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部分阅读 书名: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野黛儿 如果林黛玉有了哥哥,她的人生是否会有不同的结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如果没有第一次的戏弄,他们会不会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识呢? 一只狐狸遇见上了狡猾的猎人,是否能挣脱猎人的魔爪? 是狐狸成了猎人的口中餐,还是猎人成了狐狸的俘虏? 狐狸扬起毛绒绒的小爪子说道“有种你就抓住我。” 猎人笑而不语:我有没有种,你试下不就知道了。 猎人唇角微微扬起,带着满足的笑容将小狐狸扑到,捏着那柔软的小脚丫子说道“大爷我到底有没有种。” 小狐狸腼腆着“恩,有没有?兀客?橇?” 猎人气的出吹胡子瞪眼睛“丫的,这也能忘记了,这次铁定不能轻饶了你。” 吹灯拔蜡谁能说不是甜蜜的追赶呢。 且看林家小兽如何在红楼中辗转沉浮! ☆、第一章 梦回千年 三月残花落更开,小檐日日燕飞来。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春日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连绵不断,空气到处弥漫着湿润的气息,春雨纷纷扬扬的飘洒着。 院落中的粉红色桃花在雨水的滋润下竞相绽放,花瓣重重叠叠,色彩艳丽,花香醉人,一阵清风吹过,落下一地零碎的花瓣儿,倒有说不出口的好看。 而此时一座古朴幽静,错落雅致,穿山游廊相接,碧树成妆,皆悉小巧别致,带着江南独有的特色院落里,景色怡人,而路人却无心欣赏美景,脚步匆忙。 一身着淡青色长身对襟比甲的姑娘,梳着垂双寰髻,手里端着一个铜盆,盆中盛有清水,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经过抱厦,来到正方门口。里屋里的人听见门外的动静,小丫头妆扮,利索的打起门帘,接过来人手中的铜盆。 身穿淡青色比甲的姑娘拍了拍身上因为微风细雨而有些淋湿了的衣裳,打起门帘,走了进去。 待走到内室淡雅的门帘起,打起素色淡雅薄纱门帘,一阵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 临墙处一张黄梨木六柱架子床凭墙而立,帷幔被高高收起,床边一美人榻上端坐着一位身穿藕荷色百褶如意月群,青丝盘起,梳成简单的随月髻,斜插着一支珍珠翡翠簪,妆容清雅却不失贵气,晶莹的双眸浸着水汽,拿出手帕擦拭了下眼角,接过长身比甲姑娘手中的巾帕,在铜盆里的温水中仔细打湿,起身。心中暗想“哥儿可是不喜欢自己垂泪的,自己要开心的等哥儿醒来。 只见黄梨木夹子床上,锦被隆起一部分,待仔细看清,方是一个年纪甚弱的稚童,面色憔悴,有些蜡黄,面上带有一些豆粒大小的斑点,女子动作轻柔的将搁置在孩童额头的白色巾怕拿起,换上干净的巾怕,放进了小丫头手中的铜盆中,生怕打扰了孩童,女子温柔的将孩童耳边散乱的鬓发理好。在孩童耳边小声道“我的儿,早些醒过来才是,娘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 女子在美人榻上坐下,小丫头机灵的捧过小盆,女子将白皙圆滑的双手在水中净了净,接过身穿比甲姑娘手中递过来的丝帕,擦干,女子对下丫头摆了摆手,下丫头恭敬的退了出去。 女子着初夏招了招手,亦是那身穿比甲的姑娘,初夏会议,动作轻柔却带有几分力道替女子按揉的双肩,初夏体贴小声道“太太,哥儿这糟病了,您可得更加注重身体才是,切莫先累垮了,哥儿还等着夫人照顾呢” 初夏见女子久久无语,似乎在考量着,亦不催促,愈发温柔的替女子按揉,好减轻她的疲劳,良久后,女子交代了句“仔细院里那些丫头婆子。”示意初夏停手,女子起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孩童,仔细的将锦被掖好,确定不可漏风,方歇了手,放下帷幔。在初夏的搀扶下到外间稍微休憩会,嘱咐初夏注意里间的动静。 初夏坐着绣墩上替女子捶腿,松松筋骨。 屋外斜风细雨,树叶婆娑,雨打桃花,落叶遍地。 而此时横躺在花梨木大床的幼儿却睁开了双眸,眨了几下,却再次阖起,复又缓缓睁开,似乎在确定什么。转动着小小的头颅,四下打量了番,眼中透着不解。 确切的来说,此时横躺的锦被下的则是来自异世的东方磊,东方磊心中疑惑,自己正乘飞机去外地谈生意,坠了机,为何自己会出现于此地,考究的锦被,黄梨木的大床,一切一切都预示着自己来到了陌生的地方。 东方磊动了动手脚,欲爬起来探个究竟,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无力,伸出双手,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双手竟然缩了水,晕厥了过去。 因为东方磊动作甚轻,外间的人未曾发现过他已醒来过一次。 昏睡过去的东方磊,皱着眉头。 梦魇中的东方磊,想到了家中的爷爷,整日埋首医术的大哥,保家卫国的三弟,整日无所事事,对着电脑的幺妹。 一时间似乎看到了带着金丝框架眼镜的大哥推了推镜框,拿着厚厚的医书,啪的一声扔在书桌上,翘着二郎腿,颇有几分高高在上的道“一个礼拜内看完”。说完拍了拍屁股走人。 语气虽然凶狠却透着关心,因为小时候意外中毒,大哥就开始变得奇怪,没日没夜的捧着厚厚的医书。 一时间似乎看到了穿着一身戎装,一脸冷漠带着禁欲气息的三弟东方峻,面无表情,冷漠的道“出来。” 在院落中打了套拳法,收起拳风,叫自己练习,也不管自己看懂没有,会不会。依靠着一颗大树边看着自己手忙脚乱的练习。在无人看到角落那幽深寒冷的双眸却透满了关心。 一时间似乎看到了活泼的幺妹,像只小尾巴似的跟着自己,跟前跟后,就连上个厕所解手,都要站在厕所门外。 一时间似乎看到年迈的夜夜在自己中毒之际,整夜的伺候,端茶送水,不借他人之手。 床榻上的东方磊眉头紧锁,又渐渐舒展开来。 一时间似乎看到了东方轩摸着下巴,推了推金丝镜框,嘴角擒笑的看着自己,似乎很满意现在的成果,一时间似乎看到东方峻冷着脸围着自己转了几圈,似乎很满意自己现在的体魄,一时间又似乎看到了幺妹,抱着个书,对着三位哥哥比划来比划去,还在偷笑,然后对着电脑一阵猛敲猛打,不时的望着三位哥哥,脸上带有莫名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一时间又似乎看到了年迈的爷爷深夜将沏好的上等茶水,端到书房,叮嘱自己别只顾着家中生意,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一梦千年,已是物是人非。 一时间又似乎看见了一位端庄秀丽的妇人在自己耳边低语,温柔体贴的照顾着。 梦里梦外,不知今朝是何夕! ☆、第二章 屋内探险记 三月春风吹,细雨坠,暗香阵阵桃花枝头吐新蕾,柳絮儿飞,烟雨朦朦微熏谁人醉,一梦千年,难续前世点滴情。 慌若迷途失偶,黶如深夜彻烛。 屋内烛火跳动,忽明忽暗,灯光摇曳成影。 东方磊睁开双眸,试着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身体,虽然仍是有些吃力,却也积攒了些力气,东方磊不动声色将脑海中事情整理一遍。 去外地谈商,飞机出了事故,莫名来到一个陌生地方,貌似是古代,且变成了两三岁的幼儿,身体残弱,且糟了病,从身上覆盖的光滑的锦被来看,家中似乎还算富有,隐约中似乎有一妇人在自己耳边低语,应该是这身子主人的娘亲。从她温柔体贴的举止来看,似乎很疼爱身体的主人 。 东方磊伸手细细的小胳膊仔细的看了看,这也未免太瘦弱了,家中富有,为何如此营养不良,难道糟了虐待,转念一想,不太可能,东方磊将手指放在脉搏上,仔细聆听了会,双眼中的忧色愈加浓墨,眼色忽闪不明,心中冷笑一声,这身体的主人似乎遇见与自己小时候十分相似之处,皆中了毒,且是一种慢性毒药。 或许这倒是可能解释为自己为何来了此处,接替了身体主人的位置,既然老天爷再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是傻子才会放弃。毒药或许对别人来说致命的不可解的,却对熟懂医术的东方磊来说,解开此毒并不难。大哥东方轩可是耳提面命的一直要求自己做到精通医术。 想到此处,不免又想到前世家中的爷爷,大哥、三弟、幺妹、仿佛能看见年迈的爷爷彻夜抹泪,大哥,三弟、幺妹身形憔悴。眼中不禁泪水连连,打湿了脸颊。 东方磊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眼下可不是哭泣怀旧的时候,更重的是如何活下去,照身体的状况来看,已是病入膏肓,没多少日子可以撑了。 东方磊仔细的想了遍,为何中毒,如何中毒的,又是谁人竟狠下心来,残害一个两三岁的幼儿。 东方磊小心谨慎的掀起身上的锦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掀开重重帷幔,探了探小脑袋,房中室内的景致却令东方磊有些咋舌,精巧别致不说,更为难得是皆是古董,东方磊前世是经商之人,是商业帝国国王级别的存在,家中的爷爷嗜好收藏古董奇珍,但是与这屋内相比还是略输一筹。 东方磊动作轻微却艰难的爬下高高的床榻,挨着床榻边,小口的喘息着,心中不免唏嘘,这前世自己体魄健壮,事业有成,说句难听的,亦是高高在上也不为过,现如今却连个小小的架子床都征服不了。不禁有些沮丧,红润的双唇嘟起,看上去甚为可爱,只是本人却不知。 待呼吸平稳后,东方磊举止越发小心,搁置在红木案几上的一类似药方的纸张吸引了他的注意,东方磊爬上雕工精致的玫瑰椅上,立在上面拿起刻有翠竹的紫檀木镇纸,搁置一边,看着底下的药方,未曾全部看完,东方磊神色愈加凝重,这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自古庸医害人不浅,但是此药方拿出去,别人皆是看不出什么,因为这药方针对成年人来说是治病救人之良方,但是用于幼儿身上,却是一剂猛于虎,凶于残狼的致命药方。 东方磊将药方放下,随手拿起宣纸铺平,右手提起羊毫笔,心中转了十八个弯,换了左手,故意将宣纸上的字迹写的龙飞凤舞,而且字迹很大,可是东方磊忽略的则是,他现在还是个幼儿,不是前世商业精英,写出来的字哪里看得出龙飞凤舞,笔迹工整,从侧面看去,像是蝌蚪在爬般。 东方磊挫败的看着宣纸上的笔迹,有些自嘲道,这换了一世,失败不如人意的地方还真是多了去了。用镇纸重新将写好的药方压好,将原先的药方仔细叠好,收在了怀中。 东方磊慢慢的爬下玫瑰椅,走到临床的填漆雕花罗汉踏边,顺势爬了上去,掀起厚沉的窗帘,透过浅浅的窗棂,看向窗外,细雨绵绵,一阵扑面而来的晚风令整个人都舒爽不少。屋内药味过浓,翡翠熏炉里的熏香亦掩盖不了浓厚的药味。导致房内的空气不流通,味道有些古怪。 东方磊伸手将窗户打开,将厚沉的窗帘挑起,用银钩钩好。 做完这一切,整个人似乎如散架了般,有些脱力,喘息了几口,方才好点,心道,这大夫心机不浅,哄骗家人说是得了热症,出了疹子而来掩盖中毒的真像。 东方磊慢慢向床榻边踱去,却在靠近床榻边缘,不小心磕碰到一张小杌子,发出了声响,东方磊倒也机智,听见外间有了动静,乘人未到身前,依靠在黄梨木架子床边。心中有些好奇,这个身体的母亲到底是何方人物,会不会像前世自己的母亲般,想到此处,心中不免生出个大胆的假设起来,如果自己有缘来了此处,那早早离世的父母会不会也到了此处,原本有些忐忐不安的心情,此时倒生出几分期待,心中有些紧张,又怕是自己妄想,心中犹如被打翻了水桶,七上八下的,睁着双眼紧紧盯着那薄薄的软纱门帘,深怕错过一丝一毫动静。 晚风轻轻佛过,一片嫣红的桃花花瓣被吹入了屋内,东方磊伸出小手轻轻的接住了那有些湿润的桃花瓣,淡淡的花香萦绕。 千呼万唤始出来,淡雅绣有精致滴翠的软纱门帘终于被掀起,一双看上去白皙圆润的双手映入眼帘。 ☆、第三章 初次会面 滴翠软纱薄帘被掀起,只见一面容清秀的梳着双寰髻身穿淡青色长身对襟比甲的姑娘,扶着一位身穿藕荷色百褶如意月群,青丝盘起,梳成简单的随月髻,斜插着一支珍珠翡翠簪容颜娇美却不失端庄,妆容雅致却不乏贵气,自由一股说不出的婉转风流。 东方磊只听见自己的噗通噗通心跳声,点漆般的双眼错也不错的盯着那女子,心中自动忽略了那比甲姑娘,心中又甜又酸,双眸中不禁有些模糊,女子与前世的母亲年轻之时有七八分相似,尤其那神态风韵,仿佛一个人般。只觉的如梗在咽喉,心中又委屈又激动,委屈的则是埋怨她为何早早离世,丢下年幼的兄妹几个,激动的则是又重逢在异世。一张巴掌大的脸上,表情不停的变化着。 来人亦是贾敏扶着初夏的手进入内室,一眼就看见了依靠在床榻边缘的幼儿,只见他小脸含泪,委屈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埋怨自己起来,若不是因为听见内室动静,都不知道哥儿已经清醒过来,而且身边无人照看,一双杏眼瞪了一眼旁边的初夏,初夏赶忙低下头,心中有些愧疚,这几日和太太日夜照顾昏迷不醒的哥儿,一时睡迷了,哥儿可是太太的心头尖,虽有几分瑕疵,老爷太太仍然是宠爱万分,心中忐忑不安,太太如此信任自己,谴开了所有奴婢,单留下了自己伺候,可却没有尽到尽心尽责,辜负了太太的希望。再者哥儿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情意自然深重,见哥儿清醒过来,不禁喜极而泣。此时太太怕是惊到了哥儿没惩罚自己,不知日后会如何。思绪万千,唯有更加用心的照料哥儿方是上策。 贾敏此时也顾不得姿态,三步并两步飞快的跑到床边,将靠在床榻边缘的幼儿抱起揉在怀中,口中念道“菩萨保佑,我的心肝,总算醒了,都是母亲的不是,没注意到玉哥儿醒来了,母亲应该一直陪着哥儿才是。”说着说着眼角噙起了泪水,自己的心头肉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心中惊喜交加。 淡淡的却十分好闻的香气袭来,同时落尽了一个柔软的怀中,东方磊不禁小脸一红,都二十好几的人(心理年龄)还像个孩子被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妇人抱在怀中,虽然是自己的母亲,此时东方磊心中早已将来人看成是了自身的母亲,而不是身体的主人的母亲。多了一份融和,多了分亲近。自己再也不是孤身一人在异世浮沉。伸出小手将女子脸上泪痕抹净,口中呢喃着“娘亲,娘亲”仿佛在确认什么般,似乎生怕这又是一个梦,眼前的女子会离自己而去。心中虽有不安,霸占了主人的身体,还连带着霸占了主人的母亲。但却没有办法,天意如此,自己亦不可能逆天而去。心中愈加笃定要尽快了解自己为何中毒,查出背后的凶手。算是替死去的身体主人尽一份心意。 贾敏看着怀中双眼迷茫哽咽的幼儿,心中阵阵刺痛,脸上的泪水也顾不得擦拭,抓着那软绵的小手,一手轻轻的拍着东方磊的后背,忙不迭的温柔应声道“我的儿,别怕,母亲在这里。” 待东方磊双眼中露出清澈的目光,方罢了手,一边一直注意着动静的初夏,初夏在无人看见之时紧忙的拿出娟子点了点眼角,机灵的上前将帷幔用铜钩钩起,贾敏将怀中的幼儿塞入软绵的锦被褥中,掩实了边角,顺势坐了下来,初夏麻利的拿起淡青色引枕垫在贾敏身后,贾敏幼儿同被褥揽入怀中。 贾敏一手轻轻的拍着怀中的幼儿,一边问道“初夏,老爷可曾过来看过玉哥儿?” 神色有些不安的初夏,小心瞄了瞄贾敏的脸色,见她脸上挂着笑,深吸了一口气,提在嗓子眼的心亦放下了几分,小心的回禀道“回太太的话,老爷夜来过来一次,见太太睡得正沉,吩咐奴婢别扰着太太,老爷还去了里间坐了好一会”。 依靠在贾敏怀中的东方磊,余光打量了一眼初夏,摸样清秀,言辞不拖泥带水,利落干净,而且眼角带有残留的泪痕,许是擦的匆忙,而留下的。心中道,这下丫头倒是个尽忠的,不然母亲也不会单独留下她一人伺候,听说及父亲,心情难免再次生出期许。 而初夏接下来的一番话,打息了东方磊欲早早见到父亲的念头。 而边只听见初夏不高不低,把握到位的声音“太太,老爷今儿歇在了书房,据奴婢打探,姚姨娘并了丫鬟婆子去了老爷书房,被老爷的小厮拦在了外面,林磊偷偷的告诉奴婢,老爷当时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贾敏淡淡的道“知道了。” 却在抬头看到被敞开的窗帷,推开的窗户,脸上染上了怒火,道“初夏,平日看你也是个仔细的主儿,今儿怎会做出这般蠢事,还不快去将窗户掩饰了,若是风儿吹坏了哥儿,看我怎么个罚你才是。” 初夏抬头瞧清了大敞的窗户,心中咯噔一声,进来后见到哥儿性清醒后独自一人,心中上下忐忑,未曾留意到此处,心中虽有些委屈,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连忙屈膝跪下道“太太,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失查,要打要罚都随太太。” 贾敏欲想再叱喝几句,突然感觉到怀中的幼儿有些动静,袖子也被小手抓紧,连忙低下头摸了摸怀中幼儿的脑门儿,问道“我的儿,有事母亲说?” 东方磊仰起小脸道“娘亲,不是初夏姐姐的错,你就饶了一回姐姐吧,我醒来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十分好看,穿着白衣的人,飘了进来,然后又飘了出去。” 而此时斜风细雨中恰巧进过此地,正在飞跃奔驰身穿一身白衣的男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撇了撇嘴,心中埋怨道“回去非得砸了你得招牌,什么神算子,沽名钓誉。”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东方磊一番话不禁叫贾敏惊出一身冷汗,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内室,而且无人发现,仔细的将怀中的幼儿检查了遍,看着一脸天真的幼儿,心中有些后怕,什么样的人是飘着走路的,莫不是哥儿迷糊看错了。微不可见的朝初夏点了点头。 初夏会意“奴婢谢谢大爷求情。”起身,将屋内仔细的打量了遍,赫然发现案几上的镇纸摆位被挪了位置,连忙走了过去,细心得看了看,将镇纸挪开,拿起搁置下方的药方,药方上残留着淡淡的墨香,字迹歪歪斜斜,似蚯蚓一般,看摸样似乎不久前写下的,初夏捧着药方,走到黄梨木架子床边,贾敏接过药方仔细看了一遍,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这药方明显不是先前为哥儿诊治的大夫所开,倒像是谁人故意涂鸦一般,潦草难认,却与先前的药方大有不同。贾敏心中顿时心惊肉跳,为何同样的病情开出不一样的药方,而又是谁故意放在屋内的,何时放进来的。 东方磊看着眉头蹙起的贾敏,小脑袋也凑了过去,一双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贾敏,似乎在等待她夸奖。东方磊心中道“大爷的字龙飞凤舞,可是千金难求” 初夏嘀咕道“太太,字迹太潦草,根本辨认不出出自何人笔记。” 贾敏皱着眉头,费了好一番力气,方看仔细了药方,掩起眸中神色,将药方小心的折叠好,吩咐道“今日房中之事,切勿透露出去一分一毫,要是有半分泄露,仔细你的皮,去将厢房里玉观音请过来,哥儿得菩萨保佑,得好生拜上一番,感谢菩萨的救命之恩。” 贾敏转过头看着脸色跨了下来的东方磊,柔声道“哥儿,莫不是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都说给母亲听听。” 东方磊看着面露关心的贾敏,心中莫名有些感慨,身体虽是两三岁,但自己的心里年龄可是二十好几了,怎么自从醒来后,心里年龄愈加退化了,心中唾弃了自己一番,仰起小脸,笑道“娘亲,睡了一觉身体好些了。” 贾敏轻轻拍着东方磊的脊背,心中却有一番计较,哥儿醒来后,明显的有了不同,难道真的是暗中有贵人相助,说话都比先前利落多了,不再磕磕绊绊的。掩下贾敏心思不提。 却说初夏去请了玉观音走进屋内,将玉观音恭敬的摆放在临窗的榻中间。 贾敏将东方磊放平,掩好被角,恭敬的对玉观音叩拜几下。 悄悄的在初夏耳边耳语几句。 没一会儿功夫,几个丫头鱼贯而入,捧着精致的填漆捧盒,攒盘,恭敬的一一摆放好,贾敏从小丫头手中的海棠式样的托盘中端起白玉小碗,顺手拿起摆放在一边的长柄玉制小勺子,舀了一勺子,仔细的吹了吹,待温度正好,一勺一勺的喂着东方磊。 散发诱人小米香味的金银花粥,小肚子不禁咕嘟应景叫了几声,一边伺候的小丫头忍笑,张开小嘴,顺着贾敏递过来的方向吃了起来。一股暖流顺着肠胃下去,整个人活络了不少,一碗金银花粥没一会儿功夫就见了底。 待东方磊吃完,贾敏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锦帕仔细将他嘴边残留的粥迹擦净,在铜盆中净了净手。 贾敏随意的摆了摆手,几个丫头恭敬的有顺序的退了下去。 贾敏揉了揉他的小肚子,帮着消食,或许是动作太过轻柔,或许是幼儿的身体太过柔弱,没一会儿功夫,东方磊再次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贾敏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拍着东方磊,眼中却神色幽深的看着窗外,眼神有些锐利。 屋外晚风清扬,春天的里的小雨软绵的下个不停,屋内却落针可闻,淡淡的呼吸声,伴随着轻轻的拍打声。 ☆、第四章 数不清的鸭子 却说初夏撩起门帘,却听见门外一阵窃窃私语声出来,下意识的放下手中帘边,挑起一角向外看去。 只见院落里纜|乳|芟禄蜃蛘镜木奂谝黄鹌咦彀松嗟慕雷派喔p闹忻盎穑烁缍牟⌒牧淮幔庑┍居Ω梅烫透缍难就访堑购茫贡戎髯踊挂螅鋈シ19魉羌妇洌喙馊雌臣思置羯肀叩耐约阂谎硭藕虻拇笱诀甙茁兑揽吭谥颖呱霞倜拢低档亩宰抛约旱姆较蚴寡凵3跸纳詈粑艘豢谄闹忻髁颂缬辛税才牛瓜滦闹信穑堤鹄础?br /gt; 一未留头的唤作雨婷的小丫头殷勤的走到依靠在廊柱边上身穿淡绿的长身比甲,梳着双丫髻,颜色在一群丫头中倒也算的上上乘,在她脚边的小杌子上坐下,替她揉捏起来,讨好的说道“芸香姐姐,这几日你为了照顾太太,大爷劳累万分,你先小憩会,太太若是有吩咐的时候,妹妹再叫醒姐姐也不迟。” 芸香伸出白皙的手指点了小丫头的脑门,笑道“这些小丫头中就属你鬼机灵,日后待姐姐拔尖儿了,定不会忘了妹妹的好处。”边说着边将自己的胳膊伸到小丫头手中,示意小丫头帮忙揉捏几下。 雨婷眼角眉间都带着笑,越发勤快的帮忙揉捏起来,笑道“我们这些小丫头哪里能和姐姐相比呢,升到二等丫头已是妹妹的福分了,一等丫鬟可是不敢奢望的如何比得了姐姐是太太身边的得意人儿呢。” 芸香心中冷笑,眼皮子浅,没见识,怪不得是奴才的命,脸上却不露分毫,嘴里打趣道“姐姐看妹妹你生的倒也标志,也算得上一个人物,日后若是像姚姨娘一般得了老爷的眼,运气好的话,说不准没个几日就会被提为姨娘”。 雨婷听到芸香如是说,心中不禁有些自傲起来,想来自己摸样的确生的不错,在这些三等丫鬟中也算是拔尖的儿,经常有人夸赞自己长的娇俏,日后若是真的如她所说般被提为通房丫头,得了老爷的眼,提为姨娘是迟早的事, 小丫头倒底年幼,面子薄,脸上通红,眼角含羞倒有一番风情流转,小声道“姐姐,你莫取笑妹妹了,妹妹那里会有那样的福分。”嘴里虽这样说,眼中却带着向往的神色出卖了她。替芸香揉捏的动作不由自主的乱了力道,稍不留弄疼了芸香。 芸香心里冷笑,小丫头人小,心却不小,还想爬上老爷的床,胳膊一阵疼痛,推开了雨婷,呵斥道“贱蹄子,笨手笨脚的,生来也就也只配做三等丫头,伺候人的命。” 小丫头雨婷凭白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反唇讥笑道“我们这些粗手粗脚的婢子,自是没法儿与芸香姐姐比,姐姐要是有能耐,早有人伺候姐姐了,哪里像现在还得巴巴得伺候着太太。” 小丫头雨婷的话正好戳到了芸香的软肋,被其话语噎住,脸色绯红,自己和可人都是贾母赏赐给太太的陪房丫头,一直贴身伺候着,后来被太太给了老爷做通房丫头,那该死的可人比自己有心计,乘老爷酒醉之际,爬上了老爷的床,运气也比自己好,竟然怀了老爷的骨肉,老爷将她提为了姨娘,眼下高人一等,身前身后都有人伺候着,哪里像自己还巴巴的伺候着太太,背地里不知多少人取笑。 芸香一时无语,拿眼瞪了瞪小丫头,小丫头脸上不屑的回瞪了一眼,跑去一群小丫头那里。 几个围在一起的小丫头们见雨婷见跑了过来,其中一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性,还拿花激她,凭白讨了个没趣,讨人嫌,何苦来着。” 雨婷冷哼一声“平日里就看不惯她的做派,成日里拿姨娘做派,不过也是奴婢,只不过高了我们个几等而已。” 几个小丫头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道了起来。 “先前府里传大爷挺不过去了,没想到大爷今日倒是醒了过来,而且今日听进去传膳的丫头说,大爷脸色比先前好多了。” “是呢,谁说不是呢,祖上庇佑,大爷命大,竟挺了过来。” “挺了过来又如何,留下还不是遭罪,一个智障儿,眼下老爷太太宠着,若是姨娘生下个儿子,怕是可怜的日子在后头呢。” “死蹄子,小声点儿也不怕被人听见。” “你说的何尝又不是呢,也是大爷没那个福气享受。” “哟,你们这些丫头编排起主子的不是了。大爷醒来了,怕是最难受的还属东北院的姚姨娘,每日差遣人过来打探,今日大爷醒了,怕是那位心里不自在了。” “说的正是这个理儿,今日还巴巴的派了位嬷嬷前来打探消息呢”。 “你们这些丫头婢子,就是闲不住嘴,也不怕太太听见了。” “哎哟,我们哪里能和姐姐相比,姐姐眼下可有姨娘庇佑着呢,那位现在可是精贵呢,怕大爷过了病气给她腹中那位,连着许久不曾给太太请安,姐姐哪里是我们这些粗笨丫头可比的,姐姐倒是个麻利的主儿,巴巴的贴上姨娘去,若是姨娘开了口,姐姐得了运,别忘记妹妹才是”。 “你个作死的贱蹄子,我今儿非得把你这张口无遮拦的烂嘴打坏,看你拿什么编排。” 小满用胳膊推了身边做着针线活的小雪,努了努嘴,小雪看一眼那边乱成一团,小声说道“院子里的丫头哪个是好相与的,管她们做甚,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手里不停的打着花,做着活儿。 小满拿起搁置在一旁刚做了一半的精致小孩儿衣裳,满眼羡慕得看着上面的整齐的针脚,凑道小雪耳边道“小雪姐姐,何时我们才会有白露姐姐这般的手巧呢。” 小雪低声道“别吵着了白露姐姐休息,姐姐这段时日也是累的够呛的,那些作死的蹄子也不得个安宁,多留点心,白露姐姐她们自会教导我们的。” 小满拿起脚边的绣框,将里面的针线整理整齐。 白露假意的打着呵欠,揉了揉眼睛“太太可有吩咐下来。” 小雪低低说道“姐姐,太太未曾有吩咐下来。” 白露抬眼看了远处,停息下来靠在一起的丫头们,眼中神色莫名。 而此时房中的初夏,满眼怒火,使者吃奶的劲深呼吸了几大口,拍了拍脸颊,使脸上挤出与平日无异的笑容,掀起门帘,走了出来。 眼尖的小丫头雨婷上去帮忙打帘,笑着问道“初夏姐姐,莫不是太太有吩咐下来。” 初夏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眼角眉梢带着笑意的下丫头,笑着回答道“太太忙碌了一天,刚歇下,想吃些清淡的东西,我正与去厨房那取一点儿过来。” 雨婷笑道“这些活哪里轮得着姐姐去做呢,只管吩咐下来我们帮着去做就是。” 初夏耐着性子道“太太的口味有些特别,我得亲自去叮嘱着方可放心,你们尽心的守着院子就是了,伺候的太太哥儿舒心了,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初夏的声音不禁有些高了几分“若是哪个偷懒耍滑,像没龙头的马在院子里到处打着转,被我知道了,一个一个的挨着揭你们的皮”。 初夏是贾敏身边的一直贴身伺候的大丫鬟,而且是府中的家生子,说话带有一定的分量,众小丫头皆低着头,一副受教的摸样。只是心中如何想法却无从得知。 雨婷陪着笑道“姐姐,你尽管放心,我们定会将院子看的牢牢的,任它一只苍蝇儿蚊子也飞不进来。” 初夏接过雨婷递过来撑开了的带有喜鹊闹梅图案的油纸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待初夏的背影远远的消失在丫头们眼前,有人轻啐了口道“仗着是府里的家生子,得了太太的宠,就高人一等了,不将人放在眼中,开口闭口的就是太太的口味只有她知道,哼,还真是可笑”。 一旁的雨婷见芸香对着初夏的背影连啐了几口,说道“姐姐说的在理,谁不知道姐姐是太太陪房过来的,自然比初夏姐姐熟悉太太的口味,怎的这般轻巧的差事,就落在了初夏姐姐头上呢,莫不是太太忘记了姐姐与初夏姐姐同是大丫鬟。” 芸香冷眼瞧了瞧小丫头雨婷,回敬道“你也只配嘴里贱快,仗着自己年岁小,今儿讨好了这个,明儿讨好了这个,你也就这般本事,墙头草一颗。” 雨婷嘴角翘起,讥讽道“姐姐管的可真够宽的,八仙过海还各凭本事呢,何况我们这些命不由己的丫头们,姐姐说的正是,我的确是年少,姐姐年纪大,本事也大,不过我却比你多的是时间去争取,姐姐还是操心自己的事才是。” 雨婷扭了扭腰,转头与一群小丫头们嬉闹。 芸香被小丫头雨婷一阵讥讽,脸上青白交加,啐了啐,挨靠着柱角坐下,也不知道心里在作何想法。 白露映着灯,拿起做了一半的小衣裳,一旁的小满帮着整理针线,仔细的作起了针线活儿。 小雪停下了手中动作,仔细的盯着白露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一分一毫,偷师学艺的机会可不多。 夜幕下的天空朦朦胧胧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给整片苍穹批上了层雨纱,远远看去有一种说不出心口的闷着。 ☆、第五章 雨婷表决心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却说贾敏见稚儿昏睡了过去,呼吸平稳,轻手轻脚的将被褥整严实,放下帷幔,放轻脚步走出内室。 门外的丫鬟听见里间有了动静,小丫头雨婷心中盘算着,此时倒是个机遇,若是得了太太垂青,说不准太太一高兴就提升了自个儿。内室只有太太身边亲近的大丫鬟方能入内,二等丫头都甚少有机会进去,只是偶尔进去帮忙打个杂收拾下屋子而已。雨婷是个心志高大的人,不喜别人道自个儿奴才长,奴才短的,在众小丫头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尖儿,心里一直想着如何攀龙附凤,过上那让人艳羡的穿金戴银有人伺候的生活,平日而仗着自己姿色不错,口角伶俐,有股机灵劲,没少讨好太太身边得意之人。侯门大院内捧高踩低之人比比皆是,多的是人不择手段打破脑袋往上爬。欲在深宅内院生存,哪个人没几分手段与心眼,眼下机会摆了在了眼前,小丫头雨婷哪里有不把握的道理。 雨婷走到看门的小丫头面前满眼满脸带笑道“好姐姐,这夜深雨沉的,姐姐看了一天的门,也颇为辛苦的,姐姐不防去休息会,若是太太有吩咐,妹妹再叫姐姐过来伺候也不迟”。 看门的小丫头打量了一眼雨婷,见是个熟悉的也是在内院伺候的,平日没少来往,伸手按着脖颈揉捏了几下,雨婷乖巧的上前帮忙捏腿垂胳膊,小丫头嗔了一眼雨婷,笑道“妹妹倒是个机灵的主儿,也是站了一天腰酸腿麻的紧,我去纜|乳|芟伦叨幔绻腥宋势鹞业娜ゴΓ妹镁桶镒庞t行凳侨ッ┎藿馐至恕薄?br /gt; 雨婷连忙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姐姐只管去散会步,活动活动筋骨,放松一下,看门的活包在妹妹身上,若上面有吩咐下来,妹妹会及时的喊姐姐过来的,姐姐且把心放肚子里就是。” 小丫头平日也是个倍懒的主儿,提不起针,拿不起线,喜欢偷嘴吃,成日只想着如何偷懒耍滑,眼见一群小丫头在嗑瓜子唠嗑,心里早已痒痒,恨不得立刻身在其中,见雨婷主动过来帮忙守门,心里乐开了花般,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磨磨蹭蹭的又嘱咐了几句,去了外侧纜|乳|芟禄疃罟恰?br /gt; 雨婷见守门的小丫头走去了远处,向四周张望了一番,见院落里的伺候的丫头们有的则是在打盹,有的则是聚集在一起嗑瓜子唠嗑,有的则是灯下做着针线活。 雨婷侧耳隔着门帘仔细听听里间的动静,撩起门帘,进了外室,贾敏此时却在拿起搁置在案几上的茶壶向杯盏中倒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娇俏的女声“夫人仔细烫着了玉手,这等粗活让奴婢来就是了。”一边说着话茬,一边走上来,接过贾敏手中的雕花茶壶,将茶水斟好,扶着贾敏坐下,拿起引枕置于身下。 却说贾敏因心中想这心事,有些儿心不在焉,突如其来的声音唬了贾敏一个哆嗦,回头只见来人有些陌生,细巧身材,容长脸面,却十分俏丽干净,身穿着红色素面小袄,眼角含笑,虽年幼却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假以时日,必是个美人胚子。贾敏心中冷笑,府中自由规矩存在,未经通传任何人等都不许进入室内,面子上却不显现,维持着贯日的浅笑,顺势在坑上坐了下来。贾敏浅浅的押了口茶水,问道“你也是我这屋伺候的人?” 雨婷福了福身,恭敬的回到“回禀太太的话,是的。” 贾敏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茶盖拨弄着茶水,看着水中的碧绿色茶叶上下浮沉,道“哦,是么?怎么我觉得你脸面甚是生疏的紧。” 雨婷噗通一声屈膝跪倒在地下说道“请太太饶恕奴婢未经通传就自作主张的进来服侍,因这段时日特殊,所有奴婢皆在院中听候差遣,奴婢见屋内有动静传来,外间却未有人注意到,所以奴婢斗胆进了屋内,如若因我们这些奴婢疏忽导致太太无人服侍,怠慢了太太,且不是我们这些奴婢的罪过,都是奴婢的错,请太太责罚奴婢” 贾敏抬头看了一眼雨婷,只见她低眉顺眼,微微低着头,贾敏未接话茬,却也未叫她起身,而是随意的问道“那你倒说说看院中的丫鬟如何个玩忽责守,你要是从实说来,我便饶了你,要是有半句虚掩,定当别论。” 雨婷心中暗道,府里一直传言太太是个温和端庄之人,不喜责罚奴仆,亦对人和善,性子有些软,是个十分好相与的,如果有几分手段,也不会让姚姨娘有机会可乘,怀了老爷的骨肉,也不会乖巧的听已去的老太太的话纳了秋荷,亦不会抬芸香做了老爷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部分阅读 的通房,心中冷笑,这太太生的不错,却缺些心眼,且让我现在忽悠她一番,哄得她服服帖帖,还怕日后没有好日子,心中仔细的将言语斟酌一番,慢慢的说道“回太太的话,太太有所不知,平日那些丫婆子们们,在太太面前看上去尽心尽力的伺候,那也只是面子上应个景儿,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在偷懒耍滑,没少干下偷鸡摸狗,专营打空的事,有些老妈子仗着年纪大,没少在背地里嚼舌根,说三道四的,有些丫头们在太太看不到地方成日里只知道偷懒,叫做个事情都是推三阻四的,这不是聚在院子里嗑瓜子唠嗑呢,有些丫头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成日里卖弄风马蚤,把自己当主子使。太太,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掩,太太若是不信,可差人去查探一番。奴婢一心一意为太太着想,那些奴仆见太太是个温和性情善良的人,想着法儿,变着方法欺上瞒下的欺负着太太。表面上将太太哄的开开心心的,背地的事一件都没落下。有些势力的婆子丫头见这次哥儿糟了病,都巴巴的贴了姚姨娘,那款儿被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是在伺候着哪房太太呢。您去打听一下,肯定会略知一二” 雨婷偷偷瞄了几眼上坐的贾敏,见其脸色愈沉,心中窃喜,心想成了,太太听了自己这番话,肯定对院中的丫头们不满,知道自己方是可靠可信值得重用之人。脸色却不动声色,低着头,等待着吩咐。 贾敏颜色有些不好看,拿着杯盏的手也在微微发抖,猛的将茶杯砸在案几上,茶水滚了一地,杯盏在案几滚了几个来回方才老实的安静了下来,贾敏怒道“好一个欺上瞒下的主儿,这次不好好发作一番,倒是忘记自己谁,怕是日子场了越发不将我这个做太太的人放在眼中了。” 贾敏看着雨婷的脸色带了些悦色,眼神温和,亲自将跪倒在地的雨婷搀扶起来,和颜悦色道“可怜见地,没跪疼了膝盖吧,我这边就是缺少像你这样衷心护住的人,叫什么名字,以后就在房中伺候吧,升为二等丫头。” 雨婷连忙一一回答,眼尖手快的拿起身上随身带着的丝绢,将渐落在贾敏身上的茶水擦干,道“太太待人宽和,从不以主子身份去压迫奴仆,才让那些小人见识的爬上太太的头,借太太的整日里为非作歹,胡作非为的。” 贾敏在雨婷的服侍下再次坐下,将带在手腕上的一副翡翠镯子退下,不顾雨婷的阻挠,替她带上,贾敏握着雨婷的手,柔声道“这赏赐是你应得了,如若有人背后对你说三道四,你只管告诉我,太太自会替你做主,你只管放心的收下便是。” 雨婷福了福身感谢了一番,又说了一通表明衷心的言语。 贾敏看了看外面,脸色有些微沉道“好丫头你去催促一下初夏,这蹄子越发没个规矩了,叫她去备个食,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雨婷笑道“太太莫气坏了身体才是,想是雨中路滑,初夏姐姐才迟迟未归,我且去催促一番,太太稍等等。” 贾敏摆了摆手,看着走出屋门的雨婷的细长背影,摇曳的灯光下将贾敏整个人映衬的有些虚渺。 却说雨婷到了门外,嘴角高高翘起,一脸红光,有意无意的将带在手腕的翡翠镯子露了出来,随着身体的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心满意足的看了眼中满是羡慕的丫头们。 雨婷用丝绢掩着嘴道“哎哟,初夏姐姐也真是的,去备个膳都用了这久时辰,要是饿着了太太,都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是,太太吩咐我去催促一番,你们好生看着门才是,莫将不想干的人放了进去,太太若是怪责下来,可不是我们能担当的。” 说完一步一摇伴随着翡翠镯子清脆的响声,慢慢像厨房方向走去。 “看到没,这丫头得了太太的眼,太太连带了许久的翡翠镯子都赏赐给她了。” “谁说不是,也是这个丫头命好,把握住了机会,得了上头的眼。” “刚才谁说来着的,太太那有了动静,怕是这丫头要受罚了呢,哪里知道人家是麻雀变成了金凤凰,摇身一变高了我们一等,眼皮浅,没见识。” “呸,马蚤狐狸,也不拿镜子照照配不配倒茶递水,什么个东西。” “就是,整一个浪蹄子,明儿个凡是进去倒茶送水的活,咱们都别动,这巧宗儿的全给她做了,她是个能人,我们比不得人得了太太赏赐。” “瞧你们一个一个急的眼红脖子粗的,不过是一个二等丫头,难道还反了天不成,有本事那浪蹄子爬上老爷的床才是厉害呢。” 白露冷眼瞧着面前的七嘴八舌,银牙咬了一下线头,收好针线,看了看院子远处。 小雪将白露做好的小衣裳展开仔细的打量了起来,一旁的小满凑过头来。 世人皆说富贵好,谁知她人心中痛。 ☆、第六章 林玄玉 而此时昏睡中的东方磊仿佛在无数的梦魇中挣扎,一个一个片段在脑海中闪过,一忽儿似乎来到前世,自己仍是那个意气风发叱咤风云的东方磊,有些对人暗地里称呼自己为笑面虎,一忽儿又仿佛见到了大哥、三弟、幺妹以及爷爷在别墅中休闲的度着周末,看着爷爷最爱的电视剧《红楼梦》,一忽儿又见到了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抱着自个儿,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变成朵朵菊花,一忽儿又见到那老太太一脸可惜的看着自个儿,一忽儿见到老太太对着自个儿的母亲说道,脸色极其难看,一忽儿见着自个儿的母亲抱着自己暗地里抹泪,转什么却对着自个儿露出慈祥的笑容,一忽儿见到母亲一字一句不厌其烦的教导自个儿说话,不远处一个温文儒雅,颜色不俗的男子对着自个儿的方向浅笑。睡梦中东方磊十分清楚那就是自个儿父亲。 杂乱的记忆纷拥而至,差点将东方磊给淹没,脑袋乱哄哄的,迷迷糊糊之中,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 贾敏对着从书房赶过来的林如海道“老爷,眼下你初到扬州任巡盐御史,需要打点的地方繁多,要不是事关重大,关系玉哥儿的性命,我也断然不会此时去打扰老爷。” 林如海看着躺在床上的稚儿,伸手轻轻的在稚儿有些粗糙的脸上摸了摸,低声道“夫人,此话差矣,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前程固然重要,但是这一切与家比起来却是微不足道,如果一个大丈夫连一方宅子都治理不好,何以平天下,为君分忧,何以平民愤,为百姓解难。” 林如海伸手拉过娇妻的柔荑握在手中,拇指婆娑着,说道“夫人,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为夫心中十分清楚,你尽心尽力的服侍年迈的老太太,教导麟儿,背后被人指指点点,你却从未对为夫发过脾气,使性子,从来都是默默的承受这一切,有时候为夫回想情愿你一切都发作出来,都比闷在心中强上万分,日积月累下来,夫人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有时候为夫会想,曾也是卿卿我我,如今却相近如宾,生疏了许多,事关麟儿,为夫定会协助夫人查个水落石出,将背后之人揪出水面,后院之事夫人尽管放开了手了去查。” 贾敏看着面前陪伴多年,早已融道骨血里面之人,哪个少女不怀春,未出阁之时,自己也幻想着与未来的夫君你侬我侬,描眉梳妆,白头偕老,共度一生,而事实却是残酷的,嫁进林府后,新婚燕尔两人也曾如许多小夫妻般甜甜蜜蜜的,恩爱有加,日子久了,老太太见自己一直未曾为林家开枝散叶,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说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苦笑着看老太太将秋荷一家消除了奴籍,老爷将秋荷收了房纳了妾,犹记得当初老爷也是百般不愿意,却不好违背老太太的意愿,将秋荷迎进了门,遥远的记忆中,自己还曾为此时有几个月未曾给老爷好脸色。事后老爷也曾与自己道过谦,赔罪,自己依然冷脸相对,,只是日子久了,自己也麻木了,直至后来自己也能面带笑容,一副贤良淑德的摸样,将可人芸香给老爷做通房,至此后,两人渐行渐远,亲密不再如从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有了玉哥儿后,两人的关系才稍微好转,但是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亲密无间。犹记得当时从老太太手中接过家中的钥匙,奴仆的花名册,库房的对牌,也曾豪情万丈,管理好后宅之事,让老爷无后顾之忧,可日子久了,与老爷的情淡薄疏远后,自己有些自暴自弃,性子也随之改变,一位的体贴忍让,博得个贤良淑德之名,导致如今的局面。想到此处,贾敏心中感慨颇深,目光触及到两人相触的手指,温暖的体温从指尖相接处传递过来,只觉得嗓子眼里一阵苦涩,双眸中慢慢染上了水雾,贾敏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泪水落下。 贾敏笑道,只是这笑容带有勉强的味道“有老爷这一句话,我也就放心了,等玉哥儿醒来后,我会带哥儿却给老爷请安的,老爷要注重身体,切莫过于操心,劳累。” 林如海看着眼前虽有些憔悴,却愈发的韵味十足的妇人,心中一时感慨,两人不记得有多少日子未曾这样亲近过,心中不禁有些自嘲,难道她现在对着你发作一番,就能回到往昔,记得姚姨娘有孕之时,她眉角含笑,亲自带人送了许多珍贵的面料、首饰、药材,补品、珍奇玩物,心中有一丝欣慰却夹着自己也未曾弄懂的隐约失落。 正在说话的两人未曾注意到此时躺在床榻上的稚儿已经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凭借着脑海中残留的记忆碎片,东方磊已清楚的知道母亲旁边那穿着深蓝色暗绣竹纹长袍的男子就是这世的父亲林如海,那儒雅雅俊之风一如前世的父亲般,而如今自个儿的名字亦是林玄玉,东方磊三个字只能被深埋在遥远的记忆中,林玄玉余光瞥见眼角带泪的母亲,嘴角撇了撇,眼中带有不屑的看着林如海(他是你老子,小心被揍喔,小包子你的眼神可是不够善良喔,)前世中老爸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兄弟姐妹四个人眼中),成日里粘着老妈,舔着笑脸,老妈有时候烦他了,还和他们四个兄妹打趣道:“你们父亲年纪越大,越没个正经过,想当年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的人物 ,拈花惹草的,我当时没少为这些风流韵事吃醋,还好你们的妈妈不是盏省油灯,拿出把剪刀咔嚓咔嚓,几次修理下来,就拜倒在你们妈妈的石榴裙下,当起了二十四孝老公和老爸。”当时兄妹四人还嘲笑了老爸一番,记得老爸当时骄傲的说“你们几个猴崽子懂什么,怕老婆有什么不好,这可是件光荣的事,你们几个猴崽子也是老爸甜蜜的负担”。 林玄玉心中一阵腹诽,阖起双眸索性装睡起来,此时他还未做好与林如海见面的打算,一想到自己穿越到爷爷最爱的电视剧《红楼梦》中,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容改变,心中一阵暗沉,因为家中爷爷和幺妹最爱看《红楼梦》三兄弟没少被这两人合伙逼着看电视剧,令自己印象深刻的则是爷爷当时说了的话“一入红楼深似海,荒冢埋没多少魂。” 大哥东方轩架着双腿,骨节分明的双手推了推金丝眼镜,啧啧道“可惜如此妙龄女子,若是生在我们家,我只要动动小指头就能将她治愈”。话刚说完,脑后挨了爷爷一个闷闷的巴掌声。 三弟东方骏正着身体,犹如一颗松般立在沙发中,脸上面无表情冷冷的道“荒滛无耻,不求上进。” 而幺妹则是捧着个笔记记来记去的,嘴角还高高的翘起,意味深长的说道“一入红楼深似海,菊花满园遍地开”。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个儿三兄弟。那眼神令三兄弟毛骨悚然,找了个借口回房避开幺妹那双财狼之眼。 犹记得幺妹朝着三兄弟离开的方向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逃什么呀,难道做妹妹的还能吃了你们几个不成,可惜了三朵好菊花,不知道哪个有福气才能采到”。 爷爷当时瞪了幺妹一眼“小丫头,年纪不小了还知道调皮”。 林玄玉心中一阵唏嘘,穿越到红楼中,可不是什么好事,难道自己就是书中所说的那个短命的鬼,而自己的妹妹则是那绛玉仙子林黛玉。还有那书中略带几笔,未曾出场的大家闺秀,名门之后的贾敏,还有那钟鼎之家,书香门第的探花郎父亲林如海。 一想到此处只觉得的浑身冰凉,犹如掉入冰窖般,一家子可不都是短命之人,死的死病得病,都没个好下场。 欲绝望之际,又想到梦中的一切,转念一想,自己有幸重生到此处,而且见到了年轻时候的父母,虽然他们可能不是前世的父母,但是容颜相似到如此地步,难道这不是老天爷优待了自己么?有得必有失,权看自己如何去衡量。既然老爷将机会送到自己面前,自己何须在此长吁短叹,自怜自艾,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书中的自己为何早死,母亲为何早逝。为何父母关系如此有礼少了夫妻之间该有的亲密。既然做了人家的儿子,就得有担当,挑起大梁。在未摸清府内情况之时,一切都得忍,慢慢周转,子来之则安之,一切须从长计议。 想通了的林玄玉,嘴角带着浅笑,慢慢的再次进入梦乡,进入梦乡之前,林玄玉心中暗道“小孩子就是好,吃好睡好,也没人会道你的不是。” 林如海离开了,贾敏看了看床榻中稚儿,细心的将她的被角掩实,在丫头的服侍下,亦倒外间躺下。 一梦千年,玉回红楼,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第七章 “三百千”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春日的暖阳懒洋洋的从东方爬起,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慢慢的向西移,林玄玉醒后来,因为吃了新配置的药,精神比前一日好些了,身体也不再是软绵无力,外间守值的丫鬟利索的上前帮着他穿戴衣物,洗漱整理。林玄玉揉了揉眼睛看着身边两个大约十三四岁的丫鬟,残留碎片中这两个丫头一个□桃,一个叫夏蝉,是已去的老太太从林府家生子中挑选出来服侍的。旁边站着一位年纪稍大些的梳着平髻的妇人乃是自个儿的奶娘孙妈妈。 林玄玉乘着春桃,夏蝉帮着穿戴之际,暗暗打量了两人几眼,两人皆穿着同色的淡青色长身比甲,颜色皆是干净清爽,梳着双丫髻,夏蝉看上却活泼点,鼻头上带有些小雀斑,春桃则比夏蝉成熟些,但是林玄玉的余光分明瞧见了春/桃看似乖巧的伺候中却带着淡淡的讥讽,林玄玉不动声色将一切映在眼中,掩嘴打着小呵欠。 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穿戴齐整,林玄玉心中腹诽,这古代人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虽然处处有人伺候,单却说着衣服却繁琐异常,里一层,外一层的,过于繁杂费时费事。万一有个什么变故生,等穿上衣物,都已是后悔不跌。而此时乌鸦嘴的林玄玉不知道日后真的发生了一件令人跺脚,后悔不已的事故!起源皆是这衣服惹的祸!且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贾敏在一边看上脸上稍有起色的林玄玉,心稍微放下了些,昨个儿初夏,拿着那张龙飞凤舞的药方去找了老爷,回来说老爷脸色不好,派了管家暗中去找了药铺的大夫仔细的研究了遍,确定这是用来活血散瘀,消毒止痛的药方。林诚是自幼伴着老爷长大的,情意颇深,对待玉哥儿如自己的亲儿子般疼爱,他清楚的记得家中伺候多年的大夫张语堂当初给玉哥儿诊治之时,说是哥儿得了热症,疑是出疹子,见喜了,几番确认下来,张语堂断定是出疹子了,开了一张药方,叮嘱按时按点服用,莫吹着风,为了不将病气过了院子中人,最好将哥儿送到乡下养病,当时自己还为此事和张语堂起过争执,吃了几剂药之后,哥儿未见起色,病情愈发严重,张语堂一口咬定哥儿出了疹子,估摸是受了风寒,加重了病情,如若再吃上几味药仍不见起色,怕是难熬过去了。当时老爷夫人脸色阴沉,将张语堂赶了出去。 林诚也觉得哥儿的病生的蹊跷,虽说哥儿身体一直有些虚弱,却也能吃能喝的,突然就一发不起,林诚暗中又找了几家药铺,装作家中有人生了病,有位路过的好心郎中帮着开了药方,家中人虽心中感谢好心的郎中,却有些疑惑不定,不敢按方配药,请大夫帮忙断定断定。几位年事已高的大夫皆说此药方可以放心的配药,只要将淤血排去,毒气散尽,病人定会有起色的,林诚回去将几位大夫所说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老爷,老爷去了夫人那边后,回来后就差人暗中注意张语堂的一行一言,往来客人。 林玄玉揉了揉鼻尖,隐约中似乎有股淡淡的香气飘了过去,却见一边的孙妈妈欲过来接手将他抱起,林玄玉下意识的伸手阻止了孙妈妈的动作。孙妈妈有些尴尬的缩了缩手。林玄玉皱着小眉头,一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登时一惊,这味道不正是断肠草的味道么。记得有次幺妹在家中看《神雕侠侣》哭的稀里哗啦,当时自己还好奇的走过去,见到的正是杨过因为中了情花毒而痛不欲生,幸亏情花园边的断肠草救了他一命那一幕。 没过几日大哥东方轩就搞了一颗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开着淡淡黄花的碧绿色植株回来,说这就是那所谓的断肠草,还交代了几句小心这药草,是药三分毒,且看你如何运用,毒亦可救人,亦可杀人,且在一念之间。就如做人一般,稍有差池,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贾敏见此不动声色的将林玄玉抱起,林玄玉小耳朵有些红晕,心想,都有二十多年未曾这样被抱来抱去的,有些小害羞,温暖柔软的怀抱,带着好闻的香气,这就是熟悉中妈妈的味道。 林玄玉爬在贾敏的怀中偏着小脑袋瞧着贾敏身后梳着单螺的髻,发上插了枝翡翠珍珠簪,那珍珠圆润光滑,有莲子般大小,手腕带着的同色系的翡翠珍珠手镯,耳朵上垂挂着同样款式的翡翠珍珠耳环,明晃晃饱经世故的妇人,所用衣料皆是上乘,一眼看上去就是有些身份的妇人与常人不同,也就是贾敏的奶娘杜妈妈。林玄玉心中见着她打扮就有所不喜,所谓财不外露,这位倒是偏生怕人不知道她是身份地位特殊且尊贵的。 杜妈妈满脸笑容的上前欲接替过贾敏怀中林玄玉,说道“哎哟,我的姑娘啊,你可是千金之躯,金贵着呢,哥横竖儿让妈妈我抱着就是,哪里能劳驾我们姑娘呢”。对着站在一边闷不吭声的孙妈妈呵斥道“你个老货,没眼见识的,没瞧见哥儿起身了么?还杵在那跟雕塑的泥像般,还不过来伺候着,当初老太太见你奶水充足,身体健康,品行端庄,家世清白,容貌周正,且重要的则是你经验丰富,稳重老道,怎么如今越发没个见识,凭白叫外人看了去笑话咱们家家教不严。” 语气虽恶劣但是言语言辞之间带着明显的偏袒之意。 贾敏开口打断了杜妈妈的话“哥儿年幼,刚起身还有些迷糊,日子长着呢,往后需要李家嫂子一如往日般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哥儿呢。” 杜妈妈对着孙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快步跟上,杜妈妈笑道“我的姑娘呀,你呀,打小就是菩萨心肠的,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姑娘吉星高照,佛光普照,庇佑哥儿逢凶化吉,妈妈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了。” 贾敏笑了笑却未接口。 一行丫头婆子们鱼贯而入伺候着贾敏和林玄玉吃早膳。 却说孙妈妈如往日一样欲给林玄玉喂奶,林玄玉看着那孙妈妈的举动,只觉得混身寒毛倒竖,这身体少说也有三岁了吧,怎么还在吃奶中。无意中瞥见孙妈妈那颜色偏深的||乳|/头,喉中一阵恶心,干呕了起来,心道“这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继续吃奶了,看上去如此恶心,哪里能想象自己含着吃奶,一想到此处,浑身觉得有上万只蚂蚁般在爬。”吓的贾敏慌乱的要传唤大夫前来瞧瞧,一边伺候的夏蝉拿起娟子帮着擦拭了嘴角,林玄玉伸出小手拽了拽贾敏的衣袖示意没事,又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金银花小粥。 待两人用完饭后,用水漱了漱口,贾敏并未如往日一样将剩下赏赐给下面的丫头婆子们,而是亲自抱着林玄玉到了西厢边的耳房,亦是平日贾敏处理家中事务的地方,将林玄玉轻放在一边的五屏风式罗汉榻上,身下垫着引枕,榻中间摆着一张方几,贾敏接过初夏递过来的《三字经》,将书本平摊开来,翻了一页,如往日般教导着林玄玉认字。 杜妈妈此时也不敢出声打扰为何姑娘将院中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叫到此处。 贾敏一子一句,语速十分缓慢的念着《三字经》,林玄玉心中此时已明了,为何那些丫鬟婆子们看自己眼色带有同情,可怜,讥笑,看样子自己的智商有些问题,说句难听点也就是那智障儿,粗俗点则是弱智。 林玄玉抬头看着她不紧不慢,不厌其烦一边又一边重复着“人之初,性本善”,反反复复来来去去都是这六个字。 林玄玉看着那已被翻皱了的书页,母亲到底是花了多少时日,花费了多少心血教导自己来认识这六个字。《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并称为三大国学启蒙读物,乃是古代儿童必备必读的书籍。 记得前世的自己不到三岁就已熟读“三百千”,且朗朗上口。而这世的自己却是连这简单的六个字都读不全。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母亲却骨子里十分的执着,而且对待有问题的自己仍然是百般疼爱,不厌其烦的教导着。暗地里落了多少泪水无人知道,暗地里承受多少冷眼,冷嘲热讽,讥笑,无人知晓,在人看不到地方是不是也曾想过放弃,也曾绝望过,是不是也曾后悔过,但是这一切一切她都从来未在年幼的自个儿面前表现出一分一毫过。 林玄玉只觉得眼眶一热,泪水不由自主的滴下,扑在贾敏的怀中,呜咽起来。贾敏轻轻的拍打着怀中的林玄玉,轻轻的安慰道“咱们的玉哥儿是个好孩子,咱们不急,慢慢来,不哭,不哭。”林玄玉多想大声的将“熟烂于心,口说能详的“三百千”完完整整念出来,让她知晓自个儿的儿子是值得她在别人面前骄傲的,是值得她在别人面前称赞叫好的,而不是如现在般受人白眼,受人冷眼相待。 林玄玉又想到第一次见到母亲之时,自己明明说了好几句,犹记得当时初夏眼中明显的疑惑,母亲眼中的惊喜,当时还觉得十分怪异,此时此刻却能深深理解为何母亲如此。 林玄玉心里又不禁好笑,难道母亲觉得那一日发生的是场梦,心中洒笑,母亲倒是个傻的有些可爱。而林玄玉心知此时此刻却不适合在这里向母亲证明她看到的一切不是一场梦,而是千真万确。 贾敏将林玄玉脸上的泪珠擦净,说道“咱们的哥儿是最好的。” 贾敏将林玄玉抱了过去,揉在怀中,一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脊背,一边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 在白露将院落中所有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召集道此处后,众丫头婆子有些忐忑不安之际,贾敏不紧不慢的道“佛主庇佑,玉哥儿方能化险为安,为了感谢佛主的垂爱,今个儿院落中所有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要随我去观音寺拜祭佛主,为玉哥儿祈祷。” 贾敏看了一眼众人,接着道“你们都去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在院子中集合,准备出发去观音寺。” 众丫头婆子们一开始还议论纷纷,有些胆子大的嗓子尖的还拔高了音议论着,却在抬头触及到贾敏的眼神后,低下头。 众人都觉得太太那笑容似乎与往日有了不同,那眼神中也仿佛多了些什么,令人不经意间心生胆怯。 而此时感受最多的则是贾敏的奶娘,仿佛间看到了未出阁时候的姑娘,心里一个哆嗦,却在触及到贾敏的目光之时,快速的移开视线。 而套用林玄玉的一句话则是此时此刻贾敏则是浴火重生了,心中的小宇宙被点燃了,如燎原之火般令人触手不及的焚烧整个林府。 半个时辰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向扬州郊外的观音寺出发。 ☆、第八章 观音寺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一句千古绝唱道不完江南的绚丽斑驳的美景。 桃花儿开,柳絮儿飞,一眼望不到边的欣欣向荣,春意盎然。 观音寺位落于观音山上,古刹历代高僧栖,名播天下誉津南。 等林玄玉一行人等到了观音山下,林玄玉坐在翠幄青色马车中,初夏随身在内伺候着。林玄玉透过纱窗向外看去,只见人山人海、络绎不绝。所有的进香者都身穿清洁的青色衣裤,膝绑草纸等软物,肩背写有”朝山进香”字样的黄|色香袋,手持红色小木凳,拥在观音山下。 林玄玉再看了看自个儿和贾敏打扮,亦是入乡随俗,贾敏身着一件青色梅花对襟褙子,梳着简单的发髻,上面插着一枝梅花式样点翠簪子,面容素净,却衬托的整个愈加清透。一别往日的端庄大方,令人眼前一亮。 前去探路的林磊一路从山上小跑过来,气喘吁吁,林磊隔纱窗恭敬的道“太太,山上的小沙弥说,今日有贵客来临,只能在观音寺门前参拜,不能进入观音寺内。” 贾敏略沉思了一会道“你先带着众丫鬟奴仆去附近的庄园上安置”。 贾敏拿出一串颜色幽深且光滑的散发着寺庙中独有香味的凤眼菩提珠,放到初夏的手中。 贾敏吩咐道“你持此珠,叫上些利落干净的婆子用顶软轿将玉哥儿抬上观音寺中,观音寺中人见了此珠自会出来相迎。”贾敏叮嘱了一番,林玄玉在初夏带领下,上了软轿子,去了观音寺。 初夏看着盯着自个儿手中佛珠的林玄玉说道“大爷,说起这串凤眼菩提珠倒是和大爷有些联系呢。” 初夏将林玄玉的衣着整理整齐,说道“老爷刚来扬州之际,夫人就前来观音寺祈祷大爷,远离灾病,祈祷老爷身体安康,夫人的诚心打动了观音寺的主持,主持特赠此凤眼菩提珠,主持对夫人说,持此珠数诵一遍,其福无量。” 林玄玉从初夏手中接过凤眼菩提珠,手感光滑,且有幽香传来,想必是此主持长期持此念佛的缘故。 观音寺的小沙弥见了信物,将林玄玉并初夏请了进去,安置在观音寺一间厢房内。抬轿的婆子在观音寺外等候。 且表贾敏待林玄玉走后,贾敏看着那长长通向山顶的阶梯,眼中透露出股坚决,心中虔诚的对着山顶的方向祷告“承蒙佛主庇佑我儿,今儿个是信女还愿的定日。”虽不能亲自到观音寺内参拜礼佛,只要心中诚心祷告,佛主自会听见信女的心声。 白露有些担忧的抬头看了看渐渐升起的日头,这样的日头虽不毒辣,但是对太太的还愿大礼来说却还是有些艰辛。身后并着小雪、小满、雨婷、春桃、夏蝉,孙妈妈。皆是自个儿和玉哥儿身边贴身伺候的。 贾敏就如同路边前来祷告的信徒般,膝绑软物,肩背写有”朝山进香”字样的黄|色香袋,手持红色小木凳,贾敏虔诚的行着三步一叩,九步一跪,慢慢的朝着山顶的观音寺挺进。 欲进观音寺,须得三步一叩,九步一跪,而能如此跪拜完全程的信徒却寥寥无几。如遥远天际上的浮云般虚渺。 身后伺候的人见主子铁了心要跪拜上观音寺,有人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没一会儿功夫,贾敏膝盖上已有淡淡猩红的血迹透出,香汗淋漓,白露拿起手绢帮着擦拭。并在贾敏身后随着贾敏的步伐三步一叩,九步一跪。 贾敏转身对着已露疲色,脸色亦是铁青一片的几人说道“只要你们心中虔诚祷告,无须行此大礼,若是将受不住,暂且在山下等候。” 雨婷、春桃、孙妈妈听贾敏如是说,心中如释重负,求之不得,堪堪的说了好一会儿好话,相劝了贾敏一番,几个人搀扶着走了下去。 贾敏看着几人的背影,心中冷笑,眼中的神色莫名,回过头来说道“你们几个若是体力不济,亦可下山而去。” 白露、小雪、小满、夏蝉几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目光中露出同样坚定不移的目光。 贾敏嘴角露出抹浅笑,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阶梯,眼中亦是同样的坚决、果断。 却说林玄玉在初夏的服侍下住进了香火袅袅佛音绕梁的香火鼎盛观音寺内。 一位看起来有些身份的僧侣礼貌的接过初夏递过来的凤眼菩提珠,拿在手中仔细参详了番,态度恭敬的道“小施主,且暂等片刻,主持正与贵客礼佛,待贫僧去通传,请小施主先享用斋饭。” 随后有几个小沙弥抬着一张小方几,上面摆放着“观音三宝”。小沙弥在小方几四周摆了两个蒲团。 林玄玉看上面前的“观音三宝”颜色一清二白,清爽可口,淡淡的菜香扑鼻而来。 小沙弥将厢房内香炉上的檀香点起后,退了出去。 “观音三宝”名闻天下的斋食,每年有许多人慕名前来品尝,入口清凉的小葱拌豆腐,软硬适宜的白米饭上撒了些碾碎的青菜叶,清新自然的观音小草汤。三种皆是一年四季皆有,不用担心前来参拜礼佛之人享用不到。(观音山四周随地可见的观音小草,碧绿色小草开着白色的花,可以采摘下来熬成汤) 因为厢房内布置简单,一目了然,临床的地方放了一张长榻,供香客休憩,对着房门的地方一张摆放着香炉的案几。案几四周摆了几个蒲团。 初夏看着皱着眉头看着那似白非白的棉被,心中自责,大爷似乎醒来后多了一个好习惯,每日必换衣服,因生病而不能沐浴,太太每日帮着简单的净身,初夏发现,大爷自醒来后,就与往日有所不同,以前都是孙妈妈成日里抱来抱去的,而现在孙妈妈几乎近不了太爷的身。大爷对待夏蝉和春桃的态度也有不同,每当春桃欲服侍的时候大爷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起,而对待夏蝉则脸色平常。今个儿从太太手中接过大爷之时,虽看不出大爷的抗拒,但是初夏明显的感觉到大爷的身体有些僵硬。 林玄玉看着一边脸色忽明忽暗的初夏,目光疑惑不定,心中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通过这两天的观察,林玄玉觉得初夏是个值得去信任的丫鬟,口风紧,心思敏捷,观察能力强,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有这样的丫鬟在母亲身边,可算的上是一大助力。 林玄玉慢慢的从蒲团上爬起,微微颤颤,一步一摇的走到床边,爬了上去,坐在了棉被上。 林玄玉嘴角高高翘起满意的看到如意料之中的场景,只见初夏的脸色带着惊喜,虽也只是一瞬间恢复平静,却未错过林玄玉的眼睛。 初夏急忙的去观音寺门口拿新的被褥,靠垫,引枕,临走之际,拜托了一个路过的小沙弥帮着照看些。 正在林玄玉觉得百无聊奈之际,突然厢房的窗户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只见窗户被高高的撑起,一个人影猫着身体,轻手轻脚的顺着窗台爬了进来。然后又将窗户掩好,躲在窗户下面。 林玄玉眼中带着明显的促狭之色,看着爬进来躲好的背影。 因为林玄玉前世也是二十好几的人,身体健康,高瘦挺拔,哪里像现在这般奶娃娃般,全身软绵无力,走路微微颤颤的。几乎都是爬的,而现在难得见到一个像自己这样爬进来的,哪里会错过。心中畅快不已,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来人猫着身体躲在窗户的阴影下,偷偷的冒出脑袋看着窗外。 林玄玉心中考虑,莫不是自己的存在感太低了,刚欲找些存在感,引起来人注意,外面却传来一声唾骂声。 “他娘的,竟然跟丢了这孽种。” 又一人啐了口道“野种就是野种,走路跟脚下生风似的”。 “奶奶的,回去如何跟主子交差”。 一想起主子的手段,两人心中只觉得眼下还在脖子上的脑袋,似乎在眨眼间就变成一个大大窟窿。 两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假装伸手重伤,孽种被一个高人救走。 躲在床下的人待确定那追踪的两人走远了后,四周也无任何人气息的时候,挺直了身体,深呼吸了口,转身准备活动一下因长久猫着而有些难受的身体。 一声软绵却清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不许动,光天化日之下,大胆毛贼,私闯寺庙,该当何罪。” ☆、第九章 唇枪舌战 清脆软绵的声音唬的阴影里的人心中一惊,随即脑中迅速转动,心也落回肚子里,原因无外乎那软绵的声音好像唱戏文似的。 窗下阴影里的人摸了下鼻头,弯腰做了几个压腿的动作,仰身双手交叉骨节间发出清脆的响声,腰下左右摇摆了几下,脑袋前后左右扭动。 林玄玉看着从阴影里走出的人做着奇怪的动作,小眉头微微蹙起,嘴角一撇,心中暗道“怪胎一个,竟然敢藐视大爷的存在,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林玄玉沉着脸道“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定是图谋不轨,目的何为,从实招来。” 那人做了一连串动作,方歇了手,四目相触,两人立即打了个照面,那人眼珠子瞪得老大,咽了口吐沫,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嘴角微微抽搐,眉毛一挑“散财童子。” 那人不过七八岁大小,始龀之年,皮肤有些黝黑,仿佛经常在日阳儿下曝晒,颜色却生的不俗,假以时日,定是个英俊之人,而在林玄玉心中看来,此人有些过于流里流气的,一副流氓样,心中唾弃,却又想到方才所听见的谈话,满嘴混吣,每句不离孽种,心中不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光凭来人这副流氓样就够林玄玉气上一壶。 那嘴角带着鲜明的揶揄,哪个人瞧见过穿着青色的散财童子,林玄玉觉得此人不安好心,而且心术不正,是颗长歪了的歪脖子树,心中怒火顿时上来,怒道“流氓。” 那人眉间拧起(想拧个川出来,奈何太过奶娃),脾气扑哧扑哧的往上翻,心中道“这个奶娃娃,脾气倒不小,长的也难看,巴掌大的脸上带有红色透着黑色的斑点,好像街头的麻子。”想到此处,噗嗤一声笑出来,弯着腰揉着肚子,伸手指着林玄玉道“麻子。” 那人不知晓林玄玉有个怪毛病,那是从前世就有的,小时候因为生的过于好看,经常被老妈的亲朋好友,抱在怀中又揉又啃的,嘴里还叫着,真是个漂亮可爱的娃娃,长大后,就非常厌恶有人说自己漂亮,但是如果你说他丑,他也会跟你翻脸,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个难伺候的主。 林玄玉上下打量下那人,比自己高那么一点而,比自己强那么一点而,又看了看自己这副奶娃娃模样,暗道,打不过,逃不是自己的作风,再说了,如果被他像令小鸡一样捉回来,那也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但是林轩玉在前世被人称为“笑面虎”,那口才可是一流的。 林玄玉眉毛一挑(喂,你有眉毛么淡淡的也是毛),嘴角一翘“泼皮猴。” 那人上下将自己看了看,似乎想找出自己哪点像猴子,而此时的模样在林玄玉眼中看起来特滑稽,还真跟个抓耳捞腮的猴子。林玄玉的脸上再次有了笑容。 那人逼近了几步上前道“豆芽菜。”笑的前仰后翻。 林玄玉此时大约两三岁,因为体弱多病,一直很瘦小,五短身材,不正是颗豆芽菜么。林玄玉心中咬牙切齿,恨不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3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3部分阅读 得将他拧过来,揣上几脚,或者咬上一口解解气。 林玄玉此时被气的不清,完全忘记今日行为与往日大不同,一把抓过那人的手掌,对着手指使出喝奶的力气咬了上去,嘟啷着“电线竿。” 那人也没听清他嘟嚷着什么,反正心里觉得总不是好话,直到手指上传来清晰的疼痛,想将林玄玉甩开,却皱着眉毛没有动手,自己可是最憎恶倚强凌弱的,自己何必跟个奶娃娃计较。 一直到嘴里传来一阵腥甜,林玄玉看了看那清晰印着牙齿印,流血的手指,愣了愣神,有些后悔自己粗鲁的举止,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在那十指相对,戳着手指玩。抬头看到那人脸色阴沉,是他先惹自己的,为何自己自责呢,自己可是自卫,里有正当。将身体坐了坐正,瞪着那人。 一般人犯了错会向人道歉,哪里有像他这样还一副自以为很有礼的模样,虎头虎脑的瞪着对方。仿佛犯错的是对方一样。 那人鬼使神差的将被他啃过的鲜血淋漓的手指伸进嘴里吮吸,斜眼瞧着林玄玉。 林玄玉顿时面色紫胀,这人彻头彻尾的是个流氓。这不是变相的亲嘴了么。伸手指着那人结巴道“你,你,不要脸。” 那人伸舌将手指上的血舔干净后,万分不解的看着林玄玉,被人咬了,自己没找他算账,反而自个儿舔干净了,怎么就算的上,不要脸了。 那人看他气的紫红的小脸,顿时觉得有趣,哈哈大笑起来“属狗的矮冬瓜。” 林玄玉觉得面前这小孩从里到外,从骨子到血都是坏透了,没药可救了,被他那大笑气的口不择言“牙签。” 这次那人可是听的个清清楚楚,左右打量了自己,自己哪里像牙签,瞧了瞧坐在被子上的林玄玉,嘴了一哼“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好男不跟女斗。” 这下轮到林玄玉杯噎住了,张着嘴,自己哪点像女孩子了,虽瘦他那么一点儿,矮他一点儿,但是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娃娃 ,气的差点翻白眼,这人不仅脾气坏,而且眼神还不好,爬了起来站好,那驾驶仿佛在说,你过来检查遍,大爷哪里像女人了。 那人觉得林玄玉的眼神似乎在叫自己过去摸上一两下,心中暗道,这女娃娃还真不知羞耻,还叫自己去摸她,倒和自己这个流氓是一对,随即又唾弃自己,脑子抽风了,才会混说自个儿是流氓。 再次鬼使神差,犹如被谁牵引了般,伸手上下摸索起来,只觉的手下软绵,手感还不错。 林玄玉气的差点翻了白眼,自个儿的意思是让他瞧瞧,自己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哪里知道那人突然就动了手,上下其手起来。面色通红的将那不规矩的手打开“臭流氓。” 那人对着被拍开的手,发愣好一会,眉峰一挑“小豆丁一个,摸起来咯得慌,还是等毛都长齐整了,再来让大爷疼爱。” 左一个流氓,右一个流氓,如果不做点流氓的事,太对不起这个称呼的。 那人满意的看着林玄玉犹如棵木头般杵在那,顿时心满意足的大笑了起来,心中原本因有人尾随欲对自己不利的阴影也霎时烟消云散,浑身通畅。 等林玄玉回过神来,厢房内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犹如双打的茄子蔫了。 林玄玉顿时觉得厢房内空气混浊,十分憋闷,反正现在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有那流氓气息的房间里呆着。 林玄玉爬下床,微微颤颤的推开房门,向外面走去。 而十分凑巧的则是受初夏拜托照看厢房的小沙弥,因早间贪嘴,吃多了,刚巧去了茅房。 林玄玉顺着回廊,向右侧慢慢蠕动着,突然发下过了一个月洞门,一颗盛开正艳的桃花树,树下摆着一个长长的石椅。此时清风和煦,艳阳高照。暖阳照在身上,昏昏欲睡。 林玄玉折腾了许久,体力已吃不消,慢慢的爬到石椅上,伸了个懒腰,躺在了石凳子上。 而此时参佛完毕的观音寺主持,因寻不着凤眼菩提主的主人,拐了个身去了平日歇息的地方。 突然墙上一个白影闪过,跃到墙院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嚷起来“小骗子,小秃驴,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就砸了你这个破院子。” 雄浑而有力,中气十足的声音吵醒了正在好眠的林玄玉。 林玄玉揉着眼睛,睁开眼睛,看着那修长挺拔的背影,心道“怎么走到哪里都不得安生。”心中对来人意见颇大。 林玄玉翻了个身,背对着那人,捂着耳朵,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而此人仿佛生来与他不对盘,还嚎着嗓子在叫唤“一、二、三,再不出来,老子把这颗桃花树连根拔了。” 刚数到三,只听见门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两个人相继出来。 一人身披袈裟,一人身着灰衣袍。胡须皆白却不见老态。 一人则是得道高僧,观音寺主持道定方丈,一人则是天机神算子虚衍。 道定念了声佛道“世界万物皆有灵,有因必有果,施主何须与一颗桃树计较,花落桃结,路人解渴,结善缘。” 来人打断道定的话,随手坐在了石桌边的圆形石凳子上,拿起小沙弥沏好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顾不得口气,灌下了一杯,拍着桌子,桌子茶壶,茶壶叮咚响道“小骗子,老子今日非砸了你招牌不可,哄骗老子去什么方圆百里,桃花树下寻找,老子把这方圆百里的桃树都找遍了,哪里有你说的根骨奇佳,绝世之才的人,如果小骗子你再不说实话,老子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虚衍一撸胡须,陪笑道“天魔何须发这么大火气,吃杯茶,消消气,待我掐算一番。”这天魔脾气怪异,行为也与常人不同,嬉笑无常。 虚衍伸手掐算,扶着胡须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摇手指了一个方向,道定,天魔皆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桃花树下,一张石椅上,蜷缩着一个小娃娃。 天魔伸手一指,脸色怪异“这就是你说的根骨奇佳,在老子看来,却是一只病猫。” 而听到几人谈话的林玄玉,心中早已是烦躁不已,又听到那人说自己病猫,再一想厢房内遇见的那流氓,几番受气,一发不可收拾,怒从心生,从石椅上爬了起来,脸上却不露分毫,慢悠悠道“佛门清净之地,何来犬吠声。”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十章 虔诚向佛 虚衍抬头望天,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道定念了声佛,十分感兴趣的看着林玄玉。 天魔张了张嘴,这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总不至于去欺负一个未断奶的奶娃吧,逞口舌之利。和一个奶娃娃哪里来的道理可谈。 天魔哈哈大笑起来,多少年未曾被人这样骂过了,倒觉得十分有趣,手指着林玄玉却看着虚衍说道“哈哈,这个小奶娃就是你口中的练武奇才?。” 虚衍撸着胡须,略点了点头“从卦象的方位上来说确实是这奶娃娃。” 天魔走过去负着手,围着林玄玉转了几个圈子,津津有味的看着,心中惊讶,嘴角翘起,啧啧道“貌似长了丑点,但是根骨却真的是奇佳,乃罕见的根苗,但是可惜的是却是短命的相,还是从娘胎里的带出来的。” 林玄玉听到此处心中顿时一沉,自个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总是觉得哪里透着奇怪,今儿前来观音寺的途中,曾乘机帮母亲把了一次脉,脉象虚浮,内脏淤塞,本想待回了府,再好好想个办法替母亲号上一脉。而此时这人一语却如晴天疲累,把林玄玉雷个外焦里嫩,这意思分明就是母亲却是中了毒。而且令自己疑惑的事也顿时茅塞顿开。 林玄玉不禁仔细打量起天魔,面容丰神俊朗,双眼若星辰却带着岁月的沧桑,整个人透着股邪气,仿佛见过了人间百态,经过岁月的洗礼,脸上却光洁如画。黑发被高高束起,只余耳边的银色鬓发垂下。又想到这人先前一直嚷嚷着“小骗子,小秃驴。”林玄玉不由将目光移向虚衍、道定,那两人一眼看上去就是有了些年纪,且头发花白。 这年纪两下比较下来,高下立见,林玄玉皱着眉头,小手摸着下巴(你有下巴么有的呀,而且还尖尖的呢),再次将目光落到天魔身上,心中腹诽“没有胡子,邪气英俊,难道他修炼了传说中的葵花宝典?可是为何不见女气,也没听说过修炼葵花宝典还能容颜永驻呀。”暗暗唾弃了口自个儿,受幺妹荼毒不浅,竟能神游太虚幻境去了。 天魔墩下身体,越发稀奇的打量着林玄玉,噗嗤一声邪气的笑道“丑八怪的小老头。” 林玄玉心中纠结的很,这人行为荒诞,不按常理出牌,心中气愤,这人当自个儿逗猫玩呢,如果他打此如意算盘,那就大错特错,自个儿可不是个好惹的主,有仇必报,而且还特小性的记仇,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挂笑,伸手接过飘落下来的桃花道“公公,有何指教。” 正笑的开怀的天魔,嘴角的笑容凝滞,仿佛定格一般,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心中不禁想到,那拈着兰花指,细声细语说着话深宫大院内的公公,只觉一盘冷水从天而降,浑身说不出的不舒坦,鸡皮疙瘩都能扫出一箩筐儿。 一边的道定和虚衍相视而笑。 天魔眯着双眸,扁了扁嘴,一把将林玄玉抓了过来,似老鹰抓小鸡般,拎在手中,起身,故意来回晃动了几下,满意的看着他如一只小乌龟般张牙舞爪,眉毛一挑,嘿嘿得笑“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嘛。”脚尖轻点地面,飞什么一跃,轻巧的落在桃花树冠上。将手中的林玄玉整个人倒了过来,一手抓着双脚,左右摇摆,一手婆娑着光洁的下巴,笑嘻嘻的道“倒着看山,风景更妙。” 林玄玉被他来回晃的脑门充血,眼冒金星,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自己到底是穿到红楼中了,还是穿到武侠世界了,没听说红楼中有人会飞的呀,这都是哪跟哪呀。 天魔眯着眼睛,心想快哭呀,怎么还不哭呀,还真是小犟驴,手中用力,将来回晃动的幅度增大,心想,这下总的哭了吧。 林玄玉心中腹诽道“越是慌乱,越是喊叫,那人逗的越厉害,还不如冷静下来,以不变应万变。”林玄玉闭着嘴不搭理天魔,对付怪人就得不按常理出牌。最后干脆将两个小手交叉,放在脑后,缓缓道“哎呀,倒着看世界,还真是特别的奇妙”。 天魔见他如此反应,觉得无趣的紧,撇了撇嘴,这小倔驴,真不可爱。却突然发现,手中的小人儿反应有些不对。 却说林玄玉负着双手,枕着脑袋,看着远处,刚开始还觉得兴致盎然,景色别致,而在目光触及到那倒纤柔熟悉的身形时,心口如被塞了团棉花,堵的慌,眼眶通红,视线模糊,无声呜咽。 遥遥看见那抹纤柔的青色的身影,背负着黄|色香袋,手持红色的小木凳,正三步一叩,九步一跪,慢慢的向山上移动着。 林玄玉平生从未如此痛恨过迷信二字,恨不得字典中从未有过这两个字,也没有佛法渡人这一说。 天魔将林玄玉在此将他倒竖过来,拎着衣领,于半空中与自个儿平视,那巴掌大的小脸上,充满了泪水,眼眶通红,却倔强的没发出哭声。天魔有些慌了,这与自个儿期盼的不一样,虽然同样是哭,但是却完全两样。将他抱进怀中,拍了拍他的背后,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眼中同样是震撼不已,亦是感慨万分,世人皆信佛渡有缘人,而虔诚向佛,毅力坚强的人又有几人。 身后的道定,虚衍发现此处一样,对视一眼,走了过来,皆向着那方向看去。 道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女施主如此诚心向佛,功德无量,定能感动佛主,答成心愿。” 天魔感觉到怀中的小人儿挣扎中扭动,稍微用了点力,将他轻轻固在怀中,贴在他耳边道“信念有时候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虽然虚渺,却是人活着的念想,如果你此时过去断了她的念想,亦是断了她的生路,我知道你聪明机灵,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的话是对还是错。” 林玄玉转身,看向那仍然坚定不移蠕动着的身影,心中疼痛不已,固然听懂了天魔的话语,却依然觉得痛彻心扉,整颗心被纠结在一起。不错,自己个儿是以现代的人眼光看着迷信,佛法,神鬼一说只是传说,从未被证实过,但是古人不一样,信佛,信神,寺庙在这里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上达皇胄贵族,下至黎民百姓,皆信佛法二字。 如果此时自个儿跑过去,母亲为了不让自个儿伤心,定会随自己回去,但是却从此留下一块心病。对母亲身体不利,心灵则是更少了寄托。 余光瞥见道定身披袈裟,坐在蒲团上,一手持佛珠,一手敲着木鱼,双眼阖起,嘴里呢喃。 细听下来却是万分熟悉的大悲咒。 不信佛不信神的林玄玉此时却希望佛渡有缘人。 却说贾敏一行人,头顶骄阳,手持木凳,正三步一叩,九步一跪,早已是筋疲力竭,全凭一股意念强撑着。 小雪、小满、夏蝉因年幼,身体支持不住,歪在一边歇息。 贾敏并着白露慢慢的向上,移动。 近在咫尺的观音寺却如在遥远的天际,遥遥不可及。 贾敏咬了咬唇,唇上齿痕斑驳,带着鲜红的血腥,贾敏深呼吸了口气,道“白露,不要强行硬撑了,太太不会怪你的”。 白露抬头看了看前方的观音寺,咬着唇道“奴婢谢过太太关心,玉哥儿是奴婢看着长大的,能为哥儿做点事,奴婢心甘情愿,何来勉强一说。” 贾敏看着面前那张清秀而又坚定的面容,心中感动,迟迟未张开口。贾敏亦是聪慧无比,琴棋诗画样样俱佳 ,才情横溢。真心与假心看的通透。 老爷频频纳妾,令自己伤心之余却也深深的绝望。玉哥儿出身后,自己也未曾做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自怜自艾。 全身清晰传来的痛楚,尤其是膝盖处的疼痛,令贾敏虽身心疲惫不堪,却脑海清明一片,只有品尝过刻骨的疼痛,才能深深的将此时此刻的痛记在心间。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破茧方能成蝶,而自己从此时此刻要告别过去,破茧成蝶,展翅而飞。 贾敏此时整个人双眼清澄一片,透着股新生的坚决。犹如那破茧而出的彩蝶般,翩翩起舞。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通彻的灵气,犹如凤凰涅槃重生。 却说林玄玉,听着耳边的大悲咒,看着那因长时间跪拜而无法站起的贾敏在婆子们搀扶下,慢慢的走进观音寺。 林玄玉收回目光,此时此景被深深的埋进记忆中,伟大的母爱自古都是值得人却尊敬的。心中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想尽一切办法查出原因,让家人远离病痛。 只有自己变坚强了,才能更好的做她的支柱。 林玄玉扭了扭身体,示意天魔将他放下,天魔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林玄玉放在地上。 林玄玉欲去看贾敏,却见一小沙弥走了进来说“方丈,施主被贵客请进去了。” 道定对着小沙弥摆了摆手后,小沙弥退了出去,道定说道“各位暂且稍息片刻,老衲去去就回。” 林玄玉见状,撇了撇嘴,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值得这和尚这般尊重,而又为何将母亲请了进去,这老和尚,也不像要带自个儿过去的样子。 林玄玉向石凳上爬去,却被天魔一下抱起放在石凳上,林玄玉扁了扁嘴“我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不要抱来抱去的。” 天魔被林玄玉的一句话逗的大笑起来。 天魔倒了一盏茶放在林玄玉面前,见他有模有样的拿起茶杯,吃着茶,顿时再次邪笑,这小孩有趣的近,逗着好玩,就是有一点不好,太不可爱了。 林玄玉一边等待母亲,一边忍受着天魔的不时逗弄。时间走颇快。 期间初夏寻了过来,初夏被林玄玉吓的不清,费了一番口舌,才安心下来。 清风徐徐而来,桃花香淡淡的,茶香清淡可口,几人静静的看着时光流逝。 正当林玄玉觉得无聊之际,一个小沙弥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让他在这里等候方丈,然后转身出了月洞门。 而来人的一句话令林玄玉刚喝到口中,为咽下的茶水洗漱喷出,初夏连忙拿出娟子将他嘴的茶水擦拭干净。 只见那人微微驼着背,大约十岁左右,其貌不扬,却跨着平稳且大的步伐,对着他们的方向作揖道“学生刘墉,多有打扰,还望海涵。” 边说着话,边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各位。 ☆、第十一章 。。。。 刘墉看着面前的稚童,面黄肌瘦,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斑斑点点,心道“世人皆以外貌度人,凭白受了许多白眼。”又想到自身,不免心生惺惺相惜之意,将桌子上的茶盏端起,放到林玄玉嘴边诱哄着道“奶娃娃,吃东西要端着吃,才不会漏嘴,小孩子家家漏嘴平常的很。” 得这一个完全将林玄玉当小孩子来哄。 林玄玉看着就近的茶盏,还有相离不足半尺的刘墉,脖子一扭,嘴唇一撇,鼻孔里哧了两声,没搭理他。心中腹诽“莫非此刘墉非彼刘墉,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不然为何生出个如此使坏的脾性。” 刘墉权当林玄玉不好意思,而害了羞,越发觉得这小孩子可爱,嘿嘿傻笑道“奶娃娃害臊来着了。” 林玄玉白了他一眼我是生气,从哪里看出害臊了。细看下来,刘墉虽然身体有点缺陷,远看上去有些其貌不扬,细看下来,却不尽然,容貌倒也周正,算得上中等。细下打量,心下有些纳闷,那背也不是弓的狠,虽然错过了最佳治疗的年纪,却也有办法矫正。 刘墉倒不是很在意林玄玉探视,平日比这过分的眼神都见过,很是坦然,谢过一遍初夏递过来的茶水,仔细的呷了一口。 林玄玉看着刘墉坦荡的目光,小耳朵有些红晕染上,意识到自个儿的行为有些不妥,后知后觉的发现现个儿喝了一口刘墉端到面前的茶水。 刘墉乐了,笑道“对头了嘛,小孩子家家就要这样喝茶才不会漏嘴。”换来林玄玉又一个白眼。 两个小人的互动乐的一边的天魔大笑。 没一会儿功夫,道定方丈就走了过来,说是贾敏来接林玄玉回去。 林玄玉抬头望去,见到月洞门外停着一顶精致的软轿,别过了几位。 林玄玉坐到轿中后,婆子们抬起轿子。而此时刘墉屁颠屁颠的跑到月洞门门口相送,嘴里叫道着“奶娃娃,吃东西要端着吃,这样才不会漏嘴。” 林玄玉一张小脸憋的通红,撩起帘子瞪着刘墉。觉得那家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长了一张欠扁的脸。 林玄玉放下帘子,转身看着身侧的贾敏,却见她满脸泪痕,一脸激动的看着自个儿,莫名想起,刚才是自个儿迈着腿走到软轿前。 林玄玉小心翼翼的避过贾敏包扎好的双腿,站起来,伸出小手,一点点将她脸上泪水抹去,却发现越抹月多。 贾敏将林玄玉顺势楼主,哽咽道“我佛慈悲,这一切不是梦,就算折杀信女十年的阳寿也是心甘情愿。” 林玄玉呜咽道“娘亲,这都不是梦,儿子都好了。” 娘两两人腻歪好了一会,方令婆子们抬起轿子。白露在另外一顶轿中,并在后面。 待到了山下,换了几两马车,并着婆子丫头们去了林府郊外的庄园。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如柔软的纱幔慢慢晕染着天际,傍晚的凉风佛,树叶摇,野花舞,远处袅袅炊烟升起,饭菜飘香,鸡犬之声相闻,犹如世外桃源一般充满恬淡的气息,就连空气呼吸起来都带有淡淡甜味。 护院上前打了个揖,马车长驱而入。 却说翌日林玄玉在一片鸡鸣狗吠声中醒来,心中暗道怎么途中睡着了,错过了江南特色的庄园景致,转念又想到,反正是自个儿家的,随时参观都可以。 却说前来伺候的春桃见睁开了眼睛的林玄玉脸色精彩纷呈,忽而皱着眉头,忽而敛唇而笑,眼中闪不喜,心中暗道“真是个痴儿”。脸上表情淡淡的,心想“太太身边几个大丫鬟因昨日参拜礼佛,眼下正歇着,秋蝉也在此中,偏偏余下自个儿前来伺候,这不摆明了欺负自个儿,不拿自个儿当人待。”恹恹的喊道“大爷,起身了。” 林玄玉眼睛眯成缝,透过缝隙冷眼瞧着春桃,身后并着几个小丫头。果真是人心隔肚皮,人前人后一套,眼下连个笑脸都省了。换做是以前的那个主儿,任她一个丫头羞辱,而此时却是自个儿做了身体的主人,哪里容她这般欺负。 林玄玉索性闭上眼睛,倒要瞧瞧这丫头让日是如何对待自个儿的。 春桃看了看外间,见没有任何动静,冷眼瞧了瞧身后的一群小丫头,小丫头在她滛威下屈服已久,早就习惯了这场面,纷纷低下头,来个眼不见为净。反正是习以为常的事何须去看。 只见春桃又低低的唤了声“大爷起身了。” 动作娴熟的上前掀起被褥,推了推林玄玉,说道“日头都上三竿了,还睡,凭白我们这些人来伺候你这个智障儿,真掉价。”见床上的林玄玉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伸手在林玄玉腰上拧了一圈道“白痴快起来,没个脑袋光知道折腾我们”。 林玄玉慢慢的揉着眼睛,似乎刚醒一般,眼角沁着泪水,春桃熟练的拿过丫头捧过的巾怕,动作粗鲁的在林玄玉脸上好一番抹擦,直到看不见任何哭的痕迹,然后将衣服给林玄玉穿好。” 接着将林玄玉抱到怀中,柳眉倒竖,面露狠色轻声道“白痴,乖点儿,不然你娘会把你扔掉喂野狗吃的。” 待确定林玄玉似懂非懂的神情后,痴痴呆呆的看着她时,才满意的带着林玄玉,出了房门,来到正房。 门口的丫头通报了声,“大爷来给太太请安了。”然后撩起帘子,初夏接过林玄玉,带着他走进了内室。 贾敏枕着靠背,半躺在榻上,下身披着一床薄薄的锦被,面露笑容的看着她,却在见到林玄玉的眼神后,笑容微微一顿,又恢复如初。初夏将林玄玉放到贾敏的身侧,贾敏顺势揉入怀中,在没人注意的地方,轻轻的按揉着林玄玉的腰际。 丫头婆子伺候两人吃了早膳后,贾敏挥手让丫头婆子退出去。 林玄玉有些扭捏的看着贾敏掀起自个儿的衣服,低下头看着红肿带着紫色的掐痕,眼中闪过冰冷狠戾的眼神,犹腊月的寒霜,从身后的架子上掏出药膏,抹了上去,轻柔的将药膏抹匀,自责的看着林玄玉“娘不是个好母亲,没照看好我的哥儿,凭白让一些贱蹄子作践,往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林玄玉用脑袋蹭了蹭贾敏的脸颊,道“娘亲,我是有意这样做的,多个证据也好抓住她的把柄,赶她出去。” 贾敏点了点他脑袋“鬼灵精,打发个丫头婆子,法子多的是,何苦拿自个儿的身体受罪,要不是昨日你非得让娘这般安排,娘不忍心拂了你的意,娘却是百般不愿意的。” 贾敏将林玄玉的衣服整理好,柔声道“以后做任何事都犯不着和自个儿的身体过不去,身体刚好点儿,可经不起折腾,娘看着也心疼。” 林玄玉想起昨日在马车中将心中疑惑对她说了遍,说了一箩筐好话,左磨又磨,方得了对方勉强的点头。 贾敏低头看着点了点头,保证不再和自个儿身体过不去,才略放下心来。自个儿儿子变聪明心下欢喜,却又觉得小孩子还是得有个孩子样才好,伸手在他瘦瘦的小脸两边揉了揉,满意的看着他梗着脖子,扁着嘴。 林玄玉心中腹诽,怎么自个儿遇见的人都是喜欢折腾的人呢。 却说贾敏这边想尽一切办法逗弄着林玄玉玩,而此时林府庄园内却是忙碌一片。 ☆、第十二章 整治 天空万里无云,碧云如洗,一片风和日丽的景致。 庄园内所有的一等丫鬟、二等丫鬟、三等丫头、粗使奴婢、婆子们皆聚集在大院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时,这样的阵仗是她们在林府中未曾见识过的。 不远处几个丫头媳妇婆子簇拥着一个梳着螺髻的妇人走了过来,头上只斜插着一枝样式简单的银钗,脸上甚无表情,令人捉摸不透。眼瞅着有些而严肃。身后堪堪的并着贾敏的奶娘杜妈妈,脸色有些不自然,眼中带着些怒气,却不敢对着那妇人说道。那妇人可不比别人,乃是贾敏身边的四位引教嬷嬷中的一位叫做付嬷嬷,两人按说地位不相上下,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这付嬷嬷行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主,脸硬心硬,规矩及其严格,一时恼了不认人的主。贾敏未出阁的时对她都有些杵的慌,到了林府之后付嬷嬷一直帮着贾敏打理庄园,这次前来扬州,在郊外购置一所庄园,付嬷嬷也跟了过来,在这块照管着。 付嬷嬷在人群中间站立,横眼一扫下面的丫头婆子们,那些丫头婆子们中不泛从贾府跟过来的,一见这付嬷嬷,七魂丢了三魄,如猫见老鼠般,立刻低着头颅。而那些来自林府的丫头婆子们,原还在纳闷这位是哪个,见旁边有些人低下头,噤了声,也不敢造次。 付嬷嬷抬头冷眼瞧了瞧众人,见她们站齐整后,说道“太太这几日身体欠安,托了我管事,既然托了我,我就不免唠叨两句,说不得要讨你们嫌了,我不管你们是几等丫鬟,奴仆的身份,来自哪府,到了我这里都是一个样儿,我可不比太太好性,由着你们,再不要说这府原来如此这样办事,那府又是如何办事的,我听不着这样的话,如今可要依着我行,错我半点儿,管不得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一例现清白处理。眼下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听下便罢,听不下亦是你们自个儿的事。” 被换做陈家的亦是付嬷嬷身边的一个得力之人,念着花名册,让念到名字的人,上前,让付嬷嬷逐一看视。 一时看完后,付嬷嬷便道“素日知道我的人,都知道我的行事作风,不论大小事,我都是有一定的规矩的,若有半点差池,仔细你们的皮,若是有偷懒耍滑的,想乘机摸鱼的,赌钱吃酒的,打架拌嘴的,经我查出,三四辈子的老脸就顾不成了。你们各自掂量着点儿,横竖你们就一个脑脖子,若是做的好的话,太太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但凡有半点找不自在的,那我就顾不得情面,一律寻了人牙子打发出去,不管你有什么来头。” 付嬷嬷又交代了一些规矩,放让她们散去。 别过这里众人,付嬷嬷来到贾敏处,在丫头的通报下,进入内室。 见贾敏躺在床榻上,连忙跑上前去,哽咽道“我的姑娘啊,昨日见到姑娘,嬷嬷的心一直七上八下,腿伤好点了没,传了郎中没?”。 一旁的初夏,搬出一个杌子,付嬷嬷斜着坐下,擦了擦泪水。 贾敏看着抹着老泪,满眼关心的付嬷嬷,也红了眼眶,心中酸涩,往日嫌嬷嬷规矩太大,早早打发了在庄园中管事,说道“嬷嬷,伤早有人包扎好了,抹了药膏,早间吃过药了。” 一旁正在翻书的林玄玉抬头看了看两人,心中自有一番自较,见两人真情流露,亦不打扰,继续翻着书本。 初夏倒了茶水过来。 贾敏指着林玄玉道“玉哥儿快来见过嬷嬷,你小的时候嬷嬷没少抱你。” 林玄玉见状乖巧的过来,叫了声嬷嬷。 软绵的童音叫的付嬷嬷心里心肝儿都通了起来,红着眼睛道“老天终于开了眼,有生之年,听到哥儿这声,老奴就是去了也值得了,姑娘的诚心终于得了回报。” 付嬷嬷又将林玄玉抱了过来,仔仔细细的打量,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嗑。 贾敏对着初夏使了一个眼色,初夏会意的去守着门口,这才说道“嬷嬷,今儿个都见着了,眼下觉得如何。” 付嬷嬷将林玄玉放到贾敏身侧,说道“我的姑娘啊,不是嬷嬷说你,你早该这样了,那些个丫头婆子们一个一个都不是省心的主儿,得好好紧紧皮,狠拘着。” 贾敏说道“有嬷嬷照看着,我得这颗心也安下了,嬷嬷你只管按自个儿的规矩来,不必顾忌我。” 