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线》 破线第1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部分阅读 ━━━━━━━━━━━━━━━━━━━━━━━━━━━━━━━ ! ━━━━━━━━━━━━━━━━━━━━━━━━━━━━━━━ 《将军的小娘子》 001两小无猜 大夏王国。 宣阳帝十年,慕容瑾凭借外表的优势以及聪明的头脑,成功从众多嫔妃中脱颖而出,长达两年独得圣宠,又做尽诸多母仪天下的贤良之事,终成大夏国独一无二的尊贵皇后,自此慕容家鸡犬升天,家势一路扶摇而上。 慕容瑾唯一的弟弟慕容宇原先不过是个街头混混,一夜间居然高升成朝廷的三品官员。不过,改得了头,换不了面。纵然慕容宇有了身份,他那不务正业的性格一夜之间却是改不掉。不管端德皇后耳提命面多少回,他玩女人的数量依然有增无减。 直到宣阳十八年,他的原配妻子难产,他才收敛了一点儿风流之态。慕容宇只是人风流,也不算是个无恶不赫的大坏蛋。想到结发之妻曾与他共过那么多患难,而他竟没看到她最后一眼,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于是这些遗憾便都补到那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 慕容宇年过三十,也有两个孩子,不过都是儿子。这次原配妻子留下来的是个女儿。 端德皇后摸着女婴的小脸,眼里有流光闪过,亲自给婴孩取名为慕容悠。 慕容宇家里的那些小妾见皇后这么看重这个女婴,个个都抢着要去照顾女婴。不过,最后慕容宇决定自己带这个女儿。 慕容悠遗传了她父母的所有优点,浓眉大眼,挺鼻小嘴鹅蛋脸,一岁多的时候一个微笑就秒杀全府上下的老老少少。 所以在这个轻女重男的朝代,慕容悠得到了无限的宠爱。 而端德皇后亲自为慕容悠赐名自然有她的计较,因为她希望慕容家的家势永远不会败落。所以她经常让自己的儿子夏武跑到慕容府去玩,想让他们从小就培养一些感情。 三皇子夏武比慕容悠大五岁,他从小就很喜欢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妹妹,觉得她漂亮可爱的像个小仙子。 四岁的时候,小慕容悠在院子里扑蝴蝶,跌了个狗吃屎,爬起来时小脸上都是泥土。九岁的夏武心疼的跑过去扶起她,细细的为她擦干净脸后,看着她漂亮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刮刮她的鼻间说, “小悠,长大了嫁给我好不好?” 小慕容悠很不解的问, “什么是嫁?” “就是一辈子和哥哥在一起啊!” “好,悠悠要一辈子和哥哥在一起!”她傻傻的点头说,因为哥哥对她最好嘛。 夏武高兴的帮着她扑蝴蝶,然后看着她残忍的一点点扯掉蝴蝶的翅膀,最后在她手上灭亡。 从这一点儿可以看出慕容悠将来长大后不是个好货。 五岁的时候,慕容悠看中了大公鸡漂亮的鸡毛,夏武表哥为了抓到那只鸡差点掉到湖里淹死。慕容悠被父样罚跪一整夜。第二天,夏武表哥一看到她就拼命的说对不起。慕容悠奇怪的看着表哥,心想,表哥真傻。 哼哼,全府上下的人都很听她的话嘛,只要爹爹睡觉了,她就跑去睡觉呗。早上早点起来去跪着,然后见到爹爹后装出一副忏悔难受的样子就好了嘛。 六岁的时候,夏武为了慕容悠和宰相大人的儿子打了一架。端德皇后为此气奋不已,罚三皇子禁足一年。这一年慕容悠好无聊,因为没有一个人任她呆呆捉弄了嘛。下人一见到她绕道跑了,只有傻傻表哥,明明知道她是捉弄他,还傻傻的任她捉弄。奇怪,怎么有这么傻的人,将来怎么当皇帝啊,爹爹说表哥将来是要当皇帝的。 好吧,为了让表哥将来能当一个好皇帝,她要用功努力的读书,以后说不定可以帮到表哥。 八岁的时候,慕容悠可以出口成章,七步出诗,总之聪明的不得了。 九岁的时候,慕容悠不知道哪儿翻出来一本禁的野史,然后扯着夏武表哥悄声问, “哥,什么是亲吻啊?” 夏武宠溺的在她小红唇上啄一下,笑说, “这就是亲吻!” 她狐疑的摸摸嘴问, “这样有意思吗?” “小悠还小嘛,长大了就知道,你要快点长大哦!” 慕容悠十二岁女扮男装去了哥哥的书院读书,一首诗惊动所有人,学院上下师生赞叹不已,说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华。只可惜慕容宇的突然杀出,让她的女儿身份暴露。从此天下人都知道慕容家有一个才貌双绝的女儿。 慕容悠十三岁被端德皇后接进宫,表面上说是姑姑想念,实际上是想让她学宫中礼义,到了十四岁及笄,就直接嫁给三皇子。 不过,待在宫里的那一年,她大多都是趴在暗处偷偷看皇帝大叔怎么和人嘿咻。当然,她也会很兴奋的跟她的表哥分享她看到的秘密,每次这时候,夏武就会羞的脸通红,然后摸摸她的头,叹惜的说, “小悠,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她长大了,很大很大好不好?她爬到假山上,以示她比哥哥高,比他大。夏武哭笑不得。 夏武十七岁那年纳了第一个侧妃。那一晚端德皇后一直在慕容悠耳边安慰。慕容悠不太懂,只隐约记得皇后姑姑说“做大事的人都是如此,你不要计较,想开些,武儿从小就疼你,将来肯定会对你好的!” 其实夏武十五岁就能纳妃了,可是他固执的想等慕容悠长大。直到母后厉骂他, “你以为母后操劳一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皇位向来都是传长不传幼,如果你不出色些,得到百官的拥戴,你怎么能当上太子?等你做了皇帝,还怕有东西得不到吗?” “可是儿臣只想要小悠!” “放心,母后保证,她会是你的!”因为她是慕容悠,所以她就必须嫁给皇帝。她慕容瑾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慕容家的势力衰落。 于是夏武十七岁那年为了得到宰相的支持,娶了宰相的二女儿。 夏武十九岁这年终于等到慕容悠年满十四可以娶她进门了,但是母后却逼他娶了陈将军的女儿,因为陈将军手握大夏三成兵力。 几位皇子明争暗斗,各不相让。夏武年纪稍长也明白了权利的重要,对于母后的逼迫没有第一次那么难过,只是想一同把他的小悠娶进门。 端德皇后却说,如果两个人一起进门,会让陈将军以为他不重视他的女儿。 所以,娶慕容悠的事,又晚了一年。 而慕容悠过了十三岁,早出去玩翻天了。宫里的日子无聊到透顶,她当然待不下去。那时夏武满心以为等她十四时就能娶她了,高兴的送她回家,还说, “你等我,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去接你!” 十四岁后,她忙着去外面疯玩,然后与老爹斗智斗勇。老爹虽是个风流鬼,但是教女儿特别刻板,《女诫》必须会倒背,女红必须做的好,琴棋书画得样样精通,女儿身最不能天天出去鬼混。 而慕容悠呢,她什么都会背,就是不会背《女诫》,倒拿在手上还有可能。至于女红呢,如果把兔子皮缝成一只小手套的话,她的女红还是不错的。至少琴棋书画她通了九窍,只有一窍不通。最不能容忍的,便是窝在家里发霉了。为此,慕容宇经常痛心疾首的说, “你这样顽劣,将来怎么嫁出去!” 慕容悠不再意的说, “那老爹你就辛苦点养我一辈子喽!” 而这一年多中,夏武也忙着与他那些兄弟“周旋”少有时间去看她。好几次腾出时间出宫,却找不到她的人影。他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因为他出宫都会让随从提前告知慕容悠,让她等着。以前的时候,每次他来,她都等在那里。而现在,换他坐在那里等许久,也等不见她的身影。 他隐隐觉得有些东西要抓不住了,于是向慕容宇提了亲。 慕容宇瞪大眼呆了半天,才回过神。他没想到自己女儿会跟他一样好命的中奖。比方他一夜升成大官。比方现在侄儿向他许诺,他的女儿将来会做皇后。 皇后啊,那么他们慕容家不是会出现两个皇后吗? 内心一阵激动!送走三皇子后,慕容宇暗中发誓,一定要好好的把女儿教导好,至少得向姐姐端德皇后那样知书达礼。 为这个,慕容家又被折腾的鸡飞狗跳,经常听得到慕容宇中气十足的咆哮声。慕容悠闲闲的说, “爹啊,你为什么总操心我嫁不出去呢?我有一个皇后姑娘,皇帝表哥,我这辈子还怕饿死啊!如果我饿死了,全大夏的子民都会饿死!” “胡说什么!”又是慕容宇的一声爆吼。 慕容悠塞出耳朵以免被阵聋。 慕容悠与夏武的婚期已在暗中都商量好。本来嫁女儿都是父母之命的,所以本人知不知晓一点儿都不重要。但是夏武希望她能与自己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就在某一个月色明亮的晚上,拉着慕容悠的小手说, “小悠,我们就要成亲了,你开心吗?”这可是他从小期盼到大的事。 慕容悠看着面前这个俊气的男子,怀疑的摸摸他的头说, “哥,你没发烧吧,我们两个成什么亲啊!” 夏武心里一紧,紧拽着她的小手紧张的问, “小悠,你不想嫁给我吗?你忘了你小时候说愿意嫁给我的吗?” 慕容悠皱着眉认真思索而后疑惑的问到, “我小时候有说过那种话吗?、、、、、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们怎么能成亲,我们成亲有什么意思啊!小时候都一起洗过澡了,你屁股上有个痣我都知道!” 夏武听到这里脸又红了起来,慕容悠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说, “还一起去河里捞鱼,哥,你忘了,连我学会游水都是你教我的。我们两个根本跟亲兄妹一样嘛,还成什么亲!再说,你都有两个妃子了,我嫁给你多不公平。哈哈,我也要像你一样,以后多娶几个相公回家!” 夏武诧异的问, “小悠,你的想法怎么这么古怪?” “古怪吗?没有吧,你不会觉得奇怪吗?男人和女人都是人,为什么男人可以娶好多个老婆,而我们女人只能嫁一个相公啊!” “这是、、、、、这是上天规定的啊,你看看,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男人比较厉害嘛,所以当然要多娶几个老婆!”夏武蹩脚的解释。 慕容悠斜睨了他一眼说, “是哦,照你这么说,女人如果比男人厉害,就可以多娶几个相公喽?那好,我将来要做这世上最厉害的女子,然后娶一大堆的相公回、、、、、”“家”字还没吐出来,夏武就蒙着她的嘴巴,拉长着脸命令的说, “不准!” “不准就准嘛,干嘛这么凶,反正人家只是说说而已,也不敢真这么做,否则别人还以为我是经神病类。我只是觉得很奇怪,然后经常这样想嘛!” 夏武宠爱的捏提她漂亮的脸蛋说, “想这么多无聊的东西干什么,要想快点嫁给我!” “哥,你怎么又提这事啊!” “舅舅和我母后已经为我们订后日子了,就在下个月初三!我知道你天生性子爱玩,你嫁给我,我不会限制你的,你想去哪里玩都行,只要别忘了回家就好!”夏武温柔的说。 慕容悠皱皱眉头,不满的跺跺脚说, “哥,我当然知道从小到大就属你对我最好,可是,我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啊,像书上写的那样,弱水三千,只饮一瓢,执子之首,与子偕老,那样多好啊!”说着,慕容悠又仰着头憧憬起来。 夏武焦急的扳过她的脑袋说, “我就是啊!” 慕容悠瞪了他一眼说, “才不是咧,表哥你都饮了好几瓢了行吗?” “小悠你是在怪我纳了那两个妃子吗?我根本一点儿都不喜欢她们,娶她们只是为了拉拢人,你知道我不是长子,如果要得到母后期望的位置,就必须这样走下去。虽然我的身体属于别人了,但是我的心永远是你的啊,我真的,从小到大只喜欢你一个人!”他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想挖出自己心给她看的样子。 慕容悠的被吓的往后一跳说, “表哥,你真没必要这么激动,我一点都不再意你娶几个女人,也很理解你为了那个位子为之努力的辛苦!” “那么,你是愿意嫁给我吗?”夏武急切的揽住她问。 慕容悠看他疯狂的样子,急切的双眼,迫不得已的点点头,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落跑的冲动。她才不要嫁什么宫里那么无聊的地方,然后一辈子只能守着一个男人,还要连个觉都睡不安稳的应付着别的女人。 夏武一高兴,自然的就要低头吻住她娇艳诱人的红唇。 慕容悠吓的伸出手挡住他靠近的脸,眼睛睁的大大的问, “你要干、、、、干什么?” 夏武看她被吓的瞪大眼的样子,心想,他的小悠单纯,还是不要吓到她好了,成亲后再慢慢来吧,反正她总归要是他的了。 其实他怎么就忘了,小时候,是谁在那儿乐滋滋的说着皇帝与妃子“大战”的事? 他搂着她的腰站在亭子里欣赏月亮,心里甜丝丝的只觉得月色如此美好。而被他搂着纤腰的慕容悠浑身直发毛,怎么就那么突然他们连成亲的日子都订好了呢? 002离家出走 尽在接下来许多天,慕容悠都异常的安份守己。慕容老爹以为女儿是自愿嫁给侄儿夏武,才这么勤劳用功的,安慰的直说女儿长大了。夏武在宫里听到太监们回报慕容悠的消息,也欣喜不已。没想到小悠这么喜欢他,竟然愿意为他用功读书了。 而在憋在屋里发霉的几天,慕容悠早已深思熟虑。她本想装个几天的乖乖女,等老爹放下戒心,她才有机会跑路成功。可后来想想不行,如果夏武表哥知道她是逃婚,以后得有多难过啊?还有皇后姑姑为了保住皇室的面子,会不会为难她老爹呢?虽然他老爹经常没个正形,但总归是她爹,还是一个从小到大极宠她的爹,她也只有这么一个爹,怎么说,都不能眼睁睁陷老爹于危难之中吧。 所以,得制造一个被劫案。还好,她平日喜欢女扮男装出去鬼混,对外面的行情也比较了解,雇一两个劫匪不是问题。 因此,成亲前几天,她装作一副消沉的模样可怜说, “爹,过几天我就要进宫了,人家都说一进宫门深似海,也许,我以后都见不到这么美的蓝天了。当了妃子后,也不能大摇大摆肆无忌惮的去集市了!爹,今天就最后一次让我去见见集市的热闹好吗?女儿可能以后再也没机会了、、、、、、”她说着硬掐着自己的大腿挤出两滴眼泪。 慕容宇知道女儿闷不住,最近真是洗心革面,想了想说, “好吧,不过要阿大阿二跟着,你一个女孩家,不安全!” 慕容悠扑过去抱住慕容宇欢快的说, “谢谢爹!”心中暗想,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抱她老爹了。 慕容宇拍拍她的头宠溺的说, “就知道调皮!” 莫名的,她眼睛有些湿。 出了府,她很快就甩掉了那两个跟屁虫。然后上青楼对了暗号,见到了幕后之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对方听闻是劫那个名动都城的才女时,眼神多瞟了她几眼,不过交易达成。 到了约定的晚上,慕容悠换成男装,身上揣好银子,准备着人家来劫。 悲催的是,那劫匪把她的丫环劫走了。因为慕容家的小姐嘛,那肯定是女的喽。而她女扮男装,被人误认为成男的,自然不会劫她。 慕容悠在那里挥舞着双手喊, “劫我,劫我!”可是就是没人理她。声响也惊动了府里的人。她脑子一转粗着嗓子喊了声, “小姐被人劫走啦,小姐被人劫走了啦!”然后躲到院子的角落。不一会儿慕容宇就领着家丁冲过来,一看屋子里没有人影,马上失声痛哭。一个黄花闺女被劫走,能有什么好下场? 慕容悠看老爹老泪纵横蛮心疼的,差点没忍住冲了出来。她抓起地上的泥土往脸上一盖,然后冲到家丁里粗着嗓子喊, “我们快去找回小姐,快去找回小姐!”就这样,借着混乱的人群,逃出了慕容府。 可是出了府,她的心却空当当的,天大地大,她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她瘫在角落里,有些犹疑的想,她这样做值得吗?嫁给表哥也没什么不好吧,至少将来能做皇后。凭她的脑袋在后宫里也受不了欺负,没事跟那些女人斗斗法也不错。女人嘛,不就为找个好归宿?一般女人都不会像她这样傻的逃出来吧? 唉,也许是书看多了,她就是很不服气,为什么男人可以娶几个妻子,女人就只能嫁一个相公。而且,她才不想这么小就成亲生孩子。她还要去见识江湖啊,看看书中所说的美丽风景啊。 人生那么短暂,只闷在那个宫里多可惜? 这样一想,她的犹疑全没了。 嗯,出发,从今天开始,就是你慕容悠崭新的一天,想干嘛,就干嘛! 003被人看穿 可是江湖真的不好混啊!她才混了一个月,身上的银子就花光了。她怎么知道银子那么好用啊,她看到这个也想买,看到那个也想买。不好的饭菜不吃,不好的房间不住,看到别人可怜还忍不住同情心爆发的捐点儿钱,所以,没一个月,她的钱财就花光了。 没钱怎么办?看着街头很脏的乞丐,她倒退了好几大步,让她去学要饭,她死也不干。她是聪明无敌的慕容悠,肯定会想出方法的。 好,看到别人卖对联,她去写字好了。只是提起毛笔,才恨当年没听父亲的话,好好练字。 那么学人家去做护院好了,只是个头没人家大,身手没人家好,淘汰。 要不恢复女装去做奴婢好了?怎么可能,从小都是别人伺候她,怎么可以换她去伺候别人?如果真那样,还不如回去坐她的皇后好。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已经饿的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耶。 好吧,去河里抓鱼!为什么她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条河。 太阳渐渐西落,暮色转黑。她肚子里发出的响声,比那青娃叫的还要响。 天啦,她英明神武的慕容悠竟然会落到这么惨的地步,说出去谁相信? 真是五斗米压倒一个慕容悠。 正在暗自泄气,准备明天打倒回府,觉得逃婚一点儿都不好玩时,鼻间突然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啊,她一下子就升出了狗的嗅觉,吸着鼻子朝香味靠近,终于看到点点火光。她顿了顿,勇猛的冲上去。 夏武得知慕容悠被劫的事,气的暴跳如雷,当下就准备出宫。端德皇后看这么急燥的儿子,脸色不好的冷声说, “过几天就是你父皇的寿辰了,你不好好表现,要跑到哪里去?”即便摆了脸色,也不能忽视她的高贵气质。 夏武迈出的步子定在那里,扭头为难的说, “可小悠她、、、、、” “悠儿的事你不用管,母后自会派大内高手暗中把她找回来。你切不能大乱方寸,让你的大皇兄抓到把柄,有机会到你父皇耳边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如何如何!” “可是,母后、、、、、”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赶快去想送一个什么礼物会让你父皇开心更重要!”端德皇后威仪不容抗拒的说。 夏武只得无奈的退下。他自是不敢出宫了,母后说的句句再理,最近朝中大臣都在向父皇上奏立太子的事,如果他再传出什么不好的事,自然与太子之位无缘。 他只能压下心中焦急,暗想,小悠,你从小就那么聪明,这次一定能化险为夷,只希望母后能早点找到你。 而另一处,烛光微闪的豪华房间里,男子一个眼神示意,另两名男子便打开布袋。男子走近看了看,似是不信,又举着烛火靠近,好一会儿才笑说, “人都说慕容悠才貌双全,以本座看,也不过如此!” “主上,这女人该怎么办?” 那男子看了眼那平凡的女子说, “把她扔出去随她吧,反正出钱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小丫头侥幸逃过一劫,刚刚被吓的一跳一跳的心,这会儿终于放松了。只是这些人真的好玩聊,没事干嘛抓她啊。 她被放了以后就连忙朝慕容府赶。 端德皇后正在慕容悠从前住的院子转,想从里面找到一丝线索,只可惜房间里没有任何痕迹。正要失望而返时,弟弟慕容宇带来了那个小丫头。 小丫头第一次见端德皇后不免紧张,但也老老实实的交待了从头到尾发生的事。 劫匪们劫错了?那么真正的慕容悠在哪里?而有句话最关键“把她扔出去随她吧,反正出钱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哪个出钱的人会这么无聊呢?就把人劫了去没有任何目的放掉?除非、、、、、、端德皇后又重新打量了眼房间,再问问慕容宇最近慕容悠的情况,然后霍然明白。她暗中紧张拳头。 慕容悠啊慕容悠,枉本宫从小这么疼你,枉吾儿为你如此痴情,结果你竟然自导自演的逃婚? 哼,若不是为了慕容家,她会如此劳心劳力? 她没有把慕容悠逃婚的事实告诉慕容宇,只叫他有慕容悠的消息就派人进宫通知她。她也没打算把慕容悠逃婚的事实告诉自己的儿子,因为她怕儿子会难过。 她会亲自抓回慕容悠,好好的调教她一番,让她知道,能不用费任何之力的坐上皇后之位该是多么幸运。 004狼狈相遇 晚上,山林里的温度降的比较低,燥热的天气中反而很阴凉。篝火上烧烤着几只野味,频频散发着香味搅动着人的味觉。几只萤火虫偶尔飞过,为这个凉爽的夜晚增色不少。火堆周边围坐着几个粗壮高大的男子,他们个个面色坚毅。其中有一个比较吓人,因为他的脸上居然有着一道很长的刀疤,在火光的晃动下,好像一条蜈蚣在上面爬一样,恐怖的让人直发颤。 “将军,我们明天走水路还是继续走山路?”一个男子转动着手上的烤鸡的棍子问。 “走山路吧!近一些!”刀疤男子直直的盯着手中的烤鸡一动不动,好像再透过这个东西望别的什么。 他不愿走水路,不愿看到这个镇上的一景一物。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他也早已从一个砍柴的猎户做成一个大将军,但是,他仍然忘不掉。 忘不掉那个女人,也忘不掉那个女人给他的作害。 他从小无父无母,听奶奶说,捡到他时,他正在牛肚子下吸奶。他与奶奶相伴十年,十岁时,奶奶去世。 他为了求生卖去到地主家做长工,有时间跟着那些老长工去山上打打猎。他为人勤奋好学,平常没事就爱练射箭,到最后竟然有了一手好手艺。 十八岁那年,地主的女儿向他表白,说她喜欢他。 他想了想说,对不起,我养不起你,不能给你好生活,所以我不能要你。 其实他心中也暗自奇怪,这么多长工,没有什么出色表现的他,怎么会得到大小姐的青睐。 可是他的拒绝没能让她死心。她老跟着他,老喜欢偷偷塞给他一些好东西吃。他受宠若惊之时,慢慢感觉到一点儿温暖。因为他从小到大没有亲人,没人愿意对他好。 有一天夜里,她钻到他的床上。他的床很简单,木床板上连个垫的单子都没有。她说硬的难受,便压在他身上不起来。 他长到十八岁没摸过一个年轻女人的手。她就那样光溜溜的躺在他身上,皮肤软软的滑腻,纤纤手指在他身上游走。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可他并不知道怎么做,是她引导着他,一步一步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睡了她,他们有了关系,他自然得负责。 于是,他跟地主说,他要娶她。 地主一惊后便骂他是癞蛤蟆想吃天蛾肉,顿时要拿刀砍死他。 地主刀法不准,没砍到他脖子,倒砍了他的脸,顿时血溅四周,一脸鲜血,眼神淡漠又坚定的他,吓的地主手一软,刀掉到地上。 就这样,他有了媳妇,他领着他的女人建了一个小窝。每次一想到他会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就会睡着睡着笑醒。 他天天打猎,想给他的女人最好的生活。却再有一天打到许多猎物提前下山回家,看到他的女人在床上与别的男人翻滚。 那男的他认识,地主管家的儿子。 他手里的猎物扑哧全掉到地上,眼神阴郁的盯着那个男人,似要一口把他吞掉。 那男人吓的躲到她身后。 她匆匆披上衣服,站到他面前理直气壮的说, “姓叶的,凭你这种莽汗也想娶我为妻吗?我跟军哥从小就两情相悦,但是我父亲不同意,所以我们只能偷偷见面,若不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才不会主动去勾引你!虽然你脸上多了一道疤,但是,你也赚了!哼,就凭你那副呆样,你这辈子也别想就个女人会愿意跟你!” 他的腿一软,差点倒了。是了,这就是为什么她会突然说喜欢他。这就是为什么,他经过那晚后,每次想碰她时,她就找各种理由推拖。 原来,他只是别人的一个垫脚石。看看,那个缩在床上的一脸害怕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幸运主。 他并没有气愤到当场杀了那对狗男妇,只是折断手里的箭,大步的转身出门。 这个地方很肮脏,他旦愿永远不回来。 脸上的伤因为没有处理,溃烂的越来越厉害,他也不管,任它自生自灭,反正,他这一生估计都不会再碰女人这种动物了。 每当别人看到他的脸吓到后退时,他心里的那个疤就会更深一些。久而久之,到最后竟然麻木到不痛了。 入军时,上面问他叫叶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想想说, “叶倾城!”叶是奶奶的姓。小时候,奶奶都叫他娃子,娃子。长大后,进了地主家,就被地主起名为猫啊狗啊什么的。 他无牵无挂,所以不怕死,战场上永远冲的最勇,慢慢的,他由小兵做到骑兵,然后越做越大。 他是将军了,他足以傲睨这个天下,可心中却没半点开心。 今天,又路过这个镇,这个他小时候待过的地方,幸福过又绝望的地方。 正在他想的伤神的时候,突然一个黑黑的东西冲过来,他还没回神,手里的东西就被人夺走。杜虎与周亮快速出手,烤鸡被丢到地上滚的老远。 那个黑黑的东西被杜虎和周亮按在地上,他细看,才发现,那是一个人。黑黑小小的人。 他眉头紧了几分。 慕容悠被人按着动弹不了,使力的踢了几下脚,用还能动的嘴巴喊, “你们就算要怎么我,也得让我先吃了那只,瞧把它扔在那里多浪费!”可惜到她都要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唉,你说她混的怎么就这么惨呢? 原来没了金子银子她什么也不是。 两个按着她的男子正要喝斥她大胆,叶倾城便挥挥手说, “算了,让他吃吧!”最近因为打仗灾民比较多,他想,那小男孩儿是被饿坏了。 005决定赖上 慕容悠得到解脱赶紧去捡回那只鸡,这时也不嫌它脏了,捡起来就往嘴里喂,边吃边往那个发号施令的人那里爬,爬到他身边突然叫到, “哇,你怎么长这么丑?”她惊的呆在那里,透过火光还可以看到她张大的嘴里未来的急吞下的鸡肉。 两个手下立马又想灭了她。不过看将军没发话,也不敢擅自动作。 叶倾城倒是很无动于衷,反正他早已经习惯,连回朝中上早朝皇帝都不敢直视他的脸,更别说初次见到的人。要是哪天有人看到他的脸不惊讶,他反而觉得奇怪了。 只是,面前这又黑又小的家伙好像有些不一样。她惊了一会儿,便继续低头吃她的鸡肉,边吃边问, “你不会天生就这么丑吧?”她好像只是被惊到,而没有被吓到。看看,她既没有吓的后退,烤鸡也还稳稳的拿在手中,才一眨眼功夫,她居然可以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鸡肉一边自得的同他讲话! 他不怕他吗?不,他想,这个小家伙一定是太饿了的原因。饿到都忘了怕。 他难得的勾勾嘴角问, “你不怕我?” “怕?”慕容悠撇撇嘴角毫不优雅的吐出一根鸡骨头说, “从来都只有别人怕我,我还会怕别人?再说,比你更丑的人我都见过。他脸小时候被火烧了,整张脸跟个面团一样,只有两个眼睛。当然,要是有面团那么光滑也不可怕了,就是既看不到五官,也凹凸不平的!说真的,我那时候有被吓到,而且晚上回去还做了一夜的恶梦。可是,我反而觉得他很恿敢。假如我遭遇那种不幸的事,我肯定没有勇气活下去。但是人家不仅活下来了,还敢面对众人的指手划脚出来行走。所以我超佩服他啊,有事没事就爱盯着他看,看久了就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有一次他对我笑,我反而觉得他很可爱呢!” “你很独特!”叶倾城不吝啬的夸奖。 慕容悠举举手里被她消灭掉只剩鸡骨头的鸡,随手往后一扔说, “那当然,不过我更乐意你说我聪明!你想想,我们凭什么拿着别人的不幸去指责伤害别人呢?愚蠢,难道嘲讽别人就可以让你的一生无灾无难幸运到底?” 叶倾城的嘴角不免弯的更深。 慕容悠看他很好说话的样子,爬到他身边坐下,一手搭上他的肩说, “哎,兄弟,你们做什么的啊,我能跟你们混口饭吃吗?” 叶倾城扭头看了看肩上的手,他不怎么喜欢别人的亲近,连男的也不行。 慕容悠以为他嫌自己的爪子上有油,在自己早已分不清颜色的衣服上蹭了蹭说, “好了,没事了,我擦干净了!”然后继续搭上去。 叶倾城嘴角抽畜了下,没有动作,也没有出声,只是低头继续认真的烤鸡。 一个男子看着她问, “你没试过去找活做吗?” 慕容悠下巴一昂,一副你不在外面混,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多难混的表情说, “我当然试了,可是人家嫌我身材矮小,手脚无力不要我啊!哼,分明我就是个人才,可他们却狗眼不识泰山的不要我!喂,告诉你们哦,你们可别跟他们一样不识货看不起我,我可是很厉害的!”慕容悠拍拍胸脯很自傲的说。 其它两人忍不住低头憋笑,你要是很厉害会混到这步田地? 叶倾城看他实在可爱,好像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如此单纯,忍不住问,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你都不知道,我当然是闻名天下的慕容、、、、、”啊,出逃怎么能说真名,而且她现在还是女扮男装耶。 她眼睛忍不住眨了眨,怎么办,怎么办? 叶倾城看她眨眼的样子很是可爱,很少有男孩子的眼睛这么明亮好看,睫毛这么长吧。 “咦,我都说了我的名字,你们怎么没反应啊?难道你们没听说过我的名号?”她故作惊讶的说。 “木容是吧,谁听过这个名号,根本一点儿都不出名好不好?我们的名号说出来才会吓死你!”一个男子打趣的说。 慕容悠可爱的嘟嘟嘴,不高兴的说, “瞧不起我!” 看他闷闷的样子,叶倾城从手下那里拿过一只鸡塞到她手上说, “继续吃吧!” 这次她没有埋头啃鸡,而是不感兴趣的啃了几口,拉长着脸喊, “我不高兴,我很不高兴,我的名号明明很出名,你们却说没听过,你们根本就是瞧不起我,我不高兴!”她耍起赖来,像从前在家里的每一次一样。这根本就是她被人宠坏的本性,到哪儿都会露出来。 那两个男子睁大眼,这分明就是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嘛,怎么还这样的孩子气? 可能她的情绪表达的太强烈太直接,如果没有一个人认同的话,她估计会一直叫下去,叶倾城笑笑说, “好了,别不高兴了,我听过你的名号,木容嘛,很厉害,很厉害!” 慕容悠细细盯着这刀疤男多看两眼,虽然他长的不好看,不过心地好像挺善良的。 好,她决定的,从今天开始,她就要赖上他,跟着他混吃混喝,等到她赚够银子不需要人依靠为止,再离开他。 哈哈,这个决定真好,至少以后不用挨饿了。 006月下洗澡 深更半夜,四处一片漆黑,虫鸣连续鸣叫,偶尔也从远处传来两声野兽的嘶吼声。几个大男人不好赶走眼前这个小男孩儿,只得让他暂时留下来。 慕容悠得逞的j笑。 不过看到他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闭眼睡觉时,她的头就开始疼了,这样怎么睡的着啊。还是那个刀疤男比较体贴,把自己的帐蓬让给她睡。 看另外两个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想明天她还得跟着他们混饭吃呢,也不能做的太过份,一把拽住刀疤男的手说, “没事,我们两个一起睡吧,反正我一个睡害怕!” 大手触到她柔软的肌肤,叶倾城不禁心颤了一下。奇怪这个小男孩儿怎么手这样小这样柔软,肯定从前是家中的大少爷,不听话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 他失笑的跟着“他”钻进帐蓬。 好几十天没洗澡,慕容悠翻来滚去的睡不着,总感觉身上痒。 她翻来动去的,叶倾城也跟着无法入睡,看她一直没消停,不禁开口沉声问道, “要不要去洗个澡?” 慕容悠惊喜的坐起身问, “可以吗?可以吗?” “后面山那边有条小溪,没多远!” “那我们一起去,天太黑我一个人怕,而且找不到地方!”她拽着他的胳膊说。 叶倾城对他的感觉就像一个让人疼爱的弟弟一样,不好拒绝,只能起身,再说这么晚上,他也真不放心小男孩儿一个人出没在山上。 到了小溪边,慕容悠这才记起自己女儿身的身份,唉,在一直陌生男子面前洗澡,她还是会脸红的好不好? 不过扭头看看那边的人,远远的只看得见一个身影,她心想,天这么黑,隔这么远,他应该看不见吧。 她又多瞅了那远处那高大的身影几眼,心想,她都看不清他,他肯定也看不清她,于是放心的脱下衣服跳到水里。一碰到水她就有些忘形,根本忘了周围的情况,洗着洗着就玩起水来。 可惜她算错了一点儿,习武之人的视线比较强,即便是黑夜,也能透着模糊月光看清远处。 叶倾城耐心的站在山脚边等她洗澡,只是听到那两声银玲的笑声,觉得有些诧异的偏过头,这一看惊呆了。 月光下,她美丽的像个仙女,雪白的玉肤随着水珠的滑落性感的迷人。而那明显耸起的部位,显示着与男子的皆然不同。 他顿了一下,不敢多看,强令自己背过身。嘴角却勾起释然的笑,难怪她说话这么娇气,手那么小那么软呢,原来是个小姑娘。 想到她刚刚毫不设防的拉着自己钻进帐蓬,他又忍不住失笑,这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教出这么一个没有男女之防的小女娃呢。 慕容悠玩了好一会儿水这才过瘾的穿上衣服,只不过拿起衣服她又嘟了嘟小嘴,真是好脏啊。 表情闪过一丝别扭,眼睛又晶亮起来,哼哼,明天她可以缠着那三个男人给她买套换洗衣服嘛。 破线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2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2部分阅读 穿好了衣服,走了两步,她又不甘愿的抓起一把泥土抹到自己的脸上。她知道自己的皮肤过于娇嫩白皙,若是不这样弄的脏脏的,明天一醒来他们都知道她是女儿身了。但是,她真的很讨厌脏脏的去睡觉啊。 一时间想到自己的境况,心中又有些郁闷,走到大个子身边,心情低落的说, “走吧!” 叶倾城实在不理解这个小姑娘,刚刚洗澡时还笑的那么开心,这会儿又垂头丧气了。 躺到帐蓬里,慕容悠刚闭上眼,听到外面的虫叫,心里有些渗的问, “睡在这里,晚上会不会有蛇啊?” “有!”他惜字如金的答。口气有些烦燥。明明命令自己睡觉,可是脑子里仍是不断浮现月光下小溪边的那惊鸿一瞥,越想越口干舌燥。他不免苦笑起来,他不是早就对女人绝望了吗?打仗时,敌方送来多少妖娆美女,他都能无动于衷,今晚这是怎么了?居然对一个小娃娃有了坏心思?不会是战场上杀人杀多了,真跟别人说的那样,有些变态了吧? 他话一落,慕容悠立马朝他怀里一滚,而且还双手紧紧的抱着他,恨不得翻身压到他身上才能感觉到安全。 “你干嘛?”他僵着身体暗哑着嗓音问。因为她的靠近,独属于少女的馨香悄悄钻进他的鼻间。 他蓦然感觉到危险,明明让自己推开她,双手却好像不会动了般僵在那里。 慕容悠又紧了紧双手,往他怀里滚了滚害怕的说, “我怕蛇呀,万一它晚上钻进来怎么办?” 叶倾城又忍不住想笑, “你这样抱着我,它就不会钻进来吗?” 慕容悠想想说, “对啊,那我还是压在你身上好了,那样蛇爬进来就会先咬你,你被咬了痛,我就会被惊醒,然后我就能逃离被蛇咬啊!”她说着努力的往他高大的身上爬,好像比爬一座大山还要难似的。唉,都怪他长太大了。 叶倾城忍俊不禁,哭笑不得,温声说, “那如果它从帐蓬顶上掉下来怎么办?” 正在努力攀爬的小人儿又是惊,对啊。连忙从他身上滚下来拉扯着他说, “那你起来,我睡下面,你压在我身上,但是,你这么大块头会不会把我压死啊,而且睡下面也不安全啊、、、、、、怎么办怎么办?我怕蛇,好怕、、、、、”她惊慌的语气跟已经见了蛇一样。 叶倾城安抚的拍拍她的背,把她平放好坐起身说, “你睡觉,我坐在这里守着,如果有蛇,我会赶走它,不让它咬到你!” 慕容悠睁着两个明亮的大眼睛想,这个方法好。可是,她皱着眉问, “你这样不会太辛苦吗?” “没事!”他淡声答。 慕容悠犹豫了一会儿说, “那这样吧,我先睡一会儿,等到四更天的时候,换我来看着,你来睡好不好?” 她的声音娇娇气气的柔,他不由得心房一软说, “好!” 她在他的注视下很快熟睡。望着她酣睡的脸蛋,他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柔。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也是一个独特的际遇,竟让他笑了几次,竟让他心情放松。好像,平空而出现的她就如同天上的皎月,明亮了他黑暗的心房。 他以为路过此地,会很难过。但是,其实放开心胸才发现,真的不必要因为一些曾经的伤害而永远的活在龟壳里。 她小小的脸蛋,真像个天使,让他感受到生命的纯真,和人生最初的质美。 慕容悠话说的好听,可是四更天却醋睡的流起了口水,才想不起什么守夜的事。早上起来连连跟大个子道歉,大个子仍然是面色好好的说没事。 唉,慕容悠有些悲催的想,这个大个子真是脾气好的不得了,如果他长的要是再好看一点儿,她都愿意嫁给他了。 不是她嫌弃人丑啊,只是怎么说呢,她长的漂亮嘛,自然也要找一个漂亮的人成亲。 007死皮赖脸 天一亮,那三个大男人就不管她了。 慕容悠表情可怜的看向大个子,不相信他会那么狠心丢下弱弱的她不管。 结果他摸摸她的头像个老头样儿的说, “你别闹了,乖乖回家去,我们去的地方你不能去,你是、、、、、你还太小!”他刚想说你是女子不能去军营的,话峰一转便说她还小。 慕容悠眉头一皱,自然的挺胸说, “我哪里小了,我十八了!”为了保住“饭碗”她不惜谎报年龄了。 叶倾城眼睛瞪的大大的,没想到,她都这么大了啊。脑子又想到什么,脸色极不自然的撇开说, “总之那不是你去的地方,这里有些银两给你当路费,你赶紧回家,别在再外面瞎混,一个人危险!” 慕容悠看他铁了心要把自己抛下,自己急的也没法子,一个狗急跳墙,一下子蹦到他身上,双手圈着他脖子,为了防止自己掉下来,或者被他扯下来,双腿紧紧的缠着他的腰,无赖的说, “我就要跟着你们,我就要跟着你们,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下来!哼!” 一旁的杜虎与周亮惊的瞪大眼,他们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家伙。男子汉还用这招也太丢男人脸了吧。他们都不好意思看下去了,直接抹汗背身无视。 叶倾城的脸上升起一抹可疑的暗红,这个小妮子怎么就这么没有男女之别呢?使颈拉扯了她两下,发现她反而缠着更紧,只得崩着脸命令说, “下来!”他的将士曾说,他不用出刀,只要摆摆脸色,都能把敌方的腿吓软。现在,他不希望他的凶狠脸色能吓倒敌人,把怀里这个无赖的小东西吓的腿脚发软就成。 结果慕容悠小脑袋一扭,很霸气很执着的说, “不下,除非你答应我,让我跟着你们!” “唉,你不能跟着我们、、、、、、、”他无奈的叹气,生平第一次这么头疼。连被敌人逼到绝境四面楚歌时,他都没这么头疼。 慕容悠激动的在他身上扭了扭身子大喊, “怎么不能,怎么不能,我从小没了娘,我爹为了钱又把我卖到一个地主家做奴隶。但是那个变态的老头又好色,老是对我动手动脚,我很害怕才逃了出来啊,好不容易遇上你们,觉得你们是好人能解救我,结果你们居然放着我不管,你们还有良心吗?呜哇哇!”说着她低头抹泪大哭起来。 杜虎与周亮听着也有些同情这小男孩了,他们在军营里是听说现在有些老变态喜欢玩一些娈童。 “大哥,你就收下他呗,反正咱们军营里多他一个也不多!”杜虎劝说。 “对啊,你要嫌他麻烦大不了我以后带着他就是。要不了两年,他肯定没现在这么娇气,长成一个大小伙!”周亮跟着附合。 慕容悠感激的看向他们。这俩呆子十二岁就去了军营,早就没了解这世道,看慕容悠年纪小,说话又娇娇气气,以为人家是个孩子,还没发现人家干嚎了半天连半滴眼泪都没有。 唉,她慕容悠是谁啊?是那种随便哪种人她就去赖的吗?哼哼,她是早就吃定他们啦。 “唉!”叶倾城为难的叹了一口气,不是他不愿意带,若怀里小东西是个男娃,他肯定不犹豫的带上。他是将军,怎么能知法犯法? “你先下来吧!”他头疼的说。 慕容悠眼睛一亮问, “你同意了吗?”一个高兴的向前凑近,鼻尖差点撞到他的鼻尖。叶倾城看着她晶亮的双眸,心跳一瞬间加速。有些失神的腼腆答, “嗯!”糟糕,他今天怎么变的这么不像自己呢!居然被一个小娃娃弄的心志全失? 慕容悠欢呼一声跳下来,激动的似乎想冲过去抱抱杜虎他们,跑到一半,后领被人提住了。她不解的扭头,只见大个子面色严肃的说, “你得保证会听话!”只要她不捣乱,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她是姑娘的。 慕容悠连连点头竖起三根手指可爱的说, “我当然听话啦,我会很乖很乖的!既然我们都要结伴同行了,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周亮笑的亲切的说, “我叫周亮,他叫杜虎,这个是我们大哥,姓叶!” 慕容悠礼貌的一个挨一个的喊, “周大哥好,杜大哥好,嘿嘿,叶大哥好!”她转到叶倾城面前时,格外笑的眉角弯弯。 叶倾城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多么灵利的小姑娘啊,明明脸上脏兮兮的,笑的时候,那明亮的双眸仍让周围黯然失色。假如换成女装,她该是多么动人? 、、、、、咳咳,他在瞎想些什么,就算再动人也和他没关系,难道他这种丑男还妄想吃天鹅肉吗? 008要红烧肉 九月天的太阳还是炙热的有些吓人,因为一个“小兄弟”的加入,他们的路程一再延缓。一会儿叫热,一会儿叫渴,一会儿叫累,简直没有遇见过比她更麻烦的家伙。周亮与杜虎都有些后悔自己的同情心泛滥,然后求大哥带上这个麻烦了! 慕容悠走的脚都起泡了,终于想起一个问题,抹着汗问, “这个世上不是有一种叫‘马’的生物吗?你们为什么不骑马走啊?” 杜虎看了她一眼说, “骑马太扎眼!” 慕容悠很生气的说, “我们四个大男人这么热的天傻呼呼的走在路上更扎眼好不好?” 叶倾城看她这么辛苦,想她一个小姑娘能跟着走一天的确不容易,大手拖起她欲倒的娇小身体说,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镇上了!” “可是人家就是走不动了嘛!”她又开始她的撒娇与无赖了。这个大个子一关心她,她就忍不住想往地上倒,心里起了鬼主意。 周亮蹙蹙眉瞪着她说, “你要再这样,我们可扔下你不管了啊,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能跟着我们!” 慕容悠一看他这么凶,脸色这么认真,心里也有些委屈。她这次又不是故意装的,她长这么大加起来走的路都没今天一天多。她恨恨的脱着靴子说, “人家本来就是走不动了,脚都起泡了,不信你看!”一边很生气的说,一边努力拽着靴子。 眼看那白嫩的小脚就要露出来暴出她的女儿身份,大只大手按住她冲动的小手说, “好了,别脱,脱了还要穿,反正都要到了,我背你吧!”莫名的,他不想让人看见她美丽的小脚。也许,他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太小没有防人之心吧,哪里有姑娘家的脚,可以随便给人看。 慕容悠一喜,想都没想的跑上叶倾城的背,生怕人家后悔似的。他俩都走了好远,周亮与杜虎还僵在那里。 杜虎傻傻的问, “你什么时候见过大哥这么人性化过?”当然这话不是说他家大哥有多么惨绝人寰,大哥不是一向秉持“磨难出英雄”吗?这会儿正是让那个小麻烦好好锻炼的时机,大哥居然破天荒的背着人走?他真怀疑眼前背着人走的大哥是不是他认识的冷面将军叶倾城。 周亮也无解的望着杜虎傻傻的问, “你什么时候见过大哥这么温柔过?”虽然叶倾城那狰狞的面孔与“温柔”二字怎么着也沾不上边,但是,比起平常说话跟冰窘里发出来的一样,冷硬的没有任何温度,刚刚他那样温软,有人气的声音,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两人傻呆了了一会儿,大步追了上去。 叶倾城果然好体力,一连背着背上的人走了半里地,面部表情依然平淡的看不出任何异样。 一到了城门口,慕容悠看到城门上刻的“五山”两个大字,就高兴的从叶倾城身上跳下来。没出过远门的她,自然对外面的世界感觉特别新奇。 “五山”就是五山镇了。 进了城门后,就是一条相当热闹的街市。有正式的店铺,有临时搭建的茅屋竹棚,有用牛羊皮撑起的顶帐,也有随地摆货的地摊子,贩卖的物品上到珍玉玛瑙,貂皮绸缎,下到琉璃顶貌,粗碗钢勺,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人群来往,慕容悠被这些新奇的物品吸引的在人流中钻来跑去。叶倾城怕她不小心撞到人,紧紧跟在她身后,偶尔拽着她往边上靠,脸色也是紧紧崩着。 她看到一个好看的东西,就扬起笑脸恳求的说, “叶大哥买这个好不好?” 叶倾城很严肃的摆头。 她苦着脸把东西丢下,明明老爹最受不了她这招,怎么到了这个呆板的大个子手里,这招就这么失灵呢?不过她的苦恼总是要不了一会儿就烟消去散了,因为她马上看到下一个新鲜的东西,又兴奋的睁大双眼。 周亮与杜虎面面相觑的跟在后面,实不不明白,他们到底是要赶路,还是专门来陪一个麻烦逛街的。 终于,慕容悠闻见了饭菜的香味,拉着叶倾城就往里面冲。她好久都没有吃到精致的饭菜了,这次一定要吃个够本。 一进酒楼就噼里啪啦的点下一堆饭菜名字,小二连记都记不住的僵在那里,结果叶倾城大手一伸,挥一下冷声说, “刚刚她点的都不要,来二十个馒头,一盘牛肉,一壶茶就好!” 小二点头傻傻的下去。觉得这客人是耍他玩呢! 周亮与杜虎也跟着进来坐下。慕容悠气的拍桌子大喊, “怎么可以这样?这么好的酒楼,怎么可以光吃馒头?我不要吃馒头啦,我要吃宫爆鸡丁,鱼香肉丝、、、、、我要吃,我要吃!”她又念出一堆菜名,抱着叶倾城的胳膊耍赖。 叶倾城面色冷淡的说, “我们的盘缠本就不够,如今还要多带一个你,路上连酒钱都省了,你不要浪费力气了,乖乖坐好!” 杜虎汗,大哥你现在知道盘缠不够了?谁叫你把所有的人俸碌都捐出去,最后穷的连件衣服都买不起呢? 慕容悠终于安静了一会儿,后来又小小声说, “那我不要别的,就来一盘红烧肉好不好?” 看叶倾城面色有些犹豫,她赶紧再次抱住叶倾城的手臂,撒娇的说,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周亮看的浑身汗毛竖起,忍不住一把拽过她训斥说, “木容小兄弟,不是我说你,你看你这样跟个娘们似的,怎么能为一盘红烧肉就弄的这么没有骨气!” 慕容悠心中不服气的暗想,我本来就是娘儿们啊,呸呸,不对,我本来就是姑娘。 周亮还拽着她语重心长的说, “你以后得跟着我,放心,只要你跟着我,不用一个月,我一定把你磨练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慕容悠瞪大眼失神吃惊的望着他。又是被你磨练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本小姐还嫁的出去吗?我老爹还认识我吗? 周亮看她傻呆呆的样子,拍拍她的脸说, “不用太感动,反正一路闲着没事嘛!” 汗,谁感动了! 叶倾城却突然皱着眉毛硬声说, “饭菜来了,吃饭!” 009两间上房 杜虎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今天大哥的表情过于“丰富!”但一双火眼精睛左看右看就没看出哪里奇怪。 周亮正要伸手拿馒头,看了看自己黑黑的手说, “我说木容小弟,你是不是该去洗洗脸了,看我刚就摸你一下,手都黑成这样了!” 慕容悠心里骂着活该,脸上却露出歉意的表情。杜虎啃着馒头大口吃着牛肉说, “对啊,我早就想说了,你那脸脏的,我看了连饭都吃不下!” “那你还这么大口大口吃!”慕容悠生气的瞪着他说。她一看馒头就来气,简直是什么难吃上什么。又突然想起,今天她提的要求,大个子一个都没答应她,她心里更是生气的也不看大个子一眼。 叶倾城闷闷的吃着馒头。很不开心,很不喜欢她跟别人说话的样子,有一种想把她收起来的冲动,但又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天啦,他是怎么了,昏了头了吗? 慕容悠偷眼瞧到叶倾城吃馒头的样子很斯文,也不是那种很秀气的斯文,但是比起杜虎和周亮,他看起来就斯文许多。慢条斯理的,明明就是简单的吃馒头却好像在做一件极有气势的事一样,总之好看的不得了,当然,得忽略他的那个刀疤脸。 杜虎一口气吃掉三个馒头,有些半饱的伸手拿第四个时,看了看对面拉着小脸的慕容悠问, “木容小弟,你不吃啊!” “哼!”慕容悠气的撇过脑袋,他们吃了这么久,现在才发现她没有吃东西吗?真是太可恨了。 周亮劝说, “吃一点儿吧,一会儿还要赶路,不吃哪儿来的体力!再说,这还算是好的了,我们曾经喝了一个月的无米粥呢!谁让你死赖着我们,好日子咱们这儿没有,苦日子,那天天都是!” 慕容悠不说话,固执的瞪着他。 “得!”周亮也不说话了,低头继续吃饭。受不了她那小委屈又露着凶狠的眼神。 叶倾城挤着浓眉斥声说, “别管她,她是不饿,等她不饿,自然不会挑的什么都吃!” 慕容悠被叶倾城的这句话气的快哭了!她一直以为他是最好的人,为了怕她被蛇咬,守了她整夜,结果,现在连一盘红烧肉都舍不得。 她从小到大都没觉得这么委屈过,连在外头流浪没钱时饿的三天没饭吃她都没这么委屈过。 这个大个子,丑男,坏蛋,臭鸡蛋、、、、、、她湿漉漉的眼睛愤恨的盯着他,可人家依旧慢条斯理的香香的吃着他的馒头。 要是在家,依慕容悠的性子,还不老早就把桌子掀了,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啊,家里谁不是宠着她惯着她,连最极严厉色的皇后姑姑对她都是宠爱有加的。 但是她今天委屈到连桌子都忘了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叶倾城,希望他会心软,希望他会愧疚。 杜虎看了眼固执的小麻烦也没说话,男娃子这样太娇气了,的确该治治。 周亮的眼神一直在大哥与小麻烦两人间徘徊,他好像看出了点儿什么,但又不太肯定。他确定的是,跟了大哥八年,还从没见过大哥皱眉的样子。 吃完了饭,本以为继续赶路的,谁知道叶倾城却发话说,天快黑了,晚上留宿。 杜虎不解的看看外面说, “大哥,离天黑还早呢,看看太阳都还没落,咱们继续赶路呗!” 周亮踢了他一脚,故意跟在叶倾城后面说, “也行,反正这几天晚上都喂蚊子没睡过一个好觉,咱就跟从前一样,要一间房,四个人一起睡就好了!” 只听到叶倾城对着掌柜沉声说, “两间,上房!” 周亮故意试探的说, “好,我跟木容小弟一间,大哥和老虎一间!” 叶倾城扭头撇了他一眼肯定说, “照样我们三个人一间,她一个人一间!” 周亮此时肯定,这二人之间有猫腻了。但是这猫腻是什么在何时发生的呢? 010占我便宜 看慕容悠不开心的小脸,周亮过去安抚说, “你别生气了,大哥对你蛮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说留宿了,还不是心疼你脚起泡了!”他借着说话凑近,果然发现“木容”小兄弟的耳垂上有耳洞。心里一阵激动,难怪大哥这么反常了,原来大哥的春天要到了。 其实他和杜虎从前都很担心大哥的婚事,大哥明明是个将军,有自己的府宅,他却把府第让出去给别人住。每月俸禄不好好存着,却捐给战场上那些死去兄弟的家人。 他和杜虎常说,大哥你这样怎么行?你得存点老婆本吧! 结果大哥却面无表情的答,他这一生都不会娶妻生子。 这个局面一直没有改变,他哥俩也想通了,既然大哥不成婚,他们就一直陪着大哥好了。但说实在的,哪会儿有正常男人不想女人,不想要个女人暖被窝的? 如果能早日看到大哥“出嫁”,他们也是很欢心的。 慕容悠郁闷的瞥了他一眼说, “你别骗我了,他要真有这么好,就不会不给我吃红烧肉!” 周亮也郁闷了, “你能不能别老提红烧肉,那玩意儿真有这么好吃吗?” “总之我就是要吃红烧肉,跟好不好吃没关系!” “得了,哥给你买行了吧!”未来的嫂子来好好伺候。他又小声凑到她耳边说, “不过你别告诉我大哥啊,这可是我的私房钱!” 慕容悠连连点头说, “嗯,我就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好人的!” 周亮特别无语的说, “给你买红烧肉就是好人了?那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两人正嬉闹着,头顶传来一道紧崩欲裂的冷声, “腿瘸了,走不动是不是?”然后眼光又转身周亮说, “你,不准给她买红烧肉!” 慕容悠眼眶一红,泪珠子马上就要滚出来似的。冲一下站起来对着叶倾城愤愤的喊, “我讨厌你!”说完就想跑,才跑了一步,就被人扛了起来,往楼上的房间走。 慕容悠被他的大个子扛着,力气也没人家大,在他肩上又挣又咬的,完全像个小野猫一样。不过,说小疯狗好像表达的更为贴切。 杜虎受到惊吓的连连摆头说, “我从没见过这么娘们的男娃子!” 周亮看好戏的瞪着那对背影无意识的回, “本来就是娘儿们!” “你说什么?” “啊!、、、、、我说时间还早,咱们要不出去逛逛!”周亮回过神道。关于“木容”小兄弟是女儿身的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说出来的好,他觉得以后肯定会很好玩。 慕容悠被扛在叶倾城的肩上一直野蛮的捶打咬踢。叶倾城把扛到房间,踢上门,放下她喝问, “你够了没有?” 她瞪着湿湿的眼睛盯着他不说话。 他以为自己太凶吓到她了,刚要伸手安慰她,她却一下子扑了过来,一边把他往墙角捶一边愤愤的骂,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其实她的小拳头打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力气大点时,反而有种按摩样的舒服,但他仍被她的野蛮与霸道逼的步步后退,然后被抵在墙上。 她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发泄对象。 他低头看看眼红红的她无奈叹说, “你这么野蛮,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她气势汹汹的回, “我嫁不出去也不要你这个丑八怪管!” 喊完之后,她又有些不安了,弱弱的抬头看了看他说, “对不起啊!”她不应该骂他丑八怪的。 他扯扯嘴角笑笑说, “没事,反正都习惯了!你快点脱鞋泡泡热水,然后上点药,脚肿了明天怎么走路!” 面对他的关心,她更觉得自愧不如。她骂什么都好,怎么骂人家丑八怪啊,人家也不想脸上有疤啊,而且那道疤肯定是他心中的伤痛吧。 呆呆的她乖乖的被他拉着坐到椅子上,然后被他脱掉靴子,双脚按到水里时,她“啊”的一叫,反射性的就要收回双腿。 可是他大力的按着,根本不让她拿起来。她苦着小脸可怜兮兮的说, “好痛!” “忍忍!” 果然过了一会儿好多了,还感觉很舒服。当他粗糙的大手抚上她如玉的小脚上时,她的脚指头忍不住害羞的卷了起来。 好久才低低的问, “你知道我是姑娘啦!” “当然,不然这一路我不会对你这么仁慈!”他说这话时,冷硬中好像带着怒气。 慕容悠猛的抽出双脚,洗脚水突然溅了他一脸,她指着他红着脸大声说, “你知道我是姑娘,你还给我洗脚,你,你、、、、、你占我便宜!” 011可爱的他 他抹了抹脸上的水,再次把她的脚压向盆底不再意的反问, “你现在终于知道我是在占你便宜吗?我还以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便宜呢!” 这句话决对是讽刺。从这个呆大个儿嘴里吐出来,好像又有点有趣。 她无辜的说, “我女扮男装嘛,如果扭扭怩怩的,人家肯定一眼看出我是姑娘了,那样很麻烦的!”她有些奇怪,他什么时候发现她是姑娘的,她明明一种掩饰的很好的啊。难道是那天晚上她一时急的压在他身上?汗,她又脸红了起来。 他擦干她的脚,无关紧要扯着另一个话题问, “你父母还健在吧!”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答, “我娘在我一出生就难产走了,我爹,你知道的,我那天说过了嘛!”她吐吐舌头,有些心虚。早忘了那天撒下的谎了,如果再多说,可能会露谄。 他点点头,很正经的说, “嗯,也对,如果你娘还在世的话,也会因为你这样顽劣的女儿而头疼的死掉!” 慕容悠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混蛋再涮她,很气的大喊, “我哪里顽劣了?你才认识我几天啊,我有很多优点的好不好?我很聪明,而且很善良,还有、、、、、” 他可没有耐心听着她细数她的“优点!”站起身扔给她一人瓶子说, “自己擦药!”若不是算定了她不会把脚狠泡的热水中,他也不会亲自给她洗脚,这真是一件极丢男人身份的事。虽然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传出去,有损他将军的形象。 她接过瓶子很自然的问, “你不给我擦药啊?” 他扭头看着她反问, “你不怕我占你便宜?” 她红着脸低头说, “反正脚都被你洗了,摸也摸了,还有什么便宜可占?再说,我自己也很不好抹啊,还要这样,这样把脚扳上来吗?”她试着抬脚。 他看她的确很困难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蹲下身,替她抹药。 她看他耐心的神色,心软软的,甚至连他脸上的疤都觉得很可爱。 擦完了药,他起身要走,她又拉住他,很可怜的说, “你帮我捶捶腿吧,我从来都没走过这么久的路,腿很酸!” “你别太过份!”他好像有些咬牙切齿,又像是忍无可忍。如果她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一定会吓的当场昏过去,还敢让他捶腿? 她嘟嘟嘴无辜的说, “我哪里有过份?我是在为你们好啊,如果我腿疼,明天怎么继续赶路?到时候不是又耽误行程,除非你打算明天一整天都背着我!” 她好像吃定他了。他该死的讨厌这种感觉。冷冷说, “我没给人捶过腿,不会!” “我教你嘛!”她鞋都没穿好,蹦蹦跳跳的跑到床边躺下,然后半倚着身子撑着头,对他招着手说, “来嘛,来嘛,我教你!” 她笑容洋溢,眸光闪亮,感觉就像个小妖女在热情的诱惑一个男人一样。 他暗自握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气,提醒的说, “你不觉得你这种动作引人暇想?” 她猛的一坐起身干脆利落的说, “拜托,这有什么好暇想的?你不会以为我在勾引你吧,那怎么可能?你长的这么丑,我长的这么漂亮,你这么老,我这么小、、、、、” 终于,在他恶劣狠狠的瞪视下,她假装害怕的低下头小声说,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实话!”其实心里却笑翻了。这男人怒火的样子真是好可爱啊,怎么办,她觉得自己有些心动了耶。不过,如果牵着这么一只男人回家,她老爹会不会吓疯。 012吃红烧肉 叶倾城板着脸,克制住想捧人的冲动,虽然知道自己对她有种情不能自已的妄想,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被她这样诚实的说出来,心中实在有些生气。他除了脸上的一条疤,实在找不出别的缺点。他自认为自己不比别人差,也不想娶那些平凡庸俗的女子,可能她们觉得嫁给他,是他的福气等等之类。但是他不要别人的同情,他承认自己外貌丑,可是,他不觉得,他配不别人,反而觉得那些以貌取人的女子,又或者因为他的地位而嫁给他的人,才是真正的配不上他。 可事实能有几个那样超凡脱俗的女子呢?于是他不再抱希望,只是当遇到时,才发现,有些东西不能控制。他甚至不明白,他是怎么被眼前的小鬼吸引了。或许是看她单纯想多宠着她,或许是因为她从没有异样的眼光亲近他? 可是,在今晚,他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即便无法放弃喜欢她,他也会把这种喜欢深放在心底。只是暗自庆幸,他终是过了十七八岁的年纪,不会为一份情情绪波动的太厉害,并且,他们也没有相处多久。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一种好感罢了。 看他真的被气的转身,她笑着起床拉住他说, “好啦,好啦,是我的错,谁让你今天不给我吃红烧肉的!别生气,要不然换我给你捶腿吧!” 他脸色冷冷的推开她说, “男女授授不亲,用不着麻烦。晚了,我先回去!” 他大步走的俐落,她连他的衣袖都没捞着。心中暗骂,别扭小气的男人,开开玩笑也不行啊! 不过,想到他紧崩的脸,冒火的黑眸,她怎么突然感觉未来很有趣呢。 晚上,她在床上躺了一夜,终于想出一个治呆大个儿的法子。嘿嘿,反正他都知道她是姑娘了,她不介意在他面前完全展露自己啊。 第二早上,她信心百倍的下楼,心中肯定她想的法子一定灵。 坐到桌上,她故意懒洋洋的说, “昨天没吃到红烧肉,我一晚上都没睡着,不管,我今天早上要吃红烧肉!” 杜虎忍不住叫, “谁一大早上的吃红烧肉?你也不怕腻死?” “我就要吃红烧肉!”她霸道肯定的说着,眼睛定定望着叶倾城。怎么觉得一觉起来,这家伙又变帅了? 叶倾城看都没看她一眼的说, “跟昨天一样,上二十个馒头,两斤牛肉!再来二十个馒头打包!” 慕容悠气死,馒头,馒头,你都快跟馒头一样呆了。 周亮幸灾乐祸的眨眨眼对她说, “你死心吧,大哥决定的事,没人改的了!” 哼,她才不信!慕容悠给了他一个“你看着”的眼神,然后朝叶倾城身边挪了挪,对着他耳边轻声说,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要吃红烧肉,你要敢不给我上,我就亲你!” 叶倾城以为自己听错了,瞪了她一眼没理她。而且,就算他没听错,他相信她也没那么大胆,除非她疯了。 慕容悠看他没反应,真的凑过去要亲他。 还是叶倾城反应的快,急时挡住了她的脸,心吓的突突跳的喊, “小二,再来盘红烧肉!”这个小无赖是来真的?也对,她都是无赖了,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慕容悠得逞的笑了,伸手摸摸他的眼角惊呼说, “哇,好大的一堆眼屎!” 杜虎凑过来看问, “哪里,哪里,我看看!” 慕容悠白了他一眼说, “眼屎没见过啊,你自己眼睛里都有啊!” 杜虎听了赶紧揉眼,周亮闷笑不已。不过他很奇怪,小嫂子到底是怎么搞定他那木头大哥的。 而叶倾城着,一直心跳脸红着。不过因为他常年在外征战,肤色过黑,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他脸红,只感觉他脸色有些不自然。 瞪了眼那边吃红烧肉吃的正香的人,心时有些不明白。她昨晚不是嫌弃他吗?今天干嘛还要亲他? 如果只是因为一盘红烧肉,那么她也太没节操了。 而慕容悠呢,美美的吃着她的红烧肉。其实在她心里,红烧肉不重要,有没有节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哈哈,她终于找到吃定呆大个的法子。 以后,她还怕她的生活不好玩吗?光是看他别扭的神色,她就忍不住笑着肠子打结了。 013骑马危险 吃完了早饭就要继续赶路,原来嚷嚷着非要吃红烧肉的人,也没多吃几口,只吃了两块便搁下了筷子,最后被杜虎与周亮疯抢而光。 慕容悠心情很好的双手背在后面,摇晃着小身板优哉游哉的跨出酒楼外面。看了看头上灿烂的太阳,扭头对身后的人说, “我要骑马!” 周亮与杜虎同时抬头看向叶倾城。只见叶倾城面无表情的动了动嘴说, “不行!” 又见慕容悠昂着下巴倒回来,对着叶倾城可爱的嘟了嘟嘴,然后再次要求说, “我要骑马!” 叶倾城脸扭向一边,试图掩盖有些微红的脸色,终于冷着声音有些恼的说, “去买匹马!”可恶,她要亲就亲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怕她亲? 杜虎想不明白,从来都说一不二的大哥,怎么突然就这么好说话了?他想来想去,也没发现那个小鬼有什么什么特别的事。最后终于无奈的对周亮嘟嘟嘴问, “这样,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周亮嫌恶的一掌拍开他斥, “你别恶心我!”人家小姑娘那样做是娇俏可爱,他一个大男人莽汉这样做只会让人恶心。 杜虎还是不明白的跟在后面练习似的嘟了几下嘴。 大家看慕容悠那么兴冲冲的挑马,也都没有想到她不会骑马,直到她上马后像箭一样的射出去,才惊呆了众人。 叶倾城第一个反应过来,拽过身边的马骑上就猛拍马鞭追出去。那个老板害怕的说, “我以为他会骑,才一直要求试骑的,我们这店根本就没试骑那一说,人人都是挑好了付钱后才能牵着马走的!” 马从马场一冲出来就是热闹的街市,人群来往,慕容悠这会儿开始怕了,生怕自己撞到人,吓的尖叫的喊, “让开,让开!快让开!”她虽不会骑马,却记住一个死理,抓稳马缰,别让自己被摔下去就好。 行人看马疯跑出来,个个都是面色慌恐的快快让道,慕容悠试着稳下这匹疯马,哪知前面却出现一辆马车。 马车自没有人那样闪躲的快,眼看着就要撞上去了,慕容悠闭上眼,心里已经打算好不死即伤的结果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伴声着一声“迂”她的马被勒停下来。 吃惊的回头便看到那宛如复仇死神一般可怕的脸,额上青筋爆凸,脸上的蜈蚣痕因狂怒而呈现紫红色并蠕动不已。慕容悠像犯了错的小孩子般低头,暗自在心中诽腹,她座下的马肯定是被他凶凶的脸色吓的腿软了才跑不动的。 叶倾城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气到说不出话。她到底有没有长脑子,马是玩的东西吗?不会骑马还敢冲出去? 慕容悠见他一直瞪着自己,脸色铁青的也不说话,终于低头小小声的说, “好了,人家错了嘛,我以为骑马很简单的,哪里知道这匹马这么不听话啊,你干什么那么凶,你看,那边那个小孩子都被你狰狞的脸色吓哭了!” 叶倾城果然回头看了一眼,那五岁左右的小孩儿正趴在娘亲怀里大哭,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 “他分明是被你剽悍的马技吓哭的好吗?”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下次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习骑马行吗?” “你还敢骑马?”他眼睛又是一瞪,似两眼珠子要掉出来一样。 慕容悠不怕死的说, “当然啊,你没听说过吗?失败是成功的娘亲,我只要多骑几次,肯定会学会的!” 叶倾城正要说什么,马下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说, “两位说完了吗?你们挡到我们公子的路了!” 哟?慕容悠挑了挑眉,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公子这么尊贵,不过她历来也是个嚣张惯了的主儿, 破线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3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3部分阅读 别人要口气好点的说“请让让”她幸许还会考虑考虑让路,睨了眼马下的人,眼光极度不屑,口气极其傲慢的说, “我就挡在这里了,你想怎么着吧!这路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说是我挡着你,而不是你挡着我呢!” 叶倾城对于她的刁蛮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把头扭到一边。 那先出口的,显然是个下人,气极的“哼”了一声,指着她说, “你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居然还如此无礼!” 慕容悠闲闲的说, “一个不是皇帝老爷!”就算是皇帝叔叔,见着她还要害怕的躲呢,谁叫她一去宫里,最喜欢的就是打断皇帝叔叔的“好事”呢! 那随从正要骂什么,突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儒雅俊气的书生从车里优雅的下来。就算慕容悠从小到大见了那么多俊美人物都麻木了,看到眼前这个美男子,仍是忍不住在心中感叹了下。 或许他称不上极美,只是那气势极为惹人注目。一眼看过去,他只不过是个高雅飘逸的文弱书生罢了,可那目空一切的睥睨神态还有隐隐流露的狂妄跋扈和阴郁暴戾的气势,都令人不由自主的骇然屏息,而最令人惊骇的是他那双眼睛,深沉幽冷,孤傲寒酷,像两潭深邃无底的湖水,也似两股直透人心的利刃,使人不寒而栗的颤抖起来。 一种危险的气息陡然而生,慕容悠知道对面的,可能是个难缠的人物。 “这位小兄弟要怎么样才会让路呢?”他面带微笑的问,眼睛却是一片寒冷。 慕容悠也不是那种喜欢生事的人,直接说到, “看你比你家的狗有礼貌一点儿,我就让路给你好了。叶大哥,我们走!” 那书生却叫住他说,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是在下挡了公子的路,理应向公子赔礼才是!” 慕容悠挑眉,你想怎么着? 书生笑说, “我知道醉香楼的菜色不错,不如去那里让在下好好为公子赔礼?” 叶倾城皱皱眉说, “不用,我们急着赶路!”然后长手一伸把慕容悠捞到自己的马上,快速离开。 慕容悠不高兴的撇撇嘴说, “有人请咱们吃免费大餐耶,干嘛不去!” “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大餐!”叶倾城冷然道。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书童不解的说, “公子,您干嘛要对他们那么客气?那个刁民对您如此无礼,应该让手下教训教训他的!” 书童还没说完,气质绝然的男子便说, “他不重要,重要的那个刀疤男!” “你说那个丑男?”书童讶异的问。 男子点点头说, “对,刚刚那个人喊他叶大哥,你想,这世上长的丑又姓叶的人有几个?” “你是说,他就是你要找的叶倾城?” “对,我听说过他的战迹,如果他能归我门下,那么,我的复国之路,很快就要成功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跟着!” 叶倾城的直觉果然没错,这两天无论多急着赶路,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 014同吃馒头 叶倾城与慕容悠共骑一匹马,再牵关一匹马从原路返回。杜虎看到叶倾城冷硬的脸色有些被吓到。 偏偏有人还在跳下马后不知死活的兴奋说, “老板,你看你这匹马跟疯马一样,除了我愿意买,根本就没人愿意买,所以你再给我们便宜一点儿!” 老板有些害怕的看向那个气息紧崩的男人。叶倾城冷冷的把马缰交给他,拽着慕容悠就要走。慕容悠被拖着有些狼狈的喊, “你干嘛啊,我要买马,大不了你先借我钱嘛,我以后有钱了会还给你的,我才不要继续走路,有马不骑那样子很傻行不行?” 杜虎害怕的走到她身边,对着她小声求说, “小祖宗,你消停一下行吗?你没看到大哥的脸色?你要不想被生吞活剥就安份一点儿!” 慕容悠听了果真很努力很仔细的看了两眼叶倾城,然后不解的问, “他脸色有不好吗?我觉得他天天都是这个脸色耶。好啦,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买马、、、、、” “以后你都不准骑马!”他霸道冷硬的打断她的话,其中的隐忍的怒意让人胆寒。 杜虎不知道是木容这小子没见过大哥的手段所以才不怕他,还是这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本来就不怕死,总之,他很佩服“他”的勇气。 慕容悠一听他霸道的宣言就气的跳脚了, “为什么我不可以骑马,如果我不能骑马,那我以后还怎么笑傲江湖?” 叶倾城突然松开紧拽着她手臂的大手说, “如果你要一直这么闹下去,你还是别跟着我们了!” 慕容悠呆呆的望着他,眼眶渐渐的委屈的湿润起来。没想到他这么无情,她不过是要匹马,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去啊,又不想继续饿肚子。 可恶的丑男人,老鬼,哼,将来等她慕容悠发达了,一定潇洒俐落的转身,头也不会回的看他一眼,让他为自己曾经的小气后悔吧! 小女子,能屈能伸! 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有些委屈的撅着嘴说, “好嘛,好嘛,人家不要马就是了!” 虽然表面上认输了,可是心里实在记恨别人。休息的时候,居然抓了一把土偷偷塞到馒头里。然后等大家吃干粮的时候,她就主动的拿起那个被她动过手脚的馒头,笑的甜甜的说, “叶大哥,今天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多吃点吧!” 然后瞪大眼睛,有些期待的看着他咬下馒头。 她这个笨蛋,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他走过的桥比她走过的路还要多,还能看不出她使的那点小阴谋?不过想着这一路她都气的用脚踢石子发泄,赌气的没说半句话,太阳也晒的她耳朵红红的,看起来实在可怜,便故意装着不知的顺了她的心意。 慕容悠期待的小脸,很快就拉垮了下来。明明这个呆大个吃到泥土都呛的差点喘不过气了,咳完之后,又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那个馒头,然后继续吃,继续咳,还频频喝着水。 她好失望,因为没看到他发怒生气的样子,可是她又好难过,希望他不要那么傻,可以开口骂骂她,或者把带土的馒头扔到老远。结果他像个傻子样继续吃,也不知道先把馒头里的泥土倒出来。 在他第四次咳完后咬馒头时,她忍不住从他手里夺过馒头一扔,双眼微湿,气极的骂, “你这个笨蛋!” 他平静的望了她一眼,然后起身捡起那个被她扔掉的馒头继续吃。 “为什么啊!”她低低哑哑不明白的问。 他叹息一声,望着远方有些忧虑的说, “粮食很重要,一丝一毫都不能浪费。有的地方因为天灾两三年都见不到一粒米,他们只能啃树根吃树叶,好多父母生下孩子养不起,只能眼睁睁看他饿死,还有的,年纪小小的,就被卖到地主家里做长工、、、、、、、” 他说到这里,头突然低了下去,遮去眼里的悲伤,好久才低声说, “所以,每一次拿起这白白的馒头,我都会感觉很幸福,因为我很幸运,可以吃到一个白白热热的馒头!”因为做过长工,所以他知道做长工的辛苦。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在地主眼里,你根本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任他任何时候都可以打骂的牲口。在做的多吃到少又惨遭毒打的情况下,能活下去是你的幸运,活不下去是你的不幸。在那里不会有王法,不会有公平,地位就注定了一切。 慕容悠看到他悲悯的握着馒头的样子,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她还是觉得他好傻好傻,可是又觉得他的傻子很帅气,仿佛他就是全天下最帅的人,她的心也跟着暖暖的,稳稳的。就像小时候靠在父亲怀里的那种安全感一样。 她眨眨眼,擦擦眼泪,从他手里一把夺过那个还沾着灰的馒头,故作好奇的说, “不就是一个馒头嘛,哪里有那么大的作用!”她才不想说她是被感动了,然后突然意识到,原来一个馒头也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伸手已来不及,因为她已经咬到嘴里了,看到她呛的眼泪都出来的样子,无奈的递上水说, “看吧,自食恶果了吧!” “你知道是我?”她惊讶的瞪大红红的眼睛。 他不语,低头默认。 “你是笨蛋啊,知道我使坏了,干嘛还吃啊!” 他仍是不语。她先是气,然后心里又甜甜的。哈哈,她终于又找到一个像表哥一样的傻傻笨蛋了,明知道她是要欺负他,还傻傻的任她欺负。 015下雨躲雨 慕容悠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刚刚还觉得人家是个小气的大坏蛋,因为一个馒头的恶作剧又开始觉得人家是好欺负的大好人了。心情快乐的不得了,只见她时而蹲下去采朵野花闻香,时而停下来对树上的小鸟吐舌头做鬼脸,时而开怀的发出率真的娇笑声,生动地展现出她这种年岁的少女该有的纯真浪漫。 也许年少青春就是最自然最美丽的风景,无论站在哪里,做着什么样的动作都好像是一幅让人想收藏的画。 叶倾城有些羡慕又有些宠溺的看着那个蹦跳的小家伙,多么快乐的人啊,好像这世上的任何烦恼都不曾招惹过她。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回这样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反而更生了保护她的心思,想永远的保住这种单纯,这种美好。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光有多柔,不过一直观察着他的周亮发现了。心中暗笑不已,想着用什么法子让大哥早日抱得娇妻归。 杜虎对慕容悠的蹦蹦跳跳早见怪不怪了,不管她去摘花也好,抓虫也好,只要她别叫嚷着累就行。 他狐疑的看了看身后来,走到周亮身边低问, “哎,亮子,你有没有发现后面老有人跟着咱们?” 周亮白了他一眼说, “你可真够后知后觉啊!” “这么说,你早发现了,那大哥、、、、、” “大哥肯定是暗兵不动的,你不管,好好走你的路就行了,我感觉他们没什么威胁,不然也不会一直跟着咱们而没有动作!” 才走了没一段儿距离呢,刚刚还好好的天气,突然下起了雨。一行人急急忙忙跑,正好不远处看到一间破庙,几个人冲了进去。杜虎与周亮拍打着身上的雨水,叶倾城看着远处因大雨而白茫茫的一片,青水绿树在那片白色暴露出若隐若现的绿。慕容悠伸出手有些好奇的接着那些小雨滴,修长纤细的五指在雨水中显的更加白嫩细致。雨的声音好像让她感觉特别快活,她忍不住跑到雨里跳了起来。 杜虎还甩着身上的水,瞪着两只虎眸,不可置信的盯着那雨中蹦跳的身影说, “那小子疯了吧!” 慕容悠一边在雨里高兴的蹦,一边伸着手接着欢快的雨滴。她就是喜欢听雨的声音,似乎只有这样在雨中蹦跳才能舒发中她心中的那股喜欢。 周亮看了雨中的欢快的小疯子一眼,又把眼光投向他大哥,只见叶倾城破天荒的嘴角含笑。 细沥的大雨,活泼的身影,纯真的面容,简单的快活,轻轻的转摆,她就样一个在雨中舞动的精灵。 直到杜虎有些讶异的出声问, “咦?你们发现没?这小子脸被雨水冲干净了,还真有点儿白!跟个小娘们儿似的、、、、、、”话还没完就被周亮踢了一脚。杜虎瞪了他一眼生气的问, “好好的,你踢我做什么?” 周亮回瞪他一眼说, “因为你太笨!” 经这么一问,叶倾城也发觉得了,冲到雨中,把那个小疯子拉进来,小疯子还甩着他的手还想往雨里冲,一副没玩够的样子。 叶倾城拧着眉毛来了句, “玩一会儿就行了,雨那么大,一直淋雨会得风寒的,快点把头发擦擦,然后换件干衣服!”然后又吩咐杜虎和周亮去生火。 杜虎不情愿,下这么大雨,到哪儿去找柴生火啊,可是抱怨还没出口,便被周亮拽了出去。 明明就是个破庙,躲在里面还会被淋呢,他们二个大活人居然像只鸡一样的可怜的缩在屋檐下。凉风吹来,颤颤发抖,杜虎有些委屈不解的低嚅问, “我不明白,大哥明明是让咱俩生火的,咱俩不去找柴,干嘛躲在儿淋雨!” 周亮白了他一眼说, “这么大雨,去哪儿找柴,你傻啊,等会儿雨停了再去!”老虎这个呆子,自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给大哥腾时间好好呗。 慕容悠本来还没玩够,被叶倾城这么一喝,感觉好像回到小时候一样,那时候她玩水,爹爹也是这样骂她的。离家好久了,她有点儿想爹了。 看她呆呆的样子,见杜虎与周亮也不在,叶倾城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干布为她擦头发,慕容悠难得乖乖不动的任他擦着。她的一头青丝如黑墨般垂下,经过雨水的沾染显的乌黑明亮,他看着不禁吞了吞口水。手顿了顿说, “那两个家伙还没回来,你先把外衣脱掉,然后披上我的袍子吧!” 慕容悠抬头看了他一眼,听话的脱下外衣。反正,在他面前,她没什么顾忌,就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他的袍子又长又宽,整整能包下两个她了,所以她披在身上,简直大的可笑。这会儿有点冷了,只得把它紧紧拢在身上。 叶倾城还没见到杜虎与周亮的踪影,看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又怕慕容悠受风寒,便坐下,拍拍身边的干草说, “过来!” 慕容悠不解的瞧了他一眼,在他身边坐下。 他大手一手把她揽到怀里,又缕了缕她身上的袍子把她包的紧紧的,然后轻问, “这样还会不会冷?” 她的心莫名的暖暖的,往他怀里钻了钻,然后细细的倾听着雨声。 无言的,他揽着她的臂膊更紧了。 下了那一阵暴雨,此时雨显的小了一些。外面的树木因为雨的冲击看起来显的更加碧绿,一种湿意的清新空气飘散在周围。 叶倾城的心渐渐宁静。这种宁静与之前的任何一个时刻的宁静都不同。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只记得,有一年的某一天,他在军帐里练着毛笔字,听到外面的雨声,掀起帐帘望出去,看着那漂亮的雨点时,就暗叹着想,如果有一天,可以有一个人静静的陪他看雨那该多好。 但那时,他觉得这种愿望是奢求。因为长年征战,他不可能有闲情去看雨。就算真的有闲情了,也未必会有一个人愿意那样陪他坐下看雨。 很多人都讨厌下雨,又怎么会欣赏那份朦胧的美丽?而且一直坐着看雨未免枯燥,有几个女子可以耐心的陪他看雨呢? 可是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他的心,暖暖的,静静的。从未有过的暖,从未有过的静,不再孤独,不再孤寂,不再觉得生无所求,不再觉得活着是个任务。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心情蓦的浮起了天长地久四个字。 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他忍不住笑了。 人生就是种种际遇而成,每一个时刻,每一种感觉,每一种感受,都是上天赐于的礼物,不能强求。就像他明知雨不可能一直下,他跟她不会有什么别的可能,可还是会在这样一刻,想到天长地久四个字。 但,人总该抱有几个不可实现的梦想吧,那样,才会觉得世界更加美好。 他又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臂,珍惜的欣赏着此时难得的美丽。 016下雨救人 正在慕容悠靠在大个子热烘烘的胸堂,听着清脆的雨声昏昏欲睡时,来了两个人打破这份清静。 叶倾城看向那狼狈的二人,暗自打量。 慕容悠一看来了精神,那不是那天路上挡她路的主仆吗? 书生一边抹着脸上的雨水一边歉意说, “不好意思,打扰二位的宁静了,雨实在下的太大,刚刚在树下躲了一会儿,见雨小了才跑到庙里,两位兄台不介意吧?” 叶倾城摆摆头。慕容悠看到书生倒是来了兴趣,从叶倾城怀里直起身体笑说, “哈哈,前几天在路上差点撞上,没想到今天又这么巧在庙里遇上。真是、、、、、那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 自她从怀里离开,叶倾城便感觉失去暖意,听她这么说,斜了她一眼,姑娘家的,哪有这么说话的。 那书生笑着说, “小兄弟说的极是!” “相请不如偶遇,我叫木容,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洛,单字一个恒。这是我的书童晴天,那天他实在有些失礼,还请小兄弟见谅。” 慕容悠摆摆手说, “没事,没事,晴天啊,真是个好名字!”说完她暗中顶顶叶倾城小声说, “哎,你觉得这位公子怎么样?我感觉他还行,长的不错,脾气也好,人又懂礼貌,带回去不丢人!” 叶倾城不解的问, “你要干嘛?” 慕容悠更狠的撞了一下他的胸口低声说, “废话,你不知道我是逃婚逃出来的啊。如果我现在回去,肯定会被逼着嫁人、、、、、、、”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哭丧着脸可怜说, “人家不是故意骗你的嘛,那时候为了怕泄露自己女儿身的身份,又想装可怜点儿让你们收留我,所以才那样编的,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就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她无赖的摇着他的胳膊。叶倾城受不了她的马蚤扰只好无奈说, “好了,我原谅你!” 慕容悠马上转哭为笑,比外面天变的还要快,又欣喜的问, “说嘛,你觉得他怎么样?” 叶倾城心里有些涩,嘴上淡漠的说, “还行!” 慕容悠高兴的说, “你说还行,那就是好了,看我的!”接着就起身朝人家书生公子那边坐。她以前女扮男装时没少去青楼那些地方,甚至风流的还有两个清倌铁了心的要为她守身。所以说她在人际关系这方面也是八面玲珑,很快就把对方家底啊,有没有婚配那些个问题都打听出来。 叶倾城看的不是滋味,只好出去找杜虎周亮二人。 慕容悠好像与人攀谈甚欢,一副没看见叶倾城出去的样子,其实他一站起身她就发觉了,只是故意装没看见而已。 “对了,木容兄是打算去哪里?” 叶倾城一走,她便没了聊天的心思,胡乱的说, “不知道,走哪是哪儿吧!” 唉,个死呆大个,她明明感觉他有点喜欢她,为什么他不说啊?虽然他长的不是挺帅,但是他人品不错啊,如果他说喜欢她,她会勉强考虑考虑的嘛。 叶倾城刚出来左拐,便看到那躲在屋檐的两人。周亮先机警的发现了叶倾连,连忙拽着还郁闷不解决杜虎起身,才站起来踏了一步,身后就传来叶倾城的喝问, “你们两个去哪儿?” 周亮转回头讪讪说, “大哥,刚刚那雨不是下的大嘛,现在正好变小了,我们去找些柴火生火啊!” 叶倾城想到庙里相谈甚欢的两人,皱皱眉毛说, “不用找了,一会儿雨停了我们就赶路!”低头时,正好脚下有一处水洼,水的倒影里清晰的映出他那张丑陋吓人的脸。他不禁呆呆的愣在那里。因为知道自己长的丑,所以他几乎有很多没照镜子。这几年来,因为官位的步步高升,别人对他的阿谀奉承,加之他自己闲暇时就看兵书练字,心中也慢慢升起一股骄傲,那股骄傲让他觉得他一点儿不逊于别人。 可是此时这样清澈的看到自己的脸,他才想起,那是丑的。 刚刚从庙里出来的那些不平与烦燥也都没了。是的,他应该接受他是丑陋的,不应该忘记。 回到庙里叶倾城也一直没说话,周亮与杜虎看大哥好似心情不好,也都没有开口。 慕容悠还在与人家闲扯着。幸好,雨停的快。 雨一停,他们一行人便同行了。 叶倾城听到洛恒要去青城,眉毛扬了一下。因为他们的目的地也是青城,大夏的边界,与楚国相邻的城地。 因为雨才停,山路更显泥泞,才走一小段路,慕容悠的鞋子上就沾了许多土。她本就嫌路难走,这会拖着两只“重重”的脚,就更难走了。 她趴到路边,准备找跟树枝把脚下的泥土挑干净,突然“啊”的一声尖叫,目瞪口呆的瞪着前方,浑身颤抖的发不出一个字。 叶倾城闻声赶来,只看了一眼,便赶紧把她揽到自己怀里,遮住她的视线。 慕容悠仍在他怀里抖个不停,一副被吓傻的样子。 别说慕容悠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被吓傻了,连杜虎与周亮堂堂大男人都吓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只见一堆黄泥中,一只纤细的手正艰难无力的从泥土中往外挣扎,无声的透露着顽强的求生意念,被雨水冲涮后的干净,在一团黄泥泞中那只手显的格外白净瘦弱。没有头,没有身体,就一只手浮在泥土外,挣扎的爬着。 洛恒第一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惊喊, “她还没死,我们赶快救出她!” 因为雨后泥土松湿,几个大男人合力用双手刨爬,不一会儿人便把救了出来。 女子只说了“救我”两个字便晕倒在周亮怀里。 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个弱女子被埋到土里,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活下来?但更庆幸的是这场大雨,冲走了泥土,才能让女子的手露出外面,被慕容悠看见,幸而得救。 叶倾城拍了拍怀里人,轻哄说, “别怕,你看,她是人,你救了一个活人!” 慕容悠畏畏颤颤的转头,泪珠子还挂在眼眶,吓的泪都忘了流。在叶倾城的安抚下慢慢转身,看到那个凄惨狼狈的女子,终于颤着音问, “她怎么会这样?” 叶倾城看了看眼神深虑的说, “一定是被人谋害的!” 017她叫沈微 因为女子突然昏迷,而且气息微弱,一行人为了救她,便在最近的一户山野人家住下。叶倾城本来急着赶路,不想管这些事的,可是看慕容悠被吓的有些惨,也许需要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便让周亮杜虎去探路,发现有人家,就立即抱着昏迷女子赶了过去。 女子昏睡了半天,终于清醒,双眼无神的望着头顶,那是一片草棚。她的目光如同死人一样,没有期待,也没有憎恨,空旷的没有任何神情。 她就那样呆呆的躺着,甚至没有转头看看周边的人。