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此间少年》 正文 第1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备注: 文案 讲的是穿越成为糜稽的故事,也可以又名糜稽和他的男人们。 走真情路线。 内容标签:猎人 灵魂转换 重生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糜稽,库洛洛,西索,飞坦,侠客 ┃ 配角:幻影旅团,伊尔迷,揍敌客,王 ┃ 其它: ================== ☆、大哥 1 “后来啊……奥特曼就把小怪兽打死了。”我掖好奇牙的被子,亲了亲他的面颊。亚路嘉已经睡了。 “为什么打死他?奥特曼说过要保护小怪兽的。”奇牙依然睁着圆圆的眼睛,不解地问我,故事一点都没有奏效,不见他有睡意。 “可是有很多话都不能信的,而且奥特曼也没有能力保护小怪兽了,他自己也被控制着,警察局要奥特曼打小怪兽,奥特曼没有办法。所以很多誓言,不是当初说过了,就能灵验,也许是发誓人的无奈吧。你还不睡午觉?我让大哥来吗?” “不不,我现在就睡。”奇牙把头往杯子里一蒙,转过身去不看我。见此我悄声离开。 走在家里的环形走廊里,头顶是拱形的建筑,精妙绝伦,上施油彩,绘着圣经里的图册;右手边是生机勃勃的花园,鸟语花香,这一片路途中郁金香正开得浓烈,随风飘动,抖落一地柔和明媚的阳光;左手边是纯白色的大理石砌成的墙壁,精致得没有杂色和破损。 我很少和别人提自己的家庭,虽然很少出门是原因之一,但更多的则是从心底的排斥。上一世里,我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林哲是我唯一还明确的记忆。是的,你猜对了,我的确是转生投胎,但奇怪的是还带着前世的记忆。 不是都说人死后应该轻松一身重新开始吗?带着回忆重生,到底是幸运还是反之? 我的家庭,是世界上顶级的杀手家族,二少爷这样的身份对我来说太过荣耀,承担不起也只好变为沉默,每当有人问起,我总笑笑答道:“我家住在巴托起亚共和国的小镇上,家里的顶梁柱只有父亲,所以我必须努力了。” 朋友也总是感慨着安慰我:“米奇这么小就很懂事,长大后肯定有出息的。” 我斜挎着背包羞涩地笑笑,其实旅途中有这些不知名的过客照顾我,我很惬意。但我不叫米奇,我叫糜稽,糜稽·揍敌客。 这里的天空湛蓝,这里的环境美得胜过地球,我有些感恩于自己的生活,撇开家里不谈。四岁前我的生活很平淡,学着这里的文字,看着图片认识着这里的魔兽和水果,天气好了可以跑到外面去摘花,假期来了有管家带着去山下的儿童乐园里玩耍,我不像其他孩子一样表现得很快乐,更多的只是沉默和微笑。四岁时父亲席巴带我到刑讯室,抽第一鞭子的时候我没有大哭,反而沉默地看着他,一如我平日里的性格。 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这么有钱的大家庭,平日里也听到爷爷和父亲在说什么任务,大哥经常穿着训练服,他偶尔身上会有鞭痕,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少,直到最后脸上什么也没有了。 父亲问道:“糜稽,会痛对不对,但身为揍敌客家的人……” “后面是必须忍耐家里对个人施加的一切是吗?”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悠长的刑室地下长廊里回荡。 席巴点点头:“糜稽真乖。” 随后我没有说话,乖乖地看着墙壁数上面的血迹,很多颜色深浅不同的血痕,明显是不同时间溅上去的,不知道第几鞭子,很短的时间里我就晕了。 醒来后发现一家人脸色沉重地站在我的床周围,家里的医生也在一旁,他开口解释道:“糜稽少爷,你不太适合当杀手。”后来我才知道是当年母亲怀我的时候遭到敌人的追杀,受了重伤,所以我体质不适合学念。 没有念在这个世界就等于炮灰一样的存在,我记起猎人里的种种强者。 曾经当我还是林哲的时候,是翻过《猎人》这本漫画的,我拿着它看,爱不释手。但没有多久就被夺走了,同位指着我的脑袋大声嬉笑:“果然就是杂种,跟他爸一个德行,小偷!” 所以说小孩子伤害人是最深的,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轻重。我当时也只是沉默,因为否认会遭到群打,这件事直到后来长大成人也没有忘记。 他们说林哲是小偷的孩子,爸爸被关了进去,妈妈也只是妓/女;他们说林哲也是小偷,偷了同桌的漫画书却不承认;他们说林哲又黑又丑,是个怪胎……其实我当时只是想说一句,我没有偷东西,漫画书是在我书包里的,大概是同桌搞错了将书搁在我桌子上,我整理时塞进去的。那种大本的缩印书,当时虽然值不了几个钱,却也是小孩子买不起的,这件事闹到班主任那里,她让我举着“我是小偷”的牌子在门口站了很久。 而现在,我好像又成了被围攻的焦点。 揍敌客家从来不养废物。 我定定地看着父亲席巴,他皱紧眉头说出了决定:“让糜稽看些电脑方面的书吧,让他管理资料库。” 其实资料库有专人管理,叫上我只不过让我有一个存在的意义,谢谢你爸爸。 从此除了必要的体能训练和普通的攻击招式,我就埋头在书本上。春夏秋冬,我看着花开花又落,大哥伊尔迷他越来越沉默,和我也越来越疏远,再也不和我玩猜谜语等游戏了。他比我大七岁,一开始他闹别扭,养了条狗,可是狗被父亲杀死了,后来他喜欢上了任务目标,那是个很单纯的小姑娘,但父亲也是当着他的面残忍杀害了。 再后来他就开始喜欢上了走神,经常看着我,不言一语。 “大哥?”我抬头看到了站在窗外看我的伊尔迷,便放下书本跑了出去。 “啊,糜稽。”他人也变得呆呆的。我拿出口袋里的糖果递给他,他机械地剥开糖纸放入口中。 “甜吗?”我讨好地问,我还小的时候他经常冲我笑,那笑容让人感觉很温暖。 “不,很酸。”他吐吐舌头。 “啊?”我惊奇,凑上前仔细看他的表情,但什么都没看出来。 “是不是坏了?”我担心道,大眼盯紧他的嘴巴,“可是我尝着很好吃啊,明明是橙味的。”说着又拿了一块递给他。 “如果酸就吃蜜桃的吧。” “就是坏了。”他认真道。 “不可能!我尝尝!”话音刚落,他温暖地唇就贴了上来,发甜的水果糖从口中用舌头渡了过来,大哥的舌头扫过我的牙齿,与我的舌相接触,感觉滑滑的,好不自在。 “甜的啊,大哥你不会味觉出毛病了吧?” “我骗你的。”他没有表情的面庞很无辜。我只好无奈,他也渐渐爱变得开玩笑了,但每次说完“我开玩笑的”转身后,我一点笑意都没有。 这是他的解压方式,我用肉嘟嘟的手摸摸他柔顺的黑色短发。 “大哥,下午一起吃茶点怎么样?” “我下午还有任务。”他半蹲下身子,将头顶在我的肩膀上。 “那好吧,下次等大哥回来。我要去看书了,今天任务很多。”抱抱他然后转身回屋。 一个月的时间能见到他只有这一次。我越发感觉到生长在这里的悲哀。没有其他人的欺压,因为欺压变成了恭敬,走到哪里都有人和我鞠躬恭敬地打招呼,其实我只想自己呆着,他们的出现很烦人。 说什么等一个月,但其实这次没有完成誓言,他失踪了。夜晚我坐在窗前,看着满天繁星,虽然知道他不会有事,但依然担心他此时此刻所承受着的苦难。两个月后父亲接他回来,我没有见到他,半个月后再见到他,觉得他哪里又有了些改变。 曾经,我以为他的眼神是失望,现在我在里面发现了绝望。 “大哥?”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他是这世上第一个亲近我的人,从在婴儿床前揉我的脸到长大后抱着我去挖蚂蚁洞……看他变成这样,我心里也无法痛快,胸中一片压抑。 他定定地看着我,良久才说道:“糜稽你要好好活着,大哥已经死了。” 我有一瞬的窒息,只觉得有什么抓不住,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各位看文前一定看文案了,欢迎看文! 真是纠结,存稿两万多还没写到h,其实唯一的纠结是不确定攻是谁,各位觉得呢? ☆、米莉 2 奇牙亚路嘉比我小五岁,但大哥已经变了,所以没有再多管教他们,父母各有任务更是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关照我们,于是给奇牙亚路嘉讲睡前故事的任务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宠溺他俩,其实也不过是尽哥哥的责任,就像当初大哥对我一般。当年他好奇地趴在我的床头,捏捏我的脸蛋,让我叫哥哥,但当初我根本没学会说话。 我还是想念他曾经在我床头的笑容,但我有觉悟大概再也不会有了。我希望奇牙不会有这样的损失,可这是不可能的,四岁后他大概也会改变。所以我一直对他笑,一直对他很温柔。 “哥哥。”奇牙只叫我哥哥,叫大哥也只是大哥。 “不能再吃了。”我收起手里的糖果,“小心坏了牙。” “那为什么亚路嘉多吃!” “因为亚路嘉是女孩子啊。”其实这个理由根本无力,但一想到亚路嘉后来失踪,我便分出十二分的精力来照顾她,她倒是和奇牙相反,性格大气,总是大哥哥,小哥哥地叫,从中讨得更多好处,也深得母亲喜欢。 奇牙别扭到不行,总是嘟着嘴。 日子就这样过着,每天都有条不紊,看书操作电脑,逗弟弟妹妹玩,每个月见一次大哥与他吃个沉默的下午茶,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的沉默单调的生活因为在网上遇到那个她,而变得生动起来。 林哲长大后,妈妈她就因多年工作关系一病不起,那个从来未见过面的爸爸也因无期徒刑不可能有出来的机会,他理所应当地干起最低贱的职业,直到被骗去贩毒。 “华哥,这小子看起来挺老实敦厚的。不多话,不耍皮。”那人将我推到前方,我踉跄了几步,后来就稀里糊涂地开始了吞塑料条的工作,最后直到死亡。那时候,低贱卑微更不用提朋友了。 今生难得找到朋友,而且我现在也有交朋友的资格了吧,毕竟是正常人了,而且还有资金。为了哄她开心,我给她送了许多东西,只希望她能喜欢,进而维持对我的友谊。大概是我不会交朋友吧,见习管家梧桐跟我说友谊是不能用钱衡量的,当然我是揍敌客的人,更不需要朋友,所以随我吧。 上辈子没有能力继续读书,现在有了读书的机会我很珍惜,好在两世加起来我的智力足够应付,进而对电子产品产生了兴趣,网络上的那个她也喜欢这些,我就将自己研发的小东西送给她,比如说糖果炸弹,这东西邮寄的时候格外小心。邮寄的地址在大陆的尽头一个小镇,梧桐看了几眼并没有说什么。 距离上次出家门很久了,我打算再离开一趟,这次是有私心的,我希望能同那个她相见,平日里说话的人太少了,这五年来一直是对方。十四岁的少年心意萌动,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 于是又一次我出发了,这次我背的是双肩包。 一路风尘仆仆来到那里的时候,是夜晚,镇上厮混着一些混混,随着夜深越来越多。米莉竟然住在这种地方,看来我得给她一大笔钱让她离开这里,毕竟治安不好。这一世其他没有,钱还是有的,或者去跟大哥索要,他一定会给我。 敲敲小旅店的门:“请问米莉住在这里吗?”里面声音嘈杂,大概没人听见我。米莉可能是旅馆主人的女儿,每次地址都写的这里。 推开门一楼饭店里的众人全部看向我,鱼龙混杂,乌合之众,戴着兜帽的我感觉到视线忍不住后退一步撞在一个人身体上。 “哈哈哈,居然刚才在敲门!”后面那人粗声道,将我拽到一处桌前,全店爆发出几声嗤笑。我掏出口袋里的□□对准他的头,旅馆里的人才安静下来。我开口道:“我找人,一个叫米莉的姑娘在不在?”后退几步到了前台,看到旅馆馆主心下一沉,对方是个年长者。 不过也可能米莉家收不到,所以来这里取。 店主瞧瞧我:“找米莉吗?我找个人带你去,要走些路。” “谢谢。”我收枪的同时用身体挡着放下一些钱,跟着一个伙计上了路。走了很远出了镇子,一片漆黑身后有几个尾用随者。我用手指粗细的高强度手电筒向后照去:“再靠近我就开抢了。”话音刚落伙计袭来,我仓皇躲闪。好在至少在家里还练过几招,一脚踢倒伙计,从他腿上扎了一刀关掉手电筒迅速窜入黑暗中。 我回到镇子上,脚下无声地靠近旅馆,箱子里各种人充斥着,幸好兜帽沿低,没有人看见我,当然这也有不好处,我装在了别人身上。 “对不起。”我连忙道后退几步。 “你听见他说什么了?”那人不可思议地大声问道,箱子里所有人看过来,□□们弹弹烟:“毛头小子也来?” 整个村镇就仿佛一座巨大的牢笼,我心中恐慌却不想离去,我还是得找到米莉。 “对不起,”我再次道低下头,“请问您认识米莉吗?”说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钱环顾四周。 “谁能告诉我有关这个女孩的信息,我可以给她很多钱。” 巷子里一女人开口:“米莉啊,上个月不是死了吗?不小心宫外孕没发现……” “什么!”我拔高声音,“不可能!她一直很好,身体没有状况的。” “呵呵,我们这里梅丽海利都有呢,来吧把钱给我。” 我心下一想,不对,米莉不可能在这里,这里也肯定没有电脑吧。刚伸手想给钱就被人阻止了,刚撞上的那男人把钱放进自己兜里:“我带你去找他,你就是他那个网友吧。” “啊,好啊,谢谢!”我激动得道谢,跟上他的步子。 推开门我走进一栋单独的双层木制小别墅,里面似乎有几个人。只听身边人喊道:“来客人了,侠客你的小情郎来了。” 我心底一沉抬起头看到一张脸从二楼探出,浅金色的头发,翠绿色的眼睛。对方也很惊讶:“米奇?” 这下不想相信也不行了,我停了一会儿拉下兜帽点点头:“你是米莉吗?” “啊!”对方很不好意思连忙下楼,“真对不起我是男的。” 你跟我说喜欢穿红色的裙子,喜欢吃甜食,原来是虚构的人物,我垂下头感觉眼角湿润了,委屈袭上心头。第一次斗胆喜欢上的姑娘原来只活在心中,还未相遇便死去了。 ☆、侠客 3 眼泪滴在地板上,我慌忙一擦抬起头轻声道:“其实很对不起我没打招呼就来了,打扰了你的生活,不怪你。”可能买的东西就不需要了吧,也对之前米莉还说喜欢糖果炸弹让我多给点,哪有姑娘家喜欢的。 房间里的其他人表情各异。 我脱下兜帽披风露出里面的休闲装,圆领卫衣和卡其色的裤子。将披风往玄关处的衣架一挂:“米……米莉,我能进来吗?或者说我们去外面,我不知道你跟人合租。”不过外面漆黑也没有店,似乎说了也是白说。 房间里传来大笑声:“这个人是笨蛋吗?” 用网名叫米莉的男子这才反应过来:“信长好了,芬克斯谢谢你带他来,米奇你可以叫我侠客。”他走过来捡起我刚才脱披风放在脚下的书包:“这么沉?” 其实对他来说根本不沉,可能他觉得对我来说沉了,不过家里这些还是训练过的,不等我说什么,身旁的芬克斯自夸:“要不是我,小绵羊简直要被狼吞了。” 我脱掉双手皮手套塞进挂在门口的披风里,跟上侠客的脚步:“我去旅馆,旅馆的老板派人领我走但是想要偷袭我。” “你怎么逃的?”信长重新捡起游戏机,唯恐天下不乱,“侠客你看那老板敢动你的人。” “啊,下次去找他算账。” “我有枪。”我笑笑,跟着侠客上了楼,进了他的房间发现只有一张单人床,其他则是模型和电子设备。我指着架子上的东西惊喜:“这是我两年前送你的,你还留着。”说着嘴角上扬。 想起什么又欲言又止,我对米莉是真的至交,现在就算换了个人也不是不能接受。 “怎么?很难过吗?实在是抱歉。” “没,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好朋友。”我笑笑,就让那份喜欢藏起来好了,不过芬克斯那声小情郎的确让我不好受,大概之前聊天的时候侠客就知道我喜欢他吧。对他所有的要求都答应,甚至花光了我所有的零花钱。 “对,我有带礼物给你。”说着打开书包铁扣,岂料铁扣太过冰冷,脱掉手套的手指被冰了一下没有按开。侠客上前帮忙按开,我却一下扑上去:“我来拿。”怎么能让他看见那些东西,表白卡片和自己叠得星星之类,我看到网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巧克力。”我掏出一个粉红色心形铁盒,“还有化妆品,不过你可能不需要了,你送给朋友吧。” “米奇只带了这些?”侠客盯着我,脸上带笑,“你每次都送很多的。” 这句话米莉也经常撒娇跟我说,我一愣对方已经打开了书包,取出了卡片和那桶星星,我一下脸红,其实这次来是带着□□的,里面有我两亿多戒尼的零用钱,想如果米莉答应我就把财政大权给她,这些上面都写着。给什么不如钱实在,米莉想要什么就去买好了。 我上前抢夺卡片:“别看。”却抢夺不过,只好用手挡住文字,侠客一手捏住我的两只手腕,力量大得让我动弹不得,看完卡片才发现我双手被迫高举。 他呵呵一笑松开手:“你今年多大?” “十四,认识你那年九岁。”我揉揉手腕老实作答,这属于早恋了吧,接过卡片藏进书包,“谁让我不知道你是男的,知道是就不会这样了。” “我今年二十一,也是,我们有很深的友谊了,你晚上没处去住我这吧,能住得惯吗?” “没问题,我以前出游也住过船舱舱底的。”我回头从书包里取出手提笔记本,“我的,你喜欢就给你了,我拷贝一下内容就行。”随后取出一套衣裤睡衣。 侠客对笔记本很感兴趣,立刻摆在桌子上连接,我见他回头,开始脱掉套头卫衣和裤子,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微微发抖,真冷啊,套上海蓝色星月睡衣将衣服叠起回头侠客盯着我让人吓了一跳。“我没有密码。”侠客说道,眼底看不出神色。 我嗯了一声,穿着棉拖鞋走到桌前,只有一把椅子,只好弯下腰。 细长的手指敲在键盘上,左手移动鼠标点击确认,不好意思道:“……是你的生日,你要是觉得太简单就改掉吧。” 侠客盯着我:“米奇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很有钱。”说着回头看屏幕。 “……是个家族,我是二少爷。”我坦白道,“侠客在这里做什么呢?” “噢,我跟人合租的,这里便宜。” 我点头:“的确,位置很偏。”不愿意告诉我工作吗?那不问了。等等,最近父亲接过幻影旅团的单子,那岂不是八号已经死亡,我在这里很危险? “怎么了?”侠客抬头,我嗯了一声有些紧张,对上他的眼睛更是一片空白。 忽然他笑起来:“米奇你电脑里有什么东西不能看吗?” 我舔舔唇:“你看了会嘲笑我的,就是画了很多画,想象中的你……”说着感觉脸上一热,“我去洗漱。” 洗漱间在走廊尽头,我刷完牙洗完脸没有擦深呼吸,有点难过,好想离开,明天就离开吧。浴室门打开,一人围着浴巾走出来与我一对视,竟然同我一样高。 小个子面色不善,我后退了两步,对方皱起眉头一只手捏住我的手腕别到身后:“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我趴在洗漱台上,发梢上的水滴进眼中:“……我是侠客的网友。” 对方哦了一声似乎一下明白了是谁,语气上扬手松开:“你送的游戏机不错。”我缓慢撑起身体,回过头对方已经走远。回到房间皱着眉头,挂起毛巾,侠客回头瞄了我一眼:“怎么了?”随后起身走过来帮我正了正衣服,我一愣才意识到刚才大概很狼狈。 “刚才有人问我是谁,”我语气低沉,揉着手腕。我的生物钟很准时,看了看表,“我有些困了,能休息吗?你开着灯吧,我有带眼罩。”说着坐在了床边上,对他笑笑。 侠客嗯了一声:“那好,你睡吧。” 我滚进单人床最里侧,被子上有一股属于他人独特的味道,因为太累不多时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上写着不定人称,我写起来很轻松,喜欢这种方式,所以下章换了人称,视角换成了侠客的,打个预防针。 ☆、糜稽 4 侠客听着床角均匀的呼吸声,视线回到电脑上,电脑是新的,虽然使用时间有一年了但是痕迹很少,可见除了绘画和日常游戏,少年很少用这台电脑处理平日的资料。这让想获取少年信息的侠客很失望。 窗外雨丝倾斜地打在窗户上,原来是下雨了吗?大概在少年刚进屋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吧。侠客阖上笔记本开始沉思,的确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而且很特别。当他退下兜帽的时候,侠客恍若看到了天使。 比流星街那个被几个街长抢来抢去的女人还要美,对方是世俗美,米奇则是纯粹未经打磨之美,他的一双桃花眼眼尾略长,形状似桃花花瓣,眼神似醉又楚楚可怜,十分灵动勾人,配以色泽鲜润的卧蚕笔挺的鼻尖和巴掌大的小脸,当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而且那肌肤莹润白皙,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不似那些女人画了妆,这是天然的条件好,对方黑皮手套里的手指更加不像是碰过什么阳春水的人。 侠客敢打保证,米奇一亮相,全旅团看到的人都能给他下个定义,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而且从未遇到过什么。 不过之前旅团里人也知道,侠客有个网友是个傻乎乎的小少爷很有钱,被侠客用人妖号骗得团团转。旅团想买什么都可以跟侠客说,侠客转达后简直比网上购物还快,而且这里是流星街边缘,只有空中投递,那可是非常昂贵的。 只是没人能想到少年年纪那么小,而且不是小富,看礼数姿态和气度,非池中之物。当然侠客也知道,没人会因此将米奇放在心上,当米奇说自己有枪的时候明显大家不以为意。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好看啊,就算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侠客还是觉得眼前一亮,很满意。即使放在流星街外也是绝色,这小子敢单独闯流星街也是胆子大,若没幸运地遇上芬克斯真不好说现在在哪里,估计这个点会被拔了衣服被人轮着上了,也不一定,可能会卖给区长或者元老吧。 唉,幸好。侠客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感慨,但总之出现那种情况他肯定不会高兴吧。 侠客翻着米奇的书包,有银行卡,有身份证,名字虽然是米奇,但明显是假的,上面写着个普通城市的民房。他再次翻出那张卡片,字迹规范漂亮,真是个天真的傻小子。背包中有食物、换洗的衣服、手枪、锋利的匕首、电棍、手电筒,除此之外米奇神秘地还是没有其他任何有关身份的信息。 手机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联系方式:家。 正想着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一个显示内部短号的来电,侠客下意识挂了。 耸肩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发现不太对劲,对方皱紧眉头脸色潮红,侠客走过去试了一下体温发烫。好在米奇书包里有体温计和药,他测量了一下是三十九度,估计小少爷不适应长途跋涉累病了。 米奇热得掀开被子,露出上衣,宽大的衣领斜着露出精致的锁骨。刚才侠客其实看过了,就是对方洗漱完被团员质问时弄乱的衣服,他看不下去这春光只得亲自给他整理好。当然刚才换睡衣时,米奇的身体他也看过了,少年青//涩的身//体乳//白,在冰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胸前粉红色的茱//萸小巧可爱。 侠客根据药上的字迹,找出药将米奇拉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来吃药了。”侠客拍拍他,照顾个人是没问题,而且这个人跟自己交情五年了,就算是侠客单纯地欺骗和利用,那也是个倾诉对象,侠客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米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神涣散迷离,因为生病气息比之前弱了许多,我见犹怜。他乖乖吃下药,拉住侠客胸口的衣服小声请求:“柏杨,我明天能不能不上课,好难受,帮我请示一下吧。”说完蜷缩在侠客怀中又睡了过去,他的手上只有一些敲击键盘和写字的茧。 侠客将米奇放平,盖好被子,这样下去会不会转了性向,他可是只喜欢女人的。 真是个尤物,偏偏他本身还不知道。 不过听着似乎对方家教很严格啊,服侍的人叫柏杨吗?是个男人吧。 看床上可能挤,侠客决定今天不睡了,索性继续打游戏。 第二日米奇生物钟很好,准点起了,就是头重脚轻,他下楼同侠客吃早餐,客厅没人侠客下了一挂面条。米奇不挑食全部吃完又吃了药,不好意思道:“昨晚是侠客照顾的我吧,真是麻烦了,谢谢你,我来洗碗吧。” 侠客阻止了他,把碗丢进水池,他可想不出少年青葱的手指去洗油腻的情景,别病情加重,怎么说自己也得尽地主之谊多照顾对方。 米奇的手机震动了,他皱起眉头打开手机接起电话,虽然起身走到了房间外,侠客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米奇:“柏杨,什么事?” 柏杨:“少爷,昨晚您的定位芯片丢了,它离开身体发热源一段距离就会停止工作报警,我接受到信号了。” 米奇:“嗯?昨晚跟人打斗没注意,你有什么事吗?” 柏杨:“少爷,你去流星街有事吗?” 米奇:“不该问的别多问。” 柏杨:“少爷,我得向您坦白一件事,其实昨晚我将您跟丢了,我现在十分担心您,您在哪儿?有没有受伤?昨晚打电话您挂断了,我非常担心。” 米奇生气了:“你跟着我?柏杨你想受罚吗?你知道我做的事情?你是想探清米莉的地址报告给父亲然后控制我?我不会让你知道我在哪里的,要是没有事别来打扰我。” 柏杨;“请等一等少爷,我受伤了,昨晚在流星街为了解决后面的人跟丢您之后,同人搏斗受伤了。” 米奇一顿:“伤在哪里?你带药了吗?” 柏杨:“腹部,没有。” 米奇:“那你去之前的旅馆,我带药去找你。”他挂断电话走进屋里,侠客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看他取了药物打算离开。 “侠客,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现在是白天你不用担心我。”米奇笑笑,下了楼穿上披风,侠客跟着下去送他出门也没开口挽留,毕竟该从哪里来就该回哪里去。不过从电话里听起来,明显对方是骗自家小少爷回去呢。 米奇太过心善,不仅是对侠客,对自家的下人也是这样,如此一来,很容易被利用。 果然,米奇再没回来,侠客白天睡了一觉晚上玩了一晚上新电脑,对方都没有出现。 被带回家了呢,也好,比较安全。 一个月后米奇给他从网上回信说自己安全到家,一切都好,希望以后还有时间见面。 侠客看着这行字心中好笑,看来被那个叫柏杨的打了小报告关了禁闭啊,真是个有趣的人,罢了,估计拆穿了对方也对他没兴趣了,便再没回复。那边又发了两次讯息问他在不在,侠客忙起来忘记回了,再看到已经很久后,也没有开口的欲望,二人就这样淡了,等到有一天聊天室网站倒闭,彻底失去了联系。 ☆、西索 5 糜稽穿着和服上了飞艇,他今天是要去和任务中的大哥汇合,让对方带他熟悉工作。是揍敌客家的人,即使体质不好也得学会杀人(注一)。母亲准备的衣服很让人伤脑筋,虽然只是纯黑色但他还是很讨厌,行动非常不便捷。 首先是跟柏杨确认任务清单,读取目标任务资料极其他身边人的资料,随后根据目标人作息和日程选择合适的地点和时间,最后再确认杀人手法和离开路线,额外假设突发状况等等。糜稽会的武器不多,除了家里教的匕首和长剑,连最基本的手掌转变都做不到,更不会曲肢融入黑暗中。他叹了口气,哪里知道这么麻烦,他以为都是管家来做的。 不过一个合格的杀手的确该自己设计构思,以便能对作战熟悉,有利于处理所有突然事件。 剑是因为糜稽受古装片影响,对它格外有兴趣,着重学习了一下。揍敌客的老师都不错,他虽然资质平平但贵在刻苦,倒也勉强能战一会儿。 大哥解决完任务上了飞艇跟糜稽集合,带他去下一个场所,糜稽迎过去赶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脚下不由地犹豫了那么两下站住。他脸上带笑:“大哥,一个月不见了,任务还顺利吗?” 伊尔迷面无表情:“嗯,糜稽准备好。”随后去冲洗换衣。 糜稽站在原地有些不能够理解大哥为什么这么冷淡,等他出来端着一碟黑森林上前:“大哥累了,吃吗?”随后在伊尔迷的房内坐下看着他吃,犹豫着问道,“大哥是因为刚才任务不开心吗?” 伊尔迷动作一停,他现在还是短发,湿漉漉的搭在前额上,眼睛深邃地看进糜稽心底,二人注视了一会儿他才开口:“糜稽刚领了紧闭出来看来对家规忘记了,杀手对任务本身不能抱有感情,所以你问了个不值得问的问题。” “大哥。”糜稽低下头,对方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是不是我以前的行为让糜稽感到困惑?”伊尔迷放下勺子,“糜稽,那大概因为曾经我太年轻,言行误导了你,身为揍敌客家的人不需要多愁善感,再多的思量都是浪费,我们的世界观从生下来就被如此教导,毕竟跟其他人不同,我们是上位者,不该有那些平民的琐碎感情。难道糜稽不为生在揍敌客家而感到幸运吗?我们避免了贫穷的苦恼,避免了疾病无可医,避免了社会不公被欺压的命运,我们可是世界金字塔顶端的人。”他摸摸糜稽的发顶。 后者愣了一下,其实没错的,有些人性虽然出声带有,但是随着环境也会改变,哥哥没错的,这样的哥哥才真正强大为弟弟起了个榜样作用,他微笑声音放轻:“大哥是对的,我会一直跟着大哥走,生在揍敌客家我很感激。”哥哥说的对,他避免了诸多苦难,卑微,这是他上一世所最恐惧的,所以有点代价是正常的。 只是,有点想念曾经那个抱着死去狗静坐流泪的哥哥,不是说生在揍敌客家就该没有人性,而是人性被压制,被碾灭,进而锻造出了这样的强者。 “不论哥你如何,我都喜欢。”糜稽后仰翘起二郎腿。 伊尔迷唔了一声继续吃蛋糕:“糜稽这样坐很怪,不过,好看。”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黑巧克力,“送你。” 任务进行得顺利,糜稽在楼梯口看得清楚,舞会半路目标人拐进一条走廊,他连忙跟过去哥哥已经一根钉子将那人的嗓口封上并且离开。哥哥离开不是对糜稽的放心,而是糜稽必须将人杀死,否则任务失败,后果是无法承担的,那折损的是揍敌客的信誉。糜稽走上前去一刀割喉,将主动脉割断扶住尸体,血刺到墙上,溅起了诡异的花纹。 很简单,跟练习得其实一模一样。身体没有什么,只是头脑中嗡嗡作响,非常混乱,糜稽深呼吸后退数步,匆忙离开了现场。 约定集合的地点并没有人,糜稽在后花园的冬青树下张望,不应该的,哥哥应该比他早到才对,这算作出现特殊情况了吧? “大哥?”糜稽轻喊,在附近转了转避开了宾客,结果前方传来女人的尖叫,保安匆忙的脚步声响起,尸体被发现了,警卫只会越来越多。后退碰到一个人的身体,向后舞动的匕首被握住,嘴被掩住拖走。 不要和强者作对,糜稽放弃挣扎。 “吶,你跟刚才的男人什么关系?弟弟嘛?”身后人将他带到二楼拐角,由于客人被清空暂时没有人,保安去花园搜了。 语气引言怪气,眼前的人丹凤眼上挑,满含笑意,青色发丝向后梳起并且定型在空中,脸颊两边各染着一颗星星一滴水珠,五官立体,棱角分明。 “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要离开了。”糜稽想要走被拽住袖口,上面一片深色污渍。 “杀了人就想离开吗?要不要将你交给他们呢?真是难以决定呐。” 糜稽被拽得一趔趄,西索是想找哥哥,这时候他们还没有认识,他握紧拳头:“先生您想知道什么?”应该不会伤害他吧? “那个人是谁?老实一点哦。” “我的哥哥。”糜稽低下头,手中触碰到一块巧克力,计上心来。他现在离撤离时间已经晚了太多了,不能再拖了,这也是哥哥对他的考验吧?听见有保安上来搜索,西索侧身进入房间中,糜稽跟着进去顺手锁了门。黑暗中没有开灯,听见外面保安交谈说起报警和死者家族的人已赶往这里,没必要搭上性命,搜寻停止了。 黑暗中糜稽眨眨眼睛适应了黑暗,在西索扭头之际凑了上去唇部与其相碰,轻轻一点随后微微张开口开始舔舐,这是最近课程上学的,还是因为自己偷跑去见心上人后被捉回家提前的忄生教育课程。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原著中友客鑫篇糜稽想要贪婪之岛,要去参加拍卖会买但是钱不够,就给父亲打了电话借150亿并同意接十个单子。注意,这里b站有弹幕说一个单子十五亿真多,我觉得其实没有这么多,不然十老头五十亿也太便宜了,曾爷爷都出动了呢,并且十五亿的单子等级糜稽也够不到啊。应该是指给父亲做十个力所能及的普通单子当作利息,但是借的钱照样要还。所以糜稽,也会接任务杀人。 ☆、柏杨 6 对方没有拒绝,在糜稽不断进攻下终于松唇让糜稽的舌尖滑入自己口中,随口开始猛烈反攻。糜稽招架不住,毕竟只是课本的知识,经不住实践连连想撤出,但无奈对方逼得太近,不断舔舐啃咬。糜稽之后后退,腰间多出来的手用力一带让他无法离开西索的禁锢。 大脑缺氧糜稽重重喘息想要开口讲话:“唔……别……好……”最后却只剩下支离破碎呻/吟,待对方动作一停他手掌在对方胸膛上用力一推,转身就要跑,口中还残留着黑巧克力的苦涩,以及那淡淡的迷药味道。 他接受过训练,有抗体完全没问题,幸好今天有心多带了药。抹了抹嘴唇糜稽皱眉,破了吗? 来不及多想跳上窗子他观察着下方建筑的凸起和对面的树木,不等跳就被人握住了脚踝一下倒提在空中,西索将他从窗上拉回屋里,而且提得轻松。 和服一下落下来,糜稽啊了一声并紧双腿,和服里面只有一块兜裆布长得跟丁字裤一样,今天穿和服简直是个错误的决定。 整个下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凉凉的,无奈糜稽再怎么用力也没办法合进双腿,糜稽开始挣扎,对方冷笑两声:“真是不听话。”一下将他丢出去,后者被摔在桌脚撞得腰间一痛随后掉落在桌下。 糜稽忍痛刚爬起来就被对方的一只手揪住了头发。 西索五指插在他的柔顺的发顶,迫使他抬起头:“我对你这种烂掉的苹果没有兴趣,只有你的哥哥在我眼中才可以得到高分,不要太过骄傲哦,是觉得我不会杀你吗?”一张扑克贴近糜稽的喉间。 糜稽张着口急促呼吸了几下镇定下来:“是。”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了。 窗间一人跃进来,声音平静:“糜稽,你晚了。” 糜稽感觉到头发被松开,这才低下头从地上爬起来,抬头却见到伊尔迷的钉子飞出将扑克尽数钉在墙上,但他并没有继续攻击:“糜稽,过来。”糜稽听到话掏出袖间匕首对准西索小心拉开距离,手臂被一弯用力别在身后,又再次扯到西索的身前。 当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大概是使用了有粘性的念能力。 “跟我来玩一场,你赢了我就放了他,输了就杀掉他,美人如何呢?” “哥你不用……”咔擦一声手臂断了。 没想到伊尔迷无动于衷:“噢,好,换个地方吧。” 糜稽拖着断手来到飞艇上,柏杨接他时他一直垂着头,抬起时对方才发现他眼中含泪。 “我……真是太没用了,只会拖大哥的后腿。”他无限懊悔。 柏杨打断他的自言自语:“大少爷会没事的,您身上有没有受伤?” 糜稽卷起袖子:“手臂断了。” “您别动,我来。”柏杨阻止了他,将糜稽领导医务室将断手摆在桌前,亲自将和服剪开开始检查。 “母亲大人会生气的。”糜稽看着衣服,“不过正好,我要向她抗议再也不要穿这种东西。柏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没有的少爷。” “奇犽还是未来的家主,资质非常优秀,柯特七岁了一切训练都完成得很好。柏杨被派到我这种人身边很麻烦吧,没什么用,是家里的废物。”西索也这么说,糜稽垂下头,他还是林哲时什么也不会,力所能及的就是老实不惹事,唯恐给别人添麻烦被责骂,倒从未拖累过谁。如今竟让自己最依靠的哥哥因自己而牵扯到与危险之人西索战斗,一时间心中愧疚不已,十分难过。 “怎么会呢,被派过来那一刻我就是少爷的人,以少爷为荣。”柏杨接好骨将糜稽的手臂固定在专用圆筒中,掉在他脖上,“少爷身上染了脏污,清洁一下吧。” “不,我要等大哥回来,否则我会担心。” 柏杨点头,推开门却见伊尔迷正走过来,糜稽惊讶:“哥哥,这么快结束了?” “嗯?我骗他的,糜稽怎样?” “大少爷,糜稽少爷没有事了。”柏杨回复。 伊尔迷点点头转身离去,糜稽犹豫道:“不批评我吗?” “不是你的错,他是念能力者。”后者留下一个背影,一挥手,“别多想好好休息,任务完成不错。” 在清洁的时候糜稽因为手伤不便只能由柏杨代劳,结果对方又发现一处伤口,脚踝处的皮肤表层磨破了一圈,露出鲜嫩的肉。 “少爷怎么不说?”柏杨将糜稽从浴缸中捞起裹上浴巾抱回床上,又取来医药仔细包扎,糜稽眼睛睁不开,心神在观察和杀人时高度紧张累得不轻,只含糊道:“我忘了,当时被捉住,很害怕……”随后睡了过去。 柏杨无奈将他身体擦干,盖好被子,又坐在床沿将糜稽的头担在自己腿上开始擦拭发梢上的水。他擦完停了一会儿将糜稽的头搬回软绵的枕头中,感觉西裤大腿上被湿发浸湿一片。柏杨微微探身靠近糜稽,盯着对方粉嫩的唇部。 糜稽回来的时候嘴边就带了血,刚才在洗浴时顺便将血洗掉了,现在看来的确有个痕迹,像是被咬出来的。不过自己咬只有一道痕迹,现在看下唇明显是上下两道,是别人咬的呢。 柏杨坐直身体给糜稽盖好被子,关上灯走出房间。 “晚安,糜稽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不召唤小可爱留言就真的没有留言啦,每天回复留言也是人生一大乐趣啊!没有留言,272只能渣在猎人和猎黑吧吐槽了……真是寂!寞!如!雪! ☆、杀手 7 侠客没想到会这么快遇见那个人,眼前只扫过一面但因为记忆中那人太过耀眼所以一下便回忆了起来。是米奇啊,他感慨。曾经穿休闲服的少年现在身穿修身的黑色西服,衬衣是墨绿色的,打着暗红色的领带,微长的发丝末端微微翘起。 他表情冷淡地坐在拍卖会的角落,半阖眼帘,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侠客感觉奇怪,三个月未见少年出落得跟之前截然不同了,曾经那个带笑看他的纯洁天使现在似乎有了本质的不同,还是说……之前只是假扮的呢? 拍卖会米奇并不发言,他扫了一眼黑暗中有变动的座位站起了身,一身西装衬得少年身材修长宛如修竹而立。侠客好奇地跟了上去,却见走廊里少年带着妩媚的笑拦住一位黑帮组内中高阶层人物,谈笑风生。 少年眉眼有种淡淡的忧郁,很是诱//人,对方四十岁左右对他说得话似乎颇有兴趣。侠客使用了「绝」再靠近了些,好在对方是群普通人,没有人会念。 “……先生考虑好了,会给我支援的对吗?”的确是米奇温润的嗓音,侠客眼睛微微眯起,果然米奇这个人很会演戏,可之前在侠客面前放心入睡就像是完全没有故事的单纯少年呢。 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凑近米奇,一只腿横入米奇两//腿之间将他大力顶到了墙上,一手抚摸米奇的下//身,一手开始解米奇的领带,在少年干净的脖间大力舔//舐吮//吸,留下一片粗//暴的红//痕。 一声低微的呢//哝传出,慵懒无力属于少年独特的青涩嗓音。侠客没放过,他抬眉,原来真的不简单吗? 中年男子将米奇的领带绑紧他的手腕提至头顶,不耐烦衬衣的扣子一下扯掉。 “先生,我可只有这一件衬衣。”米奇很无奈。 “等我再买给你。” “先生,去里面,别在外面,该死的会被看到的,啊——”米奇急促喘//息。 二人走进了厕所,侠客跟着在外面等候了几分钟觉得没了兴趣,先回到了座位,却发现米奇坐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过,只是领带不见了,衬衣的领口大开着露出锁骨和白皙脖颈上的红痕,眼神还像之前一样平淡得看不出感情。 看起来回来得蛮快的。 似乎在发呆?侠客想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看他什么反应,不,他觉得现在不是好时机,等他真正把握住米奇想要做什么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果然前面有点乱,但是没人敢搜查正在竞拍的客人,毕竟都是些大佬。米奇又站起了身,这次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盒烟。侠客跟着他来到拍卖会外场的大厅,米奇低头走过找了个没有摄像头的半露天阳台靠着,这里很偏,旁边只有个打电话的男人。米奇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细烟,打了几次火没有点着。 “可恶!”少年将打火机远远丢出去,明显脾气暴躁不耐烦。 站在旁边打电话的一人走过去,年轻男人为米奇打了个火。米奇有些惊讶嘴角一笑:“想包我?我很贵哦,而且我主人可不答应。” 年轻男人挑眉:“我没有这个意思,要借你条领带吗?” 米奇低头看了看有些过分暴//露的胸前,停了那么几秒吸了口烟徐徐吐出,眼神迷离:“你是个好人。” “呵,我可不是好人,我可是做军火生意的,刚继承不久。你对好人的定义还真是简单。” 米奇摇摇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又吸了一口转身对着男人呼了一口。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2节 “可我看着你很单纯。” “哈哈,你眼瞎了吧。”米奇嘴硬。 “从眼神可以看出涉世不深。”年轻男人摸摸米奇的发顶,“需要我赎你出来吗?” 米奇愣住,嘴微微张开:“您刚才的动作就好像我哥哥一样。”说着夹烟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他朝男人靠了靠,抬起头侧衔着烟闭上眼睛,只留下沾着泪的眼睫在颤抖。 这是牛郎里面很常用的一招敬烟,小把戏,是酒吧吧台间的小游戏,要给小费的。 年轻男人衔住烟,脸颊与米奇贴近,唇部轻微接触。他吸了一口用手夹住烟:“要多少小费?” 米奇眼中含的泪流得更凶了,他垂下头不断地擦泪,抬起头眼里满是悲伤。 暗中的侠客吃了一惊,如果这都是假的那他的技术可真是高超。 年轻男人咳嗽了几声握拳挡在唇边,随后手上溅出了鲜血,他震惊得看着手上血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米奇。少年握紧拳头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可是没有办法。”随后接住对方倒下的身体。 年轻男人呕出的血湿润了米奇的肩头,马上就被毒没了气,米奇后退两步将人缓缓摆在栏杆上。 “真的万分抱歉,其实我没有权利夺走你的性命,我这种人……真的没救了,想杀你的人我会尽力再帮你报仇的,希望你能安心离开。”他对着尸体深深鞠躬,从地上捡起遗落在地的烟,收入怀中,抬起头用袖口擦了擦眼泪选择了一条路,开始奔跑。 男子太年轻了,心计还不成熟,而且有过多无用的怜悯,所以会被害。侠客从黑暗中走出,米奇其实还没变呢,只不过听起来他是个杀手吧,这是刚开始接单子吗?所以刚才那眼泪是真实的,之前第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想必现在已经死了吧,米奇在遇上十恶不赦的坏人时没有犹豫,在遇到对他好的人时却心智不稳了,可又必须完成任务,所以内心纠结。 他本性倒是不坏,道歉之类的,还是太新人了。 不过,现在可以观察他了,侠客看向手机,刚才已经插上了天线,米奇这种普通人不懂念,不会察觉。他返回会场,身后年轻男人的尸体已经开始发黑。 作者有话要说:  糜稽当了杀手转变很大呢,等往后几章我会用大哥的视角来介绍一下他的心理,严重心理疾病。 但凡出任务,正常人都不会直接拿身体来当作一种手段吧,特别是从揍敌客出生的,完全不需要。 习惯写强者,忽然主角这么弱真不习惯,但还好总归会变强的。 ☆、自白 8 我走回这所城市的出租屋,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达啤酒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到了自己的住处。关上门那一瞬间身体彻底脱线贴着门坐在地上。虽然眼泪已经止住了,但是心中的空虚却越来越多。 眼睛周围是泪水干后的痕迹,大概是蒸发后留下的盐分,摸上去有些粗糙,沙沙的感觉。 有什么资格来剥夺别人的生命,这不就像是曾经林哲最厌恶最恐惧的那种人吗?现在自己居然变成了那种人。空气寒冷,抱臂缩成一团,垂下的发丝遮挡住眼睛。 最底层最低端的生活让我不敢有任何反抗,尽管一朝做了强者,就如大哥所说成为了世界金字塔顶端的人,可是心是无法改变的。卑微,低贱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去改变别人? 我有权利来杀人吗? 林哲他,就是被这种人杀的,现在换作亲手杀别人,真是太嘲讽了。 真是太不喜欢鲜血的感觉了,特别是对我好的人的血迹。我抚摸了一下肩头干涸后发硬的布料,眼前是年轻男人的笑。 他真的在关心我呢,真是个善良的人。可惜这世界上,善良的人是无法存活的,他们只能被欺压被压榨。你看我不就是一个生动的例子吗? 我这种人真是可怜啊,从未得到过爱,一点点就感动到犹豫不定。曾经大哥喜欢我,后来在有了奇犽和其他弟弟时改变了,他强大也崇尚强大,强者的世界自然强大是唯一的定位标准。我越来越看清自己的形势了,甚至连一扇门也推不开的废物啊,有什么资格活在揍敌客家,更没有资格破坏掉家里的信誉。 全家,除了我没有人推不开门。 对我好的没有多少,柏杨算是一个,他被派来照顾我的时候,管家室不少人嘲笑他呢,当然那时候他还是见习管家。父亲在柏杨实习期结束后询问我的意见,是否要留用他,我回答留下吧,别人也是一样。 因为他是唯一不会表现出歧视我的人。 在表面上。 我回过神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嗯,柏杨今晚任务已经完成两项了,试炼单子里还剩最后一个,等我完成后再联系你……生活费还有很多,你放心我曾经在外面独自呆过,社交完全没问题的。”所以不要担心。 “那好,再见,你的恭喜我先提前收下了!” 可是柏杨心中到底如何想呢我也不知道,他之所以做我的管家,也只是因为他对揍敌客家的忠诚,话说回来,似乎真的没有人喜欢我的人。 单纯的这个人。 你看“米莉”喜欢我也是因为我能给她带来利益,结果就算是用金钱维系的这段感情,后来发现全是假的,对方竟然是侠客呢,若是别人还有可能被感动留下那么一丝丝感情吧,蜘蛛的话,算了吧。 挂掉电话房间里回归一片静默,我开了一瓶啤酒,试炼任务一共有十单,时间规定在三个月内,这期间不得借助任何家里的势力帮助。我猜测最后一个应该非常困难。 酒这种东西……大哥说杀手不应该在执行任务中摄取酒精,他很讨厌这种会影响理智的东西,当然他的酒量其实很好。但是,既然是试炼任务就代表没有任何人看着我。我笑笑一饮而尽。 林哲啊林哲,当年你就是这么放纵自己的吧,躲在角落里磕着药。 毕竟要运送毒//品,蛇头想把运送的人控制住只能用这种手段,毕竟我无父又丧母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威胁的东西。 真是一个废物。即使变成了糜稽,也还是废物。 所以我这种人,对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吧,牺牲点色相维持好家族的利益也没有关系,这是唯一能发挥的价值了。 多希望,有个人能来爱我啊。 我笑笑,又灌下一瓶啤酒,罢了,现在还有空想这些吗?我这个人就是为揍敌客而生的呐,总不能忘恩负义,用这一生来报答它生育之恩才是正事,等有一天死了,也不会留下遗憾了。 而且,大哥会欣慰,揍敌客的人们可能谈起我还会有鄙夷,但是死亡会让他们本着亡者最大的想法,至少会改变那么一点点吧。 当然咯,我再次打开一瓶啤酒,他们也会觉得真是没用,居然死掉了,揍敌客家从不养废物,没有用死掉正好避免了浪费啊。 泪水滴在地板上,我笑着擦去,从脖子上扯出一根链子,心形挂坠打开,水晶里嵌着黑色的字母——“illy≈ikey”。 我心中的米莉和米奇,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是我唯一的天堂。轻轻吻上那物件,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大概醉了吧。 侠客撑着下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人,最后一单任务做起来非常困难,目标任务是地下黑拳击场的种子选手之一,那身体跟米奇差距非常大,而且米奇最关键的是缺乏力量,对方正好有这种东西。 侠客看着米奇觉得像是看了一部生动的电视剧。这家伙知道自己无法用力量抗衡所以采用智取,从拳击场选手之间的敌视和拳击场背后一对兄弟老板仇恨入手。仇恨这种东西,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特别是一把火彻底挑起来。 侠客忽然发现米奇也不算是什么弱者,至少还有个好用的大脑,也是,当初自己被他吸引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 米奇伪装成脸上带烧伤疤痕的小厮潜伏了十七天,当然没有少受其他同事欺辱甚至有一次差点被一选手真的拐到床上去。最后一晚上终于将先前埋的所有线连在一起,点燃了导火索,同时米奇当真烧了整个拳击场。 其实在这中间,肯定要涉及到有人信任米奇,这样才能利用。于是当事情暴露,米奇被那位被利用的选手堵在了燃火的狭窄通道里。米奇躲闪不及被一脚踢碎了腿骨,他丢出糖果炸弹,巨大的爆炸将他的发丝往后一冲击,火光将那双平静的眼眸映得无尽耀眼。 随后他拖着一条断腿冷静地逃跑。 已经到漠然了吧,面对生命的逝去,说起来这也是杀手的一个过程呢,侠客觉得这个转变很有趣。 糜稽被堵在巷子里,手机掉落在地上他蹲下身准备捡却被不良少年一脚踢开。他顿了顿靠着墙站起身:“想要什么?我带的钱不多。” 他被粗暴地按在墙上搜出了钱包,里面有张卡。 “去取钱。”那人甩了甩卡,随后这家伙的脑袋转到不可思议的角度,糜稽收回双手从此人手里拿回钱包和卡将尸体堆倒一边,“把手机还给我,不然杀了你们。”随后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剩余的三个人。其实他不想在这里开枪,毕竟他行动不便,而且手枪有声音,他不想身后那些人追上来。 现在只要给柏杨打个电话,对方就能来接他。 三人一停顿:“手机很重要?不然你可以直接开枪然后过来捡的吧,或者枪里根本没有子弹,大家不要靠近他就行!”随后一声枪响,这人倒地身亡。 “手机扔过来,不然再杀一个。” 终于二人害怕一下将手机远远地丢向糜稽,拔腿就跑。看着手机从头顶飞过,糜稽伸出手却还是够不到,但是手机没有落地声,被人接住了。他只感觉后背冷汗冒出,身体僵硬地无法移动,身后惊人的恶意延展开来,糜稽的手指微微颤抖,靠着墙的身体顿时有些无助。 自己真是太愚蠢了,就算用其他办法也可以解决的,本以为这样最快的,可暴露了。 念能力者,计算失误了,试炼任务可都没有涉及到念能力者,难道说因为是最后一个的缘故,所以故意想要他接触一下吗? 侠客看着手机的姿势一变,站起身,打游戏的飞坦扫了他一眼。 “嗯,出去一趟。”他拉伸了下筋骨,伸手,“拜。”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案最后一行。 ☆、救助 9 第三次被用水泼醒的时候糜稽感觉到了盐水对伤口的渗透,鞭子打得真没有技巧,糜稽记得大哥不会伤人筋骨而且打得看不出来。好在因为糜稽没有被给予厚望,这种伤身的训练是没有的,唯一一次训练之外的惩罚是因为米莉的存在。 都怪柏杨把他供了出去。 在水的作用下,脸上的东西掉了下去,是那块伪造的烧伤疤,糜稽心中一紧,似乎想到了命运,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下巴被人用折叠了几下的皮鞭抬起,糜稽闭着眼睛保持沉默,课程上说不要做反抗才是最好的选择。这种事其实也没什么吧,毕竟林哲曾经也不是没被人拿来用过,做那一行的,在那种社会地位下,本身就没有什么尊严可以拥有。 “小鬼,说出幕后人说不定可以饶你一命,毕竟我们都是给人做事的,我不会难为你。”持鞭人嗓音沙哑,“睁开眼睛。” 糜稽周身除了呼吸声之外都像是不存在一样安静。 唇部被人用手指狠狠碾压,一根手指探入口中,直直插//入深//处,糜稽嗓底自然地感觉到了呕吐感的抽动,唾液顺着嘴角滑出。 身前的人倒下了,那根手指顺便拔//了出来,一行温热的血溅在糜稽的脸上。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熟人对着他微笑。 “嗨,米奇好久不见。” 糜稽眼中闪过诧异,几秒后露出释然的微笑:“侠客,谢谢你救了我。”尽管双手被吊起,赤//衤果的上身满是流血的鞭痕,但少年还是露出了真诚感激的笑容,灿烂得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二人只是在咖啡厅一样。 地下室好像也不是那么黑暗了,侠客眼睛盯住少年脖间的心形挂坠,帮他把手臂上的铁锁打开:“我今晚凑巧也在这家赌场,听说店老板另一个场子被砸了暂停营业只好离开,没想到看到你被带进来。” 糜稽的衣服早已不见,他从一人手中取回自己的手机跟上侠客的步伐:“侠客真厉害呢,我遇到那些念能力者没有任何办法。” 对方不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糜稽很感激,他想起上次侠客对自己的照顾又上前几步:“之前也是侠客照顾生病的我,侠客你真是一个好人。” 后者脚步一停回头:“糜稽的腿不方便吗?我背你。” 果然少年听到这话有明显的停顿,看起来还是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他摇摇头:“谢谢侠客了,我这就给同伴打电话让他来接我,而且侠客不要牵扯到这件事来为好吧,非常麻烦的。” 侠客摆手:“他们一会儿就会发现来搜查,你总不能再被带回去,先到我那里。”说着上前横抱起对比自己身体娇小的少年,脚下快步奔跑起来,不一会儿停到了自己同飞坦的单元楼住户里。 其实糜稽也很好把握,侠客推开门,对他好一点就会感激涕零。 糜稽在看到飞坦的时候,身体有些紧张,侠客将他带到自己屋里放在床上,没想到对方立刻撑住身体:“不行,有血会弄脏床。” “没关系,我还有床单。”侠客推他的肩膀,“你认识我的同伴?” “上次在你租处洗漱时遇到过。”糜稽笑笑,手开始拨号码。 噢这样啊,原来米奇上次遇到的是飞坦,怪不得呢飞坦脾气可不好,在自己地盘遇到陌生人还是看在没有人能轻易进入蜘蛛住处来者应该是得到允许的前提下,估计动过手了。 侠客见状离开房间:“我去楼下买点药。” 回来的时候糜稽已经打完电话了,侠客关上门,他也找不出对方的利用价值,所以想让对方对自己产生依赖的原因从何谈起呢? 是因为看起来很好骗所以骗一骗吗?侠客撤掉天线,拿出棉签和医用酒精。 “我同伴很快会来到这所城市,他离我这里不远,大概三个小时就足够了,腿上断得比较干脆接口已经对接,只能等同伴来再固定。” “哦,要消毒了。”侠客拔开塞子,酒精的味道弥漫整个房间,糜稽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来,让侠客见笑了。” 但侠客的棉签没有交给他,反而直接点到了伤口上,另一只手捏住糜稽的肩膀:“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会有疼痛但少年一动未动,伤口深了可能会有一点颤动,但一声未出,侠客看向糜稽半垂的眼帘,当看到对方眼睛里的东西时,感觉到一种平静,一种是接受全部的坦然。 消毒完还是有伤口在流血,侠客刚想包扎觉得刚才电话那头的柏杨来的时候会重新上一些治疗疤痕的特效药便放弃了包扎,手掌轻轻地拢起包裹在那一道伤处,温暖的念流入了少年的身体。 “侠客,对我真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了。”少年眉眼间有种淡淡的无奈,但笑容却很温柔。 “不是因为米奇之前对我很照顾吗?报答什么不用了,朋友之间不需要说这些,如果真的要说的话,我最近有喜欢上一款精确的定位机,哈哈。” 糜稽终于轻松起来了:“正好我除了钱其他也没有,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侠客收起来笑意,让对方觉得能用东西来交换这种帮助,还不足够,应该让他知道,侠客需要的其实不是那些东西。 那他要的是什么?侠客想了想这个奇怪的问题,发觉自己也没法回答。 “穿我的衣服吗?”侠客回头在柜子里找衣服,“伤口尽管不流血了,但是还是少摩擦为妙。”提着一件圆领短体恤歪头表示询问,糜稽摇头:“不用,我穿走可能没法还回来了。”随后就被套上了那件衣服。 领口很大,所以很轻松,只是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糜稽想到什么站起身开始解腰带:“糟糕,裤子还是湿的。”因为一条腿断了所以动作不顺利,侠客上前扶着他,将裤子剥下来突然开口:“内衣也湿了吧?不过可惜我这里没有合适的,脱下来吧,湿了难受。” 因为t恤过大,倒是会挡住,之前怕麻烦但是对方既然也这么说了,糜稽点头扶着侠客弯腰脱掉内裤:“请给我的袋子装起来吧,留这些在这里会弄脏地板。” “你不用太拘束。”侠客找了个旧书包把东西丢进去,“在同伴来之前先休息吧。” 根据监控,这家伙可是三天睡了不足一个小时。 糜稽点点头坐在床沿上,侠客忽然想起什么,这家伙似乎也很少进食现在应该腹中空空吧,可是依照对方那怕个人添麻烦的性格不说了,他起身径直走出房间。 等他端着楼下加热的速食上楼的时候,飞坦冷嘲热讽:“你对小情郎可真体贴。” “你现在花的那张卡就是里面金主的,拿人手短啊。”推开门里面的人已经睡着了,蜷缩侧躺着,双手双脚并紧格外老实,发丝遮住脸颊,肩头从衣领中滑出,看起来非常无助脆弱。这种弱小的生物啊,偏偏还要去做那种危险的工作,侠客放下盘子。 不喝水不吃东西,饿晕更醒不过来了。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台灯,米奇的下//身因为t恤遮不住而若隐若现,侠客将对方扶起来这才惊觉对方的肩膀何其窄。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有时候真是对对方想得太过强大了,侠客同样年龄在做什么,他还是十五岁才学的念呢,当初也应该比米奇好不到哪里去吧,当然身体素质可能比较好。 “来喝水了。” 米奇被摇醒,闭着眼睛张开口,一看便是日常被伺候习惯的主,侠客端过水杯看他喝下,少年喝得非常缓慢似乎吞咽困难,结果侠客没照顾人的经验呛到了连连咳嗽起来,嘴角咳出了血丝。 米奇被疼醒靠着侠客浅浅呼吸。 侠客才记起,手机上的监控里似乎执行鞭刑的人的确伸手指进米奇口中了,应该是戳伤嗓口了,那现在先别吃东西了。他将人放下,对方却缩进他的怀中,侠客无奈只好穿衣跟着上了床。 少年的身体很冷,侠客拉上被子。 真够受罪了,这米奇家里也是过分,不过看样子米奇似乎在家不受宠?侠客了解米奇,透过网络他似乎能看到一个自卑懦弱的人,对于他扮演的米莉任何一点请求对方都欣然同意从未说过不。 看那晚的情形对方是十分珍惜那个虚幻的米莉咯?侠客打开对方的挂坠,看着里面的两个人的名字,也是,侠客为了拉住对方对自己的吸引力有时候也会装作对对方特别关注。知道在那个家里,母亲不喜欢他,父亲很宽厚但是仍然对他失望,知道他很喜欢自己的弟弟但他们不喜欢他,知道他每日功课繁重。 可能对方一辈子也没对人说过这么多话,在家里不受宠也很有可能这次任务有念能力者就是希望能然米奇死掉吧? 侠客玩起手机,身旁的人身子终于慢慢温暖起来,靠着他信任地熟睡。长夜漫漫,侠客索性将手机放在枕旁又往床里面挤了挤,提防着不碰到米奇的断腿,睡了过去。 还不到三个小时侠客就被手机的震动搞醒了,米奇对这声音似乎很敏感立刻睁开了眼睛,手摸索着接通:“柏杨……” “少爷,您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在……你去市中心街心公园等我……”话音未落就被侠客抢走了手机,报出了地址,又补上一句:“能不从正门进吗?”他在四楼可是从正门就得遇到飞坦,虽然自己不在意但飞坦可是无限反感。不过这正巧是个见见米奇身边人的好机会。 “能,请问从哪个窗口进入。” “朝东的。” “大概十五分钟后到,少爷拜托您了。” 挂了电话侠客看着米奇勾起唇角:“来这里没关系。” 糜稽低下头,重新躺回床上,他之所以不想让柏杨来是不想让他对上蜘蛛,见一面也会扯上关系吧,扯上关系就会有危险,而且若是侠客顺藤摸瓜查出他是揍敌客家的,糜稽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影响。 随后他才发现自己跟侠客靠得这样近,立刻撑住身体:“侠客,这样挤不挤,占了你的床位……”话音被用手掌堵住。 “嗓子受伤了就别开口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又要道谢了,没关系这比之前那个房间的床宽很多,之前在聊天室跟你断了联系我还很遗憾来着。我的号码给你,你等安定下来再联系我。” 糜稽眉眼弯了弯,重新躺下。 侠客反而掀开被子起身,再让对方见到肯定会升起敌意,刚打开窗户一人就跃了进来,先打量了四周一眼然后直接到了床前半跪着:“少爷?您感觉怎样哪里受伤了?” 侠客看着时间,比说好的时间提前呢,大概是故意的。而且看身体周围的念,不简单,估计跟自己能打个平手,蹲下身的时候也没有放弃防御。 “他的嗓子受伤了,不便开口,有些体外伤,左腿小腿骨断了。”侠客掐腰帮忙回答,“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米奇的朋友。” 青年回过头弯腰鞠了一躬:“谢谢您对少爷的帮助,不知先生贵姓。” 侠客笑了笑:“就叫我的网名米莉吧。”观察着青年的眼神,但让他微微感到遗憾,对方没有一点诧色:“麻烦您了,那我现在带少爷离开。”回身时糜稽已经坐了起来,等掀开被子,柏杨的眼睛轻微的眯了一下,只有一瞬间。 “他的衣服在书包里。”侠客指了指地板。 柏杨利落地脱下西服给糜稽披上,背起书包横抱起糜稽:“少爷,闭上眼睛。” 再次对侠客点点头,从窗口一跃而下,侠客站在窗边看着他几个跳跃平稳落地跑出巷口,钻进停在那里的黑车里,车开动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侠客,跟别人同床共枕其实感觉也不差吧,很平静的。 没看的同学,请一定要看文案最后一行。 ☆、交易 h1 作者有话要说:  请看我文案最后一行解释。 ☆、测试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没看到10章吗?我重新去看了下,可能手机选定无法出现,但是电脑右键全选没问题啊。重新发了一章黑色字体的,章节名叫h1。 这章空缺的是h2。 看文案最后一行啊!!! 11 伊尔迷坐在酒吧的高脚蹬上,端着酒杯摇晃着看海蓝之心的炫丽颜色,这里是个慢吧只有舒缓的音乐,档次较高,不会为燥耳的音乐发愁。身旁的那人将手肘撑在吧台上眯起眼睛一刻不停地打量着他。 伊尔迷毫不在意,镇定地喝光了第一杯酒,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先看看这家伙会说什么吧,这样紧追不舍。 “真是美味呢。”西索凑上前去嗅伊尔迷的发丝,将呼吸撒在对方的竖领里,遗憾的是只有一股血腥的味道。西索察觉到了一点尖锐,对方眼神毫无波动,手中的钉子尖芒刺入西索的肌肤,力道控制得很好,没有见血。 西索眨眨眼睛笑出声来,真是一只长着爪子的大猫,比起那只小猫厉害多了,对方很明显地用行为告诉了他,自己是不可亵渎的。 西索直起身子将二人距离拉远:“不过,你的弟弟很美味呢。” 对方没有反应,瞳孔一点反光也没有,深邃得看不见底,那里是西索无法触碰的地方。 “你是说糜稽?”伊尔迷像是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西索忽略掉对方的问题:“让我想想胎记是在后腰吧。” 铺天盖地的杀意席卷而来,冷静的杀手像是一个暗黑色的漩涡,无数的恶意和强压咆哮着从里面流露出来。 “西索,他才十四岁。” 西索受到念压的刺激兴奋起来,耸肩:“但是没有拒绝呢,大概是……喜欢男人?” “唉?”伊尔迷停下来,杀气被一句话打散,无影无踪。随后年轻的杀手似乎陷入沉思之中,“但是没有这种倾向,而且糜稽成长中没有出现过这种影响。” 自己弟弟不拒绝那就跟对方没有关系了,伊尔迷不相信眼前人会被肉谷欠操纵,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这样优秀了。糜稽不同意的话,对方是不会真的强迫,估计西索也会觉得强迫也没有意思。他身边明显看起来不缺女人。 又喝完一杯:“我回去将事情问清楚。”盯住西索看了几秒,起身离开。 糜稽正巧在邻市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购物,有许多帮母亲置购的东西颇为心神,但他自动请缨去做,大概只是想让母亲开心一些。伊尔迷回到停放在邻市的飞艇上,在自己房间等着糜稽同柏杨购物回来,随后他敲开了柏杨的门。 “我有几个问题问你,最近糜稽有没有离开过你,你与他相见后有没有发现一些问题。” “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去接的糜稽少爷,的确少爷表现得有些……” “柏杨,不向上汇报吗?”伊尔迷散发的气息非常压迫,他的指尖的钉子一直存在着,似乎只要柏杨解释得不合意就动手。 “柏杨询问少爷但对方不肯让我查看伤口,少爷给出的条件是只有我保密才肯让我接触他,并且告诉我事情经过。少爷受的伤很重。” 伊尔迷啊了一下:“已经开始学会威胁人了,不过对比来讲你应该在糜稽同揍敌客之间选择后者,然后呢?” “少爷说对方拿任务作为威胁,所以他只能同意。” “嗯?”伊尔迷停了一会儿起身,“回家去自领惩罚吧,借口……对二少爷不敬。这期间由冬青接任。” 门关上柏杨维持站姿,他终于还是说出去了,并没有做到同少爷的约定。不过他还是作了隐瞒,当时第二日他与二少爷作得交易是当以后发生同样的事情先联络他,只有他肯这样做,自己才不会将事情汇报。 不敬这个理由真好,尊敬的话敢威胁少爷吗? (章节h2:此处省略630字) “大……大哥?”糜稽感觉到禁锢的解除扶着墙半转过身惊讶地睁大眼睛,但对方早已关上了门。 快速冲洗完船上浴袍,糜稽低着头打开门看到伊尔迷坐在床边抱臂翘着腿。他向前走了几步尴尬地站立着,等待着审问,但是对方并没有开口。糜稽感觉到强压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心理压力,受审讯的人开口往往比询问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柏杨同我作过约定,我不让他将事情讲出去,所以大哥是在那……个人那里知道这件事的吧,对不起,给揍敌客抹黑了。”糜稽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糜稽,你喜欢男人吗?”伊尔迷有些为难。 糜稽站在原地想了想摇头:“不。”不喜欢任何人,喜欢的只有一个空壳子,他同那个不要出的米莉快乐地在一起结婚生子,在他的梦中。 “之前你有过喜欢上一个叫米莉女孩的事情,不过看起来是被骗了对吧。对方在流星街你应该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这件事情其实家里一直知道,不过觉得你亲自了解真相比较好。还是说因为这件事对女人失望了吗?”伊尔迷一手撑住下巴,“糜稽你喜欢刚才那种过程?” 糜稽摇头:“会疼。” “为什么不拒绝呢?” “因为和家里的任务有关,我……不想再麻烦大哥,而且那个人明显的目标明显就是大哥。” “是觉得大哥比不上那人,如果对上有危险吗?”伊尔迷换了一种坐姿,“糜稽不相信大哥。” 糜稽背后开始冒冷汗:“不……我只是觉得会给大哥添麻烦,对不起,丢了揍敌客的脸面,对不起,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说起来大概是因为糜稽没有接受过这一类的课程,按理说应该十六岁开始的,糜稽的生日在元旦后不久,十五岁接触也未尝不可。” “嗯是,之前接触的爱情论只停留在接吻的部分,这次回家我一定会补上。” 伊尔迷起身靠近糜稽,摸了摸他的发顶,离开了房间。他还没有搞懂,看起来只能去请教心理医生了。 ☆、心理疾病 12 这次圣诞节伊尔迷并没有回家,他离开了飞艇继续去完成自己的工作,在元旦之前完成了任务,但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心理咨询所。 道貌岸然的医生穿着鲜亮坐在桌子对面:“照你这样说,可能患者有受虐倾向,毕竟考虑到你说的情况,他可能曾经长期受到过同样的待遇,所以心理上产生了依赖。” 伊尔迷撑住下巴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并非如此,他本人并不喜欢疼痛,而且那只是第一次,身体上没有受到过虐待。” 医生想了想:“那么就是心理上受到过伤害,患者本身长期处于周围环境中底层位置,所以心理上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等级地位,所以才会有自我贬值的倾向。简单来说,他认为自己是最下层的,所以任何人都有可以驱使他的权利,故此他不会拒绝他人的要求,尽管他本身并不喜欢。” 伊尔迷没有表情,他在回想,即使糜稽再不济也是揍敌客家的人,为何会产生这种想法呢? “这种人往往非常自卑自贱,简单说,你刚才提到的那件事,换作别人来要求,或者说换作任何一人,在他眼中都没有区别,都会发生那样的事。一般来说习惯了被人命令所以沟通交流的最好方式就是下达任务,想要帮患者恢复自信也要从这里开始。” “我知道了。”伊尔迷站起身离开,他得去询问一下柏杨,到底怎么照顾得人,同时他怀疑管家同糜稽所处时间最长,会不会柏杨对糜稽做过什么呢? 回到家的伊尔迷没有通报任何人直接去了管家主宅,照时间来算柏杨应该还因惩罚未痊愈,这件事他觉得向父亲开口并不利于糜稽的治疗,同时糜稽本身可能会更加畏缩。 拐角处伊尔迷停下脚步,前方有两个见习女仆在聊天,内容涉及到糜稽等敏感词。 “听说冬青去照顾二少爷了,真是倒霉呀,日常事务繁琐得比照顾老爷夫人要多多了,不仅课程训练减半,日常服用的药剂也要区分出来,还要提防受伤,一旦受伤那是好几天都爬不起来。” “不过日子也不久了吧,说起来听说完成审核任务时受伤严重好几个月走路都缓慢,这样在揍敌客家是活不了很久的。” 伊尔迷发出一声疑问的嗯,让黑暗中二人受到了惊吓,他看着二人忽然明白了糜稽自卑的原因,大概就是他是揍敌客家中最弱的吧。但即使是弱,也是父亲的孩子,也是他的兄弟,还轮不到下人来碎嘴。 他看着额头出汗的见习女仆,开口询问:“叫什么名字?” 处理完事情走到糜稽的房间,伊尔迷坐在床前,忽然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很久之前本应忘记的事情。尽管伊尔迷极其不想回忆当年幼稚的自己的一言一行,可那份记忆中还连带着糜稽,这个记忆中温暖亲和的二弟。 “大哥?”来者的声音有些惊喜,随后是尴尬,像是回忆起什么事情,随即开口,“书已经看完了,而且也有生理老师讲过课,我知道了。” 知道了吗?感觉不像那么简单。伊尔迷双肘撑在膝盖上,交错的手指抵住下巴看了一会儿糜稽决定尝试一下。 “过来,糜稽。”伊尔迷招手,亲切地喊上了糜稽的名字。 糜稽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没有犹豫地走近。 “使人愉悦的方式有很多种,你能不能帮帮大哥。”说着指了指下//身他用了可选择的句式,希望糜稽能开口说不。 糜稽愣了下:“大哥是想要考察我吗?只是看过课本知识可能不太……”说着跪了下来去解伊尔迷的腰带,还未触碰到就被握住了。 “糜稽,为什么会答应西索?”伊尔迷俯视紧盯著对方。 “因为……涉及到家里的利益,要以揍敌客家为先。” “那为什么会答应我,甚至这个要求不符合兄弟情理。” “大哥……也算是揍敌客的人,而且大哥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糜稽讲到这里勉强一笑试图抽手但并没有成功。 “糜稽这样说,难道换成父亲也是可以的?” 糜稽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一眼大哥的眼睛立刻偏开头:“不不可能,父亲不会提这样的要求,他很爱母亲的……”话未说完就被抱住了,头部被手掌按压金伊尔迷的胸前,就这样被温暖地拥抱着。 糜稽睁大眼睛,久违的拥抱。他缓缓地伸出双手环抱住大哥的腰。 “糜稽,可能我成长的过程中忽略了对你的照顾,我很抱歉。” 大哥这是……在跟他道歉吗?糜稽愣住,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了大哥的腿上。 “虽然自尊心这种东西太多会影响杀手,但一点也没有是不行。糜稽,你是揍敌客的一员,这个家里除了长辈、我同奇犽外,你的地位最高,除了长辈们的直系管家,你都可以直接命令,包括我的管家也必须因为你与我同级要听从你,当前前提是我的命令优先。”伊尔迷额头与糜稽相抵,“所以你不必在乎他们的生死,那都是草芥。” “糜稽,揍敌客意味着什么,猎人协会和流星街都要卖一个面子,其余类似七大洲的黑道领袖十老头,各国政治领袖等同我们是友好关系,虽然只是在谈判桌上。揍敌客的分支有的在流星街,有的是父亲非继承者的兄弟,遍布世界各地,所以糜稽你不用怕。” “这个世界是你的。” “而且你绝对是世界的强者,不只是在身体素质上作为比较,以后不要再强求自己接任务了,这样做浪费资源,效率低下,你专心帮家里处理杂事。