付嬷嬷将初夏叫了进来,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初夏点了点头,忽然喊了起来“哎哟,太太,奴婢身子着实不舒坦,怕是今个儿不能在太太身边伺候了。” 几个下丫头进来将初夏搀扶出去。 贴身丫头,病的病,伤的伤,贾敏传了雨婷、春桃进来伺候。 付嬷嬷堪堪的坐在一边的玫瑰椅上,说道“得,今个儿老奴就舔着老脸在这里坐上一会。” 雨婷、春桃进了内室后,贾敏称身体不舒坦,让雨婷帮着垂肩。 贾敏伸手指了指春桃“嬷嬷操劳了一天,我看着怪心疼的,春桃你去帮嬷嬷按揉几下。” 春桃心里不大高兴,凭白让自个儿来给这个老货松筋骨,面子上去不表现出来,听话的走到付嬷嬷身后,帮着揉捏肩膀。 付嬷嬷笑着不敢,几番推辞,谢了贾敏的好意。 付嬷嬷一边儿享受着春桃的服侍,一边笑道“这姑娘家的手就是巧,哪里是我这个老货能比的,按着也舒坦。” 贾敏拿起盘子里切成薄片的青枣喂给林玄玉,说道“日食三枣、长生不老,玉哥儿多吃几片。” 付嬷嬷笑道“玉哥儿福大命大,定会长命百岁的。” 春桃心中讥笑“就这病秧子子的身体一看就是个短命的鬼。” 突然付嬷嬷眼皮一翻,怒斥道“贱蹄子,轻点儿,你这是垂人呢,还是敲木头桩子,老奴这身体可比不得姑娘们,经敲。” 贾敏笑着打圆场“嬷嬷身体硬朗健康的很,长寿着呢。” 付嬷嬷笑道“我的姑娘啊,老奴要留着命看玉哥儿娶妻生子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突然,付嬷嬷叫道“贱蹄子,你这是拍孩子睡觉呢,还是早上没吃好,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得了我不敢要你伺候了。” 贾敏脸上过意不去,看着脸色不好看的付嬷嬷,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付嬷嬷说道“贴身伺候玉哥儿的奴才可比不得旁人,玉哥儿身体矜贵,你且把这蹄子交予老奴管教一番,保准还个乖巧可人的奴婢给姑娘。” 贾敏刚欲说话,付嬷嬷打断道“姑娘,你这善心此时可要不得,哥儿可是你的命根子,难道姑娘不哥儿身边伺候的丫头们都是体贴懂事的。” 春桃见付嬷嬷如是说,惊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太太,你就大发慈悲饶,看在奴婢尽心尽力的照顾哥儿的份上,就饶过奴婢吧。” 贾敏手指甲深深的陷肉中,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嬷嬷,你看这”。 付嬷嬷截断贾敏的话道“姑娘,这可使不得,这些奴才,仗着姑娘心好,不大管事,不忍心惩罚,如今胆子都大了起来,越发没个规矩,姑娘,你尽管放心,老奴会掂量着办的,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难道老奴会亏待了她不成。” 春桃欲争辩几句,贾敏抬手止住了她的话,打着个呵欠,恹恹道“既然嬷嬷都这样说了,如果我再拦着,嬷嬷这几日也不好当家,嬷嬷你掂量着办就是了,我身体也反了,经不起折腾,就随嬷嬷吧。” 春桃脸上泪痕连连,挣扎不起身,哭着道“太太,你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一边的林玄玉咽下一片青枣,慢悠悠的道“娘亲,明个儿再让人备点青枣,儿子喜欢吃的紧。” 一句话犹如乌云压顶,春桃一脸惊恐的看着林玄玉,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不出任何话,眼下连死的心都有了。 付嬷嬷拧了春桃一下,怒道“贱蹄子,没个眼见识的,没见到太太哥儿累了么?还这么大声的吵着。” 付嬷嬷唤了几个粗使婆子进来,这些粗使婆子平日没少受这些丫头们气,却因身份不敢造次,如今有了机会,哪里不出力的道理,带了狠劲,压着春桃去了柴房。 付嬷嬷临出门之际,瞪了一眼雨婷“好生伺候着,今儿个屋内的事要是有半点风声走了出去,摸摸你脖子上有几个脑袋。” 雨婷连忙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心道“这后院要变天了。” ☆、第十三章 暗中筹划 时光荏苒,飞快的流逝。 自从那一日春桃被婆子们架了出来后,庄园内顿时如锅里的沸水,滚了开来,再加上付嬷嬷训斥了一番,倒也对整个平日里不声不响、温婉和气的太太心生惧意。 有些精明的不泛攀龙附凤、捧高踩底的四下打听,却无果,暂歇了心思。 有些人则是看出了些苗头,太太身边最得意的初夏,最近整日恹恹的,经常头痛脑热的,不大去服侍太太了,那雨婷刚开始还有些小心翼翼的、低眉顺眼的行事,太太因自个儿口风紧,重重的赏赐了自个儿,提升了做大丫鬟,越发行事张扬起来,趾高气昂的,摆起了款儿。 白露、小雪、夏蝉、小满也得了太太的眼,跟前伺候着。 林玄玉看着摆在屋内的竹马,拖着带竹叶的长长尾巴,马头则形象逼真,生趣动人,可林玄玉不是个真正的稚儿,是披着三岁小孩的外表大龄青年。哪里会去玩这么个幼稚的游戏。 贾敏却当他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顽,犯了愁,走了过来,将他抱到竹马背上,让他跨在上面,将马头上的缰绳塞到他左手中,又将自个儿手中的马鞭放到他右手中,握着他的右手,啪的一声打着马屁股上,一边的付嬷嬷笑道“驾。” 贾敏见林玄玉嘟着嘴,鼓着小腮帮子,以为他害怕,吩咐夏蝉在旁边扶着点儿,劝慰道“玉哥儿,莫怕,这马儿很乖的,不吃人。” 林玄玉听了这话,心中甭提有多恼火,总不能对着她大喊大叫,我是大人了,早过了玩这些个弱智游戏了的年纪了。 这样喊的下场,就是贾敏越发逗弄自个儿“哎哟,我的哥儿真是长大了也懂事了,但是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得有个孩子样才好,来给娘笑一个。” 直到白露捧着海棠式样的托盘,上面摆着一个官窑脱胎填白玉碗,远远的就有药香飘来,身后并着小雪同样托着药碗。 贾敏才将林玄玉抱了起来,放到床榻上,让夏蝉伺候着吃药。自个儿也在雨婷的伺候下喝着药。 贾敏将林玄玉嘴边的残迹擦干净,余光瞥一了眼春桃,问道“嬷嬷,眼下春桃如何了。” 小满端过来一个脚踏,挨在床榻边。 付嬷嬷拍了拍胸口道“我的姑娘啊,嬷嬷做事你还能不放心,眼下好着呢,关在柴房内学规矩呢,这不刚有了点起色,老奴想打发她来给太太瞧上几眼,看看可不可以再用,哪里知道这个丫头福薄,没那个福分来伺候太太、哥儿,前几日发了病,成日里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老奴怕她吓到太太、哥儿,这不还在柴房关着呢。” 贾敏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道“嬷嬷,找个郎中帮忙看看,实在不行了,一切嬷嬷看着办吧”。 付嬷嬷应承道“哎哟,我的姑娘,亏的她得了你这样个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4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4部分阅读 心慈的主儿,只怪那丫头福薄,没那个命享受这些,她若是知道太太这份关怀的心思,哪怕有那半点儿力气也会爬过来,感谢太太的大恩大德。” 两人一回一答的唬的一边的伺候的几人心下不安,各自在心内寻思着。 贾敏暗中将几个丫头的表情不动声色的收至眼中,余光斜瞥了一眼雨婷,心下冷笑,一个拥有野心的人,在将你高高的捧起,拥有了一切后,再将你高高的摔下,那时候痛苦比从来未曾拥有过还要痛苦的多了去。 却说初夏这段时日经常躺在屋内,懒得动弹,这不几个无事的小丫头,围坐在房内,嗑着瓜子,唠着嗑。 “姐姐,身体好些了没。” “哎哟,我看姐姐这不是身体病了,而是心病。” “你们这些眼皮子浅,没半点脑子,没见着那雨婷、白露几个丫头,眼下热乎的很,成日里眼睛里不容人,你说姐姐还有好日子过么?所以姐姐才会生了病。” “可不会吧,初夏姐姐可是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人,太太如何舍得呢?” “嘘小声点儿,小心隔墙有耳,太太眼下是你我能议论的么?”。 初夏懒着身体,翻了个身,有些恼怒,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去去,一边顽儿去,眼下正烦着呢,你们这几个贱蹄子蠢了心来添堵的么。” “得,我们几个好心好意,却被当驴踢了。” “不得势了,还这么嚣张,又不掂量着自个儿算什么东西,呸。” 初夏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整个人埋进被窝里。 巧的则是初夏隔壁的屋子内则是杜妈妈和孙妈妈正在聊天,听到动静,连忙侧着身体,耳朵,贴着墙在听。 杜妈妈狠狠的瞪了一眼孙妈妈,冷哼道“你也是个没眼见识的,眼皮子浅,这不连哥儿的面都见不着了。” 孙妈妈嚅着嘴,半天说道“我去了几次,都见不着哥儿,太太打发人过来说,让好生养着身体,等哥儿身体好利索了再过去伺候也不迟。” 杜妈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几乎咬碎了一口老牙“什么阿猫阿狗的眼下都在太太身前蹦跶,这太太也太没个心眼儿了,我的血变的奶,奶大的,如今倒将我搁置在一旁,凭白去宠信那个老货和那些小浪蹄子。” 杜妈妈对着孙妈妈使眼色,让她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初夏房间内。 初夏正蒙着头,听到动静,将头从被窝里露出,抬头看着两人。 初夏挣扎欲起身,却浑身无力,杜妈妈笑道“可怜见的,这太太也真够狠心的呢,都病成这样了,也没个人伺候着。” 孙妈妈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初夏顺势喝了一口道“谢谢两位妈妈屈驾来看望奴婢。” 杜妈妈在床榻下边坐下,看了看四下,笑道“姑娘这是哪儿话呢,你可是太太身边的得意之人,来看看是应当的。” 初夏苦笑道“不瞒两位妈妈,眼下我哪里还能入了太太的眼,太太眼下是越发不待见我了,哎,我也懒得去跟前讨不是,这不就躺在屋内歇息么。” 孙妈妈搬了脚踏靠了过来。 杜妈妈看了看外间,反问道“姑娘平日和太太情意不错,如何会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初夏不甘不愿的答道“还不是那日观音寺闹的,那日太太将哥儿丢给我照顾,我一不小心,将哥儿丢了,太太知道就不待见了我了。”初夏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眼中含恨,咬唇道“那个没脑子的哥儿,也不好好在屋内呆着,竟爬到外面去了,害的我被太太惩罚。” 两人劝慰了一会儿初夏,又听见初夏在那长叹一声说道“哎,前几日我无意中听到郎中和太太说话,好像说什么没几日可活了,当时太太气的将郎中赶了出去,我常估摸是不是太太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所以才越发不待见我呢?单凭观音寺那件事,太太也不会如此待我吧。” 这件事孙妈妈、杜妈妈两位倒有影响,前几日为这是,那老货还被太太责骂了几句呢,那正叫一个痛快。杜妈妈眼下更关心的则是那没几日可活,是不是说那位? 杜妈妈笑着道“想来太太是受了小人的蒙蔽,忽略了姑娘,日久见人心,等日头长了,太太肯定会想起姑娘待她的好。” 初夏唉声叹气了会,撇了嘴道“谁说不是呢,如今庄园中那付妈妈可是太太跟前的红人,说一不二的”。初夏拿起娟子点了点唇,瞄了两人一眼,有些替两人委屈说道“就算不提孙妈妈是奶哥儿的,太太却是货真价实是杜妈妈你奶大的,府中哪件事不是靠着妈妈您帮着忙前忙后的调停着,不然太太哪里个好命能不用理事。而如今太太却将妈妈你撇在一边,我都替你们两位值得。” 杜妈妈是经年之人,眼睛毒辣,心肠狠毒,自然听出初夏话中有话,心中疑惑莫不是这丫头听到了自个儿不知道的事,顺着初夏话,啐了一口道“那老货算你哪门子奶奶,只不过仗着我家姑娘小时候她教了姑娘一段时日,眼下倒摆起了谱,横行霸道了起来,如若她欺负了姑娘,杜妈妈我,头一个跟她急,撕破这张老脸,难道她还能反了不成。” 初夏抓过杜妈妈的手,红着眼睛道“妈妈有这份心,我心里头记者,妈妈可别为了奴婢去和付妈妈说辨,凭白被欺负了,奴婢心里头可过意不去。妈妈对我这般好,奴婢也不瞒妈妈”说着瞧了一眼屋外。 杜妈妈对着孙妈妈使眼色,孙妈妈连忙去将门口的帘子放下。 初夏咬了咬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小声说道“太太这段时日口味清淡,庄内人念着太太,特意做了一道蚝油杏鲍菇片孝敬太太,太太嫌油腻,就吩咐道,将蚝油杏鲍菇片特意留下,说是晚点儿让人送给杜妈妈吃。谁知被付嬷嬷看见了,她端了去,还吩咐那些小丫头婆子不许对外道来,最可恼的是还编排了一番话。” 杜妈妈听到此处,心头冒火,强行压下道“我的好姑娘,你可别磨磨唧唧了,难道当妈妈我是外人不成。” 初夏退却了一番道“那付妈妈说,她是你们哪门子奶奶,也配吃这等好食,凭白糟蹋了食物,还说杜妈妈你不过是太太小时候吃过她几口奶,如今越发拿乔,不将太太放在眼里,成日里就知道偷懒耍滑,搬弄是非,仗着太太宠爱,越发的拿自个儿当祖宗了,如今太太也吃不着奶了,白养着个祖宗做什么。这个好东西就是砸个稀巴烂也不配给她吃着。” 听到此处,杜妈妈心里不淡定了,整个人脸色煞白,气的浑身难受,哆嗦着站了起来“嘴碎的老货,嘴里塞了根茄子,黑了心肠浑说,我平日儿忙的前脚不沾地,后脚不沾跟的,难得我姑娘好意让我清净一下,这个老货就铁了心暗地里编排起我的不是,今儿个我不把那老货的嘴巴戳烂了,我跟她没完,就算闹到姑娘面前,我也不怕。” 初夏紧忙下床,拉着杜妈妈的袖子,眼泪都急了出来说道“妈妈,你这话且放在心里,眼下里你去告诉太太,这不明白着是我后面嚼舌根,被付妈妈知道,她不得撮哄着太太把奴婢撵了出去。” 杜妈妈将初夏扶到床榻上坐下,说道“我这不是气着了嘛,姑娘念着我的好,妈妈我哪里能干这蠢事,只是如今咽不下这口气,凭白让那老货践踏。” 初夏掩了掩泪道“妈妈你这话说的在理,我也咽不下这口气,你不知道太太还让我交出库房的钥匙,妈妈你也见过库房的,里头大有藏掖的,我宁愿太太教给妈妈你,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那老货,所以这几日才称病不去服侍。” 杜妈妈一听道库房钥匙这几个字眼,顿时歇了气,心中打起算盘起来,不提贾敏当初带来的嫁妆,光林府的古董玉器,珍奇字画,古玩器具,那都是上品,难得一见,自个儿有幸进去过一次,一直惦记在心中,眼下机会白白摆到了眼前,哪里有不盘算的道理。” 好言相劝了一番初夏,又使眼色给一边的杜妈妈,杜妈妈紧忙又去端茶送水的,几下合计,一计生上心头。 ☆、第十四张 骑大马(更新) 掩下这边心思且不提,却说夜幕降临,日挂中天,一两马车疾奔而来。 有人前来传话说是老爷听了信连夜过来了。 白露、小雪刚服侍贾敏洗完了澡,付嬷嬷正细心拿着巾怕帮她擦拭头发,听到消息手里一顿,对着白露、小雪使眼色,让两人去拿衣服首饰“我的姑娘呀,这可是你如何再紧紧将姑爷抓在手中的好机会,可得好好把握。” 贾敏脸上染了些红晕,付嬷嬷笑道“我的姑娘呀,现在可不是害臊的时候,再说都做了多年的夫妻,姑爷的脾性你还不了解,多哄着点就是了,多使点儿小性子,哪个男人不爱这一套。眼下你的腿上刚好,身体经过这段时日的调理也有了起色,可以抓住这个时机博取姑爷的同情,再说了还有哥儿这事,你好好与姑爷说道说道,这不刚听了信就巴巴的连夜奔了过来呢” 贾敏也知是这个理,但夫妻二人多日不曾亲近,也无好言相对,一下转变过来,心下有些膈应的慌,转念又一想,既然要下定了决心,重新来过,就算不为了自个儿,也得为哥儿做打算。哥儿有缘遇见高人,给自个儿开了药方,现下身体越发轻松,脸色也好了许多。自个儿也曾好奇问过哥儿,如何寻那高人送上重礼感谢一番,哥儿却说那高人脾气有些怪异,顺带配了些药给老爷吃。说是对身体有好处。心下虽有疑惑,也曾暗暗差人打听过,却无果。而且那药方甚为怪异,大夫皆说此药方未曾见过,乃罕见的补方,很是深奥难明。可眼下不是想此事的最佳时机,更为重要的是接待老爷,且看看老爷起色有没有起色。想通了的贾敏对着付嬷嬷轻轻点了点头。 付嬷嬷老脸上满是笑容,褶皱如同菊花般,笑道“姑娘能这样想,嬷嬷也就放心了”。喊了白露、小雪过来打扮。 付嬷嬷扶着贾敏到梳妆台起坐下,精心伺候梳妆。余光撇了一眼被自个儿扔在一边颜色暗淡的梳篦。心道“这个老货越发没眼见识,竟然拿如此颜色暗淡的梳篦给姑娘梳头,越发老背晦了”。心中唾弃了一番。 却说林如海一路风尘仆仆的,马不停蹄的笨来庄园,进入内室。 贾敏立马迎了上来,伸手接过付嬷嬷递过来的娟帕将林如海身上掸了掸,笑着说道“白露,快去沏茶过来,让老爷好好解解乏。” 付嬷嬷冷眼瞧了一眼林如海身后跟来伺候的芸香、冬梅。 林如海在贾敏的搀扶下坐在床榻上,抿了口茶水,抬头看着有一段时日未见的小妇人。 只见她头发简单的梳着随云髻,如云海般灵动,头上插着淡粉色娇杏,带着淡淡的香气,脸色愈加红润,烛光在她脸上跳跃,映的她一双眼睛愈加迷人心智,此刻看着竟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夺人心魄的魅力。 林如海莫名觉得有些口干,端起茶杯,大口灌了一口,再次打量着,今个儿穿了身月白色交领翠竹刺绣长袄,腰间束着同款式的丝绦,简单而又别致,显然是刚沐浴完没多久,身上阵阵清香传来。 林如海不自在的咳嗽了声,心中腹诽“这小妇人倒越发妩媚了”,开口问道“夫人身体好点了没?”。四下又看了看“怎么不见玉哥儿,自从吃了夫人差人送过来的药方,身体越发的见好了,不知道夫人从何处寻的药方”。 贾敏在床榻离他不远处坐下,打趣道“老爷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玉哥儿还小,小孩子家家的要多多睡觉才能长个儿,日后才能像老爷这样儒雅清俊,那高人乃是哥儿在观音寺中偶然间遇见,因脾性怪异,未曾有缘见面,只赠了玉哥儿药方就,云游四方去了。” 一番话说的林如海心里如灌了蜜似的,前段时日听说贾敏因参拜礼佛替哥儿还愿,腿受了伤,心下挂念,又闻哥儿病完全好了,说话突然间利索起来,悲喜交加。再加上这段日子自个儿身体愈发的调和,就连隔三差五的咳嗽最近都很少出现。恰巧明个儿是沐休,就连夜赶来庄园,瞧上一番方可安心。 嘘寒问暖,家常唠嗑了一番。 贾敏听闻,眼下林府中秋荷在当家,心中冷笑,只待日后一个一个挨着收拾,面上却笑道“秋姨娘打小在老爷身前服侍的,对林府中之事又甚为了解,家中之事交给她打理,倒是再合理不过的,老爷也好安心为朝廷效力不是么?” 林如海喝了口茶,挑眉看着贾敏,心中不可置否,说道“夫人倒是越发有当家主母之势了,真是为夫的一个贤妻,好内助。” 林如海心中有些不痛快,我巴巴的赶来看你们娘两,没想到她离了自个儿,倒越发的精神,圆润,难道自个儿在往日亏待了她不成,巴巴的希望离自个儿远点。往日提到家中侍妾,不大搭理自个儿,给自个儿甩脸色,如今却越发贤惠了。夫妻两一直相敬如宾,貌合神离的。 付嬷嬷对着贾敏使了眼色,贾敏会意走了过来挨着林如海坐下道“老爷你赶了一天的路,也该好好歇下了”。吩咐雨婷、芸香过来伺候去沐浴伺候着。 雨婷脸上带着娇羞,瞄了瞄林如海,有些胆怯的走了过去。 眼下林如海心中正不大自在,抬头看那丫头眉眼带羞,生的倒也秀气,掩嘴咳嗽了下道“就让你身边的大丫鬟伺候沐浴就好了。” 林如海欲起身,却发现自个儿的衣摆在被贾敏紧紧的压着,心头有些喜悦,暗道“这小妇人心眼也越来越多了,嘴里说着让那些漂亮丫头伺候着,手下却不放人,越发会使小性子了,哄自个儿开心。”林如海伸手拍了拍贾敏的手背,嘴角微微翘起说道“今个儿我哪里也不去,就在正方歇息。” 贾敏方才放了手,林如海挑眉看了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贾敏。 贾敏只觉得手心都出了冷汗,那临走的一眼却又令自个儿含羞,抬头瞥了一眼芸香、雨婷。 贾敏挥手,示意付嬷嬷将两人带出去。 付嬷嬷推了一把不情不愿的雨婷,压着声音怒道“浪蹄子,穿成这样,纯心过来给太太替堵不是,真真个上不了台面,丢太太的脸,还杵在这里当门神不成”。又推了一把芸香“你也越发没个长进了,摆个脸色给谁看呢,都给我出去。” 春花秋月,红鸾叠帐,卿卿佳人立,重帘掩轻笑,不知玉人何面庞,只聆轻笑润如玉,自有一番你侬我侬,缠绵谴婘,且不详细一一明说。 翌日云卷云舒,水光潋滟晴方好。 林玄玉懒懒的躺在床上,考虑着要不要过去请安,昨日下人过来通报,父亲过来了,他借口早早歇下了,未曾过去。眼下合该是去,还是不去呢。 自个身上的毒如何来的,心中明镜儿似的知道谁人下的毒。而母亲身上的毒来自何处呢,谁人下的黑手呢,竟然生出如此歹毒之计,将麝香混着红花、归尾不知通过何种途径长期的侵染道母亲身体血液内,以致她身体越来越弱,慢慢耗去精力,最后以死告终。麝香容易导致女人不孕,而红花、归尾虽有活血化瘀的作用,但是如果孕妇不幸服用却能导致腹中胎儿落胎,难以保住。更为令人担心的则是因长期中毒,导致体内血液变异,与之有亲密关系的男人也会少精,不容易使女人怀上胎儿。而这一点却是关键中的关键,如果下毒之人不知道此毒带有如此的副作用,只是正对母亲而言,亦可解释,因为嫉妒下了毒。运气极佳剩下一儿半女,亦是体中带毒,带有缺陷,身体残弱,难以养活。但是如果下毒之人明知道此毒后果,还是不顾后果,给母亲下毒,那就是欲叫林家绝后,彻底摧毁父亲的身体,这到底出于何居心呢,有何目的呢?竟然对林家恨到如此地步,欲将林家绝子绝孙。 夏蝉看着床上不时纠结着眉头的林玄玉,掩着嘴笑,这大爷越发有趣,表情生动,推了一边的小满也瞧。两个半大的丫头年纪还小,有些活泼,却也是个衷心。 林玄玉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还是慢慢一步一步得查清楚,一个一个解决,杜绝林家之后患。”让两人伺候着起身。 夏蝉拿过梳篦,帮着梳头。林玄玉瞧着夏蝉手中的梳篦,微微发起呆来。 夏蝉看林玄玉盯着自个儿手中的梳篦解释道“这是付嬷嬷特意托人从常州稍来的梳篦,做工精良,尤其适合孩童,喏,太太这段时日也是用同款的梳篦梳头的。” 整理齐整好,林玄玉迈着小腿,身后并着小满、夏蝉及几个小丫头。 来到正方好,夏蝉舀起软帘,林玄玉跨了进去。 林玄玉心想,给母亲磕头请安心中乐意,可是便宜这个老爹,心下有些不悦。 林玄玉跪在白露递过来的软垫子上,小脸有些不乐意的道“孩儿给爹爹、母亲请安。” 贾敏笑着叫人赶紧搀扶起来,林如海脸上此时却是红了眼眶,有些湿润,自从出生后,就未曾完整的说过一句话,喊过一声爹,这一声请安,将林如海的心都叫痛了起来。 林如海激动的走了过去,一把将林玄玉抱在怀中,嘴里唤着“玉哥儿乖,乖。” 林玄玉被他抱的有些呼吸不过来,而且着实不舒服,这力气未免太打了,哪里是现在这个身体能承受的,心中唏嘘,这老爹激动起来,还真不是自个儿能担当的。 贾敏见林玄玉扭着小身体,憋着小脸,心知老爷激动过头用力猛了,弄疼了稚儿,笑着将林玄玉接了过来,劝慰道“老爷,玉哥儿身体弱,你得这样轻轻的抱着”。示意了一个正确的抱孩子姿势给他看。 林如海咳嗽了下,抬头看着贾敏熟练的动作,说道“原来这带孩子还如此有学问,这下倒长了见识。” 林如海照着贾敏的姿势又将林玄玉抱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后背。 林玄玉白了一眼林如海,心道“得想个法子,不再让他们将自个儿当小孩子,抱来抱去,也顺带整一下这个便宜老爹,瞧着就有些不顺眼。” 用完早膳后,林如海就一直抱着林玄玉在院内玩耍。 贾敏半躺着坐在美人榻上吃了水果看着两人。打趣道“老爷,你这样充着他,日后怕是难以管教。” 林如海摇了摇头道“想我林家就这一枝独苗,我不疼他疼谁去呢。再说了我林如海的儿子那里有不宠的道理。” 贾敏心中疑惑,家中那位姨娘明明是双身子,为何老爷说只有这一个独苗呢。眼中一沉,这其中必有大文章,待回去好好探查。 林玄玉被抱的有些烦躁,用着软绵的童音道“娘亲,我想玩竹马。” 林如海问道“夫人,什么是竹马呀。” 贾敏笑着说道“昨个儿庄园中的一位做木工的老人家做了手工编织的竹马,外形像匹小马的,说是孝敬哥儿的,我见做工精细,质地精良,且做的活灵活现的,稀罕的紧,就将竹马拿过来给他玩耍,哪知今个儿还惦记着呢。” 付嬷嬷催了一个小丫头赶紧去取。 而林玄玉却扁着嘴,咬着指头,那架势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道“爹爹,我现在就要玩,你蹲下给我骑大马玩。” 贾敏惊的连忙从美人榻上爬起,怒道“成日里宠着你,倒宠出脾气来了,如今越发没个规矩,哪有做儿子要将父亲做大马起的道理,还不赶紧将这个不孝子给我抱过来,打上一顿,怕是才能长个记性。” 林如海低头看着怀中的林玄玉,那小嘴撅的老高,都可以挂上个油瓶,小眼睛通红的,旁边还有些泪水,连忙哄道“不哭,不哭,爹爹给你做马骑,咋们不听你娘的,你娘老糊涂了,还想打我们哥儿,等下回头,爹爹帮你揍你娘,看她还敢欺负我们哥儿么?” 林如海将林玄玉交道夏蝉手中,一撩衣摆,塞到腰带中,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蹲了下来,叫人扶着林玄玉坐在背上,慢慢的爬着,转着头对着贾敏说“你也怪别他,打了他,回头心疼还不是你个做母亲的,长这么大,第一次对我这个做父亲提出要求,我哪里有不成全的道理,莫说是做马骑了,就是要我这条老命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林玄玉坐在宽大的背上,揪着林如海的衣服,脸上发出了真心笑容,眼下看来这个便宜老爹倒是真心疼爱自个儿的,只是往日对他有些偏见。发自心底的将他当父亲待。愈加决定要查出幕后黑手,保护疼爱自个儿的父母。 付嬷嬷一边劝慰道“姑娘,你也别往心里去了,玉哥儿还小,等找了夫子启蒙后,就会慢慢懂事了,而且姑爷和玉哥儿亲近,不正是姑娘心中所想的么?,照嬷嬷看来,我们姑娘也是越发水灵了,脸色红润,嬷嬷倒想起,我们姑娘刚嫁给姑爷的时候,脸上每日都是这样的害羞带俏的。” 贾敏脸上通红,怒斥道“嬷嬷年纪越大,越没个正经,只知贫嘴了。” 付嬷嬷连忙带笑的赔着不是。 一边的白露、小雪、小满捂着嘴,一溜烟的跑了,去拿软垫过来。 贾敏瞪了一眼老脸带笑的付嬷嬷,看着不远处玩耍的父子两人,嘴角微微翘起,心中暗自道“要加紧将府中不干不净的事处理掉,惹人烦的打发出去。” 浮生偷得半日闲,童声嬉笑,温润的声音诱哄着,自由一番天伦之乐。 ☆、第十五章 姜太公钓鱼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因林如海明日还有公务在身,吃了晚膳后,就动身回了扬州城。 且掩下依依惜别,不舍之情。却说这日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树影婆娑,花蕊吐芳,脉脉深情,风姿怜人。 一声惨叫声划破了庄园的平静,狗吠声并在其中。 方要歇息的贾敏在白露、小雪的服侍将卸去残妆,打散头发,贾敏疑惑的问道“打发人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若是吓着玉哥儿,寻个理由打发出去。” 老婆子前来回报说是付嬷嬷因年纪大了,睡迷了,梦魇了。 贾敏挥散了老婆子,又谴了白露去看看,嬷嬷毕竟是经年之人,比不得年轻人身子骨硬朗,这事就暂且揭过。 翌日清晨,刚用完早膳的贾敏拿着娟子点了点唇,看着不大精神的付嬷嬷,关心的问道“嬷嬷,身体好些了没?”。说着对正在一边玩耍的林玄玉招了招手,让他来身边顽。 付嬷嬷捶了捶后背道“多谢姑娘关心,我这老胳膊老腿不中用了,昨日夜里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只野猫唬了老奴一跳,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嬷嬷胆子小,经不得吓,但是老奴又想,这野猫吓着老奴倒也没啥大事,要是让野猫窜到姑娘和玉哥儿房里,这且不是嬷嬷的罪过,就壮着胆子打了野猫,乘着天黑将野猫扔了出去,吓的老奴一夜没合眼,没的老脸来见过娘。” 贾敏赐了付嬷嬷坐下,付嬷嬷推却了下,坐在一边的脚踏上,贾敏瞧着付嬷嬷脸上脸色有些暗淡,确实是昨夜没有歇好,就让小丫头搀扶付嬷嬷回房歇上一会。 付嬷嬷刚走到正房外,突然迎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人,定睛一看却是太太房里伺候的初夏,神色慌张,惶惶不定,气喘吁吁的满头大汗,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付嬷嬷怒道“贱蹄子,越发没个样子,一点儿规矩都没有,浮浮躁躁的,惊了太太、哥儿是你我能承担的,还不差人谴了下去,仔细折了腿,关到柴房去。” 初夏一把抓住付嬷嬷的手回敬道“好你个脸硬心酸的老货,今个儿你不说我道还好,如今咱们就索性撕开脸皮,仗着太太宠,整日里吆三喝四的,挑拨是非,捏酸吃醋,还不要老脸的撒着泼,别以为你私下干的勾当就没人知道了,成日里背着太太自作主张,横竖有太太做主,我且怕了你不成。” 初夏用力拽着付嬷嬷的手欲往里走,一旁的小丫头们见一个是德高望重受太太倚重的嬷嬷,一个是太太身边贴身伺候的,两边儿皆不敢得罪,索性都低下头。守门的小丫头早就机灵的进去通报了。 福嬷嬷嚷道“反了,反了,贱蹄子,如今个儿要反了不成,越发不将人放在眼里了。” 却说贾敏听见门房小丫头急急慌慌的进来迫不及待的禀报说是付嬷嬷与初夏姐姐在门外吵了起来。 这一下还了得,这平日倚重的两人如今不要脸面的吵闹了起来,若是让人看见不得在背后浑说,家教不严,没了规矩轻重的。 贾敏心中气血翻腾,怒道“叫了婆子将这两个没得规矩的捆绑了起来,送到天井那边,等会儿我会亲自审问去,凭白丢了我的脸面。” 贾敏吩咐夏蝉、小满好生服侍玉哥儿。 白露扶着贾敏在一张黄梨木椅子上坐下,旁边的茶几上摆放着茶水,水果。 贾敏看着下方被捆绑起来的初夏和付嬷嬷,只见付嬷嬷老泪众横,初夏则是嘤嘤啜泣,好不可怜见的。 付嬷嬷磕着头喊道“姑娘你可得为老奴做主,初夏这蹄子如今吃了熊心豹子胆,编排起老奴的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上来骂老奴。” 贾敏皱着眉头说道“嬷嬷,我见你是个老稳持重的才将庄园交你打理,如今却当着那么多下人,与人吵闹起来,你这不是打我的脸面么?往后,你叫我如何管教下人。” 在挣扎起来的付嬷嬷,见贾敏真的动了怒容,掩了声音,一声不吭的。 贾敏眼神凌厉的看着一边儿嘤嘤啜泣的跪在那里的初夏“初夏,我平日儿待你不薄,你做事小心谨慎,知轻重,深的我的赏识,这几日见你身体不大好,让你好生将养着,如今却薄了我的脸面,不好好惩罚一通,日后是不是所有人都要学着你们行事,爬到主子头上。” 初夏连忙连连磕头道“太太,奴婢知罪,但是奴婢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一时心急,忘了分寸付妈妈吵闹起来的。” 贾敏呷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明儿个她一时心急,乱了分寸,后个儿我也一时心急,忘了分寸,将来都没人记得规矩为何物,本可饶了你,只是我头一次宽了,下次人就难管,不如现开发的好。” 登时放下脸来,喝道“带出去,打二十板子。” 众人见贾敏柳眉倒竖,满脸怒容,知是真的恼了,不敢怠慢,婆子们上前拖人。 一边低着头的付嬷嬷瞪了瞪初夏,眼中暗含得意之色。 初夏见贾敏真的动了气,不顾往日情分惩罚自个儿,遂大声喊道“太太,你行事不公,奴婢不服。” 贾敏抬头看了一眼初夏,掩下眸中神色,语气淡然道“哦,如何个不公法,你且说与我听,如果令我不满意,惩罚加倍。” 初夏神色神色一凛,沉默了半响,抬起头如豁出去般说道“太太,奴婢今儿个起来发现库房的钥匙丢了,奴婢深知库房的重要性,所以早间就急急忙忙的欲向太太禀告这事,哪里知途中遇见付妈妈,不分青红皂白的怒骂奴婢,奴婢一时气恼不过,与付妈妈起了言语上的争执。” 库房的钥匙是当初贾敏从付嬷嬷手中接过来交给初夏保管的。贾敏当然知道其重要性。 付嬷嬷听到初夏的话可不依了,当时贾敏执意将库房钥匙从自个儿手中要过去交给初夏保管,心中有气,说道“当初姑娘百般信任你,才将库房钥匙交予你保管,如今你却将贵重之物弄丢了,难道还有理不成,我不过见你做事急躁,说了几句,你就上来又打又骂的,太太命我协理庄园,难道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量房争执不下。 付嬷嬷道“姑娘,莫信了这贱蹄子,想必是她监守自盗,心知理亏,所以想出了这个法儿,想瞒天过海欺骗姑娘。” 初夏道“当日你执意不肯将钥匙交予奴婢保管,想必你是包藏祸心,暗里做下对不起太太的事,有胆子做,如今没胆子承认了。” 贾敏锐利的眼神一扫,两人皆顿了嘴不敢再起争执。 贾敏吩咐白露前去叫杜妈妈过来,带些婆子去两人房里搜查一番。 没一盏茶的功夫,杜妈妈带着人回来禀报,脸色有些不自然说道“两人房里未曾收出东西。” 杜妈妈暗中瞪了一眼,脸色有些惨白的孙妈妈,心中怪道“扶不起的阿斗,这么好的机会竟抓不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初夏看着一脸得意之色的付嬷嬷,心中焦急,眼珠子直打转,突然叫道“太太,想必是付妈妈早有准备,暗中叫人将东西藏在了别处。”狡兔都有三窟呢,何况这老了成精的主儿。 付嬷嬷听了初夏的话,似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惊慌儿的叫道“姑娘,你可莫信了她的话,她这是在诬陷老奴,纯心打老奴的脸呢。” 贾敏面沉如水,皱着眉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一边察言观色的杜妈妈一见付嬷嬷脸带惊慌,面皮紫胀,眼珠子乱转,心中暗喜,果然有门道,这老货肯定是将东西藏在了别处,见付嬷嬷挣扎着起来要辩驳,杜妈妈上前献计道“姑娘别生气了,若被众人知道了,保不定有胡言乱语传道老爷耳中,暗中编排起姑娘不会持家,不如平心静气暗暗访察,才得确实,纵然访不着,外人也不能知道这叫作`胳膊折在袖内‘,就说下人有人传报,有人暗地里偷懒耍滑,喝酒赌钱,为了不助长这歪风,以查赌为由,谴几个嘴牢靠的婆子丫头去查访,一则可以拿住贼赃,二则可以惩罚那些风气不正的下人,寻了机会,撵了出去,且不两全其美。” 贾敏长叹了口气,说道“妈妈说的何尝不是我担忧之处,还是妈妈心细,知道我心中所想,为我的名声考虑,且按妈妈说的去做吧,也好让嬷嬷初夏死了这条心。” 贾敏又吩咐白露和杜妈妈一起带人过去查访。 却说林玄玉在屋中闲来无事,让夏蝉命人将贾敏房中的鱼缸搬了过来给自个儿玩耍。 林玄玉手拿着一片青翠的树叶,垂挂在水面上。 夏蝉掩嘴笑道“大爷,鱼可不是这样钓法,得用鱼饵才行。” 林玄玉撇了撇嘴道“大爷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小满笑着将林玄玉的手擦拭干净,说道“大爷,你可得仔细点,别将这些儿漂亮的金鱼顽死了,回头太太惩罚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而这一查访的举动,却查出一桩轩然大波来。 正应了那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第十六章 幕后黑手 夜幕再次席卷大地,皎洁的月光透过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缝隙映射出零零碎碎、虚虚幻幻的碎影,早春的夜晚依然带着寒意。 付嬷嬷将贾敏的衣服拢了拢轻声说道“姑娘,夜深露重的,别着了凉,盘问这样肮脏的活计交给老奴去办就是,何苦玷污了姑娘的千金凤体。” 掩映在黑色夜幕下的贾敏眼神幽深,闪着莫名的神色,紧握粉拳,咬了咬唇,声音中夹着些许颤抖说道,恨恨的说道“如若不是那日玉哥儿贪玩,无意中吃了那紫檀木梳篦着玩,我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不敢置信这一切,不知道有人这样招恨我们母子俩,费劲心机欲致我们母子于死地,嬷嬷,你可知道我当时整颗的心都快碎了,玉哥儿就那样全省痉挛着,身体呈现黑紫色,躺在我面前,如果不是嬷嬷反应机灵,及时请了大夫急救,我还苟活在世上做什么,有何面目去见老爷,有何脸面去见林家的列祖列宗。所以今个儿无论如何我得亲自去把话问个明白,搞个清楚,我就玉哥儿这么一个独苗,我不能再让他如履薄冰,轻踏险地,无缘无故葬送了小命,再多福气也有用光的时候,所以我得将一切威胁到哥儿生命的东西掐死在摇篮中。” 付嬷嬷拍着贾敏的后背,让她放松下来,劝慰道“姑娘,你可得保重自个儿身体,好不容易才调理好的身体,可不能再次糟蹋了,病根未除,可不能再替了心病,我们筹谋了那么久,让他们自投罗网,玉哥儿的事姑娘也不能太过自责,都是那些贱人心肠歹毒,心眼太多,才着了道,今儿我们就将她们这些十恶不赦的罪人连根拔起,除了这些下三滥的祸害。” 贾敏深呼吸口气,掩下心中惊悚和怒气,平息下来道“恩,眼下可不是乱的时候,如今只有查清一切,才是上策,嬷嬷,初夏,这几日可委屈你们俩人了,要不是你们两人合演了这场戏,贼人也不会如此痛快的自投罗网,我可得好好多谢你们两位。” 初夏连忙说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做奴婢不能为主子解忧,替主子出谋划策,那是奴婢的福分。” 付嬷嬷笑着拍了拍贾敏的手道“姑娘,你可是嬷嬷从小看着长大的,说句大不敬的,你就是我的半个闺女,为自个儿闺女尽心尽力,那还不是应当的理,何苦说些见外的话,凭白惹人笑话。” 到了庄园西南角的柴房门口之时,付嬷嬷吩咐守门的两个嘴比较牢实的婆子牢牢守在门口,又让白露、小雪在外面帮着守门,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初夏推开柴房门,付嬷嬷搀着贾敏的手,走了进去,初夏搬来一张椅子,掸了掸上面的灰尘,铺了手帕在上面,扶贾敏坐下。 柴房的气味着实不好闻,唯恐太太闻着不舒坦,初夏还想差人去拿盆熏香过来,贾敏挥了挥手表示无碍。 被绑在柴房内的杜妈妈和孙妈妈见付嬷嬷搀扶贾敏并着初夏走了进来,两张脸霎时惨白,毫无血色。眼睛睁的滚圆,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跳了出来。 两个押着杜妈妈和孙妈妈的老婆子见贾敏进来后,在贾敏的示意下松开了手,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注视这两人。 贾敏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们两人,眼中全是冰冷的颜色。 贾敏用手绢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指甲,侧着头,语调平缓却透着寒意问道“几天过去了,你们俩可想清楚了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前几天杜妈妈建议查访庄园,找出贼赃,哪曾将自个儿个孙妈妈给弄了个人赃并获,实实在在被堵在窝里装个正着,当场就被拘禁了起来。 杜妈妈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完美无缺,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为何乱了套,出了轨,方见几人进来后,心中立即悔悟过来,原来是这几人给自个儿下了套就等着自个儿往里面钻。 当时被抓住的时候杜妈妈还愤恨的想,是不是孙妈妈暗中出卖了自个儿,又转念想道,凭她那胆小怕事,毫无主见的主,哪里能想到这一茬,而且两人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蹦不了我,也跑不了你的,到底是何人暗中放了冷箭。 杜妈妈也想过是不是付嬷嬷与初夏合伙算计自个儿,但是当时的情景看起来狠不像,如若不是自个儿建议全庄园查访,倒也不会发生如今的事。 杜妈妈哪里明白有一句叫做,要骗过敌人,首先要骗过自个儿人。不好的戏那是演给傻子的看的,活络的戏那则是给聪明的人看的,演戏演的不够逼真,就算你有再好的套,傻子也不会上钩,演戏演的过了火,就得把自个儿也绕进去。所以戏得演的不温不火,恰到好处。 杜妈妈为人吝啬,疑心病又重,爱占便宜,嗜金如命,素有杜扒皮的称号,就算掉入油锅里的金子,她都会想办法捞了出来。平日里没少仗着是贾敏奶娘的身份,嚣张跋扈,到处占便宜,揽私活。 那天晚上杜妈妈派孙妈妈将初夏事从贾敏那拿来的首饰成月黑风高,放进付嬷嬷房里,哪知付嬷嬷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5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5部分阅读 早知道此事,故意说是被野猫吓破了胆,让她们以为她胆小害怕,以为得了手,放松了警惕。隔日再合演了一场当众惩罚之事,让她自个儿提出全庄园彻查此事。 而贾敏她们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下了套,让她自个儿上了钩。 这就是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杜妈妈一开始还紧咬牙关,一口咬定,死不认账,付嬷嬷让两个老婆子狠狠的打了她们二十板子后,支撑不住的孙妈妈咬着牙喊道“太太饶命,别打了” 孙妈妈满脸流泪的开始交代道“都是杜妈妈指使奴婢干的,是她让我将东西放到嬷嬷房里,陷害嬷嬷偷了太太的首饰。” 贾敏挥了挥手,付嬷嬷令两个婆子停了手。她今个儿可不是来听这些的,眼下天色已晚,心下还挂机着玉哥儿的贾敏可没那么多闲心和她们玩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的游戏。 贾敏从袖袋里掏出一把紫檀木的梳篦,直接扔到她们面前。 杜妈妈一见到紫檀木梳篦,整个人颤抖得如风雨中飘摇的树叶,魂不附体,面色灰败。 付嬷嬷上前一把抓住杜妈妈的头发狠狠的扯扭着,狠戾的说道“老货,说,为什么给太太下毒,又是谁人暗中指使的。” 杜妈妈紧咬着牙,生生承受着痛苦,脸色暗淡的道“你胡说,我不认识这个东西。” 福嬷嬷一个巴掌朝杜妈妈脸上拍去,说道“老货,你不是这个梳篦,我倒是要看看你嘴硬道什么时候,给我狠狠的打”。 两个老婆子平日没少受这杜妈妈的气,如今遇见这个机会,哪里不使出吃奶的劲可劲儿的折磨。纷纷撸起袖子,拿起长长的板子。 闷闷的板子声顿时响起在狭小的柴房内,已挨了二十板子的孙妈妈看着这个架势,吓得连滚带爬的说道“太太,奴婢愿意交代一切。” 一个令人发指的阴谋就这样被揭开了帷幕。 杜妈妈是姚姨娘(可人)的娘亲,可人当时是贾敏身边的贴身伺候的丫鬟,见到林如海心生爱慕,私下求杜妈妈帮忙,要做林如海的侍妾,可是杜妈妈素知贾敏脾性,哪里容这样的事发生,但杜妈妈也巴巴的望着自个儿的女儿可人能攀龙附凤,爬上枝头,享受富贵,左右为难苦恼之际,偶然间遇见贾府内的当家之人王夫人,虽然贾敏素日玉王夫人有些隔阂,但是却对杜妈妈是不错的,没少受打赏,杜妈妈就将这个事对王夫人讲了,两人一拍即合,王夫人说这个有何难的。悄悄的给了她一包药,说是熬成药汁后,将贾敏平日用的梳篦浸泡其中,长期用梳篦梳头,她就怀不上林如海的种,到时候林家老太太为了林家香火继承,肯定会让林如海收纳侍妾,你女儿刚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杜妈妈当时听了就心动了,回去将平日里贾敏常用的梳篦浸泡在药汁中,每天定时给贾敏梳头。 贾敏嫁入林府后,多年未有身孕,老太太脸色越发不善,责令林如海纳妾,收房。 杜妈妈见事情成了后,愈发对王夫人敬重,偷偷写信回去告诉王夫人林府中发生的一切。 贾敏突然怀孕的事情,打了杜妈妈措手不及,慌了分寸,暗中责怪王夫人药没有药效,起不了作用。 王夫人令人又托送了一包药过来,说是将药熬成药汁,找个信得过的奶娘,将药汁吐沫在婴每日要喝的□上,保管那婴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又不用担心自个儿被牵连其中。 杜妈妈想起自个儿有个远房表妹当初被嫁到了苏州,因命运不济,成了寡妇,生下的儿子也因此夭折了,所以就想尽办法将孙妈妈弄进林府中,哄了老太太,得了老太太的准儿,做了林玄玉的奶娘。 贾敏听到此处亦不知道如何做想,只觉得一切太过荒唐,歹毒,无法用言语可表,深深的惊叹,惊悚,而罪魁祸首竟然是身在京中的自个儿的二嫂子。 杜妈妈听到孙妈妈将一切交代了个彻底,仔仔细细,欲咬舌自尽。眼尖的付嬷嬷,连忙扯过柴房的柴草,一把塞在她嘴中,绝了她的念头。 贾敏吩咐两个婆子好生看着两人,不让两人发生不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事关重大,其中牵扯甚广,还得回去和老爷商量一番,才能做决定。 而更为重要的则是贾敏心中仍然有疑惑,为何二嫂子用如此匪夷所思,歹毒之计害自个儿,如果单单是为了给姚姨娘出谋划策,里有也太牵强了点。突然间想到玉哥儿让自个儿将药交给老爷,说是每日须服用。想到此处,只觉遍体生寒,口中腥甜,一口鲜血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 吓的一边的付嬷嬷、初夏惊慌失色,连忙搀扶着贾敏回去,请了郎中。 树欲静而风不止,无妄之灾,一波三折。 ☆、第十七章 祭祖(一) 春末夏初之际,桃梨花落果欣荣,樱花落英溪水染,柳絮飘飘满地莹。 一辆翠幄青车缓慢而又平稳的行驶在官道上,后面并着几辆黑漆平头车,赶车的车把式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 车内铺着厚厚的红地毯子,贾敏半卧在软榻上,林玄玉将小耳朵贴在贾敏的腹部凝神聚听,巴掌大的小脸上粉扑扑的带着笑颜,嘴角高高的翘起。 贾敏将林玄玉散落下来的头发拢到耳后,打趣道“听到小弟弟和小妹妹和你打招呼没。” 林玄玉撅着嘴,耷拉着脑袋蠕动到一边,心中腹诽“娘亲越来越欺负人,谁不知道胎动起码得怀孕八周也就是两个月后呢,自个儿不过是好奇想听听动静而已。” 付嬷嬷笑着将林玄玉接到一边,让他在一边玩耍,喜笑颜开道“玉哥儿不是替姑娘你欢喜么?所以才急巴巴的想着小弟弟呢,我的姑娘呀,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了,比不得往日,吃的、喝的、住的、睡的、用的、穿的每样都需要精挑细选,需要好好调养着,好好的养胎才是。姑娘你再次喜得贵子,为林家开枝散叶,眼下姑爷正在家中巴巴得等着呢,怕是望眼欲穿了吧。” 一边伺候的初夏、夏蝉皆过来道喜道“恭喜太太喜得贵子,功德无量。” 贾敏眉梢带笑,脸上俱是喜色,笑着打赏了几人,有吩咐道院中丫头婆子们这个月的月钱全部涨了个倍。 马车子的人都是喜笑颜开,脸上带喜,一路上倒也是欢声笑语一片。 在一边顽着积木的林玄玉仔细看了看脸色越发红润的贾敏,心中暗道“娘亲的身体是渐渐有了起色了,但是眼下却不是最佳有孕的时期,毒性未完全清除,腹中的胎儿生下来后难保身体健健康康的”。突然间想起,贾敏这一胎按时间来算不正是林黛玉妹妹么?前世在家中和爷爷、幺妹看《红楼梦》电视剧的时候,还疑惑过为何林黛玉有不足之症,身体虚弱,如弱风扶柳,原来皆因母亲身带寒毒,导致林黛玉妹妹生来就体弱多病。 林玄玉将磊好的积木推开,心不在焉的磊着顽,心中暗道,日后还得暗中多配些药出来,让娘亲、爹爹、和未出世的妹妹服用,彻底除了病根。好在娘亲院落内几个不安分的人打发的打发,余下那杜妈妈、孙妈妈被捆在车后,待回到家中,听凭父亲处置。眼下还有未见过面的姚姨娘、秋姨娘,林玄玉心中暗自捉摸着,该如何彻底将林府中对母亲、爹爹有危险的存在全部清理干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 一切须得暗中行事,父亲升至兰台寺大夫,今钦点出为巡盐御史,代表朝廷巡视地方盐务,担负着查察盐政、纠举不法的使命。扬州盐商之富是天下闻名的,这里一草一木皆流着油水,而巡盐御史又是个既有实又握有财富的要职,盐商能否赚到钱全都得仰仗巡盐御史,而朝廷的税收来源则又有绝大部来自盐税。这巡盐御史就好比那夹心馍馍,两边都受这罪,上关国计,下济民生,稍不留神就会落的一个上贪污受贿,下不顾黎明百姓,明面上,背地里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等。不知道有多少人等在暗中使绊子,眼睛冒火的盯着这肥的流油的差事。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何况是升上钦赐的扬州巡盐御史。林玄玉自信父亲混迹官场多年有一定的手段与心机,能够应付官场哪些沟沟坎坎,是是非非,保全自身。但凡再好的猎人都有被鹰啄了眼的时候,就怕有些人阴下使手段,令人防不胜防。巡盐御史表面风光,暗地里却要想尽办法,绞尽脑汁才能在皇家和盐商、地方官员之间站位手脚,不至于落入他人圈套而不知。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圣意自古就难以揣摩,皇家之事瞬息万变,一将功成万骨枯,皇帝宝座下可都是森森白骨堆积而成。 林玄玉细心的发现贾敏脸色虽是笑容满面,眼中的深处却透着股淡淡的忧伤,林玄玉爬过去,握住贾敏的手,拿脑袋蹭着贾敏的手,说道“娘亲,我会努力长大的,保护好娘亲、爹爹和弟弟妹妹的。” 贾敏看着小脸渐渐圆润,泛起了光泽的稚儿,听着那软绵的童言童语,心下欣慰不已,却敏感的知道儿子这是在安慰自个儿,都说小孩子敏感,心思单纯,大人的一言一行,随意间的一个举止皆会影响到稚儿,不免有些自责,将不好的情绪传染给稚儿,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儿的顶着,何须为前路担忧,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者自个儿也应该学会多相信着老爷些才是,贾敏心中检讨,伸手轻轻的将林玄玉抱了起来,因怕伤着贾敏怀中的胎儿,林玄玉亦不敢随意乱动,乖乖的靠在贾敏的怀中,贾敏将脸贴在柔软的小脸上,笑道“我们的哥儿是最好的,以后会是最好的天下最好的哥哥不是么?” 付嬷嬷看着互动的母子俩,老脸上盛满了笑容将林玄玉接了过来道“我的姑娘呀,你就甭操这份心了,好生歇着才是,我们的哥儿可是天下最聪明,最乖巧的哥儿,哪里是别家的孩子可比的呀。” 贾敏笑了笑,遂即对着嬷嬷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付嬷嬷差了初夏出去,将贾敏说的话儿悄悄传达下去。 高大威严的扬州城门越来越近。 却说此时林府中两边大门上换了门神,联对,挂牌,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从大门,仪门,大厅,内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照。端然喜庆,严整。 老管家林诚见远处遥遥缓慢而来的车马,连忙吩咐一边的小厮进去通传。 待贾敏马车行至大门前,付嬷嬷抱着林玄玉、初夏搀扶着贾敏下了车,早等候在一边伺候的三四个衣帽周全十七八岁的小厮上前抬起软轿进入大门。 软轿中,贾敏看着林玄玉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疑惑,揉了揉他两边肉渐渐多起来的脸颊道“今年儿清明佳节,我们因在庄园错过了,如今祖上庇佑我儿身体康复,哪有不去祭拜祖先的道理,求祖先保佑我林家风调雨顺,庇佑我儿身体安康。” 林玄玉两个小手放在贾敏手腕处揉捏着,暗中偷偷的把着脉,说道“娘亲,我们林家的宗祠在府中?”。 贾敏看着体贴的稚儿,眉梢眼角带笑道“林家祖上乃姑苏人士,宗祠自然在姑苏那一块儿,你父亲初到扬州上任不久,林府只是暂居的官邸,只是将府中西南院落空中,供放祖先牌位。” 待软轿子到了垂花门前落下众小厮退出,众婆子上来打揭起轿帘,付嬷嬷欲抱起林玄玉,却发现斜地里过来一个身影,快速的将林玄玉抱入怀中,可不正是盼的心急如焚的林如海。 院落中跪着一地的密密麻麻的人。 林如海抱着林玄玉左瞧又瞧的,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的,似乎在确认到底有没有长胖点,嘴里不时嘀咕了几句。 被初夏搀扶着下了软轿的贾敏,下了轿子后刚好看了这一幕,柔和的笑了笑,余光瞥了一地跪着人等,不动声色的暗中打量着。 林如海见贾敏下了轿子,抱着林玄玉走了过来,撸着美髯道“夫人一路辛苦了”,上上下下将贾敏打量着,尤其目光落在贾敏平坦毫无起伏的腹部时,越发的脸上挂笑,胡子高高翘起,眼中竟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贾敏被林如海那有些过于火热的目光注视,不自在的拿着手绢掩饰的咳嗽了一下,心下按暗怪“这老爷越发没个正经,没看着满院子跪着人的么” 林玄玉趴在林如海的转过脑袋,看着满院的人。 只见跪在地上,领头的则是一位与贾敏年纪不上相下的妇人,因为拜祭祖先的缘故,倒也没有穿的花红柳绿,身着素色碧荷撒碎叶长裙,外罩着对襟大袖款式的暗纹背子 ,梳着流云髻,头上插着一枝缠枝荷花钗,尾部用金线串起几个小型荷花坠子。林玄玉心知此人就是打小在父亲身边贴身伺候后又被老太太提为姨娘的秋荷姨娘,林玄玉心中诧异,这姨娘到底是有多爱荷花来着。 而林玄玉不知的则是,秋荷原名叫秋惠,后因林家老太太见她服侍林如海尽心尽力,不辞辛苦,遂赐了名秋荷,形容其质朴淡雅的气质。 而秋姨娘旁边的一位则是更吸引众人眼球,则是林如海的另外姨娘,姚姨娘,身后一丫鬟虚扶着她的肩膀,姚姨娘因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林如海交代过,今个儿夫人回来,不必过来请安。姚姨娘却说,我是得了太太的福才有今儿个的造化,有幸服侍老爷,哪儿能坏了规矩,巴巴的赶过来请安。 从林玄玉的角度看去,那肚子则被硬生生挺了起来,看起来仿佛有五六个月大小,穿着柔绢曳地长裙,外罩宽大肥松的缠线背子,头上斜地里插着一枝硕大的珍珠钗,悬挂着几颗小珍珠。 林玄玉撇了瞥最,暗暗斜了一眼林如海,心道“父亲看人的目光还真不咋地,一个就是地地道道的暴发户的代表,一个则是狐狸精转了世。” 林如海见林玄玉看了自个儿一眼,心中暗自责怪,莫非自个儿的姿势又不正确,又想到,自个儿可是暗地里练习了好久呢,怎么还到位呢,心中暗暗发誓,得勤加练习,按揉着林玄玉的背部道“都起来吧,夫人和哥儿一路都累了,休息下,还得前去祠堂拜祭祖宗,你们各自回屋吧,今儿个晚间请安就免了吧。” 众人见林如海发话,哪里有不从的道理,固然心中百般不愿意也的暂时掩下,回房各自歇息。 林如海见众人起身欲走之际,悠悠的传来一句“秋荷,既然夫人回来了,家中事务自然还得有夫人打理,明个儿,你将家中一切事务移交一下。” 秋荷的身体似乎有那么刹那间一顿,有些僵硬,却转眼间笑道“妾身早几日就将家中一切账册、账本、册子,钥匙整理了出来,打算等夫人今日回府交予夫人的,这不看着夫人一路劳累,怕夫人过于操心,累坏了身子,才没提出来。” 林如海挥手让众人退去。抱着林玄玉携了贾敏进入内室。 ☆、第十八 章祭祖(二)新 虽然不是过节大拜祖先,只是林家几人简单的拜祭,但家中幼儿林玄玉身体康复,且顽疾消除,再加上贾敏喜的麟儿,林如海仍然很是重视,沐浴焚香子自不在话下,供品鸡鸭鱼肉、猪、羊、牛、五碗菜、五色点心、五碗饭、一对枣糕等一样没有落下、向祖先求福,荫庇子孙,后裔的繁昌。 丫鬟婆子们伺候贾敏在内室的隔间沐浴,更令贾敏咋舌心有些窃喜的则是林如海拿了一堆的玩具,九连环、七巧板亲自抱着林玄玉说是为了增加父子之间的互动,要一起沐浴。 林府西南角一间三间大房内,亦是林府临时供放祖先牌位的祠堂所在。 林玄玉学着林如海的动作为祖先牌位上香点烛火。 三献爵,拜兴毕,焚帛奠酒。礼毕,仪式结束。 林如海将地上的林玄玉抱起,拂拭了林玄玉身上的尘土,慢慢的走在羊肠小径上,顺着石子甬路,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遍布,林如海一边嘱咐着贾敏仔细地下滑,让丫鬟嬷嬷仔细的伺候着,一边抱着林玄玉语调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林家祖上乃是姑苏名门,钟鼎之家,亦是书香之族,四世列侯望族。起初本该到你祖父这一代就截止了。因当今隆恩盛德,远迈前代,额外加恩,你祖父又袭了一代,到了为父这里已是第五代,虽为父未曾袭爵,却也是从科第出生,今上钦点探花,奉命巡视扬州盐政。” 林玄玉趴在林如海宽阔的怀中,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听着林如海说着林家的家史,虽然林如海语调缓慢,却不难听出言语中颇为自豪。 林玄玉眨了眨眼睛看着夜色下的林如海,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官富帅啊。”林如海看着林玄越发粉雕玉琢的小脸,捏了捏他的脸蛋说“说起我们林家祖先,可是出过不少传奇人物,玉哥儿,还记得刚拜祭祖先时看见那用红白布条覆盖的牌位。” 林玄玉点了点小脑袋,当时在祭拜之时,还心中疑惑,为何单单那个祖先牌位用红白布条覆盖。林如海抬头望着天空中明月,皎洁的月华下,整个林府透出蔚然氤润之气,说道“那是玉哥儿的曾祖父,才华横溢、贯古通今,文武齐全,曾是先皇的伴读,十三岁之时就已经名震四方,十六岁摘得文武状元,少年封侯,拜相拜将,乃旷古奇才,勘数当代风流人物。” 林玄玉扬着脑袋,吐了吐小舌头,心中腹诽,这古代人的智慧真是不可估摸,于那些晦涩难懂拗口的书籍中,莫说背上一本,就是背上一篇都已是头疼脑热,虽然自个儿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却也对这些古代书籍谢敬不敏。而自个儿的曾祖父,竟然还是个文武全才,文武状元,而且年纪轻轻就封侯拜将,这哪里是旷古奇才,分明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嘛。(夸张点说法) 林如海看着林玄玉的小动作,将林玄玉往下坠的身体,抬了抬,抱在怀中,哑然失笑道“你的曾祖父文功武略样样皆是魁首,世人皆是望其项背,但却是在你祖父欲成|人之际,离家出走,再无消息,生死不知。” 林玄玉伸出小手将林如海的脸固定,似乎确定他有没有因此而伤感,林如海将宽大的手掌覆盖在那软绵柔滑的小手上,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道“哥儿这是在心疼你祖父和为父么?呵呵,这都已是过去很久远的事情了,为父也只是听你祖父说起过你曾祖父的事迹,并未见过其真人,当时为父可还未出生呢。” 林玄玉心想这其中必有一定很大缘故,为何在功绩斐然,声名远播,正值人生的顶峰之际来了个功成身退,抛家弃子,且毫无音讯呢,至今生死未卜。而为何如此赫赫有名的曾祖父之子祖父却是因受皇恩而有幸再次封侯呢。这两者之间到底有和关联呢。林玄玉心下胡乱思考着。 后方的付嬷嬷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贾敏,贾敏脸上带着满足柔和的笑容看着前方其乐融融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人,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平坦却孕育另一个生命的小腹,眼中满是慈母的光辉。 入夜简单洗漱了,净了手,丫头婆子鱼贯而入,在正房内摆菜布食。 做父亲上瘾的林如海不时的殷勤的将容易下口的食物夹入放在林玄玉的小碗中,林玄玉皱着眉头看着堆的和小山高一般的小碗,这父亲怎么越发腻人,贾敏抬头看着互动的父子两人,对老爷的改变固然是欣喜的,但是她所要的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长长久久的,贾敏不动声色的将口中的银鱼炒蛋咽下,将林玄碗中的菜拨到一边干净的小碗中,看着细嚼慢咽,举止斯文的林如海轻声说道“老爷,玉哥儿还小,这大晚上吃太多,不容易消食。” 林如海抬头讶然的看了一眼脸色自然的贾敏,又看了看皱着小眉小脸的林玄玉,心中讶异贾敏的改变,这伺候小孩子吃饭,还有这么多讲究呀,又将目光移向不慌不忙拨着菜的贾敏,越瞧越觉得她越来越有身为母亲的样子,而不再是以往那有时候莫不关心,自怜自爱的模样。 林如海看着一块自个儿爱吃的翡翠豆腐突然从天而降落入碗中,林如海瞧了瞧一边吃的津津有味的林玄玉又看了看一边带着坦然之色夹着又一块翡翠豆腐轻轻放到自个儿碗中,林如海心里犹如乐开了花般,面子上却是正儿八经说道“夫人,你现在怀有我林家骨肉,切莫过于操劳了。”一边却心安理得打吃着碗中的翡翠豆腐,那叫一个吃的津津有味,细嚼慢咽,毫不客气。 付嬷嬷拿着帕子掩着嘴,将案几上的一盅杂菌汤端到贾敏面前,贾敏看了一眼道“嬷嬷,去吩咐厨房的人做一道肉末茄子,放在瓷罐中,明儿个给老爷和哥儿打打牙祭。” 付嬷嬷叫过一旁伺候的小雪,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小雪心下了然的,施礼退了出去。又对着不远处的白露使了个眼色。 却说此时门外守门的丫鬟通报道,说是姚姨娘和秋姨娘的打发人过来,问今个儿老爷欲歇在何处。 付嬷嬷心中咯噔一声,眼下姑娘和姑爷好不容易关系变好了点儿,这两个狐狸猸子就巴巴的跑过来搅局,一心向这贾敏的付嬷嬷此时不乐意了,眼中满是焦急的颜色,不对对着贾敏使眼色。 贾敏拿过帕子慢慢接过初夏递过来的温热毛巾将吃好饭的林玄玉嘴边的残迹一点儿一点儿慢慢的擦拭干净。 付嬷嬷暗下嘀咕“哎哟,我的姑娘啊,你还有闲心思做这个儿,姑爷可是要被那些妖媚子勾引跑了。”赶忙的走过去,帮贾敏退下手腕上的镯环,接过小丫头递来的大毛巾掩住衣襟,贾敏方伸手向面盆中盥沐。付嬷嬷心中焦急不已,又看着贾敏不急不忙的动作,整颗老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心中腹诽“姑娘别又是犯傻了,得了,今儿个我的老脸也豁出去了,帮姑娘将姑爷留下,才不要便宜那两个贱蹄子。” 付嬷嬷一边儿转着眼珠子,一边说道“没眼见识的,初夏、小满、夏蝉还不伺候老爷和玉哥儿去沐浴,刚拜祭之时,落了香灰,对晚间睡眠不好,动作还不麻利点的,没见着太太正忙么?。” 正在徐徐匀面的贾敏,借着匀面想着办法,听到付嬷嬷这一席话,整个儿脸上如被火燎般,弄了个通红,这付嬷嬷老脸都不要了,这不明摆着要将老爷留下过夜的意思么。 沐浴完的林如海一边拿着毛巾,一边擦拭自个儿头发,心中嘀咕“怎么没人过来帮忙擦头呢,人都到哪里去了呢,刚刚还夸她懂事会服侍人,怎么眼下就来了个大转变。”一边打量着四下,只见四周安静一片,唯有屋中的烛火跳动。 而此时一群丫鬟正在付嬷嬷的带领下走出房门,抱着林玄玉向临时整理出来的一个房间走去。 正宽衣解带的贾敏,瞧了瞧一边的屏风上没有向往常般搁置着浴巾,衣服,心下疑惑,叫道“初夏,将衣服和浴巾拿过来。” 林如海听到里间的声音,一边擦拭着未干的头发,一边儿向里面走去,揭起帘子。 只见屋内氤氲袅袅,朦朦胧胧的,屏风后面一道剪影吸引了林如海的视线,林如海擦拭头发的动作也随之停下,一幕活色生香的旖旎画面映入眼帘,宽褪罗衣玉色鲜,兰汤莫遣湿双莲,似梦似幻,别有风情。心中暗道“这小妇人越发会勾引人了,不再似以前木头般,越发懂得闺房乐趣。”身体不听使唤的走了个过去。 ☆、第十九章 厨房交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放下贾敏房中不提,且说小雪得了付嬷嬷的吩咐,边伙着白露一前一后顺着花障,穿花度柳,往后院的厨房走去。 夜幕下,一块乌云遮住了月华,夜空下的星星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碧树成荫,花香扑鼻,走过游廊曲桥,经过一个四面有窗,雕镂糊纱,左右曲廊相通,亦有跨桥链接,后面又有曲板桥接连岸边,白露揉了揉腿对着小雪说道“好姑娘,你先行一步去厨房吩咐厨娘给太太做吃的,这不我腿有点儿酸,想在亭子中小息那么一会儿。” 小雪笑着劝慰白露好生歇上一会,自个儿顺着石子路面,往厨房方向走去。 小雪走了没一会儿,几声窃窃私语声远远的传来。 只见两个小丫头打扮的,提着灯笼,一前一后的走来过来。 “作死了,玉珍那刁钻古怪贱蹄子,仗着得了姨娘的眼,越发不将人放在眼里,巧宗儿都让她得了,黑灯瞎火的还让我们来做等苦差事。” 谁说不是呢,她素日眼空心大,诡计多端,你我不来,她还不得乘机在姨娘面前高上一状,好打发了我们出去,谁让我们命苦,偏不会哄着姨娘,活该干这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人急造反,狗急跳墙,我怕了她不成,同样是丫鬟伺候人的命,难道谁就比谁清高了不成,只不过不想撕开脸面,大家讨个没趣”。小丫头啐了一口不屑的说道“那姚姨娘也是糊涂油蒙了心,烂了舌头不知好歹,你瞧着吧,那玉珍心眼可比天高,且会真心真意的对姨娘好,在我看来,那贱蹄子是在姨娘下套,使黑心眼呢,少不得什么时候背后反咬上一口,明儿个一股脑子扣的日子还长着呢,一个一个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 另一个小丫头提着灯笼,踢了一角路边的石子,撇嘴道“你也就嘴巴上利索,当着她的面,你也敢这样挑理不成,那姨娘也是个怪胎,半夜里非闹着要吃野鸡崽子汤,巴巴的让我们两人过来取,” “那姨娘本就是小家子气,也不想想是个奴几,还配使唤我们,如今儿嘴越发刁钻了,今儿个想吃野鸡崽子汤,明儿个想吃酱蹄筋,想着花样的穷折腾着,打着牙祭,照我瞧着,倒有点儿像西洋花点子哈巴狗似的,看见吃的就赶着扑上去。” “你就留点嘴德吧,今儿个连姨娘都打趣上了,明儿个你还不得反了天去,上面交代下来,管谁筋疼,各人干各人的就完了。” 脚步渐行渐远,白露从凉亭里走了出来,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朦朦胧胧的背影。 此时正是夜深露重,厨房内此刻手闲之时,都坐在阶砌上偷懒耍滑说闲话呢,远远的瞧见小雪走了过来,一个有了些年纪大的婆子一口将嘴中的瓜子吐掉,啐道“那作死的,哪天不来折腾,捣鬼吊白一番,那就是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婆子心中骂道“她娘的又扣又好吃,连个赏钱都没有。” 婆子对着厨房门口喊道“扣子吃货又来了。” 厨房的管事蒋家的正与几个厨娘摸牌玩,将手中的牌打出去,不在乎的说道“来就来呗,随便找个厨娘给她做做便是了,多大点个事,又不是没经过”。蒋家的连忙催着几个厨娘出牌。 这蒋家的有个孙女在秋姨娘那里当差,身份自然比不是别人可比的,几个厨娘讨好着出着牌。 小雪笑吟吟的走了进来说道“太太说了,要碗鸡香茄子,你把才收好的茄子去了皮儿,净肉切成碎丁子,再用鸡油炸上那么一炸,然后鸡脯子肉并上香菌、蘑菇、笋子,再用五香腐干,各色各样的新鲜果子,切成碎沫子,拿鸡汤煨上那么一会儿,最后用香油一收,外加糟油拌了那一会儿,再拿个罐子装起来,可得装严实了,不然跑了气,明个儿太太问起来可是要责罚的。” 一连串下来,小雪脸不红,心不跳不带喘气的,一边的婆子听的眉头直皱。心想,这折腾人的功夫又上了一层咯,这吃的越发儿讲究了。 里间的蒋家的一听外面絮絮叨叨说了一串,唬着个脸,将牌往桌子中间一推,拍了拍手,起身。 蒋家的在里面说道“秋姨娘当家的时候可是从未这样使唤过我们这些厨娘,人家脾性好,待人宽,想着法子打赏我们,犒劳我们这些厨娘们,这下倒好,太太一回来,翻了个,就变了个天,这不姚姨娘就可着劲蹦跶了,那也是呀,这也怨不得人家,人家是从太太房里出去的,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们就给人家好好做上一碗,孝敬一下,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仆人。” 一个叫马婆子接着道“府中是按着房头分派菜馔,哪里有开小灶的道理,这不越发没了规矩,前儿个说是要吃奶酥油野鸡子,昨个儿要吃扣肉蒸蛋,今儿个倒来个新鲜的了,要吃什么鸡香茄子,你们听听,这和鸡较上劲了不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如今儿草鸡哪里是那么好养活的。” 蒋家的皮笑肉不笑道“你个老货就知道个贫嘴,还不打发人做了去了,如今人家可是精贵的主,那肚子可怀着老爷的种,哪里能怠慢了,再说了秋姨娘可是吩咐过了,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和别人计较,给别人方便就是给自个儿方便,瞧瞧,同样是做姨娘的,人家秋姨娘这话说的多在理,多么会做事,太太不在家的时候人家可是把家里里外外打理的妥妥当当的。” 马婆子一向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听小雪说了一连串的话,只觉脑袋嗡嗡直响,哪里听清如何个做法,就打发平日里不受待见,闷不吭声的一个年纪不大的任家媳妇去给小雪做。 任家媳妇做好了鸡香茄子,给蒋家的瞧了瞧,抱着严实好的瓷罐子走了出来,交给小雪。小雪抬头看了看穿着朴素,脸上清爽的任家媳妇,眉头微微挑了挑,在暗中无人看见的时候塞了一个分量不轻的荷包给了任家的,在耳边悄悄说了句“好好做事,以后赏赐多着呢。” 这些厨娘媳妇平日里都是在后院伺候着,哪里有机会去内院伺候,更别提赏赐了,任家媳妇素日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话虽少,但是却做事勤快,所以那厨房里婆子们虽不待见她,却也有用的着之处,平日也只是拿她说说嘴,倒也没真的狠欺负过她,别看厨房这一方小天地,这些老了成精的婆子可别那些主子太太还要刁钻,难伺候,拐着弯儿的起七根八连的,保不准就和哪房太太、姨娘老爷连了关系。这任家媳妇心思也通透,不动声色的接过小雪递过来的荷包,暗暗收在袖子中,对着小雪福了福身体。 且说小雪前脚刚出月洞门拐弯,后面两位小丫头就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三人擦身而过。 两个小丫头头抬的高高的,从小雪身边经过,走到厨房院子就叫道“主子说了,要一碗野鸡崽子汤,要烧的滚烫烫的,而且要嫩嫩的鸡做的。” 那蒋家的皱着眉头,心中想着事,怎么前脚走了一个要鸡的,这后面又来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而且都和鸡较了劲。 蒋家的走到厨房门口,看着两个熟悉的小丫头,心中寻思,那刚才来要吃的是哪房的下人呢,心中一惊,莫不是秋姨娘,转念一想,不大可能,要是秋姨娘可定会派熟悉的丫头过来,这两个小丫头明显是姚姨娘房中的,那刚送走的那一位,莫不是老爷或太太房里的。 蒋家被自己的这一猜测唬了一跳,老脸带着慌张,暗中想着如何逃过这一劫,那两个小丫头还在喋喋不休的唠叨着,蒋家的听了只觉得耳朵内闹的慌,心中一股恼火没地方发,怒道“凡各房里偶然间不论老爷太太姨娘要添一样半样,谁不是先拿了钱来,另买另添哪个不是拿着银子巴巴的过来添加东西,你们也不瞧瞧府里有多少人口,每天要用掉多少斤肉,多少蔬菜水果来着,一盐一酱,那不是钱买的,算起帐来,凭白惹人恶心,还搁的住这个点这样,那个点那样,买来的又不吃,又买别的去既这样,不如回了太太,多添些分例各房在院中弄个小厨房自个儿做着吃,一个一个都是站着说话腰不疼的主儿,今儿个这个,明儿个这个,惹人厌烦,也不就是怀了种,就这样吆三喝四起来了,如今太太回来了,我们也犯不着受这等窝囊气,倒不如索性闹开了,回道太太那去,那太太做主。” 蒋家的心想,自个儿的事捅到老爷,太太那去肯定少不了处罚,说不定管事娘子的事也轮不到自个儿,倒不如将姚姨娘的事闹大,让太太老爷知道,这样不会分心注意到自个儿的事,再有秋姨娘一边调和着,说不定这是就这样揭过去了。” 两个小丫鬟平日也是秋姨娘身边伺候的,高人一等,自姚姨娘有了身孕,府中哪个不是见面就给笑脸,平日里来厨房要吃要喝的事没少做,虽然厨房管事不大愿意,但是给脸色看倒是头一次,两个小丫鬟立刻就不干了,不免心头起火,立刻把手里灯笼扔到地上,撸起袖子,拔开众厨子,径自的闯了进去,一顿乱翻乱掷的。 两个小丫鬟满意的看着满屋的狼藉,鸡飞蛋打,拍了拍手,拿起地上的灯笼,趾高气昂的也不去整理仪容就这样任衣服凌乱走了出去。 一帮厨房娘子媳妇嘴里唾弃要过来整理,蒋家的嘴角翘起,老嘴一番“得,该干嘛就干嘛去,这些个主子姑娘哪个不是金枝玉叶,我们可得罪不起,等会儿我就去回禀了太太,太太一向仁慈,定会秉公处理的。” 而此时正在床榻上压着小腿,小胳膊的林玄玉挑着眉毛“娘亲这一招抛砖引玉、引蛇出洞用的真是恰到火候。” ☆、第二十章 盛情款待 却说小雪抱着装有鸡香茄子的瓷罐子,顺着石子甬路远远的看见白露对她招手,小雪小跑了过去,拍了拍怀中的瓷罐子说道“一切都办的妥妥的。” 白露点了点小雪的脑袋道“就你个鬼灵精。” 两人行至贾敏正房外,就瞧见付嬷嬷正带着一群小丫头嬷嬷守在回廊外面,付嬷嬷走了过来,瞧了一眼小雪怀中的瓷罐子,说道“这可是个稀罕的东西,做起来着实费事,倒想不出还真有人会做这样的菜。” 小雪将厨房内发生的事悄悄的告诉付嬷嬷,白露又对着付嬷嬷一阵耳语,付嬷嬷嘲讽的笑道“哎哟,这多大点的事还值得劳驾太太。” 付嬷嬷吩咐众丫鬟婆子媳妇管事们看好门窗,将远门,角门、仪门所有的通往外面的门全部关好。 今儿个姑爷歇在正房,可不得让那些狐媚子乘机来坏了姑娘的好事,付嬷嬷吩咐初夏、白露守在门口。然后带着小雪一些丫头婆子们往厨房方向走去。 却说蒋家的正在和守职的婆子管事协商,欲进来通报,迎面见付嬷嬷并着几个丫头婆子媳妇管事走了过来,蒋家的目光漂移不定,有些躲闪不及,只好上来问好。她可是深深记得付嬷嬷,那付嬷嬷当初在林府没少给她脸色瞧。 付嬷嬷冷眼看着蒋家的,说道“你个老货,越发不像话,这里也是你能随便跑进来的,鬼鬼唧唧的,还不打发撵了回去,难道府里还缺个门神不成。” 付嬷嬷素日规矩及严,直接不让蒋家的有开口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连忙上前将蒋家的抬了出去。 付嬷嬷又叮嘱值班的护院加强院中的巡逻,以保证万无一失,不放任何一人进来。若有不听劝告的直接先捆了丢到柴房,明日再另行发问。 而此时东北角的院落里却闹翻了天。 姚姨娘挺着个大肚子,坐在榻上,吃着玉珍递过来的红艳晶莹的殷桃,看见两个小丫鬟身形狼狈的走了进来,手上没有东西,啐的一口,吐出口中的樱桃核子,怒道“两个贱蹄子,又去哪里疯顽去了,野鸡崽子汤呢?玉珍,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拿瓷瓦子过来,让她们这些个贱蹄子跪在院子里,茶饭别给吃,水也别给喝,跪上个一天半天就懂什么是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6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6部分阅读 矩了。” 玉珍连忙拿出手绢帮姚姨娘擦嘴,谄媚的笑道“姨娘,你如今身份可不一般,您肚子里可怀的是老爷的种,这两个贱蹄子何须劳驾姨娘发这么大火气,交予奴婢便是,保管让她们服服帖帖的,不敢胡闹玩耍,没得个轻重。” 姚姨娘恍惚间有种错觉,那玉珍说到“老爷的种”的时候咬音似乎有些重了点,看着她满脸的陪笑,又觉得是自个疑神疑鬼,姚姨娘狐疑的看着玉珍。 玉珍脸色如常的赶紧的拿出个引枕垫在姚姨娘身下,将姚姨娘轻轻的扶着,让她半躺着,舒坦点。姚隐娘方觉得心中舒爽了点。 两个小丫头见玉珍如是说,连忙跪下磕头将厨房里发生的事说了一番。 姚姨娘气的坐起来,拿起案几上的摆放的茶壶、盛有樱桃的盆子就要扔,待拿在手上,又仔细瞧了瞧,然后放下,一把扯掉脚上的绣花鞋扔过去,小丫头连躲都不敢躲,生生的承受着。 姚姨娘怒道“都给我滚出去,只知吃不知做的蠢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如今倒好,连那些厨娘婆子都爬到我头上拉屎拉尿了,玉珍快带些婆子去厨房砸个干净点,横竖是他们不得理。” 玉珍将地上的绣花鞋捡起,然后低下身体给姚姨娘穿好,说道“姨娘您也太过性急了,如今都已砸过了,再特意带人过去砸,且不是落的姨娘你小性,容不得人,没的结些小人仇恨,使人含怨,如今好容易怀上了,焉知不能太过操劳,气恼过了伤了身体,倒不如明儿个乘早禀了太太,横竖今儿个是那秋姨娘最后一日当家,倒不如乘早禀了太太,治她个不会管家且不是更妙。” 玉珍的一袭话倒令姚姨娘笑了起来,说道:“凭你这个小蹄子发放去罢我才精爽些了,没得操了那份闲心。” 玉珍伺候着姚姨娘躺下,将两个小丫头打发了出去。 乌云拨开,冷冷的月华直泻而下,今儿个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林府东南院落中一间正房内。 秋姨娘正在梳妆台前整理妆容,见身边的大丫鬟碧树撩起门帘,问道“老爷今儿个会歇在哪里?” 碧树走了进来后,悄悄的对着秋姨娘说道“今儿个奇了,太太院子里守的进,打发过去的婆子丫头,连老爷的影子都没见着。” 姚姨娘将玉钗放到梳妆台上,不紧不慢的梳着一头青丝,对着镜中的影子仔细的看了看,方说道“如今哥儿身体好的利索了,老爷舐犊情深,顺带对太太照拂有加也不是个稀罕的事儿,留在太太那过夜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同为大丫鬟的花梦揭开帘子,来到秋姨娘旁边从袖子拿出一大红色贴身抹胸,秋姨娘将方小的抹胸打开,只见上面绣着“连生贵子”图案,秋姨娘眼神有些阴冷的盯着上面的四个字猛瞧,指甲深深的陷进掌中。秋姨娘贴着花梦耳边低声耳语。只见花梦眼睛亮了几分,连连点头,眼里竟是嘲讽蔑视之色瞧着东北角和贾敏的大院。 秋姨娘又命碧树打开抽屉拿出一块青色宽长的汗巾,秋姨娘冷眼瞧着此物,又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连生贵子抹胸。秋姨娘伸手将抽屉打开,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一串儿钥匙,不发一言。 红烛跳动,午夜缠绵,清风佛过,落花翩翩。 和风旭日,花香怡人,端是一个好天气。 花梦将缠枝荷花绢花斜插在秋姨娘的发髻上,一旁的丫鬟执着拂尘,漱盂,巾帕,铜盆,一声咳嗽也不闻。秋姨娘对着背面刻有花纹的铜镜仔细的打量了妆容,确保无一丝不妥,方转过身体洗漱。 秋姨娘将手放在铜盆内进净了净,拿起小丫头手里的捧着的毛巾,擦了擦手,说道“老爷这几日还是歇在了正房里?。” 花梦心里斟酌了一下,随即回道“禀姨娘,老爷这几天歇在太太那,老爷还打发了管家林诚过来说是,太太这几日身体仍然违和,让姨娘照顾着家中事务,老爷还说姨娘管家辛苦,这几日请安就免了,连带着太太还送了许多赏赐过来。” 秋姨娘挥了挥手,小丫头们一前一后十分有序的退了出去,单留下了花梦。 秋姨娘揪着手中的上等丝帕问道“可曾派人打听清楚了,太太是否真的是身体欠安?” 花梦凑过身来小声说道“说来也奇怪,派去打听消息的小丫头们,都说太太院中下人们守的紧,打探不出什么来,最后还是我去厨房找了蒋家的,哪里知道这一打听,可了不得了。” 花梦将秋姨娘扶到榻上做下,方说道“前几日晚间姚姨娘派了丫头去厨房取吃的,为了一碗野鸡崽子汤和蒋家的吵了起来,临走还将厨房好大折腾了一番。” 花梦见秋姨娘眉头有些皱了起来,方将那日夜里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交代了 遍,说道“蒋家的虽然第二天就被从柴房中放了出来,但是也丢了脸面,府中人人皆知,为这个事碧树姐姐可是着实气到了,这不眼下身体有些不利索,没得脸面来见姨娘了。” 秋姨娘靠着引枕,想到这几日碧树有些恹恹的,脸上也不怎么开心。就吩咐花梦将碧树叫了起来。 碧树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磕着头哭道“姨娘,虽然是奴婢外婆惹的事,但是奴婢这下都没了脸面在姨娘跟前服侍了,奴婢求姨娘打发了奴婢出去吧,免得薄了姨娘的面子,让人编排起姨娘的不是。” 碧树与花梦可是秋姨娘的左膀右臂,一直衷心可靠,帮着出谋划策,里里外外都是少不得的,秋姨娘哪里舍得就为了这么一点事儿就将碧树打发了出去,笑道“你个小蹄子,就这么点个事就值得你哭哭啼啼,没了精神,我还道是什么事,估摸着你想寻个理偷懒,懒得来伺候呢。” 碧树掩了掩泪说道“奴婢哪敢偷懒不来跟前伺候呢,是奴婢心中觉得愧疚,所以才放不下脸面,姨娘待奴婢万般好,奴婢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就算是糟了病,烂了腿,奴婢爬也爬到姨娘跟前孝敬着。” 秋姨娘让花梦将碧树搀扶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道“叫丫头婆子们上来摆菜,花梦你再去将姚姨娘请了过来,说是今儿个新得了些吃的,让姚姨娘过来尝尝鲜。” 秋姨娘又对着碧树耳边耳语一番,碧树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秋姨娘带着碧树、花梦将姚姨娘热情的请了进来,秋姨娘拉着姚姨娘的手说道“妹妹你眼下可是双身子的人,为老爷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是我们林府中的劳苦功高的大功臣,碧树还不过来将姚姨娘扶好坐下。” 碧树走了过去和玉珍一左一右的将姚姨娘扶住,坐在了铺好垫子的玫瑰椅子上。 姚姨娘瞥了一眼碧树,看着满桌子的精美菜肴,皆合自个儿的口味,盛情难却,推脱了了一番,顺势坐了下来。 秋姨娘夹了块蛋花鱼翅放到姚姨娘的碗中笑道“姐姐瞧的妹妹身子日渐丰腴,气色也大好,这肚子圆滚滚的,听府中的老嬷嬷说,肚子越滚圆,必会生下儿子,妹妹真是好福气,这头姨胎就怀了哥儿,为老爷再替了一子。” 姚姨娘被秋姨娘的一席话说得是心下得意,心情大好,双手犹如摸着珍宝般摸着肚皮,笑眯眯说道“借姐姐的吉言,倘若真生下位哥儿,妹妹定会重谢姐姐。” 秋姨娘又说了一箩筐恭维姚姨娘的话,哄的姚姨娘眉开眼笑的,吃着东西。 秋姨娘夹着一块鸡香茄子仿佛不经意间放到姚姨娘的碗中,姚姨娘一眼见到鸡香茄子,脸色就冷了几分说道“姐姐这鸡香茄子可是个腌渣货,猫儿狗儿都不吃的,只有太太那精贵的人当这个是宝贝的般,巴巴的深更半夜的打发了人去厨房做。” 秋姨娘不解的问道“这可是个稀罕物,平常难得,我可是费了好一般心思,厨娘们才勉强的做了出来。” 姚姨娘啐了一口,将那日的事情叙说了遍,说道“姐姐你说气不气人,这厨房的厨子们也是个眼高手低的主,不将人放在眼里。” 秋姨娘眉头紧紧的蹙起,怒喝道“这如何了得,妹妹眼下可是全府中最精贵的人,眼下玉哥儿身体虽然瞧着是痊愈了,但是府中谁人不知那哥儿可是个病怏怏的主,连话都说不利索,哪里能和妹妹肚子中身体健全的哥儿相比呢,等妹妹生下哥儿后,老爷还得整日的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宠着。” 一边的碧树连忙跪下磕头道“要姨娘,你大人大量,身份尊贵,奴婢的外婆对姨娘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姨娘,还望姨娘看在肚子里哥儿的份上,莫气坏了身子,饶了奴婢的外婆一回。”玉珍在一边劝慰着姚姨娘,莫动气伤了身体。 秋姨娘说道“还不将那坏了规矩,糊涂的老货带了上来任妹妹责罚。” 姚姨娘看了看满桌子的精美菜肴,又看了哭的梨花带雨的碧树,还有被捆绑起来跪在院子中的蒋家的,给足了自个儿面子,随即笑道“姐姐当我自个儿家的妹妹这般疼爱,妹妹哪里会让姐姐难做人,再说了碧树可是姐姐眼前数一数二的得意之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事今儿个就揭过去,大家都忘在脑后可好。” 秋姨娘有些为难的说道“妹妹你深明大义,行事稳当,菩萨心肠,既然妹妹如是说,做姐姐的也不好薄了妹妹的脸面,暂且就饶过那没了分寸,捧高踩低的老货。” 花梦将碧树扶了起来,碧树对着姚姨娘福了福身体。 吃完了早膳后,秋姨娘拉着姚姨娘的手在院子中慢慢的逛着消食。碧树、花梦、玉珍、玉翠并在身后,后面则是一群丫头嬷嬷。 院中柳絮儿纷飞,花香四溢,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待行至秋姨娘院落中荷花池畔,秋姨娘拉着姚姨娘的手,在荷花池边的凉亭子内坐下,喝着茶,看着荷花池中的景致。 五月的天气有些热了起来,荷花池中虽无出水娇荷映日红,但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在艳阳的映射下金波荡漾。 秋姨娘端起白玉杯盏,说道“妹妹,这是春天的时候丫头们将桃花瓣采集下来,晒干,加上了些蜂蜜酿制而成的,你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姚姨娘端起面前散发着香味的桃花茶喝了一口,用丝帕掩了掩口道“喝着倒也不错,只是味道清淡了点。” 秋姨娘陪着笑说道“瞧,姐姐这记性,妹妹眼下可是双身子的人,自然是不喜这样清淡口味的,花梦你去将酸梅子汤泡上一壶来,让妹妹解解渴。” 花梦打趣道“你瞧人家姚姨娘可是个心疼下人的主,哪里像我们家姨娘巴巴打发着奴婢做活,姨娘我可不依了。” 秋姨娘笑骂道“小蹄子越发没个规矩,矫情给谁看呢。” 姚姨娘笑道“玉珍你就和花梦一道儿去取吧。” 玉珍走了过来和花梦并排往亭子外面走,忽然有什么东西从玉珍的身上掉了下来。 眼尖的花梦低下身子,捡起一看是青色宽长的汗巾,一眼看过去就不是女子用的,花梦就如碰见了脏东西搬,堪堪扔掉“怎么将这个下作的东西带在身上,难道姐姐你想男人想疯了,还不如回了姨娘,让姨娘将你早早配了人去,也不怕臊了脸面。” 巧不巧的是,两人刚走出亭子口,花梦那随手一扔,那青色宽长的汗巾被扔到亭子中。 玉珍红着一张俏脸,三步并两步的紧忙亭子中检。 ☆、第二十一章 祸起萧墙 入夜时分,付嬷嬷撩起内室的软帘,只见贾敏穿着雨过天青色软绸家常衣服,正在灯下和初夏描着花样,花样已渐渐成型,俨然是孩童的虎头肚兜,付嬷嬷走了过去,劝慰道“你眼下可是有了身孕,身子大不必从前,不能太过操心劳累,何苦这等活计都揽了过来。” 贾敏放下笔,付嬷嬷搀扶着贾敏在一边的软榻上坐下,笑道“眼下天渐渐热了起来,玉哥儿眼下还小,竟学者淘气,闹腾的很,这不怕他晚间睡觉没得安稳,要是踢了被子着了凉可就不好,所以想着做个虎头肚兜让他晚间睡觉带着,嬷嬷玉哥儿可曾睡下了?” 付嬷嬷听了贾敏的话也笑道“这白日里玩耍够了,晚上肯定睡的香甜了,我刚过去看了一眼,睡得可沉了,跟个小猪似的还打着呼噜。” 初夏帮着贾敏捶捏着腿打趣道“我们大爷如今是越发精致的淘气了,早间非缠着夏蝉、小满带他去看池中的金鱼,傍晚时分说是要叫厨房做好吃的孝敬太太,还非得自个儿亲自去鸡窝中掏鸡蛋,让夏蝉、小满两个人将母鸡引开,自个儿跑进去掏鸡蛋,被母鸡追了好久,落了一身的鸡毛。” 小雪插言笑道“还有大爷让府中木匠去找什么风车木,说是有大用途,你说大爷淘气不淘气呀。” 贾敏接过付嬷嬷递过来的安胎药用汤勺舀着喝了一口笑道“这都是老爷宠的,越发没个规矩,等夫子过来后,得好好拘着点。” 却说贾敏这边正唠着家常,外面守门的丫头通报说是秋姨娘过来请安。 贾敏将安胎药喝下,用水漱了漱口,拿帕子掩了掩嘴,说道“就说我已经歇息下了,打发她回去。” 付嬷嬷差人将药碗收起,将贾敏扶好半靠在软榻上,初夏将一床轻薄的锦被盖在贾敏的下半身上,付嬷嬷说道“眼下府中可是不大安宁,今儿个夏蝉在厨房陪玉哥儿玩耍时可是听到了不好的谣言,我且在房中说给姑娘听听,姑娘也莫往心里去,凭白急坏了身子。” 贾敏皱着眉头问道“既然嬷嬷你都说了是谣言,那哪里做得了数,你且说来我听着便是,我自由定夺。” 付嬷嬷脸色不大好的说道“府中下人们都在浑说姚姨娘耐不深宅大院的寂寞,背着老爷偷了汉子,还说肚子中那个也是外面的汉子的,是孽种来着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亲眼瞧着似的。” 贾敏在林家庄园听老爷说林家如今只有玉哥儿一个独苗,就心生疑惑,为何老爷如是说,怕是自从哥儿莫名大病后,老爷就已暗中派人将府中事情打探了个清楚,因出了如此的家丑,薄了面子,心中羞愧,故而待自个儿身体大好,回到府中,巴巴得等着自个儿从整家风。 心中疑惑是一回事,但是亲耳听到此事,莫说真假如何,且说这下人们背着主子嚼舌根,乱是非就已是大大的不敬,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爷刚到扬州上任,仕途虽不是一帆风顺,平步青云,却也是无甚大的波折,如今更是身居要职,明面上,背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眼红耳热的,巴巴的等着你犯错,抓住小辫子,顶了这个肥缺。贾敏虽不待见姚姨娘、秋姨娘,也想借口身体不大舒坦,让秋姨娘管家,待其出了错,打发了出去,却没想到她竟然如糊涂到此地步,这万一有有心人暗中向上参奏一本老爷治家不严,家风不正,那且不是得落得个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想到此处,贾敏连忙打住,只觉得浑身透着一股寒气,遍体生寒,这一步走错,就是满盘皆输,踏上万劫不复的地步。 贾敏连忙稳住心神,吩咐道“嬷嬷,你去派个信得过的人去告诉老管家林诚,让老爷这几日不要回府了,暂时歇在衙门处,好生照顾着。” 贾敏又吩咐道“初夏,你带几个身体健壮的老嬷嬷,老妈子,去将厨房中背着主子乱嚼是非的全部捆绑起来关到柴房。” 贾敏将小雪叫了过来说道“小雪,你去叫林磊加强府中巡逻,不许任何人外出,尤其两位姨娘的地方要严加看好,不容有半点闪失,府中采办一律找信得过的人去。” 贾敏一一吩咐下去,揉了揉酸疼的脑袋,付妈妈走过来帮贾敏揉捏说道“姑娘,切莫气坏了身子,看姑娘办事不慌不忙,乱中有序,嬷嬷也就放心了,但是姑娘你可是关心则乱,若是真有j夫,你将府中整的固若金汤,且不是给人贼人警醒,万一贼人暗中逃脱了,可如何是好。” 贾敏心中咯噔一声,刚因为太过惊讶愤怒,倒忘记了这一茬,莫说事情真假不知,姜到底是老的辣,贾敏问道“嬷嬷可有好的办法。” 付嬷嬷拿过帕子将贾敏额头上的冷汗擦净道“姑娘且莫心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姚姨娘自幼在姑娘身边伺候着,老奴还是了解一二的,姑娘可还记得当年那杜妈妈曾是将姚姨娘许给过她表哥窦勇的,姑娘可曾记得这事了。” 经付嬷嬷这一提醒,贾敏突然想到,当年可人哭着求自个儿帮着打点此事,说是舍不得离开自个儿,要一辈子服侍在身边,当年看她乖巧懂事,一直服侍的不错,就做了人情,给了窦勇一些银子,让他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后来,嫁到林府后,杜妈妈还求自个儿给窦勇谋了个职,负责府中厨房买办。 想到此处的贾敏只觉得无颜再见老爷,一颗心不断下沉,想死的心都有了,心中后悔不跌,想不到是自个儿亲手带了群白眼狼过来。付嬷嬷看着贾敏暗沉的脸色,知是贾敏心中已经想明白了,帮着贾敏顺了顺气,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贾敏。 贾敏长叹一口道“嬷嬷,都说朝廷之事瞬息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后宅之中亦如此,步步惊心,如履薄冰,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令人心寒,可委屈了嬷嬷,辜负了当年嬷嬷尽心尽责的教导。”贾敏想起当年心高气傲,有些瞧不起内院之事,不愿意听付嬷嬷唠叨,不免有些愧疚。 付嬷嬷笑着劝慰道“姑娘这说的是哪里话,老奴无子无女,权当姑娘当自个儿女儿看待,哪里有不尽全力帮着姑娘的,姑爷当年纳妾,姑娘心灰意冷,无心操持家中事务,皆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眼下姑娘有心才重整家风,老奴看着姑娘在庄园中处理一干人犯之事,已有长进,老奴心中也是为姑娘叫好,但是姑娘莫要操之过急,这其中牵连太多,打草莫惊蛇,但是有时候当断则断,妥协有时候意味着死亡和惧怕,该心狠的时候则应当果断从容。” 贾敏虚心问道“那依嬷嬷看这杜妈妈、孙妈妈还有府中姨娘这事改如何处理。” 付嬷嬷说道“眼下姑爷刚到任扬州不久,人生地不熟的,不像在苏州之时,大家对林府知根知底的,姑爷刚到扬州,一干官员商家之辈皆在观望之中,更别说家中女眷内院交往了,府中奴仆也甚少是在扬州采办的,大部分则是从苏州带来的,姑娘可要想好了,放虎归山必留后患,斩草就得除根,切莫等春风吹又生。” 贾敏心中一警,面色微微一震,心头犹如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的,贾敏深深吸了口气,语气低缓问道“妈妈,女儿愿闻其详。” 这一声妈妈亦是对付嬷嬷多年衷心教导的感谢,亦是发自贾敏内心的称呼,未出阁之时,在贾府中,贾母素日疼爱,膝下承欢,是何等的是何等的娇生惯养,是何等的金尊玉贵,但是贾母却甚少与自个儿谈论内宅之事,只是派了四位教导嬷嬷过来授课,付嬷嬷对自个儿尽心尽责自是不必说,处处为自个儿考虑,打算,亦是真心的将自个儿当女儿对待,细心的教导着,自己考虑不周全的时候处处小心的提点着自己。这一声母亲当之无愧,亦当的起。 付嬷嬷老泪俱下,自己已是经年之人,膝下荒凉,无儿无女,打贾敏年幼之时,就已在身前身后教导着,当女儿般疼爱,也曾怨恨过贾敏年轻气盛,不懂是非,不顾昔日情面将自己打发到庄园,也曾怨过贾敏不争气,竟被内宅之事套住,萎靡不正,但终究抵不过情一字,见她身体健健孱弱,心中心痛不已,恨不得白白替她受了这些苦楚,眼下这一声妈妈叫的付嬷嬷心肝都颤动了起来。 贾敏拿过帕子将付妈妈脸上的泪水擦净,眼眶红了起来“妈妈,女儿不孝,未曾好好尽职照顾好妈妈,还要妈妈为女儿之事万般辛苦操劳。” 付嬷嬷破涕为笑“你这丫头如今越发没个规矩,没个尊卑起来。”眼中却是满眼的笑容。 付嬷嬷点了点贾敏的脑袋,贾敏蹭了蹭付嬷嬷的身体,付嬷嬷笑道“得冲了宝贝女儿这一声妈妈,妈妈哪里不会拼了老命去帮你。” 付嬷嬷坐在贾敏脚边,将锦被掩实好说道“此事说难也不难,眼下姑爷也是放了权,让你全权打理,想必自玉哥儿出事后,姑爷也是打听清楚家中辛秘,怕是这丑闻已是 板上钉钉坐实了的事,不用姑娘你去通知,姑爷这段时日已是心中愧疚,那秋姨娘马蚤狐狸算盘打的好,想借姚姨娘丑闻一事,兴风作浪,再暗地里散步谣言,想着法儿钻空子,如果姚姨娘背着姑爷偷人一说成真,那姑娘可曾想过那马蚤狐狸为何不当场发现那汗巾之时,就过来禀了姑娘,而是托到晚间。” 贾敏心中暗暗想道“这秋姨娘果真够狡猾,乘着下午时候散步谣言,搞的府中人人皆知,晚间再过来自个儿这边告知此事,万一成真,老爷还不得连带的将玉哥儿也怀疑上,这计策果然够歹毒,好一个一箭双雕。” 付嬷嬷拍了拍贾敏的手说道“她这一招一箭双雕虽然高,但是姑娘那一招抛砖引玉,引蛇出洞亦不落下,那马蚤狐狸自以为是自己计谋高超,却没想到却因遍布谣言坏了事,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每个林家的子孙身上都有一个胎记,她未生儿育女,对此事亦不知情,这如意算盘打的叮咚响,却没想到遇了打水,全部打了个水漂。” 贾敏想到那日老爷帮玉哥儿洗澡一事,心中平定了几分,说道“那我们就来个釜底抽薪,直接断了秋姨娘的念头,让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付嬷嬷冷笑道“凭她是哪个山头的狐狸成了精,遇见猎人还不得乖乖就范,她想借此事来个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哼,这心也未免太野了点,也不想想她出身卑微,崩说老爷念着旧情抬了姨娘,就眼下她无子无女,没个依靠,顶了天也就是姨娘的命,姑娘可还记得庄园中陈家媳妇。” 贾敏回想了一下庄园中的事,点了点脑袋。 付嬷嬷笑道“那陈家媳妇叫秋蝶,姑娘可还记得。” 贾敏嘴巴张了张,说道“没想到她竟然命大到如此地步,竟然一直跟着嬷嬷在庄园做活。” 付嬷嬷说道“那秋蝶也是个衷主的很,当年老太太在世之时,听闻枫桥镇的寒山寺香火鼎盛,且万分灵验,林家一直未有子嗣诞生,老太太便赶早去寒山寺进香祈福,因山涧路滑,无意中被柳家姑娘救了一命,老太太报恩心切,便将那苦命的没了依靠的柳家姑娘接进府中,当年秋蝶就是随身伺候的,当年姑爷虽将秋荷收了房,奈何她自个儿不争气,肚子中一直未有动静,老太太便打起了柳家姑娘的主意,姑娘那一段时日因秋荷之事正与姑爷置气,对此事并不是很清楚,眼见老太太起了再纳房收妾,秋荷听闻了此事,暗中编排了柳家姑娘与府中小厮有染,毁人名节,柳姑娘气不过投了湖自尽,而秋蝶是唯一知晓此事的,那日月圆之夜,秋蝶因有些闷热,睡不着,便去院中的池边纳凉,却未曾想到竟然听见了秋荷暗暗约了人,筹谋如何害柳家姑娘,秋蝶暗暗将此事告诉柳家姑娘,偏偏柳家姑娘生带傲骨,容不得此事,便与秋荷起了争执,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事多有,众口铄金君自宽,想来女子名誉与节操何等重要,柳家未落魄之时也是书香门第,柳家姑娘,白白受辱,含冤投湖而亡,大好的一个姑娘,风华正茂之时就这样香消玉损了。” 贾敏长叹了口气,没想到昔日的柳家姑娘是因此去世的,当年也只是听闻此事,却没想到此中还有如此乾坤。 付嬷嬷叹息道“那秋蝶见自家姑娘自尽后,被秋荷找了个借口打发出去,当时姑娘受不得唠叨,打发了我去苏州乡下的庄园,我见那姑娘可怜就顺带在身边,见她乖巧懂事,亦办事勤快,就慢慢培养了起来,此时也是秋蝶告诉我的。” 贾敏说道“就算秋蝶此时站了出来,亦没人相信她的话。” 