其实只是一夜之间而已,但那种被人用厚实手掌蒙住的窒息感,那种回头发现谋害她的人居然是她最亲的相公,就在昨天她还笑盈盈的抚着肚皮问孩子是男娃女娃时,今天却遭他如此对待。瞬间,所有的挣扎都静止,也许,什么也代替不了她回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那一刻的震惊。 雷鸣,闪电,大雨,意识昏沉中被人埋进土里,土混着水呛到鼻息的感觉,求生的本能强烈挣扎的感觉,不放弃的想要在黑暗中看到一点光亮的感觉、、、、、、、明明都只是昨夜的事,在一睁眼,却感觉,好像恍如隔世! “你、、、、、没事吧?”慕容悠小心翼翼的问。这女子看起来好像傻了一样。她有些好奇的盯着人家看,说真的,这女子的五官单个来看还是挺漂亮的,不管是眼睛鼻子嘴,处处都显的小巧玲珑,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但是小巧的五官凑在她脸上,就是显的那么平凡无奇,如果说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她的漂亮。 女子听到声响回头,看到一双单纯干净的眼眸,愣了愣笑说, “我没事!” 慕容悠看她笑,以为她真的没事了,放下心坐到她床边轻问, “那你怎么会在那里?当时吓死我了!” 女子又沉默的低下头不说话。 她的名字叫沈微。沈家在谷城这个镇是出了名的大家族,有权有势。沈微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妹,她排行老二。 沈老爷的妻子小妾都是出了名的美人,因此,生下来的孩子都遗传了父母的优点。男的俊气,女的漂亮,除了沈微以外。 也许她名字里的那个微字,就注定了她这一生的微小。哥哥姐姐不喜欢她,妹妹讥讽她,娘亲死的早,没有人疼爱,没有人关爱的她,虽生在富有的大家庭,却活的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家。其实她长的并不丑,脸上无疤,皮肤细致白皙,五官端正。可因为沈家的儿女太出色了,跟她们一比,她就连片绿叶也称不上,于是她成了沈府里人人嫌弃的“丑女!” 她没有朋友,认得字后,打发时间的东西便多了一样,那就是看书。书丰满了她的精神世界,从中她学到了许多。她知道自己没有姐姐妹妹们那么好看,所以更要在别的方面更加出色,因此事事比别人花三倍的心思与辛苦去学习。 她聪慧而隐忍。姐姐与妹妹每次为父亲带回来的礼物抢着争吵时,她大方的站出来把自己的那份礼物奉上去以平息姐妹之争。姐姐选夫时,她被人拱着无奈坐到了琴边,本是被人看笑话的,谁想她一曲引蝶停驻,惊醉众人。妹妹喜欢上某位富家公子,不会呤诗,求她代写,她一首七言绝句射中人的心,从此成为谷城无人不晓的才女。这样的她在十八岁的时候,终于得到沈父异样的注目。那年她女扮男装,开始出门去和父亲打理生意。 别人只知道她精通琴棋书画,却不知她也是个商业奇才,短短两个月,便替父亲赚回来双倍的利润。沈父高兴的去过他的游戏人生,生意暗中全交给沈微打理。 她步步为营,从一个不起眼被下人嘲笑的丑小鸭,到慢慢成为沈家的掌权人。看着小时候讥讽过她的那些人,在她面前变的恭恭敬敬。 她没有欣喜,内心只有悲凉与失望。这就是她所认识的世界,除了冰冷与无情,没有别的东西。她偶尔会在睡梦中幻想,她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疼爱她的丈夫,一起过着简单却幸福的平凡生活。 两个妹妹都出嫁了,二十岁的她却仍然待字闺阁中。 有人在背后笑话她,说她长的丑没人要。有人说,是她太有才华眼光太高。 有许多人冲着她的才华来提过亲,但那些人都不是她想要的人。也许在这样的时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说出来可笑,但她就是想追求这样的生活,这是她看过那么多书后,心中一个小小的期待。 她知道那些男人的想法,娶一个有才的回家,再娶一个漂亮的回家。白天和有才的弹琴作诗,晚上搂着漂亮的睡觉亲吻。 这世上每个人都想鱼和熊掌可以兼得,所以她要嫁一个不一样的。可以没有钱没有才,但一定要有真心责任感。 就在那天出去收帐时,她遇到了一个孝子。 018我叫丑奴 那是一个一心考取功名的秀才,为了给自己的母亲看病,四处求医,受尽苦难与凌辱仍然不放弃。她试探过他几次,发现他虽然急着用钱,却仍然拾金还给原主。有美女送上门,他也目不斜视,还红着脸说,“男女授授不亲!” 她突然就心动了。说要嫁给他。 他被她的大胆吓的惊倒。但,他只是一个穷秀才,有人不嫌弃他愿意嫁给他,那就跟天上掉下一馅饼一样。 她带着丰厚的嫁妆来到他们家,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辈子只能娶她一个女人。 当时的他点点连头,可是后来她才知道,正是这个条件,才差一点儿要了她的命。 她知道他虽然穷,但性子傲,所以每次帮他,都假装无意的提点一下。 他用着她带来的嫁妆,生意越做越大,很快就和沈家财势齐驱并列。他也变的和从前不一样,穿锦服,走路生风,一脸富态。 婚后三年,她的肚子终于有喜了。她高兴的晚晚点着灯为孩儿缝补衣裳。 这晚一直刮冷风,烛火被风吹熄了好几次,天空也老是划过闪电,她一边在烛火下缝着小娃的衣服,一边有些焦急的等着还没归家的丈夫,天好像要下雨,如果他回来晚了被雨淋湿了得了风寒怎么办? 烛火越来越小了,她起身去添了一点儿油。就在她重新坐下,缝着衣服频频中望向门外看有没有那高大的影子时,一只厚实的大手从背后蒙住了她的鼻子。 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挣扎中,她闻到熟悉的味道,拼尽全力的扭头,看到那个一脸狠厉铁了心要捂死她的人,正是她焦急等了许久丈夫。 昨天还坐在这个屋里,她抚着肚子笑盈盈的问, “不知道是个男娃还是个女娃?” 他笑着体贴的答,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她一直以为自己聪明,整个世界尽在她的掌握,晕沉绝望中闭眼时,她才知道,人算终算不过天。 那个曾经傻呆呆望着她的脸,那个曾经惊喜的叫她仙女的人,那个发誓说要对她一辈子好的人、、、、、、他亲手捂死了她,不顾她肚子里已有三个月的胎儿,残忍的挖一个坑把她埋进土里。 可是,老天的眼睛终究没有闭死,那夜下了一场大雨,直到第二天明。她挣扎着从被冲走的泥土,慢慢的伸出一只求生的手。 如果没有人路过挖出她,她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死了,但她活了下来。 也许太震惊绝望,心中反而不恨不痛,平静可怕的没有一点儿波澜。 一出生就死了娘,从小被人嫌弃,在众人的嘲笑排挤中长大,她早已坚强到冷血。温柔带笑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冰冷的心。 她曾经有一个小小的期待,嫁一个男人,生一个孩子,过一种平凡又简单的生活。 她曾经鼓起勇气相信这个世界,给自己一次幸福的机会,于是选择成亲嫁人。 但是,老天没能成全她的期待。 她一点儿也不伤心难过,因为,这才是她心中认知肯定的世界。而脑子里,曾经那些温柔缠绵眷恋,也不过是场梦。 梦醒了,我们就该认清现实。她是个丑女,沈微,微小不如一粒沙子,除了像杂草一样无止境的生下去,不配拥有这世上的任何阳光与温暖。 可是,看到眼前这双纯净的双眸,她仍忍不住心房柔软。只是,她要怎么说呢?这种可笑的悲剧,一定没有人相信。 慕容悠看她不说话,猜她是想到什么伤心事,又转移话题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慕容悠!”她又趴到她耳边,小小声的说, “你不用紧张,我也是姑娘,只不过现在女扮男装了!” 她低头笑了笑说, “我叫丑奴!”丑,是提醒自己长的丑,不要有任何妄想。奴,是这一生不管你多么聪明,仍然挣不出老天最先给你布的那个局。 019心疼同情 慕容悠惊讶, “怎么有这么难听的名字?你父母他们、、、、、、、嗯,我觉得你一点儿都不丑,不如你取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啊!”慕容悠看她的神情不敢扯到她家里。看她这个凄惨样子,如果真有父母,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吧。 我真的不丑吗?沈微坐在灶前,望着灶里的火,有些征愣。 慕容悠一群人也不好意在人家山野人家白吃白住,就喊着自己动手。杜虎烧菜,她觉得新奇在一旁打下手。叶倾城怕她又搞出什么事,在厨房门口守着。洛恒周亮晴天他们三人在外面帮老人家劈柴。 慕容悠看丑奴一个人坐在床上,一直沉默不语欲哭又笑的表情,怕她胡思乱想,便扶着她一起来了厨房。说是让她生火,其实只是想让她看到自己与杜大哥逗乐想惹她笑。慕容悠忙的跑来跑去,一会儿去切菜,一会儿又去烧火。 每当她拿起菜刀时,杜虎就会吼, “看看你的手!”摸了柴火后,手自然会很脏。而她没洗手就去切菜、、、、、、、 慕容悠恨恨的白了他一眼说, “一个大男人还这么讲究!” 正在他们俩斗嘴时,突听一声闷哼声,及那种烧焦的刺鼻味道。 杜虎诧异的看向慕容悠,锅里在炖肉,他还没开始炒菜啊,哪里来的味道? 两人回头,只见叶倾城已健步飞过去踢掉丑奴手里的火把。 慕容悠惊的手里的菜刀掉了砸到自己的脚上都不知道。丑奴居然用柴火棍直直的往脸上烫去,半边脸都被烫的焦了,没有原形。 天啦,她不怕疼吗?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而且,这世上哪个女子不爱美貌,她居然毁了自己的容? 慕容悠只是远远看着,就疼的眼泪落出来。她明明想跑上前去,腿脚却震惊的动不了。 叶倾城也被这个女子震到了。当他看到女子被从土里挖出来得救时,他没有同情。因为这个战乱的世道,惨痛的事天天都有,只有知道自己活着有多幸运,才会更珍惜活着。老天太忙,无法周全每个人。 可是,此刻他却被震到了。他是男人,他的脸上有了疤一生都受到影响,更何况是女子?这个女子不仅有勇气自己毁容,还完全一声不吭,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只有麻目茫然的眼神。 一个人,要多么痛,才能这样坚忍,才能这样狠心的对自己自残? “你怎么这么傻?”他皱眉望着她,忍不住沉重问。这世上有什么事过不了?越是没有人爱我们,我们就越要爱自己,何必要自残自虐呢?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世上吃苦最多的人,但是他的确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难,但他仍然咬牙活到现在。 慕容悠这才缓过来,像是被人解开了|岤道一样冲过来喊, “丑奴,你怎么这么傻啊,好好的脸,你干嘛、、、、、、” 她抬头,望着慕容悠含泪笑说, “只有这样,每当我望着脸上的疤时,我才能告诫自己,不要相信男人!” 慕容悠震了一会儿突然抱着她哇哇大哭起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男人这种动物。从外婆的口中听说,父亲是多么不好,娶了多少女人进门,在外面风流的连娘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还说娘之所以会难产,都是被父亲气的。 每次慕容悠望着别人有娘时,她也会怨恨父亲,怨恨父亲为什么娶那么多小妾。可是,每次她气的想离家出走时,看到父亲带笑慈爱的脸,又忍不住心软。 父亲亏待了娘,却没有亏待她。真正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的。虽然偶尔有大吼大叫,但那是为她好,也从没真正的对她动半根手指。 人无完人,也许就是这样吧。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得到就会有失去,我们不能一直执着完美,总要包容它一点点的残缺。她渐渐长大后,就不再想这些了。 她喜欢疯玩,那样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觉得日子漫长,每天无聊。她没有娘亲,皇后姑姑娘虽疼她,可身份尊贵,她敢撒娇的赖在姑姑怀里,但心中仍有敬畏,那些敬畏不敢让她讲出自己的心事。 很多人都觉得她没长大,没心没肺的,其实她欢乐的背后也有眼泪啊。那个姨娘当着爹的面对她好,暗中说她的不是,她不知道吗?她只是因为爹的面子,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和万事兴嘛。她月事来了,没有娘亲教,疼的时候不知道去哪里哭,那些不能对父亲讲的随着越大越大的脆弱与敏感只有在黑夜时,才会悄悄浮现。 今天遇到了丑奴,当她这样含笑带泪的说出这句时,慕容悠就感觉好像找到了娘亲,又感 破线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4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4部分阅读 觉好像同是天涯沦落人,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心疼这个傻瓜,所以才哭的跟个新生的婴儿似的。 杜虎皱了皱眉,小声唠叨, “怎么跟个没断奶的娃子似的,动不动就哭!” 叶倾城斜了他一眼,他连忙捡起菜刀乖乖切菜去了。 020有人娶亲 叶倾城看她哭了一会儿还没消停的意思,怕她一会儿哭差了气,拽起她说, “行了,你别抱着人家哭了,她脸伤了,要去上药!” 慕容悠这才迷迷糊糊的擦着眼泪说, “噢,对呀,姐姐,我带你去擦药、、、、、、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她小声有些胆怯的问。她有两个哥哥却没姐姐。宫里的那些表姐个个趾高气昂的,她看着就讨厌。 丑奴笑着点点头。这一笑,扯着面皮,痛的倒吸气。 慕容悠连忙跑出去拿药。 周亮和洛恒在院子里也听到慕容悠的鬼哭狼吼,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都跑进来看,结果正好跟洛恒撞上。 她跑的快差点把洛恒撞到。周亮一把扶住洛恒,望着急冲冲的慕容悠问, “你这么急干嘛啊?” “丑奴姐姐烫到脸了,我去给她找药!” 周亮朝里望了望说, “这里荒山野地的,哪里有什么药。就是要草药,也得去挖!” 洛恒连忙说, “我的包袱里应该有烫伤药,让我去找找,你们等着!” 洛恒转身出去叫了晴天,让他拿药。 晴天回到屋里掏了一瓶给他说, “这个!” 洛恒看了看瓶身皱眉说, “不是这个,我要的是玉肌膏!” 晴天眉毛皱成一个八,眼睛一瞪说, “公子,您怎么能这么不长心眼?他们是什么人啊,不配用这么尊贵的药。这可是从前王后娘娘都舍不得用的药。您担负着洛氏王朝的复兴,身份尊贵,如今我们在外面风餐露宿的,你要有个什么怎么办?现在再没有从前皇宫里的好条件了,不是什么张口一说就有的,我们肯定得省着点用啊,这玉股膏中剩半瓶了,晴天得给您留着!” 洛恒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说, “真是小家子气!” 晴天理直气壮的说, “若不是晴天这么为公子着想,先皇怎么会把照顾公子的大任交给晴天呢!” 洛恒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走出去。 周亮一看到丑奴被烫到的那半张脸,就惊讶的问, “怎么这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杜虎想了想说, “她估计饿了,想自己烤自己的肉吃!” 慕容悠扭头瞪了他一眼,蹲下身,心疼的望着丑奴说, “姐姐,你是不是很疼?” 丑奴想说不疼,因为疼的极致就是麻木,麻木后没有感觉。 才要张口,叶倾城就伸手用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转头对着慕容悠说, “你别跟她说话,她一动嘴,扯动脸皮,就会很痛!” 慕容悠扭头望着他说, “对哦,你脸也受过伤,所以有经验!” 叶倾城嘴角抽畜了下,周亮想笑没敢笑出来。 没一会儿洛恒跑来了,他抱歉的说, “不好意思,只有这个药了!这里没有大夫,先抹上止疼,然后到了镇上再找大夫看吧!” 慕容悠拿过瓶子小心翼翼的为丑奴抹药。 清清凉凉的果然感觉很舒服。丑奴笑着说, “谢谢你们救了我,你们真是好人!” 慕容悠很威武豪气的说, “谢什么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很正常的事好不好?谁看到你都会救的。你现在说话,脸不会痛吗?” 丑奴摆摆头。 洛恒皱眉说, “烫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痛?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会烫到脸?” 一时间都沉默的没有人说话。 丑奴的遭遇这么惨,也没人说不带她走,也没人说带她走。反正休息了一天,他们一起上路了。 走了没多久,就是谷城了,街上热闹的不得了,敲敲打打的鼓锣声响,鞭炮啪啪响庆祝着什么喜事。 一条长长的队伍从前面走,高举着“喜”字牌,红衣服的人抬着重重的箱子,一看就是迎亲队伍。慕容悠好奇的拉着一个围观的百姓问, “谁这么财大气粗的娶亲啊?弄这么大排场?” 那大叔瞪了她一眼说, “你外地来的吧,今天可是严老板娶亲!” 没人发现丑奴在听到那个“严”字时,身体颤了一下。以前,严老板还有另一个名字的,那就是严秀才。那时候,所有人都用那种嘲弄不屑的语气喊严秀才。 远远的,还能看见马上那个得意的背影。 “这个严老板有什么特别吗?” 那大叔望着长长的热闹的迎亲队伍说, “这严老板没什么特别,人普通,以前是个秀才,现在有点儿钱。不普通的是严老板要娶的人啊,谢央然,那可是咱们镇出了名的大美女,只可惜身在青楼。好多达官贵人对她有意思,她都拒绝了。她五年前对着所有人说,她不嫁人为妾,只嫁人为妻,而且还要十里长街的轰动!那时候所有人都说她脑子有病,你一个青楼女子,说难听点就一个妓女,还想嫁人为妻,还要搞个跟公主出嫁一样的排场,那不是做梦吗?可是人家现在就是做到了!唉,真是,长的美,命也好!” 慕容悠搓搓下巴说, “大美人?我也想看看有多美!” 她挤到叶倾城旁边,用胳膊肘儿撞撞他的胸肌说, “喂,听到没有,大美人耶,要不咱们去看看?” 叶倾城撇了她一眼说, “无聊!” 慕容悠正想问他,莫非你不好女色?洛恒就出声说, “我们还是先带这位姑娘去看大夫吧!” 慕容悠赶紧拍着脑袋恨声说, “对啊,对啊,我怎么一凑热闹就把这大事给忘了?看大夫,看大夫,我们赶紧去看大夫!” 周亮看慕容悠急急燥燥的样子直摆头,真是小孩子心性,大哥要拿下这小妞,估计有得磨。 021房间没人 当大夫遗憾又无奈的说,姑娘脸上的伤疤不能治好,只能尽量减少烧伤面积时,所有人都沉默,同情的眼光看向丑奴。只有丑奴静静的面带微笑,那笑,竟然温婉的让人心疼。莫名的,慕容悠就对这个女子生了一种不敢靠近的敬畏。 窗外,热闹的行人仿佛还在叹讨惊叹着刚刚那桩美事,慕容悠也对那个叫谢央然的女子充满了好奇,想看看她到底有多美丽。 丑奴静静的立在窗前,俯望着外面的一切,表情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慕容悠努力想找点儿什么话题,望着她问, “姐姐,你对那个谢央然的女子好奇吗?” 丑奴只笑不语。 慕容悠想了想又问, “姐姐,你打算跟着我们,还是去找、、、、、、害你的人算帐?” 丑奴又笑笑说, “不用我出手,不出三年,他自会落魄的跟当初一样。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我想一个人!” “可你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啊!”慕容悠急说。 “天下之大,自然有我的容身地方!”丑奴悠然道,一副睨望天下的态度。 慕容悠满心敬佩,不由自主的脱口问道, “姐姐,我可以跟着你吗?” “那你的叶大哥?” “我跟他们不熟的!”她连连摆手说。 丑奴笑着没有说话。 饭桌上,众人的再三挽留,丑奴终于决定留下来。桌上欢声笑语,下桌后却是各自忧愁。看起来好像每个人都有故事,却不知他们的故事是如何,是否是对他们有利的?叶倾城一夜没合眼,想着怎么把人甩掉,又或者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一起走路时,丑奴总是走在最后,若不是慕容悠伸手拉住她,她走丢了都不会有人发现她。好像丑奴就是这样,明明存在于众人间,却总是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慕容悠的好心情,也因为丑奴的事受到影响,每一天都努力的逗着丑奴开心。这天他们一行人又路过另一个镇子时,慕容悠因为看着集市上的新鲜东西入迷,而没有注意脚下的路,镇上的人又多,很不幸的,慕容悠就撞上了一个人。 那个年轻气盛的姑娘,一身红色绸裙,身后还跟着一个丫环。见慕容悠没长眼的撞上来,厌恶的扫了扫自己的裙衫,就厉骂了慕容悠几句。 慕容悠哪里被人白骂过?再说,不过是无意的撞了一下,又没撞掉对方一根汗毛,这么小提大作干嘛? 她才回了一句嘴,那小姐便抬起手朝她脸上甩来。第一次她闪过了,那小姐跺了一下脚,叫了一声,便有两三个粗壮的汉子跑过来架住了她。这下子慌了,她跟叶倾城走了也有一段时间的路,可还没遇到过这样刁蛮的角色,想跑已来不及。 长这么大,还没被甩过耳刮子啊,可是现在却被人按着,眼睁睁的让人打。她的心里别提多气了,恨恨的咬着牙,心想,你今天要敢动姑奶奶一根汗毛,姑奶奶势必闹的你倾家荡产不可。 眼看着那恶小姐的手就要甩上来了,她无望的闭上眼,等着那疼痛下来时,突听到一声唉哟的惨叫。 不是她发出来的声音吧?她好奇的睁开一只眼,见前方是恶小姐摔在地上,赶紧又睁开另一只眼,扭头看到身边的大个子时,高兴的挣脱那些按住她的人,不顾一切的扑到他怀里搂着他俏声说, “叶大哥,你怎么会来?” 叶倾城面色冷然的抽开她的手,扶着她站好,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后,才开口训斥说, “让你不要乱跑,偏不听!” 看着他冷硬严肃的脸孔,她无辜的吐吐舌头,哪里想到今天不是出门的皇道吉日啊,才出门就碰上了这么一个极品。 地上的恶小姐一边不雅的揉着屁股爬起来,拿着丝绢的手怒气的指着叶倾城骂, “你这个丑八怪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居然敢推倒本小姐,你给本小姐等着,本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慕容悠不客气的对她做做鬼脸说, “来呀,来啊,你这个丑女,长的这么丑还敢出来吓来,本大爷就等着你来,千万别放过本大爷啊,否则本大爷瞧不起你!” 那恶女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在手下人的搀扶下,这才艰难转身,步伐困难的行走,看来刚刚那一跤摔的不浅。 等人一走,慕容悠又恢复原形,高兴的勾住叶倾城的胳膊问, “叶大哥,你怎么会来?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啊?莫非我们有心灵感应?” 叶倾城冷声说, “是丑奴跑回来通知我的!” “啊,原来是姐姐!” 晚上吃了饭后,大家各自休息。慕容悠与丑奴一间房,叶倾城他们三人一间,洛恒与晴天一间。 一夜相安无事。清晨早饭都上桌后,也没见慕容悠与丑奴下来。周亮奇怪的说, “木容小弟经常起不来早床,但丑奴姑娘每天都起的很早啊!” 叶倾城不语的抬了抬眉,周亮便说, “我去看看!” 没一会儿,他就脸色大变的跑下来说, “不好了,大哥,房间里没人!” 022镇有恶女 叶倾城想了一下,慕容悠失踪的事肯定和昨天白天的事有关系,他只是没想到,现在的人胆子这么大,不过是个小小的争吵,居然半夜来掳人。昨天那女子盛气凌人,嚣张跋扈,想必在这镇上欺负人的事没少干。这样有“特色”的人,应该不难查到。 果然,周亮出去打听了一会儿,问这地方最难伺候最娇贵的小姐是谁,大家开始还不愿意说,后来对着人耳朵小声抱怨说镇上那周小姐有多么刁蛮霸道,周亮听了一会儿,心中有了计较,就起身回客栈,告诉大哥他打听到的消息。 原来那姑娘名叫周艳艳,是镇上土财主的女儿,从小娇惯任性,加之前段时间和知府的大公子订了亲,可谓是有权有势,人更是变本加厉的嚣张。有事没事就爱走在街上炫耀她的身份,一个人惹了她的不如意,就是拳打脚踢,让人像狗一样的跪在地上对她求饶。 这镇里都是普通的百姓,少有达官贵人,对这种恶女子都是敢怒不敢言,平日只得尽力避着她,遇到她时自动绕道走。 周亮讲完后,更是愤愤不平的说, “不过是嫁给知府的儿子做儿媳妇,竟然嚣张到半夜掳人,真是没有王法!” 叶倾城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其实最关键的应该是昨天慕容悠最后的呛声,什么你不来找本大爷,本大爷瞧不起你之类的话。这样故意激对方,像那种喜欢炫耀觉得自己身份极尊贵的人,自然受不了别人的挑衅。昨天回来他也说过慕容悠,她还小,可能不懂人情事故,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他得教教她,便告诉她出门在外,能少说话就少说话,避免惹事。像刚刚那种事,低头和对方认认错就行了,完全不必闹到出手打人。她则理直气壮的回,我当然道过歉了啊,可她硬是得理不饶人。再说,如果不是她喊你丑八怪,我也不会很生气的和她呛声叫她丑女人啊!他当时心中莫名的就有些甜有些暖,压着从内心升出的笑意问, “难道你不觉得我丑?” 她老实的点头说, “当然丑啊!” 她的老实话语再次伤到他,他忍住落寞说, “既然丑是事实,那么别人说我丑你为什么要生气?她说的只是事实啊!” 她好像不甚明白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很久后才说, “就算你很丑,但是这世上也只有我能说你丑,别的人都不可以!”他感到好气又好笑,不明白她的无理头,继续问, “我长的丑是事实,为什么只有你可以说我丑,别人都不可以说?” 她很骄傲的答, “因为我霸道啊,我爹从小就说我,唯一的优点就是霸道任性,很头疼我将来嫁不出去呢!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做得到出嫁从夫呢!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嫁给一个很听话很听话的男人!” 她信誓旦旦的说着,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又勾上他的铁臂。她好像习惯那样走路,有点乖有点俏有点亲昵的赖在人怀里,他纠正过她几次,也没能纠正过来。后来发现,她好像只对他这样时,便也懒得管了,至少、、、、、她不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懂男女之间避嫌吧。 周亮叫了两声“大哥”面前的人都没反应,他惊讶的伸出手在大哥眼前摆了摆,叶倾城这才回过神来问, “怎么?” 周亮惊讶的说, “不是吧大哥,我说的这么气愤填膺,你不给点儿表情就算了,居然还在这里发呆?” 叶倾城摆摆手示意他正经点,淡问, “老虎回来没有?” 周亮摆头说, “没!估计他又是看到哪家漂亮姑娘,坐那儿吃酒去了!”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人被谁抓去了,赶快去找吧!”叶倾城吩咐。 “可是这个镇这么大,我们去哪儿找?哪个周小姐肯定不会笨到把人掳到家里吧?我听百姓们说啊,她都是习惯做这些事情的。要是听说哪家的姑娘比她漂亮,她就故意去找人家麻烦,然后悄声无息的把人掳走,遇到稍微穷点儿的,故意把人弄去做她的丫头,要不了一个月就被折磨死了。而那些被掳走的漂亮姑娘,一个月被父母找到时,都已经被逼成了青楼女子、、、、、、、”说到这儿,周亮斜看着叶倾城的表情慢声说, “还好木容小弟是个男子啊,要不然、、、、、、、”话还没完,叶倾城就发话说, “我去跟着那个姓周的,你和老虎一人守着周家大门,一人守着周家后门,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物进出!”话一落,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周亮惊叹,这速度可真是快。 023四个男人 慕容悠睁眼的时候就感觉浑身动弹不了,挣了两下也没反应,眼睛看不到,嘴巴喊不出声,鼻间是那种熟悉的粗麻袋厚味道。她一点儿也不陌生,因为曾经干过把麻袋套上头上修理人的事。而现在,位置倒换了,她成了那个被人装进麻袋的人。 迷糊的了一会儿,又突然想起,丑奴姐姐是和她睡在一起的,丑奴姐姐呢?只可惜在麻袋里动不成,也出不了声,只得静静的缩着,看看是何方神圣,居然狗胆包天的把她给绑了。还有叶大哥他们怎么样,知不知道她们出事了? 睁眼累了闭眼睡,睡醒了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了动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几道骂骂咧咧的声音。 男人!慕容悠竖起了耳朵。 一个人突然j笑着嘿嘿说, “狗子,大小姐每次让咱们绑的都是漂亮姑娘,反正最后都是被送到那地方去的,不如让咱们先快活一下?” 大小姐?谁?她结怨过谁?一时间真想不起来。她才不会想到,她只不过是轻撞了别人一下,就惹了被绑架的麻烦。 四个男人很快就商定好了,然后又再为谁先来而争吵着,这个叫嚷着还没碰过雏儿,所以他先来,那个叫着,不行,这个主意是我提出来的,我先来。 好不容易争吵完毕,打开第一个麻袋,突然“啊”的一声大叫。 “我滴个神,怎么这么丑?”听到男人吓到颤的声音,麻袋里的慕容悠忍不住闷笑。 可不是,丑奴脸上的疤正在慢慢溃烂,月光下恐怖的吓人。拆麻袋叫狗子的男人,吓的腿软的倒退几步。其它几个人取笑说, “狗子,上啊,好歹是个女人,万一觉得恶心,闭上眼就行了,反正你要舒服的地方是下半身,别管其它地儿!” 男人连连打颤抖的说, “这么丑,老子宁愿不碰一辈子不碰女人!”随即跑到外面了,半夜里,只听得那清晰的呕吐声。 三个男人哈哈笑了会儿,又流着口水来解第二个麻袋。他们为周艳艳做了几次这样的事,太了解周小姐每次掳回来的姑娘必定是漂亮的了。 只是解开了第二个麻袋,又呆愣在那里,好久才惊讶的喊, “怎么是个男的?” 慕容悠眨着迷茫的眼睛不解的看着他们。 一男的看她这可爱的模样,突然喊, “二老黑,你看这小子模样长的不错,就是脸上有点黑!” 叫二老黑的男人失望的气愤摆手说, “男人你也有兴趣?那你上吧!娘的,今天手气不好,输了钱没得酒喝,也没得女人抱,本来还说能快活快活的,谁知道一个丑,一个又是男的,这个周艳艳,这次搞什么啊!”骂咧着气愤的走了出去。 慕容悠终于知道她仇人的名字,原来叫周艳艳啊。 另一个男人也跟着无趣的走了出去,只有一个男人还感兴趣的蹲在慕容悠身前,细细打量着她的五官,越看越有味道,只是这脸上的黑?、、、、、、、他左找右找,发现小黑屋里也没放水的地方,看了看身下,于是往袖子上吐了两口口水,借着那点湿给慕容悠擦脸。 慕容悠顿时想死,那口水的臭味都那么清晰。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极品恶心的男人?想吐吧,嘴巴塞着,吐了还不是得回吞过来?只得闭着眼屏着气忍? 男人擦了一会儿突然惊喜的大叫, “二老黑,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好像个娘们儿!” 外面传来男人愤恨不满的声音, “你自个慢慢玩吧!”他只当那男人变态喜欢男的,没想到人家真是女的。 男人有些激动的伸出颤抖的手往下去解慕容悠的衣服,一看到那紧缠在胸前的白绸布,双眼突瞪,吞着口水,颤抖着去解那紧缠着的白绸布,脑子里已经幻想到下面的美景了。 慕容悠腿脚都动不了,嘴又不能叫喊,看到这恶心男人的狼爪,只得拼命的挣扎,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了,表哥虽然会娶很多女人,但到少也很听她的话嘛。 正在那团美景要跳出来时,外面突然传来恭敬的喊声。 男人知道周小姐来了,又不想错过这种美景,手中的速度更是加快,哪怕就是看一眼,解解馋也好。 这小娘们儿包的真紧,正要解开最后一层时,人走进来了。那些个男人一看到透过最后一层薄薄绸布下的高耸,个个都倒吸一口气。慕容悠的小脸被擦的干净,肌肤如玉般白净,五官细致精美,再加上那两双愤恨的双眼充满着水雾,看起来更让人生了想欺负的。而白布周边的细腻肌肤更是惹人遐想。多希望此时能吹来一阵大风,吹走那碍眼的东西。 周艳艳慢慢蹲下声,抚了抚慕容悠的小脸说, “原来是个女人!”嘴角勾起得意的笑,耳边听到那些急吞口水的声音,好像知道男人们想要什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解开慕容悠胸前最后的一丝束缚。 慕容悠在一阵倒吸气中,绝望的闭上眼。她长这么大,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过。周艳艳瞪了眼她胸前的风景,眼中又闪过嫉妒与憎恨。看她小小的,没想到比自己发育的还好。 一个男人激动的站出来说, “大小姐,这么好的货色,不如让咱们尝尝鲜吧!” 周艳艳傲慢的说, “噢?是吗?那么这次一百两的银子、、、、、” 她话还没完,那男人就熏心的说, “银子不要了,这小妞这么漂亮、、、、、、”一看周艳艳的脸色冷下来,知道她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夸别的女子漂亮,连说, “当然,比、、、、比不上大小姐的万分之一,连跟脚指头都比不上!” 周艳艳冷哼一声说, “行,不过,得先等我刮花她的脸再说!”反正她也讨厌这么美好的人,让这几个杂碎玷了面前的这小可怜也如了她的意。 024完美出现 周艳艳拔下头上的金钗就往慕容悠脸上刺去,慕容悠吓的紧紧闭上眼,心里呐喊着,苍天啊,大地啊,如果现在有个大侠出现救了我,我一定马上嫁给他。 可是希望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谎言,她怎么能每次都那么好命的在遇到危险时,得到人的帮助呢? 尖锐的疼痛,让她蹙紧眉头,倒吸一口气。 看到血腥的女子反而更升兴奋感,她拿着钗子慢慢往下滑。疼痛伴随着下滑的动作仿佛刺激了全身,慕容悠僵着身体不能动。 突然一声轰响,门被踢开。 也许因为先前太绝望了,所以再看见那个高大身影出现的那一刹才感觉这么震撼。 他的脸上依然有一条丑陋的疤痕,可是当看见他那样冷气绝然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眼中的他,突然就是最完美的了。他高大如天神,似挡住了整个世界对她袭来的风雨,让她的心马上放下。 叶倾城凌厉的眼光一扫,在周艳艳的惊呼中一脚踢开她,迅速的脱下自己的外衣遮住慕容悠,正抱起她准备走时,眼扫到周边的四个男人,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拔剑,手起刀落,几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剑花,便听到几声惨叫。慕容悠从叶倾城怀里抬起头,只看到那几个人捂着双眼的手都渗着血。 她吓的倒吸一口气,看向近在眼前的冷然脸庞。她平时是有些小坏,不过,还没到那种残忍挖人眼珠子的地步。这几个人刚刚欺负她,她也觉得他们该死,但是,挖了别人眼珠子好像比死更残忍。 更更奇怪的是,她明明觉得他的做法太残忍,可是她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心中很甜蜜,连脸上的疼都感觉不到了,下意识的紧了紧圈在他脖子上的纤臂。 他收起剑,无言的抱着她往外走。出了小屋门慕容悠才叫到, “哎呀,忘了,还有丑奴姐姐!” 叶倾城愣了一下,还真忘了。一进屋看她那狼狈凄惨样,心里紧张的就只有她了。进屋解了丑奴后,三个人一起回去。 到了安全的地方,慕容悠才感觉到脸上的疼痛。进去一照镜子,立刻开始哇哇大叫哇哇大哭起来。 周亮有些汗颜,不知道这搓合小姑娘与大哥的事,是否正确。是,大哥是缺媳妇,可也不能随便娶一个啊。大哥是做大事的人,在外面都忙的很,要是娶个奶娃子回家,动不动就哭,还要人天天哄着,那得多麻烦? 周亮无奈的从房里出来,杜虎看了看坐在一边闷声不语的大哥,朝周亮问道, “怎么样?那、、、、、她还是不吃吗?”这次,慕容悠闹腾的太厉害,连杜虎都知道她是个女的了。一整天都在嚎,要是毁容了嫁不出去怎么办! 周亮头疼的摆摆头说, “不吃,一端进去就把碗给砸了!唉,真不明白,都一天没吃饭了,她也嚎了一天了,怎么还这么有精力!” 叶倾城默默无语的继续吃着他的馒头。周亮看大哥没啥反应,一时也懒的搓合两人了,闲闲的说, “算了,我看我们还是别着急了,她有颈闹腾,肯定就是没事,等她饿了,自然就知道吃东西!” 当当然,他们不敢叫大哥去哄那个小泼妇,因为今天明明是大哥救了她,还抱着她送她回来,临到房门口把她放地上时,她却突然甩手扇了大哥一巴掌,惊的他们一干人啊,胆都颤了。 大哥那时候眼珠子瞪的别提有多吓人了,再加了他脸上的疤,整个人就像个黑阎王般吓人。似是瞪的要吃掉面前的人,可最终仍是手握拳头,紧握出青筋,也没揍人,只是恨恨的转身。 他们的大哥被打了,他们也很心疼。可是正要斥责那个小不点时,只见她脸红红的,好像也被自己惊吓到了一样,他们想骂也骂不出口。 唉! 说到这个慕容悠就觉得憋屈,他一路送她回来,她心里都美美的,什么都很好,想到自己在心里暗说谁救了她,她就嫁给谁的话,有些惊喜,也有些意外,但是没有排斥。说不上多么喜欢大个子这个人,但是却不讨厌他,也不排斥他。直到他放她到地上时,她一下地,身上披着他宽大的外衣没包好滑了一些,他自然的伸手为她拢好,明明没有恶意的,可是她却甩了他一巴掌。她当时只是又羞又急,感觉自己都被他看光光了,反射性的做出一个动作,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他又不是那些曾经调戏她的登徒子,他只是好心为她拉好衣服啊。 明明是要说对不起的,看他吃人的眼神,她愣是吓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等他气的转身走掉时,她低头懊恼的不得了。他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被她一个小女人打了,应该会很生气吧! 可是,她又不是故意的!清理好自己后,脸上也抹了药,一直想等他进来,自己给他道歉,结果他竟然一直不进来,她就故意闹腾,喊着自己脸上的疤好不了,会毁容,也故意不吃饭,可是他竟然还是没有反应。 她都有点怀疑那个闷闷的男人到底有没有再乎她。说起来,她除了长的好看,真的没什么优点。以前在家里,因为被那些下人俸着,成天拍马屁,又因为看了点儿书,听说了几个故事,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便觉得自己很厉害,很了不起。直到这次离家,差点被饿死,她才知道,她不是无所不能的。当然,这些也更让她认识到,脱离了家,脱离了那些光环,她不过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以前也没有听爹的话好好学习,琴棋书画不精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她倒很是精通。 假如说她嫁给一个很平凡的男人,她连烧菜做饭都不会?一想到这些她就苦恼极了,这样的话,还有谁敢娶她啊! 前几天,她还觉得自己身价好高,那个大个子娶了她完全是占便宜。也许是今天被绑了,生死徘徊间受了刺激,又或者是想到嫁给人家,又想了些别的事,越想心里越没底,搞不好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以为人家非喜欢她不可,其实人家对她一点儿意思也没有呢。于是,这东西也就摔的更响了。 正在她烦闷的尖叫时,门推开了。 看到是他,她的头先是害羞的垂的低低的,然后眼眶又盈满泪水的抬头,可怜兮兮的说, “怎么办?人家毁容了,嫁不出去了!” “大夫说了会好,不留疤!”他端着托盘走近来,关上门,一边朝她走,一边淡声说。 她继续抽了抽,抹了抹眼角,又可怜说, “可是人家今天被你看光了呀,那样,怎么还会有人要我!”快说娶我,快说娶我! 他面色尴尬的偏过头说, “、、、、、、我什么也没看到!” 慕容悠瞪着他的背影,卷了卷手里的绢子,恨恨的想,真是个呆子。她都不嫌弃他长的丑,又吃不起红烧肉了,他倒好,还在她面前矫情了。 哼,既然温柔攻不行,那她就来野蛮攻。 ------题外话------ 女主现在十五岁,还很小孩儿气,慢慢长大成熟型。不是绝顶聪明,但不傻不笨,很平常的一个人。 025被迫承诺 慕容悠生气的从床上一冲而起,气呼呼的走到他面前说, “你说没看到就没看到了啊,大家都看到我们两个衣衫不整的回来了!” 叶倾城不自在的转了个身说, “你放心,他们不敢乱说话!” 慕容悠生气的瞪了他一眼,暗骂,死木头。又跺着脚喊, “我不管,我不管,现在我的脸上有疤了,又被人看光光了,以后都嫁不出去了,我不要吃饭,让我饿死好了!”她边坐在床上撒泼边偷窥着他的表情。 笨木头可真够狠心的,她嚎的嗓子都干了,他站在那儿也没反应。不会真嫌她丑吧?她紧张的又跑到镜子前。 不知道是镜子变坏了还是怎么回事,刚刚看这疤明明没有多大的,现在看却跟鬼一样的难看,一个没忍住,就哭了出来。 这回没大声嚎,反而让人受不住了。 叶倾城走过来,难得温柔的为她擦眼泪。他手上的茧很刺人,可是当他为她抚泪时,那种厚厚的刺,反而有让人安心的感觉。 她也顾不得自己此刻的丑样了,望着他呆呆的问, “要是我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会嫁出去的!”他安慰! “可要是嫁不出去怎么办啊?”她急脾气的又跺脚。说一句会娶她会死还是会怎么样?就算她脸上的疤真的好不了,她也是顶美顶美的好不好? 那句话,明明好几次他差点都忍不住冲口而出了,可是想到上次她打击他老,又打击他长的丑,他实在没有勇气,也没脸再去自取其辱。 只得像个长辈般摸摸她的头肯定的说, “一定会嫁出去的!” 慕容悠绝望了,要这个男人开口绝对比猪会说人话还要难。好吧,他不说,她说就行了。于是她又可怜兮兮的道, “那要是我嫁不出去,你到时候娶我!” 他望着她欲泣的小脸一愣,心差点要跳出来了。她不是嫌他老嫌他丑吗?他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她便拉下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唇一印说, “好了,现在打记号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了,要听我话,还要很疼我,不许我受委屈!” 他似乎被她的大胆突然惊了魂,好一会儿才找回意识,看到她笑个像了做了坏事的小孩儿,忍不住脸黑黑的冷声厉问, “谁教你的?” “什么?”她还有些小兴奋的问。心想既然他没拒绝,那一定是同意了。 “刚刚那样、、、、、、”他脸色暗红的撇过头,说不下去剩下的话了。 慕容悠一看他奇怪的神色与动作,再仔细联想前后,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不过看他的傻样儿,真是可爱,故意皱着眉头,昂着下巴说, “什么啊?说话怎么这么吞吐啊,你该不会是害羞吧!” 看着她取笑的神情,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像是遮挡什么,快步向外走。走了几步,又突然转头严厉交待说, “以后别随随便便亲人!” 看他一副训斥女儿的样子跟她老爹一样,她忍不住吐吐舌头,双手拉长眼角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哪里知道他又突然转过身来,她吓的赶紧站好摆出一副牵强的笑脸。心里抱怨,要走就走嘛,干嘛一步三回头的。 他看她那样,又想气又想笑,定定的望了她一会儿才轻声说, “要是你二十岁还没嫁出去,我就娶你!” 说完就像撞见鬼一样的快速落跑了。 慕容悠呆愣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大个子无趣极了。二十岁,那还得五年呢,他也不担心煮熟鸭子会飞啊。还好她慕容悠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想到他最后严肃镇重的样子,还真是好笑。 只不过,不能笑的太厉害,因为一笑的太厉害,脸上的伤就扯痛了。 现在倒好了,看看,他们一行人中,有三个都是脸上有疤的。 早上一大早大家齐聚出来吃早餐,叶倾城一直不敢对视慕容悠。想到昨天他们在房里,她那样、、、、、、他就不敢看她。昨晚上也因为这个一宿难眠,没什么别的感觉,就是一想到她亲自己,就感觉自己像犯了罪一样。 他们的年纪确实相差太大,他二十八了,她才十五岁。 026有你真好 慕容悠觉得有点儿愧对丑奴,昨天差点连累她跟自己一起出事了。不过最过份的就是那个大小姐,竟然娇纵到那么可怕的地步。只不过是无意撞了她一下,又没什么损伤,竟然下手那么狠。从周亮那里听说周大小姐的种种事迹后,慕容悠气的非要发泄心里的这口鸟气不可。 叶倾城他们几个大男人当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不支持她去招惹事非。还好丑奴姐姐跟她是一国的,两人趁夜溜了出去。 扮做倒夜香的人混到周府,然后用丑奴姐姐的那张脸把周艳艳吓的半死,急的往外跑时,“叭”头顶上的“夜香”统统撒到她身上。慕容悠躲在角落里哈哈大笑,可是笑的太得意了,被人发现了,于是又在周府上演了一场逃难的戏码。 正被那群家丁逼到假山上无路可逃时,一个高大黑色身影出现,似是乘风而来,抱起她一起飞向远处无尽头的黑夜。 慕容悠站在地上后气呼呼很有骨气的甩开他的扶持质问, “你不是说不会帮我吗?干嘛要来救我啊?” 叶倾城冷眉说, “昨天的事,你还没受到教训?这里是周家的地盘,如果我们这样明目张胆的胡作妄为,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我们!” “可是,那个女人那么坏,因为嫉妒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少女,你难道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吗?” 叶倾城紧紧抿着唇角不说话。 慕容悠更生气的吼, “那天还对我讲一个馒头有多重要,一副心怀天下的样子,结果不过是个冷冰冰的木头而已。你不管就别管啦,我是死是活都不要你管,我会自己解决的,哼,这次没整到她,还有下次!”吼完她转身就要跑。 叶倾城拽住她说, “很晚了,天黑,你不要到处乱跑,这样会迷路!” 她气愤的没有理智,只觉得此时他说这些话都是装模作样。明明那天,她被他的话感动的都要哭了,可是此刻又觉得他是那样冷漠无情。很凶的推开他骂, “要你管!”然后快步跑开。 叶倾城无力的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慕容悠跑了一段路,发现那个大个子还跟在身后,她心里更是气了。她跑快,他也跟着快。她放慢速度,他也跟着放慢速 破线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5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5部分阅读 度。总之一直保持着百米远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最后,她终于被他无声的固执打败了,停下脚转过身对着他嘶喊, “我讨厌你,讨厌你!” 月光下,她的眼泪映的闪闪发光,烧痛了他的心。 他无奈的走上前把她搂在怀里。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这个世上有很多我们无能为力的事。不是他冷漠无动于衷,而是他见过太多诸如此类的事,他并没有三头六臂可以拯救每一个遇难受苦的人,所以除了漠然,他别无他法。 他也想救出每一个人脱离苦海,但是这个世界就像一个有着许多破洞的衣服,你补好了这个洞,还有那个洞,你补好了那个洞,又出现一个新的洞,因此,你总有着补不完的洞。 她靠在他怀里,用尽全力的捶打着他的胸喊, “我讨厌你,讨厌你!”是的,讨厌他,讨厌那个冷漠绝然的他,仿佛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牵动他的情绪。可是更讨厌的是,自己会被他的固执与沉默所感动。这个笨蛋,为什么一直要跟在她身后啊。 “天黑,怕你迷路!”他老实的答。她忍不住破涕而笑,她刚刚又哭又跑,这会儿一笑心情又好的感觉到累了,便耍赖的爬在他背上让他背。 “可以告诉我,你听到周艳艳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姑娘,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吗?”她趴在他背上,靠着他的颈子轻问。 他脚步顿了顿说, “因为没有能力改变,所以只好麻木的无动于衷!” “你都没有行动,怎么知道自己没能力改变?”她尖声不解的质问。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打比方。就像他一直打仗努力维持着和平,可仍有打不完的仗以及死伤无数的兄弟。他明明用心全力在改变着所有局面,每打一场胜仗时,他觉得离自己心中所想的又近了一步,可是多年下来,他依然还在战场,他的兄弟依然一个个渐渐远离。他以为他改变了,其实,这个世界一直没变。战乱,流血,死伤,天灾,难民,哭泣、、、、、、、已经绝望到认为自己再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了。就算你今天救了这个人又如何?你能保证他明天不会出什么意外吗? 他抬头扫到透过月光下那片交叠的密密树叶,微恍神的说, “你看那棵树,它的叶子多么茂盛啊。可是一到了秋天,它的叶子还是会落,就算你怎么努力,它仍然会落,既然你知道它一到秋天就注定会落,那么,你还会花费许多力气阻止叶子的掉落吗?” 慕容悠趴在他肩上,有些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他居然扯到树上了。看了一会儿那棵树直接答, “我觉得你的问题好白痴啊,树叶本来就会落的啊,就像人每天都要洗澡换衣服一样。只有今年的树叶落了,明年的树叶才会更翠更绿啊。如果你是感伤它要落掉的话,就趁它还没落掉时认真的欣赏它嘛,再说,这根本没什么好纠结的好吗?因为今天秋天它落了,明年春天它一定会再长出来的!” 叶倾城听了一愣,仿佛是恍然大悟,而后失笑的摆头,然后踩着月光一步步背她回家。其实这世上的许多道理都是简单的,却因为他活的太久,遇事太多,思想太沉重,所以想出来的东西也是复杂沉重的。 每个人的心都很大,想游遍整个世界,却发现用一生都走不完世界的每个角落。 月亮像蒙了一层纱的害羞姑娘,朦胧的笼罩着整个大地,深山的黑夜中,散发着独属于森林的清新。 此刻,在他心里,她就像天上的月亮,小小的闪亮,照亮了他前方的路,照明了他孤寂的心房。 有你,真好。 027要吃鸡腿 周边静静的只有他每迈出一步的脚步声,月光昏昏的好像在招人入睡,他的肩膀很宽很厚,她忍不住歪着头靠在他脖子上睡着了。 似乎很多年没有这样的心静,发现黑夜是如此美丽,天上的月亮是如此漂亮,星星是那么闪亮,连每呼出的一口气都觉得那么宁静轻爽。 明明她趴在他身上有些重,可是他却觉得极轻,不由得放慢脚步,再放慢脚步。他没真正读过什么书,不能出口成章,也不能讲出许多大道理。但是他明白,其实月亮与星星每晚都是如此闪亮,只不过他没有闲暇的时间去看。就算有闲暇时间看了,仰望月亮时,只觉得自己如那天空中独挂的高月般清冷孤寂。 心情,可以在一瞬间改变许多想法看法,以及周边的一切。他甚至在这一刻开始喜欢宁静的黑夜,因为它是如此的温暖而安详。草从上开始有了露水,微打湿着他的鞋子,走几步会隐隐有虫鸣声传来,这种惬意,认真欣赏周边的每一件小事物,并且深深的觉得它们美好,是他活了二十八年来从都没有过的。 他慢悠悠的踩着步筏,不禁细想着,他二十八年来究竟忙了些什么。十八岁之前,好像是没有思想的,就如同一个陀螺般转动忙碌,只为了混一口饭吃。那时候的意识几乎就是想,活着是为了吃饭,没有什么别的追求,能吃上一口暖暖的馒头,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因为受到那个女人的伤害,才开始渐渐有了想法,思索人为什么会这样,也开始明白,奶奶所交的道理不是全通的。至少,再忠臣的狗,仍会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咬上你一口。四处行走时,因为脸上的伤而受到人的排挤与不屑,让他失意又想发愤图强。参军后,看到流血成河的战场,堆积如山的尸体,他的心好似才慢慢扩大,那时候,他才仿佛找到人生真正活着的意义。 当然,这种意义也只是在那一刹那么坚定而已。因为别人有家,别人保国是为了护家,他有什么呢?他没有家,没有亲人,也没有温暖。每一个黑夜闭上眼时,他总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没有意义,那么,他又是在坚持什么?他活着是为了什么? 然后有一天,他看到一个小孩子在难民中艰难的抢着一个馒头,小孩子才五岁的样子,在那群疯狂饥饿的难民中被人挤来踩去,可是不管他受了多少苦,依然紧紧护着怀里的那半个馒头,不顾伤疼的腿,一步步爬到一个老爷爷的面前,不顾被踩的不能动弹的手指,颤抖又僵硬的把馒头递到老人嘴边,带着喜悦的小脸说, “爷爷,吃!” 那一刹间,他没能忍住的落下泪来。他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跑了几十里路终于在一家园子里摘了一根黄瓜,不顾脚掌的磨难与鲜血,只想着,一定要让奶奶吃上最后一口黄瓜。 看着近在眼前的情景,想着当年的种种,心酸心痛一点点在心中扩大,然后发酵。痛苦让他坚决而坚强,他捏紧拳头,再一次确定了自己存在的意义。那就是希望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同他一样遭遇的孩子,他们可以读书,可以在父母膝下承欢。因为孩子是这世上最无辜的生命,他们有权利来到一个美好又和平的世界。 这样一种情感,支撑着他走了二十八年的岁月。他没有府宅,他的府宅变成了一座学府,里面收留着所有因战乱而失去双亲的孤儿。 他常常会问自己,世界那么大,他可以收留多少,救多少呢?在所有人都说他傻的时候,他做这样的事真的有意义吗? 认真想想,真的没意义。即便你是多么一个崇高的伟人,生前做了多少好事,你仍然会死,你死后还是会化成一骨灰。 可是,他还是愿意这样做。当看到孩子那张快乐纯真的脸时,他就是想那样做,用尽他的全力,呵护每一个孩子。看着他们快乐的童年,想象着他的美好童年。他曾经错失的美好,弥补在同样纯真的他们身上,他觉得很值得,很欣慰,很满足。 耳边传来她静静规律的呼吸声,他不禁淡淡的笑了。他其实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受到她吸引,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她,只因为,她身上有着孩子气的纯真,让人想宠着。可是,她并不真的是个孩子,她会有脾气也会很任性,偶尔还狡黠的使着小坏、、、、、、但这样的她,反而更让他着迷。 这是皆然不同的两种人,迥然不同的两种人生。他复杂而沉重,她简单而快乐。 他几乎常年生活在阴暗之中,而她就像迎着朝阳的向日葵,当她闯进了他的生命,根本不必费多少力气,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勾动了他的心。 他喜欢的是她的人,又或者是她对生活的态度?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相遇了,重要的是,他能在夜晚静静的体会这一刻宁静的美好。会期待路没有尽头能一直走下去,会希望她永远这样趴在他肩上安睡。他可以听见她规律的呼吸声,可以微一扭头,感觉她脸上的热度。 踏遍千山万水,遇过千万的人,在孤寂了二十八年后的这一天,以为此生必将孤独终老,遇到一个她时,才渐渐悲感悟人生中的许多不同。 这种感觉,是一种幸运,也是老天对你的赏赐。 能不能拥有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有生之年,你竟还能遇上一个人,懂得什么是喜欢,还能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静静的体会着“喜欢”的美妙滋味。 但路,终有尽头。 周亮与杜虎一直在酒楼大厅等着,杜虎已经等的开始打瞌睡了。周亮远远看到人影,立即跳起来冲出去问, “大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小丫头又在外面给你惹、、、、、、、” 话还没完,叶倾城就“嘘”了一声。 周亮赶紧闭嘴,这才发现叶倾城背上趴着一只熟睡的小猪。周亮想到大哥那种男人都能那么温柔的做“嘘”的动作,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那什么,铁汉化成绕指柔,还真是没错。不过,他就是擦了一百次眼睛,也没发现那小妞有什么能让人神魂颠倒死心塌地的特色。 难道情情爱爱这玩意,真的能让人中邪? 叶倾城把慕容悠背到房间放到床上,正为她拉好被子要起身时,她却突然抓住他的手往嘴里一塞,边吸吮边流着口水傻呼呼的说, “鸡腿,鸡腿,要吃鸡腿!” 叶倾城顿时头疼的厉害。 028你怕我吗 她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捧着他的大手,小嘴无意识的吸吮着他的手指,他反射性的要缩回手,挣了挣,没抽回来。本来可以使蛮力挣开她的,但又怕惊醒她,于是只好静静坐下来,看着她的睡颜。 她的脸几乎没干净过,不过透过那薄薄的灰尘,也能看出她细致精美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在眼圈下投出一道阴影,熟睡的小脸格外娇憨迷人。 他忍不住爱怜的伸出手,抚开她脸郏上的乱发,然后细细摩挲着她的面孔。 多么幸福的孩子,真希望老天可以一直偏爱她,让她永远这样纯真快乐。也许是疲惫,也许是那种温暖的感觉让人昏昏欲睡,他望着她熟睡的容颜不知何时趴在床边闭上了眼。 客栈里天一亮就比较吵闹,不是说话声,就是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慕容悠一睁眼,刚半坐起身,发现床边伏着的一个头颅,“啊”的一声大叫。 叶倾城这才惊醒,眼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该死,他竟然睡的这么熟,他昨晚到底是怎么睡着的啊?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世,他的脸不禁就红了起来,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无措的站起身,正要说些什么,门突然被推开,只见周亮急冲冲的冲进来喊, “出了什么事?”然后看到呆呆的慕容悠,脸微红表情别扭难堪的大哥,突然明白了什么的点头问, “你昨晚儿上一直在这儿?” 叶倾城赶紧说, “没有,我也是刚刚过来的!” “刚刚?”周亮指指叶倾城,再指指那边的房间。惊异的眨眨眼说, “大哥,你可是速度越来越快了啊,看看我一听到叫声从隔壁冲过来还衣衫不整的呢,你看你,不仅比我先到,还衣衫整齐!” 叶倾城脸色讪讪的命令说, “快下去准备早饭,吃完了赶路!” 周亮心知肚明,只是聪明的不去说破,暖昧的眼光扫过两人,笑着关上房门。 叶倾城人生中第一次说谎,感觉不自在极了,特别是慕容悠投过来的那种似看到怪兽的表情,更让他觉得自己一个大人在小孩子面前犯了错误,极为难堪。 他稳了稳声音说, “你是姑娘家,如果别人知道我们两个共处一室一夜,对你的名声不好!” 慕容悠哼一声撇过脑袋,小小声说, “说谎就是说谎,干嘛还找借口!”而且某些人说起谎来,一点儿也不脸红心跳。她一直以为他是多么老实的一个人呢。 叶倾城刚张口想解释,只觉得她这么小,又没什么男女之防,估计也不懂什么是人言可畏,连连说, “刚刚是我不好,可我当时只是想保护你,怕别人说你是非,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说,我以后不说便是!” 慕容悠这回更好奇的看向他,坐着看不太清楚,还站起来看,她站在床上,他踩在地下,他们俩的视线这才差不多平视,她细细研究着他的表情。 叶倾城被她看的发慌,用手抹了抹眼角后紧张的问, “你看什么?” 慕容悠狐疑的问, “你很怕我?” “没!”叶倾城想都不想的答,他这辈子还真没怕过什么东西。 慕容悠背着小手,下巴一抬,眉头一挑反问, “你不怕我,为什么我刚刚只是小小的哼一声,你就对我低声下气啊!” “我哪里有对你低声下气?”他怎么也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将军,她怎么把他说的跟个狗腿奴才似的。 慕容悠抬头挺胸,一副女王模样的确定说, “就是有!我只是说了句说谎就说谎,干嘛找借口。你就马上道歉说是你不好,表情还跟很怕我似的,说,你为什么怕我?”她带着兴味的眼眸紧紧瞅着他。 叶倾城无奈一叹,只觉得跟她说个事,还真说不清。解释道, “我昨晚实有不妥,不应该冒昧的留在你的房间,所以当然对你有愧疚感。既然你觉得我错了,我认错便是!只要你别把我昨晚的荒唐放在心上就成了!” 慕容悠心想,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迂腐。嘴上无谓的说, “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难不成你昨天晚上抱我亲我了?” 叶倾城瞬间脸红的厉害。慕容悠只觉得他这模样真好玩,平时看惯了他崩着脸没有表情的样子,故意逗他凑近轻问, “脸红什么?难不成你真的趁人之危亲了我,抱了我?” 叶倾城扭头一看到她一脸戏弄的表情,知道自己被耍了,立马黑着脸训斥, “姑娘家的怎么可以如此说话!以后都不许这样轻佻,快快梳洗吃饭,今天我们要赶路了!” “赶路,赶路,天天赶路,急着要投胎啊!”慕容悠站在床上跺着脚,对着他的背影不满的大喊。 饭桌上,丑奴还有洛恒主仆也都在。快要吃完时,丑奴开口告别。 慕容悠马上脸一拉皱着小脸握着丑奴的手问道, “姐姐,那天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走了吗?你一个弱女子要去哪里啊?” 丑奴一笑,反握住她的双手温柔说, “我虽是个弱女子,可是我现在安全的很,你看看我这张脸,所有人见了都会退避三尺的,再说,我身上又没有钱财,不会出什么事的。洛公子,叶公子,周公子,杜公子,感谢你们对小女子的救命之恩,它日小女子定当回报!” 洛恒摆摆手说, “姑娘不必客气,大家相遇都是缘份,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姑娘你单身一人,没有生计,以后靠什么而活啊?” 慕容悠也担心的点点头望向丑奴。 丑奴笑着说, “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天天跟着大家吃白食吧!路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如果不走出第一步,怎知我走不下去呢!各位的好心,丑奴心领了,我相信,我的往后一定会更好!” 洛恒深深佩服举杯说, “姑娘的洒脱与勇敢让在下佩服,今日就以茶当酒,祝姑娘一帆风顺!” 慕容悠急了, “真的要走啊!” 叶倾城拽了拽她说, “人家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做,你不能老拦着人家!” 慕容悠横了叶倾城一眼,马上拉住丑奴的手说, “姐姐,如果你要走,就带上我一起走吧!” 029分别在即 叶倾城脸一冷,一把拽过她说, “你凑什么热闹!” 慕容悠心中暗喜,却又极恼,这个时候终于知道急了吗?故意甩开叶倾城,拉着丑奴的手求说, “姐姐,你就带上我嘛,我们两个一起行走江湖也有个照应啊!想想咱们认识的日子虽然少,可是都同生共死了呢,那天被周艳艳用麻袋绑着差点丢命,还有昨天咱们大闹周府,你真的舍得丢下我吗?”说着,眼睛都要挤出眼泪来。 丑奴看了一眼冷脸的叶倾城,笑着说, “好,你别真哭出来了,我带你走就是!” 慕容悠高兴的蹦起来说, “真的啊,姐姐我最爱你了!” 见两人真要走了,大哥也不发话,只是沉着脸不做声,周亮不禁急问, “哎,我说小丫头片子,你不是说要跟着我们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转阵脚了?” 慕容悠抱着丑奴得意的说, “哼,我早就不想跟着你们了,几个臭男人,一点儿也不温柔体贴,害我的脚都走的起泡了,还是丑奴姐姐好。再说,我只要一想到,当初求爷爷告奶奶才让你们收留下我,就恨不得早点发财然后离开你们。哼,让你们当初慧眼不识英雄!”她刮刮鼻子骄傲的说。 叶倾城脸黑的厉害。 周亮无奈的耸耸肩看向杜虎纳闷的说, “咦?这么说,当初咱们收留人还收留错了?真是只白眼狼,咱们这些日子为她耽误的功夫真是白搭了!” 慕容悠自得的对着他们做鬼脸吐舌头。 洛恒看着她的可爱模样不禁笑说, “她们两个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既然要分别了,不如我也就此告辞了!” 周亮奇怪的问, “你不是说也要去青城吗?” 洛恒淡看了叶倾城一眼,端起茶无奈说, “原本是要去的,不过,不用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已清楚叶倾城的为人。像叶倾城这种铮铮铁汉,绝不会背叛自己国家的。 虽然他极想要这个人才,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因为欣赏,所以不勉强,而且他坚信凭自己的力量,一定能到达复国之路,可能这条路会到达的晚一点儿而已。 “唉!”周亮喝着茶叹了一口气。原本是不习惯三个人的队伍多加了人的,只是三个月的相处,已经习惯了慕容悠的偶尔大惊小怪,以及让人啼笑皆非的话语。还有丑奴的温柔大方,以及那一手好菜,言谈间总透着一种平静的聪慧。不知怎么的,周亮感觉,这个丑奴将来肯定是个人物。 他是不知道现在的女子能有什么作为,加上丑奴长的又丑没有惊世才貌。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想多了,但是看到这个淡然的女子,他就是觉得这女子不寻常。 洛恒主仆两个人虽然来路不清,但是那个小书童事事爱计较又忠心护主的模样倒是很好玩。一路走来,他没少逗趣晴天。 这会儿突然要分了,还真有些舍不得。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啊。 “来,来,来,既然大家都要走了,今天我们就以茶当酒,共饮此杯了,希望将来的某一天可以再遇,到时候我们也都有了改变,至少每个人都过的比现在更好吧!”周亮举杯高声说。 洛恒也跟着举杯说, “周兄说的好,我们共饮此杯!” 杜虎端起杯子,抱怨的说, “都分别了,干嘛还以茶当酒啊,喝真酒不好吗?” 周亮撞了他一下,眼斜了斜叶倾城那边。 杜虎怨恨的眼神投向慕容悠。连瞎子都看得出来大哥对她不一样,她也真狠得下心,说走就走。唉,果然人家说,女人是这世上最无情的动物,还好他没爱上什么人。 这个分别的高兴时分,大家似乎都查觉到叶倾城的异样,眼光都投向他。 慕容悠也紧紧的盯着他,心中暗想,呆子,你说啊,只要你说不让我走,我肯定不会走的。 结果,好不容易等人开口了,那人开口却说, “小二,上酒!” 杜虎那个高兴啊,一身肥肉直颤。终于能喝上一口酒了。周亮鄙视的瞧了他两眼,没有价值的人生就是只知道肉和酒。 杜虎当然明白周亮眼神中的鄙视,大口喝着酒说, “你天天看那些书作啥?最后还不是拿来给爷擦屁股!” 周亮当场喷了,其它几人都哈哈大笑,周亮屈死的说, “我当时是哪只眼瞎了,要跟你这种人结拜?” 大口喝酒的人淡定说, “两只!” 那憨厚的模样又引人发笑。在笑声中,他们就这样分离了,谁也不知道将来的命运。偌大的世界,也不知道会不会再相遇。想到这些日子的种种,最后只能化做一句,“很高兴认识你!” 马前拥抱分别。对于丑奴来说,这些人对她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可谓是她九死一生后的再生父母。 临走时,洛恒不顾晴天的阻拦,把包大里的大半银子都塞给丑奴,安慰的说, “这些你们拿着,路上可能用得着!” 丑奴缓缓扫视每一个人,然后轻语坚定说, “我记住了你们每一个人。将来不管任何时刻,不管你们其中的哪个人向我提出要求,或者帮忙,我都会尽力做到!” 晴天不屑的发出声。一个丑女,现在连自身难保都不能,将来能有什么作为?洛恒瞪了他一眼,他才撇过脑袋。 洛恒转头笑对丑奴,本想说不好意思的,不过看她淡然的脸庞,知道自己说那些也没用。说真的,他很欣赏这个姑娘,坚强勇敢冷静。 他略为抱歉的拍拍她的手说, “好好照顾自己的!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它都过去了,我相信,前方等待我们的,一定是美的!” 丑奴的眼瞬间湿润。事情发生后,她用所有的道理安慰过自己。她知道恨人是一种痛苦的事,所以极力让自己笑,让自己淡然。她相信恶人终会有恶报,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坚强到冷血,可是眼前这个男子温声说出这些话时,她突然忍不住想哭。 似雪中送炭,又似穷途末路上,唯一向她抬手呼唤,告诉她勇敢活下去的人。 她含泪哽咽点头! 这一年,他们相遇。他身负复国大任,无心情爱。她感情受重创此生再不相信男人。可是他欣赏她,她亦无法忘记临别前他握着她手对她真诚的一番话。 那是她人生的最低谷,没有家势,没有外表,而他愿意那样倾心般的对她温声说话。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怀疑他的真诚。有的,只是感动。谢谢,谢谢有一个人愿意安慰她,让她还可以对世界充满希望。 每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来临,都不会向你打声招呼。如果早知道,我们的相遇是这样,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多看你一眼,一定会好好记住你的模样,那样,此后的日子,我便不会那么心痛,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030谁要回头 慕容悠看丑奴哭,也忍不住想哭,其实更难过的是,心中越来越重的委屈。她没有真的想跟丑奴姐姐走啊,只是想听叶倾城的表态罢了,结果到现在了,他还不开口。 洛恒送了她们两匹马,然后目送他们离开。丑奴边走还边回头跟他们招手,慕容悠忍着没回头,她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扑到那个大个子怀里。 她的心里一直期待,一直数着,结果出了城门,也没听到他的呼喊。她落寞的表情,都被丑奴看在眼里。 丑奴笑着说, “悠妹妹,现在回头还得的及哦!”她其实早看出了叶大哥与悠妹妹之间的不寻常,故意带着慕容悠走,希望能激发出他们情绪,打破最后一层暧昧。 不过没想到那个男子那么坚毅,以她看人的阅历来说,那男子不是那么轻易能动情的人,动情之后更不是随便会放手的人,怎么会没有追上来呢? 慕容悠气愤的说, “谁要回头啊!” 丑奴看了看她,望着前方若有所思。感情这种事,不再乎谁主动谁丢脸,有时候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是上天的赏赐。她出事后,没有多恨对方,也许只是因为,她并没有用心去爱那个人吧。她只是为过日子而过日子,只是为了一份温暖,才屈从生活屈从命运,嫁夫生子。只是,最后可笑的发现,无论她多么妥协,原来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比方,她注定得不到一种家的温暖。 “你不喜欢他吗?”丑奴深呼一口气,决定甩掉那些,扭头轻问慕容悠。 慕容悠真心拿丑奴当姐姐,在她面前一丁点儿不好意思都不会有,再说,她也是个包不住话的人。她点点头说, “喜欢啊!”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走呢?”丑奴不甚明白的问。她看得出来,虽然那个叶公子不会说话,但是从他的动作,还有眼神可以看出,他是极再乎悠妹妹的。 慕容悠皱皱眉头,撇撇嘴说, “喜欢是喜欢啦,可是,也没有到喜欢到要死的地步。你看他那样,跟个木头似的,什么话也不说,难道还让我说啊!我是女孩子耶,就算女追男没什么好丢脸的,可是,他又不是特别好的人,长的不好看,也没什么才华,不知道他做什么的,反正就是很普通啦!就算让我去倒追,也得追这世上最出色的男子吧,倒追他、、、、、有点屈耶!”慕容悠嘟着嘴模样很愁的说。 丑奴失笑说, “没想到你年纪小小,想的还挺多的!” 慕容悠白了她一眼说, “姐姐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好不好?再说,我懂得的可多了,男人都喜新厌旧,他现在对我好,谁知道以后呢,人家都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就算喜欢啊,我也不会傻傻的自投怀抱,免得将来我后悔。不过,姐姐,我真的难过了,本来我很肯定他会追来的,结果我放慢马速,走的这么远了,他还没有追上来!”她黯然的神情让人心疼。这个小姑娘应该天生属于欢笑与灿烂的。 丑奴故意转移话题的说, “什么放慢马速,明明是不会骑马好不好?” 慕容悠很生气的说, “你少瞧不起我了,洛恒哥哥早把我教会了,不信我们两个比赛。驾!”拍的一声马鞭落下,马蹄立刻张开,快速奔跑。 “姐姐,快来追我哦!”慕容悠在前面扬声喊。丑奴摆摆头,无奈的跟上去,才学会骑马的人就这么嚣张了,也不怕出事。 随着马速的提升,感觉到风的激烈,还有四周不断退移的美丽景色。慕容悠发现这种疯狂似飞起来的感觉,可以让她忘却心中的失落,她不禁骑的更快了。 看到人影都走光了,杜虎叹息的说, “走了也好,以后再没人给咱们惹麻烦了!” 周亮看了眼沉默一直盯着人消失地方的叶倾城,故意说, “对啊,那小丫头任性脾气又大,不懂收敛的个性,到哪儿都会惹事。丑奴也不会武功,下次小丫头再遇到什么事啊,也就只能挨打受欺负了,说不定还会被迫当一个老头子的小妾,或者被人绑到山上当压寨夫人呢!毕章她脸蛋长的漂亮!” 杜虎疑惑的问, “她长的漂亮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周亮瞪了他一眼说, “猪和女人在你眼里有区别吗?” 杜虎认真想了想说, “有,猪杀了能吃肉,女人除了会生崽就没别的了!” 两人正逗着嘴,叶倾城忽然跑了。周亮瞅了眼四周,找人借了匹马快速追上去,拦住叶倾城的前方问, “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叶倾城喘着气抿着唇冷声答, “你明知故问!” 周亮下马,牵着马缰走到叶倾城身前,提醒说, “大哥,你忘了这次我们为什么和大军兵分两路吗?如果按照计划,我们现在应该走到哪里了?可是现在我们又在哪里?大哥,如果你真喜欢她,我不阻拦你去追她,只是,骑着这匹马应该会快一点儿!” 叶倾城听了却无意识的后退两步。他竟然在那一瞬忘了他的抱负,忘了他的使命!一个女人有天下安危重要吗?没有! 再说,他能给她什么?他并不能给她什么,他甚至配不上她的天真单纯。他也一直觉得只要远远的望着她,以后心中孤寂时,能有个念想就是幸福。可他刚刚为什么冲动了?那样不顾一切的冲突动? 是的,他只担心,她又到处闯祸了,这次没人在她后面收拾烂摊子了。他多么担心啊,可此时冷静下来一想,他没出现在她生命里的时候,她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他又何必担心呢? 他冷硬的抹掉心里那最后一点儿念想与担心,坚定的转身朝原路走。金色的阳光满满的洒在他身上,他身躯挺直,大步走着,表情僵硬如雕像,仿佛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他的步伐。他是属于战场的,生在那里,死在那里。 而她,会遇到一个极爱她,极疼她的男子。因为,他向老天许愿了,许愿让老天多偏爱她一点儿。 他会在心里默默的记住那月,那夜,她的呼吸声,以及她撒娇的可爱样子。 这样,已经很好!至少拥有美丽的记忆。 周亮看大哥头也不转的身影,急喊, “大哥,你追是不追啊!” 看大哥头也不回的身影,他知道他又毁了一桩姻缘了。不过他说的是真的啊,人家骑马四只蹄子多快啊,大哥两只腿跑能追上?看着大哥越来越远的身影,他心中叹息的遗憾。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大哥能木头疙瘩开窍,那是好事。不过,他真心觉得那小妮子配不上大哥。不是说她不好,只是觉得她太小,什么都不懂,除了会撒娇放赖让人头疼,还会干什么呢?更不明白的是,大哥怎么会好这口?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他明明嫌人家不好,又希望人家能留下来,毕竟那是大哥的初恋,他能怎么着?只是这会儿啥都没了! 无奈的抬头望天,太阳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人家说,有缘的人,老天都拆不散,要是他俩真能成一对,应该还会再相遇的吧! 如果下次大哥真能与那小妮子相遇,他一定会不计前嫌的叫她大嫂,不对,小嫂子! 031姐姐出事 马儿在灰白色的山路上用力狂奔,蹄下溅的尘土飞扬,翻过这座小山,前面便是小斜坡般的平地,没了茂密树木的遮挡,视野突的开阔起来。慕容悠扯了扯马缰放慢马速忍不住欣赏起眼前的这一片自然景色。天空是一片澄澈的蓝,蓝的想让人伸手捧取那片美好,几朵洁白的云朵挂在天空,更渲染出它澄澈的美丽。远处有些朦胧的绵延不断的青山,仿佛无言的透着一种庄严的神秘,招着手等着她去探索。 她笑着伸出一只手,感觉着清风从指缝穿过的感觉,这样的自然美景,让人折服,清风让人沉醉,她迷在这一片美丽当中,只想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住在这片美丽中。想到蓝蓝的天竟然到晚上就没了,明天再也看不到同样美丽的蓝天了,心中有些小惋惜。只是她都快越过这片草地了,怎么丑奴姐姐还没跟上? 她想了一会儿,又策马朝转走。才奔了没几步,便看到丑奴姐姐脸色苍白的驾着马过来。她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只见丑奴姐姐从马上摔了下去。 慕容悠急忙策马奔去,翻身下马,惊慌的扶起地上的人,看到她下身一片血时,吓的脸色惨白的抖声喊, “姐姐,你、、、、怎么了?”那嗓音抖的似在哭。那大片血渍太吓人,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丑奴靠在她怀里虚弱的笑说, “我,我、、、我没事,悠妹妹,你、、、、别急!” 慕容悠吓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滚,慌乱的哽咽哭说, “你流这么多血,还说没事!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啊,你哪里受伤了?” 丑奴抓紧她的手臂,安慰的说, “我没事、、、、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啊?”慕容悠惊的瞪大眼,泪珠子还挂在眼眶。好像大夫是说过丑奴姐姐有孕,可她竟然把这事忘了,还让姐姐陪她赛马! “都怪我,都怪我,一定是马颠的太厉害所以才让姐姐受伤,都怪我,我不应该找姐姐赛马的、、、、、、” 丑奴艰难的抬手捂住她的嘴柔声说, “悠、、、、妹妹,不怪你!”她字字句句说的吃力, “我本来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我又不忍心吃药打掉它。所以这几日故意不好好吃饭,我也感觉到这几天身体虚弱、、、、、、它现在掉了,对我是一种解脱!” 慕容悠一听就明白了,想到丑奴姐姐经历,看她此刻惨白的脸,心疼的厉害,下面的血还一直在流,连地上的青草都被染红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又什么都不懂,该怎么办啊! “姐姐,怎么办啊,我要怎么帮你,你一直在流血!”慕容悠流着泪焦急喊。 丑奴用尽全力撑出的抹笑说, “没事,让我睡睡就好!” “姐姐,你别晕啊,别晕,你晕了我怎么办,我不要眼睁睁看着你死,不要、、、、、、”不管她怎么喊,丑奴还是疼的晕了过去。慕容悠心里紧张又害怕,只会哭。这地方儿看不见一个人影,前方除了望见山还能看到什么。 丑奴姐姐伤的这么重,她又不敢一个人丢下她,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她急的直跳脚,真恨自己什么也不懂,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把姐姐放好后脱下自己的外衣为姐姐盖上,然后抹了抹脸,坚定的望着那没有血色的容颜说, “姐姐,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说完她就骑马朝前奔,不知道前方是哪里,只想遇到一个人。此时她都忘了,就算是人也得是大夫啊,可是她心慌慌的只想遇到个人帮助她救姐姐,仿佛是个人都能救到她姐姐。 她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快的马速,顺着路一直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就这样盲目的撞到一辆马车。 马车周围跟了四个侍卫,个个高大粗壮,面色冷凝。慕容悠策马跑了这么久,终于遇上个人,也不管对方是干什么,一跃跳下马,因为动作太急几乎是滚到马车前的,吓的那个驾马的人也是一跳。 只见她磕着头哭求说, “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救救你们!”她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这会儿惹不是急疯了,担心坏了,怎么可能一下地就给人磕头。 驾马的男子是个二十多岁的青俊年轻人,显然没想到这荒路上会突然跳出一个姑娘,还行如此大礼跪在他们面前,是不是个计? 他正在犹豫,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问, “楚痕,出了什么事?” 楚痕犹豫了一下张口说, “有个小姑娘冲出求我们救她姐姐!”他从小跟着王一起长大,知道王的性格,宁愿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还没等人开口,慕容悠就冲进了马车里,还把驾车的人撞到一旁。人在绝望时, 破线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6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6部分阅读 潜能是无限放大的,慕容悠一听车里还有人,就猜到那才是个真正管事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了进去。 楚痕不忍的闭上眼,果然不到眨眼时间,那个小身影被人从车窗里扔了出来。他家主子有洁癖,那姑娘刚刚他只瞅了一眼,也瞧见她脸上又是血又是灰的,如若不是那身装扮,他也看不出人家是姑娘。 慕容悠被摔的腿都要折了,可也不管疼痛,不管不挠的再次爬上车,紧紧抓住那人的手说, “求你救救我姐姐!”那眼神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只见此人眉头紧皱,一脸不耐,明明外面艳阳高照,他的身前却仿若挡了股寒流般不容人靠近。 他嫌恶的看了看她的小脸蛋,再低头看了看她脏乎乎的手,弄脏了他袍子的袖口,一股杀人的冲动犹然而生,沉声命令, “楚痕,把她抓出去给我跺碎了喂狗!”这些侍卫都是拿来当摆设的吗?没看到一个脏东西闯了进来! 楚痕有些不解,王真正想到收拾一个人还需要他们动手吗? 慕容悠心灵眼尖,看出眼前这家伙估计是有洁癖还是什么的,因为她一抓住他的胳膊,他就浑身一僵,然后一脸厌恶的不敢动弹,生怕她会多碰到他一点儿。 她狗急了跳墙,一股作气的抱住他,威胁的说, “你再不救我姐姐,我就吐在你身上!” “你敢!”他目眦欲裂。若不是她浑身脏的没一处有能让他下手的地方,他早就把她劈两半了。 “快点救我姐姐吧!”她急的求说,抱着他摇晃。 他看到她双眼泛泪欲滴,那种急切的光芒骗不了人,有些动摇的说, “你先松手!”笑话,让他救人,他没杀人就不错了。 032意外收获 慕容悠也不是个笨蛋,看这个男人的样子,一脸厌烦,如果她松了手,肯定不会给她好下场,昂着下巴不妥协的的说, “那如果我松了手,你真的把我丢出去喂狗了怎么办?” “就你这么脏,狗都不会理!再说,我又不是大夫,怎么救人!” 对对啊,他又不是大夫,怎么救人?慕容悠忽然灵光一闪说, “可至少你有马车,可以让我姐姐躺着,然后我带她去求医!” “那你先松开!” “不行,你要保证你会救我姐姐!” 男子冷凝的瞅了她两眼,无奈点头说, “行!”再被她抱下去,他会窒息。难不成,大夏的女子都这么无赖,民风开放?他算是见识了。 慕容悠半信半疑的松开手,看了看外面,突然又哇哇大哭起来。 男子紧皱眉头无语了, “我都答应救你姐姐了,你哭什么?” 慕容悠心慌的眨着泪眸可怜说, “我忘了回去的路了,万一找不到姐姐怎么办?” 男子又气又无奈。说真的,这小姑娘哭的时候,独有一种天真惹人怜爱的气质,连他这种被人形容为心狠手辣的人,都不由的感到心里一紧。特别是她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滚,那种无助的委屈可怜样,让人恨不得把天下都捧到她面前来逗她开心。 他掀开车帘望了眼外面说, “这里是荒山野外,少有行人走,你看看那些草比较弯的地方,一定就是你来时骑马踩过的!” 慕容悠看了一眼,猛拍一下脑袋说, “对哟,看我都急慌了,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没想起来!” 男子斜了她一眼,对着车外的人吩咐说, “楚痕,驾马,去救她姐姐!” 驾马的男子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头,他们一路游历大夏国以来,王可是第一次发挥了他的“善良”之心,真是难得! 慕容悠掀着车帘焦急的看着外面。 车里一时相静无语,只听得马车吱吱的赶路声。男子斜看了身侧的人一眼,见她满脸专注又焦急的神色,倒也不嫌她脸脏了。随意开口问道, “你多大了?”突然闯进马车上让人救人,还赶不怕死的抱住他,也不怕别人失信把她拉走拐卖,就这样真的相信别人了,这世上还有如此笨的人? “十五!”一直注视着外面的人,头也没回的答。 男子点了点点,嗯,如果才十五岁的话,可以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笨了。 “你亲姐姐?” 她摆摆头说, “不是!”表情又换成别的神色,似乎有些茫然疑惑又夹杂着别的什么。 “那你怎么这么着急?”男子诧异的问。 “你不明白啦、、、、、、哎,你可不可以快点驾车啊,你这样,等到了,我姐姐都不知道什么样了!”慕容悠别扭的说到一半,又神色很急的掀开车门帘站起来对着驾马的人喊。 驾马的人脸色抽了抽,还真把他当成马夫了?一个默默无闻的使力,马猛的提速,慕容悠“唉哟”一声撞到车顶。 男子看她的狼狈样,努力压着嘴角,闷声问, “你没事吧!” 慕容悠瞪了他一眼,继续扭头专注的看着车窗外,神色依然焦急。