当然我刚才说了,你有权利,所以不想做事也没有关系,你并非长子和继承者,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即使你是废物,这揍敌客上下所有外人也都得听你的,因为你身体里淌着揍敌客的血,这是他们乞求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 “说的这些糜稽听懂了吗?” 糜稽点点头靠向伊尔迷身体,满心都是被疼爱的幸福,浑然不知额头正中央多了根东西。随即他被牵出房间,穿过走廊来到后花园,看到庭院里跪着的两个女仆不解地看向大哥。 “说了不该说的话,糜稽觉得该怎么处置?”伊尔迷像很久之前一样摸了摸糜稽的发顶。 糜稽看向大哥,夕阳西下,伊尔迷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而那两个女仆还在不停地向他告饶。 “大哥圣诞节怎么没回来,我的礼物放在大哥房间了快去看看,虽然奇犽讨厌我可是对我送的滑板很喜欢。”糜稽轻松地笑起来,“去拆礼物吧,大哥肯定也会喜欢的。”说罢拽了下伊尔迷的胳膊,见他只转身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见此糜稽回头对围观的管家开口道:“把人处理了带去门口给三毛好了,别在这里动手,另外把我的人快些调回来。” 少年稚嫩的嗓音像之前一样温柔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发顶再次被夸奖般揉了揉,糜稽笑容更盛。 看着两位少爷身影不见,梧桐扶了扶眼睛:“不留全尸吗?了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糜稽啊,真的很可怜呢。忽然脑袋一下就想到了猎人考试最后一场,糜稽和奇犽让人选择,大哥会毫不犹豫放弃前者吧。想得自己都觉得糜稽会绝望地痛哭出来,可惜以糜稽的性格,又怎么在别人面前痛哭呢。(众:还有那么远你够了又看不到别提好吗?) 我很认真地在问啊,什么人适合同糜稽在一起呢?我真不知道谁是攻好啊,一开始觉得既然想写就随意嫖好啦,可惜想让主角幸福了,又真拿不定注意。 ☆、帕里斯通 13 揍敌客两代前的分家没落,最后一人死亡,悬崖处的古堡庄园要完成交接工作,这本无可厚非但其中最后死去之人担当者协会总理人的职位。虽然只是个类似名誉主席之位但还是有部分工作要交接。 之前倒是没有过这种事情啊,我坐在协专总部一件待客厅内,旁边是沏好的茶水,正徐徐冒着蒸汽。两代也就代表如果有后代那么同我同辈的子孙只有四分之一的揍敌客血液,大部分都会由夫妻另一方家族来接手,可惜竟一人没有,曾祖父的兄弟没有结婚,独自终老,这条血脉就如此断了。 “久等了。”一人推门进来,伸出手同我打了个招呼。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起身:“你好,我是糜稽·揍敌客。” “你好,帕里斯通·希尔,是协专新晋的管事科职员。”来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牙齿整洁,很有感染力,他同我握了一下手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手中文件夹中的资料取出再次确认一遍递给我,“其实这件事也并不复杂呢,不过协会还有一些总理人的遗物,揍敌客先生离开时也请一并带走吧。”对方说话语速很快,很有激情。 我接过资料翻看:“希尔先生这一身正装很让人赏心悦目。”对方的着装无可挑剔,棕色条纹的西装有些老气但是对方穿上却能让有些稚嫩的脸显得更加庄重,领带和衬衫的颜色也挑选得十分搭配,再加上身上的顶级男士香水,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呐,这是揍敌客先生对我的评价吗?是觉得猎人协会死气沉沉所以对我这样的形象惊讶吗?这正是我的职业精神所在啊。不过,叫我的名字帕里斯通即可。”对方听到夸赞心情很好。 “并非如此。”快速阅读翻过一页没有抬头,“我惊讶是因为帕里斯通你之前在揍敌客家下的订单是我完成的,是熟人呢。”抬起头露出笑容,对方的单子我记得清楚,那名年轻的军火商曾经为我点烟最后中毒惨死。 记忆比较深刻,当时我还幼稚地说要为对方报仇云云,所以重新将单子调取出来将下单人记住。不过当然现在没有那种想法了。 “是这样吗?那真是太巧了,说明我和揍敌客先生非常有缘呢。不过揍敌客先生的记忆也真不错,毕竟那是去年的事情了。”帕里斯通一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撑住下巴,一手扶着膝盖没有任何尴尬。 从未有一天讨厌被人这样喊,总觉得是在叫大哥或者是父亲等其他人。低下头重新翻着文件:“喊我糜稽就行了,不过帕里斯通进门的时候也对我十分惊讶呢。”捡起桌子上的笔签上了名字,现在曾叔伯的全部东西都归我所有了。 还有那栋古堡,大概在我脱离本家后也会去那里,孤零零的,在悬崖之上,无所谓了。 帕里斯通笑起来:“是呢,糜稽这样年轻有为的人真不常遇到。” 我后靠在沙发上,对方是惊讶我穿得随便吧,看起来整座大楼里的人都穿着正装,偏偏我穿着白色的圆领毛衣和藏青色牛仔裤。 帕里斯通扫了一眼收起文件,“我同糜稽一见如故,亲切得很,介意一起去喝一杯吗?” 对我有事相求或者是想要处好关系留着利用吗?我端起茶杯翘起腿,穿着黑色长靴的脚担在另一只膝盖上回道:“这里恰好有一壶好茶。”低头的瞬间,一缕发丝垂下,垂在茶杯旁。头发已经披肩就像大哥一样,我只能扎起来。有时奇讶说得也对,我总是事事在模仿大哥,但却是千差万别的两个人。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大哥比我强数倍,高兴还来不及。大哥好,我就好。 “原来糜稽喜欢喝茶吗?”帕里斯通打开话题,二人都不着急,他要处理的这件事简单却重大他应该被安排了充足的时间,所以才有闲功夫与我这里聊天。我恭敬不如从命,反正帕里斯通三年后是副会长,打好关系以后揍敌客处理事情也许更方便。 对了,让哥哥也来考一考猎人吧,用化名即可。 “话说回来,今年的考试已经结束了呢,录取率像往年一样并没有增加,六人中只有一个是新生。”帕里斯通讲话风趣,“说起来本来打算询问糜稽有没有考猎人的打算,毕竟猎人证在手十分方便,不过一想糜稽是揍敌客的少爷哪里看得上这些。” 见他又要倒茶我先一步拎起茶壶为他倒茶:“帕里斯通说笑了,我因为天生体质不能习念所以无法通过猎人考试的最后测试。” 对方倒是一停。我视线停在对方茶杯上动作停了下来。他接话道:“可是糜稽已经有了很多人得不到的东西了不是吗?” 将对方茶杯中的半杯茶水倒入我的杯中,举起杯子仔细观察杯沿,示意给他看:“这里颜色比茶杯内部白色杯壁相比颜色有一些浅黄,这里是你接触唇部的地方,你的唇部有接触其他特殊会染色的物体吗?” 帕里斯通眨了眨眼睛,后靠在沙发上偏头眼中有些新奇,终于收敛了笑意。 我提醒:“亲吻过这种颜色唇膏的女人或者吃过这种食物?”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我舔了一下杯沿,果不其然。 放下杯子:“你中毒了。” 帕里斯通有些无奈:“这真是令人意外,让糜稽看笑话了,这猎人协会也并非和乐融融呐,”他顿了顿,“也许,可能是今早的事情。”随后视线落在茶几上,眼神含义不明。 “糜稽知道这毒?”他抬起头恢复了情绪,此事并未对他有影响。 “混合了茶水不能完全感觉出来,让我闻一闻你的口腔,毒应该是无色无味但是它在肺腑起到作用,从胃部发出反馈能够闻出来。”我起身弯腰隔着茶几扶住担任沙发的扶手,在对方的合作下嗅了嗅立刻皱眉后退。 “你用了什么味道的牙膏,再混合上香水的味道太浓烈了。”我坐回沙发上用手在鼻尖闪动驱赶,奇怪的味道在脆弱的鼻腔里肆虐,“杀手不能够这样的。”因为担心行踪暴露所以几乎杜绝了一切烟酒香水会有味道的东西,怎么能习惯的了这种。 帕里斯通笑了笑:“真是抱歉杀手先生,我用的漱口水是botoo的冬青味道。” 抬眉,看来我会讨厌冬青很久了,他现在已经是正式管家了,之前代替柏杨在我身边呆过。我刮刮眉毛:“证据肯定被销毁了,虽然有一点确定了但是如果要制作解药的话,必须要做到精确才行,如果下毒之人修改了其中几味东西,那么一个不留神会无法全部解除。所以我需要尝尝你的血。” “是什么类型的毒呢?”帕里斯通取出匕首擦着指尖没有犹豫地对准指尖。 “哎,不用这么多。”看着鲜血横流我皱起眉头,握住对方的手拉至眼前含住几乎见骨的指尖,吮吸了几下确定了毒素抽出手,“确定了,是一种很简单的毒,但是并不常见,比较古老,是已经衰败的塔贝利王朝用来惩治政治犯的药物,不被人采用一是难获取二是效率低,大概两三年,会哑。” 下毒之人肯定不敢真的下剧毒,事发对他没有好处,而且很有可能帕里斯通直接就会发觉,但是哑却比较下三滥,斗不过帕里斯通就采取这种招式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也许可以从毒的渊源查起。”帕里斯通扶着下巴,“这种毒怎么解,需要多久?糜稽说这毒简单大概见过吧。” “呃,之前吃过一段时间,不过很快有了抗体所以说这种解药并不难。我从家里拿解药给你,”掏出手机开始编辑短信,“三天之内没有问题的。” 帕里斯通终于又笑出声:“那么我的性命就交给糜稽了。” 抬眼瞧他,又笑得闪耀无比了,就像是从来没担心过这件事情一样。 发完短信伸了个懒腰,戏谑地看着他:“你的命重要吗?我能拿来做什么?”“你得位子再……”手指向上一指,“这样才有价值,不过我相信帕里斯通的,你一定能成功。”站起身该走了,今天卖了个人情。 “糜稽这样相信我?”他送我出门,忽然拉住我微微俯身拿出纸巾擦了擦我的嘴角,神色关注。 看他把粘上血迹的纸巾丢进纸篓,我拉开门:“难道不显而易见吗?看眼睛就能看出来呢,猎人协会只是帕里斯通的游戏而已,所以你最后一定会赢的。”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3节 “糜稽,很容易让人喜欢呢。”帕里斯通关上会议室的门,定定地看着我笑了笑,陪我走在长廊里,宽大的落地窗外夕阳正要落下,协会大厦顶层视野好,景色非常美丽。 ☆、酒吧 14 “处理家里的外交事务必然要会讲话不是吗?但是帕里斯通也很容易让人亲近。”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想了想从他胸前西装口袋里抽出钢笔在反面写了个地址:“号码我记住了,遗物就请寄到这个地址,明天你在这座城市的机场等人,会有人来送的。” “糜稽接下来如果有空倒是可以游览下这座城市。” “倒是个好建议,我会考虑的。”家族里似乎有一单任务在这里,之前管理数据库的时候看到了,是关于香辛石商人的。 跟他在电梯处告别挥了下手笑笑,在电梯门关闭的时候收敛了笑容。 靠在电梯的镜子上疲惫地按压着眉心,从古堡连夜赶过来半点没有休息,繁杂的事一堆堆。包括古堡里的那位老管家以其二三十位下人,除了女仆,杂役,门卫还有保镖。全部的处理都要过问我,古堡内的账务开支细表也要经我过目。人全部都留下了,即使再没人居住也得有人常年打扫以及保护那里的贵重物品和安全。 继承一些遗产也颇费心神,手续格外繁杂,但总之一切都结束了,猎人协会是最后一站,马上就可以回家了。不过说回来,就像是被遗弃了一样,连以后的住址都有了,那一刹那觉得家可能也不是那样温暖。 不过,那里是揍敌客啊,至少在我没有分家之前,那里都比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要安全。电梯门打开有几人走进,反正是要下降到一楼,我在最里面保持着原姿势长舒一口气,你看家里教导的东西今天就用上了呢。睁开眼睛一扫之前的疲惫。 “米奇?”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看过去有些惊讶:“侠客,好久不见。” 侠客摇摇手中的猎人证:“是今年新通过的猎人,米奇来这里做什么呢?” “要签一些文件,”耸了耸肩跳过这个话题,“侠客真厉害呢,我听说今年只有一位新人,肯定就是侠客咯。出去庆祝一下?我请客。” “累了的话先休息吧,有很多时间呢,说起来这个城市我还没有好好旅游过,未来几天可能会在这里停留。糜稽呢,急着离开吗?” 被点破疲惫不好意思笑笑:“我的时间很空闲,侠客正巧说中我的心事了。有下榻的酒店吗?”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才来到这里的,所以并没有呢。”侠客摇头将猎人证放进口袋,“说起来猎人证可以免费居住酒店。”到了一楼跟着一群人走出电梯,忽然被人拦下。一位女职员朝我一点头送上笑容。 “请问是糜稽先生吗,帕里斯通先生吩咐我帮您订好了酒店,如果您真的打算在这所城市留住的话,我可以开车送你去。”女职员非常可爱,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酒店的地址告诉我就可以了,谢谢这位美丽的小姐。” 坐上出租车侠客眼睛明亮:“总感觉米奇变了,不过刚才听起来发音应该更加偏向g?” “那是真实的名字,变了吗?成长中的少年变化是很快的,说不定今天他们还喜欢摇滚明天就去玩滑板了。”头后靠在座椅上,看着这位熟悉又陌生的朋友,揍敌客跟幻影旅团打好关系并没有什么不对,特别是后来同团长还有过订单交易,柯特还加入了旅团,理应也该有照顾。所以跟侠客打好关系,没有坏处,更何况之前就关系不错,而且我还应该谢谢他。 “那是普通少年的生活,糜稽同我也不是吧。” 是啊,这个年纪我们都在杀人呢。 不过,不需要上学那些繁杂的事情也未尝不好,虚度光阴低效率的学习得到的不过是一纸文凭,如果有□□刑讯审问一类的课程,我说不定能得一等奖学金。 “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这样开心?”侠客低头看了看手机挑眉,“在想什么坏事?” “想侠客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我们就不会相遇了吧,而且我也没法跟米莉做朋友。即使说能够在一起,也不是永远,除了家族的阻力之外还有我本人,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那样做。” 链子早就被取下来随手丢进跨海大桥下的海水里了,我是为揍敌客而生,在价值未用尽奇讶未继承之前,都不能有任何弱点。 “糜稽似乎长大了。”侠客意味深长,我听后笑而不语闭目养神。 侠客眼看着酒店就在眼前看向一旁沉睡的人跟司机打了个手势,司机将车开进停车场,夜色降临但精彩才刚开始。糜稽的睡颜很平静,像是很久之前侠客见到的一样,双腿并紧,两只长袖中露出的指尖摆在膝头,头侧向窗户一方,一缕头发垂下在雪色圆领毛衣露出的锁骨上打了个弯。少年穿着修身但不紧身的牛仔裤,一双耐磨的帅气长靴到达小腿肚,勾勒出少年纤细的腿型。 并不是男生女相的柔弱,而是英俊爽朗的沉静。 侠客给司机掏出了几张大额纸币重新看向自己的手机。糜稽果然是变了,更加自信更加稳重,而且那幼稚的挂坠也摘除了,应该说终于是走出来了。 不过侠客又觉得有些遗憾,大概是觉得这样的话他也找不到糜稽的弱点了,少年看起来不好控制了。 不过有一样没有变化,脸上仍旧带着一股淡淡的倦容。 糜稽大概睡了三个小时,并不是侠客叫醒而只是手机震动了一下,这声音侠客似乎听过。就见糜稽立刻清醒接起电话:“是我……事情已经办妥当了……对了,我的桌子上有份之前提取的资料,转给我。”挂掉电话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看到了侠客。 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看了眼车外景色啊了一声再看看手机时间不好意思道:“对不起侠客我……” “没关系我也睡了一觉呢,走吧,要去喝一杯吗?” 这个提议得到糜稽的同意,二人到酒店取了豪华套房的钥匙又来到不远小巷中的迪厅酒吧,动感的音乐和变幻闪动将气氛提到极致,舞池里的年轻男女们随着震耳的节奏扭//动身体,脸上满是尽情放纵的陶醉之色。 “说起来糜稽还不满成年喝酒真的没有问题吗?”侠客挤了下眼睛,“万一喝醉了可是又要我照顾你了。” 糜稽觉得过分吵闹只有贴近侠客才能听到声音,听完很无奈:“我酒量还是可以的,之前特别训练过,不会轻易被放倒。但酒不宜喝多,侠客不去找点其他乐子吗?”他一指远处染着红头发的露脐装少女,看起来只是高中生而已,兴许白天还是学校里的乖乖女,晚上就戴上假发来寻找刺激了。 “身边就有美人,至少也要找一个能比糜稽好看的才说的过去,不然魅力不大怎么能将我吸引走。”侠客坐在吧台接过调酒师端来的两杯,递给糜稽一杯。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你们到底能不能打开我的不老歌? ☆、红发 15 糜稽睁大眼睛似乎是有些惊讶侠客这样评价,但气氛还嗨他只觉得对方是兴致上来了,摇头尝了口酒:“汉密士蓝薄荷酒为主,山多利白兰地为辅。” “不错呢,糜稽曾经来过这种场所吗?还真是想不到呢,总觉得只能想出糜稽穿西服的样子。”正聊着,刚才被糜稽指过的女孩多次往这边看了几眼,终于下定决心跑了过来。 她吐吐舌头:“刚才是在议论我吗?要跟我一起跳舞吗?” “选谁做舞伴呢?”糜稽鼓励地看着她。 “选你,虽然我只喜欢比我大的但你还真是好看呢。”少女大胆讲道低下头伸出手,糜稽放下酒杯看了一眼侠客:“你也主动下手。”随后便跟着少女来到了舞池。舞池里的人跳舞跟交际舞截然不同,所以少女即使是邀请,也是各自跳各的,只不过非常靠近罢了。少女的身子紧贴糜稽,手在扭动身体的时候抚过糜稽的胸//口,动作极具挑/逗/性。 侠客眼中倒没有那碍事的人,只剩下了糜稽一人。糜稽身材修长,舞跳得也不错,肩膀的摇摆随着节拍也优雅无限,格外有风度,与旁人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让人一眼就能从舞池中认出他。 侠客放下酒杯,他之前装作米莉时,似乎就叙述过自己的头发是红色的,像是太阳一样。现在想想,当初自己的形容太少女了,可对方却赞美:如果能跟米莉在一起,那么岂不是每天都很温暖。 只见二人讲了什么少女有些失望,糜稽便从舞池中走出返回吧台,风轻云淡。 “糜稽的舞跳得不错,喜欢跳舞吗?”侠客又倒了一杯酒婉拒一位成熟女性,探过头来贴近糜稽开口,否则二人的交谈则听不清。 糜稽打开了话匣子:“我三弟对飞镖非常擅长,能熟练背出double out的规则,四弟喜欢布偶及一切女孩子的东西(注),五弟喜欢穿女装。”与侠客碰杯,“家里的每个人都有爱好,只有我没有,不喜欢但并不代表不会。” “跟我说这些没有关系吗?”侠客再次举杯一干而净。 “难道侠客会做对我或者我家族不利的事情吗?这种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呢?”糜稽笑道,忽然再次掏出手机像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他眨了眨眼睛,脸颊因为喝了两杯酒比往日多增了几分红润。 “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机会,糜稽的家族看起来非常强大。”侠客再次点了一杯酒,糜稽本身不强大,但跟在身旁的管家强大。像很多黑帮一样可能会为儿子雇佣猎人保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糜稽一定要亲力亲为执行杀手任务,这完全可以让保镖代替,所以显得有些形式化。 或者说,糜稽执行任务本身还带着某种比利益更加重要的东西,是一种他们家族看重的东西。 荣誉吗?还是某种精神? “侠客说的什么话,明明自己也非常厉害,柏杨说流星街的人都很强,特别是上次与你相遇,他告诉我你同你的同伴绝对是世界顶尖的强者。”糜稽一歪头回据了询问的调酒师显然不打算继续喝了。 “所以你之前说幸好米莉不是普通人,否则做不成朋友,这句话另外的意思是指因为我强大所以糜稽打算跟我做朋友咯?”侠客笑眯眯,做朋友也要讲条件的。 “不,在这之前侠客就已经是我的朋友了,我很感谢你救了我。”糜稽取出方钱包将一沓钱递给调酒师买单,“我今晚可能晚些回酒店,既然房间是套房,你找乐子的话我没有意见。”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对着侠客挥了挥手。 侠客还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既然糜稽说了不在意他也不必约束自己,他扫了两眼找到了自己的猎物。当晚在顶层总统套房里,红色头发的少女在他身下呻//吟不止,最后坚持不住痛哭出来。 做完了一切侠客洗完澡看少女疲惫地躺在床上好奇地询问:“其实事后也挺满足不是吗?看来还是不能找小姑娘,技术不怎样。” 少女擦干泪楚楚可怜:“你太……我之前的确没经历太多次。” 侠客心中好笑,留下不就是为拿钱吗?他掏出钱夹取了几张大额的票子丢在床上,少女惊喜地收起来抬起头:“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的,来旅游吗?还要待几天,我可以都陪你,最近正好也有春假学校不上课的。” “当时,为什么不选我呢?”侠客靠在门上提出疑问,“不是也承认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人吗?那个时候,我们二人都在笑对吧。” “因为看起来,他好像更加温柔一些。”少女乖乖作答随后立刻醒悟,“当然你更男人,我更喜欢你,你住的是套房我能不能用另一间?” “大概不能,因为那间是温柔少年的。”侠客打开门,“现在你可以去洗漱,然后离开这里。” 少女哀求了几句见侠客没有动容只好走进洗漱间。 颇有戏剧性的是糜稽回来了,侠客腰间只围着浴巾坐在客厅里倒酒,见此又取了只酒杯。糜稽身上带着一股血腥之气,脸颊上有一溜溅上的血迹,看起来他心情似乎并不好,放下头发看了眼身前的人反应过来:“打扰你了?” “不,已经结束了,你呢?” 糜稽动作一停笑出来:“侠客,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他并没有询问之前侠客是如何知道他危急并解救了他,只是询问了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身份可以理解为职业和糜稽真正的家族。 侠客嗯了一声,知道了名字和职业,在猎人网站上的确很好查询,当手机上现实糜稽是揍敌客家族成员时,侠客的确是有些惊讶,虽然想过对方背景大但这样大是没想过的,他点头:“知道了。” 糜稽无所谓地耸肩:“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友谊,来,为友谊干杯!”说着举起酒杯同侠客一笑,“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客厅只有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看起来十分温暖,侠客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披肩发的少年,忽然探身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用手指抹掉了他脸上的血迹,随后擦在自己腰间的浴巾上。 房间里忽然安静了,糜稽眨了眨眼睛。 就在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时,洗漱间的门打开红头发少女穿着浴袍走出来:“honey,今晚就让我住下来行吗?要不给我你的号码我明天来陪……”她看到了糜稽,后者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是你啊。”糜稽对她笑笑。 侠客挑眉,低头喝酒,这笑虽然疏离客气但也的确看起来很赏心悦目。 “嗯,听说对面那间房间是你的,那我住在沙发上行吗?就让我住一晚吧,我家里……没有暖气现在还挺冷的。” 糜稽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少女缓缓开口:“恐怕不行呢,我不太喜欢生人跟我在一处空间,那样无法入睡。” 侠客抬眼看了下糜稽。 “我就在外面住,你把门锁上,我绝对不去打扰你,现在正是半夜我回家路上不□□全。”少女不放弃指向侠客,“可是他也跟你在一处套房里,隔着房间和门不是也可以睡着吗?” “他的气息我已经熟悉了。” 侠客听到这句话换了种坐姿。 糜稽看了看沙发边落地台灯连体的小茶几,从上面取了张温泉卷:“这所酒店应该有温泉服务,你洗完后可以在那里的娱乐椅上睡,比这里的沙发舒服,不会有人去打扰你,天明再离开吧。” 少女听到温泉眼前一亮,哦了一声接过谢过离开了。 “你对任何人都这么有礼貌吗?”侠客举起酒杯一敬喝光。 “没有,只是她有一头红发。” 作者有话要说:  注:关于亚路嘉性别问题,之前写第一章的时候fj还没画亚路嘉,我就写了糜稽跟奇讶说亚路嘉能吃糖是因为她是女孩子。然后这里糜稽跟侠客这样说了四弟,为什么改变文中亚路嘉性别,原因如下。 ———————— 奇犽曾强调亚路嘉是“女孩子”【注意此处奇犽说的女孩子在原文中加了「」符号】,揍敌客家其他人则对亚路嘉使用男性代称。 【官方已承认亚路嘉性别为男,详情见上方官方人设图。】或许这个事实让很多人一时不能接受,但事实终归如此。——摘自百度百科 ———————— 官方是男性,猎人连载时介绍出场人物标注男性。第一次三人去揍敌客找奇牙时,导游小姐介绍揍敌客兄弟五人。然后就像百科所说,324话奇牙说“梧桐照顾不了亚路嘉这种女孩子”,这里女孩子打了「」。仆人们在动画中照顾亚路嘉时喊的是发音是少爷的意思,字幕翻译也是少爷。320话伊尔迷跟西索讲亚路嘉的时候说我还有个弟弟。在奇牙让亚路嘉身体中的拿尼卡出现时,下达命令,则用的“他”。 ———————— 我之前听过国外论坛有一种说法,但是没有找到原文,大概就是,有一群人天生性别认知障碍,即使是男性也认为自己是女性,这种人一直受到家庭社会的歧视。这种人有个特定单词(原谅我没找到),这种疾病叫做gender dysphoria。所以富坚描绘这样一个人,是对该类群体的关注,而且故事中家人对亚路嘉的看法,除了奇讶承认亚路嘉的性别外,其他家人都不以为意。我觉得奇讶之所以换成拿尼卡用他,应该是本身亚路嘉就是男孩吧。他承认的是亚路嘉自我的性别认知,所以对拿尼卡默认为男。 ———————— 总之就是:亚路嘉就是男的,他以为自己是女的,至少这篇文里是这样的!文中糜稽与奇讶是尊重亚路嘉自我选择的,所以二人交流或者在面对亚路嘉时会用“她”,但是现在糜稽跟侠客聊天,就用的四弟。 ☆、友情 16 女孩关门的咔嗒声还在脑海中回响,侠客双臂撑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俯视糜稽,他突然起身只因为刚才糜稽口中的红头发,这一词汇敏感地刺激到了他内心深处。红头发的姑娘,侠客也喜欢呢。不过那是在很早以前了,久得都记不清了她的模样,侠客也不愿特意去回忆,反正她都死在过去的时间中了。 “糜稽还是很喜欢米莉吗?”侠客看着糜稽的黑色的眼睛,同团长的深邃不同,少年,清澈得侠客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模样。 “只不过是习惯。”糜稽偏了偏头。习惯性地选择红头发的姑娘,习惯性地将目光停留在红色的裙子上。虽然早已不喜欢,但心中还是有那道影子。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皱了下眉头。 侠客眨了眨带着笑意的眼睛,这一点二人相同,他心中的痛楚终于也有人分享,他安慰性地在糜稽唇上落了个吻。对方抬了下眉眼神平静。 之前看糜稽的行为动作,再到知晓糜稽的身份,侠客的猜想是正确的。他之前形式化的执行任务为的不过是揍敌客的某种精神。应当是完成审核任务才能正式被承认一类,所以身为弱者的糜稽会采取那样的手段,出卖色//相。 不过这也说明一点,糜稽不在乎贞//洁那些虚无的东西。 “喜欢吗?”侠客眼睛里一片天真。 “……不讨厌。”糜稽思考了片刻,侠客吻带有的温柔让他有一瞬的停顿。 话音刚落糜稽便被一把抱起,侠客踹开另一房间的门将人放在了床//上。 (h3:此处省略400字) 身下是客房圆床铺平的被子,糜稽疲惫地躺倒在床上,随后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掀起被子给他盖上。本身今日就十分疲惫,虽然中途睡过三个小时但到现在也八个小时过去了,更何况中途去做了个任务。他已累得睁不开眼睛,在对方俯身的时候抬头一吻随后陷在了柔软的羽绒枕中。 这一觉睡得很满足,糜稽往身后的怀抱靠了靠睁开了眼睛,他动了动头。耳边是来自侠客的问候。 “早安,睡醒了吗?” 糜稽仰头看了看坐在床头玩手机的人,有些赖床气地又缩回了被子里。 “其实应该说午安了,客房问了两遍需不需要推餐车过来,你的手机响了……”话音未落就见糜稽坐了起来。侠客有些无奈地将圆形手机递给糜稽,手机在糜稽的裤兜里震动,裤子落在地毯上,对方毫无感觉,看来真是累得可以。 糜稽看了一眼手机,松了口气又倒在床上,看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随后他按了几个键拨了一通电话,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将被子拉高至肩头。 “你好,这里是帕里斯通。”电话中传出男人精神焕发的声音。 糜稽:“午安帕里斯通,谢谢你提供酒店。” 帕里斯通:“我正在等你的电话呢,东西已经收到了,实在是很感谢,如果没有糜稽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不用客气,糜稽日程上课有时间安排给我?” 糜稽脸上没有笑意却发出两声笑:“见外的话就不需要讲了,帕里斯通也知道我跟同伴在一起吧,所以目前没有机会了,不过我可以邀请帕里斯通来揍敌客家做客,到时候你不会拒绝吧?”帕里斯通邀请糜稽留下,一是他对糜稽并不存在完全信任,任谁说中毒了总要怀疑一番,他需要时间查证。二安排酒店也只是一种掌控行踪的办法,现在事实证明糜稽是正确的并且帮助了他,正好也立刻感谢。 现在糜稽把这份感谢压了下来,无限拖后。 “天呐,能被邀请到揍敌客家实在是我的荣幸。”帕里斯通很兴奋,明显即使经过昨天的聊天,还是无法交心。糜稽不急,反正同帕里斯通接触还有很久的时间。 二人客套一会儿挂断电话,糜稽清醒过来:“怎么不回自己房间?” “有女人的痕迹。”侠客把手机游戏关掉凑近糜稽,“昨晚怎么不制止我?” “忍着伤身体,而且还是在催//情被动状态下,大概是酒店沐浴露或浴池中附带的”糜稽平躺在床上看着凑近的侠客大脸,眼里很是无奈,就像是在发问我能制止得了你一样。 侠客换上一副抱歉的笑容:“真是对不起,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希望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友情。” 糜稽也坐起身准备穿衣服:“啊,这件事侠客不用在意,这就是男人的友情嘛。”他嘴角带笑看到侠客向身后延伸的目光转过头去,一人在窗外敲了敲窗户。这是酒店最顶一层,视野极好,如今看到一人挂在窗口,侠客挑眉,糜稽利索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起来打开了窗户伸开怀抱。 柯特没有理会他的怀抱,无声地落在屋里看了看眼前的一切:“二哥你怎么不穿衣服。” “柯特来的很早啊,不是说今晚才到吗。”糜稽全身上下只有一条黑色的紧身内裤,脖间上还有星星点点红痕,他立刻捡起衣服开始穿。 “因为我完成任务得早,都太简单了,”柯特不以为意,睁着大眼睛目光盯紧床上的人,“不要转移话题,二哥你在跟他上//床吗?” 这么小就不可爱了,糜稽套上毛衣从额前将头发撸到脑后,柯特只有七岁他总不能给对方带来坏影响,例如一夜忄青之类。他蹲下身:“柯特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不是还没有开这类课程吗?” 柯特穿着熊耳兜帽的童装,娃娃头看起来十分天真:“爸爸妈妈不也是会做这种事情吗?”边讲边将侠客全身扫了个遍似乎在做评价。 侠客好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很少看到糜稽会发愁呢,他不便开口倒是瞧瞧糜稽会怎样解释。只见糜稽眼睛不易察觉地眯了一下,随后他的语气更加和蔼:“柯特见过吗?父亲和母亲应当会察觉柯特存在的吧。” “不,是银杉讲的。” “银杉怎么会突然跟你提这件事情呢?”糜稽给柯特整理了下衣服,带着温柔的笑。 “因为我看到银杉在和……”柯特一下停住,“这是我和银杉的约定。二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糜稽在地毯上席地而坐揽住柯特:“是啊,柯特想得对,我是在和他上完了床,不过我们是互相喜欢,就像父母一样。这些柯特今后都会学到,互相喜欢的人组建家庭,繁衍后代。不过这有个前提,一是他们身份平等,二是必须得到双方家庭的支持。”这两条约束了柯特的行为,一很难找到同揍敌客想等身份的人,二柯特想要恋爱必须让家里知道。 “所以性别不同也没有关系?”柯特抬眉。 “不,性别不同有关系,他们是无法繁衍后代的,这是每个人的责任。不过你看二哥我就没那些担子,毕竟活不活的那么久还不好说,自然也没有需要繁衍后代的义务。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正常,是我不正常而已,柯特不需要知道,总之二哥的性取向已经无法改变了。不过柯特是正常的,柯特还需要找妻子结婚生子。”糜稽努力地把柯特往正路上掰,侠客笑出声来。 糜稽嗔怒地看了侠客一眼,似乎在责怪他示意他闭嘴,随后对着柯特伸出手:“这件事呢大哥其实已经知道了,不过柯特不能同别人讲,不然二哥会别人看不起。” “什么好处?”柯特挣脱开来。 “不杀银杉。”糜稽很认真。 柯特没了表情,冷冷地站在远处:“银杉是我管家,不是你的。” 糜稽起身走到床前编辑了一条短信,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同级中除了大哥的管家和梧桐我无法命令外,其他还是有权利的。既然大哥继续做任务要我带柯特回家,那接下来两天柯特都要跟我在一起了。” “糜稽你真讨厌。”柯特将双手揣进连帽衫腹前相通的口袋里语气冰冷。 糜稽仔细地看了看柯特:“管家恋爱一定会被处死,二哥也是很认真在跟你讨论留他性命的事情。可是眼下看来,他重要到都能让柯特与二哥敌对了,那就没有回转的可能了。” 柯特眯起眼睛:“那你的事情会被所有人都知道!” 糜稽看着柯特,可怜孩子还在尽力维护银杉,倒不是不可以,毕竟银杉是他自己的人,可是犯了错一定要惩治的。而且,总不能让大哥一直做坏人,这次坏人留给他来做。他把靴子上的鞋带系紧:“去吧,谁敢议论一句我就让柏杨处理了他,好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亲自审讯银杉。” 糜稽站起身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梳头:“如果柯特不服气在想怎样才能处理掉我的管家的话,二哥只能奉劝一句,按等级来分,你没法命令柏杨。”糜稽话语戛然而止,柯特落在他身后的地上,刚才的速度太快,让糜稽都来不及看清。 不过侠客倒是看得清楚,在糜稽穿衣的同时他也裹了浴巾起身,只见柯特落在了他的眼前,一柄铁扇刚刚削断了糜稽的一截发丝,看动作似乎想要继续攻击侠客。侠客微一用「发」,小家伙嗖地一下一个后翻上了屋角,惊恐地瞪大眼睛。 糜稽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但还是扎起了头发,现在即使梳得仔细也会有一缕垂下了。 侠客看了看糜稽的脸颊上一条血痕:“处理一下?”后者默认了但站在原地没动,侠客拿纸擦掉了流下的血,手掌掩在上面,温暖的念使伤口迅速愈合。 “谢谢你,侠客。”糜稽回过神来露出个笑容,“让侠客见笑了,这样就不方便同行了,实在是抱歉。” “没关系,等下次好了。”侠客拍拍糜稽的肩膀,只见糜稽对着柯特伸出手:“来吧柯特,跟我回家。” 侠客回到自己房间穿好衣服,再出来的时候二人已经不见了。侠客看了看昨晚茶几上二人的酒杯,里面还残留些红色液体,他伸了个懒腰,看来家族大并不一定是好事,也是很麻烦的。 不过糜稽成长得很让人欣慰呢,之前那个腼腆礼貌的少年完全消失了。 不过话说回来,说着等下次,其实也彼此并没有留电话号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柯特似乎很崇拜大哥呢,我得再回去看看亚路嘉那章那个关系图。糜稽万事以揍敌客为先,所以柯特不听话肯定是要履行做哥哥的义务。不管怎么说都是,对揍敌客好,对揍敌客好,对揍敌客好,就算对柯特不好,也是在基于对揍敌客好所以就一定这样做。 感觉有点这种性格又走得太极端了……还不如一开始温柔的二哥可爱呢。 没办法还插着针呢。[摊手] ☆、作客 17 回到家的时候银杉早已被审问出事情经过。原来他与女仆通女干时被柯特发现所以对柯特进行了哄骗,并且二人做了约定。不明白这种事情的柯特未察觉事态的严重性。早先柯特与糜稽起了冲突,但比起柯特伤害到他,糜稽更在意的是柯特对银杉的感情依赖。 用自己亲自审讯银杉的话语一试探果然出了问题,那没办法只能杀死银杉了。 “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银杉说了只是用来发泄谷欠望。他的行为同爸爸和妈妈的是两种类别,自然也不能算是恋爱了。”柯特一本正经,一下卸掉全部责任。他没接受过相应课程,不知者无罪。他跟糜稽争端的事情,糜稽不提他也不会自找麻烦。所以该有麻烦的是糜稽,他的事情被柯特全部抖落了出来。 柯特很无辜:“二哥跟那个男人躺在床上,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他喜欢男人的事情。可是柯特觉得二哥跟父母之间的感情又有不同,男人同男人也可以结婚吗?” 这家伙就是在报复吧,糜稽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柯特,后者一下噤声。他伤了比自己弱的哥哥,不论是有心还是玩闹,怎么看都难逃惩罚。 糜稽不希望柯特因伤害自己受罚,在他作哥哥的看来,这些都是弟弟的小打小闹。既然银杉已除,这个问题他也就解决了,虽然做了一次坏人。剩下的就是对父母的解释,大哥不在不能为他讲话看起来有些不妙,毕竟大哥知道他之前发生的事情。 林哲当年遭受了许多苦难,而现在的糜稽变成了高位者除了将之前从未想过的体验一番,他还不知道做//爱时上面的人是什么滋味,所以在请求伊尔迷后,他得到了允许进行了尝试。知道是什么滋味了糜稽并没有沉浸其中,其实也并不是怎么舒服罢了,还要付出感情,很是麻烦。这也是为何对于侠客的那一晚他并不在乎,没有感情的做//爱在糜稽看来只能是一种宣泄谷欠望的普通行为,跟喝酒抽烟一样。他也相信,在侠客这类人心中,同自己的判断大概相似。 当伊尔迷看到糜稽对这件事没有所谓的兴趣,自然不再管他。而且在他本心里,是希望糜稽成为男子汉的,性取向当然还是正常的好。 糜稽看着等待回答的父亲,对方不知道自己的事,而且伊尔迷跟他约定跟西索的事情不能开口,这样一下全部抖落出来到底有没有利呢?不待他开口,柯特就被带走了,厅堂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糜稽忽然紧张起来,父亲和母亲会不会很失望? “其实只是一夜忄青,之前也有过,大哥是知道的。”糜稽犹豫了半天,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伊尔迷。 席巴拨通伊尔迷的电话嗯了几声挂了:“所以糜稽你喜欢男人吗?床伴对象都是男人?” “也不是……只是觉得女孩子麻烦罢了,万一怀孕……”糜稽说的不无道理,他还未成年名字未写入揍敌客族谱,如果女孩怀孕自然不能打掉,毕竟是揍敌客的子孙血脉,可生下来到底带不带进揍敌客呢?更何况糜稽体弱,随便找到的女子身体素质比其还差,这样并非优生,生育的后代也只能是弱者。 “呵呵呵呵我们家糜稽是大孩子了。”基裘开口解除了尴尬,糜稽瞧瞧看向母亲讨好地笑了笑,被席巴看个正着。 但还是要罚的,这种事情等同于二世祖的厮混行。伊尔迷就罢了他已经成年,平日里找的女人或男人家族都没有干涉的权利,只要不影响家族利益,更何况伊尔迷也不会在意那些人。 不过既然经过了伊尔迷的考察,说明糜稽也并没有对外面的人产生什么感情依赖。糜稽只被罚关了禁闭。 可这禁闭第二天也没了,因为有他的客人来了。 糜稽知道柯特肯定不服气,他是算准了时间的,在回来的时候就通知帕里斯通了。但这件事家里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帕里斯通的到来很突然,甚至莫名其妙没有收到礼待。他站在黄泉大门处让门卫通知了管家室,可那里的人说没有接到通知,这件事情都问糜稽少爷,但糜稽少爷现在不方便待客。 帕里斯通当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推开门顺利说服了卡娜利亚直接到了管家室。 糜稽被通知的时候得意地一甩转椅跳起来就要往外跑,却被基裘拦住了去路。 “第一次见糜稽邀请客人来呢,而且看起来十分英俊,果然我们糜稽交朋友的眼光很好。” “呃,是的妈妈,是我处理叔伯遗产时在猎人协会认识的职员,之前从家里拿了解药帮他解了毒,所以我们成为了朋友。”糜稽点点头,“妈妈不会还认为我喜欢男人吧?”但是基裘没有接话。 糜稽脸色发僵,对方不会真的怀疑来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吧。可是看看也能知道,对方可是念能力者,自己根本不可能压倒他啊。母亲有时候神经质得有些可爱,但糜稽还是不想这里面存在什么误会。 “妈妈跟你一起去看看他。” “妈妈……”糜稽只得跟着基裘离开。 按理说,是糜稽的客人但不是全家的客人,其实母亲可以不用出现。当然她出现也可以,毕竟是儿子的朋友,见一面也是尽一个母亲的职责。 等糜稽跟随基裘出现时他早已笑不出来了。基裘拎着裙角微笑着看着对面坐的帕里斯通电子眼在闪。后者则露出了招牌笑容谢过了倒茶的仆人,盯着糜稽瞧得仔细。 “这是我的女儿米妮,她同糜稽是双胞胎兄妹呢。” 糜稽:“……”他点了点头,垂下眼帘。头发被盘起来藏在碎花头饰的后面,的确看不出是长发还是短发。虽然糜稽并不是男生女相,但经过母亲大人的修饰后早已变成了红唇美人明艳动人。白色露肩蛋糕裙那花丛一般层层叠叠的木耳边遮住了假胸,肩头被裹在其中没有了男子骨架的宽阔,十分柔弱。当然糜稽的身子还是少年,身骨软得自然难辨真假。裙子并不长,只及膝盖,糜稽白玉一般的双腿想象着女士的礼仪并紧侧放。 帕里斯通在猎人协会可以查到揍敌客的资料,无所谓就是五个孩子。并不会详细到说明哪个和哪个是双胞胎兄妹这类话。就算帕里斯通隐约知道一点兄妹,让糜稽这样一说那自然也会更加相信。 “那夫人真是有福气,双胞胎兄妹的比率很低呢,而且儿女都十分出挑夫人肯定也十分美丽。虽然见不到夫人的眼睛可是我已经能想到它是多么动人了。”帕里斯通露出整洁的牙齿。 糜稽心中一沉,糟了,母亲最不禁夸。 果然基裘发出高分贝的笑声:“我们家糜稽能交到帕里斯通这样的朋友实在是幸运呢。”随后更加热切地加入到聊天中。 母亲肯定也早就得到了帕里斯通的资料了吧,糜稽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下帕里斯通找到了基裘的弱点开始攻克,显然基裘已经喜欢上他了。当然喜欢是喜欢,也只限于喜欢,如果一放到利益问题上来,特别是关乎揍敌客,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现在亲热,但糜稽觉得母亲干掉帕里斯通也不会眨一下眼的。 但是那些还都没有发生不是吗?以帕里斯通的才智也不会真的让自己同揍敌客对立。 “帕里斯通喜欢我们家米妮吗?”基裘打开身子掩住脸让人看不出神情。 “自然是十分喜欢,米妮遗传了基裘夫人的基因显然也十分美丽呢。”帕里斯通口才和外交能力一流,讲话没有不讨人喜欢的。 糜稽突然被问到,还在走神的心立刻回来了,怎么让他开口说话吗?这伪装声音他可是一点不会,这活是大哥该干的吧。不过帕里斯通这话倒也不错,糜稽和伊尔迷长相随基裘多一些。 “她跟糜稽可是两个性子。”基裘睁着眼说瞎话,她的身份不便多呆找了个借口走了,只留下糜稽跟帕里斯通在这里。糜稽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今天阳光不错但过了午时下午三四点钟并不需要再支伞了,所以一指身后的仆人让其拆了遮阳伞。 ☆、道歉 18 木制的椅子上铺着精美锈艺的坐垫,缀着金色的流苏,糜稽挪了挪身子不喜欢这些东西起身将东西抽走再挥退仆人:“看够了吗?”还盯着他看,有什么可好看的。 “基裘夫人还真是可爱。” “用这个词形容我母亲,小心被我父亲听到,他会吃醋的。”糜稽拿起碟子上的甜点咬了一口,这种甜点居然也给禁了,“真不好意思今天没有去接待,毕竟我还被关着。” 帕里斯通笑而不语:“米妮小姐真是出人意料呢。” “少来,什么时候看出我来的。”糜稽吞掉一块曲奇,“我知道了,还没谢谢帕里斯通的解救之恩。”他递过一块圆曲奇给帕里斯通,唇角上还沾着曲起的粉末,黑色的眼睛明亮。帕里斯通觉得可能时间脚步突然慢下来了,他甚至能看到糜稽刷得长长的浓密睫毛眨动的全部过程,画面一寸寸向前推进。 “看眼睛啊。”帕里斯通接过点心,“糜稽的眼睛和别人不同。”他咔擦一声咬掉曲奇察觉味道的确很不错,甜到了心里。 “这位老师是我十一岁时出游见到的,所以请回来了。”糜稽从长颈瓶中倒出牛奶捧在手心,“看起来你跟妈妈很合拍。”他刚刚一直观察帕里斯通,无懈可击。 帕里斯通捏起餐巾擦擦手心自己舔了茶水:“是基裘夫人亲和呢,糜稽喜欢穿女装吗?” “小时候穿得多,长大了已经没有这种事了,这次是听到我有客人来了。”糜稽隐瞒了一些原因,比如之前自己被禁足的事情,比如自己刚被全家怀疑是同性恋。他眼中很是无奈,帕里斯通不便继续询问。 “但糜稽女装真的让人眼前一亮,而且看起来并不排斥吧。糜稽是很喜欢基裘夫人的吧?”帕里斯通手肘撑在铺了餐巾的餐桌上,双手合拳,忽然他看到糜稽的嘴角边留有奶渍,取了桌角叠好的餐巾探身帮糜稽擦掉。 习惯地就像之前帮糜稽擦血迹一样。 糜稽顿了一下并没有移开头,他在思考帕里斯通的话,好像被发现了秘密。糜稽放下牛奶杯,他接触女性不多,林哲那时候不用提,那种环境下只有女支女,有的吸毒,有的是大姐头,有的做老鸨。他不知道别的母亲应该如何,但解开了心结后感受到基裘对自己的母爱,糜稽认为女人就应该这样。 强大,又夹带着可爱,怪不得父亲会喜欢母亲。这也是糜稽渴望的对象,如果他要找,也一定会找这种女人吧。 他在家里除了大哥最喜欢的就是妈妈了。 “让妈妈高兴就是了,只是不能让大哥看到。” “什么不能让我看到?” 帕里斯通亲眼目睹了懒洋洋的小老虎是怎么一下变小猫了整个过程。糜稽又拿了一块曲奇的手松开立刻缩回来,从餐巾上擦了擦像犯了错一样对着来到的人。这是帕里斯通第一次见到揍敌客的长子。对方身上的「缠」稳定,身穿一身练功服,健壮的身体能略窥一二,对方微长的黑发被用发胶向后抹去定住型,一丝不苟。面无表情眼睛非常空洞,无法窥探出任何心思,这样的人最难对付也最无趣呢。 帕里斯通微微眯起眼睛,无趣是因为无论自己做什么对方都不会有反应吧,以不变应万变,遇到这样的对手比擅长欺骗的对手更麻烦呢。果然揍敌客也不是那么简单,除了糜稽外,其他人看起来都深不可测。当然这也是糜稽与其他人不同的地点,也是帕里斯通感兴趣的地方。 “你好我是糜稽的朋友猎人协会管事科的帕里斯通·希尔。” 伊尔迷移了移眼睛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你好,伊尔谜·揍敌客,欢迎找我下单。拨通揍敌客的电话转3就可以了。” 话说完没给帕里斯通讲话的机会,“糜稽,是妈妈让你穿成这个样子的?” “……”如果说是会被说推卸责任吧,糜稽站着半垂着头十分无措,毕竟无论怎样都说不过大哥而且大哥前一天还帮自己解了围。如果说他偏女性化大哥肯定又会不高兴,认为是西索带来的心理阴影。自己的事情,大哥其实也在自责吧。 “大哥听了你的事情立刻赶了回来,看起来糜稽十分惬意,我听柯特说对方很强,这跟之前的人也不同吧,是念能力者吗?” 叫他的名字了!大哥生气了,而且还在外人面前教训他,不考虑他的情面,是真的生气了。糜稽缩了缩头,因为对方是念能力者所以大哥认为自己肯定没法压过对方,所以认为自己跟男人上床了? “大哥,能不能回屋说。”糜稽的声音低不可闻,“我有客人。” “其实也不是件严重的事情,那么糜稽跟朋友玩得尽兴一些。”大哥抬了一下手转身走远,留下糜稽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呆立在原处。自己这是,被放弃了吗? 帕里斯通抚了抚下巴,他似乎不小心看了一场好戏呢。利用糜稽内心的愧疚来攻击,的确是能把糜稽管教得服服帖帖,这应该是十分了解糜稽。 糜稽之前跟他在猎人协会分开后同今年的新考生一起住在酒店,当晚考生带回一名女子,随后糜稽也半夜回了酒店,女人立刻离开了。这些帕里斯通都能搞到信息,所以可以说眼前这位揍敌客的公子是喜欢男人咯?而且这次惹怒兄长的原因是跟之前不同,那么说是当下面那个。 糜稽在揍敌客家表现出来的情绪远远要比在外面多,这里的他没有那么多面具和伪装,反而表现出一些天性上的可爱,在揍敌客他是幸福的。 糜稽回过头:“帕里斯通真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被教训,是我犯了错误现在要去跟大哥道歉,所以再晚一些时间来找你。”他抱歉地笑笑,挥了下手,“这样待客是我做主人的失职,对不起,我会让柏杨来领你参观揍敌客这样行吗?” 帕里斯通善解人意,他站起身:“完全没有问题,糜稽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糜稽支支吾吾不说,大哥走得就是这么洒脱,反正还会自己来道歉,正好利用糜稽的愧疚心,自家弟弟自己清楚该用几分口气说什么话。 大哥不爽的是看见弟弟被别的男人擦嘴吧。 作者到了考试周,更新会暂停一段时间。 ☆、自由 19 “所以只是一个误会而已。”糜稽换了装束乖乖站在伊尔迷房间里。虽然伊尔迷没有表情,但能感觉出来,大哥很平静。或者说从刚才自己开始讲述起,大哥的态度就是个迷,但没有之前的责难了。 “糜稽留长头发是为什么呢?”大哥揉揉糜稽的头发,“感觉这样能像大哥一点吗?” 糜稽感觉到发顶轻柔的力度知道这件事就轻描淡写过去了,他脸上露出笑容,感觉到阳光从窗纱中透过暖洋洋地包围住他,仰望过去大哥精致的脸庞亲和起来,就像很早之前对方抱住,将头搁在他的肩上。那时大哥还在叛逆期,说着自己已经死了之类的话语,糜稽只能悲伤地回抱安慰。 很久都没有那么亲密了。 糜稽伸出手揉了揉伊尔迷的发丝:“很舒服。” “只是最近没有来得及剪而已,喜欢的话,以后糜稽就摸大哥的头发好了。”伊尔迷微微低了低头让比他矮的糜稽得以抚摸得更加轻松。 “好啊。”糜稽也不是很喜欢长发呢,有些麻烦还需要打理。 “不过哥,如果我以后真的喜欢上男人怎么办?”糜稽闭上眼睛,“或者不想结婚像叔父一样。”孤老终生。后面四个字糜稽没有说出口,却已经能感受到那种绝望,在冷清的大宅中,毫无生气可言,死前岂不是很绝望。 会不会后悔呢?叔父会不会后悔生在揍敌客家? 糜稽感觉到大哥偏凉的指腹在自己额头停留了片刻,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做垂了下来。 “糜稽开心就好,你没有那么多压力。” 对,他不是长子,也不是继承者,糜稽觉得眼前的道路开阔起来,他是自由的。在家族的准则下,他离开后就有绝对自由了。那所大宅有什么人,多少人,都是他自己决定的。一瞬间,糜稽再次感觉到了手中强大的自由以及权力。 大哥,对他真的很好,这种未曾有过的亲情让糜稽感动地紧紧抱住眼前之人。 “真是抱歉,这样的待客之道给帕里斯通带来很多困扰吧。”糜稽推开客房的门手中端着透明的果盘里面盛放着沾着水珠的新鲜草莓,“很甜的,尝一尝。” 他的眉眼间全是笑容,一点没有被训斥的痕迹。红色的饱满果实被仔细去掉了柄,果盘一旁是两把擦亮的尖锥。少年浑身散发着一种友善的气氛,一点让人察觉不到权益与欲望,这与帕里斯通来这里的打算不同,他本是想深入交流的。 似乎,真的变成了简单的拜访和旅游。他放下手中的书插//了一枚草莓递给糜稽:“先奖励给辛苦的主人。”的确这些活儿不该糜稽来,女仆端进来就好,但那样倒更让人不自在了。糜稽一愣眼睛聚焦在眼前的新鲜的草莓上,张开了口轻咬一口,他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里面泛出惊喜:“真甜啊。”被吃掉一半的草莓露出了中央被//插的银端尖锥,锋利无比。糜稽吞下那一半再次张开口。 帕里斯通微微抬眉,只需要向前一伸,就可以轻易刺穿少年的喉咙。糜稽不像其他强者,即使知道这里是揍敌客,算准帕里斯通不敢动手伤害揍敌客的人,揍敌客的长子也不会把致命点暴露出来,更不可能让其靠近自己这么短的距离。 糜稽虽然是弱者,但按理说弱者在某种程度上更在意这些事情。所以另一方面更可以断定,他性格里没有那么多疑,或者说他是真的相信帕里斯通。 糜稽吃掉那完整的一个,伸手接过帕里斯通手里的银锥:“尝一尝。”眉眼间单纯的招待之意让人不忍想其他。帕里斯通也回笑:“好啊!” 第二日糜稽带帕里斯通游览枯戮戮山,其实它只是迈奇山系其中之一,内部地形复杂,除了本家所在的那一片区域其他地方植被覆盖率极高。帕里斯通虽然好奇但很多地方被禁足,糜稽显然不准备带他去。层层叠叠的丛林深处幽暗就像藏着什么秘密,糜稽回头瞧了帕里斯通一眼像是看出了他所想笑道:“揍敌客家的秘密怎么会这么明显地摆放在外面,不过有一些不算是秘密,倒是可以带你去。” 二人骑上三毛来到一处断崖,糜稽从三毛身上滑下来到断崖边缘,下方是一处狭窄的峡谷,最下面可见细长的河流。他看向身后刚下来的帕里斯通朝他挥挥手:“直接跳下来吧。”身子倒向后面就这样消失在帕里斯通的眼前。帕里斯通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看糜稽的表情很是放松他自然不会真的担心会发生什么。刚才坐在自己身前人的体温现在似乎还在,他几步上前朝下看去。 糜稽躺在一张大网上朝他咧开笑容:“都说了直接跳下来才好玩。” 帕里斯通轻松一跳选了一根绳子固定住身体,这里的绳子并不普通而是钢绳外面镀了一层活性小的金属。糜稽所在的是靠近悬崖的边缘,有钢绳编制的网,他若是再朝石壁外侧跳跳,以他的身手很难从单根钢绳上固定住身体,他没有能抵抗下来的重力加速度的臂力。 “这种训练措施很常见,所以也不算什么秘密,看那边的蹦极也是训练用的。不过管家女仆的训练后期是不需要它们了,留下来只是为了给我玩的。来揍敌客也算是疲劳了一天,来泡个温泉吧。”糜稽指了指悬崖对面一块站台,他踩在刚网上从石壁上取了防护带穿上,又系了安全扣,一段系在自己腰上,一段扣在钢索上,脚下踩着一根钢绳手上扶着另一根顺利通过了峡谷。 尽管糜稽弱小却不轻易依赖别人。 帕里斯通跟在糜稽身后来的溶洞内,越往里走硫磺的味道越重,两侧长廊早已被流光灯照亮,不短距离后他惊讶地发现里面有着天然的温泉,湿气扑面而来。温泉早已被装饰精致,水池边缘的石阶上有着繁复的欧式复古花纹,在水流的湿润下更加夺目。糜稽推开石壁一侧的门:“这里有准备好的衣服。当然那边还有一侧门,你换下来的衣服会有人取走的。”笑笑消失在门后。 帕里斯通推开另一扇门,在山体内进行凿砌的确很不容易,特别是做到这样豪华的程度。可以说揍敌客寸土寸金,他清楚地记得主宅墙壁上的彩绘和屋顶的琉璃,古老而神秘。这里并不像一般古堡一样奢华,反而处处低调内敛。那大厅里摆放的画作隐隐有念气流动,当为之前名家绝迹。帕里斯通相信这还不是揍敌客的收藏厅,那么七大美色什么都不在话下吧。 待帕里斯通出来时糜稽已经在池中了,他微微闭着眼睛神情放松表情无害,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一片慵懒:“帕里斯通觉得揍敌客家如何?” “糜稽的身世的确很让人向往啊。”帕里斯通将浴巾放在一旁下水,“能结交糜稽真是太好了。” “我也是呢,觉得遇到帕里斯通真是幸运,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糜稽头向后仰搁在一块软垫上,露出了少年分明的喉结,小小的,白皙的,让人感觉很脆弱,“那么帕里斯通是希望跟揍敌客交好的吧,我十分喜欢帕里斯通,所以不这样的话让我很为难。” 帕里斯通抓到了关键字,隔着雾气笑起来,畅快地。何曾有人看清他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不过也只是游戏人间罢了。见面第一天糜稽看着他忽然开口:“协会只是帕里斯通的玩具吧。”从说出那一句话开始,帕里斯通便对少年有了巨大的好奇,现在,好奇解开了。 是跟揍敌客有往来吗?的确跟帕里斯通本人所打的算盘一样。 反正交好总比交恶强,不过现在猎人协会还有许多高层对方选自己合作,正是在押宝啊。也就是说,对方其实并不在乎他身在多么高位,也只是随意一提游戏而已,至于到底帕里斯通能不能爬得更高对方其实不在意。 只是游戏而已,只是喜欢帕里斯通这个人而已,所以就决定交好,这极高的自由度让帕里斯通心驰神往。 “我也很喜欢糜稽啊,当然也喜欢揍敌客了。”帕里斯通听到自己的声音温柔如同情人间咬耳倾诉心语。帕里斯通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 糜稽闻此收回后仰的头露出个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攻是谁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有时候爱一个人,并不能真的跟他在一起,爱情毕竟不是无私的。并不是所有人的爱,别人都能接受。 那个故事怎么讲得来着。 我喜欢苹果,你给我买了一箱橘子,问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 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另外ps:西索是个变态…… ☆、亚路嘉 20 穿上和服二人从另一条路下山,糜稽的体力不错,在帕里斯通没有方向感的森林他能一眼辨别出方位,糜稽安慰他:“自然是有符号的,不过帕里斯通看不到而已,而且从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帕里斯通是第一次来。” “不要叫帕里斯通了吧,糜稽不觉得很拗口吗?这样的称呼让人感觉与在协会中工作时没有什么不同。” 糜稽有些惊讶,似乎感觉二人之间的亲近来得太过突然了些,不过他很好地掩饰下去:“帕里吗?”一刹那他脸色僵住,表情不对劲,下意识拽住了帕里斯通的手腕,用力之大让帕里斯通有些惊讶,他循着糜稽的视线想转身但糜稽阻止了他。 “什么都不要做。”糜稽低沉的声音发颤,冷汗从头上留下来,眼神里透露出一种遇见危险的谨慎和极度紧张。帕里斯通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轻轻拨开糜稽的手,他不能全然相信糜稽,任危险出现而忽略它。糜稽的力道在他看来非常小。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4节 “哥哥!”亚路嘉很是惊喜,“原来你在这里,啊,这是谁呀?” 帕里斯通什么话都没有说,以糜稽的紧张度他觉得还是听糜稽的话比较好。 糜稽终于镇定了些,面上带上笑容:“亚路嘉,刚才我看到奇牙了,就在你身后树林不远处,他似乎说再找你呢,快过去吧。” “啊,糜稽,亚路嘉好累,你能带我去找奇牙吗?” 称呼变了呢,帕里斯通抬眉。 “……好啊。”糜稽上前两步在亚路嘉身前蹲下,“我带你去找奇牙,不过我们要快点,否则奇牙可能去做任务了。”他回头一眼看了帕里斯通,“喂,那么你去找柏杨吧,就跟他说,我带亚路嘉去找奇牙了。” 帕里斯通看着糜稽带着女孩离开,糜稽……是向他求助吗?糜稽让他什么都不要做,在女孩问他名字的时候帕里斯通没有开口,女孩就忽略了他的存在点了糜稽的名字随后提出了要求。糜稽刚才用喂来代替是避免了自己名字的暴露吧。 在对方提出要求的时候帕里斯通能感觉到身边糜稽进入极度紧张状态,但在女孩将话说完时明显他松了一口气。 而且,女孩身上缠绕的,是念能力,这么小那么就一定是天生的了。 什么事情能够让糜稽如此紧张,就像是会失去性命一样,不还不只是失去性命那么简单。帕里斯通敢肯定,糜稽这样的人知道自己面临会失去性命的险境不会如此惊慌失措,甚至连一点给他做戏的心思都没有。 那是完完全全暴露的极度恐惧。 什么比糜稽的性命更重要呢?是凌驾于他性命之上的揍敌客对吗?这种人一出生便被灌输家族至上的信念,那么一定是了,女孩威胁到了揍敌客家。但同时,女孩又可能会对其他人造成威胁,否则如果单方面只针对揍敌客糜稽大不了躲在他的身后,让他出面将危险带离。 最后判断,女孩的威胁性是全方位的,覆盖性强。 等帕里斯通遇到柏杨告诉他此事后,果不其然永远面不改色的管家一瞬间表情失控,但对方反应过来后还是先将他做了安排又急忙离开了。随后帕里斯通在安排好的客房看窗外花景之时便听得见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开会还是别的什么? 当然糜稽没有出现,揍敌客也没有主人出现,就连柏杨都不在。在的只是一个替换的管家冬青,他看着仆人摆好菜肴抱歉道:“糜稽少爷有事无法来到,餐后会安排您见一位特殊的人,希望您能理解。” 等帕里斯通见到契约师的时候就明白了,大概揍敌客家的仆人也都有做过这样的誓言,类似于不背叛揍敌客之类。 “十分抱歉希尔先生,您今天所见到的一切例数揍敌客a级秘密,所以必须签下契约,不得泄露。也希望您理解我们的心情。”管家在一旁连连道歉。 a级,帕里斯通心中震惊,揍敌客家族历史悠久,这样的等级似乎真的很高,看着仪式完成紧接着他兴奋起来,的确他可以不泄露但不代表他不能不调查。 第三天的时候帕里斯通听说糜稽回来了,但对方并没有见他。 第四天下午帕里斯通躺在后花园的椅子上晒太阳,就算是当成旅游揍敌客家也一定是最顶级的旅行,他姑且就当作是度假,晚上通过电脑处理公务其实一点也不耽误。 糜稽走到他身旁:“受惊了吗?”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但掩饰得很好。 “嗯,我看到那天有飞艇向外飞,大概是出了什么事,不过我很好。糜稽是将危险从我身旁带走了吧。”帕里斯通摘掉墨镜,看着糜稽微笑,“协议也已经签了所以你放心,不会泄露的。”泄露的代价是性命谁敢呢,而且是看在糜稽的面子上吧,否则知道秘密的不重要的人,会被直接抹杀吧。 “我很抱歉,没想到会让你莫名其妙背负上这种东西,这也是我们双方都不想看到的。”糜稽很愧疚,奇牙当时不在家他为了完成诺言必须带着亚路嘉离开揍敌客去找奇牙,但是奇牙被大哥插了钉子忘记了亚路嘉,所以不能让她出现在奇牙视线里。他只能远远地指给亚路嘉看,随后就见亚路嘉朝奇牙奔跑的时候见她被打晕然后注射镇定剂直到回到地下仓库。 这次亚路嘉偷跑出来的事情还要查清楚。 糜稽握紧拳头,眼神也凌厉起来,亚路嘉牵扯的是全家的性命,幸好这次请求的是自己,就让这请求拖欠着吧。当真是怪物! 怪物?可他不是你的弟弟吗?她最喜欢的是你和奇牙啊。脑海里响起另一种声音,糜稽眼神开始迷茫。 “糜稽。”手掌被人握住,帕里斯通唤醒挣扎的糜稽,对方眼神逐渐清明,恍惚了一下:“什么?” “没有什么,糜稽谢谢你的招待,我打算离开了。不需要道歉,来揍敌客这一趟我很快乐。”帕里斯通露出招牌笑容,是真的很快乐,这里风景独好,不管是高山之巅还是壮丽峡谷,不管是漫天花田还是灿烂星河,都是一段值得不断回忆的品味的日子。 “这样啊,也好,什么时候离开呢,我安排飞船送你。” “今晚吧,明天可就要上班了。” “好啊,那么我还可以陪你一下午。”糜稽也在躺椅上躺下同帕里斯通一样看着天空,因为没戴墨镜所以闭上了眼睛。 “揍敌客空气质量不错。” “嗯,都有实时监测,得控制在最佳状态,不然种这么多树做什么,”糜稽笑开,“揍敌客家人要强身健体,一般都挺长寿的,比如我爷爷的爷爷,可能就会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过最近他不怎么关注我就是了。”糜稽咬开浆果,顺手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身上,风有些凉。 “糜稽,同你讲话真有趣。” “恰好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帕里你的思维跳跃又开阔,必须要集中精神才能追赶上。” “糜稽?” “嗯?” “没什么。” “……帕里。” “怎么了?” “也没什么。” “呵。” ☆、相逢 21 再遇到西索的时候是在地下拳场。城堡的保镖糜稽辞退了,没有念能力者,不知道祖叔父怎么想的,也许是认为有自己在,没必要其他念能力者。城堡的警卫也许只是为了用来防止普通人的。 糜稽的黑色头发剪短露出耳朵,前额略长的发丝被设计师精细地做了发型用发胶固定住,他穿这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在腰身处被收紧,倒不显得臃肿。脖间挂着同色的围巾,缠绕了数圈将脖子严丝合缝地挡住。这里的地下拳市非常出名,远比糜稽之前端了的地盘大许多,这里的比赛死亡是被允许的,念能力者也出现很多,各路黑道喜欢在这里选人。 档次较高,糜稽用古堡主人身份进入的。霍亨索伦城堡也算是本国著名城堡之一,当属贵族之列。 比赛安排得并不多,糜稽站在过道上看向平台上,心中犯起了难,因为是未来居住的地方,也不能太随便了,只要开得起价格就能确保一些人归顺,毕竟有钱人是世界的少数。有些不得已的穷人开启了念能力,就会在这里。不求王者,就算是等级低一些糜稽还可以让揍敌客来教,找到人就可。 至于为什么不向揍敌客直接要人,糜稽有自己的打算,毕竟以后要分开。他想要愚忠的强化系,而不是个个精明得天天观察他跟本家打小报告的人。柏杨没有跟来,糜稽的耳上钉着一粒红钻石白金底座的耳钉,一旦有念能力者靠近就会发热,能确保糜稽保身,他不想让柏杨一辈子跟着,其他几个兄弟可没有这种待遇。 大哥强大到不需要他的管家了,奇牙又不放心交给管家向来都是大哥亲自带,四弟则是太危险一个都不够,即使关起来了也需要一个团队来监视管理,柯特还小长大后也会丢掉管家的。 糜稽收回心思,耳朵持续发热他用手指捏住耳垂,冰凉的手指让耳朵舒服一些,他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上午一共有两场比赛,下午还有两场,晚上有三场,期间糜稽可以住在这里,此处临近海港,地上有着漂亮风景的餐厅。 糜稽从前台买了份资料,看着一个个选手资料抬眉,似乎发现了熟人。他点了代号黑旋风的选手,邀请他中午达到餐厅订好的位子,他下午有场比赛,之前的比赛则是输多于胜,对方是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子比糜稽大不了多少。 按规矩是直接商谈的,毕竟大佬们都讲究派头,而买到的人,除了做保镖外还会被当做“斗犬”。因为规矩同斗狗一样,需给自己的“斗犬”提供最好的条件让他们与别人的“斗犬”比拼,赢的人可以得到相当多的赌注,当然比之得到钱,他们更喜欢胜利后的面子。 “斗犬”是没有人权的,死亡了也只能丢弃换个新的。 所以当黑旋风忐忑不安来到约定位置时拘谨地没有坐下:“您找我来什么事。”他有些惊讶于糜稽的年轻。 “你打算站着吃饭吗?”糜稽放下杂志,摘掉墨镜结果服务生递来的湿巾清洁了一下手,他之前说好了,人到了就上菜。 “你是阿伦!”黑旋风坐下看到糜稽确认一番惊讶道,由于声音太大引来其他桌的视线,糜稽无动于衷折好自己的袖口:“没想到你能认出来。”他当初完成审核的最后一个任务在地下拳场,自己曾在那里面戴疤痕带过一段时间,当时眼前之人就在那里打拳了,不起眼的小角色罢了,因为经常受欺负所以独自将自己跟糜稽扮演的阿伦当作一类人,时常示好。 “是啊,虽然你的疤没有了,但是你眼角那一点痣我记得很清楚。”青年话变多了,“阿伦你是怎么来这儿的,当夜发了大火拳场关了后我也就离开了。现在看你混得不错。” 糜稽内心有些小犹豫,他在城堡仆人面前是面无表情,因为他觉得那些人不值得自己太关注,摆着跟在本家对陌生仆人态度一样就可以。但是这不使用于眼前之人啊,保镖不同的吧,是让自己威严一些还是像对普通人一样呢? 他出门后对普通人,向来很礼貌的,没有架子。 对方是强化系没错,似乎想要提高忠诚度必须要施加些让其对自己崇敬的情感。 想了片刻他才开口:“下午比赛看起来对手很强。” 蓝色头发的青年有些不好意思:“是啊,看起来我会输。” “别死。” “啊,这个,我尽量啊,每次商场都觉得自己会死一样。”青年信心不足,神情低落,他看着餐点端上来,只是最普通的餐点,除了甜品,但好在许多可以用勺子,对方明显不会使用刀叉。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打算雇佣你。”糜稽咽下口里拒绝的东西,喝了一口酒,“当然如果你死了那我还得去找别人,所以好好比赛,吃饭吧。”他抬起头眼神终于软了一些。 下午的比赛果然黑旋风输得很惨,眼看着没命那种,糜稽出钱买了那条命。本来是要到死亡才算数的,不过被买走也代表了他失去了在这里继续打拳的资格。自然看客会不爽,但被人买走是被允许的,毕竟是笔大价钱。这种事例很少见,谁也不喜欢买个将死之人。 糜稽再次付费让他去了医疗室,晚间听说他醒过来了才去探望,毕竟是念能力者,而且治疗师也是念能力者,这样人救回来快一些。 不等糜稽推开病房的门,手就被握住了,对方阻止了他的行动。 “好久不见呢,没想到你也会在这里出现,真~巧~呢。” 糜稽看向西索眼神平淡:“你好西索,有段时间没见你了,西索是在这里寻找猎物吗?”耳边发热。 西索笑容更深了,对方的反应出乎意料:“小可爱长高了不少,越来越让人喜欢了。”对方的手指擦过糜稽的脸颊,上身俯下与糜稽暧//昧地面对面,眼睛里满是怜爱。 “谢谢你的喜欢,西索,现在我要去探望病人了,有时间我们再聊……”未说完嘴唇便被堵住,一个欲要进入的深吻到来,糜稽逼近牙关表示抗拒,对方这才动作停止。进而将唇凑在糜稽耳旁轻轻吹气:“我很想念……糜稽的味道。”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糜稽顺势倒向身后离开西索的包围圈。 “阿伦?”身后人接住他。 糜稽从他身前站起身看了几眼西索,嘴角带笑:“西索我有性伴侣了,所以你不行哦。”这话说起来俏皮,却也给足了对方面子,他反手拉起身旁的人,“而且兄长与你交往密切,我想代表我们家族的人,一个就足够了。当然西索有什么需要到我的地方,我能做的话一定尽力,不早了,我赶车,下次聊。”糜稽不紧不慢地将身后醒了的黑旋风拉离西索,将告辞语道了出来,微笑地跟西索点头告别。 不离开西索会追问起来眼前这位就是吗,而强化系的黑旋风肯定会露馅。 “阿伦,你怎么跟西索认识,那家伙可是杀人狂魔,幸好我没跟他遇到。”坐在出粗车里的黑旋风心有余悸,“一般人都不敢靠近他。” “是啊,幸好你没跟他上场,否则即使叫停他也不会停下。”糜稽把从前台取了的手提箱递给对方,“你的所有文件都在这,包括卖身契。改个名,叫简。” 简看了手提箱震惊于交易的数字,以这种叫停买下性命的作法他是得不到一分钱的。“竟然真的是你叫停了比赛,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不过阿伦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从此我真的会跟着你吗?”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有个唯一的亲人,捡了你抚养你长大的婆婆,现在去接她吧,我雇佣你到我的家里作警卫,你可以带上她。” “……她已经去世了。” 糜稽用湿巾仔细擦干净嘴边,怪不得,对方能抛了性命来这种地方签了生死棋,那就是没有后顾之忧了。他将湿巾丢在脚下,情绪并不好,他不同意,西索顾于大哥的面子自然不会对他再做过分的事情。 跟之前不同,之前是他同意的交易而已。曾经的自己带着可笑的自卑作出幼稚的选择,让糜稽总觉得不可思议,幸好他现在不会如此看轻自己。 “以后,要叫我主人。”跟城堡里所有人一样即可,剩下的,他还得慢慢寻找,忠心之人如茫茫大海寻针啊,糜稽将下巴掩在围巾里,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头靠在车窗上进入潜睡,对方仔细看起了文件没有打扰他。 糜稽签的并不是揍敌客的姓氏,而是·h·s。除了前面的,后面是霍亨索伦的简称。 回到城堡时简着实被震惊一番,那是他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加上城堡高档次的用药不几天就痊愈了,他不识字,糜稽就找了女仆将念的各大支系念给他听,事实证明自我开发念能力的简只知道四大系其二罢了。 糜稽穿着睡袍疲惫地靠在壁炉旁的白皮沙发躺椅上,膝盖处盖着厚厚的毯子,偶尔看书累了就喝几口补身体的药茶,将书反扣在身上闭目养神一番。 “我今天的训练完成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简应该称呼主人。”一旁的女仆提醒,这里的女仆普遍在四十岁左右,稳重而宽厚,她们很感激糜稽没有将赶离这里。 “噢,主人。”简见糜稽的时候不多,还并不习惯。 “不需要了,我不会念,过几天我的贴身管家会来帮助你完成训练。” “我以为曼得尼总管就是主人的管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糜稽把茶杯放在一旁的高脚桌上:“你见了就知道了,不早了,睡吧。”