付嬷嬷说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往往做了亏心事的人,心中皆是忐忑害怕,别看那个马蚤狐狸天不怕,地不怕的,不信神鬼一说,但是每当月圆之日,她必定会偷偷寻一个地方暗中焚香祷告,所以姑娘我们可以借秋蝶一用。” 贾敏一点就通说道“让秋蝶扮鬼,暗中吓唬她,攻心为上。” 付嬷嬷点了点贾敏的额头笑道“有时候人吓人倒不可怕,这鬼要是吓起人来可是会翻了天的。” 贾敏心中琢磨了起来,如何才能使的事迹不败露,亦惟妙惟肖,好一网打尽。 贾敏吩咐人将初夏叫了回来说道“你去叫林磊府中该松则松,该紧则紧,不要太过,精灵点,叫林磊随便寻了个理由将窦勇暗暗捆了起来,再派人暗中盯着秋姨娘,莫操之过急,打草惊蛇,府中嚼舌的主全部狠狠的杖责一番,如果有闹事的全部捆了起来,待几日后我自会处理。” 贾敏又吩咐道“你找人将姚姨娘先软禁起来,别让她出院子门,看紧点,再从我院中派几个的心的丫头去伺候,对外就说姚姨娘身子越发沉了,要小心伺候着便是。” 贾敏对着付嬷嬷说道“还得劳烦妈妈带点重礼去看望秋姨娘,说是这段日子她持家辛苦,劳苦功高,得重重赏赐。” 付嬷嬷看着贾敏行事越发滴水不漏,干净利落,笑着点了点头,眼中尽是赞赏之意。 ☆、第二十二章 深夜赠药 一切都在紧罗密布的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悬挂中天的月亮也由弯弯的月牙慢慢向圆月转换着。 而这几日林府中却是人人自危,惶恐不定,流言更是四起,纷拥而至,最初的姚姨娘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事件慢慢的被更为惊悚的流言代替,府中众说纷纭,有人说亲眼瞧见了一个妙龄女子,全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的,阴阴呜咽着,在府中湖边来回游荡,又有人说看见一白衣女鬼,在府中院落中飘来飘去,口口声声说着湖中寒冷,要找那人害她枉死的人索命。关于女鬼之谣言犹如寒天腊月的雪花般漫天飞舞,闹的人人惊疑不定,噩梦连连。如是的鬼神之说,更被闲人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说的仿佛真有其事,犹如亲身经历一般,几日下来,整个林府仿佛笼罩了一层浓密的乌云,搞的府中更是鸡犬不宁,睡卧难安。 期间秋姨娘不断派人过来寻贾敏有要事禀告,付嬷嬷借贾敏身体违和,心神不宁,须要静养,将来人一律打发。秋姨娘这边寻贾敏不得,又差人去衙门找林如海,林诚告知老爷近日事务繁忙,得空了才能回家,劳烦秋姨娘好生照理家中一切事务。 秋姨娘一边要打点家中事务,一边又被这漫天谣言,越传越神的神鬼之说惊到,几番下来,整个人憔悴不已,清瘦了一大圈。而姚姨娘则是想派人去寻找其母杜妈妈,却被白露告知,杜妈妈因觉得庄园景致甚好,流连忘返,伙了孙妈妈欲在庄园小住一段日子。 十五这日,天公不作美,天气犹如娃娃的脸色,说变就变,早间还是艳阳高照,晚间则是黑云压顶,狂风大起,豆粒大的雨点猛力的敲打着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院中的树木被狂风吹的左右摇摆,花瓣儿四下飘舞,旋转,落下,一地的泥泞。 却说晚间夜深之时,贾敏正在榻上同陈家媳妇说话,内室的门帘被舀起,贾敏见是林玄玉身边贴身伺候的夏蝉,忙叫夏蝉进来。 虽打着雨伞,却风狂雨大,身上被淋湿了的夏蝉,进来先请了安然后嘴角带笑的说道“大爷差奴婢过来向太太借嬷嬷一用。” 贾敏心下疑惑,莫是这几日谣言,小孩子家家害怕来着,却又想到晚间吃饭之时,他还精神抖擞的在玩耍,又听夏蝉如是说,松了一口气,心放了下来笑道“这都大晚上了,你们贴身伺候的也不劝慰着玉哥儿歇下,由着他胡闹。” 夏蝉福了福身笑盈盈说道“大爷原本是准备歇下的,却又想起那日付嬷嬷因怕大爷睡不着,唱了首童谣哄着大爷睡觉,这不就让大爷惦记在心上了,巴巴的差着奴婢冒着风雨非得将付嬷嬷请去。” 贾敏听到此处哭笑不得,看了看同样是疑惑却带着笑颜的付嬷嬷,笑道“这孩子竟是胡闹,越发的淘气,这大晚上的还穷折腾。贾敏看着下首的付嬷嬷,略沉思了片刻,说道“还得劳烦妈妈一趟,待哄了哥儿后再回来。” 付嬷嬷笑了笑,打趣道“在妈妈看来玉哥儿和姑娘小时候还真是十分相像,每逢晚间睡不着了,都是我哼着童谣哄上一会才肯乖乖睡觉,得,既然玉哥儿如此喜欢,怎么说也得走上一趟,玉哥儿歇下,姑娘也好安心不是。” 付嬷嬷林出门之际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贾敏,示意她且将肚子放在心中,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这厢却说付嬷嬷跟着夏蝉并着几个老妈妈小丫头,来到林玄玉房中。 林玄玉散着及肩的头发,穿着贾敏亲手赶制的虎头肚兜,坐在床榻之上,林玄玉见付嬷嬷进来盯着肚兜瞧,撇了撇嘴,心道,娘亲也真是的,非逼着自个儿穿着劳什子,为了不佛她的心意,只有硬着头皮穿上,真够丢人现眼的。 小满拿了绣墩给付嬷嬷坐在床榻边,夏蝉拿了个舒服的引枕垫在林玄玉身后,又将锦被盖在林玄玉身上,林玄玉对着两人摆了摆手,夏蝉和小满先后退了出去,去晚间守着。 付嬷嬷也是老谋深算,久经世事的成了精的老人,见林玄玉这架势,这不像是让自个儿过来唱童谣哄睡觉的,倒像是有事对自己说。付嬷嬷眼底划过一丝诧异瞧着面前越发精致,粉妆玉琢的小娃娃,那平日清澈单纯的双眸此时在烛光的跳动下似乎有些幽深之色,竟有种说不出的震憾之感,那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仿佛那看进人的内心深处,让整个人无所遁形,付嬷嬷心中错愕,这面前的小娃娃哪里是平日在贾敏身边见到的那个纯真可爱,活泼好动的之人,如今看来却判若两人,仿佛天生的一个上位者,无形中带给自己一种令人心惊肉跳压迫感。 付嬷嬷强压下心中惊讶,面色不动分毫,笑着却带上了几分恭敬说道“不知道大爷深夜找老奴过来有何吩咐。” 林玄玉嘴角微微翘起,看着付嬷嬷由最初的惊讶到最后的恭敬,脸色如常却带着几分恭维,笑了笑,那令人窒息的气压顿时散去,语气甚为轻描淡写的说道“不愧是母亲身边的得力之人,胆子够大,心思够细,计谋够深,母亲身边有你这样的人伺候着,我亦是能放下一百二十个心,夏蝉上一壶好茶给嬷嬷,小满你去架子上去将那几瓶罐子取来。” 夏蝉将一张小方几放在付嬷嬷身边,上面是刚冲沏好的茶水,夏蝉倒了一杯放在付嬷嬷跟前,悄悄的塞了个荷包给付嬷嬷,付嬷嬷握着沉甸甸的荷包,遂拢在了袖袋里。对着林玄玉所在的方向福了福身体。小满托着放着几瓶颜色各异的精致小罐的乌漆漆盘站在床榻边。 小满低下身,将漆盘搁置在床榻边上,垂首,恭敬的站在一边,身侧并着同样神色的小雪。 付嬷嬷借着用杯盖子拨弄茶盏中茶叶的空隙,余光瞥了眼夏蝉、小满,这两个丫头平日里一静一动,是个衷心可靠的主,伺候玉哥儿也用心用力,但此时看来,两人仿佛一夕之间长大了,令人也捉摸不透起来。 付嬷嬷喝了一口茶,也未品茗出茶是好是坏,但是能进入林府大爷房中的茶,且会是差品,肯定是上品中的上品,付嬷嬷此时亦无心去品茗,放下杯子说道“大爷有何吩咐,老奴定会竭心尽力去做。” 林玄玉小手将一小暗黑色瓶子抓在手中,那瓶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做工精细,一眼看过去就知不是凡品材料制成。林玄玉瞧了一眼付嬷嬷,软绵的声音却透着淡然说道“今夜过后,嬷嬷你就寻个理由让东北和东南院中的两位闭了眼。” 付嬷嬷只觉背后透着一丝阴冷,冷汗直冒,额头上亦是冷汗涔涔,表情微微一愣,今夜将行动之事,是自己出谋划策,只有贾敏房中几个人知情,而此时看来,这位小主子怕是已知晓而且看得透彻,他一番话说下来虽是轻描淡写,声音软绵无力,却犹如千斤重,窗外一阵风吹过,付嬷嬷不禁打了个冷颤看着林玄玉手中暗沉的瓶子,那暗黑幽深的色泽犹如这天气般诡异阴森,在灯光的映射下犹如催命符一般令人恐惧。 付嬷嬷手指微微颤抖,端起方几上的茶水,大口的喝了一口,方平息下来,看着眼前虽然是幼儿却处处透着高深莫测,心中思绪万分,却带着几分窃喜,有如此聪慧明察的小主子,姑娘且不是后顾无忧,日后哪里还用担心别人算计,阴谋。 付嬷嬷思量了一番方缓缓说道“不瞒大爷,今夜过后,老奴为了太太安危也会将那些作j犯科,不顾廉耻的小人们皆数打发掉的。” 林玄玉瞧了瞧窗外,转过头来漫不经心说道“光打发还是不够的,嬷嬷你也是府中老人,其中的弯弯道道不用我细说,怕是嬷嬷心下十分清楚明了,小满将这几个瓶子拿去给嬷嬷。” 付嬷嬷接过小满送上来的各色瓶罐,每个瓶子上的花纹各不相同,且都是精美异常,入手皆透着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付嬷嬷拿过那暗黑色瓶子打量了一番,赫然发现,瓶子底部刻着“魂元散”,再瞧了瞧另外几个瓶罐,底部皆是刻着小字。 林玄玉瞧着付嬷嬷有些呆愣的神色,说道“嬷嬷,莫非害怕了不成。” 缓过神来的付嬷嬷,压下心中的惊愕,心中思索一番,据实以告“回大爷的话,老奴并未害怕,只是眼下,那腌臜货窦勇紧咬其口不放,林管家一时拿他没法,又不好弄出人命,让老爷担当不是,落人口舌,这个时候若是对那位贱蹄子下了黑手,怕是坏了事,落人把柄。” 刺眼的寒光闪过,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现在林玄玉白皙的手中,林玄玉抓住匕首的柄处,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形的弧度,所到之处,皆是透着刺眼却冰冷的寒光,林玄将匕首□鞘中,眼中透着一股狠戾却转眼即逝说道“嬷嬷,你将那红色的小瓶子和这匕首交给管家,然后再告诉管家,那背主的奴才一下杀了可惜,哪处惹祸生事,就将哪处用此匕首割了就是,免得留在世上看的白白惹人恶心生厌,割下来之后丢在小匣子中,送去给东北院的那位姚姨娘瞧瞧,再将那红色瓶子的药丸给窦勇服下,让他做够美梦再死也不迟,。” 付嬷嬷看着那艳红仿佛鲜血似的瓶子底部,上面刻着“迷梦塚”,付嬷嬷了然的笑了笑,林玄玉又令小满取来一个巴掌大小雕工不凡的小匣子,并着匕首交给了付嬷嬷。 林玄玉双手枕着靠垫,随意的问道“嬷嬷,那杜妈妈,孙妈妈母亲准备如何处置呢。” 付嬷嬷斟酌了一番说道“事关重大,牵连甚多,老爷虽交代了一切任太太办理,眼下只是让两个老货立了字据,盖了手印,关在偏僻的房间里面。” 林玄玉枕着靠垫,阖起双眸,心中暗暗想道“父亲知道刁奴谋害家主,毒害林家子嗣后,因涉及母亲娘家贾府,忍着未大发雷霆,再加上父亲暗中查明后院之事,心中自然是恼怒万分,几罪并发,怕是父亲在母亲不在府中的时候亦是过的水生火热的,那顶绿帽子可是真真切切的带在头上,眼下母亲有了身孕,父亲心中必有一番推敲斟酌,所以才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7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7部分阅读 会在母亲回府之时急急的将府中之事交予母亲打理,祭祖第二日后,自个儿瞧父亲心情不错,怕是母亲和父亲之间必有一次深夜长谈,所以才会一起演了这场戏。而那两位老妈子一个是母亲从贾府带过来的,一个是林府老太太在世之时寻到的,百字孝为先,母亲怕是夹在其中难做人,且莫说两个老货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犯下当诛杀的事,那背后之人王夫人难道是向天借了胆子不成,敢做下谋害朝廷命官子嗣,毒杀亲姑子的事情,这背后若是没有阴谋诡计说出去只怕是让人笑掉大牙。”林玄玉心中冷哼一声,既然有胆子做下,就得有胆子就承担,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有何背景,只有威胁到林家,自己是必然容不下的,活命更是不可能的。想前世人前人后有人称自己为笑面虎,笑着能将对手置于死地,心慈手软那就是犹如天边的浮云般,不在人生字典里面,而如今换了一世,手段心狠果决自然不在话下。林玄玉又想到母亲腹中未出世的林妹妹,眼中带出了几分笑意,既然自己生在林家,做了林家之子,自然会保妹妹平安,想到妹妹又不免想到那王夫人应该刚诞下那位一落胎胞,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的贾家凤凰蛋贾宝玉,林玄玉心中讥笑,这等新奇异事怕是传的世人皆知,这股风声怕是快要传进扬州了吧。林玄玉皱起了眉角,自古就是是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这浅显的道理贾家不会愚蠢到这点都不知道了吧。心中不免腹诽,莫说自己活了两世,都未曾听闻过一生下来口中还能含东西,莫说那通灵的宝玉,就算了含了个玻璃珠子只怕也会活生生噎死,全乃一片荒唐讥笑之说,只能唬弄那可笑的世人。 林玄玉懒懒的伸手指了指付嬷嬷身边的方几上摆放的五颜六色的瓶罐,又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做完这一切,不禁有些瞌睡起来,林玄玉心想,眼下虽然吃药,也随那位行踪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修炼功夫,可是一天忙碌下来还是有些吃不消,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撇了撇孙嬷嬷,拉了拉身上的锦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起来。小满、夏蝉两人忙着将帷幔放下。 付嬷嬷瞧见林玄玉如此神色,一向善于擦眼观色,洞察是非的老人精,自然明了该如何做。付嬷嬷将杯子中的茶水饮尽,起身别了林玄玉,往贾敏的正房走去。 且按下林玄玉歇息不提,就说付嬷嬷怀中揣着颜色各异的小瓶子、小匣子,旁边的小丫鬟帮着撑伞,付嬷嬷走在回廊中,外面雨声阵阵,如断线的珠帘般叮咚响着,风声不时擦着耳边呼啸而过,脊背上都透着股冷气,却不及心中的那一股寒冷,头皮发麻,汗毛竖起,付嬷嬷想起刚才在林玄玉房中发生的一切,尤其自己将出门之际,那淡淡如风的声音犹在耳边“今夜之事,若是母亲父亲有半点知情,嬷嬷休怪我不顾你与母亲往日情谊。” 付嬷嬷拢了拢衣服,深深呼吸了口气,心中暗暗道“虽然瞒着姑娘不是,但是枪打出头鸟,人怕出名猪怕壮,这道理自己还是懂的,越是聪明的孩子越是难养活,玉哥儿有这样的担心亦不为过,莫说自个儿将姑娘当女儿般对待,就冲着自己对玉哥儿万般疼爱,也不会做下对不起林府的事,只要姑娘和玉哥儿能平平安安,快乐就好了。而且玉哥儿能如此聪慧决断,且不是姑娘的福音。虽然这下药断根之事残忍了点,但是却不得不如此,凶狠残忍有时候是情势所逼,半点不由人。“想通了的付嬷嬷脚步不禁加快几分的往贾敏房中赶去。 ☆、第二十三章 荷花池 第二十三章荷花池 银色闪电呼啸划过天际,天上的惊雷一个比一个响,冷风萧瑟,风雨骤下,卷起满地的残花败叶,瓢泼的雨水无情的冲洗着大地。 林府东南的倚荷院中。 回廊下面的花梦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不时的看向回廊的尽头,廊下的灯笼被狂风吹的动摇西黄,烛光摇曳,忽明忽暗,没一会儿功夫,远远就瞧见碧树一手挽着竹篮,上面盖着一层油布,一手拿着被雨水淋湿的油纸伞,一路小跑着过来。 花梦连忙接过碧树手中的竹篮,掀起油布的一角看了看,松了口气,还好没弄潮湿,碧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又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长吁了口气轻声说道“这夜黑风高的,雨大风狂的,院子中也没个人,怪渗人的。” 花梦推了推碧树的胳膊压低了嗓门说道“嘘,小声点,姨娘在里间等着你呢,你嫌自个儿脖子上的脑袋多了一个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姨娘的规矩,每年这个季节,姨娘都会将院子中的奴婢婆子们早早打发散了。” 碧树小声嘀咕了句“眼下看来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姨娘还要准备这些劳什子,依我看这世上哪里有鬼,就算有鬼等我见着了,不打她一顿都不得解气。” 花梦小心翼翼得看了看四周,恍然说道“你个作死的蹄子,嘴里越发没个正话,那东西素日有灵性的,谁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端,不然姨娘哪里会每逢这个季节的十五都要祭拜一番呢。” 碧树心中不以为然,两人虽然都是秋姨娘的左膀右臂,有时候为了争宠,争执亦是难免,碧树撇了撇嘴“姐姐,不是作妹妹的说你,你的胆子也忒小了点,往日也没见你少做作践人的事,怎么如今越发胆小。” 一阵狂风吹过,院子中的树叶被飓风吹的沙沙作响,犹如谁在暗黑如墨的夜中呜咽一般。 花梦将衣服拢了拢紧,她平日里最信鬼神之说,如今府中的流言传的神乎其神,花梦心中有几分杵的慌,花梦冷着脸说道“妹妹你胆子倒是不小,又何苦每次非得跟着姨娘去祭拜。” 碧树被花梦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红,张了张嘴欲开口说话,却见花梦已撩起门帘子,碧树对着花梦的背影啐了一口也揭起帘子走了进去。 而此时秋姨娘正煞白着脸,甚是憔悴无精打采,依靠在榻上,整个人显得懒懒的,眼神幽幽的看着窗外,正看得出神。在灯光的映射下,整个人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 花梦走上前几步小声的喊了喊“姨娘,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一会儿功夫秋姨娘才醒过神来,转过身看着花梦手中的竹篮子,一瞬间眼中陡然迸射出神采,仿佛如沙漠走行者看到一汪清泉般,犹如抓住了生存下去的救命稻草。 碧树见秋姨娘精神恍惚,身形消瘦,心中有些不忍,上前小声劝慰道“姨娘,您最近身体欠安,大夫嘱咐姨娘好生休养,外面风雨这般大,姨娘不如早些歇下,待天放晴了再去祭拜” 碧树的话还未说完,就见秋姨娘扶着花梦的手,杏眼圆瞪,眼中含怒,冷冷的说道“你规矩越发齐整了,竟然敢如此放肆,如今倒胆敢指使起主子来了。” 碧树一听秋姨娘如是说,脸上青白交加,连忙噗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般“姨娘,奴婢知道错了,姨娘就饶过奴婢一回吧。” 秋姨娘一路从丫鬟爬上姨娘的位置,其中花费多少心血,过程艰辛怕是也只有她本人知晓,倚荷院中规矩比别的院中一向来的严格规整,秋姨娘知自己出身寒微,身份这一事就是秋姨娘心中一根刺,深深的扎进肉中,成日里担心别人背前背后说自己没有家教涵养,平日里摆足主子的款,最不容许下人在自己面前放肆,无礼,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巧不巧的一向机灵伶俐的碧树因和花梦置气,再见上瞧见秋姨娘气色不如从前,所以一时忘记了分寸,口直心快的说了出来。而如今想起这是秋姨娘的大忌,一下慌了神,泪涕交加的求饶着。 花梦一边瞧着,一开始心中还有几分快意,但是看着打小长大的碧树哭的梨花带雨,泪水滂沱,心中不忍起来,一直贴身伺候秋姨娘,秋姨娘的脾性花梦是一清二楚,也知道犯了大忌,不免生出狐死狗烹心态,遂跪下磕头说道“姨娘,碧树一时大意以下犯上冲撞了姨娘,但是她本意却是好的,替姨娘的身体担心,还望姨娘看在碧树成日照顾姨娘甚是用心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 碧树感激的看了一眼花梦,紧忙的磕着头求饶。 秋姨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瞧着身边两个大丫鬟匍匐着身体,跪在地上,沉吟了片刻方说道“都起来吧,姑且念在你初犯,暂且饶过你这一回,如若再犯,决不轻饶。” 两人如逢大赦连忙磕头谢恩。 花梦起身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秋姨娘,碧树提着竹篮子,撩起门帘,向外走去。 荷花池畔的亭子中。 亭子外狂风四作,雷电交加,大雨滂沱,池中的碧翠荷叶被骤风翻卷,随风摇摆。 火光四起,花梦抓起一把纸铜钱投掷空中,碧树用着树棍子拨弄着燃烧的纸钱,秋姨娘手持着香烛口中念念有词。面前摆放着时鲜的水果等祭品。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只见遥远的天际犹如被银白如游龙般的雷天劈开一条蜿蜒曲折的裂缝,黑夜犹如被墨染了般透着诡异,风吹着院子中的大树哗哗作响,雨水如坠的直泻而下,莫名令人感到恐惧,全身毛骨悚然。空气似乎幽幽传来呜呜的呜咽声,飘飘忽忽听令人听的不真切。 正在低头拨弄纸钱的碧树,抬头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一个不远处的荷花池畔站着一白色身影,碧树揉了揉眼睛,睁大眼睛,瞬间眼睛瞪得犹如灯笼般大,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过夜深人静的倚荷院,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秋姨娘、花梦头皮发麻,心中恐慌,两人回头看着扔掉树棍的碧树,脸上毫无血色,煞白如雪,连滚带爬的向秋姨娘身边爬去,喉咙仿佛被谁掐住了一般,从喉咙深处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她来了,她来向我们索命来了。” 花梦连忙将手中纸钱抛掉,踉跄着身体走了过来,一把抓住碧树的衣裳,惊慌的看了看四下,颤抖着问道“谁,谁来了。” 幽幽的呜咽声远远朦朦胧胧的传来,令人打心底里发毛,只觉得背后凉意顿起,寒毛倒竖。 秋姨娘被碧树陡然刺耳欲聋的声音刺激到,心中又惊又慌,强自压下心中的恐慌,一巴掌扇了过去,冷冷的说道“妖言惑众,越来越没尊卑,闭上你的狗嘴,少说些不着三四的胡言乱语。” 这一巴掌倒令碧树安静了下来,不再胡乱吵嚷着,只是整个人不停的打着哆嗦,整个人紧紧的缩成一团,头深深的埋进膝盖中。 花梦见状虽然心中仍然恐惧不已,却也不敢再造次,从竹篮中抓起一把纸钱,投入空中,而秋姨娘则是跪在蒲团上,面色有些青白,口中不停的念念有词。 瓢泼的大雨越来越大,一阵阵狂风嘶吼着吹卷着落叶,纸钱,在空中打着滚,被大雨淋湿落下。 突然间花梦犹如被谁点了|岤,定格了一般,站在那动弹不得,手指指着不远处的荷花池畔,脸上犹如白纸般煞白,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响,眼睛犹如被撑开了一般,眼皮上翻,眼白充斥着整个眼睛,看着令人幕拧?br /gt; 只见不远处的荷花池畔,一抹白色的身影,全身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成一缕一缕的,不断有水珠滴下,那抹白色的身影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那人双眼空洞洞,脸色灰白,毫无血色可言,整个人透着诡异令人心惊,慢悠悠的转过身体,噗通一声跳进池中,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溅起的湖水。双手在湖面挣扎着扑腾一番,慢慢的向下坠去。 四下风声呼啸,雨声哗啦作响,夹着着凄凄惨惨的呜咽声,透着诡谲诡异,那声清晰的噗通声仿佛无限放大般,擦着耳边轰隆响起,秋姨娘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荷花池畔,余光瞥见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呈现异状的花梦,瞳孔猛的收缩,粉拳紧紧握成拳状,指甲深深的陷进肉中,生生的承受刺痛,眼中含着怒气看着一静一缩的花梦、碧树,心下既恼怒有惊诧,想当初自己百般卖怪讨好老太太,花尽心思才讨了老太太消了一家子奴籍,嫁进林府做小妾,也是过了明路的,涨了脸面,出尽风头,婚后林如海对自己也疼爱非常,不露痕迹的挑拨着林如海和贾敏的关系,眼看着两人关系渐渐冷淡,可惜自己的肚皮不争气,生不出一儿半女来,眼睁睁看着老太太脸色越来越暗,自己也焦急万分,而更令自己气愤不甘心地是此时斜插过来的柳家姑娘,老太太瞧着柳家姑娘满眼满心是欢喜,自己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吞,想来自己阿玉奉承两边讨好,却不如人家柳家姑娘凭借简单的诗词字句就讨好了老太太,秋姨娘冷眼瞧着这一切,心思却在肚子中慢慢酝酿,心声歹毒之计,令人暗中散步柳家姑娘不贞谣言,令柳家姑娘含恨跳湖。风平浪静一段时日后,没想到那个可恶的贾敏竟然将可人抬了做林如海的通房,秋姨娘心中悲愤欲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差人暗中撮合姚姨娘和她青梅竹马的窦勇,令两人生米做成熟饭,又偷偷的买通好姚姨娘身边的丫鬟玉珍,挑唆她们主仆的关系,许诺如果将姚姨娘拖下水后,会暗中协助玉珍,将来找个机会抬为姨娘,示意玉珍暗中收集两人私相授受,通j的证据。 秋姨娘心里算盘打的叮咚响,又设巧计令玉珍无意中暴露事先偷偷带在身上窦勇常用的汗巾,令姚姨娘心生胆怯,又名人暗中散步各种谣言,引起林如海注意,好来一个一箭双雕,两贾敏和姚姨娘一起收拾掉。 而碧树和花梦则是当初帮着陷害柳家姑娘的帮凶亦是秋姨娘身边惯用的助力,秋姨娘为免后患之忧,就借每逢这段季节借口要给亡魂祭拜,祈求上苍宽恕自身罪孽,顺便拿捏住两人。秋姨娘对两人脾性习惯了如指掌,花梦机灵性子警惕,但是却怕神鬼之说,而碧树讨巧卖乖,却胆子非常小,两人极为容易掌控。 一切都照着自己的计划进行着,却没想到节外生枝,贾敏旧病复发,而林如海因公务繁忙,连面都见着,而府中却出现鬼影传说,越传越神,再加上府中琐事繁多,几番下来,秋姨娘就算再好的身体,心里素质也承受不住,日渐憔悴。 而今天晚上本想借祭拜稳住两人心神,却没想到适得其反,如今碧树瑟瑟发抖缩在一边,嘴中胡言乱语,而花梦更是如被定了身,动弹不得。 秋姨娘顺着花梦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四下风雨雷电交加,亭子中火光烛光忽明忽暗,摇曳不定,银色的电龙闪过,一抹清晰的身形顿现眼帘,秋姨娘站起身来,紧紧的握住拳头,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慌,只见荷花池面上,那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头发诡异胶粘着,不断有水珠落下,那白色的身影缓慢得从池中爬出,慢慢的向岸边移动着,待爬上岸,那身影摇摇摆摆左右摇晃的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那昏沉的天际,慢慢的转过身,看着秋姨娘的方向,一张灰败无色的脸顿时露了出来,秋姨娘捂着嘴巴,双眼大睁,这张脸化成了会她也不会忘记,赫然就是死去的柳家姑娘的那张面孔,那白色身影再次缓慢的转过身体,噗通一声投进湖水中。那抬头的动作,还有那跳湖的姿势分明就是昔日柳家姑娘投湖景致再现。 饶是心里素质过硬,从来不怕神鬼之说的秋姨娘心中不免惊慌不已,后背直冒冷汗,身体颤抖,额头亦是冷汗涔涔,而目睹一切的花梦则是翻了个白眼,突然往后倒去,蜷缩成一团的碧树余光撇见这一幕,将整个埋的更深了,口中不停的胡乱说着“冤有头债有主,我从来没有害过你,都是姨娘指使我干的” 眼前不可思议令人畏惧的一幕令秋姨娘遍体生寒,精神愈加恍惚涣散,耳边突然传来碧树磕磕绊绊的嘀咕声,一阵狂风吹过,秋姨娘赫然清醒过来,紧紧咬住双唇,丝丝血迹渗透出来,指甲深深陷进肉中,留下深深指甲印记,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透着股阴毒,犹如一条千年的蟒蛇吐着红芯欲致人死地,秋姨娘一把扯下头上斜插着的缠枝荷花钗子,绕到碧树身后,将缠枝荷花钗子深深的斜插到碧树的头发中,秋姨娘此时眼中猩红,心中发起狠来,是神是鬼,我倒是要看个清楚,但绝不容许身边之人坏了事,自己如今得之不易的地位岂容这些下作之人破坏。 秋姨娘冷眼瞧着碧树瞪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头上鲜血淋漓顺着头发滴落,双腿几下痉挛,双手垂于身侧,显然没了呼吸。 人在忘却了恐惧,忘却了一切的时候会迸发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秋姨娘先将碧树慢慢的拖到荷花池畔,将她踢了进去,身形狼狈,衣服头发上泥泞一片,秋姨娘冷冷的瞧着荷花池,看着碧树的身体慢慢的沉了下去,又转过身,同样将昏迷不醒的花梦慢慢一步一挪的拖着向荷花池畔走去。 天际的大雨愈加毫不留情的洗刷着一切,飓风肆无忌惮的咆哮而过,电闪雷鸣之际,秋姨娘伸手欲将陷入昏睡的花梦推入荷花池中,荷花池对岸突然闪过一道白色身影,对着秋姨娘发出嘎嘎的笑声,嘴吧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被大雨浇醒的花梦,猛然间发觉自己慢慢沉入荷花池中,睁开双眼看着站在岸边有些恍惚的秋姨娘,一把抓住秋姨娘未来得及缩回去的手,用力紧紧抓牢,任秋姨娘如何拍打喊叫都不放手,任两人慢慢的沉入荷花池中。 秋姨娘在香消玉损之际不禁想到,当初自己也是如此害死柳家姑娘的,而如今自己却也是落得这般下场,仿佛瞬间明白了刚才那抹白色身影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再见了。” 而花梦的想法则无人得知了,为何拼死也要拉住秋姨娘沉入池中。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害人终害己,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风雨无情,肆意挥洒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对着荷花池畔磕了几个响头,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脸上一片释然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收藏,求点击,求支持o(n_n)o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二十四章 萧郎是陌路人 第二十四章萧郎是陌路人 却说贾敏这边,守在房门纜|乳|芟碌男⊙跸姆鲎乓晃蝗砹衷诙放衲诘娜耍沧驳淖吡斯矗⊙┝t肆松先ィ蛔笠挥业牟蠓鲎爬慈耍⊙┘跸牧成行┎园祝纳柿司洹岸及旌昧耍俊!?br /gt; 初夏脸色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小雪舀起门帘,让两人先行进去,又仔细的看了看四下,掩上了门,走了进去。 走进内室,那人掀起斗篷,露出一张惨白无色的脸来,赫然就是荷花池边那抹白身身影的主人陈家媳妇,陈家媳妇一进内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哽咽着说道“太太,柳家姑娘的大仇终已得抱,九泉之下亦会感激太太的大恩大德,奴婢叩谢太太给奴婢机会帮昔日主子报仇雪恨。” 贾敏连忙叫人将陈家媳妇扶起,到后面梳妆打扮一下,虽然知情,但是这张煞白的脸在灯光的映射下看起来有几分杵的慌。 贾敏端起桌子上的冰糖燕窝,拿着玉制作勺子舀了喝了一口,定了定神。 待陈家媳妇换了一身衣服走了进来后,初夏亦是换了身上被雨水淋湿的衣服并在后面。 贾敏让小雪拿了绣墩让两人坐下,付嬷嬷又送上了热热的姜汤,待两人喝了口姜汤后,贾敏说道“不用拘束,陈家媳妇,这几日让你装神弄鬼,着实委屈你了。” 陈家媳妇放下手中的汤碗,微微躬身说道“奴婢感谢太太还来不及呢,何曾有委屈一说,太太这话可是大大的折杀奴婢了。” 初夏喝了碗姜汤去了寒气,脸色稍微恢复了些,身体也不在如刚近房中之时那般颤抖,言简意赅三言两语的的将荷花池畔发生的一切说了遍。 贾敏听完,张口结舌,手紧紧的揪住身上覆盖的锦被的一端,深呼吸了口气,冷静了下来,心中震惊不已外加怒不可揭,这秋姨娘如此明目张胆,只手遮天,草菅人命,不顾主仆情意,终究没落得个好下场。自己原本计划借鬼神一说吓唬秋姨娘,让她自己招供出来,却没想到情势急转而下,来了个峰回路转。 府中一下死了三人,其中还有位大小也算得上半个主子的,贾敏也知此事事关重大,非同小可,让小雪去通知林磊,再连夜赶去衙门告诉老爷。 贾敏见陈家媳妇、初夏脸色仍有些苍白,想来两人亲眼目睹了那一切,亦是被吓的不轻,让小雪送两人先去休息,又嘱咐两人将那身吓唬人的行头连夜烧了,以免落人口舌。 陈家媳妇、初夏走后,贾敏看了一眼在下首的付嬷嬷,心中百感交集,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虽说人死了一切也都过去了,但是却没想到那平日里柔弱的秋姨娘行事如此歹毒,城府更是深不可测。” 付嬷嬷走了过来劝慰道“姑娘何须自责,这蹄子也是咎由自取,这下可好,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收了去,怨不得他人。” 贾敏也知一切都已成定局,而府中的风气必须严整,可不能再让幼儿落入险境之中。 却说小雪送陈家媳妇和初夏去休息,在门口遇见了林府管家林诚。 小雪通报了声,贾敏令两人进来。 林诚进来后行了礼后,余光略有深意的撇了一眼付嬷嬷,付嬷嬷回视了一眼,看着贾敏。 林诚微微躬着身,语调缓慢的说道“窦勇已经全部招供,画了押,写了字据。”林诚从怀中掏出折叠好的字据,恭敬的递给付嬷嬷。 付嬷嬷接了过去,递给贾敏,贾敏翻开字据扫视了一眼,面沉如水,眼中含怒,猛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碗碟叮叮的发出碰撞声,贾敏怒道“此等丧尽天良,没了人性的刁奴,犯下人神共愤的事情,死了还是便宜这个狗奴才,林诚,你去找几个心腹将他的尸首扔进乱葬岗去,让狗吃鹰叼了去。” 林诚心里想道那窦勇原本口硬的很,身体也结实耐打,几十棍子下去,就是死咬住口,说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冤枉他,林诚一时拿他没有办法,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付嬷嬷送了一红色的小瓶子和一把精美绝伦却透着彻骨寒气的匕首,还有一方小匣子,付嬷嬷悄悄说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林诚依着付嬷嬷的话,将红色瓶子打开,一股清晰的香气溢出,林城叫人掰开窦勇的嘴巴,喂了进去,没一会儿功夫,窦勇似乎做了美梦一般,浑身潮红一片,言语也猥琐下流起来,抱着柴房里的柴火做着奇怪的动作,口中不停的喊着“可人妹妹,让哥哥好好疼爱你,哥哥和那林如海比起来如何,哥哥可是雄风大振,怕是没得和哥哥比吧,妹妹你夹紧点,哥哥带你去往极乐的世界。” 言语不堪入耳,口中直呼家主之命,其动作更是令人作恶,林诚自幼陪着林如海长大,哪里容这般下作之人,口出狂言侮辱他,快手一刀下去立刻将他重要部位斩落,啪嗒的滚到了一边,而那窦勇却仿佛不知疼痛,仍然在那做着莫名的美梦,口中更是污秽之言不断,凭白让人作恶,林诚试过用水浇,用板子打,却不见窦勇停下,林诚只好带着两个心腹守在柴房外,一炷香的功夫后,里面才没了动静,林诚打开柴房见窦勇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直直的横躺在柴房中,身下是鲜血淋漓,柴草中亦被染的通红。林诚用棍子夹起那团恶心的肉,装进方匣子中,用秋姨娘命人送给林如海过目的汗巾包裹起来,亲自送去了姚姨娘那里。 林诚心中斟酌一番,将看到的一幕刻意隐瞒下说道“太太,奴才将汗巾送到姚姨娘那边去的时候,那姚姨娘见到汗巾后不知为什么口吐鲜血,赫然倒地昏迷不醒。” 付嬷嬷听林诚如是说,余光瞥了撇林诚,心中明了,怕是那姚姨娘见了相好的那玩意被割下,见事情败露,急火攻心,一口气提不上来才会口中吐血。付嬷嬷嘴角微微翘起,冷笑。 贾敏峨眉紧蹙,两人不顾廉耻,做下这等丑陋之事,这女人竟然还会为了那肮脏的刁奴伤心吐血,昏迷不醒。 贾敏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色,整个人也仿佛一瞬间被抽去全身气力,靠着身后的垫子,神情有些恍惚,看着覆盖在身上的花纹复杂的锦被,此刻贾敏的心情也如复杂的花纹般,乱成一团,密密麻麻不知如何解开。 可人是贾敏亲的陪嫁丫鬟,随着自己一起嫁进了林府,更是自己一手促成可人做了林如海通房,而如今她却犯下如此不堪入目有辱家门的丑恶之事,而窦勇也是贾府陪嫁过来的小厮,行为不检,背着主子与小妾通j,贾敏想到此处,心中又是恼怒又是羞愤,心中百味陈杂,哑口无言。 想到可人又不免想到其母亲杜妈妈和孙妈妈,两人勾结娘家之人谋害林家子嗣,不顾亲情毒害自己,这一切都令贾敏心灰意冷。 自己作为林如海的正房妻子,竟然只顾自己伤悲,管教如此不力,一没做好妻子的本分,二没照顾好家中幼儿,三没管教好家中妾侍奴才,四愧对林家列祖列宗。悲从心来,贾敏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阖起双眸,泪水不禁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吓的付嬷嬷连忙上前将贾敏扶好躺下,拿起娟子手忙脚乱的擦拭。 林诚瞧了瞧贾敏,又见付嬷嬷对自己使眼色,虽然心中十分想问清楚付嬷嬷那些东西是如何得来,眼下却不是好时机,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贾敏整开双眼拍了拍付嬷嬷的手,示意她让自己安静的呆上一会儿。 付嬷嬷眼睑下垂,敛下心中担忧,递了个眼色给小雪,两人去了外间守候着。 贾敏抚摸着府中为成型的胎儿,既已知晓此事,如果此时去安慰老爷,却是薄了他的脸面,一时也没了主意,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依稀间似乎回到那日刚回林府祭祖的那一夜。 夜深人静之际,贾敏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身侧的林如海却仿佛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着,不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而此时贾敏心中亦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已,在庄园的时候,因两人忙着重修于好,一时情动,红鸾叠帐,未顾的上将杜妈妈、孙妈妈一事摊开了来说清楚。贾敏这边因担心涉及娘家,心中不安,难以启齿。 而林如海却因自林玄玉中毒之后,暗中差人将家中一切事物打探清楚,结果却令林如海心中似排山倒海般卷起汹涌浪潮,风起云涌,惊魂愤怒羞愧都不足以形容此时林如海的心情。 林如海想到贾敏令林磊连夜赶到家中送来的加急信件,信中将那两个奶娘如何勾结贾府中的王夫人谋害林家说的一清二楚,林如海混迹官场多年,远比贾敏看的长远,他从这事件中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虽说贾敏不知情,却事关她娘家,林如海心中郁结不已,连带着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贾敏。又想到林诚暗中打探出来的消息,心下更是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那昔日柔情妩媚的秋姨娘竟是如此口腹蜜剑,勾心斗角,蛇蝎心肠,行事歹毒令人发指,而那一向知趣的姚姨娘却丑态百出,阳奉阴违,做下见不得人的勾当,背地里给自己带了一顶高高的帽子,林如海只觉得绿云压顶,恨不得一手掐死了那乱了家风有恃无恐的贱人。 而身侧的娴静温婉的妻子却是往日被自己抛诸脑后,不闻不顾,从未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职责。两人虽然前段时日重修于好,贾敏比往日对自己温柔体贴,但总觉得隔了一层,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仿佛少了什么似的,林如海此时心中乱如麻,一时也理不出头绪,少了何种东西。 林如海心中堵的厉害,莫名火急火燎的难受起来,视线紧紧的粘在贾敏的背上,那股带有穿透力目光,令贾敏背后犹如万只蚂蚁在爬,贾敏心中寻思片刻转过身来与林如海面对面。 那近在咫尺的容颜却令林如海心头一震,暗恼自己枉读诗书,没有读书人该有的定力,林如海不禁哑然失笑,伸手将贾敏楼了过来,率先打破沉默,微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将手放在贾敏依然平坦却孕育一个新生命的腹部上,似乎自言自语般低语道“想我林家几代列侯,钟鸣鼎食之家,亦是书香之族,礼仪周全,而我林如海也是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得第,金榜题名,如何的春风得意,仕途虽不是平步青云,却也是无甚大波折,自以为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世事看的通透长远,熟料却是可笑的很,浪得虚名而已,倒不如难得糊涂来的好啊”。 贾敏枕着林如海的胳膊,听着林如海有些寥落的低语,心中犹如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心中斟酌了片刻,既然他如是说,何不乘此良机,表明心迹,将一切说个清楚,而且他言语之中寂寥落寞情绪也令自己担心不已,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可不能因涉及娘家毁之一旦,贾敏定了定神,将手轻轻的覆盖在林如海手上,忧心忡忡说道“屈原因受j臣陷害,被楚怀王驱逐流浪,而老爷眼下却是仕途顺畅,正是鼎盛之际,何故今日伤悲春秋起来,尔虞我诈,人心险恶,不过人世间事态常情,真正能看透的人从古至今又有几人?老爷又何须耿耿于怀,伤了身体,为妻虽然资质愚钝,却愿意替老爷分担一切,老爷何不敞开心怀,将心中不快之事说出口,为妻自嫁给老爷起,就是老爷的人,不论发生何事,不论事关何故,就算乾坤颠倒,日月变色,为妻都会站在老爷身后,支持老爷陪老爷共同承担。” 林如海看着目光灼灼却透着坚决的贾敏,轻轻的叹了口气,将贾敏紧紧搂进怀中,将额头抵在贾敏头发上,深深的嗅了口贾敏身上散发着沐浴后清晰香气,沉默了片刻,苦笑不已说道“家中事务,夫人就放开手了去办,无须顾忌为夫,为夫也会全力配合夫人的。”林如海将贾敏耳边的散发理顺放在贾敏耳后,轻轻的啄了口那嫣红的双唇,轻柔说道“时辰不早了,眼下夫人有了身孕,还是早些歇息吧。” 贾敏听着耳边熟悉有规律的心跳声,看着林如海那清雅却有些消瘦的容貌,伸手轻轻抚上那熟悉至骨髓的容颜,一滴晶莹的泪珠情不自禁的落下,顺着贾敏的脸颊,滴落在林如海的脸上,化了开来,直至消失,贾敏轻轻的贴着林如海耳边轻语“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携手永相随,一缕青丝一生藏,此生永不负萧郎。”贾敏心中下定决心无论贾家是因何缘故,下此毒手,自己绝对不会因涉及娘家,而让林如海难做人,自己一定会亲手掐断这一切,哪怕是背负上不孝不义之名。 林如海看着熟睡的贾敏,心头不知何滋味,那一首此生永不负萧郎,令林如海刻骨铭心,犹记得新婚之夜,贾敏亦是如此在自己耳边,脸色绯红的低语着。时过境迁,再次听到这几句诗词心中却是犹如如打翻了五味瓶般,震惊震撼,酸甜苦涩全部交杂在一起,说不出的苦涩,林如海将贾敏露出一截在外的玉臂轻轻的放回被子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将贾敏搂在怀中,躺下。 梦中绯色衣袖,樱花飘舞,雨中庭院,执伞等候,佳人满脸悲戚之色,萧郎却是卧眠她人身侧,雨冷漠无情地落下,风无情地将那绚烂无比的樱刮落,佳人仍执着纸伞,看着院落中的盘旋落下的樱花,泪水和着雨水,悲痛深深被掩埋,翠竹油纸伞打翻在地,背影萧条,漫天樱花飘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网上一闲人陌玥衽性紅葉shubao2冬玲涉江1255兔宝宝蛋糕骑士闲散人生小书子望而流年残红晚照蝶音落尘萧~(≧▽▽╰)▽╰)╭怎么发上来是重复的,我打开原稿看没有啊,不会也 中国古代官员的回避制度是封建国家在选拔官吏时,为了防止官员上任后利用亲族、同乡或师生等关系循情枉私,而采取的一种防范性措施。其内容主要包括本籍回避、亲族回避、师生回避和拣选回避,等等。所谓本籍回避,就是任官者不得在本乡本土任官,或在与本乡本土邻近的地区任官。这一制度起源的时间较早。据史载,远在汉武帝时就规定,除京徽所在州、郡、县外,上至郡国守相,下至县令、长、垂、尉,均不得用本郡国人,刺史不得用本州人。东汉时,又进一步规定,京徽地区也禁用本地人。后来又实行“三互法”,也就是甲州人士在乙州做官,同时乙州人士又在丙州做官,则丙州人士既不能到乙州做官,一也不能到甲州做官。1此后,这种本籍制度历代相沿,不断地得到补充和改进,日趋周密完善。如唐永泰元年(765)七月诏:“不许百姓任本贯州县官及本贯邻县官。”2宋制中也有同样的规定。明朝洪武年间,实行南北更调的用人之法,限定黄河沿岸北人及四川人氏,只能在江浙湖广诸地任官;相反,江浙湖广南人扩只能在北方及四川等地任官。明中叶以后,限制有所放宽,地方民政仁军政、财政官员可以在邻省就任,诸如学官、仓官、马蚤递官、闸坝官及边远地区首领官等职,准许就任邻省。 古代需要避嫌的地方太多了,本文设定可能没那么严谨,只截取一小部分,上面的也做不得准。呵呵 ☆、第四十一章 大闹学堂 第四十一章大闹学堂 次日一大早,贾敏携了林玄玉、林黛玉前去给贾母请安,期间贾母提起宝玉昨夜央求自己让林玄玉和他一道上学之事,贾敏回道已得了消息了,今日便让两人同去念书。贾母又吩咐几句叮嘱的话,便让林玄玉前去同贾宝玉一起用膳后在前去学里。 一时又见邢夫人、王夫人、李纨、王熙凤过来给贾母请安。 不时贾母便吩咐丫头传早饭,一行人去了贾母后院,进入后房,已有多人在此伺候了,见王夫人来了,方安设桌椅,李纨捧饭,王熙凤安箸,王夫人进羹,贾母正面榻上坐下,便吩咐贾敏在她对过榻上坐下,贾敏推却,贾母笑道“你是客原应该如此,你嫂子们平日里不在这里吃饭,昨日你刚回家,才一道吃饭的,快坐下吧” 贾敏笑道“我难得回家一趟,大家一起吃饭也是图个热闹,何不让嫂子们也坐下一道吃便是了。”贾母嗔了一眼贾敏,便让人加了两张椅子,餐具,吩咐邢夫人、王夫人也坐下。贾敏方坐下,榻的两边□张空椅,王熙凤拉了林黛玉在第一张椅子坐了,黛玉瞧了瞧贾敏,推让了番。贾母笑道“好了,别再推来推去的,学你母亲,几个小姊妹之间何须如此外道。” 林黛玉见邢夫人、王夫人坐下,方告了坐,迎春姊妹三个告了坐方上来。李纨、王熙凤二人于案旁布让。 外间伺候之媳丫鬟虽多,却连一声咳嗽也不闻。 既然饭毕,用了茶之后,贾母便让众人散去,独留下贾母说话,因事先贾敏和她通过气,告知昨日过来请安的刘墉便是林黛玉的夫子,贾母略吩咐林黛玉几句,便让跟着她的几位嬷嬷丫鬟,送她回去念书,得了闲在同姊妹一道玩耍。 且不细表贾母、贾敏两人闲话,自有一堆家常嘱咐长谈。 却说林玄玉告辞了贾母后,见天色还早,天色蒙蒙亮,又暗忖起贾宝玉起身后,不免得四处请安问好,需花费些许时辰,便索性直接回了依梅院,在床榻上歪了会,才悠闲自得,慢悠悠的前去同贾宝玉会合。 林玄玉托着下颌打量站在贾宝玉神色的男孩子,只见他较宝玉略瘦些,眉目清秀,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8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8部分阅读 面朱唇,似在宝玉之上,之时怯怯羞羞的,有女儿作态。林玄玉心中揣度,这便是贾蓉之妻秦可卿之弟秦钟。 耳边便听得贾宝玉介绍起彼此来,互相厮见过,才一道前往贾家之义学,离此处也不甚远,只一里之遥。 三人一路你言我语的,十来句后倒也熟络起来。 正说笑间,便快到了贾府大门口,远远只瞧见荣国府大门石狮子前,簇簇轿马几个挺胸叠肚指手画脚的人,做在板凳上,说东谈西的。不远处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略显老太的妇人,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娃娃正与几人说道。 林玄玉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老妇人,只听得那老妇人陪笑道“我找太太的的陪房周大爷的,烦哪位大太爷替我请他出来。” 那些人听了妇人的话,都不瞅睬,半日方说道“你远远的在那墙角下等着,一会子他们家边家就有人出来了。”内中有一老年男人说道“不要误他的事,何苦耍他。”又告知老妇人,去往后街上后门上去问便是了。 林玄玉心知,今儿个正是赶巧,遇见“王熙凤口中朝廷都有两三门子穷亲戚,何况你我”的那位刘姥姥。犹记得刘姥姥逛大观园带给贾府许多层出不穷的笑料,堪称红楼中经典一幕。林玄玉的余光未曾错过那五六岁岁娃娃在无人看的角落,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不服输的光泽。 林玄玉嘴角微微上扬,看着这些趾高气昂,肚圆肥肠的奴仆,同贾宝玉、秦钟走了过去。林玄玉心中暗笑“一个有狼一般眼光的小孩,在幼年身无分文,穷困潦倒之际受此屈辱,势必铭记于心,如若让他飞黄腾达,立于人上之时,会如何对待昔日这些折辱,瞧不起他的人呢,想来都觉得甚是有趣。” 立时那些刚刚还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奴仆,恭恭敬敬的起身,给他们打千儿,请安,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林玄玉见刘姥姥听了谢过那几人后,携了男娃娃,欲绕去后门。 林玄玉手腕轻轻一翻,一个做工精致,价值不菲的荷包在无人察觉之际,落到刘姥姥与小男孩牵在一起的手上。 刘姥姥也是成了精的老人儿,定睛一看,那落在手中的镶嵌着宝石的荷包,扫视一下四下,确定无人看到这一幕,急忙抓起揣在怀中,拉着小男孩子对着林玄玉的方向微微福了福身体,行色匆匆往后门走去。 说笑间,不时便到了贾府义学塾,从老远就听见里面吵杂,喧哗的声音。 说来也巧,今日贾府义学塾塾掌贾代善有事早已回去家中,只留下了一句五言对联,命学生对了,明日再来上书,将学中之事托于其子贾瑞暂且管理。 进入义学塾学堂内,林玄玉扫视了一眼一屋子大大小小,形形色色,姹紫嫣红的人。林玄玉斜挑了眉,眼中掠过意味深长的笑意,对上嘴巴大张,双眼圆睁的薛蟠,同贾宝玉、秦钟二人挑了个位置坐下。 原来这薛蟠自来王夫人处住后,便知有一学家,学中广有青年子弟,不免动气了龙阳之兴,因此也假来上学,不过是三日打鱼,两日晒网的,白送些礼物与贾代善,却不才能有一些儿进益,只图结交些契弟。一来二去,花费些银钱,吃穿,便勾搭上了几个。其中一个叫香怜,一个叫玉爱,端是生的妩媚风流,薛蟠昔日甚是宠爱。薛蟠本是浮萍心性,今日爱东,明日爱西的,又见来了个柔软腼腆、柔声细语的秦钟,不免想起那些豪门贵族圈养的婉娈幼童,喜不自禁跃跃欲试,品尝一下滋味,却碍着贾宝玉的面子,如何百般诱哄,屡屡不得手。心中十分不爽,遂而出去街上玩耍,偶遇了林玄玉,再次起了歪心思。继而有了那鸡飞狗跳、万千黑蜂狂乱轰炸的一幕。 前几日薛蟠被黑蜂蛰的嗷嗷惨叫,在床上躺了一日两夜,抹了药,服了药汁,便觉得在家中无趣的紧,寻思来寻思去却不知去何方去找寻翩翩惊艳,令日月黯然失色的美人。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只觉的心中火烧火燎,欲火焚烧,一把心头火迟迟下不去。便不肯在老实呆在家中。转而又想起香怜、玉爱那两个风流妩媚,柔弱无骨的身段来,心中痒痒难耐,想寻两人绻缱缠绵一番,消消火气,解下饥渴。亏的他身强体壮,恢复能力强,身体倒也是无大碍,不时便活蹦乱跳的,今日便前来学中寻二人来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烽火戏诸侯,只博一笑倾城。何况这些纨绔风流,无所事事,只知享乐,纵情声色的子弟,见到林玄玉进来后,见他生雌雄莫辩,晶肤柔泽,菡萏芙蓉,倾国倾城之貌,就连潘安、宋玉若与之相比,亦会觉得自惭形秽,甘愿深埋墓中。一干人等便三魂失去了六魄,瞠目结舌,涎水直冒,脑中浮想翩翩。 回神过来的薛蟠,见众人面带潮红,目光灼灼,俨然迷失了心窍,挤眉弄眼,欲语还休,欲拒还迎的盯着林玄玉猛瞧,心中怒火狂涌,大爷我都未尝到没人滋味,哪容你们这般放肆打量,勾引。薛蟠冷冷的咳嗽一声,众人方才好点,不时左顾右盼的,欲打探起来。 林玄玉犹如浑然不知,仍然同着贾宝玉东一句西一句的谈笑风生,一边的秦钟,见两人相谈甚欢,心下觉得有些无聊,便东张西望起来,却见香怜、玉爱正四目勾留的看了过来,心中暗自喜悦,他对两人早有爱慕之意,因知系薛蟠相知故而未敢轻举妄动,薛蟠曾打过自个儿注意,秦钟心下也知晓几分,却不喜他那做派,故而未曾打理薛蟠。 玉爱、香怜两人见林玄玉只顾着同贾宝玉说笑,连他们暗暗送去的秋波也未曾收到,心中黯然失色,却见秦钟朝两人瞧了过来,又暗暗欢喜,一时间三人眉目传情,或设言托意,或咏桑寓柳,打的破为火热。 林玄玉余光斜睨了一眼几人,心中好笑,这古代的孩子还真是早熟,半大的娃娃便知以貌取人,互表心意,状似无意的向贾宝玉稍稍靠过来一点儿,贾宝玉心中更是欣喜,朝林玄玉那边挪了点儿,交头接耳的谈笑着。 秦钟见两人说的热火朝天,无暇顾及自己,便乘此暗暗递了个暗号给香怜。香怜会意,两人假装出小恭,走至后院说梯已话。 二人正说话间,只听背后咳嗽了一声,二人唬的忙回来,就见薛蟠另一个知己金荣,对着他们挤眉弄眼口中胡乱沁着,拍手笑道“贴的好烧饼,你们都不买一个吃去。” 秦钟、香怜又急又羞又气,便进去向贾瑞告金荣。 贾瑞最是个图便宜,没行止,节操的人,每在学中以公报私,勒索子弟请他,又附助者薛蟠图些银钱酒肉,一人薛蟠横行霸道,为非作歹,不但不去管束,反助纣为虐讨好儿。 贾瑞厌恨香怜、玉爱二人,不在薛蟠前提携帮不他,因此同被薛蟠抛弃的金荣,醋妒两人,今日见二人前来告金荣,心中便不自在起来,又见贾宝玉只顾同新来的美人聊天,便又几分不待见秦钟,再看薛蟠对他们也是爱理不理的,只顾瞧着美人,便拿两人做法,呵斥了几句。 香怜、秦钟二人讨了个没趣,讪讪的各自回到位置上去,金荣越发得意洋洋,摇头咂嘴的,口中还不干净,说着胡言乱语,一边的玉爱听了不忿,两人咕咕唧唧的口角起来。 林玄玉偏着脑袋瞧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秦钟,便问怎么了。秦钟便将刚才发生的一事告诉了林玄玉、贾宝玉。 这厢这边正说着话,不远处已是鸡飞蛋打,狂风怒火,风起云涌般争执起来。 金荣正神采飞扬得意说道“方才明明撞见两人在后院子里亲嘴摸屁股,一对一的,贴的好紧,也不瞧瞧那小样能干谁,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整一个软肉疙瘩。” 金荣只顾得意乱说浑语,谁知早触怒了一个人,你道是谁?原来这一个名唤贾蔷,亦系宁府中之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跟着贾珍过活,比贾蓉生的还要风流俊俏,内性又聪明。他兄弟二人最相亲厚,常常共处,宁府人多口杂,造谣诽谤,平添事端。 贾蔷虽然应名上学,亦不过序虚掩耳目,仍是斗鸡走狗,赏花玩柳,上有贾珍溺爱,下有贾蓉匡助,因此族人谁敢来触逆他。他和贾蓉最好,见有人欺负秦钟,如何肯依。 贾蔷美眸一转,一计浮现心头,碍于薛蟠、贾瑞不好正面相突,便装作小恭,去了外面,悄悄把宝玉的书童茗烟唤了过来,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暗中又挑拨了几句。 茗烟乃是宝玉第一得用之人,年轻又不谙世事,如今听贾蔷挑唆,心道金荣如此欺负秦钟,连他家宝二爷、林大爷都干连在内,不给拿小子一个厉害,下次越发狂纵难制了。 茗烟不管不顾,愣头青的冲了进来,便开骂,开打。贾蔷却跺了跺靴子,故意整了整衣服,看看日影儿说“是时候了。”遂向贾瑞告辞,偷偷溜了。 林玄玉见茗烟和金荣撕扯起来,便悄悄退了几步,离开打斗范围,低头瞧见身边两个五岁左右娃娃正仰着脑袋看自个儿。 一个是贾兰,昨日曾见了面,一个是贾菌亦系荣国府近派玄孙,其母少寡,这两人年纪相仿,所以二人同桌而坐。 贾菌虽年纪小,志气最大,极是淘气不怕人的。冷眼瞧见金荣的朋友暗中相助,拿飞砚来打茗烟,偏没打着,便落在他桌上,正打在前面,将一个磁砚水壶打翻了,溅了一书黑水,便骂了起来,抓起砚钻就要打回去。 贾兰用着小胳膊将贾菌抱住,劝道“好兄弟,不与我们相干,只要待在表叔身边就安全了。” 贾菌还在虎头虎脑的要扔东西,小身板不停的扭动着,贾兰费了好大力气才抱住不让他挣脱。 林玄玉听两人对话心中甚为疑惑“什么叫呆在他身边就安全了。”不禁问道“小侄儿,是谁告诉你呆在表叔身边安全的呢。” 贾兰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抱住贾菌不放,一边气喘吁吁的一五一十的答道“父亲交代的,说是遇见突发状况呆在表叔身边最为安全,如若没事,离表叔远点儿,能多远就离多远儿。” 林玄玉听着小人儿的啼笑皆非的话,嘴角暗自抽搐了几下。不远处群魔乱舞,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一时宝玉的三个小厮锄药、扫红、墨雨也加入战场,场面混乱,互不相让,撕扯在一起,书飞砚舞,笔掷墨洒,哭声笑声参杂,惨不忍睹。 直至宝玉奶妈李嬷嬷之子李贵带了冲了进来,方才平息了战火。每个人皆是身形狼狈,就连宝玉也被殃及,被泼了一身墨汁。 林玄玉乘无人注意之际,悄悄伸手抹了一把墨汁涂在身上。 秦钟一边哭道“有金荣,我是不在这里念书的。” 宝玉被牵连其中气的是头冒青烟,又见林玄玉那一身衣上黑斑点点,怒道“我必回明众人,撵了金荣出去。” 贾瑞、李贵见事情闹大了,只得委屈着来央告秦钟,宝玉,两人不依不饶,薛蟠见这混乱场面,脚底抹油,暗地里偷溜了。 贾瑞令金荣给几人磕头赔不是,林玄玉又从中劝解几句,贾宝玉方才不闹,大家方散了学。 贾宝玉、林玄玉与秦钟分开后,回到荣国府。无巧不成书,贾政今日正值沐休,在书房中与相公清客们闲谈了,忽听外面有人通传〃刘大爷请老爷过去府上。”家政忽然想起,刘墉那日在书房闲谈之时,提及到他那有一副王羲之的真迹字帖,邀请自个儿得了空,前去观摩。 贾政便出了书房,向依梅院走去,只见贾宝玉鬼鬼祟祟的带着林玄玉从月洞门走了出来,打了个照面。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这么晚了,还没祝各位情人节快乐呢!!!~(__)嘻嘻……送上迟来的祝福,祝福各位情人节快乐!爱情灿烂多姿。 ☆、第四十二章 宝玉挨打 贾宝玉自打出生,一落胎胞嘴里衔玉,乃大富大贵之相,贾母爱他如珍宝,权当眼珠子在疼,打小就养在身边。安排他住在贾母的碧纱橱内。林黛玉自来到贾府后,贾母见她生的娇柔可爱也曾动过在她住府里这段时间,将她养在身边宠爱的念头,曾向贾敏提过此事,贾敏借黛玉身体柔弱需要静养,贾母便打消了此念头。 贾母疼惜贾敏,便将自个儿一溜五间大房西厢房的依梅远整理干净让他们住下,贾宝玉与林玄玉的住处相隔不远,皆在贾母大院内。 贾宝玉与林玄玉两人下了学后,便急急忙忙的欲回房中盥洗,将身上被泼胀的衣服换下,免得惊动其他人,搞的阖府皆知,传去贾政耳中。 两人一溜烟的从月洞门跑了出来,方要转过弯来,不想对面来了一个人正往里走,可巧撞了个满怀,只听那人喝了一声“站住。” 贾宝玉与林玄玉唬了一跳,抬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贾宝玉之父贾政,亦是林玄玉的二舅舅。 要问天不怕地不怕,乖张任性的贾宝玉在贾府中最怕的是谁,既非读写字,只独独面前的贾政是也,唯他更有何人。那就仿佛那老鼠见到猫般。 贾宝玉周岁时,贾政便要试他将来志向,便将那世上所有之物摆了无数,与他抓取,谁知他一概不取,伸手只把那些脂粉钗环抓来,贾政便勃然大怒:“将来酒色之徒耳。”因此便对这个淘气异常的儿子不大喜欢。不曾想他稍微长大点后,嘴里便常常挂着“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贾政当时听了这浑话浑言,火冒三丈。 偏偏贾母依然如故的将他当命根子一样宠溺,而贾政为人端方正直,谦恭厚道,深受儒家思想熏陶,及其孝顺贾母,每日必晨昏定省,从不落下。在贾母的阻扰下,对乖张逆行、只知内帷斯混混的世魔王贾宝玉的行为举止,便只能听之任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心中干着急,使不上力气,暗下却怒其不争。 贾政今日心情大好,因昨日与林如海、刘墉相谈甚欢,今个儿急于前去观摩王羲之真迹,信步向依梅远行来。 偏巧两方撞了个正着,贾政定睛一看,正是那不孝子,满身墨汁,身形狼狈,再一瞧林玄玉的那件白色华服上显眼墨迹,黑白相间,十分刺眼,贾政熟悉贾宝玉秉性,从素日行径便可窥知一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端好的一个心情被破坏,断喝道“站住。” 贾宝玉见来人是他父亲,不觉倒抽一口冷气,浑身发颤,唬的骨软筋舒,只得垂首一旁站了,林玄玉礼貌的叫了声“二舅舅。”便也微微垂着脑袋,看不清他眼中神色。 贾政一向钦慕林如海包读诗,满腹经纶,对林玄玉倒十分喜悦,便和声说道“怎的搞的一身墨汁。?。” 林玄玉没了往日那似笑非笑的笑容,脸上满上正经,恭敬的回道“今日太爷因家中有事情,提前回家了,布置了作业,便让我们自学,这墨汁是做对子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贾政见林玄玉行止落落大方,谈吐挥洒,心下十分满意,拈着胡须笑了笑,余光瞥见避猫鼠般、脸色煞白的贾宝玉,见他脸色惶恐,两相比较下,越开越觉得此子不争气,不求上进,一股无名火燃气,劈头盖脸对着贾宝玉喝斥道“畜生,断是你见太爷不在,别人又管不得你,便胡作非为,学了些精致的淘气,你如果再提上学两个字,连我也羞死了,说说太爷今天布置了什么作业。” 贾宝玉听见贾政脸色阴沉,一顿没头没脸的训斥,连大气都不敢喘,余光瞥见四周无路人经过,心中暗暗惊魂,嗫嚅了半天,没说出口。 林玄玉微垂着脑袋,毕恭毕敬的一副聆听教训的模样。 贾政见贾宝玉唯唯诺诺,全无往日慷慨谈吐,应对不如往日,这一来倒真的气上了三分,冷着脸,喝令道“那些跟着你的人,也不好好跟着上学,纵容你学着精致的淘气,等我闲一闲再去揭了他们的皮。” 贾政又询问了林玄玉今日太爷布置了那些学题,林玄玉对答如流,贾政更是欢喜几分,瞧着贾宝玉愈加不顺眼,不顺心,只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出不去,堵的慌,抬头一瞧,月洞门前的花圃中一排青翠欲滴、枝繁叶茂的常青树,好似寻见了什么称手的东西,贾政也未瞧清到底是何树,便随手折了一截。 林玄玉余光暗暗斜觑,只见一大截粗壮圆锥状花柱,坚韧带着磊磊的黑色倒卵的叶绿的珊瑚树枝被贾政拿在手中。 贾政怒骂道“作业的孽子,不好好读,整日不务正业,竟想着如何淘气,连带着外甥也被你牵累,说出去只怕丢了我们老贾家的脸面,今日非揭了你的皮不可。”说话间便一下抽了过去,啪的一声响,打在贾宝玉的小腿上。 贾宝玉见贾政拿着树枝猛的抽了过来,力气又大又狠,随着贾政的动作,只见黑色的果子哗啦啦的往下掉,先是一愣,接着一阵抽痛,生疼生疼的,贾宝玉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加上又年幼,便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却又不敢躲闪。 林玄玉一旁劝说道“二舅舅,都是外甥的错,没尽到做哥哥的责任,我们真的是练习写字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墨汁,泼了一身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贾政心中愈加气愤,他还不了解这个孽障,读写字那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堪称奇迹,又接连抽了好几下。 贾母听见贾宝玉已散了学,在家中左等右等,不见他影子,唯恐他被谁绊住了脚,唬了胆,心中焦急,便打发了身边琥珀去催。 琥珀刚来到院,远远便听见凄惨可悲的哭声,紧忙加大了步伐,看清之后,心中惊呼不已,连忙转身回去通知贾母。 林玄玉远远便瞧见贾母微微颤颤的身影,一把抓住贾政手中的珊瑚树枝,恳求道“二舅舅别打了,都是外甥的错,外甥愧对舅舅。” 贾政看着这个不知悔改,只知通哭流涕,连躲一下都不会的忤逆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心中犹不解气,又见林玄玉苦苦哀求,树枝被他抓在手中,只得一脚揣了过去,贾宝玉霍然间被踹了个正着,踉跄下倒退了几步,那小身板便被踹翻在地。 忽听不远处丫鬟说道“老太太来了。” 一句话未了,只见贾母扶着丫头,气喘吁吁的走来“平日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唬的他胆子,弄的他见了你跟个避鼠猫似的,如今刚好了点,便到我这里打打杀杀,可见没将我这个老背晦的放在眼里,是嫌我们碍的你眼了。” 贾政见他母亲来了,又急又痛,连忙扔掉手中珊瑚树枝,迎了上去,躬身陪笑道“这天高气爽的,母亲合着该去赏花观景,有话只该叫了儿子进去吩咐便是了。” 贾母啐了他一口,险些喷了贾政一脸,贾政不敢躲闪,贾母怒骂“我呸,赏花观景也得我这个老背晦的有命才是,平日里我看不到也便罢了,只当你做父亲的管教儿子,如今倒好,跑到我这院子里喊打喊杀的,不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我也只当生了没生了好儿子,还不出去。” 贾母一把推开贾政,一边的琥珀、鸳鸯扶着他手走去贾宝玉身边,一看之下,只觉的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只见贾宝玉衣衫凌乱,脸上泪痕遍布,上面瘢痕点点,小腿处的中裤都已被抽的翻卷开来,白皙的小腿一条条醒目的青红抽痕,宝玉整个人已经昏厥过去。 贾母险些晕倒,琥珀鸳鸯紧忙帮着揉胸口顺气,抱着宝玉哀哭“我的心肝儿啊,我的肉啊,你这个狠心的父亲把好端端一个珠哥打的傻里傻气的,如今便来折腾我这可怜的金孙子,横竖是不将我这个老婆子当回事。” 一袭话说的贾政羞恼不已,顿觉无立足之地,连忙赔不是,低头认罪。 贾母不理睬贾政,只抱着贾宝玉一边哭,一边开口怒骂。 得了消息赶来的王夫人、薛姨妈丫头婆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脚步匆忙的赶过来。 王夫人见贾母抱着贾宝玉,也不敢断然扑过去,只得老泪直落,手中紧紧攥着丝帕,蹲在贾宝玉身边婆娑着他的脸,再而轻轻掀起那薄薄的中裤,脸上犹如下雨了般,珠线下滑,儿一声,肉一声,呼唤着“老爷,珠哥如今被你打的没了精气,成日里萎靡不振,如今就算宝玉行为偏差,你也不该在外人面前责骂怒打,难道你还想将宝玉打死不成,叫外人看我贾家笑话不成。”余光狠狠的瞥了一眼,垂着脑袋,闷不吭声的林玄玉,目光恨不得将他灵凌迟处死,这妖孽来了第一天便惹的宝玉摔玉,第二天便被老爷凶狠的鞭打。但凡没一点好事,权是些祸端灾难。 林玄玉透过眼角的余光,见王夫人眼中闪烁着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的冷意,心中冷笑,却不置一词。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围了过来,将贾母、王夫人、贾宝玉围在其中,红眼睛的眼睛,轻掩脸面无声哭泣者有,满心委屈的也有,灌水的灌水、打扇的打扇凡是种种,举不胜举。 一时得了信的王熙凤、李纨等人慌忙带着丫头婆子也赶了过来,此时薛宝钗、三春也在场,默默的垂着泪。 王熙凤劝解了一番,方渐渐止住,王熙凤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冲着几个媳妇老婆子骂道“糊涂的东西,也不打点眼色见的,没见着老太太、太太、宝玉还在地上坐着,还不去搀扶起来,将宝玉抬到屋子中,还不去快点下贴请太医来瞧瞧。” 丫头婆子连忙七手八脚的将宝玉抬起,去了屋子中,鸳鸯琥珀搀扶起老太太,薛姨妈和王熙凤将王夫人也扶了起来。有人应了声去请郎中。 贾母狠狠的瞪了一眼贾政,怒道“出去,免得我这个老背晦的碍了你的眼,坏了你事。” 贾政见贾母余气未消,再瞧流着老泪的发妻,又见一群红着眼眶的众人,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行径,在贾母虎视眈眈的眼光下,躬身退出了院子,不敢跟上去。 贾母眼敛下翻,看着地面上粗壮的树枝,斜睨了一眼林玄玉,在琥珀鸳鸯的搀扶下微微颤颤的走了回去。 众人离开后,林玄玉才抬起头来,眉梢微微上扬,脸上却是一脸悲戚的表情,迎上得了信赶过来的邢夫人及一群丫头婆子,邢夫人说道“宝玉就是这个脾性,成日里胡摔海打惯了,怨不得你,估计姑太太也得了消息,怕是在赶来的路上了。” 说完便带着丫头婆子急急的往里赶去。 贾敏带着付嬷嬷初夏、白露及一些老婆子丫鬟过来后,仔仔细细的将林玄玉身上检查了遍,见无大碍,只是溅了些墨汁,方将心放下肚子。 贾敏瞧了一眼不远处脚步忙乱的身影,瞥了一眼从身边经过身形匆匆的太医,对着付嬷嬷说道“妈妈先带大爷回去,免的让小玉儿在家等得心急了。” 说完话,便带着初夏等人去了贾母处。 林玄玉回到院子中,王嬷嬷、范童颜恭四位嬷嬷并着雨蕊、秋枫、雪雁,春鹂等簇拥着黛玉迎了上来,林玄玉见黛玉眸中含泪,珠光点点,香腮挂泪,泪痕斑斑,好不可怜,黛玉见着林玄玉便扑如怀中,抽抽泣泣道“哥哥,你被打了?。” 林玄玉接过秋枫递过来的娟帕帮他眼泪擦干,斜觑了一眼王嬷嬷,王嬷嬷低声说道“刚刚贾府派人过来通知太太,太太得知了消息赶了过去,躺在床上的紫鹃想必是听茬了,便急急的过来跟姑娘请禀去老太太那边过去看看。” 林玄玉心中阴冷的哼了一声,既然你如此惦记贾府,倒不如成全了你心意又何妨,而妹妹这些泪水权当替母亲还了贾家养育之恩了。林玄玉牵着黛玉的小手,哄道“你瞧哥哥好好的,只是写字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墨汁,衣服才变成这样的,哥哥还担心衣冠不整,被妹妹笑话呢。” 黛玉见自家哥哥只脏了些衣服,其他倒是干净整齐,便也止了泪水,偏着脑袋,抿着嘴笑道“哥哥也学着淘气了,平日里那鹦鹉每次扇了我一头灰,哥哥便打趣我,这次倒轮到妹妹来笑话哥哥了。” 林玄玉讨好的笑着“好,妹妹想怎样都取笑哥哥都好,只是别在院子中,哥哥脸皮一向薄的很,怕丢了脸面。” 黛玉听了轻笑不已,心中却有些不喜宝玉,怎的哥哥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没好事,总是被无辜牵连,以后得让哥哥远点他点,心下暗暗打定主意。 林玄玉送黛玉回了房间,陪她闲聊了会,状似无意的打听出今日有哪些人来过院中,同黛玉说了些什么话,便吩咐几位嬷嬷、丫头好生服侍着,回到屋中盥洗去了。 林玄玉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去了刘墉住处。两人也未多闲聊,见天色已晚,贾敏未归,到了晚膳之时,便一同去了黛玉处,陪她吃饭,饭后在院子中散了会步。黛玉喜欢颂词歌赋,刘墉便给她讲解了新颖别致的诗词,让她去慢慢体会其中深意,韵味。 林玄玉见贾敏回来后身形疲倦,便让初夏服侍贾敏去休息,暗中叫了白露过来,将今日在贾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林玄玉听了白露的话后未置一词,便让白露回去,林玄玉抬起头看着对过的刘墉,置之一笑。 刘墉心中咯噔一声,将身体坐的笔直,如标杆,嘴里蹦豆子一样说道“今儿个有个老太太带了个小娃娃拜访琏二奶娘,还听说有位贾大爷来访,宁国府的一位俏公子还去了琏二奶奶处借了一架玻璃炕屏说是明日接待一位要紧的,你说会不会是那位贾大爷呢。” 林玄玉眉毛都未动一下,只微微用手托着下颌,冷厉的眼神扫向刘墉,刘墉急忙道“绝对不是我爱八卦浑听,都是刘晨、刘安两个小子没事干,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哦还有那位贾大爷既是贾雨村贾老爷,就是当年被你一口回绝了做妹妹夫子的那位。” 林玄玉微微眯起双眼,半响悠悠说道“看样子别人是等不及了要出手,有些事情得提前安排了。” 刘墉皱着眉头,有些担忧的说“你不会还想着去边关从军这档子事吧,手握重兵是固然好事,可是伯父伯母妹妹会同意吗?。” 林玄玉一挑眉毛,嘴角微微上翘,漫不经心说道“文不是有你么,反正母亲将你当儿子在养?”。 刘墉慢吞吞说道“可眼下并不是致仕的大好机会,得等上个几年。” 林玄玉冷哼一声“你知的倒多,成日就知道装傻骗刘伯父,要是刘伯父听到你今天的话,不撕烂你的耳朵才怪。” 刘墉嘿嘿一笑“这不是和你在商量么。” 林玄玉懒得搭理他,拍了拍刘墉肩膀,神秘说道“出去走走,或许老天赐良机给我,不论你是真傻也好,假傻也好,这三四年你得呆在我父亲身边,教导黛玉功课。” 刘墉保证道没问题。说话间两人便大踏步向外走去,只带了林贸、林华、刘晨、刘安,及四个暗卫。林玄玉倒不担心贾敏那边,早就做了完全的防范,任何苍蝇蚊子也崩想飞进依梅院。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宝玉啊,为了黛玉妹妹只能委屈了你,做回被孙猴子三打白骨精的白骨精 吧! ☆、第四十三章最新章节皇甫征 夜幕降临,抬头眺望满街皆是灯火通明,街道两边的亭台楼阁五彩缤纷,霓虹灯闪烁,流光溢彩。茶馆、酒楼、栈、当铺令人应接不暇,小贩子的呼喊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端是一副繁华昌盛,辉煌璀璨的景象。 借用刘姥姥的一句来形容则是,终是天子脚下,这长安城中,遍地都是钱。真真金碧辉煌,令人眼花缭乱。 林玄玉、刘墉等人穿过川流不息的人潮,掠过花色人影,越过景色绮丽的钓台楼阁,来到一间三层高,波澜壮阔的酒楼前,门上匾额上着鎏金大字“芙蓉楼。” 阅人无数的小二迎着笑脸走了上来,呆愣片刻,回神热情洋溢的将几人迎了进去。 刘墉四处扫视了一眼,用胳膊推了推林玄玉,压低声音道“这名字看上去有点儿媚,里面的装饰倒是清雅别致,外加有点儿过于富丽堂皇了。” 二楼是雅间,每个雅间之间用雕花山水鱼虫屏风相隔,却丝毫不阻碍每间的视线,两人挑了个靠窗的雅间坐下。林贸、林华、刘安、刘晨被留在一楼喝茶。 刘墉不气的点了些招牌菜些菜,有些嫌弃的看着酒单,对它颇有微词,不满。只见酒单最上方写着“千红一窟”、“万杯同艳”、“群芳髓”下面才是常见的酒名,刘墉心道“这上面的酒名怎的这般奇怪,都是些浓词艳赋。” 刘墉给自己要了壶十年杏花白酒,别看刘墉年纪小,却很贪杯中酒,独自一人时也会饮上那么一两杯。刘墉帮林玄玉点了壶上好的龙井茶。 小二带着笑脸,恭敬的退了下去,准备。林玄玉鄙视的看了一眼刘墉,他们才吃过晚饭没多久,这位就开始饥肠辘辘的,肠子都蠕动着发出声响。刘墉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脸上一红,扰了扰头嘀嘀咕咕“哪有光喝酒不吃菜的道理,重点是我未吃过这里的东西,难免嘴馋,想一饱口腹之欲,我才不是饿死鬼投胎。” 不时小二送上来一碟椒盐花生、一碟凉拌黄瓜、一碟卤水鸡胗、一碟青抄猪肝外加一壶香味馥郁的杏花白酒,一壶幽香四溢的龙井茶,还有几个杯盏搁置在托盘中。 林玄玉拿起茶壶,注入杯盏中,方端起杯盏,只闻一声熟悉的声音“上酒楼为什么一定要吃菜吃饭的,我来喝酒不行么?再说了这是正经酒楼,我怎的就不能来。你到底神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回去。” 刘墉尴尬的左顾右盼,只见贾琏从楼梯处拐了出来,看上有些憔悴,身后跟着贾珠。四人目光相对,贾琏微微错愕,心中暗忖,每次遇见小表弟,准没好事发生,恍恍惚惚间见贾珠优雅自然、气定神闲的上前打招呼,贾琏只得硬着头皮略带几分不情愿的走过去。 伶俐的小二上来加了两张椅子,两幅碗筷,杯盏,端上几个小菜过来。 林玄玉眉角微微上挑戏谑的看了贾珠、贾琏一眼,端着茶盏抿了口,转头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潮,刘墉大口的喝着酒吃着菜,不时和贾琏说着话,几杯酒下肚,贾琏一扫方才疲惫之色,又恢复以往那风度翩翩,巧言善变,善于酒场应酬的风流潇洒模样。贾珠抓了一把椒盐花生,磕着花生,饶有兴味的问道“表弟窗外风景可好看。” 林玄玉头都没回,有些心不在焉却带着明显的揶揄说道“风景好看不要紧,重要的是有戏可看。” 贾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骨节分明的手推了推鼻梁的西洋水晶玻璃眼镜,镜片后折射出一道意味深远的光泽。贾琏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见贾珠嘴角衔着温文尔雅的浅笑,暗觉自个儿神经过于敏感,心下抱怨不过是喝杯酒能怎么的,又有些气结,自己为何如此在乎他想法,索性把心一横,遂即与刘墉畅饮言笑起来。 刘墉不时大大咧咧的招呼几位吃酒,吃菜,喝茶。 忽然林玄玉没头没脑的斜插来了句“你不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吗!只管挑你喜欢的来点,越贵越好也给两个哥哥来点滋补的。”刘墉不敢置信、目瞪口呆的看着林玄玉,确信他对自个儿说的,偏偏有几分些摸不着头脑,匪夷所思。心中腹诽“莫非他是讽刺吃的太多,笑话我不成。” 林玄玉暗暗递了眼色过来,霍然心领神会,刘墉便很豪放,略带些财大气粗的点了一大堆包括贾琏、贾珠喜欢的菜,其中一部分送到楼下给刘安、林贸几人,余下的都让小二送上来。 林玄玉嘴角带着挑魅的勾笑,一双狭长的丹凤双眸,眸光流转,闪过一丝狡黠的意味,伸手从贾珠手中扣了一颗花生,整个人半个身体露在窗台外,扬起手,只见一颗小小的花生粒子从空中划了个抛物线的弧度,向下下落。 芙蓉楼大楼前,站着两位十分显眼的穿着锦衣绣袍的少年,一位面如冠玉,冷眼冷面,一位邪魅俊颜,神采飞扬,他的肩头上蹲着一团雪白毛茸茸的小东西,粉色的小鼻头,正优雅的举起前蹄子洗脸面,两个滴溜溜的黑眼珠子带着不屑,看着笑的肆无忌惮少年。 沈天佑眼角微微抽搐了下,身体稍稍僵硬那么一小会,斜瞥了一眼好友手中的一粒花生米,仰头望上看去,只见林玄玉正爬在窗台上,对着他们两人挑起抹魅惑蛊惑人心的笑容。 沈天佑暗暗懊恼,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等下铁定没好事,看着好友万分碍眼、厚颜无耻的笑容,似乎看见那漫天春花烂漫时节,他在从中笑的风靡场景,心下恶寒不已,打了个冷颤,将脑中画面甩开。他有些不明白,为何好友每次见到这非男非女的妖孽便露出这欠扁的□笑容,虽说他平日行径一直很欠揍,令人不耻,却独独没有每次见到这妖孽时候从里到外都透着股猥琐、下流、卑鄙。 沈天佑不热不冷的催促道“少正,做人要言而有信,你可别忘记欠我的东西”。语气透着股咬牙启齿的味道,沈天佑心中腹诽“都是你招惹那了祸害,才连累我掉了玉佩,竟丝毫未察觉何时不见的,这简直就是人生中一大耻辱。” 少年笑的十分邪恶暧昧,对着林玄玉抛了个媚眼嘀咕道“找东西哪里比的了美人投怀送抱重要。”少年转身一手婆娑着下颌,看着沈天佑,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长叹一口,说道“玉佩丢了只能证明你技不如人,没本事,你要是有我一半的睿智英明,聪明才智也不会落的玉丢不知的下场,我是看在你呆的够蠢的份上,好心替你寻一寻找玉佩,我可没说过一定要陪你去找的话。” 沈天佑见他恬不知耻语带讥讽不关痛痒的说着,心中怒火翻腾,面上仍是雷打不动的冷酷之色,沈天佑眉头微微上跳,仅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低沉的声音,出言嘲讽道“皇甫征,我们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沈天佑斜了一眼皇甫征肩头的雪狐狸,冷哼道“你伟大英明、你足智多谋,请问这个雪狐是怎么来的。” 沈天佑低估了皇甫征厚颜无耻的程度,皇甫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嘻嘻说道“你个呆子懂什么,这是美人送我的定情信物,懂不,这叫情趣,和你丢了玉佩的事不能相提并论,混为一谈的。? 沈天佑见他洋洋得意无,一副理所当然,无可救药的模样,心中深深唾弃了口,和这厮果然无法沟通,黑的能说成白的,亏他好意思说出口,明明就是栽了个跟头,却死不认账。 小雪狐见两人望着它,不屑的摆了摆小尾巴,嗖的一下将皇甫征手上捏的花生夺了过来,丢进嘴里,吧嗒吧嗒的咀嚼着。 皇甫征仇大苦深的瞪了一眼雪狐,伸手掰它的嘴巴,小雪狐吱吱的乱叫,扰了皇甫征几爪子,嗖的一声窜出好远,瞪了一眼皇甫征,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沈天佑望天,彻底无话可说,我绝对不是认识这个被小狐狸嫌弃,丢脸丢到姥姥家的人。 沈天佑回头却见皇甫正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芙蓉楼,郁闷不已,一失足成千古恨,结交了个脸比城墙厚,狡诈无耻的损友,连吐他口水都觉得多余。只得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也跟了进去。 皇甫征和沈天佑上了二楼后,就见林玄玉依靠在窗台上,拿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瞅着他们,一手抚摸着刚刚偷溜走的小雪狐,只见那小狐狸四脚摊开,仰躺在他的怀中,眯着眼睛,十分享受他的抚摸。 林玄玉伸手一指,脸上带着可惜的表情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9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9部分阅读 说道“不好意思满坐了,你们只得去三楼了。” 皇甫征瞧了四下,已是宾朋满座,毫无虚席,人满为患。皇甫征挑着邪魅的笑容挑衅的看了一眼林玄玉,走到林玄玉对面的雅座边,啪的一声,厚厚一叠银票拍到桌子上。正在吃饭喝酒的几人见了飞来横财,眉开眼笑的,点头哈腰的将位置让了出来。 这边的动静引二楼人的注意,不时小声的议论纷纷,却丝毫不影响皇甫征此刻的大好心情。 伙计过来将桌椅整理干净,笑眯眯的报了一溜招牌菜,皇甫征瞧了林玄玉那一桌,嘴角一咧说道“跟他们一样的就好,外加一份豆芽菜,红烧肉炖矮冬瓜。” “好勒,官。”伙计笑呵呵的转身下楼去。没一会儿功夫后小二陆陆续续的将菜肴酒水端了上来。 皇甫征扯着厮邪的笑容夹了块冬瓜,品头论足了番,放进嘴中,津津有味的咬着,好以整暇的对着林玄玉挤眉弄眼。 沈天佑食不知味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口。 林玄玉不以为意的逗弄着怀中乖巧可爱的小雪狐,小雪狐发出满足的声音,林玄玉叫来小二说道“来一份醋溜黄瓜,那黄瓜要切成细长细长,恩”林玄玉手一指皇甫征比划道“就跟那位差不多细长就好了。” 皇甫征不甘示弱说道“小二,再来份乍毛鸡,恩,就跟他头发一样蓬松就好了。” 两人仿佛较上了劲般“来份炖老鸭,就跟他嗓子一样粗豪的” 两人不相上下,互相攀比的点了一大堆,小二左顾右盼的看着两个难伺候的主。 沈天佑举着杯子望着窗外,不置一词,刘墉大喇喇的招呼几人吃菜,贾珠眼中闪烁着别有深意的光泽,贾琏暗暗替林玄玉担心,暗道“那人嚣张跋扈,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货色,还笑的不怀好意。” 小二不带喘气的将他们两人所点的菜名报下去给大厨。 霍然间,正在吃菜的众人,只觉得大楼一震颤动,只听见一声河东狮吼“奶奶的,来大爷这里吃饭,还这么挑剔,不想吃就崩来,都给老子滚出楼去,老子不伺候了。”声音明显是从大楼后方传来。 林玄玉、皇甫征等人面面相觑,只见二楼正在喝酒聊天的人吓的浑身发抖,呈鸟兽般四处散开,一个眨眼睛,二楼就剩下他们二桌子,整个楼层变的空空荡荡的,死一般静寂。 伴随着一声震天怒吼声“他娘的,没看老子在忙着么?想吃饭,就按老子的菜单来,搞那么多名堂来折腾老子,老子倒要瞧瞧是哪个兔崽子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胡乱捣蛋。” 一语未落,一阵脚步声响起,只见一个高马大,双眼冒火的人穿着白袍,脑袋歪歪斜斜的带着厨师帽子的大汉,提着把明晃晃反射出凌厉光芒的菜刀凶狠狠的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一个双眼闪着精光,镶嵌着两颗金色的大门牙翻露在外的掌柜的,身侧的小二低着脑袋劝着“淡定,淡定。” 众人心中不禁同时闪过,厨房里的暴君,这位还真是名符其实,够火爆,想骂就骂,也不看看这是在天子脚下,不凡王孙公子、名门贵族人等。 林玄玉、皇甫征很识相的噤口不言,看着凶巴巴,杀气腾腾提着菜刀走来的如凶鬼般大厨。贾珠将歪着脑袋,十分不服气的贾琏转了过来,不让他去看。刘墉张大嘴巴,筷子上夹的菜也掉了下来。沈天佑望了望天,遇人不淑,吃个饭都不得安生。林玄玉怀中的小雪狐,瞪了一眼打扰了他的大厨,翻过身体趴在林玄玉怀中,将小屁屁对着来人。 大汉上来后面露凶光,双眼一扫,用力往离他最近的桌子砍去,怒道“是哪个兔崽子刁难老子的,快说。” 众人只见那菜刀深深的陷进桌子中,从中间裂开一条明显的沟壑,整座大楼都似乎摇摇欲坠。林玄玉抚摸着怀中的小雪狐,嘴角微微翘起,抿嘴不语。 皇甫征眼中闪过凌厉的光泽,扬起魅邪的笑容,笑而不语。其他几人见状,扶额望天。 大汉见没人搭话,双眼一横,似乎要将几人碎尸万段,嚓的一声将菜刀拔了出来,骂道“ 娘的,快说,老子没时间和你们磨叽。” 林玄玉踢了一脚刘墉,刘墉立马陪着笑说道“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只是听闻芙蓉楼内有位神厨,一路慕名而来,神厨您做的菜肴真乃人间极品,让人流连忘返。” 刘墉边说边起身招呼道“好了,我们也吃饱喝足了,该是回家的时候了,走走。” 贾珠催促着满脸怒容的贾瑞快点儿走,林玄玉抱着小雪狐慢悠悠的从大厨身边经过,漫不经心对着皇甫征说道“明儿我再请你来这里吃饭。” 一盏茶功夫后,站在巷口的沈天佑幸灾乐祸对着皇甫征说道“你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讨苦吃。” 皇甫征充耳不闻,一手托着下颌,自言自语道“你不觉得这一切很有趣么,你说到底谁是谁的猎物呢。” 就好比本以为会上演震撼的一幕,结果却草草收场,处处透着诡异。 沈天佑心中暗暗揣度,自打和那家伙第一次见面后好友身边多了个狐狸,第二次见面狐狸溜了,又莫名其妙得罪厨师,陪了一笔银钱,显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暗中操控了这一切,这一次还特意弄出雷声大雨点小阵势,引起他们注意,显而易见那个家伙故意这样做的。 皇甫征、沈天佑相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脑袋,向芙蓉楼的后巷子深处里走去,只见林玄玉嘴角微微弯起,依靠在墙角边,手里抱着雪狐,一人一狐笑看两人。 林玄玉云淡风轻对两人一笑,伸手轻轻敲了敲墙角上一块青砖,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一个仅容一人的密门呈现眼前,门下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洞,墙壁上高悬着长明灯,洞口直通地底,还有台阶,林玄玉对着两条一扬眉,率先迈过去,沈天佑、皇甫征凝视一眼,跟进。 皇甫征和沈天佑两人瞥了一眼闭合的密门,林玄玉划开火折子,脚尖轻点地面,跃起将长明灯点燃,轻盈飘落地面。皇甫征眼角一挑,沈天佑眼神深邃了几分,互视一眼,眼中同样闪过深不可测的神色。 皇甫征嘴角扬起魅肆的笑容,暧昧的眼神在林玄玉的身体上来回穿梭,说道“美人,你知道我心思的,眼下你一个,我们两人,你就一点儿不担心我会将你掀翻在地,覆雨翻云,缠绵一番,如若你不从,我可是会先j后杀的喔。” 林玄玉轻启贝齿回道“堂堂九皇子皇甫征会做出这种令天下人耻笑的小人行径么。” 沈天佑微微一愣,冷酷无波的脸色似乎有那么一霎那间松动,转而恢复如常。 皇甫征眼中掠过道冷厉的光泽,面上却笑的十分猥琐,逼近林玄玉,与林玄玉面对面,伸舌舔了舔唇,伸手抚向林玄玉近在咫尺的娇颜,说道“既然你都知晓本皇子的身份了,那么你就应该识相点从了本皇子,不是么?。” 林玄玉似笑非笑的看着皇甫征,说时快那时快,就在皇甫征的手欲靠近林玄玉的脸颊的时候,怀中的小雪狐嗖的窜出来,对着皇甫征龇牙咧嘴,扬起小蹄子,对着皇甫征的伸过来的手,不气吱吱的咬了口,皇甫征瞧了瞧手上留着口水的笑笑口齿印,缩回来了,嘀咕道“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是大爷花了银子买回来的,怎么胳膊是往外拐的。” 沈天佑嘴角微微抽搐,瞪了一眼皇甫征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这个小狐狸,眼下这个状况可不一般,不仅身份被识破,而且这个家伙似乎胸有成足,他们两个不会对他不利。 皇甫征也不怕沈天佑瞪,依然没个正经的笑嘻嘻,将手伸到林玄玉眼前,说道“你要胸没胸,要臀没臀的,说真的,身材真不对爷的胃口,就脸蛋还凑合点,罢了,罢了,大爷我牺牲点,就让你咬上一口如何,总比那小家伙有力道点。” 林玄玉轻轻将面前的手推开,不为所动说道“看来九皇子是没诚心和我详谈了,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是恭送九皇子出去吧。” 皇甫征敛起一惯的肆无忌惮的笑容,眸色转暗,整个人陡然间散发着犹如寒冬腊月般冷冽的气息,透着股尊贵无比,浑然天成的上位者威严,嘴角一勾说道“难道林公子没公子听过一句,请神容易,送神难么,既然识破本皇子身份,胆敢冒犯本皇子名讳,该当何罪?” 沈天佑身躯微微一震,打从认识他起,对他那喜怒无常的脾性已是司空见惯,从未见过如此的他,在摇曳的烛光下,他的脸色透着冰寒彻骨、致人死地的冷笑。沈天佑暗暗一惊,这林公子莫非就是父亲口中世伯的儿子? 空气中透着令人窒息的气息,三人互相凝视,眼中都是幽深而有深邃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九爷好听点!四爷嘛又穿到清朝么?六爷八爷。。。。感觉都没老九顺眼点呢,纠结啊! ☆、第四十四章 最新章节 密室内静的落针可闻,一向调笑无度,嘴角含着如蜜的笑容的人,顷刻间变为双眸冷厉,双眉冷凝,霸气外露,犹如从冰天雪地间行来,带着彻骨战栗,胆寒冷气,席卷着危险的气息。 沈天佑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如以往,手心却冒出了些微冷汗。 沉默、沉默、窒息的死一般的静寂。 令沈天佑惊讶的是,率先打破寒潭凝霜气氛是那个小人儿。 只见他嘴角弯起抹好看的弧度,笑容在那张倾国倾城,艳若桃李的脸上慢慢绽放,动人心魂,带着股暖阳。林玄玉将怀中瑟瑟发抖的小雪狐拧了出来,伸手握住小雪狐的蹄子,递到皇甫征面前,恍如未觉此刻氛围般,轻描淡写说道“给你摸一下,很软的。” 皇甫征仿佛被蛊惑了般伸手摸向那软软的蹄子,耀如星辰的双眸却紧紧的盯着林玄那伸过来冰肌玉骨般的手指。 没人了解皇甫征心中此时震撼,还有那一丝猜不明,说不透的复杂情绪,他看着面前精致夺目,眩晕心神的小人儿,或许他只需要轻轻挥挥手指,片刻间就能将他撕成碎片,要了他的小命。可以想到如厮动人的小人儿在自己面前消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掠过一阵刺痛。 说不清那是何种感觉,皇甫征也懒得去揣摩此刻那复杂烦乱的情绪,看着面前的傲然风骨,暗香绽放,魅惑至极的小人儿,仿佛能洗涤心灵深处那抹暗黑,皇甫征心中想着,便笑了出来,又恢复那悦耳笑声不断、嬉皮笑脸的模样。 沈天佑惊诧的看着面前云淡风轻轻易化解危机的空谷幽兰的小人儿,扶额无语,又瞥了一眼阴雨密布刹那转晴的好友,心中大呼奇迹,心下却夹着一丝欣奇,想看看面前的小人儿还会带给他们多少震撼、震惊。 林玄玉将有些不情愿的小雪狐的蹄子收了回来,慢慢的抚摸着它,在前方带路。 迂迂回回走过一段深邃的通道,林玄玉旋转开墙壁上凸起的小凹巢,沈天佑、皇甫征面面相觑看着眼前馥郁芬香,酒香四溢的的酒窖。 林玄玉嘴角微勾说道“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在下略备薄酒,先喝上两杯可好。?” 林玄玉躬身做邀请的姿势。 皇甫征、沈天佑迈步进入珍藏破丰、酒香醇厚的酒窖。 皇甫征嘴角挑起肆邪的笑容,抱过一坛尘封的古井贡酒,拍开泥封,震碎了封帛,空气中弥漫着香醇如幽兰般的酒香,皇甫征笑道“想不到林公子这里竟然有千古佳酿,怕是皇宫大内也寻不出如此琼浆玉液。” 林玄玉提溜着小雪狐,请两人坐下,小雪狐蹦出林玄玉的怀中,吱吱的叫了几声,窜到皇甫征的肩头,用小蹄子勾了勾酒坛。 皇甫征挑衅巡视着林玄玉那副小身板“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林公子是否有胆量陪我们两位畅饮。” 林玄玉无所谓的笑了笑“有志不在年高,更何况饮酒呼。” 沈天佑看了看互不相让,对视的两人,无奈的接过皇甫征手中的酒坛,拿起海碗倒了三大杯,又倒了半碗给那跃跃欲试的小酒鬼雪狐。 小雪狐也不管三人,从皇甫征的箭头跳到案几上,用小蹄子抱着海碗边缘,扎进酒中,舔了起来。 皇甫征仰天长笑,端起海碗,三人碰杯同饮。 古人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三人高谈阔论,喝的带出几分酒意,亦真亦假,未有人知之时,皇甫征半眯着惺忪的双眸说道“有酒无琴助兴且不有失风雅。”余光却瞥过案几一旁摆放着古琴。 林玄玉放下手中酒碗,摸了摸喝的东倒西歪,摊在桌子上的小雪狐,小东西发出几声舒服的声音,林玄玉走到旁边的琴案坐下。 林玄玉取过案几上的娟帕动作轻柔而又舒缓的将古琴擦拭了遍,抬头对上皇甫征的视线,笑而不语,轻轻挑拨琴弦。 跌宕起伏、张弛有度、阴阳顿挫的琴音倾泻而出,是一首熟悉耳熟能详的曲调十面埋伏。 初始的节奏轻柔而有婉转令人不由自主放松心情,皇甫征慵懒着身体,屈起手指,随着韵律的节奏敲击着桌脚,眯着双眼看着眼前赏心悦目的一幕。 一向冷酷无情的沈天佑也不由得轻轻和着音乐用手指敲击着海碗边缘,小雪狐摇头摆尾的在案几上翻滚着。 琴音陡然急剧而下,气势变得激昂雄烈起来,众人仿佛身临其境,回到那硝烟战火,群雄争鹿,争霸天下的金戈铁马年代,经历那两军对垒,擂鼓三通,人声鼎沸、万炮齐鸣,铁骑奔驰壮观场面。 皇甫征眼神凌厉的看着林玄玉,眼神锐利而又深邃。 林玄玉阖起双眸,仿佛未曾注意到那欲刺穿自己的视线,拨弄琴弦,琴音着透着杀机,天地云暗,秋风萧瑟,凄清的月光黯然失色,只有星星眨着狡黠的眼睛,窥视着静夜下潜伏的深藏杀机。 远古的战场传来厮杀声,雄兵百万席卷而来,雷霆万钧,铁骑纵横天下,突然凄厉悲壮暗哑如同呜咽的琴音传来,绝望而又感伤,苍凉的琴音直入骨髓。 皇甫征突然拍案而起,眼中闪过肃然萧杀之气,大步走到林玄玉身边,冰冷的目光直视林玄玉。 小雪狐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嗖的一声窜到林玄玉怀中,颤抖着身体,吱吱的唤着。 沈天佑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玄玉。 林玄玉嫣然一笑,不为其惊,诡异的气氛下,刹那间如同潺潺流水般清越悠扬的琴音响起,仿佛斜风细雨,清润大地,热情洋溢、欢快愉悦的琴音化过几人心头,一曲高山流水随之飘扬。 一曲余音绕梁、回味无穷的琴音戛然而止。 林玄玉将怀中的小雪狐拧了出来,放在琴案上,仰头笑道“献丑了,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皇甫征压低身体,逼近林玄玉,两人只见距离瞬间拉近,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皇甫征挑起林玄玉的下颌,近的连他那细长而有卷翘的睫毛都清晰可见,犹如情人间低喃的声音响起“本皇子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但是你也太低估了本皇子,难道你想借几坛好酒,一手好琴就妄想打动本皇子么?”