男子也不再说话,只是暗自在心中奇怪,怎么今天自己的话这么多? 就在慕容悠觉得已经过了一万年的时候,马车终于到了,她像只小兽一样急扑出来,跳马车时歪了脚也不顾,一蹦一蹦的跑到丑奴面前,抱着她流着泪喊, “姐姐,姐姐!” 不知道是看到她跳马车时的危险所生的担心,还是看她不顾脚疼,仍然没有丝毫犹豫跳过去的勇敢,或是那一刹那间她满脸的泪水,男子站在马车门口突然感动了。那在那一瞬间,他决定帮她。 他朝驾马的男子使了使眼色,楚痕便上前替昏睡的女子诊脉,任他走遍天下,见识诸多,在见到女子残缺的容颜时,眼里仍然闪过惊异。 慕容悠看他的动作姿态像个大夫,便含着泪急问, “我姐姐她、、、、她怎么样了啊?” 楚痕忧虑的摆摆头说, “失血过多!” “那可以救吗?”慕容悠急切的问。 楚痕转头看向马车上端坐的男子。男子点了点头,楚痕诧异了下,便过去车厢拿药。虽然是一颗小小的药丸,却是世上少有的三颗,世人无论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仙丹。在这荒山野岭,没有材料,没有地方,即便有救,也很难救活一个人。 慕容悠看丑奴姐姐吃下药后,没多久脸色就红润起来,终于松了一口气。楚痕放好病人后,又拿厚衣服给人盖上才交代说, “让她躺一会儿!”幸好太阳照着,也不会感到地上的湿气。 男子也从马车上走下来,找了片干净的草地上坐下。四个侍卫依然一动不动的守在马车旁。慕容悠安下心,回想起自己刚刚的种种行为,真觉得自己与个土匪无异,竟然那样闯进别人的马车,然后蛮横的让人救治。虽然她在家里时,也经常这样抢哥哥们的东西,被他们恨恨的喊着小强盗,小土地匪什么的,可她知道,那是哥哥们疼爱她的表现啊,她居然对一个陌生人这样,脸不禁有些红了、、、、、、再想到自己居然给人磕头下跪,汗、、、、、真丢脸。 她想了想,偷眼瞧到那个气质绝然的男子在草地上坐下,看了看安睡的姐姐,然后在男子身边坐下。 这次她很小心没有碰触到他。男子欣赏着自然的美景,看她来,只是斜了一眼,并未出声。 慕容悠红着脸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说, “刚刚、、、、、对不起啊,我平常不是那样的人,我刚才只是太急了!” “那你平常是什么样的人?”男子转头趣味的又眸盯着她问。 他的双眼好像装了两个太阳一样闪亮,她愣了愣,不由脸红的挠了挠头。她平常什么样?她平常虽然不是这个样,但也跟这个样没差多少。只不过,她平常都是在哥哥老爹们面前撒野,如今却大刺刺的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撒野。 幸好,她从小说谎习以为常了,眨了眨眼睫,挺了挺小胸脯,颇有些理直气壮的说, “我平常当然是那种大家闺秀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然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礼,温柔贤惠、、、、、、、” 她还没说完,他就呵呵笑了。 “你笑什么?”她皱着眉头纳闷的问。 “笑你讲了个笑话!” “我哪里有讲笑话?”她不解的回头细想。 “对了,说说那位姑娘的事吧,她又不是你亲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呢!”男子看她想的认真,不忍她这么“辛苦”,只得扯开话题。 慕容悠突然垂下头,叹了一口气说, “丑奴姐姐是我见过最让人心疼的女子了,可是她又那么坚强温柔。你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遇上她的、、、、、、” 阳光甚好,清风徐徐。他第一次难得像个平常人一样,坐在草地上与人聊着天。而她的声音清脆蜿转,时高时低,带着充沛的感情,让人听的一点儿也讨厌不起来,还特别入迷,仿佛随着她的声音,沉浸入她的心境、、、、、、、 这真是一次极难得的体验。 他好笑的勾起嘴角。为这种难得的感觉。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与男人之间,除了上床,还有这样一种温暖宁静惬意的感觉。 说真的,他还挺想带她回家的。 可是,鸟儿只有在天空中飞翔才让人羡慕,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却没那么吸引人。一直觉得大夏的江山山清水秀,风景如画。这时才深深感觉,原来,也会有人,比景更能吸引人。当那片蓝天草地的画上,在添上这么一个人时,才更显的生动,充满生的气息。 033决定回家 夕阳西下,晚霞嫣红,绝艳的像一片片盛开鲜嫩的红花,绽放着娇艳欲滴的迷人光芒,将满山的郁郁葱葱挥涂上一片炫丽的光彩,平添无限希望。 慕容悠小心的瞅着草地上安详的人。终于,她眨了眨眼睫,慢慢的睁开眼。 “姐姐,你醒了?”慕容悠惊喜的喊。 丑奴笑了笑,“嗯”了一声应答。只是一个呼气,便感觉浑身通畅,且浑身充满力量,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刚刚小产了吗? 她在慕容悠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身,看着前方的马车疑惑问, “悠妹妹,那,马车是怎么回事?有人在里面吗?” 慕容悠揽着她的背笑说, “当然不是啊,是我费了好多口水,才让他们留给我们的。那个驾车的人说你需要多休息静养,我们肯定不能骑马了,我就拿两匹马同他们换了。因为他们车里有许多东西也不方便带走,所以只好留给我们啦,所以我们不用急着赶路,你慢慢养身子,车里有很多干粮的!” 丑奴紧紧握着慕容悠的手感激的说, “悠妹妹,谢谢你又救了我!” 慕容悠连连摆手说, “不要谢我啦,你都不知道,你晕过去的时候把我吓死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阵仗,也没人在我旁边,弄的我只会哭,还好我遇到了好人、、、、、、、” “真的谢谢你!”丑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她的心情,只能握着慕容悠的手深深说着。这个世界,好像总会在让人失去一些东西时,又得到一些东西,然后让人不由自主的牵挂着这个世界。 慕容悠看丑奴真诚的样子,突然开口提议说, “姐姐,我们结拜为姐妹好不好?” “啊?你不觉得,我这个样子做你的姐姐很、、、、、、、”丑奴惊讶的说不出余下的话。 慕容悠紧紧握住她的手说, “可我就觉得你像是我姐姐啊,我从小到大还没对谁磕头下跪呢,可是刚刚你晕过去的时候,我急的什么想法都没了,心里直想着救你救你,我想,你肯定就是我的亲姐姐,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呢!” 丑奴也喜欢她,听她这么说,见她也没有丝毫不嫌弃自己,笑着握住她的手说, “好,我们结拜成姐妹吧!” 两个女子便跪在草地上,对着天上的红日晚霞,双手合十的诚心许着诺言。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姐妹今日从此一心,愿结为姐妹,以后相互扶持,相亲相爱,有福同享,有难共当,不求同年同月同生日,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双双对天发完誓后,又相视而笑,然后在草地上清风中阳光下,紧紧的相拥。 因为马车上有粮物,两人行走的极慢,夜晚便在车上宿。还好这一带没有强盗什么的,过了三日,两人便到了镇上,找了一家客栈留宿。 慕容悠太久没有大吃大喝,便点了一桌子的好菜。看她吃的开心,丑奴也跟着笑。晚上两人洗完澡,枕在同一个枕头上。成了姐妹,两人是无话不谈的,不过,大多是慕容悠话比较多,一路都讲着她小时候的趣事。 而丑奴听了则是满心羡慕,她自己的童年哪里有什么好讲的?简直灰暗无比。 慕容悠躺在床上,想到今天的大吃大喝,又想起自己刚离家的那段日子,也是这么胡吃海喝,才弄的最后流浪街头的。要是不节省点儿,以后又完蛋了。不免担心的撑起身问, “姐,我们以后要怎么办啊?总得找点儿事做,不然银子都要花光了,可我又不知道找什么事做!” 丑奴也思索的说, “我也一直在想,我想去当奴婢!” “什么?当奴婢?不要,遇到个好主子还好,遇到个不好的主子,日子可就难过了,我才不要去当奴婢,姐你也不要去!”慕容悠坚决不同意的说。 丑奴突然眉头紧锁的说, “小悠,还记得那天在谷城的那场十里长街的婚礼吗?” 慕容悠点点头说, “还记得呀!” “那天的那个新郎,就是我曾经的夫君严以君!当年我嫁给他的唯一条件就是他此生再不准纳妾。结果他为了娶一个青楼女子,不顾我肚子里的胎儿,趁夜把我、、、、、”说起这件事时,她的心,恍如隔世。 虽然丑奴说的字字平淡,可慕容悠却气的咬牙切齿, “天啦,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混蛋畜生?你那日怎么不告诉我啊,那样我就可以去修理他啊!就算他不喜欢你,也要顾及你肚子里的孩子啊,竟然下得了那么狠的手?”想到从土里挖出姐姐时的样子,慕容悠就气的想杀人。 丑奴安抚的拉住她笑说, “你冷静点!” 慕容悠横眉怒对的吼, “这种事,怎么可能冷静下来?要是我,早一把火烧了他全家。不把他闹死,我就不是慕容悠,而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娶别人,你真是笨的可以!” 丑奴无奈的坐起身,抱住她说, “恨人也是件很废力的事啊,而且,我知道,如果没有我,他的事业要不了三年就会倒下去的。他那个人很骄傲自满,一直觉得都是他,生意才做的那么好,其实暗中都是我在打理,交待人每件事怎么做。没有我,他守不住财的。等三年以后,他一败涂地了,我不相信,他现在娶的那个女子会与他同甘共苦!我本来是想等三年后,再站在他面前问他当初那样值不值得的,虽然觉得那样做没有意义,可还是想,而现在,我竟然连三年都等不下去。虽然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可偶尔想到,心里还是会很疼!” “当然疼啊,这种男人就该千刀万剐!” 丑奴按住她,示意她稍安勿躁。 “所以,我才想去他们严家当奴婢。他那个人,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不是多么好女色,我很想认识那个叫谢央然的女子,还很想亲眼看看,他们有多么相爱!” 慕容悠火大的吼, “那种狗男女有什么好看的?你脑袋进水了吧!而且,竟然还想去当他们的奴婢,他们害的你这么惨还不够?就算是要报仇,也不是这样报啊!” 丑奴低头无奈说, “我也想过别的方法,开个店什么的。可是,现在手上没钱,即便有钱,生意做大也要一年才行!” 慕容悠一听就连说,这怕什么,我有钱啊。丑奴当然知道她的家世,可是她不是正的逃婚吗?慕容悠想了想说,婚期早过了,而且她也很想回家了。 两人商量好后,决定回慕容家,弄一笔银子出来,然后开个店,把生意做大,将那个姓严的踩在脚底下。 嘻嘻,要回家了,不知道几月不见,老爹见到她是什么表情呢? 034两种喜欢 老天真是爱开玩笑,明明就快到家门了,还噼哩啪拉的下起雨,并且一点儿商量的余地也没有,雨点又急又快,很快淹没了人群。慕容悠憋着一口气拽着丑奴一同跑回家门,这一路耗时两个月,算是游山玩水了,可盘缠也花光了。慕容悠见什么都想买,却又总是买了这个丢那个,到最后,竟然什么都没有。 她气喘嘘嘘的跑到府门口,因为淋雨,全身湿透的狼狈,还站在那儿自顾的甩着头上身上的水渍时,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骂, “哪里来的乞丐,赶紧走开!” 慕容悠一听一肚子气,这才几天没回家了,门口家丁居然不认识她本尊了?抹开脸上的湿发,身一转,瞪大眼厉声说, “阿福,睁大你的狗眼睛看看本小姐是谁!” 那叫做阿福的小矮人,一听这声音身体一颤,瞪大眼睛细细看了会儿,突然激动的双眼泛泪的喊,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老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慕容悠还来不急阻拦,那矮小的身体就如利箭一样钻入雨中飞扑进去了。 不到一会儿,她就看到她老爹肥胖却矫健如飞的身体从里面跑出来,慌的连雨伞都没打,这让她挺过意不去的。 不过这种过意不去的愧疚心情,只存在了那么一会会儿,因为她听到她老爹爆吼, “你这个浑蛋,终于知道回来了?” 她无奈的掏掏耳朵说, “爹,我认识回家的路!” 大姨娘举着雨点伞跟着急赶出来,一边为慕容宇擦脸上的雨水,一边说他不该那么急,然后见父女俩僵持着,便开口说, “悠儿才刚回来,看看淋的一身湿,老爷有什么话等悠儿换了干衣服再说啊,这样下去,悠儿会感冒的!” 慕容宇不满的狠瞪了慕容悠几眼,这才哼一声转过身。慕容悠对着他的背影做了做鬼脸,然后高兴的牵起丑奴的手说, “姐,别见怪,我老爹就是这样,雷点大雨声小,他才不敢拿我怎么样!”然后又向所有下人交代丑奴是她的结拜姐姐,这才回自己房间梳洗沐浴换衣。 唉,难怪人家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了。慕容悠泡在撒满花瓣的浴桶中,懒洋洋的伸着雪臂,如是感想。在外面洗澡,怎么洗都没现在这样舒心,觉睡不好,饭吃不香,虽然每天会有许多新鲜事和好看的风景,可是哪里抵在家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还有一堆下人附合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真不知道离家的那段日子她是怎么过的。 也许太久没有这样泡澡,她泡的都不想起身了,慢慢的有些昏昏欲睡。突然门吱呀一响,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一声惊喜的呼喊, “小悠!” 慕容悠吓的往水里一缩,只露出一个脑袋惊喊, “表哥,你干嘛啊,我在洗澡!” 那氲湿的水气,让眼前的佳人的脸蛋更加美丽迷人。夏武差点有些把持不住,呆了一会儿,看到慕容悠惊恐的眼神,才红着脸说, “我、、、、、小悠,我在外面等你!”结巴的说完,立即转身出去,只是脑海里如仙女般的脸庞挥之不去,他的小悠好像越来越漂亮了。 门一关,慕容悠虚脱的倒在木桶边缘。真是的,怎么会突然闯进来?门口都没人守着吗?她才回来多久啊,表哥就赶过来,看来表哥还没对她死心啊! 她磨蹭了半天,一直想着如果夏武再提出求亲的话,她怎么拒绝。以前小时候自己什么都不懂嘛,没有避嫌,哪里知道表哥对她好是喜欢她。后来知道了,她当然很喜欢表哥这个人,如果说这次没有离家出走,她可能也会迷糊的嫁给表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尽管她嘴里满不再乎的说了许多次不喜欢不喜欢,可是分开的这些日子,好几个晚上,她都梦见了大个子。醒来时,总是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总期待着自己能再和他见面,然后她决不再轻易松手。有时候想想挺可笑的,这么大的世界,他们怎么可能再见面呢?可心里总隐隐抱着那样的希望。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嫁给表哥算了,但是现在,她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心中开始有了一个小小的念想。尽管那个人长的不好看,没什么特别出色的优点,可他就是带给了她无与伦比的感觉。表面上看,大个子同表哥一样宠着她,让着她,可是他们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和表哥一起玩闹太大,太了解对方了,根本生不出那种感觉。她无法描述那是一种什么的感觉,但是她很清楚两种感觉不一样。就像表哥不会在她面前讲一个馒头有多重要,不管她做什么,是好是坏,表哥永远惯着她,好像是真的对她好一样、、、、、、可是,她不喜欢那样的喜欢。她喜欢大个子给她的感觉,当她做对了,他会笑。当她做错了,他会训斥。当她知道自己犯错误时,会忍不住的想讨好他,会想着法子逗弄他,只为了看到他的笑。 表哥就像她无聊时找到的玩伴打发时间,而那个人,就像,她想追逐的脚步,又或者像她一直迎着阳光跑的方向。 两个人她同样喜欢,可却是不同种的喜欢。 有天晚上,她做梦,梦到了她与大个子生了个胖娃娃,虽然早上起床时脸红红的,可是心却甜甜的。就在那么一瞬,不甚明白的心,模糊的感觉,好像突然清晰了。只是不知道,此生还会不会遇上他,但是,她想,不管遇不遇得上,她都会去找。 找到她无力再找之时。 035仅仅喜欢 慕容悠想着烦恼不已,在里面磨蹲了半天才出来,推开门看到表哥挺屹不动的身影时,心中有些难过。怎么说,表哥都是从小对她最好的人,她实在不忍心伤害他。而且她也很讨厌自己怎么有那么多古怪的想法。比方,别的女子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后嫁人算了,可她偏偏不喜欢被人安排。姑娘与表哥都许诺将来必让她当皇后了,可她死抓着表哥已娶妃的事不放。也许是她从小太讨厌老爹的妻子小妾太多,所以无法接受多女侍一夫吧。总之,她不可能做到跟别的的女子那样听天由命,命怎么是由天定的呢?命应该是自己决定的。 夏武一听到声响转身,眼里又全是惊艳,激动到颤抖的喊, “小悠!” 大雨来的急,去的也快,院子里绽放着雨后的清新,阳光穿透过水雾越发晶亮迷人。不知是阳光太耀眼,还是眼前的小人儿太迷人,他震惊的失去魂魄,只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女,一个艳现夺目,美的无与伦比的仙女。在透亮阳光的照耀下,她的肌肤闪耀着仿佛水晶般的无瑕的光彩,五官更是精致美丽,宛如星辰般的双眸,挺俏的鼻梁,如雕像般的颧骨,玫瑰色的双颊,微翘的鼻尖,细致的下巴,以及水蜜桃般的绛唇,完美的镶嵌在心型的脸蛋上。 她的美令人目瞪口呆,神魂颠倒,只需要一眼,就足以夺去人的呼吸,掳掠去人的心神,就像他这样。 他的两眼始终无法从她那出水芙蓉般的娇颜上移开视线。 他一直知道小悠妹妹是美的,可是这样久的不见,再看到时,却发现她是如此惊心动魄的美。 慕容悠被他直愣愣的眼神看的不耐烦,暗想,就表哥这种呆样也想做皇帝?伸手在他眼前扫了扫皱眉轻喊, “表哥?哥?”她自小就懒,不想分什么表哥堂哥的,只要是哥,统统都喊一个“哥”字,心中反而觉得这样更亲切。 夏武反射性的从愣神中捉住她的手。慕容悠吃了一惊,想抽出手,他却紧握不放。这才双眼大睁,怒瞪向眼前的男子。 表哥是俊美的,她一直知道。皇室出产的“货物”,哪会儿有瑕疵啊?只不过她从小看到大都觉得麻木了。毕竟太习以为常的事就不会感觉稀有珍贵了。 慕容悠抽不回手,急的跺跺脚斥, “表哥,你干嘛啊,松手,这样捉着我的手像什么样子!” 夏武见她怒斥的样子,又是心头一动,这才是他的小悠,生起气时,两个眼睛像小鹿般灵动可爱。他的小悠终于回来了,心头一软,不管不顾的把她抱在怀里。这一次,他一定不允许她再不见了。就算她想去哪里玩,也要先与他成亲再说,总要先安了他的心。 她太美丽,他总怕自己看到的是一片美丽泡沫,伸手去抓时,什么也抓不到。她不见的这些日子,他极累时抬头,总看见她像从前一样在周围调笑,等他跑去要捉住她时,才发现,所有关于她的身影,不过全是他的幻想。 他不想说她对他有多重要,因为,他会用余下的一生,慢慢来证明,她对他有多重要。 他会爱她每一天,宠她每一天,用自己的全力呵护她幸福。 “小悠,我好想你!” “表、、、、表哥!”慕容悠结结巴巴不知所措的叫,小手轻轻的推着他的肩膀,试图拉开一些距离。从前他们也经常这样抱啊,有时候她懒得走路了,就霸道的让他抱着走,可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什么成亲一说,现在她明白了嘛,再被他抱,心里没有一点儿别扭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情动,但总要克制住自己。 夏武松开怀里的佳人,摸了摸她的小脸说, “小悠,这么久去哪里了?舅舅一说找到你了,你就立即赶了过来。你被人劫走,一定吃了不少苦,看,都瘦了这么多,放心,等进了宫,我一定用宫里最好的东西给你补充身子!” “表哥,我、、、、、、”慕容悠想张口解释。可她才说了一个字,夏武便伸手堵着她的唇,有些沉痛又坚定的温柔说, “小悠,我知道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是,你都是我纯洁美丽的小悠,我不会嫌弃你,更不会不喜欢你。相反,我会更爱你,更疼你,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被坏人抓走,你放心,这次不会了。我很快就要被选为太子了!”夏武心中想到慕容悠被坏人劫走,她又长的这么漂亮,不被人污辱那是少有可能。他知道这可能是小悠心中的痛,也可能是她拒绝他的理由,所以他才拦住她的话,不让她开口。 他坚信,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两个都会在一起。 “不是,表哥,我、、、、、、” “小悠,乖,你累了,去睡觉吧!我一听到你回来的消息激动的偷跑出来的,所以不能多呆,好好在家里等我,很快,我们就不用分离了!”他说完强势力的搂着慕容悠转身进屋。虽然举止言行都温柔却不容拒绝。慕容悠隐隐觉得表哥变了,无声中,有一种帝王的气势在飘荡。 她很讨厌自己说话三番两次的被打断,看到夏武急切的转身要走,大喊道, “表哥,我有话要说!” 虽然他的步伐很急,可是依然转过身,很认真的说, “小悠,有什么事,你说!” 慕容悠看他明明急切焦急的面孔,却仍耐着性子停下脚步认真听她说话,一时间有些无言。 是了,这就是她的表哥,从小到大对她最好的表哥,无论什么事都把她摆在第一的表哥。可是,为什么,她就从来没有想嫁给他的念头呢?对于他,也仅仅是喜欢罢了。 “没事,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儿!” 听到他的小心这么关心他,他忍不住回头亲亲她的额头,温柔的说了句“乖乖等我”又快步走出去。 慕容悠坐在那里发起呆来。如果放着表哥这么好的人不嫁,好像真的是笨蛋的行力。可是怎么办,她的心里就是徘徊着那个人的影子,就是想同他再见一面。 哪怕没有结果,也想再见一面。告诉他,她要嫁人了。如果那时候,他仍然像上次分别一样,没有只字片语,那么,她应该会很安心,没有任何念想的去嫁人吧。 036那该多好 “跪下!”一声冷厉的沉喝,让庄严的内殿更显肃穆。只见一身华服的高贵女子端座在主位上。 夏武偷偷瞪了眼身后的小奴才,这才无奈的跪下。没想到才偷偷跑出去那么一下下,也能被母后抓住。 端德皇后面色冷凝的一步步走身下跪之人,尊贵风华与强大气势正在一步步的移动中尽显。 “武儿,你可知错?”她沉声问,脸上严厉不减。 夏武可怜的拽住她脚下的裙摆有些撒娇的说, “娘,我只是去看一下小悠妹妹嘛,舅舅终于找到她了、、、、、、” “混帐,身为一个皇子,就要有皇子的体统,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夏武不明白,明明小时候,他把母后换为“娘”时,母后都会笑的很开心,为什么现在变了呢? “你知不知道选太子的事迫在眉睫?你父皇为了这个事几天几夜没合眼,就是不知道该立哪个为太子好!前些日子,你大皇兄在你父皇面前搬弄母后从前的是非,他如今对母后的话是油盐不进,母后没办法帮你,眼下这关头,你更应该好好表现,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单枪匹马的不顾一切阻拦的跑到宫外?你有没有想过你大皇兄看到了,又会怎么在你父皇面前说你?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出去,遭人暗算了怎么办?这几个月你都表现的很好,为什么一个慕容悠回来了,你就沉不住气?” “母后,儿臣不想当皇帝,大皇兄他那么出色,皇位当然、、、、、”话还没完,“啪”的一声响。 夏武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尊贵皇后。 端德皇后厉眼瞪着儿子,一字一句说, “从今天开始,母后再不允许你说你不要当太子的话,你要知道,母后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说完,见儿子低着头沉默不语。她心中一软,叹了一口气扶起地上的人温声说, “武儿,母后不是故意要打你,只是自古以来都是慈母多败儿。母后知道你喜欢小悠,你放心,有母后在,小悠一定是你的。你想想,谁家姑娘嫁人不是父母之命令啊,你亲舅舅答应了你的事还会骗你?但,你总要沉的住气啊,不能每次一听到小悠的事就激动的犯浑。母后很早就教过你,一个人一定不能暴露出他的弱点。你这样喜欢小悠,母后当然高兴,因为她是母后的亲侄女嘛。可你这样为她不顾一切,以后别人都知道小悠就是你的弱点,那么他们会怎么办?肯定会做出伤害小悠的事,你的身份地位不允许你冲动,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应该为她想想。如果你们两个人真的喜欢,还怕以后没机会在一起吗?等你做了皇帝,天下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怕你的悠妹妹不巴结你?” 夏武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低头认真说, “母后,儿臣知错了。其实你说的事,儿臣都知道,今天只是听到小悠回来的消息太高兴,所以才犯了糊涂,以后不会了!” 端德皇后见儿子肯承认错误,心里稍得安慰,拍拍夏武的手说, “母后从小定子那里知道你出宫外的事后,也在心里想过了,要不明天就把小悠娶进宫来让你安下一颗心算了、、、、、、”话还没完,就见到夏武抬头惊喜的望着她,她知道自己的这颗糖撒对了。 端德皇后又皱皱眉,为难说, “可这几天朝上上奏都是推选太子的事,这个时候不容出差错。依母后对你父皇的估量,要不了三天他就会做决定,等事情结束后,你再娶悠儿进宫如何?只要三天罢了,而且你还可以向她许诺以后。母仪天下的位置,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拒绝吧!” 夏武压着心中的兴奋,暗想,只要三天罢了,他可以等。 低头很恭敬的说, “儿臣全听母后的!” 端德皇后继续笑说, “如今,母后在你父皇那儿是插不了什么嘴!只能靠朝中人的支持了。陈将军是大夏的世代忠臣,深得皇上信任,如果有他为你说话,一定事半功倍。皇儿,母后已经交待你殿里的人了,回去后,好好对你的二侧妃,听说陈将军很疼这个女儿,你可不要浪费了机会!”她句句意有所指,夏武怎么会不明白。 他只是皱眉不语。 端德皇后见儿子低头皱眉不语,又笑说, “武儿啊,母后向你这么大时,你都一岁会走路了。母后也很想抱皇孙,你要努力!” 夏武为难的无力说, “母后,儿臣尽力了!”一有闲暇时间,他都会陪两位妃子吃饭。不管她们提什么要求,他都尽量满足。但是,他无法做到更多、、、、、一看到那个人不是小悠,他就不愿意碰。 端德皇后见儿子这么不合作,又生起气来, “你怎么这么拧?好说歹说都不行,你非要气死你母后你才开心?今天晚上只要你进了她们的房,母后就保证你会碰她们!” 夏武也不想惹母后生气,想了想说, “那儿臣明天晚上想去看小悠行不行?不要多久,一个时辰就好!” 端德皇后撇了他一眼说, “只要你把陈将军的女儿哄好,其它什么都行!” 夏武连忙起身说, “那儿臣把父皇交代的治天下论写完就去、、、、、、、” “现在就去!” 夏武无奈,只好去二侧妃的宫殿。一进殿来,就有一股好闻的清香飘来,想到明天就能见到小悠,心情甚好的走进去。 让人上了茶,他亲自倒茶与二侧妃,两人品茶问了些最近的情况,正起身欲走,却感觉身体有些不对颈儿,一股热气直往外冒。 站起身时,已步履不稳。身一倒便靠在一个软香的怀抱,就好像久旱逢甘雨,他紧抓住那股软香不放。 晕沉中,他释放了自己,过了醉生梦死的一晚。 清晨睁眼,发现自己身躺何处时,虽极为懊恼,可是看着身侧如玉的佳人,娇羞的脸蛋,他又不忍喝斥。昨夜虽然迷糊不清醒,但那种放肆到极致纵狂的感觉却依然记得,初次经男女情事的他,不免对那种感觉有些着迷。 男人没有守身如玉的观念,他只是拍着怀里佳人的背,心中暗自遗憾的想,如果这个人是小悠,那该多好! 037月下思念 慕容悠从小不愁吃不愁喝的,所以从来不知道金钱的重要性,更别提有什么私房钱了。在丑奴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她们家有的是银子,可银子虽有却不是她的啊。 想来想去,只好偷偷往外运古董了。只可惜因为她有离家的前科,这次好不容易回家,家丁们盯的可严了,连只苍绳都飞不出去。这不,才搬着一个古董花瓶还没走到后门口,就被人发现了。 “你要去哪里里?”慕容宇盯着女儿鬼鬼祟祟沉声喝。那好整以暇的姿态仿佛已等候多时一样,就等着羊羔偷偷钻出来。 慕容悠往前踏的腿一软,想把怀里的东西藏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搬的东西太大,无处可藏。只得笑眯眯的转身问, “爹,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啊?” “你呢?这么晚了又为什么不睡觉?”慕容老爹抖抖他的小胡子问。 慕容悠能说实 破线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7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7部分阅读 话吗?低头苦着脸抱怨,真没想到这么出师不利,才刚刚偷运第一件东西就被人给抓住了。 不过,还好她聪明。她抬头展眉一笑,高高举着和里的大花瓶说, “爹,我最近觉得腰上肉好多,所以抱着花瓶在院子里转转,听人家说这样能减肉呢!” 慕容宇紧皱眉头,这都是什么理由?他才不会像以前那么好骗,这次可长了心眼,板着脸说, “你要减肉是吧,好,去后院劈柴,要不了三天你就减肉了!” 慕容悠苦着脸哀怨的喊, “爹,那种粗活,你怎么能让女儿去做?” “你不是要减肉吗?”慕容老爹一本正经的回。 慕容悠不管不顾的喊, “不管你了,反正我现在需要钱,很多很多钱,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把咱们家的贵重东西全都拿去卖!”她被丑奴姐姐说的非常向往,好想开一定店,然后去做个真正的商人。 “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慕容悠梦幻又高兴的说, “当然是开铺子啊。爹,你放心,凭你女儿我的聪明灵慧,到时候我会开很多分铺,让你天天数钱数到手抽筋、、、、、、”她的雄心万丈还来不及说完,就听慕容老爹厉喝, “混帐,开什么铺子,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出去抛头露面?你姑姑把嫁衣都送来了,这三天你就给我在家里,好好的学学女红,哪里都不准去,三天之后就准备出嫁吧!” 慕容悠一天瞪大眼,这事居然还没完?连忙哭丧着的脸喊, “爹,你真的忍心让我嫁给表哥吗?他将来可是做大事的人,你要女儿与那么多人共侍一夫吗?人家都说后宫三千,女儿真要进了宫,得要等多少天才能见表哥一面啊,女儿嫁给一个平凡人不好吗?” 听女儿这么说,慕容宇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他的所有一切都是长姐给他的。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长姐。长姐当了皇后后,他对长姐更是唯命是从。如今长姐让悠儿嫁过去,他怎么能拒绝?他最初想的是,女儿嫁给夏武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享不尽了。 孩子虽多,可只有一个慕容悠是他亲手拉扯大的,听女儿这么怨喊,说的也句句再理,他的心思有些动摇。不过,这些当然改不了他的决定。女儿是什么脾气他清楚,就算嫁到普通人家,要不了三天,女儿就会被人家休掉。而武儿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对悠儿好,再加上有长姐在,女儿进了后宫定不会受欺负。 他皱着眉头顿了一会儿,就在慕容悠以为老爹会改变主意时,却听慕容宇说, “你放心好了,你表哥他绝不会负了你,他从小就对你好!” “可是我不喜欢啊、、、、、”慕容悠急的跺脚。 “什么喜不喜欢,喜欢又不能当饭吃,只要人家对你好就行了。阿大阿二,把小姐请回房,这三天内不准她出门!” 慕容宇这次玩真的,竟然还把她锁了起来。慕容悠闷在屋子里出不来,连丑奴姐姐都不能去看。房间连窗户都被密封起来,外面还增添了许多侍卫,她这次真是插翅难逃,可是,她真的要在三天后嫁给表哥吗? 一想到又嫁给表哥,她内心的爆燥与愤怒都平静下来,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忧虑与遗憾,难道真的不能再见到他的吗?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撑着下巴想他。他的怒,他的笑,他的难得温柔、、、、、、、好多好多,她躺到床上决定从头到尾清清楚楚的想一次他。 第一次见面她饿的恨不得吞下一头猪,然后极狼狈的抢了他的烤鸡。还有她怕蛇紧紧抱着他的傻样儿、、、、、想着想着就笑了。现在想起来多难为情啊,自己怎么就那么大胆呢?可是当时,她好像根本就没这些想法,一点儿也不怕生的就抱住了他。而他,像君子一样没有占她便宜,那种淡淡的声音让人心安。 还有,她为了让他们不赶她走,像猴子一样紧紧爬在他身上的样子。当时他的表情真是又羞又急又怒。其实想想,他真是个奇怪的男人。总是一脸冷然,像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勾动他的情绪一样,遇事从来稳重沉静,仿佛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可偏偏就是这样看起来事事都从容不迫的男人,却是那么的容易脸红害羞、、、、、、她想着,又捧着脸笑了。笑到一半,又开始失落起来。 他很高很大。她还记得巴在他身上的那种感觉,就跟小时候爬一棵大树上的感觉一样,坚硬的似永远不会倒。 如果,如果可以永远一辈子赖在他身上多好啊。 她想象着自己坐在他臂膀上被他抱着的样子,眼泪忽然流了出来。如果他是一棵树,她就要做一只小鸟,永远的栖在他的肩头。 笨蛋,知不知道我在想你啊。笨蛋,那天为什么不拉住我啊! 天啊,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缘份呢?以后我还可不可以见到他?就算不能再一起,也只想见见他就好! 月有些圆,像掉到陷井里,被朵朵泛黄的云包裹着。又像是深井里的一轮月,橘色的云朵围着那轮明月移转。 他看的有些呆愣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很少有心情坐下看月,一直觉得云都是白色的,可是,围着月亮的那圈云却是橘黄|色。像挡住了月亮,却发着柔柔的光。 不知不觉,天上的圆月就变成一个人的脸。他的心思开始恍惚起来。她的笑,她的娇,她的俏、、、、、、、一一映在他的心头。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是还淘气的在外面呢?或者已经回家了?有没有惹事呢?是不是又没钱花了?还会不会像对他那样,紧紧的抱着一个男子然后赖着不下来了? 一时间,甜蜜又心酸。 那天,没有回头,真的很后悔。可是,他只是怕,他不能给她幸福,因为她那么美好。 也许,这辈子他们都不能再见了。又或者多年以后相见时,她应该幸福的抱着她的孩子吧。所有的心情,心酸,不舍,祝福的心,也许只有天上的这轮明月能代表了。 可是,这一生,再明亮的月,也不抵那晚了。那晚他背着她,她靠在他肩上安睡,听着她规律的呼吸声,他轻盈的脚步似走过了世间每个角落的幸福。 原来,有一天,仅仅只是望着月亮,也会心生伤感。 伤感的想要流泪。 如果他从小不是一个穷小子那该多好。如果他对人生没有那么多沉重的负担多好,如果他再能年轻几岁多好,如果他的脸能不那么丑多好。如果他能像京城里的那些公子哥儿,有好家世,好学识,好外貌多好! 她一定会嫁的很好,过的很幸福吧! 即便多么伤感,仍会叹息一声,眼光噙泪的对着月亮,心中暗暗祝愿,她会嫁的好,然后一生幸福。 望着那月下独坐山头的孤寂背影,杜虎撞了撞周亮问, “你有没发觉大哥回到军营后好像不一样了?感觉没从前那么冷了,可又隐隐觉得好像比从前更冷了!”杜虎挠着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周亮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谁像他只猪一样,这么久才发现大哥变了。 以前大哥虽然为人冷漠,但从那挺直的背影还要以看出一丝精神气儿。自从那一别,大哥好像做什么都没什么精神,连吼都没从前那么激昂了。 大哥,变的好像更让人心疼了!除却脸上有疤,大哥根本不比这世上的任何男子差?可是这样的男人就注定要孤独一生吗?大哥也因为心里的障碍,一直未打开心门,这次好不容易对一个小妮子、、、、、、、 唉,即便他现在想不顾一切的为大哥找回那个小妮子,他也不知道去哪儿找啊,天下那么大。 038我相信你 明亮的阳光透过纸窗户温暖的洒在屋内,床上的人懒洋洋的躺在那儿。憋在屋里,浑身都没颈儿,昨天晚上没有像从前一样梦到大个子,慕容悠心中有些小小的不开心,明明她昨晚入睡前,都从头到尾的把他想了很多遍的说。唉,不能出门,想了半天,都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 难道她就真的得这样乖乖闷在屋子里,然后等着三天后出嫁吗?无聊又烦闷的在床上打滚时,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她的丫环小柔。 小柔端着洗脸水,恭敬的站着,柔顺的说, “小姐,表少爷来了,老爷让您好好梳洗一番出去见客!” 慕容悠一想到夏武就烦,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老爹关着。脑袋往里一埋厌烦的说, “不去!” “可是、、、、、、”丫头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里,却不敢多言。犹豫了一会儿,正要转身出去禀告老爷时,床上的人突然一跃而起,一脸兴奋的说, “小柔,赶紧为我梳装!” 客厅内,一身华服的男子端坐着品茶,慕容宇客气的在一旁陪着笑。虽然面前的这个男子是他的侄儿,可是他从来都不敢怠慢,只有他那女儿、、、、、、唉,不知道她何时能长大。 慕容悠穿过长廊一拐弯就到了客厅,因为想着心里的计划,小脸上的神情也很雀况。一袭鹅黄|色的丝质衣裙,勾勒出她的窈窕身段。黑亮似缎带的秀发编成小辫,垂在脸颊两侧,边走手指边绞着小辫绕圈圈,一派纯真灵气的模样更惹人疼爱,蹦蹦跳跳的进屋,似一股快乐的风迎面吹来,让人眼前一亮硬是挪不开眼。 慕容宇眉头皱的老深,都一个大姑娘了,走路怎么还那么蹦蹦跳跳,跟个三岁小娃似的。 慕容悠特别开心的跑到夏武面前,亲切的喊, “哥,你来了!” 看她笑的像花儿一样的脸庞,夏武只觉得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去散,笑着宠溺的点头。慕容悠一把拽起他的手说, “哥,我刚刚从院子里来,外面的牡丹开的可好看了,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然后不等人同意就拖着人往外走。 慕容宇一见女儿没大没小的样子,就站起来忍不住喝斥,哪里知道才说出一个字,那个英俊脸子便回头纵容的笑说, “舅舅没事,小悠开心就好!”然后就笑着任心爱的姑娘拉着他往外走。 一到了院子,看到满院盛开的杜鹃,夏武就忍不住笑说, “笨小悠,院子里哪有牡丹花啊,这些都是杜鹃!” 慕容悠才懒的管那些花花草草,拖着夏武的手就皱眉正色问, “哥,你有没有钱啊,借我点儿?”离了一次家她知道钱有多么重要,所以这次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而且,她跟丑奴姐姐都计划好了要做丝绸生意。 夏武皱眉提防的问,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慕容悠跺跺脚撒娇的搂着他的胳膊嘟着小嘴说, “人家就是要钱嘛,你给不给,给不给?” 夏武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无敌撒娇缠功,一边扶着她站好一边问, “你要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啊,最好把你所有的闲钱都给我!”慕容悠理所当然的说。 “你一个人在家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秘密啦,以后会告诉你的,总之你要给我钱。如果你说你没钱,那我不要嫁给你了,你都没钱,以后怎么养得活我啊!”她故意嫌弃的说到。 夏武失笑的说, “我怎么说也是大夏的三皇子,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小小的你!”他说着,宠溺的刮刮她的鼻间。 慕容悠立即神色一喜的问, “这么说你要有钱喽?我不管,人家娶媳妇都要聘礼的,你也要给我聘礼!”她霸道的昂着小下巴。 夏武看她可爱娇俏的样子,笑着环住她的腰,把她搂到怀里说, “聘礼早就给舅舅了,小悠是不是等不急要嫁给我了?放心,只要再过两天就好!” 慕容悠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忍着欲推开他的冲动,假装生气的喊, “你娶的人是我耶,为什么要把聘礼给我爹?哼,既然你不把聘礼给我,那你就不要娶我,去娶我爹好了!”说完就推开他,生气的欲往屋里走。 夏武情急的拉住她,真不知道怎么像这个小家伙解释,自古提亲都是这样的啊,哪有把聘礼给新娘子本人的。可是,他怕她生气,再说,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说出他们成亲的事,他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计较其它,不过是一些钱而已。 他拉住她,重新把她搂到怀里,温声说, “别生气了,我再重新补一份聘礼给你还不行?虽然我没有多少闲钱,但是父皇还有太后奶奶赏我的那些夜明珠以及其它贵重物品都可以卖许多钱的。反正,你早晚都要嫁给我的,就把表哥我的所有家产统统先交给你保管吧!” 慕容悠哈哈大笑的回搂住他挤挤鼻子,小人得志的说, “这样才乖嘛,人家都说了,如果得不到男人的心,就要管住男人的身,我把表哥所有的钱都挖来了,表哥以后就不会在外面乱来了!” 夏武哭笑不得的训斥, “在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你这么小,哪里知道什么男人?只要乖乖听话,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就好。小悠,表哥在这里以生命向你起誓,这辈子绝不会负你,会一辈子疼你宠你爱你,你相信表哥吗?”夏武郑重的说完,诚恳的望进慕容悠的双眼。 周边的树木,明亮光线,都不及他眼里的诚意让人颤动。一刹那间,整个世界好似只有这样一双真诚的眼。那样诚恳的望着她,带着渴求,带着郑重,带着绝然的执着! 慕容悠差点被夏武的诚挚感动哭了,表哥从小到大都对她那么好,可是,她她却骗了他、、、、、、唉,有什么办法,也许以后他会明白吧,也许有一天,她终于可以向他解释清楚,她现在所执着的到底是什么吧。总之,以后如果她真的做生意赚大发了,一定会好好回报表哥的。 她含泪连连点着头说, “嗯,表哥,我相信你!”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很傻很笨。明明有这样一个痴情的男子守着她愿意娶她为妻,可是她却要走更远的路却找寻那可能找寻不到的人。她甚至不确定那个人是否喜欢她,她也不确定自己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对,可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慕容悠要的,绝不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嫁人,然后做一个深宫儿怨妇。 夏武看到慕容悠含泪点头的样子,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所有的情怀与激动,只能化成一个紧紧的拥抱,紧紧的拥住她。 他等的人,终于长大了,终于要嫁给他了。从小到大,他所认知熟识的一切每个人,每件事都在变,他也从小时候那个爱笑的男孩儿,变成现在这样规矩内敛的皇子。 有时候很迷惘,是不是,这个世上注定没有固定的永恒的事,非要一直改变呢?那么,他可以留住什么?母后逼着他当皇上,当了皇上后又能怎么样?可以长生不老吗?看着后宫里那些争宠的女人,看到父皇夹杂在众多女人间忧虑皱眉,他看到的,只是一个皇上的悲哀。他的兄弟啊,明明小时候在围场打猎时同生共死过,可是什么时候,他们渐行渐远,到现在,只能成为明争暗斗的对象呢? 他要往前走,可他又怀念过去时光的那种单纯美好,于是,每走一步,每看到一个人,心总是生生的疼。 原来,你活在世上,一定要接受这个世界的改变,一定要接受每个人的改变。 只是那么庆幸,一路走来,什么都变了,只有怀里的她还没变,还像小时候那样单纯快乐娇俏可爱,只要看到她,就仿佛浑身都被阳光笼罩住了那般温暖。 好似,她是他生命里唯一没变最纯真的美好,而他,要用尽全力保护这份美好,抓住这份美好! 小悠,相信我! 039成亲前夕 慕容悠的感动与不舍,还有愧疚,很快就被一大堆金灿灿的珠宝给晃的心花怒放了。虽然她不得已得听她老爹的而被关在屋子里,可是只要她撒撒娇,夏武表哥在老爹面前一说,老爹还是得听夏武表哥的。所以,她现在已经从不能出房门改成不能出府院了。早上一大早,夏武表哥的小跟班就搬来一箱子东西,慕容悠打开一看,哇塞,活生生的全是金银财宝,真没想到夏武表哥这么阔气有财。 耳边小定子还在说什么殿下太忙没有时间来看慕容小姐,慕容悠全都没听在耳里,只兴奋的望着那一箱子的珍珠手饰。小定子临走时还不舍的一步三回头,连连交代说,那可是殿下的全部身家了。从小太皇太皇皇上赏赐的东西,还有逢年过节,兄弟姐妹赠的,其它下属官员送的,可都在这里了。说的好像夏武多么节省才省了这么东西一样。 慕容悠才不相信,皇宫里什么都没有,多的是金银财宝。 只要跟夏武有关的事,慕容老爹都管不着,他只知道小定子抬了一箱子东西进去,却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晚上慕容悠把东西都装到包袱里包好后,做贼似的东看西扭,悄悄溜进了丑奴的房间。幸好她让人把丑奴姐姐房间安排在她隔壁,这么短暂的一会儿还没人注意。 丑奴正要歇息了,听到声响扭头一看是慕容悠,而且左右肩上还挎着包袱,不禁惊疑的起身。 慕容悠竖起食指对着唇边“嘘”,轻步踮着脚尖走到床边,然后把包袱往床上一扔摊开来,双手叉腰一脸得意的望着丑奴。 丑奴惊讶的捂嘴问, “你哪来、、、、这么多贵重的东西?”想她进门前那样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不会又去做贼了吧。 慕容悠神气的说, “哈哈,我就是有这么厉害嘛,这次可不是偷的,光明正大的要来了!” “那么我们准备走了吗?”丑奴不相信慕容悠可以这么快说服她的父亲。这世上没有哪个父母会让自己的女儿出去抛头露面,除非他们脑子有病。 刚问完,慕容悠的表情却变的凝重起来,她坐到床上,重新包好那些东西后,拉着丑奴的手说, “姐姐,这次我可能有点儿难脱身了,你先走吧,你先去谷城开店,等过几天我就到了!也许我不能到,总之你放心,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的!”她也不傻,知道自己带这么多钱肯定逃不了,所以先让丑奴带走。至于她到底能不能成功逃脱,也不敢肯定。 丑奴不可置信的问, “你让我一个人带着这么多贵重的物品走?” 慕容悠点点头说, “对啊,难道这些钱还不够开一个店吗?”看她天真疑惑的神情,丑奴无奈的摸一摸她的头说, “笨蛋,你让我一个人带着这么多钱走,就不怕我从此销声匿迹带着钱财跑掉了吗?世界这么大,你到哪里去找我?虽然你没吃过什么苦,不知道挣钱难,可你也得长点儿心眼啊,都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慕容悠思索后又点点头说, “我知道啊,可是我们是结拜的姐妹嘛,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再说,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你,又何必要与你结拜呢!” 丑奴一时觉得她年纪小小,讲的话却简单有道理,拍拍她的脑袋赞扬的说, “聪明的小鬼,那么,你想给店取个什么名字呢?”因为她的相信,丑奴更坚毅了自己的决心,一定要做到不辜负悠妹妹的相信。而且她在心里决定,不管将来生意做多大,她的老板一定是悠妹妹。 慕容悠用手指点点了下巴,突然眼睛一亮说, “叫日日盈怎么样,日日都盈利,那样我就很快能赚大把的钱,让他们所有人对我令眼相看了!” 丑奴温柔一笑说, “好名字,挺好听的!” 慕容悠吐吐舌头说, “会不会有些俗啊!” 丑奴笑着摆头。两人又说了一些近况,丑奴也听说了慕容悠的事,她事实上不支持慕容悠出去,可是觉得她年纪小小嫁人怪可惜的。而且女人的命运就注定这样吗?不得出门,只要在家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就好。她那么努力尽力的去做了,可是结果又如何? 随心所欲,做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子才是我们活着的目的吧。告诉世人,很多事不只你们男人可以做到,我们女子也可以,将来的某一天,不能说做到男女平等,至少可以让男人多尊重一下女性吧。 分别再即,两人都很不舍,慕容悠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丑奴经历的事多,心比较硬,虽然没哭,可也很难过,因为慕容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妹妹。连她对着镜子自己都嫌弃的吃不下饭,可这个小鬼头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还老说她的眼睛美,就像一湖烟雾飘渺的朦胧湖水一样,有着神秘的美。 慕容悠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第二日心情难过的送走了丑奴,保重的话自是说了千万遍。丑奴一遍遍叮嘱着慕容悠要小心。 这一天,夏武也排出众难,过关斩将的登上了太子之位。有人羡慕,有人咬牙切齿。而太子本人却只有一颗急迫的心。希望天很快黑,很快亮,然后,他就可以娶他从小守到大的小新娘了。 这一夜,慕容悠辗转难眠。她真的要嫁了吗?她真的要嫁了吗? 无论人们的情绪怎样纠结,太阳照旧会东升西落。天依然会不受阻拦守时的亮了。 镜子前的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任人为她梳妆打扮,半瞌着眼,穿上大红嫁衣被人扶上了轿子。 鞭炮连连,锣鼓喧天,明明是个喜庆的节日,可是坐在轿子里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却没有半点儿心跳加速的状态。 龙凤喜烛蓦而爆开一朵双蕊灯花。他大步而入的急切步伐在看到床边端坐的那抹红色身影后,突然定了下来。这一天实在过的太慌太闹,喜悦的让他都忘了自己是谁,只想快些摆脱那些繁锁的礼节,然后快快见到她。在她成为他新娘子的这一晚,他能握着她的双手,与她一同分享他的开心快乐。 他太开心太快乐太激动了,为了怕自己克制不住的开心吓到她,他只得定住脚步,定定的望着她的身影。 眼前的距离很近,他只要十几步就走过来了。可是,他的脑海却被拉的好远。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穿着淡绿色的小衫裙,白里透红的脸柔嫩又细致,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有两抹苹果红,配上她那黑白分明的灵动双眼,嘟起的樱桃小嘴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那时候见着她,她大多时都像个小乞丐一样又脏又邋遢,鼻尖上一小团泥浆,可爱的双角髻散了一边,不是躲在草丛里与小猫咪玩,就是执着的扑着蝴蝶。明明都是很简单的事,可是看着她做起来,却感觉特别有趣,那种美好,他想永远撷取。 她一天天长大,他的心思也愈来愈沉重,有时候不明白身不由己的自己还能守住一些什么东西是独属于自己的。为了做一个完美的皇子,为了当上太子,他被逼着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喜好。 当长大的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时,他的眼前仿佛一片明亮,在那片明亮的光影里,站着一个美如仙女的女子。 他越急于抓住那个美丽的女子,她却好似越逃越远。他只好无限的疼爱她,只要她能在他身边,陪他一同走完漫长黑暗又无趣的人生,他的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每一次的盼望希望,都被她小小的动作,小小的眼神给打击的暗然心碎。一直安慰的想,她还小,她还小、、、、、、 索性,她今天终于嫁给他了。 他松开捶在身侧紧握着的拳头,一步一步坚定的往前走着,目视静坐床沿的新娘子,她的头垂的很低,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看的出来很紧张害羞。想到他的小悠也会紧张害羞,脸上升起一抹温柔的笑,拾起桌上的称杆,轻轻挑起新娘子的红绸盖头巾。 040丫头小柔 只是挑开红绸盖头巾,看到那张容颜时,夏武却惊吓的往后倒退一步,手中的称杆也一滑掉到地上,满心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而后便是眼色阴鸷盯着此时床沿端做的人,无形间好似在用眼神狠厉的掐着人的脖子。 那床沿端坐着,赫然就是慕容悠的丫环小柔。小柔在慕容府里从来都是只见到夏武温柔有礼的一面,哪里看到过他这么凶狠吃人的眼神,吓的浑身颤抖起来。 夏武紧紧握着拳,不知道使了多少力,才克制住自己想把眼前人撒碎的冲动,咬牙问, “她人呢?”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她。他愿意相信所有,却不愿意她逃婚了,丢下他逃婚了。因为前天,她还在他怀里面容娇俏的说着他们的婚事。这个世界谁都会变,只有她不会变,只有她不会骗他,一定不是她。 明明事实都摆在眼前,可是他仍愿找千百人理由来为她邀搪塞。 小柔吓的一抖说, “小姐、、、、、小姐她说她在外面有了心上人,而且她还怀了那个男子的娃。奴婢不忍心小姐与心爱的男子分离,所以抖胆抖胆、、、、、、小姐一边说一边哭,还让奴婢代她为殿下说声对不起,辜负了殿下的深情、、、、、、”话还没完,只听“砰”的一响,小柔反射性的闭上眼,悄然睁眼只见英明神武的男子左手紧握的拳头一直流着血。 有了心上人?还怀了娃?为了逃离他,她竟不惜编出这样的谎言吗?从小到大,他什么不事事顺着她?如果她真的不想嫁他,可以与他说,他能等,一直等。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找人顶替,为什么要骗他?难道他的喜欢在她的心里就一点儿份量都没有吗? 看眼前的男子气的发抖的身躯,铁青的脸色,小柔吓的缩成一团。小姐说什么没事,她还是遭报应了。小柔在慕容悠的胡编乱造下,被慕容悠的故事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慕容悠若嫁给寻常人家还好,可她嫁的是皇室啊,一个弄不好就要杀头的。谁知道慕容悠看穿了小丫环的这点儿,继续游说,说着夏武有多温柔的话。也对,凡是在慕容家当下手时间稍微长一些的人,都知道这个三殿下。永远是笑容洋溢的温柔,说起话来也是彬彬有礼。这样斯文的男子发起火来应该也没多么吓人吧?再说礼成之后就是夫妻了,再不济也是男方的人了,这三殿下已经是太子,嫁给他以后好说歹说都是个妃子,一辈子也不愁吃穿了,不用为人做牛做马了。小柔就这样被慕容悠说的心动了,事实上她也曾暗恋过三殿下,笑起来那样温柔如风的俊气男子,谁会不喜欢呢?只是她知道三殿下眼里只有小姐,而她又是个小丫环,长的又不如小姐漂亮,怎么样可能妄想? 也许这时一个机会,所有她一时昏了头答应与小姐换妆。一路上她的心情又紧张又欣喜,此时却被眼前的男子吓的缩成一团连气都不敢喘。 紧紧闭着眼时,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字一字的狠厉道, “慕——容——悠!” 小柔吓的头皮发麻,心想这次小姐死定了,只希望小姐永远别回来了。 好久没有动静,再抬头时,屋里已没人影,只瞧见地上碎掉的瓷器,以及那点点血迹。她突然松了一口气,为那刚脱离的危险。可心里又非常失落,因为,他竟然一眼也没有看她。她不由自主的叹口气摸摸自己的脸,也许是她长的太平凡了吧,也许天生就是个奴才的命,愣了一会儿,起身收拾好屋里的一片狼籍。 这就是她心酸的新婚之夜。当初那个念头好像很傻,但是擦着地上的血渍时、、、、、她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至少,至少她离喜欢的人又进了一步。 夏武离了新房就立即带着兵马气势汹光的到了慕容府。慕容老爹正坐在空旷的大厅一个人喝着茶,享受着嫁出女儿后的欣喜,感慨着女儿离开后的冷清与孤寂。 家里有个孩子还是热闹些,虽然大多时候悠儿皮的让他又怒又气,但那样总显的府里有生气些,好像连感动孤独的机会都没有。客厅明明还是这样大,没了女儿的活跃的身影,与永远带着快乐的声音,好像整个府都空了起来。 尽管好几年前他就在安慰自己,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的,不能留着一辈子,一面担心女儿嫁的人家不好,一面又舍不得女儿嫁,可如今女儿真嫁了,心却空落落的。 脑子里都已忘了妻子的模样,却在想到自己总算把女儿平安养成大,并睁大双眼看着她出嫁时,心里不由得升起了自豪感。 想着想着,有些想流泪了。突然很是怀念当年与妻子在一起时的那种同甘共苦。虽然很穷,可是心很近。现在虽然富有,女人也很多,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说些知心话。连最最体贴他的女儿也走了,他真的是孤落落的一人了! 正感慨着,守门的人突然慌忙的跑进来,紧张的还没说出话,只见后面大队人马进来。慕容宇抬头,只见到脸色凛然的夏武。这是他从没见过的面貌,他不由紧张起来,笑的呵呵的说着, “武儿,这种大日子,你不陪着悠儿,跑来这里做什么?我猜一定是悠儿又胡闹了吧,说什么不是她的床睡不着,不是她的枕头她不要!” 听到慕容宇这样说,夏武不由得心一软。原本他是来质问的,可是看着舅舅笑呵呵的脸,听着舅舅口中的悠儿,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喜欢胡闹的小人儿。纵然恨她,可她仍然是那个一提起来就让他心软的人。 他身高挺拔,双手缚后,一副高大不可侵犯的样子冷哼一声说, “舅舅,你养成的好女儿!” “怎么了?”慕容宇紧张的问。这个侄儿可是从来都没对他摆过脸色啊,而且他死活都想不到自家女儿会逃婚,在他心里,这么好的姻缘只有傻子才会逃婚。 “今夜我挑一盖头,看到红绸布下的却是你家的奴婢,你说,要我怎么办?要我怎么样对父皇母后交代?”他的语气从平到高,从温柔到逼问。 慕容宇被他节节逼近的气势吓的腿一软,摔在椅子上,结结巴巴的说, “不,不会吧,你们从小感情那么好,悠儿她,她怎么会、、、、、” “她对她的婢女说她在外面有了心上人、、、、、、、”还没等夏武说完,慕容宇就急切的打断说, “怎么可能,悠儿还这么小,哪里知道什么心上人,就算有,也是被人骗了。这世上再好的男子怎么会有武儿你好?武儿,不管怎么样,她慕容悠现在就是你的妻子,我这辈子就只认你一个女婿。你赶紧去找她吧,别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我也会派人找她,如果我发现她的踪影,立即把她提到你面前来!” 夏武看慕容宇这样,也不像装的,特别是慕容宇说出来的话,他也很受用。即便慕容悠真的有了心上人,过不了她爹这关,她照样得做他的女人。 他礼貌的说声告辞,便带着手下退下。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了二十个侍卫把守慕容府。可能需要些时间,但他知道,慕容悠无论如何都会回来见他父亲一面。 回到宫时,夏武自然又受到母后的训斥,说他才当上太子,不要得意忘形。这大半夜的,带着那么多兵马去干嘛? 而夏武却不向从前一样对着端德皇后言听计从,只是冷声说, “母后请放心,儿臣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龙椅之位,儿臣势在必得!”他就不信,拥有了全天下,他还搞不定一个女人。 端德皇后看到儿子坚毅冷然的侧脸,感觉儿子好像真的长大了,变了。明明这就是她期待的模样,可她又有些担心。站在一侧看了儿子许久,欲言又止,终究不放心的离去。 屋里终于静下。夏武低头静静的看着受伤的手背。 慕容悠,慕容悠,你可知我曾视你为珍宝,许你以天下? 可是,你竟然如此无情的践踏我的情意。 我必会,用尽全力,向你证明,无论怎样,你都逃离不了我的手掌心。 041茶楼听闻 慕容悠在送亲过程中借着出去方便,说服丫环小柔与她调换了身份,然后在故意走在队伍最后面,不知不觉的溜掉了,毕竟,这种大日子没人太关心一个小丫头。 本来以为不会有这么顺利的,心紧张的砰砰跳,生怕被人正好逮住,没想到逃脱的这么容易,只能说明她慕容悠太聪明了嘛!再一次离家,有了不同的味道,上次是迷惘,这一次却是非常坚定,有了很明确的目标。只是想到老爹,想到夏武表哥会很愧疚。虽然她在大多时候都把老爹气的半死,但是她知道老爹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她好,只是她并不是那种安于室的人啊,当看过更宽阔的世界时,总觉得一生都闷于那个小小的屋舍有些可惜。 逃离了迎亲队伍,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高扬双臂,深深呼吸,自由的感觉真好。接下去自然就是去谷城和丑奴姐姐会和了。当然,为了让自己不被人发现,她又把自己扮成一个脏兮兮的臭小子。为了打听去谷城的路,她去茶楼喝茶,那小二竟瞧不起一身脏乱的她,她只好用一定银子砸扁人家,然后被恭敬的请了进去。 茶楼是各个地方消息最流通的地方,这里聚集着五湖四海的人,聊着各自一路走来的趣事,也有说书的先生说着趣味横生的故事。慕容悠选了个人稍多的一角坐下,然后细细打量。左边的一桌好像是江湖人士,身材粗大,桌子上还放着武器。右边的一桌打扮很平常,像是老百姓,三人聊的热火朝天的。慕容悠一边品茶一边听他们说话,慢慢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他们是商人,路过此地。 小二上茶时,她也问明了路,喝完了半杯茶,正准备走时,突然听到那几个商人提到叶将军。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叶”字,她的心尖就突的一跳。明明知道那个男人是不可能做将军的,但就是忍不住重新坐下来,竖起耳朵细听。 三人好像很了解这个叶将军,这个说那叶将军有多么本事,战无不胜,大夏的国土全靠他。那个说叶将军有多么伟大,名声有多么好,受多少人崇拜等等。总之,他们口中的叶将军好像神一样完美。慕容悠听着笑了起来,其实她刚刚还在想,那个大个子一脸冷酷的样子,还真有点儿将军相,如果他不是军人,还真想不出来其它什么适合他做?莫非是杀手?想着,听旁边人聊的这么投入,不如掺上去凑一脚问问这个叶将军全名叫什么,脸上有没有一条标志性的疤,搞不好她认识的那个大个子叶大哥正是这个“叶将军”呢?后来听他们把人家叶将军说的跟神一样高大完美,再想想她认识的那个叶大哥,连顿红烧肉都不让人吃,还整天摆着张冷脸,吓都吓死一个人,怎么样可能有那么大能耐当众人的神? 就在她放弃寻问,喝下最后一杯茶,决定赶路去谷城时,又闻三人中的另一个人叹了一口气。 “唉,这么出色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娶不到媳妇!” “怎么回事?” “咦?你们不知道啊,那个叶将军长的可丑了,听说他就是靠那张丑脸吓退了敌国的军队,任何人见到他都会被他那张狰狞的脸吓的后退三步!” “不会吧,如果这样,那真是太可惜了!叶将军多好啊,为我们国家打了那么多胜仗。那他脸是天生的丑,还是怎么了啊?” 慕容悠的心忽然一紧,连手中的茶杯掉到桌子上,水洒到衣服上都没有知觉,当她听到那人说“那个叶将军长的可丑了”,莫名的,她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以为那种喜欢只是好 破线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8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8部分阅读 感,只有一点点儿,并没有多深,也不能占据她的全部生命。甚至想,一辈子无法相遇也没事,因为她还可以在晚上躺在床上时,静静回想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这次逃婚,她并没有打算用尽全力去找他,因为她知道世界太大,找一个人太难,而以后,她可能还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她只是想,在跟着丑奴姐姐学做生意,四处游历时,顺便瞧瞧能不能再次遇上他。 好久,她才回过神,眼睛竟有些湿润。也许,她只是意外,只是激动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得到了他消息。 他叫什么呢?叫什么呢?她老是叶大哥叶大哥的叫,好像他根本就没对她说过他的名字。她皱着眉想啊想,努力想,越用力越想不起他到底叫什么,除了叶大哥,真记不起他叫什么名字。 “这位大哥,那位神勇无比的叶将军全名叫什么啊?”她压着激动的心跳,跑到邻桌寻问。这三个男人已经成讨论叶将军的英勇事迹,换成讨论女人的爱慕虚荣了。说以前是没钱娶不到媳妇,现在是长的不好也娶不到媳妇。那个又说,不是长的不好,关键是叶将军长的太吓人了。 三人讨论的热烈,对着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的一愣,然后目光全转身面前这个黑黑瘦瘦的小子,细细看了一番后问, “叶将军是我们大夏的不败之神,一般人等怎么样可以叫他的名讳?” 慕容悠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他们三人刚刚可没少说叶将军丑。叶将军的脸的确不完美,一眼望去是有些狰狞的吓人,但决对称不上丑,只是美的不明显罢了。 “唉,人的名字本来就是用来的叫的嘛,这位大哥,你就告诉小弟我他的全名嘛!” “你要知道他的名字做什么?”一人皱眉问。 慕容悠想了想谄媚的说, “我们全家都喜欢他崇拜他,因为他我们大夏才这么安宁。我奶奶更是喜欢他,这不,非逼要我做一个他的牌位放在家里奉着,必须每天对他三跪九拜。我说那牌位是供死人的,人家叶将军还活着,哪里用得着这个啊,可我奶奶非不,非让我做个牌位。听你们说叶将军,这才想起,我还不知道叶将军的全名呢,都要拜人家了,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不是大不敬吗?各位好大哥,就告诉小弟我,他老人家的名字吧!” 看黑小子一脸哀求,眼光也很真诚的样子,一个人点点头说, “叶将军不老,只是长的不好看,他的全名叫叶倾城!” 吐血!慕容悠这才想起来,那大个子好像是叫叶倾城来着。因为她初次听到这个名字,望着他的脸,只觉得那名字与他的脸是个强烈的对比,是个天大的讽刺。 “叶倾城啊、、、、、好名字!各位大哥,知道叶将军现在在哪里打仗吗?”慕容悠继续问。 “在青城,与齐国对打!你说齐国的人真是有病,有事没有就想抢我们大夏的城池。去年叶将军一箭射中他们的太子,他们更是咬着人不放了!又打不过人,还喜欢打!这样天天打下去,朝廷年年征税,别说百姓了,连我们这些商人都快没活路了,就算大夏国土还在,我们这些人还怎么活下去啊!” “你们刚刚不是说打胜了吗?”慕容悠不解的问。如果胜了,不是应该说班师回朝吗? “这一场仗是胜了。可是叶将军又不狠逼过去让齐国写降书,只守不攻的,这仗不知道要打的何年何月!” “噢,原来是这样,那么,现在还征兵吗?” “征,哪里不征!每年战场死的人,都能堆几座大山了!就我们村里好几个壮年都死了,想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多伤感啊!可是有什么办法,没有愿意从军,朝廷就来硬的了,只要看到你是壮丁,家里又没钱没势的,就把你抓去当兵了、、、、、、” 慕容悠又问了一些征兵的事,心里有了打算。 042越走越远 慕容悠在茶楼里把征兵的事打听的很清楚了,反正就是现在国家急需要当兵的人。在心中打算,她去从军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人家看她主动投军搞不好还会表扬她一番呢!哪里知道,那个高高大大的人,只是用眼睛斜了她一眼,便让她回家。 为什么,为什么呀!她可是很诚心的来投军,爱国之心,日月可鉴。结果人家又瞟了她一眼,很认真无奈的说,战场不是你家后院,不是闹着玩的! 这当兵的,无论哪个样的,都是一样讨厌。你说人家不愿意投军的,你不顾人家爹娘哭的死法活来,硬把人抓来。好了,她自愿来投军的吧,你又不要。不要就算了,还污蔑我的真心诚意! 慕容悠气急,非要他给个理由!好吧,再瞟了她一眼说,你太矮小。 慕容悠气撇撇的转身,可是越走越不甘心,矮小是她的错吗?她爱国想为国出力有错吗?绝不认输。 她逛了几遍市集,想破了脑袋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让人给她订做鞋底,只要穿上能显的高就行。做鞋的人为难的看着她说, “公子,鞋底太厚的话,我们针线纳不动啊!”对啊,这是个难题!好了,就穿个厚底的靴子,然后再脚下塞塞塞,终于高了那么一点点儿。慕容悠昂着下巴,雄纠纠气昂昂的再次去投军。 倒霉的还是上次那个尖嘴猴腮的人。这次又是只瞟了她一眼说,你不够粗壮。 又有理由?慕容悠就跟他死磕上了,不信自己投个军这么难。也不怕捂出痱子,愣是加了个大棉袄在身上,走起路来,笨重的像一只肥胖的猪。 那人看她捂的通红的脸,汗直流,把脸冲的越来越显白,而她还傻呼呼的,双眼执着的望着他。 他好像被她的执着打动了。对,现在年年打仗,军队缺人。可他们只要那种高大粗壮的,那种矮小纤细看起来没力气的,到了战场上只会白白送死。而他们如果知道这样的人会送死,还给招进来,那么招到军中不过是浪费粮食。 可是眼前的小矮子真的太执着。 慕容悠终于进了军营,高兴的话自是不必说。不过,她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招她进来不阴不阳的怪家伙了。表情永远那么淡淡的,好像只会挑眉挑眼角两个动作,从里到外都透着一种瞧不起人的表情。 最最可恨的是,每次见到她都叫她小矮子。她很生气,就叫他死猴子,长的又高又瘦,跟个竹杆似的。 这次一共招了五百名军人。她慕容悠被留在了后勤,每天的工作就是洗白菜,剁白菜。可别小瞧这个工作,每天洗那么多白菜她的手都泡肿了,然后再跺的手都酸了。她几次央求那死猴子把她调到前面去,他却皱着眉说,收你进来已经是下不为例了,不要添乱。 她为了留在军中,见到她想见的人,只得忍忍忍,每天剁着白菜,把它想着死猴子,狠狠的使着蛮力剁。 吃的不好,一天只有两餐饭,早上是稀饭,晚上米饭,菜只有白菜萝卜,行军半个月,也没见一点儿肉沫。 就这种生活,还有好多士兵感激零涕,说每天都能吃到米真是太幸福了。人与人的差距真大,不过,她却觉得那种朴实的脸很可爱。她经常把自己饭菜留给他们,渐渐的与他们打成一片。 有了朋友,就不会觉得寂寞。但,仍有最讨厌的事,环境艰苦就算了,关键是全军营没一个女的,她都一个月没洗澡了,晚上睡觉用手一抓,就感觉指甲里面全是、、、、、、已经恶心到连自己都唾弃自己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她找不到洗澡的地方啊。到处都是男人,没有守着,她也不敢心的洗,只能随便擦擦。夜里黑乎乎的,她一个人又不敢跑的更远的地方。 这一路死猴子都在训练这些新兵,她暗中期待快快到达终点,那样,她一定找到大个子,让他守着,然后尽情的洗个澡。 可是到了领地的那天,她才知道她错了。因为她到了陈将军的领地。陈家小时候她也随姑姑去过,那是世代忠臣,很得皇帝赏识。 “怎么是陈将军的领地?”她望着漠漠黄土上的点点人影一脸绝望痴呆的问,那随风飘舞着的高扬上的旗帜,摇曳的飘着“陈”这个字,她的心越跌越深。那随风飘舞飞扬的字,好像在嘲笑她的愚笨。 陈正双眼带着笑意的望着前方,听她这么问,扭头扫了她一眼说, “不然你以为是谁的领地?” “叶啊!” “叶将军在北方,我们在南方,你不会笨到分不清东南西北吧!” 慕容悠欲哭无泪。她疯了一样的转身就跑,她一点儿都不想说她有多绝望多失望多伤心多难过。最开始明明都没有多么想到他的,可是在茶楼里听到了他的消息啊,她入了营啊。这一路跋山涉水,多么艰苦她都忍下来了,那是因为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他。以为快要见到了,满心期待的认为要见到了,可结果竟然是她搞错了。 那她一路走来受的那么多苦,不是白受了啊?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明明抱着一颗走近他的心,每走一天,都会在心里高兴,自己离他越来越近了,近到就要见面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却走的离他越来越远。 如果不知道就算了,如果没有希望就算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她那么努力后、、、、、、给她这样的答案呢! 如果她像马一样有四只腿多好,那样,她一定不顾一切朝他的方向奔跑。如果她有一对翅膀多好,那样就能很快的飞到他的身旁。 奔跑中,眼泪早已布满脸孔。难道,这就是喜欢吗?想念一个人,想见一个人。原来,这就是喜欢吗?因能见到他欣喜,因不能见到他而难过。 “是喜欢,可是又没喜欢他到要死的地步、、、、、、、、”是谁曾经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说过。 原来,他丢了一粒种子在她心里。她开始只觉得异样,没有多再意。天生的娇贵的她,并不觉得他有多么珍贵。等到分开后,那粒种子随着她的想念渐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然后越长越大,大到占据她的整个心,大到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可是,她却离他这么远,这么远。 陈正看小矮子疯了一样的转身就跑,急忙追了上去,他腿长跑的快,不一会儿就抓到她了。可小矮子像个蛮牛一样,对他又踢又打的,还差点踢伤了他的兄弟。他不得已只得紧紧抱住“她”,他手长,虽瘦却够高,很轻易的把她治服在怀里。 她还在他怀里使着蛮力挣着,一边大喊着, “放开我,放开我!”可无论她多使力,就是动不了分毫。没想到人瘦,力气却这么大。哼,难怪他们一路走来没肉吃了,肯定是被他一个人偷吃了,否则他怎么能有这么大力气。 ------题外话------ 补更! 043两人打架 真是个小巨人!别看她身材短小的,蛮力倒大,陈正都要招架不住了。一边紧勒着她,一边微喘气喊, “你乱跑找不到回来的路了怎么办?”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慕容悠的撒泼病又发作了。 “你可是我破例招进来的,总不能连战场都没上,就让你被野狼活活叼走了吧!再说,你这样可是违反军规,要挨军杖的!”慕容悠听他这么一说,忽然身体一软,泄下气来。她就是很难过很难过,想发泄发泄嘛!当然,也不是很难过,就是一想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期望,就这样突然落空了,心里怎么都是不好受的。 她推开陈正,蹲下来,泪珠子就不客气的滚了出来。 陈正啧着舌,低望着她说, “哟,瞧你这样还想当兵,还是回家学绣花吧!” “学什么绣花,我可是男人,少瞧不起人了!”慕容悠皱皱眉,猛一挺胸,努力做出男人的样子。 陈正失笑说, “别装了行吗?你第一天来参军,我就看出你是个姑娘了,要不我怎么会找各种理由不收你?”看出她的疑惑,他又继续说, “就你那样,身材那么纤细,说话还透着一股小姑娘的娇气,只要不笨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你的姑娘的!” “那你最后干嘛还收下我?”慕容悠被人拆穿了倒是依然自在,这只能证明她很有女人味,才不是什么奶娃娃。瞧,人家一眼就认出她是女儿家了不是吗? “当你应付不了你的胡搅蛮缠喽!”陈正随意的答。 “哼!”慕容悠气的撇过脑袋。实话什么的,最难听了。 “对了,你非要参军,而且刚刚看你那样,是打算找叶将军的吧,你们认识?或者他的营里有你要找的人?” 慕容悠神气的站起来说, “那当然,我告诉你,我可是将为的叶夫人,将军夫人!” “不害燥!”陈正鄙视。 “害什么燥啊,我说的是事实,对了,提醒你啊,你现在对本将军夫人好一点儿,本将军夫人可以考虑将来饶你一死!”她装模作样摆出的气势可真像个官夫人。 陈正只觉得她小姑娘乱说话,也没当真,于是也没告诉她,其实叶倾城就在他们陈家军营地的事。陈正是陈老将军的小儿子,父亲年经越来越大,上了战场不能得心应手。楚国是这些年来急速壮大的一国,与大夏,齐国,三国实力相当。若是战败了,只会让楚国越来越嚣张。陈正虽有心,也聪明,但是实战经验不足。陈老将军晚年才得一子,怎么也不放心让儿子上战场。正为难之际,叶倾城却主动提议过来帮忙。陈老将军自然不同意,若是大将一走,齐国必定马上攻上。叶倾城却说,齐国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都安排好了,只要只守不攻,齐国就占不到便宜。叶倾城还说,他到了陈家军队,就只当一个无名小卒就成,那样他的将军身份就不会泄露出去,那么齐国也不会知道大将不在军中的事实。 陈老将军看了叶倾城的书信,觉得妥当,这才同意。也许,陈老将军这一生最骄傲的事,不是在战场杀了多少敌,而是带出叶倾城这么一个出色的徒弟吧。 虽然叶倾城长的不好看,可他却是陈正自己小崇拜到大的人。陈正有时候拧起来,连他爹的话都不听,却对叶倾城事事顺从。比方说这次招兵之事,陈正觉得太大材小用了,不就是个简单的招兵吗?居然还让他去。可当叶大哥给他细细讲了招兵应该注意的细节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招兵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这个世上,好多事情看起来简单,其实却很复杂。 陈正上面有三个姐姐,大姐与二姐都不愿意嫁给叶大哥,嫌他丑。三妹倒想嫁,叶大哥却不娶,他说他不需要人家的同情与可怜。所以,陈正听到慕容悠这么得间洋洋的说她是将军夫人时,才会觉得好笑。大部分知道叶大哥名声的人,都想嫁给叶大哥,可是一看到叶大哥本人,不是退避三尺,就是讲话哆哆索索的。 陈正不信,如果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看了叶大哥真面目还会说出刚刚同样的话。 “好了,赶紧回去,要编号正式成为军人了!” 她才不想当兵,她才不想当什么军人,可是,已经走到这里了啊。慕容悠跟着陈正不情不愿的转身。 已经是十月了,阳光不算太毒。可是这天气太好了,又是大中午的,日头顶着晒,加之场地又宽又广的,根本没有任何遮避之物,站久了也开始有些灸热感。慕容悠因为矮小,站在队伍第一排,有些晕晕沉沉的想,搞什么编号嘛,有什么意思! 正打着哈欠时,突然看到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倏的瞪大眼,没错,就是他。 于是她跳起来大喊, “叶大哥,叶大哥!”喊的没反应,又急的跑上去追,因为太急太兴奋,竟然左脚踩到右脚,然后跌了个狗吃屎。这地方灰尘大,地上全是干泥土,她跌了一身浑一脸的泥。 其它人看她那狼狈样都哈哈大笑起来。慕容悠气急,爬起来也不先拍身上的土,就转身命令他们不许笑,没想到,别人看见她满是土灰的脸,像个上个妆的泥人似的,笑的更欢了。 远处的叶倾城听到笑声也朝这边看来,只见到一个娇小的身影满是灰的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只能看到背影,所以也没认出人,只觉得那身形有些熟悉。可是,在这种荒凉的地方,怎么会遇到她了?他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摆摆头,走的更快了。 楚国的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他决定向陈老将军告辞。 营帐的布置比较简陋,但简单的摆设更显大气。陈老将军见叶倾城来恭敬的为他倒着茶。两人喝茶叙着旧,再聊这次的仗打的有多么漂亮,聊的与楚国的战事暂时告一段落,叶倾城便很自然的请辞了。 陈老将军知道叶倾城身上的责任,也不便多留。叹了一口气,又给叶倾城倒了一壶茶才说, “三儿还等着你。她今年十九岁了,温柔贤惠,很懂事,能做一个好妻子。而且她跟我说了,她只是因为喜欢你才想嫁给你的。你呢,也快三十了,不能一直这么单着吧,总要有个家,心才能安定下来。可能你单了这么多年,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是三儿,不是我这个当父亲的自夸,她真是个姑娘,比起她那两个姐姐,可是懂事许多,一点儿也不娇纵任性!” 叶倾城知道陈老将军的意思,脸色沉重的说, “我愿意娶她,如她是一个平凡姑娘,而不是师父的女儿。师父跟我一样是活在战场上的,活在战场上的我们,命是悬在刀背上的。正如师父所说,三小姐是个好姑娘,她理应找一个更好的男子,而不是我这样丑,又不能给她终生幸福的人、、、、、、、” “唉,你还是不愿娶她!这么说吧,女人只要能生娃就行了,你还要挑剔什么?莫非像我那小儿子阿正?年纪十六了,给他提了几门亲,他都拒绝,坚决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与人不就是在相处中生下感情的吗?你们没相处,怎么知会不喜欢对方?” 叶倾城坚决说, “不,师父,我只是觉得我配不上!在我心里,三小姐跟妹妹一样,我希望她能找一个良人,共度一生!这次回青城的时候,路过京城,我会去看看她,顺便告诉她早些找个人嫁了,不要再等我!” 陈老将军见叶倾城态度坚决,想起自己那个看似温柔的女儿,实则同样固执的人,又是叹气。 “那好吧,顺便帮我捎一下东西给她们,告诉她们,今年我与正儿都会回去过年的!” 叶倾城从帐里出来,便看到前面两个人在打架。而且还打的很激烈,矮小的那个把高大的那个压在地上,还骑在他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 叶倾城本想看看就不管的,在这里他只是个无名小卒没权利管,万一别人只是闹闹呢?可往前走了两步,发现那被掐的脸红气急的人是陈正,不由的快步走上去喝问, “你们在干什么?” 044热情拥抱 慕容悠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眼花了,那身影,还有那侧脸、、、、、虽然没看到正面,但是她很确信那个人是她的大个子啦。他在这里,也没有不可能啊,说不定他也在这里当兵,也叫叶倾城,而不是那个叶大将军嘛。 她故意装肚子疼,逃出那什么编号码,然后四处找人,可怎么找都没找到,又碰上了死猴子,便掐着他脖子逼问,知不知道叶倾城这个人。 可死猴子却装傻的说,什么叶倾城啊,我不知道! 哼,她看他的眼睛明明在说谎,就大声吼,就是那个很丑很丑的男人啊!她还不信,军营里能找出个第二丑的男人! 死猴子却心虚的不敢看她,只说,不知道不知道。 其实陈正心中惊的是,原来这小丫头真的和叶大哥相识。 慕容悠没什么耐性,看他这样心虚,就确定他肯定知道,于是紧逮着他不放,她逼近,他后退。他一个脚不稳倒下,她趁机压住他,然后紧掐着他脖子让他回答。 这小丫头下手没个轻重,陈正倒是想说话,可是硬被她掐的连气都出不来,更别提说话了。如果他就这样死了,还真是冤。正吐着舌头,为自己哀悼时,一个冷喝传来。脖子上的手一松,陈正抬眼望去,看到是那个心目中神话般的男子,连忙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慕容悠很不爽自己的拷问被人打断,原还皱着眉的,看到来人、、、、、哇,突然一蹦扑到他怀里,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脖子上。叶倾城被她的猛力撞的硬是倒退三步才刹住脚。他的大手不知何时早已放在她背上,紧搂着她,生怕她摔倒,或是掉下来。 这样子对他的,这世上只有一人。这样熟悉与温暖,这样简单的触动他的心房。他温暖了一会儿,正欲拍她的背,突然瞟到陈正睁大眼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的表情,猛然想到,他刚刚出来时,她压在别人身上、、、、、、 心就莫名的有些酸酸的。他就知道,她不会只这样一人对他。脸色立即严厉起来,一边拉着她往下扯,一边训斥的说, “成何体统!”却不知这是斥她先前没有男女之防的压着别人的样子呢,还是斥现在她趴在他身上的样子。 慕容悠一听到他的训斥就嘟嘟嘴。这种久违的训斥让她心中又甜蜜又不开心。难道许久不见,他就只会训斥她吗?难道这些日子,他都没有想她吗? 好不公平!她睁着脸上唯一没有沾灰的明亮双眸愤愤的瞪着他。 最后,终于下了决定。 她要强烈的,非常强烈的舒发她的想念。于是,她脏兮兮的小脸凑近了他,准确无误的含住他看似无情的唇。 他双瞳猛的放大,挣了挣想把她甩出来,奈何她双腿缠在他腰上,缠的死紧。他后退着想移开他的脑袋,但是她的双手紧紧的圈着他的脖子,不容他闪躲。 她坏坏的小舌头一直勾引着他,他看似在推在躲,却没使什么力气。理智与身体在挣扎。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他应该推开她,可他,又特别想品尝这种独特的感觉。心在怒放,身体在火烧,终于,战胜了理智,她的小香舌彻底的勾走了他的魂。他伸出来含住她,与她一同嬉戏,飞舞、、、、、、仿佛是在美丽花朵前,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热情的缠绵追逐着。 陈正看傻了眼。我的娘,我的亲娘啊,那可是叶大哥啊,长脸一张冰冻脸的叶大哥啊,他居然会热情的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人亲吻?呜呜呜,他还是小孩子,这种场面不能看。可明明蒙住脸了,为什么还要从指缝间偷看呢? 直到一阵沉重的咳嗽声传来,激|情中的叶倾城才回过神。陈老将军羞红着一张老脸尴尬的看着他们。叶倾城看看他,再看看怀里的人,那个被他吸吮的异常红肿醒目的红唇,脸突的就烧红起来。像是逃避什么,又似从梦中惊醒不可置信,倏的放下怀中的人,转身、、、、、跑了。 陈正看叶大哥狼狈逃跑的人影,乐的哈哈大笑,第一次看见冷静睿智的叶大哥也会狼狈的逃跑,真是件极好笑的事。 陈老将军走近来瞪了儿子一眼,便上下打量了眼前黑黑小小的“姑娘”一会儿问, “你是谁啊?” 慕容悠还在高兴呢,验证的效果非常满意,他也很想她呢。