他起身时一个趔趄被简眼疾手快扶住,女仆连忙上前一起搀扶被糜稽推开,只见他稳住身体皱紧眉头:“有……人来了。” 热度几乎同西索一样,这跟简带来的热度是不同的,跳动的规律缓慢,除了短暂的属于简的,其余都属于另一个人。 一个强大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猜谁呀 德国霍亨索伦城堡很出名。 ☆、库洛洛 22 现在整座城堡的防御力可谓是百分之一,对方如果是强者的话,大概唯一能看上的便是城堡里的收藏品了。所以这倒是简单,糜稽考虑一番让简提着灯在长廊里走在他的前方,有时换一个方向耳钉传达的信息不对便换一个,十五分钟后见到了这深夜的访客。 长廊的灯没有点燃,只有敞开高窗外的月光,城堡在海岸礁石高处月光透过稀薄的空气格外明亮,投在访客的身上以及他面前的那副画面前。 如果对方事先查看了资料,大概也只截止在糜稽叔祖父去世后城堡被人接应,若他忌惮叔祖父实力的话,现在应该没有犹豫了。现在城堡里警卫都是普通人,对方一定是这样认为的,糜稽先入为主将墙壁上的开关打开让这里一切亮堂起来,也让所有都摆在了明面上。在看清对方是他心底一惊,不过马上就庆幸幸好遇见的是认识的人呢。 “不知远客深夜到访是有什么事情呢?”糜稽上前几步把警戒的简推到一边,暗中捏了下他的手臂让他平静下来,这样的实力你怎么做都无济于事。他面上带着善意的笑容,“鲁西鲁先生喜欢眼前这幅画吗?这是叔祖父的东西,他已经去世了,而我并不了解它,如此看来画作在我的手中也没有了它的价值,送给你吧。” 二者对立争执的原因就这样简单地消失了。 库洛洛终于换掉了冷漠的表情,熟络起来:“糜稽·揍敌客,我从侠客那里听过你的名字。”他把视线回归画上,“马丁·曼德四个世纪前的画作,画者本身作品流传下来极少,部分被珍藏在博物馆中,但还有更珍贵的几幅收藏家收藏,这幅便是都罗门系列之一。”说着他上前取下不大的画框。 “我听说过那个传言,”糜稽走上前触摸着画框的背部,“它后面有都罗门王朝的藏宝图,曼德当时为宫廷画师,深得皇室喜欢,所以知道些秘密并不奇怪。”他本想卸下画框后半部分可被钉子挡住了,纤细柔软的手指跟钉子一比显然无法耐它如何。 库洛洛将几枚钉子用手指移开,糜稽抬头对他礼貌微笑,对方显然是在等待他这个额主人亲手打开,给了他足够的尊重。摘掉画框之时,画面背后的藏宝图果然露出了原型。 “是真品。”从库洛洛的声音中能听出他心情很好。 “库洛洛收集几幅了?”糜稽也很感兴趣,突然他移开头用手掩住打了个喷嚏,库洛洛从高窗进来后窗子开着,正对着海面,深夜的海风很凉,被刮了一会儿只穿着睡袍的糜稽显然受凉了。 一件衣服带着它主人的温度批上糜稽的肩膀,后者缩起肩膀顺理成章地披上才反应过来是库洛洛的皮夹克,但确实很温暖。 “谢谢。”糜稽看着库洛洛把窗户关上。 “不要客气,本来就是因为我。”库洛洛没那么客套,他取下画仔细卷了卷收进一个极细的长筒内便于携带,做完这一切他看着糜稽微笑,“糜稽也是参与者之一,有兴趣的话,一起来吗?” 糜稽眼睛亮了,臭名昭著的幻影旅团团长正在对着自己作邀请,对方黑色的眼睛透露出一种友好真诚的邀请,前额碎发下的逆十字细致而繁琐,让对方姣好的面容平添几分精致和神秘。库洛洛的眼睛,真的很深,糜稽眨眨眼睛回过神来:“我体力不好。” 他不是念能力者,想必从库洛洛第一眼见他时就知道了。尽管对方在之前知道他就是侠客的那名网友,知道他继承了这座城堡,但肯定的是,他还不了解自己。百闻不如一见,只有真正见面才能了解对方。 “让侠客照顾你。”对方说得很坦然,仿佛原本就是这样一样,“其实并不危险,不下墓的话,你也可以在外等待,毕竟不是所有团员都需要出动。”对方在糜稽开口的时候便知道他也肯定对此感兴趣,所以才作出了邀请。 是真诚的邀请,不是客套话。 糜稽眼睛睁大,紧接着笑出声:“好啊。”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既然对方不在乎之前团员的事情,那么他也不必去在意曾经他跟侠客跟旅团的关系。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库洛洛晚上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留宿在城堡里,第二天吃了早餐再离开。” “谢谢糜稽的邀请,我还有事,先离开了。”库洛洛没有多话,他再次打开窗户,这次就开了很窄仅容自身通过的缝隙,干脆利落。 “再见。”糜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离开的时候顺便将窗户带上关闭,等耳钉真的预示他撤离离开了,这才丢掉手里的画框,握紧了拳头,长叹了一口气。而肩上还有对方留下的夹克。 糜稽垂下眼帘:“让人打扫了这些。”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还留着被拆卸开的画框残肢。紧接着他看了站在旁边的简,果然还是不伶俐,若柏杨在根本不会把披衣服的机会留给库洛洛。 但是话说回来,衣服确实很温暖。 答应是一回事,真的参与时糜稽忽略了一件事情,西索已经是旅团的团员了,于是在遇到西索时,在对方亲切跟他打招呼时,团员朝糜稽投来了莫名的眼神。 “我们又见面了,小可爱,对你真的十分想念。” 糜稽穿着黑色风衣微笑作答:“真巧。”随后就站在了侠客旁边,紧紧的,就像找到保护者了一样,西索舔着唇角出示了一张红桃q皇后,那眼神让侠客也招架不住。他背对着还能感觉到实质性的光芒,低头跟糜稽低语:“你怎么跟他熟?” “他跟我哥熟。”糜稽皱眉,“你别留下我一人。”说着抓紧侠客的袖口。后者愣了一下笑容闪闪:“当然不会了。” 天气不好,这里纬度较高糜稽一下飞机就后悔了,就这么跟着旅团并没有做好准备,他不像他们可以单衣抵御风寒。当那雪花落进他的脖间时,糜稽打了个冷战,将手□□口袋,选择在地上停留还是进入墓中,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进了糜稽紧跟在侠客的身后,果真如料到的一样,古墓十分危险,机关重重。糜稽的感知能力还可以,避过了不少箭支,手中的剑也击飞了暗道里的飞镖,让想要保护他的侠客对他竖了个拇指。 信长拍着糜稽的肩膀:“有没有兴趣比一场?发扬武士的精神!” “可我没有念能力。”糜稽摸了一下墙壁上的灰嗅了嗅,有一些潮湿,岩石的硬度不强,前方人举着的火把火光跳动着,所幸墓口大开,里面有充足的空气,但糜稽还是感觉到一丝紧张,看起来其他人都没有这种感觉,至少在面上是这样的。 一走神有人脚下踩了什么,地动起来,整条通道都下陷起来,糜稽下意识想要靠近侠客,但对方在开石壁门时走到了队伍前方,同时所有的团员都将自己固定在了墙壁之上,糜稽在陷落的刹那感觉到腰身被人搂住。 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下方的尖锥距离他的眼睛不足几厘米,顿时冷汗滴了下来,身体轻微颤动,再一个恍惚被带到了墙壁纸上,一股黏力让他得以在墙壁上停靠朱,糜稽整个人虚脱了靠在身后人怀里喘息。 “糜稽!”侠客手扶住石缝从前方高喊,“你没事吧。” “没事。”糜稽嗓音有些发哑,等等,不是侠客救了自己吗?糜稽看了一眼身后人,身体顿时僵住。一张涂了粉的小丑脸,正对着他笑着,尽到糜稽甚至能嗅到他面颊上粉扑带的香气。“西索,谢谢。” 对方刚才是用念能力黏在长廊顶部然后捞起下坠的他的吧。 “不客气哦,吻我一下就当作答谢了怎样?” “西索……”糜稽无力地喊着他的名字,在这种安静的长廊里,别说这种会被团员误会的话语! “呵呵,我开玩笑的哦,我对糜稽做的一切都不求回报。” 天呐!不要再继续说了!糜稽睁大眼睛和西索对视,却在那双笑眯眯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糜稽扭过头去咬住嘴唇,内心不断询问自己,他才不信西索会产生什么感情,西索做/完/爱后杀了伴侣他一点都不会奇怪,现在这家伙突然变得这样到底是想怎样? 但无奈团队还要继续向前走,糜稽只能被西索带着,感受到对方胸膛的热量,糜稽虽然如芒在背却十分温暖。尽管是到了地下,但这里的温度并没有比飘雪花的地上好多少,这里阴风阵阵,湿气很重。 等西索将他放在了平地上,糜稽还有些回不过神,他有些贪恋那温度了。但紧接着他立刻跑到了侠客的身边,举动及意味十分明显。他在寻求保护,糜稽握紧拳头眼睛飘忽不定地看向前方,不论西索怎样对他,他脑海中对方猛烈的撞//击现在想起来仍让人打颤,那是他最不想回忆的过往。 侠客看着糜稽的眼睛,然后握紧了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更库洛洛,居然给锁了,申诉居然说收信人不在……我感觉出差距来了,写那个吧要费心神,毕竟每个人都有很长的故事,连西索都是,一句话都能感觉出来。 写这个吧,如果不是主要人物描写的话,给人的感觉会比较浅,比较表面。比如库洛洛…… ☆、怀抱 23 不得不说在看到宝藏的那一刻,糜稽感受到了巨大的喜悦,这是种在平淡生活中所体会不到的。眼下他的胸//前//胸//后还满是生死刺激下产生的虚汗,糜稽承认,那种感觉,可以让人达到兴奋的最高点。他有些能理解旅团众人的胡作非为了,因为这样能带来莫大的快乐,而来看起来,他们这种人也最单纯。 “喜欢吗?挑一挑。”库洛洛一路上并没有同糜稽讲话,就像是糜稽被当做团员好友参与整个活动一样,而如今他却在选择宝物的时候第一询问了糜稽的意见。后者有些受宠若惊,面对这温柔的话语,不由得对库洛洛好感大增。 满目琳琅的珠宝对没有太高要求的团员来说都可入眼,也许每一件都不能保存很久就会被倒卖,但是对于糜稽来说,他的选择则可能使那个物件得以保存。 “火红眼吧,挺好看,其他并不感兴趣。”糜稽一指被制成标本的两颗眼珠,那东西已经成型,坚硬地撞击在一起会发出清脆的声音,单是在手中握着旋转可以锻炼腕部,当然它依旧很美丽,惊艳的红色纯洁透亮,完全没有被历史侵蚀的痕迹。 “糜稽喜欢火红眼啊,若是早知道这样就帮你带一些,之前还留有六对。”侠客将火红眼递给糜稽,后者接在手里转了转,的确能活动手腕。而且他如此说了,库洛洛没有客气,对方城堡里什么东西也有,还在乎这些。而且糜稽并没有出太多力,这种分寸他还是知道的,一件物品已经足够了,其实收获更多的是一路上的见闻。 他对都罗门的历史很感兴趣,仔细在岩壁刻的字迹前观察,库洛洛站在一旁陪他一起。 “我查阅资料,其实他们王室有后代活了下来。”糜稽手里转动着眼睛提出观点,这是揍敌客独有的情报系统,有时候猎人协会在某些资料上可能还不如他们全面,毕竟协会在意的是世界,其中又包括社会、环境和野兽等诸多因素,但是揍敌客却有针对性,那就是人。 库洛洛却摇头:“得到了,就没有兴趣了。” “喜新厌旧吗?但是我听说他们一族身体有秘密,是双/性/人,所以现在市面上诸多关于都罗门秘密/情/史的书籍,”糜稽眼睛中绽放光彩,“很想研究一下,另外他们的家族关系也会很混乱吧。”母亲不称为母亲,自育也是有可能的。 在很久之前还是林哲的时候,就听闻这世界上有那么少数人是双//性人,同时存在两个器官,他居住所附近的夜总会就有这样一位头牌,但他多年未得一见,如今有了地位和权势,也就有了观赏的权利,就像是这窟卢塔族的眼睛,不也是被他握在了手中吗? 酷拉皮卡多么努力的东西,其实对他来说都只是一捧黄土而已。 等等……这样想对酷拉皮卡是残忍的吧,糜稽心中另一个声音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努力的目标和存在的意义,就这样把酷拉皮卡所有的努力贬低得一文不值吗?可…… 库洛洛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考,他拍拍糜稽的肩膀:“这才发现糜稽与我是一类人,不过我们兴趣的方向明显不同。”他的笑如一阵清风淡雅,糜稽抬头看着库洛洛,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许多东西,包括他自己。 “库洛洛给人的感觉,很亲近,”糜稽看着对方那笔挺的鼻梁和淡粉的薄唇继续开口,“跟大哥的感觉不同,有时候我觉得大哥他太可怕,虽然是亲人但还是要控制距离。跟西索的感觉也不同,他的确很危险,但我还是不曾害怕他,因为他要顾及大哥和揍敌客,所以我拒绝的事情他不会做。但是库洛洛,虽然知道你的城府,虽然只见过一两面,可感觉不到距离。” 糜稽脸有些微红,他停顿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库洛洛你对弱者就是如此。”对妮翁就是……不过那是因为妮翁有利用价值啊。 对方没有回应,糜稽觉得场面尴尬起来,只好继续开口:“我知道了,大概库洛洛杀我的时候不会犹豫吧。”所以没有那么多的牵连,二人相处自然就简单了些。糜稽很挫败,败下阵来,输得丢盔弃甲,“你大概觉得很可笑,话说得越多的人越会被人洞察,而如今我全部在你面前暴露了……” 库洛洛对他,对曾经看过漫画的林哲来说,是暗夜帝王,是绝对的胜者。 而如今,糜稽被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团长彻底折服了,崇敬得五体投地,把自己拱手相让。 发顶被轻柔的按压。 “哈哈哈,”库洛洛大声笑道,他停了一会儿,“糜稽也不是弱者不是吗?”库洛洛在曾经跟糜稽同样的年龄的确比糜稽成熟许多,在他看来,糜稽并不是弱者,甚至他刚才谈笑时的残忍偶尔都会暴露出来,生在揍敌客家的人感情不会这么犹豫软弱,他倾诉的表现只是真诚得有些可爱。任谁被别人小心翼翼崇拜都不会有坏的心情。 糜稽得到对方的承认又想到自己身份,找回自我:“能跟幻影旅团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这么简单就固定了自己的定位,库洛洛凝视着糜稽的脸庞,虽然刚才的确是真情流露但对方的确同时做到了。不管是从刚开始接触侠客供应给旅团一切所需品,还是后来跟侠客的关系,再到跟团长的亲近,他都把角色扮演得很好。 但是交个朋友并不坏不是吗? 库洛洛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去做其他事,留下糜稽一脸笑容与被团长笑声吸引过来的侠客对视。 “怎么了?”离开时侠客跟糜稽走在队伍的最后跟他咬耳朵,前面是团员为分赃的事情在争吵,倒也一时间没人管他们。 “只是很喜欢你的团长。”糜稽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耳根。当然他耳根因为跟这群念能力在一起,早就被暖得发红了。 侠客卡了壳,看着糜稽的眼睛没有开口。糜稽的无关与团长最大的不同除了稚嫩外还有眼睛,他的眼睛比不上团长好看,他是桃花眼,团长是杏仁眼。但是他的肌肤吹弹可破,他自生下来就活在最优越的环境中,甚至因为体弱而未参与过多的训练。那个词叫什么,对,如婴儿一般。 “侠客,你理解错了。”糜稽看着侠客不说话挑眉,“很崇拜罢了。”难道他给人的印象就是那么饥//渴吗?难道是上次跟侠客在床//上……让他对自己从此改了印象。 侠客立刻明白自己想歪了,他表现得高兴起来:“糜稽承认我跟从的人我当然很开心了。” 留下糜稽定定地盯着他,好像看透他说的一般,然后扭过头去。留下侠客不好意思喂了几声,随后厚脸皮的人就亲切地搭在糜稽的肩膀上开始说好话。 糜稽被逗笑,今天显然他很开心,跟侠客闹起来。 二人的一切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西索哦了一声,语调上扬,显然有些惊讶。 出了墓糜稽又要哭了,鹅毛大雪倾倒下来,寒风依旧呼啸着,满目纯色,由于太冷他们乘坐飞机在停工太久后彻底罢工,其中一个油箱炸裂机油裂了一地,在库吡能力下虽然油箱修好但还缺油。在地上留下的团员早已去附近村庄寻找了。一行人为了避风在不远处的断壁残垣下坐下。 这里大概是一处废弃的工厂,不过时间久远早已坍塌不少,糜稽看着一个个毫不怕冷行动分散的人,自己找了最里面的墙角,他的身体发抖得非常明显。但眼下,侠客并没有多余的衣服,团长披着那件风衣,绒毛领子看起来很温暖可糜稽不会那么不识趣。 他跟团长要衣服,或者团长给他衣服,在这群人面前,都不妥当。而且团长脱了衣服里面就没有东西了。 侠客,他也没有办法,糜稽蹲在角落,不敢贴在背后的石墙上,半跪的膝盖不经意间触碰地面,刹那间似乎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天呐,他只穿了一件薄风衣在这种地方!糜稽简直要发狂,他的手掌不再柔软娇嫩,透露着失水的迹象,在墓里出的汗此刻都似乎结成了冰,糜稽牙齿打颤眼睛开始恍惚起来。这是失去意识的前兆。 紧接着,他支撑不了僵硬的腿部,坐在了地上。 千根针从下方刺来,糜稽眨了眨眼睛感觉进入了幻觉中,身体顺着墙体滑落在地上,失去了知觉。而此刻他的眼睫毛上满是雪花。 侠客本来靠在墙下在看手机听见这声音一下关了手机界面,他之前早就观察到糜稽的表现了,但是在团员之前对糜稽太过亲密……会被看低。 任他也觉得有些寒意必须持续用缠才能保住体温的地方,糜稽也一定很困难吧,不出手的话糜稽会死的,侠客把手机装入口袋中,就在这时眼角扫到他动作的西索收起正在洗的牌起身走向糜稽。 所有团员身形未动但移了下位置观察着西索的举动。 只见后者拎起把糜稽拎直,贴着墙重新坐了下来,开始搭扑克塔。 侠客带上凝,看到粉红色的念气膨胀了数倍包围住了糜稽,那是一股汹涌充沛的念力。西索的强大侠客从来不怀疑,他认为旅团里跟西索平起平坐的当属窝金、飞坦和芬克斯,但若真要排名,除了团长,西索大概能排上第二。糜稽眼睫上的积雪全数融化,眨了眨但并没有醒。似乎是感觉到了身旁温暖的源头,糜稽头蹭了蹭,钻进了西索的怀里。 糜稽那无害的脸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西索眼睛弯了弯,也不能搭扑克牌了,所有牌像是有魔力一样嗖嗖嗖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感情戏来了!写这文为了啥啊,就是感情戏啊!西索其实真的挺自由,他不在乎团员的眼光,所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点侠客比不了。侠客聪明,却要考虑许多事情。 另外……怎么没人说cp呢,我本来想下一篇写西伊,但是又犹豫了,两个变态有什么好写的…… ☆、依靠 24 糜稽醒来的时候是在飞机上,耳边是信长和芬克斯的打牌声,他的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段脖颈和男人的喉结,鼻尖是若有若无的香气,等视线清晰后他这才看清对方是西索,而此刻自己正躺在他的怀里。 糜稽连忙想要撑起身子没想到手脚发软仅能让身体挣扎了一下。 西索低下头,微笑着:“醒了哦?” 糜稽身体略微颤抖,眼前人的面容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跟记忆中的景象融合。那时候他被压在冰冷的大理石桌上一次又一次……他闭上眼睛蹙眉沉默地抗拒着,却听西索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宝贝我要下机了呢,还这么依恋我吗?” 糜稽闻此这才努力撑起手臂从西索怀抱中出来,但头剧烈疼痛他扶住额角看了看身上的机长的制服,侠客在前方开飞机,所以衣服可能是他给的吧?正想着西索已经走到了舱门口,窗外是天空竞技场的高楼,大约在一百五十层的高度有飞艇专用停放区,只见飞机靠近过去,西索跃到了平台之上,便再也没有回头。 糜稽感觉到额头滚烫,勉强靠在座椅上,侠客在前舱,团长也在,其余团员在后舱,人员已经不全了大概是有人先离开,可能目的地不同所以会在恰当的位置将人放下。自己如此折腾,一定是生病了。 “飞机是最终目的地是哪里飞坦你知道吗?”糜稽探身去问靠他最近的人,后者本来在看书,闻此面罩上方露出的眼睛瞟了一眼糜稽迅速回归书上,嗓音沙哑:“流星街。” “谢谢。”糜稽想了想这个方位,自己必须赶快下机才行,之前自己昏迷大概没有问自己,等到,自己昏迷所以是西索救了自己吗?看起来自己在他的怀抱里,如果是这样……真糟糕,忘记道谢了,虽然他不喜欢西索。 糜稽颤巍巍站起身扶着座椅走到舱前敲了敲,舱前后隔了一道门,上方有透明玻璃,里面的对话后舱人是听不到的,但是推开这玻璃窗就不一定了,糜稽是先示意对方停止讲话避免自己听到不该听的。 侠客通过镜子看到了他:“糜稽醒了?感觉好些了?” “嗯,麻烦停在猎人协会大楼上,我从那里下。”糜稽声音很轻,气息弱不可闻,眼神迷离,面颊潮红,一副病态。他也考虑到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了,走不了几步就得倒下晕过去,即使被放在路口自己也没办法立刻找到酒店并找到医生买到药,而柏杨又不在身边,糜稽其实已经习惯了被照料的生活。出门在外,他大概只有一个朋友了。 但侠客并没有立即回答,猎人总部大楼的确在行驶线上但是就这样随意靠近会不会被打下来? 糜稽似乎脑袋反应迟钝看到侠客反应才想起来:“嗯?哦等一等。”他拿出手机靠在舱门上头抵着玻璃窗,虽然声音轻但对话还是能够被听到。 糜稽:“在吗?我会路过猎人协会,飞机能否停在顶楼?” “路过当然是可以的,不过顶楼最近有项目停了不少飞艇估计有些困难,我尝试着调整一下,糜稽怎么了?” “我生病了。”糜稽喘息着感觉浑身被烧得发烫,唯有额头靠近玻璃处才得以缓解,“柏杨不在。”所以他了无依靠。 “是这样,那你来吧,我帮你找医生,协会医生一定能让糜稽放心,还有多久到。” “不知道……”糜稽声音越来越低,他很渴。 “我知道了,先不用回答我了,挂上电话保留体力吧。” 糜稽挂了电话后退两步倒在一个空位上再次进入睡眠中,但这一觉并不安慰,意识一直在混沌中却能明显感受到身体上的难受。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推醒的,派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糜稽抬眼看她这时连笑也勉强不来,他透过窗外看到直升机已经到了大楼之上,但是如同帕里斯通所说停机坪满了,无法停落。 帕里斯通在大楼的一个角上站着,黑夜中月光下他的西服被风吹动衣角在空中飘动。原来已经是晚上了,糜稽站起身接起对方的电话。 “实在不好意思,没办法调整,糜稽你跳下来吧,我接住你。” 如今是在万丈高空,脚下这所城市的霓虹灯因为太远发出的光芒很是微弱。 “掉下去怎么办?”糜稽开了个玩笑。 对方停了一下:“没关系,我跟糜稽一起跳下去,总能救下来。” 糜稽笑了几声咳嗽起来,他收了手机对帮忙打开舱门的派克笑了笑,然后朝着帕里斯通的位置奋力一跳。 被接住了,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糜稽抬起头看着帕里斯通的容颜笑了笑垂下了头晕了过去。 帕里斯通横抱起糜稽抬头看了看渐渐远离的直升机也做不了什么客套的举动,转身朝大楼里面走进去。 这一切戴着耳机操纵飞机的侠客能看到,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飞机开远,刚才他已经尽力让飞机靠近楼角了,但距离楼还是有一段距离,他也以为以体弱的糜稽,有点危险,但是对方显然很勇敢。 自然,应该揍敌客进行过训练,更有的,是对楼上人的信任。在生病的时候显然糜稽并没有打算依赖自己,而是选择了别人。侠客有如果糜稽一指昏迷就带他会流星街的打算,反正照顾了不是一次两次,似乎他也习惯了糜稽的依靠。他甚至在想怎么从流星街搞药物,那东西有点难办,但眼下更好了,猎人协会医疗水平绝对是世界顶尖水平。 一旁的库洛洛突然开口:“在想什么?” “看起来糜稽交的朋友势力不错。”侠客看着仪器表,随后视线看向前方,糜稽的影响力也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飞艇能被移走。”库洛洛一阵见血,“希望跟他不要再有合作,让客人生病很不合乎待客之道。”他也很头疼糜稽的体弱,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那座城堡他的确很喜欢,不过也只是喜欢,马上也会不喜欢。 侠客并没有接话。 糜稽醒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他看了一眼进去的半瓶吓了一跳连忙拔了针,揍敌客家从来不让打这些乱七八糟的抗生素,最多是营养液罢了。幸好这是两瓶中的第一瓶,而且是补充糖分的,另一瓶的用药也很少,大概帕里斯通叮嘱过。关了输液的流动栓糜稽跳下床,衣服已经被人更换成病号服了,床头还有已经备好的饭菜,帕里斯通不在,他大概在忙。 保温桶下压了张字条:「这是我房间的钥匙,如果我回不来去那里吧。」 糜稽感觉到身体好了一些,抱起保温桶开始吃饭。护士进来时发现他没在输液对他指责了一番。 “对不起我不能输这些,请问这里有夏药的原材料吗?”(附:取华夏之意) “当然有了,猎人协会的东西最全了,不过你懂这些吗?” 糜稽笑笑取了纸笔写了十几味草药:“拜托姐姐了。” 半个小时后护士小姐带来了草药:“对了,你跟希尔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我与他结拜兄弟。”糜稽笑笑,“谢谢你,对了请问帕里斯通现在在哪里?” “他大概在自己的专属办公室,我带你去好了,说起来也很久没有见到希尔先生了。”护士小姐摸摸糜稽的头发,将他带到了高层,糜稽推门进入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 “真是扫兴,他最近很忙的,另一侧是他的专属房间,你要不在这里等等。” “好的谢谢了。”糜稽目送护士小姐离开,掏出钥匙打开了一侧的门,这是一套小型居室,一室一厅一卫,帕里斯通办公时就在外面,外面相当于书房,而里面的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和简单的衣柜。糜稽走进卫生间发现了浴缸,松了一口气,放好热水他取了中药药材丢进里面,一时间整个浴室都温暖起来,熏得落地镜上满是水雾。 糜稽脱掉病号服整个人陷在其中,舒服得整个人发出满足的叹息。 不断地换水,一个小时后糜稽起身找了浴巾擦干身体,耳尖发热是帕里斯通来了吧,糜稽穿上大一号的睡袍打开了门,傻了眼。外面凶神恶煞的人,明显不是帕里斯通,对方是通过办公室进来的,糜稽以为帕里斯通会回来并没有锁办公室通往这边的门。 “你是谁?”对方看糜稽的眼色不善。 糜稽看了眼打开的衣橱:“阁下是在偷东西吗?”但是似乎又没有偷到的样子。 对方恼怒之极:“你给我闭嘴!” “被说中了。”糜稽挑眉打算先稳定下对方的情绪,他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无法给帕里斯通打电话,而他也无法斗过念能力者,也不一定,用别的方法也许能行呢。糜稽穿着拖鞋走过去看了一眼衣柜,自己的风衣正挂在里面,对方并没有给他送洗,当然了,那衣服里有许多机关,糜稽摸了几下衣服开口:“阁下翻别的东西我无所谓,但是不能动我的东西。” “你跟帕里斯通什么关系?”男人捏住糜稽的手腕将他顶在墙上。 糜稽很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他似乎被吓到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来者,声音也带上几分强装出来的强硬:“你放开我,弄疼我了,我跟他除了交易没别的关系。”但身体却在颤抖着,明显是害怕了。 刚出浴的少年领口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特别是那嫩得可掐出水的肌肤以及微微侧开不敢与其对视的眼睛,十分迷人。有一些人就是有一种能让人单是看着样貌就想要剥掉他衣服亲吻的冲动,明显眼前的人就是这类人。 于是男人也照做了,一下拉开了糜稽的领口,顿时一大片白色的肌肤露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今天看到熊祁发自拍了,就是这种感觉[痴] ☆、恋爱 25 身前的人倒在地上,糜稽视线下垂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眼神冰冷又不屑。念能力者就都是强者吗?不,猎人中还有一大部分都是些渣子,如果哥哥能打九十五的话,那群人只能打二十分,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如果不能做到合理地掌控身上的念气和分布,在他面前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糜稽缓缓抬起视线正对上墙壁上的空调挂机,眼神持续冰冷。他没有去拽肩头被扯开的浴袍,反而跨过地上的人上前几步把手指插入空调缝隙里触碰到了一个物件,察觉到那摄像头后糜稽没有破坏它,只是缓慢把衣服拉上,然后打了个喷嚏。 受凉了。 糜稽快步回到衣柜前给帕里斯通发了条短信,手指细细触摸自己的风衣,没有问题,他保命的糖果炸弹等东西都在。帕里斯通应该没动自己的东西,不然自己也不能刚才将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把麻醉针刺入他的脖子。 门被打开,帕里斯通正跟身后人说说笑笑,看到眼前这一切吓了一跳。 “啊,这是发生了什么?糜稽,你身体好了吗?” 随后他看向地上:“杰克斯怎么会在这里呢。” 糜稽往床上一坐摆弄手机:“他进入房间偷东西没有找到见我洗澡出来便逼问我,所以就让他睡一会。”他没有去看帕里斯通。 这句话让帕里斯通大惊:“杰克斯怎么会是这种人呢,不管怎样先要把人运送到医务室才对,部长你看这样如何,我先把人送过去再将东西给你。那东西我并没有放在卧室里,而是交给了材料科科长保管。啊对了,我记得当初奥丽秘书帮我在房间里装过摄像头,那么查看一下就简单了。” 糜稽不出声,帕里斯通一行人离开,大约十分钟后他重新打开了门。这时候糜稽坐着身体倾斜,手中的手机掉落在床上,睡着了。他领口敞开能见到精致的锁骨。帕里斯通取了毛巾来帮糜稽擦湿发,后者一动醒了过来。 糜稽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迷茫,看见了帕里斯通重新坐直了身体:“帕里斯通你事情处理完了?”他的语气平淡,让二人的距离礼貌又疏离。帕里斯通安排这件事是想干掉杰克斯,但是对方一定会算到糜稽也在。 但这不影响他实行这件事,甚至没有将二者的对立考虑在内,或者说他考虑在内了,但是觉得糜稽足够应付。 糜稽当然是足够应付,但不代表自己会开心。 “生气了?”帕里斯通重新给糜稽擦湿润的发丝,“我相信你,所以觉得这两者并不冲突,摄录的内容看到了是麻醉剂之类的针吗?那家伙估计得两三天才能醒过来。” “没有,”糜稽笑道,“还要谢谢帕里斯通的帮助,不然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 “喝水。”对方端起一杯水,糜稽伸出手接过来,莹润的指尖捧着玻璃杯十分娇弱。他身体疲惫,刚才不注意睡过去,帕里斯通考虑到所有手并没有离开杯底,他帮忙托起被子,以防糜稽抓不稳。 “糜稽之前不是叫我帕里的吗?糜稽在意我?”帕里斯通见糜稽喝完把杯子放在一边。 果不其然见到了糜稽睁大的眼睛,他似乎刚意识到这点。 对于不在意的人,管他如何对待自己,都不会改变自己对他的想法,无所谓了。糜稽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但眼下,正因为是自己在意的人所以他在意对方对自己的设计和忽视。 糜稽攥着被子的手缓慢收紧,要他怎么说?说我是拿帕里真的当朋友的,所以你这样对我我不开心。可是,正是因为是朋友,所以才会相信彼此不对吗?如果是侠客的话,也不会说什么吧,毕竟其他团员相信他的实力,所以设计之类的笑笑而过不是吗? 这样想来,对帕里斯通这种行为,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终于平静下来:“谢谢帕里收留我,你晚上睡哪里?”将这个话题转走。 但帕里斯通并没有移开对视糜稽的视线:“糜稽,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很显然你这类人才适合同我站在一个平台上,有时候协会的游戏也很无聊呢,都是些不堪一击的家伙。” “那真是我的荣幸。”糜稽把手机放在一旁,真的被逗笑,“最近升得很快?升得再快也没有把飞艇弄走,说明还有一大截上升的空间,而且只爬上位子是不行的,还要有人心,这才更有趣不是吗?” 帕里斯通双臂撑在糜稽两侧,声音温柔的像情人间的低语:“下次你来一定可以,想要在顶层仲满植物也可以。” 糜稽看着二人如此近的距离,刚才对方的话语已经十分暧昧只是他从不揭露而已。而眼下……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唇上,糜稽紧张地一下抚上对方的肩膀。 “糜稽刚才是在意的,所以就会生气。”只蜻蜓点水一下,帕里斯通离开糜稽,他的眼睛全部睁开,里面没有笑意只有炯炯有神的一谭清泉,里面仿佛落满了星星。 “所以,我们交往如何。” 对方没有问糜稽的忄生取向向,就这样简单地问出口,糜稽也并没有想为何对方知道自己的忄生取向,直到他发现自己其实笑了起来,才震惊于自己的选择。 林哲,你看终于有人爱你了,你没有得到的,糜稽帮你得到了。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5节 糜稽笑出来:“帕里真的喜欢我吗?” 回应的只是又一个吻,糜稽加深了这个吻,他体力不支身体下滑所以双手勾住了帕里斯通的脖子,后者搂住他的腰将他平放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但也仅仅是吻,糜稽气喘吁吁,不管对方喜不喜欢,或者对方有没有考虑后面揍敌客的问题,他是满意于这个答案的。他喜欢帕里斯通,对方强大,稳重,所以他很欣赏,也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何必去想其他的事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帕里斯通那么稳重的人(确定是稳重不是爱玩?= =),总之感觉他决定一件事情肯定有原因。就算是玩,他下决定的时候是真诚的吧,尽管可能时间短。否则也不会真的拿自己的感情和精力浪费在这上面……等等……怎么感觉他也会跟别的秘书玩这一套……日常打个kiss,约个炮什么的……………………完了我自己都说服不了我自己了。 可我多么希望他是真诚的,大概是因为太喜欢他了。 ☆、流星街 26 糜稽站在两年前来过的两层别墅前轻轻敲了敲门,派克打开门的瞬间有些惊讶,她无声地侧了侧身体给糜稽让开了一条通道,后者神采奕奕地回报了一个笑容走进屋里。这里还像曾经来过一样,不过客厅的电视机被砸破了,地毯更加老旧,房间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来一杯吗?”派克手扶在沙发背上询问,糜稽摇摇头:“我是来找侠客的,不知道他在吗?” “他出门了,大概晚上才回来。”派克端着咖啡杯喝了一口又走进了厨房,客厅里没有他人,似乎大家都不在。糜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便笺纸摆在餐桌上:“派克我离开了,侠客回来的时候麻烦提醒他餐桌上有我留给他的信。” “ok。” 糜稽离开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盯梢了,他并不在意这些人,以他一身黑色风衣的穿着那些人也不敢动手,他们担心他跟元老会有瓜葛,或者是黑道上的人物,流星街就是这样混乱,谁都不敢确定对面的人到底来自哪里,到底有什么样的家底。其实严格说来,糜稽所依靠的家族并不属于完全意义上的元老会,是再老一辈流星街最初组织者的后嗣。 也就是揍敌客几代前的流出来的分家的后代。虽然不主持大局,但是开口说的话也很有分量。 糜稽在流星街暂且会到那里住脚。按道理讲目前他们一支会继续服务于揍敌客本家,但是就地位而言糜稽不觉得自己比分家的人高贵几分,毕竟他以后也是分离出的分支。彼此彼此,更何况他身体还孱弱呢? 糜稽的风衣领口外翻,腰身收紧,下摆开阖,衬得少年身材修长,虽然是纯黑色没有其余的修饰但更显人神秘典雅。这样的装束没有多少人找麻烦,除非是瞎了眼,但流星街毕竟是个大杂烩来自世界各地的杀人犯和通缉犯数不胜数,而且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妄自菲薄的人。 糜稽从后腰取了根钢制短棍,双手握住中点两端朝不同方向一扭,立刻弹开一条锁链,变为了双节棍。身体健康后,他回揍敌客家又强身健体了几个月,接了几单任务,使杀人时找到的特殊感觉能一直保持。 在战斗刚开始之际糜稽已经放倒了一人,高密度精钢锻造的武器两端沉重中体较轻,极大地减轻了武器的重量却又保持了甩出时击中物体的最大攻击力,这是他的老师为他设定的武器。 由于身体上的弱势导致糜稽没法将身体发挥极大的攻击性,只能在武器上多下功夫。抽偏第二个人的头颅,糜稽捏住一截短棍,尖刃刺入将人的喉咙刺了个尽透。糜稽拔出尖刃一脚将崩血的人踹远,任那血高溅到上空。 双节棍末端的尖刃上滴血未沾,剩余二人逃走。 看了一眼街巷里那些观战的人,糜稽收好武器重新别在腰后,继续赶路。跟他两年前来流星街相比,他成熟了很多。他给侠客留的字条是邀请他为自己介绍流星街的地下斗兽场,他有意跟黑道一样来这里挑选保镖,流星街的念能力者所占比例比外界高许多,虽然本土生长的流星街人都不太容易屈人膝下,大不了让人签订条约永不背叛。 侠客应当不会拒绝,除非真的很忙,糜稽认为以对方的性格会很高兴充当他的导游。 到达分家的时候一位比糜稽小一岁的少年接待了他,对方一头褐色蓬松的发丝,带着两个黑眼圈,有些不耐烦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敲着茶杯:“你来的,比约定的时间晚吧。” “亚伯,我在路上耽搁了。”糜稽观察着对方,应该是出生以来就在流星街成长,对方的肤质不像是娇生惯养的人,亚伯杏仁轮廓的蓝色眼睛十分有神,但神态跟奇牙大相径庭,所以他也不会认错。 看对方翘着二郎腿的姿态也不像是循规蹈矩的人,糜稽大体了解了对方的性格,但毕竟是自己的弟弟,他向来对自己人宽容:“这几天就在府上叨扰了。” “别介意,反正也不是我同意让你留下的,可你要留我也不能说什么。”他抓抓头发,“提琴跟我说了不能拒绝你的所有请求,所以你也别来烦我,想干嘛去找他。你还有事吗?快点我要出门。” 糜稽早先了解了大概,对方管家提琴年龄在七十左右,分家血统除了眼前的亚伯别无他人,而对方现在看来明显是个不大的孩子,而且性子执拗顽固,连面子工程也不做。糜稽没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别人,他端起一旁女仆倒的茶杯试了一下茶凉了,便没有饮用丢在桌上。 “没有了,玩得愉快。”糜稽笑笑,对方不屑于跟他交谈越过他直接离开了房间。 当晚他研究了送上来的食谱点了几分清淡的食物便在房间的摇椅中不停摇动,吃饭时餐桌上只有他一人,提琴的面连见也没见到,糜稽问起亚伯的去向,仆人只说是少爷在训练。 在训练啊,好孩子,大概是到了叛逆期,糜稽无声地用晚餐擦了擦嘴便有仆人通报说有人来找他。糜稽衬衫外套着件淡黄色无袖v领薄衫,并不用仆人通报快步朝门口跑去,拖鞋并不适合快速奔跑,所以在来到庭院时绊了一脚。 侠客接住糜稽:“这么短时间不见,糜稽就投送怀抱了啊?”他的笑声很潇洒,并没有半点在冷清庭院中的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  好,来到流星街开展侠客线了!!!当然,现在糜稽和帕里已经确认关系了,不过得在这里制造矛盾才能让他跟侠客突飞猛进…… ☆、亚伯 27 “没想到你能来找我,我本意是去再找你一次。”糜稽从侠客怀抱起来,“毕竟这里不是我家。”他姑且还要看人脸色,更何况侠客呢,侠客那种人还得在此等候必须得到传入再进门,那真是折了他的面子,糜稽担心他的心情和感受。他从未想过对侠客摆架子,当然对方也肯定明白这一点。 “上次没跟糜稽打招呼就分开了,这次怎么也要好好领糜稽转转,去屋里。”侠客推了下糜稽的肩膀,后者穿得少夜晚庭院内寒冷。路过待客的偏客厅,糜稽觉得别扭握了一下侠客的手腕:“去我的房间。” 进了房间关上门糜稽才终于放松,他之前检查过这里的一切,还好对方对他表示尊重并没有什么窃取隐私的东西。他胯下肩膀来一下躺在摇椅上:“我担心去的时候很麻烦再遇到些不长眼的人,所以只能麻烦侠客了。”摇啊摇,糜稽用脚等在书桌上让摇椅继续摇动。 “还真是相信我,不过你也不差,已经得到关于你的消息了。”侠客看着糜稽床头的几本书,都是孤本。 “我来的时候没做什么,除了遇到几个麻烦,应该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是,也只有我关注才能想到你。”侠客翻开孤本看到了里面夹的便签,上面的字体跟今天早晨见到的一样,是糜稽留下的,工整隽秀,比两年前那封情书要成熟稳重许多。而那封信正夹在他柜上的一本书里。 侠客也不知道自己留下它做什么,大概是收集情报的职业病。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糜稽看着侠客坐在床边对书本内容格外关注从摇椅上起身走到他身边俯下身体给他指自己画的笔记,不时讲解几句,这本书记录了流星街前期发展历程,的确只有可能在分家才会有。 糜稽感觉到房间温暖,脱了薄衫叠在床头。 侠客,会不会面对他时再次感觉到揍敌客这个古老家族带来的沉重压力?有时候糜稽都会感觉喘不过气来,更何况侠客呢,他决定好好尽待客之道:“你先看着,我去给你倒杯水。没办法咯,如果你去我家肯定不是这个待遇。”糜稽有些愤愤不平,侠客在他身后哈哈大笑。 “你想喝什么的?” “都有吗?苹果吧。” 糜稽询问了下厨房的位置,需要穿过长廊,他不想跟女仆再有对话,这种事情他亲自来做更放心,毕竟是给侠客喝的而非他自己。糜稽拿起沙发上的红色薄毯披在身上穿过长廊来到厨房。一旁路过的女仆纷纷低头行礼,不过数量明显比本家少很多。 嗯,厨房也比本家要小很多。糜稽询问了下女仆水果的方位再三确认了没有毒这才挥退了她们,在冷藏柜里,这里似乎没有新鲜的水果,必须要冷藏。毕竟流星街现在夏天,糜稽可以理解,苹果似乎在最下面,他蹲下身半跪在地上去掏苹果,肩头的毯子滑落在地。 太靠里面了,糜稽一手扶着冰柜门并没有掏到东西,只得双膝跪在地上半个身体钻进冰柜。找出东西来他松了一口气连忙关上门,扯起毯子,抬起头看到了依着门框不耐烦的亚伯。 “趴在那里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打果汁接待客人。”糜稽笑笑尽量忽视那小鬼,他手臂上挂着毯子清洗了手仔细用刀将青苹果去皮切块,装入榨汁机中,不一会儿便榨出一杯。少年指如青葱,上面还沾着一些苹果的果肉碎屑,糜稽眼神专注地盯着榨汁机,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干净得像是一幅画。 亚伯上前抢走一杯:“给幻影旅团亲自榨果汁,真有雅兴。” “不是给幻影旅团全部,只是其中一人而已。”糜稽看着亚伯喝着果汁心中不满,但瞧着对方额头上满是汗珠才想起对方大概是刚训练完,没有计较重新切水果。 “这么咬文嚼字干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扑在人家怀里。”亚伯啧啧啧了一阵,“我也很少看到侠客跟人这么亲近,亲自追到这里来了,你跟幻影旅团什么关系,能进到他们大本营。” 这个小鬼头还真是讨厌,面对奇牙糜稽有足够的耐心,但是眼前这家伙又不是揍敌客本家继承人,跟他无关重要。 糜稽的不理会让亚伯更加张牙舞爪:“你这种人这么弱真是揍敌客本家的人吗,不知道流星街是什么地方吗?出去一会儿就会被吃干抹净。我用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你老老实实听话。” 糜稽歪了歪头:“但是你不能不是吗?”他没有表情时很无害,眼睛却带着一股难以诉说的骄傲,在亚伯看来那里面尽是不屑,眼前这个比他矮的家伙在对他自持身份。 “你必须得接待我,因为这是命令。”糜稽垂下眼帘从小鬼身旁经过,后者没有像他预想到的那样生气叫嚣而是保持了沉默。 “这么酸?”侠客表情奇怪。 “因为是青苹果,”糜稽觉得冷钻进被窝,“我找了找没有红苹果,柠檬比这还酸你怎么不说?”他看了看侠客在他离开时间内看到的页数,似乎快赶上他的进度了。这还是他从书房那宽大书架上抽出来的,本打算用来消遣。 书页上有一行小字,似乎是之前有人阅读是标注上,糜稽看不清楚趴下身眼睛凑近去看侠客腿上的书,就在这时门打开了。 女仆站在门口:“亚伯少爷让我来送点心。” 糜稽缓缓抬头扶着侠客的肩膀看向门口声音阴沉:“看来亚伯少爷没有教你进门前要敲门。” 侠客是感觉到的,但他以为那只是路过的女仆并没想到对方会一下推开门,他心底也并不满意。但无所谓,看起来最不满意的是糜稽。 “亚伯少爷的确没教我。”女仆面部烧伤了一半,没有表情,也不畏惧。跟揍敌客本家调//教好的差得十万八千里。糜稽挑眉声音放缓:“讲话倒是很伶俐,他让你来监视一下房间里人在做什么,是不是这样?”不等对方说话继续开口缓慢道,“你是亚伯的人我不能动,别在我眼前再出现,不然,我可以向提琴将你要走。”他露出个笑容。 只是要走女仆而已,亚伯不能因此跟他对立,要走了以后是死是活亚伯就无权知道了。 “关上门滚。”糜稽重新回头趴下看书,抱怨道,“寄人篱下啊寄人篱下,简直没有人权了。” 侠客大笑:“但看起来还是很横行霸道。对了,这书能借走吗?” “恐怕不行,我看到书房上的规矩,不能带走,但是可以临摹。” 侠客有些失望:“那你看完讲给我。” “这么长我讲两三天也不能讲完。”里面勾心斗角各种关系错综复杂,而且语言没有多余的叙述,似乎一句话都没法省略,“我抄给你,这他们没法阻止,明天我去找你。” “好。”侠客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半大的臭小屁孩真烦人,每次都坏事。当然了,在流星街生长的肯定不单纯。唔,糜稽这种干净精致的孩子,很诱人吧,又想到了不好的事情2333 ☆、矛盾 28 斗兽场上糜稽从装潢精致的洗手间走出来清洗双手,虽然到达不了世界顶级水平但也足够奢华,让人无法与流星街联系起来。地下斗兽场在圈内很出名,时常会有达官贵人来此观看。正巧一旁有一位女士在同女友交谈,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闲谈着没有营养的话题,结果就扯到了糜稽的熟人身上。 “我跟你,那个年轻的猎人真的不错,样貌端正讲话也温柔。” “你还跟他在交往,这不符合你性格啊,不是说不喜欢这类小白脸吗?只喜欢玩一夜忄青吗?” “去去去,他可不是吃软饭的家伙,他在猎人协会担任要职,要不是政治上的问题也不会认识他。我有他的名片,介绍给你好了。” 糜稽烘干手的光景还在思考今天场上的比赛选手,综合实力他也能断绝出高下,只是还要审视性格,毕竟是以后在古堡待大半辈子的人,这样的手下必须跟揍敌客选人一样严谨。他深知一个稳固内部的重要性。 直到听到帕里斯通的名字。 糜稽脑内信息自动回播印象里的话语,放下烘干的手站立住身体,女人们谈笑着离开了。糜稽跟了上去。 女人外面有保镖跟随,对方看了糜稽一眼,糜稽已经得到足够信息在一个转角离开回到了自己座位。走出厕所的片刻,巨大的喧闹声像是要把顶翻上天,糜稽在自己的雅座席位上坐下,他是通过亚伯家的身份才得以进入的。侠客托着头看比赛:“这个人不错。”说着吃了一桶爆米花。 糜稽没有看向场中央反而在编辑短信。 「瑞切丝夫人跟你什么关系?」 帕里斯通并没有回复,糜稽神情淡然,侠客发现这点看过来:“怎么了?” 糜稽摇摇头,女人谈笑间尽是些床//上不//堪的□□,让他心情有些沉重。 「我跟她有过交易,不要在意。」 交易到床上了吗?糜稽皱起眉头,他拨了个电话,对面立刻传来柏杨的声音。糜稽的声音在人群欢闹的背景音中格外冷冽:“帮我查莫莱尔国总理夫人瑞切丝的单子。” “有下过单但是被排得靠后,价钱上并不合算,所以在观察名单上。” “我要接。” “少爷,怎么了?” 糜稽深吸一口气,没法具实开口,他眼前晃过帕里斯通的笑颜,觉得心间被针扎了似的,这是他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恋爱了是否就是会有这种感觉呢? “没事,帮我安排一下,不要确定任务执行日期。”不论怎样,人还是一定要杀的,只是早晚问题。 “少爷,切不可莽撞,我稍后给您回复。”柏杨在电话那头吩咐他。杀手一旦执行任务中捎带上了个人情绪,任务失败是小,丢掉性命是大。糜稽只得先挂了电话,他太冲动了,若是帕里斯通还要用到这个女人怎么办,再等等。 糜稽放下手机咬住下唇,直到侠客把爆米花递到他面前:“发生什么事了?去了趟厕所就这样了。”糜稽这才发现自己表现太过明显,他摇摇头婉拒了侠客的好意犹豫着开口:“感情中,如果一方为了利益而是用忄生交易手段,另一方应该如何看待呢?” 侠客愣住神,他一是没有想到糜稽会咨询他感情类的问题,而是没有想到糜稽刚才是在为他的伴侣而发愁,他的表现是那样激烈,很生气却在最后又保持了理智,明显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而且之前没有人教过他。 听起来,第三者是女人,那么糜稽的伴侣也是男人对吧,是猎人协会那个人吗?那夜侠客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但应该是身材高大,拿糜稽对比男人应当在一八七上下。 话说回来,侠客没反应过来的还是他的固定印象,糜稽给他写的情书还在自己房间的书里夹着,这么依赖他的一个少年居然直接有了男朋友他还不知道。 “那就杀掉她。”侠客喝了一口可乐。 糜稽舒畅起来:“你跟我想得一样……但是我怕那女人对他还有用……不,等等侠客,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应该生气吗?” “不应该生气吗?如果是飞坦的话,杀一个人还不能解决,背叛他的另一半也会被折磨至死吧。”侠客很奇怪,“旅团大多数都会有这个答案,当然团长除外,他的思想别人猜不透。” 糜稽纠结起来:“他跟团长就是一类人啊……” 噢?那应该很优秀吧,侠客叼着吸管托住下巴。 “我……回去问问我的妈妈,也许她知道呢。”能让席巴这么死心塌地,基裘也肯定有自己的方法。 “……糜稽喜欢的是男生吧,这样告诉母亲没有关系吗?” “她见过他,”糜稽忽略侠客知道他性向的问题,思考起这个问题来,“算了,等他职位再高一些才好开口,不然大哥会去找他麻烦。” 侠客笑出来:“你还真是为他考虑。” 回到这个事上糜稽心情也不太好,他看向场内决定忽略此事:“你刚才说的是哪个?” “噢,就是那个目前劣势的……”侠客指给他看,二人交流起来念能力和选手实力问题,将这个话题快速带了过去。 糜稽打算亲自去找那名选手,他不便让侠客跟随,想了想掏出手机递给侠客,这个行为代表了极大的信任。“如果柏杨来了电话帮我接一下,他会把任务安排告诉我。”糜稽起身拿了瓶可乐:“我马上就回来。” 糜稽来到后场点名到那位选手,对方输了比赛,一个人也没有理会他,独自带着包扎好的伤口来到了糜稽的面前。身高一米九往上,三十岁左右,比糜稽高了不止一个头。 “巴可是吗?你可以接受多久的雇佣时间?”糜稽递过去一罐可乐,对方看了一眼接过来用指甲掀开拉环一口喝尽,易拉罐随意被丢在一旁过道里,咕噜噜滚了滚。 “随意。” 对方擦了一下嘴,看眼神像不像是在乎太多的人,似乎只要能活着就足够。没有目的是好事,那糜稽就帮他找到目的。 似乎是被命运逼得没有地方去了。 “就这样扔掉了?我听说后台资源很缺乏,这个小东西是可以做武器的吧。”糜稽弯腰捡起它,“注入念力的话可以做成小飞镖吧。”糜稽想想自己的大哥,两指一抖一张书页都可以当做利器。 “我是放出系,不在乎。” “我以为你是操作系。”糜稽敏感地后退两步往后看去,三个人,目标是他。 “我雇佣你了,薪水你可以随意开口,帮我解决身后的人。”糜稽手掌攥紧易拉罐,薄薄的铝被他攥得变了形,糜稽另一手摸出腰间的钢棍朝后方喊去:“不认识我是谁家的人就擅自出动吗?” “找的就是你。”身后三人现身。 “恐怕不行了,因为我已经被雇佣了,跟你身后的人同属一家。”大个子很诚实。 糜稽瞳孔微微睁大敏感地看着他的举动但对方没有动作,似乎拿定他斗不过四人一样。丢掉手里的易拉罐糜稽扭开了钢棍:“那你们知道我背后的家族吗?”他还不能轻易说出口,揍敌客拉仇恨太多了。他要做的是尽量拖延时间,让侠客找来看到那个易拉罐。 “毕竟是命令,没有办法了。”在对方开口之时糜稽出动了,他先是毒倒一人又刺穿一人的胸口直到放出系的大个子将他锁住。 “他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翻倍。”糜稽开口,身后那三人都是小喽啰,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已经被雇佣了,不会背叛。” 这是糜稽最后听到的一句话,紧接着他颈后被一记重击,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上一章写着待高审,明明一丁点肉也没有!!!!!!!!!!!!!!!!!!! ☆、下药 29 亚伯很不爽最近家里新来的客人,他在流星街长大,只认同强大的人。对方弱不禁风的就因为出自本家所以亚伯得低他一头。按提琴的话来说,对方岂不是想什么时候来自己就得恭恭敬敬接待好吗? 真是够了,他们一支跟揍敌客都远了好几代也建立了自己家的势力,却还得这么对揍敌客唯命是从也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第一次见到糜稽,亚伯脑海里除了弱还跳出一个词,这样的人不就是那些大//佬床上的男//宠吗?还是极品中的极品那类,流星街他见过的男//宠似乎还真没这么干净漂亮的,就算那些人后天再怎么打扮梳洗,也掩盖不了代表他们出身的肤质和气质。 这种桃花眼好相貌的人也得亏是生在揍敌客家,不然还不知道沦落成什么样子。紧接着亚伯就发现,一旦他把糜稽跟男宠挂上了号,看对方什么无论做什么都像是男宠了。糜稽扑在侠客怀里让他差点把眼睛给惊出来,他可没见过侠客跟人这么亲近,当然,平日里他被提琴嘱咐离幻影旅团远一些,也只远远见过侠客几面。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糜稽那种大少爷性子居然亲自给侠客榨果汁。他进厨房时对方跪在地上,半个身体探进了冰箱里,腰间弯成柔美的形状,少年身穿淡薄的白衬衣,枣红色的民族风毛毯掉落在地上。 连动作都这样,亚伯越来越看不起这个本家哥哥了。 大概因为是弱者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在人间周旋吧。本来还打算不再跟他计较,结果对方说什么?说因为身份,即使亚伯不甘,想做一些事情却还是不能做,亚伯对他必须得尊敬。 第一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而且对方的姿态高高在上带着股天生的优越和骄傲,真让人讨厌。他亚伯在流星街也是踩着尸体成长起来的,流星街就像是他一个后花园,而且在同辈人中他还是领头人,没人敢对他这么不客气。 “什么?他让你滚?还威胁你?”亚伯看着眼前脸带伤疤的女仆,对方是被他在流星街救回来的人,已成为了他的信服,一切都听他的。 “嗯,他趴在访客的腿上。” 真是翻天了,还真的会到处勾//搭男人,合着自己刚才的幻象也是对方使的伎俩。 得让他吃点苦头。 他找到马菲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让他给糜稽找点麻烦,但当真的看到糜稽时他才发觉自己惹下了天大的麻烦,这不是简单地吃点苦头那么简单了。马菲带他到了自己家中,二人趴在地下室的通风口看着地下室囚禁着的糜稽。 糜稽双手被束在身后靠在墙体一侧,少年似乎是被用水泼醒的,外套不知丢在哪里,洁白的衬衫被水打湿,露出少年姣//好的身//形以及胸//前隐约的米分色,那窄窄的腰引人遐想。再看他面上,眼神娇弱又迷离,湿润的发丝紧贴在面颊上,狼狈得诱//人。 一看就是被下药了。 牢房里还有看守的二人,在粗俗大声地议论着什么。 「你疯了吗?不是这种教训!」亚伯用唇形问道。 “我哥看见我带回人来,非要过去了。”马菲凑在亚伯耳边悄声道。 就在这时一人上前像拎起羸弱的小狗一般将糜稽从地上捞起,手指在对方的红唇上研磨。糜稽眼中沁出泪来,低低喘息。 “虽然是大少爷看上的,但是我们不一定非要真的做,用上面也行。”男人说着开始解开腰带,糜稽软软跪坐在地上垂着头,亚伯心中不忍刹那间就像要跳出来将那男人砍倒在地,再怎么侮//辱也得他来做,让这些杂碎碰到简直就像精美的艺术品被玷//污了一样让人难受。 但是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就在男人,一片薄薄的刀片将那物件切断,紧接着将男人抹了脖子,随着尸体软软倒下糜稽趁另一人不注意手中之物直击对方眼睛。 被刺中眼睛的人顿时面部发黑七窍流血倒地抽搐不已,是一根毒针。 糜稽警觉地看向亚伯和马菲的方向,像是能感觉到什么,但是从地下室完全看不到上面的情况,被受了阻拦。他神情冷静地从其中一男人身上摘下一串钥匙开始试门锁,但是明显的亚伯观察到好几次糜稽都没有把钥匙捅进锁眼里。 糜稽,还是有影响的。 是了,对方比自己大一岁的话应该十六了会接触忄生/教育课程,所以也会对这种药有抵抗力。看着糜稽跑出去,亚伯这才开口:“你那变态哥真够阴的,想小男孩也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手段。” “……他就喜欢别人求他,没任何人能撑过去的,再怎么傲骨都得跪下来。” 亚伯一下变了脸色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别说是那玩意。” 马菲吓了一跳:“就是海炀啊,怎么了,他是很重要的人吗?” “那玩意能死人我他//妈让你玩死他了吗?”亚伯拎住马菲的衣领一下将他抵在墙上,后者愣了愣暴脾气上来:“赖我头上了?不是你他//妈//的爱玩吗?别提这套,屁事都没有!” 俩人倔脾气上来了一时间都不理对方,末了马菲冷哼一声:“我哥那脾气没人能劝得了,你也别硬冲,冲不过那些人,真要想救他赶快去找你家提琴吧。” “你给我记住了!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亚伯一下跑远。 找到提琴的时候侠客居然也在,后者面上没有笑容,看到他出现眼睛仿佛能直通他心底,让做了亏心事的亚伯心一颤,他看着二人投来的视线吞吞吐吐:“提琴,我想跟你说个事。” “亚伯少爷说的事跟我们要说的相同,就在这里说吧。”侠客毫不给面子,直白道出,然后看着手机在编辑。 亚伯吞了一下口水,他怕侠客在提琴面前对他动手,但是看起来对方却又保持的绝对的理智,看着他像是待宰的羔羊。他自认为流星街是他的后花园,他也杀人杀惯了,结果真的遇到幻影旅团,还是有些发杵。 他杀的人数,跟对方比,少之又少。 “糜稽被沃华家大少爷绑走了。”亚伯低下头,提琴的手一下拍在他的肩上,并不轻。亚伯身体一颤抬头看最宠爱自己的管家爷爷,对方七十多岁的满面褶皱但往日里都是和蔼可亲的,无论他在流星街闯了多大的祸对方都未变过脸色,反而照常提醒他吃饭睡觉不要误了点,如今提琴严肃起来了。 侠客一笑:“揍敌客家的人也已经上路了,会在一天后到达。” 惊动揍敌客家了!亚伯吓了一跳,他这才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古老家族有着从未有过的恐惧,自己只是对方的分支啊,还要服从于本家,那么世界各地还会有多少他们的势力呢? 看着侠客和提琴离开,亚伯记起了很久之前背的家训:自相残杀者,皆杀之。 顿时脚底发寒,他慌忙跟上侠客的步伐,只祈求能将糜稽快点完好地救出来,然后给他找个女人……等等,海炀,不是女人能解决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上一章居然没有一个人关心糜稽喂!被绑了连问都不问,这样真的好吗?是觉得作者君有爱不会虐吗?你们错了,我一开始就是写虐文的:) 哼哼,这样只能开虐了!!! ☆、解药 30 侠客左等右等糜稽不来,想到这里的特殊性特地去了后台,结果只发现了一个捏扁的易拉罐。就在这时糜稽留下的手机震动了,原来是柏杨将任务安排发松了过来。 他回拨了这个号码,这时唯一正确的选择,如果糜稽出了意外说不定他还要被牵连,不管是谁做的,不管是哪家势力,先通知揍敌客家没有错。 “少爷。”那边开口,是个熟悉的声音,侠客之前见过柏杨。 “我是糜稽的网友米莉,”侠客直白道不等对方回复紧接着开口,“糜稽在流星街地下城斗兽场走丢了,我想你最好来一趟,不管到底是不是大问题。” “怎么会丢?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方那边传来声响,似乎是已经开始走动了。 侠客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奇怪:“这件事是不是有些奇怪呢,糜稽是用柯蒂斯家族也就是亚伯所在家族的身份定了座位,按理说应该有人知道他的后台。眼下只有两种可能,他是揍敌客人的身份暴露,被寻仇,或者是……明明有人知道他的家族却还是坚持对立。” 不管怎么说,这两种结局都不怎么好。 柏杨拜托侠客去找提琴,他也看出来了,侠客早就在糜稽那里知道了柯蒂斯是揍敌客分家的事情。 虽然侠客同柏杨是这样解释,但他并没有多嘴提到糜稽在分家不受人重视的问题,而且分家的小少爷桀骜不驯在流星街是出了名的,既然能派女仆闯进门来,这造反的胆子可不小。 所以在提琴面前亚伯说出糜稽去向的时候,侠客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念头。也怪不得提琴严肃了,这种内斗在各大家族都是重罪,更不要提揍敌客了。 侠客开着车载着亚伯到了沃华家,他跟提琴兵分两路,侠客带着亚伯负责偷偷夺回,提琴则负责正面到达府上引开注意。遇到的念能力者都被侠客解决,他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就在亚伯看来那些非常有实力他无法对付的人侠客都解决了,可以说出乎意料地轻松,当然也有比较麻烦的,侠客也带了点伤,但结果没有疑问。 亚伯看着侠客,他刚才似乎操控了自己,这是个好能力。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亚伯知道自己的能力,或者说在侠客眼中,亚伯还算不上威胁。 一个将死之人是没有什么可惧的,这是侠客的想法。 不过除了一个人没有被杀死,那就是那个地下城斗兽场的选手,对方一米九的身高堵在卧室门口是最后一道门。将他打败侠客从操纵意识中醒过来活动着筋骨:“是巴可吧,不杀你是有原因的,糜稽看好你。” 说着侠客推开了门,然后猛地关上门将亚伯挡在门外。 亚伯只恍惚看到糜稽全衣果身上身体被结结实实地绑住,他躺在金色的大床中央,脖间的黑项圈在白皙的肤色映衬下十分惊人。 侠客重新打开门的时候糜稽已经裹上了床单,他唇边留着大片发出亮泽的口水痕迹,那是他含口//球时间太长导致的。 “糜……糜稽。”亚伯喊他的名字。 糜稽靠在侠客的肩头没有回应,亚伯这才紧张起来,他用无线电耳机告诉提琴人已经救出来了,然后跟着侠客上了车。 由于要照顾糜稽,侠客将糜稽放在后座,人也坐在后面,亚伯只得开车,他从后视镜看着侠客,对方正盯着他。 “你在紧张什么,人已经救出来了。”侠客低头看着糜稽不紧不慢开口。 “侠客……”糜稽开口,他睁开眼睛,体温烫人。 “怎么了?” “肌肉注射……海炀是什么?”他讲话吞吞吐吐,剧烈地喘息着。 侠客握住糜稽的手紧了紧尽量让自己放松:“哦,是流星街一种药物,在世界上被列为禁品。” “我在揍敌客……没有遇到过……”糜稽唇色发白,面无血色。 这种东西副作用太大,揍敌客不会让他碰的,侠客弯下腰凑在他耳边:“糜稽,坚持一下,等回去……” “我看不见你了……侠客,我知道的它是什么……”糜稽从床单中伸出双手抚上侠客的面颊,上面冰凉十分舒爽,他用力搂住侠客的脖子,想要对方再低下头。 “侠客,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听不见了……侠客,不要把我给任何人……”糜稽语无伦次,“我只信任你……侠客……拜托了……我不行了……” 直到侠客握住他的,糜稽停顿了一下口申吟出声,他紧促呼吸着搂紧侠客,将唇贴上对方:“给我……求求你……”他不断哀求。 亚伯不敢去看后视镜,听着这声音,才发觉自己身下发生了变化,但更让他震惊的是糜稽的变化,对方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矜持,他这才明白了海炀的恐怖。 糜稽俨然变了个人。 可这种药效似乎并没有一丝减弱,到达府邸的时候糜稽已经了第三次。车刚停,侠客就抱着糜稽进了屋子上了楼,亚伯战战兢兢坐在楼下,等提琴进了屋子,刚站起来就被扇了一巴掌。 直扇得亚伯有些耳鸣,他震惊地看着提琴,对方从未打过他。 柏杨到达流星街的时候是在第二天,他赶到柯蒂斯家的时候侠客已经将一切跟他道明了。府邸里侠客不在,对方见稳定下来就离开了,仿佛做完了该做的。 当然亚伯那日见侠客似乎断了两条肋骨,对方也需要休息。 柏杨站在床前看着糜稽,看了一眼门外等候的提琴:“还需要等糜稽少爷醒来再做决定。”待那门被缓缓关上,柏杨一下双膝跪地,他轻轻握住糜稽因为打点滴而发凉的手腕,身体颤抖着,面部因为下垂而看不清表情。 糜稽脖间是欢爱后的红痕,比起这点柏杨倒觉得他是感谢侠客的,如果少爷愿意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大概是清楚少爷性向的,特别是对方在跟帕里斯通恋爱之后。 糜稽少爷,对他开始厌恶了。 少爷一直觉得他是属于揍敌客的人,一直在监视着他,他想甩掉揍敌客这个包袱建立自己的事业。在霍亨索伦城堡城堡,对方也开始了自己身边人的选拔。 当柏杨亲赴城堡教导简的时候,对方早已离开,似乎时间安排得正好。是了,揍敌客的少爷大了后没有人还带着自己的私人管家。伊尔迷少爷的管家大多数时候处理家族事务,并不会跟随他。奇牙少爷因为身份特殊,小时候照顾他的管家梧桐提拔成了总管,其他事情由伊尔迷少爷负责。 亚路嘉身份特殊,照料他的管家不止一个,柯特也是因为小才有管家。 所以,他该离开糜稽少爷了。可刚一离开,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柏杨平静下来,那个简怎样看都不像是合适的贴身管家,对方是强化系。柏杨明白糜稽少爷有想培养死士的意思,可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这种总是会想太多的人是不会受到喜欢的? 柏杨蹲守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糜稽醒来了。 对方睫毛轻颤,像曾经无数次训练晕过去后在柏杨怀中醒来一样虚弱,但却仍然活着。 他看清柏杨后,微弱地用手指勾住握他的手。 「别离开我。」他用唇形说。 柏杨只感觉眼中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h就不写了……不就是侠客和糜稽咳咳嗯嗯了吗,我感觉脑补远比直白的文字要更有……内涵。 爱你们!晚安! ☆、谈判 31 安神散的香气从香炉中透出,飘散在房间里,糜稽半躺在宽大的沙发椅上,膝上盖着薄毯在看落地窗外的景色。他早已从小房间搬到了主卧,这里视野好,但入目的风景并不令人身心愉悦。 柏杨提过要把外面种上花草,但糜稽阻止了。 这种小事没有太大的意义,他也不在乎。 提琴正站在他身后,在糜稽身体好后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他请安后糜稽没有出声。这种事情先开口的人不一定最后胜利。 终于在近十分钟的沉默后,没有得到应答的提琴主动开口:“糜稽少爷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这里习惯吗,还有哪里需要改进尽管开口。” 绝口不提主要的事情,糜稽心里觉得好笑,他天真地抬抬头:“放心,这服侍比之前好太多,”顿了顿露出个淡笑,“及格了。”然后他又将视线投向窗外远处那堆破败的杂货堆里,一旁小茶几上的陶杯里,茶香四溢,热气徐徐升起。 房间再次沉默。 “往后糜稽少爷在流星街出行我们一定会照顾更加周到,尽量避免这类事情的发生,另外如果您需要寻找保镖,我们可以替您审核。” 糜稽眨了眨眼睛,对方先采取了强硬的态度,想要把这件事当不知道混过去,是想测试一下他的态度。当然虽说是强硬,但碍于身份关系对方肯定讲话不能口气过重。 谁轮上这种事结果对方当看不见脱卸责任,肇事者还没受惩罚,肯定要生气,如果是强化系那肯定早就掀桌了。糜稽之前表现的确很弱势,即使对方招待并不周到,提琴不出面他也并没有强加要求。 平和可不代表可以忍气吞声。 “往后?没有往后了。”糜稽笑出声,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把杯子推到了地上。杯子撞在玻璃落地窗上大力之下破裂了,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窗玻璃上还黏着茶叶,冒着热气雾,“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清楚,对方明确说了要杀了我呢,再晚一点就要被害死了,柏杨已经写完报告要上交了,大哥也发短信询问过这件事。” 但他没有回复。 糜稽咬定自己会被杀死,而绝对不是玩玩那么简单,他是当事人,他说的话就是证据。 “我知道提琴同壶音大人并不喜欢我的母亲,而且长相类似母亲的大哥同我并不亲近,更不要提曾在母亲怀孕时受伤而体弱的我。但不喜欢这种个人情绪的事情不能影响下一代对不对,如果潜移默化教授的话,那么亚伯看不起我想要除掉我也就可以解释了。”糜稽才不看对方的脸色或者威胁,他就一刻不停地如数说出来,没有一丝犹豫和颤抖。 “亚伯少爷可并没有……”对方语气强烈。 “亚伯想要我死。”糜稽打断他不紧不慢重复,对方七十多岁还是强大的念能力者,说感觉不到威胁是骗人的,他背心出了一身冷汗。 只希望,对方还能坚持揍敌客的规矩,否则捏死他简直分分钟,或者拿任何事威胁他,自己都没有全胜的把握。 是不是很惊讶呢?我并不是知书达理的人,我就是想要亚伯死,我才不顾及亚伯同我同系揍敌客血缘的事实。糜稽抬起头,眼睛这样告诉对方。对方的眼睛好像一个漩涡,对视都能引起一阵战栗,糜稽唯一能转移自己注意力的便是想侠客。 那一晚,对方茉莉茶的清香从衣领上传出,直达他的神经。他当时已经丧失了听觉和大部分视力在濒死的边缘,只能感觉到其他触觉。他的指尖从对方柔软的发丝穿过,他感受着身体上轻柔的抚摸以及唇边的落吻。那一晚,他感觉到自己被温柔的对待,这是上一世忄青事以及这一世西索那一次经历所没有的温暖。 原来做///爱能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之前他对在下面这件事十分抗拒,所以并没有跟帕里有过上//床的经历,索性对方并不在乎这件事,帕里偶尔一个轻微的吻糜稽都会满足。 不在乎是因为还有别人吧!糜稽微微眯了下眼睛,提琴出声这才让他回神。 对方不怒反笑:“果然是揍敌客的人,糜稽少爷想要什么?” “我已经争取到家族在流星街势力的主导权了,我希望你能给我最大的帮助。”糜稽眼神落在膝盖上平静道,这件事才是最主要的,“我会想办法吞并沃华家,你会很开心吧,毕竟短暂的接手后,这部分到头来还是要归给亚伯来管。” “所以这段时间暂且听我来指挥,当然你可以在我错误时给我意见。”也只是意见而不是干涉决定。他有着最终决定权。 只听耳边提琴答应下来糜稽这才露出微笑。 “柏杨是我的专属管家呢,这件小事当然不会告诉家里了,提琴放心就是,亚伯年龄小总会有做错事的时候。”糜稽笑得真诚又开怀,然后闭上眼睛,“我有些累了,提琴请帮我把柏杨喊来吧。” 他是真的累了。 手机里帕里斯通发来了短信,询问他那晚之后为何电话没有打通,是否有时间相聚。 糜稽缩回毯子里,感觉到自己遭受了这么多,对方却并不知情,这种痛楚很难以诉说。 柏杨一直守在屋外被喊进来看了地上的东西找人来清扫,糜稽的怀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他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但那震动一直持续。 他接起电话,另一端传来帕里的声音。 “糜稽最近很忙吗?” “啊……是,大概没法去找你了。” “之前的事,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解释,时间不允许,后来得了空结果没有联系到你。你生病了吗?这次我攒了几天假期,去找你。” “不太方便……”糜稽重新坐起身子,“我在流星街,病已经好了,没事了。”他满心是对帕里的愧疚,自己这样算是背叛了吧。 “那等我,明天就能到。糜稽,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跟你一起。” “那好。”糜稽挂掉电话,又蜷缩起来。 那次在高楼之上,帕里也是这样说,如果掉下去的话,我跟你一起。 那句话他一直没变。 我和你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年关好忙啊……帕里,我相信他是喜欢糜稽的,是真情。毕竟是谈恋爱这种正式邀请的事情,不是别的玩暧昧。 ☆、报仇 32 一年后,浴室里。 (h4:此处省略700字) 糜稽眼中忄青谷欠褪下,头靠在帕里的肩膀处。 对方还是没有同他真的做//爱。 “我没关系的。”