皇甫征手指婆娑着那光洁的下颌,俊脸逼近林玄玉的脸颊,挑剔的看了一眼林玄玉的身体,魅邪的笑容扬起,吐息温润的喷在林玄玉的唇边“本皇子许久未尝荤腥了,你这张花容月貌倒是合本皇子的胃口,如果你肯舍得这张皮相,让本皇子一尝滋味,感受下本皇子雄伟之风,说不定本皇子看在你伺候好的份上,开心之下,会和你真心相谈一场,也未可知。” 沈天佑将目移开,白皙的耳朵染起了红云,虚掩着轻轻咳嗽了下,心中腹诽,这小子到底给朋友种了什么蛊惑,竟在有人在场的情况下与人卿卿我我起来,还说起如此不三不四的浑话。 原来从沈天佑的角度看去,那两人面贴着面,皇甫征痴迷而又深情的看着林玄玉,然后吻着上那殷红如花的红唇。 林玄玉斜觑了一眼沈天佑,知晓他肯定是误会了他们两人。 林玄玉镇定的将皇甫征的手从下颌上移开,稍稍拉开两人距离说道“皮相不过是外在的东西,我想凭九皇子阅人无数的眼光不会过于在乎肤浅的表面,在下手中倒有一样令九皇子感兴趣的东西,不知九皇子有兴趣否,随在下去看上一番。”林玄玉眉头一挑“或许应该九皇子没那个胆量去看也说不定呢。” 皇甫征听了,眉头挑起,一双桃花眸半眯,顺势将手拿开,饶有兴趣的说道“哦,你又怎么那么肯定我会对你的皮禳不感兴趣,本皇子花名在外,在京城中如雷贯耳,你应该有所耳闻才是呢,难道是你过于孤陋寡闻了,不知本皇子事迹,本皇子今日闲情大好,不如花点时间给你讲解一番,你就会体味那是否是空|岤来风。” 林玄玉耸耸肩,摇了摇头说道“九皇子也无须拐弯抹角的试探我,我是一片诚心的邀请两位,讹传可不可信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重点则是能不能宾主尽欢。” 沈天佑心中听了林玄玉的话后,心中暗道“你这也叫邀请,分明就是捉弄,布置好了局,让我们钻进来的或许亦或许此子绝非池中物”。 沈天佑斜睨了一眼皇甫征,眼神深邃了几分。 皇甫征双手一摊说道“那就麻烦林公子带路让我们去见识一下那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但是有言在先,如果林公子的东西没能如愿的让本皇子心动,本皇子到时候会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也不一定喔。”皇甫征色咪咪的扫视了一眼林玄玉。 林玄玉起身将琴案上的小雪狐抱起,微微躬着身体说道“请。” 说完在前方带路,脚轻轻跺了下地面,只见前方一扇青石大门,赫然呈现眼前,林玄玉扭转了石门上的凹巢,石门向两边打开。 皇甫征和沈天佑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出疑惑,这里机关重重,捉摸不透。 石门打开后,几人拾阶而下,墙壁两边是一排排点燃的长明灯,烛火摇曳,两边的墙壁在灯光的映射下一览无遗,上面遍布着一个一个的形状各异的洞孔,内藏玄机。 行了一段路后,林玄玉停了下来,抱着小雪狐回头朝两人望去,绕是镇定的皇甫征和沈天佑也不禁有那么一瞬间愣神。 只见台阶的前方是一间宽敞房间,房间内遍地都是明晃晃、光彩夺目的金银珠宝、珍珠翡翠玛瑙让人不禁想道天朝的珠宝是不是都被搬空,堆放在这里,鼻耳间充斥着金子的问道。让皇甫征、沈天佑惊讶的不是那奇珍异宝,而是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排排由纯金打造的明光耀眼的价值连城的光明铠甲,目测下来起码有几百件。 试想下,战场上几百人同时穿上这些光明铠甲,是何等的壮观,奢侈华丽,在阳光的照射下,不说对过的敌军,就连同阵营的士兵都得红了眼睛。 林玄玉瞧了一个眨眼间回过神来的不为蝇头小利而迷惑的两人,心中也暗暗佩服两人心思坚定,笑道“这只是一部分,如若两位有兴趣的话,我们不防小坐片刻,喝碗茶水,去去酒气。” 林玄玉带着两人回到原先房间,房间被早已备好了茶水,林玄玉将熟睡的小雪狐搁置一边的榻上。 三人入坐后,林玄玉婆娑着杯盏的边缘,看着杯中上下浮沉的茶叶,说道“九皇子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皇甫征坐没坐相吊儿郎当的说道“你我都不是行商之人,何谈合作而言。”心中却在思索着,这满屋的金银珠宝如何会是一个小孩子弄的到手的。 沈天佑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思的看着林玄玉。 林玄玉毫不避讳任两人打量,说道“你们也不必绞尽脑汁的猜测这些钱财的来路,它们都是我通过正当手段得来的,和我的家族并无任何关系,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你们所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林玄玉心中一点不担忧那两人恼火,也未多加掩饰他的目的,眼下京中形势晦暗不明,当今圣上年迈昏聩,底下皇子众多,而皇帝的宝座却独独一个,明争暗斗,互相排挤、暗杀陷害从未间歇过,党羽营私,互相勾结、落井下社,手段层出不穷,各方势力也慢慢浮现水面。 一将成万古枯,皇帝宝座下皆是白骨森森堆砌。 自古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林家被卷入这场阴谋中,大丈夫立于天地间,须得懂的担当,承担责任,林玄玉自然要想好完全之策保护家中老小。 而面前这位九皇子就是最好的选择,林玄玉记得中的下位君主是皇甫征的同胞兄弟三皇子皇甫轩,现今的太子将来下场可谓惨淡,饮恨黄泉路。 只要取得眼前这位的信任,后面的一切皆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发生。 当年贾敏被下毒之事,林玄玉暗中早已查探清楚幕后黑手,他可以不畏惧贾家、薛家、史家,独独不能不将王家放在眼里,王家家主王子腾手握重兵,身要职,不容小觑。 既然是必然趋势,林玄玉自然是愿意赌上一把,拿出全部资产势力支持九皇子、三皇子竞争宝座,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林玄玉亦不催促两人,浅浅的啜饮着杯盏中的茶水。 皇甫征一手撑着下颌,一手屈着在桌子面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歪着脑袋瞅着林玄玉,此刻就是皇甫征也不得不对眼前这位姿容艳丽的小人儿另眼相看,他就仿佛是天生的商业王国主宰般,全身散发着老谋深算,精明精悍,令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面对。 皇甫征身在皇家,大小就生活在权力争夺,名利财富的漩涡中,暗杀陷害打小就是家常便饭,出身寒微母亲为了兄弟两人安危甘冷宫,哥哥为了自个儿更是忍辱负重,锋芒内敛,韬光养晦,装聋作哑,整日被被人讥笑嘲讽。而这一切的源头皆是那高高在上的帝位。 皇甫征记忆深处两人第一次见面亦是自己被追杀之时,当时自己刚刚跟师傅习武没多久,随母亲去扬州还愿,身边侍卫被人收买背叛,欲除自己而后快,慌忙之中躲进禅房内,从而发生当年的一幕。 皇甫征伸手抚摸着手指上淡淡的齿痕,心绪不知道飘向何方,刻骨铭心美好的记忆只能深埋内心深处,现实却是充满互惠互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眼前的惊艳夺目的小人儿犹如一幅画般美丽,令人迷醉,沉浮,很好的掩饰了他善于工于心计、别有用心,懂得运筹帷幄、懂得利用身边各种砝码的带着致命之毒的危险。 一丝苦涩涌上心头,皇甫征也不懂那是何种滋味,只觉的苦到胆寒,直到许多年以后,皇甫征才知晓此刻的心境竟是透着股失望,曾经美好的回忆就犹如一场浮华的美梦般,伸手轻触,转眼即逝,却也暗庆自己当时选择了与他合作,不然就没有那独的属于自己相伴一生的小人儿。 利用人,与被人利用,两者差异很大,皇甫征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拂袖而去,在见到小人儿嘴角那一抹淡然绮丽的笑容,心中生出一丝不舍情绪,顷刻间又恢复高高在上,玩世不恭的模样,笑道“九牛一毛就已是如此令人大开眼界,与其说对林公子口中合作感兴趣,倒不如说是我对你这个人更感兴趣,所以本皇子十分有耐心听听林公子可中的合作到底是指什么。” 沈天佑有些担心的看着好友,刚刚好友那一刹那间消失的沧桑狠戾被自己捕捉在目,抬头看了一眼林玄玉,不禁深深佩服欣赏他的过人胆量,只身前来与他们两人相见,如若不是做好完全的退身之策,也不会有此胆量将密室内的秘密展现两人眼前,手段虽是光明磊落,却终究难逃利用二字,好友却是最痛恨被人利用的,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不管以后结果会如何,可惜的终究是不能成为好友的知音良友,最多只能说是互相利用。 沈天佑也知晓如果多了林玄玉这个助力,对好友的计划来说那就是犹如如虎添翼,双翼生风,好处自然是不在话下。 且不去沈天佑心中一番感慨,林玄玉抬起头,微微一笑说道“三击掌为誓,我自会倾尽全力助你,前提是你得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皇甫征挑眉,示意林玄玉接下去。 林玄玉轻笑“同意我跟你们去沙漠边疆。” 皇甫征微微一怔,了然的伸手与林玄玉击掌,清脆的三声在密室内响起,颜色分明的双掌在空中会和。 直到许多年以后,沈天佑都不禁感叹,命运就是如此奇特,充满着传奇色彩,在你以为峰回路转疑无路之时,下一步却是柳暗花明, 端是没好的结局。 皇甫征看着面前轻启唇角,一开一合的小人儿,敛下眸子中的神色,拍开三坛古井贡酒封泥,三人举坛对饮。 酒不醉人人自醉,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夜深风起月落,皇甫征、沈天佑目送着林玄玉那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抬头望天,或许不久后就是风起云涌、天地变色之初始。 作者有话要说:(o)/,哎呀终于要长大了!下一章就成年了,哎拖了好久了! ☆、第四十五章 秦可卿魂归 烛火摇曳,灯光忽明忽暗,空气内弥散着淡淡的香气,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在重重帷幔的阻隔下依旧看不清房内的情景,房间内隐隐约约传来悉悉索索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那令人耳赤面红、心脉膨胀的撞击声,伴随着兹兹的水泽声。 月下柳梢,时光交替,房间内那旖旎春意的呻吟声才慢慢平息下来。 贾珠将累的迷迷糊糊的贾琏圈在怀中,用脚勾起掉落地面的锦被,盖在两人身上,遮住那旁边那具吻痕遍布,让人遐想翩翩的身体。 贾珠一边把玩着贾琏的一缕黑发,锦被下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按揉着贾琏酸软的腰际,或许是贾珠揉捏的手法很到位很舒服,朦朦胧胧的贾琏发出跟小猫咪一样的哼哼声,紧紧挨着贾珠的身体。 贾珠长叹了口气,看了看睡的香甜的贾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贾琏靠着,婆娑着眼前白玉无瑕俊美的脸颊,贾珠凝着眉头,想着事情。 自打顽童大闹学堂后,已过去一段时日,这期间却发生了应接不暇接,踵而来的事情。 金荣一家子被贾母喝令不许再踏足荣国府,吩咐王熙凤、尤氏、薛蟠不许资助他们全家,金荣落了个无处求学的下场,就连一向深得王熙凤、尤氏欢心的不时得到救济的贾璜一家也被牵连,无法度日。 天有不测风云,一道圣旨突至,姑父林如海匆忙之下携了一家老小回去扬州继任巡盐御史一职。虽说未遭贬职,却也升迁无望,未能如贾母之愿,留在京城任职。令人措手不及的是在姑父林如海回扬州前一天,表弟林玄玉被宣旨宫中,做了九皇子伴读,不知羡煞多少人,眼红嫉妒的。 有些人则是幸灾乐祸,拍手称快,谁人不知那九皇子声名狼藉,花名在外,风流成性,府中歌舞伎、娈宠满园,这名义上是伴读,暗地里谁人不晓那些腌臜勾当,怕终是难逃沦落九皇子的娈宠玩物的悲惨下场。 有些人则是痛惜哀叹连连,长吁短叹,可惜了那么一个倾国倾城、精致无双的小人儿,落入虎|岤,难逃魔爪。 人有旦夕福祸,九皇子不慎言语冒犯了太子殿下,当今圣上下旨,将他发配边疆,驻守边关,身为伴读的林玄玉不得不跟随九皇子去了那九死一生、性命岌岌可危、硝烟不断的战火纷飞之地,生死难测,是否会如星陨落无人可知晓。 聪明的人却从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远离萧杀,做好明哲保身的准备。敏锐的贾珠自然知晓这一切是只个开端而已,不久汹涌的暗潮会劈天盖地而来,心中盘算着如何从这暗流涌动的漩涡出逃脱。 贾珠揉了揉额角,眼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光泽,他可不想做什么力挽狂澜、野心勃勃的事情,愚忠于谁,搀和明争暗斗的斗争中,名和利固然是个好东西,他也不讨厌,可是眼下他找到了最值得珍惜的人,只要保护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平安即可,其他对他来说都犹如水中月,镜中花般虚渺。 贾珠嘴角掀起抹温柔的笑容,捏了把贾琏的腰侧,贾琏咕嘟了句“别再来什么花样了”贾珠满意的看着贾琏十分自觉向他这边靠拢过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三击掌,密室定天下,一击掌,春风得意遇知音,古井贡酒美名扬天朝,二击掌,报国安邦志慷慨,建功立业展雄才,三击掌,忠肝义胆,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 金兰未普,缘分天定,情谊堪比桃园义, 一马单枪,一袭征袍,英风锐气敌胆寒。 长矛在手,刀剑生辉,金戈铁马动山河。 西北沙漠,烈火弥城,黄沙狼骑舞征烟。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风雨博望刀剑啸, 烽烟过处,佳人回眸,霸业宏图枯万骨。 奉天承运,班师回朝,名扬满朝震天下。 六年过去,物是人非,别处暂且不表,先来说说贾府。 太皇退位,新皇登基,义忠老亲王失势,一病归西。诸事接踵而至,贾母孙媳妇中最得意之人秦可卿突得顽疾,郁郁寡欢,宁荣两府,皆焦心不已,殷勤照顾,延请名医,开方喂药,终是任凭神仙也罢,治得病治不得命,于宁国府太爷贾敬生辰之后,香消玉损,魂归太虚幻境。贾宝玉得知噩耗,急火攻心,口吐鲜血,惊魂贾母。 贾珍一面吩咐去请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三日后开丧送讣闻。 那贾敬闻得长孙媳死了,因自为早晚就要飞升,如何肯又回家染了红尘,将前功尽弃呢,因此并不在意,只凭贾珍料理。 当下正值贾珍之妻尤氏身体微恙病倒,贾珍由于悲痛过度,也有些病症在身,唯恐内宅怠慢来,在贾宝玉的建议下,征得贾母、王夫人、邢夫人意见,邀请了办事越发老练的王熙凤帮忙。 王熙凤素日最喜揽事办,好卖弄才干, 凤姐见如此,心中已活了几分,十分欢喜,寻问过王夫人便一口应承了下来,做事并不偷安推托,恐落人褒贬,因此日夜不暇,筹划得十分的整肃于是合族上下无不称叹者。 到了送殡之日,镇国公、理国公、治国公缮国公诰命亡故,故其孙石光珠守孝不曾来得,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西北未归也不曾得来,这六家与宁荣二家,便是当日所称“八公”。南安郡王、西宁郡王等四王亲自前或派了子弟前来送殡,连家下大小轿车辆,不下百余十乘连前面各色执事,陈设,百耍,浩浩荡荡,一带摆三四里远。 走不多时,路旁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祭:东平王府、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北静郡王的祭棚依次排列,原来这四王,当日惟北静王功高,及今子孙犹袭王爵,名唤水溶。 一时只见宁府大殡浩浩荡荡,压地银山一般从北而至早有宁府开路传事人看见,连忙回去报与贾珍。 贾珍急命前面驻扎,同贾赦贾政三人连忙迎来,以国礼相见。侍卫打起轿帘,水溶在轿内欠身含笑答礼,仍以世交称呼接待,并不妄自尊大。 贾珍道:“犬妇之丧,累蒙郡驾下临,荫生辈何以克当。”水溶笑道:“世交之谊,何出此言。”遂回头命长府官主祭代奠。贾赦等一旁还礼毕,复身又来谢恩。 水溶嘴角抿笑,十分谦逊,因问贾政道:“那一位是衔宝而诞者几次要见一见,都为杂冗所阻,想今日是来的,何不请来一会。〃 贾政听说,忙回去,急命宝玉脱去孝服,领他前来。 贾宝玉素日就曾听得父兄亲友人等说闲话时,赞水溶是个贤王,虽未弱冠,却才貌双全,风流潇洒,每不以官俗国体所缚。每思相会,只是父亲拘束严密,无由得会,今见反来叫他,自是欢喜。一面走,一面早瞥见那水溶坐在轿内,好个仪表人材,翩翩风雅,有霁月之风光。 近看之下,只见北静王水溶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ネ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气质美如兰,皎光若春风,贾宝玉痴了小半日,心中暗道“天下竟有这等人物!如今看来,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若是能与之耳鬓交接,就是少了十年阳寿亦是愿意,即便就是立刻死去也无憾了。” 贾宝玉稳了稳心神,连忙上前参见。 水溶连忙从轿内伸出手来挽住。只见贾宝玉戴着束发银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着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端是生的冰清玉润,赏心悦目。 水溶眼中化过一道深意,笑道:“名不虚传,果然如‘宝’似‘玉’。 水溶挽着贾宝玉的手问道:“衔的那宝贝在那里,可否一观。” 宝玉见问,连忙从衣内取了递与过去。 水溶细细的看了,又念了那上头的字,莫失莫忘 ,仙寿恒昌嘴角含笑问道:“灵验否” 贾政忙恭敬的答道:“虽如此说,只是未曾试过。 水溶一面极口称奇道异,一面理好彩绦,亲自与宝玉带上,又携手问宝玉几岁,读何。贾宝玉一一的答应。 水溶见他语言清楚,谈吐有致,赞道“令郎真乃龙驹凤雏,非小王在世翁前唐突,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未可量也。 贾政忙陪笑道:“犬子岂敢谬承金奖赖蕃郡余祯,果如是言,亦荫生辈之幸矣。” 水溶置之一笑,将腕上一串念珠卸了下来,递与宝玉道:“今日初会,仓促竟无敬贺之物,此是前日圣上亲赐,香念珠一串,乃是西域王进宫朝贺礼品,权为贺敬之礼。” 贾宝玉也关注水溶口中的西域王什么的,只顾盯着水溶那白皙的手指,不觉动了羡慕之心,暗暗想道:“这个修长如玉的手指要是长在秦钟身上,或者还得摸一摸,偏生长在他身上。”面上微微一红,连忙接了,回身奉与贾政。 贾政与宝玉一齐谢过,辞别水溶。 水溶婆娑着光洁的下颌,抿唇浅笑,目视着随着浩浩荡荡队伍北上的一辆马车后边搭着鞍笼的白色马匹。水溶侧过身体,漫不经心对着身边的长府官说道“哎呀,本王一不小心忘记了圣上嘱咐的事情了,你前去将西北大军班师回朝的喜事告诉贾府,逝者已登仙界,非碌碌你我尘寰中之人也,人总不能活在悲伤中,冲冲喜气也好。” 长府官应了声,欲翻身上马追去,水溶遥手一指说道“你骑这匹马去。” 长府官看了看水溶手指那匹瘦弱不堪,不堪负重的老马,不敢多置一词,上前牵着老马,瞥了几眼,生怕压坏了老马,只得牵着老马慢慢行走。 水溶踏进轿中,回府而去。 贾府送殡到晌午大错时方散尽了只有几个亲戚是至近的,等做过三日安灵道场方去。 宝玉乍到郊外,那里肯回去,只要跟凤姐住着,在馒头庵下榻。王夫人无法,只得交与凤姐便与邢夫人回去向贾母回报一路见闻。 一日无话,次日贾母王夫人便打发了人来看宝玉,又命多穿两件衣服,无事宁可回去。 王熙凤心中惦记着馒头庵净虚老尼所托之事,再加上宝玉那里不肯回去,又有秦钟恋着智能,调唆宝玉求凤姐再住一天,几相下来,住了几日,方才回到贾府。 却说那长府官牵着老马,赶到铁槛寺时,天色大晚,宾已尽数散去,只听的女眷栖息馒头庵,只得恹恹的回去北静王府复命。 水溶笑了笑说道“无碍,冲撞了女眷总是不大礼貌的,你也累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0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0部分阅读 了一天了,歇上两日。滋事体大,是举国欢庆之喜事,待你身体舒坦了,再去贾府报喜也不迟。” 长府官低垂着脑袋,心中腹诽“王爷您是让我溜马呢,还是让马溜我呢,耍着我玩呢?两天后的事情,你让我今日牵着老马蹦跶一天干嘛,只不过是在你圣上品茗手谈的时候,不小心瞧了那么一眼而已,恰好王爷当时输了局,正耍赖毁棋。王爷您至于这样戏耍折腾我么,都快去了半条命了。” 水溶垂着眼睑,斜觑着敢怒不敢言的长府官,吩咐他退了下去。 水溶看着他寂寥疲惫不堪的身体,嘴角微微上翘,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了一天的三国演义,看到常山赵子龙,于百万军马中单枪匹马,突重围那一幕,热血沸腾,真真乃豪杰英雄。 哎,我的小包子也要长成这样的豪杰之士了,(__) 嘻嘻…… ☆、第四十六章 最新章节 第四十六章最新章节 却说王熙凤、贾宝玉等人回到贾府后,见过众人后,贾宝玉命人收拾了外书房,约定与秦钟读夜书偏那秦钟秉赋最弱,因在郊外受了些风霜,未免失于调养,回来时便咳嗽伤风,懒进饮食,大有不胜之状,遂不敢出门,只在家中养息宝玉便扫了兴头,只得付于无可奈何,且自静候大愈时再约。 闲来无事,无精打采的贾宝玉晃出了房门,在回廊下逗了会雀儿,出了院门,因想起近日薛宝钗在家养病,未去亲候,意欲去望他一望,便转去梨香院。 贾宝玉见过薛姨妈后,便去了里间与薛宝钗说着话,略小坐了会,外面有人回话道“袭人姐姐来了。” 却说袭人进来后,见贾宝玉挨着薛宝钗正浑说着什么丸药这么好闻好姐姐,给我一丸尝尝的话,心中不喜,面上去不露分毫,福了福身体,说道“快回去穿衣服,老爷叫你呢。” 贾宝玉一听好似打了个焦雷,登时扫兴,脸上转了颜色,也顾不得别的,辞别了薛姨妈、薛宝钗,疾忙回来穿衣服,先去里间见了贾母。 贾宝玉便拉着贾母扭的好似扭股儿糖的,杀死不敢去。 贾母也得了信,只得安慰他道:“好宝贝,你只管去,有我呢,他不敢委屈了你,况且你又得了北静王赏赐,他且不过吩咐你几句,不教你在里头淘气他说什么,你只好生答应着就是了。” 贾母一面安慰,一面唤了两个老嬷嬷来,吩咐“好生带了宝玉去,别叫他老子唬着他。” 老嬷嬷应了声。 贾宝玉只得前去,一步挪不了三寸,蹭到了前厅。耳闻里间不时有笑声传来,夹着北静王什么的,心顿时放了几分,喜不自禁,迈步进去。 贾宝玉作揖行礼后,恭敬的站在一侧。 北静王府长府官见了贾宝玉后笑道“王爷说了,小公子得了空,可去王府略略走动,叙叙世情。” 贾宝玉应了声后,少不得寒暄一番。 长府官对着贾政笑道“令郎果真一表人才,还是老大人教导有方,王爷交代下官办的事已妥当了,下官还得回去复命,不便久留。” 贾政陪着笑,又吩咐人打了赏钱,并着贾宝玉将人送出府去。 贾政一举目,见宝玉站在跟前,神彩飘逸,秀色夺人,又想起上次责打宝玉一事,不免有几分愧疚,把素日嫌恶处分宝玉之心不觉减了□,笑道“呆了小半日,老太太必悬挂着。快进去,疼你也白疼了。记得将你表哥即将回京的喜事告诉老太太,让老人家也乐一乐。” 宝玉听说,方退了出来,回去见了贾母,将方才所听之事说了遍。 贾宝玉自打听说林表哥即将回京,心中早已是狂喜不已,想当年,为了林玄玉去了突然去了边关一事,宝玉痛哭不已,日日夜夜想念思慕,林如海又携了一家老小去了扬州任职,贾宝玉见林黛玉也走了后,心中更是恍然若失,一段时日都是郁郁寡欢,提不起精神。 贾宝玉蹭着贾母说道“老祖宗,表哥要回京了,我们去请姑妈一家子来家中聚聚,家中姊妹也甚是想念林妹妹的紧呢。” 贾母怔愣了下,登时喜极而泣道“我苦命的敏儿,终于盼到好消息了。” 一边的鸳鸯、琥珀安抚了一番,贾母才止住了泪水。 贾母婆娑着宝玉的脸颊笑道“你父亲刚夸了几句,小尾巴就翘了天了,快去和你姊妹一处顽吧,好歹也被拘了半日,怪心疼人的。” 贾宝玉见贾母应承下来,喜笑颜开的出了门,将这个大好消息告知家中姊妹。 待贾宝玉离开后,贾母在鸳鸯、琥珀的搀扶下走进内室的弥勒榻上坐下,身后垫了靠枕,贾母接过鸳鸯递过来的茶水,轻啜了口,悠悠的说道“林哥儿也是福大命大的,随着大军出征,九死一生,出生入死的,倒也没辜负了敏儿一番苦盼忧愁,终是平安归来。”心中却是五味陈杂,百感交集。 琥珀、鸳鸯在贾母身边伺候多年,很有眼见力,见贾母自言自语,只低眉顺眼的帮着贾母捶腿捏肩的,不敢搭话。 贾母思索了会,半响方吩咐“快去让凤歌儿准备厚礼,去姑太太家道喜去,再请来府上小聚一番。” 鸳鸯应声去了王熙凤处,将贾母交代的说了遍。 王熙凤听了笑着应承了下来,心中却想着,姑太太一家自从去了扬州,因林玄玉跟了九王爷一事,不时有风言风语,乱七八糟的混言乱话从外头传进府中,两家虽有书信往来,关系却不比以前亲厚。 去年暮秋时分,姑老爷回京任翰林院编修一职后,方又有了些微走动,翰林院编修虽说是清贵清闲的很,只不过是个五品官,倒不如在扬州任巡盐御史来的风光。 贾府中素来是拿富贵眼看人,捧高踩低的,见林如海被将了职后,明面上碍着贾母的面子,虽未表现出不大待见,暗地却没少拿着斜眼瞅人。 自此两家关系越来越淡,逢年过节才略略走动,就连林姑娘也是难得过府中一次,每次来了都是匆匆而归。 王熙凤暗暗想道,这林哥儿怎的说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历经千辛万苦,挣下功勋,又是当今圣上同胞兄弟的伴读,这次回京指不定就得加官进爵,再不济也得封个参将什么的。 王熙凤如是想着,便吩咐下去准备厚礼,又差了平儿去回禀王夫人。 直到下午时分,王熙凤才回了贾母处。 王熙凤说道“回老太太的话,姑妈因得知林哥儿回京一事,喜极而泣,说是要好好将府中妆扮一番,迎接哥儿回府,最近怕是不得空了,不能过来府中了。” 贾母问道“那林妹妹怎么没和你一道前来呢。” 王熙凤斟酌着说道“这天也渐渐冷了起来,林哥儿大约两个月后才回到京,林妹妹说是得给她哥哥准备袄子大氅的,听林妹妹口气,是要亲自缝制了。” 贾母略略垂下眼睑说道“何苦来着,这些活计叫给下人做了就是了,她身体一向不大好,哪里能做这些针线活呢,你姑妈也是的,不知道劝着点。” 王熙凤见贾母不大高兴,也没敢接贾母的话茬,一边听着吩咐。 过了好一会,贾母才抬头对着鸳鸯说道“眼下离林哥儿回京虽说还有一段时日,这下赶制冬衣怕是来不及了,你去楼上将那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和那件大红猩猩缎面貂鼠里的斗篷找出来,明日早早的让凤哥儿送去姑太太家中。” 一时人散去,贾母让琥珀扶着她在床榻上小憩会。 且不去细说贾宝玉听闻林妹妹不来府中心情不佳,发了不小的脾气。 时间倏忽而过,转眼间冬季忽至。 两个月前皇帝就已大召天下,御驾亲征迎接西北大军凯旋回京,轰动京城,震惊庙堂。 这一日,京中一片欢腾,喜气洋洋,万人空巷,大红的地毯铺道,锦旗飘扬,高唱凯歌,锣鼓震天,两边夹道侍卫罗列,夹道外的群众或翘首以盼,或交头接耳,或驻足仰望,艳羡的看着奢华威严的龙辇打身边经过。 天朝新帝皇甫轩率领文武百官一路浩浩荡荡向德胜门数十里外行去,亲自迎接归来将士凯旋而归,犒赏三军。 震耳欲聋,整齐划一的三呼万岁乍然响起。 归来见天子,封赏赐爵,俸禄加倍,特许三夜狂欢,大摆宴席,慰劳三军。 京中的芙蓉楼三楼的厢房内。 林诚总管大汗淋漓,也顾不上擦,得了贾敏的吩咐进来回禀道“回太太、陈夫人、大奶奶、姑娘的话,大军在德胜门十里外扎营,大惊圣上正大摆筵席,慰问三军将士,今儿个老爷、沈太医、墉大爷、大爷都得呆在那不能回来家中了。” 说完话,贾敏便让林诚退了出去。 贾敏心中略有些失落,虽说一直有书信往来,却到底未曾见着面,那心总是不能平安放落肚中,又听闻老爷已和林哥儿见了免,稍稍带了些欢喜。 贾敏身边一位穿着华服的妇人既是沈修杰的夫人劝慰道“弟妹,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不如先回府,明儿个再见也不迟。” 贾敏点了点头,目视着对面。 一位挽着百合髻,斜插着金银珠钗,穿着玫瑰紫色刻丝褂子的清妍秀丽的女子,正侧着身体压低声音说道“好妹妹,你也不要太过心焦了,明儿个就可以见着了,你墉大哥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仔细的照料着你,若是回去见你瘦了那么半点儿,还不得先揭了我的皮” 林黛玉抱着手炉,穿着一裘荔色罗呢对襟绣梅褂子,整个人愈加显得姿容绝代,脸上因女子打趣染上了些红晕,羞恼的回道“嫂子,你只管拿妹妹我打趣,这话倒说的不在理了,哪回不是嫂子你揭墉大哥的皮。” 原来这女子名唤沈妍,乃沈修杰的女儿,沈天佑的姐姐,去年年末之际嫁给了刘墉为妻,三家离的很近,走动频繁,沈妍一见着林妹妹打心底里喜欢,总是盘算着,林妹妹一年大于一年了,眼瞧着再过两年林妹妹要到了及笄的年纪,到时候只怕上门提亲的人,要将林家门槛给踏断。 秉持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沈研和她娘万分中意林黛玉,站在同一阵线上,对林黛玉那是百般宠爱,家中但凡有什么好的玩的,都不会落下林黛玉那一份。 心思通透的贾敏何尝不知陈夫人和沈研心中所思所想,这一年多两家关系愈发亲厚起来,贾敏心中也有此打算,只待沈家公子回府后,自己亲自去瞧上一眼,再做打算。知晓今个儿个是见不着面了,几人便打道回府,等候着。 入夜每个大帐内都是一片灯火辉煌,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主帐篷内,舞女鱼贯而入,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满朝文武不时过来向皇甫征、林玄玉、沈天佑敬酒,赞美吹捧。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眼前三位,一位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兄弟,御封为永泽亲王,统帅三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 一位钦赐为远征将军,位居三品,一位亲封为骠骑将军,位居三品,外赐御前行走,所谓当朝新贵权胄,夺目生辉,荣宠不断,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不可限量,不知多少人眼红耳热的很。 林如海笑看着林玄玉悠然不失礼数自得接受着八方朝贺,心中自豪万分,沈修杰举着杯盏凑过来说道“恭喜如海,令郎英姿勃发,堪称一代豪杰。” 林如海举杯笑道“兄长的公子也是仪表堂堂,运筹帷幄,不愧为当代名将。” 沈修杰冷哼了一声,面上却也是喜不自禁,两人都有微微红了眼眶,这战场上瞬息万变,祸福难料,只要平安归来就好,其他的名和利都不是最重要的。 皇甫征婆娑着白玉酒杯边缘,目光却灼灼注视林玄玉的一举一动,不时搭着皇甫轩的问话。 皇甫轩敲了皇甫征一个脑瓜子说道“看什么呢,没瞧着溶儿杯子都举了好长时间了。” 皇甫征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温润雅致的水溶说道“咦水溶你什么时候走到这边的呀。” 水溶笑道“刚过来,特来恭贺永泽亲王凯旋而归。” 皇甫征笑道“自家兄弟,哪里那么多虚礼”说完两人碰杯,各自饮尽。 水溶别有深意的瞧了一眼林玄玉收回目光,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不少人喝的酩酊大醉,东倒西歪的,面红耳赤的。 林玄玉瞧了一眼帐篷内,见酒宴一时半会也不会结束,且加上来者不拒,喝的有点儿多,心中有些燥热,又听闻了留在京中暗卫带来的消息,心下恼怒,这贾府真的是眉高眼低,不知死活。 林玄玉端起案几的酒盅,猛的一口干掉,悄悄站起了身,走出了帐篷,寻了一处离偏僻幽深的地方,依靠在一颗大树上。 瑟瑟的寒风迎面而来,顿时酒意去了不少,整个人也有一丝儿清明。 一件貂毛大氅从后方披了过来,一具带着温热体温的身体也贴了上来,只见皇甫征穿着貂毛大氅,从后方环绕过来,将林玄玉整个人笼在怀中。 皇甫征挑着眉尖,贴着林玄玉耳边,戏谑说道“堂堂镇远将军,不会是不胜酒力,乘众人酒酣不醒之际,悄悄躲到此处,偷懒来着了。” 林玄玉侧身偏过,反唇相讥道“赫赫有名的永泽亲王,不会也是酒量不佳,学着下官,藏身此地的吧。” 皇甫征瞧着近在咫尺,那白皙的耳朵上因酒最已是绯红一片,不禁心神荡漾,用力揽住怀中的瘦削躯体,低着脑袋,将那晶莹红润的耳垂含在口中,辗转吮吸起来。 皇甫征正忘乎所以的时候,林玄玉一脚踩在他皮靴上,林玄玉一脚勾起那快掉落地面的貂毛大氅披在身上,依靠在树枝,看着皱着眉头,曲着膝盖,捧着脚面,一蹦一跳的皇甫征。 显然这一脚踩的很扎实,分明是加上些许内力,不然也不会隔着皮靴都如此这般疼痛。 皇甫征不愧是久经沙场,经过千锤百炼,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又恢复嬉皮笑脸,垂涎的粘了上来,一把抓着林玄玉的手,笑道“你拿脚揣我,倒不如拿你这手指戳我来的痛快。”皇甫一边混说着,一边将林玄玉往怀里带,拿着林玄玉的手指戳着自个儿裤裆处“那脚太过硬实了,我怕你自个儿揣脚疼的慌,你要是不解气,不如就戳死我算了。” 林玄玉白了一眼皇甫征,在边关这几年,他可是着实领教了他脸比城墙厚,不要脸的本领,这厮扎扎实实就是一个臭流氓,而且是没品的流氓。 皇甫征见林玄玉没多大动静,没一耳刮子拍过来,愈加得意忘形,将林玄玉压在树杆上,身体紧紧抵住林玄玉,一手揽着他的腰身,一把扣住林玄玉的脑袋,一股脑的吻了上来。 林玄玉心中长叹一声,这几年下来,他再不明白这厮的心理,自己也算是白活了两世。 皇甫征先伸舌慢慢描绘着林玄玉的姣好的唇形,见林玄玉闭上了眼睛,便不再满足那轻轻的碰触,用舌尖抵开林玄玉的牙关,舌头闯了进去,大肆犹如帝王巡视疆土般,大肆游览起来,不放过丝毫寸土。 林玄玉便觉得带着酒气却好闻的气味充斥鼻尖口齿,两人唇齿相接,忘情的拥吻,玩起你追我敢的舌头大战,叫唤着彼此口中的津液,发出啧啧的水声。 皇甫征揽着林玄玉腰际的手,也不甘寂寞起来,隔着衣服,游走在林玄玉的身体上,直至两人有些呼吸急促,喘不过气的时候,皇甫征方恋恋不舍的放过林玄玉。 皇甫征将貂毛大氅铺在大树下,揽着林玄玉的肩膀坐下,说道“大爷的嘴上功夫不错吧,大爷还有更厉害的要不要乘机也尝一尝。” 林玄玉斜觑了一眼皇甫征,依靠在他的胸口上,心中那丝因贾家而起的不悦也被抛诸脑后,闭起双眸微微调息着刚才因情动而紊乱的心跳。 皇甫征目光流连在林玄玉的那嫣红的唇上,双手揽紧林玄玉的身体,靠着树杆想着事情。 直至不远处传来沈天佑的声音,原来皇甫轩见两人不见踪迹,差了沈天佑过来寻找,两人才起身回去帐篷中。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写的好坏,我不会坑的,纵然文笔再不济也会写完的,有时候看着评论,心里真的是凉凉一片,且不说码字的辛苦,不奢求赞美,只求一点儿支持,加油。 谢谢一直追问文的朋友们。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大军班师回朝,皇甫轩下旨举国大庆三天。 宴会直至深夜方才散去,自不必去细说一家别离想念之情,林府众人四更天时分才堪堪睡下。 次日天空飘起了零零碎碎的小雪花,寒风凛冽。 林府书房中,火炉中的银霜炭烧的正旺,整个书房内透着暖和。 林如海看着眼前姿容昳丽,宛如谪仙般的少年,只见他一双狭长的丹凤眸中流光溢彩,眉尖处透着股英姿,具希世之俊美,不由想起昨日他戎装在身的鲜衣怒马英姿勃发模样,转而又想到昔日漫天飞雪的谣传,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林玄玉看着面前的儒雅清俊的父亲,见他眉头一时舒展一时凝起,不免有些担心的唤道“爹爹?” 如梦初醒的林如海方回过神来,接过林玄玉递过来的热热的茶杯,微笑着说道“父亲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你母亲妹妹亦然,不论以后听到什么传闻,你只须记得你是我林如海的儿子,不论你好你坏,只有为父说的份,别人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林家骨子里头都带着护短,容不得他人说三道四,林玄玉见林如海如是说,冰雪聪明的他何尝不知父亲是怕自己回京后又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讹传,才会说出这番话。 林玄玉只觉得鼻尖一酸,眼眶一红,起身,走到林如海身边,单膝跪地,握住林如海的双手说道“儿子不孝,不仅未做到身为人子的责任,在父母膝下承欢,反而连累家人为儿子牵肠挂肚,日夜思念,还让家人受流言蜚语的困扰。” 林如海将手中杯盏放下,林玄玉将脸贴在林如海腿上,林如海轻抚着林玄玉的如泼墨头发笑道“多大个人,还跟小时候一样爱撒娇,要是让你那些下属看到,且不要羞愧的无地自容了。” 林如海何尝不知这些年林玄玉明面暗中为了保护林家付出多少心血,费劲多少心计,一步一步筹划着将一家老小揽护在他那日渐成熟的羽翼下。 林玄玉一撇嘴道“就是再长一百岁,我也是父亲的儿子。” 林如海将林玄玉搀扶起,笑道“还不快起来坐下,被你母亲、妹妹看到,又得唠叨为父欺负你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间有人回话道“刘大爷到了。” 林玄玉已得知林如海前几年已正是收了刘墉为义子的事。林玄玉十分感激刘墉没辜负自己的嘱咐,尽心尽责,倾尽全力的教导着妹妹,照顾着家人。 刘墉进来后,解开身上的猩猩毡斗篷,张晨接过,掸了掸上面的落雪恭敬的退了出去。 刘墉给林如海请安后,兄弟两人又见了礼后,方入坐。 林玄玉亲自倒了杯滚烫烫的茶水给刘墉,刘墉谢过,捧在手中。 林如海问道“大冷的天,怎的过来了,有什么话,打发小厮过来就好了。” 刘墉笑道“就算是漫天冰雹,儿子也得过来给义父、义母请安不是,略尽孝心,再说了弟弟回京,做哥哥怎的来说也得置办一桌酒席,叙叙旧。” 林玄玉斜了一眼刘墉,哪里能猜测不到他因一头是义父、义母,一边是岳丈岳母家,左右为难,不好厚此薄彼,故而干脆直接将两家一起请到一起热闹上一番的那点小心思。 林玄玉也未点破,笑而不语的看着刘墉。 刘墉被林玄玉的目光直视的有些发杵,虚咳一下,端着茶水掩饰不自在。 林如海看着两人,笑了笑对着林玄玉说道“别再捉弄你墉大哥了,去给你母亲请安吧。” 林玄玉和刘墉两人出了书房,去了贾敏处,略坐了会,又去瞧了瞧林黛玉,才折回林玄玉房中,面的一番寒暄,絮说离情。 暮□临,林玄玉骑着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的素月,林如海、贾敏、林黛玉坐着轿子去了刘府。 刘墉、沈天佑早已在门口笑脸相迎,将林玄玉迎了进去,沈天佑看了一眼打身边经过的两顶软轿,收回目光,三人边说边笑的走了进去。 晚宴是男女分席而坐的,相隔并不远,女眷在暖阁内,外间爷们的一桌则摆在花厅内,花厅四个角落高架着暖炉,四周挂着厚厚的帷幔,花厅内十分暖和,气氛也很热闹。 却说贾敏携着黛玉去见了陈夫人、沈妍。陈夫人、贾敏两人厮见过,携手向暖阁走去。 黛玉将身上披着的宝蓝色羽纱貂毛鹤氅解开,秋枫接了过来,掸去落雪,雪雁又将手炉递了过去。黛玉伸手接了过来。 沈妍笑盈盈的看着黛玉,只见她身穿水蓝色交领长袄,下面配着单色曳地长群,裙摆处一枝栩栩如生的娇艳梅花逶迤盘旋,蹬着一双宝蓝色羊皮小靴,三千青丝挽着堕妆髻,上头插着一枝镂空飞蝶玉步摇,鬓角斜着一朵淡梅,在摇曳的烛火下,整个显得愈加清雅绝代,娇艳明丽。沈妍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黛玉见沈妍眼珠不错的打量自己,冰肌玉骨的面容上染上层薄晕,嗔怪道“嫂子,哪有将客人晾着的道理,自个儿发着呆呢。” 沈研亲热的挽起黛玉的胳膊,笑着说道“只怪妹妹生的比我们家院子内的梅花还要娇艳,嫂子一时看呆了,怎能说是嫂子的错呢,横竖都是妹妹长的太好看的错。” 黛玉看着贫嘴的沈研,瞪了她一眼,两人一边打着趣,一边走着,跟上了前方的贾敏、陈夫人。 酒宴正酣之际,沈天佑和林玄玉正举着把盏言欢,忽闻外面传来“圣旨到。” 沈修杰、林如海、林玄玉、沈天佑、刘墉几人面面相觑,这昨日圣上口谕,大庆三天,无须上朝,还特许了沈天佑、林玄玉两人半年长假,休养身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因有女眷在场,暖阁、花厅相聚不远,唯恐她们有些惊慌,刘墉又吩咐人,去了暖阁照料着。 林玄玉、沈天佑等人便出了花厅,匆匆往外走去。 只见刘府中一群管事,大内侍卫簇拥着一人迎面走了过来。 只见一身材修长,挺拔俊雅的人,外披着一件宝蓝色镶边滚毛斗篷,上面飘落着点点雪花,身穿一裘绛紫色长袍,腰间束着金玉腰带,坠着佩饰,端是英俊潇洒,威风凛凛,可惜的是嘴角那抹斜笑,硬生生的破坏了几分高贵庄严之气,不是皇甫征,却是何人。 皇甫征一眼就瞧见人群中的林玄玉,对着林玄玉挑了挑眉。 林玄玉一见皇甫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一个晚宴被这厮给破坏殆尽。 皇甫征见林玄玉欲行跪拜之礼,心中如何舍得,咳嗽一声,一边大内总管福总管,连忙高声说道“奉圣上口谕,两位将军劳苦功高,免跪拜之礼。” 福总管瞥了瞥皇甫征,见他仍然是拿手虚掩着下颌,紧忙说道“家属也免行跪拜大礼。” 林玄玉、沈天佑等人只得弯腰九十度作揖扣请圣谕。 丫头奴仆随从却没那优厚待遇,早已黑压压的跪倒在地。 皇甫征不紧不慢的从旁取过圣旨打开宣读,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后,方说到重点,沈天佑除将军头衔外,又多了一个职务,担任社策军统领。林玄玉则多了个御林军统领头衔,重中之重的是要维持皇城王府的治安。圣上又钦赐了两座将军府邸。 刘墉被任命为顺天府府尹,于一个月后走马上任。 宣读完毕圣旨,众人又免不得一番叩谢皇恩浩大。 皇甫征瞧了一眼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花厅,嘴角勾起笑道“不好意思,不会打扰各位小聚了吧。” 一群人就算对他有意见,那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位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王爷,容不的作假。 几人又将皇甫征迎了进去,在上位坐下,皇甫征临进去前,倒也没忘记跪了满地的人,又让一群丫头奴仆随从起身。皇甫真吩咐福总管先回去复命,晚点他自行会回去。 皇甫征能言善辩,海吹胡侃,倒也让众人免去初始的矜持,不自在,几杯酒下肚后,气氛在此好转了起来。 皇甫征婆娑着杯子边缘,慢吞吞的吐有些勉为其难的说了句“林将军,其实本王今天过来还有一件十分紧急的军机要事,需要和林将军私下商议,不知可否移驾去尊府上。” 林玄玉放下手中的杯子,斜睨了一眼皇甫征,说道“既然是万分紧急的事情,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妨就在此说吧。” 皇甫征眉头一凝,看了一眼身后伺候的奴仆,表情十分严肃道“圣上亲□代,只能私下商谈,虽然在坐的各位也是朝廷重臣,不是外人,但是这里毕竟人多口杂,难免会将事情泄露出去,万一出了事,这责任谁来承担呢。” 沈修杰和林如海对视一眼,王爷的样子不似作假,似乎真有的十分紧急的军情,需要和林玄玉商谈。 沈天佑眼中化过抹深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皇甫征,不语。 林玄玉别过众人,随着皇甫征回到林府。 皇甫征也无心去观光林府的景致,走在林玄玉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长卿,事关机密,得屏退所有人,去你房中商议。” 林玄玉看着装模作样,不知廉耻的皇甫征,又见他说的这般露骨,哪里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顿时觉得和这人起口舌之争都是多余的。 林玄玉带着皇甫征来到自己房中,五味子、川贝摆好滚烫的茶水,几色点心,在林玄玉的吩咐下,将院中本就不多的下人撤离,去了别处。 皇甫征侧耳聆听,他耳力过人,自然知晓这院中已无外人。 林玄玉瞧着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翘着二郎腿的皇甫征,不耐烦说道“现在可以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了吧。” 皇甫征先打量了一番屋内,才好以整暇的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你了,算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林玄玉知晓家中人受及流言困扰,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位,虽然他自己可以不在乎那世俗眼光,浑言乱语,却也不能不顾及家人的想法。 心中有些烦乱,却在瞥见那熟悉的容颜之时,心中又有一些动摇,两人朝夕相处了六年,说没一点感情那是骗人的,他那点心思几年前自己就已经知晓,一直未曾点破两人间那层薄如蝉翼的纸片,放任他死缠烂打,若不是昨日一时心烦意乱也不会让他得了手,以致让他看到一片曙光,越发变本加厉,肆无忌惮起来。 皇甫征回京的时候,早有探子将京城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自己,也知道了林家有一段时间受了蜚语困扰,他唯恐林玄玉会突然将两人之间那如一丝薄冰的关系扯断,彻底断绝自己的奢望。故而一大早就去了宫内,和皇甫轩密探了许久,请了圣旨出来,软硬兼施逼迫他正是两人之间的感情。 林玄玉见皇甫征露出一丝脆弱,痛苦的神色,心中不忍,这人一直是神采飞扬,高高在上,狂妄不羁的,却一直忍受着自己若即若离的折磨,心甘情愿的承受着一切,从无抱怨。 皇甫征见林玄玉走了过来,心中不禁漾起喜色,面色却仍然痛苦不已,将脸埋进林玄玉怀中,闻着那人身上独有的香味,双手黄饶在林玄玉的腰间,闷闷不乐说道“长卿,别在我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时候,你却挥剑斩断我那唯一的期盼。” 林玄玉不记得两人之间的感情何时变了质,每次回眸的时候这人的眼光总是围绕着自己的打转,目光灼热,坚定不移,透着股势在必得霸气,一如他在战场上那般杀伐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林玄玉微微低□体,皇甫征抬起头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林玄玉,林玄玉一览无遗将他眼中饱含深情眸光收入眼底。 林玄玉轻轻吻上那犹如他本人一样棱角分明的双唇,在他双齿间流连,那人微凉的唇上带着股酒香,皇甫征立马打蛇顺竿而上,撬开林玄玉的唇齿,在他口中翻江倒海起来,采撷那人口中甜美。 皇甫征使出浑身解数,如痴如醉的加深这个令人血脉膨胀的深吻,让林玄玉露出更多他不曾见过的妩媚风情,配上他那绝代风华的姿容,更是令皇甫征沉醉不已,移不开视线。 一阵天旋地转,皇甫征横抱起林玄玉,林玄玉睁开迷蒙的双眼,有些不适应这样弱势姿势,两人身高不差分毫,林玄玉比皇甫征略削瘦点,却同样充斥着不可估量的爆发力,皇甫征瞧了一眼林玄玉就知他心中所想,见他欲开口说话,低头再次毫不留情的吻了上去,堵住了那欲说出口的话语,脚步错乱的走进内室,两人跌倒在床榻上,皇甫征顺势将帷幔放下。 皇甫征满意的看着林玄玉那绝色的姿容上染上艳丽,将他头上的玉簪子取下,让那如瀑布般的长发四处散开,整个人压了过来,林玄玉见到越来越得寸进尺的皇甫征,有些羞恼,伸手想推开他,却发现浑身软绵,原来这个混蛋,早偷偷的点了他的|岤位。 林玄玉看着得逞之后,笑的有些放荡的皇甫征,怒视了他一眼,而这一眼在皇甫征看来却是欲绝欢迎,有种说不出口的媚颜。 皇甫征今日初衷只是想让林玄玉正视两人之间的感情,不要再逃避以待,但是在看到林玄玉在他面前露出以前从未有过的一面后,心中又不免起了歪心思。 皇甫征也知道有些人不能逼的太紧,不然反而会起到发作用,譬如眼前的这位就是这类人。 林玄玉嗔了他一眼说道“别得寸进尺。” 皇甫征动了动身体,拿着林玄玉的手摸到下边,握着那发烫炙热的硬如的铁的物件,毫无愧色的说道“我也知道今日不便,可已经起来了,你总不至于让我顶着这个玩意出去吧。” 林玄玉心中唾弃,这厮毫无脸皮可言,动作猥琐,竟大咧咧的握着自己的手去摸他的热物,手中滚烫如火,灼热无比,也坚硬无比。 林玄玉的脸上更加是娇艳欲滴,面上烧的慌,心中也涌起股热流朝着身下而去。啐道“禽兽。” 皇甫征抱着林玄玉顺势一滚,将锦被盖在两人身上,将手伸进林玄玉的亵裤中抚摸起来,一手拉着林玄玉的手,放进自己的亵裤中,眼角划过一抹狡黠的笑容,干起禽兽该干的事。 悉悉索索布料摩擦的声音,伴随着抑制的呻吟声,和着断断续续的情人之间的呢喃声。 作者有话要说:(__)嘻嘻……,求收藏,求留言呢\(o)/~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入夜大风刮起,纷纷扬扬的飘起大雪花,次日却雪停,风止,天地一片银白色,房屋、树木、花草竟然皑皑白雪,十分漂亮。 次日清晨,林玄玉走掀起厚实的锦帘,走出房门,一股锐利刺骨的冷气扑面而来,深深地呼吸了口冰冷清新的空气,看着满院的积雪,不远处的红梅傲然绽放,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林玄玉嘴角微微上钩,眼中带着喜悦,西北大漠,天气干燥寒冷,风大沙大,雨水稀少,虽然偶尔也有大雪降临,却很是罕见。 不禁想起,军营无战事,天降大雪的时候,兵营里那些粗放豪爽的汉子都显得很是兴奋欢腾,爆发出响彻云霄快乐的笑声,不畏惧寒冷,经常打着赤膊,光着身体,用大雪搓洗着身体。 犹记得一年西北沙漠,刚打完一场战役后,下了场罕见的厚实大雪,旗开得胜的将士们大块肉,大碗酒在雪地里闹的欢腾,在气氛的渲染下,心中不免起了洗雪澡的念头,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刚褪去上衣,抓了个雪团在手,准备搓澡,莫名觉得一股灼热的视线,从后方直视而来,回头就瞧见皇甫征一身紫衣,眉尖上挑,一脸兴味的打量着自己,目光火热充斥欲将自己拆入腹中吞噬的,仿佛一个伺机而动,蓄势待发的猎人,带着势在必得气势。 林玄玉耳尖微红,堪堪打住尘封已久的思绪,偏而又记忆昨夜两人不顾惊世骇俗疯狂的一夜,想到此处,林玄玉整个人都跟火烧云似的,两颊通红,心中燥热,不禁抱怨起那厮死缠烂打,放纵的折腾,害的今日起来,双手都仍然有些酸痛,纵然盥洗过,依稀间似乎还能闻见两人的津液的气味,还有萦绕在心头那人暗哑低沉的呢喃声和自己漏跳一拍的心跳声。 林玄玉收收拾好缤纷的思绪后,冷冽的寒风下,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姿态轻盈飘逸,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套剑法下来,浑身发热,丝毫不畏寒冷。剑毕,才去给林如海、贾敏请安后,便去了林黛玉的住处。 却说黛玉起床后,去给父母请安的时候,未见到林玄玉,夜间又下起大雪,天气大冷,恐昨个儿饮了酒,身体不适,又担心他冻着了身体,受了寒,回到院中便吩咐人熬了滚滚的姜茶。 黛玉换好宝蓝色羽纱貂毛鹤氅,带着昭君帽,双手上套着滚毛套筒,整个人捂得严实的紧,带着几个丫头婆子,端着刚熬好的热热的姜茶盖钟,向院子外走去。 迎面就见林玄玉跨进院门来,黛玉见林玄玉穿的衣衫单薄,身后又没丫鬟跟着,关心的说道“哥哥,大冷的天,穿的这样单薄,白白冻坏了身体,惹了寒气,何苦来着,五味子姐姐、川贝姐姐一向细心,今个儿怎的如此疏忽,没仔细哥哥的身子。” 林玄玉早已习惯天寒地冻的气候,再加上内力深厚,再冷寒的天气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林玄玉见黛玉眼中满满的关心,心中热乎乎,很是欣慰。十几年的精心调养下来,黛玉终除病根气色愈发红润,身子细条匀称那也是因为骨架小的缘故,天生如此,在雪色的映衬下愈加天生丽质,灵气逼人,人比花娇,秉绝代姿容。林玄玉心中不禁感叹,吾家有妹初长成,几许欣喜几许愁,琢磨起将来什么样的人有天大的福气成为妹妹的如意郎君,又觉得谁都配不得自己妹妹,心中胡乱想了会。 丫头手中捧着的五彩盖钟,不时还有热气沿着边缘冒出,见黛玉如此担心自己的身体,便笑着说道“都是哥哥的不是,不关五味子她们的事,一大早哥哥就打发了他们两人去做其他事了,哥哥大意了,一时穿了少些,天气怪冷的,我们去屋里说话,。” 黛玉见林玄玉反而关心起自己的身体来,不免又想起这几年哥哥孤身一人,远离亲人,在酷寒之地,浴血奋战,吃了不少不为人知的苦头,眼眶微微红了起来,双眸中氤氲着泪水,林玄玉心中涌起股暖流,这几年,家人不知道为自己担忧了多少心思,依妹妹的性子,只怕没少以泪洗面。眼下见妹妹红了眼圈,恐她胡思乱想起来,打趣道“猛一瞧,妹妹今天倒跟个小毛团似的,巴巴的给哥哥送热茶去,哥哥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黛玉两腮如胭脂,一偏头,双眸含着泪水,却未落下,噗嗤一声笑道“你只管打趣妹妹,等会让你喝姜茶的时候,一方糖块都不给你放,谁让你自个儿不上心自己的身体,让人白白替你担心。” 林玄玉摸了摸鼻子,他最厌烦吃那些药汁,姜茶的什么的,满嘴的苦味,着实不好受,每次熬好了都要放几片糖块进去,吃完后嘴里还会含片糖果,才觉得舒服点,眼下倒被这丫头拿捏住了,不好反驳,讪讪说道“哥哥都听妹妹的还不成,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差人过去哥哥那取外袍过来可好。” 黛玉置之一笑,兄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1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1部分阅读 两进了暖阁后,两人在围坐在熏笼边,黛玉笑盈盈的看着林玄玉皱着眉头端着五彩小茶盅,迟迟没有动作,秋枫、雪雁几个丫头掩嘴忍笑,大爷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怕吃这些东西,黛玉递了眼色过来,雪雁取了一方糖块放进去,林玄玉才端起喝了下去,黛玉又拿了一片糖果给林玄玉含着。 两人随意说了会闲话,用了早膳,略坐小片刻后,黛玉吩咐小丫头去了林玄玉住处取来斗篷,看着他穿戴齐整,出了院子。 林玄玉回到院子中,唤来林贸,吩咐道“你前去永泽王府,去将雪狐带回来。” 林贸没有多问,便应了声缓慢退出。 林玄玉坐在椅子上,手抚着案几上的由整块沉香木雕刻而成的三阳开泰暖手,嘴角含笑,那人明明知道自己体质不惧冰寒,偏偏堂而皇之的将这价值非凡的三阳开泰暖手送了过来,顺带的将雪狐拐去,雪狐自幼在林玄玉身边长大,十分粘人,无非是那人的独占欲发作罢了,连小东西的干醋也要吃,要了过去拘在府中。 林玄玉想着那小东西怕是被拘狠了,有些不舍的便换了林贸过去,让他前去永泽王府将雪狐带回来。 大军班师回朝,举国同庆,军队三日后,要回到京城郊外的伏牛山扎寨安营,分批轮流回去家中与亲人团聚几日再归回军营。整顿军容风纪,布置好训练事宜,这些问题无须林玄玉操心,自有副将会将军安排妥当。眼下林玄玉担心的是,随着圣旨封官加爵的赦令颁下,这几日府中怕是要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的,家人或多或少会受到困扰。自己多年未归,怎容这些打搅了全家团聚,早已做好了安排,借大军长途跋涉,身心劳累,需要静养,暂时不接待任何可客人,婉言谢绝任何前来拜访的官员。 林玄玉这边正想着事情,外面就有人通传,说是贾府派来过来探望。 林玄玉让林诚进来后,林诚恭敬的行李道“大爷,贾府来人了。” 林玄玉问道“都是些什么人过来了。” 林诚道“宝二爷、琏二奶奶。” 林玄玉婆娑着手下的三阳开泰暖手,深邃的眼光掠过,漫不经心说道“一律按我吩咐的话打发回去。” 林诚微垂着脑袋“已照着大爷的吩咐说过了,只是他们说是得了老太太吩咐前来探望太太、姑娘,大爷,老太太多年未见外孙,十分挂念,要接姑娘、和大爷去府中一解思念之情。眼下正与守在门口的侍卫僵持着呢,将贾府的马车拦在了门外” 林诚想到门口那几个身姿挺拔硬朗的侍卫,浑身散发着一股煞气,令人望而生畏,只觉的全身上下都要沁出冷汗,只听从大爷吩咐,不管不顾,任凭再大的官员前来,一律阻挡在外。 一语未了,外面再次响起一阵脚步声,外面回话说是林华有话要回禀。 林华形色有些匆匆,额头挂着冷汗,进来后恭敬的行礼后说道“大爷,沈将军突然带了神策军过来,说是奉命维护京城治安” 林华抬头瞄了一眼林玄玉,接着道“沈将军正在赶人呢,贾府的人也在内。” 林玄玉心中疑惑了下,这沈天佑大清早跑来凑什么热闹,沈府大门口肯定也是给堵的水泄不通,排起长龙,与自己家情形肯定不相上下,他竟然还有精神跑来这里折腾。林玄玉又想到那些所谓的神策军,似乎看到沈天佑此刻那张冷酷的脸,此时更是冷如冰霜,满脸黑色了。想到此处林玄玉忽然笑了,犹如春暖花开般灿烂。 林玄玉摆了摆手让两人退下,心中冷笑,这老太太倒安的一副好心思,见自己一夜之间突然升了官封了爵,便打着亲情的旗帜,摆起老祖宗的架势,急不可耐的抛出橄榄枝。父亲去扬州任职的时候,只派了几个有脸的管事相送,连个正经得主子都没有,几年间只偶尔互通家常信件,并无过多往来,父亲迁回京中在翰林院任职后,只碍于情面偶尔接母亲、妹妹去贾府一趟,背地里却没少受到那些捧高踩低、长了副势利眼、富贵眼的奴才冷眼,讥讽。 世间人情冷暖,自古都是水涨船高,功成名就,简在帝心,立身扬名后,自然不泛有锦上添花、烈火喷油之人,能做到雪中送炭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林玄玉起身,似笑非笑的眺望着白茫茫一片的大地,唤了五味子过来道“你去通知下去,不许任何人透露贾府来人的消息,若是有丁点儿传道太太、老爷、姑娘耳中,找人牙子过来,全部打发出府。” 五味子看着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风流无双的林玄玉,心中暗暗佩服起自己大爷的手段,这几年虽远在西北沙漠,却对家中一切了如指掌,任何风吹草动也逃脱不了大爷的掌控。想到贾府派人前来,五味子心中冷笑一声,恭敬有礼的福了福身,退了出去,吩咐下去。 林玄玉怡然自得端着下人送来的滚烫茶盏,坐在院子中的亭子内赏着雪景,林玄玉估算着时间,放下杯盏,披好宝蓝色的大氅,出了院子,向大门方向踱步而去。 却说林府大门口,可谓是热闹非常,前来送礼的人,载着各式礼品,排起了长龙,几乎将整条巷子口都给堵上了。 一辆豪华的马车,后面后拉着匹白色的俊马,搭着鞍笼,停在了林府大门口。 周瑞家的看了一眼门口眼花缭乱、繁花似锦的排成长龙的人群眼中闪过不屑,隔着厚厚的毡帘说道“奶奶、宝二爷,林府到了。” 车外寒风冷冽,车厢内却暖如春日,当地拢着象鼻三足鳅沿鎏金珐琅大火盆,银霜炭烧的正旺,里面铺着新猩红毡,凤姐儿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皮裙,粉光脂艳,贵气逼人,端端正正坐在坑上,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听到周瑞家的话后,掀起厚厚的毡帘,往外瞧去,扫视了一眼大门口的人群,放下帘子,按住正要下马车的宝玉说道“好兄弟,你是个尊贵人,这大冷的天,下车冻坏了可怎么办,只待下人去通传下,我们直接进去不是更好。” 宝玉拢了拢身上的乌云豹的氅衣,扭股糖似的蹭着凤姐儿,说道“好姐姐,还是你关心我,我这不是急着去见林哥哥么,忘记了外面大冷的天了。” 凤姐儿嗔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手中的精致雕花小铜火炉放到宝玉手中,笑道“好兄弟你是女孩一样的人品,精贵着,但凡一点冻着,都不行的,不让骑马也是为你好,哪里能学他们猴在马上,横去来着。”两人一边说笑着,凤姐儿让周瑞家的上前去递上名帖。 周瑞家的带着几个婆子拿着名帖上,熟门熟路的来到大门口,却见朱漆大门边上站着并不是往日林府那些仆从,门口赫然屹立着两排身姿傲然,英气勃勃的手拿红缨枪的侍卫。 周瑞家的瞧着那一排排迎风而立,煞气凌然、威风凛凛的侍卫,打心底感道发憷,有些儿明白过来,那全长龙为何在排在巷子口,却没有接近林府大门口。周瑞家的转念又一想,荣国府可是林府的娘家,那是何等的最贵,殊荣,拢了拢衣襟,笑着上前。 没待周瑞家的靠近,“闲杂人等一概不许接近,擅自靠近者死。”伴随着声音的落下,一杆红缨枪便直指周瑞家的脑门,周瑞家的何曾见过这等仗势,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比白雪还要白上几分,大气都不敢喘,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冰冷刺骨,冷光乍现的红缨枪,发出一声惨叫,倒退了好几步,狼狈跌倒在地,当场吓的魂飞魄散,险些晕过去。 后面的几个婆子瑟瑟发抖七手八脚的将周瑞家的搀扶起来。 周瑞家的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将名帖递过去,断断续续说道“我们是荣国府的,是你们府上姑太太娘家人。老祖宗十分思念孙儿,特地命二奶奶、宝二爷,前来拜望,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那侍卫将红缨枪收起,重重的垂到地面,发出声闷哼声,目不斜视,看也未看那名帖一眼,冷冷说道“我们只认识军令,其他一概不认识” 侍卫哼了一声,说道“如若在上前半步,血溅当场” 躲在大门内的林诚大总管,心中一惊,急急忙忙回去禀告林玄玉。 周瑞家的看着面沉如水,说着威胁恐吓的话,吓得和几个老婆子踉跄着身体,退回马车旁边。 周瑞家的退到马车边缘,喘着粗气,呼出的冷气瞬间化成浓浓的白眼,周瑞家的全身直冒冷汗,猛捶了几下胸口,才稍稍制止住那七上八下,狂跳欲爆破胸膛的心,隔着毡帘惊魂未定的说道“奶奶,奴婢办事不力,门口的守卫不让我们进府。” 凤姐儿听了,连忙掀起帘子,立眉嗔目断喝道:“少胡说!混账东西,这话也能从里嘴里混吣出来,姑太太可是老祖宗的嫡亲闺女,怎么可能不让我们进府,定是你说错了话,没得下台,编排起林府的不是。” 周瑞家的因跌倒在地,身上沾染了好些残雪泥土,头发也歪歪斜斜的倒在一边,凤姐儿见状起了疑心,又听花中有文章,疑惑的问道“说,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的变成这样衣衫不整,没得丢了我们荣府的脸面。” 周瑞家的连忙添油加醋的将刚才发生了的事说了遍,她心中恨不得凤姐儿能大闹林府一场,才可解心中之恨。 凤姐儿是何等心思机敏的人,听了周瑞家的叙说,便知她因刚才当众丢了老脸,下不了台面,将林家恨上了,故而三分真,七分虚的将事情说了遍。 宝玉一听两人对话,怒道“林哥哥神仙一样的人,怎的会这样对我们,肯定是那些污浊臭气的浑人,背着表哥干下的。” 宝玉掀起毡帘跳下马车,凤姐儿一见宝玉跳了下去,又听了周瑞家的话,心中有些担忧,万一所说的是真的,宝玉吃了亏,回去如何像老祖宗交代,要知道老祖宗可是将他当命根子一样疼的,但凡一点而磕着碰着便嚷的阖府皆知。 凤姐儿心中唬的慌,也管不得这是在林府大门口,便也扶着周瑞家的手,下了马车。 两人刚下了马车,却见不远处,一片片刺眼的金色光芒闪过,照的几人眼睛都睁不开来。 只见巷口突然响起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前方领头的一人,染墨的黑发随风起舞,一裘白袍衣袜翻飞,在冰冷彻骨的寒风下,猎猎作响,显得器宇轩昂,丰神俊朗,跨下一匹黑色鬃毛翻飞,四肢修长,步伐轻盈的汗血宝马,云在后退,风在轰响,一声嘶鸣由远而近,雄壮昂扬,连绵不绝,原地打桩,马停,风止,黑雷打着响蹄,不屑的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用马尾巴不耐烦的翻扫了几下,它恨透了不能肆意狂奔,只得缓慢行走。 马上的沈天佑轻轻抚抚慰下有些暴躁的黑雷,黑雷讨好的将马头蹭了蹭沈天佑的手,身后跟着二十几身穿着金光灿烂的百兽光明金丝铠甲的训练有素,英风飒爽,犹如天神一般的气势恢宏的神策军,一眼看过去犹如金色的热浪,金光粼粼,光芒万丈,异常雄伟,气势磅礴。 沈天佑冷眼了一眼四周的人群,打了个手势,二十人立时有序地排好队伍,分成两队,动作一致,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周围那些排场长长队伍的送礼人等,本来还在窃窃私语,见到来人后,立马噤声,心下升腾起了畏惧感,靠在墙壁边缘,恭敬而又虔诚的跪了下去。 他们其中有些人有幸目睹了当年皇储之争一幕,形势危急,千军一发之际,突然几百个天兵天将,身穿金色铠甲,手持黄金圣弓,从天而降,扭转乾坤,将太子一党擒获,被世人奉若神明。 今上也因此被天朝百姓视为真龙转世,才会得到天神天兵的帮忙,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太皇退位,今上顺理成章,顺应天命,万众瞩目下等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 今上登基后,这群黄金卫士,也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再也未在世人眼前出现过,今儿个又突然出现在此,众人心中热血沸腾,狂热崇拜,磕了三个响头。 沈天佑斜睨一眼痴傻的宝玉策马打他身边经过,神策军中一人走出队列前,居高临下大声朗声道“大军班师回朝,众将士在边关浴血奋战多年,保家卫国,需要修养身心,以便更好的保境安民,为国家做贡献,任何人不得打扰将士修养,全部退出去,否则暂立决,杀无赦。” 随着一声高昂霸气十足的“退”落下。 巷子口形形色色的人等带着拉着马车,抬着轿子,一个挨着一个十分有顺序的退了出巷子。 凤姐儿只觉得呼吸心跳都快停止了,拉了下呆愣的宝玉,浑身发软,上了轿子,车把式赶紧将马车驱赶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圣斗士来了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沈天佑正翻身下马,将黑雷交给下手照料,顶头便见林玄玉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两人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又是武将,两家又是世交,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见了面后,林玄玉将沈天佑迎了进去。 两人先去见了林如海、贾敏,才回到院子中,一时丫头又摆上热热的茶水,几色点心。 林玄玉斜睨了一眼沈天佑,奚落道“眼下不用上朝,又没有战事军情要务的,不在家中好生歇着,你特地大清早来我家门口,巴巴帮着解围,要不要我说声谢谢呢。” 沈天佑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同皇甫征一样欠揍,嘴角不自在的抽搐了下说道“你何时沦落到要兄弟帮忙的田地了,谢就免了,倒不如到外面陪我痛快的打上一次场。” 几年相处下来,林玄玉对沈天佑的脾性还是了解一二的,若是他不想说的事,每次都会打马虎眼过去,硬逼他也起不到丝毫作用,一个字也不会套出来,也不追问,呆在房中也是无趣,还不如两人去外面打斗一番,心中想着如此,便起了身与沈天佑,去了院子中切磋武艺。 冬天日短夜长,直至下午时分,沈天佑才辞别了林玄玉,骑马回去沈府。 入夜后,外间天寒地冻的,冷风刺骨,林府中的人也早早歇下。 林玄玉唤人打来热水,盥洗后,擦干头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子将头发束起,穿戴整齐后,便让守夜的人也早些就寝,在床榻上歪了会。 夜深人静,万物俱寂时分,林玄玉从床榻上爬起,沿着床榻的边缘敲了几下,床板侧翻过来,露出缝隙,林玄玉轻巧的闪进去,又将床榻恢复原位,进入密室,疾步如飞穿过过悠长的通道,推开尽头的石板门。 门外的人听见动静后,急切的打开石板门,箭步上前,将来人猛的拉了过来,双手如同铁钳一般将林玄玉紧紧的箍在怀中,林玄玉刚从门内出来,只觉得醇厚的酒香携着冷气扑面而来,席卷着波涛汹涌的激|情,铺天盖地的灼热的密吻打每间、双眸、鼻梁开始落下,最后落在了自己的双唇上。 那人的呼吸间全是芬香醇厚的酒香。 林玄玉微微眯着眼睛,迎上那温柔如水的双眸,心里头忽然一片柔软,阖起双眸,放松身体,抬起双手,圈在那人结实健硕的身体,带着热度的双手贴上那人早已变凉的脊背上,心中腹诽“下次再也不能再纵容他了,完全不分场合的开始发情。” 皇甫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搂着林玄玉的身体,重重的碾开林玄玉的双唇,与他的唇舌深深的纠缠起来,双手也在他身上到处燃气熊熊大火,想借此勾起两人深深的。 林玄玉心中一惊,这厮果然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行为间全无半点忌讳,眼前可不比家中,这里可是皇宫大内,禁军无数,虽然四周一片安静,唯有瑟瑟的晚风吹过,带起树叶沙沙的作响声。 林玄玉透光双眸的缝隙见着那人隐忍而又柔情似水的眼神,心中热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回应起来,浑然忘我,身体内涌现出一股熟悉的感觉,就犹如那一夜般,有些微微发痒,似乎在渴求什么,轻柔的唤了声“少正。” 这声柔情而又魅惑的呼唤声彻底的摧毁皇甫征的理智,发出嘎哑压抑的呢喃声“长卿。” 皇甫征紧紧的抱着林玄玉,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无一丝间隙,原地一个轻巧的转身,便已经闪到暗处。 皇甫征只觉得全身上下,涌起排山倒海的热浪,那人的温顺,体贴此刻倒成了导火线,皇甫征的吻从他唇上移开,辗转到那人敏感的耳垂处啃噬起来,令他发出急促压抑的喘息声。 在皇甫征热情的挑逗下,林玄玉难以抑制的发出声呻吟声,微微张开双唇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却仍然不能压制身体内一股一股火焰般的灼热。 细密而又琐碎的细吻再次席卷而来,皇甫征全方位展开攻势,最后来到那人嫣红的双唇中,掠城攻地,霸气的大举进军起来。 皇甫征的手也不闲着,撩起林玄玉的长袍,娴熟的伸了进去,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林玄玉倒抽口冷气,沁凉的空气让林玄玉打了个寒噤,眼神有些清明,看了一眼四下,暗道“自己怎的如此不受撩拨,也不管不顾随着他放肆起来。” 皇甫征一手搂着林玄玉的腰身,一手灵活的抓着那柔软尚未有动静小东西搓揉起来,见他双眸潋滟,透着一丝清明,再次狠狠的堵上那人的双唇,吮吸起来,让他再次沉陷激|情中,为自己展开那妩媚的娇颜。 林玄玉费力的抵开皇甫征的唇舌,将他舌头向外推去,喘着粗气说道“少征,别在这里” 皇甫征手下十分忙碌,低哑着嗓音说道:“放心,方圆十里都没有人,你的任何一寸肌肤,我都不舍的让别人看见。” 林玄玉咬紧牙关,强烈如电的□从下腹烧了上来。 皇甫征见打消林玄玉的担忧后,急促的呼唤道“长卿。”腰杆一挺,两人紧紧拥在一起,林玄玉自然感觉到他那高昂的那处,是如何的硬挺,灼热,似乎能将刮起燎原大火,越烧越旺,能顷刻间焚烧整个人的理智。 林玄玉心中消极的想道“既然都这样了,干脆放纵一次好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喘着粗气,平息着滚烫炙热的余波。 皇甫征拿起丝帕将两人身下擦净,擦拭掉两人手上的黏湿润液,再将丝绢揣入袖子中,待看不出一丝异状后,两人才从茂密树荫下走了出来。 林玄玉瞧了一眼皇甫征收起的丝帕,无力的瞪了一眼皇甫征说道“你留着它干嘛。” 皇甫征嘴角勾起抹轻佻的笑容,说道“想你的时候闻着你的味道纾解一下。” 林玄玉啐了他一口,便不搭理他,径自的向外面走去。 皇甫征跟上嘀咕“天黑风高的,我们干脆回去算了,崩去搭理我哥那烦躁的声音。” 两人来到一间大气磅礴,恢弘壮丽的大殿前,等候已久的福公公,急忙上前,恭敬的行礼后说道“王爷、将军,两位随小的进去。” 宫殿空旷无比,福公公亲自摆好茶水,点心小吃后,说道“两位请慢用,小的先告退了。” 皇甫征唤住福公公,问道“皇上哪里去了。” 福公公原是皇甫轩身边的贴身小太监,皇甫轩登基后,一跃而为大内总管,是当今圣上身前的红人,年纪虽不大,为人处世却很有一套,他见皇甫征今日心情似乎大好,斟酌着陪笑说道“回王爷的话,圣上只嘱咐小的,等王爷和将军来了之后,好生伺候着” 皇甫征心情十分舒畅,挥了挥手,也不为难他,不甚在意的笑道“本宫又不会吃掉你,如此小心翼翼干嘛,本宫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下去吧。” 福公公诺诺的应了声缓慢的退了出去,随手将大殿门带上。 皇甫征拿起案几上的茶壶,给林玄玉倒了一杯说道“长卿,润润嗓子,这是上等的西湖龙井,一旗一枪的。” 林玄玉横了一眼皇甫征,看着杯盏中芽芽直立,汤色清洌,幽香四溢的龙井茶,端起杯盏,一手拿着茶盖子轻轻拨弄几下,抿了口,入口香气浓郁,甘醇爽口,口齿留香,说道“果真是好茶。” 皇甫征端起喝了口,邪佞的说道“茶虽是上等的好茶,却食之无味,还不如回家吃你好了。” 林玄玉斜了皇甫征一眼说道“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收敛些。” 皇甫征放下茶杯,凑到林玄玉身边说道“龙井再香也没你好闻,不是无味是什么。” 林玄玉右手婆娑着杯盏边,左手放在膝盖处敲打着,缘漫不经心说道“雪狐呢,怎么还不还回来。” 皇甫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谁让它总是粘着你,拘个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如果闷了,我每天去给你解闷。” 林玄玉被他的话逗乐了,好笑道“一个畜生的醋也要吃,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皇甫征一脸不以为然,放在案几下的手,不规矩的将林玄玉放在膝盖上的手,抓到手中把玩,抱怨道“你以后离天佑那小子远点,竟然陪了他一上午,早知道有这样的好事我亲自出马去你家帮那些人赶走了。” 林玄玉笑道“恩,来了好多送礼的,他帮着直接撵了出去。” 林玄玉瞄了一眼不安分的皇甫征,皇甫征在林玄玉手心轻轻的扰了一下,林玄玉觉得有些痒,抽回手,皇甫征又将他手抓过来,玩弄着,声音低沉的说道“你这个外祖家还真有意思,人都没死,让人一口一口老祖宗叫着,死了的人才被称为老祖宗呢,莫非她老人家嫌命长了不是?” 林玄玉嗤笑“真好笑,我林家的老祖宗在祠堂里供奉着呢,他算我哪门子的老祖宗。” 皇甫征嘴角微微上翘,讥笑道“这话说的好,昨个儿和润莲闲聊的时候听说,宁府儿媳妇送殡的时候,那场面叫一个壮观,四王八公差不多都到全了,王孙公子更是不在话下,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可惜我们竟然错过了这样空前盛世的大场面。” 林玄玉置之一笑,没有搭话。花开富贵,莫过牡丹,可春季一过,也难逃的凋谢的名媛,大红大紫的牡丹,富贵过了头,已近飘零摇摇欲坠落入尘埃之态,竟然有些人还醉生梦死的不知死活,仍然过来锦衣玉食、奢侈华贵的生活。 林玄玉心中想着,贾王史薛,四家皆连络有亲,一损皆损,一荣皆荣,扶持遮饰,俱有照应的,秦可卿这次送殡怕是已成为当今圣上心头一根刺了。新帝刚登记未满两年,根基未稳,百废待兴,面对错综复杂的各方势力,碍着上皇的面子,眼下肯定不会有太大的举动,落的一个不孝不仁的名声。 皇甫征见林玄玉皱着眉头思考着问题,凑了过去,在他粉红的双唇上轻啄了口,说道“想什么事呢,这么出神。” 林玄玉摇了摇头,将头依靠在皇甫征的肩头笑道“守多大碗儿吃多大的饭,宁府那个天大的福分也不是人人都有哪个命去享受的。” 皇甫征手穿过林玄玉的后背,将他脑袋往里搁置了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靠着说道“你也得乘早做打算,眼下你荣升高位,那些人还不得赶鸭子上架似的涌过来巴结奉承,朝中党派斗争从未真正停止过,眼下你和天佑连两个便是他们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联姻更是个普遍现象,这两天天佑没少受这方面的困扰,估计轮番轰炸后,便借口保卫京城治安,逃到你家去避难去的。” 林玄玉笑道“我就说呢,那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偏偏一大早就跑到我家门口站岗来着,原来是为这个,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我倒得好好合计下我妹妹的事情,别有用心的人不在少数,没准就打起我妹妹注意。” 皇甫征婆娑着林玄玉的脸颊说柔声道“只要不将手伸到你头上,我便不去搀和,否则的话”。 皇甫征冷哼了一声,令人不寒而栗,打住了下面的话。 林玄玉凝着眉头,坐正身体,说道“你这话我倒不爱听了,难道我妹妹的事就是无关紧要的事了。” 皇甫征连忙陪着笑脸,将林玄玉的脑袋轻轻按到肩头,说道“我这不是打个比喻么?知道你宝贝你家妹妹,我早替她想好了一个好人选。” 林玄玉疑惑的问道“什么?。” 皇甫征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林玄玉看着不远处的龙案,顿时心头起火“你安的什么心思,让我把妹妹送进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 皇甫征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板正林玄玉的身体,与他面对面,说道“我是那样的人么,怎的会将你妹妹送到这个鬼地方,我瞧着天佑就是个最佳人选,几年相处下来,第一、他的人品你是有所了解的,重义气,够兄弟。第二、他们沈家世代从医,医术超群,你妹妹嫁进去后,养身这一方面无须你再劳心劳累的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家因为行医,注重修身养性这一方面,行的都是一夫一妻制,一心一意,无妾侍纷扰,这点不正合了你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意。 皇甫正心中得意,将你妹妹终身大事安排妥当后,这样你以后的注意力就全转移到我身上了。 他那点小心眼,还能逃过林玄玉的法眼,林玄玉也未去点破,倒也认真思考起,这一举多得的好事,沈天佑确实是个最佳人选。 两人正各怀心思想着事情,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咳嗽声,只见皇甫轩穿着一裘明黄|色的长袍,上面用金丝绣着九条五爪巨龙,头带金冠,不怒而威,帝王之气尽显,踱步走了过来说道“都在想什么国家大事了,竟然这么出神,连朕过来都不知道。” 林玄玉起身欲行大礼,皇甫轩瞧了自己弟弟的那傻样,咳嗽了下“林将军为朝廷立下万世之功,当为朝廷文武百官之表率,大礼就免了吧。” 皇甫征瞧着装模作样的皇甫轩,冷哼一声,扶着林玄玉,只让他作了一揖,林玄玉微微低垂着脑袋说道“圣上的话令微臣惶恐,感到汗颜,这都是上托圣上洪福,下赖百姓援助,将士用命,微臣不敢居功。” 皇甫轩赐坐后,林玄玉和皇甫征入座,福公公进来送了新的茶水,恭敬的站在皇甫轩身后。 皇甫轩看着下面的两人,眼中闪过笑意,眼神示意福公公将桌子上的一叠奏折,拿过去给两人看。 皇甫轩把玩着兽头镇纸,眼神斜看着身后的屏风,嘴角勾起抹玩味的笑容。 待两人翻看了一会,皇甫轩笑道“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你说这些官员也挺有意思的,巴巴的送来这样的奏折,真让朕百思不得其解。” 皇甫轩拿眼扫视了下首两人,只见林玄玉穿着白色绣竹的长袍,衣领、袖口镶着滚边,精致又不失雅气,一头及腰的墨发用一个玲珑剔透的玉簪子束起,配上那遗世独立,风华绝代的容颜,就仿佛从云端走来的谪仙一般,令人惊艳却望而止步。 皇甫轩心中暗暗想道,怪不得能将自己弟弟迷成那样,第一天回到宫中,母后唠叨着给他娶亲,拿了许多名门闺秀的画像给他瞧,皇甫征瞧了没瞧一眼就说,歪瓜裂枣的,也好意思拿来丢人现眼,这都是从哪里找过来的稀世奇珍,大天朝连个能看的人都没有。又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句话概括,大天朝的女人没一个能入他的龙眼。 母后当时就嘀咕了句“瘦的你嫌人家弱不禁风,丰满的你嫌弃人家长的跟猪似的,矮的说是娶个这样的还不如搂着冬瓜睡觉,高的就说,还要大老爷们干嘛,让娘们出去顶天算了,放眼望去,高矮胖瘦,他都能鸡蛋里挑出骨头来,你还不如娶个男的过门算了。” 皇甫征一听,乐呵呵的笑着出了门。 皇甫征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怒道“这些个王八羔子,长的好看就成了祸国殃民了,老子亲事母后都没说什么,他们倒替我担心起来,好一个为国为民,尽忠的尽职好臣子。” 林玄玉瞪了一眼皇甫征,抿嘴未说话。 皇甫轩笑道“那么多奏折你就盯着最下面的一本看了,上面的都没入你的眼不成。” 林玄玉心中腹诽:“这不都是你念那首诗后,才会误导他一直盯着那本看了么。” 皇甫轩冷哼一声“这就是所谓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道理,朝廷各方势力就开始坐不住了,纷纷打起主意来了。” 皇甫轩踱着步子,走了过来,随意拿起本奏折,扫了一眼,笑道“我天朝疆土万里,山川河岳举不胜举,入冬刚下了一场雪,全国上下就变成灾区了,上奏的折子里除了要钱还是要钱,你们说好不好笑。” 皇甫轩翻看着随意的念道“二月陕西府闹饥荒,三月济南又闹饥荒,四月山西闹饥荒,五月东南沿海内乱、六月浙闽闹水灾,七月四川流民叛乱,八月几个省闹地震,九月、东南沿海起战事腊月各地纷纷闹起雪灾,好笑不,到处都是奏请拨快赈灾的,天朝的国库都快给搬空了。” 皇甫征瞥了一眼皇甫轩,幸灾乐祸的说道“哥你这个皇帝坐的还真憋屈,上面上皇念旧,心地仁慈,顾念着有功之臣,老臣世家长居几个富庶之地,过着豪华奢侈的生活,中间是伸手要钱,要权的臣子,下面到处都是嗷嗷待哺,缺银缺粮的难民,国事艰难啊,你还得整天装出副孝道仁慈,顾及老臣子的心意,又不能委屈了新秀。” 皇甫轩横了一眼皇甫征说道“我只当你不知道你哥哥的苦处呢,要不哥哥的位置和你换一下。” 皇甫征手下穿过案几,把玩着林玄玉的手,谢敬不敏的说道“算了吧,我闲散自由惯了,那位置烫手的很” 皇甫征踱着步子,漫不经心的说道“眼下西北告捷,震慑了诸边的小国,暂时不会起什么大的战乱,外患此时倒不足为虑,只是这内忧倒成了心头大患,且不论灾情真假,照这样下去,国库半年之内就会被搬空。” 皇甫征来回晃着,停在林玄玉身边说道“林将军有没有什么高见呢。” 林玄玉狭长的丹凤眼闪烁着狡黠的光泽,说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想必圣上不会陌生,不知道圣上有没有听过一句拿着皇家的银子往皇家身上使罢了” 皇甫轩起了兴趣说道“接着说。” 林玄玉笑道“就光谈接驾这回事吧,哪家接驾不是把银子都花的淌海水似的,金子银子都成了土,凭是世上所有的,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而接驾的人家真有这么多金银钱财么,那还是拿皇家的钱在往皇家身上用,圣上也可反其道而行之,弄几个小规模的省亲出来,这银子自然会落到国库内。” 皇甫轩拧了张椅子出来坐下,皇甫征将林玄玉的椅子往自己身边挪了点,皇甫轩瞪了一眼皇甫征,说道“当年你和小九协商,谋天下利,五五分成,你的产业遍布天朝各地,这银子你自然是不缺,你想出这个主意出于什么居心呢。” 林玄玉微笑说道“圣上伟才雄略,不会想不透微臣刚才所说之话,话中的意思,生上不上就是想借微臣的口将这话说出来的么。” 皇甫轩冷笑道“揣摩圣意,自古都是死罪,你胆子倒是不小。” 林玄玉笑而不语。皇甫征见皇甫轩欺负他家小人儿,怒道“哥,没事我们就走了。” 皇甫轩恨铁不成钢,自己弟弟完全变成绕指柔了,任人家搓圆揉扁的,还帮着别人唬自己,完全不将自己个九五自尊放在眼里,只怪小时候自己将他宠坏了。 皇甫轩伸手戳了下皇甫征的额头,说道“胳膊肘只知道往外拐,还威胁起哥哥来。” 林玄玉笑道“圣上是聪明绝顶的人,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但是只怕你过不了一个人的关。” 林玄玉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屏风后。 皇甫轩虚咳了下,说道“这就不劳爱卿操心了。” 送走了林玄玉、皇甫征后,皇甫轩疾步走到屏风后,福公公早早的就踮着脚尖挪了出去。 皇甫轩将屏风后坐在长榻上的人扑倒,压在身下说道“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有什么想法没。” 那人挣扎起来,将皇甫轩推开,说道“你皇家的事还轮不到我随意置喙。” 皇甫轩细细的凝视着面前的人儿,只见他面如冠玉,目似星辰,让人过目难忘,不是水溶还是哪个呢。 皇甫轩将水溶揉进怀中说道“溶儿,打我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注定我们会纠缠生生世世,这林家小子出的主意实在够狠够j,一个国家如果将经济命脉扣死,离国之毁灭将不远矣,何况是几个世家,家毁人亡只顷刻间的事情。” 水溶说道“其实你自己早有这样的打算,只不过借他口说出而已,又何必故意来问我,还赖在别人头上。” 皇甫轩凝视着水溶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就算是几个虚的名位,你心中也会有成见,但是我没足够强的力量,让天下人畏惧,到时候何谈名正言顺的让你登上皇后的宝座。” 水溶依靠着皇甫轩的胸口说道“我未曾在意过那个虚名,心中有些难受罢了。” 皇甫轩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说道“你不在意,我在意,打见到你起,我就发过誓言,让你做我的皇后。” 水溶噗嗤一声笑出“你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我是个世子,还以为是个郡主呢。” 皇甫轩脸上微红,尴尬的笑道“你自个儿长的好看,害的别人误会,还笑话别人。” 皇甫轩一把抱起水溶,语气凶狠威胁道“等会让你哭个够,看你还笑话我不。” 林玄玉和皇甫征出了大殿,两人行到偏僻处的时候,皇甫征拉着林玄玉说道“长卿今天别回去了吧,天都大晚了。” 林玄玉看着皇甫征可怜兮兮的眼神,心中觉得好笑,这厮每次都来装弱小这招,配上他那修长健硕的身材,有些好笑,伸手在他鼻头上拧了一下,说道“依你还不成,人高马大的装可怜也不觉得滑稽。” 冷冽的寒风刮起,暮色下的天空显得更加宁静,再冷的寒意也冷却不了情人间澎湃的热情。 作者有话要说:\(o)/~ ☆、第五十章琐事一堆 第五十章琐事一堆 却说凤姐儿、宝玉回到贾府,去了贾母住处回消息。 进门便见一屋子花红柳绿、珠钗环绕,花团锦簇的围在一张案几旁,看着贾母、王夫人、薛姨妈斗牌玩。 贾母正带着眼镜,瞧手中的牌,见两人进门口,略抬头拿眼扫了两人一眼,见宝玉有些恹恹的,不大高兴,心中便知晓一二,将牌倒扣在桌子上说道“我们刚玩上,你们就回来了,打牌本就是图个热闹,可巧你薛姨妈今个儿也在,凤丫头你也过来凑个趣。“ 凤姐儿素来是个聪明伶俐、惯会擦眼观色,讨贾母欢心,,见他这个光景,如何不猜透□分呢,便知贾母这是让她晚点回话,怕在人前失了面子,拿眼扫了四下,笑道“再添一个人更热闹些。” 贾母道:“叫鸳鸯来,叫他在这下手里坐着。姨太太眼花了,咱们两个的牌都叫他瞧着些儿。” 凤姐儿叹了一声,向一边探春道:“你们识书识字的,倒不学算命! 探春道:“这又奇了,这会子你倒不打点精神赢老太太几个钱,又想算命。 凤姐儿道:“我正要算算命今儿该输多少呢,我还想赢呢!你瞧瞧,场子没上,左右都埋伏下了。” 说的贾母薛姨妈一干人等都哄笑起来。 凤姐儿和鸳鸯入坐后,贾母笑道“这天大冷的,小孩子家家陪着我们几个也怪无趣的,让他们一处去顽吧。” 贾母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2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2部分阅读 又吩咐李纨带着三春、宝玉、宝钗去了别处顽。 这里斗了半日牌,吃晚饭才罢,薛姨妈也带着宝钗回去了梨香院,贾母只留了凤姐儿说话。 贾母依靠在长榻上问道“眼下没了外人,怎的今个儿宝玉从你姑妈那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的” 凤姐儿扶着贾母半躺着,拿过厚厚的被褥披在贾母的腿上,将今个儿去林府发生事委婉的说了下,说完拿眼睛瞅着一直没吭声的贾母。 半响贾母才说道“打小我就最疼你姑妈,吃穿用度哪样不是府中最顶尖的,儿行千里,母担忧,林哥儿一去,便是六年,如今才回家中,人之常情,眼下定是要团聚一段日子,真真怨不得你姑妈舍不得他出去玩耍。” 凤姐儿笑道“谁说不是呢,姑妈也是随着老太太一样有大福气的,冷眼瞧着,估计是林哥儿刚回京,怕是有些儿水土不服,才不大方便接见的。” 贾母笑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冬日天短,快回去歇着吧。” 凤姐儿告退后,贾母脸色阴沉的,心中怒不可遏,手紧紧的撰着被褥,瞪视着那被退回来的礼品,鸳鸯、琥珀见贾母冷着一张脸,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 当年林家回扬州的时候,紫鹃便被那林哥儿借宝玉身体受了伤,怕伺候的人手不够,差遣了回来,到如今都留在宝玉身边服侍着。眼下想来,那林哥儿才是林家最有城府心机的,悄无声息的成了九皇子的伴读,那九皇子的名声本就不大好,关于两人的流言蜚语传的满天飞。九皇子又得罪了当年的太子,贾母便寻思着疏远点林府也是好的,那几年两家便没有大的往来,只偶尔通通家信。 待时局稳定下来,大出贾母意料的是,龙登宝座的竟然是那默默无闻的三皇子,贾府那段时日简直就是如履薄冰,宁府那边更是人心惶惶,好在上皇念及老臣世家,封赏未变,孙媳妇的葬礼也是办的风风光光,荣哥儿还得了个龙禁尉的头衔。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何况那九皇子乃当今圣上的一母同胞兄弟,林哥儿又在九王爷身边从军,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日后必然是风光无限,荣宠不断,简在帝心,对贾府来说也算得了一份不小助力。家中大姑娘进宫多年,未有佳音,若是林哥儿哪日得了圣眷,能在圣上耳边略微提上一点半点的,日后贾家也是圣眷正浓,荣宠不断,富贵封赏自然是不在话下。贾母便寻思起两家重修于好,待林如海调回京中后,便不时打发人去请贾敏和黛玉过来小聚几日,叙叙亲情。 果真如贾母所想,林哥儿一回来便被加官进爵,赏赐不断。却没想到今个儿林哥儿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竟然将礼物悉数退回,还将人直接打发了回来,连大门都没让进,这不是在打自己脸面么。 贾母拿眼斜了低着头的琥珀、鸳鸯,状似无意的问道“听说宝姑娘有个金锁是么?。” 琥珀、鸳鸯互视了一眼,微微垂着脑袋,没敢接话。 贾母冷哼一声道“难道你们两个也嫌我老背悔的,整个府中都传的人人皆知了,这金要拣有玉的才可正配,你们倒寻思着唬弄我起来了。” 琥珀、鸳鸯吓的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奴婢哪里敢撒谎,这话只怕是空|岤来风,未必能当真儿。” 贾母长叹一声说道:“提起姊妹几个,从我们家三个女孩儿算起,全不如人家宝丫头一个,会做人不说,还知书达理,倒让我想起那日听的戏文《凤求鸾》来了,开口都是书香门第,父亲不是尚书就是宰相,生一个小姐必是爱如珍宝。这小姐必是通文知礼,无所不晓,竟是个绝代佳人。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父母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那一点儿是佳人。说来也巧,我们府上也弄出个什么金玉良缘来。” 琥珀、鸳鸯跪在地上,脑袋贴着地面,不敢有半分动静。 贾母唏嘘道:“可知那编书的是自己塞了自己的嘴,什么金玉良缘,金配玉的,依我来说倒不如木石姻缘来的巧宗。” 贾母抬眼看了下两人,说道:“都下去吧,你们两个还年轻,不必在屋子中拘着,陪我这个老婆子,得空啊,多去平儿那走动,走动,聊聊天,说会话什么的。” 琥珀、鸳鸯谢了恩出来,互相看了一眼,长舒了口气,她们那里听不出贾母话中的意思,这老太太分明是打起林妹妹的主意来了,借他们两人口将这木石姻缘透露出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凤姐儿见过了王夫人,回到屋中,平儿将烘的家常的衣服给凤姐儿换了。 凤姐儿方坐下,问道:“家里没有什么事么” 平儿方端了茶来,递了过去,说道:“没有什么大事,大姐儿也睡下,就是那三百银子的利银,今儿个旺儿媳妇送进来,我收下来了。还有送去甄家的东西,也照着奶奶的吩咐,今儿个打发了人趁着他家有年下进鲜的船回去,一并都交给他们带去了。” 凤姐儿歪在榻上,叹了口气,说道“这屋子有你在,我也少操些心思,这一天下来可比几天都觉得累,过来给我揉揉,真真是两边都没讨着好。” 平儿半坐在脚踏上,给凤姐儿揉捏起来,丰儿又摆上了茶水。 平儿说道:“那都是奶奶□的好,为奶奶分忧也是平儿的本分不是么。” 凤姐儿笑着说道“人人都道我是个巧嘴,冷眼瞧着,你这嘴比我还利索几分,我倒不及你三分了,二爷人呢。” 平儿回道:“二爷歇在书房呢。” 凤姐儿冷哼道“他素日只离了你我便要寻事,但凡香的臭的都往窝里拉,这几年倒越发出息了,疏远起我们来了,也不想想从我们王家的地缝子里扫扫,也够他们贾家过两年的,离了我,他能干成什么事。他打量我还不晓得他那龌龊的心思,肯定是外面又有了什么相好的,被人绊住了脚,收了心魂,指不定在背着我们俩干什么见的人的勾当呢。” 平儿垂下眼帘,这几年二爷行径越发捉摸不透了,在平安州呆了两年多才回府,回来之后与奶娘也不大亲厚了,难得来一次房中,家中的侍妾处就犹如空置一般,合德、合欢两人,从来都是呆在自己的院中,轻易不大出来,也没见过她俩过去二爷身边献殷勤伺候,如果不是那日秋桐提起,阖府上下都怕是忘记有这两个人了。 平儿斟酌着回到:“想必是二爷改过自新了,越发上进了。” 凤姐冷笑:“放你娘的屁,男人家见一个爱一个也是有的,那两个贱蹄子不就是他带回来的么,大老爷也是个浑的,一大把年纪,把那些嚼不烂剩下的玩意硬塞了进来,无非是看中了那两个马蚤蹄子,想换了过去,哪知人家一门心思的扑在二爷这里,巴巴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平儿婉转的劝道:“奶奶,这天怪冷的,别为那些小人见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凤姐儿端起了被子喝了口茶冷冷的说道:“那秋桐仗着大老爷那过来的的,没个尊卑,不将人放在眼里,整天轻狂的都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了,如今倒好,林家眼下得了圣上的眼缘,日后的富贵指不定会怎样呢,阖府上下谁不知那两个小货是林老爷当年送给二爷的,眼下我倒省了心思,乐的作壁上观了。” 凤姐儿招来平儿轻声道:“明个儿你将那套翡翠头面,再挑些颜色好看的布料送去那两个小蹄子那边。” 平儿应了声。 平儿又伺候凤姐儿歇下,自是不提。 一夜无话,次日天蒙蒙亮,已是黎明时分,永泽王府的大院内响起细微的脚步声,有人轻轻的推了推寝殿门,见门拴着,又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王爷还没起身么?” “回总管,是的” “这倒稀奇了,走吧,让王爷多睡会也好的。” 屋内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早已睁开了双眸,凝神听了会,待脚步声消失后,皇甫征翻身将林玄玉压在身下闷闷不乐的说道:“好好的一个早觉都被这些人给搅了。” 林玄玉感受着那他那灼热体温透过两人相贴的肌肤传来过来,有些火烧火燎的,便推了推他:“挺沉的,下去,我还得赶回家呢。” 