,苏氏吞了的嫁妆藏在主院地下,如若找不到,你和四凤说,也不必要留她的命了。另外,继续监视二夫人,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看着凌姿涵疲倦的样子,流云拿了条披帛盖在凌姿涵肚子上,轻声道:“小姐这些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也累了,就睡会儿吧。” 听着凌姿涵渐渐平稳的呼吸,流云的眸子闪过一丝疼惜,转即回神,退出了屋子。刚出门,却撞上了本该在太医的院子里接受检查的凌清泊,只见他穿着中衣就窜进了院子里,慌慌张张的,好似在逃避什么。 一见着流云正要喊,就被流云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用眼神警告着他,并压低声音说:“小祖宗,你姐姐在屋里才睡下,别去吵她了。有什么事情流云姐姐帮你解决,走!”牵着他的手,流云站起身朝身后守门的几个丫头看了眼,嘱咐道:“小姐在屋里休息,你们不要进去打扰。” 随意仿佛无意的又朝楼上看了眼,这才牵着凌清泊的手离开。 * 凌姿涵一向眠浅,小时候一片落叶的声音都会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梦中,她忽然觉得,有一双手轻轻覆在了她的手上,指尖勾住她的手指,似乎要掰开她的手。 凌姿涵猛地睁开了眼角,却对上了一双深邃幽远的眸子,与轩辕煌仿佛闪着寒星眸光撞个正着。只见他眼中含着淡淡笑意,清亮的眼神却依旧透着邪魅,但仍然掩盖不住他眉宇间的威仪。 凌姿涵似乎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清醒过来,浅笑摇头,看来自己真是睡昏头了,刚才居然还以为是在天山上! “我看你在这儿睡着了,想把你抱到床上去的。”轻描淡写的解释了句,轩辕煌抽出她手中那本书,见她坐起,就在她脚边空下的位置上坐下,合起那本书,看了眼书名道:“你这一天到晚的,抱着本草药集看,怎么,想改行当大夫?” 见了是他,凌姿涵也放松了身体,原本盖在腰间的披帛,微微伸了个懒腰,这才转眸朝他的放下瞥了眼:“怎么,我这个大夫不合格吗?” 听了这话,轩辕煌朝她递去一抹略显暧昧的眸光,邪笑着说:“合格,我身上的伤可不都是你给治好的。以后,就当我的专用大夫吧,本王凭你!” “本小姐很贵的,千金难请。”凌姿涵躲过他伸来的手,故意没让他捞到自己,只淡淡地补了句,“是药三分毒,就算是神医也离不开毒药,更何况我这个毒尊的徒儿?” “嗤,既然千金难请,本王就只有把自己送给小姐了。好歹我也是个王爷,还值点钱。若再不行,本王只得去找你师父继续赌,把你给赢回来了!”轩辕煌还做出一副要宽衣解带,大无畏献身与她的神,让凌姿涵的眉梢微微跳了下。 凌姿涵伸手按了下他搭在衣襟上的大手,微微抿唇,狡黠的瞧着他,眼底泛着丝丝邪恶,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通:“你准备论斤称,还是论两卖?” “白送,要吗?” 瞧着他眼角眉梢透着的那股邪魅,凌姿涵倒也不和他在打哑谜玩了,直接身体前倾,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纯粹邪恶的瞧着他,掀动诱人的红唇:“当然要!不然谁来给我试香呢?” 轩辕煌挑了下眉梢,和着这小女人还在打着这样的主意?! 余光转向他,凌姿涵面上淡定自若的将披帛挽好,不等他说话,就清了清嗓子,转开玩笑的话题道:“你与暝幽议完事了?” “嗯,在说暗阁最近的动作,不过也收到了几个新消息,大概你也知道了。”轩辕煌的面上微微露出一丝正色,转即看向凌姿涵道:“你进谢恩的日子,可能要推迟了。” 凌姿涵不解的抬头朝他看去。 “太后在回京的路上出了些事情,现在留在附近的行安养。” 凌姿涵微微挑了下眉梢,压低声音道:“这事儿和暗阁有关吗?”她听说这位太后的事情,好似她是故皇后的亲姨妈,也算是轩辕煌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但由于她娘家家道中落,没有外戚当政的敢于,她在中的生活倒也过得十分安稳,儿子孙子都很孝顺,算是万年康泰的福全老人了。 “很有可能。”轩辕煌皱了下眉头,似乎对这件事十分挂心。 “没事的,皇太后吉人自有天相,等几日,你告了假,我陪你去行见她。”凌姿涵似乎明白他的心意,伸手握了下他的手,转即眸光有些凝重的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沉声道:“我也收到了消息,北燕的凤颜阁被攻击,从现场留下的物件看,初步怀疑是暗阁所为,但也不排除是嫁祸的可能。” “只是这暗阁从不手官府皇家的事情,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太后背后是西朝皇室,被凤颜阁在北燕的势力,由北燕王族做后盾,按理说,这暗阁是不会来犯的,但最近他们的动作,似乎都有针对、目的,让他们不得不多想一番。 “不仅如此,暗阁似乎还想对武林下手。安凉的盟坛就被暗阁的人袭击了,不过他们一个没跑出去,全军覆没了。可安凉以寡敌众,还是收了重伤。但他们袭击盟坛,算是损失惨重了,有一半的最强锐,大概都葬送在了安凉的剑下!” 凌姿涵原以为短时间内暗阁不会再有动作,却不知暗阁竟然这般不能等待,又对凤颜阁和皇太后下手,但却远不及对盟坛那样痛下杀手,好似只是在给两边警告一般,都只有轻微的损伤,并无大碍。 这也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缘故。 “这也是我与暝幽所顾虑的地方……”沉吟着,轩辕煌忽然笑了笑,不再和她纠结这个疑虑,转而道:“对了,你怎么把皇贵妃送你的东西,放在了道场那边了?” 他师承剑圣,是道家的徒弟,府中建又一座小道场,供剑圣偶尔前来,可以有个专门休息的地方。但这几年不见剑圣,那里也空了许久,却没想到如今,凌姿涵到用上了。 “那是你母妃的心意,我自然要好好供着。”说着,她的唇瓣掀起一抹诡笑,眼底闪过流光,朝着榻边的花架看了眼,“见过那种花吗?” “这花长的倒稀奇,我还真没见过。”看着凌姿涵的神色,轩辕煌的眼神微微沉了些,却只是瞧着那花,并未说话。 “我这也是第一次见着实物,原本也都是在花药古籍上见着的。这东西单摆着可以凝神聚气,对人有好处,若和你母妃送我的那串南海佘珠放在一起,却又别的功效。”声音微微哑住,凌姿涵凑近轩辕煌耳边,又低声说了句什么。 听完,轩辕煌眸色微微一变,转即看向凌姿涵,与她那妖魅的眼眸相对。 少顷,两人笑着收回视线,似乎都明白了各自心意,或者说,他们心有灵犀,所想的是同一件事儿。 “供着也好,怎么都是你对母妃的一片孝心,她会理解的。” “那珠子我倒不在意,在意的是这盆花。”凌姿涵指了下那垂下的花朵,伸手拨了拨花叶,垂下眸子,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才转头看向门外道:“那个叫琼语的丫头,我已让流云留意着了,暂时就留着她吧,你王府的眼线,也不差这一两个。” 凌姿涵明明意有所指,却把话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听了这话,轩辕煌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只说:“这内院的事,以后就是你来管了,现在权当练手吧!” 没有搭话,凌姿涵只笑了笑,却朝他飞去一瞥妖娆的媚眼,轻声道:“我明日还要出府一趟,见我师兄,你……不会不许吧!” 第七十二章:婚前失贞,各宫心思【首发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七十二章:婚前失贞,各宫心思【首发文字版VIP】 第七十二章:婚前失贞,各宫心思【首发文字 第七十三章:恶少来犯,连夜出京【手打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三章:恶少来犯,连夜出京【手打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三章:恶少来犯,连夜出京【手打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次日,凌姿涵应约来到凤栖酒楼。 掌柜的亲自迎接,弓着身子将那一行几人送到了三楼的雅间。雅间内似乎早有人在,这门外还留着四个看上去就极为不凡的护卫守着。 掌柜的谄媚的笑着,推门恭请凌姿涵等人进去,却在不经意间碰了下流云的手,将一颗蜡封的圆球状物体递给了她。然后就垂首站在一旁,等他们走入雅间,他才关上了门,缓步下楼,眼中早没了那谄媚的模样,反倒是一片明冷沉的寒光。 “师兄,您今儿来的可真够早的!”凌姿涵绕过屏风进去,眸光都没来及转开,就迎面看见了坐在窗口的老者,还有他身后站着的,正奉茶的齐德海。她的眉梢微微挑了下,还算恭敬地朝他行了个礼,福身道:“臣女姿涵,给皇上请安。” “诶,今儿这可没有皇上,只有个来听闲话的老头子。” 眯着眼睛,宸帝朝凌姿涵微微颔首,目光虽然在她身上,却仿佛穿透了她身后的屏风:“老九,也来了?都过来坐吧!” “呵呵,儿子见过父亲。” 轩辕煌刚好从屏风后绕过来,他身着一袭月白底素色四爪蟒袍,腰间系着墨玉要带,勾勒出他挺拔的身躯,虽是一身素色的衣衫,反倒更突显他的英俊尊贵。与凌姿涵并肩而立,月白与绯红相辉映,好似深夜的冷月,与晨空的朝阳,都是如诗如画的美景。 不论是在人前,还是放在人堆里,都能一眼挑出他们来。 倒真印证了那四个字——天生一对。 宸帝慈爱的看着轩辕煌,等他们小辈互相见礼坐下后,这才让齐德海奉了茶:“丫头,在老九府上住的还习惯?没有人为难你吧!” “谈不上习不习惯,我入京时间尚短,哪里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凌姿涵喝了口茶,用余光瞥了眼静默笑着的轩辕谦,心下就明白了,这次相邀,十有**是宸帝用了他当借口。 宸帝打量着凌姿涵,眼底的慈祥变得深了些,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玩味:“嗯,再陌生也要慢慢习惯,这日后,老九的府邸可就是你的家了。”末了,还朝着凌姿涵与轩辕煌递了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老爷子用六爷的名义约姿涵来,不会只为了打听我最近过得好不好吧!”凌姿涵微微扬起眉梢,回敬他一道眼神,彼此心里却都清楚的很,她的近况,明面上的全都在他的掌握中。 宸帝哈哈一笑,转头看了眼齐德海,只见齐德海从怀中出一本折子,递到凌姿涵面前。凌姿涵打开看了眼,是她之前让轩辕谦交给宸帝的折子的附属。 “丫头,这折子,老头子我本是要准了的,但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就给你单独发回吧。”说着,他朝轩辕煌看了眼,眯了眯眼睛继续道:“不过,老头子我说话算话,若日后这小子敢对你不好,你可以随时拿这折子来,换你想要的放妻书。若他不肯,为父也会给你做主的!” 其实这折子,是凌姿涵还不知道轩辕煌全部身份时,让轩辕谦连同瀛海计划书一同帮她递交给宸帝的,大意是她要用瀛海计划的功换九王爷一封放妻书,但谁知道差阳错的,她想嫁的,和不愿嫁的居然是同一个人,如此这放妻书要不要的也就没意义了。 不过如今宸帝许了诺,凌姿涵想给自己留个后路也不错,就应了下来。而他又自称了为父,就是在暗暗告诫凌姿涵,那已成的事实,又好似在对这屋里的人明示他对她的肯定。 “那姿涵就多谢老爷子了,这折子,我一定好好收着。”说着,她将那折子递给了流云,让她收着。 宸帝又朗笑了声,似乎今日特别开怀,转朝齐德海的放向,指着凌姿涵道:“德海,你瞧瞧这丫头,还有口一个老爷子的叫,该改口叫父亲了!” “老爷说的是,这婚约已定,三小姐很该改口了。”齐德海跟着附和了一句,几人的目光同时朝凌姿涵身上看去,到让凌姿涵有些别扭。 虽说这父亲二字不过动动嘴唇皮的事儿,但让她这个十五年都没叫过一声父亲的人,突然对着宸帝这样叫,她就有种被鱼骨头卡着喉咙的感觉,刺刺的疼着。 好在一旁的轩辕谦看出了她的别扭,帮她解了围道:“父亲,这丫头面皮子薄,您就别逗她了。等她与老九成了婚,再改口也不迟。你说对吗,老九?” 轩辕谦朝就坐在凌姿涵身边的男人看了眼,眼中闪过一丝刺痛,但更多的还是无奈。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吧,纵然先遇到,可现如今,他还是只能守在她身边,一如既往的用着师兄的身份,受着她的尊敬。 “六哥说的是,父亲,这杯媳妇茶您迟早要喝的,也不急在这一时。”玩味的看了眼轩辕谦,轩辕煌邪魅的眸中闪过一丝沉重。他用余光扫过面色淡然,却微微有些别扭的凌姿涵,低笑了声,转即又朝宸帝看去,拱了拱手道:“父亲,刚巧今日您在,儿子正有事要向父亲告个假。” “哦,你说说。”听说要告假,宸帝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 “儿子想带姿涵去行照看太后,并把她老人家带回来。”顿了下,轩辕煌看着一直在喝茶的宸帝,改了称呼道:“还望父皇恩准!” 放下茶盏,宸帝用指尖扣了扣桌面,沉吟道:“也好,你有这孝心,朕甚是欣慰。准了!” “儿臣,谢恩。”轩辕煌起身郑重一礼,却被宸帝扶住,转眼又朝凌姿涵看去:“丫头,你可愿随行。” “臣女本就该进向太后当面谢恩的,自然愿意。”听着宸帝那并不是疑问的疑问,凌姿涵还有说不的权利吗?再说,她本也想去行那边一趟,倒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想借此机会,去东陵使臣驻扎的地方,探探虚实。 宸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起下巴朝正对面坐着的轩辕谦看了眼,望着他儒雅的笑容,眼中闪过一道深意,随即垂下眼帘道:“老六,你们兄妹两叙叙话吧。煌儿,你随朕到里屋来,朕还有事交代你去办!” 话音落,宸帝已经扶着齐德海的手站了起来,转身朝里间头走去。轩辕煌转脸看了下凌姿涵,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下,随即松开,跟着进了里屋,留下凌姿涵与轩辕谦坐在原位,身后站着各自的心腹。 “师兄,此番约我,可有什么事儿?” 若不是因为宸帝他们还在,凌姿涵都想对轩辕谦翻白眼的吼一句:你坑妹啊,下次在约见能不能别把你爹带来啊!你妹我看见你爹,就深表头疼,感觉这脑袋随时都会搬家的有木有! 看着她微微吭怪的眼神,轩辕谦有些无奈的温和一笑,儒雅的脸上温和如初,可眼中却闪过落寞的神色,被温和的假象所掩盖了。 “北燕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索损失不多,还赚得回来。”凌姿涵不以为意的说,但眉宇间却露出淡淡忧色。 “你到看得开。”轩辕谦朝阻隔着里间的门瞧了眼,温雅的笑着,轻摇折扇,与她交换了个眼神,继续道:“那我告诉你两个你不知道的消息。” “什么?”凌姿涵有些好奇。 轩辕谦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沉声道:“眼见着暑天就要来了,这次皇家出行,去行避暑的名单里,有你,还有消失了很多年的国师。” 听到了“国师”二字,凌姿涵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僵了下,却尽量保持着那份镇定自若,淡淡的应了声,头也没抬的问:“那第二个消息呢?” 轩辕谦看着她,放下茶盏,眸光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的脸,声音却压得比之前更为低沉:“你师父知道了你被赐婚的消息,正一路朝着京城赶来。” 凌姿涵倒抽一口凉气,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布满的不使惊讶,而是惊恐。 看着她如此表情,轩辕谦无声的叹了口气,神色似乎比她还要感到头疼的说:“不仅如此,他一路上的开销,签的都是凤颜阁与我尧王府的名字……” 这“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凌姿涵的手还是难以遏制的抖了下,茶杯陡然翻了,茶水洒了一桌子,杯子在桌子边缘磕了一下,然后直接落在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原本就寂静地屋里,显得格外突兀。 里间也听见了这动静,只见齐德海探出头来,略带担忧的朝这边瞧了眼,还未出声询问,就听背对着他的凌姿涵对着轩辕谦道:“师兄你不适合说笑话,太冷了,惊得我杯子都掉了!” 轩辕谦低笑了声,“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转即微微抬头,做出这才看见了齐德海的样子,勾起那温和的笑容,朝他颔首。然后又转回头看向已经捡起了杯子的凌姿涵,询问她有没有烫着。 见他们没事,齐德海又关上门,回了屋内。 听着那关门的声响,凌姿涵抬眸与轩辕谦对了一眼,有将话题转会那个“惊喜”上了。 “师兄,你不是说我那个威名远扬、中外皆闻,实则欺师骗祖,且坑爹坑徒的毒尊师父吧!”话中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心里却没抱任何希望,甚至觉得,能干出这种事的,若是她师父不认,那这世上就没有会认的人了。 不由地,凌姿涵感觉,噩梦即将临近了。 要知道,这毒尊的劣行,那是师门公认的,她那些师伯师叔对毒尊的评语就一句话——比恶魔更像恶魔的混球! 扶额,轩辕谦微微皱起眉头道:“我师父飞鸽传书来说的,让我们好提前有个准备。夏阳听了这消息,二话没说,收拾东西借着办事的借口跑了。安凉师叔称病,还让四龙陪着他,也不要接这烫手山芋。巧的是,我这后头几日有事要回封地一趟,所以,师叔就麻烦你了……你应付的来吧!” 深吸口气,凌姿涵没有接话,只是面色不佳的低头喝茶,陷入沉默。 又过了会儿,里间的谈话也结束了,出来后,宸帝就在轩辕谦的护送下,先行离开酒楼,而凌姿涵则同轩辕煌一道离开。 原本是想回凤颜阁看一看的,但现下一想到她那坑爹师父要来,凌姿涵就头皮发麻,没了心情。只让流云帮她去凤颜阁,把账目带回来,自己随着轩辕煌先回了府。 * 流云借着树木的遮掩,飞檐走壁的来到凤颜阁。随着身形闪过,连门口守着的,招牌似水灵灵的姑娘都没有看见她。 普通人没有看到,但招呼客人的豆蔻却听到了响动,转头朝门口看去,见了是流云,这才迎上前道:“哟,我还以为是进了贼呢,原来是流云你个小蹄子!” “我奉命来拿账簿。”并没有理会豆蔻的调侃,流云淡淡的说了句。 转眼,又看向凤颜阁四周,一票姑娘将胭脂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询问着自己合适的香粉,也有些大家小姐,在屏风后由专人招待,一一试着香。男客区域,也是由不少人,排队等候着结账。出去的客人手上都带着几盒香粉,有给娘子的,有为女儿挑选的,还有孝敬母亲的,但最多的还是给自己买的,可不论是那一种,都能让他们高高兴兴的回去。 “账簿在账房里,我等会儿带你去取,你先去后头坐会儿。”豆蔻见她在打量四周,眼梢不觉露出些得意的神色道:“怎么样,还算热闹?” “不错,我会如实对小姐说。” 三句话不离凌姿涵,这让豆蔻不由得摇头,啧啧道:“你个小蹄子,眼睛里除了‘你家小姐’还有谁啊?我瞧着,你日后要是有了夫君,他还不要被‘你家小姐’给酸死!” 流云颊边微红,眉头却微微皱起,瞪了她一眼,嗔道:“你才小蹄子,说话越来越没正样了,都是小姐往日里给你们惯坏了!” “你看看,又来了。”豆蔻摊了摊手心,表示自己并没有说错。 “呸,我瞧着,是你日后若要有了夫君,可怎么受得了你着子,活像个泼猴儿似的,真真需要个混世魔王来降服你!” “哟,这可太少见了,我们稳重自持的流云居然也有说这话的时候,呵呵。” 豆蔻浑然不在意的取笑流云,却不知能当夫君的混世魔王没来,混世恶少倒是来了一位,此刻已经走进了凤颜阁的大门,身侧站着名十五六岁出头的贴身奴才,一直弓着腰,神色谄媚,显得极度猥琐。而他身后还带着四个护卫模样的人,围在门外的还有一群家丁打扮的人。 “掌柜的,掌柜的呢!见了小爷来,还不伺候着!” 门口一头脸白净,却非要摆出副恶霸像的男人站在门口。他手上摇着尺长的折扇,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折扇的乌骨是千年沉香木,寸木寸金。再瞧他身上那身行头,同样是价值不菲的华衣,可在豆蔻胭脂等人眼里,他就和披着金箔的跳梁小丑一样,只觉好笑。额上是一抹红色抹额,束发的小金冠上嵌着颗硕大的明珠,若是再两支孔雀翎,他都可以唱戏去了! 眼瞅着他人没进来,屋里买香粉的姑娘们一个个的就变了脸色,似乎很害怕的朝后躲了有多,若不是门口被人围了起来,估计早就夺门而逃了。至于男客区,那些个男人们胆小的只是面露不悦之色,胆大的发出不屑的唏嘘声。至于贵客区,那些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大概是怕得罪了这人背后的权贵吧! 那人身边的奴才跟着也是一阵呼呵,狐假虎威的模样,倒是十足的狗腿子:“苏二爷来了,你们这些个穷酸气的还不给爷滚出去!你们几个,冷着干嘛呢,还不把你们凤颜阁的幕后老板请出来,贵客登门,哪有不请自招待的道理吗!” 这个苏二,是苏将军府庶出的二少爷,但因其母极为得将军宠爱,也将他惯得尤为嚣张。可他偏偏是家中兄弟里最没本事的一个,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在京城也算是一霸,强抢民女,打伤平民的事儿常有发生。恶迹昭著,却因为头上又祖荫庇佑,而无人敢动。 “哈哈,都说这凤颜阁的幕后老板,是天下第一美人,我们今儿倒也沾了光,能见上一见”,“是啊是啊,不知道是位怎样的美人,有没有我们十二姨好看”,“我们公子爷的的女人,哪一个不如花似玉,瞧着她躲躲藏藏的,怕有的只是个虚名了”…… 小厮们跟着附和,鼓动着掌柜的出来。四位护卫则动手将阁内众男女给赶了出去,即便对女人,也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倒是门口的那华服恶少,眯着眼睛,色迷迷的瞧着被推搡出去的姑娘,叫了声:“哎呦,爷平日里怎么教导你们的,对美人要怜香惜玉,怜香惜玉!你们都给爷小心着点,把男人给扔出去就成了,若是美人就留下来给爷瞧瞧。” 流云在旁看的没由来的觉得恶心,但事先凌姿涵有交代,凤颜阁敞开门做生意,不能惹是生非,万事以和为贵,这是为商之道。所以她们忍到了现在,都没动手,只是观察。 可结果表明,这人就是来砸场子的,那也不用客气了。凌姿涵在五年前凤颜阁开张时,还有所交代,就是凡来闹事者,他若想踏平咱们凤颜阁,你们就把他给我踏平了,踩不平,就用辊子碾平了! 于是,一向快人快语的豆蔻飞身上前,三拳两脚遏制住在那儿对个妇人又推又搡的奴才,气哼哼的扬声骂道:“狗奴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干在这儿撒野,有命不想要了是吧!” “哟,这姑娘可真够辣的!爷,你快瞧瞧,合心意吗!” 呸,他当相姑娘啊! “你找死!”豆蔻飞起一脚,把那奴才踹在了地上,还狠狠地踩着那狗奴才的手,仿佛充耳不闻他哎呦哎呦的叫唤声,转脸安抚又惊又怕的诸位客人道:“胭脂姐姐,把她们都送出去,我们凤颜阁今天要关门打狗!” “好嘞,诸位客人,实在抱歉,有人来挑事儿,打扰了各位的雅兴,还请各位多多包涵。请随我从这边离开,欢迎下次光顾。” 胭脂逢迎的笑着,将众人送到后门,自有人引导,安排众人有秩序的离开。转脸看向那门口的公子哥,又换上了张晚娘脸,缓步上前:“这位公子,不知来凤颜阁,所为何事!” “你是掌柜的?”瞧着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都被放走了,那恶少公子哥还摆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倒不像是来砸场子,反倒像是再逛青楼。 他上下打量了圈胭脂,瞧着她梳了妇人的发髻,眸光中露出一丝鄙夷道:“让你们幕后老板的来见我,本公子不喜欢残花败柳!” 胭脂瞠目而视,眼中闪过一丝仿佛啐了毒的寒光,冷笑道:“笑话,凭你这种每晚当牛做马的狗东西,也配见我们主子?来人,不用给我客气,把这种狗东西撵出去,免得熏脏了我们凤颜阁的香粉!” 可惜今儿四龙一早就带着安凉去别处安顿了,粉妆因为二夫人的事情,去了二夫人的老家,青黛、阿靖则因香料余货不多,去了附近几城进购。如今这凤颜阁,除了看家护院的人,就只剩下胭脂、豆蔻两人,现下还多了个流云,应该足够应付了。 “嘿,爷给她脸面,她还不要脸了。” 苏二猥琐的笑着,身后的小厮一个个也都跟着笑了起来,而且那声音是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嚣张,真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奴才。 就在看家护院的青衣人全都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时,那恶少突然变了脸色,扬声道:“小的们,给爷上,打赢了统统有赏。”说着,他拿着扇子,指了下还站在那早就晕了的奴才身上的豆蔻道:“这个妞儿你们都给爷小心着点,别打坏了脸面,爷还要纳她为十三姨太呢!” 十三姨…… 豆蔻的嘴角抽了下,眉梢微微抖了抖,心下非常之不爽,整个人翻身跃起,直接跳上了横梁,扯下梁上藏着的一把通身泛着寒光的刀,迎面就朝苏二砍了过去。 周围是个护卫镇定自若的摆出阵形,挡在了苏二身前,但看着豆蔻的眸光均是一敛,闪过一抹森然。大概谁也没想到,一个身形娇小,相貌娇俏的女子,会拿着一把半身长的大刀,耍弄起来却轻松自如,瞧着格外威武。 “豆蔻!” 见豆蔻动了手,胭脂也赶忙从袖管中抽出一红一白两条绫,冲到了豆蔻身边,支援。到不是因为那个苏二,而是挡在他身前的是个护卫,从他们的阵型中,她看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那是身经百战,杀人无数所练就的。 看样子,有可能和北燕的凤颜阁被捣毁有关。 四目相对,两人微微颔首,就与四位护卫开打,陷入混战中。流云开始还在一旁冷眼旁观,但越看越觉得形势不对,转身也加入了阵营,耀眼的盘龙金鞭一挥,就打的那些与护院缠斗的家丁翻倒在地,反手又是一鞭子下去,抽的那些家丁哭爹喊娘,有的受不了那痛,就直接昏了过去。 “你们照顾好那些丫头。”皱着眉头,流云对那些护院说了声,随即飞身而起,挥起鞭子,勾住苏二身后的门,将门就那么带了上,阻断了苏二逃走的路,并且迎上一名护卫的缠斗,借着鞭子的灵巧与距离,远距离攻击。 只是那些护卫好似看出了她功夫的弱点,竟然迎着鞭子朝她冲了过来,近身袭击她。这样一来,鞭子倒有些挥舞不起来了,就等同封住了她的鞭子。 相反,擅长远处攻击的,则去迎击豆蔻,两条长链铁球飞舞,砸坏了凤颜阁中不少东西,叫胭脂心疼不已。 “豆蔻,流云,你们交换,不要手下留情。是他们先砸坏了我们的东西,等抓住他们送了官府,我倒要看看,这苏将军再怎么护儿子!” 被惹怒了的胭脂踩着一名家丁的头,跃身而其,红绫飞出,缠住那个华服恶少,随即白绫一扬,勾住那恶少的肩膀,就把他整个人给吊了起来,随即扔出白绫的另一头,将他挂在了梁上。然后,胭脂也飞身上梁,又在的坐在那横梁上,冷笑着睥睨着下头的几名护卫道:“怎么,还不束手就擒,在不我可把你们主子给撂下去了!” 那四人仿佛压听不见,依旧与流云、豆蔻缠斗着。胭脂从袖管中出一把小刀,故作一点一点割着白绫的动作,妩媚的眼儿就那么森冷的瞧着苏二少,用那又酥又软足够**的妩媚声音道:“苏二少爷,你还有没有什么遗愿?” 苏二大惊,看着胭脂的动作,脸瞬间就白了,哪还有刚才的半分嚣张,吓得哭爹喊娘的,就差没流出黄白之物了。这会子听到那酥媚入骨的声音,也不觉得哪里**,只觉得手软脚软,就连命子也是软的,慌忙就绕道:“姑,祖,爷……小子我知错了,求您放过我吧!” 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那也得是个残废了。 “让他们停手。”胭脂眯起了眼睛,藏住眼底的厉色。 那个苏二倒是听话,使劲地勾着头,对底下还在打斗的几人吼道:“喂,你们几个,都给小爷我停下!” 果不其然,那四人没有一个听他的话的,还在打,这让胭脂的眸光再度转寒,嘴角勾起测测的笑容,从横梁上直冲而下,手腕一转,暗器飞出,伴随这一阵香粉鼓动。那几人倒是灵敏,身心躲闪,避开暗器,却避不开香粉的味道,瞬间,行动就变的迟缓了许多,但只有一位似乎并没有出现任何中毒的迹象,朝胭脂吼了句:“妖妇,告诉你们幕后的主子,不要再查下去了,否则有她好看的!” 说完,那电光火石间,他弹出三个弹丸,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一阵烟雾弥漫开来,那人已经消失在凤颜阁中,就连那三个中了毒的护卫也同他一起消失了。只有一侧的窗户在摇晃着,窗棂上挂着一块银牌,是暗阁的物件。 “胭脂姐姐,这……” 胭脂一脸的严肃,对豆蔻投去略带深意的目光,让她只觉得闭了嘴巴,转头看向走来的流云,将手中的银牌递给了她,与她凝重的目光相对,微微颔首。 “把这个交给少主,让她放心,这里的事情我会解决。另外告诉她,今日胭脂破例了,改日会专程向她领罚。”胭脂的目光微微扫过,落在流云的手臂上,看着上头上了一滩血迹,眉头微微皱起道:“你受伤了,让豆蔻带你去包扎下,换身衣服,刚好我让账房把账目也给你送去,一并带给少主吧!” 流云没有推辞,只捂着肩膀,跟着豆蔻离开了,临走时,只见豆蔻转身看着那梁上的悬着的恶少,哼哼了句:“胭脂姐姐,就让他这么挂着吧,挂一天,明儿再送到官府去。哼,想让本姑娘给你当十三姨,若不是你还有点用,背后有个苏将军,怕是你连十三个时辰都活不过去!十三点!” 骂完了,心中舒畅的豆蔻就领着流云去了二楼,顺着暗道进了那处隐蔽的民居内,将前头的事情留给了胭脂处理…… * 凌姿涵回了王府,还并不知道凤颜阁里出了事,可她这一路上安静的吓人,偶尔蹙起眉头,看的轩辕煌只觉忧心,却没去打扰她。直到等下车时,轩辕煌伸手过来扶她,才问了句:“你今儿是怎么了,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可以确定,让她忧心的事,一定是他那个六哥告诉她的。 摇了摇头,凌姿涵跳下车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师父即将来京了。” 这个消息令与毒尊没有过深交,但却从他师父口中,听闻过不少关于那家伙劣迹的轩辕煌也难得露出一丝仲怔,顿了下脚步道:“你不想见他。” 他也不想。 凌姿涵重重地点了下头,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那个坑爹师父了!那简直是她心中的影,难以挥去的影。 “好,那我们明天就起程去行,在那边陪太后休养几天再回来。”这样一来就能避开毒尊了,至于回来的事儿,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凌姿涵微微扬了扬眉梢,随着他边往府中走边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不过,去接太后是皇命,不是我们有意躲他,至于回来后,说不定又有别的任务了,或者他玩够了,走了。” 能躲就躲,是凌姿涵对她师父的上上之策。 “呵呵,你啊!耍滑头还要给自己找个理由,真真是个别扭的小东西。”轩辕煌伸手揽住她的腰,而她却并无抗拒,反倒很坦然的任由他揽着,跟着他走入正院中。 引得那群丫头纷纷露出惊愕的神色,却个个都低着头,用余光打量轩辕煌英俊的笑脸,心中无限感叹。 “有理由也好,没理由也罢,夏阳、安凉,还有师兄那些个没良心的,一个个都跑了,就不准我跑啊!不过还好,你府里还有个不知道的,等下我留书一份,明早让静好给他送去,好歹他也是天山上的记名弟子。” 妖娆的血眸中闪过一丝顽皮,凌姿涵抿了抿嘴,低声说了句,眼神中的邪恶在此刻却透着股子慧黠,敲上去到像是只红眼睛的小狐狸,格外可爱。 轩辕煌自然明白她所指的记名弟子是慕容暝幽,这小子估计与轩辕谦的关系不佳,这件事儿他居然都没告诉他。不过倒也是件好事儿,总算让那个毒尊有人好整,就暂且不会找来着的麻烦。想来,也只能对不起慕容暝幽那小子了,麻烦事……就留给他吧! “记名弟子,也是弟子,应该的。”走到正屋里,轩辕煌伸手掠过凌姿涵耳际的碎发道:“别揣着心思了,快去让人给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儿一早我们就起程。” 凌姿涵勾唇浅笑,伸手轻轻按住他覆在她脸上的手,望着他许久道:“你就不问问我,万岁爷给我的那份奏折是怎么回事儿?” “不用问,我也知道,你用了什么条件,和父皇做了交换,想要让我自行退婚。只是,现在就同父皇说的那样,卿卿,你还需要那份放妻书吗?”不等凌姿涵回答,轩辕煌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就算你要,我也不会给。卿卿,我不会给自己放开你的机会了!” 回望着她,许久,凌姿涵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那抹不自觉的柔光,浅笑着掀动红唇,呢喃了句:“常言道,有备无患嘛!” “嗤,你这小女人。”轩辕煌点了下凌姿涵的鼻头,忽然弯身在她垂下的眼帘上落下湿热的一吻,舌尖轻轻舔了下她的睫羽。他感觉到她眼睫的颤抖,低哑的笑声从喉间滚出,转即偏脸在她耳边说:“今天先饶过你。” 醇厚的嗓音,宛如醉人的酒,令凌姿涵红了脸颊。 人人皆知,这古人奉行的是盲婚哑嫁,新娘在洞房花烛掀起盖头前,是见不到丈夫的。不过,凌姿涵是否该庆幸,她在这虽然也是媒妁之约,但这个男人却是她自己选的。不仅是自己选的,两人现在还不用遵守那些繁琐教条的礼法,相处之间就仿佛再谈一场恋爱,那么的自如,甜蜜。 这时,凌清泊闯了进来,跟在后头的追着跑的静好却因看到这一幕,而遮住了眼睛,涨红了脸的转过身去,嘴角却勾着一抹促狭,口中却喊着,“小姐,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可那肩膀却一颤一颤的动着,不用转过去就知道她在笑。 而站在两人身前的凌清泊却瞪大了眼睛,瞧着贴近的两人,清亮的眸光似乎映出了两人的身影,却又好像很迷茫的怔住了,似乎不明白两人在做什么。绕着两人转了圈,他紧抿着嘴,小脸也涨红了。 被看的有些纳闷的凌姿涵,刚想问他在干吗,就见他突然伸手指着他们,憋足了一口气的大吼一声:“有一腿!” 那声吼得叫一个中气十足,令门外的静好笑弯了腰。 轩辕煌的眸光渐变邪魅,凝神看着凌姿涵,渐变暧昧。而凌姿涵却皱起了眉头,俯下身看着清泊,伸手按着他的肩问他:“谁教你说的!” 凌清泊望着凌姿涵那捉不透的眸子,似乎有些怕的垂下头,仿佛一直被抛弃的小狗似的,唔唔了几声,哼哼唧唧的说了个名字,夏阳。 凌姿涵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下,拍拍他凌清泊的肩膀道:“清泊,以后再见到那疯子,就对他喊,易安凉来了!” 话音未落,静好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小姐,您这和狼来了有什么区别啊!” “区别在于,狼来了夏阳别怕,但易安凉来了,他会连头都不回就跑。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在教坏我弟弟!”凌姿涵说得理直气壮,半点也没觉得,自己也是在教坏小孩。 静好瞧着凌姿涵的脸色,又转眸看了眼轩辕煌,就下意识的把话,咽回肚里,很识相的伸手捞过凌清泊就准备告退。但没等她迈开脚步,就听通报传来,说是流云回来了。 可这一转头,只见凌姿涵比她的速度还快,已经迎上了流云,扶着流云的胳膊,神情凝重的沉声问:“怎么回事!” “凤颜阁……小姐所料不错,凤颜阁果然出事了。” “是谁!”凌姿涵眼神一凛,看着她的肩膀道:“你这伤……” “是小伤,就是那刀上有毒,豆蔻给我放了好些血,让小姐闻着了。”顿了下,流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凌姿涵说了一遍,转眸又看了眼神色微变的轩辕煌,就从袖口中出那个令牌,递给凌姿涵道:“胭脂让把这个交给小姐,一切由小姐定夺。” “又是暗阁。”凌姿涵拧了下眉头,握着令牌的手紧了下,转即转身看向走来的轩辕煌,沉吟道:“苏家没胆子公然做这种事,那几名护卫,怕是早就被暗阁的人给做掉了,又让自己人去顶替,然后乘着苏二去那边闹事,逼我出来。” 轩辕煌从凌姿涵手中拿过那个银牌,看了眼,然后垂眸望着凌姿涵,邪魅的黑眸浮上一层郑重之色,眉宇间的威严随之浮现。随即,那醇厚的声音随着喉结的滚动,缓缓而出,沉重而又坚决:“卿卿,让丫头快点收拾东西,我们今夜就出京去行。” 他担心暗阁会袭击行。 凌姿涵明白他的担忧,就如她所想那样,也没有任何异议,只颔首道:“我这就去命人收拾,有许多准备也是要做的,你也一样。”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就各自散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凌姿涵让流云通知了留在身边的暗卫后,就自行去休息,只同静好收拾了下要带的衣服物件,一切从简。 等到了傍晚时,接到急召信号赶回来的青黛,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院子里,代替受了伤的流云,陪同凌姿涵,随轩辕煌一行离开了京城,快马加鞭的往行赶去…… 第七十三章:恶少来犯,连夜出京【手打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七十三章:恶少来犯,连夜出京【手打文字版VIP】 第七十三章:恶少来犯,连夜出京【手打文字 第七十四章:一双妖孽,那时年少[文字版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四章:一双妖孽,那时年少[文字版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四章:一双妖孽,那时年少[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九王府的客院中,慕容暝幽正拿着一封书信,坐在书案边发呆。他幽暗的眸光正落在手中的信盏上,白底黑字,虽然书写的有些急躁,却仍然字字秀逸,透着写字之人的风骨。 一阵疾风袭来,手中的信盏因那股风而抖了抖,只见一人因落在书案前,斜靠着案边的窗子,不等他抬头,就听到那平缓的,好似不会因任何事情而变化节奏的声音:“不去追,不后悔?” “后悔什么,安礼?”慕容暝幽抬起头,放下手中信盏,用镇纸压住,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男人,微微勾勒下嘴角,眼神却依旧是那样的神秘难测。 安礼用那温吞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后悔明明不想放她离开北燕,却又后悔放了她,现下追来了,却又不敢说,看着她和你兄弟在一起!”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亲自动手,撕开慕容暝幽那可恶的伪装,抛开那令人讨厌的纨绔嘴脸,让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看清楚,他要辅助的人,是个怎样的男人!他相信,他比北燕的每代王主,都要优秀百倍。 “你以为她不知道吗?安礼,若你这样认为,那你这双眼睛,就离瞎不远了!”慕容暝幽缓缓站起,踱步到窗边站着,仰头看着屋外的晚霞:“我与她相识十年,这十年间,我不停的试探她,但结果只有一个,我是她哥哥,是亲人。” 屋外火红火红的云彩好美,就像她的眼睛一样,炫目。 慕容暝幽陷入回忆中,想着他们在师门的点点滴滴,仿佛自言自语的说:“安礼,这些年我父王母后哪一个不希望她可以成为我的世子妃?只有她自己不希望,她要的,我给不起,所以她从一开始就与我断的很清楚。这个女人,敢爱敢恨,但绝对不喜欢暧昧不清的关系……你说,有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向她这般绝情的,把感情分得那么清晰,从不给我留下任何机会,只因为我是储君,是王族。” “九王爷是皇族。”安礼反驳。 “他不一样,他不要天下,不要权贵,只要一生平安。”其实,这也是他愿意将凌姿涵托付给他的原因。因为轩辕煌这个男人,虽然身在帝王家,但所求的,却是最简单的东西,他只求能与所爱的人,他的家人一生平安,幸福。 而他慕容暝幽不同,他还有北燕,还有王室、众卿、百姓……以及他身后那群为了种种目的而娶来莺莺燕燕。 “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可以为真心喜欢的人准备好一切,哪怕是再细微的地方,也敢为那个人放弃一切,哪怕是背叛这个世界。”而这些,他一样也做不到。 “即便如此,他也不是什么男人大丈夫了。”安礼似乎有些不平。 慕容暝幽也感觉到了安礼的异样,转头瞧了他一眼,又露出那让人不着头脑的神色,灰紫色的眸珠格外深幽,但平静无波的眸中终于掀起一丝涟漪般的变化,却叫人心生寒意。再开口时,已经带了些许冷意:“安礼,你越距了。” 他永远无法忘记,在他得到北燕王世子之位,博得北燕重臣的支持的那个晚上。那天,晚宴中,他出来找到又一次溜席的凌姿涵,兴高采烈的对这个无偿的作为他的经济后盾,给予他全力支持的女孩,许下承诺,说不要再当她兄长,愿娶她为王妃,共享荣华。 可那一腔热情,换来的只是一番明确的指点——“慕容暝幽,你可知为王者最不能有的是什么?是情!为王者,一登九五,六亲情绝,父子反目,手足相残,天伦丧尽……孤寡一生。所以,这也是历代君王,称孤道寡的缘故。他们够狠,够绝情,连父子手足之情都可以随意舍弃,那夫妻情分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些,在你求的我与师兄助你时,就应该明白了吧!” 他记得,他那时被堵得哑口无言,而她却站在大殿露台之上,缓缓转身。夜色中,她那双比轩辕谦的更耀眼的血眸是那样的安然若素,不动半点涟漪,却让他不敢逼视,因为心虚。 她说,她要嫁的男人,不能要那孤高的位置。而他,慕容暝幽,这辈子注定只能是她义兄。她帮他,是因为他是她的家人,若他真的心怀感恩,就保护好自己的力量,在必要时,助她一臂之力。 他记得,那晚她临走的时候还说——“你会有很多妻妾,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眼下你并无劲敌,却要平衡势力,不如先娶了太傅之女吧!” 几年时光,她凭着惊人的财力,辅佐他在北燕站稳了脚跟,同时也获得了她想要的巨大利益。不得不承认,她的才能,总是让人觉得惊奇,手段却极为简单,似乎将人的丑陋面看了个透彻,并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他曾想,若她是个男人,不为友,那必定会是个可怕的敌人…… 从回忆中抽回神,慕容暝幽无声的叹了口气,都过了这些年了,他身边已经妻妾无数,但还是敌不过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即使他现在已经把她当做了亲人,但那年少轻狂时的念想,依旧藏在心底,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知道,包括曾经帮过他的轩辕谦。 这大概也是他和轩辕谦面和心不合的缘故吧! 想到他,慕容暝幽的眼中闪过一抹寡淡的笑意,嘴角翘了翘,然后又抿起了唇瓣:“恐怕此刻,有人听了这消息,会比我更难受。” 相比轩辕谦,他至少争取过。 “哼,只会笑的懦夫。” 听着安礼的评价,慕容暝幽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丝波动:“安礼,那笑面修罗可不是个懦夫,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又何必说这嘲讽的话?” “不是懦夫吗,一手带大的女人,却成了别人的准新娘,他还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连提都不提,真是……” “安礼!”慕容暝幽的眸光微微沉了些,深沉的声音也随着话语的音调扬起,唤了声他的名字,便不在说话,却足够威慑力,令安礼收敛。 或许别人不懂轩辕谦,但他却明白那种感觉。 明明是先遇到的,却因为她那不嫁预登九五之人的条件,给卡在了择偶的范围之外。即使他们的感情很好,即使曾经所有的人都看好他们,即使她原以为他们倾尽所有,但她只把他们当做家人,从小就把这份感情分的格外清楚,绝不暧昧。 只因为他们都需要爬上那个位置…… 莞尔,心中虽孤独,但这也是他们的选择,没有人逼他们。慕容暝幽含笑看向那纱幔飘摇的窗子,收敛心神,又恢复如常,只转眸看向安礼,换了个话题道:“你去见过安凉了吧!” “嗯。” “都告诉他了?” “是。” “他怎么说?” 安礼抬眼看着慕容暝幽,复又垂下眸子,沉声道:“他只说,无意朝政,只想做闲云野鹤。” 听了这话,慕容暝幽的眉头微微皱了下,眸光忽变凝重,但转即有淡了些,仿佛一个仲怔间,那层灰蒙蒙的氤氲就将他眼中的神色盖住了,可他面上的神色却并非失望,而是轻松,飒然道:“如今形式,怕是他这只闲云野鹤也不得不管了。尤其,现下又多了个他想保护的人。” “世子是说……” 安礼没有出声的动了动唇,慕容暝幽颔首浅笑:“正是。”转脸又看向外头,那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火红的云朵被静如水的夜色所包裹,渐渐吞噬……看着夜幕的降临,慕容暝幽没有回头,只淡淡的说了句,“还记得姿涵离开北燕时,送给我的八个字吗?酒色双全,大隐于市。” 前些年,他扶住他父亲,治理北燕,管理的井井有条,让他父王知道他时可用之才。但树大招风的道理,他们都明白,所以从那时起,他就一直用纨绔来掩盖真实,只是表露的才干还是会遭来众多人的眼光。于是,他干脆推掉大部分差事,按着凌姿涵的话,隐市,不与那些个爱出风头的人比谁更显眼,反倒更为安全。 而在他看来,易安凉也是一样,若他真心做个闲云野鹤,又何必担任盟主,何必手塞外之事?此次入京,怕是有不寻常的地方吧。 “多谢世子提点。”安礼朝着慕容暝幽郑重的拱手一礼。 “我可什么都没说。”慕容暝幽看着他,眸色分明,却带了一抹警告:“安礼,这事情是你们自己的家务事,我不会管,但有一句希望你记住,别把我妹妹牵扯进去。” “自然不会。” 现下安礼答应的爽快,却不知,那事情掀起后,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将他们一个个的都卷了进去,已经不容许他想,或不想了……直到多年后想起,他还觉得心惊跳。可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想,他还是会选择原路,哪怕会牺牲良多。 * 初夏的夜晚,格外寂静,似乎连风都是那样的湿润,温和。 凌姿涵与轩辕煌轻车简从,只做了一驾看上去并不怎么眨眼的马车,从官道一路朝着临近京城的一处行赶去。 他们身边,除了紧随着保护他们安全、探听消息的暗卫,就只剩下随侍的青黛与严修远了,而此刻这两人充当了车夫,将车内的空间留给了那对鸳鸯。 按理说,他们走的是官道,又是晚上,路上并没什么车马,倒也畅通,最慢明天一早,也就该到行了。但这却苦了凌姿涵,在这种没做过什么防震措施的小马车里,被颠的那那难受,就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轩辕煌看她这蔫蔫的模样,怪心疼的,直接霸道的把她拉过去,让她枕着他的腿:“睡一会儿吧,等到了我叫你。” 凌姿涵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困意。 “睡不着就躺一会儿,权当给我暖暖腿!”他再次霸道的把她的身子压下去,硬是把他给按到自己的腿上,命令她睡下。 凌姿涵仰起头,扑闪着妖魅的眸子,眸光中闪过一丝夹着温柔的嘲讽:“你的体质还真是诡异的可怕,夏节的时候说热,现下天热了你到和我说冷?”说着她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腿上,然后阖上眼帘假寐。淡淡光线在她眼窝下投下两道隐隐,白净的小脸上微微浮现一抹红晕,柔软的唇瓣稍微勾起一丝弧度,呢喃了句,“嘁,明明是好心,却要扮霸道,一点也不可爱。” 并在心中补了句——瑞逸,你傲娇了。 “我听到了。” 那洒然的声音令凌姿涵真开了眼睛,微微偏过脸,仰视着他的脸庞。淡淡的橘色光线洒在他身上,好似为他的轮廓描绘了层金边,却添了份怡然自得的惬意,到不似往日那样恣意邪魅,又不会让她觉得陌生。 他偏头看过来,黑亮的眼睛正对上她的,宠溺一闪而过,唇瓣不由自主的又勾起了那抹邪肆的笑:“怎么,不陪你睡,睡不着?” 凌姿涵的嘴角抽搐了下,白了他眼道:“美得你。我就看看给我当人沙发的是谁,记下了,回头好给小费。” “小……费?”轩辕煌不解的反问,似乎和她接触久了,总能从她口中听到些稀奇古怪的词语。 凌姿涵浅浅一笑,正想伸手遮一下头顶那那有些扎眼的灯光,他捧着书卷的手就已经朝下移了过来,拿着书替她挡在了眼前,却听她用略显顽皮的口吻道:“小费就是……赏钱。” 艳红的眸珠狡黠的转了转,凌姿涵不等他开口,伸手就往他嘴上按去,并笑咪咪的嚷嚷了句:“早睡早起身体好,不和你贫嘴了,晚安!” 话音落,她就迅速的收回手,侧身背朝着他,蜷缩着枕着他的腿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渐平稳,好似真的睡着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轩辕煌低头继续看书,却不落痕迹的伸手了下嘴唇,上头还有她手心的温度,是种暖暖的感觉。 马车又行了不断路程,轩辕煌掀起帘子一角,朝外头看了眼,然后低头看着是真的睡着了的凌姿涵,伸手拢了下她散开的长发,并拽过条薄毯给她盖上,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想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她这个习惯,也是他从慕容暝幽口中得知的。 他不是感觉不到,慕容暝幽在说起她时,眼中闪烁的光亮,那是一种带着淡淡喜悦的光影,好似只要谈及她,他就有说不完的话。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慕容暝幽对她的了解,胜过对他的每一位姬妾,这大概就是他所谓的,身在花丛,心在道观。 而她,确实有这种魅力。 “唔……”凌姿涵挪动了下身子,其实在他给她盖毯子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却因为他那温柔的拍抚,而继续装睡。 “嘶——” 马匹的嘶鸣声传来,马车跟着剧烈晃动了下,突然间就停了下来。车帘外,两道尖锐的声音跟着传出,那是兵刃相接的声音,凌姿涵听得清清楚楚。 就几个呼吸间,几声惨叫传入耳中,一股血腥味顺着空气飘入马车内,让凌姿涵很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 “王爷,小心有刺客!” “少主,你们没事吧!” 两道声音从帘外同时传来,然后是外头那阵渐渐逼近的杀伐声传入耳中。 但不等里头人答话,只听“咻”的一声,一支羽箭从侧面的车帘飞入,好在轩辕煌闪身够快,与那箭擦肩而过,却清晰可见,箭头是黑色的。 凌姿涵心下一惊,却觉得一只手始终压在她肩上,呈现保护状态。掀开眼帘,她清楚的看见,他的另一只手,就按在腰间,似乎准备抽出软剑。 “王爷!” “少主!” 两道身影从车外传来,但明显严修远的声音较远,应该已经加入了打斗中,而青黛的声音较近,应该是在车边,阻止那些不怕死的亡命徒靠近马车。 突然,青黛尖叫了声,高呼:“少主,小心!” “卿卿,小心!” 凌姿涵猛地坐起,却被轩辕煌一本书给砸中了脑袋,又倒了下去。只觉身上一沉,等眼前那令人眼花的寒光闪过,才发现自己被他压在了身下,严严实实的保护着。而刚才的那阵寒光—— 凌姿涵转头看向扎在另一边车况上的一簇银针,朝压着她的轩辕煌递了个眼色,就被他给拉了起来,却又同时将目光转向了那片银色上。和之前的羽箭一样,头尖都涂了毒。 拿手帕抱住银针的尾部,凌姿涵从车框上拔下银针,看着那头尖泛着绿色,眸光中闪烁着寒气,冷笑,好毒的身手,这针尖上的‘醉骨毒’是要让他们换成一具白骨啊! 他们的生活,还真是够惊险刺激的。 也就是一弹指的功夫,凌姿涵在脑海中权衡一番,虽然不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与她又有什么仇怨。但她却清楚,能越过暗卫,逼得他们停车,这波人的武功定然不弱,否则,不可能会惊动他们。 现下刺客近身袭击,那他们也只能迎战了。 一改方才的慵懒作风,凌姿涵扬手扯出包袱里的浮萍拐,同时将几个小盒子带入了袖中,转脸与轩辕煌对视一眼,不用交谈,就默契的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轩辕煌倒也没反对,扯下了车帘,与她同时跃出马车。 “少主,您怎么……” “我要看看是那条道上的畜生,用这么毒的玩意儿。”凌姿涵冷艳睥睨着打斗的那群黑衣人,举起手中的帕子,捏着一处,帕子朝四周垂下,露出里头包裹着的银针,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更为锃亮锃亮的! 随即,凌姿涵随手一丢,只听一声闷哼声,距离最近朝她冲来的人已经死在了轩辕谦的剑下,尸体上却还扎着她刚才掷出去的银针,连同那块任那都常见的丝绢,也够在了针尾,挂在他身上随风摇荡着。 见有同伴倒下,远处躲藏在暗中的一名黑衣人,不知道是因为发现了目标,还是要给他们的同伴报仇,双手齐发,借着夜色掩盖,朝着这边投来无数银针。 轩辕煌眼疾手快的拦住凌姿涵的要,带着她跃上马车,并把她安放在马车顶上:“看来他们的目标是你。” “也许,是我们!” 凌姿涵转眼看着他,似乎读懂了他眼中的含义,微微颔首,递给他一抹坚信的目光,仿佛鼓励。然后目送他的背影闪入那群刺客中,砍瓜切菜似的消灭了与几个受了伤的暗卫纠缠的刺客。 月白色的衣裳被风吹起,明明是素色,但在这夜色中,却显得格外扎眼。 轩辕煌横剑当,孜然而立,虽说没夸张到以一敌百,至少也得敌十吧!但最引人瞩目的倒不是他刺穿敌人口的霸气,而是他挥舞长剑的恣意,亦如安凉那般,隐约中流露出绝杀强劲之气,与那足够睥睨众多高手的绝世高手的绝代风华,坚毅中透着邪魅,似乎没有人可以伤害,甚至靠近他,令人不自觉的而想要仰视他,为他迷醉。 夜凉如水,带着露水的清爽,与星空的神秘。 只是今日的夜,却注定充满了血的气息,妖异却又妩媚。 眼见着敌我力量渐渐平衡,敌人开始出现败势,凌姿涵轻点足尖,动作优雅的从车顶上翻了下来,露出看似温和却冷气十足的笑容,朝着轩辕煌的方向飞了过去,语气轻慢道:“差不多了,也让我玩玩!” 她只是在玩。 红衣如火,墨发恣意倾斜,随风摇曳,将两个极端的颜色融合到一起,以夜幕为衬托,为她营造出一种极为诡异,却又叫人不由自主的被迷惑的气质,比妖异,更多了抹冶艳,令人不想移开视线,却又不敢逼视。 这时,不知是什么人突然叫了声:“就是他们,杀了妖女,赏金千两,生擒邪王,赏金万两!” 一听到这样的话,凌姿涵露出一丝不悦来,朝着轩辕煌轻哼了句,“你比我贵!”然后手下毫不留情的掷出一枚暗器,表示她对那个呼呵之人的极度不待见。 只听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片人的惨叫声。 那枚不起眼的暗器爆炸的同时,设下无数细小的钢针,而那些针头上都淬着毒,可每个人中毒的正装却不同。 原在两张开外的那群刺客,现下全部被撂倒了,有的疯癫大笑,有的狂哭不止,还有的忍不住剧痛抓着脑袋使劲的磕着地面,但最好但结果,怕就是那几个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的人了。 见了这炸药的威力,离他们极为进的几位高手,似乎有些怕凌姿涵再用这一招,没曾想却听她对着邪王说了句:“这东西功力还不错,下次可以考虑用在战场上,你觉得呢?” “当然。” “只可惜,这次出来就带了一枚。下回,我让人多做点出来!” “好。” 两人仿佛谈笑,却不会误事。 凌姿涵明明偏着头,却好似长了后眼,伸手拿浮萍拐挡了下,接着巧妙的一闪身,只见轩辕煌反手一剑,贯穿了前来攻击凌姿涵的那名刺客的膛,猛然拔出时,凌姿涵刚好回到原位,伸脚踹去,将他踹倒在地,免得那血污弄脏了他们的衣服。 两人配合的很是默契。 这次的敌人来的诡异,杀了一批,似乎又立刻不上了一批。这不,刚解决完眼前的这些,暗处就突然驶来一辆马车,从上面又下来了不计其数的黑衣人,但这匹不比刚才,似乎各个都是锐。 “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银剑横空,仿佛指挥官似的男人从飞驰而过的马车顶上俯冲下来,加入了打斗中。而他的那群手下,就和打了**血似的,立刻将他们团团围住,外层的与暗卫缠斗,内圈的则步步紧逼这轩辕煌等四人。 那些原本好容易穿了口气的暗卫们,此刻由于那票高手们大的若火朝天,但里头一个看不清面目,却觉得极为可憎的彪形大汉,居然拜托了安慰的纠缠,举刀朝着他们冲了过来,还用那邪的口吻大叫了声:“那小娘们长得不错,老子要了!” “呵呵,不自量力。”凌姿涵微笑着踮脚腾起,踩着众人的脑袋飞过,任风吹拂她的长发,缕缕青丝扫过她幼嫩的面颊,飘起,垂落,诱惑的人移不开视线。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还扬言的大汉,此刻就在她脚尖刚离开他脑袋跃起不到半丈的功夫,他就那么突然的倒了下去,口吐白沫,死状令人作呕。 腾空翻转,凌姿涵回到轩辕煌身边,抬眸笑吟吟地看着依旧在黑衣人中穿梭,挥舞银剑,游刃有余的男人,勾起红润的唇瓣,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谁还想死,尽管来!” “嗤嗤,碰着你,他们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也对,被你砍死,至少知道是砍得。”但落在她手上收拾了,那些人估计到死都不知道,那些个稀奇古怪的毒,都是她闲着无聊直打瞌睡的时候弄出来玩的。 “你啊……真真是个小淘气!” “也是让你给惯得。” 无安全无视刺客,两人从交谈变成了**,看的那群刺客目瞪口呆的,顿时自信心大减,就连功夫似乎也变弱了。 不错,这是凌姿涵最擅长的心理战术。 而这些人里,似乎有人识破了她想要瓦解那些人心里底线的想法,大吼一声:“妖女,你若不死,国将不安!” 寻声看去,那人应该是此刻中的头目,虽然蒙着半边脸,但用的却是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折着光影,显得极为刺眼。 闻声,凌姿涵只是徐徐转过头,朝那个方向轻慢的瞥了眼,在幽幽如冷泉的月色下,那血红的瞳仁仿佛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银辉,呈现诡谲的妖娆,却利如轩辕煌手上的刀锋,仿佛只要被看了一眼,也会如同刀剑砍在了脖子上,彻底搬家了。 冷笑,她的生死与国有何关连?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杀了我!”轻描淡写的声音悠然婉转,即使在这个充满血腥的夜晚,也显得格外轻松,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但她最看重的,就是命! 轩辕煌徒手捏死一名高手,只听那颈骨错位的脆响传来,那名黑衣人就口吐污血的倒在了地上,向破布一样,被随手丢弃。 转脸,轩辕煌冷冷的朝那边看去,沉声冷笑,那在战场上历练出的铁血军人的凌厉气质掩盖了平日里的邪魅恣意,杀伐决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接连又解决了几给高手。 “她的命,是我的,她的人,也是我的。要想取她命,怕你是过不了我这关了!”笑了笑,他伸出左手揽住凌姿涵的腰,眼底牵起一抹令人胆寒心颤的温柔:“你也玩够了,现下我们该出发了。”他漆黑的眸如若今晚的夜空,照着一抹月色,忽明忽暗,却更为深邃难测。 脚尖一点,他挥动长剑,又是满眼温柔的对她说:“别看,女孩子不该看见太多血腥。” 凌姿涵望着他深邃的眸,妖异的眸光突然一闪,指尖在他长剑收回时,从剑身上扫了下,转即闭上眼睛道:“最后的助力,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伸手拦住他的脖颈,她交给他的又何止是剑上涂得毒,还有信任,与命。 见此,众刺客都愣了下,却听为首那人高呼:“邪王重情重义,连死都要与妖女同眠,现在等同自废一手,我倒要看你们怎么逃出生天!” “单手屠狗,足够了!”泰然无畏,轩辕煌说的极为轻松自如,一如谈笑风生。 那刺客头目眸色忽然闪了下,似乎被他的态度震慑,心中担忧还有援兵,微微颤了下,但转瞬就想明白了,拍手高呼:“好,这就送你们一同上天,哈哈哈哈……上,那妖女的毒怕是用完了!” 一听这话,众刺客再度围攻。 只见那染血长剑犹如狂大发的蛟龙,好似附着了一层不可逼视的杀气,令人胆寒心颤。亦如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残酷和无畏,那是一种从尸山血海的战场历练出的煞人的气质,犹如魔鬼临世,不一会儿他们身边就已经血流成河。 激战中,暗卫有大半受伤,有一半栽在这头目之人手中,看来他功夫不浅。而凌姿涵、轩辕煌等四人被围困在一堆高手中,若想解决解决干净,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调派那么多高手? 凌姿涵闻着那股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不觉想要干呕,她可以想象到,此刻那修罗地狱般的场景,似乎这些年里,她经常遇见,却又万分厌恶。 惨叫声不住席卷而来。 凌姿涵紧紧环着轩辕煌的脖子,凭着入耳的声音,她几乎可以判断出,刺客还有几人。 而那些刺客似乎也意识到了轩辕煌的可怕,尤其是看见那些个只是挨着了他的剑,被划伤了一点就立刻惨叫倒地的人,一个个都仿佛看见了死神的降临,虽然没有颤抖,但心怕是已经抖得和狂风中的落叶一般了。 看着那依旧微微笑着,却浑身杀气腾腾的轩辕煌,残留的刺客怕了,一个个朝后退去。 而他却犹如闲庭信步的朝前走着,挥剑扫荡了最后几名刺客,逼近那个扫荡了一干暗卫,此刻正与严修远、青黛缠斗的头目。 似乎因为他的逼近,那人也知道落于败势,却没有求饶,而是在青黛的鸳鸯剑下,拖着喷血的剑上,举刀朝轩辕煌他们砍来,大叫着,“妖女,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妖女,妖女,又是这个称呼。 果然,她还是讨厌别人这样叫她,尤其用的是这种口吻! 凌姿涵恍然转脸,勾着轩辕煌脖子的手拿了下来,素手扬起,暗香席卷而去。转即她缓缓睁开眼眸,月色下,那妖异的眸子,慢慢呈现染着月辉的血色,眸光一闪,纯粹,却又邪恶。 刺客感觉到那香风,比那些莫名中毒的人都聪明些,立刻捂上了口鼻,却不知在这一刻,被轩辕煌一剑刺中了腹部,跪倒在地。 “你卑鄙!”银刀深深地刺入脚下土地,刺客仰视着眼前相依的两人,怒瞪着他们。 “乘夜偷袭,你们难道就光明正大吗?”笑容绝美,凌姿涵在轩辕煌的怀中缓缓转身,朝地上跪着的刺客看去,扬起浮萍拐挑开他脸上的银色面具,看着那陌生的脸孔,一字一句道:“你吸入的不是毒粉,是女儿家敷面的九月桂。” 闻声,匍匐在他们脚下的刺客抬起头,面容扭曲,承受着那致命伤痛与被击垮心理防线的极大痛苦,望着眼前被月色与血色笼罩的两人,她犹如邪火的身姿与她身边男子尊贵不可侵犯的威仪相融合,却叫人无法判断,眼前人是妖,是魔。 身下的血映着月色,仿佛映在他们的眼中。 血月妖眸,颠倒众生。 浓墨夜瞳,迷惑人心。 这两人面对生死,却能笑的那般绝美,而笑意却丝毫不曾达到他们冰冷的眼底。 是相似吧,所以才有了那样的话,天下绝配。 短短一瞬的对视,他此刻唯一的心愿就是死,但死前,他要带着这两个祸害一起去地狱! 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刺客抽出长刀,反手就朝凌姿涵刺去,毫不留情。 就算带不走两个,一个也是好的。 但两人纹丝不动,甚至连退后的动作都没有,而他已经再也举不起刀了。因为在他拿起刀的刹那,一双鸳鸯剑一左一右的飞了过来,直直地戳在了他的两只手上,贯通了手骨,戳如泥土中。 惨厉的叫声划破长空,好似要贯穿了天际。 一灰青灰色衣裙的沉稳女子,缓缓走来,身上纵然有伤,却也掩盖不住她那护主的忠诚,与通身的气魄。 “青黛,都办好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少主。” 就在青黛回答时,那刺客却还有力气,赤红着双眼,嘶吼道:“妖女,我杀不了你,但你也别想活着再回京城!” 他恨,很不能亲手屠了这妖孽。 “我能不能回去,我说了算,但你……和你的这些兄弟,必然是回不去了,就连尸体也一样。”凌姿涵摇了摇手指,邪恶的血瞳划过一抹痛快。转即又看向轩辕煌,慵懒的倚在他口,朝他递去一抹只有他看得懂的眼神。 刺客心中一震,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兄弟身上突然串起的火光,脸色顿时煞白。转眼又朝那名功夫不弱的女子看去,蓦地响起一个名号——四凤。 这妖女能有四凤之首保护,背景怕是不简单啊。 而她只是毁尸灭迹,却并没审问他,难道说…… 不等他想清楚,只听凌姿涵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慵懒与爱娇:“衣服脏了。” “我陪你去换。” “劳动鬼剑,何乐不为?” “你又叫错了,卿卿。” 轩辕煌笑着说了句,转眸递给打点好暗卫,刚走过来的严修远一个眼神,这就带着凌姿涵往马车那边走去。纵使,他们踏着的是满地血色,却好似穿梭百花间,优雅自若,不染纤尘。 刺客的脸色变得更加难堪。 他死也没想到,邪王居然就是天下第一剑圣的得意弟子,鬼剑。 他紧盯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咬牙切齿的问:“妖孽,你就不问我是谁派来的!” 他目光焦灼,明显带着恨意。 “论拷问,他们比我厉害。百晓生的排行榜上,拷问,青黛位列榜首。”上车前,凌姿涵转眼看向青黛,嘴角翘起邪恶的笑,眸珠转了转,又补了句,“而且,想我死的人太多了,若我一个个的问过来,岂不累死。” 十五年,追杀不断,她没死,才叫奇迹中的奇迹。 “妖女,是天不容你!”铁骨铮铮的刺客,嘶吼间欲咬舌自尽,却被青黛封住道,气的直瞪眼。 “别把你们这些狗的主人和天比,天还容得下我凌姿涵!纵使天不容我,也有他容我!”转眸,凌姿涵抬头仰视着轩辕煌。 郎才女貌的身影立于车辕上,男子护之怀中温婉,女子青丝曼舞,血眸清亮,勾魂摄心的眸光映着攒动的火光,邪恶而又纯粹眼神,也只为一人流露淡淡温柔。艳红的朱唇微微翘起,妖娆中,尽显风流。 车帘扬起,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只有湿润的夜风夹着血腥与火烧焦了皮的气味,让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刺客头目真正体会到了何为妖孽。 铮铮铁骨消磨在青黛的近似乎残酷的血腥手段中,为求痛快一死,刺客出卖了自己的主子,在断气前,颤抖着吐出三个字——太子妃。 第七十四章:一双妖孽,那时年少[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七十四章:一双妖孽,那时年少[文字版VIP] 第七十四章:一双妖孽,那时年少[文字版VIP 第七十五章:与君约定,太后中毒【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五章:与君约定,太后中毒【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五章:与君约定,太后中毒【手打VIP】 青黛的办事效率很快,审问后,那边的严修远已经与只受了些轻伤的暗卫们迅速的清理了现场,并发出信号,打点好受伤的暗卫,让他们原地等候,调换一批新的暗卫。而凌姿涵这边的暗卫,因为大多数都被调配到各地执行任务了,所以没有可以替换的,可青黛又担心路上再出问题,就发与四龙用联系的讯号,希望他们能有一个过来支援的。 打点好事宜,两人同车中人汇报了声,就又上了路。 马车一路颠簸的往行方向飞驰着,星星落落的几道魅影跟上,而京城内看到信号的暗卫也正往行方向赶去。 马车内,凌姿涵听着青黛的汇报,神色悠然,还动作温柔的给她包扎着伤口,却令青黛感觉到她内心的沉重。 “伤口要注意的事项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青黛微微一愣,恍然明白,笑着摇头:“谢少主关心。这只是小伤,无碍的。不信,我活动给少主看看……” 说着还晃了晃手臂,却被凌姿涵按住了。 “不准动,再动你就给我回京去!”凌姿涵瞪了她一眼,心道:划拉了那么大道口子,居然还好意思说是小伤,正不愧是和流云打一个娘胎里窜出来的,连这格也都忒像了点! 青黛似乎早有预料,她会说这样的话一般,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转眸又瞧了眼闭着眼睛斜靠在垫子上的轩辕煌,微微垂眸道:“少主,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可能还要与四龙接应。” 凌姿涵默不作声的点了下头,算是许可。 青黛也不多言,只弯着腰朝轩辕煌的方向福了福身,就掀帘子出了去。 车厢内陷入一片静默。 凌姿涵拿了药酒一遍遍的擦拭着浮萍拐,身侧的轩辕煌似乎因为她的沉默,掀起一丝眼帘,朝她的方向瞥了眼,开口打破沉默:“卿卿,你好似很喜欢这双浮萍拐。” “是啊,它救过我很多次,就和你的软剑一样,怎么说也是功绩卓著吧!”浅浅笑着,凌姿涵将浮萍拐装回套中,云淡风轻的回答着,却忽然觉腰间一紧,低头看去,轩辕煌那强有力的手臂就环了上来,将她朝着他怀中带了过去。 耳边传来他温热的气息,以及那醇厚的嗓音:“卿卿。” “嗯?”凌姿涵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缓缓闭上眼睛,可脑海中却还是刚才的场面,血腥的令人厌恶。若非那淡定的薄荷香环绕四周,她也不会那么快能平静下来。 “卿卿。” 又一次听到呼唤,凌姿涵睁开眸子,与他漆黑的眼睛对了下,忽然明白,他似乎只是想喊她而已。心中微微悸动,她翻了个身,伸手搭在他腰间,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嘴角翘着弯弯的弧度,仿佛一只吃饱了鱼的满足的小猫咪,那样的安顺无害。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静默而又温馨。 但这样的温馨并没有维持太久,凌姿涵忽然张开眼睛,抬头朝他瞧去,窝在他怀中轻声道:“瑞逸,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太子妃动手,无非两件事,一件是不想让她嫁给轩辕煌,第二件则是她有必须让她死的理由。不过,那刺客所说的话,倒是让她记在了心上,说她若不死,国将不安。能与这句话牵连在一起,那可能只有一个,就是太子妃知道了塞外的传言。这样一来,就能与之前太子府与苏氏联合设计,想将她送到太子府为妾的事儿连在一起,也说得通了。 因为得到她,就会得到半壁江山,所以,太子妃懂了歪心眼儿,想把她弄倒太子床上,可惜偷**不成蚀把米,到头来事情没成功,她反倒成了轩辕煌的准王妃。这样一来,太子妃不可能再有法子让她进太子府,更不要说能得到她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得不到就要毁了,这样一来,别人也就得不到了。这大概就是太子妃那个必须让她死的理由,若是得手了,正好可以借用轩辕煌克妻的说法,将整件事推脱了个干净。 但她贪心不足,不仅想要除掉她,还想乘着他们这次离京,连同与太子势均力敌的九王爷一起除掉。只可惜,轩辕煌本不是个能让她算计的人,他的实力在很多时候会超乎想象。 “我们轻车简从的出京,京中必然已经知道了。而她想借此机会除掉你我,为了太子,及她背后的几个家族势力。不过,卿卿,她只是一颗棋子,捏在皇后和秦尚书手中的棋子。” 轩辕煌仿佛不再以的说着,修长的手指与她的柔荑缠绕,一的抚着,在指尖把玩:“朝中势力错综复杂,但总共不过三股,一派以秦尚书为首,支持太子,一派以沐太傅为首,支持我,其实是支持皇贵妃。还有一派就是你的父……我是说凌相,他始终保持中立,不偏不倚的在夹缝中求得平衡。” 他言简意赅的将朝堂形式分析了边,却将凌姿涵心中所想的事情说中了。 凌姿涵微微颔首,无意间用指尖拨弄着他的掌心:“这次的事情,我们虽然知道,却无证据,不然……”顿了下,凌姿涵收回心思,扬唇浅笑,“是我糊涂了,就算是有证据也无用。那几大家族是功臣,牵一发而动全身,别说我们,就是皇上,暂时都不会动他们。” 但苏家骏的事情,却让凌姿涵感觉到,宸帝是在着手准备清除那几个功臣之家了。 “不要紧,这笔帐,我们迟早会讨回来!”敢动他的女人,不死也要让她痛不欲生! 凌姿涵看着他的侧脸,心头隐隐颤抖了下,因为他此刻挑眉勾唇的样子,是在像极了安凉无聊时算计人的表情。 安凉…… 恍然间,凌姿涵似乎发现了,几日前他与安凉比试时,她仿佛间错过的东西。就是这种感觉,他的眉眼,与安凉的近乎重叠,除了那份邪魅与慵懒没有交替,但无论是眼形,还是轻瞥的动作,都像极了! 难道说,他和安凉…… “卿卿,在想什么呢?”发现凌姿涵失神,轩辕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凌姿涵陡然回神,忙压住心中的那团疑惑,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场面,真够令人讨厌的。” 在没有确定之前,她还是不要将猜测说出来的好,毕竟人有相似,物有相仿,说不定他们两的相像只是个巧合。 “害怕吗?” 轩辕煌邪笑着淡定的问了句,但揽着她腰间的手却紧了紧,似乎是在给她力量与安慰。 “不啊!”轻描淡写的应了声,凌姿涵转眸望着轩辕煌,不觉莞尔道:“这种场面我见多了,开始是挺害怕的,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看哪儿都觉得是赤红一片,诡异非常,叫人一个劲的想作呕。但后来渐渐长大了,遇见这种事情的机会也更频繁了,倒也就不怕了。只想着,不管杀了多少人,我想活着,一定要活着……” 这些话她从没对谁说过,但今儿她却不由自主的讲了出来,神情略显落寞,可心中却舒服了。 轩辕煌紧紧抱着她,望着她嘴角噙着的一点笑意,心中微涩。 沉默片刻,他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滚热的掌心覆在她微凉的肌肤上,轻轻摩挲。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好似富有魔力的日出,从海平线升起,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好似可以穿透一切黑暗,直接落在她心中的那份霾间,照亮她看不见的心。 “卿卿,一切都会好的。” “嗯。” 望着他的眸,凌姿涵有那么一瞬仲怔,但却注意到了心底的那种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萌发,生长着。 四目相触,轩辕煌忽然凑近,吻住那红润的,噙着自嘲的笑的唇瓣,双臂也将他拥的更紧了些。 这样的她,让他更不舍得放开了。 “唔……”低哑的单音节从喉间溢出,却是那样的妩媚,诱惑。凌姿涵青涩的回吻他,灵巧的舌毫无遮拦的闯入他的口中,却被他化守为攻,舌尖纠缠着她的,勾弄,撩拨,仿佛在带领着她的舌,共舞一支探戈,缠绵不已。 她的吻,和她的人一样,妖冶清媚染着几分甜美,却隐隐透着些许淡淡的血腥味,两次都是如此…… 闭了下眼睛,轩辕煌的眸子又恢复那份清明,转即松开凌姿涵,在她的唇角印下浅浅一吻:“别那么紧张,瞧,你又把舌头给咬破了。” 凌姿涵紊乱的气息渐变均匀,迷离的目光也恢复往日的妖异妩媚,只笑道:“那不刚好,给你加强药效!” “可别,我可不想又迷晕过去。” “唔……那就多喝几次,指不定就能产生抗体了。”凌姿涵本是玩笑,却见他投来的目光陡然沉了下来,不觉一怔,才道:“那个,我胡诌的,你别当真,我不太喜欢放血的。”见他还是盯着她不放,凌姿涵又不是那种会做出赌咒发誓这种傻事的人,就干脆的直接转移了话题,“诶,听说你又一只灵兽,我怎么都没见到过?” 军中传言,邪王上战场,身边会带着一只身长足有大半个成年男子的狼,入阵厮杀。而且那狼极为通人,还立过不少战功,被军中众人誉为灵兽。 “怎么,感兴趣?” “还成吧,有点好奇,它是怎么个通人法儿的。” 凌姿涵似乎没有点女孩子柔弱的自觉,反而对那匹狼极为感兴趣,用一双亮如火的眼眸紧盯着轩辕煌,若那眼睛是绿的,估计这会子她都成狼了。 “嗤,没有外头传的那么神。那匹狼是在它还是个小狼崽的时候,从雪地里捡来的,后来就养起来了,一直带在身边,消磨了不少兽,也有了几分人。”将凌姿涵朝身边又捞了捞,轩辕煌的眼底闪过一抹宠溺,并伸手点了下头的鼻头道:“若真想要见见,等我们回京,我带你去看它!” “能养只狼当宠物,”凌姿涵挑着眉梢朝他瞧了眼,低笑了声:“你也差不多是匹狼了!” “小女人,我是不是匹狼,过些时日,你就会全了解了。” 瞧着他略显暧昧的目光,凌姿涵偏过脸,哼了声:“不用了,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兽尚存,人未灭,所以……”声音陡然压住,凌姿涵眯了下眼睛,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望着车顶上那盏忽明忽暗的灯,眼中的光影似乎也随着那灯光,忽沉忽亮。好似她的心思,上下起伏着。 许久,她忽然翻了个身,面朝轩辕煌,郑重的看着他,却云淡风轻地问了句,“瑞逸,会不会有一天,你也想要那个位子?” 听了这话,轩辕煌几乎是下意识的冷哼了声,摇了摇头,深邃邪魅的眸中闪过一抹不屑:“没兴趣。”转眸看着她,他的眸忽然变得温柔了些,“怎么,你想要吗?” 云淡风轻的口吻,不像是再谈论包含鲜血,用尸山骸骨堆砌的帝王位,倒像是在说一个能哄人开心的小玩具。 “嗤,你不会是想拱手河山讨我欢吧!” “那又如何?” 凌姿涵被他的态度堵得噎住了,扑闪着眼睛,极为清朗的看着他,鉴定结果,他还是那个恣意邪肆的男人,身上流淌着帝王血,却偏偏轻视那高位的存在。 不过,她喜欢。 “你想要什么?” “你,平安。” 那个答案,让凌姿涵愣了下,抬眸望去,掀动唇角,笑的露出两颗尖尖小虎牙道:“你的要求,还真不高啊!” “你不相信?” 的确,凌姿涵没想到瑞逸会说出这种,基本上与抱负绝缘的话,可他却紧紧揽住她的腰,挑着她的下巴认真的看着她,“卿卿,我的生活,你看得见的。平安之于我,是否就是一种奢求?” “对我也是。我打小的愿望就是,衣食无忧,亲人安康!我不需要我的男人是英雄,那是广场上的雕像,供人赏玩、膜拜、祭祀的。我只希望,他能给我、给家,一份宁静。” 当然,她所指的亲人,是轩辕谦他们。现在,也包括了他。 “呵呵,那我们还算志同道合。” 对他们这些从小就因身份而生活在浪尖上的人来说,想要高位,想做贤臣良将,永远比想要平安这种抱负来得更容易,反倒是那不起眼的平静,成了世上最难做到的抱负。 但同样的他们,却最能理解彼此。 “那是,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凌姿涵玩笑的说,眸光却落在轩辕煌脸上,他虽然在笑,但神情却渐渐严肃起来。 “和我在一起,可能会让你的生活变得更难以平静。卿卿,我的自私,把你拉入了廷这趟浑水里……” 凌姿涵伸手掩住了他的口,微微摇头:“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被卷进去。但终有一日,我们会全身而退,做个富贵闲人,逍遥四方。”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魔魅,似乎透过那亮晶晶的眸子,就能想象得到那种惬意悠然的生活,“瑞逸,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去周游列国吧!” 她朝车顶伸出手,透过指缝看着上头照下来的昏暗光线,并曲卷起手指,似乎想要抓住那抹光亮。 “好。”轩辕煌郑重的应下了,虽说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天会在什么时候才能来到,却都为了这个约定,而努力着。 又聊了许久,或许是身边有轩辕煌在,让她觉得很安慰,竟然慢慢放下了戒备,忘记了危机,哪怕一刻也要,就那么蜷缩在他怀里,安稳的睡去,连中途有人进来都不曾知道。 她睡得是那样的沉,那样的香甜,令人不忍打扰…… 醒来时,凌姿涵先看到的是一个圆圆的帐顶,四周纱幔垂下,将她围绕在里头,但却依稀可见,外头的光亮,似乎已经是早上了,难道他们已经到了行? 想到这,凌姿涵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转脸却又看见枕边放着一套洁净的新衣,也没有唤青黛,就匆匆换了上,掀开帷幔下了床。 转眸打量四周。 雕刻着常春藤花的门窗,千年树做的屏风,窗边摆放着常青的植物,就连脚下的丝绒毯子都是万寿图案的,简单的布置低调中透着奢华,应该是寝的堂阁,而且是给福寿之人居住了。 福寿……应该是太后的寝吧! 不过,这里该有人守着才是,现下却很安静,连个女都未曾留下过,大概是怕吵了她休息。 凌姿涵掀起层层帷幔,推门走出堂阁,却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坐在一方圆桌前,与身边立着的老嬷嬷在说话。那声音中透着股子沧桑,却浸着别样的温暖,还有丝丝淡淡的惆怅,似乎是在感叹什么。 刚好转过头的嬷嬷看见了她,朝着她福身道:“准王妃出来的可真是时候,太后正叨念着你呢!” 看来她猜得没错,这衣着素淡的老人应该就是太后了。 凌姿涵看得出那嬷嬷是太后的心腹,自然也是中的老人,就落落大方的浅浅回礼道:“是姿涵莽撞了。”转即又朝太后深深福身:“臣女凌姿涵,给太后请安。” “孩子,这出门在外,俗礼就免了吧!快快起来,别让哀家这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太去扶你。” “谢太后。” 凌姿涵倒也不拘谨,直起身子,朝太后的方向瞧了眼,却没有走过去。太后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抿嘴笑了笑道:“归芳,让岁儿月儿进来,给涵丫头打水梳洗。” 被唤作归芳的老嬷嬷笑的一团和气,眯着眼睛应了声,就出去唤来女官,带着一应俱全的洗漱用具进了屋。 凌姿涵不慌不忙的行礼道:“容臣女失仪,稍带片刻,再来与太后请罪。” “什么罪不罪的,若再说下去,估计老九回来,要和哀家这老太婆翻脸了。快去吧,洗漱完了过来陪用膳,一个人吃怪闷得。”看着凌姿涵回屋,太后就让归芳传早膳进来。 不过片刻功夫,凌姿涵梳洗妥当,这才出了屋子,一众女也随着女官退出去,行动之间训练有素。 “来,涵丫头,过来陪坐坐。” 瞧着那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凌姿涵心中虽然还有戒备,但太后发话了,还改了自称用***身份,那就是必须得去了。 “坐身边,让瞧瞧。”太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拉了下凌姿涵的衣袖,等她坐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真真是个美人儿,难怪让我那孙儿宝贝成那样。归芳,你说是吧!” 说着她偏过脸看向一旁的老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影,看上去有些激动,但并不全是高兴的那种激动,似乎还参杂了些莫名的东西,闪亮亮的,仿佛一种怀念。 “老奴恭喜太后,添了这么标致的孙媳妇,等他们成了婚,您来年就等着抱曾孙了。”转即又朝凌姿涵瞧了眼,低笑道:“太后,咱们别光顾着高兴,这早膳还是要用的。” “哎呦,瞧我,一高兴就忘了。”老太太拽着凌姿涵的手,满眼怜爱的瞧着她道:“你也该饿了,来,瞧瞧这些东西合不合你的口味。若不合适,就直接告诉,咱们让厨房再给你送些可口的来。” 一番话的时间,凌姿涵虽然不嘴,但一双眼睛可没闲着。她打量着眼前这位太后,虽保养得宜,但和善的面上还是留下了岁月的沧桑,却更显慈眉善目,而骨子里的风华将她衬得更为雍容华贵,即使她只是穿着花色最简单的襦衣襦裙,头上了一支衔珠凤钗,也掩盖不住曾为皇后母仪天下的风范。 从那轮廓,气质,谈吐间缓而不慢的语速,都能看得出,她年轻时也曾是个风华美人。而她话语间,眉目里,神色上都透着股亲切,大概是因为她真心疼爱孙子的关系,对她也就爱屋及乌了。 凌姿涵并无做作的将该尽到的礼节都尽到了,并弯着眼睛露出一抹甜笑:“姿涵先谢过太后娘娘了。” “老太太我最不喜欢你们这些孩子,明明活泼可爱,却一个个的被礼节束缚。这是在我跟前没外人,以后就和老九一样,叫!亲切!” 说着,老太太执起筷子,给凌姿涵夹了一块杏仁酥。她好似了解凌姿涵一般,一桌膳食大多清淡不说,口味还都偏甜,就连夹给她的东西都是她所喜欢的。 看着这些,凌姿涵的眸光不觉闪了下,却也不动声色。 “那姿涵就不客气了,。说起来,还真的饿了。”笑了笑,凌姿涵低头吃碗里的东西,举止优雅从容,非常自然。 一席间倒也自如,当然,若不是太后老用那种诡异的闪亮亮的眼睛看着她,她可能会更舒服些。 用了早膳,凌姿涵又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问及轩辕煌时,老太太和老嬷嬷相视一笑,有交换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转向凌姿涵,太后的眸中闪过一抹促狭:“怎么,才这会儿工夫没见到,就想了?” 凌姿涵嘴角抽搐了下,这老太太也太……干咳了声,凌姿涵突然有种见家长的感觉,不觉有些尴尬,却也没扭捏的说:“您这是拿我开心吧!我只是与他一同来看太后,现下没见着他,自然就问了一句。” “哈哈哈,归芳,你瞧这丫头还害羞了。”老太太又对那老嬷嬷递了个眼神,弄得凌姿涵有些不着头脑。 “九王爷和准王妃感情好,日后成婚生活也会很和乐,太后该高兴才是。” “自然高兴。”太后眉目间都仿佛写着喜意,转头又盯着凌姿涵打量了会儿,告诉她,“这会子老九和老六在一起呢,谈得自然是他们男人的事儿。”顿了下,她似乎看见凌姿涵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就立刻明白了,接着道:“老六昨晚听说您们半路上出了事儿,就奉命从回封地的半路上折了回来,赶来哀家这里了。诶,不过苦了你了,一路颠簸的赶来,还遇见那档子事儿,吓坏了吧。” 这么一说,凌姿涵就明白了,难怪睡意朦胧间似乎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原来他也来了。 摇了摇头,凌姿涵笑道:“见惯了,倒也不怕。而且,有瑞逸在,我相信他。” 听了这话,太后眸光一窒,闪过一丝难以遮掩的痛意,却很是怜爱的看着凌姿涵,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孩子。” 气氛似乎有些沉重,凌姿涵看了眼太后,忙转移话题道:“太后,让我给您请个脉吧!” “你还会诊脉?”太后的眼中闪过惊喜。 “我自小在天山长大,有位师伯出自医学世家,耳眩目染之下,也略懂一二。” 凌姿涵自报家门,原本是想消除太后心中疑虑的,谁料她倒笑着朝凌姿涵伸出手,满眼喜色的对一旁拿来垫枕的老嬷嬷说:“还是位才女,这老九算是捡着宝了。” “太后又笑了。” “哀家是高兴。” 太后撩起一小段衣袖,将手腕搭在了垫枕上,便让她诊断。 凌姿涵眯着眼睛,也不管太后她们再说什么,只凝神探脉,少顷,眼中闪过一抹惊诧,却并没表现出来,只笑着说,“太后这一路上似乎染了风寒,加上又受到了惊吓,以至风寒入体,转为寒症。只是随的太医不敢用烈的药物,而用温和的来调养。” 扣在太后买门上的指尖又动了几下,凌姿涵眼底的惊诧之色更中了邪,心中却仿佛被什么扎了下,猛地一紧,面上那平静无波的神色也终于齐了些变化,但却于心底的截然相反,只是微笑着放下了太后的手,不经意间又看了眼她腕上的珠串,眸子微微垂下,不紧不慢的说:“太后还需多多静养,注意饮食,好生调养才好。” 归芳嬷嬷将太后的手腕拢回袖中,并道:“太后,老奴瞧着,咱们恪王的准王妃对医术可不是略懂一二了,您瞧,诊一下脉,就能瞧出这许多来。不如,劳烦准王妃在开服药吧,也好让太后好得快一些!” “哀家瞧着也欢喜的很。”太后看着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凌姿涵,眸光转即划过一抹复杂的深意,眼底却闪着淡淡的温和,轻声唤她:“涵丫头,丫头……” 凌姿涵看着自己的手,她似乎还能感觉到指尖那抹不同寻常的脉动,不由自主的颤了颤手指,却在太后的轻唤声中猛然回神,微带讶异的“啊”了声。然后转会心思,又看向面容慈祥的太后,浅浅一笑道:“太后,归芳嬷嬷可太抬举姿涵了。其实,姿涵对医术就是个半吊子,只会诊脉,不会治病。最多能包扎包扎伤口,开几幅伤风、热症这类小毛病的药方。若真论医术,还是师兄尧王所学通,不如让姿涵与他商量一番,在给太后定下药方来?” “能诊脉,不会治病的大夫,怕只有你一个了!” 太后掩口笑着,心中却十分明白,凌姿涵或许是真的不会治病,但她已经诊断出了她身上的病症。可最让她安慰的是,这凌姿涵并没说出来,甚至连神色也没露出半分,是个不简单的孩子,不由的在心中暗暗赞叹了一番。 “师伯说我没那份医者心,就只教了我诊脉,后来便不愿再教我了。” 实际上是,她那坑爹的师父怕她被医圣给教出份慈悲心来,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禁止了她学医。不过她通各种毒,事实上在很多时候,医者与毒者是相通的,也可以治病,只是那份心不同而已。 “无妨,这儿有的是太医,不愁这个。你若真像是归芳说的那样,成了个悬壶济世的小神医,我那孙子可怎么办啊!” 一闻此言,凌姿涵咳嗽了声,掩盖尴尬,又和太后聊了会儿,见太后将手腕上的珠串取下,在手中一粒粒的数着,像是个礼佛之人的习惯动作一般,不觉抿了下嘴唇道:“说起来,太后才是个慈悲之人呢!” “哀家不是在礼佛,是在记挂我那外甥女。”太后执起凌姿涵的手,仿佛是会想去了过去的事情,不觉暗叹了声,就打开了话匣子,对凌姿涵说起了她对故皇后的想念,并说这串珠子是她与亲妹的陪嫁之物,本是一对,但她的母亲却各自给了一串,“……诶,只可惜,现在就只剩下这一串了。” 归芳忙上前安慰:“太后莫要再想了,小心伤了身子。” “太后,若姿涵说,见过一串一模一样的,您……” “当真见过?” 凌姿涵被太后突然的惊讶弄得一怔,随即点头,坦然道:“的确见过。” “孩子,你在那里见到的?” 听太后这样追问,凌姿涵心中的疑虑没了,她想,她要知道的事情总算有了眉目,但却没说明白,只是亦如方才那般坦然的说:“六年前,天山论剑,又一位少年侠士手上就带着这个。” 太后心中大震,眼底闪过一丝期冀,见她神色坦然,也不疑有他,只问凌姿涵:“还嫩找到那为侠士吗?” “这个有点难度,毕竟都已经六年了。不过,若太后愿意安心静养,不再顾虑重重,姿涵愿为太后寻一寻他。” 太后的心情似乎比刚才要好多了,好似有了期望,眼中也有了光彩。 而凌姿涵并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很巧妙地将话题扭转到保养之上,交代了太后在这夏季中如何调养,该吃些什么与太医给她开的药相辅相成。 太后听凌姿涵没有追问,就知道她是个懂得进退的人,也就放松了心思,却也更加喜欢凌姿涵,与她聊了好一会儿,直到轩辕煌派人来寻凌姿涵,才笑着让她去找他,自己则说累了,要休息会儿。 凌姿涵倒也没说什么,还像当初一样,有礼有节的与太后告退,转即跟着青黛去了轩辕煌所在的文锦阁。 看着她出门,太后无声的叹了口气,“见了这孩子,哀家就和见了明珠那丫头一样。归芳,你觉得呢?” “太后说好,自然就是好的。”归芳从女官手中接过药碗亲自尝了药后,就将药汤递给了太后,服侍她用药,并准备好了蜜饯,给她去苦。 喝完药,太后朝归芳嬷嬷瞧了眼,眼中闪烁着淡淡的睿智,好似看透了世间沧桑的明:“那丫头什么都知道,她诊出了我的毛病,却没有说,知道我心急着想要找到那个孩子,却也没有追问,体贴之处倒也和明珠一样,都是有七窍玲珑心的孩子。” “太后垂爱明珠小姐,人人皆知。” “只可惜,到头来,哀家还是什么都帮不到,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着太后有些神伤的垂下眼帘,眼底露出一抹寥落之色。 “太后,您已经尽力了。”归芳嬷嬷站在太后身后,给她捏着肩膀,继续道:“就别再继续想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太后,您若还惦念孝诚皇后与明珠小姐,不如多想想孝诚皇后给您留下的话。凡事要往前看,您还要替孝诚皇后看着九王爷呢,等他的孩子落地,您不是还要再帮他带上几年吗!还有六王爷,这些年,他虽然不再您身边,但您没少记挂他,如今他也成了家,儿孙相比很快也会有的。太后,您还要享清福呢!” “哀家也想,只是不知道,哀家……”还有没有那个命活了。 太后满眼沧桑,只将末尾的半句话,咽了下去,望着门的方向,半晌无语。 * 与青黛领着几名女穿过巧夺天工的亭台楼阁,凌姿涵却没有心情驻足,反倒满心是事儿,有些忐忑。 一抹忧色渐渐浮上眉心,她暗暗觉得,她一直想找到的答案似乎从这里开始有了眉目。 可这件事为何偏偏会与安凉有关? 那手珠……安凉也有一串,而她也听他说起过一次,他那手串是他打记事起,就带在了身边的,应该是他家人留下的东西。 安凉是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被扔到师门门口的,后来被医圣给捡了回去,之后就被师门收养,因为先天骨骼、肌都很惊奇,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就被宗师收为关门弟子,细心教养。 如此算来,那也不过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会是她所想那样吗?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闻声,凌姿涵突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入了一件庞大的书房内,眼前轩辕煌正一脸担忧的瞧着她,并伸手来探了探她的头。转眸又看见轩辕谦面色不佳的站在一个偌大的书架前,坐在梯子上,翻看着手中的书,似乎再找着什么。 凌姿涵微微愣了下,随即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事要与你们说……能单独谈谈吗?” “你们谈,我出去。”轩辕谦纵身从梯子上跳了下来,拿着本书就要走,却被她叫住了。 “六哥,这事你必须听,不能走。”说着,她伸手拽住了轩辕谦的袖子,就像小时候一样,还是个怕迷路的孩子的时候。 看着凌姿涵的面色,轩辕谦站住了脚,轩辕煌则挥退了一众人,等青黛带了他们都出去后,他先走到梨花木案边,给凌姿涵倒了杯茶,“卿卿过来,有什么事,我们坐下说。” 轩辕谦领着凌姿涵过去,温和的看着她,眼神中却露出一丝狐疑:“坐下吧,我还不知是什么事,能让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太后她……” 凌姿涵摇了摇头,直接打断轩辕谦的话,“不是。”转即,她朝两人扫了眼,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刚才给太后诊脉了,但结果你们要做个心理准备。太后并非普通的寒气入体,是中毒,极为诡的毒。而且,中毒时日已经相当的长了,我没法解,就算是我师父在,可能……也没有办法。为今之计,只能让六哥开一副温补的药方给太后,能拖延,就拖延着吧!” 第七十五章:与君约定,太后中毒【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七十五章:与君约定,太后中毒【手打VIP】 第七十五章:与君约定,太后中毒【手打VIP】 第七十六章:怜香惜玉,腰的力道【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六章:怜香惜玉,腰的力道【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六章:怜香惜玉,腰的力道【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是什么毒?” “什么毒,多久了!”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相比轩辕谦温和的发问,轩辕煌就更显沉重些,语气也强硬了些,却能看得出,他与太后的感情很好。 凌姿涵见状,微微垂眸,又缓缓张开,看向眸光凝重的轩辕煌,感觉到他眼中那深不可测的寒冷,却还是对他们说了实话,毕竟这病情是瞒不住的,他们越早知道,就能越早想了办法。 “邪魂,若我没诊断错,应该是邪魂。”凌姿涵与轩辕谦对视一眼,看着他突然紧缩的目光,转而靠向轩辕煌身侧,并伸手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摇了下。她抬眸望着他,与他那沉重的让她都觉得有些喘不过起来的目光对视着,觉得微微有些揪心。 “告诉我,这毒的特。卿卿,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中冷暖,众人皆知,皇上对他的好出于一份愧疚,而太后对他的好则是真心的长辈疼爱晚辈,是那深之中,唯一能给他一份真心关怀的人。 他不想她有事。 见状,凌姿涵微微一愣,但看着他不同往常的略显焦虑的神色,心中不觉紧了下。看着这样的他,凌姿涵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当年在得知娘不久于世的时候,她也是如此。如此的一反常态,变得有些焦虑,不知所措,却无限的想用各种办法,让那敬爱的人活下去。 因为他们是人,有着尚未泯灭的人,对他们最亲的人。 “瑞逸,喝杯茶,我慢慢和你说。”凌姿涵了茶杯,将他之前给她倒得那杯茶,递给了他,并转向皱着眉头的轩辕谦,淡淡道:“师兄,太后在休息,你若这时候跑去给她诊脉,她肯定会有所怀疑。我之所以提前和你们说,就是不希望你们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我医术虽然是个半桶水,但医人医病要医心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说着,凌姿涵在轩辕煌身边坐下,手却被他紧握在手中。 转脸看过去时,她发现轩辕煌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神色,除了那目光没有全部遮掩住的焦灼外,真的挑不出半点不同。但凌姿涵却明白,这份伪装,是多么的辛苦。 牵起唇瓣,她递去安慰一笑道:“现下太后的身体还算安好,主要她的心情也调整的很好,这对毒素的抑制是很好的。只不过她中毒的时间比较久,以我的判断,至少有十年以上。而邪魂是一种极毒的毒素,我也只在古书记载中读到过,从未见过实例。这种毒交由特点,虽毒,却不是什么快速的毒药,属于慢的。从服毒到毒发,具有较长的潜伏期,在这段时期内,若多使用温补的食物,倒是可以将毒发的速度延缓。一旦毒发后,据记载是会从人的腿部开始,由下至上,慢慢转移,一旦到了心脏,就基本瘫痪了。等到了头部,就会……暴毙而亡。” “下毒之人倒是煞费苦心,这种毒世上罕见不说,还少有人查探的出来,大多会以为只是寒症。而且,这种毒从毒发致死,还有数月时间,则会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场没有办法至于的寒症,并不会有人怀疑到毒上。” 说着,轩辕谦瞧着凌姿涵,沉吟着垂下眼帘,转即继续道:“若是别人诊断,我还不会确定,但若是你,就必定无疑了。只是涵儿,你就那么确定,无药可医了吗?” “倒也不是那么确定,只是中毒时日太久,机会渺茫。”凌姿涵无奈的摇了下头,婉转的声音里多了些许艰涩:“不过,可以试一试,不是说我师父在上京的路上了吗?若是他在,事情兴许会有转机,当然只是兴许,我并没有任何把握。还有,你们应该都知道,毒尊只下毒,不治病,只害人,不救人!” 最难破的是毒尊的规矩,这一点凌姿涵和轩辕谦都很清楚,至少他们从未看见过,毒尊为谁破例。 “卿卿,谢谢你。” “客气话就少说了,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把我知道的说出来而已。至于查证,那是你们的事,就算找不到证据,也要知道是谁对太后下了毒手。” 能接触到太后的不过那几人,而太后又一直深处后,相信要查出是谁不是难事儿,只是拿证据就很难找到了,毕竟时间已经过了太久太久了。 相信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自然。”就算凌姿涵不说,轩辕煌也会去做,可他不想她被卷进来。他转向凌姿涵,眉心微微一漾,眸中闪过一丝关怀,沉声道:“卿卿,劳烦你多陪陪太后,至于别的,不要去管。我不希望你再有危险!” 她的危机已经够多了。 “就算我想,我也没那个本事。”凌姿涵看上去轻松了不少,望着他的眉眼转即又朝轩辕谦看去,微微抿了抿唇,眼中划过一丝苦笑:“这件事上虽然帮不了你们,但等回了京,见了师父,我会尽力说服他帮忙的。” 凌姿涵很有分寸,并未对两人提起那串手珠的事情,想着等回京后,见了安凉,在和他说吧。一来这是他的私事,二来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一个被害了满门的家族,还有遗孤是一件很引人瞩目的事情,万一有心人得知,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但谁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凌姿涵正想着的人,居然大摇大摆的推门走入,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慵懒而又随。 “如今,居然有连妖妖都解不开的毒?哈,今儿的太阳估计是打西边出来的!” 凌姿涵脑袋里嗡的一下,就乱了。 转头,她诧异的看着本该在秘密住所养伤的安凉,站了起来。 她上下扫了易安凉一眼,“你怎么来了!” “看见你联系四龙的信号,我不放心,就来了。” 轻描淡写的话语让凌姿涵的眸子微微紧缩,“那四龙……” “他们有他们改办的事情,我让他们留下了。”转即,他的声音变得稍显严肃:“不过,这一路上埋伏众多,若换了四龙来,估计你也见不着他们了。” “安凉,你不该来!”凌姿涵微微皱眉,藏在袖管里的手确紧紧握了下。 相比微皱着眉头的轩辕煌,轩辕谦则显得更激动些,声音虽然亦如往日的温暖和煦,却渗入了点滴霾:“小师叔,是谁的埋伏,你可清了?” 易安凉看着轩辕煌无声的将凌姿涵揽入怀中,那是一种不用言说的温柔,只许一个动作就能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似乎明白凌姿涵的担忧,而他的动作,无意是安慰,也是一剂安神茶。 咧嘴,无声浅笑,易安凉坐到了凌姿涵之前坐着的位子上,转眸扫了眼中人,接过轩辕谦递来的茶盏道:“这幕后的人还不清楚,但目前知道的是,官道昨日大火,被封了。我赶来的时候,是从小道走的,没想到,呵呵……” 嘲弄的低笑着,他转眼看向轩辕谦,从袖口中抽出一条红锦头巾,就朝他身上砸了过去,沉声道:“小道上埋伏重重,高手云集,看来那些人是下了血本了。” “你不会傻到迎战了吧!”凌姿涵盯着那条红头巾,话确实对易安凉说的,声音虽冷,却能感到一丝关切。 “迎战了你还能看到我?就随意谈查了下,做掉了个小卒子,顺道逼问出些话儿。” 易安凉说的云淡风轻,但眼中却露出一丝少见的邪佞,看着那皱着眉头的轩辕谦,闷闷地哼了声,有些不屑:“怎么样,凭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感觉到气氛的凝重,凌姿涵想要调节气氛,故而玩笑的说了句,“不过一块头巾,怎么,难不成是喜帕?安凉,你不会去抢亲了吧!” 易安凉没有笑,轩辕谦也没有,转眸看向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煌,凌姿涵被那邪肆而诡异的眸光摄到了,不觉挑眉,面色却变得有些凝重。但不等她转头,就听轩辕煌的声音传入耳中:“那就是喜帕。” 啊?! 凌姿涵呆了呆,可看着轩辕煌的神色并不像是开玩笑,眸光不由自主的染上一丝疑惑,转即又看向轩辕谦手中紧握着的那方帕子,除了上头绣着一个稀奇古怪的图腾,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图腾—— 是图腾! 凌姿涵猛然想起了什么,眼神澄澈,却有些难以置信的朝易安凉看去:“东陵霞!” “总算我平日里那些奇闻怪谈没和你白说,不错,就是东陵霞。” 东陵霞是由女子组件的门派,在江湖中并不比天山这种大派,相较之下,它算是个极小的门派了,却因杀人手法诡异毒,而闻名江湖。不过,霞被天下侠士唾弃,归为邪派,不受盟坛统治。前些年因为领导者内杠而分裂,近些年,都没听到关于它的任何传闻,可如今…… “妖妖,东陵霞从不杀男人,只杀女人,最出名的手法就是将新娘子杀死在花轿中,再将喜帕换成她们的,以示天下。还有一种则是,将待嫁女子弄死闺房,换上新嫁娘的衣服,头顶喜帕坐在绣床上。凭着这些,你能想到什么?” 想到什么?想到她也快当新娘了。 “要我被这帮子变态杀死,我还不如先把她们毒死。”犯了个白眼,凌姿涵瘪了瘪嘴,心里差不多明白了,却也不再和易安凉绕圈子,只道:“安凉,你直说了吧,别和我兜圈子的猜来猜去了。” “呵呵,都快嫁人了,还是一点都没变。”看着凌姿涵,易安凉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转即垂眸掩去,再抬起,却又恢复了那无纹无波的沉静,甚至略微有些冷。那是他面上少有的神色,至少对她来说。“有人出重金买通了暗阁余孽和霞,适逢官道被封,他们埋伏在回京必经的小道上,准备随时伏击你们。据我观察,周围还有些东陵人在活动,但应该不是霞的,都是些掩盖原由容貌的男人。如此看来,他们是不会让你们活着回京的,你们还是要想想对策的好。” 太子妃先下杀手,却让他们逃脱,现在又有人设下埋伏,不想让他们或者回京是肯定的了。可凌姿涵却隐约觉得,除了他们的命,那些人应该还想从他们这里得到些什么。而他们的存在,似乎对那些人有着极大的威胁,是否…… 正沉思着,一双手已经覆上了她的额角,指尖或重或轻的给她按摩着。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卿卿,别胡思乱想,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的声音,自信,笃定,却仿佛有魔力,给她以力量。 凌姿涵舒展眉头,伸手压住他的手指,让他放了下来,却我在手中道:“是啊,谁想取我的命,我就送谁去见阎王。” 明明是血淋淋的话,却被她几乎玩笑的说出来,亮晶晶的血瞳又恢复了往日的妖娆妩媚,瞥向正看着她的易安凉时,轻声道:“昨夜袭击我们的,是太子妃的人。他们的目标的确是灭了我们,因为现下皇后和皇贵妃两股势力斗得极为猛烈。而他们的孩子,也是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按西朝的规矩,大统之位必须是立嫡立长,论嫡出,非瑞逸莫属,论长,则是现下的太子。眼看着皇上日渐年迈,两股势力的斗争也在加剧着。这时候,皇后一派自然会想出掉瑞逸,也就是他儿子大位前的最大阻碍。但这也刚好说明,如此冒险,到头来还是为了那个位子!” 说着,凌姿涵拿起轩辕煌的杯子,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转眼与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轩辕煌对视一眼,默契的浅笑着,又转回头道:“现下,就算和他们明说无意那位子,他们也不会放心。所以,我们要给他们一颗定心丸,才能让那些人松懈那念头。师兄,安凉,你们都是我的亲人,这些话对你们说,我很放心!” “哈哈,原来还真有人不想要那个位子。” 易安凉瞧着轩辕煌的眼神微微变了,带着些许赞赏,转眼看向轩辕谦时,眸光中陡然划过一丝无奈,虽然迅速,却被他及时捕捉,回以若有若无的笑,心却是苦的。 轩辕谦想起凌姿涵未进来时,他与轩辕煌的对话。 “看来你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把涵儿娶回家。九弟,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女人,那么上心!”是调笑,却带着别样的深意,仿佛在怨他,责怪他。 他冷嗤,“六哥说的什么话,卿卿在名义上已经是我的王妃了。我带她来行拜见祖母,我对她好,对她上心,您这个当师兄的,应该感到很欣慰才是。” “若换了别人,我会很欣慰!” “哼,那要看别人有没有这个胆子,玩这把火了。” “小心引火上身!” “卿卿不就是这把火吗?即使惹她上身又如何,我宠她,哪怕宠上天,我都心甘情愿!” …… 看着她,想着方才的事情,轩辕谦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暗了下来。他知道轩辕煌的心思,也知道凌姿涵的子,若不是真心喜欢,这两人就算是真的鱼死网破,天崩地裂,也不会走到一起,更不会像现在这样亲昵。 而末了,在她进来之前,他对轩辕煌说“得到她,就好好对她”,算是一种警告吧。但看着他那个令人头疼,格行为都恣意到令人发指的九弟对凌姿涵的种种,他的心情似乎轻松了些,却又仿佛更沉重了。 是因为轩辕煌的回答吧,因为那句——江山美人,你注定只能选一个。而我,只选择了她! 他是在告诉他,六哥,那位子我从不想要,也不会和你争…… 这就是他必须舍弃的东西,不,也许从很多年前,他就已经舍弃了。只是得不到,就分外珍惜,想要一直一直的藏在心里,守着那份来之不易的纯粹。 “师兄?师兄……师兄!” 凌姿涵微微扬声,令出神的轩辕谦回神,“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没什么,只不过想到了个法子,不知道九弟愿不愿意尝试。”摇着扇子,轩辕谦掩盖了眼中闪过的一抹复杂,淡淡的说了句。 某位道路何其凶险,为求偏安,只能兵行险招。 和他不同,按照凌姿涵指名给他的办法,“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加上他本身在皇上子嗣中就并不受宠,这法子到能让他在朝堂上偏安一隅。即能赢得了皇帝的目光,又不会与其他皇子起冲突,更不会在夺位斗争的几派凸显出来。而轩辕煌不一样,他一出生就是皇帝的嫡子,加之故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无可撼动,养育他的皇贵妃又是后最得宠的一位,家世更是功绩显赫。而今,他又身沐皇恩,军中战功显赫,身边新赐的王妃又是凌相的嫡女,即使他再低调,还是显得异常高调,备受人关注的。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让他又不能继承大统的理由。 “呵,小谦,我可告诉你,把他弄残了这个方法,我可不赞成。别忘了,你宝贝的师妹,还是要嫁给他的!” 几人心照不宣,似乎都想到了一个办法,而易安凉却用这种口吻说了出来,不觉引得凌姿涵红了脸,轩辕谦的眸光也微沉了些。他潇洒的打开扇子,挡开易安凉的拳头道:“我若没十全把握,是不会说的。别忘了,他还是我弟弟!” “那就听你说说。” “师兄,我相信你,瑞逸也信。”凌姿涵紧握着瑞逸的手,态度坦然,丝毫没有因为坐在他腿上面对易安凉和师兄而羞怯扭捏。 目光缓缓移向轩辕煌,两道视线纠缠,碰撞,仿佛瞬间就能激起火花,但在彼此眼中暗示的警告下,泯灭了。轩辕谦微微闭了下眼睛,垂下目光朝着凌姿涵身下坐着的地方看去,沉声道:“如若老九的腿脚不能行了,他们应该会稍稍安稳些吧!加上我领来的亲卫队,倒是能让你们安全回京,等一切平静下来后,再声称,有神医治好了老九的腿。当然,老九,涵儿,这事还要你们自己决定?” 他不排除皇后一脉斩草除的可能。 但宸帝飞鹰传书,将他召回又派往这边,何尝不是为了轩辕煌呢?且不说现下行四周同道的埋伏,就是太子妃手下人的那一场厮杀,恐怕也已经传到了宸帝的耳中,只是为帝王者,都有着他的无奈,与权益,就算在关爱这个儿子,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 那几大氏族是开国功臣的后裔,历经几代,势力自然不容小觑,即使宸帝有心去除他们,可现在时候未到,还不能动手。 如此,宸帝才会对皇后等人如此放纵。 但放纵归放纵,若要对轩辕煌起了杀心,宸帝还是不会容许的。这就遣了他过来,率一支亲卫队,美名其曰是护送太后回京,实则是保护轩辕煌不被伏击。 而凌姿涵他们也明白这事,可要贸然伤害他的腿,凌姿涵有些为难。虽说,她知道那只是暂时的,可至少她下不了手。 “这法子不可行!”易安凉出声打破沉寂,不给凌姿涵说话的机会,就直面指出要害。“一个习武之人,伤了腿就等于半残了。而且,小谦,你不为那小子着想,也要为我们妖妖想想。你难道想让她成婚后独守空房吗!” 凌姿涵一愣,刚喝下去的茶水像是被一口气给噎道了,卡在喉间,憋得小脸通红,只得别过脸用衣袖遮着猛咳。 轩辕煌似乎还嫌她不够窘,邪笑着伸手抚弄她的背,轻轻拍着说:“小心点,好好的怎么被呛着了呢?” 闻声,凌姿涵转眼瞪了他一下,红红的脸儿泛着诱人的妩媚,微嘟着的唇稍稍抿着,却是那样的引人注目,叫人忍不住想要蹂躏那红唇一番。 