他轻轻道,“真的,什么时候来一次呢。” 对方关掉花洒:“糜稽你还太小。” “我之前有过……”糜稽咬唇,“我可以用口。” “不用那样糜稽。”对方拥紧他,“真不需要,你已经很累了,你跟别人不同的。明天还有事不是吗?早睡有助于长身体。”帕里斯通抽来了浴巾将眼前的人包裹住,擦对方还在滴水的发丝。二人收拾得当穿好浴袍,就在帕里斯通握紧门把手的时候糜稽从身后抱住他。 “你明天又要走了?”他声音闷闷地很不开心,“帕里,好想你在身边,多待一会儿,就属于我一个人。” “我最爱糜稽了,可是事情已经解决了。”对方转过身揉揉糜稽柔软的头发,轻轻俯了附身子去看糜稽难过表情,对方这样直白地对他道清情绪,眼中像是要哭出来,薄唇紧紧抿住微微朝下。 “糜稽这么依赖我,我很开心呢。不过糜稽你也有自己事业不是吗?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呢,我不在不能对别人露出这种表情啊。”帕里牵起他将他带离浴室,卧室空气微冷,他松开手去倒了杯热牛奶。 糜稽接过来在单人椅上坐下:“这一年谢谢你帮我那么多,我行动的导//火//索你知道了吗?” 沃华家已经到手了,这个在流星街兴盛了二百年左右的家族,在糜稽准备下一年就冲垮了,不过糜稽还不能让它倒,他得需要这个壳子继续操纵。当然青涩的他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除了揍敌客的势力和柯蒂斯家族的支持外,帕里斯通在他背后给了他很大的力量。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6节 “嗯,多少调查过,不过糜稽那些事都过去了,你不该总是记得这些,你又小孩子心性了,喝了牛奶睡觉吧。”说着他取了本书躺到过床上拧开了台灯。 糜稽心里一凉,对方知道自己被注射海炀的事,然后没有过问,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些苦难或者说如何找了人解药,对方都不在乎。转而他又一想,对方说得对,已经过去一年了,帕里是不想他再提过去,而且对方为他考虑,没有行过床//事,对方一直在等他主动开口。 总是缅怀过去是懦夫的行为。 帕里总是这么理性,每次在他偏离道路的时候拉他回来。 可糜稽心里却总觉得,他还需要什么,不过偶尔又觉得他已经满足了并不需要别的东西,他很纠结。 他喝光牛奶爬上床紧贴着帕里感觉到自己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个瑞切丝夫人在帕里说没用的时候他就处理掉了。 糜稽额头轻考帕里的肩膀:“当初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那么突然开口说要交往,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帕里笑出声:“你答应我也是个明智的选择哦,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喜欢糜稽,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感觉亲切的人,你还记得最初见面你为了验证//毒//药//舔//我手指的事了吗,可能就在那时候开始的吧,然后渐渐发现糜稽真的很可爱,而且单纯得像钻石一样,也很明事理,很少能见到跟自己合拍的人了。” 糜稽大笑两声,说他单纯,他不知杀过多少人了,当然如果比官场的话,比风月里的人,他是很干净。 “哦?那其他合拍的人是谁?怎么不也邀请交往呢?” “爱和喜欢不一样的,这是一个后者经过实践酿造而形成后者的反应过程,合拍的人跟爱上的人不同,合拍的有很多,爱上的到现在只有一个吧。”帕里放下书关上灯,“今晚话特别多,看来不能看书了。” 糜稽笑笑,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猫一样:“你还没回答问题,合拍的是谁,我也得注意点潜在的情敌。” 帕里手臂将糜稽环在身前意味深长地笑笑:“尼特罗会长哦。” 小猫咪立刻扭过头去钻进被子里,显然被戏耍了一回呢。 第二天糜稽醒来的时候床另一半的位置空了,对方乘了飞机回了协会,他精神抖擞地起了床伸了个懒腰,今天是收获成果的一天。他下楼用早餐,柏杨早已在等候,还见到了亚伯,对方后来见到他跟老鼠见到猫一样都匆匆溜走。当然偶尔也对话几句,对方一直很奇怪为何糜稽绕过了他。 估计是提琴提醒他跟糜稽保持距离的,但是鉴于协议所在又不能告诉亚伯这一切,对方跟沃华家二公子马菲是好友,难保不会传出什么消息。 “不用躲了,一起来吃饭。”糜稽心情很好,只是打开的衣领间露出点点红痕。亚伯多看了几眼撇撇嘴在餐桌对面坐下。 “你就打算在我们家住下了吗?那也请不要往回带男人。”对方憋了很久冒出一句话,又想有礼貌可他似乎自己也发现做不到这点,说出的话别扭地可笑。 “今天晚上需要你到场,提前打个招呼,你晚上的训练没有了。放心,过了今天就不在这儿了。”在这儿接受愤恨的目光吗? 糜稽早早出了门,礼貌地在旅团的新落脚点敲敲门,在派克开门时对她报了个微笑:“今天我不找侠客,是来找派克小姐的,这种事情还是要亲自邀请才算真诚。” 糜稽要借派克一用,他先到了团长的房间请求他过后,在得知他并不在意只需过问派克的意愿,这事便顺理成章了。以派克的个性,对方只说了声“ok啊”,就解决了。 当然在糜稽说出请求后,库洛洛的表情很耐人寻味。糜稽知道派克的念能力,看来资料库很全面。糜稽眨眨眼睛笑得真诚。 侠客刚起床揉着头发刷牙,嘴里吐字不清:“目(i)击,你哈(da)算跟(j)晚行动吗。” “是啊,你刷完牙再说话。” 侠客用毛巾擦了擦嘴回头就看到了糜稽在低头看手机,脖间的红痕无法掩盖住,他后来去柯蒂斯家找糜稽有事,有一次遇到过对方。他同糜稽在楼下商议事情,后者拖着下巴在考虑的时候,对方从厨房里走出来身穿高领鹅黄色毛衣一条灰色休闲裤,给糜稽倒了杯牛奶。 在看到侠客时对方一挥手打招呼热情道:“你好,我是帕里斯通,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呢。” 糜稽不会在没得到侠客意愿表示的情况下泄露他的名字,对方还不认识他。侠客也点头回了个同样的笑容:“我是侠客,初次见面多关照啊。” 对方很健谈,但没有聊两句就被糜稽叫上了楼。 “帕里,剩下的事情涉及侠客的隐私,你先上楼吧。” 没有一点客套,对方点头揉了揉专注看资料糜稽的头发又对着侠客报以微笑离去,没有一点不快。看来是个理性至上的人。 给人一种很对胃口的感觉,侠客很喜欢和这种人周旋,会很有趣。恐怕对方也有这个兴趣,在这样的人面前似乎一切都不是问题,不论遇到什么都能笑着解决的样子。 后来侠客在猎人网站也没有查到对方信息,是三星猎人呢。 但是糜稽给人的感觉很真实,他遇到问题会皱眉会生气,解决不了会烦躁却又会强迫自己冷静。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低气压,这时候侠客都会在一边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静静感受着对方的这种情绪。 有时候侠客也会奇怪,跟窝金他们一言不合就会打起来,跟派克玛奇也会因为对方的一句顶嘴而调侃,但对糜稽,似乎就习惯了。 对方缓过来立刻又活蹦乱跳,似乎还会因为刚才自己的态度而抱歉。 “洗好了?我带了好东西来,让我们看看沃华家有什么好东西。”糜稽很得意,“今晚去分赃,侠客你是股东之一,当然跑不了。” “我什么时候成股东之一了?”侠客打了个呵欠,“这样可是会树好多敌的。” “外人又不知道你参与,所以今晚你不用去了,你看好什么我留给你。” 侠客点点头,心中却在思考,所以说帕里斯通不是外人了。糜稽的成长他跟团长聊过,对方对他并不感兴趣,只是点点头说还是揍敌客的人,即使青涩但背景和资源强大。 之前救助糜稽的事在侠客看来并没有什么,他只是去救了个朋友,还是个利益上的朋友。 当晚糜稽看着沃华家的老爷子签下了转让书,他递给当初在斗兽场的巴可看了一眼示意他:“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杀了他吧。” 一米九的大个子点点头,然后解决了迟暮的老人。 糜稽让柏杨收好这些合同看了眼巴可:“我不会记仇的,当时的你没有做错,我欣赏这一类的人。”他看了巴可的资料,对方不是流星街人,后来犯了罪跟兄弟躲进这里,被最好的朋友背叛过进了斗兽场,立下过永不背叛的誓言。 沃华家的大公子糜稽没有动他,他是下一任元老继承人,以后还得让他出面继续在流星街议院里行驶十一位元老的投票权。 院子里所有人被集中都要见过糜稽,派克站在队伍一边,拍着每个人的肩膀,但凡她眼神示意,糜稽就会开口:“杀。” 巴可得令会立刻上前将人处理掉。一旁观看的亚伯拳头攥紧。 糜稽看着一地的残肢和鲜血负手而立,但凡是人有他当时的记忆,全部都要处理掉,不论是当时给他戴手铐绑束缚带的人,还是他与药苦苦抵抗在床//上扭动肢体时路过的女仆,还是一路上开门讥笑的保镖。 终于到了最后一人,糜稽让所有人下去,亚伯身体微微颤抖。 “我当时被关在牢里的时候,是你跟他在外面观望对吧。”糜稽伸了个懒腰。亚伯看着马菲,一下朝着糜稽跪了下来:“他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兄弟,那件事是我不对,不要……再牵扯他,你惩罚我吧。” 马菲还在嘴硬:“你朝他跪什么,亚伯你给我起来,这个人杀了我爷爷还差我一个吗!” “惩罚你有什么用,又不能杀死你,主谋者还没有得到任何惩罚呢,你说是不是该有人代你受惩罚?”糜稽一晚上都没有表情,让总是见他笑的派克觉得陌生。 在派克认为,那种事,倒算不得了什么,而且糜稽是男人。不过对方记仇报复也在想象之中,只是,这范围太大了些。似乎是想所有知情人都死去,不知道见识过这些的自己留着,对方心中会有个坎儿呢。 哪知糜稽不在乎,在他眼中反正派克离死也没多远了,所以并没有在乎。 他表情终于变了变,有了今晚第一个微笑,他扯起嘴角眼中带着点残虐的杀戮:“让那些跟你无关的人买单自己就心安理得了吗?”他弯腰拽住亚伯的领子,“当时你拜托他给我点教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将他扯进来?如果不是我松口提琴为了你都要拼着和揍敌客敌对来跟我对抗了,不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停了一下:“我知道的,亚伯你不敢对我做什么,往后也不敢了,不过这不代表你毫无惩罚,别想那么好过。我就是要让你记住,记一辈子!不要敢对我有任何逆反!” 亚伯咬紧牙关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我以后都听……听你的,我一辈子都为你做事……求你……留下马菲的性命……糜稽哥,求你……” 马菲在那边大叫:“亚伯你不要怕他!你不用畏惧任何人!我认识的亚伯才不会屈服别人!你给我站起来……” 糜稽松开亚伯的衣领,表情平淡整理了一下衣襟:“看他的样子留他不是养虎为患,留着来杀我吗?相信你兄弟的死能让你把这个教训记一辈子的亚伯。杀。” 只最后轻飘飘的一个字,亚伯看着马菲红发的头颅咕噜噜滚到了自己的面前,爆发出一声哀嚎,在深夜格外凄惨。他朝对方爬过去不怕血污地抱住了尸体,将头埋在对方胸前嚎啕大哭。 糜稽心间一痛,他感觉到很悲伤,感觉自己不该这样做,可是另一个声音却提醒着他揍敌客的骄傲,他这么做是没错的,是理性的,难道要留下那个可能威胁到揍敌客的敌人吗? 亚伯刚才说的的确很诱人,不过他做的这一切最后也还是进入亚伯手中,势力也还是给亚伯的,当然前提是亚伯还在为揍敌客做事。糜稽今晚穿了正装,他沿着红色的地毯走了很久,将派克送到门口鞠了一躬:“辛苦派克了,用我找人送你回去吗?” “噢,不用了。”对方声音沙哑,音调低沉,没有表情地一挥手离开。糜稽又来到主厅见到了处理得当的提琴,后者拍了拍他的肩头:“谢谢你除掉那个麻烦。” 糜稽会心一笑,对反也觉得马菲的存在是亚伯成长中的威胁。他客气回道:“不客气,顺手而已。” “如果亚伯能有你一半的成熟就好了。” “还早呢,亚伯毕竟比我小。”糜稽接过一旁柏杨递过来的东西观看,用笔画出侠客需要的那部分,听柏杨对自己窃窃私语。 原来沃华家还关着一部分人,有些关了长达11年之久,更有来自不同地方不同势力的人,十分混乱。 “少爷还去吗?”柏杨将清点来的单目合上,那里空气并不好。 “去,怎么不去啊。”糜稽眼睛亮晶晶的,说不定能发现一些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糜稽之所以对帕里感情纠结,对马菲处理时犹豫和心痛,是因为脑子里还有钉子啊,左右着他的情绪。 好像抱住他,大哥这根针真的伤害他很多,感觉糜稽醒过来后会后悔,自己做过那么多错事啊。 糜稽,你杀马菲,不就是跟大哥分开小杰和奇牙一样了吗?好想让你醒醒啊。 如果钉子不除,他肯定会继续带着这种状态面对小杰和奇牙的,最后还会继续被奇牙伤害,毕竟他没有大哥的武力保护自己,啊啊自相残杀啦。 而且本身玩转着别人族人的眼睛,这样的人真的很残忍。 这章四千七字,本来想分章,不过一个故事下来的,不分了,唔,那表现好的我就求个留言?! —————— 居然给锁了,到晚上才刚看到,改动一下。省略的,请看文案最后一行解释。[一定要看] ☆、【番外】侠客和糜稽的流星街之夜 h5:2366字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案最后一行解释。 话说,之前那章被锁了,枉我还小心地总是有一串省略……只能改了。[笑哭] ☆、嘲讽 34 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有几小时就天明,糜稽松了松领带,柏杨连夜离开了,帮他安排好那些他挑选出的人才,身边还有巴可陪伴他,所以安全并不担心。房间里窗帘拉得死只留一条细小的痕迹,糜稽感觉到衣领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他不喜欢却能让人安心。 柯蒂斯主宅一片安静,门外一人闪进门来,糜稽随手将脱下来的西服搭在沙发背上嘲笑:“崩溃了?想来杀我替你兄弟报仇了?”他领子立起还未摘下松散的领带,把手上的银表取下放在桌上。 “那件事!我并没有让马菲真的对你做什么,只是让他安排几人揍你一顿出气,我不会真的让人弓虽迫你!事后只是马菲他将人带走时被他大哥看到了……他后来还劝我赶快找提琴救你……”亚伯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他嗓音有些沙哑分明是大哭一场后的后遗症。 “所以,主谋是我一个,伤害你的又是他大哥,无论怎么算他都是最无辜的那个!你何必……你难道没有心吗?!”亚伯拽住糜稽的领子将他猛地抵在墙上。 “提琴允许你来动我?”糜稽似笑非笑,黑暗里让人看不清摸样,但窗外庭院里的光芒穿透窗帘,正巧可以看到他嘴角的笑容。 “不关提琴的事是我自己要来!他还在元老会处理事务……你要向马菲道歉!” 糜稽歪了一下头看着高他半头的弟弟笑着用微凉的手覆在对方拎住自己领子的手上,想要推掉:“是你牵扯到他,到底是谁该向他道歉?道歉,你可真幼稚,人留给你全尸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话语未落就被强硬地捏住脖颈,被强吻住。 糜稽愣了一下感觉到对方没有章法的亲吻开始奋力挣扎,但对比亚伯他的力气显然压根没有作用,他停下来任对方野蛮地撬开他的唇,然后糜稽忽而变了种方式,迎合地张开口,他伸出舌头与对方缠//吻,另一只手扶住对方的后脑勺拼命将他压向自己加深这个吻,他舔过对方的贝齿直吻得对方喘不上气来。(272:网审大大,这在脖子以上啊。) 对方吻够了这才离开糜稽的唇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糜稽抹掉自己嘴角的液体笑出声,然后猛地扇了亚伯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打得对方愣住。 “实话讲马菲的存在对你来说是个威胁,兄弟而已竟然在意到为了他下跪或者许诺出一生屈服他人的誓言,真是个笑话,所以提琴来跟我提要求的时候我答应了,影响继承人的因素都得拔除。如果没有提琴说不定你说出那个誓言我真的会放过马菲,毕竟在我看来只是条虫而已。你来报仇更是个笑话,怎么,杀不了我所以就想羞辱我?吻技尚且如此就敢来吗?” 先把对方跟提琴的亲密关系挑拨开,对方总不能依靠提琴一辈子,得学着自己掌权。 糜稽抬了下腿,摩擦到对方,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笑得更是开怀。 “好兄弟刚死,就对仇人有了反应,这兄弟感情还真是可笑啊。”他手指插到亚伯发丝中,攥紧强迫他低下头,眼睛看向脚下,凑到他的耳边不紧不慢道。 “我说过,你这辈子都不敢逆反我的,你已经在心理永远地输了,可怜虫。”然后猛地推开他,“我杀的人多了,不会跟任何人道歉,不要那么幼稚。” “提琴……”低头的亚伯缓缓开口念出提琴的名字,没有回神。 “巴可你在门外听够了就把人给带走。”糜稽将自己的领带抽掉,看着巴可将亚伯拉走,对方跟木偶一样完全没有反应,可怜孩子,一晚上受到的打击太多了。 “等等,”糜稽解着自己衣袖的扣子,“巴可,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不需要考虑直接进来就行了。” “嗯。”对方关上了房门。 糜稽活动了下脖子做了个伸展运动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感觉到徐徐的夜风吹得人舒服。 派克夜晚回来时侠客还在客厅吃棒棒糖,他听到门扭动的声音见到派克婼妲走了进来。 “啊,很辛苦吗派克?”侠客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后仰,两根椅子腿着地,保持着平衡。 派克虽然没有表情但相处了很久的侠客能看到对方心情并不愉快。 “不是。” 侠客更奇怪了,不过他还是调节气氛:“糜稽给了你什么好东西啊,你肯出面。” 派克抬眉:“没有讲。” “没有提前说好交易物品你就肯出力,是很喜欢糜稽?”侠客椅子四脚落地。 “不喜欢。”这次派克很肯定,她看了一眼侠客补充,“与我们是同类,但不喜欢。” 侠客看派克上楼去思考着这句话,同类指的是同处黑暗之人吧,糜稽现在并没有所谓的仁慈和软弱,杀人完全不眨眼,但是派克不喜欢对方是源自哪里?之前派克答应得倒没有异议,应该还是对糜稽印象不错,甚至没有问报酬。肯定了,揍敌客的人出手会很大方,就像糜稽十岁时认识他然后阔绰的出手一样。 是今晚发生的变故,今晚发生了什么吗?侠客有点遗憾今晚没到场了,他很关注糜稽。 其实糜稽转变很大,两三年的时间就跟最初相遇时截然不同,侠客收起电脑回自己房间,手中的笔记本还是当时对方留下的。对方稚嫩的情书还夹在书里,被救下的那晚他还信任地所在侠客的怀里,与他同床共枕。 ‘就是画了许多,想象中的你。’ 那话还回荡在耳旁,侠客想了想掀开手提电脑,看着电脑桌面,对方将画稿设置得一日一变,所以眼前是个绿色长发的小姑娘,拿着一根糖果礼杖笑得开心,五官平平的脸上带着可爱的雀斑。 对方大概是担心米莉看了会自卑,所有的人物都是最平凡的人。 不过人变不回来了,这也是侠客跟对方保持距离的原因,牵扯到利益谁都得克制好感情,否则便是万劫不复。 现在的糜稽还会画这种画吗?侠客摇了摇头又关上了电脑。 作者有话要说:  糜稽你这真是……对人那样奚落,日后等对方强大了你虎落平阳,简直……不想说啥了。还把话说那么绝,你就作吧! 侠客,其实现在不如之前那样跟糜稽亲近了…… ☆、疏远 35 第二日糜稽手捧一束玫瑰花敲开门时,脸上的笑容在见到开门者时突然消失,他定了一下回神:“西索,好久不见。”然后走进房间,西索自顾自地抽了一朵放在鼻前轻嗅:“这玫瑰里还能嗅到糜稽你的热情呐。” “西索,有毒的。”糜稽冷声回道。 西索呆愣了一两秒然后哈哈笑开。 走入房间脚步一顿,客厅里的团员只有七人,虽然没有整齐地坐在一处但并没有做其他事的人。之前飞坦玩的游戏机被搁置在一旁,电视关着,但飞坦正靠着书架。 在开会。 他立刻明白了:“对不起,打扰了,我这就离开。”然后将冰箱上干黄枯死的花抽走轻轻平放然后插//上了玫瑰,身后传来库洛洛的声音。 “没关系已经讲完了,糜稽的花是送给谁的?”他虽然没有笑,但糜稽知道这是他真正对待朋友的态度,若是放在之前还不熟悉时对方一定会面带笑容,那笑糜稽看了不知多别扭。 芬克斯打了个呵欠回了楼上,库吡继续在看书,飞坦捡起游戏机,玛奇原本在二楼栏杆上弯腰现在正直起身。 “送给派克的。”糜稽转过身来眼睛明亮。 立刻有几人嗤笑出声,芬克斯大笑:“派克终于有人追你了!还是侠客的小情郎!” 糜稽忽略掉芬克斯的背景音认真道:“我很喜欢派克,我们家择偶标准就是选择漂亮强大的女人,我觉得派克跟我母亲有很多共同点,我遇到的人里只有派克符合了。不过……”他话语一转,“很遗憾我有情侣了,不然真的会追求派克的。” 飞坦冷笑一声,糜稽上前递给派克一张叠好的纸条,当事人对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接过来看了几眼然后收入口袋。上面是糜稽存在地下城保险箱里的东西条目,另外还包含了箱子号码和密码。 流星街不安全这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地下城中心区建起了强大的储物规则。那些东西糜稽已经付了整整一年的费用,对方可以随时取出里面的宝物,每一样都价值连城还有女性会喜欢的东西。 坐在沙发上的团长面带微笑:“糜稽总是那么真诚。”低下头看膝上的书,糜稽不待转身就被西索圈住了身体。 “这么久不见结果一见面都听到小糜稽对别人的告白呐,真狠心。” 糜稽淡漠地推开西索摸索他耳朵的动作,但并不奏效,似乎团员见怪不怪,毕竟上次西索那么亲昵地照料他。他求助性地看向侠客,后者正吃着东西,对上糜稽的眼神开口:“对了,你上次说的那本书呢。” 糜稽回想起来,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抄本:“在这儿,我去楼上给你。” “好啊,真是多谢糜稽了。”侠客抓起那包薯片笑嘻嘻地跟着上楼,撇下西索面带笑容看两人上楼。 进了侠客的房间糜稽这才松一口气,努力地摩擦着自己的耳朵,手□□口袋感觉到了一张扑克牌,他逃出来看到红心皇后的头像,猛地攥成一团塞回口袋,这才抬头看向侠客:“多谢你了。” 侠客看着手中那本手抄录,上面是糜稽清秀的字体,侠客点头,:“真是拜托了,这是这系列最后一本吧。”这些书都是糜稽自己抄录,没有其他人的字迹,这点也让侠客有些惊讶,对方其实可以派人抄给自己的。 “嗯,反正今天我也要走了,对了我也想试试猎人考试了。”糜稽熟悉地站在侠客书柜前翻动书籍,并没有见外。 “糜稽的字是练过吗?”侠客将书丢在床上,看到糜稽的手似乎下一本要碰到自己夹情书那本书,身手握住了他有些发凉的手腕。 “吃薯片吗?”他递上来,糜稽立刻明白那本书是隐私收回手来点头:“好啊,字体我的确有练过,没办法家族需要,大哥也有一手好字呢,不过他练好后并不怎么动笔了,我有时候没有事了会练很久。”他咔擦了一片。 “听说可以陶冶情操的。”侠客打开电脑不经意地问道,“昨晚怎样?”他其实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从糜稽口中当然能听到一手消息,尽管他以后也可以搞到情报,但二者对比一下就能获取更多信息。 比如糜稽对他的坦白能到怎样的程度。 “哦,之前知道我那件事的人全杀了,除了大公子。”糜稽又咔擦一片。 侠客立刻明白派克去帮了什么忙,他回过头很严肃:“知道的都要除掉吗?”如果糜稽自尊心强到那样的程度,那么亲自与他做//爱的自己会不会面临威胁?侠客知道很多人都会这么做。 糜稽愣了一下:“侠客……不会的,我要好好感谢你才对,怎么会……”他手指捏住的薯片就那样举着搁在嘴边,一时间也忘了动作。似乎很诧异侠客会问出这个问题。 然后他将薯片丢进包装袋。 糜稽心里某个地方痛了一下,眼神有些迷茫。他心中,侠客是特殊的,但是为何另一个声音又每每在告诉他怎样合理利用二者关系,怎样将侠客对自己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值,这时候他看待侠客跟库洛洛是平等的。 但马上他就清醒过来用事实证明:“父亲早就下过规定不接幻影旅团的单子,我更是不敢对抗旅团,如果除掉你就会面临整个旅团的追杀啊,那可真够可怕的,而且知道的不止你一个,还有派克,我也没法对她下手,杀掉的只是为了发泄的普通人啊。” 侠客看着糜稽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担心你会对那件事在意。” “当时只是特殊情况才发生的欢喜又没有一丝感情,我没有任何问题的。”他点点头看了一眼桌面,微微抬起眉毛,又蹙眉进入种恍惚的境界,但马上他笑道,“你还没有换掉呢。” 侠客嗯了一声,二人又谈了一些糜稽就离开了。 对方去参加猎人考试,侠客估计虽然猎人考试有念能力那条限制但以副会长的权利,糜稽拿到证根本不成问题。 而且他有一点已经可以笃定了。 有某种东西正在控制着糜稽的情感,将他能随时保持在最理性的边缘。而这种东西客观讲利于糜稽成长,所以很可能是揍敌客本家种下的。 他还会以为糜稽在跟他解释时用你是我最好朋友之类的话呢,没想到摆出了利益关系,他每天接触这些颇为烦人,所以有些失望,在心中对糜稽的距离再次拉到一个警惕的边界。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侠客嘴上没有什么但心里疏远糜稽的原因,暂且这根剧情线的发展会暂停。下面就是猎人考试了,时间也该到287期了。糜稽会被狠揍一顿的…… 春节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 ☆、考试(一) 36 糜稽坐在监控室里,一旁是摆着的人形玩偶,那是他很早之前买的,当时还不知道米莉的样子,就自我想想。来到这个世界在这里的最初阶段,糜稽只有那一个朋友,所以尽管被欺骗被索要很多东西,他也一心一意只希望能维持那段关系,恳求对方听他讲话,然后说些安慰的话。 紧接着他戴着的耳机里传出一声玻璃杯破裂的声音,糜稽一楞快速回头切换了监控频道看过家里的角落,直到发现房间里基裘的手臂被划伤,鲜血如注。 糜稽摘掉耳机快步跑了出去,他穿过长廊推开那房间的门果不其然看到了奇讶,对方微微抬起头眼神冷冽。 “滚开。”他看着挡在门口的糜稽。 糜稽一下把门带上上前扶住倒地的基裘:“妈妈,你没有事吧。” 基裘手颤抖了几下,捂住口潸然泪下:“太感人了……奇讶的眼神竟然这样漂亮,往后一定是出色的杀手!” “我说了对杀手不感兴趣。”奇讶猛地拉开门,糜稽快步上前拍住他的肩膀,尽管他知道这十分危险。奇讶的指甲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糜稽没有后退,他看了一眼对方叹了声:“你要离开家吗?我跟你一起可好。” 奇讶猛地打掉糜稽的手:“不想死的话不要碰我肩膀,我不会给你监视我的机会。”说着转身走向外廊。 糜稽跟上来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画廊外鸟语花香,阳光斜照过来奇讶的身影泛着温暖的金黄色,而糜稽本人则站在了一根柱子挡住的阴影里。 “我不会阻拦你的,只是我要去猎人考试的会场,我怕路上有危险,既然你不知道去哪里的话,先带我过去吧,可以吗奇讶?” “那就赶紧滚过来!”奇讶冷哼一声。 糜稽一笑回头跟母亲道了别连忙跟上,他背着双肩包看奇讶带上了滑板,新的征程就要开始了呢。 坐在列车上时,奇讶瞅了瞅糜稽的脸欲言又止,糜稽歪头:“怎么了奇讶?” “你不知道擦擦脸吗?” “那你帮我贴上吧,我看不到。”糜稽从背包里掏出一条ok绷贴,递给奇讶,对方没好气地接过来撕掉纸反手贴上:“嘁,都多大的人了。”上面是可爱的小狗卡通贴。 糜稽笑笑并不说话,少年手指的柔软按压的伤口有点痛,但他很开心,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感受着列车的运动。他跟奇讶的关系缓慢回温,只要让奇讶感觉到他的顺从和温和,对方就比大哥更亲近他。 毕竟,奇讶欺负不了大哥,柯特又胆怯地不敢跟他接触,更不用说他讨厌那女装扮相,所以他只能跟受他欺负还乐呵呵的糜稽亲近。 一个人毕竟身边需要朋友,糜稽呢有时偶尔还表现出自己需要对方,被需要的人感受到自己价值得到了自信心,更对糜稽多看了几眼,当然仍然喜欢嘲笑这个无用的哥哥,但比较起来糜稽带来的压力比伊尔谜小太多,跟糜稽在一起奇讶才是主导。 在糜稽看来惊险非常但奇讶觉得小菜一碟的初次考验后,对方叠放的双臂探到脑后:“你这种进去就会没命,我大发慈悲陪你进去看看。” “不是你自己喜欢去的吗?”糜稽撇头看到了一家甜点,站住了脚。 奇讶跳起一按他的头:“你少来,听说是最困难的测试我才有点兴趣,咦,这个不错哦,我之前没吃过这两种水果馅儿夹在一起的。” “说是离家出走,还不是花我的钱。”糜稽嘟囔着推门走进商店,后面奇讶抱臂冷哼,糜稽后头看了他一眼,“还吃不吃了,赶紧跟上。” 他嘴角勾起的笑容又在转头时消失,冈富力士啊,那可是个麻烦。但是后来二人一起闯荡的确给奇讶增加了不少阅历,他到现在也很纠结,否则他干脆在二人分开始策划一起抢劫事件自己受伤就可以拖住奇讶的脚步。 手机一震,糜稽趁奇讶选蛋糕掏出手机,他看了眼奇讶,对方明显感觉到了可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甜甜地对导购小姐说要这块。他笑笑对方成长得真好,手机上是大哥的消息。 「让他去考试,我也顺路。」 这样啊,糜稽将手机放入口袋脸上笑容更灿烂了些,在走向收银台时糜稽眨了眨眼睛心情格外好,他接过收银员的钱道谢:“谢谢你。”他穿着红色套头衫下身一条短裤和靴子,红色套头衫还多出两根兔子耳朵,戴上帽子时会半立,样子像极了中学生,远比实际年龄小。 “什么好事。”终于奇讶问出口。 糜稽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我交了女朋友的,米莉,我之前跟你说过吧,等我考完试就去见她。”不这样讲,奇讶肯定会想到大哥让他监视他。因为避免让奇讶接触这方面思想,糜稽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性向问题。 对方还没十六岁呢,不能接触这些。(272:哈哈早知道了。) “找那种普通人做什么。”奇讶冷哼一声,二人走向会场。 “呃……”糜稽尴尬,他努力想找到个合理解释,能给奇讶带来好的影响,这着实费劲一些。要给他加强揍敌客高贵这一概念让他不要和别人交朋友,但怎么解释自己爱上普通女孩,那就代表他对米莉的爱不是真爱了,要跟他说跟普通人也可以交朋友,那奇讶不更是容易跟小杰混在一起了吗?要跟他说因为他不是继承人,那奇讶更对继承人有反抗情绪。 “奇讶……”糜稽声音很小。 “少来装委屈,到了会场不要再那副表情丢人!” 这才过去这个话题,踏进会场那一瞬糜稽紧张地握住了奇讶的衣袖。他不怕在场所有人的视线,更多人看他也不在乎,而且不管是恶意仇恨贪婪哀求,他都不在乎。 唯一紧张的是西索。 “奇讶,那个人。”糜稽的眼睛扫过坐在墙角的西索。 “嗯,很危险,跟我们是同类,你不要乱跑。”顿了顿奇讶又别扭地加了一句,“我会保护你。” “那谢谢奇讶了。”糜稽一只手扶住对方的肩膀,低头在奇讶面颊上一吻,就像很小时候对方还是奶声奶气的小孩子,对方要抱抱时给的吻,时隔很多年,重新发生。 “滚开啦,好恶心!”奇讶一愣然后跳离糜稽,后者开怀大笑将号码牌别在胸前。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很甜呀!奇讶小可爱! 实话讲都第四次写考试了,简直要腻了 不好意思去更库洛洛那篇了,这偏心偏的来,后妈也不是这样的。那个情节好难[抹泪]每个情节都扣在一起,而且主人公的cp死了全是剧情向,压根发展不了感情,蚂蚁篇又支线很多[众:不要找理由了!] 好吧,这篇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感情戏所以进度嗖嗖嗖的…… ☆、考试(二) 37 开始第一场比赛时,糜稽就使用了奇讶的滑板,这些他玩得也不错,更何况他体力虽然经过训练比一般人强些,但跟奇讶他们没法比,接下来还有比赛呢。 “你作弊!”一声喊让糜稽回头,跑在他身边的奇讶抬了抬眉毛看向这边,发现了与他同年龄的小杰。 “可考试并没有要求不可以。”糜稽戴着帽子歪了歪头,有些奇怪。与此同时他的掌心微微出汗,他心中生出巨大的危机感和兴奋,他迫不及待想要讲对方握在自己手掌心。 这种已知对方命运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满足他自己,刺激他的神经。 “的确是这样没错啊雷欧力欧。”小杰指出。 “你到底是哪边的呀!”雷欧力欧大喊,糜稽泛起淡淡的笑容,正对上酷拉皮卡的视线,他明显一愣随后也报以笑容。酷拉皮卡却没有回应。 他刚才的一愣太过明显了,糜稽回过头来专心滑板,一旁奇讶跟小杰已经聊上了。也有考生质疑,糜稽多看了几眼发现对方是魁梧大汉后并没有接话,当对方上前一把就要拽住糜稽肩头的时候,奇讶捏住他的手一捏,传来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 对方惨叫。 糜稽换了个方向滑到队伍的另一边靠近了酷拉皮卡。 奇讶冷冷扫了对方一眼放手,也跟到了糜稽的一旁,这样便远离了小杰,但这并不影响两人的交流。 后面的考试糜稽并没有受鬼迷心窍树的影响,但当然头脑里还是闪过了一些画面,不过那是属于林哲的,又不是他的。 用糖果炸弹炸开墙,奇讶才介绍起糜稽:“都是我哥的功劳了。”那语气洋洋得意,似乎是在献宝。糜稽知道对方为何此时才开口,奇讶不在乎自己的信息却在乎糜稽,糜稽的弱小让他无时无刻不将对方放在自己身后。 “原来是奇讶的哥哥。”小杰感慨。 糜稽抱着滑板站姿挺拔,他伸出一笑:“我是糜稽,清关关照。” “奇讶这么厉害的话,那糜稽也一定很厉害了。”酷拉皮卡开口,糜稽谦虚地笑笑,“不,奇讶是我的骄傲。” 糜稽个奇讶到达第二场的时候,他看得出奇讶等待的焦急,他看了一眼大哥的方向,又看了看手机拨通了帕里斯通的电话,戴上耳机。 “嗨,在干什么?我到猎人考场了……嗯,现在在第二场……不用了,你放心我一定能通关,等我的好消息吧。”他关了电话,果不其然看到奇讶的不屑的表情,对方误认为他给女友通话,糜稽只低头笑了笑。 第二三场比赛奇讶与小杰建立了友好关系,毕竟是同龄的孩子,这里有这么多游戏,对方玩得尽兴。 取水煮蛋时糜稽并没有胆怯,他戴上手套经过自己努力取到了蛋,他拿着蛋看向奇讶摇一摇示意,对方一下回过头去。 水煮蛋很好吃,糜稽没有腰,看奇讶吃完问:“还想吃吗?我这里多了一颗。” 对方接过去丢进嘴里嘴里鼓起一截,糜稽笑得温柔,手勾起两截奇讶的头发,他能感受到酷拉皮卡的视线。对方对他的印象一定保持在接受着弟弟照顾但又对弟弟宠爱的温柔形象。 晚上时五人坐在一起,糜稽端起水杯聊到年龄问题:“我其实已经十七岁了。” “啊,真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只有十四岁呢。”雷欧力欧瞪大眼睛,“第一眼还觉得是女孩子呢,不过考试的女孩子太少了,都没有看到什么唉。” “毕竟是跟酷拉皮卡差不多高,怎么有这么大差距。”糜稽无奈地笑笑。 “谁让你穿这身。”奇讶撇撇嘴,他下句话没开口,若是穿西服的时候肯定要稳重很多。 还不是为了跟大家打好交道吗,糜稽吐了吐舌头脸上指指脸上的创可贴:“帮我揭下来看看有没有问题了。”就在这时一女孩走进来插入话题,让糜稽往里面靠靠,他对这样的打扰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做,奇讶丢掉手中揭掉的ok贴,直接将不悦表现在脸上。 女孩讲的话题沉重起来,扯到揍敌客家,糜稽突然出声打断对方的话语低声道:“奇讶你帮我那杯饮料可以吗?” 奇讶一脸冷笑:“那么着急做什么,继续听下去不是更有趣吗?” 现场突变,桌子被掀翻距离女孩最近的糜稽被用匕首抵在脖子上,奇讶在一瞬间跳开这才发现糜稽被劫持,他并没有接受保护人的教育。 “有趣!我的经历在你口中就是有趣!”阿尼达将悲惨经历讲完,对着奇讶又把刀压紧几分,“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感受吧。” “奇讶!”糜稽猛地开口喊住奇讶,“不要……没有意义的,爷爷说了这样杀了人也是没有钱不是吗?”他戴上微笑劝说要进入状态的奇讶,回头对女孩点头,不阻止奇讶会在一瞬间取走女孩首级。 “你!”女孩拿刀便刺。 糜稽的一捏女孩的手臂让她一麻反向钳制温和道:“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单子是我执行的,这种等级的任务轮不到我弟弟出手,要解决是吗,我们去一旁聊,不要打扰我弟弟。”他后面的话很轻,“奇讶帮我去端杯果汁,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拽着人就走,他的力气虽然不大但足够敌过女子,结果一下对上了尼特罗。 被拦下了,看着人交给猎人考试的执行考官,糜稽双手插兜眼中失了刚才的温柔,冷到极点,他讨厌别人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而且还影响到了自己弟弟的情绪。 尼特罗呵呵地笑着,糜稽弯了弯身子表示敬意,他对于这个老头特别是帕里斯通能高看一眼的人还是很尊敬的,更何况后面他拯救了人类世界呢。 对方多看了他几眼,眼中笑意更盛:“年轻人不要那么多戾气。” “是。”糜稽再次弯腰,“您说得我一定记下。” “嚯嚯,说了听不听是另一回事。” 糜稽顿了顿:“我尽量改正,多谢您的指教,也很感谢您出面。” “笑一个看看,我看还是很不愿意的样子。”尼特罗捋了捋胡子。 公然被调戏了吗?是因为跟揍敌客的关系,还是因为跟帕里斯通的关系?糜稽还是没有表情:“爷爷每次提及您都很尊敬,我不该失了揍敌客公子的礼仪,今日有幸见到您一睹高手风范,糜稽学到很多。” 越来越恭敬,只要更把人赶走。这是帕里斯通教给他的,老头子最不喜欢听人客套拍马屁。 无趣了对方便会离开,看着尼特罗离开,糜稽这才站直身子,意味深长看着对方的背影,结果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对方猛地回过头来。糜稽瞪大眼睛,对方耸了耸肩膀大笑离开。 “喂,他是谁?”奇讶扯过糜稽的手臂扫了一眼他的脖子,对那老头竟然这样恭敬。 “爷爷小时候会长就是世界第一高手了,应该一百五十多岁了吧。”糜稽回头语气又温和下来,“很狡猾的,不过喜欢小孩子。” “拿来。” “什么?”糜稽诧异。 “脖子再贴一道。” 糜稽笑起来递给他,没有被影响心情就行,他递给对方一个贴俯下身让奇讶贴上,这一次对方很仔细。 糜稽笑容更盛,看到其他三人戴上微笑:“小杰还要跟奇讶一起逛飞艇吗,去吧,看来我要跟酷拉皮卡雷欧力欧回去休息了。”一点也没有受刚才影响。 回去的路上酷拉皮卡看了他很多眼终于让雷欧力欧先离开,拉住糜稽开口:“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唉,那眼睛的事得迟早暴露。还有,感情越好撕bi时越痛苦,糜稽,你跟奇讶这么好大哥会吃醋的。 ☆、考试(三) 38 “嗯,你讲。”糜稽对着酷拉皮卡点头。 “揍敌客家执行过窟卢塔族的任务吗?” 糜稽摇头怔怔道:“窟卢塔族是少数民族是受到保护的,一般来说他们身居幽林不会跟权财扯上关系,所以距离我们家非常遥远。酷拉皮卡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你也觉得杀手用枪杀死了目标,责任在于枪吗?” “……刚见面时你看我似乎是认识。”对方略一顿直白道出紧盯着糜稽。 “我知道你穿的是窟卢塔族的衣服,毕竟是……”七大美色糜稽隐下去,“毕竟很出名,不过可惜没有真的见过窟卢塔族的人,你们一族的人人都像你一样好看吗?”前面的话虽然会惹人不快但糜稽后面立刻补上,似乎是无心之举但发觉了酷拉皮卡的不快所以体谅地改了话题。 酷拉皮卡不由地想起父母的容颜,攥紧了拳头不说话。 糜稽还要开口说什么,脚步顿了一下看着远处的人,他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那股强大的念能力影响着耳钉。 是大哥还是西索?糜稽拉住酷拉皮卡语气认真:“不要走这条路,你回去吧,前面发生状况了。” “什么状况?你不走吗?”酷拉皮卡严肃起来。 “闻到血腥的味道了,大概是奇讶……”糜稽咬着唇,“你回去,我自己可以。”他补了一个笑容,看酷拉皮卡转身离开。 “谁在那儿。”糜稽超前走去。 结果是奇讶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眼神冰冷:“你知道我会杀人?” “我很担心你,但我知道奇讶一定跟那些杀人犯不同,怎么会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结果阿尼达又冒出来,糜稽略感烦躁地看着她,然后从身后抱住想要上前的奇讶:“别杀人,真的不需要……你能控制好自己,奇讶那些人不值得杀。”然后他话锋一变,“要杀也是我杀,以后我帮奇讶处理掉这些人。” 稳定住奇讶糜稽从宽松套毛衫下的后腰掏出一截钢棍,看向阿尼达的眼神没有情绪,刚要动手奇讶就拦住了他看向另一旁,可以从这里看到正在和会长玩球的小杰。 “杀了她,小杰会难过的。” 糜稽捏住钢棍的手紧了紧语气轻快道:“那就不杀了,毕竟杀掉被追究也会很麻烦,说不定还会影响考试,奇讶不想继续参加这个考试吗?小杰在跟会长玩球啊,奇讶也去怎样,毕竟会长是世界顶尖的强者,看样子小杰到天明也碰不到,但是我感觉奇讶你一定可以,找准方法也许可以试试,机会难得呢。” “那好,我去试试,喂笨蛋你别管她了,会溅身血的,别弄得跟大哥一样一身血腥味。”奇讶心中那份无法赢过对方的焦虑终于释然,他心情转好。 糜稽含笑看着他离开,然后一下扭开了钢棍,两截锋利的刀片从两端弹出看向阿尼达自己转动了一下肩膀,对着阿尼达语气由刚才的温柔变回清冷:“让我来跟你说个明白,我不介意跟将死之人废话,你父亲做的是毒品生意,害了许多家庭倾家荡产。本来也想解决你的,但是下单人改变了主意认为不应该追究到孩子,所以放过你了,那晚你哭得可真够烦人的。你父亲的体型丑陋,血没放干净挣扎了很久,弄得整个屋子都是,让人心情真是糟透了……” “糜稽。”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糜稽抬头,刀刃还差一点插入女孩的脖子,然后他收手了,“滚。”女孩连滚带爬离开。 伊尔迷走出来,手上拿着刚□□嗓口上的钉子:“你杀人欲望很强烈。”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7节 “大哥,我并不是沉浸在杀人的快感里,只是顺着自己心意,烦人的就杀掉。”糜稽收了武器快步走来,因为大哥身上都是钉子他没法拥抱只好试探性地伸出手,“你最近工作很忙,好久没见你了。” 伊尔谜的面容已然保持在集塔喇苦那副奇异的面容上,但糜稽觉得并没有距离感。 对方没有与糜稽相握,而是揉了揉他的发顶:“糜稽,奇讶跟你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 糜稽听大哥的语调一冷,他点头:“是啊,得到奇讶信任不容易。”所以对奇讶教育的时候他可以用软手段来说服奇讶。但糜稽把这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奇讶的教育只能又大哥来做,他可没有权利。 奇讶对他信任多过大哥不是件好事。 糜稽感觉到手的落空,但还是握住了伊尔迷的手掌,想要感受它的温暖,但可惜对方手掌并不温暖,粗糙发棕又硬邦邦。他有些怀念那双柔软的手。 不过大哥的手再怎么美,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安慰人的。 “吶,那家伙看起来有点难办。”伊尔迷任糜稽握着透过玻璃窗看向船首蹦跳抢球的小杰,糜稽接上话语:“看起来尼特罗很喜欢奇犽呢。” “这是当然的,尼特罗跟每任家主都关系很好。”伊尔迷话语平津但在糜稽耳中听起来有些讥讽,他了然点头:“的确是这样没错,冈也是因为姓富力士,所以酷拉皮卡看起来资质也不错但是对方也并不需要拉拢,大哥知道窟卢塔族火红眼有绝对时间的能力吧,他们一族好战也善于战斗。不然库洛洛也不会有挑战的打算。” “你最近跟幻影旅团还有联系?” “一直都有,”糜稽从口袋里掏出那两颗固态火红眼,对着窗外云层里露出的月光看着它的边缘淬着一圈银光,然后在手中把玩,“挺好看的,大哥不喜欢我跟旅团太近?”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会处理好。”伊尔迷抽出手再次摸了摸糜稽的发丝,“考试后猎人证都是帕里斯通给你安排?母亲知道后挺喜欢他的。” “但是还是不敢告诉爸爸啊,”糜稽不好意思,“再等等,帕里还可以往上走的。” 和大哥分开后糜稽回到休息室在选手中靠墙盘腿坐下,帕里斯通在协会大楼,只有最后一场考试才能见到他。给对方发了个短信得到回复糜稽才安心入眠。 第三场考试陷阱塔奇犽同小杰玩得愉快,糜稽到达塔底的时候人才只有四五个,糜稽松了口气跟半藏聊了起来,对方是话唠特别是糜稽对半藏来的国家很感兴趣。 他能说出许多对方家乡岛国的特色,半藏对他好感大增,可糜稽也只知道那里不过是有些类似日本,可再怎么类似也不是原来的地球。半藏的实力很强,如果打分可以到七十往上,再加上念能力也许能到八十五,当然前提是建立在西索和大哥九十五的基础上。 “你这个人很有趣。”糜稽拍拍屁股起身,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单纯地交个朋友。糜稽有些怀念十多岁时自己斜挎着包乘船远航时候交的朋友了,他们对他好没有任何他求,单纯因为他是个十岁的男孩而多加照顾。 后来长大了事情多了,人际关系复杂了,他在这上面绕不开,再没了能够环游世界的机会,但那段日子是他最无忧无虑的生活。 糜稽接受着陷阱塔外阳光的照射,将口袋里的揍敌客名片放下了。 考试顺利地进行着,前途并非未知,糜稽心底着实轻松。第四场考试开始两天了,他只穿着短裤躺在岛上一条溪流旁,脱掉鞋子双脚荡在清澈的水中仰头看着蓝天,这样久在勾心斗角里过来,鲜少有这种时间。 青草擦着脸颊和脖子有些发痒,天上太阳太足糜稽一只手搭在额上半闭着眼睛,脚猛地从水里一踢,竖起在空中,一些水珠被带起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随后清凉地落在脸上。糜稽看着自己的脚掌,没有吃过人何苦,白皙可爱,他动了动脚趾,感觉到几道水珠顺着穿短裤的长腿流下。 糜稽的腿形状美好,糜稽抬起另一只脚并紧腿看着自己细白的腿,心中琢磨着跟帕里斯通的事情,对方那个顽固的木头到底要等他长到多大。 上空飞来一只机械飞虫,糜稽多看了它几眼知道是猎人协会的监控器,他坏心地用脚掀起一捧水,飞虫躲开了。糜稽头贴着地面,清楚地听着地面上人的脚步声。 耳钉对普通人没有作用,所以这些考生的靠近他必须得更小心,糜稽等着猎物上门,就在他坐起身时对方发动了。 糜稽身体一转脚踩在地上,一颗远距离攻击的东西击中对方的眼睛,强大的力量让身后偷袭的考生哀嚎一声捂住眼睛,糜稽脚步轻点擦过对方身体,那根带锋利短刃的钢棍擦过对方脖子。 糜稽光脚站立在草地上,没去看倒下的人,弯腰把那颗丢出去的远距离攻击武器捡进口袋,回头把没死绝的尸体翻开看着对方捂着脖颈大口喘气,眼睛不眨一下摘掉号码牌,辨认了一下。 酷拉皮卡从树上看到这一幕,眼睛变成火红色,他之前在树上栖息,糜稽早晨来到这里洗漱他都看到了,他对糜稽有着很大的抵触,比起奇犽他更畏惧与糜稽的距离,这是一种天生的感觉。 考虑到相互之间有竞争他在树上等候了一上午的时间,但糜稽都没有离开,而且从背后看,似乎并没有什么漏洞给别人。现在看来即使他背对敌人也能迅速做出反击。 酷拉皮卡觉得对方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跟西索一样,但比西索弱很多,配上对方温柔的话语和笑容很容易让距离感减少,但酷拉皮卡还是没有真的消掉戒备心。果然,应征了他的猜想,对方对杀人这件事非常在行。 当少年捡起草丛中的东西时,酷拉皮卡的气息乱了,那是一颗火红眼。少年握着钢棍站立着看号码牌,青涩的身体在阳光照耀下很是干净。糜稽没看还在挣扎的人,蹲在岸边放下钢棍洗干净脚擦干穿上靴子。 酷拉皮卡忍无可忍从树上落下,糜稽背对着他:“哦?下来了。”他从书包里抽出件高领白色紧身无袖杉不紧不慢地套上,给书包拉上拉链糜稽这才回头。 ☆、考试(四) 39 他没有了往日虚伪的面具,有些懒洋洋地看着酷拉皮卡,双手插在口袋里:“我以为树上是别的偷袭者呢,没想到是你。” “你手上的是火红眼吧……”酷拉皮卡的声音压抑。 “你说的是这个?”见事情没法瞒住,糜稽也索性放下伪装,他掏出口袋里的两颗眼睛转动把玩,红色的眼睛就像是玩物一般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转动,黑色瞳孔和白色的眼白随着转动被反转。 酷拉皮卡只感觉世界变了模样,只剩下那两颗转动的红色。他毫不犹豫攻了过来,糜稽皱起眉头后退了几步,察觉到对方攻势很强他才退回溪边一个后翻捡起落在草地上的钢棍站在差一步落进溪里的边缘上。 糜稽抬起钢棍挡住一击,从岸边离开:“你有什么想问的,只是因为我收藏品就大打出手,很无礼啊。”酷拉皮卡应该接受过训练,一招一式出自武术某一流派。 糜稽不敌对方的是那股大力。 因愤怒之火而产生的力气有时候强到无法想象。 糜稽把东西塞进裤口袋:“这又不是旅团灭你们时的那一批而是三四个世纪之前都罗门王朝的陪葬品。”他扭了一下钢棍,一截锁链落出变为了双节棍。 “你这样是在践踏别人的尊严!你将东西还给窟卢塔族!” 把对方族的眼睛称为货物让酷拉皮卡没有理智。糜稽奇怪:“这种东西价值非凡,又是友人送的,我喜欢就存下了,我们之间熟到我为了你放弃这种东西吗?之前我已经考虑到你感受了并没有出示,这点礼貌还是懂的,当然我也不想让你看到,这样对峙起来很烦人。”对比酷拉皮卡的愤怒他显得很平和。 酷拉皮卡不再多说攻了上来,糜稽集中精力作战,二人一时间难分上下,二人同龄,但对方力气比糜稽大很多。糜稽耳尖一热他一愣,对方的棍扫过他的肩膀,立刻抽红了一道。 糜稽觉得很闹心,索性用毒结束了这场战争,酷拉皮卡应声而倒。 糜稽揉着自己的肩膀铁青的一块看向一个方向,但对方并没有显身。 他看了看脚下的酷拉皮卡,拎起他的衣服将人丢在树根上靠着树。 “这毒能让你三天动不了,能动的时候大概考试结束了。”糜稽没有收起武器,他摸不定来者是何人。他一手握住武器一手拨打了侠客的电话,但是电话并没有通。 糜稽挂掉电话,按住双节棍一头,嗖地一声收起了锁链两滚合为一棍,糜稽扭动棍身将它缩短卡紧,再一扭露出了锋利的刀刃,对准酷拉皮卡的脖子没有犹豫地刺下。 “当”一下震得他虎口发麻,糜稽看着钢棍上这道划痕,猛地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了远处西索。糜稽直起身笑起来:“是西索先生啊。”说着快速撤退到自己书包处,大有一种立刻撤退的势头。 但却被强大的力扯动,糜稽看着手中的武器的强大黏力,心里权衡了一下这好用的武器不忍放弃,只得顺应着这股力来到西索面前。他笑道:“伸缩自如的爱吗?被西索先生如此厚爱真是承担不起,刚才跟酷拉皮卡起了争执结果发现双方不是互猎的目标,只是误会一场。” “哦?伊尔迷这种事情也告诉你呀。”西索一勾手指糜稽转瞬被他搂在了怀里,西索叹气道,“但爱的人却没有半点回应,真是遗憾。” “西索先生喜欢我就来追求我,兴许时间久了我真的会感动,但是这样强人所难可不是绅士行为。”糜稽缓慢地反抗企图从怀抱挣脱而出,他背对着西索一抬头看到了天空中的飞虫。 “可是糜稽一次次地拒绝人真让人伤心啊。”西索凑过来轻嗅糜稽的衣领,轻轻咬了咬脖子像是玩闹一样。糜稽像是想起什么:“西索,忘记说我要给酷拉皮卡解开毒呢,解药我可以现配可并不全,必须现在就行动,岛上是有那几味草的。” 在酷拉皮卡面前西索做什么糜稽会觉得自己的侮辱被别人全看了去。酷拉皮卡无法说话行动,一双火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二人。 “很着急吗?”西索微微弯腰全身贴近糜稽。 后者一停:“西索刚才救下酷拉皮卡,也是喜欢他的吧,酷拉皮卡认真又有责任心,比我的战斗力要高出不少,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猎人啊……” 原来柔软的腹部被对方一按,猛然受到的压力让糜稽忍不住呻/口今出声,不等他闭紧嘴西索的手指探进了口腔,随后西索一下下按压糜稽的声音连成串带着喘息,与欢爱中的口申口吟十分相似,很是挠人。 糜稽狠狠一咬西索的手指得了空连声哀求道:“西索!不要这样……放开我……” 衣服被撩起,对方的手穿过衣服从领口探出握住糜稽的脖子。忽然西索腰间手机一响,他一顿松开糜稽眼里全是坏笑,唇贴近糜稽的耳朵:“通知伊尔迷了?” 的确刚才糜稽拨通了给伊尔迷的快速电话,将声音传给对方,所以才叫了那么一声。西索接起电话:“呐,没有呀,我还没有遇到他呢,怎么了?” 糜稽迅速远离西索狠狠擦着嘴角留下的东西,看着对方挂了电话笑了两声恢复原态,他站在西索的对面看着比自己高的男人,没有持武器的手一摊:“喜欢少年的身体,觉得很新鲜是吗?毕竟是揍敌客的公子,压在身下当然不一样,但是迫于我大哥的压力无法再次侵//犯我,否则就会被追究。唯一一点可能是我自愿与你发生关系才有可能。所以你后来在去都罗门遗迹对我很照顾,是啊,真的挺受感动的,可惜我不比当年,你发现没有进展对吗?” 西索歪了歪头抬眉:“噢?被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西索是这个目的啊…… ☆、屈服 40 糜稽耸了下肩膀:“我说对了吗?喜欢玩恋爱游戏可我不是个好的选择,我建议你找没有强大背景可以威胁到你的对象比较好。”糜稽拉了拉衣服,“实话讲我自己的私房钱足够跟爷爷下个你的单子的,杀你也不是不可能……” 铺天盖地的念压压来,糜稽踉跄了一下站稳:“大哥经常这样做我倒是习惯了。” 对面西索的面容冷清没有笑容,但紧接着瞳孔睁大像是发现了猎物一般。西索拍了拍被念压压住无法移动糜稽的肩膀,揉着他的耳垂,“糜稽,越来越喜欢你了。”他舔了一下嘴角。 “你真是可爱,比以前有趣多了。”以前只是什么都不懂的木偶,只会执行命令,但现在不同了,西索弯腰扣住糜稽的头落下吻来。这吻霸道得糜稽无法逃脱。 “想念你的味道了,不过糜稽还有个用处。”西索灼热的气息喷撒在耳边,糜稽眼睛睁了一下,随后笑出声:“我还比不上奇犽重要,即使杀了我大哥也可能不会跟你对上,家族对你下追杀令后就不知道是哪位管家婆婆来,那样很无趣吧。我们来谈点正经事。”他大力推了下西索,从口袋里掏出坚硬的火红眼,啪啪两声将远处两只飞虫击碎在空中,然后一抽棍击碎自己眼前的一只。 三个考生三只飞虫都已经解决了。 “我如果死了你的秘密会被邮箱定期发给侠客,你想想筹备了几年的计划落空,我跟库洛洛比起来毕竟没有他重要对不对。” “噢?”西索一下熄了火愣住,皱起眉头似乎有点郁闷。 “你刚入团的时候侠客问我要资料所以对你格外关注,侠客说你进团之前是不清楚规则的,如果只是追求与强者挑战,大可选择不进旅团让旅团来报复不更有意思,但可惜他们你并未看上与其对峙。只能说你看中的是不会亲自出面与你战斗的人。你的能力,我调查到之前你生长的环境,西索你还有个能力是可以伪装的吧。” 糜稽动了动鼻子嗅着血腥的味道:“有伤口可是我看不到,是使用了能力。蜘蛛刺青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契约规则,它可以规定你人的属性,就好像我们揍敌客家与管家仆人签订契约,假如是在掌心刻下符号的话,倘若之前那人遮挡住了手的位置,那么刻上的便是假的,契约对它没有效果。” 糜稽回头看了眼树下的酷拉皮卡,他确定这段距离对方听不到什么:“这样不是很合理吗,你不再纠缠我我就当不知道,我跟旅团整体的关系算不上亲密,只是利益所在。” “不亲密就要杀掉金苹果咯。”西索一挑眉说出刚才糜稽动作。 “我的弟弟如过有一个同旅团是敌人的朋友,我会担心他会搅进这些事中。”糜稽抬头瞧着西索的眼睛,“而且库洛洛怎么会被你打败,我相信他。”他缓步走到溪边漱了漱口,背起书包。 西索扫了一眼酷拉皮卡,“糜稽成长得真让人出乎意料。不过金苹果落考实在是扫兴。” 糜稽心中冷笑,弱者当然得有些保护自己的东西:“说点你能够交易的东西。” 西索站直身体一手扶腰一手做了个ok的手势移到自己眼前,眼睛的位置对准糜稽额头:“那里有颗钉子你知道吗?” 糜稽猛地捂住自己的额头,在对方说出这句话时他明显已经相信了,他是知道奇犽后来拔针遭遇的。但他回忆自己过去,并没有任何记忆。 “我哥给我下的。”他嘴唇动了动,“你知道内容吗?”奇犽是不与强者为敌,那么他呢? 西索眯起眼睛扫了一眼酷拉皮卡,糜稽点头:“我会解开他毒。” “不知道哟~”西索舔了下唇,用手指夹起一张扑克用它抬起糜稽的下巴,塞进了高龄毛衣里,然后转身离去。 糜稽抽出扑克像之前一样攥成团高声喊道:“西索,以后别来找我麻烦!我耐心是有限的!” 后者高抬了下手。 酷拉皮卡并不知道二人讲了什么,开始像恋人般的亲密,从远处只能听到糜稽的挣扎,随后便见他脸色淡定从西索怀中脱身,而对方则接了个电话。 糜稽脸色变得太快,这是酷拉皮卡感觉到危险的第一个原因。 西索和糜稽,危险等级在一个高度。他们的世界充满灰色,是酷拉皮卡无法触碰的。 林间树叶轻响,日落黄昏酷拉皮卡已经接受了自己无法移动的现状,他头靠在树上半阖着眼睛,迷茫地看着被天空映照得微红而波光粼粼的水面,他不想靠西索的怜悯来赢得考试资格,可那代表自己功亏一篑。 不,重新来过一年,都比受恩于西索好百倍,都比接受践踏别人尊严之人的救助好千倍! 糜稽坐在河边手握匕首对准自己的额头,这动作停顿了一分钟可想而知对方如何纠结,但他还是收起了匕首。酷拉皮卡感觉到头顶有微动,一丝热气抚过他的耳朵非常轻微,他无法提醒酷拉皮卡。 远处东巴摆着手过来:“我绝非你的敌人,只是目标是酷拉皮卡……” “噢?那你同伴埋伏在树上做什么?”糜稽漫不经心抬眼看了一眼树后,“小猴子挺可爱的,剥了皮会很好吃。”他笑出声,一下笑得远处的考生吹口哨将猴子喊走。 东巴还想说什么,糜稽伸出三根手指:“三秒钟,不消失就掏出你脑白,二。”手指收了一根。 夜晚糜稽对着月光采了草药,揉碎了倒进自己的饮用杯盖拿水泡着,在酷拉皮卡一旁睡了一晚上。 酷拉皮卡彻夜未眠,清晨他发觉手指可以移动了,头部也可以,他看着糜稽的睡颜,努力地往他的方向移动了下手指想要靠近那瓶水。戴着眼罩的糜稽啪一下打开他的手,翻了个身:“再让我多睡会儿。” 可惜不得果,又有考生靠近,糜稽火大地一摘眼罩跳起身拔出钢棍,头发揉搓得飞起一撮,面上表情十分寒冷。但他一瞬间换上一副表情:“奇犽怎么来了?你的牌子找齐了?” “你们俩在一起。”奇犽看了一眼酷拉皮卡感觉不对。 “之前有些误会,我打不过他只能……”糜稽耸了下肩膀,“马上就给解开,你的分攒够了吗?我这里有巧克力要不要来吃?” “噢,有些怪怪的,这里没意思我,我去那边转转。”奇犽勾了勾手指,糜稽丢过去两条巧克力。对方显然觉得有些尴尬,本来俩兄弟坐在一起没什么,但酷拉皮卡还没动呢。 糜稽看着奇犽离开眼神有些落寞,他拧开水瓶捏开酷拉皮卡的嘴不管他反抗灌了下去。 酷拉皮卡只感觉口腔里一股苦涩的味道开始蔓延,咳嗽起来,但效果很明显。糜稽背着书包双手插兜站得远远的,见库酷拉皮卡手掌握拳就知道对方已好,快速回头身影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糜稽,对上西索有点自作聪明了,不过还是对,这样就改变了他的立场,不然只能被西索压制两人之间是不平等的。只是方法太过绝对。这时候他太过狂妄了,跟锋利的剑一样,不知道敛去锋芒。没脑子里的钉子他肯定做不出来。 他知道有钉子,但是还是觉得大哥对,你看这就是钉子作用吧,知道被操控还是无条件选择顺从大哥。 ☆、劝说 41 糜稽敲了敲门推开门走进房间,轻轻将门关上坐在了尼特罗的眼前。他的神情平淡。 “揍敌客的孩子还真是都很优秀呢。”尼特罗揉着耳朵,头顶上的白发辫子随着头的摆动而张扬,糜稽微微颔首:“我是个例外,会长需要问什么问题吗?”他看向桌面上的照片,希望能直接进入正题。 毕竟他无法学念,这种明面上的事情真说出来很难堪。 “这样呀,那么你最关注哪个人呢?” 糜稽稍微一停顿,对方若是要出一对一战斗并且排名是根据考试中选手综合人气来计算的话,将大哥提到之前并不合适,最好的方法是他不需要出手自己就可以解决奇讶,这样奇讶杀害选手后所有人过关。 大哥的身份可以不暴露,当然他本意也是如此,糜稽脑海里闪过昨晚大哥跟他的对话,大哥想让他当剑,他只能上前。 战斗分为两组,最后两组剩余的人对战。第一组第一战是冈对半藏,另一组是西索对酷拉皮卡。半藏失败后对上暴库儿开口第一句便是:“不会想对小杰一样对你。”吓得暴库儿立刻投降。 糜稽脑海里高速回忆整个过程,将所有可能分析出来。会长的分析极好,雷欧力排在最后只有一次机会,他之前的确考试都是通过他人努力,同样的伊尔迷也只有一次机会。 “还没想好吗?” 对面人出面提醒,糜稽抬头笑笑:“我比较关注暴库儿。” “噢?”这句话一出会长就抬起了眉头。 被看出来了吧,根本不是真实的答案,但是糜稽只是希望推动考试对战以便于有利于自己。 “暴库儿同我年龄相近,虽然酷拉皮卡与我同龄,但二者比较起来暴库儿明显更平易近人,所以我对他更加关注。”糜稽开始胡扯,他在考试中跟暴库儿一句话也没说。 “那么最想要和什么人对战呢?为什么呢?” “奇犽。”糜稽笑笑,“对战的话,赢了的人晋级对吧,猎人考试对奇讶来说很简单,他有资格取得证书,但是对于我,一路上受他照顾,我不介意重新考一次。”他讲得特别真诚。 尼特罗眯起眼睛。 “不想与谁对战呢?” “西索。”在分成的两组中,一方有西索,一方有冈。最不愿意对打人的选项中提到最多的是冈,他七次,西索有五次,所以双方人分在了不同的组里。 奇犽选择了不与西索对战,糜稽必须要保证自己同他分在同一阵营里。 “好了,结束了。” 糜稽礼貌地点头起立走出门去。 待一切都结束会长看向自己的记录:“噢?”奇犽选择了不同糜稽作战,这样就只能同冈对战,而冈与西索分在两个组别,糜稽属于西索的对立,奇犽还是会对上糜稽,再加上糜稽选择的暴库儿票数过高会挤到第一排对战中。 “嗬嗬嗬,还是有点意思的。”尼特罗不怀疑糜稽沉默的时间其实在计算,虽然没有后来的问题但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对方似乎就推算出了最后一场考试。(272:其实是糜稽知道啦,还没那么厉害。) 待糜稽看到对战图时第一反应就是他千算万算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既然他在,那么多少会影响到别人的判断。比如说酷拉皮卡有可能选自己是他最关注的人,毕竟糜稽拿着火红眼。比如奇犽选择最不愿意同他作战。 糜稽皱起眉头,但是整体局势是如他所愿的,他跟奇犽在同一组里只要他连败两场,但是第一局很是让人厌恶。 他对上了小杰。 算漏了他。 糜稽将双肩包丢在地上,抽出后腰的钢棍站在场中央,他笑了笑:“我们穿着同样的衣服呢,小杰。”不过小杰的工字背心绿色短裤,糜稽是无袖高领背心牛仔短裤。 “啊,是啊。”小杰摸摸头发,一旁的裁判吹响号子,他反应过来眼神坚定,“开始了!糜稽一定不能放水!” 糜稽扫了一眼双手插兜靠在墙上的奇犽,心念一动,若是在这里杀掉小杰,是不是就……等等,怎么可能,对方可带着富力士的姓。糜稽收起心思只把钢棍扭成双节棍。 发现他的武器形态的奇犽明显松了一口气,糜稽看到这里面上有些淡淡的惆怅。 看着小杰奔跑过来,鱼竿甩起,糜稽脚下一侧闪了过去,对方的鱼钩在光照下泛着寒光,金的鱼竿吧,质量很好,称重很强,糜稽丝毫不怀疑鱼钩能穿透自己的皮肤,然后整个人被拽飞,小杰有这样的力气。 再加上那锋利的鱼线,糜稽频频闪躲数次让场上的人有些视觉疲劳。直到他看透了规律,用一根钢棍挡住鱼线袭来的方向,鱼线带着鱼钩在钢棍上旋转着,糜稽拽掉另一根钢棍从原地消失。 小杰天生的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抬手阻挡了一下,糜稽听到了骨头碎掉的声音他丝毫没有犹豫以绝对的攻击力继续,机会只有一次,他并不羞于承认自己不如对方的体质。当然得分情况,若是要决一死战,他相信自己强。 他学的任何格斗都是以杀死对手作为目标。 小杰用手臂阻挡了一下,糜稽一滑钢棍,另一截被鱼线缠绕掉落在地的钢棍迅速飞回咔擦一下接回这一截上面。糜稽杀心很重,将没有武器的小杰压在身下,呲一声刀刃弹出直指小杰的喉咙。 动作这才停住,小杰顿了一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糜稽发狠般将他踢滚出去跃起钢棍击在他的后颈,看着他软软倒下去,糜稽才发现自己背后出了一层薄汗。 刚才他的速度和攻击招式几乎进入自己最鼎盛时期,让小杰还没有进入战斗状态没有真的拿出自己的优势反击,战斗就结束了。除去前面五分钟的避让,三十秒钟糜稽结束了自己的战斗。 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许还有大哥,他根本没有这样强。 只有速度和必杀的决心,以及自己的武器。 “我认输。”糜稽转身下场,他是不如小杰体质好,不如他的速度不如他的体力,但他毕竟训练很久了,这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不过以后对方会突飞猛进,而他只能留在原地了。 裁判反应过来,示意小杰合格。 “喂,怎么就能这么结束了?等等,小杰合格了!”雷欧力反应过来,“他也太幸运了!糜稽你为什么认输。” “以小杰的性格似乎让他认输很困难不是吗?”糜稽说这话时看向奇犽,后者一歪头看他嘴角撇起一丝笑:“还不算太差劲。” 如果你刚才是在为我担心,我会更高兴,糜稽把视线移向场内。 随后糜稽在对上半藏时在对方全神贯注准备时投降,换来对方一大筐话。 “糜稽你不能这样,虽说我们是好兄弟但是这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半藏还不至于被人让着得到驾照,再说下一个人你能打过他吗……” 奇犽看向糜稽眯起眼睛拽过他的衣领:“这么想跟我对上吗?我可不会放水。”糜稽温和地低头看他,手掌覆上他的拳头。 大概是最后一次跟你这样玩闹,糜稽有些难过。 很快西索对上鲍罗德投降,又回到糜稽的战场,他站在了场中央,看着对面是奇犽糜稽连武器也没带。 他知道大哥在看着自己,让自己声音放柔和。 “奇犽,考试走到这里也要结束了,玩过了就回家好吗?” 奇犽蹙眉:“你这家伙在说什么?” “难道奇犽真的想要拿到执照将全家都抓起来吗?那只是个玩笑对吧,奇犽怎么会想要将我抓起来呢。很抱歉有人监视着你。”其实糜稽早就无法做到在奇犽身后隐藏而不被发觉,所以只能是别人听来转述。 “奇犽是继承人身份太重要了,所以一路上必须有人保护,当然这个人不是我。” “谁敢跟着我?”奇犽咬牙切齿,目光在场中央扫了一圈,“我是不会回去的。” “因为小杰吗?”糜稽歪了歪头,“你看我刚才也没有伤害到他,因为我想奇犽大概会伤心的,毕竟是一起参加过考试的考生……” “我想要和小杰做朋友,不只是考生的关系!”奇犽打断糜稽。 糜稽顿了顿继续道:“毕竟是陌生人,只是一起参加过考试而已,如果因为影响到揍敌客的继承人而被杀害,是不是很无辜呢?” 奇犽盯紧了糜稽:“你闭嘴……” 糜稽没有理会:“在你成年之前还是要尊重长辈听我的话,等你成年后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奇犽闪到糜稽眼前掐住他的脖子。糜稽感觉到那股力气微微仰头,他缓缓拽开奇犽的手,“现在有人看着,奇犽你并不能对我做什么的对吧,毕竟家规有规定。想一想你现在的一切如果落入大哥眼中,他该多么遗憾。” “奇犽觉得玩够了就回家吧,家里妈妈还在等你,当然如果还觉得没有尽兴,我可以陪你去其他地方……” “谁要你们跟着!” “奇犽这世界太危险了,等你成年一定不会有人干涉你任何事情,那时候你心性成熟再决定交朋友不行吗?那时候你就是家主了,但是现在你的判断会失误,小杰会影响到你的未来,我们每个人都要承担起责任,你来自揍敌客,在享受揍敌客的特权时就要承担他的一切。”糜稽伸出手想要触碰奇犽的脸颊被一下打开。 对方低着头,糜稽只能半跪下仰头来看他的表情。 “奇犽……” “小杰还在沉睡,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奇犽皱起眉头。 “如果他醒着你还会离开吗?你如何离开呢?小杰已经得到猎人只照了不是吗?他的心愿完成了,他还要去找自己的父亲,奇犽你不能陪人一世的。” “我不想回家……不想训练……回去大哥一定会惩罚我……”奇犽想到大哥立刻坚决下来,“所以我不会回去!现在你能奈我如何?能阻止得了我吗?”他双手插兜看着糜稽,“快说认输,我要拿执照,不然就揍到你同意为止,我最恨别人欺骗我,从最初出门时就是个骗局对吧?”他冷漠地看着糜稽。 后者一看柔情路线不行,缓慢起身收起刚才的表情:“其实我不想走到这步的,奇犽你似乎没有认识到一点,现在不是你占有主动权。” “杀手不需要朋友,你只需要判断一个人是否需要杀就足够了,不然若是等你以后接了小杰的任务岂不是更难受?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你同小杰的情谊不深所以还不会那么伤感……奇犽你若是敢对我动手,我现在就下他的单子。”奇犽的动作卡住,糜稽缓缓推开他的手,“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就可以任性地刺伤妈妈了吗?家里哪个人不是在纵容你?” 他缓慢对上奇犽的眼睛:“没有揍敌客,你还能站在这里吗?说不定考试第一关就掉队了;没有揍敌客,你能有杀人的权利吗?说不定关在监狱里五十年一百年;没有揍敌客,你也吃不到那么多零食享受那么舒适的照料,更不能在天空竞技场打到二百层。不出生在揍敌客,就算被杀了也不会有人替你出头,你向往的普通家庭的亲人只能无助的哭泣,说不定还会为了自己其他孩子变卖你死去尸体的器官。” 糜稽捏紧奇犽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给你这些权利的这就是你痛斥的家族,就是你的庇护所,你享受着它的优待却不想负一点责任,你还想损害它的利益。奇犽你太让人失望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四岁的小孩吗?”他微微抬头垂下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奇犽,感受到一股冲动自脑海深处涌动。 “我不会让你损害揍敌客任何利益,伤害妈妈是最后一次,”糜稽眼神冷漠而且狰狞,“否则我就杀了你。”他说得认真而严肃。 噗一声,来自右方一颗子弹一般的东西击在糜稽的太阳穴,他身体被大力冲击得摔倒在左侧。糜稽倒在地上,他想杀奇犽因为他会伤害到揍敌客的利益,但是奇犽本身就是继承人是揍敌客的最大利益,这双种选择是冲突而对立存在的,无法任选其一。糜稽觉得自己脑海被搅成一片,焦灼着使头部无尽疼痛。 当这种矛盾到达最高值,有什么东西消失了,糜稽从刚才状态清醒过来,许许多多心底深处的东西涌出来,丰富着他的精神。 钉子消失了吧?糜稽对涌出来的东西感觉陌生,那是一些很久之前就被理性压制的感情。 他听到奇犽退后两步的声音,视野中奇犽看向右方,那里不仅站立着考生还有黑衣的裁判,他握紧拳头:“是谁!” 糜稽缓慢坐起,他指尖轻微触摸了一下额角,一片粘稠,指尖上一片红色。他捡起那根掉落在地的钉子,大哥是用钉帽一侧出击的,否则他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对方只是警示。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不过不是难过的时候,他还有任务没完成。 糜稽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毫不在意这件事,他看向奇犽:“对不起我言辞过于激烈了,刚才的确犯了家规。”奇犽紫色的眼睛很漂亮,糜稽盯着那瞳孔看着,心中泛起无限苦涩。 大哥,他做再多的工作也没有用,也比不上奇犽一点。只是因为他没有那样的眼睛,出身决定了他的整个一生就不会有对方那样的精彩。他不可能学念成为强者,不可能玩gi那样的游戏,不可能跟西索那样的人真正平等,不可能登上世界树,也不可能战胜奇美拉蚁。 他只能坐在一堆电脑前查看讯息,坐在会议桌上浏览公文,身后时刻要跟随着保护者,否则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 对方多么幸福啊,却不知道这种幸福的含义。 而如今,在享有这么多幸福后,奇犽还得到了来自全家的关爱。 他只是开口说了那样一句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而说出的话,若是自己真的会威胁到奇犽,会被大哥毫不犹豫干掉吧。 糜稽满心苍凉,但仍然打起精神:“哥哥怎么会杀你呢,我对奇犽有信心,奇犽可是揍敌客最优秀的继承人。”糜稽勾起笑容,但眼里却没有笑意,“我应该做的是帮奇犽来解决前进道路上的人,不过可惜我本身实力太弱小了,冈的父亲是金·富力士,我没有任何能力对上他,所以之前说杀掉冈也只是开玩笑呢。” 糜稽手里握紧钉子对准自己的脖子:“不过有一个办法,如果我在这件事中死去的话,奇犽和冈就做不成朋友了吧,毕竟是所谓朋友家人的性命,不管冈是否想要跟奇犽做朋友,奇犽心里都会因为我的死而愧疚。”他说得一本正经,还带着笑容。 对不起啊奇犽,我从未想过如此对你,走出家门的你是那么快乐。 