皇甫征故意不理他,用手轻柔的抚摸着林玄玉的脸颊,柔若鸿毛,感受白玉般细腻光滑肌肤的触感,挺了挺腰杆嘀咕道:“你说做都做了,为什么不让我做到最后一步。” 林玄玉被他摸的有些儿心痒难受,脸上一红,啐道:“你肯让我压我,我就做到最后一步。” 皇甫征笑的有些贼兮兮的,翻了个身,将两人位置颠倒,愉快的说道:“这下你再没借口,说是身体没发育完全,年龄未及弱冠的鬼话了吧,让你压次又何妨。” 林玄玉瞧着摊开四肢,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任君采撷的皇甫征,觉得好笑,昨日两人就犹如天雷勾动雷火,偏偏两人都没这方面的经验,不得要领,最终只能互撸着对方的灼热,折腾了一番,发泄了几次,才睡下。 林玄玉摸了把皇甫征胸口的肌肤,说道:“这次先饶了你,改天再把你吃下肚子了。” 皇甫征双手环绕到林玄玉的脑后,将他脑袋压下自己,色迷迷的说道:“五十步笑百步,你还好意思说这大话,不如我今儿个进宫去找些书来看,再不济去小倌楼去瞧瞧,怎么样。” 林玄玉怒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面,要去你自个儿去,别拉着我,你自己不是成日吹嘘什么经验丰富的么,让你做你也做不到最后。”心中却有些好奇到底是如何个做法,前世自己十分自律,有洁癖,商场如战场,每日公事繁忙,闲暇下来也是在家陪着爷爷、兄妹几个,二十好几,都未交女朋友,每次有需要的时候,都是麻烦自己的双手。 皇甫征恼了,事关男人尊严,猛的翻了身,将林玄玉紧紧压在身下,威胁道:“大爷可是身经百战,昨个儿不过是逗着你玩,你还较真起来了,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大爷的金枪不倒巨物,尝尝大爷的厉害。” 林玄玉偏头,打开他那不规矩游走自己全身的双手,冷笑:“哦,我这下可得亲耳恭听,永泽王爷是如何个御人无数,有多少个红粉佳人,和蓝颜知己,还望王爷不藏私,赐教一番。” 皇甫征见林玄玉沉着一张脸,身体内燃气的大火也浇熄了,小兄弟也为萎靡不振起来,连忙讨好的交代:“长卿,你还不了解我么,这几年心思全在你身上,府上那些玩物我从来是没有碰过,去边关的时候就已经打发出去了,在边关整日和你在一起,你不应该更清楚我的情况么,每次□焚身的时候,不都是一边想着你用一边双手解决的么。” 林玄玉听了他的话,又气又羞,戳了戳他额头:“瞧你没出息的样子,我只不过和你说笑呢,你就当真,还说些有的没的胡话。” 皇甫征见林玄玉再次展开笑颜,又得意起来,狠狠的压着林玄玉,拿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下,笑道:“都是你的错,把龙种都吓趴下来了,该当何罪。” 林玄玉听了便笑了起来:“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既然是龙种还能被吓了没胆子。” 两人又闹了会,皇甫征才放林玄玉回去家中。 眼下接近年关,府中有不少事情需要解决,林玄玉一边差人打探贾府消息,一边忙着试探母亲和父亲口风,两人似乎都挺中意沈天佑的。 而沈天佑不堪忍受家中母亲和姐姐整日在他面前啰嗦,你也年纪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老太爷还等着抱重孙子呢,索性带着神策军到林家站起岗来,没事便和林玄玉闲聊,切磋武艺。 贾敏在林玄玉的提醒下,怕贾府真打起自己闺女的歪主意,待沈天佑愈加亲厚,每日嘘寒问暖,林玄玉有时候都笑话沈天佑,自己母亲待你比自个儿还亲。 转眼间春节来临,林府中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大家欢欢喜喜的过了个新年。期间贾敏也打发了人给贾府送去了丰厚的礼节礼物。 却说贾府这边,过年期间自然是十分忙碌,喜庆自不在话下,独独宝玉有些不开心,没见成林哥哥,且又见到一个处处比自己高上几分,面目英俊的人,往日传闻他也听说了些,唯恐那人打起林哥哥主意,便丝缠着贾母,让他去人接林哥哥过府上来。 贾母不忍心佛他意,便答应道待过了节便接了过来,宝玉方才高兴点。 人有祸兮旦福,谁知那秦钟因受了风寒,智能听闻后,私逃进城,找至秦钟家下看视秦钟,不意被秦业知觉,将智能逐出,将秦钟打了一顿,自己气的老病发作,三五日光景呜呼死了,没隔几日秦钟在年后又去了。 秦钟一死,宝玉痛哭不已,李贵等好容易劝解半日方住,归时犹是凄恻哀痛。贾母帮了几十两银子,外又另备奠仪,宝玉去吊纸七日后便送殡掩埋了。 不日,元宵佳节已过,十五散节后,各部衙门开始开堂理事,林玄玉又亲自前去送刘墉前去安府任职。 林玄玉从长安回来后,皇甫征接了林玄玉去了宫中一趟,探子回报,许多府县,灾情严重,饿殍遍地,大雪无情,人有情,一时又忙着差人前去灾情严重的地方,,搭粥棚,建帐篷,分发粮食银钱,让许多流离失所,难民流民有了安身之地。 一日,林玄玉正歪在榻上,与沈天佑品着皇甫征送来的西湖龙井茶,便听外面有人进来通传,贾府来人了。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林玄玉见过来回话的是林忠,心下乐了,几乎不用想便知贾府的人定是被拦在外面了,林府有三个大管家,林诚身为总管事,为人圆滑,做事面面俱到,林磊几年历练下来行事越发老练,林忠因身兼着账房管事一职,做事做人都是一丝不苟,有板有眼的。 林忠、林磊前几年成了亲,两人的媳妇便是贾敏身边的管事娘子初夏和白露。 林忠进来后恭敬的打了千说道:“荣府来了两位管事带着帖子,现在在角门候着呢。” 林玄玉想到今个儿一大早,刘府便打发了人前来接了母亲和妹妹过去赏梅,眼下不在府中,便唤了五味子进来,吩咐道:“你去将人迎到后院招待着用茶,打了赏,打发回去,帖子留下便是了。” 一时林忠和五味子应了声,领命退了出去。 沈天佑见林玄玉有事要忙,便起身告辞,林玄玉也未多做挽留,将沈天佑送出大门,折回家中。 没一会儿功夫,五味子过来回话,手上拿着张精致的请帖,说道:“荣府打发了赖大家的和周瑞家两位管事过来,说是薛家姑娘来府上几年了,也没曾好生过个生日,可巧,今年她及笄之年,老太太便吩咐了琏二奶奶张罗着办起生日来,想着姊妹们在一起热闹一下也是好的,请姑娘过府一趟。” 林玄玉歪在榻上,斜睨了一眼五味子手中的请帖,笑道:“平日你也是个稳重有主见,怎的今日说如此小心翼翼的。” 五味子笑道:“什么都逃不过大爷的法眼,那赖大家的还说了,老太太想外孙想的紧,便想乘着此机会邀请大爷也过去府上聚上一聚,奴婢刚刚只是想着一个大姑娘过生日,让大爷过去,觉得有些儿不妥,在琢磨着如何跟大爷回话。” 五味子、川贝几人是林玄玉一手调教出来的,不是普通的丫头,十分有主见,身手也是非常了得,几个丫头的双手较之别的丫鬟有些不大细腻,甚至有长期习武留下的薄茧。 林玄玉让五味子将请帖放下,五味子福了福身,出了屋子。 就连丫鬟都看出了不妥当的地方,林玄玉心中何尝不知,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刚饮了一小口,便听见里间有动静传来。 林玄玉无耐的笑了笑,这府中难道有耳报神不成,母亲和妹妹刚出门,这厮便寻了过来。 心中如此想着,却起了身,去了里间。 只见皇甫征正好以整暇的一手撑着脑袋,整个人慵懒着身体,侧躺在床榻上,饶有兴味看着林玄玉,一旁摆着两个大的锦盒。 林玄玉上前俯视着皇甫征,一手挑起他的下颌,说道:“哪里来的耗子精,竟然敢在本将军府中打起洞来。” 皇甫征挑了挑眉,眼底的暗火燃烧,嘴角扬起邪魅带着丝丝暧昧的笑容,顺势将林玄玉的手指含到口中,舔咬了下,压低呻吟,沙哑着说道:“耗子精可是喜欢吃人的。” 一阵舒麻的感觉沿着手指传递过来,林玄玉轻咳了声,倒抽了口冷气,将手指抽了出来,全身都有微微发烫,偏偏这厮见他手指上残留着湿透的唾液,拿眼瞅着林玄玉,将手指舔了个干净,末了露出意犹未尽的笑容。 林玄玉唬了他一眼,心中腹诽:“流氓就是流氓,别指望他能一朝只见变成风度翩翩的君子。” 皇甫征往里面挪了挪,仰躺在床榻上,拍了拍身边的床榻,林玄玉揣了他一脚,皇甫征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起身,将林玄玉拉了过来,两人坐在床榻上,皇甫征手自然而然的圈在林玄玉腰上,用脚将床榻边缘的锦盒勾了过来,示意林玄玉打开瞧瞧,林玄玉疑惑的看了一眼问道:“大冷的天,巴巴的跑过来就是为了送两个盒子。” 皇甫征嘴角扯开抹邪气的笑容,说道:“今儿个,去宫中给父皇母后请安的时候,得了几件大氅,瞧着有两件挺适合你穿的就送了过来。” 林玄玉横了一眼撒谎不用打草稿的皇甫征,这鬼话都扯到天上去了,他分明知道自己不惧寒冷,心中却了然,贾府来人的事他已知晓,却没有一丝不开心,反而为因他的关心,心中暖暖的,一如屋内满室温暖如春。 皇甫征搂着林玄玉依靠在床榻靠背上,婆娑着林玄玉的手指,也不隐瞒他已得了贾府来人的消息,说道:“只要是你的事我哪一件不上心的,今儿个在宫中听到个趣事,想来你肯定喜欢听,就巴巴的赶了过来,说道你听听。” 林玄玉将脑袋搁在皇甫征的肩窝处,整个人懒洋洋的,听了皇甫征的话,便睁开双眸,十分有兴趣的问道:“连你都觉得有趣的事,我倒是有几分好奇的紧。” 皇甫征宠溺的笑了笑,凑过去轻啄了下林玄玉的唇角,笑道:“哥哥登基的时候,不是要按着惯例充实后宫么?可哥哥借着朝政未稳,将此事搁置下来,简单操办了下,让所有待选的秀女在帖子上写上家世出身、生辰八字名讳等,随意挑选了几个放在后宫应付了事,今儿个在宫内闲聊的时候,突然聊起此事,秀女里面竟然有个叫做薛宝钗的,想必长卿不会陌生吧。” 林玄玉反手敲了下皇甫征的额头,轻笑略带责备说道:“就算你是王爷,皇宫内帷的事你也能从你嘴里浑着说,没个忌讳。” 皇甫征将林玄玉散落下来的长发挑起,在手上绕了几个圈,放在鼻下,深深嗅了口气,毫不在意的说道:“京城内哪个侯门大院内不知晓,贾府的老封君最会调理人,将自己的几个孙女儿一个个的都调教的和水葱一般,整个贾府上上下下都知晓那薛家姑娘是来京待选的,为何本宫说不得,哼,一个小小的皇商之女,都妄想攀上高枝,做那麻雀变凤凰的美梦,花上几个钱,打通关节,自以为会美梦成真,打量着她哥犯下的事情宫内没人知会呢,偏偏大哥御笔一挥,题了个的德行有失,生生落了选,与那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失之交臂。” 林玄玉皱起眉头,问道:“你都是在哪里听道这般传闻的。” 皇甫征见林玄玉不悦,便清楚他怕有人背后议论他那个宝贝妹妹,安慰道:“母后听几个郡王老太妃说的,前几天说给我听的,母后也只是随口一提,她老人家哪里不明白其中弯弯道道,有一点你且放宽心,不要多心,你妹妹因甚少去贾府,没被提及在内。” 林玄玉舒展了眉头,打了呵欠,皇甫连忙征顺势躺下,让林玄玉躺靠在他怀中,拿了个枕头搁置两人脑后,皇甫征修长的手指体贴地按上林玄玉的太阳|岤,贴心地揉了揉,说道:“你也崩去操贾府这个闲心,没得累了自个儿,虽说是你母亲娘家,碍着那老太太情面,这多日子下来,少不得要走上一趟,如若你实在不想去,我干脆回宫请旨,我们回边关算了。” 林玄玉在皇甫大腿处拧了把,说道:“圣上是让你回来帮忙料理国事的,边关有陈老家将把手,圣上是再放心不过的,且能随着你的性子胡来,再说我妹妹的事也还没定下来,回来才和家人团聚没几天,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 皇甫征听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嘀咕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哪里会不知轻重,我都不知排到猴年马月去了,总得靠边站,你心里就只有你家人和你那宝贝妹妹,我嫉妒的很嘛。” 林玄玉听着他那不知所谓抱怨的话,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厮这种莫名的干醋也吃,半撑着胳膊,俯视着皇甫征,无可奈何的看着有些儿委屈的皇甫征,心中柔软一片,将整个人身体重量压在他身上,皇甫征邪佞的笑着,眼中渐渐流露出欢喜,用双手勾住林玄玉脖子,林玄玉吻上他的薄薄却棱角分明的双唇,两人的唇齿不断丝缠着,厮摩着,舌头像两条灵活的小蛇,互相追逐着,深深地纠缠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不分你我,两人粗重地喘息着,胸膛上下起伏。 良久两人才分开,林玄玉轻啄了口皇甫征晶亮的双唇,轻声道:“你是我这辈子决定要厮守一身的人,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可家里却不同,妹妹是我自幼看着长大的,长兄如父,我哪里能不替她做好打算,父母那边碍着外祖家的面子,许多事情有时候只能忍着,我却不需要避讳这些。” 皇甫征看着面前倾国倾城的容颜,因深吻整个人越发显得妩媚风流,倍添韵,耳边听着他轻柔的声音述说着最动人的情话,心头火热,皇甫征眼神一凝,深深地看着他,忽然用力搂住了他,双手绕到他的脖颈后,将他的头压下来,声音低哑却带着另一种魅力说道:“这是你第一次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坦诚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可不可以当做是定情的话来听。”语音未了,林玄玉便觉得一阵狂风细雨般的密吻扑面而来,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位置顷刻间也颠倒过来。 两人额头互相抵靠着,平息彼此身体内的躁动,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皇甫征半响才悠悠的开口道:“眼瞧着你们林家和沈家身价上涨,加官进爵的,朝中有些势力,按耐不住了,开始往哥哥身上强加压力,又去了父皇处哭诉承情,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老谋深算,却不曾知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道理,早就落入圈套之中,不日便会遂了他们的意。” 林玄玉抬头看着皇甫征黑亮的双眸,犹如一只野兽般带着残酷,用额头婆娑着皇甫的脑门,说道:“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而已。” 皇甫征伸手将林玄玉的头发别到耳后,用力将他往怀里带,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不变的定理,眼下还有用的着他们的时候,尤其王家的风头正盛,官运亨通,势力不容小觑,贾王史薛,四大家族,表面看起来还一片融合,姻亲联络有加的,其实内里早已经是暗潮涌动,心怀二心,互有企图,相互暗中算计,相互倾轧,早已不是铁板一块了,他们窝里斗,互相蚕食,我们也乐得其成,静观其变就好了,待时机成熟了,所谓的四王八公一干势力也不不足畏惧了。” 林玄玉想到身为四大家族的贾府眼下已成下坡的趋势,却犹然不知,过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日子,薛家身为皇商早已是名存实亡,史家两个当家却还有些自知之明,王家却是独占鳌头,隐隐呈现四家为首之势。 皇甫征嘴角扯开抹嗜血的笑容:“一网打尽是迟早的事,且让他们蹦跶段时日,乖乖的还好,如若手伸的太长了,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顾不得大局了。” 林玄玉撇了撇嘴说道:“你也悠着点,别落的权势熏天,功高盖主的名声,被人参上一本可不是闹着玩的。” 皇甫征邪厮的笑道:“你也太低估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了,莫说我开口要那皇位,哥哥会双手奉上,权说我无法无天,横行霸道,哥哥也只会笑着说几句闹腾而已。” 林玄玉不由洒笑,这厮相当于他哥一手带大,似兄似弟又似父子。 皇甫征一把将两人身下的锦被抽出盖到两人身上,笑嘻嘻得瑟道:“别想那些糟心事了,及时行乐才最重要,前几天我刚得了几个好东西,早已烂熟于心了,我们先来试试。” 林玄玉被闷的透不过气,半天才从被窝中冒出头来,喝道:“胡闹,也不看看在哪里,大白天就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没个正经。” 皇甫征将林玄玉拉进被窝中,紧紧压着,笑得不怀好意的说道:“男儿本色,哪里就是胡闹了,天朝有哪条明文规定写着,不许青天白日行乐的,再说了我是浅尝则止,又不是放纵毫不节制的。” 林玄玉被他闹的也有些燥热,不禁也有些期待,也就随了他的意,任他一番施为,直至傍晚时分,才将他送走。 在房中用过晚膳,林玄玉得知父亲下了朝,母亲和妹妹回了府,给父亲问好后,去了妹妹去处。 黛玉和沈妍在梅园中尽情嬉闹了一天,回来沐浴了后,换好衣服,拿着今个儿从梅园中带回来的几枝梅花,挑选了一枝足有二尺来高的梅花,旁有一枝纵横而出,约有二三尺长,其间小枝分歧,或如蟠螭,或密聚如林,花吐胭脂,香欺兰蕙,十分好看,黛玉将它插在青花缠枝瓶中,又吩咐几个丫头将剩下的插入美人耸肩瓶内。 黛玉正要差人将梅花送去哥哥处,便听见外面有人通传,哥哥到了。 黛玉将林玄玉迎了进来后,笑道:“哥哥你来可正巧,今儿个得了一枝十分好看的梅花,刚想送去哥哥处,可巧,哥哥就来了。” 林玄玉进来后便闻见梅花特有的浓郁香味,宠溺的看着灵动,娇俏可爱的妹妹,笑道:“哦,拿来哥哥瞧瞧呢。” 一时雪雁捧着青花缠枝插瓶走了过来,林玄玉欣赏了会笑道:“果真精致的很,等会哥哥亲自带回去放到房中。” 秋枫捧上茶果几色点心,笑着道:“回大爷的话,这梅花可是姑娘亲手插的呢,姑娘嫌我们几个笨手笨脚,怕伤了树枝,自个儿在那忙活半天才觉得满意。” 一句话未了,雨蕊、雪雁、春鹂几个掩嘴而笑。 王嬷嬷将包着大红缎子的精致小手炉,放到黛玉手中,嗔了一眼秋枫,笑道:“屋子里就属你这个丫头磨牙,姑娘也是你能编排的。” 黛玉掩唇笑道:“哥哥你还不知道呢,今儿个在梅园中,就属秋枫姐姐玩的最疯。” 林玄玉端着茶水,听着几人打趣,心中却十分熨帖,几个嬷嬷花了心思教导妹妹,既有大家闺秀的礼数,又保持了这个年龄女孩子该有的朝气蓬勃,多了一分清秀灵幻,少了些伤春悲秋。 林玄玉将袖子中的帖子掏了出来,递过去给黛玉,又将今日贾府来人的话简单明了的说了遍,问道:“既然是老太太操办的,少不得要过去一趟。” 黛玉翻开精致的请帖,将帖子掷在桌子上,峨眉蹙起,笑容收起,略偏着脑袋,看着林玄玉说道:“不是妹妹不知礼数,要我说呢,哥哥就在家好生休养着,不去也罢。” 王嬷嬷见黛玉不大开心,瞅了会林玄玉,犹豫不决的说道:“大爷,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林玄玉示意王嬷嬷有话就说,王嬷嬷斟酌着说道:“贾府阖府都知晓,一个有金,一个就有玉来配着,老奴冷眼瞧着,这薛家和我们原本就不是亲戚,大爷不去也没人会说道的,只怕去了会惹了些不大好的名声出来,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生日,请一个外男总归是不大好的。” 黛玉见嬷嬷说的明了,脸上不禁一红,她本就心思敏感,刚才只是想到哥哥一个外男去给一个姑娘家过生日不大好,却未曾往深处里想,此时经嬷嬷一提醒,一想到难道薛姑娘莫非对哥哥起了什么心思不成,脸上羞红了几分,拿眼瞄着林玄玉。 林玄玉笑了笑说道:“这薛家怎的来说都是皇商之家,想来也是极有规矩的,断不会生那糊涂心思的,妹妹也无须担忧了,等日子到了哥哥陪你一同过去一趟便是了。” 王嬷嬷想着每次陪姑娘去贾府,那薛家姑娘,总是仗着年长几岁,摆起姐姐的谱子,不时说上黛玉几句,还总喜欢拿着带有长长指甲的手指过来掐着姑娘的脸,自己也曾提醒过几次,那薛家姑娘却依然如故,贾府总有人编排着姑娘刻薄小性子,任性的闲言闲语,太太碍着老太太的情面不好翻脸,几次下来,也不大带着黛玉去那边走动了,这些事情自己早就禀告过大爷了,如今却说出这番话,怕是心中早就打定主意要去贾府瞧上一瞧了。 黛玉抿唇不语,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杯盏中的茶水,半响才开口说道:“恩,好吧,都听哥哥的,虽说年前送了礼,上了门还是再备下一份的好,到时候带过去可好?” 林玄玉揉了揉黛玉的头发说道:“恩,一切但凭妹妹做主,怎么不大开心,难道在那边受过欺负不成。” 黛玉听了笑了出来,撒娇道:“人家都说我小性子刻薄,说出一句话来,比刀子还利害,得理不饶人的,哪个敢欺负我来着的,我不欺负人就算好的了,只是不大喜薛姑娘总是摆出姐姐的样子,没事说上几句而已。” 林玄玉将手从黛玉的脑袋上移开,宠溺的看着她,说道:“我林玄玉的妹妹容不得她人来置喙,以后她若是再这样,妹妹只管将话回过去便是。” 黛玉笑盈盈的应了声,端着茶水饮着,两人略略说道了会,林玄玉带着梅花插瓶从黛玉那边出来后,折去了父母院子,直至午夜时分才回到屋子中睡下。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收藏,求留言好\(o)/~!! ☆、52第五十二 薛宝钗 到了正与二十一日,林玄玉带了四个侍卫,身下俱跨着千里良驹,黛玉乘着马车,兄妹两人应约去了贾府。 林玄玉的爱驹,名唤素月,通体雪白,毫无杂色,林玄玉花了三天三夜才驯服了这匹千匹马中的头马。身为战马的素月这段时日被拘很了,一出了林府大院,便想撩开蹄子肆意狂奔,林玄玉轻轻拍了下素月,它才安静下来,打着响嚏,甩了甩马尾巴,表示十分抗议。 贾府中门大开,门前恭恭敬敬站了一排人,林玄玉略扫了一眼,便见贾珠、贾琏等人早已经等候在大门口,翻身下马,将素月交予身后风、云、雷、雨四人,黛玉的马车直接进入里面,往后院而去。 宁荣两府中只贾赦袭一等将军之职,比林玄玉品阶高,贾珍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和林玄玉同阶,其他在朝中有职位担当的人,都比林玄玉品阶低上许多,如果按官员等级划分,少不得要行参拜之礼,为免尴尬,林玄玉前两日早早打发了人过来贾府,说此行只是作为一个晚辈走亲访友,无须见外,一切从简。 林玄玉笑着将贾珠、贾琏虚扶起,说道:“大哥、琏二表哥,你们是我的兄长,长幼有序,若是行大礼,且不是折煞表弟了。” 贾琏笑了笑,说道:“表弟如今越发的俊俏潇洒了,眼下总算将表弟盼来了,老太太都打发人催了几次,说是,这日头过的也太慢了,可真是心急如焚呢。” 林玄玉置之一笑,见贾琏脸上虽然挂着笑,却有几分寥落,拿眼瞅着云淡风轻的贾珠,略上前走了一步,凑到贾珠耳边轻轻说道:“大哥,吵架了?” 贾珠推了推鼻梁的眼镜,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贾琏,贾琏见两人十分贴近,目光暗沉了,掩在袖子中的拳头捏的紧紧的,脸上去依然挂着笑,却不难看出有些勉强的味道。 贾珠余光目视着贾琏,嘴角扬起抹淡笑压声音对着林玄玉说道:“晚点得了空你和你细说,有些人永远只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没办法,只得冷上一段时日。” 贾珠携着林玄玉的手,两人在前头走着,贾琏有些沮丧的看着前端亲热的两人,跟在后面,几人先去拜见了贾赦再折到贾政处拜望。 贾赦几年前巴巴指望着林如海能送来两个如合德、合欢貌美如花的女子,未曾料到林如海突然被调回扬州任职,林玄玉去了边关,愿望陡然落空,有一段时日郁闷至极,干什么事情都觉得不顺心,发了不小的脾性。合德、合欢俨然成了贾赦心中的魔障,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想将那两个女人给诱哄过来,偏偏屡屡不得手,还因此赔上了一个秋桐。 眼瞅着林玄玉如今一步登龙门,名扬天下,势如破竹,遥遥直上,前途无限,心思不免又活络起来。贾赦对待林玄玉可谓亲热无比,拐弯抹角的又提起当年之事,才让林玄玉前去贾政处。 贾政见林玄玉谈吐不俗,丝毫没有身为武将的粗俗鲁莽,反而多了一份儒雅韵致,生的又是如此风华绝代,堪称一代如将。心中甚是喜爱,有些艳羡妹夫林如海有如此惊才绝绝的儿子,瞪了一眼和林玄玉闲聊的贾珠,几年下来,自从贾珠大病一场后,贾政对贾珠死了心,也歇了让他蟾宫折桂,光耀门楣的心思。几乎对贾珠采取不闻不顾的方式,懒得说教。今儿个见他和林玄玉相谈甚欢,倒也对他另眼相看,言语举止上暖了几分。 贾政因贾珠不求上进,自甘堕落,便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宝玉身上,偏偏老太太溺爱,护坦着,无从管教,成了家中的混世魔王。今日是薛家姑娘生日,免不得要在里面厮混玩闹,与他表哥想必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中起了几分怒火,便差人前去让人唤宝玉过来,见见他表哥。 却说黛玉换了软轿子到了垂花门前,秋枫、雨蕊等人先跳下马车,打起帘子,扶着黛玉下了车,凤姐儿早带着几个管事娘子在此等候,见黛玉下了轿子,丹唇未起笑先闻,热情的迎了过来,挽着黛玉的手,笑道:“好妹妹,总算来了,老太太定得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姊妹们也十分想念的紧。” 凤姐儿携着黛玉在众人的簇拥下,去了贾母住处。 宝玉正和几个姊妹说着话,见袭人突然走了进来,说道:“老爷让二爷过去一趟呢。” 宝玉脸色变了几变,犹如淋了个惊雷,扭股糖似的厮缠着贾母,贾母搂着宝玉安慰了几句,沉着脸说道:“不是早吩咐过了倘有会人待客诸样的事,老爷要叫宝玉的话,不用上来传话的么?。” 袭人余光扫到凤姐儿携着黛玉走了过来,急忙说道:“回老太太话,是林府的大爷过来了,老爷让二爷过去一趟呢。” 一语未了,外面又有人通传:“林姑娘到了。” 贾母一听脸上大喜,忙哄着宝玉前去见林玄玉,宝玉一听是表哥来了,顿时喜笑颜开,一扫先前不快之色,急急忙忙的催促着袭人去帮他拿大氅过来,宝玉穿戴好大氅后,便见凤姐儿婆子等人簇拥着黛玉走了过来,因王嬷嬷、秋枫几人挡着宝玉的视线,只瞧见了黛玉鬓发上斜插着的蝶恋花样式的点翠簪子,随着款款步履,摇曳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3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3部分阅读 生姿,怔愣了一会,袭人瞧着宝玉只看着黛玉发愣,咬了咬唇,暗暗拉了把宝玉说道:“老爷还在等着二爷呢。” 宝玉一想到林表哥已在府中,便顾不上去和黛玉攀谈,千年难得一次的脚下生风,风风火火的去了贾政住处。 贾母自见宝钗来了,正值他才过第一个生辰,便自己捐资二十两,唤了凤姐来,交与他备酒戏。凤姐儿寻思着宝钗这生日不大不小,却也是将及笄之年,少不得与往日姊妹生日不同,这老太太早晚找出这霉烂的二十两银子来做东,哪里够用,又得了准确消息,林妹妹兄妹两人那日也会过来府上,如何能寒酸呢,且不让人笑话,最后从官中拿了银钱,将生日给操办起来。又让薛蟠在梨香院摆了几桌,请了荣宁两府的男客过来热闹。 薛蟠早早的梨香院中置办了酒席,又搭了戏台子,请宁荣两府的男客到院子中乐呵乐呵,得知林玄玉已到了贾府,便火急火燎的打发人过来,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将人请了过来。 宝玉赶到贾政那边的时候,远远便见几人中最醒目的一人身着一裘宝蓝色大氅,正在辞别贾政,贾政见宝玉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穿身上穿着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系着五色蝴蝶鸾绦,外罩着金碧辉煌的云豹大氅,端是神彩飘逸,秀色夺人。又瞧着面前林玄玉一头如墨瀑发高高挽起,用一个精致玲珑的玉簪子别住,及腰的长发随风肆意飞扬,身着一裘白色刺竹长袍,腰束着金玉腰带,外罩着宝蓝色大氅,好一个鲜衣怒马、超凡脱俗的丰神俊秀的少年。 贾政不禁想道若是宝玉也如林玄玉一样赫赫功名在身,那是该何等的扬眉吐气,喜上眉梢。难得一次没对着宝玉冷言冷语,虚咳嗽了声说道:“你日日外头嬉游,渐次疏懒,今儿个你表哥过来了,得好好和你表哥亲近亲近,多向你表哥学习,别只顾着学那些精致的淘气,还杵在那做木桩不成,还不过来见过你表哥,一同过去你薛大哥那边乐一乐罢。” 宝玉有些儿受宠若惊,堪堪的上前,对着林玄玉弯腰打了一揖,唤了声:“表哥。” 互相厮见一番,辞别了贾政,去了梨香院。 一出了贾政的院子,宝玉如同开了锁的猴儿一般,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林玄,紧挨着林玄玉,一路有说有笑的往梨香院赶去,将贾珠、和贾琏抛在身后。 贾琏斜了一眼默不吭声的贾珠,没话找话说:“宝玉这个人,就该老爷每日合他寸步儿不离才行,眼珠子稍错上那么一会,便开始得瑟了。” 贾珠冷眼斜觑了他一眼,冷笑:“宝玉好歹还顾忌着老爷呢,你是不是巴巴的指望着凤姐儿拘束你呢。” 贾琏讨了个没趣,盯着脚下的青石路,不知如何开口,他完全搞不清,那一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仅喝了一杯酒就不省人事,第二日醒来便发现自己身无一缕的和凤姐儿躺在床上,不久便出来了凤姐儿怀上了的好消息,打此后,贾珠便对自己冷眼相待,也不再过来撩拨自己,往日的亲密刹那间化为一缕青烟,两人之间隔着神深不见底的沟壑。 这一年多来,贾琏可谓身心俱受煎熬,屡屡示好,做低服小,却得不到贾珠一丝一毫的眷恋,两人仿佛形同陌路,越走越远。 贾琏见贾珠掩映在镜片后的目光冰冷而又深邃,直视着自己,目光中不复往日的浓情蜜意,心中一酸,堵的慌,险些眼泪掉了出来,眼眶一红,偏头看着不远处的一株参天大树,似乎又回到那日,两人躲在树后,卿卿我我的日子。 贾珠斜眼看着贾琏侧脸,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上面赫然是晶莹剔透的泪花,整个人在朔风凛凛下,显得愈加脆弱,贾珠长长的叹了口气,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欢声笑语的梨香院,两人站的小径上并无路人经过,从袖子中掏出丝帕,帮着他擦拭着泪珠。 贾琏感受着贾熟悉而又陌生的温柔,似乎一瞬间见到了冰雪消融,泪珠子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下,双肩颤动,嘴唇蠕动了半天,却发现声音沙哑:“我” 贾珠看着他那略显憔悴的容颜,笑道:“瞧你这点出息,一句话都说不周全,没得让人笑话,人来人往,也不怕别人瞧见这蠢样,劝你还是仔细想想怎么等着我的惩罚,说不准大爷一开心,便饶了你的不是。” 贾琏听着贾珠口中说的惩罚,不禁想起以往那些没日没夜的痛苦而又甜蜜的折磨,心神一荡,恍惚又回到从前,脸上一红,低声道:“都听你的。” 贾珠、贾琏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梨香院,这厢薛蟠听说宝玉携了林玄玉过来,忙不迭的迎了出来,忽一眼瞥见了风流婉转,昳丽容颜,心中一阵酥麻,想伸手去碰触,却见宝玉携着林玄玉往里面走去,薛蟠粗枝大叶,天真烂漫惯了,也不以为意,回神过来反而大咧咧将林玄玉引见给宁府的珍哥、荣哥等人。 贾珍、贾蓉等人虽恣意放纵,奢靡风流惯了,却也有点眼见力,几人都在宫中兼着闲职,对林玄玉的官职比较了解,只偷偷的拿眼瞄了几眼,未敢如薛蟠宝玉那样造次,弟兄子侄,互为献酬,共相笑语。 林玄玉嘴角微微翘起看着大献殷勤、攀附交好的几人,不时搭着宝玉的话茬,一干人等在早备好酒席的花厅坐下,边吃喝着酒、吃着菜,边看着戏台上的身姿曼妙、柳腰轻摆的戏子哼哼唧唧的唱着《嫦娥奔月》。 独有宝玉见那繁华热闹的场面反而觉得不喜,只顾着丝缠着林玄玉说东说西的,贾珠、贾琏进来后寻了个位置坐下,薛蟠抓耳捞腮,收肠刮肚的想着法儿插上几句嘴,咧开嘴角又是斟酒、夹菜的,恨不得将两个眼珠子都贴在林玄玉身上才能平息内里的躁动。 几杯酒下肚后,贾珍、贾蓉等见宝玉、薛蟠缠着林玄玉,林玄玉嘴角弯起带着笑,同两人说着话,几人早先的矜持、顾忌也被抛到爪哇国去了,只顾猜谜行令,百般作乐,色迷迷的眼睛珠子抽空粘在戏台上的妙龄小戏子身上,暗里却偷偷拿眼瞟着林玄玉。 贾琏因贾珠的话,犹如吃了颗定心丸般,浑身舒畅,心情大好,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起来,端着酒盏与林玄玉等人把酒言欢,梨香院的气氛异常欢跃热闹,林玄玉与贾珠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交换了一个意味深远的眼神,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叹息、蠢顿而浑然不觉的深意。 黄开两枝,各表一枝,黛玉在凤姐儿的陪同下,进入贾母的房间,阖府的女眷都聚在此处,满眼望去,一室的繁花似锦,金光银闪的媟艳风光。 因今儿个是宝钗的生日,一改往日素净的妆扮,穿着蜜合色的交领中衣,外罩着玫瑰缕金百蝶穿花缎面褙子,下面配牡丹水烟逶迤拖地棉裙,一头青丝也被高高的挽成巍峨高耸的高坠髻,上插着凤凰展翅凤钗,鬓角散贴着翠串珠的钿子,愈发衬托的整个人肌骨莹润,光彩照人,显得雍容而又华贵,温婉而又端庄。 宝钗见黛玉走了过来,拿丝绢掩了掩唇角,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十分亲厚的挽着待遇的另一只胳膊,笑道:“好妹妹,原本想着也不是什么大日子,不好劳烦妹妹的,又想到姊妹们好久没有团聚了,心中甚是想念,少不得要劳驾妹妹过来一趟了。” 黛玉轻笑道:“宝姐姐的好日子,作为妹妹的且有不来的道理?” 黛玉让秋枫、雪雁几人将礼物奉上,宝钗推却了一番,终也是收了下来,凤姐儿也得一份礼品,一面说着话,一面去了里间见几位长辈。 ☆、53第五十三章 黛玉几人正往里间走,迎面跑过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只见她穿着三厢领袖秋香色盘金五色绣龙小袖掩衿银鼠短袄,里面短短的一件水红妆缎狐肷褶子,腰里紧紧束着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脚下也穿着鹿皮小靴,越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不是湘云却是何人,宝钗笑道:“仔细绊倒了!林妹妹已经到了。 〗” 湘云笑嘻嘻的搭着黛玉的手,笑道:“林姐姐,你总算是来了,可让人好等。” 凤姐儿往旁边错开了点,让湘云挽着黛玉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云丫头,可真够淘气的,等会有的是时间让你们姊妹几个好生说会话,先去见见老太太们也不迟。” 一时黛玉厮见几个长辈,秋枫、雪雁几人又将礼物送上,凤姐儿、李纨亲自捧茶果,贾母让黛玉和湘云一左一右挨着她坐下,贾母拉着黛玉的手,细细的打量着笑道:“我的心肝儿,几日不见越发俊俏了,你母亲父亲可好。” 黛玉一一应答,邢夫人看着黛玉满是喜色,说道:“谁说不是呢,女大十八变,这一天一个样子呢,这通身气派可真真是水灵灵的紧。” 王夫人端着茶水,瞅了一眼黛玉,只见她穿着一雨过天青色镶滚边风毛儿褙子,里面着了件月蓝色立领中衣,下面穿着白绫棉群,裙袄上都绣着折枝梅花,三千青丝挽成一个精致的堕妆髻,斜插着一枝蝶恋花样式的点翠簪子,耳边两只小巧的滴翠耳坠子,装束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却难以掩饰那袅娜风流的之态。 王夫人心中恨恨的想道,果真是个狐媚子,同他哥哥一样,都是魅惑来宝玉的,谁人不知她哥哥干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家哥哥来信说要好好拉拢林家兄妹,千万不能得罪了,王夫人气的牙根都痒痒的,王夫人啜了口茶水,说道:“瞧着大姑娘起色不错,想必是上次帮姑娘介绍那鲍太医的药可真真起到了作用。” 黛玉抬头瞥了一眼王夫人,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杯盏,笑道:“谢谢二舅妈关心,不瞒二舅妈,那鲍太医医术确实堪称神医,只是我身体打小是沈太医帮着调理的,断断不能中途换了药方的,只好辜负二舅妈一片好意了。” 邢夫人插言笑道:“谁人不知沈太医乃天朝太医院堂官,许多人花重金都是聘请不来呢,可知姑娘是个有福气的,才能请的沈太医出山,哪里是那些上不了太面的太医可比的。” 薛姨妈见王夫人脸上有些不悦,笑道:“林姑娘不愧是老太太的亲外孙女,这福气也随老太太,别人可是羡慕不来的。” 凤姐儿见几人一唱一合,哪里不知其意,扑哧一声笑道:“照我说啊,你们都是有福气的,我和珠大嫂子才是没福气的,这不巴巴的忙着的么” 贾母听了笑道:“瞧瞧,这猴崽子说的好像我们亏待她们两个似的,罢了罢了,难为她们两个一年忙到头的,今儿个宝姑娘的好日子,我们也不要拘束了她们,都一道乐上一乐。”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凤姐儿笑道:“服侍老太太和几位太太、姑娘是我们的天大的福气呢,我和珠大嫂子可是求之不得呢,林姑娘难得来上一回,哪里能不尽心呢。” 凤姐儿笑道:“我年前打发人送了两瓶茶叶给姑娘,可还好么” 黛玉笑道:“多谢琏二嫂子想着,我吃着却好,不知你们的脾胃是怎样的。” 探春说道:“我尝了还好,也不知别人说怎么样。” 宝钗接道:“口头也还好。” 凤姐道:“那是暹罗国进贡的。老太太想着姑娘几个,巴巴的让我打发人送去呢。” 黛玉谢过贾母和凤姐儿,凤姐笑道:“既然姑娘喜欢,等回去的时候,我打发人再打包点让姑娘带回去,正巧,我这里有一事要求姑娘呢。” 黛玉听了,笑道:“你们听听,这是吃了他一点子茶叶,就使唤起人来了。” 凤姐笑道:“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作媳妇儿?” 众人都大笑起来。黛玉涨红了脸,回过头去,一声儿不言语。心中暗道,怪不得人人都说凤姐儿长了一万个心眼,几句话就将自个儿绕了进去,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如此放肆在这里当顽话说呢。 宝钗笑道:“二嫂子的诙谐真是好的。” 黛玉道:“什么诙谐!不过是贫嘴贱舌的讨人厌罢了!”说着又啐了一口。心中有些不喜这些人拿婚姻做儿戏。 王嬷嬷心中暗暗不大不高兴,这些人嘴里怎的没个正经,编排起姑娘,对着秋枫等人使了个眼色,雪雁将手中的小手炉轻轻放到黛玉手中,黛玉抱在怀中笑道:“难为你费心了,那里就冷死我了呢,幸亏是在老太太这里,倘或在别人家,那不叫人家恼吗难道人家连个手炉也没有,巴巴儿的打家里送了来不说丫头们太小心,还只当我素日是这么轻狂惯了的呢。” 薛姨妈道:“你是个多心的,有这些想头。我就没有这些心。” 贾母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笑道:“时辰也不早了,大家都出去边吃边听戏吧。 〗” 湘云挽着贾母的手笑道:“爱哥哥呢,怎的还不过来。” 宝钗笑道:“他再不想别人,只想宝兄弟,两个人好玩笑,这可见还没改了淘气。” 贾母眼睑微微垂下说道:“如今你们大了,别提小名儿了,鸳鸯还不去将宝玉和林大爷请过来同姊妹一起热闹一下。”宝钗听了撰紧手中的帕子,脸上却仍然是笑意妍妍。 鸳鸯应了声,便去了梨香院请宝玉和林玄玉过来。 美酒佳肴早已摆好,只等贾母过来开席,一番忙碌后,众人纷纷坐下,外面的戏班子打发了人恭请各位太太和姑娘点戏。 贾母一面先叫宝钗点,宝钗推让一遍,宝钗素知贾母爱热闹,无法,只得点了一出《西游记》,贾母笑着点了点头,又让薛姨妈等人点戏。 凤姐虽有邢王二夫人在前,但因贾母之命,不敢违拗,且知贾母喜热闹更喜谑笑科诨,便先点了一出,刘二当衣》。 因今儿个是宝钗生日,宝钗起身往各桌子上,敬了翻酒,贾母笑道:“今儿个高兴大家也不必拘束了,你今儿个是主角,好生坐着,合该几个丫头向你敬酒才是。” 贾母又吩咐几个丫头,好生的招待着。一时众姐妹也来,宝钗也只得每人的喝了两口,湘云拿过酒来,满满的斟了一杯,笑道:“宝姐姐,你可是我亲姐姐,这杯你可得满满的干了下去。” 宝钗没法只得低眉浅酌,温柔中揉入娇媚,将满满的一盏酒饮了下去,宝钗只觉得心砰砰直跳,两腮染上殷红胭脂色,美眸荡漾,整个愈发显得娇艳妩媚,流光转,华彩生,令人惊艳无比。 众人笑了起来,才放过宝钗,宝钗入席后,贾母歪在榻上,又让宝钗等人点了戏,宝钗点了出《山门》,黛玉不大喜欢看戏,推却了翻,让王夫人、邢夫人先点戏。 探春笑着说道:“瞧,宝姐姐,这醉的倒些儿像那贵妃醉酒了,媚态横生,好不惹人怜爱。” 宝钗听了有些儿不大高兴,脸上却未表现出分毫,笑道:“我倒象杨妃,只是没一个好哥哥好兄弟可以作得杨国忠的。”说的湘云也笑了起来。 黛玉听了抿着唇不语,看了一眼宝钗,偏着脑袋小声的和迎春说着话。 贾母一面笑着看众姊妹嬉闹,一面命人唤了做小旦的和小丑的进来取乐子,细看时,益发可怜见的。 贾母见两人说话机灵、柔声细语的,心中甚是欢喜,令人拿些肉果给他两个,说道:“怪可怜见的,怪苦了孩子小小年纪便要风雨里来去的,凤丫头,将她们带下多赏些好吃的和银钱,可别让人为难了他们。” 一时众人都夸贾母慈悲之心。 凤姐儿应了声,细细打量了会两人,置之一笑,便要将人带下去,湘云正拿眼细愁着两人,忽然乐了,指着小旦笑道:“这个孩子扮上活像一个人,你们瞧不出来,我却瞧出来,活像林姐姐样儿。” 语音刚落,探春听了,忙把湘云瞅了一眼。众人听了这话,留神细看,却并不言语。 黛玉脸色阴沉如水,冷笑道:“史大姑娘倒真真娇憨天真,没想到我黛玉在你眼中,竟是个取乐的戏子。” 众人见黛玉突然发了火,被唬的一跳,凤姐儿忙说道:“好妹妹,你云妹妹年纪小,懵懂无知,素来口无遮拦,大大咧咧惯了的,说话从不打心里过的,怕是她一时脑热,说了蠢话,妹妹别往心里去了,等会让她过来给妹妹赔不是。” 贾母唬了一眼湘云,湘云紧紧咬着贝齿,搅着手里的帕子,宝钗连忙将湘云往后拉了拉,贾母说道:“好了,好了,小孩子家家的说闹拌嘴的,原本也不是个什么大事,都别较真了。” 王嬷嬷见姑娘只管拿眼瞅着湘云,心中将湘云恨个半死,又见贾母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对贾母冷了心,心中冷笑,往前走了半步,福了福身体,恭敬有礼的说道:“原本这里轮不到老奴说话,只是事关我们姑娘名声,老奴不得不舔着脸面说上几句不是,冷眼瞧着史大姑娘年纪也不小了,老奴还听说史姑娘已许了人家,想来家教规矩也算顶好的,可今儿个的话真真不在理,失了礼数,若是传到史大姑娘婆家耳中,只怕人家不会认为是姑娘年纪小不懂事,而是说你们史家家教不严,行事不懂分寸,完全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不知老奴说的话在不在理。” 王夫人冷哼一声说道:“满屋子老太太、太太姑娘都在,几时轮到你这个老背悔奴才的说话了。” 王嬷嬷笑道:“二太太这话说的未免偏颇了,老奴是姑娘的奶娘,自要好好照顾好姑娘,姑娘在你们家受了委屈,难道叫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袖手旁观不成,自然要从中调和调和。” 贾母斜睨了一眼生事的王嬷嬷,纵然再不济,自己还在场,几时轮到一个奴才来教训了,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面,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沉着脸唤来湘云说道:“云丫头,还不去倒杯酒来给你林姐姐赔不是。” 宝钗悄悄推了推有些不情愿的湘云,湘云美眸中含着泪水,去了一边端酒盏。 宝钗愧疚的对着黛玉说道:“好妹妹,别再和云妹妹置气了,云妹妹也是无心的,并不是有意的,还望妹妹能体谅几分,就饶他这一遭儿罢。” 黛玉冷笑道:“有心无心,真心假意也罢,饶不饶她那都是我的事,我恼她与你何干,她得罪了我又与你何干呢。” 宝钗讪讪的抿着唇不语,站在一边。 贾母今日是借宝钗生日想拉拢林哥儿和黛玉的,谁曾料出这么一出来,心中对湘云有些不快,就算是她自己娘家的侄女儿,往日也颇为宠爱,也断断不能与黛玉此时身份相提并论的,若是传到林哥儿和他父母耳中,那岂不是坏了自己的计划,急着喝道:“云丫头,还不快点过来。” 贾母一边安慰着黛玉,一边催促着湘云,湘云两眼通红,磨蹭了半天才从翠缕手中接过酒来,端在手中,心中十分委屈,若是自己的爹娘在,老太太定不会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翠绿捏了捏湘云的手指,湘云的奶妈又频频对着湘云使眼色,湘云半响才开口说道:“姐姐是侯门小姐,我只不过是个平民丫头,自然比不姐姐尊贵,妹妹自是打趣不得姐姐,好姐姐,你海量无边,就饶了妹妹这一糟儿。” 黛玉心中一片冰凉,小时候在贾府便见过湘云,两人还在一处玩闹,自己得了好东西也没少了她一份,从扬州回到京中后,每次来贾府姊妹也是一道玩来着的,有说有笑的,这次还巴巴的将她礼物送了过来,却换来这番戏弄,真是人心隔肚皮,知面不知心。 屋内温暖如春,却暖不透黛玉此时的一颗染上寒意的心。 突然一声天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声音加了内力,传出去好远:“说起来,谁人不知史府是一门双候,自然是再尊贵不过的。” 林玄玉耳力极佳,就将里面湘云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倒负着双手,站在院子中,宝玉看着林玄玉突然沉着脸,驻足不前,狐疑的问道:“好哥哥,怎的停在这里了,不是说好去看老太太和姊妹的们,你这是和谁在说话呢。” 林玄玉冷哼一声,转身对着宝玉说道:“表弟你先过去,我等会便来。”宝玉见林玄玉脸色不悦,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胡思乱想了会,急忙去了里间一探究竟到底是谁令林哥哥不快。屋内的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唬了一跳,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王嬷嬷听了声音心下欢喜,说道:“大爷来了。” 黛玉心中一暖,对着贾母等人福了福身体:“哥哥来了,这里女眷太多,不方便打扰,还望老太太见谅,容我先出去见下哥哥。” 贾母笑道:“都是自家人,哪里需要那么见外,讲究那些虚礼,还不去将林哥儿和宝玉请进来。” 黛玉置之一笑,雪雁等人连忙将手中的大氅给黛玉披起,雨蕊将黛玉的昭君兜兜好,黛玉告了声罪,在秋风、春鹂的搀扶下,向外间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连忙起身,好一番忙碌,向外面走去。 宝玉与黛玉插身而过,宝玉唤了声:“林妹妹。” 黛玉偏头略瞧了一眼宝玉,轻声道:“表哥。”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王嬷嬷等人便簇拥着黛玉往房门外走去。 林玄玉远远眺望着黛玉娇小的身影,只见她双眸盈着泪花儿,面色显得不大自然,过于淡白,宠溺对着黛玉招了招手,黛玉走到林玄玉身边,轻笑道:“哥哥。” 林玄玉拍了拍黛玉的小脑袋,让王嬷嬷等人扶着黛玉站在一边。李纨原本想同几个姊妹在里间呆着不出去,贾母却发了话,让大家一同出去见见面。 凤姐儿等人搀扶着贾母往外走,远远便瞧见了林玄玉,凤姐儿笑道:“还不快招呼林哥儿和林妹妹进来,这大冷的天,白白冻坏了他们,岂不是让老太太心疼。” 林玄玉冷眼瞧着面前花红柳绿,金光闪耀的一群人,略上前走了几步,对着贾母做了一揖,说道:“怎的好劳烦老太太大驾亲自迎接晚辈,只是这男女有别,不便唐突,晚辈就不进去打搅了。”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林玄玉那张绝代无双,英姿勃发令人惊艳夺魄的偏偏身姿便映入众人眼帘。 贾母笑道:“都是一家子的,没个外人,快让祖母好好瞧瞧。” 林玄玉犀利的眼神扫视了一眼众人,恍若未闻贾母的话,婉儿笑道:“有些礼数是断断不能失的。” 三春、宝钗、湘云,只偷偷瞄了一眼林玄玉,只那么一眼,却被深深的吸引住,眼前的少年犹如苍穹之际走来的谪仙般,散发着颠倒众生的迷人魅力,堪称稀世美男子。 一向大咧咧的湘云都不禁红了脸,扭着身体,三春芳心寸乱羞愧的躲到李纨身后,唯独宝钗盈盈的福了福身体:“见过林将军。” 林玄玉冷眼瞅了一眼自以为端庄无比的宝钗,淡淡的叫声了起,心中暗道:“果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别人见了自己都是一副娇羞无比的样子,她却老成在在礼数周全的对着行礼,妹妹与她比起来还是略显嫩了点。” 宝钗心中略略失望林玄玉那平淡无波,不显热络的叫起身,微微一愣,应了声,站到一侧。 懒得和这些人周璇,双眸微微眯起,双手倒负,身上的宝蓝色的大氅,被风吹的咧咧作响,嘴角微微弯起个弧度笑道:“素问史府极讲究规矩,门第的,一门双候不说,朝中文武百官提起两位史候也是赞赏有加,素日听闻史侯家有个姑娘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不知有没有荣幸见上一见。” 宝玉已得知了湘云惹了黛玉不快,心中正思忖着该如何化解,他自幼和湘云一起长大,对她的性格十分了解,他并不担心两人因偶尔的拌嘴不愉快,反正他惯做小伏低惯了,大不了花点时间两头哄一哄,眼下他担心的是表哥肯定也是因此才不大高兴,两人好不容易亲密无间的关系因此被破坏,反而得不偿失。 宝玉听林玄玉说及湘云,心中暗道这是个好机会,拉了一把湘云袖口,自己越过众人走到林玄玉身侧笑道:“表哥,这位就是云妹妹,为人天真,性格豪爽,素来娇憨天真,口齿爽利惯了,却没有坏心眼的。” 凤姐儿挽着湘云的手走了出来,笑道:“林哥儿,史大姑娘嘴角虽然笨拙了点,模样却是真真不错的。” 湘云满脸绯红的对着林玄玉福了福身,林玄玉轻描淡写不紧不慢说道:“模样倒生的不错,倒是位难得妙人。” 湘云听了林玄玉一张脸娇艳欲滴,却又闻林玄玉拉成了尾音说道:“可比起薛家姑娘却是差了一大截,真真比不得薛家姑娘知达理,温婉端庄。” 一语未落,湘云立刻觉得羞恼难当,无地自容,一张脸上颜色五彩缤纷,青红交加,惨白无色,眼泪唰的流了下来,拿着帕子呜呜呀呀的哽咽起来,推开了凤姐儿欲掩面而走。 林玄玉冰冷威严无比的声音落下:“放肆不成体统,跪下,本将军乃圣上钦赐三品远征将军,难道本将军连句话都说不得了。” 众人心中一沉,虽然林玄玉是贾母的外孙,却是个货真价实的三品大将军,且圣宠正浓,名扬天下。 邢夫人因是一等诰命夫人,免了跪拜之礼,幸灾乐祸的看了跪倒一地的人,贾母冷着一张脸狠狠的剐了一眼暗自得意的邢夫人,心中怒不可遏林玄玉当众发怒,完全不顾忌自己的脸面,喝令所有人跪拜在地。 林玄玉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跪倒在地的众人,双手倒负,余光示意王嬷嬷不让黛玉过来。 林玄玉对着贾母恭敬的作揖说道:“还望老太太原谅晚辈不敬,倒不是晚辈摆官架子,只是这情景老太太你也看在眼中,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不将本将军放在眼里,日后若传出去,且不是扫了本将军威名,如何在朝廷和三军立足,且不是让外人笑话本将军浪得虚名,若是被有心人拿捏住,参奏一本,圣上只当本将军是绣花枕头呢,中看不重用呢,到时候可不是简单的跪一下就能了事的。” 贾母嘴唇蠕动了半天,半响发不出半个字。 王夫人一手捏着拳头,过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中,一手中的帕子狠狠揪在一起,气的浑身颤抖,匍匐在地下。 凤姐儿压着宝玉的大氅边儿,不让挣扎的宝玉起身,宝玉被林玄玉赫然的断喝吓了一跳,半响才开口说道:“表哥”。 林玄玉抬头望了望天,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天可真怪冷的,既然表弟都开了口,那大家都起身吧。”林玄玉将宝玉扶了起来,众人才堪堪起了身。 林玄玉对着黛玉招了招手,黛玉走了过来,悄悄拉了拉林玄玉衣角,林玄玉轻轻的拍了拍黛玉的小脑袋,柔声道:“妹妹,礼物送完了么?。” 黛玉轻轻点了点脑袋,确实都分发出去了。 黛玉有些儿担心哥哥名声,对着众人福了福身体,柔声道:“时辰也不早了,想着家中父母也是万分惦记,不便再叨唠了,还望各位恕罪。” 本是开开心心热闹的场面,此时也是鸦雀无声,众人皆身心疲惫,贾母脸上险些挂不住,便唤了凤姐儿送他们出去。 宝玉追在几人身后,说道:“表哥,你可不能因此生分了表弟才好,表哥”。 林玄玉嘴角噙笑的挂着笑容看着追了过来的宝玉,笑道:“表哥怎会因这等小事和表弟生分呢,表弟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看着你的姊妹才是。” 宝玉急忙说道:“我只担心表哥,其他人我”。 凤姐儿拉了把宝玉,打断他的话,笑道:“林哥儿,林妹妹,今日多是得罪了,还望两位莫记在心上,得了空便来坐坐。”林玄玉笑而不语,叫人将黛玉扶上马车,放下车帘。 风、云、雷、雨四人牵了马过来,林玄玉翻身上马,笑着说道:“自然会来叨唠的。” 凤姐儿和宝玉看着林玄玉和黛玉的马车绝尘而去,恹恹的回了贾母处。 作者有话要说:(__) 嘻嘻……, ☆、54第五十四章 凤姐儿拉着失魂落魄的宝玉回了贾母处。 贾母阴沉着一张老脸瞅了一眼气的七窍生烟,浑身直哆嗦的王夫人,扫视了一眼四周惴惴不安、面色不虞的众人,见凤姐儿带着宝玉进了屋,招了宝玉坐在身侧,婆娑着宝玉的脸,半响才开口对凤姐儿说道:“今儿个是宝丫头的好日子,让人将长寿面端上来吧。” 王夫人掐着手帕扭了半天,脸色铁青的说道:“老太太,这林哥儿目中无人”。 贾母锐利如刀视线直视着王夫人,王夫人立时静若寒蝉,敛下眸子中的愤恨。 众人的目光犹如刀刃一般扫视过来,湘云紧咬着嘴唇,攥紧了手中的丝帕,心中凉了半截,坐立难安。 一时众人吃了长寿面,不欢而散,宝玉见湘云催着翠缕收拾行李,缓过神来,忙打起精神去安慰湘云。 凤姐儿搀扶着贾母回了暖阁炕上歪下,贾母垂着眼睑,说道:“今儿个的事你也看到了,只怕林哥儿和玉儿会因此和我生分了。” 凤姐儿帮贾母捶着腿说道:“这哪里能啊,俗话说,哪有牙齿不碰舌头的,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这姊妹多了,哪能没个磕磕碰碰的,云丫头今儿个也有些喝高了,才会没了分寸说了这些浑话,过去也就算了,姑太太可是老祖宗的亲闺女,这打折了胳膊还是往里拐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林哥儿和林妹妹断不会因此和老太太生分的。” 贾母长叹了口气说道:“你姑妈那脾气,你不大了解,扭着呢,你明儿个挑些厚实的礼物去看看你姑妈。” 凤姐儿应了声,贾母拍了拍凤姐儿的手说道:“你素日是个聪明的人,我才会放心将家交给你打理,再放心不过的,你婆婆寒门小户出身,只知一味讨好大老爷,上不得台面,老二媳妇冷眼瞧着是个心慈的,不过也是个眼皮子浅的,林哥儿如今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却不管不顾的说出那样有份的话,那里就清楚我老婆子的心思了,大姑娘进宫多年了,也未曾有个好的音讯传来,原本想让林哥儿能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对我们府上也是多了分助力,日后还怕大姑娘没个好前程,偏偏老二媳妇不争气,明面上暗地了和我对打擂台,让人寒心。” 凤姐儿听了,哪里能不明白老太太是借此敲打自己呢,不满意二太太阳奉阴违弄出什么个金玉良缘,破坏了老太太的好事,木石姻缘,凤姐儿忙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应承着,贾母和凤姐儿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贾母才让凤姐儿回去。 凤姐儿出了贾母屋子又去了躺王夫人那里,才回到自己院子歇下。 宝钗同薛姨妈回了梨香院,坐在坑上说着话儿,薛姨妈叫宝钗有些儿心不在焉,脸色羞红,回想起今儿个的一幕,怎能不明白自家闺女的心思,薛姨妈屏退伺候的丫鬟,拉着宝钗的手说道:“今儿个可是委屈我的儿了,但凡你哥哥有你半点儿本事,妈妈我也用不着到处张罗着了。妈妈也恨你哥那不争气的白白断送了我的儿大福气。冷眼瞧着那林哥面相虽说是个好看的却太过妖孽了,日后只怕大把的女人往上面贴。他本事也不小,却不是个好相与的,难以掌控,我的儿你可不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宝钗见薛姨妈将她心中所想说了出口,一张俏脸两腮绯红,好象一朵出水的芙蓉,嗔了一眼薛姨妈,轻声说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走,再正常不过了,女儿瞧着那林哥儿可比宝玉出有出息多了。” 宝钗心中暗暗想着,宝玉成日只知道在姊妹堆里混浑,丝毫不关心经济仕途,日后前程,完全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回想起有一次自己劝说宝玉上进读,学着应酬应酬世务,宝玉当场就甩了脸色,咳了一声,拿起脚来走了,全然不顾忌自己的脸面,搞的自己登时羞的脸通红,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转而又想起湘云自幼同宝玉一起长大,玩闹,偶尔提及了经济仕途一事,宝玉也是任性的当场拂袖而去。 宝钗回忆起今儿个林玄玉那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姿容,脸上不禁又羞红几分,如绽放的牡丹般绚丽,扭着身体不去看薛姨妈。 薛姨妈见宝钗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态,眼中神色变了几变,将宝钗的手握了握紧说道:“我的儿,那林哥儿虽然说眼前功名在身,林家家世也真真不错,可与宝玉这头比起来,却是比不得的,从老太太的态度你还瞧不出么?嫡亲外孙女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受气。林府虽然现在风头正旺,可与家世显赫的一门两候的史家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所以老太天今儿个才会偏袒湘云,想将事情就此混过去。我的儿,听妈妈的,你这金锁要拣有玉的才可配的。妈妈也不瞒你,你舅舅前段时日来信了,提及了宫中你大姐姐好事将近了,让我和你姨妈安心等待段时日。你哥哥成日里不归家的,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妈妈未敢将事情说出口,就是怕他知晓了此事,更加像个没笼头的马,在外面厮混,惹祸生事,收不了心。” 薛姨妈摸了摸宝钗胸前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金锁,说道:“我的儿,千里姻缘一线牵,你这金锁和宝玉的通灵宝玉是天生的一对,这姻缘是上天早注定的好的,听妈妈的准没错儿,断断不能再生那糊涂的心思了。” 薛宝钗咬了咬唇,看了一眼胸前的金锁,点了点你脑袋。 却说黛玉和林玄玉回了府中,去了父母院子。 贾敏笑着对林如海说道:“我还不知道老爷你那心思,是舍不得小玉儿,才瞧着沈家小子不顺眼。” 林如海冷哼了一声未置一词,端着茶水喝着。 贾敏刚想开口说话,就见外面有人传话,大爷和姑娘回府了。 贾敏吩咐茯苓、水半夏端上热热的香茶、时鲜水果。 黛玉见了母亲,嘴唇轻颤,泪眼朦胧的,扑进贾敏的怀中,贾敏见女儿抽抽噎噎的无声哭泣着,一颗心顿时犹如被搅紧了般的疼痛,慌忙的安抚着怀中的黛玉。 林如海挥手让屋内的人退了出去,隔着束腰案几揉着黛玉的小脑袋,双目如炬的直视着林玄玉,林玄玉看着林如海欲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眼光,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将今日的事简要的说了遍。 林如海只觉得内心有一团火在燃烧,越烧越旺,自己宝贝的女儿,从小到大舍不得说上一句重话,今日却在贾府受了奇耻大辱,被人比作那下九流的戏子,拿自己的宝贝女儿取乐,这将自家女儿置于何地,又将林府摆在何位,是可忍俗不忍,再有涵养儒雅的人也不禁勃然大怒,一张脸上犹如罩了层寒冰,重重的将手中的茶盏掷在桌子上,疾声厉色道:“荒谬,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林如海起身,倒负着双手,在屋中来回走动。 听了林玄玉的话后,贾敏拿丝帕擦拭了黛玉脸上的泪水,一张脸色煞白,恨不能去将那湘云拖出来,撕烂她那张惹是生非的烂嘴,竟然如此不知好当众歹败坏自己女儿的名声,毁小玉儿名节,道出不堪入耳的混账话,欺负到林家头上,贾敏一边轻轻拍着黛玉的后背,一手紧紧的攥起,这王夫人明朝暗讽黛玉是个病秧子,药罐子,老太太却生了歹毒的心思,打起黛玉的主意让凤姐儿开口欲撮合小玉儿和宝玉,黛玉受云丫头侮辱,老太太却想将大事化了,就此揭过去,这明显的是在维护那云丫头。纵然老太太是自己亲生母亲,贾敏也不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4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4部分阅读 能让女儿任人欺凌,断送女儿的一生幸福。 贾敏咬了咬唇,下定决心说道:“老爷,这么多年下来,我早看透了,看开了,就算落了个薄凉冷情的名声,我也是在所不惜的。事到如今,这娘家我就当从来没有过,以后若是贾府的人上门全部打发出去,就当从来没有过这门亲戚。” 贾敏看着错愕的林如海和黛玉,大口灌了口茶,顺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晦气,好端端的一个宝贝女儿竟然在她外祖家被说成上不了台面,若是传出去,我的小玉儿和林府的名誉都被她们毁了个彻底,让我们林家出门如何面对世人,让我贾敏如何面对林家列祖列宗,她们既然不当我们林家是亲戚,将我们里林家的脸面往地上踩,往我们林家身上泼脏水,我们又何必顾及那些人的脸面。那云丫头好歹都是十几的大姑娘了,说是酒后失口说错话,没经大脑子,说出去给人听,你们说说哪个会信,这明摆是挤兑欺负我家小玉儿,嘴巴也忒毒了,如此编排我家小玉儿,我恨不得将她拧到面前撕烂她那张腌臜的臭嘴。” 贾敏将黛玉搂在怀中,额头抵在黛玉的脑袋上,对着林如海和林玄玉说道:“你们爷俩好好说会话,我先带小玉儿回房去休息了。” 林玄玉目送着贾敏和黛玉出了房门,林玄玉重新倒了杯茶水给林如海,林如海接过端在手中,徐徐说道:“你娘临出门的时眼神你可瞧清了。” 林玄玉想着娘亲出门前那一眼果断决然的眼神,点了点脑袋,心中却想着,依着娘的性格,此事绝对不会就此善了,那罪魁祸首湘云戳了林家的眼珠子心尖子,娘亲岂有放过她的道理,只怕等待她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林如海饮了口茶水,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小玉儿心思纯善,想不到其中的七沟八壑的阴谋。你娘却能一眼看出,她做事是有分寸的,无须去担心她,我和你娘一个意思,今儿个这口浊气都难以忍受。” 林玄玉婆娑着杯子的边缘,想了会说道:“好男不跟女斗,爹爹你会不会觉得儿子今天的行为不够大丈夫?” 林如海斜了一眼气定神闲的林玄玉,笑道:“你娘话都撩在那里了,你还跟你爹爹玩心眼,照你娘的意思,她还嫌你今天罚的太轻了呢,爹爹不是迂腐墨守成规的人,非常时期,得采取非常的手段对待,你只不过是略施权宜之计而已,何来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说。这几年你去边关,若是没小玉儿陪着,我和你娘都不知怎么承受内心的煎熬,所以你也别嫉妒我和你娘疼你妹妹比你多几分。” 林玄玉哪里听不出林如海的弦外之音,父亲已经表明了立场,定是要对这件事讨个说法了。 林如海一手敲击着桌边,慢悠悠说道:“去将房间抽屉里最后一格子里的锦盒拿过来。” 林玄玉依言去了里屋翻出了锦盒,递给林如海,林如海打开,将里面放着的一叠信笺取出,放到林玄玉手中,示意林玄玉翻开看。 林玄玉粗略的扫了几眼,惊愕的看着林如海,林如海给了林玄玉一个脑瓜子笑道:“你当你爹爹回京这几年只顾着埋头整理籍,享清闲了。这些信件有些儿是你夫子刘世伯寄来的,有一部分是我的师傅前几年寄来的,想必冯阁老你不会陌生吧,冯阁老满腹经文,才高八斗,海内人望、德高望重,桃李遍布天下,是当朝的内阁首辅,一直暗暗照应提携着为父,当年为父和你母亲婚事,老太太一直不大满意,也是冯老去游说撮合的,不然现在哪里来的你们两个大小玉儿啊。” 林如海揉了揉林玄玉的脑袋,笑道:“人言可畏,试问天下连圣上都忌惮几分是何种人呢。” 林玄玉脱口而出:“御史。” 林如海一副孺子可教的摸样看着林玄玉说道:“御史必须具备秉公据实,善辨是非,敢论曲直,既勤且廉等优秀品质,品行、才识不可缺失,当年为父和你沈世伯、刘世伯、徐伯父是冯阁老的四大得意门生,刘世伯家中出了事,也是冯阁老暗中周旋的,为父被调回京中后,刘世伯也被指派为现任的扬州巡盐御史,冯阁老门生遍布天涯,其中有一个人每逢阁老谈起都望而生畏,又爱又恨,便是现任监察御史陈堂官,为人刚正不阿、心地无私敢于直言相谏,不畏权势折服,深受圣上赏识与为父交情甚笃。” 林玄玉想了会说道:“父亲是想让陈伯父出面敲打一下史候,借史家两兄弟责罚湘云那黄毛丫头。” 林玄海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闪烁着莫名的光泽:“百年过去,贾王史薛家早已不是铁板一块,各有嫌隙,表象上看似祥和,实则暗潮不断,互相使绊子,几家之间更是勾心斗角,相互倾轧,屡见不鲜。既然那云丫头乃史家之后,这笔帐自然要算到他家头上,不是说那丫头已许了人家了么?这样牙尖嘴利,说三道四的丫头哪家敢要。” 林玄玉心中暗暗思索着,父亲这次看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势必要乘机警醒史家了,两两相加,湘云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以后只能被贾家收留,真正落的无家可归。林玄玉心中冷哼,这是那丫头自找的,等待的不止是父亲母亲的秋后算账,还有自己那一份呢。 林如海做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两父子沐浴后,换了身衣服,乘夜坐上不起眼的马车,去了趟陈府。 拜访了陈家后,回来已是深夜时分,林玄玉去了躺黛玉处,见黛玉虽是眼圈微红,脸上却是笑意盈盈,遂将心放回肚子中,回了自己的院子中,嘱咐任何不得前来打扰。 林玄玉躺在床上,嘴角微微上翘,不禁感叹,世界何其小,竟然遇见了红楼中寥寥几笔的陈也俊。 刚躺下没一会就听见床下有了动静,林玄玉利索的跳下床,眼神不善的瞪视着不请自来的皇甫征。 皇甫征被唬习惯了,嬉皮笑脸的将林玄玉拉上床,将帷幔放下,抱着林玄玉在被窝里躺好。 闻着熟悉的味道,累了一天的林玄玉有些儿昏昏欲睡,不满的看了一眼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皇甫征,皇甫征邪佞的压低声音轻佻的说道:“劳逸结合,有利于身心健康,你只管睡便是,粗活我来干,帮你缓解一□心的疲劳。” 好在这厮还有点儿良心,只用手发泄了一次后,便放过了林玄玉,将两人打理干净后,皇甫征看着臂弯中熟睡的林玄玉,轻轻的在他嫣红的双唇上啄了口,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光泽,竟然有人胆敢打起自己宝贝的主意,这不是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找死来着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收藏啊,求留言(o)/ ☆、55第五十五章 倒霉的史家 第二天,当林玄玉从沉睡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林玄玉怔愣的看着锦被下寸无丝缕的身体,发呆了好一会,无奈的笑了笑,一时只觉得饥肠辘辘,翻身起床,穿衣梳洗。 正当丫鬟们布置膳食的时候,管事林忠前来回话,沈府今日置办酒席宴请京中达官显贵的太太们,沈府一大早打发了人将太太和姑娘接了过去。 林玄玉心不在焉的问道:“还有事么,忠叔?” 林忠说道:“回大爷的话,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了,贾府的琏二奶奶带了几个媳妇过来府上一趟,我寻思着,大爷在休息,老爷太太姑娘也不在家中,便直接将人打发了回去。” 林玄玉笑道:“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忠叔,以后贾府来人不用前来回话,全凭忠叔做主就是了。” 林家房内,林玄玉临窗而坐,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两盏热气腾腾的馥郁芬香的香茶,一旁的梅花式样托盘内整齐的摆放着黄橙橙的橘子和几色点心,春窗外阳光温而明媚,初春的暖阳懒懒的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林玄玉整个人透着股慵懒的气息。 林玄玉偏着脑袋看着将林府当做自己后花园来去自如,登堂入室的皇甫征,皇甫征挑起抹暧昧的笑容看着精神奕奕的林玄玉,随手拉了把椅子在林玄玉身边坐下,神气活现的笑道:“瞧,今儿个你的气色真不错,看来我昨日的功劳可不小,有没有什么奖赏呢。” 林玄玉挑眉横了他一眼,毫不气的伸手舀起一个橘子,扔进他怀中,好以整暇的看着厚颜无耻的皇甫征说道:“赏你将这个橘子剥好给大爷吃。” 皇甫征甘之如饴的动作手将橘子剥好,挑起一瓣喂到林玄玉嘴边,林玄玉从善如流的张嘴咽下,皇甫征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诱人的双唇咀嚼着橘子,只觉得自己口中的橘子索然无味,情不自禁的吻上那晶莹剔透的双唇,将林玄玉口中未来得及咽下的橘子借着两人想贴的唇舌,勾到自己口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婆娑着林玄玉的唇角,灼热的热气喷在林玄玉耳边,皇甫征低沉的嗓音响起:“这样吃起来才更有滋味。” 林玄玉看着活力四射的皇甫征,只觉得他唇边那抹笑容愈加邪恶,令人生厌,不冷不热说道:“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撞见” 得偿所愿的皇甫征津津有味的品尝着口中的橘子,将剩下的橘子都丢进嘴中,慢吞吞的吃完,毫不在意的开口说道:“撞见了更好,省的我每次都跟做贼似的跑到你这里来。” 林玄玉白了他一眼,端起茶水抿了口,皇甫征凑了过来笑道:“今天皇宫内可谓十分热闹,陈御史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拉着两位史候不放,硬说他们两人走路没有官威,有损天朝形象,他那张铁嘴哪个辨的过,口若悬河的讲了几个时辰,逼的两个史候面色紫涨的在皇宫内练习官步。” 林玄玉唇边的笑容愈加明显,看的皇甫征呆愣好一会,皇甫征将林玄玉的手放到自己手掌中说道:“走,我们去皇宫看戏。” 两人笑闹了会,去了皇宫大院看大戏。 皇宫内,皇甫轩、水溶、皇甫征、林玄玉四人悠闲的品茗着茶水,饶有兴味的看着福公公学着两位史候迈着大步子来回走动,皇甫轩笑道:“好了,你也别丢人现眼的,学个半天也没将史候虎虎生威的官步中的精髓学过来,倒有些像雕梁小丑。” 福公公脸色发窘的看着几人,嗫嚅道:“大小史候就是如此走路的,奴才已学得十分像了。” 皇甫征被福公公那依葫芦画瓢的走路,逗得前仰后翻,伏在林玄玉身上,指着桌子上的茶壶,笑道:“福全,你可真是个活宝,这壶茶赏你了。” 皇甫轩让福公公带着赏赐的茶水退下,皇甫轩看着一边端着玉杯,嘴角微微弯起的水溶目视着皇甫征和林玄玉两人,不大高兴的将脑袋凑过去,就着水溶的手势,饮了一口,不悦的开口说道:“溶儿,听说你将我送的那条茜香国女国王所贡的茜香罗送给了一个戏子是么?”。 林玄玉一手托着下颌,一手端着杯子轻轻的啜了口,用胳膊推了一把皇甫征,皇甫征未待水溶开口,戏谑道:“老哥,润莲好像很喜欢将你送他的东西送人呢,不久前还将那个苓香念珠送给了贾家那凤凰蛋,这次又将茜香罗送给了小戏子,老哥你还是小心些好,免得润莲一个不称心将你也送出去。” 皇甫轩他气得够呛咬牙切齿的瞪视皇甫征,直接撵人:“皇甫征,你给我滚,滚回你的王府去。” 皇甫征也不怕他瞪,笑嘻嘻的拉起林玄玉,把玩着林玄玉的手抱怨道:“你说我老哥怎么这么抠门,眼看着要到吃晚饭的点了才撵我们两个,实在太小气了。”皇甫征搂着林玄玉得要柔声说道:“我们回王府吃晚饭去。” 林玄玉看了一眼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皇甫轩,虽然想留下来看戏,又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觉得还是远离战火点好,对着皇甫征点了点脑袋。皇甫轩一副吃人的模样看着面前云淡风轻的水溶,一把抓住水溶的手腕,半拉着水溶往里面走去,眼神凶狠的说道:“仔细给我交代清楚为什么送人” 。 水溶无可奈何的看着失去耐性的皇甫轩,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不难听出皇甫征话中的打趣的成分,偏偏这位英名盖世,雄才伟略的主听不出其中的意味,水溶心中却有一丝窃喜,每逢遇见自己的事,眼前的人便失去思考能力,满心满眼的只映着自己。回想起皇甫轩当年出于情势所逼,不得不立妃,水溶见皇甫征和林玄玉两人亲密的任何外人都插足不进,不免心生羡慕,浓浓的占有欲也跟着而来。即便是一个虚假的贵妃头衔,他也不愿意看到这件事发生。 此时的水溶并不知晓他无意中表现出来的吃醋,皇甫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欣喜若狂,改变了最初的封妃初衷,做了件令许多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来。 却说昨个儿宝玉在湘云房中千“妹妹”万“妹妹”的央告,哄的湘云破涕为笑,那天已二更多了,袭人来催了几次方回。次早,天方明时,便披衣去了湘云房中。 袭人见宝玉半日未回,去了趟湘云处,袭人咬着嘴唇看着梳洗过的宝玉,眼中闪过抹怨色,只得回来自己梳洗。忽见宝钗走来,问道:“宝兄弟那里去了?” 袭人冷笑道:“‘宝兄弟’那里还有在家的工夫!” 宝钗听说,心中明白,笑了笑。 袭人又叹道:“姐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儿,也没个黑家白日闹的。凭人怎么劝,都是耳旁风。 宝钗听了也不言语,心中暗暗思忖,倒别看错了这个丫头,听他说话,倒有些识见。两人坐在坑上闲聊了会,待宝玉进来时,宝钗方才回去。 宝玉见宝钗忽然走掉,又见袭人只管合眼在坑上倒下,也不理他,深为骇异,禁不住赶来央告,见袭人无动于衷,又询问了屋内的人,也毫不知情,呆了一回,自觉无趣,便起身嗳道:“不理我罢!我也睡去。”说着,便起身下炕,到自己床上睡下。 刚躺下没一会,紫鹃进来回话说道:“冯大爷请二爷过去府上一趟。” 宝玉正觉得家中无聊,忙不迭的唤紫鹃帮他更衣,径自去了冯紫英府上,只见薛蟠早已在那里久候了,还有许多唱曲儿的小厮们,并唱小旦的蒋玉函,锦香院的□云儿。 月上柳梢头时分,宝玉喝的醉醺醺的回了院子,袭人忙着帮他宽衣服侍他吃茶,袭人见扇上的坠儿没了,便问他:“往那里去了?” 宝玉醉眼朦胧的嘀咕道:“马上丢了。” 袭人拿眼瞅着也不理论,见他腰里一条血点似的大红汗巾子,便猜着了□分,眸中神色沉了几分,袭人弯着腰,敛下眸子中的神色,动作不紧不慢中带了几分挑逗,帮着宝玉更衣,宝玉坐在床沿上,褪了鞋等靴子穿的工夫,只觉得一股奇香扑面而来,入目便是袭人那白皙细腻的脖颈,只觉得心中燥热难安,一股热火沿着四肢席卷而来,宝玉下意识的把脸凑到袭人的脖颈处,闻着那芬香的味道,用手婆娑着袭人的柔滑肌肤,猴上身去涎皮笑道:“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赏我吃了罢。”一面说着,一面扭股糖似的粘在袭人身上。 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摇曳的灯光下,衬托的整个人愈加柔媚姣俏,宝玉见他妩媚温柔,不禁心神荡漾,热血沸腾,低声唤道:“好姐姐,给我吧。” 袭人娇羞的瞪了一眼宝玉,粉脸羞的飞红,两人早已尝过鱼水之欢,深知其中美好滋味,不一时就顺理成章的翻滚到一起,缱绻难舍难分。 月色清浅,窗外树荫婆娑,紫鹃红着脸站在墙根窗户下,听着屋内的窃窃私语声以及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心中愤恨的咒骂:“马蚤蹄子。” 刚从外面走了过来的晴雯,只见紫鹃一脸绯红的站在窗户底下,狐疑的想道,怎的不进去,大冷的天在外面吹冷风干嘛,刚欲开口说话,紫鹃竖起手指做了个禁口的动作,用手指了指里头,晴雯忙掩口,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顷刻间晴雯便拿手搓着红霞飞起的脸颊,晴雯冷笑,拉着紫鹃去了院子中,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吹了会冷风,脸上的热气才散去了几分。 晴雯冷笑着对紫鹃说道:“好个没脸的东西,成日里就想着如何勾引宝玉,别叫我替她们害臊了!他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些事,还以为别人都不知晓呢。” 紫鹃嘴角一撇,啐道:“谁说不是呢,不是我说,正经明公正道的,她袭人连个姑娘还没挣上去呢,也不过和你我似的,素日就拿大起来,不将人放在眼中,我们都是从老太太那拨过来的,凭什么她袭人处处都要比我们高上一等” 晴雯冷笑道:“凭什么,就凭人家会勾引宝玉。你还记得碧痕有一次打发宝玉洗澡,足有两三个时辰,也不知道做什么呢,我们也不好进去。后来洗完了,进去瞧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子,连席子上都汪着水。也不知是怎么洗的。你说这院子里哪个是安分的,都是些狐媚子。” 紫鹃口中说道:“罢了,罢了,我们也没人家那个本事,惹不起躲着点便是。”心中却有一翻计较,自己颜色比袭人生的好看,凭什么处处被她拿捏着。 晴雯反唇相讥道:“哎哟,就算你绕着走,人家也不见得会领咱们的情。你道谁没个攀龙附凤的心思,难道你甘愿做伺候人的奴才不成。” 晴雯话犹如在紫鹃心头点了把大火,紫鹃不难听出晴雯话中的羡慕和嫉妒,暗暗忖度,如果两人联起手来还怕扳不倒袭人那贱蹄子么。 打定主意的紫鹃悄悄在晴雯耳边耳语,两人窃窃商量了小半日,余光只见秋纹,碧痕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进来,两个人共提着一桶水,一手撩着衣裳,趔趔趄趄,泼泼撒撒的。晴雯和紫鹃对视了一眼,方折了回去。 皇甫征和林玄玉享受着晚饭的时候,史候府却笼罩着一层阴云,史鼐、史鼎乃保龄侯尚令史公之后裔,史鼐长,承袭爵位保龄侯,史鼐在军中立下汗马功劳,太上皇垂怜厚爱老臣之后辈,额外恩赐了忠靖侯爵位。 下完朝回了府的保龄侯史鼐和忠靖侯史鼎相对无言,两兄弟回想起今天的事,不禁恼羞成怒,却无处发作,脸色铁青的歪在榻上,一旁的小丫头大气不敢喘的提着气,帮着两人捶捏着筋骨。 史鼎坐起身,端起坑桌上的茶水,咕噜噜的灌了进去,长舒的了口气,说道:“大哥,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史鼐挥了挥手,让屋内的丫头们退出去,半响才开口说道:“想来是那个陈铁嘴故意找我们兄弟茬,你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让他抓到了把柄,借此警醒我们兄弟呢。” 史鼎乃武将,些脾气暴躁,见史鼐语气中充满不确定,有些莫丈二摸不着头脑,气呼呼说道:“谁会没个眼见力糊里糊涂去捅他的马蜂窝啊,我们与他素日无任何往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今儿个却抓住我们兄弟两人鸡毛蒜皮的事喋喋不休,保不准是有人害我们兄弟呢,你说天朝文武百官哪个人走路不是那样,偏我们兄弟两人那样走路就成了有损国体,没得官样了,以前他怎么不跳出来说道啊。” 史鼐回想起陈御史那张咄咄逼人的嘴脸,只觉得头痛欲裂,陈铁嘴舌灿莲花的唠叨了几个时辰,史鼐恨不得直接将他打晕,却被他说的无话反驳,只得和史鼎依言学着陈铁嘴如何行走正气凛然的官步。 史鼐听着史鼎的话,心中闪过震惊,莫非是圣上的旨意,转念又一想,不大可能,圣上若是想动史家,绝对不会如此小题大做,找出这么蹩脚且啼笑皆非的理由针对史家,那这陈铁嘴,今日为何会盯上他们兄弟两人,内里必定大有乾坤,史鼐心中正梳理着事情,便听外面有人回话,太太回府了。 史鼐夫人韩氏、史鼎夫人柳氏进屋后,见屋内两人脸色阴晴不定,眉头紧锁,不比她们脸色好看到哪里去,心中一惊,相互问好,入了坐后,史鼐见韩氏和弟妹柳氏脸色不虞,开口问道:“平日你们应酬不都是大晚上才回府的,怎么今儿个回来的如此早。” 柳氏和韩氏对视了一眼,韩氏皱着眉头,心内翻腾滚动,抿了口茶水顺了口气,半响才开口说道:“哪里还有那个脸面在人家做,史家的脸都要给丢光了。” 史鼎首先沉不住气了,气急败坏的说道:“晦气,今儿个没一件顺心的事。” 史鼐心中有了较量,忙催促着韩氏将事情说了遍。 今天韩氏、柳氏二人在沈府不畏不风光无比,那些辈分高的诰命们并未在邀请之内,两人倒有点喧宾夺主俨然成了宴会的主角,沈府的女主人沈陈氏更是热情的拉着柳氏的两个女儿嘘寒问暖,赞誉之词溢于言表,韩氏和柳氏知晓沈家独子功名显赫,年纪轻轻就被钦赐为骠骑大将军,前途不可斗量。 沈家御医世家,家世显赫,人脉广泛,荣宠从未间断过。沈陈氏是齐国公之嫡亲后裔,其哥哥陈瑞文不久前被加封为一等护国将军。 柳氏琢磨着要是两家结为姻亲,对史府来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势力更上一层。素问沈府独子生的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文韬武略。俗话说的好,千金易得,佳婿难逑,这么顶好的姑爷就是提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哪有不紧紧将这段天赐良缘抓住的道理,和韩氏一唱一和,拐弯抹角的提及结亲的事,沈陈氏也是热情洋溢,虽未言明,却不难听出话中对柳氏女儿的中意之意。 沈陈氏还特地寻了个空隙陪着韩氏和柳氏,去了后花园赏玩,三人聊的正兴头上的时候,突然有个管事媳妇说有要事回禀,沈陈氏陪着笑才辞别两人。 韩氏和柳氏见女主人离开了,就随意的逛了会,准备返回宴席的时候,就听见几声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两人余光瞥见,两个老婆子懒懒的躲在假山后边晒太阳边道长短,耍嘴皮子。 每个大户人家都不缺那些喜欢嚼舌根,说三道四的老婆子,两人也不以为意,抬腿要走,忽然听到那些婆子说道什么贾家的姑娘个个长的像个水葱似的,贾家的老太太最会调理人什么的,尤其有个叫湘云的史姑娘更是天真烂漫,纯真可爱的很,十分与众不同。 韩氏和柳氏听谈及到了云丫头是非,想呵斥几个老婆子,转而又想到,今天来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诰命夫人,都带着不少的媳妇婆子,也不知道这两个婆子是哪家哪户的,万一冲撞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麻烦了。 韩氏和柳氏越是往后听,脸色越是苍白无色,愤怒不已,两人将手帕紧紧攥捏在手中,额头青筋暴起,没想到这个云丫头在老姑奶奶家如此编排她们两人,抱怨婶子们小性刻薄苛刻她,每日在家中做活做到三更天,若是替别人做上一点,婶娘们还不受用,每个月给的零用钱统共就那么几吊钱,连付个马车费都不够,韩氏、柳氏听着一桩桩令人发指的事情,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耳边又闻那些婆子唠唠叨叨的说着,史家家教不严,怎么会教导出个不守规矩礼仪的女儿,定了亲还和外男之间不清不白的,不分昼夜的相处在一起,经常为贾家那个金孙子绣这绣那的 韩氏和柳氏听这些婆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险些跌倒,两人浑身颤抖扶着假山边缘,其中一个婆子说道:“哎哟,比这个更离谱的还有呢,那云丫头成日里喜欢对那个薛家姑娘说,我但凡有了你这么个亲姐姐,就算是没了父母我也是愿意的,哎哟,你们听听,这孩子是不是个缺心眼啊,都说生娘不及养娘大,养娘就和生娘一样恩重如山,这丫头不是咒史家都死光么?” 另一个老婆子冷笑道:“你说的这个算什么,昨儿个薛家大姑娘生日,那云丫头当着阖府的女眷,直接开口骂人家老太太外孙女是戏子,冷眼瞧着这个史大姑娘估摸是个疯子或是个傻子,正常的大家闺秀能说出这样的话么,哎哟,这都成什么事喔,老婆子我活了几十年了,就没经历过这么离奇的事情,侮辱人都不带这样的啊哎” 两个老婆子长吁短叹了回,唏嘘道:“快别再说了,这里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人听见了,可就不好了,那些侯门大院还比不得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有良心呢,哎,老姐姐快走吧。” 韩氏和柳氏只觉得遍体生寒,双眼冒火,听着那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两人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难堪。 一时沈陈氏忙完后宅事情,过来邀请两人参加宴席,两人强打精神,吃完饭后,便匆忙的寻了个借口带着女儿回了家中。 忠靖侯史鼎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投掷在地,杯盏瞬间破裂成片,史鼎暴跳如雷喝道:“还不打发人去将那个该死的没分寸的丫头给带回来,我就说嘛,那陈铁嘴和我们素日无冤无仇的,怎的今儿个找我们兄弟两人麻烦,根源都在这个丫头身上呢,仗势欺人不说,还如此侮辱人家女儿。” 史鼐拍案而起,倒负着双手,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猛然间想起陈御史和林家有不小的渊源,犹如醍醐灌顶,一句惊醒梦中人,喝道:“史家的脸面都给她丢尽了,那林家也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招惹的,说出这些不三不四的混账话,要是林家一本御状告到圣上那儿,就不是简单被说教几个小时能了结的。” 史鼐看着掩面红了眼圈的万分委屈韩氏和柳氏,心思繁杂说道:“你们以后得好好拘拘那丫头的性子,不能放任她这样野下去,令人贻笑大方,明天一大早你们两个亲自登门去拜访一下林家,务必要备上份厚礼,好好的和林家太太、姑娘陪个不是。” 史鼐对着史鼎说道:“这解铃人还需寄铃人,明儿个我们兄弟两人也得好好谢谢陈御史一番,通过他向林如海和那林哥儿陪个不是,今儿个大家都累了,早点歇息吧。” 余怒未消的史鼎辞别了史鼐夫妇带着柳氏回了府中,立马派了两个婆子连夜去贾府接史湘云回府。 一夜无话,歇下暂且不提。 林玄玉和皇甫征听着暗卫带回来的消息,皇甫征笑道:“这大小史候还算是个识时务的。” 林玄玉冷笑道:“贾王史薛四家,王家独占鳌头,挑起四家大梁,大小史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早就看清了行事,想及早抽身,撇清干系呢。” 皇甫征揽着林玄玉的腰,不羁的笑道:“就算他们想脱身也是不可能的,顶多让他们比那几家多蹦跶段时日,最后收拾史家而已,我们也早点歇息吧,这段时间你也别回去了,打发人和你父亲说,受了圣意,去了伏牛山整顿军营,反正这几天你母亲带着你宝贝妹妹去了别院,有沈家夫人和你嫂子陪着,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妹妹了。” 皇甫征看着不置一词的林玄玉,再接再厉说道:“这几天贾府和史候肯定会打发人去你家请罪,难道你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不成。” 林玄玉瞧了一眼笑的不正经的皇甫征,哪里能不明白他什么心思,想了会点了点头,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这三个月又不需要上朝,还不如躲在这里来的清净。 得逞的皇甫征满面笑容的拉着林玄玉去了寝殿,吩咐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作者有话要说:天渐渐凉了,大家的时候注意身体喔,(o)/ ☆、56第五十六章 林妹妹生日 自宝钗生日,转眼又过去了几日,凤姐儿每日必会带着人备着厚礼前来林府赔礼,一连吃了几天的闭门羹。这日凤姐儿携着礼物回到府中,平儿将凤姐儿迎进屋内,凤姐儿无精打采的歪在坑上,丰儿摆上了滚滚的茶水,和几色点心果子,平儿半坐在脚踏上替凤姐儿垂捏着双腿。 凤姐儿靠着大红引枕撸了下头发,一脸的疲惫,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着平儿说道:“哎,姑太太这次是铁了心的不待见咱们家了,一连几天都没见着人影,可气的是连个半个主子都未见着,我这张脸都快丢到姥姥家了,都是该死的云丫头闯的货,偏偏得劳累我去收拾这残局。” 平儿见凤姐儿不大高兴,顺着凤姐儿的话说道:“照奴婢来说,这事本就是史大姑娘的不是,好端端的一个生日,让她给搞砸了,奶奶管着府大小事务,很是辛劳忙碌,若不是奶奶本事大,哪里会将府中大小事务照料的如此井井有条。如今偏又添出些事来,只是奶奶也要保重贵体些才是,切莫太过劳累了,白白累坏了自个儿。” 凤姐儿听了平儿奉承的话方觉得熨帖点,心里大乐,不顾疲劳和平儿攀谈起来:“偏生我就是个劳碌的命,真真怨不得别人。” 一语未了,忽听门上人来回报,旺儿有急事回禀。 凤姐儿心中纳闷,旺儿怎的会这个时候猴急的过来回话,忙让人唤了旺儿进来,又吩咐平儿去外间守着。 旺儿打了千后,小声回道:“奶奶,长安府府太爷家出事了。” 凤姐儿见旺儿神色有些慌张,被唬了一跳,怔愣了小半日,回想起不久前吩咐旺儿假托贾琏所嘱,修一封,前去长安找云节度使帮着调理馒头庵静虚所托之事。 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无意间看中了长安县张财主家的小姐金哥,偏偏这金哥已受了原任长安守备公子的聘定,张家欲待退亲,又怕守备不依,因此说已有了人家了。谁知李少爷一定要娶,张家正在没法,两处为难,不料守备家听见此信,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来吵闹,偏不许退定礼,就打起官司来。当时馒头庵静虚老尼使用了激将法,托了凤姐儿从中调停此事,张家会重金相许,凤姐儿寻思也不是什么大事,有利可图,便差了旺儿去办此事,旺儿办事干练,马到成功,凤姐儿从中得了三千两的好处费。 虽然结果差强人意,知义多情的金哥闻得父母退了前夫,便一条麻绳悄悄地自缢了,守备家的公子不负妻义,投河而死。 凤姐儿平生也不怕那些阴司报应,也没当回事,如今忽闻旺儿回禀,吃了一惊,长安府府太爷家生事了,不免有些心虚,一唬直唬怔了,一句话没说出来,急火上攻,眼前发晕,咳嗽了一阵便歪倒了,两只眼却只是发怔,惊吓的旺儿连忙唤了平儿进来,平儿忙着替凤姐儿抚胸捶背,帮她顺气,又将茶盏递到凤姐儿唇边,凤姐儿就着平儿的手势,灌了一大口,平儿喝道:“惊着了奶奶,奶奶若是有个好歹,你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保不齐要丢掉,还不将事情如实回禀。” 平儿安抚着凤姐儿说道:“奶奶,你先听旺儿将事情说个清楚,再急也不迟,想来是旺儿没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个明白,害的奶奶白担心了一场,横竖能有多大点的事呢。” 凤姐儿灌了大口的茶后,才定了定神,询问着旺儿,旺儿急忙跪倒在地说道:“回奶奶的话,长安节度使云老爷已将事情压了下来,今儿个早早打发的人来通知奶奶莫要太过担心,都是奴才没将话说个清楚,一下说溜了嘴,惊了奶奶的驾。” 凤姐儿斥责道:“嗳!糊涂东西!我当多大的点事呢,平儿去外面守着点,别让任何人接近门口。” 平儿依言去门口守着,凤姐儿恼怒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半点不实,仔细你脖子上的脑袋。” 旺儿忙道:“守备家那个饿不死的野种石呆子,也不知吃错了什么邪药,一本状纸,将长安府太爷、李衙内和张家给告了,云老爷只说石呆子耍无赖,以穷讹诈,状子也不收,打了一顿赶出来,偏偏那长安新上任的主簿刘老爷素日与长安府太爷不睦,听闻此事不依不饶,那刘老爷是沈家乘龙快婿,妹夫乃当朝骠骑大将军,家室显赫,依仗着后台硬,从中掺合了一脚,云节度使估摸着也不好得罪那主簿家,只得随便寻了个理由将张家和长安府太爷一家收了监,准备将他们一干人等流放到外地,此事倒没涉及到我们家,那主簿见长安府太爷和张财主一家俱已发落,也是个有眼见力的,并未追究到底。云老爷便打发了人通知奶奶,此事并无大碍,让奶奶将心放肚子中,一切都已办理妥当。” 凤姐儿冷眼瞧着旺儿半响不言语,旺儿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接着道:“云老爷也深知其中要害,寻了个理由要污蔑那石呆子,可惜的是石呆子惧罪逃走,官府亦知此情,也不追究,大事完毕,眼下云老爷又向圣上扣请升了那刘主簿的官儿,做了长安府太爷,那刘老爷也是个明白事理的,此事就此揭过,两全其美,倒也不用担心再生什么事端。” 凤姐儿听了心中暗暗道:“倘或那石呆子再将此事告诉了别人,或日后再寻出这由头来翻案,岂不是自己害了自己,事后后悔不迭管什么用,眼下必然是得斩草要除根,哪里能将刀靶儿递给外人哪。” 凤姐儿思索了小半日,想出一个主意出来,悄命旺儿遣入寻着了他,或讹他做贼,和他打官司,将他治死,或暗使人算计,务将那石呆子治死,方剪草除根,保住自己的名声。 旺儿领命出来,回家细想:“人已走了完事,何必如此大做人命关天,非同儿戏。我且哄过他去,再作道理。暂且不细提。 凤姐儿歪在坑上思索了半日,喝了会茶压了压惊,才带着平儿并几个媳妇去了贾母处回禀事情。 贾母依在大红闪绿金钱引枕上,闭目养神,一旁的凤姐儿屏气侍立一旁,鸳鸯和琥珀拿着美人锤子替贾母松着筋骨,贾母听了凤姐儿的话,半响才开口说道:“这几日你姑妈在气头上,倒也是我能料到的,敏儿打小脾性就倔强的很,明儿个你也不用去了,过几日便是你林妹妹的生日,你带着几个姊妹备上份厚礼前去给黛玉过生日,好好的乐一乐,见着你姑妈要好生的说说好话,哄你姑妈开心,告诉你姑妈云我也狠狠的训斥了云丫头,为她们娘两出了气,更何况云丫头也被史家接了回去,免不得要被她婶娘说教一番,也是个可怜见的,让你姑妈和黛玉不必在置气了,消消气。” 贾母对着鸳鸯说道:“去大板箱子挑些上好等头面衣料和精致的小玩意给风丫头一道带过去。” 贾母敛下眸子,挥了挥手让凤姐儿退下去准备,自己却靠着引枕闭目思索。 凤姐儿寻思着沈家和姑妈家渊源颇深,心中有了计较,少不得要好好准备分厚礼,拉拢拉拢两家关系,因林妹妹生日,不得不去趟王夫人住处,说明了来意。 王夫人手持着佛珠,念了声佛,听了凤姐儿的话,眼中闪过阴兀之色,脸色也沉了下来,冷笑道:“那林哥儿原本就是个不识好歹的,自以为翅膀硬了,得了势,便将我们家不放在眼里,没个高低计较,简直就是不拿我们家当亲戚看,既然他们家不领情,哪里需要劳烦我们这些长辈为个小辈过生日呢。” 凤姐儿笑道:“太太的话说的在理,原是个小辈的生日也是不必惊动太太的,太太素日是个慈善的人,固然是这么想,哪里会真和那林哥儿计较,老太太的意思摆在那,碍着姑妈的情面,少不得要备份礼物带过去才是。” 王夫人紧紧捏着佛珠,啜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半响才开口说道:“既然得了老太太吩咐,面上也得说得过去,没几日便是那丫头的生日了,眼下开始准备怕是不大来得及了。” 王夫人长叹了口气说道:“横竖也不是个大生日,谁知可巧你这些妹妹们最近没有什么新做的衣裳,这可如何是好,我想林大姑娘,素日是个有心的,况且他也三灾八难的,身体更是如柳树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5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5部分阅读 般细挑,冷眼瞧着就没多大福气,既说了给她作生日想来想去,宝丫头生日倒做了两件新衣裳,宝丫头素来福气旺,将宝丫头的衣裳给林大姑娘,多少能替她招来些福运,再让人备下些寿面,岂不是两便宜,姑太太那边也有了交代,你看可好。” 