但凌姿涵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缓过气来后,微微轻喘几下,还没开口,就听轩辕煌那厮引人遐想翩翩的声音传入耳中:“易盟主多虑了,我相信六哥的建议只需要蒙混过那些有心人,在太医里的眼线即可,不会耽误大婚。就算真要等大婚后才能好,我也不会委屈了卿卿。” 话音落,轩辕煌暧昧的朝凌姿涵瞧了眼,嘴角上翘着邪魅的弧度,眼中闪烁着邪肆的玩味,转即笑着在凌姿涵耳边低低的说了六个字,腿不行,还有腰! 凌姿涵下手狠准稳快,直接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但她又如何不知道,在座的几位那都是武功高强耳目聪慧的人,这样的悄悄话,他们自然是听得到的,心下更窘了,脸也越发的红润,惹得犹如火烙一般。 轩辕谦和易安凉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对视一眼,就借着喝茶掩饰那要笑不笑的表情。但最夸张的是窗外刚巧办完事,徘徊在屋外,等着主子商谈完进去汇报的严修远,不经意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惊得险些从房顶上摔下去。还好只是脚下一个趔趄,人朝后仰倒了下,脚尖及实地勾住了窗棂,没有摔地上,却在那扇半开着的窗户边晃荡着。 “谁!”易安凉一听动静,豁然站起。 “别,别动手,是我是我!”若劳动武林盟主动手,他小命还在吗?也顾不得躲了,严修远双手撑着窗台,跃进屋,在轩辕煌身前跪下:“属下无意偷听,只是被殿下的惊人之语给折服了,还请殿下责罚……” 他低头请罪,却觉得几道目光都指戳在他身上,不觉又余光扫了下。若说轩辕煌对凌姿涵的调戏惊倒了他,那吓着他的则是凌姿涵的神色。 以至于在听见轩辕煌唤他的声音时,他抬头时嘀咕了句,“她居然……听懂了?” “我听到了!”测测的说了句,凌姿涵朝还跪在地上的严修远瞧了眼,妩媚的眼儿眼尾微扬,瞥过,递去抹意味不明的笑。 此刻,她正脸红,心窘,还有些坐立难安,总觉得她屁股底下坐着的不是轩辕煌那肌分明的大腿,而是——钉板。 若不是他的手紧扣在她的腰上,她早就跑了。 严修远的面上闪过一丝哀色,不过既然都被听到了,他也不再别扭,抬头朝凌寒看去,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却说了句让轩辕煌以为该给他涨工资,令凌姿涵从此不打算待见他的话。 “其实……殿下常年习武,腰上的力道是……很厉害的!” 不说还好,一说,忍的很辛苦的易安凉就笑开了,还不是低笑,而是放肆的,毫无顾忌的大笑,笑的凌姿涵脑子里绷紧的那线,“噔”,断了。 可易安凉不知道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还是线条实在太豪,居然浑然不自觉被人盯着仇视,还大笑着说:“的确的确,虽说我不了解人体个部分技能,但医圣那色老头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我倒知道。翻云覆雨时,这双腿的支撑力固然重要,可腰部的力道更加重要。妖妖,你家这位武学进,内外兼修,就算是真伤了腿,你也无憾了,哈哈哈……” 易安凉好容易逮到给可以狠狠笑话凌姿涵的时候,又如何能放过? 大小间,还朝凌姿涵递去一个兴味十足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丫头,也有今天!”转即,又朝着对面的轩辕谦看去,眯着眼睛,笑的一团和气的说:“诶,你小子也会死医圣带大的,不发表下感受?” 轩辕谦白皙的脸上泛着粮秣嫣红,微微咳嗽了声,“你为老不尊,师叔!” “哼,他要是尊了,也不是易安凉了!”凌姿涵直接给易安凉递上白眼,转即看着严修远,明白他应该是有事要回禀轩辕煌,倒也没再继续那个尴尬的话题,朝轩辕谦看了眼,又想了想道:“师兄,这件事你和瑞逸再商量下,我相信你。” 停了下,她微微挑眉朝安凉看了眼,虽然真的很想掐死他,但自己以前也损过他良多,想想也就压下了窜上心头的邪火,给易安凉递了个眼色,“安凉师叔,你才来就赶过来找我们,一定累了,我先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易安凉收敛了笑看,知道她是有事找他,也没多停留,就起身朝门外走。这时,缠绕在凌姿涵腰上的手臂也松开了,还扶她站了起来,并轻轻拍了她一下说:“等下我去找你,中午还要与太后用膳,别忘了。” 凌姿涵点了下头就出去了,虽然步伐轻快,可在轩辕煌看来,这小东西就像是在逃跑一样,深怕被他一个狼大发,给扑到了。 想着她放在脸红的样子,轩辕煌又勾了勾嘴角,转回视线时,却换上了一副沉稳冷锐的模样,纵然那上挑的凤眸还是那样的邪魅,但足够让人感到他与生俱来的王者至尊,十足威压。 “修远,京城的情况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是秦尚书……” 凌姿涵与易安凉一前一后的出来,随即院子中,离了老远的青黛走上来,迎上两人。 “少主,易盟主。” “青黛,安排了易盟主休息的地方吗?” “都安排好了,易盟主这要过去吗?” 青黛的眼中婉转波澜,看向易安凉的时候,似乎那眼中有一抹碎钻的光影闪过,极为耀眼绚烂。凌姿涵注意到了,却没多说什么,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只道:“现在带我们过去一趟,借他僻静的地方一用,我有事要和他谈谈。之后,青黛,若没什么事,就陪师叔转转吧。还有,他只身前来,但伤势还需要调理,就劳烦你了。” “属下明白了。少主,易盟主,这边请!” 随着青黛离开,去的路上,凌姿涵交代青黛,让她在行中和流云一样,称她小姐,称易安凉为师叔。这样一来,也就省得让人误会了。 到了那处安静的院落,凌姿涵陪易安凉进了屋,看着一应俱全的用具,眸光微微闪烁了下,并没理会易安凉口中的调侃,只是仰起淡然的脸庞,眼神微微深敛的看向他,许久道:“安凉,我可能找到了你身世的起源。” 安凉一怔,垂眸用那双和轩辕煌一样漆黑的凤眼瞧着她,眸光深邃的锁着她妖异的桃花眸,用那刻意压低的声音质问道:“妖妖,从哪儿的来的消息!” 他明明警告过他,不准把他在乎的人卷入。 凌姿涵压就没想到,易安凉会是这个模样,不觉讶异,却还是说了出来,“太后,我在太后的手上看见了和你那串一模一样的手珠。太后说,天下间只有两串!”见易安凉不说话,凌姿涵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偏过头问了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易安凉褪下那串带了多年的手珠,在指尖摩挲着说:“只有两串吗……” “太后是这样说的。而且我可以确定,你的和她的那串一模一样,安凉,你的这手珠我打小玩到大的,每一处花纹我都记得。”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一直在想着,想着找到他的父母,家人。凌姿涵不知道这时候告诉他这些,是对是错,她只是实现对他的承诺。 “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说给我听听!” 看着易安凉藏着浩瀚波涛的眼睛,凌姿涵并没兴趣去探听他的**,只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说了,还有她的一些猜想。说完易安凉却纹丝不动的坐在远处,只是凝视着那串手珠,神色沉重,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但这是青黛来叫她,说是到了午膳时间。 凌姿涵没有多做停留,她转身准备出门,给易安凉足够的空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可易安凉却叫住了她,“妖妖,不论我是谁,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会做到。还有,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原本不坚定的决心,现下却不得不坚定了,等回京,他有必要在和安礼谈谈。 想到这,他的眸光不觉颤动。 凌姿涵站在门口,挑眉看着不同平常的易安凉,脑海中闪过许多东西。良久—— 婉转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安凉,你曾说过,我们是一个家。既是家人,就无需谢来谢去的,我只希望在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可以和家人过平静的日子。” 易安凉顿了下,深深地看着她,细细体味,最终却只是沉默着看着她走出去。 在北燕,他与凌姿涵几个小辈,关系最好,又具有相似的命运,不知不觉就渐渐走到了一起。如今,他爬上盟主的地位,为的也是这个“家”,而今他却要动用这份力量,为了他曾经的家人。 他很想结束这一切,回到他可爱的家人身边,回到在天山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只是那一天,还有吗?易安凉心中一凛,手紧握成拳,抓着那串带着他身世之谜的手珠,眸光渐冷…… * 中午陪着太后午膳,等太后午休后,凌姿涵与轩辕煌有推着拿把做工极为简朴的木轮椅,陪着太后逛行,聊天,等晚上晚膳后,太后才在归芳嬷嬷的提示下,放走了这对被“扣留”了一天的鸳鸯。 原本凌姿涵绷着一筋,已经够累了,轩辕煌却不让她回去休息,还神秘兮兮的说要带她取个好休息的地方,甚至为了不让人打搅,遣散了女和侍从,拦腰包着凌姿涵,直接飞身上了房顶,不一会儿功夫就带着她到了行的后面。 入眼一片苍翠。 看得到层峦叠嶂的远山,望得见夕阳西斜的美景,还有那嫣红的晚霞,归家的群鸟,无一不让人觉得身心舒畅。 “怎么样,到这里呼吸呼吸,是不是觉得比在那行里睡上一天还舒服?”找了块风景秀丽的地方,轩辕煌躺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是以凌姿涵也陪她一起躺着。 凌姿涵微微一笑,干脆的躺在他身侧。而他早已将胳膊伸过来,给她枕着。 细微的体贴让凌姿涵的心情更好了点儿,瞧着远处的夕阳,常常地舒了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的那些杂念,只想简单的谈谈恋爱调**什么的。 转过头,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道:“还不错,天为被,地为床,还有人枕头。” “你还可以抱着我,我给你取暖。” 说着,轩辕煌的邪笑着朝她贴了过来。 “别,我热。”抿唇一笑,凌姿涵的眼中闪过一丝妖魅的灿灿的光影,紧跟着又补了句道:“冬天吧,冬天我要求有个人抱枕。” 体会过她的大胆,轩辕煌只是微微怔了下,到真没想到,这话会从一个未婚女子口中说出来。不过这小家伙是最特别的,不禁笑着朝她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头,邪魅的眸中划过浅浅宠溺:“不害臊的小东西。” “有什么好害臊的?”凌姿涵耸了耸肩,面上表现的极为无所谓,但和一个男人如此亲近,又是自己喜欢的,自然还是会本能的脸红的。却还是坦然的说:“男欢女爱,食色也,你是我的未婚夫,有问题吗?再说,我要人抱枕那是纯粹取暖,你别想歪了!” “嗤,你要是不想歪了,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还狡辩!”轩辕煌轻啄了下她的面颊,指尖索在她的唇瓣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许久,他醇厚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暧昧的静默。 “卿卿,这话不准对别的男人说。” “你不觉得,你很霸道吗,醋坛子先生?”想着他之前规定的种种不允许,凌姿涵噙着笑,眯着眼睛看着他,玩味调侃。 “这就嫌我霸道了?看我怎么治你!”轩辕煌伸手探向她腰间,呵她的痒。 “哈哈……快住手……瑞逸,我不说了,哈哈……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颤颤的扭着身子,凌姿涵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但他停下的瞬间,两人却都怔住了。 此刻,轩辕煌正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护着她的腰,手肘成在地上,撑起一小片若即若离的空间,却又细心的护着她,怕她承受不起他的重量。 溪水潺潺,霞光若火,唯有两人身处花草间。 一上,一下。 好似这片天地,就是他们两人的。 凝视着躺在自己臂弯中的人儿,少顷,轩辕煌俯首向她,温热的气息随着他的靠近袭来,自额头缓缓滑下,顺着眉心、眼帘、睫羽、鼻梁一路掠过,在唇畔微微停了下,转即蜻蜓点水似的,徐徐划过,最终吻停在了她漂亮的耳垂上,如今她白皙如玉的耳垂以是一片粉红色了。 辗转的吻在亲与不亲之间,偶尔用鼻尖微微触碰,似乎就能一起她敏感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 同时,他覆在她腰间的手轻轻地在她腰际摩挲,却好似在悄悄运功,一股温热自掌心传来,暖了衣衫,游走肌肤,仿佛烧不尽的野火,在那一瞬,被春风吹起,瞬间点燃。 “卿卿,卿卿……”附在耳边的唇若即若离的摩挲着她的脖颈,微哑的极为感的声音随之传入耳畔,好似火山的岩浆,不住冒着热气,让凌姿涵眼前那一片火烧云,变得防腐管更为真实。 他轻声呢喃:“这,才叫怜香惜玉。” 第七十六章:怜香惜玉,腰的力道【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七十六章:怜香惜玉,腰的力道【手打VIP】 第七十六章:怜香惜玉,腰的力道【手打VIP】 第七十七章:以吻封缄,温泉惹情(JQ)【文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七章:以吻封缄,温泉惹情(JQ)【文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七章:以吻封缄,温泉惹情(JQ)【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水声清悦,花草芬芳,凌姿涵觉得,就算初夜丢这儿,也是人间美事儿。 毕竟,这也算得上是良辰美景,又有美男在怀,怎能糟蹋这样的好时候? 随着他掌心的温度游走肌肤,凌姿涵身体的本能被他引出,那阵阵热意慢慢地暖了她的身体,渐渐的就仿佛在温泉中浸泡般,热腾腾的。 眼中泛着氤氲。 某处,似乎有一处火苗燃烧起来,徐徐蔓延,似乎溢满了她的四肢百骸,还是要灼烧每一寸肌肤。 火热的舌紧紧纠缠,宛若灵蛇般的勾动着,任凭她再怎么生涩,也被他或深吻的挑逗,或浅啄的温柔,激发了她身体本能潜在的学习能力,学着他的动作回吻他,与他唇齿纠缠。 “唔……” 低吟从口中溢出,那暧昧且羞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动情的美妙。 轩辕煌自然注意到她的反应,稍稍放开她,勾着邪魅的笑,望着她迷离的妖眸,似乎比平日更为勾魂摄心。那种妖冶与清媚是那样的别具风格,柔和着少女的青涩,与初尝情爱的风韵,是从骨子里引诱出的妖媚姿态,无人可比。 “卿卿,你在害怕?” 手掌划过她身侧的曲线,每掠过一寸,他就能感觉到指尖、掌心下那娇嫩身子的微微战栗。 不觉停住了手,在她的腰侧按着,却带着几分强势的温柔。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只会疼爱她。 他微微放开她,用额头抵着她的,附着着**的微哑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但因为两人的距离太过紧密,轩辕煌的鼻子与她的微微相触,双唇与她的就隔着鼻尖的距离,似乎只要稍稍偏下脸庞,就能碰到。话语间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唇上,痒痒的,但那每一个发音,她都仿佛能感觉得到。 迷茫间,凌姿涵摇了摇头。 想要说话,但张口,那喉间却滚出了她隐忍着的娇吟,仿佛小猫撒娇求欢的声音,令凌姿涵本就热的下人的脸,呈现出醉人的粉红色。 饱满的樱唇,微微嘟着,随着她抬起眼帘朝他看去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粉嫩的小舌尖无意识的从口中划出点儿,在唇瓣上轻轻地舔了下。却不知,这细微的小动作是那样的撩人,令轩辕煌漆黑的眸子猛地紧缩了下。 “瑞……逸,逸……” 婉转的声音附着着浓浓**,微微战栗。 凌姿涵妩媚的眼睛是那样的亮,仿佛不知不觉中,在闪烁着火花,与他漆黑的眸光纠缠住,迷离的眼神还依旧带着那仿佛与生俱来的邪恶,纯粹的邪恶。 她想放纵一次。 十五年被紧张的生活压制着,哪怕只有今天,忘记那些让她头疼事情,纵情一时也是好的。 伸手拦住轩辕煌的脖子,凌姿涵身体的热度令她忍不住想要更贴近他,似乎贪恋着他的温度与气息。 可那忽然钻入她衣裙间,隔着中衣划过后背的大掌,却让她的理智再度剧减。 倒抽一口凉气,但那敏感的身体本禁受不住他的抚弄,不觉又是一阵颤栗,却有一丝渴求的快感划过心头,宛如闪电,又酥又麻。 难耐的娇吟抑在喉间,凌姿涵有些羞怯的咬着唇,忍着那声音。 原本娇艳的唇瓣,被她雪白的牙齿咬得发白,看上去是那样的惹人怜爱。 轩辕煌没有给她再伤害自己的机会,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用舌尖低开她的唇瓣,封缄她温热的唇,以及她害怕吐露出的嘤呢。 轻柔的吻,压着她的唇,封住了她的恐惧。 对一个初经情爱的女孩来说,她的反应再正常不过,既害怕,又向往,在想与不想间犹豫不决。理智上来说,每个女人都想有个完美的新婚之夜,作为现代灵魂的她来说,也不例外。可她现在完全被身体的本能掌控,即使理智在如何驱使,也挥之不去身体本能上,那种同野兽般赤果果的**。 迷离的眼,醉人的神,媚骨三分的颦笑,都是那般的慑人心魂。 轩辕煌望着身下的人儿,漂亮的水眸荡漾着嫣红的波澜,纯然信任的眼神,是交付,是浓情,映入的满满是他的影子。微启的红唇泛着柔媚的光泽,乌黑的秀发因为那银簪的掉落,而纷纷散开,宛如黑色的绸缎,铺在身下,极致魅惑。 “逸,我难受……” 身体中的渴望一次又一次的消磨着她的意识。 凌姿涵紧抓着他口的衣襟,发了疯的想扯开。 可是,她看着眼前那双清亮的黑眸时,手指却顿住了,只是微微的颤抖着。 她在做什么?! 她在解男人的衣服! 那可是她两辈子都没做过的事儿,至少迄今为止。 “卿卿,哪儿难受,这儿,还是……这儿?”邪魅而又温柔的声音,如若三月春风,拂过心头,却仿佛一簇簇邪火,燃烧了她残存的理,甚至默许了自己离经叛道的行为,**难耐的撕扯着他的衣衫。 为什么不是解开衣襟?不好意思,被她给拽的已经解不开了。 他炙热的手心邪恶的游走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任由她一点点的疯狂,陷入其中。 “不要……不要,好热……” 呢喃着,清媚的脸儿此刻看起来是那般的楚楚可怜,令人忍不住的蠢蠢欲动,若是再动情些,怕是要为此化作绕指柔了。 抗拒他的温度,凌姿涵扭动着腰肢,想要逃开他的手掌,避开那让她几近崩溃的热度。可她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如何的千娇百媚,引得男人的**膨胀的几乎想要将她吞入腹中,才能腹中的火苗平息。 但他却一味的忍着,为了青涩的她,慢慢诱导着。 挑开她的外衫,晶莹如玉的肌肤裸露在外,微微凸起的蝴蝶骨更是感。 他吮吻着那片白皙,在蝴蝶骨上印上一抹红痕,昭显着他的占有。 温热的手掌由下至上,游走在她的肩头,锁骨,脖颈,仿佛在抚一件珍宝,及其爱惜。 淡淡的薄荷香气是他特有的男气息,钻入鼻端,没能让她清醒,反而更为迷醉。轻咬她的耳垂,低哑的声音混在热气中,朝她耳中吹入:“卿卿,你有一副……极为敏感的身体。” 算称赞吗? 可她怎么觉得是在**! 她努力的想要说话,可声音总是化作破碎的低吟,而他却好似一个**高手,知道如何去点燃她的每一寸**。 汗珠从他的身上滴落,他背上的衣料似乎也被汗水沾湿了,可见备受**折磨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嚓——” 锦帛撕裂的声音传来,虽说凌姿涵现下双手以是娇软无力,却还是在奋力的努力下,撕开了他的外衫,扯乱了他层层衣服,露出壮的膛。 唇齿撩情,他的大掌已经捻断了她衣衫的纽带,层层褪下,浅粉色的肚兜在轻薄的小衣下若隐若现。而那肚兜下呼之欲出的小兔子,更是令人遐想无边。 “卿卿……愿意吗?” 愿意什么? **牵制,凌姿涵的大脑几乎处在半死机状态,只是迷茫的看着他,却又很快想明白了他再问什么。虽然羞怯,却还是点了点头。 “嗯……” 掠过她的裙子,只等她点头,他便挑开了她的裙带,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撑着身子,尽量减轻她的负重,看着她血亮的桃花眸,邪恶的诱问:“愿意什么,说出来!” 凌姿涵懵了,这叫什么,翻云覆雨?鱼水之欢? 他们貌似是在打野战,嗯,野战叫啥……露水……鸳鸯。 凌姿涵的脸红的都快要滴血了,就仿佛天边的夕阳,火红火红的,尤为诱人蹂躏。 半晌,她在他温柔的抚挲下,用那动情的,微哑的嗓音,爱娇的吐出颤抖的字眼—— “洞房。” 修长的腿莹白如雪,现下却因他的抚弄呈现粉红色的珍珠般的光泽,而他却没想就这样放过她,放过窥探她真心的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说的一般都是最真实的,内心藏不住的话。 “只有婚约,没有拜堂。你也愿意?” 他的声音极为低哑,却感的让她不自觉的颤抖。只是那一瞬,心中似乎有个什么念头闪出来,却只是一瞬,快的她难以捕捉。 好似错过了什么。 但在**与理智交接的双重折磨下,凌姿涵屈服了,不再想下去,只本能的点头。 “说……你爱我。”他在忍,极为辛苦的忍着。 因为本能虽然在亲近他,可心里似乎还是在抗拒。 爱……吗? 不知道。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 她喜欢他,很喜欢! “喜……欢。”她忍着那几乎要吞噬了她的**,郑重的看着他的脸,说出那两个字。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似藏匿了许久的话,终于吐露了出来。 漆黑的眸子猛然亮的惊人,眼底却闪过一抹霾,只是喜欢吗? “逸,唔……给我……” 热度升温,随着深吻,**,抚挲,挑逗,渐渐攀升,她求索着双臂在他脖颈磨蹭,好似一只发情的小动物,呜咽着。 不远处,一道身影飘然而下。 原本是见着景色美好,想来瞅瞅,却没想到看见一对交欢的“野鸳鸯”,在溪水边的花丛里肆无忌惮的求欢。 没料到会看到这样一幕,男人远远地藏在树后,他诧异的看着那个男人伟岸的背影,以及他身下女子动情的脸庞,娇艳妩媚,却是那样的生动。但等她张开了眼睛时,他猛地倒抽了口凉气。 是她! 凌姿涵! 这妖女不是和她准夫君一起来的吗? 她,她不是被赐婚给了九王爷吗! 怎么会……和一个男人在行后院里偷情? 男人勾起森冷鸷的笑,这妖女,可真够妖的,晾着王爷,婚前偷情,不知道那王爷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他还以为她有多三贞九烈,现下看来,不过如此—— 如此下作! 花丛中,那雪白的腿裸露在外,粉嫩的肌肤抑制不住的颤抖,却是那样的妖冶迷人,仿佛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白玉,勾起人心底最赤条的**,想要占有。而那动情的脸庞随看不清楚,却一心能感觉得到那双妖眸流转的**,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浓,令人不觉浮想联翩。 他甚至幻想到那张致的脸庞,此刻阵春意涌动。 全身热了起来,男人打了个激灵。 可心头却升起一种浓烈的嫉妒! 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占有她,可他却只能在旁看着,看着她婉转呈情,听着她若有若无的低吟…… 他应该上前,揭露他们的丑事? 对,就应该这么做,然后抓住那妖女的把柄,还不都由了他为所欲为! 短短几个呼吸间,他从壮的树后刚准备出来,却见那边的动作突然停下了。背影伟岸的男人用衣服裹紧了那妖女,紧跟着转过脸。 那张脸,他分外熟悉,正是九王爷轩辕煌。 此刻被花草衬托的脸庞毫无柔软可言,明明是夏天却冷至极,阳光余辉扫下,明暗相交的脸庞美的惊为天人,却妖魔难辨。一双漆黑的眼睛,偏偏出不容逼视的如三尺冰棱般的寒芒,冰寒蚀骨。 “看够了吗!” 轩辕煌也认出了那男人,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被人打扰了的不悦,但里头似乎有藏了些什么,让人越发不解。 凛然的目光来,宛如锋利的宝剑,散发着鸷的戾气,染着一丝嗜血的光芒,蠢蠢欲动的杀人的念头隐隐荡漾。 **弥漫的红唇微微掀起,嘶哑的声音凛冽的传出,化作一个字—— “滚!” 远处的男人挑了下眉梢,识时务的转身离开。 可是,那背后,似乎还能感觉到那种挥之不去的含义,令他不觉寒颤。 这样的对手,似乎太过强劲。 喟叹,却又眯起了眼睛,如此倒也更有意思了:妖女,这收藏品,他很喜欢! * 凌姿涵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再好的兴致也被那混蛋玩意儿给打搅了。 果然,打野战是个技术活,以后再玩一定要找个山沟沟,除了动物,两个鬼影子都没有的地方最好! 再看看轩辕煌,那明显欲求不满的脸,凌姿涵就没由头的火大:擦,下次再见到那变态孙子,不剥了他,也要给他毒的半死不活。 同样欲求不满的凌姿涵狠狠的想着,握着被轩辕煌内力捻断的衣带,不知道该如何扣上了,只能双手拽着。 现下的沉默,估计除了恼火,只有尴尬了。 当然,恼火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尴尬才是他们两的。 而她现下的心情,只能用一个语气词表达——靠! 沉默半晌,轩辕煌的低笑声打破了此刻的沉寂,却也缓解了她的尴尬,倒是能抬头朝他看过来了,但眼神却是那样的有趣。 似羞似恼,略带娇嗔。 “卿卿,还在害羞?” 他们差点就坦诚相见了,若不是被人打搅,估计这会子已经颠龙倒凤了。 不害羞,那绝对不是个正常人! 凌姿涵瞪了他一眼,可**未消的眼眸,瞪起人来却是半点也没威慑力,反倒像是在不满的倾诉。可半晌只化作一个音符,从喉间溢出,染着小女儿的娇气。 “哼!” “呵呵……”他的笑声很沉,微微附着着动情后的迷乱,仿佛冒着热气,是那样的感诱人,诱人……犯罪。 一时放纵,却让凌姿涵意识到一个问题,百种情香下都能保持镇定自若的她,居然因为他的而动情,陷入了**的深渊中,还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给带走了理智。 可转念一想,这家伙未免也太娴熟了吧。 “你……此中老手?”挑眉,可别说是自学成才?她不信! 微微一愣,轩辕煌瞧着她绯红的脸蛋,那欲语还羞,却又深表疑惑的眼神,令他不觉邪笑,眼神邪魅的瞧着她,上下打量一圈才靠近她,压在她耳边,为她解惑。 “卿卿,你不会不知道,身为皇子,房中术也是必修课吧!不过,第一次实践。” 他说的坦然,也很坦诚,并无保留的告诉凌姿涵。甚至他还邪恶的强调“实践”两字,令凌姿涵的脸还没来及凉下来,就倏然的又红透了。 皇家教学,汗,还真是邪恶的强大。 房中术…… 不过,全靠理论,达到如斯境界,凌姿涵也要对他拱手说声佩服了。 可好奇心害死猫,她还是很有求知欲的,压低声音,几度寻找合适的措辞,半晌才问出那个疑惑。 “那个……你们几岁学的理论知识?呃,我是说,那什么术。”说完,凌姿涵都想自己扇自己两耳光,这种问题,也能问得出口,还不要被他给笑死!扭捏了下,索不别扭了,哼了声道:“想笑就笑吧,憋坏了不好!” 轩辕煌没有笑,反倒目光坦然的瞧着她,那清澈的眼眸仿佛一块上好墨出的墨汁,浓色,却格外清透,好似能染了她的眼睛。 望着她,少顷才收回目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低声道:“憋不坏,等到了大婚,你一次补偿我!” 憋…… 憋屈死她了才对! 凌姿涵后悔了,但现下说什么都不对了,倒不如沉默来得好。 就在她索沉默的时候,轩辕煌忽然拿了地上躺着的银簪,用衣袖擦了上头的泥土,轻轻一折就给弯了过来,别在她的系不上的衣襟上,体贴的掸去她袖子上的草屑,并云淡风轻的给她解惑,说房中术是必修课,打小就上了,具体什么时候……忘了。 这……太前卫了吧! 凌姿涵沉默的白膜了把古代生理健康课的教育,眼睛落在他还敞着的膛上,若有所思。但感觉到头顶的视线,她赶忙移开眼睛,伸手朝他指了下,“扣上,晚上凉,小心风寒!” 紧跟着转移话题道:“那人,你认识?”说的时候,凌姿涵还有些不确定,觉得不会那么巧。 “嗯,认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轩辕煌的眸光微微闪过不明的含义,却仿佛并不那么在意的勾着唇瓣,挑起邪魅的弧度,声音依旧低哑的牵起她的手,往他的口贴去,却用一种微带命令,又暧昧不已的口吻,让她给他系上衣服,还说这事礼尚往来。 若换了别人,凌姿涵估计会毫不留情的扇上两巴掌,紧跟着再赏他两股香粉。但换做轩辕煌,又在今天这种气氛下,她竟然神差鬼使的没有任何异议,伸手帮他整理衣服,手指却在微微颤抖,似乎紧张,又好似是别的什么缘故。 无言垂头,她头顶的丝发时不时地摩挲过他还温热的脸颊,及饱满的下颌,微微急促的喘息再也中伴随着虫鸣却格外清晰,别具冲击力的冲击着她的心脏。 轩辕煌看着她专注的再夜色中,理着他的衣衫的样子,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极为温暖,如若冬日艳阳,暖入心坎。一丝甜意划过心头,若是他们两能找到一处如此繁华锦簇,夜色沉静优美,月色朦胧幽静的世外桃源,过这样的平静生活该多好。 配合着她的动作,衣衫层层穿回,直到套上外袍,凌姿涵看着那被她生生扯断的衣带,才降下温度的脸色惶然间再度升温。血上涌,一时间全部都凝聚到了头顶,令她的手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时,他的声音传来。 “我来吧!” 凌姿涵更窘了,这不就是在提醒她,她刚才有多……猴急吗! 正想着,他的手就伏在了她的手背上,带着她的手,在原先扯断的地方重新打了个结,系了个有些难看的疙瘩。 却突然问了句,“你也认识他吧,卿卿!” 他所指的,是打断他们的人。 虽说轩辕煌对凌姿涵的了解只来源于这些天短暂的相处,以及慕容暝幽的点滴透露,但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凌姿涵当时看着那男人的目光,透着的不只是被打扰的不满,还有些别的东西,比如厌恶。 凌姿涵倦怠的嗯了声,“见过,东陵的二世祖。”还有点变态。 声音哑的不轻。 **褪下,被理智取代,可她因为之前一直忍着娇吟,嗓子也被她自己给折磨倒了,却哑的那般迷离魅惑,似乎只要轻轻哼一声,就会引起那好容易才压制住的**。 看来,他需要回去冲凉水。 轩辕煌抬起她的脸庞,轻轻捧着,淡淡的看了眼,似乎在估量她轻描淡写的话语中的那层深意。 见她一脸倦容,又免不了心疼,就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怀中靠近,并紧紧抱着,没好气的哼了声,“相比他还惹过你,放心,这笔帐为夫给你讨回来!”加上今天的,连本带利。 凌姿涵懒懒的趴在他肩上,贪婪他那让人安心的薄荷香。单薄的月光洒下,笼罩着他们,接着那清浅的光影,在她略微扬起头时,能看见她雪白的脖颈上,有几枚轻微发紫吻痕。那是带着深深暗示的痕迹,或深或浅,却好似地狱中绝美的妖花,招摇的在黑亮的发丝间,若以若现,却成的雪颈更为白皙幼嫩。 喉头微微滚动。 凌姿涵伸手触他的喉结,在上头轻轻的画了个圈,嗔道:“出来混,迟早要还,那死变态,哼,我没打算便宜他!” “想来,他和你的过节可不只是见过而已啊,卿卿。”抚着凌姿涵的头发,轩辕煌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听着似乎不在意,却又补了句,“要不,和我说说?” 凌姿涵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和他说了和那人结下的梁子。 其实,她一口一个死变态,二世祖的叫那人,不是没缘由的。 在从北燕来京前,她因为要事先准备香料,去过一趟瀛海岛,采买后又顺路去了东陵,帮她那个无良师父,上山采毒,却不知道,她要采的毒草居然长在一座露天温泉里。就那么巧,她采毒时,遇见了那个死变态的二世祖在泡温泉,她刚好就在那朵毒花旁边,手指头刚掐下那朵花。结果,他非说她把他给看光了,要她负责!她一姑娘,还没嫌弃看了不该看的破身板儿,那暴露狂居然从温泉水里跃然而起,未着寸褛的追着她往山下跑,还扬言说,这次她看了个干净,必须负责。 当时,凌姿涵以为自己遇见的是个没人要的暴露狂,外加脑子受过刺激,又或者他是打女儿国出来混的,就顺手给他弄了点提神醒脑的毒香,把他给放倒了。 等她回了休息的地方,歇了一晚,第二天带人准备开溜的时候,人刚上船,那孙子就追来了,当众吼她,说她不负责任云云,就差没嚎啕大哭了。见了那阵势,凌姿涵嘲弄他说:就你那破身板儿,上下没有二两,看你不如看猴子,咱不稀罕。结果,真把这变态给激怒了,当场就要脱衣服再让她看清楚,还扬言要去天山抢亲。 但那时候,她已经让人开船了。 可没等船开多远,就听那变态在码头吼了句更变态的:凌姿涵,小王爷我迟早要把你变成收藏品! “收藏……品?!” 听完叙述后,轩辕煌低声重复那三个字,声音微扬,略带鸷。 凌姿涵却以为他不知道,还给他解释了句说:“那家伙是个死变态,后来我从江湖百晓生那里查过他。那个二世祖是个变态,只要看见喜欢的,不论东西还是人,都喜欢把他们做成不会腐化的标本,放在密封的水晶棺材里头。听百晓生说,他派去收集资料的一对男女,就被他给收藏了。后来去收集的人,在他收集人的密室里看见过,回百晓堂的时候吐了足足一个星期,接着一个月连都不敢吃……” 说了半截,凌姿涵自己都受不了的呕了下,在心里又骂了句死变态! “的确是个变态。”捉不透的邪笑挂在唇角,原本漆黑的眸光更显森,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忽然,轩辕煌抚着她头发的手顿了下,慢慢地移到她的背上,另一只从她膝弯穿过,猛然站起,带着她就朝别出走。 被抱着也下漫步,这也算是头一次了。 “喂,我们要去哪儿?” “洗澡。”轩辕煌淡定的回答。 哈! 她没听错吧! 凌姿涵扑闪着桃花眼,月色下,那妖魅的眸光更显冷冶妩媚。 垂眸,两人的眸光刚好撞了个正着。 轩辕煌轻笑:“怎么,你想就这样回去?” 呃,这样回去,不用说那些家伙也都认定了两人有奸情。 可是,洗了澡回去好像也一样吧……凌姿涵纠结了。不过左右都是奸情了,她倒不如去洗个干净,现下总觉得身上到处都汗津津的,难受。 “去就去。” 谁怕谁! 凌姿涵微微挑眉,朝他递了个微带挑衅的眸光,并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道:“瑞逸,你不会是因为我看过他吧!” 轩辕煌没有回答,只淡淡的说:“我记得行后院有个不错的温泉,极为隐蔽。” 听到他邪恶的咬着“温泉”二字,凌姿涵偷笑着,勾着他的脖子使劲往他耳畔贴上,低声道:“其实,你身材最好,我稀罕!” 感觉到他手臂突然绷紧,揽在她腿弯的守则微微捏了下她的膝边,一阵麻意掠过,凌姿涵识趣的闭了嘴,垂下头只是安静的靠在他口,听着他的心跳,嘴角的弧度却一直都没有收下去,心也甜甜的。 轩辕煌感觉到怀中小人儿在偷笑,那微微颤抖的肩膀,仿佛把频率都震到了他的心口,但想着她刚才的话,绷直的嘴角不觉勾起一丝弧度,这小家伙…… 月色追着他们的身影,缓缓朝前走着。 两人虽然都绝口不提被东陵小王爷打扰的事情,但心里除了甜蜜之外,还都在想着一件事,就是那小王爷为何会出现在行后院?按说行的后院常年无人,所以很少有人把守,说管理行的人疏漏,让人轻而易举的翻墙进来,是足可以说得通的。只是,那小王爷为何会出现在西朝境内,难道……想到在京郊驻扎的东陵使臣,不觉也就想明白了,看来十有**,东陵派来的使臣就是那位小王爷,及那个艳名远播的郡主了。 看来,这行必须要增加戒备了! 尤其,后院。 行了许久,凌姿涵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朝那边看去,只见那边飘着氤氲,雾蒙蒙的一片,看不真切。 走近时,发现是一个很大的温泉池,四周是天然石台,看上去极为光洁整齐,到别有一番特色。而正对着他们的地方,则是温泉的泉眼,巧夺天工的做成了并蒂莲的模样,将泉眼的水流一分为二,从两边分流出来。 四周则是茂密的竹林,倒成了一片天然屏障,将温泉池层层围绕,与外界阻隔开来,倒成了一片小天地,格外美好,静谧。 潺潺水声听起来极为舒缓,此处四周是竹子,少有虫鸣。 在轩辕煌将她放下后,凌姿涵蹲下身,看着那清澈的温泉,应该是时常有人照料的。她伸手了温泉水,试了下温度道:“这地儿挺好的,又安静,又惬意。水温也刚刚好,就是觉得似乎没人用过,太可惜了。” “嗯,此处是……父皇给我母后建的,可惜,没用上。” 他语气淡淡的,却有股寥落在里头。 凌姿涵一窒,眼神微微闪了下,旋即转移话题道:“这水你适合用,对伤口的恢复有好处,下去泡泡。” 话音落,她就趁着轩辕煌不注意,使劲的把他给推了下去。 “噗通——” 水花四溅。 轩辕煌就这样落入水中,一身衣服算是全透了。 可他却明白凌姿涵的做法,她在转移他的想法,不想让他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 从水中一跃而起,轩辕煌低咒了句,“小妖”,伸手就抓住她的脚踝,把她猛地拽下了水,却即使松手,并抬起手来将她稳稳接住,没让她一脑袋栽水里。 “啊……”尖叫声带着几分兴奋,空灵的划过竹林。 但没有落水的窒息,凌姿涵只觉得一双手紧紧地箍在她腋下,将她托了起来,却显得身上沾了水的衣服,更重了,让她有种束缚感。 绝对的身高关系,凌姿涵同学现在才知道,十五岁的小身板儿高度是绝对不合格的,按照单位换算,撑死一米六一。而距离这个温泉池的深度,她很有难度在这深处站着,若是轩辕煌一个不高兴松了手,她就等着喝温泉水吧! 可想着那温泉水苦涩还带着硫磺味的味道,她就觉得舌头发麻。 聪明的选择是,别惹他,让他托稳了才好。 看着她的面色,轩辕煌还真明白了她的想法,邪魅的笑着道:“现在怕了?刚才把我推下来怎么不担心我够不着!” “咳……你水好,水好!”凌姿涵鼓了股粉腮,打量着轩辕煌的面色,决定,还是鼓足一口气,英勇下水吧!大不了再游上来,就是废点力气,踩踩水的事儿。 轩辕煌心下偷笑,瞧着她平日里那泰然自若的脸上,此刻难得一见的生动了一会儿。若不是今儿有这么一番闹腾,他大概都不知道,这丫头会有那么多表情。 于是,他配合她的恭维,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长吁口气,缓缓地将手往下放,眼见着她的下巴挨着了水时却突然转了个身,将她带到了旁边,安置在温泉池边沿稍高些的地方,让她的脚终于有了支撑。 氤氲迷茫了两人的眼睛,但她灿灿的眸子却在那一瞬,划过惊奇之色。 轩辕煌却在这时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仿佛表扬孩子般的说:“乖,叫声好听的。我觉得,刚才在那边花丛里,你叫的就不错!” 叫…… 不是她想歪了,那是不能不歪啊! 凌姿涵窘了,那时候,她叫他什么,瑞逸? 咳,貌似不知,还有……逸。 不知是热的还是羞得,凌姿涵的脸红的和个小苹果似的,蒸的粉嫩嫩的。 月色银辉洒在这一池温暖中,波光粼粼。借着月色,池边的层次不齐,大小不一,却打磨圆润的石头此刻却仿似光华的镜子,借着月色泛着青灰白,又因为池中氤氲的关系,浮上一层薄薄地朦胧水雾,恍若迷离仙境。 “逸。”她颤颤地唤他,又有些不确定。 身影缓缓贴近。 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的,分分钟都没放过她,与她的眸光纠缠着。 不及反应,黑影笼下,仿佛盖住了那片月光,将她纳入了他的影中,并在那一瞬揽着她的腰,抬起她的下巴。 轩辕煌轻轻啄了下她粉润的红唇,舌尖犹如闪电,从她的唇齿间掠过,未有再深入探取,便放开了她的下巴,深深地凝视着她正打量着他的血眸,映着月色的温柔,仿佛是一轮妖异的血月,散发诱人之艳,藏在她幽深的双眸中。 少顷—— 他低哑的声音沁着温柔缓缓溢出,犹如水流,却又有些霸道,“以后就这样叫我,独一无二的,卿卿。” “逸。”凌姿涵试着又叫了一声,却觉得一阵暖意上心。 独一无二,属于她的称呼。 “嗯,乖!”他轻柔的抚她的长发,眼中浮起一丝宠溺,却快的难以捕捉。 渐渐的,凌姿涵似乎已经习惯了他温柔却又善解人意的霸道,大概这也只有她可以拥有吧,至少现在是这样。 凌姿涵伸手除去他头上的玉冠,散开他的长发。 乌黑的发,仿佛水藻般在周身浮动,煞是迷人。 温柔的手却朝他的脖颈探去,顺着衣襟一路滑下,可他却突然将她的手朝着他腰间带去,按在一处位道:“卿卿,我决定了。在我们回京前,采用六哥的建议。” “其实不必。”凌姿涵想也没想的说了句,虽说可以恢复,但封闭道对血循环和肌都没好处,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可她这些科学的想法,并不被医圣所接受,大概……又是一种不科学的怪论吧! “我不能让你为我冒险,那不是丈夫所谓。再说,卿卿,你不会嫌弃那样的我吧!”轩辕煌邪恶的将她的手朝热源拉去。 凌姿涵指尖猛地一颤,眸子却闪烁着纯粹的邪恶,却是要命的妖魅,低哑而又妩媚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自己说的,腿不便,还有腰,我嫌弃什么?” “嗤,六哥说,并不会伤身。时间也不会太久,我有武学功底,恢复起来也会很快。只是要劳动卿卿,时常为为夫推拿才好!”他掩去了与轩辕谦的交易,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执起她的手背,轩辕煌邪魅的笑着,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 却听凌姿涵诱惑的声音传来,是略带羞涩的询问,却很诚恳:“要不……先洞房,后……拜堂?” 第七十七章:以吻封缄,温泉惹情(jq)【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七十七章:以吻封缄,温泉惹情(JQ)【文字版VIP】 第七十七章:以吻封缄,温泉惹情(JQ)【文 第七十八章:闺中之乐,使臣觐见[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八章:闺中之乐,使臣觐见[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八章:闺中之乐,使臣觐见[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先洞房,再拜堂…… 轩辕煌轻吻她的动作微微僵了下,转即抬头诧异的瞧着那张生动的脸庞,估计着她话中的真假。但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他的眉头不觉微微皱起,低声道:“卿卿,你是在试探我吗!” 显然,他误会了。 而凌姿涵的提议,在现代可能已经达到了铺天盖地的程度,并不稀奇,但在古代,还是超前了。 凌姿涵摇了摇头,微微抬起手臂,广袖却因沾湿了水,而朝臂弯划去,露出那莹白的肌肤,此刻被月色笼罩着,仿佛镀上一层淡淡的银光,霎时吸引眼球。 尤其右臂上的一点朱砂媚色,在逆光的月辉中,若以若现。 “若你真是得到了,就抛弃,我也不会在意。但我绝无试探之意,我可以用人格担保!”不回去发天花乱坠的誓言,她只用她最相信的人格担保她话中的真假。 轩辕煌微微闭了下眼睛,深吸口气,安稳下心中燥热的情绪,沉声道:“卿卿,这些话,我不希望在听到第二次。” 他说的很严肃,俨然非常在意她那无所谓的态度。 “我是自愿的。” 凌姿涵再次说明,双手已经拦到了他的脖颈,轻轻抚着他的脖子,指尖滑过他轮廓分明的脸庞,顺着那硬朗的线条一路朝上游走。 睫羽微垂,眼尾却闪过一抹淡淡的诡魅。 转即抬眸,眸中又是一片清明,朗朗目光夹着醉人的柔媚。 温热的泉水中,她热度渐渐攀升的身体缓缓朝他贴近。 隔着彼此湿透了的衣服,如此相贴的距离,甚至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心跳,体温。 水的重力带下了衣衫,露出半边香肩。 月光洒在她的肩头,湿漉漉的黑发间,那若隐若现的白玉肌肤却仿佛是最圣洁的邀请。而那透了水,几乎完全紧贴在她前的遮羞布,仿佛在对他的视线欲拒还迎,随着她朝他压来,蹬腿踩水的动作,而上下起伏…… 任凭谁,在面对着这样一副活色生香,血脉愤张的情景,若还能保持镇定自若,毫无冲动的话,那不是柳下惠,那是太监! 很巧,轩辕煌显然不是太监,他必须有所冲动,甚至……有所作为。 “凌姿涵,你简直就是个磨人!”咬牙切齿的说着,他伸手拦住凌姿涵的细腰,将她猛地靠近自己,紧紧地箍着,两人曲线截然不同的身体此刻正紧密相贴。 低叫还没从口中溢出。 就被他炙热的唇摄住了,将那惊叫声也一并摄住。 本以为会是温柔的缠绵,不料却是一场宛如狂风暴雨般的暴虐,却因为脚下悬空,而无法抗拒。 强烈的吻极致疯狂,吮允、噬咬着她柔软的唇瓣,反复蹂躏,令她的唇微微肿起,有种胀胀的刺痛。旋即,他本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坚挺而又火热的舌强势的撬开她的唇瓣,迅速钻入其中,攻城掠地,抢掳着她甜蜜的芳香,以及刹那换气间得到的少量空气。 可能是从未见过这样疯狂的攻势,凌姿涵有些怕了,被他围追堵截的丁香小舌在不住的躲藏着,却怎么也躲不过他强硬的攻势。 节节败退。 如此霸道的吻,仿佛惩罚,在离开前,轩辕煌毫不留情地在她柔软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一抹齿痕,痛得她嘤宁,渗出丝丝血迹。却又好似在宣示着他独独的占有权,以吻为印,以血为朱,在她的唇齿间盖上了一枚专属于他的烙印,连同血的气息,在连人唇齿的交战中印下。 任凭她如何挣扎,扭摆,他都没有放开,反复厮磨,好似在消解心中的怒意,又好似再将这个惩罚贯彻到底。 激情的拥吻,让凌姿涵彻底失去了氧气,只能任凭他的步调,接受他近似乎血腥的一吻。身子发软,可浸泡在泉水中的身体却又是那样的炙热,而这股热流不停的随着缓缓泉水从脚心渗入,一点点地灌入她的身体。 一阵阵地眩晕席卷,手脚发软的凌姿涵拼命的想要推开他,却因那窒息而倍感无力。 她呜呜乱叫,无力的拳头雨点般的朝他的口捶来。 可他依旧不为所动,紧揽着她的腰不放,而那被她撩起的热源就紧贴着她的腿,每动一下,都能抚挲的到。 但现下的凌姿涵是没力气想别的了,她只觉得像是离开了水的鱼儿,无法呼吸。 这男人不会是想杀了她吧! 该死的…… 意识渐渐迷离,凌姿涵的拳头一下比一下慢,最后竟然软软地吹了下去。 霸道勾缠的深吻落幕,她却不知何时昏了过去。 但却在昏睡时,清楚的听到一句低哑的带着温柔宠眷的喟叹—— “卿卿,不要轻贱自己,相信我,我想给你最好的,因为你,你值得珍惜!” * 史上最丢人的事情是什么,就是明明你先主动,明明你占据先机,结果被人反扑,还丢人的被吻晕过去了,之后…… 之后发生了什么,就算有,她也记不得了吧! 可那句话,似乎还在耳边回荡,而最清晰的就是末尾那五个字,“你值得珍惜”。 凌姿涵坐在床上,看着身上干净的寝衣,望着头顶的帷帐,满眼复杂。 血色妖眸中藏着点儿迷茫,又有些小小的愤恨,面儿绯红带着几分甜蜜的羞怯,眸底却闪烁着颓败的不甘……怎一个纠结了得。 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凌姿涵的嘴角牵起丝丝弧度。 虽说结局未遂,但总体还是十分甜蜜的一次约会,至少她看见了他的心,不论真假,她的直觉都选择了相信。 只不过,若没有那个扫兴的小曲,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吧! 可是昨天…… “小姐,您起了。” 青黛捧着一叠干净衣服走进来,上头还带着淡淡荷叶清香。 “嗯。”颔首,凌姿涵低低的应了声,却觉得嗓音哑的吓人,本不像自己的,充斥着倦态,好似和昨儿叫的有多欢乐一般。 叫…… 凌姿涵的脸上飞上两片红霞,青黛却掩着嘴“噗嗤”笑了出来。 瞧了眼凌姿涵唇上的牙印,青黛故意调侃她道:“我的小姐,您就别再咬了,小心回头被王爷瞧见,回不乐意的。” 凌姿涵瞪了他一眼,哼道:“管他什么事!” “哧哧,”青黛乐得双肩直颤,辛苦的忍着笑,走到衣柜旁,把熏好香的衣服放进去,又取出套干净的拿过来给凌姿涵,准备帮她换衣服。却还是忍不住瞥了她窘红的脸,故作不经意的说:“和他没关系,那我的小姐,您这嘴上的牙印儿是哪来的?难不成是您想吃了,自己个儿咬的?” 闻声,凌姿涵咳嗽了几声,掩饰过去,却还是嘴硬的说:“狗咬的!” 顿了下,还扬声补了句,“还是疯狗!” 青黛微微一愣,眉眼间浮上一丝诡谲,嘴角抿着若有若无的笑,一改往日冷沉的面貌,宛若可人的少女般,娇羞中带着几分暖意,分明是恋爱中人的模样。 面若桃花,朱唇可点,明眸善睐,风情款款。 再加上她一改平日的素净,心换上了鲜艳的衣裙,明显刻意扮过妆容,还有发髻上那朵盛开的晚茶花,无疑不说明了,这丫头的心思现在也粉红粉红的朝外头冒泡呢! 哦,莫非是…… 凌姿涵笑得像个偷了**的狐狸,眯起随时都仿佛会放电光的桃花眼,意味深长的低笑了声,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 “原来什么?”青黛刚刚在想心思,没注意到凌姿涵的话,不觉反问。 “原来四凤又有一个要出嫁了,看来我得给你备上嫁妆了。怎么说,也是四凤之首,不能怠慢,说吧,想要什么?” 青黛面上窘的通红,低头准备给凌姿涵解开寝衣,嘴上却抱怨了句,“小姐又说胡话调侃我。” “你调侃我就可以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见青黛的脑袋压得越来越低,凌姿涵索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切入主题:“我让安凉给你送亲如何?” “小姐!”青黛羞得恨不得一脑袋钻到地缝里,当然如果现在这边有个耗子洞,估计她已经爬进去了。 “不好?不好我们换,四龙里头你想让哪个来?还是慕容暝幽,唔……夏阳也不错!”虽然不合群了点儿。 “咳,小姐,你这是故意羞臊我!” 青黛站起身来,跺了跺脚,小女儿的娇嗔模样一派天成。 见了这一幕,凌姿涵微微扬眉,原来她还不知道,感情青黛的心理还藏了个小妹妹啊!可是流云……诶,似乎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流云表现出一丝弱势,更别说向青黛现在这样了。 摇了摇头,凌姿涵甩开那些想法,继续和青黛玩笑,摊了摊手道:“我可没有,是你自己想歪了。” 兴许她和安凉有所进展了吧! 不过,凌姿涵不会过问,她主张自由恋爱,打小就给自己身边的人灌输,男人随你们自己选,她不会给他们拉郎配,配不好了还不要被她们一天三句的给咒死。 “咳,小姐,我不说你了,你也别在为难奴婢了,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咱不提,不提!”青黛递了个告饶的眼神过去,转即看着沉默的,只是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的凌姿涵,也不说话了。可心里却用上了许多感情—— 她们算是一起长大的,自然知道凌姿涵的格,玩笑时,就是个一团和气的小妹妹,但严肃起来,绝对有首领作风。那种派头、风骨、自信然然,也是她们追随的缘故。她的每个决策,决定,都有着她的道理,即使当时看起来是不利的,可执行后,却总可以扭转乾坤。 面冷,心冷,但对着亲近的人,却总有一份毫无保留的热忱。 而她,也总是默默地关心着她们,用豆蔻的话说,小姐就是个闷**,嘴上要么够损,要么不说,其实心里头一直很关心她们的。包括她那个一直跟随在凌姿涵身边的妹妹,事无巨细,样样都有她打点妥帖,虽说是个奴婢的身份,却丝毫没有委屈过她。 她们也心甘情愿的跟随,不论是曾经武功高强的她,还是现在弱质女流的她,她们都愿意辅佐左右,不论她是否是世人眼中的妖魔…… “我自己来吧。”凌姿涵接过衣服,一件件的穿着,并云淡风轻的对青黛说:“青黛,最近在行也没什么大事,你帮我多照顾照顾安凉师叔吧。这毕竟是皇家的地盘,眼线众多,我不得不避嫌。一切,还得有劳你了!” “是。”青黛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没了刚才的生气,只是淡淡的,透着股子沉稳。 凌姿涵有些诧异,却听那沉稳脚步渐渐靠近,就明白了青黛为何如此变化,倒也没做声,只“嗯”了声,就让她下去了。 不等转身,一个温热的怀抱朝她靠近,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修长的手指交叠在她衣襟的带子上,把玩着她还没系好的带子,手指灵巧的穿过,帮她系上一个还算漂亮的蝴蝶结。 “醒了?”热热的气息直钻耳际。 醇厚感的声音不用问,也知道来自于谁。 只是,在这样的早上,凌姿涵忽然有种错觉,像是一对平常不过的小夫妻,醒来时问好一般。 “嗯。”应声间,轻吻落在她的耳垂上。 凌姿涵侧目,脸颊与他的唇瓣磨蹭过去,一双漆黑的眸正静静地看着她,似笑非笑,邪魅非常。 轩辕煌放开了她,走到一旁,拿着外衫替她套上,并坐在床畔给她系上腰带,又将翡翠箫挂在她腰间:“来,我帮你梳妆。” 说着,轩辕煌起身执起她的手,将她带到梳妆台前,却绝口未提昨日的事。 被按坐在梳妆台前的软凳上,凌姿涵看着拿起牛角梳的轩辕煌,不觉微微嗔目,有些诧异的说:“你……会?” 凌姿涵对古代盘来盘去的发髻没辙,一向都是流云帮她梳头发,若平日里,她就喜欢散着。 “新学的,你是第一个。” 修长有力的指温柔的穿过她的墨发,用牛角梳一下又一下的梳着,理顺那乌黑的丝发。转即又换上棕毛梳,沾着点儿桂花油,将那本就黑亮的头发梳的更亮了些,仿佛绝美的缎子般,散在背上,垂在两肩。 “卿卿,你的头发很柔软。” “嗯。” 手法巧妙的穿梭在乌发间,凌姿涵甚至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弄的,就挽起了一个姑娘的发髻,松散的垂在脑后,用一支红宝石簪子固定住,并留下一缕,梳理整齐了垂在她肩头。 风,从梳妆台一侧的窗中拂过。 白色的纱幔微微漾起。 浮动了她的衣裾,吹起她肩头的黑发,微微扬起一丝弧度,转即落下。 乌黑的发间除了那一枚耀眼的红宝石,再无装饰,但却是那样的低调奢华,引人注目。 “真美。” “嗯?” 凌姿涵微微挑眉,看着镜中的自己,却好似看见了方才的青黛,面颊微红,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态。 “卿卿,我绾发的手艺如何?”他放下梳子,在她身边坐下,笑容邪魅,眼睛却闪着清明的邪肆,但又坦诚专注。 “挺好的。”凌姿涵想也没想的给予赞扬,“比我好!” “那以后,我帮你梳。”轩辕煌了凌姿涵的脸蛋,邪肆的目光染着不自知的温柔。转即又指了下旁边的洗脸架道:“去洗漱一番,梳妆后,我们还要陪太后用早膳!” 一时脉脉温情,是凌姿涵从没想到过的。 她本以为,这辈子,有的只会是血雨腥风。而今,这片刻的宁静安然,却也是她最为贪恋的。 凌姿涵着盆里温热的水,想起许多典故,有关于恩爱夫妻间的趣事。一时间脸上有些热,赶忙那水拍拍脸,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的拿帕子洗干净脸,又用小棕刷沾了青盐刷牙漱口后,镇定自若的回到梳妆台前,拿了自己调配的润肤水和擦脸。 她没有涂脂抹粉的习惯,好在自己还算有副好皮囊,倒也省了事。 但想想要去见太后,有瞧了眼嘴唇上被他咬破的印子,还是拿起了一盒唇脂,可还未打开,就被另一只手拿了去。 “转过头来。”他霸道的命令着。 微微一怔,凌姿涵想着,你会梳头,难不成你还想给我上妆?不过倒也无妨,就当是多了个现成的化妆师,索也坦然的转过身,瞋着一双清媚撩人的桃花血眸,凝视着他看似清冷邪魅,却藏着点点温情脉脉的黑眸,翘起唇角。 “怎么,这调脂弄粉的事儿,你也会?” 她语调轻佻,带着些许笑意,却不是取笑。 轩辕煌的笑更为邪魅,看着她微微眯了下眼睛,打开那盒唇脂,伸手沾了沾那妃红的颜色。伸手朝她柔软的唇瓣上点去,动作轻柔,但指尖的温度,却仿佛能点燃一簇簇火苗,落在唇瓣上,仿似燃起灼烧的感觉,热到心口。 “听说我的准王妃是个懒丫头,那我这个准夫君可不就要勤快些?再说,这梳妆梳妆,怎么能只有梳,没有妆呢!” 瞧了她一眼,轩辕煌用指尖又沾了些唇脂,在她的额心点了下。旋即仿佛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扼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转脸看镜子。并拿起一旁的螺子黛粉,用一只大约是描眉的细小软毛刷,沾了点儿黛粉,描画她的眉毛。 婉转双蛾远山色,她的眉,陪着她那双勾魂摄心的桃花眼,原本就有着一番妩媚妖娆之色。如今画眉,也不过是为那眉头,眉梢添上几分淡色,并不会掩盖原本的天然之美。 凌姿涵看着眼前男人认真的样子,即使只是淡扫蛾眉,却做得那样专注。 她想起了汉代张京兆的描眉之乐。 蓦地,脑海中又浮现了倚天屠龙记的片段—— 记得最后,在那个桃花源般的小屋里,赵敏娇蛮的问张无忌,是否会天天为她画眉。纯然的温柔,夹杂着半遮半掩的挑逗,可甜蜜的幸福感,却不会被那娇蛮的态度所掩盖。 不禁笑着开口道:“诶,你会天天为我画眉吗?” “会。”他坚定的说着,并补了句,“只为你画。” 心中,忆起的却是幼年时,他的母后与父皇。那时,他的父皇总是早起为母后画眉,然后才摆架上朝,相伴之日,从未有一日落下过。他记得,他的母后总会笑的很幸福,而现在,他想让她也拥有那样的笑容。 眼中流转温柔,妖异的红色如今却仿佛灿烂的红宝石,光泽温润如水,欲语还羞。虽然,那淡淡笑容中流转的并非他母后的幸福,但他也很满足。毕竟,他们相处不久,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要一起度过,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 轩辕煌放下眉笔,从袖中取出一个致的盒子,放在她手中,打开,里头是四副做工巧,却秀雅素婉的花钿。 “喜欢吗?” “这……”全是荷花形态的花钿,制材不同,但各个都透着一份细腻的心思。 原来,男人的心细起来,会比女人还细体贴。 “试试看,对镜贴花钿也别有一番风趣。”轩辕煌从盒中拿起一副珍珠花钿,上头雕刻着致的荷花,虽然素净,却大气端雅,符合她的气度风华。 结下背面的油纸,朝着花钿背后轻轻呵气,融了上头的呵胶,捻起花钿,慢慢地贴在她的眉心。刚巧是他点了些唇脂的地方,以绯红为背景,衬得珍珠更为雪白亮丽。 “看看镜子,还满意吗?我的准王妃!” 凌姿涵侧目望着镜子,觉得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却比平日的素净,多了份气神,眉眼间更添一抹娇媚,难道这就是恋爱的效果? 似乎,这感觉,还不错。 凌姿涵如此想着,转身站起,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有瞧见他的腰带有些歪了,忙伸手给他整理了下道:“走吧,耗了蛮久时候了,若让太后等可不好。” “嗯,走吧。”短暂温情暖到心坎里,轩辕煌执起她的手,一声极低极沉的笑从喉间溢出,载着别样的意味。 四目相对,两人默契的笑了笑,似乎读懂了对方的心意,却谁也不曾多言。 就这样,相携着出了院子。 * 两人到了太后的寝,齐齐见礼。 可这腰还没弯下,桌旁正对门的方向坐着的,那满脸温柔的老太太就直接道:“都免了吧,这一大早的把你们小两口叫来,陪我这个老太婆,没怨我,我就该笑了。” “说的那的话,孙儿与准孙媳妇来陪您用早膳,还不是最应该的事儿吗?若您想,日后,我们天天陪您!”邪肆的笑依旧噙在唇边,可那少见温情的眼神,却是对亲情的维护与渴望。 说着,轩辕煌携着凌姿涵走到太后身边,归芳嬷嬷依旧搬开了椅子,可他却安放凌姿涵先坐下,然后自己才在太后身边的位子上坐下。 太后将一切看在眼中,沧桑慈祥的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却极为温暖柔软。 凌姿涵倒也落落大方,弯着眼睛看向太后,礼貌的与太后问好,并问了句,“太后昨夜睡得可好?” “好,好,按照丫头你教的法子,出去转悠了几圈,晚间反而睡得安稳。” 太后边说话,便给归芳使眼色,让人传膳。 又聊了会儿,膳食已经摆放在了桌上,众女也跟着女官退了下去。一旁留着服侍的女官,与归芳嬷嬷,将每一道菜都用银针试了下,没等亲自去尝,就见太后挥了挥手道:“别劳什子的试来试去了,你们打理的饭菜哀家哪有不相信的道理。都退下去吧,哀家要和孙儿,准孙媳妇用膳!” 归芳嬷嬷本不赞同,可那名女官却在后头拽了下她的衣袖,暗示她离开。 没有人在旁边,席间倒也自由了,就连太后也没再遵守那“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与轩辕煌他们交谈着,但见凌姿涵不怎么吃菜,就疼惜的叹了句,“你这丫头可别为了身形好看不吃东西啊!乘着年轻不好好调养,将来若落了病儿,可不好。煌儿,等你这媳妇过了门,可得好好给她补补,这日后……才好生养。” 好生养。 生养…… 太后啊,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点! 若非凌姿涵淡定的功底足够,现下听了这句话,她估计该喷饭了。 一旁的轩辕煌眯了下凤眼,瞧着凌姿涵那通红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嘴上却一本正经的应了声道:“孙儿谨遵皇教诲。” “不是什么教诲不教诲的,就是些经验之谈。”皇太后面不改色,依旧慈祥和蔼的说着,但她绝对也是只老狐狸,瞧着凌姿涵绯红的小脸,“咦”了声道:“丫头,你这脸怎么那么红啊,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咳,热的。” 凌姿涵就不信这老太太会不知道。 她放下筷子,以手为扇,淡定自若的扇了扇,表示她很热,非常热。 “嗯,眼看着已经入夏了,这马上就是伏天了。皇帝说,这次去避暑行,要带了你们去,若是中秋前回不了京,就在行给你们行大婚之礼。” 说着,又深深地看了眼凌姿涵,眼底闪着一抹玩味,却是真心的满足。 但瞧着这双小儿女,她就想起了自己与先皇的情意,眼中虽暖,心里却有一丝空落。 凌姿涵似乎看出了太后眼底的莫落,甜甜的唤了声,忙转换了话题,和太后随意的聊着闲话,转移太后的心思。 一旁的轩辕煌却在仔细的挑着一块鱼上的刺,等凌姿涵低头吃饭时,那块鱼刚好夹到了她的万众,并用一种略显命令的口吻说:“皇说的,你得补补。” 凌姿涵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鱼,心中仿佛渗出一滴甜腻的蜜糖,浅浅划过心扉。她抬头瞧了眼轩辕煌,低声道了声谢,就低头吃东西。 太后只看不语,只是唇边始终挂着祥和温暖的笑,心中却有一个念头划过。 一餐不管如何,倒也其乐融融。 膳后,带着女前来撤盘碟的女官,将手中的一卷蜡封的明黄绢袋恭敬地交给太后:“娘娘,里来了消息。” 太后没有接,而是让一旁的归芳嬷嬷接着,并说:“归芳,打开,念给我听。”转即,又朝凌姿涵看去,和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人年纪大了,眼睛就不行了。你这丫头古灵怪办法多,有没有什么清心明目的药贴,给用用?” “药贴到没有,明目醒神的香倒是有的,等回了京,姿涵让九王爷给您送去。” “哦,这香还有如此效果?回了京一定要给送点儿,让皇瞧瞧。” 这是,归芳嬷嬷已经打开了那绢带,取出里头的一封密函,又打开,略扫了眼就对太后说:“太后娘娘,是封家书。”接着一字不落的读了出来,末了补了句:“恭喜娘娘了,很快太子和太子刚纳的新侧妃就回来拜见太后,并且与六王爷,九王爷,准九王妃一同护送太后娘娘回京。” 如此多皇孙接引护送,彰显了皇帝的孝心。 但凌姿涵却不那么想,不觉转眸微微眯起眼睛,朝轩辕煌看了眼,见他唇边那抹邪笑更深邃,就递了个了然的眼色,仿佛在说:是你的注意吧! 不用回答,他眨了眨眼睛,凌姿涵就明白了他的默认。 如此一来,他们不费一兵一足就能让太子背后那些个动歪心眼的人打住,毕竟有太子保航护驾,若真出了什么事,可都得怪在那孙子的头上了。而若就算埋伏的人不是太子背后的那些全是家族,要是出了事,照样也得算他头上,就算是冤枉,但谁让他是太子呢! 这样他们到可以安心些的回京了,只是另一个计划却要在回京前办完…… * 午膳后,太后还在休息,轩辕煌与凌姿涵相携在花园的凉亭赏花。虽然日头正高,但这并不影响他们赏景游园的情趣。换句话说,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处处都是阳春三月的扬州湖畔。 可若走近,才知道,着赏花游园并不单纯。 “你真决定那么办了?” “嗯哼?” “三个月腿不能行!” “那又如何?” “如何?那些邪佞小人会因为你的伤而一一离开,支持你的大臣会转移阵地,对你趋炎附势的人也会暗地里白眼唾弃你。军中将士是你用命拼回来的拥护之心,不同奸邪,但也不代表全都不同。这就姑且不说,我们谈谈你的回复问题。你若用了那个法子,这双腿需要三个月后才能恢复。而且恢复起来并不容易,尤其初期,你的腿会很不适应,常常感到无力,这样你也愿意?” 凌姿涵细数着条条弊端,打心眼里还是不想他用这个办法。可他却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很是坦然的说:“既是小人,何须在意?他们支持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份,地位及父皇的宠爱,还有皇贵妃的长得隆恩。军中将士就如你所说,拥戴之心并非一朝一夕,大部分都不会因为我暂时不能打仗而变心。至于这回复,有你在,就算再难恢复,我也要试上一试。还有,这恢复的时间是要看人的,指不定我两个多月就恢复了,自然也赶得上我们的婚礼。” 三个月,足够转移他的势力了。 轩辕煌温柔的了凌姿涵的小脸蛋,凑近她的唇瓣,蜻蜓点水的偷尝了口唇脂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凌姿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别开脸微微摇头道:“你们简直就是疯子。” “你也是个小疯子。所以,我们天生就是一对!” 微微嘟嘴,凌姿涵本想反驳他,却听一阵步伐不稳的疾行传来,接着是略微急促的声音,很轻,又仿佛很着急。 “王爷,准王妃,可找到您们了。” 说话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女,穿着一身粉白相间的夏装服,头上梳着双髻,用金箔箍着,倒也不是女官的打扮,就是个普通的小女。 不过这一个凌姿涵倒是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 “起来说话。”轩辕煌放开凌姿涵,转眼扫向那名女。 邪魅的眸光浮着习惯的冷意,漆黑如千年冰潭,让那小女吓得缩了下脖子,微微打了个哆嗦,颤颤的谢恩站起,尽力深呼吸让自己不那么慌慌张张的说:“六王爷请王爷与准王妃去正殿,有东陵使臣前来拜见太后,现下已经到了。” 东陵使臣? 他们不再京郊老实呆着,跑行来干嘛? 总不会说,听说太后受了惊吓,病了,要来看看以表关心吧! 凌姿涵现在是一听到东陵两个字,脑子里就直接蹦跶出昨儿被打扰的画面,那个爱收集人体的家伙不会也来了吧! 哼,来了正好,上次恐吓的帐还没清,昨儿又让他那家伙给撞见了,这心里正堵着火呢!他要赶来,她就敢废了他。 轩辕煌似乎明白她在想着什么,伸手握住她袖子下紧握的拳头,指尖在她的手腕处轻轻撩了下道:“卿卿不正觉得无聊吗,走,我们去见见那东陵使臣。他们可是几国使臣中来得最晚的,你还没见过吧!” “好,不过也不能这样去吧,还是先回院子,换了衣裳在过去。不能失了你王爷的风范,让人家使臣觉得我们不尊重东陵。”其实,凌姿涵是要回去拿些东西,防范那个什么都能做得出的,她并不了解的二世祖。 “还是卿卿周到。”轩辕煌瞧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彩,笑了笑,就携着凌姿涵的手起身,对亭子下垂首而立女扔了句,“你先回去吧,告诉尧王,本王自会带王妃过去。” 说着,他已经带着凌姿涵离开了好远,凉亭下的小女只能战战兢兢的恭送。原本只是心颤、手抖,而刚才哪一样,却让她连腿都止不住的颤抖了。 难怪那些小姐妹都说,这邪王妖女才名艳名远播在外,却抵不过命。王爷一身令人惧怕胆寒,犹如妖魔的威仪不说。而妖女那不同凡人的血眸,才叫恐怖,只看了一眼,她却好似被勾了魂一般,到现在还觉得,眼前有一双含笑的桃花妖眸,扑闪着血一样的光辉,朝她看着。 想着,不觉心下又是一颤,想着以后还是躲他们远点吧…… 文锦阁,凌姿涵与轩辕煌梳洗一番后,就带了青黛与严修远,还有后头那队被太后拨来的女,朝着正殿的放下行去。 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正殿会客的堂阁里,众女行礼后自觉的在殿外站住,凌姿涵与轩辕煌则带着青黛、严修远齐齐入内,四人这才向上座的太后行礼。 等太后让他们起来,两人又向已经站起的同辈的轩辕谦见礼,轩辕谦还了礼,放对两人介绍道:“九弟,师妹,这两位就是东陵使臣,小王爷,完颜斐扬,七郡主,完颜夏夏。” 还没等他给对方介绍,就见坐不住的完颜夏夏差点激动地差点从椅子上跳下来,冲上前一步,指着凌姿涵,满眼激动的大吼了声:“你,怎么会是你!” “七郡主,相逢不如偶遇,我们又见面了。” 相比完颜夏夏的惊奇,凌姿涵倒好似事先知道一般,朝完颜夏夏点了点头,嘴角绽放一点笑容。 “别和我拽文,我听不懂!你上次可是答应我了,要教我……哎呦!”话还没说出口,完颜夏夏捂着手腕愤怒的转头,对着她那一母同胞的兄长完颜飞扬大吼一声:“你有病啊,掐我干嘛!” 完颜斐扬的面上完全没有怒太,却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朝凌姿涵和轩辕煌各瞧了眼,这时候道人模人样的学着西朝的礼节,作揖道:“舍妹无礼,还请六王爷,九王爷,凌小姐海涵。”转即又朝着太后见礼,“小王没能管教好妹妹,惊扰了太后,还请太后看在两国邦交的关系上,勿要动气。” “无妨,哀家就是喜欢活泼的女孩子,瞧着夏夏郡主与我这孙媳妇到时旧识,真真是缘分。小王爷也不必放在心上,还请入座吧!”转即,太后又朝着凌姿涵他们瞧了眼,才淡淡开口道:“都坐下吧,归芳,奉茶。” 众人落座,茶水刚奉上,凌姿涵还没来及拿起,就听完颜斐扬别有深意的说:“说来,我东陵与西朝真的很有缘分,尤其与凌小姐更是缘分匪浅。凌小姐,没想到你与舍妹居然是旧相识,那与小王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了,你觉得,这是不是一种缘分?” 声音稍顿,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将众人的眼神都带了过去,转到了凌姿涵身上,就连一旁那位刁蛮可爱的完颜郡主,也将实现一直投在她身上,眼巴巴的瞧着她,倒像是只找到了美味骨头的小狗狗。 但下一秒,完颜斐扬再开口,这话里的意思就不止是对着凌姿涵了,连带着轩辕煌也被带了进来,引得众人更是好奇。 “小王忘了,昨日之事,还要向九王爷,凌小姐赔个不是……” 第七十八章:闺中之乐,使臣觐见[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七十八章:闺中之乐,使臣觐见[手打VIP] 第七十八章:闺中之乐,使臣觐见[手打VIP] 第七十九章:刁蛮郡主,太子侧妃【文字版VI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九章:刁蛮郡主,太子侧妃【文字版VI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十九章:刁蛮郡主,太子侧妃【文字版VIP】 完颜斐扬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了。 凌姿涵的心里咯噔一下,也落定了。 放下把玩在手中的杯盖,轻微的响声却仿佛能惊动众人。 缓缓转脸,抬头,凌姿涵朝完颜斐扬看了眼,直接忽略他兴味十足的眼神,只是淡漠疏离的扫了他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除了嘴角那点标准交际化的微笑外,再没别的。 而她身旁的轩辕煌也是一样,还是那样的邪魅、恣意,配上那副上天心雕刻的脸庞,更显绝美非常,却也高深莫测。 两人就和商量好了似的,不约而同道:“小王爷不必,介怀。” 声音没落,两人互相看了眼,不觉莞尔。 细微的变化,看在完颜斐扬眼中,却让他的眸光变得更深邃了。但他倒也识趣,没在说这个尴尬的话题。当然,他也明白,如果这两人真能不介意,那也不是邪王和妖女了。 而殿中众人,除了完颜夏夏没搞明白外,别人这心里都和明镜儿一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也都没再提起,转即说起了客套话。 完颜夏夏虽然想询问,可被完颜斐扬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只能憋屈的看着凌姿涵,小嘴憋着,眉头皱着,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却也可爱的很。 “小王爷,七郡主初到西朝,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既然来了行,到也别离开了,就在行住下吧,等几日与哀家等人一同入京。” 太后慈祥不减,雍容却更为凸显。声音略带沧桑的沙哑,但落在众人耳中,倒是别有气势,那是多年执掌后的凤仪,与岁月培养出的风华气度,叫人不能拒绝。 “多谢皇太后关怀,但怕是不能受您的美意了。说来不怕太后笑话,我等生于东陵,自幼便自由散漫惯了,故而不太适应西朝民风。尤其舍妹,说什么也不想入驿馆,说不愿意在四方格子里……” 笑着摇了摇头,完颜斐扬转脸瞧了眼夏夏,嘴角微抿又转向太后道:“所以,我等以为舍妹,一直留在京郊驻扎野营,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太后莫要怪罪。” “无妨,两国邦交多年,哪有那么多怪罪的。” 太后掀起眼帘,朝完颜夏夏瞧了眼,这异族姑娘通身灵气,一张小脸白嫩可人,骨子里透着股娇蛮,到像极了她那女儿。 只可惜,那女儿远嫁塞外,早已没了。 微微垂眸,太后掩去眼底的那份落寞,再度开口:“莫说完颜郡主了,就是哀家总呆在这房子里,也觉得闷啊!郡主直言不讳,说明郡主是情中人,到和哀家这几位孙儿、孙媳甚为相似。” “太后子孙,都是人中龙凤,舍妹不敢比较。” 有人夸自己的孩子,哪有不高兴的? 太后微微一笑:“小王爷过誉了。” “小王并非谄媚之人,尧王、恪王都是战功赫赫之人,在我东陵也是闻风丧胆的人物。而准恪王妃也是位名人,即是天山七尊圣之徒,又是北燕世子的义妹,自然也是不同凡响的!” 意味深长的一笑,完颜斐扬转向凌姿涵,递去一个莫名的眼神。 一旁的完颜夏夏终于忍不住了,看着太后直率道:“太后,夏夏有个不情之请。” “郡主但说无妨。” 太后在听了完颜斐扬的那番话后,目光就落在了凌姿涵身上,若有所思。可一听完颜夏夏开口,就立刻回神,朝她亲昵的笑着,微微抬手。 “我不喜欢这儿,我想带……王妃去我大营玩。” 完颜夏夏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凌姿涵,就直接叫了王妃。 这率的言语一处,几人的目光均朝她看去,转即又扫向凌姿涵,神色各异。 “郡主玩笑了,本王的王妃怎么能随你去东陵大营。” 邪魅的嗓音醇厚感,异常好听,但却让完颜夏夏觉得心里凉飕飕的,不觉多看了几眼这男人,微微嘟嘴。 她不喜欢有人和自己抢,但这个男人叫她莫名的害怕,令她气势不足,却还是壮着胆子道:“你这话说的不对,她……她虽是你的王妃,但只是准王妃,还没成婚。再说,她又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是人,我再问她要不要和我去,关你什么事啊!” 闻声,凌姿涵微微眯起了眼睛,藏着笑意。 用余光朝轩辕煌扫了眼,只见他眯着狭长的凤眼,邪肆的叫人捉不透,神色似笑非笑的,微微摇头,没有说话。而夏夏见了他不言语,还以为自己的话把他堵住了,不觉得意,又显出了那份娇蛮劲儿,漂亮的杏眼儿朝轩辕煌的方向瞥去,哼了声:“怎么,你没话说了吧!” “本王不和女人计较。”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气的夏夏瞪圆了眼睛,“你——”,她的手搭在腰间,想抽出皮鞭,却忽然想起再进来前,武器以及被收走了,不觉泄气。 “九弟。”轩辕谦适时叫了轩辕煌一声,朝他微微摇头,递了个责怪的眼神,心里却并没怪他。 只打圆场的说:“七郡主莫要动气,家弟说话一向如此,若有怠慢之处,本王替他想你赔个不是。” 完颜夏夏瞧了眼温儒俊朗的轩辕谦,看着他那张令无数闺秀痴迷的笑脸,却闷闷地哼了声,在心里骂了句——虚伪! 倒也不理他,直径走向凌姿涵,扬声道:“你跟不跟我走!” 那态度,全然像个小孩在抢玩具。 凌姿涵岿然不动,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夏夏,伸手拿过杯子,优雅的掀动杯盖,拨开茶叶沫,抿了口茶水道:“我有皇命在身,不能与郡主离开。” “什么皇命,哼,我认识的你可不是个会被束缚的!” 想起在瀛海认识凌姿涵的那段日子,夏夏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亮光,转即却暗了下来。 不被束缚吗? 可她凌姿涵从来都是被束缚的人,若不解开那命运的枷锁,恐怕会被束缚一辈子。 但这些,这个女孩并不懂。 凌姿涵在心中苦笑,放下茶盏的手在袖管中微微握了下,几乎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道:“郡主一路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不如今日就在行住下,歇息歇息!如此,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你是说,重要住在这儿,你就陪我?” 这是她对地主之谊的理解。 “远倒是客,郡主若留,必会相伴。” “你别给我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蹦跶,这又不是朝堂上读奏折,我听不懂!” 完颜夏夏不在乎的说着,挥挥手,认真的看着她,“我只要你句痛快话,我留在这方格子里,你就要陪我玩!” “郡主当我是玩具吗!”凌姿涵微微扬声,威仪隐显。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完颜夏夏有些无措,急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半年多来,她一直想找到她,唯一一个能让她心服口服的女人。 “看来七郡主倒是很喜欢哀家这孙媳妇。”太后算是看出了端倪,倒也没问过往,只笑眯眯的转向完颜斐扬:“小王爷,令妹既然愿意留下,你们就也一并留下吧!也好让哀家代皇帝尽一尽地主之谊。不知道小王爷意下如何?” “舍妹难得有伴,小王就叨扰太后了。”深深一揖,完颜斐扬转向凌姿涵,笑容玩味的一礼道:“舍妹日后就劳烦凌小姐了。” “小王爷客气了。” 凌姿涵明显不待见完颜斐扬,淡淡的说了句,转眼朝轩辕煌看去,眼底尽是无奈。 可这眉目传情还没结束,她的手就被人给拽住了。 凌姿涵几乎是下意识的想用小擒拿,但理智却让她收住了手。 转眼看着扯住她的完颜夏夏,凌姿涵微微挑眉,仿佛在询问她作何意。 “走,陪我玩,陪我玩!” “夏夏!”完颜斐扬略带斥责的叫了声妹妹的名字,并朝太后作揖道:“太后,各位王爷请多见谅,舍妹年幼,在东陵被宠惯坏了,多有得罪……” 他朝别人赔罪,唯独没有对那个被得罪的人赔罪,几分深意,谁都清楚了。 但不等老六老九说话,太后就笑着开腔了。 “哪来这么多罪过的,郡主真情,到深得哀家心意。涵丫头,让郡主陪在这里说话,的确闷了些,你先带她下去休息吧,好好招待。” 太后发话了,在座的就算谁有所不满,也不能直面说。 凌姿涵倒也不在意,起身朝众人看了眼,独独忽略过完颜斐扬,转向太后浅浅福身道:“还是太后周到,姿涵这就去安排七郡主的住处。” 说完,她朝完颜夏夏做了个手势,“七郡主,请随我来。” 座上,太后目送着凌姿涵的身影,眼底浮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中自有一番想法,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再看了眼低下坐着的几人,太后并未说话,只朝着归芳嬷嬷递了个眼色。归芳立刻会意,低声提醒太后道:“太后,该用药了。” “瞧哀家这记,到给忘了。”太后朝轩辕煌的放下瞧了眼,转即看向完颜斐扬,唤了声小王爷,让他将实现从轩辕煌身上转开道:“小王爷,这人老了,年纪大了,身子骨就不如从前了,坐一会儿都觉得乏累。哀家就不在这叨扰了,你们几个年轻人好好聊聊吧!”话音未落,她又看向轩辕谦,轩辕煌两兄弟,递去别有深意的眼神,“老六老九,你们替哀家好好招待小王爷。” “太后凤体要紧。” 完颜斐扬朝太后拱手,话音落,就听轩辕谦、轩辕煌齐声道:“孙儿定不服皇祖母嘱托。” “好,哀家晚间在设宴款待东陵使臣。” 说完,就让归芳嬷嬷推着她离开了,留下三个年纪相当的年轻人,在大殿中展开又一场言语交锋…… * 群芳园里,百花盛开,彩蝶翩舞花丛,煞是美丽。 错落的亭台楼阁,别具一格,到没有完颜夏夏所说的那种四方四正的约束感。 “七郡主,这院子还和您心意吗?”青黛不卑不亢的问了句。 她按照东陵人的格,特意挑选了这间院子,作为完颜夏夏的居所。虽说她不知道少主与这个东陵郡主有什么过往瓜葛,但看得出,这个郡主无意为难他们少主,心里也就稍稍安慰了些。再加上这郡主子与率直的豆蔻很像,倒也没什么抵触感。 完颜夏夏四下扫了眼,哼了声:“还成吧,没有我们的帐子看起来舒服。” 说着,她话锋一转,眼光跟着落到凌姿涵身上,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诶,你住不住这儿?” “不住。” “那我也不要,我要住你的院子!” 瞧着她耍脾气的样子,凌姿涵想起了两人认识那会儿,勾唇浅笑着摇头道:“郡主,我住在九王爷的院子里,你……不合适去。” “九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他搬走,要不就我搬进去!反正我就一个人,用你们四个字四个字的话叫……叫鳏寡孤独。” 完颜夏夏绞尽脑汁想出一个词儿,但她大概不知道这词的意思,以为是形容一个人用的。可她这话刚出口,青黛就咬紧了下唇,忍着那差点喷出的笑声,后头那群小女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看的完颜夏夏脸都红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们几个,要笑就笑,别用那副鬼样子看我。我就是不会你们西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文邹邹的,又酸又迂!” 完颜夏夏瞪了眼众女,那些女哪敢真笑,就算憋死也不能在主子的贵客前头笑话贵客啊! 那是要掉脑袋的事儿! “这词……还不错。”凌姿涵被夏夏耍小子的样子给逗笑了。 “你又挖苦我!”完颜夏夏倒也不生气,只瞪着凌姿涵刁蛮的威胁说:“说,你到底要不要我住你那儿!” “不合规矩的事,郡主还是别提了。青黛,你带人去给郡主准备一切用具,稍后拨人过来安顿郡主吧。”凌姿涵并不为所动,反发话嘱咐青黛,代完颜夏夏给她拿了主意。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和你住一起,你答应我要教我……” “郡主。” 凌姿涵淡漠的声音打断完颜夏夏孩子气的话,转眸看向她,徐徐掀开眼帘,用那纯粹邪恶的眼神扫了眼夏夏,嘴角勾起近似乎蛊惑的笑,却是那样的妖娆媚人,就连夏夏都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 “郡主应该听过一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如今,你在我西朝的地盘上,这话,你听也得听,不听,我只有用我的法子,让你听!” “你威胁我!” 瞧着凌姿涵深处那双雪白的柔荑,完颜夏夏微微皱了下眉头,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她还记得,上次凌姿涵撂倒她身边武士的情景,心里留着好奇与挥之不去的影。 “这是我的待客之道,郡主。” 凌姿涵微微吹了下指甲,完颜夏夏却立刻软了下来,像一只乖顺的金毛犬,用那双浅金色的眸子瞧着她:“那个……有话好好说,我……我乖乖住在这里还不成吗!但你白天要来陪我玩,我还要你教我玩那个东西!” 说着她做了个在耳边摇东西的动作。 凌姿涵微微一愣,莞尔浅笑。 “喂,你答不答应啊,好歹也吭一声!还有,我的名字你也知道了,以后就叫我夏夏,别总郡主来郡主去的,烦。”少顿,她瞧着四下散开的婢,又补了句,“你也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凌姿涵。” “姿涵,姿涵……嗯,比王妃好听,但还是文邹邹的。以后我就叫你涵涵,如何?”听到那个名字是,完颜夏夏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她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可以时间又想不起来了。 凌姿涵依旧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代号而已,随你意。” 此时,完颜夏夏带来的两位贴身婢女,此刻拿着之前夏夏被收走的鞭子,在一位女的接引下,来到了群芳园。 “七郡主。” “东西给我,你们两个可以下去了,别在我跟前碍眼,我要和涵涵玩!”完颜夏夏从婢女手中抢过皮鞭,挥了挥手,就和驱赶什么动物似的,让两人下了去。 那两人似乎很惧怕完颜夏夏,眼中藏着一抹深深的恐惧,却都面无表情,只是互相看了眼,就低头躬身,行了个礼安安静静的推到了角落里。就像一双静谧的影子,藏匿着。 “好了,讨厌的人都走了,现在,陪我过两招吧!”不等凌姿涵做任何反应,完颜夏夏双手一扯皮鞭,就摆好了架势,扬手就朝凌姿涵抽去。 凌姿涵眉头微微皱了下。 这郡主可真是个麻烦! “我不在无聊的事情上动手,你若想打,找别人去。”运气,凌姿涵步伐诡异的朝后褪去,轻巧避开那皮鞭下落的放下,转即飞身一跃,上了一旁的亭子。 但完颜夏夏不依不饶,她上次就是输了,才让凌姿涵跑了,这次她可是练了好久,绝迹不会再让她逃跑的。 扬鞭挥起,随着她的轻功跃起,那衣裙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完颜夏夏满脸的不甘心,一双眼睛却非常之亮。 兴奋难掩。 好似打定了注意,今儿必须要和凌姿涵过招。 但凌姿涵依旧是用那在她看来极为诡异奇怪的步伐,躲闪开来,依旧不还手。 “喂,你瞧不起我!” “我说过,不会动手。” “难道我不配吗?” “……”凌姿涵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她有些头疼的瞧着那张牙舞爪,像个小老虎,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纸老虎般的完颜夏夏,有些没办法。她和这个把打架当玩的丫头,无法沟通,但并不想出手,依旧是躲闪。 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完颜夏夏。 鞭子无情的朝她抽来,这次的动作显然比前面的要凌厉许多。 快如闪电的飞来,似乎比凌姿涵的步伐更快。 但凌姿涵还是躲过去了,鞭子从她肩头蹭过,极为接近,却连衣服都没刮破一丁点儿。可是这样左右躲闪,还是很耗气力的,凌姿涵不禁开始想,要怎么摆脱这个麻烦。 屋里的女不敢出来,院外的不敢进去,两个东陵的影子远远躲着,上前一步都好似会被打死一般的惊恐着。至于青黛,她接到凌姿涵的眼神,也没有动,只是在一旁看着,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上前。 又一鞭子抽去,宛若银蛇劈过长空。 众女尖叫着,有些胆小的甚至抱成一团。 凌姿涵不为所动,凌空而立,就在鞭子即将劈头落下时,她缓缓抬起眼帘,眸光闪过一丝诡异,冷魅的叫人遍体生寒,不禁寒颤。 电光火石的刹那,一道人影从空而降。 他就那么自如的伸手握住了长鞭,轻轻一拽,令甩出鞭子的完颜夏夏直接朝前冲了过去,一个趔趄的趴在了地上。 旋即,男人慵懒的声音响起。 “哈哈,小姑娘,这鞭子可不是用来打朋友的。我这师侄也不会迎战,你若真要玩,小爷陪你玩玩!” 青衣飘然,面如玉冠,身材矫健的男人随手丢开鞭子,立于凌姿涵之前,几乎将她整个人挡在了背后。 他神色慵懒,嘴角牵着一丝笑意,却叫人不寒而栗。不同于轩辕谦那种温和儒雅却暗藏杀气的笑,这男人的笑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慵懒间尽透着不可一世的孤傲,与那令人胆寒心颤的惧意。 那是常在高位自然,身上特有的气质——霸气,王气! 单凭他来不要去无踪,无声无息的轻功,就能看出此人武功非凡。而且,瞧他单手接住完颜夏夏全力的一鞭,还接的那么轻松自如,任凭谁也能断定出此人不简单。 胆小的女有种胆都要被吓破的感觉,所幸两眼一闭,倒地了。 另外一些没昏过去的,则的大了眼睛,瞧着眼前风流霸气的男人,无不被那玉树临风的潇洒姿态所震慑,不觉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就连夏夏,以及跟着夏夏的东陵婢女也是如此。 “妖妖,你用气太久会有损五脏,去一边坐下歇歇,这里交给师叔我了。” 易安凉的嘴角依旧挂着笑意,懒懒的声音却透着沁人心脾的寒冷。 他不过是在偏院里小睡了会儿,出来逛逛就撞见有人欺负他的小妖妖,但头一次见着,凌姿涵只躲不出手的,又听了两人的对话,方才明白眼前的小姑娘只是想玩。 不过,就算是玩,也不能那么没轻没重的动手! 他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刁蛮的小丫头。 身形一跃而过,落在完颜夏夏跟前。 易安凉的唇间又露出那美丽的笑容,但完颜夏夏眼中看到的,却是一朵地狱里的妖花,绽放着血腥的残酷。可她骨子里的血不容许她对任何人折服,哪怕是在这样的人身前,她还是硬撑着发寒的背脊,嘴硬道:“看你还有点本事,本郡主先和你玩玩!” “嘿,还挺烈,小爷我喜欢!”易安凉转身朝凌姿涵瞧了眼,指着完颜夏夏道:“妖妖,这丫头倒挺好玩的。” 凌姿涵的嘴角抽了下,感觉自己已经听到了完颜夏夏的惨叫声,微微皱眉,沉声道:“喂,易安凉,你……” “放心,你师叔我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慵懒的声音冷若千年寒冰,打断了凌姿涵的话。 而完颜夏夏可不认识谁是易安凉,只以为他和她兄长一样厉害,眼睛里燃起了火光,兴奋与不满取代了开始的恐惧,扬起鞭子,咒骂道:“谁要你留分寸,别本郡主,看本郡主怎么打到你!” 话音未落,一鞭子已经朝易安凉近身袭去。 如此没有章法的攻击方式,易安凉本就不看在眼里,原本还睁着的眼睛,在那一瞬闭上,嘴里还笑呵呵的说:“小爷我闭着眼睛和你打,让你三次,你若能打得到我,就算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话音落,他仿佛没有动,但那鞭子已经落下,掀起房顶无数瓦片,却好似从他身体上传过去一半,本没有伤到他分毫。 完颜夏夏眸光一闪,不甘心的有落下第二鞭子。 效果亦如刚才,谁都没有看见易安凉移动,就看见拿鞭子落在了他的脚边,砸碎了那片屋顶,碎瓦片哗哗地往下落去,扬起一阵灰尘。 “哼,你纯属侥幸,是本郡主打偏了!本郡主还有绝招呢!”说着,完颜夏夏扬起了第三遍,凌空挥舞,犹如体选手在玩缎带般又被自如,接着就看那鞭子犹如一道闪电,飞快朝他打来,力道似乎在半空中突然变了一下,砸向安凉时,是连着两次朝他身上抽去的,可他却依旧没有动。 鞭子再度落下,彪悍的力道,在房顶上砸了个大窟窿。 却让明明用了全力的完颜夏夏愣住了,松开了鞭子,跌坐在地上,直呼:“不,不可能!我明明……明明打到了啊!” 地下众人看的心惊跳,东陵的两个婢女显然是会功夫的,却也没看出端倪,都诧异的长大了嘴巴。只有熟悉易安凉的凌姿涵与已经从楼下来到她身畔的青黛知道,易安凉其实是动了的。在那一瞬移动,躲开了鞭子,可普通人的视觉跟不上他的迅速。 完颜夏夏撇了撇嘴,气的高呼:“你,你耍诈!” 眉目如画的男子慵懒的缓缓睁开双眸,漆黑的凤眼是那样的端宁,嘴角挑似有若无的笑,衣裾翩然的立在原处,好似画中人般秀雅俊逸。 喉结滚动,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懒洋洋的,从喉间溢出,沉稳非常,也优美非常。但那几个字一出口,却仿佛是地狱里的审判者,说出的判词,那样的随,却又是那么的冰冷,令人身体的每个毛孔都散发出那种遏制不了的恐惧感。 是种煞气,身经百战,踏着尸骸,走过血海的煞气。 “你输了,现在该我了。” 一步步地走过去。 越来越近。 完颜夏夏终于感到了恐惧,但为时已晚。 她看着那男人的笑容,不寒而栗,却觉得脚已经动不了了,好似被巫师施了定身术一般。可她后来才明白,那种感觉,叫气场! “啊——” 惨叫声划过晴空。 一招小擒拿,完颜夏夏原先挥舞鞭子的那只手的肩关节就被卸了。或许别人听不到,但她自己清楚地听见了骨头错位的脆响。 “认输吗?” 眼前男人嬉笑着把玩着她已经脱臼的手,轻轻扭了下,又给她的关节接了上。接着,手掌又又走到她的肘关节,嘴角勾着深深的笑,漂亮的凤眼也弯成了一条线,看上去极为媚人。只是那种美极度危险,危险的叫人毛骨悚然,仿佛心底的每个毛细血管都在战栗,随时会因为这种抑制不住的战栗而爆裂。 但完颜夏夏就是这么个烈的女子,小脸惨白,却还是坚强的咬着嘴唇,怒瞪着他,死也不求饶。 她输了,但输也要输得英烈,死不投降! “咔嚓——”又是一声脆响,却被夏夏的惨叫盖住。 “还不服气?” 易安凉完美的诠释着他的暴力美学,致的脸上依旧荡漾着如若春风的笑意,声音还是那么的慵懒,动听。 这,这还是人吗! 答案,鬼才知道怎么…… 完颜夏夏强忍着痛,倔强的嘟着嘴,泪水好似全部咽到了肚子里。只瞪着一双通红的杏眼,瞧着易安凉,弱弱怒吼:“死不屈服!” 易安凉眉梢微佻,他似乎看见了凌姿涵的影子,只不过,他的小师侄懂得在合适的时候,他一把,而这个女孩,空有一身傲骨。 “嘴硬!” 轻哼了声,易安凉毫不留情的再次动手,先是接骨,再卸开她手腕上的关节,嘴角漾起动人的笑容,却叫人觉得触目惊心。就在夏夏痛苦的惨叫时,他沉声发话:“谁都不准靠近,否则……同样待遇。妖妖,你也一样!” 快走到他们跟前的凌姿涵了鼻子,她还真怕疼,尤其是骨头错位再接上的那种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夏再也忍不住了,看着易安凉嚎啕大哭起来,那眼泪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哭得叫人没由头的心疼。 “你是坏蛋,魔鬼,呜呜……敢欺负本郡主,本郡主定会报仇!”总有一天,她要亲手打败他! “小姑娘,眼泪对我没有效果。” 易安凉浅笑着替她接回腕骨,手指顺着她的手中过,在她指的关节处停住,掀起那饱满的红唇,声音慵懒的说:“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认输吧,认了,我就不再罚你!” “我不要,我不要,就是不要!本郡主早晚有一天要亲手宰了你!” 看着这一幕,凌姿涵觉得应该让夏阳亲眼瞧瞧,同时心中对完颜夏夏的好感直线上升了许多。但瞧着完颜夏夏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凌姿涵可不能再干站着了。 深吸口气,她走上前,就算是冒犯易安凉,也要过去。 但没曾想到的是,易安凉突然放开了夏夏,大笑着转头问凌姿涵:“妖妖,这丫头叫什么?” 凌姿涵微微瞠目,但不等她回答,完颜夏夏已经吼了出来,“本郡主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东陵七郡主,完颜夏夏!” “原来是东陵的,有点意思。”易安凉眸光微闪,温厚的大掌就那么随意的搭在了完颜夏夏的发顶上,像是对待凌姿涵、夏阳等人一样,轻轻的揉了揉,乐呵呵的说:“夏夏,我等着你。” 话音落,易安凉的身形亦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在了房顶上。 留下完颜夏夏呆坐在房顶上,目光茫然的追随着那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 却不知道,他等的哪一天,是另一番景致…… * 夏夏似乎就和她的名字一样,仿佛是两个夏天组成,永远都有发挥不完的热情。 即使受挫,也能很快恢复,又变成了那个刁蛮任,有点蛮不讲理的异族女孩。 但群芳园的正殿被他们毁的差不多了,可完颜夏夏却很高兴,她终于得偿所愿,住到了凌姿涵的院子里。 只可怜轩辕煌,本来还想着在行里,每天都能和凌姿涵温情相伴、朝夕相处的的。谁知却夏夏鸠占鹊巢,抢走了他的准王妃。而这准王妃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含情脉脉地在旁帮衬,将他给从院子里赶到了尧王的住所,与他两院分离。 而那可恶的完颜夏夏,几乎时时刻刻都霸占着凌姿涵,还从不把他和尧王放在眼里。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和个不讲理的女人计较吧!纵然胃里酸的翻江倒海,却还是只能两眼无奈的看着凌姿涵和那丫头黏在一块。具体点说是,完颜夏夏黏着凌姿涵,比狗皮膏药还粘人,甩都甩不开。 无论是当天晚上的宴席,宴会后回各自寝歇息,还是第二天早上起床,这夏夏就和个小尾巴似的,到处跟着,死都不放开凌姿涵。直到磨得一向开溜最快的凌姿涵,都快想要膜拜她了,无奈之下,让青黛去找行里的小太监,弄了两幅骰子,在花园里教她怎么听骰子,怎么赌。 可是夏夏似乎对这个极度没有天赋,十赌十输,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要学。 凌姿涵累的都快趴下了,总觉得耳边全是夏夏的声音,直接瘫倒在亭子里的桌子上,翻了个白眼道:“完颜夏夏,我可算知道你上辈子是什么了!” “什么,赌神吗?”夏夏似乎及其喜欢这门技艺,连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凌姿涵,心里还美滋滋的。 一旁的青黛瞧着凌姿涵那副样子,不觉微微勾勒下唇角,端着一盘瓜果走上前来:“郡主就别再为难我们小姐了,您啊,真不是学这块的料。” “为什么她能学好,我就不会!”夏夏不服气,捻起一颗葡萄,皮也不剥,就往嘴里丢去,狠劲的嚼着。 “因为我有个极度坑爹的师父,你没有。”凌姿涵有气无力的直起身子,如果可以,她真想和昨晚睡觉时一样,直接用香撂倒这姑娘,然后独自逍遥去。 “师父?”夏夏很难想像凌姿涵的师父是什么样,但心中却浮现了一张端宁秀雅,却又硬朗的男子的脸庞。可转念,那张脸漾起了恶魔的笑,她心下一颤,赶忙甩头。如果是那样的恶魔,不问也罢。忙扯回话题道:“诶,涵涵,你还没和我说呢,我上辈子是什么?赌神?” “你上辈子是尾巴,专门粘人的。” 凌姿涵一盆冷水泼过去,浇灭了夏夏学习的**,一张小脸跟着就垮了下来,眉头皱起道:“我就不信邪了,为什么你能赢啊!是不是你那师傅教了你什么秘技?” 说着,深刻的记忆涌上脑海—— 当初在瀛海遇见的时候,凌姿涵好像是为了一种香料的垄断权,与当地的一个地头蛇开赌,就在她闲时来去的的那个赌场,与她刚好撞见了。她正惆为什么把把都输的时候,这个女人就穿着一声火红的衣衫,带着围帽出现在赌场的牌桌上。 不论是打马吊,摇骰子,还是别的什么,只要和那个赌字有关,就没听她输过一盘。最后,让那个地头蛇输了个干净不说,还在那个地头蛇反悔的当场,直接下毒,义正言辞的说不论输赢,她最讨厌的就是不光明正大的人。 当时她就觉得这女人对胃口,若能让她跟自己会东陵,她就有玩伴了。 一路跟踪,几天时间,她用了各种方法,想让凌姿涵跟她走,对她服软。 可惜,她连凌姿涵的身都近不了。于是,她就想到了,乘着凌姿涵查看香料种植园的时候,偷袭。 结果,偷**不成蚀把米,她以为没有内功的人完全不可能会打架,就挥推所有护卫,和凌姿涵单挑。结局是……两招,惨败。 第一招,她打到了自己,第二招,还没出手,鞭子已经被凌姿涵手中不知名的武器给绕住卷走了。 就这样,她眼睁睁的看着凌姿涵走了,甚至连名字都没来及问。 不可一世的骄傲,全然被她彻底打败了! 而今,她们……算是朋友吧,她想。 凌姿涵并不知道夏夏在想什么,随口答道:“如果你有那样的师父,坑蒙拐骗,也样样通。” 而已经到了京城的某高人师父,此时正在舒服的客房里躺着,喝着小酒,却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打了个酒嗝,满不在乎的揉揉鼻子,嘀咕了句,“哪个小混蛋在背地里老子坏话?”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一个尖细的略带轻蔑的声音从凉亭不远处还传来:“哟,本妃当是谁呢,原来是我那好些日子不见得三姐姐啊!妹妹我听说您被恪王给抢走了,可是担心的很呐!” 这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 凌姿涵不在意的回头,朝后面看了眼,只见一身桃红,满头珠翠,打扮的极为妖艳的少妇带着一票丫鬟婆子,款款走来。 若不是突然想起,太后昨日说太子与新侧妃要来,凌姿涵大概还记不起来,行来的女子是相府的四姑娘,凌琇。 看来,那太子想必也是到了的。 凌姿涵缓缓转身,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诡笑,朝凌琇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邪恶流转…… 第七十九章:刁蛮郡主,太子侧妃【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七十九章:刁蛮郡主,太子侧妃【文字版VIP】 第七十九章:刁蛮郡主,太子侧妃【文字版VI 第八十章:侧妃来犯,比谁更横【文字版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章:侧妃来犯,比谁更横【文字版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章:侧妃来犯,比谁更横【文字版VIP】 “涵涵,她是谁啊!” 夏夏极为讨厌眼前这个突然出现,打断她和朋友聊天的女人,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勾起一抹讥诮,鄙夷道:“这就是你们西朝的花魁吗?嘁,我们东陵的军妓都比这个有看头!” 话音落,凌姿涵偏头看了眼着个异族姑娘,终于明白比起西朝和北燕,东陵的民风是有多开放了。 堂堂郡主,在提到花魁和军妓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还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似乎是一件极为稀疏平常的事儿。 “怎么,你们不相信?”看着凌姿涵转过头,又见青黛递来诧异的眼神,夏夏还以为她们以为她在吹牛,忙补了句,“改明你来东陵玩,我带你去看看,咱们大营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俊俏,那身材才叫傲人呢!” 说着还特别得意的挺了下她傲人的小脯,并斜了眼凌姿涵的,飞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咳,那东西对凌姿涵来说,真是硬伤。 不知道古人是发育太早了,还是怎么的,之前,她还为她至少b杯的而大感骄傲,想着日后还有发展空间。但现下看着同龄的夏夏,那对小白兔至少是d。这要让她情何以堪啊…… 所以她决定,打明儿起,每天都要加道菜——木瓜炖排骨! 她就不信邪了,同龄的,还长不过夏夏的不成! 凌姿涵在心里做了个决定,转眸超已经走到亭子低下的凌琇瞧了眼,淡淡的开口道:“她是太子侧妃,凌琇。” “侧妃?不就是妾吗!还拐弯抹角的分个名号,嘁,你们西朝人就是麻烦!”夏夏不屑的轻哼了声,旋即轻蔑的看着凌琇,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对她那阳怪气的语调极度厌恶。 闻声,今非昔比的凌琇甩开丫鬟的手,快步上了阶梯,进入亭中扬手就要打夏夏。 “那来的不知好歹的野丫头,竟敢藐视本妃,看本妃今天不打烂了你的那张贱嘴!” “凭你一个妾,也敢这样与本郡主说话?呵呵,好,本郡主今儿倒要看看,是谁打烂谁的嘴!” 没等她的巴掌大下来,夏夏郡主的蛮横劲儿就上来了,一把扭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推,就把她给撂倒了。 这一摔,可把那些丫鬟婆子给吓坏了,全部一股脑的涌上来,要扶最近在太子府占尽宠爱的侧妃。但只听刚刚说话的那位郡主高呵一声,“本郡主倒要看看,有本郡主与准恪王妃在,谁敢上前!” 一众婆子丫鬟哆嗦着全都跪了下来。 太子侧妃在得宠,也只能是个妾。 就算日后太子登上九五至尊,那也是以后的事儿。 现下,一位是郡主娘娘,一位是九王爷的准嫡妃,有谁敢得罪她们,不要脑袋了啊! 瞧那阵势,完颜夏夏得意的朝一直冷眼旁观的凌姿涵扬了扬下巴,嗔笑道:“嗤,涵涵你倒省事,坐在一旁只管看戏,把我当猴儿呐,也不帮帮我!” “帮你?我这是也是帮你,给你机会,让你威风一把!” 吃着葡萄,凌姿涵转脸瞧着打趣她,至始至终眼睛都没在往那狼狈的凌琇身上看一眼。 漠然的无视凌琇。 “哼,少贫。”蛮横的抢过凌姿涵手中的葡萄,撂倒嘴里,斜了眼还趴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的凌琇,夏夏把葡萄皮直接吐到她面前,嚣张的问:“诶,本郡主问你,你怎么叫涵涵三姐姐?还有,什么叫她是被恪王抢走的,你可知道诋毁王妃是重罪!” 凌琇瞧眼前这阵势,恨得牙痒痒。 想她自打进了太子府,就备受宠爱,虽然太子妃偶尔白眼,但看在太子的面上,也不敢做什么。如今,区区一个东陵小国的郡主竟然敢对她这般欺辱,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但她也不是笨蛋,知道自己身份不如郡主高贵。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里是西朝的地盘,她还怕收拾不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郡主吗! 想着,凌琇也镇定下来,双手撑着地面就要起来,并用那阳怪气的声音道:“郡主怕是有所不知,你口中的这位涵涵,是本妃娘家的小姐,行三。本妃排在她后头,叫她一声三姐姐是自然的事儿。至于她为何被恪王抢走,这事儿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郡主没到京中,可能尚未听闻,若得了空,郡主想听,本妃可以一点一点的告诉郡主,家姐与恪王的那些事儿……” 说着,她别有深意的瞧了眼凌姿涵,那目光中充满了鄙夷。 但凌姿涵也不是吃素的主,不等夏夏说话,依旧瞧着亭外的风景,淡淡道:“侧妃这声三姐姐,我当不起。” 没等凌琇得意一下,凌姿涵的下一句话,就将凌琇得意的嘴脸彻底击垮,让她脸色大变,煞白煞白的,好似被人痛抽了一顿似的:“侧妃在送入太子府前,是凌家罪妾之女,入不得族谱的,所以我自然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她的声音很淡,淡的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件和刚才吃了什么一样的事儿。 轻描淡写,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凌姿涵浅笑着转头,瑰丽的唇角弯着,桃花妖眸闪烁着淡淡的光辉。但因为逆着光线,看不出那其中藏匿的任何情绪,只觉得那双眸子邪恶的可怕,在那影中更显深沉。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般,低笑了声道:“侧妃,对郡主强调我是被恪王抢走的,有何深意?还望赐教!” 凌琇其实并不算什么强劲对手,甚至,凌姿涵从未把她放在过眼中。现下,她给可甜枣,打一巴掌,在送一个可以奚落她的机会,还怕凌琇不自己个儿咬着鱼钩发怒吗? 果不其然,凌琇还是上当了。 “赐教?呵呵,不敢当!姐姐既然不怕揭家丑,那就别怪妹妹我揭姐姐疮疤了。” 冷笑着呃,凌琇就和打了**血似的,突然来了神。只见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推开想要阻拦的完颜夏夏,和冲锋陷阵似的来到了凌姿涵身前,伸手就去扯凌姿涵的衣袖。 还得意洋洋的说:“姐姐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若有胆子给我们大家也看看,就都清楚了!” 一瞬,凌琇捕捉到一丝怪异,但因为有着十足把握,倒也没在意,就直接捋起了凌姿涵的衣袖,看着那雪白的胳膊,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却没去想,若不是凌姿涵的默许,她怎么可能有机会掀开凌姿涵的袖子? 真真是个草包! “侧妃这是何意?”凌姿涵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了句。 就听凌琇用那尖细的声音说:“哟,姐姐,您瞧您这胳膊,这叫一个雪白啊!恪王一定是爱急了吧,只是,我怎么没见着守砂啊,难道是……” 她可以强调守砂三个字,有连带着提了恪王会喜爱。 这一番话下来,外头站着的女,丫鬟婆子,哪一个能不明白?敢情,这恪王妃是婚前失贞了! 一双双不安分的眼睛朝这边瞟过来,然后互相交换着眼神。 暧昧、讥诮、轻蔑…… 但这时,在凌琇看来,会恼羞成怒,或者羞愧的无地自容的凌姿涵,却露出微带嘲弄的微笑,仿佛胜利者那般的看着她。不经意的轻嗤,纯粹邪恶的眸光从众人身上掠过,凌姿涵缓缓撩起另一边的袖子管,雪白的肌肤上,一抹比朱砂更艳的圆点就在臂弯上,是那样的鲜艳刺目。 “侧妃说的是这个吗?” “怎么会,你……”凌琇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转即变为厉色。 她不甘心,真想伸手去戳那抹守砂,就听凌姿涵透着丝丝凉气的声音传来,仿佛嘲讽,又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是那样的不以为然:“侧妃不会以为我这东西是假的吧,呵呵。也好,让你看清楚了,不然你睡得不‘安’!” 说着,凌姿涵就直接拿着手上那颗还没吃的葡萄,将葡萄汁捏了出来,滴在守砂上,揉了揉道:“侧妃不用在伸脑袋了,你再怎么看,我这东西都是水洗不掉的,如假包换。可不像侧妃你,两臂雪白,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这玩意儿在你身上出现了。” 凌琇等着凌姿涵,她想不通,明明皇后的消息准确,怎么会出这档子事儿? 那个邪王,居然……居然没碰她! 怎么可能! “不可能!”一不小心,她把心里想的给说了出来。 “侧妃如何就这般肯定,嗯?”尾音微扬,透着一股森然的威严,让凌琇打了个寒颤。 她依旧不愿相信,作势就扑了上去,她要亲自验一验。 可没等她发疯的扑过去,只觉屁股上突然一痛,好似被谁踹了一脚。她的身子就整个朝前冲了过去,腰探出了栏杆去,双膝紧跟着撞在了凉亭的石台座上。 “啊——”一声尖锐刺耳的哀鸣,她就直接翻过栏杆,摔在了亭子下头。 四周突然静了,除了夏风、蝉鸣,再无其他。 而亭子中,夏夏清脆嚣张的声音就更显突兀:“哼,区区一个妾,居然敢推本郡主,还诋毁涵涵清白,简直大逆不道。若不是本郡主今儿心情好,你脑袋就不是埋在草丛里了,现下都该备棺材了!” “夏夏,对这种人劳动玉足,不觉得累脚吗?”凌姿涵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刺激的低下还没翻过身来的凌琇,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但两旁惊叫的丫鬟婆子却都会过了神,忙不迭的绕到亭子后方,去找他们的主子。 而跟着凌姿涵他们的女,则静立一旁,一言不发。 “嘿,你别说,好像还真有点累。”完颜夏夏猴儿般的窜上了石台,翘着脚坐在凌姿涵对面,学着她的模样靠着石柱,兴味十足的瞧着凌姿涵道:“在遇见你以前,我以为我已经够横的了,现下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横也可以像你这样的。” 她完颜夏夏横,横的要劳动体力,但凌姿涵的横,只要只言片语,再一比较,就立马有了高低。 “你这是损我吧!”凌姿涵打了哈欠,转脸朝一旁看去,却见一行人正在花园中慢步,似乎瞧见了这边的动静,快步向着这里走来。 