看到面前威风凛凛的老爷爷,双手一叉腰,神气的反问, “你是谁啊?”对啊,想起来了,她还给陈爷爷喝过六十大寿呢!如果被认出来了,可就惨了。他肯定会回去告状,然后她就得被表哥抓走了。 眼睛骨碌碌一转,立即转身逃跑了。 陈老将军眉头皱的死紧,这么没有家教不懂礼数的小毛孩儿,城儿怎么会喜欢呢? 说来也巧,慕容悠跟着叶倾城逃走的方向追去,没找到叶倾城,反而遇到周亮杜虎。三人都很开心的拥抱,周亮暗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是美人来了,怪不得大哥派人传话给他们,让他们收拾行李赶路了。 “你们要走了啊?”慕容悠紧张的问。该死的,不会想跑吧。 “对啊,大哥没告诉你吗?”周亮意外的问。他以为大哥是因为眼前的小美人才要走的,毕竟军营里不能让姑娘家待的嘛。 “没有,快带我去见他!” 周亮欣然同意,带着慕容悠去营帐,反正他们正好也是收拾东西。 掀开帐帘时,叶倾城正一手拿着衣物,一手触着唇在发呆,脸上的表情,很是。 “大哥!”这一声喊,很快惊醒了发呆的叶倾城。 他懊恼的扭头,一眼看到周亮身后的小人儿,又是脸一红的身体往里歪。 “大哥,慕容小弟来了!” “嗯!”他背着身淡淡应声,手上整理着衣物。 慕容悠朝周亮使了个眼色,周亮一副“交给你了”的眼神便欣然退下。 “喂!”慕容悠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发现他只是背部一僵,然后继续手中动作,又不满的喊了声, “喂,笨蛋,跟你说话呢!”只见那人又是背部一僵,身体往里又躲了躲,一副怕死好欺负的样子。 慕容悠觉得蛮好笑的,爬上床钻到他面前,还没正对他的脸,他便转了个身,又用背对着她。她气的捶了下床,耐着性子爬过去,谁知他又转过来,她跟他耗上了,他脸转到哪儿,她爬到哪边,这样不知多少次,她终于累极的大喊, “你干嘛啊,只不过是亲了你一下,又不是强上你,怎么一直害羞啊!”那是人家的初吻,人家一个女的都没他一个男的怕羞,他躲什么躲啊。 他抬眼怒瞪她。谁害羞了,他只是怕看到她,怕看到她红肿的唇,又克制不住理智尽失的亲了上去。怕极了那种魔力,明明他素来是个严以律己的人啊。 看他一直瞪着自己不说话,眼神又很凶狠跟生气了一样,她不好意思的说, “干嘛瞪我啊,我又没说错!”虽然说的有些难听。 045机会来了 他再意的根本不是她说的话,早就知道她是个口无遮拦的人了,他再意的只是刚刚、、、、、、 “以后不准那样了!”他板着脸命令。 “哪样?”她故意睁大好奇的双眸问。 见他又是用双眼“凌迟”她,她认输的吐吐舌头,委屈的问, “对你也不可以吗?” 他更严肃的挺直胸,态度坚决且毫不犹豫的拒绝说, “不可以!”因为更强硬的气势,听起来就好像他宁愿她那样亲别人,也不许她那样亲他。 慕容悠心中有些小小的难过,难道他不喜欢她吗? 她低着头难过,他犹豫,踌躇,徘徊、、、、终于忍不住开口不好意思的问到, “谁教你的?”问完他就后悔了,他一个大男人问这些干嘛啊。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问啊,担心她年纪小小不学好。 “什么?”她抬头,眼眶有些氲湿。 “就是,刚刚、、、、那样,亲吻!”他结巴着,双手紧握成拳,脸色羞红,不敢直视她的眼问。 慕容悠一听笑了。哈哈,吃醋了。蹙眉细想了下该怎么捉弄他。想了想说, “那种事还用教吗?当然是生来就会啊!我每次去青楼都会看到他们抱在一起这样啊!” 他脸色立即铁青的训斥, “姑娘家的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她爹娘到底是怎么管教她的。 “那姑娘家的应该去什么地方啊?”她支着下巴,睁大眼睛,一副好问求学的模样问。 “当然是在家学做女红,或者看些书!” “那多无趣啊,我就喜欢出门乱逛。不过,如果以后我嫁人的话呢,我就会听我相公的话,因为人家说出嫁从夫嘛!喂,你要不要娶我啊!” 他扭头瞪她,好久才压住心跳,沉稳的训, “这不是姑娘家说的话,既轻浮又轻挑!” “哼,我都说了,我只听我未来夫君的话,如果你不想娶我,那么就别管我!” “那你别站在我在面前!”他冷硬又生气的说。这样他不会看到她烦,不会看到她情不自禁。 慕容悠一听,心情又开始难过了,她是多么辛苦才遇到他啊,结果这个臭木头一点儿都不领情。她气呼呼的说, “那你刚刚干嘛要亲我啊,我只是一时很饿,然后头晕眼花的把你的嘴当鸡腿啃了嘛,结果你居然把舌头伸到人家嘴巴里,人家的脸都丢完了,怎么还敢出去!”她说着说着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叶倾城一听她提刚刚的事,脸又不由得红了起来,而且,当时,她的确就是使着一股蛮颈啃着他的嘴、、、、、是他没自制力,脑门子一热,唉、、、、、真是怕人哭,但又不会哄人。 只得拉起她,劝着说, “别哭了!”她抬起的眼,控诉委屈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大声哇哇大哭。只是嚎的厉害,没见泪水。 听她哭的这么大声,而且她还这么小,他这么大,感觉就像他欺负她了一样,浑身都开始不安起来,又劝了两句“别哭了”,见她依然不歇止,只得无奈低头说, “我错了!”她心里一喜,却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问, “那你把人家看光光了,又夺了人家的初吻,要怎么办啊?” 他真是冤的很,明明是她先凑过来勾引他的嘛。可是看她哭的惨兮兮惹人怜爱的样子,只想如果她不哭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只得说, “我会负责!” “怎么负责?”她惊喜的问。这个呆瓜呆瓜终于开窍了吗? “帮你找个好人家!”他自然的说。 她气的无语。这个笨蛋,大混蛋,她恨不得把他当西瓜一样切成七八半,看他的脑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唰一下站起身,瞪着他很生气的吼, “我才不要你替我找好人家,我自己会找,哼。丑八怪,大笨蛋,猪头,你一辈子都娶不到媳妇的,笨蛋!”她气的恶语连连,一边擦着眼睛朝外走,一边愤愤不平的骂。 真是个超级不解风情的笨蛋。她都把台阶给他顺着那样了,他顺着下会死啊。 猪头。 “你去哪儿?”看她这么生气,他也不好受,似是挽留般,在她快走到帐口时问到。 “当然是回去睡觉了!”她气愤的回,身也没转,头也没回,只是脚步微顿。 睡觉?他又想起一个无比严重的问题,她一个姑娘家的怎么睡啊? 此时,慕容悠也想起一个无比严重的问题,她明明是听周大哥说他们要走了,赶过来想说服这木头跟着他们一起走的,怎么就突然吵了起来,而且还气的把重要事给忘了? “你、、、、在军营里怎么睡啊?” 机会来了,嘿嘿。 慕容悠夸张的说, “当然是和大家一起睡啊。真是的,提起这个我就烦心。那个军子啊,每天晚上打呼,吵的跟打雷一样让人睡不着。还有那个刚子,睡觉总是滚来滚去,好几天晚上我被他压的窒息,还以为是鬼压身了,结果睁开眼一看是个男人。还有那个明子也是,手脚老是乱放,害我夜里都不敢熟睡,生怕他把手放到我胸部,知道我是个姑娘了!” 她背对着他,所以他看不见,她兴奋又得意洋洋的表情。 而她呢,不用回身,听着他急促又沉重的呼吸声,就知道他肯定是气极了。装吧装吧,看你能装多大方,本小姐迟早要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跪在地上叫我女王。谁让你这么不解风情,害本小姐难过吃苦呢! 046 勇敢一次 叶倾城几乎记不起来上次向这样气愤到肺都要爆炸的情绪是什么时候了,这样激烈而真实的情绪。细想起来,他好像从未这样冲动的表现过自己的情绪。二十八年一路走来,情绪陷入低谷,可以称为难过的时候,也不过是打猎下山时,看到那对男女站在他面前。 那种难过,同现在的感觉比起来,倒显得有些无动于衷了。 明明上一瞬还克制不住的想吼她没长脑子啊,下一瞬嘴才要张开时,却被自己的愤怒情绪吓到了。 他气什么呢?她并不是他什么人啊! 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很生气,男女授授不亲,这是常理啊,她是一个姑娘,怎么可以什么都不懂,怎么可以这么笨,任别人压在她身上,任别人对她动手动脚? 只要一想,她傻傻的跟一大堆男人睡不一起,就恨不得、、、、、忍之又忍,可终究忍不住。最后他终于大步上前,扛起她一个翻身、、、、、、、 接下来,只听到一阵“啊,啊,啊”的惨叫。 慕容悠怎么也不会想到叶倾城会打她屁股,哪怕是她家老爹也只是在她五岁之前轻轻的打过她的小屁屁,哪里像现在的这个蛮人,二话不说的抓起她翻身就打,还下手一次比一次很。 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一掌重重的落在她的小屁屁上,她完全是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可那痛痛的感觉确实在,直到第二掌又重重的落下时,她才明白,她才确信,她是真的被人打了,疼痛的感觉,让她反射性的哇哇叫,可更多的是内心的不服气与屈辱。她又没做错事,凭什么挨打啊,而且她都是大人了,怎么可以还被打屁屁?待第五掌落下后,她就靠在他腰上乱弹的哇哇大叫,质问又气愤的吼, “你为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他一边继续毫不留情的重重拍打着她,一边气愤的吼, “我就不信你什么都不懂,你不学好,只会学坏!”从第一次相遇,他透过火光看到她狡黠又灵慧的双眸,就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小鬼。她虽然天真,可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就算什么都不懂的人,会有胆子和一堆男人睡在一起吗? “我哪里学坏了,哪里学坏了?”她气愤的叫嚣着,发现他根本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昂起下巴尖叫起来。那刺耳又尖锐的魔音划破人的耳膜,如果他不停手,很有可能被她的尖叫声震破耳膜,只得被动的停下来松开手,然后还气呼呼的瞪着她。 慕容悠也气坏了,根本没有人可以这样打她,连她老爹也不可以。更不能因为她喜欢他,他就可以随便的打她,然后骑在她脖子上做威做福。不可以,不可以。所以他一松手,她立即像小母狮一样冲了上去,凶狠野蛮的对他拳打脚踢着,一边踢打还一边气愤的连声质问, “为什么打我,为什么打我!”凶狠野蛮的姿态,逼的叶倾城束手无策的节节败退,好像完全被她的小野蛮吓住了。直到她气势汹汹把他逼到墙角,又是踢打又是嘶喊的终于累了,才肯安静下来。但是那双纯亮的双眼还气愤的盯着她,仿佛错的是他一样。 对啊,他为什么打她?望着她理直气壮的目光,他的脑袋真是一片空白了。想了一会儿,才有些气势微弱的开口说,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和那些、、、、、人,咳咳,睡在一起!” “我有什么办法,我身在军营啊,难道我要搞独特引起大家怀疑,让所有都知道我是个女的,乱闯军营犯了欺君之罪被拉去砍头吗?”她每吼一句,脸就往他的脸前逼近一点儿。还好,她的身高不及他,否则,那张漂亮脸庞瞪起人来,还真是有些吓人。 “你根本就不应该来军营。”他俐落的说。 她瞪了他一会儿,眼神里流露出一闪而过的绝望。 “对,我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不应该拒绝对她那么好的表哥,不应该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就激动万分,不应该固执的入军 破线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9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9部分阅读 只为见到他,不应该过着每天都只能吃白菜的困苦军营生活……只有她,傻傻的为他们相遇开心着。他以为,他们真的是那种很有缘份的人吗?若不是她千辛万苦的跋山涉水,他怎么可能见到她? 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不舍。 擦身而过时,他伸手拽住她手臂问, “去哪儿?” “不要你管!”她冷着脸很拽的甩开他的手。 他再次紧抓住她,似乎见不得她这样耍小性子,皱眉严斥道, “好好说话!” 她一听,更难过更委屈了。如果不喜欢,就不要对她那么好嘛,让她走就是了。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委屈的流着泪说, “你根本就知道人家吃了多少苦才到这里见到你、、、、、”她后面的话因为呜咽说的并不清楚。可是只这样一句话,便瞬间让他柔软了心房,她怎么可以如此美好啊,真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告诉她,他的感动与怜爱。真想亲吻住她的唇,告诉他的欣喜与同样的想念。 而他,的确低头这样做了。 她的泪水很咸,他一一品尝,颗颗珍藏在心。原来,被一个人喜爱是这样幸福的感觉。原来,能看到一个人为自己流泪是这样不枉此生的感觉。原来,真心被释放出来是这样的感觉、、、、、、哪怕抛弃世间所有,我也要与你共存这一刻,共享这一刻。 是的,他想念她。每一个夜深人静时,无数遍的想念她。既难过又遗憾的祝福着她要幸福。 可是他的想念有多深,他藏的就有多深。那仿佛是个魔鬼,只要挣脱出来,再也无法束缚。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放出这个魔鬼。明明做的很成功,她转身就要走了。但是,他却伸手拉住她,轻易的被她感动,抛却自己的所有,任这个魔鬼挣脱出来。 也许全世界的人都会说他丑,说他配不上她。 可是,他想勇敢一次,即便被所有人嘲笑,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047人生目标 他的吻由温柔的怜爱到欲罢不能的强势霸道缠绵。慕容悠虽然与他有过几次肌肤相亲的机会,但每次都是她主动贴近他,主动与被动是有区别的,这是第一次他这样主动的抱住她,初次被他温柔又霸道的按在宽广的坚硬胸膛上,使她紧张的心头小鹿乱撞,羞涩不安的想推开他,便这样温柔又激|情的陌生缠绵更令她着迷不已,情不自禁的更贴近他,阵阵纯男性气息扑鼻而来,让她感动慌乱,也有振奋,那宽厚有力的胸膛更叫她深刻的感受到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 压抑的感情一释放出来,便倾泄而出不可收拾,他越搂越紧,似乎想就此把她溶入自己的骨血中,更是无法克制。就在慕容悠迷失在叶倾城的怀抱,叶倾城拖起她正欲往床铺那边走去时,突然周亮冲了进来。 “大哥、、、、、对不起,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可以想象一个在军中数十年的单身汉,看到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忍着流鼻血是什么样子。直到出了帐篷,周亮的心还砰砰跳,娘呀,真是太香艳了。他还一直以为,他大哥除了行军打仗什么都不会,没想到、、、、大哥在女人方面也如在战场上那样“勇猛直发”。 虽然周亮一眨眼就闪身走人了,可也掩盖不了他来过的事实。两人从激|情中清醒,叶倾城低头看到慕容悠不知何时被他扯开的领口,微露的雪白香间,脸红不已的撇过头替她拉好衣襟。也许是太多年没碰过女人,所以一碰上,有些激动。虽然军营里有军妓,而且每次送军妓来,都是让他先挑。可他对那种事情总没什么兴趣,觉得还不如多看书学两个字好。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中美人计,如今好像得认栽了。小小的她,很有魔力。 他为她拉衣襟的手有些抖。因为红着脸,撇过脑袋没敢看,所以手上的动作更是慢。 她也紧张的心砰砰跳。从来都没有人摸过她的那里啊,可是,脸红胆小才不是她的做法。她一手朝他大手上拍去,红着脸斥, “你摸哪里啊?” 他仿佛做贼心虚般,红着脸说, “没,我只是要替你拉、、、、拉、、、、拉好、、、、”奇怪,手下什么软软的,像面团又像棉花,他好奇的捏了捏,不舍松手。 她娇羞一叫,终于没脸的埋在他怀里。 他低头,这才知道自己摸的是什么。心紧张的砰砰跳,这次却没有闪躲,只是静了静,然后伸手抱住她。好久,才开始问她家里的情况,像查祖宗十八代一样,问的清清楚楚。 这么好的气氛,他竟问一些有的没的。慕容悠有些小生气,回答完他最后一个问题后嘟嘴抱怨到, “你好烦啊,问这么清楚干嘛!” “当然是上你家提亲、、、、不过,我以前没存银子,可能没有多少聘礼。” 慕容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激动的都要跳出来,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想让他看出她喜悦的情绪,推开他从他怀里钻出来,转过身,晃着小脑袋,故作悠然的说, “我的人生目标呢,就是要做一头饱吃憨睡的猪,你要不要养我呢?” “养!”他想都没想的沉声说。 “不会觉得我没出息,没志气?” “不会,一般猪下的崽比较多!”他口气平稳的认真答。 她一听,怒急的回头瞪视他,不过被他认真的神情打败,不高兴的挤了挤眉,皱了皱眼,再次问, “那我要是长成一只小肥猪,你会不会嫌弃?”老爹就是因为他的小妾生了孩子长胖了,又去外面找女人。 他略为沉思了一下答, “不会。一般猪肉多的,吃起来舒服。” 她虽然性格大大咧咧,看似懂的多,懂的也不过是皮毛罢了,哪里知道叶倾城口里的“吃”,此“吃”非彼“吃”啊,只觉得他字字句句都在取笑自己。第一次就算了,第二次还如此,真是讨厌。取笑就取笑嘛,干嘛那么一本正经的模样? “你欺负我!”她嘟着红唇不满的抱怨。他没忍住,再次轻含住她的唇。好久之后,才压住汹涌的情意,抚着她的头温柔说, “回去的路上,我会去趟京城,然后去你家提亲。”他总觉得自己刚刚太冲动了,一切都没准备好。府里都收养着一些孤儿和老人,她若嫁给他,可真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看她小小的,不懂世事的天真模样,他真不忍心委屈她。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不成亲,又太不负责任。而且,她这样调皮,总得归了他的羽下,才能好好听话。 “啊,这么快啊!”慕容悠有些吃惊的从他胸膛里抬起头。不知道夏武表哥还有没有再找她,而且她还不想生小娃娃耶,她就想跟着他玩,走不动的时候可以骑在他脖子上看风景,或者坐在他的臂上唱唱歌。 “你不想嫁给我?”他心一顿,有些紧张的问。 她连连摆头说, “不是呀,我只是觉得我还小。” 他点点她的俏鼻说, “不小了,可以当娘了!” 她开始没明白过来,明白过后,便搂着他的脖子晃着两条腿,撒娇的喊着, “你坏!”歪腻了一会儿,又用着天真的双眸瞅着他,一脸娇媚的说, “可我喜欢你的坏!” 仿佛一只箭正中红心,叶倾城逃难似的出了帐篷,再待在里面真的会出事。难怪有人说,女人是妖精了。 048前面带路 慕容悠不费吹灰之力就重新再跟着叶倾城他们出发了。一路上周亮都叫她为小嫂子,模样极为恭敬,慕容悠明明很受用,却还故意摆着手说,“别叫我什么小嫂子啦,人家还小。”而杜虎呢,则是很疑惑的看着慕容悠与自家大哥,不明白,这俩人怎么发展的这么迅速!而且一路上,大哥也未免也宠着那小鬼了吧,根本忘了,他们是要赶回军营的吗?万一齐国知道他们的主将不在,大夏不是很危险? 路过祈山小镇时,叶倾城救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那小姑娘长的小家碧玉,实在标致。本来给了她葬父的银两就行了,可人家小姑娘硬跪在地上拉着叶倾城的裤管不放手,说什么要报恩,以后为奴为婢做牛做马都行。 叶倾城无奈,扭头看向慕容悠,谁知她却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磨不过人家,只好把人带上了。 周亮跟在后面悄悄对慕容悠耳边说, “小嫂子,你就不管?不怕大哥看上那小姑娘了?” 慕容悠意味深长的撇撇嘴角说, “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处理女人的事,要是处理的不好,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周亮诧异的看了眼慕容悠,然后举起大拇指连连称赞慕容悠高。周亮跟叶倾城比较久了,知道大哥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温和好说话的人,但其实不然,否则也不会单到现在啊。而慕容悠呢,因为叶倾城对她的包容忍让,就觉得叶倾城是个性子比较软的人。他对她软,她当然高兴,可如果他对所有人都软呢?反正,她可以有许多个男人,但是她的男人决对不准有别的女人。所以,当旁观者收下那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也就是想试探叶倾城这人是不是对所有人都心软。说真的,那小姑娘长的挺好,而且性格也好,看起来什么都会做的样子。不像她,任性野蛮霸道算了,永远都是别人给她端茶,别指望她给别人端茶。 她觉得,男人都会喜欢那种温柔贤惠的女子,对她这样的,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假如当初不是她死缠着叶倾城,叶倾城怎么会喜欢上她呢?再说,她除了美貌,可还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一群人中多了一个女子,怎么说都是不一样的。特别慕容悠又是个心眼极小,没事找事的人,叶倾城稍对人家多说一句话,或者声音稍软了一些,她在旁边说话就夹枪带棒的。叶倾城哪里招架的了,不是脸色一白,就是头疼的厉害。周亮却暗中劝慕容悠别把大哥逼的太紧,否则,大哥真选了人家还说不一定。这话得到了慕容悠的长长白眼。 那卖身葬父的小姑娘名叫青环,死活求着不走,而且一路都公子公子的叫着他们,会说话,会伺候人,哭起来时模样也的确可怜。 前三天还好,慕容悠想着,她甩了脸色过去,那男人肯定会把人赶走的。 结果过了六天,那男人还带着那个叫青环的,慕容悠气的整天用背对叶倾城,本以为他会来哄自己,结果那男人竟跑去和别人“恩恩爱爱”去了。她气的一进客栈就摔东西,叶倾城看了眉头紧皱不语。喜欢她的天真可爱,却讨厌她次次这样蛮不讲理,希望她能长大些。 慕容悠见叶倾城板着脸色也不理自己,心中更是气,吃过晚饭便拉着周亮一起出去。叶倾城不放心的问, “去哪?” “要你管!”慕容悠脾气来了,对谁都没好脸色。 “天晚了,不要出去、、、、”话还没完,慕容悠就冲冲的拽着周亮跑了。 没一会儿周亮急急的跑回来说, “大哥,不好了!”周亮一副急的要哭的表情。 叶倾城站起身急问, “怎么了?”那青环正蹲在他身前为他补衣服。 “小嫂子她,小嫂子她、、、、” “悠儿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叶倾城看他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扶着他的肩膀急问。 周亮憋了口气,一股气说道, “小嫂子她点了一个小倌,我开始还以为她只是图个新鲜,哪知他们俩越玩越过份,我就想拉小嫂子回来,结果她却说、、、、、她晚上不回来了。” “混帐!”叶倾城气骂了一声,急忙跑出去。 周亮才松一口气,还没露出得意的笑容,便听叶倾城回过头急喊, “还不在前面带路。” 049莫要调皮 两人赶到那地方时,只见慕容悠正与那清秀小倌勾肩搭背的喝着酒。慕容悠像是喝了些许酒,意识不清,醉眼朦胧的。那小倌痴迷的忘着她,手越来越往上滑。慕容悠喝着醉着念着,便倒入人家怀里,眼睛眯了起来,像是睡着了。 叶倾城一进来,就看见别的男人“调戏”他的女人,心里别提多气了。那小女人永远比他想象的更大胆,管教她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一把从那清秀男子怀里夺过慕容悠,也不管大庭广众之下,照着她的屁股就是顿打,然后抱着她急步回去。 慕容悠哪里是真醉?都跟周亮说好了是做戏,只不过,人有时候真的很想醉,明明没喝多少酒,明明很清醒,但就是闭着眼不想睁开。她一点儿也不喜欢为一个男人吃醋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喜欢。好烦啊,可是他根本不懂她的心意与担心。这个世界本就是男子三妻四妾,她若不长点儿心眼,他以为还指不定娶多少个女人呢!为什么不是女子多夫,而是男子多妻啊,真是不公平。 本来接下来的气是想借着撒酒疯把那什么青环赶走,然后第二日便装什么都不记得,这样的话,别人也不会说她是个善妒的女人。结果他居然又打她屁股,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怎么都装不下去,被他抱的紧紧的动弹不得,只得拿眼睛怒瞪着他。 他看她眼睛瞪的很大,清醒的没有一丝醉意,很好,那么一会儿还能好好话说。 铁青着脸一路把她抱回客栈,进入房间关上房门,他放下她,就脸色冷厉的说, “你以后如若在这么没有分寸,我一定会、、、、、”他气的说不出接下来的话语。 “你一定会怎么样?”她昂着下巴质问。 他眯眼瞪着她没说话。心里的答案是,我一定会让你三天下不了床。用家法让她跪着,他舍不得,她也不会乖乖听话的跪着。 见他不说话,她头一扭哼一声说, “霸道,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这是何意?”他不懂。 “就准你和那个青环亲亲我我,眉来眼去,就不许我去找小倌喝喝酒,排解排解忧愁?” 他双眼猛的瞪圆,大步跨过,急捂着她的嘴道, “你莫要胡说,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慕容悠一听更是生气,跺着脚,挣着他的手喊, “我就要说,就要说,不是正合你意,把别人姑娘娶回家吗?” “你再胡闹,我就要生气了!”他板着脸,冷峻的看着她。 她慕容悠才不是被吓大的,看了他一眼不再乎的说, “我管你是生气还是生蛋,总之,你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我就要找别的男人喝酒。哼,将来如果你在外面找一个女人,我就在外面找一百个男人、、、、、” 她话还没完,他又把她揽在怀里,对着她的小屁屁一阵毒打。慕容悠什么事都不怕他,就是对这个没折,她力气没他大,打也打不过他啊。 叶倾城一边打她一边训斥, “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以后还敢不敢?”什么找一百个男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是女子所说?哪怕是那勾栏院的姑娘,也没这么说话的吧。她倒好,说话从来没个顾忌。 打了十来下,也没见她有反应,以前才打她两三下,她就叫的。他心里有些担心,停下手来,翻过她一看,才发现她满是泪痕。豆大的泪珠就那样静静的滚了下来,悄声无息,让人心疼不已。她嚎嚎大哭时,他只觉得烦,无措,慌张。可她这样没有声息的流泪,他却心疼的慌。 心一软,连忙把她抱在怀里,用脸蹭着她的脸轻哄说, “我不是真的要打你,我是太生气,以后莫要调皮。” 她脸上的泪流的更欢了。 他投降的说,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以后不打你就是!”他也无奈,为何遇上她,他就成了一个爱打人的人?可她实在调皮不懂事,说了她又不听,他没法子,只好打她了。 她听了还是哭。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那个青环我本来就没打算留下她,你乱喝什么醋。过两天就到梨山了,那镇上有我一个熟人,家业比较大,我原本打算到了那里让青环进去的,她手脚灵俐,做个丫头应当没事。” 听到他解释,她一抹眼泪怀疑的看着他问, “真的?” 他头疼的看着她说, “只你一个就磨人的很,哪里还敢看上别的姑娘。”她一听,也不顾满脸泪水的狼狈,双手亲昵的朝他脖子上一圈,甜甜笑了起来。哈哈,她就知道她没看错人。 他见她笑了,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温柔的抹抹她脸上的眼泪说, “以后别哭了,还是这样笑好。”人都说梨花带泪刹是迷人,他这才体会到那种美,如雨后耀眼的彩虹,又似沾着水滴清新绽放的花朵,一种震撼却又似重生般的美丽。 “那你以后都不准再打我,人家又不是小孩子!”她嘟着嘴提要求。 “好,不打,可你不准动不动就说一些浑话,说话要经过大脑啊!” 她不以为意的说, “我才不说浑话,我说的都是实话,真心话!” 他懒得再与她计较,不然一会儿就是没完没了了。心里奇怪,当时他是怎么昏了头,说要娶她的,娶这个让人头疼磨人的小妖精。忘了是怎样的相遇,却依然清晰的记得那种感觉,好几个月下孤独的夜晚,他一边深深遗憾此生不会再遇到她祝她幸福,一边暗自叹惜,若能再与她相遇,那将是多么庆幸。若能与她在一起,那将是、、、、一生永不敢奢想的梦。 而现在,她在他怀里。老天多么厚待他。所以,他可以忘记世间所有,却不可以忘记要对她好。 “好了,看你的脸跟个小花猫似的,快去洗洗脸!”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抬起头问, “干净了没有?” 他无奈的斜了她一眼,抱着她起身,来到架子前,放下她取了毛巾为她擦脸,擦完后温声说, “天晚了,快些回去睡觉!” 她朝他怀里一钻,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撒娇到, “不要,人家晚上要跟你睡嘛!” “胡闹,不可以!”他冷着脸斥。 “就要跟你睡!”她霸道的双腿又自觉的缠上他的腰。 “不可以!”他声音更沉,态度更坚决。 “就要,城城,让我跟你睡嘛!” “不许这么叫我!”明明他的脸色都那么吓人了,为什么她还能视若无睹的对着他撒娇?难不成他真的越长越帅了。 “城城,城城,小城城、、、、”她叠声不停的叫着。勾着他腰的纤腿随着那一声声娇昵的喊,规律的晃着。在疯掉之前,他终于抱着她回到床上。 怎么不想跟她睡在一起?可是,他是男人啊,他比她懂的多,自然得守住规矩。一百万个想和她睡在一起,只是怕、、、、、夜里自己把持不住罢了。 她小小年纪,哪里懂一个成熟男人的苦闷。 050他好欺负 一个成熟的男人选择同一个娇俏的小姑娘睡在一起,那简直就是种折磨。特别是某个行军几十年,显少碰过什么软东西的人。温香软玉在怀里,他只得僵着身子屏住呼吸。可惜人家还不知他的痛苦,抱着他滚来蹭去。 一直这样憋下去,肯定会死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手按住她纤细的腰身,压着粗喘的气息沉声命令, “别动!” 慕容悠纳闷的看了他一眼,嘟嘟嘴说, “人家想找个舒服的位置嘛,谁叫你胸膛硬的跟个石头一样。” “你可以枕在枕头上。”他看似面色平静,语气平淡的说。实则身体如放在油锅里煎一样,别人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是没有原由的。 她不高兴的霸着他的腰说, “不要,枕在枕头上就抱不下你了,我就是这样抱着你的腰。对了,告诉你噢,我八岁之前都是跟爹爹睡在一起的。我爹可好了,晚上给我盖被子,夏天热的时候,他坐在床边给我扇风,冬天冷的时候呢,就把我的脚放在他的双腿间捂。可是后来,他就不让我跟她睡了,说什么我长大了。哈哈,这是这么多年后,我第一次与人睡觉,有点儿兴奋嘛。以后你也要像我爹那样对我,夏天给我扇风,冬天给我捂脚。”她趴起身,撑着头,两只闪亮的眼睛望着他说。 他似有些厌烦的拽下她的手,往里滚了滚。她也挤进去,再次挨着他,撞撞他说, “唉,你听到没有?” 他无动于衷,闭上眼似是睡着了。她生气的拧拧他的耳朵问, “叶倾城,你听到没有?” 他睁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问, “你到底是要找爹,还是要找相公?” 她眨眨眼问, “有区别吗?” 他再次闭上眼,往里滚,贴到墙角都不能动了,还往里缩了又缩。 她看着觉得好笑,小手转着自己的发丝,口气略带玩味的说, “哎,小城城,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啊?” 叶倾城眉头皱的紧紧的,说了不让她那样叫,她还不听。唉,真是烦燥,此时有种遇上她倒了八辈子霉的感觉。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同一般的女子差那么远?那么的精灵古怪。 人家喊人无非是城哥,或者相公之类的,她倒好,叫什么小城城,他听一次抖一次。 慕容悠看他不应,又朝他凑了凑,用自己的发丝扫了扫他的脸,看他紧皱着眉用手蒙住脸后,才凑到他耳边轻笑说, “我就喜欢你好欺负的样子!”虽然他没答应她,但她就是知道将来他会像她爹爹那样疼爱她。 叶倾城怒了。什么叫好欺负?他很好欺负吗?真是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不知道天上太阳为什么那么灿烂。一个大男人不跟她一个小孩儿斤斤计较就是好欺负呢?怎么说,他也是个大男人,也是一国的将军,传出去多没面子,岂可以让她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本想教训教训她的,可是在她睁着明亮眸子的期待眼神下,硬是叹了一口气从她身上翻下。 她的纯真明亮,只显得他的下流龌龊。 慕容悠是才十五岁,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啊,那一年在宫里她看着可多男女之间的事了。故意凑上去,天真不解的问, “你刚刚要做什么啊?” “睡觉!”他把她的小脑袋往怀里一按,故作冷硬说。 她挣着想抬起脑袋,继续逗逗他,结果他按的死紧,既不会弄疼她,也让她动弹不了。她不服气的想,睡就睡,有什么了不起。 没一会儿,他低沉严肃的声音又从上面传来。 “不许乱摸!” 她勾起唇角偷笑,小手更在他身上捣乱了。 叶倾城“唰”的起身,有些阴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急步向外走,心里气急的想,总有一天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玩火。 看他狼狈逃走的身影,慕容悠呵呵直笑。 唉,就说了他好欺负,他还不信。 ------题外话------ 没意外的话,还有一更。谢谢大家。 051饭桌吃饭 第二日天一亮继续赶路。叶倾城果然说话算话,又行了两日,到了梨山镇上便把青环寄送给一个朱姓大户人家。慕容悠从周亮口中得知那个朱老爷当年是叶倾城的手下,因为在战场上断了一只臂后,便退了下来。后来是叶倾城用自己的钱连续资助了朱老爷三年,朱老爷才渐渐越过越好,生意越做越大。所以叶倾城算是朱老爷的恩人,只是多一个丫头罢了,不是什么大事,自然同意。 朱老爷没想到叶倾城会到家里来,高兴的不得了,所有东西都用最好的招待他们。叶倾城本来打算喝点茶就走,朱老爷一直挽留,拖着叶倾城的手臂不让他走。 慕容悠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心中有些变化,看着眼前的这个高大男人,觉得蛮佩服他的,竟可以让一个人对他如此热情恭敬。这朱老爷的房子看起来不比他们慕容家差,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有地位的主。可是这样有身份的人,竟对叶倾城如此有礼且热情,那种诚挚是装不出来的。 叶倾城因为脸上的疤走在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的,而这个朱老爷丝毫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还对他好。慕容悠看人家都要跪下来了,只为求他吃个饭,便拽拽叶倾城的手臂说, “就留下来吃吧!” 叶倾城有些为难,这一路日程很紧,到了京城要去陈家,还要去慕容家提亲,而且路上有慕容悠在,走的慢是必然的,不想多耽误时间,不过是一顿饭吧,改天他有时间自会来吃。 朱老爷这才望向叶倾城身边的小姑娘,一开始他就觉得这姑娘娇俏,以为是伺候叶大哥的,没想到,这姑娘、、、、、再细看看他俩亲昵的神情,朱老爷兴味的问, “这位是、、、、、”若大哥能找到心爱的姑娘,他自是一百个高兴。想当年俩人喝酒时,他还拍着大哥的肩安慰说,大哥,放心吧,连我一个断臂的都能娶到媳妇,大哥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愁找不到媳妇呢?那时只听大哥连连叹气,说这辈子都不会娶了。 总有过了那些时光,才知道命里真有缘份这个东西,不多不少总在那个时候遇上。有时候总会想,唉,我要是不做那啥啥幸许就不会遇上,幸许就不会有后来了,可偏偏在那时做了啥啥啥啊,不多不少的,在一个拐角相遇了。 叶倾城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没有正式上门提亲,而且两个人年纪看起来也相差的大,慕容悠就站出来搂着叶倾城的胳膊甜甜笑的说, “我是他娘子!” “胡闹!”叶倾城冷着脸喝斥。 周亮杜虎掩嘴笑,朱老爷也觉得有意思,有趣的看着他俩。只见慕容悠一丁点儿都不怕叶倾城的黑脸,转过身更严肃的说, “我哪里有说错?难道你不想娶我?哼,不想娶我,我走就是!”说完转身就要走,可是走啊走,挣啊挣,就是没走出一步,身后有人拉着呢。 叶倾城一边费力的拉着慕容悠的手,一边不好意思的对朱老爷笑说, “阿财,你别见怪,她年纪稍小了些,不太懂事,所以、、、、、、” “你才不懂事!”慕容悠自然的大声喊。 叶倾城一个眼神射去,她吐吐舌头,乖乖的垂下头依在他身边。哼,她可不是怕他,她只是怕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他打屁屁罢了。 朱老爷见他俩如此这样,高兴又欣慰的说, “就在这里吃个午饭吧,当我庆祝你为我找个嫂子。” 叶倾城想了想说, “好!” 饭桌上慕容悠也不安份,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全让叶倾城给她夹。叶倾城虽是眉头皱的紧紧的,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可仍是听话的帮她夹着菜。他不是不喜欢为她夹菜,只是觉得在外面,不希望她还这么孩子气,若是在家里怎么由着她都没事,可是在外面,总是不一样的,因此神色有些不耐。可是人多,又不好说训斥的话。再说,是在饭桌上,如果他说多了,她心眼小,一个不高兴,又是不吃饭了。 到最后,所有人都吃完了,叶倾城才发现,他只吃了三筷子菜。而身边的小家伙,还嚷嚷着让他剥虾。他不高兴的拉着脸冷声说, “自己剥。”真不知哪里来的坏脾气,连吃个饭都这么不消停。 慕容悠嘟着油乎乎的嘴说, “不要,你给我剥,我一会儿拿筷子,一会儿要放下筷子剥虾很麻烦的!” “你吃这么多了,还吃?”他斜睨着她问。小小个子的,也不怕把肚子撑坏了。 “你天天尽给人家吃馒头,难得遇到好吃的,当然要多吃一点儿,快点给我剥虾了。” 叶倾城抬头看了眼杜虎,杜虎立即伸手去剥,剥了两只便给慕容悠端去。哪知慕容悠却说, “杜大哥,你剥的你吃好了,我就要吃城城给我剥的!”杜虎手上的虾被雷掉了,傻眼的望向叶倾城,城城?全桌的人都汗住了,天啦,叶倾城,城城?他们天神般冷酷无敌的叶将军叫城城? “有什么不对吗?”慕容悠啃着鸡腿无辜的问。 叶倾城脸色燥红的离席了。其它人笑着,尴尬的说, “没有,没有!” 慕容悠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的津津有味。吃了饭,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就告别朱家继续赶路了。从离席到赶了半天路,叶倾城都没与慕容悠说过一句话,也没看她一眼,显然是生气了。 晚上投了客栈。慕容悠不知使了什么鬼计让杜虎与周亮睡了他的房间,然后自己钻到叶倾城房里。 叶倾城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她,背过身往里缩,懒得理她。慕容悠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他,蹭了蹭轻声问, “还生气啊!” 他“哼”了一声,更往里滚。白天她真是太过份了,害他脸丢光了。他就不信她没有犯错的觉悟。 慕容悠见他背着身不说话,嘟嘟嚷嚷的说, “人家在家吃饭一直都是这样的,一时忘了嘛,再说,不过就是夹夹菜,剥剥虾罢了,有什么值得生气的,这样才代表你喜欢我啊?难不成,你不喜欢我?” 叶倾城马上扭头解释说, “不是,我不是不愿意为你做那些事,我只是觉得、、、、太多人在,如果只有我们两个,或者只有虎子和阿亮他们也没事。但是有客人在啊,你看你的样子,完全像个胡闹的小孩子、、、、、、”他急燥的不知怎么说。 她却眸光一闪,用食指压住他的唇,双眼晶晶亮的望着他说, “这样好不好,以后在屋里的话,全听我的,在外面的话,全听你的。” 他听了觉得妥当,而且也放了心,这样以后今天饭桌上的事就不会发生了。点头说, “好!” 唉,她晃了晃脑袋,有些高兴自己的目的这么快就达到了。懒散的伸出一条腿架在他肚子上女王般的说, “给我捶捶腿!” 他皱眉看了她一眼,当即就把她的腿扫下去。哪有男人给女人捶腿的?以前给她捶,那是因为她走路时间长腿酸,今天又没走什么路,可不能养成坏习惯。 谁知她再次把腿压在他肚子上,懒洋洋的说, “刚刚说的你忘了啊,在外面听你的,在屋里听我的!” 他挑眉,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示意,包括捶腿这种事? 她傲气的眯着眼只强调两个字, “屋里。” 他无奈又认命的坐起身为她捶腿,越想越不对劲。她是个任性却又聪明的家伙,看似胡闹,却懂得分寸。像那次在馒头中放土,最后还不是自己给吃了?所以越想越觉得今天桌上她是故意的。怎么会吃那么长时间的饭,怎么可以一直让他忙着?莫非,都是她给他下的套,就为了等他刚刚那一句? 娘啊,他心里打了一个颤。如果她真有这种心机,那她也太厉害了。他不敢想象,也不敢那样去想她。真那样,他一辈子还不得被她吃的死死的,受一辈子的罪? 可就是忍不住的怀疑啊。于是他边捶边问, “对了,你今天在桌上、、、、是故意的,还是?” “什么故意啊?”她眨眨眼,无辜又迷惑的问。 他低下头继续为她捶腿,看到她无辜天真的双眸,他就肯定自己是想多了。她这么小,肯定不懂那些。 因为低着头,所以没看见慕容悠勾起的嘴角。唉,从小就看老爹的那些女人争风吃醋,哪里会不懂那些呢?姑姑还对她说,男人啊,心和钱,你只要占一样就行了。抓不住他的心,就霸占着他的财,让他不能在外面胡来。 她这么喜欢他,当然要一点一点把他吃的死死的啊。 谁叫她是聪明无敌的慕容悠呢!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她要向所有证明,她的相公就只能有她一个。 可是后来的某一天,一个平凡而温暖的早晨,她晾着衣服,望着院子里孩子们和他们的父亲快乐的玩耍,她才突然明白,所有的小心计,都抵不过他对你的爱。 只有一个人爱你,他才心甘情愿的为你做所有事。而她,却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明白,然后便是深深的庆幸。 052我未婚妻 马不停蹄的赶了一个月的路,终于到达京城。回到熟悉的地方,慕容悠有些紧张,不知道表哥还有没有在找她,这么长时间应该忘了吧。不过还好,反正一路赶来,风尘仆仆的,她脸上都是灰,而且做了一身男装打扮,应该不会认出来吧。 夏武再怎么想找到慕容悠,因为刚坐上太子的位置,许多人都对他虎视耽耽,他自然不能有什么大的动作让别人抓住把柄,所以并不敢大肆公然搜查慕容悠的踪影,只派了自己比较忠实的手下去办这件事,可仍没有结果,但夏武依然不放弃。 因此慕容悠过城门时,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倒是搞不清楚叶倾城他们,过个城门干嘛还要伪装,生怕被人认出来似的,弄得她紧张兮兮的。可以最近没什么逃犯的,把守的并不算严。进了城,看到繁华的大街,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这一年时间几乎都在外面游荡,去个各个地方,每个地方都各有特色不分伯重,可论繁华气派当属京城了。 叶倾城说先去陈家,然后再去她家提亲。慕容悠因为心里有着小别扭,也没多问去哪个陈家,有什么事。叶倾城长的不太好看,也没什么特别出色的方面,她担心老爹不会同意。再说,她只说了她家是慕容侬,也没说是皇亲国戚,更没说夏武表哥的事,试问这世上有几个人,敢跟皇帝抢女人,虽然现在夏武表哥还不是皇帝,那也快了嘛。所以,她心里一直有个小算盘,比方先把叶倾城压倒,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之类的,那样老爹与表哥都没借口逼她了。 可是某个笨蛋太笨,她一同都与他腻在一起,他连亲亲她的小嘴,都还要她主动,唉,真是木头。 因此,越是要到家了,她越是急。 当马停下时,她抬头,才发现前面屹立的府宅,陈府。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啊?”慕容悠这才迷糊的问。 叶倾城扭头看看她,温声说, “看一个人!” 话落,就有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迎了出来,只见她气质极佳,五官标致,是个美人胚子。可恶的是,她看都没看别人一眼,只朝叶倾城迎去,还亲热的叫, “叶大哥,你终于来了,累了吧,快些进来,我给你备了热水,洗完后吃饭。” 慕容悠看着俩人的背影,生气的走在后面,她一点儿都不想进这个府宅。那女的虽然看起来品行端正,一副良家女子的模样,可是对着叶倾城的热呼颈儿,就像个狐狸精。她扁扁嘴,不高兴的问周亮, “那女的是什么人啊?” 周亮对着她耳边悄声说, “陈将军的女儿陈诗诗。听说很喜欢大哥,一直想嫁给大哥,不知道怎么的,大哥没同意!” 慕容悠一听更是闷闷不乐了,这么丑的男人,怎么还有人看得上呢?她撇着眉头口气极冲的说, “人家那么漂亮的姑娘愿意嫁给他,是他的福气。他长的那么丑,还挑三捡四的干嘛啊。”周亮听了有些奇怪的看了慕容悠一眼,不过没搭话。这跟慕容悠在一段有些时日了,多少了解她的脾气,这会肯定心情不好,他才不要往枪口上撞。 慕容悠见前面那人走的头也不回,硬是站在府门口的台阶下不动了。 叶倾城一路都想着怎么跟陈诗诗说,毕竟这世上有女人愿意嫁他这么丑的男人,是一种、、、、看的起他吧, 破线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10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0部分阅读 真的认为他好吧。而且人家也等了他三年,他想说出来的话,既能拒绝她,也可以让她不要难过。可是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想,干脆直说好了。哪里知道才到府门口,人这就热情的出来迎接了。他一时间有些吓住,只得任别人拉着往前走。上了台阶,正要进府院时,这才想起旁边的小捣蛋不在,难怪觉得不异样了,那丫头一下了马,总爱揪着他的袖子走路。高兴时还摆来摆去,让人烦的不得了,他一问你干嘛摆来摆去啊,她就又蹦又跳的拉着他的手,摆着说,“我开心啊!”山路上没什么人,他也就由着她了,而且,她开心的笑脸,让他看了也跟着心情好。 这会儿觉得右手空空的安静,一定神才想起,小丫头没跟在他身边,连回头,看她还在台阶下面站着呢。双手环胸,小嘴嘟的老高,就知道她又小心眼了。连忙移开陈诗诗热情挽着他的手,下去把慕容悠安抚好,拉着她一起进门。 陈诗诗从没看过叶倾城这么将就一个女人,在她的印象里,叶大哥从来都是冷冷淡淡不苟言笑笑的。当两人亲昵的立在她面前时,她忍不住问, “叶大哥,这位是、、、、” 叶倾城笑笑说, “她是我未婚妻。” “啊?”陈诗诗惊了一会儿,仔细打量了一番慕容悠,看她虽长的漂亮,却有些小孩子气,便笑着对叶倾城说, “看,叶大哥,你的未婚妻太美丽,我竟然一时看呆了。请里面走吧!” 四人都梳洗完后,就去客厅吃饭。慕容悠果然很乖,很听话,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吃饭也极斯文,乖乖坐在他旁边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叶倾城看了高兴,亲自剥了只虾放到她碗里。 陈诗诗看了有些惊讶的说, “叶大哥,你不必亲自动手的,我可以让丫头来做这些事!” 叶倾城摆摆手笑着说, “无碍!”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陈诗诗嘴中的饭菜难以下咽。她总觉得这次见叶大哥,叶大哥变了好多。不似从前那般冷漠,看起来孤寂,似乎明朗了许多。陈诗诗偷眼朝慕容悠望去,暗想,是那个小姑娘让他如此吗?她有这么大的法力吗? 陈诗诗却不知,慕容悠这会儿看起来安静,实则缠功无敌,叶倾城那种面皮薄的人哪里招架得了。 吃完了饭,叶倾城让杜虎和周亮带着慕容悠去院子里转转,他则坐下来与陈诗诗说话。先是把陈将军托他带的东西拿出来,然后道, “三小姐,师父说他过年一定会回来。” 陈诗诗原本收到父亲礼物还高兴的心,听他这么喊,脸色一哀,哀伤的望着他问, “叶大哥,你一定要这么叫我吗?一定要跟我这么生疏吗?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她都说了好几次让他叫她诗诗了,他却次次都有礼的叫着她三小姐,让两人间永远有着距离。 053不要等我 叶倾城头一低,抱歉的说, “对不起,三小姐,我那时就说了,我配不上你,让你不要等我。” 陈诗诗激动的握着他的手急道, “可是我说了我不再意啊。而且,谁说你配不上我,如果你配不上我,这世上还有哪个男子配得上我呢?”她说的这样深情,双眸含泪。叶倾城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抽出手,头扭向别处。 陈诗诗看到他的冷漠,心里更痛。哀哀的说, “你一开始说我是可怜你才要嫁与你,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么,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你总该相信吧!我用了女子最美好的年华来等你,只是为了证明我并不是可怜你,而是真的喜欢你。再说,这世上哪有女子会那么傻,只因为可怜就去嫁一个人呢!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 叶倾城依然撇着头不出声,紧皱着眉,一脸为难。陈诗诗看了他半晌,又悄悄覆住他的手道,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不介意与她同时进门的。” 叶倾城身体一颤,扭过头震惊的看着她,回过神来猛的抽出自己的手,沉重叹息说, “三小姐,我何德何能能配你如此厚爱,请不要这般委屈自己。” 陈诗诗急了, “你一定要这般吗?好,那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从前你说我是可怜你要嫁给你,那么现在呢?你要用什么拒绝我?” 叶倾城站起身背对着她道, “你知道我是行军打仗的,或许光荣,却是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我并不能向你保证什么,师父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三小姐,你是师父的小女儿,我真心希望你过的好,过的幸福,希望你可以嫁一个良才,平稳的过一辈子,而不是跟着我、、、、受苦。” 陈诗诗站起来,转到他面前急切说, “我不怕吃苦!”说完定定的望着叶倾城再次问, “你还有什么理由呢?好,如果你要这样拒绝我,那么那个小姑娘呢?你就不担心她受苦?” 叶倾城闭了闭眼,再次睁眼后,沉重轻声说, “三小姐,如果你非要嫁给我,我会娶你,我会照顾你。但是,那只是责任,是我对师父的一种报恩方式,我并不想那样。” 陈诗诗的脸一瞬间惨白。他继续道, “悠儿她跟你不一样,你嫁给我,是我的责任,但她不是,如果我在战场上还有一口气,我也会拼了命的爬回来见她,不管多艰苦多累,我都会留着一条命回来见她。但你不能,你不能让我有那种强烈求生的感觉、、、、、、对不起!” 话都说的这样明白了,还有什么退路?陈诗诗震惊的后退两步,然后忽的上前甩了他一巴掌,如风一样踉跄的跑了出去。 叶倾城喃喃说着对不起。他只是想,三小姐有条件找一个更好的,找一个全心全意疼爱她的人。 陈府的院子好大,风景也布置的美。慕容悠才逛了没一会儿,叶倾城便喊着他走。慕容悠喜滋滋的跑过去问, “你们谈完了啊?” “没谈什么,不过是把师父托带的东西转交给三小姐。” “噢!”慕容悠一副呆呆的样子点头,她可没忽略他脸上的巴掌印。被女人打了?想着想着,忽然间想起来一件很重大的事,不过,现在是在外面,晚上回去再拷问他,因为他在屋里是要听她话的嘛。 叶倾城看到她就心安了许多,把她往怀里一搂说, “好了,快说你家在哪儿吧,去你家提亲,早点儿把你娶回家!”这几天被她逗的,快要憋出内伤了。 “啊?”慕容悠一听脸色急变说, “不要吧!” “什么不要?”叶倾城皱眉。 慕容悠努力想着怎么编,她离家逃婚的帐还没算了,这回要带给丑相公回家,不把老爹给刺激死啊?连忙说, “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快?” 叶倾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为什么?” “没为什么,人家,人家还小嘛,总之不要这么快、、、、、” “好了好了,我们先找间客栈住下,明天再说!”叶倾城心想,估计她是不好意思,等明天他问了路,自己带着杜虎与周亮去就好。 慕容悠也不敢在街上乱逛,她以前常女扮男装出来逛,又不怕死的惹了不少事,大家都叫她“慕容三少”呢。所以她不敢出去遛,万一被别人认出,传到老爹耳朵,被逮回去了怎么办?得先把生米煮成熟饭,那样,就没人能分开他们了。 054都听你的 找了间客栈住下后,一进了屋,慕容悠双眼就有些鬼鬼祟祟的偷看叶倾城,叶倾城头皮发麻,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想着天还没黑,不如出去逛逛。慕容悠一把按住他,边把他往床上拖边说, “我好困,陪我睡觉!”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尽管这样说着,叶倾城还是被动的没有挣扎的被她拉到床上,只要她不捣乱就好,刚好,她睡着时最听话,虽然有喜欢踢被子的坏习惯。 只是都躺在床上好一会儿了,他都意识昏沉的想要睡觉了,她还翻来滚去的不睡,弄的他也睡不着。轻柔的拍拍她的背低声说, “你不是说困吗?怎么还不睡?” 慕容悠烦燥的很,她很想问那件事啊,可是又不敢问,总觉得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问那样的事不好,可是当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时,她就是突然想问那个问题,很再意那个问题。可实在问不出口,只得滚来滚去的纠结烦燥,他一开口问,好像就给了她勇气,她探起头问, “你以前有没有女人?” “什么意思?”叶倾城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你有没有,有没有女人嘛!”看他还不明白,她红着脸,低着头喊了句直接到, “就是你有没有跟女人睡过!”白痴,这样总明白了吧。其实她心里猜想,他以前应该是没有女人的,像他这样的笨蛋,哪里会有女人对他自投罗网,可是,那个陈三小姐打了打一巴掌啊,太奇怪了。 叶倾城脸一红偏过头说, “没有!” 慕容悠高兴的爬到他身上的问, “真的没有啊?那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啊?我听说男人不是没有女人不行的吗?难道你不行?”望着她闪烁好奇的大眼,他只觉得难堪过了头,她问什么问题不好,偏要问这个。 慕容悠看到他暗红的脸,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可她就是很好奇啊,谁叫她不是男人呢,在他身上蹭来晃去的撒娇说, “说嘛说嘛,人家想知道!” “胡闹,你在不好好睡觉我出去了!”他只得压着难堪板着脸喝斥。 慕容悠却拉住他的大手说, “好啊,好啊,刚好我们两个一起去妓院!” “去那里干嘛?” 慕容悠理直气壮的说, “当然是去学习啊,你没有过女人,我也没有过男人,我们两个都不会,到时候洞房怎么办啊!” 叶倾城头疼,真是败给她了。难道她不知道男人有一种本能吗?也才知道,她问来问去,原来关心的是这件事,只得一把把她拉到怀里,按着她不要乱动。 慕容悠不明白,说的好好的,干嘛按着她啊,她动了起下,没能抬起来,后来听着他的心跳,觉得好玩,渐渐心安,便乖乖依在他怀里了。叶倾城看她终于静了下来,这才说, “我有过一个女人!”慕容悠一听就要弹起来,可叶倾城硬是按着她,还有后续,可她实在不起听下去。她都没有男人,他怎么能有女人呢,太不公平了。最最重要的是,她长的这么漂亮都没有男人,而他,行情不好,居然先有了女人。 叶倾城安抚好挣扎的她后继续说, “那时候我年纪小,根本不懂什么男女之事。那天夜里,她爬上我的床,我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都是她在引着我,后来就那样了。也许是因为第一次碰触女人吧,所以觉得那种感觉很新奇,总想再尝试、、、、、” 慕容悠听到这里狠狠掐了他的胸膛一下。叶倾城疼的倒吸了一口气,抚了抚她的脑袋,笑着说, “后来,因为娶她,脸上有了这个疤。因为这个疤,也终于娶到了她,只是,她从来不跟我睡一张床,总让我睡地上。我那时候很傻,总觉得娶到她是天大的福气,所以她说什么我做什么,只要她开心就好。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她说喜欢我,她勾引我,只不过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她是地主家的小家,却喜欢上了管家的儿子,她怕父亲知道两个人的私情会打死她心爱的男子,所以就利用了我。当时地主知道我跟她的事,很生气,本来想砍了我的,只因为太生气,刀不准,才砍了我脸上。估计是我脸上的血吓到了他们,地主很生气的把女儿许给了我,还说,从此与她断绝父女关系。我娶她一个月后,才知道事实的真象,她跟那个男人抱在一起亲热,我只能在旁边看着、、、、” 慕容悠惊讶,原来他脸上的伤是这么来着。明明开始很生气的,很生气他曾经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牺牲,可是听到他后来的话,她心中只有满满的气愤,恨恨的骂, “怎么有这么卑鄙又自私的女人啊!” 叶倾城抚着她柔软的黑发笑着说, “本来我也想不通的,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呢?她是大小姐,我是奴隶,如果她要我做什么,我是没有权利拒绝的。可是她偏偏骗了我,让我很难过。因为脸上的疤我走到哪儿都被人笑话,被人指点受人排挤。那时候每一天都想死,都不想活着,觉得老天把我错带了这个世上,不过,还好我挺了过来,挺了过来才发现其实没有什么。只是再也不想提起从前的那些事,想起来,好像跟上辈子的事一样。以为自己想到那些还会难过,没想到能这样平淡的笑着跟你讲。” 慕容悠坐起来扯着他的耳朵凶狠的说, “哼,你别以为说这些话我就会原谅你。你居然有一个女人?我都没有男人,不行,我要去外面找一个,那样才公平!” 他一听她又要胡闹,脸色一变的把她扯回怀里严厉的说, “你又想挨打是不是?” 慕容悠又不是傻子,只是口里那样说,故作姿态的吓吓他罢了,没想到他这么凶。眼泪就要落下来,一脸委屈神色说, “明明是你对不起人家,还敢这么凶!” 她一服软,他就彻底败了。望着她,双眼似深海般柔情,她不觉得迷醉在那一大片的温柔里。他低头,轻轻的如珍宝般的吻了吻她的额说, “如果我早知道会遇上你,我一定会为你守身如玉。那时候,我是个低贱的奴隶,每天吃不饱穿不暖,根本没想过明天怎么样,只想今天不要被饿死或者被打死就好了。所以,很多时候,我还会感谢她,如果不是她伤害了我,我不会远离那个地方,不会有机会见识到外面的大千世界,不会有今天,更不会遇上你。” 慕容悠皱皱鼻子,哼哼说, “这么说,为了遇上我,你是历经磨难啊?” 他笑着刮刮她的鼻子说对。他真是喜欢她可爱淘气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他大多时候都在为她可爱淘气的样子头疼呢?就没今天这么可爱过。 慕容悠狠狠的把他压倒在床上教训说, “别以为你说的好听就能让我原谅你。总之这件事你给我记着,你对不起我,你欠着我,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 叶倾城觉得她实在蛮不讲理,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说,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可一想,她这么小,他就让着她好了。便搂着她说, “好,什么都听你的!”怀中暖暖的感觉真是好。 呵呵,他的小宝贝。 055回家罚跪 屋外阳光暖暖,屋内温情四溢。白色的床幔下,他双手搂着她的腰,她趴在他胸前聆听着他的心跳,时光静好,连彼此间的呼吸都好似能听见,两人都不说话,享受的这份相拥的美好,不忍打破。 慕容悠安静了没一会儿,又开始动弹了,手上无意识的绞着叶倾城胸前的衣服,脑中暗想,喜欢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明明搂着她的这个男人长的并不好看,又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可他就是带给她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清清楚楚的告诉她,想与他在一起。 手指虽是绞着他的衣服,可也轻蹭着他的胸膛。叶倾城总觉得大白天的两人这样呆在往里不好,况且,他还没去她家下聘,正要好好问问慕容悠家里的事,明天好去提亲,敲门声突然响起。 原来是叫了饭菜,周亮上来叫他们去吃饭。 慕容悠跟着叶倾城一起下楼,临出门前,他叫住她,然后伸手抹好她脸上凌乱的发丝,那眼光中的温柔,一刹那让她觉得他是世上最俊的男子,整颗心都被甜蜜的感觉充满。她多么高兴她从小就是怪家伙,所以相中了这个脸上有疤的男子,他就像一块蒙了灰的玉,一般人岂能发现他的好。 勾着叶倾城的胳膊,慕容悠欢快的向楼下走,突然走到一半看到楼下大厅的人脸色一变。叶倾城看她停下来,转身问怎么了,慕容悠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说, “肚子痛!” 叶倾城担心的扶住她问, “很痛吗?我扶你进去,然后去给你找个大夫!” 慕容悠捂着肚子连连摆手说, “不,我没事,就是肚子疼,可能是拉肚子吧,你先前吃饭,我去方便,一会儿就来!”说完就跑了,一副很急的样子。 叶倾城看着她急跑的背影,担心的摆摆头,然后下楼。 慕容悠跑到楼上,趴在角落偷偷看了大厅里的某一桌,唉呀,还真够倒霉的,京城那么大,那么多酒楼,偏偏跟他们遇上了。那几个可不就是她家的家丁么?想她堂堂一个大小姐,居然要躲自己家的家丁,真是没出息。这样边想边准备朝房间走,突然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小姐!”她自然的抬头往前看去。惨了,管家,有没有这么惨啊。 慕容悠刚想说你认错了,管家就走过来高兴的说, “小姐,奴才们终于找到您了,老爷、、、、、、”话还没完,慕容悠撒腿跑了。 “小姐,小姐!”管家边喊边跟着追了上去。慕容悠跑下楼就往外面冲。叶倾城那一桌因离楼梯远一些,听到动静扭过头时,只看到管家急冲冲的身影,并不知道是慕容悠跑了出去。 叶倾城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慕容悠,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在茅房外面守了好一会儿,也叫了几遍,仍没有声音。他进去看时,里面空空如也。又与周亮他们商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敢三人都出去找,怕慕容悠回来没人知道,因叶倾城相貌特别,就让叶倾城在酒楼等着,杜虎与周亮四处找人。 管家一边追慕容悠一边派人回去通知慕容宇。慕容宇自然第一个通知夏武,夏武又不顾一切的从宫里跑了出来。慕容悠一直跑,后面的人一直追,跑跑停停,躲躲歇歇,这样跑了一个多时辰,累的双腿都瘫了,终于后面没了人影。 慕容悠瘫在墙上,小脸红通通的满是汗水,一边急喘气一边用手扇着风,那些人真是太有毅力了,居然追着她跑了一个多时辰。气还没顺过来呢,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精致靴子,慕容悠感觉不好的慢慢抬头,果然、、、、、 “表、、、、、表哥!”她畏畏颤颤的叫。表哥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吓人的眼神看过她,天啦,她也太倒霉了吧,这样辛苦,最后还被人抓住了? 慕容悠跟在夏武身后央央的跟着回家了,本来她可以跑的,可是表哥的表情太冷淡,以至于表哥什么话都没说,她乖乖的,认命的跟在表哥后面回了慕容府。一到家门口就听到慕容老爹板着脸大骂, “你还知道回来?” 下场不怎么好,被拎着耳朵提到列祖列宗前跪下来。这次不能偷懒,因为老爹在背后虎视耽耽的盯着他,表哥也站在门口冷冷的不说一句话。 慕容悠跪了一会儿,膝盖开始疼了,心里有些小委屈。以前表哥都舍不得她受苦的,总是会代她向老爹求情,而老爹总是很给表哥面子,可现在,她都跪了这么久了,表哥使终不说一句话。 难道表哥真的生她气了吗?不是吧,虽然她逃婚那时是随便抓了个替补,可小柔是很漂亮的好不好?而且人家小柔心灵手巧,又体贴又温柔,决对是个温柔贤慧的妻子,表哥他还有什么满意的?若她真的进了宫,要不了几天,就把宫里弄的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慕容宇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性?罚她下跪,她趁他睡着了也跑去睡觉,然后早上做做样子,这些他都知道,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真让女儿跪一晚上,他也睡不着。如今这样严厉不过就是做给夏武看,他都开始心疼女儿了,夏武还是面无表情的站着。 慕容宇想了想,笑着狗腿的说, “那个,武儿,你帮我在这儿看着悠儿她罚跪,我去方便一下!” 夏武扭头淡看了他一眼,慕容宇头皮发麻的急步走了。心中懊恼的想,这还没当皇帝呢,那眼神怎么这么就威慑力呢? 056求得原谅 要说慕容悠真怕慕容宇,那也不可能。就她那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只不过是打心眼喜爱她老爹,平常逗逗嘴就算了,不敢真惹老爹生气,若不然她也会心疼。因此,当慕容宇真正发火时,她还是有些怕的,怕老爹对她失望气坏身子。 这慕容宇一走,她立即由死的变活的。回头偷瞧了三眼,见老爹果然走了,连忙跑到夏武身边,像从前一样亲昵的拽着他的胳膊,有些指责的说, “表哥,你刚刚怎么不为我说话啊?害我跪这么长时间,膝盖都疼了!” 夏武面无表情的偏过脑袋不看她。 慕容悠呆了呆说, “不是吧表哥,你真生我气啊?你真的舍得生悠儿的气啊,表哥,哥,哥,哥、、、、、”她撒娇的拽着他手臂一遍遍叫。 夏武终于被她打败,扭过头正视她,一把扯开她的手,拉着脸生气的说, “你要我怎么能不生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说过的哪件事我没为你做到?你不想嫁给我,或者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你都可以对我说,但是你为什么要找一个人顶替?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 慕容悠看到夏武这么生气的指责,有些惭愧的说, “表哥,我知道错了嘛,可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表哥对我太好,所以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夏武心一动,扶着她的肩郑重问, “为什么要拒绝?你要相信,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男子,再也找不到比我对你更好的男子,小悠,你太小,根本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慕容悠一听急说, “表哥,我知道,我知道!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嫁给你。好多次我都觉得自己傻,在外面那么辛苦,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而逃离家呢?嫁给你多好,一辈子荣华富贵,吃了睡睡了吃,完全不必担心。可是表哥,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如果没有遇见他,我一定会嫁给你。可是遇上了他,我就只想嫁给他,再也不想嫁给别人,无论多苦多累,只要有他,都好!” 夏武震惊了,脸色惨白的哑着嗓子低问, “他?你认识他多久?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一个他,能抵过我对你的感情吗?” “表哥,这并不是时间的问题。这是感觉的问题,他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我沦陷,你不明白的,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他明明没有一样比得过你,可我就是喜欢他啊,想要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也没有多么惊心动魄的事,也没有多么好玩的事,但我就是心安,就是乐于跟在他身边,不管做什么都好,只要在他身边!” 夏武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终于凉凉低笑,笑着笑着又好像在哭,慕容悠一刹那心疼起来。在她心里最亲的两个人就是老爹和表哥了。她一丁点儿都不想伤害表哥,如果没有叶倾城她真的愿意嫁给表哥,愿意将就,愿意睁一只眼闭一眼。但是如今,她无法强迫自己的心,一颗不属于自己的心。 也许从她逃婚的那刻起他就该知道了,只是自欺欺人的想,她还太不了,过于任性。他握了握拳,强迫自己冷静。这一刻他开始感谢他的母亲,感谢他曾经所不想面对的残忍,因为那些,他才能再此时压住自己的情绪。明明心痛的滴血,却仍然笑着,装做不再意的笑问, “小悠?可以跟表哥讲讲他是谁吗?” 慕容悠一听夏武口气松了,以为他原谅了自己,赶紧乐呵呵的讲着叶倾城的事。 夏武静静的听着她说,细细的看着她的表情。虽然她总是强调那个人有多么难看多么呆,可是她嘴角翘起的弧度那么美丽,不用看她娇俏的脸蛋,光是听声音就可以感觉到情人间的甜蜜。 明明她没有说一句赞美那个人的话啊,可是她整个人就好似泡在蜜罐子里那般甜蜜。 他的小悠啊,明明近在眼前,却又那么遥远。明明触手可及,可是,再也,再也、、、、、他硬生生的收回自己的手,苦笑着说, “他真的很好!表哥祝你、、、、、”幸福二字,如何挣扎都说不出口。他一直把她的幸福当成他的使命啊,如今怎么可以轻易交给别人。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却不知自己到底错了哪一步,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慕容悠很不高兴他打断自己的话,并没有注意夏武的表情,跺跺脚不满的说, “表哥你听我说完嘛,他长的不好看,可是却有一个很嚣张的名字,叫叶倾城!” “叶倾城?”夏武惊讶。 “表哥你认识他吗?我有听说咱们大夏的战神将军也叫叶倾城,本来我也以为是他的,不过想想,他那么呆那么笨,怎么可能当将军啊!” 夏武惊讶了番,心里却有了底。这世上叫叶倾城的人或许很多,但叫叶倾城又长的丑的,而且还丑的出名的,那真的就只有一个了。夏武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败给一个丑男,而且那男人除了会舞刀弄枪,还会什么啊,不过是个粗人。 他心里已有了计较,笑着拍拍慕容悠的肩说, “我们大夏的将军是叫叶倾城,不过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你们、、、、他也同样喜欢你吗?” 慕容悠高兴的点点头说, “对啊,本来他说想要到我家提亲的,不过我因为对不起你嘛,所以不敢回家,而且,我觉得我老爹一时半会儿肯定接受不了他!” 夏武故作生气的刮刮她的鼻子说, “你还知道对不起我啊,我虽然很生气你骗了我,但却更担心你的安危,如今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也放心了,不过以后你可别在做这种事情,舅舅为你担心的天天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慕容悠嘟嘟嘴说, “我当然知道错啦,逃避不是最好的办法,以后我会勇敢一些的!”说完眉梢眼角又都是笑意,亲昵的勾着夏武手臂,趴在他臂弯笑嘻嘻的说, “呵呵,我就知道表哥对我最好了,舍不得生我气。表哥,你就在我爹面前替我说几句话嘛,让他不要罚我,还有,嗯,在我爹面前帮我说说那个人的好话,你知道的,我爹从来就最听你的话。” 夏武压着心里的那抹怒气与伤痛,笑着点头说好。 慕容悠看表哥答应了,又高兴的左蹦右跳。还连说, “表哥,你将来当了皇帝肯定会有许多漂亮的女人的,如果你娶了我,可享不到那种福气了,我才不会让你娶别的女人。所以表哥啊,你知道你没娶我是多么幸运吗?对了,小柔还好不好?你没有对她生气吧、、、、、” 慕容悠问个不停,夏武都笑着一一耐心解答,温柔的样子和从前一样,一切好像都没有变。慕容悠暗暗感叹真好,原来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啊,还让她逃家那么多天,她现在真的好想好想见到她的城城,然后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可是,真的一切都没有变吗? 你不要奢求一个人受到伤害后不会改变,永远不要这样奢求。 057我也要去 慕容悠得到夏武的谅解后,自然不用罚跪了,慕容宇狠下心让女儿下跪,不过就是做给夏武看,既然夏武都开口求情了,他自然饶过了慕容悠。 一切都圆满解决了,慕容悠本想马上去找叶倾城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的,可是表哥劝她说,让她过两天再去找叶倾城,第一,老爹还在气头上,她刚回家应该陪陪老爹。老二,姑娘家的不要太主动,否则人家会不重视你。慕容悠觉得表哥说的挺再理的,便点头答应,说是过两天再去找叶倾城。只是晚上睡觉时,还是放心不下,因为她走的时候没留只字片语,怕他们着急。但想想,不过两天罢了,应该没事吧。 叶倾城一群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慕容悠的身影,她一个女孩子家能跑去哪儿?周亮说会不会回家了,应该去她家里找找。叶倾城沉思了下说,还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只知道在京城,叫慕容。他问她家的事,也只问过两次,每次才刚开口就被绕走了。 周亮一听惊说, “慕容?京城里倒是有一家慕容特别出名。” 叶倾城斜了他一眼,知道他说的是谁。谁都知道如今母仪天下的端德皇后出自慕容家,自然知道多年前,端德皇后的光辉事迹。那一段时间许多百姓都传,生男不如生女,嫁的好,一家人都跟着沾福。 叶倾城显少回京城,但也听得一些传言,说慕容大人只有一个女儿,非常宠她。开始想想,慕容悠那性格的确像是被宠坏的,特别娇气。但她的那种娇气是属于小姑娘的天真娇气,自然的惹人喜爱,并不像一些大小姐那般嚣张跋扈。再说,昨日刚进京城人人口中便传着慕容家三小姐嫁给太子的事,一时间慕容家有可能出现两个皇后让百姓们议论不停,所以,叶倾城的那些怀疑统统被打消掉了。 因为这个慕容绝不可能是慕容悠的家。第二日,叶倾城一边找人,一边打听京城里有几家姓慕容的。晚上回来,才知道这姓慕容的不多,只有两家。叶倾城坐在那里沉思不语,如果慕容悠真是慕容宇的女儿,当今太子的妃子,那么他身边的慕容悠会是谁? 周亮看大哥低头不说话,想到他们今天找到的那家姓慕容的,家里三个儿子,根本没生过一个女儿,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了。假如他们认识的慕容悠真是太子的人?周亮安慰的说, “大哥,小嫂子她调皮又爱开玩笑,说不定慕容悠不是她的真名呢,我们还是在等等好了。” 叶倾城点点头,也只能这么想了。 哪知半夜就有密报传来,说边关告急。叶倾城一时间两头为难,现在搞不清慕容悠的身份是他心里最大的结,而且,她似消失了一样让人担心,怕她出事。但是边关告急,他身边将军,岂能因儿女之情而放着国家大事不管?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了一夜,终于决定还是走。只是把他最亲信的副将周亮留下,让他代信给慕容悠。 第三天,叶倾城刚快马急鞭的走,慕容悠就兴冲冲的跑了出来。知道两人这样错过了,心里巴凉巴凉的,明明什么都好了,就要成亲了,他人却突然走了。从周亮口里知道叶倾城真的是大夏国的战神将军时,她突然身体一软倒在椅子上。 周亮忙扶起她急问, “怎么了?” 她呆着摇手不语,好久才似庆幸又释然的笑着说, “原来他就是叶将军。周大哥,你知道吗?好久好久以前,我就见过这个人了,那时候我还小吧,跟表哥在殿里捉迷藏,然后从桌角下面看到一个特别高大的男人,那时候我只看到他的下巴,觉得他的下巴真的好看,很想上去摸一摸,可是我怕被表哥找到,只好躲在桌子下面,只听到皇帝叔叔笑着喊叶将军。现在想来,当年那个下巴好看的人就是他了。后来长大了,也听到许多关于叶将军的传闻,但是总没有认真听,我实在不喜欢那些行军打仗的人,总觉得他们过于粗鲁。可是,他除了表情冷漠,少言不爱笑,跟我心目中想象的将军一点儿都不一样。”她说着笑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原来我这么早就知道他了,可是却是这样迟才认识,原来真的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我一直奇怪,我怎么就喜欢上他了,现在想来,也许是小时候记忆里那个好看的下鄂随着长大一直模糊又清晰的印在我的脑海,所以,我才一见到他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周亮哭笑不得的说, “哪里会有人,只因为一个下鄂,就喜欢别人的。” 慕容悠固执的说, “就是。当时我小的时候,看到他是从下往上的,只觉得他特别高大,身姿挺巴,下鄂好看的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现在想来才明白,看着他的下鄂,就会想到坚毅二字,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仿佛靠着他,就不必管这世上的任何狂风暴雨,而他确实也给了我这种感觉啊。” 周亮说不过她,想起来就问起大哥所担心的事。慕容悠开始吞吞吐吐,后来才直言。周亮惊的脸色大变,慕容悠立即站起来解释说, “你放心啦,我表哥,也就是太子,他已经原谅我了,现在是我的丫环小柔在宫里做着慕容家的三小姐呢,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 周亮听了松了一口气,可仍是放心不下的问, “听说太子与你感情甚好,他能轻易放开你?” 慕容悠得意的望着他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是因为感情好,所以才舍不得我受任何委屈啊,本来表哥也很气我的,不过我撒撒娇他就原谅我了。怎么说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他还真要翻脸不认我这个表妹啊,再说,人家可是未来的皇帝,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再乎我这样的小丫头?” 周亮听了便放下心来,想着既然慕容悠好好在家,他就去追大哥吧。本来被留下时,他就万分不高兴,若不是想到事关大哥的终身大事,他才懒得留下来。如今事都解决了,人也找到了,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慕容悠在家里肯定比在外面安全。 慕容悠一听周亮要去找叶倾城,眼睛一亮蹦起来说, “我也要去。”周亮自然不同意,他们这是去打仗,又不是去玩。可慕容悠的缠功是无人能敌的,周亮只得答应。慕容悠临走时兴冲冲的说, “我收拾收拾东西马上来!” 可是周亮等了三天都没等来慕容悠。他担心慕容悠出了事,又想,必定是家里人不让她出来,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可以在外面跑。再说,慕容悠真跟着他去战场只会麻烦不断,搞不好,大哥还会责怪他,反正她在家很安全,他还是先追上大哥他们好了,这次一定把齐国打的哭爹叫娘。 058小柔小柔 慕容悠一回家就被禁了足。慕容宇现在对女儿出门的事特别敏感,因为有了两次离家的前科,所以,无论她怎么哀求,慕容宇都硬是狠下心。在慕容宇心里,这天下再也找不到比夏武更好的人了,天下人都知道慕容家的三小姐是嫁给了太子,所以一个小丫头怎么可以抢了他女儿将来的皇后宝座?他只是把女儿压在家里,然后暗自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夏武送去,到时,他的女儿还是尊贵的太子妃。 慕容悠一连被禁了三天,都快疯了,也没人来看她,不知道周亮还有没有在等她。到了第四日,夏武来看她,她又像从前一样哀求表哥去向老爹求情,让老爹心软放过她。可是这次夏武一听完就为难的说, “小悠,你以为我什么来?就是听到你不吃不喝的消息担心你才来的,所以自然听到了你被禁足的消息,也自然求了舅舅,可是舅舅他这次铁了心、、、、、要让你嫁给我,丝毫不松口。我想不如这样吧,你说跟我进宫,舅舅肯定不会反对,等你进了宫,过段时间舅舅盯你没那么紧了,我再送你出宫好不好?” 夏武说的轻轻柔柔,慕容悠听了心动,只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总觉得这样不好,吞吐的说, “表哥,我那样对你,你还这样帮我、、、、、” 夏武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说, “傻瓜,你忘了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了,你记得吗?你以前一直都叫我哥的,现在却生份的叫我表哥了!” 慕容悠不好意思的 破线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11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1部分阅读 吐吐舌头,好像从知道姑姑有意想把她嫁给表哥时,她的心就无法像从前一样跟表哥亲近了。 “你怎么想?这次我无法说服舅舅,只能这样帮你了,若你不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慕容悠连连点头说。 虽然对表哥很愧疚,可那是不被禁足的唯一法子,为了她的城城,她只好压住对表哥的愧疚感了。 有夏武在,慕容悠很轻松的出了慕容府,慕容宇目送她上了马车。一离了慕容宇的视线,慕容悠就坐立不安了,想立即下马车去找周亮,可夏武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掀掀帘子说, “舅舅一直派人跟着我们!” 慕容悠探头一看,果然是她府里的家丁,只得认命的跟着进宫。算了,反正表哥都答应帮她忙了,那她就晚两天才出门就是。临进宫前,她交代夏武说, “表哥,你派给人到悦来客栈给我传个口信,找一个叫周亮的人,然后叫他多等我几天!” 夏武没多问的点头说好。 皇宫威严气派,金碧辉煌,风景优美,如果没有那些争斗,倒是个人间仙境。慕容悠坐在轿子里,看着花园里绽放的花草,想到自己小时候在宫中的胡闹,想着想着咧开了嘴角。 小时候真的胆大的很呢。正想着,轿子一晃,只听夏武温声说, “到了!” 她抬头便看到夏武温柔的笑脸,俊气难掩,一时间被那温柔晃花了眼,扭头正视前方,“悠然宫”三个字赫立眼前。慕容悠心一跳,看到那个“悠”字,自是许多事不用问了。表哥的字写的还是那么霸气外露,而那个“悠”字,她最为熟悉。小时候是表哥把着她的手,一笔一画教她写她的名字,因为她总嫌自己写的字难看。所以到现在,她也只有“慕容悠”三个字可以拿出来见人。 她静静的随着表哥往前走,不用问知道这宫殿是表哥特意为她建的,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字,自是表哥亲自提的。 她脚步顿了顿,有些后悔自己跟表哥进了宫,大不了就被老爹禁足,等着两个月后叶倾城来找她就是。 夏武看她低着头,以为她是在看那些花,笑着说, “你喜欢兰花草的清香,我让人种的。这里有全国各地各个品种的兰花,你会喜欢的,走吧,到里面看看!” 慕容悠只得扯开嘴角跟了上去。才进宫殿门,就见一群宫女走过来,带头的那个穿着好看的女子走到他们面前,盈盈一拜,温柔的似能掐出水般的说, “参见殿下!”只见夏武厌恶的一摆手说, “起来吧!” 那女子一抬起头,惊慌的盯着慕容悠时,慕容悠才认出她是小柔。真是人靠衣装啊,小柔一身贵气装扮,脸上略施胭脂,款款而来大家闺秀的模样她还真没认出来。 慕容悠刚要惊喜的叫出声,便听到夏武面色冷淡的对小柔说, “好好照顾小悠!”然后又转头对慕容悠温声说, “小悠,以后你就住这里!” 慕容悠看到小柔一瞬间惨白的脸色,多少能明白,连忙尴尬的说, “表哥,我还是住在别处吧,毕竟现在小柔才是你的太、、、、” 话还没完,夏武便脸色冷戾的扶住她的肩,坚定说, “她还没资格当我的太子妃。这宫殿是为你而建的,你自然应该住在这里,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任慕容悠在后面怎么喊,夏武都是昂首阔步的快速离去。 慕容悠只得转头正对面前的人,正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见小柔磕头下拜, “奴婢参见太子妃!” 悠然宫的人一直把小柔当作太子妃,刚刚太子殿下脸色不好,她们就皮崩紧的感觉有事儿,这会儿“太子妃”参见太子妃,只是愣了下,便跟着跪下拜, “奴婢参见太子妃!” 慕容悠一个惊跳,连忙扶起小柔训斥, “小柔你这是干什么啊,你现在才是太子妃,做什么跪我!” 小柔压着心痛说, “小姐,这本来就不是属于奴婢位置,现在小姐回来了,奴婢自当把这个位置还给小姐。”一直以为自己想要得到的是荣华富贵,可是得到荣华富贵后,她才知,用尽一生力气,也不过是渴望他一个温柔眼神。 慕容悠扶住她的肩骂到, “胡说,你一日为太子妃,就永远是太子妃。好了,你让她们都退下吧,我们两个来说说知心话。” 慕容悠见小柔对自己不太亲近,便把自己为何进宫的事说了,小柔一听,果然脸色好了些,也不再哭了,只是擦着眼泪问, “小姐真的不愿当皇后吗?