一旁雷欧力的喊叫糜稽已听不见,他没有向右侧看反而看向左侧,窗户外射进阳光,一片温暖。不看另一侧,是因为知道会对上大哥的视线,他这样做就对了吧,对方也会满意的。 似乎他的作用也只限于此了,糜稽转过头。 奇犽就像一只困兽一样死死盯住糜稽手中的钉子。 “奇犽,你会忍心哥哥死去吗?奇犽四岁之前跟我那么亲近,后来主动疏远了我,以为我在骗你,不过哥哥从来都不会骗奇犽。你看这件事大哥知道会如何做,他的手段比我更加强硬,可惜讲道理奇犽你不听。”糜稽语气又温柔下来回归最初的状态。 “奇犽该回家了,做朋友不能只考虑单方意愿,如果冈真的想跟你做朋友,我不反对啊,毕竟他背景也很强硬。他如果意志坚定,就会去家里找你,那时你再做决定好吗?我相信你告诉父亲他不会跟大哥……一样严厉,先回家吧奇犽。”糜稽缓缓丢掉钉子,似乎只是用来吓唬对方一样,他仍旧还是那个好哥哥。 奇犽两眼流出眼泪不断后退然后扭过头去,这是最好的一条路。 “噢,奇犽,我想跟你做个约定,谁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如果真的发生了你在朋友和家庭中选择前者而让后者面临威胁的情况,就一定要回家,这样总可以了吧。”糜稽喊住奇犽。 后者缓缓点了点头。 “做不到的话,我还是去死。”糜稽微微抬了下头,“奇犽,考试似乎还没有结束,直接离开的话似乎我并不能算胜利。” 奇犽没有讲话,杀死了鲍罗德后离开考场,糜稽看向一旁的裁判:“我合格了吗?”他没有表情地扫过尼特罗,之前跟他说让弟弟通过之类的全是假话呢,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他,也许在对方眼中自己跟帕利斯通是一类人。 捡起书包单肩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握住钢棍看着挡在眼前的雷欧力:“考试结束了,不让开的话可是会杀了你。”看到雷欧力被酷拉皮卡拽走,糜稽走出门外,不去看半藏看他的目光,不去听雷欧力的大吼。 “我真是瞎了眼认识你这种人……” 好了,现在大哥交待的任务结束了。 糜稽穿过走廊到达中心大厅,登上电梯。 “帕里……”糜稽靠在无人的电梯里松懈下身体,他已经感觉到眼睛的酸涩却不肯在外人前落下一滴泪。他有许多话要跟帕利斯通讲,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到达帕利斯通的楼层,糜稽推开门,一室的暧昧还未散尽,帕利斯通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女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怒视着门口来者:“为什么不敲门?” 糜稽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忽然觉得胸前被压住呼吸都困难,对方站在窗外透过的阳光里,面色平静。 他就那样看着帕利斯通一动未动,隔得那么遥远。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千字,开学大礼包,我估计……大家要吐槽的点很多。 钉子是自相矛盾自己融掉的,一拔钉子糜稽的心理活动都变了,比如“出了家门跟小杰是那么快乐”这种心理。 恭喜糜稽回到感性之路!(众:看了这章居然说恭喜?!)毕竟不能再强硬下去了,他本来的性格才是魅力所在,才最吸引人不是吗?没有感情的高位者其实这世界有很多,不少糜稽一个。 大哥绝对是渣男,一对比,我更选择相信西索。 ☆、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看正文前先看这里!!!在这里![招手] 之前有童鞋说大哥过于渣了,我安慰说大哥对糜稽也爱,比如糜稽问如果我喜欢男人怎么办,大哥没c钉子说你不是继承人,喜欢就喜欢吧。(这里其实他有犹豫的,但还是什么都没做把手放下了,在19章)。 但!我后来想了!大哥在漫画中一共就几个表情改变的地方,一是知道奇讶隐瞒的亚路嘉规则时,觉得自己掌控了巨大能力非常开心,开心到变态。二是西索说杀掉奇犽可以吗,他就爆发杀气说杀掉西索。三虽没表情,但很开心跟奇讶说你选择我死还是亚路嘉死,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奇讶就不会忘记我了,会永远内疚。 ……这三个里你哪个看见伊尔迷有感情了?他真爱奇讶就不会让奇讶伤感一辈子,他在意的是揍敌客继承人,而这个人是奇犽所以在意奇讶。对于西索,也是毫无感情,完全可以在阻拦自己的时候杀掉。如果西索的变态是变化无常爱杀人不在乎规则,那伊尔迷设定就是机器般的杀手没有感情所以不断作为反派阻止主角奇犽,所以也是西索粉丝多的原因,他这种随性反而受人喜欢,这种人反而会恋个爱,不用遵循什么。伊尔迷被规定死了,揍敌客最大,揍敌客万岁。 ……以上为个人感受…… 我实在找不到伊尔迷的感情,所以在这文里,他对于糜稽,自然是有哥哥对弟弟的喜欢,跟对待宠物一样,只是跟奇讶比这完全没得比,为了继承人牺牲别的人没什么吧,继承人最重要要活下去。特别是威胁到奇讶,人家揍弟弟一下怎么了。就算是因为糜稽插了钉子的原因才这么说,那伊尔迷还认为自己打醒了糜稽,做得对。他会想糜稽插了钉子,但戴着钉子糜稽做了好多对家里有利的事情,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更没愧疚心。 这才是大哥,他觉得他没任何错,你说他错了,他还疑问咦我错了?我错哪儿了?我没有错。 =========谢谢听完废话,我们来看正文============= 42 糜稽看了他几眼,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那双眼睛闭上了,整个人跌在地毯上。帕利斯通安置好糜稽送走女人找来医药箱。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晨,糜稽躺在办公室里面帕利斯通的私人房间中,他缓缓掀开身上的被子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十点钟。腹中空空。房间内没有人,帕利斯通估计在忙工作,身上是得体的居家服,糜稽手指抚摸了一下阵痛的额头,感觉到了那一圈绑好的绷带。 他熟悉地走到厨房找食物,打开柜子发现了一排烘焙工具,糜稽手顿了一下,那是他为了给帕里制□□的曲奇一时兴起买回来的,那时候他还在热恋中,从不怕麻烦,请教了揍敌客的厨师宁愿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来制作那小巧可爱的东西。 失败了几次才终于得出一小碟饼干,味道比顶级甜点差得远。 想想,居然会做那么没有效率的事情。 糜稽的手指划过不锈钢器材冰冷的表面,缩回手来。 门口帕里推门进来。 “醒了噢,饿了吗?我又从食堂带餐点。”他提着袋子走进餐厅,将饭盒摆在桌上,多看了几眼糜稽的动作,“觉得占地方可以丢出去,换一些你想买的东西。” 糜稽摇摇头关上橱门走到洗手间洗漱。 走出来时帕里在餐桌旁看书,糜稽坐下用餐,对方开始聊天:“你生物钟挺准时的,我看你考试的视频了。”说着他摸了摸糜稽的头发,“伊尔迷又拿你当枪用?跟奇犽关系不和并不是件好事,我看他之前挺依赖你,你可以想办法瞒着伊尔迷表达出你不想如此的心情,但伊尔迷一直跟着你。” 糜稽垂下眼帘摇摇头:“我暂时不想讨论关于揍敌客的事情,帕里昨天那个女人是谁……还是不能杀的人吗?”他将吃得差不多的饭盒一推,擦了擦嘴角,“帕里我跟在你后面,杀了很多人了,到现在我有些疲倦了,似乎也没有意义。” “糜稽,如果你的伴侣必须出轨,你选择精神出轨还是肉体出轨?”帕里反问一句,他喜欢转移话题或者讨论别的更深层次的东西。 “所以就没有不出轨这个选项吗?”糜稽摇摇头不想做这个回答,“我知道你那些……后来也放弃了,但是至少不要让我亲眼看见。” 房间中一片沉默,帕里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对了你的猎人证,我想亲自交给你更有意义。”他从一旁的袋子里取出一个铁制方盒,糜稽双手接过感觉到了它沉甸甸的重量,打开盒子便是猎人执照,上面有一串属于他的编号,标注同时287期合格考生。 执照隔着海面下面是一本精装猎人手册,讲了一系列猎人可行权利和义务跳跃。糜稽双手拿着这张比□□宽大的硬质卡片:“后面念的测试不会有人找我吧。” “不会,因为我就是你的老师。”帕里侧身吻了一下糜稽的额头,“你是想要做些可以纪念的改动吗?贴上我们之前照的口袋照片?” 糜稽摇了摇头:“万一丢了或者落入他人手中,看到这点会找你麻烦不是吗?” 帕里抬了抬眉毛:“被我影响得太小心了吗?不需要啊,”他一摊手,“正好来些乐子呢,能找我麻烦的人越来越少了。” 是你喜欢理性的人,所以我一直试图做到最理性。糜稽把埋怨的话放在心底换了一身衣服,他之前经常在这里留宿所以有几件日常衣服。穿上白色绸质的灯笼裤踩上黑色短靴,糜稽抽了一件短款皮衣套在高龄无袖背心外。 “我送你去听课,按理说不该逃掉的。” 糜稽把猎人证塞进口袋,拿着那本书点头:“只是不想遇上大哥。”肩膀上搭上一只手,帕里近一米九,他将矮他一头的糜稽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不要怕。” 糜稽反握住那只手,攥得很紧。 不同于以往,他从这个动作里未得到任何安心,如果说打开门的那瞬间像落进了水中,那么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只能让他落得更深。饼干那些,丢掉就可以,女人,尽量注意避免看到就可以。 他不断地下落。 但糜稽说那件事的本身不是想得到这个回答。 他希望能得到一个,将这种患得患失永远终结的回答。 走在露天的走廊糜稽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不要怕的含义是什么,是为了他可以不惜对上揍敌客吗?但是帕里喜欢他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来自揍敌客吗。 糜稽的发丝被绷带绑得有部分压住,但并不凌乱,他多希望这段路帕里能同他一直走下去,不要到达尽头,就这样一直走着。 就像走到了末端,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光一般,糜稽的心口被深深扼住,他有这种绝望的预感,他正站在悬崖的边缘。 “好了,到教室了。” 帕里,我想要的……真正想要的其实是……糜稽抬头看着眼中带着温和笑容的帕里。 远处一人跑来打断了糜稽想要诉说的话语,小杰气愤地冲到糜稽的眼前:“向我道歉,为什么不比拼就直接认输?我不会需要要别人承让获得执照!为什么要让那样对待奇犽,做朋友这件事根本不需要代价!” 糜稽早已失魂落魄被这件事一打断无心对话:“没有原因,我遵循了规则,跟你对战要看我的心情,你不要执照是你自己的事情,至于奇犽那是我的家事了,刚刚做朋友就干涉别人家事合适吗?”他扫了一眼小杰,正想推开教室的门,被小杰一下握住手腕。 一个用力糜稽感觉到骨头发痛。 “是冈·富力士吗?听闻你在考试中格外出色,真为金感到自豪,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的父亲了。我可是你父亲最好的朋友帕利斯通。”帕里拍了下手。 在小杰力气松动的时候糜稽抽回手来:“如果真想跟奇犽做朋友,去枯戮戮山跟我的父亲讨论这个问题,看你有没有跟杀手做朋友的觉悟。” 糜稽走进教室关上门:“抱歉迟到了,我会尽力补上进度。” 等到学习结束,人们散去,糜稽回到之前进门的走廊,空荡荡的再没有帕里的影子,任何挽留都显得微不足道。 在钉子消失的那一刹那,糜稽就发现这个认知了。爱一个人越深,就越容易受到伤害,爱情不应该是由利益构筑的,也没有绝对的理性。 正因为爱,所以任何一次出轨都显得不可原谅。没有人会面对恋人与别人同床共枕共述情话而无动于衷,除非他有绝对的理智。 不过糜稽没有。 或者说曾经有,现在没有了。 他爱帕里爱得发疯,但他又绝对没有对方的理智,这样的爱情是不公平的,它永远都没有结果,只有无尽的单方面折磨。他跟帕里,已经不是同一类人了。帕里喜欢理性的人,他现在明显不属于这一行列了。 好在他还尚存理智认识到这一点,却又不断想骗自己去忽略。 教室里后来的小杰赶来听课从糜稽身边擦肩而过,糜稽任他肩膀撞了一下眼睛却没有离开走廊,就仿佛还能看见那个人的影子。 这场追逐中,他永远地落后了,再看不到他的身影。 这疯狂而无法抑制的感情让人无法控制,让人如此为爱痴狂,就连他想回去求伊尔迷给自己插根同样的钉子都做不到,他像是第一次接触这些新出现的感性的东西。 他第一次品尝到爱的美妙滋味,那无数个夜晚帕里的陪伴不断地充斥着脑海,抛开理性的一面,他能感受到,那个理性至高男人那颗温柔的心,他全心全意地回应着他,用自己的行为。 一开始糜稽问他喜欢自己吗,他说喜欢,也只是喜欢,后来那个男人诚实地承认,喜欢和感兴趣的有很多,但爱的只有一个人。 才正是因为两个人互相深爱,所以才更让人不舍,更让人为离别而痛苦。 帕里的爱,永远不会变,永远都那么理性。现在是糜稽承担不起了,也无法爱起了。 当平衡打破,糜稽被已经看到的结局惊慌地乱了手脚。 帕里……你说我们可不可笑? 糜稽张了张口,眼神绝望地关上了门,回神平静地下了阶梯教室从最底部的门离开,小杰想要离开的行为失败无奈留下听课,糜稽碰到了尼特罗。他停了一下微微让开让对方先行,垂着头没有与对方目光接触。 “真是个好孩子。”对方评价。 糜稽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到对方闪过的最后一抹眼神,被钉在地上,他一刹那感受到了对方的全部感情。 尼特罗是知道的吧,自己跟帕里的感情,肯定是了,糜稽出入帕里办公室太过频繁。帕里在外面那些事情,跟女人的事情,尼特罗也是知道的吧。 所以他在遗憾?在可怜他?在同情他? 糜稽睁大眼睛盯着一处,随手关上教室门,他无处可去,无路可逃。 这爱情让人发疯,他已经疯了。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8节 ☆、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太难过,就会关住阀门让自己忘却一下。 钉子虽然没了,但骄傲那么久,糜稽不会变回那么自卑了。 43 七点钟糜稽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回来跟他打招呼的帕里,他穿着一身丝绸质感的雪色睡袍靠在门口:“不需要参加政治家们的慈善晚宴吗?我在桌上看到了邀请。” “糜稽不也是没有参加考生庆祝晚会吗?我留在这里陪你。” 糜稽上前环住帕里的脖子抬头看他棕色末端翘起的发丝,伸出手从他的额前将发丝往后扌鲁。帕里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糜稽滑至对方脑后的手用力将头往下压,然后触碰上对方的嘴唇。 一个长达十分钟的吻,从帕里得体的着装到露出宽厚的肩膀,糜稽被推/倒在床上,他扯掉自己睡袍的带子一丝/不挂。 “今晚做一次。”他在帕里耳边喘息着,对方却停止了动作,双手撑在糜稽耳边抬起头:“然后分手吗?” 一切的热情就在这个字眼被说出口后迅速降温,往日里充满温馨的房间变得陌生而冷清。 那个糜稽对他不敢开口的词汇,终于被帕里轻而易举地说了出口。糜稽抓紧帕里的肩膀,用手环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人压向自己,直到跟他赤衣果拥抱,感受着帕里的体温,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糜稽才得到了安全感。 “我不想分手,我不想失去你。”糜稽的眼睛看向天花板。他不需要问一些你爱我之类的问题,他深刻地知道对方爱他,但帕里却不会觉得跟别的女人来往会影响到这种爱情。 这是他永远理性的爱。他说着我爱你,我的心永远在这里,那些床/上交易只是为了利益。 你看,多么荒谬,我们彼此相爱,但这世上不是相爱就能在一起。 “你眼睛骗不了人糜稽,特别是在我的眼前,我知道这是你信任我。”帕里手肘撑着一侧身体,另一只手捧着糜稽的脸颊,手指从眉角滑到他的下巴,糜稽的眼睛惊慌失措,那道视线一直紧紧追寻着他,不肯眨一下。 “我很高兴糜稽,能谈这样一段恋爱,能被人全心全意地信任,以前我以为自己可能永远找不到这样一个人。”帕里的吻落在糜稽的鼻梁上,不断地安慰着,“像我这种人,本身爱情就是个不现实的词语,但是我发现了你,你跟我是相同的,正巧我也喜欢你,所以多么幸运可以遇到你。” 他的声音比平日里讲话更要柔和,但糜稽却全身冰冷,他鼻腔一酸,听着这些话怔怔地滚下泪来,没有原因的,他知道了最后的结局。 “我们的爱情是畸形的,但爱情本身就是件美好的事情。我很自私地希望你能跟我一样,就这样永远保持下去。”帕利斯通看着糜稽的眼泪,缓缓撑起身体,离他越来越远,直到他坐到床头。 “可是现在看来糜稽发现爱的本义了,跟普通人一样健全了。” 糜稽坐起身十指陷入发丝中攥紧。 “虽然我开心不起来,不过却不能再自私地留下你了不是吗?糜稽以后会找到能用同样的爱回报你的人。”帕利斯通帮糜稽将衣服拿过来,吻了下他的额头,“当然我还在这等你,看你的选择了。” 是选择我选择痛苦地爱着,还是放弃。帕利斯通的眼睛这样说。 糜稽与他绿色的眼睛对视不断地摇头,他的泪越流越多,他用手背擦拭直到换到手臂,都无法阻挡那些突如其来的眼泪,失去了往日全部的冷静毫无形象。 你不要逼我,帕利斯通。 那么久的爱情要他在一天之内砍断,不留任何余地,对他这么残忍。糜稽尚存那么一丝理智让他没有哭闹,只是肩膀不断抖动抽泣着。 “别在别人面前这样哭。”帕利斯通帮糜稽提好内裤,又引导他穿上衬衣,拿柔软的纸巾触碰他的面颊,“别在别人面前这样脆弱,太依赖别人总不是好事。” 糜稽任对方给自己擦着眼泪,他的手指触碰到自己衬衣的纽扣机械地扣上。穿好一切他看帕里丢掉纸巾又抽了新的,摇头拒绝。他光脚跪在地毯上,打开衣柜将属于自己的衣衫塞进自己的行李箱。 他的游戏机,他跟帕里的情侣针织围巾,他的牙刷毛巾。 很早很早就有的隐患,只是那时他没有发觉,也不在意。那时候帕里照顾他生病,他第一次躺在这床上时,从浴室里洗完澡走进来看到了入侵者,结果后来那是帕里计划中的人。 真正的爱,不会是这样的。 不会不在意这些,也不会不过问糜稽的一切事,就像在考试中他跟西索的暧昧互动。 真正的爱,这些细枝末节在乎得要命。 但帕里会解释,糜稽我相信你,你爱我不是吗,所以你会解决。如果解决不了,来找我,我帮你,你没有找我,就是你解决了不是吗?我询问只会让你烦恼。 不是的啊,询问是恋人的权利,当被其他男人骚扰,帕里的过问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关心。这是恋人必须的不是吗? 糜稽将最后的双肩包丢进箱子里,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手指颤动,当他知道自己被抛弃的时候,这世上他唯一能想到的去处就是这里。但现在,这里冷漠地拒绝了他。 帕里是自私的,糜稽对他了解得太清楚了,所以他会说,我在这里等你。糜稽拖着箱子走出门,拐了个弯在走廊一盆植被旁坐下来抱住双膝。 再痛也要选择离开。 否则就是无尽的折磨,他并不能那么宽容无限地伤害着自己只为留在帕里身边,只是爱情这样深沉想要断却绝对无法一下子断得彻底。他是走出了那道门,只是那颗心还藕断丝连,不断地怀念着,不断地缅怀着,不断地回忆。 走廊里传来帕利斯通锁上门的声音他,他穿戴整齐走到糜稽身边:“我会尽量安排人不经过这里,但是糜稽,不要在这里待太久。” 他说不要待太久,决定了就不要拖延。 糜稽能回想起无数次帕里这样的告诫,他说这样不对,那样不对,他说糜稽你是个理性的人所以应该如何。 糜稽感觉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双手遮住双眼。他强忍住自己要站起身去索求拥抱的谷欠望。 你看,这就帕里,难过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谁能有这样的理性,你看也只有帕里一人罢了。 是啊,帕里帮他支走人,这样关切他,这是爱呀,没有爱会相恋吗?可只是这样的爱只会让人绝望而绝对没有幸福。 “帕利斯通……帕利斯通……帕利斯通……”糜稽念着这个名字,捂紧自己的双眼,每一遍夹杂的感情都不同。半个小时后他站起身,将那一袋用光的纸巾盒连同地上的纸巾团丢进垃圾桶,大理石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 糜稽拖着行李箱往外走,知道他大概再也不可能回到这里。 在一楼大殿外的花园里他低头往前走,手边另一侧隔着一面墙,刚通过考试的考生在跟考官参加庆祝晚会,糜稽听着里面传来小杰的声音,想到了奇犽。 兄弟相杀,他的呼吸变得沉重,他无法直面奇犽,唯恐看到对方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对方在考试中,在小杰身边,多么快乐。 他拨了个电话吩咐让柏杨处理奇犽的事让他来。他不想真的让奇犽吃苦头。 门推开伊尔迷和西索恰巧走出来,糜稽收起电话愣了一下慌忙转身拎起箱子就要走,肩膀被搭上一只手:“糜稽见到我跑什么?”伊尔迷奇怪道,“我这段时间不回家,奇犽的事情让管家来代理。” 对方没有听到电话,却早已下了安排。 “糜稽,转过身来。” 糜稽只得转过身嗓音沙哑小心道:“嗯,我知道了,我最近可能不回主家……”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掐住强迫抬起。 糜稽那双带泪的眼睛里的惊慌暴露无疑,跟伊尔迷毫无波动的眼睛对上,糜稽慌了一下立刻后退一步靠在了大理石立柱上,他再次垂下头知道对方等自己的回答,乖乖道:“没什么事,只是跟帕利斯通分手了,以后估计他不会到我们家做客了。” “噢,那很遗憾啊,这样的人应该多来往,妈妈很看好他。”伊尔迷站直身子,“那糜稽很在意吗?” 糜稽这次回答得很急:“没有,我不在意,现在已经好了,大家的初恋难免会伤感。” “糜稽的初恋不是米莉吗?大哥记得很清楚,不过你这样说大哥就放心了。” 糜稽感觉到身体在发抖,他张了张口:“大哥……你能不能抱抱我。”跟小时候很多次一样,那时候他喂自己吃糖,喜欢揉他的头发。 糜稽抬起头,红红的眼圈有些怯弱地询问着。 大哥,你还是爱我的对吗?只是比不过奇犽,但还是有的。糜稽摸上自己额上帕里绑得绷带,眼中带上委屈的泪,大概是今晚流的泪太多了,毫无障碍地流了下来。 伊尔迷低头看了糜稽一会儿,对方身体抖动着,表情像被抛弃了一样,刚刚大概痛哭过,眼睛有些肿,看起来刚被人欺负完。伊尔迷心中有些遗憾,他很不满糜稽现在的样子,跟奇犽相比,糜稽太弱小,甚至柯特也不会这样没有防备。失恋了就来大哥这里找安慰可不是好事,糜稽满十六岁成年又不是小孩。对方是因为钉子的缘故威胁奇犽,他不予追责,但糜稽现在的样子并不能胜任工作。他当时咨询完心理医生就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本想钉子会矫正,没想到还是会回到这样唯唯诺诺任人欺/辱的样子。 想当初还是应该给糜稽插第二根钉子,让他不要喜欢男人。 不过糜稽既然成人,他也不必再做矫正,那是没用的,最好这些事让父亲来发现,让他来做决定。 伊尔迷没有动作:“噢,你刚才说不回主家,没有问题。”说着擦着他的身体走了过去。 糜稽张了张口,觉得世界在塌陷,他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整个人顺着石柱滑落在地上。 他想到了很多人,侠客,亚伯,派克,许多许多人。 他亲手用利益划清了与他们的距离,也没有了最后的朋友。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对此并没有任何解释。 好了,现在一无所有了,他会回到自己的古堡,然后以后的有一天,会像叔父一样,死在那里。 “在这里哭可不是个好的选择哦。”有人在他耳边讲话,“送你的。” 是啊,一会儿大家都出来了,还有尼特罗呢,不知道他又怎么想,还有酷拉皮卡雷欧力,谁知道会怎么讥讽。糜稽放下手,眼神恢复冷漠。 他是什么都没有,可他还有身份,绝不能让人看低了去。糜稽站直身体挺直肩膀,将皮衣的领子立起。 他是揍敌客的人,上天给了他这么好的特权,不是让他来这里哭的。糜稽回头瞟了一眼早已没有人影的街道。伊尔迷瞧不起他?那随他去好了,既然是抛弃他的人,他何必在乎。 对他无义,那糜稽何必再一心恋恋不舍?之前那个跟他亲密的伊尔迷早就死了,这可是他亲口说的,他说自己要死了,糜稽你要好好活。 他哥哥早就那时候死了,现在这个,再怎么求他只会招他烦,或许最后还会平静地来一句:“糜稽那么想他,也跟着去死不就可以满足了?” 糜稽深吸一口气拉起箱子,这才发觉自己皮衣口袋插了一张扑克。看着上面印着的joker和微笑着的滑稽小丑,糜稽冷哼了一下,西索那人难得会安慰人,真是罕见。 只是这次他没像之前一样攥成团,而是放进了口袋。 ☆、亲吻 亚伯下车看着面前霍亨索伦城堡的铁制大门缓缓打开,身后出租车顺着唯一的路走远。悬崖高处海风正盛,他穿着正装感觉到微长的发丝扫过面颊,衣角被风刮起又落下。刚才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那古堡,处在极高地势上,孤影重重,很是萧索。 进入里面才觉得更是寒气扑面,脚下的琥珀色瓷砖光亮得能照出人的影子,三四个人合抱的柱子干净得一尘不染,这里没有人气。跟着前面的门卫走了很远才走过大殿来到西侧的厅内,这才温暖起来。亚伯出流星街后也到过不少地方,见过富丽堂皇和金银琳琅,但这里他不得不说还是吃惊了。 所以,才能成为世界上著名的城堡之一。跟别墅和洋房并不是一个概念,这是几代揍敌客人积累下来的财富,从进入这里,亚伯就感觉到那股凛凛威压一直压在肩头。 他是来汇报工作的,毕竟糜稽是柯蒂斯家族以及沃华家的背后负责人,提琴说过这套形式是必须的,而且他还安慰自己,糜稽亲口允诺过“等到亚伯成年后就移权”这类话。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这段时间亚伯用训练麻痹自己,使自己忘却。这次要重新面对糜稽,那些被遗忘的过去忽然又血淋淋呈现在眼前。 亚伯坐在沙发上等待,在这种安静中越发难以呼吸。女仆给沏了茶水,安静地做着晨扫,传出几声沙沙的扫地上。亚伯看了她几眼有点眼熟,对方的「缠」很沉稳,周身环绕着一种淡漠,而且倒茶时敢于跟他直视。亚伯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似乎在沃华家地牢见过。他是听提琴说过沃华家地牢关押的那些人糜稽处置了,没想到糜稽能收服他们。 总管简是个年轻人,他急匆匆赶来,眼睛清澈明亮,有些羞赧道:“抱歉久等了,主人他昨晚喝醉了,所以起床有些晚呢,刚刚唤医生检查完。” 现在九点了是有点晚,亚伯看了下立钟。 女仆停住扫地的身子看着简:“你话太多了。” 简伸出双手摆了摆,表情有些尴尬:“好啦兰娜,我下次知道了。”热情开朗的强化系露出干净的牙齿,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领着亚伯走向条长廊,这里地上铺满了厚重的地毯,墙上的画作隔几幅就有一盏壁灯,比刚才正殿要温暖很多,周围有路过的仆人,大概,糜稽主要住在西侧这边。 简拉开双门,请亚伯进入,轻道了一声到了,自己便退了出去。 糜稽躺在沙发椅上,身上盖着毯子,身后一个医生正在帮他在额间打绷带。吹弹可破的瓷肤有些过于苍白,漆黑的短发散落在额间与肤色形成强烈对比,眼眉并没有舒展,从中可窥得几丝倦容。糜稽身穿一件宽松的白色家居服,宽大的圆领露出大片锁骨和肌肤,身后落地窗窗帘大开,阳光照进来房间里很是明亮,亚伯感觉呼吸困难有所减缓。 亚伯最初见糜稽,感觉对方弱小得不堪一击,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 他见过糜稽的彬彬有礼的公子风范,见过他身染血迹在沃华家大杀一方的模样,也见过他在流星街疯狂掠权的运筹帷幄。当然也记得糜稽握紧他衣领那两次嘲笑。 他说亚伯你永远就会活在我的阴影里,永远都不敢逆反我。 这句话亚伯每次训练深夜都会回想起,热血的青年志气方刚,因为不甘,因为仇恨,所以不断地想要打破自己内心被对方安放的枷锁,不断地尝试去冲破它。 今天,似乎这枷锁松动得更厉害了。 眼前的人现在给人一种无法诉说的柔弱感,糜稽嘴唇不正常得血红,他看起来并不好受。 亚伯等了一会,医生停了下来:“还想吐吗?现在胃里吐空了,一会儿吃一些东西再吃药。”糜稽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很是平静。 他摇摇头:“告诉简,之前带来的行李除了猎人证,其他扔进地下室。”他看着医生出去将门关上这才缓缓将眼神移到亚伯身上,淡漠得让人看不懂情绪。 “你说吧。”他重新闭上眼睛,一旁熏得香具有安神的效果,让人整个身体都不断在放松。 等亚伯细细将流星街的事情说完才发现糜稽已经睡着了,毫无防备地将所有弱点暴露在他身前。亚伯忽然有些心动了,只要一击,他就可以杀死对方,而且糜稽是普通人,毫无回手之力,眼下没有任何人在糜稽身旁,即使赶来也需要时间。 这一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亚伯心里快速跳动着,感觉到手心在冒汗,无论对方做到如何高的位置,还是这样软弱,身体上不堪一击。只要没了权利,就没了一切。这是糜稽和身体强者永远无法跨过的沟壑。 太软弱了,眼睛红肿得一看像是痛哭过,宿醉,再加上刚吐过嘴角殷红……亚伯内心的欲望无限膨胀,他想起曾经被注射过海炀的糜稽靠在侠客身上不断哭泣,那情景与眼前的模样做了重叠。 睡梦中的人并不顺心,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猛得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饰有彩绘的天花板几秒钟就移动了视线,再无刚才的慵懒和朦胧,一片清明。亚伯内心那股火焰顿时被浇灭,他回过神来,感觉自己刚才像是走火入魔了。 如果杀了糜稽,自己也会被揍敌客追杀吧,现在……还不够强大!而且回想过来,是真的恨到要杀了他吗?刚才那景象太容易激起人的施虐因子,假如以后再给他条件动手,亚伯都要认真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看到亚伯站在那儿糜稽眼底有些不悦,缓慢开口:“我记得你讲到十二元老投票那里了,后面重新说。”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随后餐车被推了进来,糜稽伸手调节宽大的沙发椅让它立起来,整个人坐了起来,有人端来小餐桌立在他面前,他边享用早餐便听亚伯开口。 末了亚伯结束他也吃完了,糜稽摇铃佣人又将东西撤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似乎是恢复了活力,糜稽面上红润许多,他看向亚伯神情复杂,思考了一会儿后开口:“之前马菲的事情我并没有想要杀死他,其实本来是打算将他带来这里的地牢关一辈子的,因为手中有人质更可以控制你,但是提琴不想发生这种事情,他担心你有弱点更对我防备,所以要求处死马菲。如果说之前同意你交朋友是因为马菲的家世与你平等,后来自从沃华收归于柯蒂斯,这种平等被打破了。你不需要无法自保会拖累你的朋友。” 对面的人攥紧拳头,糜稽不予理会。 “不过现在想想,还是要向你道歉。”糜稽掀开毯子扶着沙发椅的扶手缓缓站起身。 下一刻糜稽就被亚伯推//倒,亚伯站在椅边居高临下看着他,嘴角带着笑声调颤抖:“你说过……永远都不道歉的吧。” 糜稽说出道歉那一刹那亚伯只感觉,内心的枷锁全部消失了,糜稽居然说出了这么可笑的话,真的,那枷锁是糜稽锁上的,也是他今天给他摘了的。不可一世的糜稽啊,当初咄咄逼人的你去哪里了。 糜稽看着激动的亚伯,回忆了一下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他了。没有了钉子,说真的,他看见亚伯是有些愧疚的,也有些不敢相信当初的自己所作所为。事情搁到今天,没了钉子,糜稽大概只会选择让事情过去,不会搞大屠杀,毕竟没有太大意义。 那时候的自己,太冷血,太决绝,太利益,按理说跟分支也需要保持好关系,更何况是同辈的弟弟,搁到今天糜稽是不会杀马菲的。但说回来,糜稽也感谢那根钉子,纠正了之前他灵魂中林哲那部分的扭曲卑微,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回想一下过去的自己,是两个极端。 “杀手拿了刀杀人,你要来找刀算账吗?”糜稽偏了偏头不想与现在怒火中烧的亚伯正视。 “提琴那里,我自会处理。”亚伯眯起眼睛瞧着糜稽,按住再次想要尝试站起的糜稽,将他肩膀抵在沙发椅上。 听到这里糜稽眼中浮上笑意:“还想知道提琴做的其他事情吗?我手里调查得清楚,而且,我不太赞同柯蒂斯家族权利都掌握在他手里。” “不要想挑拨我和提琴的关系,他是我的管家。”亚伯俯下身。 “柏杨在我来霍亨索伦之前也是动用家族权利一直控制我,当你手握实权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自由不是件坏事。反正,即使你拿了权利也不会对提琴怎样,他养育教导你有恩,是不是,亚伯?” 亚伯近距离看着糜稽的红唇,看着它念动了一个自己名字的形状,心念一动,大脑空白,轻柔地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更新至完结!有存稿! 真的不给一个好结局心里不舒服,总要向过去告别的。 这里其实很早之前就写了没发,后来接着写存了些稿子,改了好几遍,因为觉得二人没感情基础有点突兀。 ☆、征/服 应当说,糜稽是他在流星街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那么漂亮干净的人,当时年少的亚伯给糜稽第一眼扣的定义就是大佬家的男//宠,毕竟流星街的圈子他接触到的只有那几样东西,也只能用那个词来形容这种好看。 后来他所见的——糜稽跟侠客的那晚亲//昵,糜稽脖子上被那个叫帕利斯通留下的吻//痕,以及马菲死的那晚跟自己的接触,可以说对方都是他最初忄生启蒙的对象。 对方似乎有些发愣,没有反应,想要侧头但下巴被亚伯捏紧。 对方口腔间有刚才用完早餐后漱口水的青柠味道,亚伯小心地探索着,他爬上沙发椅,手按在一旁糜稽调节角度的按钮上让椅子更加倾斜,加深了这个吻。 像是情人间般轻柔深情。 等分开的时候亚伯几个深呼吸,糜稽气息紊乱地歪头从一侧抽了几张纸巾擦掉顺着脖颈滑落的液体。 但他眼里一片清明和平静。 “为什么?”亚伯询问,为什么后来没有剧烈挣扎。 “人有谷欠望是正常的。”糜稽发丝凌乱,他看着天花板失神。他太累了,昨天从猎人协会回来就如此,有时候太痛苦,就会对外界的反应迟钝,这个吻,不喜欢也不讨厌,没有任何味道,也没有任何意义,逃不开就算了。他闭上眼睛轻轻推了一下亚伯示意他起身,“我听提琴汇报你训练刻苦,如果平时没纾//解,可以借出来这趟功夫找个女人。” “我想上//你。”亚伯没有丝毫犹豫,一口气说完,“不是别人,是你,侠客可以,帕利斯通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我看到你有一次在柯蒂斯家厨房跟帕利斯通……”他随后意识到偷看并不是一种光彩的行为默了声。 糜稽听见那个名字动作一顿,一时间没有回话。 等亚伯说完再次压倒他,糜稽侧开头避开那个吻,眼色阴郁:“看来我在提琴那里的危险度要直线上升了。”随后一伸手按了下桌边的铃。 身后传来开门声,亚伯一瞬间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危险,顿时从糜稽身上侧翻立在地上,左手袖口亮出把锋利寒光的匕首。一米九的壮汉巴可站在门口看着亚伯并没有动作,糜稽适时站起身,他眼中没有谷欠望,只淡淡地扫了一眼有些炸毛的亚伯:“晚上来我房间。” 亚伯带来的手提箱里有些流星街的会议文件,虽然之前作了简要汇报,但有些东西需要糜稽亲自过目。文件由简戴着手套将每页纸都装入薄而透明的塑料袋里,这样糜稽翻看的时候就不会留下指纹。 糜稽换了身衣服,雪白的袖口收紧,露出一小截腕端,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书写起文字来没有太大力度,轻柔得划过只剩下钢笔划过纸端的沙沙声。 “把这些东西交给提琴。”糜稽放下笔看了看窗外,夕阳的余晖洒进房间,映红了他的面容,整个人面色有了活力,但神情未变。 简将糜稽写的东西分类订好。 “我不能看吗?”亚伯抬眉不满,怎么说自己也是陪他工作了一下午,虽然是对方在看文书写字自己抱着本书瞧他,但二人间那种安逸的气氛让亚伯心里发痒。当然也许是因为对方上午那句话的缘故。 糜稽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能看,不过,确定已经做好要□□的准备了吗?” 亚伯沉默下来,又回到了这个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场面有些尴尬简眨眨眼睛:“今天城镇里有两场话剧呢主人你想去看吗?” 糜稽有些惊讶地看着身边这个身穿黑色马甲的年轻管家。后者不好意思笑笑:“感觉您心情不太好,总是喝闷酒是没法解决问题的,而且还伤身体,今天出去看话剧怎样?” “我一直觉得柏杨是个称职的老师。”糜稽定定地看了简一会儿,“明天再让他来教教你。”糜稽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朝书房外走去。如果在平时,糜稽可能真的会欣然接受这个建议。 自己这种人即使生在揍敌客家族,没有能学念的能力,就跟其他普通富家子弟一样,出席酒席,经营家族生意,其他时间一片空白。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一个情场老手,周围环绕莺莺燕燕。简给他的安排,他顺从地去做,一方面也是因为打发时间。 简追上他的身影:“对不起,我是想让主人开心一些,本来这里人就不多,还不开口讲话的话不更寂寞了,我可以留在这里,但您这么年轻,在这里太久也不好,之前柏杨前辈已经跟我发过消息问您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糜稽站定身体:“柏杨教你了不少啊,今晚别在我面前出现。”随后继续向前走,简定定地站在原地揉着额角,回头看向亚伯的眼睛亮晶晶的,“主人他……昨晚回来跟谁都不讲话,总这样也不太好,今晚如果他跟你喝酒控制一下他的酒量吧,拜托了。” 亚伯还在愣神,对方就将这么个任务交给他了。等到了晚上他这才发现自己压根控制不了,糜稽酗酒很厉害,除非使用武力阻拦,但在清醒的状况下糜稽会叫巴可到眼前来,亚伯也就无法阻挠。 糜稽起身准备第三次去小解时一下没有站稳,亚伯上前扶住他糜稽看了一眼他,挥手让巴可出去了,末了加了句:“今晚别过来。”随后扯着亚伯的领带领他进了卫生间。 手臂环在亚伯脖颈上靠着他解决完问题,糜稽扫了一眼比自己高的少年,半阖的眼睛迷离着没有焦点:“你也真是小孩子心性,那种话说出来不怕我杀了你,什么时候能理智点,在流星街如果不是提琴不知要道死多少次。” “你不敢杀我。”亚伯冷哼,糜稽此时已经低下了头,长长的眼睫毛在颤抖,顺着看下去亚伯快速眨眨眼睛移开了视线,他心跳开始加速,刚才糜稽让巴可离开是什么意思,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不敢直接杀,但是可以间接杀啊。”糜稽勾起唇角似乎在酒精的作用下话开始变多了,他面颊泛红,身/体/瘫/软,“还想不想做。” “为什么答应我?上午还很反感的。”亚伯鼻尖凑过去嗅了嗅糜稽的脖间的气息,后者推开他踉踉跄跄回到卧室床/边,双手交叉拽住腰间的衣边,向上一拉将衣服脱掉了,露出了光洁的背部。 “其实没有为什么,本来就喜欢男人。”糜稽转过头,坐在床/沿,当他还是……还是谁来着?上辈子的事情,在酒精作用下也记不清了。他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对待,从生理到心理。 “我同帕利斯通分手了,本来忄生这种事情就是每个人都需要的,可我现在找不到别人。”糜稽眼神迷离,“如你所愿啊,亚伯。” 所以是失恋了吗?亚伯舔了舔嘴唇,感觉到越发的兴/奋,一直以来在梦中无数次的场景终于来到,他开始缓缓揭开衬衣扣子。 “不会后悔?”他再次确认。 糜稽勾起一抹笑:“该考虑的是你才对吧?不怕做过一次不能释怀从此跟我绑在一条船上吗?”他一只手撑在床沿摇着头,感觉下一秒就会瘫倒在床上。 “只要你不怕我就不怕。”亚伯丢掉了衬衣。 征/服这种权利至高点的人,跟普通人不同,即使是再美丽的环球小姐也不及眼前的人对亚伯的吸引力大,更何况是忄生启蒙的对象。 h6:此处省略1272字(请看文案最后一行。)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就这么发生了,觉得受了刺激就别去看h了…… 看看古欧洲的贵族,家庭里乱得可以,好像成为唯一的乐子一样。糜稽没有念,终归会变得跟其他贵族子弟一样,处理事务,娱乐,忄生爱,大概就这样泛泛众人了。 不过得看他遇见谁啊! ☆、事后 清晨亚伯醒来的时候糜稽还在沉睡,他想到昨晚自己的举动愣住,一旁糜稽侧躺着面颊深深陷入羽绒枕中,眼角有泪渍。亚伯没有喝太多酒所有清晰记得每一个细节,包括糜稽的每一处身体,还有头顶灯光在糜稽眼角折射的灯光。 不知道为什么糜稽会哭出来,他吻着对方的额头轻声安慰,对方却摇着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悲伤,很舒服,可就是想哭。”随后用力地回拥亚伯,很久不松手。 亚伯凑过去看着睡梦中的糜稽,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当事人长长的羽睫颤了颤,仍旧没有醒来的痕迹。亚伯起床走向房间通往的一间浴室。 难道糜稽之前曾经也找过别人?这让亚伯心中有些吃醋的感觉,不过随后他就否定了,糜稽才刚和帕利斯通分手看精神状态并不好才会跟自己滚了床单。亚伯关上水龙头眼神盯着一块瓷砖变得奇怪。 这个人,想让人紧紧攥在手中央,想让人把握绝对控制权。只一次就上瘾了,让亚伯还想要再来一次,再来许多次。 脆弱地将身体//大开任人摆布,只会喘//息和哀求慢一点。 糜稽你也有今天。与进入城堡之前的心理已经完全不同,亚伯深吸一口气,嘴角带起了笑,两人的上下位置已经颠倒过来。 “糜稽。”走出浴室门亚伯看到糜稽已经醒了,他靠在柔软的坐垫上,探手按响床头的铃,左右摇了摇头,下一刻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光洁的身子扶住床沿又吐了酒。不等亚伯走上前就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亚伯一瞬间全身肌肉紧绷起来。 来人是柏杨,糜稽的贴身管家。 糜稽吐得不多,唇边被柏杨用柔软的手帕擦去了污垢,只听柏杨道:“看简的记录少爷最近两日饮酒过量。” 糜稽听到这声音动作顿住捏住对方的手腕,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不是少爷告诉简让我来教导他的吗?” 糜稽眼睛里恍然能看到火光:“你倒是培养了个好的接班人,胆子硬了,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 “少爷,您和亚伯少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威胁我们?”亚伯打断柏杨的话,他终于听清了,之前糜稽就跟他说过柏杨在之前一直制约着他,如今看来是了。 “不敢。”柏杨把持谦逊的态度。 糜稽盯着柏杨露出个笑容:“的确这种事传出去不太好,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而且父亲肯定会生气的,没想到跑到这里还要被你监管着。” “待少爷正式离开本家之后柏杨自然不会再负责少爷的事情。” “喂!”亚伯想要上前理论,糜稽却打断他:“亚伯如果没有事你可以离开了,我会再联系你的,这件事不需要担心,现在我要处理一下私下的问题。” 这句话隐私气味极重,亚伯忿忿不平走出门砰一声带上门,皱着眉头,他有些怀疑糜稽昨晚的行为是否是故意的,为何柏杨出现得正是时候呢?是他为了要挟自己?可自己的手中什么都没有。 对方昨晚的举动不像是伪装,即使做戏也没必要把人整个奉上,而且就算是戏亚伯也不后悔再来一次。 不知道糜稽如何对付这个柏杨呢?亚伯看了一眼门,在简的带领下越走越远。 与此同时房间里糜稽掀开被子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将柏杨整个人留在原地,身体上又欠爱后的痕迹在白嫩的肤色上十分显眼,足以看得出昨夜的战况。 柏杨上前几步走进浴室取下花洒调好水温,水流缓缓滑过金色的浴缸,这样坐在里面的时候就不会一片冰凉。堵上漏塞水满满积攒起来水位上升,糜稽跨进一条腿,另一只手环住了柏杨的脖子来缓解腿软带来的沉重坠力。 “少爷和希尔先生分手了,夫人从大少爷那里得知此事深感遗憾,但认为这是件好事,她希望您能扭转性向。” “昨晚发生的是我的私事,不需要汇报给家里。”糜稽阖上眼睛头靠在柏杨的肩膀处,“柏杨你会告诉大哥或者父亲母亲吗?你不会这样做的。” “如果发生关系的对象是其他人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涉及到揍敌客分支,这段关系并不会被同意。” 糜稽轻轻往对方的耳朵吹气:“柏杨,你也开始有野心了,想要什么?”这句话说完他立刻感觉到柏杨身体的僵硬,“如果你打定主意要告诉就不会跟我讲这样多,转身就会去给家里发报告,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 浴室内只听得见水声,糜稽笑了一声:“应该不是二心背叛揍敌客之类的,因为在做管家的时候会签订契约,而是你自己的私心。”他另一只手捏住柏杨的下巴,将对方脸朝向自己,那道视线也落在自己的眼睛里。 糜稽心细如发,特别是跟帕利斯通待久了,从沃华家地牢里搜出一批犯人将其收归己有,比之前更加能洞察人心。 柏杨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东西,他沉默了片刻:“如果少爷回主家我将不再过问此事。” 糜稽挑了下眉明显不相信:“这个要求倒是简单,不过还是想掩饰吗?” 浴缸里的水已经半满,他松开环柏杨脖子的手,身子滑了进去一只腿搭在浴缸边沿:“你出去。”但相反的是对方没有听从站立着未动,糜稽奇怪地抬头,只听对方道 “少爷我来吧。” 兰娜去小镇购物的时候糜稽跟着她一起去的,因为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事,他已经答应柏杨明天跟着他回主家,还有半天消磨的时光他打算去镇上走走,因为城堡也像是一个牢笼。 赋予了权利的同时也带有枷锁,有权利也就有了责任,糜稽从很早就知道这一点,自从了解到简被柏杨教导成一个好跟班后他就对简连带着排斥起来,但能离开城堡稍微松一口气也好,他坐在甜品店外的木椅上看着头顶的太阳照耀得人无法睁开眼睛。 兰娜常年保持一张冰山脸,她留糜稽在原地:“我不是采购只是买我自己需要的东西,你不必跟来。” 糜稽知道她可能需要买女忄生用品点头。 后者看了周围一圈:“确定不需要我保护?” “我还不至于如此,”糜稽勾起唇角,“我在这里等你。”他抽了桌子上的广告看到了简说的话剧团,今天是他们表演的最后一场。翻看着宣传单,下一张是治不//孕不//育的广告。 兰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糜稽趴在木桌上已经睡了过去,只是靠近他立刻醒了过来手中还抓着那张广告单,兰娜瞅了一眼:“你打算要孩子?”这个笑话真冷,糜稽笑起来:“可能以后会被家族要求吧,一切看家族需要,不过去哪里找合适的女人是个问题,如果真要选择,我喜欢流星街的女人。”比如说曾经的派克糜稽就很喜欢。 “可以找我。” 糜稽一瞬间有些脸红:“呃,不必这样兰娜你又不喜欢。” “喜欢和不喜欢没有办法决定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东西,做城堡的女主人也不错。”兰娜撩//撩头发,“本来以为会死在地牢里的,糜稽你救我出来的时候也问过我,我同其他人一样选择了追随你,这就是理由。” “这件事还早,”糜稽好笑地抬眉,“我真喜欢你们的性子。” “不仅是我,住在东侧的那群家伙也是如此,你在害怕逃避什么?简吗?他不是个好管家,多嘴。”兰娜率先起身,“有我们在,你不至于没有底气。” “看得这么透彻可不好。”糜稽上前几步跟上她,心底却暖了起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手下有一群流星街的人,倒不至于怕,只是越来越疲惫,更多的当然还是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章二人h,我去知乎搜“qian 列//腺quan感”搜到许多真实案例才动笔的,的确不是直接身寸,而是缓慢流。可以长达十分钟。感觉比直接前面强烈很多。而且会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不是因为悲伤和舒服,就是缓解了压力,想要哭。 回归正题,这章后半截之前是一章但是不想太多跟原创人物接触就删减了,有些突兀,大概内容就是讲糜稽其实自己手下也养了一群打手,住在城堡东侧(糜稽住西侧),很古怪不羁的,反正有自己人! ☆、友客鑫(一) 糜稽没想到能在主宅附近碰到酷拉皮卡。清晨他头戴耳机,身穿一身黑色立领休闲服正在晨跑,就看到酷拉皮卡身戴揍敌客护具砍倒了一棵树,他虽然听说过小杰他们来了但一直回避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 用着他们家的工具训练提高自己,还对他们家不屑,奇讶正义热血的小伙伴哟,是糜稽最讨厌的。 想想之前的事情,糜稽停下了脚步,对方似乎压根没打算理他。 他掏出口袋里的火红眼,丢了过去,对方下意识接住然后攥紧,看向他的眼睛升起艳红色。 “这双眼睛我之前跟你解释过,是都罗门王朝的遗物,墓穴也是三四个世纪之前的,跟窟卢塔族后来的灭族并没有关系。但是,你那样在意族人的眼睛,还给你。”糜稽双手插在口袋中。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吗?我想要的全部都有。”糜稽歪了歪头奇怪道,没有对之前想杀酷拉皮卡的行为道歉,他那时候没有打通侠客电话就是想解决了酷拉皮卡,只是西索的扑克阻止了他。 他想道歉的只是眼睛而已。 重新戴上耳机跑步离开,糜稽没有在乎酷拉皮卡内心的争斗,随他处理,东西自己是还了。他不喜欢戴有钉子时的自己,也不喜欢更早之前带有林哲阴影的自己。 他只想现在做好现在的自己。 刑讯室里糜稽早已换了身衣服,上身是一件长袖青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手臂,下//身一条黑色的背带长裤,衬衫整齐地扎在里面。他是奇讶的执鞭人,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这种情况之前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今天的鞭刑结束,糜稽想到了什么:“奇讶,冈来了。” 话音刚落,拴住奇讶右臂的那根锁链狠狠将糜稽身体抽得倒退几步,糜稽靠在墙壁上捂住胸口,胸前的衬衣染了道倾斜的红痕。 “别想对他做不利的事情。”奇讶的眼神很恐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第一次糜稽见到奇讶这样恶意的表情,之前他并没有跟着奇讶出任务,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杀人时是什么表情。平日里他对自己喜笑颜开,不知道内心藏着多少黑暗。也是,奇讶正在向着大哥那条路走,正在这两种情绪中挣扎着。 刚才这一鞭子肯定被监控拍下来了。 刑讯室有些僵持,听着走廊的脚步声,糜稽低声道:“你最好老实些,不要仗着父亲喜欢就为所欲为。”然后转身将鞭子挂在了墙上,出门撞上了爷爷,他低头打招呼,见他与自己擦肩而过。 估计是去通知奇讶了。 正好他晚来几分钟,不然以刚才奇讶那为了外家人对自家人的态度,至少得再关上几天。如此以来,让爷爷以为是自己在挑衅奇讶所以受了一鞭就没事了。 奇讶走了后,不需要面对奇讶,糜稽的烦心事少了不少,每日在家里训练处理事情,日子过得很清闲。 偶尔糜稽会出几次任务,一次任务清单数十个,解决得都很顺利。毕竟奇讶不在,糜稽自然承担得多了些。 糜稽去过天空竞技场,他很明确在街头时奇讶看到他了,但对方都装无视,等着身边的冈买回来冰淇淋,带他走远。 幸好没有遇到西索。 说来也巧,糜稽出任务遇到过飞坦,在他解决完目标带着一身血腥味凌晨找到的一家马上要关门的店面,他要了一碗炸酱面就看到店内唯一的顾客有些眼熟。在他对面坐下糜稽打了个招呼,对方没有理会。 飞坦吃面速度很快,糜稽见此抢先掏钱交给了老板娘:“连同我朋友的一起。”还给了额外的小费,毕竟对方这么晚因为自己而耽误休息。递钱的时候他露出个笑容,老板娘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舀了一碟腌黄瓜摆在糜稽眼前。 飞坦自然地夹了黄瓜到自己的碗里,发出阴冷的嗤笑:“怕我不给钱?”那声音糜稽之前听过,阴沉低哑,让人感觉到死亡。不过也对,自己刚杀完人一身血腥味,正搭。 “能在这里见到飞坦就是缘分,我请。”糜稽回了个笑容。第一次和飞坦见面自己被按在洗漱台上,对方比现在年轻稚嫩,这些年过去,似乎脾气依旧暴躁着。 “西索在附近。” 糜稽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没有接话,但吃面的速度明显加快。对此飞坦又发出了几声嘲笑,他将自己面罩拉上起身就离开,没有说再见。糜稽抬头去夹黄瓜,发现,一碟中对面那边空了,分割得整齐。 有那么一瞬间,糜稽想,如果自己能有念能力就好了。 说不定可以加入幻影旅团呢,那里的气氛他挺喜欢的。 忧伤也只有一瞬间,他已经很满足了。 本来想清闲却未得果,因为奇讶在友客鑫,大哥有任务没有时间,他随口喊了糜稽。 “你去友客鑫看看。” 后者对此十分震惊,表情清楚地写在脸上。伊尔迷其实并不是详细追踪,只是大体知道奇讶所在方位和近期做的事情,大概十天左右一确认,但那是大哥,糜稽虽然学过侦查但一跟踪就会露馅。 “你和奇讶关系有些糟糕,不是好现象。”伊尔迷想了想,“能碰到他是好,预防紧急情况,而且爷爷和父亲也有在那里的任务。” 是,关系太好伊尔迷不允许,太差也对家族有隐患,大哥考虑周全。就这样,糜稽坐上了去友客鑫的飞船,这消息被亚伯得知了,他坚持也要来见一面。 其实之前,糜稽借着出任务也与他见过几次,喝过酒,该做的事也做过。对方已经开始瞒着提琴搞小动作,怕被发现一直咨询糜稽。而糜稽没了帕利斯通许多事情不敢妄下定论,二人经常讨论很久。糜稽这才发现提琴跟壶音虽是同一时代人物,但壶音归属揍敌客本家,签过协议,提琴则彻底划为分家跟本家没有直接利益关系。 那这样,亚伯独苗,提琴占权也并不乐观。 分家掌权是谁揍敌客不太在乎,只要能尽到义务即可。分家血脉揍敌客本着保护的姿态,但真牺牲了,只要不威胁分家的运作能力,报仇这种事也不属于他们负责。 糜稽很期待提琴被搞走的那一刻,他本身对他就不喜欢,而且跟亚伯合作,这样之前答应把权全还给亚伯也可以变为只还一部分。亚伯之所以这么急切就是现在糜稽全还了权他也捞不到,全被提琴代理,和糜稽合作可以拿回大部分。 九月一日到十日友客鑫的世界最大拍卖会,会有五万人参与,这使得整座城市人流加大夜晚更加繁华。糜稽到了友客鑫后去了古玩集市闲逛但并没有遇见奇讶他们,他有些失望,时间上记不清他们是几号来的,也许是昨天已经来过了。 今天是九月二号,一夜的风风雨雨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糜稽本来也没有打算参与。集市上有许多有趣的东西,他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十分好奇,在不同的摊位前欣赏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 不会念,所以糜稽无法鉴定哪些是真迹,哪些是仿制,根据外形喜好买了个雕刻的无面木偶。说也奇怪,明明身上的和服精细得连皱着都刻出来,但本该有五官的地方却一片光滑,糜稽没有砍价给了老板他要的数字,随后怀里抱着装木偶的盒子继续逛街,直到被人在巷子里堵住打劫他才疑惑地看了看前后。 巷口外的集市一角依旧喧闹。 偶尔有人路过街口看过来但立刻就被小混混瞪回去,没人多管闲事。 想了想,大概就是刚才没砍价的行为以及身上的着装让人肯定糜稽是个贵公子,最近人流大犯案数量肯定持续增加,更别提全世界各地聚集来的黑社会,所以这群人近来可能比较猖狂。 糜稽一手抱住木偶另一手加两只脚将四个人干倒在地,在一人身上擦了擦鞋子,扭头就走,结果没出巷口就接到一张名片。 “想不想挣大钱?”对方笑容有些古怪,“去单子上的地方,只要有身手,自然就能有挣钱的机会。” 糜稽眯了眯眼睛,只见名片上写着地下拍卖会及那里所在地。 他走进场子的时候刚刚好,走在前面的冈三人回头看见了他,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奇讶一秒变脸,糜稽忽略其余二人与他对视片刻,幸好头顶的灯一下全部关灭打断了他们的交流以及雷欧力欧的谩骂。 “欢迎大家大驾光临,从现在开始,马上就要开始拍卖今天地下拍卖会的条件拍卖了。这一次的拍卖条件是——捉迷藏!各位听清楚了吗?”场中央的全集台子上头戴兔耳身材暴//露的男人竖起食指。 马上一旁的戴着兔耳的侍从分发给没人一张单子,糜稽握在手中眼神一紧。 “现在请各位仔细看看手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七名男女就是我们这次捉迷藏的目标。”主持人继续解释。 “喂,这个女孩……”冈看着照片凝思,雷欧力欧接话:“她曾经和小杰比过手腕。” “得标的条件是抓住目标,然后交给我们主办单位,每抓到一名目标,就可以换一张20亿戒尼的支票。”主持人的宣布让全场哗然,“当然抓住目标的方法或是使用的手段,都随各位的自由。” 一会儿这里必定很挤,糜稽将传单塞进口袋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街道的门口他拨通了侠客的电话。 “最近好吗?我在友客鑫。” 另一边的侠客疑惑地啊了一声,糜稽接着开口:“今天遇见了件奇怪的事情,地下拍卖会有旅团的照片并公开追捕计划,不过只有七人。”糜稽把木偶放在一旁,一手插兜一手举着电话,必定是旅团对地下拍卖会动手了,估计这点奇讶他们也能推测出来,而且能得出是幻影旅团的结论。 通缉的价格家里有份清单,旅团是a级通缉犯等同于揍敌客家,奇讶知道它的价格,不过这次是黑帮联合,估计价格得翻了几倍。 “啊?是这样,”侠客惊讶,“真是太感谢糜稽告诉我这件事情了,是呢,旅团最近在这里有活动,暴露的团员都有谁?” 糜稽对着单子念了名字,正巧看到三人从里面走出来,几人不过四五米的距离,糜稽将手中的传单轻飘飘地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那么你小心,我这边有事先再见。” 他收起手机拦住了奇讶,对方身体往一旁一侧避让过去,雷欧力欧却停了下来,他食指顶在距离糜稽额头几厘米的地方破口大骂:“你这不称职的哥哥又想把奇讶带回家,不过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想当初就没有教训你……”雷欧力欧掳起了袖子。 糜稽打断他的话:“父亲已经同意奇讶外出,我没有办法阻拦,但是我有几句话对他讲,奇讶能否借一步说话。” 然而现场没有一个人动,糜稽咬了下嘴唇,声音恳切:“父亲在你心里地位深重,我希望你能记得他对你的叮嘱,不要为一些不值得的人而对上强大的敌人……”他瞟了一眼搭在垃圾桶边沿的传单,上面的几张头像眼神都很冷。 “我判断得出哪些是不值得的人,不需要你多嘴。”奇讶双手插兜,抬了下下巴,“希望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干扰我,也不要妄想能跟踪我。” 糜稽站在原地目睹三人走远,他依稀记得奇讶是落在旅团手上的,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记得了,他有些恼怒当初西索的出现,如果不是他,也许酷拉皮卡早被自己解决了。 叹了一口气,他抱起了垃圾桶上方的木偶。 奇讶长大不需要他了,可那种想要保护的习惯已经无法剔除。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9节 ☆、友客鑫(二) 冰凉的手指被握紧温热的掌心,紧接着一股暖流从指尖涌上肩膀裹住了整个身体,让身体暖洋洋的。这大概就是念了,糜稽看着与亚伯相握的手,他身穿的西服衣袖上扣子是手工做的,格外精致。 二人身穿西装站在拍卖会外厅,楼上搞得那么多动静,楼下的拍卖照旧,当看到有火红眼售出的时候糜稽已经知道大概货物被换下了,而酷拉皮卡仍旧拍下了火红眼。 “想要吗?”比糜稽高一头的亚伯一手环住他的腰带他往卫生间走,后者打不起兴致有几分抗拒,“我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有心事?” 心中不仅有事,现实中也有事情困扰着糜稽,后者铁了心似乎有些想讨好糜稽:“我见你的时间不多,而且提琴对我的行动有所察觉。”二人走进隔间亚伯看着糜稽冷淡禁谷欠的表情勾起个笑容,蹲下身来,“放松一下。” 在有人进去之时糜稽随时有种被别人看到的紧张,受到双重刺激的他结束了,他气喘吁吁扯下一旁的卫生纸进行擦拭,在亚伯靠上来时推开他在他耳边低语:“既然被发现了那么你现在的行动就受到监视,还有心思做这些?” “他会针对你?”亚伯拿纸巾擦了擦嘴角丢掉纸,看着糜稽整理好衣服。 “可以借刀杀人,可能不会有性命伤害只是打断你我的合作关系,别讲了,有人在。” 等那人离开,亚伯打开门二人走出,糜稽拉开门呆愣在了原地感觉到一丝尴尬,侠客站在门口看着手机屏幕,看到糜稽走出来抬起头送上一个微笑:“好巧,糜稽也来参加拍卖会?” “只是来看看,并没有拍下东西,想要的东西这场并没有。”糜稽眼睛看向一旁,看来刚才进厕所的是侠客,也完全能听到刚才隔间发生的事情,他只盼望亚伯出来的晚一些,然而刚想到这儿,漱完口的亚伯擦着下巴的水滴走了出来。 亚伯毫不犹豫地表达了对侠客的厌恶,他皱起眉头却不敢开口打破凝固的气氛,以他的战斗强度与侠客并没有办法比较。糜稽回过神来:“亚伯我再联系你。” 后者点点头直接走掉,留糜稽同侠客站立,糜稽找到话题:“希望在友客鑫跟旅团不会有冲突,我同帕利斯通分手了。” “一般不会的,如果可能有我通知你,帕利斯通啊,本来他就不适合你。”侠客将手机塞入口袋,二人开始并肩向外走去,“上次你同我讲过,头顶的都绿成草原不知道糜稽你是如何忍下来的,如果是飞坦一定会把对方劈了。” 二人之间终于联络起来,但侠客明显看得出来,能将此事拿出来调侃拉近彼此关系,糜稽对这件事已经放下,二人边走边聊,气温开始上升。 “会在这里遇到其他团员吗?”走到厅廊糜稽左右探头看了看,却听到侠客没了声音停下来脚步,糜稽后头望去,正看到侠客正望着他却没有了表情,深夜的冷光透过窗户撒在侠客靠窗的一侧肩膀上,另一边则是装饰华丽的高灯暖光。 只一瞬间侠客耸了下肩膀:“是啊,不过他们在后台,你直接回座位或者从正厅离开就可以。” “侠客,发生什么了?”敏感的糜稽回问,像很久之前在地下城他苦恼地问侠客感情问题一样,这次也是从朋友的立场出发,特别是他发觉之前插了钉子的自己同侠客似乎疏远了,更想要维持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 “窝……有时间陪我去喝酒吧。”侠客再次看了眼手机。 “好,不过似乎得等旅团任务结束,时间不久的话,隔壁街道路口等你。” “可以,应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待旅团将复制拍卖会销售完毕拍卖会结束,团员私下散开,侠客没有忘记,只是有点出乎他意料稍微晚了一些,前往赴约的他走了段距离很容易地就看到了宁静街道上的糜稽。拍卖会大厦正门黑/道车辆纷纷离开,而侧面这一条小路上并没有太多车辆,也许是因为已经进入深夜了。 他的脚步放慢。 高高路灯只能投下微弱有限的局部灯光,正好将坐在马路台阶上的糜稽罩住,法国梧桐在夏风中稀疏作响,他屈膝双臂搁在膝头,头埋在里面肩上披着西服,脚边放着一打啤酒。 远远看去就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猫咪,流浪在路边。 侠客使用了「绝」靠近对方并未发觉,他蹲下身才发现糜稽似乎是睡着了,安静的夏夜里,盛大的吊唁已经结束,似乎送走了一位朋友,他们闹够了窝金满意地离开了,以后再不会听到他大嗓音的喧闹了。 这些天压抑的难过涌上心头,侠客心中难舍的是,终于他要放下这件事了,窝金走了,他眼睛有些湿润。 他不知道库洛洛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因为团长同窝金似乎是认识最久的,他们是最早的同伴一起走出了流星街。侠客同窝金是搭档后期,窝金则是他进团后与他相处最久的,那个强化系的大个子啊,其实傻得可爱对自己的同伴难得的温柔和宽容。 侠客用拇指顶开啤酒盖,糜稽立刻醒来身体一紧张待看清是侠客后逐渐放松下来,他自然地从侠客的手里接过啤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另一旁侠客已经喝了一瓶。 “窝金……战死了。” “能够死在战斗中也是流星街人的归宿吧,我们家的人也是。” 糜稽忽然探出手,指尖抹向侠客的眼角,然后自然地与侠客碰杯开口:“揍敌客的继承人我三弟也来友客鑫了,他有些叛逆,让我非常担心。”侠客对着酒瓶喝了口酒但并没有回应,他隐瞒了之前见过奇牙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糜稽继续开口:“我之前出任务还碰到过飞坦,从某种性质来说我同旅团也有相似之处,同样是杀人我是受雇于公司,你们则是散户,都是靠这个谋生的。”他仰头看了看头顶的路灯,“而且散户自由啊。” “旅团每个人都很穷的,有时候会干一票大的他们会拜托我将东西卖掉,他们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并不在意享受,所以生活质量并不如你。” “揍敌客掺了□□的食物也并不怎么美味,都做得很清淡,太过香的食物不可以尝试,否则嗅觉会提升到高要求,比如说路边小吃和烧烤。就像吃多了那些再吃平淡的食物会没有味道。” 将空瓶放在一旁跟侠客排在一起,拿起一瓶瓶口朝向侠客,后者默契地捏掉瓶盖。 “你跟亚伯在一起了?分手后不建议立刻恋爱。” “……只是火包友的关系。”糜稽低下头脸有些发红,一辆车路过车灯将糜稽的脸照得清楚。 这让侠客想起之前两人开了间总统套房,自己同女人做完结果正巧糜稽回来撞到的情景,这下算是扯平了,侠客掩盖了下额角,彼此都见过对方的尴尬,甚至都做过了,可谓友谊深重。 “似乎并不是个好人选,关系会变得复杂,还是说有利益联系。”侠客看着沉默的糜稽点点头,他把剩下几瓶全部喝光,一共解决了四瓶,糜稽并不算合格的成/人,少喝为妙。侠客是看着糜稽一路走来的,聊天室里开始,到十二岁是流星街的相遇,再到现在,心理有疾病的少年逐渐成长到现在。 不过那些贵族,鲜少有真正正常的人,但没法评判糜稽现在是正常的,本来评价人的标准就不同。喜欢男人或者说找火包友,都是他的自由。 终于糜稽也喝光了手中的一瓶,他站起身,披在肩上的西服掉下来侠客帮他接住重新披上,才发现即使十七岁了,个头比自己还矮一些,但会给人是同龄人的错觉。 “谢谢。”糜稽精致的脸庞在路灯的光影下变得十分立体,眼睫下落下一小片阴影,面上有几分酒后的红润。 “你住哪儿?”侠客站在街道上看了下目前正是凌晨两点,他判断了下方向,“走哪个位置?” 糜稽直指一方:“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归队吧。” 侠客转身的时候却又被喊住。 “侠客,别不开心,人生本来就很辛苦了。” “知道了,谢谢你糜稽。”侠客回头送上个笑容,“回头见。” 作者有话要说:  撞见这种事,好尴尬哈哈,就是这么狗血! 改错字,不是联络是熟络。 ☆、友客鑫(三) 糜稽说不要不快乐,人生已经很辛苦了,后来侠客琢磨着这句话,虽然听起来一点没有安慰人的意思,但效果出奇得好。也是,他这种人本就不适合那些温暖的鸡汤。 谁都会离开,生命本就很短暂,他何曾畏惧过什么,仍旧要向前。 哪知前一夜糜稽刚说了担心三弟,第二天侠客又遇到了那个精明的小鬼头。团员原本分成两拨,一边信长、派克及库吡追踪火红眼,另一边团长带领玛奇和小滴抓住了冈和奇牙前往贝奇他酒店等待,但原来突然而来的断电让二人差点逃脱。 侠客在芬克斯接到电话时同他和飞坦一同到达酒店,一眼看到了引发的少年,与身旁的同伴相比较他更加沉稳,两人中侠客倒更欣赏奇牙,毕竟对方的气息感觉像是同类人。 团长被锁链手掳走了,并且旅团收到了威胁信警告派克不得将记忆泄露,侠客敏感地察觉到面对这个问题似乎每个团员的答案都不相同,极易可能造成意见分裂。 果然,飞坦反问为什么不追上去,芬克斯对信长等人斥责无用,眼看着信长的刀鞘发出一声震动,侠客打断了对峙:“好了,以后再做检讨吧,先想想对策。” “现在开始,我们八个人一起行动吧,一方面协助已经手上的派克他们,一方面动身去追团长,派克你听到没有?”侠客看了一眼派克,“只要我们能够找到抓到团长的车子……”芬克斯的手机响起一阵铃声,侠客停止了说话。 “是团长打来的电话。” 侠客微微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因为旅团中几只蜘蛛包括他自己的预言诗中显示会接到死神打来的电话,他会选择亲自接听,毕竟以芬克斯的性子……果不其然,芬克斯假意开了个玩笑说人质受重伤,电话被挂掉。 看着芬克斯被揍,侠客掩了掩额角,好在他打了电话道歉谈判进行,但电话已经被交给了派克。后者把飞坦接听电话的线摘掉一个人走远并上了楼梯,局面似乎非常被动。 在派克接听电话的时候,侠客仔细打量了奇牙,并从库吡那里了解到了刚才停电的一系列事件。果然糜稽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三弟要比他难对付的多。 就在这时大厅宽台阶上跑下来一个人,侠客抬头看了一眼心中惊讶,后者并没有察觉到幻影旅团,直直向门口跑去,他上身穿着白色衬衣,并没有打领带,肩膀处染着血迹,另一只手正在打电话。 “糜稽?”侠客抬高了声音,后者偏了一下头堪堪止住了脚步,眼中一片震惊,他挂了电话快步跑过来,侠客看到他面颊上一片血痕随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并没有在第一刻将糜稽同眼前锁链手同伴联系在一起。 糜稽紧盯着奇牙忽略了侠客的问题,割破的脸颊上留下血液,让面无表情的他看起来变得严肃,一反往日里的和蔼可亲彬彬有礼。直到侠客手搭在糜稽肩膀上后者这才回神答道:“遭遇刺杀了,不过没有关系,我的人已经在赶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弟弟惹了什么祸?” 侠客没有回答,一时间旅团安静得有些尴尬,飞坦出声带着笑意:“你在这里挺巧的。” 糜稽听不懂他的话求助般看向侠客,后者这才意识到怕是糜稽被怀疑跟锁链手是同伴,他紧了紧糜稽的肩膀:“团长被锁链手抓走了,他同锁链手是同伴。” 话音刚落糜稽就抽了奇牙一掌,出人意料得让奇讶也没有准备,脸被抽得歪向一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缓缓移过脸,糜稽又再次抽了一掌,力道之大让做完这个动作的他有些站不稳,后退了两步。 “我跟你说过什么?”这句话被恶狠狠地挤出牙关,“父亲也说过让你远离幻影旅团,让你离开家门不是要你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他看了下冈眼中冒火。 侠客没有阻止,他看着糜稽的表情,觉得如果是演戏那糜稽的演技可真高。 “不用你管。”奇牙打断糜稽的话语,语调冷静,他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我管的只是家族的继承者,不是你个人。” 此话一出飞坦冷笑一声,旅团中每个人有不同表情,侠客这一刻突然发觉糜稽是真的长大了,从当年来到旅团时的恭敬谦逊到现在敢提出威胁,他在提醒旅团众人,他弟弟的性命蜘蛛不能伤害,否则揍敌客不会放过旅团。气氛凝固之时,大厅里走进三人,几乎一出现就引起了团员的注视。 女人蓝色的头发披在肩上,表情淡漠,老者够搂着背拄着拐杖,身高可媲美窝金的巴可走在队伍最后将门关上。 都是流星街的老面孔,一两只蜘蛛脚表现出几分讶异,糜稽握住侠客的手腕:“需要帮忙吗?” 与此同时派克正在从楼上走下来,保持着电话接听的状态,详细的作战计划已经来不及制定,侠客点了点头:“如果可以,帮忙用揍敌客的情报系统查询一下诺斯拉组的信息,猎人网站上的更新较晚。” “好,我电话联系你。” “不,换用电子邮件。” 奇牙抬起头眼里看不清神色,糜稽并没有与他对视。