看清为首的四人,凌姿涵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眼底却划过一抹讥诮。 转向夏夏,她淡淡地说了句,“今儿的好戏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处来呐!” 夏夏着才转头看去,只见自家兄长与尧王、恪王,还有个身着浅黄色四爪蟒袍的男人来到了亭子下,刚好就站在凌琇栽下去的地方。 不用猜也知道,能穿黄蟒袍的,必定是太子无疑。 “怎么回事!” 太子沉的目光扫过灰头土脸,衣衫不整的凌琇,低声喝问。然后那目光有投向了亭子中,见着凌姿涵,他本就沉的眼神突然变得更沉了些。再扫向夏夏清秀的小脸时,眼底划过一抹亮光,转即消陨。 地上,狼狈的凌琇看见太子,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跪在地上挪了过去。她刚伸手想要抱住太子,却见他一脸嫌弃的朝后退了两步,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浑身污脏,就直接把脑袋埋地上,张嘴就哭喊着她的委屈。 “太子殿下,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本见了三姐姐高兴,想来亭中与她小聚,不想言语不和,竟被郡主娘娘给生生踹下了亭子……呜呜,您说,妾身若是惹了她们的眼睛,大可告知,何必……何必这般羞辱妾身,妾身还不如……不如撞死算了!” 凌琇演技倒真是不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深情并茂。话音落,还真要朝一旁的石头上撞,而两边的丫鬟婆子那个真敢看着她去死,自然全都扑了过去,拽着她一个劲的苦劝。 一时间,亭子下头乱作一团。 倒真成了出闹剧。 相比亭子里头就安静许多,女们全部跪在地上,谁都不敢在这时候言语,冰上加霜。 太子明显不悦,瞥了眼很给他丢脸的凌琇,哼了声。转眸瞧着亭中两位看戏的美人,一计上心,就沉声问道:“郡主,凌小姐,可有此事!” “自然是有的,本郡主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本郡主劳动玉足踹的!”完颜夏夏浑然不在乎,管他是西朝太子还是南朝皇帝呢,惹了她不痛快的,大不了就此别过,她回她的东陵去,才不要在这受窝囊气呢! “夏夏!”站在太子身后的完颜斐扬,本是同尧王、恪王一样看戏的,但见妹妹被牵扯了进来,不禁皱眉,斥责了声。 可不等他说话,就见夏夏瞪圆了杏眼,娇蛮的说:“完颜斐扬,你又吼我!本就是这女人讨厌,一进亭子就要打我,还出言不逊,诋毁涵涵清白,被涵涵当面揭穿,就发了疯的要扑涵涵,我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把她给踹出去的。”话音未落,她又看向颇有熟男气质的太子,一张爽利的嘴张口就来,“喂,西朝的太子,你不会想护短吧!” 夏夏说话的功夫,凌姿涵一直在打量着那几人。 不同于完颜斐扬担心妹妹的神色,轩辕谦和轩辕煌倒是泰然自若,神色并无异样,就仿佛在看一场戏一般,真不知道他们是太相信她了,还是……正想着,凌姿涵与轩辕煌仿佛心有灵犀,目光对了个正着。而看清他投来的眼神,凌姿涵不禁嘴角染笑,微微偏过脸去,转开视线。却不曾想,会和太子的目光转了个正着。 一瞬,太子的眼底闪过一抹来不及收回的冷,微微带着那么点森,似乎像是在妒忌什么。 是她会错意了吗? 纳闷时,只听太子那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若郡主所言非虚,本自不会护短。倒是凌小姐,本想听听你的说词!” 收回目光,凌姿涵拿起腰间的翡翠箫,习惯的抚着箫身,似笑非笑的说:“姿涵敢以先皇的名义证明,郡主所言句句属实,并无虚词。” 那管翡翠箫代表什么,太子比谁都清楚,脸色却更加难堪。 他低头看了眼还在哭闹的凌琇,抬脚朝还在拉扯她的嬷嬷踹了过去,“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少在这给本丢人现眼,滚!” “喂,你让他们滚了,谁还本郡主公道。”夏夏身份特殊,即使冲着太子骄横,太子也不能怪罪。还要在小王爷陪笑说家妹不懂事后,补上一句赞美的话。所以夏夏有恃无恐,自然不怕,还拉上凌姿涵,转向她说:“涵涵,她那样污蔑你清白,说你和你家王爷有那层关系,你就不要讨个公道?” “公道向来自在人心,试问若真有心,这公道又怎么会让我们费事的讨?”凌姿涵巧妙的反问一句,却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来的要有力度。 其实,就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就已经逼得太子不得不办凌琇。毕竟她这话里的意思搁那儿,不还公道,他太子爷就是有意包庇! “我听不懂你们文邹邹的东西,反正我就要罚那个女人,太子若下不了手,本郡主就按东陵的规矩办。”说着,她已经从腰间抽出了鞭子。 而几乎同一时间,太子沉着张脸,朝夏夏瞧了眼,又转向凌姿涵:“凌小姐真是伶牙俐齿,不愧是父皇钦点的九王妃。那本今日就请教请教凌小姐,本这侧妃冒犯了你与郡主,该如何处置!” 他的声音很沉,语调却又平缓,一时间,竟然也无法捉。 这个太子,不简单。 第八十章:侧妃来犯,比谁更横【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八十章:侧妃来犯,比谁更横【文字版VIP】 第八十章:侧妃来犯,比谁更横【文字版VIP】 第八十一章:调教吻技,喜欢无由【文字版VI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一章:调教吻技,喜欢无由【文字版VI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一章:调教吻技,喜欢无由【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太子的用意,是想将处罚的事情推给凌姿涵,但她也没傻到去接这个烫手山芋。她可不是仗着有几分恩宠,就张扬跋扈,四处树敌的凌琇。她有理智,即使不清楚太子现在再打算着什么,却能判断的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太子,臣女不敢逾越。所以,如何处置侧妃的事,还是请太子自己定夺。”凌姿涵将麻烦抛了回去,并莞尔浅笑道:“姿涵不才,但还可以给太子一个建议。若太子不忍对美貌如花的侧妃处置,又不能不给东陵使臣一个交代,那就请按规矩办事,将侧妃移交大理寺吧!这样既全了太子与侧妃的情意,也能给郡主一个最为公平的交代!” 说着,凌姿涵眯起了眼睛,缓缓站起,朝轩辕煌瞧了眼。 似乎早就料到是如此结局,轩辕煌微微抿起刚毅的唇,转向现下被凌姿涵的一席话惹了一肚子火,却郁闷难言的太子,邪魅的说:“太子爷,这事儿是你的家事,臣弟与卿卿无从帮助。太后那边也还等着臣弟带卿卿过去,就不陪着您了。臣弟告退!” 话音落,他本不给太子说话的机会,纵身一跃,到了凉亭内,捉着凌姿涵的腰,三步并作两步,就带她离开了花园。 留下面色青白的太子,看着他们离开的放下,重重地哼了声。而花容失色、形色惶恐,眼底泛着恨意的凌琇,此刻却匍匐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似乎在等在这判官的发落…… 离开的两人,去见过太后,就回了文锦阁。 偏殿中,青黛送来了一封密函,和一套干净衣服,就带着众女退出门去,给这对小情侣留下足够空间。 打开密函,凌姿涵快速的扫了眼,嘴角挑着笑意,似乎遇见了什么好事儿。但她并没说出来,只将信纸收回信函中,朝着一旁的凳子上指了下,“你先坐着,我进去换衣服。”说着,转身绕进了屏风内。 屏风上,映着她的身影。 似乎正在解开衣带,一件件的脱下,再换上干净衣服。 可她却仿佛半点也没有注意到,这外头还坐这个活生生的,健康的,正常男人。 是对他缺少这种防范意识,还是对别的人也是如此? 一想到那晚,在行后院,轩辕煌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忙给自己倒了杯水,把火压了下去:“卿卿,凌琇那女人没为难你吧!” “为难我?噗,你不会以为你们没来之前,她真把我怎么样了吧!” 系好衣带,凌姿涵从屏风后头走出来,看着轩辕煌的神色,眼中的笑意暖了一分。走过去,她就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清亮的凤眼。那邪魅的眸光中,隐隐约约的透着份深藏的情愫,可她却仿佛明白的看清楚了,微微启唇道:“你……在关心我?” “你是我的人,关心一下有问题吗!”轩辕煌伸手捞过凌姿涵的腰,霸道的把她带向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热气却从她的脖颈划过:“卿卿,别动,让我抱抱。” 怀中的小人儿被那个东陵小丫头片子,霸占了整整一天。 现在终于抱到了他的怀中,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想念她的味道,她的温度,她的…… “你叫我不动我就不动,你当我是木头吗!” 凌姿涵玩笑的说着,还故意扭了几下身子,转身,侧脸,却突然停住了动作,好似僵住了一般,不动了。 此刻,她的肩膀真抵着他宽阔的膛,因为夏天的衣衫薄,她仿佛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以及拿衣服下藏着的线条分明的肌,颇有弹,块垒分明。而她的脸,与他的也贴的那样的近,近到他的呼吸,几乎都洒在她的脸上。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清晰的感觉着他呼出的气息,那样的……炙热,微微急促。 就和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般,凌姿涵微微脸红,心跳加速,却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那种变化。 情不自禁,她的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人也跟着动了起来。 扭动腰肢,她转向轩辕煌,主动伸手拦住他的脖颈,在他微微讶异的眸光中,渐渐贴近。 柔软的唇瓣贴在了他的唇上。 那一刹,轩辕煌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一瞬的仲怔,轩辕煌没有推开他,反而用力的环抱住她的腰,接受她主动的献吻。 显然,她的吻很青涩,像只撒娇的小动物,轻轻地,温柔地咬着他的唇瓣,学着他之前的动作,却又有些不确定。一点点的摩挲着,生涩却又有些害羞的犹豫了下,才伸出舌头,徐徐舔了舔他丝绸般润滑的唇瓣,像是再舔红润、滑蜜的糖葫芦,一下又一下,认真仔细的吻着。 这样拙劣的吻技,压谈不上什么缠绵悱恻,却足够说明了她对情事的生涩稚嫩。 而这也是他乐得看见的结果,他很喜欢。 全然投入的吻着,凌姿涵像个孜孜不倦的学生,重复着之前他所给与的那些小动作,加上先天本能的领会,竟然挑起了他心中的那个火苗,一点点地燃烧起来,越烧越旺,恨不得此刻就将她折入腹中。 许久,凌姿涵离开他的唇,微微喘息着,两颊绯红的瞧着他,低声问了句:“什么感觉?” “生涩,但很美味。”伸出舌头,轩辕煌舔了下唇瓣,神色淡淡的给出一个答案。只是,他微微暗哑的声音,透着股意味不明的邪魅,叫人有些疑惑。可不等凌姿涵再发问,他突然笑说:“卿卿,为夫帮你磨练磨练吻技。” 话音落,他的一只手已经从她腰后收回,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低头就凑上了她的唇,伸出那火热的舌,轻轻地舔了舔她嫣红微肿的娇艳唇瓣。 酥麻的感觉直扑而来。 凌姿涵微微战栗,但脑海中似乎还有他之前的声音在回荡,脸儿就羞得更红了些。 而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反应,捏紧了她的下巴,不准她逃脱,握在她腰间的手,也微微收力,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的更近了些。 不似之前的几次吻。这次,他只是像她刚才那样,舔着她的唇。但这个挑逗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充斥着脉脉温情,又极致邪恶,那样的慢条斯理,仿佛包含了浓浓的来不及倾诉的满腔温柔,却又好似厮磨间最有力的一种折磨。 轻舔,慢吮,缓咬…… 唇舌间的摩擦被他拖得极其缓慢,但每一下都还是极大的放大了她的感官,仿似被一连串的低安培电流袭击,酥麻一片,又让她无力抗争。 渐渐地,身上又和上次那样,软绵绵的,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被他的吻给抽空了。 终于,他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却轻轻地抚了下她的面颊,嘴角上翘,黑眸中闪烁着笑意的温柔:“记住这种感觉,卿卿。你的技术太生嫩了,以后要多加磨练!” 这调侃的语气,还真是让人又羞又恼,很是不爽。 明显得了便宜还卖乖,哼! 凌姿涵微微嘟了下嘴巴,朝他瞥了眼,故意道:“好,改天我找个人帮我练练。” “你敢!”掐着凌姿涵的腰,轩辕煌收紧手臂,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耳畔脖颈间倾吐着,邪魅的声音随即飘入耳中,“怎么能劳动别人呢?这种事儿,还是让为夫来帮你磨练吧。毕竟,为夫这技术,卿卿也是体会过的。卿卿,你说呢,嗯?” 他的话音中带着几分警告意味,尤其那双盯着她的眼眸,好似她若敢不答应,他就会立刻扑上来,再证明一番,他有这个实力。 凌姿涵咽了口干沫,乖乖点头。 不是说没气势,而是她到现在还有点呼吸不过来呢,可别再来一个长吻,她不想再被吻晕过去,那太丢人了。 “这才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等凌姿涵调整好呼吸,这才说:“原本带你来行,是想让你散散心的,谁知道……” “谁说我没散心的?你看,有太后疼爱,又见到了夏夏,不失为美事两桩,我心情好,散心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是吗!” 轩辕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却非常清楚,她的心情有没有向她所说的那样——好。 “喂,你别总瞪着我……呃,我给你看样东西。”凌姿涵似乎快要被他看穿了,急忙转身,拿起刚才随手放在他身边的密函,递给他,示意他看。 打开,轩辕煌抽出那张薄薄的宣旨,打开掠了眼上头的字:“你刚才笑的那么狡猾,就是为了这个?”对别人来说,或许这并不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呃打扰,但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好事。 “呵呵,就是这事儿。”凌姿涵趴着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一双小手却按在他口,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前倾,但一点防范意识也没有。难道她不知道,随便男人的后果吗? 离开时,却听轩辕煌的呼吸有些压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按在他的口,还以为压着了他,忙缩回手,摆了摆道:“我……没注意,压得很……很难受吗?” 她忽然发现,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却被她说出了暧昧的感觉。 轩辕煌邪邪的笑着,伸手抓住她缩回去还没来及放下的手,又朝心口的方向拉过去。低沉醇厚的嗓音,沁着邪魅的魔力,钻入耳际:“被你压着,我心甘情愿。” 腾—— 血沸腾,直冲头顶,凌姿涵的身体都绷直了,瞧着轩辕煌那邪魅的笑脸,不知该说什么,就一个劲的脸红。 憋着口气,少顷,凌姿涵嗔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技巧的直接转移话题,掩盖心底的那份羞涩:“别没个正样,来谈谈这个,你怎么看?”抖了抖手中的薄纸,她的神色渐变认真。 而他也已然是一副谈公事的正经模样。 * 晚间,太后再次设宴,款待今日前来的太子及侧妃凌琇。 可前来的只有太子,并不见凌琇。 太后一问才知,今日凌琇居然惹下了那样的事儿。太子让凌琇先禁了足,没有他的命令,不得他出房门半步。但这貌似并没有解夏夏的怒火,若不是完颜斐扬在旁拉着,估计今儿早上,这丫头就上去给凌琇一顿鞭子吃了。 不知藏着几分真假,太后当着众人,又斥责了太子一番,说太子教妻不严,没能振夫纲云云。同时也安抚了夏夏和凌姿涵,此事也就暂告段落了,只是那天的晚宴终究还是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几日,凌姿涵依旧还是被夏夏缠着,脱不开身。偶尔夜里偷得片刻空闲,与轩辕煌短暂相聚一会儿,却总感觉像是对被家人拆散的苦命鸳鸯,相约墙角相会一般。 但她感觉挺好,有种偷情的刺激感! 就这么,他们在行带了好一段日子,太后的寒症也在轩辕谦温补的药方中,渐渐控制住。可每次凌姿涵为太后诊脉,就会觉得,那奇妙的脉动在指尖停留,接着延伸出一种冰冷的刺骨寒意,顺着指尖,漫散到四肢百骸,冷的心惊。同样了解毒物的轩辕谦则说,自己也有同感,若再不见毒尊,恐怕毒发后,想要解开就是难上加难了。 于是,他们决定,提前回京,而那个计划,也要提前实行。 这一日,轩辕煌等人被太子叫去商议太后提前回京的示意。夏夏则被太后召去,说是又新鲜玩意儿,供她赏玩。至于易安凉,似乎从他和夏夏玩坏了群芳园主屋的房顶后,就再也没见着人影,连青黛都不知他去了哪里,只悄无声息的给她送来过那封密函。 不过倒也好,总算是有片刻安静。 凌姿涵找了个无人的空地,拿出长久为用的翡翠箫,放在唇边吹奏。 一曲悠扬,箫声浸透凄美婉转。 但这并非普通闺阁女子,素手抚琴,为排解寂寞。 她是在用北燕天山传授与嫡系弟子的一种通讯方式,与外界联系,就和那份密函能被易安凉记录,传入行,是一个道理。 可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一首凄婉的曲子,诉说着少女别样的情怀。 “凌……姿涵。”一个声音传来,却叫凌姿涵微微皱眉。 可她并没有流露出神色,只将翡翠箫又别在了腰间,转身冷漠的看着走入视线范围的人。 “小王爷好兴致,也来游湖吗?”她不卑不亢,态度却十分疏离。 她差点忘了,这些天从未单独再出现过的麻烦。 看来,她过的还真是安逸了些。 “本王来找你。”丝毫没有掩饰,完颜斐扬直白的说出目的。 “找我?”凌姿涵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的故事,微微扬眉,嘴角挂着笑意,疏离的妖眸中却写满了拒意。耸耸肩,她低笑道:“还真是稀客,不知小王爷找姿涵所为何事?” “为了东陵之约。”他说的斩钉截铁。 “我不记得,我在东陵还有什么约定。”凌姿涵随手摘下脚边的一簇野花,轻轻拔下花瓣,言语间随意淡然,却透着比他还要坚定的气势。 “当真忘了?好,本王再提醒你一次,你——要对本王负责!”旧事重提,他依旧说得理直气壮,却没看见凌姿涵眼中忽然闪过的神色,是那样的诡谲莫名。 她感觉,自己再看一只怪物。 “对一个要把我变成收藏品的变态负责?小王爷,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本王想要达到的目的,得到的人,还没有争不到手的。”他信心十足。 凌姿涵却因为他冷然投到自己身上的眼神,差点笑的背过去。 悠然自若,她浅笑着扔下手中摘掉了花瓣的花萼,缓缓朝完颜斐扬走去:“小王爷若真是信心十足,就该知己知彼。我虽没有颠覆东陵的势力,但却足够保护我,不让那些别有居心的人抢走。否则,这十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嗯!” 妖冶的眸光仿佛夜中绽放的曼陀罗,妩媚,娇娆,徐徐展开,那柔嫩的瓣与蕊中漫散着蛊惑的香气,却沁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纯澈如空,邪恶如斯…… 完颜斐扬心中一震,她是什么意思,难道知道了他……? 不,不可能,他掩藏的是那样的完好。 深吸口气,完颜斐扬镇定下来,瞧着她轻佻的勾唇道:“知道我为何非要收藏你吗!” “变态需要理由?” 她的态度刺激着完颜斐扬还算坚强的神经。 “哼,因为你与众不同。” 别的女人,即使知道他又那样的癖好,还是会对他趋之若鹜,因为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皮相……可她,即使他倒着追,她都不屑一顾,甚至用轻蔑的眼神打量他,然后很不屑一顾的评价他的身材,及目测后评断出的……那里的,功能。 “是吗,你说说我哪里不同,我以后改,保证与人相同。”凌姿涵冷笑,眼神依旧带着点儿敌意。 可完颜斐扬却忽然转了话题,很突兀的问了句,“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他?”显然,凌姿涵没弄清楚,他说的是谁。 “夏夏。”这些日,夏夏的纠缠他看在眼里,而凌姿涵却永远都用一副他从未见过的好脾气对待她,与他那是天壤之别。 凌姿涵了然的“哦”了声,紧接着道:“我喜欢她。” “为什么喜欢!”他刨究底,就是想不明白,那个让东陵人头疼的,见了都要绕道走的七郡主,怎么到了她这儿,就成了喜欢呢? “喜欢……喜欢就是喜欢,并无理由。”即使有,也不必对他交代吧! 凌姿涵翻了个白眼。 “那——”他顿了下,莫测的申请中,忽然多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明朗,一闪而过,“你,其实,也可以喜欢本王。” 第八十一章:调教吻技,喜欢无由【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八十一章:调教吻技,喜欢无由【文字版VIP】 第八十一章:调教吻技,喜欢无由【文字版VI 第八十二章:拒绝斐扬,高人夜访【文字版VI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二章:拒绝斐扬,高人夜访【文字版VI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二章:拒绝斐扬,高人夜访【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一鼓作气的说了出来,虽说这话有些唐突。 但她可以对夏夏好,为什么就不能对他好呢?同等道理,有什么不可以吗! “啊?” 凌姿涵微微张嘴,好似再看个匪夷所思的东西那般,看着他。瞧着他纠结的却故作坦然的神色,忽然笑了。 “喂,你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小王爷!” 声音落,他的目光倏然转寒。 宛如地狱里的阵阵风,吹得人每个毛孔都紧张收缩,凸起一个个小疙瘩。若不是现下是夏天,凌姿涵又丝毫不惧怕他,估计她都要被那眼神冻得嚷着要暖炉了。 可相比凌姿涵的想法,完颜斐扬并不认为自己说出这话是一时冲动。虽然,他承认,自己是失言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这些天,他看着她对夏夏的种种,又对比她见了自己就差没绕道走的行径,心中在那一刹那闪过了什么,很难受。 那种感觉……很奇妙。 好像是,羡慕,他羡慕自己那个刁蛮任的妹妹。还有点儿——嫉妒! 他居然在嫉妒夏夏!就为了这个女人? 这……这让他风流一世的英名何存啊!他明明只想驯服这个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罢了,怎么会和羡慕嫉妒横沾上关系?! 难道他真的…… 一个念头来不及划过脑海,就被他抗拒的给甩开了。 使劲摇了下头,心下的信念更为坚定。不可能,漂亮女人他见多了,也不缺,对她,他只是好奇,不服气,想要驯服她,让她低头而已。 但他却无法解释自己情不自禁问出的话,尤其,他心里还是那样的认真,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受到任何刺激! 越想脑子里就越乱,完颜斐扬盯着凌姿涵的眸光又沉了许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他干脆着张脸,直接甩袖离开。 可没离开多远,他不知为什么,又回了来。 “你……”显然,凌姿涵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回来,顿住了脚步,用纯粹邪恶的眸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浮出标准的不能在标准的交际式笑容,扬声道:“不知小王爷再度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我,本王——”怪了,看着凌姿涵的眼睛,他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间,又痒又堵,心里还有点儿发虚。 “哦,我知道了,小王爷是来赏花赏草游湖的。”微微颔首,凌姿涵伸手撩过耳边的碎发,朝他继续笑着说:“姿涵不打扰小王爷的雅兴了,先行一步。” 举步从他身边走过,大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 可完颜斐扬却在她经过身边时,伸手猛地拽住了她的衣袖。 “给本王站住!” “王爷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凌姿涵那里可能会听他的,脚步少顿了下就继续往前走,并重重地甩了下袖子,即使扯坏了外袍的那块纱,还是离开了他的范围内。 “凌姿涵,本王刚才脑子发晕,说的话不作数!” 看着她的身影,完颜斐扬捏着手中的那片薄纱,紧紧握住,朝她大吼了句。却不知道为何,自己非要和她解释这一句,这不典型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真实写照吗! “小王爷说过什么,姿涵并没听见。不过,姿涵劝小王爷一句,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万一哪天碰到我心情不好,就给小王爷上堂别开生面的教育课,也让小王爷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 边说边走,那婉转如黄莺的声音渐飘渐远,最终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低头,完颜斐扬缓缓张开手,轻柔的绛红色薄纱躺在他的手心中,随着风卷起一角,落下…… 若有所思的看着,少顷,完颜斐扬将那块残破的薄纱收入怀中,暗叹:对我,你就那么不屑一顾?凌姿涵,游戏,开始了! * 夜半,静悄悄的。 凌姿涵又一次故技重施,对死活不愿意睡觉,缠着她玩的夏夏下了点催眠香,让她安枕无忧。 “小姐,先生他……来了。”青黛把已经昏睡过去的夏夏抱上了床,转回头,对凌姿涵很恭敬的说了句。 先生,这是他们对那个仙风道骨的男人的称呼,包括凌姿涵与易安凉,都要这样称呼他,以表尊敬。而知道他存在的,除了与凌姿涵关系密切的几人,再无其他。 “安凉请来的?”凌姿涵微微一愣,很快想明白了,淡定自若的放下手中的杯子,转眸朝走正在放帷帐的青黛看去。 “是,易盟主也来了,现下在……”话音顿住,青黛瞧着凌姿涵,束起一手指,朝上指了指。凌姿涵立马会意,对她交代了句后,就缓缓起身,离开了房间,走入院中。 踩着碎石子路,凌姿涵独占院中,负手而立。 初夏的夜,空气依旧是那样的湿润,只不同于白天的闷热,稍显凉爽。 “妖妖,”熟悉的呼唤传来,青色身影从暗处飘然显现,稳稳落在她面前,是易安凉。他一如既往的伸手了她的发顶,身音慵懒,却透着点儿疲倦。 伸手指了下房顶,安凉没有和她多做解释,只说:“去吧,先生等了你很久了。” “嗯。”微笑,凌姿涵与他擦肩而过,面上仿佛并不在意,但在经过他身边,跃上房顶时,还是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安凉,谢谢。你……注意休息。” 话音落,邪火般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中,划过夜空,落在文锦阁主殿的屋顶上。 谁说这个女人无心? 她只是从不在乎与她无关的人、事罢了。 喟叹间,安凉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明艳、倔强,令他不觉莞尔…… 屋顶,银灰色长袍的男子立在屋脊上,浅浅月辉笼罩着他,仿佛将他融入了月色中。转身,即使在寒凉如水的夜色里,他似乎多年未曾有过半点变化的姿容,依旧是那样的美妙绝伦,出尘入画。 如今在这月下,到让她想到八个字——万般风华,日月同辉。 缓缓走来,衣裾翩翩。 银灰色的身影似乎本不在屋脊上行走,而是在平地上那般自如。 而走近了,你会发现,他清贵的脸上永远带着静谧的笑,一双如海深邃的眸子无波无痕,无欲无求。他的气质,不似轩辕家族的王者尊贵,不若暝幽的神秘诡异,也非安凉的慵懒莫测,而是一种近乎完美的优雅。总有种不同于红尘世人的隐者高贵,温润入江南水墨的眉眼间透着对万物的怜悯,好似看破红尘,却又身在俗世,自然的超脱,令人心甘折服、崇敬膜拜。 这就是他们所认识的“先生”。 没有名字,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了。好似从她记事起,记忆中每年的某一天,他都会出现,但总是说几句深奥的话就离开了。 “先生,又见面了。” “嗯,又见面了。”走到她身前,如仙似神的男人停下脚步,宛如长辈般的注视着她,嘴角噙着一丝怜惜。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如火身姿是那样的迷人,但在他眼中,却化作一声无声的轻叹。难道这就是命吗,即使……还是躲不过啊! 负手而立,逆着月光,他的笑始终是淡淡的,眼中却连一丝情绪都没有出现过,但那悲悯世人的感觉淡了许多。 “决定了吗?”他忽然问。 凌姿涵微微闭了下眼睛,睁开,纯粹的眸中没有邪恶,只有坚毅。她微微颔首,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男人少顿了下,睿智的双眸朝她扫来,仿佛不经意的看了眼,却叫凌姿涵站的更为笔直,神色也渐变郑重。 他好似能看透一切。 无声叹息,他缓缓转身,看着京城的方向道:“我记得,去年在北燕的时候,你曾和我说过,不想问世事,不想惹红尘。当时,我以为,你当真不问世事,原来并非如此。”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那个世人眼中恶魔一般的存在。 闻声,凌姿涵朝着他的方向看了眼,轻声道:“我虽不欲问事,事却总要来找我。先生,我违背了约定,但,在我来京之前,就已经做下了决定。我要亲手卸下命运的枷锁,我不能被生死的恐惧控制一辈子。因为……”转眼看着远处,凌姿涵深吸口气,重重地吐出那三个包含期待与苦涩的字——“我想活!” 男人的背脊几不可察的颤了下,他似乎感觉到了她心中那活下去的愿望有多强烈,同时,他也想起了来的路上,安凉对他说的那场血腥之灾。 也罢,她本就该高飞的。 “我记得我曾说过,‘你本是鸿鹄,怎可做燕雀’,还记得当时你怎么回答我吗?” 记得,她记得非常清楚。 “记得,‘燕雀非鸿鹄,安知鸿鹄之苦?相反,鸿鹄又岂知燕雀之乐!’先生,若有机会,我还是希望只做燕雀。” 她想到了自己和轩辕煌的约定,等卸下了所有的包袱,她就会走,和他一起,不求锦衣玉食,但求吃饱穿暖,平安幸福。 并肩而立,话音落,两人就这样沉默的站着。 许久,男人淡淡的叹息声传来,有些惋惜,却又充满了无奈。 转眸,他看着凌姿涵的侧脸:“不要再和命抗争了,孩子。” “先生,有必要每次都提醒我,我的命吗?”凌姿涵莞尔一笑,但这笑有多惨白,估计只有他能看得见吧。 “这是命,是你的业。孩子,你身边如今藏龙卧虎,但京中局势混乱,你若能保住身边人,孜然一身的独立出来自然最好。若必要时,我会助你一臂之力!”他的声音悠远动人,好似从天边传来。少顿,他又看了眼凌姿涵,背过身道:“罢了,再送你一句,勿要一人扛起所有的苦恼,孩子,你已经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偶尔也让他们帮你分担一些吧!” 银灰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是那样的潇洒自如,不染俗尘半点。 凌姿涵坐在屋顶上,看着那离去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缓缓抬头,她仰望着天空,反复思索着先生的话,心中有了个决定:韬光养晦,暗中行事。 * 次日,亦如往常,一大早凌姿涵就去给太后请安,并与轩辕谦及太医一同给太后会诊,确认明日太后可以动身回京,这才离开太后寝。 但在出去的路上,又撞见了太子。 这几日,太子似乎一直在变着法儿的和她搭话,哪怕是闲索的几句问好,他也会拖上很久。这让凌姿涵很头疼,若是前几日,还有夏夏在,好敷衍,可今天刚好夏夏被斐扬给叫去了,她又和这太子撞了个正着,真是……诶! “凌小姐又为太后请脉,真是辛苦啊!” “臣女见过太子。”凌姿涵微微福身,然后用极为规矩,却刻意疏离他的语调说:“臣女刚刚为太后请了平安脉,太后凤体寒症已控制住,明日可以回安养。还请太子放心。若太子无事,臣女就先告退,不妨碍太子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凌小姐执意要与本如此说话吗?”一连几日,她的态度就和石山上的顽石一般,丝毫没有动摇过。 凌姿涵奇怪的看了眼轩辕琰,“太子,是臣女说错了什么吗?还请太子直言。” “凌姿涵,你为何总拒我于千里之外!”他微微扬声,似乎有些不满。 “太子爷说笑了,臣女并无此意。” 她那里是拒她千里之外?有眼睛的都该看得出吧,她是视他如豺狼虎豹,拒他万里都不足够啊! “那你说,为何每天见到本就躲。” 看来他今儿是打定主意要刨究底了。 凌姿涵虽然心烦,倒也还能对应,只浅笑道:“臣女并非躲避太子爷也,一来臣女并未做亏心事,何来躲避之说?二来,臣女与太子爷素来没有交集,见了面,除了见礼,回话,臣女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需要和太子爷交流的。即使,臣女真的有心躲避太子爷,那也是在避嫌,也是为太子也好。毕竟,臣女是未出闺阁的女流之辈,又与令弟有婚约在身,很该避之,免得又被人当做了把柄,传出许多不好听的有辱清誉的事儿。” 话音落,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眼尾的妩媚中暗藏讥诮。 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太子爷要再不识趣,她就真的高估了他了。 这太子爷到底是听懂了凌姿涵的话,尤其是听明白了她末尾那句,知道她所说的有辱清誉的事是什么。不觉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蓦然转身,干咳了几下掩饰情绪,随即挥了挥袖子,让她退下。 而就在她离开后,太子已经走上了太后寝的台阶。但不知为何,他还是回了头,朝着她离开的方向投去深沉难解的一瞥。 * 入夜,室内幽暗,帘幔低垂。 凌姿涵坐在床边,连着叫了两声“夏夏”,却没人应声,确定她在药力作用下已然睡熟了,就悄悄的走出房间。 房门缓缓打开,青黛在门口恭候。 “少主,一切准备妥当。”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凌姿涵继续朝前走着,看似轻松泰然,可她自己却知道,这每一步都很沉重。 而没靠近院门一些,她心中那个喊停的愿望就越来越强烈。 可一想到昨夜先生的话,那个决定就又坚定了。 赌一把吧! 她的运气一向不错,这次……也会好的。 “卿卿。”登上院门前的阶梯,凌姿涵还未跨出门槛,就听到了那邪魅的声音,唤着独独属于他的昵称。 凌姿涵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微微颤了下,第一次,她是那么狠毒药。尤其是此刻,藏在她指间的毒。 “卿卿,出来,陪我走走。”站在门槛外,轩辕煌朝她伸出手。 “好。”凌姿涵紧了下寝衣的领口,朝他看了一眼,那坚定的寒眸也坚定了她的心,令她终于跨出门槛,并伸出手,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心上。 紧紧握住,轩辕煌感觉到她指尖冰冷的温度,不觉皱眉,却未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罩在她身上,还不容抗拒的紧了下衣领。 “不准脱,你要敢脱,就连着里头的一起脱!” 一句蛮横而又温柔的关怀,却奇迹般的平息了凌姿涵心中的那点不安,但还是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携手离开文锦阁,两人慢步在行中,就像一对夜间幽会的情侣般,缓缓的走着。 两人故意“避开”大路,走在偏僻的小路上,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遇见了几个女太监。人们一见着这两人,都忙不迭的下跪行礼,头也不敢太的目送两人的身影离开道。 至于这离开后,无外乎两种可能,一种是私下里大肆渲染传播两人夜游的事儿,另一种则是将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咽到肚子里去。 而凌姿涵他们之所以如此招摇,为的就是第一种结果。 他们需要有人看见,这样等下的计划才会出现的更为自然。 僻静处,两人知道人已经离开,但并非全离开了,还是有几个好事的八卦之徒,隐藏在暗处偷偷的看着这边。 “卿卿,不如给戏加点筹码。”邪魅的笑着,轩辕煌忽然伸手拦住凌姿涵的细腰,旋即微微一转,调整好角度,藏住凌姿涵的身影后,朝她压了过去。 吻浅浅的落下,宛如一只蝶停留在她的唇畔。 只是轻轻的吮了下她的唇瓣,便停了下来。 “卿卿,这样的夜游,才更有可信度。” 凌姿涵勾动唇角,扑闪着妩媚的妖眸,噙笑道:“看来你……信心十足。” “为了我们,这次必须赢。”轻啄了下她的唇瓣,轩辕煌便离开她的唇道:“用你的吻,给我鼓气?” 这些年在战场上,他也算是历尽生死。但这次的计划,却与生死无关,而是再赌——命运。 “欠着,等回京再还给你。”凌姿涵伸手抚向他的脸庞,但在这时,却听安静的行内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似乎是行中的护卫军在疾行。 接着,一盏盏灯接连被点亮了,四处都响着吆喝声——“抓刺客,抓刺客……” 第八十二章:拒绝斐扬,高人夜访【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八十二章:拒绝斐扬,高人夜访【文字版VIP】 第八十二章:拒绝斐扬,高人夜访【文字版VI 第八十三章:夜袭成功,泪为他流[手打文字版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三章:夜袭成功,泪为他流[手打文字版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三章:夜袭成功,泪为他流[手打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凌姿涵与轩辕煌相视一笑,同时换上凝重的神色,朝着迎面而来的一队巡逻的护卫军走去。 “何人!”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迎面而来的一队护卫军慌忙跪下行礼:“不知王爷,准王妃在此,奴才冒犯……” “本王恕你无罪,起来说话。告诉本王,那刺客现在在哪儿!”轩辕煌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镇定,但他急着询问刺客,无声的表现出了他对太后的关心,到演的入木三分,让人无从怀疑。 “奴才……奴才只知刺客是冲着……太后,太后……” 话语未落,护卫军的小队长只觉身后一阵风刮过,再抬头,眼前那还有九王爷和准王妃的影子?却也没有任何怀疑,领着身后的弟兄们,纷纷起身,顺着道继续朝前疾行,通知所有的人注意防范,并寻觅附近有无刺客。 而此刻,太后寝已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与护卫军展开激战。 与此同时,听闻消息的轩辕谦随便的披着个外套,手持长剑,匆匆的赶了过来,身后带着一支护卫军。 踏进主殿的范围,他凝神看了眼那些还在激战中的黑衣人,下意识的皱眉,对身边的护卫军统领道:“是死士,让弟兄们小心!” 话音落,轩辕谦已经冲入敌阵中,与那些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厮杀着。 见状,那护卫军统领也跟着抽出腰刀,对着身后的那支护卫军大吼一声:“兄弟们,上!”便领着一众护卫军,冲了上去,迎战刺客。 就在轩辕谦砍倒眼前一人时,远远地看见轩辕煌抱着凌姿涵赶来了。 “六哥……” 不等他说话,轩辕谦一个转身,又华丽的秒杀一人,却发现围上来了更多的刺客。心中一紧,他从容不迫的快速还击着刺客,沉声道:“你与涵儿去太后寝,无比保护太后安全!” 黑衣穿梭,刀光剑影。 丝丝血色染上了轩辕谦的白袍,沾湿了护卫军的盔甲。 而这时,一身尊贵的太子,穿戴整齐的走入院中,身后尾随着大队人马,身边还有个为他打扇子的女。 真不知道,他是赶来看戏的,还是来享受的! 轩辕谦飞身而起,御剑俯冲,剑花婉转犹如游龙,随着他手腕的动作,身体旋转的贯力,潇洒自如的解决了身边围上的那群侍卫,挡在正殿门口,纵然白袍染血,却依旧掩不住他天生自有的风骨。 “啊——”女的尖叫声忽然传来。 “保护太子!” “救驾,快救驾——” 几个刺客见在这边占不到便宜,居然掉转头去,刺向一身明黄的男人。 而那男人,面上虽不慌张,心里俨然已经慌了,不然那可能人家刀都快挨到脖子了,还不动一下? “啊——”惊叫连连。 众人虽然害怕,却还是将太子围在了正中间,两队及时赶来的护卫军与刺客厮杀着。但很明显,太子身边的人就算不是草包,也抵挡不住这些经过残酷训练的死士。不一会儿,那两只护卫军就像阎王报到去了,围在圈外的女太监也被他们如同砍瓜切菜似的解决了。 瞧着这一幕,轩辕谦才不得不将寝门前的刺客交给护卫军统领,自己则不顾安危的杀出重围。他将内力灌入剑中,反手一挥,用剑气砍伤数名刺客,纵身跃过高台,飞身而下,一剑刺过,抽回…… 正欲刺杀太子的那名刺客,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身下,一片血红。 “六……弟。”太子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却好似很激动。但看着地上那血腥的一幕,还是在不经意间,皱了下眉头。 “臣弟不才,令太子受惊……”话音未落,轩辕谦反手又是一剑,挡开来袭之人,接着与之缠斗起来。 恰巧这时,完颜斐扬带着夏夏及青黛赶来。 青黛是知道今晚有行动的,却不曾想,凌姿涵所为的行动会是这样。但她还是按照凌姿涵的话做了,在完颜斐扬来寻夏夏的时候,用醒神香让夏夏醒来。而一向爱凑热闹的夏夏,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刺激的机会,安安稳稳的呆在屋里休息,自然会跟着完颜斐扬一路赶过来看看。 对他们来说,这样目的也算达到了吧! 虽然不确定他们是否会传播消息,但至少也能做个鉴证了。 “啊,好帅!诶,笑面虎,你用的是什么招数啊!” 夏夏估计天生神经,但她对人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只觉。比如轩辕谦,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人物,在她眼里就是赤果果的笑面虎,还被她张口闭,口叫的毫不客气。可她偏偏又是个喜欢武功的人,虽说她的身手真的很上不了台面,但却对各派武功都深感兴趣,什么都能模仿两招,却偏偏没有功底,连凌姿涵都打不过。 不过,她的神经算是超强了,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问招数。 “夏夏!”完颜斐扬身手捂住了妹妹的嘴,带着她往后缩了缩,躲入院门口的暗处,暗中观战。 “唔唔——”看着青黛手持双剑上前与轩辕谦并肩作战,完颜夏夏就手痒痒。 她挣扎着,呜咽着,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兄长手心下逃脱。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转眸在黑暗中瞪了斐扬一眼:“你干嘛要拦我,我还要去帮忙呢!” “不准。” “喂,你凭什么限制我!”她使劲的磨了下腰肢,想逃开他勒着的手,却觉得那臂弯将她的腰越收越紧,紧的都有些发痛了,让她忍不住呜咽出声,小声底叫。 “不要闹了,别去添乱。”低头看了眼妹妹,正和她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但又飞快别开,继续观战。 夏夏不觉转眸,悄悄地打量着他,有些狐疑。只见完颜斐扬眼神莫测的看着远方,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放手,不用琢磨,这心思就更是深沉难解的了。 一时间,夏夏心中竟然升起一丝不安,却又有些不甘心,瘪了瘪嘴,慑喏说:“其实……其实我……还是有两下子的。” 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让完颜斐扬在心底笑了下,却沉默着不去理会妹妹的胡搅蛮缠,专心的看着远方,思附着,为何没有见着她的身影? 这行本就没有多少护卫军,现下军力集中于此,但要应对如此多兵良将,还真是难度颇高。不一会儿,这伤亡比例就权位的说明了,护卫军的本事有多弱,就连护卫军统领都身受数剑,硬撑着与面前自然缠斗,但最终还是被攻破了,让最彪悍的几名刺客闯入大殿。 殿外的空地上,与高手缠斗的轩辕谦和青黛互看一眼,都觉得形势有些不妙,似乎超出了他们的掌控范围内。而殿内,已经传出了一阵打斗声—— “卿卿小心!” “你不要分心!” 轩辕煌以一敌七不在话下,问题这七人的袭击目标好似并不是他,而是太后。 凌姿涵在太后身前,严防死守,拿着太后床畔的玉如意当浮萍拐,耍起来还算顺手,可对付的是高手啊,她那点防身术也就没多大用处了,主要还是靠随身携带的毒香。但这事情与她预算的不同,她身上带着的只是原本有特殊用途的毒香,并不会致命。可现在,就算是用,也远远够不上这里人的数目。 不禁皱眉,这件事似乎偏离了轨道,超出了她的预计范围。 是那一步错了呢? 思索中,她一边吃力的挡住攻击,一边乘机放毒。 香味袭过,三个本攻击她,现下又转身去应对轩辕煌的刺客,就那么忽然倒地,腿一蹬,死了。 或者该说,假死。 那原本是凌姿涵给今晚前来夜袭的人准备的,能让人进入息状态的香毒,好掩人耳目。可现下这些人,并非她所知道的那一批,而且,他们步步紧逼,招式凌厉,大有置人于死地的态度。 更令人费解的是,他们的目标在于——太后! 轩辕煌现下对付四人游刃有余,而那四人似乎因为这边莫名其妙的死了三个,急红了眼,有一人竟然举刀直接朝凌姿涵砍了过去,似乎砍了她就能去杀太后一般。 凌姿涵几乎是下意识的双手交叠着去挡,但她应该忘记了,她手上拿着的,是玉如意,在是刚玉,那也是玉,怎么能和刀比锋利? “小心!” “丫头!”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都充斥着担忧。 轩辕煌顾不得这边三人,一剑飞出,直戳刺客后心,救下了凌姿涵,却不能即使拔出剑,改用双拳抵挡三人刀锋下的攻击。 那一瞬,凌姿涵是眼睁睁的看着被剑贯穿心口的刺客倒地的,那血嫣然沾湿了刺客的黑衣,伤口附近色泽更重。但很快反应过来,轩辕煌的行径有多疯狂,抬眼朝他看去,心居然在这一刻揪了起来,有些痛。 赤手空拳? 他当自己是什么! “轩辕煌,你疯了!”凌姿涵几乎快要耗尽力气的身体,不知哪儿来了力量,仿佛将她燃烧起来。 她扬手扔出两个玉如意,不知是不是上天对她的公允,其中一个玉如意就那么巧的砸在了其中一名刺客的头部,大概砸中了重要位,竟然瞬间倒地。 而另一个就没那么幸运了,只砸中了个刺客的膝盖。 可她却在扔出东西的一瞬,翻过地上的刺客,使劲拔出那柄剑,朝空中撂了起来,“接着!” 轩辕煌纵身跃起,却借力上冲,然后直接俯冲而下,杀了两个刺客一个措手不及。 缠斗间,灭了最后一个刺客时,解决了殿外刺客的轩辕谦、青黛也冲了进来。 一刹那,最后一个刺客在轩辕煌抽出长剑时,突然朝他身上倒去。 凌姿涵瞧见这一幕,蓦然想起了什么,看着轩辕煌转向她的脸,由邪魅的笑陡然变得痛苦沉时,她仿佛发了疯似的跑过去,“你……你怎么了,瑞逸,瑞逸!” “腿……”手上,沾着血的银剑陡然落地。 不可一世的英雄也倒在了地上,上半身却被凌姿涵费力的托在怀里,满眼尽是焦急,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 她哭了? 是太入戏了,还是……? 腰间的窒痛令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怎么会……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腿?腿怎么了!”凌姿涵的手拂过他的腰间,指间不落痕迹的动了下,转即又顺着腰缓缓滑下,顺着他的腿部曲线,缓缓掠过,分别在膝关节和脚踝停了下,“没感觉吗?轩辕煌你回答我,是不是没感觉!” 看着他渐渐苍白的脸色,凌姿涵慌了。 太后,和听着里头平静了就赶来的太子,以及完颜斐扬和夏夏,谁也没想到,平日里那么内敛沉静,甚至有些冷漠的小姑娘,现下居然对着轩辕煌在吼。 熟悉轩辕煌生活的人都知道,在记忆中,似乎还有任何人吼过他! 泪眼婆娑,睫羽颤抖,晶莹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滴落。 “轩辕煌,你给我说话!”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卿卿,我的腿……没……知觉了。”话音落,不知怎么了,他竟然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没知觉了?那是应该有的反应,只是他……他为什么会昏过去! 转念一想,那么强的毒药,很有可能出现不良反应,及伴随的没有考虑过的一些症状。可是……即使知道,她却还是忍不住心底的那种颤抖。 是她,是她亲自下的手。 “青黛,去叫太医。”轩辕谦吩咐了一句,就快步走上前,将轩辕煌从凌姿涵手中抱起道:“涵儿,你留下照顾太后,我……” “我要跟你去!”凌姿涵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十分坚决。 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着,仿佛在这一刻决堤了。 轩辕谦记得,似乎从五岁那个夜晚后,他就没再见到她哭过,而今,她居然为了他…… 笑,充满了苦涩。 “涵儿。”轩辕谦再次唤她,但还没来及说话,稳住心绪的太后就打断了他的话,有些虚弱的摆了摆手道:“让涵丫头去吧,哀家这里有归芳。老六,丫头,哀家虽不知道老九怎么了,但也不是老糊涂,他的命,就交给你们了。” 凌姿涵心中一凛,愧疚感更深。 这步棋,她是不是错了?或许从开始就不该让他走这一步! * 偏殿中,太医,女官进进出出,送药换针,忙的不可开交。 凌姿涵心中憋着所有的事情,但在这一刻,却只盼望着他醒过来。 那种草药,她是第一次用,知道药力霸道,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可现在,似乎已经不能回头了,凌姿涵望着眼前忙碌的人群,每过一刻,心就凉一分,谴责也就多一分。 她是不是错了? 万一他药力过敏怎么办? 万一他醒不过来怎么办? 万一…… 不,绝对没有万一! 都说祸害遗千年,这祸害怎么可能那么早死! 再等等,再等等,也许,也许就快醒了…… 凌姿涵给自己自我催眠着,而这时,轩辕谦走了过来。 “他怎么样!” 他的涵儿,怎么会如此失落?轩辕谦望着眼前的女孩,他仿佛看见了她五岁那年的情景,一样的眼神,恐惧,惊慌,却又偏偏要保持镇定。如此的逼迫着自己,硬是将神状态逼迫的临近崩溃的边缘。 现下,还是不要刺激她的好。 “稳定了些,涵儿,你放心,他会好的。你……该知道!” 她知道,是她下的手,是她配的药,是轩辕煌亲口说的,是她做的就一定没问题。 他如此的相信她,而她却……让他失望了吧! “啪——” 一拳头砸在了桌上,发出闷闷的声响,但听着就让人觉得疼痛难忍,可她却仿佛浑然不知,只是垂着头。 少顷,她微哑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安静。 “为什么会这样!” 充斥着懊恼,与后悔。 他们也许不该冒这个险。 “涵儿,没事的,相信我。九弟战场厮杀,九死一生都经历过,怎么会在这里葬送?”走近,他像是一个父亲对待孩子那样,轻轻的拍抚着凌姿涵的后背,抚顺她的情绪。 轩辕谦很明白她的心情。的确,自己亲自对喜欢的人下手,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尤其还是再喜欢的人默许之下。但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若不如此,回京之后将是龙虎之斗,绝对比现在来的更让他们应接不暇。只是他们都没有预料到,这种药的药如此之强,即使轩辕煌身上还有抗药极强的药人血,也只能消减过半。 “是我害了他,我害了他……”凌姿涵呢喃着,多想放纵的痛哭,将心理的苦闷发泄出来。 “涵儿,别这样,不是你的错!” “就是!” “涵儿!对不起……”扬手落下,轩辕谦一掌劈晕凌姿涵,了她的脑袋,轻声说:“你需要休息了,乖乖的睡一觉,明天他就生龙活虎了。他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他,涵儿。” 他的神色是那样的温柔,柔的走入的青黛都不敢去打搅。 “青黛,你回来了。” 见他偏过头,青黛赶忙走上前,“尧王殿下。” 颔首,轩辕谦温儒一笑,笑容中却带着几分疲惫:“带她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是,殿下。”青黛又看了眼轩辕谦,没有多言,只抱起了凌姿涵,走入偏殿深处的暖阁里。 把她放到床上,青黛解开她披着的外套,却怎么也掰不开她紧紧拽着衣摆的手,无奈之下,只能给她盖上被子,任由她拽着那外套休息。 其间,她过来看过几趟,却看见凌姿涵在紧皱着眉头,浑身是汗,似乎在做一场噩梦,睡得并不踏实。 青黛也很是心疼,但她并不能替她分担梦里的苦,只能给她掖上被角,在她身边守着。 *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凌姿涵忽然坐了起来,但动作幅度太大,惊动了身边的青黛。 “少……小姐,您醒了!” 凌姿涵看着床榻,只觉得脖颈后一片酸麻,仔细想了想,之前的种种也跟着回忆回了来。 轩辕谦好似……给了她一掌,然后,就睡到了现在? “什么时辰了!不,青黛,先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第八十三章:夜袭成功,泪为他流[手打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八十三章:夜袭成功,泪为他流[手打文字版VIP] 第八十三章:夜袭成功,泪为他流[手打文字版 第八十四章:隐约是爱,亲自照顾【手打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四章:隐约是爱,亲自照顾【手打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四章:隐约是爱,亲自照顾【手打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王爷已经脱离危险,但还睡着。”青黛的一句话,无疑是给凌姿涵打了剂强心针。 凌姿涵也镇定下来,她本想立刻去看轩辕煌,可一个疑惑浮上心头,还是停下了动作,转头问青黛:“行刺的是什么人。还有,安凉他们怎么样了!” “属下正要禀报。”青黛顿了下,警惕的停了停周围的动静,这才压低声音,伏在凌姿涵耳边道:“今日的行动被一群刺客抢先了一步,我们的人并无损伤。安凉他们也没事,现下他去查那群人的身份了。被小姐药倒的几人也被秘密带走,估计已经在审问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从青黛那里得知,太后在轩辕煌受伤后一夜没睡,她照惯例与太子一同,审问了今日巡夜的太监女,和几个没受伤的侍卫。本也没想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但有一条,不知说的人是故意还是无意,透露给了太后。 那个太监刚好是经过偏僻道,看见轩辕煌与凌姿涵在拥吻,就绘声绘色的描述给太后听。但没想到,说完后,太后压没反应,只是朝着太子说了些场面话,之后就命令禁止了这种“谣言”,甚至威胁说,谁再议论,乱棍打死。 至于完颜斐扬和夏夏,因为并非本朝人,是东陵贵宾,太后倒是极为明白其中利害,没让他们兄妹掺和进来,还加派人手,要好好保护使臣安全。 听说在她昏睡期间,太后还派人来看过凌姿涵,以示安慰。并传达懿旨,表示回程时间延后。 “青黛,等有了消息再来通知我,这一晚上你也没能休息,快去歇会儿吧!” “少主,我不累,你倒是要保重身体。”自从那一年,凌姿涵的武功被废后,她的身体就已然有所损耗。 凌姿涵从床上下来,结果她手中的衣服,快速的穿戴好,又碰了冷水,使劲地拍了拍脸道:“我没事。你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他。” 话音落,人已经如同一阵风般,从青黛身边掠过。 望着那急匆匆离开是身影,青黛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少主……真的动情了。 * 走入寝房,凌姿涵远远看见床边的榻上,一个高大的身躯正斜躺在上头,身体曲卷着,应该很不舒服吧。 走过去,凌姿涵蹑手蹑脚的拿起一张毯子,盖在他身上。 “涵儿,你来了。”其实在她走到门口时,他就醒了。 “师兄。”凌姿涵面上带着几分愧色,对他的。 轩辕谦缓缓坐起,舒展了下身体,却还是伸手拽住了她为他盖上的毯子,朝她温柔的笑着:“乖涵儿,过来坐。”见她转头看帷帐,就又补了句,“他还没醒,你先过来陪我说说话。” 帷幔中的人影是那样的安静,凌姿涵静静地看了眼,然后没有异议的做到了轩辕谦的身边,开口问道:“师兄,他还好吗?” 虽然听青黛说过了,但最准确的还要听轩辕谦的话。 “你认为呢?” “多久能恢复。”凌姿涵没有绕弯子,直接问道。 轩辕谦沉吟着,朝床的放下看了眼,伸出三指头,“至少三个月。” “还有可能没有把握,是吗!” 听着她平静的声音,轩辕谦却莫名的有些紧张,许久还是低沉的“嗯”了声,算是回答。 凌姿涵微微闭了闭眼睛,低声道:“我昨晚见了先生,他说时机到了,但让我们韬光养晦。三个月,应该够了吧,师兄。”顿了下,她扬起一个惨白却坚定的笑脸道:“我回去请师伯出山,若他不出来,我就带着轩辕煌回去。” 她要他好起来。 立刻,马上! 而昨夜一晚噩梦折磨,她才明白,心中那份隐约藏匿的感觉——浅浅的爱。 若是可以,她甚至希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她希望看见他起来和她斗嘴**,也不想他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 “涵儿,真的决定是他了吗?”虽然是自己的弟弟,他轩辕谦就算襟在广阔,志向在远大,也是会免不了俗的嫉妒一把。 凌姿涵转向他,望着他许久,轻轻点头:“还是那句,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师兄,你是知道的,我没有什么大志向,也受不了你们那种三妻四妾的后院斗争。而这些,恰好他都能给我,所以……” “他要给你这些之前,你们还要经历很多,你也愿意和他共同面对吗?” “有什么比我更麻烦吗,师兄!其实,他接纳了我,就等于接纳了我身世的秘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和他一起面对?” “路会很难走。” “嗯,我们都看不见,但还是要走下去。”凝视着轩辕谦,凌姿涵的眼神格外沉重,透着股沁心的寒凉:“师兄,先生说,我们的路虽然难走,但我们有一个家,一个力量超群的家。只要度过眼前的坎坷,未来……会很美好!” 一缕碎发从颊边滑落,凌姿涵伸手掠过,别在耳后。在抬眸却刚好对上了他的眼睛,不觉一怔,“师兄?” 回神,轩辕谦的笑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和煦,但也只是对她而已。 “嗯,师兄突然发现,涵儿长大了。”靠近,他的吻究竟还是落下了,在她毫无抗争的情况下,和父亲轻吻女儿一般,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捧起她的脸颊,轻轻掠过她额前的碎发,沉声道:“我们是家人,我会陪你。” 他……吻了她? 虽然只是额头,但这已经超出了古人老学究的关爱了吧! 凌姿涵仿佛受到了惊吓,扑闪着眼睛看着他,自觉失态又赶忙回神道:“师兄,您也一晚上没休息了,去歇着吧,这里有我照顾。” 轩辕谦也没拒绝,嘱咐了她几句,起身离开。 走出门口,他忽然顿住脚步,伸手了唇瓣,那丝绸般的肌肤,柔软的触感似乎孩子啊唇瓣上,就像她额心的温度一样,烙入心底。 真的只是师兄师妹吗? 这份感情藏了多久,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吧! 甘心吗? 不!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用她的不幸作为赌注吧! 他还没有能力给予她所想要的一切,尤其是那句“一生一代一双人”,简直就是他的死。 是命吗?明明是那么讨厌那个位子,却偏偏要去争。 若不然,他是否也会放手一搏,在天山就博取那片玲珑心,将她占为己有? 他有没有九弟的魄力,可以在江山美人间,毫不犹豫的选择凌姿涵? 答案却是,他也不知道…… * 微微甩了甩头,凌姿涵想要摆脱那份奇怪的感觉,然后转身走到轩辕煌的床前,掀开帷帐,坐在他的身侧。 和不久前的那个夜晚一样,她伸手描绘着他略显苍白的脸庞,每拂过一寸,心里的悔意就深一分,但想着他们的安全,却又坚定了许多。 “瑞逸。” 她试着轻轻的唤他,伸手执起他的手,那是一双极度温暖的手,现下却有些冷。 是因为腿部血循环变慢的缘故吧! “瑞逸,快点醒来好吗?”这一次,她温声和气,带着点儿期盼与乞求。 俯下身,她将他的手扶向她的脸庞。 触及她冰凉的脸颊,他微微有些冷的掌心却显得格外的热。 轻轻磨蹭着,滑嫩的脸颊,与他微带剥茧的手触碰,异常真实的感觉让她意识到轩辕煌的存在,他还活着,活着。 “醒来,醒来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她有那么点点的爱他了。 轩辕谦说,他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但这个多久,是多久? 作为一个而曾经的现代人,她知道,若这个多久远了些,这人可能就要变成植物人了,那她岂不成了罪魁祸首? 也许不该相信那本老祖宗编的书,古书上并没记载过他这种激烈的药物反应,甚至没有提及半点会昏迷不醒的危险。 “轩辕煌,你赢了你起来好不好,你起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 这一刻,她从未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和他说说话,想让他抱抱她……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想着,她的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但这次她并没有意识到泪水是软弱。相反,她觉得这是一种宣泄,能为她缓解内心不断冲击的压力,否则,她真的会崩溃。 她想念那醇厚的邪魅的声音,想念那一声霸道却又温柔的“卿卿”…… 抚在脸上的手微微动了下。 凌姿涵微微一愣,猛然握住他的手,抬起眼帘,朝轩辕煌看去。一双挑花眼此刻睁的都快成杏眼儿了,又圆又亮,即使那眸珠是一片血红,却依旧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期待。 他的眼皮微微颤抖,眼睫仿佛蝴蝶振翅。 凑近,她想看得更仔细些时,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似乎没有适应光线,很快又闭了上。反复几次,才睁开了眼睛,偏头转向她,对上那双妖异的眼眸,哑声唤她:“卿卿……” “我是,我是!”喜出望外,凌姿涵握紧了他的手,使劲的点了点头,可眼泪珠子却没那么容易收放自如,还不停的往下落着,有几滴甚至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沾湿了他的肌肤。 感谢道观的各路尊神,他终于醒了。 “我的卿卿。”大概是昏迷太久的关系,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沙哑,透着掩不住的疲惫。 “我是……你的卿卿。”凌姿涵轻吻他的手背,仿佛想要告诉他,她是真实存在的。 “傻丫头,别哭。”他的眼睛猛然亮了下,发白的唇染上一抹笑意,然后朝她伸出另一只手。 就那么轻轻地,缓缓地靠近她的脸庞,抚着她的脸颊,指尖轻轻扫过她的眼底,替她擦去泪水,不想那泪水来势汹涌,沾湿了他的手,润了他的手心。 “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听着他的话,凌姿涵认真的点了点头,可那泪水还是没收住。大概她太久太久都没有哭过了,所以一旦感情宣泄出来,就很难轻易平息住。 瞧着她的模样,轩辕煌疲倦的笑容显得有些无奈,眼中的神色却比平日里要温柔许多。 “卿卿……” “嗯?” “卿卿,你是在为我流泪吗?” 凌姿涵仿佛被噎住一样,看着他好一会儿,微微颔首,脸上却染上一抹红晕。 “值了。”轩辕煌瞪了她一眼,微笑着说。 “说什么傻话呢!”凌姿涵直白的表达着她的不满。 轩辕煌沉声低笑,用那醇厚的声音道:“都说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而我听说你的眼泪更是珍贵无比。所以,这一次赚到你这两行断了线的珍珠,即便让我腿废上三个月,也值了!” “什么珍珠啊,我又不是河蚌!要是这真是珍珠,那我就天天哭,就发了!”破涕为笑,凌姿涵伸手去按他的腿,“真的没感觉吗?” 哪怕一点点也好。 轩辕煌摇了摇头,却是一副无憾的表情,无所谓的说:“终于知道,那小子为什么说你是个掉在钱眼里的丫头了。”伸手勾住她的头,轩辕煌将她往自己身前拉过,用腰部的力量逼着自己倾身朝她,“卿卿,闭上眼睛。” 浸透这温柔的邪魅声音,令凌姿涵的眼眸颤了颤,却没有拒绝的阖上眼帘。 眼前陷入黑暗,但那微燥的唇瓣印在了她的眼帘上,那般温柔,藏匿着与她同样的心情。 一份,隐约的爱。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泪珠落在了他的唇上,润了原先的干燥。 “卿卿,我没事,真的没事。”突发事件是他们谁都无法预料的,但只要保存了他们的力量,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虽然,有点痛,可换来她的泪,她的一片赤诚,也值了吧! “我会治好你,任何方法!” “好。” “你要配合我,听我的话。” “嗯,就承蒙照顾了。” “不准勉强!” “不会。” “还有……” “嗯?” “我会……尽我所能,喜欢你!”也许,是爱,只是还很浅,无法说出口。 “我也是,尽我所能去……”学着爱你。 话还没说出口,一声“太后驾到”的通传,打断了两人的温柔。 归芳嬷嬷推着太后的轮椅,身后尾随四名女官,带着两支女走入其中。女手中各捧着一个托盘,大概又是补品一类的东西。 “虚礼都免了!孙儿,让看看,还有那儿不舒服吗?”归芳将轮椅推到床榻边,凌姿涵本想让开,但轩辕煌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还是揽着她的腰,任由她搂住他的背,给他背后垫着软枕让他坐起来。 “让皇受惊了,孙儿没事。” “浑说,被毒伤了腿,那可能没事!”听了太医的汇报,太后在屋里连着砸了几套茶具,心痛的差点没哭昏过去。但听了轩辕谦说,或许有办法能治好,加上归芳嬷嬷好劝歹劝,才稳住了太后的情绪。现下又看到凌姿涵这般憔悴模样,泪眼朦胧的,忍不住也留下了两行泪,轻轻拍了拍凌姿涵的手道:“孩子,苦了你了。” 苦,这个字似乎是对凌姿涵说,其实也是对轩辕煌说的。 凌姿涵微微摇头,“太后请放心,姿涵会尽全力照顾他。”还要保证三个月后,他可以站起来行走。 当然,她不会放过那匹突然出现的刺客。若不是他们,轩辕煌之前不需耗费功力,也不会活化血,促使毒素加快,造成血脉逆行。 “有你这句话,皇就放心了。”太后对归芳嬷嬷使了个眼色。归芳立刻会意,让一众女将托盘放下,掀起盖帕,各色补品,珍贵药材,全在其中。“孩子,知道你底子好,但补品还是要吃的。你六哥也在为你的事忙碌,你就安心将养,养好了,还是能站起来的……”说着说着,太后又哭了起来,但看得出,她是真的伤心。 “皇祖母,有卿卿照顾我,您大可放心。六哥已经将毒控制住了,明日我们就能启程回京。” “也好,回京医力,药力都比这边好。我们明儿就回京,回家!” 又和太后说了会儿话,轩辕煌才将太后劝了回去。 没多久,严修远也来了一趟,将查出的事情,与他们大概说了一遍,但幕后的主使藏得太深,还需废番功夫。 凌姿涵让厨房准备了些清淡的东西,亲自喂轩辕煌吃下,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太医处让人送了药过来,女药官本要伺候轩辕煌喝下,却被凌姿涵拦住了。她闻了闻那药,并亲自尝了口,就让那药官下去,要自己来照顾。 那药官稍稍迟疑了下,不敢抗辩,还是退了出去。可她前脚刚出门,凌姿涵就将那碗药给倒在了一盆君子兰里。并朝窗外轻轻的唤了声,“来人。” 黑影倏然而下,蒙着半边脸,看不清容貌。 “暗,跟上那个药官,必要时——杀!”红唇微启,凌姿涵轻描淡写的吐出那个字,凌厉的眸光陡然闪现,看不清脸的暗影在那一瞬也被慑到了,忙低头称是,又如鬼魅般的从窗户边离开。 “女人,你翻脸比翻书快。”轩辕煌靠在床头,戏谑道。 刚才还哭的和个丢了魂的小猫一样,现下又能如此残酷果决,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男人,有人要杀你,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那碗药是好药,都是最上等的药材。只是针对他体内这种毒素,一融合,必死无疑。 轩辕煌笑而不答,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转头看向刚才被她浇了药的君子兰,依旧鲜活翠绿。他邪魅的眸光更难以琢磨,嘴角翘起,噙着一丝诡异。 指了下那盆花,轩辕煌意味深长的说:“卿卿,我和你赌,这盆花会长的很旺盛。” “何止,浇灌了名贵药材,指不定还能变灵丹妙药呢!”妖异的眸光闪烁着邪恶,凌姿涵诡谲一笑,握着他的手却加重了力道,犹如她此刻的心情,无比……坚定。 第八十四章:隐约是爱,亲自照顾【手打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八十四章:隐约是爱,亲自照顾【手打文字版VIP】 第八十四章:隐约是爱,亲自照顾【手打文字 第八十五章:暗流涌动,入宫赴宴【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五章:暗流涌动,入宫赴宴【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五章:暗流涌动,入宫赴宴【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次日,启程回京。 凌姿涵并没有能达成之前,与情人纵马前行的逍遥愿望,而是留在马车里照顾轩辕煌。 对待他,她几乎花上了她所有的耐心、爱心,用心至深。除了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其它能做的她都做了,甚至还破了师父定下的规矩,用自己的血给他控制毒。对此,轩辕谦不止一次的反对,但最后还是屈与她的强硬态度之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有看见,也不会对毒尊说起。 回京路上很平安,除了经过几个驿站时,两旁夹道欢迎的百姓中有人冒出几句冒犯的话外,可以说是风平浪静的都有点过头了。不过,他们确实没胆子在这时候冒犯,就算不考虑太子会不会被牵连,也要想想两国邦交的问题。 城门口,凌相率众臣亲自迎接,并护送太后入。 其间,凌相和凌姿涵见了一面,原意是要带凌姿涵回家,却被她扔下一句“多谢凌相抬爱,姿涵受不起”,把他给噎的脸差点都紫了。但凌姿涵还觉得凌相气的不够,在回到车里之前,还当着官员的面说:“我不是礼物,被你随意送来送去的日子已经过够了。现下,我既被你送到了九王府,从今之后,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当面揭丑,拆老爹的台,大概也就这一位千金做得出来了。 身边官员无不惊奇的看着凌姿涵离开的身影,心中想法各异,但有一点共同,就是这个王妃……似乎不想传言中那样不堪,甚至,很不简单。毕竟,在众人心里,似乎,真没谁敢当面顶撞丞相,更何况这丞相,还是她爹。 再看丞相,那张脸,快赶上年画里的钟馗了,黑的够可以的。 可事实又一次的证明,黑不代表他会雷霆大发,凌相是个忍耐力超脱凡尘的——升级版忍者神!还是绿色纯天然品种! 到了最后,凌姿涵还是没回相府,告别了太后一行,直接随车回了王府。早早接到消息的慕容暝幽带着安礼赶到了王府门口,命小厮抬了轩辕煌回主院休息,并让安礼跟着去时,叫住了凌姿涵。 “你,跟我来。” 凌姿涵似乎明白暝幽有话要说,就默默地跟着他离开。 两人走到花园的凉亭中,夏风浮动,暗香幽幽,左右百花齐放争艳,却远远掩盖不住两人的明珠之姿。 静静而立,许久,暝幽出声打破两人之间,近似乎快要陷入僵持的沉寂。 “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妹妹?”温和的声音,冰冷的态度,明显带着怒意。 凌姿涵莞尔一笑,轻轻摇头。 暝幽扬了扬眉,似乎在示意她什么。但见凌姿涵还是不说话,他有些郁的摇了摇头,开口道:“你们这样一伤一废的回来,用途和在,你我心中都清楚。你又何必瞒着我?若不是安凉差遣暗组提前来说了一声,你是不是还想给我个惊喜?!” “只惊不喜吧。”凌姿涵了受伤的手腕,嘴角微微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嗤,你还知道?!”嘲弄微带叹息的说了句,暝幽转头看了看她,然后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不想说就别勉强,凌姿涵,你做事一向有分寸,我信得过。只是,我想提醒你一次,你最宝贵的东西该好好珍惜,不要在一次次冒险。” 看着她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暝幽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却也拿她没办法。他知道凌姿涵的脾气,那是决定了的事,别说四匹马去追她,就是四十匹她都能给拽到她身边去。 无声的叹了口气,暝幽便给她说起了京城里的事情。 在她离开的短短几天时间,京城中的动向已然出现。虽然现下还看不出凌相站在那一边,但凌相家新擢升的当家主母,就是原二夫人杜梦弦,被杜家名以上的姑妈,当朝贵太妃召去了。据京中眼线说,之后二夫人还秘密的见过皇贵妃,似乎还相谈甚欢。 其余消息并没引起凌姿涵的关注,倒是这一条,让凌姿涵的眉梢上扬,染上了一点儿兴趣。 “有点意思。”诡异的笑容配上那略显轻蔑的语调,怎么都让人觉得浑身发寒。转眸,凌姿涵朝暝幽瞧了眼,红唇微起,婉转低吟的声音十分清冷,可不知为什么,好似从那张红唇中吟出,就格外的惑人:“暝幽,你说两个冒牌货凑在一起是不是很可笑?” 她所指的代替品,正是长得十分像明珠的杜梦弦,与据说神态气度都与故皇后十分相似的皇贵妃。 眉梢微扬,她朝暝幽递了个眼色,然后伸着懒腰离开,心却在不只不觉中,飞远了…… * 圣旨,赏赐。 懿旨,赏赐。 太医,药材…… 如上东西,流水般的进入王府。 短短几日,恪王府的药房足够开药店了,朝贡的珍品也一波一波的被太监女或碰或抬的送入王府内。用凌姿涵的话说,这些玩意儿,哪个拿出去都是金子。而皇上的原话却是,让轩辕煌心情不好时,摔着玩。 凌姿涵听了后,直接审问轩辕煌:说,你从小到大,摔了多少金子! 但说的太快,让轩辕煌听成了……事。 于是,他老实的回答:你知道的。 搞明白后,当场两人闹了各大脸红。 皇上考虑到凌姿涵还是个姑娘,不变照顾轩辕煌,又从大臣口中听闻了那天太后回朝时,这位敢当面顶撞“凌相”的姑娘的豪言壮语,就忙不迭的又下了道圣旨,把凌姿涵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硬是给吹捧成了贤德温惠,义薄云天的未婚妻子,还让天下女子标榜! 接圣旨时,凌姿涵面上淡淡的敷衍。等送走了最近因为九王爷受伤,三天两头往这府里跑的齐德海后,她捏着圣旨走回屋,把圣旨直接撂倒轩辕煌的床上,摆出一副“我很头疼”的样子,唉声叹气的说:“怎么办啊,这辈子我估计都要赖着你了。” “那敢情好,我找单收,全收!” 说着,就滑头的抱住凌姿涵的腰,准备做这两天经常做的事儿。 调教。 嗯,标准点的说法是,提前教育她房中术的……理论知识,外加一些小实践。 可是,在重要时刻,总有人来打扰。 比如今儿,同样住在府中,没让相府给接走的凌清泊,抱着短短几日似乎又长胖了的麝猫,在门槛处打了个滚就顺地爬,快步跑了进来。一路大叫着姐姐,进房却看见轩辕煌搂着凌姿涵,坐在……床上。 他那脑袋里就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限制级的东西,脸红了,小嘴儿张圆了,指着两人的手指却不住颤抖着,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有一腿!” 听太医说,凌清泊的脑子停留在孩童时期,而且是孩子最好学的时候。而他这个王府,原本清冷严肃,但自从他劫来了凌姿涵后,随之而来的无数看似正常,却一个比一个不正常的高手就经常出没他的府邸。尤其安凉、夏阳等人,都不断的给凌清泊灌输各种正反面教材,加上他是个“好学”的孩子,自然也吸收了不少反面教材。 这不,每次只要见着凌姿涵与他亲密接触一点点,他就要大叫“有一腿”! 据说这是夏阳教的。 其实,轩辕煌还是很喜欢凌清泊用这三个字,来形容他和凌姿涵的。只是这小子太不识趣,每次都捡关键时刻出现,害得他和凌姿涵烧了许多亲密时光。为此,他心中很是不爽,但怎么说凌清泊都是小舅子,若要送走,那绝对会换来凌姿涵绝然之姿的离开。 说到凌清泊这位让他又喜又恨的存在,就不得不说说凌姿涵那位坑爹的师父了。 在他们回京的日子,她那个师父毒尊已经在暝幽的安排下,在京中最大的酒楼住下了。可凌姿涵前脚回京,他师父后脚就到了王府。别看毒尊是一层层的通报进来的,见着两人时,可没那么客气了。伸手递给凌姿涵一打签了名的纸,然后转身就准备跑。但凌姿涵似乎早就料到了什么,将手中那叠纸直接扔到了烛火上,瞬间燃烧了,可为了避免大火,她愣是出其不意的将那厚厚一叠燃烧着火光的纸,就进塞到一个古董花瓶里。然后对着那个已经快走出门的师父,吐出一串名字,后来他才知道,那都是各大妓院的头牌花魁…… 只这一招,毒尊老人家就非常服帖的转过身,一改刚才那高傲的神色,笑眯眯的摆出慈爱长辈的模样,走到轩辕煌身边,抓着他脉搏了道:“这个没问题,我给你解药就他,你……帮我还钱,如何!” “在加个条件。” “半个。”毒尊讨价还价。 “两个!”凌姿涵直接杀价。 “咳……一个,就一个,不能反悔的,徒儿。”明显,气势上毒尊输了。 当时,轩辕煌看着床边的两人,差点没翻白眼,这……是师徒吗?!不过,他算是明白了,慕容暝幽为什么说,“如果易安凉是夏阳的噩梦,那么毒尊就是他们师门中每个人的噩梦了”。 试问,谁家的师父能达到这种境界?大概,这天下间,也就毒尊一个了吧!吃喝嫖赌,惹是生非,最后样样都要徒弟收拾残局。 但毒尊除了坑爹外,也有用处,比如给太后解毒的事儿,他虽然没同意动手,却给凌姿涵指了条明路,让她派人去是琅琊岛寻找“天蚕火”了。 收回思绪时,轩辕煌就看见凌姿涵抱着麝猫回到床畔。 “清泊呢?” “我让静好带他去玩了,那小子一天到晚和个皮猴子似的,真不知道再疯什么。”抚着怀中被喂胖了好多的猫,凌姿涵严重怀疑,这家伙要不要减肥? “小孩子嘛,就该玩的。嗯……猫儿好像长大了不少!”轩辕煌的目光紧盯着凌姿涵怀里那团乌黑的东西,若不是那东西的脸上长着一双碧蓝碧蓝的眼睛,他都要严重怀疑,这猫还是他之前送她的那只吗! “哪里是长大了,是肥了!”凌姿涵直接把猫咪撂地上,那肥硕的小身子和个球一样,在地上滚了一圈,又扑到了凌姿涵脚边,不断的蹭她,好似在撒娇。但凌姿涵本不吃那一套,还伸脚轻轻踹了它一下,“这么重,我才不抱你呢,一边玩去。” 瞧着凌姿涵的神色,看似轻松自在,但眼神中的那抹幽光,还是被他给及时的捕捉到了。 心中不觉顿了下:“卿卿,你有心事!” “没,就在想二夫人……刚刚,清泊过来是因为二夫人来了,非要接他回去,他害怕,才来找我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让流云去吧二夫人打发了。不过,她打着这个旗号来,实际上是来探听虚实,并且示好的,送来了几车礼物,反正都是相府的,我照单全收了。” 其实,自打上次清泊几次说二夫人是坏人后,凌姿涵就生了疑惑之心,派四凤去调查过二夫人的底细,还真查出了些门道来,因此也就防备着了。 “你处理事情,我很放心。如今,我担心的是你明儿进的事。母妃摆宴,独独为了你而延期,摆明了是要见你,卿卿……” “就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去呢!逸,难道你不想知道,这次行事件,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吗?” 行刺杀事件,他们虽没查到最终的幕后主使,却已经知道了,那些死士是沐家的人。在中,能动用沐家死士的无非两人,贵太妃和皇贵妃。而这次行动明显针对的是太后,并非他们,所以事情就变的更能难猜测了。除非,在太后身上,与沐家还有着什么纠葛或渊源。 “我想知道,但我不希望你为此冒险。” 听着轩辕煌郑重的话语,凌姿涵微微笑着,心中暖暖一片,却还是故作不服气的嗔道:“喂,轩辕煌,别把我想的那么没用好不好!” “卿卿,我希望你……” “你放心,我会带流云去的。”凌姿涵转身给他按摩着腿,无声的叹了口气,“希望这个多事之秋能快点过去。” “一定会的。” 四目相触,凌姿涵浅笑着点头,表示肯定。 一掠碎发从她耳边滑落,轩辕煌伸手掠过,淡淡芳香勾起他心中的那处悸动。邪笑浮上唇角,轩辕煌用那邪魅的眸光瞧着凌姿涵,好一会儿,忽然伸手勾住凌姿涵的肩膀,低声道:“卿卿,我们似乎还有些什么事儿没做。” 凌姿涵微微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脸就红了。 但来不及逃脱,他已经把她揽向自己,翻身压过,“继续吧,刚才的事儿……” 声音落,热吻袭来,伴随着他温柔而又霸道的抚,沿着她的身体曲线,描绘着。 阳光洒在床畔,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女人的娇小,被阳光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却尽显恋人间的旖旎。 一室美好。 * 作为焦点,凌姿涵和轩辕煌无法在京城外自由活动,而按照他们转移势力的计划,并不可能过的那么惬意,即使他们都还是伤员,不能跑,还是要动脑的。 每晚,他们各自的力量都会通过特殊的联络途径,将外头的消息传递进来,这可让严修远和流云他们忙惨了,但比起他们的主子,这点会儿还算轻松的。 “小姐,夏阳来消息了。” 流云送来一颗蜡丸,上头还有鹰的爪印。 “这夏阳,跑了那么久才来消息,也不知他怎么样了。”凌姿涵取了器皿来,融化蜡丸,却听流云在一旁说着“安慰”的话。 “小姐放心,夏阳既然能送消息来,就代表他一定活着!” 凌姿涵奇怪的看了眼流云,微微咳嗽了声道:“流云,和严修远呆久了,你也会说笑话了?” “奴婢……失言了。”流云自觉失礼,忙收敛神色,福了福身。 凌姿涵已经从蜡丸中取出了那支铜管,正用镊子细心的打开铜管的机关,也没抬头去看流云,只笑了笑说:“流云,你太拘谨了,我也是开玩笑的,不必那么紧张。” “小姐,我……”话还没说出口,流云只觉凌姿涵面上的笑意没了,妖冶的血眸间浮上一层霜色,看得出,应该是出了什么难题。心中猛地一窒,不会是她说中了什么吧。流云有些担忧,试探的唤了她一声:“小姐?” 凌姿涵看着手上的字条,半晌回神,看向唤她的流云,想笑,却依旧累的连笑都觉得疲倦了。她捏着眉心,将手中的字条递给流云道:“你自己看看吧,北燕凤颜阁被袭击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这次,真是个多事之‘夏’!” 若夏阳的消息没错,授意破坏、威胁、恐吓北燕凤颜阁的人是东陵王府的家臣,他们的目的在于引出她这个背后主子,掠夺人力、财富。那东陵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做什么事情,需要如此多的财力,需要通过凤颜阁掌握北燕的经济来作为后盾? 无数问题涌上心头。 突然间,凌姿涵眼前好似一片清朗。 一个念头划过脑海,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流云!”凌姿涵转头看着眼前人,冷峭的目光格外认真,漠然的神色也渐变凝重。“通知安凉、四龙四凤,转移时,务必小心,避开东陵人士。另外,你让暗组派几个人去东陵搜集情报,并接应夏阳回来。” 原本蠢蠢欲动的势力,已经开始行动了。 暴风雨,也将近了吧! 不敢怠慢,意识到事态严峻的流云,赶忙应下了。 “还有,去准备一下,明日贵妃摆酒,你陪我进。” 流云抬头看了眼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的凌姿涵,眼中划过一抹怜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垂头应声后就推到了一旁,给她整理给地送来的账目。 * 次日。 阳光普照,看天象今日倒应该是十分美好的日子。 但凌姿涵的心情并不怎么好,一早起来穿戴整齐后,就带着流云登上皇贵妃派来接她的车驾,向中行去。 车中,一向不喜欢卜算的凌姿涵,也拿出工具给自己卜了一卦。 ——无咎 凌姿涵看着卜算的结果,不自觉的皱紧眉头。 若是吉、凶都好,这无咎算什么?今日这场,到底是鸿门宴,还是…… 第八十五章:暗流涌动,入宫赴宴【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八十五章:暗流涌动,入宫赴宴【手打VIP】 第八十五章:暗流涌动,入宫赴宴【手打VIP】 第八十六章:贵妃摆酒,明争暗斗【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六章:贵妃摆酒,明争暗斗【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六章:贵妃摆酒,明争暗斗【手打VIP】 树影摇曳,蝉鸣起伏,独立高台之上的照雪外,一池青莲绽放,芳香幽幽。碧波池水照应着巍峨的殿,到给阳光下显得金灿灿的照雪,染上一抹寂寂的凉意。 今日,宠冠后的行规范沐涵雪摆酒设宴,款待眷命妇,有谁敢怠慢? 各个都备齐了礼物,早早的来到照雪中,向除了名分没有皇后高,其他样样都能与皇后比拟,甚至高于皇后一筹的皇贵妃请安。 这不,待客的堂内后妃齐齐,偏殿中众皇子的妃妾端坐闲聊,那后殿的长廊上更是壮观,坐满了京中各家命妇夫人、闺阁千金,各个都给自家挣足了面子,刻意打扮了一番,敲上去是一片珠光宝气,明丽炫目,宛如花团锦簇的御花园,别有一番绚烂景色。 眷命妇们的话题,除了夫君、子女,话家常外,不外乎就是京中各家八卦。 她们低声交谈着,关系好的则凑在一起眉来眼去的说着别人的闲话。 若是靠近,就会听到京中最近轰动一时的话题。 “诶,听说没,今儿这宴席,是贵妃娘娘特特的为那女人摆的!”低哑的声音处处透着小心,一双并不怎么活络的眼睛四下看着,似乎怕有人听见。 “那女人?你是说被九王爷给抢了的……” 没等她说完,一双手就捂上了她的嘴,众人也跟着齐齐“嘘”声,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京中,你们闲话谁都成,谈天谈地谈宇宙,只要不让人听了去,都不会有事儿。独独这位九王爷,是闺房闲话中的禁忌,别说沾染,就是提最好都不要提。 而她差点说出的那位,则是人人避之不及的话题。 谁不知道,九王爷是皇上手把手的养大的,凡事都要过问一番,别说其他皇子,就是太子,也比不上这份荣宠。而且,这位王爷身份尊贵,是故皇后之子,现如今的太子,虽然也是皇后所出,但怎么说,现在这位皇后都是个续弦的,身份自然不必九王爷尊贵。偏偏,这王爷自己又有本事,战绩显赫不说,在军中还有一票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好部下,备受拥戴。 若这江山真的要易主,明儿皇上就下诏传给九王爷,也没人会相信这里有问题。 而,被九王爷抢了的,除了那位刚刚回京没多久,当着百官面上摆了相爷一道的相爷千金凌姿涵,还会有谁? 当年那千金被认作妖女,相爷狠心抛弃她到宗庙,却偏偏被皇上得知,一道圣旨就下了她,但送去了偏远荒蛮之地。整整十五年,却又忽然被召回,而且回来没多久就被赐婚,这里头又藏了多少辛秘,自然都是众人猜想议论的话题。只是,这个女子和九王爷牵扯上了,现下被九王爷抢到了王府中,空有一张婚约,却无名无分的住在王府里,妻不像妻,客不像客,偏王爷就是宠她宠的厉害,从江南抓厨子,到名绣坊选绣娘……吃穿用度无一被王爷落下的。 然,眷命妇人人皆知凌姿涵这位准王妃的存在,却少有人见过。但越是藏的深,反倒越发引人瞩目,都想亲自看看这个被誉为妖女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狐媚样儿。 正殿堂阁内,除了皇后称病未来,宸帝的各位妃嫔不论高低,算都到齐了。 请安,上茶,闲话家常。 茶过两逊—— 坐在皇贵妃左下手的一名佳丽,频频朝对面位置靠后的艳丽女子使眼色,但从服饰上看,能分辨出,使眼色的女子位列四妃,而那名艳丽的女子,明显份位很低,大概也就是个四品美人。 可那美人明显受了蛊惑,方向茶盏,缓缓开腔,打断了一室和谐,将话题引到了今日主角的身上。 “皇贵妃娘娘,这凌三小姐怎么还没到?难不成,是九王爷不准备放人了!” 众人的眼神全都扫了过来,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遮掩,却也都是朝她看来的。有惊讶,有冷漠,有嘲讽,有诡异,唯有右下手第二位的静妃眼中闪过忧色…… 桌上,皇贵妃微微眯了下眼睛,就翘着那明艳勾魂的笑,打破短暂的僵局。 “高美人,莫不是等急了?” 猜不出用意的话,让高美人的眼神微微颤了下,并没乱了阵脚。 怎么说,这高美人也是从小小八品缓女爬上四品美人的,若这点都受不住,她也别再这后混了。 “娘娘,嫔妾并无此意。只是急着想见一见娘娘这位儿媳,听说可是为不可多得的美人呢!”高美人识趣的拍马屁,并让自己尽量表现出一副期待的模样。然后还朝着左下手朝她使眼色的女人瞧了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哦?那就再等等吧,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妹妹!”皇贵妃眯着眼睛,一派从容之色,可念着那声“妹妹”时,却让高美人心中渗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不敢抬头,高美人只站起来福了福身,又坐回了位子上。 使眼色的佳丽瞪了眼懦懦的高美人,不以为意的哼了声,皮笑不笑的转向皇贵妃道:“姐姐,不是妹妹多嘴,这凌姿涵,原先是与咱们……那位爷有婚约的,后来除了那档子事儿,解了约。现下万岁爷抬爱,又把他赐给了咱们九王爷,可见这凌三小姐是有多让万岁爷费心的。只是这也不能成了那丫头怠慢您的理由,您瞧瞧,姐姐您摆酒设宴,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她,我们这些个妹妹那都是冲着您的面子,过来作陪的。可这主角偏偏排场大,您都派人亲自去接了,还不知道来早些,真真是个没教养的野种。您啊,日后可要多多管教,免得日后,她蹬鼻子上脸,踩了您的威风,坏了家规……” 一席话,话音未落,就被门帘外高昂的通传声打断 ——国夫人之女到! 门帘挑起,珠玉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却将众人的视线全部引了过去。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那身段纤弱妩媚的少女任由一名看上去就极为不凡的侍女扶着,缓缓走来,随着她轻启的红唇传出婉转动人的声音:“这位娘娘,臣女想,臣女绝不会是您口中的那种没教养的野种吧!” 踩着稳健的步伐,凌姿涵嘴角勾着惑人的冷笑,冰冷的视线透过那双妖异的眸子,宛如利箭,向那位“语出惊人”的妃子,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看着那身价值不菲的衣饰,也能猜得出她的地位。 纯粹邪恶的眼神对上那名妃子的,看着妃子微微呆愣的表情,凌姿涵的嘴角勾起更深的弧度,转向主位的皇贵妃,盈盈一礼:“臣女凌姿涵向皇贵妃,及各位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这就是凌姿涵吗? 绝色无双的脸庞,淡漠中透着点讥诮,妖冶生寒的眸子,看似妩媚动人,实则睿智而又危险。通身气魄浑然天成,犹如高高在上的王者,身有傲骨,即使她在福身行礼,却还是让人感觉不到半点低下,反而有种想要反过来去膜拜仰望她的感觉。 她挽着最简单的发髻,只有一支丁香色宝石簪别在髻上,少做点缀。如玉晶莹的耳垂上点缀着两抹绯色的红宝,在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纤秾合度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衬着她姣好的身材,勾显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外罩苏绣月华雪纱衫,到为那迷人的身材稍加遮掩,却也因此更为凸显,令人遐想翩翩。 落落大方的举止,无一不端静娴雅,颦笑言语更是从容得体,让人挑不出半分错来。 这样出色的女子,怎么会是没教养的野种?! 相比之下,反而衬得那位妃子没脸。作为长辈,大白天的背后说小辈闲话,就叫教养的吗?若是野种,她那话里话外,说皇帝对凌姿涵好的话,岂不是摆明了暗示凌姿涵是皇帝的种! 凌姿涵也懒得去点破,只在心中冷笑:哼,自取其辱。 “嗯……难怪让老九如此上心,真真是个纤柔端雅的女孩。来,过来让本瞧瞧。”皇贵妃眼神温和的看着凌姿涵,朝她招了招手。 踏过众妃嫔面前的那块空地,凌姿涵蹬上台阶,依旧是站着,并没大礼跪拜。但众妃嫔见皇贵妃并无异议,眼尖的人也发现了凌姿涵腰间的那管玉箫,自然也就明白了什么,面面相觑的交换了个眼神,就各自陪笑,静默不语。 而一旁被两人忽略的妃子,自觉失言,心中虽然还对凌姿涵刚才顶撞她的话忿忿不平,也不敢再生长什么。她暗暗咬牙看着与皇贵妃交谈的凌姿涵,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又紧,若是在加点内力,估计这杯子就化作一撮粉末了。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众人不知喝了多少杯茶,却都在暗暗观察着皇贵妃的神色,倾听着两人的闲话。看得出,皇贵妃似乎极为满意这个儿媳妇,时不时的露出一抹微笑,缓缓点头,上下打量凌姿涵的眼光也渐变温和。 但在凌姿涵看来,这眼光是利益的秤杆,仿似她就是那个待价而沽的货物。 许久,照雪的大总管终于来了。 那名太监走入中,不落痕迹的朝凌姿涵看了眼,然后伏在皇贵妃耳边说了句什么。 皇贵妃点了点头,随意的吩咐了句:“既然人都来齐了,就开席吧!”说着,她转眼看向凌姿涵,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姿涵,走,随本去后殿。”然后又转向各位妃嫔,“诸位妹妹,也随本一起吧!” 在众人起身行礼应声时,皇贵妃带着款款走下玉阶,经过那个几次想挑起战端的妃子身边时,还特特地朝她看了眼,好心提醒道:“贤妃,你这衣裳上染了茶渍,还是去换一身再入席吧!”说完就扶着大太监的手走了。 走在他们后头的凌姿涵朝皇贵妃看了眼,心中渗出复杂的感觉,一丝异样从眼底迅捷闪过。 不知是否是错觉,皇贵妃好似在特意告诉她,之前背后说她坏话的是四妃中的贤妃——温丽锦。 * 宴席设在后殿的空地上,四周帷幔翻飞,百花环绕酒席,丽影穿梭其间,时不时的还有几只迷途的蝴蝶,落在餐桌之上,一派繁华绚丽。 众人落座后,举杯同庆,皇贵妃总若有若无的提点着凌姿涵些什么,将眷命妇介绍给她认识。 凌姿涵倒是极为给皇贵妃长脸,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优雅风范,谈吐也不落俗套,赢来不少人的好感。 只是,有些人并不喜欢那么和平的宴会。 这不,就来了个直接撞枪口的。 “九弟妹,嫂子们来进你一杯。” 言笑晏晏的女子款款走来,她一身桃红,是皇子侧妃的装束。经过刚才的介绍,凌姿涵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轩辕谦的侧妃,周御史的妹妹,周箐。与她同来的则是太子妃,秦红袖。 “姿涵谢过太子妃,周侧妃。”凌姿涵交际式的笑着,举杯。 但酒没送到嘴边,就听周箐用那不不阳的语调道:“哪里需要谢来谢去的,都是一家人。我啊,就常听我们家王爷提起你。当时我还纳闷,今儿一看,才知道,这是怎样一个美人儿,让我们家爷心心念念的不能忘怀,着看了就连我都自觉惭愧啊!” “诶,六弟也是如此?”太子妃立马表现出一副诧异的样子,转眸又朝凌姿涵的放下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随即翘起嘴角,略带讥诮的说:“我们家太子爷,自打这次回京,也和本妃提过好几回呐!看来,我们准九弟妹,真是个让人过目难忘的主儿……” 末了,太子妃还抛了个媚眼给凌姿涵,让她差点没当场反胃。 和着,这两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唱双簧似的,是在攻击她啊!目标就是坏她名声,让她成为众皇子妃妾的公敌?! 蠢! 凌姿涵在心里冷笑着,面上却保持着近似乎完美的微笑,瞧这两人笑盈盈的说:“呵呵,姿涵要谢过太子爷和六王爷的抬爱了。太子妃,周侧妃也都知道,我家王爷排行最末,年纪最小,做兄长的就自然多疼爱着些,连带着爱屋及乌,可能就多提了姿涵几句,到让姿涵惶恐了。就先干为敬,答谢各位兄嫂。” 优雅的饮下杯中酒,凌姿涵用余光扫了眼两人如出一辙的眼神,嘴角微挑,淡淡的说:“姿涵特别要敬周侧妃一杯。尧王是姿涵的师兄,又是开蒙先生,对姿涵很是照顾,如兄入父,姿涵很是感激这位兄长。” 一番话下来,凌姿涵既歌颂了皇子间的“友爱”,又恳切的表达了自己对轩辕谦的父兄之情,无疑是让两人的针戳在了棉花上。还让其他想借着几位皇子大做文章的人,无话可说,毕竟,有凌姿涵的话在前头搁着,她们也没胆量再在皇子们的手足之情说三道四。 “呵呵,九弟妹的伶牙俐齿,本妃与周侧妃算是领教了。” 没讨到便宜,秦红袖自然有些不悦,言语间也带了分厉色。 凌姿涵不以为然,对她语笑嫣然。 “素闻太子妃通四艺,博览群书。姿涵不才,不敢比拟那些,也只剩下这伶牙俐齿拿得出手,让太子妃见笑了。” “瞧瞧九弟妹这张嘴,难怪那么讨九王爷喜欢。只可惜……”周箐眸色微暗,朝凌姿涵看了眼,似乎有些惋惜,却很快恢复笑脸,转向太子妃道:“听闻九弟妹的庶妹前些日子入了太子府,怎么今儿没见着她?” “这个……还要好好问问咱们九弟妹。” 太子妃突然眯了下眼睛,目光有些不怀好意。 离得近的人听了这话,眼睛都直直的朝这边看来,等着凌姿涵的答案。 一时间,这席上安静的诡异。 “应该是禁足了吧!在行时,凌侧妃冒犯了东陵七郡主……” 不等凌姿涵把话说完,太子妃又不不阳的加了句,“不止这些吧,九弟妹!” 凌姿涵故作不知,微微挑眉道:“还请太子妃赐教,姿涵不明白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凌姿涵把问题又抛还给秦红袖,她若照实话说出来,那是给太子丢脸,若胡诌,就是欺瞒,一样是个罪名。 而这秦红袖还没有想象中那么蠢,即使在周箐的一再催促下,她也没有说,只是重重地哼了声。 而这时,一道略显嚣张的声音从旁边的席间传来,冷嘲热讽的。 “嗤,什么义薄云天,贤德贞静,可笑!女子未婚就与夫君同住一个屋檐下,连低贱的妾都不如,你有什么好高傲的,还真以为自己爬上枝头就变凤凰了?不过是个妖女,也不知是不是用了什么狐媚妖术,迷惑了九王爷。或者,九王爷就只把你当做金丝雀,养在鸟笼子里把玩,等玩够了,迟早变回死麻雀!” 席间一片静默,一名英气十足的少女身着明亮鲜红的衣裙,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一脸嘲讽的看着凌姿涵,挑衅的笑着。 挑衅妖女?勇气可嘉啊! 这位勇气可嘉的千金,是大将军王之女,阮明烟。其父阮叔荣是当今皇后的兄长,手握重兵,算是太子党一派的支柱,心腹中的心腹。阮家仰仗着手中兵力,就连宸帝都要对他们留几分情面,也难怪被阮叔荣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如此的不留情面。 第八十六章:贵妃摆酒,明争暗斗【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八十六章:贵妃摆酒,明争暗斗【手打VIP】 第八十六章:贵妃摆酒,明争暗斗【手打VIP】 第八十七章:将女挑衅,椒房暖情【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七章:将女挑衅,椒房暖情【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七章:将女挑衅,椒房暖情【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院中一阵寂静,只有帷幔抚挲花叶的窸窣声。 阮明烟挑衅地看着凌姿涵,她知道轩辕煌在以凌姿涵,但在她看来,凌姿涵不过是心怀不过,以色侍人的妖女,下贱货色。想必,等轩辕煌看腻了,玩弄够了,也就厌倦了。 “怎么,没话可说了?是不是本小姐全都说中了,嗯!” “流云,掌嘴!”对与她的挑衅,凌姿涵全盘没有放在眼中,只是喝着茶,淡淡的吩咐了句。 原先站在她身后,给她打扇子的湖绿装束的侍女,安静的福身,并将扇子递给一旁傻愣愣的女,就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步步走向了阮明烟。没有任何畏惧,扬手就是一巴掌落下。 阮明烟被打懵了,她以为区区一个婢女,不敢对她动手的。可谁知到,她竟然……有这胆子! “你,贱人——啊!”话还没骂完,就随着巴掌声,化作一声尖叫。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不少目光流转在凌姿涵与阮明烟之间。 眼见着那个一向嚣张跋扈的将门之女,名门千金,被个侍女当破布娃娃似的扇耳光,这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却不是担忧,大多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流云,差不多了,住手。”心头无名窜上的小火焰平息了。凌姿涵抬起手中杯子,淡淡的说:“给我换杯茶,有点凉了。” 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如此,到让阮明烟心中的怒火更深了。 是屈辱,她打生下来到现在都没受过的屈辱! 她原本想乘着这个机会,帮姑妈(皇后)搅乱宴会,挑拨众人关系。这样一来,兴许姑妈就能求皇上,将她指婚给轩辕煌了。 她很仰慕那个王爷,纵然所有人都说他不好,可她,自从那日湖畔相遇,擦肩而过,就深深的迷恋上了,他尊贵的气度,绝色的姿容。浅浅邪笑有如烙印,刻在心头,如何都挥之不去,让她魂牵梦萦。 但自从听说皇帝为他又指了婚,而他还甚为在意,她的心中就燃起了嫉妒的火苗。尤其在听说他为了那个女人,砸毁相府,抢掠而去,那妒忌的火苗就燃烧成了熊熊怒火。 今日宴会,她想借机侮辱那女人,不想自己却遭到了羞辱。 她不甘心,她要报复! 霍然而起,她提起桌上了几株荷花的五彩冰裂双儿瓶,在盛怒之中,猛地推开端了热茶过来的流云,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就将花瓶朝着凌姿涵的脑袋上砸了过去,口中叫嚣:“妖女,我让你在蛊惑九王爷,还不受死!” “当——” 一声脆响,瓷瓶哗啦落地,碎裂成片。 而凌姿涵却毫发无损,手中拿着挂着明黄缨络五爪九龙芙蓉玉环的翡翠箫,挡下了花瓶的袭击。 众人回过神来,但看着那明显是圣物的翡翠箫均不敢动。 但主席上的皇贵妃却不同于众人的慌乱,始终眯着眼睛,打量着这边,兴致盎然。 “你——”她居然还敢反抗! 阮明烟自恃甚高,因为姑妈是皇后,在家极为得宠,就真把自己当个公主似的。就算是在里也向来嚣张跋扈,眷命妇因她的家世也让她三分,那里有人敢给她这样的气受? 气哼哼的阮明烟几乎丧失了理智,抓住流云手中的茶盏,就往凌姿涵身上砸。 偏偏这时,凌姿涵微微侧头,好似没心没肺的从她灿烂一笑,不过下一瞬,春华转冬景,暖泉旋即化作寒冰,只一个眼神就足够剑拔弩张,将阮明烟的气势打压下去。 谁都没看到她的动作,但那茶碗打翻在她身后,茶水尽数泼到了太子妃鲜红的裙上,烫的她叫喊叠叠。 愣住的众人在那叫喊声中回神,瞬地乱作一团,有拿湿帕子去冰敷的,有唤女拿救急的药箱的,还有人吩咐太监去太医院请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片嘈杂。 而就在人声鼎沸的喧嚣中,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凌姿涵,你又给本王闯祸!” 冰冷邪肆的语气,隐隐带着几分温柔,不像是责备,倒像是在安抚心爱的人。 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齐齐转头。 竟然是不可一世的九王爷! 轩辕煌一袭暗紫色四爪盘蟒长袍,端坐木制轮椅上,由贴身侍从严修远推着进入院中。他头发上束,用玉簪玉扣绾着,周身不见任何修饰,绝美的脸上,一双寒潭般的凤眸微微眯起,倏然张开,冷冷地扫过凌姿涵那一桌,剑眉紧锁,眸光潋滟,泛着凛冽的寒,显得一张俊脸也更为料峭,令人不敢逼视。 轮椅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避开。 “儿臣给母妃请安。”轩辕煌朝皇贵妃拱了拱手,转即朝各位后妃看了眼,却连拱手之礼也省了,只口头上表示一句,“见过诸位娘娘。” 一众眷命妇忙给轩辕煌行礼问安,却都偷偷打量着他,目光紧紧地锁在他不能动的双腿间。 “煌儿,不是说了免了你的请安,让你在家安心养病吗!怎么来了?”言笑晏晏,皇贵妃朝轩辕煌的腿看了眼,心底生寒。 “儿臣是不放心卿卿,就特意过来看看。若是宴席散了,儿臣就带她回去。”轩辕煌伸手至今抓住凌姿涵,紧紧握住那雪白的柔荑,上下打量着她,“发生了什么事,卿卿?” 众人感到事态要严重了,眼前,这一位是大将军王的掌上明珠,一位是国夫人的遗故,虽然在相府不受宠,但地位摆在那儿,又是九王爷心尖上的人物,如珠如宝,更是惹不起的。 所以都迟疑了下,没人话。 凌姿涵微微摇头,但不等她说话,皇贵妃就打圆场似的说:“并无大事,只是姿涵与阮家小姐言语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阮小姐又一不小心泼了茶水,烫着了太子妃,现下上了药,应该没有大碍的。” “什么没大碍,分明就是她害得!”旁边那本因闯了祸而害怕的阮明烟,现下到不抖了,大概是妒火攻心,又咋咋呼呼的喊了出来。她自以为可爱的嘟着嘴,指着凌姿涵,咬牙切齿的说:“是她,她对太子妃、周侧妃无礼在先,对我侮辱在后,还让侍女掌掴我,现下又害太子妃负伤,简直罪大恶极!王爷,您要为我做主,要秉公处理啊!” 这话听起来带着几分娇嗔,倒不像是指责,反倒像是小女孩在告状,还有点撒娇乞宠的意味。 但轩辕煌丝毫没有动摇,只是看着凌姿涵,伸手爱惜的抚了抚她额角的碎发,瞧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更是明白,只有冷笑。 做主,怎么做主? 是当面把凌姿涵打横抱走,还是压着她狠狠吻上一通? 轩辕煌瞥了眼又叫又闹的女人,神色漠然:“你是谁。凭你也配在本王面前说话?出言不逊,指责准王妃,这罪名,怕是你担当不起吧!” “王爷,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阮小姐,大将军王的掌上明珠,阮明烟。您,怎么能不认识呢?”微微挑眉,凌姿涵的目光中闪过一抹笑意,话中却带着三分不为人知的酸意。 “你这是承认自己闯祸了?” “我是个会闯祸的人吗?”凌姿涵反问了一句,笑容却越发温柔,温柔的让人心底发怵。转眼往阮明烟面上瞧了眼,凌姿涵淡淡道:“我不过是在帮大将军王教育女儿,今日她遇见的是我,若是那些话被有心人,传到了皇上耳中,可就不是几耳光那么简单了。” “贱……凌姿涵你不要欺人太甚!”当着心爱之人的面要被揭短,阮明烟自然不依,却又不能直接说出来,只能拿出从父亲身上学到的霸气,震慑凌姿涵。却不知,她的霸气带着几分娇蛮,比夏夏的还不如,对连邪王都敢顶这来的凌姿涵,又怎么会有用? “阮小姐,在做的都是有眼睛耳朵的人,不是瞎子聋子。你说我住在王府中,无名无分,连妾都不如,可曾想过,这圣旨是万岁爷下的,你质疑我,就是在质疑万岁爷,就是藐视圣谕! 你我同为一品朝臣嫡女,我的娘亲还是国夫人,位列众命妇之上。你对我出言不逊恶意羞辱,我让婢女打两巴掌,是对你最轻的教训,而你不知悔改还拿花瓶砸我,用茶水泼我,但因没伤到我,我都没与你再计较。若你不服,大可将这件事闹到皇后那儿,看看皇后娘娘是帮亲还是帮祖宗礼法。 至于你说我对兄嫂不敬,简直可笑之极。你大可问问在坐众位夫人,我是对那位兄嫂不敬了?茶水是你泼到太子妃身上的,只要不是瞎子,可都看得到呐!” 摇了摇头,凌姿涵朝阮明烟递去意味深长的一笑,一番淡淡的话,却字字扣着一个“理”字,让阮明烟无法反驳,让众人也无法打圆场,即使是皇后的人,在此时此刻也不敢说什么。 而眼下护短护道狭隘地步的轩辕煌,却因这席话,将凌姿涵的手抓的更紧,眼底泛着森然,宛如地狱中的魔魅,声音醇厚却冷得能把人冻成冰块。 “卿卿宅心仁厚,本王可没那么大度。母妃,这件事就劳烦你对皇后娘娘说一声,严修远,等下出,你去一趟将军王府,告诉阮将军,就说既然令千金如此爱舞弄拳脚,不如送到军营里历练历练,将来指不定还能继承将军王的衣钵。” 院中寂静无声,轩辕煌的声音虽低,却清楚的传出众人耳中。 谁人不知,九王爷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薄情寡义。几个月前,有个仗着女儿刚获圣恩的四品官,当着九王爷的面上奏参了他一本,还蓄意诋毁。结果,第二天那人的脑袋就被挂在了城楼上,理由“通敌卖国”。 只一下子,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且名声全毁了。 不过,相比痛快的死,让个从来被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去军营里……也太狠了点吧! “卿卿,父皇让本王带你去见他,走吧!”转眼的温柔,落入众人眼中,又是一阵心悸。什么时候,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邪王,也会有一点温柔的神色? 轩辕煌又对皇贵妃拱手行礼,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牵着凌姿涵的手,朝门外去。 凌姿涵玩的也挺高兴了,唇角微微勾着,倒也乖巧的供着轩辕煌扬长而去。回首之际,那纯粹邪恶的目光扫向两眼睛都快凸出来掉地上的阮明烟,妩媚一笑,却充满了冷傲气势。 那目光不是挑衅,而是对手下败将的垂怜。 可阮明烟不懂,只觉得这是极大的羞辱,比被打耳光还要耻辱。 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阮明烟快步跑上前,追上他们,“王爷,王爷……” 伸手,她要去拽轩辕煌的衣角,却被严修远给挡了开。 