殿下很喜欢你的!” “傻瓜,我都说了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问,对了,表哥他对你好不好?” 小柔突然低下头黯然不语。这是他们成亲后,他第一次来看她,你说好不好? 慕容悠见小柔不语,暗然欲泣的眼神,连连安慰说, “小柔,你不要难过,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总有一天表哥会喜欢你的。人家都说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表哥为发现你的好的。” 小柔怯怯的问, “会有那么一天吗?” 慕容悠望着她,双眼坚定的说, “当然会有,只要你坚持,就一定会成功!” 小柔终于流着眼泪笑了。 慕容悠努力哄着小柔开心,这样一连过了三天,还是没有夏武的动静。夏武表哥好像忘了有她这么一个人在宫里似的,带她进宫后,一次都没来看她,她急的望眼欲穿,小柔却拉着她的手安慰她说, “殿下刚立为太子,可能忙了些!” 这晚夏武终于来了,却是喝醉了酒,老远的就飘来了阵酒味。慕容悠等了几天,也派人去传了话,可总没有回音,这会儿看到来人,实在是等不及了,也不想想酒醉酒的男人有多危险,便冲上去拽住夏武的手喊, “表哥,你终于来我,我出宫的事、、、、” 话才说一半,就被夏武一个猛力拉到怀里。那种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不安,她正欲推开表哥,却听到表哥在她耳边喃喃喊, “柔儿,柔儿!” 她心里放松下来,原来只是错把她当成小柔。使颈全力才拉开他,扶住不稳的他后,定定的望着他急说, “表哥,你看清楚,我不是小柔,我是小悠!” 夏武散涣的目光聚集向她。猛然间那犀利的眼神意让慕容悠觉得他是清醒的,不过那种眼神也只有一刹那,慕容悠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夏武醉眼朦胧的看着她肯定的说, “柔儿,你就是我的柔儿!”说完身体往她身上倒,嘴也欲贴到她的唇上。还好,慕容悠反应快逃过了这一儿狼吻。 “表哥,你认错人了!”她捶着紧搂着她的人急喊。 谁知醉酒的人突然把她拦腰抱起,一边朝着床铺走去,一边抵着她的鼻间,呼着重重的酒气,不甚清醒的说, “柔儿,这几天我都忙,忙的没来看你。现在终于忙完了,我好想你,好想你,我要你、、、、、”他说着走到床塌前,把人放到床上就压了上去。 慕容悠急的手脚并用,又踢又打的急喊, “表哥,我不是柔儿啊,我是小悠,慕容悠!” 可是她哪里及他的力气大,怎么都挣不过他,她左闪右躲仍是逃不过他的侵袭。当他的湿吻带着粗喘的气息落在她颈肩时,她鸡皮疙瘩全起,吓的神声全失,尖叫的大喊, “小柔,小柔!”她知道男人来了忍不了,把小柔叫来就好。 059表哥错了 “小姐!”小柔听到小姐的尖叫立即从外面冲进来,只是一对上那狠厉的眼神,吓的腿一软倒在地上。 慕容悠听到小柔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边推着身上的人,一边艰难的朝小柔喊, “小柔,你快过来啊,表哥在叫你!” 小柔愣了愣,没敢动。她自然知道殿下叫的不是她,刚刚那个警告又满带威胁的狠厉眼神,她记的很清楚。 “小柔!”慕容悠带着哭颤的嗓音叫,小柔似终于回了神冲了上去。 说来也怪,小柔一过去扶住夏武,夏武便不动弹乖乖倒在那睡着了。慕容悠看着熟睡过去的人,终于放松的缓口气说, “原来喝醉酒的人这么可怕,刚刚表哥把我当成你了,你看表哥喝醉酒都还喊着你的名字,可见表哥也是喜欢你的!”说完她用暧昧的眼神望着小柔,小柔只低下头苦笑,而慕容悠看她低下头却以为她是害羞。 就这样,夏武便在悠然宫过了一夜。陈妃是夏武的侧妃,也是陈将军的二女儿,她一向恃宠而娇,慕容悠抢了她的太子妃位,她就一直记恨在心,不过看到太子从不去悠然宫,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闻昨夜太子宿在悠然宫,心里便有些不好受,带着自己的宫女说是去悠然宫拜见一下太子妃。 此时,慕容悠正坐在悠然宫外郁闷。好不容易昨夜盼到了表哥来,结果表哥却醉的一塌糊涂,好吧,她就坐在床边等着表哥醒好了。明明她都等到天亮了的,却在最最后打瞌睡眯了一下下,错过了表哥睁眼的时间。等她睁眼时,表哥又走了。 唉,她觉得表哥在躲着自己。可是她又找不到表哥躲她的理由,明明表哥已经原谅她了,也知道她心有所属愿意帮她,她不想朝不好的方面想去,毕竟她认为和表哥一起长大,很了解表哥这个人,怕想多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万一表哥这些天真的很忙呢。 慕容悠仗着皇后姑姑以及夏武的宠爱,在宫里向来是无法无天的,而且她从来不给皇帝叔叔下跪,皇帝叔叔觉得她小,看她调皮可爱便由着她。所以,她基本没有见人就跪的习惯。 陈雪到悠然宫明着说是拜见太子妃,其实不就是去找刺的嘛,正好遇到宫殿门口的慕容悠,见她看到自己也不参拜,立即让自己的宫女过去掌她嘴,给她教训。 慕容悠一时间还没回过神,努力辩认着,这到底是哪根葱在她面前嚣张,眼看一巴掌要落脸上了,小柔冲了过来替她挡住。 慕容悠一看小柔被打了,比自己被打了还心疼,猛的朝那个嚣张的女人扑去。可陈雪也不是个吃素的主,见慕容悠竟敢这么大胆,让两个宫女按住她,自己一巴掌甩了上去。小柔见情况不好,偷偷跑去请太子。 陈雪看慕容悠不服气的表情,气的牙一咬,一脚踢到她的腿弯,把人踢跪下,围着她转了三圈后,冷笑着慢悠悠道, “悠然宫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如此放肆,可见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真是没有教养,本妃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得罪了主子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一道低沉严厉男声传来。陈雪扭头一看,立即惶恐的弯身行礼, “妾身参见殿下!”只见脸色铁青的夏武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来到慕容悠面前扶起她。他在太子殿一听小柔说慕容悠出事了,话还没听完就急的大步走来,连太子的体统都顾不得。他只是想,他好不容易把她骗到宫里来,决不能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然后厌恶这个皇宫。 他只会宠她,一直宠她,宠到让她再也离不开这里。 扶起慕容悠见她脸上的清晰的红指印,脸色又是一变,紧声问, “谁打的?”慕容悠抚着脸不语。 夏武的厉眼投向一旁的宫女。宫女害怕眼神朝陈雪望去,夏武厉眼立即投向陈雪,咬了咬牙,大步上前,一个巴掌挥过去骂, “贱人,她也是你能打的?”连他都舍不得的打的人,这世上有谁敢打? 陈雪不可置信的瞪着夏武。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小宫女打她?她气的泪珠子直滚,然后“哼”一声负气跑掉,不过那临走时带恨的眼神有些吓人。 慕容悠见夏武打人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也不喜欢那个嚣张的女人,可怎么说那女人都是表哥的妃子,也算是妻子吧,而她呢,充其量不过是个外人。这样住到宫里就已经很麻烦表哥了,还破坏了他们夫妻的感情,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只是她才张口,夏武就用食指挡住她的唇,心疼的说, “什么都不要说,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走,进去我给你上药。” 小柔站在一边,羡慕的看着夏武小心翼翼扶着慕容悠走进宫殿的样子。她就站在那里,远远的,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她爱的男子啊,那么专注那么温柔的凝视着另一个女子,她不奢望他的心中有她,只想,他能稍微回下头,知道她的存在就好。 不论世界有多大,她就站在那里,离他不远的地方。 暗恋,是一种心碎,她只能紧紧的握着手站在那里,任凭泪珠子颗颗滚落。 陈雪受了气自然是跑到皇后那里诉苦。端德皇后一听夏武竟然敢打陈雪,心中也是惊异,连连安抚陈雪说会为她做主。一哄走陈雪后,就立即去悠然宫,正好赶着夏武亲自给慕容悠擦药。 端德皇后不知道慕容悠回来的事,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小柔顶替慕容悠进宫来的事,那时夏武告诉她慕容悠出宫玩去了,她当时只说了句胡闹,哪有成亲第二天就出宫跑出去玩的?可她又了解慕容悠的性子是静不了的,想想,慕容悠不在也好,免得儿子被她夺去了全部心神,因此,只在东宫相安无事,她也不会特意过来看看。 如今一看到慕容悠,端德皇后更猜到陈雪被打的事多少跟慕容悠有关了。 端德皇后早就想教训慕容悠了,虽说是她侄女,小时候算了,但是现在长大了嫁人了,还进了宫,以后可能是一国之后,岂可还像从前那般玩劣不懂事?看着两个人都在,今日就好好说道,于是先开口训斥儿子, “武儿,你今日怎么动手打了雪儿?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以为你当了太子就高枕无忧了吗?只要你一天、、、、、、” 夏武不想再听母后的唠叨,皱眉冷声道, “母后,儿臣的事自有主张!” 端德皇后以为他明白自己错了,便叹了一口气说, “你那一巴掌也打的太用力了,雪儿脸肿的老高,你一会儿过去好好哄哄她、、、、、” “母后,儿臣说了,儿臣自己的事,儿臣自有主张!”他一字一句字字强调。 端德皇后正视自己的儿子,看他毫不松软的侧脸,终于发现他不可动摇的冷硬,仿佛无形间在他们母子间立到了道冰墙。她又惊讶又震惊,好久才恨恨的瞪了一眼坏事的慕容悠说, “莫非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丢掉皇位?” 夏武一把霸气的把慕容悠搂在怀里,扭头正视自己的母亲,坚定而霸气的说, “皇位,儿臣势在必得。但从今往后,儿臣亦不会让悠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那姿态完全是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 端德皇后吃惊的瞪着他,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良久笑着连说了几个“好”字,便红着眼眶退下。 慕容悠看到他们母子关系如此,心中更是愧疚了。从小她就知道表哥特加听姑姑的话,如今表哥竟然为了她而顶撞姑姑,她抬起来,看着欲加成熟的面庞软声说, “表哥,悠儿一点儿都不委屈,你不必为了悠儿如此!” “小悠,表哥错了,从一开始表哥就错了,但是以后表哥都不会再错!这世间,总是付出多少才能得多少回报,我要你喜欢我如我喜欢你一样,求的不过是两个人心心相映,即是两个人的心心相映,那便是只有我两个人。从今天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走到我的这里,小悠,你能再给表哥一次机会,留在宫里吗?”他抚着自己的心口,双眼凝泪的真诚道。 慕容悠再一次被表哥的真诚所感动。 060开始奢望 但感动不是喜欢。 以前她也不太知道什么是喜欢,直到那次与叶倾城分手时,他没追上来,她心中先是淡淡的难过,暗想不就是个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而随着分开后的日子,那种淡淡的想念越来越深,每一个夜里一次一次的回想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总会不由得露出或甜蜜或害羞或生气的表情,当因想他而生的所有情绪都退却后,想到这一生可能都不会遇到他,有些责怪世界为什么这么大,有些失落,淡淡惆怅,像是为了抓住什么,于是再一遍遍的想他。 她还太小,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很担心自己的喜欢不过是一时迷惑与冲动,所以,分开后的那些日子,她以为不过是像小时候自己想要的东西,老爹一直不给她买,所以她才一直想着罢了。直到从酒楼突然听到叶倾城的消息,那颗心像是从茫茫人海中突然复活了一样,后来吃的再多苦也不放在心上,只想能够早点见到他,那时候满心只想见到他,哪怕踏遍千山万水,哪怕历经苦难。她的内心第一次被自己的坚持勇敢震惊到,震惊到,她不敢承认那是一种喜欢。近了近了,以为就要见到了,却突然告诉她,走错了方向与他越来越远,那种强烈的失望绝望愤怒,忘记世间所有,脑袋一片空白到后来突见到他的喜悦,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情不自禁的吻住他、、、、、、她这才知道,什么是喜欢。 经历了种种,那种原本模糊的东西终于清晰起来,她很明确的知道自己喜欢着谁。或许很多人觉得她是傻子,有一个好好的表哥不要,却要一个刀疤男?但,谁叫她遇上了他呢?不多不少,正好在那个落难的时候遇上他,没办法的赖着他,然后心动! 心动,那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事!为一个人喜,为一个人怒,那种魂牵梦萦的感觉,十五年来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她,终于找到一个心甘情愿信服的人。愿意被他管被他训斥,呵呵,只要一想到他那张严肃又温柔的脸,她就忍不住的想笑。 所以,她即便再感动又如何,感动越多,愧疚越深。 “表哥!”慕容悠有些无助的挣扎。如果那时候,她屈从于命运的安排没有离家出走,也许她就不会遇到叶倾城,也许她现在就嫁给了表哥,不会辜负表哥的一片心意。 她纠结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强调说, “我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啊,从小到大都是我让着我,被我欺负着,在你心里,我应该是你的负担才对,你为何要这样执着于我呢?我们像现在这样不好吗?你永远是我的表哥,我永远是你的表妹,我们永远是这世上最相亲相爱的兄妹,你还可以娶许多你喜欢的女子、、、、、、” “小悠,你还不明白吗?我不要别人,只要你!”夏武眉头紧皱的强调,说完霸道的把慕容悠搂进怀里。 慕容悠呆呆的看向夏武。 夏武情不自禁的被她呆呆的表情吸引,眉峰松开,爱怜的俯下头,慕容悠终于明白过来推开他,大声喊着, “表哥,你快放开我!” “不要,小悠,我喜欢你!从小到大我们就是金童玉女,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我为什么要放开你?你是我的妃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亲你,我要你,都是理所当然的!”他霸道怒气的说完,更是紧扣住慕容悠的腰身,唇探寻着,努力想得到她的回应。 慕容悠吓的又踢又打,尖叫着喊, “表哥,不要,表哥,不要!” 随着衣服的前襟被撕裂,她终于尖叫着嘶声喊, “表哥,你再在这样,我们兄妹都没得做!” 他从她身上抬起头,满是的双眸望着她,轻轻的坚定说, “我不要做兄妹,我要做你的相公!”说完,一个使力,撕开她的所有衣服。曼妙的身姿赫然暴露在他眼前,突感血管爆增,一切理智已飞走他的脑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得到她,得到她,她就永永远远是他的了。 也许开始她会厌恶他,但他会对她好,一直一直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接受他,明白他,知道他的好。 而现在,他只需要得到她,把她留在身边。 欲火与理智的双重作用下,他的动作越来越坚决,越来越势在必得! 他的喘息急促,他的动作急切,而她绝望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想的全是一个人。她想到好多次,她诱惑那个人,那个人木头般的不动,命令她不准乱来。她知道那种事,却不知道那种事的真正感觉,也心里无数次的想过她与他,可是,今天,却是另外一个人来完成这件事。 眼泪不觉得的一直往下流,想到他,就流。她想过那么多美好的事,仿佛突然都化成云烟,只能远远的看着它们飘散、、、、、 叶倾城,叶倾城! “将军,你小心!”厮杀的战场上,叶倾城突然愣神,差点被人砍住肩膀,还好他的手下护住了他。 他回过神,眉头皱了皱,这么多天一直心不在焉。自从那天周亮回来,告诉他慕容悠就是当朝的太子妃后,他心里像咔了根鱼刺,不动就算了,一动就痛。尽管周亮解释说,慕容悠虽是太子妃,却跟太子妃没什么关系,他仍然放心不下。 一直这样心思飘离的上了战场。马蹄声,嘶吼声,惨叫声,刀剑声、、、、、曾经让他一心一意的环境,如今他怎么努力,都做不到全心全意的战斗中。他的心,放不下。他有一百个理由不顾一切的冲回去问个清楚,却只有一个理由,便让他立在原地不得动弹。 周亮远远看到叶倾城不再状况,提着乾过来吼道, “大哥,你发什么呆啊,难道你不想回去见她了?” 是啊,他要回去见她。他说过,哪怕只有一口气,他都要活着回去见她。 也许,再次见她,她可能不属于他了。 莫名的,一滴眼泪从眼角划下。 如果时间就这样停止多好,停在美丽的时刻,停在她还赖在他怀里的时刻。 他这辈子原是生无所求的,直到她的出现,他才开始奢望。 原来奢望终究是奢望,想到回去可能见到她依在别的男子怀里,他的心就如撕裂般疼痛。 他“啊”的一声怒吼冲了上去。 周亮远远看着那个毅然的身影,在包围中不要命的打法,哪里危险朝哪里冲去。以前大哥也是这样的,可是这次,那绝然的背影格外让人担心。 也许、、、、、唉,他当时怎么会觉得照看一个女人是小事,然后匆匆忙忙的跑走了呢? 061真的不想 春光明媚,兰花草随着清风轻轻摇曳,淡淡的香味迷漫在空气中,一切都像旧时那般美好,可是那淡淡花香钻进她的鼻间,终究流下了泪水。 真的不想,曾经最爱的人变成最恨的人,她在浅浅的花香中,绝望的闭上眼。感观已麻木,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与他长大的点点滴,他的笑,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宠溺……那么多那么多的美好,而此刻那些美好好像变成了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她的心房。 她一动不动,他热情如火,唇从她细腻的肌肤一步步往上移,感触到她颈间的湿润,像是受到震惊般停止,当看到她满是泪疤的脸庞时,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觉得自己刚刚真是疯了,怎么会,怎么会控制不住的想要……一个翻身从她身上下来,扯来锦被为她盖好,搂着她的肩愧疚说, “对不起,对不起,小悠,对不起、、、、、”他说过要让她做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如今他做了什么?他刚刚怎么就像着了魔样的控制不住? 慕容悠不语,只是无意识的流着泪。他搂着她一遍遍说着对不起,似想唤回她的神志。 而她一直流着眼泪没意识,夏武看了心疼,自然不好动她,只是搂着她哄着她睡。 她似乎被吓坏了,从那天后,没了笑脸,整天都浑浑噩噩的也不吃饭,夏武看了又难过又心疼,可无论他说多少个对不起,慕容悠就是不看他一眼。 他放心不下,每天都亲自喂她哄着她吃一些东西。这样过了五六天,夏武倒有些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安安静静的乖巧模样,很听话的依在他怀里,只是脸上的神情永远是呆呆的不会笑。做了太子后就会帮着父皇看一些折子,忙的时候不放心慕容悠,也会把她抱着陪自己一起看折子。 这之前慕容悠一直都是不哭不笑的发呆模样,直到大夏战败的消息惊动全国,宫里上下都在惶恐讨论时,慕容悠才清醒过来。 她半个月没说话了,说的第一句话竟是, “叶倾城怎么样了?” 夏武看着她明亮的眼眸,心生生的疼。这些日子,他们同吃同睡,他无论再忙都喂她吃饭,给她洗澡,晚上哄着她睡,夜里为她盖被子,他以为她至少有一些些感动,可是她没有,若不然,她不会一直无动于衷。 他压住内心的苦涩,挤出一抹笑说, “还没有消息,只说齐国与楚国联手,围了大夏的兵马!” 她又不说话,继续发起呆来。 慕容悠或许还有些天真,但不是傻子,经过那件事后,她心中明白,夏武让她进宫一定不是帮她说服父亲。该说的话她都说了,可表哥还是不放弃,所以她只好装傻,幸好表哥每天晚上只是搂着她睡觉,并没有做些别的。现在靠表哥出宫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听到叶倾城出事,慕容悠急的不得了,出宫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她想到陈雪,女人的嫉妒,应该可以成功让她逃出皇宫。 太子上位后的第二日便立了太子妃,可是后宫之中都对这个太子妃好奇的不得了,只听闻是慕容家的三小姐长的是沉鱼落雁,却因为婚后一直受风寒从未出现在众人眼前。 夏武早就想介绍慕容悠给所有人认识了,奈何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正好过几日便是宫中的赏花节,夏武决定在那晚带着慕容悠出现。 慕容悠为了出宫,想了一连串计划。她知道表哥为了讨她欢心,一定会答应她的所有要求,故意在宫中耀武扬威,有事没事就去陈雪的殿内,专挑陈雪喜欢的东西搬。 陈雪气急就会找夏武告状,可夏武却头也不抬的淡说一句, “她喜欢的,你就给她就行了!” 陈雪气的不行!当然,这还不是更绝的,更绝的是,明明是慕容悠把白的说成黑的,太子殿下也相信。比方,慕容悠自己往地上一坐,说是陈雪推了她,夏武就会很严厉的批评一翻。不管所有事,只要慕容悠高兴,夏武就由着她。不到三天,全东宫的人都知道太子最宠太子妃。 陈雪这几天倍受折磨,不知道揪烂了几条帕子。慕容悠觉得火候够了,这天晚上说是赏月,赏着走着,便到了陈雪的殿外。 太监一报太子妃到了,陈雪虽气的咬牙,仍然站起来规矩行礼,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霸道。 慕容悠扫了扫从前装饰豪华的房间,如今被她搬的空落落的,挥挥手说, “你们都退下吧!” 宫女太监都退下后,慕容悠也不说话,只是端坐着喝茶,陈雪真是怕了她了,终究忍不住的问了句, “你到底想干嘛?” 慕容悠这才放下茶杯,扭头看她,极缓极慢的说, “相信这几天你也看到了,只要我愿意,捏死你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陈雪吓的脸色一白,却硬声到, “我知道殿下宠你,但是我爹是大将军,大夏的世代忠臣,殿下再怎么宠你,也不会放任天下社稷不管的。” 慕容悠皱眉站起身拉住她说,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说起来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的,小时候我去你家给你父亲庆祝生日,跟你一起玩过。我这几天之所以一直跟你过不去,只是想向你证明,殿下有多么宠我!” 陈雪拉着脸挥开她的手冷声问, “你炫耀够了吗?我知道殿下宠你,可是你别同意,这后宫永远都是这朵花凋零,那朵花盛开,有一个慕容悠,还会有第二个慕容悠,男人都好新鲜,你不会一直受宠的!” 慕容悠叹了一口气说, “如果真有你说的这样简单就好了,我和表哥从小一起长大,他对我非常非常好,可是我却不知道这种好是什么时候变了味儿。本来一开始就想让你帮我逃出宫的,可是担心你不会帮我,所以这几天才故意找你麻烦,现在,我想,你应该愿意帮我了吧,毕竟我走了,你的情敌就少了。” “你想出宫?为什么?殿下他……那么喜欢你,以后你可能就是一国之母了,你……不,这一定又是你对付我的把戏!”陈雪先是惊讶,后又想明白的说。 “别人都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正是如此。其它的,我也不说了,我相信凭你在后宫的打点,一定可以成功送我出宫。还有,不要借着送我出宫想暗算我,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这次出了宫一定不会回来,因为我有自己喜欢的人,而那个人不是你的殿下。如果你想好了,决定要帮我,就派人去给我个信,我会安排接下去的事!” 陈雪看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好似是真的,忍不住叫住她问, “这世上还会有男子比殿下更好吗?皇后之位你也不稀罕?” 慕容悠没有回身,微侧头淡淡一笑说, “我不知道将来我会不会后悔,但是我知道我现在特别想到他身边,如果我有一双翅膀就好了,那样,我就能马上飞到他身边!” 明明她就是在微微笑着,可是她的眼角却流下了泪水,陈雪震惊了,终究决定赌一把,点头说, “我愿意!” 062陪我下棋 白色雕花瓷杯精致高雅,倒入沸水,翠绿的细茶慢慢绽放,在水中起舞,清香漫入鼻间,白白的热雾上升,透过那淡淡的清烟,眼前的佳人显的更加朦胧美丽。 夏武端着茶坐立不安起来,小悠终于原谅他了吗?还亲自给他泡茶! 慕容悠放下茶壶后,望着对面惊愣的人,温柔笑说, “表哥,喝茶啊!” 那样浅浅一笑,仿如昨日。 “小悠,你原谅我了吗?”尽管最后他什么都没做成,可是仍为那天自己的冲动后悔不已。 慕容悠柔柔一笑说, “我们兄妹俩,哪里用得上原谅二字?表哥,陪我下棋吧!” 夏武一听欣喜若狂,压下心中的激动放下茶杯,坐到摆好的棋桌上。慕容悠让夏武先行,夏武坚持让慕容悠先行。 慕容悠僵持不下,只得先执一子,边放下边笑着说, “表哥从小就这样让着我!” 夏武笑着拿起一颗黑子,缓慢放下说, “没办法啊,你忘了你小时候羸了我一盘棋后的模样,简直跟疯了一样,在那边又是鼓掌又是跳的,说你羸了我,这样还不够,见着一个下人,都要告诉他们你羸了我,跑去找舅舅,说要告诉舅舅这个好消息,当时舅舅正好不在家,你就喊着我出去一起找舅舅,然后告诉他你羸了我。我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真是又好笑又无奈,不过是一盘棋罢了,竟然让你高兴成那个样子!”所以后来,他总是习惯性的让她,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开心罢了。 慕容悠也想到那时候的事,下巴一抬说, “那当然啊,你不知道,府里的人都说我是笨蛋。大哥根本不教我下棋,二哥不陪我下棋,人人都瞧不起我,连我爹都说我不是下棋的料,所以我狠了心要学好下棋,然后一雪前耻,羸你之前,我都不知道找了多少人陪我下,所以,羸你的时候,我觉得那简直是光宗耀祖啊!” 夏武看到她久违的兴奋小模样,嘴角的笑怎么都收不起,笑着再下了子。慕容悠啧啧嘴说, “表哥,你这让的也太明显了吧,我又不是笨蛋,这样我羸了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你别让我,我们凭真本事!” 夏武见她很有信心的样子,便不再让着她,谁知下了一会儿,慕容悠发现自己无路可走了,怎么走都是输时,忽的把棋盘上的棋的一抹耍赖的说, “不算,不算,我们重来!” 夏武笑着摆头,陪她重来。茶的香味还飘散在周围,慕容悠下着下着眼睛渐湿。虽然只是简单的下棋,可是却让她想起许多事。 就如同现在这样,她喊了不要让她,表哥便不在让她,看她输了不开心,又努力的保持着不被发现的让着她。 小时候她嫌药苦闹着不喝药时,是表哥陪她一口一口的喝着药,骗她说不苦,然后她看着表哥连眉头都没皱以为真的不苦,谁知道喝下去后,苦的差点把舌头咬断。可表哥仍然喝一口,笑容温柔的说, “不苦!”那种苦涩明明还蔓延的嘴间,可是看着表哥认真温柔的神情,她就真的相信不苦,然后一点点喝下药。 还有,长身体的那段时间,所有小伙伴都比她高,她难过的每天都吃不下饭,看到表哥也很烦,因为表哥也比她要高。结果表哥走在她身边时,就故意弯着腿,笑着说, “小悠,不要难过,现在我们不是一样高了吗?”屈着腿走路很辛苦的,她当时看着高高在上的表哥那样为她屈膝,满脸汗水却仍然带笑的狼狈模样,又感动又想笑,气急的骂, “傻瓜,我只是随便说说啦,你比我大,当然要比我高!” 还有他们一起去爬山,明明表哥的膝盖都摔出血,却仍然忍着痛一步一步艰难着背着她下山。回家时父亲看到表哥受伤的腿大骂她,她也以为表哥以后会变成瘸子哭着喊你怎么不告诉我?而他却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说, “怕你担心害怕啊,你忘了你在山上哭成什么了!”对啊,她不过在山上听到一声呜呜声,便喊着有狼,吓的要回家,可是腿又软的跑不动,只好趴在他背上紧搂着他的脖子不下来,而他竟然吭都不吭的背着她往回走,便走便轻哄的说, “没事,没事!”如果不是为了给她摘那朵漂亮的花,他根本不会从山坡上滚下去撞到膝盖。 还有,她摔倒时,永远都有他在旁边扶着。她闯了祸,永远都是他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她爬到很高很高的树上,他在下面喊小心小心,可是她仍然闭着眼大胆的往下跳,因为她知道无论怎么样,他都会接住她不让她受伤。 童年时,最美好最纯真的记忆里,满满的都是他。他是那么好那么好、、、、、一颗泪珠滚落。他伸出手接住,心疼的低问, “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慕容悠抹了抹眼泪笑着掩饰说, “没有!只是刚刚闻到茶的清香,想到这么美好的下午,还能同表哥坐在这里一起下棋,心里觉得很高兴!” 夏武站起身坐到她身边,用手指温柔的抹干她的眼泪,搂着她的肩笑说, “傻瓜,不过是下个棋罢了,以后表哥没事都来陪你下棋好不好?” 慕容悠笑说, “当然好,如果到了八十岁我们还能一起下棋就好了。那时候一边下棋一边说着我们小时候的趣事,一定很好玩!” 夏武听了心里一动,以为慕容悠终于决定跟他在一起,想要与他一辈子。 他情动的搂住她,真挚的说, “会的,我们会一起到八十岁!我知道你喜欢去外面游历,见识新鲜的东西,等咱们有了孩子,孩子长大后,我就会把皇位交与他,那时候我们最多不过四十,我会带着你走遍这世上的每个地方的。也许等我当了皇帝,会迫不得已的收下许多女人,但是,你放心,在我的心里,永远只住着你一个!” 慕容悠流着眼泪,笑着拍 破线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12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2部分阅读 着肩上他的手,默默不语。她想象着八十岁时他们一起下棋的样子,她有着她的爱人子女,他有着他的妃子皇子,小孩子在一边打闹,大人们在一起数落着小时候的糗事,那真是极美的画面,而她的悲伤却越来越浓…… 为了怕他看出异样,她忍住那股悲伤,笑着说, “好了,表哥,别说那些好听的话了,人家说路遥知马力,你对我好不好以后不就知道了吗?来,先陪我下棋,小柔,快去倒茶!” 夏武一听这话,开心的放下所有,愉快的同慕容悠下棋。慕容悠极力想羸,每颗棋子都下的小心谨慎,因此考虑的时间特别长。夏武专注的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样子,倒也不觉得无聊,边喝着茶边耐心等她落子,时间过的很快。 几杯茶后,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忍不住的闭上双眼。他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小悠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的眼睛都如小悠的眼睛一样大的精灵可爱,只有男娃有些像他。 也许因为梦太美好,他睡的有些沉,睁眼时,虽觉浑身无力,但是心情很好。 只是坐起身,看到身边的女子时,他猛的一把提起她问, “慕容悠人呢?”他的警觉终于恢复过来,他怎么会睡的这样沉,这样久?透过外面的日出,应该是第二早的清晨了吧。 小柔从睡梦中惶恐的睁开眼,颤抖的说, “不,不知道……” 夏武眼中一片阴戾,待看到桌上的那张纸后,急迫的上前,赤身光体的走去,看完后,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 “你,果然,又跑了!”他咬牙切齿的碎声说,憎恨自己那天何必心软。 小柔看到夏武满是鲜血的手,跑过来急跑着他的腿哀求说, “殿下,您有什么怒气就冲着奴婢来,千万不要伤了身体!” 夏武又恨又气,脑子一片空白,呼吸急促,气都要喘不过来,扫过来的目光如野兽般吓人。小柔吓的不由自主的想往后挪。 可她还没能动,他的头便俯了下来。 “啊”的一声惨叫划破悠然宫。小柔受伤的捂着自己的左肩,颤抖着身体不敢哭泣。夏武“呸”一声,从满是鲜血的嘴里吐出一块肉。 他活生生的咬掉了小柔肩上的一块肉。慕容悠,慕容悠,慕容悠……他在心中一遍遍嗜血的叫。 他的痛,他的苦,他的血,都在那块肉中。 小柔怯怯的看着面前这个看似疯狂的男了,左肩不觉痛,只有满满的心疼。 小姐多么残忍啊! 063生死相许 这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山崖,到了崖顶,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山下的情景。望着周边的仙境,会误以为自己在天堂。青城的人把这个崖称为“鹿回头”。它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传说一个打猎的小伙子追一只鹿直到这里,因为前面是断崖,鹿无处可逃,小伙子正要用箭射时,小鹿一回头却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后来小伙子就把美丽姑娘娶回家,过着恩爱无比的日子。 这个传说很美,这个地方也美,早上的红日升起,很近很红,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白色的云朵仿佛是长在山尖上儿的,而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云朵上,美的就似幻境。 这么美的地方,却让人窒息。慕容悠已经跪在崖顶整整一天了,明明难过的想哭,表情却仍是笑着,笑这世上怎么有那么笨的人,笑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傻的人。她不顾一切从宫里逃出来,一路不顾骑马的辛苦,快马加鞭的跑到青城,却听说叶将军跳崖了,在那个美丽的鹿回头,随着红日下坠了。 百姓们把叶将军身亡的事说的很神乎,明明很惨的一件事,却说成是神在召唤他。也许是鹿回头那个传说太美了,于是在那个神仙境地跳崖的叶将军也被描绘的很美。 对于这一切,慕容悠都不可置信,活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跳崖?可周亮告诉她,叶大哥是真的死了,是他亲眼看着叶大哥跳的。当时他们被齐兵包围,无路可退,齐国君主给了叶倾城两个选择,一个是当齐国的附马,成为齐国人为齐国效力,二是跳崖自尽,可保他手下的五百多的士兵不用死。穷途末路,叶倾城为了保住手下只好牺牲自己。而杜虎与周亮为了查出这次军中的j细为大哥报仇,只得忍痛好好活着。 “、、、、、、、当时,所有人看到大哥跳崖,都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自己!大夏不败,大夏不败!所有人都高喊着这个口号……我们,终于冲了出来!”周亮哽不成声的说着。仿佛又回到那天所有人壮志雄心的场景,大哥的牺牲刺激到所有人,每个人都不怕死的想要杀掉齐国人为大哥报仇,所以创下了五百多人闯过两万大军的奇迹,尽管后来活下的来只有五十个人。 慕容悠紧紧皱着眉不可置信的问, “那他为什么要选择跳崖啊,他疯了不成?就算他很想让自己的手下活着,他也可以去做齐国的附马啊,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死?不,我不相信他死了,也许崖下是条湖也说不定!” 慕容悠听完周亮的说词就朝崖顶跑。可是杜虎告诉她说这崖有千丈高,根本望不到底,就算他们想救,也没地方下手。 突然的一切,就好像一个笑话。她放弃一切的跑出来,他却死了,跳崖了?腿一软,一跪在那里便没起来过。 脑子里沉沉的,好似什么都在想,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时间好像静止了,只有那渺渺的烟在动。 她很想哭,却只能笑,笑他傻。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回想他,就像从前躺在床上想他一样,可是她怎么拼凑,也不能在脑子里拼出他一张完整的脸。 这样昏沉的跪了一天,直到晚上夕阳下落,美丽的红霞染满整个天空。她双眼迷蒙的看着那轮红日,好似看到一个美丽的姑娘回头在笑,一个拿着弓箭的男子追了上去,两人越跑越远,她努力的想要抓住那抹身影,想要汲取他们的美丽,却不知前面是崖的尽头,当周亮发出声时,已来不及,只看到慕容悠伸长着手掉了下去。 夕阳仍在,却仿佛是泣血的红。杜虎与周亮两个汉子满是泪水的跪在崖顶。中箭流血时,他们没哭。生离死别时,他们没哭。看着大哥为他们牺牲时,他们仍然忍着没哭。可是,这一刻看到那个弱女子走向悬崖时,他们竟然忍不住哭了。 那个一直笑着骂大哥是笨蛋的女子,那个恍惚的神情跪在那里半天没流一滴泪的女子。 他们佩服她!他们与大哥同生共死九年都没有勇气跳下去,而她,跳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还记得很多年前喝酒,他们一大群人围着火堆又笑又吼,几个长年待在军营里的单身汉边喝酒边聊着自己所经历的有关姑娘寥寥无几的几件事。在军营里,女人是个稀有品种,所有人只能靠着那些淡淡的记忆,来排遣长长的寂寞。然后就有一个兄弟喝着酒笑着豪迈的念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以身相许!” 那时周亮还觉得兄弟把这诗改的好,真是讨厌听那些生啊死的鬼诗,弄的好像这世上只有儿女之情最伟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了这个东西,老是听说这家的公子和丫头私奔了,那家的小姐嫁了一个穷鬼,然后人人都开始谈这个事情,说那种东西有多么美丽,于是,就有了爱情的传说。动不动就听到这个人为那个人死,两个人要死要活的要在一起,或者背叛所有亲人也非要在一起,弄的最后过的惨兮兮的回来。周亮老是不以为然,他没遇到过心动的姑娘,也不以为爱情那玩意儿有多么伟大,只是觉得说书的人没事把那故事说的太炫乎了。 可是望着慕容悠跳下去的纤细背影,他跑去时,只来得及抓住一抹轻纱,他终于震撼的流下泪水。 当时看着大哥跳下时,他也冲动的想跟着跳下去,但那种想法只有一瞬间罢了,他知道还有更重的责任。 他有责任?慕容悠就没有吗?也许所谓的责任也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他与大哥九年啊,他都没有跳下去,而那个弱女子却这样没有顾忌,没有怀念的跳了下去。 他望着她越来越远含泪带笑的脸庞,才彻底人领悟那句“生死相许!” 原来他曾经的嘲笑与讥讽,不过是因为他没遇到,没见到。当他亲眼见到,一个女子为一个男子这样付出时,这才真切的知道爱情的伟大。 这世上,会否有一个女子为他的离开而落泪?会否有一个女子如同慕容悠那样为他跳崖殉情? 他一直以为保家护国就是他的责任,就是他的使命,并且从不觉得自己孤寂,此刻,漫漫山野,他才知道自己那么孤独。 因为这世上,不会有女子为他哭,更不会有女子为他跳崖殉情。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杜虎,一直觉得虎子傻愣傻愣的,没想到他也哭了。 “你哭什么?” 杜虎抹着泪说, “感动呗,要是有个人为我跳崖就好了!” 周亮看着渺渺白雾,笑着暗想,做傻子也挺好,至少不会悲伤春秋。 叹一口气,却甩不掉那浓浓的孤寂。他拉起杜虎,第一次问关于姑娘的问题, “虎子,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杜虎想想说, “没,我一直就想做一个像大哥那样的人,现在大哥走了,我也觉得自己活着没意思了!本来也想跳的,不过昨晚梦到我爹娘了,他们说我还没给杜家留下香火,得好好活着!” 周亮拍拍他的肩说, “等打完了这场仗,咱们就回家娶妻生子好不好?” “好,我娶你生行不行?”杜虎很认真的望着他问。 弄的周亮还糊里糊涂的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便追着他喊, “你小子,还会开玩笑了!” 风托着她的身体一直往下,好似蒲公英要飘到不知名的远方。 身体轻飘飘的没有着落点,她不害怕,因为,在这一刻,她终于在脑海里拼凑出他的模样。他英挺的眉,长长的浓密睫毛,炯炯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翼,丰润的唇,坚毅的下巴……世人都被他脸上的那条疤吓的老远,只有她知道他的俊逸,只有她欣赏他那种沧桑的俊气。 他不说话,深深望着她的模样,如同头顶的蓝天,紧紧的包围着她,让她深陷其中。他不爱笑,他少言,他面目时常僵硬冷凝,可是只要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是这世上最深情最温柔的男子。 他的温柔眼眸轻轻投映在她心房。她含笑带泪随着风下落,她知道风会带她找到他。 她不害怕,因为,他在她心上,这一路都有他相陪。 他们会,永远的在一起。 064崖下相见 闭上眼似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桃花遍地,迷人炫烂。那里风景秀丽,鸟语花香,每个人自给自足,没有掠夺与战争,世界和平,人人安居乐业。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张张朴实的面庞,炙热的阳光下在田里用满是汗水的脸上挥洒着幸福的笑容。每逢佳节,你来我往,杀鸡宰羊,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那是一个很长的梦,可是因为梦太美,竟让人沉醉的不想醒来。 她不知那是梦中,只以为是天堂,天堂中有他的身影,只是她怎么都看不清他的面庞,于是她睁大眼想看清他的面庞,努力睁大眼…… 眼一睁,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有些惊异的坐身起,目光一扫便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太清晰太清晰,那温柔安静的双眸,那熟悉的唇线,下巴那美好的弧度…… 泪水突然莹湿眼眶,她伸出颤抖的手朝他抚去,轻喊, “城城!”原来他们真的能在梦中相见。 他带着温暖的笑,握住她空中颤抖的手,轻轻一拉,放到自己脸上,千言万语只凝聚在那个动情的眼神中。 温热的泪沿着他的脸庞划落到她的手上,她一惊,不可置信的扭头望着他问, “我还活着?”他的脸是热的,他的泪水也是热的。 他含泪的脸庞宠溺一笑,似天边的云彩那般迷人,炫花了人的眼,笑骂, “傻瓜,我们当然还活着!”自从大叔把她外面抱进来时,他就猜到所有事了。那么高的崖,她会出现在湖里,只有一个可能。 他为那个可能激动不已,他为那个可能彻夜难眠,所以一直守在昏睡的她面前。 “我们还活着?我们真的还活着?这里哪里啊!”她激动的抱着他问。 他抚着她细软的如丝的秀发温声说, “这是四季谷,一对夫妇救了我也救了你!”他的声音里带着感恩与知足。 慕容悠这才趴在他怀里扫视周围,这是一个不大的木屋,屋中简陋却是干净大方。所有的东西都看似很有时间的痕迹,用的比较久了。 她紧紧的靠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一遍遍叹, “活着真好,活着真好!” 叶倾城没想到生命会这样峰回路转,看着灵动的她,心情也在激荡中,两个人紧抱着彼此,都在平伏着那样激动美好的心情。 好一会儿,慕容悠才想起来拉着小脸恶声质问, “说,你为什么要跳崖?”她从他怀里坐直身,小手凶蛮的紧扯着他的领口问。隔的这样近,都能看见他新生的胡渣。他没有多加装束,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长袍,看起来很闲散,也没了从前的冷冽,整个人都显的温和许多。 他只是温柔的笑看着她不语。 她见他不答话,心里更是恼,这个笨男人,真是笨,这次若不好好教训他,以为他要乱跳崖的找死怎么办? 她很凶很霸道,更揪紧他胸前的衣服刁蛮的说, “我知道你是为了救你的兵才选择跳崖的,可是人家不是还有给你第二个选择嘛,你可以做齐国的附马呀!虽然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不好,但有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呢?你要这样想啊,说不定那个齐国公主很漂亮呢!你干嘛非要选择跳崖,讲义气做忠臣有什么鬼用,你又不能长生不老。就算你死了被别人视为英雄,可是你都死了,别人说你什么你都听不见了,所以你要记着,活着,活着,什么事都没有活着来的重要!” 看她这样严肃的义正辞的教育着他,他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感动。既然她都知道活着那么重要,为什么还要跟着跳下来? “那么你呢?”他含笑的反问,温柔的双眸能溺死人。 慕容悠差点掉在温柔的陷井里,回过神,提着他的衣服朝自己靠近,恼羞成怒的说, “什么我啊?现在问的是你,给我老实点儿!” 他与她四目相对,鼻间抵着鼻间,勉强压住自己的笑意,淡声说, “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她两眉纳闷的扭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这是在回答她前面的问题。一股欣喜又如泉水般的涌在心头。“泉水”越冒越多,她压不住那喜悦,于是脸上带着藏不住的小窃喜凑近问, “为什么不想?”哼哼,一定是太喜欢她不想娶那个齐国公主,所以才笨笨的跳崖了。她在心中得意兮兮的想。 叶倾城温润的表情却顿了一下,他似乎又感受到刚听到周亮的话时的那种钝痛。后来的每一天,只有一想到她是当今太子的太子妃,就仿如有一个锯子在他的心上拉扯。做什么事都没办法专心,总是担心她,想着她,又安慰自己也许不是。可是他太自卑了,他从小没有父母,是个穷小子,十八岁之前根本不懂生活,不知道什么是理想,真正像一条狗一样的活着。就算后来当了将军很有成就,尽管他面对百万名士兵威风凛凛,可那股深深的自卑仍然压在他的最心底。 所以当听到她是太子妃时,那种最心底的自卑感就一次次的否定着他。它说他们不配,它说他是癞蛤蟆,它说人家为什么会不要太子而选择你呢? 可是他却不想这样认输,一次次想着他们的相遇,安慰自己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 就这样每天都在矛盾中挣扎,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每件事总是别人去提醒,他才想起来,然后硬撑着去做完,没了从前的主动与细心,更没了那种战场上的雄心万丈。所以,让有人心有机可趁而大夏战败,是他的责任。 当他们被齐兵包围无处可逃时,他好像才真正清醒过来,望着那一张张担心害怕的脸庞,他深深愧疚自责。是他没控制好自己,连累这些离家背景的孩子走到这个地步,想到家里的父母亲还等着他们,他更是愧疚的抬不起头。 齐国给了他两个条件。 他连想都没想的选择了跳崖。身为将军,竟然都想着一些儿女情长,把保卫国土抛之于脑后,这是他的失职,他必须死。 但更多的是,心里那团解不开的结,那个不敢面对的真实。他羸了又如何?也许他依然风光的回到京城,可那时,他和她是不是变成君与臣的关系?他是否要在高高的台阶下仰望她? 那是他不愿想,也承受不起的痛。他宁愿带着那一点点美好的回忆结束一生,他这辈子没遇到什么特别美好的事,也不想死时没有什么怀念的东西,所以,他选择了懦弱,选择了跳崖。 也许,只有闭上眼才能稍稍平息他心中的沉痛。 只是没想到从那高的崖掉下来,他还能活着,还能活着遇到她。 065就是不想 他低头温柔的看向她,他不是笨蛋,知道她想听什么。她都已经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他为何不能说些好听的话,让她开心些?于是,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道, “就是不想,不想娶你以外的任何人!” 慕容悠听了嘴角都咧到耳根后面去了,笑了一会儿,又板着脸提起他的耳朵,似娘亲样的口吻说, “好了,你的心意我都接受到了,我也很开心,但是,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我命令你去娶那个什么公主,不准给我死。” 他有些好笑的问, “你不怪我娶了别人?” 慕容悠豪气的说, “那你别管,那是我的事,总之你不能随随便便的去死就行了。” 他低头沉默不语。她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训斥他让他不开心了,想想也是,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人这样拎着耳朵训斥,肯定觉得伤自尊了。撞撞他轻问, “喂,你怎么了?” 叶倾城突然抬起头,目光看向她,有些误伤的说, “听说你是太子妃。”明明她已经到了这里,站在他面前,可是,他仍然不自信,觉得这似乎是梦。梦中的甜蜜与梦醒后的钝痛,差距太大,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几次那样水深火热的感觉。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啊!她很骄傲的抬起头,摆出太子妃的架子说, “原来你都知道啊,哼哼,还不快来参见本太子妃。” 他不说话,只是用忧郁心痛的双眼凌迟她。 她本想逗逗他的,可实在心疼他悲伤的样子,爬到他身边哄说, “好啦,好啦,不骗你了。那个太子呢,是我表哥,我们一块长大。没办法,你娘子我长的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了,他喜欢我喜欢的无法自拔,非让我当他的太子妃,不过呢,人家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本小姐呢,就看上你颗白菜了,你说怎么办吧!” 他仍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似乎对她这样不正经的回答不满意。 唉呀,慕容悠真是认输了,气极的恼声喊, “人家都为你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她根本不想承认她跳崖的事实,那根本不是她慕悠会做的事嘛。她都觉得自己很傻,怎么会傻里傻气的跟着跳了下来,当时脑子到底是怎么抽风了啊,奇怪。不过,想想跳下来遇到他,好像也挺值的。 他平静无波的双眸终于带着点喜悦,压低着嗓音问, “为什么要跳下来?” 她觉得丢脸极了,背过身愤愤不平的说, “跳下来就跳下来呗,问这么多做什么?”他固执的扳过她的身体,她羞红着脸,头垂的低低的,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他见她娇羞的样子,小女人的妩媚无形自现,心动的无法言喻,轻轻把她搂在怀里,低声哄问, “悠儿,为什么要跳下来,告诉我,我想听!”他的声音低沉的如上好的美酒,瞬间把她迷醉。 她脸上泛着红霞,掩饰着装作不再意的样子,绞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别扭说, “也没什么啦,就是看到一个很英俊的男子追着一个姑娘跑,然后我也跟着追了上去,一不小心就掉下来啦、、、、、、告诉你哦,我可是掉的,不是跳的,你少在那里高兴得意,哼,我慕容悠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傻的……”她话才说到一半,他便低头用唇盖住了她的唇,包住了她所有话语。 也许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抵不过这一刻的相濡以沫。虽然她努力装作不再乎,虽然她极力强调她是掉不是跳,虽然她的表情仍然很神气,可是,他就是觉得她好可爱好可爱,可爱的让他心尖泛疼,只想永远的疼爱她,一辈子。 不想说话,就想吻住她,这样深深的,轻轻的,吻住她。告诉她,他没有说出口的爱与感激。 这个木头竟然会主动耶!慕容悠吓的惊奇的睁大眼,不过一会儿就是很高兴的感觉啦,很配合的闭上眼,认真的与他缠绵。在这方面两个人都是生手嘛,可以多加交流交流,学习学习。 温情迅速上升。他所有的自制力都沉浸在被她的感动中全部消失,那些天的纠结,深深的自卑与担心,这一瞬好像都找到了出口。用力爱她,缠绵的,温柔缱绻,一点一滴、、、、、那是一种情到浓时,难以克制的心动。 她像个好学的孩子,非常快速的学着他的动作。嗯,唇滑溜的在他腔里嬉戏,小手很霸道的钻进他的衣服里,一会捏捏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这样好像还不够,身体却了动,两条腿像蛇一样的缠在他腰上。 他不像从前那样拒绝,而是用他的大手带着她的小手往下滑,教她领略男女的不同。 就在两人往下倒时,他“啊”的痛叫出声。 “啊,我捏痛你了是不是?”她看着他惨白的脸吓的捂着嘴问。她只是觉得那个东西好好玩,而且只有他有,她没有,所有就好奇的多玩了一会儿嘛。 叶倾城艰难的抬起头,用手指指她压住的他的小腿。 她一看,这才发现那里的白纱布染了血。 “啊,你受伤了,怎么不早告诉我啊?”她急的跳起来扶他坐好。她身上衣服被他扯的乱糟糟的,此时随着她的动作惹隐惹现越发迷人。 他觉得自己无耻至极,暗红着脸撇开脑袋不敢看她。 她轻拆着纱布关心的问, “怎么弄的啊?” 他按住她的手偏着头说, “没事。掉下来时在湖里碰到了石头,养了几天,已经好多了,没有大碍。” 她便停了动作,偷眼看到他还支起的某处,坏笑的爬上床说, “既然没事,我们继续刚才的事吧,这次我会很小心,不弄伤你的。” 他脸瞬间红的无处掩藏。他当然很想那样,很想继续,可是,他使终太清醒,不能…… 她按住他的双肩,一下子压倒他笑说, “乖啊,你今天注定要成为本小姐的人!”就在刚刚那一刻,她想起上次表哥差点强上她的事,突然有些明白那天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了。她从小被宠过了头,不像别的女子那般受了许多家训,所以从不觉得女子贞节有多么重要。现在才知道那时难过,无非就是难过自己的第一次不能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罢了。 以前也想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不过后来知道他有过女人,虽然是过去式啦,但心里就是有些介意,所以每次都打着“煮饭”的旗号故意撩拨他。现在她不想撩拨他了,人生意外太多,我们应该及时行乐。 叶倾城也不想再挣扎了,所以被她按倒后,就乖乖的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反正,他是被强迫的,所以,应该,不能说他是小人吧! 哼,可是这世上哪有人被强迫还一逼很享受的神情啊。 066真的很难 慕空悠笨手笨脚的,叶倾城被她激的满头是汗了,她还在钻研着他的身体,没有别的更近一步的动作。 他被逼无奈,只得从被强迫翻身做主人,把她压在身下。她睁大双眸好奇的望着他,他不忍,可又克制不住体内的,低头吻了吻她的眼,她闭上眼,他这才开始。 “开始会有点儿痛!”他在她迷醉时,轻声说。 她的意识早已飞走,只有身体随着而动,听了他的话后,只是不安的动了动更靠近他。 这样无声的贴近,让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急迫感,又突涌出来。 真不想吓到她,伤到她,但是……真的很难。 她初时叫痛,见他忍的满是汗水,大颗汗珠从额头直滚而下,表情也极是痛苦,便忍着痛紧紧的抱住他,终于,两人都顺利的沉沦在那种极致的欢愉中。 正是缠绵情动时,突然传来脚步声。因四季谷温暖如春,所以没什么厚被子,而那薄薄的春被已被两人滚在身下,想抽出已来不急,叶倾城只得抱着慕容悠朝里一滚,用高大的身体挡住她,只来得及用衣服草草盖住下半身。 来人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强健的裸背,一愣后便笑说, “小姑娘才刚刚醒来,应该不适合做这种事吧!”说完便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慕容悠被叶倾城揽的紧紧的,什么都看不到,等挣着从叶倾城的肩处探出一颗小脑袋时,只看到那高高的背景越走越远,以及留在脚步后的爽朗笑声。 低头便看到叶倾城一副痛苦想死的表情。 “怎么了?”她朝他脚处望去,并没有压到他脚啊。 叶倾城紧紧闭着眼一副不想见人的模样,轻捶了一下床铺,咬牙痛声说, “丢死人了!” 慕容悠看他这样不禁想笑。本来她也觉得挺难为情的,不过,也没他这么严重吧!好笑的拍拍他的背说, “有什么好丢人的,我们又不是偷人干嘛的,我们真心相爱啊,所以做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相爱的人做什么都是圣洁的!” 他抬头便看到她笑嘻嘻的轻松的脸。她不知道她轻轻松松的话,让他的心有多么震撼。 一再努力压抑,终究没有忍住,再次翻身紧抱住她,一切美好才刚刚开始。 慕容悠有些受惊,不是刚刚还懊恼的喊着丢脸吗?不过,面对他少有的热情,她尽管有些疼,还是乐于陪他,陪他一起,到世界的任何地方。 仿佛知道两个小情人久没见面,所以一整天都没有来打扰。到了晚上,传来了食物的香气,慕容悠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才懒懒的起床。 叶倾城懊恼极了,她才刚清醒过来,他就没忍住的要了她,而且还要的不止一次。她肯定很累,一边扶着她起身,一边担心的问, “还疼不疼啊?”现在有些怪自己那时没忍住了。 她本来想撒撒娇说很疼的,不过看他担心的样子,摆摆头笑说, “没事啦,我们快起床吃饭吧!”可是从她不自在走路的样子,他还是看出她应该很疼。想着她强装没事笑的样子,他的心里又感动又心疼,一瞬间天地一切,好像只有她。只有她的存在,只看得到她。 慕容悠原本不害羞的,看到那对老夫妇,便有些窘窘不安的不好意思,乖乖的坐在叶倾城身侧。 再反看叶倾城,那会儿在屋里懊恼的要死的人,这会儿却面色镇定像没事人一样拉着她的手介绍说, “悠儿,叫牛大叔牛大婶!” 她红着脸,怯声叫了句, “牛大叔牛大婶!” 牛大婶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从五官看,也能看出她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而牛大叔虽然胡子都白了,可还是给人一种高大强壮的感觉。 “好好!好俊俏的小姑娘!”牛大叔呵呵笑着说,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叶倾城。叶倾城瞬间红了脸。 叶倾城在谷里的半个月,与牛大叔喝酒谈天已成了忘年之交。他强装镇定的紧握着慕容悠的手轻声说, “吃饭吧!”只有慕容悠从他的手心里感觉到他的紧张。好喜欢这种感觉,她轻轻用手指划了一下他的掌心,他便握的更紧了。 就连吃饭,他们两个都手握的紧紧的没有放开过。 不过是简单的四个菜,没加任何调料,可是慕容悠却吃的津津有味。吃完了饭,她不好意思,想着去帮牛大婶收拾碗筷,牛大婶却笑着说不用了,叶倾城又紧紧纂着她的手不放,她只好坐下陪牛大叔聊着天。 牛大叔牛大婶都特别的和蔼,没一会儿,慕容悠就喜欢上了他们。 天幕拉黑,院子外点了火照亮了周围,点点繁星挂在天上,让黑夜不再孤寂。大部分时间都是慕容悠在说话,连叶倾城都佩服她话如此之多。 她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说那个,接着又数落叶倾城有多么不好,牛大叔听了只是笑,看着年轻的小俩口,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而叶倾城只是低着头带笑静静听着,牛大婶在一边就着火缝制着鞋子。 终于,慕容悠的小嘴安静了。她好像终于没了话题聊,抬头望天。叶倾城无奈的看向牛大叔,眼神说,你见识到了吧。 牛大叔只是笑。慕容悠猛的一拍大腿说, “对了,你没听过鹿回头的故事没有?” 叶倾城摆头,牛大叔脸色不变眼神却微闪的笑问, “是怎么样的故事,你讲讲!” 慕容悠兴冲冲的说起鹿回头的故事,说完后道, “我本来觉得这个故事没什么好听的,但是现在想想,觉得还蛮不错的,只不过是一个风景漂亮的地方,别人却能编出这么传奇的故事,真的好厉害啊!” 牛大叔却眉角一挑问,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呢?” 慕容悠蹦起来说, “不可能吧,难道世上真的有神仙?可我都没见过神仙的模样,鹿也能变成|人吗?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牛大叔点燃了烟斗,叹了一口气说, “我就是当年那个猎户小伙子。”慕容悠惊的瞪大眼,然后看向牛大婶,心中一直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牛大叔顿了一会儿叙说, “当年,我追一只鹿一直追到断崖的地方,就在快要射鹿时,发现它身下有一个人。我走过去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姑娘,安静睡着如一个天使。我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为了感谢鹿让我遇上它,便放了那只鹿。其它几个打猎的小伙子看我抱着一个姑娘回头就笑着调侃我,说我追鹿却追了一个姑娘回来。里面也有一个小伙子喜欢上了姑娘,但姑娘不喜欢他只喜欢我,他便在外面传言,说姑娘是妖怪,是一只鹿变的,还做了许多坏事冤枉姑娘,最后村里人都相信姑娘是鹿变的,是一个妖怪。姑娘本是为了感谢救命之恩,才对我以身相许,因为村人的排挤,怕连累到我,便在断崖我们相遇的地方……”他说到这里哽咽的说不下去。尽管已经过去四十年了,可是那种失去挚爱的痛,只要一想就仿如昨日。更何况姑娘离开时,肚子里有着他的孩子。 慕容悠看看走近屋的牛大婶,也明白了。她开始还奇怪为什么会有人住在这个谷底了。真是天不绝有情人啊,慕容悠看牛大叔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悲伤,故作欢快的拍手说, “这么好的地方,我们不如把它叫做情人谷吧,看,当年的牛大叔和牛大婶,今天的我和城城!” 牛大叔闪着泪花笑说,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一说起来,还是有些难过。不过,最难过的还是当时那个孩子没保住,后来也一直没要孩子,我猜想可能是你牛大婶的身体受了损,所以才……唉,这谷里待久了,两个人真是有些安静,有时想,若多个孩子多好啊,现在好了,你们来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留不住这里,但是,真希望你们走时能留个孩子给我们!” 一听到“孩子”慕容悠便红了脸,她现在可是具体知道孩子是什么来的了。 叶倾城却突然握住慕容悠的手,朝牛大叔跪下郑重请求说, “大叔,我和悠儿还没正式成亲,想请您当我们的见证人!” 067委屈你了 牛大叔一听到叶倾城的请求后,就哈哈大笑着说好,谷里许久没有喜事了,办桩亲事也热闹一下。而且牛大叔与牛大婶都听了慕容悠的话,把这个四季谷改成情人谷。 情人谷什么东西都是自给自足的,所以布置的不可能如外面那样豪华大气,但也另有诗意。谷的周围有许多不知名的花草,牛大婶心细的采了许多花,然后扎成小朵,从院子里到新房都插满了红黄绿的花,好吸引人的眼球,看着也很添喜庆。 没有红烛,没有红盖头,也没有华丽的衣服。慕容悠还穿着从崖上掉下来时的衣服,伴随着牛大叔的哈哈大笑声,她羞红着脸被牛大婶扶近新房。 叶倾城与牛大叔豪饮几杯后,便脸色微红面露喜悦的朝新房走去。走到门口时,他似喝多了酒,身体不稳的顿了一下。这个地方实在太简陋,除了门口这样美丽的鲜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添一些喜色。小木屋在风的摇摆下,像是随时可能倾倒。在月光的引领下,他轻轻推开门,她端坐在床沿,微低柔柔带笑的脸,柔软了他的心房。 屋内简陋的只有一张小小的方桌他那么抱歉,因为没能给她一个特别的婚礼,甚至连一块红盖头的都没有。大步走到床沿,把她拥到怀里,心疼的涩声说, “委屈你了!” 她从他怀里仰头,灿若星眸的双眼望着他疑惑的问, “哪里委屈我了?” “没能给你最好的!”他粗糙的大手细细抚着她白嫩的脸颊歉声说。 慕容悠俏皮一笑,再次倒在他怀里说, “你知道就好啊,以后可不许对我不好!”叶倾城失笑,宠溺亲了亲她的额头,静静把她抱在怀里。时光太美好,他不舍用话语打破,不敢相信,他竟也有娶妻的一天。 她不说话,似在听他的心跳,又似在看地上月光泄了一地的银光。好久,才恍然对着月色道, “以前我觉得活着好没趣啊,除了吃就是睡,根本找不到什么有趣的事,虽然整整下人,会感觉有点儿新鲜,可是玩了太多次就没意思了,他们的表情总是一样,我老是想,活着那么长那么的时间我应该做什么才不觉得无聊呢?你会不会觉得我年纪小小的,想这些东西很奇怪?说真的,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我自己挺奇怪的!”她从他怀里纳闷的抬起脑袋。 他笑说, “我只能说你太无聊,才会有时间东想西想的!” 她皱眉似是肯定的点点头说, “说的也对,好像遇到你之后,我就没感觉无聊了,因为总是觉得连想你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时间无聊!” 他听了,忍之又忍,终于忍不住的低头傻笑。 她感觉到他胸膛抖动,才知他在笑,很生气的离开他的怀抱责问, “你笑什么?”人家在很认真的讲话耶。 他只是笑不语。她知道他怕痒,威胁说, “快点说你笑什么?不然我挠你痒哦!” 他抓住她两只欲作乱的小手,忍着笑说, “没有,就是听到你说那句话,忍 破线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13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3部分阅读 住的想笑!” “哪句话?”她努力回想,她有说什么好笑的话吗? 他想到她刚刚说那句话的表情,又没能忍住的笑。她瞪着他,决定给他一会儿时间笑,若他笑完后,不好好给她一个交代,她可会给他好看。等了一会儿,他终于笑够了,才缓声说, “你说连想我的时间都不够,所以没有时间无聊!” 慕容悠紧紧皱眉,百思不得其解,诚问, “这句话很好笑吗?” 他憋着笑肯定的点头。她说那句话紧皱着眉头,小脸纠结,一副极头疼的样子,好像在为难时间为什么那么少,让她连想他的时间都不够。那样娇憨生动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心动。而他忍不住的笑,也不过是幸福的感觉太强烈罢了。她怎么能轻轻淡淡的一句话,随随便便的一个表情,就让他觉得他是个魅力极大的男人呢? 其实他真的很平凡很平凡,没有什么特点啊,可是,她就是能这样让他满足,各个方面的满足。 糟糕,他又忍不住的想亲她了。唉,她都是他的小娘子了,他又何必压抑呢?才俯下头,他的小娘子便不客气的拍开他的脑袋严肃说,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难道还有什么话,比洞房花烛更重要吗?他耐着性子竖起耳朵细听。 慕容悠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那句话没什么好笑的,决定不纠结那个笑不笑的问题了,继续她的新婚感想。 “刚刚你说委屈我,说真的,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耶。你看,有这么好的月色,月亮在天上看着我们为我们见证,还有门外的漂亮花朵悄悄散发着它的花香为我们祝福,还有牛大婶酿的世上独一无二的酸果酒,还有牛大叔爽朗笑声,还有你……还有我,你和我,还活着,这就够了!”她望尽他的眼底,双眼蕴满情意。 他只感觉整个心房如沸水般在翻腾。这是多么心思剔透的一个姑娘啊,她这样简单的就打消了他心里的那股愧疚感。他娶了一个宝,在她任性霸道的后面,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 她的小手慢慢抚进他的心房,他轻轻用手握住心房上的那只手,世界一片宁静,月光如水,他的眼里只有她。 “在哪里成亲我会都觉得委屈,但是在这个情人谷我不会!因为它让你和我新生。看到牛大叔与牛大婶,我仿佛就看到了将来的我们。也许生命很漫长,活着很无聊,但是,有你陪我,我愿靠在你怀中慢慢老去!”她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温柔,一点点一滴滴渗透他的心房。他几乎想跳起来嘶吼,老天,我何其幸运。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幸运的遇上她,你怎么能让我觉得自己纵然会马上幸福的死过去,也不会有遗憾?那种强烈的奔腾的情意在心口翻涌,在身体里咆哮,似要裂开,似要嘶吼,而他仍紧紧的压抑的坐着,无法说出一个字。他怕他的疯狂他的喜悦他的激动会吓到她。他那样小心翼翼紧紧的压抑着。 终于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他哽着声说, “我爱你!”从没想过他会说出这三个字,也以为真爱是不必说出口的,可是,这样的时刻,也只有这三个字才能表达他内心深处的感动与幸福,激动与喜悦。千言万语,最后只浓缩成这三个字。 “笨蛋,我也爱你啊,你哭什么!”她斥骂,眼睛闪烁着泪花抬手为他擦泪。真是个笨蛋,本来气氛好好的,她只不过是想说她有多喜他,然后让他记着以后好好对她,没想到他傻里傻气的哭了,害她也跟着想哭。 “不知道,就是很想哭。”他紧紧抱住她,埋在她的肩上颤抖的哭,像从未哭过一样。 男人也会下雨?她错愕的拍着他的背像他从前哄她时那样哄着他。 好久,他才从她肩后声音闷闷的问, “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一个大男人这样哭,好像真的挺没出息的。他这辈子也没哭过吧,刚刚那一瞬就是很想哭。他终于有家了,他终于有妻子,这么大的世界,他终于有不是一个人了。他想大声的告诉每一个人,可是,他却没人可以告诉。于是那不能宣泄而出的喜悦激动与幸福就都变成了眼泪,变成了一道幸福的河流。 她显然不明白他的内心世界,有些受惊的说, “有点儿,不过你以后要是对我不好,我就把你抱着我嚎嚎大哭的事说出去,让你这个大将军丢人!” 他失笑,她真是会抓住威胁人的机会,他可爱的小娘子啊。 他的眼睛,经过泪水的洗涤,变的更加明亮迷人,望着她目光灼灼的问, “我可以亲你了吗?” 那眼里闪动的火焰足以让她脸红,她害羞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轻轻的点点他的鼻子霸道的宣告说, “哼,从现在开始,你可是我慕容悠的人了,以后得听话。”这是她想了好久的话了,在新婚夜必须说的,宣告主权嘛,谁让这世道都是男人的天下?昨天被牛叔突然闯进去忘了说,这会儿可得好好补上。 068决定出谷 人生最得意之事其中之一便是洞房花烛夜了,又哭又笑的,可见叶倾城的心情有多激动。他觉得自己有用不完的颈儿,那种激动与喜悦的情绪好像不会消退一样,一直让他的身体处于蠢蠢欲动的状态中。 尽管觉得自己还不累,可他怕慕容悠受累,也忍着那股折腾尽儿,一番缠绵的过后,搂着她平静的躺好。 她靠着他闭着眼昏昏欲睡,可又实在舍不得睡着,于是强逼着自己硬撑开眼,但,实在累的慌,闭着眼就要睡着似的。 他大手穿梭在她的细发间,慢慢摩挲。 屋里静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偶尔从外面传来几声虫鸣的啼叫。 “好想睡啊!”她慵懒的朝他怀里一钻。 “那就睡!”他温柔的垂眸说。 “不要,人家舍不得睡,你陪我说说话,说不定我就不睡了!”她闭着眼轻轻嘟嚷。 他又无奈的笑了,她明明知道他是个不会说话的人。想了好一会儿说, “过几天我们就离开吧!” 她眼睛突然一睁,透着疲惫问, “为什么啊?这地方挺好的,我就想住在这里,城城,我们一辈子隐居在这里不好吗?”一开妈她叫城城时,他只觉得不自在,别扭,难受。现在听她这样喊,只觉得亲昵。 他笑着摸摸她的头说, “当然好,只是这里的日子太过单调,我怕久了你会无聊。再说,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会不习惯的!” 她在他怀里不耐的动了动撒娇说, “谁说的,你太小看我了。人家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你能在这儿待下来,我肯定也可以的,再说我不怕吃苦。你看人家牛大叔与牛大婶过的多好!” 他轻拍着她的背叹了一口气说, “其实我也不想离开这里,但是,你爹怎么办?你这样突然没了,他肯定很担心。” 慕容悠愣了愣,对啊,她爹怎么办?她想了想,自我安慰的说, “没事啦,我爹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会有人照顾他的!” “可是他担心你怎么办?他不知道你掉下来还活着,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每天吃不下睡不着怎么办?”慕容悠本想用一句“我爹根本就不疼我”来堵住叶倾城的口的,可是又想起表哥曾经说老爹为了她吃不下睡不着的事。 老爹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不好,不能操太多心。其实她也里想到老爹也很愧疚遗憾,可是她自私的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愧疚与遗憾,反正人家都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嘛,只要她过的很好就行了。 不想就算了,一想就觉得她这个女儿当的极差颈儿,眼泪扑簌簌的就掉了下来,哭说, “那怎么办嘛,人家一点儿都不想离开这里,总觉得外面不安全。再说,崖那么高,都不知道能不能爬上去。你坏死了,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我爹,让人家难过!” 他见她哭,心里也难受,抱着她轻声哄说, “我没有想让你难过,我只是觉得有爹是件很幸运的事,我们应该珍惜。拜堂的那天晚上我就有些遗憾,想着如果你爹在多好。我是从小没有父母,但你不是啊,总觉得有长辈的祝福会更圆满些。再说,你父亲辛苦养你这么大,你总该好好报答他吧,不说以后照顾他,至少得让他知道你过的很好,让他不必为你操心!” 她爬到他胸膛,瞪了他一眼,抹着泪恶声恶气的说, “你长的不好看,我爹看了,才不会把我许给你!”他听了不气反笑,替她抹抹未干的泪痕说, “我都把你拿下了?还怕拿不下你爹?如果他不喜欢我,我就努力做一个让他喜欢的人,总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的同意把你许给我!” “呸,坏蛋,你都把我娶到手了,当然说的这样轻松!”压住心中的那股感动,她故作凶蛮的骑在他腰上。 他倒抽了一口气,艰难的喘着气说, “你别乱动!” 慕容悠就爱看他发狂的样子,故意在他腰上扭来动去,幸灾乐祸的说, “我就要乱动,我就喜欢折磨你,谁让你不听话了、、、、、、” 突然一阵晕炫,睁眼,他们的位置已倒换。他压着她恶狠狠的说,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给你点儿教训,你要反天啦!” 她马上可怜兮兮的求说, “相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可最后,她还是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玩火。虽然那种感觉很爽啦,可是腰酸腿疼不是盖的耶。经过她用美人计大无义的牺牲,她家城城终于决定在谷里多待一段儿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慕容悠天天跟在牛大婶身后,跟牛大婶学着生活之道。慕容悠什么都没做过,所以做什么都觉得新奇,虽苦倒也过的自在。晚上有她家相公给她暖床,没事时还有她家相公陪她温习温习闺房之乐,她最爱在睡不着的时候把她家相公挠醒了,那时候的他特别可爱,不过每每吃亏的就是她啦,因为他惩罚她的方式永远只有一种,而且还是闭着眼犯着困都做的特别熟稔的那种。她好奇怪,相公好像特别喜欢做那种事,每天晚上都要。虽然挺累的,不过也只有在那种情况,她才能看到相公的热情与激动,隐忍与爆发,所以她也累的心甘情愿了。 心情好,脸色自然红润,人也就显的越发漂亮了。有时候抬头就发现她家相公盯着她傻傻的发呆,心里好得意。 叶倾城大多时候都是跟着牛大叔去打猎,若是打多了,第二日可以歇时,他便跑去找路。有次他带着干粮,消失了几天没有出现,再次出现时一脸喜色,说是找到路径可以上山了。 一听这话,其余三人脸上的笑都没了。也许是新婚太甜蜜,慕容悠很舍不得这个地方。而牛大叔他们早知道叶倾城会走,只是想让他们留下一个孩子,但这个想法也太……唉。 这天晚上睡觉时,慕容悠滚的离他老远。他朝里挪了挪,大手刚放到她纤腰上,就被她给拍开了。 他默默的收回手,一会儿又忍不住的偷摸上去。以前没摸过女人,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只要一晚上不摸,他就睡不着。原来色是男人潜在的本质,他以前还一直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呢。他娘子的皮肤又滑又嫩,摸了如上好丝绸一样,他爱不释手,觉得永远都摸不够。 这次在慕容悠要要拍开他手时,一个使力,把她紧紧困在怀里,趁她钻不出来时,贴着她的耳朵轻说, “我知道你气什么,我们可以让牛叔牛婶跟着一起上山啊!” “废话,他们年纪那么大了,怎么可能爬得上山!”慕容悠气的在他怀里挣扎。 他紧紧搂住她说,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儿。以前我们两个没来时,他们夫妇也过的很好啊。你放心,等我们走了,他们过一段日子就习惯了!” “可是我不习惯啊,我要待在这里,我不要出去!”她又撒泼野蛮起来。他轻轻的捧住她的脸,专注的望着她的眼问, “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慕容悠眼神闪躲的骂说, “我哪儿有在躲什么啊,我就是不想回去嘛!” 叶倾城看了她一会儿道, “如果你不说的话,让我来说好了!当日我跳崖,所有人都以为我跳崖是为了救我的兵,是为了忠于大夏。但我告诉你,我虽然忠,却不是那种愚忠的人,我知道什么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之所以跳崖,是因为我不敢面对。我从周亮的口中听到你是当今的太子妃,而我,又凭什么能够争夺你?我只是怕回京后,你已高高在上,不是属于我的悠儿了、、、、、、” 他说到一半,见慕容悠急的要张口解释,用手蒙住她的嘴, “不要急,让我先说完。周亮也给我解释了,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你,我也确实相信你,可是我的害怕却多过我的相信。哪怕有一点点可能,也足以毁灭我,所以我不敢面对,我懦弱的选择了跳崖。臣怎么斗得过君呢?但是我不怕,以前我怕,是怕你不属于我,而现在,你让我无所畏惧。我只是想带你去见你爹,不想让你有任何遗憾。你老实告诉我,你的担心,是不是这个?” 慕容悠哀愁的低下头,她担心的可不就是这个嘛!但她不敢说不出口,不想让叶倾城毛任添烦忧。她低着头有些烦的说, “我没有说不上去,但是可以过几年啊,那时候我们有了孩子,我表哥可能也把我忘了。而且我爹的身体应该没那么差的,我们过几年再去拜见他也不迟!”她不明白他那么急做什么,他们在这里不是过的挺好的吗? 他抓住她的双手,放在掌心细细的轻揉了一会儿淡声说, “你的手变粗了!” 她眉一挑反问, “你嫌弃了吗?”想抽出手,却被他抓的死紧,只得任凭他握着。 他低头望着他们交握的手,苦笑说, “我倒希望我嫌弃了,那样我不会心疼了!”说完,又抬头看着她双眼微湿的说, “我想离开这里,只是不想你再学着拿针,弄的十个手指头都流血了,不想你学着生火,被烟熏的一直呛。不想你学烧开水,不小心烫到手,不想你学烧柴,把手扎破。不想你学炒菜,被热油溅起来烫到手,不想……”她在落泪之前堵住他的嘴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心疼我,可那些都是我太笨了,才吃了些苦头啊,你看牛大婶还不是好好的?别人能做的,我慕容悠也能做!再说,我嫁给你当妻子了,也不能还像从前那样吧,我喜欢看你吃我做的饭,喝我烧的水,那让我很有成就感!”她说着,小脸昂着又骄傲起来。 他皱着眉难得蛮横,口气强硬的说, “可我不喜欢,我想要你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而不是做一个奴婢侍候我!”她看他有些小孩子生气的可爱模样,拍拍他的脸笑说, “笨蛋,做你的奴婢侍候你就是我的幸福啊!” 他不语的瞪着她。她的脸渐渐红了,说来也怪,在她的想法里,从来都是别人为她做奴做婢,做牛做马,这会儿倒是她想为别人做奴婢,还深深感觉幸福哩,真是好奇怪。 不过,为什么她第一次想要为奴为婢,竟还有人不买帐?她捧起他的脸,哄孩子似的亲亲说, “好啦,知道你眼睛圆别瞪了!” 他突然压住她,霸道的说, “你一天不同意回去,咱们就一天不出房门!”关着房门,两人光躺在床上,做什么事,那是可想而知的了。 她气极,他就只知道用这个法子降她。 她不认输,不认输、、、、、可是到了第三天,还是晕晕沉沉的点头了。真是好坏好卑鄙的男人,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叶倾城得意的笑了。 可是现在就算她想走也走不动啊,得歇两天。 因为决定要走了,牛大婶把所有的果酒都拿出来给他们喝,笑着说,如果现在不喝,以后可就没人陪老牛喝酒了。 其实慕容悠一直不想回去,就是担心夏武,所以临走前的那个夜,她郑重交待叶倾城说,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相信我。就算别人再说我是太子妃什么的,你也找到我亲自问清楚再做决定。不要轻易的放弃我,放弃你自己!” 叶倾城搂住她笑说, “傻瓜,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回去?在你追随我到这里后,我就知道,即便死也不能分开我们,所以我无所畏惧。你放心好了,没事的,我们只是回去看看爹,让他知道你过的好就行了!” 她笑着很满意的趴到他怀里,忽又想起来的问, “你还去打仗吗?” “你想让我去吗?”他反问。这也是他必上山的一个理由,只是他一直没敢说,不想扫她的兴。那种保家护国的责任在身上背久了,想放下真不容易。日夜都担心上面的情况,到底后来大夏怎么样了,周亮与杜虎他们是否安好? 慕容悠想想歪头说, “如果你放心不下的话就去吧!” 他双眼放出喜悦之光,压动激动问, “你不担心吗?” 她撇了他一眼问, “担心什么?你会死的事吗?这个不必担心吧,这世上还没有谁不会死呢,除非是妖怪。男人嘛,当然得有自己的事业,我还没看过你当将军八面威风的样子呢,那时候肯定特别酷特别迷人!” 他无声的紧紧抱住她。她拍拍他的背说, “好啦,不要又感动的哭了,我可承受不起。不过就是上战场打仗嘛,带着我就好!”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睡梦中老是喊着杀呀杀的口号。 他忽的放开她,从感动中惊的回过神,瞪着她道, “你怎么可以去战场?”女人去战场,简直是无理取闹。 可他似乎被她最近的乖巧懂事给忘了,她本身就是个无理取闹的主儿。 她双手叉腰,昂起小下巴,很有气势的说, “我怎么不可以去战场?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家,家在哪里,我自然就在哪里!” 他被她的话弄的感动兮兮,自然说不出话,只是深情脉脉的看着她。 过后,想想这些日子,有些懊恼的想,太容易感动是不是太没用了?唉,只怪这谷里的日子太舒适了。 难怪从森林里抓住凶猛的老虎,被人关子笼子里几年后变的不再凶猛了。 069回家见父 树木青葱,周边安静的只有风声。前看不到头,后不见尾,只有漫天漫天的山野。慕容悠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往地上一坐喘着气抹着汗说, “我走不动了!” 叶倾城像没事人一样的说, “你走那么快干嘛,可以边走边看这里的风景啊,这样就不会觉得累了!” 慕容悠白了他一眼说, “我才没你那么诗情画意,看来看去都是树,有什么好看的!这里真的能到上面吗?我们又爬几天啊,你看这路,真的好难走!”落叶都是松软的铺了厚厚的一层。 “别急,越是急就越难到,慢慢走就行!”叶倾城安慰。 慕容悠急燥的说, “我就是急嘛,万一晚上在山上宿有蛇怎么办!” 他不说话,只是笑看着她。她蓦然也脸红了,想起他们刚相遇那时,她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的就为躲蛇,最后她睡着了,他坐着守了一夜。 “你干嘛就笑着看我不说话?”她娇蛮的红着脸跺了跺脚。 他只是笑不语! 他最近好像经常笑。那种不浅不深的发自内心的笑,淡淡的迷人极了。她懊恼的斥, “就会笑!”心却甜蜜的很,那种不言而喻,只需一个眼神就掉进去的甜蜜。 “背我啦!”她站起身孩子气的摆手。 他很听话的背起她,慢慢往上走。她安心的趴在他背上,他的肩很宽很安全。她的心渐渐宁静,前面仍是望不到尽头,可是她望着四处的风景,一点儿都不害怕担心了,哪怕这样永不到头,只要有他,就好。 山木深处的几片树叶尖上还有两滴水,她看着它们慢慢掉下,晶莹剔透,穿过阳光折射出五彩炫烂的美丽,笑微微升起,生命就像水滴,好纯洁,好美丽。出现了一朵粉红的毛毛花,她歪着脑袋细看,努力想辩认出它是什么花,可是她实在才学疏浅,认不出来,只好问背着她的人了,那人给了她一个很简单很标准的答案,野花。 问了也是白问,她只得继续扭头细看,希望能欣赏出他所说的那种好看的风景。可实在没什么美丽的东西,一只很丑的蛾子在树叶间上下扑通,一棵树上长着细叶又长着果实,但是不能吃。正在无趣时,突然蹦来了一只青色的蚂蚱,站在叶倾城的肩头。 她屏住呼吸不敢动,那蚂蚱也不动,一直趴在叶倾城的肩头。看了一会儿慢慢笑了,第一次觉得蚂蚱可爱。小时候她也捉过几次,那时候表哥老是说这种虫有砍刀,会砍人。她听了不仅不怕,还故意把它的砍刀爪子扯掉,以证明自己的厉害。 她一直盯着蚂蚱,担心它受惊飞走,也没注意前面的路,直到叶倾城身子像受不住的一晃,蚂蚱受惊的飞走,她才发现他满头是汗,喘着粗气。脚下的路也越来越难走,比刚刚陡峭许多,而且全是石子,周边又似要垮掉一样,一个不小心就会滑下跌倒。 慕容悠心急的挣扎要下来,气急的骂, “笨蛋,背不动了,可以让我下来啊,干嘛傻傻的一直走!” 他顿了顿憋着气说, “不要动,这一段路难走又危险,让我背着你!” 她心提的紧紧的,随着他的粗喘气一起一伏。