凤姐儿闻言,心中倒抽一口冷气,眉眼狠狠的抽搐了几下,笑道:“哎哟,太太真真是想的周全,这样一来林妹妹福气也会旺些儿,少不得要好好谢谢太太好心才是。” 凤姐儿辞别了王夫人,出了王夫人的院子,依靠在墙角狠狠的吸了几口冷气,吐出内里浊气,才扶着平儿的手去了邢夫人处。 邢夫人得知凤姐儿吃了几次闭门羹,这几日心中正暗暗得意,见凤姐儿过来,少不得编排几句,反责怪凤姐不用心,连个小事都办理不好,听闻了林妹妹生日,一向凡出入银钱事务,一经她手,便克啬异常的雁过拔毛的邢夫人倒是十分热情,命人将压箱底的收藏精致衣料都翻了出来交给了凤姐儿,又吩咐下人去着手准备百束银丝挂面,鞋袜,寿桃等物。 邢夫人唠唠叨叨的说了小半日,才让凤姐儿回自己的屋子,凤姐儿也不敢耽搁,准备起林妹妹生日所需的礼物,暂且不细细表来。 王府的后花园内有一个颇大的湖塘,环绕着湖边的自然是雕花的亭台楼阁,十分精美,水榭中林玄玉和皇甫征相对而坐,品茗着上好的龙井茶。 林玄玉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礼单,心中琢磨着,不几日便是妹妹的生日,原本没打算邀请亲朋好友,大肆张办,只想着一家子人在郊外好好的替妹妹过个生辰,带着妹妹去郊外游玩踏青散散心而已,可眼下这一叠叠礼单倒成了难题。 林玄玉白了一眼笑的坦然的皇甫征,抱怨道:“你什么时候成了长舌妇,将我妹妹要过生日的事告诉他们几个。”若不是自己及时阻止,只怕这厮会大肆宣扬,恨不得昭告天下才甘心。 皇甫征将林玄玉的手握在手中,不紧不慢的婆娑着,享受那柔滑的触感,挑眉笑道:“怎么说你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再说了我们都是一家子人,你妹妹自然是我的妹妹,这王爷的妹妹过生日,且能如此简单寒酸了事啊。” 林玄玉嗔了他一眼,怒道:“谁跟你是一家子人啊,脸皮真厚,也不怕闪了舌头,没得个害臊。” 皇甫征笑的十分张扬道:“这多大点的事,值得你如此愁眉紧锁啊,呐,我们两个都已有了肌肤之亲,你妹妹当然是我的妹妹,若不是你不愿意,我倒想向母后请懿旨,封妹妹为公主呢。” 林玄玉伸手撕扯着皇甫征口无遮拦的嘴角,啐了口说道:“你这张嘴就不会说点正经的事,每次都这样不管不顾的浑说,殊不知祸从口出,没得惹人生厌。” 皇甫征顺势舔了下林玄玉的手心,暧昧的说道:“我这张嘴可不光是只是会说话而已,能办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只是你不乐意而已。” 皇甫征将脸色羞红的林玄玉揽到怀中,贴着他耳垂,肆无忌惮的喷着热气,低沉而又暗哑的说道:“你到底何时会遂了我的心愿,成日里□焚身也不是个事,这一日一日积累下来,都快成了火山,随时都会爆发,我满心为你好,你却不领情,万一哪天喷薄而出,吃亏的还不是你,再说我将宫廷内那些籍都浏览了个遍,全部记在脑海中,也现场观摩过了,可谓经验丰富,少说也算得上风月老手了,你倒是发个话啊,不能再这样委屈我那小兄弟了,它每日都抱怨着我这个做主人的不争气,让他得不到满足。” 林玄玉就算对皇甫征三句里没两句正经的有了些免疫的功能,也不禁红了脸颊,再听他在一旁哼声哀怨的,气不打一处处,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一了下,怒道:“你还是自重点好,免得让有心人看去,落了个里外不是。” 皇甫征天不怕地不怕,向来豪迈不羁惯了的,在自家的王府何须担心有人外心,非逼的林玄玉和他笑闹了会,才开口说正事:“我早将你家别苑旁边的院子买了下来,到时候,你就在你家隔壁置办一桌酒席,反正都不是外人,就老哥、润莲、天佑再加上你我几个人而已,很是好应对的,不需要十分讲究,让他们参加宴席已是十分给他们脸面了,我还嫌这礼单过于轻了,都是些抠门的家伙,再说了路途并不是十分遥远,老哥连夜便能赶得回宫,不会耽误隔日的朝会。” 皇甫征见林玄玉仍然蹙着眉头,好言宽慰道:“沈太医和林父亲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母后那日会宣沈太医进宫打平安脉,老哥吩咐你父亲帮忙整理些旧籍,到时候他们两人自然无暇顾及,抽身去别苑,依你父亲的脾性,绝对不会邀请外人,只得在府中小办一桌和沈家老爷子、沈太医替你妹妹过生辰,反正你妹妹的亲事迟早要定下,保不准沈太医当日就会向你父亲提起。也不用担心那边穿帮了,沈家老爷子和沈太医对你妹妹万分中意,这几年一直将你妹妹当自家人疼爱,这次一听你妹妹受了委屈,恨不得找上门去讨个公道,那沈老爷子进宫给太上皇请平安脉的时候,没少嘀咕史家的不是,太上皇一向十分看重维护沈老爷子,虽然不知晓为何沈老爷子看史家不顺眼。太上皇闲来无事,正愁没事做打发时间,听了沈老爷子的唠叨,将史家两兄弟叫到宫中劈头盖脸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大小史候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完全搞不清哪里得罪了太上皇。回家少不得拿那丫头片子置气,听说那丫头现在倒霉得很,成日被关在家里,每天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她那两位婶娘自然是十分不待见她,更是不知从哪里寻了一大堆描样,让她照着绣出来,一个绣不好,便是一顿臭骂,反正她们俩坐实了刻薄小性苛刻的名声,再加上她们担心自家姑娘受那丫头片子的累及,寻不到好人家,索性关起门来,好生惩罚那丫头一顿,逼着她学习规矩举止言行等一大叠事情。” 林玄玉听着皇甫征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不置可否,笑骂道:“你都将事情都办妥了,我就是不想置办酒席,只怕圣上和北静王都不依呢,都是你这张嘴惹的闲事。” 林玄玉寻思着刘墉眼下升了官,也算一桩喜事,心中安慰自己,在林家隔壁的别苑摆上一桌也说的过去,反正沈家别苑也紧挨着自己家的,就算有心人想拿此做文章,也寻不出个适合的理由,倒不至于落人口舌,林玄玉心一横,干脆在沈家别苑再摆上一桌算了,两桩喜事,一起办,身为大舅子的天佑主办也是合情合理,美中不足的则是刘墉因升了官,一大堆事情要忙,没法抽身前来,只打发了刘安给妹妹送上了厚厚的贺礼,好在嫂子沈妍在这边,也算在情在理。 皇甫征沾沾自喜的看着林玄玉在那琢磨来琢磨去的,反正自己那日会寻千百万个理由将面前的风华绝代的人儿灌醉,倒时候还怕他不依了自己不成,心下十分清楚,自己的宝贝是因为碍于男人的尊严和脸面才没从了自己,待生米煮熟饭后,自己再寻个酒后乱性唬弄过去,一举几得的主意也只有他如此的天才才能想的出来。 林玄玉看着笑得贼眉鼠目的皇甫征,心中暗暗思忖,莫非这厮还打了什么坏主意不成,暗中打起警惕。 林玄玉自认为不是那种喜欢钻牛角尖傲娇的人,想通了,这酒席反正得办,摆在哪里都一样,便和皇甫征闲言聊叙起来,皇甫征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插科打诨和林玄玉说着话。 不日黛玉生日便将近,两人准备了马车,奔向郊外的别苑而去提前准备。 而沈天佑得知了这边的消息,知晓当今圣上和北静王于当日下午会前来别院,早早带了人去了沈家别苑打理,将一干奴仆细细查了个遍,卖掉一些喜欢搬弄是非,偷懒打诨的奴仆,留下心腹口风紧的奴仆伺候着。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林妹妹生日到了! ☆、57第五十七章 天佑v黛玉 二月十二日乃花朝节,百花之生日,江南早已是一片春回大地,芳菲盛开,绿枝红葩,北方却依然是有些儿冷,咋暖还寒,花未红,柳未绿。 这天凤姐儿吃完早饭,带着三春姊妹并宝玉去了林府,却未曾料到再一次的扑了个空,好在这一次林府有几位体面的管事娘子出来接待凤姐儿一行人,倒也没落凤姐儿一行人的颜面,告知太太已带着大爷和姑娘去了郊外小住。 凤姐儿无耐只得将礼物留下,宝玉不依不饶的询问着林家兄妹去了哪个别院,话中不难听出要跟过去的意思,凤姐儿苦口婆心的哄了宝玉小半日才止住,凤姐儿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满脸失落的宝玉并着三春姊妹回了贾府。 且不去细表凤姐儿一行人回去是如何回禀,却说郊外的别苑中,已是欢声笑语的忙碌开来。 这一天一大早,整个林家别苑就被妆扮的喜气洋洋,到处彰显着喜庆焕然一新,别苑中的丫鬟奴仆们脸带喜色的忙碌着用红布条或红纸束缚花枝,都用彩线系了,每一棵树头每一枝花上,都系了这些物事,满园里绣带飘摇,花枝招展,偶尔有翩翩起舞的色彩缤纷的蝴蝶迎风翩跹,十分有趣。 皇甫征和沈天佑听着下人过来回禀,林家别苑下人们正在用红色布帛打点着庄园,两人心中同时闪过,自家也不能落后,忙吩咐下人着手准备红布条,红纸缠绕在庄树上花上,还学着林家在门前挂上了红绣球。 林家门前的侍卫瞧着两边别苑门前的大红绣球,心中纳罕,沈府和林家世代交好,沈家姑爷仕途高升,今儿个会在隔壁置办酒席,妆扮一番是理所当然的,而旁边这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也有喜事不成,心中唏嘘一番,这事还真是巧了,得了闲瞄了瞄隔壁门前的侍卫几眼,皇甫征家门前的侍卫抬头望了望天,心中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王爷的喜好果然与众不同,院子中弄的花枝招展的,门前还学别人挂起了绣球,美名其曰大家一起过花朝节,图个热闹。 这日清晨,黛玉梳洗完毕,带着秋枫、雪雁等人并几个嬷嬷,往贾敏处给母亲磕头,贾敏笑意盈盈的看着出落的越发清丽脱俗的女儿,搂着黛玉说了好一会话,才宠溺的挽着黛玉的手,去了别苑内的佛堂处,下人们早已设下下天地香烛,黛玉炷了香,行了礼,奠茶烧纸,礼毕后几人出了佛堂。 林玄玉依靠在回廊下,见母亲和黛玉出来后,忙不迭的笑着迎了上去,给母亲问好后,对着黛玉作揖笑道:“祝贺妹妹生辰快乐。” 黛玉拉着贾敏的手甜甜的笑道:“娘,女儿可不依,哪里有哥哥给妹妹祝寿空着手来的。” 贾敏理了理黛玉的鬓发,嗔了一眼林玄玉佯装生气道:“乖女儿,若是他不拿出几件上好的礼物,娘第一个都不饶他,非得揭了他一层皮,帮你好好捶捶你哥哥。” 林玄玉忙求饶说道:“妹妹千万别恼,哥哥早早就将礼物早备好了,连同爹爹给你的一套珍藏已久的文房四宝一道放在你屋子里呢,我可是巴巴的瞅了那套珍品已久,妹妹得了空可得借给哥哥瞅上几眼。” 黛玉笑着伏在贾敏怀中,说道:“娘,哥哥如今越发会拿话哄人开心,满嘴的花言巧语。” 贾敏敲了林玄玉一脑瓜子“可不是么,敢情你哥哥这几年光学着贫嘴了。”眸中满是对一双儿女的拳拳爱意。 林玉佯装凝着眉头,揉着额头,逗的贾敏和黛玉都笑了出来,贾敏一手牵了一个去了自己的院子,一时只听外头咭咭呱呱,一群丫头并着嬷嬷管事媳妇笑着进来,都抱着红毡子来了,过来磕头拜寿,一旁的付嬷嬷眉开眼笑道:“拜寿的挤破了门了,刚林磊过来回话说,二门外的小厮仆从们跪了一地的,都在给姑娘道喜,讨喜面吃呢。” 秋枫、雪雁等人也拿了红毡子给黛玉磕头笑道:“姑娘,就赏奴婢们一点寿面来吃吧。” 贾敏见几个嬷嬷也过来凑热闹,笑道:“还能少你们那份寿面不成,今儿个是小玉儿的好日子,又逢花朝节,喜上加喜,我的乖女儿早早就说过,体恤你们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个月府中每人的月例都拿双倍,今天还有额外的赏钱,你们就安心得等着拿赏钱和吃寿面吧,今儿个大家也不必拘束,在院子中好好玩耍,热闹热闹。” 一时众人忙不迭的喜滋滋的谢过贾敏黛玉,黛玉吩咐秋枫、雪雁等人带着婆子们到处打赏,好一番忙碌,厨房内预备了足足的银丝挂面,寿桃,也都分发下去,府内众人皆是欢喜得不行。 这厢贾敏处丫头们正忙着调开桌椅,罗列杯盘,布置寿面,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只见陈夫人携着沈妍带着丫鬟婆子进了院子,身强力壮的婆子挑着八格幢篮,里面摆放着两套衣服,两双鞋袜,一百寿桃,一百束上用银丝挂面,等贺寿的礼物。 贾敏、黛玉和林玄玉笑着迎了出去,沈妍喜笑颜开的对着黛玉福了福身:“今儿个是妹妹的好日子,我和娘在家实在等不及了,巴巴的就奔了过来给妹妹祝寿。” 黛玉忙还礼,沈妍亲昵的挽着黛玉不让她行礼,笑道:“妹妹是寿星,寿星属大,哪里能让妹妹倒拜呢,我和娘还眼馋着妹妹的寿面呢。” 陈夫人满面春风的看着黛玉,眼中充斥着浓浓的关心爱护,只见黛玉穿着橘粉色绣折枝梅花对襟儿长褙子,褙子里面杏花色立领中衣,底下是月白色曳地长裙,头上挽着堕妆髻,上面插着垂下一排碧玺珠子的粉色花簪子,端是生的轻灵飘逸,灵动妩媚,眉目清澈,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陈夫人细细打量着黛玉,心中暗暗思忖,黛玉生的如此天生丽质,秀外慧中,日后林家的门槛怕是会被上门提亲的人给踏破了。这几年一家老小对黛玉那可谓是宠若珍宝,精心调养着她的身体,早就将她当做沈家孙媳妇来对待,喜欢得不得了,沈林两家早已是心知肚明,只差捅破那层薄薄的纸。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岂能让这般出色的媳妇儿被别人家抢了先去,陈夫人心下琢磨,贾家老太太开始打起黛玉的注意,这是陈夫人断断不能同意的,就贾家那娇生惯养的贵闲人真真配不得才情横溢的黛玉,前段时日同家中老爷子老爷商量好,借黛玉今天好日子索性将两家结亲的事情提出来,以免节外生枝,事后后悔不跌可就迟了,今儿个务必得让贾敏给个准话,也好将心放在肚子中。 吃完寿面,按照事先拟定好的计划,林玄玉陪着黛玉并沈妍去不远处的花神庙拜拜神,踏青游玩。 今日是黛玉的生日,恰巧又是花朝节,每年的这一天,许多地方都会举办庙会,祝神诞,娱神,好事者还会择亭举办“斗花会”、“扑蝶会”,夜晚还会有“花神灯”活动,可谓是繁盛热闹的很。 贾敏和陈夫人目送着几人消失在视线中,陈夫人笑着对贾敏说道:“弟妹,小玉儿越发出落的标志可人,心地纯善,谁家要是娶了她可就是有大福气了。” 贾敏回道:“你儿子天佑不也一样,丰神俊朗,文武双全的,若谁家能招他为婿也是个天大的福气。” 两人别有深意的对了一眼,手挽着手,去了后园子看那些花枝招展的丫头们挑花捡菜的过花朝节。 天幕时分,几人回到别苑,林玄玉心中惦记着今日有几位贵客需要招待,和贾敏、陈夫人打了声招呼,去了沈天佑那边。 贾敏端着茶水看着一旁脸色羞红的黛玉心不在焉的拨弄着茶水,心中十分讶异,莫非小玉儿今日在外遇见了什么特别的事么? 贾敏和陈夫人对视了一眼,微笑着说道:“今日玩的可还尽兴?累着了没有?” 沈妍快言快语笑道:“有我和林哥儿陪着,怎的也不会让小玉儿受半点委屈不是,热闹的场面一样都没落下,都逛了个遍,买了好多东西回来,就连寓意吉祥的河灯花灯也带了回来,只等吃完饭后,到河边应个景,大家一起放河灯,乐上一乐。” 沈妍瞧了一眼黛玉,神秘兮兮的说道:“倒是小玉儿今儿个抽了个上上签,娘和伯母可有兴趣听上一听解签的如何说的。” 黛玉脸色发窘,嗔了一眼沈妍,说道:“娘,你别听嫂子浑说,嫂子你再乱说话,我可不理你了。” 贾敏和陈夫人心中十分感兴趣,见黛玉娇俏的面上,满是窘色,也不好追问下去,贾敏笑道:“乖女儿,你今儿个也累了一天,先回房休息会,晚点等宴席开始了,娘再让人去通知你过来。” 黛玉见母亲支开自己,脸上飞起一抹红,匆忙带着秋枫、雪雁等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妍见黛玉离开后,迫不及待的笑道:“小玉儿害臊了,那解签的人说,小玉儿近日红鸾星动,嫁杏有期,喜事将近,可不是一桩大喜事么” 陈夫人点了点沈妍的脑袋,嗔了一眼沈妍,开始撵人:“就属你磨牙,拿你妹妹打趣,还不快去陪陪小玉儿,娘和你伯母在这里有些儿体己话要说,你在这里碍事的很,还不快走。” 撵走沈妍后,贾敏和陈夫人在房内窃窃私语了好一会,不时有笑声从屋内传出。 沈家别苑内,皇甫轩、水溶、皇甫征、沈天佑几人围坐在花厅内,皇甫征见林玄玉走了过来,忙不迭的迎上去,拉着林玄玉的手笑道:“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只等你过来开宴席了。” 皇甫轩斜觑了乐的开怀,一扫先前沉闷的皇甫征,心中腹诽:“都说女大不中留,这小九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自己和溶儿马不停蹄的赶来帮忙可没受到如此热情的欢迎。” 沈天佑目不斜视的端着茶杯,目视水中上下沉浮的茶叶。 皇甫征见林玄玉欲行礼,如何舍得,邪魅的笑道:“在坐的都是自己人,老哥也不会介意那些虚礼的,老哥对么?” 皇甫轩对皇甫征无赖样简直无语,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沈天佑吩咐下人们宴席开始。 沈天佑心中暗暗道:“少征这小子如今越来越明目张胆,今日哪里是来讨喜酒吃的,分明是让自己摆鸿门宴,针对长卿的,还特地叫来圣上和北静王前来助阵。” 沈天佑心中不禁有些替林玄玉担心起来,这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吧。 这几年下来,沈天佑将两人之间若离若离的感情纠葛看的一清二楚,起初也为两人之间的余桃断袖,深深震撼过,虽然本朝民风开放,不少达官贵人都有养娈童,美少年的嗜好,更有许多名门贵族之弟,私下两两交好,行龙阳之好,屡见不鲜。 可这两人身份悬殊,林玄玉乃林家独子,日后势必得继承香火,为林家繁衍子嗣,而少征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日后得娶妃生子,这两人的将来看似愁云惨淡,不容乐观。 眼下看来,圣上却是十分的支持两人,与水溶一唱一合的交替灌着林玄玉的酒,十有□是欲要成全皇甫征的好事。 沈天佑暗暗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几人,心中惊愕,圣上与北静王之间的默契未免太过天衣无缝了,心下不由闪过一个念头,转瞬即逝,只得顺水行舟,从大流,加入劝酒的行列。 晚饭后,皇甫征建议道:“几个大老爷们,闷在屋内喝酒一点儿不尽兴,今儿个是花朝节,听说这河边一带十分热闹,刚好我在那备好一艘画舫,我们也应个景去画舫上玩一玩,你们看如何。” 皇甫征不着痕迹的对着皇甫轩暗暗使眼色,皇甫轩向来宠爱皇甫征,自然不会落他的意,给他添堵,而且早就私下商量好了今日是来将林玄玉灌醉的,让这厮好得逞,免的他天天在自己耳边唠叨,抱怨天抱怨地的,皇甫轩大手一挥,不容任何人拒绝,一行人去了河边画舫上继续高谈阔论,把臂言欢。 林玄玉眯着狭长的凤眸,暗中悄悄的在皇甫征胳膊上揪了一把,拧了一个圈,说道:“混蛋,你也该适可而止吧,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 皇甫征今日是铁了心欲成美事,见林玄玉微微露出几分醉意,却依然保持几分清醒,谗着脸勾了勾唇角说道:“我只是建议而已,最后下决定可是老哥,我们这些人也不好意思拒绝是吧。” 沈天佑看着喝的正酣的几人,揉了揉有些酸疼的额角,悄悄的退出船舱,负手而立在船头的甲板上,微凉的晚风拂面而来,酒意也随之散去了几分,饶有兴味看着河上缓缓漂起的千姿百态的河灯,它们沿流而下,光映粼流。 权不过是女儿家喜欢折腾这些玩意,沈天佑看了一会,正兴意阑珊,欲转回船舱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唤声:“妹妹,小心。” 沈天佑凝神细听,这声音颇为耳熟,来不及细想,提气,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衣袜翻飞,猎猎作响,从水面划过,几个眨眼便消失在湖面上。 这厢黛玉同沈妍带着几个丫鬟,人手一盏精致小巧的河灯,在纸条上写好了愿望,将纸条放进花灯中,在河边的浅滩边,轻轻的将河灯放入水中,黛玉目视着渐渐漂向远方的河灯,站起身来,谁知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趔趄之下,险些跌进河中。 沈妍和一群丫头吓的花容失色,急切的呼叫起来,沈妍急忙起身伸手去拉黛玉,几个丫头忙扔掉手中的河灯,七手八脚的去拉黛玉的衣裙,千军一发之际,只见一个白色身影宛似足不点地面,电光火石之间,从天而将,一手横在黛玉的腰际,一手搭在黛玉的玉臂上。 沈妍错愕的看着自家弟弟横空冒出,来了个英雄救美,见黛玉没事,用手捶了捶胸,长舒了口气,从沈妍的角度看过去,恰似黛玉被沈天佑揽在怀中,沈妍忍不住腹诽:“这臭小子,平日看着跟个锯嘴的闷葫芦似的,整日冷着一张臭脸,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两似的,关键时刻还是懂得点怜香惜玉的么,真没枉费自己和娘的一番心血。” 沈妍轻轻的咳嗽了声,提醒着自家弟弟,该放手了,这要抱到什么时候啊,没看到在众目睽睽之下,黛玉脸上已是娇艳欲滴,面红耳赤,没了方才惊魂未定的苍白之色。 回过神来的沈天佑心中咒骂自己太过孟浪,怎么能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盯着人家一个姑娘目不转睛的看着,还忘记了松手,沈天佑连忙将黛玉松开,沈妍搀扶好黛玉,黛玉脸色如胭脂般,将脸埋进沈妍怀中,沈妍拍着黛玉的后背安慰道:“还好是虚惊一场,没事了。” 黛玉一张俏脸满是红霞,心中狂跳,又恼又羞又怒,暗暗推了把沈妍,丢下一句:“多谢公子相救。”疾步带着几个丫鬟向岸边的亭阁走去。 沈妍故意落在后面喊了句:“臭小子,娘和伯母都在岸边的亭子里呢,你要不要一起去问个好啊。” 沈天佑目光灼灼目视那抹窈窕婀娜,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的橘粉色身影消失在眼前,脑海中不断萦绕那犹如仙乐娇柔婉转的声音,情不自禁的将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放到鼻端,深深嗅了口上面那抹残留的幽香,脑海中满是,方才那惊鸿一瞥,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泪光点点,娇喘微微,犹似谪仙般秉绝代姿容。 沈妍瞧着沈天佑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暗暗笑道:“凭你这个臭小子眼光再高,这回总算是栽了进去。”就连自己走到他身边,都不知晓。 沈妍推了一把沈天佑,笑道:“臭小子,发什么呆呢,人早走远了。” 沈天佑怔愣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讪讪的说道:“咦姐姐,你不是同林姑娘一道走了么?” 沈妍疑惑的看一眼沈天佑,围着沈天佑转了几个圈,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你怎么就认准方才那是林妹妹而不是别人,难道你这臭小子背着我和娘偷看过林妹妹不成。” 沈妍见沈天佑一向冷峻不禁的脸庞上难得有一丝红晕,也不再逗弄他,笑道:“伯母让我过来好好谢谢弟弟,让你过去叙话呢。” 沈妍见沈天佑踌躇楞神,便猜道他是怕唐突了妹妹,绕到他后面,一面推着他,一面说着:“你又不是大姑娘,害什么臊啊,再说了林妹妹受了惊,已在回别苑的途中了。” 皇甫征揽着林玄玉的肩膀,眺望着对岸,皇甫征嘴角微微弯起笑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两人倒用不着你们家人去撮合,天佑那小子倒是得天独厚,来了幕英雄救美,咋们妹妹正少女怀春的时候,怕是已经芳心暗许了吧。” 林玄玉斜睨了一眼胡说八道的皇甫征,心中腹诽:“什么叫少女怀春,妹妹才多大,天佑那家伙也太不厚道,竟然明晃晃的抱着妹妹,虽说是救了妹妹,免了妹妹落水的无妄之灾,却也是万分讨厌的,和身边这位一样,自家的妹妹何时成了他的妹妹。” 皇甫征一挑眉,邪邪的笑道:“好事成双,今儿个咋们妹妹生日,我也有份大礼要松给她。” 林玄玉狐疑的看了一眼皇甫征,皇甫征抬头看了看天空,打了个响指,只见两岸石栏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点的如银光雪浪忽然间花影缤纷,处处灯光相映,空中也是火树银花百里开,璀璨辉煌至极,满目皆是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端是星桥夜度,火树宵开,灯月光交射的美景,空中的绚烂烟花,组合排成一行大字,“妹妹生辰快乐”端是醒目。 林玄玉莫名有些感动,这厮到底是何时计划好这一切的呢,到底费劲了多少心思,暗地里谋划这些替妹妹庆祝生日呢。 皇甫征挑起林玄玉的下颌,慢条斯理的婆娑着,柔情万分的说道:“感动的话,以身相许如何,我早说过了,咋们妹妹过生日怎可如此寒酸呢,等我们大婚的时候,我会让全天下人一起燃放烟花,庆祝我们喜结连理。” 林玄玉拍开皇甫征的手笑道:“败家子。” 船舱里的皇甫轩携着水溶走出船舱,看着纷纷灿烂如星陨的烟花,凑到水溶耳边嘀咕道:“这小九家败的够可以啊。” 水溶温润的脸上含着笑,撕扯着皇甫轩的脸颊笑道:“你们兄弟两人只会这一手,都是败家子。” 皇甫轩任着水溶撕扯也不移动分毫,还主动将脸凑过去几分,说道:“等天下真真安定的时候,我定会让全天下百姓一起放烟花,庆祝我们大婚。” 林玄玉听着后面的咕咕唧唧声,心中腹诽:“不愧是兄弟两人,都喜欢搞的天下人皆知。”心中却也是十分欣喜。 林家别苑中,满院子奴仆随从皆抬头仰望天空,发出惊呼声,秋枫和雪雁搀扶着黛玉,目视着渲染得如白昼般的美丽的夜空以及那几个醒目异常的大字。 入夜时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急速的奔驰在官道上,皇甫轩挑着水溶的下颌,轻啄了口那红润的双唇笑道:“今夜小九总算心满愿足了,美人在怀,总算没空再折腾我了。溶儿你放心,那封妃的事情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水溶啐了一口,推搡了一把皇甫轩:“封妃是你们皇家的事,与我何干,我才懒得和你置喙呢。” 皇甫轩顺势将水溶压倒轻笑道:“死鸭子嘴硬,吃醋了还不承认。” 水溶见被他戳穿了心思,脸上发窘,翻了个身,两人位置瞬间颠倒过来,凶狠的说道:“谁像你那么小气,为了几个不起眼的礼物就胡乱生气,发火,折腾人,我可是一向大度的很,哪里会和一般你见识。” 马车渐行渐远,车内的声音也愈来愈小,消失在夜幕下。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啊,求点击,求留言! jp!可恶!dyd!悲哀啊! 哎何时才能收回dyd呢 ☆、58第五十八章云春封妃 出了三月,北方的天气渐渐变暖了。 〗远远望去,河边、山边的杨柳泛起淡淡的绿,犹如披上了一层薄薄纱幔。 一日正是贾政的生辰,宁荣二处人丁都齐集庆贺,热闹非常。 忽有门吏前来报道:“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特来降旨。” 唬的贾赦贾政一干人不知何事,人心惶惶不安,忙止了戏文,撤去酒席,摆香案,启中门跪接。 王夫人和薛姨妈对视一眼,垂下眼睑,敛下眸子中的得意之色,抬头面上依旧是焦急之色。 王夫人余光瞥过贾母身边的空位及三春边上的空位,心中冷哼了一声:“哥哥来信说,大姑娘的好事近了果然不假,亏的那狐媚子有自知之明,两家势力悬殊,没脸上门沾光,假意托辞搬家后,劳累家上感染了风寒,不便前来,只打发了人送来了厚礼。” 都太监夏秉忠满面笑容,走至厅上,南面而立,口内说:“奉特旨,立刻宣贾政入朝,在临敬殿陛见。” 贾母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面上虽有焦炙之色,心内却十分笃定,定是大姑娘的事成了,贾母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王夫人和薛姨妈,心中暗道:“眼皮子浅的东西,打量着老婆子我不知道府中最如水流出去的银钱。” 贾母暗暗斜了一眼身边的空位,眸中神色暗沉了几分,掠过一丝不悦,暗自思忖:“大姑娘眼下定是成了宫中的贵人,光耀门楣,日后,两个玉儿的婚事自然是水到渠成,林哥儿和姑老爷同在朝为官,尤其是林哥儿正得圣眷,在圣上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对贾家来说是一笔不可缺少的助力,算得上一门靠山,和大姑娘双双扶持着贾家,日后何愁沐皇恩,荣宠不断。” 贾母心神不定的暗暗忖度着,元丫头到底会被钦封为何等品级宫妃,贾母并着邢王二夫人、尤氏、李纨、凤姐、迎春姊妹以及薛姨妈等,皆聚在大堂廊下伫候一处打听信息。 两个时辰后,忽见赖大等三四个管家喘吁吁跑进仪门报喜,说:“奉老爷的命:请老太太率领太太等进宫谢恩呢。” 众人听后,方才放了心,皆喜笑颜开,笑意盈盈。 贾母又唤进赖大来细问端底,赖大一头雾水的禀道:“奴才们只在外朝房伺候着,里头的信息一概不知,后来夏太监出来道喜,说了一串的话,奴才愚笨也没听明白,到底是何品级,恍惚间闻得封了什么妃。” 凤姐儿搀扶着贾母笑道:“哎哟,这天大的荣耀啊,岂是你们这些没眼见力的奴能听明白的。” 宁荣两处上下内外人等,莫不欢天喜地,一时皆喜见于面,贾母等人忙按品大妆起来。贾母率领邢王二夫人并尤氏,一共四乘大轿,鱼贯入朝。 贾母等人恭恭敬敬的跪在殿外,不敢越雷池半步,小半日之后方有小太监唤几人觐见,贾母暗暗瞄了一眼宫殿的牌匾,三个鎏金大字“谨身殿”闪耀生辉,心中一个冷颤,狐疑的想道,按理来说当今圣上并未立后,应该由慈宁宫的皇太后宣赏才是,为何会是与贾府相熟的甄太妃接见。 〗 容不得贾母深思,听到太监传唤后,几人理了理仪容,随着小太监进入宫殿。 只见甄太妃一身华服端坐在上位,贾母等人跪倒参拜。 甄太妃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视了一遍,垂下眼睑,掩饰住其中的讽刺意味,心中冷哼:“都是些没脸皮的上不得台盘的玩意,那贱蹄子看似聪明机灵,知趣懂事,原本以为她会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引诱当今的圣上,日后好助自家的儿子忠孝一臂之力,偏偏那个下贱的蹄子自作主张,得知皇太后学闲来无事学着民间那些市井之徒,玩一个掷骰子的游戏,巴巴的上赶着去奉承讨好,送了一大笔银子不说,还落得令人贻笑大方的封号。”甄太妃斜了一眼身形微微颤颤的贾母,半响悠悠开口说道:“免礼。” 贾母等人方敢起身,垂手静待。 甄太妃打横了一眼众人,阴笑道:“荣府贾氏,温婉贤德、娴雅端庄,深得上皇之心,龙颜甚悦,上皇谕遵,谕旨钦封为贾氏为贾太妃。” 一语未了,犹如晴天一声惊雷响,雷的贾母遍体焦雷,面如土色,毛发悚然,满身发颤,怎么会是太上皇的妃嫔。 邢夫人嘲讽的横了一眼先是呆愣的王夫人,再而是欢喜乐怀,喜不自胜的很。王氏喜色盈腮,面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不管是谁的妃嫔,总归是贾家自己这一房在宫中出了一位高贵的娘娘,殊荣光辉,日后自是高人一等,阖府上下还不得上赶着巴结自己,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多少人都盼不来的莫大福气。 一旁的小太监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的说道:“谢圣恩吧。” 贾母面无血色的携着几人谢过皇恩,甄太妃心中暗笑,那贱蹄子给我添堵,我怎么得也要膈应一下你们贾家。甄太妃长叹了声道:“按理来说,今日宣赏这等如此殊荣的大事,也轮不到本宫来主持,偏偏今日皇太后有贵要接待,本宫少不得要出面主持大局。” 甄太妃心中冷笑:“若不是看在你们贾王史薛四家同气连枝,日后还有用处,就冲贾氏那蠢货干的浊事,少不得要侮辱贾家一番,眼下却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甄太妃高临下的瞧着摇晃的贾母,笑道:“说起这桩喜事倒和老封君有莫大的干系,贾家可谓是双喜临门,本宫在这里先给老封君贺喜了。” 贾母置若罔闻,混混沌沌的辞别了甄太妃,携着几人回到府中,看着阖府上下人人喜气洋洋,眉开眼笑的,俨然如同新年一般热闹非凡,贾母心下五味陈杂,脑海中不断盘旋着,甄太妃满面笑容的说道:“想来老封君必早已知晓,今儿个太后亲下懿旨给你外孙女赐婚了,可不就是好事成双么。”话里话外不难听出甄太妃的讥讽之意,贾家的风头不如林家,偏偏还说成贾家双喜临门。 贾母斜睨了一眼被众人里三层,外三层,众星环绕在当中洋洋得意的王夫人,只留下一句“年纪大了,经不得闹腾了。”便去了屋子休息。 慈宁宫殿内。 皇太后拉着黛玉的手,满眼都是慈爱之色,笑着说道:“这姑娘大了,总归是要谈婚论嫁的,有什么好害臊呢,难道不满意姑妈给你寻的夫君?”。 黛玉一张俏脸爬满了红晕,越发显得袅娜风流,娇媚迷人,微不可闻低声说道:“但凭姑妈做主。” 贾敏和陈夫人相视而笑,笑着看着双颊羞涩的黛玉,心中也不禁感叹,时光如沙,一转眼小玉儿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更令两人感慨万分的则是,小玉儿和天佑两人婚事,竟是由当今太后亲自下懿旨赐婚,如此殊荣两人想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沧海桑田,变化无常,贾敏如何未曾想到不久前搬到圣上钦赐的府邸后,竟然引出一桩人生如戏的离奇喜事,不由回想异常激动热泪盈眶的林如海,往事历历在目,犹如今日方发生。 事情得从搬家后说起,到了新的府邸安定下来后,一日沐休林如海去了府中的翠竹苑闲逛,在假山中无意发现一块牌匾,浑浑噩噩,神游太虚的回了房,急切的将林玄玉唤了过来。 林玄玉看着阖着双眸,脸色惨白的林如海,心中不由一惊,莫非父亲生病了,疾步上前,搭上林如海的手腕,把起脉来。 林如海整开双眸,眼圈已红了一圈子,按着林玄玉的手颤抖着说道:“乖儿子,不用担心,爹爹身体很好,爹爹有话问你。” 林如海神色复杂的看着林玄玉问道:“儿子,你可知晓这府邸原先是哪一户人家住在这里的。”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6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6部分阅读 林玄玉亲手给林如海倒了杯茶水,递给林如海,林如海心不在焉的呷了口,目光灼灼的盯着林玄玉,林玄玉想了会说道:“听永泽王爷这里曾经是前任虞御史的宅子。” 林如海不禁回想起,当今圣上初登基的时候,大赦天下,第一件事便是为,虞御史一家平反,追封为文国公,当朝满朝文武震惊不已。“文”表示此人具有“经纬天地”、“道德博厚”的品德,虞御史就算沉冤得雪,也不能冠以此至高无上的谥号。 此时回想起来,多有不合理之处,只是圣上一意孤行,不听从任何劝说,搞的满朝百官唏嘘哀叹不已。 林如海端着茶水,看着窗外艳阳如洗的天空,久久无语,眼睛湿润,泪水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吓的林玄玉手忙脚乱的安慰起来,林如海擦了擦泪水笑道:“往事不堪回首,爹爹一时激动了,乖儿子,你快点登门拜访永泽王爷,切记要打探清楚文国公后代还有何人存在于世,先别惊动你娘和小玉儿,以免她们娘两担心。” 林如海倒负着双手,脸色慎重的在屋内来回踱步,却如何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和狂喜,林如海心潮澎湃的迫不及待的跑到院子门口,眺目着远方。 夜幕很快降临,华灯初上时分,林玄玉走进院子,只见林如海身形单薄的临风而立,满目是急切的神色,林玄玉扶着林如海低声说道:“爹爹,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儿子给您请回来一位贵,还请父亲去房稍等片刻。” 林如海压下脑海中纷飞繁杂的思绪,抑制住心中的激动,转身回了房。 片刻后,房的软帘被揭起,只见林玄玉搀扶着一位全身包裹在披风内的人,进了房,林如海疑惑的打量几眼,从身形中不难判断来人是位女子。 来人掀起兜帽,林如海只瞧了一眼,来不及细看,却知晓来人何人,紧忙跪倒在地:“太后圣安。” 太后颤抖着双手,扶起林如海,红着眼圈哽咽着说道:“起来,起来,母亲在天之灵亦会安慰,几经辗转终于寻找到了亲人了。” 林如海同样是喜极而泣,激动的起了身唤道“表姐。” 兄妹间自由一番激动化别离,暂且不细表,林玄玉退身而出,将空间留给两人。 林玄玉回了房间,看着案几边皇甫征,叹口气道:“造化弄人,简直比戏中唱的更离奇。” 皇甫征长舒了口气说道:“谈起我这外祖母,也是个命运多舛的女子,幼年时期便在战乱中与家人失散,成年后嫁于了外祖父,生下了母后,因得罪朝中权贵,全家被发配边疆,受颠沛流离之苦,不幸双双命亡,留下母后一人独自活在世上,幸得一农家收养,才免了夭折之苦,辗转来到宫中,幸得上皇怜爱,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母后也多次打发人去江南寻找外祖的家人,却每每不得果。” 林玄玉听着皇甫征用最简洁的言语叙说着别欢离合,聚聚散散,不难听出其中的辛酸波折和愤怒,林玄玉将皇甫征的脑袋搁在肩窝处,说道:“好在眼下总算是亲人团聚了,总有一天会新帐旧账一起算的。” 贾敏从回忆的思绪跳脱出来,看着雍容华贵的太后宠溺的拉着黛玉嘘寒问暖,说着话,太后看着几人笑道:“以前总是羡慕别人有娘人前来宫中探望,如今我再也无须艳羡别人了,往后你们两人多带着儿女来宫中走动走动。” 贾敏和陈夫人颔首,笑着应了声,虽然眼下还不宜公开林府与太后的关系,走动却是可以的,倒不会落人口舌。 太后看着墙上的自鸣钟,说道:“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间便到了摆饭的时候了。”太后传人进来摆饭,几人用完饭后,太后留了黛玉在宫中陪伴,贾敏和陈夫人告别了太后回了家中。 ☆、59第五十九章小纷争 贾府这几日满如云,阖府上下无不欢欣雀跃,兴高采烈 ,王夫人忙着收礼,收到手酸,喜眉笑眼的看着成堆的礼物,就连林府那个眼光高于顶的林哥儿都上赶着巴结攀附自家,亲自送来一份丰厚的礼品。 王夫人婆娑着手腕上的珠光宝气的金手镯,掀开茶盅,轻轻啜了口,不满的对着屋内几人说道:“你们说说这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思,乍一听到那林大姑娘被圣上赐婚,就跟没了主心骨似的,一直恹恹打不起精神,还害的我们家宝玉这几日饭食咽不下的,眼瞧着都瘦了一个圈呢,好不可怜见的。难道这林家的荣耀能越得过我们家不成,也不想想我们家可是出了个娘娘,那是何等的尊贵无比,林家不就是被赐个婚么,能有多大的荣耀啊。” 薛姨妈笑道:“横竖是这个理,姐姐你生来便是个享福的命,顺水行船还遇着顺帆送,这天大的运气,别人真真是羡慕不来的,如今大姑娘贵为太妃,就连当今圣上还得礼让三分呢,可不是天大的恩宠么?。” 王夫人听了,心下十分舒畅,笑道:“可不是就是这个理么?”心中想道,以前进宫总得花上颇丰的银钱讨好甄太妃,看人家脸色,如今大姑娘和那甄家平起平坐,日后再也不用低眉顺眼的看甄家脸色行事了。王夫人思忖了会,转而对着凤姐儿说道:“那林大姑娘许给哪家做媳妇儿。” 凤姐儿斟酌了会说道:“回太太的话,听说许了京中的沈家。” 宝钗听了,敛下眸子,状似无意的插言道:“哪个沈家呢。” 凤姐儿善于眼观四方,耳听八面,哪里听不出宝钗话中的急切味道,心中冷笑,素日府中皆说宝丫头为人端庄豁达,不比林妹妹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故深得下人之心,就是小丫头们亦多和宝丫头亲近,和三春姊妹云丫头也是惯熟的。 人人都到凤姐儿长了一万个心眼,可在凤姐儿眼中,宝丫头的心眼比自己只多不少。日后若是她嫁给了宝玉,这掌家之权少不得要落到她手中,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府中上上下下,凤姐儿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上面得哄好老太太,又奉承好王夫人,还得和几个姑子妯娌叔叔侄子之间相处荣强,更别提下面一干不省事的管事奶奶,丫头婆子们。凤姐儿岂能甘心为她人做嫁衣裳,放弃得之不易呼风唤雨的地位。 凤姐儿一面想着心思,一面说道:“哎哟,就是京中那个沈太医家的公子,据说封了个什么将军头衔来着的,在我看来,不如我们家宝玉来得体面有福气。” 王夫人听了凤姐儿奉承的话,心下舒坦,笑道:“这太医家再高,也不过是给人看病的,能有什么大作为,你们说说姑太太以往是多么一个金尊玉贵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倒好,偏生给了她家姑娘挑了这么一个人家。” 薛姨妈和王夫人一样搞不懂沈家到底是何家世背景,两人甚少去外面走亲串友应酬,平日里的一概应酬都是贾母带着几个丫头去的。所以有些儿茅塞顿塞,不明世事。在场唯一知晓沈家家世的独有凤姐儿。 薛姨妈笑眯眯说道:“俗话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我原以为是哪家个侯门望族的公子哥呢,不过是个太医的儿子,老太太还曾嚷过一次要去拆了太医院呢,照我来看,这太医地位还真不咋的,他公子能好到哪里去,权不过是个鲁莽的武夫,哪里能和宝玉相提并论呢。” 凤姐儿别有深意的瞄了一眼宝钗,只见她稳稳当当的端着茶水,却不难看不出她心不在焉,没外表看起来那么悠闲从容,心道“果然是个有心计的,比太太和薛姨妈看的远,看的透彻,知道这沈家不简单,这会子她心中势必有了计较。” 凤姐儿心念一动,笑道:“这样说来,林妹妹配那沈家的公子倒有些牛嚼牡丹了。我瞧着宝丫头在我们家几个丫头中,容貌最为出色,就连云丫头都不能与之相抗衡,日后定也是个大富大贵的命” 薛姨妈慈爱的端详着会宝钗,王夫人笑道:“谁说不是呢,宝丫头是这几个姊妹最懂事,最体贴的,日后宝玉有他帮衬着我也放心些。” 宝钗不禁红了脸,扭捏的转过身子,不去看几人,惹的几人笑出了声。 几人唠了会家常,王府人说道:“最近这府中人来人往的,也怪累人的,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吧,凤丫头,去打听一下林大姑娘何时下下定,我们府上也好派人过去。” 个人自回了屋且不细提。 却说宝玉听闻黛玉被赐了婚,不日便要择日小定,心中像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一时魂魄失守,在他眼中黛玉比别的姊妹自是不同,从不会对自己说仕途经济道路那些混账话,是如神仙一般的人儿,怎么会早早定了人家。 在宝玉心中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女孩儿未出嫁时,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就跟死鱼眼一样了。” 宝玉歪在榻上,心中想着事儿,一面流着泪,一面自言自语道:“我只求姊妹们一直绕着我,守着我,直到我死了,然后连皮带骨,一概都化成一股灰,再化成一股烟,一阵大风,吹的四面八方,都登时散了,你们也管不得我,我也顾不得你们了,凭你们爱那里去那里去就完。 〗” 袭人刚巧进来听见,知他的痴病又犯了,忙上来握他的嘴,替他擦眼泪,说道:“大喜的日子便说这些死的活的,好没意思,那林姑娘本就不是我们家的姑娘,这谈婚论嫁是迟早的事,再说了眼下连小定日子都还没定下,你大晚上的不去休息,在这里杞人忧天,何苦来着的。” 袭人见宝玉依然怅怅不已,不得意,犹然落泪,咬了咬唇,眸子中神色暗了几分,冷笑道:“横竖拿着我的话当耳旁风,成日劝你莫说这些丧气话,混话,偏夜里说了,早起就忘,你也别抹眼泪淌水了,从今儿起,我也只当是个哑吧,再不说你一声儿了,若是你仍然不满,横竖回了老太太,我家去便是。” 宝玉见他娇嗔满面,情不可禁,便向枕边拿起一根玉簪来,一跌两段,说道:“我再不听你说,就和这簪子一样!” 袭人心内不胜欢喜,忙的拾了簪子,说道:“这是何苦来听不听在你,也不值的这么着呀。” 宝玉道:“你那里知道我心里的急呢?” 袭人笑道:“你也知道着急么你可知道我心里是怎么着快洗脸去罢。” 说着袭人服侍着宝玉梳洗起来。 晴雯正在阶下倚槛迎风,只见紫鹃脸色不虞的走了过来,忙招呼着过来坐下,冷笑道:“你不用说,我便知道,横竖这里只有她袭人一个人会服侍宝玉,我就瞧不上她那副奶妈的嘴脸,殷勤小心的,把宝玉哄的跟个什么似的。” 紫鹃不冷不热说道:“偏她袭人会辖制宝玉,每日防我们跟个贼似的,就连麝月、秋纹被她笼络住,成了一丘之貉,俨然就是袭人的耳报神,半点儿机会都逮不着。” 晴雯眉头微微蹙起,淬了口说道:“机会也不是没有,最近有消息说,袭人的娘身子不大好,许是病了,照我看啊,没个几日,她便会回了老太太,请了假回家去。” 紫鹃笑道:“偏就她袭人能一心妆狐媚子哄宝玉开心,难道我们还比不得她那丑样。” 两人正说着话,便听见有人在院子中,传话说:“宝姑娘来了。” 晴雯冷哼了一声说道:“有事没事来这里坐着,没个忌讳,三更半夜的叫我们睡觉不得。” 紫鹃推了一把晴雯说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小声些,嘴里小心些,隔墙有耳,免得落了他人耳中,被抓了把柄,惹出是非来。” 晴雯冷笑,同着紫鹃回了屋子。 一夜无话,次日碧海蓝天,风娇日丽,端是大好天气。 太后盥洗后,端坐在榻上,问道:“小玉儿呢,怎么还不见?” 安嬷嬷笑道:“昨日听小丫头们说,林姑娘这几日一直在给太后赶制衣服,估计着怕是昨日睡晚了。” 太后抱怨道:“这丫头打从她父亲那听说,本宫的生日刚过去,巴巴的非要亲手缝制套衣服祝寿,你说这熬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语气虽然抱怨却不难听出其中得意的成分,安嬷嬷笑道:“您是林姑娘的姑妈,这份孝心是使得的。” 太后笑道:“就你这张嘴能说会道,快让御膳房做些滋补,给孩子补补身体。” 安嬷嬷笑道:“早吩咐下去了。” 太后起身,脚步有些急切,去了黛玉处,安嬷嬷捂着嘴偷笑,心道:“太后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巴不得立刻将衣服穿在身上。” 太后穿着簇新的大红色龙腾刺滚明黄边凤袍,头戴镶嵌凤凰步摇,越发显得雍容华贵。 太后眉梢带喜,心中带笑,笑着说道:“快去请贵太妃过来瞧瞧本宫这身新衣服。” 安嬷嬷亲自请了贵太妃过来寝殿,贵太妃看着太后身上崭新的衣服,夸赞了好一番,笑道:“老姐姐,你以后再也不用羡慕我有个女儿了。” 太后笑的嘴角都合不拢,拿手婆娑着凤袍上的纹路,说道:“这些日子也委屈了这孩子一直陪在我身边,都没带她好好去逛逛皇宫,让雅乐公主带着小玉儿去御花园玩玩,摘些漂亮的花儿带着顽。” 贵太妃说道:“这皇宫内哪个是好相与的,我们也是打那个时候过来的,这皇宫看着富丽堂皇的,却处处都有埋伏陷进,老姐姐你这是心疼小玉儿,怕她受委屈才是。” 太后长叹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寻思着本想让小玉儿和雅乐公主结为金兰姐妹,就像你我一样,这样我也好下旨封小玉儿为公主,得了空便来陪着我。” 贵太妃轻啜了口茶水,说道:“老姐姐,你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我也想过这个事,可是眼下却并非是大好时机,反常必为妖,若是被有心人知道还不得想尽办法对付林家。” 太后微微皱着眉说道:“恩,这话在理,人的嫉妒心都是难以捉摸的,尤其是宫内更是步步如履薄冰一般,万事得小心行事,如今就算贵为太后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随心而为的。” 贵太妃拍了拍太后的手说道:“老姐姐,也别难过,日子久着呢,这些年我们都熬过来,还怕日后不能尽情享受天伦之乐,难道你就不相信轩儿和征儿互相扶持下,不能挑起天朝的万里江山?” 太后听了笑道:“还是你最知我的心,轩儿和征儿若是没这个能力,放眼整个朝野上下,谁还有这本事。” 太后喝了口茶水,说道:“我们也别老闷在这屋子里,听说御花园花开的正灿烂,我们两人也去瞧瞧,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小玉儿和雅乐。” 太后和贵太后摆驾去了御花园赏花。 雅乐公主一进寝宫内,笑着说道:“好个懒丫头,这会子难道还睡觉不成。”身后跟着一个三四岁的粉妆玉琢的精致娃娃。 且说黛玉因夜间失寝,次日起来迟了,梳洗完毕,就有人来传回,请黛玉前去御花园赏花。 黛玉用了膳食后,只见雅乐公主带着皇甫灏走了进来。 黛玉同雅乐公主在宫中相识,却一见如故,几次下来便相处的十分融洽,就连那小灏子也时不时的非的跟过来,看漂亮姑姑。 黛玉见皇甫灏迈着小短腿蹦跶着走了过来,急忙说道:“仔细跌倒了。” 皇甫灏甜甜的叫了声“漂亮姑姑。”黛玉蹲□体,仔细瞧了瞧他,小家伙乘机在黛玉脸上偷了个香,乐呵呵的笑着。 雅乐公主大笑道:“这小灏子,这么小就知道偷香窃玉,日后可如何是好,自从你来了之后,便将我这个姑姑丢掷一旁,爱理不理的,每日巴巴的跑来你这里。” 雅乐公主同黛玉牵着小灏子的手,小家伙左顾右盼的,笑个不停,去了御花园。 几人见了太后和贵太妃后,太后笑着说道:“小玉儿和雅乐看起来,比这御花园的花儿还要漂亮,以后我们两个也不用巴巴的跑来这里赏花,在自己寝殿看着两个丫头便是。” 因为在外面,黛玉不能像在宫殿内称太后为姑妈,黛玉和雅乐脸上漂起了几朵小红云,贵太妃笑道:“这女孩子还得仔细的娇养着,用花瓣儿洗澡皮肤那是水灵灵的,今儿个我们就破例一次在御花园内打些花给两个丫头沐浴用,回头我们带两个丫头去汤泉宫好好保养皮肤。” 御花园内风景如画,百花斗艳,佳木茏葱,奇花烂漫,花香扑鼻而来。 黛玉和雅乐带着几个嬷嬷丫鬟,并着闹腾非得跟过来的小灏子在御花园内逛了起来。 雅乐公主手指了指一朵雍容华贵的大红牡丹,身后的丫鬟用剪刀将花儿剪下,雅乐公主让黛玉帮她将花插在头上。 黛玉看中一朵雅致脱俗的粉红色兰花,雅乐公主将兰花给黛玉戴上后,仔细端详了会笑道:“都说宫内美女如云,同妹妹一比都成了庸脂俗粉了。” 黛玉点了点雅乐公主的脑袋,轻笑道:“你就学着那些人浑说,拿我打趣。” 小灏子不甘落下,让后面的小宫女剪下朵牡丹花,学着两人插在头上,逗的两人捧腹笑了起来。 忽闻前面传来一声娇俏的女声:“放肆谁敢在这里大声喧哗,惊了太妃的驾,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搬家的。” 雅乐公主嘴角不屑的撇了撇,这宫中的太妃多了去了,谁知道你是哪宫的太妃,竟然敢跑到这里耀武扬威起来。 雅乐公主拉着黛玉的手,继续挑选着中意的花儿。 小灏子因为人小,就是一个刚出笼没多久的小包子,被几人挡住了视线,穿着体面的公主并未瞧见,不屑的瞧了一眼会黛玉和雅乐公主打扮,心中暗道:“一个穿着粉红色的春衫,一个穿着大红色的春衫,虽然衣着精致,看上去却也并不像哪个宫得宠的主子,模样生的都是勾人,尤其旁边那个瘦挑的那个一眼看上去就像个狐狸精。” 宫女见两人头上插着花,怒道:“这宫里的花都是有定制的,容不得采摘的,好呀,你们竟然胆敢违背宫规,私自摘花,可知是犯了死罪。” 雅乐和黛玉的身后跟着的宫女嬷嬷刚想呵斥小宫女,雅乐对着几人递了个眼色,她倒要想瞧瞧哪个没长眼睛敢在她面前指手画脚的。 雅乐公主双手一摊:“这花摘都摘了又能怎么样。” 黛玉拿着手绢捂着嘴笑,分明看到了雅乐眼中掠过的狡黠之色。 小宫女被雅乐和黛玉气的眉毛倒竖,心道:“就算她们两个是哪个宫内的小主子,反正也不得宠,教训下两人也好给自家的太妃在宫内竖立威信,这几日太妃可谓是圣眷正浓,上皇一见倾心,宠爱日甚,接连几日都被上皇招去侍寝,赏赐更是源源不断的送了过来,上门前来送礼阿玉奉承的人都快将宫殿的门槛子给踩塌了,横竖就没见过这两位。” 官大一级都压死人了,何况是尊荣盛宠的太妃,那可比当今圣上的妃嫔地位还要高几等。小宫女名唤小眉子,本是绣房的小宫女,今日被贾太妃,收入麾下,自然是涌泉相报,一心一意为贾太妃在宫内竖立威信,她也颇为懂的以衣取人,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该讨好什么样的人,不该巴结什么样的人,深的贾太妃的欢心。 今日贾太妃奉上皇口谕前来御花园赏花顺道挑选些花,摆放到宫内。贾太妃正在不远处用着茶水点心,小眉子带了几个小宫女前来挑花。 黛玉和雅乐在小眉子的眼中看来,就是那不该巴结,奉承,而该让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认清谁才是宫内最得宠的太妃,乖一点的话,就乖乖的上门前来讨好太妃才是。 小眉子手指颤抖的吆喝道:“好呀,你们都反了,明知故犯,完全无视宫规宫条,罪加一等,圣上以仁德治天下,也断断容不下你们这些无视宫里规矩,胡作非为之人。” 黛玉心中暗暗思忖,这小宫女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话倒是老练,借用圣上套出两人的身份背景。 雅乐自然也猜测到了,笑道:“小女子福泽浅薄,无缘见得圣颜,自然是不知晓得这宫内规矩如此严谨,今儿个无意来到御花园,见花儿开的美丽,不由自主的摘了几朵,俗话说,不知者无罪,还望姊姊大人大量,消消气,不与我们姊妹两人计较,放我们两人一码。” 黛玉崩着张俏脸,忍着笑,瞧着雅乐装模作样,做小伏低,赔礼道歉着。 小灏子垫着脚尖看着热闹。 小眉子见雅乐低眉顺眼的道着歉,心下舒坦了几分,心道:“还算有点眼见力,乖乖的奉上银钱吧。” 等了小半日,见雅乐拉着黛玉手跟没事人似的点评着哪朵花好看,哪朵花俏,身后那些丫头拿着剪刀,将两人看中的花儿剪下,放进花篮子中。哪里有半分诚心认错的样子。 小眉子嘴角嘲笑的看着几人,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去将那几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手中的花篮子给拿过来,成全了她们孝敬太妃的美意。” 小眉子身后的几个小宫女听了吩咐,讥笑着连半分眼神都没赏给黛玉和雅乐,上前便开始夺起花篮子来。 那几个小宫女刚有了动静,黛玉和雅乐这边的嬷嬷丫头伶俐的将几人挡在身前,不让几人过去。 黛玉见不得这些人肆无忌惮的欺负人,心中也不禁怒了几分,雅乐是唯一一个仍然待字闺中的公主,上皇宠爱,太后、贵太妃疼爱,就连皇甫征、皇甫轩也是十分喜欢这个与世无争的皇妹。 雅乐被几人不知死活的举动气乐了,挥退身前的几个护主的侍婢,对着小眉子几人笑道:“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如此放肆的公然抢夺她人劳动成果,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难道你们的主子就是如此教导你们如何坐享其成恃宠而骄的吗?” 小眉子怒目而视:“放肆,我们太妃温婉贤淑,尊上礼下,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口出狂言侮辱的,我这是替我们主子给你们一个略 表孝心的机会,哪里是强取豪夺了。” 黛玉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忽闻后面传来一声好听的声音:“小眉子,让你挑的花挑选好了没。” 只见一女子款款而来,面容生的不错,肌肤莹白,乃贾太妃身边得意之人,抱琴。 小眉子恭敬的对着抱琴福了福身,皱着长脸委屈的说道:“抱琴姐姐,本是已经摘好了的,被这个两个姐姐给抢去了。” 抱琴打量了几人一眼,笑道:“不知两位姐姐是哪个宫内的主子,还望两位姐姐能将花还了过来。” 黛玉和雅乐对小眉子不知廉耻倒打一耙子,十分不耻。 黛玉轻笑道:“我看这位姐姐应该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再问别人讨要东西也不迟。” 抱琴打小服侍元春,随着元春进宫,一路走来十分坎坷,二人情意深重,同甘共苦,一路扶持着登上高位,眼光岂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抱琴对着两人恭敬的行礼说道:“姐姐说是,是奴婢造次了,还望两位姐姐不与她们一般见识,我们去别处挑选,不妨碍两位姐姐在这里赏花。” 抱琴领着众人离开后,黛玉雅乐两人倒没将小插曲放在心上,纯当玩乐一回,兴致盎然的带着小灏子,侍婢们挑选一篮子花儿,才折回去。 赏花后,太后和贵太妃,带着黛玉和雅乐,小灏子去了汤泉宫,几个嬷嬷私下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太后,和贵太妃。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冷笑道:“多派几个人盯着贾太妃处,皇宫内伺候的奴婢太监向来多了去了,少上一两个也不会有人发现,你们给我仔细盯紧了。” 贵太妃手拈着一枝娇艳的牡丹笑道:“老姐姐,可惜了这么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经这一事,怕是就此夭折了。” 贵太妃将手中的牡丹放下,粘了块百花糕,咀嚼了会咽下,拿着帕子掩了掩嘴角,开口说道:“转眼又道了百花齐放的季节,可怜见的,那些花儿朵儿,在宫内无人欣赏,四月初一倒是个好日子。” 太后笑骂道:“就你鬼主意多,会挑日子,两个孩子受了委屈,也不见你心疼,倒在为那些花儿朵儿的叫屈。” 贵太妃笑道:“老姐姐,这两个丫头牙根没当回事,瞧,在池中,玩的多开心。” 太后乐呵呵的笑道:“心胸豁达也是个福气,这两个丫头聪明着呢,如果真惹的她们生气,早就当场发作,她们今日纯当玩笑了。可就怕有些人不这样想。” 太后一面吩咐人将那些花洗净后,给黛玉和雅乐沐浴用,一面悠然说道:“回去我们好好玩玩掷骰子的游戏了,那送上门的银钱不要白不要啊,你说是不是。” 贵太后笑道:“感情老姐姐准备靠这些银钱填充国库呢,这哪里够啊。”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闪过笑意,多捞一分对轩儿和征儿就 作者有话要说:该是建院子省亲的时候了(o)/!!!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捧场!! ☆、60第六十章省亲 继元春封贾太妃不久,荣府再次迎来一桩天大的喜讯。 今上体贴万人之心,世上至大莫如‘孝’字,想来父母儿女之性,皆是一理,不在贵贱上分的。当今自为日夜侍奉太上皇、皇太后,尚不能略尽孝意,因见宫里嫔妃才人等皆是入宫多年抛离父母,岂有不思想之理且父母在家,思想女儿,不能一见,倘因此成疾,亦大伤天和之事。所以启奏太上皇、皇太后,每月逢二六日期,准椒房眷属入宫请候。 太上皇、皇太后大喜。深赞当今至孝纯仁,体天格物,因此二位老圣人又下谕旨,说椒房眷属入宫,未免有关国体仪制,母女尚未能惬怀。竟大开方便之恩,特降谕诸椒房贵戚,除二六日入宫之恩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者,不妨启请内廷銮舆入其私第,庶可尽骨肉私情,共享天伦之乐事。 此旨下了,谁不踊跃感戴,感恩戴德,赞今上仁德纯孝,太上皇宽厚仁慈。 宫中得宠有背景实力的嫔妃皆动起兴建园子请旨省亲的心思,注重体面的荣国府自然也不例外。 随着元春晋妃,贾府的声势达到了空前的鼎盛时期,蒸蒸日上,二房水涨船高,王夫人在府中的威严更胜从前,阖府众人无人不前来巴结奉承的,王夫人走路都是虎虎生风。 王夫人笑着问道:“省亲的事竟准了?” 凤姐儿笑道:“娘娘福泽深厚,省亲的事那就是石板上钉钉,一钉一个准,太太您就放宽心,等着迎接咱们家的娘娘吧。” 薛姨妈眉开眼笑道:“阿弥陀佛,可见娘娘是个有大福气的,古往今来,就没听过得宠的妃子能够每个月都能与家中人相见的,更别提省亲一事了,偏生娘娘就遇着了,可见这些人都是沾了娘娘的福气,才有了这等天大的喜事。” 一旁的宝钗笑道:“可不正是大姐姐福泽宏深,昨日我和妈妈还怪道接连几日晚上灯花爆了又爆,结了又结,正应了喜事连连,我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却也未在中看到过刚入宫的娘娘便被特准回家省亲的事,千古年来,这可是头一回。” 王夫人听了心中十分熨帖,得意非常,暗道:“可不正是沾了自家女儿的光么。” 王夫人心中惦记着女儿,日盼夜盼,恨不得这个月的二六日能够眨眼间便道,进宫探望女儿。 荣府听闻现今甄太妃、周贵妃的父亲已在家里动了工,修盖省亲的别院。又有吴贵妃的父亲吴佑天家,带着家人往城外踏看地方去了。 或是太皇那些不如元春地位高的太嫔、太贵人,今上的那些美人、昭仪,但凡有些家底根基的都已想尽一切办法,不惜耗费巨资,在家中大兴土木,盖园子,兴高采烈的等候着自家的女儿回家省亲。 贾母一扫先前郁结疲惫之态,亲自召集众儿孙,一起商讨盖省亲别院,两府人皆是热火朝天的想尽办法,不能落后其他人家,给自家的娘娘争光争体面。 娘娘脸上有光,就是两府的莫大的荣耀。 省亲的园子亦可以说是皇家的别院,自然不能丢了皇家的尊严脸面,凡是请了旨省亲的人家,莫不是使劲浑身解数,往里面投掷银钱,银子似乎瞬间成了粪土,凭是世上有的,没有的不是堆山积海的,银钱花的如同淌水似的,排山倒海往外奔腾,细算下来,没个大百万两也堆积不起来富丽堂皇的园子。 宁荣两府众人也有些犯难,几经商议,从东府会芳园往西北丈量了三里半大的地儿,兴建园子,如此下来其中竹树山石以及亭榭栏杆等物,皆可挪就前来,省许多财力。 〗 贾母下了狠心,掏出体己钱六万两,又叫贾赦贾政两房各出三万两。贾赦和邢夫人听了肉痛了半天,方肯掏了出来,寻思着日后从哪里可以弥补回来。王夫人十分心甘情愿的掏出三万两。 贾珍作为两府族长,拿出三万两,贾母又吩咐凤姐儿从公中拨出三万两,如此下来,便凑齐十八万两,却依然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的。 薛姨妈犹如雪中送炭般送来了八万两,阖府皆赞薛家财势雄厚,道薛姨妈在宅心仁厚,和王夫人一样菩萨心肠,将薛家捧上了天去。 王夫人乐得如此,自家妹妹十分给自己面子,对宝钗宠爱更甚从前,比那个小性刻薄的林大姑娘强了 百倍。小一辈的也都凑了些银钱算来,粗粗算来,一共二十八万两。 王夫人劳心挖肺的估算着,这点钱哪里够配的自家的姑娘的体面,生了打起亲戚家主意来。 王夫人哥哥王子腾家打发了人送来十万两,解燃眉之急,阖府哗然,莫不赞王家好势派,怪不得世人皆道:“东海少了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真真是实至名归。史家也打发了人送来锦盒,装着五万两银票。 贾母脸上欢喜,不仅娘家史家送上了五万两,林府林哥儿还亲自前送来五万两银钱。 这厢荣宁二府内如火如荼热火朝天的设计图纸,堆山凿池,起楼竖阁,种竹栽花,打造金银器皿,兴建省亲园子。 贾政不惯于俗务,只凭贾赦、贾珍、贾珠、贾琏、赖大等几人安插摆布,贾赦只在家高卧,有芥豆之事,贾珍等或自去回明,反正有贾琏在,贾赦也不担心那些银钱被贾珍给贪墨了,特地吩咐了贾琏务必从中捞点油水。 贾珍赖大等又点人丁,开册籍,监工等事,贾蔷讨了下姑苏请聘教习,采买女孩子,置办乐器行头美差。 总归一句话,府中只要能和王夫人、凤姐儿搭的上关系的人,莫不讨了有油水的差事,这一来,宁荣二府,上上下下都为贾太妃省亲的事情忙得不亦乐乎,端是喧阗热闹的很。 京中芙蓉楼内,林玄玉翻看着账册,眸中神色亮了几分,看的一旁的皇甫征心中痒痒不行。 沈天佑端着茶水,坐立难安,一会儿痴笑,一会儿敛眉,丰富的面部表情,令林玄玉和皇甫征啧啧不已,和以往的冷酷俊脸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玄玉将账册交给芙蓉内当家钱百万,笑道:“小到毡帘、帐幔、妆蟒案几桌椅等并陈设摆件,大到花草树木、山石木材,金银器皿,古玩珍奇,你都放开胆子去办,只要出的起钱,不论谁家有多大的来头身份,一律按事先定好的价钱去卖。如若有谁为难,你拿着我的名帖去找忠顺王爷,他自然会帮你摆平一切纷争。” 钱百万笑道:“主子,这些属下自然省得,即便是一份利头也不会放过。主子英明伟才,高瞻远瞩,属下望尘莫及,早早打发人将各地能干的掌柜调回京中,随同来的船只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花卉木材古玩摆件。主子您放下,属下竟会收个满载而归。只是这忠顺王爷酸性的很,怕是这一次从中要捞到不少好处。” 皇甫征不阴不冷的来了句:“你少在这拍我家长卿的马屁,这些事你都摆不平,他要你来做什么。” 皇甫征一向看不惯钱百万只对自家宝贝欢颜笑语,他可记得这厮对别人可谓是一毛不拔,吝啬不已,就连对着自己忠顺王爷也是不假颜色,连一丝笑容都不带。若不是他对宝贝有大用处,和宝贝亦主亦友,早寻了个理由将这个剃头刺打发的远远去,眼不见为净,凭白惹气。 这两人一向不对盘,见面就掐。 钱百万敛起笑容,不冷不热说道:“王爷说话站着不腰疼,要不你来,办这些事。” 皇甫征能征善打,善于谋略,却唯独没有经商的天分,瞧会儿账册都头疼,偏偏这点被这家伙拿捏住,每次都是不阴不阳的讽刺几句,还不能反驳。 皇甫征不屑的笑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有本事,下次打仗你去带兵怎么样。” 林玄玉见两人再次掐了起来,哭笑不得,对着皇甫征的手轻拍了几下,皇甫征顺势将林玄玉的手握紧,林玄玉也不挣脱,笑道:“好了,百万,你先下去忙你的事吧,这里也不用招待了,若有事我会叫你过来的。” 钱百万笑着应了声,退了下去,临下去之时还不忘拿眼瞪皇甫征。 皇甫征得意的瞥了一眼钱百万,慢条斯理的婆娑着林玄玉细腻的手指。 林玄玉挑眉笑道:“你何必与百万置气,且莫说我与他亦主亦友的情分,就冲着他这些年尽心尽责的为你赚钱的份上,我看你该表扬他才是。” 皇甫征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不大高兴,林玄玉心中乐翻天,他就喜欢不时撩拨这厮,看着他翻来覆去的变化的表情,也不忌讳在沈天佑面前,轻啄了口皇甫征,笑道:“再亲厚也比不得你我只见,何必生气来着。” 皇甫征眉头扬起,将脸凑到林玄玉面前,手指着自己的唇角,抱怨道:“长卿你瞧瞧,我的嘴里都起痘子了,太医说是阴阳失调,需要调和,你怎么看。” 林玄玉撕扯着皇甫征的脸颊笑道:“没脸皮的东西。” 沈天佑端茶的手微微一滞,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两个也别只顾着打情骂俏,我和玉儿的事你们好歹也帮着催催太后,小定是哪一天,给个准话啊。” 皇甫征听了忍不住笑道:“横竖这些年一个人都过来了,眼下急个什么劲,连玉儿都开始叫上了,你不害臊,我还替你臊的慌。” 沈天佑瞥着嘴,斜了一眼皇甫征:“总比你成天嚷着宝贝宝贝的来的好,不知道谁该替谁害臊呢。” 林玄玉白皙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你们两个也该适可而止,不分场合的谈论我妹妹的闺名,若是传出去,惹上半分言语,我拿你们两个是问,保管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皇甫征和沈天佑讪讪的打住了话,拿眼瞅着冷了脸色的林玄玉。 却见林玄玉面上一本正经,暗地里却在忍笑,将脸都憋红了,两人不禁洒笑,总是在这人面前吃亏,还不知自知。 林玄玉忍不住笑道:“天佑,你老实交代,你先前到底见过我妹妹没有。” 沈天佑抬头看了看屋顶,诚恳万分的说道:“绝对没有,那次在河边是第一次见面。” 林玄玉和皇甫征狐疑的看了一眼沈天佑,相顾无言,在他那冷峻的面容丝毫看不出虚假和破绽,也不再追问,反正这家伙,你就算拿根棍子死敲猛打也打不出只言片语。 皇甫征灌了口茶水,笑吟吟说道:“听母后的口风,好像是定在八月份,具体的日子钦天监还在查呢。” 沈天佑婆娑着缠枝杯盏杯壁,眉头微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7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7部分阅读 蹙起,腹诽,这日子也太远了点,开口说道:“我瞧着六月六日便是个黄道节日,不如我请家父请旨定在那一日如何。” 林玄玉正喝着茶水,听了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茶水悉数喷出,皇甫征和沈天佑闪避及时,才没受无妄之灾,皇甫征拿出手帕帮着林玄玉擦拭嘴角,又让人进来收拾屋子,重新摆上茶水,时鲜水果。林玄玉笑道:“这六月份天气热了点,人来往也不大方便,还是八月份好些,天气清爽,再说了虽是小定也马虎不得,一应回礼还得准备好,需要点时日。” 沈天佑急切的站起身来对着林玄玉深深作揖道:“小定礼品家母早已经准备妥当,还望长卿在太后美言几句,就定在六月六日吧。” 林玄玉有些儿受宠若惊,这家伙未免也太心急了点,还行起大礼来,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接口。 皇甫征乐道:“天佑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小子,这个时候急的是哪门子的事啊,再说了有言在先,你可是先答应了我舅舅在秋闱中博个彩头,这才允若你们小定的,大丈夫其能言而无信,这事怕是难办啊。” 因黛玉和沈天佑定亲的事,宫内嫔妃省亲的事,又闻天佑和林玄玉要参加秋闱和明年的春闱,圣上特许几人不需要上朝,特许两人在家中备考。 林如海心中虽然十分欣喜这门亲事,却总寻思着,自己如花的女儿,要给人家做媳妇儿,万分不舍,不免刁难起沈天佑,说好,若是博了个彩头,便同意这门婚事,如若是名落孙山,此事从长计议。 其实两家人都知晓,太后赐婚,小玉儿和天佑的婚事是十拿九稳的事,林如海这一出,可有可无,权不够是老丈人看女婿,怎么看都不顺眼的那么一回事在内而已。 沈天佑耿着脖子说道:“先定了亲,才能安心读,若是心神不宁,如何博取功名。” 林玄玉心中腹诽:“打量别人不知道你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功名早已加身,三品骠骑将军,外加神策军统领。” 林玄玉和皇甫征对视一眼,心中皆翻了个白眼:“这家伙铁定是早已经见过黛玉,嘴上不说,口风紧的很。” 两人素来知晓沈天佑执拗的很,只要是他想办的事,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达成愿望。 林玄玉也不再捉弄他,毕竟是自家的未来妹夫,这日后若是黛玉知晓了,心疼的可是自己的妹妹。 林玄玉端着茶水呷了口说道:“此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权看谁去和太后提了。” 沈天佑眼神一亮,脸上若骄阳般灿烂:“还望长卿能指点一二。” 林玄玉漫不经心说道:“当然是请我母亲和沈伯母出面,去向太后邀旨。” 沈天佑对着林玄玉再次深深作揖,身体弓起一个弧度,急不可耐的疾步向家奔去。 皇甫征将林玄玉揽了过来,笑道:“你呀,非的这样捉弄你妹夫,这日子不是早定好了么?就在六月六日一天,亏的你装模作样的唬弄天佑。” 林玄玉笑道:“那也是你配合的好,才会骗过这家伙。” 林玄玉心中腹诽:“今儿个这家伙的表情可是多姿多彩,比以往那张活像谁欠他八百银钱的木头脸顺眼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搞大了,沈天佑和吾贵妃的老爸吴天佑重名,奶奶的!郁结啊!直接将吴贵妃老爸改成吴佑天,希望曹公泉下有知,莫怪啊! 吴家列祖列宗也莫怪啊! ☆、61第六十一章无题 皇甫征见林玄玉神色间眉飞色舞,看的心头半醉,全身燥热起来,两人自从别苑那一次后,因事务繁多,已有多日未曾享受那极致、不已的欢愉,身下的存货快堆积如山了。 林玄玉身上独有的体香萦绕在皇甫征的鼻间,体温透过两人并不厚实的衣服传递过来,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皇甫征倾身,将脑袋搁置林玄玉的肩胛处,抬头亲昵的咬了一口林玄玉那红润的双唇:“宝贝,太医说了,我最近喘渴烦躁,五脏郁结,需要及时行鱼水之欢,方可阴阳调和” 林玄玉听着皇甫征所谓冠名堂皇却漏洞百出的浑话,忍俊不禁笑道:“你道是和我说说,到底是哪个昏庸的太医如是说的,误人子弟,在我看来,你精神的很。” 皇甫征不言语,不反驳,听着他的调笑,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双唇,将林玄玉的话语吞进腹中,嘀咕了句:“先让我亲个再说。” 林玄玉也是初经风月之事不久,只有那一夜既痛苦又甜蜜的经验,食髓知味,又血气方刚,心中不免也被挑拨起一股难以平复的冲动,双手环绕在皇甫征的脖颈处,两人辗转相吻,叫唤着彼此口中浓郁芬芳的茶香,拥吻也从开始的温柔渐渐变的激烈起来,似乎有熊熊火焰于瞬间腾起,两人呼吸急促,浑然忘我,脑中混沌一片,好久,两人方分开,皆以气喘吁吁,脸上泛起红潮,体内躁动不已,两颗强而有力的心脏怦怦的跳个不停。 〗 皇甫征在林玄玉耳垂处轻轻一舔,惹的林玄玉打了个冷战,皇甫征用着温柔且诱惑的声音说道:“宝贝,可想死我了,你应该能感觉龙根快成铁棒了。” 林玄玉只觉的从耳垂处传出一股麻痒感,□也有微微抬头的趋势,深深呼吸了口气,沙哑着嗓音说道:“里间去。” 皇甫征拥着林玄玉一路跌跌撞撞来到里面的房间,关起房门便如脱了缰的野马,撕扯着林玄玉身上的衣服,林玄玉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床榻,两人心意相通,皇甫征会意拽着林玄玉歪倒床榻上,顺势放下帷幔,一刻也不愿耽误,两人动作迅疾,四只手,三下五除二将两人身上碍事的衣服剥净。 两具寸丝不挂的颜色分明的躯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厮缠,摩擦,两人狠狠的吻在一起,鼻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彼此的脸颊处,呼吸粗重而又急促,□的烈火越烧越烈,焚烧着彼此的理智和热情。 不消片刻功夫,两人身下俱是傲然挺立在一起,险些一个忍不住,便悉数喷泄而出。 林玄玉听着皇甫征的呼吸越来越重,只觉那人的双手犹如带火一般,游走到哪里,哪处便迅速燃烧起来,皇甫征不时用柔软的舌尖不轻不重的在林玄玉白皙的脖颈处打着转儿,偶尔用唇重重的吮吸,发出令人害羞的声响,不时还用牙齿轻轻的啃噬着,一路向下滑去。 林玄玉只觉得被舔咬之处,酥麻不已,一股火焰犹如被瞬间点燃般,席卷全身,曾经被重重禁锢的如排山倒海之势,狂奔而出,迫使林玄玉发出一声动人的呻吟声。 林玄玉双双手不断的在皇甫征精壮的躯体的移动,皇甫征在林玄玉那殷红的茱萸上舔咬,满意的看着那抹殷红挺立绽放,一手引导着林玄玉的手,探到两人身下,握住两人火热高扬之物,有节奏的催套着。 两人犹如汪洋大海上一只小小的翻船,随风逐浪,狂风巨浪、急流险滩,不时从身边擦过,波涛汹涌,焚烧着两人的身躯。 猛然间两人的动作瞬间停止,耳边只闻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两人大口口的喘着粗气,皇甫征的眸中神色暗沉了几分,低哑着嗓音说道:“宝贝,我实在等不及了。” 在林玄玉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皇甫征的右手便伸了下去,将手上残留的液体,涂抹在林玄玉的后方那处让他怀恋向往的地方。 林玄玉身体本能的一收缩,皇甫征再次吻上林玄玉的双唇,逼迫他加入其中,手下忙不迭的拍了拍那高耸的双峰,林玄玉挣脱出来,粗哑着啐了口:“你别太过分了。” 皇甫征牢牢的将林玄玉压住,邪魅的笑道:“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害臊的。” 不知道是触碰到哪处,林玄玉本能的战栗下,放松身体,接纳着皇甫征的开垦,恍惚间只觉那火热的抵在自己那处,林玄玉羞怒道:“要做就快点,婆婆妈妈的,跟个女人似的。” 皇甫征也不拿言语刺激林玄玉,分开林玄玉的双腿,雄伟巨物,缓慢而有挑逗的顶进来,然后便抽了出去,再慢慢地进来,又退了出去,如此反复,直到他渐渐适应,才开始剧烈运动起来。 一时屋内犹如鸟语花香般,春暖花开,旋旖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坑爹呢,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和谐,单独开个小张算了! ☆、62第六十二章 国舅爷 两人用热水盥洗完,换好衣服后,已是日暮时分,夕阳西照,天空被夕阳染成了血红色,分外美丽。 期间沈天佑带着怒气来了趟芙蓉楼,听见里间有了动静后,红着脸折回了家中。 两人神色自若的在芙蓉楼的二楼雅间用着晚饭,时而谈笑风生,林玄玉夹了块三鲜小炒,放到皇甫征的碗中,踢了一脚,满脸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直勾勾瞅着自己脖颈处的皇甫征。 正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皇甫征吓了一跳,斜觑了一眼林玄玉绯红的脸颊,心中有些不满,为何非得将自己留下成果拿竖领子给遮住,却十分识相这个时候不能去调笑林玄玉,免得不知道下次何时才能将他拐上床。 两人用完晚饭后,叫了一壶酒,一壶茶,一些水果糕点,临窗而坐,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街头热热闹闹的,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林玄玉端着茶杯,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窗外,轻声道:“那个叫小眉子的宫女死了?。” 皇甫征大口灌了口酒,笑道道:“恩,事发没几日,便在一水池中发现了尸体,听闻那日刚巧是月黑风高夜,那小宫女夜里贪玩掉落进去溺水而亡。” 两人心中皆明,这所谓的巧合不过是人为而已,也不去点破置评,坏事做的越多越好,日后算起账来也更有意思。 皇甫征踱步到窗前,站在林玄玉的身侧,面对着他,脸上挂着标志性的邪笑:“贾太妃身边那个名叫抱琴的侍婢,倒是个有心的,当场便认出了雅乐公主。待母后和皇贵太妃回到宫中,上赶到母后宫中,陪着二老玩游戏,母后这几日都是笑呵呵的。” 林玄玉笑着说道:“这可是好事,人家都送上门了,怎好意思拒绝。” 皇甫征把玩着手中的酒盏,眼里满是笑意:“那两个丫头在汤泉宫玩的乐不思蜀,母后见两人欢喜那个地方,吩咐人守在那,让两个丫头多玩几日,晚点再将二人接回宫。” 有暗卫跟着,林玄玉不用担心黛玉和雅乐公主的安危。汤泉宫是个幽静的场所,草木繁盛,是个精致的住处,住上一段时日也是好的。 让林玄玉欣慰的是黛玉的身体,十几年如一日精心调养下来,早除了病根。打自己回来她的性格也比以往活泼了点,虽然仍同以前一样喜静不喜动,却少了些多愁善感,有雅乐公主这么一位活泼好动的女儿家陪着,多少会对黛玉的性格有所影响,这倒是林玄玉乐见的。 林玄玉笑道:“妹妹难得有个玩的来的玩伴,多玩几日也是好的。大嫂子有心陪着妹妹,有些话却也是不方便说的,同龄的姊妹之间说些悄悄话也是件好事,妹妹年纪还小,倒是没必要拘在家中。” 皇甫征打趣道:“你也只比小玉儿大上几岁,听你这口气,小玉儿在你眼中倒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林玄玉失笑,两人的思想差了千年,古代十几岁的姑娘便开始结婚生子,是件十分寻常的事,而在前世十几岁的小姑娘还在读书玩乐,正属天真烂漫的时候。 林玄玉轻佻的挑起皇甫征的下颌,趾高气昂的说道:“当然小了,父亲还想多留她几年了,只是天佑那臭小子不打得意,非得早早的将妹妹定下。//// 两人正玩闹着,便听见门外有敲门声,林玄玉让人进来后,只见钱奴恭敬的说道:“回主子,王爷的话,楼下有位叫冷子兴的喝了酒与人起了纷争,我们本该按照惯例,按摔了多少银钱的东西照原价双倍赔偿,将闹事的人扣了下来,准备押回厨房帮佣。” 林玄玉玩味深长的笑道:“冷子兴?抓起来便是,这种事情单凭你们自己做主便是。” 钱奴回道:“单就是冷子兴也罢了,巧的是那荣府的薛大呆子也在二楼雅间吃饭,下楼结账的时候,看到此事,管道起来,带着人在一楼捣乱,口里嚷着是国舅老爷,皇亲国戚,因事关贾家,小的便上来和主子说道一声。” 皇甫征沉着脸问道:“钱百万那家伙呢?” 钱奴回道:“去了忠顺王府还未回来。” 林玄玉十分感兴趣的问道:“与冷子兴发生纷争的是谁?” 钱奴说道:“姓周的国舅爷。” 林玄玉听了大乐:“一个国舅老爷,一个国舅爷,算起辈分来,那姓周的国舅爷还得尊称薛大呆子一声爹,凭白天上掉了个老子下来。” 皇甫征和钱奴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皇甫征拽了拽林玄玉的袖子说道:“要不要下去看热闹。” 林玄玉听了摇了摇脑袋:“这个热闹无趣的紧,没多大意思,若是袁一霸在的话,这热闹才有些看头。” 一语刚落下,便听见一声如虎啸的地动山摇的咆哮声响起:“奶奶的,谁在老子的地盘上闹事啊,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嫌脖子上的脑袋痒,让老子给你拧几圈,保管药到病除。” 皇甫征揉着耳膜,皱着眉头:“宝贝,你这个先锋官,可真是一方毒霸,这地狱吼忒闹了,怎么从军营私自跑出来了,你可得好好的管束了。” 林玄玉哈哈大笑说道:“说曹操曹操到,前段日子,他飞鸽传书与我,说是呆在军营里无聊的很,手上犯痒,想念呆在芙蓉楼的那些日子了,我便许了他处理完军务,让他在芙蓉楼呆上两个月再回去。” 却说一楼大厅内,那周公子的姐姐是当今圣上的周贵妃,入宫多年。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一霸纨绔子弟,对薛蟠也有耳闻,却未曾遇见过彼此。 这次因冷子兴喝多了酒,无意中将酒水泼洒到路过的周公子身上,两下起了争执,周公子不管不顾劈头盖脸抄起板凳便砸了过去,将冷子兴砸的脑袋开花。 冷子兴不是个善茬,以前就曾发生过类似的口角。因卖古董,喝了点子酒,与人起了纷争,被告到衙门。他媳妇将事情告苏她娘周瑞家的,周瑞家的仗着主子的势,不当回事,好笑她女儿一番,小孩子家家不经事,这么点事便怕成这样,得了个空随意和凤姐儿一提,当日便完事。 冷子兴打此后变本加厉的嚣张无度,在京中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因近日贾太妃喜事,想在这些朋友面前炫耀一番,便在芙蓉楼定了一桌。无意间得罪了周公子。 冷子兴这边的朋友见他被打,脑袋还被打的见了红,也不管对方来历,两帮人扭扯到一起。 薛蟠从楼上下来,见殴打在一起的人当中有冷子兴,两人间有些儿交情,冷子兴不时会请薛蟠、宝玉小聚一番,喝喝酒,送送东西的。薛蟠当场脑袋一热,命手下人加入其中,自己并着几个恶仆和那个姓周的对峙起来。 你一脚,我一拳,你一腿,我一掌,打的是热火朝天分外热闹。 周公子因人数不如对方众人,吃了亏,脸上身上都挨了很多硬邦邦的拳头,被揍的跟猪头一般渐渐落于下风。 周公子中嚷唤我是国舅爷,另一个就接口道:“老子还是国舅老爷呢,乖儿子。” 薛蟠正得意万分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河东狮子吼,两方一愣,手脚停了下来。 袁一霸得了军令,日夜不停的将军营中军务整顿完毕,马不停蹄的奔回芙蓉楼,龙行虎步,气势威猛进入芙蓉楼内便见到,一楼大厅中,两方人马对峙着,互相耿着脖子在叫唤,酒楼中的家丁一边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大堂内的动静。 袁一霸怒发冲冠,一声咆哮,唬的两队人马,面面相觑的看着来人。 袁一霸一撩袍角,一脚撑在一张板凳上,手指着薛蟠和周公子两人:“就是你们带头在我地盘闹事的?” 楼里有些人见过这个想骂就骂,不认人发脾气的大厨,一见他出来,便纷纷的窜到一边看热闹。 薛蟠横行霸道惯了的,虽听过芙蓉楼里有位火爆脾气的大厨,却未曾见过面,一见有人比他还嚣张跋扈,心中霎时不大乐意,怒道:“滚一边去,你是什么玩意,老子还有正事要办呢。” 袁一霸眉头倒竖,鼻子冷哼一声,嘴角一咧,一巴掌直接招呼过去:“奶奶的,老子是你爹,今儿个就打你个不孝子。” 薛蟠只觉得似铁锤砸下来,只觉得一阵黑,满眼金星乱迸,身不由己,就倒在地下了。 袁一霸皱着眉头,怒道:“他娘的,原来是个纸老虎,一点儿不经打,老子还未热身便倒了,真不是个东西。” 袁一霸早就瞧出来这个家伙是个不惯捱打的,只使了二分力气,哪里知晓,连这点力气都承受不了,啐了口,向他脸上拍了几下,登时便开了果子铺。 薛蟠先还要扎挣起身,又被用袁一霸脚尖点了一点,仍旧跌倒,袁一霸说道:“叫老子爹,不然老子打的你半身不遂。” 薛蟠忙嗳哟叫道:“老子!饶了我这没眼睛的瞎子罢!从今以后,我敬你怕你了。 袁一霸踢开薛蟠,啐道:“呸,孬种,老子有你这种儿子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老子不稀罕你这个没种的玩意。” 将周公子提溜过来,周公子如捣蒜般直点头,口中忙不迭唤道:“老子,饶了儿子,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不该在老子的地盘闹事。”心中却恼怒万分,一天内多了两个老子。 袁一霸将所有人提溜过来,每个皆跪地求饶,叫着老子,袁一霸大手一挥,说道:“每家放一个回去,拿银钱回来赎人,其余的全部扣押在厨房内打杂。” 周公子薛蟠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一拥而上的家丁提溜着一干人等去了厨房。 没一会儿便轮到了两人,这芙蓉楼没王法了,要造反了,连皇亲贵胄也敢随意殴打,还私自关押劳役。 袁一霸拍了拍手,扭了扭脖子,大声叫道:“钱奴,老子回来了,上好酒好菜。” 抬头恰好对上一对狭长的丹凤眸,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袁一霸脸莫名红了下,搓了搓手:“筋骨活动过头了。” 林玄玉笑着和皇甫征回了雅间,两人走后,袁一霸压低嗓门对着钱奴说道:“将军和王爷看多久了。” 钱奴嘴,闪闪发光的大金牙露在外,j笑道:“从你那声嚎丧开始便看到了。” 袁一霸用力一拍脑门:“兴奋过头了。” 钱奴推了一把袁一霸:“去厨房做几个好菜给主子打打牙祭,主子也没怪罪你,穷担心。” 袁一霸乐了,兴高采烈的跑去厨房,没一会儿功夫做好了下酒菜,亲自送到林玄玉屋内。 得了林玄玉的令后,才下来大吃大喝起来。 皇甫征扔了一个椒盐花生到嘴中,嘎嘣一声,笑道:“宝贝你这个先锋官骂人和做菜的功夫都是一绝。” 林玄玉轻呷了口茶水,悠闲从容说道:“整一个愣头青,什么人都敢得罪。” 皇甫征眉头一挑,幸灾乐祸道:“接连将两个国舅爷揍了一顿,还扣押起来,可不真是个愣头青。” 林玄玉眉尖一动,凝目看了他片刻,笑道:“揍的可是你们皇家的人,你自个儿去解决,可和我这芙蓉楼没任何关系。” 皇甫征哑然失笑:“宝贝,可不带这么折腾人的,要不拿点实惠的东西来交换,我去了此事。” 林玄玉倾身,对着皇甫征耳边呼气戏谑道:“征,你可别忘了大军班师回朝后,袁一霸可是规制在你的名下,芙蓉楼是挂在忠顺王也的名下,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 皇甫征刚刚平息下的欲火再次被这声轻柔的“征”唤起,目光深幽,暗了几分,狠狠地箍住他的腰,失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是这么点区区小事,我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玄玉心中有些懊恼,有些后悔挑逗起生龙活虎的皇甫征的一腔热情,可惜了袁一霸做了一桌好菜,才动了几口,便遭受冷落。 还好这厮也知道这个雅间并不是最佳场所,两人身形一闪,从另一侧窗户跃了出去,去了后院的房间。 良辰美景,芙蓉帐内,春光明媚。 皇甫正感觉到他身体内部剧烈的收缩悸动,心潮澎湃,猛地抓紧了他,动作愈加激烈,口中柔声叫着:“磊,磊” 林玄玉只觉眼前一颗一颗星星在闪烁不停,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被褥,承受着他的如火热情,花团锦簇,百花绽放,再次被他席卷至□,浓稠的液体,喷泄而出,体内随之而来是一阵滚烫如火,炙热的岩浆。 两具年轻的身躯紧紧的拥在一起,不断地轻颤着,一起沉溺在欢爱的余波里。 夜还长,没一会儿帷幔内再次响起的呻吟声,和咆哮的吼叫声,伴着彼此粗重的喘息声。 作者有话要说:  别忘记收藏,留言喔!!望眼欲穿等着盼着呢! ☆、63第六十三章乱事一堆 王夫人、薛姨妈、凤姐儿等人正在喝着茶,闲叙着有关省亲园子的话题。 忽然外面有人通传,只见香菱眼睛红肿走了进来,宝钗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滞,眸子中神色暗了几分,心中已知晓必定是哥哥出了事,见薛姨妈想开口询问香菱,宝钗放下杯子笑道:“香菱这丫头如今越发娇气了,早上哥哥只说了她几句,到现在还红着眼睛呢。” 宝钗暗暗对着薛姨妈递了个眼色,寻了个理由辞别了王夫人等带着香菱回了梨香院。 香菱呜咽着着说道:“太太,姑娘,大爷,在酒楼被被人打了,给人扣押了起来,小厮回来带话,还得拿银子过去赎人呢。” 薛姨妈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发恨,听了险些晕厥哭道:“孽障,我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成日不归家,惹祸的祸根。” 薛姨妈骂骂咧咧的骂了回薛蟠,又骂一回芙蓉楼,周家那个不经事的。 宝钗劝道:“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他们一处吃酒,酒后反脸常情。谁醉了挨几下子打,也是有的,况且咱们家的无法无天的人,也是人所共知的,眼下还是先想办法将哥哥弄出来才是,这芙蓉楼胆敢如此嚣张公然扣押皇亲,难保背后没人撑腰,妈妈可别一时气糊涂了。” 薛姨妈听了止住泪,说道:“我的儿!到底是你想的周全,我一时气糊涂了。” 两人合计了半天,这是还得请王夫人出面帮着解决,舅舅那毕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周瑞家的同样也收到消息,凝着眉头,沉着脸说道:“这灌黄汤灌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也该好好劝劝你男人,收收性子,凭白舔了这些事端,你先回去,妈妈来想办法。” 周瑞家的心下思忖,自己虽是太太的陪房,在府中也是很有体面的,谁不礼让三分,尤其大姑奶奶如今贵为太妃,圣恩环绕,二房的人在府中俨然是高人好几等,哪个不上赶着过来巴结。 眼下却有个难题,太太为了给大姑奶奶建省亲园子的银钱的事忙的焦头烂额,此时万万不能过去添堵,只能从凤姐儿那边下手,托谁去说话才好呢。周瑞家琢磨了会,贾府风俗,年高伏侍过父母的家人,比年轻的主子还有体面呢,这是还得去同素昔交好赖大家的商量下才好。 巧的是,今儿个赖嬷嬷因蒙贾府恩典,求了贾府,得了个知县的官,眼下正在府中做客,准备邀请贾府众人前去赖家的园子里热闹一下。周瑞家的差人悄悄打听,得知赖嬷嬷已从贾母那屋出来,准备去太太那处。虽然与先前所想的有些出入,凤姐儿凑巧在王夫人处,周瑞家的思索了会,干脆直接回太太去。 周瑞家的先将事情告诉了赖大家的,赖大家的笑道:“这是我还真做不了主,要不我去求求我们家老太太去给你说个情。” 周瑞家的谢过赖大家的,许诺了了此事定有重谢,一时赖大家的便急忙去寻了婆婆,将事情简单的说了遍。 赖嬷嬷是老了成精的人,听了说道:“好了这事我心中有数,你先和周瑞家的在外面呆上一会,晚点儿再进来。” 凤姐儿正同王夫人说着话,只见一个小丫头扶着赖嬷嬷进来,凤姐儿等人站了起来,笑道:“大娘坐下。” 赖嬷嬷客气了翻向坑沿上坐了,说了好一通的夸赞王夫人以及大姑奶奶的有天大福气的好话,给王夫人道喜。王夫人和凤姐儿又向赖嬷嬷道喜,说了会祝贺的话。 金钏斟上茶来,几人喝着茶聊着闲话,赖嬷嬷只开不提,周瑞家所托之事。 赖嬷嬷笑道:“我也喜,主子们也喜。要不是主子们的恩典,我这喜打那里来呢全是托了娘娘的洪福,我孙子在门上朝上磕了头了。“ 王夫人听了心中十分舒坦。 说着,只见赖大家的来了,接着周瑞家都进来回事情。 凤姐儿笑道:“媳妇来接婆婆来了。” 赖大家的笑道:“不是接他老人家来的,倒是打听打听太太奶奶姑娘们赏脸不赏脸?” 赖嬷嬷方才说了众亲友要给他贺喜,少不得家里摆个酒席,热闹几日,原本府中事务繁忙,不便打扰,正觉得园中景致还算不错,让众太太奶奶姑娘们去散散心。 王夫人问道:“多早晚的日子。” 赖大家的忙道:“择的日子是下个月十四,只看我们奶奶的老脸罢。” 众人笑着说那日会前去的,赖嬷嬷笑道:“我才去请老太太,老太太也说去,可算我 这脸还好。”说毕叮咛了一回,方起身要走。 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周家的,怎么脸色如此晦气,眼下府中喜事连连,你愁眉苦脸可不该啊,今儿个太太奶奶都在,什么事说给大家评评。” 周瑞家的噗通一声跪倒王夫人面前,唬的满屋子人一跳,周瑞家的声泪俱下的说道:“太太,二奶奶,你们可的为奴婢做主啊。” 王夫人用青花缠枝查盖,拨了下茶盏,啜了口怒道:“糊涂的东西,大喜的日子哭来哭去成何体统,凭白让人看了笑话去,还不起来。” 周瑞家的拿出手绢掩了掩眼角的泪,半响才开口将事情说了遍。 赖嬷嬷听了说道:“这天子脚下,竟然有如此灭绝人性,无视王法的王八羔子,这可是如何了得。” 赖嬷嬷感叹了翻,寻了个理由,暗中给周瑞家的使了个眼色,带着赖大家的辞别了众人回去家中。 赖嬷嬷走后,王夫人对着冷笑道:“这芙蓉楼的也太过目无王法了,你也是没脸的东西,女婿成日就知道灌黄汤,嘴里没个把门的,又爱惹事生祸,如今倒好,和别人浑打起来了。也算不得好东西,若是连累宫中的娘娘,你们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周瑞家的匍匐在地上,不敢吭声,任王夫人责骂。 一时外面有人通传,薛姨妈和宝姑娘到了,王夫人才让周瑞家的起身,周瑞家的千恩万谢站到一旁。 薛姨妈和宝钗见周瑞家的眼睛通红,有哭过的痕迹,心中已经明了,这边已得知了消息,薛姨妈拉着王夫人的手红着眼圈说道:“姐姐,你可得救救蟠儿,这周家的仗势欺人,芙蓉楼那起小人,也是个没长眼睛的,太过嚣张跋扈,完全不将宫内的娘娘放在眼中。” 王夫人为了修建园子,从薛姨妈那里得了八万两,俗话说的好,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再着薛蟠是自己的亲外甥,哪里有不帮忙的道理,王夫人温言安慰了薛姨妈一通,拍了拍薛姨妈的手说道:“妹妹放心,此事尽管交给姐姐。” 王府人让薛姨妈和宝钗先回去歇下,等候消息。 薛姨妈和宝钗离开后,王夫人拿眼瞅着屋内的几人,对着李纨和凤姐儿说道:“珠儿和琏儿人呢?” 王夫人自思道,此事涉及宫内娘娘的脸面,若是办不成此事,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娘娘的威风。 李纨说道:“大爷这几日因操劳园子的事情,身子不大调适,在家中静养呢。” 王夫人眉头拧成川子,说道:“成日家说你太软弱了,连个大爷都伺候不好,珠儿也是个不争气的,才干了这么点事,身子便支撑不住了,日后还有什么大作为。” 李纨低垂着脑袋,撰着手帕,指尖都有些发白,心中恼火:“这心偏到爪哇国去了,大爷一再嘱咐自己低调行事,不要惹人注目,自己一直是按照大爷的吩咐,还受了这等无妄之灾,大爷哪点不好了,只是你们这些人浑了眼珠子,没瞧见罢了。” 王夫人十分不待见这位平日闷不吭声的媳妇,转向对着凤姐儿说道:“此事让琏儿去办吧。” 凤姐儿想了会说道:“他去了郊外购置园子的花草树木去了,怕是这几日回不来了。” 王夫人饮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说道:“凤丫头,你一向是个能为有办法的,这事交给你办我也放心,你想办法将此事办妥吧。没几日便是进宫给娘娘请安的日子了,我这里一堆事情要准备,着实抽不开手来。” 凤姐儿笑道:“太太说的是,家中当然紧娘娘的事先,太太尽管放心好了,我定将此事办的圆满。” 却说李纨回到院子中,将此事告知了贾珠,贾珠笑道:“可是让你受委屈了,你去看看兰儿,再忍上段时日,我允若你的事便会答成,眼下还得忍耐才是。” 李纨笑着说道:“我受点委屈倒不打紧,只是太太如此编排大爷,我委实瞧不过去,有心想顶上几句,于规矩礼仪不和,毕竟她是婆婆长辈,只得打落牙齿往肚子吞。” 一时李纨退了下去,教导儿子做功课。 贾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薄片后闪过一道凌厉的光泽,唤了黄杞、黄宣进来,吩咐道:“黄杞,你晚几天暗中将此事不着痕迹的透露给老太太,黄宣,你去和药铺的掌柜知会一声,断了薛家所有的药材供应” 两人得了吩咐,着手去办。 贾珠心中冷笑:“原本还有心放过你们一把,只带着家人和琏二脱离出去便好,可知晓林玄玉身份后,却不得不另作安排,我东方轩的弟弟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够随意的欺负的。” 