她怒瞪着严修远,本想大骂狗奴才,却因轩辕煌回首而顿住了。 那冰冷的眼光仿佛啐了剧毒,向她,又好似穿过她,忽视却又无所不在的将她包围,让她恐惧,惧怕的甚至连眼帘都不敢再抬起。 “怎么?难道阮小姐还想去本王的军营。”少顿,轩辕煌轻轻了下腿,凛冽森然的眸光宛若寒冰池,丝毫无波,可下一句话,却仿佛冰河决堤,暴雪过境,邪肆而又冷。“本王军营无需女子,只有军——妓!” 阮明烟跌坐在地,妓,还是军妓。在他眼中,她就是这样不堪吗? 夏风拂过,院中眷命妇远远看着倒下的阮明烟,心底深处萌发了各种情愫,却都带着一抹,抹不去的寒意。唯皇贵妃与静妃看着远处,神色如常,不知各自在打算着什么…… * 照雪外,清荷幽幽,暗暗芳香在空气间涌动着。轩辕煌坐在轮椅上,牵着凌姿涵的手,在平坦的青石板上缓缓行着。无声的温情,即便是偶尔对视,都仿佛在交换彼此的心声。 严修远故作不知,仿佛自封五感,只是推着轩辕煌。 流云同样沉默着,跟着凌姿涵,缓缓地走着。 不只不觉中,竟然走到了昔日富丽堂皇的椒房殿,现下却门庭冷清,寥落的很。 “停一下。”凌姿涵突然出声,叫住了推着轮椅的严修远,伸手接过轮椅上的扶手,“我来吧!” “卿卿……”轩辕煌明白她的心意,抬头看了眼那虚掩的朱漆大门,无声的叹了口气,“走吧,不能让父皇就等。” 凌姿涵没有往前走,而是有些费力的推着轮椅,转了个方向朝那朱漆大门行去。 “我想进去看看,陪陪我吗。”凌姿涵撒娇的说着。 其实,应该是她陪着他。 轩辕煌看了看她,微微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来,算是默许了。 在严修远的帮助下,他们把轮椅弄上了白玉阶,搬过了椒房殿的门槛,进门中。 朱漆大门阻隔了内外两片天地,椒房殿应该是常常有人打扫的,就连院中花圃都修剪的极为干净整齐。两边,碧青色的高树错落林立,叠下浓荫。凌姿涵推着轮椅站在树荫下,看着那巍峨却清冷的殿,她缓缓闭上眼睛,眼前仿佛浮现出此处曾经的繁华景致。 “卿卿,这是我母后曾经住过的地方。”轩辕煌的声音换回了凌姿涵的神智。他伸手握住凌姿涵的手,轻轻抚了下。 “这是你成长的地方,我想看看。逸,你多少年没来过了,还能记得吗?给我介绍下吧!”在门外时,凌姿涵就是因为感觉到他眼中隐隐泛着的忧郁。 而她眼中的轩辕煌,似乎从来都是那样的恣意邪魅,甚至有时候有些邪佞妄为,而那种忧郁,她还从未见到过。但也正是如此,她的心理突然有种被揪住的错觉,神差鬼使的进入想走入这承载着一代红颜,难以割舍的爱恋的地方。 她想,陪轩辕煌故地重游,更想,看一看他童年成长的地方。 “有些年了吧。”轩辕煌看着他身侧的那棵树,上头依稀还有道划痕,那是他母后为他量身高时留下的。微微闭了下眼睛,他将母后的音容笑貌从脑海中赶出去,不容许任何事务动摇他刚强的心。然后,他指了下远方道:“走吧,带你进去看看。” “好啊!”凌姿涵干脆的答应着,推着车沿着林荫道走着。 似乎是因为红颜凋落的关系,这满园的花,也都没有开放,看看这空荡无人的院子,凌姿涵又想起刚才照雪的热闹,不禁冷笑。 走了许久,他们先去了椒房殿的偏殿。 推开房门,里头一片尘土。 看的出,这里就算是有人打扫,却也不能像有人住着那样,日日清洁了。 阳光透过灰蒙蒙的窗棂照入其中,凌姿涵看着四周的布置,感觉到了什么,就推着轮椅朝里走。她四下打量着房间的格局,布置,还有床榻上没来及收掉的小衣服,微微翘起一抹娇俏的笑:“这是你住过的地方吧!” “嗯,我在这里住了十年。” “十年……喂,轩辕煌,你可比我幸福多了,你的童年,都有母后陪伴。”笑着,凌姿涵说了句并不算安慰的安慰。她将轮椅推到床边,伸手拍了拍床榻,走到一面墙前,伸手抹了抹,笑说:“别说,这椒房殿还真是名不虚传。这墙正是椒花的花粉花瓣碾碎了调制后涂抹的。到现在,似乎还有阵阵暖意的花香呢!” 轩辕煌微微挑了下眉梢,低低的笑了声道:“傻丫头,十三年了,怎么可能还有味道。” “不管过了多少年,‘椒房’的情意不变,是种美满的祝福,很暖很暖。” “椒房暖情?呵呵,现在怕是早变了。”轩辕煌略带讥诮的说了句,转眼看向凌姿涵,那邪魅的眸光染上了几许柔波,喉结随着微微滚动,醇厚的声音足够让人感到郑重。旋即,他一字一顿的说:“卿卿,等我们大婚的时候,我也给你布置一间椒房如何?” 是美满的祝福吗? 那他想要和她天长地久的美满下去。 第八十七章:将女挑衅,椒房暖情【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八十七章:将女挑衅,椒房暖情【手打VIP】 第八十七章:将女挑衅,椒房暖情【手打VIP】 第八十八掌:明珠之谜,接近真相【手打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八掌:明珠之谜,接近真相【手打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八掌:明珠之谜,接近真相【手打文字版VIP】 微风摇动窗帘。 窸窣的衣物摩挲声夹在风中,极为细微。 屋中几人均是一怔,同时朝门外看去,只见一名体态丰腴的老妪,扶着门框,站在门槛外头,眯着眼睛小心的瞧着里头四人。在他们回头之时,她的眼中泛起一层泪花,眼底暗藏激动,似乎还有些憧憬。 “明珠。”她用一种奇怪的发音,低低的唤着。然后突然转身,噗通一声就跪在了门槛外头,朝天叩首,念着奇奇怪怪的话,似乎是外族的语言。 明珠? 明珠! 她口中的明珠是那个明珠吗? 凌姿涵心中一震,看向那白发苍苍的老妪,目光更显深邃古怪。少顷—— 凌姿涵挣脱轩辕煌的手,步向那名还在叩拜的老妪,出声打破此刻诡异的沉寂。 “老……嬷嬷,您是……在叫谁?” “明珠,明珠……”老妪叩拜九次,这才转身看向凌姿涵,目光有些游离的从凌姿涵身上扫了一圈,最终凝聚在她的脸上,浑浊的眸珠不住颤抖。她用有些污脏的手绢掩着口,却又试探的唤她,“明珠?” 凌姿涵摇了摇头,“我不是明珠。” “我知道。”老妪嘶哑的嗓音中,终于出现了一句凌姿涵听得懂的话,只是那发音还有刚才的那股韵味,听起来有些别扭。 “你是椒房殿的嬷嬷?” 老妪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转即朝轩辕煌看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气道:“老奴认识你们,你是九皇子,这位小姐……是明珠之后。” 顿了下,她似乎辨认的扫了眼严修远和流云,目光落在流云身上时几不可察的闪了下,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自己在那儿点了点头,微微躬身道:“老奴曾是掖庭的罪婢,后被皇后娘娘所救,除了罪籍。” 凌姿涵对她的身世并不感兴趣,直接问道:“你刚才为何叫着明珠,叩拜苍天?” 听过拜月的,拜太阳的,还没见过大白天拜鬼的。 “小姐有所不知,老奴所说的明珠,并非明珠。而是西楚古语,公主的意思!” 西楚?! 听着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凌姿涵怔了下,转脸朝轩辕煌看去。 这西楚在二十多年前就灭亡了,据记载,当时西楚发生政变,新帝不服西朝独大一方,故而率领锐将士,设计害死西朝猛将,并踏过西楚与西朝交界处的十二座城池,扩大势力,甚至乘胜追击,力图占领西朝半壁江山。可惜,新帝不及宸帝及贤王智勇,在宸帝率兵亲征不久,就节节落败。乘胜追击,宸帝斩杀西楚新帝,祭将士之灵,灭西楚,为他一世英明又添一笔浓墨。 “小姐,王爷,请让无关人士离开,老奴有话要说。”剩下的辛秘,她无法在严修远和流云面前说起,故而起身走入房中,朝轩辕煌又是一拜。“老奴苦等十三载,终于有机会单独见一见王爷,还能见到明珠遗孤,是老奴的福气。” “修远,你们出去守着。”看着凌姿涵眼中浓厚的求知欲,轩辕煌出声让他离开,并伸手握住凌姿涵有些颤抖的手指,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心,安慰着她。 严修远带着流云离开后,贴心的把房门关上。脑海中涌现的记忆,却仿佛刻印出了屋中老嬷嬷原先的容貌。似乎多年前,轩辕煌随宸帝来这中凭吊故皇后时,他见过这个嬷嬷,那时她偷偷的躲在远处看着,好像就在等着一个能说话的机会。 偏殿中,凌姿涵站在轩辕煌身侧,两人的目光均落在地上那名老妪身上,许久,轩辕煌沉声道:“给本王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记忆中,他并不太记得椒房殿有这样一个守门人,至少母后再世时是没有的。 “老奴不敢期满,若王爷不信,老奴说一件事,王爷必然就相信了。”老妪深深吐纳,抬起头道:“王爷大腿内侧,距腿丫三公分处,有一抹暗红色的胎记。”少顿,她有转向凌姿涵,“小姐身上也有一个桃花状的胎记,在背后,左肩胛下三公分。” 轩辕煌挑了挑眉,转眼看向凌姿涵。 她有这个胎记吗?等回去把她剥了反过来看看。 凌姿涵伸手了下左肩,看向老妪的眸光渐转深邃。 “你怎么会知道!” 虽说她不知道轩辕煌腿上有没有那个胎记,但她身上,是真的有。按理说,这些私密的事情,除了最亲密的人,就只有稳婆和替他们洗过澡的人会知道。而她刚出生就被送走了,那个稳婆也被杀了,见过她的只有天山那些人。这老嬷嬷她连见的可能都没有,就更别说洗澡了! “故皇后亲口所言,皇后临终前些时日,曾与老奴说过些事情。让老奴等明珠之女回京后,若此女能与九皇子走到一起,则待机缘巧合之时,告知二位实情。若没有这样的机缘,就是天命,老奴也就只有把秘密带到坟堆里了。” 又是天命? 凌姿涵心中疑惑重重,抓着轩辕煌的手缓缓握紧。她从旁边抓了个凳子过来,用轩辕煌递来的帕子拂去上头的灰尘,就坐了下来,并让跪在地上的老妪也起来。 “坐下说吧,我想这可能是个很长的故事。” “多谢小姐王爷宽厚。”老妪感激的看了两人一眼,坐下后,她用那沙哑的声音开始讲述她所知道的事情始末。 她的声音浸透这沧桑,仿佛时间的轮轴,吱呀吱呀的作响,却仿佛带着两人,从那段故事里一点一点的走过。 “二十多年前,西楚灭亡,老奴原是西楚中的人,后被带回西朝。老奴运气好,照顾了一位受伤的贵人,又因年岁大了,就没有被充入军营、教坊或贱卖,而是充入掖庭为奴。但掖庭的生活,人人皆知,即使贵人打点,让老奴有幸成了一个小头目,却依旧要没日没夜的劳。直到一次巧合,老奴被管事太监当众……亵玩,却遇见了刚入不久的皇后娘娘。于是就被皇后娘娘救下了,消去奴级,充入后为奴,生活也比在掖庭里好上百倍。” 老妪的眼中闪过一抹泪光,转眼朝凌姿涵看了眼,继续道:“一晃就是好些年,老奴在各中调来调去,最后竟然调入了椒房殿,见到了……明珠。不,用西朝的话说,是公主。” 看着凌姿涵微微提气,却好似并不在意,只是在听故事的表情,老妪的眼中闪过一抹苦闷,嘴角勾着沧桑的苦笑,接着说:“老奴不知道公主是如何落入西朝中的,可后来才知道,她已经是凌相的妻子了,并且育有一凤儿,却被送入宗庙,即将处死。公主入求见皇后,之后求的同意,去见了国师。是国师的话,让还不知情的皇上从刀口下救了那女婴,送往公主母亲的娘家,北燕。” 北燕!凌姿涵浑然一震,想起了北燕王初见她时的情景,眸光不觉一沉。 “嬷嬷,切入正题吧!我娘是谁,故皇后……又是谁。” “公主是北燕理宗之女虞翊郡主与西楚旭王的女儿,原姓西钥。” 凌姿涵默念着那个姓氏,的确是西楚的国姓。当年她读史书的时候,还曾取笑过,叫西药,干嘛不叫中药?干脆点,西门多好记! 而她所说的那个旭王,是西楚历史上记载的在位时间最短的王。据说,旭王不喜皇室,在被传位后的不久,就自愿除王爵,让位其弟,后带着妻儿离开,云游四方。 “历史上对旭王的记载很少,嬷嬷可以多说说吗?” “老奴了解也很少,这后来是公主与老奴说的。旭王带着妻女云游四海,走了很多地方,后来公主渐渐大了,旭王便带着公主去了北燕定居,而他们那时已经改名换姓,易姓楚,公主化名楚明珠。” 抿了抿嘴,老妪咳了几声,接着之前的话题说,“西楚原是两个小国合并的,故皇后家族就是其中之一的乐正家族,是尊贵的皇亲贵胄。后来因为新帝推翻就政,乐正家的族长不满新帝政策,就带着族人离开西楚,不想半路被新帝痛下杀手……而那时,皇后之母为了保全女儿,将她护在轿凳之下。姻缘巧合,皇上率军查看,救了尚未及笄的皇后,带回中。后得知皇后之母是太后远嫁西楚,为国和亲的亲妹,更是加倍爱惜,并在战事结束后,以太后姨侄女的身份,排除众议,迎娶了她。” 老妪忽然跪下,朝两人深深一拜:“老奴年轻时曾受过公主与故皇后母亲们的不少恩惠,故皇后与公主自幼是帕巾挚交,情同姐妹。分离多年后,又在西朝相遇,感情更是深厚,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好的人,却偏偏……偏偏那么早就没了。” 凌姿涵不知道这里头还埋藏了那么多东西,可脑海中却捕捉到一个信息,她低声呢喃:“皇室血统,皇室……” “卿卿?卿卿?”轩辕煌的轻唤,让凌姿涵回神,“怎么了!” 眸光微微一闪,凌姿涵突然捉紧轩辕煌的手,看着他的眸子问:“逸,冒昧的问一句,故……母后的闺名叫什么!” 她知道的只有孝诚这个谥号。 “安然,我们的母后,名安然。” “安然……安凉……安礼。” 凌姿涵无声的念着那几个名字,脑海中的那个念头更深了些。师叔说过,安凉有着皇室血统。乐正家刚好就是皇室,而安凉姓易,若猜得没错,那用的正是他母亲的姓氏。若果真如此,安凉很可能就是故皇后的弟弟!算算年纪,那时候,战乱刚刚平息。会不会是有人将安凉早早的送了出来,逃过追杀一劫,留下乐正家一脉。 至于安礼……凌姿涵不太好判断,虽说他们名字相似,但格迥然不同,而且年纪相差也大,除非有什么别的原因,让安礼不得不离开乐正家。 可他们都到了北燕,难道是为了投奔北燕王族? “嬷嬷,本王想知道旭王一家,后来如何!”轩辕煌的话正是凌姿涵所想问的,也就平静了心思,将那些理不清的问题先抛在一边,抬眼看向老妪。 “死了,全死了。一夜之间,就莫名其妙的没了。若不是明珠小姐作为北燕使臣,前来西朝,可能也不会幸免。幸运的是,保住了明珠小姐。明珠小姐先入了,与皇后重逢,后又见着了旭王当朝时派来西朝和亲的公主——也是贤王唯一的王妃。但皇后与王妃将明珠小姐的身份瞒了下来,外人只以为明珠小姐是北燕闲臣楚岑旭的女儿。再后来,凌相便娶了明珠小姐。” “那你知道,三百三十三年,就是十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何皇后仙游,国夫人难产而亡,贤王妃一夜暴毙!” 老妪摇头:“老奴也想知道真相,所以老奴一直在等今天,将这一切告诉王爷与小姐。国师曾说,这是天命。老奴想,能解开这一切的,恐怕只有王爷与小姐了。” 说着,老妪再次叩首,泪水划过她布满褶子的脸,目光却是那般的恳切真挚。 “老奴觉得皇后、明珠去的冤枉,但老奴不求王爷小姐为她们报仇,只求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王爷小姐为你们的娘亲血洗冤屈。他们不是妖孽,是好人,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啊!” 凌姿涵率先站起,伸手扶起老妪:“嬷嬷,您先起来。此事关系重大,眼下也过了半个多时辰,我们还要去皇上那边,不能久留。”从腰间取下荷包,轻轻放在老妪手上,“我很感激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与非我与王爷自会查证。这东西你拿着,好生生活,但今日谈话权当不曾说过,我们不希望知道真相的时候,却要去你的坟头告诉你一切。” “多谢,王爷、小姐。老奴一定等着那一天,老奴就在这椒房殿里守着!”一瞬,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璀璨,好似是期待的光彩,格外美丽动人。 而凌姿涵的眼中却多了一抹仿佛解不开难题的烦躁。 今日之行,她好似抓到了什么,接近了多年来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却又仿佛什么也没抓到,空落落的。 那个国师是个怎样的人物? 故皇后,贤王妃,楚明珠,这三个女人同源西楚,又是什么样的命运将它们牵扯入西朝贵胄之家,却又在同一日亡故? 还有安凉和安礼,会是她想象中的那层关系吗? 最重要的是,这个嬷嬷真的可信吗……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凌姿涵推着轩辕煌走出空荡荡的椒房殿,两人都是满肚子的疑问,严修远和流云则一直识趣的与两人保持着一小段距离,跟随着。 但这里是皇,每一处不备,可能都有眼线。 所以凌姿涵他们将这些疑惑压着,去御书房给宸帝请了安,又与他闲聊了一阵。等差不多快到晚膳时分,宸帝才放他们回来,并告诉他们几日后启程去避暑行的事儿,让他们回去明日打点行装,早作准备。 回府,晚膳后,流云就与静好及管家一同去打点行装。严修远领了凌清泊去外院玩耍,给凌姿涵他们留出空间。 屏蔽左右,凌姿涵与轩辕煌在屋中谈论起今日之事。 “逸,你觉得可信吗?” “可信与否,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卿卿。”轩辕煌没有想过,他们的母亲居然有这样的背景。但大概是知道的人几乎全灭了的关系,他就算想查,可能也无从查起。不过,反而言之,若是那老妪说谎,对老妪并无好处,甚至会遭来杀身之祸。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为此而费尽心机呢! “我在史书上看过,西楚皇室为了不让奴逃跑,会给他们服用一种药物。今日我在给她银两的时候,探了下她的脉息,具损耗来看,她的确服用过那种药物。不过,据记载,那种药物如今已然是绝迹了的。” “我的想法是,她说的有有据,不想编造,时间上也能对的上。虽然我对这位老妪没有印象,但贤王妃与国夫人的确长常我母后来往,只是那时年少,我已记不清了。还有就是那老妪的脸上有掖庭曾打下的记号,她耳朵后头则有一个形式奇特的火形刺青。那个记号,就是西楚人的标记,我也只见过一次,在贤王妃身边的姑姑耳后看到过。因为样子怪异,就记住了。” 凌姿涵扶着轩辕煌轮椅的扶手,指尖轻轻扣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好像陷入了回忆中。许久,她忽然转脸,看向轩辕煌道:“的确,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那刺青图案我也见到过,在北燕。” 印象中,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凌姿涵顿了下,“似乎还在别的地方见到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那就不想了,倒是她最后悄声提醒了你一句,不论真假,你都要注意。”伸手握住凌姿涵的手,轩辕煌将她带向自己。 凌姿涵顺势靠在他肩头,呢喃,“或许她说的没错,你不觉得杜梦弦(凌府二夫人)长的和我娘亲实在太像了吗!据我所知,瀛海的影武者,的确有这种本事。” 第八十八掌:明珠之谜,接近真相【手打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八十八掌:明珠之谜,接近真相【手打文字版VIP】 第八十八掌:明珠之谜,接近真相【手打文字 第八十九章:随王伴驾,想了解你【手打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九章:随王伴驾,想了解你【手打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十九章:随王伴驾,想了解你【手打文字版VIP】 影武者是利用相似相貌,身形,甚至连举止言谈都能让人混淆的,经过特殊训练得人。他们以为主人掩饰生死行踪为目的,混乱敌人,但大多都会在完成任务后全身而退,可杜梦弦并没有,甚至还在博取她的信任。 如是,真是母亲让她留下,那她为何不将这些事情告诉她呢?又或者,她并不知情? 这些想法,若放在刚刚认识杜梦弦的时候,凌姿涵或许会相信。但自从她看见杜梦弦对待相爷的那种态度后,她就开始怀疑了。 若真如同杜梦弦所说,她对相爷无情,甚至只有恨、厌恶,那是要有多大的勇气、动力,才能让她表现出那种求而不得的依恋、眷念。 “影武者……”低声念着,凌姿涵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忽然抬头朝轩辕煌看着说:“逸,你说一个女人,会为了什么而背叛主子?” “很多,但我觉得,凌相的二夫人很可能因为一个缘故。”勾起她的下颌,轩辕煌轻轻托住她的脸,在她唇上浅浅一啄,掀起那感的唇,吐出一个字——情。 对,就是这个答案! 凌姿涵眼前一亮,将杜梦弦的种种连在一起,恍然想起杜梦弦曾时常对她提点的事情,她似乎一直到打探她有没有找到那块玉佩。 “杜梦弦的情,也许不是为了凌相。” 那块玉佩,一直就在凌相身边,刚好是凌相送给自己的那块。若杜梦弦此前并不知道,想要找到献给凌相,很好解释。若她事先就知道玉佩在凌相那里,还不断提点着问她有没有找到,那目的就变得有些复杂了。要么,是想接她字手,找到玉佩,另有用途。要么就是杜梦弦和相爷只知道要找玉佩,不知道玉佩背后的秘密,才和相爷设计,让他将玉佩交给她,利用她去解开那个谜团,然后在借机占据些什么…… 苦恼的摇了摇头,凌姿涵有些无奈的笑着说:“再猜想下去,我都要神分裂了。” “那就不想了,都等了这些年了,还怕查不出吗!” 轩辕煌的语气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仿佛那些事都与他无关,可凌姿涵却知道,他是最上心的那个,刚回府时就叫来了暗卫的首领,让他亲自带人去西楚遗都查访了。不过,凌姿涵并没有点破,她明白,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关心她。 “嗯,不想了,等飞鹰来了,我传书给青黛,让她派人去查一查。现在我要休息,要做足了吃喝玩乐的派头,那些惦记着我们的人,才不会那么快下手!”故作轻松的说着,凌姿涵抽了凳子,坐在轩辕煌脚边的脚凳上,头靠在轩辕煌的腿上,“借我趴一会儿,今天真的累了。” 进一趟,耗费多少脑细胞?面对那群女人,她倒没觉得累,就是面对宸帝那个老狐狸时,她绝对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神,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 好在,宸帝并没有怀疑他们去椒房殿的目的,不然…… 长发散下,衬着他紫色的袍摆。凌姿涵就那么乖顺的趴在他的膝头,脸上尽是倦态,闭着眼睛,神色却极为淡漠。而坐在轮椅上的他,则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的乌发,轻轻抚,用无声的温柔安抚着她有些烦躁的情绪。 烛光笼罩在他们周身,透过窗棂看去,被烛光染上暖暖橘色的男女是那样的安然。女子趴伏在男人的膝头,男人爱惜的抚着她的长发,低垂的侧脸在那忽明忽暗的灯光中却看不出任何表情,可足够让人觉得温暖,踏实。 一室,温馨美好。 * “喂喂喂,你手脚轻点,小心摔着王爷!” “你,还有你,动作快点,这么些个东西,你们是要搬到什么时候才能办完啊!” “诶……小姐,你就别出来了,在车里歇着吧,等会儿就能启程了。”这边话语未落,听着旁边传来动静,静好转脸看去,又嚷开了,“我的世子爷,不就让您看这点儿清泊少爷吗,您这是干嘛呢!” 正在车边,追着凌清泊跑的慕容暝幽很没面子的整了整衣冠,装佯生气的朝站在红顶马车旁指挥的静好瞪了眼,转眸看向流云时,眸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波纹。 “静好,你这是拿着**毛当令箭。”伤已经养的差不多的豆蔻,拎着两包东西,从院里翻身落下,稳稳地站在静好身边的马车车橼上。她随手将两个包袱扔给流云,朝静好顽皮的笑着,并办了个鬼脸道:“你看人家流云,那从容不迫,不怒自威的气度,和小姐多像。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在小姐身边,这么些年,怎么被熏陶的都是坏的呢!” “豆蔻,看来我没把你给染黑了,正是对不起啊!” 车内传来一道温柔婉转的声音,却让豆蔻打了个寒颤,好似身上被吓得起了不少**皮疙瘩。 她故作一副被冻到的样子,伸手使劲搓了搓胳膊、脸颊,就差没大叫:冻死我啦,冻死我啦! 俏皮的吐了下舌头,她朝得意的静好瞪了眼,忙低下身,坐在车橼上,转身掀起一丝门帘,看向车内道:“小姐……嘿嘿,您瞧,我这一句被您给染成纯黑的了。” 凌姿涵慵懒的靠在垫子上,朝她投去一抹妩媚的足够摄魂的眼神,然后又垂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翻过一页,少顷,她淡淡的说:“豆蔻,若觉得此行无聊,你就在京里歇着吧,我让粉妆替你。” 这次出行,由于她的暗组被派走了大半,四凤担心她的安危,执意要派一个随行。结果,就把最活泼好动,也最好与人沟通的豆蔻给派来了。而最近忙的快吐血的豆蔻觉得,去行避暑是个躲懒的绝佳机会,二话没说,上杆子的一口就应下了,丝毫没有犹豫的,深怕错过这机会,好差事就会被人抢了去。 现下一听凌姿涵说要换人,豆蔻的小脸就立刻耷拉下来了,一双本就光彩熠熠的眼睛变得温顺无比,像是只被人欺负了的金毛犬,在向主人诉苦。 凌姿涵扶额,似乎她身边还真没个正常人。 “小姐……”她拖着颤音叫着,就差点没摇尾巴了。 “这招对我也没用,叫上阿靖,差不多弄好了就出发吧!” “诶,我这就去!”放下帘子,豆蔻乐颠颠的跳下车,去叫在后头给行李车套马的男人。风风火火的行动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指挥的静好撞了个正着,害得毫无武功底子的静好摔了个四脚朝天。 又闹腾忙碌了好一阵子,一切行装打点妥当后,慕容暝幽马上打头阵,身后紧跟着的是那辆红顶马车,由严修远与阿靖驾着,里头是轩辕煌与凌姿涵。在后头跟着的几辆马车中,流云三人带着凌清泊共乘一辆,不得不说还有只猫在里头捣乱,剩下的则是丫鬟婆子与随行的行礼。两边还有护院夹道相送,一路朝着皇的神武门走去。 到了集合的地方,不免又是一通寒暄。 但凌姿涵极为懒得搭理那些王爷的妃妾,就用照顾轩辕煌为理由,不曾出去。那些女人倒也识趣,没来惹她白眼。 不过,东陵使臣的队伍从驿馆过来后,凌姿涵可就没那么悠闲了。 “涵涵!”那洋溢着热情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不久,凌姿涵就看见车帘掀了起来,一张放大的脸突然贴近。“涵涵,别总坐在这里闷都闷死了,快出来,出来陪我骑马!” 凌姿涵从半掀着的门帘中看到,外头一匹彪悍的棕色宝马正立在车旁,再听见主人提到“骑马”时,那家伙表情格外骄傲的朝着夏夏的屁股上拱了两下,换来夏夏毫不留情却仿佛玩闹的一脚。 “噗嗤”,凌姿涵笑了声,然后摇头道,“你还是自个儿玩吧,等我马车坐累了,再出去陪你。” “哎呀,那多没意思,我还想和你比比……” 夏夏不经意的朝轩辕煌的方向扫了眼,顿时收回目光,心里有些发怵,识趣的闭上了嘴。她记得刚回京那会子,她去王府缠着凌姿涵,结果不小心惹毛了这位爷,被他直接领在手里,甩出院子。若不是当时有那谁北燕的世子爷在,估计她不摔成饼,也要成残废了! “去了行有的是机会的。”淡淡的答了句,凌姿涵合上手中的书,没等她在说话,就听外头传来疾步声、马蹄声,还有豪迈号角声。 等候在门外的众人纷纷下车,行大礼,恭迎皇帝、太后,及众钦点随行的妃、公主,还有未成年的皇长孙。 接着众人登车,在钦天监选定的吉时到来后,大队人马开拔,留守京都监国的相爷率百官于神武门跪送。 五色仪仗浩浩荡荡的出神武门,经过西华、凯旋、紫玄门通向街道。整条大街已早早封街,沿街门户皆用明黄色绸绢遮掩,两旁立有禁军保驾护航,打头阵的是六名校尉,随后是金玉仪仗,伞顶、绣旗。仪仗队两侧又轻骑兵护驾,之后更随着两路禁军,围绕明黄色的龙驾左右。之后是太后玉辇,再是皇后的红顶金辇,皇贵妃的红辇,及诸位嫔妃的驾辇。然后是随行的王爷及其妃妾,诸国世子、使臣的车驾,还有随行官员,文官轿,武官马,按照身份品级高低依次排列。最后尾随的是步兵护卫,在每个车驾左右,还有许多女太监步行左右。队伍之长犹如长龙,队伍之慢堪比乌…… 若在城楼上看过去,绝对是规矩整齐,只是在凌姿涵看来,按照这个摇摇晃晃的速度,抵达避暑行,至少也要走上十天! 十天啊! 好在这十天是坐车,若让她骑马,她非吐血不可。 可坐车也不好过,这才半天下来,凌姿涵就已经看完了一本书,外加小睡了半个时辰,等醒来时,她迷茫的睁着眼睛,看着车顶,低声问了句:“到哪儿了?” 靠在榻上看书的轩辕煌早已察觉她醒了,放下书伸手揽过她道:“刚出了京城没多远,往后的行程会加快的!” 凌姿涵窝在他怀里眯着眼睛,似乎还没醒一样,发出低吟声,像是只不满的小猫。其实,她是在怀念现代发达的交通工具,别说飞机高铁了,就是随便来辆绿皮车,也比这个的速度快吧。 “我后悔了。” “什么?” “我们应该留在京城……这样子过十天,我会吐!”凌姿涵说的绝对是实话,以前坐马车从来没觉得如此摇晃,现在,她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嗤”,轻笑出声,轩辕煌转过脸,邪魅的眼神中透着点不怀好意的错觉,半眯着眼睛看着她说:“那正好,我们可以提前大婚了。” 凌姿涵微微仰着脸,看着眼前面若白玉,邪魅俊朗的男人,从她的角度望上去,只觉他的眉眼更为俊逸,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在马车中橘红色的光影笼罩下,异常招摇,令她不觉呆了呆,却因他的话而猛然回神,双颊绯红的伸手拧了他一把,“做梦!” “你若想,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轩辕煌凑近她的耳畔,轻吐两字——做人。 凌姿涵哼了声,直接翻了个身,从榻上下来,掀起马车上的窗帘,就见一旁那脸生的女贴了上来,“准王妃可有什么吩咐?” “没。”放下帘子,她俨然没了看风景的心情,这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弄得好似在监视他们一样。 又行了许久,队伍忽然停了下来,稍作休息。 而这时,本与完颜斐扬同行的夏夏下了马,却没休息而是跑到了凌姿涵的马车前,高呼“涵涵”。 只觉头重脚轻的凌姿涵扔开都快看不清字的书本,走到车帘边,挑开帘子看向夏夏:“不好好休息,又跑我这里。若是让你哥哥找不到,岂不要怪在我头上了?” “他敢!”夏夏猴儿似的窜上车橼,赶车的阿靖与严修远已经退到一旁去了。“涵涵,你在这方盒子里坐着不闷啊!” 闷,快闷死了! 凌姿涵摇了摇头,“还好,看看书,打发打发就过去了。” “唔,可我瞧你这脸色……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夏夏看着她唇色苍白,担忧的问道。 这声音刚落,哒哒马蹄声传来,依旧是一身雪白,不染纤尘的轩辕谦骑着枣红色的骏马来到车前,翻身下马站稳之际,就从手中递出一个木制的盒子给凌姿涵。“你这丫头想必也没有准备,我那边有不少,就给你送来了。快用用吧!” 凌姿涵早闻到那盒子中传来的幽幽暗香,抬眼看着轩辕谦温柔的笑脸,浅浅一笑,“谢过师兄了,还是你最……了解我!” 宠她,疼她……这些词汇可能都会造成误会,凌姿涵小心的选了“了解”二字,就算落入有心人耳中,那也是师兄、师妹的关系,极为纯洁、正当! 说着,凌姿涵打开方盒,取出一支瓷瓶,打开塞子放在鼻端闻了闻,深吸口气,顿时神清气爽,那晕眩的感觉也消散了许多。 “哇,这东西挺好闻的,尧王,我能不能也向你讨一份?”夏夏看着那小瓶子,余光不以为意的划过那群眼神有些古怪的女太监,嘴角一翘,转向轩辕谦,不客气的讨要。 轩辕谦还是那么的有礼有节,但却不同于对凌姿涵的般,看上去温儒,但从骨子里,心里透出的那股寒气就足够让人想要退避三舍。他客气,却客气的极为疏离:“七郡主若是喜欢,本王让人给郡主拿一盒送去。” “呵呵,谢谢了!”夏夏抱拳一礼,极为豪迈。 轩辕谦笑了笑,眼光有落在了凌姿涵面上,略带怜惜:“涵儿,这一路让你照顾九弟恐怕为难。不如,我派两个人过来照料他,你也好……” “还是我来吧,太医嘱咐过,若是推拿,病人习惯了一个人的方式,就不易换。”顿了下,凌姿涵又补了句,“等晚上安营,涵儿想请师兄帮忙照料王爷,毕竟涵儿与王爷尚未过礼,留夜实在是……” “好,为兄应下了。” 轩辕谦明白,凌姿涵是给他们制造一个机会,确保轩辕煌的治疗进程。原先,也就定在这几天,要开始给轩辕煌的腿进行疏通经脉的治疗了。而经过这一番谈话,轩辕谦就名正言顺的与轩辕煌同住一营,自然也就能单独给他针灸疗伤了。 而凌姿涵的这番话,落在旁人耳中,在揣测一番禀报给他们各自的主子,就成了轩辕煌的腿不能行,等同废人,连夜里都需要人照顾。 这不,等大队人马再次开拔,凌姿涵拿着醒神香与流云送来的食盒进入马车时,轩辕煌刚好方向挑起的一丝帘子,淡淡道:“跟了一路的那几个人,去前头讨赏了。” “给皇贵妃送信的,可能讨到的是罚。”摆好小桌,凌姿涵从食盒中拿出各色食物,盛了碗荷叶糯米粥递给轩辕煌,“给,趁热吃!” 等他接住,凌姿涵低头不语,从食盒中翻出一张折起的字条,打开后入眼的是流云行云流水的一手好字。但不等她细看,身后的人忽然唤她,声音醇厚感,却让凌姿涵微微感到有些怪。 回头,她扑闪着漂亮的眼睛,还没来及说话,他已倾身向前,四唇相贴了。下一秒他就含住了她的唇瓣,吮允,辗转,蹂躏……火热滑腻的勾缠,让她无法呼吸,却本能的闭上了眼睛,甚至好像突然间着了火,拼尽全力的想要跟上他的节奏。 炙热的呼吸包围住了她,神魂颠倒间,一个声音传来,“卿卿,告诉我,怎么才能最了解你!” 第八十九章:随王伴驾,想了解你【手打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八十九章:随王伴驾,想了解你【手打文字版VIP】 第八十九章:随王伴驾,想了解你【手打文字 第九十章:温柔惩罚,夜半鬼话【文字版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章:温柔惩罚,夜半鬼话【文字版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章:温柔惩罚,夜半鬼话【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凌姿涵微微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和着他是在吃醋啊! 她轻轻咬了下轩辕煌的唇瓣,仿佛在惩罚一般。细密的贝齿折磨着他柔软的唇,却又好似贪婪的再舔着他的唇瓣,一时间,那青涩的学生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青涩,妖娆妩媚的韵味都停留在着**蚀骨的一吻上。 辗转纠缠,她很用心的再回吻他,倒不是用尽浑身解数,而是出于本能,出于她曾经的感觉,用他对待她的方式,百般柔情的还给他。 一吻在彼此的喘息中划上休止符,凌姿涵伸手环住他的腰,红透了的脸仿佛火烧,贴在他的口,却感到了另一种震撼的炙热。心口怦然跳动的震撼,与肌肤炙热的挑逗,无一不再像她发表着无声的宣言。 “逸,师兄只是我的师兄,你是你。他手把手的照顾我,从我还在襁褓里,就是他抱着,陪着,养着,对我而言,他就像个父亲、兄长。你说,作为父亲、兄长,他们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妹妹吗?” 凌姿涵想起了轩辕谦为她做的点点滴滴,虽说她当婴儿的时候就是个成年人的灵魂,经常做出违反婴儿常理的事儿,但他却总是很骄傲的笑说,他的师妹很厉害。但婴儿再有怎么彪悍的灵魂,外表还是柔弱需要保护的,她皱皱眉头,他就知道她哪里不舒服,打个喷嚏,他就给她弄了副药回来,哼哼两声,他就知道她是渴了还是饿了。 两人一起长大,她所有的习惯可以说都是他培养出来的,用他的话来讲,她眨眨眼睛,他都知道她接着又有了什么坏主意,要做什么坏事儿! 这或许不是一种了解,而是默契,已经融入彼此生活中的默契。 就像她对他的那种了解一般,虽然有时候还是看不透,但却比旁人看得多一些。 无声地叹了口气,凌姿涵从轩辕煌口离开,微微抬头,看着他的下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那么多的时间,你可以慢慢了解我。我也需要更了解你。不,也许我们之间不仅仅需要了解,还需要更信任彼此。轩辕煌,你信任我吗?” 轩辕煌揽在凌姿涵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握着她腰侧的手也拢了下,轻轻捏了捏她的腰,动作却很温柔。 他知道轩辕谦和凌姿涵刚才当着他面做出的亲密做派,很可能是为了给那些被各方势力派来的人演场戏,放出消息给他们,但他还是忍不住的觉得心里发酸。尤其在问道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时,中那股酸意就渐渐蔓延开来,他以为她已经足够了解,给她备齐了她日常所需,可他并不知道,凌姿涵居然会晕车,而轩辕谦却知道,还给她备了醒神药香。而他刚刚一直和她待在车里,却一点也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喂,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信任我!”凌姿涵的声音比刚才高了至少八度,虽然依旧婉转如莺啼,但却显得尖锐很多,不过外头那些打完小报告回来的人,俨然个个竖起了耳朵再听着。 轩辕煌明白了她的心思,伸手掴了下她的鼻梁,邪魅的眸光中多了一抹温柔,浸透着半点无奈:“你总给我套坏名头。” “哼,谁让你半天不吭声!”凌姿涵俨然一副傲娇小姑娘的嘴脸,微微嘟着嘴,别过头去,用可爱的神态表现出“我生气了”的样子。 轩辕煌失神一笑,手臂从她的腰间游向腹间,修长的大手就那么轻轻地搭在她的小腹上,温热的气息却从她的耳后吹拂而来,钻入她的耳际,包裹她的耳朵。强有力的臂,炙热的独独属于他的男气息,将她围住,似乎只要轻轻吸气,就能闻到那股同样令人心安的薄荷香气。 “没良心的小东西,我若不信你,这腿……”他拍了拍毫无知觉的腿,若无其事的邪笑着,“这腿可就不会如此了!” 心猛然一颤,凌姿涵频频闪动睫羽,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她伸手抚着他的腿眼底泛上一层寒光,转向窗口,盯着那耀眼的红锦段子,眼中仿佛映出了血的颜色,格外刺眼。 再度酝酿好感情,凌姿涵故意对着窗口,用无比委屈幽怨的声音,拖着哭腔道:“你就知道凶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干脆点掐死我算了,在不,来,拿着刀,往这儿捅,捅死我,你就痛快了!” 外头的耳目脚步微微错乱,听起来有些飘。 赶车的两人互看一眼,目光交错,却因听得清轩辕煌的回答,而不清头脑。转即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哭笑不得,要笑不笑的样子看上去到真有几分为主子担心的架势。 而里头演独角戏的凌姿涵,正那这双筷子塞到轩辕煌手里,筷头对准的不是她的心脏,是菜品。这要是让外头的人看见,估计会风中凌乱吧! 不过,他们应该都会相信一点,就是这筷子若到了轩辕煌手里,是足够变成刀子的。 “小女人,你这戏演的到真不错。”刚才他都差点因为那声音而入戏了,真心想将她拉入怀中哄哄。“那些家伙,十有**又要去报信了。” “让他们去吧,相信邪王因为腿伤情大变的消息很快会散开,尤其还会加上一句,邪王怀疑准王妃变心,欲意杀之。”她要看看那些人的反应。 “变心?”轩辕煌微微挑眉,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眼底却闪烁着一层温柔的邪恶,仿佛撒旦的诱惑。“卿卿,你这样冤枉为夫,为夫是不是该对你有所惩罚,嗯?” 尾音微微上扬,却密友任何气恼的情绪在里头,反倒将暧昧放大,听在耳中,极致温柔。放下筷子,轩辕煌满意的瞧着眼前小东西的反应,舀了一勺荷叶粥送到她唇边,不等她咽下就双手夹着她的腰,猛地将她翻了个身,压在床上。 翻身之际,他的声音缓缓飘过,低哑间流转着一种暧昧的磁,勾魂摄心,“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痛快!” 吻重重压下,凌姿涵平静的情绪就被这个吻彻底打乱了。他吻得急促而有绵长,让她渐变无力,无力回应,无力抗争,只能软绵绵的承受,甚至忘记了她是可以挣扎的。 荷叶粥的淡淡清香在舌尖流转,细腻的糯米粒在唇舌的纠缠间,硬是被他强势的抵入了她的口中。温柔而又霸道的缠绵极具挑逗,点燃了两人之间属于**的火苗,几乎一触即发。 就在两人几乎都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轩辕煌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的唇。看着身下那软绵绵的小东西,邪笑着追问:“小东西,这样的你,他不了解吧!” 凌姿涵一时没缓过气回答。 轩辕煌又吻了吻她,唇瓣与她的轻触着:“快说,否则我就让你更深入的了解到,真正的痛快!” 凌姿涵失笑,这男人孩子气的一面还真是可爱。红晕的小脸微微别开,凌姿涵缩在他身下,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兽,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很喜欢他的味道,尤其是那令人心安的薄荷香。 让她时刻清醒,却又时刻沉沦其间。 喘息了一会儿,她才闷闷地“嗯”了声,无限娇羞。而轩辕煌又怎么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干脆挑过她下颌,再度摄住她的唇,一遍遍的描绘着,深深地纠缠着,填补他心中对于她那永无止尽的贪婪。 队列前头,听闻消息的几人神色各异,猜附也大有不同。 宸帝只是眯着眼睛,挥挥手,让传达消息的人下去,眉头微微皱着,他担心轩辕煌的腿,更担心儿子的脾气上来,万一真把凌姿涵给杀了,可怎么是好!不过,这又像是各局,毕竟他玩弄权术多年,这点猜忌要是没有,他也活不到如今了。可听这些话传话说的极为传神,他又不得不多担心一层。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对不起明珠,对不起安然。 想了许久,宸帝这才抬头,对坐在车箱角落里的齐德海招了招手,“德海,去,把老六找来。” 而听闻消息的皇贵妃似乎兴趣极具不佳,一方面是恼尧王,这个似乎还和她儿媳妇勾勾搭搭,难不成还想夺位?另一方面又在恼轩辕煌,担心他那恣意妄为子,万一火气一上来,真把凌姿涵给怎么了,那相爷还不要闹的翻天去,就算再不宠爱,这凌姿涵也是他家的嫡女,伤着碰着不要紧,死了可就不好交代了。 皇贵妃沉声思索一番,掀起眼帘,瞧着正在给她捶腿的女官眉儿,懒懒的说:“眉儿,此事,你作何感想?” 眉儿自打入一来,就处处收皇贵妃照顾提点,倒也是聪慧可人的很。如今经过皇贵妃的调教,早已成了皇贵妃的心腹智囊,地位上虽然比不过皇贵妃自己带进的两个丫头婆子亲厚,但却更得皇贵妃的心意。 想了会儿,她小心的回答道:“娘娘,王爷王妃小打小闹无关,万事不可坏了大计。” “嗯,你说的是。就在观察几日吧,希望他们别让我失望!”话音落,皇贵妃又眯上了眼睛,靠在软榻上,随着车撵的晃动,缓缓进入睡梦中。 对这消息,反应最大的还要属金辇中的皇后,那神色,看起来像极了要吃人,但发狠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得逞的惬意,好似曾经最大的麻烦都已经消除了,那种瞬间像要放松开庆功宴的感觉。她在金辇中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才停下了脚步,转向身后的嬷嬷,眼角闪过一抹诡异的流光,道:“等晚上扎营后,你去把太子侧妃和那成天给我惹是生非丫头叫来。”这是个好机会,她不能错过。 当晚,扎营后,轩辕煌就带着严修远和阿靖和凌姿涵一行分开。 凌姿涵照例被受不了寂寞的夏夏给拽走了,而轩辕煌刚进营帐,轩辕谦就带着随从也进了去。 晚膳时间,众位主子同去皇帝御帐前的空地,请了安后被留下用膳闲话,等晚了才散开各自闲话。闲不住的夏夏却意犹未尽,还没疯够,拉着凌姿涵非要她陪她玩。可凌姿涵累的别说站了,就是躺着都一身倦意,那有空陪她出去逛。就想了个办法,拽进来流云、静好、豆蔻,说是玩轮流说鬼故事的游戏。 静好深受荼毒,连连摆手,要退出这个游戏。但出门时和白天同夏夏赛马的四公主、七公主撞在了一起。 这四公主是出了名的刁蛮公主,名唤轩辕央,封号含央。因为母妃宜妃极为受宠,个就更为嚣张了些,但心单纯,有点像是豪气万千的女侠。她的脾气和夏夏极为合得来,都是看上眼的就算在世人眼里是个恶魔,但在他们眼里那都是值得两肋刀的朋友。而七公主轩辕泠就相对温柔许多,心情如水,常常受到大公主们的起伏,却都是四公主在保护她。她是轩辕谦的妹妹,母妃静妃虽然得宠,但因为家世不行,终及不上四妃得势,连带她这个安阳公主也落在了人后。这些年,若不是四公主处处维护,她大概早就被远嫁和亲,或者被欺负死了吧! 凌姿涵听见外头的娇声,和静好委屈的道歉声,频频皱眉,纵然在懒得动,还是要起来,掀了帘子招呼两位只在白天打过照面的公主。夏夏也跟着窜出来,兴奋的招呼两人道:“央子,泠泠,快来快来,这有好玩的!” 被唤作央子的四公主一听说有好玩的,立马放过了静好,窜了进去。轩辕泠略带歉意的看了眼静好,也跟着走了进去。 但还没等帘子放下,轩辕央又出了来,把气还没喘顺的静好一把给拖进了帐子里,“你冲撞了本公主,本公主不和你计较,来,我们听故事,你给我们端茶倒水,算是谢罪了!” 静好可怜巴巴的看着凌姿涵,见她无动于衷,有瞧了眼夏夏,看着她眼中明显的小人得志的笑容,就恨得牙痒痒。可谁让她身份低一截呢,转眸的瞬间她看见凌姿涵妖魅的眸中闪过邪恶,她就知道,这事儿她断然不能再求凌姿涵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端茶倒水吧,就当她听不见,听不见…… 自我催眠抵不过凌姿涵开讲的鬼故事。 “……白衣飘啊飘啊,就飘到了夜幕的森林里,他就站在门口,瞧着里头端着茶盏的女子……”天公似乎也在听凌姿涵的故事,瞧,还特别给面子的制造气氛,吹拂开了他们帐子两侧的窗帘,浮动窗帘内侧的纱幔。刚巧,静好走过来给她们换茶,手里就端着茶盏,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突然,他附身到那女子的神色,从门口一步步的走过去……” 凌姿涵话锋一转,惊得几个女孩哇哇大叫,尤其是轩辕泠,吓得紧紧拽着这里看起来唯一可靠的流云,小脸煞白的看着凌姿涵。最大胆的轩辕央和夏夏倒是听得极为专注,还配合的尖叫,倒抽凉气。轩辕央不巧在这时候抬了下头,瞧着那个正“一步步走来的,捧着茶盏的女子”,张着嘴,却失去了叫的力气,攥着夏夏的手是紧了又紧,让夏夏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跟着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啊——” 中气十足的叫声差点把凌姿涵手里的茶碗给吓翻了,还好只是浇灭了点在他们围坐中央的几蜡烛。 突然一室昏暗。 借着那幽幽的月光,凌姿涵伸手抱住突然扑过来大叫着有鬼的夏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着那个所谓的鬼差点笑死。 “流云,点灯去。”凌姿涵推了推平日里贼大胆的夏夏说,“丫头,你把‘鬼’给吓着了,快瞧瞧,那是谁!” “呃?” 夏夏把脑袋移开一点,偷偷地朝那份方向看去,一室亮开后,她们瞧见的是被轩辕央看的心底发怵,被夏夏的叫声又惊得以为自己身后真有鬼的静好。只见静好一身狼狈,茶水打翻在衣裙上不说,人还腿软的跌在了地上。那模样让凌姿涵扶额,心想着,调教了那么久,却没把这些丫头的思想观给正到唯物主义去。 再看旁边两位,平日里嚣张跋扈,骄傲不可一世的四公主、七郡主,现下却大笑开怀,笑的涕泪横流,毫无形象可言。 这又是叫,又是笑的,没把鬼招来,到把巡逻的禁卫军给招来了。 流云出去好一通解释才平息了。 不想这里头却比刚才更闹腾了,被笑的静好这会儿胆子到大了,对着夏夏直嚷嚷,说差点被她给吓死了。夏夏也不示弱,一句“谁让你那么像鬼”,令静好刚准备收敛起来的毛瞬间立了起来。接着轩辕央也加入了这场战争中,一晚不知道怎么闹腾的,凌姿涵最后在她们的争执中,竟然睡着了! 一梦醒来,她已经在晃荡的马车上路,轩辕煌就坐在她身边的软榻上,手中拿着封信,可上头的字是认得,但连在一起一句话也看不懂。凌姿涵知道,那是一套有独立密码的密函,以为是有了消息。 “什么事让你笑的那么邪恶?”凌姿涵眯着眼睛,手伏在额头上,拇指轻轻压了压额角的太阳。“不如说来让我也乐呵乐呵。” “醒了?昨晚疯的可够厉害的,一早上,父皇还在那儿问我和六哥,你们到底闹了什么呢!”说着他将手上的那份密信递给她道:“是暗影送来的,京城,留守的凌相和老将军王出现争端。相信将相不和的局面,很快就会再度激化,显现出来!” “嗤,还不是你,硬把人家女儿送到军营当兵。” 第九十章:温柔惩罚,夜半鬼话【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九十章:温柔惩罚,夜半鬼话【文字版VIP】 第九十章:温柔惩罚,夜半鬼话【文字版VIP】 第九十一章:车舆挑逗,再添佳丽【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一章:车舆挑逗,再添佳丽【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一章:车舆挑逗,再添佳丽【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小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 轩辕煌斜了她一眼,淡淡波光流转眼底,邪魅中,更添一层迷雾,让凌姿涵也有种不透的感觉。 可不透的是他的心,还是他的人? 想着,凌姿涵的目光有落在了他受伤的腿上,卷翘的睫羽微微颤抖,每一下,那自然厚度的睫毛都好似很沉重一般,落下,掀起,让轩辕煌想起了那日捂着她眼睛的感觉。 恍惚间,那种感觉似乎又涌上心头,在她眨眼间,仿佛那睫羽摩挲掌心的酥麻感又回到了身上。 静静地望着她,他好想再次捂住她的眼角,感觉那睫羽煽动手心的酥痒,回想心间突然的悸动,以及那仿佛是撩拨在心尖上的触感。 很美妙。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有什么不妥吗?”凌姿涵心中泛起涩意,有种再被这样看下去,她会被吃了的感觉。但恋爱中的人似乎都会很注重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形象,想着自己一大早上刚起来,就连忙伸手了自己的脸。奇怪,似乎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几乎是出于本能,找不到不妥之处的凌姿涵忽然欠起身,伸手就去掩住了他的目光,“不要这样看着我,怪怪的。”那种怪,是心中怦然,身体发热的感觉。 手中的藏版古书落在榻上。 她柔软的掌心紧贴着他的眼帘,热热的,若这要是个冬天,指不定他们贴合的地方都会冒出白烟来。 轩辕煌轻轻眨了眨眼睛,睫毛扫过她的掌心。 他故意朝后靠着,与她贴在一起。 很明显,靠近时,他感觉到她那青涩的身体微微颤了颤。 奇妙的感觉从身体某处沿发,凌姿涵心头一热,却因那突然闯入心中的感情而紧张,捂着他眼睛的手心更热了,还微微有些发颤。掌心沁出细密的汗珠,沾在了他的肌肤上。 “傻姑娘。”低语轻唤,并非嘲弄,而是男女**间的那种亲密态度。 轩辕煌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眼睛上拿开,移下。 松开一只,凌姿涵还没来及抽回手,只觉得眼前一阵炫目,她的身体就落在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轩辕煌拦住她,漆黑的眸紧盯着她的。 浓情?温柔?邪魅…… 一层层复杂难解的感情迅速的从他的眼中滑过,快的凌姿涵都来不及捕捉。 只觉得眼前那张熟悉的脸突然一点点放大,接着他的脸与她的温柔触碰,唇瓣邪恶的擦过,有些刺刺的胡茬扎在她的肩窝上,令她每动一下,都仿佛是被电流袭击了般,酥麻的快意顺着血涌动,随着锁骨,肩胛,蔓延到每一处敏感的神经线上,在击中入一个点,疯狂的传入大脑中。 而这时,那灼热的呼吸洒在耳畔,低沉的声音随之进入耳中。 “傻姑娘,这叫眷恋……” 眷恋——凌姿涵并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前世,她的生活几乎都在实验室里躲过,每天不停的研究着各种香水,即使身边围绕了再多男人,她也从不回去看一眼,刚不会注意到这所谓的眷恋。即使遇见,她也会直接把他们翻译成图谋不轨,别有用心,另有所图……总之都是不好的。 今生,她在充斥着血腥的十五年中,从死神面前一次又一次的逃开,最后来到京城中。虽说她现在已经有了部分力量,同时因为回了京城,那些人不敢贸然在天子脚下行事,自己也找回了一席平静,可暗流让她丝毫不敢放松。但自从和轩辕煌在一起后,她好像渐渐的开始放松了心弦,是因为他吗? 而此刻,所为的眷恋,就是因为她放慢了脚步,有机会欣赏左右风景,才注意到? 眷恋,前世的记忆中刻印着浅浅的一段故事。是说一对恋人,曾经流落天涯两端,却站在两地的最高点,相互看着对方的方向。即使见不到对方,但那种眷恋的感情却不曾淡去,日复一日。他们就用这相望天涯的方式,让青鸟感动,为他们传递眼神中的恋情,眷恋,留恋,思念…… 凌姿涵勾住轩辕煌的脖子,望着他的眸子,做出了本能的回应。 她吻了他,浅浅的吻落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下他滚动的喉头,舌尖轻舔,在他的喉头上微微画了个圈。 喉头微颤,那微微的刺痛与痒痒的触感让轩辕煌的身体紧绷。 某处的热源敏感的告诉他,他的动情。 不知凌姿涵是否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竟然扬起唇版朝他诡诡一笑,从他怀中灵巧的滚了下,逃下榻,到那扇小屏风后去换衣梳洗。 其间,严修远进来了一趟。 他对轩辕煌耳语了一阵,又将一叠密信交给他,目光不小心落在轩辕煌的喉头,上头还有个小小的牙印。 眼神不由自主的猛然闪了下,严修远赶紧把目光移开,低头,尽量忽视刚才看见的那个暧昧的印子,可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许多限制级画面—— 难道是他家王爷突然来了兴致,饿狼扑羊,对准王妃下手了? 不,那准王妃可不是属羊的!那绝对是只小狼崽子,随时有可能伸手挠你一脸血。 挠一脸血……限制级画面突然停顿,严修远眼神中闪过一抹了悟。 他明白了,这些年他家王爷一直对那些美人,连手指头都不动的原因是这个啊! 天啊,他家王爷怎么会有这种癖好,竟然喜欢这样生猛的女子!不够生猛?都妖女了还不生猛!日后当了妖妃……王爷,我为你祈祷! “你嘀嘀咕咕的在那瞎念叨什么呢!” 严修远猛然抬头,看着轩辕煌的脸,自觉失态,赶忙咳嗽掩饰。而这时,凌姿涵刚巧从小屏风后头走出来,严修远的目光不自然的对上那双妖媚勾魂的血红色眼眸,心底哆嗦了下,限制级的画面却不合时宜的浮上脑海,令他更为尴尬。 “咳,王爷,王妃,属下不打扰了,先出去了。”顿了下,他捋直了舌头,又道:“王妃,等下流云姑娘会过来给王爷王妃送早膳。” 他这句话绝对是出于好心的提醒。 他担心回头王爷不满被咬,两人再来点什么小激情,让流云姑娘进来就丢了命。但这话他断然不敢和王爷直说,所以他选择了告诉凌姿涵,提醒他们等下有人回来,这样……流云应该安全了吧。 “多谢。”凌姿涵往前走了两步,“我送你出去?” 是疑问,因为严修远在她道谢后,还杵在那里但木头桩子。 凌姿涵低声一笑,朝门帘的放下做了个请的动作。 严修远却像是被她吓到了,连忙朝两人作揖,接着,逃命似的,掀帘子出去。 “他见鬼了?”凌姿涵看着落荒而逃的严修远,转眼朝轩辕煌看去,微微挑眉凝视着他,上下打量一番,“你不会对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把他吓成这样!还是……你……”太饥渴了? 当然,这话她死也不敢说,只是拿眼儿瞄着他遮阳在薄毯下的身躯。 玩味的目光已经透露了她想说的话,甚至比直接说出来,更为赤条的表达了她邪恶的心思。 看样子,她刚才逃开是故意的,分明就是感觉到了! 这小野猫,虽然生涩却不是一窍不通,如此到更有意思了。轩辕煌直接忽略她的眼光,拍了拍榻侧,“过来坐。” “不了,危险区域,我不涉足。还是坐在椅子上安全!”吐吐舌头,凌姿涵玩够了,可不想去帮他泻火。 轩辕煌微微眯了下眼睛,嘴角翘起邪肆的弧度:“怎么,不想知道最新动向?” “消息我也能收到,不过,你先说说,关于那方面的?”凌姿涵挪了挪凳子,朝他的榻边靠近了些。 失声一笑,轩辕煌摇了摇头,拆开一份密信,边看边随意的说:“你还真是不做亏本买卖!” “一码归一码。要不是什么重要消息,我过去,你岂不要……” “要什么?”挑眉,轩辕煌兴味十足的看着凌姿涵那副突然咬到舌头的模样,邪魅的笑着,朝她的方向倾身,笑的极为蛊惑。 “咳,不如说说吧,我帮你一起分析分析?正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嘛,再说,你现在属于病患,不适宜思虑过盛,会有碍病情康复的!”凌姿涵说的义正言辞,全都是为他着想。 “你这滑头鬼,怎么都是你的理了。不过我也不做亏本买卖,你不靠近点扶着我,我可没力气给你说啊!”意味深长的眼神,十足邪气的笑容,弄得凌姿涵的心脏微微缩了下。有一瞬,她有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两人相互掐架的时候。 似乎,这种感觉还不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看着他故作无力的样子,若放在以前,凌姿涵一定会白一眼,再恶毒的踹上一脚,让他直接倒下。虽说她明知道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真踹上一脚的话,她绝对都是会被撂倒的那个,但心理想想不犯法吧! “哼,刚才还力充沛不是吗!”想到了什么,凌姿涵微微脸红,似乎腰间还有那种温度。 “哦?看来,爱妃很清楚,那就给本王具体说说,怎么充沛的!” 邪恶的笑着,感暧昧的声音传入耳中,令凌姿涵红了脸。她狠狠地剜了那男人一眼,识趣的没再继续这个越聊越歪的话题,哼了声再度挪动凳子,做到他的榻边道:“这样成了吧,说说是什么消息!” 轩辕煌看着她的眼神,心中偷着乐。 这小妮子吃瘪的模样最好玩! 面上神色淡定自若,他清了清嗓子,朝她勾勾手指,邪魅的眸光从她面上掠过,示意她附耳过来。 凌姿涵嘴角微微抽了下,但她很好奇那个所谓的最新消息是什么,心中斗争一番,她还是靠近过去,侧耳倾听。 热气流转耳廓,凌姿涵感觉他的臂膀已经挂在了她的肩上,虽说动作已经很温柔了,但还是凭空给她添了股子压力,压得她不得不在靠近他一些。 低哑磁十足的笑声传入耳中,伴随着他温热的鼻息。 一条信息也入了耳中——“阮明烟被从禁卫军练习营中调出,被人连夜送往这里,昨日已经编入了随心队伍,保护皇后安全。” “哈哈,她保护皇后的安全?是保护皇后的地位还差不多。”低笑着,凌姿涵小声的说了一句,转脸看向轩辕煌,四目相对,交换着彼此心意,都已了然了。 “看来,皇后快要忍不住了。不过也是,听说德妃娘娘又复得盛宠,淑妃娘娘也宠眷不断,尤其是淑妃娘娘的女儿骄阳公主,和亲南夏,刚刚替南夏大汗添了一双子女,二皇子又完成了皇上布置的任务,深得欢心。现下淑妃娘娘的风头虽然盖不过皇贵妃,却也是宠冠六的人物了,二皇子还被留在京中与凌相一同监国,皇后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是自然的。”不过这样一来,皇后的动作应该就转向淑妃及其子女了吧。 说起来,还很该感谢宸帝看似无疑,实则步步算计的举动。 此次随行的人中,皇后、皇贵妃两位自然不会落下,其他妃子,却没带多少,只有现下最得宠的,要不就是有子女的。四妃中,没有儿女的贤妃被留在京城,德、淑、宜妃三妃都带在身边,但几人的儿子,除了年纪小,又不喜欢参与政事,整天就喜欢舞文弄墨的淑妃次子八皇子被带来,其他的都被留在京城中,美名其曰辅佐二皇子监国。 几位皇妃高兴坏了,但他们应该没想到吧,那些被留在京城监国的,不一定是皇帝的恩典。相反,可能成为一代灰。即使没有成为灰,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至少如果他们还有点人,是不会放任自己生母还在宸帝手中,而公然与宸帝作对的。 皇权中,这个叫牵制。 而静妃及其子女被带来,就并不单单是牵制那么简单了。一来,宸帝无时无刻不把轩辕谦控制在身边,为的就是滞留他,软禁他。二来,静妃没有浑厚的家世背景,不会向那些妃子一样,借助家族势力,兴风作浪。三嘛……大概因为他真的很宠爱着个妃子和她的儿女吧! 只不过帝王的爱,有时候,很奇怪,很别扭。 剩下的随行妃嫔大多份位低,除了董昭仪有一子外,其他几个都是新晋的美人,并无子女。 这样一来,随行的子女中,就只有太子轩辕琰。六王轩辕谦、八王轩辕涯、九王轩辕煌,及昨晚见过的那两位未出阁的公主,轩辕央,轩辕泠。 不过随行的皇子妃倒是一大群,值得一提的是太子妃与轩辕谦的侧妃周箐没有来,都被禁足在府中。倒是凌琇被皇后给点来了,大概因为凌琇还有几分姿色,能勾住太子,又或者因为她是相爷的女儿,对皇后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你这小女人,想东西就想东西,别总是皱着眉头。”瞧着她沉思时不知在为什么纠结的表情,轩辕煌笑了笑,伸手抚着她的眉心。 凌姿涵因为这温柔的触,突然回神,看着他撅了撅粉唇:“小女人,小女人,我还不是女人呢!” “怎么,这么急不可耐的想成女人了,我的女孩?”落在她眉心的手微微顿了下,转向她的脸颊,轻轻抚着柔嫩的颊。凌姿涵想要推开他,手自然就地在他的口,只觉那醇厚的低笑声仿佛透过他的膛,传递入她的手心,震到了他的心理。 脸有些红,凌姿涵忙放下手,微微咳了声,转移话题道:“我在想,有人身边又要‘惊’添佳丽了!你说,阮明烟是会被送到龙榻上,还是太子爷的床上?” 看着她狐狸般狡黠的眸光,猫儿般讨欢似的乖巧的神色,轩辕煌放过了窘她的机会,手顺着她的脸颊一路滑下,顺着脖颈,香肩,抚过手臂……最后握住她温软的柔荑,轻轻捏了下她的掌心道:“你觉得送到哪里更好?” “军营!”眯着眼睛,凌姿涵脆生生的吐出两个字。 “不管到那张榻上,他们都只有惊,没有喜。西朝开国以来,三百多年的历史里,可没有一个娶兵士的先例。更何况,阮明烟是父皇亲笔批示,让她尽得禁军训练营……就算太子真是看上了,也不敢忤逆!” 送上皇榻的可能不大,除非皇后不想活了。 太子的床倒有可能,皇后如此安排,无非是想用男人来牵制阮明烟,借着阮明烟再去牵制阮将军。只是就算太子真的因此而看上了阮明烟,那区区太子,又如何与皇权对抗?若真敢为了一个女人和皇上的旨意拧着来,他也就可以从那位子上下来了,不必他们劳神。 不过—— “就算是牺牲品,也要牺牲的有价值。”十指相扣,凌姿涵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诡谲,嘴角微微翘起,偏过脸看向轩辕煌。血红的眸光此刻格外璀璨,映着车帘那鲜红的颜色,更显清透、明亮,妖魅之极。 第九十一章:车舆挑逗,再添佳丽【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九十一章:车舆挑逗,再添佳丽【手打VIP】 第九十一章:车舆挑逗,再添佳丽【手打VIP】 第九十二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一)【t手打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二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一)【t手打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二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一)【t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你又打了什么鬼主意!”轩辕煌眼眸微微颤了下,但很快压住悸动,伸手轻轻敲了下凌姿涵的额头。 “既然是鬼主意,当然鬼才知道!”扬了扬下巴,凌姿涵噙着意味深长的笑,顺手也拧了他一下,报复他刚刚的一敲。 两人的行径落在旁人眼中,完全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哪有半点谈论正事的紧张氛围? 巧的是,这时流云从后头的马车上用轻功跃了过来,手中拎着食盒,站在车舆上,敲了敲车框。 “小姐,起了吗?” “进来吧,流云。” 听见流云的声音,凌姿涵下意识的从轩辕煌手中抽手,却没抽回,还被他紧紧攥着。正瞪他时,流云已经从外头进来了,看着两人紧扣的十指,只抿了抿唇,没做声的行了个礼,就背过身去,将食盒中的菜肴取出来,放在一旁的小案上。 “小姐,请用早膳!”取出两只碗,流云从汤盅里盛出两碗粥道:“这是王爷特别交代御厨做的安神降暑汤,小姐且尝尝。” 看着两只碗,凌姿涵的眸光微微闪了下,看向轩辕煌,握着他的手紧了下,挑了挑眉,转向流云道:“你们王爷没用早膳?” “王爷说,要等小姐醒了一起用。” 如果以前流云只是觉得凌姿涵喜欢轩辕煌,合适在一起,现在则是因为轩辕煌的用心,而微微感动,觉得他是真心关爱凌姿涵,可以给她幸福。尤其,为了这份幸福,他宁可冒险的用腿伤来换,她就更为动容了。 换言之,这样的牺牲,怕是连口口声声喜欢凌姿涵的慕容暝幽也做不到吧!更别说怀揣远大志向的轩辕谦了。 流云陪着她走过了十多年,不是瞎子,对男女情事虽然没有尝过,却看得到,看得清楚。大概这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原因吧!不过,小姐不一定是当局者,她似乎极为排斥慕容暝幽和轩辕谦,即使心里曾经可能藏着一份喜欢,却因他们执着的追求名利权位,而变成了亲情,友情。 这也一直是流云所迷茫的,他们明明都曾经是权力的牺牲品,为什么却那么执着的非要追求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呢? “是我不饿才等你起来的。”轩辕煌的声音让流云回过神,她低着头,悄悄地打量两人,却看见轩辕煌邪魅的眸光蒙着温柔的凝视着凌姿涵,嘴角的笑依旧邪气十足,带着点儿玩味,语调转即上扬,略显轻浮,“作为让本王等了你那么久的交换……你要喂我!” 着实是流云这般沉稳的人,都差点破功。 瞬间,她好似明白了,凌姿涵能被轩辕煌拿住的原因。 两个字——耍赖! 凌姿涵微微嗔目,血亮的眸中闪过一丝错愕,瞬的又化作温柔如水的一瞥,娇媚中依旧透着那股仿佛天生的纯粹邪恶,好似小恶魔的召唤。 红唇扬起细微弧度,柔软的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掀启,应下了他的要求,却莫名的让流云觉得这车里的空气有些诡异的冷。 “咳,小姐,这是您最喜欢的脆皮玫瑰酥,一定要尝一尝!” 玫瑰?那是她最讨厌的东西。 但听流云这样说,凌姿涵就明白这里头有东西,只笑着点头道:“好,我一定尝尝。不过,怎么这几趟我都没见着豆蔻?” 这几次送茶水送餐什么的,不是流云,就是静好。而那么爱闹的豆蔻,却始终没见着,难不成被夏夏拽走了? “今儿一早,豆蔻就被夏夏郡主拽去了,现下在皇上那边。皇上似乎极为喜欢豆蔻,昨儿还和豆蔻下棋,说她是个棋篓子!” 凌姿涵的眉头微微皱起,皇上喜欢豆蔻? 这可不是个好事! 那老头都六十的人了,怎么还想着老牛吃嫩草?! 也不对,宸帝似乎不是个好色的人,这里头难道有什么猫腻? 凌姿涵有些猜不透的摇了摇头,可心中却做了个决定。若宸帝敢对她的豆蔻下手,管他是皇帝还是天王老子,绝对和他没完! 沉吟着,凌姿涵面上不露声色的说:“嗯,你盯着点,我可不希望有人说我用丫头的美色,迷惑皇上。” 流云心思缜密,自然明白凌姿涵的心意。这些年,她从未把他们当奴才对待,在天山那会儿,有人对她施压,要强娶胭脂。而那个时候,胭脂早已有了恋人,却因对方一再的压力,准备断了感情,就此嫁了。可凌姿涵却决断的拒绝了那个人的要求,顶着可能让凤颜阁关门的风险,带着他们从逆境中走出。最后还把那人给整的家破人亡,并在那人被行刑之日,给胭脂大拜婚宴庆贺。十里红妆的出嫁队伍,就从刑场前头走过去,还吩咐喜娘送了杯喜酒给那人,愣是把那人给气的吐血而亡。 眼下,若皇上对豆蔻真动了心思,估计凌姿涵宁可去死,也不会同意把豆蔻嫁给个快入棺材的老头,就算,这老头是皇上,也是不行的。 心中有了番计较,流云朝两人深深一礼,就退出了车舆,回到自己的马车中。 “卿卿,你放心,父皇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 “他自然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他只是想利用豆蔻罢了。” 若论美色,静好和流云也是百里挑一的佳人,可他却偏偏选了豆蔻,还不是因为豆蔻心思直率吗! 可他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凌姿涵端过那盘玫瑰酥,一个个的掰开,从其中一块里找到了一个小铜管。拔开隔油的铜管,从中取出一张卷起的纸条,打开,看着上头那密密麻麻的字,凌姿涵低笑了声,好嘛,原来是这样啊! “哼,真是你的好父皇啊,作什么都不偏不倚!”凌姿涵将纸条丢给他,看着他看纸条的眼神微变,不自觉的勾起唇角,从他手中拿过看完了的字条,放在灯火中,燃尽。“作何感想?” “他是帝王。”一辈子玩弄皇权,就是帝王家的悲哀。 “但豆蔻……是我的人。” 过命的交情,若她连豆蔻都能牺牲,那她也不是凌姿涵了。她可以杀人不眨眼,可以赌命耍狠,但绝对遵守道义,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保护自己与身边的人。 “卿卿,你想怎么做。”眼底闪过一抹赞赏的光影,轩辕煌轻轻握了下她的手,等着她的下文。 想了想,凌姿涵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贵太妃既然总想给我身边的人铺了,那我也买个人情给她的侄女,就当我替我娘还杜梦弦一份‘恩情’了。”递给轩辕煌一个眼神,凌姿涵抽回手,从小桌上拿起盛了汤的碗,用小勺舀了勺汤尝了尝温度就往轩辕煌身前送去,低笑着补了句,“听说杜梦弦为了示孝道,特意将身边调教许久的丫头送到了贵太妃身边……” 贵太妃是杜梦弦名义上的姑妈,又是皇贵妃的亲姨妈,所扶持的自然是皇贵妃的“儿子”,轩辕煌。而今,凌姿涵是九王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借此机会,她们自然会尽力将信得过的人送到皇上,或别的皇子的身边,一来收集情报,二来笼络关系。而杜梦弦送她的贴身丫鬟白樱照顾贵太妃行避暑,目的也就很明显了。 皇上应该是看出了贵太妃的目的,故而表现出对凌姿涵带来的人的喜意。贵太妃自然顺水推舟,乐见其成,但是皇贵妃可不会这么想,毕竟不管是谁,那都是要和她争宠的。 相信,很快这两人将会有所动作。 “你想用离间计?”轩辕煌喝了口汤,就咬住勺子,从她手中拿过,给她舀了勺,递到她的嘴边,并用目光暗示她,若她不喝,他不介意用别的方法喂她。 凌姿涵还喝着呢,可不想被他当作早餐吃了,也不介意这算是间接接吻,就着他的手喝完汤,应声道:“我只保护好豆蔻,别的让她们自己斗。” “坐山观虎斗,不错,我喜欢。”他们彼此都明白,这次皇后、皇贵妃、贵太妃三人都会有所动作,加上京中凌相与阮将军的关系破裂,势必会形成一个新的局面,而他现在本就是个毫无威胁的“废人”,不会对宸帝的皇权构成威胁。倚着宸帝的子,必定也不会让他和凌姿涵被卷入其中。 所以,这个新格局一旦形成,将会受到宸帝的牵制,恐怕到最后那些人才会明白,这就是宸帝自己设的一个新的局面而已。 自古以来,哪有皇帝是笨蛋呢?就算有,当朝的宸帝也不是那样的人。他能延续西朝盛世,必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而旁边那些“聪明人”,就是因为太聪明了,才忽略了这一点。 “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过,局势一旦扭转,将对我们极为有利。”想明白了的凌姿涵冷冷浅笑,摇了摇头,抢过勺子,继续给轩辕煌喂汤,心中却划过一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命。 这次,宸帝的龙威不知道会让谁丢了命…… * 大队人马走走停停,一连七天,才走了一半的行程。 但这并没打乱凌姿涵的生活,依旧白天和轩辕煌同乘一车,或是安静看书,或是斗嘴逗趣,或是各做各事,偶尔打情骂俏,横眉竖目也是有的。不过在彼此的温情一瞥中,制造的摩擦都会化作一阵烟雾,消散,到让感情一日比一日靠近。 只是到了晚上,凌姿涵就会被夏夏及四公主缠上,享受同龄人的生活,可每晚必备项目,鬼故事是少不了了。几个姑娘围坐在幽幽的烛光周围烘托气氛,轮着说鬼故事,有一晚,她们的鬼话之夜,甚至把皇上给招来了!但没收到任何指责,反而勾起了皇帝听故事的兴趣,连番问后来呢,后来呢…… 由此几位姑娘就荣升为“御用说书先生”,随王伴驾途中的晚上,就经常要面对宸帝突然驾到听故事的局面。 而自从上次凌姿涵得知宸帝对豆蔻上心后,她立刻吩咐阿靖去办了件事儿,宸帝也就没再单独召见过豆蔻。 不过看似平静的日子,暗流汹涌。 终于在第八天的早上,爆发了! 早上,凌姿涵的营帐里比大学寝室还热闹,娇养在中的两位公主,自然是睡在丝绒榻上,而凌姿涵和夏夏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两人睡在地上那张柔软的虎皮垫子上。相比凌姿涵一向安然的睡姿,夏夏的则应该称为豪放,摆出一个大字型睡着。半张毯子原本是盖在腰上的,结果愣是被她给挪到了脖子上,捂得脸儿通红,却不知做了什么好梦,睡着了还砸吧着嘴儿,一丝晶莹挂在唇角,大概是梦见什么好吃的了吧! 门外的响动最先惊醒了凌姿涵,接着是适应塞外生活,打小长在军营里的夏夏。 “流云,外头怎么了?” 凌姿涵与夏夏对视一眼,朝外头喊了声。 流云忙进来,朝众人福了福身:“奴婢给主子们请安。回小姐话,是前头的御帐里出了些事儿。具体……奴婢不知,只知是太子、皇后都被召了去。” “哦?那不关我们什么事,叫人来为我们梳洗吧,估计过一会儿又该开拔了!”整理着有些乱的头发,凌姿涵淡淡的说了句,转眼安慰的看了看两位刚醒来还迷糊着的公主,就挥手让流云下去办事了。 等回来时,完颜斐扬派人将夏夏接了回去,两位公主也应听闻各妃嫔都被召到了御帐前,担心各自的母妃有事,匆匆忙忙的梳洗一番就与凌姿涵道别离开。 等他们人都走完了,凌姿涵留下给她熟悉的流云、豆蔻,打发其他的女随着静好去领早膳,这才让她们说明来龙去脉。 “你们俩准备谁来给我解惑?” 铜镜找着凌姿涵安静的面容,绝美的脸晶莹剔透宛如白玉,妖异的眸清澈非常,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种清澈不是无知,而是浩瀚如海的深沉。 “小姐有惑吗?”流云了然淡笑的反问,倒是豆蔻,快人快语的直接说道:“倒也没什么好瞒着小姐的,就是听起来有些污秽,怕脏了小姐的耳朵。听说,太子昨晚上临幸了一位禁军!” 说着,豆蔻掩嘴偷笑。 “禁军?”凌姿涵微微挑了下眉梢,心里却是透亮的。 看来,皇后还是没等得住,竟然这样早就把事情给办了。不过,皇上应该就在等这一天吧,真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心中冷笑这摇了摇头,凌姿涵看着镜中的豆蔻,示意她继续说。 “那位禁军还是个女人,说是咱们西朝开天辟地第一位女兵,用小姐原先给我们说过的故事,她就和那花木了似的,女扮男装混迹军营,就是质不同罢了。她叫阮明烟,原是阮将军的掌上明珠,前些日子万岁爷破例让她入了禁军训练营,女承父业。却不知怎么的,她又被送来了,说是保护皇后安全,但皇上并不知道,这可不就属于越权了吗!”说着,豆蔻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她原本还挺敬佩这样一个女人的,但想想昨儿她做的那些事情,真为她是个女人感到羞耻。 “欺君虽然是大罪,但她背后有阮将军,又有皇后撑腰,皇上应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对。”凌姿涵引着她继续说故事。 “小姐心细如尘,但您一定想不到,那女人不甘寂寞,半夜色诱太子,行欢好之事。今日却被贵太妃身边的一名丫鬟撞破了。小姐,撞破他们好事的丫头,您应该还认识……猜猜,是谁!” 凌姿涵从妆盒里挑出一支样式简单的蝶翼点翠钗,递给流云,并侧目瞧了眼朝她眨眼的豆蔻,故作不知道:“你到说来听听,是谁?” “白樱,就是宰相家原来的那个二夫人身边的丫头!” 低低的笑着,凌姿涵看着镜中的自己,扶了扶发髻,满意的点了点头,称赞了流云的手艺几句,就淡淡的说了句,“她撞得还真巧。” 是不是故意撞见的,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啊! “是太巧了,刚好这时候凌琇侧妃前来服侍太子起床。” 服侍起床是假的,验收成果怕才是真的。凌姿涵弯了下唇角,抬眼朝豆蔻看去,微笑着示意她继续说。 “他们看见了那一幕,就像制服白樱,不想白樱在那边大叫救命,把打量的禁军给引了去。事情闹大了,这可是扰乱军纪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轻饶,原本要将阮明烟就地正法的,若不是皇后哭求,怕她早就没命了。” “现下皇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阮明烟与太子两情相悦,无奈正直妙龄的她入了军营,怕是从此没机会再见面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皇后知道皇上是重情之人,就将罪责都推到了而一个‘情’字上,并且还搬出阮明烟父亲的身份,等于是在想皇上施压。” 歇了口气,豆蔻接过流云递来的水杯,没喝继续说道:“他们在御帐里,惹了皇上好一通训斥,但还是没允许皇后的请求,并罚了皇后禁足,让她到行后没圣令不准出寝半步。太子被罚了家法,听说请了那么的棍子,还是皇上亲手打的。” 她用手比划着那些人看见的棍子,眉飞色舞的,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阮明烟呢?”凌姿涵喝了口水,淡淡的问着。 “军法处置!”豆蔻一口气喝光了水,贼贼的笑着,朝流云递了递杯子,边向她讨水边说:“念在阮明烟对太子用情至深,又是皇后的侄女,阮将军的千金,才将yin乱军营的罪名降成了扰乱军纪,责罚从一百军棍,改成了五十,算是万岁爷的仁慈了。不过,万岁爷传召,让所有中嫔妃都到了御帐前观刑,这下阮家怕是里子面子都被阮明烟给丢了个干净!” 第九十二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一)【t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九十二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一)【t手打VIP】 第九十二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一)【t手打 第九十三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二)【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三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二)【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三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二)【VIP】 最新最快的“小姐,去看热闹吗?”见凌姿涵站起来,豆蔻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 摇了摇头,凌姿涵淡淡道:“就五十军棍,又不是赏了一杖红,有什么好看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吃早饭呢!”做到小几旁侧身坐下,凌姿涵半边身子靠向几案,广袖随着她支着脸的动作,滑到臂弯,露出半截诱人的雪臂。血眸半睁,似笑非笑的朝两人看了眼,声音清悦,语调慵懒,仿佛还没睡醒似的:“你们吃过了吗?没有的话,都坐下,等静好来了,一起用膳。似乎好久没和你们这样坐在一起了……” 话尾略带感叹,却让豆蔻鼻子发酸。 她想起了北燕的日子,虽然随时要面临危机,但活的自在,并没在京城中的小心翼翼,似乎随时随地都有种胆寒心颤的错觉。 相比起来,她很怀念那时候的日子。 “是啊,好久了。”流云应声,伸手拽了下豆蔻,与她一同在凌姿涵对面坐下。刚好这时静好领着一众女走入,见了她们都坐下,就扬起那讨喜的笑脸道:“小姐和姐姐们到是自在,唯独我一个是个跑腿的命。” “你这丫头腿最快,不想让小姐饿肚子,当然是你去啦!”豆蔻朝静好做了个鬼脸,见静好瞪圆了眼睛要反驳,就听凌姿涵的声音传来。 “好了,我又不是男人,你们一个个的不会为了我吃醋吧!静好……让她们摆膳吧,都饿了。”眯着眼睛,仿佛闭目养神的凌姿涵,轻轻挥了挥手,优雅的姿态浸透着骨子里的慵懒妩媚,配上她那身极为修身贴合的火红衣裙,更显妖娆娇美。 跟在静好身后的女只瞧了一眼,却像是触了电似的,纷纷低头。 这一路上跟着照顾凌姿涵,但她们依旧忘不掉那些关于这妖女的传言,纵然传言中有一半是假的,可她们还是打心眼里惧怕她。尤其,她总是一副淡漠自若的样子,让她们这些看主子脸色吃饭的人,本猜不透她的心思,更别说讨好讨赏了。只要保证不犯错,不触怒她,她们就已经可以念阿弥陀佛了。 “您要是个男人,可就不是我们几个吃错了,小姐。”静好一边指挥着众人摆膳,一边掩嘴偷笑着说。 摆好膳食,一侧的太监正要用银针试毒,就被凌姿涵何止。 “测来试去的,看着都倒胃口。这里没你们什么事,都下去。” 太监捏着银针的手僵在半空,好一会儿才机械的缩回去,和众女都低下了头,面上麻木的行了个礼,就领着女们退出了营帐,走出老远才开始议论。 在坐的人中,武功高强的流云和豆蔻还是能听到他们的话音,但看凌姿涵不为所动的样子,也就没把那些不怎么入耳的话说出来。 倒是在凌姿涵起筷时,静好也拿起筷子,挡住凌姿涵的筷子,摇了摇头。 “怎么,害怕我被毒死?” “小姐你又抗毒,我们可没有。而且,万一那些人对你用了剧毒,您的抗毒也是抗不过去的,还是小心点好。”说着,她已经从系在腰间的小荷包里取出一个小玉瓶,轻轻推掉上头的木塞,将里头无色无味的水倒入面前的瓷碗里,每样菜夹出一些,放在小碗中试了下,见水色没变,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呼”了声。“小姐,流云姐姐,可以吃了。” “我呢我呢,我就不是姐姐啦!”豆蔻不乐意的瞪了眼静好,好似气哼哼地说。 “你就比我大一天,一天!” “一天也是天!我们小姐还比夏阳先入门那么一会会呢,她也是师姐!” “可我从没听过夏阳叫小姐师姐……” 听着两人没营养的吵架,凌姿涵揉了揉太阳,仿佛早已习惯了,与流云继续吃饭,不时还聊上两句。 等两人停下嘴的时候,刚好听见凌姿涵冷哼了声,凉薄的说:“她既然那么喜欢看我们推墙挖地,那索就让她看个明白。流云,回头传信给暗影,让在主院干活的都长点心眼,手脚利索些,不该让她看见的就藏着,能看的,索正大光明的让她看个够!还有,偶尔可以给她制造些小麻烦,我倒要看看,这个口口声声为了少主的二夫人,能支持到什么时候。” “小姐你们再说什么啊?”静好扑闪着大眼睛,嘴角还挂着一粒米饭,看上去十分娇憨可爱。 “这是你该问的吗!”扬手用筷子抽了她一下,豆蔻故作凶神恶煞的瞪着她,但没把静好给唬住。 “小姐都没意见,你说什么话,哼!” “……”豆蔻眉梢直跳,她真不知该对这个缺筋的静好说什么。心中不免有些感叹,静好能在小姐身边活这么多年说不定也是种本事。 流云转头不赞同的看了眼静好,但见凌姿涵还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样子,就没多嘴。只见她舀了勺粥,吹了吹道:“我们不是在翻修相府的主院,和上次被安凉他们捣毁的百花苑吗?监工的传话来说,杜梦弦总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翻墙进去——检查工作。” 是不是检查,他们心里都明白,就连静好都不例外。 “还有这事儿?哈哈,要不然监工,或者四龙他们扮鬼吓吓她!”静好得意洋洋的提了个建议。 估计是她这几天鬼故事听多了的关系,特别想看别人受惊吓的样子。 凌姿涵抿了口粥,摇了摇头道:“若就是吓吓她,太没意思了。她既然想找东西,我们就让她找个够,反正,我也在找。”就权当利用杜梦弦,看看她到底要找的是个什么东西。 “小姐,您是属狐狸的!” 话音落,凌姿涵没说什么,流云和豆蔻倒是异口同声的呵斥了静好一声,惹得静好愣了下,转即瘪了瘪嘴,十足委屈的看着凌姿涵,湿漉漉的眼角又圆又亮,让凌姿涵想起了夏夏,若是可以摇尾巴,那眼神就是活脱脱的一只金毛犬在朝人撒娇的表情。 “是不是狐狸,都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凌姿涵勾勾手,让静好靠近一些道:“去接触白樱,至于要做些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凌姿涵每个属下的作用各有千秋,静好的两个好处,一个是制香,一个就是交流。大概她天生一张无害而又讨喜的面庞,很容易就能让人在她面前放下戒心,且对她非常友善。而凌姿涵就是要用静好的这个优势,却接近白樱,就算不能打探到什么,也能及时作出防备。 静好乐呵呵的笑着,好似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唇角翘起,那叫一个乐啊!漂亮的眸子带着几分自满的的得意,朝豆蔻挑衅而又孩子气的扬了扬眉,旋即转向凌姿涵,站起深深地福了福身,仿佛立军令状般道:“静好保证完成任务,不负小姐所托!” “好,坐下吃饭吧。”凌姿涵拽了下静好的袖子,扫了眼桌上其他两人,示意她们用餐。 并不怎么安静的吃了顿饭,饭后静好换来人收拾碗碟,又忙着出去与豆蔻一起指挥众人收拾营帐。凌姿涵带着流云朝轩辕煌的帐子走去,边走边说,“等会你去让暗组的人,派个得力的回去,让他找粉妆,装扮成我的样子,去苏素颜的冷院看看。告诉粉妆,不论用什么法子,无比把杜梦弦没能挖出来的事儿,从苏素颜嘴里挖出来!让胭脂按着方子多配些奇香,给粉妆带着,必要时为求全身而退,我允许……”话音哑住,凌姿涵做了个抹杀的动作。 流云神色一凛,咽了口干沫,低头应下。 半路上,凌姿涵撞见了匆匆跑出来的夏夏。 远远地,夏夏也看见了凌姿涵,大叫着“涵涵”,并频频朝她使眼色。 凌姿涵看着她身后追着的两个异服婢女,就知道她又从完颜斐扬那边逃跑了。 “瞧你跑的,一头是汗!快擦擦,看着和被鬼追了似的。”凌姿涵伸手拽了下奔跑中的夏夏,拿了丝绢递给她,抬眸看向已经追过来,朝她行礼的婢女,不等她们说话,凌姿涵就给了她们一个手势道:“都回去吧,如果小王爷问起来,就说夏夏在我这儿,让他不必挂心。” “恕奴婢不能遵从,小王爷交代,务必要将七郡主带回去。” 两人异口同声,用着那一腔带着东陵韵味的西朝官话,机械的回答着,但碍于凌姿涵在这,她们不敢贸然的抓夏夏,更不该伤凌姿涵分毫。 “哦?那我就没办法了,你们把她带回去吧。” 玩味一笑,凌姿涵却依旧挡在夏夏面前,朝流云递了个眼色。倒是夏夏不明白,还以为凌姿涵是真的不帮她了,树袋熊似的抱着凌姿涵,死活不撒手,不住的含着凌姿涵没良心,弄得凌姿涵很是无语,怎么听着她有点像……抛弃妻子的无情郎? 两婢女面面相觑,交换眼神,同时点了点头,转向凌姿涵又是一礼:“请凌小姐赎罪,奴婢等冒犯了!” 身影一闪,就要朝凌姿涵这边袭来。 “慢着,有我在,谁敢动我家小姐半头发!”流云凛然跃起,立在两人面前,挡住两人去路,但她并未抽出盘龙鞭,赤手空拳的当下两人不弱的招式,更在气势上压住了两人的势头。 三人开打,凌姿涵伸手掰着夏夏死死扒着她的手,无声的说,“还不快跑!” 完颜夏夏一愣,看着眼前已经打起来的几人,伸手拽着凌姿涵就往林子里跑去。 路上,凌姿涵不忘问来龙去脉,这才知道,完颜夏夏跑路的缘故,居然是因为完颜斐扬再考虑她与西朝联姻的事情。宸帝昨日对完颜斐扬示意,说他的六皇子尚未立正妃,夏夏又深得他心,希望可以结成姻亲。 “所以你就逃婚了?” 凌姿涵很难相信,看起来那么爱护妹妹的完颜斐扬,竟然会不顾夏夏的意愿而……转念,她的笑又变的苦涩。和夏夏呆在一起久了,她竟然也染上了这份“天真”,完颜斐扬怎么说也是东陵的小王爷,且抛开他那些变态的癖好,他确实很爱护夏夏这个妹妹,但爱护并不代表会为了她而放弃权位。 现在,他代表着东陵,而东陵若与西朝和亲,受益的也将是完颜斐扬,及东陵。巩固完颜斐扬的地位,又能促进两国友好,何乐不为呢?反正在他们这些男人眼里,女人就是物品,可以用来交易,换取更多有利的东西。 凌姿涵微微闭了下眼睛,深吸口气停下了脚步,拽住还要跑的夏夏:“别跑了,夏夏,这件事情不是你跑了就能解决的,好好想想吧!” “可是我……” “你跑的在远,都逃不出去的。就算完颜斐扬不抓你,可你能保证东陵王不抓你回去吗?若两国和亲意向定下,你觉得你逃了,万岁爷不会因为你抗旨而震怒,东陵王不会为了两国友好而牵连你哥哥,甚至我这个‘帮凶’,也不例外!”凌姿涵不想去看夏夏此刻的神情,她叹了口气,转过身,望着远方,脑海中却涌现出一些不好的记忆,逼得她无处可逃。许久—— 她的声音打破沉寂的密林。 “回去吧,有些事情,必须靠自己来解决。夏夏,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你要学会拿出你横行霸道的勇气,去面对你不想面对的问题。逃跑的是懦夫,就和你看不起的那些人一样!” 语调温凉,却字字铿锵。 话音落时,几声掌声竟从远处传来。 “谁!”凌姿涵听不出那藏匿的气息与步伐,就知道这是个高手,警惕的看着四周,防备着。 “是本王。” 身影落下,完颜斐扬的眼中带着几分赞扬的看着凌姿涵,打了个响指,两个黑衣从他身后飞出。行踪如鬼魅,完全悄无声息,若不是她是个无神论者,又深知古武术,估计都要大喊见鬼了。 “不知王爷驾临,有何指教!” “哥……” 夏夏第一次露出这种示弱的怯意,拖长声音娇娇地唤了声完颜斐扬,并朝凌姿涵身后躲了躲。 完颜斐扬眉头几乎不可察的皱了下,只淡淡的对两个黑影吩咐了句,“把郡主带回去,好好看着。” “我不要,哥,我……” 话因戛然而止,其中一个黑影已经点了夏夏的昏睡,并沉声说了句,“郡主,得罪了。”声音未落,凌姿涵就看见那两道黑影掩藏如密林之中,连带着夏夏也消失了。 林中,只剩下凌姿涵与完颜斐扬的身影,两人相对而立,面色自若,却都沉默不语。少顷,凌姿涵忽然转身,就那么慢慢地朝来的方向走去,步履轻盈,好似林间散步那般从容。 “就那么讨厌我吗?凌姿涵!” 她无声的漠视令完颜斐扬无法淡定,出声唤住了她,尤其最后那三个字,咬得是那么的重。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了,就好似要把她一口一口的撕碎,才能解恨的样子。 凌姿涵的脚步只是微微的顿了下,就继续往前走,并没理会他。 可他好像不得到答案就决不罢休,运转轻功,轻松追上凌姿涵,但在她面前:“本王再问你话!” “小王爷,好歹我也是轩辕煌的准王妃,你这样是否……有失体统?”避而不答,凌姿涵轻挑眉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准备绕过他离开。 完颜斐扬本不管什么体不体统,伸手就扣住了凌姿涵的肩膀,“凌姿涵,别一再挑衅我,否则……” “否则,把我做成标本收藏是吗?”轻笑,凌姿涵不以为然,眉眼间并无惧意,那淡漠从容的眼神中反倒透露出一丝轻蔑,掩藏在邪恶之下,格外突兀,却妖娆非凡,让人不觉有些慌神。 “你……不怕?!”这女人,除了口头上骂骂他变态之外,似乎从未对他起过一点点惧意。若换了别人,早就吓住了,就连百晓生的哪两个徒弟,也是被他这样给唬住的。 “标本,我也会做啊。不如切磋切磋,我知道有一种药水,泡在里头,可以让人的身体不腐化。”就是福尔马林,可惜,弄不到。 “哦,但那种药水挺难弄,我可以考虑用一些毒药啊,香料啊,试试看。如果你愿意成为实验品,我不介意帮你用最简单的防腐措施。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好像从脑袋顶部,画个十字架,往里头灌入水银,等你全身上下都灌满了水影,就会被做成万年不腐的——标本!不知小王爷,意下如何?” 眯着眼睛,凌姿涵笑意盈盈的说着,看着眼前的完颜斐扬眸色微微变沉,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些。她猜想,此刻的自己一定是和安凉卸了人关节后,在帮他们一截截撞上并道歉的样子差不多。 果然,近墨者黑。 “凌姿涵,你毫无武功,此刻只有你我二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戒心吗!” “夏夏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流云知道我救夏夏离开,跑如林中。若此刻小王爷不识抬举的对我做出些什么不轨的举动,我想,东陵日后堪忧啊!” “你就那么自信?”完颜斐扬眼中的霾渐渐散开,浮上淡淡笑意。 凌姿涵不以为意,微微颔首,仰头看着树荫间的斑驳,扬手吹了吹指尖道:“小王爷有话不妨直说,你一直接近我的目的,恐怕不止是淡淡想和我切磋下,你的变态癖好吧?有没有那癖好,恐怕还要打个问号呢!你也别绕弯子了,说一说你联合草原的目的吧,我想我更有兴趣听!”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朝完颜斐扬看去,似笑非笑的神色渐变玩味。 第九十三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二)【vip】在线阅读 第九十三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二)【VIP】 第九十三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二)【VIP】 第九十四章:斐扬之谋,输得彻底【97言情全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四章:斐扬之谋,输得彻底【97言情全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四章:斐扬之谋,输得彻底【97言情全文字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完颜斐扬的眸色变了又变,心思更是百转千回。 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并没想到,如此隐蔽的事情她竟然会知道! 如此看来,他并没有看错人,这个女人的确值得他去靠近。 没有瞒着凌姿涵,完颜斐扬点头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本王明白,在凌小姐心里,除了王爷,和凌小姐一起长大的那些人,可比京中的凌府重要多了。就算现下,本王把凌府给端了,对凌小姐的伤害,也不值让人伤王爷分毫。”偏头笑了笑,他用扇柄敲了敲掌心,用凌姿涵的口吻眯着眼睛问:“凌小姐,您说是吧?” “你认为你有这本事伤他们?”凌姿涵不以为然的挑眉,轻哼。 “哈哈,本王可没说有这个本事,只不过,这到底是凌小姐的软肋。”完颜斐扬笑的张扬。 凌姿涵微微眯了下眼睛,回答的没有半分迟疑:“不错,那的确是我的软肋。看样子,小王爷今日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那我……有的选吗?”没有肯定的回答,凌姿涵只是耸了耸肩,嘴角弯着点笑,掀起眼帘朝他淡淡的瞧了眼。 那瑰丽的眸闪微微烁着,可眼神却让人瞧不出半点心思。 完颜斐扬也眯了下眼睛,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若有所思。 凌姿涵瞧了他一眼,似乎就明白了什么,勾着那交际式的,丝毫不能进入眼底的笑意,缓缓的说:“小王爷,我只问你一句。草原各部的伏兵,就是你问鼎东陵的大势吧!” 这似乎闲谈般云淡风轻的询问,却让完颜斐扬心中猛地一窒,不觉大震。周围的空气仿佛瞬时间凝聚了,脚底暗流涌动,好似才在千层浪涛上,随时有可能化作怒吼的海啸,一个浪头跟着一个的席卷而来。他的身上刹那间拢上层层霾,那是浓郁的煞气,仿佛连天色都要变暗了,将这片密林包围,好似要将他们遮蔽入云密布的天空,藏起。 凌姿涵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他。 静静地。 岿然不动的她顿时消减了完颜斐扬通身的迫人气势,又好似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威慑力,并不退让的朝前走了一步,淡淡开腔:“听说小王爷在追求以为来自草原最大部落的公主,横跨了整个草原来向她求爱。但据我所知,殿下多年来,以至于草原各部有着密切往来,早已结成联盟。我若没记错,上次在东陵见到小王爷时,小王爷就曾追出来,但之后我去的是瀛海,而你则是越海去了北齐,接着往草原部落去了。这次,王爷来到我西朝,一是因为东陵王命你与七郡主充当使臣,前来与太后贺寿。二是你相遇西朝联盟,所以你上次去太后驻留的行,就是为了见九王爷。你知道他手握兵权,想与他联手……虽然我不知道你想联手制造什么样的假象,但我知道,你最终的目的,就是找到一个东陵王毫无防备的时候,一举击溃。” “你从何得知!”漆黑的眸中带着点灿烂的金色,此刻却透着寒芒。 “接触的时间久了,若我还把小王爷当做那个嗜好诡异的变态,似乎有些愧对殿下的另眼相看。”凌姿涵放松了身体,瞧着完颜斐扬的眼神却甚是玩味。“其实,本来我也只是怀疑,现下看来,倒是可以确定了。” 完颜斐扬紧盯着凌姿涵的眼角,看着那双妩媚的妖眸,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嘴角噙着不达眼底的笑意,淡淡的问了句:“凌姿涵,你凭什么那么笃定?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绑回去做成标本?” “那我拭目以待。你若把我做成标本,我一定会每天睁着眼睛,在那个水晶棺材里,瞪着你。”凌姿涵睁大了眼角,瑰丽的唇始终保持着适度完美的微笑。 犹如邪火的眸红得耀眼,一身衣裙,衣裾翩翩,好似林中的一道风景线,宛如火光窜动,却只是在他眼中燃烧。 “呵呵……”无力的冷笑着,完颜斐扬第一次觉得挫败。他往后退了两步,转头看了眼身后茂密的树林,深吸口气,好似十分沉重的说:“凌姿涵,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布局有哪里是疏忽了的。 “因为我站在局外。” 听着凌姿涵的应付之词,完颜斐扬置之一笑,伸手拍了拍身后那颗老树的树干,再开口时,周身的戾气已经全部散去:“我想听的不是敷衍。” “那答案就是,因为你故意放夏夏来接触我。”凌姿涵知道他要问什么,叹了口气走到他身侧,朝另一株稍小些的树干上轻轻抚了抚道:“有没有发现,这棵小树一直被那边的大树所保护着?就像你对夏夏。你很疼爱夏夏,作为一个兄长来说,她认为你很正常,并在那些流言面前,极力的维护你。这让我想起,在瀛海的时候,夏夏曾很自豪的说,她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那种得意的神情,并不是装出来的。之后,我从夏夏那里得知,你追了那位草原公主,长达数月,很跨草原,这让我开始怀疑你的目的。在这之后,很巧我从王爷那里了解到一些消息,我派人稍做调查,知道了你是故意放假消息给百晓生,让人以为你就是那个癖好恶劣的让人恶心的变态王爷。” “难怪你敢接近我了。”想到原先见了他就跑的凌姿涵,他还蛮怀念。 却不知,凌姿涵摇了摇头:“没有,我并不想接近你,还是依旧讨厌你这变态家伙。” 见他横眉怒目的看着自己,凌姿涵瞥了他一眼,给他泼了盆冷水:“我讨厌任何装变态的家伙,尤其……你还曾经扬言,要把轩辕煌做成标本。怎么,别告诉我,是为了和我凑一对!” 完颜斐扬被她给气乐了。 “凌小姐的意思是,无论我做什么,都比不过他在你心中的地位?!” “我的意思是,我身边没几个正常人,你的道行太浅,学变态你还不够格。”玩味的笑着,凌姿涵摇了摇手指,那神态淡然自若,仿佛她所说的不是贬义,反倒是一种称赞。 “题归正传,我知道夏夏并非你母妃所生。她是东陵先王与草原中的一名女子所生,后来因为那女子身份的关系,不被重视,东林先王就将夏夏带回了东陵,交给了你的母亲照拂。后来,那名女子成了某部落可汗的可汗大妃,她想要回夏夏,但她见夏夏在你母亲的照顾下,生活的很好,就没再提出过,只是一直与你保持联系。” “我很好奇,有什么是凌小姐不知道的!”完颜斐扬的眸光比刚才的更深沉了,眼底捕捉猎物般的笑也测测的。 “知道的不只我一个。”凌姿涵偏首一笑,继续道:“为求保命,我自然有自己的消息系统,这一点你就不用再猜了。再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而且,你有足够的动机,去推翻现任的东陵王。没有哪个当儿子的,会看着自己的母妃被人害死后,还能笑呵呵的整日吃喝玩乐,收集俊男美女的**标本,并为仇人卖命。我想收集只是遮掩你在招兵买马的心动,而吃喝玩乐的场所,才是交易的最佳地。” 诡异的笑着,完颜斐扬看着凌姿涵的眼神完全变了个样子。 凌姿涵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眼,转过身:“小王爷,在这里我还要提老朋友问个问题,他那两个爱徒,是不是也被你给收归麾下了?” “嗤,这个百晓生也虚有其名。” “但他的江湖消息,一向准确。”凌姿涵知道了答案,笑着回了句,“小王爷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将自己的本掩饰得那么好,我保证你日后一定会成功。” “多谢凌小姐今日所言,看来九王爷必然也知道这件事了。” “不止,还有师兄和义兄。” 凌姿涵毫无隐瞒的一句话,让完颜斐扬愣了下,旋即笑说:“凌小姐不怕我为难他们?” “还是那句,你要能为难得起才行,完颜斐扬。” “看来,凌小姐真的很信任他们啊!”完颜斐扬转脸看着凌姿涵的侧脸,伸手了下巴,转即看向远方的人影,诡异的笑着问:“今日遇见我的事,你会告诉他吗?” “谁?九王爷吗?我会的。”凌姿涵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丝毫没有迟疑,且底气十足。 完颜斐扬挑起眉梢,“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会保密,毕竟你都说,这……不成体统!” “男盗女娼才是不成体统,你我清白对话,有何失体统的地方可言?怕是小王爷想太多了吧!”凌姿涵侧目看向正盯着她的完颜斐扬,哂笑道:“小王爷就不用在试探我了。就像你上次说的,我运气不错。很巧,我运气不错的碰到了个好男人,并且打算和他过一辈子。但一辈子那么远,我不觉得能靠运气来维持。喜欢一个人一辈子,是需要用信任的,彼此信任,彼此扶持。所以,我不打算瞒他,现在是如此,以后也是!” 完颜斐扬眯了眯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凌姿涵神情淡漠的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没说话。 “凌姿涵,你果然是个运气很好的人。”顿了下,他摇了摇头,转脸看向远处,诡笑着缓缓启唇,“不,也许你还很有福气!” 闻声,凌姿涵稍微停了会儿,沉声道:“我不管是什么气,只望小王爷切记,东陵的王位之争,与我无关。但你若敢伤及我的‘家人’,那我凌姿涵即便是倾尽身家命,也在所不惜!轩辕煌,亦在其中。” “卿卿——” 轩辕煌的声音突然传来,让凌姿涵吃了一惊。 但下一秒,她却仿佛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完颜斐扬不会对她不利,可心中紧绷着的弦却半刻也没有放松过。 回过头,她看着四名暗卫搬着轩辕煌坐着的轮椅,从空而降,正落在她身后。 严修远随后也落下。 座上,轩辕煌面色镇定自若,望着她的眸光却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一个人进了这林子来,也不怕迷路遇见熊瞎子。过来……”轩辕煌轻轻说了一句,朝她伸出手,握住她手的刹那,就将她整儿往怀中带去。 冲力的作用,让凌姿涵整个人扑入了轩辕煌的怀中。 那温暖的怀抱,宽广的膛,承载着她,暖暖的独有的男气息随之冲入鼻端,将她紧紧环绕。 凌姿涵被迫坐在他腿上,侧目看着他眼中流转的那种难以形容的情愫,与他嘴角挂着的有些复杂的邪笑,心突然跳得很厉害,脸也跟着红了。但她还是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流云说你不见了,我担心你,就和六哥分开来找你。看来,我运气也比较好,先找到了你。嗯……也是福气!”温热的气息,从她耳边拂过,淡淡的笑意中多了一丝深刻的意义。 凌姿涵看着他漆黑如若寒星的眸,好一会儿,仿佛读懂了。 看来刚才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卿卿,你那几个丫头都急坏了,我让修远先送你回去吧。我留下来,还要和完颜小王爷谈谈。” 看了看他,凌姿涵伸手在他腿上按了下,支撑身子站了起来。转眼又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完颜斐扬,随即道:“好,你也别聊太久。林子里寒气重,小心腿。”说完朝着斐扬也点了点头,算是告别。 但不等她跟着严修远走出几步远,身后,完颜斐扬的声音再度传来。 “凌姿涵,今日的谈话很有意思,本王再送你个消息。昨晚,阮明烟小姐第一个勾搭的不是太子,她进的是九王爷的营帐!” 凌姿涵的脚步微微顿了下,眉头不落痕迹的皱了下,旋即展开。 没有转身,她背对着他们,淡淡的说:“那又如何?我相信逸什么都没做过,正如我方才和小王爷说的,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讲理由的。比如,心心相印的恋人,彼此之间的信任……” 声音落,凌姿涵的身影犹如白龙,掠过葱翠的树林,跃起,施展轻功跟着严修远离开这片林子,直到林子边缘才停下,慢步走出。 “轩辕煌,本王是不是该嫉妒你?”看着那离开的身影,完颜斐扬打开折扇,轻轻摇着。面上完全是一派和悦,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让人看不出半点心思。 轩辕煌斜倚着轮椅,慵懒的半掀眼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却不说话。 “本王输了,但本王不打算放弃。”完颜斐扬似乎直到他的意思,走上前道:“看来王爷早就知道本王会单独见她。” “本王虽不才,但也没随便到连个陌生人,也能靠近本王的女人,并在本王的地盘上,出入自由,还一无所觉的地步。” 轩辕煌云淡风轻的回了句,换来斐扬一阵朗笑。 “本王就说嘛,前几次相见她就没那么容易,今天若不是夏夏闹着一处,大概本王到了行都不一定能单独见着她。不过……这次本王算是自投罗网了,呵呵。”自嘲的笑着,完颜斐扬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 “小王爷过谦了,小王爷若不是让人先送夏夏郡主回去,还真不容易让本王先找到这里。” “原来夏夏是鱼饵,”摇了摇头,完颜斐扬陷入沉默,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本王以为,本王才是小王爷要钓的鱼。” 四目相触,两人突然静了下来。 那种安静宛如低气压流,旋转上空。 若这阵势落在豆蔻眼中,她估计会猜测,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但就在那低气压流不断增加到一个高度时,两人忽然同时大笑,一道豪爽不羁中夹着点痞态,另一道则是清越醇厚中略带三分邪肆。 谁也压不住谁。 笑声来得突然,收的也突然。 完颜斐扬朝前走来,轩辕煌则转动轮椅往前去。 就在半步之遥的地方,两人同时停下。 完颜斐扬道:“看来,王爷比凌小姐明白的更为透彻。” “因为本王是她男人,不管她站在本王身边、身前,还是背后,本王都会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深深地看了眼完颜斐扬,轩辕煌沉声道:“草原最靠近本王的封地,有几个大型部落,最近频频调兵遣将。本王已将此事上奏父皇,无论,你们最后的目的是否针对西朝,我西朝的大军都会严阵以待,该做的部署不会松懈半分!至于贵国君主如何看待这场草原与西朝之间的‘异动’,就不是本王所关心的了。本王相信,小王爷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本王的意思。但,本王也要对小王爷说一句,望小王爷谨记——每个人都有逆鳞,东陵的王位之争,与本王无关,可你若敢触及本王逆鳞,即便是倾尽西朝之力,毁天灭地,本王也在所不惜!而刚巧凌姿涵,就是我的逆鳞。” 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轩辕煌丝毫没有在停留的意思,朝他拱了拱手,就被是个暗卫抬起了轮椅,迅速的消失在这片密林中。 朝阳照亮了这片密林,从树叶错落的空处,投下斑驳的阳光,落在脚边的土地上。 僻静的角落,陷入死寂。 枝繁叶茂的老树随着夏天湿润的风,沙沙作响,枝叶摇晃间,落花如雨。 树林中,完颜斐扬伫立不动,只摇着扇子望着远处。 伸手,接过一片粉红色的落花,他仔细端详了一阵,忽然失声一笑,随即翻手将花瓣扔开。 心中某处,一种细微的感情也随之洒落,变得空落落的。 他的目的达到了,他赢了,可嘴角的笑却渐渐转为讥诮,心中更是无奈,有些感叹。 他,当真,输得如此干净彻底吗…… 第九十四章:斐扬之谋,输得彻底【97言情全文字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九十四章:斐扬之谋,输得彻底【97言情全文字手打VIP】 第九十四章:斐扬之谋,输得彻底【97言情全 第九十五章:暖情如春,抵达行宫【t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五章:暖情如春,抵达行宫【t手打VIP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五章:暖情如春,抵达行宫【t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马车颠簸的前行在偏僻的、靠近山路的官道上。 因为是皇家出行,所以所经过的官道早早地就被封起,扫撒,铺地,头尾两端都有地区管辖官员恭送、接引。但宸帝今年偏偏要搞个特殊化,不去“打扰”官员百姓,每到晚上就地在林中安营扎寨,到头来,还不是苦了从小就没受过什么罪的眷们。 出行的行列中,唯一一辆用天山火云丝做围、顶,甚至车帘的就属凌姿涵的马车了。那种红比皇贵妃的车撵要淡,却比任何一个红色车驾都要惹眼。远远看去就觉得那火云丝仿佛透着股清凉,又好似旺盛的火苗在燃烧着,看似薄,却半点不透,是丝中上品。 即使在艳阳中,这马车车里的温度还是很舒适的。 凌姿涵慵懒的坐在其中,嗑着瓜子,翻着手中的账册。心想着:还好,这月的收入没有降低太多,在她预计之中。虽然捣乱的人挺多,但损失的远远不及收入。不过,不知道夏阳那边怎么样了,似乎自从上次传来消息,就再也没有来过,会不会……不会,以夏阳的武功,还不至于死在半路上。 远在塞外的夏阳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嘀咕了句,又是那个小混蛋在骂我,接着又翻了个身,舒服的睡他的懒觉。 起早上起行,凌姿涵的车舆中就是这般安静,两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样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偶尔抬眼互看一眼,凌姿涵就对他还以微笑。 那笑落在旁人眼中是赤果果的勾引,但在轩辕煌看来却给外刺眼,仿佛带着些别的意思,让他有些莫名。 “凌三小姐,麻烦给本王解答一下,三小姐总是对本王笑,是什么意思?” 目光从手中的书简上离开,轩辕煌放下手中的笔,抬眼朝软椅上的凌姿涵看去,刚巧这时凌姿涵也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那笑真的是甜入心底,却让他冷不丁的后背发寒。 这小妮子折磨人的本事还真是不断的长进中啊! “不要在我背后偷笑,你笑的我汗毛直竖。”盯着凌姿涵的笑脸,轩辕煌补充了句。 “真的?让我看看,怎么个竖法儿。”凌姿涵起身走向他,伸手朝他的衣袖上拂去。 可轩辕煌却忽然从她手中缩回,眼神古怪的看着她,上下打量一番:“卿卿,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别再用那种诱人犯罪的眼神看着他了。 “你认为,我需要说什么吗?”凌姿涵卖关子的说着,眼神比刚才的更为邪恶深邃,脸上的笑也比之前要浓上许多。蹲下身,凌姿涵趴在他的膝头,扑闪着长长的睫羽,抬眸凝视着他的眼睛,略带几分狐疑的打量了一番,纯澈的眸光闪烁着不明的含义,半晌才说,“你……心虚?” “哈?我有什么需要心虚的吗!”轩辕煌本来就没什么心虚的事儿,可被她这么一看,一说,反倒觉得自己有点心虚了。 他要心虚什么? “不是心虚,那就来聊聊……”她无声的比了个口型。 轩辕煌的笑声从车中传出,这才让外头守着的严修远和有些提心吊胆的阿靖终于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来。 