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额头向下滑,她也不敢乱动,生怕让他身体不稳,摔下去。终于等路稍微平一些,她叫着,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叶倾城稳稳放下她后,就扶着一棵树喘气。她担心的凑过去问, “你没事吧?”他摆着手只顾着喘气说不出话。 她看了气急的踢了他一脚骂, “你是猪啊,背不动了就不要背嘛,干嘛逞能!” 他惊了一下扭头瞪她,连气都忘了喘,她怎么能踢他?还没来得及训话,她又踮起脚尖为他擦汗,红红的脸蛋近在眼前,满是焦急,神情很专注。 他蓦的很心动,然后又傻傻笑了起来,被一个人心疼的感觉真好。手不知觉的握住她忙碌的手。她转眸,就见他笑的很傻的样子,纳闷的问, “你怎么了?”她的表情好认真,好迷人。他忍不住俯下头。 “你干嘛啊,大白天的耍流氓……呜呜!”她挥出去的小拳头被他握住。她隐隐感觉他越来越霸道,越来越爱趁人之危了。 可是,这种感觉为什么好好呢?天上的太阳都在打转,炫花了她的眼,她闭上眼,在清新在树林中,细细的感觉他的每一寸呼吸以及舌尖上的每一点温柔,慢慢投入缠绵。 等两人一分开,她就好整以暇的紧盯着他,盯的他为刚刚的情不自禁脸红,她才勾下他的脖子质问, “谁让你亲我的?”他无措的红着脸偏过脑袋,想躲开她的刁蛮。一般姑娘都是害羞的躲在怀里了,只有她,不羞不惧的昂着脑袋问。 谁知她却扳过他的脑袋,正视他乌黑的眸,霸道说, “哼,以后只准我亲你,不准你亲我!”说完,红唇压了上去。可是才一会儿,他就反客为主的搂着她了,尽情掠夺她的甜蜜。他好像越来越爱看她刁蛮的样子,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可爱更迷人。 以前只是觉得她人美,现在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她美。这样走走停停,手拉着手,呼吸着新鲜空气,享受着那种不言而喻的甜蜜,倒也不觉得路难走。夜里就坐在那里看星星,深山到了晚上又凉又冷,他紧紧抱着她,用他的怀抱温暖她,她幸福的躲在他怀里数星星。以前觉得数星星真是无聊,那么多星星怎么数的清呢?可是靠在他数里数星星就是有意思,然后数着数着便睡着了。 周围很黑,也有虫鸣,以主不知名的动物发出的吼声。可是她不怕,也不怕有蛇突然钻过来,因为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安全。 爬山的三天很累却也很甜蜜很充实,像一次幸福的旅徒。爬到山顶后,那种成就感又让慕容悠大叫。 慕容悠舍不得,拉着叶倾城非留在山崖顶上看日出,一遍遍给她讲着鹿回头的故事。看起来崖很高,因为雾袅绕也看不到底,其实真正走起来却没多难。 慕容悠看看缓缓升起的红日,突然想,其实看起来很难的路你真正走出去并没有那么难。而路途中,只要你坚持你就一定会走到终点。 她好像又长见识了,笑着趴在叶倾城的肩上。 红日升起的迷蒙感,那耀眼的红,周围静静的,大地仿佛苏醒,一切都有着一种静谧的重生感觉。 太阳上升后,慕容悠与叶倾城牵手下山了,阳光下,他们俩的身影靠在一起,你一步我一步,越走越远。 到了镇上,叶倾城打听后才知,朝廷知道叶将军的牺牲后,就派了陈将军过来。虽然没有打跑齐兵,但至少阻止了齐国的侵犯。 有师父在,叶倾城放心不少。他决定与慕容悠先回京,先向慕容家求亲,再向皇帝请罪。 他们一路边走边游山看山,很是惬意,因此路程也落下许多。走到一半时,听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两人都是一愣,然后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皇帝驾崩了,那么一定是太子继位。慕容悠心中又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表哥多年的宿愿终于达成。担忧的是,他是否还没忘记自己。 叶倾城虽信心满满,但这世上的之事,总是没有万一,却有一万,忧虑还是有的。 又走了几天,慕容悠终于担心说, “要不然,我们不要回去了吧!” “那怎么可以,都到了这里!”叶倾城紧握住她的手不要害怕。 不知道是太过担忧,还是一路都在走,慕容悠的脸越来越白,气色越来越不好。叶倾城很是担心,到了客栈后,说是去给她请大夫,结果请了大夫过来,才发现她睡着了。 大夫把了把慕容悠的脉后,笑说, “恭喜,令夫人是有喜了!” “喜?”叶倾城没当过爹,一时间还没想明白。 大夫又笑着解释说, “公子要当爹了!” 叶倾城惊讶了一会儿,看向床上熟睡的人,没有到这么快。虽然欢喜,但总觉得她小,听说生孩子很辛苦,不想让她吃苦。送走大夫后,他也显的心事重重。慕容悠醒来后问, “大夫来过了吗?” 他说,来了,不过看你睡的熟,没叫你。又说,没什么大碍,多休息就好。 想等着她身子养好些再告诉她孩子的事,一路更是体贴入微的照顾她,弄的慕容悠抱怨连连的说,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又行了半余月,到达京城。自慕容悠走后,慕容府前后都被人把守,慕容宇的出入都被人盯着,时间长了,慕容宇烦了,也不爱出门了。再看到女儿时,见她被一个高大男人扶着,体态圆润的依在别人怀里,一副妇人打扮,明明要骂的,眼泪却先掉了出来。 虽然夏武没来看过他,但他也知道自己被禁足了。这种被禁足的日子,也让他想了许多。一直安慰自己不要怪女儿,毕竟他不能代替女儿幸福,可是看到面前的她,又很心疼。他一直知道女儿心高傲,不会与别的女人抢一个男人。但夏武不是一般男人啊,而且又待她好,可是她却傻的要死的放弃,还三番两次的逃离。 如果慕容宇骂,慕容悠还会顶嘴,不会有多难过。可是看到慕容宇哭,她就忍不住跟着哭。明明也就大半年没见,却觉得老爹老了许多。 叶倾城大手抚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别难过。 她紧攥着他的手,抽着气颤声说, “谢谢!”她以为她不再意,可是当站在老爹面前,她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庆幸自己回来了。原来,这男人比她更懂她自己。 父女俩抱着哭时,已有人去通知了新登基的皇帝。 一路过多劳累,与老爹抱着哭了一通,就下去休息了。晚上慕容悠与叶倾城睡在她从前的房间,她躲在被窝里说着从小到大的趣事,先是说的很开心,可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小时候的趣事,每一件都离不开夏武时,便住了口。 叶倾城搂了搂她,紧了紧她颈边的被子说, “不要多想,有我在!” 她枕着他的胸膛安然入睡。 慕容宇没敢睡,他知道晚上会有人来。这也是他对慕容悠身边的人没有多问的原因。事实上叶倾城他也认识,只不过见的少没说过话罢了。夏武如今是皇帝,还有谁阻止得了他?慕容宇心里清楚,故对慕容悠与叶倾城的事没有发话,因为他知道,虽然他是慕容悠的父亲,可这件事他管不了。 三更天的时候,夏武来了。一身锦衣,双手背后,面目冷漠,帝王霸气尽显。以前他会叫舅舅,但现在他只是面色冷然的等着慕容宇下跪参拜。 慕容宇颤抖的说, “悠儿和叶将军一起回来了!” 夏武心中一惊,这个叶倾城还没死?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 “舅舅还记得那时自己说过的话吧?” 慕容宇支唔不语,吓的浑身冒汗。 夏武笑着提醒说, “舅舅说,死也只认我一个女婿,侄儿可记得清楚!” 慕容宇只是低着头不答话。虽然那个叶倾城长的差强人意,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情意挡不了人。女儿与那人在一起,眉目之间,动作之间,都显的幸福。况一向不听话的女儿,居然那么温顺温柔,他也诧异。除了喜欢,还能是什么?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心甘情愿的去为他做任何事。 自家女儿,他也知道,不会笨到随便嫁一个人,若不是知道叶倾城的好,也不会几次逃离夏武。再说,皇帝后宫有许多女人,搞不好他女儿哪天就被人拆吃了骨头。叶倾城外表看着吓人,若真与夏武比,怎么说是个将军,也不差,重要的是,只要他以后一心一意对自己女儿,慕容宇便觉得女儿嫁的值了。 慕容宇无奈,只得抖胆说, “臣看悠儿与叶将军已经……睡在一起,所以……” 夏武手一握,只闻手指的响声,咯吱咯吱吓人,慕容宇便腿打颤。新皇上位后,手段极其狠厉,吓的朝中不少人心惊胆颤,不知道下一个被削脑袋的人会是谁。也有许多人说,新皇喜怒无常,后宫好几个宫女被他弄死了。 夏武忍着要杀人的冲动,淡声说,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把这个药放在明天的酒里就好了。新得贤婿,舅舅你可要多敬人几杯。” 慕容宇呆呆的问, “这是什么药?”万一是毒药,毒死了女儿喜欢的,女儿还不恨死他? 还不容慕容宇在心中掂量,夏武便紧接着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劝舅舅识实者为俊杰!”轻轻慢慢的口气却带着让人不能反抗的气势。字字不重,却让慕容宇喘不过气来。 他接过那药,紧紧握在手中。他知道他只能服从,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傻女儿啊,如果你知道自己逃来逃去,最终还是那一条路,你还会逃吗? 070默默挡风 清早,叶倾城与慕容悠一起起床,慕容悠带着叶倾城转慕容府。慕容府富丽堂皇,气势雄伟,壮丽庞大的建筑物,室内铺满红黄|色的厚地毯,院有一潭波光粼粼的小湖,假山流水,石桥连接着两头,桥上雕琢着老虎的雄姿。如此大气奢华,果真是皇亲国戚。 对于从小贫穷的叶倾城来说,心中自然有些不自在,还好有慕容悠一直陪着他,勾着他的手臂,声音活泼愉悦的在耳边说着,那感觉就犹如桥下的水从柔柔软软的流过心房,让人心神舒爽,于是,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样转着,到了客厅,慕容宇端坐在主位,慕容悠带着叶倾城去拜见父亲。 叶倾城一直让慕容悠回来,就是怕她有遗憾,这会儿见到慕容宇却有些紧张。因为他不仅没有打招呼的就夺走了别人女儿,以后还可能没有在慕容府这么好的日子给慕容悠享受。 他唯有的,也许就是一颗赤诚之心罢了。那颗心告诉他,他会永远照顾他身为的小姑娘。于是,心中一阵忐忑过后,他也变的不卑不亢,表情异常坚定了。 慕容宇还在审视着面前这个刀疤男,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出色了,竟然自己挑剔的女儿看中,突然男子跪在他面前,坚定的说, “慕容大人,请把您的爱女交给我,我会……好好待她!”在长辈面前,还是不要说的太浮夸过好。他想了想,又把那很长的诺言,变成简短的四个字,好好待她。 慕容宇还震在那里,叶将军的战神名号,这大夏谁没听说过?那样冷酷威严如神的男人,突然在他一个小小不起眼的人面前跪下,真是让他受宠若惊。他虽然是朝廷的官,不过是滥竽充数没有什么真的作为。哪里像面前的男子,真正为国家做着贡献。不过看男子跪在那里仍旧是一身挺直霸气,一脸坚定,他忽然明白女儿喜欢上这个刀疤男的什么了。 或许叶倾城天天游走于战场,身上有着一种不可抹灭的血性,那种血性让他的男人魅力尽显。而在他慕容宇所认识的人中,找不出一个这样血性的男人,就连夏武跟叶倾城比起来,也是过于阴柔。 女儿从小任性刁蛮,少有人能管住她,慕容宇想,也只有这样一个高大,举手投足充满男性魅力的男人才能让女儿折服吧! 他心中惊叹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连忙扶起他说, “叶将军请起,真是折煞老头我了!” 慕容悠怎么也没想到叶倾城会突然跪下。也许是从小哥哥兄长们的熏陶,她一直认为男人不该进厨房,也不该做一些洗衣服之类女人做的事,更不能下跪,因为男儿膝下有黄金啊。更何况是叶倾城,她心中如天神一样高大的男人? 她立即要扯着扶起他,可他就是跪在那儿,执着的望着父亲纹丝不动。她望着他坚定的脸庞,心慢慢受了感染。虽然他从前少话,最近一段时间脸上笑也多了些温和了些,大部分的事都让着她,但她知道,他其实是一个骄傲的男人。那随时随刻挺直的胸膛,能让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傲骨。 他愿意让着她,无非是宠她。 而他今天这样突然跪下,无非是喜欢她。 她想起在谷里时他说,因为我没有父亲,所以我觉得有父亲是一种很幸福的事。 她想起他拉着她的手,郑重的说,我不想你有遗憾。或许你现在不觉得,但以后想起来时,总会有的。那时,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只能看着你郁郁寡欢。我不想那样。 心中一瞬间软的糊涂,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变,而变的原因总是围着他。看着他偶尔傻傻的样子会笑,听到他许诺的话语会感动的哭,看到他真挚的眼神,就像掉到了温暖的湖里,再也不想爬起来。 似乎到这一刻,才知他有多喜欢自己。似乎到这一刻,才知她的喜怒哀乐早已交付于他。 原来,这世上最难得,便是两情相悦。 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喜欢自己的,自己也喜欢的,然后好好的走下去 破线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14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4部分阅读 。 明明这段日子,她并没有经历什么事啊,可是,一个恍然,她却觉得自己二十多岁了,心智成熟了那么多。 就在她抹着泪要跟着跪下时,父亲扶起了他。 叶倾城被慕容宇扶起身,看到慕容悠在掉泪,眉头一皱,伸手替她抹着泪责声问, “怎么哭了?” 他的手带着厚厚的茧,磨着她的皮肤痒痒的,她又忍不住的想笑。 叶倾城看她笑,眉头又松了开来,一边轻揉替她擦泪,一边笑着无奈说, “又是哭又是笑的,也不嫌丢人!” 她气的娇羞的轻捶了他胸膛一下,哼,竟敢取笑她?还不都是因为他。 慕容宇看到他们两人这样,心里酸痛。男的高大,女的娇小,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他们并没有说特别的话语,可是男子为女子抹泪,心疼又小心翼翼的神情,就是让他心疼。女子撒娇却带怒的幸福表情,就是让他难过。 那种明明没有大动作,明明没有海誓山盟,简单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轻笑,便让他看出他们之间的情份犹如海深。 他只是一个父亲啊,女儿是他养大的,他当然知道女儿的性格。在女儿十四岁之前,他一直在想,将来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包容女儿的脾气?他甚至有想,若是一直找不到那样一个男人,他会一直养着女儿,哪怕不嫁人,也不能让女儿嫁过去受委屈,因为他只有一个女儿。所以当夏武求亲时,他欢天喜地。因为他看着他们长大,知道夏武对女儿有多么包容。 可是现在呢,那个包容女儿的男人终于出现了,他们这么幸福的站在他面前,而他,能做些什么? 他只是一个父亲,只想看到女儿幸福!可是,他不是女儿一个人的父亲。他身后还有慕容家,还有两个儿子,还有许多靠着他养的小妾,还有姐姐期待。 这么多年,若不是姐姐拉他一把,他根本没有现在的好生活。他一直觉得此生幸运,有贵人相助,没有历经什么大磨难。 这时才知道自己的懦弱害了多少人。就因为别人的扶持与恩惠,他才不能开口说一个“不”字,才看着女儿幸福的样子痛苦的想要流泪! 他想起自己早逝的妻子,那个陪他吃苦的女人。假如他挺起傲骨,宁清贫却挺起胸膛过一生,此刻也许不必这般了。 不必这般明明有泪有痛,却仍深深呼吸,压抑着所有,笑着努力平声温和说, “都坐下吧!阿大,上茶!” 这是一个美丽又恍惚的一天。慕容宇努力想找出叶倾城的缺点,然后让自己狠下心后不必难过,可是越深交,越相处,他越发现叶倾城的好。 慕容宇年轻时风流过,当了官后也见过官场,基本算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年轻人要莫就是没本事的自负,要莫就是骄傲过了头,要莫就是仗着家里有钱而极度嚣张。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不一样,他话虽少,却字字扣住重点,不多不少,不急不燥。明明就是个看似平凡的人,听着他的谈吐,却感觉他很有博学似的。 他明明是个战场上的将军,应该是个霸道威武的蛮人吧,可他却事事细心体贴。 喝茶,下棋,聊天下,慕容宇突然开始好奇,这天下怎么还有如此完美的男人?当然除了他脸上的那条疤。 他是个名动大夏的将军,战功累累,却只字不提他的战绩,不骄。 言谈间,他字字句句皆平淡,不傲。 下棋时,女儿在身边喊他下错了,他明明走了一步很好的棋,却仍笑着却女儿温柔说,“你真聪明!”然后后退一步,听女儿。那种铁汉的温柔,更是迷人。 聊天下时,女儿听着无聊的睡着,让她进屋里歇息她不去。慕容宇看见叶倾城望了望窗外,然后转了转身体。 慕容宇先是不懂,当坐到有些冷时,发现有凉风吹进来,看着那些树叶吹倒风向,才突然明白叶倾城刚刚那个看似无意的转身子是什么作用。 原来,他是默默为女儿挡风。 慕容宇盯着面前静默的男人,心思百转千回。 叶倾城让慕容悠回屋里睡,她又不去。慕容宇在面前,叶倾城自然不敢喝斥她命令她去屋里睡。可现在是秋天,风大,叶倾城担心她受凉,想把她抱到怀里吧,在长辈面前,又觉得那样过于轻浮,想了半天,只好看看风往那边吹,为她挡挡风吧。 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至少,会好那么一点点。 在叶倾城局促不安的情绪中,慕容宇问, “叶将军好像心不在焉似的?” 叶倾城怕慕容宇误会他不耐烦自己听他说话,赶紧不好意思的说, “没有,风有些大,我担心悠儿会受凉。她不喜吃药,到时候怕是难缠了!” 看他紧皱着眉头,头疼的模样,慕容宇笑笑说, “你抱着她去歇息吧,晚上吃饭,我让人准备好酒菜,我们父子俩好好喝一回,我这个女儿啊,实在难缠!” 叶倾城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的惊喜,那抹光亮似是点燃了天空。他激动的差点又要跪下,慕容宇拉住他笑着劝说, “好了,先抱悠儿回屋吧,免得惊醒了她。她要是没睡好,又该撒脾气了!” 叶倾城激动的点点头说, “谢谢爹!” 慕容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脸上的笑就没了,换成一脸沉思。他想了又想,终于掏出怀中的纸包药,望了望窗外,眼里闪过狠过,一抬头,那药便分到窗外了。纸包蹦到枝头上,被扯了开来,粉沫被风吹的四处飘散。 慕容宇哀哀在心中说,悠儿啊,爹疼了你十四岁,如今,就让爹拼了这条老命,疼你一辈子吧。 爹一生没有傲骨,就在死之前,做一次男人吧。 他压住心中的哽嗯,把管家叫来,表情第一次郑重而严厉的交代说, “写封信去,叫浩儿与枫儿近期内不要回来!我知道凤琴与阿兵一直有交往,你去告诉她,让她现在就与阿兵走吧!” 管家一愣,这凤琴可是老爷最宠的四姨太啊,哪有男人带了绿帽子了,还眼睁睁放着别人走的? 就在管家疑惑时,又听慕容宇说, “至于其它的姨太太,每个人给她们一百两银子,让她们今晚就回娘家!” 管家为难说, “老爷,府里暂时没这么多银子!” 慕容宇眉头不皱的俐落说, “那就把我的那些古董都卖掉!” “老爷,您之前可说那是您的命根子啊!”慕容宇脸一厉骂, “你怎么这么罗唆?叫你卖你就卖!还有准备一辆马车,记住,一定要是汗血宝马。马车上放足够的银两与干粮!” 看管家不解还想问的样子,慕容宇喝斥一声, “还不快去?” 管家身体一缩赶紧转身跑了。说真的,他来慕容家三十年,还没见过慕容老爷发脾气。今天这交代的,分明是遣散家人,以及要跑路的嘛,只是慕容家也没看出有什么大事发生啊!再说,表少爷都当了皇帝,慕容家还有什么好怕的?真是不明白,老爷在操心什么。 管家抱怨着去做事了。 清风徐徐,天色渐暗。床的慕容悠终于睁开眼,一睁眼便看到那又温柔如水的双眸,想起刚刚,有些紧张的回握住他的双手问, “怎么样,过关了没有?” 叶倾城不说话,只是低头吻住她。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等了她一下午了,就是想像现在这样,等她一睁眼就吻住她,告诉他的喜悦与激动。可是她竟跟个小猪一样,睡了一下午。 慕容悠气急了,不依的挣扎的捶着他的胸膛骂, “呜呜……快说嘛,人家急死了!” 他不理她,反紧扣住她,吻的更深入更缠绵。 渐发,他越来越收不住,理智尽失时,突然想起她有身孕,又一个粗喘退了开来,拢了拢她的衣衫,柔情的抚抚她红润的脸颊说, “爹让我们晚上去吃饭,他准备了好酒好菜。” 慕容悠激动的扶住他的肩问, “真的?老爹他同意了?这么快?” 他点点头,有些紧张的说, “真的同意了,你不要激动,也别喊的这么大声!” 她嘟嘟嘴说, “我才不信,我爹什么都爱跟我对着干,才不会这么快就同意,一定有什么阴谋!” 他又气又笑的点点她的小脑袋说, “应该是你什么都爱跟着爹对着干吧,尽把话给说倒。再说,你相公我这么……嗯,玉树临风,当然很容易让人接受!” 慕容悠笑着捂着肚子半天没缓过气来。叶倾城也被他笑的不好意思了,这才他第一次自夸,实在是有点兴奋过头,沾沾自喜了。她一笑,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用了什么词,玉树临风用来形容他,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而这话竟然是他自己说的。 看他难为情的样子,慕容悠勉强止住笑,拍拍他的肩安慰说, “还好啦,你的确是玉树临风,不然,本小姐怎么会看上你呢!”她说着又骄傲的扬起小下巴。 他忍不住伸手把“骄傲”揽在怀中。 两人坐在床上,一前一后,她背靠着他胸前,幸福的依着他。他从后双手搂着她的纤腰,下巴放在她的头顶,轻轻感受她软如丝的黑发。 她突然撞撞他的胸说, “谁让你喊爹了,不害燥!”她记起他刚刚的话,两次都有咱爹的意思,心里甜甜的。 他搂紧她,兴奋的跟个孩子样的说, “我就是高兴,我终于有爹了!悠儿,以后我会很疼疼你,也会好好孝敬爹的!” 她笑着斥骂, “傻样!”又坐了一会儿,叶倾城突然倒吸一口气紧张问, “悠儿,你在干嘛?”这小调皮,又不安份了。 慕容悠可爱的嘟嘟嘴说, “继续刚刚的事啊,你不知道你刚刚做到一半勾起人家全部的停下来很不人道啊!” 他不被她逗弄就心痒痒的很,更别提被她逗弄后了。一边慌张的挡着她的小手,一边努力摆出认真的神色说, “别闹!” 慕容悠讶异的看向他。基本在男欢女爱上,只要她勾勾手指头,他就如饿狼一样的扑了过来,今天怎么假正经了? “你不会是不行了吧?”她开玩笑带着挑衅的问。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说, “没有,天不是黑了嘛,一会儿要吃饭了,如果……嗯,我怕你起不来!”慕容悠一听气急,一个翻身压住他说, “我起不来?哼,那是我懒得陪你玩好不好?今天我一定要榨干你,让你起不来!”说着她又动了起来。 叶倾城憋的难受,可他又实在不懂生怕出了什么事。要说轻一点儿吧,他一碰了她欲火焚身,那时候根本管不住自己,唯有不碰她。 可她又使力诱惑着自己。叶倾城倒吸口气,被她逼的无奈,只好喘息求说, “悠儿,停下来,我……我有事告诉你!” 慕容悠俯视着他好一会儿,终于拉着脸说, “最好有什么大事,不然……”她威胁。哼,竟敢不给她面子?太此有岂理了。 071逼尽绝路 叶倾城正要告诉慕容悠她有身孕的事,突然传来了敲门声,请他们去吃饭。慕容悠不放手的抓着叶倾倾胸前的衣襟,非要他说出什么事。叶倾城哄着她温柔说, “吃完饭了回来再告诉你好不好?让爹等着我们不好!” 慕容悠本来还挺不高兴的,听他那么亲切的叫爹,气也消了一大半,只是一边下床,一边有些奇怪的叨咕, “到底什么事啊,弄的这么神秘兮兮的!” 叶倾城只笑不语,样子有些诡异,只希望早点吃完饭回来。不过到了桌上,看到满桌子丰盛的饭菜,便高兴的什么都忘了。 她一坐下就要拿筷子吃饭,慕容老爹便板着脸训斥道, “成何体统!” 慕容悠吐吐舌头说, “怕什么啊,又没外人!”可不,饭桌上就只有她老爹她相公还有她三个人。 慕容宇无奈的笑,然后伸手客气的请叶倾城坐下。两个陌生人因喜欢同一个人倒有了话题聊,叶倾城大多都是微笑着听着,慕容宇在喋喋不休的交代着他女儿从小到大的糗事,每讲一次,还特意请求叶倾城以后要好好照顾慕容悠。 好久没吃家中如此丰盛的菜了,慕容悠正吃的高兴,听到老爹有完没完的罗嗦话语,眉头一皱来了句, “爹,你吃饭啦,又不是明天就会死,干嘛突然说这么多有的没的!” 慕容宇一听脸色一变,气氛有些静默死寂。叶倾城扭头瞪了慕空悠一眼,训道, “食不言!”他知道慕容悠是小孩子性格,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但老人可能不一样,越是上了年纪就越是怕死,所以慕容宇才会脸色突变吧。 慕容悠一被训斥,看着老爹惊变的脸色,也知道自己错了,对叶倾城做了个鬼脸,果然低头乖乖吃饭。 叶倾城举起酒壶为慕容宇斟酒,又给自己倒满后举杯歉意说, “爹,悠儿她是无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自罚三杯好了!”慕容宇还来不及说别,叶倾城便开始喝了起来。 慕容悠见他气都不停的连喝三杯,好似酒是个极好喝的玩意儿一样,吵着也要喝酒。叶倾城硬是不让她喝,慕容宇笑着说, “她这么想喝就让她喝好了,不过是一点点,不会伤身的,反正今日高兴!”心中想的是,也许这是大家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了。 慕容悠得意的对叶倾城扬扬下巴。叶倾城倒不是一定要阻止她喝酒,只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如今岳父大人都发话了,他也不好说。 如果他说悠儿有了身孕,岳父突然气晕了怎么办?毕竟他只是在情人谷里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并没有下聘或者其它的繁琐礼节。 于是只好给慕容悠倒了一滴滴。慕容宇看他小心谨慎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而慕容悠更是鼓的似个青蛙的样子,气呼呼说, “就这么一滴酒,你让我怎么喝嘛,小气!”慕容宇亲自站起来给女儿倒了小半杯,哄说, “不要生气了,爹给倒好了!” 慕容悠马上一脸笑脸谄媚的说, “还是爹对我好!”只喝了一点儿,便吐着舌头连连说, “好辣,好辣!” 叶倾城气闷的白了她一眼道, “让你别喝你还不信!” 慕容悠不服气的回他一眼,然后举起杯,笑容满面的对慕容宇说, “老爹,我还没敬你酒呢,这次我敬你,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好不好?” 她清脆的声音,天真的眼眸,跟小时候一样,一点儿没变。慕容宇脑海里一下子浮出第一次听女儿喊爹时的样子。睁着大大的双眸,那样稚气怯怯的声音,想到以后也许再也不能见了,泪花闪烁于眼底,端起酒杯,连起说了几个“好”字,一口气喝干了。 慕容悠看到老爹快要哭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愧疚。她想,一定是她老是气老爹,今日难得这般听话孝顺才让老爹哭了,原本只是做做样子的,人家喝酒都喜欢你敬我,我敬你的嘛。这会儿却是心甘情愿的端起酒杯,想到老爹的养育之恩,想到这么多年她总是把府里弄的鸡飞狗跳,老爹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心里涩涩的甜蜜,倒也不觉得酒难喝了。 叶倾城无论如何不让她喝酒了,给她夹了满碗的菜,让她乖乖吃菜就好。慕容悠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说, “你当是喂猪呢,夹这么多!”不由分说的,又拉着脸夹了一半菜扔到叶倾城碗里。 看到这样说话难听,动作粗鲁的女儿,慕容宇都有些受不了,可叶倾城还是对女儿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 他心里升起了一种放心的感觉,站起来要敬叶倾城。 叶倾城看到岳父站起来,受宠若惊,因为太急着站起来,还撞到了凳子,好不狼狈。双手捧着酒杯连说, “怎么可以让爹敬我,应该是小婿敬爹才是,小婿失礼了,自罚三杯!”说着又站着连喝了三杯。 一边的慕容悠一听他自称“小婿”就暗笑不已。叶倾城是个木头根本不会讨好人,可那自称“小婿”两字却有讨好人的意思,因此她才想笑。 两个男人你敬来我敬去的,不过大都是叶倾城太喝酒。他不会扯,只要慕容宇端起杯,叶倾城就连喝三杯。 慕容悠看着也没说话,知道他是高兴。从那次他趴在她肩上哭,她就明白了。这人可怜的不得了,你只要对他稍微好一些,他就恨不得给你全世界。你若再对他好一些,他就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给你了。 老爹这么轻易的接受他,足以让他高兴的昏了头了。 他高兴,她自然也就高兴,而且长这么大,头一次与爹如此欢乐的坐在一桌吃饭,好像自己真的成为了大人,便安静带笑的看着他们。 突然叶倾城的身体不稳起来,慕容悠以为他是酒喝多了,所以在他倒下时,也没什么意外。正在她笑着说他没酒量还逞能,欲要扶起她时,她的视线也开始迷糊起来。身体隐隐要倒下,她用力扶住桌沿,看到旁边一脸惊讶的男人,有些怀疑震惊的喊, “爹?”随即便失去了知觉。可是她晕睡前,已经明白,这桌酒席,酒席上的欢声笑语都是阴谋。她可以说叶倾城是醉酒了才倒下,但是当她倒下时,她才知道,那是中了药,决对不是因为醉酒。 慕容宇傻傻的立在那里,不可置信,那药,他全都扔了啊? 而且,他也喝了酒,为什么他没有倒下,女儿与女婿都倒了。 而他最受伤的,也许是女儿最后那个怀疑的眼神吧。 正在他震惊诧异时,一抹带着得逞笑容的脸慢步走了近来。 慕容宇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盯着夏武。他早该知道自己不可小看他的,他当了皇帝,只手遮天,慕容府不定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自己的动作突然这么大,他定然猜到了。 只是,为什么此时自己还能站在这里? 一身黑服的夏武笔直的立在桌前,如黑夜般静谧可怕。他似是看出慕容宇的疑惑,为他解惑的笑说, “朕早就知道慕容家的人靠不住,所以才另外请了人手。药下在小悠最喜欢吃的酸竹笋中!” 慕容宇这才明白。刚刚叶倾城的确为悠儿夹了许多菜,那菜都是酸竹笋,而悠儿却嘟着嘴又夹回一半给叶倾城,然后叶倾城边喝酒边吃了碗里的那些菜。 慕容宇还在想,夏武却笑着亲切的说, “如果明天小悠醒来,知道害她的竟是她最爱的父亲,你说她会怎么样?” “你……卑鄙!”慕容宇怒气的,不可置信的,好久才吐出那两个字。没想到,他看着长大的侄儿,会变的如此陌生。 夏武笑的阴戾的恨声说, “这都是你们慕容家的人咎由自取的!”他气愤的指着那个昏倒在叶倾城背上的人咬牙说, “她,慕容悠,朕给了她多少次机会?第一次她骗了朕逃婚,第二次她仍然骗了朕逃走。她一次次说对朕愧疚,却一次次在朕的伤口上撒盐。还有你,慕容宇,你口口声声说这辈子不会认别人当女婿,朕相信你。结果你是怎么做的?朕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 慕容宇脸色惨白的倒退几步,惊慌的劝说, “武儿啊,悠儿怎么都是与你一起长大的,你要这么伤她吗?你现在是皇帝,要什么都有了,何必这么……逼尽绝路?” “逼尽绝路?”夏武连连冷笑,大声喊道, “逼尽绝路的是你们。她从来都知道我要的不是皇位,而是她,她却一次次的践踏我的真心!我受伤流血的时候你们在那里?我痛苦的要疯掉的时候你们在那里?你说我把你们逼尽绝路?那么谁看我的绝路了?我当了皇帝,称霸了天下,看起来高高在上,就一定过的很好吗?我心中的苦,心中的恨,谁都帮我?舅舅,没有人帮我,所以,我只能靠我自己!”从她跟他进宫时,他就暗暗发誓,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只可惜,他最后还是逃走了。 她永远不知道,他为了她做了多少事,连他都有多不耻那样的自己,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是要下地狱,就让他们一起下地狱吧,至少她会在他身边。 他的一声“舅舅”让慕容宇心中哽咽,多好的两个孩子啊,为什么变成这样! 慕容宇试着劝说道, “你还叫我舅舅就好,我这样毁慕容家,有没有想过你娘怎么办?” “娘?”夏武低头撑着桌子,笑着笑着流出泪来。 “娘再也不会理我了!”自从母后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后,就闭上眼再也不问世事了,活着如同一个死人一样。若不是他派人看着,母后早已出家了。 他只是好奇怪,母后一直不是想让他做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吗?为何他那样做了,母后反而不理他了? 仍记得的那日乌云满天,母后站在坤宁宫前,对着他的背影质问, “你出卖自己的国家,勾结齐兵,害死你父皇,做尽所有的一切,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吗?” 他硬气的挺直背影,毫不犹豫的沉声说了声, “值!”然后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去。 午夜梦醒时,他也问自己值不值。从前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看到太监宫女们挨打会心疼的睡不着觉。看到自己的兄弟们为一个太子之位明争暗斗自相残杀,一次次的牺牲自己去劝说。那是母亲常说他傻,让他不要管,因为当他们争的两败俱伤时,那么他就得利了。对啊,从何时,他还是看着自己兄弟斗争于心不忍的人,变成亲自杀害自己的亲兄弟? 是那时,是他掀开盖头,发现自己再次被骗,痛的几欲疯掉时。从前,是为了母后而想当皇帝,而那次,是真的想做皇帝。因为只有夺了天下,有了权,才能有她。 他不信,他把江山捧到她面前,也不能让她回眸一眼!他带着如从前一样温和的笑,一点点的排除异己。 她终于终于回来了,却用一双娇羞的眼,告诉他,她有了心爱的男人。 他的嫉妒,他的伤痛,他心的血,有谁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疯了,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认输。 所以他不顾那时太子位的不稳,派人传信引走了叶倾城。然后再找细作向齐国出卖叶倾城的作战计划。 他是太子,可以许诺一个小兵辉煌的未来,有谁不愿意帮他呢?于是叶倾城败了,于是叶倾城死了。 当三皇兄发现他与齐国勾结的阴谋欲向父皇告状时,他趁夜毒死了自己的父亲。次日,三皇子以毒杀皇帝的罪名被抄家。 他完美的登基,一步步走上皇位。登基大典上,他站在最高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一片恍惚。外面这么温暖,只有他知道,他的心一片冰凉绝望。 他已不知道自己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他害死了疼爱他的父皇,他害死了他的亲兄弟,他让他们含冤而死,就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吗?他就有那么爱那个女人吗? 好像不是的!到了最后,他都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了!那好像就是他活着要做的一件事,如呼吸同在一般,因为在他九岁那年,就已在心中许诺,长大后要娶小悠当妻子。 这么多年,他只不过只有这一个愿望而已。 无关情爱,也只不过像完成自己心愿般去完成一件事罢了。 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下,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怀念当年那个斯文温柔体贴又善良的少年。 可是他已经回不去,他真的回不去了! 他觉得他已经不爱了!在她那么多次伤害他后,他怎么还会爱呢? 他只是想,他做了那么多事都是为了她,如果就这样放过她,那么,他死去的父皇兄长,他沾满鲜血的手,那些,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他势必要得到她。所有的坏事他都已做尽,又岂会差这一两件? 反而看到别人痛苦时,他的心才稍感放松,不那么紧绷疼痛。 总有那么多个日夜,那么多个片刻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只有看到她,他的心才会踏实些许。 因为,她是他从小到大追求的一抹阳光。 慕容宇看夏武这个样子,一直笑着笑着似疯了一样,脸色也有些阴鸷的吓人。紧身问, “你想怎么样?悠儿与你自小一起长大,你不要伤害她!” 夏武收起所有的悲伤,直起身,帝王霸气尽显的沉声说, “只要你明日在朝堂上指证叶倾城是个卖国贼,朕就会好好爱她,还让她做皇后!” 慕容宇想到女儿与叶倾城恩爱的样子,断然道, “不可能!” 夏武双手束后,嘴角一勾冷笑说, “那么,舅舅一定想知道,后宫中一百种让人死的法子,悠表妹会死于哪一种!” 慕容宇双手都扣出血来,吐不出一个字。 女儿那么爱叶将军,若他指证叶将军,她必会恨死自己。作为一个父亲,他宁愿死,也不想让自己的爱女恨自己。他知道女儿的个性,想当年就因为听到外面的传闻,说他在外面花心气死她娘,就从此开始对他摆脸色事事与他对着干,如果这次他真的指证了叶将军,那么这辈子他都别想得到女儿的原谅了。 他紧攥着拳,扭头看向柱子,有一头撞死的冲动。可是脚刚抬起,望到女儿昏睡中泛红的脸庞,又于心不忍。 他想起那个省下半个馒头非让他吃饱的女人。那时他们家穷的连米都没有,大部分都是她在外面挖野菜。而他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做什么都三心二意,半途而废,然后到了二十五还没什么成就的浪着。看到别人赌博能赚钱,每次他都拿她绣了三天三夜的绣品换来的小钱去赌。 结果从没羸过,总是输光。她很气,每次都回家都跪在地上让她踢着他,他以为像他这样没用的人,她肯定会气的一辈子不理的,但是她仍然像从前一样,怕他饿着冻着关心他。 因为没钱养不起孩子,她流掉了两个孩子,每次都那样坐在床上,紧紧绞着被单,脸色惨白一声不吭。后来就自动的,他不敢碰她。反正他想,他不能让她过好日子,至少不让她痛苦。 所有都说他是败家子扶不起的阿斗什么的。也有人当着他的面对她说让她再嫁。可是她都没说话,还默默的跟着他。 他变的无比讨厌她,心想你怎么不跟着别人走呢?他觉得自己无比委屈,因为他一直很努力的想让自己变的有用,想让她过上很好的日子,可是他的努力总是像竹篮打水一样。 还好后来,姐姐当皇后了,然后他们过上好日子。 最初是被金钱的诱惑迷昏了眼,就像从没吃过猪蹄的人,第一次吃时肯定会很大口很大口的,连自己被噎死都顾不上。后来时间常了,去的地方多了,见的人多了,才慢慢知晓什么是最好的。 原来,所有的金钱,所有的诱惑,所有的山珍海味也比不上她怀里捂着的半个馒头。 当他终于领悟时,她却突然远去。这个世界好像突然孤寂无比。他连说个话都不知道去哪里说,他想说谢谢你,我爱你,我喜欢,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你就没有我……可是再也没有回应。 不会有人那样踢打他,拎着他的耳朵骂他了。不会有人真真切切,不离不弃的跟着他,只为他好了。 所以,抱着她千辛万苦生下的女儿,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时,他就想,他这辈子一定皆尽所能,让她的女儿,他们的女儿过的最幸福最快乐。 所以他把女儿捧在手心里长大。 女儿昏睡嫣红的脸,让他想起他第一次抱起小小哇哇大哭时,在心中郑重许下的诺言。 皆尽所能的让她幸福。 所以,他怎么可以懦弱的去死,逃避掉一切,而让女儿的下半辈子都活在痛苦中呢? 他这辈子,从没有成功的做一件事啊,就让他成功的做一件事吧。 他握着拳,颤抖的身体,流着泪轻声问, “你真的会让她当皇后,一辈子都疼爱她吗?” 夏武望着这个风流一生的男人,一辈子好像什么都不再意,破天荒特别独疼爱女儿的男人,此时却流着泪,莫非是怕死?有些讥讽不耐烦的答, “我会!” 慕容宇轻轻的叹息说, “那就好,那就好!” 也许过了明天,他一辈子都将活在生不如死的过程中,但是那没关系,只要能换到女儿的笑靥。 那样,他到了天上,对她,总算有所交待。 他总能说,这辈子,我还是有一件事坚持到底了。 072卖国通敌 夏武说,朕要他死。朕,不允许自己的女人想着别的男人。 所以朝堂上慕容宇指证叶倾城卖国通敌,让叶倾城一丝退路都没有。与齐国的书信上,有叶倾城亲自按的手指印,而慕容宇自称是在叶倾城醉酒后不经意发现那封书信。 信中写着叶倾城如何卖破绽打输仗,然后齐国不仅赏他两个城池,还将招他为附马。 叶倾城一醒来就接受这样的巨变,看着殿上那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他百口莫辩。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君要臣死,臣怎能不死?他想过几种皇上夺悠儿的方式,却唯独没想到这一种。至少他认为从悠儿口里听说的那个表哥,绝不是今天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昏君。 他为大夏出生入死多少回?流血受伤多少回?却如今只能在众人的低声议论中,鄙视的眼神中,随着皇帝一声听似沉痛惋惜的命令,被拖着压入天牢。 一整天下来,叶倾城通敌卖国的事在大街小巷传遍。 阴暗的地牢里,才一天的光景,那个高大坚挺的男人已变的狼狈不堪。一身囚服,头发散乱的披在脑前,定定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没有呼吸,手上与脚上都绑着脚链。 慕容宇看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对不起!” 那人这才抬头,呆滞的看了他一会儿,平声说,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不怪你!” 慕容宇看他没有一丝怨恨的眼神,心中更是愧疚了,难过的说, “叶将军,你恨我吧,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我、、、、、、猪狗不如!”慕容宇说着痛恨的扇了自己的耳光。 叶倾城看他打自己,急的站起身喊, “爹,你不要这样!” 铁链的声音随着叶倾城的动作哗啦响。慕容宇双眼湿润,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问, “你不恨我,竟还叫我爹?” 叶倾城低头一笑柔声说, “悠儿告诉我,虽然她没有娘,可是她一点儿也不遗憾,因为她有一个全天下最好的爹。所以我想,爹做什么,一定都是为了悠儿好!” 慕容宇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身体发软的顺着木栅滑倒,颤抖声, “不配,我不配当你的爹!” 叶倾城坚定的说, “爹,一日为父,终生为父!虽然明天我就要死了,但我依然庆幸在我死之前,可以认一个爹!”说到这里,叶倾城也哽咽起来。他蹲下身拉住慕容宇的手,望着他轻轻的郑重说, “告诉悠儿,她有了身子,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次,千万不要那么傻!” 慕容宇先是双眼吃惊的一瞪,过了会儿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双眼含泪哽声沉重吐出一个字, “好!” 慕容悠一醒来发现自己是在宫里,就要往外冲,结果被侍卫拦着不准踏出一步。她气的摔东西,见什么摔什么,谁的话也不听,连小柔来劝,她都照摔不误。 闹的动静这样大,夏武想躲也躲不过,他知道这是迟早要面临的。进悠然宫之前,他回头给了身后慕容宇一个警告的眼神。 一听太监喊“皇上驾到”,慕容悠就朝殿外快步走来,看到那身着黄|色龙袍的男子就没好脸色的气急问, “我相公呢?” 夏武脸色沉沉的往后使了一个眼色,慕容宇站了出来。 慕容宇低着头整理了情绪好一会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才抬头,望着女儿的双眼说, “叶倾城卖国通敌,以被打入天牢,明日午时斩首!” 慕容悠脸色一白震惊的倒退一步喊, “不可能!” 慕容宇继续看着她定定的说, “爹不会骗你。昨晚你们喝醉昏倒后,爹扶他进房,发现他怀里的书信,才知此事!齐皇答应把女儿嫁给他,还送他两座城池!今日朝堂之上,罪证确凿,皇上无奈惋惜之下,也无能为力,只得、、、把他压入天牢,多活一日,等明日再斩首。” 慕容悠又是腿软的退了好几步,直到扶住桌子才勉强稳住身体。她大口大口的粗喘着气,好似下一瞬就喘不过来气一样。睁开眼时,她便有不好的预感,可是她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死命的摔东西发泄怒火,就是想见到夏武,想问他搞什么鬼,怎么她好端端的会来到宫里,可是,不是这样的,怎么是这样的呢! 她的心一缩,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开始嗓泣,肩膀轻轻的抖动着,脑海里全是他们在谷中如花般炫烂幸福的一幕幕。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听她的话要回来? 慕容宇看女儿这么伤痛,想到叶倾城最后交代的话,生怕她挺不过来,上前一步,轻轻的喊, “悠儿!” 慕容悠身体因这声轻喊一震,终于回过神来,她慢慢的抬起头直起身,斜看了一眼,那个从进屋就一脸冷厉没说出一句话的男子,又满面泪痕的直视慕容宇嘶声轻问, “爹,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你的阴谋?”她声音微弱的,就如同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样。 慕容宇脸色一白,刚要张口说“不”,她就厉声一喝,一步步逼近他说, “你一直想让我嫁给表哥,就算我说了很多次不愿意,你仍然想让我嫁给表哥。只有那样,才能保住你一辈子的权利与名势是不是?可你没想到我会带回来一个男人,你知道我一向吃软不吃硬,就故意装作接受我相公,然后在暗中下药,指证他,陷害他,最终成功的把我送到他面前,是不是?”她双目充满恨意的瞪着慕容宇,手指指着一边的夏武。凶狠的逼问最后三个字。 慕容宇看着满眼是恨的女儿,闭了闭眼,终于睁眼,望着她平静的说, “是,是我的阴谋。为了钱,为了权,为了势,我不得不这么做!”心如滴血,但,无法争辩。就让他做一个贪财爱利的人吧。 慕容悠腿一软,生生的跪在他面前,流着泪哀声轻问, “为什么你要是我爹?”泪一滴一滴缓缓下流,她倏的抬起头瞪着他沉痛的吼, “为什么?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恨你,又有多少次原谅你?从小到大,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别人的父亲都有所作为,而我的父亲却是一个光会吃喝玩乐的风流鬼?我娘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宁愿你打我骂我,也不要你宠我,那样,在我恨你的时候,讨厌你的时候,我不会舍不得你,心疼你,可怜你。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她哭的心碎,身体发软的倒在地上。 慕容宇心疼不已,弯身欲拉她起来,她一手挥开他的手,恨声说, “滚!”我不会原谅你,再也不会原谅你。 慕容宇僵在那里,努力压抑着那颗要滚出来的 破线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15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5部分阅读 珠,好久才平起身体。 “悠儿,你有了身子,要好好保重!” 夏武一听到这句话,一直无动于衷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慕容悠一听这话,连哭都忘了。她想到他们在床上的亲昵,她感觉到他明明很想亲热,却努力憋着。于是她故意诱惑他,他却忍着说有事要告诉她。正在他要告诉她时,丫头来喊吃饭,结果他说等吃完饭后回来再说!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簌簌而下! 明明他们刚刚还在一起温柔缱倦啊,为什么,为什么才一会儿,他们就要天人永隔了? 他热热的呼吸好像还在颈边,他柔柔的话好像还在耳边,他笑着温柔说吃完饭回来告诉你、、、、、、、才一会儿啊,明明就好好的啊,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她恍惚着回过神,跪着爬到夏武面前,双眼盈泪扯着他的袍子求说, “表哥,表哥,求你看在和悠儿一起长大的情份上,放过他好不好,放过他!” 夏武眉头紧锁,一脸沉痛。她此刻在他面前有多卑微,他心里的嫉妒恨就有多浓!小时候那个骄傲的谁都不甩的霸道慕容悠,何时这样跪地求人了?连见到他父皇,都敢甩脸色不跪! 他以为,这世上,只有她不会求人的。 却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这样含泪的卑微跪在他面前,只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他压住心中狠狠的痛,扶起她,温柔擦着她的眼泪,为难说, “小悠,看你这么难过,表哥很心疼!表哥也想帮你,可是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叶倾城通敌卖国的事,就算表哥想包庇也包庇不了。难道你让天下人都说表哥是个昏君吗?” 慕容悠才不管后面那句,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急切求说, “为什么包庇不了?表哥,你是皇帝,你可以做任何事不用给人交代,只要你想做!” 看着她急切的眼眸,他想到小时候那个可爱的她。那时她整天捧着书看,一副特别好学的样子。他奇怪的问她怎么改邪归正了,她歪着脑袋说,哥你太笨了,所以我要学点智慧将来辅助你,免得你当昏君。 而现在,似乎只有他记得小时候的话语。 他望着她泪洗过的脸,定定说, “包括你吗?我想要你,想娶你,想占有你,都不用管不用给任何人交代吗?只要,我想做!” 她望着他,终于手一软松了开来。 他苦笑说, “看吧,尽管我是皇帝,我仍然不能随心所欲!” 两厢沉默,他看着低着头的她好一会儿说, “小悠,你现在需要多休息,放心,我不会勉强你的!”说完就转身出去。 慕容悠呆呆的立在那里,慕容宇担心的望着她。见她好久都没反应,担心的说, “悠儿,你要顾着身子、、、、、、、”话还没完,她却瞪向他,一字一句狠声说, “从今天开始,我慕容悠再也没有你这个父亲!” 他张口想说什么,她却果断说, “从今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她背过身,冷笑着说, “你知道我脾气不太好,劝你以后还是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免得我不小心用刀砍伤了你!” 慕容宇终于再也吐不出一个字,踏出殿外。当听到那压抑的哭声时,他终于忍不住闭上双眼流泪。 天啊,如果是我造的孽,为何不报应用在我身上,而去伤害无辜的人? 为什么? 也许只有那沉默的清风,温暖的阳光,无名的花香才能告诉他。 慕容悠软软的瘫在地上,哭到再也无泪,就睁大空洞的双眼,愣愣的发起呆来。 就在一个梦的瞬间,她什么也没有了。明明昨天她还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可是到了今天,她没了爹,也没了相公。 酒桌上的欢声笑语还遗留在她的耳边,他板着脸不让她喝酒,他瞪着她却又乖乖吃下她夹过去的菜,他客气紧张与老爹喝酒的样子、、、、、、、 再也不能,再也不能感觉他热热的呼吸,再也不能摸摸他脸上粗硬的疤痕,再也不能趴在他暖暖的胸膛、、、、、、 再也不能! 宫女叫着她吃饭,她仍然瘫在地上没有动作。 直到夏武听着宫女回禀,担心她瘫在地上着凉,过来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他的所有动作中,她都是呆呆无神的,等他起身要走时,她却扯着他的袖子淡淡说, “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好不好?” 他顿了一会儿,拉开她手无情说, “何必见?见了你只会更难过!” 他快步离开,她忘着他的背影傻傻发愣。 等夏武听到宫女的禀告,急赶过来时,只见她躺在床上,白白的玉臂上,有着刺目的红。破碎的瓷片沾着血掉在床角。 她竟然割脉自杀? “你疯了是不是?”他气急的吼。 “我只是想看看他!”她没有生气的脸,轻轻说。 “你就这么爱他,爱到愿意为他去死?”夏武气急的提起她,也不顾她手腕上流出更多的血。 “是,我爱他,爱到愿意为他去死!” 他恨的瞪着她,似要瞪出双眼,好久才咬牙愤恨吼, “看我,看着我!我也爱你,我也同样爱到愿意为你去死,为什么你不能看我一眼,为什么你就不能分一点点爱给我?” 她终于抬眼正视他,可是那双眼里再无晶亮,再无生气。就那样无神的,如死人般静静看着他。 他突然难过的想哭,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哽声无助的求说, “小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像小时候一样,只有你,只有我,没有别人!你还记得那时候的快乐吗?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会像从前一样快乐的!” 她呆呆的说好!他抬头惊喜的望着她,只是那圈喜还未扩大,便听到她说, “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他忍住要抽她的冲动,咬了许久的牙,才憋住那股气笑着说, “好,我先给你包扎伤口。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包扎好伤口,喝了这碗汤,我就带你去看他好不好?” 她很乖的点头。 073斩首示众 秋风吹的人睁不开眼,似刀一样无情的割掉片片落叶。叶倾城闭着眼站在囚车里,一路被拉到刑场,也许是秋天独有的潇瑟感,让他的心满是悲怆。 他记得那一年,他第一次独当一面打羸胜仗被封为将军,一进京城,所有的百姓都扬手欢呼,齐声呼喊着,“叶将军,叶将军!”“我们大夏的战神叶将军!”有的甚至还跪下来拜他感谢他。 他又震惊又欣喜。从没想到,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还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感激与爱戴。于是,他的理想又坚定了许多,每次出生入死有危险时,那些欢呼,那张张平凡的亲切的脸,就是他挺过去的动力。 今天,他仍是他,他仍是他们的叶将军,自他从地牢出来到刑场这一路行走过来,竟没有一个人为他惋惜,为他难过。他们或是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说,看看,这人长的这么吓人,真是可怕,他是魔鬼。有人则鄙夷气愤的说,都怪自己当初瞎了眼,崇拜错了人。当然,也有人慷慨的往他身上人扔西红柿鸡蛋。 他为大夏立了那么多次汗马功劳啊!他曾经拿他所有的积蓄去救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子啊。他并没有做什么啊,就单单只是凭一封信,就定了他的罪,就要砍他的头,而这一刻,当那些鸡蛋西红柿砸过来时,却只有欢呼声拍掌声,气愤填鹰的喊着, “砸的好,砸的好!”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动力,到现在,也不过个讽刺吧。他带笑的闭上眼,也许他应该说高兴,这些百姓过的好,居然还有鸡蛋西红柿砸人。 日头越来越刺眼,他被子捆上刑台跪在地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在那片倒影了,他仿佛看到自己的一生。 奶奶慈祥的面庞,地主狠毒的嘴脸,师父的谆谆教导,周亮与杜虎兄弟豪情、、、、、、还有她。他唯一不敢想的她! 以前,他希望她爱他,很爱很爱,那样才能缓解一点点自己的自卑,那样,才让他有信心与一个帝王争一个女人。 可是现在,他希望她一点儿都不爱他,那样,她就能很快忘记他,很快过上幸福要快乐的生活。 闭上眼,晶莹剔透的东西滑出眼角。 他无法忘记在情人谷躲在床上养伤的他,看到牛大叔急匆匆的抱进来一个姑娘,发现是她时,那种激动,那种不可置信,那种此生何求的震撼感觉。 他知道,她一定很爱他,一定无法忘记他。所以他不敢想,不敢想她失去他以后的日子。只是想想,他的心便疼痛的缩起来,缩到再也无法呼吸,只能紧紧的卷在一起。 他再也不能再她哭的时候,为她擦眼泪,紧紧的抱住她。他再也不能再她难过的时候,轻声说,不要怕,还有我在。 想到她孤苦无依的样子,他的手便紧紧攥了起来。 他不怕死,他只是放心不下她。他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没交代,她喜欢挑食,喜欢半夜踢被子,喜欢人抱着她睡才不做噩梦,喜欢穿薄衣服不管外面风多大,喜欢走路总蹦蹦跳跳、、、、、、、如果没有他在一边看着,她瘦了,受了风寒怎么样办? 他真的不怕死,只是放不下她,可是怎么办?怎么办? 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也许最不应该的就是奢求了美好与幸福吧。所以幸福才如此短暂。 心那么痛那么痛,可是他想,如果有来生,哪怕历尽千辛万苦,受尽所有折磨,只能看她一眼,他也愿意。 只要看她一眼,看她过的好,他就放心了,他就再无牵挂可以安心的死了。 但是,那一眼,要多久呢?会不会就算历经磨难他也看不到? 老天啊,让我死吧,让我死后下地狱受尽折磨,只要她过的好就好。他痛到腹处,头一磕趴在那里。 周围的议论声,他听不见。监斩大人的发话声,他听不见。 他全心全意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愿意生生世世受尽折磨,受人凌辱,做牛做马,疾病缠身,痛苦不堪、、、、、、、种种折磨,只要换得她一世安好便好。 他期望这世上真的有老天,可以听到他最后的祈望,为了这个祈望,他愿意,什么都愿意。 刀光在太阳的照射下,刺眼的晃人。屠夫举起刀,正欲砍下时,一个飞镖闪过。在百姓的惊呼声中,几个蒙面人持剑冲上了刑台。 叶倾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担心慕容悠照顾不好自己,心神俱念全是她。以为跳崖那时已是最痛,没想到今天更甚。 痛到眼前一片模糊,脑海一片空白,耳里听不到任何声音。因此,当他被提起时,还有些茫然。 周亮用宝剑砍断他身上的枷锁,用熟悉又急迫的声音连喊了两声大哥,叶倾城这才回过神来,正视蒙面人的眼睛,认出他是周亮,皱眉问, “你这是干什么?” 周亮一边扯着他向外逃走,一边说, “当然是救你出去啊!” 叶倾城用力甩开他坚定说,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宁愿光明磊落的死在这里,也不要做个千古罪人!” 周亮瞪了他一眼气急的骂, “大哥,你傻啊!”就在两面三刀人争执时,一个声音插来说, “就算叶兄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嫂夫人考虑吧?” 嫂夫人?叶倾城一愣,是啊,他的夫人。他终于有了夫人,他们在情人谷拜的堂。想到那个娇俏的女子新婚夜说了一大堆话,只是为了说明她嫁给他一点儿都不委屈,他的心就软成一片。 没了他?她要怎么办?她脾气不好,人又硬气,如今又有了身子,若是一个冲动、、、、、、在他犹豫的当口已被周亮拉出了刑场。 刑场外早已备了快马,几个迅速逃脱。斩官气的跳脚,大骂官差没用,又急的去向皇帝禀告。结果很不幸的被皇帝大人砍了脑袋。 城门封锁,全力搜索是自然的。 此时,叶倾城一行人躲在一家平民百姓的后院,官差暂时还没搜到这里来,即使搜来,这屋子看似简单却又复杂的层层设计,也找不出他们。 叶倾城认出救他的人除了杜虎周亮,还有那个书生公子洛恒,以及正瞪着他的书童晴天。 叶倾城有些诧异洛恒怎么会冒死救他?毕竟,他们也不是很熟,只是相处了三个月罢了。不过,他一点儿也不感谢他们救了自己,因此,他坐在那里,尽管那个小书章瞪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他仍然不出声的坐着。 沉默了许久,周亮忍不住试探的叫了声, “大哥!” 叶倾城一下子抬起脸盯着他,那眼神严肃的就像周亮第一次见到叶倾城被他训练时一样,立刻挺直了身体,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叶倾城阴暗着脸斥, “谁让你们来救我的?你们知不知道劫死囚是什么罪?大好的前程不要,一辈子就这样偷偷摸摸的过下去吗?”周亮被叶倾城狠厉的气势训的说不出话。杜虎冲出来说, “大哥,我们说好了要同生共死的!” 叶倾城一个厉眼射去,杜虎抖抖又长了些膘的身体不再意的肯定说, “反正大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咱这样活着,虽然没出息,但至少咱们三兄弟还能在一起吧!” 叶倾城低头不在说话。这两人都是他带出来的,他知道杜虎有时聪明有时憨。而周亮了,太过自负,什么东西都看到透澈,有时反聪明被聪明误。 他只是再次感谢上天,以前总觉得自己能拥有的东西那么少,现在却觉得他那么富有,尽管此时身无分文。 一身紧身黑衣的洛恒见叶倾城仍是低头不说话,站出来劝说, “叶兄为大夏付出那么多血汗,如今却落的如此下场,难道心里不会愤愤不平吗?” 叶倾城抬眼望去,想起,这声音就是刚刚在刑场上用“嫂夫人”提醒他的人。 “有什么好不平的,都是命!”叶倾城淡淡的说。 洛恒却笑着往前走一步,坚定说, “我不信命,我相信人定胜天!我知道叶兄忠肝义胆,不屑这种苟且偷生。但兄弟还是忍不住劝说一番!” 叶倾城一直觉得洛恒的书生相过于柔弱,刚刚他说那“人定胜天”时,却有一抹独特的神采。好像天地之间,唯有他,俯望一切。他知道,那是一种霸气。 洛恒也不管叶倾城听不听,继续说道, “我得知叶兄卖国通敌的消息后,花重金打听宫内消息。听说是慕容宇亲自指证你通敌卖国,又从周兄的口中得知慕容宇是慕容悠的亲爹,而慕容悠又是大夏皇帝心仪的人,所以很多东西不难猜想到。连我跟叶兄相处三个月都知道叶兄为人光明磊落,更何况他人呢?叶兄的确可以为了骨气去死,但是慕容悠呢?她喜不喜欢大夏皇帝?听说后宫的女人特别毒,她能不能过上不被人谋害的日子?想必大夏皇帝得到她后就一定会宠爱她,但后宫之中,越是受宠之人,也越是处在风浪尖儿上,叶兄就真的安心去死?就真的甘心被人陷害,毁自己一世功名,还让人夺走爱妻?”洛恒越说越激昂,周亮与杜虎听了都恨不得杀进宫马上把那狗皇帝杀掉。叶倾城却表情平淡的反问, “洛兄好像了解宫中之事?” 洛恒转头正式他笑说, “不瞒叶兄,我就是洛氏王朝青焰国的皇子洛恒。当年我王叔勾结大夏进宫夺权,亲手杀了我父母,抢了青焰国的王位。我被一个老太监保护才得以安全。那时候我十二岁,躲在密室中看到的就是叶将军的英勇无敌。我紧握双拳,心中恨恨想,有生之年,一定要灭掉这个男人!只是当我渐渐长大,我才知道人生中有许多身不由己。只是青焰国现在的大王却是我的噩梦,我可以不复国,但是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为我的父母报仇,让他们在地下能够安息。只是,我身为父母唯一的儿子使命太重,身上兼负的责任也太重。如果我王叔是一个好皇帝也就罢了,只可惜他上位之后,一年三次选秀,劳民伤财,好色昏墉。所以我一直筹备复国的计划。我知道如果我想成功,一定要有一名得利干将,而我脑海中能想起来的,就是当年那个英勇的你。所以当我在路上第一次遇到你是,我就满脸讶异,觉得你是老天安排给我的。我知道说服你帮我很难,便一路跟着你,想借机说服你。可是军人的坚强意志在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我知道你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国家后,便与你道别。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救你是为了什么!叶兄,我想请求你加入我!”他极有把握的说。 叶倾城淡淡反问, “我为什么要加入你?就因为我被说成卖贼就真的要做一个卖国贼吗?” 洛恒自信一笑说, “不是!因为人的一生,总有一次,是为自己而活!叶兄你想想你以前为什么打仗,是为你自己吗?不是!没有人愿意放着好好的家不呆着,而去出生入死朝不保夕。我听周兄话,得知嫂夫人与叶兄夫妻情深,感天动地。这样的奇女子,难道叶兄舍得放手吗?如今嫂夫人在大夏皇帝的手上,如果想要夺回来,就必须持有和他相对的抗衡力量!卖国通敌是对一个军人的污辱,但为了争口气,就为自己明明没有犯过的错去死,那也太冤了。况且,叶兄是个孤儿,根本不知道自己祖宗是谁,所以无需愧对任何人!再退一步,历史永远只记得胜者的脚步,等将来我们一统大陆时,人人都会喊你威武大将军,有谁会提从前呢?” 叶倾城点点头说, “你有一副好口才!” “那么叶兄的答案?”洛恒等待着结果。 叶倾城不答反问, “你相信有老天吗?” 洛恒不解的看着他。叶倾城有些恍惚的说, “就在刚刚,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向老天许愿只要能看她一眼,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想,老天真的听到我愿望了,所以才让你救了我!” 洛恒蹙起眉头。这么说叶倾城是相信有老天的,如果相信老天的话,就不会信他的人定胜天。所以,他会拒绝自己。 他满满的斗志雄心,好像一下子被人捅了一个洞,垮了下来。 正失意的要说没关系时,却听叶倾城站来说, “我相信有老天,既然老天同意让我看她一眼,那么接下来的所有磨难我都无怕畏惧。说吧,你的计划!” 洛恒愣了一瞬,又欣喜若狂的与叶倾城击掌为盟。 叶倾城淡淡的笑了,想到能见到她,心也不疼了。好像老天总在绝望之中,又给你一条路。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着她,但是,只要他们都活着,这样就好。 总有一天会见面的。 074大夏皇后 御书房,男子正低头认真看着奏折,偶尔用毛笔勾划两下。突然侍卫长冲进来报, “皇上,不好了!” 皇帝眉一皱,抬头望去,侍卫长半跪道, “叶倾城逃跑了!” 只见男子手中的笔一甩,那力道之大,让笔都折了两半。墨染到地板上,点点晕黑。他站起身,双身束在背后,冷声沉道, “下旨,全国通辑逃犯叶倾城,把他的画像张贴在每一条大街小巷。并且通告说,凡举报者都将赏获黄金千两,哼,朕看他能哪里逃!” 黄金千两?侍卫长心里愣了一下,赶紧退下出去。 等侍定长一走,他扭头交代身边的太监说, “小定子,交代下去,这件事宫里上下不得传半点风声出去,如果有人问,就说叶倾城死了。倘若朕听谁走漏了半点风声,你知道下场的!” 小定子连连点说, “是,奴才一定办好此事!” 慕容悠喝了那碗药之后就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已是两天过去,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望着坐在床边,握着她手的男子,她轻声说, “你骗了我!”那声音极轻,却充满绝望。 夏武紧了紧她的手,像是觉得她的手很冰,放在嘴前,热热的吹了几下,带着笑意,心情颇好的说,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被最亲最爱的人骗是什么样滋味。小悠,你骗了我不止两次!” 慕容悠抽回手,蒙住锦被,往里一缩,偏过被子,朝里滚了滚不再说话。 她不想问答案,她知道他还活着,一定还活着,活着,活着,活着、、、、、、 夏武看她不怒不吼无动于衷的样子,又往里坐了坐,连人带背一起搂到怀里轻声说, “过两天就会举行封后大典,你好好养身子,我会牵着你一起走向高殿,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他嘴角带着淡淡的幸福。虽然他们中间出了点儿小意外,但最终还是走上了同一条路,一个皇帝,一个皇后,手拉手,永远的金童玉女。 慕容悠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扭头看着他鄙夷的说, “夏武,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肚子里现在有别人的孩子,你还要娶我当皇后?” 夏武的脸瞬间阴沉下来,那脸色几乎是要动手掐死她。慕容悠也被吓的忘了呼吸,因为她从没见过夏武这样阴郁恶毒的脸色,就像一条毒蛇般恐怖。 好久,他才盯着她屏气说, “你不提醒我,我倒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孽种!” 孽种?慕容悠气的恍神,伸出手就要甩他一巴掌,她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辱她与“他”的孩子。 夏武看穿她的动作,大手俐落的架住她的手,字字带恨的说, “慕容悠,你想干什么?你忘了你面前站着的人是谁?朕给你面子,对你温声细语,你不要把朕的客气当福气,也不要把朕的容忍无限制的挥霍,朕耐心有限!” “哈哈!”慕容悠冷笑两声,用尽全力推开他,夏武被她疯狂的大力推的站在地上倒退几步,慕容悠也身体晃晃的从床上站起来,指着他讥讽的说, “终于忍不住了吗?终于在我面前摆你的皇帝架子了吗?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你是皇帝,知道你是那个亲手杀死我孩子父亲的皇帝!我亲爱又伟大的皇帝,你想怎么样?卖国通敌可是抄家之罪,你是不是也应该把我给斩了?” 看着她挑衅的脸庞,他气的牙痒痒,每一次他被她气走,都要好一会儿才平息怒气。过了一天,他又带着极好的心情来,他在殿外时就想好了,不管她说什么他都顺着她,可是结果,无论他多么有耐心,终究被她气的七窍生烟。 他紧了紧拳,在心中安慰自己。他现在已经得到她了不是吗?他明知道她是个硬性子,又何必跟她对着干? 压了那口气,他面色变柔,软声说, “小悠,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样舍得为难你!这件事你就不要多想了,叶倾城长的不好,所以所有人都以为他没有娶妻,只要你不乱说,是不会受到波及的。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 慕容悠睨着他反问, “你刚刚不是说他孽种吗?” 夏武低头苦笑说, “我那只是嫉妒说的气话好吗?你也不想想你说了什么话,我从小到大都那么疼你,把你当唯一的宝贝,结果你却这样伤我,我也是人,也会有情绪啊,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表哥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慕容悠也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把心中那股无名的怒气发泄到表哥身上了。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也请你以后不要对我那么好,因为我会永远辜负你!” 夏武看着她消瘦纤细的背影,不可置信的说, “他死了,你要为他守一辈子吗?” 慕容悠更大声更大气势的回答他, “他死了,可是我的心没死!”那句话像是响雷一般从头顶爆炸,嗡嗡嗡的余声一直在耳边飘散不散。 她的心没死?难道他要挖出她的心吗? 好久,夏武才凉凉的问, “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吗?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十四岁,竟然比不上你们在一起的短短一年?” 慕容悠昂着头闭上眼,没有说话。好像,怕一个呼吸,眼泪就滑了出来。 这个问题她曾问过自己千百遍,她那么与众不同,思想超脱于俗世,以为这辈子自己必不会被谁吸引,更不会做那种为对方死的蠢事。 可等事情真正发生了,再倒回来看时,她那么为当初那个勇敢跳崖的自己骄傲,那么羡慕月光下靠在他怀里津津乐道的小姑娘。 只是几天光景罢了,她却觉得自己已老到不能动弹。 他们一起描绘了那么多事,说将来要一起做,可,如今,这世上只有一个她了。 这么大的世界,这么多的人,她却那么清晰刻骨的感觉,只有一个她了,冰冰冷冷的她。 用余下一生漫长回忆的痛苦,来换这一年多与他相遇相知相爱的日子,值得吗? 也许,她能嫁一个更好的人,过更好的日子,这世上的事谁说的清呢? 可她那么不悔。就算一直痛,她也想,遇上他。 那种感觉好像前世今生,仿佛她已等了他一千年,于是遇到他便毫无保留的绽放了。 所以她含着泪问, “表哥,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夏武征愣不语,却又听她哽咽叹惜的说, “我觉得我好像前生等了他一千年。这样答,你还要不要问我,你哪里比不上他吗?” 夏武低头在心中默默想,你不过是等了他一千年罢了,而我或许等了你一万年呢? 只是他没有说。只说了句“你好好养身子”便退了出去。 他想,他无需跟她计较太多,因为他是皇帝,在这个皇宫中,每一个人都得听他的。他不相信前世生,只信水滴石穿,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他的好。 慕容悠没想到夏武那么固执,还是要搞什么封后大典。说实话,她是个胆小鬼,就是想到以后永远都见不到他的那一瞬,或者赌气气到失去理智时才会想死,可真正没人管她了,没人理她了,她想死,却下不了手了。 割腕的那种感觉还真疼,不知她那时是怎么自己下手的。 摔了一屋子的东西,可仍旧没见夏武露面。 那群宫女个个被她摔的头破血流,仍然跪在地上,求她穿戴凤服。 无奈,无奈,无奈,她终于在那群宫女血未流干前,换了衣服。夏武果然知道她的弱点是什么。虽然生气时很爱拿下人撒气,却只是骂骂他们,从不动手打他们。她总觉得那些一出生就被卖来做奴隶的人很可怜。 她不太了解吧,但大概知道一般都是皇帝在大殿之上等着皇后一步步拾阶而上,可是夏武却非拉着她一起一步步上。 她心中很是感动,表哥真的为她牺牲太多了。尽管她愿意,可是她已经无法做到。她每上一步台阶,脑子里就想的是她与他一起从情人谷出来,他背着她走山路的样子。粗喘着气满脸是汗,傻呼呼的一直背着她。她心疼的不得了,气急的踢了他一脚,为他擦汗时,他突然霸道的吻住她。 她总是很骄傲很骄傲,却忘了告诉他,她好喜欢好喜欢他难得的霸道。 眼前又模糊起来,她仿佛看到那条细碎石子铺满的小山路,被星星点点从树叶缝隙中钻出来的阳光,折射出金灿灿的样子,那条路那么难走,可是她却走的那么幸福。 转眼,物是人非。 “你怎么了?”夏武看她眼眶眶红红的样子轻问。 她摇头笑说, “没事!” 她不想再哭了,因为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幕都那么幸福甜蜜,她为何要哭呢?她应该高兴。 在文武百官的参拜下,她成了大夏的皇后。 身边的皇帝笑开了嘴,而她看着远方,心却是空空一生,看不见头,也看不见尾。 晚上,皇宫大摆酒席。 慕容悠一个人独坐在床沿,头上的凤冠早已被她取了下来,红烛闪闪,似泣血般一点点流干。她呆呆的看着,听到门声惊的一下清醒。 还好是丫头小柔。 她不是十五岁的小姑娘了,知道男女成亲不是简单脱衣服的事,小柔在她面前一直说夏武的好话,送走小柔后,慕容悠想了想,还是从屋里找了一把剪刀。本想要个匕首的,只是没找到。 低头看手里的剪刀,聊胜于无吧。 075不想这样 当太监高扬的声音传来时,慕容悠赶紧收回神把剪刀藏在枕头下面,因为紧张,她坐的特别端正笔直。如果不到最后一步,她不想做出伤害表哥的事。 夏武显的格外高兴,太监要跟着进来伺候他,也被他随手一挥打发走了。他知道,今晚她不会逃,她无处可逃。而在今天她终于成了他的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 “小悠!”推开房门,看到她娇艳的脸,他深情的叫。粉红胭脂衬着红烛的火光,她就像沾着露珠的玫瑰花一样美。 “表哥!”她站起来规矩又疏远的叫。 夏武愣了一下,压制住心中那股不快,温柔又亲切的执起她的素素双手说, “不要叫我表哥,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丈夫了!” 慕容悠淡淡推开他的手,远走几步,站到窗边,背对着他说, “表哥,我对你说过,我嫁了人,我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我知道你是皇帝,丢不起这个脸面,所以今天才跟你一起上殿。我相公已经死了,我也无所谓嫁给谁,但无论我嫁给谁,我和他都只会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因为,我要替我未出生的孩子找一个爹。表哥,如果你接受不了我的条件的话,可以告诉我,送我出宫,然后再向天下人宣布大夏皇后得了重病已逝。这样,我们就两全其美了!” 那种压抑的恨与愤怒,都随着她淡淡的语言全都激怒出来。他颤抖着,不可置信的问, “都走到这一步了,你仍要拒绝我吗?” 慕容悠就想不明白了,她说的是人话,又不是鸟语,为什么她那么多次拒绝他,说了感觉是不能代替,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怎么他总是听不明白,总是不死心。 她转身双眼丝毫不移的正视他,坚定说道, “表哥,我再告诉你一次,我不喜欢你,永远也对你生不出那种男女的情意。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喜欢我,你爱我,你愿意为我死,你愿意为我做很多很多事,但那又怎么样啊,我不喜欢啊,在我心里,你仍然是我的表哥啊,你不是我的男人,你不是我的相公,我永远都不会有想亲你的冲动。你知道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的喜欢,你的爱都是一种负担。它们让我窒息,因为我并不能回应你。所以,表哥,请你放过我吧,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女子,你何必执着于我一个?只要你放开心胸,不那么执着,总会找到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女子。而你这样逼我,不顾我感受,一厢情愿的对我好,只会让我越来越憎恶你!我不想那样,你知道的,这世上我并没有几个好到能交心的人,除了你。只要我一想到,将来我们会成陌路,我就心痛的想流泪。我珍惜我们一起长大的岁月,希望你也如此!” 夏武眼含热泪,脚步踉跄后退着轻颤的反问, “是吗?是我逼你,是我一厢情愿,我对你好会让你憎恶我?” 慕容悠不忍看他,又背过身狠心说, “是,我喜欢你,但是只是因为你是我表哥!那种兄妹情谊永远也不会变成男女之情!虽然我从不认为我会为一个男人守身如玉,但你知道,我慕容悠从不将就。是我喜欢的男人,他这一辈子都别想逃过我的纠缠。不是我喜欢的男人,哪怕他为我做尽一切,把我感动的要死,我仍不会感激的以身相许。因为真正的报答,是给他一份完整的爱。别人都说有失才有得,你丢了我,才会得到更好的良人!表哥,放手吧!” “好,好,慕容悠,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夏武双眼腥红,颤声说完便走了。 从此,他没出现在她面前。又是两个月过去,她的肚子有了些小变化。虽然夏武把她送到一个光秃四壁的房间,每天一个人也见不到,可是她反而喜欢这种宁静。 以前她怎么样也想象不到,自己可以这样一整天安静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她好喜欢这样的宁静,每天睁开眼就是看天看太阳看云看树叶看地面。然后用一种娘亲的语气,缓缓的幸福的告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所看到的一切。有时候讲着听着,仿佛感觉他也在听,然后就突然坐下来,开始去想他,等回过神时,发现一天都过完了。 想他的时候,真的过的很快! 也许是经常想吧,她的脑子里已不大记得清他的面容,只记得他脸上的疤,还有那粗重的呼吸,以及有力的臂弯。 她开始画画,把自己有关他的记忆都画出来,因为,她怕有一天她会忘记他。 她记得他的眉毛很粗很黑,总爱皱着。她记得他的眼睛很黑很亮,望着她时,永远能从他的双眼看出她的倒映。 她画了许多副画,可是没有一副画能传神的画出他的双眼。那样温柔的,深情的,似会说话的眼睛。 她画的最好的便是他的嘴,因为只要闭上眼,她就能用舌头描绘出他的唇线。而那时,她的眼睛就会湿润。她一直觉得,他们美好的回忆那么少,可那时,她才想起,他们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当她吻他时,他红着脸的表情。当她吻他时,他推着拒着,一会儿又如狼似虎回吻她的急切。当她吻他时,只要有外人在,稍一嘟嘴,他便妥协她的所有要求。 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硬气的男人,可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可爱的男人。 只有她知道退去那个硬汉的外表,他其实是个很纯朴很可爱的大男孩儿,会哭,会笑,会害羞。 还有她的最爱。最爱他爱她的时候,那种情不自禁,克制不住的猴急样子。 好像全世界再也没有比她更有吸引力的女人。好像,她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与他结合。她在情事上特别主动大胆,他老训她,姑娘家的要矜持点儿。可真等她矜持的时候,他又急了。 似乎又看到他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笑着,眼泪却要掉了出来。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突然就没了呢?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难道就因为她前几十年过的太幸福太顺利了,所以老天来惩罚她了? 夏武以为慕容悠必受不了那种孤寂,所以故意把她关在一个小院,让她每天都只能对着墙壁,到时候疯掉的来求他。 可是两个月过去,她都没有来求他,也没有过的不好,他不放心的偷偷去看她时,她都是一脸恬静的表情。 他想不明白,她怎么就变了这么多,也不甘心她变了这么多,他日夜睡不着觉,她却可以过的这么好。 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说忘就忘了呢?她总让他放手试着放开心胸接受别人,那么她为什么不能敞开心胸接受他呢? 这晚夏武喝了许多酒,又带着醉意跑到慕容悠的小院。 慕容悠半梦半醒间感觉身上很重,有些喘不过来气,当那湿濡的东西滑进她嘴里时,她以为是他到梦中与她相会了,激|情的回吻,直到被吸尽口里的气,被迫睁开眼来,呆愣在那里,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是她看到的是一张完美无缺的脸。 夏武惊喜的大口喘着气,小悠接受他了,小悠终于接受他了。他就知道小悠受不了空虚寂 破线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16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6部分阅读 寞,可小悠从小到大都是个倔性子,这阵儿一定都憋着气等他来哄她。都怪他笨,他只顾着气她,都忘了她的骄傲,还好今晚他来了,要不然他怎么知道小悠接受他了呢? 惊喜与激动,让他无法克制的想抓住这抹美好,动情的探过头正要吻住她时,只感觉腹部抵了个硬硬的东西,他低头,脸色白了,是一把剪刀。 她没有说话,却用动作拒绝了他。 他抬头定定的望了她一会儿,终于还是固执的压下头去,任何事情也改变不了他想吻她的冲动,而且他坚信,他的小悠舍不得下手。 可是他忘了,现在的慕容悠已经不是他的小悠,就像他不是当年的夏武一样。 他的唇刚触上她的唇,腹部就传来一阵痛。他咬牙不信邪的含住她的唇,感觉剪刀又深了一些,像是赌一口气般,他凶狠的将她按倒在床上,她的手随着他的动作,俐落把拔出剪刀,再狠狠的刺入。 他的身体终于僵在那里,血顺着伤口一点点流下,流到了她的手上,一片湿稠。 他似乎是怕疼,身体一动不动的保持着那个姿势,半压在她身上,双眼紧紧盯着她。 他终于相信,她是会要他命的。 她双眼含泪,无奈的说, “表哥,我不想这样!”余下的话,不用说看她哀戚的眼神也明了。是他逼她的。 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爆发开来,他的双眼突像野兽一样凶狠,凶猛的压住她,吻上去,狠狠啃咬她的唇,双手大力的扯着她身上的衣服,不顾他身上流血的伤口。 就像一只负伤的野兽死也要捎上一个人似的,压着她,与她抵死缠绵。 呼吸浓重,发丝交缠,她顽抗的推着他。剪刀早已深入他的腹部。 忽然她不动了! 他吻着吻着却吻出眼泪来!那一年是谁在花丛中笑着答应长大后嫁给他?那一年是谁用天真的眼神问他什么是接吻然后夺走了他的初吻,夺走了他的初次心跳? 她以为他想缠着她吗?她以为他不想放手吗?她以为他就没有尊严吗? 为什么,她一直说他好,知道他好,却不肯接受他的好? 为什么? 她怎么,怎么可以轻易的偷走他的心,然后再也不负责任,只让他放手? 他不要放手,不要放手,哪怕死! 泪,吞下喉咙,放到心底。 我只希望,你有一天像我这样爱你,明白我心中那种难舍难弃的情感。 只要一天就好! 076楚国皇帝 他像野兽一样疯狂的啃咬着她,泪一滴一滴敞,动作却更加凶猛,终于他一动不动了。因为她纤细的双手主动缠上了他的腰。他一震,望向她时,只见她含着泪哀求说, “表哥,你不要再动了,你一直动的话,会流血而亡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我,让我来,好不好?”那闪着泪水的眸子,轻轻哀求。 他的心又酸又胀,又痛苦又幸福。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发了那么多誓要恨她,可见到她时终究做不到恨了。为什么他可以对任何人残忍,却独独对她狠不下心。 她对他最是无情,却又对他最有情。 他闭上眼,任最后一滴泪滑下,然后双手撑着她身侧慢慢起身。他面无表情,动作迟缓,身体不稳的从床上爬下。慕容悠担心的伸手去扶他,他冷冷的挥开,固执的晃着虚弱的身体朝外走。 血随着他不稳的步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映着淡淡的月光格外刺目,让人的心缩成一片。 见他走到门口扶着门粗喘着气,她顾不上穿好衣服,急步上前扶着他关切说, “表哥,你先躺着别动好不好?让我先去叫太医!”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的似要把她的手捏碎,脸色不明的盯着屋外石阶的那层月光。