此时三人来到糜稽身前,兰娜看了几眼旅团团员,转而注视着糜稽:“受伤了。” “小伤,只是警示,”感觉到脸颊上的血留下糜稽抬起手用袖口随意一擦,“他想起到间离效果,虽然亚伯丢下我跑了,但我们还是要合作。” 老头拿棍子敲了一下芬克斯,后者跳起来:“老家伙你还没有死?” “先生,该走了。”糜稽喊住老者,朝侠客点点头,一行人转而消失在门口处,而派克婼妲也走到了身前。 尔后派克下达锁链手的命令,所有团员回基地,而她则独自离开。侠客坐在基地里叹了口气无聊地玩着手机游戏,微微眯了眯眼睛,他选择相信糜稽,不知道他的到来对旅团是否有所帮助。 随后派克带走了冈和奇讶,不久之后侠客收到了诺斯拉组里加入的几个人详细信息,并附赠了其中名为酷拉皮卡的详细资料,这是重点怀疑对象。同时侠客在里面找到了音乐猎人,这也是可以远距离监视旅团和测试谎言的能力。 “是这样啊。”侠客看着手机屏幕了解了,随后紧接着传送了派克三人前往的监控照片,似乎有人在远处监控,紧接着照片中出现了西索。侠客啊了一声:“啊,西索。” “他出去了。” 小滴推了推眼镜。 然而基地里已经没有了西索的身影,追出来也并没有发现。按时间算来刚才的那个人应该不是西索,侠客抚了抚下巴将手机递给众人:“人质并没有逃离,派克已经同西索一起登上了飞艇接下来就失去了监控,但是可以推测出的是西索同锁链手联系密切,西索最大的乐趣在于向强者挑战,所以这次的目的很可是团长,类似与团长一战之类的要求。” “鉴于锁链手的能力中有契约,所以刚才在派克回来时应该是已经被下了某些限制,诸如不可以同旅团成员交流和带人质前来交换之类的条件。”侠客咬了咬唇,“如果违反很有可能导致死亡,最坏的可能是团长与派克都死亡,但是派克一定是为了某些要求才答应交换人质,很有可能是保住团长的性命,因为如果威胁到派克的性命,她可以拒绝前往。” “那么团长很可能是性命无忧,但是被下了某些限制,而派克有可能会死亡也有可能会离开旅团,毕竟被下了契约。” “手机有新消息了。”库吡摇了摇,“派克往这边回了。” 侠客接住库吡丢过来的手机:“先等待派克回来,那么只要派克没有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就代表她并没有叛变没有恶意……啊,另一家飞艇降落但是没有西索和团长,很有可能团长和西索去决战了。” 半个小时后派克回到旅团,侠客看她生念已绝,开口拦下她举起□□的手:“派克,先不要做任何举动因为很可能你的每一个举动都涉及到誓约。”他摇了摇手机,“我们已经接到糜稽发送的锁链手详细资料,并不需要你的牺牲,接下来我们要询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危及你自身你可以选择沉默。” 派克缓慢放下□□点了点头。 “人质已经安全送回了是吗?” 派克沉默,侠客竖起第一根手指:“我想肯定锁链手会下达不可以泄露我信息的内容,这下看来也包括他的同伴了。” “那么接下来,团长受伤了吗?” 派克沉默,侠客点头:“可能这个不可泄露的内容更大化,涉及到飞艇上所有发生的一切,比如说一切相关人物,那不知道西索是否包含。派克,西索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吗?” “没有。”派克的声音沙哑。 “那么说西索跟锁链手的关系可能并不如其他同伴那样好,我想以西索的性格应该两者不属于同伴而只是交易关系。西索的目的是同团长决斗而没有达到目的,很可能是团长自身受到了影响。” “派克,回来后你会背叛旅团吗?” “不会。” 侠客竖起第二个手指:“对方并没有对派克与旅团的接触做出限制,也没有强求派克做一些会违反旅团的事情,而且有了派克这一句我们大家可以放心,派克不会背叛我们。” “团长没有同西索决斗却也没有回来,说明团长自身带有与旅团联系的限制,目前我们不应该急于寻求团长,反而我想将这件事拜托给糜稽,毕竟他不属于旅团,当然我们要做好准备,糜稽只会客观反馈团长的信息而不会主管传达交流内容,毕竟这样可能也算作联络。而且,单方面屠杀锁链手,他所下达的念可能化为死前的怨念誓约能力更加强,现在我们应该寻找除念师。” 侠客挠了挠额角发际线:“派克,现在你还会选择违反誓约吗?或者说我的推理犯了致命的错误不可以修改必须要拿性命来交换?” 派克缓慢地收起枪:“没有。” 糜稽是在询问伊尔迷在哪儿后才选择发送的消息,这样可以保护大哥,同样他必须在人质交换出去后才能将酷拉皮卡资料发给侠客,这样奇牙和冈才能被合理交换走。 起身走到酒店的床前将自己扔进床上。 亚伯后来联系过他,对方很苦恼急于解释,他知道提琴不可能让糜稽受到严重伤害,所以丢下糜稽离开了,对方人马攻击他要比糜稽更加强烈,糜稽遇到的没有念能力者,而他则对上几个强者。 糜稽也知道这一点,他不会打破二人的合作,也不会感觉到伤心,亚伯的选择是正确的。伤口已经敷上了药,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再同他亻故/爱了,也许是被侠客撞见后留下的后遗症。 他应该听从侠客的建议,这种行为会导致二人关系变得复杂。 解除这段火包友关系吧,糜稽心情不太高兴。 第二日他收拾完毕去参加友客鑫官方正式的拍卖会,没有看到亚伯,他已经回流星街处理事务了,二人面上装作已经破裂,糜稽这边不会再有追杀,以防万一他还是让兰娜跟随他。 只是去个厕所的功夫就遇到了飞坦,刚才糜稽就察觉到他是同芬克斯一起来的,身着西服倒显得人模狗样。飞坦在门廊拍卖会入口处捏住他的胳膊:“派克的事,谢谢你,她也想向你表达感谢。” “没什么,我一直很喜欢派克,经过这件事,现在只会更喜欢她了。”派克感情深重,她的血不是冷的。 没有带面罩的飞坦勾了勾嘴角:“你不是喜欢男人?” “这不妨碍我喜欢派克,我还喜欢团长,你有什么意见?”糜稽抬了抬眉感觉到飞坦的力度紧/得让人不舒服,“帮人帮到底,团长我会去寻找。” “昨天你胆子挺大。” 糜稽立刻想到昨天他提揍敌客继承人的事,猛地抽出手:“还觉得我跟当年一样?”狼狈地被你压在洗手台上? “当年我跟你一样高,现在……”小腿被踢了一脚糜稽腿一软顺着墙滑落,飞坦捏住糜稽的肩膀将他压/在墙上,如此一来飞坦就比糜稽高出几分:“有功了就来邀赏了?” “你闹够了没有?”糜稽用力想要推开飞坦,但对方丝毫没有退让,这让他心情不佳,他回头看了一眼会场兰娜已经起身。 飞坦皱了皱眉:“你觉得那女人能拦住我?” “你想做什么?”糜稽放弃挣扎。 飞坦思索了一下,他似乎也没有想对糜稽做什么,只是觉得他逗起来很有趣,而且敢跟他提身高简直戳了死穴,糜稽的顺从消失了变得张牙舞爪起来却又能控制好度引不起人的烟雾,他顺手放了人:“旅团欠你人情,拍卖会有想要的东西?” “没有,我来监视弟弟。”其实他想要看看游戏机拍卖的,虽然无法玩贪婪之岛,但不妨碍他对它的好奇。 “你弟弟就在身后还需要找吗?” 听到这话糜稽脸色一变扭头寻找,果然在入口处拍卖会场内黑暗处看到了奇讶的面容,飞坦笑出了声,闪身离去,留下糜稽一脸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打剧情没有变,就是让派克不至于死亡,奇牙啊,这下误会更大了。 ☆、欲念 第五十章 二人视线相汇的那一刹那奇牙从糜稽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只是一瞬间却被他完全捕捉到。那是他经常见到的表情,在执行任务中,即将被杀的任务目标不断地后退,唯恐受到伤害。 于是奇牙回想起上一次对糜稽的伤害,他在家里的刑讯室拽断了铁链,甩了糜稽一鞭,后者的身前横亘着一条血痕,然而还不忘补充上那句话,化解了他对兄长不敬的危机。 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件事心情颇为复杂,糜稽体弱多病连一个下人的体能都比不上,承受了那一鞭居然没叫痛也并没有因此趁机抓住他的把柄。 那日糜稽站在会场外一手持通缉名单一手打着电话,见三人走出会场便挂了电话,他只能听到只字片语,那时候奇讶就怀疑糜稽在与旅团通讯。他知道幻影旅团的危险程度,能与他们联系但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但全家最无用的糜稽是如何跟旅团挂钩的呢。 最终还是因为酷拉皮卡而对上了幻影旅团,面对强者,奇讶有从打心底的畏惧,不得不承认这次的事情做得非常风险,尽管后来顺利逃脱。一提到这件事他就更看不懂糜稽了。 糜稽知道酷拉皮卡的存在也势必知道他的身份是窟卢塔族,在家族掌管资料的糜稽也一定能知道窟卢塔族和旅团的宿仇。想必他的另外三人同伴资料被二哥知道得清清楚楚,但他并没有开口直接交待给蜘蛛。甚至他的身边有强大的念能力者,也并没有直接帮助旅团。酷拉皮卡的能力只能针对蜘蛛,对付其他年长的念能力者并不占优势,毕竟他只是一个新手,刚学念没多久。 只要糜稽的朋友出手帮忙,一定能截住他们救出团长,酷拉皮卡很有可能惨死。 但他没有,直到他被交换人质酷拉皮卡的计划进行得非常成功,可刚才听那个矮子说,糜稽是帮到幻影旅团的而且受到了他们的敬意和感谢。并且救下了派克,让旅团欠了自己认清。 他二哥,其实也是挺聪明的。 他的身上藏满了秘密,而奇讶这才发现,他无用的二哥居然和旅团早就认识,甚至要追溯到当年他身高和那个脾气差劲的矮子一样高时,那时候糜稽大概跟现在的自己同岁。 奇讶很不满糜稽同飞坦的亲近,那双瓷白骨节分明的手被飞坦握紧,这让奇讶回忆起当年他还在童年时,对方用那双手包/容住他的拳头一笔一划写字的情景,糜稽这些年,似乎一直很刻苦。 奇讶反感对方的欺骗和管制,但他又必须承认,面对大哥和家族,糜稽又有那么一点不同。 可是如今对方却唯恐受到他的伤害,对他产生恐惧,这多少让奇讶心里不是滋味。 糜稽迅速恢复了冷静,看了一眼飞坦的背影,当作没看到奇讶一样整理了下衣服走向迎面而来的兰娜,二人一句交谈也没有。 奇讶依旧在回忆刚才的场景,那个矮子是怎么知道糜稽喜欢男人的?!而且糜稽还喜欢幻影旅团团长?!一种不爽袭上心头,压制住了他对糜稽过去时光的怀念。 “切。”奇讶双手插兜撇头准备去找小杰,“胆小鬼。”他又没想打他…… 但为什么那个矮子居然还问糜稽想要什么东西?!蜘蛛还会送人东西?!糜稽到底跟那个矮子有多好?! …… 糜稽刚解决完任务目标,黑色的大衣上袖口还沾染着血迹,好在是黑夜咖啡店内光线并不明朗,他人看不清晰,不过这不代表库洛洛也能忽略。他坐在糜稽的对面,将几本书摞在桌沿,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小朋友,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糜稽摘下黑皮手套塞进口袋,干净的手指勾住杯柄端起喝了一口:“□□浓度有点高,会对中枢神经产生影响,有糖精的味道,会破坏我的味觉,谢谢你的咖啡,但我不能再喝了,当然因为家庭的原因其实外面的咖啡很少有能符合我标准的,不要在意。” “对了,派克没有事情你放心。”他编辑了条短信发送给侠客。 对面的人没有反应,一手搅动着咖啡,一手将易变形的金属灯架拉进调节以便桌上的灯光更明亮。 糜稽早料到对方的反应:“接下来为了你的安全,我不会谈论有关旅团的话题了。” 库洛洛对糜稽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吃惊:“糜稽长大了。” “是长高了,不过库洛洛还像几年前那样没有变化。”糜稽舔了一下唇边的咖啡渍,他回想起曾经自己跟随旅团下遗迹,撇开团员单独跟库洛洛聊天的场景,那时候他直白地将仰慕的话说出口,对方大度一笑。 想起来当年的自己,像见了偶像一般有些激动,到现在自己同眼前的人可以平等交流了,那些事回想起来有些羞赧,一时间便找不到多少借口。 咖啡店的灯光是暖光,能去掉人面部的瑕疵让人比白日好看几分,糜稽视线飘向楼下街道,路灯照耀下,能看到几只环绕的飞虫。 “糜稽你的出现对我并没有多少帮助,不过还是感谢你来找我。” 是啊,毕竟他没有念只是一个普通人,糜稽抬头看了一眼对方,灯光化为库洛洛黑色眼眸中的星光,摄人心魂,眼下正盯紧了他。 “没什么的,侠客是我的好朋友,其他团员也跟我不错。”糜稽移开眼睛,对于同性恋的他来说,团长绝对能算作有魅力的男人,被这样的男人注视着糜稽心跳有些加快。刚才执行任务的时候,任务目标正在床上行/又欠,房间中飘散着一些助/兴药物的香气,虽然对药物没有太多反应,但见了眼前的场面便挑起几丝回忆,他有几个月没有跟亚伯发生关系,前些日子的友客鑫又只是被口了出来,正是情/意翻涌的时候。 好不容易在夜风中压制住,这下换在温暖的室内又面对穿着休闲的团长,糜稽垂下眼帘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掩在鼻梁上:“团长,那以后再聊,我先去忙了。”他能发觉面上已经开始发热。 “噢?我以为糜稽忙完了呢,那不耽误你的行程了。”库洛洛看了看耳尖发红的精致人儿,一副动/忄青的样子,唇边勾起一丝笑。 团长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糜稽猛地站起身向外冲,他如果待在这里跟库洛洛滚了床单才算是噩耗呢,那简直是比亚伯更加糟糕的火包友。冲出咖啡屋他跑入一条小巷中,呼吸着有些寒意的空气,靠墙弯下腰企图压抑这种冲/动,双手捂在有些微热的脸颊上身体颤抖。 身边不知不觉站了一人,糜稽抬起头用迷离的眼睛看着侠客,对方苦于不敢同团长见面一直只能远远的跟踪,也是委托了糜稽来同团长搭讪。如今侠客的脸上并没有表情,他没有直接询问团长的相关事宜,而是开口道:“糜稽,发生了什么?” 糜稽重新垂下头,双手撑在大腿上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侠客上前将他扶起带有点强制性的意味,身体相贴,侠客立刻感觉到了糜稽身体的变化。后者靠近了身体一阵尴尬,推开了侠客。 “糜稽,”侠客挑起眉毛,“你喜欢团长?” “怎么会,只是他太有魅力了,”糜稽努力站直身体,语气尽量平静,“团长是个优秀的男人,比较……令人着迷,平时其他女生看到团长也肯定会如此!” “是吗?倒真没见过这样的女生。”可能会喜欢会激动,但哪里会动情想要爬到床/上。 糜稽恼怒地推了一下侠客:“好了,别逗我了,说正事,团长跟我说不需要我介入,我帮不上忙,毕竟那天什么情况被下了什么限制只有在场的西索知道,这件事还是需要和他合作,只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和叛徒和睦相处。” “那时候团长会做出决定的,目前还是要先同西索合作,不管怎样谢谢你这次前来。”不过似乎看起来不是个好的选择,侠客腹诽着一手拍上糜稽的肩膀,一手编辑了条短信,与此同时糜稽也在脑内想措施,谷欠望到来时总是压制不是办法毕竟压抑了这样久,他看了看巷子内部,卸下侠客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没什么,只是在附近做任务顺便了而已,那后会有期。”糜稽抬了下手转身向巷子里走去,平民窟或者说某些聚集着色/忄青场所的纟工灯/区一定有店面。 他拉高黑色的围巾在巷子穿梭,果不其然看到了某些拦人的女人,他不理会女人找到一家成/人用品店踏了进去。小小的房间内琳琅满目,而且东西制作低劣完全没法同之前城堡内的东西相比。 他糜稽如果被人知道来到这种地方简直要丢进了脸面。 作为杀手糜稽有些微微洁癖,他感觉这种地方处处脏透了,转身快速出来呼吸了几口空气看着闪的红灯恨透了自己的身体。只是年少时注射过海殇被过度开发了身体,现在自从亚伯开始解除了这些,身体就敏感得很,一发不可收拾。 躲过几个搭讪的女人他找了一处低矮的地方翻上了墙,踩在屋檐上快速远离了这片区域。 糜稽找了家旅馆开了个房间发现只有淋浴,只好调成冷水从头浇下,敲门声响起他以为是特/殊/服/务没有理会,待有人推开浴室门他才抬起头抹了一把因水而垂下的发丝,看清来者。 他关掉了花洒:“侠客?什么事?” 侠客没有回答皱了下眉头有些无奈,他要说看糜稽这样急匆匆不放心吗?而且糜稽同团长的事情如鲠在喉让他心中一直有个结,前来是想将事情问清楚,他倒宁愿糜稽和亚伯仍旧在一起也比跟团长有纠缠要好。 而且一想到糜稽之前的男友,也是非常优秀的人,已经是三星猎人了,世界上三星猎人只有不超过十个,以糜稽这个择偶水平很有可能看上团长。 那就麻烦了,团长那个人,实在不适合恋爱,比帕利斯通更加不适合,至少那个人虽然爱有些畸形的理性但至少会爱糜稽,但团长侠客实在不会恭维,他有没有爱过人侠客都很怀疑。 敲门没有回应他震开门锁,没想到推开厕所的门看到了浑身湿透的糜稽,对方已经脱了黑色的风衣外套只剩下里面的衬衣,如今已经变得透明紧贴在身上。 “糜稽,我在外面等你。” “好,稍等。” 马上糜稽换上浴袍用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紧接着打了个喷嚏:“找我什么事?” “冲冷水澡会感冒啊,”刚才推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袭来而且也没有热水蒸腾的热气,侠客起身去翻了翻抽屉,“吹干头发再说话”他把吹风机递给糜稽。 “噢,好。”糜稽接上电源,嗡嗡的暖风吹风机开始发/动。 “滴水的时候应该先擦干水。” “什么?”糜稽没有听清。 “没什么。”侠客叹了一口气捡了床边的浴巾站起身托着毛巾擦拭糜稽的发丝。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君他消失了!所以昨天断了…… 11号有期末考试,英文课外贸函电(这里配一个笑着哭的表情) 所以会停一下,最近还要投简历(这里配一个蒙克的《呐喊》) 应该11号晚上会更。 库洛洛那篇我在想结局了,不要慌! 你们说糜稽好可怜,那大家都爱他好不好……只是试探性问一下!不要慌!(众:喂慌得是你好不好……) ☆、共宿 等吹完头发侠客看着糜稽平静的表情,刚才的问题却再没有了开口的理由,他坐在床边抓了抓头发:“糜稽你的那些朋友是都是流星街的老人了吧。” 这个话题倒是询问得好,正好拿来解除目前的困窘,毕竟直接闯进别人的房间似乎并不太礼貌,如果问出个其他无关紧要的问题才尴尬。 “嗯,是的,有些是从沃华家地牢中解救出来的,没处去就跟了我。”糜稽把潮湿的浴巾搭在椅子上,拨了个电话让人来收走湿衣服,旅馆内并没有设置单独的洗衣处,得把衣服拿到洗衣店进行清洗和烘干。 连瓶红酒也没有,眼下环境对比前几年他和侠客住的总统套房差得远。侠客伸了个懒腰看着双人大床,看起来很柔软,现在是十一点钟,平日里该休息的时间。 “我是担心流星街人,不可能太过忠诚。” “我知道,所以给了相当大的自由,而且这类人不能激怒他们的逆鳞,所以我并没有找家族的契约师来定某些限制。” “不会担心翻天吗?” “所以一直在筛选,当时为了出狱许下跟随的誓言却没有做到的,比如说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或者做了明令不该做的错事激怒了我,都已经解决了。人都住在我继承的城堡里,甚至有的男人会对城堡的女仆动手动脚啊,这种自然得杀,人才不管什么品行都可聘用,但外面跟家里不同,回家就得守规矩啊。”糜稽蹬掉拖鞋坐上了床,光洁的脚丫翘在空中晾干,“当然,我花钱买了大哥的订单。” 侠客了然于心,那些人错就错在以为糜稽只是家财万贯的少爷,殊不知糜稽的背后是一座顶天的金字塔,庞大的揍敌客家族为其做支撑,与社会高层关系错综复杂。单独出流星街的人过去在流星街再怎么风光,来到外面世界就立刻孤苦伶仃。 本来强者就斗不过权势。连猎人协会里,也有许多对权利追求趋之若鹜的人,所以侠客从未去任过职,万一站错了队就不妙了。 “而且似乎我除了这一次友客鑫带来了人,平时也没有下过太多任务,家族的单子也不能全部交出去,一来有些人并懂得暗杀,只会杀人,目标人物简单还好说,如果一不小心没操作好事后成了通缉犯太得不偿失;二来家族里有些单子需要保密,我也只能从中挑出合格的人来帮忙任务,不过也并不多,噢,本来家族里分给我的就不多,我也得自己练手……”糜稽侃侃而谈,侠客看着他漆黑的发丝,忽然想起了团长,不过那个人的头发不能摸,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 自由,是流星街人最追求的词,糜稽只有把握好度才能管住那些人,侠客相信他有那个能力。 “怎么?”糜稽看着侠客盯着自己,时间相比平时的交流要长,他笑了笑耳尖有些泛红,“干吗?” “糜稽,你跟之前有些不同。” “嗯,是。”糜稽垂下头抱住膝盖,声音变轻,“大哥以前在头里种过东西操纵过我的思想,所以之前如果对侠客有什么地方做得奇怪,不要在意。”他抬头看向侠客戳戳脑门。 “我说呢,之前见到你觉得陌生,现在变回自己就好。时间不早了不介意我晚上住在这里吧?”侠客打开橱子翻出了另一条浴巾,“我去洗个澡。” “噢,不介意,等你洗完再聊。”糜稽一手挥了挥另一手摸过手机,“我给家里拨个电话。” 待侠客洗完走出房间就察觉到房间里很安静,他打量了一下床上糜稽已经睡着了,他穿着浴袍侧缩在床的一半,双手相握搁在自己脖子上,双膝蜷缩一副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侠客关了灯,拿浴巾擦了擦头发并没有使用吹风机,使用「绝」轻手轻脚躺上另一侧,靠在床头上看手机等头发晾干。 察觉到一旁的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侠客抬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空调度数,空调老旧并不好用,自打开了许久到现在只增长了一度。他伸手从被子里试探了下糜稽的脖子,温凉。 侠客记起当年糜稽跟着旅团一起探遗迹时在冰天雪地里冻晕那件事,那时候是西索将他拉进了怀里,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二人有肌肤相亲。侠客挠挠乱七八糟的头发,想当年他给糜稽催出海殇,糜稽叫的是西索的名字来着啊,这混乱的关系。 糜稽这孩子,真不省心,想一想不管是现代的黑帮豪门,还是过去的上流宫廷秘事,乱亻仑偷忄青比比皆是。大概侠客永远都不了解那些所谓的贵族家庭。 他收起手机躺下身,一只手环住糜稽的腰部,温暖的念在二人之间流动,慢慢地糜稽紧缩的身体开始自然地伸展,也无意识地贴他更近。 嗅着糜稽身上清新干净的香气,侠客心底感叹,虽然二人之前相处已经过去很久,但糜稽仍然习惯他的气息,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只是,他可不习惯糜稽,只能勉强进入浅眠,只要糜稽睡梦中移动身体他不免又要醒一回。 侠客真正醒的时候是凌晨五点钟,糜稽此时睡姿已经朝向侠客,他呼出的气息喷撒在侠客脸上,呢哝的声音夹杂着几丝隐忍的痛苦。 “胃痛……柏杨……” 侠客将手覆盖着念探入糜稽的睡袍中,覆在胃所在位置的光滑皮肤上,但并没有用,糜稽还是在叫痛。 侠客看了一眼空调的温度,涨了有两度。他抽出手塞紧被子,换上衣服从二楼窗口跳了下去,街道上冷清清但部分早餐店已经开始忙碌。 不能买药,糜稽之前提过不能吃家里之外的药物。 “有粥吗?”侠客掏出钱夹。 “有,还有馅饼。” “小米粥,馅饼有没有馅儿的吗?” “啊?怎么还有吃没馅儿的呢?”老板娘奇怪。 “胃不好,有些菜不适合。”侠客挑了挑摇头。 “那我给你几个纯面的。”老板娘很热心,侠客点点头,跟着她进了店面,随即他楞在了原地,他看到自家的团长一手持书另一手拿着汤勺搅动着粥,对方视线一直凝聚在书本上并未移开。 想必团长刚才发现他了,而且将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侠客并没有胃痛这种毛病,流星街人向来对吃食就没有特殊要求,胃不好的估计早就死掉了,所以刚才举动…… 团长一定能想到胃不好的人是糜稽吧,啊呀,侠客很懊恼。以前团长还询问过他对于糜稽的看法,自己回答糜稽成长很快也很危险要保持距离,如今这么巧大概会被团长误会,而误会又不能与其解释,特别让人无力。 他取了几个馅饼迅速离开了那里。 回到房间的时候糜稽已经醒了,他捧着热水杯,床头柜上有手指粗细的棕色药瓶,那是他昨晚从试衣服里掏出来的。 “早安啊侠客,好香,现在才五点半你平时都醒这么早吗?太勤快了。”糜稽坐在床上裹着被子,侠客往粥杯上插/入吸管递给糜稽:“早安我的大少爷,清晨听到你喊胃痛。” “不好意思。”糜稽喝了几口温度适宜的粥,“有了东西吃就感觉好受多了。” “昨晚上没吃东西?”侠客拉了把椅子坐下,自己也开始准备吃饭,他跟糜稽一起吃素饼,这倒没什么,他对于食物没有太高要求。 “吃了,不过晚上喝了咖啡,咖啡/碱含量有点高……” “胃不好喝咖啡?” “……是库洛洛请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糜稽移开与侠客对视的视线,“也没喝太多,平时外面咖啡我都不喝,就这一次而已。” “不能喝直接拒绝就好了,团长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侠客三口两口吃完早餐,脑子里回忆起昨晚的情形,他拉起糜稽二人相贴对方的身体上有明显的变化。 “我知道。”糜稽吃得并不多。 “糜稽你喜欢团长?” “怎么又回归到这个问题了?”糜稽掀开被子俯身去摸床头电话听到侠客这样讲惊讶地回头瞧他,浴袍因为夜间揉搓早已松散开,露出胸/前大片春/色,而始作俑者并不自知。他坐直身子,“并没有,团长太危险了,虽然很希望能跟这种人交往但是必须打起精神小心翼翼……阿嚏。”糜稽裹好被子。 侠客却忽然觉得心情明朗了,所以自己在糜稽眼中同团长不同,他指指自己的脸:“因为脸吗?” 糜稽开怀地笑起来:“哪里啊,可是团长放下头发来也很年轻,是,虽然侠客你也危险,可我不也是s级通缉犯吗?哈哈哈哈。” 这个笑话好冷,不过侠客嘴角还是勾起了笑容。团长危险吗?是很危险啊,他自己内心都会给团长这样的评价呢,当然他也很崇拜团长,糜稽能认清这一点简直太好了,当然糜稽这种人怎么会看不清,看来是他多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库洛洛那篇完结了,今天也把简历弄好发送出去了,终于松了一口气,累死我了,写完就到现在了,更晚啦,明天不对,今天回家一趟估计不会更。 如果这是篇np文或者我想让库洛洛做攻之一,那侠客的话简直是立fg哇!你看哇,虽然两个人有差距一个大家庭一个穷小子(一对比是这样),但侠客没觉得有距离,搁别人的话,又得给朋友暖身子,还得帮忙买饭(之前侠客就帮忙买过对吧去楼下便利店买的,那时候还和飞坦住在一起来着),天天闹个小病小灾的,我都嫌弃娇气,有种全世界都是危险的,你就住回城堡找柏杨吧的感觉啊……然而侠客没有,大概也是侠客见过的怪人多了去吧。 ☆、又见 再次遇到酷拉皮卡时糜稽正坐在慈善拍卖会的台下,他略微有些吃惊,对方显然是换了一个主顾继续当保镖,不过糜稽随即想通,对方还活得好好的也在预料之内,那说明团长的念契约并没有解除。算算时间大概奇讶跟旅团现在正在gi玩得尽兴,那个世界终归不属于糜稽。 只是因为母亲怀孕的时候受了伤,所以他终身无法学念。 他的生活大概终归会像其他贵族子弟一样,碌碌终生,不过这没有什么不好,能有如此的生活已是不易,糜稽从来没奢望过什么。 他帮助旅团的事情大概奇讶会告诉酷拉皮卡,对方眼睛里的冰冷和敌视糜稽倒并没有放在眼里,身边有简、兰娜和巴可,他不觉得对方敢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举动。 这里,身份可是大于一切,权势是个好东西。酷拉皮卡再强大,也还是要看老板的脸色不是?也许那个人做着什么法外的勾当,但酷拉皮卡现在也不在乎对吗?说是善良,其实只是自私而已,友客鑫死了两千个人,这个罪过可不能让旅团独自摊。 糜稽身着正装惬意地靠在柔软的红色沙发椅中,眯着眼睛看台上的拍卖品被搬上来,下面上台的是一位天才少年带来的画作。 作品水平不高,但本身在这里坐着的有钱人也不在乎这些。 糜稽示意简举牌想要拍下那副作品,因为这让他想起小时候教奇讶画画时候的美好时光,奇讶歪歪扭扭的蜡笔比这丑得多,除了画纸上,还会画在白墙上。糜稽不会阻止他,而是抱起奇讶让他画得更高,这真算是溺爱了。 这才多么年轻,就开始回忆,他好笑地勾起嘴角。中途有人竞价糜稽的视线扫过去,看到酷拉皮卡的主顾对着自己微笑。糜稽移回视线让简加价,后者并没有再竞价,仿佛在礼让,给足了糜稽面子。 不过这面子,糜稽从来也不缺,也没多看重过。 支票上的名字是hs,前面是名字后面是霍亨索伦城堡的缩写。慈善拍卖会结束,糜稽懒洋洋地站起身,拍得的作品同城堡里的藏品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不过不妨碍他带回去压箱底。城堡里从来不缺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偶尔糜稽还能找到一个世纪前揍敌客先人的笔记收藏物品,全堆在地下室。 小画师在大厅拦下糜稽:“谢谢哥哥,我代那些生病的小朋友向你道谢。” 糜稽弯下腰笑着捏捏他的脸蛋:“不客气,要继续努力画画啊。”他的声音温柔举动又亲切,脸上的笑容仿佛能够温暖人心,这哄小孩子的语气他向来把握得很好。 “哥哥你真好看,你是一个好人,我会继续努力的!”小画师脸红着跑远了。 糜稽转瞬收起脸上的笑,眼神恢复淡漠,随后双手插兜看向一旁静待他的人,酷拉皮卡同他的主顾站在一旁有些时间了。 看到酷拉皮卡蹙眉的表情他忽然心底浮出快意,你看,只要他有钱,虽然杀了无数人还是被称作是好人呢。酷拉皮卡,你所谓充满善良的世界观被颠覆了没有? “阁下是霍亨索伦城堡的堡主,所以应该是揍敌客家的人吧。”男人面带微笑。 知道这点的倒是不多,糜稽对男人多了几分关注。 “我的奶奶姓氏是揍敌客。” 糜稽歪了歪头,对方跟大哥年龄相仿,可能是同一辈,对方所说的奶奶极有可能是自己爷爷桀诺的姊妹。本以为对方会是爷爷其他孩子的儿子,那还能是堂哥表哥,但现在已经这么远了。揍敌客继承从来都是男人,嫁出去的女人跟家里倒真的联系不大,而且多重自由恋爱,不会用来联姻。 揍敌客,联姻也没有什么帮助,杀手这种行业,联姻有用?本身就世界第一了。 糜稽抬了下眉:“原来是支系的哥哥。”他周身萦绕着一种懒洋洋的感觉,虽然刚才遇见小画师时有那么一瞬的温暖。男人以这点名义来找他,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在这里遇到亲人还真是巧呢,下午有安排吗?” “嗯,”糜稽看了眼手表,“下午有行程,看来没时间好好聊聊了。” 男人一旁的保镖递上名片,男人接过单手递给糜稽,糜稽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尤尼尔奥金,抽出手正欲接住简上前几步代接过名片:“主人,您不能随便接东西。” “哦。”糜稽多看了简几眼,收回手对男人笑笑:“糜稽揍敌客,幸会。” 这次简倒做得不错,若是男人双手递过那糜稽单手接倒是合情合理,那时候简不会出手阻止,柏杨教过的学生一样优秀,这也是糜稽虽然对简不满却仍然留用他的原因。 “幸会。”男人对糜稽没有接名片的举动并未生气,“你的保镖培养得真不错。” “是贴身管家,不过也确实挺烦人的。”礼节上的话还是要说,“那有机会再见。” “好的。” 糜稽抬脚就走向门口,到达门口时简立刻伸手抖开手中温暖的披风帮糜稽披上,后者打了个呵欠觉得自己越来越懒了,他自从把任务慢慢分拨下去后空闲时间很多,这日子过得无聊总得找点事情做,只好让简安排了行程。 “帮我查查他。” 下午要去“斗牛场”,也就是糜稽找到简的地方,地下拳市。简误以为糜稽喜欢这种地方其实上次他只是去找保镖和手下,倒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在场上看到下面人在厮杀,那些厮杀的生命多么渺小,即使死掉也不会被怜惜。糜稽望着那些人总能想到自己的前世,过去自己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当然他并没有武力值,有的只是身体。 这次倒真的是投了一个好胎,你看,出身完全能抵得上你全部的努力。糜稽坐在贵宾卡座,能更好地观看全场,但他却睡着了,梦中又回到了过去,只是再看到那些仿佛是以局外人的第三视角。直到一阵喧闹声将他吵醒,糜稽睁开眼睛,原来是场上的选手一方被战死,肉沫横飞,血溅三尺,全场欢呼。 糜稽才想,过去的一切,大概他是真的放下了。 他看了场上一眼又侧回脸贴着椅背准备睡觉,简在他耳边轻声道:“去房间睡?” 糜稽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旁坐着的人,刚才遇到的尤尼尔正坐在旁边卡座看着自己,见到自己看过去男人脸上浮现出微笑,糜稽掀开盖在身上的柔软毛毯:“有事?” “弟弟总是问我有没有事,只是赶巧了而已,我的行程也是这样安排的。”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10节 “座位也是安排在这里吗?”糜稽听不惯他口里的弟弟,揉着额角眼神还有些迷蒙,将思想从过去的回忆中扯回现实之中。 “座位没有安排但是看到你在这里所以过来了,想要和弟弟亲近一下。” 八分之一的血脉到底有什么可以亲近的理由? “不知道糜稽弟弟能否给个面子,我想晚上请你吃饭。” 糜稽对尤尼尔点头:“好。”既然是带了心思来的,躲避肯定是没有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继续更新 ☆、绑走 第五十三章 餐桌上尤尼尔下了重金,他待侍从揭开餐罩开始解说,从白化鳇鱼制作的鱼子酱到28种昂贵罕见的可可粉再到24k可食用金箔叶,对方的口才极好,声线也很好听,娓娓道来让人生不起厌恶。 “这款酒叫作‘历史终点’。” 酒瓶镶嵌在了松鼠标本中,僵硬的松鼠抬头张开大口,酒瓶口从松鼠的口中露出来。这些贵族的花样倒是从来没有重的时候。 糜稽举起酒杯:“尤尼尔这个哥哥来得有点突然。”对方做的也是黑道生意,也对,酷拉皮卡想要找到火红眼这种地下黑市才流通的东西,只能找黑帮。 “大概是因为遇到糜稽也很突然吧。” 是呢,毕竟平日里多年见不到一面,既然碰上了这个机会就抓住不放了,糜稽舀了一勺鱼子酱味道不错,他忽然想到侠客,那个出身流星街不在乎食物质量的家伙吃了这些东西不知道会有什么感受。不过以他无所谓的性子,更可能会没有什么变化。 “很高兴认识你。”糜稽擦了擦嘴角,食量并不多,刚端起酒杯的手被简用手三指请按了一下,糜稽抬头扫了他一眼知道他又是受了柏杨的委托。 他兴致缺缺地放下酒杯,对方侃侃而谈使他不得不打起精神。 “不知道现在家里还有什么人呢?”尤尼尔做得端正,礼仪一项没有落下。 糜稽扫了他一眼,这些其实在猎人网站上都能大概查询出来,他盯住冰淇淋甜点拿起银勺,示意简将它端到眼前,如果协会现在没有记录的大概是马哈曾曾祖父。 “现在家里还有曾曾祖父,我们算作他的玄孙,现任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是与曾曾祖父交手唯一存活的人。”这些事情倒是并不怕泄露,因为已经强大到从不忌惮, “主人,您不能吃太凉的东西。” 场面尴尬下来,糜稽手里的勺子缓缓放下,皱了下眉头。尤尼尔立刻笑着化解:“那曾曾祖父一定是非常厉害的人啊,简直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不,是连望都望不到。”他这种不会念的人哪能活那么久,话说回来曾曾祖父之所以能这么厉害也跟年龄有关吧,如果是蜘蛛,比如飞坦,活那么久也能那样厉害呢,不过以那些人的个性,大概活不了那么久就死在战斗中了,揍敌客的人可是很惜命的。 “对,你知道亚伯·柯蒂斯吗?算起来我们也算是有血缘关系,不过他在流星街。” 糜稽听到这里感觉总算是到了重点,笑意更深:“噢?你跟他接触过?” “我跟柯蒂斯家的提琴总管打过照面,他全权负责柯蒂斯家族的事务,是一位非常忠心的人。亚伯弟弟早年无父无母,一直是提琴总管带大的。” 提琴已经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了,刺杀都借别人之手做了,再来找人试探或者劝说有什么用吗?也有可能尤尼尔只是来看乐子,糜稽摸不透对方的立场,他往椅背上一靠:“你同柯蒂斯家有交易来往?” “是有一些。糜稽有什么好的建议?” “忠心的分类有很多,精忠可不如愚忠。”糜稽抽掉自己领中的餐巾,“时代变化太快,这世界总是属于年轻人的,你说呢?”精忠的比如说柏杨那类,现在即使人不在身边也能随时通过简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可贴身管家并不容易教,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慢慢调/教好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先这样用着吧。 “受教了。” “不过,我觉得那些建议都并不着急,眼下最关键的,是辞退你身旁站立的人。” “酷拉皮卡吗?他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吗? 糜稽不知道酷拉皮卡是否把他的信息报告过尤尼尔,但他觉得尤尼尔有心查到了自己的□□签名然后开口找话题绝对不是一种巧合。也许是因为竞价时,对方对自己过于关注,酷拉皮卡上前多嘴了几句也不一定。糜稽视线扫向一旁看着站立笔直的金发少年,对方情绪并没有波动。 “怎么?他跟你讲过那么多,难道没包括他本人惹怒了幻影旅团这件事情吗?” 尤尼尔的脸色一变,转瞬恢复笑容:“这可不是小事。” “是啊,所以为什么要隐藏?”糜稽勾起唇角,他双手拖住脸手肘撑在桌上看着酷拉皮卡的反应,样子俏皮可爱,这大概才是符合他年龄的动作。 酷拉皮卡咬住唇垂下头:“抱歉老板,我这就辞职离开。”随后拉开门走了出去,又将房间门关好。 “竟然莫名承担了这么大的风险,想一想还有点不爽呢。”尤尼尔站起身,似乎也结束了用餐,当然他一直在讲话能不能吃饱这别人就不知道了。 “能惹怒旅团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好。”糜稽看出他想报复的心理,这件事搁谁身上也要吓一跳,他站起身,顺应简的动作穿上外套。 “说起来糜稽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你。”二人走在一排,保镖和管家跟在身后,尤尼尔边讲话手边搭在糜稽的肩膀上,糜稽瞟了一眼肩上他的手仰视着男人的脸,噢,对,资料显示尤尼尔是个同性恋。 对方见糜稽没有回绝,手掌缓缓擦过糜稽的背部然后搂住另一个肩头,将他揽进怀中,微微低下头。糜稽可以嗅到他衣领上的香水味道,馥奇香型,非花香中的典型,带有一种草木香韵。 “这种香……” “不喜欢吗?我以为你这样干净,这种香应该很搭。”男人的外貌中上,谈吐有加分,但这并不是同意的理由。 糜稽笑出声垂下眼帘,说他干净所以来玷/污吗?应该是之前就了解过自己和亚伯有什么关系,这次遇到了正巧就下手试试,反正圈子里乱得很,谁也不用为谁负责。 “不,我不喜欢任何香气。”糜稽拨开肩头的手,“杀手的鼻腔很敏感,任何香都很难受。” 男人的手缓缓放下充分尊重了糜稽的请求:“今天谢谢你的建议。” “不客气。”糜稽抬起头看着天空,已经缓缓下起了雪,简上前扣紧外套,又帮他系好围巾,尤尼尔站在自己打开的车门前:“还能再约你吗?糜稽弟弟,下次的香气会让你满意的。” “恐怕近期是没有机会了。”糜稽叹了一口气,一团白雾出现在夜空中。 “那么有机会再聊。”尤尼尔坐进车里,汽车离去,糜稽看着自己眼前打开门的汽车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茧,被重重包围着,这就是他以后会过的生活吗?以后日复一日都会如此吗? “我想自己走走,不必跟来了。” “主人,你能保证在规定时间内回酒店吗?”简看了下时间,距离十点半只有一个小时,他点头表示同意,糜稽的打斗能力一般人是无法奈何的,即使遇到一群人他还有枪,再不济他被掳走了他们也能快速寻找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对方半座城都走不远。 “噢,能,我带着手机。” 这日子也挺无聊的对吗?糜稽看着一行人和车一起离开,留他一人站在酒店门口,穿着制服的门童好奇地看着他,他身着长款灰色毛呢大衣,围了一条黑色的围巾,双手插在口袋中,缓步沿着街道散步。 肩头落了一层薄雪,糜稽看着头顶散发昏黄光线的路灯,路边的树枝枝桠光秃,将天空分割得支离破碎。突然一条锁链缠在他的胸前,糜稽反应极快探出手握紧锁链,一阵刺骨的冰冷开始传入身体让他打了个寒颤。锁链将糜稽直接拽至巷口,糜稽双脚落地一脚抵在墙上缓冲冲劲,他是没有想到酷拉皮卡会真找他麻烦。 以酷拉皮卡那种性格,连旅团都不肯下狠手居然会针对他?敢动他是从哪里借了个天大的胆子。再说他又不可能杀了自己,是为了来打他一顿? 刚摸到手机的手腕部被紧紧捏住,手上一松,手被从口袋中掏/出来抵在冰冷的红砖墙面上,糜稽皱起眉头:“我提醒自家哥哥注意安全,让你失去了工作,所以要来找我麻烦是吗?你怎么不提故意对雇主隐藏风险这件事呢?” 酷拉皮卡眼睛在路灯下睁圆:“你告诉了旅团我的信息。” “我的弟弟被他的同伴放弃我为何不能帮一把,难道要看他因为你死在旅团手中?”一拳打向糜稽侧面,糜稽偏了偏脸避开溅起的石渣,他明智地闭上了嘴。 “你这种人,真让人感到恶心。”酷拉皮卡收回拳头做了一个深呼吸,一扯手中的锁链,糜稽感觉缠绕在身上的锁链更加紧甚至有些呼吸困难,他微微喘/息,“所以?” “既然是手中握有无数人的性命为何要假惺惺去做慈善,即使捐出了钱也不可能洗掉你手里的罪恶。” “那你还同奇讶做了朋友?”糜稽勾起嘴,奇讶手里的人命只比他多。 “奇讶并不虚伪!他以后也不会再杀人,之前在猎人考试第四场我们并没有交集你就要对我下杀手,而在此之前你骗取了我的信任,这才是最卑鄙的。” “并不是猎人手中就没有人命,冈的父亲金照样手中有命案。你有朋友我就不能有旅团朋友为他们着想?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天真?”要跟他辩论吗?世界观都不同怎么会谈妥,他所遇到的各类事情如果只用一副面孔是无法解决的。 酷拉皮卡眼底晦暗:“你不会明白的,你根本不知道生命的珍贵!揍敌客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强迫奇讶回到那个世界,你没资格做奇讶的兄长,你同西索、亚伯·柯蒂斯以及尤尼尔……” 刚才跟尤尼尔的一幕被看到了吗,糜稽眼里有些莫名奇妙:“我同忄生恋跟你有什么关系?”尤尼尔估计查到了很多东西。 “不知检点!” 糜稽:“……”他为什么要跟酷拉皮卡计较这些?虽然对方已经成年但是心理年龄又不能跟他比较,他抬起头看着星空,他算是摸清了,对方既没打算揍他也没打算杀他,只是要来找他问清楚的,然而每一样糜稽都找到了理由,根本不会有结果,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人,怎么能得到满意答案。 对方松开握紧的拳头终于彻底冷静下来,但看糜稽厌恶的眼神并没有减少,口袋中的手机却被酷拉皮卡逃走,他随意丢在墙角:“我知道毁不坏。” “你要带我去哪里?” “见尤尼尔,如果我不把你带去,他会把我与旅团结仇的消息传达给猎头,再找工作就不容易了,算是为他做的最后一份工作。” “他不敢动我。”糜稽眯了眯眼睛。 “他想找你聊聊天。” “酷拉皮卡你想死吗?”糜稽探身鼻尖与对方相对,语气冰冷,哪里会是聊天那么简单。 “是找你的大哥来执行吗?如果我因此而死去,奇讶知道了那么一定不会原谅他,非常期待看你们兄弟反目成仇。”酷拉皮卡拨通了自己手机的电话。 居然敢咬住自己是奇牙朋友这一点当作条件,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也对,对方敢同旅团对上那一刻就已经不要命了。糜稽一眨不眨盯紧酷拉皮卡,随后嗤笑一声,之前酷拉皮卡同自己并没有恩仇,他对于对方是放任的态度,如今算是彻底惹怒了他,今天这件事之后,等于彻底捅了他一刀子。 有仇必报,他已和过去大不相同。 他闭上了眼睛,颈上一痛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团长被锁链手捉走在车上说,你把同伴放在第二位,说完就被酷拉皮卡揍了。当然后来酷拉皮卡证明,同伴比报仇重要。但这种点被抓住不放,他自然恼火,也不愿面对那时这样的自己。 另外酷拉皮卡的确很……保守,之前在考试中他和雷欧力欧住在一起,对方衣果着身体走出来就被揍了,结果那时候好多人猜他是女生。 关于酷拉皮卡说你不知道生命宝贵,估计是受下午斗牛场的刺激了,可是尼玛人家糜稽只是看睡着了,你家主顾也去看喂,那么多人在看!好吧,毕竟年龄小,才十六岁的孩子。 后来看到选举篇出来他就已经很冷酷了,长大了 ☆、报应 糜稽醒来的时候能感觉到房间里很温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更换过,他握紧柔软的被角撑起身体发觉是熟悉的环境。柏杨坐在房间里的编织椅上,手臂搭在扶手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书桌上的电脑屏幕,听到身后的动静立刻站起身走到床边。 糜稽倒是习惯一睁眼就看到他了,他揉了揉后颈表情有些痛苦,对方下手的力道很大现在还有些痛。柏杨自然地接手力度适中地捏着对方的肩颈,享受着按摩的糜稽呼了一口气:“发生了什么?” “少爷规定时间并没有回酒店所以简联系了我,尤尼尔随后把您送回来了,他说看到您晕倒在他院子门口。” 糜稽勾了勾嘴角:“把事情撇得干净,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帮我给亚伯发封信叮嘱他注意一些。”在酷拉皮可和尤尼尔两人之间,他倒相信前者的说辞,那个人还不习惯说谎。那么问题就在,尤尼尔见到昏迷的他后做了什么,他对对方到底有什么用处。 “这种让人抓不到把柄的感觉真糟糕,你突然离开,家里不会说什么?” “我去申请,梧桐习惯了。” 噢,是习惯他们二少爷天天出事了需要找人,糜稽抖了下肩膀示意柏杨停止揉/捏的动作:“你天天来回倒也麻烦。”简在自己身边跟柏杨在几乎是一样的,都是有人监视着还不如直接用个顺心的。 “申请家里的管家成为个人贴身管家,之前家里有先例吗?” “有。” 糜稽点了两下头没再提这件事,示意起床。只要柏杨与家里的契约好转让那么其实都没有问题,但是之前他知道柏杨有自己的私心,这样直接调走会导致对方的事情无法进展。对方到底想做什么跟他无关,看来对方存了念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要跟家里的契约没有冲突,糜稽才不多管闲事。 “今天我想回家了。”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多少有趣,再说也该回家工作了,本身就是个闲人。 “飞船已经准备好。”柏杨在糜稽的身后帮助他将套头的居家服放下,遮住了腰,“那个尤尼尔少爷需不需要……” “没抓到马脚,不好出手,再说吧。”糜稽伸了个懒腰,“又要开始工作期了,让兰娜他们回城堡吧。” “是,少爷。” 锁链手在猎头公司最后任职的公司是奥金家族,侠客看着飞坦将保镖的人头拿伞切掉,往旁边一跳躲过喷/溅的鲜血,派克走在前面,富兰克林走在最前方,这次只有四只蜘蛛出动,反正只是探查消息而已。 从g·i离开后团长暂时没有回到旅团,但锁链手的踪迹时间隔得越久查询就越困难,虽然说有些事情可以再拜托糜稽,但侠客也不想呈朋友太多情。他这点心思正巧跟旅团重合,那些家伙也不想总是依托他人,本来就是自家的事。 尤尼尔似乎对蜘蛛的到来并没有太过惊讶,他本躺在卧室的床上睡觉,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立刻清醒过来,举起双手无视墙上保镖溅起的血:“酷拉皮卡已经不在我这里任职了,不过我可以提供他的资料,想必你们后来没有查清他的去向……”话音未落就被飞坦的伞钉在了床上,伞尖刺入右臂,鲜血直流。 尤尼尔倒吸几口气,看着房间里的三人直接开口:“我马上说!他是猎人协会最新一期通过考试的猎人,从我这里离开后直接去猎人协会报道担任协专猎人了,负责少数民族统计工作,目前在尤路比安大陆,但详细地址我并不知道了,不过我有他的联系电话。” 待他一口气说完后发现并没有人理他,持枪的冷漠女人手臂垂下并没有动作,另两个人却关注着墙上的照片。 矮个子的男人声音沙哑,他捏了捏面罩,率先开口:“呵,糜稽倒是个会玩的。” 墙上放大的照片里少年躺在男人的身下手臂环住对方的脖颈,二人在深情接吻,双方都闭紧了眼睛。但照片可以清晰看出对方是糜稽,因为长相太过精致所以走到哪里都是亮点,引人注目。 侠客没有笑容也没有开口讲话,他目前感觉不太好,但说不出在哪里,糜稽的身边并没有这号人物,之前自己对他说过□□要审核好,特别是叮嘱他远离团长,但目前看来眼下这个普通人连亚伯都比不上。糜稽看人有些挑,帕利斯通和团长都足够优秀,甚至西索,虽然不喜欢但侠客还是承认西索是个强大的男人,包括这次把旅团耍得团团转。 还是说失恋后糜稽故意放纵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啊,真是青春期的男生,总是让人担心,交了这样的朋友总要多出许多担忧,侠客抬了下眉。 他的情绪引得两位蜘蛛都侧目。 “你们也认识糜稽吗?”尤尼尔找到了话题,立刻开口道,“说起来我同糜稽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似乎更可信了,糜稽之前就是同堂弟在一起,侠客把视线从照片上移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派克继续任务吧。” 派克点点头手探向男人,在问完一系列问题后她并没有缩回手来而是补充了一个问题:“你同糜稽什么关系?” 男人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展开笑容:“我们关系非常……” “侠客,”派克打断尤尼尔的话,“锁链手绑架了糜稽带至这里,全程他并没有意识。”派克眼睛飘向墙壁的照片示意了一下。 房间里安静下来,这下轮到侠客惊讶了,他从手机里抬起头来,看着尤尼尔似乎在惊叹他的胆子,不过为什么糜稽并没有对对方下手,极有可能是他并不知情。 尤尼尔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飞坦打破沉默歪了下头:“噢?锁链手找上糜稽了。”他那天说道谢话的时候被奇讶听到过,锁链手极有可能已经知道糜稽帮助过旅团,所以飞坦自认为这方面倒是有他的因素在了,糜稽那个弱者走哪里都是保护对象,想一想自己可能会导致他危难就很不爽。 糜稽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尤尼尔立刻伸冤:“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吻了一下!我发誓,我其实已经喜欢糜稽很久了……” “说谎。”派克冷冷打断他,然后猛然往后一跳,飞坦拔伞后带飞一根断臂,尤尼尔再也忍不住痛苦大喊起来。 “聒噪。”飞坦踩断尤尼尔的前胸,“这人还有价值吗?” 派克摇了摇头,侠客掏出打火机:“糜稽曾经说过不是本家血缘揍敌客不负责,不需要顾及的。”他也看着这个家伙不爽,“不过飞坦,我们要早回去休息,你要留下来?” “很久没折磨人了。”顾及?飞坦从未想过那些东西,惹怒到自己的人就杀掉。 “记得烧了这里。”侠客把打火机丢给飞坦,后者单手接住拉下了面罩,露出个阴惨惨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敢亲糜稽,杀无赦! ☆、十年 1988年萧索的秋季,柏杨来到揍敌客,他记得树枝上光秃秃的没有树叶,那时候距离揍敌客迁移本家才过去五六年。 第二年他通过了测试成为了实习管家,和同期的一批人负责杂事,正值家主旺年,不断的有少爷问世,院子里总算有了多少生气,活泼好动的孩子们笑声能传很远。 除了一个少爷——那个身体孱弱注定不能成为强者的糜稽。 柏杨时常看到他,脸上带着乖巧的笑容,对每一个人都和声细语,就像是一只误入狮虎圈中的猫咪。 柏杨被调至他身边的时候糜稽七岁,搬走管家屋去主宅之前,总管胡桃拍着他的肩膀:“希望你能跟少爷好好相处。”柏杨奇怪,糜稽少爷看起来不是最好照顾的一个吗?与危险程度是世界级的亚路嘉少爷,以及是全家注意力焦点的下任继承人惹祸精奇讶少爷比较起来似乎是这样的,但胡桃给糜稽换实习管家很频繁。 除了最开始的见面上糜稽少爷同他打过招呼,后来的时间他就一直保持沉默。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月,在给对方训练伤口敷药时糜稽犹豫着开口:“你不离开?” “实习管家没有权力申请调离。” “噢。”糜稽将头埋在床/上,“所以没有办法离开吗?其实只要你对我不好一点,胡桃就能把你换走。” “我们不能对少爷不好,之前有过下人对您不敬的情况吗?您告诉我,我可以做详细报告。” 糜稽爬起来抬头仔细观察他:“他们没有对我不好,当然也不敢这样做,我是说只要在态度上表现出来,其实就能换走。” 噢,柏杨了解,那大概是和蔼的老管家心疼二少爷,仆人私下的交流柏杨是听说过的,二少爷被瞧不起。 柏杨没有开口说话,他回视糜稽,后者立刻移开视线脸颊在注视下发红,随后垂下了头。 连与人对视都做不到,而这个人还是永远不可能违逆他的人,柏杨有点能感觉到其他实习管家的感觉了,真的是太弱小了,并且他会永远如此,这样的人在揍敌客家的麻烦事绝对不会少,不知道要操多少心。本身少爷的贴身管家就要比普通职位难做许多,如果稍有完成不好恐怕会被牵连。 柏杨是个习惯性沉默的人,这种状态在揍敌客捡他回去之前就一直存在,所以他朋友少,干到现在倒是没有其他同事来告诉他这个潜规则。不过,本身就来为揍敌客服务的,不应该逃避下达的命令,柏杨对为自己赋予新生命的揍敌客,有一种崇敬。 那件事过后柏杨依然留在糜稽的身边,后者看他的眼神逐渐在变化,与他越来越亲昵了,这种亲昵在某种程度来说是不正常的。 不过柏杨能理解,如果一个弱者在一个并不受宠的环境中,就会对那个给予温暖的人过于依赖,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唯一可以倾诉的朋友。这种依赖糜稽隐藏得小心翼翼,绝对不会让外者知晓。 这……大概也是一种保护?柏杨依旧保持沉默。 不得不说,比较起来几个少爷他是最早熟最听话的一个。甚至他表现出的对于母亲基裘的依恋和喜欢,是所有少爷中最炙热的,可惜夫人的视线全集中在三少爷身上。 这样投入感情,并不是好的兆头,柏杨曾听前任家主桀诺老爷谈过,糜稽的感情现在投在家人身上,是好事,但以后总会出事。噢,那他一定得好好保护少爷,柏杨在一旁记在心里。 糜稽有哪一点差劲吗?不,柏杨觉得他做得很好,他曾经为了练得一手好字将手写肿,七岁读完中学课程,十二岁修完计算机学位,柏杨觉得自家少爷才是个天才,天才不只表现在武力值上。在这个冰冷严谨的家族中,糜稽有时候会表现得过分努力。 大概他的内心唯恐有一天被放弃。 回忆结束,柏杨推开监控室的门,果不其然,他的少爷像过去一样趴在桌上睡着了,单薄的肩头让人有些心疼。 柏杨展开手中的薄毯给糜稽披上裹紧将他缓慢抱起,对方体重甚至不如家里训练的一套器具重,柏杨穿过长廊用温暖的念包裹住糜稽将他带回房间,像往常一样去除外衣,只是解扣子的手指在颤抖,看着少爷光滑白皙的肌肤,柏杨攥了一下拳头克制住,迅速做完一切盖好被子。 他的少爷,他已经陪他走过了十年,但是贴身管家在成年后鲜少有继续被留在身边的。 柏杨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太过危险,少爷如果能留在揍敌客一辈子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接触到外面,也不会喜欢上其他任何人。到时候自己也不会一定被迫离开少爷,换其他人来照顾,他怎么能放心得下。少爷是那么温柔又深情的人,他应该用一生来守护。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 三年前二十四岁的柏杨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现实,他控制力道无声拉上窗帘,很久之前就觉得自己已经不正常了,不过,这一切带来的所有后果他都愿意承担。 只要能让他陪在少爷的身边,能多一时就多一时,结果是什么都无所谓。 少爷,真希望我们还有下一个十年。 外面的世界人蚁之战血流成河,揍敌客内一片平静,糜稽还是会照旧陪基裘喝下午茶,称赞妈妈最近设计的衣服,他的身体往青年方面成长,逐渐脱去了少年的稚嫩,模样越来越有几分大哥的味道,不过他所带来的气质更偏温和,这影响了他的眼眉,与伊尔迷相比,他不如对方面容精致,但没有一丝女相,短发的他从未被认为是女人。 侧面看去,他的侧眼立体,能窥得出是个面容姣好的男子,比大哥多了几分父亲的基因。 天资聪颖可惜不能学念,不然一定会同大哥不相上下的优秀。偶尔基裘会提起这点语气里有歉意,糜稽早已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沉默胆怯,每当这时总会温柔一笑:“想到有两个大哥妈妈不会很无聊吗?他可不会来陪妈妈聊天啊,家里大家东奔西走也很忙碌,这样想想自己还是最轻松的一个呢,在家里很安全,也不会受伤。” “可是糜稽你都不试穿妈妈的裙子了。” “这……那就穿下午这一次可以吗?妈妈我已经长大了啊,不要每次总这样!” 长大了能看出是男人,所以已经没有办法扮女生了,糜稽晚上换下衣服连连摇头:“自己都觉得奇怪,好在父亲和大哥他们都不在家,哎?听说他们被尼特罗会长喊走的,不知道蚂蚁的近况呢。” 柏杨已经习惯了自家少爷的自言不语,他了解这时候少爷想找人聊天,搭话道:“少爷很喜欢夫人。” “她是我的妈妈啊,这天下的孩子都喜欢和母亲亲近吧。”糜稽衣果露着上半身回头看向柏杨。 “流星街的线人超出回复日期三天也没有回信。” 糜稽愣了一下:“亚伯那边出问题了,我们去流星街一趟吧。” “蚂蚁有可能四散,流星街靠近米特聂联邦,有可能会扩散到那里,不安全。”柏杨第一瞬间就是反对。 “不是有柏杨你吗?”糜稽眼睛明亮,他拍拍柏杨的肩膀,“我有很久没出过家门了,也得需要去找朋友聊聊。” 不是有柏杨尼你吗。柏杨退出房间关上门,忽然嘴角翘起了一下。 这句话,居然这么温暖,他的少爷越来越优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你们的预感是错误的!我不会那样子的! (众:我们说什么了么……) —— 我得想办法去改改库洛洛那边锁了的章节 ☆、强/吻 糜稽表情不善,他将手中的东西砸到亚伯的身上,文件散落一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气氛开始逐渐凝固,被砸的人没有半点羞愧之心,糜稽看他的样子便自己抽了张木制椅子坐下来:“你不在乎的东西我更不着急。” 亚伯表情平淡:“我之前是信了那照片,其实也很容易理解,你之前与我在一起只是为了上/床,我们关系并不稳固,出现这样的照片不排除你换了人的可能。” 糜稽扭头看向白墙手指撑住下巴,所以说之前他最担心的是提琴挑拨离间,眼下居然还是得逞了。想到自己居然跟别人拍了那样的照片就很不爽,不过之前柏杨给他通过信,说是尤尼尔已经死亡,这跟他无关,收留了酷拉皮卡还能有什么好的结局。 “所以我在流星街留下那么多人手安排了很久,在你眼中用一张照片就可以抵消殆尽,这跟外者没有关系,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退让了,愿意让提琴一直代理下去我有什么办法。”糜稽摊开手。 “他对我很好,我不觉得他掌管家族有什么坏处。”亚伯蹲下身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他不会伤害我。” “所以你压根就不想承担什么责任,不想管理任何事情对吗?”糜稽脸上挂起冷笑,如果不出意外,以提琴的身体素质可以再活二十年,那么亚伯三十多岁也不能真正掌权。为家族服务奉献是好,但如果掌握太过权力衍生出继续管理下去的欲望,就必须阻止。 未雨绸缪才是一个继承人应该有的品质。 亚伯把文件放在桌上:“对,你说得没错,我想去外面,想当一名自由的猎人,看看美丽的风景。之前是反抗过提琴,但接触得越多我就越想远离,我不想把时间总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猎人,猎人有什么好,不提也罢一提糜稽就想起自家头疼的弟弟。房间内再次沉默,糜稽垂下头,眼下好了,他也捞不到柯蒂斯家的掌权,亚伯全部送还给提琴。糜稽也不想再插手这件事情,以后分道扬镳就是。归根结底,还是两者没有默契,没有足够的信任。 眼下没有可聊的话题糜稽站起身双手插/进风衣口袋,对方有他的选择,不应该强/求对方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对方是念能力者,未来有无限广阔的发展空间。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悲伤,亚伯说不想经手这些事情因为它们太过无聊,那些人际关系复杂又危险,谁喜欢天生就去做呢? 就说糜稽自身,一直都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他有的只是前半生的记忆以致于幼年能够进步神速,他挤压时间去学习那些自己也不喜欢的东西,只是为了立足。 亚伯,所处的环境从小没有太多压力,整个家族只有他一人,可以说他同奇讶某些部分相同,但他没有奇讶的天分也不承载着太多的期待,应该一直是无忧无虑的……直到出了那件事,他的好兄弟被杀。 糜稽揉了揉额角,那件事一直是他背的黑锅,他斗不过提琴,对方对亚伯的性格了如指掌。 亚伯犹豫了片刻走向糜稽,二人身高有着明显差距,糜稽在成长期间熬夜学习身体一直在透支再加上家里各种事务影响到他本身发育,而亚伯青春期营养都跟得上显然是活得无忧无虑。他探出手试探性环住糜稽,后者并没有拒绝,他一直在这方面很被动,在长久的相处中亚伯明白如果不是在床/事中,糜稽很少有会表现出激/烈情绪。 亚伯吻/上去的时候糜稽犹豫了一下,没有回应却也顺从着接受着这个吻。(网审大大,脖子以上) 肩头被握住,糜稽仰起头,正当这时门被敲响,随即来者直接扭开了门,二人停下动作,糜稽扫了一眼门口冷笑了一声:“提琴让你上来的?”否则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走进来,估计是提琴觉得二人在房间里的时间过长,开始又担忧了。糜稽瞧着上来的少年大眼睛眨了眨,好像一只小鹿一样楚楚动人。 “我来给少爷送水果。”小鹿少年双手端起果盘。 亚伯脸色不太好:“下去吧。” 糜稽瞧着少年走进来放下东西,喊话让他止步:“伺候少爷多长时间了?” “两个月不到。”来者乖巧地回答,糜稽嘴角浮起笑容看着小鹿离开,待门被带上他一把揪住亚伯的领子迫使他低头:“被人全部掌控在手中的感觉真这么好吗!” 糜稽的音量拔高,亚伯握住他的手:“不关提琴的事,人虽然是他设计送的,但是怪我自己拒绝不了诱惑。” 糜稽连连点头松开手:“提琴肯定连我多久下去都算好了。”他后退了几步摇摇头,“亚伯,你真是我太让我失望了。”说罢扭开门离开,走下楼的时候柏杨正在客厅里坐着,提琴站在窗前拿起水壶花洒浇花,看到糜稽下来把东西交给一旁的女佣手中正面对着他。 糜稽看着他不怒反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的确糜稽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他其实有很多办法扳倒提琴,如果他申请让父亲收亚伯为继子其实也不无可能,或者说他跟亚伯结婚,糜稽眼神变得玩/味。亚伯与他同为一个爷爷,是父亲兄弟的儿子,是堂弟的关系,比那个尤尼尔不知熬亲了多少倍,他的身体里跟自己一样流着二分之一揍敌客的血。 也许收为继子亚伯会不适应,毕竟是那样一个家庭,而且不是继承人的少爷最后总是要脱离出来,不过是让亚伯去打份工并且共享揍敌客的保护罢了。 念头只是一想而过,但糜稽心情开怀了不少,果然啊,他似乎有点了解尼特罗会长的对于帕利斯通的太毒了,遇上对手才有意思,所以才把他留在了身边。 “照顾好你家少爷。”糜稽缓缓收起笑意看了一眼小鹿叮嘱,即使他把人弄走提琴也会找第二个来,他干吗要找不痛快,糜稽回头看了一眼楼梯上穿着衬衣的亚伯,对柏杨做了个示意的手势离开了柯蒂斯家。 傍晚柯特和带他出去见世面的芬克斯回到复式小楼后,在洗漱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的二哥正刷完了牙,拿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 柯特眼里的惊讶非常明显:“流星街有蚂蚁,你怎么不待在家里。” “这可不是同哥哥讲话的态度。” “哥哥?你问大哥还是三哥,大概在任务呢。” “奇讶在东果陀共和国,父亲和爷爷去了他的安全你可以放心。” 柯特睁圆了眼睛:“奇牙哥哥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果然厉害,那里的蚂蚁要比这里流星街的蚂蚁厉害数倍,旅团最近去搅了流星街的蚁巢。” “我已经听侠客说了,所以飞坦是暂时的最高领导人对吗?”糜稽想要摸柯特的脑袋但被后者躲过去了,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拿着牙刷返回了侠客房间,今晚来侠客这里他想多了解一些蚂蚁的事情,同时交流一下信息,蚂蚁这种生物的出现极有可能是跟亚路嘉所属于的世界有关,能与人结合,这意味着里面涵盖了无尽的利益。房间里没有人,侠客大概在楼下,他说自己有事同芬克斯讲。糜稽放下东西看了一眼侠客的笔记本,外壳早已褪色,磨损得厉害,壳子没有换不过大概内核早就改变了,毕竟是五六年前的东西,那还是他送给侠客的。 第一次来到流星街时,那时他以为米莉是个女孩。 门被推开,糜稽回头了看一眼并没在意,他回过头把东西整理好,跪在床上去拉窗帘:“飞坦没人教你进门前要敲……”冰凉的手握住他的脖子上,糜稽停止了说话看了一眼在身侧的人。穿着蓝色睡衣的飞坦似乎心情很好,他没有戴面罩,嘴角带着笑意,他似乎对糜稽停止那讨人厌的话语很满意。 “我只会踹门。” 糜稽坐在床上,看着跪着的飞坦抬了一下眉头:“你还喜欢走窗户。” “那个人,我好好玩了一下。” 糜稽愣了一下脑内快速旋转终于明白他所指的是谁:“尤尼尔·奥金?多谢。” “同男人一起是什么感觉,”飞坦冰凉的指尖擦过糜稽好看的唇形,“你跟侠客真的是那种关系?” 啊?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糜稽联想到刚才对方提的那件事,旅团去的成员应该看到了他同尤尼尔的照片,然后是侠客发生了什么么?他那个人一直克制,情绪上能让人看得出来变化吗? (h7此处省略n个字,剧情为:飞坦强吻糜稽,侠客回来了。) (好了网审大大我已经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给锁了……你说我辛辛苦苦填坑,啊啊啊,满满的动力瞬间被戳破,我好好反省。 看文案最后一行解释。 ☆、解决 第五十七章 侠客在走出门的时候顺手拉上门:“我刚才以为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飞坦舌尖舔了舔/唇勾起一边嘴角:“开个玩笑,味道不错,你上来早了。” “……我觉得,这不是个明智的举动。”侠客想了一下措辞,飞坦是个很容易被激怒的人。 “我知道。”飞坦意味深长地留下这句话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看起来他状态清醒得很,只不过被挑逗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侠客回想起刚才的一幕,(网审大大,描写已删)飞坦被他拉起身的时候,糜稽眼神迷/离,一切都停下来眼里才恢复一丝清明。 侠客皱着眉头推开房间的门看到糜稽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只是面颊红得不正常,他取下墙上挂得外套努力平复下呼吸:“侠客,改天再聊。” “你要去找柯蒂斯家的那小子吗?”侠客把门关上,拿起桌上的书开始塞回书橱里。 糜稽脸色变了变轻声道:“不,我回飞艇,时间不早了。” “本来你说晚上留在这里的……不过我真觉得飞坦不是个好的选择,即使……是团长也比飞坦好一些,团长经常有一夜忄青……但你知道的飞坦有施/虐倾向……”侠客讲得很犹豫。 糜稽愣了一下无奈地笑了出来:“也不至于总这样改变底限,我没有那个想法。”他声音弱下去,垂下了头,之前侠客认为亚伯不合适,后来遇到团长他觉得亚伯不错,再遇到飞坦怎么团长都成了候选人之一了,他本意没想这么乱过。 “看来还是得赶快找个恋人。”糜稽喃喃自语。 “没什么,旅团里有部分人这方面也很混乱。”侠客想了半天想出这句安慰的话语,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好的作用。刚才看到两个人在一起,他受到了冲击,现在刚缓过来,有些头疼。 可能是担心糜稽和旅团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也有可能是为好友的担忧,侠客把这种不痛快这样理解。 糜稽等了一下侠客没有再开口,自己便朝门口走去。旅团的别墅内只有淋浴,浴室还是公共的,除了女生和团长的房间有独卫之外洗漱的地方也是共用的,他没办法在这里浇凉水,只能回飞艇解决。 “我送你。”看这样的状态路上安全并不能保证,糜稽现在身体不方面。 糜稽步行的速度缓慢,他感觉每走一步摩擦都是煎熬,跟在侠客身后他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他被垃圾绊倒踉跄了一下,他原地坐下捂住额头,感受着空气中的寒冷。 侠客回到他面前蹲下/身:“这么难受?” 被问话的人说不出话来,糜稽握紧拳头,他悲哀地想要告诉侠客,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可以,能找到人,其实在这里也可以。 侠客见他如此便道:“我背你。”对方只比他矮半头,抱确实不合适,糜稽已经长大了。 待他把糜稽送到飞艇的房间里时,后者滑下/身站稳身体推开浴室的门一拨冷水的开关,侠客拉了他一下让水没落在身上:“你又想这么干?”糜稽在浴室外就地坐下,侠客陪同他一起坐,他大概能了解。十五岁时他帮糜稽解过海殇,对方口里就念过西索的名字,说明更早之前他同西索发生过关系。 侠客倒是听之前找过的小姐说,店里的男孩十几岁就接触这一行,二十多岁离开时已经是摸一下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 “你之前要跟我说什么?”侠客开口。 “……说蚂蚁。”糜稽唤回几丝清醒。 “来流星街的蚂蚁是念能力者,实力还可以,战斗起来有些麻烦,不过并不是问题,要听一听详情吗?” “不、不用,每个人能力都、都是秘密。” “嗯,但是还可以告诉你每只蚂蚁的状况,我遇到的那只蚂蚁外形像是一只甲虫呢,有八条腿……”侠客的声音被打断,糜稽握住他的手腕深吸一口气:“不需要陪我了侠客,谢谢你,我清楚自己身体状况,即使今天压下去了过几天也会……施/放出来就好了。” 侠客停住话语叹了口气:“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再勉强,你打算找谁?”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并不晚。 “我自己来。”糜稽推开浴室的门,“谢谢你送我回来。” 门被关上,侠客站在浴室外,心中不知滋味,门内流水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掩盖了糜稽本身的动作声音。侠客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然后吐出呼吸,他从下往上扌鲁了一把自己的刘海儿,再等它们缓缓落下。柏杨并不在飞艇里,大概是外出做事情了。 侠客没有亻故/爱的冲动,他是个能克制住自己的人,所以这种事情不会献身自己上。开什么玩笑,火可是飞坦撩/起来的,但是想想飞坦的性格,还是别让他去灭了。侠客真不敢恭维,如果他晚到一会儿不知道事情要多么难收拾。他对于糜稽有些同情,不过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太过严重,不然糜稽可以寻求揍敌客的帮助,所以应该只是这一次问题比较严重。 糜稽不是侠客唯一的朋友,之前也有其他擅长计算机的伙伴,但是对方都并不知道侠客的全部。侠客有时需要向他们隐瞒自己其他身份,而糜稽则是唯一一个与他站在平等地位的朋友。介于旅团各团员性格不同,有些事情其他蜘蛛并不喜欢听,而团长只会挑与旅团有关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所以大多数情况他只能与糜稽探讨。 就像是当年在网络上的聊天室里,对方把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与他倾诉,彼此的话题天南海北。 见过多次面,习惯了对他的照顾,对方是个需要多加关心的好友。 侠客打开房间的灯查看了一下,有糜稽日常所需的衣服,但是并没有浴巾之类,也没有吹风机。也许浴巾浴室里会有,侠客扭开门看着门口站立的人愣了一下:“你回来了?” 柏杨点了点头默认。 “为什么不敲门?” “怕打扰少爷。” 侠客没有回话,对方大概听飞艇工作人员说了,估计也会误会到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但他现在应该感慨对方的忠心吗?