看来两为主子应该没事了,他想。 “卿卿,你刚刚不还说相信我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轩辕煌捧着凌姿涵的脸颊,拇指轻轻推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着。 眼中的邪肆转为戏谑,邪魅的声音略带轻佻,却夹着他的温柔,淡淡的溢出些甜蜜。 自从认识她,轩辕煌似乎也找到了那就为的温暖,淡淡的甜意最近常常在心头涌动。 “我可没变卦,不论你说什么,我都还是相信的。只不过,我很好奇,你一个瞒我就算了,为什么那一帮子都帮着你瞒着我?”她所指的是流云等人,及轩辕谦。她不信自己调教出的丫头会帮着‘外人’,而她那个师兄竟然也帮着他。“静好除外,估计她也是被流云、豆蔻瞒着的。” “你认为是我让他们瞒你的?”轩辕煌的眼神忽然变得极为郑重,凝视着她,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爱妃,看着我的眼睛,你看,我像是个会对你说假话的人吗!” 晕,这要怎么看啊! 凌姿涵看着那所谓极品男色的脸,不自觉的有些脸红。 向他们这种人,最擅长的大概就是把假话说的和真话一样吧! 尤其,那双眼睛,才是撒谎的必备秘密武器。绝对,真诚。 那张脸渐渐放大,渐渐朝面前靠近着,凌姿涵不觉有些紧张,抓着他袍摆的手紧了紧,直到黑影压下,唇瓣贴在眉骨上,她狂跳不止的心才在这时候稍显平静。 漆黑的眸子微微闪烁,湿热的吻顺着脸庞滑落,从眉骨滑向眼帘,描绘着挺拔的鼻梁,饱满的鼻头,最后落在唇瓣上。细腻的温柔流转,轻巧却缠绵的勾画着她的唇瓣,一瞬间,她却有种想要逃走的**。 恋人间的吻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用他的话说是,婚前不能那啥,至少要给点甜头不是。可以前的吻总让他觉得温柔体贴,充满了安全感,而这次的却大有不同,似乎是从心里产生的一种不同的情感,带动着他的吻。即使还是那么的温柔,她的唇却不由自主的颤抖,随着他吻的更深,她甚至有种口干舌燥的想要奢求更多水分的感觉。 她……想跑。 “卿卿,”他往后推了点,唇若即若离的贴着她的,一声亲昵的呼唤,却仿佛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由唇,缓缓地飘入口腔,经过颤动的声带,然后直冲脑中。 短短仲怔,一句话脱口而出,带着点霸道,与小女儿家的娇嗔:“不准再用美男计!” 灼热的呼吸包裹着她,轩辕煌用鼻子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就坐直了身体,双手从她的脸越过她的肩头,从她胳膊下穿过,将她一下子举了起来,抱坐在腿上。并不给她任何逃开的机会,双手紧紧地扣在她的腰上,着那没什么的腰,微微皱了下眉头,“还是太瘦了,要补。” “轩辕煌……”凌姿涵有些哭笑不得,想要掰开他的手,却被他连手一起扣住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改把玩她手指的轩辕煌徐徐开腔,醇厚感的声音从喉间滚出,流转出一丝邪魅的味道,“你能胡思乱想,我很高兴。卿卿,这证明你在乎我!” 凌姿涵微微一愣,转过脸看着他,半晌无语。 看了她眼,轩辕煌的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与她的紧紧相扣着道:“昨晚,六哥刚出营帐不久,阮明烟就闯了进来。看得出她是被下了药,下的还是当年我母后禁止后中使用的幻药,且药力不轻。她把严修远当做了我,对他做出些下流动作。严修远在套问她一番后,就将她打晕了,之后,我让他把她送回了太子的营帐里。怎么说,她也是皇后对太子的一番母爱的表达,而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当然就全了皇后的心意。” 他是在对她解释?! 凌姿涵眯着眼睛,偏首笑着接过他的话继续说:“你和六哥同帐,他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而阿靖作为我的人,就算现在是你的手下,也不会对我知情不报。”不觉感叹,“轩辕煌,你还真是魅力无边,连我的人都被你给收买了。他们现在竟然开始担心你我会因此关系不和,而欺瞒我了……难怪流云一早上的脸色就不太多,豆蔻的话好像也多了点。” 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他们也是好心。” “看来我们没猜错,皇后忍不住自己开始给自己制造麻烦了。那完颜斐扬呢?虽然我不太想问他的事,但我更关心的是你,他提出的要求会不会对你有所影响?”凌姿涵知道的轩辕煌也都知道,就是不知道轩辕煌在这次东陵王位之争中,充当着怎样的角色,这也是她所担心的。 轩辕煌眉梢微微一挑,“卿卿,你刚刚说什么?” “皇后制造麻烦……” “不是这句,后一句!”轩辕煌打断她,眼神闪烁着一丝兴奋。 “后一句?”凌姿涵有些疑惑的想了想,“完颜斐扬呢?他的要求的对你……” “不,在前面一点,你……更什么我?” “关心你啊!轩辕煌,你腿上的毒素不会转移到脑子了吧,我看你……”尾音还没收住,凌姿涵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对这个男人说,她更关心他。 关心,他。 笑容渐渐扩散。 不同于往日凉薄的邪笑,这一时的笑容是那样的美,那样的暖,那样的柔。慢慢地地,好似蔓延到了寒星般的眸中,闪烁着亮晶晶的无比温柔的光芒,带着点孩子气的雀跃。 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深达眼底的。 ——好美。 凌姿涵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这个笑容,她怔住了,只是侧目看着他比男色更添几分诱惑力的笑容。僵在半空的手也朝他伸了出去,渐渐地靠近他的脸庞,抚上他白皙的面颊。 晶莹如玉的指停留在他的唇边,指尖不由自主的描绘他的唇形。 徐徐上划,落在他的眼尾。 “卿卿,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道谢唤回了凌姿涵的心思。 微微眯了下眼睛,凌姿涵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突然捉住,放在了唇边,轻轻吮吻着指尖。 电流般的酥麻,顺着指尖漫散,瞬间仿佛袭击全身,通过每处细微的神经末梢,袭击全身。 指尖稍僵了下,凌姿涵赶忙回神,摇了摇头道:“记住这个笑容,如果我们这次能平安地回京,你还能对我这样笑,我就告诉你个秘密。一个连六哥他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反握住他的手,她想与他做个约定。 “好。”轩辕煌丝毫没有犹豫的应下,接着题归正传,和她谈起完颜斐扬的事情。 一席话下来,凌姿涵才明白,原来这里头竟然藏了那么多事情。不愧是常在边关的枭将,竟然将此事分析的如此透彻。草原近日频频调兵遣将,作势好似要向西朝进发,只是假象,而他和完颜斐扬早有交易,这次之所以助斐扬,就是为了当初的那笔交易。 “不怕养虎为患?” “放虎在外远远比养在身边更可怕。”轩辕煌笑着捏了下她的面颊,心中却藏着另一个原因,他要保护她,才更不想让完颜斐扬与她有所关联。 他,也很关心她的安危。 “这倒也是,不过,虎始终是野生动物,防止他随时反扑的戒心还是要有的。”凌姿涵反过来把玩着他的手指,一的捋着。 “自然要有。”轻啄了下凌姿涵的面颊,轩辕煌低笑着说,“现在安心了吧,那……让我们来温馨下,前段时间叫你的东西,”话语未落,他的唇已经贴近了她的,温柔的手则顺着她宽敞的衣袖探入其间。 车中,暖情如春,一色旖旎。 * 长达半月走走停停,终于在出行的第十六日,到达行。 行所在的邺城,官员云集城门口,跪迎圣驾。 两旁依旧是黄绸封街,地上洒扫干净后,还特特的铺上一层金沙,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子的光泽,下一刻却被马蹄、车撵轧过。 看得出,为了接驾,这些官员们是费尽了脑筋,摆开了最奢靡的架势,彰显着邺城的富贵。 不过也要托这些人的福,一年半载没点人气的行如今早早地就被收拾妥当,上至皇上,下至奴所需之物一应俱全,只等正主们入住了。 避暑行鉴于泉山之上,整座山以及方圆三十里都是皇家禁苑。南面房共计六百余,各个院皆有天然泉水引入其中,比现代的疗养胜地还要美上几倍。这里虽然没有京城禁那样的恢宏巍峨,却有种独特的韵味,极为别致。尤其,每个院因景致不同,而设计百出,虽然都是取自然景观为景,但造出的错落院都别具匠心,各有千秋。 到了行后,按例分院。 按理说,凌姿涵应该住在外眷的地方,却因为皇上的特别旨意,将她与轩辕煌放在了一个院子里。本该紧挨着皇贵妃的院子,但凌姿涵可不想住在钩心斗角的权力中心,就以轩辕煌需要静养为借口,挑了较远的暖玉轩。 暖玉轩位于东南角,环绕院子种着许多轻松翠柏,院中更是翠竹环绕,仿佛将整个院子与外界隔开,好似个世外挑源一般。前院里有一大片荷花,暖玉轩就建在种满了荷花的人工湖上,不远处还放着一只小船,看来闲暇时还可以泛舟湖上。而后院则和别的院落一样,都设有自然引水的暖泉,水质主要驱寒,还能强身健体。 优点多多,就是太远了,很少有会安排得宠的龙子凤孙住的。 这次,却是个例外。 安排好了众人的住宿问题,当晚,宸帝在众人请安后,又草才停了下次日安排,便让众人回休息。当晚听说并未宣召任何嫔妃前往侍候,但谁也没想到,次日一早,竟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宸帝昨晚召幸女侍白樱,甚合心意,次日一早酌封为正七品女御。 一道圣旨下来,后有人欢喜有人有。 白樱只是一个相府的小小侍女,却连跳三级,升为女御,这得让多少人眼红?特别是那些女官、及各阶婢,更是羡慕嫉妒恨的咬牙,心中忿忿不平的很。就连被禁足在霞凤阁的皇后也不例外,不能出去,总能召见吧!她虽然免了众多看笑话的妃请安,却独独找见了儿媳凌琇,入内长谈,有了新的计较。 “……沐涵雪这小贱蹄子还真舍得,哼!”听完凌琇添油加醋的回话,皇后脸色依旧庄重,只是这眼神仿佛啐了毒,极为森。双手拧着帕子,帕是把它当做了谁的脖子,使劲的拧着,恨不得从中绞断了才能解气。 她心中怎能好受,明明机关算尽,却是连番打击,让她在皇上心中最后一点份量,都因此而去了。相反,斗了多年的沐涵雪,到是越发的顺风顺水,似乎连天都在帮她。 她不甘心! 凌琇偷偷打量着皇后的模样,斟酌着言语,小心翼翼的说:“皇后娘娘不必挂心,皇贵妃就算再怎么舍得,她儿子的腿也是废了。没用的!” 起初,他们也怀疑过,会不会这个腿废只是个幌子。但当他们派去的太医为轩辕煌诊断过后,才让他们安了心。那太医给的确切回答——“除非天神下凡,否则药石无望!” “这倒也是。”皇后心中解了些气,绞着帕子的手松了些,轻蔑的抬眼朝凌琇扫了眼问道:“这几天太子那边怎么样,伤养好了吗?诶,可怜的明烟,若不是白樱那贱婢,她也不会,不会……” “娘娘莫动气,太子爷的伤几乎好全了,只是明烟小姐伤的太重,身子又娇弱,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还不能下床,只勉强能动了。再过些时候,明烟小姐就会好全的!”凌琇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巴不得阮明烟就这样瘫在床上好了,免得再有人出来和她分太子的宠爱。 “哼,好全了也没用了!”皇后冷淡的说了句,测测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头皮发麻,哪有平日里的端庄姿态,全然是一副弃妇的不甘表现。“你整日陪在太子身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她,还想挣扎。 “有,”凌琇掩住眼底的兴奋,故作为难的说:“其实……太子近日总打听妾身三姐姐的事儿……” 第九十五章:暖情如春,抵达行宫【t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九十五章:暖情如春,抵达行宫【t手打VIP】 第九十五章:暖情如春,抵达行宫【t手打VIP 第九十六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五)【文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六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五)【文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六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五)【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皇帝的家事与她无关,不论谁得宠,凌姿涵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在意的。 早上,凌姿涵送了轩辕煌出门,刚好四公主、七公主一行就来了。虽说她和轩辕煌还没有正式成亲,但因为宸帝的旨意,他们也没得差别了,按这规矩也是要去给太后、皇贵妃请安的,就与两位公主相携而去。 一行人先去太后处请安,刚巧,皇贵妃也在,就顺道一起请了安。 之后,凌姿涵就被留在那里,陪太后说话,至于两位公主则分别去了宜妃与静妃处。 凌姿涵给太后请了脉,感觉那脉息又变弱了,心下焦急。琢磨着,不知道太后能不能等到琅她把琊岛的天蚕火弄来了。毕竟太后年事已高,就算有轩辕谦的调补方子拖延,生命力也是会被毒素侵蚀的。 “丫头,涵丫头,在想什么呢?”回过神,凌姿涵缓缓抬头,看向太后,见她祥和的脸上多了抹忧色,“你这丫头,瞧你这一脸疲倦的样子,是不是这些日子照顾煌儿累着了?连皇贵妃叫你,你都没听见。” “呵呵,”凌姿涵笑着打了个哈哈,放开替太后请脉的手,转向身侧的皇贵妃,瞧了眼道:“皇贵妃娘娘恕罪,臣女刚刚走神了。” 皇贵妃借机调侃,“姿涵莫非在想煌儿?” 凌姿涵嘴角不落痕迹的抽了下,但眼下这个借口倒挺好的,就垂眸敛神,粉唇紧抿,微微别过脸,稍稍垂下头,娇态与女儿家的羞涩毕显。 看着她这个样子,皇贵妃不疑有它,直笑凌相替她们养了个好媳妇儿,那她逗趣,惹得皇太后也笑逐颜开。 而就在她们说笑时,外头的太监层层通传,声音尖亮的喊着,“皇上驾到。” 声音还在外回荡着,外头的女和门口的已经都跪了下来,珠帘掀起,一身明黄色便服的宸帝已经走入屋中。 “儿子给母后请安。”皇上躬下身,朝座上的皇太后深深一礼。 等皇太后免了礼,刚才不慌不慢站起的凌姿涵才超皇上福身,而身侧的皇贵妃则带着众人跪了下去。 宸帝的目光落在皇贵妃身上,那种爱惜让凌姿涵想起了凌相,他再看杜梦弦的时候就是这种神色。 虚伪。 凌姿涵在心里冷笑,但不知是否是错觉,在宸帝扶起皇贵妃时,她感到那雄鹰一样略带沧桑,又藏着她看不懂的深意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晃而过,且在让她起身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中猛然一窒,凌姿涵咽了口唾沫。 “皇帝既然来了,老九就也差不多快回去了。涵丫头,你且去吧,别让老九那小子,误会哀家这老婆子扣留他的心头!”太后似乎看出凌姿涵的不适,出声打趣的替她解了围,倒给了她个借口,能让她离开。 皇贵妃不知在想什么,也出声附和,并嘱咐凌姿涵日后多到她的院里坐坐,陪陪她。 至于皇帝,则一直摆出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没有说话。 凌姿涵也就顺着梯子下,福身告退。 走出院子好一截,凌姿涵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人也轻松了许多,步伐就更着放慢了。 豆蔻似乎察觉到了,拉着静好窃窃私语,“小姐今儿怎么跟被鬼追了一般?” “是啊,豆蔻姐姐,你也觉得了?我总觉得小姐有心事。” 说完,两人还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交换目光。 走在前头的凌姿涵都听见了,但她没心思和她们打趣,为她们解惑。 她刚才比被鬼追了还恐惧,因为她离开时,皇帝那诡异的目光就从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仿佛一直一直的看着她,尾随着她。等出了院门,那高气压流的眼神好似还紧随着她身后,好似稍稍慢一步,那目光就会化作绳索,扼住她的脖颈,紧紧勒着。 宸帝为什么要这样看她? 是他知道了什么吗…… 许多种可能一时之间涌上心头,思绪汇集心中,越来越乱,仿佛卷成一团的乱麻,怎么都理不清楚。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清冷的花园外,凌姿涵抬头看着篱墙上的横匾,无声的念着,“释然”。 这花园的名字到独特。 凌姿涵推开篱墙,转身对那一群女太监道:“你们留在院外守着,静好、豆蔻随我进去看看。” 摆脱长长的尾巴,凌姿涵步入花园,园中景致别错落,花香芬芳,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早已绽放开,却只是孤芳自赏,无人欣赏。而花园深处,有泉水叮咚声,极为悦耳,听着就觉得身心舒畅。 凌姿涵朝那边走去,渐渐近了,心反倒也平静了下来。 就在她快要抛弃虽有烦恼的时候,进来前被凌姿涵六在园外守着的女太监突然叫了起来,似乎在阻拦着什么。 “放肆,我家王妃在里头,岂容你随便乱闯!”“还不速速滚开,别污了准王妃的眼睛。”“这有我们挡着,小三子,去通报主子,说这有疯婆子乱闯,让豆蔻姑娘、静好姑娘先送王妃回去,小心伤王妃……” 乱糟糟的声音将凌姿涵的拉回现实。 她转眸看了眼豆蔻、静好,微微颔首,伸手抚了抚发髻,就带着她们快步走回园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一堆太监女正在堵在门口,阻拦着一抹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的身影。 再走近些,才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既然是她! “放开本小姐,本小姐要见那贱人!” “你,去把那贱人给本小姐拽出来!” “快去——” 她气势十足的吼着,底气却还是很虚,大概伤还没好透的缘故。就连踹那名女,都没什么力气。 “当时那家的野狗被放出来了,没曾想,是阮小姐啊!怎么,你的伤都好透了,也到这里闲逛?” 凌姿涵缓步走出花园,立与门槛外,唇角留着三分笑意,纯澈邪恶的视线中透着疏离、冷漠,还有一点对世事的了然。妖异的眸光潋滟,却平添了份睥睨天下的傲气。 眸光扫过,对视间,微抿的唇微微浅白,似笑非笑的挽着,让人由不得的气恼,但又极为畏惧。离得最近的人,甚至在她张嘴的时候,看见了两颗漂亮的小虎牙。但并没有联想到可爱,而是惧怕,好似她是一匹还在安睡中的幼兽,随着苏醒,磨牙霍霍,准备咬死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哼,本小姐的伤用不到你假好心!凌姿涵,你也别想激怒本小姐,本小姐今天来,就是来找你的。”一旁的女怕阮明烟激怒了凌姿涵,好心的拽了下阮明烟的衣袖,却换来她重重一脚,踹在了最靠近凌姿涵的女身上,怒吼:“你给没用的东西,不是说抓不到人吗,她不是人吗!” 离得最近的,也就是被阮明烟吼的女,脸生的很,好似是从太后那边出来时跟着的。 这行里伺候各院的女太监都是来了之后重新分配的,所以都不熟悉。而凌姿涵也没有让陌生人照顾的习惯,基本上都是把这些人留在院外,只留下静好她们,也就没注意那些婢的异样。 现下想来,她发现这处花园,还要多亏了那拎着香炉开道的女,若不是她带路,她也不会走到这儿来。 凌姿涵的目光从阮明烟的脸上扫过,落在了那名女身上,稍稍停顿时,薄唇敛笑,眼底一片冰冷。 那名女被凌姿涵看得直哆嗦,跪在地上直磕头。 “脸挺生的,我是不认得。豆蔻,静好,你们认得吗?” “我们贴身服侍小姐,除了女官,和管事嬷嬷,这些小女我不认得。”豆蔻打量着那婢,摇了摇头,静好看了会儿,也摇头,却又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见过,就这两天。” “原来是这样。”凌姿涵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接着好似肯定什么,微微颔首,转即又将目光调转向对她怒目而视,仿佛恨她恨得咬牙切齿的阮明烟身上,勾唇浅笑,半眯着桃花眼道:“阮小姐,你带着伤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开诚布公,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就一次说了吧。我不认为,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不愠不火的凌姿涵斜靠着花园外的竹篱笆上,斜睨着阮明烟。 听着她机关枪扫似的说了一大通无礼的话,接着阮明烟是越说越过火,竟然骂了起来,“……你个贱货,本小姐骂你不是人,你都没反应,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东西。像你这种有娘生没娘养的家伙,本不配和高贵的九王爷在一起!我,我……” “说够了吗?够了该我了。”凌姿涵忽然直起身,一扫方才的慵懒姿态,在阮明烟来不及反抗之际,扬手两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冷漠的看着她,声音异常凉薄,“有本事骂别人的娘,就要有胆子承受巴掌。”少顿,她看着同样举起手,想要打她的阮明烟,冷媚的笑着说,“诶,我突然想问你件事儿。” 说着,凌姿涵抬手挡住了阮明烟本没多少力道的胳膊,紧紧地掐着她的手腕,嘴角的笑依旧是那么的完美。 见她瞪着眼睛不说话,凌姿涵似乎本不在乎她会不会回答,就接着说:“你说,如果一个人给另一个人送了一份礼物,另一个人决绝了礼物,最后礼物回归谁?” 阮明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更没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意思,几乎出于本能,讷讷的答道:“当然是送礼的。” “还不算笨。”凌姿涵甩开她的胳膊,再摔开的刹那,加了招技巧的小擒拿,令阮明烟吃痛的大叫一声。同时在那惨叫声中,淡定自若的说:“我不接受你的谩骂,所以你刚才的那席话,骂的是你自己。” “凌姿涵,你——” “别那手指着我,怎么,左手腕骨错位,还想让右手手指皆错吗?”微微挑眉,一个细小动作,尾音稍稍的上扬,仿佛就能让人会想到骨头错位的瞬间,产生的剧烈疼痛,并且随着内心的恐惧,逐渐加剧了这种痛苦,延伸到**。 阮明烟的气势瞬间矮了一截,手也缩了回去,却还是不服输的朝凌姿涵吼了句,“你会有报应的。” “就这个?啊哈——”凌姿涵打了个哈欠,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开。 “凌姿涵,你给本小姐站住,本小姐的话还没说完!”拖着伤痛,阮明烟推开阻拦的众人,就朝凌姿涵追去,却因她的猛然停止,而撞在了豆蔻突然伸出的手臂上,被拦在了凌姿涵身后。 阮明烟气得跳脚,对她现在是落破了,落魄到连个丫头都能这样折辱她。心气高地阮明烟不服,正要辱骂豆蔻,却被她一计比她爹还要凌厉的眼神给吓住了,同时,背对着她的凌姿涵淡淡开腔。 “或许我该提醒阮小姐一声,你已经算不上什么千金小姐了,作为一个末等士兵,你该自称奴才、小的,或是……小人。至于本小姐这个称呼,就等你有一日,恢复了阮家千金的名号,同时也要洗去勾引太子、扰乱闱的重罪,恐怕才能用上了。”话音落,凌姿涵徐徐转速,眸光闪烁着无限妖娆媚态,看着阮明烟,轻描淡写的问了句,“我说的对吗,阮明烟?” “你——”紧紧握着拳头,阮明烟的手都哆嗦了起来。但很快她想到了来这里的本意,想起了姑妈的叮嘱,不觉低下头,压抑着自己冲动火爆的格,压制着渐渐穿上的妒火,哑声道:“本小……小人有事,要单独与你谈谈。” “本小姐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人,尽做些偷**狗的事情。你想说什么,在这里,尽管说!”凌姿涵斜睨着阮明烟,唇角掀起了一抹玩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怕是不合适,事情关于九王爷。”阮明烟尽量将话说的暧昧。 凌姿涵不为所动,拿帕子抚了抚指甲,绯红的豆蔻暗藏着三途河边的妖花,虽然美艳,却藏有剧毒。眸光微微流转,凌姿涵似乎猜到了什么,在心中冷笑了声,抬眼扫向阮明烟的脸庞,“我家王爷也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说什么。这里的人,刚好可以为我做个见证!” “凌姿涵,你简直……”她就不怕她说的话会伤及九王爷的名誉吗?但身为一个女人,她丢了仰慕的男人,又丢了自己的清白,现在她最不想丢的就是自己的命了。所以阮明烟顾不得别的,狠下心来,又靠近凌姿涵一步,压低声音道:“若我说,我那晚进的是九王爷的营帐,与他欢好,你作何感想!” 凌姿涵摊摊手,“证据呢?” “凌姿涵我要求不高,只要你帮我逃走,这件事,我一辈子都不会说。”阮明烟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斥着威胁的意味。 她想,经过太子一事,再让皇上得知她与九王爷有染,怕是雷霆之火将会烧得更厉害,皇上暴怒,九王爷不保,凌姿涵就更别想安好。 就在她机关算尽,暗自得意自己给自己找到一个救命的船时,却没想到,凌姿涵伸手揪过了她的衣领,侧过脸在她耳边用那似笑非笑透着点森然的声音说:“你在威胁我?呵呵,方法不错,但用错了对象。阮明烟,不妨告诉你,那天你在九王爷营帐里,勾搭是王爷的带刀侍从,王爷好心,让他把你劈昏了,送到你该去的地方。所以,别说与他颠鸾倒凤,就是你的头发丝,他也没碰过。脏!” 说着,凌姿涵松了松手,冷声道:“少做不切实际的梦了,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敢作敢为的女人,想给你留份脸面,现下看来也不用了。你若不服,大可以去向万岁爷说你刚才的那番话,当然,万岁爷是个通情理的人,办事讲求证据。当日,随行之人谁不知道,你被抓到时,正与太子颠龙倒凤?阮明烟,你说那种话的时候,脑子是被门挤过了吗!” 说完随手一拂,凌姿涵像是扔一块破抹布那样,不屑地丢开了她,并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道:“本小姐对蠢蛋没情绪,对你动脑子,简直是对本小姐的一种侮辱。” 少顿,她移开目光,从那不停磕头,身体抖得好似随时都要晕过去的婢身上掠过,淡淡道:“别磕了,你是个女,听主子的话没有错。但既然敢做,又何必在这里苦苦求饶?哼,带着你的主子,滚远点。以后别再让本小姐见着你们,否则,下一次,本小姐会让你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 她不介意暴力的美学,这偌大的行少一两个人,手脚干净些,也不会把事情落在她身上。只是,她不屑对这种人动手。 回眸,在次看了眼终于流露出惧意的阮明烟,凌姿涵的嘴角牵起一抹近似乎残忍的笑,拂袖而去。 离开前只留下一句——“纵然机关算尽,最终反误命。不自量力的人,从开始就注定要输。阮明烟,留在禁军营,都比皇家好,可现在你……怕是回不去了。” 她,注定要死。 远处的树梢上,以为身形瘦削的少年斜倚这树干站着,望着树底下匍匐在地上,捶着地面凄凉狂笑的阮明烟,清明的琥珀色眸子露出一丝讥诮。一个将死之人,他不需要担心。 少年转眼看向渐行渐远的火红身影,她正仰望着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心中呢喃着那个亲昵的称呼,忽然觉得颊边痒痒的,他侧过脸,伸手了肩膀上蹲着蹭他的皮毛黝黑的小胖猫,揉着它的脑袋道:“猫儿,你也觉得我的姐姐很不错吧!” 第九十六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五)【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九十六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五)【文字版VIP】 第九十六章:机关算尽,反误性命(五)【文 第九十七章:俊男美女,姿涵之忧【t手打更新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七章:俊男美女,姿涵之忧【t手打更新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七章:俊男美女,姿涵之忧【t手打更新】 最新最快的避暑的日子并没有多么的清闲。 轩辕兄弟一早被宸帝召去议事,等到了日上三竿时,宸帝单独留下了太子,让其他几位王爷先行离开。 三兄弟告退后,一同出了院门,在门口分开,朝着两个方向离去。 目送八王爷离开,轩辕谦推着轩辕煌的轮椅,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一旁的严修远几次想要接手,他可不敢把自己家殿下交到六王爷手中,心下依旧十分介意两人的关系。但不知怎么了,似乎自打两人从行把太后接回京后,这关系明面上没改变,但暗地里已经好了许多。虽说这个好字还是需要打折扣的,但已经比之前那种冷淡、凉薄,偶尔还可能剑拔弩张的关系要好上太多了。 可轩辕谦并没有换手的意思,轩辕煌更是没有提出者要求。 于是,就这样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两人,满满的走着。 轮椅的木轮轧过青石板,溅起一小片水花。 昨夜的雨水似乎还没有干透,也难怪今天的天气如此湿闷。 “今年的花,似乎比去年开的早了。” “嗯。” “但六哥在意的事情,却一丝一毫也没有变过。” 观赏着身边的花丛,碧绿的叶子托乘着各色花朵,花团锦簇,一片繁华。偶尔经过一两只彩蝶,落在花心上,极慢的忽闪着翅膀。蜜蜂在花丛中飞着,似乎也在忙碌着采蜜的事儿。 轩辕煌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色,嘴角始终勾着笑,似乎早已沉浸在此景之中,本没有注意到轩辕谦脸上的变化。 轩辕谦双手握着轮椅椅背上的扶手,低头看着这个一向让他头疼的,怎么也猜不透的幺弟,似乎在打量着什么。不知过了多久,他低声用极细微的声音叹了口气,压低那本就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说了句与他们话题好像连半点关系都没沾染上的话。 “阮明烟死了。”声音稍稍顿了下,他看着目光依旧向前,只顾看着蜜蜂忙碌,压没听见他声音的九弟,无声的吐了口气,继续道:“听说太子近日来,总派人打探涵儿的消息。只要你我不在她身边,他见了空子,就喜欢往涵儿身边凑。不知九弟可有应对办法!” “这事,我知道。”阮明烟的死,早就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早在前些日子,就是阮明烟“企图逃跑”的那一天夜里,宸帝就派了人,将阮明烟送回去。只不过在出了邺城后没多久,就来了一批人,劫持走了阮明烟。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朝中,得知爱女不见的阮将军丝毫没有放弃,加派人手,四处搜索爱女的下落。这件事,皇上也极为重视,派了不少人里去找,结果,还真被找到了,只不过找到的只有阮明烟的一具冰冷的尸体。 最可怜的是,阮明烟被找到时,恐怕已经遇害许久了,她身上多处溃烂,好似被某种野兽尖利的爪子挠伤的,脖子上还有一个鲜明的牙齿印,小小的,但看得出是,那牙齿应该尖利的很,能够穿刺肌肤。看上去像是两个血窟窿,上头还残留着发黑的血迹。 初步判断,可能是中毒,又有可能是被野兽袭击。 不过,这些都只是表象,真相也在众人心里,他们都明白,宸帝再怎么英明神武,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动摇了皇家的威严。他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女人,成为他西朝太子人生里的污点。所以,阮明烟不管是如何一个死法,都不重要,万岁爷也不会花时间和人力物力去查,最多做做样子,给阮将军一家一个交代。至于真假,那并不重要,只要她消失了,就成。 而太子的言行,才该是他们要担心的。 如今,太子不知是中了邪,还是怎么了。三不五时往轩辕煌所住的地方送东西,说是赏给凌姿涵赏玩。但同样是弟妹的皇子妃妾,却没有同等待遇,因此有不少流言蜚语传了出来。可能是凌姿涵妖女的妖名在外,那些女人也不敢当面说,也只是背后嘀咕。对于这些,凌姿涵却保持着一种冷静的让人发指的心态,他送礼,她接着,他靠近,她退后,他谈亲伦,她说纲常,那不愠不火但拒人千里的态度,愣是把隐忍的道行极为高声的太子逼得差点发火。 但想想那天在太后中,太子在一边隐忍着磨牙的样子,还真是想笑。事后听严修远说,太子回自己的院子后,找了那些个倒霉蛋泄愤,弄得一院奴才怨声载道,但都敢怒不敢言,尤其在皇帝面前。所以,打凌姿涵这样冷待对待他之后,太子中的奴才就常常鼻青脸肿的出现…… “不能掉以轻心,老九,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似乎察觉到了轩辕煌眼底的笑意,轩辕谦压低声音提醒他,唤回他的注意力,同时也让他的心思收紧。 那略带威胁的话犹在耳边,轩辕煌微微勾唇,转脸看向轩辕煌,低声道:“皇兄似乎多虑了,我从没想过给出了自己以外,任何人得到卿卿的机会。” 太子那种货色,更是想都别想。 “呵,为兄期待你的表现。”轩辕谦笑的温和,眼光却极为凌厉。 轩辕煌抬头看了他一眼,偏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抿唇一笑道:“听说父皇有意让皇兄与夏夏郡主结秦晋之好,臣弟先恭贺六哥了。哦,花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在多提醒六哥一句,皇后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一次,恐怕不会罢休,下一次有可能就会落在郡主身上。六哥若还为前途着想,就请命人护好七郡主……” “九弟,有时间为我想这些,不如去想想自己的事。你的腿……”犹豫了下,轩辕谦还是说了出来,“你的腿按照师叔的方子用了药,但效果并不可观。为此,涵儿请了另一位高人,在皇祖母的寿宴后,会来给你诊治。当初……我们的决定太过草率,或许……” “是我自愿的。”紧握着拳头,轩辕煌的眸光微颤了下,挑眉扫向轩辕谦,冷声问:“六哥,代价是什么!” “啊?” 轩辕谦失神的愣了下,转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请来的高人,需要凌姿涵付出什么代价。不觉苦笑起来,轩辕谦捏了捏眉心,摇头道:“我师叔,就是涵儿是师父,是不愿意在医你了,他原本就是用毒的,让他医人已经是破了他的大忌。现下他怕治不好你,就给涵儿指了条路,公然赖账。说实话,那位高人……我也很少见过,他一年只会来一次,多数情况下是和涵儿在一处,说说话,然后就走了。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姓名,只尊称他,先生。” “卿卿请他来的?” 轩辕谦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他眼中藏得很好的苦涩与无奈,却透露了他的心思。 那位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卿卿又应了他什么? 少顷—— “修远,我们回去。” “是,殿下。”严修远恭敬的对尧王行了个礼,从他手中扶过轮椅的把手,就要推轩辕煌走,却听身后再度传来轩辕谦那明明温和,可听在耳中,却让人觉得透心凉的声音。 “老九,”望着正前方没有偏头看他的轩辕谦,无声的叹了口气,“别辜负了她的心意,我从来没见过师妹如此的帮过谁!”他似乎也没见过轩辕煌对那个人这样上心过,一直以来,这两个仿佛都在游戏人间的人,竟然在彼此出现时,渐渐为对方多了份心,有了份人情味。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他想。 轩辕煌挺直了脊背,语音淡淡的却浸透着坚毅,徐徐吐出四个字,“定不负她”,说完他的声音微微哑了些,用稍显沉重的语气说:“六哥,我从浪尖上退下来,你也将会成为皇后的目标。她在暗处,还是小心为上。必要时,我会自请大婚后带卿卿回封地,你……务必小心。” 虽然他与轩辕谦很不对盘,但轩辕谦在凌姿涵心中的份量很高,他就更不希望轩辕谦出什么事,因为他不希望凌姿涵为这男人而劳心。 “嗯,多谢。” 同时回眸。 两人的目光交织一处,没有火花四溢,只是浅浅回眸,交换神色。 转即会心一笑,再同时转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行去。 * “哎呦,王爷,宁可回来了!”没等轩辕煌靠近院门,守在门口的太监就疾步醒来,迎了上去道:“小姐都收拾妥当了,就等王爷您回来了……” 说句话的功夫,严修远已经推着轩辕煌的轮椅,走入了院门,行动如风。 穿过“t”形桥,严修远把轮椅推到暖玉轩的侧堂里,边退到一旁守着。等轩辕煌自己转着轮椅进去时,就见流云、豆蔻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牵着小少爷凌清泊手的静好。 相视点头,既然打过招呼,就看流云如他一样,退到门侧站着,目送静好与抱着麝猫的豆蔻,带着凌清泊绕到后院那边。 屋中,凌姿涵斜倚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不知在想着什么。察觉有人进来,她忙装模作样的继续看书,等那人靠近,她才忽然发现,自己的书居然拿倒了。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书都倒这看了?”轩辕煌调侃的说着,眯着眼睛打量凌姿涵,心中却有浮起了方才与轩辕谦的谈话。 有些不好的预感。 “倒着看也别有风韵,夏夏总说这样可以倒背如流,我也想试试。”玩笑的说了句,凌姿涵合上书,放下,侧目看向轩辕煌道:“你今天回来得倒早了。” “答应你要带你下山逛逛的,自然就早点回来。”轩辕煌觉得凌姿涵心里觉得藏着事儿,就说话的功夫,她又走神了。 轩辕煌伸手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下。 “哎呦,好痛的!”凌姿涵捂着额头,娇声嘟哝了句。 “还好,没老僧入定。”揉了揉凌姿涵的头发,轩辕煌的眼中的忧色在她看过来时,转瞬化作一抹疼惜的温柔。“都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吧,晚了,市集会关的。” “嗯。”凌姿涵从榻上坐起,看着轩辕煌的目光微微变了下,稍显迟疑的问了句,“逸,你最近又在我身边加派人手了是吗?” “……对。阮明烟死了,这是你应该听说了。虽然错不在我们,但皇后还是会对你怀恨在心,要小心才好。” 听完他仿佛特意解释的话,凌姿涵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回应了声,“是因为太子吧!” 她直面拆穿了他没有说出口的担忧,心中却莫名的沁入一丝甜蜜。 看来,他还是很在意的。 轩辕煌凝视了她一会儿,沉默着微微颔首,默认了她的疑惑。 凌姿涵也不再追问什么,站起身理了理裙子,就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边走边说,“看天气,今晚不是很适合观星。” “谁说的,等晚些时候,我带你去看星星。” 信心十足的话让凌姿涵失声浅笑,“呵,这种天气?”她觉得,稍微学过点星象占卜的都知道,这种天气,晚上本不可能会看见星星。 轩辕煌却买了个关子,朝她眨了眨眼,稍扬下巴,递给她一个“你就等着瞧好吧”的眼神。 凌姿涵笑容更浓了些,并没否决他的信心,就推着他出了门。到了门口,流云和严修远自动跟上,身后隐藏在暗中的影子,也随着他们的离开,在暗处保护这他们。 除了行内围,四名暗卫现身,抬起轩辕煌的轮椅,正要施展轻功时,却听轩辕煌用近似乎命令的口吻,伸手拍了拍大腿,对凌姿涵说,“坐上来,你那招‘踏雪无痕’还是少用的好。” “咳,没多远。”看着周围那些要笑不笑的脸,凌姿涵撇了下嘴,没有挪动尊贵的脚。 但某王爷的决定,就是天王老子也改不了。这不,他本不准凌姿涵抵抗,一伸手,把她给拽了过去,贯力作用下,她已经落在了他的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即使隔着几层衣料,凌姿涵敏锐的感官似乎都能感觉得到他身体的温度。 她好似被那温度烫着了,想起来,却被再度按住,“给我坐着!”轩辕煌横了她一眼,朝四个暗卫抬了下手,“走。” 话音落,暗影已经轻巧的用这轻功抬着轮椅飞出了好远一节,严修远和流云紧随其后。 大约过了半刻,他们才从行来到山脚下的邺城。 他们降落在一处空荡的小巷里。 放稳轮椅的瞬间,四个暗卫再次隐去身形,剩下流云和严修远恭敬地立在各自主人的身侧。等凌姿涵从轮椅上下来,不,是从轩辕煌的腿上下来,推着轮椅朝巷子外走时,两人才跟了上去。 快要走出巷子口时,流云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将背上背着的那顶围帽拿出来,扣在凌姿涵头上,给她带好道:“小姐,出门在外,不必北燕。还是,挡上吧!” 凌姿涵的眸色太过特殊,就没拒绝。 只是戴上后,她的视线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看上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她很快也适应了。 推着轮椅走在街道上,似乎因为正直夏日日头最毒辣的时候,街道上的行人并不算多,但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即使天气炎热,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热情。 可这样俊男美女的组合,着实吸引眼球。 即使他们中间,又一位被围帽遮掩了容颜的女子,却更能引起众人的遐思。 两旁小贩、过路行人,无不为之回眸,却也有不少姑娘为那轮椅上的男子,深感惋惜,眼神流露出一抹哀色。但这一切并不能激起轩辕煌的注意,他只是觉得凌姿涵似乎心思重重的样子,即使她伪装的很好,好似对市集很感兴趣,但他还是你感觉得到。 “卿卿,在想什么?”在从一个买陶埙的摊位上走过时,轩辕煌淡淡的问了句,手也抬了起来,轻轻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并不是错觉,她的指尖微微地颤抖了下。 “你有心事。”轩辕煌几乎可以确定。 凌姿涵的眸光跟着颤了下,但他坐在轮椅上,并没有看到。 “没有啊,可能太久没有轻松过了吧!”市集对她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在北燕做生意时,那个市集比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想出来逛逛,只不过是想甩开行中那诡异的气氛。 不仅仅是皇帝对她越来越诡异的态度,皇贵妃时时包含别样意思的提点,更多的是因为她昨日遇见了那个人。 他们所尊敬的,好似不是人间烟火的先生。 他怎么会在皇上的院里?他为何对她说那样鬼怪的话?他到底是谁…… 纷乱的问题扰乱了她的思绪,让她一时之间,好似无法透气。原本熟悉的一切,似乎渐渐剥离,而她好像站在了一场风波的中心,等待着她的,将是有一场风暴。 而她……感觉像是被尊敬的人所利用了。 或许,这并不是利用,只是她曲解了那种感觉。 “不信任我了?”轩辕煌的声音让她心安,却又让她的心陡然下沉,有些乱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停下脚步,垂头看着他。 许久,她轻轻地念出那个独属于她的称呼,“逸……” 第九十七章:俊男美女,姿涵之忧【t手打更新】在线阅读 第九十七章:俊男美女,姿涵之忧【t手打更新】 第九十七章:俊男美女,姿涵之忧【t手打更新 第九十八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上)【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八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上)【文字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八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上)【文字版尽在】 最新最快的法告诉他,毕竟她先答应了那个人。 指尖微微痉挛了下,凌姿涵深深地吸了口气,迅速换上往日的神模样,偏头垂眸地看着他,道:“六哥告诉你了?呵,能不问我吗,我已经答应了不说的。”那个条件,只有她和先生知道。 轩辕煌抬头凝视了她一会儿,眸光中突然闪过些什么,转即笑了笑:“不为难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他伸手朝前头指了下,“去那边看看吧,瞧瞧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 松了口气,凌姿涵继续推动轮椅,朝前头走去。 身后,严修远朝流云递去询问的眼神,流云盯着凌姿涵的背影,不落痕迹的叹了口气,转向严修远,徐徐摇头。 严修远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两人走着,那气势很难让人忽视。引来不少姑娘的频频侧目,还有几位胆大的,在这种开放的民风下,甚至含羞带怯的走到了他身边,将绣着姑娘名字的手绢塞到了他怀里。 而他的脸色瞬间就了下来,吓得姑娘捂脸逃跑。 一侧的流云抿嘴偷笑,这样的严修远实在是好笑。 前头的凌姿涵和轩辕煌忽然停了下来,两人同时回头,朝严修远看了眼,然后表情古怪的互换了个眼色。这令严修远惊的眉梢直跳,尴尬的使劲咳嗽两声,却见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凌姿涵从旁边一个买面具的摊位上,买了个鬼面丢给流云,“给他戴上,这家伙太招摇了。” “噗嗤——” 几道笑声同时传来,流云忍俊不禁,离得近的摊贩也低头闷笑。 严修远被笑的尴尬,两眼紧盯着流云手中的鬼面,瞪圆了眼睛,好似在说:你敢往我脸上套,我就让你好看! “带上。”醇厚清冷的声音传来,邪魅中透着严厉。 严修远一听主子发话了,那神色立马变了,摆出壮士扼腕的表情,痛苦的闭着眼睛,朝流云点了点头。 流云眉梢一挑,伸手就把那东西卡在了他脸上,并嗔笑说:“瞧你那表情,不就让你带个面具吗,有什么好不情愿的,别弄得弄得好像要让你去曹地府似的。我家主子还不是看你无法面对姑娘们的媚眼,怕你脸皮子薄,弄得狼狈……” “流云,你是不是也想带一顶?”凌姿涵的声音微带笑意,她伸手指了下与严修远的面具是一对的那个,戏谑的说:“这个也不错,你要吗?” “小姐,你又拿我开玩笑!” “我可没有。”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异彩,凌姿涵狡辩道:“我以为有人让流云改变了,原来是我的错觉啊!呵呵,不过……流云,不觉得自己的话变多了吗?” 流云心下一怔,下意识的收住想说的话,抿着唇瓣没在吱声。 的确,她的话是多了些,难怪小姐会误会。 误会吗? 一经提醒也突然发现了的严修远抬头看着流云,打量了一番,藏在面具下的唇微微扬起,露出的眸间,一瞬涌上许多复杂的无法言说的情绪。 “好了,卿卿,别闹他们了,去那个摊子瞧瞧。”轩辕煌打了个圆场,并指了下一个买饰品的摊位。 走近,凌姿涵发现这个摊子上摆满了各色香囊,手串。虽然不是什么顶级玉石,珠宝,但也都是天然佳品,没有经过过多的人工雕琢,极为质朴。 “二位客官,可有什么看得上眼的?” 买东西的是个老爷爷,须发苍白,眼神矍铄,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却没有商人的奸猾,倒和邺城的民风一般,质朴中透着些幸福的味道。按理说做这种小生意的转不了多少钱,除去什么保护费、税收一类的,也够全家温饱的,可看老人那身洗的发白的布衣,凌姿涵不觉疑惑,一边挑选香囊一边问:“老人家,你这些东西,都很致,按理说会有很多生意才是。” 老人看了眼凌姿涵一行人,呵呵笑道:“公子夫人都是外乡人吧!难怪夫人有所不知,我们邺城自从那位来了,我们这些商贩就连摊子都很少出了。”老人再说“那位”的时候,伸手朝天作了个揖。 几人立刻明白了,老人所说的“那位”,是指宸帝。 “那位在行中,难道还不准你们出摊子吗?”凌姿涵拿起一个挂着勾玉玉坠的紫色香囊,仿佛话家常般的与老人家说着。 却引来老人家担忧的眼神,“这位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老人就频频朝轩辕煌使眼色,大概是想让他制止凌姿涵的话。不想,这位公子没有阻止,反而问了句更离谱的,“你们也有怨言吧!” “小人那敢!小人一家都是老实人……” “这年头老实管什么用,邢老头,你家的地若不是被姓阮的那霸王给征去了,你至于出来卖这些东西吗!摆大半个月的摊子,还不够那霸王的狗腿子来收一次保护费的。全是一群脏良心的狗东西!”旁边编草鞋摊子上的小伙子气哼哼的说着,话音落,还将编了一半的草鞋摔在了地上,以表愤懑。 老人家似乎被这小伙子给吓着了,忙不迭的让他噤声,并朝凌姿涵他们行礼道:“公子夫人莫听信他的话,这小子是我们邺城的酸秀才,平日里就……” “你叫什名字。”轩辕煌玩味的看了眼那秀才,声音隐藏威严。 酸秀才吗?他倒觉得不如改了叫狂秀才好!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生姓何,名铮。” “铮铮铁骨?好名字。” 凌姿涵淡淡的说了句,拿着那个紫色的香囊,俯身别在了轩辕煌的腰带上,了下巴,满意的点了点头,就抬起头就挑选别的东西,除了那句话,至始至终没将目光落在那个秀才身上。她又挑了个紫色的扇套,与同色的绣着翠竹的荷包,转眸朝流云递了个眼色。流云会意,从袖中出一锭银子,递给那老人家。 老人家看着银子却没接手,直道:“使不得使不得,姑娘,小人这是小生意,没那么多钱找。” “老人家,这是我家……姑爷和小姐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不等老人婉拒,流云已经将银子放在了老人手中,看了眼不知在琢磨什么的轩辕煌,咳嗽了声,有些别扭的唤了声“姑爷”,见他转头,流云绷直的嘴角微微弯了下,接着说:“姑爷不为我们小姐也选个什么玩物?” 轩辕煌压着腰间香囊的手微微动了下,眸光一闪,他扫了眼摊子,想着她方才露出的细白手腕,若配上红玛瑙的珠串一定更能衬得肌肤如雪。他伸手拿过那串红玛瑙的手串,做工糙,造型简单,但怎么看都觉得很有心意。 就是它了。 “卿卿,手给我。”轩辕煌朝她抬手,握住她的手,将那串红玛瑙套在了凌姿涵的手腕上,如同所想,更衬得肌肤如雪。乍一看,又好似是肌肤衬得玛瑙珠鲜红如血,嗯……与她的眸子更像些。“喜欢吗?” 凌姿涵看着那串红玛瑙手串,与她的那些首饰比,这算不得什么稀罕的事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而她一向没有带这些东西的习惯,先下手上只有他那个怎都去不下来的手镯,翠绿与红色相映成,更显突兀。但她却没由来的非常喜欢这个手串,尤其这手串设计独特,手串收尾的地方缀着一银色的流苏链子,尾端是一块勾形玉。而牵出流苏的地方,系着一个很小很小的香囊,散发着淡淡兰草香。 颔首,凌姿涵眯了眯眼睛,“嗯,很喜欢。” “喜欢就好。”放开她的手,轩辕煌看了眼她手中的荷包与扇套,抿了抿唇道:“不如把荷包换成那个鸳鸯图案的吧!” “是啊是啊,公子夫人应该是新婚不久吧!呐,荷包一定要选鸳鸯的,希望你们恩爱白头。” 围帽下,凌姿涵的脸格外的热,她瞪了眼摆明了当街调戏她的轩辕煌,又看了看老人殷切的目光,轻咳了声,镇定道道:“还是翠竹吧,我比较喜欢这个。” 老人递出荷包的手顿了下,他似乎以为凌姿涵是在害羞,就收回了手,和蔼的笑道:“这位夫人应该是想自己给公子绣一个鸳鸯吧。想当年,小人与拙荆还是这般年纪的时候,拙荆就为小人绣过荷包。” “那就更有意义了。”轩辕煌表现出一派大家的温和气度,从容的摇了摇扇子,转眼朝凌姿涵看去。邪魅的眼神中浮现期待,嘴角的笑容残留着属于他的邪肆。可惜,这些人没几个能看得懂他的邪恶。 凌姿涵在围帽下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荷包与扇套直接塞到他手里,转脸对抿着唇的流云道:“这手串的设计不错,做姑娘家的香囊很合适。流云,把这些都买了,你且留下来,等会儿和老人家好好谈谈。谈拢了,到这里取货的事情,以后就交给你负责了。” 这是正事,流云自然不敢怠慢,收敛笑容,福了福身,就转向了老人,琢磨着怎么去谈让他为凤颜阁供货的事儿。而这时,一旁的严修远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金子,留在了老人的摊子上,不容他拒绝的说:“能让我家公子、夫人喜欢,就远不止这价。老先生放心的收着吧!” 说完,他朝流云看了眼,就跟上了推着轮椅的凌姿涵。 经过旁边草鞋摊子时,一阵风拂过,掀起了凌姿涵的围帽,回眸间的一眼让刚好抬头的秀才看的胆寒心颤。半张着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是严修远递给了他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 逛了大半条街,凌姿涵买了好些东西,全堆在了轩辕煌的身上,他到丝毫不介意,完全是一副纵容她的好脾气。嘴角隐藏着笑意,到不是因为买了多少东西而乐,轩辕煌享受的是那些摊贩对他们的称呼,什么老爷夫人、少爷夫人、公子夫人层出不起。 尤其让他大为开怀的是现下这个小食铺老板娘的称呼。 在他点了一桌东西后,小食铺淳朴的老板娘居然对他们连连摆手说:“够了够了,就你们小两口吃不了多少的。这些就够了!” 小两口,这称呼虽然民间化,但听上去格外亲切。 再看凌姿涵藏在围帽下,应该已经窘红了的小脸,轩辕煌眼底的笑意更暖了几分。 凌姿涵握着扶手的手指紧紧扣住,细密的贝齿磨啊磨得,若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她真心想狠狠地咬这死男人一口,才好解气。 但不知道凌姿涵此刻心情的食铺老板娘,一边帮他们端着各色小吃,一边拉家常的说着邺城民风。还不忘小两口、小两口的称呼他们,这让凌姿涵最后还是没人住,蹦跶出两个字——“打包!” 几人都是一愣,什么是打包? 正不解的朝她看来时,办好事情的流云领着一个包装糙的油纸包,走入巷口:“准备几个干净的食盒,把这些都装起来。我们小姐不习惯在外头吃东西,还是带回去的好。” “哎,好,好嘞!这就装!” 老板娘看着眼前这位眉清目秀的美人,见她对凌姿涵恭顺的态度,就立刻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忙不迭的去装糕点,食物,并偷偷打量那位美人,除了看上去冷得吓人,别的还是蛮好的。若是能看上她那儿子……哎呦,她想到哪去了,且不说这冷美人和那个护卫模样的男人的非凡气度。就单看他们的衣着,也知道是她们家公子夫人非富即贵,绝非池中之物。 这种人家,就算是个末等丫头,她家儿子怕是也高攀不起。 “事情都办好了吗?” 凌姿涵朝她手中的油纸包看了眼。 “办好了,小姐。”流云靠近凌姿涵,在她耳畔悄声说了几句话。 离开后,凌姿涵点了点头,朝四周看了看道:“你去办吧,自己小心点。到时间后,就在原定的地方等着。” “是,小姐。”流云作了一揖,转眼看着轩辕煌腿上压着的东西,抿了抿嘴,“那这些东西……” “叫影过来拿着。”稍停,凌姿涵等与俯身听轩辕煌吩咐的严修远起来后,朝他微微颔首道:“流云就麻烦你了。” “夫人过滤了,是属下要麻烦流云姑娘了。”说着,严修远朝流云看去,微微一笑,就与她一同走入了巷子深处,接着化作两道夜中的魅影,消失在夜空中。 与此同时,另一道黑影从一侧的屋顶上闪下,落在了轩辕煌他们身前,深深躬身起来后,他就默不作声的从老板娘手中接过两个食盒,付了钱,并将轩辕煌身上的东西全抱了过去,好似极为轻松的拎着捆着东西的绳头,在老板娘诧异的目光中,仿佛一个影子般,无声的尾随着主子离开。 穿过这条巷子,凌姿涵看着全然黑了下来的天色,正想着叫人抬他回去时,轩辕煌忽然伸手捉住了她,还和来时一样,把她拦在怀中,让她坐在身上说:“走,带你去看会动的星星。” 会动的星星? 流星雨吗! 凌姿涵抬头看着天,别说流星雨了,今晚云密布,本看不见星月。 “怀疑我的话?坐好了!”轩辕煌伸手扣住她的腰,揽住她,并给一旁的“影”递了个眼色,很快,他的暗卫也从空而降,四个人抬着他的轮椅,运功离开。接着几个暗卫跟着为首的那个,追随而去。 * 眼看就要到了泉山背面的山涧中,轩辕煌忽然伸手捂住了凌姿涵的眼角。在他们稳稳落下时,轩辕煌对暗卫使了个眼色,“食盒留下,你们都退下。” “轩辕煌,你在玩什么花样!”凌姿涵虽然看不见,但却听到有人轻轻放下食盒的声音,接着数名暗卫就无声的随着一阵风退离,回到暗色的夜幕中。 “卿卿,我从不食言,说带你去观星,就绝对会有星星。”他揽着凌姿涵的手没有松开,只是轻轻地移开了盖在她眼睛上的手。“睁开眼睛看看吧,漂亮吗?” 睫羽颤颤的扫过他的手心,凌姿涵觉得那温热的气息紧贴着她的背,温和的声音随之钻入耳畔,呼吸搔弄着她的耳、脖颈,酥痒一片。 眼前,茫茫夜色遮掩下,活跃的萤火虫在空中、草丛、林间飞舞,伴随着山涧泉水的叮咚作响,飞舞速度不一的萤火虫在空中飞舞而过,好似荧光闪烁的彩带,给人的视觉中留下那一划而过的绚烂。 点点荧光在树林中,在或深或浅的草丛里,在他们的脚下,或快或慢的舞动着,好似一个个闪烁的星星,从地面缓缓飞起。幽幽荧光照亮了这片树林,有几只停在他们身后那树干上,仿佛一个光点在树干上闪烁,走进了才能看见,他摇曳着那薄如蝉翼的翅膀,一下又一下。 泉水的清脆交织着瀑布的狂野,放眼这一片绽放着的不起眼的山涧野花,伴随着习习凉风,萤火舞动,即使是没有星月的夜晚,也会觉得今夜的天空格外璀璨。 “好美,呵呵!” 凌姿涵由衷的赞叹,慧心的笑着。 偏过脸,她扑闪着眼睛,望着轩辕煌,而他刚好紧紧地看着她,那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融化,融化她从不动摇的心。 没有人打扰,与喜欢的人依偎着在这片夜色下,似乎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凌姿涵的脑中忽然闪现一个概念,这是否就是所谓的——恋人的二人世界? “看到这样的景色,心情有没有好些?”轩辕煌伸手拂了拂她的额发,看着她的眸光却微微变了变。 “逸……”低柔婉转的声音亲昵的唤着他。凌姿涵仰着脸望着他,忽然伸手,轻轻地勾住他的脖子,亲啄了下他的唇,旋即离开了些距离道:“谢谢你。” 谢谢你如此良苦用心,谢谢你的总在细微处让我感动的温暖…… “这就算谢了?卿卿,我好饿,”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落在了她的唇上,细腻的吻,缠绵的情,尽在其中。 漫散着,心悸的旖旎。 第九十八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上)【文字版尽在】在线阅读 第九十八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上)【文字版尽在】 第九十八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上)【文字 第九十九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下)【VIP手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九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下)【VIP手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九十九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下)【VIP手打尽在t】 最新最快的辗转唇瓣的温柔,夹杂着山花的清香。 湿润的空气浸透着夜的凉爽,凌姿涵感受着她的热情,徐徐张开眼睛,看着眼前那漆黑的眸子,脸早已红透了。 “诶……真是个不乖的孩子。吻,是要用心感觉的!”扣着她腰间的双手,不老实的沿着她纤细的腰肢上游。轩辕煌贴着她的唇,低声说着仿佛责备却充斥着**调戏的话。 她的身体在颤抖。 因为他的触碰,青涩的回应着她的感受。 身体的某处热源因为这青涩的反应而有了回应。 轩辕煌苦笑,这男人的本还真是折磨人啊!尤其在美色当前,他却要苦苦做个君子,真是……苦不堪言。 但这种苦,他甘之如饴。 因为他,想给她最好的。 清澈的眸蒙着一层迷离的雾,凌姿涵凝视着他漆黑的双眸,许久,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动了动,想要从他身上起来。 “感觉到了?”轩辕煌的声音微微有些哑,扣着她腰间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的手腕上。比她的要凉许多的脸庞贴着她的擦过,下颌轻轻地压在了她的肩头,灼热的呼吸钻入她的丝发间,引得她又是一阵战栗。紧紧地握了下她的手腕,轩辕煌仿佛安慰她一般,用那充斥着淡淡**的声音说:“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 他不会碰她,即使在怎么想也不会。 凌姿涵僵直的背慢慢放松,感受着他的拥抱。 说实话,他能控制到这份上,她不是没有感动过。她知道轩辕煌那么藐视礼法世俗的人,最初在相府见面时,她就领教过他邪肆妄为的心情,而今他却一次又一次的为了保护她的闺誉,压抑自己的**,这说明他珍视她甚于自己。若说机会,她有意无意间可能已经给过他很多次了,但他不论是被她折磨的牙痒痒,还是被情香蛊惑,都会在关键时刻收住自己的行为。那份体贴的心意,她感觉得到——唯独对她的,珍惜。 只是,她该如何回报他呢? 又想起了与先生的那番谈话,凌姿涵微微闭了下眼睛,安静了下来。 她似乎很贪心。 贪恋着这个怀抱的温度,贪恋着只让她一人看见的温柔。 原本的讨厌渐渐转化为喜欢,之后喜欢的感觉渐渐化作浓情。但这并不是光合作用,也不是相克的毒药,在相融时,激起的层层泡沫,而是一种细腻干净的感觉,在心中,慢慢地萌芽,生长。细水长流的温柔,并不如开始时那般的澎湃强烈,反倒越变月甜,越温柔,令她在不只不觉中陷入了一团好像棉花糖堆砌的爱的陷阱中。 是爱。 没有谁先爱上谁先死的规定,他们都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变化,即使并不怎么浓厚,但已经很明显了。 他并不介意她妖异的眸,不介意她从出生就身陷黑暗中,不介意她背负着沉重的仇恨,不介意……其实他并不是唯一一个不介意的,或者说,这本就不是理由。他们就是动了彼此的心,坚若磐石一样的心。 “很难受吗?”原谅她只在小说里见过这种情景,没有实战过。咳,就算实战也不行,她两辈子都是个标准的妹纸,没那玩意儿。 喉头滚动,生生压下去的**,因为她散落的丝发,扫过脸庞,极轻的浮动,弄的他心中一窒。反弹的**比之前更加强烈了,这小妖,似乎就是他天生的克星,越是得不到的情况下,她的一举一动都好似天然的引诱,诱惑的他不只不觉中就被她给俘获了。 “卿卿,”他声音哑得吓人,夹杂其间的欲火不断灼烧着那声音,凌姿涵也感觉到了,不由自主的有些心慌,眸光猛地颤抖起来,“你真是我的业障。” 不等她说话,轩辕煌猝然放开她,却从她身上顺走了丝帕,擦拭着额上渗出的冷汗,故作无事的笑着说:“有点饿了,卿卿,帮我拿点吃的过来吧!” 凌姿涵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再被松开的瞬间,就直接从他身上弹了起来,好似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的站在他身前,显得有些局促。在他突然转换了话题后,凌姿涵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就点了点头,走向一侧,拎起一旁的竹制食盒。 打开食盒,凌姿涵取出几样用油纸包的整齐的餐点,和一盅五色杂粥,回到他身边,将几样餐点递给他,又拍了拍轮椅旁的那块大石,就那么随意的坐了下来,打开那个陶土盅,五谷杂糅的香味从中窜出。 轩辕煌打开了一个油纸包,里头装着的是极为普通的油酥烧饼,不论是手工还是用料都不及御厨。但不知是他吃腻了致的御膳,还是真的饿了,竟然觉得这烧饼分外的香,闻着就让人觉得食欲大震。 咬了口,轩辕煌点了点头说:“味道不错,要不要来点?”说着他将另一个油纸包递给了凌姿涵,她却没接,只是看着他手上那个被咬了一口的。“想吃这个!”轩辕煌微微挑眉,应该是觉得有些奇怪吧。 妖孽那邪肆的笑容,仿佛给了她莫大的蛊惑。 凌姿涵不自觉的拧了下眉头,她什么时候有吃人口水的癖好了?不,她只是觉得好奇,好奇堂堂西朝最受宠的王爷,居然对一块普通的烧饼感兴趣。还用略带认同的口吻说,味道不错,这技术岂不是赶超御厨了?! 看着送到唇边的食物,凌姿涵还是咬了一口,嚼着并不觉得哪里好吃,但看他却吃的津津有味,大概是真的饿了,吃完了,嘴角竟然还挂着一粒芝麻。若让人瞧见,估计要大跌眼镜吧。 失神一笑,凌姿涵放下陶盅,伸手去他唇边的那颗芝麻,指尖少顿,竟触及他伸出的舌头。湿热的舌尖扫过柔软的指腹,充满了诱惑力,不经意间再次挑逗了她。 凌姿涵触电般的缩回手,捧起喝了些的杂粥,递给他,努力平静着心思道:“喝点吧,吃了那么多干的,也不怕噎着。” 除了母后,似乎没人在这样真心的关心过他。 轩辕煌眨了眨眼睛,邪魅而又温柔的看着她,启唇轻描淡写的说:“喂我。” “轩辕煌,你是腿废了,不是手。” “难道卿卿没听说过,腿软手则无力?” 凌姿涵瞪了他一眼,低呼“谬论,”但末了还是很“不情愿”的拿勺子舀出半勺粥,送到他唇边,如此反复。 轩辕煌也没闲着,除了观看她略带羞怯的表情,偶尔调戏外,还是极为体贴的给她挑了份喜欢的糕点,掰成小块的递到她嘴边,喂她。渐渐的,凌姿涵似乎觉得,这糙的东西,味道也没那么差。 凉风习习,轩辕煌看着凌姿涵略带笑意的眼角,醇厚的嗓音从喉间传出,“今天这顿,是十三年来,最美味的一餐。” 凌姿涵偏过头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噙着玩笑说:“这话若让给你做了十三年御膳的御厨们听见,他们大概会羞愧的自裁了。” 御厨还不及街边摊? “因为有你。”轩辕煌凝视着她的眼神,眸光一敛,转而又变回那种邪魅,伸手握住她拿着勺子的手,低头喝下勺中的粥,随意却好似很满足的舔了舔唇角,“战场上餐风露宿,能吃饱就成,本不会在意味道。至于御厨,吃了那么多年,感觉都是一个味道。” 轩辕煌的话让凌姿涵听出了画外音,因为有你,即使是茶淡饭,也别有风味。 感动在心中涌起,凌姿涵抿了抿唇,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嘭——” 勺子掉落,在轩辕煌另一只手也紧握住凌姿涵的将她朝着身边拉近时,凌姿涵手中的陶盅也打翻在地,压在了勺子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倏然靠近,两只萤火虫却在此刻落在了轩辕煌的手背上,微颤的尾上闪烁着晶莹的光点,好似是特意照亮了两人交握的手。 十指相扣。 “卿卿。” “嗯?” 那呼唤将凌姿涵的目光从萤火虫伸手牵回。 凌姿涵望着轩辕煌漆黑的眼角,看着他眼中映着的闪烁的荧光,并不知此刻的自己,眼中也映着于此相同的光影,格外闪耀,也凸显了那与众不同的妖异。 扑闪着眼睛,凌姿涵看着他掀动的薄唇,却在这时,挂起一阵狂风,好似吹走了那声音。但那唇形,却让凌姿涵微微有些失神。 他好似在说那三个字——“我爱你”。 可她并不确定,刚才的那阵强风刮得树叶哗哗响,模糊了他的声音。所以,凌姿涵很认真的反问,“你……说什么?” 轩辕煌微微挑眉,失笑摇头:“没什么,时候也差不多了,收拾收拾我们回去吧!” “一定有什么!说!” “我不说第二次。”轩辕煌抿了下唇,算了,就先吊着她的胃口吧,以后再告诉她也不迟。 见强势的不管用,凌姿涵撒娇的摇了摇他的手臂,“说吗说吗,刚刚风太大了,我没听见。” 轩辕煌伸手拂过她被吹乱的头发,打定了主意不告诉她。 “你说不说!” “不——” 话音未落,凌姿涵的手已经掐在了他的脖子上,微微收紧,指尖压在他的喉结上,“说不说!” “……不要闹了,卿卿。” 笑闹声回荡在那片天地,刚才被疾风吹走的萤火虫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们身边,围绕着两人飞舞,划出一道道短暂的光影,有的从天际一划而下,真仿佛流星划过天际一般,璀璨,炫目。 荧火,照应着这片温馨。 远处,见流云与严修远先后回来的暗影本想要前去禀报,却被严修远拦住了,“鹰,”摆了摆手,他示意暗影退下,转眸看了眼正凝视着远处被萤火环绕着的两人的流云,也朝那边看去,不知是感叹,还是有意的呢喃道:“殿下好多年都没这样开心过了。” 闻声,流云偏过脸,看了眼严修远,眨了眨眼睛,收回目光,好似回应他的呢喃,淡淡道:“我们小姐,也是。” 那荧火好似淡淡一层幸福的温暖,镀在两人身上,让人不忍打扰。 若可以,希望时间凝固在这一刻,让幸福好持续下去。 流云默默地祈祷着…… 从外头回到行,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两人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回去。刚经过慧斗门,暖玉轩的奴才们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将两位主子迎回院里,送入各自的屋中,就忙不迭的给两人打水沐浴。 凌姿涵照例让人抬了洗具进来,就让众人出去了。 但就在流云刚要伺候她沐浴时,门外就传来豆蔻的叫门声。 听着那有些急促的声音,凌姿涵意识到有事情发生,微微敛神,让流云去开门,自己则穿回了衣服,道外屋坐下。 “豆蔻,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 “小姐,郡主出事了。” “什么!”凌姿涵忽然抬起头,眼帘掀起,血红的眸子朝她扫去,冷冽的寒意,复杂难懂。“说清楚些!”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在后头的偏院里,静好刚哄清泊少爷睡下,正想过来寻小姐呢,就和慌慌张张前来的小王爷的侍卫撞上了。他说夏夏郡主很不好,似乎中了毒,想让小姐去看看。” “中毒?”凌姿涵蹙眉,看了眼豆蔻站起身就往外走,“那人现在在哪儿?” “我让他回去了,他家主子是外男,他就更不可以见小姐了。我只说会帮他转达,至于小姐要不要去,还看小姐的决定。” “流云,带上点今天买的小物件,我们就说是去看郡主的。”掀起眼前的纱幔,凌姿涵虽然担心夏夏,却还是不慌不慢的吩咐着,“豆蔻,你去找静好,把我的百香盒拿来。还有,让她留在院里守着,若王爷发现了,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话音落,凌姿涵已经推开了门,走入院中。 等凌姿涵走到门口时,流云豆蔻已经照她的吩咐,准备好了东西,一前一后的走来,跟在她身边。几个女看着凌姿涵还是那身回来时的衣裳,不觉好奇,但没人将疑惑说出来,只是遵守着一个奴婢该遵守的原则,跟着凌姿涵身后快步走着。 凌姿涵与夏夏所在的院子不是很远,但因为带着几个婢的关系,还是走了近两盏茶的时间。 到了门口,她就把女给扔在外头,让人通报后,走入其中,但因为门外那“监视”的目光,凌姿涵还是走的不疾不徐,好似只是来找好姐妹玩一般轻松自如。 步履轻盈的越过第二道门槛,凌姿涵见着了出门迎接的夏夏的贴身女官。她是个东陵人,此刻心里着急,说话也快了许多,但浓浓的东陵口音,让凌姿涵压就不明白她说什么,只给她递了个眼色,不落痕迹的比了个手势,告诉她留在院外的婢女有人在监视。 那女官也是个聪明人,立刻会意,就躬身用存着最大敬意的礼仪迎接凌姿涵进屋,但看着她身后两人,有些不放心的想要去拦。 “豆蔻,流云,你们也跟着我进来。”凌姿涵淡淡的说了句,步子半点没有停歇的走入其中,在几个东陵婢女的接引下,走入夏夏的寝阁里。 红色的纱帐垂下,凌姿涵隐约可以看见里头有个人影不老实的动着,时不时的发出小兽般的低喃,声音很细微,有些颤抖,却好似很难受。 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凌姿涵的眉头蹙起,好似已经察觉了,心情也有些躁动不安,就快步朝寝榻前走去,张嘴就要吩咐几名婢女,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凌姿涵……” 听着这沉重的男声,凌姿涵才意识到,这屋里还有个男人。而且这男人不是别人,真是完颜斐扬本尊。 凌姿涵朝被她直接忽视的小王爷看了一眼,微微颔首,“小王爷,有何指教。” “解毒是你的专长,请你帮帮夏夏,来龙去脉等解了毒,我自会告诉你。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定当相报!” “这人情是夏夏欠我的。不过小王爷想在欠我一个,我也不亏!”凌姿涵微微勾唇,又朝他瞥了一眼,就朝寝榻前走去,掀开了纱帐,看着床上面色潮红的人儿,淡淡道:“小王爷,这毒我能解,但请你先回避一下。哦,若你不忘强调你的变态癖好,你可以留下,不过……”凌姿涵眸珠一转,落在正打开百香盒的豆蔻,轻声道:“豆蔻,帮我把夏夏的衣服脱了。” “是。” 豆蔻应声之际,那个自己给自己塑造变态形象的完颜斐扬,红这张脸拖着身侧立着的贴身侍从,就从后院的窗户上跳了出去,还不忘将窗户带上才跃上房顶。 “你们几个,退到外头。我天山秘术,不传外人!”见为首的女官不动,凌姿涵微微挑眉,双手环,“不好意思,你们若质疑我,那就另求高明吧!” 两个婢女畏惧凌姿涵,却又不舍夏夏,反不知哪来了勇气,瞪着凌姿涵。凌姿涵无所谓的任她们看着,淡淡的飘出一句:“时间越久,毒越难解,再过半刻,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你们郡主也会长眠此处……” 话音未落,只听女官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她听不懂的东陵语,接着伸手将两个婢女拽住,拖出用屏风隔开的寝阁内。 见她们走了,凌姿涵从流云手中接过银针,刺在夏夏头顶的位上,让她平静下来,接着牵起她的手,扣住脉门,诊断。 “豆蔻,把安神、解忧、百味三瓶拿出来,各取一半混合,再加入一滴天山雪综合,喂夏夏喝了。” “是。”豆蔻认真的找出那几个瓶子,又拿出个白玉杯小心的混合着。 凌姿涵伸手按住夏夏的肩膀,看着她潮红的皮肤,不自觉的将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流云,把针包给我,你去让她们找点白酒来,给夏夏降温。” “是。”流云应了声,却没动,“小姐,容奴婢多句嘴,这是否是中禁止多年的幻药?” 第九十九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下)【vip手打尽在t】在线阅读 第九十九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下)【VIP手打尽在t】 第九十九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下)【VIP手 第一百章:三流手段,白樱得宠【t文字版首发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章:三流手段,白樱得宠【t文字版首发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章:三流手段,白樱得宠【t文字版首发】 最新最快的凌姿涵将针包摊开,用手背拂平针包。 嫩白的手背从针上划过,早已迅速的取出几细、长短不一的金针、银针,手法极为准的落在了夏夏的身上,刺入几处大的深处,只露出小半截针尾。 “是欢情媚骨散,比故皇后禁止后使用的幻药药力更霸道。”若在晚半个时辰,夏夏大概会经脉逆行,到时候可就不是贞的问题了,而是命能否保住。 还好,她赶回来了。 凌姿涵看着渐渐安静下来的夏夏舒了口气,一旁立着的流云却好似在担忧着什么,眉头紧紧皱着,看向凌姿涵。 “流云,你的眉头皱的已经够夹死一只蚊子了!”凌姿涵淡淡扫了她一眼,语气微带责备的说,“还不快去弄酒!” 垂眸,流云掩去心中的忧虑,低头行礼,应了声“是”,就立刻退了下去。 豆蔻已经调配好了解药,刚要去喂夏夏,却被凌姿涵挡住了。她伸手接过飘着淡淡幽香的解药,又取出一枚银针,刺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混入其中。 这一行径惊得豆蔻大叫,“小姐,你这是……” “这才是解药。”凌厉的眼神透着冷漠,朝豆蔻看去,让她立刻噤声。 但眼底藏匿的那抹复杂光晕,却是豆蔻所不明白的。 豆蔻所想,只是为了凌姿涵的身体,她认为,为了夏夏做这种伤及自己肌肤、血气之事不值得。 但凌姿涵所想的不止是给夏夏解毒那么简单,而是几方势力的蠢蠢欲动。 想必,这次给夏夏下药的人,是想让她与某人结秦晋之好。而目的很明显,是因为宸帝有意赐婚轩辕谦与夏夏。若在这时候,夏夏变成了某人的,宸帝为了西朝颜面,为了两国友好,自然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干脆将错就错的把夏夏指婚给那个人,就刚好让那人得利。 凌姿涵还不确定是谁想对夏夏下手,还这般没有顾忌。所以,她只好用自己的血,给夏夏形成一种保护,目的是让她回东陵之前,不再被这些东西所魅惑。她可没功夫,一次次的来给她解毒,太麻烦了,而且这不符合她师父定的规矩。 喂夏夏喝下去,凌姿涵开始给夏夏撤针,接着,又换上看着一些的金针,刺入她小腹上的道,给她放血。 原本安静下来的夏夏,似乎极为痛苦的开始挣扎,潮红的面色渐转苍白,肌肤上沁出汗珠,空心的金针裸露在肌肤上的针尾不断渗出血珠。 诱惑的低吟从夏夏口中溢出,破碎的名字也随着她的嘤呢传出,“安……凉……嗯,痛……我疼!” “小姐,她这是?”在叫安凉?! “幻药基本上都有这种特。”凌姿涵继续撤换金针,给了豆蔻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特?”豆蔻虽然对毒物了解的并不多,但耳眩目染之下,她还是知道些基本知识的。幻药的基本特就是,让人产生幻觉。可想而之,夏夏所中的这种幻药的特,十有**是想到了喜欢的男人,并且和他行欢好之事。 那这样说来,夏夏想着的人,难道是——易安凉! 天啊,她是受虐狂吗,那天被易安凉卸了那么多关节,她现在居然还想着她?! 豆蔻吃惊的看着扭摆身躯的夏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直到凌姿涵唤她,让她按住夏夏,她才回过神来。 流云取了白酒进来。 凌姿涵边收针,边对流云道:“去叫夏夏的婢女们进来吧,我有事情交代。” 流云递给凌姿涵一块浸过白酒的绢帕,转身绕过屏风出去。 凌姿涵那手帕擦着手指,之后将浸过污血的金针,与之前用过的针统统包在那方手帕中,等婢女进来时,她已经收拾好了针包,豆蔻也拎着致的好似小药箱般的百香盒立在她身侧。 为首的女官快步上前,朝平稳安睡的夏夏看去,眼神是那般的焦灼。 “放心,她已经睡着了。”凌姿涵缓缓起身,将个圆筒状竹盒递给女官道:“之后的十二个时辰里,每隔两个时辰给夏夏吃一次药,一次两丸。我只给了你们二十四丸药,若你们怀疑我,自己试吃了,夏夏的药不够,出了什么差池,不论死活我都不会再管。还有,去弄个冰包,敷在她的额头,每过三刻给她用白酒擦拭全身一遍,直到她醒来。而醒来后的六个时辰内不能碰热水,就连喝的水,吃的东西也必须是冷的。记住了吗!” 身为七郡主的女官,她备受郡主依赖,还真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过话。但不知为什么,自打凌姿涵开口,到现在,她竟然没有一点敢要反驳的意思,甚至甘愿臣服。这样的感觉,连在七郡主身上,她都没有感受过,但对于凌姿涵,她却深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威仪。 难怪郡主与小王爷都会如此看重她。 心里泛着嘀咕的女官朝凌姿涵深深行了一礼,表示了感谢,转眸朝两个婢女使了个眼色,她们也跟着行礼,起身后就各自忙着去照顾她们家郡主了。 “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改回去了。”流云在侧提醒了一句。 毕竟他们只是出来给夏夏送点玩物的,时间久了会引起怀疑,尤其是宸帝等人的视线还在外头等着。 “嗯,是不早了。不过,这位女官似乎有话要说。” 见凌姿涵的目光再次转来,有些犹豫的女官终于开口,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凌姿涵一行到寝阁外坐下。不等她奉茶,凌姿涵便挥手打断:“不必了,有话快说,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坐着。” 她不想成为宸帝怀疑的对象,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不然之前的一切就成了徒劳。 “是。”女官再次用东陵的礼节朝凌姿涵俯身,起来时,她低声对凌姿涵说了凌姿涵中毒的事情始末。“……我们小王爷知道准王妃不方便见他,就嘱咐奴婢,让奴婢转达。” 凌姿涵没有搭话,她了下巴道:“在这之前,就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吗?比如,有没有什么人,赐了什么物件?” 女官努力的回想着,摇了摇头,这时端着一捧水从里头走出来的婢女了句嘴:“姑姑,令忘了,晌午的时候,皇后娘娘赐各降暑汤。我们郡主从来就不爱喝那酸不溜丢的东西,就尝了一口,意思意思。之后随手就把汤赏给了送汤的女,还看着她喝完,并让她代为向皇后谢恩。” 按理说,各都有,还要谢恩,这皇后就不大可能有嫌疑了,只不过……脑海中灵光一现,凌姿涵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问豆蔻道:“我们也收到了吗?”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静好是说过,皇后娘娘赏赐各降暑汤,让晚上去倚莲楼谢恩。” 倚莲楼?那好像是宸帝来行后常去的地方,听轩辕谦说,那是故皇后曾住过的地方,离宸帝所住的地方最近。皇后这个做法,好似是在为故皇后积福,实则是在给自己博贤名,好让皇帝为之打动,再得盛宠。 “倚莲楼?!不是啊,来送降暑汤的婢说,是要去福泽堂谢恩的!”一旁的东陵婢女着浓重口音,唔哝的说着。因为鼻音太重,凌姿涵很费力的明白过来,她所说的是福泽堂。 那个地方是个佛堂,位于皇后住所后面,皇上特意安排她住在那边,就是让她能好好的闭门思过。 凌姿涵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看着那女官与婢女面面相觑,眼神复杂,不觉微笑的摆了摆手道:“好好照顾夏夏,才是你们的任务。”意有所指的朝女官递了个眼色,凌姿涵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时间也不早了,流云,豆蔻,我们回去吧!该歇着了。” 不知是否视错觉,凌姿涵觉得出去一趟,她周围监视的人似乎有所增加,有两名婢她甚至还记得,是那次面见皇上时,伺候皇上的女官。怎么,女官屈尊降贵,连降三级,变成她院里的小婢了?! 不知道轩辕煌那边怎么样,今天在后山的时候,他似乎说腿有了感觉,这说明轩辕谦的方子是有效的,只是不知道离痊愈还有多久。 闭着眼睛,凌姿涵靠在床头,望着被风吹动的床帐,回味着二人世界的甜蜜,但不知不觉,脑海中突然出现皇后沉的脸,以及夏夏痛苦吟叫的模样。有个男人压在夏夏身上,他缓缓转身,露出狞的神色。 那张脸,格外清晰的印在脑海中,逐渐放大,好似就要朝她压过来。 不要。 不要过来。 不要—— 惊叫中,她忽然坐起。睁开眼睛才发现那只是个噩梦。 “喵呜。”声气的叫声传来,凌姿涵低头看去,只见那只胖的她都快认不出来的小麝猫,两只小色爪正抓在她薄薄地寝衣。隔着衣料,柔软的梅花爪下,刚好是她的口。 原来是这个小家伙压着她。 “你这小混蛋,想压死我啊!”凌姿涵揪着麝猫脖子后头的厚皮,将她拎了起来。 挺沉的,这猫最近到底吃了些什么,总不能是生长激素吧! “喵喵喵……”猫咪委屈的叫着,瞪圆了那碧蓝的眸子,看着凌姿涵,似乎在向她抱怨。 凌姿涵微微挑眉:“你还委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吨位,再胖点,我半夜都能被你压得窒息了!哼,还喵,喵什么喵,饿了去找清泊,你不是整天就腻在他那边吗,还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啊!” “喵——”猫咪拖长音的叫着,似乎怕凌姿涵把它给扔出去。 这时,低笑声伴随着脚步声同时传来。 静好走了进来,伸手接过麝猫道:“小姐,您不会再和猫置气吧!”凌姿涵如此可爱的时候,还真少见,静好绝对要调侃两句。她低头着怀中撒娇般拱来拱去的麝猫,低笑,“萌萌啊萌萌,你看,让你别乱跑吧,就是不听话,害得我和清泊少爷好找!可惜,找到你也没用了,谁让你惹了小姐,有你好受的了。唔……小姐会不会想吃猫呢?” “听说猫和人一个味道,酸的。不过我还真没尝过,可以考虑,两样一起尝尝。”略略有些恶心的话,却被凌姿涵用调笑的口吻说了出来。闻声,静好一惊,抬头正对上凌姿涵似笑非笑打量着她的表情,那神色好似在琢磨,她身上那块比较好吃。 果然,她的段数和小姐的还有这天差地别。 静好陪笑着,伸手拍了拍哆嗦了下的小猫咪的脑袋,示意它不要再叫了。怕它的叫声引来凌姿涵的注意,一高兴,在真把它给煮了,可就不好玩了。 “小姐可要起来,我让人给您打水梳洗?” “嗯。让流云她们过来就好,既然找到了那小东西,你就回去照顾清泊吧!” 这正合了静好的心意,忙不迭的行礼告退。 不多会儿,流云就带着一众女进来了,替她梳洗更衣。其间,凌姿涵只是随意的询问轩辕煌的事情,就像一个关心自己夫君的妻子那样,并没有引起女们的注意。只有几道稍显突兀的打量的眼神,从她面上转过去,微微有些不屑。应该是在讥讽她,逼视她这种婚前就与未婚夫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放肆关系吧! 对她来说,就和合租一样。但对古代人来说,已经超越了男女大防,是惊世骇俗的事情。不过上头有宸帝的旨意,他们就算再怎么蔑视,也不敢说。毕竟,这是皇帝的意思。 熟悉妥当后,几名女跟着流云去领早膳,豆蔻这才姗姗而来。 “小姐。” “什么事儿把你乐成这样?”凌姿涵看着豆蔻的神色,就知道,夏夏的事应该有了眉目。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听说有个婢因冲撞了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凌琇侧妃,被活活打死了。不过,巧的是,那婢昨儿还给七郡主送过降暑汤呢!长的挺俊俏的,死了怪可惜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似喜非喜的笑容,无一不含着冷意,那是对皇后等人的厌恶。 凌姿涵又怎么听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呢,遂问道:“哦,在哪儿打的?” “福泽堂。” “佛堂行凶,凌琇的胆子倒也挺大的。” “可不是吗,还是扒了衣服打的,说是要让她干净的来,干净的去。但因此,皇后怒斥凌琇,说她有辱佛堂清净,罚了她独自清理佛堂,并且每日要去佛堂面壁思过,还要抄写七七四十九天的金刚经。” 扒了衣服,怕是本没穿衣服,朝金刚经,不过是古人超度亡灵的一种方式。真正的原因怕是因为太子临幸了那婢,皇后怕失去败露,就让凌琇以冲撞为名义,打死婢,掩盖她的谋吧! 不过,亏皇后能想得出来。他们古人不是最怕这个吗,竟然当着他们敬重的佛最面前,做出这种事,也不怕报应! 淡淡一笑,凌姿涵给豆蔻倒了杯水,问:“夏夏醒了吗?” “起了,早先已经派女来请过小姐,但闻小姐还睡着,就没敢打扰,先回去了。” “你派个人会一声,说我去给太后请了安,就去她那边。” 豆蔻牛饮了一杯水,不过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才回了声“是”,又接着说:“小姐,还有个有趣的事儿。” “什么?”凌姿涵淡淡的看着豆蔻,指尖轻叩桌面,始终保持着微笑。 豆蔻嘻嘻一笑,低头凑近凌姿涵的耳边说:“白樱再次受封,升任宝林。万岁爷说她的名字如人,不舍日后只唤她宝林,就特特赐了个封号给她,唤‘樱宝林’。” 小小宝林得了封号? 这也是大新闻一件了。 凌姿涵微微抿了口水,闭上眼睛,脑海中冒出许多念头。 按理说宸帝佳丽三千,年年都有新送入的秀女,要什么样的没有,怎么会独独在意白樱,还给了如此殊荣,怕是这里头还藏了什么骇人的目的吧! 短短几日,白樱不仅爬上龙床,还几级连跳的升上了宝林,并且是后之中,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宝林,这样下去,怕是里死神的怀抱已经不远了。 不过,她现在倒是很想看看皇贵妃的表情,怎么说白樱得宠,她也是功不可没的一个。但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女人,不可能愿意与人共享一个男人,就算不爱,她也难以忍受自己亲手把敌人送到自己要攀附和依靠的男人身边吧! 正琢磨着,流云就领着众人进来摆膳。 膳食上桌后,凌姿涵依旧如常,将那些婢谴出屋子,留下流云、豆蔻,让她们坐下陪着用膳,同时又听两人谈论了些中琐事。 还没等用完膳,太子的贴身小太监带着太子的亲笔授帖来了,转达太子邀请凌姿涵与九王爷后日赴宴的诚意。凌姿涵欣然收下帖子,说定会转达太子,但同时也请小太监转达太子,她不会去,理由很简单——不合规矩理法。 打发走了小太监后,凌姿涵将帖子随手交给了流云,让她回头转给严修远。之后又伏在流云耳边嘱咐了几句,离开时朝她笑了笑,就带着豆蔻出门了。 “走,陪本小姐去给太后及皇贵妃娘娘请安。” 第一百章:三流手段,白樱得宠【t文字版首发】在线阅读 第一百章:三流手段,白樱得宠【t文字版首发】 第一百章:三流手段,白樱得宠【t文字版首发 第一百零一章:阴差阳错,要废太子(万更)【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一章:阴差阳错,要废太子(万更)【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一章:阴差阳错,要废太子(万更)【t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入夏后,天气一天天的热了起来。 虽说这是没有被污染过的古代,但夏天还是有个夏天的样子,热是一定的。尤其对与凌姿涵这种常年生活与北燕寒地的她来说,西朝的夏天还真是不好过。就算是在避暑山庄,但那浓浓的暑热还是让她很难熬。 热,一种无比强烈的感触。 “我说涵涵,你已经整整五天没出门了。还有,你在这么贪凉,小心回头闹肚子!” 百无聊赖的夏夏任由婢女在后头扇着扇子,趴在凌姿涵身边的茶案上,用那双小鹿斑比般可爱的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凌姿涵,仿佛在埋怨她的懒惰。 若不是亲眼看见,完颜夏夏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相信,有人会那么怕热。四周放着冰就不用说了,凌姿涵遣散了屋中众婢,只让几个心腹留下,夸张的脱了外衣,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在屋里晃悠。身侧还摆着一个风车形状的东西,豆蔻在一旁指导着从九王府中带来的一名丫鬟,摇着风车后的木轴,让风车转动起来,吹出徐徐凉风。 而她贪凉的程度简直让夏夏瞪眼睛,瓜果都是从冰室里取出来的,就连喝的水也是装在竹筒中,放在井水里冰镇过的。对此,她身边的流云等人居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好似早已习惯了。 “闹肚子总比热死好!” 凌姿涵喝着冰镇后的水,消除中翻滚的灼热。 她这副身体,似乎自打武功被废后,就无法调节自身温度。天冷的时候,怎么捂都捂不热,整个人和天然的冰块似的,哪哪儿都是凉的。天热的时候,又好似被火灼烧过的烙铁,哪儿哪儿热,跟火炉一样。这大概就是武功被废留下的后遗症,这几年她也习惯了,只是北燕的夏天较短,温度较低,还真没体验过这样的难熬的夏天。 “涵涵,你看着外头天气多好,陪我出去玩嘛!” 自从知道了皇后有意设计自己,完颜夏夏也是个聪明人,知道窝在凌姿涵身边可以躲过那些莫名其妙的毒,就干脆以这边清静风凉为理由,搬到了离暖玉轩极近的四公主的住所,与公主作伴。 夏夏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就算这几天天气突然转热,气温仿佛诚心折腾凌姿涵的上涨着,她还是想要出去沐浴阳光。而且她常年生活在草原上,身体底子又极好,这点热度也并不算什么。所以她非常不明白,凌姿涵为什么那么讨厌夏天。 “不要。”凌姿涵扇着扇子,翻了个身,躺在凉榻上,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书。 这凉榻是前几日才送到的,因为轩辕煌发现了她特别畏热,所以特地让人弄来了着件宝贝,快马加鞭送到行。为此皇后还指责轩辕煌劳民伤财,但宸帝并没替她说话,皇贵妃更是乐得如此,虽然也责备了轩辕煌两句,但更多的是在夸奖两人感情和美,并当着皇后的面,对皇上大肆表达自己对凌姿涵这个媳妇的满意程度,以此向皇后炫耀。 皇后气的牙痒痒,想着自己的禁足令已经解除了,琢磨着怎么用请安来折腾凌姿涵。可惜算盘没打成,太后就免了凌姿涵的请安,让她好好调养身子,太妃、皇贵妃自然上行下效,也免了凌姿涵每日的请安。作为皇后的她,再有怨气也只能随波逐流的免了。如此,凌姿涵也乐得清静,整日悠闲的在比任何一个院子都清凉的屋子里,度日。 其实,每晚都要熬夜处理从来的文书。 纵然悠闲,但要运筹帷幄的她,比任何人都付出了更多心力。 可这些,夏夏并不知道。 “唔……你就是个懒蛋。” “懒有懒得好处,总不会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毒。你说对吧,夏夏?”凌姿涵玩味的朝她看了眼,夏夏的脸就立刻红了。 “哼,都是那老妖妇!”再知道皇后连番想要设计她,撮合她与太子在一起后,皇后就变成了夏夏口中那恶毒的老妖妇。 “不是我吓你,如果你那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成全皇后娘娘,你现在就可以出去玩。出门左转,你会遇见七公主,她啊,会送你份惊喜。”凌姿涵好心提点,这事儿也是她昨天才从暗卫那里得到的消息。 “诶,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要去找她……” “夏夏,坐下。”凌姿涵拢了下长发,目光依旧注视着手中的书本,淡淡的说:“还记得三天前的那件事吗?”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夏夏顿住了脚步。 她记得,三天前,她住所处一个小女被皇后的人威胁,差点让她找了到。好在当时,是在凌姿涵这边下的手,她并不知道自己先前喝过凌姿涵的血,只觉全身无力的趴在桌上,神智却很清醒。她看着凌姿涵逼问那名女,看着流云亲手处理掉女,才真正知道西朝廷的可怕。 短短几日,她有所成长,不再那么百无禁忌,也渐渐收敛了锋芒。偶然间,她知道了,凌姿涵与她的皇兄完颜斐扬之间那不可告人的交易,而皇兄的条件竟然是,要凌姿涵保护她的安全。 “你是说,轩辕泠她……” “她是你的朋友。” “朋友……也会害我?”冷笑,夏夏的眼神略显落寞,隐隐透着失望。 “也许无奈吧,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为了那个目的对你出手,但……小心为上。” 对凌姿涵来说,完颜夏夏的天真烂漫有时候真的让她不忍心去破坏。可是,她身在东陵王室,虽然有完颜斐扬全力保护,但要卷入王位斗争中也只是迟早的问题。凌姿涵答应会保护身在西朝的夏夏,但她没有那么多力,像斐扬那样给她纯真的生活,她必须让她知道现实是什么。 从那天,凌姿涵让她看清那丑恶的血腥后,就决定了要告诉夏夏,她生活的纯白是完颜斐扬耗尽全力维护起来的。而夏夏若还想要完颜斐扬这个哥哥,想是想哥哥的梦想,就必须先把自己染黑! 显而易见,完颜夏夏并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她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凌姿涵,我真不明白,九王爷是怎么忍受你的。”那么凉薄。 “因为……”捏着葡萄,凌姿涵用纯粹邪恶的眼神打量着那晶莹的东珠葡萄,剥开紫色的外皮,徐徐勾起瑰红的唇,噙着妖魅的笑,朝夏夏看去,给出一个坚定的答案。“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纵然个相差极大,曾经的生活也有着天差地别,但他们却有着共同的目标和信念,有着相近的仇恨。 夏夏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失神一笑,转即又换上肃然的神情,紧紧握了下拳头道:“我想知道,轩辕泠……她有着怎样的苦衷!” “求生的本能。你应该知道,相比轩辕央,轩辕泠母妃身份不高,背后也没有可靠的外戚撑腰,以前就常常遭受别的公主的欺负。若非有轩辕央一直保护轩辕泠,她在这中很难度日。昨儿收到消息,轩辕泠被皇后以婚事相挟,若她不答应帮皇后,那就将她远嫁草原和亲。呵呵,听说草原请求和亲的那个部落的可汗,是个大半截身子都快进棺材的人,如此——”凌姿涵拖了个长音,望着眼前好似陷入沉思中的完颜夏夏,嘴角微微扬起,没再说话,低头继续看书。 “吱呀——”椅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凌姿涵听着那阵脚步声远去,好似依旧沉静在书里,只在那脚步声出了屋子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豆蔻,跟上去。” 得令,豆蔻从窗户中翻了出去,如影子般,追上了夏夏及其婢女,看着她朝轩辕泠来此的必经之路走去。 “咔哒,咔哒,”屋中,转动木轴的简易风扇发出奇怪的声响,凌姿涵时不时翻书,纸页摩挲的声音衬得屋子里更为寂静。 一旁打扇子的流云凝视着凌姿涵的声音,无声地叹了口气。 “小姐,真的要这样做吗?”她原以为,夏夏是凌姿涵心中最善良的一面,而她现在却要自己动手,毁了着种善良。不止夏夏,恐怕伤的最深的,是凌姿涵自己吧!因为,她看得出,完颜夏夏的情,是凌姿涵最为羡慕的。 “流云,你的目光变迟钝了吗?”凌姿涵的目光终于从书卷是移开,朝流云看了一眼,微笑着又将实现转向了留着一条缝的大门,“夏夏的本是染不了的,她既然生在王室,注定会被卷入争斗中,即使不争,也会成为权利的牺牲品。但这些年,她能保持这种本,并非全是完颜斐扬的功夫,还有她自己。其实,她很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只是一直都在用她自己的方式逃避。我之所以逼着她去面对,只是想让她认清现状,认清自己,并没有想毁了她的心境。至于轩辕泠……只要夏夏还保持着本,对轩辕泠来说,甚至是一种帮助。你,好好看着吧!” 这也许就是人的奇妙。 * 如凌姿涵所料,夏夏是善良的,她是去对轩辕泠发难了,但末了却因为轩辕泠最后的选择,而成为真真的朋友。而轩辕泠也因为心中难以割舍的一寸友情,而得到了很好的回报。 就在太后寿宴前三天,皇上下旨,晋封中一位年芳二十却从未被临幸过的秀女为公主,下嫁草原部落的可汗王。 也算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 这一日,与轩辕谦一同忙着处理太后寿宴一事的轩辕煌,忙里偷闲的回来寻凌姿涵一同午膳,却见她正窝在凉榻上午睡,就屏退左右转动轮椅过去。 但凌姿涵的睡眠还是很浅,在听见婢女离开的脚步时,就已经醒了。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揉了揉眼睛,凌姿涵打量着轩辕煌略显疲惫的脸庞,“辛苦了,筹备寿宴的事,很累吧!” 又要忙着在争取到的时间里转移势力,又要筹备寿宴,还要三不五时的去地方那些狼虎,不累才有鬼。 “还好,倒是你,听豆蔻埋怨,你昨晚又熬了个通宵?” “唔,没那么夸张,就是对账对的晚了点。” 最近的账目突然变多了,因为增加了西朝店铺的缘故,凌姿涵的工作也渐变繁多。虽说大部分都已经层层分下去了,但她的工作量还是在增加中,看来有必要在流云等人里培养出一个能帮助她对账的,绝对信任的人才行。凌姿涵想着。 “少劳点,钱是永远赚不完的。”轩辕煌微带责备的说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头。 “呵呵,你不会也想说我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吧!”不以为然的开着玩笑,凌姿涵从榻上坐起,伸手捏了捏他的腿,又朝他伸出手,“来,我给你请个脉。” 轩辕煌没有异议,将手朝她递了过去,并道:“你那里是‘千金’,万金都不止了!我只是想你不要那么劳,把事情交给底下人做吧,别总那么好强,什么都自己来,到头累着的是自己!” 静静地听了会儿脉,凌姿涵放开手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曾经就因为信任自己身边的人,放手让身边的人去做,险些害死了自己。 虽然最后,那个曾经信任的人,死在了她的刀口下,可她的命,也差点就此没了。所以,她变得更为小心翼翼,渐渐的,很多事情就会抓在手上,不愿意再往下放权。大概权利真的太过诱人,诱人到可以让人为此堕入地狱…… 不愿再回想那段时间的事情,凌姿涵摇了摇头,抿唇一笑,看向正望着自己的轩辕煌,“你的腿虽然没怎么恢复,但毒已经控制住了,不会再疼了。” “卿卿……” “我没事,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确,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不能在原地踏步。” 眯着眼睛,凌姿涵再笑,可轩辕煌却觉得,那笑容中浸透着一抹苍白。看来,这就是因为慕容暝幽怎么都不愿意说的那件事,也应该是她武功尽失的缘故吧! 可现在还不是该问的时候,轩辕煌伸手圈过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孩子那样,如此反复。好一会儿才放开她,转换了话题道:“听说你今儿早上难得出去了一趟?” “嗯。”凌姿涵似乎知道了他要说什么。 “和樱美人发生了口角?” 轩辕煌所说的樱美人,就是到了行后,以火箭升空的速度,连续晋封的白樱。从区区奴籍婢女,一跃而上,连升六级,成了现在的正四品美人。地位仅次于董婕妤之下,宠冠六,风头甚至改过了荣宠不衰的皇贵妃,早已成了后中人的眼中钉中刺。 但她的晋升与否,凌姿涵一直觉得与自己没多大关系。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今天一早上,她因为天气凉,就趁早踏雨给太后去请了个安,顺道请脉。走半道上遇见了盛宠一身,极为嚣张的白樱。凌姿涵不想和她有太多交集,干脆绕到,但她却不依不饶,捡了些不好听的说了许多。对于这种人,凌姿涵一向懒得计较,就冷言冷语的讥讽回去,一来二去,就成了众人口中的——发生口角。 其实,对凌姿涵来说,她只是在应付白樱,仅此而已。 “你认为呢?”抬头看了这轩辕煌,凌姿涵反问了句。 轩辕煌的眼神渐变玩味,低笑了声道:“恐怕你只是在应付她吧!” 这,是他对她的了解。 凌姿涵扬了扬眉梢,“恭喜,答对了。” “那是否给我个鼓励奖?” “你回来,就是为了讨赏?”被强行索吻的凌姿涵,伸出舌尖,舔了舔被他咬的有些疼的唇瓣。却不知如此动作更为勾人,让他忍不住再次落于实践,将她朝身边拉的更近,落下结实热吻。 厮磨了好一阵子,轩辕煌放开她说:“我是要回来看紧我的小家伙,免得有心人来算计。” 此刻,被提起的“有心人”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霞凤阁中的皇后拿着沾了水的帕子,轻轻擦了擦鼻子,朝下头那些对她说着“关切”话的嫔妃瞧了眼,就借口说身体不适,打发走了心思各异的嫔妃,独独留下凌琇,商讨关于夏夏的问题。她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帮儿子争取到东陵的支持,决不能让他落于那孽种之后。 但同样身为女人,立场不同,皇后自然不会知道,凌琇心里有多厌恶皇后的这个想法。之前那次没有成功,皇后懊恼不止,凌琇却高兴坏了,想着只要夏夏没成为太子的人,她就还有机会。如今太子妃已经不受宠了,而她算是太子妃妾中份位最高,也是最美艳的一个,床上功夫也承袭了她生母的几分胆大妖媚,哄得太子很是高兴。如此下去,只要没有威胁存在,等太子继承大统,皇后之位,可不就是她的了吗! 凌琇目光短浅,只想眼前,却不知,皇后想着的是如何巩固太子地位,让他能毫无后顾之忧的继承大统,并且笼络外族势力的支持。就像凌姿涵背后有北燕,轩辕煌就有了北燕支持一样。 皇后的用心良苦在凌琇眼中成了阻碍她得宠的绊脚石,所以凌琇对皇后的话极为不上心。讨论许久,也没一个有利的想法,这让皇后很是不爽,若不是顾着她端庄雍容的凤仪,估计早就开骂了。 正恼怒着凌琇的不重要时,外头传来通报,说新晋封的樱美人前来给皇后请安。 皇后心中一凛,朝凌琇递了个眼色,就收敛了怒容,换上温和端庄的模样,传了白樱进来。她明白,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获得圣宠,且是飞速上位的嫔妃,除了那个曾经一出现,就直接被封为皇后的那个贱人外,再无其他。而白樱虽然没有那贱人的殊荣,但上位的速度也让皇后如临大敌,故而就应对的更为小心了。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金安。”白樱徐徐走入霞凤阁的正殿中,盈盈跪地,施礼。身后尾随的女官、奴才们也紧跟着跪下,叩行大礼。 “抬起头来,给本瞧瞧。”皇后没有让白樱起来,似乎再给她施压般的打量着白樱,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嗯,不错,是个周正的妹妹。” 又问了好些话,直到身边的女官提醒,皇后才做恍然大悟,轻描淡写的指责了句女官怎么才提醒她,便转脸朝白樱,微微抬了下手道:“妹妹快起来吧。来人,赐座,上茶。” 谢了恩,白樱在心中咬了咬牙,朝皇后投去不落痕迹的一瞥,却刚好被站起来的凌琇挡住了。只见凌琇微微屈膝,似乎心不在焉的给她行了个礼,问安。 按理说,这个侧妃的品级并不高,行平立并不合适,但碍于皇后都没说什么,白樱也不好发作,只有忍着,面带微笑的让这个曾经欺负过她的凌四姑娘回了位子。 喝着茶,与皇后绕着弯子的聊了许久,白樱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看了眼皇后,撩开裙子,在一旁跪了下来道:“皇后娘娘,嫔妾今日来,是投靠皇后娘娘的。” 皇后微微顿了下,拿着杯盏朝他瞧了眼,温婉的笑道:“妹妹快请起,有话起来再说。不过,本听不懂的话,妹妹可别再说了。” 她的意思是,说准了,她准许投靠,说不准,各凭本事?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白樱仿佛看见了日后的光明大道,她心里清楚,在皇贵妃手中拿捏着,能升到婕妤,估计也就到顶了。而皇后不一样,她年纪大了,人老色衰,又是皇后,早就丢了皇上的心,常年没有圣上恩宠。如果自己能投靠了皇后,皇后有功聪明的话,就会将她当作拉拢皇上的棋子,自然会为她打点一切,让她盛宠不衰,至少也能与皇贵妃平分秋色。这样一来,若能再有个一儿半女的,她的后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白樱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才来投靠皇后的。 “皇后明见,嫔妾之心,日月可表。原本嫔妾只是个被送入,伺候太妃的小小婢女,奈何皇贵妃娘娘看重嫔妾相貌,就……就做主将嫔妾送到了皇上身边。嫔妾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成了皇上的人,心里不敢有别的念头,一个女人成了一个男人的,就只能一心一意伺候好这男人。只是,皇贵妃见嫔妾稍稍分了她一些宠爱,就对嫔妾横加指责。但皇上是天,嫔妾小小女子,怎么敢忤逆圣上。所以嫔妾……嫔妾只能求助皇后娘娘,您是万岁爷的嫡妻,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定能庇佑嫔妾。嫔妾别无所求,只求一个安稳,往皇后娘娘成全!” 白樱深情并茂的说着,若让凌姿涵看见,估计会琢磨,这人的演技,拿不到奥斯卡,至少也能搞到个最佳演员的提名吧! 不落痕迹的打量着白樱,瞧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同样是演技派的皇后,怕是早已透了每个情绪,淡淡道:“嗯,本若庇佑你,你又能给本什么?” “皇后娘娘,您若能庇佑嫔妾,嫔妾甘愿为皇后娘娘当牛做马,做红粉堆里的先锋人,再苦再累也在所不辞!”白樱坚毅的标着决心,她看着皇后似乎动摇的神情,心中一喜,忙朝皇后脚边爬了几步,同时朝她身边打扇子奉茶的女官们看了眼。 那眼神已经再告诉皇后,她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对她说。 皇后想用不用这棋子是一回事,听一听总不为过。 她朝身边人递了个眼色,那嬷嬷立刻放下扇子,给屋里伺候的女官、女们都递了个眼色,挥了挥手,就带着众人整齐的退了出去。 “这下可以安心的说了吧,妹妹!”皇后故意加重了末了的称呼,听起来却显得阳怪气的。 白樱并没有被她的暗示所恐吓,她深吸口气,朝皇后深深地叩了个头,语速尽量放缓的说道:“皇后娘娘,奴婢只有一句话,听说东陵的小王爷,对准恪王妃很有意思……” 打发走了白樱,皇后的心思就一直围绕着那句话。 她想了许久,才问一旁喝茶怕是都要喝烦了的,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凌琇。“你认为,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凌琇愚钝,还望皇后娘娘开解。”皇后还没发表意见,凌琇自然不敢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故而用愚钝做挡箭牌。 而这个皇后,就和凌府当年的主母苏素颜一样,是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主,表面伪装的温和贤良,实则异常善妒。不过,两人生活环境不同,皇后的资质比苏素颜的更强上许多倍,可以说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步步小心谨慎,很少会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除非牵扯到她的儿子。 “哼,一到要用你的时候,你就愚钝。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若凌琇不是姓凌的那老东西的庶女,又有几分姿色,能伺候她儿子,让她儿子满意,她哪里还会把凌琇放在眼里? 皇后的手按着凤榻的扶手上,抚着凸起的花纹,那是凤凰振翅高飞的羽翼,纹路清晰,每次抚都能让她心思平静。 细心的又想了许久,皇后沉声道:“樱美人的话,是让我们不要把重心全放在那个仿佛有天助神运的完颜夏夏身上,偶尔也要把目光投在完颜斐扬那里。” “她的意思是,让我们撮合完颜斐扬和凌姿涵?”早就清楚其中利害的凌琇故作惊愕的附和皇后,衬出皇后的聪明睿智。还要不落痕迹的补上一句:“听说……早上的时候,樱美人与准九王妃发生了口角。好似是言语冲撞,不知是谁先挑衅的。” “哦?难怪她这么快就来投诚,原来是斗不过了。”皇后的心思松懈了几分,心中的信念却更坚定了些。 凌琇一听这话,觉得有门路,就赶忙说:“皇后娘娘,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拉拢完颜郡主,我们可以先除掉保护郡主的那个人。” 他们几次三番的想要设计夏夏,夏夏都能侥幸逃脱,凌琇可不相信这是什么神助。他们应该都知道,若没有完颜斐扬,夏夏还不任由她们掌控? 当然,曾经吃过夏夏苦头的凌琇,心里虽然讨厌极了完颜夏夏,也要装作无事,继续给皇后拐着弯的分析利弊,说服皇后,接受白樱的投诚。 