好久才咬牙颤声说, “我求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慕容悠含泪摆头。如果可以,她愿意下半辈子为表哥做牛做马以赎她的愧疚之感,她伤害了从小到大对她最好的表哥。 他紧抓着她手,深吸一口气说, “我只会爱一个人,或者恨一个人,不会又爱又恨,请你、、、、、、别对我那么好!”说完,他甩开她,捂着伤口沉重又大步的往外走。 慕容悠倚在门边望着他摇摇欲坠的背景默默流泪。她刚刚为什么要狠下心刺表哥呢?她并不是那种再乎贞节的女子啊?她怎么就狠下心了呢? 一出了小院,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小定子见皇上腹部流血还插着一把剪刀,连连大喊, “有刺客,有刺客!” 侍卫军马上冲了过来!夏武努力站直身子,挥挥手气魄的说, “都下去吧,没事!” 侍卫不放下的退下。小定子跟皇帝时间久了,自然知道什么事,不过心想,这女人心也太黑了,这年头谁不是巴结皇帝啊,只要她天天给皇上脸色看。 “皇上,奴才给您交太医吧!”小定子边伸手扶住夏武边说。 夏武一把推开他骂, “滚!”然后继续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小定子不放心的以十步远的距离跟在后面,直到皇上走进了悠然宫。 他跪倒在悠然宫的那片兰花前。兰花独有的幽香飘进他的鼻间,他仿佛看到八岁的小女孩捧着地上的洁白花瓣苦着脸问, “哥,为什么这么好看的花,这么快就凋零了呢?” 他摸摸她的头说, “正是因为它凋零的快,所以我们才知道它的好啊,所以世上才更珍惜兰啊!” “可是它这么快就凋谢了,我接下去的日子靠什么打发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感兴趣的事呢!” 他笑着无奈的说, “你真喜欢兰花啊,不过是前几日去茶楼喝茶听人家说品性高洁,才缠着舅舅买了几盆回来!” “人家就想做兰花一样的女子嘛!”她鼓鼓嘴说。 看她这样不高兴,他安慰的说, “好啦,以后我会给你种一大片的兰花的,让它们一年四季交替不歇的开花,不管你什么时候想看,都能看到!” 她不相信的眨着亮眸问, “真的可以一年四季都见兰花开吗?” “当然,兰花的品种可多了,一年四季都盛开,只是一下子找到那么多品种有些难,你给我一点儿时间!” 她跳起来拍着手说, “好,好,哥,你要把那些兰花种在我的房前啊,那样我每天睡觉前早上醒来之时都能闻到它淡淡的花香,哇,那种感觉多幸福啊!” 双眼模糊间,他似乎又看到她穿着粉色的裙衫在一丛花钱高兴的转圈圈了。 她总是那样,一副极想要的口气,可过了三天,又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只有他记得,只有他种下这一片兰。 看着那孤零零凋落的洁白花瓣,安静的躺在草从间,仿佛就看到了他自己。他颤抖的伸出手,艰难的捡起那片花瓣,放到鼻间轻轻一嗅,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所有人都不敢过来劝,见到皇帝狼狈的样子,明天还不被砍头灭口啊,还是装作没看见好。 皇上每晚都会到悠然宫来,所以小柔早已习惯了每晚等到皇上来才睡觉。而皇上没来的时候,她就靠做女红打发时间。听到痛哭声时,她放下针线急忙跑了去,一见是皇上倒在兰花前痛哭流涕大惊失色,急忙跑过去扶起他喊, “皇上,您怎么了?、、、、、、啊,流血了?您受伤了,奴婢去叫太医!”小柔急急的说完就要跑,夏武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说, “不要走!” 小柔见他满是泪痕,哭的像个孩子,呆呆的任他拉着回说, “好,奴婢不走,可是皇上,您在流血!” “朕是不是错了?”他恍然问。 “什么?”小柔不解。 “朕觉得朕错了,朕早应该接受事实的,可是朕却一次次的自欺欺人。朕可以接受自己的亲兄弟互相残杀,可以接受最亲的人背叛自己,可以接受爱人变仇人,却无法接受,她不喜欢朕!朕早应该接受的,早应该接受,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事可以长久,并没有什么事可以一直美好如初,可是朕好难过,为什么用力气想抓住的那种美好,仍然从手心渐渐远离呢?”他边说边哭,像个找不到路的孩子。 小柔担心的看着他的腹部,又急的劝说, “皇上,您流血、、、、、、、” “拿酒来,朕要喝酒!” “皇上,您受伤了,应该先看太医、、、、、、” “朕说朕要喝酒,难道你要抗旨吗?”小柔无奈的起身去拿酒。 夏武拿过酒就连喝了三杯,有些醉意后,就一边倒酒一边说, “你们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很可爱,很调皮,也很听我的话。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偷偷躲在墙角处使坏。等我捂着脑袋一扭头,就见一个漂亮的似仙女的小姑娘跳起来,打中了打中了!我现在都还清晰得记得她那时的模样,扎着两个小磨菇头,粉红色发带飘啊飘的,蹦起来时可爱极了,脸上的笑几乎闪亮了整片天空,让我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得见她的天真笑脸。还有声音也那么活泼,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她了。舅舅看她这么调皮便训她话,她低头站在那里一副悔改的样子,我本来开口想要舅舅别骂她了,谁知她却趁着舅舅抬头,对我做了个鬼脸,我哭笑不得,想不通,这么老实的舅舅怎么样教了这么一个古怪精灵的女儿!” “皇上,您别说了,您在流血、、、、、”小柔焦急的劝说。那把剪刀还插在他的腹中,随着他的呼吸一上一下,带来阵阵绞痛,他似乎一丁点儿都感受不了那痛意,喝了一杯又一杯,一件件说着小时候的事,说她的点点滴滴。 他喜欢的是她,还是割舍不下童年时的那份美好?也许都有,因为太多太多,太久太久,所以爱她,早已深入骨髓! “、、、、、、、她最不爱学习了,舅舅给她请了先生,她却次次把先生气走,有一次在外面把‘栗’认成了‘粟’闹了笑话,回来后躲在房里三天不出来。她很生气的说,我的脸被丢尽了,我再也不要出去见人了!她生气的时候也很好看,样子可爱极了,让人忍俊不禁。我终知道舅舅为什么拿她没办法了,那样可爱的精灵,任谁都会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那时候我想,我得疼爱她一辈子,让她永远这样天真快乐,不受人欺负。于是我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她都不知道嫁人是什么意思,却点头说好。她说,她想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他轻轻软软带笑的说着。小柔看着他眼角挂着泪珠,终于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人家都说帝王无情,可是这一个为什么又这样深情呢? 小定子心想,要说皇上与慕容小姐的事,那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如今皇上受伤了,却跟没事人一样一直坐在这里说,那还得了?想了想,也只有那一个人说的话,能管住皇上了。 当他推开小院的门时,却发现一个纤细的身影跪在院落里的硬石板上。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还是忍着上去对着那背影轻声说, “您还是去看看皇上吧,他受了伤,却不肯用太医,还坐在那片兰花地前喝酒。奴才刚刚过来时,就发现皇上脸色惨白了,若一直这样流下去,肯定会出事的、、、、、、” 那身影听了,动了动,似要起来,却又定定的跪下去说, “抱歉,我无能为力!”她记得,他临走时紧紧握着她的手,求说不要对我这么好。 所以,她不能再对他好!痛到最痛,也就麻木了。总要经过这一关的。 小定子张了张嘴,很想说你怎么这么无情?不过见她怀着身孕还这样跪在这里,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得转身回去。 夏武喝着酒一时哭一时笑,小柔终于趁他迷糊不清时按住了他,让人把他抬进屋里。太医过来时,看到了大骂, “怎么不早点通知,还喝这么多酒?你们这群狗奴才,皇上若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小定子紧张的问, “皇上怎么样了?” 太医叹了口气说, “还好这是剪刀不是匕首,否则就是华佗在世也医不好皇上了。皇上失血过多,要多吃些补血的东西,这两天好好休养,不易早朝!” 小定子处理完所有事后,看到小柔为榻上的皇上擦汗,忽想起什么,又急急朝小院跑去。那瘦弱女子果然还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处。 他悄步走上去说, “小姐,您起来吧,皇上没事了!” 她说了声“噢”便要起身,却因腿发麻,差点要摔倒,小定子眼尖的拉住她斥说, “您这又是何必呢!” 她笑说, “跪在这里,我心里好过一些!” 小定子奇怪的看着她扶她进了房间,临走时,小定子又回头望着她说了句, “奴才是下人,不该多说话。可奴才是看着您与皇上在一起的,奴才也一直以为你们会走到一起。慕容小姐,皇上、、、、、唉!”他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慕容悠坐在床沿一直掉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哭。 她觉得自己好矫情,刚刚跪在那里时还在想,如果表哥真的出事了,她也不活了。可是,她愿意跟着他死,却不愿意接受他,这到底是什么心理啊! 城城,城城,我的城城,你在哪里啊,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好想你! 深爱一个人时,总以为自己失去她会死。流干了所有的血,痛到最深处、、、、、、、再醒来时,天空依然是蓝的。他是皇帝,有着更多的责任。 他淡淡的笑着,原来,让自己放弃并不会死,只是想起来,那一处总是揪心的痛。于是他只卧塌休养了一天,便让自己忙碌起来。 还好,有楚国的国君来访,因为忙着欢迎的事,所以变的比较忙碌。夏武天生就是个爱好和平的人,若不是为了慕容悠,那时候也不会狠下心去争皇位,老觉得自己没有退路。当什么都不再乎时,才发现自己竟有那么多退路。大夏与楚国打打停停斗了许多年,这次突然议和,朝中上下都说是阴谋。夏武却排出众议,决定相信楚国的议和。楚皇为了表达诚意,会亲自过来。听说还带了楚国出名的美女。江山与美人一向是大家议论的话题。 楚皇到达大夏时,只带了四个贴身侍卫,一个随从,以及八个蒙着面纱身材阿娜的女子。夏武笑着带着文武百官欢迎,看到楚皇时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那么年轻。 一直听外面传说楚国的皇帝阴狠霸道,出了名的残暴,看外表也不过是个翩翩公子,笑起来时如沐浴春风,说话的语气不快不慢,自带一股帝王之气,举手投足间也显现出皇室的高贵优雅。 大夏大摆宫宴,席间美酒佳肴,歌舞不休。 据夏武观察,这楚皇不过是个闲散公子。美女如云,百官看来看去也就乏了。当那八个女子上场时,所有人都瞪大眼,只见楚皇脸上带着一抹慵懒的笑。 八位女子穿着都非常暴露,一层薄纱裹身,雪白香肩与修长小腿毕露,赤着脚在地上起舞,纤长的手似孔雀般在头顶交缠的灵活转变,明空灵,却因为那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而越发性感。而那蒙着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妖媚的双眼,更添神秘。小脚轻轻旋转,小腰慢慢扭动。百官们极少见到这么活色生香的画面,所以看的都非常投入,但随着女子纤腰的慢慢摆动,个个都呼吸急促起来,只感觉欲火焚身,等那八个女子跳完舞一鞠躬摘下面纱时,所有人都掉出口水,连夏武也震惊的从龙椅上站起来。 美女他也见过,只是这样极品凑在一起的八个如天仙般的美女,他却少见。感觉自己失礼,他又坐下去。并不是好色,只是过于惊讶。他开始看这几个女的跳舞蒙着面纱,看她们身材这么阿娜,长的一定不怎么样,没想到她们不仅长的好,而且还是绝色。 楚皇满面带笑的站起来说, “我们大楚有的,你们大夏也有!为了这次议和,朕花了不少心思,不知道送什么才能表达朕的诚意,最后就忍痛割爱的把这些美女送给大夏圣上,希望您能收下!” 几个官还沉于美色中,几个官却回过神换上沉重的表情。 夏武不动声色的坐着。 长的是漂亮,可他也没感觉到喜欢,而且收下万一是个祸害怎么办? 楚皇见夏武不出声,又道, “莫非大夏皇帝嫌弃我们楚国送的礼物?” 夏武赶紧站起来说, “不是,只是有点儿受宠若惊,美女见过不少,却没见过这么多这么美的美女。那么朕就不客气的收下她们了,楚皇不要太难过才好!”不管怎么样,还是收下好,免得人家说他没有诚意。他自小在宫里长大,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宫里的女人越少越好,否则早晚有一天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盛宴过后,几位一品大官和夏武一起陪着楚皇在宫里行走参观。 才到御花园,楚皇就提出要求说, “朕可以随便走走吗?这里风景极好,有人跟着,总觉得破坏了兴致!” 夏武还未开口,一个官员便站出来说, “皇上,不妥,楚皇一个人在宫里行走,必定不安全!” 楚皇笑着摆手,不再意的说, “没事,朕自己一个人可以保护好自己,而且朕相信你们大夏侍卫的能力!” 另一个官员又站出来低头劝说, “皇上,还是不妥,历来都有规定,后宫不允许男子随意出入!” 夏武看看楚皇不耐烦的样子,笑着摆手说, “你们都过于担心了,不过是随便走走罢了。楚皇,您自便!不过,晚宴时一定要准时回来哦,朕准备了盛宴招待你,晚上还有我们大夏的特色节目,一定不要错过!” 几个官员欲言又止,只能看着楚皇悠哉悠哉的走了。等人一走,几人就齐声劝说, “皇上,您这样太不妥了,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出入皇宫?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夏武自信的笑说, “楚皇一个随从都不带,就敢独自游我们大夏的皇宫,如若朕推拒,不是显的不够胆?这是我们大夏的地盘,他一个人就算再了不起,能做出什么呢?” 几个官员听了不再说话,一个官员忧虑的站出来说, “微臣还有话要说,皇上,刚刚那八位女子,您放在身边一定要小心,恐怕她们中间有细作,您千万不要被美色冲昏头脑、、、、、、、”话还没完,就被子夏武皱着眉伸手打断,他是那种人吗?真要这么轻易被美色迷了,也不会被人伤了心肝肺,如今还隐隐作痛。 “这个事连爱卿就不必操心了,朕自有分寸,如果连爱卿还是不放心,朕把那八位美女送给连爱卿如何?” 连云惊慌的退一大步惶恐说, “皇上,您在开老臣的玩笑吧,老臣都六十多了,再说,家里那母老虎要知道这事,还不把老臣吊起来打!”几位官员听到连云苦苦的话语都跟着哈哈大笑。 连云见皇上心情不错,便又边走边说, “皇上,陈将军年事已高,虽有心而力不足。如今还如楚国议和了,否则这仗还真打不过来!叶将军、、、、、也出了事,如今我大夏算是很缺武将。老臣建议皇上您要早日选一个出色的人才,这样等打仗时,也不必忧虑!” “那连爱卿觉得大夏有谁适合将军这个位置?”几人边走边聊着国事。 楚无极一个人在皇宫里无聊的打转。唉,还以为别人家的皇宫跟他家的皇宫有什么区别,也不过如此罢了。不过大夏的皇宫还是布置的奢华了些,地方也够大,宫殿一座接一座,假山流水,珍花奇木,这不,他走着走着竟迷路了。 好像越走越偏。他正站立不动辩着方向时,只见天空一张白色的纸随着风缓缓朝他这边飘来,飘到他头顶时,他有些好奇的伸手抓住。 白色的宣纸上别无其它,只有一双眼睛。可这眼睛却画的独好,活灵活现的,好像长在纸上似的,更重要的是,它透着如海深般的深情。 就这么简单的几笔,一种墨色,却能画出这么温暖人心的一双眼,楚无极很是佩服,倒想看看这作画之人是何等模样,怎能画出如此温暖人心的眼睛。 他这个人生平比较懒,对什么事都懒的好奇,这会儿估计是无聊了,而且特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一张白纸上,不画点儿别的,偏偏只画一双眼睛呢?而这眼睛,又画的如此渲染人心呢? 走过简单的小院门前,他愣了愣,又折了回来。轻轻推开院门,果然见到一个纤细的女子背对着他静静的瞅着地上的一张纸发呆。 他扫了扫周围,念了句,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慕容悠听到声响回头,看到是陌生人,心里感觉奇怪,因为这后宫可不许人随便进入的,而且他一身紫色锦服,不像侍卫的样子。 楚无极看到她,眉头皱了皱,让他想到不好的事情来,也懒的寻芳了。举了举手里的画问, “这是你的?” 慕容悠点头! 他走近两步问, “画的挺好的,为什么丢掉?” “不小心被风吹走了,谢谢你为我拾来!”看着他走近,觉得他的脸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她还在认真思索时,他又问, “这么大的一张纸,只画一双眼睛你不觉得浪费?” 她低头笑着不说话! 他长的高,睨望着她,想起他们上次见面的情形。虽然时间已经过的好久,她那时满脸脏,可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蛮的姑娘,而且正好他那时心情不好到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死掉,那时候的她多有生气啊,怎么现在郁郁寡欢的。 他突然想起,这是后宫,而她住在这么偏的地方,又一个下人都没有,估计是被打入冷宫了。长的这么漂亮,年纪还这么小就被打入冷宫还真是可惜,不过谁让她们贪恋权势,这世上那么多男人不嫁,非要进宫来伺候皇上呢? “没事,我走了!”跟皇帝的女人聊无趣,还是先走后了。 才走到院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问, “我是不是见过你?” 楚无极恨的咬牙。公子我怎么也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五官俊气貌若潘安,竟然不记得他呢?好歹她还给他磕过几个头呢? 不过楚无极只是哼了声,懒洋洋的说了声“后会无期”便消失在她眼前。 慕容悠觉得奇怪,这人看起来就像外面那些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她觉得熟悉应该没什么吧。 楚无极才走,夏武便过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宫女端着托盘,上面摆着手饰与衣服。 慕容悠看到夏武来,正要弯身行礼,夏武却托住她,笑着温和说, “不必多礼!”那笑容如从前一样温和,好像那晚的事都没发生,却又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夏武看她疑惑的眼神,拍拍她的肩笑说, “小悠,怎么样你都是我的皇后了,今天楚国的皇帝来访,晚上还有盛宴,只有皇帝没有皇后出席好像不太好,你就算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晚上陪我去?” 慕容悠看他期望的眼神,担心的问, “你伤怎么样了?” “已经全好了,别转移话题!” “我答应你!”她低头说。 夏武高兴的把她推进房间。慕容悠说她一会儿就换好装了,让他不必等着。夏武却说晚宴的时间要到了,等她换好两个人一起出去。 慕容悠最近气色都不太好,一个人也懒于梳洗打扮,换了装,被宫女打扮一番后出来,简直是惊为天人。那身凤袍穿在她身上,大气而高贵,可却不显威严,似让人不敢亵渎的圣女。 夏武走到她面前,细细的端详一会儿说, “就是嘴巴显的没气色!” 慕容悠连转身说, “再去抹些口红吧!” 还没转走,他便扯回她,含住她的唇,轻轻吸吮,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用食指搓着她红肿的唇孩子气的说, “好了!” 旁边的宫女早已害羞的埋下了头。慕容悠没想到夏武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等之事,红着脸也不好斥驳。而且,表哥肚子的伤的肯定没好全,她不忍再伤他。夏武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郑重说, “小悠,以前是表哥对不起你,委屈了你,等送走楚皇后,表哥要给你一个惊喜!”他说着眼眶含泪。她像小时候一样急不可待的问, “不能现在说吗?” “不能!”他笑着拉出她的手往外走。 外面晚霞满天。 慕容悠一直都在想自己所见的那个公子哥到底是谁,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却记不起来呢?走进宫殿时突然想了起来,那人不就是救了她与姐姐的好心人吗?不是她忘恩负义记性差,而是那人变化太大,那天脸色冷的跟什么一样,这次却懒懒的像个公子哥,所以她一时才没认出来。 等到进了殿,听夏武给她介绍那人是楚国的皇帝时,她更惊讶了。显然那人也很惊讶,直直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楚皇夸着大夏的皇后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夏武听了笑容满面,紧紧握着慕容悠的小手。慕容悠有些窘迫,想抽出手,又怕夏武难堪,便请求说, “我去敬楚皇一杯可好?” 夏武扭头看了下她微伏的肚子说, “你有身孕,可以喝酒吗?” 她笑着说, “没事,只喝一小口!” 夏武便由着她。 慕容悠走过去给楚皇倒酒,楚皇端起酒杯时纳闷的问, “你们大夏很穷吗?” 慕容悠奇怪的反问, “为什么这么问?” “若不然,为什么你堂堂皇后要住那么偏辟的地方,连个宫女太监都没有!” 她几乎无奈的想翻白眼,怎么有人问这么弱智的问题?若不是为了保持大夏皇后的形象不给表哥丢脸,她真翻白眼了。定了定,气定神闲的说, “没听说过一个词吗?” “什么?” “勤俭持家!” 楚无极无奈的举起杯子说, “受教了!”然后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楚无极会缠酒,把大夏的许多官员都缠醉了,夏武不服气的顶上,结果也醉的晕晕乎乎。慕容悠担心他伤口没有愈合,便让小定子扶夏武回去休息。 几个喝醉的官员都被扶了下去,大殿上也只剩楚无极和他的那个随从,以及她。 慕容悠慢慢的走到他面前,叫了声, “恩公!” 楚无极一口酒差点没呛住,摆摆手说, “不敢当!” 慕容悠给他倒了一杯酒笑问, “你们楚国是不是没酒喝?” “为什么这么问?”楚无极停上手上喝酒的动作侧头问。 “若不然你怎么一直如喝水样的喝酒?” 楚无极本来以为她是故意想羞辱他们楚国才这么问的,没想到她是报刚刚的仇,在心里不屑念了句“小女子”,一杯酒一仰头豪气喝干后答, “知道朕为什么千杯不醉吗?就是因为我们楚国酒多的当水喝,所以才练成了这么好的酒量!” 慕容悠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坐到他身边柔声说, “楚国这么好,真想去见识见识!” 楚无极觉得不对颈儿,屁股稍稍往这边挪了挪警惕的问, “你什么意思?” 慕容悠笑的极天真的说,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楚皇长的太过帅气,想跟楚皇走!” 楚无极严肃皱眉问, “你这是调戏本皇?”从来都只有他调戏别人的好不好? 慕容悠叹了一口气说, “好吧,恩公,我说实话好了。我今天的场景你也看到了,虽然是个皇后,却被人打入冷宫了,男人总是得到后不知道珍惜,所以我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了,请带我走吧,我知道你是好人!” 楚无极表情惊讶的差点没跳起来说, “朕都不知道朕是好人,你怎么知道?再说,你不是阿猫阿狗而是大夏的皇后,朕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带你走!” “你真的不带我走?”慕容悠挑眉问。 “你想干什么?”楚无极有些害怕的问。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 慕容悠一笑,朝他大腿上一坐,紧紧勾住他的脖子笑的得意说, “不干什么,就这样。好了,别挣了,我知道你有洁癖,忘了告诉你,本姑娘最近都是吃什么吐什么,刚刚又喝了点儿小酒,要是不好意思吐到您身上,先在这里说对不起了啊!”说完就装腔作势的呕吐起来。 楚无极真是怕了她,只得举手投降,奇怪的问, “你怎么知道我有洁癖?”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抱着你不撒手?” “没看出来你这么聪明啊,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长的好看弄的你情不自禁的抱住、、、、、、、” “屁!”她很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 “你应该庆幸这是你们大夏,否则朕会砍你脑袋的!” “在你砍我脑袋之前,我会先在你身上拉屎把你恶心死!” 楚无极退避三尺后问, “你是不是女人?” “如假包换!”慕容悠神气的说。 慕容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怕楚无极,也许是因为她从小到大就没怕过任何人,也许是因为楚无极曾经救过她见过她最狼狈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楚无极身上没有一点儿皇帝架子。 楚皇在大夏皇宫待了两天便要回国。大夏皇帝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说要一个女人。 见他眼光扫向小悠,夏武侧了侧身体挡住慕容悠。谁知道楚皇却眼睛一移,指着那倒茶的宫女霸气说, “朕要她!” 慕容悠在心里诽腹。这个楚无极还真是两面三刀,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简直是变幻莫测。 她以前也听过楚皇特别爱征战,曾经有一统天下的雄心,怎么突然开始吃斋念佛的签起和平协议了? 她越看越觉得,这个楚皇是冒牌的,她上次遇到那个冷要吃人的公子才像楚国传说中的皇帝。 那个宫女听说楚皇要她,激动的把手里的茶杯都打乱了。奴才在大庭广众下失仪,本来要受罚的,不过碍于她是楚皇看中的女人就算了。 楚皇拉着那宫女的手,一副忍不住的样子说, “等朕先办完事了再走!” 夏武忍着不笑,看到他们急走的背影,大夏的官员都笑个不停,说这种皇帝他们不必放在心里,不过是个好色之徒,没什么能力。 而慕容悠也装作神色淡然的说, “既然楚皇都送走了,我也退下了!” 夏武以为她这两天是累了,便握了握她的手说, “好,我让小定子送你!” “不了,让他伺候你吧,我一个人习惯了,没事!” 见她推拒,夏武也不再说话。慕容悠回去后脱掉凤服,又换了宫女的衣服悄悄溜到楚皇下塌的地方。 楚无极可憋屈极了,觉得是昨晚酒喝多了,才答应这么荒缪的事,还背上好色的名声。一走回宫殿,便把那宫女打晕,然后一擦再擦自己的手。 等慕容悠来了,便瞪了她一眼气极的说, “你可来了!”这可是他人生中做的第一本亏本生意,只赔不赚。 慕容悠换上他给她准备的服装,又蒙上面纱说, “我准备好了!”她身上穿的是那八个女子初来时穿的衣服。 他细细的看了一会儿故意说, “这样把脸遮起来,你看着还是挺漂亮的!” 慕容悠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说, “我们可以走了吧?” 楚无极马上指着她肚子说, “看你肚子鼓鼓的应该是别人种下的种吧,那种事你也知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完事?我们若现在出去,他们肯定以为朕不行。背上好色的黑锅就行了,若是再背上不行的黑锅,那我们楚国的脸都被朕丢完了!” 慕容悠忍着笑不说话,最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其实她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多留一刻夜长梦多,没想到这男人想这么多。 反正时间还多嘛,她就忍不住闲聊了。 “唉,说说你吧,听说你是个好战的帝王,也非常的残暴无情,可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还好啊!” 他翻了白眼,瞪了她眼说, “每天崩着脸,时间常了也会累啊,当然要多笑。而且,朕是来议和的耶,如果朕一副霸气很有心机的样子,人家会以为朕图谋不轨!”他上下揉揉自己的脸说, “你看朕这样不好吗?又可爱又亲切,看起来好色没有大志的样子,你们大夏的人都不会多想,这样不就成了!” 慕容悠皱眉忧虑的说, “这么说,你还是图谋大夏喽?”别人做皇帝怎么样她不管,可是她表哥当皇帝,谁都不能来拆台。 楚无极叹叹气说, “以前是这样想的,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一定可以统一大陆。只是去年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世上还有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就没那么有信心了。再说,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得到天下又如何?你抢了别人的美食,也会有人来虎视眈眈的抢你的美食!” 慕容悠猜测的问, “是因为女人?” 楚无极可怜的点点头。 女人,这世上最难缠的动物。 慕容悠倒是有些仰慕楚无极喜欢的女人了,到了楚国得看一看。又问, “看你这样也不像脸能崩住的人,为什么别人说你残暴无情呢?” 楚无极摆摆手汗颜的说, “没有那么严重了,朕只是脾气不太好,来的时候控制不住,所以才被传的那么难听。你想想,当皇帝本来就是为了享受的嘛,可是当楚国的皇帝真是累,永远有批不完的奏折,解决不完的麻烦。这里淹了洪水刚震完灾,那边又被洪水淹了。养了一大堆人,关键时候没一个有用的,朕每天气的牙疼头疼屁股疼、、、、、、唉,不说了,一说就是一肚子气。那种情况下,只有圣人才不会发火!” 慕容悠很理解的点点头。后来她才知道,这家伙脾气可不是一般的不好。 两人聊了好半天,大都是楚无极在吐苦水。慕容悠听了匪夷所思,人人都羡慕当皇帝,只有这个楚无极说的当皇帝好像跟上吊自杀一样痛苦。 这人真是有趣。 聊了一会儿,便出了门。站在大夏文武百官以及皇帝面前,楚皇小心翼翼的扶着“宫女”上马车。 上马车之后,见大家都对蒙着面的人好奇,楚无极笑的极甜蜜的说, “朕新封的爱妃,非常喜欢。她的面容,只许朕一个人看!”百官都低头捂嘴笑,心里相当明白。 慕容悠坐在楚皇身侧,微侧身遮掩微起的腹部,含笑的亲密依在楚皇肩膀。当对上夏武那双黑眸时,她心突突跳了两下,感觉他好像认出了自己,却仍旧鼓着心跳撑着笑。 终于平安出了皇宫,她松了一口气。 马车走的都看不见了,小定子突然开口问, “皇上,您,为什么不拦住她?”连他都认出那个戴面纱的人是慕容小姐了,皇上一定也看出来了。 夏武看着远方叹息一声说, “算了,反正朕本来就打算要送她走的!这样也好,免得朕舍不得!” 那时他对慕容悠说等送走了楚皇便给她一个惊喜,那个惊喜就是不管她想去哪里,他都会送她去。只是他还有一句话,小悠,不管 破线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17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7部分阅读 去哪里,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他记得没成婚时,他就说过,永远不会困住她,只要她记得回家的路就好。 他握了握拳,有些遗憾。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想逃离他,连一晚上都等不得。 也许,他真的伤她太深了吧! 以后,他的世界终于没有她了。 再过十四个年头,他会不会忘了她呢? 077想入非非 慕容悠以从未到过楚国的借口,死皮赖脸的跟着楚无极。楚无极一路嫌弃的骂她无耻。慕容悠只是笑,她跟着楚无极,第一是大着肚子无处可去,虽然她也想起与丑奴姐姐的约定,可是过了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去了谷城能不能顺利找到姐姐。第二则是跟楚无极相处起来很轻松,他们两个都是直性子,有话就说,有气就生,好像知己一般。这让她很少有闲暇去想一些不开心的事。 她以前虽看过许多书,但大多都看一些情情爱爱的野史,最讨厌看那些极正经的书籍,因此,她一直以为这世上所有地方都跟大夏那样,有山有水,是个鱼米之乡,一年四季温度差异不太大。 直到越接近楚国,越感到一股寒流来时,听着楚无极讲,慕容悠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不一样。有的地方光是馒头不吃米饭,有的地方没房子住不种田过着游牧的生活,有的地方全是山。 不过楚国与大夏倒没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气候不一样。楚国是那种夏天特别热,冬天特别冷的国家。而秋天则是早上凉,晌午热,晚上又凉。 他们坐着马车一路摇回楚国时,已经入冬了,慕容悠的身子也是七个月了,雍肿的不好走路。 到了楚国皇宫时,楚无极再三问, “你真的要跟朕进皇宫?” 慕容悠点头。 “你真的真的要跟朕进皇宫?” 慕容悠再次点头。本来她就是走哪儿黑,在哪儿歇的心态,见楚无极这么再三问,还忍不住有点儿好奇了。 直到进了宫她才知道楚无极转身说“好吧,你跟着进来!”后为何叹气了。因为楚无极的母亲——楚国太后,是个非常热情的人,明明已上了年纪,却天真的跟个孩子一样。 楚无极几乎一看到他的母亲就要头疼的抚额,慕容悠一看到他那无奈样子就特别想笑。 他们刚进宫来到正殿时,楚国太后就来欢迎,远远望去,太后端压威严,让人心生敬畏。可慕容悠还来不及细看呢,那太后就拎着凤袍的裙摆,不顾形象的跑过来,抓住她的双手激动的说, “这肚子里是哀家的皇孙儿?” 慕容悠愣在那里回不了神。她见过宫里的人不少,却没见过一个宫里的女人这么不顾形象的,特别是眼前的妇人还是当今太后,太后不是宫里上下所有人的表率吗?怎么眼前的这个太后这么不一样? 就因为这个愣神,慕容悠忘了回答太后的问话,结果太后就以为她是无声默认了,便用手撞了撞楚无极,笑骂, “你这死小子,媳妇肚子这么大了才带回来给娘看!” 楚无极无奈的笑。 慕容悠刚想解释,楚无极突然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她明白他这是暗示她不要开口。她心中正疑惑着,太后却高兴的扶着她往里走,生怕她闪了腰之类的。 慕容悠在楚国太后的热情照顾下受宠若惊,太后一整天都在她面前打转,一会儿问她需不需要这个,一会儿问她需不需要那个,吃饭时一直站起来给她夹菜,完全没有太后的架子,就像一个平易近人的老人,直到晚膳后,楚无极忍无可忍的把人轰走,老太太才一脸委屈的说, “人家只是想和未出世的皇孙培养培养感情嘛!” 楚无极本是很恼的,听她这么说,又软下声来说, “娘,天晚了,悠儿要休息,你皇孙也要休息,明日在来看她好不好?” 老太太这才走了,临走时又是一堆交待。等人都走完了,整个大殿也就剩他们俩了。楚无极苦笑着说, “被朕宠坏了!” 慕容悠却一笑说, “我倒是羡慕太后越活越年轻,而且,她跟我见过的太后不一样,与想象中的太后也不一样,一点儿威严也没有不说,反而就像邻家的奶奶那般和蔼可亲!” 楚无极笑着说, “你看出来啦,其实我娘她不是宫里的人!” 慕容悠不说话盯着他看,楚无极被她看的发毛,颤了颤问, “你做什么看着朕?” 慕容悠翻翻白眼说, “刚刚还觉得你用个‘我’字,咱俩的兄弟情谊加深了呢,你又来个了朕!唉,今天这事怎么回事啊?我肚子里的孩子明明不是你的种,你干嘛不否认,还不让我说实话?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澄清的话,我便宜可占大了,你想想你一国皇帝,连个皇嗣都没有,到时候儿子生出来,不就是你们楚国的接班人?” 楚无极表情突然变的忧郁起来,皱眉说, “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娘她有多高兴!其实平常不是这样的,她虽没读多少书,却很知书达礼,顾大局懂分寸的。她只是因为太过高兴,所以才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又蹦又跳,她一直对我说,只要临走前能看到我的孩子出世,这一生就死而无憾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怎么好好报答她,想这她并不能活多长时间了,所以就故意骗她,让她高兴高兴好了!” 慕容悠讶异的说, “怎么会?我刚看她身体挺好的啊!” 楚无极苦笑说, “看着好,就并不一定好啊!我以前还不是这样认为?以为她有好吃好喝伺候就行了,这么多太医,哪有什么大病。每次她在我面前说什么头痛时,我就觉得她是故意想让我答应她的要求才再我面前叫痛,其实她根本没病,若真有病,哪还能站着走路。直到有一天,亲眼看到她受病痛折磨几乎死去,那种真正生不如死感觉,让我心如针扎,才想着要对她好,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既如此,你后宫有许多女人啊,莫非你不能生育?”慕容悠好奇的问。 楚无极瞪了她两眼颇有些恨的说, “至今为止,你是第一个碰了我,而让我不会吐的女人!不是我不想,只是那些女人一碰我,我就想吐。你以为我为什么酒量那么好?就是因为我想灌醉自己,麻木自己跟女人上床,那样也许就不会吐了,可无论我醉的多么厉害,女人一碰我,我仍会吐。时而久之,我的酒量也就越练越好了,而见到女人就是自动绕道!因此,我对我娘很愧疚。所以你进宫之前,我一直问你真的要进来吗?因为我早就料到是这种情况!” 慕容悠听了皱眉眨眼,一眨再眨,楚无极关心的问, “怎么?你眼睛进沙子了?” 慕容悠一副沉思的模样说, “不是,想不通啊,你看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真看不出来你有这么孝顺。我怀疑我认识的人是不是同一个?怎么前后差异这么大呢?马车上的那个,阴狠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大夏皇宫的那个,像风流倜倘的公子哥。今天愁眉苦脸的这个,煸情的姐都想流把眼泪了!” 楚无极笑着拍拍她的脑袋说, “你有我大吗,在这里自称姐?你刚刚也看出来,我娘她的言行举止跟宫里的人完全不一样,她并不是我的亲娘,而是我母亲身边的一个宫女!” “啊?不是你亲娘你也对她那么好?你也太有人性了吧?我怎么早没遇到你,早遇到你早嫁给你多好啊!”慕容悠惊喊。 楚无极脸微红,扭过脸慢慢说, “我真正的母后在我刚出生时就被人谋害了,那时后宫里的女人斗的特别厉害,我母后已料到她活不下去,又怕她死了,我还来不及长大便被人谋害,便央求她的心腹宫女小秋带我出宫,抚养我长大!” 慕容悠故意打插的说, “你好了不起,刚出生就能记事了!” 楚无极扭头瞪了她一眼说, “这是后来我娘告诉我的,你能不能认真听人讲故事?” “人家不想听,人家想睡觉好不好?”慕容悠故意打着哈欠说。当楚无极说只有她碰他时,他才不会吐,慕容悠心中就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不应该跟着进宫。现在听他讲过去的事,她本能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听,因为了解越多,牵扯也就一定更多。 幕色拉黑,月亮冉冉升起。也许楚无极是太压抑,太无助,那些情感憋了太久,所以在这个合适的夜晚,遇上合适的人,才想这一个人倾诉。 他并不管慕容悠的不耐烦,也许她听着听着已经睡着了,可他仍然对着漫漫长空说起了那个年少的他。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很痛苦很后悔,双手揪的紧紧的,仿佛下一刻会哭一般。慕容悠望着他忧伤的侧脸,莫名的认真听了起来。 “我并不是一出生就在宫里的,那时候我还在宫外,还不知道自己皇子的身份。以为她是我的亲娘。我们的日子过的很拮据,三四岁的时候,有邻居的小孩儿扯着我说我是野种,说我没有爹,用尽难听的话辱骂我,我去就质问她,我为什么没有爹?我爹在哪里?她只是悲伤的望着我不说话。然后我又问她,你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是妓女,因为和太多男人睡过,所以不知道我爹是谁?她吃惊的睁大眼看着我,然后就是掩嘴无声掉泪。那时候我根本不懂什么是妓女,可是看到她哭,我觉得我伤害她了。所以下次有人再骂我是野种时,我便和人打架。可是不管我打赢还是打输,回去后她总是会打我,教育我以后不准跟人打架。每次她用细棍子打我时,我就在心里瞧不起她,觉得她懦弱,只知道拿自己的儿子出气。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走哪儿都受人欺负,因为这个我们一直没有固定的家。我八岁的时候特别恨她,心想为什么世上这么多人,偏要她做我的娘亲呢?为什么我不能有一个温柔娴静的娘?有一个宽厚仁爱的爹?有一个温暖舒服的家?为什么我要一直流浪,没有终点,还要时不时的忍受饥饿?为什么我不能快点儿长大?我很恨她,恨她不应该生下我,可同时,我又很爱她。因为她真的对我好。就算是忍着挨饿,也一定凑钱出来让我去上学,不管怎么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我!可是她对我越好,我越难过,我一点儿都不希望她对我好。我故意不好好学习,故意与人打架,她很生气,拿棍子追着我打,说我不成才。后来,我就离家出走,那年我十三岁。那时候我长的很高了,可以去外面找活,用不着她帮别人洗衣服,燃着油灯做一晚上的针线。她为了挣我的学费,天天做针线熬夜眼睛都要瞎了。洗衣服的活也很难找到,只要冬天把人冻的半死时,那些人才不愿自己洗衣服,她才揽了一些活计。我知道她做所有的事都是为了我好,可我还是跟她吵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因为她说我不是他儿子。她当时说这话时,气的眼泪都出来了、、、、、、” “、、、、、、、可我从不怀疑我是她的亲生儿子,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亲娘也不会对我这么好。我很气很气,走了两里地,脚磨起泡了还没知觉。慢慢的就后悔了,想到刚刚自己太生气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她一定气的倒在床上哭,于是就想回去给她道歉。可是一想到她那双冻的红肿的双手,就紧握双手,坚定的往前走。我长大了,我一定要挣好多好多钱回来孝顺她,让她再也不吃苦!也许是一种命运的吸引吧,我参了军,因为表现好被提拔为侍卫。我一直想努力表现自己,所以那次刺客偷袭时,我明明能躲过,却故意用背为皇帝挡剑。那时我已经十六岁了,长到十六年,却不知道自己的后背上有一个月牙标记。后来才知道,那月牙标记,是楚国皇室独有的。楚国历代以来,皇嗣就特别少,所以皇帝看一眼,就说我是他儿子。因为他五十岁了,还没有一上皇子。我觉得莫名其妙,好像做了场梦一样,一夜间就受到万人瞩目。为堵其它大人之口,皇帝就让我带着他去找我的亲娘。那时候皇帝是便装打扮,我娘一生都没见过什么大官,所以当她见到皇帝就跪下时,我知道,我真的、、、、、、不是她的儿子!” “我问她,我不是你的儿子,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她只说,这是责任。她答应了别人的!皇帝为了感谢好,便把她接进宫,做我名义上的奶娘。我一是忙着做一个皇子,学各个方面的东西,二是心里怪她,觉得她不应该瞒我,所以一直没去看她。那时的我还不知后宫有多险恶,因为只有我一个皇子,所以我当太子是必定的。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求不到子,转而巴结我,想我当了皇帝后立她们其中的一个为太后,那么她们的一生也算无忧了。因为做不成太后的,就得陪着皇帝殉葬!就在我做上太子后,她却屡屡出事,一次是偷了皇帝宠妃的镯子。一次是收了朝中大臣的贿赂,接了钱然后说服我娶人家的女儿。还有一次是欺打宫女,弄得宫女哭着找到我告状。第一次,我只是怀疑,可是所有嫔妃都指证她,我想帮忙也没办法。第二次是人脏惧获,我失望的转身。第三次则是怒不可抑,我就那样把她赶出宫了。她走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没哭,只是默默转身收拾东西。等她走了以后,我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我们一起渡过的的贫困日子,她饿昏倒在我面前,她跪在地上求人家收我进私塾,她点着灯边打瞌睡边为我做衣服的样子,还有皇帝让她进宫时,她说她过惯了外面的生活,不想过宫里勾心斗角的日子,最后被皇帝下旨她才不得已进宫。这样的好,怎么会是那种贪财又恶霸的人呢?我压着想找回她的冲动,把所有事情查了一遍,才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那宫女根本不是她打伤的,而我却连问都没问就伤害了她。我觉得无脸见她,便打听她的消息,知道她住哪儿后,派人去伺候她。等我做了皇帝后,便去接她进宫,向她许诺说,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从前的事。当我站在世界最顶端的时候,我想要的就是她站在我的身边,与我同享这所有的美好。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想的,不管自己有多苦,一定要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那几乎是我一生的愿望。可不管我说的多么诚恳,她总是拒绝我。我像我父皇那样下旨命令她,她就说,皇上,民妇抗旨了,你斩了民妇吧!我拿她没办法,只好离开。后来每年,我去请她进宫与我同住,她都拒绝我,也不与我多说话,总之很冷漠!” “只有一次,因为一个小部落要造反,我带兵去镇压,心情不好嘛,又觉得打仗好玩,便把旁边的小国给收了。去见她时,她便问了这个,还说,不要打仗,打仗危险,百姓也受苦。我就故意说,想要我听你的,就得跟我回宫。结果她又不说话了,我很生气啊,回去就又打仗,一连收了三个小国,直到与大夏打的时候,一连打了两年都没分出胜负。就在第六年去请她时,她同意了,但条件是,我必须得听她的。我一高兴什么都答应了。她进宫后发现我还没皇子后,就天天逼着我要皇孙,还整天送一些什么补身的汤药,时间久了我就很烦,觉得她很罗嗦,特别后悔把她接进宫,我跟大夏又打了起来,她问说不是说不打了吗?我很不耐烦的回,这次是人家要打我,不是我要打它!” 他突然停了下来,想到自己曾经说话的那种语气,心就如绞痛。他好恨好恨自己,明明是想要对她好的,却为何每次见到她都没有好脸色,都不能好好说话呢? 月光如水,夜风袭袭,周边一片安静。 “怎么不讲了?”身后突然传来声音问。 他扭头看向她,仿佛这才记起还有一个人,压住那股泪意笑说, “我以为你睡着了!” 她笑着说, “你讲的故事太无聊了,无聊的让人睡不着,所以,继续吧!” 他却扭过脸说, “不想讲了,怕自己会哭!” “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我们是朋友吧,是朋友你就讲,讲出来,心里不会压抑!” 他捂着脸痛声说, “我只想说,我很爱她,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身体健康!” 那时候她说头痛,他只以为那是她想威胁他纳妃子的小把戏,直到有一天,看到她刚刚还在说笑,却突然痛的晕倒在她面前,他才知道,原来她早已病入膏芒。 他低低唔唔的哭了起来。 慕容悠似傻了般愣在那里,这是第二个男人在她面前哭。 好久,他像是哭够了,才哽声说, “你看着她健康,却不知她是疾病缠身。以前都结冰了,她为了给我弄的好吃的,还赤脚去里面抓鱼,说什么冬天的鱼被冻住了好抓。现在每次陪她逛御花园,没走几步,她就脸色发白的说头痛,又时候痛到眼睛都看不见。宫里太医多,用药也多,可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治不好她的头痛。你知道,在这世上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可是那天我却对她说,你死吧!因为看着她躺在床上抱着头痛,我没有办法。我想她这么老了,我们终于过上好日子了,明明可以享福了,她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每天这样痛苦的活着。她却拉着我的手,眼睛泛眼的说,‘不死,只有一天看不到你的孩子出生,我就忍着不死’!我当时、、、、、特别忍不住的就跪在她面前哭了。我想,只要有办法让她无病无痛的多活二十年,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从小不信佛之类的东西,可为了替她求神,我爬了天山,武当山,洛山、、、、、每个有佛神的地方我都去了。去所有地方,拜所有神,我都是一个愿望,希望她身体好。一个算命的对我说,在六七月份放三条到河里,就能缓解她的病情,我照做了。一个算命的说,我身上血腥气太重刹到她,于是我到大夏去谈议和。真的,我不相信那些东西,可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想去试。我想让她活下去,即便她真的走,也不要带有遗憾,有时候我想,如果我的孩子出生了她不在怎么办?总觉得我还那么小,我们的生命才开始,她却要离开我了。看到今天她拉着你的手,像个孩子那么开心时,我差点儿又没忍住哭了、、、、、、、、” 脆弱爱哭的男人可笑吗?不,不可笑,他们哭,是因为心底那份最真挚的爱。 慕容悠走过来无声的抱住他。紧紧的抱住。 楚无极也抱住她,趴在她怀里孩子气的哭说,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就算现在治好了她,她有一天依然会死,所以我不用难过。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难过。不想看到她越来越多的白发,不想听到她的咳嗽声,不想看她走路越来越慢,她今年才四十岁啊,她应该可以活很久很久的,我知道这才刚刚开始,我却已经受不了了、、、、、、受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她越来越老,而自己无能为力!”他可以改变这世上许多事,却无法改变他的娘亲一天天变老的事实。 时光啊时光,你可不可以再慢一些,让我好好握住她的手,认真看她一遍呢!没有争吵,没有误会,只用心去静静的感受那份母爱。 每一种感受,只有自己经历了同样的事情,才能理解。慕容悠并没有多么深的感触,只是看楚无极在她怀里哭的那么伤心,说的话似断了肝肠般难过,受感染的跟着掉泪。 两人紧紧抱着彼此,就像在寒冷的冬夜里,互相抱着取暖一样。 第二日慕容悠醒来时,想问问楚无极怎么样了,宫女说他上早朝去了。慕容悠暗想,昨天哭的那么伤心欲绝的人,还能去上早朝啊。 想到楚无极的话,慕容悠决定去看看太后哄她开心,就当是感谢这段日子以来楚无极对自己的照顾吧。 哪里知道刚走到太后的宫殿门口,便看到楚无极身穿龙袍迎面走来。远远看去还真是气宇轩昂啊,估计是一下朝就赶着去看他娘吧。 “你没事吧?”两人走到一起,慕容悠跟在后面关心的问。 结果他回头白了她一眼,怪声怪气的反问, “你没事吧?” 慕容悠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自己关心他,没捞到好,反而还摆脸色给她?真是好心没好报。 其实是因为楚无极一大早睁开眼后,想到昨天自己竟然趴在慕容悠怀里哭,就恨不得把她拉到坑里活埋了。不过当那种丢脸的别扭过后,想到她拍着他的背轻哄他的样子,难得温柔,他的心又软软,像小时候难得吃了个糖果那般甜蜜。 可是,如果有选择,他真的不想再见到她,结果,她竟然用很担心的眼神问他没有有事?哼,还想旧事重提嫌他昨晚不够狼狈不够惨了。 唉呀呀,又没喝酒,又没干嘛的,他昨晚是怎么了,居然脑子抽了的跟她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前面走的楚无极一边走一边捶着脑袋。 老太太不爱那些虚礼,所以他们也都没行礼。老太太一看到慕容悠就从床上蹦起来,楚无极担心的问, “娘,你头疼不疼?” 老太太摆着头高兴的说, “我只要想到我皇孙就要出世了,什么都不疼了!几个月了啊?”她抚着慕容悠的肚子柔声问。 慕容悠笑笑说, “七个多月了!” 老太太先开始还在笑,笑着笑着就皱起眉头,突然看着旁边的楚无极问, “哎,极儿,我怎么越想越不对颈儿啊,你到大夏前后也才四五个月,怎么这孩子就七个月了!” 楚无极暗中白了慕容悠一眼,又笑着对老太太说, “以前我们两个就认识了,她见我长的帅,便使颈浑身招数勾引我,结果您就有孙子了!” 慕容悠没忍住用脚踢了他两下。楚无极仍然端正的坐着,脸上带笑,仿佛踢的不是他一样。 老太太看到俩人的小动作,笑着托住慕容悠的手说, “你叫悠儿是吧?” 慕容悠点头。老太太继续语长心长的说, “别看我们极儿说话不正经,其实他是个重情义又把本的人。这宫里的姑娘倒多,全是些狐媚子,就悠儿你中了我老太太的眼,这次这小子没选错人!” 楚无极得意的昂着头说, “那是!” 老太太又说, “你别看他后宫的女人多,都是别人送的,其实他连人家汗毛都没碰过半根!” 楚无极不服气的说, “我没碰过半根,但我碰过一根!” 老太太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继续拉着慕容悠的手讲话。楚无极一听接下来的话都是讲他多么的“冰清玉洁”咳了两声,没脸在听下去,直接走人了。 人家皇帝都是好色,左拥右抱的,他倒好,被他娘说的都快是太监了。 慕容悠听着老太太的话一直都是憋着笑。 等回到养心殿,后到拿着朱笔认真批折子的某人,终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楚无极抬起头,懒洋洋的说, “哎,昨天是没空啊,今天你自己选吧,你要住哪个宫殿。可千万别在住我的养心殿,污染了我的名洁,将来我、、、、、、哼,那时候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别妨碍我找美人!” 慕容悠笑呵呵的走到他身边直接在他双腿上坐下。果然,这样一个随意举动,又把楚无极吓的惊心动魄。 他压住鼓鼓心跳后厉声说,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随便啊!” 慕容悠得意的叹气说, “唉呀,你得感谢我,要是我不抱你,这世上都没有女人抱你了!”楚无极咬牙,知道她是讽刺他沾不得别的女人的事。 好一会儿,恨恨的瞪着她说, “看你肚子里有东西,就不跟你一个女流之辈斤斤计较了,赶紧滚下去,不要妨碍朕办国家大事!” 慕容悠对他吐吐舌头,满面笑容脚步轻盈的走出去。这个楚无极,真不是一般的有趣。特别是他瞪眼,有火不能发的样子,真是笑死人了。 不到三天,宫里上下都传遍了楚皇回来带个大肚婆的事,所有妃嫔都睡不安稳,怎么皇帝悄声无息的就带了这么大肚子的女人回来,害她们都没准备! 慕容悠知道后宫的女人很有心机,可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楚无极的,所以她根本没想到那方面。但外面的人不知道啊,她们都以为她怀的是楚国的龙种。 所以这一天陪着老太太赏花时,脚滑差点摔倒,惹得老太太动怒。她以为只是自己不小心,没放在心上,可老太太不愧是以前在宫里混过的人,一蹲身,手往地上一抹,再想想,这是到养心殿必经的路,便猜到是有人捣鬼了。 慕容悠一向觉得自己机灵,这会儿却对老太太佩服不已了。老太太看她没事,又开始讲当年做宫女的事了。这在宫里当小的啊,最难做,主子多,你不知道听谁的,一个不小心听错了吧,主子倒霉你也跟着倒霉。有的宫女明哲保身,谁的都不听,只做好份内的事,最后也被污陷了。总之,这个宫女就是主子们争宠时的牺牲品,一个搞不好就丢了脑袋。 当日,老太太派了轿子送慕容悠回去。晚饭时追问楚无极何时给慕容悠封后。楚无极打哈哈的应付说,等慕容悠生个儿子,就给个皇后位子让她坐坐。 第二日慕容悠便坐着轿子去看老太太,结果轿夫歪了脚,害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还好慕容悠扶的稳啊,不过这个小小的闪失,还是吓的老太太头疼起来,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 你是明,别人在暗,防不胜防,老太太怕慕容悠出事,就说慕容悠不必过来了,她过去看皇孙即可。 慕容悠觉得这样担当不起,才要反对,楚无极就拉住她,对着她耳边说, “让娘多走动走动也好!” 慕容悠这才无话。 第三天不能到处转了,就感觉无聊了嘛,无聊就在楚无极身边打转。想起来时问, “楚无极,你后宫到底有多少妃子?” 看看,这皇宫里,敢堂而皇之叫楚皇大名的人,就只有她了吧。 楚无极抬头皱皱眉说, “不清楚!”又继续低头忙碌。 慕空悠惊讶的站起身问, “不是吧,你怎么做人相公的?自己有多少个妃子都不知道?” 楚无极抬头很认真的答, “我是真的不知道。以前这个送那个送,估计有一百多个,这两年估计死的不少,我没认真数过!” “什么?怎么死的啊?”慕容悠走近来,不明白的问。 “当然是狗咬狗,咬死的了!” “这样你都不管?”慕容悠诧异,有这样当皇帝的? “管什么?想要当我的女人,就得这样,谁能撑到最后,将来我就把皇后的位子给谁。再说,不给她们找点事做,整天就会缠着我。这样多好,斗来斗去,就不会觉得后宫无聊了!” 慕容悠感兴趣的说, “我也加入好不好?陪她们玩玩?” 楚无极抬起头怀疑的问, “你行吗?你有那本事吗?死了别让我收尸!” 慕容悠兴奋的说, “你看着好了!” 楚无极去了趟大夏,积了不少公事,也懒得管她。五天后,慕容悠怏怏的回来了!他百忙中撇了她一眼说, “还好啊,还活着!” 她没像从前那样笑的特别高兴,也没有给他白眼,或者说其它什么话,就是低着头,慢慢的走着路,好像一下子忧郁起来。 楚无极知道她这个人闷不住,特别能自己逗自己开心,心想,她安静不了一会儿,根本会来打搅他的,于是继续看奏折。 真是没完没了的奏折、、、、、、 结果忙到天色黑暗,站起来伸懒腰时,发现那个身影还在,就那样坐在殿前,一动不动的,像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 他纳闷的上前,在她身边问, “你怎么了?”好像她还没在他面前哭过。上次他都那么丢脸的在她面前哭了,这次把她弄哭勾出她的伤心事,也算把仇给报了。 慕容悠失落的低声说, “楚无极,我觉得我好失败!” “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慕容悠瞪了他一眼说, “你正经点儿,我认真的!” 楚无极无奈的转转眼珠子说, “我很认真啊!” 慕容悠落寞的说, “我本来说想给她们点颜色看看的。结果那个陈妃会弹琴,弹的好听不得了,连蝴蝶都吸引过来了。那个张妃会画画,画的也特别好,画的花跟真的一样,把蝴蝶都骗过来了。还有那个钟妃会跳舞,跳的特别漂亮,长长的袖子飘啊飘的,转了几十个圈都不会倒。她们个个漂亮,且才华出众。我以前一直骄傲,一直觉得自己了不起,可是看着她们互拼才艺,却不知道自己会什么,就很难过,特别是想到那天晚上你讲的话,你跟你娘受的那些苦,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怎么长这么大,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啊!像陈妃,如果没人要她了,她还可以弹琴卖艺。张妃也可以做个画家。钟妃也可以卖艺,就连宫里的小宫女都可以帮人烧饭做活赚钱养活自己,我却什么都不会。我已经十七岁了啊,我的孩子也要出生了,可是我却什么都不会,将来我靠什么活呢?”她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时候本来打算跟丑奴姐姐学做生意的,可是后来给耽误了。想我都要当娘了,却什么都不会,以后怎么办啊,呜呜!”她无助抓着他的袖子哭泣。 他本来想幸灾乐祸的,看到她哭,心里竟然有点儿不好受,揽住她的肩说, “现在开始可以学啊!” 她眨眨泪眸眸的眼睛问, “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当然!” “可是我很笨的!” “只要你愿意,总有一天会学会的!” 、、、、、、、、 她抽抽涕涕了一会儿突然指责说, “楚无极,你很没有兄弟道义耶,看人家哭的这么难过,你这么有钱,就不能说送我百万两黄金花花吗?那样,我就不必哭的这么惨了,至少有百万两黄金,我省吃俭用就够过一辈子了嘛!” “你错了,皇帝是这个世上最穷的人!” 慕容悠又嘟起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他以为她要开骂了,也做好被她刻薄的准备,谁知她却擦着眼泪,轻声说, “谢谢你!” 他张大眼意外的望着她,她继续一抽一抽的说, “以前我总觉得人家对我好是天经地义的。对我不好的人都该去死,因为我这么善良可爱、、、、就算,就算那次离家差点当了乞丐饿死,可是后来又找到了靠山,便又大意的忘了那个警告。从前一个人嘛,当乞丐的话也没什么事,现在有孩子了,肯定不想让我的孩子跟着我受苦了。所以,谢谢你,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的神情有些小委屈,说话还嘟着嘴有些抱怨,小脸上也还沾着泪水,可是听着她的鼻音,他就是觉得她像孩子般的可爱,那种想让人一辈子捧在手心里宠的那种可爱。 心好像飘了起来,意识好像飞离,只有她可爱的小脸,委屈的样子,以及那一张一合的嘴。 他正凑近时,她突然扭过头,看着他请求的说, “在我没有学会自己养活自己之前,你千万不能赶我走!” 他恍然回过神,生怕她看出自己的本意,连忙回说, “放心好了,我虽然是最穷的皇帝,但还是养得起你!” 她听了呵呵一笑,脸上未干的泪水也像晶莹开放的花朵般美丽。 他撇了她两眼,看到她高兴的傻里傻气的模样,想到刚刚自己居然想入非非了,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不过你得记住了,因为我养着你,所以我是你的主人,你以后对我客气一点儿!” 刚刚还诚心诚意说谢谢的人,这会突然站起来翻脸说, “呸,小心我到你娘那里告状,少在我面前摆架子,哼哼,否则有你好受的!”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楚无极看着她臃肿的背影暗想,他刚刚还真是白同情她了,难怪人家说女人善变了,果真如此。 想想,还是别碰女人的好。那些个小暇想,全部胎死在腹中。 078慕容公子 “叶将军”似乎是个永远也不会结束的传奇与神话。当年,他坐在马上,在众军的拥族中,将军风采尽现的出现在百姓面前,高高在上的他,英挺霸气,而那张刀疤脸更让人记忆深刻。他的战绩让人惊叹,可他的脸又让人叹惜,于是,他好像就成了百姓的话题,有人说他好,也有人说他坏,又有人说他脸上的疤是因为保护大夏而来的。 过了几年,他的屡屡战功让大夏的百姓把他称之人战神,却很少有人说他丑了,只是仍有人好奇的小声低问,叶将军成婚了吗? 就在叶将军成为大夏的顶梁之柱时,又传来叶将军叛变的消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威风将军,最后也不过成为了一个阶下囚。死亡好像是所有人类最终的结局,可是叶将军的死亡却更让人唏嘘,曾经那样辉煌,死的却这样凄惨。 在众人都以为叶将军已经死了,神话该结束时,从西方直下而来,又出了一个骁勇善战的叶将军。他攻城势如破竹,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勇武过人,智勇双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些词几乎是所有人一提到他就用的词语。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脸上还有一条疤,还是那样吓人的狰狞。当他攻入大夏时,人们才知道,原来他还是他,还是那个战神叶将军,还是那个叶倾城,他的传奇不仅没有结束,好像又是一个开端。 当叶倾城同意加入洛恒之后,便招兵买马,再加上洛恒以前的旧部下,零零整整也有一万余人。 一万余人想拿下青焰国根本是天方夜谭,当年洛恒的王叔联合大夏夺走王位之后,青焰国便成了大夏的附属小国,这几年在大夏的保护下,没有战争,军力雄厚。 于是整理好队伍后,为了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们竟然两个月没有动作,想着第一步怎么走。人多,需要的口粮也多,眼看着军粮都要吃完,而他们却没有动作,洛恒急了。 不管怎么样,先杀出去,那样至少不会被饿死,反正军队已经组成了。 这时军资已成了他们的大问题,叶倾城不喜欢那样攻城后强抢百姓的军队。如今只有一个挺而走险的法子,那就是直接带着一万人打进青焰国的内部。 洛恒开始不同意,觉得青焰国的兵力都集中的京都,直接打进去,无疑是送死。叶倾城又慢慢给他分析,洛恒终究同意。 青焰国的国主昏庸好色,只听小人言,斩杀了许多元老级的大忠臣,因此朝中上下对国主很是不满。先前提出不满的人都被斩首了,人都有怕死的本性,再忠的人也不会拿着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于是便装病推托着上早朝,从先前的壮志雄心到后来的混一天过一天消磨日子。 洛恒听从了叶倾城的建议,到了青焰国的京都之后,便进了几个整日装病的大臣家里。那些人原本不信他,当他拿出先王遗物时,大臣震惊之后就行礼跪下。洛恒口才向来了得,且又和叶倾城计划过,简单几句中透出他的雄才伟略,也透出他的英明贤德,终于,他得到人心。 又经过半个月的计划,在中秋举国欢庆的夜晚,洛恒等人与朝中大臣里应外合杀进青焰皇宫,洛恒亲手斩了青焰国主的脑袋。当京都 破线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18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8部分阅读 外的大军听说宫变赶来援住时,只见当朝的几个老臣已跪在地上高呼王上万岁万万岁,他们脚步犹豫,不知该不该冲,洛恒却镇定的拿出先皇的遗物,隐恨的诉说他的王叔是如何卑鄙无耻的抢走了王位。 终于所有人臣服的跪下,洛恒只有一万的兵力,稳坐青焰国主的位置。后两个月,他厉精图治,英明神武,渐渐夺得所有人的爱戴,终于夺回民心。 但他的心愿不止这么小,当年若没有大夏,他的父王母后也不会死。于是又用言词煸动大臣们的报仇之心。青焰国本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谁愿意受人陷制,年年进贡,把最好的东西给别人?于是攻打大夏成了必行的计划。 叶倾城对此一直没有说什么。他们军资不够,本以为夺了主位,可以调整一番,哪里知道前任国主昏庸好色,早已把国库挥霍的一毛不剩,因此,要出征时,叶倾城劝洛恒三思而后行。 洛恒却以为叶倾城不好回去面对大夏的百姓,怎么说叶倾城也保护了大夏十几年,他的辉煌是从那里开始的,坚定说,这时候是攻打大夏的最好时机,因为大夏没有得力干将。叶倾城走了,而陈将军老了不复当年。还说,如果叶将军不好面对的话,他可以专门为他打造一个黄金面具。 叶倾城却摆摆头说没什么。 千军万马踏入大夏国土的时候,周亮坐在马上有些颤的骑到叶倾城身边黯然说, “大哥,如今我们竟要亲自来踏毁我们曾经用血用命保护的国家,心里真的有些难受!” 叶倾城只警告他不要乱说话。洛恒如今正志得意满,指不定就被权利冲昏了头脑,忘记他们曾经的携手。伴君如伴虎,他可是深深体会过了。 顺利攻夺大夏边境的三个城池后,因为叶倾城下了死命令不准他们乱抢百姓之物,所以大军面临了以前所忧虑的没有饭吃的地步,呆在原地无法动弹。 洛恒夜夜对着黑夜难以入眠,只觉得自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假若现在有军资,那么大夏必是他的囊中之物。 叶倾城却还如从前般沉默冷淡,没事就坐在那里静静喝酒,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周亮整日都心砰砰跳,不得安稳,却不知道到底在担心些什么。而杜虎仍是吃饱了睡,睡好了吃,反正大哥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心安定的不得了。 这天风和日丽,叶倾城穿上盔甲出去随便转转,这一处刚刚打完仗整理完战场,地上隐隐还有斑斑血迹,有的地方还冒昧着战火遗留下的硝烟,城墙有些倒塌,各家各户的房门都紧紧闭着,街道显的很空旷。 他记得以前来过这里,那时街上很热闹,百姓很热情,见着他又是塞鸡给他,又是塞鸭给他,激动又兴奋的问, “您就是叶将军吗?终于见到您了!” 心里那种沉重感越来越深。与那时的热闹相比,这时却极静,耳边只有他座下的马蹄声,慢慢的规律的“踏踏踏”响声。 这就是他不想出门不想面对的原因。以为自己做好了所有的心里防护,可走在这条原本热闹如今清冷的街时,仍是忍不住伤感。 有一瞬间的脑袋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好像与他曾经设定的轨迹越来越远,越来越偏。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罢了,只要,只要能见到她便好。 正在他抬起头目视前方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时,耳边突然传来尖叫声,他的心神蓦的一紧,侧耳细听方向。 这种尖叫很熟悉,军营里常发生这种事情。参军的都是年轻的男子,三四年见不着一个女人,在自己国土上还好,到了别人的国土,抢一个城池后,j银杀掳是必然的。那些小兵总觉得强一个女人就跟撒气的报仇一样。 若是他以前手上的兵还好,毕竟这是在大夏的国土上。可他突然记得,现在他带的是青焰国的兵,尽管他再三戒告,那些人想起夺国恨,再加上自身的欲望,肯定会做出强抢民女的事。 可以说,欺负女性,是叶倾城最不想在战场上看到的事。他领军时,都会花钱请四五个军妓到军营里,或者他的军规第一条便是有关不能强抢女性的。 他曾经亲眼看到他的一个士兵强上一个女子,那女子当场咬舌自尽。 叶倾城本身不是女人,加之他受过伤害,所以不可能是那种一来就尊重女性的。直到那个咬舌自尽的姑娘死在他面前,他才深深撼动。 我们活在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尊严,不管是男是女。而战争的本意是让这个世界更和平,却不是频添凄惨。家破人亡,已经够惨了,为何还要把人逼到死不瞑目?而女子,那纤弱的身躯里似乎有更顽强的力量。 也就是从那时,他严厉命令他的手下不可以做出j银掳杀之事。 叶倾城辩明方向后,立即策马而去,远远的果然望见几个小兵嘻笑的围成一圈,中央一个正欺负着一个姑娘,那姑娘衣服全部破碎,仍尖叫着做着最后的挣扎。 叶倾城只觉得气意汹涌,暴喝了一声, “你们在干嘛?”那声音似震动山河。小兵们一听都回过头,见到是叶将军立即退开,低头认错的样子。 地上的女子仍旧惊恐的望着他。他紧皱着眉,骑马到女子面前,下马,解下自己的风衣包住她,当看到她剧烈颤抖的身躯,那种害怕到张大嘴,想叫却发不出声来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轻轻说了句, “不要怕!” 那声音柔的似棉花。姑娘的眼神由惊恐变成疑惑。叶倾城轻轻抱起她,把她放到马上后,又怕她摔倒,只得骑上去扶住她。 姑娘早已吓的浑身虚软,往后一倒,便靠入一个暖暖的胸膛,心随即莫名的安定下来,便由着自己那样靠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叶倾城一手扶着姑娘的肩,厉脸望着马下的几个兵,厉声问, “本将军一直强调的一件事是什么?” 一个小兵咕哝了一声。他暴喝一句, “大声点!”靠在他身上的娇躯忽的被吓的一抖,他这才惊觉自己吼的过于大声。 那小兵昂起来正要大声回话,却被另一个兵抓住手拦住,他望着马上的人理直气壮的说, “当年大夏攻打我们青焰国的时候,还不是做过这样的事情?她们是我们的俘虏,我们不杀她,她就应该感激我们了,我们愿意碰她,更是她的荣幸!叶将军,是不是因为您曾经是大夏的将军,所以现在看到这种场面才于心不忍啊,您可要记得您是青焰国的人,而不是大夏的人!”那个兵冷冷的说完,一脸讥讽。 马上的姑娘听到小兵说大夏国的叶将军,突然回头,脸上再也没有害怕,而是双眼里带着满满的崇拜与敬佩,小脸闪着喜悦兴奋的光芒问, “您就是叶将军吗?” 叶倾城没有理她,只是看了看那个兵,冷声说, “都跟我回去!” 一到军营阵地后,叶倾城就让人把那几个小兵绑起来。那几个小兵边挣扎边喊,“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叶倾城冷笑,他早已料到这几个兵不服他,所以才没有在外面动手,等人都绑好了后,他轻问马上的姑娘, “刚刚是谁抓了你,还有谁欺负了你,你都指出来!放心,不要怕!” 姑娘愣了愣,便指了三个人出来。叶倾城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杜虎与周亮都来了。叶倾城一边吩咐杜虎把姑娘放到他的营帐,一边让周亮吹号角。 周亮惊问, “出了什么事?”叶倾城脸色冷冷的不说话。 周亮只得转身照办。在他们军营里,吹号就是全军集合出发准备打仗的。 上万人整整齐齐的站着,黑压压一片格外惊人。洛恒听到号角也从营帐赶了出来。只见叶倾城站在高台上冷声说, “本将军一再强调,攻夺大夏的城池后,不得抢百姓的一米一物,特别是女人,可仍有人阴俸阳违,把本将军的话当耳边风!没有规矩,何成方圆?你们是军人,就要服从军规!今天这几个人犯了错事,欺负一个弱女子,被本将军发现、、、、、、” 说到这儿,他手上的剑一伸,只见那三个脑袋俐落的滚到地上。场下所有人的都惊呼。叶倾城恨气道, “他们的下场你们看到了?以后,违令者,一律斩!”说完就下台了,台下所有人窃窃私语。 周亮对杜虎小声说, “大哥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以前也有不听话的士兵被砍头啊,可都是让我们动手的耶,怎么今天竟然把大哥气到亲自动手?” 杜虎摆摆头迷糊的说, “不知道,不过刚刚救回来的那姑娘,洗干净了脸还是挺漂亮的,大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周亮瞪了他一眼骂, “你少胡说八道了,你以为大哥做这么多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能抢回小嫂子?这片土地曾经是咱们用鲜血守护的地方,如今却又自己来掠夺,大哥天天晚上喝酒你没看到啊。这里的每一片土地,大哥都相当了解,他明明有最简单的方法攻城,可是他却一直沉默不语,任凭洛兄自己想办法攻城,你傻呼呼的都没看出来吗?咱们的大哥一向重情重义,如今的每一天,每走一步都像在自己的身上挖肉一样,可是,他还是不得不忍着痛往前走!” 杜虎恍然说, “噢,难怪最近大军停止攻城了,一定是损伤太多,然后军粮又不够,所以才不得不停下来。若是由大哥领军出计谋的话,咱们现在攻夺十个城池都不止了、、、、、、” 周亮忽的捂住他的嘴训斥, “你找死啊,要是被洛兄听到了,我们完蛋了!” 急急忙忙把他拖到脚落。这只笨猪,为什么那么简单的道理,他到现在才明白? 那些憋出的郁闷与怒火发泄出来好像强多了。叶倾城走下台时,已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刚刚冲动了,竟被几个小兵激起了怒火,因为他们说到了他心中的痛处,像是掩饰般,他砍了他们的脑袋。 但他不后悔砍了他们的脑袋。当一个将领,一定要分情什么时候该有怜惜之心,如果他今天不杀鸡敬猴,强抢女人的事只会越演越烈,而攻夺大夏才刚刚开始。 才走了两步,便撞到似笑非笑的洛恒。他望了他一眼,随即默契的走进了洛恒的营帐。洛恒挥手让晴天出去,营帐里只余下他两人。 叶倾城坐下先开口问, “如果你想问刚刚的事,我不想解释!” 洛恒笑说, “本来是有些奇怪想问的,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想问。”他笑看着他不说话。 叶倾城眼神无波的望着他,等他接下去话。 “还记得我们夺青焰国的精彩吗?我一直知道,叶兄你之所以能当战神,一定不只有骁勇善战这一点,还有足智多谋。可是当亲眼看到你完美计划出整场战争时,我才知道在叶兄你平淡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多么天才的军事头脑。可是自从攻打大夏后,你就一直沉默不语,连冲锋都是在后面,像是提不起力气似的,我一直不明白,刚刚听到杜兄与周兄的对话,才恍然大悟!” 叶倾城脸色不变,静静等待他接下去的话。 洛恒叹了一口气,双手背后扬头说, “叶兄的重情重义一直是我最欣赏的品格,假如叶兄真的面色不变,凶狠无情的攻打大夏,可能我还有些失望呢。这世上最难得,便是经历风吹雨打,永不改变的品性。许多人原本善良,却因为经历种种,最终忘记最初的自己。每一天我睁开眼,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先做好人,再谈治国。一个人若没有仁慈,怎么做一个明君呢?但这样,我又怕自己太过仁义,而筹着大错、、、、、、呵呵,说叶兄呢,却说到我了。我只想说,无论我地位多高身份怎么变,我都是当年在破庙中与叶兄相遇的最初自己。不敢保证将来我会不会变,但希望我错的时候,有一个人能在我面前提醒我,拨开我眼前的雾。与其说是整天打仗与别人斗争,不如说是与自己斗争,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变,永远不要丢了原来的那个他,那种善良的本性。叶兄你的生命大起大落,却从不憎恨抱怨,让我望尘莫及。假如你实在不忍心,现在想退出的话,我也不会怪你,只希望,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叶倾城沉沉的望了他半晌说, “没有!在我重新踏入大夏的国土时,我就没有想过退出。只是我不能控制我的心,无法做到当年自己亲手守护的东西,被自己再亲自一点点撕开。洛兄,再给我一些时间吧,这条路已经走了,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他简单几句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洛恒站在那里苦笑。 一直守在外面的晴天字字不落的听清了他们的对话,见叶倾城走了,便进来有些愤愤不平的说, “这个叶倾城真是拽的过份,连公子都不放在眼里,公子现在可是青焰国的国主了!” 洛恒有些好笑的说, “你前段日子不是还每天叨念叶将军好厉害?” 晴天不服气的说, “那是前段日子嘛,我看这个叶倾城一定是因为公子太倚重他,所以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洛恒严肃瞪着他训, “晴天,不要乱说话,以后不可直呼叶倾城,要尊呼叶将军,还有,再不可说这样的话,叶将军他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罢了,他其实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善良最矛盾的一个人。你想想,他在战场上杀那么多人,看起来那么无情,就像个魔刹一样,可是在他的心底,仍然那么善良,那种隐忍的表情,唉,他真是个难得的人!”洛恒叹。那个被他深爱的女子,该是多么的幸运和幸福啊。 晴天很不理解的看着自家公子,刚刚还手脚俐落的摘了人家的脑袋,一摘就是仨,哪里看得出什么善良啊,杀人如麻还差不多。 叶倾城回到营帐,就忙着找书。只有练字时,才能平稳他的心绪。正忙着,听到声响扭头,看到那个身影,才记起营帐里还有一个人,他怕放在别处不安全,便让杜虎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他看她走路还撞着,真跟某个人一样莽撞,关心的问, “你没事吧?”那姑娘洗干净了脸,五官还挺标致的。 叶倾城见她爬起来,直直的望着他不说话,这才想起脸上还有疤,以为她是被这丑疤吓住,笑着摸摸自己的脸说, “这张脸很丑,吓到你了吧!” 才说完,那小姑娘突然跑过来抱住他,紧紧的抱住。 叶倾城吓了一大跳,他没有在一夜间长帅吧。正欲推开那小姑娘,她却抱着他,在他怀里哭着喊, “叶将军,叶将军,小静终于找到你了,小静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真好,真好!”她一边说一边哭,怎么都止不住的样子。 叶倾城太过吃惊本想问问她,难道他们认识吗?但见她哭的这么厉害,只好拍着她的背,等她哭好了再问。 叫小静的姑娘哭完了后,才抬头,仰着满是泪痕的脸问, “叶将军,你不识得我吗?” 叶倾城皱眉思索许久,与她这般年纪,他认得的女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妻子慕容悠。 见他想了半天还是摆头,小静破涕一笑说, “看我笨的,叶将军你几年没回来,小静也长成大姑娘了,叶将军不认识小静也是应该的。那你还记得吗?你六年前,在淮河那里救的一个八岁小姑娘和她的奶奶?” 叶倾城想了想还是摆头。 小静失落的说, “唉,叶将军救过那么多人,自然想不起我了。我们都是住在叶府的人啊。那年我们家被水冲了,我跟奶奶走投无路,是叶将军救了我们。你说府里有好多人要养,没人做饭,便让我和奶奶去。等我与奶奶去了,才知道他们都是孤儿!” “你奶奶身体还好吗?”叶倾城突然笑问。 小静一蹦跳起来,高兴的问, “叶将军你想起来了啊?” 叶倾城点头,笑说, “不要叫我将军了,既然是府里的人,就叫我叔叔吧!” 小静撇撇嘴不高兴的说, “干嘛要叫叔叔,叶将军你还这么年轻,我要叫哥哥,叶大哥好不好?” 他心里一涩,撑着笑说, “随你!”他突然想起,那时亲密完后,她也是这样,依在他胸前,摇头晃脑一脸娇俏的问,叫你什么好呢?于是给他起了一连串的名字,终究在他气的脸红时,喊了他城城! 城城,城城!心突就紧缩起来,无法呼吸。偏过头,手紧紧握着拳,到底要何时,我才能不这样,随时随刻想起你,然后忽然的阵痛。 到底要何时? 小静毕竟年纪小,没看出叶倾城的心事,又高兴的跳到他眼说, “叶大哥,你好久没回府,都不知道府里的事了。我跟阿牛都长大了,前两年时我到了大户人家做丫头,能挣钱养活我和奶奶了。还有阿牛也去做了长工,挣得不少钱,天天嚷着娶媳妇呢!” 叶倾城笑, “他才多大,就乱喊啊!” 小静也笑说, “他比我大一岁啊,十五岁!” 叶倾城一惊,上下望了她一会儿,又伸出手抚着她的头,亲和说, “没想到啊,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大成俏姑娘了!” 小静害羞的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脸还是红红的,神情有些难过的说, “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叶大哥出了事,只是有一天,许多官兵带着来抄家时,才知道的。本来他们要抓起我们的,是一个叫慕容老爷的救了我们,他坚持不让那些人抓我们,还说皇上那边他会交待,最后我们就看着他被官兵压走了。奶奶见出了大事,别人保得住一次,保不住二次,就带着我们所有人收拾细软连夜跑了。还好叶大哥留的钱够多,加上我和阿牛都能自己挣钱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怕。过了几天再回去看时,将军府就被封了。等我和奶奶打听到消息时,听说叶大哥已经死了,他们说叶大哥卖国通敌了。我们所有人都不相信,奶奶也病的起不了床,过了三个月又听说青焰国也有个叶将军,我和奶奶打听了许多,只得知那个叶将军脸上也有一条疤,奶奶便让我来找,说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将军,她说我们奶孙俩欠将军的情太多,一定要还。叶大哥,家里的好多人都等着你回去呢!” 叶倾城忍着泪拍拍她的肩笑说, “好,有空了,我会回去看他们的!” 小静看他沉默悲伤的样子,担心的问, “叶大哥,你真的像他们所说,是个卖国贼吗?” 叶倾城笑着反问, “你觉得呢?” 小静坚定的摆头说, “我不相信,叶大哥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我们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根本不是爱财的人,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如果真的做了,我想,叶大哥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们,是这样吗?” 叶倾城不知道怎么对一个单纯的姑娘解释这些,抱了抱她,悲伤又无奈的说, “我只能说,这世上有许多我们无法料到的意外,从前,我也没想到我会走上这条路!但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最大的伤害减到最低。希望有一天,大陆统一,再也没有战争,每个人都安居乐业吧!” 小静高兴的抱住他说, “我就知道叶大哥是最伟大的!” 因为是小静是姑娘家,所以不便留在军营,叶倾城让她走,她却非不走,说要走也得带着叶大哥一起走,得让奶奶亲眼看看叶将军还活着。 怎么说也是自己看到大的人,叶倾城也不忍心把人打晕了送走,小静倒是聪明,知道洛恒是老大,天天求着洛恒。就在叶倾城终于烦了,让周亮备马要亲自送她回去时,军中来了贵客。 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的出场有点儿吓人,来到军营外面,士兵们以为是敌方,正准备做抵御时,只见她手一扬,身后几个箱子同一时间打开,闪闪的黄金映的人眼睛发光。 “他”扬声极具气势的喊, “叫你们的将军出来见我!” 军中最缺粮草了,如今这黄金不是雪中送炭吗?如今黄金都到门口了,若是不给,抢过来也行啊,反正对方没几个人。 小兵喜极的快速上报。 叶倾城与洛恒正头疼的看着小静,洛恒不想让叶倾城离开,叶倾城一走,他的心就不稳了。哪怕叶倾城在这儿什么都不做,洛恒也觉得安全。 听到小兵报的事,两人都奇怪的出来。 这个慕容公子的名号,洛恒听过。 最近一年掘起的新秀,用最短的时间垄断了大夏的丝绸,成为当之无愧的丝绸之王。只听说他是商场上的奇才,却从没有人真正见过她的面貌,不管什么事,都是她的手下代表,神秘的不得了。 洛恒军资缺乏时,就有想过找这个慕容公子合作,可此人实在神秘,登门两次都没见到,只得做罢,如今怎么送上门了呢? 079我们试试 这个慕容公子的确神秘! 洛恒与叶倾城出来,只见这慕容公子头戴黑色顶纱,把脖子以上都遮的严实,若不是身材过于纤细,那着装还真像个大侠客。 站在男子立场来说,这个慕容公子还真是矮小又瘦弱,不过洛恒想,他走遍天下,发现大多生意人,或者有所作为的人,都是那种矮小的人,他们的头脑如他们的短小身材一样灵活。 洛恒一路客气的领着慕容公子到他的营帐。虽然不知道这个慕容公子是哪路人马,可是人家带着几箱黄金来,肯定是来帮他们的。 