两个人之前忽然陷入沉默,侠客指指身后:“他说自己可以。” 柏杨没有任何反应,侠客收起手机:“有半个小时了,也许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出来了,我同你一起。” 柏杨恍若未闻上前直接推门进/入,之前房间里两个人的时候怕打扰,现在只留糜稽一个人了,不担心这个问题?侠客想起之前糜稽抱怨过贴身管家只属于揍敌客的,有时候自己命令并不会优先,他这点记得很清楚。看来还真的是这样子,柏杨有时候的行为有些会违逆糜稽本身的意愿。 侠客还未进入房间门就被柏杨手快地带上,他挠挠头,感觉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但就此直接离开也不太礼貌。本身没有其他事情,可以等待一下看看糜稽的情况。 等下次门再打开时,靠在墙上玩手机的侠客直起身子。 “少爷睡着了。” “噢?”侠客有些不信。 “少爷在冲凉水,我将他敲晕了。” “……干得好。”那个家伙,倒学会骗人了,侠客忽然感觉跟柏杨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到底什么情况?” “少爷长期在服用抑谷欠的药物,来这里停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点。”好好的为什么要服用药物,侠客伸了个懒腰,“还是说揍敌客家里的人都要吃这东西?” “其他我并不知情。”柏杨神情冷淡。 侠客连头也没点举了下手掌示意,转身离开,不想说的人怎样也无法撬开他的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上章看到h7请看文案最后一行的解释,我现在有点敏/感,总怕被口口 本来有很多暧/昧的,多么好的机会啊!!!但是我无法发挥啊!!![摔]所以通篇看下来,可能会有种“为什么会这么没味道啊”的感觉……因为怕被锁我都把肉腥挑走了……=_,= ———————— 网审大大我已经删了那段了!!!!求通过!!! ☆、咳咳 糜稽穿着灰色长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脖颈间缠着着柔软的赭色羊毛围巾,站在流星街的街头,天空飘着薄雪,地上已经开始结冰,流星街的冬季到了,可能又会死一批人。至于那些被蚂蚁注射然后变成怪物的流星街人,尸体已经被运送走。侠客站在糜稽的身边,二人看着一些清扫工在垃圾堆收拾东西。 “尸体会火化?” “嗯,至少他们不应该被当成一般的尸体被回收利用,之前芬克斯送了他们一程,也算是在战斗中死亡了。”侠客一手撑在腰间,“幸好你晚来几天,不然蚂蚁没处理好这里的确不□□全,只有你的管家一个人在身边也并不保险。就说蚂蚁中的蚁后,实力还是很强的,逼得飞坦用了那一招。” 糜稽从口袋里探出手哈了一口热气在指尖,侠客见此自然地握住他冰凉的指尖,一股暖流涌入整个身体,太舒服惬意,糜稽身体抖了抖:“有念真好。” “你那个管家没让你多穿些?” “我没听他的话少穿了一件羊绒衫,我本以为就出来一会儿,跟你见个面而已,飞艇到点就开。” “其实你真该多听听他的话,柏杨给人的直觉不像会伤害你,”侠客回看了一眼糜稽,突然想起什么,松开牵糜稽的手,一下揽住他的肩膀,低头凑近他,“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明明侠客是在微笑可莫名觉得很危险,糜稽抖了一下身体头撇向一边:“我一直会骗人。” “可你没骗过我,似乎昨天是第一次?”侠客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下,的确之前糜稽不想回答的事情会避开,他只会选择不说,骗人这个坏习惯可不能持续下去。昨天见他说得那么淡然,侠客没有一丝怀疑,结果扭头对方就去淋了凉水。 自己的这个好友,真不让人省心。侠客想起之前的一位计算机天才,明知道吃油炸食品不好,天天订外卖炸鸡足不出户,喝水以可乐为主,这种高技术宅男还真让人头疼。现在同种情况对于糜稽,侠客觉得不能坐视不管。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11节 “你之前说过本身身体就弱,以后别这样做了。”侠客捏了捏糜稽的肩膀,摇晃着他,后者跟着侠客摇摆的动作踉跄了几步,撞在他的怀里。 “忄生本来就是天生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有了谷欠望就解决。”侠客松开揽住他肩膀的手,双手拍了拍扫掉衣袖上的落雪,缩了缩脖子,雪花几乎一沾他的皮肤就化为水,脖间衣服的缝隙很难受。 可他是男人,想要男人也正常吗?糜稽叹了口气摇着头,他摘下围巾套在侠客的脖子上缠绕了几圈将尾角塞进去,换来后者一个微笑:“这么暖和,你呢?” “我这就回去了,五分钟的路,昨天晚上的事,谢谢你关心我。”糜稽的靴子在地上的结冰处摩擦,他抬起头,“侠客,以后我不会骗你了。” 对方只有微笑,糜稽也对侠客点点头,扭过头打算离开。 “糜稽。”侠客喊住转身的人,“以后,也不要再对我说感谢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旅团里飞坦他们也很少提这个词,就团长一本正经在用。” “呵。”糜稽笑出声,想想也觉得团长那个人道貌岸然的,有时候假正经,他没有回头抬了下手臂做了个示意的动作,留给对方一个背影。 糜稽听从了侠客的话,第一次选择使用器/具,既然找不到别人那只好自己来。柏杨是同他一起回到城堡里的,因为飞艇是从流星街回本家会路过这里,他总不能回家搞这些,那可是第二天全家的人都会知道,这些东西和痕迹很难掩饰。 而且以家里长辈们的灵/敏度,只要他控制不住出声,一定能全部用「圆」感知到,那画面一想糜稽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糜稽吃了两天的流食等东西到来的时候,没让柏杨经手直接让简送到他的房间里。城堡里是一直有一些道具但是时间比较久远,要自己动手,糜稽没有那个耐心,他知道到时候自己一定会全身无力,无法控制自己,这点在跟亚伯在一起时就能得知。 让无关人员都撤离,下令任何人不许进入房间,糜稽进屋时没有敢对上柏杨的视线,他总感觉对方能一眼看得明白。 (h9接下来的剧情简介:糜稽自我满足时,柏杨接到家里的紧急通知,需要立刻回电,是亚路嘉事件,当年糜稽是最后一个亚路嘉请求的对象,柏杨就进入房间了,那画面简直太美好,然后回完电就是你们想的那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来安慰一下被锁怕了的作者君呀,发一章锁一章,填坑的娃心中苦哇! 解释见文案最后一行。 ☆、事后 糜稽醒来的时候发觉是在飞艇上的房间里,他睁开眼睛慵懒地又闭上并没有回神,在稍微移动了下身体后整个人变得僵住,身后传来的不适提醒了他所发生的一切,昨晚混乱的记忆涌入脑内,那种身体的感觉根本不可能是器具,中间的过程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记得很清楚,除了,记不清昨晚人的脸。 但目标直指一个人,除了他其他人再没可能。 糜稽感觉胸口闷,他试图从被子里伸出手臂但肌肉像是拉伤了,乳酸产生过多,抬起就十分费力,吃痛不已。他脑海中回忆之前的画面,是在浴室某一个姿势他双臂撑住身体太久了,不仅如此,大腿上的肌肉也有拉伤的痕迹。他掀开被子,用手肘撑住身体想要起来,但腰酸得像是无感觉一样。 “啊。”糜稽吃痛倒在床上,只能侧着身体翻转了下身体趴在软绵的枕头上。 嗓子只是喊了一声就嘶哑低沉得不成样子,糜稽握了握拳头抱紧枕头,后背大片衣果/露着。 该死的!糜稽敲了下床,探手摸了一下床头的呼叫器,这个动作又让手臂再次承受痛苦。 房间门被打开,来者帮糜稽拉上被子盖住后背,端了一玻璃杯梨汁在糜稽面前,并贴心地帮忙扶住了吸管。糜稽喝了半瓶感觉到是温热的,嗓子这才舒服了许多,但开口说出的话开始轻飘飘的。 “你故意的?” “少爷邀请我的。” “你明知道那种状态我的判断不准确,作为管家你应该帮我修正!即使我意识不清晰那你也应该保持理智!”糜稽捏住柏杨的手腕,眼神毫不留情地直视他,“你就是想做那件事对吗?” “是,我想做。”柏杨很坦然。 对方承认得如此快,糜稽睁大眼睛,他脑中快速转动着,联系所发生的种种试探性地问道:“你一直以来想做的都是这件事?”他紧盯著对方的眼睛,后者没有一丝回避。 “是,少爷。”柏杨把早餐端上来,“我们在飞艇上,明天下午回抵达本家。” 糜稽深吸几口气平静了下心情,他把盘子打翻到地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把头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感觉到由心底发出的难过,是,从最初西索到侠客柏杨一直是收拾残局的一个,再到后来跟帕利斯通和亚伯,柏杨也一直都知道,但不意味着他没有原则,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柏杨是放在身边从小跟到大的人,像是兄长一样的存在,但是对方也拿这种视线看他吗?没有任何原则,想做了就随便找一个人做,或者对方从来都瞧不起他,想要的只是尝一尝自家少爷身体而已,想要的只是压倒他让他哭泣,逼他求饶。 这样会给他带来心理的快/感和满足吗? 回忆起昨晚的一切,自己最懦弱最无助最y荡的模样全部全部……糜稽感觉到心被拿尖刀子戳了几个窟窿,如果换了个人如此待他,他可以想很多方法报复,但一下换到身边人身上一时间狠不下心。 杀了他?糜稽握紧拳头敲在床上,怎么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因为他太过放纵还是怪他太相信向来冷静的柏杨。他已经忍了足够久,从未想过沾染身边的人,逼急了也只是下令让他帮自己……糜稽咬紧牙关感觉到难以呼吸。 糜稽抓紧枕头,他想起昨晚自己拥紧对方说我爱你,杀意就更盛,这样逗弄他好玩吗?昨晚对方把他深藏在坚强外壳下内心的弱态全部看了个透彻,是,现在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无论他位子再高有再多的权势都还只是在渴望被人爱而已,他希望能有依附的人,希望被人拥抱。 “对不起少爷,昨晚我没有控制好力度。” 不要再说了!对方没有丝毫反悔之心,并没有后悔说做了这些事,只是在说力度问题吗?难道要说下次会注意吗?天大的笑话,怎么可能有下次! 糜稽脑子里乱成一团,气得身体发抖:“滚……滚出去!” “飞艇上的工作人员是揍敌客雇佣的普通员工,除了我没有人适合来照顾您。”他将被子掀开一个角,“让我看一下,该上药了。”对方并没有使用敬称,这句话带着强迫性。 “柏杨!你敢!”糜稽高声喝出他的名字,但平时绝对会被履行的命令这次对方却不遵守了。 “少爷,我在。”动作却没有停止。 糜稽捂住眼睛流出泪水,羞/耻感和被羞/辱的感觉袭上心头,他违逆他!决不可赦! “少爷,我一会儿再送餐进来,用完餐再帮您按摩。” 没有回应,他可以说不吗?对方控制着他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再大的抗议也不换不来任何改变。 杀不杀没有决定,毕竟是家里的管家,但唯有一点让糜稽笃定。 柏杨这个人,不能再用了。 他为此感觉到悲哀,全部赋予的信任被辜负,就像是今天才看清这样一个人一样,即使是相处了那么多年,就是算是一条狗也有了感情,如今如今……糜稽身体起/伏着抱着枕头的手越来越紧。 第二天下午糜稽穿好衣服,尽管走路还是有点难受但是至少从外是看不出来了,他站在飞艇口整理了下衣服面色冷漠,这两天他未同对方交流过一句话,自己也早已恢复情绪。一旁的柏杨同样穿戴整齐,飞艇正在着陆。 突然柏杨强/制地扭转过糜稽的肩膀让二人面对面,双手捧起对方的脸颊低头送上了一个吻。 糜稽被震惊在原地,那晚的事情他意识混乱柏杨以下犯下就罢了他必然会将他送去修理一番,如今对方在他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做这种举动简直是忤逆和反抗!在他眼里自己是什么?待柏杨一手环住他的腰部将他搂住糜稽才回过神来,他挣脱开狠狠扇了对方一耳光,愤怒值直接达到顶点。而此时,飞艇已经停稳舱门即将打开,即将有其他人迎接,糜稽抬脚踹了一脚柏杨让他离自己远一些:“你……别让我以后再见到你!” 他气得身体在抖连话也讲不清晰。 “是,少……” 糜稽转身下了飞艇。 柏杨看着那道身影觉得很遗憾,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掌心中黑色的背叛标志隐隐透着念气。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倒是不知道原来与主人发生关系也属于背叛的一列,但是即使知道他也很快冷静下来。那晚的举动他并不后悔,那是一个机会,许多年才出现一次,柏杨承认自己有点小私心。 他喜欢少爷,不想少爷难受,不想自己难受,就选择做了,这其实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但是错在他轻视了藏在心底多年的爱多么激烈。不表达不表示爱得少。 是有些过分了,他没控制住自己的力度,在少爷已经满足后还是多做了。 他这样沉默的人,有时候也会钻牛角尖,以前他不明白梧桐能当上总管的原因,他的武力值并不如自己高,后来看到他转身和蔼可亲同三少爷问好并且微笑着满足奇讶过分的要求时,柏杨才知道,原来是他不会伪装。但这样一个不会伪装的人却在糜稽少爷面前伪装了那么久,看着他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看着每次做完后少爷满是痕迹的身体。有时候,像他这种人还有一种韧劲呢。 柏杨看了看掌心,其实也有好的一面,少爷知道了他的心意总比未来有一天他突然死去了这份爱就这样消失了要好。他已经足够卑微了,但不想这份爱情也卑微,毕竟另一方是糜稽少爷。 至少少爷记得他。 其实那晚糜稽少爷也很舒服,对方抱住他,毫无防备地哭出来。 他说,我爱你。 他的眼睛里全部都是自己。 柏杨看着少爷的背影从视野中消失,梧桐向他走来,大概是揍敌客作为签约的另一方已经收到信息了。他突然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却很温暖。 他的眼睛里全是自己啊,多么幸福。 少爷,下一个十年,很抱歉不能陪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柏杨这段自述里,叫其他少爷叫数字,叫糜稽才叫糜稽少爷。前几章就想说他看糜稽跟小白兔似的,这每个人眼里都不一样吧,糜稽那个人在外面还挺强的。 另外,你们不要偷懒,文案最后一行一定要看,我快按着你们头去看了,话都到嘴边了,可是你知道我又没法直接说出来…… ☆、调/戏 糜稽躺在家里半山腰山洞里的温泉池中,双臂交叠在岸上,头倚在手背上闭目养神,水的温度让他全身完全放松,一扫疲惫。身上的痕迹还并没有消退,由深红色转变为淡粉色,在嫩白的肌肤上尤为明显,看起来有些可口。这里没有别人糜稽倒不担心会被仆人看见,他已经支走了她们,需要的东西也摆在岸上,完全可以自己来。 上一次来这里,还有帕利斯通陪伴。 糜稽伸了个懒腰,手臂向空中举起拉伸到达一个极值,不得不说揍敌客的基因都不错,他四肢纤长匀称,即使不会念但至少平时的锻炼没有落下仍然有小部分肌肉,当然与西索和伊尔迷他们没法比较是了。糜稽睁开眼睛转过身,吓了一跳,慵懒的表情瞬间警惕。 奇讶双手插兜在岸边站立着,无声无息,看来是刻意地没让他发觉。 糜稽缓缓放下手臂蹲下身,全身又沉浸在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他想要隐藏自己前胸的痕迹。 “上来,有话问你。”奇讶表情不善。 “好。”糜稽往这边走来,“你去一旁等我?” “该看的都看见了。” 糜稽保持沉默,反正都是男人,之前奇讶幼年也与他也有过同浴池嬉戏的事情,他垂下头沿着台阶走上岸,感觉到被注视着浑身不自在。不过奇讶大了,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同样奇讶也知道他喜欢男人,没什么可隐藏的。刚出水的那一刻感觉到冷空气,糜稽身体抖了一下,同时适应了在水中的浮力一上岸重力较大让他泡了太久无力的身体一个踉跄。 糜稽跪在光滑的玉石地上,捂住有些发晕的头,掩饰尴尬:“下次让人铺点东西。”奇讶一直没有回复,糜稽只好沉默地擦干身体穿上浴袍和拖鞋,在猎人考试他们的情谊就早已不见,再加上之前友客鑫,对方能找他聊天,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去哪里?”糜稽跟着奇讶走,来到一处狭小的杂物间,里面的灯散发着白色的光,瓦数很低,奇讶拽紧他的手腕将他带了进去关上门。 “为什么在这里说?”糜稽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着比自己矮的奇讶他半跪下身体脸上习惯性带着温柔的笑容,“奇讶要同哥哥说悄悄话吗?”他想起小时候,奇讶每次都是这样,那时候的小包子多么可爱,会说最喜欢哥哥了这样的话。 “我不是小孩子了,”奇讶表情淡漠,“我的「圆」只能维持这种大小。” 糜稽了然地点点头并没有露出失落的表情,他早已习惯了:“什么事?” “亚路嘉的事情,”奇讶一手扶住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旁用极低的声音道,“你知道那个规则的,我小时候告诉过你。” 糜稽眼睛睁大,他想起来了,可怕的亚路嘉最高规则,奇讶只需要下达命令对方将会无条件服从,奇讶那时候还小,又依赖自己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二人拉勾勾糜稽向他保证这件事要保密。他清楚这个问题带来的巨大灾难。但是这件事不应该过去了吗?自蚂蚁篇后他早已记不住清发生了什么,但是之前父亲问他亚路嘉的问题,而这次他也为此赶了回来,奇讶是想要…… “你要把他放出来。”糜稽睁着眼睛与奇讶对视,充满震惊。 “糜稽,你说过会保密。” “不行奇讶……”肩膀被握紧,糜稽吃痛身体一抖。 “我可以保护亚路嘉,也可以控制他,不会有问题的,我只要你再确认一遍,不会告诉任何人。”奇讶的眼睛里没有感情。 “不行。”肩膀上的手换上脖子,糜稽没有松动坚定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没有太大的谷欠求,想要的东西自己可以争取,即使是需要的东西可以直接向亚路嘉讨要,不需要带他离开,但他治愈需要亲手接触,而能让你在意的人……是冈出事了对吗?”脖子被立刻收紧。 糜稽闭上眼睛,他其实没想说出去这个秘密的,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如果奇讶顾忌他,他能够阻碍他带走亚路嘉,那也要尝试。 “糜稽,我没那么多耐心,你阻止不了我。” 糜稽扭过头。 “我有办法让你说不出话来,何必受那个苦。” “你不能伤害我。”糜稽握紧拳头,他一根根把奇讶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拨开,站起了身,但一股寒意从脚下袭来,缠绕上他的膝盖,寒冷刺骨得像是身体衣果露在雪中。糜稽跪倒在地上,一股压力让他无法直起身体,只能以手撑在地上撑住身体。 敢对他用念?这个小兔崽子,糜稽咬紧牙关,他一路受到照顾,无论是柏杨还是侠客,即使是西索也没有让他直面过念的压迫,欺负一个不会念的人用这种方法。 奇讶做起事来太狠,凡是要达到的,会不惜一切代价。糜稽换为盘腿而坐,他勾起一边嘴角咬牙硬撑:“奇讶,居然这么对哥哥……”边说边抖,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感觉下一秒就要晕倒。 一瞬间寒意消失了。 “是,我忘记哥哥身体不好,万一晕倒了怎么办。”奇讶蹲下身来,叹了口气,“只是要你一句话而已,你拿生命发誓不会告诉其他人这个秘密,很简单的一件事,不需要搞得很复杂。” 糜稽听奇讶换了称呼,感觉不对。 少年的手指探入半湿的发间攥紧迫使糜稽仰头,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跟小时候的晚安吻不同,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另一只手探入浴袍间。 察觉到那冰凉的手,随即感觉被捏了一下,糜稽打了个战栗猛地推开奇讶:“我答应你!够了!胡闹!” 奇讶面色平静,也只是浅尝辄止,唇部碰了一下而已,看糜稽跳脚他眼中带笑意:“你答应什么了?” “我拿生命发誓不告诉任何人,只要不是逼迫或者被大哥控制,我尽量避免这种情况,但是你要想好,带亚路嘉出去的时候肯定家里人会一路监视想要探出规则,同时大哥也一定会堵截你不断逼迫你,纸保不住火,这条规则他肯定能探寻出来。”糜稽喘着气语速极快地说完,眨动着眼睛,拿手背粗/鲁地擦了擦唇,那里充血变得嫣/红。 “我也尽量避免,我会保护亚路嘉的,像小时候一样。”奇讶拉开门走了出去,糜稽跟出去看着奇讶的背影突然开口道:“猎人考试,虽然被大哥插上了钉子,但是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我说,如果真的发生了你在朋友和家庭中选择前者而让后者面临威胁的情况,就一定要回家,如果做不到我会去死。那么这次你做完一切会回来的吗?” 奇讶停下脚步侧过身:“没有人告诉过你吗?糜稽你不适合威胁人。” “奇讶!你……”糜稽气得砸了东西,奇讶听到身后的僧因心情却在变好。 糜稽那个家伙原来也被大哥插了钉子,那他原谅他了。奇讶回想对方惊讶的表情和跳脚的模样,倒是很惹人喜欢,怪不得身边男人不断。 对方那种性格,果然不适合在家里,很容易被抓得死死的,过不了多久,糜稽就会知道这个家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不值得他这么维护。 作者有话要说:  一看,这中二病叛逆期还没过去呢,糜稽其实早就知道家里人都什么状况,还是很渴望家庭,很珍惜。 虽然兄弟好萌,但是这,呃,年龄有点差距。 来留言啦,我超努力码着字争取早日完结,其实每天超忙啊,写完这个还得去写真正能拿稿费的东西,过几天编辑过年全得放假了,我问稿子情况也找不着人…… 这个不v的文,也没收入,只图开心,快来跟我聊聊天啦,不然好孤独的。 ☆、拥抱 糜稽见到侠客时是距离奇讶带着亚路嘉离开家后的几天,他坐在雅座上有些出神,视线投在桌上书架里的杂志封面上。但侠客在远处看到,他一直没有找到心仪的杂志。糜稽的眼神有些淡薄,看得让人有些心凉,几乎可以一眼就判定这是个冷漠的人,所以即使长相精致在这个音乐酒吧却没有人敢上前搭讪。 他立体侧颜带来的惊艳加上细腻光滑的肌肤,惹得几个远处的女生在小声议论他是不是明星。 “糜稽早来了?”侠客伸出手掌打了个招呼,面带笑容,后者收回心受到情绪带动也微笑起来:“并没有太久,没想到侠客会在这所城市,找你出来只是想要聊聊天。” 酒保见有人来立刻摆上了糜稽之前点好的酒,侠客嗅了嗅:“你胃不好,等一身酒味回去柏杨又会在我头上记一笔。”说完这句话他就立刻敏感地察觉糜稽的尴尬。 “他……我换了个管家。”糜稽倒了杯酒,举起同侠客示意,“我就喝这一小杯小麦酒,度数很低,来之前吃过饭了。” “我觉得他很尽责,终于惹怒你了?”侠客与他碰杯后抿了一口,慢点喝。 糜稽脸色变了变,他不是故意想要表现出来,只是内心太多不爽。他等在家里忙完一切跟着处理亚路嘉的事情,终于在奇讶决定离家后空闲下来,一回头看到管家已经换成了四十岁的刺槐。他询问梧桐,后者只说是柏杨自己递交了调换申请,自我感觉失职无法尽责。 他还没找他算账,居然自己就离开了?他把他当什么了,玩完不想惹麻烦就远离吗?新管家刻板,有一些事情处理起来并不默契,对方对糜稽的某些小习惯也不了解,事事都没有顺心。想要跟梧桐要那份调换申请,结果梧桐已经跟随奇讶离开了。 糜稽咬了咬嘴唇,眯起眼睛一口喝光了杯中酒,伸手取酒瓶的动作被拦下来,侠客取走酒瓶:“跟我走走别在这儿喝闷酒。” 所幸这所城市是春夏交接之际,外面的天并不寒冷,糜稽陪同侠客走在傍晚的街道上,一路走下去来到了天桥边。糜稽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叹了口气:“侠客,认识你很开心,但是要对你说抱歉,很可能我会死,你也会死。” 侠客愣了一下:“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很少同你提起我四弟,”忽然手机震动,糜稽摸出来看了一眼,“我大哥也在这所城市,我跟他一起过来的,不过我不想过去帮他,反正我这么弱没什么用。”他收起手机无视那条短信继续讲道。 “也许曾经很久之前我年少时同你在聊天室讲过他是个性别认知障碍者,他认为自己是个女孩,家里人除了我同奇讶,并没有人尊重他这种选择,长辈总是希望他改正过来。当然你要知道异类在家里其实也会受到来自下人的歧视。”糜稽摇了摇头,侠客忽然搂紧了他的肩膀。 糜稽大概也在家里受过歧视。 后者对他抱以笑容:“我没事的,继续说我的四弟,他太强大了,如果他没有满意一件事,就会有相关人员死亡,”他这个表达比较隐晦,“一开始是两个人,随后直接翻数倍,根据这件事的重要程度来判断,会死与他相关的人,或者是接触最久的人,从最熟悉的人到只是同学,最严重可能导致只是见过一面的也会死。最后一次是在亚路嘉四岁时,单是确认死亡的人数就有六十七人,都是瞬间死亡不分地区。” 侠客严肃起来,但他并没有打断糜稽的讲话。 “所以他一直被关押起来,当然你要知道如此强大的代价下他的能力也会很强大,最近他被带出家了,因为奇讶。”他叹了口气,“其实你要查也能查到大概是因为冈的缘故,这些都不重要,告诉你并没有问题因为那些规则非常复杂,整个家族到现在也没法摸清,还在探索中。”他摇头突然冷笑出声。 “拿家族里全部人的性命包括其他相关的人做赌注,而且压根不清楚这会导致家里发生什么,居然……敢拿妈妈的性命做威胁,如果爸爸不放他跟四弟离开就杀掉妈妈。”糜稽咬牙切齿,“四弟从小就在与人隔绝环境中长大心智只有几岁,完全不能控制会发生什么……”糜稽讲不下去深呼吸了几下。 “家里已经分成三方力量在对抗,”他握住栏杆的手忽然抖了起来,“侠客……我知道……那个规则,如果被知道了,大哥会毁了奇讶,我特别担心。”他身体抖起来,面上有些疑惑和无奈,眼角开始湿润。侠客见此给了他一个拥抱。 “即使是继承人也可以毫不在乎,因为有更大的利益……家里每个人要这样,连柏杨也要背叛……”他在侠客怀中低下头,发出叹息。 大哥会扎废了奇讶以此来控制亚路嘉,他太了解大哥了,他真正的大哥当年同他讲过的话他每一个字都记得。 他说,大哥死了,以后糜稽你要好好活。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取而代之的伊尔迷,糜稽只有敬畏和恐惧。(272:当伊尔迷知道奇讶可以对亚路嘉下命令,对方就会直接完成不需要任何代价后,他就是想扎废奇讶,牺牲一个奇讶能带来更大利益,漫画有个图,大哥操控两个十字架掌握一个奇讶木偶,下面的线连着亚路嘉的木偶,我记得很清楚。) 他真的很想大哥,那么多年,他都不在,好想他。他吸吸鼻子,张开嘴深深地呼气,咬紧了牙关。 侠客怀抱着糜稽,对方需要冷静的空间,他拍打着糜稽的背部,心情复杂。是,这样一个极高权位的家庭怎么可能会像其他家庭一样。里面的每一个人都不简单,包括刚到旅团的柯特,那个小鬼才十岁就已经如此出色,当年自己十岁时在流星街估计还捡垃圾呢。 糜稽所渴望的那些亲情也不会真的一直存在,他太天真了。在揍敌客的家族里,这样一个弱小被忽视的人,最后成长起来却是最深情的一个人,倒真是讥讽。而且他是个意外,因为母亲受伤所以无法学念,其实对于糜稽来说,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如果糜稽也会念,大概不会受到歧视,也会长成另一幅模样吧? 知道规则的巨大压力让糜稽时刻紧张着,唯恐一个选择错误就伤害了别人,然而他其实是想一家人都不会受伤,侠客了解糜稽的性子。 伊尔迷,揍敌客的长子,侠客见过一次,是个强大的人,甚至比自己的战斗值都要高,之前伪装西索在旅团撑过一段时间的不出意外应该是他,对方出入旅团自由坦然,他是可以跟团长和西索并列的人。 那个奇讶同样,侠客之前就在聊天室听说过,糜稽非常喜欢妈妈,而妈妈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三弟身上,如今看来,那个三弟拿母亲性命开玩笑,但是可见他将家人摆放在什么位置上。同样十二岁的他同锁链手搭档成为朋友,跟冈设计拖延了旅团,后生可畏啊。 现在再来个逆天的四弟,这里面最正常的是糜稽吧?侠客紧了紧这个怀抱,对方身体上熟悉的气息让他很习惯,这副匀称的身体抱起来不会硌手,很舒服。 一手环住糜稽的腰一手抚摸着他的发顶侠客安慰道:“不是一切还未发生吗?不需要去担心吧,我相信揍敌客家也不会这样让整个家真正危险,总会有解决办法,你在这里担心也不会有解决办法不是吗?这样说来,我也会死,但是管他呢,你不告诉我也许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的声音很轻又温柔,发顶的一下下抚慰让糜稽渐渐安静下来。 “是,家里的外出警戒最高是五级,现在奇讶和四弟是四级。”糜稽站直身体头抵在侠客的肩膀处,气息恢复平静,“只不过还是害怕大哥,也害怕家里分裂。”他一提这个名字身体就一抖。 “那你的安全能保证吗?选择阵营时弃权之类的是被允许的吧。”侠客心道果然,才四级,那五级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糜稽红彤彤的眼睛勉强带上笑意:“我这么没用谁会在乎我,我还可以回城堡,安全不需要担心。”他扶住侠客的手臂,但回答这个问题时还是皱了下眉头。 “糜稽,在乎的东西太多了,总会限制发展。”侠客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又想到了团长,两个人的眼睛都十分好看可却大不相同,团长那双永远冷酷遥不可及,如今眼前这双却充满温情又变化多端,随时都可以触碰到。于是他也这么做了,轻轻吻了吻糜稽的眼睛。 对方在他吻的时候闭上,在他离开时睁开,眨动的睫毛擦过他的嘴唇。 糜稽身体僵硬起来,他笑了两声掩盖这种尴尬:“侠客平时很会哄女孩子吧,这种安慰方式倒也少见。” 侠客也顺势放开他:“哪里有,我没谈过恋爱的,旅团里似乎只有团长热衷于做这件事情,而且非常投入。” 又是团长,糜稽笑笑,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了一下,他取出一看情绪低落下来:“大哥让我去找他。” “不要有压力,其实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对其有利益需求的人有关,跟你无关,你也讲过多少岁后就可以脱离家族了。”摸着良心讲,侠客觉得糜稽离开那个不正常的家倒是好些,这样他似乎更自在。揍敌客和旅团一对比,按变/态程度,谁也好不到哪里去,旅团中团员是有感情的,像信长和窝金等强化系,但是侠客从来没有尝试过拿此做赌注,他不敢去揣测人性,也不抱有太大的寄托。就像是团长被捉走,同样有坚持不顾团长性命直接追击的飞坦和芬克斯等人。 这世界,谁都是为自己活,从生到死,总是要一个人走的。所以即使以后有一天自己受伤了成了拖累,被旅团放弃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怨言。想一想他们肯定会骂他说没用之类的话,然后去复仇吧?如果有仇恨的话。就像是窝金,侠客又回想起他那个同伴,嘴角戴上温暖的笑意。 “我尽力,伪装还做得不错,只不过心理有压力,不过说来侠客也可以去谈个恋爱,毕竟是不同的感受。”糜稽抬了下手,“那我们再联系,谢……”他话语一改变,记起了侠客说的不言谢。 “那侠客,我走了。”他从天桥上后退着,挥了挥手,转身掏出手机跑远。 谈恋爱吗?侠客挑了一下眉头,他最在意的就是旅团,恋爱的话,是需要他比旅团更在意那个人吧。同样,即使他做到了,那么那个人能比旅团的人更关注他吗?旅团他们姑且这么深的情谊,即使被拖累就可能会被放弃,那么爱情这种东西能让那个人深深地爱他护他吗? 换句话说遇到危险,旅团放弃他了,那个人会不顾一切与他一起面对吗? 这种人去哪里找?即使街上找普通人家的姑娘谈恋爱到最后结婚,真正遇到生命危险愿意冒着风险同他站在一起的,也在少数,他要如何找实力相当地位平等的伴侣。找个弱小的附庸难道只用来生孩子做保姆的吗? 好难啊,去哪里找。 侠客忽然感觉到什么打断了他的遐想,他摸上胸/前,衣服湿润了。 “啊,糜稽的眼泪……真是个爱哭的家伙。”当然即使哭起来也很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侠客大哥,你啥理论啊,刚说完糜稽这么温情深情的人,回头自己想谈恋爱的事却找不到能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对象,上下差了这才不到几行啊![拍大腿] 关于柏杨,看过《穿越之我是库洛洛》结局的朋友知道,我一直觉得,想要得到一个人的爱肯定要付出。你说柏杨他付出啥了,人家这边俩人在自由恋爱默默温存靠各种小事辛辛苦苦刷着亲密值,他那边只是把少爷给上了,这样就想直接得到人?想得美啊!你说他照顾少爷多年,可那不是他的本职吗?当然他很尽心尽力,这不也让少爷放不下了对他很重视了吗……有付出才有收获啊。 ☆、伪装 第六十二章 糜稽到达酒会的时候看到了西索,伊尔迷与西索中间有个位子,他跟大哥打了个招呼只好坐在中间。 “好久不见,很想糜稽呢,看起来越来越可爱了。”西索举起酒杯对着糜稽示意,后者点头给了个礼貌的淡笑。 伊尔迷一手托腮晃动着酒杯里的酒水:“刚才去见谁了?” 大概身上的酒味暴露了,糜稽倒没想掩饰:“侠客。”听到这个名字,西索脸上的笑意变深了。 伊尔迷没有什么反应,依然直勾勾地看着他:“你跟他说那个怪物的事了?” “大哥,我知道分寸,找他也有其他的事情……”糜稽话还没说完,伊尔迷就放下端起的酒杯探出手掌,糜稽看向那标志性操/控人的动作,顿时像是炸毛的猫一样眼中充满了恐惧,满是慌乱,这点是没考虑到的,怎么会这么快?为什么大哥直接就来测试他?他根本没露出一点马脚的啊,怎么怎么连伪装和掩饰都没有就暴露了?那奇讶和亚路嘉…… 他侧过脸闭紧眼睛不打算看向对方,极力阻止这种即将到来的催眠和操控。 但冰凉的手指只是在他眼角抹了一下,糜稽睁开眼睛,伊尔迷食指和拇指揉了揉那干掉的泪渍,是刚才哭过后遗留在眼角的。完了,他暴露了,糜稽心底一寒,脑中快速转动着,语气恢复平淡:“嗯,已经没事了。” “本来今天叫糜稽来是想问你和帕利斯通还有没有联系,想要找他帮点忙。” 糜稽估计冈现在正在猎人协会附近的大楼中,大哥是想借用帕利斯通的力量,他摇头:“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没什么,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伊尔迷收回托腮的那只手,拽过糜稽的高脚滑轮圆椅子,“不过凑巧有了一点新的发现,糜稽,你在对我隐藏什么?”他轻轻搭在糜稽的外肩上,揉着他的肩膀,将糜稽拉到自己的怀里,在他的耳旁缓缓开口。 糜稽闭上眼睛,睫毛一直在颤抖。 “没有的话,刚才为什么要害怕?大哥这么可怕吗?”一根钉子抵在糜稽的头顶,“来让我看一看……”糜稽感觉不到疼痛,但半根钉子已经插/了进来,如果钉子全部没入,他相信大哥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 “我……我同柏杨上床了。”糜稽认命般垂下头,这不属于撒谎,大哥操作系应该能判断他的话语是否撒谎。果然伊尔迷停了一下收了钉子咦了一声:“柏杨有那个胆量?”这件事情听起来八卦许多,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糜稽见他收走钉子立刻心放下一半。 “……是我下令逼迫他,也用了一些手段,不然就去家里告他骚扰我……你知道,家里有些契约的判断比较模糊,就是这样。”糜稽低下头连耳朵都变红了,“我找不到人。” 旁边是西索的大笑声,糜稽握紧拳头,整个酒会都在看他们,西索笑够了笑声才开始变低。 “你跟亚伯分手了?”伊尔迷再次端起酒杯,这对糜稽来说是个好兆头。 “大哥你知道?”糜稽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提琴跟我说的,”伊尔迷无辜地睁着大眼,“多事的老头儿,揍敌客人的事也要管,不过我没告诉过家里。” “谢谢。”糜稽看向一侧窗外,“提琴后来给亚伯找了其他人,所以我没了床伴……这不重要,既然大哥已经知道了,那,我能不能把柏杨调回来,他回去后申请调离,我被换了管家,而且似乎需要长辈同意才可以再换回,我再问梧桐他已经跟奇讶出去了。问其他人,没人管过这件事。”他移回视线鼓起勇气看向伊尔迷,小心翼翼。 伊尔迷哦了一声:“他技术好吗?”似乎很有兴趣。 糜稽简直快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了,许久才憋出几个字:“好,很好。” “多么好?” 糜稽简直要哭出来:“就是……很舒服,很温柔。” 伊尔迷的八卦之心得到满足,点了点头:“有固定的人选是好事。” “糜稽可以来找我,我也很好呢。”西索从身后环住糜稽的腰,整个温暖的身体贴在他的后背上,将他完全笼罩在其中,亲了亲他的耳朵,糜稽身体立刻僵硬,想要摆脱却无果,只得任他上下其手。伊尔迷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并不惊讶。 反正眼前两个人也做过。 伊尔迷忽然想起什么,拍了下手掌相握住:“其实与主人发生关系也算是违反契约,你没有再见过他是正常的,估计被处死了吧。这件事比较私密应该是梧桐亲自审理的,他把事情压了下来告诉你是柏杨自己申请调离,其他人无权知道,你倒不用担心这件事会传播。” 糜稽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如果说之前是在演戏的话,他现在是真的感觉到心痛,他张了张口抬起眉毛:“不可能……”那为什么柏杨要选择这样……会死的啊…… 他啊了几声,感觉到胸口痛,无法呼吸。 “这条是隐含的条约,之前爸爸跟女执事上过床,后来那个人就被处理了,所以我才知道的。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妈妈还在怀奇讶。” “爸爸?”糜稽眼里满是不相信,“那妈妈知道吗?” “她的眼睛能监控,自然是知道的吧,她也没提这件事。”伊尔迷耸了下肩膀。 糜稽突然眼里流下了清澈的泪水,难过和悲伤没有压抑地全部暴露,他拼命眨着眼睛要掩饰,移开视线,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些消息。 西索吻掉怀里人的泪,那模样太干净和纯粹,揍敌客家居然能养出这样的人,真是美味,就像是只狼窝里的兔子。 不过也只是一瞬,糜稽恢复了神色,他推了下西索的胸口:“不好意思,西索你太粗暴了我不喜欢。大哥,我回家一趟,奇讶和亚路嘉的事情我也不想插手,当然我也没法帮上你什么忙。” 他擦了下眼泪眼里是平静,跳下椅子他走了几步回头:“对了,如果柏杨还没来得及被处死,麻烦大哥在调换申请书上帮我签个字,我想把他完全调到我自己身边。” 伊尔迷点了点头,看着得到答复的弟弟快速离开,回头看向西索:“你被嫌弃了。”虽然语调没怎么起伏,但怎么看都似乎在幸灾乐祸。 后者变成了包子脸,不开心地移过头去,撅了撅嘴,看向窗外神情有些失落,耳上的金色耳坠随着喝酒的动作摇晃着反射着酒吧的灯光。 美味的小果子回家了呢,又要陪伊尔迷这个大变态,不过听对方说揍敌客的管家出动了,希望有得玩吧。 作者有话要说:  西索耳上戴的耳坠真的很惊艳,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啊,面无表情托个腮冷静时就是个美男子。好喜欢!他的出现完全影响了我青春期时审美,到现在定型了也一直喜欢丹凤眼的男人…… 酒吧这一段在动画重置版139集:伊尔迷在酒吧和西索说关于奇犽打算用亚路嘉救小杰计划,并拉西索入伙。 本文设定糜稽是在二人聊完后去的。 话说,西索知道自己也会死的时候那个表情,哈哈哈哈……大哥一直都有自己的恶趣味,他全部说完才像是刚想起来一样说:所以说西索也是会死的,对,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件事。西索的头上就流汗了,哈哈哈哈,大哥你是铺陈了这么多就是要拉西索入伙。二人就商定,如果亚路嘉向奇讶提过分许愿时,奇讶失败会付出全部人性命单位以万计算,这时西索在一边就立刻杀掉亚路嘉。 ☆、再遇 糜稽并没有回家,他买了张去猎人协会的票,最近猎人协会大选,前几次他是邮寄票去的,已经进行过三轮,他只参与过前两次。设定的条件是非特殊情况弃权两次就收回执照,不用说他都知道这大概跟帕利斯通的设计有关。再者冈应该距离协会较近,如果有可能他也希望能侧面观察一下这件事的进展,毕竟是家里的大事。 握着票他坐在候机厅,手中的电话迟迟没有拨出去。刚才能骗过大哥,是因为他说那件事是他逼迫柏杨所为,伊尔迷了解他的性格一定会误认为他内心愧疚,但实际柏杨那晚有强/迫性的行为。所以糜稽倒没有真的那么伤痛。 不过实话讲那件事,也有他的问题,但没法否认的是,他非常享受,而且自从那次做完后至今这么久,都没有任何谷欠望。因为,他得到满足了。忄生爱这种事,他并没有非常频繁,但是确实人之必须。他相信大哥也会定期解决,但对比自己,自己肯定要麻烦一些,毕竟不能随便找个人,他有轻微洁癖,对着别人张开身体,很难。 除非有把握,知根知底能掌控那个人。 犯了错误,要付出代价,这是肯定的,但是如果对柏杨来说这个代价是生命,有些太重。糜稽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他可以明确,即使是那件事不可饶恕,让他愤怒,但不至于直接死亡。 那么就看天意了,也许他已经死了自己也不需要纠结这些问题,如果他还活着……谎已经跟大哥撒完了,一定是要调回身边的,不过那些问题再考虑。 “少爷。”电话那边传来刺槐的声音。 “我找柏杨有事,是关于之前他处理的一些问题,你交接没有做好让我非常苦恼。” “少爷,接到转职命令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他本人,所以上任有些突兀,没有任何接手工作。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命令是梧桐总管下达的。” “管家室没有见到人难道是死了吗?”糜稽幽幽道,站起身去检票,“如果死了也得通知我一声。” 那边保持沉默,他继续道:“人死了就去查查什么时候死的,至于被处理掉的原因,估计档案记录查询所需等级非常高,我回去后亲自审阅;人没死的话,就给我找出来,是死是活给个回信。”他挂掉电话,走上飞艇,看着落地镜中穿着单薄正背着双肩包的自己,想起一个问题。 那边是什么季节?他完全忘记这件事了,之前会有柏杨来询问他路线并且准备好简单的行李。刺槐年龄大了,之前并没有照顾过小少爷们,直接这么调过来,是梧桐怕他再勾引一个吗?糜稽嘴角带上讽刺的笑,之所以不找女人大概是因为性别不便,当然梧桐也可能会认为他男女通吃。 那个上了年龄的家伙,跟自己各种不对头,估计对方看自己也并没有真正的尊重。不过,该毕恭毕敬还是得弯下腰,糜稽在头等舱坐稳要了杯牛奶叼着吸管。那群执事与管家,只要名号带着实习两字的,能力也参差不齐。当年还是执事的春日谈恋爱被大哥抓了个正着,正好用来试验亚路嘉的能力,在被索要十二指肠肝脏大脑脊背都失败后,死了十七个人。 从管家室的训练老师到同班同学以及认识说过话的人都被瞬间扭成了麻花,糜稽拖着脑袋歪头思考,不过同时期的柏杨除外,他是个沉默的人,据说人缘也并不好。人缘这种东西,有用时就好好经营,没用自然不需要。糜稽喝了一大口温热的牛奶,柏杨之所以能留在自己身边,也是他本人能力所证明的,对方忠心耿耿没有其他人的爱慕虚荣。 一闲下来,居然会想起他啊,糜稽隐隐能感觉到他内心,是期待柏杨没有死去的,毕竟梧桐这次出门急切,大概是因为觉得人才该被珍惜。糜稽扯起毯子关掉了自己这边头顶的灯陷入睡眠。 果不其然,他刚下飞艇就打了个喷嚏,即使快速赶往商店买了衣物,还是感冒了。来到猎人协会,才发现附近宾馆早已被订光,根本没有空房间。看来这次来的猎人真的比较多,之前他记得看过统计目前猎人协会的猎人六百六十多人。附近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而行,各种小吃商业生意蒸蒸日上。 看着高高的猎人协会总部,糜稽犹豫片刻给帕利斯通发了条短信。 半个小时后,头戴音乐耳机的糜稽出现在一楼大厅的一角,他肩膀一边背着双肩包,运动夹克拉到下巴,一手看着手机一手端着一方盒牛奶叼着吸管。夹克里面套有温暖的黑色毛衣,但他还是选择站在空调暖风吹起口。身后肩膀被轻拍一下,糜稽回头睁大眼睛,对方刚才只是回短信询问他在哪里,他本以为对方只是安排一下时间问题。 没想到帕利斯通亲自来了,对方温暖的金发和熟悉的笑容让糜稽楞在了当下,他连忙把手机放进口袋,把耳机拨到脖子上,停止喝牛奶,伸出手:“好久不见,我以为你会很忙,安排房间真的没问题吗?” “小事一桩,糜稽很久没来了,当然要亲自迎接才对。”对方握了一下,“带你看一下房间。” “谢谢了帕里斯通,我可以自己去,你最近不是在参与协会会长竞选,应该会开很多会很忙吧。”糜稽随他走进电梯,一楼等电梯的有不少人,而且这次走的是三个主电梯中其一,大概是因为安排的房间原因,并没有走之前二人常走的专用通道。他心底有些拒绝与他多处。 “连这点时间也不空闲出来就太没诚意了,不过糜稽,你以前不是叫我帕里的吗?”帕里斯通手拍了拍糜稽的肩膀,后者抬头看他,眼光澄澈,紧接着他感觉到有两道灼热的视线紧盯着自己,他望过去看到戴着兔耳朵的可爱姑娘,一旁是似乎看起来脾气并不好的……老虎?糜稽看到了对方的寅字。 就在这时他突然打了个喷嚏,冒出了可爱的鼻涕泡,眼中也带着泪花。糜稽急忙去口袋里掏纸,刚才站在暖风口太久了,一离开到了电梯也没有空调温度下降自然而然又要开始流鼻涕了。他掏了两下并没有找到纸,啊,刚才用完了。 他的表情很明显,帕里斯通很自然地掏出手帕捂在糜稽冒泡的鼻子上,送上温暖的笑容。糜稽顿时又不知所措,他脸红起来擦了鼻涕叠了叠:“对不起,我洗完后还给你。”他这次来找帕里斯通简直是错误的决定,但是如果没有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让他随便找个许多人睡在一起的通铺那会更加重感冒吧。 “我还担心手帕太香,你会难以接受。”帕里斯通往旁边移了几步,“后来我还是把香水换回去了。” “嗯。”手帕的确很香,糜稽垂下头看着脚尖,听着脖子上耳机里隐约的声音,觉得这样其实很好,谁也不需要委屈自己。当年帕利斯通与自己在一起后,的确换用过香水,挑的都是非常清淡的,有时候如果二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他会直接不喷。 “帕利斯通!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不介绍一下吗?”兔子小姐露出可爱的门牙,眼中闪过好奇,平日里可是没见过帕利斯通同别人有什么亲密举动,这次居然亲自下来迎接还给了手帕,难得难得。 帕里大大方方地介绍:“这位是我……” “帕里,我们的电梯到了。”糜稽握住他为介绍而摊开的手,唯恐从他口里听到尴尬的字眼,后者对着糜稽一笑,“我的朋友,不过看起来他有些着急,我们回头再聊。” 糜稽立刻意识到是自己多想了,他跟着帕利斯通来到房间,看着他打开空调开口道歉;“对不起,帕里。” “糜稽,你还是我当年喜欢的样子。”帕里转过身眼睛并没有笑,但是嘴角却勾了起来,这是他认真时的神色,不像是在外面一直是笑眯眯的眼角都会勾起来带着笑意,“这样很好,继续保持。” 他长大了,也长高了,糜稽看了看二人的身高差,缩小了一大截。 “帕里现在也很厉害,干到了自己喜欢的职位,接下来又会有新的目标了吧。”糜稽了解帕里斯通,接下来没有了尼特罗他又做到了顶峰,当选了会长怕是也不会选择继续做下去。 “糜稽真了解我。”他又恢复之前的笑容,“那么需要什么再打电话给我。” “这次真的很感谢你,祝你成功,帕里。”糜稽将人送到门口,关上门,站立了良久。他没说错的对吧?在帕里斯通心中,那些事情远比与一个人相守要有趣的多,对方也不可能选择后者。也许他们强者,都是相通的,比如说金就是这样,追求的事情甚至比儿子还重要。 现在冈重病,他并没有表现出急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父亲。 所以糜稽刚才的话在提醒对方。 他们不可能的,在帕里的心中,那些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只是感觉有些难过,有些伤痛即使好了,也留下了疤痕,一回忆,新生的疤痕就会阵痛。许多错过的事情,现在看起来非常美好,但如果真的再回头选择,又将会是一次伤痛。 糜稽把手帕从口袋里掏出来,丢在了卫生间的洗手池台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随缘随缘,知道为什么写糜稽感冒,因为我正在打喷嚏,写着写着来一个,写着写着来一个,想忽视都难。 ☆、亲密 糜稽连连咳嗽了一阵,抽了几张抽纸钻在温暖的被窝里擦鼻涕,刚才刺槐打电话说人已经找到了,但是并不方便接电话,提人的命令只能由梧桐总管来进行。糜稽便回复等他回去亲自去提人,他下床倒了杯开水,看着窗外皱起眉头。 那晚的迹象来看,伊尔迷已经找了西索帮忙,他刚才给母亲打了电话确认了一下陪同的管家,获得一个意外的消息。亚麻音和其祖母孜婆年被安排跟随,这两位不同于梧桐柏杨他们处理杂事的外围管家,而是父亲的直属管家,而梧桐和卡娜莉亚其实是听爷爷命令的。 家主的权利转交并没有直接过渡完全,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在此条件下,爷爷和父亲是互惠关系。同样,大哥与父亲也是互惠关系,他早已成为独立的个体而不需要依附。而糜稽自己,当然是服从所有长辈。(272:参见揍敌客家族关系图) 这个时间,不知道奇讶那边是如何惊心动魄呢?那群管家,除了孜婆年外,其余的人根本不是西索的对手,包括梧桐,对方的身手比柏杨还略次一级,而糜稽自己都不敢保证柏杨能在西索手下完好无缺地逃走。这次外出,不仅外围管家中梧桐总管出动,还带了一批执事做后援,简直是闹得人仰马翻。 两者比较起来,大哥明显人手不够,所以他很有可能使用针人。 针人这个概念糜稽以前跟随大哥出任务是见过的,对方会选取普通人来做成傀儡,到死都会完成命令,或者说因为命令而死,因为附有强大的念气,一般普通人在被扎上时就已经死亡。 糜稽想到这儿开始换衣服,眼下正是中午,他初步估计冈会在附近的国立医院,但亚路嘉要来必须要避免一切被监控的可能,一定会把医院排空。实际情况是医院中病人有数千位,全部转移不现实,那么就会为冈单独做一个病房,一定就在附近。 不一会儿糜稽就到达了协会的最高层,不过去往楼顶需要资格幸好他随身有携带猎人证。楼顶一边被划分为飞艇停机区域,另一边则视野开阔。糜稽看着远处那栋国立医院的高楼,伸出两只手做了个一个划分,他咬了咬拇指,脑中飞速转动,情报处理这件事难不倒他,向来在家族里他就习惯做这一项。 他调取手机地图搜寻了一下周围,得到了两个地下停车场,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地上,还有一个正在建的工地和一个一层未入商户的新楼盘,这几个地方都有可能。他拿手比较了一下这四点的方位,随后收回了手。如果能换几个方位再侦查一下就好了,只在一个地点看并不完整。 不过,还是能得出,楼盘可以放在最后一个选择。 糜稽乘了电梯下楼,又打了一连串的喷嚏,刚才在楼顶风太大,又受了凉,还真是麻烦呢。 移动并不能在完全秘密下进行,想要不惊动其他人而做到移动会非常困难,所以可能会有念能力者来进行呢。电梯在八十层停住,进来两个人,其一正是昨天的兔子小姐。对方眼中闪过惊喜:“又遇见你了呢,真是有缘分,不介意认识一下吗?我是皮约恩,这位是银达。” 糜稽瞟了一眼身材异常高大的壮汉,心中实则已经有了结果,他伸出手:“您好,我是糜稽,287期的猎人。我有看官网的视频,您是竞选会长大会的主持人,非常厉害。”同样也是十二地支中的卯兔,身旁是十二地支中身材最健壮的未羊,揍敌客的情报科也不能被轻视。 说起来,他跟眼前的姑娘是同行。 兔子小姐所属情报部,自昨日见过糜稽后想必习惯性想要弄清他的身份,而帕利斯通并没有介绍。帕利斯通在十二地支受到其他人的讨厌这件事他以前同糜稽说过,所以眼前的人势必一样要警惕他的身份。进入大厦后,他必然受到监视,刚才去了一趟楼顶出示证件,大概对方早已清楚他的身份。 “哪里哪里,只是主持人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夸奖的,你不需要用敬称。” “阿嚏。”糜稽又打了个喷嚏,眼睛里闪过泪花,他瞟了一旁的大个子,对方抿着厚嘴唇抱紧双臂一脸不爽地看着他。估计是讨厌帕利斯通连带着讨厌自己了。 “说起来,糜稽这次来是为了参与竞选会长投票是吗?”兔子小姐拼命想要挖到线索。 “是啊,最开始已经有弃权就会被放弃执照资格的条件,按照这种发展规则,那么最后几场选举是要求必须到场吧,所以就提前来了。” “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这样的规则,不需要太过担心,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这是要去哪里呢?” “在房间里闷太久很无聊,还是想要出来转转。” “第一次来的话,你可以找帕利斯通来做导游啊,说来糜稽与帕利斯通是怎样认识的呢,大家好像并没有听说过他有这样一位朋友。” 终于说到正题了?糜稽带着礼貌性的微笑:“他这样职位的人,为了竞选也肯定会很忙碌,就不去打扰了吧。我之前来的时候见过尼特罗会长,也见过他身边的豆面人,对这里还算是熟悉,并不需要麻烦帕里来做导游。”你去问豆面人能知道更多信息,何必来亲口问我,糜稽眼带笑意。 不提会长也罢,一提身边的大个子眼里泛起了泪花,糜稽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了?” “会长他……” 易动感情啊,糜稽心中迅速下了判断,而在这时电梯到了一楼,他做了个抱歉的姿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猎人协会的人都很怪啊,还是快点远离,十二地支糜稽其实对他们无感。一楼大厅悬挂的各个屏幕上正在播放协会选举进入十六强的名单,正好在播放莫老五。 “因其在处理奇美拉蚁生物问题上的作为有可能晋升三星猎人……” 噢,也怪侠客那种人不在乎这些,不然他也能拿到等级了吧。糜稽戴上兜帽和口罩推开玻璃门跑了出去。经过一下午的闲逛让他确定了一个地点,在心中几乎可以肯定地址应该就在那里。傍晚在协会中部楼层的餐厅,糜稽边吃便当边浏览手机上的猎人讯息,看到某一条差点将口里喝的东西喷出来。 猎人协会怎么会对上大哥?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12节 「帕拉斯塔机场的飞行记录数据,以机场为中心,半径二十至三十千米的地方让6艘飞船降落,奇讶和管家的降落何处不明的话,伊尔迷的追踪只能围绕可见飞艇,伊尔迷和针人只能盯着飞行船在路上进行跟踪。在接近医院所在的史瓦路达尼市周边有数个攻击点,那里也要派猎人埋伏,回收针人可以作为事件的最优先事项……」看着讯息记录的文字,糜稽眼睛抖动着,冰冷得仿佛能射/出几道寒光。 奇讶这个小兔崽子!原本只是家族战争,现在竟然卷入了猎人协会。 桌上落下一张餐盘,桌子对面帕利斯通稳稳坐下:“怎么了?” “协会突然追捕伊尔迷,我只是有些奇怪。”糜稽神色恢复,低头扒了一口饭,这一定是奇讶做的没有别人了。只要猎人协会抓住了大哥利用普通人并将其致残的铁证,即使大哥身为猎人也可以被狩猎了,猎人十条中第四条,猎人者不能以人为猎杀目标,但是性质恶劣的极端犯罪者除外。 “噢?行动领导者是特拉丁和卜西多拉,也是我竞争会长的对手,他们提出了修改猎人十条和改革猎人考试,如果抓到伊尔迷,就会有更多支持者呢。”帕利斯通撑住脑袋。 “我有看进入十六强的会议视频,有些印象,不过帕里,他们连称为候选人都算不上吧,这种压根无法判断风险的人连性命都保不住,更不是你的对手。派普通猎人去跟大哥作战,只能导致有去无回,太蠢了。”糜稽不担心伊尔迷的安危,他气愤的是奇讶这个叛逆期的孩子对待家里人还依旧是这种态度,真是可恶。 为了保护亚路嘉,任何阻拦的人都会成为对手,毫不留情,想要伤害亚路嘉的人,奇讶也一个都不会放过,也难怪对方会对自己做出那种举动,对方根本不在乎。 看到糜稽刚才一脸不屑的样子,帕里笑出声来,非常开怀,伸出手指抹掉糜稽嘴角的米粒,后者从理性分析中回过神,立刻红了脸又回到羞涩尴尬的状态。就在这时餐厅里的装的各个屏幕上广告时间结束,突然出现了刚才正提到过的二人的声明。 画面上特拉丁坐在桌前,身后分别站立着支持他的另两位会长候选人,其一是卜西多拉,另一位是寻找猎人陆部,负责失踪猎人的追踪问题。 “我等三人被称为脱会长派,但这并不是我等的本意,作为我等本质的猎人之魂是从先代会长那里继承的,这点我敢肯定。我等作为继承会长意志的同志,宣布要对从属于前会长并且能力卓越的猎人集团「清凛队」进行重组。代表特拉丁,副代表陆部,行动队长卜西多拉,在本次选举中,所谓我们团结的象征我们再次宣布将选票全部投给特拉丁。下面的事和我们的主张也有些关系,我们从有力人士那里得到确切消息,某猎人会员被告发犯有多起惨无人道的罪行。现在,我等正在对此人进行追捕。贤明的各位,让我们团结一致,来构筑充满智慧与良知的猎人协会吧!” 糜稽似乎难以相信对方的蠢,目瞪口呆,他看画面切换到广告,将视线移到微笑的帕里身上,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哈哈哈帕里,我们来打赌他们能活几天吧。”直接宣布对伊尔迷对战,他没听错吧,幕后领导就罢了,居然直接暴露出真身和名字,“哈哈哈,你们参与竞选会长说的话都这么别扭,帕里你站起来发表讲话时也得这样文绉绉吗?”糜稽笑了好一会儿,看到帕里一直微笑地看着他,这才想过来什么,二人早已分手,他刚才似乎忘记这一点了,讲得话有些过于私/密了。 “那下次竞选会长糜稽也来看吧,到时候可不许笑。也许,他们很快需要来找我申请协专猎人出动了,这样能减少我的消极票,协专的人也会被当作敌人杀掉。”帕利斯通并未在乎到糜稽态度的变化继续把这个私密的话/题接了下去,像过去他们常常讨论的一样,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手段和阴险。 糜稽歪了歪头顺着这个思维进行下去:“这样这部分人死亡后将不会出席接下来的投票啊,很有可能投票率会低于百分之九十五,那样投票就不成立了啊,他们是没有想到吗?没有办法预想票势的走向,应该积极弃权才对,让结果无效化……他们好可怜。”虽然面上是无奈的表情,但是嘴角却暴露了幸灾乐祸。 “是啊,我也蛮喜欢三人组的,不过可惜了。”帕利斯通往口里送了一口菜,将众数人死亡的事情说得异常轻松。 哟,我们真是两个坏蛋,糜稽低下头往嘴里松了一勺饭,抿起的嘴角仍带着笑意,随后进入安静的吃饭时间。 “只想要安安稳稳待在会长位子上的人是做不成会长的。”用完餐后糜稽沾了沾嘴角,撑着脑袋歪头看向帕利斯通。对方是个有耐心的人啊,在猎人协会战斗后一百艘飞行船飞向东果陀,这件事对外称进行装备调整,但是装备队员中有揍敌客安排的眼线,对方运走了五千个蚂蚁茧,按嵌合蚁的孵化时间看,马上就会孵化出来了。 帕里,总是这么爱玩啊。 真羡慕这样的人。 感受到视线的帕利斯通抬起头来:“糜稽在想什么?” “在想竞选会长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三年的恋爱相处他早就熟悉对方的性格,经过刚才的聊天他习惯性回到从前,将话敞开了说出口,“你这种不想赢也不想输的人,会一直往后拖,对手也会很厌恶吧。我想下一步出现的规则大概是,第十三届会长决出之前不可离席这样的话,一直呆在这里好烦恼,可是为了执照又不得不留下。” “那样就更有趣了,糜稽也可以一直留下看我的演讲啊。”帕里认真地看着对面的人,从最初见面到现在,对方一直都在暗示拒绝,大概是,那次伤得太痛以至于看到就心有余悸。但不得不说,协会里,除了作为对手的金能了解他外,只剩下一个糜稽了吧。 能看得出来他不想赢也不想输,只有对方最了解他,帕利斯通心底叹了口气。 “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糜稽偏过头去,似乎有些不满,“你这样拖的话,我要跑到另一边加把火来抵抗你了。” “好啊,乐意之极。”帕利斯通拍了两下手,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明明知道他是说着玩还要这副样子,他在协会哪里有势力,糜稽用手掩住额角长舒一口气:“那么,就期待你的表演了,希望能让我看得尽兴。”发顶被对方探过来的手揉了揉。 “好好欣赏哟。”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包括上一章,糜稽所有的推理都是事件正常发展顺序,关于选举实话讲我也懵懵懂懂,所以他和帕利斯通的话都是参照了漫画里其他选举人之间的分析。 唉,爱久了,再见面随便聊一下就会习惯性地热切起来,一如从前。 ☆、道歉 说是一回事,真正做到又是一回事,面上约定得很顺利,但却没有履行。所以他跟帕利斯通,大概永远走不到一起去。糜稽没有去参加会长竞选会议,帕利斯通有事业,他也有家庭。他站在楼顶看着新搭建的建筑物,每个角都安排了两位人员进行埋伏,建筑物的卷帘门打开,一辆加长林肯直接开了进去。防守非常严密,他根本不可能进入,大哥也不会选择这时候去抢人。 当然,大哥估计是不会阻止奇讶救冈的,而是选择观望一下那种力量。 糜稽没有念能力,大概不会感觉到那股力量了,蹲点并没有收获,他遗憾地转身离开,他等不到所有人都离开再去跟踪亚路嘉和奇讶,再说跟踪也没有什么收获。他候在了猎人阶梯大会议室的负一层,竞选完的人只会从这一条路离开,观众则走另外一条。白色的通道里,多名猎人的照片挂在墙上,偶尔能听见会议室里传来的唏嘘声和欢呼声,糜稽觉得那些事情离他太过遥远。 他得向帕利斯通道个歉,然后迅速回家,奇讶大概是不可能带亚路嘉回家了,糜稽觉得有些失落,弟弟们都离开家了,他的大哥也早不在了,家里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他停留?他在家里有权利,但无权力,经过亚路嘉的这件事更能看出权力在家里的过渡和分割,他不像奇讶被放在最中央。 大哥在这中间并没有借助家里的一分力量,他也没有太多权力。因为并非是继承人,不会被父亲过渡任何掌控权,也不会有直属管家。大哥有自己的实力可以独立,可以与父亲保持互惠关系,而糜稽自己,只能服从。 只是在揍敌客打工,将整个家庭最终归结于这个关系,也真是令人寒心。 奇讶,要带着亚路嘉去走遍了世界了吧?还有冈,又要开始新的冒险了。糜稽双手插兜靠在墙上,视线投向远方,他并没有对别人说过,自己最害怕的事情—— 是寂寞啊。 如果柏杨再死亡,好像真的身边没有任何人了。糜稽看到里面传来欢呼声,紧接着门被打开,帕利斯通走了出来,他没有看到糜稽只是在默默走路,糜稽忽然觉得,对方在协会的生活结束了,他能感觉到对方心情不佳。 身后十二地支的戌狗奇多追了出来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你是打算耍人耍到什么时候才算完?给我回来!” 嗯?糜稽直起身,莫非是他当上会长然后卸任了?这是又引了民愤吗? 帕利斯通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缓慢开口:“我啊,并不是为了当上会长才接受副会长的工作的,我是为了给会长找麻烦而已。尼特罗会长啊,在我插科打诨的时候,表面很烦恼,其实心里乐得很呢。真想……再跟会长多玩儿一会啊。”他讲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糜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忽然能感觉到对方的落寞和悲伤,在帕里的心中,会长是难得重要的人,对方同他说过这一点,他记得很清楚。 糜稽忽然睁大了眼睛,他看着转过身的帕里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心中忽然有一处突兀地痛了起来,怎么心里也会跟着变得难过起来。帕里那个人,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的眼泪,那一定很难过吧。 “猎人考试和十条的修订请尽快去做。奇多,你的协会要是搞得很无聊的话,我下次就真的要来捣乱了。”帕利斯通背着她抬了下手臂,随后他看到了糜稽,送上了一个微笑。 “在台下座位中没有找到你,还真是遗憾呢。” 为什么要用这么失落的语气?糜稽仰头看着他,眼睛闪动,他伸出手捂在对方的眼睛上:“帕里,不要悲伤。”那里面的悲伤太过深沉,让他忍不住跟着一起沉溺,爱了那么多年,他痛自己已经也会跟着痛。 身体被拥紧,帕里微微供着腰将头搁在糜稽的耳旁:“现在,对我重要的人只剩下了一位。” 糜稽心中轰一下炸开,回忆涌入脑海,曾经他躺在床/上问帕里,喜欢的人都有谁呢,他说爱和喜欢不一样的,这是一个后者经过实践酿造而形成后者的反应过程,合拍的人跟爱上的人不同,合拍的有很多,爱上的到现在只有一个吧。 他问,那合拍的还有谁呢,对方说,还有尼特罗。 现在尼特罗会长已经离开了,那个人是他吗? 糜稽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推不开这个拥抱,也拒绝不了落在唇上的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对方要这么说,怎么会?对方可是帕利斯通,他们分开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还会对他有感情呢?对方最看中的是事业,那些远比爱人重要许多倍。 “为什么……要说这些。”糜稽偏开头,“我们,已经结束了。”受过伤的太过痛苦以致于再不敢接触。 “只是,想要来说抱歉,那些年,错过了你。”帕利斯通放开他,后退几步鞠了一躬,“给你造成了伤害,对不起,糜稽。” 这句对不起,等了这么久,看着帕利斯通的脊背,糜稽感觉到眼中有东西落下来。 为什么当年在一起,去找其他女人后不会想到这句话呢?只会回答那么下次注意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为什么知道他在流星街发生那件事情,但只会回一句糜稽没有问我的事情一定是处理好了。为什么分手的时候,还说自己在等他,就看他的选择。 如果他不离开,帕利斯通是打算继续下去吧,继续这种恋爱关系,继续让一方持续受伤。 现在,不这样讲了吗?现在,知道真正的恋爱不会是那样了吗?知道会造成伤害了吗?知道那些对他不公平了? 可是。 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呢? 糜稽握紧拳头,转身用最快地速度逃跑,他跑出协会大楼扶住双膝,眼泪打湿了地面。 糜稽是借家族的飞艇回去的,这很好找,因为出动的执事也不少,再加上孜婆年和亚麻音,大家会一起回去,去附近机场转几圈就找到了带有家族的标志。上飞艇的时候,亚麻音看他的眼神带有探究,糜稽倒是习惯自己红眼圈这件事了,最近似乎哭得比较多?被看出来又如何,还不是不敢多言。 “亚路嘉治疗好冈后伊尔迷没有出现吗?” “伊尔迷少爷被亚路嘉少爷送回主家了。” 糜稽听到回答紧盯着亚麻音,视线变冷,那么对方一定会知道他没有回家,当时自己表现得内疚和深情急切要回家却没有如此反而外出逗留,而且又出现在了猎人协会附近,这件事怎么看都……到底要拿什么来做挡箭牌? 失策了!千算万算漏了亚路嘉的能力,奇讶,你留下的烂摊子要我怎么收拾。糜稽几乎转身就要下飞艇,但是舱门已经关闭,他抬眉,必须得回家,家里还有一个柏杨。 不过,刚才对方是换了称呼吧?糜稽瞟了一眼亚麻音,发觉对方很紧张,也是对方大概第一次见他,似乎与他同年龄大小。这说明,大概奇讶的努力为亚路嘉得到了正名,但这有什么用? “能向我简述一下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听完亚麻音的话汇报糜稽皱了下眉头,大哥还是知道最后的规则了,所以还是会试图操控奇讶,就说以大哥的智商,怎么会摸不出来。 “刺槐,帮我私下里查一下伊尔迷的任务行程,看最近他是否要离开本家,具体是什么时间,不需要通报给其他人……没有吗?最近十五天呢?……我知道了。” “可恶!”糜稽攥紧了电话,大哥必然知道自己在欺骗他,正在这个节骨眼对方很可能会怀疑跟亚路嘉有关,万一被大哥知道自己向他隐藏了规则,就等于也向家族里隐藏了规则。奇讶隐藏当然没问题,他是继承人,家里一百个宠他。自己的话,肯定免不了要受罚,现在柏杨还没救出来就要搭自己进去,也不能很久不回家,那样会更明显,大哥也会把柏杨拿在手里。 对面的亚麻音看他的眼光很好奇,大概对方也奇怪为什么二少爷跟大少爷表现出来似乎敌对。糜稽看了他几眼忽然灿烂笑开用温柔的声音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对了亚麻音,只有你知道我上飞艇的事情,能否向我保证,如果不是大哥父亲等我的长辈问起,会将这件事保密呢?当然我想孜婆年也是能察觉到的。”糜稽看了一眼长廊,“监控的事情我会处理。” “呃……好。”对方似乎对糜稽快速的变脸而惊讶。 糜稽收回笑容同时手中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真是个烂主意,不过也只能这样做了,妈妈最喜欢家里有人做客了。 “侠客,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很麻烦,你不同意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拍结婚照什么的梗好温馨啊,想想就会笑容满面,糜稽大概也是吧。 ————————以下为抱怨吐槽可直接跳过—————— 我妈给我打电话说一阿姨儿子高考,过杂志稿件就加分,还是老师说的?喂,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高考那么严格!然后他妈跟我妈说让我给他孩子改稿子,要上杂志,我整个人内心都是崩溃的。1首先要看约稿函再写稿吧 2中学生杂志大都是成人写的,中学生都忙着考试去了啊,当然不排除有大神高中就过稿 3父母cao的啥心,明天就来家里找我,一个小区的,我问了问朋友好好想想措辞,为什么这个时间不去多看几道题呢?小弟/弟。之前我有过稿子被挤掉过的情况,大概是自主招生加分?编辑直接说最近学生关系稿很多你转投吧之类的唉…… 我最近快忙得要死,每天这篇文会码七八千字为了过年前完结,我还有论文和开题报告实习报告,还有剧本和短篇阿西吧!!!前两天累得根本爬不起床比平时晚了两个小时,可是还要爬去遛狗,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每天遛完狗回来还要自己做饭,瑜伽和健身房根本没时间去,明明就在家门口五分钟的路!这件事听了就让我炸了……去食屎吧!我不干!自个玩泥巴去吧! ☆、做客【能看到这章吗】 第六十六章 回家时飞艇在中途某个城市停了一下,糜稽溜下飞艇,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同侠客一起光明正大地又走了上来。后者被糜稽的带领着转了转整个飞艇,他搂住糜稽的肩膀哥俩好地坐在餐厅用餐。 “糜稽,这件事我觉得很不靠谱,真的能骗过伊尔迷吗?”侠客叉了一块肉塞进嘴里,鼓着腮帮用叉子点点糜稽,“你大哥不像是那么容易被骗的人。” “可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侠客,回到家里吃饭可不能这样的,父亲会生气的。”糜稽一脸愁苦,“就委屈你了,相信这件事这么大,肯定会被拉走注意力,而且妈妈平日里很无聊,肯定会很开心,会同我们多待在一起,这样我就不需要跟大哥接触了,然后柏杨我也可以哄着妈妈签了条约吧,见机行事好了。”他同侠客讲过自己想要把柏杨调出来,但是并没有同他讲对方是什么原因关进去的。 “我知道礼仪,到时候你不需要担心。”侠客又塞了一口肉,“但是我真心觉得,这真是个馊主意。” “以后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欠你一个请求。”糜稽做了个祈祷的动作,“让大哥知道我骗他,没法想象,可能会再被插钉子。”他抖了抖身体。 侠客无奈地抬抬眉:“让揍敌客的二少爷无条件答应的请求啊,这个诱惑真大,那我勉为其难接受了,你同我讲讲回去后可能遇到的事情。” 糜稽摇摇酒杯将注意事项一一道来,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毕竟他性向父亲压根不知道,不过以他不受宠来看,不会引起太多关注吧。侠客听得很认真:“规矩还真多,对了糜稽,这次过后,你会离开家吧,我觉得离开是个好的选择。” 被问话的后者正在按铃叫执事过来,他抬了抬头对上侠客的视线,对方眼里没有笑意,神色认真。 “在下任家主继承前,一般来说必须留在家中工作,家主继承的年龄是十八岁。