一来,此事若成了,凌姿涵的地位必定不保,为了皇家颜面,凌姿涵甚至会丧命。二来,完颜斐扬的事情会直接影响到完颜夏夏,就算完颜夏夏还有机会能得到太子的恩宠,皇帝也必定不会给完颜夏夏太高的封赏。 如此,既可以打到她最讨厌的凌姿涵,又能在太子身边得利的,还没有任何弊端,何乐不为?算盘打得响当当的凌琇,观察着皇后的脸色,继续劝说皇后,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中,皇后因为她的话而动摇。 心中的想法渐渐坚定,皇后琢磨着,这办法倒是好,若没有出差错,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樱美人身上,倒也没有损失。 盘算了一夜,隔天,众嫔妃请安后,皇后就用为难白樱的方法,做足了戏给各人看,最后将白樱单独留下。并给了她两壶酒,交代她替自己办件事。 “妹妹,本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只要你去传下懿旨,这事情若办得好,日后你就是本的人了,若办得不好……” 听着皇后的声音突然顿住,捧着摆着酒壶酒杯托盘的白樱“噗通”跪了下来,叩头战战兢兢的保持着那份沉稳道:“若办得不好,嫔妾自会拦下所有罪责,绝不连累皇后娘娘。” 表了决心,对此甚为满意的皇后娘娘点了点头,抬手让她起来,自己也站起,拾级而下,走到她身前,伸手握了下她的手,言语尽在眼神中暗示了她。 等她离开后,皇后把玩着手中的瓷杯,让凌琇也回了太子的院里。 一旁的嬷嬷重新给她奉了杯茶道:“娘娘,樱美人能相信吗!” “哼,那也要看她能不能扑腾过这一关了。我们就关门瞧好戏吧!”鸷的笑浮上眼底,皇后捏着茶点,仿佛看见了某人的影子,伸手握住,眼中写满得意。 离开霞凤阁的白樱,带着皇后懿旨,令着一众婢朝暖玉轩行去,走到一半时,她停下脚步,唤来皇后指派给她的女,将其中一个托盘交给她,命她前往完颜斐扬的住所,并将皇后的话复述给她,让她照着回答。等交代完,自己就带着那行人,前往暖玉轩。 白樱待人踏入暖玉轩的院门,还没再往前走,就远远看见一众女都站在外头,那阵势浩大的吓人,让白樱的脚步控制不住的顿了下。 身边的女官倒是气势十足,打量着眼前守门的品级较低的女道:“还愣着作什么,没见到我们樱美人来了吗,还不速速去向你们主子通报!” 小女愣了下,忙朝正得宠的樱美人施礼,转身慌慌张张的朝屋里去。层层通报后,才得以进去,对凌姿涵禀报。 “什么事,匆匆忙忙的。” 凌姿涵身边高手运气,外头的声音早就落入了他们耳中,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就连夏夏这种功夫没多少的半吊子,都听到外头人高喊着樱美人来了。 “回主子话,是……是樱美人求见。” 求见?呵呵,那气势,恐怕是来吃人的吧! 早已准备好的凌姿涵,衣着端正的与夏夏同坐在上位。她朝旁边的屏风看了眼,微微勾唇,面色如常的说:“让她进来吧。” 几道大门敞开,一阵热风从挡在中央的屏风两侧涌入屋中。 凌姿涵扇着扇子,睨着低下倨傲的仰着脖颈,骄傲的和花孔雀似的白樱,低笑道:“难得今儿的热风把樱美人给吹来了。按理说,本小姐应该给你见礼的,但本小姐与九王爷婚期在即,身上又带着先皇所赐之物,不便行礼,还望樱美人海涵。” 屏风后的人抿了抿嘴,他家的小家伙还真是牙尖嘴利,不过婚期在即那句他格外喜欢。他的女人,不需要对给任何人低头! 白樱绞着手帕,瞪了眼凌姿涵别在腰间的翡翠箫。火红的衣衫与碧绿的箫身形成鲜明对比,格外刺眼。她虽然因昨日挑衅不成,而深深厌恶凌姿涵,却因夏夏在此而有所收敛。毕竟夏夏是郡主,是东陵来朝见的客人,尊贵无比。 稳住心思,白樱朝两人施礼问安,并将朝一旁的女官打了个眼色,女官立刻走上前来,将皇后所赐之物碰上前去。 “准王妃,这是皇后娘娘所赐的驱热解暑的酒。皇后娘娘上次赐各阁降暑汤,王妃与王爷不再,故而今日有赐了这酒,还望准王妃笑纳。” “有劳美人了。这酒,本小姐替王爷收下。还要劳烦美人,回去复旨时,替本小姐及王爷转达谢意。”说完,她朝流云递了个眼色过去,流云立刻上前,从女官手中接过托盘,就走了回来。 白樱悄悄观察,看凌姿涵没有喝的意思,就说:“皇后娘娘的恩赐,还望准王妃能及时体会。晚膳后也好去霞凤阁谢恩才是。” “这都奇了,皇后娘娘似乎格外喜欢我们这些小辈,晚上谢恩。”凌姿涵意有所指的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白樱,就伸手揭开托盘上盖着的那层红绢,给自己倒了杯酒,闻了闻说:“味道不错,是难得的佳酿。只可惜,里头加了不该加的东西,败坏了原由的味道。” 白樱的脸色渐渐显得有些难堪。 心中升起一丝恐惧,她克制着声音的颤抖,一字一顿的说:“准王妃说的哪儿的话,这佳酿怎么可能加过东西。” “加没加,尝了才知道。”深深地看了眼脚已经转了方向,似乎想逃走的白樱,凌姿涵抿唇一笑,朝上空看了眼,无声的吐出两字,“来人。” 一道身影快如闪电般飞下,点功夫准的将随行进入屋中的那名女官点到在地。 留下白樱点了哑。 “豆蔻,把这酒全都灌给她喝。”凌姿涵对点了白樱哑的,此刻正朝自己走来的倩影吩咐了句。 豆蔻扑闪着眼睛,嬉笑道:“小姐最知我心思,我啊,最喜欢的就是用强。” 从流云手中接过银壶,打开壶盖,将杯子里的酒倒回了壶中,就笑盈盈地走向了白樱,生生捏开她的牙关,将一壶酒灌进了她嘴里。待豆蔻松手后,白樱拼命地抠着喉咙喉咙,想要把酒吐出来,却只是干呕不止。 凌姿涵做到白樱身前,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冷笑道:“放心,死不了。自己打的算盘,还能不知道里头下的是什么药吗!我也不会又你那么狠心,只想给皇后一个教训。豆蔻,流云,等她毒发了,就把她送回皇后那里。” 少顿,凌姿涵听到屏风后传来约好的扣屏风木栏的声音,便快步走入其中,等出来时说:“等她毒发了,直接送到皇后主院去吧!” 凌姿涵垂眸看了眼白樱,唇瓣挑起一抹邪恶的妖娆,眼尾扫过她时,仿佛带着寒气,冷的她身子微微战栗,却如死里逃生般的哭了出来。她痛苦的看着凌姿涵冷艳如霜的脸,望着她的眼神,却觉得喉间一紧,总觉得凌姿涵再打着什么主意,令她恐惧不已。 但她拼命的张嘴,想要大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而这时,她听到凌姿涵对夏夏温和的说:“小王爷让你回去等着看戏。” “啊?什么戏?!”夏夏站起身,好奇的看着凌姿涵,边问,边往下走。 “你哥哥不能用寒的东西,但不能坏了皇后娘娘的心意,刚巧太子爷在。太子爷发扬了下崇高神,帮他喝了那壶佳酿解暑。”回头,凌姿涵看着白樱已经双目颤抖,全身哆嗦,双手指节泛白,眼看着好似就快要窒息了。 垂眸浅笑,凌姿涵就听夏夏用哪种极为解气的口吻,生硬的吐出两字——“活该!” 活该受到这样的报应,若不是她们居心不良,算计她不成,有去算计她哥哥和涵涵,那里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在凌姿涵耳边说了句话,夏夏斜了眼白樱,就趾高气扬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到了二门带着女官和贴身婢女离开暖玉轩。 “自食恶果。”恶魔般的微笑着,凌姿涵再也没多看白樱一眼,只轻描淡写的吩咐道:“流云,去吧她带来的女都收拾掉。豆蔻,把她给我挪开,碍眼。” 白樱惊恐却又满怀恨意的瞪着凌姿涵,使劲的捶着地面,想要挣扎。却只换来凌姿涵凉薄的一句话,“我发过誓,绝不会在让任何人,扼住我的命运。任何人!” 她的命运,只能在自己手上。 次日一早,宸帝震怒的消息传遍各,并急招随行大臣与皇子,欲废太子! 地点,还是在霞凤里。 不同的是,这次不是佛堂,而是皇后所住霞凤的正屋里,一对男女赤身相拥在地上,清晨被人发现。 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最得意的儿子,西朝尊贵的太子爷,轩辕琰。与当今圣上极为宠爱的樱美人,白樱…… 第一百零一章:阴差阳错,要废太子(万更)【t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一百零一章:阴差阳错,要废太子(万更)【t手打VIP】 第一百零一章:阴差阳错,要废太子(万更)【 第一百零二章:盛怒之火,引祸上身【t】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二章:盛怒之火,引祸上身【t】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二章:盛怒之火,引祸上身【t】 最新最快的霞凤阁中,皇后领着众人跪在殿前,战战兢兢的压低了头,本不敢去看殿中的宸帝。而此刻龙颜大怒的宸帝,也没有心情理会皇后,只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太子,余光偶尔扫向白樱,怒眸中却看不出半点情绪,变得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打小就沉的太子,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倒是旁边的白樱,双手紧紧拽着衣领,抽噎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求饶着,不住叫屈。 她想要去抱宸帝的腿,却又有些胆怯的缩回了手,可想想,心里又着实委屈,忍不住痛哭不止。 “皇上饶命,嫔妾是冤枉的!皇上,皇上求您一定要为嫔妾做主啊,否则嫔妾死不瞑目啊!皇上……” “冤枉?好,朕倒要听听,事实面前,是怎么冤枉你这个污秽规的贱妇!”走到白樱跟前,宸帝冷眼看着狼狈的白樱,俯下身,伸手钳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看着自己。 冷的声音犹如被寒冰包裹,宸帝凝视着白樱原本还让他有三分怜爱的容颜,此刻却深恨不已。尤其在看见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那刺眼的欢爱痕迹后,怒气不减反增。 转眼又看向陷入死寂的太子,冷冷挑唇。 这就是他的好长子,众臣推举的好太子! 西朝开朝以来,他们轩辕家,还真没出过儿子给亲爹戴绿帽子的事情。而太子这出事,这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如此丑闻面前,这让最注重颜面的宸帝怎能不动怒。 宸帝拂袖甩开白樱的脸,就像丢开一块破木头一样,哪还有平日里的半点怜爱之意。 负手而立,他声音冷沉如冰:“说!朕,倒要听听,朕的好太子,好妃子,要怎么解释这铁证如山的事实!” 白樱面色惨白,不住颤抖,支撑着地面的两手却好似失去了力气,让她一下子趴在了地面上。 太子则面色铁青的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地上的毯子,就像是昨晚欢好时抓柔白樱一般,但此刻却充满了愤恨之意,双目瞪圆了看着地面,仿佛受了莫大的耻辱,沉寂在思绪之中。 殿外,皇后心疼的看着儿子,却怎么也想不通。 昨日,白樱分明好好的回来与她复命,并说酒已经赐了下去,怎么今日却成了这样?难道是被凌姿涵做了什么手脚?可也不对啊,她派去的女官也会来了,说是给小王爷从了酒,看着小王爷喝下去的。 而她儿子,昨晚来请安的时候,还一切都好,怎么一觉醒来,该发生的都没发生,不该发生的到都发生了? 那就只能是完颜斐扬与凌姿涵一同做了手脚,否则,没道理会变成现在这样。可转念一想,另一个念头又冒了出来,或许不关妖女的事情,是白樱,是白樱存心勾搭她儿子! 一定是这样,再怎么说,这白樱都是皇贵妃的人。她怎么能那么蠢,竟然鬼迷心窍,应了白樱,害得她儿子…… 皇后痛苦的凝视着儿子的背影,看着他沉默地的,披着四爪蟒袍,跪在宸帝脚边,皇后的心都快就到一起了。耳边宸帝一声声“畜生”的责骂,还有如雷鸣般,在耳畔不断回旋。越想越气,她仿佛啐了毒的眼神扫过颤抖的白樱,恶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一股怨气涌上心头。 此刻的她,恨不得将白樱活剥拆骨,饮血鞭魂。 没想清楚来龙去脉,求生的本能让白樱方寸大乱。她顾不得许多,匍匐着上前,郑重地朝宸帝恭敬的三叩首,就将来龙去脉与宸帝说清。并再三强调,这件事情,是皇后交代她去办的,她是受害人。而她昨日前去给凌姿涵送酒的时候,被发现了,还被凌姿涵强灌了酒,说是要等她毒发的时候,再送来霞凤阁。 “……求皇上为嫔妾做主,嫔妾真的是冤枉的!嫔妾的心从来只属于皇上一人,平日里从无违乱规之举,也断断不敢背叛皇上。嫔妾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嫔妾所言,句句属实,若皇上不信,可传唤嫔妾的婢女问话,也可让准王妃与嫔妾当面对质!若查出有所不实之处,嫔妾愿以命相抵……” 白樱言辞凿凿,似乎极为坚定。但她看宸帝好像并没有为之动摇,连忙跟着赌咒发誓,说自己若是撒谎,就永世不得为人! 宸帝转脸看了眼白樱,心中却也明白,若不是药物所谓,白樱绝对没有这个胆子。只是这儿子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胆了…… “齐德海,速速命人去传凌相千金、东陵小王爷,及樱美人身边伺候的人过来。” 齐德海得令,忙唤人去传话,走回殿中时,刚好听到宸帝问太子,“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朕说的吗!” 这时候的太子已经冷静了下来,思量着前因后果,就明白最大的问题出在那杯酒上。当时,他是听说凌姿涵也被赐酒了,就想到了前些天的那件事,猜想着是母后有意撮合,这才存了私心的代完颜斐扬喝了那杯酒。却没想到最后偷**不成蚀把米,但赐酒的是他的母后,他也不能指出,只能保持沉默,将头压得更低。 他的动作,换来宸帝更大的怒气,正要发作时,便传来了几位王爷殿外求见的消息。 宸帝抬腿踹了太子一脚,转身走回上座,对齐德海扬了扬手,“传他们进来!” * 暖玉轩。 凌姿涵领了旨意,换上稍显正式的衣服,就随着领路的公公,带着流云一行朝霞凤阁走去。 “凌小姐。” “小王爷。”在霞凤阁门口,凌姿涵与完颜斐扬撞上了,盈盈一礼,凌姿涵看着已经从角门进去的那队女,转眸对上完颜斐扬的目光,“小王爷也被传唤了?” “是啊,没想到小姐也被传召来了。” 交谈两句,凌姿涵与完颜斐扬就被通报后回来的太监引入正门,穿过回廊,走入殿前宽广的院子里。 凌姿涵略略扫了眼地上跪着的乌压压的一片人头。 清一色的粉裙女,几乎占满了大半个院子。靠前的位置,点缀着三两翠色,是女官的服侍,再往前,则是穿着九尾金凤凰袆衣的皇后。 “臣女(小王),叩见皇上,皇上万安。” 两人一前一后的停在殿门前,向宸帝施礼。 宸帝抬了抬手,朝齐德海使了个眼色。齐德海立刻走上前来,请两人入内,“小王爷,凌小姐,请……” 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入其中,凌姿涵的用余光扫了圈殿内。 白樱和太子正跪在大殿正中央,两人均是衣衫不整,但在她走入时,却同时抬头,朝她看来,神色不一。而轩辕谦不知为何却跪在太子身侧,在他身边同跪的还有八王爷。他们的神色看似紧张,但眼神各有千秋。而轩辕煌大约因为腿脚不便,虽然依旧坐在轮椅上,却也在殿中。 走到轩辕煌身侧,凌姿涵突然站住脚步,抬头直视宸帝龙颜,用那平静淡漠的语调打破沉寂。 “不知万岁召臣女前来,所为何事。” 白樱瞪着凌姿涵,本就红肿的眼睛,此刻因为充血而红的呈现赤色。紧握的拳头,折断了她一直极为爱惜的指甲,残留的甲片刺入手心的嫩,扎的沁出血珠,却没有觉得痛。 紧咬着唇,白樱压抑着心中呼之欲出的冲动,没有张口大骂,只是摆出委屈可怜的姿态,垂头流泪,嘤嘤啜泣。心中暗暗立誓,就算今日她不能翻身,也要将凌姿涵拉下水! “丫头,你过来。” 宸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朝她招了招手,面上的神色依旧是那样的高深莫测,让凌姿涵看不透,猜不出。 所以凌姿涵干脆就不费神去猜,改用拆。 见招拆招就好。 “和朕说说,你昨日可曾见过樱美人。” 眼前的宸帝摆出慈父的模样,收敛眼中的怒意,慈爱的看着凌姿涵,但那气势无形中早已形成一股压力般的低气流,朝凌姿涵涌来。 颔首,凌姿涵老实回答:“见过。” “那把经过与朕说一遍,记住,要老老实实,一字不落的说出来。”慈祥的眼神陡然变沉,威严的声音从喉间滚出,犹如古书中所说的灵言,带着一种魔力,好似瞬间化为气势磅礴的雄狮,朝凌姿涵奔走而来。 凌姿涵的笑容微微一僵,面色也严肃起来,转眸看了眼白樱,余光扫过眼神邪肆不明的轩辕煌,扑闪着长长地睫羽,收回视线时略略做出一丝迟疑的模样,才开口道:“万岁爷,昨日樱美人的确去过暖玉轩,是来给臣女与王爷送皇后娘娘赏赐的解暑酒的。臣女因王爷还没回来,就让流云将酒上收起来,但樱美人提醒了臣女,皇后娘娘赏赐之物,必须当场品尝,以示尊敬。臣女还特意喝了一杯,只是臣女从不饮酒,不想那酒的效力那么大,一杯就倒了,害得豆蔻一夜没睡……” 说着,凌姿涵咬了咬唇瓣,神色中暗藏窘色。 “哦?豆蔻,是向丫头说的这样吗!”宸帝打量着凌姿涵,见她神色自然,并不像是再演戏。反倒哭哭啼啼的白樱,才像是在做戏,用眼泪和谎言博取他的原谅。 “万岁爷明见,豆蔻心直口快,从不会说谎。您瞧,这黑眼圈,就是被小姐给闹的。只怪……小姐的酒品实在是差,却不变在殿上说。若这事真的很重要,您还是私下里,问九王爷吧!”豆蔻入戏三分,朝轩辕煌瞧了眼,又要笑不笑的看向凌姿涵,神色中隐隐透出几分不能言说的暧昧。 “老九,你过来。”宸帝扫了眼大殿,众人各异神色均落入他的眼中。等轩辕煌转动轮椅到他面前,宸帝才道:“你给朕说说。” “父皇,这……”轩辕煌似乎极为犹豫,对视的刹那,眼神中闪现过一抹复杂。他转脸朝凌姿涵瞧了眼,凌姿涵却像是触了电似的,倏然移开目光,眼神躲闪,略显慌张,颊边也微微染上一抹红晕。 这细小的变化并没逃过宸帝的眼睛,心中也就信了一分。 轩辕煌还是凑近宸帝耳边,悄声说了句话。 宸帝看着凌姿涵的眸光几经变化,微微点了点头,不知何意的伸手拍了下轩辕煌的肩头,朝他递了个眼神又转向了凌姿涵,沉吟道:“丫头,你这话与樱美人说的可不一样呐!” “皇上,您不能听信这妖女的片面之词!她是最会蛊惑人心的!” “樱美人,姿涵不知何处得罪了你,你为何要如此说姿涵?若是因为几日前,姿涵在御花园撞见你,却没有行礼问安的事情而气恼,姿涵在此向你赔个不是。只是那日的事情,姿涵还是要解释一句,不对你行礼问安是因姿涵随身带着先皇御赐之物,并非不为你的晋封而高兴。” 一席话,凌姿涵将白樱堵得哑口无言。 她等于无形中告诉宸帝,白樱“冤枉”她,是因为她没有恭贺白樱升位,没有对她行礼问安,点出白樱的小心眼。而她的“道歉”,则显示了她的大度,不予计较,消除宸帝心中的少许疑虑。 “妖女,本就是你发现皇后所赐的酒中有那种药,才灌我喝了,还说,还说等毒发了好看戏!这些话,你可都是当着夏夏郡主的面说的!” “什么,皇后娘娘所赐的酒中藏毒!尊贵的西朝皇帝,贵国就是这样招待我们这些使臣的吗!按照这位美人的话,若不是太子因为小王对解暑的酒水过敏,代为喝了,昨日被算计的,可就是小王了!” 完颜斐扬面色不佳的看了眼白樱,朝宸帝看去,眸中隐隐透着几分怒气,却又很好的将话题从夏夏身上引开。 “不是说,只有姿涵与王爷有吗?”疑惑的看了眼白樱,凌姿涵的眼神闪过一丝愤怒。“樱美人,你为何如此栽赃造谣!” “嫔妾句句属实!你察觉那酒被人下了手脚,逼着那个丫头,灌我喝了,还说绝对不会让人扼住你的命!妖女,难道你敢做,却不敢承认吗!”白樱挺直了身板,扯着嗓子与凌姿涵对峙。 哪知凌姿涵柳眉一挑,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我那样做有什么意义?若真如你所说,是我发现了酒中有问题,我大可直接绑了你,去万岁爷面前告你一状。这样一来,所有的真相就大白了,何必非那么大事!” 说着,凌姿涵转头朝宸帝跪了下来:“万岁爷,臣女虽在凌府不受宠,但也是凌相与国夫人的嫡女,是清白的女儿家。承蒙万岁爷与恪王厚爱,被指婚与恪王,虽然还未大婚,但已算是天家的儿媳了,一言一行,都会备受瞩目。现下,却有这样的事情,还望万岁明察,还臣女一个清白!” 话音落,凌姿涵压低身子,额头紧贴着交叠的双手,朝宸帝深深叩首。 “哎呦,我的王妃娘娘,你还带着先皇之物呢。这怎么使得,快快起来!”齐德海看着凌姿涵腰间的翡翠箫,赶忙也跪了下来,伸手扶起凌姿涵,“你放心,万岁爷是相信你的,只是要问问清楚,才好还你一个公道。” “是啊,卿卿,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这样到让父皇笑话了。”轩辕煌转动轮椅转向凌姿涵,牵住她的手,朝她伸手拂去她睫羽上的一滴晶莹。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慕容暝幽总是说,正常情况下的凌姿涵若是流泪了,那绝对是最及时的眼泪,也是最不能相信的,但总有人会上当。 “尊贵的宸帝,虽然这事情小王不该过问,但已经牵连了小王,小王是不是该要求你给个公道!”完颜斐扬行动举止倒也一板一眼的,行了个不算标准的礼,转向太子也是一礼,“小王要先谢过太子,若非太子,小王的罪名可就真的洗不清了。” 这时,一名太监从屏风后头绕了过来,转过屏风,在齐德海耳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微微皱着眉听完,齐德海忙乘空到了皇帝身边,对他耳语几句。 “大胆白樱,竟敢欺瞒朕!你可知欺君是何罪!” 不知齐德海传了什么话,让平静下来的宸帝龙颜大怒,怒火比之前燃烧的更胜。 眼看着宸帝行事果决的命人传旨,将与昨日之事相关的人统统揪来,当堂对质。结果,除了白樱的贴身女官外,其他人都瞧见白樱昨日从暖玉轩回来,到霞凤阁来坐了许久,还被几个从丝织坊来给皇后送太后寿宴的新衣的女看见了,也作了证。 白樱的贴身女官因受不住刑,最后也改了口供,说是白樱命她这么说的。 铁证面前,白樱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出个道理来了。甚至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这些人说看见的她,是谁…… “贱妇,朕带你不薄啊,你就用这些来回报朕吗!”一耳光扇过去,白樱的身体犹如破布,朝一旁摔了过去,泪流满面的跌坐在地上,嘴角还挂着一丝血红。 “还有你,逆子,朕今日若不还纵容你,就就对不起祖宗!” 转向太子时,宸帝再度扬手,却见一道人影犹如疾风闪过。 “皇上不要啊!” 皇后从殿外冲入殿中,犹如母**护小**那样,将太子保护在怀中,转头哭着对皇上大叫道:“皇上,你相信他们的话,怎么就不相信太子呢?他也是你的儿子,他是被白樱那贱人蛊惑的!这一切与他无关,难道皇上也要为难他吗?皇上就不怕废太子,而贻笑大方吗!” “贻笑大方?嗬,今天朕若不教训这逆子,朕就真成了这天下人的笑柄!” 宸帝怒气冲天,命人拉开皇后,但皇后不依不饶,死死地抱着太子,不论太子怎么推,她都不放手。或许是因为母爱,而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 凌姿涵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却没有半分同情。 她的儿子是心头,别人的孩子就可以随意践踏吗? 皇后已经被权力迷昏了神志,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想明白这个道理了。 “怎么这时候母慈子孝了?”冷眼看着,宸帝拂开齐德海的手,威严的看着皇后,满眼失望的冷笑道:“皇后啊皇后,你可朕的好皇后!你以为你之前种种行为,朕能不知道吗!朕是念在阮将军年事已高,又为西朝立功无数,朕才对你的行径一再容忍。 因为你是阮家的女儿,朕才对你网开一面,但你把朕的仁慈,当作纵容。你以为朕这两只眼睛是瞎了是不是,看不到你在这后里玩弄心计,看不到你暗中授意他人做哪些下作的事吗! 太后回朝、刘美人、阮明烟……这一桩桩一件件,就不用朕再一一数给你听了吧。这些朕没与你计较,但现如今,你的算盘从后竟然打到了使臣的身上,你……你哪里还配母仪天下,哪里还有资格掌管凤印!” 冷酷的眸光从皇后近似乎绝望的脸上扫过,眼神飘过,犹如狂风过境,压倒的气势令跪在地上的众人将头压得更低了,殿外更随皇后的女太监各个如丧考妣,面色苍白难看。 “齐德海,传方御史进来,朕要拟诏书!”话音落,宸帝瞪着皇后,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两字——“废后!”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看着宸帝拂袖离开皇后身前,回到座上。 而这时,殿外那群如丧考妣的女太监却都哭喊起来。 “皇上使不得啊!”“皇上,还请三思!”“皇上,皇后娘娘不能废啊”…… “朕是皇上!你们一个个,还把朕这个皇上看在眼里吗!齐德海,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传方御史,叫他滚过来!” 正在气头上的宸帝,话还没说完,就听太子的声音传来—— “难道父皇正要做个不仁不义的昏君吗!” 太子仰起头,与宸帝对视着,一双像极了宸帝的眸子却犹如乌云遮日,霾一片。 “父皇,事情系儿臣一人所为,与母后无关。儿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你不要为难母后!儿子……” 第一百零二章:盛怒之火,引祸上身【t】在线阅读 第一百零二章:盛怒之火,引祸上身【t】 第一百零二章:盛怒之火,引祸上身【t】 第一百零三章:龙颜大怒,一生的劫【t】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三章:龙颜大怒,一生的劫【t】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三章:龙颜大怒,一生的劫【t】 最新最快的宸帝冷笑的眯起了眼睛,似乎在看戏一般,等着太子的下文。 太子掰开皇后紧紧攥着他衣襟的手,凝视了皇后一眼,别过脸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曾经追随的父亲,心早凉透了。 在他这位父亲的眼里,恐怕除了皇权,就在无其他了。什么亲情,什么天伦,那不过是寻常百姓才能有的感情,生在皇家的他们,从来没有品尝过。即使是九弟,也只是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能帮他行军打仗立功的棋子! 心中的嫉妒,怨恨在这一刻升华。 太子朝宸帝重重地三叩首,每一下都极为郑重认真,似乎他这辈子就从未又像今天这样,对宸帝施过礼。 不,以前是父子之礼,而今,是君臣, “儿臣有个不情之请,求父皇成全。今日之事,虽非儿臣所想,但事情已经发生,儿臣就是个对君不忠的罪人了。可父皇您若因此事废了皇后,就等于让儿臣又做了次不孝之人。一国太子,不忠不孝,若传出去,定会被天下人耻笑,有失国体,更有损天颜!所以……父皇——您不能废母后,她是您的发妻,是西朝的国母!” 仰起头,太子的眼中闪过一抹光,流转间,又猛然划过了些别的什么。 “住口!” 看着神色莫测的宸帝,皇后终于慌了。 她厉声喝止太子,鸷的眸子终于染上了一抹人情味,那浓的化不开的关怀,让凌姿涵看了也不觉挑了下眉。 皇后放开太子,跪爬到宸帝身边,捉着宸帝的衣角道:“皇上,事情很明白的摆在眼前,臣妾虽有错,但犯下这等丑事的,是……是那贱妇!是她步步算计,是她勾引太子,是她蛊惑臣妾啊,皇上——” 皇后做着最后的挣扎,她本着就算她死了,也要拉个厚的当垫背的心理,将当初为她出谋划策的白樱给拖下了水。反正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白樱当时是清醒的,而她的儿子不止被下了药,还是被蒙在鼓里的,自然是无辜的。 而她也知道,自己的罪孽是洗刷不清了。所以,她不指望宸帝再念及什么夫妻情分,她只求自己的儿子一切安好。只要儿子还在太子的位上一天,又有阮氏家中父兄辅佐、支持,太子就不会孤立无援,将来也能站得住脚。而她不论是被贬位、废黜,还是被遣送佛堂、冷,都终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她这半辈子,当过风光的王妃,做过皇后,算是不负家中众望了。只要她儿子日后当上皇帝,她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也没什么遗憾了。 短暂数秒,下定决心的皇后在宸帝脚边再次叩首:“皇上,臣妾自问,自从孝诚皇后仙游,接掌凤印以来,事事尽心尽力,虽没能比孝诚皇后做得好,但也不落其后,兢兢业业……” “放肆,你也配提起孝诚!”漆黑的眸色冰冷入古井深潭,深不见底。宸帝冷声呵斥,挤出一丝冷的低笑,嘲弄道:“阮伊渲,朕看你这皇后是当腻了!好,朕就成全你,齐德海,即可收回皇后阮氏的金册金宝,削去封号纯嘉,将凤印暂交与太后保管,并命皇贵妃代理皇后之职,管束后。” “父皇!”闻声,太子仰起头,怒视着宸帝,隐隐透着三分恨意,紧握着的双拳忽然松开,蜷缩着支撑着地面,扬着下巴与宸帝对峙着。少顷,他沉的声音打破沉寂—— “父皇,废后是朝中大事,不可儿戏。儿臣自认为身为臣子,有责任提心父皇,还望皇上三思而行,不可为了一时之快,惹得群臣哀怨,朝中难安……” “好一个身为臣子,太子,你还知道自己是个臣子吗!”宸帝被太子的话刺激的心头呕血,他还没找他算账,他到先威胁起他来了。这哪里是儿子,活脱脱就是一个白眼狼! 看着瞪着自己,又向陷入沉寂的太子,宸帝一心窝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低呵一声“混账东西”,伸手指着他,指尖微微有些颤抖的骂道:“你这个逆子,犯了错不知悔改就罢了,现下竟然敢威胁朕!怎么,觉得朕该怕你们阮家,怕阮家那些不成器的外戚吗!”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尽到臣子之责,提醒父皇不要因己之私欲,引发朝臣愤怒。若父皇执意废后,恐怕不止阮家,还有……” “还有谁!朕到要听听,结党营私的阮家,到底有多硬的党羽,能让你如此的无法无天,朕……朕……” 宸帝怕是真的被气到了,嘴唇皮微微泛紫,不住哆嗦,手指着太子,也在颤抖着。他的目光四下搜寻,像是再找着什么,而周围众人也都心惊胆战的看着宸帝。一旁的齐德海更是担忧,抖了下拂杆急步上前宽解宸帝。 “万岁爷,切勿动怒,小心身子要紧。太子爷他,他还年轻,不懂事!”齐德海看着好似要龙颜震怒的宸帝,忙朝这个令人头疼的太子连使了好几次眼色,“太子爷,还不快给万岁赔个不是——万岁爷!” 齐德海话还没说完,就转为了一声惊呼。 只见宸帝健步如飞的从众人身边掠过,在门口出脚步稍稍一顿,在众人想也没想到的情况下,从脚边跪着的一名带刀侍卫腰间,抽出泛着寒光银芒的腰刀,转即就朝太子背后刺去。 “孽障,朕怎么样了你这样的东西——” “皇上!” “父皇!” “万岁爷……” 几道呼声同时传来。 太子挺直了背脊,倔强的没有回头,好似对死亡没有半点畏惧。而轩辕谦却在第一时间从太子身侧一跃而起,张开双臂挡在了太子背后,轩辕煌似乎忘记了腿脚不便,也扑了过去,虽然带倒了轮椅,但好歹是拖住了宸帝的身子。本能闪开倒下的轮椅的凌姿涵,及时的伸手扶住轩辕煌,并在慌乱中朝齐德海使了个眼色。 “父皇,您冷静点!”轩辕谦手提刀刃,血顺着手掌滑下,染上了他雪白的广袖,殷红刺眼。 轩辕煌也劝着宸帝,齐德海更是抱住宸帝的腿,哀声连连的唤着万岁息怒。一圈子奴才跪地相求,八王爷见势头不对,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握住宸帝的手,就去抢他手中的刀。 独独完颜斐扬摇着扇子,在旁看戏。 他的目光落在八王爷握着宸帝手的手上,眼中闪过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冷笑。 好一出兄友弟恭的好戏! “你们也不必拦了,父皇,儿臣左不过是你养在身边的一条狗……” “太子,本求你了,别再说了!”刚才,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皇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向太子。泪水早已湮没了眸妆,弄花了她细心描绘的脸庞。泪珠顺着脸颊而下,带下脂粉,露出原本的肤色。 皇后抱着太子痛苦流涕,转头向被众子拉住的宸帝,拖着哭腔道:“万岁爷,饶了太子吧,他是无辜的,无辜的啊!您若有气,就冲着臣妾来,臣妾甘愿受罚。您若真要废了臣妾,臣妾也绝无半句怨言……臣妾不求其他,只求您不要为难我们的儿子,太子所为,全因一颗孝心。还请皇上看在太子的孝义上,别和孩子一般计较,网开一面啊!” 放开太子,皇后爬到宸帝脚边,伸手紧紧地抱住怒意稍息的宸帝的腿,不论他把她踢开几次,她都会再扑上去。 即使轩辕谦滴落在地上的血染脏了她的华衣,即使宸帝的鞋印留在了她的衣襟上,皇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将满心的委屈与愤懑哭诉出来。 “皇上,药是臣妾下的,事情是臣妾命人做的。是臣妾不服气您为恪王找了门好亲事,是臣妾鬼迷心窍,听信了白樱的谗言,是臣妾想毁了妖……凌姿涵。所有的事,都是臣妾与白樱共谋的,绝无他人之情,太子更是被蒙在鼓里。或许皇上不信臣妾的话,但请皇上想想,臣妾也是当母亲的人,如此不堪的事情,臣妾又怎么会让儿子知道啊,皇上!” 抽噎着,机关算尽的皇后因为不想儿子被废,为了保住儿子,就将所有的错都拦在了自己与白樱身上。 “求皇上看在这多年夫妻情分上,看在阮家心系朝廷,家父家兄浴血奋战在边关的份上,看在……看在臣妾那个可怜的大公主的情面上,求皇上不要废黜太子。他,他太过年轻气盛,才会与皇上顶嘴,但他真的是无辜的!臣妾敢以命相保!” 时不时地打量着宸帝的脸色,皇后低头将头埋在宸帝的袍摆上,金丝绣线磨得脸皮有些疼,但这点痛远远不及心痛,那是一种近似乎要碎掉的感觉。 渐渐麻木。 宸帝低头看了眼皇后,那张曾经俏丽的脸上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也仿佛在提醒着自己,他们都老了。 转身,早已丢开刀子的宸帝踹开皇后,迈腿朝上座走去,松了口气的齐德海帮凌姿涵扶了轩辕煌坐上轮椅,就疾步跟着宸帝走了过去。 没等宸帝坐下,就听皇后凄凉的叫了声,“皇上,皇上——太子,是您的儿子啊,他也是您的儿子呐!” 他也曾爱过她,爱过她的儿子。在没有那些女人出现之前…… 皇后的声音透着凄婉,仿佛一个正在做梦的人,突然发现梦醒来后的现实,那种心酸与伤感全都浸透在这一句话中,还包含着一股渐渐满散开的,对感情的绝望。 宸帝面无表情的,只是在听到那句话时,眼神微微一沉。 山雨欲来的低压弥漫开,气势十足的龙威蓄势待发,叫人胆战心惊。 “方御史来了吗!”宸帝瞥了眼座下狼狈的众人,看着面色苍白的老九,和血污染袖的老六,眸子紧缩了下,转向皇后与太子时,眼中却又漾起了火光。“还不快让那老东西给朕滚进来!” 嘴唇皮哆嗦着应声,齐德海忙去传了候在殿外的方御史,绕过殿上时,他的目光不自觉的朝凌姿涵那边看去,只见她正执着轩辕谦的手,用发带给他包扎着伤口。但她的姿势有些别扭,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熟练。 等齐德海带着方御史进殿是,又从凌姿涵身边走过去,刚好看见她抬起手腕,似乎有些费力的系布条,这才看见,她的手腕肿起了老高一块,应该是刚才扶九王爷时伤到了吧。 “微臣方……” “坐下,替朕拟旨。”宸帝打断了方御史的见礼,就有人给方御史抬了小案来,上头已经摆好了誊写圣旨所需的笔、绢,并已经铺好了。只等他提笔,皇上又道:“朕说,你给朕好好记着。” 方御史擦着额前的冷寒,不住称呼是,便老老实实的坐下了,埋头提笔,完全当自己是瞎子,看不见眼前这近似乎剑拔弩张且极为诡异的场面。 “纯嘉皇后阮氏,怀执怨怼,数违教令,不能抚循它子,训长异室。闱之内,若见鹰鹯。恃恩而骄,恃宠放旷,且愈演愈烈,竟结党谋私,弄权后,妄图谋害大臣之女,嫡子之妻,谋西朝与东陵两国邦交,有干涉朝政之嫌。阮氏既无《关雎》之德,而有吕、霍之风,岂可为国母典范,恭承明祀。今念其为长公主与太子之母,阮氏一组意有功于朝,故从轻发落,革除起封号,贬为阮妃,谪居静思,令其上皇后玺绶,妄其悔改自新……” 宸帝每说一句,皇后的脸色就差一分,最后瘫软在地。 离开时,是被贴身的嬷嬷架走的,走的时候,还不住的念着“报应,报应”…… 闹了一早上,但事情总算告一段落。白樱因为居心不良,被削去封号,贬为人,打入冷。太子虽然没有被废,却因顶撞宸帝,外加其母之罪,免不掉一顿皮之苦,怕是这个夏天是别指望好了。就算是好了,怕也已经失了宸帝的心,难再有所作为。即使太子之位还在,他被宸帝软禁行,闭门思过的事实,无疑是在警告阮氏一族,把太子当作牵制阮氏的棋子。 宸帝的雷霆手段,凌姿涵算是看见了,所有与这件事有所牵扯的女太监,全部在当日日落前消失得干干净净。当然,他们也明白,这手段叫杀**儆猴,他们也不会无聊到大嘴巴,到处宣扬这件廷丑闻。 而这次事件中,唯一幸免得,大概就只有也参与其中的太子侧妃凌琇了。不管是不把她当作一回事的白樱,还是另存心思保存儿子身边势力的皇后,都没有透露凌琇,让她成为独独的漏网之鱼,倒也幸运的很。 “在想什么?”很晚才处理完事情,从宸帝那边回来的轩辕煌,就看见凌姿涵坐在榻上,那着个香盒发呆。 他的声音将凌姿涵唤回神,手指微微晃了下,转即捏住差点掉地的香盒,从中抠出快香膏来,用木镊子放入随身别着的镂空银丝香球中,眯着眼睛朝他看去,微微摇头。 “没什么。” “动摇了?” 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因为一手造就了今日之事而后悔。凌姿涵摇了摇头,“敢作敢当,我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而且,我从不会放过先来招惹我的人。”当日他们敢那么算计她,就该常常报应的代价。 而且,她并没做什么出格的报复手段,不过是找了两个人,易容后到皇后那边去回一声。算是稍稍逆转了下他们的计策,同时利用他们的自信心里,与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策,让他们尝尝自食其果的感觉。 “卿卿,跟着我,让你受苦。” “什么跟不跟的,别说的我们和野鸳鸯似的。”凌姿涵白了他一眼,有用刚才拿镊子的手放下了香盒子,返回来才扣上香球。 虽说动作灵活,但她始终只用一只手的事实落入了轩辕煌的眼中。 称其不备,轩辕煌突然捉住凌姿涵不怎么动的那只手,轻轻托住,拽下自己的方向,见她咬唇忍痛的模样,轩辕煌掠开了她的袖子,雪色皓腕现下高高肿起,腕骨处肿的像个小馒头,在烛光下,还有些发亮。 “这……卿卿,伤成这样,你怎么都不知道说一声!你是笨蛋吗,这手万一废了怎么办,你不想要了吗!” “没那么夸张。”见轩辕煌一副仿佛她被人砍了几刀的模样,凌姿涵撇了撇唇,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道:“今日万岁爷暴跳如雷的,你与六哥光忙他都忙得够呛了,我哪能再给你添麻烦?” “你不是麻烦!你的手要废了,我才麻烦!”轩辕煌霸道的握住她的手,唤来严修远,取了瓶药酒,亲自给她涂上。又小心揉搓了一阵,柔散了淤血,并宣称道:“记住你是我的,伤了一丝一毫,都是损害我的福利。你啊……这辈子没有做别人麻烦的命,注定是我,一辈子的劫!” 凌姿涵扑闪着眼睛。 她看着轩辕煌,眸底划过一丝感动。 “那若是别人……” “那我就从那人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不是不切实际的说,我会保护你,不受一丝一毫伤害,而是帮她讨回。这样的誓言不知道会不会讨小姑娘欢心,但她的欢心是讨到了的。 一丝甜蜜从心底漾起,凌姿涵微微勾唇,浅笑。 还没来及说话,就听他话锋陡转,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以后每天,都会有人去白樱那里,为她宣读父皇贬谪她的圣谕。” “啊?” 凌姿涵微微一愣,抬头看向轩辕煌。转念,却突然想起,今日再回暖玉轩的路上,遇见了被带向冷的白樱。 当时,白樱看见她,就好像发了疯似的,从押送太监的手中逃脱,冲到她面前,扯着嗓子嘶吼,叫骂,说她是天生的妖孽,说她是西朝的妖女,说她会祸国殃民,说她是被父母抛弃的可怜虫,说她也就只配和邪王这种妖孽在一起……嘶哑的叫骂越来越难挺刻薄,最后又变成了恶毒的诅咒,说她不得好死,说她会比她的命运还不堪,说她和她娘亲一样贱命一条,最后越说与离谱,贱女人说她是她娘亲与别的男人的私生女,还让她小心被克妻的恪王给克死! 豆蔻气不过,上前连着赏了她十几巴掌。 不过,她告诉白樱,她拒绝接受她的言辞,所以……全数奉还。 “和那种人,没什么好计较的。她发疯,我难道还要撒泼不成?” 轩辕煌凝视着凌姿涵。 许久,他似乎看不出她的脸上有什么不悦,就伸手揽过凌姿涵,轻轻缕着她披散着的长发道:“我帮你计较,你忘了,本王可是很小气的人啊!” 邪气十足的笑,落在凌姿涵眼中,却是那样的温柔。 心中甚为满足的凌姿涵,窝在轩辕煌怀中,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安宁。许久,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淡淡的问了句:“逸,你说,今天的事,万岁爷他……其实是知道的吧!” * 处理完朝政,宸帝倦怠的回了寝殿中。 齐德海看着那候在外头,足足等了有三个时辰的敬事房太监,就进了房里,问宸帝:“万岁爷,夜深了,今晚您……” “朕那也不想去,就想下盘棋。” 听着宸帝疲倦的声音,齐德海心里也替他难受,“那奴才给皇上传棋师来?” “不必了,给朕沏壶茶,你也出去守着吧!朕想静一静。” 这话一出口,齐德海就知道宸帝是打定了主意,自然也不干忤逆,给宸帝又重新上了茶后,便退出大殿,关上了门。 “齐总管,今儿……万岁爷是唱的哪一出啊!咱们娘娘可还在里等着奴才去复命呢!”敬事房的太监抹了抹脸上的汗珠子,悄声打探。 不用言明,齐德海也知道,这太监所说的娘娘,是皇贵妃。 “万岁爷的心思,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懂。你该怎么回话就怎么回,娘娘不会为难你的。好了好了,别说闲话了,快回去吧!万岁爷今日那也不去,就在这歇着了。” “这……诶……” 叹了口气,敬事房的太监带着捧着盖着明黄丝绢的托盘小太监,快步离开了大殿。 大殿中,宸帝摆好了棋桌,打开两个紫檀木的棋盒,就见眼前烛光微微摇晃,一道黑影犹如疾风般闪过窗棂。 “老毒物,来陪朕下一局。” “嘿嘿,这些年不见,你的耳朵倒还挺灵光!” 黑衣闪过,入内,竟是个还穿着锦绣华袍的男人。仔细一看,才发现,这袍子的裁剪,是按照道袍来的,陪着他还算神的脸,没有感到道家的仙风道骨,反倒有些想要发笑。 这个被称作老毒物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凌姿涵的师父,毒尊。 倒茶,落子,宸帝的目光全在棋盘上,头也不抬的说:“今天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怎么,是站在旁边看热闹,还是想以旁观者的角度,对我这个老友说些什么?” “我徒弟的确从不饮酒。”飞快落子,相比宸帝稳健的棋风,毒尊的就好似野路子,只攻不守。 这样的棋路,看似处处有破绽,却又处处几近完美,让宸帝陷入苦战。 “你是怕我怀疑她?” “嗤,怀不怀疑,她所做之事,也是你所想的。不是吗?”嬉笑着,毒尊落下一枚黑子,拿起茶杯,喝了口,眯起了眼睛神色满足的有些飘然,好似极为享受的感叹道:“好茶,好茶……” “老毒物,你的鼻子比狗还灵,你的徒弟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就里有什么呢!”意有所指,宸帝与毒尊打着哑谜。 “我这徒弟,怕是闻了酒,都会醉的。而且脾气了得,我啊,有时候都拿她没办法。”笑了笑,毒尊瞧了眼严肃的宸帝,目光也变得严肃了些,唇角的笑隐隐有些无奈:“若她的目的真的只是扳倒皇后、白樱,何必绕那么大个圈子?直接绑了人,拿着先皇赐的圣物,来你这示威,她们的下场不比现在还要惨?!且不说她,倒是你,真是舍得啊,如此娇滴滴的大美人,就被你给撂倒冷里去了。啧啧,一点都没变,能利用的,就要利用的一丁点都不剩!” “朕的眼里,从来没有这些人……” “是是是,万岁爷你的眼里,只有安然一个人。”赖皮的笑着,毒尊落下一子,了下巴道:“诶,你还别不承认,听说你今儿差点把你儿子给砍了。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号个脉,看看是不是心火过旺造成的?” 说着,毒尊就朝宸帝伸手。 宸帝扬手拍开他:“我是差点砍了他,但有人更是用心良苦,想借我的手,帮他杀了太子,就算杀不了太子,当时若不是我收住手,也要伤到老六了。” 太子虽然不成器,但那个连兄弟都想害得,就更不是个东西了。 想到八皇子当时推了自己的手一下,宸帝不觉皱眉,落下棋子的手微微一颤,竟然将棋子放错了地方。 “哈哈,不好意思,叫吃!”拿下被黑子包围的那一刻白玉棋子,毒尊低笑的颠了颠手中的棋子,却不去接宸帝的话。再怎么闹,那是他儿子,与他无关,更不能沾染。曾经好容易才从那种政局中走出来的毒尊,不想再回到其中,还是留给小辈们闹腾吧! 他只是说了几句宽慰宸帝的话,就继续与他下棋。 直到棋局终了时,闲聊的毒尊突然话锋陡转,“对了,我那徒弟费尽心思,从琅琊岛找来了天蚕火,是治太后的毒症的。顺便多说一句,找到这药的人,叫安凉——易、安、凉!” 第一百零三章:龙颜大怒,一生的劫【t】在线阅读 第一百零三章:龙颜大怒,一生的劫【t】 第一百零三章:龙颜大怒,一生的劫【t】 第一百零四章:扔你下水,清醒清醒【97xs手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四章:扔你下水,清醒清醒【97xs手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四章:扔你下水,清醒清醒【97xs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太后的寿宴,依旧按期举行。 但皇后、太子,就连太子的姬妾也因太子被罚闭门思过,而受到牵连,都跟着被关在院子里,不得外出,也就没能参加寿宴。 原本,这宴会上少些人,并不会引人瞩目。不过少的是后之主,与将来的皇上,就另当别论了。 席上突然空下了许多位置,尤其是在皇太后左手边的凤位,与左手下方,各位皇子所坐的席位上,为首的那套明黄色姜黄色座椅,更是显眼。与这寿宴的盛大热闹相比,反倒像是在凸显,那没能来参加寿宴之人的凄凉。 贺寿之人都是极为有眼色的,自然不会提扫兴的话,只捡着吉利话说了一通有一通,让皇太后开怀。就连一旁的皇贵妃,也没有因为今日一方势力独大,没有了皇后的压制而闲的得意,反倒安静了许多,就连眼神都变了,没了往日里斗气的那股子锐利,更显得温和柔软,隐约可见一抹淡淡的惆怅。 但凌姿涵敢保证,这绝对不是“美人相惜”的缘故。 皇后的落败,其实对皇贵妃来说,多少也是一种警告。让她看见,纵然曾经不可一世的皇后,在皇权面前,还是有如蝼蚁一般,说废,就废了。她的夫君,高高在上的皇帝,却连半分夫妻情分都不会顾念,断的是那样的残忍、干净。 这也是她所后怕的地方,想来白樱是贵太妃推荐给皇上的,白樱的不检点行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本都是该死的。可万岁爷偏偏把她留下了,留了她一条命,就像是再对沐家给予警告,恍惚在暗示着他们的未来。她的命,就像是悬在沐府上空的一块巨石,是架在皇贵妃脖子上的利剑,随时提醒着他们,不准在动歪念头,若走错了一步半步,很有可能就会是皇后的下场,不……甚至比皇后的还要糟糕。 这些日子,皇贵妃过得极为小心,可她偏偏伴驾的时间最久,过的也就更为胆战心惊。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体会的淋漓尽致。 “娘娘,今日不必伴驾。皇上体贴娘娘,知道娘娘今日身子不爽,让您好生歇着,还赏赐了这许多养身滋补的物件,您瞧这个……这个啊,是西岭新进的,只此一件,皇上特特叫齐公公送来给娘娘您赏玩呢!”替皇贵妃点着赏赐的女官,献宝似的捧起其中一个托盘,递到她面前说。 眉目清秀的,稍显年长些的眉儿,则在那女官说话时,朝她递了个眼色,暗示她不要再说下去。 但那女官仗着自己是皇贵妃的家生奴才,半点也没理会眉儿的好意,反而得意的朝她扬了扬眉梢,却不知自己触了皇贵妃的霉头。以至于,她被从来没有训斥过自己的皇贵妃,莫名的说了两句,并将她从屋里赶了出来。 “娘娘,莫要生气。” “本不是生气,只是那丫头实在没脑子!”皇贵妃侧了个身,蜷着的腿微微动了下,示意眉儿换个地方捶。她眯着眼睛,思考了会儿道:“本也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哄本开心。诶……也罢,要怪就怪本的肚子不争气。” “娘娘,好好将养身子,这孩子是需要缘分的。”手上的美人捶微微停了下,眉儿不落痕迹的打量着皇贵妃,淡淡的说着。 她知道皇贵妃是因为今天早上,传来的喜讯而不自在。不过想想也是,极为受宠的皇贵妃一直没有消息,反倒是身边那些个不怎么受宠的妃子总有消息传出。不管最后生没生出来,总算是经历过一个女人期望经历的事情,可皇贵妃却…… 暗暗叹了口气,这怕也是命吧! “缘分,缘分……本什么时候才能又那样的缘分?” 皇贵妃期期艾艾的看了眼手边的烫金红锦礼帖,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的,全是皇上给她的赏赐。 可他现在人在哪儿? 怕是已经在去看齐才人的路上了吧,听太医上报,那齐才人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而从彤史上的记录看,齐才人入一年,也只被临幸过两次。这一次,她本不在随行的行列里,是因有一手推拿的绝活,被皇太后看上,钦点了随行的。 只有两次而已,她怎么就有那么好的好“孕”! 紧紧攥着绢帕,皇贵妃将那刺眼的礼帖扔了出去:“本一点也不稀罕这些东西!本只想要个孩子,自己的孩子啊!” 她入也以后不少年了,眼看着身边,比自己份位低的都有了孩子,一个个的爬了上来,而她,却始终没有所出。 “娘娘,这可使不得。”眉儿放下美人锤,疾步行去捡起地上的礼帖,折回皇贵妃的榻边,低声劝慰道:“娘娘,这话也不能让人听见,若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怕是会不高兴的。娘娘,您现下正值盛年,想要个孩子,就要保住皇上的这份恩宠。而且,您怎么没有自己的孩子了,九王爷,不就是您自己的,最亲最好的孩儿吗!” 中没有任何一个,会比九皇子更受宠。 也没有任何一个娘娘,有皇贵妃的这份殊荣。 眉儿的一席话,到让被无子之痛蒙住眼睛的皇贵妃,豁然开朗。 是啊,她差点就犯浑了。眼下,她不是有个最好的孩儿吗! 当年,若不是皇上体贴,若不是孝诚皇后去世,若不是轩辕煌需要个有家庭背景的养母,她一个没有生养过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被皇上选中,接了轩辕煌去身边抚养?而若不是轩辕煌在身边,皇上又怎么会放下后三千的佳丽,对她如此垂爱? 她该珍惜这个孩子,让她圣宠不衰的孩子。 只是,他毕竟不是自己生的,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 不禁叹了口气,皇贵妃将想法说了出来,“只是人心总是隔肚皮的。” “娘娘,奴婢笨,说句话,您千万别笑奴婢。奴婢以为,人心虽是隔肚皮的,但总是做的,若要有情……”没说完,眉儿只是又看了眼皇贵妃,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这倒是引起了皇贵妃的注意。 人心隔肚皮,但人情不是! 皇贵妃瞬间想到了一个主意,转即坐起,“眉儿,替本更衣,本许久没去太后那里请安了。” * 自寿宴后,天气就更热了,眼看着就到了七月。 凌姿涵给太后请了安,就顺着小道回去,因为贪凉,她是绕着远处的凉地走的,没有和拖着长长仪仗队的皇贵妃撞见,但她还是看见了,透过足够遮盖她的繁茂的爬墙虎的缝隙间。 “咦,皇贵妃来看太后?这可是个稀奇事啊!”随行的静好随口说。 凌姿涵收回视线,朝静好看了眼,又对流云摇了摇头道:“走吧。” “小姐,好像很不开心。”观察了她许久的静好,慢慢的跟着她走着,却在身后对流云窃窃私语。 “也许小姐只是在想心事。”流云含糊的解释了句,转眸看了眼流云,低声说:“还有可能,小姐是在想乞巧节的事儿。” “乞巧节!”静好两眼发亮,显然她想歪了,完全中了流云的误导。“那是不是……” 后面的耳语,凌姿涵就没再听下去。眼下,又比乞巧节更值得她去思虑的事情。再说,七夕虽然是情人节,但对从小就很不喜欢牛郎织女的传说的她来说,还真是不想去过。即使牛郎和织女再怎么相爱,她也不想成他们那样,和相爱的人分隔两地。 撇嘴一笑,她摇了摇头。 怎么自己也被静好那丫头带偏了道呢! “小姐,前头是使臣住所,要去吗?”走了许久,流云上前询问,打断了凌姿涵的思绪。 流言所说的使臣,是慕容暝幽和完颜斐扬。 太后寿宴后,各国使臣原本是该回去的,但因为凌姿涵与轩辕煌的婚期渐近,慕容暝幽又早就收到了北燕王的回信,令他留到凌姿涵婚后再回去。这是在情理之中的,并没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 而东陵王那边,倒是给众人来了个惊喜,他居然让准备启程回去的斐扬与夏夏也留在西朝。一方面东陵王是再考虑和亲的事情,另一方面则因为斐扬上书说了“邪王妖女”的婚事。东陵王似乎很感兴趣,还派人快马加鞭的送来了一堆贺礼…… 凌姿涵停了停脚步,朝那边看了眼摇头道:“算了,被人看到,不免又是流言蜚语满天飞。这些日子,里的流言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沾那风头,该避嫌的时候,我还是避避嫌吧!” 自打废后的诏书下发后,各方反对废后的声音就如同潮水般,疯狂的涌动了起来。听说为了这件事情,轩辕谦,轩辕煌他们要协助宸帝处理的事情也就更多了,随着时间的推进,事情都过了大半个月了,但那些大臣们反对的浪潮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减退,反而越闹越汹涌。 京城之中,甚至还出现了罢朝事件,令留守的众王爷忙的焦头烂额,直上书求宸帝回朝。最后,这件事在宸帝的暗示下被压了下来。 如此,这废后的事情,也就等于暂时被压了下去。后之中,皇后的份位虽然还在,但确已失势,失宠,被幽禁霞凤阁,没有圣上手谕,不准任何人进出,与冷无异。 不过,少了皇后的算计,有没有太子的骚扰,与凌琇时不时的自作聪明,凌姿涵他们在行的日子到也比之前自如多了。 漫步在回暖玉轩路上,经过一处湖畔,凌姿涵在边上驻足,欣赏炎炎夏日中的一抹别致风景。 倚着身边的柳树树干,凌姿涵闭目倾听着那空灵的从远处传来的音乐,心思晃晃。 这笛声……是天山嫡传弟子的通信方式。 他,来了。 还想着心思,却听一道脆生生的童声传来,略显稚嫩。 “喂,你是谁,在这做什么!” “我?”缓缓张开眼睛,凌姿涵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十岁左右的男孩,正拖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从一旁的草丛中窜了出来。 看上去,少年的衣衫更显华贵,剑眉星目,已经有了未来俊男的资本。相比之下,穿着一身粉裙的女孩,算不上有美人的雏形,脸儿圆圆的,又白又嫩,看上去倒也可爱的很。 两人身上都沾着草屑,极为狼狈,看样子是在草丛里躲了很久。 “对,就问你呢!” 少年朝她走近,还嘟哝着:“什么吗,我还以为是那个王妃娘娘呢!吓死我了!”因为眼前女子只带了两个侍婢的关系,少年直接将她从王妃的份位上忽视,眼神略带鄙夷的扫过她,却故作老成的说:“嘁,不说小爷也能猜到。你自己说吧,是六叔还是八叔的小妾?” 六叔,八叔? 听着这称呼,凌姿涵瞬间明白了,这孩子应该就是皇上成天挂在嘴边的,太子的儿子。 “原来是皇长孙。” “哼,知道我是谁,还不给我行礼问安!”小屁孩还拽上了,得意的扬起小脸,倨傲的看着凌姿涵,却不知那神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噗嗤——” 静好忍不住先笑了出来,接着站到凌姿涵面前,朝那小屁孩福了福身,边笑边说:“奴婢还没见过皇长孙呢,今日首次见着,代我主子给你见个礼。” “主子?她——”小胖手指着凌姿涵,小屁孩摆出一副绝不相信的表情。“现在妾也敢自称主子了?真不像话!” 老气横秋的摇着头,皇长孙朝身后拽他衣服的小女孩瞪了眼,“你老拽我干嘛啊!” 小女孩似乎发现了什么,还没来及说出口,就被皇长孙给瞪得吓了回去。 倒是凌姿涵不在意的问了句,“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皇长孙为何躲在树丛里。” “我……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你!”小屁孩趾高气扬的说了句极为不招人待见的话,别说,这姿态还真让凌姿涵想起了个人——秦红袖。 好似,这个皇长孙就是秦红袖所出吧。 “是管不着,也懒得管。” “哼,就是,本皇孙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仰头,皇长孙鼻孔朝天,得意的又瞄了眼凌姿涵。但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天使然,心里就是藏不住事情。他有些不耐烦的还是问了句,“唉,你还没说呢,你是谁啊!” 没等凌姿涵说话,不可一世的皇长孙,又朝身后的小女孩大吼了声:“你是聋子吗,叫你不要拽我啦!” 一瞬,小女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凌姿涵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把小姑娘弄哭了的皇长孙,眉头微皱,却听后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是杂乱,似乎在边走边寻找着什么。 应该就是在找他吧! “皇长孙是偷跑出来的吧。” 云淡风轻的声音让小屁孩一愣,他似乎也感到压抑,有些心虚的看着凌姿涵,“你,你怎么知道!呃,不是,本皇孙……” “有人来了。”说完,凌姿涵也懒得和小孩子计较,抬步就要走。 但那皇孙竟然伸手拽住她:“不许走!你,你要掩护本皇孙,本皇孙命令,命令你!呃……你敢瞪我,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 “孙子。”这是凌姿涵对他身份的定义。 “你说什么!”小屁孩怒了,瞪着凌姿涵,全然不顾身后大哭的小女孩,甚至大力的推到了女孩,朝凌姿涵扑了过来。 “喜怒不定,难成大器。”凌姿涵留下八字评语,看着那孩子摇了摇头道:“除开皇孙的身份,你还有什么?我对你身份的定义就是——孙子!” “你——”小屁孩虽然年纪小,但开蒙早,不管学习好不好,好坏话还是能听懂的。他瞪着凌姿涵,扬手指着她:“你等着,我要让人把你抓起来,送到九叔府上去。我九叔是邪王,他会吃人,会克妻,会……啊啊啊,你要干什么!” 对轩辕煌的评论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凌姿涵的身影犹如鬼魅,突然飘到了他的身前,不觉惊叫,气势十足,但是充满惧怕的气势。 “是谁告诉你的。” 凌姿涵看着眼前被宠坏了的孩子,目光平和,看似与方才无异,但那殷红如血的眸子却透出一抹说不出的森然寒气,令他双肩颤抖,知道了害怕。 “你,你是……妖,妖女!”刚才,他忽视了凌姿涵的,并没有看见她那双妖娆而又邪恶的眼睛。 “欺软怕硬,非皇孙所为。”凌姿涵微调眉梢,纯粹邪恶的视线从男孩脸上扫过,明明是笑盈盈的一张美人脸,但却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恐惧,深邃的恐惧。“最讨厌欺负女孩子的小屁孩,更讨厌装孙子的孙子。”缓缓蹲下身,凌姿涵平视着皇长孙,收敛了嘴角的笑容,眼神陡然变得严肃起来。“说,刚才的那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他们都是那样说的,和我无关无关!”感觉着凌姿涵比俯视他时,更为令他感到恐惧的眼神,皇长孙的小手开始颤抖,小肩膀也微微耸动着。但从未受过这样的气的他如何能服?心想着,天塌下来又皇爷爷撑着,一丝邪恶的念头从心底深处渗出,他突然挑唇,转身抬手朝那个小女孩推去。 小女孩懵了,转即尖叫。 “啊——” 眼见着小女孩就要栽倒湖中,凌姿涵几乎在孩子栽倒的刹那唤道,“流云。” 一道金光闪过,盘龙鞭及时拽住了女孩偏倒的身形,稳住了她。 静好也赶忙过去,将吓坏了的小女孩抱在怀中,拍扶着她的背,哄着她。 看着那个被宠坏了的皇长孙,凌姿涵露出不屑的鄙夷,冷笑几声,也不管后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伸手一把揪住了男孩的衣领,拖着他站在湖畔边。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我就找皇爷爷告状……让他治你的罪,抄你满门……”挥动四肢,学过一些拳脚基础的小屁孩挥舞着四肢,却早已惊慌的大叫不已。 但他得到的答案只是冷冷的几个字——“扔你到湖里清醒清醒。” “放肆,本皇孙是皇家血脉!” “很高贵吗,有多高贵?不照样是吃五谷杂粮的人!除非……你承认自己不是人。”凌姿涵的语气冷的可怕,眼神更是冰的骇人。“还有,既然你要治我的罪,那我就先直至你的嘴,孙子!” 转脸,她又露出那纯粹邪恶的眼神,恶魔似的微笑气势非常,席卷着湿热的空气,形成那凝重的,让人难以呼吸的你欺压流,令还在挣扎的皇长孙,呆住了。 第一百零四章:扔你下水,清醒清醒【97xs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一百零四章:扔你下水,清醒清醒【97xs手打VIP】 第一百零四章:扔你下水,清醒清醒【97xs手 第一百零五章:修理皇孙,八王求亲【97xs手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五章:修理皇孙,八王求亲【97xs手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五章:修理皇孙,八王求亲【97xs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眼前一大一小互不相让,大的鄙夷小的是被宠坏的小屁孩,小的则因为大的不同于以前环绕在周围的人,而惊慌失措。纵然那小子还想保存最后一点男子气概,不停挣扎蹬腿,还是逃脱不了眼前那看上去好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的束缚,衣领勒着脖子,令他有些喘不过气。 一旁的小姑娘,看了这场景,吓得哭的更厉害。 “呜呜……” 啜泣声环绕在小男孩的耳中,却换来他更为凶恶的眼神。“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凌姿涵皱着眉头,看着那小子。 她就停在湖边一颗杨柳旁,长长的柳条刚好垂在水中,透着泛着阳光金色光晕的波影,依稀可以看见睡下的一抹翠绿。她打定主意要治一治这个大小就欺软怕硬,满嘴胡诌自家叔叔坏话的臭小子,尤其要治的是他欺负女孩子的这个坏毛病。 “她叫什么名字?是你妹妹?” 坏主意上心,凌姿涵妖异的眸珠微微转了转,眸珠红得发亮,其中好似映着太阳的光点,极为灿烂。 对上皇长孙的眼睛,皇长孙一口气没提上来,打了个响亮的嗝,呆愣了下,似乎才搞明白凌姿涵再问被他骂哭的小妮子。 “哼!” 即使被领着衣领,那小子还是表现出不可一世的样子,用一种极为不屑的语气说:“本皇孙玉树临风,那种丫头怎么可能是本皇孙的妹妹,你也太抬举她了!名字嘛……不过一个小小厨娘而已,本皇孙凭什么要记着。除非你求我,本皇孙可以发发慈悲,帮你问问,否则,你别想知道……” 话还没说完,皇长孙只觉视线一晃。接着脖子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先前那嚣张的气焰也在一瞬再度被灭了。 “你,你……女人,要干什么!” “天气太热了,皇孙想下湖游水,本小姐作为你的准九婶,一定帮皇长孙实现愿望。” 拖着他上了曲桥,站在桥中心,凌姿涵集中力运气,轻巧的将那看着个头不大,却很沉的小屁孩给拎了起来,撩过维栏,让他双脚悬空在湖水上。 “不,不要,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来人啊,来人……救命啊!快来人啊……元宵,你个死丫头,快来救驾,救驾……” 皇长孙扯开嗓子,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似乎把吃的力气都用上了。 他完全被凌姿涵给吓住了,双手不断试图举起,抱住凌姿涵领着他后领的手,可每举起一次,他就觉得衣领将脖子勒的更难受了,好似随时会窒息了一般。 呼救声惊动了来寻找他的人。 少顷,便有不少女太监,从岸上的密林草丛寻了过来,朝这边渐渐聚拢,少说也有十多人。但因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纵然着急,却都只能干瞪眼的站在两旁,看着传说中的那位相府妖女,也就是准恪王妃,拎着他们太子妃的心头,站在桥上,惊得他们心都快跳出来了。 祖宗,你说你惹谁不好,偏惹了邪王的准妖妃。 这……这拔龙须也好过惹妖女吧! 瞧着那群人,要上前,却又有些怯步的模样,凌姿涵翻了个白眼,却有些捉不住那不住动弹的小子了。毕竟,她的气力有限,而且这小子也有十岁了,又在使劲翻腾,她这样拽着还是很吃力的。 从人身后的草丛中穿过来的中年男人,一见眼前情况,赶忙上前两步,却又碍于规矩,在一半止住步子,只是焦急而又诧异的看着那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学生,行了个礼,为难的问:“凌……准恪王妃,您这是……” “看不出吗,他要游泳,我成全他。”凌姿涵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话语未落,那小子像是见了救星,立马叫了起来。 “宗先生,快来救本皇子!你们一个个的,都愣着干嘛……快来救本皇子,救……她要把握扔湖里,”不知是否是这些人给了他底气,皇长孙这个纸气球再次鼓了起来,虽然心里万分害怕,却还是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抓着救命稻草,呵斥众人,“喂,你们是不是都不想活了,让我父王知道,铁定治你们的罪,把你们……把你们全送到掖庭做苦力!” “嗯,看着气势十足,至少能游个三五十圈吧。”凌姿涵了下巴,垂眸睨着还在努力挥拳蹬腿的小屁孩,心道,这孩子是太迟钝了,还是天生不就有恐惧的本能? 不,也许他是害怕的。 凌姿涵看着皇长孙那这凄楚狼狈的模样,感觉到他整儿都在颤抖,不经意的勾起了唇角。 “啊——不要放手!”皇长孙凄厉的叫声震得凌姿涵耳朵疼。 一群女太监似乎被这一幕下的腿软,纷纷跪了下来。 这时,一面矮树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有位看上去极为老迈的太监,正弓着腰从草丛间爬了出来,头上那顶歪了的乌纱上还戳着几碧绿的草叶,看上去极为狼狈,似乎还很劳累的喘着气。 等他平息一口气,老太监抬头刚好看见这一幕,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大胆——” “放肆!”一声厉呵,出自流云之口。她站在凌姿涵身侧,冰冷沉静的面庞正对着那个老者,不等他斥责凌姿涵,就用那有些冰冷的深沉的声音道:“睁开你的老眼,看清楚,我们小姐是谁!” 老太监揉了揉眼睛,再看向凌姿涵,怒容转即变为哀色,急忙唤道:“准,准王妃,快住手啊!我们殿下还是个小孩子,他……” “宗先生,皇家相信你,指派你教导皇孙。让你教出的,就是这种背地里对长辈说三道四,听信谗言,并大肆宣传的纨绔之徒吗!还是以强欺弱,欺软怕硬的——孙、子?”冷笑着,凌姿涵深吸口气,看了眼还在有力气吼叫的皇长孙,微微抬起了手:“作为长辈,我既遇见了,自然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如若日后万岁爷、太子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与你们绝无关系。” 几个在老太监眼神示意下想上前阻拦的太监,刚站起来,就因凌姿涵扫来的,妖异而又冷冽的目光而缩了回去。 刹那—— 凌姿涵松开了手,技巧的转手,脱开小屁孩突然抓来的手,并打了下他紧握在栏杆上的手。 “救命——”惊叫末尾的语气词还来不及叫出,皇长孙整个身子就坠落水中。 “噗通”的落水声,唤回了众人的心神。 围观的人不禁跟着宗先生大叫。 “皇长孙”,“殿下”,“祖宗”…… 听着那五花八门的称呼,凌姿涵微微牵动唇角,看着湖中半个身子露在外头的小屁孩,听他哭的惊天动地,应该是没事的吧。 奔到桥边的老太监当场就给凌姿涵跪了,大概是又惊又喜之下有些脚软,但脸上的忧色却转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看着凌姿涵,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表情滑稽的要命。 “男子汉大丈夫,哭成这样,可真难堪。”凌姿涵拽着一截披帛,趴在石栏上,又好气又好笑的俯视着湖中放声大哭的男孩,摇了摇手中的披帛,补了句:“喂,再哭,我就松手了。” 在他落水的刹那,凌姿涵早已用臂上的披帛圈住了那个皇长孙,只让他喝了几口水,小小教训了一下。怎么说,她也是个大人,而对方是个被骄纵惯了的,不懂事的小屁孩,若真把他扔水里不管,就做的太过分了。 哭声顿了下,接着,更放肆的哭了起来。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真没见过这么让人头疼的孩子。” “你自己还是孩子呢,怎么到感叹起别人是孩子了?”轩辕煌的声音传来,低沉、醇厚,夹杂着一丝宠溺的无奈。 转脸,凌姿涵看着桥头坐着轮椅的邪魅男子,转眸却见轩辕谦的温润身影也立在侧,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为自己和孩子置气的轻率举动。 周围的人全都像是见了鬼一般,挺直了背脊,身体僵硬的跪在地上,把头压得低低的,似乎恨不得直接买到地里去。 唯独不同的是那个被皇长孙唤做宗先生的人,他虽然也是跪着,却只是一般的大礼,并没有那些人表现出的恐惧感,反让凌姿涵看到他身上的傲气。 这人,怕不止是个老师那么简单吧。 意味深长的眸光从眼底一闪而过,凌姿涵旋即将那男孩从水中拉了起来,并将披帛的另一端扔给他,“擦擦吧。”走向轩辕煌,她朝轩辕谦微微颔首,“你们怎么来了?” “去给皇祖母请了安,知道你会走这儿,就和六哥寻了来。没曾想,你啊,还给我们准备了一出戏。” 显然,轩辕煌他们应该是从宸帝那边去的太后那儿,这一身朝服都没来及换下。 “可不是,九弟妹还真是英勇。这里,除了父皇,也只有大哥才能制的住岽鹤那小子了。”陌生的声音突然传来,凌姿涵挑眉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抹健硕的身影正立在严修远他们之前,身上穿着褐红色蟒袍。 这人正是前些日子在霞凤阁见过,后来在寿宴上也遇见了的八王爷——轩辕祈。 而他这人的存在,似乎有个特点,就是容易被人忽视。不论是霞凤阁时,他救太子抢刀,还是在寿宴上,凌姿涵都没有特别的注意过他。唯一注意到的,就是他这个王,很不巧的排第八,静好似乎特别不待见他,总直接称呼,王——八。 想着,凌姿涵漠然的神色闪显一丝淡笑,几不可察。 浓眉紧锁的轩辕谦却好似注意到了,可他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儒,朝那个被老太监抱在怀里,几个女围上去,拿着手帕仔细擦着的男孩瞧了眼,淡淡道:“还不带岽鹤回去换身衣服。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是做给谁看的,嗯?” 明明温和的声音,落在他们耳中,却冷得掉冰渣。 老太监从地上爬起来,想着小殿下差点溺水,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看着这些王爷在,对凌姿涵的那份畏惧也降了些。虽说,对与轩辕谦和轩辕煌两位王爷,他是怕极了的,但有这位一向随和的轩辕祈在,他就像是找到了个撑腰的人,当着几人的面,朝凌姿涵抱拳,正气十足的维护着皇长孙。 “准,准王妃,您做得也太过分了。就算我们小殿下,再怎么得罪了您,您也不能下那么狠的手,把他给扔到水里。老奴,老奴今日就算是豁出条命也要说,若是小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你……”老太监愤愤不平的甩了下袖子,转向八王爷突然就跪了下去,磕了个头道:“八王爷,您要为小殿下做主啊!” 轩辕祈朝那太监瞧了眼,又看了看凌姿涵道:“瓜公公,岽鹤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相比也是他先惹了王妃不快。否则……”玩味的扫了眼凌姿涵,垂眸抿笑,“否则,九王妃这么明理的人,也不会和个孩子计较。倒不如,让岽鹤自己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儿?”偏过头,他征求以前的朝轩辕谦、轩辕煌递了个眼神,“六哥、九弟,你们认为呢!” “不管如何,我家殿下确实是被准王妃扔下水的,在场的,人人都看见了!老奴也……” “原来,他身边跟着的都是事后英雄,难怪他也是个怂样。”凌姿涵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打断了老太监的言语。 微微抬眸,妖魅的眸光似笑非笑的扫过老太监的脸,嘴角牵动着一抹弧度,“现下想豁出条命,当初你们主子落水的时候,怎么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说着,凌姿涵朝皇长孙看去,“你叫岽鹤是吗?你知道,这个名字赋予的希望吗!”小屁孩现在对凌姿涵是又惧又愤,俨然受惊未定的看着凌姿涵,扑闪着还沾着水的睫羽,朝后缩了缩,不敢在对视那双妖眸。 “鹤是贤者,是高雅优美的事物,而岽则代表山林、丛莽、山脊。长辈们希望你成为撑起西朝的栋梁,要有贤者的气度,鹤的风范。所以,”话锋一转,凌姿涵的眸光也转为凌厉,看着眼前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恐吓道:“日后你若再做出那些举动,我就真让你下水游湖,喝个饱。知道了吗!” 皇孙打了个激灵,忙不迭的点头。 凌姿涵的目光缓和下来,她伸手拍了拍轩辕岽鹤的头,“好了,去带着你的小厨娘回去吧!给我记好了,若再敢惹哭女孩子,我就让你这辈子每天都哭个不停。我,从不食言。” “妖女,你等着……” 倔强的小男孩没有趋于威胁,他抹了眼泪,朝凌姿涵撂下狠话,同时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摆出百米冲刺的姿势,跑到他带来的女孩身边,伸手拽着女孩的胳膊,拔腿就跑。 女孩被他拖得脚步踉跄,跌跌撞撞的跟在后头,一众人见此情形,愣了下,都跟了上去,就连抗议被驳回的老太监,也只是偷偷地剜了眼凌姿涵,就唤着“小祖宗”一路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追了过去。 独独宗先生还记得礼节,朝众人行了个礼,才快步朝已经跑没影了的皇长孙的方向行去。 “九弟妹不仅英勇,还是个才女,将岽鹤的名字解得极好。本王佩服。”明显戏谑的八王爷朝凌姿涵躬了躬身,作揖。 凌姿涵斜了他一眼,“素闻八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想来应该不是个爱拐弯抹角的酸秀才,所以,有话不如直说。” 轩辕祈挑了挑眉梢,这女人是拐着弯的在骂他。 “小王是真的很佩服,九弟妹可以将岽鹤的名字说得那么优美。弄得本王心中痒痒的,也想问问九弟妹,本王的名字,有什么含义?” “八王才智过人,总不会连名字里的字都不认得了吧!”凌姿涵淡淡的又看了眼八王,笑道:“还是说,八王揣着别的心思,想借由姿涵之口说出来?” 挑眉,凌姿涵笑的意味深长,眼神也意有所指。 轩辕祈面上一阵,转瞬又恢复那副随和的模样,淡淡道:“九弟妹多心了。” “既然无事,小女子就先行告辞了。”凌姿涵落落大方的朝轩辕家三兄弟福了福身,并俯身在轩辕煌耳边说了句话,就转身而去。 悠然自得的步伐,格外轻盈,裙摆随风摇曳,极为曼妙。 流云、静好也朝几人施礼,转身随行。 “九弟,为兄看上一人,想让你行个方便。”没等凌姿涵她们走远,轩辕祈突然开口,那音量控制的刚刚好,足够传到了凌姿涵她们的耳中。 轩辕煌眯着眼睛抬头看向轩辕祈,一旁的轩辕谦也转脸看去,目光温和,可眼底已暗藏戾气。 “这人,就在九弟的院里,叫流云。” 前行的凌姿涵眸光猛地闪了下,这个轩辕祈,居然把算盘打到了她的头上! 想抢她的丫头,想得倒美! “不若九弟与九弟妹说说,把她给了为兄?虽然是个丫头,但本王断断不会亏待她。不知九弟可愿帮为兄这个忙……” 第一百零五章:修理皇孙,八王求亲【97xs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一百零五章:修理皇孙,八王求亲【97xs手打VIP】 第一百零五章:修理皇孙,八王求亲【97xs手 第一百零六章:妖女的人,你也敢抢【t手打V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六章:妖女的人,你也敢抢【t手打V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六章:妖女的人,你也敢抢【t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八哥,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轩辕煌邪笑着推辞,“这流云是卿卿的丫头,我做不了主。” “就算他做得了住,怕是王爷也娶不起我的丫头。” 凌姿涵顿住脚步,缓缓转身,微扬着下巴,朝轩辕祈看去,目光清冷。 轩辕祈似乎就在等这个时刻。 笑着,他摇着手中折扇,走近道:“哦?九弟妹觉得流云身份低,配不上本王?” 噙着笑,凌姿涵稍作思考,点头道:“不是觉得配不上你,是你——配不上她。” 凌姿涵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明,一字一句都能让人听得清楚。明明温和,但分明是讥讽之词,令轩辕祈有些不爽的皱了下眉头,但只一瞬就收敛了那不满的神色,还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八王爷是天潢贵胄,身份本就非同寻常人家,若按门当户对一说,你就配不上我家流云不配。且我家流云温婉贤淑,聪慧机敏,论文才,她不输你,若论武功,她更是在你之上,至于针凿,厨艺,琴棋,不用比也知道你输定了。所以,由此可见,我家流云是个怎样的好女孩,若不找个天下间最讨她欢心的男儿,就太对不起她了。” 笑意盈盈,凌姿涵微笑着朝一旁的流云递了个眼色,“云儿,看来八王爷还有好些话要对你说,不若你留下陪他聊聊?不过,要记着,人家是王爷,咱们不能失了礼节,好好招呼。” 末尾,那别有深意的四个字让流云的眉梢微微跳了下,却还是依礼福身,转而朝着轩辕祈那边走去。 一旁的静好,再听见凌姿涵唤了声“云儿”时,就冷得起了一身**皮疙瘩,现下看见凌姿涵投去的一瞥,她就暗暗的替那个可恶的八王爷掬了捧邪恶的泪。不过,让这种恶人尝尝苦头也好,谁让他今儿总有意针对他们小姐,一口一个九弟妹,表面上装亲热,套近乎,背地里却做尽了那些个肮脏手段。 什么天潢贵胄,在她眼里和水沟里的垃圾一样,添堵。 “师兄,我想去静妃娘娘那边坐坐,前些日子她让我过去给她画花样的,一直没得空。今日刚巧你也在,不若一同去吧!”转眸,她扫了眼嘴角含着邪笑的轩辕煌,眯了眯眼睛道:“王爷,一起吗?” “也好,许久未曾见过静妃娘娘了,也该去请个安的。”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湖边,只留下了八王爷轩辕祈与流云……独立湖边。 众人朝着解语楼走去。 一路上,严修远似乎是故意的,推着轮椅站在轩辕谦与凌姿涵中间,作为阻拦。但这并拦不住他们的坦荡,两人该说什么照说不误,丝毫没又遮掩的意思。 “涵儿,你不是要为难老八吧!” “那要看流云的调查结果了。” “怎么说?” “师兄,你很不厚道,我这明摆着是给你报仇……”一时嘴快的说了出来,凌姿涵忙收住话,随口找了个借口道:“你也曾说过,这个八王爷在你初回京时,总言语上为难你。我啊,就是找了个机会,帮你解解恨。” 不予否认,轩辕谦挑了挑眉。 他懂凌姿涵的画外音,知道她所说的报仇,绝不会是因为以前的旧账,而是霞凤阁中的那次事情。他曾冒着废手的可能,生生为太子挡下了一剑……不经意的他抬起了拿着折扇的手,微微曲卷成拳,低头看着。 轩辕煌也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眼盯着自己手看的轩辕谦,嘴角挑起邪肆,淡淡开腔,打断两人牵扯不断的气氛。 “卿卿,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睢眦必报的样子,和易安凉那家伙特别像!” 凌姿涵挑眉,瞪了眼轩辕煌,“你的意思是说本小姐心狭隘?” “嗯……有何不可?”若是拈酸吃醋的心狭窄,他不知要有多高兴。 “嗤嗤,可别说,小姐,经王爷这么一提,我倒也有点觉得了。易盟主本就是那种不问老幼睢眦必报的人,现下小姐连小孩子都计较,我看啊,**也不离十了。” 静好的话换来凌姿涵的一记白眼,但她却觉得心里松了口气。不只不觉中,静好和轩辕煌的关系也变了,虽说轩辕煌还只是把静好当做个丫头看,但静好俨然已经吧轩辕煌当作主子了,所以才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自己不愿意被人看到的一面。 不自觉的莞尔一笑,转眸对上几道目光,凌姿涵的笑就僵住了,她转眼看着轩辕煌道:“怎么样,今天去看太后,有没有觉得太后的气色好了很多?” “嗯,是好了很多。听归芳嬷嬷说,皇祖母现下已经能下地走了,虽说走的不是很远,但能恢复成这样,很难得了。” “这还要归功于琅琊岛的药。”轩辕谦接着轩辕煌的话说:“过来前,给皇祖母请了脉,脉息已经趋于平衡,毒也渐渐散去了。相信再过些时日,加以调养,身体元气就能大为好转了。” “嗯,至于行走的话,师兄,就照着我前些天与你讨论的那样。长期没有用腿的人,他们都会有这样的过程,觉得腿软无力,无法行走,其实是没办法克制住心里的那种障碍。” “我明白。不过皇祖母执意要见一见替她冒险上岛求药的人,说要重赏。” 冒险……求药? 凌姿涵的嘴角微微抽了下。 她想起半月前接到的那个消息——易安凉率盟坛众人,左右护法开道,十二楼主尾随,通机关的他偏偏不破阵,改用炸药,差点没轰沉了琅琊岛。就那么嚣张蛮横,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岛中深处,从一隐士高人的手里,抢了解寒毒的神药,并把那个会种养各种奇药的隐士高人一并掳走。 这若算是冒险,那应该是差点炸沉小岛比较冒险吧! 听说那隐士高人已经被带回了盟坛,开始死活不妥协,就是不愿意在盟坛研究医药。但不知那位放荡不羁,正邪不定的易安凉做了什么,那高人竟然留下了,开始为易安凉这种无良的盟主——卖命。 不过后续的事情,她还真不知道,这段日子因为没有那些个算计,少了皇后势力的注意,她也加大了动作幅度,与轩辕煌各司其职,忙着各自的事情,为将来先做谋划。但如今,有件事关乎到他们几人,不得不先告诉他们。 “太后下次在提出如此要求,师兄便告诉太后,有缘自然会再见到。”顿了下,凌姿涵转眸看向轩辕谦,脚步未停,却变慢了不少。“师兄,今天的笛声你听见了吧!” “听见了。” “是他。” “是。”轩辕谦给与肯定的点了下头,垂眸看了眼正满眼打量的看着两人的轩辕煌,微微抿唇,却又压低了声音,突然问了凌姿涵一句,“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凌姿涵微微一怔,没有想到轩辕谦会这样问,更没想到他会当着轩辕煌的面前问。若是让轩辕煌知道了,怕是宁可不要治腿,也要让她说出轩辕谦口中的“条件”吧! “卿卿,你瞒了我什么。”相比轩辕谦低沉温和的声音,轩辕煌的更显醇厚感,隐约透着不同寻常的温柔,邪魅而又充满了担忧。 似乎,还有些焦灼。 摇了摇头,凌姿涵顿也没打的说:“没什么,我只是要给你引见个人。” 轩辕煌的敏锐本就超乎凌姿涵的想象,细小的一点也能令他捕捉到重要的疑虑。他猛地回想起凌姿涵某晚帮他按摩麻木的腿时,所说的话,“你的腿伤在我手里,我一定会给你治好的,相信我。很快就会好!” 抬手,轩辕煌止住了严修远的前行,他伸手捉着凌姿涵的,双眸专注地望着她的眸,“卿卿,我要听实话,你答应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什么鬼条件,才让他……” “实话就是,不会伤及命,也不会让你失去我。没有任何危险,无伤大雅的一个小条件。如此,你还要追问吗?”凌姿涵故作轻松,说的极为不以为然。 但熟悉她的人,都能感觉到那种轻松中藏匿着的压抑感。 犹如乌云蔽日,霾一片。 轩辕谦眉头紧锁的看着凌姿涵,转眸又将目光对向一直在凌姿涵身边的静好,见她对自己摇头,不觉更为担心了。她越是表现的轻松,就代表,那件事她越不想让自己知道。这样一来,这事儿,就绝对不会是什么无伤大雅的小条件,不然,她绝迹不会如此隐瞒,而是会说出来,让他们好安心。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体贴却又难以琢磨,倔强却又格外温柔。 垂眸,他看着那个不知道是被怎样的幸运之神眷顾的弟弟,真是羡慕他啊,能如此坦然的对涵儿。若他,若他可以不争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该有多好,那样,涵儿就不会回京了吧,这一切是否能在天山上就结束呢? 猛的握紧了拳头,轩辕谦嫉妒他嫉妒的发疯,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祈祷,祈祷轩辕煌的感情可以从一而终,祈祷他呵护大的师妹可以幸福。也许,轩辕煌就是那个可以代替他来爱她的人,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 “卿卿!” “轩辕煌,别逼我做言而无信的人。”凌姿涵有她的原则。 心头一紧,轩辕煌知道不论作什么,凌姿涵都不会再说,就没在逼问下去,只打了个手势,让严修远继续推动轮椅。 但一路的沉默,仿佛无声的抗议。到了解语楼门口,趁众人通传时,轩辕煌对严修远耳语了几句,吩咐他一番,就挥手让他离开。而这时,一边的心腹太监真要过来给轩辕煌推轮椅,却被那素白的柔荑止住了脚步。 “我来吧!”凌姿涵走到轩辕煌伸手,推动轮椅。 太监朝凌姿涵瞧了眼,就躬身退后,心中还是有些犯嘀咕。 通传的女领着一名女官从里头疾步走了出来,请他们进去。 跟着女官一路走入院中,凌姿涵看着周围不同别处的景色,总觉得这里的景色衬得起“解语”的温柔舒适,转即想到了轩辕谦的母亲,那个温柔婉约,被宸帝比作解语花的女人。 听说,她曾经只是个猎户的女儿,宸帝年轻时,到近郊赏玩,看上了她,渐生情愫。后来她有了轩辕谦,宸帝因次将她接回中,她这才有缘成了妃。虽然身份不高,但因为格因素,这些年倒也极为受宠,从未有被忽略过。只是身份因素,成了她逾越不过的坎,升到了妃位,就没能在往上晋级。不过,后这地方,有宠爱就没人敢辱没了你,更何况她还有个极为受宠的女儿,和一位很受器重的儿子傍身? 走入辉煌的解语楼,远远的就看见静妃坐在正厅里,与左右两边的客座间,隔着一层纱帐。 几人请了安后,各自入座,静妃召唤女官给众人奉茶。 接过茶盏时,凌姿涵抿了口茶水,目光微微闪了下,猛地一亮,划过一许灿烂,转即又恢复如常,只是再看向静妃时,眼底多了抹兴味。有意思,这位从不争宠,在后中总能保持最低调状态,让除了宸帝外的所有皇妃,都不会怎么关注她,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女人,吃穿用度虽不及皇贵妃招摇,但一点也不落于其后,怎么能不让人觉得有趣呢? 不过,她也明白,这后的女人,没有简单的。即使,眼前这位皇妃,曾经是纯澈如水的解语花,怕在中沉浮这些年,也要染上一抹墨色了吧! “师妹?师妹!”轩辕谦突然叫她。 凌姿涵猛然抽回心思,抬眼朝对面的轩辕谦看去,“啊?” “母妃叫了你好几声了。”轩辕谦提醒道,他还没见凌姿涵在这样的场合失态过,今天是怎么了?难道……难道真的因为刚才提起的那件事吗! 轩辕谦的心还是没放下来,依旧担忧着,凌姿涵与那人的约定。 凌姿涵抱歉的笑了笑,起身朝静妃福了福身:“娘娘,姿涵方才走神了。” “瞧你这丫头,脸色不是太好,是不是天气太热了?听谦儿说,你特别贪凉,这可不好,我们女人本就属……”静妃关怀的说了一堆养生之道,说完,转即话锋陡改,“对了,再过几天就该启程回京了,万岁爷说,要赶回去过中秋,不能误了你们的婚事。” 温柔的瞧了眼凌姿涵,静妃拿帕子掩唇,笑了笑道:“丫头莫不是脸红了?” “母妃,您就别逗她了。”见凌姿涵垂着头,轩辕谦帮腔的说了句,转眼看向轩辕煌,见他不言不语的看着茶盏,不自觉的又皱了皱眉头。这小子,又再打什么主意! “呵呵,瞧瞧,本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样护着。难怪你父皇都说,你与涵丫头兄妹情深。”话音未落,静妃借喝水掩饰了下神色,抬头脸色依旧温和的朝轩辕煌瞧了眼,“老九,万岁爷的意思是要好好办你们的婚礼,据说,云游在外的国师,都因这次婚事回来了,说要为你们主婚,祈福。本虽不是你母妃,但也是真心喜欢涵丫头,只说一句,你可别亏待了她,若亏待了,本定不饶你。” “请静娘娘放心。”他疼爱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亏待她呢? 相视一笑,轩辕煌看着凌姿涵血红的眸子,余光不经意划过轩辕谦的眼睛,目光微滞,心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为什么父皇总说他们是兄妹,而非师兄妹?可转念一想,有没有可能,便摇了摇头,收回了心思。 聊了许久,到了用膳的时间,静妃原本要留他们,但凌姿涵却体贴的以,不耽误静妃与轩辕谦母子说贴心话为由,同轩辕煌离开了解语楼。 经历了一场各自用心的谈话,出来时,凌姿涵伸手揉着眉心,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整场谈话,她就记住了一句,国师要为他们主婚、祈福。这在外人看来,或许是最大的殊荣,但对凌姿涵来说,这就是被绑在了婚礼上的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剪错了线,就炸的他们粉身碎骨。 但他们偏偏不能拒绝。 那个国师,不也正是他们一直所想要找的,解谜的关键吗? “小姐,你看,流云姐姐过来了。”推着轩辕煌走在回暖玉轩的路上,眼尖的静好突然冒出了一句话。 “还真是,怎么这么快?”凌姿涵自言自语着。 “快?我还以为小姐会说,流云姐姐好久没替小姐做坏事了,办事效率都变慢了呢!”静好调侃着。 凌姿涵没理她,推着车子继续往前走,与疾步走来的流云汇合。 “小姐,王爷。”福了福身,在轩辕煌微微抬手的示意下,她站了起来,走到凌姿涵身边,随着她边走,边在她耳边道:“小姐,我按着以前的方法,试了八王爷。” “那王八暴跳如雷了吧!” 贴近流云站着的静好对凌姿涵挤眉弄眼,似乎在说,我猜的对吧,快赞同我! “没有暴跳如雷,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和,只说让奴婢转告小姐,奴婢他是要定了,就算是抢,也抢去。” “哧,他倒是个痴情的种,别告诉我是从那天见了一面,就难以忘怀……”一见钟情,太老掉牙了。 流云一直很难想象,这种话凌姿涵为什么都会说的那么流利。 她的脸微微有些红,眼神却表现出打心眼里的轻蔑不屑,低声道:“他说,是在太后的寿宴上,对奴婢……” “王八也能一见钟情!流云姐姐又不是绿豆,这太侮辱人了!” “哧——”凌姿涵忍不住笑了出来,附和着笑声的是轩辕煌的轻嗤。 低头,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轩辕煌的手按在了凌姿涵的手上,轻轻拍了下。 似乎是在询问她。 凌姿涵摇了摇头,冷笑的看向前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血色眸珠转动灵巧中更显妖异,“哼,我倒要瞧瞧,这八王爷有多能豁得出去。妖女的人,他也敢抢?!若真有如此胆色,到是我一直都小看了他了。流云,静好,回头叫上豆蔻,好好准备……” 她,要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厄运。 第一百零六章:妖女的人,你也敢抢【t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一百零六章:妖女的人,你也敢抢【t手打VIP】 第一百零六章:妖女的人,你也敢抢【t手打V 第一百零七章:恶整八爷,国师紫宸【t手打V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七章:恶整八爷,国师紫宸【t手打V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七章:恶整八爷,国师紫宸【t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处理完朝政,宸帝着不算长的胡子,合上最后一本奏折,站起,边走下台阶,边问:“齐德海,国师回来了吗?” “万岁爷,国师已经回来了,见万岁爷在处理政务,这才让奴才不要打扰,特别交代,一定要等万岁爷您忙完了政事在告知您。国师现下在小道场候着呢!” 宸帝微微一笑,“摆驾,去小道场。” 泉山行是建国初就建了的,因为那时的莽帝极为崇尚道教,故而在行中也建了个小道场中的小道场,给自己修行用。史书记载,莽帝称帝前,曾是一香火极旺的道观的记名弟子,到了皇帝后,依旧每日不忘修行,并自称元偈真人。而行的这个小道场,也是他曾经的清修场所,但三百年过去了,这佛教渐渐取代了道教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就连皇家也将佛寺立为国寺,而曾经的道教好似是越走越远了,今已退至北燕,倒成了北燕的国教。 而这里的小道场,基本已经没什么人再用了,除了西朝代代相传的国师,紫氏的继承者。 道场矗立于两个相连的水榭之间,远远看去,仿佛一个漂浮在水面上的圆盘,依稀只看见四面轻纱浮动,而左右只有曲折的桥与两座水榭相连。亭台周围摆着淡雅的花,花叶照应着湖水的碧绿,衬得亭台景致更为优美巧,好似湖中仙境。 若遇见有雾的天气,估计正要将这美景当作仙境重现了。 宸帝在水榭前下了辇,他扬手制止了欲跟上的一群人,只带着齐德海朝水榭上走去。 踏上连同水榭的桥时,齐德海便知趣的退到了一边等候。 曲桥两边是碧波荡漾的湖水,借着霞光,映在水中,一片通红。湖风拂过,那单调的气味带着夏日西斜时独有的风味,沁人心脾,更觉怡然自得。 但宸帝并没有因此而放慢脚步,反倒加快了步伐,像是很急切的想要去见什么。 走到湖中央的小道场,随着湖风浮动的纱帘飞起,蹭过宸帝的脸颊。宸帝看见纱帐下,一轮清癯的身影独立其中。 “紫宸。” 掀起帘子,宸帝走入其中,脚步顿住。 听到称呼,一袭银辉,独立屋中的清癯身影,终于有了反应,优雅的转身,朝眼前一身明黄的男人微微颔首。 “紫宸参见万岁。” 没有自称臣,只是称自己的名字,那男人绝美如画的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神色,无欲无求,无波无澜,不过嘴角始终微微上翘,抿着一抹近似乎悲天悯人的笑。 “国师快快请起!”宸帝上前热情的扶了那男人一把,端详了他一圈,伸手朝一旁的座位上指了下,“请坐。” 优雅的起身,缓缓走过,衣摆未曾摇动,却也给人以衣裾翩飞的出尘飘逸之气。 “万岁,紫宸不会在此逗留太久,有何事指教,请直言。”坐下,飘然优雅的男子,淡淡的说了句。 宸帝的眼中闪过一抹光,但更多的似乎是庆幸之色。他观察着眼前男子,这张容颜,似乎十多年都没有变动过了,若不是因为紫家人血统特异,他是否都要怀疑,这男人是个童颜不老的妖怪?! 不过,似乎也因为这个缘故,紫宸不喜与人接触,身为国师,却极少有人见过他的这面目,而见过这面目的人,却又不一定知道他便是西朝国师。而近些年,作为继承了紫家浓厚血统的,唯一的继承人紫宸,更少出现在大众面前。就算是举国欢庆之日,逢年逢节的祈祷,他也是让紫家旁系代为主持,除非收到了宸帝的急召才会现身。 这次,他云游归京,竟然要求要与宸帝同行,前往行。宸帝当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国师的呈奏,反复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了。不过,他是准了同往,并准备了上宾之礼接待国师,但他倒好,自己快马现行,避开众人来了行,而到了行后,他也不愿意住在这里,只是隔几天出现一次,与宸帝下盘棋,或是说上几句话,就离开行。 昨天,宸帝又接到了国师的奏折,他上表,说要亲自为轩辕煌主婚、祈福。这让宸帝大感意外,不觉多了层疑惑,毕竟当年凌姿涵是他主动来要求他救下的,现下,凌姿涵刚回京没多久,他也现身了,并且提出要为其主婚…… “万岁心中有事,不仅与紫宸有关,还与恪王的婚事有关。”轻描淡写的言语,直戳在宸帝的心窝上,正中他的猜忌。 一双睿智的眸子朝他看来,眸光微微扫过他的脸,好似丝毫也没有在意的拂过,波澜不惊的神色也没有半点牵动。但他的眸,似乎能够看穿一切,超越一切。 是那般的深邃,沉着,宛如平静的海,深不见底。 “紫宸。”宸帝移开目光,无奈的有些尴尬的淡淡一笑:“你这双眼睛,还是如初的毒辣啊!” 眼中带着份小心的看了会儿,宸帝还是将心中犹豫的话说了出来:“朕,从不问你的事情,你要做什么,朕也全纵容着你,不仅仅因为你是紫家的继承者,是西朝掌握着可斩杀昏君的紫金龙剑的人,更是因为你与朕的友谊。这些年,朕自问对得起这份友情,对得起明君二字,更对得起你们紫家侍君的每一份力……朕,今日抛开朋友的身份,只问你一句——紫宸,你为什么要如此帮凌姿涵那丫头!” 在宸帝眼中,紫宸对凌姿涵,可以说是费尽心里,甚至比凌辰立这个做父亲的,还要尽心。 这…… “万岁,你大可收回遐想。紫宸与明珠曾是莫逆之交,她死前所托,就是让紫宸照顾她的女儿,紫宸自然不会怠慢,会为明珠的愿望倾力而为。” 语速平和,虽说这里有听起来挺泛滥的,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莫名的让人想要信服。 他所做的,就是一个长辈所应该尽的责任。但不知他是真的没有察觉,还是自己想多了,竟然觉得,紫宸是想取代凌辰立这个当父亲的人的职责。宸帝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反复念叨着,主婚,主婚…… 纱幔外的风景一片绚丽,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着落日,天空中的色彩也在不断的变化着。 陷入沉思中的宸帝察觉身边男子站起,那背影挡住了他的影子。 “紫宸!” “万岁想问的,紫宸都知道。但现在时候未到,紫宸也不能逆天而行,只能告诉你,易安凉是在二十多年前,被丢在天山上的,后来被道观里的人捡了回去,收养。至于恪王的腿……其实是可以医治的,为此那孩子还曾求过我。” 那孩子?宸帝立刻想到了凌姿涵,目光一敛,看着他的背影问:“你答应了!” 声音里沁出一丝喜意,似乎是很开心。 不想紫宸却摇了摇头,依旧背对着他,轻慢平缓的说:“没有。” 稍顿,他抬起下巴,朝天空中即将沉入夜色的夕阳看去,又补了一句,“若要救他,她很可能会因此丧命。我让她慎重考虑,不希望她做出这种没有把握的牺牲。”因为她是,他的…… 心口猛地一窒。 映着天空霞光的眸子中闪过一抹黯淡的神色,转即又陷入那无波无澜的寂静中。 宸帝为之一怔,竟然是如此大的代价?一时之间竟然也懵了。 他抬起左右手,垂眸看着,左手抓一抓,又换右手蜷缩了几下指尖……一边是自己骁勇善战,且最为宠爱的儿子,一边是旧识故友之女,儿子认定的准王妃。作为一个父亲,他对孝诚皇后深爱不已,对她留下的这个儿子更是深感愧疚,但作为一个帝君,对与那个已经对不起过一次的故友明珠,对她留下的孩子就更是难以再度下手。 陷入两难之中的宸帝,抬头看了眼已经走到了亭子边缘的挺拔身影,淡淡的问了句:“若是你动手,两条命都保住的可能有多少?” “渺茫。”即使是他动手,作为解毒剂的凌姿涵,还是要到鬼门关走一趟,而他没有这个把握,可以保证她有这个意志力,熬得过那一关。 而且,他认为,这不值得。 “若她答应了呢!”宸帝又问了句,只觉一阵湿热的湖风袭来,转眼四下看去,亭中已经空了,那轮银灰色的身影已经踏水离去。 但他悠远迷离的声音,似乎因为从远方传来的缘故,变得更为飘摇,好像从天边传来一般。而那明明浸透着优雅从容,与豁达温和的话音,落入耳中,却格外的铿锵有力,好似判官的判决——“命该如此。”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还真是潇洒。”摇了摇头,宸帝看着那飘摇的纱,纱外早已没了他的身影,而他的到来并没有替他点去烦恼,理清思绪,反而让他脑海中的那些疑问,更多了。 易安凉到底是不是皇后的同胞兄弟?凌姿涵那丫头与国师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丫头为了轩辕煌,是能够做到那一步呢? 看着人影离开,原本守在桥上的齐德海走到了小道场外,恭敬的唤了声,“万岁爷。” 宸帝回过神来,“何事!” “万岁爷,皇长孙身边的瓜公公,说有要事一定要见万岁爷。” “岽鹤身边的那个老家伙?传他过来……” * 次日一早,凌姿涵刚起床就听外头嘈杂一片。 “是有什么事儿?外头闹成这样!”坐在梳妆台前,凌姿涵一边抹着茉莉膏,一边问帮她梳头的流云。 流云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不好回答,一旁给她挑选衣服的静好倒是笑了起来,她朝流云递了个暧昧的颜色,努了努嘴,就打开了话匣子。 “还不是昨儿流云姐姐调皮,超额完成了小姐的任务?不仅给了那王八没脸,还把从我这顺去的一点香粉全孝敬到了那王八王爷身上。啧啧,现下无病无痛,就是浑身痒痒的狠。这样换了别人,怕是在床上躺着叫唤都来不及呢!可他倒好,为了美人儿,真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居然带着一帮人,送了聘礼上门。豆蔻一早上还没来及出门,就被他带着一群看门狗给拦住了,说什么都要见到流云姐姐,还说流云姐姐就是他的良药……”说完,又娇嗔的看了眼流云,嗤嗤的笑着。 “现下还在门外?”凌姿涵挑眉。 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这八王爷为什么非要去流云。按说,流云是有美色,只是流云生沉稳,若与静好豆蔻再一处,就会脱线的那两位美人更具活力与魅力。而这种求亲的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她都会留下流云,与那人自行处理。一般情况下来说,被流云那么一顿以“比武招亲”为名的讨打之后,那人也就会死心了,决计不会向这位王爷似的,还敢来要人。 凌姿涵闭着眼睛,想着种种可能,最后归结为两个,要么,八王爷是个受虐狂,就是喜欢被调教,要么,他就是有什么不得不要的理由。 可这理由,又会是什么呢? 梳好了头发,外头还在闹腾。 “啪”,凌姿涵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玉环,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活动了下腿道:“走,我们去看看!” 穿过水榭长廊,凌姿涵走到暖玉轩的前院,看着被豆蔻等人挡在院里的轩辕祈,淡漠的扫了眼他带来的那群狗,又朝他身后那少的可怜的三台红箱子看了眼,就缓步走向他们,轻蔑的嗤笑道:“八王爷,你这一早上不去上朝,跑到我暖玉轩闹什么?” “本王今日告假,来向九弟妹求娶流云姑娘。” “既然叫我一声九弟妹,就该知道,这是九王爷的院子,八王爷,既然知道九王爷不再,就不该妄闯。”凌姿涵一字一顿的说着,却字字都扣着理字,堵实了轩辕祈的嘴。“在这,八王爷你这那里是要求娶,莽撞的简直和王老五抢亲没区别。若你执意如此,我只得去万岁爷那里参你一本,告诉他,八王爷言行莽撞鄙,硬闯暖玉轩,惊扰女眷,有辱规,且仪仗王爷身份,妄图强抢民女……” “本王之前已经与你支应过了,何来强抢一说?这三箱是聘礼,你,把流云姑娘给本王,这就算礼成了!” 凌姿涵慵懒的笑着,纯粹邪恶的眸凝视着轩辕祈的眼睛,稍稍转了圈,又眯了起来,掩去眼中锋芒。 “王爷是在说笑吧!我虽然尚未成婚,却也知道,这求娶是要三书六礼的,你一没说媒、提亲,二没交换婚书,何来求娶之说?更不要说三书六礼了,哦,你这三箱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也算是聘礼吗?怕是连见面礼,我们流云都瞧不上眼!”轻蔑的讥讽着,凌姿涵抬头看看天空,伸手挡了下有些刺眼的阳光,继续道:“王爷,人家抢亲的都比你大方!” “九弟妹,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轩辕祈想要靠近,但没朝前走一步,即使中间隔着豆蔻等人连起的长龙,凌姿涵还是像是见了瘟疫一般,朝后跳了一步,连连摆手:“别,我是轩辕煌的人,与你毫无关系。”凌姿涵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在心里都笑疯了,面上却还是一片镇静的问了句:“八王爷,看你这样子,莫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现下这天气热,病源容易传染不说,还容易感染。我学过些药理,相信这种浅显的医理,饱读诗书的八王爷也是知道的。” “你学过医?快给本王瞧瞧!” 得,没打发走,反而又贴上了。 凌姿涵觉得,这王八可以改名儿了,叫膏药,狗皮膏药! 凌姿涵嫌弃的看着轩辕祈,对静好使了个眼色,转即正色道:“瞧可以,只不过男女授受不亲,悬丝诊脉即可,王爷就不要在靠近了。” 不多会儿,静好拿了金丝走出来,转眸间对凌姿涵递去一抹别有深意的眼神,明媚的脸儿笑的更为讨喜。 “王爷,请自己系在手腕上。”眉眼含笑,眼底摆明了在说:我嫌弃你,别靠近我,你是病毒! 轩辕祈耍赖皮,手一伸,“本王不会,让流云来。” “要不要让我来啊,王爷!”凌姿涵微微挑眉,云淡风轻的说着,并张开手在眼前,看着在阳光下呈现妖艳之色的指甲,轻轻一吹,极为随意。 轩辕祈就算再怎么想为难凌姿涵,也不敢让她动手。面色一敛,他有装出那副老道学的模样,“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怎能劳动九弟妹之手,还是让你的婢女来吧。” “王爷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家流云是清白的姑娘家,如何能为你系金丝?不如……高嬷嬷,来替王爷系上,系完后,回去用白酒洗手,再用艾叶熏一会儿,消毒。” 被点名的嬷嬷又高又壮,看上去就是及其健康的。 她走到轩辕祈面前,福了福身,就麻溜的帮他系绳子。但轩辕祈还是不依不饶,对正给他悬丝诊脉的凌姿涵道:“九弟妹,本王就是看上流云姑娘了!你若嫌聘礼不够,本王等下在给你送上三箱过来,还有,媒人本王也会去请。”他打定了主意,一门心思的就要流云了。 不管凌姿涵给不给,结果总是要给的。 轩辕祈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今日谈不拢,他就去找母后。凭她母后位列四妃的地位,害怕不能让凌姿涵低头,乖乖的送上流云吗! 凌姿涵没工夫猜想他打了什么主意,只是懒洋洋的握着金丝,有模有样的拽着,纤细的指尖在金丝上游走,仿佛弹钢琴一般。 其实,悬丝诊脉是真的有,但她没学过,而且觉得这个诊断的也不准。不过她诊脉就是为了整轩辕祈,才不在乎他是真有病还是假有病。 但听着他说完话,凌姿涵睁开眼睛朝他看了眼,轻嗤:“你是看上她哪儿了?我让她改还不成吗!” “全部!” “云儿,那就全改了。” 闻声,豆蔻静好全都笑了起来,流云跺了跺脚,怒瞪了轩辕祈一眼,但碍于身份,她并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站在凌姿涵身后,默默的看着。 流云就是如此,永远都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极为好。 “改了我也喜欢。” “那就是有目的的。”凌姿涵别有深意的笑了笑,猛地一抽,金丝收回,系在轩辕祈手上的那段,却突然断了,但在他的手腕上勒出了几道血痕。 “啊——”吃痛的轩辕祈紧握着手,低低的叫了声。 “抱歉,用力过猛了点。”凌姿涵笑了笑,唤了丫鬟拿来纸笔道:“八王爷,我从来不过问丫鬟的婚事,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我只说一句,若真心想求娶,不如用真心来打动,比什么都实际,但你若明摆着动了歪脑筋,打了歪主意,那就别怪我狠心了。怎么说,我这妖女的称呼也不是白来的。好了,废话不多说,还是说说你的病情吧!” 丫头端着托盘,流云上前用镇纸将宣旨压平整,并研了些墨,从一旁的笔架上,挑选了只凌姿涵常用的笔,递给了她。 沾饱浓墨,凌姿涵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便让一名嬷嬷把宣旨交给了正若有所思的轩辕祈。 轩辕祈看着那张所为的药方,情不自禁的大叫了一声,“凌姿涵,你耍我!” “九王爷何出此言?”凌姿涵不解,微微蹙眉,眼带疑惑。 能把随和的人,逼到这份上,也算本事。 轩辕祈目露凶光,似乎真恨不得一口咬死她。 他抖着手中那张菲薄的宣旨,据理力争道:“你这还不是在耍弄本王吗!看看你开的是什么药,这个天气到哪里找,打了霜的甘蔗,还有,止痒方法,居然是用马蜂蜇!这还不算离谱,你这药引子,药引子……” 凌姿涵看着轩辕祈都快打结的眉头,憋笑憋得极为难受,却偏偏要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带着三分好奇的问了句:“这药引子怎么了?” “这药引子居然是牛粪!还有,臭虫那是什么,还要本王活着吃!本王若要听信你这庸医的话,不被致死才怪!” 轩辕祈将药方一掌拍在了一名小厮的脸上,瞪着凌姿涵的眼神好似喷火,似乎是真的怒了。他觉得,凌姿涵是在侮辱他,尤其是那个牛粪的药引,无非是在说流云配他,就是鲜花在牛粪上…… 第一百零七章:恶整八爷,国师紫宸【t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一百零七章:恶整八爷,国师紫宸【t手打VIP】 第一百零七章:恶整八爷,国师紫宸【t手打V 第一百零八章:落荒而逃,夜表决心[文字版V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八章:落荒而逃,夜表决心[文字版V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八章:落荒而逃,夜表决心[文字版VIP] 最新最快的面对轩辕祈的眼神,凌姿涵依旧从容淡定的笑着,仿佛这因她而引起的愤怒,与她丝毫无关。 悠闲自在的样子,还真是无名的令人火大。 凌姿涵挑唇淡笑,那双难以令人明白其中深意的眸子,从轩辕祈的面上扫过,转向手中的丝帕,淡淡道:“听说八王爷的消息最灵通,尤其对各地的小道消息特别爱打听,不知八王爷可听过北燕的悬壶济世堂?” “哼,听说过,但这与这药方有何关系!”轩辕祈不满的看着凌姿涵,又哼了声,使劲的摇了几下扇子,“悬壶济世堂极具北燕医圣之后,是最具权威的医馆……” 轩辕祈侃侃而谈,卖弄着他引以为傲的“博学”。 凌姿涵一边点头一边笑,在他差不多说完时,补充了句,“很不巧,我就在哪里做过诊。” “你?”轩辕祈的话音陡然止住,换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凌姿涵,上下打量了一圈,旋即大笑:“怎么可能……” 凌姿涵一脸淡漠神色,但眼神却格外清明,邪恶中隐约透着让人觉得她是认真的的微妙气氛。 莫名的,轩辕祈的心中渗出诧异,他上下打量着凌姿涵,满眼狐疑。这个女人,难道真的不只是他所了解到的那样简单吗?是他的信息有误,还是她在误导她?忽然间,脑海中又闪现兄长那严肃的脸,仿佛命令般的话语,犹在耳畔回荡——“用任何方法,你都要接近她,取得她回京的目的。” 任何方法是吗…… 心思一沉,没等轩辕祈从回忆中转回心思,就听耳畔传来经常同流云一同出现的丫头的声音。原本,他的主意是打在这个有身上的,但她看着好相处,却是个十成十的难缠的主。说实话,在渐渐接触的过程中,他真是越来越没有把握,能够完成兄长布置的这个任务了,实在是太难了,别说凌姿涵,就看她身边的丫头,也都是各有所长,相互补缺,着实让人伤脑筋啊! 凌姿涵顿了许久,轻松自如的着耸了耸肩:“不过,就如你所说,我是最没用的那个,只会诊脉,开方子,不会治病。” 闻声,原本还噙着笑的轩辕祈,眼眸猛地颤了颤。 抬头,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凌姿涵,伸手指着她,“你,你……”难道她就是悬壶济世堂传闻中的那个大夫?医圣曾经预言过的,最具诊断天赋的大夫! “咦?原来八王爷还有口吃的毛病,静好,把笔墨端回来,我好人做到底,在给八王爷开个治疗口吃的药方。”