东方轩来到此处后,惊了一场,好不容易调好身体,几年下来,对贾府失望殆尽,四下派人打探前世家人的消息,见到林如海和贾敏后,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又惊游戏,几经周折后,只寻到了二弟东方磊,爷爷、三弟、小妹至今全无半点消息,如石沉大海般。 贾珠和林玄玉两人并未因此放弃寻找几人,一直暗中派人在天朝各地打探着。 贾珠歪在榻上躺了会,去了李纨处,看了看兰儿同他说了会话,让李纨帮忙打掩护,直接奔向郊外,去了贾琏那,叮嘱他不要过早回府,牵连到贾家这个大漩涡里去。照这个情势看来,上面已有了动作,一切都照着既定的计划在走。 ☆、64第六十四章元春出场 且不去细表,贾珠、贾琏如何,自有一番谴婘缠绵。 却说凤姐儿带着平儿、丰儿几个老婆子走在穿堂中,只见迎面跑来一个怀中揣着包裹,鬼鬼祟祟的家伙,一头撞在凤姐儿怀里,凤姐儿心里正想着心思,下意识的准备扬手照脸打这个不长眼睛小野杂种一个嘴巴子,平儿眼尖认出是宝玉身边第一个得用之人茗烟,赶忙按着凤姐儿的手,凤姐儿定睛一看,笑骂道:“猴崽子,谁家的馒头等着你,怕冷了吃不到嘴啊,慌慌张张定没做好事,怎么没跟着宝玉,倒是跑到这里胡天海地,仔细老爷知道了捶你的皮。” 茗烟一面急忙将掉落地的包袱捡起,搂在怀中笑道:“好二奶奶,小人没长眼睛,惊了奶奶的驾,奶奶你宰相肚子里能乘船就饶了小人一回,二爷最近读越发用功,这不巴巴的打发了小的去房取些来看。” 凤姐儿听了笑着让茗回去服侍宝玉。 眼下府中正建着园子,府中大小事务比以往多了一截出去,再铁的人也有些吃不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夫人和凤姐儿看着那如流水般的银子往外淌,心下焦急,偏偏这个节骨眼没个准头惹出这些糟贱事来。 凤姐越想越气,歪在枕上,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便叫平儿来。 平儿连忙答应过来,凤姐道:“我想这件事,竟该这么着才好,也不必等你二爷回来再商量了,你让旺儿的拿二爷名帖去拜见云节度使老爷,你亲自请容儿带着旺儿一道去打听下芙蓉楼是什么来头。” 凤姐儿心中暗道,这差事办下来,薛家少不得奉上不少好处费。 贾蓉带着旺儿去了云老爷家,老晚才回来。 凤姐儿伺候好贾母用完饭,回了屋子,正与平儿说话,只见有人回说:“蓉大爷来了。” 凤姐儿命平儿去外面守着,将贾蓉让了进来,凤姐儿歪在榻上,拿手顺了顺额角的鬓发,问道:“打听出什么没。” 贾蓉啐了口说道:“别提了,这个事情难办。” 贾蓉端起凤姐儿用过的茶杯,大口灌了下去,末了用舌头舔尽余下的水滴,顺势在床榻边沿坐下,见凤姐儿抿着嘴笑,凤眼勾了过来,当场饧了眼,一把拉过凤姐儿手笑道:“好婶子,想死我了。” 凤姐儿将手中丝帕往贾蓉身上一扔,骂道:“放尊重些,别叫丫头们看见了,你刚说的难办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贾蓉忙笑着跪在炕上求饶,打住笑后,半响才开口说道:“一打听下来,可是吓了一大跳,这芙蓉楼来头可大着呢,这酒楼是忠顺王爷的产业,且那打了人的大汉,是永泽亲王麾下的先锋官。” 凤姐儿听了十分错愕不已,家中素日并不与两家王府府来往,两位王爷权势滔天,如日中天,如此下来,这是倒是十分难办了。 贾蓉见凤姐儿皱着眉头,说道:“照我看,这事也不算太难搞定,宫内不是还有个得宠的娘娘么?有老圣人的恩宠,这件事还不是小菜一碟,还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再说了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这两位王爷也太过气势嚣张,当今圣上以仁德治天下,两位王爷公然违背圣意,可见这两人也是个没脑子的。” 凤姐儿说道:“恩,看来只能将此事如实回禀太太了。” 贾蓉满脸笑容的瞅着凤姐,凤姐儿出神了半日,忽然把脸一红,笑道:“罢了,你先去罢,我还得去太太那回话呢。” 贾蓉骤然将凤姐儿的手抓了过来,拿手指在她手心里划了下,抿嘴一笑:“亲婶子,你快去快回。 ” 凤姐儿红着脸说道:“蓉儿,这会子有人,我也没精神,你晚些时候再过来。” 贾蓉一步三回头,抿着嘴笑,慢慢退了出去。 凤姐儿在屋内定了定神后,才带着平儿去王夫人那回话。 王夫人听了凤姐儿的话后,垂了垂眼皮子,冷哼一声,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这事都搞不定,娘娘脸上也无光彩,我们贾家的脸面都让人踩到地上了,若传出去,不是在打我们家娘娘的脸么?。” 凤姐儿斟酌了会说道:“太太,话是这个理,可这两位王爷与我们家也没交往,没个门路,着实难办。” 周瑞家的插言说道:“那林哥儿不是随着永泽亲王同去了边关,想来是有些儿交情的。” 王夫人断喝道:“呸,你个没脸的东西,都是你家那个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8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8部分阅读 八羔子惹出的事,将蟠儿往歧路上带,才出了这一茬。林家什么身份,值得我们家去抬举他们。” 周瑞家的用力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说道:“都是老奴这张嘴没个把门的浑说,我们家娘娘如今上有老圣人的恩宠,又得老天的庇佑,圣眷正盛,那林家给我们娘娘提鞋子的资格都没有。” 王府人斜横了一眼周瑞家的,对着凤姐儿说道:“回话的小厮,说是要拿多少银钱去赎人的。” 凤姐儿说道:“合计下来一万两左右。” 周瑞家心中惶恐,就算把他们家全部人都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钱,只得想尽办法讨好太太。 王夫人怒道:“没有王法了,这不是在抢钱么?”心中盘算起来,宫内娘娘少不得要各处打点,少不得银钱,若将事情办好了,姨妈那边定会送上丰厚的谢礼过来,对娘娘也算是略尽了一番孝心。 王夫人说道:“凤丫头,你去姨妈处回话,让他们不用太担心,且放宽心歇下,等我进宫给娘娘请安的时候将事情提上一提,也不大事。 ” 一夜无话,众人皆歇下不提。 却说薛蟠、周公子等人在芙蓉楼劈柴挑水,左等右等不见家中来赎人,叫嚣着让人将他们放了:“我们是皇亲国戚,你们这间黑店,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公然扣押皇家人。”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响起一声震天怒吼:“奶奶的,老子要将你们这些龟孙子杀个片甲不留,让你们这些龟儿子断子绝孙” 薛蟠、周公子顷刻间不敢在跋扈胡叫,噤若寒蝉。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袁一霸因喝多了酒,梦魇住了,似乎回到了在边关行军打仗,与敌军叫阵的时候,正说着梦话。 皇甫征帮林玄玉清理干净身体后,横抱着疲倦不堪,全身无力,睡意朦胧的林玄玉,向床榻走去,林玄玉嘀咕道:“怎么这么吵。” 皇甫征轻柔的哄着:“鬼嚎丧呢,宝贝,快睡吧。” 皇甫征轻手轻脚的将林玄玉放到床榻上,拿过锦被盖好,走到外室,唤了暗卫去将几个讨人厌的声音给堵住,转身回到床榻上,抱着林玄玉昏昏睡去。 二十六日大早上,碧蓝一泓,万里无云,天色极好。贾母和王夫人按品大妆,收拾妥当,乘轿子去了宫中,递上折子,半个时辰后,有小太监笑着领两人进去。 贾母塞了一个不菲的荷包过去,小太监面色不变的将荷包收入袖子中。 大明宫内青溪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石桥三港,兽面衔吐,一步一景,奇花烂漫,花香怡人。两人无心欣赏如画的美景,跟着小太监往贾太妃的住处走去。 贾太妃的凤藻宫距老圣人的宫殿处并不是很遥远,飞檐卷翘,金黄紫色的琉璃瓦在骄阳的映射下熠熠生辉,金钉朱漆,雕刻龙凤飞云,端是气势恢宏,磅礴大气。 王夫人心中不禁万分自豪,只有沐受天恩的宠妃才能有此殊荣住在如此富丽堂皇、天下第一尊贵的皇宫内。 元春听的老太太和母亲进了宫中,连忙吩咐抱琴出去将两人迎了进来。 一别多年未见,虽有满心话要说,却也知晓宫内十分注重规矩,贾母和王夫人行了跪拜之礼,元春眼中的泪珠滚动在眼眶中,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祖宗和上了年纪老母亲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眼中一热,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伸手去扶贾母和王夫人。 贾母摆了摆手说道:“娘娘,礼不可废,这不合规矩。” 抱琴递过去一块丝帕,元春拿帕子擦去了泪痕,哽咽着说道:“起身吧。” 元春屏退众人,只留下抱琴伺候,将贾母和王夫人迎进了内殿。 殿下无外人,元春垂泪,扑到贾母和王夫人身前:“老祖宗,母亲。”三人失声抱头痛哭,在旁的抱琴垂泪无言。 半日,贾妃方忍悲强笑,忍着激动之情,一手挽着贾母,一手挽着王夫人,三人在梨花木大榻上坐下,安慰道:“好不容易见面了,娘儿们这时不说不笑,反倒哭个不了。” 抱琴叩见过贾母和王夫人后,站在一旁听着三人,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的话,叙说久别的情景及家务私情。 贾母仔细端详着元春,元春今日穿了套云霏妆花缎织锦裙,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光艳如流霞,头上挽着高髻,斜插碧玉龙凤钗,端是出色娇姿,花容娇媚。 贾母拉着元春的手说道:“娘娘,家中一切都好,你无须太过挂念。你如今贵为太妃,万事得小心敬慎,历代后宫都是是非之地,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却处处暗藏杀机,娘娘您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眼下娘娘虽然隆宠正盛,却也要知晓小心驶得万年船,娘娘您得做好相应的准备才是,未雨绸缪,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保证圣宠不衰的长久之策。” 元春骤然受宠,从默默无名的女官,一跃而成太妃,已经让很多老圣人的嫔妃不满意,心生嫉妒,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元春,只待她稍有差池,拿捏住其短处,将其置于死地。 元春入宫多年,对宫中的是是非非,看的是一清二楚,没有上面的恩宠的女人,皆是活的不如一个下人。 元春费尽心机,原本以为会入了当今圣上的龙眼,未曾料到,人生来了个如此大的转折,摇生一变,成了老圣人的宠妃,这个突如其来变故,打击,曾令元春日日流泪,夜不能寐,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总好以娇躯伺候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转而又想到,入宫多年无非就是为了能够入上位者的眼缘,得到上面的隆宠,光耀门楣,让祖上家人脸上有光,自己也不必再过那战战兢兢,趋炎附势,如履薄冰的任人差遣的低下日子。 当年自己被家人送进宫内这个不得见人的去处的时候,就已经毫无退路,要么是孤独终老一生,要么就是风光无限,荣宠加身。 贾母见元春陷入沉思也不催促,拿眼瞅了下四下,敛下眸子中神色。 王夫人心中虽不大待见老太太,面子上相处却一直说得过去。此时心下也极为赞同老太太那句开枝散叶的话,见女儿愁眉不展,整个人比刚入宫的时候消瘦了不少,眼睛红了起来,安慰道:“娘娘,老太太说的在理,娘娘您如今正是得宠恩,泽深厚的时候,要把握好这个大好时机,一举得男,为老圣人诞下皇子,有儿傍身才不会需要仰他人之鼻息。” 元春出了会神后,听见两人如是说,脸上一红,说道:“本宫也是懂的这个道理的,素来这后宫中,没有上位者恩宠的女人,活的连个奴才都不如” 元春长叹了口气说道:“为长远计,是该这么打算,只是如今这太妃的位置与想象大相径庭”。 话未说完,贾母就打断了元春的话,接了话茬说道:“娘娘,这话可说不得,宫内人多口杂,闲话是非多,眼下就我们几人,娘娘说说这话也就罢了,日后切记这样的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切莫从口中说出。” 元春点了点脑袋,说道:“老祖宗说的是,只是如今老圣人年纪摆在那,本宫也是有力无处使,也不知能不能有那福气。” 贾母拍了拍元春的手说道:“娘娘,您也无须妄自菲薄,娘娘您的福气大如天,日后前程大着呢。” 贾母从低声说道:“娘娘,老圣人年纪虽大了些,却也是龙体健壮,最近还从太医院打听到消息,老圣人龙马精神,让娘娘受孕不成问题。” 元春听了十分欢喜,忙询问道:“消息来源可靠”。 王夫人压低声音说道:“太医院有几位太医与我们家是世交,每年四节都是给年例的,这消息来源宫中,错不了,娘娘只管将心放肚子中便是。” 几人也知晓,宫闱之事不可妄加议论,转了话茬,聊起省亲园子,和家中事宜。 王夫人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雕花红木锦盒:“娘娘,您在宫中需要打点的地方多,这点心意您先收下,等下个月老太太和母亲来看望娘娘的时候,再帮你娘娘带些过来。” 元春谢过贾母和王夫人后说道:“自古后宫之宠与母家尊荣息息相关,母家在朝中立住脚,本宫在后宫中就多了一份依靠,还望老祖宗和母亲多家督促家中兄弟,让他们上进求学,争取博得一个功名。” 王夫人心中暗道:“珠儿那孩子是个不中用的,不能指望了,只得盼宝玉和兰哥儿将来有个出息,助娘娘一臂之力,可老太太一向溺爱,多加阻扰老爷对宝玉的管教,阻碍在当中着实可恶。” 面上却是笑着点头,应允下来。 王夫人心中惦记着薛姨妈家那件事,眼看着离开的时辰便道了,心下焦急万分,暗中递了个眼色给元春,母子连心,元春会意后,抱琴上来说道:“时辰到了。” 元春不由的满眼又滴下泪来,却又勉强笑着,拉了贾母王夫人的手不忍放,再四叮咛:“不须记挂,好生保养!如今天恩浩荡,一月许进内省视一次,见面尽容易的。” 王夫人故意落在后面,凑到元春耳边将事情简单说了遍,元春蹙着峨眉,说道:“母亲,你该让姨妈好好管教薛家兄弟了,那两位王爷素日就不是好相与的,母亲还是让姨妈尽快送上银钱,将薛家兄弟赎出来才是。” 王夫人承了薛家的情,听元春如是说,心中有些不大乐意,不就是吹吹枕边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是么?脸上不免带出了几分,元春不忍心,小声安慰道:“母亲,你先回去,女儿在宫内想想办法便是。” 王夫人才笑着出了宫殿同贾母回去贾府。 作者有话要说:有这样的母亲,元春也是个悲哀的女人!哎! ☆、65第六十五章宝玉牛叉 次日清晨贾府次迎来好消息,阖府众人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欢腾。 原因无它,元春见驾谢恩,回奏了贾母和王夫人进宫觐见的之事,龙颜甚悦,赏赐源源不断送进凤藻宫,就连贾家也收到老圣人钦赐的内帑彩缎金银等物,|赞誉贾政谦恭厚道,教女有方。 薛姨妈看着王夫人像众星拱月般被众人围着,心中不禁艳羡她有如此天大的福气,元春犹如腾云驾雾般,一跃而为老圣人的太妃,隆恩眷顾,王夫人不过略在元春耳边提了提薛蟠的事,昨个儿深夜蟠儿便回到梨香院中。 放眼过去,哪里还有比荣府更为尊荣的地方,哪里去找比宝玉模样性情更好的佳婿,亲姐姐贵为太妃,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贾府门第又不错,这样的女婿即便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宝钗瞧着薛姨妈面露神往的看着王夫人,心下五味陈杂,贾府虽然比不得皇宫的尊荣,终究是富贵荣华之所。 只是宝玉模样虽好,却行为偏僻、性情乖张,不愿走读书中举的道路,视功名为粪土,将那些“读书上进”的人称为“禄蠢”,将那些谋求富贵的人看作“饵名钓禄之阶”,将“仕途经济”一类的议论斥为“混账话”。这样的宝玉能成为自己的良配么? 宝钗心中十分矛盾,自家身为皇商,地位比不得贾府,自己只比元春输在出身方面,其他方面皆不输于人,博览群书,容貌性情样样皆比荣府的三位姑娘拔尖,胜出一等,凭什么元春能过着人上人的日子,拥有滔天的权势,而自己只能委身于宝玉这个长不大的孩子。 更令宝钗愤愤不平的则是小性刻薄尖酸的黛玉竟然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门第出身不输于宝玉,且那沈家公子贵为三品将军,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比宝玉强上百倍。 宝钗扭着手中的丝帕,面上露出一丝怨妒,被薛姨妈瞧了个正着,薛姨妈暗暗瞧了一下四下,幸好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王夫人和凤姐儿那,没有注意到宝钗的异常。 薛姨妈定了定神,推了一下宝钗,宝钗方察觉到自己过于造次,脸上重新露出温婉端庄的笑容。 惜春冷笑着对身边的迎春小声说道:“素日喜欢装老好人,左右逢源,阖府上下哪个不夸赞她举止娴雅,大方得体,瞧,今儿个她那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巴巴的冒着酸气呢。” 迎春柔声道:“人心本就复杂,我们也不好议论什么。” 探春插言小声道:“难道你们就不羡慕大姐姐飞黄腾达,隆宠在身?。” 惜春冷笑道:“名位再好听又如何,权不过是陪一个糟老头子,这样的福气我可不敢去要,三姐要是喜欢,你也可以去争啊,要是让我嫁给这样出了花甲之年的老头子,还不如了绞了头发,出家当尼姑去来的干净。” 迎春抿唇笑了笑,不置一词。 探春尴尬的看了两人一眼,垂下眸子不再言语。 一时众人散了,薛姨妈乘无人的时候,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描花锦盒递给王夫人:“姐姐,这次多亏你的相助,蟠儿才免了无妄之灾,这是一点心意,还望姐姐不嫌弃收下,权当是妹妹孝敬我们家娘娘的。” 王夫人讲锦盒拢进袖子里笑道:“妹妹,你也太过见外了,以后我们都是一样子人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左右不过是我们家娘娘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薛姨妈笑道:“放眼整个后宫,哪个嫔妃有我们家娘娘如此得老圣人宠爱,老圣人疼娘娘,但凡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可见娘娘是个福泽深厚的人,姐姐也是有福气的,今儿个乘大家高兴,妹妹在院子里备下一桌酒席,还请姐姐赏光,到时候带着奶奶们姑娘一起过去。” 王夫人笑着应承了下来。 却说贾政今日得了老圣人的赞誉,心情愉悦,脸上容光焕发,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婆娑着宫内赏赐下来的宝墨,赏玩了一会,恭敬的摆放在书房显眼的地方。 贾政一向不惯俗务,不去管道兴建省亲园子的事,在书房看了会书,闲来无事,便唤了人进来问道:“前几日听闻珠儿身体不大好,今日可调适了点。” 下人回道:“回老爷的话,珠大爷身体大好了,大早上去了郊外购置花草了。” 贾政点了点头,笑道:“如此便好,怎么今日没见着兰哥儿过来请安?。” 下人说道:“奴才早上瞧见兰哥儿在老爷门外磕头,想必知道老爷今日沐休,怕打搅老爷的假期,只得带着书童去学里了。” 贾政拈须笑道:“孺子可教也,甚好,甚好。” 贾政笑着问道:“宝玉和环儿,可曾瞧见了?” 下人犹豫了会说道:“估摸着也是去了学里了。” 贾政今日心情大好,也不去追究下人口中的话是否属实,挥了挥手,让下人退了出去,信步出了书房,去花园中看看景致。 忽见贾环带着几个小厮一阵乱跑。 贾政没好心情,顿时破坏殆尽,喝道 :“孽障,不去读书,竟然跟大街上市井之徒般任意狂奔,不成体统,还不给我打。” 贾环见了他父亲,吓得骨软筋酥,赶忙低头站住。 贾政便问:“你跑什么带着你的那些人都不管你,不知往那里去,由你野马一般!” 贾政喝叫:“跟上学的人呢?” 贾环见他父亲甚怒,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方才原不曾跑,只因路过二哥哥那,忽闻奇怪的声音,心中有些害怕,一时胆颤,才跑了起来的。” 贾政怒道:“胡说,鬼神之说乃是世人以讹传讹,不可信,你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祖宗的颜面何在,还不滚回去给我闭门思过。” 贾环带着人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子。 贾政倒负着双手也没了赏花的心情,心道,这几日府中上上下下,忙着为娘娘建园子的事情,对家中儿孙,疏于管教,才纵容的环儿和宝玉不知上进,疏懒读书。 从贾环方才所言,不难听出,宝玉根本没去读书,而是在家中玩乐,贾政皱着眉头,吩咐着跟随在后的小厮:“去将宝玉给我叫过来书房。” 转而又说道将走出一段路的小厮叫回说道:“罢了,你们先回去,我一个人逛会。” 贾政甩着袖子,出了荣禧堂,往贾母院子走去,心下思量老太太昨个儿去了宫中,宫中礼教向来甚多,这个时候定是在屋内歇下,素来孝顺的贾政鬼使神差的没走正门,过了偏门,顺着游廊去了宝玉的跨院。 院内花香馥郁,桃花正艳,牡丹含笑,茶花吐芳,百蝶穿花,贾政负着双手沿着小径中间的羊肠小道,缓步而行。 贾政抬眼便瞧见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围坐在院子中一个大圆桌边,或针线,或扑蝶,或观花,或笑,或窃窃私语,几个丫头见贾政突然间来访,心中唬的是胆战心惊,连忙起身,垂首而立。 贾政皱着眉头打量了几个丫头,抬手止住几人通报,贾政额头凝成川字,迈步走到纜|乳|芟拢焓至闷鸫新躺11ㄈ砹薄?br /gt; 院子里几个丫头,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低头接耳,捂嘴偷笑着。 贾政刚进入外间,来不及打量屋内摆饰,耳边忽闻女子的妩媚入骨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夹着年轻男子的低沉的喘息声。 贾政一张老脸顿时羞的通红,有儿有孙的他自然明白里面在做什么勾当,无须亲眼瞧见,便知里面是一幕活色生香的旖旎画面。贾政气的胡须直颤,又羞又恼,横眉竖眼,全身战栗。 忽又传来一声娇喘吁吁,含情脉脉带着挑逗的女声:“姐姐也要爷的疼爱,爷,姐姐这里都湿了。” “多情小姐同鸳帐,娥皇女英群下醉。” 贾政脸色越来越阴沉,似乎顷刻间能拧出水来,气得面如金纸,脑袋炸裂,身体摇摇玉皇,家门不幸,竟然生出这等孽障,不顾廉耻,白日宣滛,放浪形骸,不拘形迹。 贾政气的大吼:“孽障,孽障,滚出来,做出这些无法无天的事来。” 一面说,一面便往外走去,喝命:“来人啊,今日再有人来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就交与他和宝玉过去!我免不得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去,寻个干净去处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院子里的丫鬟见听见贾政的怒吼声,一个个咬指吐舌,不敢声张。 贾政拉过纜|乳|芟碌囊巫樱跤踔蓖νΦ淖谏厦妫胬岷郏坏骸澳帽t?br /gt; 来!拿大棍拿绳来!把门给堵死了,若是放一个人进来,全部杖毙”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恶搞了宝玉! ☆、66第六十六章 贾母v王夫人 宝玉少年热情,自打与袭人初试之后,情窦初开,食髓知味,两人寻着机会便温存一番,自此宝玉视袭人更自不同,袭人待宝玉也越发尽职了。 这几日阖府忙于省亲园子的事情,独宝玉出来进去只是闷闷的,宝玉便不大得劲,茗烟瞧了出来,因想与他开心,偷偷摸摸的为宝玉寻来古今传奇小说《飞燕合德外传》、《汉宫□》、《杨贵妃外传》等传奇脚本。 宝玉如得珍宝,日夜赏读,恰逢袭人因母生病被接回家中,晴雯和紫鹃逮着机会,不时挑逗于他,宝玉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半推半就下便顺了晴雯和紫鹃心意,晴雯和紫鹃更是胆大,不拘礼数,二女同时服侍宝玉,给宝玉带来一种新鲜的刺激,乘家中忙乱,将屋内丫鬟赶到院子里去,日日夜夜缠绵得昏天黑地,享齐人之福。 这日正颠鸾倒凤、大汗淋漓,不知何物之时,忽闻贾政一声勃然大怒的咆哮声,三人皆吓的面如白纸,连滚带爬胡乱抓起衣服,滚了出来。 贾政见三人衣冠不整,简直就是衣不蔽体,眼睛都红了,手指颤抖指着三人:“孽障,畜生,堵起嘴来,往死里打。” 院子内的丫头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吓的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贾政对着闻讯赶来的几个老婆子喝道:“聋啦,去取棍子来,堵住门口,进来一个,全部找人牙子卖出去。” 众婆子只的去了木棍来,贾政命几个老婆子将宝玉、晴雯、紫鹃三人捆了起来。 老婆子们不敢违贾政之意,只得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宝玉自知不能讨饶,只是呜呜的哭。贾政还嫌打的轻,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板子来,狠命的又打了十几下。 宝玉生来未经过这样苦楚,起先觉得打的疼不过还乱嚷乱哭,后来渐渐气弱声嘶,哽咽不出。 众丫头婆子哭天抢地的帮宝玉求情,晴雯和紫鹃险些哭晕厥过去,也不顾得羞耻之心,一步一挪的过来求饶。 贾政一脚踢开两人,一边的老婆子眼尖的在她们嘴里塞了布团。 贾政一边打一边怒道:“打死你个不孝子来的干净,你们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素 日皆是你们这些人把他酿坏了,到这步田地,还来劝解!明日酿到他弑父弑君,你们才不劝不成。 ” 一个老婆子见宝玉被打的体无完肤,进气多出气少,心下知晓老爷是气急了,心中怨恨,那两个下贱的狐媚子勾引的宝玉干下如此丑事,还被老爷逮了个正着。 众人忙乱着觅人出去给信,祈祷老太太那边能听到动静及时赶过来。 却说贾母正在午睡,忽然一个丫头闯了进来:“老太太,不好啦,老爷打宝玉呢。” 贾政心知没一会儿功夫,阖府便会听到了消息,一想到几人所作所为,火上浇油,那板子越下去的又狠又快。 贾政正要再打,忽听丫鬟来说:“老太太来了!” 一言未了,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气含着泪说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就干净了!”贾政见母亲来了,又急又痛,连忙迎出来。 贾政上前躬身陪笑说道:“老太太有什么吩咐,何必自己走来,只叫儿子进去吩咐便了。” 贾母啐了一口推开贾政,只见宝玉面白气弱,底下穿着一条绿纱小衣,一片皆是血渍,余光瞥见晴雯和紫鹃衣衫不整的被捆在一边,嘴里塞着布块,气的站立不住,一面厉声骂道,一面流着泪:“你原来和我说话!我倒有话吩咐,只是我一生没养个好儿子,却叫我和谁说去!” 贾政听这话不像,忙跪下含泪说道:“儿子管他,也为的是光宗耀祖。 〖〗 ) 〖〗老太太这话,儿子如何当的起。” 贾母冷笑道:“你分明使我无立足之地,你反说起你来!只是我们回去了,你心里干净,看有谁来不许你打!”老泪横流。 一面说,一面只命:“快打点行李车辆轿马回去! 贾政直挺挺跪着,叩头谢罪。 王夫人得了信后,匆忙带着丫头赶来,一见宝玉的样子,身体摇晃个不停,哭道:“我的心肝啊。”抱着宝玉,禁不住解下汗巾去,由腿看至臀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不觉失声大哭起“苦命的儿”,若是你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那泪更似走珠一般滚了下来。 王夫人抱着宝玉对着贾政哭道:“老爷虽然应当管教儿子,也要看夫妻分上。平日里你打他骂他我也不敢深劝。既要勒死他,索性先勒死我,再勒死他!我们娘儿们不如一同死了,在阴司里也得个倚靠。” 王夫人一抬头猛然瞧见衣衫不齐整的晴雯和紫鹃,又见晴雯生的妖妖趫趫,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象林家那个狐媚子,扑过来照晴雯的脸上就打了个嘴巴,抽的晴雯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倒在一旁,指着骂道:“下作小娼妇,好好儿的爷们,都叫你们教坏了,挑唆宝玉干下见不得人腌臜之事,宝玉的名声都毁在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手里!” 贾母心中有些不满,这两个丫头毕竟是从自己身边拨给宝玉的,如今出了这等荒唐败坏门风之事,王夫人此时的举动不是在打自己的脸面么?指桑骂槐么? 再者宝玉这里因和被打,院子中的人心知肚明,却并不指明,她这一巴掌下去,不是公然挑明宝玉被打的原因,若是传出去,宝玉如何做人,如何光宗耀祖,还有何脸面在世家子弟中立足。 贾母听的王夫人的话后,气的五脏六腑都疼,沉着脸着对贾政啐了口说道:“你不出去,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于心不足,还要眼看着他死了才算吗?什么要紧的事!小孩子们年轻,馋嘴猫儿似的,那里保的住呢从小儿人人都打这么过。值得你这么弄出惊天动地的动静来。” 贾政见贾母怒气未消,见宝玉果然打的过重了,耳边又闻王夫人儿一声,肉一声哭的死去活来,再瞧,老太太眼中也含着泪,灰心自己不该下毒手打到如此地步。方诺诺的退出去了。 得了通知的凤姐儿、李纨、迎春三姊妹、薛姨妈宝钗早也赶了过来,凤姐儿见贾母脸色不虞,瞬间想明其中因由,见丫鬟媳妇等上来要搀宝玉。 凤姐便骂:“糊涂东西!也不睁开眼瞧瞧,这个样儿,怎么搀着走的还不快进去把那藤屉子春凳抬出来呢!” 众人听了,连忙飞跑进去,果然抬出春凳来,将宝玉放上,随着贾母王夫人等进去,送至贾母屋里。 凤姐儿这边忙着吩咐下人请太医前来疗治,一面吩咐询问贾母如何处置晴雯和紫鹃,贾母沉着脸说道:“关到柴房中。” 贾母房中众人围着,灌水的灌水,擦身的擦身,太医前来医治后,小半日才调停完毕,众人方渐渐的散去了。 王夫人坐在床头,五内摧伤,拿着帕子拭泪,眼中掠过狠绝之光,说道:“老太太,如今宝玉一年大于一年,他的性子你也是晓得的,和姊妹们一处娇养惯了的,对家中的女孩们是极为体贴呵护的,少不得会出现那样引宝玉走上歧路的心思不正的人,眼下出了这个事,媳妇冷眼瞧着,定是那些狐媚子勾引宝玉的,媳妇琢磨着,这府中生有这等心思的应该不在少数。” 贾母眼睑垂了垂,冷笑道:“我如今又不管事,你既然想到了,命人去仔细查着便是。” 王府人垂了垂眸子,捏了捏手中的丝帕,暗暗提了口气说道:“老太太,宝玉被打成这样子,媳妇心里着实不放心,老太太,您看这样可好,这几日先将宝玉挪到媳妇那,好生调养几日,再送回来如何” 贾母深吸了口气,说道:“宝玉刚被打的昏迷不醒,方用了药睡下,来回颠簸,对身体不大便利,若是一个不留神磕着碰着,到时候心疼还不是你这个做娘的。” 王夫人气的撰紧手中的帕子,一张脸险些气歪,都到这个份上,老太太还霸着宝玉不放,垂着眼皮子,刚想开口说话,只见贾母对着凤姐儿说道:“晚点等宝玉醒了,挪回他的房间去,派人好生伺候着。” 凤姐儿应了声,贾母冷笑道:“哪个爷们打小不是这样过来的,哪个爷们房里没一两个通房的丫头,这是多大点的事,既然事情都出来了,免得落的外人闲话,为了赌住外面悠悠众口,不如就将晴雯和紫鹃开了脸,放在宝玉房里,冷眼瞧着,宝玉也挺喜欢这两个丫头的,要是今儿个不管不顾的将两人打发出去,最后伤心的还是宝玉,难道你乐意见到,再者宝玉已常了鲜,报保不得哪一天起了心思,去外面偷嘴,胡来,不如放在眼皮底下来的保险,收了心,也能安心读了?” 王夫人气的险些倒仰过去,这老太太简直就是昏了眼,猪油蒙了心了,说出这样的天下奇闻,王夫人焦急道:“老太太,这可使不得,外面人知道还不要笑话我们家,连宫里的娘娘也要受到牵连。” 贾母沉着脸冷笑:“你倒好意思提娘娘,照你的意思将那两个丫头撵出去,就对得起娘娘了,没得让人笑话你没主见,没心眼,若是两个丫头出去浑说,徒惹是非,才是真真害了娘娘清誉。” 贾母不待王夫人说话,吩咐道:“来人啊,将宝玉挪回屋内去,这闹腾了一天,老婆子也乏,都退下去吧,凤丫头,你挑个好日子给两个丫头开了脸,给宝玉做通房丫头。” 王夫人手指掐的发白,垂着眼和凤姐儿退了出去。 ☆、67第六十七章 人生起伏 这厢王夫人气的生了场大病,贾政有心想说话,却不敢指责贾母办事昏聩。 贾母时候想想有些懊恼,当时意气之争,吩咐那日院子中知晓此事的人严守口风,若是发现一个背着主子胡乱嚼舌根的,悉数发配的远远去。 王夫人这一病后,凤姐儿忙的团团转,盘账、支取银钱、处理人来客往的事务常情,凤姐儿本性要强,不肯落人褒贬,即便忙的力倦神疲,心中却觉得自己威重令行,心中十分得意,挑了个日子,帮晴雯和紫鹃开了脸,放在宝玉身边服侍着。 京中芙蓉楼内,林玄玉、沈天佑、皇甫征、忠顺王爷皇甫耀,听了宝玉收纳了通房丫头后,忍不住笑了出声,就连一向沉稳冷峻的沈天佑刚吞下口中的茶水皆悉数喷出。 皇甫征邪笑道:“贾府的老太太心思果然独特,与众不同,敢为常人所不敢为也。” 林玄玉抿唇笑着未做点评,皇甫耀摇了摇头笑道:“天下奇葩。” 沈天佑不冷不热来了句:“天下奇闻趣事果然是皆出于贾府。” 皇甫征凑到林玄玉身边,抱怨道:“长卿,我前几日被上皇责备的好可怜啊,你可得好好安慰我这颗受了创伤的脆弱心灵。” 皇甫耀插言道:“人财两空,我也需要抚慰。” 六道阴冷的目光齐刷刷的扫视过来,皇甫摇掩饰的咳嗽了声。 沈天佑冷笑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只有让贾府深信,贾太妃隆宠盛大,防备才会有所松懈,人心一旦松动,便有机可乘。” 皇甫征挑眉笑道:“她如今以为,放眼后宫,没人敢在她头上撒野,完全忘记了,她邹然晋封不久,未在后宫站稳脚跟,视她如骨在喉的嫔妃多如牦牛,这后宫之事,向来是瞬息万变,稍有差池,便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林玄玉笑道:“那周家公子放回去如今怎么样。” 皇甫征邪魅笑道:“早朝后便可知晓。” 果然中午时分,有人带来消息,只见水溶穿着一身淡蓝色锦袍,手持折扇摇了进来。 摆好茶水、时鲜水果后,水溶呷了口茶水微笑着说道:“今天早朝可谓盛前热闹,周家在朝族人,一本御状告到圣驾前,弹劾薛家强取豪夺,强买婢女,仗势欺人,草菅人命,周家也是有脑子的,连当年贾雨村的判词也附在御状上。” 皇甫耀饶有兴致的笑道:“圣上如何说?” 水溶眉眼弯弯,目如点漆,温润如玉,笑道:“周家当然做足了事前准备,不然哪里敢当场告御状,借他家十个脑袋也不够搬的,早朝下令派人前去抓捕薛蟠归案,革了贾雨村的官帽,暂扣押刑部,待审。” 皇甫征晃晃头啧啧道:“这就完了?” 林玄玉嘴角微微勾起,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水溶空了的杯盏中注满茶水笑道:“润润嗓子。” 水溶轻笑道:“果然长卿深的我的心,如此善解人意,当然还有下文。” 皇甫征不屑的斜了一眼水溶,冷笑道:“有你喝的就不错了,难道你手脚残废了不成。” 水溶也不与这个醋坛子理论,笑道:“周家这次将薛家贾家恨到骨子里了,他们不敢针对对芙蓉楼和你这个懒撒王爷,不过他们也知晓,杂草要除根,将贾家那个娘娘一并给告了,管教不严,纵容亲眷在外胡作非为,横行乡里,最狠的一条则是告贾家娘娘欺君罔上,蒙蔽老圣人,混淆圣听,敬献谗言,扰乱后宫和平安宁。” 皇甫耀狐疑的问道:“这欺君罔上的可是杀头大罪,往大了说去,可是满门抄斩之灭门罪,这一条从何说起。” 水溶笑着用手指了指皇甫征,皇甫征将手搭在林玄玉的肩头,笑道:“我可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夜里嫌那几个碍事的家伙吵的脑袋大,令人连夜将他们送回家中而已。” 沈天佑面无表情着脸说道:“贾太妃二六日夜里对老圣人提及此事,你连夜就将人送回去,圣旨是第二日下的,这事当然不属实,这不是欺君是什么?” 皇甫耀笑道:“好一招偷龙转凤,那我们第二日被父皇叫道宫中不是拜拜被训斥了一顿。” 林玄玉半眯着双眼似笑非笑说道:“只不过贾家当时太过在意宫里赏赐,没在此事上留意,以为薛蟠等人是因为宫里娘娘,才被送回家中的。” 水溶喝了口香茶,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漫不经心说道:“错了,眼下可不是什么贾太妃,应该叫贾太婕妤。” 几人面面相觑,这定罪的速度未免快了点,皇甫耀说道:“虽在情理之中,却有些出乎意料,说句大不敬的话,父皇一向刚愎自用,最不喜人违背圣意,说句难听点,冷情冷血,若不是出于不得已,断然不会禅位于三弟,这次元春,犯了大不敬,欺君弥天大罪,受到如此轻判有些不太寻常。” 皇甫征冷笑:“他向来冷情多疑惯了,不将世人放于眼中,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定是母妃和太贵妃从中求情了,光凭欺君并不能将朝中一干党羽连根拔掉,还需要这几家来牵制几位郡王和和王爷呢。” 林玄玉笑道:“这倒是在理,说不定因此事,王家还会因祸得福,官运亨通呢。” 沈天佑冷嘴角微微抽搐:“给贾家一个巴掌,给王家一个甜枣,可不是天大的福气么。” 水溶放下茶盏,手指交叉说道:“眼下除了太后,皇贵太后,独甄太妃为大,眼下少了颗牵制甄家的旗子。” 皇甫征眉梢扬起,嘴角上翘,邪佞的笑道:“上皇好疑,不大相信人,贾府不是盛传每日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这等好事么?那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公主,你们说怎的就死得不明不白呢?” 水溶压低声音说道:“这个节骨眼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这甄家和贾家都得陷入泥潭,可是和太后的懿旨相冲突了。” 皇甫征笑道:“润莲,我可比你了解母妃多了,母妃只不过顺着情面稍微求一个情,落得宽厚仁慈的名声,只不过装装样子而已,哪里真会为他们家叫委屈啊,忠孝家的母妃可是一直视我们兄弟几个为眼中钉,恨不得取而代之,荣登大位。” 皇甫耀接着说道:“当年若不是老九你们及时差人暗地里赶了回来,我和三弟、润连这边也不能如此顺利控制住局势,忠孝那个狗杂种,一边搭着义忠王,一边暗地里早部署好,收买义忠王那边的心腹,和外邦勾结,准备乘义忠王登基后,打他个措手不及,未曾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我们这边给捷足先登了。” 林玄玉意味深长的笑道:“人算不如天算,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求所不得而已,就再放一把火把,周家的也是自讨苦吃,赔了夫人又折兵,巴巴的将把柄递到圣上手上。” 沈天佑突然脸上变色,急切的起身说道:“我得进宫一趟,小玉儿在宫中呢,我这边得知消息,贾太婕妤已知晓黛玉是她表妹了,说不准会打起小玉儿主意来,小玉儿心地善良,保不准会替其可惜,万一向太后求情,便难办了。” 几人哭笑不得看着沈天佑突然急促的起身,说了一大堆话,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水溶笑道:“我下朝的时候,听圣上说,太后已打发人将林姑娘送回府了,同行的还有雅乐公主。” 沈天佑张了张嘴“哦。”脸上一红,坐了下来,惹得几人哈哈大笑起来,林玄玉十分喜欢沈天佑这样为自己妹妹担心,只有这样将黛玉放在心中第一位的人才能真正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9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9部分阅读 护好黛玉,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皇甫耀摇了摇头说道:“长卿,有雅乐在你府上,怕是要被闹翻天了,这丫头素来野惯了的。” 林玄玉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皇甫耀心中琢磨着,林姑娘快要定亲了,自家的妹妹婚事还没有着落,眼前几位虽好,却都心中有人。 自己虽不是贵太妃所生,贵太妃对自己却胜去亲母,当年若不是她的苦口相劝,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九五之尊,谁人不贪,谁人不想坐拥万里江山,坐上那唯我独尊的高位。 幼年十分羡慕别的皇子有母妃宠着,自己冷眼旁观,看见人间百态,这宫中个个都是吃人的,没有良心的,没有一个真心,若不是遇见了贵太妃,收养在旁,他也不会相信时间有真情在,亲情在。 回想起母妃几进冷宫,皇甫耀忍不住握紧拳头,滴水之恩尚要涌泉相报,羔羊亦知跪||乳|,我皇甫耀也要给母妃抱昔日之仇。 皇甫征见皇甫耀脸上忽然闪过一道阴冷之光,推了推他说道:“都过去了,还想什么。” 皇甫摇抬头说道:“我在想给妹妹找个什么样的郎君才好。” 林玄玉笑道:“姻缘还是随缘才好。” 几人在芙蓉楼内用完饭后,在房间里谋划了半日,才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架空文,古代嫔妃我在网上找了集合到一起,以下为准: 超品: 皇后 从超品:煌贵妃 正一品:贵妃;贤妃、淑妃、庄妃 正二品:德嫔、贤嫔、庄嫔、丽嫔、惠嫔、安嫔、和嫔、僖嫔、康嫔 正三品:昭仪、婕妤(各9人) 正四品:芳华 容华 (各9人) 正五品:才人、美人(各9人) 正六品:丽仪,肃仪(各9人) 正七品:选侍、淑女(各9人) ☆、68第六十八章王夫人挨打 且说王夫人因宝玉的事生了场病,在家中歪了几日,闻贾政这几日歇在赵姨娘那里,一张老脸扭曲不成形,接连摔了几个瓷器,吓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 这一日薛姨妈带着宝钗探望了王夫人后,回到梨香院,薛姨妈拉着宝钗的手坐在榻上,安慰着说道:“我的儿啊,横竖是两个通房丫头,上不得台盘的,犯不着置那个闲气,那两个贱蹄子离得势远着呢,你瞧,赵姨娘就算生了环哥儿,还不是得乖乖给你姨妈立规矩,我的儿子啊,听你姨妈的口风,你和宝玉的事,是十拿九稳,用不着多久。你嫁过去后,就是宝玉的正室,容荣府的当家主母,她们两个自然是要服侍你的,我的儿啊,做人要往长远里看,不能被眼前的小事气昏了脑袋。” 宝钗蹙起峨眉,咬着嘴唇,踌躇了会说道:“妈妈,你说的女儿自然明白。只是宝玉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日后少不得要受人戳脊梁骨,你让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岂不是误了女儿一生。” 薛姨妈目光闪烁一下,婆娑着宝钗的手说道:“我的儿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侯门大院里,偷嘴是常有的事,你着实不必较真。开了脸有什么大作为,能不能熬到姨娘的位还得看天意呢。宝玉眼下年纪小,受不得诱惑,日后成了家后,妈妈相信凭我的儿定能收住宝玉的性子,你听妈妈的准没错,那两个蹄子日子长不了。” 宝钗听了脸一红,想开口反驳,心中却冷了几分。 薛姨妈刚想再开口劝宝钗几句,忽见香菱面如土色,骇然泪下的闯了进来:“太太,太太,不好了,大爷,被人抓走了关进大牢了。” 薛姨妈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跌倒,宝钗扶好薛姨妈,薛姨妈不可置信的发出刺耳的哭叫声:“啊,我也不要命了,这到底是做了哪门子的孽啊。” 宝钗红了眼睛,说道:“妈妈,先别着急,打听清楚事情的来路要紧。” 宝钗吩咐香菱将前来通知消息的人唤了进来,扶好薛姨妈在榻上坐下,自己去了内室,隔着软帘听。 薛姨妈一面哭着一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厮战战兢兢连滚带爬,跪倒在地说道:“大爷今日在芙蓉楼置了酒席宴请人,忽然来了一帮衙差,上来就将大爷捆了,带到刑部去了,说大爷犯了杀人案,被人告了御状。” 薛姨妈一听御状,吓的眼白都翻了出来,晕厥在床榻上,香菱慌手慌脚胆颤的使力在薛姨妈人中上猛掐了下,好半天薛姨妈才回过神来。 宝钗急着问道:“可打听清楚是哪件公案,是哪一家告的。” 小厮说道:“把我唬糊涂了,冯家那段公案,小的听衙差说是周家人将大爷给告了。” 宝钗想了会,让小厮下去继续将消息打探仔细点,一面从帘子后走了出来谴了香菱出去说道:“妈妈,今夜打点银两,寻个可靠的家人和大爷见了面,访一个有斟酌的刀笔先生,许他些银子,先把死罪撕掳开,回来再求贾府去上司衙门说情。” 薛姨妈哭道:“我也不要命了!赶到那里见他一面,同他死在一处就完了。” 宝钗说道:“妈妈,当务之急,先去求姨妈,女儿冷眼瞧着,哥哥这事只得宫内娘娘内说得上话,妈妈还得打发家人快马加鞭给舅舅送信去。” 薛姨妈和宝钗在室内密密商量了会,出了院子,往荣禧堂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宝钗下意识觉得背如刺针芒,下人们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咬耳朵,脸色惶恐,眼中满是愕然,不时拿眼睛瞄着几人,见几人路过,噤若寒蝉,缄口不言。 宝钗头一次觉得惯走的路,长到没有尽头,走在路上满心不是滋味,整个人显得有些僵硬,和平日端庄娴熟判若两人。 薛姨妈和宝钗两人刚到荣禧堂大门,顶头便见邢夫人带着婆子丫鬟走了过来,邢夫人手持着帕子扇了扇风阴仄仄的说道:“姨妈和宝姑娘怎么在大太阳底下站着,哎哟,莫非是知晓身上霉气太重,来晒晒霉气的?” 王善宝家眼睛珠一转,掏出手帕帮邢夫人扇着风说道:“太太,我们还是快点进去,这里霉气好重,太太可别沾上了。” 薛姨妈被气的一个酿跄,身形不稳,宝钗垂了垂眼皮,扶好薛姨妈,邢夫人抬腿跨进大门,转头冷笑道:“俗话说吃错了东西不打紧,这门进错了可就难回头了,我若是你们,还不巴巴的拾掇拾掇家什早早滚了才是,还有脸进门来。” 宝钗拿了帕子掩了掩唇角,说道:“姨妈病了,我们作为亲戚,自当应该亲自前来照拂一二,略尽心意,倒是劳烦太太亲自前来探望姨妈,侄女儿在这里替姨妈谢谢太太好心意了。” 邢夫人冷笑道:“都道宝姑娘熟读诗,恪守礼仪,稳重和平,今儿个才发现宝姑原来生了张厉嘴,作为一个晚辈,这是该和长辈说话的态度么?女德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邢夫人不待薛姨妈宝钗回话,身体一扭带着人走了进去,眼中满是不屑嘲弄。 薛姨妈红着眼眶握着宝钗的手说道:“我的儿,可让你受委屈了。” 宝钗敛起眸子,长叹一口气说道:“妈妈,今个儿这个门,我们是不能进了,先回去晚点再过来。” 薛姨妈急道:“我的儿啊,她说都是屁话,眼下找上姨妈商量对策才要紧。” 宝钗冷笑道:“我看妈妈才是糊涂了,她平日处处被姨妈打压着,何时这样猖狂过,素日对妈妈不都得是礼让三分,今儿个如此阵仗,大张旗鼓的讥讽妈妈和我,定是姨妈这里出了大事了,我们此时巴巴的进去,不是火上加油么,给姨妈添堵么?” 薛姨妈心中琢磨了会,觉得宝钗说的话在理,看了一眼荣禧堂的大门,带着宝钗回了梨香院。 邢夫人穿过荣禧堂,去了贾母院子,进了贾母的屋子。 却说贾家这边得了消息,元春在宫内出了事,元春可谓是贾家的支柱,她的荣耀和贾家息息相关,贾赦等人顾不得和姨娘们玩闹,带着人往贾母这边赶来,贾政哪里还有心思坐在房中与清们吟诗作对,就连贾珍也带着尤氏等人赶了过来。 一时屋内聚满了人,宁荣二府的主子们皆聚在此处。 贾政面色焦急的问道:“蓉儿,你到底是从哪里听得这样的谣言。” 贾蓉急切道:“京中都在传我们家娘娘触犯天颜,犯了欺君大罪,降了名位,褫夺了封号,幽禁在凤藻宫中。” 王夫人摇晃着身体,哭道:“娘娘正得圣宠,哪个没了舌头长了疮的胡乱嚼着我家娘娘的是非” 贾母喝道:“还不退下,事情都没搞清楚,就闹个没玩。” 王夫人诺诺的闭嘴不言语,贾赦插言道:“容小子,莫非是空|岤来风,消息不可信吧。” 贾蓉忙说道:“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了,薛家叔叔已经被抓进监牢了,贾雨村贾老爷也已经被扣押了,娘娘因此事才受了牵连,触犯了天条。” 贾赦贾政一干人,唬得面如土色,满身发颤,王夫人哭了一声我的儿啊,昏倒在地,众人七手八脚惊慌失措的的将王夫人抬到榻上。 贾母微微颤颤的站起身,脸色灰白的说道:“事有蹊跷,这和薛家的有什么关系。” 贾蓉拿眼瞄了一眼凤姐儿,心中暗暗腹诽,这事是太太办的,涉及不到自己和婶子,想了会,疑惑的说道:“老祖宗不知道这事么?府中下人都已知晓,薛家叔叔和冷子兴前阵子,大闹芙蓉楼,被扣了起来,说是得拿一万两银钱赎人,后来也不知怎么就了事了,薛家叔叔就被放了回来,没几日娘娘那就出了事。” 贾母气的拿着沉香木拐杖猛敲击地面,浑身发抖,怒道:“你们当我这个老婆子死了吗?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老婆子。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贾赦冷眼瞧了一眼贾政和王夫人,顺手拖过来一张椅子翘着腿坐下:“这事还有什么好说的,权不过是二太太干的好事。” 邢夫人一直盯着王夫人瞧,见她眼皮一直在跳,已是醒了过来,明显是装昏呢,暗暗得意,上前一步附和着贾赦的话说道:“老爷说的是,真真是二太太惹出来的。” 贾母冷眼瞧着幸灾乐祸的邢夫人,又见贾赦歪头晃脑的得瑟的坐在椅子上,骂道:“反了,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转而对着贾赦怒道:“老婆子都没坐下,你倒摆起大爷的款了,还不退下去。” 贾赦翻了翻眼睛,磨蹭的蹭了起来,心中愤恨道:“都到这个时候还偏袒二房,完全不将自己和夫人放在眼里。” 邢夫人眼眶一红,绞着手中的帕子,心有不甘,这些年一直被二房打压,大房偏一隅,二房反而住在正房荣禧堂内,管家大权旁落她人之手,邢夫人小声嘀咕了句:“太太,二太太已经醒了,这事只有她最清楚。” 探春等人搀扶着王夫人起身下地,几人看向邢夫人和贾赦的眼光略带了些责备和不满。 王夫人拿着帕子哭着说道:“娘娘在宫里好端端的,你们这是将脏水往我身上泼呢,拿我作伐呢,娘娘是我的亲闺女,我岂会糊涂到做出害娘娘的事来。” 贾母眼皮子一番,冷笑道:“你也别在这里鬼哭狼嚎了,眼前只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才能想办法解决娘娘的事。” 贾母手指着凤姐儿说道:“凤丫头你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贾政一边劝着贾母别生气,伤了身子,一面催促着凤姐儿,凤姐儿偷偷瞄了一眼王夫人说道:“这事倒也真真怪不得太太,太太真真冤枉,薛姨妈苦苦相求太太,太太念着姐妹情分,说是尽量想办法帮忙解解,具体怎么解决的我也不大清楚。” 贾蓉慎重的说道:“前几日,恍惚听见府里下人还在议论,薛家叔叔后半夜突然出现在家中,把好多人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那里跑出来的贼呢。” 贾母听了脸色阴沉如水,瞬间变想通了其中要害,定是这个不争气的王氏在二六日,私下对元春提了此事,元春碍于母女情面,不得不在老圣人耳边说了几句,被有心人钻了个空子,引火上身。 元春芓宫内熬了多年,行事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断然不会做下落人把柄的事来。欺君大罪,可是弥天罪过,一个不小心,会涉及贾家阖府,带来灭族之火。原来根源都在这丧心病狂的蠢妇这里。 贾母阴冷着一张老脸,混身发颤,一拐杖对着王夫人的肩膀敲了下去勃然大怒道:“蠢钝的妇人,你还有脸在这里哭,娘娘让你害惨了。” 满屋的人惊愕惊呼一声,的看着王夫人整个人摇欲坠,向地上倒去,凤姐儿和探春眼尖的一左一右的,将王夫人扶好。 贾珍、尤氏、贾蓉等人面面相觑,有些儿尴尬。 贾政懵了,完全搞不懂为何贾母突然发难。 贾赦、邢夫人幸灾乐祸的瞧着这一幕,二房一下丢了这么大个脸,险些崩不住脸上表请,邢夫人拿着帕子掩着脸,实在太好笑了,心中长舒了口恶气。 邢夫人劝着说道:“老太太,您消消气”。 一语未了,唤来贾母一声冷喝声:“滚下去,何时轮到你插嘴了。” 邢夫人讪讪的退到一旁。 王夫人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额头青筋暴起,攥着丝帕,手上文脉可见,紧紧咬着嘴唇:“老太太,您教训媳妇,媳妇合该是不能辩驳的,只是老太太这般对媳妇,也好歹让媳妇明白,媳妇到底做了何事,值得老太太您发如此大的脾气” 话未说完,泪珠子犹如断线的风筝直往下坠。 贾母拿眼冷冷扫视了一屋子人,贾母不搭王夫人的话,对着贾珍、贾赦、贾政等人吩咐道:“你们先托人去宫中打探清楚到底是何人参了娘娘,切记问清楚娘娘现今处境如何,该打点地方都要仔细点,别落下。老圣人和当今圣上天纵英才,绝对不会罔顾谗言,定会还娘娘一个清白的,省亲的园子的事情还得加紧办,容不得出半点错。” 一时贾珍、贾赦、邢夫人、三春姊妹、李纨一干人等皆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凤姐儿,贾母拄着拐杖,对着凤姐儿说道:“你去敲打敲打家中奴仆,哪个胆敢在背后搬弄是非,嚼舌头,发现一个,全部灌了药,打发出去。” 凤姐儿偷偷瞄了一眼王夫人,应了声,垂首立在一旁。 贾母冷笑道:“好一个贤惠的媳妇,巴巴将把柄送到别人手中,娘娘遭受的委屈全是你引起的,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倒是要好好问问你,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花点钱解决就是了,为什么背着我这个老婆子偷偷在挑唆娘娘去帮薛家的求情。难道你不知欺君大罪,可是要满门抄斩的,你有多少脑袋够砍的。” 王夫人嘴唇发颤,撕声裂肺的抽抽噎噎道:“娘娘是我亲身的,我怎么会撮哄着娘娘犯下祸及满门的事来,我只不过在娘娘耳边略提了一句而已。” 贾母啐了口,冷着脸喝道:“够了,愚蠢不可及的糊涂鬼,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失了心窍,神智失常,娘娘如今隆宠正盛,后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家娘娘,恨不得置娘娘于死地而后快,生怕找不出一丝差错,你倒好,逼着娘娘将把柄递到人家门口,人家岂有放过的道理,杀娘娘一个措手不及,冷眼瞧着你就是个昏聩无能的愚笨妇人,这家里事情往后,用不着你操心了,凤姐儿头把家管的很好,往后,你就呆在荣禧堂诵经礼佛,祈祷娘娘早日脱离苦海。” 一阵劈头盖脸骂下来,王夫人整张脸都快成了猪肝色,头都抬不起来,泣不成声,却无从反驳。 邢夫人暗自得意,这下总该是自己主掌大局了吧,抬头便见贾母阴仄仄的盯着自己,吓的一个哆嗦。 贾母冷笑道:“以后府中大小事情用不着回太太,有事你自己拿主意便是,决断不了,再来回禀老婆子。再着宝玉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如今也大了,不要让什么人都往宝玉的屋内去,命下面的人好好守着门户。” 贾母挥了挥手,说道:“都退下去吧,我还得好好琢磨会,怎么营救娘娘脱离苦海呢。” 凤姐儿搀扶着王夫人,并邢夫人退了出去,空中传来贾母冰冷的声音:“少在这里嚎丧,老婆子我还没死呢,娘娘还好着呢。” 贾母歪在榻上,狠狠握住手中拐杖,垂着眼皮子,心中忖度:“娘娘这事着实蹊跷,如果真是欺君罔上,少不得要被发配到冷宫,为何在是幽静在自己的宫内,宫内也没有派侍卫来府中下旨,停建省亲园子。贾家与朝中权贵关系向来不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唇亡齿寒,那些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贾家倒下。这事处处透着奇怪,到底是何人如此陷害娘娘呢。” 忽然间灵光一闪,贾母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放眼后宫中,最嫉恨、怨毒娘娘只有甄家那位太妃,娘娘本是她的侍女,如今却贵为太妃,和她平起平坐,又得老圣人宠爱,岂有不恨的道理。太后如今不大理事,贵太妃虽掌管后宫大小事务,却是十分的和善心慈,从娘娘的话中不难听出,贵太妃还是挺注重体贴自家娘娘的,还让御膳房日夜炖补汤给娘娘滋补身体。 贾母眼中掠过一道阴冷的光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只有保全娘娘,才能保住贾家荣华富贵,日后宝玉才会有所依仗,得到扶持,就让你这个有心人,也讨不得好去,成全你的求死之心,倒打一耙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作者有话要说:哎,小区中有一家好像在办丧事,那哭声通过喇叭直往外送 ☆、69第六十九章甄太妃v元春 贾府这厢忙乱一团,阖府愁云惨淡,为这宫内娘娘的事情奔走着,林府也收到了贾母的拜帖信,贾母亲笔信一封于贾敏。 贾敏将贾母的信笺递给林玄玉,林玄玉粗略扫了遍,开口说道:“娘,妹妹的小定,再有大半个月便到了,娘和妹妹只管在家安心办喜事好了,这事父亲和孩儿自有办法解决。” 贾敏叹了口气说道:“但愿老太太别犯下什么傻事,如今年岁已高,合该颐享天年享受天伦才是,何苦去操这份心。元春这次的惩罚都因薛家而出,希望通过这一次教训,定下心来,安安心心的呆在后宫才是,她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何愁没有安稳日子。娘冷眼瞧着,那孩子是个心高的主,只怕按捺不住,恐生出事端来。” 林玄玉喝了口茶水说道:“娘,放不下富贵的人成不了大气候,我们只管旁观便是,完全没有过分替他们家担心。” 贾敏冷笑道:“玉儿小定的事通知他们家好久了,帖子也下了,他们只打发管事的前来道喜,说宫内娘娘晋封,府中忙碌,腾不出人来,可笑的,眼下出了事,倒知道送信过来。” 林玄玉笑了笑:“娘,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家只要做事问心无愧便可以了。” 贾敏笑道:“乖儿子,去忙你的事吧,娘去小玉儿那边看看太后命人送来的几盆金雀花,省的为这些个糟心事弄坏了好心情。” 林玄玉将贾敏送到黛玉那边后,回了自己的屋子中,皇甫征笑道:“上门求救了?”。 林玄玉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皇甫征看也未看扔到一边,邪气的笑道:“这几日倒是有很多大臣为贾家的娘娘求情。” 林玄玉冷笑道:“他们这哪里是给贾家求情,分明是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贾家,估计朝中精明的人士,心中都已猜测出,圣上是借周家、贾家之手除掉甄家这个毒瘤吧。” 皇甫征捏着林玄玉手说道:“是这个理呢,今儿个宫中传出话来,西海沿子蛮夷子近日又开始马蚤乱了,出现几股小势力,不时马蚤乱天朝百姓,老哥正为这事烦恼呢。” 林玄玉略略收起笑容道:“开始向圣上施加压力了,南安郡王,西宁郡王、王子腾几个老狐狸开始按捺不住那颗马蚤动的心了。” 皇甫征笑道:“眼瞧着贾家那位娘娘落了难,朝中就有人开始拿着鸡毛当令箭,大作文章来,说是如今朝廷正对西海沿子用兵之际,朝廷正用人之时,事从权宜,不应该大动干戈,安定军心才是上策。” 林玄玉微微笑道:“那感情好,反正你也闲着,干脆请旨去西海沿子平乱去吧。” 皇甫征双手一摊:“得了吧,眼下哪个肯让我去那边,即便是老哥有心这样打算,朝廷内文武百官还不得每天上折子,将老哥折腾死。” 林玄玉呵呵笑道:“那倒是,他们都恨不得圣上将你手中兵权收回来呢。” 皇甫征戏谑的笑道:“干脆无官一身轻,乐得逍遥,直接将兵权还给老哥,等小妹定亲后,我们去西海沿子走一趟,听说那边狐狸不错,抓一只回来和雪狐配种。” 林玄玉上下打量了他半晌,摇了摇头说道:“此时还不到交兵权的时候,千万双眼睛盯着你手中兵符呢,即便是你还给圣上,迟早也被会瓜分干净的,只有将这些人腐蚀势力连根拔掉,才是撤守的时候。” 皇甫征凝着眉头说道:“恩,老哥的意思和你差不多,得想办法将几个王爷手中的军权收归朝廷,贾家娘娘再次晋位不会太久,老哥那边驾不住多方势力的反对声,眼下只能想办法将甄家先扳倒,顺道将周家给解决了,再想办法解决其余党羽势力。” 林玄玉笑道:“贾家老太太去宫里面见贵太妃了?” 皇甫征点了点脑袋:“冷眼旁观,老太太是走进了迷局,钻死胡同了,一大早便进宫了,想必这会子已经吃了定心丸回到家中了。女人心海底针,复杂难懂,还真不能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后宫的勾心斗角不必前朝来的少,表面瞧着似乎一汪寒潭,风平浪静,其实下面早已是暗潮汹涌,到处都是暗礁绊子。即便是甄太妃处处谨慎小心,却难以敌过心中的嫉妒怨毒,听闻这几日没少折磨贾家的那位。” 林玄玉嘴角微微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顾盼间神采飞扬的说道:“那是她们看不透富贵荣华不过是过眼云烟,飘渺的很。后宫中一向是僧多粥少,老圣人就那么一位,哪个嫔妃不上赶着想办法讨他的欢心,以侍驾旁。喜欢与旧爱之间不能保持雨露均沾,既是再铁的关系也不免心生嫌隙,滋生怨恨。都是些悲哀的女人,自古帝王哪个能做到专情唯一对待一个女人,是她们想不透此处,心灵就此扭曲了,正好便宜了圣上,抓住这个机会,将甄家彻底解决掉。” 皇甫征抓着林玄玉的手,双眸饱含深情哦说道:“我对你的感情是唯一且从一而终的,至死不会改变。” 林玄玉脸一红,啐了口:“商量正经事呢,你胡闹什么。” 林玄玉目视着面前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恍惚间只觉得腰间一紧,便被沉沉地压在了床上,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到骨髓血液中的英俊邪魅的容颜,只见他眉梢微微上扬,嘴角挂着浅笑:“大局已定,我们用不着去操心,只管看戏便是。” 林玄玉心中腹诽,自从父亲和太后相认后,这厮越发没个顾忌,光明磊落堂而皇之从大门进来,说是看舅舅、舅妈。 林玄玉笑吟吟翻了个身,将皇甫征压倒,说道:“你当你是小孩子啊,每次随着性子而为,大白天什么事都敢做。” 皇甫征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猛地发力,将林玄玉掀了下去,随即一手将他摁在床上,一手摊入林玄玉不厚实的锦袍,穿过亵裤,握住软绵的小家伙,笑道:“你说谁是小孩子,小孩子家家能让你体会到灭顶的快乐。” 林玄玉倒抽一口气,漾着笑意的脸渐渐地凑过来,林玄玉没有去抗拒,两人之间只有亲切的温馨甜蜜。 屋外朱红色的石榴花开的正灿,室内满是旋漪浓情。 皇宫内的凤藻宫。 昔日春光无限,满如云的凤藻宫,此时却是一副萧瑟低靡的景致,半分往日的繁华热闹不见,处处散发着死气,沉闷,绝望,室内光线昏暗,元春失魂落魄的歪在榻上,抱琴小声劝着:“主子,您好歹用点吃的,这样下去,再好的身子也抗不住啊。” 元春冷笑道:“死了倒干净,总比在这里受人作践的好。” 忽然外面侍女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说道:“主子,大事不好了。” 抱琴冷脸色遽地一沉,低声喝道:“混账东西,冒冒失失闯了惊了婕妤唯你是问。” 侍女缓缓跪下道,说道:“奴婢失言,还望娘娘宽恕奴婢。” 抱琴将元春扶好坐了起来,元春冷笑道:“何事如此惊慌,难道老圣人改变旨意,要将我贬至冷宫。” 侍女小心的瞄了一眼面色不善的元春,小声说道:“回主子的话,吕嬷嬷突然带人闯进宫内话也不说就开始搬东西,奴婢们拦不住。” 元春长长的指甲上的蔻丹在摇曳的烛光映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长长的指甲在朱红的案几上留下一串划痕,发出刺耳的声响,元春语气微微一滞,冷声道:“抱琴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抱琴带着小侍女去了外殿,只见甄太妃身边的吕嬷嬷正指挥着几个小太监,侍女搬着宫内的摆设。 抱琴对着吕嬷嬷福了福身问道:“嬷嬷,怎么敢劳驾嬷嬷如此兴师动众来我们宫内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吕嬷嬷冷哼一声道:“哟,原来是贾太婕妤身边的抱琴姑娘啊,老身眼浊,差点未认出来了,奉甄太妃旨意,前来看看这里哪里需要帮忙的。” 抱琴握起拳头说道:“嬷嬷,这些都是我们宫里的东西,为何要搬走,请问嬷嬷有老圣人或太后的懿旨没有。” 吕嬷嬷一面指挥着人搬东西,一面拿手扬了扬手中的帕子,嫌弃的说道:“这宫里的霉气过重,快点搬走。” 吕嬷嬷讥讽的说道:“咱们娘娘说了,贾太婕妤按着位份,本不该住凤藻宫内,若不是我们娘娘念着旧情替你们婕妤求情,她哪里能还在此安身,早被罚到冷宫受罪了。哎哟,娘娘说了为了不让后宫嫔妃心生不满,冷眼瞧着,这屋子里的摆设于理不合,再说了你们婕妤眼下也配不上这些好的摆件,刚好这些奴才房里缺少些摆件,摆设,权当婕妤赏给奴才们的。” 抱琴身体一瞬间的僵硬,面色发白,欺人太甚,往日娘娘受宠的时候,这些人上赶着过来巴结奉承,眼下失势,都上来踩上一脚,就连这些奴才都爬到娘娘头上作威作福,抱琴怒道:“主子是老圣人的婕妤,你们胆敢背着老圣人如此对待主子。” 吕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眼抱琴,笑道:“还不谢谢太婕妤的赏赐,手脚都麻利点,这屋子嬷嬷我是呆不下去,一股子霉气还带着酸气,嬷嬷去外面晒会太阳,去去眉头,你们动作快点。” 抱琴浑身颤抖的看着吕嬷嬷干脆利落的转身,出了宫殿大门。 元春咬了咬唇,强忍住心头气恼,走了出来,眼中闪过愤恨的光泽,对着抱琴说道:搬的好,我倒要看看谁才能笑到最后,今日的耻辱,我元春永世不忘记。” 抱琴红着眼睛扶着元春去了偏殿歇下,刚躺下没一会,元春心内正翻腾愤怒难平之际,忽然外面再次传来通报声:“贵太妃请婕妤过去一趟。” 元春心中一喜,忙吩咐抱琴伺候更衣梳妆,在宫人的带领下去了贵太妃 ☆、70第七十章太上皇 慈宁宫内,太后和贵太妃,对面而坐,太后粘着手中金光闪闪的凤簪子笑道:“打发走了?” 贵太妃从案几上拿过另一枝金色凤簪,端详了片刻笑着说道:“瞧那孩子也怪可怜见的,哎,老姐姐你也知道老妹妹我平日最不看得那些花儿朵儿被摧残,一个不忍心,便伸手帮了她一把,还望老姐姐莫怪罪了老妹妹管道闲事起来。” 太后用手弹了一下手中的鎏金簪子,微笑着说道:“你呀,这脾性生来便是这样,怎么劝都听不见半点,我哪里会不知晓,老妹妹,你能分得这两枝凤簪子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贵太妃瞧了会,无奈的说道:“老妹妹眼力不佳,还真分辨不错来,俗话说,真亦假时,假亦真,看着怪眼花缭乱的。” 太后拿着凤簪子对着烛光,斜眼看了会说道:“罢了,真假难辨,古语有既生瑜何生亮,我们天朝啊,既有真又有假,这听在耳中就不大舒服。” 太后唤来福寿,吩咐道:“福寿,将这两枝凤簪子砸了,将里面的东西取出送到上皇那边,记得,亲手交给上皇,别过任何人手。” 福寿笑道:“奴才省的,太后,要不要去请惠太妃来这里小聚呢,怕是惠太妃听到这个消息,身体也大好了呢。” 贵太妃笑道:“老姐姐,福寿不愧是跟随姐姐你多年,我们心中正想着呢,他便知道了。” 太后听了乐道:“最近这太阳,刚好,晒在身上也舒服,我估摸着不用我们请,她便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咳嗽声,伴随着:“就知道你们两个老太太背着我,在数落我的坏话,福寿,你去忙正事吧,不用你差人请,我自己就不请自来了。” 太后和贵太妃笑着迎了上前,说道:“你这耳朵还是这般尖,莫非我这宫里有耳报神不成了。” 惠太妃拿着帕子掩了掩唇,笑道:“盼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是盼到了,也该出来晒晒太阳,走动动,再在宫内闷着,怕这一身老骨头都要生锈了。” 太后笑着让人摆上茶果,糕点,三人围坐在榻上,说个不停。 大明宫内的太极宫内。 太上皇手里捏着密奏,静默一晌,森冷对福寿道:“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福寿恭敬的回道:“回老圣人的话,这个是贾太婕妤秘密差人送给太后的,太后知晓此事关系甚大,不敢擅坐主张,恭请老圣人定夺。” 太上皇面色大变,目光凝滞不动,盯着福寿说道:“你若有半点虚掩,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福寿镇定的回道:“奴才所言绝无半字虚假,这两枝凤簪子奴才当着戴公公的面,砸开的,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的。” 太上皇转而戴权:“可有这回事?你亲眼看着他砸开的,没动过任何手脚。” 殿内通明的烛光荧荧发亮,戴权额头沁出一丝冷汗,在烛火的摇曳下清晰可见,逮权沉声道:“奴才亲眼所见,绝对没经过他人之手。” 太上皇脸色隐隐发青,身体明显一颤,愤恨怒道:“甄太妃竟敢如此愚弄朕,实不可忍,即刻传旨下去,褫夺甄太妃封号,打入冷宫,不许任何人探视。忠孝王爷,私交大臣,胆气不足,昏弱有余,心怀不轨,私会罪臣,图谋皇位,朵其王爷封号,贬为庶民,押入宗人府中,与罪臣相伴” 褫夺封号于后妃而言是极大的羞辱,且顷刻间被打入冷宫。就连上皇一直关爱的王爷也被牵连其中,成了罪臣,戴权心中一惊,完全不明白为何太上皇看了密折后如此雷霆大怒,暗暗的瞄了一眼福寿,缓慢退了出去,传旨。 太上皇手指微颤抖,指尖发白,声音里透着寒意:“传轩儿来。” 福寿低垂着头,退了出去,去传皇甫轩,没一会儿皇甫轩便急忙赶了过来,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太上皇看着面前玉树临风的皇甫轩,心下百感交集,似乎一瞬间苍老了十几许,将手中的密奏递了过去,脸色灰败的说道:“轩儿,你可知晓此事。” 皇甫轩仔细看了一遍,凝着眉头:“父皇保重龙体要紧,儿臣不大相信五弟会如此胆大妄为犯下大逆不道的事,说不准是有人故意陷害五弟呢。” 太上皇扯出一丝冷笑说道:“私藏龙袍,这不是篡位是什么,勾结外臣,通敌叛国,谋害前太子,丧心病狂加害其子嗣,私会宗人府的老八叔,其罪可诛,罪无可恕。” 皇甫轩惊愕的看着太上皇,半响才开口说道:“难怪当年太子死的如此奇怪,连尸首都未曾保全,亲眷似乎顷刻间消失于天地间。父皇,儿臣冷眼旁观,五弟私下与前太子关系甚笃,兄友弟恭,左看右看不至于如此狠心吧,再着甄太妃伴驾多年,与父皇之间夫妻情分深厚,深的父皇心意,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纵容五弟犯下滔天大罪。” 太上皇一阵胸闷,心头烦恶不堪,额头青筋暴起,回想起密奏上忤逆子说的话,心头犹如十万只火箭般在燃烧,钻心彻骨的疼痛,字字句句含沙射影,自己当年不顾兄弟手足情,残害同胞,上不孝,下不恭,口口声声老八叔求情喊冤。想到此处,太上皇只觉的体内血气翻滚,喉中腥甜,猛然咳嗽一声,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皇甫轩面色一白,连忙换人传御医来。 皇甫轩将太上皇扶到龙榻上躺好,端了口茶水给太上皇漱口,说道:“父皇,莫要置气,伤了龙体不值。” 太上皇的手指紧紧抓住皇甫的手指,嘴唇颤抖着说道:“此等逆臣贼子,不容于天地间,玉碟内除其名,永远监禁在宗人府,直到老死,让他永远陪着你老八叔,去彻查还有没有党羽。”话音刚落,便昏厥了过去。 宫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心有戚戚,胆战心惊的垂首侍立一旁,这等皇家辛秘他们就算有一个万脑袋也不敢随意听入耳中,只能左耳进右耳出,全当从来未曾听到过。 沈修杰带着一群御医赶了过来,参拜上皇和皇甫轩后,告了声罪,帮老圣人把脉,下针,开了药方,服侍了上皇药汁后,方退了出来。 沈修杰对着皇甫轩暗暗使了个眼色,去了侧殿,屏退侍婢后,沈修接意味深长的说道:“恭喜圣上。” 皇甫轩眼中狡黠的光泽一闪而过说道:“师傅,这话说得可是奇了,朕有何来的喜。” 沈修接眼中一亮,说道:“当然是恭喜圣上除掉一害,了结一桩心事。” 皇甫轩笑了笑,说道:“这倒算的桩喜事,师傅所言不差,老圣人龙体如何。” 沈修杰眼睛往上翻了下,伸出二根手指,放下后,说道:“看来贾家娘娘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置甄于死地,听闻她最近有在太医院内打听如何尽快有孕,圣上不如利用这一点。” 皇甫轩沉声道:“上皇身体断断续续调养了好些年了,表面看起来如何。” 沈修杰低声道:“表面看起来尚可,很是康健。这些年沉于声色,内力早已是空了,拼尽微臣全身医术也只能保那个数字了,需要贾家那位从旁协助下,保不准”。 皇甫轩笑道:“旧爱哪里敌的过新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朕不防帮帮贾家,有因必有果么,她送了朕如此一份大礼,岂有不还的道理。” 沈修杰了然的眨了眨眼睛说道:“微臣早已和太医院的人打过招呼,睁一只闭一只眼。” 皇甫轩甩了甩衣袖,眼中闪过一道的光泽,说道:“你也不用担心,明年赶得及让你喝上媳妇茶。” 沈修杰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皇甫轩嘴角微微一翘,说道:“好好照顾上皇,用最好的御药。” 皇甫轩直至太皇醒来后,听了吩咐,才折回寝殿,吩咐下去抄了忠孝的王府,将他关进宗人府中。 水溶笑着说道:“一团污秽,总算除去一缕了。” 皇甫轩难掩脸上喜色,将水溶打横抱起,笑道:“龙心大悦,溶儿好好陪陪我。” 水溶双手搭在皇甫脑后,眼睛半眯着,戏谑道:“又不是我的喜事,为何让我陪着你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0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0部分阅读 。” 皇甫轩在水溶红润的双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口,笑道:“你是我的皇后,当然要同甘共苦。” 皇甫轩贴在水溶耳边轻轻地笑着:“溶儿这么漂亮的身体,也只有我能独占。”一面说着甜腻的情话,一面动作轻柔的缓缓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水溶紧紧咬住了唇,深深呼吸了口气,接纳那雄壮的龙根,握住皇甫轩的手,轻轻地吻了吻笑道:“你也只是我一个的。” 皇甫轩听着水溶醇润的声音,心中喜不自胜,激动万分,身下动作一改先前的温柔,变得激烈起来,犹如狂风暴雨,拉过水溶狠狠的吻了上去。 渐次高涨的快乐之感令水溶不由得呻吟出声,皇甫轩悉数吞入口中,不愿任何人分享他的动人声音。 月上柳梢,月下柳枝,宫殿内的缱绻缠绵一直持续着,皎洁的月华透过窗棂照射进来,为夜色替上一份洁白莹润。 作者有话要说:跪求留言哈! ☆、71第七十一章 甄家获罪 楼  〖〗  老圣人的圣旨一下,满天朝哗然震惊,石破天惊,没有任何征兆,一夕之间后宫前朝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楼  〖〗甄太妃被打入冷宫,忠孝夺玉碟押入宗人府,人人自危,心绪澎湃起伏,唯恐涉及自身,朝堂上一片静默。 皇甫轩脸色悲恸的扫视了一眼四下,阖起双眸,沉默不语。 福全瞄了一眼皇甫轩,垂了垂眸子,说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鸟尽弓藏,兔死狐烹,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为官多年的文武百官,哪个心中不是跟明镜似的,甄太妃这一劫是在劫难逃,难以再次死灰复燃。 太上皇一向念旧,对老臣子们礼遇有加,赏赐从未间断过,如今却反其道而行之,雷厉风行的处决了甄太妃、忠孝王一家,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多年过去,这些老臣子早已忘却了,当年老圣人是如何的寡情薄意,狠心绝决,从不手软,父子之情,夫妻之情,眨眼间说断便舍。 今日东窗事发,这些老臣子才回想记忆深处,老圣人以往是何其冷心冷血,一时朝廷内人心惶惶不安。若是当今圣上的旨意,他们还能谏言,博个青史留其名,偏偏这旨意是大明宫内那位上皇裁夺的,无从辩驳,无地翻案。 皇甫轩不着痕迹将朝中百官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冷笑,关键时刻,各人自扫门前雪,唯恐受牵连,被视为忠孝一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下莫非王臣,这一刻朝臣心中,深刻敬畏皇权是多么的至高无上,弹指之间便将昔日风光无限的甄氏打入谷底。忽然间皇甫轩的形象在众人眼中高大了许多,冷眼瞧着比老圣人仁慈纯善,宽厚和蔼。 眼下唯有和忠孝一党,划清关系才是当务之急,避免落得个党羽之人,欲图谋不轨,从而祸及自家,陷入万劫不复之险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官场历来无非进退二字,洞若观火,明哲保身才是上策。唯有迎合圣意,彻底将甄氏一门彻底摧垮,方不会引火上身,家破人亡,免此滔天大祸。 朝中见风使舵、落井下石之人多了去了,一时间不断有人跳出来,沥血上奏,甄太妃、忠孝王爷,甄家是如何的胆大妄为,挥霍无度,便掠于民,不念皇恩,骄横跋扈,揽权贪墨,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误国误民,惨绝人性,罄竹难,十恶不赦,乃当朝蟲虫,应当斩立决,以儆效尤,正朝纲,平民愤。 〖〗 ) 〖〗 皇甫轩斜着双眸看着下面群臣激愤,愤愤不平,横眉竖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斥责甄氏一门如何灭绝人性,上侵国帑,下吞民财,枉为人子人臣,罪孽如洪水猛兽,天地不容,罪有应得。 待看足了戏份,赚足了仁慈宽厚的好名声后,皇甫轩挑了挑眉说道:“众位爱卿,上忧在社稷,下忧黎民百姓,朕心身为宽慰。雷霆雨露,莫非天恩,皇恩浩大,绝对不会枉杀无辜,检举者不但不会受及牵连,反而对本朝有莫大的功绩,加官封爵也是有可能的。诸位爱卿不如回家仔细想想,还有何漏及之不满之处,只管上本参奏,朕定当秉公处理,彻查此事,朝廷自有明断,不会让任何一人平白含冤。” 福全在皇甫轩的示意下,唤道:“退朝。” 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朝臣上弹劾甄氏一门,罪谪堆积成山,甄家满门获罪,没收家财,充归国库,调取进京治罪。 只有少数与甄氏一门暗中勾结的贵族朝臣,受及牵连,被罢官,收没家私,发配边疆,用不受用。 朝廷上下,皆心知肚明,圣上这次只是敲山震虎,并为动摇国本,连根拔除,四王八公、诸王孙贵族,皆未受及牵连,反而都有加官进爵,受到赏赐。 前段时日担心受怕之人,在朝廷颁布诏后,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放进肚子中,一时举国上下皆大欢喜。 贾家再次迎来好消息,宫内娘娘含冤沉雪,为j人所害,终于得以平反,升位晋封,恢复太妃封号,薛蟠当庭无罪释放。 周家却是最倒霉的一家,被朝臣弹劾周家,所参不实,无端捏造事实,诬陷贾太妃,混淆圣听,险些陷老圣人于不义之地,其族人贪赃枉法,纵容家人,收受贿赂,勾结朝臣,乃忠孝一党。不日便合家锒铛入狱。 宫内周娘娘残害宫人,嫉妒其余嫔妃,骄横跋扈,肆意妄为,赐白绫,特准其尸首回乡安葬。 〖〗 ) 〖〗 还有一人心中愤愤不平、怒不可遏,既是贾雨村,为什么贾家和薛家、王家、史家,完好无缺,还因此再次获得殊荣,偏偏自己是唯一被降职之人,虽还是京官,地位却大不如从前,就此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至此而终,没有人知晓这件事因何而起,唯有几个知情人明白,为何一夜之间甄家遭受灭顶之灾,一败涂地,家毁人亡,大家皆心照不宣,乐的装聋作哑。 心思敏锐的人却从中察觉出了些端倪,摸头一些蛛丝马迹,心中暗暗盘算起来,是否应该远点有些人家,划清关系,这背后捅上一刀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史家是第一个行动的,保龄侯,忠靖侯,兄弟两人当机立断,请旨调离京中,不日带家眷离京上任,去了苦寒之地。 独史湘云借不舍老太太,不愿受那颠沛流离之苦,被史家人派人送去了贾府贾母身边。 却说贾家娘娘恢复太妃封为后,这次反而不如上次热闹,气氛死气沉沉,阖府人心惶恐不安,焦虑不已,原因不无有他,得知甄家满门被抄没,不日便调取进京待审。 素日各大名门望族,皆有往来,贾家和甄家关系一直不错,如今甄家被抄,贾家如何坐的住,深怕受其牵连,也没有了庆祝元春复位之喜。 王夫人因元春再次晋封,免了禁足荣禧堂内礼佛反省。 阖府的女眷皆在贾母这里,王夫人手持着佛珠,脸色不虞,担忧的说道:“也不知道甄家因何获罪,如今抄没了家产,回京治罪,听了可真真吓了一跳。” 贾母歪在榻上,瞅了一眼王夫人,脸上沉了几分,心中不大自在,她可是十分清楚为何甄家受到如此灭顶之灾,可谓是她一手策划而成的,如今听王夫人在这里念念叨叨替甄家惋惜,担忧,如何受得了,面上却是叹息道:“咱们别管人家的事,且商量下如何替娘娘祈祷祝贺的事。” 王夫人经这一事后,也学聪明了点,万事皆和贾母商量,十分恭谦有礼,见贾母如是说,笑道:“正是这个理,我们娘娘福泽深厚,有上天庇佑,总算是逢凶化吉,合该好好庆祝一番。” 薛姨妈笑道:”可见娘娘在老圣人心中是有分量的,有天赐的大福气,都怪那起子小人,害的娘娘受了天大的委屈。” 邢夫人心中翻了白眼,不冷不热说道:“阿弥陀佛!也不知是哪里跑来的小人作祟,我们娘娘才会遭受这些罪罪过过,冷眼瞧着,只怕这起子就藏在我们府中哪个角落里呢,依我看啊,不如叫人来瞧瞧。” 薛姨妈脸色变了变,脸上一红,拿着帕子掩了掩嘴角,贾母眼皮子翻了下,垂下眸子,端起茶杯呷了一小口。 这话倒是触动了王夫人,王夫人一向信奉鬼神之神,如若不然也不会手持佛珠,转而又一想,娘娘如今又得圣宠,这大太太不是在诅咒自己的娘娘么?王夫人心中生气怨气,碍着贾母的面子也不好发难。 宝钗见王夫人面色有异,余光邢夫人得意张狂样,放下手中茶盏,拿起丝帕掩唇角,莞尔一笑说道:“娘娘凤仪天下,日日见得天颜,圣眷优渥,有上皇娘娘的庇佑,便是有个邪祟也断断不敢靠近半分的。” 王夫人听了心中十分熨帖,笑着对宝钗点点头说道:“到底是读过诗的就是不一样,到底会说话,比不得那些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的,上不得台面,说出的话也不大中听,冷眼瞧着,宝丫头,模样性情倒是几个丫头中最出挑的。” 薛姨妈笑道:“谁说不是呢,宝丫头向来懂事懂礼的很,在家中也帮了不少忙,我都少操点心。” 宝钗面上一红,端着茶杯不再说话。 迎春垂下眸子,看着茶杯中的茶水,探春笑着附和了声,惜春心中翻了个白眼,嗤笑道:“那道是,宝姐姐是姊妹几个中最好的。” 阖府人都知晓宁府的这位千金脾性怪异,也不当回事。 贾母冷眼瞧了几人,目光闪烁了下,淡笑道:“提起姊妹几个,从我们家三个女孩儿算起,全不如宝丫头这般出挑,姨太太倒是有个福气的。” 薛姨妈谦虚的笑道:“老太太这话,可折煞了宝丫头了。” 邢夫人冷笑道:“谁说不是呢,宝丫头瞧着是个好的,只是摊上了那么个成天惹是非的哥哥,这福气就未免薄了几分,啧啧,看着都是怪可惜的。” 迎春三姊妹互相瞧了瞧,低着脑袋,忍着笑,惜春年纪,险些撑不住笑出声,赶忙拿着帕子掩着脸。 这话戳到薛姨妈和宝钗的心坎上,两人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却不好发作。 王夫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大太太,成日我敬你是嫂子,可作为嫂子的你,也不该如此埋汰挖苦我的亲戚,未免有份。” 邢夫人微微一愣,冷笑道:“好一个贤惠的弟媳妇,阖府上下,谁人不知道你打什么心思,说句难听的,只怕是那所谓金玉良缘是不是天注定的吧。可惜的是啊,偏偏宝玉不爱这些啊,冷眼瞧着,倒是疼晴雯和紫鹃多点,便是素日得意的袭人也不得不靠边站。” 贾母脸色阴沉如水,拍案而起,断喝道:“好端端的扯上宝玉做什么,一个一个的嘴里塞了茄子不成,全然不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只当我死了么?凭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薛姨妈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匆忙起身,拉着红了眼眶,咬着贝齿的委屈的宝钗,寻了个理由回去家中。 邢夫人嗫嚅着嘴唇,却也知晓自己一时说漏了最,王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但也不敢对着贾母发泄心中不满,紧紧绞着手帕,直直瞪视着邢夫人。 李纨、迎春三姊妹面面相觑,不置一词。 屋内气氛压抑到极点,忽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凤姐儿带着湘云走了进来,凤姐儿眨了眨眼,将几人神色收入眼底,收敛了笑容,微微笑着说道:“老祖宗,您看谁来了。” 湘云打量了屋内众人,走到贾母身边,坐了下来,贾母笑道:“可算是来了,一路累着了吧,凤丫头带你妹妹去安置下来,好生服侍着。” 一时众人不欢而散,暂且不细提来。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5555,这么给力更新,都没人留言,我也委屈啊 ☆、72第七十二章黛玉小定 楼  〖〗  却说薛蟠从牢狱中放了出来,在家中休养了几日,心中羞羞恼恼,又得知妈妈和妹妹因自己受了委屈,心下心下忖度:“如今我捱了打又下了狱正难见人,还连累家人,干脆出去躲避一年半载。 〖〗 ) 〖〗 shubao2〗天天装病,也不是常法儿。不如也打点几个本钱和铺内揽总张德辉逛一年来,赚钱也罢不赚钱也罢,且躲躲羞去。二则逛逛山水也是好的。” 内主意已定,气平心与张德辉说知,命他等一二日,一同前往。 薛蟠告诉他母亲,薛姨妈听了,虽是喜欢,但又恐他在外生事,花了本钱倒是末事。因此不叫他去,只说:“你好歹跟着我,我还放心些。况且也不用这个买卖,等不着这几百银子使。” 薛蟠主意已定,那里肯依只说:“天天又说我不知世务,这个也不知,那个也不学;如今我发狠把那些没要紧的都断了,如今要成|人立事,学习买卖,又不准我了。叫我怎么样呢我又不是个丫头,把我关在家里,何日是个了手”说毕,赌气睡觉去了。 薛姨妈听他如此说,因和宝钗商议。宝钗笑道:“哥哥果然要经历正事。妈妈就打量着丢了一千、八百银子,竟交与他试一试。横竖有伙计帮着他,也未必好意思哄骗他的。 薛姨妈听了,思忖半晌,也觉得有道理,说道:“倒是你说的是。花两个钱叫他学些乖来也值。” 商议已定,一宿无话。至次日,薛姨妈命人请了张德辉来在房中,命薛蟠款待酒饭。自己在后廊下隔着窗子,千言万语嘱托张德辉照管照管。张德辉满口应承,吃过饭告辞。 薛家打点好行李后,薛蟠先去辞了他母舅,然后过来辞了贾宅诸人,贾珍等未免又有饯行之说,也不必细述。至六月四一早,薛姨妈宝钗等直同薛蟠出了仪门,母女两个四只眼看他去了 方回来。 薛蟠这一走,薛姨妈和宝钗在贾府再次抬起头来,毕竟薛蟠是学着做生意去了,名声也好听了点。 却说林府这厢,阖府喜气洋洋,满面春风,因大后天,便是黛玉的文定之日。 雅乐公主手持描画团扇,蹑手蹑脚的走到黛玉身边,轻轻在她后背上一拍,唬的黛玉一个惊,回头见是雅乐,嗔了她一眼,轻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调皮鬼,学着别人做起贼来,走路都没个声响。” 雅乐公主乐不可支笑道:“姐姐倒怪妹妹的不是了,你问雪雁她们,给我评评理儿,我进来都好一会儿,只是姐姐出了神,不知在想何事,注意不到妹妹罢了。” 黛玉昳丽的容颜上染起抹红晕,假意嗔怪道:“权不过是在想你是不是又跑去摧残荷花池中的花儿鱼儿了。” 黛玉急切的将身旁搁置的丝帕包好,掩到锦被中,说道:“你不是说去摘几多最漂亮的荷花放在盆中的么?” 雅乐公主眨了眨眼睛,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将手中的团扇,递给身边的侍女,笑道:“丫头们正打点着,倒是姐姐背着妹妹藏了什么好东西。” 将两只手呵了两口,便伸向黛玉膈肢窝内两胁下乱挠。黛玉素性触痒不禁,见雅乐两手伸来乱挠,便笑的喘不过气来,一面躲,一面口里说:“雅乐!你再闹,我就恼了!” 雅乐眨着灵动的眼睛,打开丝帕,只见上面一只巧夺天工,刺绣精美的心形锦绣荷包,下面坠着五色丝绦,跃然入眼,雅乐戏谑道:“手工好巧儿,针线细密,嗳哟!原来姐姐在想如意郎君了。 shubao2〗” 黛玉脸上如火烧云般,顾不得理鬓,翻身爬起来,伸手去夺了过来,塞到一旁的雪雁手里:“去送到太太那里。” 雪雁笑着将荷包用丝帕裹好,放到海棠缠枝托盘内,送去贾敏处。 雅了偏着脑袋笑道:“姐姐这是害羞了,姐夫的衣裳荷包都是姐姐亲手的做的,姐夫可是个有大福气的,只是姐姐如何知道姐夫的身高尺寸的,妹妹很是好奇哦。” 黛玉脸红的快如天边的云彩般,艳丽夺目,按着雅乐羞恼道:“我把你烂了嘴的!就知道胡说,打趣我。” 说着,便轻轻拧的雅乐连连央告,说:“好姐姐,饶了妹妹吧,妹妹再也不敢了。” 黛玉轻笑道:“饶便饶你,只是下次可不许这样胡乱编排了。” 雅乐笑道:“知道了姐姐,等姐姐大婚后,妹妹再叫姐夫便是了。” 黛玉指着雅乐的额头笑道:“浑说,学别人乱说话。” 黛玉拿着帕子掩在脸上,倒在床榻上,雅了学着黛玉倒在床榻上,嘀咕道:“姐姐,姐夫是什么样人的啊。” 黛玉掩在帕子的脸羞的通红,喃喃来了了句:“我哪里知道。” 两人有一句没有句的聊着,没一会儿功夫两人昏昏欲睡,进入梦乡。 王嬷嬷进来笑着摇了摇头,拿过锦被给两人盖好,将帷幔放下,退了出去。 北方的天气就犹如山里娃娃的脸般,说变就变,次日飘起绵绵小雨,六月六日却是个大好的天气,风和日丽,因为下过一场雨的缘故,空气中也湿润了几分,阵阵微凉风拂过,没有进入初夏之时的热气,端是个适合办喜事的好日子。 一大早林府众人便开始忙碌开来,每人皆喜逐颜开。 贾敏一身盛装打扮,着玫瑰色刻金褙子,梅花刺绣马面裙,头挽高髻,插着滴珠凤头钗,一脸喜色的接应女宾。 林如海在屋内踱来踱去,林玄玉眨了眨眼,低笑,林如海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文定后,小玉儿半个人就算是沈家的,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自己疼在手里的女儿顷刻间成了别人家的。 林如海停下步子,对着林玄玉说道:“要不晚几天再小定吧。 〖〗 ) 〖〗” 林玄玉喝着茶水,笑道:“父亲,妹妹只是小定而已,离大婚还远着呢。” 林如海凝着眉说道:“白疼你了,巴巴的盼着你妹妹早日嫁给别人家。” 一时只听得外面来人传话,沈家老爷、陈夫人、陈姚氏来了。 林如海理了理衣服,对着林玄玉说道:“儿子,快来给爹爹瞧瞧,爹爹这身还行不,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林玄玉笑着说道:“爹爹,我瞧着这一身挺好,十分得体。” 林如海微笑着说道:“儿子,你端着空杯子要到什么时候。” 林玄玉低头瞧了瞧手中的茶杯,哭笑不得,妹妹不过是小定,怎么搞的有点儿像嫁女儿的感觉,在这里穷紧张。 父子两相视一笑,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不舍与开心。 林如海笑着走了出去,迎接未来亲家,林玄玉摇了摇脑袋,跟在林如海身后。 这日,贾母、王夫人、邢夫人、尤氏并凤姐儿,三春姊妹皆盛装,带着丫头婆子,浩浩荡荡一群人往林府行去,路人皆纷纷驻足围观,不愧是贾家,这排场真够盛荣的。 贾敏听来人回话,贾母一行人到了,亲自出门迎接进来,贾敏对着贾母福了福身,笑道:“母亲身体可好,一路可有劳累,快里面歇着去,别晒着了。” 贾母挽着贾敏的手笑道:“身体还行,倒是你真真狠心。也不带着两个玉儿看看母亲,害的我好生想念,玉儿人呢?一切都有收拾妥当?” 贾敏笑说:“府中事多,玉儿喜事在即,少不得要在家中准备一二,让母亲挂念了,都是女儿的不是,小玉儿在里屋准备呢,一会儿待行礼的时候就能见着了。” 风姐儿笑妍妍道:“恭喜姑妈,贺喜林妹妹,妹妹模样向来漂亮,这一打扮还不得惊艳四座。” 贾母笑道:“贫嘴。” 贾敏笑容可掬的将贾母等人迎进里面去,贾敏一一帮着介绍彼此,一时女眷互相见礼后,方入坐。 陈姚氏笑着说道:“早些时候听京中人说这个京城里贾家的姑娘最是出挑的,今日一见真真实至名归,都是十分的出色,可见老封君是个有福气的,老封君有这些儿花朵一样的孙女儿陪着,只怕是平常也是不会觉得寂寞的。” 贾母抿了一口茶,笑道:“姚夫人说笑了,几个丫头的模样倒说的过去,略略比别人家的好些罢了。” 陈夫人笑而不语,喝着茶水。 这里贾母位分最高,宫内又有个娘娘,连带着王夫人言语间不免有些托大,几人左一句,又一句的闲聊着。 黛玉屋内,一群人围着黛玉,不时发出赞叹声。 太后、贵太妃、惠太妃,看了黛玉的扮相后,太后眸中满是慈爱,点头笑道:“满御花园的花都没得我们家小玉儿来的好看。” 贵太妃笑说:“这肌肤就跟水似的,比花朵儿还要嫩几分。” 惠太妃笑着说道:“小玉儿是花朝节出生的,当然是百花之王,任哪个花儿朵儿都得往边上站站。” 雅了笑盈盈说道:“太后,母妃、太妃,我和姐姐比起来哪个好看呢。” 贵太妃乐道:“一样的好看,只是你这个小身板,在你姐姐这里呆了段日子,倒是越发的滚圆了,衣服都给你新做了好几套。” 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黛玉笑道:“妹妹贪吃着呢,每天早上粥要喝上两碗外带蟹黄包子,中午、晚饭也不落下,就连夜宵也得给她备着。” 沈妍笑道:“可不是么?连带着我们家小玉儿最近也跟着吃了不少。” 贵太妃看了看墙上的自鸣钟,笑着说道:“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带玉儿出去见礼吧。” 沈妍心中笑道:“你们几位亲自陪玉儿出去,还不唬的外面人一大跳。” 沈妍和雅乐扶着黛玉出了门,太后、贵太妃、惠太妃,三人皆穿着常服稍稍落后点,可不能抢了玉儿的风头,毕竟里面有人是认识这几位的。 惠太妃小声道:“两位老姐姐,我瞧着,你们先在屋子里呆会算了,免得压了玉儿的风头,我一个人去便是,那些人不认识我。” 太后斜了惠太妃一眼,说道:“你就挤兑我们两个吧,这哪成啊,小玉儿得在我眼皮子底下过文定才行。” 贵太妃瞅了惠太妃一眼,笑道:“一大把年纪还冒酸气,不就晚几天让你知道这事,就这样排挤我们两个。” 惠太妃身子一扭:“哼,不跟你们两个老婆说话,我去看玉儿了。” 太后摇了摇头说道:“这都快成孩子了。” 满屋子人惊艳的看着黛玉走了出来,只见她着一身镂金大红凤穿牡丹云逶迤拖地锦群,目如盈盈秋水,眉似远山,整个人似谪仙般从云端走来,美得如此无暇,益发显得姿容出众,仪容绝世。 黛玉对着众人躬身施礼,仪态端庄,落落大方,带着几分灵秀娇媚。 陈姚氏眉眼含笑说道:“生的如此标志,瞧瞧这眉眼,这身段,只怕是这世上也是找不出来第二个。难怪我们家姑太太成日惦记着,这回总算是称心如意了。” 陈夫人笑容可掬道:“你呀,别吓着孩子了,玉儿快过来,让我好生瞧瞧。” 黛玉走了过去,陈夫人亲昵的拉着黛玉的手,婆娑着,心中一百个满意,眼中满是喜悦,露于言表:“快将锦盒端上来。” 几个丫鬟笑盈盈的手捧小定之时必有的金戒指、金项圈、金耳坠、衣裳头面等四个锦盒走上前。 陈夫人笑眯眯的将事先准备的好的,一枝凤嘴处儿衔着一串儿珍珠流苏,祥云飞凤的衔珠凤钗,插道黛玉的发髻上。 黛玉福身谢礼:“谢谢伯母。” 陈夫人眼中笑意越来越浓:“小玉儿,乖,叫声婆婆来听听。” 黛玉脸上一红,微不可谓的吱唔了一声,陈姚氏笑道:“ 瞧你急的,你才真真让玉儿害羞呢。” 贾敏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姑嫂子一唱一和欺负我家小玉儿,我这个做娘的可不依” 贾敏笑着让人捧上四样回礼,陈夫人笑呵呵的让人收下。 贾母满脸笑容的看着黛玉小定,心中倒也为黛玉开心,只有几分可惜,不能与宝玉一起。