正式离开吗?可以提前申请,不过鉴于还需要留在家中做事,还是不那么麻烦吧,估计这次回去,已经够惹是生非了,我不太想惹事……谢谢你的关心侠客。”糜稽垂下头,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关切。这时执事走到身前,他立刻恢复神色:“给家里代任总管发封信函,我将带着我的男友回家。” 执事愣住:“啊,糜稽少爷,就这样写吗?” “就这样写。” “好好的。”执事多看了侠客一眼,后者正拍拍胃后靠在软垫上,表示吃得很痛快。 “回家餐桌上少吃,不够我晚上帮你去偷一些,对,还得特别注明不能在菜里掺毒。” “糜稽也会掺毒吗?”侠客靠上前来,“你身体不好。” “也会有微量的,从最开始到现在是缓慢递增,没关系很安全,现在只有很少的成分是让身体不至于忘记,我带你去房间,从今天起我们得睡在一起。我估计信函会立刻转给父亲,从现在开始我们会受到监视,而且你生辰八字估计会被调查得一清二楚,真是很抱歉啊侠客,让你这么麻烦。” “没关系,我对此次行程充满期待,能参观闻名的黄泉之门和世界顶级杀手之家也是好的,而且你的忙我不帮,你还能去找谁呢。”侠客站起身。 糜稽与他并肩走,装模作样想了想:“库洛洛?” 侠客的笑僵在脸上摇头无奈道:“团长可是很忙的,如果他真来那就闹大了,不过以他的性格很有可能会一口答应下来,因为会感到很有趣吧。” “飞坦?”糜稽讲完就后悔了,二人之间忽然尴尬起来,他连忙补充,“我怕他和父亲打起来,嗯,确实没有合适人选,只有一个侠客你了,只有你最合适。”立刻马匹拍上。 侠客瞟了一眼糜稽,勾住他的肩膀:“不乖噢,下次不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这进入角色也太快,糜稽无语地视线扫向一边,推开门:“按时间算,信函到达管家室,转给父亲,父亲吩咐下来后,还来不及在这房间里安装摄像头。”他耸耸肩膀,在侠客进来后关上门,“我们家人都很……严肃的,比如说真的来装了摄像头,如果我们真的是情侣,在这里亻故爱他们也会心平气和看完,然后记录进入我的成长记录,那个东西里面甚至包括我第一次接受忄生教育课程都有,毫无隐私可言。” “那是什么?我能字面意思理解吗?” “十六岁开的课程,就是字面的那个意思啊。”糜稽眨眨眼睛看了一眼于是,“洗漱用具应该配备得非常齐全。” “你们家还真是可怕,对了,不需要去换套西装看着还正式一些,空手去已经很难为情了。” 换了估计妈妈也会找你换下来,糜稽忍住心底的暗笑决定不把这个噩耗告诉侠客:“不用,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上次帕利斯通来也……”他话语截住,可恶,怎么又提起他来了。 “那个,你要去洗漱吗?”糜稽回过头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顺便打开了空调。 “好啊。”侠客看着糜稽的后背,脸上并没有笑容。 糜稽不愿开口,说明心底还没有真正放下。 巴托起亚共和国正值初春,糜稽的感冒好了一些,他跟侠客两个人站在黄昏之门前一阵无语,而飞艇却回到了本家。糜稽咳咳两声:“估计是父亲的意思,大概是想考验一下你,他可能听到我的性向对此很不满意。之前柯特举报我,我特别严肃地保证自己不是,跟男人在一起只是因为不会怀孕。” 侠客耸了下肩膀,摊开双手:“没关系,在预想之中,不要有压力。我也一直想要看一看试炼之门呢,但是糜稽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我的腕力在旅团……按之前的团员来说,倒数第四,掰手腕只能比得过派克小滴库吡。” 二人抬起头看着宏伟的门,一扇扣一扇,镶嵌在一起,直达天际,似乎能感觉到古老黑暗的杀手家族的庞大气势,侠客心里已经响起了警钟,门里面,藏着危险。他长呼了一口气原地跳了下:“那要上了,我也好奇自己能推开几扇门,之前就在网上看过吨数。” 之前奇讶在学念之前可以推开第三扇的一道也就是八吨,学念之后糜稽估计可以翻倍到十六吨或者更往上,毕竟奇讶的资质被认为是历年来揍敌客最好的。冈等人来的时候糜稽关注过,三个人一起推开了第一扇门的两道,也就是四吨左右,即使冈学念后翻倍他的强化系也只能到达和奇讶差不多的地步。 估计奇讶和冈的评判等级平日可以达到第四道门第一扇也就是十六吨,偶尔爆发时可以到达更高值吧。(272:友客鑫篇跟小滴掰手腕后者失败,假设他们是十六吨,小滴是左撇子,左手在十六吨往上,再加上一个派克,可能差不太多)蚂蚁篇之前在友客鑫的酒店一层他有观察过二人,冈和奇讶并没有突破派克和玛奇的束缚逃脱,两个小家伙还是年龄太小。 唔,那么侠客会是多少呢? 开了?第四扇的两道都打开了?糜稽一路小跑紧跟着走进去他兴奋道:“侠客你竟然这么厉害,是三十二吨呢!旅团里的倒数第四吗?是不是排名的时候放水了?” 被夸奖的主人公眨眨眼睛:“没有,其实偷偷动了小手脚,嘘,不要告诉别人我有给自己插天线呐,没办法呀,总不能让你和我被看低。”他吐吐舌头,“平日里是到达不了这个吨数的,大概二十五六吨是可以的,之前我似乎测过一次。” 糜稽踮起脚亲了一下侠客的脸颊:“太感谢了,奖励一下,父亲估计正在看着。” 侠客一脸胜利的笑容:“对了,伊尔迷是什么吨数?” “第五扇的两道门,等于第六扇的一道门,六十四吨,这是我看过他推开的最高的一次。”糜稽带着侠客向着树海出发,现在要穿过家里的庭院了,估计走过去需要些时间。 顿时蜘蛛的脑脸上胜利的笑容变成了失落:“啊,这样啊。” “他跟西索应该不相上下吧,西索在旅团是什么位置?”糜稽吹了声口哨。 “第三名,排在窝金和芬克斯的后面,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啊,好大的魔兽,这是训练好的狩猎犬吧?”侠客停下脚步,拿手背遮挡阳光抬头看向上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活的巨型猎犬,之前只是看到过图片的,估计只有你们家的院子能够让这种巨兽跑得开。” “家里大概养有四五只,我也记不清了,主要是作为代步工具,这只叫做米凯,也可以叫他三毛,是家里的看门犬,一般如果有不长眼的家伙从黄泉之门之外的小门进入就会一律被吃掉。”糜稽拉掉侠客想要去摸对方绒毛的手,“不听家里人之外的话,也不亲近别人,现在仍然忠实地执行着主人十年之前下达的命令,我们去到它的背上,没办法了,家里太大了我们走过去要好久。” “糜稽,真的不枉我来这一趟!之前从来没有骑过魔兽,虽然在野外也见到过不过都是未驯化的,之前参加猎人考试也见到过可以模仿为人型的。”侠客感受到迎面吹来的风,拥住身前的糜稽,后者极力让身体贴着魔兽紧抓着长长的背毛:“你不要这么激动。”难道不会灌一肚子风吗? “糜稽,你们家主宅真大。”侠客满口赞美让糜稽哭笑不得,但是听在心里为什么这么轻松呢?大概是侠客是发自内心的赞美,同之前心中打着算盘到来的帕利斯通不同,侠客并没有太多关于权势方面的思考。他大概只是认为,就是来做客,替自己挡箭。二人从魔兽身上滑下站稳在了镶了金色边缘的红地毯上,看着两边位列的执事和最尽头的管家,糜稽感觉不好,这排场怎么看都有些大? 看看另一边,侠客正在摇头抖吹乱的头发,糜稽往他身边靠了靠低声道:“侠客。” “都是来欢迎我们的吗?糜稽你在家里也很重视啊。”侠客看着前方的阵势睁大好奇的眼睛,他拍拍糜稽的肩膀,拉起他的手,“不要怕,放轻松,这些都在我预料之中。” 站在最中间的是代理总管白桦,对方是个年轻人面上带着微笑,与侠客的微笑正对上,两个人的笑各不相同,糜稽只感觉想要扭头。对方带领着一众管家弯下腰:“糜稽少爷,欢迎回家,同样也欢迎侠客先生,老爷和夫人正在里面等候您。”(272:冈三人来是红地毯加五位管家在管家室前迎接) “呃,好。”糜稽拉拉侠客,两个人穿过前厅,来到带喷泉的小庭院,绕过喷泉又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正厅,这期间每个角都站着女仆,在二人经过时深鞠躬。侠客看了左边看右边:“糜稽,你们家真漂亮,我喜欢这个风格,你的妈妈一定是个有品位的女人。” 因为糜稽的原因,对方习惯叫妈妈,而对于席巴则在侠客面前一直称为父亲,这让侠客直接跟着糜稽用了这个亲切的称呼。 他还记得自己对他说过母亲最不经夸啊,糜稽苦笑出声:“真的一点都不紧张?” 侠客认真地回看他:“有一点,但是紧张又没有用不是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即使真的不被喜欢,那又怎样,糜稽喜欢我就足够了啊。”说到最后,他歪头微笑,“但是,我也一定会努力争取的,因为毕竟被认可的话,你可以安心不少。” 糜稽心底漏了半拍,忽然有一刹那感觉即使是欺骗,但他也想把它当作真的,他偏过头眼带满足的笑意拉着侠客往里走,正厅同样也是议事厅,之前除了最上方家主的位子,家庭各个成员的梨木拱椅在下方面对面排为两列,椅子与椅子之间会用方角立柜隔开。 但是现在椅子的摆放位置换了,看着家主之位上的父亲和下方两旁的大哥和母亲,原本位列两边的椅子除了大哥和母亲的,还留下两把,并且对应着家主之位摆放,五个人的座位成了一个圈子。糜稽闭上了眼睛松开侠客的手,再睁开时已经一片平静声音恭敬:“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大哥,日安,这是我的男朋友,侠客。”刚提到那个男朋友,一股寒气迎面而来,但马上又消失不见,糜稽想大概是侠客替自己挡住了。 “见过席巴先生,基裘夫人和伊尔迷大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侠客自从踏入房间,面上收起了所有的表情。 这声大哥叫的,糜稽心中一跳,直接就跟着他叫上了?都没问伊尔迷同意没。 “坐下聊。”席巴撑住头,浑厚的男中音在极为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初次见面吗?似乎不是。” 糜稽同侠客刚坐下,一听这问题心就提在了嗓口。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写完结局了,看来要比较开放性, 因为fj暗黑大陆还没画完,所以有人选还未定,但是也已经有人选表明心意了,其他,那就交给未来吧…… ☆、发觉 “席巴先生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揍敌客在进行旅团八号任务时,的确是有见过您,不过希望那件与糜稽无关的事情,不要影响我同他的关系,以及与揍敌客的感情。”侠客一笑,随即收起。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糜稽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但看向地板的目光依旧安静,没敢泄露心中一丝震惊的情绪,心里在想侠客到底怎么回,席巴的每一个问题都揪住他的心。 “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不过只要糜稽在乎这件事,他想要举行婚礼,我会找一个法律条例合适的国家登记。”巴托起亚共和国没有同忄生婚姻的法律,侠客这么说是没问题的,“同样我知道糜稽在下任家主继承家族之前是不能离开的,据那时还有四年的时间,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侠客,同糜稽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基裘的监视器眼睛闪了闪红光。 回答到这个问题侠客多了几分适宜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了美好的回忆:“我同糜稽认识的那年他还不到十岁,我们是在网络聊天室见面的,不过当时并没有猜到糜稽的年龄,后来知道后很惊讶他关于计算机的天分,就成为了好朋友。糜稽十二岁那年来到流星街看我,我们的关系更加密切,这些年一直都有联系,前些日子在友客鑫三弟奇讶同他的小伙伴一起带走了我们的团长……” 糜稽忽然感觉有点凉气,不知道是不是父亲加大念压了呢,随即凉气又消失了,可能侠客也加大了防护。他仍旧注视着地板上,可惜一丝尘土也找不出来,整块地板都是一块玉石修造而成的,连找个标志都没办法,只好继续看着那片茫茫黄玉色。 “三弟的实力有目共睹,本来在团员死亡一名后,也曾被邀请加入过旅团,不过最后他还是同伙伴离开了。这里也要感谢糜稽的情报帮助我们救下了一名团员,之前在糜稽处理流星街沃华问题上我对他也有过帮助,总之我们一直互惠互助,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喜欢看糜稽的笑容,同他在一起时非常开心,毕竟我在旅团……” 侠客这是即表扬了糜稽,又侧面批评了一下奇讶的调皮却同时赞同对方的实力,可是糜稽却觉得对方总是在触碰父亲的忍耐限度呢,还敢邀请奇讶加入旅团?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父亲脸色很黑,侠客,说得有些多啊。 “也是情报分析的人员,本身我的实力并不如其他团员,这一点倒同糜稽很像呢,在一起我们有许多共同的话题……”糜稽忍不住伸手碰了侠客手背一下,后者这才停住,“所以,我希望阁下能给我一个和糜稽在一起的机会,这次来拜访前辈,也是希望能得到认可。” “可以。”席巴站起身,身后头戴束嘴罩的猎犬惊醒也直起身子,“让我看一下你的实力。” “父亲,”糜稽一下握住侠客的手满含担忧,他抬起头张了张口却最终只开口道,“侠客拜托给您了。” 侠客拍拍糜稽的手背低声安慰:“放心,在我预料之内,我会努力的。” 看着侠客离开的身影,糜稽挪不开脚步,好好的怎么就去练武场了呢?父亲对他的性向似乎并没有怪罪,或者说对方不愿意在这种问题上纠缠,会嫌得太过小气,所以直接就从侠客身上撒气?他看向母亲:“妈妈……” 基裘合起扇子:“让他们好好玩玩,害羞的糜稽真可爱啊,这次告诉爸爸是决定了吗?之前与帕利斯通在一起也没有想过这回事。” 对待妈妈他一直很温柔糜稽点头:“是啊,认识侠客已经很久了,”他表情变得柔和开始回忆两人的过往,“之前以为他是女生,在网上就很喜欢,什么事情都愿意分享给他,跟他聊天会很开心。去流星街也是为了看他,没想到是男生,这个念头就放下了,虽然后来同帕利斯通也在一起过,不过显然并不适合。” “很可惜,帕利斯通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不过糜稽不喜欢也没有办法。” 糜稽送上微笑。 一直被当作背景的伊尔迷伸了个懒腰:“好了,妈妈,我可以离开了吧,噢,不过糜稽,柏杨你还想放出来吗?” 糜稽停住,听亚麻音说梧桐已经死了,那么眼下全世界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两个当事人就只有西索和伊尔迷,眼下这个时候曝出这件事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更会破坏他同侠客到现在还算是顺利的过程。他认命地点点头:“嗯,他跟我很久了。” “糜稽,这样可有点贪心呢。” 大哥会知道些什么了吗?不会的,之前就是他在对方伸手时太过慌张而暴露,如今就算是死的他也要坦然地说成活的:“我知道分寸,大哥,谢谢你。” 伊尔迷起身,瞟了一眼糜稽,离开了。后者这才松了口气:“妈妈,我同你聊聊这次出去看到的事情吧。”长期呆在家里的妈妈肯定会很感兴趣。 傍晚糜稽站在演练场高门外,这里只有一层,但占地面积广而且高达三层楼,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并不能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想一想,锻炼可能会涉及跟念有关的事情,一定得保密,糜稽站在门口时不时看看表,有些担忧,马上就到了吃饭时间,父亲不会不放人吧? 有什么理由支撑着战斗继续下去啊?明明是一方完虐另一方,糜稽不敢想象侠客会多惨。 终于房间门打开,糜稽看了一眼走出来的父亲,立刻低头问好:“父亲。” 席巴看起来很镇定,像往常一样,他看了一眼正期待他开口的二儿子,这个资质平庸的孩子自从就如此,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有些胆怯,如今长高了这点还是没变。 他点了点头:“人还可以。”立刻对方的眼睛里闪过喜悦。 “晚餐可以不用上桌了。” 糜稽一愣,喜悦换为担忧:“是,父亲。” 目送父亲离开,糜稽立刻往里面跑,怎么侠客没出来呢?对方的语气他能把握到,父亲更不屑于撒谎或者玩弄文字游戏,是真的认可了,而且是发自心底的,不过听字面意思,对方认可的是人,而不是实力。 “侠客!”糜稽慌了,他跑过去跪在地上扶躺在地上的人到自己怀中,“对不起侠客,对不起。”他紧紧拥住对方的身体陷入无限自责中。 被扶起的人眼神还没有从战斗中消除,他眼睛闪动了几下,缓慢闭上疲惫道:“我没事。”这与侠客平日的语气差距甚远,没有任何装饰。 “对不起,都怪我,怪我太幼稚了,错估了这件事,对不起,侠客……” 口被带血的手掌轻轻堵住,糜稽停下来,静静地等着回复。 “我真的没有事糜稽,只是很久……都没有这么拼命过了,上一次还是在流星街。”侠客缓缓睁开眼睛,里面带着点点笑意,“但是很开心,席巴先生是个很厉害的人,能逼我做到这步,很难呢。” “真的吗?”糜稽还是满含担忧,“你受伤严重吗?” “啊,估计后两天会很酸痛吧,没有太多实质性的伤害,你放心,而且指点出了每一处不足,虽然很受打击但是不得不承认,说得很对啊,怪不得你有那样的大哥。”侠客坐起来,表情一变捂住腰,“痛死了,糜稽,如果你也能学念,遇上这样的父亲,应该是很幸运的事情。” “父亲他有没有说什么?”糜稽毫不关注这个重点。 侠客看向糜稽,掀起自己破败的衣角擦了擦刚才自己手抹在糜稽嘴上的鲜血:“他问我如果以后遇到生死问题,会不会丢下你。” “我当然回答不会。” “只是这么简单?”糜稽不信。 看着糜稽疑惑的表情,侠客不想告诉对方真相,因为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就在席巴将他逼入死境的时候假设了二选一的选择题,他在保住生命独立离开和为了糜稽留下可能会死亡之间选择的是后者,这是遵从他本心的选择,所以要不顾一切拼命反抗,要活下来,站在席巴面前告诉他,自己要带糜稽永远离开揍敌客。 他不会死,也不会让糜稽留在这里,这就是他的选择。 战斗结束后,他躺在地上,对自己感到震惊,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一个人做到那样的地步?流星街人,最珍惜的是自己。他对糜稽,难道感情已经这样深?这感情藏在心底深处,没有席巴,大概他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一点。是了,如果真的没有感情,他又怎么会答应糜稽,陪他来这里做这些事情?在以前,这些胡闹的事想一想就很头疼……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发现这些感情后,他陷入的是无尽恐慌。 如果是飞坦遇到这个问题,会怎么解决?他大概会杀掉那个人,因为会成为自己的弱点,但若换为自己,他对糜稽连伤害的念头也没有。真的似乎走入了困境,这是从未有过的,大概只能先选择远离。 侠客冷静下来后思考,如果说,二人真的没有感情,只是被糜稽随便找了硬拉过来,大概是永远过不了席巴那一关的。对方虽然不重视自己这个儿子,但是还是履行了身为父亲的职责。 “未来公公对女婿说的话,怎么能让女儿知道,当然这个比喻不贴切就是了,保密哦。”侠客送上笑脸,“一番体力消耗肚子饿了,可以开饭了吗?” “当然可以,父亲说我们可以不用上桌,我让管家把餐点送到房间,太好了,想一想一起吃饭我也会很紧张。”糜稽扶他站起来,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脖子上架起他,“大功臣,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给我一个吻。”侠客把脸颊凑上去。 “别闹,这里没有摄像头,妈妈的监控也看不到这里面,是家族的规定。”糜稽眨眨眼睛笑得开怀,“家里厨子甚至有些是我从世界各地找来的,非常棒……” 看着糜稽眉飞色舞的样子,侠客有些遗憾,因为刚才那一句,是真心话啊。 ☆、替换 早餐的时候没有见到父亲,倒是见到了爷爷,侠客的用餐礼仪很好至少没有引起爷爷的讨厌,这让糜稽松了一口气。虽然脸上有些伤,但昨晚他为侠客涂了揍敌客专用药一夜之间伤痛好得很快,只是那些内伤只能等慢慢恢复了。 但等二人站在试衣间的时候,侠客看着高墙之上挂满的衣服有些疑惑。 糜稽叹了口气:“这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这个真没有,不过从来没有穿过这种复古风的衣服,也许会很有趣。”侠客拎起一件荷叶边领的衣服,“设计很精致呢,这里还有中世纪那种褶领。” 糜稽极力反抗穿女人的衣服,开什么玩笑,平日里穿穿就罢了,这次妈妈要拍什么结婚照片?难道那种样子要一直留下来吗?他不又是男人女相,长大了穿上只会不伦不类。这举动让基裘十分遗憾:“妈妈还想拿当年自己婚纱出来给糜稽呢。” “不要这样,妈妈!” 最后糜稽上身穿着白西装看了一眼一旁黑色西服的侠客,叹了口气:“这才是刚开始啊侠客。” 等换了七套衣服后,侠客似乎也有点吃不消了,他幽幽道:“糜稽,我记得来的时候你说过,你们一家是严肃的人。” “是吗我不记得了。”糜稽对他眨眨眼睛,看了一眼题板上的下一个动作脸一僵,“妈妈,我不要这个姿势。”他脸颊泛红,扭过头,侠客却已经一手环住他的腰将他往后压,眼疾手快地吻了上去,咔擦一声管家按下快门,基裘在一旁啪啪鼓掌,“太棒了,就是要的这副表情,下一个。” “喂喂侠客。”糜稽咬咬牙。 “这样才能快点完成任务啊。” 虽然说得也是,可是中间被偷吻了数十次,一开始还能说只是伪装,吻到最后侠客不再像之前那样轻,糜稽听完咔擦声推开他高声对基裘道:“我可不想让妈妈看现场版,不要以为我看不出妈妈打的算盘,我想带侠客好好转转,可不可以先让我们停下来。” “没有耐心了吗?”换回日常练功服的糜稽同侠客坐在草地上,感觉到侠客的吻越来越重,他觉得对方肯定内心有些变化。他揉揉侠客的手背,“别着急,对了,我们家那片草地都是种得毒草,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的,不过我是不被允许走过去,因为万一被割破了肌肤会很严重,柯特倒是喜欢去那里侍弄花草。”身上与大哥青色服装相对应的红色练功服,是露出下面小腿部分肌肤的, 因为衣服破裂,侠客如今穿的衣服倒是和糜稽同一款不过是大了几个型号,也属于糜稽的份额,是被提前制成的衣服,穿着十分舒服,行动也很方便,他看了看远处:“那边看着很美,我背你去,上来,只要不是有毒的花香问题不大。” “嗯,气味有毒的种在温室内,这都是严格控制的。”糜稽看着在自己面前低下来的脊背,起身轻轻一跳环住侠客的背,二人走向那片橙色的花海,更远处是其他颜色的花田,糜稽指给侠客看,跟他讲这种毒都有什么功效,没想到侠客接话接得很顺畅。 “之前有看过同系列的书,虽然给人感觉我一直在看电脑,其实团长房间里的书我都读过,不过有些他只是拿回去,他时常翻开书对着发呆,因为假装看书可以在很多情况下不用理会团员之间的各种小事。” 糜稽凑到侠客的耳边:“库洛洛是个聪明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侠客你总是这样揭他的底,不怕我告诉他小心团长会整你啊,之前你有说过旅团行动凡事都要你设计出多个行动方案任他选的吧,以后说不定会加倍干些其他更麻烦的事。”糜稽双手伏在侠客肩膀上,低头看向那花朵。 “其实什么麻烦事没有做过啊,这点难不倒我。不过糜稽,我好像同你讲过,不要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特别是团长。”侠客找了个田之间区分的田垄把糜稽放下来。 看着侠客一脸认真糜稽笑出声:“妈妈最多只能看到我们的画面,但是没法听到声音,不至于现在也这样,太认真了有时候会差点以为是真的。不提名字提什么?难道要说……纹有刺青穿衣果神穿翻毛皮衣的强盗头子吗?”说到这里自己都笑起来,糜稽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花草,侠客同他一样蹲下/身,伸手摘了一朵花,顿时断茎处有汁液流出来,糜稽递过来一张手帕给侠客擦手,单纯这种汁液如果皮肤没有手上不至于太担心。 橙色的花被插在耳旁,糜稽愣了一下侧过头看侠客,眼里有些疑问,头顶是一望无际的蓝天。 侠客觉得,这幅画,会永远留在记忆深处。 “来,我们去那边看看。” “好啊。”糜稽跳上那温暖安心的脊背。 忽然想,就这么走下去啊。 当伊尔迷站在治好冈的亚路嘉和奇讶面前,但威胁不成反被亚路嘉送回家的时候,他心情非常愉悦。机会还有很多,见过那能量,野心在他胸中无限膨胀,看起来将奇讶做成傀儡也有得赚呢(272:漫画原话)。不过宠溺奇讶的父亲和爷爷可能会阻止他,所以还要从长计划。 “嗯?糜稽没有回来吗?” 这并没有引起他的疑心,他心情比较愉悦,不计较关于糜稽的那些小事。那个弟弟很能招惹男人,不过随他去,那个很弱的家伙不会带来太大的风波。 但是看到糜稽带男友回来,伊尔迷感觉变得有趣,他的二弟,又开始心虚了吗?对方对自己的恐惧和谨慎,是容易暴露的最大的缺点。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敢欺骗大哥?似乎糜稽长本事了呢。伊尔迷来到地牢,看着说不出话的人歪了歪头:“我知道你可以听到我讲的话,梧桐走得急似乎没有来得及处理你,不过这次外出任务他死掉了,你的事情直接过渡交给我。契约中有一条规则是永远不向揍敌客家的主人撒谎的对吧,现在我的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 他抽了把椅子坐下身:“听梧桐讲,你向他承认了背叛家族的原因,是和糜稽发生了关系对吗?” 对面的人缓慢地点了点头,引来一阵锁链的震荡声。 “糜稽真是不乖,居然会找家里的人,以你的胆量,是他主动找你的对吧?” 对方摇了摇头。 “可不能撒谎噢,不要为了保护糜稽就如此委屈自己,如果是他下命令要求你,在你不知道与主人发生关系是违反规定的前提下,你可以无罪释放,只会对他有惩罚罢了。”伊尔迷眼角收紧,仍旧保持愉悦的心情,像是等待鱼儿上钩的猎人。 “那么,是你强迫的他?” 看到对面人点头,伊尔迷故作惊讶道:“你哪里来的胆量呢?是喜欢他的身体吗?” “……真的是喜欢糜稽的身体啊,很难以置信呢,不过即使是同性恋,也没必要对糜稽下手,以揍敌客管家的身份和资产,随便找个男孩是很简单的事情吧。我记得你是他多年来唯一满意的管家呢,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难道是你喜欢糜稽?” 看到对面的人点头认命,似乎并不惧怕来临的死亡。伊尔迷眼睛眯起,已经找到对方的弱点了呢,他拍了两下手道:“管家谈恋爱可是会处死的,现在你没有活下去理由了。不过好奇怪呢,糜稽可不是同我这样说的,他说是自己强迫的你,还说过会马上回家来接你出来,让我在申请调离管家申请书上签字,要将你完全调回身边,当时我还以为他喜欢你,爽快地答应了……” 地牢里传来锁链撞击的声音,对面的人在颤抖。 “糜稽到底在隐瞒什么?都学会欺骗大哥了,而且会拿这件半真半假的事情来避过我的念针,真是不得了,很不乖呢,让大哥太伤心了。” “糜稽现在可是带着男友侠客回家了,侠客我想你是见过的吧,很难得居然通过了父亲那一关得到了认可。你看,柏杨你喜欢的人还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可你却为了他要去死。不如同我做个交易怎样,我可以在调离书上签字,你可以回到他的身边,当然我也会对糜稽隐瞒我的事情过往不咎,不过我要你……”伊尔迷站起身靠近被吊起的人。 “把他所有讯息全部汇报给我,很简单的啊。” “不答应吗?”他上前拔下对方喉咙里插的东西丢在地上,发出了哐啷的金属撞击,“有什么问题?” 铁椎离开后,洞里流出了血沫,男人咳嗽了一阵带来更多血液的流出。 “怎么……能判定……你说的是真的?” 伊尔迷叹了口气:“真是忠心耿耿的人,那你等好。” 十分钟后糜稽倒在侠客的怀里出现在地牢,半睁着眼睛里面并没有神采,锁链撞击声这一次更大了,看得出来对面的人非常激动。来者顶着侠客的脸,口里发出的声音却是伊尔迷的。 “糜稽,前几天向大哥隐瞒了什么?” “……亚路嘉……的规则最后一项……奇讶可以无条件下令……”糜稽的头顶插着几根针,说话声音有些缓慢,似乎在努力回忆。 “噢?”这次伊尔迷倒是惊讶了如果早一些知道,他的胜算能更大些,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提也没有任何用,“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记不清……小时候……奇讶睡前告诉过……” 伊尔迷把糜稽放在椅子上,后者头自然地垂下靠在伊尔迷的身上,顶着侠客脸的伊尔迷撑住下巴:“是吗?原来小时候就知道了可是却没有说,甚至都向父亲隐瞒了这件事呢,那么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了,为什么不告诉家里?” “和奇讶约定……亚路嘉要幸福……会被当作……机器……不能让大哥知道。” “真是个好哥哥,咦,糜稽很害怕大哥吗?” 这一次对方停住了,似乎在努力思考,忽然脸颊上流下了眼泪。 “我……最喜欢哥哥了……在家里最喜欢的……好想哥哥……” 伊尔迷拿手抬起糜稽的下巴看到少年眼里充满悲伤,他干脆地拔了糜稽头顶的两根钉子,后者这次直接昏迷了过去。伊尔谜瞟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抱起糜稽:“原来是还在想念我的另一个人格,不过很可惜,那个人格已经被完全压制住锁起来了,而且很遗憾至今我都没有想放他出来的念头。” “现在会考虑这点了吗?死亡或者继续在糜稽身边留下,不过可能在你看来把他行程全部报告给我属于背叛行为吧,那么现在还有两个条件,不同意的话我会在糜稽脑海中植入钉子继续控制他的性格,并且把他隐藏亚路嘉规则的事情报告给父亲,当然你也可以不用在乎后来的那点小惩罚。” 他亮了一下钉子:“如果你答应后,我可以向你保证今后都不会考虑操控糜稽这件事。” “糜稽少爷……没有价值……”男人嗓音沙哑,长期不开口,似乎嗓音受伤过,每句话都带出嘶嘶磨铁的声音。 “这可不一定,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谁知道他还会交往哪些优秀的男人呢?”伊尔迷抱起糜稽,“啊,要赶快送回去,不然会被侠客发现啊。” 就在他马上要离开房间的那一刹那,听到身后一句回答,顶着侠客脸的伊尔迷眼角流露出笑意,买卖很合算呢。 “你身上的契约我会找契约师去掉,重新与我缔结新的内容。”说完这句话,伊尔迷身影消失在门口。 他对暗黑大陆,即家里那个怪物的来源地,非常感兴趣,相信糜稽不会放过涉及这件事的。 等糜稽在树下醒来,他揉揉眼睛:“侠客,我居然睡过去了,是太困了吗?”自然地勾住对方的脖子送上一吻,头在他怀上拱了拱,“一会儿就要到吃饭时间了,要打起精神来,爷爷放你回来了?” “嗯,他很满意,我离开一下。” 变回自己的伊尔迷在角落隐藏住身形,伸出手指按压在唇上,刚才的感觉有些奇怪,唉,不过又要给爷爷付钱了啊,毕竟把那个警惕性极高的聪明蜘蛛支走得需要费点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有时候码着码着感觉有些话日语讲出来会更有感觉呢。 比如可恶=kou。 比如那句我最喜欢大哥=瓦塔西瓦……欧尼酱坳大意思kei什么的……磕磕绊绊读起来好萌啊。 这里之所以最喜欢大哥我觉得是,幼年时,爹娘不疼不关照,奇讶比他小五岁,一出生就得到所有人的目光,似乎跟糜稽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大哥了。 ☆、喜欢 睡前糜稽伸了个懒腰:“不过下午已经睡了一觉,可能睡不着。” “改改生物钟,下午睡觉不是好习惯,熬夜更是对身体不好。”侠客喝光酒杯中的酒,“你们家酒窖真大,看着非常喜欢。”还有一部分不能涉足的地方,看起来可能会有更巨大的惊喜,这几天参观了许多馆,揍敌客家真是一座宝库,咦?侠客回过头看着没有回声的糜稽,后者的神情非常冷静。 “侠客,”糜稽抬起头,“这句话,如果要说,会选择在下午我从你怀里醒来时就开口吧。” 侠客放下酒杯,房间内一时有些安静,两个人彼此都对对方眼睛中得到了答案。 糜稽摸上自己的额头,指甲挖向那块眉心:“该死的,不会又被插了钉子。” “冷静一下。”侠客跪在床上握住他的手腕,“你可以先从他的动机考虑,其实我来的时候最开始就猜测到了会发生这件事,不过还是没有防住,可能你的爷爷也是一起的,将我引走。不过看来大哥已经知道了,但是并没有做出任何其他举动。” 床头的电话响起,糜稽探身接起来与侠客对视,是刺槐转来的。 “什么事?” “少爷,您说让我提醒您大少爷的行程变化,他于五分钟前已经登上了飞艇离开揍敌客,同时大少爷给自己的管家留下了一样物品,希望能转达给您。” “什么东西?” “柏杨管家调任书,已经签好了名字。” “我知道了,明天送过来给我签字。” 糜稽挂了电话还未发表意见,就听到侠客平静的宣布结果:“那个管家不能用了。” 糜稽心底没由来地生出一股烦躁,他环住侠客的脖子将他拉倒在床上眯起眼睛:“那我就放在身边,看到底他跟伊尔迷是怎样的关系,话说回来,”他睁开眼睛,“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好好休息,路上肯定睡不好。” 侠客喝了一口床头的漱口水吐在床旁的专用盒里扣上盖子,他拿手背擦了擦嘴角,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上下:“我收回之前的话,夸奖基裘夫人有品位那句话。” 糜稽经他一挑/逗,不悦的心情散开,头顶到被子全部是红色的,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走错房间了呢:“妈妈她有时候,只是太寂寞了,现在我们的话可是会被录下来,不怕妈妈明天查看生气吗?” “明天就要走了,不怕。”侠客笑眯眯道,“不过糜稽,他们肯定会失望的,因为没有见到实战。”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猎人]此间少年 作者:安琪尔 第13节 糜稽裹紧被子:“让你说得怎么感觉我们一家都很想看似的,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们一家可是很严肃的人。” “别骗我了,还没找你算账。”侠客脱掉睡衣睡裤钻进被子里,他搂住糜稽,“我还是习惯裸睡。” 灯关上了,房间里只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糜稽,平时也会有监视吗?”侠客突然打破了安静。 “没有的,只是因为你来了的原因,毕竟太过惊世骇俗,要审核吧,如果我带回来的是女孩,估计……呃,也可能会有的,你怀里很温暖。” “我今天接触了你的爷爷,并不难相处,那可是传说中的人物,一开始还很激动呢,怕是世界级的强者,还以为会被赏脸出手,但是却只在聊书法和古文,恰好他身上写的毛笔字我之前有在古墓看到过,聊得还算开心。你们一家人,还是都履行了家人的义务,我大概能明白你对他们的感情了。但是,糜稽。”侠客停住话语,他撑住头在黑暗中找到糜稽的唇吻了一下。 “总有一天,我想让我们睡在一起,可以不用担心监视。” 只是一句话,就击中了糜稽的心房,怎么……会突然这么感动?侠客说得只是假话啊,怎么会这么开心? 房间里再没有谈话声,糜稽习惯性地背部面对侠客,这样对方的拥抱可以让二人更贴近,他没有敢问出口这句话的真假,而是放纵自己,就让他在今晚,将这句话当作真的吧。 侠客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啊,可他们是朋友,而且对方明显是个直男啊,恋爱这种事情太不切实际了。就这样当作朋友继续下去,就足够了,横跨在他们中间有那么多现实。呵,自己还真是软弱,刚才居然差点就当真了,还升起想要恋爱的念头,啊,好笨啊。 他们终究是,不同的人啊,对方会在酣畅淋漓的战斗中结束一生,而他则只能躲在孤独的城堡像其他贵族子弟一样碌碌终生。 就让自己贪恋这一晚的温暖吧。 似乎回应他一样,环在腰间手紧了紧。 侠客走的时候取了那本厚厚相册中的一张照片,没有那么多被规定的姿势和花样的服饰,两个人一人穿着黑色西装双手插兜,另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手里拿着朵玫瑰,就这么站立着,两个人都带着自然真实的淡笑,距离非常近却没有肢体的接触,身后的晚霞将天边映成一片温暖的橘色,二人的身影就定格在光影之中。 当这个空缺之处被柏杨整理东西时问糜稽时,对方扫了一眼有些疑惑,似乎对房间内出现的这个东西有些陌生,他接过翻了翻,顺手从末尾的小照片处取出一张:“放进我的钱包。”照片上,侠客搂住他的肩膀,而他闭着v的手势,两个人笑的开怀。 那笑容,单是看着都想跟着一起笑。 柏杨点了点头保持沉默,他出来是在那事件一个月后,糜稽询问了一下对方的伤势恢复,只得到回复说内伤全部痊愈还需要半年不过日常工作是没有问题,后来对方对此再不过问,不过能明显感觉出对方对他的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二人之间只有公事和冷漠,除此之外话都不会说一句。 侠客走后糜稽的生活照旧,监控撤掉了,他偶尔会站在坡上看远处的田垄,就感觉心里缺少了什么。每当这时他就会叹息,真是个可怜人,渴望爱到这种地步。于是他处理完工作带柏杨回了城堡,到达的那天晚上洗漱完喝了几杯酒他又叫柏杨进了房间。 真是糜烂的贵族生活啊。 这次对方的技术很好,并没有多度,糜稽整个人很舒服,他不停地喊出对方的名字,全身颤抖,高/潮过后他躺在柏杨的臂弯处环住他的脖子努力平复着喘/息自言自语:“为什么没有丢掉你呢,柏杨?”对方并没有说话带他到浴室。 “大概是,用习惯了吧。”糜稽躺进灌/入温水的浴池中,“虽然知道你可能不再忠诚,可还是……”他颤抖了一下感觉到对方在清理。 “柏杨,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吧,反正,身边也没有别人。”糜稽捂住眼睛,一生,大概就这样度过了,从今往后,那些热血与青春,都将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你怎么被大哥夺走的,我就怎么夺回来。” 察觉到落在唇边的吻,糜稽勾住对方的脖子,他轻声开口:“柏杨,你喜欢我吗?如果不喜欢,我可以放你离开。” 他的耳边是哗哗的水声和浴室特有的回荡立体声,糜稽听到一个单词。 “喜欢。” “哈哈,恭喜你答对了,奖励你活下去。” 只这一句话就足够了啊。糜稽感觉到胸腔内充满幸福,他长舒一口气,全身放松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暗黑大陆 清晨电话响起的时候糜稽还在沉睡,他条件反射惊醒从柏杨怀中挣扎了下:“侠客,帮我拿下电话。” 后者动作停了一下将电话递给他,糜稽迷糊糊按了接听键:“喂?” “还在睡觉吗?” “帕……帕利斯通!啊……”糜稽一声吃痛的低呼,就在他急于坐起身子时自然扯到了酸痛的腰部和不适的下身,感觉到腰部被托起,糜稽顺势躺下这才缓解了痛苦。现在是十点钟怪不得对方会问,糜稽一直都没有晚起的习惯。 “帕里有什么事吗?”他清醒过来,对方给自己打电话是鲜少见的,应该是有正事。 “那就开门见山,糜稽你有看过卡金帝国国王的演讲了吗?你怎么看?” “啊,有看过。”糜稽感觉到冷气躲进被子里,“对外宣布要探索暗黑大陆,但是目的在于壮大国力建立国威并且在暗黑大陆周边殖民,最近三年来他雇佣了多批猎人调查生态,不过都有去无回。卡金帝国原本是超古代文明,在三十年前,经过真林馆事变,进行政治,体制的改革,获得了新型大国的实力。”现在提议渡航新大陆,能搅起一滩混水,不可小觑。 “糜稽也是这样想的啊,那么对于尼特罗会长之子比杨德的出现,你有什么感想?”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很开心。 糜稽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掀开了被子,在对方替自己披上衣服后来到了窗边,对外正巧能看到宽阔的海面海天相接。 “出去。”糜稽开口吩咐道随后伸了个懒腰,后者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咔嗒一声门锁住他才重新提起电话,“这次找我只是要听一听我的看法,还是有什么需求?”帕利斯通不可能只是找他听听自己的意见。 “我想要参考一下揍敌客的资料。” 糜稽停顿了几秒钟:“我有经手过,不过权限太高,但是只要出得起价格我是可以调出来的,就看你的开的条件了。离开了协会这块跳板,你大概是加入了比杨德的队伍吧?作为一个一心想要探索新世界,并且去过暗黑大陆而且存活下来的人,他的确有着经验。我看过他的视频,这是在向协会施压,所以你彻底与协会决裂了?” “嗯,已经退出了十二地支,一身轻松呢,怎么,糜稽不太赞成这个选择?” “没有,如何选择是你的自由,一开始我以为你会加入v5。”五大陆联盟简称v5,将“决绝不让任何人前往新世界”作为最终任务,比杨德多次向v5申请得到资格但是未果,这次只好联合卡金国,而卡金通过正常渠道申请的话,多半是不被受理石沉大海。如此发表倡议在全世界掀起巨浪,引发起人们探索新世界的热情,事态控制不住v5自然要妥协。 糜稽紧了紧衣服:“卡金闹起来v5的妥协可以预测为,一起加入探险,毕竟名义上是探索新大陆但实际是场对于资源的争夺,但是这种方式他们不会解除之前的协议,可能会走弯路,比如说让卡金加入变为v6这样,让卡金的探险控制在自己协议之下。我以为,你对政事那么擅长,会走这条路。人类的各种科技力量都掌握在他们手中,应该也有非常强的念能力者。” “哈哈,听起来也是不错的选择呢,不过我还是对协会更感兴趣。糜稽,我并不是一个梦想家,跟比杨德和金的不同,我做一件事大概只是觉得有趣吧。有时间见面聊一聊,我把队伍介绍给你,价格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 收到汇款的时候糜稽正在吃饭,他看了一眼手机楞了一下数了数几个零。 帕利斯通提到比杨德雇佣的新大陆探险人员是一个人十五亿,真是庞大的资产。 “柏杨帮我给父亲发封简讯,就说有人拿三百亿来购买兹格……是该叫曾祖父,还是叫爷爷?但是比不上马哈曾曾祖父年长,好烦恼的称呼,大概就是这样,有关暗黑大陆的讯息。”糜稽往嘴里挖了一大勺沙拉。 交易达成糜稽飞回揍敌客取了资料,他大体浏览了一遍,这是一份当年马哈祖父的儿子一辈,桀诺要称马哈为爷爷,那么他该叫兹格曾祖父。手指划过那份报告,糜稽抬了抬眉,“aizaeterro、zzigg·zoldyet·audoble”,这三个名字,第一个是艾萨克·尼特罗,第二个是兹格·揍敌客,第三个……似乎有些眼熟,浏览过大量情报的糜稽仔细回想,啊了一声。 他在猎人会长竞选时看到过,进入十六强的候选人,林涅·奥德普兰,二星美食猎人,协会最年长的猎人,已经有五年没有听过她开口说话。 去暗黑大陆的那年尼特罗四十四岁,兹格十六岁,林涅二十六岁,尼特罗大概是追求强大的目标而去,后来发现与自己寻找到对手的强大冲突,那里是种面对苛刻大自然环境的强大,所以上山带着感恩挥拳,才成就了日挥一万拳闻名世界,成为了会长。 糜稽看完那份报告,他搜索了一下家里的信息库,把多年来关于暗黑大陆一事的资料全部提取出来,花了一上午时间整理消化,越看越叹息。 那样的世界,终究不适合他。 收拾好东西装入保险箱,糜稽上了家里的飞艇,身后跟着刺槐,同时外出等级2级,对比奇讶带亚路嘉外出的四级,这远不足够引起警惕。 帕利斯通挂掉电话,没有表情,他低头思考的东西跟刚才聊的内容无关,跟他所追求的东西也没有关。糜稽这个时间还在睡觉,身边还有人,似乎有种东西被抢走的感觉呢,这在分手时是没有过的。距离分手已经快两年了,这些时间他也并没有刻意去与糜稽联络,本以为已经全部忘记,没想到再见面,还是习惯性地恢复之前恋爱时的状态。 还是喜欢对方同自己交流时思考的模样,对方对他了解深刻所以才能抓住别人不在意的某些点,总体来说,交流是件非常快乐的事情,所以会有想把所有事与其分享的冲动。 他这个人,对于猎人精神的执着有时候莫名得让自己找不到理由,辞掉会长之位时,金对此感觉到惊讶。对方大概没想到正是因为他对协会的感情如此深沉,才在另一方面引发了现在想要毁灭的念头。从某方面来他是信任金这个对手的,像是对尼特罗的喜欢一样没有任何理由,但他对协会和猎人应有姿态的从不愿妥协。没有尼特罗的协会同之前大不相同,大概现任会长奇多会规规矩矩,这是最无趣的。 尼特罗会长看到协会变质也会不开心。 说到底,他同会长一样喜欢障碍和混乱啊,作为一个猎人,狩猎和克服障碍第一位的,他才是真正继承了尼特罗精神的人。 这个现实让他感觉到失望。 与他合拍的人只有两个人,艾萨克·尼特罗和糜稽·揍敌客。 再见到糜稽时对方举动和话语透露出的拒绝,让人似乎能透过眼睛看到两年前心中的伤痛,这也是帕利斯通第一次真正看到糜稽的深情。离开协会那天,他忽然感觉到难过,只有失去其中一个时才会察觉到另一个的重要。大概是想,即使不能在一起,也希望糜稽能够快乐,放下曾经。 所以道歉,弯下了腰。内疚,这在他的一生中是奇特的感受。 揍敌客这个姓氏足够对方平安成长。 不过当时想好要放手了,怎么现在还有这种念头?帕利斯通戴上微笑的面具,再等一等,等他真正看清自己的心。 毕竟一个猎人最擅长的就是狩猎,而最优秀的特点就是耐心。 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要给糜稽汇款啊,他站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  帕利斯通性格,参考lofter两篇文章,《345关于帕利斯通》1和2: 分析非常到位,喜欢的人可以看看,复制地址,去掉【】 ☆、分开 第七十一章 糜稽到来时帕利斯通正在看书,身旁的电视里播放着爱情剧,包含他在内的十个人在房间内或坐或卧,有人在下棋、有人在拼图、有人看书、有人在看电脑。 帕利斯通抬起头,糜稽身着合身的黑色西装,笔挺地站立在门口,精致容颜的冷漠青年引起了房间内人的不同变化,他的身后跟着四个人,三男一女,两个身穿燕尾管家服的男人明显是揍敌客家的管家。帕利斯通微微眯了眯眼睛,这里面他只见过一个柏杨,看来糜稽另有自己的势力。 糜稽脸上没有表情,他跨入室内一步停住抬手示意柏杨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自己,没有让他们进入的打算:“这里有的人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足够在几秒之内杀死我,他们是对帕利斯通的信任才让我进入而不动手,那么我也应该给予相应的尊重。” 足够引发好感。 帕利斯通起身向门口走来:“真是辛苦你亲自跑一趟。”他提前同其他人打了招呼,所以直接跳过了介绍这一环节。 手提箱被交在手里,糜稽迎帕利斯通眼角带着笑意,递给他:“不是要好好聊一聊吗?” 东西被交手的那一刻,刺槐在门口弯了下腰:“二级外出警戒解除。”身影消失在门口。 糜稽侧了侧头并没有理会,帕利斯通看了一眼门外:“进来无妨,讲话关上门比较方便。”糜稽同他坐在房间内唯一一张长沙发上看他打开了手提保险箱,帕利斯通拿出资料翻看,糜稽则坐在一侧,听着翻书页的声音,头缓缓滑向一侧,垂着头,小睡了过去。 房间里电视开着,偶尔会传来国际棋棋子落下和倒茶的声音。 帕利斯通从资料中抬起头,对面的糜稽眼底有些发青最近大概没有睡好觉,他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走到电视旁将声音调小,与此同时身穿燕尾服的管家走过来在糜稽旁边落座轻微移动了睡着的人,让他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不至于一会儿醒了后脖子因为僵化的姿势而疼痛。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未等帕利斯通装好资料扣上手提箱,糜稽就有了动作,他皱紧眉头身体抖动了一下。 “帕里……帕里斯通!”糜稽突然坐起身体睁着眼睛看向一处,喘/息起来,随后双肘撑在膝盖上,拿手撑住头部,而一旁的管家则适宜地起身站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糜稽梦到我了?”帕利斯通笑着拍拍糜稽的肩膀,将手提箱交给了走过来的另一个人,“存放起来。” 糜稽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呼吸声渐渐平稳,他静了一会儿声音恢复平静抬起头来:“我没有事,居然睡着了呢,之前你想问我什么问题?” “想必你已经知道昨天v5和许可厅会议的相关内容。” 糜稽点点头,会议的结论是如果出动兵力镇压卡金和群众,这件事会简单解决,但是经济支出会比较大,如果坐视不管,v5的国际威望会大减,所以v5决定允许卡金帝国进行对暗黑大陆的探索、殖民,然后和卡金帝国组成v6,互惠互利、互相牵制1。 “这件事在我的预料之内,他们提出的要求卡金必须同猎人协会一起行动的条件,恐怕正是你预测到的或者说你从中影响了判断也说不定。”糜稽歪了歪头,“正得你心不是吗?这样,协会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2选1:如果不接受委托,他们就会失去许可厅这个客源,信誉也会大减,协会就会很危险;如果接受,他们要面对的将会是实力强大的比杨德、比杨德的同伴和暗黑大陆未知的危险,这样可能要动用全猎人协会去完成委托。” 糜稽停了一下舔舔唇角:“一旦十二地支接受委托,卡金势力的目的就全部达到了,卡金帝国可以进行探索、殖民,增强国力;鼠把协会逼至进退两难的地步,协会甚至可能遭到毁灭性打击;比杨德得到了再度前往暗黑大陆的许可,并且有了强大的后援——协会。2” 一杯茶端在面前,糜稽抬头看了一眼身着厨师长的男人,对他点了点头:“谢谢。” 帕利斯通笑了两声:“继续说下去。” 糜稽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协会同意条件后为了公开前往暗黑大陆就需要专门的人才,但如果和国家政府合作,那些害怕风险的官员太拖泥带水,且对冒险难以容忍,而与民间团体之间也必定因合同和利权分配而产生争执。所以现任会长奇多必定会让协会单独行动用猎人考试来招募人才,那是最现实和最高效的选择。” “尼特罗在的时候肯定不会这样做的。”帕利斯通一摊手,“他会做好和v5决裂的准备一口回绝比杨德同行的要求,从并非正规渠道出海,抢先一步登陆暗黑大陆蹲守直接对比杨德说‘我要狩猎你’。” 糜稽没有立刻答话,他又喝了几口茶缓缓道:“帕里,这就是你所追求的猎人之魂吗?”他表情并没有难过,但帕利斯通却没有了笑容,他眨了眨眼睛思考了片刻,似乎能感觉到糜稽由内而外溢出的悲伤。 “刚才梦到了什么,糜稽。” “只是一些担忧的事情罢了,没有什么。”糜稽垂下头,任发丝遮盖了眼睛,“这件事我没有办法给予你直接帮助,不过你需要什么信息我都可以带来。刚得到的消息,十二地支重新邀请了人填补空位,其一便是同你进入最终会长竞选决赛的雷欧力欧,我想另一个位置已经可以确定了,那个家伙非常难办。” 糜稽握住茶杯的手紧了紧,茶水波动,他察觉到这点停止用力:“也有可以判断出人是否隐瞒的能力,所以如果想要靠猎人考试安插卧底很可能会失败,如果之前有卧底也会被察觉出来,真是非常让人讨厌的家伙,需要把他处理掉吗?” 尽管没有念能力却凝聚了浓重的杀意3,揍敌客家出身的人都有这样的气场吗?怕是杀了太多人手中有太多鲜血导致的,帕利斯通看着身边的糜稽,猜测到大概二人之前结下过什么梁子。 “他跟你之前有过节?” “不长眼睛撞上来的家伙,可惜当初没有把他杀死在襁褓之中,躲过两次杀害还真是命大呢。”糜稽抬起头眼里已然带上了危险的笑意,一次是幻影旅团,一次是在猎人考试第四关他想要下手被西索阻止,他眯起眼睛,“不过只是早晚问题,他足够优秀,但没有经验和必死的决心,头脑聪明的人有很多啊,但并非都是强者。” “糜稽这样说就不对了,对手强大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吗?如果可以希望你尽可能不要插手,这样这次探险会有趣得多,毕竟如果当上十二支后,下手后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帕里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我很期待加入新鲜血液的协会,这样可以让游戏结束得慢一些。” 糜稽收起杀意有些意外地看向他:“我记得你说被人憎恨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过我不喜欢养虎为患,这大概是我们最不相同的地方,所以这也是一个猎人本身的品质吗。” 聊到这个问题又陷入了死局。 也就是那件,帕利斯通最重视的东西,重视到视它为毕生追求,甚至超过个人情感。 “东西送到了,那么我也该离开了。”糜稽站起身,“对了,金也退出了十二支我想他大概会有新的目标,他的父亲东·富力士曾经到过暗黑大陆并且出版了一本书,这件事初现波澜,他一定会加入,大概你会很开心吧,毕竟是棋逢对手。”最后半句话轻声道了出来,带着一声叹息。 帕利斯通同样也站了起来:“糜稽,不考虑加入吗,今天还想向你介绍同伴的。” 被问话的人没有回头安静了片刻道了声歉:“对不起,帕里……我身体不行的,你知道。” “并没有一定要求登上b·w4的人要会念能力,你的身体素质可以完全抵得过雇佣兵,这里的同伴也并非都是战士。”帕利斯通没有上前站在原地看着对方,“你足够优秀,何必一定要拿过高的期望和假设来跟目前的状态比?” “帕里,我与你不同的,揍敌客的命令优先,为了家族利益,我不能选择这样危险的事业。”糜稽转过身看着帕里轻声开口,“在我未正式脱离家族之前,要为其一直服务下去,所以不能答应你。当然也许会有见面的可能,除非家族安排我进行这项任务,不过我更倾向于他们选择优秀的大哥。”想到什么他皱了下眉头。 “之前你也知道我的四弟……” “少爷。” “多嘴。”糜稽斥责了柏杨一声,看向帕利斯通却是已经坦然。 两个人站得不足两米,横跨在两人面前的却是旧世界到新大陆的距离。 帕利斯通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烦恼,他微微向下撇了撇嘴思考了一下然后灿然一笑:“那我等那一天,随时保持联系。” “你要小心。”糜稽深深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环顾了四周的人将他们的面貌一一记在心中,点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门被关上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帕利斯通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头,分别时最后一句竟是这句话,对方的含义非常明确。最后那一眼扫视,其他人可以理解成为一个情报人员最基本的收集信息的下意识举动,但是了解糜稽的帕利斯通不这样认为。 全员的脸部信息早在糜稽进入房间内估计就会全部记在脑海之中,不需要最后那一眼。 糜稽的意思是在说,这里面有叛徒吗?越来越有趣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12摘自百【】度贴【】吧《猎人暗黑大陆篇剧情整理》: 糜稽与帕利斯通的对话,部分摘自漫画,原为金同帕里的对话中一小部分。 3糜稽没有念却有杀气,是因为奇讶在考试时,不会念但也可以散发杀气。 4b·w:bule whale,是指的卡金国造的一艘巨大的鲸鱼外貌的船,用来向暗黑大陆渡航使用,可以容纳十万人,估计到时候十二地支比杨德金乱七八糟都会上去。帕利斯通带领的队伍加上他是十个人,有点像是旅团一样的队伍,但十二地支和帕利斯通的队伍与旅团最大的区别就是,前两者是正经人,可能也杀过人,但是帕利斯通的队伍目的为了探索新大陆,有学者和分析人员各种吧,十二地支更厉害涉及到生物啊医疗之类,而后者是纯粹杀人机器。 说到戒尼,百度百科非常详细,我之前一直以为137:1,后来发现比这个还要大,1戒尼等于人民币的六分,所以三百亿大概等于18亿左右,而我在《穿越之我是库洛洛》里面明显换算错了。 另外写这章也参考了: 知【】乎全职猎人漫画里的v5为什么要把卡金帝国纳入v6而不是采取其他的解决方式呢? 百【】度贴【】吧《卡金帝国分析!》 最后上两张图,是关于,文中提到的兹格揍敌客的存在。 ☆、结局 糜稽坐在飞艇上喝着温热的奶茶,这次大哥有流星街的任务他顺便搭了个顺风车,亚伯还没有成年,他在流星街特别是柯蒂斯家表面上的权利还存在,不得不定期去处理一下。糜稽放下还有一半奶茶的玻璃杯看着窗外,又想起了在帕里斯通那里做的短暂的梦。 那个梦太过真实,帕利斯通捂着胸口坐在雪地里的树下,鲜血将雪染红了一片,梦的时间太过短暂他记不清后来到来的身影到底是谁,但是看帕利斯通叹息的神情,脸上是没有料想到的意外,最终他带着笑垂下头,让糜稽惊醒。尽管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可是看到那一个场景,痛苦就撕裂心扉,以至于醒来都在颤抖,随后他感觉到梦的主角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这才缓了过来。 活生生的帕利斯通对着他微笑。 那一刻糜稽就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如果可能,他想要保护帕利斯通,也许自己力量弱小,但一定会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帕里啊,那么强大的人,像库洛洛一样,是那种崇敬到单是看着受一点伤害就会惋惜不已的心情。 糜稽感觉到飞艇在降落,他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穿上,不知道旅团对于暗黑大陆这种事情有没有兴趣。来到记忆中那栋屋前糜稽敲了敲门,说来那些家伙很瞧不起敲门的家伙呢,毕竟还需要人走到面前去打开,麻烦之极。 门打开糜稽看着柯特,微笑着趁对方没反应过来上前摸了摸他顺滑的头发:“柯特好久不见,想哥哥了没有。” “你来是找我还是找侠客?”柯特关上门。 “难道侠客不在吗?”糜稽看向客厅里的几个人,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房间内沉默了一下,库吡指了指楼上:“他在房间里。” 糜稽对他点点头道谢咚咚咚跑上了楼,推开门的那一刻房间里却并没有看到人,以为侠客去上了厕所糜稽在房间中等待了片刻,他看向书架的书并没有找到关于东·富力士那本游记,所以很可能侠客并没有涉及这方面的内容。轻轻挪开飞机模型,糜稽抽出一本书,这是……他当年送给米莉的吧,一本童话书。 书页泛黄破旧但没有卷角现象,看得出主人对待它足够珍惜。轻轻一翻,掉落出一封信,熟悉的彩色。 打开那封信,糜稽看到了多年前自己的字迹,那时候自己的笔法连笔练得不好,只能每个字规规矩矩一笔一划,整封信从笔迹到内容,都那么真诚。 是当时的情书啊,难得侠客还留着。 将东西回归原处糜稽推开门,他等的时间有点久了,在主人不在的房间里呆太久不是礼貌的表现,他趴在楼梯扶栏上:“侠客并没有在房间里。” “刚才还在,现在就不在了么。”信长剔了剔牙。 “是啊,很不巧。”糜稽走下楼。 “你同侠客在一起了?”房间内飞坦丢下游戏手柄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同时房间里的几个人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芬克斯摸着头:“那么侠客算是倒插门吗?不过这件事,按理说得让团长出面做证婚人才对。” “侠客什么时候结的婚?小滴不记得了。” 糜稽把视线投向始作俑者柯特,侠客那个性格明显不是主动开口的人,后者毫不退缩地回视:“难道不是这样吗?我是听管家说的,甚至已经得到了全家的承认。” 派克端着咖啡壶:“嗯,侠客房间里是有张结婚照片,他以为藏得很好,但我们都看过了。” 房间里笑声一片,玛奇打断众人:“但是感觉不像是真的。”气氛便安静下来,看到众人投向自己探寻的视线糜稽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对折钱包,纤长的手指一别打开钱包展示了下照片迅速收起来:“但是不知道会相处到哪一天,所以没有什么惊讶的,这次来找他是有些事情,你们继续,我晚上再来一趟。” 轻飘飘一句话就化解了这个难题,糜稽拉上门,侠客并没有直接指出是假的,大概也是看在柯特在的情况,帮他把谎撒圆。自己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为事情留下了余地,只要哪一天侠客真的反感或者对两人的关系感到烦恼,到时候对外称分手就可以。 处理完柯蒂斯的事务糜稽惊讶地听到亚伯说要去参加猎人考试,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亚伯翘着腿抱臂:“我已经看了比杨德和卡金国王的视频,所以会起身明天就离开,你不要表现得惊讶。” 糜稽扫了一眼身后的提琴将笔一丢,十指相对做了个塔的形状撑在自己面前:“提琴,你想让他留下还是离开呢?” “全凭少爷自己做主。” 坏人想要他来做呢,糜稽一推滚轮椅子从桌前起身:“亚伯你唯一有把握的是自己是念能力者这件事吧,你的武力值在其他参赛选手之上,相对于其他普通人,你通过考试似乎一点疑问也没有,但是却只能被划入先遣队或者战斗小组中对吗?因为唯一拿得出手的是攻击力。一上场就要站在前面保护其他身后的人,可是会成为死得第一批人呢。”他来到亚伯身边坐下,“卡金国王背后的守护灵兽你知道吗?没有听说过吗?由希望族群昌盛的人遗留下来的强大意念所催生出来的强大念兽。会寄宿在与死者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以宿主的念力为食粮,其形态、能力也因宿主而定,但它毕竟不是由宿主本人制造出来的东西,所以不会按照宿主的意志而行动。” “也许你瞧不起那个笑呵呵的胖子,但是你连他都打不过,何谈靠这样的力量探索暗黑大陆呢?卡金帝国四王子尤其是个重要的角色,”糜稽想到这里皱了下眉头,“黑暗新闻有很多,家里目前暂时没有关于他更进一步的信息,是个非常强大的念能力者,这次的渡航也是卡金帝国王子们之间的争夺战,王子们既要防范对手,也要提防来自暗黑大陆的风险。” 他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比杨德十多年前去过一次新大陆,不过v5已经数百年前就彻底封锁了前往暗黑大陆的道路,我推测卡金帝国之前应该是有过自己私下的探索。现在有三方势力,”他竖起三个手指,“猎人协会、比杨德及其队伍、卡金帝国,我推荐你从第三个入手。” “你支持我去?”亚伯眼睛亮起来。 “年轻人应该多见见世面,”糜稽一下拍在亚伯的肩膀上嘴角的笑意更盛,有人不想让亚伯离开,那他可不能随了他的意,“没必要为猎人协会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备小组牺牲,如果真的要选择队友,就选择那个最强的,四王子,跟在他身边同样能获得进b·w的资格。” 提琴不想让亚伯当权,但是同样他对这个孩子感情深厚,也并不想让他死去,大概圈养是最好的选择,对方已经习惯了这些年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亚伯身上。 “其实是因为你没有在卡金那方势力中安插棋子吧?”亚伯习惯性鼻尖凑在糜稽的脖颈处,他深深嗅了嗅眯起眼睛,“让我去……刚才不还是说我的能力不够吗?可是现在是又突然选择相信了。” “被猜中了呢。”糜稽故作惊讶了一下,“不是相信,而是死掉也不足惜……”话音未落就被扑倒在沙发上,感到脖间一痛糜稽微微闭起眼睛,被咬了,简直是属狗的,紧接着吻就落在了嘴角。 “好……唔……我相信你……”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嘴贫了。 待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都在喘/息,亚伯很不满意:“怎么没感觉?” “我这几天刚做完没兴趣。” “原来找到新人了。”亚伯从糜稽身上下来,此时房间内提琴早已不在。 “你有我不能有?”糜稽坐起身,“哎呀糟糕,如果被提琴录下来会被威胁呢。”再拿给家里看……话虽然是这么说,听起来却一点都不担心。 “你说过你大哥很讨厌管揍敌客人家事的外人。” 是,糜稽点了下头摊开手,就算提琴拿了录像寄给揍敌客那又怎样?直接解释说他就是爱上亚伯了,既然不耽误正经工作又能拿他如何,还可以顺其自然让父亲把亚伯收为继子之类亲上加亲……呵,他心情变好弯起唇角,提琴那个老头子啊……怪不得帕利斯通说遇上对手充满乐趣。 他现在,其实敌人不仅有提琴还有伊尔迷吧,有些期待呢。 “我身边那个家伙很没有意思,有机会我们再来一次。”临走前亚伯咬了咬糜稽的耳朵。 跟自己一样的糜烂的贵族,不过说来也对,两个人的家庭都给了他们挥霍的资本,最后到底,与自己最像的是亚伯啊。可以接受的建议,哪天柏杨不在身边就可以来找亚伯,反正,两个人都没有心。(272:你确定吗?你这么深情的人) “四王子很危险,要小心,不行就回来。”糜稽摸着自己的脖子立起领子遮挡。 “你在担心我?” “真没有。” 踏出门那一刹那身体被拥住耳边传来叹息:“唉,到头来还是最喜欢糜稽你,真的好想做。” “滚。”糜稽一掌拍在亚伯脸上。 因为耽误了些时间所以到蛛窝的时候已经傍晚了,糜稽推开门得知侠客并没有回来。 “他啊,你走了就回来,不过现在似乎又不在了,但是晚上八点开饭了总要回来吧,不然过了点就要饿肚子了,流星街可没餐馆。”信长幸灾乐祸,糜稽装作听不懂:“真不巧啊,那我在外面等他吧。” 糜稽站在路灯下等了两个小时,他有些奇怪,侠客为什么要躲着他?东西虽说可以直接交给其他蜘蛛,但是感觉好不容易来一趟,总要打个招呼,毕竟上次对方帮助了他,然而他也没有去送他,就这样见推开黄昏之门离开。 “糜稽找我有事?”远远地,侠客缓慢走近,蜘蛛的这栋房子毗邻议会所在治安姣好的一区,所以糜稽倒没有安全的威胁,他看着侠客的神情:“怎么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光盘递给侠客,“一些查询到的资料,不知道你看完后有什么感想,本来想当场与你讨论不过现在看来来不及了,家里的飞艇十点要离开。” “没什么,很烦他们所以躲出来避一避,这样啊,不知道又是什么值得感兴趣的事情。”侠客接过东西,“我回去听他们说你承认了,照片在钱包里是为了随时拿出来做伪证吗?” “不是,只是看着喜欢而已。”之前他就是把跟米莉相关的东西挂在脖子上过,只是喜欢而已,“之前,没有跟朋友拍过照片,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只有侠客一个朋友吧。”糜稽的眼睛明亮。 耳朵被抚了抚,糜稽视线扫向侠客的左手有些疑惑。 “刚才去找亚伯了?” 这个……已经挡住脖子了没想到耳朵上还留下了牙印,糜稽用笑声来掩饰:“没有发生什么,我其实已经找到固定床伴了,柏杨的技术还可以,至于上次的那件事不会再发生了,更不会冲凉水,不过你自己都还没有找到女朋友不要再为我总担心这些事情。”这些床/事真是开不了口,一提就觉得尴尬。 “那挺好的。”侠客收回手点点头,他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糟了,旅团开饭了。” “那你快去,我们有事再通电话。”糜稽抬起脚,“听信长说错过点就没了。”挥了挥手,他向着背离别墅的另一个方向走,然而侠客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他看到糜稽的背影被路灯打成昏黄的颜色,就像在友客鑫的那次,不知道一次分别下次相见又是多久以后,半年?一年?三年?都有可能,毕竟在认识的这十多年里,这样的事情都发生过。 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吗?在揍敌客,那些从心底说出的誓言要随风消散吗?说好了,要带糜稽离开揍敌客的,说好的,迟早有一天,在一起不再担心监控。 身为旅团的脑,侠客有很多顾忌,同样作为一个绝对理智的人,如果不是去了一趟揍敌客大概他永远都不会发觉这一点,即使对此有预感也会划为危险的行列强行压制。感情这个词,包含着太多的不确定,更会影响人的判断。在侠客这短暂的一生,糜稽的出现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当然以他这种人,很难有活到自然死的时候,所以很有可能,糜稽会是唯一喜欢上的人吧。毕竟对他来说,爱上一个人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看着糜稽的身影走过那段路,侠客将过往的点点滴滴在眼前回放,习惯性地去进行风险评估,得出结论糜稽是个值得珍惜的人,所以如果选择这样的人,即使付出了感情也能得到同等回报的吧? “喂……”侠客轻声道,那身影听不到,更没有停顿,逐渐远去变小,似乎马上就要消失,这让他最后的犹豫消散,他心中唯恐,就这样分离再不相遇。 “你说过要答应我一件事的吧糜稽!” 喊出的高声在夜空里飘荡,远处的身影停了下来,他止住了脚步,转了过身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得不到答复的糜稽开始往回跑。 看着他跑来的身影,侠客开怀地笑出了声,终于,不再看他的背影了,这次不会放手了呢,他张开了怀抱迎接。 糜稽,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感言: “ミルキ,私はあなたが好きから、私達に愛し合うようにしましょう!” 还是觉得日语有感觉呢!米卢kei奥大意思kei![笑脸] 是不是看到那个end有种掀桌的冲动?[安抚脸]是这样的,下面漫画没有更新了对吗?这部分内容我不能瞎编呀,包括暗黑大陆那里的帕利斯通,我咋编啊,就自己编了个有叛徒……然而一切都有可能啊对不对! 关于攻:所以确认下来的是柏杨和侠客。我们说柏杨,人家做的就是比一般人好,包括上一章在帕利斯通那里,这种爱是默默付出,最终会得到回报,糜稽能全心全意得到一个人的爱,拿生命付出都不足惜,我觉得他在某种程度是幸福的,至少以后各种事情,衣食住行等等不会受了委屈,因为有一个人去爱他,不想让他受到伤害,那种什么拿自己交换这种傻事肯定不会发生了,即使糜稽不注意身体,但柏杨也不会让他这样啊!我们说侠客,这可是缓慢地磨过来的,一点点地积累感情,当之无愧,不多说,全篇就他俩一步一个脚印走来的。 一开始我是本着女票文的态度写的,带着这样一张妖娆的脸和这个年龄的身体,绝对是万人迷受的最好选择,后来我发现写得感情深了,好像糜稽真的挺可怜的,上辈子就那样,这辈子在夹缝中,身份尴尬。在猎人的世界,一个不会念的人,却明明接触到世界最顶级的那些冒险和事物,这种无能为力,所以总在写糜稽叹息自己这辈子就这么过去,跟普通富家子弟一样。这时候我就不想瞎嫖了,因为!如果真的库洛洛飞坦大哥都进来,其实在这种恋爱关系里,糜稽是弱者,二者是不平等的。恋爱中不平等或者一方依附另一方,特别是n/p,糜稽就好像大家的玩/物一样,是个花瓶罢了。 还是想要真情的,但是对象又都不怎么好攻克!帕利斯通这个,真的是猎人之魂为终极追求的人,那么成功优秀的男人啊,想要真的动情,也是因为糜稽这边的付出。而侠客,也是旅团的脑杀人杀惯了哪里来的爱,如果没有铺垫直接说糜稽和他恋爱,对他来说只是谈个恋爱游戏而已,所以想真的确认感情,必须得这么麻烦,只能这么慢,而一旦确立我相信会很坚固,一辈子那种,旅团的人,或者说流星街的人,总感觉有种执着呢。 废话少说!我们说一说未来的走向,我脑海里有一幕,就是帕利斯通看到钱包照片,在想怎么搞死侠客的事情,这是完全可能的,他作为猎人喜欢狩猎,不喜欢猎物被抢走,这个独占欲可怕。未来攻们并不好相处,然而这两个人,都是军师型的人物——揪心啊,放过我吧,我真的智商不高呀!关于亚伯,这其实是个配角,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也是爱玩的天性,感情发展确实没太多。如果可能富坚更个好几年攒多了剧情我大概也会回来写第二部吧,看前提条件了,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真的非常忙碌。 即使没有写到糜稽的反应,大概你们也能够想到,他幸福的样子。 最后再说一遍,我快重复了三十遍去看文案最后一行了,再懒的家伙全文都跟下来了,不差那一眼对吧?你会有惊喜的,爱你们!其实也有别的笔名,不过有很多原因,毕竟以后不写猎人同人了,这个号就留在这里吧,新年快乐啊爱你们,谢谢陪我一路走来,有缘再见了!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3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