诡谲的眸光从眼底划过,凌姿涵朝静好招了招手,一本正经的说着。等托盘捧回来,凌姿涵提笔边写字,边摇头叹气,摆出惋惜的模样道:“诶,可怜八王爷,怎么偏偏染了这些个坏毛病,又是痒的钻心,又是毒火攻心的……” 话还没说完,就换来轩辕祈的一声惊叫:“你怎么知道我……”痒的钻心? 凌姿涵落笔,放下时,刚好对了眼给她端着托盘的静好,眸光中猛然闪过一丝狡黠,那模样,像是偷了**的狐狸一样可爱。 但那神情转即收敛,回头,她瞥向轩辕祈,伸手了下手腕,好似在示意他。“我已经说过了,我学过医术,虽然是个不成器的半吊子。” 的确,不会治病的医生,诊断之术再怎么高明,也只是个半吊子,但这个半吊子,却让轩辕祈感到恐惧。他早上不舒服,就已经传召过太医,可太医给的答案全都模棱两可,开出的药方也只是一般的补药。但她的药方…… 低头又看了眼药方。 轩辕祈倒抽一口凉气,在心里感叹—— 她的药方,更不靠谱吧! “八王爷,望你还自称学富五车,若稍微看看上上代医尊所著的攻毒医术,你也该知道,这马蜂的针的毒素是可以解毒的。而打过霜的甘蔗,不过是个药引子,目的是改掉一些催吐的药引子的难闻气味。至于臭虫……”凌姿涵又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眼底却隐隐浮现一丝低落的神色,话题也跟着陡然转开道:“罢了罢了,八王爷既然不相信我,我也没必要站在这大太阳低下,和你谈论医术。还是回归正题,就送八王爷一句话,你若有本事,尽管使出来,但只要流云不同意,本小姐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你碰到流云一丝一毫,更别说把她从本小姐身边带走了!” 转身,“豆蔻,送客,送不走,就打出去。” 不等轩辕祈有所反驳,凌姿涵缓步朝屋里走着,边走边小声嘀咕:“可怜我一片医者心啊,没救了,没救了……” 流云、静好跟在左右,听了这话,都强忍着没笑出来。 而和她们的预料的一样,身后的轩辕祈终于按耐不住了,大声叫住了凌姿涵,“慢着!” 顿住脚步,凌姿涵听轩辕祈急切的说:“九弟妹,为兄就相信你一次,把领一张药方也给本王,本王这就回去翻阅典籍……哦不,这就回去让药局的人抓要去!” “王爷,我不是庸医吗?” “治病你是用意,诊断,你绝非庸医。是……是本王错了。”尴尬的道歉,最后,在求胜的心理,也底单不过求生的心思。不过,轩辕祈心里还打着别的小算盘,想着就这件事,也是接近凌姿涵的一大可能,反正只要他不与凌姿涵闹僵,就有办法能得到流云,即使不是流云,只要是凌姿涵身边的心腹丫鬟就成。然后凭他的魅力,从丫鬟嘴里套点话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来王爷还会道歉啊!”凌姿涵深深地看了眼轩辕祈,虽说之前成功的转移了话题,但她还是没有装握住足够的信息,只是依稀察觉轩辕祈别有目的。 “为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九弟妹海涵。”僵硬的行了个礼,虽然不情愿,但轩辕祈还是将自己的随和发挥到最大境界,表现出一派极为心悦诚服的模样。 “王爷说话还是很顺溜的,口吃的药单就免了吧。我劝你还是尽快去找太医院医正询问一下我给你的药方。若能用,就尽早试试,否则病情加重了,这毒可就要跟着你一辈子了,到时候,就是神仙下凡,怕是也治不好你的毛病!”凌姿涵一本正经的恐吓道。 见她要走,轩辕祈不觉又朝前走一步,但这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样子,随和的笑着问:“九弟妹,你与九弟说话,也是这样的……不留情面吗!” 凌姿涵还没回答,只听一声低柔的,软软的,拖着长音的“喵”声传来。接着,是树叶沙沙的响声,循声望去时,从树上掉落的黑影已经准无误的砸在了轩辕祈的脸上。 是萌萌,轩辕煌送她的那只麝猫。 凌姿涵下意识的朝树上望了一眼,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心中划过一丝古怪,她也不知自己在奇怪什么。不落痕迹的皱了下眉头,复又松开,却听一阵惨叫传来,这才收回神,看去。 她的猫,还真是没白养。 凌姿涵咬唇轻笑,尖尖的小虎牙印在粉嫩的红唇上,显得格外突兀可爱。 眼前,原本挺立的八王爷,被一只巴掌大,却胖的好像都有点走不动路的麝猫给扑到了,而不知是什么缘故,那从来不袭击人的麝猫,突然对他那张非常之难得出手的脸,充满了敌意,上爪就挠。 “来……来人,快把这畜生给本王弄开!” “谁敢动我的猫!”相比轩辕祈慌张却又霸气十足的吼声,凌姿涵的清冷嗓音丝毫不必他的逊色,声音不大,但气势犹如狂风呼啸,加上冷冽的妖眸,压倒的让那帮轩辕祈的狗腿子,下的怯步。她朝静好去了个眼色,“还愣着干嘛,不快去吧萌萌抱回来!真是的,这么大个人,连只猫都管不好,若把八王爷吓出什么问题来,看我回头怎么教训你!” 凌姿涵不说这话还好,话一出口,轩辕祈原本苍白的脸,迅速变得成了猪肝色。一半是因为他怕猫,但还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凌姿涵的话。她这话表面是在责备静好,实则是在挖苦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害怕猫,还是个……小猫! 这要他这王爷,日后还怎么立足啊! 俊脸从猫爪下救了下来。 呃,左右脸颊,及其眉骨两边,各有几道诡异的红痕,尖锐的,却很细小,不像是猛兽抓挠的,也不像是女人的指甲印。这猫爪印,让他无法隐瞒,自己被一只幼猫给抓花了脸的事实,是耻辱,难以雪耻的耻辱! 轩辕祈狠狠地盯着凌姿涵拎在手中的猫咪,真恨不得把它给煮了吃。并暗暗发誓,总有一日要雪耻! “噗嗤”,看着他的脸,凌姿涵是真的忍不住了,笑了出来。转即一个邪恶的歪点子,窜上心头。她拎着可怜楚楚的麝猫,朝轩辕祈走去,到他面前时,拎起手中的麝猫,然后猛地朝他面前递了过去。“八王爷,我代萌萌与你道歉。还望你看在它只是个不懂事的幼猫的份上,不要与它计较。这猫向来怕生,见着有生人靠近,就觉得有人占领了它的地盘,想要反击。” 似笑非笑的凌姿涵,朝轩辕祈投去别有深意的目光:“八王爷,你的意思呢?” “哼,难道九弟妹的意思,本王还会与个畜生计较不成!”轩辕祈抹了把现下又疼又痒的脸,一缕血丝从沾在了手背上。眸光微微颤抖着,他摊开的手掌忽然紧握成全,用力甩了下,面色难堪的朝凌姿涵投去难以琢磨的眼神,抱拳道了声“告辞”,就带着一干被吓得腿软的狗腿太监离开了暖玉轩。 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势。 回到屋里,静好从凌姿涵手中接过猫咪,让丫鬟打了水进来,给猫咪擦洗赶紧身子,并且捏着她柔软的梅花掌,替它仔仔细细的用特制药水擦洗着指甲,大概是怕它手上沾染了轩辕祈身上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静好,今儿是你把猫放在那儿的?” 凌姿涵和豆蔻耳语了一阵,看着身边对着萌猫自言自语的静好,淡淡的问了句。 静好抱着洗好爪子的猫咪,亲了又亲,直夸它是功臣。但一听凌姿涵问话,就茫然的抬起头,摇了摇头道:“我还以为是小姐你唤来的呢!”说着又噗嗤笑了出来,“哎呦,乐死我了,那个王八的脸都被挠花了,要恢复,怕是需要好长一段时间了。”伸了个懒腰,她抚着趴在她腿上的猫咪的身子,朝流云看了一眼:“这要恭喜流云姐姐,终于能甩开那家伙一顿时间了。诶,还是没人纠缠的日子好……” “是啊,我也以为是小姐你唤来的。不过,谁能想到,他竟然怕猫,嗤嗤,我看以后就让萌萌跟在流云身边,那样啊,那王八就不会再来烦流云来!” “这就怪了。”凌姿涵小声嘀咕了句。 流云听到了,朝凌姿涵投去一抹深邃的目光,“小姐?” “没,不是什么大事,指不定是这猫咪碰巧了正好在那边树上玩,有这么巧,掉了下来,咋着了轩辕祈。”不过,这一系列的巧合,凌姿涵并不认为会那么单纯。若真是巧合,那只能说,轩辕祈不是流年不利,就是实在太背了。 眯了下眼睛,一个念头划过脑海,会不会是……不,不可能。 很快否定了那个念头,但意识到静好她们都在看自己,赶忙收回心思,朝她们扫了眼,笑了笑说:“今日是把他打发走了,但明天指不定会换人来。” “还换什么人啊,小姐,您那张药贴,可真够绝的。那些东西,怕没人敢吃吧!不过,也亏小姐你能想得出来,还把那赌说的那么玄,明明只要一剂泻药就能搞定的事儿。”熟知各种香的解法的静好,眯着眼睛,讨好的笑着,看向凌姿涵,眼中闪烁着慢慢的兴奋,还有些做完坏事之后的忐忑。 但凌姿涵却丝毫没有被这种顽皮所感染,只轻描淡写的说:“并不是无无据的药方,都能够在师叔留下的医书上找到,而且那药的确管用。马蜂与含有臭虫的那个药贴是相互抵触的,而牛粪做药引,刚好可以取代泻药的作用。至于那个霜打的甘蔗,就是让他洒银子的。” 听了解释,豆蔻忍不住大笑起来,“和着,他吃了半天,也只是把下面该做的,移到了上头……小姐,这招可真够损的。” 果然,得罪了妖女,是要“shi”的。 凌姿涵没理会他们的说笑,只转向一旁仿佛陷入深思中的流云,看着她依旧沉静的脸庞,低声道:“流云,说说你的想法。” “他的求娶另有目的,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今日不再逼迫,只不过不想弄僵和小姐之间的关系。若流云没有猜错,明日,来的就该是淑妃了……” 果不其然,次日淑妃的母妃真的来了,一同来的还有皇贵妃沐涵雪。两人的目的和他们所猜测的一样,是来给轩辕祈保媒的。但作为“主角”的轩辕祈却没有出现,应该是昨晚吃了药,上吐下泻了一整夜,几乎虚脱的动不了了吧。 抿嘴噙笑,凌姿涵让流云上茶后,就让她去照看凌清泊了,只留下了静好在一旁站着。 皇贵妃与淑妃这时到有了默契,先是和凌姿涵聊家常,侃天侃地,就是只字不提轩辕祈所求。直到说的已经快接不上话时,一旁的淑妃,才尴尬的看着凌姿涵道明了来意。 她大概以为,凌姿涵作为皇家的儿媳妇,就算身份在尊贵,也不会与她一个长辈,堂堂一位得宠的皇妃较劲。更何况,她近日还求来了凌姿涵准夫君的母妃,底气就更足了,瞧那眼神就知道,好似她凌姿涵今天要是敢说个不字,那就是要杀头的大不敬。 但他们并不了解凌姿涵,敢抢她的人,那就等于自己往她的枪口上撞。 而且还是死磕那种。 安静的听完两位皇妃的话,凌姿涵放下茶盏,淡淡一笑:“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这事儿我不能做主。” 前半句让两人堆起了笑脸,后半句,就让两人的笑脸瞬间僵硬。 皇贵妃在后这些年,说的话,除了皇上,还没几个人敢不待见。可她,竟然拒绝的那么干脆,这让她有种被驳了面子的感觉,极为不爽。 她恶狠狠地剜了眼凌姿涵,仿佛在警告她,但凌姿涵丝毫不买账,只笑着起身,福了福身道:“流云虽然名分上是婢女,但她与姿涵从下一处长大,早已情同姐妹,主仆名分形同虚设。两位娘娘,应该也知道姿涵的身世,一个弱女子,在天山那种苦寒的地方,面临困境重重,也经历了很多磨难,而这些都有流云陪伴。她甚至,还为姿涵当过无情的刀剑,算起来,姿涵还要称她一声‘恩人’。如此,姿涵又怎能当个薄情挂义之人呢?而且,之后曾经许诺过流云,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绝不干涉。” 说着,凌姿涵再次福身,“两位娘娘,不是姿涵不识趣,这求亲之事,向来都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姿涵并非流云的父母,若是两位娘娘觉得姿涵之前的言语太过牵强,那,只得请八王爷拿出诚意,独自步行上天山雪峰,入道观求各位师叔师伯,让他们做主,将门下弟子流云嫁给王爷。这是师门的规矩,谁,都不能破坏。”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有过分张扬跋扈,也没有牵强的理由,凌姿涵将每句话都紧扣着一个“理”字,说与两人听了。 这两位娘娘心里自然也有了一番计较,要知道,这天山隶属北燕,就算是皇贵妃,再怎么得宠,也不敢往那边撒野,于是倒也不再为先前凌姿涵的拒绝而气恼,反倒恨上了求她来的淑妃,给自己找了这个尴尬的差事。至于淑妃,她倒没来及去想皇贵妃在想什么,所想的只是让儿子为了个丫鬟,去那寒苦之地求亲,实在太不值得,也只得作罢。 又坐了会儿,这皇贵妃做媒,淑妃圆说的亲事也被成功的决绝了。 还有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就是,因此挑起了皇贵妃对淑妃的不满,看来日后,这两股势力也要开始明争暗斗了。 将养中的轩辕祈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很不服气,无奈自己虽然身上不痒了,但被那药恶心的,现在腿软脚软,四肢无力,病怏怏的本怕不起床,看上去和病入膏肓躺着等棺材的人差不多样子。因此,被皇上勒令迁离行人群密集处,送到了很偏远的地方养“病”。 但他还是派了个人,给流云带话,说他的心,日月可表,绝对不会放弃她的。 凌姿涵听闻这个消息后,召来了那个被派来的太监,只让他带了一句话给轩辕祈——“别把客气当畏惧,有指天发誓的时间,不如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妖女的人,他也敢抢?不怕有命抢,没命享吗!” *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到了该给答复的日子。 夜半,凌姿涵在一院子人都睡下后,悄悄起床,拿着翡翠箫,月上了房顶。 似乎感觉到了动静,暗卫的目光全都移到了凌姿涵身上,他们诧异,这半夜三更的,凌姿涵为何要跳上房顶。但见她并无异动,也就都没去打扰,只是各司其职的藏在暗处,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悠远的箫声响起。 原本移开的视线,又在那一刻全都回了去。 她……只是要吹箫? 这箫声,听着时而急促,时而悠远,曲调优美婉转,却处处透着凄迷,让人忍不住有些鼻酸。不禁,他们的脑海中开始了各种设想,但在凌姿涵箫声停下时,却听到一声低柔,温和的呼唤,平缓的语调里没有投出半分箫声中流露的感情,反倒很温暖。 “逸,吵醒你了?” 夜色中,绝美的男人披着单薄的外衣,坐在轮椅上,就这么仰视着站在屋脊上的女子。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穿白色的衣服,配上那凄婉的箫声,就仿佛因为找不带回家的路,而迷茫惆怅的谪仙。 “卿卿,下来。” “你接着我。”凌姿涵将翡翠箫别在腰间,就那么毫无顾忌的纵身跳下…… 远处,月下,一轮银灰色的身影立在湖边,任凭夜风吹拂着发丝。那种优雅,静谧,好似一幅岁月沉淀出的画卷,极为安逸,美好。 一旁,端宁的年轻男子走上前,“先生,妖妖似乎有答复了。” “嗯。”这箫声,大概就是她的心声,她的决心。虽说,这箫声是那样的凄迷忧伤,可它所表达的意思,却是那样的坚决、激昂,让他想起了那个绝美的女子,宛如水般沉静,又有火一样的热情的女子。 许久,银灰色的身影转了过来,看向那个端宁的男子,微微叹了口气道:“安凉,拿着我的信物,去行一趟。告诉皇上,可以安排了,她,同意了!” ------题外话------ 第一百零八章:落荒而逃,夜表决心[文字版vip]在线阅读 第一百零八章:落荒而逃,夜表决心[文字版VIP] 第一百零八章:落荒而逃,夜表决心[文字版V 第一百零九章:天价聘礼,嫁我为妻(求婚)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九章:天价聘礼,嫁我为妻(求婚)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零九章:天价聘礼,嫁我为妻(求婚)【VIP手打尽在t】 夜,更深露中。 明月当空半掩半悬悬,密林半遮半挡着月光,周围飘散着潮湿的泥土味,夹杂着小雨的清新,与泥土的腥味。 很少有这样的天气,明明是天,下着小雨,却还能看见若隐若现的月。 密林深处,溪边。 如火身影笔挺的立着,即使没有看见面色,都能隐隐感觉到那人的紧张感。而她旁边,颀长身影与她平行站着,负手而立,一个很细微的小动作,但在那人做来,却是那样的优雅飘逸。 墨发散着,随风拂过。 青丝覆上了月辉的颜色,似乎与他银灰色的长袍一般,让人的目光第一时间会去注视。 易安凉在十米外的凉亭里,抱着重剑,盘腿坐在亭子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的背影。两相比较,那红色的身影是那样的纤弱,高度也只到银灰色身影的肩头,明明是那样的脆弱,却处处透着坚强、倔强。 盯着那红色身影看了许久,易安凉的脑海闪过她坚定的神色,耳畔仿佛也回响着她犹在耳边的决定,不觉紧锁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远处,沉默许久的两人,终于在一声轻唤中,打破了沉寂。 “先生。”红衣女子徐徐转过脸,看向那银灰色的身影。没错,她正是凌姿涵,今日踏月前来,见的是她最为尊敬的“先生”,也是那个能够为轩辕煌解毒的人。 “……嗯。”俊逸出尘的侧脸半仰着,看着沉的天空。沉默半晌的男人,任凭细腻的雨水打在脸上,最后只发出了一个鼻音,算是回应她。 凌姿涵深吸了口气,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对不起。”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顿了下,俊逸绝尘的男人转过头,深沉如海的眼睛朝她投去一瞥,看似平静的眼底却涌起一股她看不见的浩瀚。叹了口气,他有转过头,波澜不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疼惜,隐隐好像有些失望,不知道是对谁。“孩子,”他轻轻地唤她,淡淡的说:“你的决定,我尊重,只是……值得吗?你和他才认识多久,感情真的深到愿意为他去冒生命危险吗!”说着,他又叹了口气,仿佛感叹道,“如果你娘亲泉下有知,会多伤心。” 凌姿涵沉默了一会儿,垂下头,影遮挡了她迷雾般的妖眸,从背后看去,她就两个在认错的无辜的孩子,极为脆弱,让人不忍指责,可她自己却知道,自己的心,是怎样的坚强。 少顷,她抬起头,望着男人的侧脸,微笑着说:“大概,我不想欠他吧。”顿了下,凌姿涵眨着漂亮的血眸,眸光中闪烁着一丝诡谲,有些俏皮的笑了笑,又继续道:“先生,您是了解我的。我最不喜欢欠人情,尤其轩辕煌,他还是我喜欢的人,我更加不愿意欠他。他的腿,变成今天这样,也是我的错……” 是她没有做好十全防范,让人有了可乘之机。以至于两种毒素相结合,加深了毒素,如今虽然一直用药拖延着,让毒素无法上移,但这个方法用不了多久,就会失效。一旦毒发,凌姿涵无法想象那速度会有多快,毕竟,那种毒,她从未尝试过。 握了握拳头,凌姿涵咬着有些苍白的嘴唇,眼中闪过一抹痛。 “傻丫头。”看着好似极为难过却又拼命忍着装作平静的凌姿涵,如仙般的男人有些不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面上悲天悯人的笑淡了,多了抹人味的慈爱。 “错是由我而起,我自然有责任去终止。”凌姿涵似乎放松了些,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松开。她仰望着那男人,一直以来总在她最麻烦的时候,出现的男人,心中泛起一抹感激。做了最终决定,凌姿涵坚定的一字一顿的说:“所以,涵儿请求先生,一定要让他的腿好起来。” 她的声音极为平和,却透着坚韧的张力,很是郑重。 “你呢……” 淡淡的声音,犹如天边飘来,显得格外悠远。 凌姿涵微微闭了下眼睛,紧绷的心弦猛地颤了下,却在下一秒,全然放松了下来,微微勾起有些僵硬的笑道:“我——想活着。” 很僵硬的四个字,充斥着种种矛盾的感情,却是那样真实的表达着她的渴望,来自于内心深处,求生本能的渴求。 “你的心意,我听到了。”男人缓缓点头,优雅从容。停了停,他转移了话题,“今日,我去看过他,据我诊断,他现阶段的恢复还算不错,只要不出意外,腿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只是你……那种毒你从未试过,更何况是要与另一种强力麻痹神经的毒药混合?孩子,你要想清楚,就算是你,也不是百毒不侵的。”就算是百毒不侵,突然服食强烈的毒药,也会对本体造成极大的印象。 停了会儿,凌姿涵低声回应:“我也没有把握,但当时,若不是我疏于防范,就不会让人先下了手,还没发现。以至于这两种相克的毒药,混在了一起,导致他经脉逆行。他尝过那种痛苦,但他一点也没怨我出的馊主意,所以,我没有理由不去为他试一试。还是那句,我不想欠他。” “你……”真像你娘亲。男人及时咽下了未说出的话,只是掩饰着心思的,再次了凌姿涵的头顶,“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知道,再劝她,都是无意了,也就不再说了。 两人并肩而立,又看了会儿风景。 即使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两人的身上,渐渐浸湿了两人的衣衫,他们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 雨夜中,似乎因为他们的存在,赶走了林中的湿冷,沉寂的气氛很是微妙,但很奇怪,既不会让人觉得冷场,也没有那种尴尬。好似,两人就像是一切美景所衬托的主角,展现这沉静的绝美,自然、静谧。 不知站了多久,凌姿涵看着天色,想了想就对男人告辞。 男人却只是挥了挥手,但依旧站在雨中,寸步未挪开。而那细密的雨珠,明明打落在了他身上,却给人一种,雨不沾衣的飘然错觉。 凌姿涵转身,在离开前低声道:“先生,我还有个问题。” “说。” 低沉的声音,让凌姿涵感到空前的压力,她并不想知道那个答案,或者说,再问出口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想装作不明白罢了。 抬头,她深深的看了眼如月辉般的男人,“先生就是国师吧!” 最终,她还是问了出口。 她……想听他自己说答案。 林中微风,吹的衣裾翩然。毛毛细雨落在发上,顺着发丝滑落,几滴晶莹,缀在发梢上,摇曳。 男人侧目,微笑着望着她,半晌无语。 “涵儿明白了。”凌姿涵福了福身,“是涵儿冒犯了。” 没有得到答案,但凌姿涵的心里已经更加确定了。 原来,一直照顾自己的先生,就是救了她命,并与当年之事有着不可言说的关联的国师,紫宸。 紫氏家族,这一代,唯一继承了那得天独厚的血脉的紫宸。 风吹乱了他散着的长发,紫宸伸手勾勒下颊边有些湿漉漉的发,优雅的笑着,朝凌姿涵投去意味不明的眼神,淡淡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涵儿告退。”凌姿涵朝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 可那种心情,却是无法用言语来陈述的,仿佛欣慰,却又有些……痛。 火红的身影消失在密林的小道上。 原本在掬怀亭中的易安凉走了过来,看着盯着自己盯着手掌手掌看的紫宸,偏着头道:“先生,您……” “安凉,你说那孩子为何就那么倔呢!”这子,到底像谁? “这个……小辈倒觉得,妖妖的格和先生有几分相似。”对待别人的事,从不上心,就算是有两人在她面前打的死去活来,她也不会多说半个字。但若牵扯到自己,或是自己所爱护的人,那就好平静所有的力气,也要保证那人的幸福安然。 与其说是倔,倒不如说她足够有让人臣服的资本,极为有道义。 “相似吗?”自言自语的呢喃了句,紫宸抬头又看了眼天空,无波无澜的脸上看不穿半点心思。稍顿,他低头掸了掸衣襟,“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他转身离去。步伐是那样的从容悠然,透着沉稳与一种少有人能比拟的大气。 一瞬,易安凉以为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但看着那孤傲离开的,犹如苍穹降仙的男人,有迷茫了。摇了摇头,他收回奇怪的心思,就跟上了紫宸的步伐,随之离开。 又过了一周左右,钦天监拟定的日子到了。 七月中旬的一天,一早,宸帝就带领众人,启程回京。 回京路上,一路都有人打点,倒也没遇见什么难事。但似乎回去时的人变多了,因此队伍反倒没有来时走得快了。 一路上,用了近二十天,等到达京城时,已经八月初了。 和出京城时一样,回来时,还是相爷领着文武百官前来恭迎。 洛阳城门口,百官三呼万岁,迎接这浩浩荡荡的队伍。 等一众队伍走到皇神武门门口,轩辕煌等人率领妻妾下车,恭送万岁爷入,贵妃则带着众妃嫔,从另一侧门,直入后,而太子在恭送宸帝入后,也带着妻妾,从神武门侧门进入,回了东。 这时,众王爷、朝臣、命妇才纷纷散开,坐着着马车、轿子,各自回府。 轩辕煌在于轩辕谦等王爷寒暄了一阵后,便要带凌姿涵回府。 还未散去的百官中,为首的相爷这次却并没有上前要人,怕是因为宸帝刚刚的圣旨吧,让凌姿涵随轩辕煌回府照料。而且,上次他去要人,还被凌姿涵好一通奚落,这次应该也不会傻到自己往枪口上撞了。 他只在凌姿涵上车后,隔着车帘对她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要她进一个为人臣的本分,遵守什么女戒女训,三从四德的。不过很抱歉,这些书,凌姿涵听说过,背过,却从来没运用过。 凌姿涵就应付了他几句,然后不等他再唠叨下去,直接很不给面子的让阿靖驾车离开,留下马蹄踏起的灰尘,给还站在原处的凌相。 马蹄踏着青砖地面,发出嗒嗒的声响。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凌姿涵眯着眼睛,靠在一旁,似乎极为疲倦。身边,正坐着看书的轩辕煌,不知是今天第几次朝她投去了打量的目光。有些奇怪,她今天的神似乎比前些天要差很多,是因为路途奔波劳累了吗?还是……直觉告诉他,她心里有事。 “卿卿,别睡了,起来喝点茶,吃点水果解解暑气。你这样总是睡着,反倒容易生病。”轩辕煌放下书卷,端了碟小樱桃给她。 凌姿涵看了眼樱桃,摇了摇头,推开:“没胃口。”牵起唇瓣,她露出有些苍白的笑,又补了句,“大概是中暑了吧!睡会儿就好了,到府里叫我。” 其实,真实情况是怎么了,只有凌姿涵自己知道。 她最近一直在服用上次给轩辕煌用的毒,不是试毒,而是在给自己养出抗体。不过这种毒还真是霸道,纵然是她,也有些受不了。这也就是她这些天为何一天比一天没神的缘故。 但这些,她必须瞒着他。 所以对他撒了谎,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一句:对不起。 听她这样说,轩辕煌心里再怎么有疑惑,也没有问出来。挪动轮椅,靠近到她身边,轩辕煌温柔的抚着凌姿涵的头,轻轻哼着记忆中优美的曲子,是他母后为他哼唱过的,在他童年时代,他生病的时候。 磁十足的嗓音,醇厚、低哑,如此哼出婉转的长调,倒也充满了另一种力量,仿佛在媚惑人心。 凌姿涵听的出神,一时间竟然睡着了。 直到那声音停下,凌姿涵才缓缓睁开眼睛,却觉得一只手正从她背后穿过,另一只则经过她的腿弯,将她揽了起来,正要抱起。 “你醒了。” “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下去。”凌姿涵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淡定自如。 迷茫的眸,刚睡醒的神色,处处透着迷离的可爱。 凌姿涵打了个哈欠,翻身坐起。 双手撑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掀起帘子,正看见阿靖抱着睡着了的凌清泊,严修远则恭敬地立在一旁,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似乎准备弄轩辕煌下车的。而这时,流云也过了来,伸手扶凌姿涵下车。 车帘后的轩辕煌,看着流云小心翼翼的动作,眼神微微闪了闪,捕捉到了这种怪异。这样的小心翼翼,像是怕把凌姿涵给弄碎了一样,放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有时,凌姿涵甚至会自己跳下车子,本不会像个柔弱的娇小姐一般……不禁,心中那个念想更为坚定了,这丫头果然有事情瞒着他。 严修远似乎也发现了异样,不禁朝凌姿涵多看了两眼,也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头。停了停,他与两个小厮把坐着轮椅轩的辕煌从马车上搬了下来,就推着车子,与凌姿涵保持着平行的,一同进了府。 府中,早有老管家带着一种家仆前来恭迎。 但没等轩辕煌让众人起身,忽然,一抹寒光闪过,等众人看清,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 箭光没入一位仆人的腔,那仆人瞬间就被秒杀了,仰倒在地上,腿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睁着眼睛,充满了恐惧。 接着,本不给人喘息时间,来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无数利剑仿佛从天而降,箭箭都好似要置人于死地。 暗卫显身,挥舞着各自的武器,为主子们遮挡剑雨,豆蔻和流云围绕在凌姿涵与静好身边,流云的武器最为好使,金鞭一挥,金属与箭头清脆的碰撞声传来,就见无数支箭犹如脆弱的树枝般,坠落在地。 严修远严阵以待,手握利剑,不断的挥舞着,剑刃与箭发出撞击声,尽力给撑起一个防护墙,挡住了这阵剑雨的攻击。 轩辕煌显然没有想一路太平,竟然会在府门口被人袭击。手早早的按在了腰间,一双鹰一样的眸子,扫视四周,估测这箭雨的始发点,可这箭雨竟然来自四面八方,看来是早已被人埋伏了。 身后,不少婢女被吓得晕了过去,老管家到还算镇定,指挥着那些护卫上前支援,并让那些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小厮,架着婢女,有序的逃开。 凌姿涵想要提气,但身体的情况本不允许她小号真力。 她不落痕迹的喘着气,伸手从袖管中拿出浮萍拐,握在手上,但却有种无法抬起的感觉,很是无力。 箭雨并没有因为被他们打落而停下,反而越来越密集,但始终没有人出现。 这样一来,他们倒也好应对,只要打落了箭就好。 但轩辕煌却在这时,示意身侧环绕的几个暗卫,去查箭的来源。 可是,未等那几个暗卫领命而去,就听一声呼喝传来“妖女,老子今天送你上天,哈哈哈哈……” 狂笑中,空中突然划过一抹影子,犹如白色鬼影般朝她冲来。 就光凭速度而言,这绝对是个功夫了得的高人。 银芒直直地逼近眼底,凌姿涵朝后退了一步,本能的举起浮萍拐。 “主子——” “小姐!” 惊呼声几乎贯穿耳膜。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熟悉的温暖气息瞬间包裹住她,闷哼声取代尖叫,冲入耳膜,很轻,却让她觉得那声音把她的耳朵,她的心都砸的生疼生疼的。 电光火石之间,翻身从轮椅上朝凌姿涵扑过来的轩辕煌压住了她,将她死死护在身下,令她躲过一劫。 握在腰际软剑剑柄的手猛地一抽,翻身间抽出软剑挥像那个刺客。 剑影如花闪过,那刺客似乎伤到了,血印染了衣衫,洒下热血。但那刺客不知怎地,捂着伤口扭头就跑。 流云等人下意识的去追,凌姿涵却虚弱的叫了声,“穷寇莫追,”继而昏了过去。 月华初上,万家灯火点燃,炊火高高的隆起。 京城的夜市,更是一片繁华。 但坐落在极佳地势的恪王府,却静得可怕。 主院中的书房里,轩辕煌坐在一盏白鹤灯旁,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紧握着右拳,凝视着前方,不知在想着什么。烛火笼罩在他周身,看上去极为温暖,可他却给人以冰冷森然的错觉。 “王爷。”回来的严修远忙进了来,朝着那轮背影恭敬行礼。 沉默许久,轩辕煌才淡淡的问了句:“查的怎么样?” “属下无能,查不出。” “查不出吗……”轩辕煌低沉的声音压抑的空气都好似要凝固住了。稍顿,他叹了口气,去并没责备严修远,“这不怪你”,缓缓转过轮椅,他朝脸色并不太好的严修远看了眼,伸手了近日被那刺客的刀背划破了点皮的手臂,声音冷漠,眼神却极为邪肆,加这些诡异的感觉。“从现在开始,闭府,对外就称本王遇刺,受了伤。” 严修远抬起下巴,对了眼轩辕煌的视线,颔首称是,并问:“这事,是否还要追查?” “查!”轩辕煌回答的肯定,但心里更确定,不论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到幕后之人的。 因为……幕后之人,他已经可以肯定是谁了。只是,还少个理由,理由…… 想到这,轩辕煌的右手不觉更用力的握拳,掌心中,静静地躺着半截玉环。 “是,属下定会尽快查出真凶。”严修远俯身行礼,心中有些自责。 “真凶……应该很有意思吧!”撂了那么狠的话,最后竟然在关节时刻,转为刀背,并偏移位置的刺过来。若不是有这节玉环,轩辕煌或许还会纳闷,但就因为这做法,及这碎玉环,他几乎可以确定,那幕后之人…… 门外,传来仓促的脚步声,老管家在通报后进了来,告诉轩辕煌,凌姿涵醒来的消息。为之一怔,眼眸猛地颤了下,轩辕煌的面色如常,眼中却多了抹喜色,但喜色之下,却藏了太多让人看不懂的情愫,难以琢磨。 “修远,这事,暂且搁置,先推我去暖阁。” 到了偏屋中的暖阁里,凌姿涵正被流云扶着坐起,在看到轩辕煌时,眼神陡然颤了下,连续变换了好几种情绪,快的难以捕捉。 “你的伤……” “没事,只是擦伤。”凌姿涵的担忧让他又有些不确定心里的那个想法,或许,他真的不该怀疑。勾唇,他移动轮椅靠近床榻,伸手撩过她颊边的碎发,温柔的眼神让人沉沦。“今天,吓着了吧!” 凌姿涵摇了摇头,“还好,见多了,习惯了。” 这笑容惨白的让人心疼。 轩辕煌伸手抚着她的脸颊,突然发觉,仔细看,她似乎瘦了很多。 “王爷,您且让让,我喂小姐把药喝了。”静好走了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幕,与床头立着的流云,及屏风旁远远立着的严修远交换了个眼神,就走了上前,手上端着一碗药。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来照顾。”轩辕煌伸手从静好手中接过药碗,舀着里头的药汤,就准备往唇边放,试试温度,却被凌姿涵阻止了。 “给我吧,静好都冷凉过的,我若不喝了,她怕是要念叨我一晚上。”笑着握住轩辕煌的手,将他勺子里的药倒回碗里,并端起了碗,毫不犹豫的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这让轩辕煌看了,更是讶异。 她明明最怕喝药的! 难道,这药里有猫腻? 心思敏锐的轩辕煌,还是察觉了,但凌姿涵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抹了抹嘴道:“如果药都和这个一样甜甜的多好喝。” 好喝的药? 静好翻了个白眼,这药她闻着都苦,而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苦的小姐今天却说这药甜!天啊,她家小姐的味蕾不会坏掉了吧! 轩辕煌的心思一顿,只拿了手绢抹去她嘴边的药汁,就顺手将手绢收回了怀中。而这时,凌姿涵已经把要玩递回给了静好,并让她们下去。 四目相对,两人就这样互相望着,许久,她突然出声,打破渐渐凝重的气氛,却在不经意间,微微急喘了几下。 “逸,你有话就直说吧!”凌姿涵伸手顺着垂在肩头的发丝,垂眸看着那柔软的长发,低声道:“从你进来起,就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若不问出来,恐怕你今夜难眠了吧!” 凌姿涵的云淡风轻让轩辕煌的视线越来越灼热、凝重。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对于她不敢抬头的举动,隐约有些不想问了。 他想,那就是答案了。 “刺客,是你安排的吧!” 突如其来的问题,重重地砸在了凌姿涵的心上,她顺着丝发的手,突然僵了下。转即又继续顺着长发,却丝毫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对,是我。” 其实,凌姿涵并没有说实话,真实的情况应该是,她自是知道会安排遇刺这一样,却不知会差点要了她的命。 那时的惊险,惊险到令她自己都入了戏,忘记那是她事先知道的事情。但她没想到,会是那么的逼真与好大,连她都信以为真,也难怪他会相信,还在那样的时候扑了上来救她。这算不算是,连自己都骗过去的,高明的骗子呢? 或许,她也不是个骗子,最多算是个……合伙的小骗子。 但他还是相信了不是吗?这也就是他们要的结果吧! 凌姿涵闭了闭眼睛,侧身躺下,对沉默不语的轩辕煌道:“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望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轩辕煌邪魅的眼中蒙上一层熠熠光辉,嘴角缓缓提起,闪过一抹苦涩。稍顿,他缓缓张开紧握的右拳,半截玉环静静的躺在掌心,两端碎了的尖锐处在掌心印了两个红印子,有些淤血。玉环上头是景致的芙蓉花纹,并且是没人能够防止的工艺,使用磨碎的粉晶从玉环内灌进去的。这东西应该是属于宸帝私人所有的一支队伍,里头有谋士,更不乏高人。而他手中这节,就是他今日翻身挥剑时,从那个刺客的身上砍下来的。 但她为何要将这么明显的事情,独子拦下呢? 是她被父皇威胁了,还是她与父皇在密谋着什么?又或者,这只是个转移视线的计策? 想不通,轩辕煌凝视着那玉环许久,沉默的将手心合上,只淡淡地叹了口气,留下句“凌姿涵,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便离开了房间。 次日一早,宸帝的圣旨在下朝时,传入恪王府。 因为凌姿涵与轩辕煌的婚期在即,又听说了凌姿涵昨日遇刺,轩辕煌受伤的事情,特地下旨,让凌姿涵入待嫁,给予莫大殊荣。且让她入住椒房殿,说是孝诚皇后身前最想要的就是个女儿,既然她是未过门的媳妇,也就等于他们的女儿,在椒房殿待嫁是理所当然,还可以在婚前为孝诚皇后祈福。 但在府内看来,宸帝所为,是为了保护凌姿涵,毕竟昨日此刻要“刺杀”的人,是她。可轩辕煌却深深地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事先商量好的,可将他们分开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晌午时,凌姿涵被齐德海接走。目送着凌姿涵上辇的轩辕煌,却只是一直看着她,默默的,最终都没说一个字。 两人之间,那微妙的仿佛突然降到了冰点,又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柔情似水,让众人糊涂不已,却都各自聪明的不去过问。 静好因为要照顾凌清泊,凌姿涵就只带了流云与豆蔻,离开恪王府。 她入后,外边的一系列也都安排好了。 易安凉先带了紫宸前往王府,将紫宸引荐给了轩辕煌。轩辕煌看着紫宸,始终邪笑,在第一次给他施完针后,他轻轻的唤了声:“国师。”直至诊断完,他也只说了一句,“原来卿卿所为的‘先生’,就是国师你啊!” 张脸,他曾见过一次,在十多年前。虽说那是他还小,但却依稀记得这个被众心捧月的国师。而十多年后,这位国师的样子却好似一点也没有变过,也不怪外人都说,紫家之后是妖怪! 日复一日的过去,轩辕煌始终没有查到凌姿涵要做什么,但他该做的却都做完了,连过大礼所需要的东西,也准备齐全了。但钦天监挑选的时间是八月十五那天,说这几个月里,好日子就是八月十五和八月十六。 原本,过大礼应该在婚前十五到二十天进行,但收到吉日的牵制,只得做一次特别的,将日子钉在了八月十五当日。 这些日子,隔几天,易安凉就会带紫宸来一次,没有太多交谈,且每一次,易安凉对他的态度,都并不怎么好,每次看见他,都在朝他活动手指头,好似随时想要施展小擒拿,把他的关节也给卸掉几个。至于紫宸,那家伙的脸几乎不怎么变,但轩辕煌却隐约从他的目光里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敌意,完全不像是超凡脱俗的他该有的神色。 这让他越来越纳闷,却像是在揭秘一样,越来越想抓住凌姿涵在筹谋的事情。 * 椒房殿里,凌姿涵沐浴后装作睡下,等殿中所有婢女休息,流云、豆蔻也都歇下后,她悄悄地穿好衣服,对寝屋外守夜的女,及两侧屋中休息的流云、豆蔻各下了点香,让她都陷入沉睡,这才出了椒房殿,随着前来接她的易安凉离开皇。 一路上,易安凉都沉着脸,像是浑身上下都在冒寒气一样。 等到了王府里,站在正屋门前,稳稳落地时,凌姿涵望着易安凉留给她的背影,挑唇一笑,就要超屋里走。 但这时,易安凉突然转过身,看着一身雪白冰丝绣银蝶的暗纹广袖衫的凌姿涵,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师叔,让我过去。” 易安凉一改往日慵懒,眼神刀一般的飞过去。 “师叔,我不在的日子,他代替我做着我没有做完的事情,而且也在全力查证,并没有漠不关心我。” “我不是瞎子,但光凭这些感动不了我!妖妖,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 “我的决定,不会改,看着我长大的师叔,应该更清楚不是吗?”凌姿涵笑着反问,这次,她轻易地福开了易安凉的手,踏入房间。 绕过屏风。 “来了。” “是,先生。”看着她一直最敬重的带她如师如父的男人,凌姿涵走了过去,拖在地上的白绢凤尾,在灯光下闪烁银辉,映的暗纹更为清晰。 紫宸垂眸,掩去心中的一抹疼惜,看来,易安凉也没能阻止她的决心。 算了,既然无法阻止,那么他就尽力满足她的愿望吧! 治好他的腿,并且让她活着。 凌姿涵走到床边,看着轩辕煌熟睡的眉眼。真是的,睡着了还皱着眉,也不知在有心多少事情,不知道想多了会老吗! 抚着他的脸颊,凌姿涵的心竟然狂跳,似乎在回应她此刻的心情——想念。 多日不见的想念。 “最后问你一次,不后悔?” “开始吧。”面对紫宸的再度询问,凌姿涵只是平淡的直接回打了他,并在轩辕煌身边的空位躺下,朝紫宸伸出手腕。 强行驱毒,最好的法子,也是唯一的法子,就是换血。但这个方法,需要很多条件,比如,天生对该毒有着强烈有抗体的血。若是一般毒,用药人的血换了就可以,但轩辕煌因为在中毒前的行刺中,还被下了另一种毒,使得两毒中和,变得极为难解。而这种中和后的毒素,一般的药人就不能用了,而他们身边,能够抗拒这种毒素的,只有凌姿涵这个后天养成的“药人”可以。 不过,这个换血的法子还极为惊悚,若稍有偏差,会因为失血而亡。 所以,凌姿涵所为,就是在赌,赌命! “先生,动手吧!我……相信你。”凌姿涵只觉得吃下药丸,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却始终挂着笑容,那笑容让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易安凉给传染了。 紫宸眼神沉重,身边摆满了各色奇怪的工具,而走进来的易安凉则站在一旁的屏风前,斜倚着屏风,看着沉默了许久,才拿起了刀片的紫宸,冷声道:“先生,我知道这两个人对你都很重要,到我私心希望,看在你是看着妖妖长大的份上,别把自己当做国师,那样,对她太残忍。” 身为国师,自然是以皇族为主。易安凉还叫着紫宸“先生”,就是因为他想让他以那个长辈的身份,来面对凌姿涵。这样,他大概更会保住凌姿涵吧! “她会活着。”听着易安凉明显带着压抑着怒火的声音,紫宸冷淡的回答道。 垂眸,他不再犹豫,用看似惊悚的法子,割开两人的手腕…… * 也许该说,这一次,他们赌赢了。 轩辕煌的腿恢复了知觉,日渐康复。单被送回的凌姿涵,却因为换血而大伤元气,即使毒被压制住,并能够慢慢消耗掉,可人却不像往日那么神。再加上她们曾经被废了内力,本就损耗过本体,这次就等于是重击,能活过来完全是她求生意志,与天生的抗毒能力。 流云等人并不知凌姿涵是怎么了,只是以为凌姿涵病得厉害,就异常下功夫,按照紫宸开得方子,给她一天六顿的药膳进补,总算是把她给养的有些血色,但还是不满意。凌姿涵觉得比以前有了神,就开始抗议,严重抗议,在这样吃下去,不被药膳毒死,也要喷鼻血而亡了。 不过,要想从这形式林妹妹的身子骨,便会从前那样,恐怕还要在将养些时日。 恪王府里,紫宸遵守了与凌姿涵的约定,在换血之前,并没有对轩辕煌提起半个字,但在那之后,他略带报复心理的残忍的选择,将这件事告诉了凌姿涵,甚至一字不差的将凌姿涵所说的话都告诉了他。 这让轩辕煌异常难受,在震惊之余,使劲的捶腿,却被易安凉一拳打翻在地,吼了嗓子:“你爷爷的,是个男人,就给老子站起来!她欠你的腿已经还给你了,两不相欠,你若再不做出点什么回报她,老子管你是什么邪王鬼王的,拼了命也让你去见阎王!” 紫宸没有扶轩辕煌,只是蹲下身,对他说:“这是那孩子的决定,你不必自责,若真是气她的一意孤行,就站起来,自己去告诉她。我想,她很乐意见到那一天”…… 那天,轩辕煌真的自己爬了起来,虽然让两条麻木了那么久的腿,恢复自如的行走并非难事,但要恢复如初,却并不容易。可轩辕煌的意志看着他复健的两人都大为感慨,尤其是开始对他充满了敌意的易安凉,又对他恢复了在百花苑一战后的英雄相惜。 在他恢复了行动后,就开始陪他练功服。 每次都是从夜半开始,练到第二天早上。 就这样,瞒着所有人,在易安凉的武力帮助,与紫宸的针灸、药汤配合下,轩辕煌的腿基本恢复了以前的水准。他的意志力几乎超越了原本的可能,在短短十天内,恢复到了三个月都不一定能达到的标准,令紫宸对他大为改观,同时也在心中默许了凌姿涵的眼光。的确,这样的男人,值得被她拥有,被她喜欢。 或许,这就是天命作祟,让被世人惧怕的邪王妖女,成了八字极为相合的天生一对。 “合格了,等大婚那天,你就可以站起来,向所有人宣布,你的腿好了。”使劲拍了拍轩辕煌的肩膀,易安凉嘴角的笑意恢复了原本的慵懒,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他眯了眯眼睛,收起手中的重剑道:“别谢我,我是不想我家妖妖嫁个残废,才帮你复健的!” 轩辕煌没有说话,只是拱了拱手,将所有的谢意都包含在这个动作里了。转身,他看向紫宸:“先生,明日就要过大礼了,我想去见见卿卿。” 他与凌姿涵他们一样称呼紫宸为“先生”,而不是国师,以示尊重。 紫宸朝他投来一瞥,上下扫了眼道:“她差不多也恢复了,去看看吧!但别耽搁太久,那孩子不比你,需要多休息。” 轩辕煌收起软剑,朝他点了点头,就运功飞檐走壁,趁着夜色消失在了空中。 院中,看着夜空的易安凉斜挑唇,轻嗤道:“哼,这小子,应该由我姐姐些许风骨吧!” 收回视线的紫宸,转向易安凉,瞧了眼,露出了易安凉认识他以来,唯一一次带着人情味的浅浅笑容,不过,他仿佛在回忆什么,眼眸看上去是那样的深邃,幽远,还带着淡淡的温暖,不再像以往那边的无波无澜、无欲无求。 “嗯,毕竟,他是安然的骨血。” * 轩辕煌熟门熟路的避开守卫,甚至连暗卫躲藏的地方,都准确无误的避开,潜入了椒房殿中。 几年没有在走进这里了,上次来,也没有进过正屋,只是在自己曾经住过的偏殿呆了会儿。 轩辕煌顾不得回忆,绕过殿中女的住所,悄然潜入房中,屏气凝神,将守在门外的女,全部撂倒,但为了保证见面不被打扰,他还将睡在寝外头的豆蔻、静好全都点了昏睡,让她们睡得更熟。 屋中,凌姿涵虽然身体变差了,但听力没坏。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帐中,听着那有些熟悉,却略微急促的脚步声,心跳像是被制止了一样。 稍顿,她感到帘子被人掀了起来。 “谁!”凌姿涵猛然坐起,脸却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膛里。 冰凉的衣料滑过脸庞,凌姿涵的心,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是他! “你……瑞逸,你的腿……” “不恢复,我怎么能对得起你为我付出的?”黑暗中,夜视能力因为功夫高深,而比一般人要好很多的轩辕煌,清楚的看见凌姿涵的脸,虽然看不清她的眼神,却能感觉到她的激动。 伸手拦住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轩辕煌拍抚着她的背,“为什么不告诉我?若不是先生,我怕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 凌姿涵沉默着。 轩辕煌却继续道:“凌姿涵,你这是在变着方法的折磨我,知不知道,刚开始,我还怀疑过你。但心里告诉我,我该相信你的,非常相信的那种。但那时候,你不在我身边……直到我的腿恢复知觉,醒来后,先生和易安凉告诉了我一切,我快恨死自己了,也恨你,恨你折磨人,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难道不知道,没了你,我的生活该有多无趣吗!” 凌姿涵依旧沉默,但环着他腰际的手,却稍稍用了力,仿佛在回应他。 轩辕煌一直在她耳边说着话,许多许多,好似再谈天一般。似乎,也是第一次如此对她敞开心扉,没有邪魅的掩饰,谈着他在复健的那些天,真实的感受,心中所想的,支撑他的,满满的,全是她。 他说,她是他恢复的支柱,是他的意志力。 “……卿卿,明天就该过大礼了。对了,这几天我们的婚房也布置好了。知道吗,安床的喜婆说,在床上多撒喜果,我们就会越来越幸福……” 轩辕煌似乎并不在乎凌姿涵的沉默,细细数着安床洒放的喜果。 “……桂圆、红枣、核桃、花生、白果……” 顿了下,他突然转变话题,“对了,我决定,洞房前,让清泊压床!” 凌姿涵安静的听着,嘴角缓缓勾起。 而在这时,轩辕煌低下头,唇紧贴着她的耳垂,热气仿佛也呼进了他的耳畔,属于他的气息也包裹在她周身。 这时,他用那醇厚独富磁的嗓音,轻轻说了句:“卿卿,我又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凌姿涵愣了下,对那仿佛吟游诗人才该有的,充斥着细腻与敏感热情的三个字有些发懵,答出了他进来那么久的第一次回应。 “嗯?!” “看来是没有。”轩辕煌勾了勾唇,柔软的唇瓣从她的颊边擦过,若即若离的贴着她的唇,清晰的吟出被女人认为是最动人的话,“卿卿,嫁我为妻,让我好好爱你。” 饱含着思念与爱恋的吻,落下。 表白的声音却在她耳畔一直回旋,他……爱她。 * 次日,轩辕煌带着圣旨,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乘着马车来到了相府门前。 马车后,跟着的是百米长的车队,上头装的满满的都是红箱子,里头是聘礼。 而王爷新郎上门,亲自过大礼,大概还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一早,相府就起来张罗开了…… 第一百零九章:天价聘礼,嫁我为妻(求婚)【vip手打尽在t】在线阅读 第一百零九章:天价聘礼,嫁我为妻(求婚)【VIP手打尽在t】 第一百零九章:天价聘礼,嫁我为妻(求婚) 第一百一十章:盛世大婚,洞房花烛(上)【VI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一十章:盛世大婚,洞房花烛(上)【VI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一十章:盛世大婚,洞房花烛(上)【VIP手打尽在t】 “东边,再往东边点!” “上,上……诶,我说你小子怎么笨手笨脚的,红绸歪了是不吉利的!” “滚下来,换你,上去挂灯笼!记着,挂的越高,小姐嫁过去后,日子才越红火!” …… 一大早,相府的大院内外,到处都充斥着挑剔声,还有老管家忙前忙后的身影。一个没注意,在横梁上挂灯笼的小厮还仰着脖子等待老管家的审核,老管家却依旧丢下了他,去整理三小姐的闺房了。 今儿老爷可是特特交代了的,虽然百花苑和正院都在修葺中,也要挑最好的院子,给凌姿涵收拾出来住,让她舒心。见老爷如此关爱三小姐,老管家心里头高兴坏了,拖着吧还算利落的老骨头,为这桩备受关注的婚事,打点着出嫁方的一切。 按理说,这圣上指婚缔结的婚约,三书六礼都是由钦天监代办的。但圣上对那位王爷宠爱有加,竟然默许了王爷的意思,准他按照民间的婚礼习俗,带着钦天监的人,亲自去给凌家下礼,以示对未过门的新娘的荣宠。但这对相爷来说,轩辕煌的到来,是对整个凌家的荣宠。再加上凌姿涵在中待嫁,也是西朝开朝以来,众多皇子妃中的头一个,更是一份极大的殊荣,令凌相倍有面子,自然眉开眼笑,也让人办的更为隆重。 而就在轩辕煌前来过大礼的口谕到来后不久,太后的懿旨也跟着来了,说是允许凌相入,接凌姿涵回府,观纳征之礼。有一份格外的皇家恩典,令相爷笑得最都合不拢了,这不,吩咐人打点府中一切,就乐呵呵的刚早入去因接凌姿涵回府。 这厢,相爷刚刚把凌姿涵接回府中,还没来及来一场父女之间“关爱”的谈话,就传来了轩辕煌已经到达街角的消息。 比起女儿,凌辰立显然更为重视轩辕煌这个极富盛宠的九王爷,顿都没打,就立马掉转头,快步出了府去迎接他。 正礼跪拜,携家相迎。 凌辰立那老狐狸对这份荣宠极为受用,满心满眼的都是笑,但对外均说是因为这婚礼而高兴。至于,是为了因为这婚礼能给他稳固地位而高兴,还是能给他的女儿带去幸福而欣喜,就得看他的良心了。 “凌相请起。”轩辕煌依旧坐着轮椅,邪肆的笑着,看向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凌辰立,眼中划过一抹轻蔑。 凌相起身后,领着轩辕煌入正堂。 一众送妆队伍,在严修远的指挥下,鱼贯而入。 正堂的院落里堆满了各色刷着九层红漆的描金樟木箱子,寓意红红火火,经久耐用。 而钦天监的监正则代替了媒人的存在,在轩辕煌与凌辰立寒暄了几句后,就地上了一封用烫金锦帛包裹的,上面以漆印封住的礼册,即为三书六礼中的礼书。 “相爷,这是恪王殿下的礼书,上头详尽列明了礼物种类,及其对应数量,请过目。”监正朝凌辰立行了个礼,见他打开了礼书看,又道:“皇上吩咐了,若有什么有异议的地方,大可请相爷大胆的提出来。” 凌辰立打开那个致包裹,取出里头装着的金册,展开,每一页红纸上都用金粉写着礼品名称,及数量。光这礼书的阵势,就有着说不出的奢华,当然,一般人家自然无法比拟,但对方是王爷,是皇家,就并不算什么奢华了。可这其中却能感觉得到,恪王对这场婚事的重视,不,或许该说,是恪王对凌姿涵的重石。 低着头的凌辰立伸手了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很快便合上了帖子,站起朝着轩辕煌再度施礼,转即坐下又看向钦天监的监正道:“劳烦监正大人可以开始过礼了,若错过了吉时,怕是会耽误婚期。” 凌姿涵就站在厅堂隔壁的屋子里,隔着门,她清楚的听到堂屋中的声音。 那个钦天监的脚步声朝一旁移动过去,掀开一个箱子,并随口解释道:“原本这六礼是该按着顺序来的,只不过皇上规定的日子紧,吉时有些仓促,不得已才如此的,还望王爷与凌相不要责怪微臣仓促。” 的确,按理说,在古代三书六礼是极为重要的。可以说是少一样都不吉利。但她和轩辕煌因为是皇上赐婚,就不存在纳采的“提亲”一说,而之后,问名(合八字),纳吉(定聘书),请期择日的事情也都由钦天监一切代劳了。若不是今日圣上有旨,这过大礼的纳征还要有钦天监一手办。只不过,轩辕煌要表示对凌三小姐求娶的诚意,皇上则要拉拢重臣之心,钦天监的监正就从皇家代理,变成了媒婆代理。 监正小心的观察着屋中正坐着的两个男人的脸色,相比凌相古板威严的脸庞,轩辕煌的更让人觉得心里发慌,因为那邪魅的神色,实在是让人不敢猜,也才不透,只得小心伺候。 从最前头的箱笼里取出一个紫檀木的方盒出来,监正捧着那个沉甸甸的檀木盒子,朝前跨了一步,便有随行的女过来,拿着托盘接过了檀木盒子,送上给丞相过目。 走到丞相面前时,打开。 金灿灿的光芒,仿佛能够照亮这个屋子。当然,前提条件下是,在夜中的情况下。 分量十足的金锭展现在相爷面前,监正适时报出吉祥话:“凌三小姐独一无二,皇家礼聘!” 凌辰立又看了眼那盒子,听着吉祥话,嘴角翘起了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微微点了下头,那女就退了下去。 监正挥了挥手,两名强壮些的太监走上前,抬着刚才打开了的第一个箱子走了过去,同样是搁在了相爷面前,“喜饼一担,请相爷过目。预祝恪王、王妃生活和美。” 站在相爷身边的老管家,露出一抹慈爱的目光,忙跟上前看过箱子中的东西,并示意身边执笔的小厮记下点算。 接着,监正打开了第二个箱子,一股淡淡的鲜味顿时传来。监正抿唇一笑,继续报出吉祥话:“发菜发财讨彩头,海味八式各十全。” 偏屋中,凌姿涵那帕子捂住了鼻子,微微皱眉示意身边的流云去开窗,捧着个用绢布遮住的托盘的静好,则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小姐,这过礼干嘛要送海味啊,又不是没人吃过!”他们并非寻常人家,自然不缺这种东西。 凌姿涵吸了几口没了鱼腥味的空气,缓过劲来,脸却稍稍有些发热。说是在的,她再怎么不羁,也有点不好意思回答静好这个问题。但看着她求知欲十足的眼神,还是咬了下嘴唇,小声吐出两字——“生猛”。 “咳——” 堂屋中,身为高手的轩辕煌听力本就高于普通人,更何况两个屋子就隔了一扇门,他又如何能听不见呢? 不明所以的凌相,还以为轩辕煌是杯茶水呛着了,连忙转脸询问,脸上全然写满了“担忧”。却不知是担忧他是否被呛着,还是担忧会因此而被怪罪。 轩辕煌摆手表示没事,示意站在原地,看着他等待指示的监正,继续过礼。 接着,又打开几口不小的箱子,还想刚才一样,都由太监抬过去,给相爷阅览,并高喊依次报出名称及其数目,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恭维的吉祥话。 “三牲利市,**鸭丰硕,有鱼成双,年年有鱼……” 轩辕煌并不在意监正再说什么,他倒是更在意屋里的凌姿涵,分心听着她和静好流云的对话,有些忍俊不禁。 “过礼又不是过年,什么年年有余,还有头有尾呢!” “猪牛羊就利市了?那我明儿去弄几头,养院里,我是不是就大发特发了?愚昧……” 这些歪理全是从那丫头嘴里蹦跶出来的,轩辕煌听的直乐呵。心道,果然,这丫头真是他看重的人,也和他一样,并不在乎这些俗礼。只不过,他是因为俗礼麻烦,而她却是不赞同这些俗礼所代表的意义,与完全是保守派的流云展开了激烈辩论,并说服了静好,与她连成一气。 似乎,他们刚分开没多久吧,可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想她了。 “王爷?”钦天监的声音传来,唤回轩辕煌的思绪。 抬头,轩辕煌朝他的方向看了眼,微微挑眉。 只见监正已经打开了不知第几个箱子,却愣在那儿,面露难色。轩辕煌猜是出了什么问题,就问道:“怎么了?” “王爷,这……这椰子……”钦天监的头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悄悄地朝面色丝毫没有异样的凌相看了眼,干咳了声,还是鼓足了底气道:“王爷,这椰子不该成对的。” 寓意有爷有子的椰子,在长辈双全的情况下,才要送一对,但轩辕煌这时候准备了一对,还真让监正伤脑筋。 轩辕煌是严修远问了媒婆去办的,并不知道这其中的规矩,反问:“此话怎说?” 上座的凌相脸色微变,眼神却是一沉。但转瞬就恢复如常,不等监正解释,就对身边的老管家道:“叫个人把梦弦请来,好歹也是当家主母,嫡女亲事,也该同受的。” “不必了,”清脆的嗓音隔着门传了出来。 轩辕煌心下一怔,转眸看了眼屏风的方向,还是不明白凌姿涵此刻出声的意思。直到推门声传出,静好捧着一方托盘过来,他才算明白过来。 托盘上的绸缎早已取下,上头放着的是一卷国夫人的画像,以及牌位。 “相爷,小姐说了,一双椰子受的起的,只有国夫人。”说着她也不问凌相的意见,就将托盘摆在了正堂正对门的案桌上,紧挨着的凌相放茶杯的地方。转身又向钦天监福了福身道:“监正大人,这样可以继续了吧!” “可以。”监正拱手还礼。 静好瞥了眼紧捏着茶盏,手指微微有些颤抖,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凌相,嘴角勾起一股解气的笑意,转即走到了轩辕煌的身边,福身一礼,就低头靠近他说了句,“王爷,我家小姐也有一句话要送我转告王爷。其实,就准备一个椰子也是可以的!” 说完,她再次用余光扫了眼上座眸色沉得仿佛浓雾般的相爷,偷偷抿嘴笑了笑,就起身离开了堂屋,绕过屏风,回了偏屋里向凌姿涵汇报。 不过也真亏得凌相这老狐狸能装得下去,还面色镇定自若的笑着朝监正示意继续,并抱拳对轩辕煌说:“教女无方,望王爷海涵。” 凌姿涵在屋里头听见了这话,并没什么讶异,只是把玩着茶盏,邪恶的眸光落在茶盖上转了圈,低声自言自语,“真不愧是绿毛的忍者神。” 这边话音未落,就听堂屋中传来轩辕煌那独特的,醇厚感嗓音,“本王倒不觉得有错,丞相本就没教养过她,何来教女无方一说?不过,本王倒觉得,她越是这样天然质朴,就越是招人爱。” 轩辕煌直白的话,比静好带来的那句更有杀伤力。若不是相爷风风雨雨几十年,吃的盐躲过他们吃的米,估计早就撑不住,要吐血而亡了。 不过一个当爹的,当到这份上也够丢人的。女儿让人带话,暗说只有个仙游的国夫人受得起理,却不认同他这个当爹的,明里暗里暗示众人,她没爹。而轩辕煌的话,不外乎是肯定了凌姿涵的,说丞相空挂了个名头,本没有教养过凌姿涵,而这样的她反倒更让他喜欢。这不等于暗示别人说,若是丞相教导下长大的,在他眼里就是一文不值了吗! 女儿但他死了,女婿身份高过他不说,还本不待见他。而凌相此刻却还要配尽笑脸,真叫一个“辛苦”啊! 脸色微青的丞相接着喝茶的时间缓和心情,立在身后的老管家,忙打了个圆场,好让监正继续过礼。 “西域葡萄美酒九坛,夜光杯四对,祝王爷王妃感情如酒醇厚,事事如意。” “吉祥京果子孙兴旺,生果八封多子多福……” 开箱、清点、过目。 再开箱、再清点、再过目,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凌姿涵听着那些几乎不重样的吉祥话至少听了又一个时辰了。但这总算从和美的“生育阶段”,总算是过滤到了两人的生活上。 堂屋里的监正还在不知疲倦的报着各种糖的名称,令在座的所有人,无不怀疑,轩辕煌是不是把糖铺子给搬来了,少说也有二三十种了。 “……白糖、杏花饼、冬瓜糖、金茦,甜密白头。各类茶叶喜盒六盒,芝麻两斤,顺风顺水,节节高升……” 凌姿涵听得有些倦了,一不小心打了个顿儿,脑袋“咚”的一下撞在了桌子上,吓得静好连忙上前。 “小姐,你没事怎么吧!”撩开凌姿涵额前的刘海,检查者她的头,有没有被撞伤什么的。 凌姿涵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有点困。” 说着,她揉了揉眼睛。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静好说:“这到底要过多久啊!静好,你这段日子可都是呆在王府的,他到底准备了多少份礼啊!” “呃……这个……”静好与凌姿涵对视了会儿,垂眸掰着手指头在哪儿数,数着数着就一脸委屈的看向凌姿涵,憋着嘴道:“小姐,我……记不清了。” 见凌姿涵挑眉,她忙连着又补了一句,“大概,也就四五十箱子吧!” 四五十箱?! 那是个什么概念! 凌姿涵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古代的婚礼,撂下句,“你们听着,我想睡会儿”,就爬上了一旁的横榻,眯起了眼睛。 凌姿涵休息了至少有半个时辰,堂屋里的监正还在孜孜不倦的清点着丰厚的有些吓人的礼品—— “莲子、百合、青缕、扁柏、槟椰等双喜贴盒各两对,芝麻、红豆、绿豆、红枣、核桃干、龙眼干双喜金盒各两份,预祝王爷王妃,连生贵子,百年好合。礼香、礼,龙凤花烛陪衬双……” 眼看着还剩最后一个箱子了,相爷也稍稍放松了些,换了个坐姿,挺直了腰板,看着最后一个箱子被太监抬了过来,打开。 这个箱子最为特别,里头放着的是一个致的十层抽屉装的首饰盒子,盒子下垫着的是厚厚一层困紧的各色布匹,却大多以红色为主,俨然是给新娘子做嫁衣新衣用的。但现在再让她做衣服,肯定是来不及的了,不过是为了图个彩头罢了。 “相爷,请亲自开箱,览聘妆。” 在监正的示意下,太监捧出那个沉香木打造的妆匮盒子,送到凌相面前。 凌相一层层的打开抽屉,原本微微锁着的眉头,再看见如此丰厚的聘妆后,锁的更紧了。一丝犹豫后,他舒展开眉头,听见身边的老管家朗声念着,“收——红头绳、长命锁,六对凤钗,十二支石榴簪,翡翠耳环,珍珠手串,龙凤金银镯,瀚海夜明珠两对……” 看到最后一层,里头摆着一副对联,露出一角的名章上看的出是圣上的玺印。 老管家的目光在玺印上稍稍一顿,随即帮凌相将妆匮逐层合上,交还给太监,就往钦天监监正身边走去。 观察了老管家不短时间的监正,心里头不禁打鼓,这管家不愧是跟在凌相身边的,喜怒不行于色,就连着满箱罕见的珠宝,也只是看一眼作清点,之后就再也没看过,好似本不屑一顾。 按礼,他将礼帖又对了一遍,与身边守着的嬷嬷耳语几句,转即又重新打开那个首饰妆匮,查了一遍问:“这礼书中的对戒,怎么不在其中?” 别说对戒了,别样东西都是有各种重复的,可独独这戒指,却没有,这恪王是打了什么主意?两人是赐婚,没有交换信物也就罢了,这历朝历代,作为定情只用的戒指本就应该是男方给与的,也是必须之物,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忘了可以解释的吧…… 老管家百思不得其解,心中诧异,却在为凌姿涵着急,就连凌相听了,都露出了一丝在意的表情,出声询问监正。 可这彩礼本不是钦天监准备的,全是轩辕煌做的主,他只负责来送,哪里会想到,他们着位爷,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弄没了啊! 要知道,彩礼中的对戒里饱含着对女子婚后行为的要求,是标榜妇女言行的。要束缚女子言行,寓意相夫教子,不得存有疑心。 这可怎么办! 正着急时,还在品茶的轩辕煌终于放下了茶盏,说了句话,稳住了众人。 “对戒本王会等洞房之夜,亲自为三小姐戴上,你们就不必找了。” 闻声,凌辰立眼眸猛地抖了下,想要开口反驳着不合理法,但像是猛然又想到了什么,就没在言语。倒是老管家温和一笑,朝着轩辕煌深深躬身作揖道:“恪王殿下用心至此,相信我家三小姐嫁给您,一定会很幸福。老奴在此带小姐谢过恪王殿下,恭祝殿下与三小姐,百年好合,携手白头。” 屋中,刚醒来的凌姿涵,真巧听见了轩辕煌的话,问了流云才知道,那戒指所代表的含义,不觉慧心一笑。静好捧着不知什么东西走了过来,调侃道:“小姐,您这不会是害羞吧!我看王爷本就不想给你带那戒指,没听说么,戒指是逼着新娘子留在家里相夫教子的,我们小姐可不是那种被束缚的人。” 不等静好说完,流云就走了过去,低斥了句,“胡诌什么呢,尽说些有的没的,把小姐都带坏了。还不快去给小姐梳洗打扮,该试妆了,试了妆,这纳征礼才算成了!” “是是是,我识大体的流云姐姐,您能少说叫我和小姐几句吗!我耳朵都快生茧子了。”静好将手中的东西小心的放在榻上。 这时,流云移来了轻质的屏风,围在横榻四周。 凌姿涵打了哈欠,看着他们忙里忙外的问:“你们,在干嘛?” “小姐,这过大礼是要在男方下完礼后,与女方交换礼书时,给你试穿上嫁衣,才能礼成的。”静好边解说着,边揭开东西上盖着的绸缎,下头摆着的是一套绣工湛的嫁衣,凤冠霞帔,看上去极为美,不知又出自那个名家之手。 凌姿涵任由流云拆去发髻,换了个发饰,带上那个有些分量的凤冠。凌姿涵摇了摇脖子,撩开眼前垂下的玉珠流苏,挂在凤冠上的蝶翼上,伸手扶着凤冠道:“这要我带一天,脖子还不要断掉了!” “小姐,你忍一忍吧,这是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 不等凌姿涵说完话,静好就一把捂住了凌姿涵的嘴。“呸呸呸,小姐,不准说什么死啊活啊的,不吉利!” 凌姿涵翻了个白眼,不在抗议,任凭他们给她穿上一层层嫁衣。 说真的,这嫁衣比她平时穿的衣服复杂多了,光看拿一层层的襟带,她就两眼发晕。果然,她这种懒人不适合婚礼,一次就够了绝对够了。 就在凌姿涵还在天马行空的想着东西时,流云他们已经帮她穿好了衣裳,并且搬来了一面半身长的打磨光洁的铜镜,立在凌姿涵面前。“小姐,快瞧瞧,满意吗?有没有哪里不合身,我再送回去,让她们改了!” 凌姿涵对着稍稍有些模糊的致照了照,伸手抚着领口的繁复花纹,“这……”这是他们凤颜阁的标志,怎么会绣在嫁衣上?难道,这衣服是…… “小姐,这衣服是胭脂、青黛和粉妆姐姐一同为小姐缝的。原本是该新娘子自己动手做嫁衣的,只是……小姐您的手艺,怕是……” “是是是,你家小姐我,缝个被子都能把自己给缝进去,若是缝嫁衣,我估计这辈子不用嫁了。”凌姿涵调侃的说着,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女红手艺糟糕而感到羞愧,或者难过什么的。反倒让在门外的轩辕煌觉得,她还挺引以为傲的。 “噗嗤,小姐,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静好做了个鬼脸,朝她吐了吐舌头,“不过吧,我琢磨着,小姐您就算是缝不出嫁衣,咱们王爷也不会放弃娶你的。他啊,估计还巴不得你穿个麻布片儿嫁过去呢!” “静好,越发没大没小了,又胡扯!”还再帮凌姿涵整理着头上凤冠的流云转眸再度瞪了眼凌姿涵,低声说了句“好了,小姐且看看,这凤冠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吱呀—— 就在几人说笑时,木门被推开了。 木轮转动的声音传来,靠近了屏风,凌姿涵抬头看去,却见轩辕煌正坐在轮椅上,朝她邪邪的笑着,上下打量。 “给王爷请安。”刚才还在斗嘴的流云静好,此刻都安静下来,齐齐福身。 “都先下去吧,我有聘礼要单独交给你们小姐。” 轩辕煌发了话,好奇的静好与皱眉的流云换了个眼神,又就齐齐福身,应了声“是”,就快步出去,带上门守在了门外。而门外,堂屋里的相爷正在与钦天监的监正商讨着送嫁妆的仪式,听着那语调,再看颜色,似乎他还挺高兴。 一向不苟言笑的相爷,今天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并没有因为轩辕煌不合理法的要求而感到不满,反倒松口让他去见凌姿涵,并且与个低了他五个品级的监正平齐坐着,商议着什么迎妆的路线,一会儿西华门,一会儿重天门的,听的流云静好是一头雾水。 屋内,穿着一身嫁衣的凌姿涵有些不知所措,在轩辕煌站起靠近时,她竟然朝后退了一步。转即又回过神,被自己的反应给弄得直摇头,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泛起了迷糊。 “真美。”靠近凌姿涵,那灼热的呼吸触及她的肌肤,温软如玉的肌肤上似乎带着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鼻端,令早已心猿意马的他,不禁绷直了身体。 可能,是他忍了太久的缘故吧!越是靠近她,就越是克制不住那种冲动的**,想要霸占她的一切,哪怕,只差这一天了。 不落痕迹的深吸口气,轩辕煌稍稍离开她,再次审视她新嫁娘般娇羞的模样,调侃的说:“卿卿,告诉你个秘密,我未过门的妻子好厉害的,能把自己给缝到被子里。” “咳咳咳……”凌姿涵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一阵猛咳,咳得脸都红了,倒好像是心虚,仿佛因为被人窥探到了弱点而难为情。 轩辕煌掩嘴偷笑,继续调侃道:“怎么,难道你比她更厉害?” 凌姿涵镇定下来,微微挑眉,用那有些邪恶的目光朝他扫去,莞尔一笑道:“对啊,我是比她更厉害些,我六岁学女红,母使劲浑身解数,教了我足足一年多,最后被我气得捶顿足,哀叹上天给了我女儿身,没给女儿家的女红天分。” 了身上嫁衣绣着得栩栩如生的金凤,转眸又看了眼嫁衣后的凤尾拖曳,上头是用孔雀羽绣着的一丈长的火凤凰,一双红金色的眸子在光下傻傻发脸,好似振翅欲飞。 眸光微微闪了下,她抬头又看向轩辕煌,“我天生没有那本是,不想胭脂、粉妆,都是女红中一等一的好手。所以,你后悔吗?现在后悔,还可以悔婚的。” “做梦!”轩辕煌斥责了她一声,并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邪魅的眼神染着一抹温柔,看向她道:“本王府里绣娘多得是,王妃还需要怕自己不会女红吗!只要你是个女儿身,我啊,就不会挑剔了。” 轻啄了下她的唇,轩辕煌压抑着自己刚刚平静下来,就又被一个细碎的吻给挑了起来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冲袖管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扁扁的木匣子,交给凌姿涵。“外头的聘礼是给凌相的,这份,才是给你的。” “你要娶凌相!”好重口味。凌姿涵捉着他的语病,心中偷笑,面上表现出一副惊诧的神色,接过了那个木匣。 “他让你生了下来。”轩辕煌耸耸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朝她手中拿的木匣看去,“打开看看吧!聘礼是要清点过才做数的。” “如果他不是我爹该多好……”凌姿涵小声嘀咕了句,抬眸朝轩辕煌笑了笑,就低头去开那个盒子。至于她的希望,日后有没有成为现实,这里暂且不说。 凌姿涵轻巧的打开了木匣,拿出里头卷着的一叠纸,低头看着,并没有瞧见轩辕煌眼底闪过的错愕。她竟然打开了,那个木匣是他从海外游方道长的手里得到的,据说要有缘人才能打开。之前,他也给别人试过,除了他没有一个能够开的开!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天定缘分吧! 轩辕煌笑了,眼底融满了温暖的喜悦。 “这……你把你所有的地契田契都给了我?”凌姿涵翻着手中那叠纸。准确来说,是一叠契约。 其中有给地的房契、地契、田契,还有不少他封地的契约,往下看,还有许多产业,现下竟然都签下了过让给她,签着她的名字。他竟然把这些当作聘礼,不说他外头先前过礼的那些,已然是极高的聘礼了,现下送给她的,简直就是……天价难求! 他竟然用天价聘礼来聘娶她! 望着凌姿涵载满诧异的妖眸,轩辕煌摇了摇头,伸手掠过她唇边抿住的一丝碎发,“这并不是全部,我给了你一半,另一半,就是我。”忍不住再次靠近,他贪恋她身上特有的那种香味,贪婪的吸了口气,轩辕煌的鼻尖抵着她的道:“卿卿,我,也是你的,身心都已经做好了交付的准备……” 暧昧的**并没让凌姿涵逃走,她反倒从那**的话语中敢到了一丝温暖。轻轻错开彼端,她轻轻碰了下轩辕煌的唇道:“不愧是邪王,从不做亏本生意啊!” “所以,也不能让你亏本。” 吻落下,微带蹂躏之势,仿佛在强烈的诉说着什么。凌姿涵回应着他的吻,一回生二回熟,虽然还没练到他这种境界,但也能跟得上他的节奏了。热吻之中,凌姿涵突然伸手推了下正享受着激吻的轩辕煌,微微急促的喘着气道:“逸,帮我去一下凤冠。我有东西要给你!” 轩辕煌显然还有些欲求不满,但却因此而刹住了闸,伸手帮她取下了那沉重的凤冠。凌姿涵没有矫情的收下了那份天价聘礼,同时解开两颗领口,取出戴在脖子上的贴身翡翠,放在他手中,上头还带着她的体温。 “这是我所有产业都通用的信物,虽然比不过你的,但也能帮上不少忙。” “则算不算事嫁妆?”轩辕煌紧握着手中残留着她体温的翡翠,朝她眨了眨眼。 凌姿涵考虑了下,脆生生的回答,“嗯,算是吧!” “那好,我收下了。”轩辕煌将那翡翠也戴在了脖子上。 翡翠片贴在肌肤上,仿佛她肌肤的温度,融入了他的身体里,给外温暖。 其实,他知道,凌姿涵的这份“嫁妆”,比自己的那聘礼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看的不是这份价值,而是那片心意…… * 晚间,中中秋夜宴,凌姿涵被接回。 在那之前,来接她的齐德海,带着圣旨入府,宣布了有一道开天辟地头一遭的圣旨,这才让众人明白了,为何相爷今日竟然会如此高兴的缘故。原来,圣上下旨,要凌姿涵明日从椒房殿出嫁,说那是皇后住的地方,最为吉祥。这是何等的殊荣! 而后来听齐德海说,才知道,原本宸帝还想让两人用椒房殿当婚房的,但这个行径实在是有违祖制,最后不得不放弃,还是用王府准备好的新房,只是特许涂上了椒墙,做椒房。 中秋宴,凌姿涵因为尚未嫁给轩辕煌,没有出席。不过听前来给她上头的太后说,才知道,今晚宴上有多“热闹”。 被放出来的太子向轩辕煌示好,要送美人给轩辕煌,皇贵妃也乘机说,轩辕煌只有凌姿涵一个正妻,太少了,表示自家侄女比凌姿涵大两岁,配给轩辕煌刚刚好。 而皇上还没说话,轩辕煌倒是着急的放话了,只有一句:此生只娶凌姿涵一人。并高调的告诉众人,送美人,他不在意,但——只能为奴、为妾! 不过,凌姿涵突然想到,轩辕煌的偏院里似乎还养着几只米虫一样的小妾呢!听严修远提起过,好似他从不进那边院子,甚至连看都没看过一眼,更别说临幸了。而凌姿涵之前住在那里时,也曾经过去看过,那里凄凉的比冷、掖庭还可怕,到了晚上还有惨叫声。真不知道守在门口防止里头的人出来的侍卫,是怎么受得了的。守卫森严的犹如铜墙铁壁,似乎还下了铁的命令,不准她们踏入他的视线范畴任何一丁点……如果那些人知道美人儿送到他手上就是这个待遇,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在想,把自己家的姑娘眼巴巴的送给她。 听着太后的话,凌姿涵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没多言语。 她看着桌上点燃的龙凤烛,望着天空中的那轮个外圆的明月,任凭这个全天下怕是没有人比的过的好命的老人家——太后,为她上头。 清香烧了半截,香炉四周摆放着莲子、红枣、汤圆个一碗,每晚有九个,表示天长地久,围在这之外的还有许多碟生果,烧**、烧等,都有各自的寓意。之后是子孙尺,双面镜,及缠绕着红绳的新剪刀。 “龙头镜,较剪尺”,喜婆在旁边念着,摆好了东西,恭敬的请太后用檀木梳为凌姿涵梳头,口中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不少女太监挤在门口围观,等到好玩,看过了中秋礼花,拿了凌姿涵赏的礼钱,才各自散去。太后以长辈的身份,与凌姿涵促膝长谈,对她哼哼叮咛了许久,才放她去休息。 可这老太太可真够神的,婚礼明明是在八月十六的下午,她在一大清早就带着一众喜婆前去凌姿涵暂住的椒房殿,把她给弄了起来,开始上装打扮,并且说了许多婚前教育,还顺道塞了本压箱底的书给凌姿涵,弄得凌姿涵极为尴尬…… 热热闹闹的婚礼开始,在皇家与凌府的合作下,促成了一出盛世婚礼。 黄昏时分,凌姿涵的花轿从重阳门出去,由轩辕谦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头领着,送亲—— ------题外话------ 【小剧场】 妖妖(泪奔):不容易啊,妃妈,你终于把我嫁了! 邪邪(想裸奔了的有木有啊):折腾了我们这么久,你还是我亲妈不! 某妃(咳……):我错了,但若开始,就让你们一见钟情,然后爱的山盟海誓,死去活来……不觉得……狗血淋漓么,哪能长久对吧! 妖妖(点头):在理。 邪邪(扶额,怒):所以,你是拿老子的生命在玩感情! 某妃(捂脸,拍了拍邪邪的脑袋):乖啦小邪邪,有妖妖在,你就算太监了,咱们也有办法把你恢复正常~ 邪邪(黑线):…… 妖妖(同黑):…… 某妃(邪恶的笑,再次安慰):安啦,今天实在太晚了,赶在十二点前来不及写盛世婚礼和洞房的细节了~明天继续~喵呜,来晚上瞧瞧告诉妃,喜欢什么姿势,太后不是送了你一本“婚前教育手册”么? 妖妖(掩饰的咳嗽):…… 邪邪(迅速掳走妖妖,以免被某妃带坏了) 第一百一十章:盛世大婚,洞房花烛(上)【vip手打尽在t】在线阅读 第一百一十章:盛世大婚,洞房花烛(上)【VIP手打尽在t】 第一百一十章:盛世大婚,洞房花烛(上)【VI 第一百一十一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中)【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一十一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中)【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百一十一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中)【VIP手打尽在t】 最新最快的恪王府中,轩辕煌早已换上了,在严修远诧异的目光中,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抬步就朝外头走去。 严修远跟在后头,看着眼前更显清贵俊雅,气度不凡的主子,惊愕了。一双眼睛从上往下的扫了过去,落在他矫健的双腿上,稳健的步伐那里还有半点毛病?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几乎一天到晚都跟在这个主子身边,他是什么时候好的,怎么好的,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殿……殿下,你,你的,你的腿——” “已经全好了,全靠国师的妙手回春。”还有卿卿的舍命相救。轩辕煌在心里补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温暖。 听着那个对西朝民众来说,算得上是心中最神秘人选的尊称,严修远就没在怀疑,抬步继续跟着凌姿涵离开。还没走出书房,就听门外传来老管家的连连催促,提醒轩辕煌,该去接新娘子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轩辕煌的心情今天是绝对的好,这不,出了门后,还对一旁的老管家露出了一抹微笑。这让一向自恃稳健的老管家,也没扛得住,连着推开两步,心里吓得直打哆嗦,还以为这小祖宗又再打什么鬼主意呢。 轩辕煌对此只是挑了挑眉梢,丝毫没有计较的,眯着眼睛将视线从穿着新衣的老管家身上移开,就迈开步子,带着严修远快步离开。 末了,还留给老管家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老管家在楼梯口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回过神来,却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灵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好一会儿,他才突然回想到。 “啊,殿下的腿,腿……好了!” 喜上眉梢的老管家,这下来个顿都没打,转身就朝府内的小道场跑去,跪在案上唯一供着的一块牌匾,连着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小声嘀咕着:“谢孝诚皇后保佑,谢娘娘……娘娘您一定要继续保佑王爷,保佑王妃,保佑她早日为王爷诞下小世子……”尤其到了好一阵子,老管家这才了脸上纵横的老泪,自言自语着,“今天是喜事,老头子我要高兴,为王爷高兴。” 没等他走出道场,一个小厮就急急忙忙的跑进了道场的前院里,却因为谨记着王府的规矩,只停留在院子中,没敢往前再走一步。 “总管,总管!易公子领着相府的人,来送王妃的嫁妆了!” 小厮口中的易公子,正是易安凉本尊。而送嫁妆,本该是在过大礼之后一天就要做的,但他们的婚期比较紧迫,就将送嫁妆这一出移到了今日,在新娘子过门前,嫁妆送入王府。 “这么快就来了?”老管家朝那小厮瞧了眼,就忙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通知慕容世子了没,该迎妆了!” 这次婚礼的几道路线,是作为皇家代理的钦天监与相爷在昨日商议好的。因为凌姿涵要从中出嫁,嫁妆却在相府,就只得采取折中的方式,男方派人迎妆,女方派人送妆,而送妆队伍由凌姿涵的“长辈”领来。 这个“长辈”,就是凌姿涵推荐的师叔易安凉。至于迎妆的,当仁不让,派出了充当伴郎角色的慕容暝幽。相比慕容暝幽的爽快答应,凌姿涵那边就没那么好办了。听说刚开始凌相死活不愿意,执意要让凌姿涵的庶出兄长去送妆,但被凌姿涵一口否决,并很不给面子的直接威胁凌相,气的凌相吹胡子瞪眼睛的,可最后还是屈服了,将这份极为有露脸表现机会的差事,交给了那个他见都没见过的“长辈”,易安凉。 “小的已经让王福生去通报了。”眼巴巴的瞅着稍稍放慢了些脚步的老管家,小厮满脸是笑的说:“不过,说真的,总管,小的还没见过那么大阵势的婚礼呢,听说那嫁妆又一千多抬,队伍都排到百十里外了。这头才到王府,那尾巴估计还没出相府呢!还有还有,那家王妃出嫁的时候,也没见从里嫁的,这得多大的殊荣啊……说来还是占了我们王爷的脸面,否则,凭她一个……”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传来。 接着是老管家的爆呵:“你小子,胡扯什么呢!王妃是你能说三道四得住吗,还不紧着点,仔细你的皮!” “总管……我这也就是随便说道说道,别当真,别当真,呵呵。”说着,小厮讨巧的重重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满眼讨好的说着:“我嘴贱,我嘴贱……您老就当我放了屁,别和小的一般见识。”顿了下,他有巴巴儿的跟上老管家的步伐,边走边道:“小的这也是才调来没多久,见识浅薄,不若,您老给小的说道说道,也好给小的我提个醒,以防我这嘴再把不住门!” “哼,自己知道就好。我们殿下是天潢贵胄,是圣上嫡子,文武双全,深得圣上的青眼相加,身份自然不用言语。王妃之母乃圣上御笔亲封的国夫人,曾也是个风华绝代,名冠江北的一流美人。父更是了不得的一代名相,功在社稷,深的圣上信任,侍奉过两代君王,作为这一两人的,唯一的嫡女,王妃的身份京中除了正得宠的公主,几乎无人可比。”老管家仿佛在夸赞自己的孩子一样,眼神中露出一抹很真诚的暖意,隐隐显露骄傲。倒是旁边听着的小厮,一双眼睛有些不老实的转着,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不知在想什么的顿了下,见老管家的目光扫过来,他立马扬起笑脸,扑闪着真诚的眼睛,接口道:“那刚好,配得上我们王爷!” 老管家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因为太高兴,而有些失态,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就伸手拍了下那小厮的脑后勺,掩饰的吼了句:“管好你的嘴,下次再让我听见这些话,可就不客气了!” “是是,小的注意。”小厮连忙捂了下嘴唇,并伸手朝前,弓着身子,神色谄媚的说:“总挂,吉时快到了,您请——” 老管家转头又看了那小厮一眼,没再管他,迈开步子就往院外走去,却没有注意到,紧跟身后的小厮目光中透出的那种说不出的诡异…… 与此同时,王府中相对偏安的玉轩小楼中,穿着用一袭深蓝色万字暗纹、滚金红边长袍的慕容暝幽,正静坐在一张琴案前,琴案正对着窗口,在高处,可以清晰的看见,外头,夕阳照下的竹林,拖出瘦长的影子,一个个堆叠在一起,勾勒出那怡情的美景。 静静地看了会儿,暝幽仿佛没有听到外头的催促声似的,低头点燃手边的瑞脑香,一双手轻轻压在了那张瑶琴的琴弦上,左手捻弦,右手指尖轻拨,立马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算不得清悦的音色沉中略带尖锐。 试音后,一连串优美的轻声,就随着他指尖优雅的弄弦动作传出。 他试图用琴声让自己安静下来,但耳边还是充斥着外头传来的各种声响,喧闹声、道贺声,丝竹管弦声……每一种声音对他来说,都分外刺耳。 明明,他是那样的想做个兄长该做的事情,送凌姿涵出嫁,看着兄弟抱得美人归。可真到了这个时侯,他却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很累,似乎无法伪装下去。 “喂,你到底还去不去了!”温和而又僵硬的声音忽然传出。 嗡—— 一琴弦断了。 慕容暝幽愣了下,顿住手,撩起那断弦,看了看,心中不觉犯嘀咕,这琴弦断了,可不是好消息…… “世子,请你清醒点!”作为半朋友半侍从的安礼换了个口吻,转身从窗棂上翻了下来,动作帅气自然。 清醒吗?早就醒了不是吗! 慕容暝幽撩过额角垂下的发丝,抬眸朝一向文质彬彬的安礼看了眼,默默不语间的一个眼神,早已出卖了他的心情。但只是短短一瞬,很快,那双灰紫色的眸子又恢复如初的神采,一如既往的是神秘优雅的让人猜不透的眼神,好似所有真实的心情,都被那层仿佛薄雾般的浅灰色蒙住了神秘优雅的紫色,原由的真情。 安礼深深地看了眼暝幽,斯文俊雅,又透着些许痞气的面容静若止水,但这表面的平静下,掩藏着的,又是怎样的波澜壮阔?不,或许,早已触礁了!这一刻,他仿佛听懂了他刚才的轻声,倾情其中的琴声,明明是那样的又没安逸,却尽吐心中的酸涩不舍,并非生死离别的凄恻,而是与自己的心思就此了断的无奈寒凉,闻者心酸。 “何苦。”挑唇,安礼没有笑出来,嘲笑也嘲讽不出来,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就转了身,朝窗外看去。 他没有看慕容暝幽,却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不会好看。 “我早已失去了资格,不是吗?”莞尔,似乎说出来还轻松了些。慕容暝幽缓缓站起,走到安礼身边,睨了她一眼,眼神又恢复如初那般,藏匿了所有情愫,淡淡道:“吉时快到了,走吧安礼。” 安礼微微一怔,挑眉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形,心道,这男人恢复的未免也太快了点吧!难道他就一点也不在意吗?看上去怎么那么轻描淡写,可方才他的琴声明明是那般的真实…… 犹如迷雾般的假象迷惑人眼。 可只有慕容暝幽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是怎样的混乱。 放手,早已放了,只是放不开自己心中那仅存的一点点不甘愿。不过看在轩辕煌对凌姿涵的如此用心上,他想,就这么算了吧,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迎妆的慕容暝幽姗姗来迟,行至街角与骑着棕色骏马,带着抬妆长龙的易安凉迎上,两人在按照规矩,领着那看不见尽头的队伍,回到府中。老管家接过易安凉递来的礼书,就指挥着那些小厮将嫁妆抬入府中正院,清点。 礼送到了,易安凉自然不会错过热闹,就邀着慕容暝幽,展开轻功,朝着皇那边赶去…… * 邪王娶妻,妖女嫁人,如此新闻,怎能不轰动全城? 今日,洛阳城热闹坏了,大街小巷,只要是他们婚礼有关事宜要经过的,就都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在铺着红绸的迎亲道上,还有不少小孩子,手拉着手围成圈,又蹦又跳的唱着歌谣:“大姑娘大,二姑娘二,小姑娘出门子给我捎个信儿。搭红棚,贴喜字儿,接新娘,挡花轿,跨个火盆保吉祥。牛角灯,二十对儿,娶亲太太两把头,送亲太太……” 热闹非凡。 而更轰动的消息是,一向恣意妄为的邪王,又做出了违背祖制的壮举——亲自迎亲。 按照规矩,新郎新娘早上要入分别拜谢宸帝、太后,之后各回其家,等黄昏时,由钦天监,或是轩辕煌的兄弟,带领迎亲队伍,前往迎娶新娘,自己在家中等着即可。可却在轩辕谦送凌姿涵的花轿从中出来时,他就已经带领着迎亲队伍,一路吹打鼓乐的迎了过去。 所带的迎亲队伍,阵势更是浩大,前头有手、开道锣、开道旗、“肃静”“回避”两种朱牌、还有六队女分列花轿前后左右,前头的手持灯,后头的捧着金瓜,两边相护的女则拎着香炉,两侧还跟有喜娘、喜婆等。 负责压轿的是江湖四龙,他们的存在就仿佛江湖上的传说,只听说关系好,却很难见到聚首。而这次,却因为凌姿涵的婚礼赶了回来,同时显身众人眼前,让京中的江湖人士大感惊诧。尤其在看见轿子后还跟着四凤时,心都凉了半截,纷纷猜想他们是邪王还是妖女的人。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一眼看去就像是一条长龙,阵势之大,除了花轿没有用八人抬的外,其他的,都快赶上皇后出嫁那会儿了。不,这应该比皇后出嫁更好大,至少,皇上没出去迎亲,而轩辕煌是亲自前来迎接他的新娘。 不过,当轩辕煌策马飞奔,从王府赶到皇时,这一路上传出了有一条“新闻”——邪王的腿好了! 花轿中,凌姿涵顶着那个绝对比自己脑袋要沉上许多的凤冠,手中拿着一副玉如意,累的都快没力气了。但她知道,轩辕煌就在前头,听轿外静好流云的细语,她甚至可以想象到,轩辕煌与轩辕谦并排骑马领着花轿队伍的样子。 现在的他会是个什么心情呢? 和她的一样吗?紧张,又略带兴奋。 凌姿涵的脑海中忽然跳出一句民间俗语,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这就是她现下的真实写照,纵然以前参加婚礼参加到麻木,但主角换成了自己,才知道,这结个婚有多累,就有多甜蜜。不过,说句实在话,古代的婚礼着实麻烦了点,她从早上起床,到现在,貌似连气都没喘匀过。 鞭声,喧闹声,还有路两边嘈嘈切切的议论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热闹的娶亲画面。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半路上竟然杀出了个自称“抢亲”的家伙,放出一群有模有样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将花轿队伍的主队团团围住,一道身影屏风而立与城门楼上,傲气万千的不可一世。 但等那人转过身,京城里,估计连瞎子都能说得出这人的名字了。 完颜斐扬。 说起这完颜斐扬在京中的作为,大概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而他回来抢亲,京城百姓也不觉得意外。大胆的完全抱着一份看热闹的态度,瞧着西朝邪王与东陵小霸王的对峙,胆小的,可不敢凑着热闹,带着自家娃、媳妇,能跑多远跑多远,避免惹火上身。 一身湖蓝的完颜斐扬与轩辕煌对视了眼,眼神从上往下的移动着,落在他的腿上,好一会儿才收回眸光,从城门楼上一跃而起。 “完颜斐扬,这不是让你闹着玩的地方!让开,别误了本王拜堂的吉时!”轩辕煌骑在马上,对飘然而下的斐扬淡淡的说了句,邪魅的目光中却是一片冷,似乎还别有一番深意。 完颜斐扬怎么能不懂他眼神中的意思,只不过,他今儿是打定了注意,再没履行前,无论谁都别想拦他! 不答话,完颜斐扬看着雕刻着繁复花纹的花轿,透过夕阳的余辉,那艳红色的轿帘后,依稀可见那轮早在年前就钻入他脑海中的身影。 “果然,我还是很不甘心。”看着严阵以待的四龙四凤及流云,完颜斐扬抿了抿唇,朝另在队伍最前头的两人中间相隔的地方走去。 步步靠近,他大声的说:“妖女,小爷我果然还是对你很感兴趣!若没这个碍事的男人,小爷我一定把你带回去……”叫嚣的说了一番话后,他突然扬起灿烂的笑,豪气万千的仰天大笑两声道:“妖女,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小王爷,莫胡闹了,这不合规矩。” 轩辕谦按住轩辕煌,示意他今日不得又刀光剑影,转而对马下的完颜斐扬拱了拱手,和颜悦色的劝他,可这话中带着刀子般锋利的分量,如同他玫瑰色的眸子半,总是暗藏杀机。 “不合规矩?那是你们的规矩,我们东陵,抢亲是个习俗。”完颜斐扬不屑的回了句,目光又回到那个花轿上。 这时,静好扬声道:“我家小姐请小王爷过来。” “哈,九王爷,承让了!”拱了拱手,完颜斐扬施展轻功,踩着前头开道的牌子、旗杆顶就行到了花轿前,却绕过了四龙,到了花轿侧面,伸手就要去掀轿子的侧帘。可这手才刚刚伸出去,就被流云一巴掌给打落了,并且被她瞪了眼。 “流云,不得无礼。”轿子里,传出溪水般婉转的女声,清新悦耳。“小王爷,请说吧,不要再耽误我的吉时。” 完颜斐扬微微挑眉,这女人,可真够直白的。 慵懒一笑,他双手举过头顶,交叉背在脑后,扬了扬脖子,仿佛舒展筋骨实则再考虑。片刻便开口,低声道:“妖女,如果是可以重来,在碰到他之前,遇见了我,真实的我。你……会选谁?” 花轿内,凌姿涵几乎想也没想,脱口答道:“没有那样的如果不是吗?其实,我以为,我之前遇见的只是个变态,仅此而已。” 巧妙的一句话,直白的再次拒绝了完颜斐扬。 或许别人听不明白,但完颜斐扬却十分懂得这句话的褒贬。 朗声大笑,他一挥手,示意那些黑衣人散去,自己又看了眼花轿,就背过身去,仿佛发誓般的说了句:“小爷迟早要把你和邪王凑成一对,做成标本,放到罐子里反复欣赏!” “原来小王爷还有着心思,那本妃就与王爷拭、目、以、待!”凌姿涵咬重最后四个字,用略带挑衅的语调说出,但有心人却都听明白了这话中的含义。 完颜斐扬的身影一瞬便又消失在众人面前,只见他跃上了城门楼,站在最高处,看着队伍继续浩浩荡荡的朝着恪王府行去。看热闹的人群,也随之散去,或者跟着队伍往同往王府的街道上涌去。 悠扬的笛声响起,清越的声音仿佛每个音符都是那样的清楚,随风飘荡在京城的天空中,钻入了众人耳中。 而花轿里的凌姿涵,却因为这声音猛地怔了下,走在队伍最前列的轩辕谦也因为这熟悉的曲调僵直了背脊,转即又放松下来,垂眸掩去眼中诧异的神色。 城楼上的完颜斐扬转过身,看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吹奏笛子的男人,扬起眉梢:“慕容世子,也来送亲?” “本负责迎妆。”收住最后一个音符,慕容暝幽将笛子收入绒袋中,放入袖管。 “那就是来……捣乱的?”完颜斐扬倒是副清楚的很的模样,善于发现的明锐目光落在他收入袖口的笛子上。若没记错,他也曾听凌姿涵吹走过这样的曲子,去掉不同,但曲风相似。他猜,应该是他们彼此通信所用的一种密信。 慕容暝幽看了他一会儿,神秘兮兮的笑着,背着手高深莫测的看向远方道:“当哥哥的,怎么也不想让妹妹这样就嫁了,不甘心啊!” “我的玩具,还没玩,就被告知是别人的,一样不甘心。”似乎找到知己般的看了对方一眼,但完颜斐扬很快意识到,知己对凌姿涵的那种感情就纯属是占有欲,而慕容暝幽的则很不同,就不在开玩笑。他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神色,看着队伍的尾巴,不落痕迹的叹了口气,转眸对暝幽诡异一笑:“小爷今天要闹洞房!” 慕容暝幽与他的目光稍稍对视,眼底闪过一抹与凌姿涵的极为相仿,却大不一样的邪恶,嘴角勾起恶魔式的微笑,用斐扬的口吻说:“小爷要灌得他们不能洞房!” 远处,走在花轿前的思维风格不一的美男子,听见了那两道有些模糊的声音,偷笑了会儿,其中一位看上去最为年少的美男子突然运功上前,在轩辕谦耳边打趣了句,“嘿,轩辕谦,要不要学他们,也参加下?” 他的意思是,灌醉轩辕煌,报个仇,也好让自己舒心。但没想到的是,轩辕谦听了后,朝新郎官看了眼,嘴角挑起诡谲的笑,用那温和儒雅,却沁着让人心底发凉的寒意的嗓音,轻描淡写的说:“嫁娶又如何?只要我想,照样能抢回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中)【vip手打尽在t】在线阅读 第一百一十一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中)【VIP手打尽在t】 第一百一十一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中)【 第一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下)[文字版手打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下)[文字版手打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一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下)[文字版手打VIP] 最新最快的百里红妆,半凤仪仗。 在围观之人的惊叹声中,新娘子的花轿总算到了北大街的街角,而王府中,按照旧礼送妆所需,均已送达王府院中,就摆放在正中央,似乎也是旧礼的规矩,特意展示给众人看得。好像是婚俗之一,意味着对男方家展示女方家的财力,为女方在男方家争夺地位。 不过,相爷为她送的这百里红妆,凌姿涵可不认为是真的心疼她,恐怕是为了迎合皇家身份,怕辱没了之前恪王送去的丰厚聘礼吧!要知道,那聘礼中有大半珍宝,全是贡品,是周边各国上贡的,万金难求。 虽然,那聘礼有大半也都在这些嫁妆里,但凌辰立那种老狐狸,哪里会做亏本生意?将她如此风光大嫁,一来对恪王示好,对宸帝示忠,二来用这样的手段笼络凌姿涵,即使笼络不到,也能让外人误以为相爷是真心实意的宠爱这个妖女,日后她若对他在不敬,到了别人眼里,就是她不孝,她任妄为。所有的错,都成了她的,所有的好处,则都被他捞了去,而这百里红妆,对凌辰立那老东西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心中冷笑—— 到头来,还是为了他的权位、名利…… 听着外头的唏嘘声,凌姿涵掩盖在红盖头下的菱唇微微勾起一弯讥诮的弧度。 “小姐,您这嫁妆,估计要成了京城茶楼里的新话题了,听说还有明珠千斛呢!” 轿外传来静好的声音,凌姿涵却轻哼了声,冷淡道:“这就是那老狐狸的目的。” “啊?”静好愣了下,想了想吐吐舌头道:“他倒是个不亏本的主!哼,这东西小姐安心收着,本就是小姐该得的。谁让他……” “好了,静好!你就安静点吧。小姐今儿是新娘子,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流云适时打断了静好的话,皱了皱眉头。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得很,甚至可以感觉到凌姿涵此刻的心情。 换做是谁,有这样的父亲,估计都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抛弃了女儿十五年,现下,难道想用钱来还吗? 真是异想天开。 自发叹息摇头,转念收回心思,流云朝静好比了个手势,噤声继续前行。 噼里啪啦的鞭声响起,一阵高过一阵。 花轿停了下来,轻轻落下。 凌姿涵坐在里头,努力回想着今天早上,太后交代的程序。 似乎下轿前要干嘛来着? 呃,不对,新娘上轿不下轿,可是,她要怎么出去来着? 努力的回想了会儿,很不幸,答案是……她忘了。 “请王爷踢花轿,花瓶——” 一声响亮的恭请,穿透了乐器有些嘈杂的吹打声,也盖过了鼎沸的人声。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邪王要给妖女“下马威”比较有看头,人群似乎比刚才安静了许多,就连音乐声也小了些。 轿子里的凌姿涵,这才猛然回忆起来,之后的流程。对,应该是轩辕煌踢了轿门后,流云静好及作为伴娘的夏夏请她开轿帘,然后有喜婆来背她,这时候她要抱着一个花瓶,让他箭。就是婚俗中,不公平,不和谐,不人道,还极为危险的——下马威。 凌姿涵撇了撇嘴,反正她不是个迷信的人,下不下马威的也无所谓,倚着她的脾气,他若是惹了她不高兴,现在就算他把轿门一脚给踹散架了,日后她也照样敢骑到他头上去!至于花瓶……只要不到她脑袋上,万事好商量。大不了,日后她练箭,把他党箭靶子,把欠的讨回来。 就在凌姿涵正尽情的yy着各种讨债方式时,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个老嬷嬷的声音:“王爷,还没踢轿门,您不能下马,更不能掀轿帘啊!” 轩辕煌转眸朝那阻拦他的老嬷嬷看了眼,淡淡的一个眼神,却将那老嬷嬷吓得不轻,朝后缩了又缩。若不是她常年在太后身边,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物,估计换了手底下的那些小丫头片子,早就被恪王着说不出“凶煞”的眼神给吓的腿软了。 哪还敢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轿帘扯开,熟知他的流云静好见小姐都没反应,也就没动,至于四龙四凤,完全是在抱着膀子看戏。而轩辕谦却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用眼神制止了严修远,及想要上前的钦天监的监正。 “卿卿。”低声呼唤,即使湮没在议论的嘈切人声与乐器吹打声中,凌姿涵却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那个声音,微微抬起了头。 眼前,除了垂下的流苏珠帘,就是那块红的晃眼的盖头,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庞,但凌姿涵可以感觉得到他声音中饱满的情感,与只有她明白的温柔。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的眸,乌黑,深邃,犹如神秘的浩瀚夜空,总让人不着边际,而就是这样,才透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魅。而着邪魅之中,却对她隐藏着一抹温柔,暖的柔软,似乎伸出指尖,就能触碰的到,并且可以顺着指尖,一点点的融入血中,再顺着经脉、血管,进入到她的心脏,深深没入她心底的那一处柔和。 随着相处时间的积累,两人的感情在升华,而心中的这片柔软,也在渐渐膨胀,似乎有一天,它会塞满她的整个心房。 “卿卿,下来。” 凌姿涵一怔,下轿? 她还没起身,但听着外头突然传来喜娘喜婆慌张的有些哆嗦的声音,就立马知道了,轩辕煌在一次的破坏了“规矩”,下马迎亲不说,还动作敏捷的跨过了花轿的横抬,直接弯腰进入花轿。 众喜娘喜婆被这个恣意妄为的王爷个吓坏了,钦天监的监正更是当场给跪了,伏在地上说:“王爷,您今日大婚,不能坏了规矩啊!” 说着,监正还朝马上的轩辕谦瞧了一眼,那眼神,无比凄楚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恪王给玩弄了呢! “九弟——” 轩辕谦也有些不赞同,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这时,轩辕煌刚刚牵住凌姿涵的手,十指相扣的手被宽大的广袖遮掩着,只有凌姿涵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王爷,婚礼还要继续,请您出去。” 虽说凌姿涵完全不在意他们这里的习俗,但好歹也要入乡随俗,所以……勉强按着规矩来吧,太特立独行,总是会被注意的。尤其轩辕煌,腿突然好了比如会引来更多目光,而她不想他因此时的一片温柔,而惹麻烦上身。 要知道,他们的婚礼,已经够招摇了。 “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不需要受什么下马威!”醇厚富有磁的声音传来,宛如从远处传来的清唱,十分坦率。 早已了解这古代深蒂固千年风俗的凌姿涵,却因为这一句话,而颤抖了手指,盖头下的眼帘也因此而猛地颤抖了几下。他,是要对向所有的人宣布吗? 凌姿涵不动声色,但她微凉的指尖却透露了她的内心,让轩辕煌读懂了她的感情。 在场众人无不错愕,有的赞赏,有的中立,有的则摇头叹息邪王破坏祖宗规矩,还有的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妖女惑心”的歪理。到是轩辕谦,围观的四龙四凤,还有隐藏在暗地里的那些关注这场婚事的人,纷纷露出了各异的神色,似喜非喜,似惊非惊,眼底也都藏着一抹别样深意。 众人眼前本就俊美十分,在喜袍的衬托下,更显邪魅俊朗的男人,却在此刻,为个“妖女”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下马迎亲。还扬言说,他的妻子,不需要受“下马威”。这份尊重,是别的女人想都不敢想的尊荣,足够令天下女子羡慕、嫉妒。 而就在此刻,轩辕煌突然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的姿势改为轻托。 他伸手从袖口中出那枚细小的金指环,上头镶嵌着如同她眼睛一般耀眼的鸽血宝石,“卿卿,这是我母后及笄时受人所赠的戒指,她让我交给我所喜欢的人,我的妻子,并在进门前替她戴上。你,愿意吗?” 戒指,是束缚,是让女人立下相夫教子、绝无二心的誓言的信物。但这没却不同,它承载着的是一个男人,对母亲,对妻子的承诺,关于爱。 这一幕,突然让凌姿涵有种被求婚的感觉,又有点像是现代婚礼中常出现的那一幕,让她没有因为这古代的婚礼,而感到陌生。她伸手撩开盖头一角,虽然很想就这样把盖头拽了,但想起太后的千叮万嘱,她还是放弃了那个念头。 垂眸看着他手中的戒指,不知这算不算有缘,那指环不论是成色,做工都极为漂亮,尤其是上头镶嵌的那颗红宝石,一眼看去,凌姿涵就能认出,那是鸽血红,是她所喜欢的颜色。 “和你的眼睛一样美。”他靠近,灼热的呼吸隔着红盖头传入耳中。 凌姿涵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她想起他们第二次交锋时,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在相府里。 朱砂痣,鸽血眸,这算不算是宿命? “是交换信物吗?”凌姿涵轻轻的问了句,说话声除了在场的高手们,大概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了。 “是交付身心。也是求婚,听说暝幽就是这样求娶世子妃的。”轩辕煌含笑道,目光却是那样的郑重。 但凌姿涵看不见,不过从他的语调中,却能感受到那难得流露的温暖。 见她不答话,轩辕煌加重了声音,听上去极为威严肃穆,威慑力十足,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其中的信服力—— “女人,嫁给我,我们荣辱与共!” 荣辱与共。 这四个字再次震撼了凌姿涵的心神。 在这个年代,这样的男人,恐怕是凤毛麟角中的珍宝了吧!如此佳偶,她原本就是要嫁他的,又何必矫情?算了吧,什么破规矩,小爷本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做做样子就好了,其他的全扔了吧! “帮我带上。”凌姿涵动了动被轩辕煌托着的手,翘起漂亮的弧度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手一样。并在他将指环套在大小刚好合适的无名指上时,脆脆的补了句:“我愿意,嫁给你。” 是真心实意,甘之如饴的,没有任何政治层面在里面的感情。 纯粹至极! 但到很多年后,她才明白,这样的感情,有多可贵。回想起这段婚礼时,还总是忍不住翘起唇角,心中感慨万千。即使在婚后他们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也不曾后悔…… 偷听他们说话的高手中,不乏起哄的,四龙中不怕死的那个,当着花轿中两人的面,打了个响亮的呼哨。环绕花轿周围的四凤,彼此交换着眼神,露出笑容,却都深感欣慰。 花轿中的凌姿涵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起哄而感到尴尬,反而漾起唇角,反手捉住了轩辕煌的手,低声道:“既然是交付,怎么能少了我的这份。” 红盖头下的容颜透着份娇羞,恰似每个新嫁娘,都有着一份对夫君的期待。但值得庆幸的是,在盲婚哑嫁的古代社会,凌姿涵还是很了解轩辕煌的,对这份期待就更为现实,而非忐忑不安的幻想。 她认可这个丈夫。 凌姿涵从要带上取下那管翡翠箫,拨弄了几下,取下挂在九龙纹玉佩缨络上的一个宽面男士指环。因为是象牙制品,上头又嵌着一颗紫宝石,看上去就和装饰品一样,没人注意过。若不是她取下来,还真看不出来,那竟然是个戒指。 “原先也是巧合,发现了这东西是竟然有个戒指,可惜是个男款,一直用不上。现在,我总算发现它的用途了。”凌姿涵将轩辕煌的手托住,在他手上比了比。巧的是,也只有无名指上大小最合适。 无论是他的鸽血红戒指,还是她的象牙紫宝戒指,似乎就像是为她们两人量身打造的一样,合适彼此。 凌姿涵瞧着他手上的那个,微微扬起下巴,“挺合适的。” 隔着红盖头,她依旧看不见轩辕煌的表情,只觉得,他握着她的手,突然紧了下。 也许,这就都是天意。 从遇见,到如今…… “王爷,吉时到了!” 监正哪里敢看花轿里头,还以为这两位祖宗意见不合呢,但碍于婚礼吉时,还是要恪尽职守的提点一下。 战战兢兢的声音刚刚传出,花轿旁的喜娘喜婆也有了胆子,跟着附和了几句。其中有一个负责被新娘子下轿进门的,也走到了轿子前头。 “王爷,让老奴来背王妃下轿吧!该拜堂了!” 一旁几个喜娘忙呈上弓箭及花瓶,可轩辕煌却挥推了他们,“听不懂本王的话吗,本王的王妃,不需要下马威这种侮辱!” 他说,下马威是种侮辱。 这样大胆的言行,令众人的议论再度沸腾起来。 轩辕煌本不在意这些话,本想拉着凌姿涵直接进门,但想起新娘子下轿不吉利,干脆直接打横抱起她,大步流星的朝轿外走去。 几个轿夫都愣住了,周围围观的人群也懵了。倒是四龙比较容易接受,甚至还因为少主男人的与众不同而引以为傲,便伸手扶了把轿杆,压轿让轩辕煌走出来。 踏着红毯走到门口,一众皇室宗亲家的小孩,看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新娘子进门的场面,先是呆愣了下,在轩辕谦的提醒下,才纷纷活跃起来,蹦蹦跳跳的拦在了门口,伸手要红包。 作为伴娘的夏夏,也从府中出了来,替凌姿涵发了红包,又命人端了火盆过来。 “新娘子,跨火盆,日子红火,延子旺孙……” 小孩子唱着歌谣,看着轩辕煌跨过门槛,并直接买过了火盆,就继续往前走。身后,一众喜娘喜婆被轩辕煌的这番作为,弄得快要昏过去了,完全不知道,这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监正也算是看出来了,王爷宠王妃,在他们眼里,已经登峰造极了。 这还没过门呢,就已经纵容的连着废了几个祖宗家法,日后,还了得!当然,等他知道,日后轩辕煌的宠爱逐渐升级,还有待进化时,才明白,当日所为,不过是个宠爱的开胃餐罢了。 轩辕谦跟在后头,带着那些小孩子涌进王府。小孩子们拿着福豆朝新娘身上洒去,一遍洒,还一边唱着歌谣,但大半豆子都被轩辕煌给挡住了。 接着跨马鞍时,轩辕煌更是突破了众人的心里极限,干脆的命人把自己刚刚骑过的马给牵来了,双手掐着凌姿涵的腰,将她送上马背。 走到喜堂中,轩辕煌总算把凌姿涵放了下来,按照程序,全然被忽视的“引赞”和“通赞”终于有了作用。不过,这作用紧紧是高喊了声—— “新郎新娘进香。” 接着,引赞高喊:“跪,献香,敬祖宗。” 再接着:“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凌姿涵听着他们的声音,突然觉得,这两人的声音里有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成分。 不觉,在盖头下悄悄抿唇偷笑。 在之后就是常见的三拜,但这三拜仪式是主婚人主持的,那个外熟悉的声音让凌姿涵莫名的严肃起来,却又极为心安,仿佛有父亲在身边一般。