王夫人瞅着黛玉,心中不是滋味,冷眼瞧着家中那位晴雯和黛玉有几分相像,一想到此处恨不得黛玉能立刻嫁人才好。 忽然拐角处传来笑声,只见三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太后笑说:“我道是谁欺负林姑娘,原来是你们两个姑嫂子。” 陈夫人、陈姚氏、贾敏几人笑着欲行参拜大礼,太后虚扶几人,笑道:“今儿个是林姑娘的好日子,免礼。” 贾母见到来人,脸色一变,匆忙起身,诚惶诚恐,对着来人行大礼,王夫人、邢夫人等人被唬了一跳,为何贾母如此恭敬对待来人,只得学着贾母跪拜在地。 贾母沉声道:“老身见过太后、太妃。” 乌泱泱一群人恭敬而整齐的参拜太后三人。 太后垂下眸子看了几人一眼,拉着黛玉的手,笑道:“好孩子,今儿个是你的喜日子,我们几个老太太少不得要借花献福,表表心意。” 太后从头上取下一枝金玉步摇插到黛玉的发髻另一边,满意的笑了笑,贵太妃腿下手腕上的金镶玉手镯套到黛玉的手腕上,惠太妃将手指碗上如意吉祥手镯套到黛玉另一个手腕上。 黛玉福了福身谢礼,太后才对着贾母几人说道:“都起身吧,这是宫外,无须那么多礼,我们几个老太太是过来沾沾喜气,可不想像宫内那样拘束。” 贾母等人谢了恩,待太后几人入坐后,方敢堪堪的坐下。 直至用了饭后,坐到轿子中,都如在云雾中,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谁曾料到,沈家的背景竟然如此庞大,请来宫内至高无上的太后、太妃前来观礼。 作者有话要说:问名以后,把占卜的好结果通知女方,这叫订盟也就是订婚。古礼要送雁。和定礼,作为婚事以定的信物。后世叫小聘,又称小定或文定,也就是订婚。满族送如意、首饰、衣料。汉人送戒指。表明婚姻已成、但婚期未定 楼  〖〗 ☆、73第七十三章 元春的报复 黛玉小定这日,元春得知太后、贵太妃等出了宫,只意态闲闲地拨弄着手指上鲜红蔻丹,笑着对抱琴说道:“那贱人如今可还安分。” 抱琴手摇着美人扇替元春扇风,轻声说道:“很不甘心呢,天天嚷着要见上皇呢。” 元春眉头都未抬一下,看着手上艳丽夺目的蔻丹,轻笑道:“到底是姐妹一场,合该是去问问候一下了。” 抱琴蹙起眉头,迟疑片刻,缓缓说道:“娘娘,宅心仁厚固然是好,只太皇那可是有旨意不许任何人探视,让她老死宫中。” 元春眸光森冷,语气里透出一丝丝阴寒道:“永不见天日?光是生不如死,怎可解本宫心头昔日所受的耻辱。” 元春淡淡的对抱琴说道:“上皇心底仁慈,若是她一个意外死在冷宫,岂不是姑父了上皇的一番心意,我们前去慰问她也是合情合理,就算上皇太后知道了,也是会体谅本宫的善心的。” 元春伸出芊芊玉手,理了理鬓发,让抱琴搀扶着出了内殿,元春笑着吩咐:“去将那几个人一并带过去,好歹几人和她也是昔日主仆一场,虽多年未见,却也是要略尽尽孝心的”。 抱琴扶着元春的手微微一滞,垂下眸子,对着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去准备软轿,顺道将后殿内几个人一并带了过来。” 冷宫名长门宫,远离嫔妃居住的殿阁宫殿,是历代被废黜的嫔妃被关押的地方,乃个整个后宫之中怨气最深最密集的之地。 穿过漫漫不见尽头的长巷,来到深处的荒凉萧瑟的冷宫,抱琴掀起轿帘,元春扶着抱琴的手,抬头瞧着浮云四塞的天空,敛下眸子,移步走了进去,抱琴塞了一个不菲的荷包给守在此处的首领太监。 耳边不时传来女子呜咽的哭泣声和咒骂声,抱怨声,或刺耳的尖叫声,撕身裂肺的嚎叫声。 元春走进关押甄氏的宫殿,嫌弃的用帕子掩着鼻子,整个宫殿内散发一股沉重的霉味,十分的刺鼻,破旧不堪的门窗,摆设,显得万分冷情。 甄氏拿着梳篦梳理着头发,听见声音后,迫不及待的转过身来:“老圣人,你终于肯来见臣妾了?” 元春嘴角上扬,笑道:“老圣人?真是可笑,老圣人如今巴不得与你此生不复相见呢?怎么会轻易踏足冷宫。” 甄氏微微一怔,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贱人,就凭你也想来羞辱本宫,本宫与老圣人多年夫妻,老圣人定会念及夫妻情分,来接本宫出去的。” 抱琴挥手一个巴掌打在甄氏脸上,甄氏被打的翻倒一侧,脸上肿的老高,抱琴喝道:“放肆,罪妇竟然敢在娘娘面前自称本宫,找死。” 元春对着长长的指甲吹了口气笑道:“抱琴,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动这么大肝火,也不嫌伤着自个儿身子。” 抱琴退了回来,低声说道:“娘娘教训的是,奴婢造次了。” 甄氏手捂着脸颊,满目惊骇的看着元春,忽然间明白了过来,一把扑了过来,抓着元春的裙摆,厉声尖叫:“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告的密,你个贱人不得好死,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本宫素日待你不薄,你竟然出卖本宫,毒害本宫,陷本宫于险境。” 抱琴一脚踩在甄氏手上,碾了几下,冷笑,元春轻轻踢开甄氏,扬了扬手中的帕子,嘴角含笑:“还算有自知之明,也不算做个枉死鬼,你昔日如何对待本宫,本宫早就发过誓,会千倍万倍的还给你,老天有眼,你也有这一天。” 甄氏惊叫扑了过来,身体犹如风中残叶般瑟瑟发抖,双眸赤红,吼叫道:“你这个蛇蝎心肠、背主弃义的贱人,老天会收拾你这个马蚤猸子的,竟然敢如此作践本宫,你这个贱人,本宫要扒你的皮,啃你的骨,喝你的血,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元春倾身,一把揪住甄氏的头发,双目阴仄仄,抱琴并身后的几个宫女死死按着挣扎的甄氏,让她动弹不得,元春幽幽说道:“老天收不收拾本宫,不劳你这个贱货挂记,倒是本宫今日稍稍动动手指头便可收拾掉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元春宫内的首领太监,曹公公恭敬的说道:“娘娘,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待娘娘吩咐。” 曹公公嘴角挂着阴险的浅笑,令甄氏莫名觉得一股阴寒的冷风吹过。 元春放开甄氏的头发,抱琴松开甄氏,拿出手帕,递给元春,元春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对着昏暗不明的烛光照了照,微笑着说道:“带进来吧。” 只见几个头发苍白的老太监,老宫女或瘸或拐,褶皱的脸上挂着邪诡的笑容,直直盯着甄氏。 甄氏看着几人,身体不禁战栗,犹如筛糠一般,蜷缩起身体,不可置信的叫嚷着:“贱人,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本宫,本宫是上皇妃嫔。” 后宫中的阴私一向不堪入目,不乏有奇怪嗜好之人,太监在宫外娶妻过着假夫妻生活的屡见不鲜,宫内私下对食大有人在,男女不限,只为打发这没有尽头的岁月,排解心内苦闷,互相安慰彼此。 这几个卑微低贱的宫人或多或少昔日被甄氏虐待□责骂殴打过,发配到最苦寒的下贱宫人呆的地方当差,这几人对甄氏恨之入骨,昔日她风光无限好,这些人只能背后拿着恶毒的言语诅咒,毒骂她,而今她沦落至此,定然会尽心尽力还报昔日的耻辱□谩骂。 元春疑惑的皱着眉头,冰冷的眼神扫视着甄氏,嘴角噙起抹弧度:“难道你不知道你那个孽障也被押入宗人府了么?玉碟已除其名,你将永远呆在这个又臭又脏,又霉又晦的地方,老圣人早已将你抛之脑后,哪里来的上皇嫔妃一说?” 抱琴冷笑道:“娘娘,这里太过晦气,我们去外面透透气可好?” 元春轻笑道:“还等什么,还不好好招待贾太妃。” 几个老太监老宫女对着元春恭敬的谢恩道:“多谢谢娘娘赏赐,老奴门定会让她好好享受的,娘娘这里脏晦,还请娘娘移步外面。” 说完,只见二两个老太监翻身一左一右的按着甄氏,一人拿了团布塞在甄氏口中,眼里渐渐露出兽性的光芒,接着,鞭子呼啸而至,密密的向她肩部臀部身上打来。顷刻间甄氏就犹如枫叶般灿烂,鲜红欲滴,养尊处优的身体上密密麻麻的刻绣上一道一道的血淋淋的鞭痕。 一个老太监舔着舌头,倏地,身体重重地凌压上来,手拿着玉势用一根粗粗的丝绦牢牢固定在□,狠狠地不顾一切地刺入,一面抽动,一面用舌头舔着她伤口里渗出艳红血滴,嘴中发出怪异的声音。 甄氏双眸睁的如铜铃般,险些崩脱眼眶,脸上表情惊恐骇然,泪涕交加,死出吃奶的力气直直瞪视宫门外那抹晃眼的身形。 一个老宫女拔下头上的尖细的簪子,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眼皮子上翻,一下接一下的刺在甄氏的几处|岤位上,迫使她麻木的身体痉挛起来,趴在她身上的老太监皱褶的脸上灿烂如菊,动作越来越快。 众人虎视眈眈的盯着甄氏,一个接一个的趴了上去,每当甄氏陷入昏迷的时候,便有人拿着细细的簪子,使劲的戳着她身体,不让她昏厥过去,清醒的承受这一切。 元春听着屋内的动静,嫌弃的拿着帕子捂着半张脸,双眸中透着冰寒如铁的森冷目光,对着曹公公说道:“吩咐下去,别玩死了,保着她的小命,日日夜夜让她承受此折磨。” 曹公公垂目,看着地面,恭敬的说道:“谨遵娘娘口谕。” 抱琴冷笑道:“可惜了那些上等御药,竟然用在一个泼妇的身上。” 元春微笑着说道:“但愿她喜欢本宫送她的这份大礼,本宫也算是尽了心意了,回宫。” 曹公公转身疾步去了里面吩咐下去,临走之际,轻飘飘丢下句:“换个法子玩,这个玩法不够新鲜,听说将人吊起来十分的有意思。” 一个老太监拔高音调,阴阳怪气的道:“多谢公公指点。”浑浊的双眼中爆射出兴奋之极的狼光。 元春慵懒着身体坐在软轿中,眼中满是冰凉如水的眸光,这宫中唯有牢牢立于人上,方是不败之道,只有紧紧抓牢手中权势,获得更多的荣宠才能长久度日,唯有儿女傍身才能任意操控他人生死。 打此后,隔几日,元春便私下过来瞧瞧这位昔日荣宠加身,身名显赫的太妃,俨然成了她的一种新的兴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痛苦,有了一种新的依托。 太后、贵太妃、惠太妃回宫听了消息后,相视而笑,宫内再次多了一个心灵扭曲的灵魂,秘密吩咐下去,务必要好好医治那位太妃,保全性命,大开方便之门,供新的太妃娱乐。 作者有话要说: 皇宫中的长巷,是未分配到各宫去的宫女的集中居住处,也是失势或失宠妃嫔的地方。 《长门赋》: 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案流徵以转兮,声幼妙而复扬。贯历览其中操兮,意慷慨而自卬。左右悲而垂泪兮,涕流离而纵横。舒息悒而增欷兮,蹤履起而彷徨。揄长袂以自翳兮,数昔日之諐殃。无面目之可显兮,遂颓思而就床。抟芬若以为枕兮,席荃兰而茝香。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 古代冷宫中的女人真可怜,日日夜夜盼望圣上眷顾,却每每只能落泪仰望着冰冷阴寒的四角天空。 ☆、74第七十四章袭人的烦心事 楼  〖〗  宝玉因央求贾母一同去林府,未曾如意,心中恹恹的,不大得意,没了与晴雯、紫鹃玩闹的心情,在府中闲逛会,烦腻了郁郁而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1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1部分阅读 归,躺在床榻合眼便睡。 〖〗 ) 〖〗 晴雯半歪在榻上,替他打着扇子,对着坐在床榻边的绣墩上正拿着绣花绷子做针线的紫鹃努了努嘴说道:“瞧,前一会儿还气呼呼的,这回倒睡的香甜。” 紫鹃笑着说道:“宝玉生来便是这个性子,说风便是雨的,哄上一会倒也没事了。” 晴雯拿脚勾了一下紫鹃,紫鹃停下手中针线:“你怎的没个消停。” 晴雯笑道:“唤那个贱蹄子,切几片西瓜进来解解渴。” 紫鹃笑骂道:“你倒惯会使唤人,自个儿怎么不去叫,偏生让我去。” 紫鹃起身放下手中针线,搁置在绣墩上,走到外间对着袭人吩咐道:“这天也怪热的,去弄点西瓜过来。” 袭人咬着嘴唇,不甘的说道:“我是服侍宝玉的,递茶送水拿果点的活计自有人在做,姑娘未免欺人太甚了点。” 紫鹃冷啐了口,冷笑道:“如今和我晴雯是你半个主子,难道不配使唤你一个奴婢?” 晴雯在里间听了,嗤笑道:“好没意思,也不怕臊的慌,连个姑娘都没挣上,倒先摆起主子的款了,你也大了,我们使唤不得,不如回了老太太打发你去罢。” 袭人听了脸色紫涨,气的浑身乱战,自个儿不过是家去几天,这两人便将宝玉勾搭上,还哄下宝玉干下那些见不得人的下流事,如今地位高自个儿一大截出去。 紫鹃冷笑:“还不快去。” 一语未了,就听外面隐隐传来:“爱哥哥。 〖〗 ) 〖〗” 遥遥只见,湘云携着宝钗,说笑走了过来,紫鹃嫌弃瞅了一下两人的方向,嘴角冷笑,回到里屋。 紫鹃在晴雯耳边低语几句,晴雯露出厌恶神色,咬了咬唇,冷笑着说道:“没脸的东西,有事没事跑来这里坐着,打量别人不知道她们那些肮脏的心思。“ 晴雯瞅了一眼穿着银红纱衫子,墨色绸裤子的宝玉,因睡的正酣,银红色衫子往上翻卷,露出一大截白皙如月的肌肤,晴雯媚笑,将宝玉的衣服往上推了推,对着紫鹃递了个眼色,紫鹃放下半面儿帷幔,上了床榻,两人轻手轻脚褪下宝玉的中裤,只余中长的亵裤,两人柔笑着轻解罗裳,留下艳丽的肚兜,一左一右,煨在宝玉身侧,玉手在宝玉身上,煽风点火起来,在他耳边温言温语,挑逗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宝玉便轻哼呻吟了起来,半梦半醒之间,习惯性的在两人身上揉搓巡视起来,双手手向两人身下摸下,一件件衣裳从帷幔里扔了出来,散落在床榻下,分外显眼。帷帐内发出令人面红心跳的调笑声,以及女子的妩媚的娇吟声。 湘云同宝钗疑惑的看了一眼静悄悄的院子,来到廊下,只见袭人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摆着几片绿皮红瓤的西瓜,失了魂魄。 两人面面相觑,隔着窗纱往里一看,只一眼,两人两色顿时红如火云,火辣辣的,窘的不行,臊的两人跑了好远,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湘云啐了一口,一跺脚:“好不害臊,没脸的东西,白日里拖着爱哥哥做着龌龊的事。”说着便脸又红了起来。 宝钗脸色绯红,两人正尴尬之际,只见袭人哭着跑了出来,迎面险些撞了上来。 湘云拿着帕子扇了扇,拉着袭人说道:“好姐姐,你也别哭,太太迟早收拾这两个狐媚子,宝玉也是个糊涂的,没看见姐姐的好,被两个人哄的蒙了心智。” 袭人含着泪:“姑娘,你们哪知道我心中的苦。 〖〗 ) 〖〗” 宝钗脸上强挤出一丝浅笑:“这里人多口杂,去我家坐会吧,舀些水洗把脸。” 三人进了梨香院,薛姨妈见袭人红着眼睛,唏嘘了声,让人摆上茶果子,去了外间,让三人在里间说着话。 湘云和宝钗宽言安慰了会袭人,袭人才止住了泪。 湘云叹了口气说道:“老祖宗这事办的也糊涂,真真惹人生气。” 宝钗附和了句,袭人垂了垂眸子,幽幽道:“说来也怪我自个儿,不争气,让两人有机可乘。” 袭人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宝钗一面剥着菱角,一面说道:“别再提这伤心事了,今儿个府中也没个正经主子,能拿捏住两人,偏生都去了林姑娘那贺喜去了。” 湘云因林玄玉在家中没少被两位婶娘念叨,作践,一听到林家,心中的火扑腾一声串了上来,冷笑道:“就她那病怏怏的身体,人又小性,刻薄,刁钻也有人家要,不知道哪户人家一时脑热,发了善心,做了件善事。” 宝钗将剥好的红菱递到湘云面前的小碟子中,温和说道:“林妹妹年纪小,做人难免不谙世事,妹妹又何必与她计较,白白落人话柄。” 湘云看着碟子中剥得皮肉光洁的红菱,拿了起来,放到嘴中,满口香甜,咀嚼着咽下,拿着丝帕掩唇角,说道:“这些姐妹们,再没有一个比宝姐姐好的,可惜我们不是一个娘养的我但凡有这样一个亲姐姐,就是没了父母也是没妨碍的。” 宝钗笑道:“又说糊涂话,你这样说倒显得生分了,说你没心,却又有心,虽然有心,到底嘴太直了。” 袭人神色悲伤的说道:“谁说不是呢,宝姑娘是真心待姑娘的好,我但凡有这么个主子,断然不会受如此大的委屈。” 宝钗岔开话题,看着袭人手中的丝帕出了神,微微一怔。 袭人绞着手中的帕子,心中升腾起抱怨与委屈,无意中,瞅了一眼手中的帕子,心中怒不可遏,自个儿手中的帕子不正是当年紫鹃刚进入宝玉房中服侍的时候,赠与自己的么。因丝帕是料子是上等的云锦,上面的梅花绣的十分精美,一直不大舍得用,偶尔会拿出来用上一回,此时看上去显得半旧不新。 袭人好似拿了个什么脏东西的似的愤愤的丢了出去,湘云狐疑的看了一眼袭人,瞅着落在地面上的丝帕,说道:“姐姐,何必与个死物置气,何苦来的,白白气坏了自个儿身体。” 宝钗含笑:“你这方帕子虽然旧了点,却也是是十分精致,上面的折枝梅花活灵活现的。” 湘云听了宝钗的话,拿眼细细瞄了几眼丝帕,惋惜着说道:“倒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丝帕。” 袭人冷笑道:“我可不敢攀高枝,我不过是个丫头,这么好的东西也不配用的,冷眼瞧着,那上面的梅花都散发着一股马蚤气。” 宝钗低声说道:“这帕子看着怪眼熟的,倒是和林妹妹常用的帕子有几分相似。” 湘云一听,嫌恶的瞪了一眼那丝帕,转过身体,冷笑道:“赶快扔远点才是,瞧着便觉得十分晦气。” 袭人听了宝钗的话,心念一动,紫鹃当年可是服侍过林姑娘的,会不会是她背着林姑娘偷偷藏起来的。 宝钗在两人的茶杯中注了茶,说道:“喝口茶,消消火,顺顺气,权不过是个死物,犯不着动气,身子是自个儿的,何必这样糟蹋,冷眼瞧着,林姑娘也是个有福气的,听说未来的夫婿是个大将军,家世、门第都是不错的。” 湘云嗤笑道:“一朵病花,配上一头蛮牛倒也是绝配。” 宝钗轻笑道:“贫嘴,你是个大家闺秀,这话让人听见,白白笑话你。” 偏头对着袭人说道:“丝帕荷包这样私密的东西,万万是要严紧些收着放好的,可不能胡乱扔在哪处,若是被人检了去,岂不是坏事。” 湘云端起茶碗呷了口茶,抿唇不语,袭人眸子中神色亮了几分,怔怔出了回神,宝钗端着茶杯,啜了口,婉儿一笑。 三人说了话,湘云和袭人辞别了宝钗,回到贾母院子中。 宝钗待两人走后,看着干净的地面,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嘴角噙起一抹阴仄的浅笑。 说贾母一行人,从林府回到家中,众人心思各异,自行歇下,不提,独凤姐儿偷懒不成,劳心劳累的听家中管事回话。 林家阖府因先前忙碌了许多天,不免有些劳累,贾敏便只留下当值守夜的,让下人们早些歇息,黛玉躺在床榻上同雅乐说了好一会儿,才合眼睡着。 林玄玉和衣躺在床榻上,怔怔的盯着床顶,出了会神,今儿个宴席散后,皇甫征被皇甫轩叫进去了宫中,给上皇侍疾去了。 林玄玉默默叹了口气,没他在身边还真不大习惯,林玄玉撇了撇唇角,自嘲着低语:“自己何时这样娇气了。” 林玄玉侧身躺了会,顷刻间又换回平躺,正辗转反复,不能安寐之时,忽然听的外面有暗卫小声道:“主子,沈家大爷请您过去芙蓉楼一趟。” 林玄玉暗道;“这倒奇了,这家伙怎的会一个人跑去那里,莫非今日因文定,兴奋过头,夜不能寐,所以邀自个儿对月当酒?” 林玄玉笑了笑,应了暗卫的话,换了身衣服,出了林府,去了京中的芙蓉楼。 ☆、75第七十五章 沈天佑 楼  〖〗  芙蓉楼内,沈天佑一面托着下颌,一面拿手婆娑着腰间缀着的淡紫色荷包,上面的翠竹栩栩如生,挺拔而立。 〖〗 ) 〖〗 shubao2〗 林玄玉嘴角微微上翘,双手环抱身侧,依靠在门框边缘,戏谑道:难道你巴巴的喊我过来,就是为了向我炫耀新得荷包?” 沈天佑神色微微一变,将手从荷包上移开,抬头看着林玄玉说道:“过来坐,找你过来是有点事和你商量下。” 林玄玉拉开椅子入座,沈天佑替他斟了杯酒,林玄玉接过,笑道:“这都没成我家妹婿呢,便开始讨好未来大舅子了?” 沈天佑斜了林玄玉一眼,嘴角扬起,端着酒盏说道:“大舅子,干一杯。” 林玄玉暗道:“这家伙脸皮什么时候变的比城墙还厚了?”撇了撇嘴角,两人碰杯,一口干掉,沈天佑再次将两人杯盏中注满酒。 林玄玉拿起如意缠枝托盘中的荔枝,一面剥着皮儿,一面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沈天佑眉头微微皱起,脸色如腊月寒冰,从袖子中掏出一块用大红色布包好的东西,打开递了过去,给林玄玉看。 林玄玉狐疑的看了一眼,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接了过来,打开,只见里面是几方半旧不新的手帕,一枚寄名符儿,一副束带上的披带,两个荷包并扇套,套内有扇子,帕子一眼看过去便是女子的贴身用品,而另外几样明显是男子的。 林玄玉瞧着帕子上的折枝梅花有些眼熟,脸色一变,打开丝帕仔细看了会,冷笑道:“莫非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怀疑我妹妹私下与人私相授受?” 沈天佑凝着眉,瞄了一眼林玄玉,疾言厉色道:“林玄玉,小玉儿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比谁都清楚,若不是看在你是他哥哥的份上,就冲着你这话,少不得要揍你一顿。 〖〗 ) 〖〗” 林玄玉听了怒极而笑:“沈天佑,在这样大喜的日子,拿出这几样东西,你让我怎么想?” 沈天佑讥笑道:“平日里,你也是有脑子的人,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透彻,分明是有人陷害小玉儿,败坏她的名声体面,损你们林家颜面。眼下看来,你的脑袋瓜子是白长在脖子上了,分明是个猪脑袋。 shubao2〗” 林玄玉听了反而不生气,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沈天佑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笑道:“不错,不愧是我们林家中意的女婿,小玉儿有你这样的人护着,我们也算是放心了。” 沈天佑讪讪的笑了笑,原来他在试探自己,对着林玄玉翻了白眼说道:“就算你是我大舅子,诋毁小玉儿的话你也不应该说,罢了看在小玉儿的份上,这一次就先原谅你了。” 林玄玉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这东西,从哪里来的。”语气却令人莫名全身发寒,带着股阴狠的味道。 沈天佑面无表情的说道:“管家交给我的,说是一个荣国府的小厮送过来的。” 林玄玉喟叹道:“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事?” 沈天佑冷笑:“你也别试探我了,这事你也不用操心,小玉儿是我的人,我自然会护她周全,容不得任何人这样使手段诋毁污垢她。” 林玄玉感兴趣的问道:“你打探清楚,是何人而为了?” 沈天佑他垂下眼眸,掩下眸子中阴寒之色,动作温柔的,将红布上的几方丝帕拿起,折好,放进腰间的荷包中,将剩余的几样,推给林玄玉:“这事你回去别和你家人说,千万别告诉小玉儿。 〖〗 ) 〖〗” 林玄玉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天佑:“你不问清楚我妹妹这几块帕子是如何落得她人手中的?” 沈天佑脱口而出:“不就是当年你妹妹送给她身边服侍的丫鬟紫鹃的么?” 林玄玉脸色凝重的看着尴尬的沈天佑,冷笑道:“你倒是对我们家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芝麻绿豆点大的事都了如指掌,是不是当年你和皇甫征暗中查探过我们家情况?” 沈天佑一愣,迟疑了片刻,说道:“恩,那时候各为其主,当年在酒楼商议合作的事项后,暗中调查过你们家底细,自然是细微末节的事情都不会放过的。” 林玄玉心中哼了一声,晚点和那厮算账,一面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小玉儿的?” 沈天佑再次缄口不言,林玄玉见他还想搪塞过去,抿了口酒,漫不经心说道:“眼下小定虽然成了,不过嘛小玉儿还小,家父家母也舍不得小玉儿早早离开身边,干脆再等上四五年再商量大婚的事情吧。” 沈天佑急切的说道:“这哪成,不是早商量好,等明年小玉儿及笄后,再挑个好日子大婚的么?” 林玄玉闲闲的婆娑着光洁的杯盏边缘,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可就难说了,空口白话,无凭无据的,怎么算的上数。” 沈天佑瞪了一眼林玄玉,不情不愿的含糊不清的说道:“你送你们家人回扬州的时候,我暗中跟了过去,在岸边不小心看到的。” 林玄玉心中暗自思忖,这家伙果然是见过玉儿的。边关的民风比京中开放多了,有些儿女儿家也是会抛投露面的,这家伙却从未对任何女子上过心,不曾踏足过风月青楼场所。想来是一颗心早已遗失在自己的妹妹身上。 林玄玉嫌弃的看了一眼沈天佑,恋童癖?小玉儿那是还是颗豆芽菜,这家伙就开始打起歪心思了。 沈天佑不自在的端起茶水,呷了口:“只见过一次。” 林玄玉狐疑的瞥了一眼沈天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会,大嫂子、沈伯母与他一直有家信往来,他不会私自藏了妹妹肖像什么的? 沈天佑避开林玄玉窥探的目光,说道:“这事有蹊跷,紫鹃眼下是贾家凤凰蛋的侍妾,按理不会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 林玄玉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拿眼瞅着沈天佑身上,沈天佑目光闪烁了下:“莫非她因不舍贾宝玉的苦苦央求,一时心软,答应了下来,所以做下糊涂事?” 林玄玉倏然收回目光,说道:“怎么可能?哪个傻子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愚蠢事情” 沈天佑见林玄玉不在扫视自己全身,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说道:“那倒是,若是没几分手断也不会成了凤凰蛋的侍妾,眼下只有唯一的解释,那就是有人因妒生恨,觊觎小玉儿找到我这样的佳夫贤夫” 林玄玉粘了颗剥好的荔枝扔进口中,啧啧说道:“见过不要脸面的,没见过你这样上赶着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权不过是有人眼红小玉儿,嫉妒紫鹃和晴雯两个丫头片子,来上这么一招,一则可以诬陷小玉儿的名誉,破坏小玉儿姻缘,二则除掉对手,使敌人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林玄玉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展颜笑道:“三则取而代之。” 沈天佑声音陡地透出冷凝:“你也不用来回琢磨了,这是交给我去办就是。既然她们对身败名裂的事十分感情趣,我何不成全她们的念想。” 林玄玉微微一笑,风华绝代的容颜上展开夺人心魄的笑容,伸手将剩余的几样东西收入袖子中,笑道:“听说芸香楼的美女如云,多的是纨绔子弟,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同美女共枕同眠。” 话音刚落,只见斜地里响起一声冰冰凉的声音:“哦,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竟然不知道长卿对美女如此感兴趣。” 林玄玉瞥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来人,对着他笑道:“你怎么过来了?” 皇甫征皱着眉头,冷声道:“过来听听到底是怎个样的美人竟然能让长卿念念不忘,赞叹不已。” 沈天佑望了望天,暗道:“醋缸子来了。” 沈天佑嘴角微微抽搐,起身说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搅你们两人了。” 皇甫征理都未理沈天佑,连眼神都未曾移动半分,直直盯着林玄玉,似乎想在林玄玉身上瞪出两个洞来,林玄玉浅浅笑着,站起身,将双手环绕在皇甫征脖颈处,轻吻他的耳垂,话音柔腻,动人心弦:“没你在身边睡不着觉。” 顷刻间,雨过天晴,皇甫征邪魅的笑容,双手搂紧林玄玉,暧昧伸出舌尖的在他脸颊处轻轻一舔,轻柔的说道:“宝贝我也是,心里就像少了块什么似的。” 林玄玉灵动的眼睛对着皇甫征眨了几下,带着几分魅惑说道:“那你还等什么。” 皇甫征听着他的声音,在他腰侧轻柔捏了把:“坏蛋,每次都来这招,逃避责问。” 林玄玉失笑:“你不接受邀请?” 皇甫征舌尖轻轻滑过他优美的唇线,沙哑着声音邪气的说道:“龙根都翘起来了,你道我想不想呢?” 林玄玉张口在他唇上轻轻咬了口,笑吟吟说道:“想办法让我睡着。” 皇甫征心神荡漾,双眸炙热如火,深邃如谭:“好。” 两抹身影急速的从窗口跃下,几个纵跃间,消失在暮色下,月华柔如水,风乱伊人心。 楼  〖〗 ☆、76第七十六章 皇甫征耍流氓 楼  〖〗  这一夜芙蓉楼的某处房间内春光无限,缱绻缠绵,旋旎一室风情。 shubao2〗 次日,当第一道曙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的时候,两人因皆有事情要办,在床上只悱恻温存了会,便沐浴穿衣。 皇甫征用着梳篦将林玄玉如瀑般的长发挽好,用简单却精致的长簪子固定住,将他的身体转了过来,揽在怀中,在他耳边轻语:“你这个妖孽,害的我一刻都离不开你。” 林玄玉灿然笑道:“我是妖孽,你就是妖精变的,岂不是天生的一对?” 皇甫征使坏的用□顶他,肆意笑道:“干脆就让龙根在你里面安家好了。” 林玄玉嗔了他一眼,这厮三句不离下流话,长话短说的将昨夜的事情说了下,皇甫征身体一面摩擦着林玄玉,一面深呼吸了口气说道:“兴师问罪固然快捷,不如缓缓而攻,待事情积累到一块的时候,就是数罪并发的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 皇甫征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林玄玉耳边,林玄玉在皇甫征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怪道:“说话就好好说,别动个没完。” 皇甫征急躁的说道:“痒的难受。” 林玄玉扑哧一声笑道:“一刀下去,阉了就干净了。” 皇甫征眉毛一竖,戏谑道:“你舍得?”话音一落,双唇便落在林玄玉喉结下,吮吸舔咬,林玄玉眸子中的神色暗了几分,呼吸都有些儿急促起来:“征,别闹,还得赶回去给父母请安呢。” 皇甫正模糊不清:“来得及。” 林玄玉刚欲开口,双唇却被他火热的唇舌堵得死死的,没有一丝缝隙,皇甫正身体微微用力,重量全部压在他的身上,两人向后倾倒,重重落到床榻上。 两人喘着粗气,动作麻利将两人身上刚穿戴整齐的衣服剥落,滚烫炙热的身躯狠狠贴在一起,两人身体轻颤,任□的大火焚烧彼此。 林玄玉的身体被打开成一个漂亮的弧度,皇甫征在他身下垫了个软枕,从床榻边缘掏出一个小盒子,用手指挑了团散发幽香的粉色莹润膏体,涂抹在林玄玉身下,轻柔的缓缓开垦着,林玄玉双腿圈在皇甫征精壮得腰间,身体已是情动,熟悉的酥麻感煎熬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媚眼如丝带着几分诱惑的斜了他一眼,手指在皇甫轩悄然挺立的龙根上一弹,嘴角微微翘起,满意的看着皇甫征凝着眉头,倒抽一口冷气。 〖〗 ) 〖〗 皇甫征宠溺的看了一眼,笑道:“坏透了的妖孽。” 身下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立刻抽出手指,将林玄玉的身体再度打开点儿,将送进那火热的身体中。 shubao2〗 皇甫征非狠狠地快速动作着,每一下都顶在他体内最敏感的地方,林玄玉人忍俊不禁叫出声来,声音婉转悦耳,让皇甫征的眼神愈加深邃如海,波涛汹涌。 林玄玉透过氤氲的双眸瞪了皇甫征一眼,却令他的嘴角笑容越发肆无忌惮。 林玄玉阖起双眸,嘴角扬起一抹坏笑,身体猛然缩紧,皇甫征脸色剧变,一声如唬咆哮,身体内的情潮如黄河泛滥般奔腾翻涌,忽然间将龙根全部退出他的身体内,凶狠的抱住他猛地一转身,从后方直挺而进。 风平浪静后,林玄玉只觉浑身都酸疼得厉害,手臂更是酥麻酸软,索性伏到床榻上,懒得动弹。 外面已是日上三竿,皇甫征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无奈的摇了摇脑袋,一夜加上一上午,可把自己宝贝折腾狠了,温柔的将林玄玉翻了个身,用锦被盖好,随意披了件衣服,唤人送了热水进来,来人垂着脑袋,不敢乱看乱瞄,将浴桶放下,恭敬的退了出去,皇甫征轻柔的抱起林玄玉,林玄玉微微笑着享受他的服务,皇甫征快速将两人身体打理干净,床榻早已经被人整理干净,换了新的被褥,将林玄玉放到锦被中,自己搭了件衣服,走了出来,对着侍卫说道:“你去宫中和林府传话,本王与林将军今日有紧急军务要处理。” 侍卫应声下去,皇甫轩唤来另一个侍卫:“今日京中可有奇闻发生?” 侍卫恭谨的回道:“回王爷的话,小的今日听闻芸香楼来两位国色天香的美女,身份很是神秘,于昨日丑时整出现在楼内,寅时三刻消失,只知道一个叫宝姑娘,一个叫云姑娘。 〖〗 ) 〖〗眼下芙蓉楼内好多人在笑谈此事呢” 皇甫征点了点头,眼中满是阴霾之色说道:“甚好,去北静王那打声招呼,就说六月的天气不错,该带人出去听听曲,喝喝酒什么的。” 侍卫恭敬的退了下去,皇甫征打了个响指,看着面前林玄玉的暗卫风,风心中腹诽:“自家主子遇人不淑。” 皇甫正饶有兴味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白,半日才开口说道:“去贾府通知合德合欢,这么多年白白过着富贵荣华的生活,也该是出出力的时候了,若将此事办成,不仅当年与你主子的誓约生效,本王额外有赏。” 风心中翻了个白眼,轻声应了声,走出皇甫征的视线。 皇甫正回到内室,将身上衣服扯掉,掀起帷幔,上了床榻,揭开锦被,眸中一片柔情似水,林玄玉睁开双眸,轻笑道:“都交代下去了?“ 皇甫征点了点头,抱怨道:“你那个几个暗卫不服我的命令。” 林玄玉笑弯了眉眼,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揉了把,吃吃而笑道:“矫情,身体酸痛的紧,过来帮我揉会。” 皇甫征心中闪过心疼之色,抓着林玄玉的手轻轻吻了下,心中暗暗道:“下次,可不能这样折腾凶了。” 皇甫征稳了稳心神,帮着林玄玉按揉起身体,顺道吃了不少嫩豆腐,在林玄玉的喝骂了他几句后,才万般不舍,意犹未尽的,安分下来抱着林玄玉补眠。 却说贾府中,正为兴建省亲园子的事情,忙的叫一个热火朝天。凤姐一向掐尖拔高,争强好胜高惯了的,不畏勤劳,天天按时刻起来,点卯理事,即便是忙的脚步沾地,仍是乐此不疲。 与凤姐儿、王夫人关系不错的,都讨的一个不错的差事,使着吃奶的着劲闷头捞着油水。 从林府回来后,贾母便借身体不大舒坦,早早就歇下,次日,王夫人、邢夫人、凤姐儿李纨等人服侍好贾母吃完早饭,方回了屋子各自用膳。 凤姐儿用完饭后,漱口完毕,用了会茶,拿帕子擦拭了下嘴角,对着平儿冷笑道:“你们二爷呢,怎的最近连家都不回,也不知道跑哪里胡混去了?” 平儿回道:“二爷去了郊外购置花草还未回来呢。” 凤姐儿嗤笑道:“不知好歹的种子,家里到处忙的是团团转,他倒是会享起清福来,指不定被哪个狐媚子绊住了脚,脱不开身来。” 凤姐儿理了理鬓发,问道:“西院那三个贱货可还安分?” 平儿半跪在床榻上,一面替凤姐儿穿鞋,一面说道:“有一段时间没在合德、合欢门前挑衅漫骂了,估摸着也是自讨无趣,那两人也不搭理她,整日就关在屋内,弹琴曼舞的,二爷也从未踏足过西院。” 凤姐儿啐了口:“下作的东西,上不得台盘,完全没个用处,活该被人晾着,连两个歪心邪意狐媚的蹄子都搞不定,不中用的贱货留在家里也是白白供着,让旺儿给秋桐喂了药,卖到窑子里换点钱回来,大老爷问起来就说是得了疟疾去了。” 平儿心头一震,沉声应了下来,凤姐儿下了床榻,扶着平儿的手道:“让旺儿做利落点,这个月的月钱支出来给旺儿放出去。眼下府中银钱哗啦啦的跟流水似的往外淌,花花草草,摆设古董、一应用具,哪处不要花钱,这样下去合该去典当了。” 平儿劝说道:“何苦来操这心依我说,纵在这屋里操上一百分的心,终久咱们是那边屋里去的。没的结些小人仇恨,使人含怨。” 凤姐儿冷笑:“这府太太、奶奶、姑娘、媳妇们哪个是好想与的,我若不争强点,指不定让人踩在脚底下踩踏呢。” 平儿搀扶着凤姐儿出了内室,凤姐儿悄声说道:“平儿,晚点将蓉儿叫过来,说奶奶找他合计点事。” 平儿点了点头,凤姐儿带着平儿、丰儿几个媳妇去了王夫人处回话。 王夫人听了凤姐儿的回话,翻了翻账本,心中暗道:“园子才建没多久,便花去十几万两,简直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洞,难道非得动自己体己钱不成?” 王夫人垂下眼皮子说道:“仔细算着帐,可别叫那些黑心肝的贪墨了去。” 凤姐儿笑道:“太太只管将心放宽,算的可仔细呢,处处亲自盯着,一处儿也没落下。” 王夫人啜了口茶水,笑说:“这样便好,倒是这银子还是得想办法弄些儿过来,照这样下去,手头里这些银钱完全不够使唤的,没得让外人笑话我们家娘娘不够体面。” 凤姐儿思索了会说道:“太太可有好办法?” 王夫人放下手中茶杯,唤来金钏吩咐了句,金钏儿进去里屋取出一个锦盒递到王夫人手中,王夫人让金钏退到外面守着,王夫人打开锦盒,拿出里面一叠票子给凤姐儿说道:“让冷子兴将这些盐引卖出去。” 凤姐儿拢到袖子中笑道:“到底是太太有办法,我竟是没见过市面的,比不得太太有主意。” 王夫人合起锦盒笑说:“权不过是舅老爷送过来的,知道这边为了银钱的事急。”王夫人眼皮子动了几下,问道:“还有事么?” 凤姐儿皱着眉头,嫌弃的说道:“那个下流没脸的东西,到老爷那替她娘家兄弟求了灯烛采办,冷眼瞧着,这是想家府中的银钱往她娘家搬呢,这不巴巴的过来回太太。” 王夫人声音透着冷气,啐了口:“上不得台盘的下作狐媚子,娘娘是何等尊贵,她家也配来置办娘娘的东西,没得让人生厌,去回了她的话,让她歇了这恶心的心思。” 凤姐儿辞别了王夫人,将话儿传给赵姨娘,指桑骂槐的说了赵姨娘一通,赵姨娘骂骂咧咧的屋内倒腾了半天,当晚便回了贾政,贾政心内不免愧疚万分,赵姨娘更是卯足了劲,勾的贾政在她屋内连数歇了半月之久。气的王夫人倒仰,心下跟五爪挠心的烦乱郁结,在荣禧堂偏室一连念了半月的《清心咒》,摔碎了一大叠杯碗茶碟。 阖府忙乱,贾政也腾不出手管道宝玉。宝玉近日逍遥自在,乐不思蜀。晴雯和紫鹃不知从何处听得消息,袭人想乘两人不备,暗中引诱宝玉,两人使出浑身解数,模仿着秘密得来的《秘戏图》中场景,挨个陪宝玉玩了个遍,喜的宝玉恨不得将一颗心掏给两人,至此将袭人忘于九霄云外,三人不分昼夜的一处颠鸾倒凤,乐此不疲。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记得留言喔,给点动力嘿嘿 楼  〖〗 ☆、77第七十七章宝钗与湘云 夜幕垂下,芸香楼内歌舞升平,霓虹闪烁,到处充斥着奢靡、纵情声色的身影。 本该是万籁俱寂之时,这里却到处飘溢着欢声笑语,一堆堆红男绿女,相依相偎,楼内不断爆发出喝彩声、女子半娇媚半嗔怨的轻语着,听得人骨头都快酥麻了。 林玄玉依靠在长榻上,隔着帷幔,透过珠帘往外瞧了一眼,嘴角上挑,勾起抹弧度,收回目光,对上的却是皇甫征欲吃人、带着怒火的目光,他压低声音说道:“不许你看别人,你的眼中只能有我。” 林玄玉用脚勾了勾他,笑着安抚道:“我只不过好奇天佑是如何对待那两人的,对她们本人可没兴趣。” 皇甫征抓住林玄玉的腿,脸上神采焕发,丝毫不见先前的盛怒,邪邪的笑道:“权不过是将风月场所中如何调教人的手段搬到台面上而已,换了个噱头罢了。” 皇甫征将林玄玉的双腿放到自己的身上,邪恶而又魅惑的说道:“老哥和水溶在隔壁一间,另一侧的你猜是谁?” 林玄玉慵懒着身体,笑容若春风,眼中满是了然之意。楼内四处散发令人意乱情迷的香味,能够瞬间点燃隐藏在人们内心深处的蚀骨火热。 两人咬着耳朵说着悄悄话,只听外面忽然爆发出一叠声的催促声 “真他妈的刺激,赶快开始吧,大爷金银多的狠。” 大厅中间的舞台上,四周悬挂着薄薄的纱幔,中央摆着一张美轮美奂的长榻,上面半躺着两位妙龄女子,姿色绝佳,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衣,隐约可见里面的无边春色,虽未露出身体的任何部位,却让两人显得更加性感娇媚,如绸缎般柔滑的青丝随意的披散在两人身侧,将两人的肌肤承托的愈加晶莹润泽。两人姿势撩人至极,看台底下的人已经猛吞口水。 风韵十足的穿红着绿的老鸨,脸上笑的跟一朵儿似灿烂若菊的,摇着美人扇,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掐着嗓子谄媚说道:“哎哟哟,瞧一个个大爷猴急的跟乌眼鸡似的。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做哪一行就得守哪一行的规矩,想要一亲美人芳泽,就得照老规矩来,事先说好,能摸玉肌能香小嘴儿,却不能在美人身上留下痕迹,可以放开身心在那色香味俱全的小渠里戏耍玩水,却不可以提竿钓鱼,更不许霸王硬上弓,直捣黄龙。” 老鸨柔媚的脸忽然转的阴冷起来:“若是哪个大爷不知轻重,没个分寸,违反了规矩,别怪妈妈我不给大爷面子,卡擦一声,把那坏事的东西连根剪掉。” 随着一声价高者得,不断有人开始叫价,一声高过一声。老鸨施施然扭动着腰肢,摇摇摆摆走到床榻边上,脸上荡漾着媚笑,撩起两人身上的薄纱,让两人雪白无瑕的吹弹可破肌肤露了出来,高耸的双峰袒露在空气中,盈盈而立,重点的部位隐藏在薄薄的纱衣下,若隐若现,看台下的人倒抽冷气,直直吞咽着吐沫,双眼爆发出绿色狼光。 老鸨谄笑道:“哪位大爷有兴趣上来,享受齐人之福,帮忙妈妈我好好调理宝姑娘和云姑娘?” 表情猥琐的看客摩肩擦掌,互相攀比着叫价,热情高涨,险些将屋顶掀起。 ≈≈≈≈≈≈≈≈≈≈≈≈≈≈≈≈≈≈≈≈≈≈≈≈≈≈≈≈≈≈≈≈≈≈≈≈≈≈≈≈ 林玄玉和皇甫征从芸香楼回到芙蓉楼的房间内,林玄玉端着茶水灌了一大口,笑道:“一双玉臂千人枕 半点红唇万人尝,天佑这小子够狠够绝。” 皇甫征淡淡笑道:“不是刚好成全了她们两人的念头,让她们过几个月的醉生梦死的日子。依我说天佑心肠还是软了点,给两人下了药,她们醒来根本不会记得夜里发生的事情,只会嗜睡了点儿。” 林玄玉嘴角的笑意渐渐退去,冷笑道:“好戏还在后头呢,即便是芸香楼老鸨再三交代不能留下痕迹,那些个迷了心智如狼似虎的急色鬼,手下怎么会知道个轻重。完璧之身?哼,怕是也很难保住了吧,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皇甫征徐徐说道:“两人发现身上多了莫名的痕迹,遮掩都来不及呢,哪里敢会声张。再说了长期这样发展下去,以后的一举一动中带会带上风尘女子的味道,估摸着,日后不需要将两人掳到芸香楼,俨然是已经离不开男人了。” 林玄玉勾起唇角,问道:“卫家的公子卫若兰也被水溶邀请一同过去了?” 皇甫征笑说:“恩,水溶原本准备亲自带几个人过去的,被老哥半途截了下来,只好让冯紫英陪着卫若兰、凤凰蛋、还有那个身段嗓音都是一绝的琪官去芸香楼。估算下,这个时辰贾家那个凤凰蛋应该在和佳人缠绵缱绻,怕是他的神魂都被那妙人给唱的飘荡到太虚幻境中去了,身体都酥软了吧。” 林玄玉的双眸中透出亮光,悠悠说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惜他人不知晓。” 皇甫征挑起林玄玉精美无暇的下颌,目光深邃如幽谭,低醇的声音响起:“你在意别人家热闹做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不如想想如何打发这漫漫长夜。” 林玄玉唇角慢慢漾起笑意,抿唇笑道:“也不怕落得个纵欲而亡的下场。” 一夜无话,歇下,暂且不细细表来。 一日,荣府宝玉院子中。 晴雯打着扇子,歪在榻上,显得有些儿倦怠,紫鹃走了过来挨在她边上坐下,笑道:“不过就是输了点钱而已,至于这样生气么?” 晴雯翻了个身,无精打采的说道:“无趣的紧,宝玉去了北静王府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 紫鹃轻笑道:“想宝玉就明着说,害臊个什么别扭劲儿。” 晴雯啐了她一口,翻身从床榻上坐起,理了理散乱的鬓发,微微发窘说道:“难道你不想宝玉,我可是想的紧,身体都不大利爽。” 紫鹃凑到晴雯耳边嘀咕道:“姐姐同你一样,尤其是那个地方臊的慌,可劲的想宝玉呢。” 两人共侍一夫久了,之间也谈不上什么忌讳,晴雯将紫鹃拧在床上,笑道:“让妹妹给你好好治治。” 两人笑闹了会,晴雯问道:“那贱蹄子呢?大早上的就没了个人影儿” 紫鹃对着晴雯努了努嘴说道:“不大得劲呢,歪在榻上呢,这几日就连那宝姑娘、云姑娘也不大来我们院子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白天的歪在家中歇着。” 晴雯冷笑,声音拔高了点:“哟,这装可怜给谁看呢?感情这身体,比姑娘还要娇贵了。黑家白日挺尸摆起姑娘的款儿了。“ 晴雯起身汲着鞋子,下了床榻,摔了帘子,就出去了,来到袭人的身边,推了她一下,冷笑道:“起来,去弄些冰镇酸梅汤过来。” 袭人冷眼瞧了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2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2部分阅读 两人,翻了个身,不理她们,紫鹃喝道:“你聋啦,没听到晴雯姑娘在叫你,摆个死人脸给谁瞧呢,自己没本事也怨不得人,还不快去弄东西。” 麝月等几个丫头也不敢过来劝,自从晴雯与紫鹃被老太太明路上放到宝玉身边后,宝玉的心就扑在两人身上,如今谁敢对着这两人大呼小叫。 晴雯嗤笑:“贱货,疯魔了,倒真想降服我们两人了”说着,向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来,向袭人身上上乱戳,袭人疼的叫了出来,翻身而起,眼睛赤红,咬牙切齿道:“早晚你们得死我手里面。” 晴雯听了冷笑“把嘴撕烂了她的,敢犟嘴。”紫鹃一把抓住袭人的头发,晴雯连戳了几十下才罢手。 这厢正闹着,只见只见李嬷嬷拄着拐杖走了过来,骂道:“两位姑娘也不必和这个忘了本的小娼妇儿置气,姑娘教训她,是抬举起了她,她不过是几两银子买了来的小丫头子罢咧,就在这屋里就作起耗来了!好不好的,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她还妖精似的哄人不哄! 可巧凤姐正在上房算帐,听见后面一片声嚷,便知几个人又在合伙折腾袭人了,都快成了家常便饭了,懒得管道,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平儿却劝说了会,别闹着了老太太的安静。 吵吵闹闹,忙忙乱乱过去几日,宝玉方才回到家中。宝玉心中暗自思忖:“那日楼内所见二位女子,看上去有些面善,有几分宝姐姐和云妹妹的模样。”情难自禁的回想起那日所见所闻,不觉心动神摇,坐在回廊下,越发如醉如痴,情思萦逗、缠绵固结。忽而又想道这几日与蒋玉菡过着神仙般逍遥的日子,心内犹如被谁放了把火,火烧火燎的很,血气翻腾。 正出神,忽然感觉一阵香甜的清风佛过,只见袭人替他打着扇子,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站在他旁边。宝玉不免觉得最近有些儿冷落了她,心下愧疚。起身整个人猴在袭人身上,把脸凑在她的脖项上,闻那香气,一面不住拿手婆娑着,一面涎着脸笑道:“好姐姐,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落泪?” 袭人羞羞答答的刚欲开口说话,只见晴雯跑了出来,挽起宝玉的手,一面在宝玉手心画圈子儿,一面娇艳动人的贴在宝玉耳边吐气如兰:“宝玉,我心的跳的好快,进去帮我仔细瞧瞧,紫鹃的大腿也好生痒痒难耐,去帮姐姐饶几下可好。” 宝玉左顾右盼,一时拿不定主意,晴雯拿腿轻轻在他身下蹭了几下,宝玉一个哆嗦,只把两支眼睛独射在晴雯身上,晴雯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掩着唇而笑,拽着宝玉跑进屋内。 讨了个没趣的袭人,眼神犹如蛇蝎般狠狠的盯着屋内,双手紧紧的绞着手中的帕子,恨不得将晴雯和紫鹃千刀万剐,薄皮抽筋,啃其皮饮其血,心生杀愿。 一跺脚跑去找湘云和宝钗絮叨絮叨,未料,扑了个空,见两人精神恹恹的歪在家中休息,袭人无法,只得转回院子中,抓心饶肺、绞尽脑汁如何挽回宝玉的心。 ☆、78第七十八章 贾母生病了 这厢宝玉、晴雯、紫鹃厮缠在一起忙的不可开交。 迎春三姊妹听得几人再次拌嘴的消息,探春怒道:“大家都藏着掖着留脸面,她们倒好,每日恨不得上房揭瓦,浑说胡打,好好的又生事!横竖求了太太、二奶奶,合该是好好整顿家中风气了。” 迎春轻声道:“左不过是宝玉那几个丫鬟妈子鬟拌嘴,何必自个儿置气。” 惜春冷笑道:“不作狠心人,难得自了汉,冷眼瞧着,只有青灯古佛旁真真干净。” 迎春叹了口气说道:“何苦又说这惹人伤心的话。” 探春冷笑道:“俗语说的,‘物伤其类,唇亡齿寒’,难道不让人心惊么?” 姊妹三个唏嘘了会,不免又聊道宝钗湘云两人,心中纳罕,两人最近段日子不知什么缘故,很少出来走动了。 三人坐在一起说了好一会闲话,觉没趣散去。 却说这日,邢夫人在王夫人坐了会,明着暗着挤兑了她一番,出了王夫人屋子,走在四通八达,轩昂壮丽的院子里,心中愤愤难平,眼红好处都让二房给占了,为了宫内娘娘园子的事情,这次不知她会贪墨多少油水去,还住着原本属于自己一房的大宅子。 邢夫人心中暗暗琢磨着,好歹自己是凤姐儿正经婆婆,在王夫人这里讨不着便宜,干脆去敲打敲打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媳妇儿,辖治她一番,去去心中火气。 邢夫人心中一面妒火中烧,一面带着丫鬟婆子往凤姐儿办事的地方走去。 刚走到一座假山处,忽闻假山后面隐隐约约有咕咕唧唧的声音传来。 “可不得了,东府中下人都在说京中一个名气冲天的青楼里来了两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哎哟,多少王孙贵子巴巴的拿着钱上赶着去一睹美人芳颜呢。” “这也值得大惊小怪的,风月雪月的地方美人多了去了,不过是爷们图个新鲜,凑个热闹而已。” “嘘,小声点儿,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怪就怪在,那些人都说那两个美人儿跟我们府中的宝姑娘、云姑娘长的一个摸样,活脱脱一个翻版,在床上一个浪哟,勾的好多爷们都跟没了个魂似的。” “呀,好像有人往这边来了,快跑,被人发现我们偷懒了不得了,不被揭去一层皮算是清了。” “啊,羞死个人了,我刚想给个东西给你瞧瞧呢” 邢夫人皱着眉头的瞥着两抹穿红着绿的身影,一溜烟的跑出视线。 邢夫人嘴角一撇,一拍大腿,阴阳怪气说道:“可不得了,家中出了这么大丑事,哎哟,这造的哪门子孽哟。” 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眼皮子一睁,眼珠子转了几圈子,低声堆着笑说道:“太太,这可是个大新闻啊,刚好可以借此拿捏住二太太、姨太太,闹她们个没脸。” 这句话刚好说道邢夫人的心中软肋,她正愁找不出办法下二房风头,敲打凤姐儿,这下可巧,刚想睡觉便有送了枕头过来。 邢夫人翻了翻眼皮子说道:“去瞧瞧那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 王善保家的舔着脸,急忙去了假山处,搜寻了翻,走了回来,在邢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神秘兮兮的将两样东西,递了过去,邢夫人脸色一红,匆忙看了几眼,忙拢在袖子中,带着王善保家及丫头婆子转头去了王夫人处。 邢夫人趾高气昂的走进王夫人的院子,对着金钏几个丫头喝喝命:“都退出去。” 王夫人正手持着佛珠,听的邢夫人如此这般放肆,脸色一变,激怒道:“站住,大太太你这是何意,好端端的跑到我这里吆五喝六的。 邢夫人冷笑道:“二太太我让几个丫头出去,是给你留点脸面,你如此不知好歹。倒也是,我不如你的脸皮厚,只是这样,你不要你的老脸,我却担心自己走出门去被人指着脊梁骨戳呢。“ 一通没头没脑的混话,气的王夫人浑身颤抖,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金钏、玉钏赶忙上来帮王夫人抚背顺气,一张老脸青白交加,面色紫涨说道:“你如此污蔑我,我们去老太太那评评理。” 邢夫人听了阴笑,上前拽着王夫人的手说道:“正好,索性回了老太太,让她也知道一二,我们家现在不知道闹了多大的笑话呢,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的,面子里子都丢的一干二净了。” 邢夫人一路拽着王夫人去了贾母处,一路上的丫鬟互相偷偷扯子袖子拿眼瞄着两人,不知发生了何事,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贾母见两人拉拉扯扯的闯了进来,把手中茶杯,重重一放,沉着脸,怒道:“你们只当我死了么,还有半点儿主子样子么?凭白让下人们看笑话。” 王夫人红着眼睛,说道:“老太太,您可得为媳妇做主,我正在家中为娘娘园子的事忙的前脚不沾后脚的,大太太她不管不顾的劈头盖脸,将媳妇骂了通。” 邢夫人对着贾母福了福身体,冷笑道:“老太太,您可不知道如今外面是怎么笑话我们家呢?我们家好歹是侯门公府,宫内又有个娘娘,如今却被人笑话家中出了两个下九流的青楼女子,这让我们家如何立足世上,如何面对祖宗颜面。” 贾母见邢夫人越说越不像话,将府中女孩儿比作下三滥的小娼妇,气的老脸灰白,嘴皮子颤抖,一拍桌子厉声道:“你嘴里塞了茄子啦,嚼了粪了,没个把门的啊?大白日的疯疯癫癫的。” 邢夫人被贾母唬了一跳,换作平时她早就不敢吱声了,今日仗着手中有东西,胆子也大了些,反驳道:“就连东府的人都知道了我们家出了个大丑闻,偏偏我们家被蒙在鼓里,老太太若是不信媳妇的话,只管打发人去找东府的人来对峙。” 贾母听了这话反而冷静下来,平日里这个媳妇,从不敢如此顶撞自己,今儿个如此反常,大大咧咧的,必是背后有了仗腰杆子,贾母垂着眼皮子沉声问道:“到底是何事,若果你不说个子寅丑卯来,就冲着你如此不孝大不敬,少不得要家法伺候你。” 邢夫人歪了歪嘴,走了上前,从袖子掏出两个五彩绣香囊,递给贾母,义愤填膺的说道;“老太太,这可是在二太太院子中捡到的,人家都说上面的轻薄女子是我们府上的宝姑娘和云姑娘呢,媳妇虽然不大认得几个字,可这宝字云字,好歹还是认得的,您说说,我们家的面子都被人家拿鞋拔子打了,我们家几个姑娘可怎么办哟,都还没嫁人呢。” 王夫人听了险些吐血,气的七窍生烟,只得生生忍着,捏的指甲发白。 贾母接过见是十锦春意香袋,眼皮子狠狠跳了几下,一面是两个人赤条条的相抱,一面是几个字,怒火攻心,一巴掌打到邢夫人脸上,打的她脸上顿时肿了半边,怒气冲冲道:“糊涂的老东西。” 邢夫人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贾母,贾母剐了她一眼,眼里出火,微微颤颤的起身,走到王夫人面前,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了过去:“没脑子的混账东西。” 打的王夫人霎时眼泪滚了下来,险些栽倒。 贾母对着鸳鸯喝道:“去叫凤丫头来。”吩咐琥珀去东府请尤氏过来。 贾母眯着眼睛看着两人,心中怒不可遏,一个两个都是蠢货,家丑不可外扬,这两个偏生的没脑子,一路拉扯明晃晃的跑到这里,还不得闹的阖府纷纷杂杂,嗷嗷啧啧的,保不齐生事作耗呢。心下恨毒了不知廉耻下作的宝钗和湘云,诅咒了不下千遍。 没一会儿,凤姐儿带着平儿等人便到了,贾母喝命道:“ 平儿带所有丫鬟出去!” 平儿见了这般,不知怎么了,忙应了一声,带着众小丫头一齐出去,在房门外站住。 一面将房门掩了,自己坐在台阶上,所有的人一个不许进去。 凤姐儿也慌了,不知有何事。 贾母阴沉着一张老脸,阴仄的说道:“凤丫头,赶快打发人将云丫头送走,送到她两个婶娘家去。” 凤姐听得,更了颜色,忙问:“老祖宗,这是怎么一回事。” 贾母冷笑,从袖里扔出两个香袋来,说:“你瞧。” 凤姐忙拾起一看,见是十锦春意香袋,也吓了一跳,不敢追问。 贾母对着泪如雨下的王夫人说道:“如今出了这等丑事,姨太太家是断断不能住在家中了,你赶快去将她们一家子撵出去。” 贾母转过身对凤姐儿说道:“去查府中谁有这些肮脏见不得人的东西,凡年纪大些的,或有些磨牙难缠的,拿个错儿撵出去,配了人。” 凤姐儿应了声,缓慢的退了出去。 一会外面又有人通传尤氏到了,贾母带着她去了内室谈了好一会,尤氏脸色不大自在的走了出来。 心中又气又恼,家中糟心事一件比一件多,老爷身上私藏着印有宝姑娘、玉姑娘的十锦春意香袋,更令人羞恼的则是,这东西竟然到了老太太手里,这日后可如何做人。 王夫人和邢夫人被贾母雷霆怒火吓的抽噎不止,站在一旁无声啜泣着。 贾母正与发难两人,忽然间凤姐儿走了回来,手里拿着封信,递给贾母说道:“老太太,刚二门上送来史家的家信,让老太太您亲启。” 贾母狐疑的看了一眼凤姐儿,问道:“史家的人呢?” 凤姐儿回道:“听说将信递给管家的便,急匆匆的回去了。” 贾母心中一惊,急切的拆开信封,拿出信笺看,未曾看完,急火上攻,眼前发晕,咳嗽了一阵,吐了口鲜血便歪倒了,昏厥了过去,手中的信件掉落地上。 慌的凤姐儿、王夫人、邢夫人忙搀扶着贾母到床榻上躺好,一面派人出去筵席请医,一面通知家人前来。 闻讯赶来的三春姊妹,进入贾母屋中,惜春疑惑的检起散落在地的信笺,扫视了遍,递给迎春、探春看。 迎春叹了口气,心中暗暗惋惜:“云姑娘的名节闺名这一辈子算是毁的个彻底,史家竟然将她从宗族中除了名,当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同卫家的婚事也黄了,被退了婚。” 惜春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探春暗中推了下两人,三人赶忙去看贾母。 因贾母突如其来的晕倒,阖府都过来请安问好,东府贾珍也率了家小前来问候,林府得知消息后,贾敏带着林玄玉来了躺贾府,贾敏留在贾府小住了几日,直带贾母身体康复才回了林府。 ☆、79第七十九章 流言蜚语 自来宗族世家皆有往来,贾母这一病,素日交好的公侯王孙之家,只打发了人送来礼品,不至于落得个薄凉的名声。 贾母经过着一事的折磨,整个人憔悴苍老了不少,一头银发更胜过去。发狠心将史湘云秘密送外郊外的庄园,只对外称得了“女儿痨”,神志不清,会传染她人,不得不将其与众人隔离,以免传染他人,实属无奈之举。 薛姨妈一家子因此事东窗事发后,无脸面再居于贾府内,连夜带着家人,回了京中的房舍,避不见人。 外面已是满城风雨,流言蜚语犹如雪花般散落京中整个角落,哪个不知赫赫扬名的贾家出了两个放着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做,不守妇道,甘愿堕落风尘的行不轨苟且之事的青楼女子,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堪称千古奇谈。 甚至有人说,这贾家看似诗礼簪缨之族,富贵荣华,其实内囊渐空,入不敷出,经济上捉襟见肘,露出下世的光景。因此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让亲戚家的面容姣好女儿,出入青楼,赚金银,补贴家用。简直就是灭绝人性,天理不容,如此狠心恶毒,令人发指。有人说宁府荣府只有门前的石狮子干净,里面污秽一团,每日只知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又有人说,史湘云和宝钗行为不检,不堪忍受深闺寂寞,生来□下贱,私生活秽乱至极,早就与人暗通曲款,j情不断,心甘情愿让千人骑,万人睡,只为满足一己私欲,酿成今日之丑谈。 不知是不是有心人的故意推波助澜煽风点火,京中街头巷尾流传一个奇怪的传说:“薛宝钗、史湘云天生的奇趣,一经男子挨身,便觉遍体筋骨瘫软,使男子如卧绵上;更兼浪言,压倒娼妓。只需花上十几两,便可得手,享受鱼水之乐。”消息一经传出,那些生活糜烂、纨绔子弟,纷纷出动,花重金明察暗访,史湘云和薛宝钗的住处,甘愿奉上银两,只求与美人共度良宵。 诸如此类的闲言乱语举不胜举,人云亦云,众说纷纭,版本多达百种。爱捕风捉影、兴风作浪的的文人雅士,还将此事记录下来,写成诗篇,以供他人传阅。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新话题。 贾家在外名声一落千丈,名誉扫地,众宗族世家唯恐避之不及,暗暗与其划清界限,生怕连累自家的儿女清誉。 但凡家中有儿有女,到了年纪的,豪门世家、公侯亲贵,皆连夜请媒婆为自家儿女筹谋婚姻大事。一时京中媒婆天天笑的合不拢嘴,扭着腰肢,到处牵线搭桥,促成诸多姻缘。 初秋之际,京中刮起一股百年未见的娶妻嫁女的狂潮。独贾家儿女无人问津。 贾母亦不知如何平息这股漫天的流言,只得闭门不见外客,埋头忙碌着省亲园子的事情。想着时间久了,风波自然会消停下来。喝令凤姐借以查赌为由,暗中在家中大肆抄检搜院,一经发现家中有人私藏污垢之物,鬼鬼祟祟私自传送,调唆生事,磨牙难缠,背主乱嚼口舌之人,悉数灌了药打发出去,以此掩人耳目。 搞的阖府人心惶惶,惴惴不安,怨声载道,敢怒而不敢言,噤若寒蝉。 凤姐素来独断专行,杀伐果决,目空一切,自视高人一等惯了的。除了对贾母、王夫人几个长辈和同辈不敢擅越外,一般后辈及奴仆们哪里放在她的眼里,驱之若犬马,视之若蝼蚁。事发后俨然成了贾府一人之下,千人子上的第二夫人,风头更胜从前。贾珍那边尤氏听闻消息后,卧床不起,贾蓉续弦胡氏亦无心管理家室,称病不起。贾珍无奈,只得再次请了凤姐儿一并整理家中纪律。 凤姐儿心中得意,带着几个管事媳妇,连续多日,乘夜雷厉风行暗中在荣府,宁府搜家,严惩恶仆刁奴,整顿家风家规。下人们心下皆纷纷咒骂怨毒凤姐儿是脸酸心硬,三面两刀的山大王,母夜叉。 这厢贾府是乱哄哄成一团,宝玉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多日不见宝钗和湘云,去处无从得知,伤心之下,小病了几日才好。 晴雯和紫鹃待宝玉身体大好后,花样百出、层出不穷的换着花样陪着宝玉颠鸾倒凤,一时令宝玉无暇顾及宝钗和湘云的事情。 晴雯和紫鹃一面哄好宝玉,一面挑唆房里头的小丫头,寻了个私藏□之物,行为不检的理由,告到凤姐儿那,将袭人笞挞后撵出贾府。 诸多杂事,千头万绪,不一一表来。 荣府、宁府有点儿乱套了,却并不影响林玄玉、皇甫征等人的好性情。 这日芙蓉楼内的雅座内,皇甫征、林玄玉、沈天佑聚集一此谈笑风生。 皇甫征手摇折扇,露出几分玩笑说道:“天佑,平日看你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没想到,不出手便罢,一出手便置人于死地,半分不手软,毫不怜香惜玉啊。” 沈天佑的目光犀利,犹如一把出鞘的刀剑,冰凉而刺骨,冷笑道:“污垢小玉儿的时候,就得做好心里准备,承受一切后果的代价。说了不该说的话,自然要受到处罚。” 林玄玉端着酒杯璨烂笑道:“若是再将那两人的住处透露出去,会不会有好戏看呢?” 皇甫征刷的一下收起折扇,就着林玄玉的姿势,喝了口酒,玩味十足的笑道:“哦,我听闻京中人士趋之若鹜的打探两人消息,只求一解相思之苦。若是将此消息透露出去,岂不是便宜那些下三滥之人,凭白的享受的快乐。” 沈天佑波澜不惊的放下手中的酒盏,语气透着一股阴森之感:“素闻南安郡王,甚是喜爱收集天下美人优伶,嗜好与众不同。听说很是喜欢玩花样,怕是这个时候已是欲火焚身,急不可耐了。” 皇甫征放下手中的扇子,挑了块香甜的芒果到林玄玉的嘴边,笑着看他吃了口,然后将剩下的芒果吞进口中,咂咂嘴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也算是好心一片,给了两人如此美好的归宿。想来若是南安郡王知晓了,说不定还会以重金相谢呢。” 林玄玉淡淡一笑:“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我们应该遵守古训,成全南郡王的一番为一人消得人憔悴的美意。” 沈天佑讥笑了声,看着林玄玉说道:“你什么时候对那凤凰蛋出手呢?” 林玄玉眨了眨眼睛,未置一词,沈天佑瞥了一眼皇甫征,从袖子掏出一个锦盒递给林玄玉:“听说小玉儿最近心情不大好,胃口也差,可是谁透露了风声给她。” 林玄玉叹了口气,冷声道:“此事也不能一直瞒她,若是以后知晓也不大好。毕竟以前也在一起处过,虽不大亲近,心里总归还是会难受。长痛不如短痛,父母商量后,避重就轻的简明扼要的提了下,这几日有些儿不大开心。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母亲、雅乐、大嫂子、沈伯母陪着,开解下也就好了。” 林玄玉打开锦盒,只见里面的红布上放着一块质地细腻,白如截脂美不胜收的玉镯,林玄玉拿在手中,端详了会。皇甫征笑道:“这是难得的上等羊脂和田玉,精光内蕴,体如凝脂,坚洁细腻,厚重温润,佩之冬暖夏凉,有养性怡情,驱邪避瘟,驻颜美容之效。” 林玄玉笑说:“只怕这还不是最难得的。”皇甫征狐疑的看了一眼林玄玉,眼神中充满不解,林玄玉拿起玉镯对着屋中的烛光晃了几下,只见其中透出丝丝柔美的紫光。 林玄玉将手镯收好,放到锦盒中,合起盖子,笑吟吟说道:“天佑有心了,相必这玉也是难得家传之宝,定是在七星草中浸泡多年,不仅有少正说的那些功效,还有提神静心,百毒不侵的功效。” 皇甫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沈天佑,沈天佑嘴角微微露出笑意说道:“劳烦大舅子,想个自然一点的理由给小玉儿佩戴。” 林玄玉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眼瞧着秋闱在即,你可得加把力了,家父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沈天佑目光深邃的看了两人一眼,三人闲叙了话,沈天佑辞别二人,回去家中。 皇甫征把玩着林玄玉的手,眼中掠过抹心疼之色:“宝贝你也要参加秋闱?” 林玄玉狭长的丹凤眸中闪过抹笑意,在摇曳的烛光下,配上他那犹如谪仙般的容颜,透着股夺人心魂的魅力,饶是相处多年的皇甫征也有些把持不住。拿手不住在林玄玉的大腿处不规矩起来。 林玄玉一把拍开他的手说道:“林家世代书香门第,我从戎致仕,父亲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我俩的事情,虽未曾公开,父母皆是聪慧之人,自然也会看出一些端倪,只是嘴上不说而已。心中早已有了揣测疑心之感,只想着在秋闱春试中,博个彩头,多少能弥补点心中愧疚。” 皇甫征伸手揽过林玄玉,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两人静静的相依偎在一起,此时无声胜有声。 林玄玉侧身,面对着皇甫征,捧着他的脸颊轻柔的说道:“你也不必内疚自责,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早就有心里准备面对对世人的眼光说辞。两情相悦本就是人之常情,既然躲不过,只有坦然面对,把对家人的伤害减低到最小的程度。姑妈那里你也要多尽孝心,千万别让她老人家还未我们的事情太过操心难受。” 皇甫征深情的目光直视着林玄玉,用额头贴着他的脑袋,柔情似水的说道:“这些我都清楚,就如我深知你的心一般。只是略略担心秋闱那几日,三场下来,是个人都吃不消,环境也不大好,虽是贡院,却也不尽人意。” 林玄玉失声笑道:“又不是女儿家的,哪里有那么娇气,我的身体如何你还不知晓。” 皇甫征声音拔高了点,带了点霸气:“知晓又如何,心疼的慌。” 林玄玉双手环绕在皇甫征的脖颈处,吐气如兰的,暧昧的轻语:“那今日就好好安慰我的正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任你处置如何。” 皇甫征的眸底划过一丝迷离的光晕,“嘿嘿”一笑,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抱起林玄玉,在他晶莹的双唇轻轻咬了口,低沉而又沙哑的说道:“你就是个妖孽转世” 一夜无话,唯有一室温情缠绵,相濡以沫之感。 80第八十章 秋闱温泉 八月桂花香,九日三场的秋闱迫在眉睫。 八月八日这天,林府一大早便忙碌起来。因贡院在城东,林玄玉得提前一天出发,前去那边儿安定下来。 林如海拍着林玄玉的肩膀,眼睛微微一红,笑着说道:“儿子,别紧张,只按照平时的水平发挥即可。” 贾敏眼中充满慈爱的理了理林玄玉的衣襟,双眸湿润说道:“大玉儿,东西都带齐整了么?” 林玄玉心中温暖一片,这话母亲问过不下几十遍,每每听着心中依然是万分暖阳。 黛玉手捧着锦盒递给林玄玉,双眸盈盈如秋水,轻笑道:“哥哥这一去,定是蟾宫折桂了,要好生照顾自己。” 林玄玉接了过来,打开,见是两个十分精美的荷包,透着股清凉的薄荷味道。林玄玉饶有兴味的瞧了一眼黛玉,只见她脸微微一红,面色红晕染开,便知另外一个是为沈天佑准备的。 林玄玉也不点破,将锦盒拢到袖子中,告别家人,带着仆从,翻身上马,出了大门与沈天佑会和,一同向城东出发。 八月九日卯时整,六声炮响后,墙垣高耸,环境阴森贡院大门缓缓而开,只见两队精神奕奕的身穿大红的士兵,手持黑红大旗,朗声说道:“文昌帝君在此,邪鬼速速退散。” 林玄玉嘴角抽搐,瞪了一眼身边的低着脑袋,穿着常服的皇甫征,一面心中暗暗腹诽,这厮什么时候混进来了,一面随着人流缓慢移动,士兵将黑红大旗分插两别道上。 在主考官的宣布下,经过一番检查后,考生进入贡院,九日三场的秋闱正是拉开帷幕。 九日下来,林玄玉、沈天佑几人消瘦了不少。放榜之日,林府沈府众人皆是喜笑颜开,沈天佑乙榜提名,摘得解元,林玄玉喜得亚元。 自有一番热闹庆贺的场面。不少相熟的世家送来贺礼,慕名而来的文人雅士送上拜帖,相邀以文会友。朝廷亦赏赐下来,赞赏有加,称两人为新一代文武双全的儒将。皇甫征一怒之下,将人直接掳走,去了郊外的伏牛山大营。 林玄玉怒视着皇甫征:“混蛋,满屋子客人都在呢,你就不管不顾的弄了张圣旨,胡说军情紧急,做事丝毫没个分寸,鲁莽至极。” 皇甫征陪着笑说道:“那些围着你恭维的人看着实在可恨,你又不喜欢应付那些人,我这不是帮你在解围么。” 林玄玉拿手按了按额角,没好气说道:“先前你混进考场没与你计较,这次又来这么一出,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皇甫征将林玄玉圈在怀中,丝毫不畏惧林玄玉的怒火:“眼瞧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还要应付那些虚假人士,你不心疼自己,我可舍不得。” 皇甫征将案几上的散发着热气的冰糖燕窝端了起来,拿起勺子,试了下温度,递到林玄玉嘴边,说道:“最近哪里也别去,就在军营里呆着好好养养身体。” 林玄玉也备懒应付那些文人,只气这家伙每次都以军情做借口,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便将人于众目睽睽之下带走。若是被有心拿捏住,又得小题大做,好在这里来的客人皆是朝中相交不错的新一代文人,倒也不用太过担心生出什么是非。 林玄玉心中暗暗思忖着,不能再如此纵然这家伙,日后越发没个顾忌,蹬鼻子就上脸。抬头瞧着皇甫征整个人也清瘦许多,心下不免心疼起来,贡院那九日虽不比边关苦寒,却也十分不大便利,吃饭沐浴,皆在那么一点儿大小的地方解决。 林玄玉从善如流的张开嘴,吃了口,吞咽了下去,笑道:“你自个儿也多吃点,别光顾着喂我,没病没灾的,难道还怕我没手了不成。” 皇甫征舀了口,含进嘴中,笑着说道:“你碗中的比较有味道。” 林玄玉给了他一个脑瓜子,轻笑道:“油嘴滑舌的”。 皇甫征一向没个正经惯了,脸皮厚比城墙,不以为杵,反以为荣,忙不得不亦乐乎,你一勺,我一口,没一会儿碗中的冰糖燕窝便见了底。 两人在帐中小歇了会,出了帐篷,山色清幽,重峦叠嶂,秋风扫过一片落叶,林玄玉张开双臂,感受着空气微润的凉意,脚尖轻点地面,借力往上一跃,整个人翩若惊鸿宛如游龙,在空中轻旋半身,翩翩落到数丈开外的树枝上,俯瞰着下方,一座座井然有序的帐篷,及丝毫不见惊讶,表情如常的进行训练的将士。 皇甫征眸中神色犹如天上璀璨之星,嘴角上扬,仰望着上方那面若皎月,完美无瑕的林玄玉。 秋风吹拂,两人长发肆意飘扬,一上一下,一高一地,深情凝视。林玄玉嘴角上挑,眼眸中掠过狡黠的光泽,目光流转,手腕轻摆,微微使力,劲风扫过,如剑雨般密密麻麻的树叶直直朝皇甫征疾驰而去。 皇甫征目不斜视,薄唇轻抿,俊逸的面容上满是宠溺之色。迎风而立,衣袖轻扬,漫天飞舞的树叶犹如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遮挡一般,轻轻悠悠的洒落地面。 皇甫征对着林玄玉吹了个响指,换来林玄玉一个白眼。皇甫征犹如离弦之箭般,踏空飞驰,顷刻间落到林玄玉身边。脚尖点在树枝上,飞速朝林玄玉袭击而去,林玄玉反应极其灵敏的躲过掌风,约到另一个枝头,皇甫征如影随形,掌风紧跟而上,一时天地色变,约莫千招之后,依然分不出高低,两人飞身后退,从树上飘落而下,相视而笑。 皇甫征暧昧的挑起林玄玉的下颌,笑道:“宝贝,武功进益不小。” 林玄玉回笑道:“彼此,彼此,你也长进不少。” 皇甫征揽着林玄玉的腰际,邪气的对着林玄玉耳边吹着热气:“去泡个温泉,解解乏。” 林玄玉捏着皇甫征不安分的手,使力拧了几个圈,皇甫征吃痛的放开手臂,林玄玉放声大笑,笑声传出去好远。林间深处,一道温泉温泉悄然露于眼前。 林玄玉半盒着双眸,趴在池子边缘,放松身心,享受着皇甫征的按摩。皇甫征动作轻柔的替他揉捏着:“最近西海沿子一带不断有暗卫传来消息,王子腾等人暗中招买兵马,秘密打造武器铠甲,火雷。想来是做好万全之策的打算,准备背水一战了。” 不知碰到何处,林玄玉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声,不满的看了一眼皇甫征,慢条斯理说道:“薛家、史家出了这么大个惊天丑闻,朝中的党羽早已将消息传递过去,他知晓了还不心急如焚,眼下必是暴跳如雷。四家心生嫌弃,各自为政,不如当年牢不可破,眼下薛家人心如死灰,败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贾家不值多虑,史家现在急急的想撇清干系,独王家挑起大梁。他在外地哪里还有闲情逸致逍遥快活,只怕寝食难安,在大肆收刮民脂民膏,准备孤注一掷,不甘多年的部署化成泡影。” 皇甫征的手暗暗向水下伸去,冷笑道:“固若金汤的铁墙铜皮难攻,散沙成堆,只须稍微加点火候,稍稍使点力气,便可好不费吹灰之力去除掉。被送入南安郡王的薛宝钗、史湘云对没有伸出援手的贾家、史家、王家肯定恨之入骨,如今还不得巴巴的抱着南安郡王的大腿,煽风点火,挑唆几家的关系呢。” 林玄玉抓住他暗中使坏的手,皇甫征讪讪的收回手,林玄玉悄然笑道:“不仅恨透了这几家,只怕也恨毒了我们林家。 南安郡王,这个人一向刚愎自用惯了,倒不须多费脑力在他那边。且这人私生活极度糜烂,喜欢做堂会,两人相借风打力,也得有那个命活下来才行。” 皇甫征眸色暗沉,盯着林玄玉露在水面上洁白无瑕的肌肤,吞了吞口水,低沉着说道:“听说史湘云、薛宝钗如今是越来越离不开男人了。就连青楼勾栏院的人听到做三堂会,都惊恐畏惧,这两人倒如鱼得水,乐在其中。宁府贾珍、贾蓉等人都乐颠颠跑了过去,玩的叫一个津津有味,乐不思蜀。” 林玄玉听了嘴角不自在的撇了下,堂会,顾名思义,不过是那些纨绔之地,达官贵族子弟,借举办私人宴会,邀请众人,聚集一处,众目睽睽之下,行苟且□之事。 林玄玉狐疑的问道:“真的?” 皇甫征点了点脑袋,漫不经心说道:“忠顺被邀请去了一次,呆了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借机溜走了。回来说是那两人身无一缕,被人用丝帛吊在大厅中间,媚态横生,勾引的众人如狼似虎的,一个接一个的,轮流玩弄。你道荒唐不荒唐。” 林玄玉心中冷哼,可谓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好好的一个千金之躯,眼下倒成了连娼妇都不如的人尽可夫之卑贱之人。 林玄玉冷笑道:“怕是药效还残留在体内,如果等药效退了,还如此不知羞耻,恐怕以后彻底沦为玩物优伶了。这种人也不值得同情,她们既然有攀龙附凤之心,那里倒也是个好的去处。” 皇甫征眸中深沉如海,波涛起伏,直直盯着林玄玉垂在肩侧一缕湿润的长发,隐隐可水下的万般风情,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林玄玉拿水泼了他一下,皇甫征回过神来,淌过泉水,从背面贴在林玄玉精瘦的腰身上,强而有力的大腿圈住林玄玉笔直修长的,双手支撑在水池边缘,一面在他两腿中间磨蹭,一面长舒了口气长叹一声战栗的说道:“这样舒坦多了。宝贝,该是让袁一霸带一万精兵去西海沿子的时候了。” 林玄玉只觉的炙热的硬物顶着自己,比温泉的流水烫上百倍千倍,两人多日未曾亲近,被他这一折腾,不上不下,怒道:“滚下去,你去吩咐袁一霸兵分十路,秘密前往西海沿子。” 皇甫征故意恶狠狠的模仿着之时的动作,一抽一退的,不甘愿的说道:“晚点再去,小鸟冷了,需要个暖巢暖暖身子。” 林玄玉被他下流不要脸的话,赌的一口气不上不下,双腿使劲一夹,皇甫征皱着眉头,闷哼一声,有些儿吃痛,从林玄玉身上翻下来,盯着自己软趴下来的龙根,左瞧又瞧。 林玄玉笑着将那团软肉捏在手中玩了几下,没一会儿那东西又活蹦乱跳起来,林玄玉嗤笑一声,将那碍眼的东西放开,踢了他一脚:“先去办正事。” 皇甫征喜笑颜开的从水中爬起,带起一片水花,三蹦两跳上了岸的胡乱披了身衣服,走到温泉外,吹了个响哨,一脸邪佞的看着低眉顺眼的风:“去通知袁一霸兵分十路,带队去西海沿子。” 风心中冷哼,怎么每次都自己最倒霉。总是遇见主子和这个衣衫不整的家伙在一起,得了命令后,立即退了出去。 皇甫征跟个上赶着投胎的饿死鬼般,提气运气轻功,三下五除二的扔掉身上的衣服,一头砸进水中,赶到林玄玉身边,抬手抱住他的腰:“宝贝,下手轻点,都快断子绝孙了。” 林玄玉翻了个白眼:“就算坏成一片一片,我都能妙手回春给你治好。” 皇甫征不与林玄玉口舌之争,反正每次自己都是落在下风,立刻压下去,紧紧贴住他柔润的身体,吻住了他的唇,堵住那张无往不利的诱人双唇,鼻息粗重,双手顺着林玄玉身体的轮廓向下抚去,林玄玉顺势搂上的他的腰,柔情似水的与他纠缠在一起。 两人的舌尖犹如调皮的小蛇,玩起你追我赶的游戏,挑起两人灵魂深处的炙热火焰。 皇甫征的手,娴熟的就着泉水,在林玄玉的要紧处,揉搓着,娇艳的菊花鲜艳绽放,顺着水势,顺利的滑向他心痒的去处。 林玄玉眉头微微凝起,深深呼吸了口,接纳着他的手指,在皇甫征的舌尖处轻轻一咬,无声的告诉他自己承受的痛楚。两人心意相通,皇甫征抵开林玄玉的牙关,长驱直入,给予他更多的安抚,一手搓揉着林玄玉的精致翘挺。水面拍打着两人相连的地方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3部分阅读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 作者:肉书屋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3部分阅读 ,发出啵啵的响声,绕是两人相处多年,林玄玉的耳根处不免一红。 皇甫征将林玄玉抵在水池边缘,托起他的腿,将自己火热的顶了进去,他缓慢地,有节奏地,摇摆着着他的身体,挺进,抽出,重复着动作,目标明确地撞上他最敏感的那一点。 林玄玉随着他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犹如一叶扁舟,摇摆不停,让人的理智逐渐崩溃,不由自主地陷进快感的沼泽,却又总是不能得到满足。旋即在皇甫征的肩胛处,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重重的吐了口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这混蛋,能不能给个痛快。” 皇甫征的如铁巨物,重重挺入他的最深处,再次全跟拔出,在他的边缘不痛不痒的厮磨着,就是不给他个痛快,满意的看着他脸上意乱情迷,狂乱的表情,调侃的笑道:“宝贝,好酒需要慢慢品尝,我怕一时伤了你,倒时候心疼的可是我。” 林玄玉被他那狠狠的一顶,差点窒息,喘着粗气,又被他慢条斯理的动作折磨的上不到天,下不顶地,愤恨道:“你若是不行,我来。” 事关男人尊严,尤其在心爱之人面前,听的这话,皇甫征龙躯一震,深毫不犹豫地分开他的双腿,将沾着欲液的□冲入他的身体,大举进攻起来。 林玄玉双腿圈到他的精干腰上,抱着皇甫征的脖颈两人向水面沉下,轻笑道:“征,快点。” 皇甫征的眸色犹如黑云压低般,深不见底,嘴角翘起,咬着林玄玉的耳垂:“妖孽,等会有你受的”。 一汪春水向东流去,温泉掀起澎湃狂风,一夜未曾停歇。 81第八十一章 薛蟠回京 却说林玄玉与皇甫征借军情繁忙在伏牛山军营住了月余,刚回到京中。便得知宫内传来消息,元春因宝钗、湘云之事,受了不小的刺激,寻着法儿的,四处搜罗古方,如何尽快得孕。花重金在太医院处得了药方,一面照着药方服药,一面用十全大补汤,滋补药丸替上皇调理身体,上皇整个人越发觉得龙马精神,精神抖擞,似乎回到鼎盛之秋,夜夜招元春侍寝。 林玄玉听了心陡然一沉,照这个情形下去,上皇的不下一年,便会魂归故土 ,殡天而去。林玄玉回到家中与贾敏、林如海说了此事。 林如海一手敲击着桌子边缘,双眸深邃,沉声道:“原本想多留小玉儿几年,怕是不成了。” 贾敏脸色凝重说道:“元春这孩子八成是疯魔了。” 林玄玉呷了口香茶,抚摩着自己的下巴带着玩味的笑意:“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她这是在自寻死路,真真怨不得人。” 林如海敲了一下林玄玉的脑袋,笑道:“胡说八道,这叫天意难违。” 贾敏责备的看了一眼林如海,替林玄玉揉着脑袋:“儿子,明年还得参加春闱呢,好不容易身体养好了点,你没轻没重的打下去,去去,找沈家的商量婚事去,别在这边碍眼。” 林如海瞧着拧着眉头的林玄玉,心中腹诽:“我打的很轻啊,这小子八成在装可怜。如今自己在家越来越没地位了。” 林玄玉对着林如海眨了眨眼睛:“爹爹还不快去找沈太爷、沈伯父商量小玉儿的婚姻大事。” 林如海起身,一甩衣袖,伸手准备再敲他一下,余光瞥见黛玉带着丫头走了过来,改作在他脑袋了揉了几下,暗地里瞪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黛玉走了进来不解的问道:“爹爹,走的为何如此匆忙?” 贾敏唤来黛玉坐她身边,揽入怀中,笑道:“去给我们家小玉儿商量婚期,可不是件大喜事么?” 黛玉脸上顿时爬满红晕,嗔了一眼贾敏,轻声道:“娘,女儿不嫁,在家多陪爹爹娘几年呢。” 林玄玉看着娇羞满面的黛玉,笑着说道:“那哪里成,你未来的夫婿听到妹妹这话,只怕急的哭起来了。” 黛玉脸上鲜红欲滴,啐了一口,拉着贾敏的衣袖,娇声道:“娘,你看哥哥,又浑说,娘你好歹管管哥哥,他就知道欺负我。” 贾敏佯装怒道:“还不过来给你妹妹赔不是,仔细我打你。” 林玄玉站起身,对着黛玉深深一揖:“妹妹大人大量,是哥哥不好,哥哥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只是天佑那小子真的很着急,成天偷偷问我婚期订在哪一天。” 黛玉又羞又闹,在林玄玉身上猛捶了几下,啐了口:“他敢” 林玄玉眉开眼笑说道:“瞧,瞧,女生外向,都没嫁呢,就管道起来了。” 黛玉听的又急又气,提着裙子,追着林玄玉,林玄玉掀起帘子,蹦跳出去,笑道:“妹妹,大家闺秀的形象没了。” 黛玉满面通红靠在门边,嘘嘘喘着气,贾敏看着兄妹两人玩闹笑了出声,黛玉偏着头抱怨着说道“娘,哥哥太皮了。” 贾敏婆娑着黛玉的头发,笑道:“是该紧紧他的皮了,光知道欺负我们小玉儿。” 林玄玉从贾敏屋内出来,转眼间又变成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跟在贾敏、黛玉面前判若两人,嘴角微微扬起,去了沈天佑家。 直至晚间父子两人才回来,转告贾敏,黛玉的婚期定在明年的春后。 转眼年下在迩,林府众人着治办年事,拟请吃年酒得单子,备年礼。一边得准备黛玉大婚的嫁妆。阖府内外上下皆是忙忙碌碌,转眼便到了腊月,各色齐备,府中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 初一那日阖府男女、小厮、丫鬟,亦按差役上、中、下行礼毕。然后散了押岁钱并荷包金银锞等物。摆上合欢宴,献屠苏酒、合欢汤、吉祥果、如意糕毕,阖府过了个喜气洋洋的新年,一连忙了七八天,贾敏、林如海、林玄玉连日被人请去吃年酒,不能胜记。早又元宵将近。 却说荣府那边,也是诸多繁忙,省亲园内工程俱已告竣,忙着题匾额对联,稍稍改动不满之处。 一时贾蔷已从姑苏采买了十二个女孩子、并聘了教习以及行头等事来了,被安置在空了下来的梨香院中。 又有林之孝来回:“采访聘买得十二个小尼姑、小道姑,都到了。连新做的二十分道袍也有了。 一时有人回,工程上等着糊东西的纱绫,请凤姐去开库;又有人来回,请凤姐收金银器皿。王夫人并上房丫鬟等皆不得空儿。 荣府日日忙乱,直到十月里才全备了。 贾政又请贾母到园中,色色斟酌,点缀妥当,再无些微不合之处,才敢题本。 老圣人御笔一挥将元春的省亲日子,定玉于明年正月十五日上元之日。贾府奉了此旨,一发日夜不闲,连年也不能好生过了。 却说宝玉得知湘云、宝钗被送进南安郡王府,怅然如有所失,郁郁寡欢,忧伤不已,贾母唯恐拘狠了他,常命人带他到新园子里来玩耍。贾政知晓后,劝了几句,不大合礼仪,被贾母训斥了几句,不敢再提,就此作罢。 经过大抄检后的荣、宁二府,表面看上去倒比前段时日严整多了,独三春姊妹心中各有心思,颇为不满,自不必叙说。 林玄玉得知荣府省亲在即,莞尔一笑,不置一词,只托了黛玉婚事在即,府中忙乱,不便前来祝贺,贾母得到回信贺礼后,气了好几日。 无独有偶,游外做生意的的薛蟠带着家人,赶往京中与家人团聚,经过一间酒楼,心中想着多日赶路,不如略歇上一会,喝会小酒。 薛蟠唤了小厮,点了些小菜,叫了壶酒,倒了一杯,端起喝了一口,拿眼瞄四下的人,见有颜色好些的,便不住拿眼睛猛瞅人家。 忽闻隔壁一桌人在谈论贾家,薛蟠侧耳倾听。 “哟,你们知道吗?贾家如今可是富贵的冒油了,听说她们家娘娘省亲的事已经敲定了。” “正是这个话,听说定在开春后的十五上元佳节。” “这是多么体面的尊荣的喜事啊,眼下贾家倒比前段时间有脸面多了。” “嘿嘿,谁说不是呢,都丢了那么个脸面,如今倒也长起了风头。哎,借着人家女儿卖血卖肉,赚来的钱,听说都贴到园子中去了。” “嘘,小声点,不要脑袋了,这种肮脏的事情也只有贾家这种黑了心肠的人能做的出来。” 小厮上完菜后,搓着手,插言道:“各位大爷,说的可是京中的贾家,听说那贾家不仅出了位娘娘,还出了两位风流妩媚的小娼妇。” 几位正喝酒议论的客人,摇了摇脑袋,闷头喝酒。 小厮不得意,跑到另一桌和客人唠起嗑来。 薛蟠本听的洋洋得意,忽然隔壁一桌客人压低嗓音,交头接耳,也没听全,便换来那聊的热火朝天的小厮。 小厮点头哈腰的跑来过来,薛蟠丢了几百钱小厮,问道:“刚才议论的贾家,可是京中的?” 小厮谄媚着说道:“哟,大爷您是刚到本地啊,京中最近可是发生了好多大事啊。那贾府出了个宝姑娘和云姑娘,啧啧,那叫一个浪如水啊,吸引的达官贵人,上赶着舔脚趾呢。” 薛蟠一听,血气上涌,登时大怒,一把抓起小厮的衣领,破口大骂:“他妈的,你混说什么呢?放你娘的屁。” 小厮见薛蟠陡然更了眼色,嘻嘻笑着说道“大爷,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听说如今被卖到南安王府,做了优伶,还经常做堂会呢,大爷如果感兴趣的,小的可以帮你引路牵线。” 薛蟠双目赤红,好似要将面前的小厮生吞活剥似的,一把抓起酒桌上的海碗,大爷拿碗就对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小厮的脑袋一下子就冒了血了,躺在地下,挣扎起来骂道:“格老子的,老子说的是实话,关你哪门子的闲事,打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说着便上来,要打薛蟠,薛蟠气的七窍生烟,红了眼睛,拿着海碗,对着他的脑袋一阵猛瞧猛打,脚直朝着他的肚子下死劲的揣,没一会儿功夫,那小厮便直躺的横在地上,冒着血花。 酒楼里见发生了命案,纷纷逃窜,也有人偷偷的报官去了。 薛蟠一脚从小厮的尸体上踏过,叫上家奴,扬长而去,直奔荣国府,一路不断听的这样的流言蜚语。 薛蟠心急如焚火冒三丈的赶到荣国府,荣国府的仆从见是薛家人,贼眉兮兮的咬耳朵,赶忙将大门,角门都关了。 任薛蟠如何敲打猛扑,任是没半个人给他开门,只有一个稍微年纪大点的仆人,隔着门缝对着薛蟠说道:“大爷,您也别再闹了,如今京中哪个见到薛家人不躲躲藏藏的,生怕惹上半点关系,落得坏名声,大爷您还是赶快赶回家去吧,别再这边为难小的了。” 薛蟠在门前大骂了阵,眼眶通红,一阵风似的赶去京中的房舍。 82第八十二章 大结局 林府中杂事不断,黛玉大婚日子已敲定,诸多事情繁忙。林玄玉得知薛蟠在外闹出人命公案,回到京中大骂贾府,还未踏进家门,便被暗中伺机而动的官兵秘密逮捕起来。 如今的顺天府尹不再是昔日的贾雨村,而是接连升官的刘墉刘大人,这一日刘墉打发了刘安前来林府。 林玄玉意态闲闲的吹散茶盏中的热气,颇有兴趣问道:“哦,全部招供了” 刘安笑着说道:“回大爷的话,不仅供认不讳自己无辜伤及他人性命,就连前几年的案子也一并交代清楚,且将宁荣二府、王家近年做的不轨之事交代的是一五一十。” 林玄玉心中好笑,几家开始内讧了,自相残杀,薛蟠却成为几家走向灭亡的导火索。林玄玉沉思片刻,含笑说道:“如此甚好,让你们大爷务必看管好此人,暗中差人将薛蟠入狱的事情,转告给关押在刑部重房的甄家。” 送走刘安后,林玄玉便去了贾敏处商量黛玉及笄以及大婚之事。 转眼间贾府终于盼来元春省亲,很是热闹奢华壮观,浩浩荡荡的队伍排出几条街去。 贾府忙着接待元春,陪着游园,,大开筵宴,贾母等在下相陪,尤氏、李纨、凤姐等捧羹把盏。 自由一番壮丽,宏伟磅礴壮观的令人赞叹艳羡的场面。 林府中众人喜笑盈腮的过着元宵佳节。 元春省亲回宫,见上皇谢恩,回奏归省之事,上皇甚跃,发内帑彩缎金银等物以赐贾政及各椒房等员。 贾荣宁二府中连日用尽心力,真是人人力倦,各各神疲,又将园中一应陈设动用之物,收拾了两三天方完。凤姐儿事多任重,别人或可偷闲躲静,独她是不能脱得的,她本性要强,不肯落人褒贬,只扎挣着与无事的人一样,忙了几日。 贾母心中虽不满林家没有邀请自己主持黛玉的加笄之礼,却也明白黛玉小定之日,宴席上突然而至的微分尊贵的太后、太妃几人,万万是不能得罪林家、沈家的。 到了花朝节那日,贾母准备好一套喜庆的点翠头面、一套红玛瑙大红头面,带着王夫人、邢夫人并迎春三姊妹,盛装打扮去了林府。 贾敏将贾母等人迎接进去,随着一声肃穆的乐声响起,及笄礼就正式开始了。 众人幡然醒悟过来,林家是何等有体面,正宾的位置上身穿华服的贾敏,有司的位置上站的赫然是北静太妃,赞者的位置上是雅乐公主。不知道艳羡多了来宾。 一套复杂繁琐的三加三拜,置醴醮子的程序下来,黛玉,双掌交叠,平举齐眉,深深俯首叩拜。聆听父母的戒辞及笄之礼,林如海满心宽慰的给黛玉取了表字“佑玉。” 礼成,黛玉裳款款起身,云髻嵯峨,绰约婀娜,贾敏眸中泪光点点,看着黛玉含泪而笑,众人才醒过神来,纷纷上前表示祝贺。 一时林府忙着摆宴席,男女分席而入,直至晚间,宴席才散去。 贾母等人五味陈杂的回了荣府。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把美名扬。对于沈天佑与林玄玉来说亦是喜事,两人本就有荣耀加身,这次更是令天朝瞩目。 二月会试、四月殿试,沈天佑大魁天下,林玄玉摘得探花郎,林如海、沈老太爷、沈修杰等人走路都虎虎生威,大笑开怀。 邀请各方宾客参加宴席。 与林府沈府的热闹相比,贾府却是愁云一片,祸不单行,先有宝玉因拐带藏匿忠顺王府戏子蒋玉菡一事东窗事发,宝玉遭受贾政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笞挞。贾母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寝食难安。 相继而来的,贾赦无意中撞见石呆子拥有拥有二十把精美绝伦的旧扇子,且皆是古人写画真迹。贾赦知道后逼着要买,石呆子抵死不肯,说:“要扇子先要我的命! 结果贾雨村就胡乱按了个拖欠官银的罪名把他家的扇子全部超来送给贾赦而且把石呆子殴打惩治一番,撵出京中。连贾赦的儿子贾链都看不过去,说了几句结果被贾赦痛打一顿。 贾琏自此后迁居郊外,不再回贾府,凤姐儿舍不下荣府荣华富贵,倾天权势,未跟随贾琏一道而去。 五月的黄道吉日,林府、沈府欢欢喜喜、热热闹闹的给黛玉、沈天佑过完大礼后。 六月六日,贾母并王夫人、邢夫人、探春、惜春强打精神,参加了黛玉的大婚。 一担担、一杠杠朱漆髹金彩箱,流光溢彩。蜿蜒数里的红妆队伍经常从林府一直延伸到沈府中,一路浩浩荡荡,仿佛是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良田千亩、十里红妆与林家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如若不是天朝有规定,林府恨不得将世上的物品全部给黛玉一并嫁过去。太后、贵太妃等人皆满面笑容的亲自前去沈府参加黛玉的大婚。 黛玉大婚当日直至深夜,贾敏、林如海、林玄玉百感交集的回到林府中,林玄玉心头总算放下一块大石头。 转眼过去百日,贾家再次成为京中百姓的笑谈。石呆子悲恸之下,将贾家贾雨村告上顺天府。凤姐儿与贾蓉私通之事被人无意中撞破,贾琏砰然大怒,一纸休书砸向凤姐儿,凤姐儿被贾母遣送回王家。贾琏乘此将迎春带了出来,一同居住在别苑内。 贾母整个人瞬间再次苍老十岁,一病不起。阖府上下皆是唏嘘不已,众说纷纭。 一时又传来,王子腾在回京任职内阁大学士途中,不治而亡的消息。 接连不断的消息纷来沓至,有人检举贾家私藏罪臣甄家赃物、盘剥重利,鱼肉百姓,宁府荒滛无耻,挥霍无度,私下勾结外官,密谋造反,宫内娘娘身苛刻下人,□上皇妃嫔。 消息一经传出,满朝震惊,引起哗然大波,宁荣二府众人 ,胆战心惊 、惊慌失措、人心惶惶,不知为何发生如此惊天大变。 忽然间犹如天塌下来一般,贾母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心如死灰,口吐鲜血,晕厥倒地。 弥留之际,贾敏、林如海、黛玉、林玄玉、宁荣二府众人,皆红着眼睛,泣不成声,聚在贾母床前,聆听看上去似乎非常清醒的贾母最后遗言。 众人皆知这是回光返照,拉着贾敏的手,目光复杂,盛满了酸甜苦辣:“救救贾府悔不当初,罪有应得” 贾母脑袋一偏,手从贾敏手中滑落,垂在床榻边缘,咽下最后一口气。 贾敏将贾母瞪得老大的双目,阖起,泪不成声的带着黛玉、林玄玉走了出来,目光繁杂的看了一眼贾府众人。 贾母鹤归西去后,丧事还算办的风光体面,计算一生,终究是落得个尘归尘、土归土。 贾母去世后不久,皇甫轩雷霆风行的很快将贾家、薛家、王家等一干党羽,暗中相互勾结的大臣罪状查的一清二楚,一系列举措下来,百年显赫,功勋卓卓的公侯世家,顷刻间犹如大厦般哗啦啦倾倒。落得一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下场。一时京中诸多达官显贵,王孙公族,皆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林玄玉与皇甫征穿着锦袍,踏雪而行,身后跟着一黑一白的骏马。 皇甫征揽着林玄玉的肩膀,目送着贾珠,贾琏远去,皇甫征嘴角微微扬起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兰哥儿有舅舅、舅母照顾,免了两人后顾之忧,他们可以放心的踏遍千山万水,去寻找你的前世家人。” 林玄玉长叹一声,幽幽说道:“树倒猢狲散,富贵繁华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世人太过执着而已。 皇甫征伸手弹落飘洒在林玄玉身上的落雪,安慰说道:“有因皆有果,贾王史薛几家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我们无须为此太过自责。” 林玄玉握着皇甫征的手,心中暖洋洋一片说道:“小玉儿有天佑安慰相伴,母亲有父亲陪伴,贾兰亦在身前尽孝心,我们可以安心的去寻找我爷爷、三弟和幺妹了。” 皇甫征笑着说道:“天涯海角,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将整个世界翻过来,终有一天你的心愿会答成的。” 林玄玉笑着点了点头,两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没人清楚贾家被抄后,宝玉不知所踪。只知一僧一道,相携走来,带着一位憔悴瘦弱嶙峋的少年,消失在茫茫大地中。 惜春披上缁衣,常伴青灯礼佛,探春亦随赵姨娘、贾环远走他乡,迎春有好了个好的归宿,在贾琏、贾珠的撮合下,嫁与冯紫英为妻。 贾赦、贾蓉等人惨死狱中,贾政流放千里,王夫人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邢夫人沦落他乡,生死不知。 李纨与贾珠和离后,与其青梅竹马的表哥喜结连理。 甄太妃阴仄仄的看着,被老太监、老宫女围绕在其中的贾太妃,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人世沧桑,百年过去,有几人记得红楼一梦中,分分离离,悲悲凄凄,终究是一梦红楼,往事皆成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红楼,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还请各位多担待一点儿,结局太过急促了些,实在不知道如何再往下写,心有余而力不足,在此向各位致歉。 红楼梦同人 红楼之林家有兽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