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最后在主婚人代替长辈,递给两人一人一份红包后,就有人高喊一声——“送入洞房。” 凌姿涵彻底的解放了,留下轩辕煌招待满堂,满员的宾客。 * 宾客欢闹了多久,觥筹交错,歌舞不觉。 凌姿涵坐在新房里,原本想扔了盖头躺下睡会儿,谁知太后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派来的嬷嬷,跟金刚似的,就守在她左右,刚动一下盖头,那有些浑浊的眼角立马闪现光影,用一种很严肃的口吻对她说:“王妃,盖头必须又王爷亲手挑开,才能称心如意!”[文字版 手打vip] 称心如意,称心如意……不知听了多少遍了,凌姿涵想,他能称心,她都不一定如意了。而就在她等的快要没脾气时,外头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王爷,您可不能进去。” “就是就是,这洞房花烛是好,但你要先过了我们这一关,才配得上我们主子!” 这样称呼她的,莫过于四凤。 轩辕煌好容易送走了宾客,眼看着美人就在屋里,但还没推开门,四位形色各异的美人就从天而降,迅速的将新房门口围住,将他揽在了外头,说要考核。 轩辕煌直接拉开架势,就要过关斩将,一旁的豆蔻却笑道:“诶,九王爷,我们可不和你打。这点自知之明我们还是有的,若要真和你打起来,咱们四个人加在一起,还不知道够不够你一个人砍得呢!再说,这大婚,可是不能见血腥的。” “那你们想怎么样。”轩辕煌淡淡的问,目光隐现新郎官的急切,却藏匿的很好。 “我们吗……呵呵,就几个问题,王爷答出来了,就立刻准您入洞房去!不知王爷……” “说!”轩辕煌坚定的声音传入洞房,凌姿涵弯了嘴角,这四凤,怕不知道要怎么刁难他呢! 第一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下)[文字版手打vip]在线阅读 第一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下)[文字版手打VIP] 第一章:盛世婚礼,洞房花烛(下)[文字版手打 第二章:洞房之夜,谁扑倒谁(上)【t文字版首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章:洞房之夜,谁扑倒谁(上)【t文字版首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二章:洞房之夜,谁扑倒谁(上)【t文字版首发】 最新最快的四凤一人一个问题,刚好四题,比当年凌姿涵他们闹慕容暝幽的婚礼时,要客气太多了。不过,这四个问题,说实话,还有两个真有点难为他。 怎么说,人家都是西朝一等一的王爷啊!当众让他回答这样的问题,情何以堪! 凌姿涵在屋里是如坐针毡,很想出去,但这屋里有太后派来的两大金刚守着,她是动一动都会被瞪两眼。当然,凌姿涵也不是怕她们,就算她现在不能功夫,还有流云在旁边撑腰呢!只不过,太后是轩辕煌的长辈,凌姿涵也尊重她,才一直装乖。 听着外头的动静,第一关是青黛,她出题考体力,让轩辕煌做了一百个俯卧撑。这对轩辕煌来说是小意思,很快就做完了。而第二关的粉妆,则拷问轩辕煌关于描眉绾发的功底,在几道稍稍惊愕的赞叹声中,显然,他也过关了。但到了第三关,轩辕煌卡住了。 第三关是豆蔻守着的,她的问题关乎了解。她让轩辕煌说出一百个关于凌姿涵的话题,必须是你认为的有点,还要是近期相关的。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轩辕煌直说到了一半,就卡住了,而屋中的凌姿涵,却因此而握紧了拳头。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玉如意,心里清楚得很,这问题若是换在自己身上,自己一样答不出来,甚至有可能还没有他说得多。只是,还是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像是在心里堵了些东西一样。 豆蔻大概自认为可以足够说出与凌姿涵有关的一百个话题,很不屑的用略带失望的语气道:“快说快说,还有四十六个呢,说不出来,你就别想进门!哼……说起来,王爷你还不如我,不如慕容世子呢,好歹我们还能说出**十个关于主子的优点。” 凌姿涵不禁失神一笑,这个豆蔻,什么不好,偏偏提起慕容暝幽,不知道某人会因此而捻酸吗!还有,她竟然这般有自信,说的如此信誓旦旦,日后一定要问一问。因为,凌姿涵自己,可能都找不出自己的那么多优点。 但这时,就在轩辕煌沉默半盏茶后,她却听到他说了这样一番话:“王妃的优点在于不断增加优点,相信日后的相处,本王会看见她更多的优点,不止这单单一百条。的确相比你们,本王错过了王妃太多,但本王与她有的是将来。本王可以听她成长的点点滴滴,带她去她成长的地方,寻找她曾经的信息,听她喜欢的乡音,看她喜欢的戏,走她走过的路,看她喜欢的书,尝她喜欢的东西,弥补我错过她的时光……” 外头一片寂静,屋中更是如此,流云静好诧异的交换这眼神,眼底变换着,最后将目光投向了还是那样安静的凌姿涵。 凌姿涵陷入静谧的沉思中,若说了解,他们彼此之间,谁都不够了解对方,就像,她从不知道,那样邪魅恣意,高贵傲然的轩辕煌,竟然会说出这种感煽情的话。她以为,他还是嘴巴坏一点,损一点的时候,更像他,可他今日,表现出的却是这样的她,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法是从,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感动吗,似乎隐约有点。但还没等她来及感动,就听外头传来了胭脂的声音:“豆蔻,这关算他过了,咱们问第四个问题。” 她要考核的是——能力。 而她的问题更是凌姿涵他们曾经掉难过慕容暝幽的,“自己阐述你能让王妃‘’福的功能如何,比如张力,持久度……” 已为人妇的胭脂,问这种问题自然脸不红心不跳,说起来还很顺嘴,就像上次对慕容暝幽发问一样,丝毫不顾及他们的熟识程度,会不会带来尴尬。而今,这个问题再度来袭,对象就变成了轩辕煌,她们少主子的正牌男人。 若不是知道四凤会来闹新房,拦姑爷,凌姿涵都要以为他们是被慕容暝幽授意来捣乱的了。不过,让轩辕煌当中回答这个问题……咳,凌姿涵还真是想不出他会怎么办,大概会黑着脸直接一巴掌劈昏胭脂,再闯进来吧,她猜想。 胭脂的话音未落,凌姿涵明显听到屋里那倒抽气的惊愕声,不用看也能猜得出,唯独没有抽气的两人,此刻在偷笑。静好一定是低头掩饰唇边的弧度,及脸颊上的绯色,并在心中狂笑,至于流云,大概还和以往一样,脸色不便,只有绷直的嘴角微微上挑,抿着浅浅弧度吧! 屋外,轩辕煌没有像凌姿涵想的那样,拂袖而去,而是挑了挑眉,就眯起了眼睛,朝那等着答案的四人扫了眼,神色邪魅中充满了一股异样的邪恶气息。这让原本胆色最佳的胭脂,由不得的打了个哆嗦,并朝后连着退了两步,心里小声嘀咕了句:可恶的男人! 说也没想到,轩辕煌并没有对胭脂怎么样,只是口吻邪魅的说:“这个问题,过了今晚,你们可以向王妃请教。不过本王认为,王妃不会连这个问题也和你们分享的。” 深浅、长短,大概是日后他们夫妻间,彼此的闺房秘密吧。当然,也会是唯一知道的。 所谓威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轩辕煌现在所诠释的,脸上笑得依旧还像个欣喜非常的新郎官,但只要一个眼神,就足够让堵在门口的四人感到一种强大的压力,让人不得不屈服,服从他眼神中表达的意思,让他“顺利”通关,并侧身让道,还顺道给他开了门。 等他走了进去,意识到危机解除的胭脂按了下心口,看着从医开始就怂恿她来问这种尴尬问题的豆蔻,瞪了她一眼,递给她个“都是你惹的祸”的眼神,呢喃道:“好可怕,有一瞬,我还以为我看见了少主!不,是融合了先生与剑圣的……少主。” 胭脂的话有些乱,但其余三凤还是听明白了,默契的,深表同感的点了点头。刚刚那一刹那,她们在轩辕煌的身上竟然看到了凌姿涵的淡淡影子,还融合了他们那位至高无上的“先生”,以及轩辕煌自己的师父剑圣身上的那股说不清是凌厉锋芒,还是温柔光芒的浑然天成的气魄。 虽说这结婚三日无大小,但他们怎么说都是皇家人,大小尊卑还是要分的。 轩辕煌推门走进洞房,一众喜娘喜婆,女嬷嬷就跪了一地的,纷纷向凌姿涵贺喜。接着,就按着婚礼的流程走,挑盖头,系衣摆,结头发……最后喝了合卺酒,就到了换妆。 凌姿涵随着流云静好,在喜婆的陪伴下,去了新房侧屋梳洗,换衣卸妆。 等回来的时候,她惊了一跳,这屋里什么时候来了那么多人?不光四龙四凤着几个总爱凑热闹的家伙,一脸风尘仆仆的夏阳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夏夏因为是东陵姑娘,并没有什么未嫁女儿不得见陌生男子的说法,也大大方方的坐在自己兄长身边,而她旁边隔着轩辕谦和慕容暝幽、安礼三人,坐着吃喜果的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魔鬼盟主,易安凉。 而在靠近轩辕煌的身边,还坐着一众形色各异的男子,但看上去都比轩辕煌年长,凌姿涵虽然不能认全,但完全能够判断的出,他们是轩辕煌的兄长。 嗬,今儿到挺给面子,全都来齐了。 怎么,是来砸场子,还是来——闹洞房的? 一伙人正央着轩辕煌喝酒,一杯杯的灌着他,轮番敬酒。尤其轩辕煌的一众兄长,一人一句吉利话,就要让他喝杯酒。这哪里是在闹洞房,简直就是来用酒害死人命的。而在场之人,除了夏夏,就只有轩辕谦没有去灌轩辕煌,只是做在一旁看着,一副置身事外的翩翩公子模样,摇着手中玉扇,在看见她时,朝她递去一抹亦如既往温柔关切的眼神,眼底含笑,是祝福,是怜惜。 夏夏也看见了她,两眼放光,兴奋的朝她打招呼:“今天的新娘子,快来快来!我要你,沾沾喜气!” 瞧着夏夏的神色,凌姿涵浅笑着走过去。但还没等她迈开步子,一把桂花糖就朝她亲爱的脑袋上招呼了上去。 还好凌姿涵动作算敏捷的,身体一矮,轻盈转身,就躲过了那些象征甜蜜富贵的桂花糖,到让身后的静好挨了一脑袋的。 “王妃,这撒‘桂糖’可是喜事,你可不能躲啊!” 砸糖的完颜斐扬笑嘻嘻的说了句,慕容暝幽随后接上。 “是啊是啊,妹妹,怎么说,这婚礼都是人一辈子的大事,要办,我们就热热闹闹的……” “师妹,这次你可跑不掉了,看招!”不等暝幽说完话,夏阳狠狠地咬住“师妹”这个称呼,仿佛要乘着今天一雪前耻般,抓着喜果就朝凌姿涵这边招呼。 凌姿涵到会躲懒,直接跑到了轩辕煌身边,抓着他挡在前头悠悠哉的喝着他放在案上的那杯甜甜的糯米粥,无视夏阳的上蹿下跳:“师弟,真难为你一回来就来参加我的婚礼。” “师妹,这撒喜果可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驱邪的。” “那我瞧着你也该洒洒自己。”凌姿涵喝着那碗粥,白了一眼夏阳,腾出拿勺子的手,伸手接过被轩辕煌挡住落在她身边的一枚核桃,反手就朝夏阳又砸了过去,“瞧你现在眼眶发青,面色发黄,印堂微黑,是在是副凶相啊!来颗核桃,补脑驱邪两不误!” 话音落,屋中人露出各异的神色。 最靠近门口的八王爷却站了起来,朝凌姿涵走了过来。 “九弟妹,今日是你与九弟的新婚大喜,本王,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王爷,这个弟妹可受不起。”凌姿涵自谦的说了句,紧跟着就拿规矩压他:“素来闹洞房,只是图个喜庆吉利,撒帐,撒喜果,皆是驱邪祝福之意,这敬酒……弟妹就实在当不起了。而且,弟妹早在多年前,为仙游的国夫人立誓,永生不沾酒,还望王爷莫要让弟妹破了誓言才好。” 在现代,闹洞房纯属是为了玩,就像先前四凤那样,刁难新郎官,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在古代,这闹洞房就相对安全了很多,只是一个仪式,让同辈的青年人集聚新房,为新人祝福,增添人气,旺丁。并且撒喜果喜糖,还有各色豆子在新人身上,是为了驱走新人身上的邪气、晦气,祝福新人有个新的开始,感情美满顺利。 尤其又是皇家的婚礼,讲究的就是个庄重,闹洞房可以做到事情就更加的少了。 一般来说,闹一闹,年轻人聚到一起坐一会儿,闹到吉时,就差不多自觉的走了。 所以,凌姿涵——忍了。 “弟妹是女中豪杰,竟然因为这个而不喝酒,真真是可惜了。” “王爷抬爱……” 一来二去的打着太极,凌姿涵终于打发了八王爷,没想到,沉默着的太子爷又发话了。 “既然弟妹不能饮酒,那就给我们诸位哥哥敬茶,该称呼吧。” “太子爷,正恐怕也不合规矩吧!”改口是在敬茶之日才要改的,并且,各位还会送上一笔改口费。想到这,凌姿涵打趣的说:“莫不是太子爷想要省了那份改口费?” “哧——”挨着太子坐着的男人低笑了声,一双桃花眼朝凌姿涵的方向瞄了眼,意味不明的勾着唇角道,“太子爷,九弟妹都如此说了,看来明儿敬茶,您该给双份的,免得九弟妹说您小气。” 说着,又朝凌姿涵瞧了眼,那眼神,让人说不出的不舒服。 虽然只是淡淡一眼,凌姿涵还是微微皱了下眉头。 “二弟说笑了。”太子爷不动声色的说了句,转向凌姿涵,自诩潇洒的摇着扇子说:“弟妹说得有理,是本思虑不周了。” “什么思虑不周,分明就是九弟妹牙尖嘴利,想要推脱。”八王爷托着酒杯,朝凌姿涵睨去,眼神看上去是那样的不友善。似乎凌姿涵不喝酒,他就不会罢休。 “既然,八王爷想要敬酒,能否允许我家王爷代饮?”凌姿涵抬头与轩辕煌对视了一眼,勾着瑰丽未施唇脂的粉嫩唇瓣,一字一句的说:“夫妻本是一体,姿涵与王爷今日缔结良缘,日后就是一家人,那他帮姿涵饮酒,八王爷应该不会介意了吧!” 安静片刻,众人的视线都投降了此间对视的两人,将两人间的那种感情收入眼底,各自在心中打起了算盘 “好一个夫妻本是一体,若我们灌醉了恪王,王妃不要心疼才好!” “哈哈,小师妹,论喝酒,还没人敌得过我呢!” 新一轮劝酒又上来了,完颜斐扬怂恿着夏阳,两人一噌一呵,又将气氛搞热。两人长的是大人的脑子,却偏偏做小孩子的事情,不住的往这对新人身上砸喜果。轩辕煌一边帮凌姿涵挡着,一边还要应付太子、王爷们的敬酒。 不到一会儿,完颜斐扬和慕容暝幽也加入了进来,开始门灌凌姿涵酒,四龙也不客气,上前敬酒。 凌姿涵诧异的看着完颜斐扬和慕容暝幽,这两家伙什么时候这样好了?不,这两人的眼神看上去,总给她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同仇敌忾?大概是错觉吧,她想! 易安凉看了好一会儿,没跟着凑热闹,只是看见凌姿涵拿起手边酒杯的时候,眼神猛地颤了下。他转脸看着同样没凑热闹的轩辕谦,朝他微笑颔首,无声地说了句话。 轩辕谦读懂了,不等凌姿涵回头发飙把他们赶出去,就揪着本着要把轩辕煌灌醉这一目的来的慕容暝幽,和没砸到凌姿涵死不罢休的夏阳,将他们俩给拖出新房,同时,对诸位兄弟说明,吉时快到了,就先行离开。 闹了好一气,众人也都在轩辕谦离开时,缓缓散了。 眼见着最后一个人离开,众喜娘喜婆也识趣的退下。 流云静好在将生饺子和子孙勃勃饼摆好后,对轩辕煌交代了几句,看着疲倦的靠在椅子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的主子,朝她也福了福身,就蹑手蹑脚的也退了出去。可一出门就见外头围了两三个老嬷嬷,趴在门上。 这还了得,流云静好连忙把“听房”的嬷嬷们赶走,并用了轩辕煌的名号,见无人再敢上前,这才回了各自的屋里休息。 新房中—— 轩辕煌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折回头见凌姿涵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在椅子上窝着,忙过去扶她。 “卿卿,要睡到床上睡,在这儿,会着凉的。” 似乎因为这熟悉的声音,凌姿涵抬起头来,双眼迷茫的看着他,却是满头大汗。 “唔……好热。”她呢喃着,伸手去拽轩辕煌的衣襟,却抓了个空。 “卿卿,你……哪来的酒!” 一股香甜的桂花酒味扑鼻而来,轩辕煌看着旁边的杯子,这合卺酒她的那杯是调换过的,可她怎么俨然一副已经醉了的模样?心中担忧的轩辕煌伸手拦住凌姿涵的身体,支撑着有些摇摇晃晃的她。却不知,那换下的合卺酒,被人“随意”的摆在了凌姿涵刚好能拿到的地方,而她就这么不小心的喝了。 慕容暝幽告诉过他,凌姿涵一喝酒就容易陷入昏睡状态,医圣、医尊都尝试着给她医治过,结果就一句——体制关系,天生的,没得治。 但这个秘密除了他们几个外,就再没人知道,对外之宣称凌姿涵为吊念其母,终身禁酒。这个消息,宸帝也知道,还特例准他们新婚用茶代酒,并褒奖凌姿涵一片“孝心”。 “甜甜的,好喝,呵呵……”凌姿涵孩子气的笑着,惺忪的眸子半睁半掩,原本温情脉脉的目光突然又多了那抹邪恶,只是这邪恶不同往日那样令人恐惧。此刻的,反倒更让人觉得可爱躲过可怕,妖异的眸珠转了转,平添几分古怪灵的灵动。 “卿卿,卿卿你别乱动。我去让人给你弄解酒茶!”现在,他是否该担心,凌姿涵要是因为一杯桂花酒就此睡着了,他的洞房花烛夜,该怎么讨回? “不要,我饿了!”凌姿涵好似变了个人一般,还使出小子,蛮不讲理的拽住轩辕煌,大声的,理直气壮的说:“我要吃东西!我饿了!” 这……简直像个孩子。 轩辕煌难得好脾气的哄她,“好好好,我们吃东西,吃东西。”他看着那碗饺子,扶着她坐下,拿过碗,给她夹了一个,喂到她嘴边。 凌姿涵好像真的很饿,或者,她现在表现出的才是她最真实的情,竟然一口吞了下去,鼓着腮帮嚼着,那模样,活像个小松鼠。嚼了几下,她突然停止了动作,把饺子吐在了碟子里,哼了声,很不满的说:“生的!” “这可是你说的。”轩辕煌邪笑着,伸手了她的脸,突然发现,醉酒的她还挺可爱的,若是刚才让她吃,她指不定会连生的也咽下去。 “你说什么?” 凌姿涵没听清楚,从他手中抢过他咬了一口的子孙饽饽饼。咬了一口,发现味道还挺好,就皱起了眉头:“有好吃的不给我,给我吃生的!轩辕煌,我才刚嫁给你,你就虐待我!”偏过脸,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扔开手中的饼,眯着眼睛,朝他看去,看得极为认真和专注。 瞧了会儿,她突然伸手,两手齐上,直奔他的脸颊。 “啪——”双手拍在了他的左右脸颊,凌姿涵捧着他的脸,聚会神的看着,并且越靠越近,就在她的鼻尖几乎贴到他的鼻尖上时,忽然呵呵笑着往后退开了些距离,还叫了声:“帅哥!” 帅哥……是啥? 偶尔会从凌姿涵口中听到奇奇怪怪的话,但他已经快习以为常了。轩辕煌将那两个字直接过滤为对她的褒奖,轻轻唤她,“卿卿,再吃点东西,我们该休息了!” “不要!”凌姿涵伸手扯住他的衣领,手指尖从他的心口划过。 即使隔着衣服,那种触都能令人振奋。尤其,眼前美人还在对你抛媚眼,妩媚的神色娇俏可人,那是介于青涩少女与成熟少妇间的魅力,正在蜕变的过程中。 “那你想干嘛?”他兴味十足的看着凌姿涵,用余光瞥了眼她落在他衣襟上的手。这小丫头,到底是真醉了,还是装醉?他很想看看,她接着会做什么。 “轩辕煌!”凌姿涵一字一顿的叫着他的名字,还重重地点了下头,像是在给与自己肯定,接着又继续说了句差点让轩辕煌跳起来的话,“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尾巴狼!坑爹货!腹黑妖孽!无良的混蛋男人,打开始就有事没事勾引小爷,还总……还总装作……装作一副,很,唔……很无辜的样子,真欠抽。知不知道,你勾搭的可是妖女!妖女!” 都说酒后吐真言,这难道就是她的真心话? 轩辕煌额角的青筋绷了起来。 任何一个男人,被所爱的女人说是大尾巴狼,大概都不会开心吧。尤其,她还说他欠抽…… “还有呢?他后来怎么样了?”轩辕煌凝视着她的脸,引导的反问她。 “还有……”扑闪着雾蒙蒙的大眼睛,凌姿涵的手指就放在唇边,做出一副沉思状。 “嗯……他偷了我很重要的东西。对,他是小偷!他心机深沉,他……还有他不喜欢吃甜食,却顿顿都叫人摆甜的。他因为我的疏忽,被害的颓废了也不怪我。他明明忙的要死,还抽时间跑来陪我。他……”细数了不知多少条,凌姿涵突然停了下来,顿了会儿,才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左手握拳捶了下右手手心,“啊,对了,给他解毒的事情是我先骗了他,可他却一点也不恨我诶,还好温柔呢,呵呵……” 心脏怦然跳动,随着她的言语而加速。 轩辕煌听着她从未吐露过的心里话,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在她唇边,抹去她唇角留下的食物残渣,靠近她,用那足够魅惑的语调问道:“他偷了你的什么,嗯?” 【 】文字版首发浪客中文“感情!”心。 凌姿涵毫不犹豫的回答。 “什么感情?” 在他的诱导下,凌姿涵微微闭起了眼睛,似乎陷入了眸中别人看不到的幻境中,复又睁开眼睛,只说了一个字“爱!” 但还没等轩辕煌来及高兴一下,凌姿涵又道:“他啊,是我活了两辈子,见过的最最最最笨的男人,还傲娇!嘴硬,心软……不过最近开窍了。”说着,又仔细看了轩辕煌一眼,支吾着说:“其实……仔细一看,你两挺像的。” 两辈子?!这女人都开始说胡话了了! 还有,傲娇是啥?轩辕煌连着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住了差点被凌姿涵逼出来的怒火,掰正她的脸道:“看清楚,我就是你男人!” “嗯,男人,我的。”说话都有些不清晰了的凌姿涵,因为胃中被酒撩起的阵阵燥热难受的不行,就开始撕扯领口,脱衣服。 但轩辕煌却拦住了她,“卿卿,别乱动,嫁衣只能夫君来脱。” “我热,我难受!大夏天的,穿那么多你不热啊!”凌姿涵不依不饶,就是要扒了这身足够热死人的衣服,好在头上的凤冠已经被去掉了,不然她非得先把那玩意儿给摔了不可。 轩辕煌越是拦,凌姿涵就越发的不服气。最后,她一低头,一口咬住了轩辕煌的最靠近她嘴边的手指。 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他的指头。 柔软的触动,从指间蔓延。 舌尖够弄着他的指尖,轩辕煌几乎快要窒息了,这妖,不会想用这种方法折磨他吧! 眼前美娇娘如斯,但凡只要还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动心的可能! 而轩辕煌就是这么个男人,有定力,但没听说过那个男人会在新婚之夜对着自己心爱的新娘,用定力那玩意儿的。 “卿卿,我们休息吧!” 龙凤烛高高燃烧,轩辕煌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将自己被她含在口中舔弄的手指抽了回来,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一场旖旎的洞房之夜,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洞房之夜,谁扑倒谁(上)【t文字版首发】在线阅读 第二章:洞房之夜,谁扑倒谁(上)【t文字版首发】 第二章:洞房之夜,谁扑倒谁(上)【t文字版首 第三章:洞房之夜,谁扑倒谁?(下)【VIP手打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章:洞房之夜,谁扑倒谁?(下)【VIP手打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三章:洞房之夜,谁扑倒谁?(下)【VIP手打更新】 最新最快的烛光摇曳,照亮火红的新房。 淡淡的椒花香气弥漫房间,混合着荷花,莲藕的清幽,带着这个季节特有的魅力,宁静而又悠远。只是,这再多的魅力,也抵挡不住此刻这双新人的火热的心。 轩辕煌一手扳着凌姿涵的肩膀,一手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动作是那样的温柔,为她圈出了一小片空间。 他轻易的化解了她的挣扎,带着她走向了那张喜床。 一路拥吻,凌姿涵无意识的挣扎,扭动身躯,想要摆脱这个令她快要窒息的吻。但轩辕煌怎么会让她如愿,半惩罚,半温柔的吻着,专注的描绘着她的唇形,吮噬,厮磨,好像要侵占了她唇齿间的每一寸,将她融入自己,才能纾解此刻的心情。 “唔……唔……” 仿佛猫儿般的声音,从凌姿涵的喉间滚出,却因他的吻,而说不出半个字。 卷长的睫羽微微颤抖着,凌姿涵缓缓张开眼睛,原本邪恶的妖眸,此刻附着上一层林冉兴奋非常的迷离,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又像是一种不及言语的邀请。 忽然,凌姿涵像是明白了什么,在他的舌尖离开她的口腔时,忽然大胆的,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她是要反攻吗? 相比他技巧娴熟的吻,她的吻显然就是个初学者。 但她不只因为醉了,还是因为放纵,丝毫没有掩饰那份生涩,攻城略地的用舌尖轻易撬开了他的牙关,侵入了他的领地。 攻城掠地。 喉间喟叹初一声低吼,仿佛一直压抑着情绪的野兽,在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后,被打开了枷锁,突然释放了出来的激情昂扬。 轩辕煌伸手就揽紧了她的腰,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隔着衣衫,两人完全不同的身体曲线,此刻几乎彼此相贴着彼此,汲取着,感受着,那份同样震撼的心跳。 轩辕煌低头迎接着她的吻,身体要微微压下些,才能让到他心口位置的小女人不必仰头仰的太辛苦。他深深地吻着她的红唇,用热情回应着此刻大胆放纵的小野猫。 绵延、啃咬、缠绵、怜爱…… 浸透着温柔与霸道的吻,混合着两人独有的妖冶与邪魅,在此刻融合着各自的情愫,表达着他们内心深处的渴望,与真正的似水柔情。 这一吻,相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格外认真,格外用心,仿佛是全身心的将那抑制了许久的**,投入到这洞房之夜的缠绵的开始中。 或深或浅的吻,勾动着两人心底深处萌发的火花,激化着初始的**。 好似此生都未曾有过,如此震撼灵魂的感觉,因为彼此。 不想分开。 即使呼吸不畅,凌姿涵也不想放开他。 不再挣扎。 迷醉的凌姿涵,双颊微酡,两眼迷离,口中淡淡桂花酒的香醇早已被他尝遍。 他不满足只是如此的温存,想要的更多。 放肆的吻,两人到了床边。 撞翻了屏风,打落了黑陶银环镂空香炉,碰到了太师椅旁桌案上的酒壶。 酒香与花香混合,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卿卿,”不舍的分开,轩辕煌捧着凌姿涵的脸,令两人额头紧贴。灼热的呼吸微微急促,但比凌姿涵的喘更为绵长。他的唇与她的几乎相贴,嘶哑的声音化作气流,洒在她的唇间,从微启的缝隙中,落入她的口中,“成为我的好吗?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的……妻子!” 成为他的妻子。 那,是女孩到女人的蜕变。 凌姿涵是醉了,但醉酒不是失忆。 她还知道,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是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他的时候。 他—— 凌姿涵认真的看着轩辕煌,鼻端那熟悉的气息,也无意是在告诉她,他就是她一直在找的男人,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郑重颔首,确认清楚的凌姿涵,在喘息间,终于叫出了那个名字,属于她的名字。 “逸……” 孩子般的笑容,纯净美好,妖冶的眸光流转,妩媚动人。 截然两种相反的风格,此刻却在她一人身上,尽显风流。 不管是纯净的笑,还是生动的眉眼,都因是她,而演绎出别样的风情。 原来,她还有如此美妙的时候。 是因为醉了吧,才能解开她身上所有的枷锁。 唇再次覆上她的。 轩辕煌缓下了速度,温柔的吻着她的唇,在扶着她坐下后,吻顺又唇瓣开始,向她的脸庞扩散。沿着脸庞,一路滑向她的鼻梁,眼角,睫羽,眉梢……甚至是额头鬓角,还有下巴都没有错过。最后,落在了她眼角的那颗朱砂痣上。 朱砂痣,三生石上刻下的烙印,是一生相爱的人,在黄泉路上,相约留下的誓言。相约来生再见,相约来世结合,相约来生——将那人前身为她的死留下的泪水,化作一腔柔情,还去。 好无意识的驱使,没有强加心智的控制,凌姿涵只是本能的接受着他给予的那种温柔与霸道交叠的感受,炙热的仿佛要灼烧她,又在她惊慌时,将她托起的暖意。 这,似乎也是她想要的,渴求的。 “逸,逸……” 唇瓣离开,凌姿涵似乎像是脱离了水的鱼儿,难以呼吸,更难以控制体内横冲直撞的燥热。那不是真气,而是**,发自内心深处,被他撩拨起来,并让身体表达出的**。而也就是受这种**的驱使,凌姿涵再次朝轩辕煌伸出手,撕扯他的衣襟。 喜床上,满眼是红色的,犹如她的眼睛那样,透着火的妖娆。 龙凤床,鸳鸯枕,合欢花袋,如意镇枕,绣着和合二仙的锦被,以及通红的喜帐。唯一的白色,只有万福红绸百童戏图的床单上,铺着的那张洁白的绸缎了。 轩辕煌剥下了帐边的挂钩,放下帐子,握着凌姿涵的手,另一只手则托着她的腰,轻轻地将她放倒在床上。 身下。 炙热已然因为她而燃起**。 而这时,轩辕煌的衣衫已经被凌姿涵解开了一件。 那是如火的广袖红袍,象征着今日的喜事,两人缔结的婚约。 “逸,唔……我难受,好难受……” **的催使,酒的麻醉。 双重作用足够令凌姿涵疯狂。 她拉扯着他相对更好脱的中衣,撩开领口,露出内里丝质的衣物。 她渴望他的轻吻,每一个吻,落在肌肤上,都带给她不一样的战栗、酥麻。那种感觉蔓延入骨,好似要挥洒入血中,令她整个人都沸腾起来。 脸而酡红,宛若煮熟的虾子。 轩辕煌轻吻着她的脖颈,细致入微的仿佛在膜拜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却在同时,为她解脱。 他履行新郎官的职责,为新娘解开了嫁衣,解开那层层叠叠的束缚。 “卿卿,卿卿……” 手,顺着她曲线几乎完美的身体游曳。 手心,感觉到她不只是兴奋还是害怕的颤抖。 柔嫩的肌肤,渐成粉色,犹如瀚海的珍珠一般,光泽清透。 轩辕煌有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即使在**的驱使下,他还是用理智抑制住了那可怕的兽欲,温柔的抚挲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他知道这是凌姿涵的第一次。 为了不让她太过痛苦,就只有他强忍着痛苦了。 狂乱的轻吻,邪魅的声音低哑而感,彰显着他十足的个人魅力。 “别急,卿卿,别急……我们慢慢来。” 伏在她心口的手,感受到她心跳的速度,越发急促,就如同她的呼吸一般。 欲火焚烧着彼此的心。 轩辕煌褪下她的中衣,留下菲薄的内裳,这时才带着她的手,却解开自己的衣襟,褪下中衣,解开内裳的带子。 “逸,好热……” 贪恋他肌肤的温度,凌姿涵几乎贴了上去,双手穿过他的衣裳,攀上他矫健的身躯。 肌紧绷,轩辕煌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手,正顺着他线条明朗的肌,缓缓滑过。 柔软的小手,毫无章法的抚着,明明是那样的无力,却足够令他意乱情迷。 轩辕煌探寻着她的秘密。 似乎还需要前戏。 “这小妮子,这次就饶了你,看以后我怎么讨回来!”缩回手,继续摩挲着她的肌肤,沿着她躯体的线条,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抚挲着,用掌心的温度,证明他的爱,以及因为那份爱而燃烧起的熊熊情火。 他似乎搔到了她的痒痒。 “呵呵,”低哑的延绵这**的笑却在下一秒,被他强势的吻,霸道的吞入唇齿间。 狂热的纠缠,索取,引得本就迷茫的她,更是一阵阵地恍惚,就连最后一丝心智都被他技巧功底十分到家的吻给弄没了。 四肢发软,神志虚无,但本能的驱使却足够让她发扬出女大王的神—— “嗯……哼。” 低吟间,凌姿涵腰间用力,翻身压倒了他身上,原本勾着他脖颈的双手,却在这时按住了他的口。 “怦、怦——” 强有力的心跳颤动着整个腔。 凌姿涵怔了下,突然翘起了嘴角。 换了个角度,俯身看着他感的比模特儿更完美的身体,绝对是一件足够令女人疯狂男人尖叫的事情。本的狂野,带动了内心压抑了太多年的情感,很可能连上辈子的那份都被用上了。 她就如此大胆的欣赏着他的身体,妖魅的笑着,**弥漫醉意朦胧的眼角又浮上了本中的小小邪恶。雪白的手掌从他的心口拿开,指尖顺延着他纹理分明的线条游走,用着极致缓慢的速度,游曳他的身躯。 但指尖在滑向热源时突然止住了。 凌姿涵怔了下,脸红的更为厉害了,似乎因为她探究到了什么秘密。 “还要继续吗,卿卿?”他笑,声音低哑感。 但不等她回答,凌姿涵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在此被他压倒在了身下。 “小乖猫,今天还是让我来吧!”想着刚才这小家伙,竟然有本事把自己反过来,还模模糊糊的喊着扑倒,他还挺想继续刚才那个姿势呢!只不过,这小家伙到底生嫩了些,既然到了关节时刻害羞,就让他来调教调教她吧。 揭开彼此衣衫的束缚。 轩辕煌带动着她,领略着初尝禁果的滋味。 火热的吻,烙印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蜿蜒到脚踝,轻吻她脚踝凸起的圆润。 而后细密的吻又一路而上,落在她的指尖,再缓缓吻向两人的婚戒。 最后,驶向了**的源头,徘徊不前。 难耐的燥热,令她止不住的发出娇吟,比猫儿更为妩媚,楚楚可怜。 一双妖娆媚骨的眼角,晕着水雾,盯着他,仿佛乞求。 起伏的肚兜是与嫁衣同色的娇艳欲滴的妃红,上头绣着的是出神入化的龙凤游,而托起龙凤的,则是一朵佛座莲花。 轻易即开,玉体横陈。 此刻两人均是坦诚相对,而她早已被他的柔情击溃了全部的神志,跟着他的动作而游走。 或许是因为爱情里不该有胜负之分,所以,在日后凌姿涵想起这件事时,除了脸红,还会露出一丝甜蜜的笑,但大多都要吐槽一句,为何当时自己没把他给扑倒到底呢! 炙热等待着她的迎接。 随着**的攀升,动情的话从口中溢出:“卿卿,我爱你。卿卿,你是我的……” 而就在这时,他支起了身子—— 丢盔弃甲。 尖锐的痛楚戳痛了她的神智。 凌姿涵颤抖着,大概是酒的作用,虽然迷糊了她的神志,但却令她的神经变得更为敏锐。 “痛……”低喃声刚刚发出,就被自己死死地扼近了喉咙里。 凌姿涵紧咬着嘴唇,感觉到了自己的蜕变。 逃离似的挣扎。 那种感觉更是无止尽的蔓延开,令她无路可逃。 她好像浮动在半空中,张开手,紧抓着他,指尖牢牢扣住,似乎要让指甲陷阱去才能找到安全的助力。额角的青筋疼的直跳,震的太阳疼,突然的冲击让她无力侍从,好似本无法从刚才那渴望的温柔漩涡里自拔。 轩辕煌看着身下的娇颜,强忍着不动的痛苦比她不会少多少。 但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坚定、沉稳。 他安慰着她,用细碎的吻,取代她忍痛咬唇的方式。 “忍一下,忍一下就不疼了,卿卿。” 他舔去她唇上的血迹,稳住她的唇,手则像是在抚孩子一样,抚着她,让她放松下来。 灼热的舌,柔韧、灵活,极富技巧的动作,分走了她对那种疼痛感的注意力,在这同时,又往更深层的探索而去。 “卿卿,乖,卿卿,别乱动……” 他的声音仿佛有着一种从未被开发过的魔力,安抚着她的躁动,令她不再挣扎,渐渐的也就不再那么难受了,反倒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将她送入云端。 游走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沉浮着。 “逸,逸……救我……” 轩辕煌抬起下巴,垂下的发丝扑在周身,与她铺在身下的青丝纠缠在一起。额角,一滴汗顺着颊边滑落,滴在她的身上,额头,那细密的汗珠,更是他忍耐的最好证据,晶莹的,微微颤动着。 漆黑的寒心般的眸子,仿佛像是点着了火,卷着浓浓渴求,是**,是他压抑已久的仿佛兽的本能。这无一不是感的,感的让她想要尖叫。 但这时候,她早已无力,尖叫声从口中传出,化作浅喘、娇吟。 **蚀骨。 呼吸渐变重,无需再忍,他将所有的爱与温柔化作了实际行动,带领着她攀升入一个从未去过的境界中,浅吟低叫。 这时,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从肩窝一路游曳道她的手腕,再摊平她的手掌,与他的紧紧贴合,十指紧扣。 激情中,凌姿涵睁着迷茫的妖眸,看向他,主动地去亲吻他的唇。 缓慢却灼热的吻,或深或浅。 激起了滚烫的熔岩,好似火山喷发,激起白浪千朵,灼热的令人不敢触碰。 而下一刻,那激情又将她高高地托住,温柔的包裹着她,包容一切,包括她不知何时从眼角滑落的泪滴…… * 彼端,相府深处的梧桐苑内,两道身影正立在其中一颗极为有年份的梧桐树下,是一对男女。 如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圆,可他们却是背对而立,好不奇怪。 若走近,才惊愕的发现,那女子的身影正是相府曾经的二夫人,如今的当家主母——杜梦弦。但是那轮男子的身影,是谁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金黄的面具,在夜里看上去是那样的冷,让联想起鬼魅的影子。 因为没有,不曾知晓,才会可怕。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过吗,相府不是你家后花园,没事就少来,免得被下人发现了!” “哼,还不是你,办事不利。”面对杜梦弦的埋怨,男人冷冷的一句话,就足够冻结她一切嚣张的资本。 “还说我,你也不瞧瞧那丫头有多聪明!你怎么不自己去对付她!” “那是你太蠢,好好的身份,都能让你被看穿,还差点坏了大计。若出了偏差,你担待的起吗!”男人冷淡的声音,停在杜梦弦脑海中,却仿佛是呵斥,让她不觉颤抖了下。“还好她总算是进了那地方,日后……” “那丫头身边,高人云集,你就不怕……” 男人瞥了她一眼,冷哼,“畏首畏尾,难成大器!” “你——”差点被挑起了怒火的杜梦弦,因为男人转脸,不小心对上了他冰冷的如若锥子般的眼眸,下意识的压住心头的火气,软下身短,缓和声音道:“请示下,下一步,需要我做什么。” “做好你的当家主母,把握住凌辰立那老东西就行了,这伺候人的功夫,应该是你的拿手好戏吧!等大计成了,到时候,自然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哦,还有那老狐狸,也是很有用的。”男人眼神莫测,口吻轻蔑,却忽然转身,仿佛感叹的说了句:“那丫头很快就要随轩辕煌回封地了,真可惜,太子可也是看上了她的……”稍顿,他抬头看了看月亮,面具下的感薄唇微微勾起,“你这几日去见见你那继女,挑唆她去稳住太子的心,小心被那丫头给勾走了魂。稳得住固然好,稳不住,就更好了!” 他口中的继女,是过继到杜梦弦名下的太子侧妃——凌琇。 杜梦弦看着男人的背影,握紧了拳头,转念一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原来,这男人是想利用凌琇的妒忌心,让太子彻底厌恶她,更加想要得到凌姿涵,这样一来也就促成了他们两兄弟反目。 而在皇家,兄弟反目是大忌。 杜梦弦因为有把柄在这人手里,不能违抗,只得低头称是。但也不仅仅因为把柄,她还有个目的,只有帮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才会给她达成这个愿望——让楚明珠的儿女,好好活着,生不如死! 而这个男人的目的……她始终猜不透,甚至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只觉得,他可恶极了,刻薄透了。 但她本没有勇气去动手,向他挑衅。 倒不是她武功不济,或者是长期不用,疏忽了。而是高手间,只需要彼此站着,就能感觉到彼此的威力。那是一种不能靠外在来改变的霸气、张力,强大的几乎无可挑剔,林冉恐惧。 “你不会手软吧!” “哼,女人就是蠢,难怪你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赤果果的戳中她的痛楚,男人冷笑一声,转身就拂袖而去,离开时只留下一句。 ——“她的人生,已在我手中。” * 月上枝头,月下酌酒。 慕容暝幽端着酒杯,不知道喝下了第几杯酒。 他看着天上的明月,恍惚间又想起了那年的夜晚。 似乎也想今天一样,月是那么的圆润,那么的明亮。 她就站在自己身边,不过咫尺距离。 可伸手,早已抓不住她,大概两人之间的距离从那时起,就已经是相隔天涯的遥远了。 仰头,又饮一杯。 这时,一道身影走来,温润如玉,璀璨绝伦,一眼看过去就绝对不会让人忽视,尤其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和凌姿涵的一眼,只不过颜色略浅,是玫瑰红色的,浸透着温柔,温柔之下却藏着玫瑰花的刺,锋芒暗藏。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师兄。”慕容暝幽低头递给他一个杯子,倒满了酒,又继续自斟自饮。 端起杯子,轩辕谦闻了闻醇香的酒,淡笑着说:“这是你第二次叫我师兄。” 第一次是在他求轩辕谦,撮合他与凌姿涵时,第二次是如今。 苦笑,慕容暝幽想要醉,却怎么都找不到醉的感觉。 “师兄何苦挖苦我,你自己难道就没点儿不难过?” “我是她师兄,你是她哥哥,今日是她大喜之日,你该高兴。”轩辕谦喝了那杯酒,才知道草原上的青稞酒,原来是那样的苦。 可以前,却从未觉得。 “我一点也不高兴!师兄,我无法做到你那样,释怀。”慕容暝幽又快速的饮了一杯,再给自己倒满,“知道吗,过了今晚,他们就她知他长短,他知她深浅了,而我……而我就输给了那该死的世子之位!我有错吗,我只是想让她过得更好,那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她能保证她现在嫁的这个男人将来没有吗!就算他不去,皇上,太后,皇贵妃,哪个会放过这种机会!” 再听见深浅长短的说法时,轩辕浅没把持住,喷了。 怔了下,他深深地看了眼慕容暝幽,嘴边笑容依旧浅浅,一手摇着折扇,一手端着酒杯,翩翩俊朗,温润尔雅,还是一副游戏花丛的贵公子的做派。 “所以,你就特意给涵儿喝了杯酒?”或许被人没有看见,但他却清楚的看到了慕容暝幽闹洞房时的小动作。 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慕容暝幽自然也知道,凌姿涵不注意时会拿起那杯酒。 而她只要喝下去,再加上她特殊的体制,这下不睡个两三天,也要有十一二个时辰。 “怎么,报复下,也有错?”慕容暝幽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可眼底却苦涩的很。 “你们今天都在报复他,一个个的灌酒,好似不把他撂倒了不为酸。诶,暝幽,你还记得你当年求涵儿帮你时,说过的话吧,你告诉过她,那是你的愿望,你愿意为了那个位置,倾其所有。她也就倾其所有的帮了你。而今……莫不是忘了,她还叫你一声——‘哥哥’!” 轩辕谦放下手中玉杯,站起,仰头看了看天空。不知怎么的,慕容暝幽那句“长短深浅”的理论,又钻入了脑海中。摇了摇头,他甩开那个念头,低头看了眼慕容暝幽,走过去,伸手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你,自己好好想想!这是我们自己选的路,老九,和涵儿都没有人辜负过我们……所以,祝福吧!” 【 手打更新】说完,他抬步走入夜色中,但没走过远,他忽然回头,目光越过慕容暝幽,好似看向更远处,低声道:“紫宸先生,暝幽就交给你了。” 远处,飘零的仿似仙人的身影,降落在夜空下的土地上。 脚踏青石板,走在月亮洒下的银辉中,清傲的让人不敢鄙视,却在朝他们慢慢靠近,面上依旧是那般的波澜不禁,眼中印着月辉,看不出任何感情。 是他,他们在北燕天山上修行时最尊重的男子,也是西朝的国师,紫家的后裔——紫宸。 第三章:洞房之夜,谁扑倒谁?(下)【vip手打更新】在线阅读 第三章:洞房之夜,谁扑倒谁?(下)【VIP手打更新】 第三章:洞房之夜,谁扑倒谁?(下)【VIP手打 第四章:围场狩猎,鸳鸯共浴【VIP手打更新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章:围场狩猎,鸳鸯共浴【VIP手打更新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四章:围场狩猎,鸳鸯共浴【VIP手打更新t】 最新最快的“先生?”慕容暝幽起身恭迎。 紫宸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朝他做了个手势,就在他身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坐吧,暝幽世子。我只是闻着酒香,寻来,与你饮酒赏月的。” 面对紫宸,即使是慕容暝幽,心中还是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不,或许那不该被称作恐惧,应该是一种极为敬重的情愫在作祟。只是这种情愫,偏偏总是让人觉得,越是敬重,就会离的原来越远。 “能与先生饮酒赏月,是在下的荣幸。”不再自称本,看得出,慕容暝幽对眼前出尘入世的男子,怀着怎么样的情怀。 紫宸接过他递来的酒杯,微微一笑,抿了口杯中的酒:“十五年的女儿红,果然是好酒。” “是姿涵陪嫁礼里的。不过,尝这味道,定不是凌相亲手埋得,而是后来从江南那边运过来的。” 还很不巧的,运的是栖凤酒楼的招牌酒水,顶级女儿红。大概,凌相是想给自己撑脸面,壮面子,表现出自己又多么的爱这个女儿,虽然在她年幼时,无奈的送走了她,但没忘记给她埋下这几十坛子的昂贵的女儿红。可凌姿涵的人只要一尝过这酒,就会立刻品出,这酒出自他们旗下栖凤酒楼,一位远近闻名的酿酒的大师傅之手。 不过,总算也是给他们赚了钱,倒也不亏。 在紫宸饮尽杯中酒时,慕容暝幽也收回心思,朝他看了眼,就仰脖再灌一杯酒给自己,朝他倒了下杯子。“在下一直很想问先生,为何这十五年来,从未告诉过我们,您是西朝的国师,紫家的继承者?” 听说,有人放出话来,说是自家后继有人了。能继承到紫家,那奇怪的而又浓厚的血统的人,将来不知是福,还是祸啊!不过,相比福祸,他更好奇,那个继承者,将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会不会和紫宸一般,飘然若仙,恍如出尘,看字温润随和,实则优雅孤傲,令人难以靠近,仿佛完美的不像个人,更别谈什么凡夫俗子了! 紫宸瞥了眼慕容暝幽,拿过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转眸看着天空那轮孤高的明月,好一会儿却说了句没能让他立马明白的话:“因为不想失去。” 失去什么? 怕失去国师之位,还是怕失去……凌姿涵?或是,他们? 稍顿,紫宸转移话题:“来,是给你带句话。暝幽,万岁邀你明日前去围场狩猎。” “明日?明日不该是姿涵他们回的吗!” 慕容暝幽目的疑惑的看着紫宸,并没把心中的问题说出来,但紫宸像是早已洞察了他的心思,一字一顿的说:“回不去了。经过今晚的洞房之夜,那孩子怕是要睡上了两天,也未必能醒过来。” 不久前,才经历过试毒、换血两种极为伤本体、损神的两种残酷折磨,加上她那怪异的体制,对现在这样一个才刚刚回复没多久,并有经过婚前这几天的劳累,只许一杯酒,就足够让她闭着眼睛睡上好几天的。 “所以……” “所以,据实对万岁禀报了。”不过,他的据实,报告的是——启奏万岁,恪王殿下在王妃大病初愈之际,行欢好之事,怕是会让王妃体力不支,导致昏厥。而紫宸也观星象,发现近日之内,紫微星动,带动了紫恒星环,有迁移之象。所以,紫宸建议万岁,因移驾东南方,则可以福泽西朝百姓。 “西朝的皇帝答应了?!” 慕容暝幽尴尬的就被差点掉在地上,心道,这种事情也能和皇上说吗?并在脑海中不停yy着紫宸的原话,到底是告诉了皇上,凌姿涵神耗损,体力不支,还是直接说,你儿子体力太过彪悍,把我最看重的那孩子,弄得没有三天怕不下床?又或者,干脆告诉皇上,是他慕容暝幽从中作梗,令现如今已经是恪王妃的凌姿涵,陷入长久昏迷中?! 不论是哪个,似乎都不太符合紫宸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在心中深蒂固的缘故吧。他就是难以相信,他们曾经最为尊敬,甚至更多的是“崇拜”的先生,在宸帝面前,将会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真面目,又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答应了。”把玩着手中的小酒杯,紫宸挑唇浅笑,似有似无的暖意,在那一刹那浮上眼底,转即又变得冰冷无比,看向慕容暝幽道:“暝幽,我从未以一个长辈的身份看过你们,但现下,从长辈的角度出发,轩辕煌,的确比你,比谦儿,更适合涵儿。他……” “我不信,男人,没有不花心的!” “那就让他用他的忠诚,证明给你看吧。”淡淡的说着,紫宸在心中叹了口气,能说的都说了,别的,他帮不了。转身,他看着远处那片灯火阑珊的光影,随手将杯子朝后一扔,无声的叹息道:“男人,要大气些,既然早已决定放手了,就别再犹豫不决了,那样只会让涵儿感到为难,更有失男子汉的魄力。若你真的是为了涵儿好,那就学学轩辕谦,他比你更有王者的风范!” 慕容暝幽接住那个杯子,看着紫宸远去的飘然身影,不觉愣住了。 许久,回神。 他低头看着手中带杯子,转着酒杯底座,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抬起头,看向远方,呢喃:“放手吗?哪有那么容易啊!” 不过想想轩辕谦,那气势,那做派,以及他因而不露的本事,的确证明了紫宸的话,也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轩辕谦从开始就是喜欢凌姿涵的,不是师兄妹的感情,不是亲情,而是爱。不过,他的爱比他的,来的更为广博。他可以为了她的幸福,守候,等着她幸福了,就默默退到一边看着……只不过,真的有那么容易做到吗?!若不是为了……为了那个位子,他,会放弃吗! 真正的放弃。 慕容暝幽紧紧地握紧手中的玉杯,地哼了声,垂眸扫向石台上的另一个酒杯,是刚才轩辕煌用过的。上翘的嘴角缓缓落平,绷直一条直线,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轩辕谦的确是个王者,他拥有王者最该有的冷酷无情,但他也有软肋,就是凌姿涵。如此,这个以成为王者为毕生目标的男人,能否做到真真的放手呢? 他要拭目以待才是啊! 垂眸浅笑,松手,酒杯早在慕容暝幽掌心中化作一滩粉末,随风飘散。 他再度抬头,仰望着天空的玉盘。 诡异的笑,从眼底闪过,嘴角的弧度,随着神色的变换,更显深邃,却还是那样的难以捉。 记忆中,曾听凌姿涵说过,这八月十六的月亮,是全年最圆的一次了。可他想要团圆的人,却在和他的兄弟翻云覆雨。 造化弄人…… * 次日一早,宸帝“心血来潮”,果然降旨,带了因参加恪王婚礼,尚未回封地的众王爷,东陵北燕的两位世子、郡主,以及宠妃、公主,还有功绩显赫的宠臣凌相等人,前往京郊十里外的京畿围场狩猎。计划三五日后回去,并留下口谕,令恪王恪王妃敬茶及回门的日期延迟,待他回京再议。 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走了,留下个小太监,把圣上口谕传给了恪王的贴身侍卫,就离开了恪王府。 而恪王府中的新房里,一双龙凤红烛还在高高燃烧着,颠鸾倒凤直到东方既白之时,因凌姿涵昏睡而结束的两人,此刻还在房中沉沉的睡着。 醒来时,轩辕煌见了之后还没醒,就换来流云静好,让她们差人准备浴汤。 流云本要帮凌姿涵,但看着那掩盖住的床榻的红帐,加上轩辕煌和门神一样的守着,也不好上前。直到丫头们准备好了一桶浴汤,严修远与另一名有些眼熟的护卫将那浴桶抬了进来,并对轩辕煌交代了圣上的旨意后,看了眼流云,先退了出去。 “流云,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本王说!” 看着流云欲言又止的样子,轩辕煌不上心的问了句,转身就往喜床走。 “是,王爷。”流云见他挑起了喜帐,隐约看见一片雪白的肌肤,在喜庆的红色下,更为凸显了那玉白的颜色。作为大姑娘的流云,就是平日里定再怎么聊的,此刻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忙低头掩饰,并道:“国师有话让流云带给王爷,说‘王妃体弱,望王爷谨记王妃的好,多多照顾,若然敢负,定不饶恕’。另外,等小姐醒来后,让王爷转告小姐,‘饮酒贪杯,色令智昏,皆损伤元气,耗尽心神,前者破戒,后者不节,故罚抄心经百遍,以示惩戒’。” 轩辕煌回头,流云见他面色不悦,忙俯身退下。 国师的话,无非是在暗示轩辕煌,这次,是他帮忙,才令进觐见,与三朝回门的时间延迟。而后的威胁,其实并不是威胁,而是一个作为长辈,对关爱的晚辈的一个忠告。只不过,这样的话,总令他想到了另一个人物,凌姿涵的父亲。 说实在的,这些日子的相处,国师虽然对凌姿涵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好像对谁都是这样,但有时候,轩辕煌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别样的意味,抛开那无波无澜的目光,与悲天悯人的笑,他的脸上,还多了一抹生动,为凌姿涵而动。这让他的心中,不觉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 “他,会不会是你父亲?”一个奇怪的念想突然从脑海中窜了出来。 消失多年的国师,因为凌姿涵的婚礼而回,为他们主婚,为他们开脱。之前,还因为凌姿涵的请求,为他治腿,这一切……都像是一个父亲才应该做的。而凌姿涵的成长,他似乎也不曾错过,虽然从凌姿涵口中听到过,他们只是每年见一次面,说几句话,但他却足够相信,凌姿涵的感觉是对的,紫宸一直在暗中默默的帮助过她。 如此—— 凌相对凌姿涵的残忍,甚至于冷酷无情,似乎也都有了解释的空间。但这只是猜想,事实需要挖掘。 轩辕煌伸手捞起床上盖着薄薄锦被,还熟睡着的小女人,从今以后,只属于他的小女人。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个问题,只将她抱了起来,用锦被裹着。 刚抱起,一直压在她身下的那张白帕子落入眼帘,殷红的点点印记宛如梅花点缀,在仿佛白雪般的绸缎上,格外突允。 那,象征着她的纯洁。 也是他的。 昨夜,他们在纵情中,交付了身心,交付了彼此的第一次,将彼此,变为唯一。 微微勾唇,轩辕煌没有去动那方帕子,只是将裹着被子的凌姿涵打横抱了起来,转身朝被屏风阻隔围绕起来的浴桶走去。 怀中的小人儿似乎睡得很不舒服,不只是做了噩梦,还是因为没有消散的疼痛,令她即使在睡梦中,还是眉头紧蹙。 有些心疼的轩辕煌,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 舌尖轻佻的摩挲着她的额头,温柔的抚顺她蹙起的眉。 “卿卿乖,洗个澡就舒服了。” 托着他全心全意宠爱的小宝贝,轩辕煌登上桶梯子,将锦被扔下,抱着凌姿涵,缓缓步入浴桶中,动作轻柔的护着她的身体,将她放入浴桶里。 温热的水,混合着飘散在氤氲中的淡淡花香,让凌姿涵紧皱的眉头舒展开。 睡梦中,她舒服的喟叹,但软软无力的身体,却因为桶的深度朝下沉去。轩辕煌忙揽住她的腰,紧紧抱住她,将她托在腿上,让她坐着,头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晶莹如玉的肩膀半露在水面上,穿透氤氲的空气,依稀可见她颈上、蝴蝶骨上那斑驳的青紫痕迹。可想而之,这完美的玉体上,还有多少这样的印记。 看着这样的印记,轩辕煌微微垂下眸子,伸手心疼的抚着那些痕迹。 心中不觉责怪自己:是他昨晚太暴了,还是没有控制得住那不可节制的**。 毕竟他不是柳下惠,面对自己如花似玉的心爱的妻子,没有不动情的道理。而且昨晚,这小妖借酒撒疯,盛情邀请,实在是难以抵抗。 那是一种**节节攀升的感觉,极为陌生,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以前,就算是皇贵妃派了一票各色女子,在他面前脱光了邀请,他也不会有所反应。但对与凌姿涵,他就是忍不住的想,抑制不住那种诱惑。 就象现在,似乎也有再起的趋势。 这也许是新婚的通病,但他不能,在凌姿涵还昏睡的时候。 “小妖,看你醒了我怎么治你!”轩辕煌点了点凌姿涵的鼻头,认命的继续给她洗澡。 但这,会不会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鸳鸯戏水呢? 与此同时,太子府—— “恭喜侧妃,您有喜了。”太医恭敬地站在绣榻一侧,隔着帐帘,俯身贺喜。 第四章:围场狩猎,鸳鸯共浴【vip手打更新t】在线阅读 第四章:围场狩猎,鸳鸯共浴【VIP手打更新t】 第四章:围场狩猎,鸳鸯共浴【VIP手打更新 第五章:真实春梦,为夫很饿(上)【t手打更新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章:真实春梦,为夫很饿(上)【t手打更新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五章:真实春梦,为夫很饿(上)【t手打更新】 最新最快的一夜浓情,凌姿涵的头发和轩辕煌的一样,乱的很。若不在沐浴前疏通,怕是打湿了后,就更麻烦了。 轩辕煌双手环过她,拿了一旁摆着的牛角梳,沾着桂花头油,替她梳理着乌黑的秀发。一缕缕小心梳通,这才捋到水桶中,任由热水打湿那昨夜铺散在她身下,犹如光滑的墨色缎子般华美的发。 水中,凌姿涵依旧闭着眼睛,沉沉的睡这。 只是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压在身上的巨石似乎被搬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缓缓的水流,仿佛温泉水般,滋润着肌肤,还伴随着淡淡的草药香气与情浓的百合花香。 梦里,一双修长干净的手,正为她梳理这头发,指尖顺着发线探入发间,往深处,一点点的理通。动作极为温柔,丝毫没有碰疼她的发、头皮,那样的温柔,像是对丝发的珍爱,不舍得伤害分毫的保护着。 渐渐的,梦中,那双手的主人的轮廓越发清晰,凌姿涵轻轻地唤出那张面孔的名字——“逸,逸……” 连续的轻吟、低喃,犹如魔咒,令轩辕煌的动作停了下来。 垂眸间,凌姿涵原本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从肩头滑落,打入水中,溅起点点水花,温热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一处炙热。 昨夜,为她而疯狂的**,仿佛受到了这种特殊的召唤,令轩辕煌不禁全身肌紧绷,抵触着那不得发泄的**。 轩辕煌伸手抱住她,将她紧紧揽在怀中。 膛与她身侧相贴。 双臂绕过她的肩膀,贴合着她温热的肌肤。 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绣着她发间的淡淡香气。 唇,若即若离的贴着她的侧脸。 只要他想,轻而易举的就能采撷到那娇艳欲滴的唇瓣。 灼热的鼻息,轻慢却有些急促的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令凌姿涵本在水温作用下,变成了粉红色的肌肤,更红了了些。不知是被热气蒸的,还是因为轩辕煌无形中的挑逗。 “……热,”厮磨半晌,凌姿涵皱着眉头,低喃了声。 扭动那柔软的腰肢,无意识间,连续几次碰到一处炙热。 浴桶中的水,因为她的扭摆,而荡漾起连连水花,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受着本能的驱使,似乎想要紧紧地握住什么,不住的在水中抓着,连番抓空,最终落在了轩辕煌的身上。 微微有些烫的手心,或轻或重的抚着轩辕煌的腰身,不知是把他当做了什么,但这倒闭直接挑逗来的更撩拨欲火。 “哼……真是个折磨人的坏妖!”轩辕煌咬紧牙关,按耐着即将快要失守的**,伸手转过头,按住她的肩膀,制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可这样一来,凌姿涵等于是正面向他,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就与他贴在了一起。 肌肤相亲,大概就是这样吧! 只不过,人在水中,皮肤似乎有种特殊的感知能力,变得比平时要敏感更多倍,就算人不懂,也像是发生了**般的轻蹭,仿佛猫儿讨欢一般,瞬间燃烧起轩辕煌形体宛如饕餮般,不知餍足的野兽。 喘息越发不稳,明明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劫,却偏偏要在新婚第一夜后,顾及她的身体,而当个悲催的“柳下惠”。而这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睡得正香甜的小妮子,却再用这种方式来着折磨他,真是要命! 为了压制住那随着水温攀升的**,轩辕煌低头稳住凌姿涵微肿的红唇,饥渴的掠夺着她唇上、口中的芳泽、甜美。灵舌技巧的探入她口中,翻搅着,纠缠着,捕捉她想要躲开的小香舌。不只不觉中,两只手越抱越用力,好似想在这水中,与她融为一体。 昏睡中的凌姿涵,意识不清晰,但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是极为敏锐的。她弓起身体,想要逃开,但结果,却令丰满的上围与他结实的膛抵在了一起。随着他收紧手臂的动作,顷刻—— 小白兔成了兔子饼。 “唔……” 热吻中,凌姿涵的体温也在不断攀升着,仿佛这水中的温度上升的更为厉害,尤其相贴的肌肤,甚至都有种被烫到了的感觉。 水花摇曳。 随着两人的厮磨,激起浪花层层,最终又恢复了平静。 梦中,轩辕煌的脸越发清晰。 梦中,重现昨夜的放纵疯狂。 梦中,那难忍的疼痛,似乎因为此时温暖的水流,与那双大手的轻柔抚弄,渐渐消融。 梦中……不论是昨夜的重现,还是梦里此刻的他,都是那样的俊美无俦,霸道邪魅的目光中,爱意横流,漆黑如墨的眸子,就那么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眸底染着笑意,嘴角翘着他独有的邪肆温柔,似乎永远也看不够似的瞧着她。 一直,一直…… * 收到了凌琇的回信,次日一早,相府现任的当家主母,凌琇名以上的母亲杜梦弦,早早收拾好了,赶忙就进了中,去东给凌琇请安。 “妾身给琇妃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层层通传后,杜梦弦踏入凌琇的住处,因众女在场,杜梦弦不得不朝这个从相府出来的庶女,行了个大礼。而她叫的是琇妃,不是侧妃,到底还是有了份巴结之意。 凌琇自然也明白,在中里头行走,在这偌大的太子府,若想要争得一席之地,站稳脚跟,不单单是才貌、孩子,还要有一个好背景。她是庶出,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生母,与当时的当家主母苏素颜联合太子府算计凌姿涵,也不会意外的得到这个机会,并因为这个机会,让相爷给她安排了个好的“母亲”,杜梦弦。所以,她必须要好利用这个机会,争取到杜梦弦全心全力的帮助,虽然这个杜梦弦只是杜家的养女,但杜家因为要拉拢凌相,对这个养女简直比亲身女儿还好,这背后的势力,就更不用说了。 思量一番后,凌琇连忙站起,款款走去,伸手扶起杜梦弦,温声细语的说:“母亲不必行如此大礼,都是自家人,这礼都是白给外人看的。若母亲当真了,次次看我都是这样,岂不要折煞女儿?” 经过许多事情,凌琇的脑子倒是比以前聪明了些,收敛了少许张扬,尤其在东时,更是小心翼翼。 “琇妃娘娘如今身份不同,妾身虽身为人母,却是皇家的子民,这礼节是断断不能肥的。” 熟悉凌琇的杜梦弦,有怎么会不知道凌琇的心思?一句次次看她,不外乎是在笼络她,让她常来东。而这也正好合了杜梦弦的意,就没退却。不过江山易改本难移,身为庶女的凌琇,从小就争强好胜,最气不过的就是地位比别人低,现下,就算凌琇自己说不用,杜梦弦也不会荒废了礼节,毕竟这对她来说只是弯弯膝盖的事情。 计较清楚,杜梦弦就任由凌琇与一名女官,将她扶起,双手与凌琇的手交叠着,和悦的面色显得十分和蔼。若不知道的看见了,怕是真认为这是一场母慈子孝的场景呢! “早早就听了消息,说是琇妃娘娘有喜了,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扶着凌琇,相互让着在软榻上坐下,杜梦弦紧握着凌琇的手,轻轻拍抚着,爱惜的看着她,伸手撩过她耳边垂下的碎发,掠到她耳后,又继续道:“说来也巧,那日也是个好日子,你三姐姐新婚,你这边就有了喜讯。为娘已经派人将这个喜讯对相爷说了,相爷很是挂心这个外孙儿,特特交代为娘,为你准备了这些补品,给你将养身子。” 杜梦弦朝着身边一个眼生的婢女打了个手势,“白芍,让丫头把补品送上来,给娘娘过目!” “母亲,不必了。”凌琇制止住白芍,伸手拉住似乎要站起的杜梦弦,面带三分娇羞的垂下头,抿唇笑着说:“母亲准备的,想必都是最好的,琇儿信得过,不必看得。”说着微微抬头,朝一名看上去极为温婉的女官颔首,“素渔,东西收下,不必过目了。若总管问起,就说是本妃娘家送来的。还有,去库房把中秋节时里赏下的长白人参拿两支来给母亲,对了,前些日子,太后赏的几匹绢布不错,也取来让母亲回去做衣裳用!” 素渔福身行礼,规矩的应声退下,动作训练有素,丝毫没有拖沓。 这让杜梦弦不觉多看了几眼。 转即,又看向凌琇,拉着她的手,将她左右打量,心下却思量着她送礼的意义。那些礼物,倒不是说多珍贵,长白人参、绢布,相府也是常有之物,并不稀奇。不过对于身为侧妃,还是个被太子妃处处牵制打压的侧妃的凌琇来说,确实是份不轻的礼品了。而她此刻那么大方的拿出来,相比也是有求自己。再想想她亲昵的叫她“母亲”,又对她自称“女儿、琇儿”,俨然是在暗示自己,朝自己靠拢。 若然如此,她就明白了。 这个凌琇,似乎变了,脑子比原来聪明了。想要控她,怕是要有些难度了。不过,她有心事要巴结自己,靠拢杜梦弦背后的势力,她就有办法让她听话。 “母亲,在看什么?”从杜梦弦的脸上,凌琇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这样被盯着总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忙问了句,心中也自然有了一番盘算。 “再看娘娘。”收回心思的杜梦弦,将目光落在了凌琇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温声和气,却带着几分警告与暗示的说:“琇妃娘娘,今时不同往日,您是有身子的贵人了,虽还不知道,这腹中孩儿将来是个王爷,还是公主,但毕竟都是你的骨,是上天赐的福气。娘娘一定要好生照料自己,养好胎,让孩儿平平安安的诞生才是。”停了停,她看了圈四周,见四下无人,就靠近凌琇,继续道:“为娘虽没生养过,却知生养的苦。尤其是这皇内院,看似平静,但里头的波澜,你身在其中,又怎么能会不知道?常言道,母凭子贵,而在这皇内院,就更是这个道理了。你的夫君,是太子,非寻常人,这孩子……就决定着你的命!” 凌琇心头一紧。 抬头看着离开了些距离的杜梦弦,细心琢磨着她的话。 杜梦弦的话,无疑是在警告她,让她小心孩子,皇内院里没有什么喜讯,因为喜讯一般都伴随着一份即将来到的“悲剧”。当然,打她孩子算盘的人,有多少,她也很清楚。 同时,杜梦弦也是在暗示她,太子现在是太子,将来则是皇上,她这一胎,生下了,养活了,那就是未来的王爷、公主,若是男孩固然好,可以让她母凭子贵,若是女孩,也能给她挣得一席地位。不论男女,只要能保得住,将来都能保她富贵。 不过,仔细回味几遍,她倒觉得,杜梦弦的暗示中还有着另外一番意思,摇动了她的心思。太子已经有个孩子了,是太子妃生的,极为顽劣,很不得太子喜欢。而今,太子妃的地位,因为皇后倒台,而摇晃得厉害。况且太子妃也不怎么得太子的心,若她这次能一索得男,扳倒太子妃,顺势废了皇长孙,她的儿子指不定能成为将来继承太子爷大统的呢! 越想越长远的凌琇,忍不住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心里的盘算就更多了。 一旁的杜梦弦看着她的表情,猜测着她的心思,估着她是听懂了她的话,就适时加了句,“娘娘,这内外可都得防着,听说,太子爷,最近对一名女子可是上心的很啊!你可别因为有了孩子,而忽略了太子,这抓住男人的心,还要从那方面的功夫下手。我们这样的家庭,贤妻良母可不是洗衣调汤,缝补织布,而是看你怎么掌握好这个家的实权,和男人的那颗心!” 杜梦弦所说的太子爷极为上心的人,不必点名,只许凌琇动点心思去查一查,也能知道。至于余下的那番话,不过就是附带的提一提,以防凌琇洞察出她的真实目的罢了。 凌琇面上掩不住的红晕起来,眼底却泛过一丝狠戾。 据她所知,太子爷何止是对一个女人上心,加上府中林林总总的女人,不知多少呢!但若说外头的,她还真没怎么注意过,看来需要花钱打点上下,查探查探。至于杜梦弦说的那功夫……凌琇含羞抬头,朝杜梦弦看了眼,看着她真诚的慈爱的目光,差点不小心又掉进了她设置的假象里。不过,转念想想,倒也相信了她的真心。毕竟杜梦弦没有孩子,若她将来光明,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也会过得舒坦。 可是,她初为人妇没多久,哪些东西,只是在陪嫁来的几本春册上见过,别的哪里会。再说,这有了孩子,至少十个月不能行房,学了也没处用,还要白白看着太子爷去陪那些个莺莺燕燕。 这不干找气生不是! 而这时,她手中突然多了个物件,低头一看,竟然是本诗经。 “母亲,这……我都会背了。” “我的傻琇儿,中不准相授这些东西的。”别有深意的笑着,杜梦弦伸手翻开书页,对脸颊通红的凌琇,递去的眼神更为暧昧。“你这肚里的孩子,也快有三个月了把!好好学着,三个月后,就可以与太子行房了。到时候,可要抓住机会,不能因为孩子,而荒废了功夫,丢了男人的心。女人的青春不长,这后年年增佳丽,若不为自己在太子爷面前,先挣个一席之地,将来,你要怎么办!” “娘亲,说得有理,女儿受教了。” 凌琇赶忙起身,不等行礼,就被杜梦弦止住了。同时,杜梦弦在广袖下的手,朝她地区了一叠东西。在她握住的时候,便明白了,是一叠银票。 “这东西是你爹特意交代,亲手交给你的。你现在,是最需要花钱的时候,好生拿着,不够就差人回家送给信!”说着,又了凌琇的手,和颜悦色的眯着眼睛说:“你爹啊,不会亏待你这样的好女儿的。” 画外音,无外乎是,凌相不会放弃可以利用的任何一个人。 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凌相就不会亏待她。 想到这,凌琇在心中冷笑起来。 想想,这点儿钱,比起凌姿涵那场被人传颂的,熙朝开朝以来,从未有过的,如此越据的盛世婚礼,以及凌相给的百里红妆,恐怕连装红妆的一个箱子都比不过吧! 这就是她现在所有的价值么? 还真是低廉啊! 咽下心中苦水,凌琇朝杜梦弦道谢,让她代为转达自己对凌相的问候。 母女两又聊了会儿,杜梦弦就以不打扰凌琇休息为由,在素渔回来后,领了赏,就带着丫头回府了。 等杜梦弦离开许久后,一直坐在软榻上发呆的凌琇,忽然目光有了焦点,落在了一旁给她打扇子的素渔身上。她挥挥手,挥退了那些在屋里伺候的女,将手中的那叠银票分出一叠来,递给素渔道:“素渔,回头去上下打点打点,本妃过几日要去西华寺上香,为本妃未出生的孩儿祈福。” “是,娘娘宅心仁厚,小王子一定会平安的。”素渔本本分分的福身,应下了差事。 她虽不是凌琇从家里带出来的,却因俗套的一饭之恩,被凌琇从太子妃的棍下带到了这里,上了碗饭,并留下了她。 比起太子妃,这个主子对她算是极好的了,也不计较府中那些关于她与太子的传言,还让她去办一些秘密的事情。应该是对她很放心吧! 而素渔,也因着一饭之恩,回应凌琇最大的忠诚。也就是这份忠诚,让凌琇越来越信任她。 谁不喜欢听吉祥话?凌琇抿了抿嘴,朝素渔看了眼,说了句“借你吉言了”,心中却在盘算着她的事情。 是的,她要出去,见那个京城里那个出了名的“包打听”,查证太子爷到对又对那个贱人上了心。 第五章:真实春梦,为夫很饿(上)【t手打更新】在线阅读 第五章:真实春梦,为夫很饿(上)【t手打更新】 第五章:真实春梦,为夫很饿(上)【t手打更新 第六章:真实春梦,为夫很饿(下)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章:真实春梦,为夫很饿(下)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六章:真实春梦,为夫很饿(下) 最新最快的新婚三日,本该是新娘子回门的日子,但恪王府门前却是一片寂静,别说回门的仪仗了,就是台软轿也没见着,不由引起了民众的猜想。要知道,三日不回门,在古代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新娘子不得到夫家的认可,不准她回门,要么,新郎新娘有什么突发事件,阻挠了他们的形成。 但,这两种可能,似乎都不能套用在邪王与妖妃身上。 因为今早,王府二门上的小厮传来最新八卦——邪王妖妃已经三日未曾出门了。 这消息……真是引得人浮想联翩。 而就是这条小道消息,却在京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就连茶楼中的说书的,也在最短时间内,换上了这个新话题。 私下议论声也不少,都在讨论着,这两个缔结婚约的“恶魔”,在这未出门的三日里,做了些什么极致香艳的事儿…… 恪王府。 东角,给冷院送饭的两个小丫鬟,再去的路上,为了给自己壮胆,干脆凑在一起,压低声音说着王府里的八卦,同外头那些不知真相的人一样,尽情yy着她们的终极主子。 “东儿姐姐,你说,这王爷王妃三天都没出门了,不会是……”梳着双环髻的丫鬟,身着粉裙,显然地位不及身边那个绿裙丫鬟,说话也小心翼翼的。边说着还边朝被唤作东儿的绿裙丫鬟瞧了眼,抿了抿唇继续道:“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毕竟,前头被克死的王妃已经有了太多先例了,粉裙丫鬟的猜疑也是有可能的。 “混说什么呢!”绿裙丫鬟扶了扶发髻,伸手朝身边的小丫鬟额头上重重地敲了下,“主子的事也敢乱说,小心被人听了去,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啊——”粉裙丫鬟装样惧怕的掩着嘴,拖着长音的低叫了声,拎着食盒的手却丝毫不敢放松的紧了紧,怕把食盒给摔了。 接着,当她看见绿裙丫鬟微微抿嘴,眼里好似泛起一丝笑意,就立刻又活泼了起来,轻轻推了下那丫鬟,娇嗔的叫了声,“东儿姐姐”,就继续说:“坏死了,尽吓唬我,这么偏僻的鬼地方,除了我们,哪会有人来啊!”而后又大惊小怪的“呀”了声,笑得贼兮兮的补充道,“总不会是……王爷那方面很厉害,把王妃弄得下不了床了吧。” 说来也倒霉,进府的时候,偏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管事嬷嬷,令她从服侍主子的行列里,被裁了出来,添到这丝毫没有油水,还要担惊受怕的东冷院当差,伺候着一堆从入王府开始就俨然失宠了的侍妾“主子”们。 想到这,粉裙丫鬟不禁抬头看向绿裙丫鬟,眼中闪过一瞥惋惜。 相比自己一个小丫鬟,东儿算是这府中的老人了,入府少说也有个五年了。听身边一个爱打听的小丫鬟说,东儿原先是在主院伺候的,是东南西北四位丫鬟里的一位,算是一等一的大丫鬟了。虽然王爷从来不让近身伺候,但在府里还是极为有地位的。 可自从四个丫鬟里领头的北儿主动对王爷献身后,其他三位就都收到了牵连,被按着名字分到了府中偏僻冷清的院落里当差。但相比北儿,已经好太多了……听说,北儿的结局,是被送到了军营里,做了军妓。 有个嫁了王爷手下得力干将为妾的丫鬟,在回府找昔日小姐妹叙旧时,还曾经提到过,似乎那个北儿没过多久就死了,被那些常年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驻边兵士,活活折腾死了…… “别胡思乱想的,主子就是主子,容不得我们当下人的胡乱猜忌。果香,在王府,若想当好差,就要管住自己的嘴,自己的耳朵,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听的不能听,否则会给自己遭来大麻烦的,懂了吗!” 走在前头的绿裙丫鬟似乎感觉身后的粉裙丫鬟动作慢了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了番告诫的话。但看着粉裙丫鬟那清澈的略带委屈的眼神,不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淡淡的说了句,“你,听说过北儿吧!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完,绿裙丫鬟再也没停下脚步,加快脚程朝被护卫里三层外三层守着的冷园走去。 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起别的,或许还没什么感觉,但因为提到了北儿,让人瞬间有种压抑、恐惧的感觉。而生出这种感觉的,不是别个,真是脚程落后了些许的粉裙丫鬟。 意识到自己一轮了不该议论的话,粉裙丫鬟急忙追上去,“多谢东儿姐姐提点,是妹妹疏忽了。” 可她还是觉得很委屈,明明是实话,明明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东儿凭什么就要这样吓唬她? 从她的话音中听出了粉裙丫鬟心中还存着些许侥幸,绿裙丫鬟不落痕迹的叹了口气,眼见着快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转头又看了眼那丫鬟,低声道:“别走她的老路,姐姐再给你一句提醒,这位王妃——很不简单!” 以前的王妃,从没有一个被抬进门的,至于原因,她虽然不知道,却也明白,并非外界所说的王爷克妻。而这位王妃,从赐婚到入住王府,再到陪王爷养伤,不管经历了了什么,都能让自己全身而退。即使后来被召入中待嫁,直至从椒房殿出嫁,也完好无损的加入了王府。 这说明什么? 荣宠?殊荣? 不,她并不那么认为。 她只觉得,恪王是真的很在乎这个王妃,而这位王妃也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不论是身世背景,还是她个人的能力,都应该很令人期待。 而她的平安,也刚好证明了自己的推论,她——不简单。 但这些关她什么事呢? 苦笑着看了眼手上的食盒,绿裙丫鬟垂眸,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又抬眸朝那名愣住了的粉裙丫鬟瞧了眼,朝她打了个手势,就继续往冷院走去。 不在想那些事,将一切知道或未知的秘密埋入心底深处。 而此刻,主院那边,知情的流云、静好,照例进屋默默的收拾完房间,送上早膳,并检查了新婚三日不能灭的灯,剪了烛芯……做完一系列琐碎的事情后,又无声告退,带上门,将一切别人脑中“极致香艳”的秘密,掩藏在那扇没人敢妄自推开的房门后。 屋中,轩辕煌披着单薄寝衣,取了碗嘱咐厨房为凌姿涵炖的人参乌**汤,尝了尝温度,就做到榻边,喂她喝汤。当然,在这个时候,不可能让她自己吃,他也狠不下心掰开她的嘴,灌下去。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一口口的喂给她。 都已经是夫妻了,相信她不介意吃到口水吧! 说真的,轩辕煌从不知道自己的定力可以那么好,美色当前,与他关在一个屋子里,每日都能触碰的到,可他偏偏再怎么“饿”都不能碰她。而这位“睡美人”,她这些日子的任何事情,几乎都是由他代劳,亲力亲为的照顾着。 无疑,这是一种享受,更是——折磨,妖的折磨。 为了抵抗那种生理上的“饥饿”感,他甚至连《清净经》,《南华经》都翻出来诵读了。这小妮子要再不醒,估计他都可以再回山上修行去了! 深呼吸,他一边与不听话,抵触他喂食的凌姿涵斗法,一边还要抑制兄弟,不让他因为这唇舌的纠缠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 午间,轩辕煌在桌案前,批示着公文,而在他手边的《清静经》上,则摆着一张满是折痕的纸条,上头是密密麻麻的符号,让人看不明白。 隔着一扇屏风,里头的喜床上正躺着的佳人,却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睫羽颤动着,映着穿透了红帐的光晕,晕出漂亮的颜色。 凌姿涵幽幽转醒,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通红的喜帐、锦被、床单、枕头…… 这无疑不昭示着梦中的真实。 刚刚醒来的凌姿涵,有一瞬的完全呆滞,但等理智一点点从天马行空的思绪中抽回时,她问道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熟悉的香味,令一向对香料极为敏感的她惊讶,转头一看,床头,枕边,竟然放着一束缬草。 缬草,有安神、静心、助眠的功效。 这大概也是她这一觉睡得很舒服的缘故吧! 凌姿涵伸手去触那束缬草,尖尖的嫩叶清凉湿润,应该是才放下没多久。看来睡梦中有人换过,否则不会保持的那么新鲜。 可下一秒,凌姿涵忽然注视到另一个问题。她……她身上竟然一丝未挂! 连忙缩回雪臂,凌姿涵动了动身体,似乎没有那种所谓的“酸痛”感,身边也没什么**的味道,但手臂上青紫的印记,无意是明确的告诉她,这一切都曾真实的发生过。而记忆中,她似乎喝了杯东西,之后就迷迷糊糊的,好像醉了……对,醉了!醉了之后的场景,宛若一场激情电影,点点滴滴的回到脑海中。不管是他的温柔的索取,还是他的强势的占据,就连那目光都仿佛深深刻在了心中,令她不能自已。 掀开锦被,她看着自己身上明显有被清洗过的痕迹,而敏感的某处,似乎被上过了药,凉凉的。 这令凌姿涵再度陷入不知所措中。 两辈子,这些年,她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更说不出心里此时此刻的这种感觉,又怎么谈得上去处理呢? 那……所谓的梦,应该也是真的吧,不是她的幻想吧!梦里,他帮她洗过身子,梳过头发……似乎刚刚还梦见他,梦见他吻了……自己。 抹不掉的感觉,令凌姿涵的心中腾起一股暖流。 她伸手了唇瓣,上头好似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闭上眼睛,凌姿涵无声的念出那个属于她的称呼,“逸”。顿了会儿,她揽着被子,遮掩住前的春光,支起身体,伸手挑起红帐。 刚刚挑起一角,就见一双皂靴出现在视线里,朝床榻移动来。 “哗——” 红帐被拉开,凌姿涵清楚的看见了眼前男人,他——竟然只穿着一件红色寝衣! “卿卿。” 包含了太多情愫的一声轻唤,令凌姿涵的目光也跟着紧绷住,身体似乎也有些僵硬。虽然,她已经尽力表现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但她真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当新娘子,而这算是共渡新婚之夜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她,很紧张。 不,不只紧张,她还有些尴尬。 “早……安。”看着眼前十足诱惑的男色,凌姿涵有些不确定的笑了笑。 不得不说,这男人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完美的身材比例,完全符合倒三角结构,肩很宽,看上去是那样的富有安全感,身体虽然瘦却健硕,窄腰窄臀更是充满了力量感。想到了“力量”这个词,凌姿涵的脸又开始发烫了。而大约是只穿着单薄寝衣的关系,那肌与六块腹肌,比模特更有一番邪魅俊美,加上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将他的完美身材承托到了极致。 可是……他半敞着的领口处,露出的肩头、口上,还有点点吻痕,是欢爱后的印记。凌姿涵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片印记,小脸就像是被火炉烤了一般,“腾”的热了。 天啊,不会是她留下的吧! 轩辕煌自然知道凌姿涵在看什么,不禁邪笑,想要逗逗她,惩罚她这些日子给他的折磨与考验。他紧挨着她坐了下来,伸手拉开肩头的衣领,邪魅温柔的眼神直勾勾地对上了她的,暧昧的扫了圈道:“卿卿,是在检查这些吗?身上还有,要不要我脱了给你检查一遍,数数有没有多出来。” 凌姿涵眉梢猛地挑了下,不,她觉得太阳都跟着颤抖了起来,连连摆手,“不,不了。我……睡了多久?” 不知为何,凌姿涵虽然睡醒了,却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大概是昨晚运动太久了吧,她猜想着。 “三天。”但轩辕煌给出准确回答时,凌姿涵惊讶的抬起下巴,“啊?” 三天,怎么会!她平时醉酒,最多也不过一两天啊,这次…… “你喝了杯桂花酒,之后就醉了。不过听国师说,你之前元气大损,醉酒后,相对昏睡的时间久延长了些。”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轩辕煌对她解释了句。 “那我,我们……我们岂不是没入觐见,还有今天该回门的!”回门事小,觐见事大。虽然是个穿越女,但也没夸张到不要命的可以不顾及世俗礼教。她,还是很遵守游戏规则的。 见凌姿涵着急,轩辕煌伸手拂过她的脸颊,微笑道:“别急,这些都推迟了。父皇带人去京畿围场狩猎,说是三五日后回来,才喝媳妇茶。自然,回门的时间也要顺延。” 听了这话,凌姿涵算是松了口气。但抬眸看见轩辕煌那张帅脸,恍然又想起了昏睡前的种种,疯狂的、肆无忌惮的事情,凌姿涵的脸就不由自主的又烧了。而他却越凑越近,但那目光,却是那样的炙热、温柔,熟悉的不止是在洞房之夜见过,还在梦里、 轩辕煌低头吻了吻凌姿涵饱满的樱唇,舌尖没有深入纠缠,只是在她的唇瓣上轻轻一勾,描绘了下她就是吸引他的唇形,在她的唇上浅浅一啄,转瞬离开。 “害羞?洞房之夜,你骑上来的时候,怎么没脸红,嗯?”暧昧的尾音落下,轩辕煌微笑着问,还朝她抛了个媚眼。 哦,妖孽……不知道这个样子已经够引人犯罪的了吗,还到处放电勾搭人,就不怕她真的来个饿猫扑虎,把他给撂倒了! 越想越歪,凌姿涵咳了声,收回思绪,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厚脸皮啊!我那是喝醉了,不清醒!”找了个似乎不太撇脚的理由,凌姿涵伸手想要拉开轩辕煌还贴着她脸颊的手,不想却被他反手捉住,并朝他的放下拉了过去。 冲力作用下,凌姿涵拉着锦被的手也跟着划了下,锁骨下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呈现在某只被饿了三天,眼都快绿了的新“狼”眼前。 如此美景,宛若盛情的邀请,轩辕煌哪里会错过,低头就吻上那雪色的肌肤,如玉的颈项,顺延着滑向锁骨,以及那隆起的诱惑。 “你还是喝醉了更诚实可爱,卿卿。”点了点她的鼻头,轩辕煌伸手扯开她拼命往上抽的锦被,踢掉脚上的靴子,在凌姿涵耳边低喃了句,“三天了。卿卿,为夫很饿。”就钻入了床帐,放下了帐帘。 很饿? 很饿。 很饿! 疑问、平静、惊叹,面对突然不能接受的问题时,人们似乎总会尽力这三个阶段,而凌姿涵,一下子,就直接跳跃到了最末一个,瞋眸以视,想要说话,却被他炙热的吻,全都堵住了。 可他的动作,却让凌姿涵想起了那时的梦,那样温柔与细腻的动作,那温热的水流,那专注凝神的眸光……是否真实一点,他在那晚之后,就一直忍着,没对昏睡中的她做那种事情? 这对新婚中的男女来说是件难事,更何况他还是个生理绝对正常的男人! 想到这,凌姿涵的心更暖了些,她回吻着轩辕煌的激烈索取,伸手拉下了他几乎半敞着的寝衣,指尖触他的背肌,触碰到了那一道道伤疤,可怖的、错落的、大小不一的,却并不影响欢爱的美感。反倒为这男人,增添了一种野的魅力,宛如丛林中媚艳的野兽,蓄势待发…… 第六章:真实春梦,为夫很饿(下)在线阅读 第六章:真实春梦,为夫很饿(下) 第六章:真实春梦,为夫很饿(下) 第七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一)【关注我们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一)【关注我们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七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一)【关注我们 最新最全的文字版更新】 最新最快的屋外,初秋微凉,屋内,如春惹火。 一场激情的较量,还未分出高低,就在屋外传来的通报声中,被迫结束。 才刚刚奴隶翻身做主人,正很得意的“骑”在轩辕煌身上的某女,脸色从微红转为煞白,渐渐的,眼底敷上一层不只是欲求不满,还是气恼的怒火。 “轩辕煌!你最好给本姑娘解释清楚,外面,到底,怎、么、了!”一声娇斥,令外头回禀的人愣住了,声音也停了。 红帐中,凌姿涵捡起被抛在一旁的男士寝衣,直接拿过来套在身上,就要从轩辕煌身上爬下床。 “卿卿,你是我的夫人,是本王的王妃了。”喘息着,他邪肆的笑着说。修长的手指就扣在她纤细的脚腕上,让她如何都逃不开。 不仅如此,他还将凌姿涵往身前拽了拽,扣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 “那又怎么样?”她是他的妻子,又不是卖给他的。 显然,凌姿涵没有明白他话中暗藏的意思,轩辕煌则好心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揽住她,令她不得不下压身体。就在唇,碰上她的唇瓣时,轩辕煌用那醇厚醉人,并附着着沙哑**的声音道:“怎样?看来本王需要为王妃回一下,那晚过后,你还是不是个姑娘。” 炙热,抵着柔软的肌肤。 凌姿涵倒抽一口凉气,这才想起自己现在除了他的寝衣,还算是“真空”的。 “你……竟然对外头宣称,我和你睡了三天!还是整整三天,你当你一夜七次郎啊!”凌姿涵赶忙转换话题。 清白啊,全毁了,更别提她本就不怎么样地名声了,估计现下跳那条河,都洗不清了。 “我们的确一起睡的,这三天。至于一夜几次,念在那晚你是第一次,我不舍得要太多。若卿卿喜欢,我们今晚试试……至于是七次郎,还是十次郎,这要看卿卿的体力了,呵呵。”轩辕煌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辜,但那暧昧的眼神,低哑感的笑声,再配上以及十足诱人犯罪的脸庞,真让人不投降都想缴械了。 但凌姿涵还是强硬的不服软,纵然小脸早就红透了,却还是瞪着他,一口细密的贝齿磨得“咯咯”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准备扑上来咬他一口呢。 瞧着那不知是气愤,还是羞臊的红苹果似的脸儿,轩辕煌故意逗她,在她耳畔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则三天我们也没闲着。不仅只是抱着你睡,我还帮你洗澡,擦身,给你上药,喂你喝汤……” 嗯,该得都了,该亲的都亲了,该做的也做了,算起来这新婚三天,他过的还不算亏。就是少了些许福利。 “所以——你那些没关好的小妾跑了出来,到处宣扬我是个荡妃,媚惑你,引诱你,还……”看着轩辕煌的眼神,凌姿涵说不下去了。 身下。 是**的源头。 仿佛烙铁般,隔得她难受,更别说让她去忽略这个事实了。 四目相触,轩辕煌的目光炽热的似乎能将她灼烧。 凌姿涵从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顿了下,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却总算是收回了理智。微微闭了下眼睛,她调整着因体内燥热而急促的呼吸,还没来及说话,只觉什么温润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耳垂,吮咬、轻吻着。 接着,那熟悉的声音钻入耳中:“卿卿,这不是媚惑,是吸引。你,对我,是致命的吸引。” 就像毒药一样。 当然,若那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新婚妻子,不动情,没有**,和柳下惠一样,那个妻子估计也该哭了。 不过这时候,最想哭的不是屋里的一双璧人,而是还站在屋外的严修远。 原本呆愣原地的他,再听见凌姿涵的声音后,顿时又惊又喜,但转瞬那惊喜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愁容,面色难堪,表情僵硬,活像有人要把他派到边关守门三年一样。 这让前来送膳食的流云撞上了。 “严大哥,你这是……”挨主子骂了? 拎着食盒的流云站在阶梯前,看着哭丧着脸的严修远,试探的问。 但不等严修远回答,耳力不弱的流云,不经意间听见了凌姿涵的声音——“不要,轩辕煌,你想压死我啊!” 脸腾地红了,流云算是明白了,不觉同情的看向严修远。显然她会错了意,以为严修远不小心打破了轩辕煌的好事,才会露出如此难堪的表情。 可遇上这样的事情,流云也有些为难,拿着食盒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流云姑娘,能否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在下,在下不是因为……”严修远试图找到合适的修辞,却不知该怎么说,最后重重地吐了口气,道:“诶,还请流云姑娘,为在下美言几句吧!” 他为什么就是做不到暗组那样的稳重呢,一回府就现了原形。 “严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严修远摇头摆手,苦笑道:“罢了罢了,也别美言了,以免姑娘也被牵累进去,在下还是……” 不等严修远的话说完,静好的大嗓门就传了进来,声音依旧轻脆,但此刻却带着几许愤怒,“闭嘴,我家小姐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走,给我进院里跪着去。等见了王爷,才有你好看的呢!” 严修远和流云茫然的面面相觑,转眸同时朝外看去,只见一名身着湖绿色丫鬟服饰,面目清丽的女子,被静好反手钳着,扭着手腕,推着朝他们走来。 流云显然并不认识这女子,虽然她穿着的是府中丫鬟的衣服,但发饰并不像是府中丫鬟那么简单,特别是头上那八宝翡翠簪,按品级,是要“妾夫人”以上才能带的。相比流云,严修远不同,他跟随王爷多年,熟知府内事务,而眼前女子,很不巧,他还真认识。 “流云姐姐,严大哥,你们都在啊!” 静好刚站住脚,就扬起讨喜的笑脸,一边和严修远、流云说话,一边屈起膝盖,蹬向那女子的腿弯,逼着她跪了下来,就气哼哼的准备往屋门前走。 见状,流云一把拦住了静好,问道:“静好,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从东边冷院里逃出来的妾夫人。”不等静好说话,严修远先开口道:“在下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来这边通报的。” “什么嘛,不过是个养在王府里的米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过没想到她还挺厉害的,打昏了当差的丫鬟,换了丫鬟的衣服,跑到外头,到处说我们小姐的不是,还企图出府……也不亏小姐总说,这女人嫉妒起来,是很可怕的!” 听着静好絮絮叨叨的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流云很快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她低头看了眼那名还在骂骂咧咧的女子,从她因妒恨而狰狞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到昔日春风得意时的美好。只不过,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骂凌姿涵。 本就没什么同情心的流云,几乎和严修远同时出手,点住了女子的哑,而这时,却听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 一度春风? 不,看轩辕煌的脸色就知道,他并没有得到满足。 准确点说是,过门未入,就被凌姿涵给踹下了床。 而一切的症结都要归结于眼前这个女人。 她是谁来着? 轩辕煌淡淡的扫了眼,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但很遗憾,他并没有记住府中养的这个多余的人,不是他薄情寡,只是他的感情有洁癖,而且他没那么博爱的怀,心中只能容纳一人。 想到这,他更加紧握住凌姿涵的腰肢,将她圈在怀里。 邪魅的眼神扫向呆立一旁的严修远,却令他立马立正站好,双腿绷得笔直,腰杆也挺得直直的,完全是练时站军姿的姿态。不,甚至有些如临大敌的模样。 而一旁的流云倒是反应过来,对严修远使了个眼色道:“王妃久病初愈,不易久站,严大哥可否帮流云将小姐的软榻从西厢搬来?” “当然。”严修远赶忙朝两人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这时,依靠在轩辕煌怀中的凌姿涵终于出声。 “不必了,流云,你去请管家,命王府中所有当差的人一并过来。静好,你进来替我梳洗。”话音落,凌姿涵撇过脸,抬头望了眼轩辕煌,无声的淡淡一笑,就好似交汇了千言万语。 而轩辕煌也挑起了唇角,不介意公示他本就不需要隐藏的感情,俯身在凌姿涵颊边吻了下,低声道:“现在依你,晚上可要听我的。”说着松开她的手,看着凌姿涵带着静好进屋。 整过过程,凌姿涵没有看那个女人一眼。 哪怕是一个施舍的目光都没曾给过。 而这中不屑,对那女人来说,却成了赤果果的挑衅。尤其是两人的亲密,深情款款的对视,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王爷,王爷……”张嘴,却不能发声。 泪痕斑驳的女人,无声的呼唤着,似乎想要换来轩辕煌的注意。但他的注意力全在已经进屋的“妖妃”身上,等那轮身影消失在屏风后,他只是冷漠的看了还跪在地上的她一眼,邪魅而又冰冷的眼神,除了那令人恐惧的森然,不曾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只一眼,就收回视线。 轩辕煌抬头看了看天色,眯起了眼睛,嘴角的邪笑却勾画的更为深邃。 “暗影,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把从冷院逃出来的都抓回去。”话音落,一道黑影就从天空闪过,转即又引入暗处,好似刚才只是眼睛出现了幻觉。 仰头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的轩辕煌顿了下,转即偏过脸,对恭敬的立在一旁,有些心慌的严修远挑了挑眉梢,寒星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邪恶的玩味:“随本王过来,有好差事交代你。” 第七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一)【关注我们 最新最全的文字版更新】在线阅读 第七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一)【关注我们 最新最全的文字版更新】 第七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一)【关注我们 第八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二,立威)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二,立威) 邪王的嫡宠妖妃 作者:清洛妃 第八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二,立威) 最新最快的传言,新婚三日,未曾踏出房门半步的王爷,与走马上任的新王妃,终于从房里出来了。不管这是不是个好消息,但,对王府众多仆婢来说,被主子集体传召,伴随着的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还是那样两个——传言足够写成两本内容丰富的自传的主子。 收到消息的众管事,都围着王府大总管顾福,想要从他口中问出个所以然。 无奈,顾大总管,是出了名的忠心不二,而且嘴还特别的严实,别说问出召集他们原因了,就连是王爷还是王妃召集的,都问不出来。 真担心着,顾大总管一发话,众人面面相觑,就算再不想去,也只得召集清点了手下的人,分为内外院两批,随着大总管朝住院进发。 而此时,从东冷院,趁乱逃出来的另一名女子,原本是混在丫鬟群中,想要找个由头出府的。但没想到遇上这出事情,彻底打乱了计划。好在她换得是一件粉色丫鬟装,只是个末流的小丫鬟,倒也不太担忧,就跟在一堆丫鬟的后面,朝那边走去。 偌大的王府,就算再没什么伺候的丫鬟,林林总总加一起也有不少,所以,那名女子现下还算安全。 但被王爷规定,半柱香必须找到她的人,可就没那么悠闲了。 躲藏在暗处的影子,不知何时弄了套小厮的衣装,混入了仆婢中。掠过绿衣的丫鬟们,他走在粉衣丫鬟附近,利用极佳的耳力,监听着她们的谈话。同时也观察着这些丫鬟,终于发现了丫鬟堆里有几个奇怪的存在。 暗影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几个好似被孤立起来的丫鬟,不似别的丫鬟,都结党成群的,有着自己单独的圈子。那几个丫鬟,姿容都属上佳一类,但仔细观察,就发现了走在最末端的丫鬟,与别的极为不同。 冷漠的脸上毫无神色,孤鹰般的眼眸中,却飞快的呃划过一抹说不出的冷锐。 仿佛鹰找寻到了猎物。 “就是她了。”眯起眼睛,毫无存在感的小厮不知何时突然靠近了那个粉衣丫鬟,伸手拎起了她的衣领,运功提起,一跃上了房顶。 眼前一花,女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抓住一件不知何时被褪下的小厮的服饰。 懵了。 在一阵女子的尖叫,与管事的安抚声中,女子总算回过神,扑闪着眼睛看着那名通身黑衣的男子,你你你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直到她觉得脚下稳住,有了支持力,这才说全了那句话——“你是什么人!” “妾夫人,在下以为,问我是谁,不如想想怎么对王爷王妃解释。”领着衣领的手该反扭住那名女子的手腕,淡淡的给了句提点,就押送她往院中走去。 女子被好不怜香惜玉的他推了下,抬眼看着这陌生的院子。庄严华贵,又不失婉约景致,门庭上的题字十分刚劲有力,而落款却是她熟记于心的名字——昔日的憧憬,如今的噩梦。 是主院,她心心念念的想着的,却让她一日日心灰意冷的,九王爷的院子。 “不,不,我不要去!” 女子惊恐万分,顿时落下两行清泪。 转身,她顺势跪在了地上,令反扭着她手臂的男人不得不停下脚步,但扭着她手腕的手却没有放开。 因此,两人就以一种极为别扭的方式,相对站着。 “妾夫人,请不要为难在下。在下奉命行事,要将逃出的人带回去。”男人的声音依旧平缓,就像机器一样,没有任何感情。 女子可怜楚楚的望着眼前冷漠的男子,脸上尽是哀色,泪水决堤,朦胧了那双杏眼。但眼前男子丝毫没有动容,还是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与她僵持着。只在她垂眸间,眼底突然闪过一抹晦涩,叫人无法揣测。 “求你,求你放了我,你去抓任西娅,是她到处散播消息,是她想要见王爷。我无心的,我真的没别的想法,我只想走,想离开这里。我不要再在那个冷院里呆着了……侠士,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妾身吧!放过妾身吧……” 女子苦苦哀求。 暗影不为所动。 “妾夫人不要为难在下,若妾夫人不肯自己走,那在下只好冒犯了。” 身为轩辕煌的贴身暗卫,暗影可以说是暗卫中的统帅了,又怎么会被这随便被的哀求所打动呢? 说他冷血无情也好,丧失人也罢,他丝毫不会介意,只要完成了殿下给予的任务,他不在意用任何手段。 女子还在哀求,抱着最后一丝期望。 但暗影让她的期望彻底幻灭了,只留下一句“妾夫人,得罪了”,一记刀手快很准的劈过去,女子就陷入昏沉中。 看着泪痕满脸的女子,暗影微微皱了下眉头,不知在想什么,但很快就伸手揽住了那女子的腰,将她夹在了臂弯里,穿过庭院…… “不愧是影,真是准时啊。”拿着半截香,严修远斜倚在正屋门口,看着被暗影以夹抱着动物的姿势,夹着腰的粉装女子,伸手挑起了那女子的脸,收起了眼神中的戏谑,微微皱起了眉头,念出一个名字——“乌鲁嘉怡?” 暗影显然听见了,但并没多问,只是将那个女人随手丢给了严修远,正要退下隐去身形时,却被严修远叫住。 “影,殿下有吩咐。” 暗影收住脚步,转身看着严修远。 这两人一明一暗的护着轩辕煌,但却没什么交集。不,具体点应该说,这两人的格极为不对盘,暗影看不上严修远的“痞”,严修远则讨厌暗影的冷漠。所以平时很少正面相对,更别说交谈了。 “诶,真讨厌看见你这张脸,从来都只有一个表情。”与暗影对视许久,严修远收回视线,低笑了声,从袖口抽出一支蜡封的纤细竹筒,朝他递去,“呐,王爷给你三天时间。” 暗影伸手接过竹筒,扫了眼严修远,绷直的嘴唇缓缓掀动,只说了一句,“比起你多变的表情,我更欣赏你办正事时,对殿下一板一眼的模样,严侍卫。”黑影闪过,伴随着话音落下,黑影已消失在视线中,隐藏起来。 严修远撇撇嘴,不在意的耸了下肩,但看着主院某处的眼神,却闪现一丝淡淡的喜色,不过很快又恢复原因。他瞧了眼还在昏睡的女子,刚松开的眉头又皱了下,似乎再继续思考着什么。 直到身后传来流云的声音,严修远这才回过身,拖着那名女子,转身朝正屋内走去。 正堂中,一身紫衣的轩辕煌慵懒的靠坐在上座左手边的太师椅上,看着快步走入的严修远,目光在他臂弯里的女人身上转了圈,眉梢微为挑起:“这又是谁,那年送来的?” 严修远在心中苦笑,这王爷的记可真是够差的。 或者该说,对与不入心的人,他从不会去记。因为,那人不配。 不过,这个女人或许是个例外。 严修远朝轩辕煌行了个礼,伸手扶住那个女子,并伸手挑起那女人的下巴:“王爷,您应该记得……” “是她?!”漫不经心的目光在那名女子的脸上稍作停顿,眸光转为厌弃,一个令人讨厌的名字钻入脑海,乌鲁嘉怡。 要说这女人如何进了王府,成了被圈养的弃子,那大概得从三年前的那件事说起。三年前,草原一个还算强大的部落,进犯西朝边境,想要抢掠边境城池,从而获取生活必需品。 一向主张和平的宸帝,却并不是个一味求和的人。应该说,他是个任用良将的贤臣,并能够在文武之间巧妙的端平一碗水,加上国富民强,就更没有顾忌,拍了最宠爱的九王爷亲率大军,发兵草原,踏平了那个部落。 其他部落,为求草原安稳,献上了那么部落遗留下的公主,向西朝求和。 宸帝施行仁政,加上已经灭了那个部落,就没再打下去,下旨召回了轩辕煌。等到了京城,原本应该留在中伺候皇帝的草原公主,却不知为何,被赐给了轩辕煌。原来是那名公主苦苦哀求宸帝,让他将她嫁给轩辕煌,并表示,自己对轩辕煌有情,说那感情早已超越了国仇家恨。还说,只有自己嫁给轩辕煌,更能显示西朝的强盛,令草原其他部落,不敢再进犯西朝。 的确,这是很好的理由,手下败将的女儿委身王府为妾,既显示了西朝的宽宏大量,又体现了西朝的不可侵犯,明明是招安的和平态度,却做得十足挑衅。 但那个公主并没有在王府过上什么好日子,被送入府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轩辕煌。但她缺不死心,用尽办法,也要出院子,往“敌人”的床上爬。烧毁过原本的西冷院,打死过几名丫鬟,逼死过同她一样被关在冷院中的某个侍妾,与皇后安在王府的眼线勾结,帮助皇后……不过她做过的最出彩的事情,莫过于弄死了第一个将要嫁入王府的女人。 “还真是劣迹斑斑。不过,也算个能人,就是心放错了地方。”侧屋的堂阁中,凌姿涵翻看着手中资料,对应着那张人物肖像画,看着画卷上的美人,叹了声可惜。 给她梳着头发的流云没做声,正拿着一盒摆放着各种凤凰造型的金钗,一一对比着。一旁也在翻看那叠资料的静好却忍不住嘴道:“小姐您还夸她?这种女人有什么好的,国仇家恨都可以抛弃,恬着脸做妾也要嫁给王爷,简直是自甘下贱!” “的确,这一点是满可恨的。不过,我夸她,是因为她所做的那些事儿。劝服皇帝,搅乱王府,弄死准王妃……”一项项的列举着,凌姿涵突然放下手中的肖像画,看着镜子中的流云,轻描淡写的问,“流云,你觉得呢?” 流落异乡,家破人亡的公主,却嫁给了,踏平她家乡故土的男人,听上去倒像是个极为凄美的故事。但到了乌鲁嘉怡的身上,却多了一个条件。就是,那个男人不是普通人,他是轩辕煌,是一等一的恶魔。他打碎了她所有的梦、自尊,以及对爱情的渴望,并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她。甚至还利用她的妒忌心理,做了他想要做的事情。 想到这,凌姿涵忽然勾起唇角,在心中说了句:这就是她的男人,只属于她凌姿涵的。 “流云赞同静好,这女人的确自甘下贱。但流云也赞同小姐的话,她的确是个可塑之才,只可惜,用错了地方。不过,流云还要劝小姐一句,江山易改,本难移,这种人不可用。” “我没打算用她。”这种女人不好掌控。凌姿涵又拿起另一份资料,瞧这上头那张已经见过一面的脸,扑闪着睫毛,露出一丝狡黠,嘴角却随着那眼底的笑意,渐渐勾起诡谲的弧度。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份资料看了会儿,她抬头看了看镜子,伸手点了下流云捧在右手上的凤头钗,替犹豫不决的她做了决定,“就它了。” 流云将那只钗轻轻在她的发髻上,巧手挽过余下的碎发,用两朵淡紫色的玉簪花点缀,固定住碎发。 静好端过镜子,在凌姿涵脑后照着。 凌姿涵敲了敲,一直以来都是梳姑娘发饰的,如今换成了妇人发髻,还有些不习惯。但赖与流云那双巧手,这个发髻挽的的确漂亮。 “小姐为何不用那支凤头钗?还有,静好觉得,红色的玉簪花,更适合小姐。”红色,是王妃用的正色。静好有意让凌姿涵从妆容上就压倒那些女人。 “这支是太后陪嫁的,样式轻巧,我很喜欢。”凌姿涵伸手抚了抚发髻,看着镜中的自己,特别注意的看着脑后发髻上那简单妆点的两朵玉簪花,粉紫色的清新淡雅并不突允,却也不会单调,并不比红色逊色。 “王爷喜欢紫色。”凌姿涵转眸瞥了眼静好,淡淡的解释了句,就拿起了那叠资料,伸手扶着流云的手站了起来,半眯着眼睛朝门外瞧了眼,噙笑道:“走吧,本王妃还没见过诸位‘姐妹’呢!” 闻声,流云已经扶着凌姿涵往外走去,静好放下镜子,跟在后头,整理了下凌姿涵的裙摆,抬头与流云交换了个眼神,在心里为即将要面对小姐的那群可怜人默哀了一弹指,就敛住面上神色,跟着凌姿涵出了侧屋。 王府各处当差的丫鬟小厮、婆子妇人都老实的立在院子里,虽没说话,却不停地交换着目光,用眼神悄悄交流着。直到凌姿涵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望着那轮萧袅的红色倩影,在为首之人反应过来先行跪下请安后,一众仆婢跟着齐齐跪下,三呼“王妃千岁”,并说着讨喜的吉祥话。 凌姿涵从他们中间让出的那条道缓缓走过。 没有命他们起来。 众人也不敢抬眼,只能看见眼前那绛红丹凤十二幅长裙拖曳在地,随着王妃的步伐,拂过地面,带起几片刚落下的叶子。但那叶子却从她的裙摆上飞开,片叶不沾身,纤尘不染衣的字面意思,大概就是这样的情景吧。 提起裙摆,凌姿涵跨过门槛进入宽阔的正堂。 这主屋分为外屋,中屋,内屋,现下缩在的正堂就是外屋子,等同客厅。两柱子矗立在堂中,中间落下色泽苍翠的珠帘,像是第二道门帘一般。 而门口道珠帘的这段距离里,老总管率领着众管事,朝凌姿涵行礼请安。 凌姿涵淡淡一笑,朝老总管做了个手势,“福叔请起。静好,给福叔搬个椅子。” “王妃,奴才不敢当……” “福叔在王府德高望重,尽职尽责,一把椅子当得起。”四两拨千斤的说了句,凌姿涵朝投来一瞥赞赏的顾福微微颔首,就穿过两边柱子拉起的珠帘。 入眼,贴着大红喜字的屏风一溜齐的将大厅圈出来,两侧,齐齐摆着几张椅子,每张椅子之间都有一个茶案,而上座则是一对太师椅,雕龙画凤的椅背,崭新的万字红锦缨络垫子,中间隔着的茶案上摆着一鼎银色的小香炉,袅袅荷香清新怡人,香炉边则分别摆着两盏茶,其中一盏刚刚放下。 “卿卿,过来。” 放下茶盏的男人站了起来,在两边人的视线中走向凌姿涵,朝她伸手,对她微笑,最后牵着她的手,走回上座坐下。 “这凤头钗,我还是第一次瞧见。”不理会坐下莺莺燕燕的请安声,轩辕煌伸手了凌姿涵的脸颊,端详着她今日似乎心打扮过的妆容,心中延伸出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转眸瞥了眼地上跪着的众人,心道,是因为她们吗? “这是臣妾出嫁前,太后赠与臣妾的,王爷。”凌姿涵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他抚在她颊边的手,到了他指间的那枚指环,轻轻压了下,妖魅的桃花眼在不经意间却仿佛放出了十万伏特的高压,撩的轩辕煌心中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下意识的了下还有些疼的腰。 哼,这小妖,进入敢踹他下床,等晚上才有她好看的! “卿卿非要与本王那么生疏吗?”是的,他受虐,宁可听凌姿涵直呼其名,也不想听她叫声王爷。 “家礼不可废,王爷应该以身作则。本妃也要为各位妹妹做个表率,是吧,任西娅,乌鲁嘉怡……妹妹。” 被唤名的,正是跪在最前头的两名女子,都被绳帮着手腕。 两人均是一惊,抬眼看向这位新王妃,不禁呆住了。 坐上女子,梳着高髻,却未上妆,但天生丽质,眉目如画,唇若樱桃,肌肤胜雪比梨花,若非那双血红妖冶的桃花眸,这女子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只是那双眼睛,给人们添了太多谈资,也为她增添了一抹从骨子里透出的鬼魅妖娆,令人打心眼里恐惧她的存在。 而这名女子对她们的目光,显然不以为然,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瞧着她们,慵懒中透着娴静雅致,散发着天生的贵气。 但那眼神,依旧不改邪气,纯粹而邪恶,似乎在预谋着什么。 第八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二,立威)在线阅读 第八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二,立威) 第八章:三天五日,邪王妖妃(二,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