等进了营帐,慕容公子似打量营帐的环境一般,背对着他们,洛恒看了眼叶倾城,客气的双手抱拳说, “早闻慕容公子大名,今日终于得幸一见!” 却见那慕容公子徐徐转过身来,纤手一掀头的黑纱,洛恒吃惊的倒退两步惊喊, “丑奴姑娘?” 连叶倾城都震惊的双瞳放大。 洛恒太太意外了,他如何都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内,名动天下的慕容公子会是那个丑奴姑娘! 丑奴笑着说, “当日我说过,只要各位有需要,我丑奴力所能及,来日必报大恩!”那自信的眼神,犹如昙花一现般美丽。 只一年多的时光,这女子虽损伤了脸,却能绽放如此美丽。洛恒敛了敛心神,不解的问, “那时你身无分文,怎么会成了丝绸之王慕容公子?” 丑奴看了一眼叶倾城笑答, “那还得感谢悠妹妹了。当时我们分开后骑马而行,中途时,我却小产了。是悠妹妹急的四处为我找人,我听说她为了求人家还磕了好几个响头、、、、、、、” 叶倾城听了心微微一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都会给人磕头了,可见当时情况有多急,可那时,他却不再她身边。 “、、、、、、我的命,算是悠妹妹给的。我本对她心存感激,也因此我们结拜成了姐妹,到了慕容府时,我只说将来打算回谷城做生意,她竟把所有珍贵的宝物与钱财相送,后到我变卖之后,整整有三千多两银子,我便拿着这些钱做生意。我心里深深感激悠妹妹对我的信任,便决定,不过以后赚多少钱,这老板一定是慕容悠!” 洛恒赞叹的说, “所以你就叫慕容公子?” 丑奴点头。她又说, “当时悠妹妹与叶大哥分开时,我就知道你们日后还会相见。那时悠妹妹口里虽赌气的说不喜欢,但我已猜到,她只是年纪小,没经历过感情的事,不明白自己的想法罢了。等我生意稍有起色时,也派人去京都打听了一下,却没探到悠妹妹的消息,再后来就是叶大哥叛国的消息传遍天下,我心想肯定不好,便四处谈生意借机打叹叶大哥与悠妹妹的消息。可是这个这样说,那个那样说,最后只听说叶大哥畏罪潜逃了,而悠妹妹成了大夏的皇后!” 叶倾城脸色惨白的后退两步,身体发软的扶着椅背。其实他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因此拒绝听到关于慕容悠的任何消息,因为她说过,不管何时,发生什么事,都要亲口问问她。所以他忍着,心想,只要见到她就好。 可是真的听到别人告诉他时,他连最后的安慰都没了。 “叶大哥,你还好吧?”丑奴担心的问。 叶倾城撑起精神,摆摆手直起身说, “我没事!” 洛恒知道叶倾城的心思,故意转移话题说, “丑奴姑娘,在下还是吃惊,怎么你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成了大夏的丝绸之王,你还这么年轻,又是个姑娘家的!” 丑奴连连笑着弯身回礼说, “青焰国国主,可不要如此礼遇小女子,小女子受不起!不过一个丝绸之王罢了,跟复国王子与战神将军比起来,小女子差远了!” 几个人聊了起来,晴天想起自己以前听丑奴说报恩的话,自己还鄙视她几句,倒茶时格外恭敬。 丑奴看到晴天时,笑着调侃了句, “这是晴天吧,越长越好看了!” 晴天瞪了她一眼,红着脸退下。 洛恒笑说, “丑奴姑娘还是别拿他打趣,他小心眼的很,一个不小心就往你杯子里放了调料!” “噢?那我不敢喝这茶了!” 晴天连说, “丑奴姑娘,您不要听公子瞎说,我从不会做那种事!” 几个人看一向灵牙俐齿的晴天如此窘迫都哈哈大笑了。接着就聊起丑奴的事,两人都对她一个弱女子短短一年就有丝绸之王的名号特别好奇。 丑奴可谓是雪中送炭,也是洛恒与叶倾城的贵人。可惜军里都是男人也不好招待,叶倾城就想起小静还在,这小静也有了差事,便成了伺候丑奴的人。 原以为丑奴不过是在做生意方面惊为天人罢了,没想到她短短几个提醒,竟让洛恒他们顺利的夺得大夏的又几个城池。 洛恒对她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问她怎么懂的那么多。她笑说,不止打仗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做生意也要天时地利人和啊。 随着几场战争下来,丑奴自然的成了洛恒背后的军师。原本只说留两天,却被洛恒拉着不放手,也只好留了下来。而大家都恭敬的叫她“奴姑娘!” 大夏一边被夺了十个城池,个个都开始惶恐起来。 这一天,阳光正光。 两军对阵,却是久久凝望,没有动作。原本是说好了的,叶倾城冲锋在前,洛恒在后埋伏。只是后面的洛恒等了许久也没动静,便派人去打探,这才得知,今日大夏出战的将领是陈将军,叶倾城的师父。 自决定攻打大夏的这一天,叶倾城就知道会面对今天这个场景。明明知道在战场上不能感情用事的,但他,仍不能自已。如果没有师父,就没有他今天的叶倾城。或许他仍是深山中射箭的猎户,或许他只是几十万小兵中战死的一个,或许他还在码头找扛着货物出卖苦力。 而对立的陈将军也没动,因为对战的是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手下。 日头过了最毒辣的晌午,慢慢西移。 叶倾城突然一策马,单枪匹马的冲过去。周亮在身后大喊, “大哥,危险!” 叶倾城却不管不顾,丢掉兵器,策马到陈将军面前叫了声“师父”,在大夏所有的士兵的戒备下,坚毅的立在陈将军的面前。 陈将军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叹了一口气,转身带他进了营账。 两人进了营帐,而外面的人还紧张的对垒着。 “师父!”叶倾城愧疚的叫了声,突然跪了下来。 陈将军没有叫他起来,只是叹惜一声背过身,好久才说, “城儿啊,你告诉老夫,你为何要如此?” 为何要如此?有太多理由,可是他知道每一个理由都不是师父所能接受的。 他用着沉痛的口气说, “我一直记得,师父教给我的一句话,打仗是为了和平,是为了给百姓更好的日子。我也一直未敢忘记这句话,如今,我不能说,我的做法是对的,但青焰国的国主却是个有才有德的仁君。大陆不统一,战争会一直持续,我相信青焰国的国主能统一大陆,所以我愿意站在他的身边。我亦不想与师父对战,师父年纪大了,一生都在战场奔波,没过上一天闲适安稳的日子,如果师父在这里杀了我,我不会有二话。但是我转身出去,师父,我只能在这里先对您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那三个字,被他说的似含血带泪。 毕竟他是陈将军亲自带出来的人,你有多赏识一个人,就有多了解一个人。 陈将军又叹了一口气说, “老夫知道你叛国的罪很冤,你初得胜风光骄傲时,老夫就告诫过你,功高盖主。于是你一路都收敛光芒,也做的非常出色,可不想,这事还是发生了。终归是新皇年幼无知啊,不多做查证,如此草率就定了你的罪,老夫才收到消息时,听说你已被压入刑场。暗然神伤时,又听说你被救了,心中略有安慰。虽然说,潜逃对于军人来说不是件光明的事,在老夫年轻时,也会不耻这样的事。但年纪大了,见事情多了,才知道,什么都没有命重要。老夫的两个儿子都战死在沙场,城儿你就像老夫心中的第三个儿子。正儿虽聪明,却不及你稳重。所以,你能活着,师父很高兴!也许,我这个前浪真的该退了,但是城儿,你要向师父保证,你不会伤害大夏的一个百姓!” 叶倾城狠狠磕了一个头,用生命起誓坚定说, “师父,我用性命保证,绝不会让他们滥杀无辜!” 陈将军突然软下身体坐下来,良久才挥手说, “你走吧!” 叶倾城才回到自己的军前,大夏那边就举旗投降,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大夏的士兵都不解为何老将军不战就降,可人家是最高统领,他们又不能不听命令。 洛恒收到消息也有些意外,惊问身边的丑奴, “会不会是空城计?” 丑奴摆头说, “不能吧,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了,若真打起来,叶大哥真的忍心杀他的师父吗?” 就在叶倾城带着兵马刚刚进城,突然冲出来一个人,那人提着长乾,大声嘶吼着冲出来。 周亮与杜虎立即保护叶倾城挡在他身前。叶倾城看到来人,却摆了摆手让他们让开,下马径自走到他面前。 陈正望着他,双眼带恨的嘶吼, “我一直敬你为天神,拿你当榜样。当皇上叛你罪时,我差一点杀进宫为你报仇。一直觉得是皇上冤了你,可如今你竟带着那些狗兵杀进自己的国家,与我爹做对?枉我敬你如天神,今日我就要杀了你这个背信弃义的人!”吼完就提着乾刺过来。 周亮大喊“小心”,那乾却仍是稳稳的刺尽叶倾城的前胸。 “你,你为何不躲?”陈正不可置信的错愕问。 叶倾城胸前的血缓缓外流,只见他微一皱眉忍住痛,伸手握住胸前的乾,吃力的笑着说, “让一生没打过败仗的师父举旗向我投降,是我不孝。正儿,你从小到大与我打过数回?哪次胜过我?你是师父唯一的儿子了,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陈正正要不领情的骂,不需要你假好心。却见叶倾城猛的拔出胸前的乾,扔开他,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踉跄转身。 大夏的士兵,一看青焰国的将军受伤了,嘶喊着“杀啊”冲了过去。而陈正就站在那混乱的人海中,任凭耳边的嘶杀怒吼,脑子却一片空白。 “叶大哥,你回来了!”那样惊喜的喊。 “叶大哥,我长大了一定要像你这么出色!”那样崇拜的说。 “叶大哥,为什么我总是打不过你啊!”那样懊恼苦闷的抱怨。 、、、、、、、 往事一幕幕。 到底是谁的错?到底是谁的错?为何从小到大心目中所敬的人,不能让他一直敬到老?为什么刚刚他不还手?为什么他并不是那样凶神恶煞的?明明他站了另一方,明明他与他们陈家军敌对了,可为何,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他温暖微笑的忍让神色,一如从前那般没变? 而为何他要挣扎犹豫,不能狠狠的冲上去杀成一片?难道他保家卫国错了吗? 谁能告诉他,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做。 青焰军被大夏的无敌勇猛杀的措手不及,只得倒退。 叶倾城受了重伤不能作战,杜虎与周亮掩护着他节节败退。小静眼看叶倾城受伤了,不顾危险的冲过来,丑奴怕她出事,只好跟上去,洛恒没办法,派了十个铁骑,围护她们跟上。 不知是谁叫了声青焰国的国主,大夏的人突然愤红了眼,拼杀过来。 洛恒身边只有十余人,还要掩护两个女的,自然打不过来,忙乱中,洛恒一把掳来丑奴拉到马背在,在剩下几人的掩护中,朝安全处跑。 丑奴惊叫的喊着“小静”,洛恒喝了一声“不要管她!”天公不作美,此时正好下直了大雨,那雨是难得罕见的急而大,雨点一珠一珠的先是慢慢的下了几珠,只两三口气的时间,便砰砰砰全部直掉而下。 衣服瞬间湿透,眼睛更是被豆大的雨珠侵袭的睁不开眼。雷声开始响起,乌云压顶,周边立即变黑,狂风怒啸,每个人眼睛都睁不开,更别提打仗了。 这边抹去脸上的雨水,提着剑,抬起脚正要杀过去时,疾风吹来,步履不稳,几欲倒下,便再也不敢乱动,定定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老天爷刮了起来。 杜虎与周亮咬牙紧紧的扶着重伤的叶倾城。叶倾城的血越流越多,脸惨白如纸,双眼微闭,也不知怎么样了。 周亮恨不得带他马上回军营中,却感觉天要亡他一样,大雨不停下,雷声一直响透人的心窝,风便是刮的人欲倒。 几乎每走一步,都要伸手去擦眼,雨水真是太急了。 平时一年到头都见不到这样的大雨,就算偶尔下,也只是暴雨,一会儿的功夫就停了,今天这雨却一直下,雨点丝毫不退,仍是那么急那么快。 杜虎一手扶着大哥,一手擦着眼睛,努力想看清脚下的路,一直走,一直走,越走越难走。想找条好走的路,用手搭在额前,却看到一个小身影努力朝他们跑来。刚爬起来站好,便被风吹倒,可仍然不畏惧雨大,又咬牙爬起来,再朝他们这边跑、、、、、就这样倒下爬起来,倒下爬起来。 这风刮的的确实大。连他刚刚扬起手,都有感觉被风吹动了,还在那里兴奋的对周亮说,得亏他肉吃的多,长的胖,不然这会儿肯定被风吹走了。 见到那小身影这么有毅力,隔着大雨,冲着周亮大声说, “你扶好大哥,我去一会儿就回来!” 叶倾城一直忍痛闭眼,听到杜虎的大喊声,也睁开了眼。见杜虎跑开,周亮气急的骂, “这臭小子,这种时候要跑到哪儿去?我一个人扶着大哥,连眼都睁不开,能走到哪儿去!” 叶倾城努力直起身体微声说, “亮子,你一支手扶我就好,我们慢慢走,找个地方避雨!” 周亮赶紧按住他说, “别,大哥,你还是不要使力,要不然血流的更多更快。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不停也行啊,下的小一点儿也好!” 叶倾城看到远方的密密大雨,好像整个天空都在哭泣,也不再压抑自己,任眼泪顺着自己的眼角流。 破线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19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19部分阅读 他想起那天的小雨,那时他们还不是很熟,她不畏生的依在他胸前,让他想起了许多许多美好的事。他记起那天小雨中,她跳到雨里疯狂蹦跳的样子,还有雨停后,那如新生般碧翠的树叶。 那时只以为,那不过是平平凡凡中的一幕,小雨,树叶,雨后阳光,泥泞的路。如今想起来,因为她的身影,她的笑容,那平平凡凡的每一幕,在记忆里那么鲜活。 用什么可以买到时光倒退?如果早知他与她会成为一对,那时他一定把她搂的更紧,说更多遍爱她、、、、、、、就像这密密麻麻的雨珠般一样多。 杜虎抱着小静直冲冲的往这边跑,也不管眼里进了水。一口气跑到周亮面前,把怀里的人粗鲁的往地上一扔,立即过去扶住他的大哥。 周亮笑说,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怜香惜玉的心啊!” 杜虎不再意的说, “我是看她那样走路着急!哥,这雨太大了,找个处避雨吧,大哥这伤口再不上药就完了!” 周亮白了他一眼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可你看这四处哪里可以躲雨啊?要不在你肚子上破个洞,咱们躲进去!” 最后,在叶倾城奄奄一息时,陈正赶着马车冒着疯风暴雨过来了。他过来时,车顶都被吹没了。他坐在马车前,对着周亮他们大喊, “上来!” 周亮原本不想领情的。可一看车顶都被吹翻了,他居然顶着那么大的风雨不顾危险跑了出来,这情意也十分难得。风急雨大路滑,马车随时有翻的危险,路不好走,万一吹倒个大树压在身上那就完蛋了。大雨天危险多的数不胜数,可人家仍然出来了。 想到大哥重伤再不依治就要晚了,再看看落汤鸡般的陈正,明明被雨水淋的睁不开眼,还直直的请求的望着他们。再者,从这里到大夏的军营却比到青焰国的军营进了多。 一路艰难行走,大半时间都是杜虎与周亮在下边推车,小静坐在上面,用杜虎脱下来的衣服撑在叶倾城上方为他挡着雨。 大雨中,杜虎光着膀子在那里喊“一二三使力”,小静却看的痴迷。她以为,这世上除了叶大哥,她再不会看第二个男人入眼。就是前天叶大哥说她长大成了俏姑娘时,她还想着,以后要伺候叶大哥一辈子。可是明明雨都迷疼了眼,她仍是舍不得,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光着膀子的壮硕男子。 他是个平凡不惹人注目的男人,可眼睛一旦看到他,却发现再也移不开眼。明明看起来比较粗心,但做出来的事又那么细心,还脱下衣服让她为大哥挡着雨。 在他眼里,好像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叶大哥更重要的事。 她喜欢叶大哥,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报不完恩,而他也喜欢叶大哥、、、、、、雨滴慢慢变小了,她觉得她好像也喜欢他了。 不知是冲着他刚刚在大雨中抱着她不顾一切往前冲的样子,还是他取下衣服让她为叶大哥挡雨的样子。 又或者就是因为他喜欢叶哥,所以她也喜欢他? 到了大夏军营时,所有人都被浑身浸湿的雨水冻的打摆子。叶倾城放到床上后就是高烧不止。 军医说如果今晚烧停不下来,叶将军可能就、、、、、、、 周亮一听疯了般对着陈正拳打脚踢一翻。陈正只哭着不说话,还是杜虎拉住周亮,这才停了下来。 小静望着床边的人一直流泪祈祷,这么好的人,不应该死的,不应该死。 三个男子也都蹲在床前,眼都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人。 周亮看着看着,眼泪就突然流了下来。酸涩的抹了一把泪哽声说, “咱们大哥真是命苦,从小没爹没娘的受人欺负,脸上一道疤,到哪儿都被人凌落。好不容易遇到个师父,混出了点名头吧,个个都挤对他,说他长的丑娶不到媳妇。大哥本来心里就自卑,听别人一说,心里更苦了。虽然他整天都说没事,可我们做兄弟的就是知道,否则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陈三小姐不要?他就是觉得自己丑,配不上人家。这一男人二十八了,连个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人吧,还没在一起两天,又双双跳崖殉情了。也算好人有好报,两人在崖下患难见真情,成了夫妻,才出来要拜见岳父,又成了卖国通敌犯,要被砍头!”周亮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杜虎也红了眼眶。 小静却眨眨泪眸问, “叶大哥有了喜欢的人吗?她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她叫慕容悠,是、、、、、、”周亮闷闷的还没说完,陈正就惊说, “慕容悠不是当今的皇后吗?怎么会、、、、、、、” 周亮瞪着他气愤的说, “你以为大哥为什么会卖国通敌?他前一晚还高兴自己终于有了个爹,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入了狱,自己的妻子被抢走。这世上有凭一封信就砍人杀头的吗?那狗皇帝怕人查出真相,就连夜治了大哥的罪,想杀他灭口。大哥若死了,小嫂子自然会死心,那狗皇帝就能得到美人心了。当时我们救出大哥时,他还说他是军人,不能苟且偷生,若不是为了小嫂子,若不是为了小嫂子腹中的胎儿,他会如此吗?大哥是那种人吗?这一路攻打大夏过来,大哥可睡过好觉?天天晚上都喝酒、、、、、、、他求什么?他这辈子没求过别的,现在就想要回他的妻子,要回他的孩子,难道这就是错吗?”周亮句句带血的质问。 陈正已痛到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握住叶倾城的手,他不知道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些冤屈。叶大哥似乎忍了一辈子,连到这时还在忍,想到白日里,他刺了他,他带痛含笑说出的话,陈正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陈正流着泪,愤愤的冲起来,腥红着眼喊, “不,我要去杀了狗皇帝,我要去为叶大哥报仇,我要让叶大哥与妻子团圆!” 周亮拽住他骂, “行了,你不要这么冲动行不行?你以为就你这样去,真的能杀了皇帝?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哥能不能醒过来,如果大哥醒不来,你就算杀了皇帝又有何用?” 大雨倾盆而下,洛恒带着丑奴策马而逃。雨势太大,眼睛看不见路,路又滑,跟着的那几个护卫都骑着马滚下去了。 到最后,所有的兵马都散了,只剩他们一骑。洛恒心里紧张的不得了,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一边说丑奴紧紧抱着他,双手握住马缰,努力睁眼,慢慢寻着路。 马突然厮叫起来,洛恒心中更急了。 丑奴说, “这马怕是要疯了,我们下马吧!” 洛恒犹豫的道, “可是这路这么难走,而且还要很远才能、、、、、、” 他才说了一半,马果真就疯了。惊险中,他抱着丑奴一起跳下马来,因为太急,腿却摔伤了。 雨水仍不见停意,丑奴扶着他眯眼看着周围可有躲藏处,看来看来,也只能到树木深处去躲躲了。 这样大雨疾风,一个女子就很难行走了,更何况她还要扶着一个男人。洛恒不好意思,努力想平住身体自己走路,右腿却是一使力就钻心的疼。 丑奴因为扶着他,与他靠的近,听到他疼的倒吸气的声音就劝说, “洛公子还是不要用右腿,否则将来可能会废掉!”洛恒不再说话,只能把自己的身体的重力都放在她身上,脸微微红了起来。 躲倒树林下,果然感觉雨小了一些一样。树林中那多小树被风都吹倒了,丑奴挑了一个较粗一些树,让洛恒坐在上面,自己又去旁边找了一些不粗不细的小树枝。洛恒以为她是要生火取暖,心想这么大的雨,在外面肯定也生不着火,本想劝她不要费力了,但想她这么聪明一定有别的办法,就笑着没有说话。 只见丑奴找回细枝后,又把它们折成一样的长短,从身上撕下布,扯着一条条的,把那些细枝上,中,下,紧紧的一根接一根的缠着一排。 他刚欲问她什么,却见她走到他身前蹲下,把那一排细枝捆绑在他腿上。 他奇怪的问, “这是做什么?” 她边把那排细枝缠在他腿上系紧,边答, “这样固定你腿的骨头,免得它伤的更严重。我也不太懂,只是以前在书上草草看过,雨下的这么大,路也这么难走,只盼望雨停了,叶大哥能来找我们了。这样绑着你的腿,我的心也稍微安一些!” 洛恒略微转了转腿,果然没先前那么疼,感觉安全多了。他笑着说, “你真是一次次让我惊喜,让我意外!” 她缕了缕额前的乱发,对他笑了笑,不再意的看向周围。他心中有淡不的失落,却不知从哪儿说起。 丑奴突然说, “那边有山,我看看有没有山洞能让我们躲,你走路不方便,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就来!” 洛恒才张口,她就跑开了。他只能看着她的背影无奈。那么深的山,四处遍野的没人,她也不怕危险吗?他真恨此时的不能动弹,全要靠一个女人。 雨停了,乌云散开了,天渐渐黑透了,她还没回来。他有些急,又有些怕。急她这么久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事?怕她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就这样深深忧虑中,竟然站起身想走,结果才走了一步,就倒了下来,想到自己这么没用,就恨恨的往前爬着。 火光照亮了前方,他抬头就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举着火把来。她走近,一看到爬在地上狼狈的他,急的扔掉火把扶起他担心的问, “洛公子你怎么样了?你腿伤了,应该好好坐着才是!” 天黑看不见神色,他苦笑着说,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她有些好笑的答,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放下你一个人不管?走吧,那边有个山洞,天都黑了,他们就算找我们,也不会那么快找到,而且雨水把路都淋湿了也不好走,说不定晚上还有场暴雨,我们还是先进洞里躲一晚吧!我刚刚边找洞边顺手捡了些柴火,够我们烤一晚上了,我走的时候已经烧着了,快去烤烤吧,免得风寒!” 洛恒听了心中很温暖,又暗自敬佩她居然把所有事都打点好了。路很黑,她扶着他小心走,不知是故意还是放心,这次他很心安的把全身重量交给她。心中却暗想,她以前的夫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这么好的妻子他都舍得不要? 到了洞中,果然火光明亮,格外温暖。丑奴扶着洛恒坐下后便说, “洛公子,赶紧把衣服脱了烤烤吧,你看你身上全是泥土!”洛恒低头一看,也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在地上爬走,胸前腿上全是泥。 丑奴看他低着头不动,以为他不好意思,想他堂堂青焰国的国主,女人不少,还会在她面前不好意思,笑着解着自己的衣服说, “你不脱我可要脱了,得了风寒喝苦药的滋味可不好受!” 洛恒抬头望她脱衣立即脸红紧张起来,还有她里面还有白色亵衣,如此,洛恒依然撇过头红着脸不敢看。 直到丑奴再三催促他赶紧脱衣服,免得得风寒,他才开始脱了起来。他边脱心里边懊恼,想他从来坦荡,有话直说,到哪儿都落落大方,如今竟然在一个女子面前畏手畏脚,自己还是一个君王,以后还有征霸天下的鸿图,又不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怎会如此? 可脱了湿衣服,果真好了许多。她不避嫌的拿起他的衣服展开烤了起来。 周边安静的只有火柴“滋滋”烧着的声音。她一会烤着手发呆,一会儿添柴弄火,看着她被火光映红的脸庞,他忍不住心中好奇的问, “能告诉我,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吗?” 她脸色突然变冷。他的心蓦的一紧,他知道,她一定对过去还没释然。可她那么聪明,这世上的许多事,她应该明白的啊。就像人家常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就在他以为她会一直沉默时,她突然笑着说, “过去的事,不想再提!” 他隔着火堆望着她认真的说, “你这么聪明,总该知道为一个不值得伤心的人伤心,是件蠢事!” 她淡淡带笑的说, “你没听说过吗?当局着迷,旁观着清。越是看得透的人,越不容易放下。而越是聪明的人,当付出后,就越难割舍!” “你还这样年轻,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终于不再嫁了吗?” 丑奴恍了一会儿神,回神看着他笑问, “干嘛要说我,一说我那就是几天几夜说不完的惨事,我们说点儿开心的不好吗?比方,说说你!” 洛恒苦笑的说, “我哪里有什么开心的事好说,从小就家破人亡,一直以来都背负着复兴王朝的使命。虽然称不上惨,却也是苦不堪言!” 丑奴像是听进去了,点点头说, “噢,既然如此,那我们来谈谈别的方面好了,轻松轻松嘛!你长的这么帅,又这么有本事,后宫里一定有不少女人吧!” 他脸微红的低头说, “没有,一直都不太有时间!” 她吃惊的问, “你多大了?” “二十五了!” “咦?比我还在两岁!你不要骗我了,你长的这么出色,怎么可能没有女人?说嘛说嘛,我倒时想听听洛兄这样出色的人会喜欢什么样子女子,反正坐在这里无聊!” 洛恒有些急的说, “我真的没有过女人!”说完就脸燥红不止。唉,他干嘛要强调这个问题。 丑奴听了却睁大眼眸问, “不会吧?你二十五了都没女人?那你这么多年怎么过的?我的意思是,男人不都有需要吗?那你有需要的时候、、、、、、、、”她说到一半突然因为他的瞪视而住口。意识到自己好像以下犯上了,连连咳了几番说,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的问问!”奇怪,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只是太不相信,他这么出色的男人身边没有女人的原因吧。 洛恒看了丑奴好一会儿,见她一直镇定自若,没有丝毫脸红,不禁叹说, “我一直以为奴姑娘博学多识,温柔贤静,知书达礼,倒没想到,奴姑娘对那方面的事,如此感兴趣!” 丑奴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没什么,食色性也,要是我孩子不掉,我现在都当娘了,所以,我一个过来人,在一个童子鸡面前,不必要害羞!”在洛恒的瞪大眼中,她又想起来什么急急的说, “噢,对了,我说的童子鸡不是你!”说青焰国的国主是童子鸡,她不是找死吗? 洛恒听了更是气,他从来不觉得当童子鸡有什么丢脸的,比起那些一生忙女人的人,他一生忙理想,洁身自好,有什么不对了?见她这样坦然,听她这样说,好像在嘲讽他一样,他气急的说, “我只是太忙了,有时间就看书,还要四处拉人谈生意准备大量的钱,根本没有时间找女人,不然我现在肯定不会、、、、、、、” 丑奴扭头看他认真急切解释的样子,与他从前从容不迫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倒像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有些惊愕的说, “洛公子,你不必动气,我只是不相信你是那个啥,所以才多说了两句,现在我完全相信了!” 然后两个人都没话,洞里再次安静下来,可是心情都没有先前那样平静,只感觉越来越燥动,也不知是火烤时间长了还是怎么了,竟觉得有些热。 丑奴觉得自己疯了,没事干嘛同一个男人讨论那种危险话题,她又不是三岁的无知小孩儿,而且还是在这种孤男寡女的情况下。 她无聊的摆弄着火堆,借这动作来掩饰自己尴尬的心情。 洛恒以前是没时间想,他不是天才,所以必须学得许多知识来让自己天才。他没有祖上留下的大批财宝,所以必须自己做生意靠拉拢才能赚来军资。偶尔有一两次想到女人时,总觉得自己大事还没成,不能考虑那种事。特别是人家说儿女情长最能扰乱心神。 这会儿有时候想了,越想越浮想联翩。 因为丑奴有尴尬的躲着他,所以身体是侧对着他的,他望过去,正好看见她没有受伤的完美的半张脸,如玉雪肌,轮廓优美,下巴纤细,勾人心动。他的眼神忍不住向下,看到那雪白细长的颈项,以及那性感优美的锁骨时,没能忍住的吞了吞口水。 她只着亵衣,宽大的衣服下,能隐隐望见胸前的不一样。只从前在书上,看到过文字简单的描写,还是一本史书,写的是昏庸好色的皇帝的宠妃有多么美艳的其中一句。他想着那句描写,盯着她胸前,想象着衣服下的美景,突然说, “不如我们试试!” “试什么?”丑奴突然抬起头问。 他立即脸红的不能言语。虽然他在别的方面都很善长,可是在男女方面,她没说错,他真的是个童子鸡,连那样想一想,都紧张的不能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她的胸前,用自己的眼神回答。 丑奴不笨,回想之前的话,再看他这样盯着自己,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的站起身把自己的衣服快速穿上,然后哀求的说, “洛公子啊,青焰国的大王啊,你不要作践我了,你长的这么好看,我长的这么丑,我觉得连碰一碰你的手指头都把你给搞脏了,别胡思乱想了。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会帮你记住的,等哪天打了胜仗,我看到漂亮的小姑娘一定会替你留意,把她脱光了放到你床上!” 他听到她拒绝,本是生气,听到她说最后那句话,又脸红的说不出话。好久,才终于冷静下来回来心神。 他刚刚疯了不是?怎么会对一个丑女人,一个结过婚的弃妇产生暇想?他欣赏她,佩服她,只是因为她的才学,难道他真的可以接受与他差距这么大的她?将来,他可能会是帝王啊。 想想,统一天下的帝王,有着一个伤了半边脸的帝后、、、、、、 那脑子一定是被猪拱了的人,才会放弃天下美色。 可是,为什么否定她时,心中又有失落感? 如丑奴所说,夜里又劈里啪啦的下了一阵暴雨,早上天空却是放晴,明媚的如洗过一样。 两人昨晚都是很晚才睡,那火堆已没有一丝火星。洛恒看了看那旁的人,顿了顿压着伤腿,朝前她身侧爬了爬,她侧着头,手枕在头下睡的正香,一看就知道是个很能自得其适的人。伤了的脸被她压在下面,露出一边皎好的面容。 他其实都忘了,那天大雨挖出来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了,那时他根本没想过他们有更多的交集,只以为是过路好心救了一个人罢了,也没想到那样一个低落的女子会有如此才学。 而现在,望着那熟睡完美的半张脸,他想,她从前应该是极漂亮的。不是那种一眼惹人注目的漂亮,却是那种耐看型,越看越觉得她漂亮。 想起她竟然自己狠心的烧伤自己的脸,他怜惜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多么狠心的女子啊,而那个男人又伤的她那么深那么深。 忍不住的,他悄悄低下头,亲吻了她的脸颊,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有些痴迷。 他想,她应该就是这样的,安静的熟睡着,似个孩子般安稳。 就在他想要抱住她时,她却动了动翻身,他吓了一跳,以为她要醒,急忙后退,没想到没退走,却弄疼自己受伤的腿,连忙把手塞到嘴里咬住这才没叫出声。 低头一看,发现她还在睡,只是平着睡了,另一半边脸上的伤疤毕露。 多么好的一张脸啊,就这样可惜了。如果有好药给她医治,她这么聪明坚强固执,应该也不会要吧,否则当年不会自己烧伤自己。 又突然想起,那时他找晴天拿药时,晴天只给他一只平常的烫伤药,如果他当时以公子的架势训晴天,坚持要拿玉肌膏给她,说不定,她的脸现在也只是有淡淡的疤罢了。 唉,他在心里叹惜一声,突然发现自己盯着她这么久了,万一她醒来发现、、、、、自己腿疼又退不走,只好摇醒她,就算她问,他也可以说,我是特意为了叫你才移过来的吧。 丑奴被推了三下才醒来,昨晚睡太晚了,早上有点儿起不了。倒没洛恒想的那么多,只是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格外冷,像是不知道他是谁一样,然后突然一张大嘴,一个大哈欠,便伸着懒腰起床了。 洛恒吐血不已。好歹他也是青焰国的国主,她怎么能一点儿都不再乎的在他面前如此失礼?姑娘家的怎么可以张那么的嘴、、、、、她应该蒙着嘴优雅又淑女的打哈欠的。 唉,经过昨夜,他也明白了,只是因为她的才学,他给她带的光环太高,其实,她不过是寻常女子一样罢了。哼,甚至她还没有寻常女子好,怎么可以随便问男人那种问题? 正在他暗暗诽腹她时,她却突然架起他说, “走吧,洛公子,出发了!” 那声音,那神情,活像她是大爷,而他就是个惹事的小孩儿一般。 他讨厌这样的劣势。昨天若不是为了救她,他会沦落如此?固执的推开她说, “不要你扶,我自己会走!” 他根本连站都站不稳,推开她自己就要往地上倒。她猛的倾身过去扶他,因为倾着身,双脚没平稳着地,而他的身体又过于高大和重,于是人没扶住,倒是和她一起倒下了。 她上他下。 还好没出什么窘事,只是眼对眼罢了,只是他那双眼睁大的有些异常,她想,估计是近距离看她太丑给造成的。 讪讪的要爬起来,他却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攥着她的双臂都发疼了。 她突然恍悟的说, “不会是压到你腿了吧!”急急忙忙的要爬起来,却又因为他紧抓着她的双臂不放又栽下来。 他突然暴喝一声, “你别动了!” 她正视他,发现他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连忙问, “你怎么了?”因为担心他的腿,也没乱想一些别的东西。 倒是他红着脸瞪着她,眼神阴狠的欲吃人一样。 她果真不敢动了。 洛恒窘迫死了。要是被她知道,他这个童子鸡一大早这么容易发情,肯定会被她笑掉大牙。想到自己会那么丢脸,就阴狠的死瞪着她。 可那份炙热使终不退,他拼命的盯着她半边烧伤的脸,想让那难看的疤痕褪去心中些许热意,让自己不要那么难堪,可是,为什么,越盯着她,越觉得她如出水芙蓉般的漂亮,连那半边烧伤的脸,都如此的迷人? 080她还活着 天际微微亮,东方的一角,快要露出山头的地方有一团隐隐的红,杜虎擦了擦酸涩的眼睛,知道那里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昨日大雨滂沱,今天看到这快要露出头的红日,心情格外不一样。 经过难熬的一夜,在太阳初升时,那长长的睫毛终于扇顿了一下睁开眼,所有人都惊喜的喊,床上的人却只是睁了一会儿眼,又虚弱的睡过去了。 但这样,总算让人放心不少。陈正心中的罪恶感,终于放松许多,喜极而泣的想去找他爹。昨天老将军说投降时,他心里很是不服气,结果又擅自冲了出去,还伤了叶大哥,很怕老将军责备,一直没有去找爹。 陈正这时才觉得奇怪,怎么军营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爹怎么不过来看看呢?他走到主将前的营帐,看到有士兵把守在外面,便问道, “将军在里面吗?” 那士兵身体一挺,肃声答, “在,不过将军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他!” 陈正奇怪的问, “这是什么时候下的吩咐?” “昨天还没下雨的时候!” 陈正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爹从来都没有这种命令,不允许谁谁谁进来。在军中有很多突发事情,别指望有一个人的独处时间。 他大步走近营帐时,只见老将军伏在桌前,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他松了一口气,往前走去。走到面前看到老将军桌上摊着的东西时,他又身体一征,双眼瞪大,有些不可置信。像是喘不过气似的,在那里急促呼吸许久,才畏畏颤颤的伸出一根手指放到老将军的鼻前,那里早已没了气息。 陈正身体一软,倒在那里。一夜间发生太多事,让他无法接受。 叶倾城又睡了一个时辱醒来,周亮去给他找食物,结果大夏军营里的人不给他食物,还说他是青焰国的人,是敌人,赶他们赶紧走。 周亮无奈只得去找陈正,这才知道陈老将军去的事。他一脸沉重的站了会儿,又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扶着重伤的叶倾城过来。 叶倾城也是一脸哀戚的从杜虎手中接过陈将军的遗书。 陈老将军打了一生的仗,却从没打过败仗,怕这次不战而降惹大夏皇帝,落得从前叶倾城的下场,为了不连累家人,便选了自尽这个方法。 还说,这个天下是属于有梦想的年轻人。 叶倾城看完后,终于忍不住落泪跪倒在地上。他万万想不到,师父在对他说不要伤害大夏百姓时,就已经选择了死。 师恩难报!那种还未发泄出来的情意,如沸水一样在心中狠狠翻腾,感激,愧疚,难过,伤感,懊悔、、、、、、种种情意,让他情绪激动中,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三天之后的事,老将军的后事已办妥,也上报给了朝廷。陈正也在叶倾城晕倒的那一刹恢复过来,爹已经死了,他不能再失去叶大哥。 第六天的时候,叶倾城伤好了一些,准备离开大夏的军营,回到青焰。陈正怕有人伤害他们,亲自护送着他们走。这时却传来圣旨,因为陈将军已死,便封陈正为军中将领,而皇帝则不日前来御驾亲征。 那时周亮他们还在大夏军营中没走,周亮看完圣旨后便问陈正,以后打算怎么办。 陈正望着脸上仍然没有血色的叶倾城坚定说,叶大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周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声好,便不让他护送,自己打扮着大夏的士兵,悄悄出了大夏的军营。 大夏与青焰国隔了半个月都按兵不动,洛恒不解其意,问了好几次,叶倾城都只神秘说,会让他一朝志得。 半个月后,大夏的皇帝亲征,青焰国出战。 夏武从没打过仗,关于计谋那些东西也是从书上看的。尽管书上说的好,可放在实际情况,很多并不能用上,他缺乏严重的作战经验。而将领陈正呢,每次问他问题,他总是一脸纠结的说, “我也不知道,可能这样比较好吧!” 如此没有底气,夏武最后只能靠自己决定了。如此他是场场战败,所以军心都失去了。战士们也是人,当然不想白白送死。 最后一场时,陈正喊着撤,夏武却坚持说,不准撤。他发了狠,一定要打败青焰军。 前面是青焰军,后面是陈正带领的大夏兵,大夏的兵慢慢倒下,最后只有二三十个人时,夏武才想着撤。正在他调马头时,陈正一剑砍去了他的马蹄,夏武一身盔甲狼狈的从马上摔下。 他不解的问, “为什么?”记得小时候,他也曾与陈正玩耍过。他们大夏待陈家一向不溥,把陈家一家视为世代忠臣。 陈正剑横在他脖子上,冷冷说, “我只要你把叶大哥的妻子还给他!” 这时只听一阵马蹄声传达室来,夏武扭头,只见一群铁骑忽然让出一条路,而从那路中骑着一区黑马威风凛凛出现的人正是叶倾城。 夏武气的咬掉一颗牙,含着血吞进喉咙。 他高高在下,他狼狈在下。 从不知道,他到底哪点儿比不上那个人差?什么都输给他,像是赌一口气,带着恨意坚定的说, “不可能!”没见到叶倾城他或许会说实话,见到叶倾城,那种男人狂傲的本性,就是让他不想让,不能让。 他爱的并不比任何人少,为何要让? 没有办法,只能押着大夏的皇帝回宫。到了大夏皇宫时,所有侍卫看着被绑的皇上都纷纷退让,夏武气急的大骂,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杀了他们啊,不用管朕的死活!” 可那些侍卫仍是不敢上前。洛恒让夏武写降书,夏武死都不肯。最后只得写好诏书,强硬盖玉玺了。叶倾城一直在旁边等着,周亮与杜虎带人搜大夏的后宫,从上到下,所有女人,所有宫殿都找遍,却是没见到慕容悠的影子。 周亮气急的踢了一个太监问, “你们大夏的皇后呢?” 太监颤抖着指着一个人。周亮把那人提起,却是不认识。 周亮只得把那女子带到叶倾城面前,据实禀告说,这就是大夏的皇后。叶倾城也不识得这个女子,正讶异间,那个女子却哭着爬到狼狈的夏武面前,抱着他哭喊, “皇上,皇上!”语气里满是心疼。 原来这个女子正是慕容悠的丫头小柔。 一直不说话的夏武,此时却无情的用脚踢开伏在他身上哭的小柔,哈哈大笑的对叶倾城说, “找慕容悠吗?朕永远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 洛恒见叶倾城脸色不好,立即说, “上刑,打到他招为止!” 两个侍卫正要来拖走夏武,小柔去哭着爬过来护住夏武说, “不要为难皇上,奴婢说,奴婢愿意说!” 大家正满含希望时,夏武阴狠的瞪了小柔一眼,小柔软立即低下脑袋不再言语。夏武却盯着叶倾城得意的说, “你真的想知道她在哪儿?告诉人,想见到她最快的方法,就是一剑抹脖子,那样你们很快就相见了!” 周亮一听气急的上前蹋了他一脚骂, “你这个畜生!” 夏武被踢的头一偏,脸青肿起来,吐出一口血来。但他的表情依然强硬。 叶倾城却定定的望着他不说话。像是等他平静下来,才慢慢开口说, “我知道你不论怎么样都不会伤害她,因为她曾对我说,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就是她的表哥。她欠表哥的,终身无以回报!” 叶倾城句句轻,却字字重。 想到幼年时的点点滴滴,听到叶倾城这样说,夏武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总算,还是知道他的好。她总算知道,她是欠着他的! 他哭着哭着,却又笑着说, “说这些有什么用?死了就是死了!皇后大典那天晚上,她不让我碰,我心里一气就把她打入冷宫,没有一个丫头伺候她,整天就只能面对墙壁。我想她定然受不了这样的孤独,会来求我,可等了两个月她都没有开口,还过的很好的样子。我气不过,那天晚上就故意装醉酒闯到她房里,她仍然不让我碰,还用剪刀捅了我两刀!” 夏武苦笑着流着泪说, “我以为她不会伤害我的,我那么坚定的以为她不舍得要我的命,可是她却捅了我两剪刀啊,两剪刀她是怎么下手的呢?她心中有没有想到我对她的一点点儿好?我绝望的,恨不得死去,她却突然搂住我说,表哥,不要动,再动你会流血而亡的。她还说,如果我想要她,她来就好,只是让我不要动!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女子?对我那么无情,却又那么有情。为什么再捅了我两刀之后又对我好?让我想放下,又舍不得!那天晚上我很难过,就那样捂着伤口一直走回悠然宫,也没叫太医。后来还坐在外面喝酒到大半夜。等过几天,我清醒时,才听说她出事的消息。那晚那伤了我,见我不要太医,心听很愧疚,听小定子说,她在外面的硬石板上跪了一夜。天凉,她入宫后又不好好吃饭,身子自然不好。如果平时她跪一夜也没事,可那时,她有了身子。我是后来听他们说的,她一直流血,但因为她身边没有丫环,所以叫不来太医。小定子也不敢请示我,因为她捅了我两刀,我根本不想听到她的任何事。当我身体好时,楚国的人来访,需要皇后也出席,我到小院去请我的皇后,才发现,我的皇后不在了!” 他说完,低着头,像是陷入那种难过,呆呆的不说一句话。 慕容悠走后,他没事去过几次小院,也见了她之前画过的画。以前,虽然见不到她,但是想到她在宫里,就在他身边,他心中也会好受一些。可是后来,一去那小院就空荡荡的,便如他空荡荡的心一般。所以他说最后那一句,“我的皇后不在了!”也是非常有感触的。 而叶倾城听到他的那一句“我的皇后不在了”,却以为是,慕容悠闭上眼了再也不会睁开。想想一个有身子的人在冰凉的地板上跪了一夜,出了事没有太医,那最后的结局、、、、、、、 假如夏武是大声嘶吼着,带着愤恨的情绪说“她死了!”叶倾城不会相信。 假如夏武不仔细讲这些过程,他也不会相信。 他太了解她了,进宫后吃不下饭是她会干的事,捅人家两刀也是她会干的事,而在冰硬的石板上傻傻跪一夜,仍是她会干的事。 一瞬间,竟连哭也哭不出来,只能后退,后退,再后退。 他想,他不应该来这里,那样,他还可以一直期待,知道她活着,知道她等着他。虽然想到她过的不好时,会心疼,会难过,会难以入眠,但想到他们相见的时刻,总觉得一切苦都不算苦,总觉得一切都能挺过去。 就像眼前明明一片黑暗,却因为看到那遥遥光亮,仍然无所畏惧的努力朝前走。 他终于啊,终于来到了这里,终于历经磨难的来的这里,可是为什么、、、、、、 周亮看到叶倾城隐忍的痛苦神色,立即上前扶住他安慰的说, “大哥,你不要听这个狗皇帝胡说,小嫂子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小嫂子那么聪明,怎么会、、、、、”他说着,也说不下去。 洛恒见如此情况,踢了一脚恍如傻了般的夏武恨声说, “叶兄,不如杀了他解你心头之恨,如果没有他,你和嫂子就会分开!” 小柔一听紧紧抱着夏武哭着说, “不要,不要,求你们不要杀了皇上,求求你们!” 夏武仍跟傻子样的坐着,没有言语。最爱的人没了,国家没了,他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洛恒正要动刀时,叶倾城强撑着苍白的脸色伸手说, “不要!让他继续做大夏的君主吧!” 洛恒不解的说, “叶兄,你何必如此仁慈,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根本不会感谢你的!” 叶倾城闭了闭眼,脑海里全是那女子的娇俏。就算所有人都死了那又如何?她再也不会回来。他压住那股哽咽,缓声道, “如果她活着,也不会忍心杀他的!再者,让大夏做为青焰国的附属国,对你如今皇位也有帮助,至少暂时不会有乱民起义!” 洛恒仔细想想也是,大夏屹年了将近百年,一下子改国号,肯定会适得其反,表面上大夏国还存在,其是却是属于青焰国的领土。 周亮恨恨的瞪着地下的人一眼,扶着叶倾城往外走。杜虎提着刀跟随其后,洛恒等人也要转身出去,正在这时,一直跟傻子样发呆的夏武突然捡起地上的剑冲了过来, “叶倾城,朕要杀了你!” 还没碰到叶倾城的衣角,就被杜虎一脚踢开。杜虎心里恼恨,大哥求情放这狗皇帝一马,这狗皇帝竟然还恩将仇报,随即恨的想一刀砍了夏武。 洛恒却及时拦住杜虎,阴狠的瞪着地上的人说, “来人啊,把他扔出去,从此贬为庶民。本王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夏武被人拖了下去,小柔 破线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20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20部分阅读 软刚爬起来想跟上却被人按住。她泪眸扫向所有人,最后爬到叶倾城的腿边,拽住他的裤角,苦苦哀求说, “将军,求求你让我跟在皇上身边吧,求求你了。奴婢是小姐身边的丫头小柔,当时代替小姐嫁入宫中。奴婢读书少,不知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求将军让奴婢跟着皇上吧!” 洛恒以为宫中的女人都爱财,故意问道, “如果让你做本王的王妃,和跟着那个已经国破家亡的平凡人,你怎么选?” 小柔想都没想的含泪答, “奴婢只想跟在皇上身边!哪怕腿都断了,奴婢也要爬到皇上身边!” 一时间,所有人好像都对这个柔弱却坚强的女子动容。 叶倾城只觉得心尖钻心的痛,感动的扶起她叹, “可怜天下有情人!”也许是自己没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希望天下所有的有情人能在一起。 他拍拍她的肩说, “快去追他吧,好好照顾他,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这世上最珍贵的是什么!” 小柔擦擦泪就要跑,跑到一半却回头擦着泪笑说, “叶将军,你是小柔见过最好的人,小姐真是有眼光!小姐她没有死,偷偷溜出宫了,奴婢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叶倾城的情绪从杀进大夏宫时陷忍的激动,到听到夏武的话后无尽的绝望,再到听到小柔的话,突来的惊喜震惊。 那小小的身影已跑开了,叶倾城却如傻了般扶着周亮扭头问, “她说什么?她刚刚说什么?” 周亮笑着说, “她说小嫂子还活着!” 叶倾城痴呆的目光看向杜虎,杜虎憨笑着大声说, “大哥,小嫂子没死!” 洛恒也笑着对叶倾城说, “叶兄,她还活着!” 叶倾城听了终于笑着哭了,才要说出一句话,却因为太激动昏倒在周亮身上。 周亮与杜虎吓的惊跳起来。 夏武被人扔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他身无分文,连身上的华服也被他们扒走,头发散乱半裸的站在街上。 他原本挺直的身体,因为路人的指指点点,终于蹲下身来掩住自己,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爬。从前,他是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皇帝,现在,他只是蹲在地上,被路人走过扔两个铜板的乞丐。 冷,好冷! 他想到那华丽的皇宫,那精致的美食,众多奴仆环绕,再看看眼前的一切,路人或同情或鄙视的眼神,指指点点的避如蛇蝎的动作,一切,好像就是一场梦一样。 老天规定说,醒了。 而他,还沉浸在梦中不能自拔。 小柔赶来时,看到蹲在地上一脸凄然瑟瑟发抖的夏武时,心疼的上前挡住他,二话不说的脱下自己的衣服为他披上。 夏武抬眼看了看她,却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依旧呆呆的目视前方发着呆,脑子里回想着从前的一幕幕。 小柔本来就长的清丽,脱下衣服后,只穿单单的薄衣露出较好的玲珑曲线。看的一边过路的色鬼直流口水。 那人观察许久,发现姑娘的心上人,蹲在地上的那人是傻子,便大胆的走上去调戏说, “妹妹,跟大爷走吧,大爷会好好疼你的,何必跟着一个傻子呢!” 小柔虽然很怕,却故作镇定的严厉说, “大胆,你竟敢污辱当今皇上、、、、、、”最后一字还未吐出,却突然记起天下变了。脸色一软道, “请你不要污辱我家公子,他只是心情不好!” 那人连连吞着口水,双眼紧盯着她胸前说, “行行行,不污辱,不污辱,他心情不好,大爷心情好,大爷疼你好不好?”说着坏笑着,手便伸了过去。 “你干嘛,你放手,放手!” 路上的行人走见惯了这一幕,这李二成天不做事,就在街上混,见到漂亮姑娘就调戏,因为他只身一人,动不动就找人拼命,所以也没人敢惹他。 只听“哗啦”一响,小柔的衣服,被他撕开。李二见那傻小子没反应,不禁更大胆了。白白的嫩肉,让他恨不得马上把眼前的小美人办了。连连吸着口水说, “妹妹别怕,大爷会好好疼你的,真是美啊!”一边亲吻着她,一边连抱带拖的把她往暗处拖。 小柔一边用腿踢着他,一边闪躲着拒绝让他亲近。 就在李二的脏嘴要碰上小柔光洁的皮肤时,夏武突然站起身一脚朝他踢去。 李二顿时趴在地上哀嚎。小柔震惊的望向夏武喊, “皇上!”见夏武脸色隐忍,便又轻轻的喊, “公子!” 夏武把身上的衣服重新披回到她身上,冷冷说, “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不必跟着我!”说完就走。 只是无论他走多远,小柔都跟在身后。 一个老人见夏武赤身走在街上可怜,便把他的破衣服扔给夏武,夏武犹豫了半晌,终于弯身把它捡起来。 晚上,他找了一间破庙住,小柔在庙外守着。 他如今自身都难保,如何管她?随即心硬的背过身,不在管她。 人无论多难过,多伤感,仍会感觉到口渴,仍会觉得肚子饿。 第一天还好,到了第二天肚子就咕咕叫了。 他从小是皇子,出入在皇宫,拿一棵白菜给他,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好有小柔在,挖一些野菜,生火,用破罐子当锅,在里面装一些水,放在火上烧沸了,就把野菜放到里面,再用树枝做的筷子把烫熟的野菜捞起,再慢慢递到夏武嘴边,生怕野菜滴下来的水烫到夏武,小柔用手心接在下面,一滴滴滚烫沸水滴到她手心,她眉头都不皱,却笑着温柔说, “公子,吃些菜吧!” 夏武从没吃过这样简陋的菜,更何况是用那种东西煮出来的?搞不好那是从前人家用的尿壶呢! 他手一挥,打开了她递来的菜。 以为她会哭,或者会生气的走开,却见她顿了顿,用手捡起被他挥到地上的野菜,吹净灰尘,在他睁大的双眼中,喂到嘴里咀嚼吞下。 接着,她又重复之前同样的动作,夹一筷子烫好的菜,因为没碗,用手接在下面递到他嘴边。他正要再次挥开时,却发现她被烫起泡的手心,莫名的就张口吞下那筷子野菜。 野菜嚼在嘴里没有味道,想到从前种种,眼眶瞬间湿润。他哽声问, “为什么这么傻?” 她含泪答, “小柔这一点儿疼痛,不及公子心中万分伤痛!” 接下来,他不再挥掉她夹来的菜,一口一口流着泪吃着。 野菜不能渡饥,只能保证暂时不被饿死。夏武整日在破庙中不出门,只呆呆的坐着。 小柔知道这样不是办法。 这天,小柔端了半碗白米饭回来,六天没见到白米饿的肠子都打结的夏武,看到米饭就像看到亲爹一样,用手抓着狼吞虎咽的吃完。人再求死,可饿了想吃东西是本能。 他吃完后,才想起来的问, “你吃了吗?” 小柔笑着点头说, “吃过了!” 他愣愣的说声“噢”,想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鄙视,他不是想死吗?为何看到米饭想都没想的拿过来吃了? 过一会儿又奇怪的问, “你哪里弄来的米饭?” 小柔笑着说, “我帮一位大婶提了东西,她心好给我的,说是感谢我!”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还是如此,第三天,夏武忍不住好奇的跟在身后。 只见小柔挨家挨户的敲门找人要饭。有的人打开门见着她便嫌恶的挥着手说, “臭叫花子,走开走开!” 有的人打开门则直接说滚。 有的人倒给她一碗猪食。 夏武奇怪她怎么样弄来的白米饭,一直跟在她身后偷偷看。 却见到了晚上的时候,她躲在墙角,悄悄的把那些嗖饭,或者不干净沾了别的什么的饭粒,用手指捻起喂到嘴里,等碗里全是白白的饭粒时,这才笑着站起身。 她站起身看到他,突然吓的碗掉在地上,白白的米饭洒了一地,惊叫的喊, “公子!”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突然用力踩着地上的米饭暴吼, “我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你的施奢,不要你的可怜,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给我滚!” 她只是含泪望着他不语。 他吼, “滚!”声音大的足以震聋她的耳朵,唾沫腥子也全部喷到她脸上。 她却流着泪,望着他坚定的说, “不滚,公子在哪里,小柔就在哪里!” 他瞪着她逼近,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沉痛的强调,高声怒吼,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是个连乞丐都不如的活死人。我只要自生自灭你知不知道?求求你不要管我,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小柔哽咽说, “我不需要公子给我什么,如果公子愿意,小柔是公子的。这世上,小柔永永远远都是公子的!” 夏武被她眼神中的坚定所打动。他握着拳沉声问, “为什么?”皇宫中,他从未正眼看过她。在他心底,她不过是所以宫女中的平凡一个。甚至他是有些恨她的,因为她让他的小悠逃跑了,所以不管她受多少委屈,吃多少苦,他都视而不见。 也许,是她手心烫起泡,他吃下她夹来的的第一口野菜,那时才是他第一次正视她。 从前,在他心底,她不过是他脚下一只等着被狠狠辗碎的狗,从没给过她好脸色,为何,为何她会如此? 他辉煌时,他能接受她这样不离不弃的对他,可是现在他有什么?她又为什么愿意对他如此?哪怕他,他都无法做到,一家一家的去要饭,然后把那些坏掉的脏的饭菜都吃掉,把最好的给别人,为什么,为什么! 她淡淡说, “公子对小姐怎么样,小柔就对公子怎么样!” 夏武一震,低头喃喃喊着, “小悠,小悠!” 一会儿又痛苦的流泪说, “我再也不配拥有她了,我再也不配喊她了,看看我现在,这么脏,这么落迫,我连想都不能想她!不能,不能!我是个垃圾,我没用,我是畜生,我该死,该死、、、、、、”他叫喊着,突然冲过去,用头撞着大树,一下一下用力撞。 小柔过去抱住他,一遍遍急喊, “公子,不要这样,公子,不要这样!” 夏武愤恨的推开她骂, “滚开,让我死,让我死!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对不起我父皇,我对不起母后,我对不起大夏的烈祖烈宗,我把好好的大夏弄没了,我是最不孝的子孙、、、、、、我更不配想到小悠!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早该死了,可我却懦弱的连死的勇气都没有,我是懦夫,懦夫!” 小柔用尽全力紧紧抱住他,哭着说, “好,好,好,让他死,让他死,公子,我们让他死。让那个骄傲的夏武死掉,让那个痴心爱着慕容悠的夏武死掉,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夏武死掉,让那个满怀愧疚的夏武死掉!我们让他死掉好不好?让他死掉,然后重新开始!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新生的平凡的夏武。他什么都没有,没有伟大的父皇母后,没有皇室的身份,他就是个平凡的人,但是他依然可以过的很好,我们要向所有人证明,没有依靠一无所有的夏武仍然会活的很好,好不好?”她捧着他的脸,踮着脚尖抵着他的额头,眼神含泪,真挚的望着他,似哄孩子般,一字一句的说。 “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他望着她喃喃问。这一刻,他看不到所有,只看到她真挚的双眸,就像初生的婴孩一样。 她含泪笑答,如雨后绽放的荷花,轻声坚定的说, “可以的,可以重新开始!公子啊,你看看,这个世界多么大多么广阔,而人生数十载,应当是什么都要经历的了。看看您从前被困在那个牢笼里,什么都是被人所迫的逼着学,逼着做,从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也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个世界!现在您终于有机会放开心胸了!您看看,太阳多灿烂啊,还有树叶多绿啊,还有小鸟的叫声、、、、、、这一切的一切多么美!公子,树叶落了,明年春天还会长。太阳落了,明天还会升。连鸟儿若飞走了,明年天暖时还会飞回来,您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呢?人生的乐趣远远不止这些,这只是一个开始,不是结束好不好?” 夏武抬头遥望远方。天空碧蓝,一棵不知名的树,树尖挨着天上的白云。远处几间屋舍,屋前屋后皆有山环绕,阳光穿透笼罩着整片大地,一片温暖的明亮。 他伸出手,想抓出那金黄的美丽,却是徒劳。 只能暗叹,多么美丽的景色啊,他要如何拥有呢? 可,这样美的景色,抓都抓不住的东西怎么能拥有? 于是,他只能站着,尽情的欣赏!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不用花钱,却震撼了心灵的享受。 心里的那扇窗已经绝望的关上了! 但,已经这么惨了,还会更惨吗? 那么就试一试吧,试一试,可不可以重新开始! 洛恒称霸大夏后,登基为帝。在叶倾城的请求下,国号没有改。叶倾城没有任何要求,不要黄金万两,也不要加官进爵,只要洛恒别改国号。 洛恒不解叶倾城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本来他不想同意的,因为换了国号,他才真正的光宗耀祖,复仇成功。可在叶倾城的请求下,他依然把国号称为大夏。 在这场胜利的的战争中,周亮杜虎与陈正都算是功臣。可周亮与杜虎却什么都不要,只跟随他们的大哥一起去找慕容悠。洛恒怎么劝说,他们都不改心意,只说道, “只要朕在一日,叶倾城就是大夏的护国将国,周亮与杜虎就是叶将军的左右副将。这个名号将永远保留,赏赐的黄金已送入府宅,无论你愿不愿意住,它都是你们的!” 对于洛恒的厚爱,叶倾城无话,只是上前紧紧的拥了他,然后与周亮杜虎他们策马而走。 奔腾的马蹄下,黄土飞扬,却见一个小身影钻出来喊, “等等我,等等我!” 叶倾城勒住马,杜虎与周亮回头。杜虎两条浓眉紧皱, “这烦人的家伙怎么也跟上来了!” 周亮只笑不语。 小静气喘嘘嘘的跑来,对着叶倾城央求的说, “叶大哥,我也要去,带着我嘛!” 叶倾城还没答话,杜虎就冲她吼说, “大哥不都说了,让你留在宫里等咱们回来后再一起去看你奶奶吗?再说,人家新皇都认了你当干妹妹,在这宫里你天天好吃好喝还怕谁欺负你啊!” 小静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央求的对叶倾城说, “叶大哥,你要是不带我,我就抱着马腿不让你走,哼哼,那样你就又要晚一点儿见到嫂子啦!” 叶倾城只好无奈的拉起她上马。 小静回头得意的朝杜虎挑了挑眉。 杜虎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有些受不了的对周亮说, “这女人真是奇怪,一会儿凶,一会儿又笑,真受不了。唉,亮子,你说她死活缠着咱们大哥干嘛啊,不会是喜欢上大哥了吧!你想想,咱们要真找到嫂子了,嫂子见大哥马上还有一女人,那会跟着大哥走?” 周亮意味深长的说, “既如此,你可以邀请小静姑娘与你同骑啊!” 杜虎发麻的连连摆头说, “我不!要让我与她同骑,我宁愿把马让给她,我自个儿在后面跑!” 周亮暗笑,你个呆子!人家姑娘又是送衣服给他,又是送鞋子给他,有事没事还帮他洗衣服,他不知其意罢了,还嫌人家烦,说什么,我的衣服你凭什么碰啊! 唉,唉,唉,估计真是傻人有傻服了,连个呆子都有人喜欢。 而他的那个她又在哪里呢? 洛恒送走叶倾城他们后回宫,想到某人,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到了宫殿却找不到人,侍卫说慕容公子走了。 洛恒气急的骂了声“混帐!”便急急出去了。 这下子,都去找人了。叶倾城他们忙着找慕容悠,新登基的皇帝丢下一大堆国事不管,跑去找慕容公子。 就这样,日升日落,月起月沉,一天天过去,一月月过去,在花开花谢之中,无数的光阴与生命皆流逝了,山峦起伏着,路面崎岖着,在灰黯的天空下,远近皆是一片孤伶伶的苍茫,周围的空气里,散播丰雾茫茫的气氲,极目望去,可以隐约的看见一条如带似的溪流转过一座石山的山脚,往遥远处流去,看不见人迹,山雾幽幽忽忽的飘聚在四周,因为天空的阴霾,更在他们的心头加重了那种说不出道不尽的沉郁。 他们坐在三匹马上立在山前望着眼前的一片夕阳的余辉。这两年多的日子,他们已不知翻了多少座山,路过多少城镇,不停歇的跑死过多少匹马。 坐下吃干粮时,他们会笑谈慕容悠生了个儿子,还是生了个女儿,大家讨论的欢笑声一片,可是笑着笑着却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们跑遍了大夏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没有发现慕容悠的影踪。 周亮想,其实叶将军的名号这么响,慕容悠即使躲在某一个深山也仍然会听得到大哥的消息啊,那么她应该会主动找大哥的,可是两年多了,却没有风吹草动。 想想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没有别人的帮助能跑多远呢?外面那么多坏人,也许早已、、、、、、 可他不敢说。只要大哥一天不放弃寻找,哪怕一生,他也这样跟着大哥找下去。 杜虎也是同样想法。 可找遍大夏所有角落的叶倾城却想到情人谷,他想,会不会慕容悠在情人谷等他呢? 听他这么说,周亮以为他又要跳崖,你并不一定次次都能那么幸运的掉下去被人救吧,两人合力拉住叶倾城,悄悄飞鸽传书与洛恒,说出现在的情况,希望他能想办法。 果然,洛恒传来书信,只有四个字,“有难,速回!” 这两年,洛恒也一直帮着派人寻找慕容悠的下落,偶尔通信中也是极关心的话语,还安慰的说总有一天找到的。 叶倾城看到这纸上陷的深深的勾出的四个字,知道写信的人一定很急,才握笔这样用力这样快。 他对洛恒有着说不出的感激,也知道洛恒没有大事一定不会打扰他,便决定先回大夏。 三男一女回到大夏皇宫,洛恒已认不出他们了,个个都是满身尘土,脏的没有原形。特别是叶倾城,不知多久没刮胡子了,脸上除了只看得到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其它“东西”全收藏起来了。 洛恒摆宴款请他们四人。席桌上,叶倾城一听洛恒所谓的大事就是陪他一起出使楚国,便放下筷子有些气奋的问, “这就是你所说的,有难,速回?” 洛恒无奈的暗中偷看了眼杜虎与周亮,要不是你们两个家伙没用,用得着朕堂堂皇帝在这里为难吗? 洛恒笑着有些讨好的说, “叶兄,虽说是出使,可人家都说,宴无好宴,兄弟一个人到陌生的国家有些怕。你看,这皇位才坐稳,龙椅还没焐热呢,当然希望能保住脑袋多坐几天,有叶兄你相伴,史弟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 叶倾城面无表情的说, “你可以选择不去!” 洛恒连忙崩着脸,摇头说, “那不行,楚国邀请了各国的君主,如果单我们大夏的君主不去,人家不以为我们瞧不起他?到时候打起仗来多不好?那楚国皇帝可不是省油的灯,听说以前吞那些小国时,就跟大鱼吞虾一样简单。如果真跟我们打起来,一时半会儿还真分不出胜负。再者,大夏刚停熄战争多久了,百姓才没睡几天安稳的觉,再打仗谁受得了啊!” 叶倾城不说话。洛恒求说, “去嘛,去嘛!” 周亮忍不住想笑。见洛恒望着他,便忍着笑说, “以前洛兄不过是弱了些,看起来似个书生,倒了一身男子气概。按说当了皇帝更是霸气不减才对,怎么两年不见,洛兄竟学会撒起娇起来?” 洛恒这才意识到自己堂堂皇帝做了什么,立即挪开紧拽着叶倾城手臂的双手,红着脸坐正身体不好意思的咳了咳。 心中暗骂,靠,都是被那个女人折磨的。这两年来,大臣们天天上奏折子,问他后宫里怎么一个女人都没有,还暗传大夏皇帝是不是有病,有谁知他的艰辛?那死女人简直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把他好好的温雅君子弄成一个地痞无赖。说什么洞中一夜只是一时冲动,全然不管其它,也只有在他撒娇时,如同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才会于心忍的摸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虽然“相公”的身份还没有光明正大的被认证,但,至少一个月能吃一次肉,尽管要跑很远的路,他也是乐的心甘情愿。 一个本该坐拥后宫的皇帝却成了人家的地下情夫。人家还说了,那只是寂寞空虚才找他消遣消遣,他能怎么办?堂堂皇帝也束手无策,只得在每月一次时,尽情发挥自己的男色本性,让某人很清楚很深刻的感觉到,有他在一夜,与其它的夜时多么不同,然后希望她能在没他的夜晚都清晰的感觉到什么是空虚,什么是寂寞,进而,永远的去消遣他。 叶倾城听周亮这么一说,倒朝洛恒仔细瞧了两眼,突然硬声问到, “听说你后宫里没女人,刚刚又那样抓我的手臂,你不会是喜好男色吧!” 洛恒脸色欲裂,咬牙冷静说, “叶兄,您讲的笑话真好笑!” 桌子那旁的上当真都笑了。洛恒拍着桌子有些无奈的强调, “喂,你们记着,朕是皇帝!” 看他气急跳脚的样子,叶倾城也忍不住笑了。 这世上最难得便是共患难时的那份友情,再同宝贵时依然没有淡去吧。在洛恒的恼羞成怒中,他终于点头答应陪同一起出使楚国。 周亮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竟举起酒壶开始跳舞,还学那女子样的柔媚摆腰。一时间,殿中央全是欢笑声。 081那么熟悉 午后阳光,微风暖暖。慕容悠的日子就是在这种闲散又轻松的感觉下,一天天渡过。当她那次原本想陪那些后宫的女人玩玩,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时,好似瞬间清醒,发誓说要用心学一个拿的出手的技艺。等考虑了两个月,终于决定学什么时,肚子里的娃娃又要呱呱坠地了。 老太太很是喜欢这个娃娃,满月那天,慕容悠抱着孩子与楚无极一起去看老太太。听说老太太病了一个多月了都没能起床。 老太太看到孩子很是欣喜,挣扎着要坐起来。等慕容悠把孩子抱到老太太面前时,老太太又挥手说, “别靠近我,免得把这病传给乖孙儿!” 楚无极看老太太笑的欢心,便让老太太给满月的男娃起名,老太太先是推拒着说不用了,后来在慕容悠与楚无极的僵持下,才想了想说, “不如就叫平安吧,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慕容悠刚想说,“平安”这个名字太没创意了吧,却被楚无极暗中撞了两下,扭头望去,只见楚无极笑着连连点头说, “娘,平安这个名字真好听,就叫平安吧!” 老太太一听到楚无极说好听,便笑了起来,颤抖的伸出手想摸摸小男婴。慕容悠赶紧抱着孩子凑近,只见老太太瘦的皮包骨头的指尖颤抖的轻轻触上小婴儿光滑的脸蛋,轻轻叫了声“平安!”手便突然垂落。 慕容悠惊的瞪眼望去,只见老太太已闭上眼。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几乎望了呼吸,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一个人死,刚刚还说着,还笑着撑起身,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便永远的闭上眼。 楚无极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天,笑着轻轻说, “娘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她!” 慕容悠含泪望着他,突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他说老太太被疾病折磨的生不如死,却为了看到他的孩子出世,咬牙硬撑着。 她当时不以为然,如今亲眼看到老太太闭上眼,才知道,原来,老太太是真的很痛很痛,痛到只看孩子一眼,便永远的闭上眼睛,再也不能坚持一刻。 老太太走的很平静,入土的那天,楚无极拉着她的手说, “谢谢你,是你让娘没有遗憾的闭上眼!” 她笑着回握住他的手说, “不用谢我,你应该谢谢平安!”那一刻,在她眼里,他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失去挚爱亲人,需要人安慰的平凡男子。 老太太虽然死了,可平安却被所有人当成了楚无极的儿子。为了顾忌楚无极的面子,也为了让平安快乐幸福的长大,慕容悠做了楚无极名义上的皇后。 楚无极不像夏武一样给她压力,慕容悠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她甚至不敢去回想,那天从父亲口里听到叶倾城死去时的心情,那是一个永远不能触摸的疼。 她害怕那种疼,宁愿永远逃避。所以,她安心的带着孩子长大,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平安越长大越调皮,连她都治不住这臭小子,只好去找楚无极。 去御书房时,楚无极正在发脾气甩折子,脸色都青了,一脸欲吃人的表情。慕容悠第一次看楚无极生气发怒,愣了一愣,想到从前他们谈过的话,便笑着走近说, “原来你发脾气时,真的很吓人啊!”说完,便弯腰去捡扔在地上的奏折。朝那个吓的颤抖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连忙感激的退了出去。 楚无极看到是她,站起身苦笑着说, “烦死了,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折,连玩一下的时间都没有。还有,老是问朕同样的问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们自己解决不好?事事都来问朕,想要把朕累死不成?”说着说着又发起火了。 慕容悠连连跑到他身后给他捏着肩说, “别气别气,谁叫你是楚国最伟大的皇帝呢,人家说能者多劳嘛,你消消气,往好的方面想!” “你怎么来了?” 慕容悠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的说, “还不是平安那个小鬼,竟敢笑话我,说我没他聪明,所以他才不要听我的话。把我给气死啦,他才四岁就敢这么嚣张,以后长大了还得了?都是你把他宠坏了!” 楚无极得意的眨眨眼说, “好歹平安叫朕一声父皇啊,朕当然要疼爱他。好了,我们一起去陪他玩吧,小孩子真是有趣极了,朕总是会忍不住的想,他的小脑袋里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要是能进去瞧瞧就好了!” 他说完便拖着慕容悠往外走。慕容悠厌烦的说, “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左一个朕字,右一个朕字?” 楚无极严肃的说, “在别人面前可以不用朕,但在你面前一定要用朕自称,否则你总是忘了朕是皇帝,在朕的面前没大没小的!” 慕容悠对他挤眉弄眼的哼哼两声,她不过就是和平安一起在他脸上画了只乌龟,被太监宫女看到不小心没憋住笑,这男人便整天把这事挂在嘴上,真是太小气了。 走到一半儿,慕容悠又想起来的问, “你不是说还有很多奏折吗?这样出来有没有事?” 楚无极不再意的说, “没什么大事了,这两年我都没有搞什么选妃,他们不会给我盖上好色的罪名。倒是陪平安玩成了我最感兴趣的事,看平安那么可爱,我都想要个孩子啊!” 听到别人夸自己儿子,慕容悠自然得意,笑着说, “你后宫女人那么多,想生还怕没有啊!” 楚无极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说, “你也知道我的啊,除非你愿意合作!” 慕容悠干脆拒绝说, “咱们那时可说好了的,除了做兄弟,没有其它关系!” 楚无极突然仰望天空一脸认真的问,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慕容悠竖起耳朵认真听,听了好一会儿疑惑的答, “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楚无极痛苦的捂着胸口说, “心碎的声音啊,我真是太难过了,我这么玉树临风的才子在你身边陪了你五年,你居然不动心?” 慕容悠马上做出呕吐的表情,走了几步,又扯住楚无极严厉警告说, “我警告你,千万不要把你的这些花花肠子教给我儿子哟,我儿子跟他父亲一样沉默老实,才不要像你,整天像个孔雀开屏一样,花里花俏的!” 楚无极不以为意,煸风点火的凉凉说, “唉,也不知道是谁,老说她儿子皮的不象话,恨不得一掌把他打回肚子里重造!” 说到一半,楚无极突然想起来的正经问, “悠儿,这么多年来,你都不想孩子的爹吗?”因为慕容悠的身份是大夏皇后,楚无极也一直以为孩子的爹就是夏武。 慕容悠突然低下头,沉默的不说话。那样的表情让人心疼,楚无极的心就像被人用根细线系着,然后慢慢撕磨拉扯,疼。 慕容悠黯然,如果可以做到不想多好! 但是闭上眼,脑子里,梦里,全是他。 就是天上的那朵白云,明明知道遥不可及,却仍会想,如果我可以捉住它,那该多好! 楚无极看她一直沉默,故作轻松的说, “过几日,全国各地的君主都会来访出国,大夏的君主也会来,如果你想见到他,可以和我一起出席!”他没说,大夏皇帝有可能不是夏武的事。可能是他的私心,也可能是他不想让她难过。 慕容悠点点头没说话,直到看到儿子平安才笑了出来。 平安长的特别可爱。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粉雕玉琢的讨人喜欢,让人看着就想亲一口。楚无极一看到平安,就忍不住的把他提起来,举的高高的转圈圈。站在一旁的慕容悠看他举的那么高,转的那么快,一直担心的喊, “慢点儿,慢点儿!”而回答她的,却是平安天真又清脆的笑声。 那一串串清脆的笑声,伴随着暖暖的阳光,把快乐撒满了整个花园。慕容悠就笑的站在旁边,看他们一大一小戏耍。 真好! 有了儿子后,她才知道做女人的真谛。从前厌烦的东西,为儿子做起来却是心甘情愿。每次摸着儿子熟睡的脸,想到记忆中那张带有刀疤的脸,表情总会格外温柔。 仿佛看着儿子就是看着他,原来,他可以长的这么帅! 因为各国的君主要来,楚宫很是忙碌。慕容悠也慢慢期待起来,她走了许久,表哥应该不再执着于她了吧。 生了孩子后,腰身有些变粗了,慕容悠又懒得理,这会儿穿凤袍却是很难穿上,几个宫女用折绸布紧勒她的腰,痛的她差点把腰都折断了。可那该死的楚无极还偷笑。 慕容悠气急的说, “我不去了!” 楚无极又连连上前哄,让她稍晚再去,又说压轴的都在后面,他的皇后这样漂亮,肯定会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了。 慕容悠已经许久没被人夸过漂亮了,特别是从楚无极的这张臭嘴中,摆着架子应了。 楚无极到时,几个国家的君主已经到了,他们带笑的话语,暗指楚无极摆架子,楚无极只好自罚三杯,以示诚意。 当太监报,大夏国的君主到时,楚无极不禁望过去。 两个男子,一前一后。一个书生气,一个面目冷硬。 楚无极没看到夏武,心里松了一口气,正要移开眼睛时,却对上一双黑眸,很熟悉很熟悉的黑眸,仿佛他在梦里见过千百次! 谁呢,会是谁! 那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努力回想着,连招呼都忘了打。 又自罚陪酒后,却突然震惊的朝那个黑衣男子望去,手紧紧的捏着酒盏。 他想起那双眼睛了。 那天他在大夏的皇宫游走,手一伸抓住一幅画。画上只有一双眼睛,便是这双眼睛。 只不过,眼前的这双眼睛更为真实生动,少了那一抹温柔罢了。 一个女子千万遍的画一个人的眼睛?而她千方百计的逃离皇宫,楚无极想到什么,正要站起身阻止慕容悠出来时,只见那一身凤袍的女子,如高高在上的太阳,亮丽又高贵的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一身金黄,衬的她越发美丽。 082她过的好 从殿上到殿下,不过百米远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他曾经想过她在殿上的样子,将有多高贵,多华丽,可真正见到,才知道,原来那种天然高贵的美丽,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但内心的震惊,身体的本能,好似茫茫人海中终于找到那抹人影,他突的站了起来。五年不见,她比记忆里更加美丽,眉眼间也成熟许多,真正像个小女人,而不是那娇俏的小姑娘了。 他远远看见她目光中带着如水般闪烁的盈光,笑的那般甜蜜幸福,朝殿上的男子款款走去。 五年不见,她留给他的是完美侧脸。 她看不见他,她的眼中没有他,一时间心神俱碎,痛的都要流出泪来。想起谷中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亲口问我,这样,还需要问吗? 她过的很好,她过的很好! 叶倾城的突然起身,让其它君主都诧异的看过来。洛恒跟别人说话,还没看到慕容悠的出现,顺着叶倾城的眼光看去时,也惊讶一番,没想到叶兄他们找遍大夏所有角落,慕容悠却在楚国的皇宫,而且还是楚国皇后? 洛恒也有些不忍的看向叶倾城。 这世上,哪个女人不爱权啊利的。况且慕容悠这么美丽,怎会缺人男人的爱慕。 见他双手握拳,脸色僵硬的没有表情,洛恒终于忍不住轻轻拽了拽他。可他仍旧呆呆的盯着前方没有反应,像是死去了一般。 慕容悠生孩子后很久没参加大场合了,加之穿这个衣服太麻烦,头上又戴着极重的凤冠,她本就不方便走路,这时更是行动迟缓。抬头挺胸,目光端直的朝前走,也不敢多动,生怕自己会出洋相,看到楚无极时,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近了近了,待会儿她一坐下就不要动了,免得丢人。 到达楚无极身边,手放在楚无极的掌心上,她就像安全着路般松了一口气,笑容格外轻松。楚无极看她这样,也忘了刚刚心中的忧虑,笑着扶她坐下。 殿下的人笑着恭维的说, “楚国皇帝与皇后真是夫妻恩爱!”推嚷着让楚无极再喝酒。 楚无极有些委屈的凑近慕容悠耳边,小声抱怨说, “刚刚来迟了,被罚了好些酒,现在再喝一会儿就晕掉了,不如皇后你帮朕喝吧!” 殿上灯火通明,又有歌舞丝乐祝兴,很是热闹。慕容悠不禁心情好些,这才正了正身子朝台下望去。 而那依然站立的挺直男子在所有人都坐着的殿下,显的鹤立鸡群,慕容悠几乎眼光一转就能看到他。 那脸上的疤,让她神色一变,突然起身。 “怎么了?”楚无极抓住她的手轻问。 她却像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的一样,抬步,一步步朝殿下走去,一步步朝他走去。 所有人都安静起来,好奇的静静的看着这两人。 她只看得到他,他也只看得她。 他一动不动的站着,她望着他,慢慢走近。 明明就是几十步远的距离,她却走的那样慢,那样辛苦,而每走近一步,她的眼睛就变的更加湿润。 他就站在那里,像个桩似的一动不动。 这张脸,这么 破线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21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21部分阅读 熟悉又这么陌生。她想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脸,可是,没次睁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 这次,不是梦吗?她流着泪,轻抬手,指间触过他的眉角,他的眼角,滑到他的鼻梁,停了停,放在他的鼻息前,哽咽的轻问, “这不是梦吗?” 他含着泪,带着笑答, “不是!” “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他宽厚嗓音,很确定的回答她。大手抓住在他脸上流恋的小手,做了这一辈子最大胆的事情,抱住她。吻住了她的红唇。 他要用他的气息,他的呼吸,他的热情,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还活着。 这下子楚无极和洛恒也惊的站了起来。 楚无极等着慕容悠挣扎,然后他就可以喊“放开朕的皇后!”可是他等到的却是,慕容悠双手挂在那男人的脖子上,更缠绵更动情的深吻。 洛恒则是惊讶,一向内敛的叶兄,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这么大胆的事。 但是看着两人拥抱陶醉的样子,没有人觉得他们污染了世俗,那是一种真爱绽放的美。 一记深吻完毕,他气喘嘘嘘的放开她,双眼含情的盯着她,似是永远也看不够,大手也紧紧的搂着她的纤腰,心里叫嚣着,不要放开,永远也不要放开。 她红肿着唇,带笑的依在他怀里,勾着他脖子的纤手,慢慢滑到他的脸前,挑逗的抚了抚他的唇角说, “这么久不见,吻人的功夫见长啊,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找人练习去了?” 看着她娇俏的模样,仿佛时光从未远离,他笑着温柔答, “没有!” 她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万一当众把他按倒,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怎么办,连忙扭过头,这才发现楚无极难看的脸色。 当楚无极看到那男子望着慕容悠,眼中独一无二的深情温柔眼眸时,就突然腿一软跌倒在龙椅上。 那种感觉,那么肯定。平安的爹是那个男子,长在慕容悠心上的人,也是那个男子。 明明说过不要爱上任何女人,可是想到慕容悠离开,心中仍会难过,也是她是他有生以来相处的最轻松的一个姑娘吧。 见到楚无极难看的脸色,慕容悠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管她心中有多么高兴,多么震憾,可她现在的身份是楚国的皇后啊,她却在大殿之人,众人面前跟一个男子接吻,这将置楚无极于何地? 慕容悠这才记起自己的身份,推开叶倾城想回到高殿上,心中还想着,面对所有的君王,她应该怎么解释刚刚的事,才能让众人相信,而楚无极不被笑话。 推了两下,却发现纤腰被人勒的死紧。她扭头瞪他, “快放开我!” 叶倾城眼一沉说, “不放!”说完就把她扛到肩膀上大步向殿外走去。他不想让她看那个男人一眼,一眼都不行。 慕容悠发现几年不见,这家伙脾气见长了啊,竟敢像扛沙袋一样的把她扛走?在他肩上踢打着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叶倾城大手按了按她的臀部轻声威胁说, “不想让我当众打你,就安份点儿!” 慕容悠果然安静下来。 听到慕容悠的喊声,楚无极紧张的站起来,正要喊人,却见她那么安顺的让人扛着。心又失落的坐下来。 太监轻声问, “皇上,不派人把皇后抓回来吗?” 楚无极茫然的摆摆头,强撑着笑说, “各位君主请随意,朕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大家都明白楚皇为什么身体不适嘛,等人一走,便在那里交头接耳议论。 原来楚皇请他们大家来,是让他们亲眼看笑话的,楚国的皇后跟大夏的将军跑了。 叶倾城扛着慕容悠出殿,又骑了匹快马直奔宫外他们下塌的客栈。 一路上因为马速极快,慕容悠都没机会开口说话。客栈门口来来往往又有人,她不好说,进了房门,才张开口,他便堵住她的嘴。 这一堵就是没完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感觉到身上凉时,就是他在扒她衣服,想着几年不见,他一见面就做这事,心里恼的不得了。可她该死的没出息,被他一碰就软了,而且好几年没那个,还真是压不住身体里的渴求。 当他带着茧的粗手摸到她腰上时,她忍不住缩了缩想躲。那里生孩子后长了一些赘肉,难看,不想让他看到。 可是他却不管,硬是按住她,不容她推拒。最后,慕容悠就丢了意识,也忘了那些小担心,掉入到情欲的感官中。 昏睡前,她还暗暗咒骂,等醒来了,要好好教训这个急色鬼。 可是这一醒,竟然是三天后了。中间也醒过几回,可都是被他强压着半梦半醒的,迷迷糊糊中还感觉他喂她吃饭喝水了,可她就是好困好累,她想睡觉,连嚼饭的力气都没有。 心里别提骂了几百遍这个混蛋了。 终于到了三天后,某个色鬼满足了,她这才能清醒的睁开眼。 吃饱喝足的男人也不反抗,任她骑在脖子上尽情欺压,这种时候,无论她做什么,怎么对他,他都觉得很幸福。 慕容悠骑在他身上,又提揪他的耳朵,又是扭他的肉,可他就是笑着没反应,她玩的也没颈儿了,翻身下来躺在他身边,靠在他怀里,聊着近些年的事。 说到现在大夏的皇帝不是夏武,而是洛恒时,慕容悠的神色突然变了,从他怀里坐起,开始穿衣服。 他担心的问, “你要去哪里?” “回去!”她闷闷的答。 “去哪里?”他再追问。 “当然是皇宫啊!”她理所当然的答,看到他受伤的眼神,又低头懊恼的说,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接受,表哥的事情!这辈子,我最愧对人就是他了,从小到大,他对我那么好,只是喜欢我罢了,我却辜负了他!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现在连皇位也丢了,你不是我,根本不明白我的感觉!虽然我不是皇室的人,可那里也算我半个家,小时候我都是在那儿玩的。还有我皇后姑姑,他们都对我那么好,大夏没了,表哥、、、、、表哥他要怎么办?他从小就是皇子,一直在皇宫中长大,根本没有受过任何苦。突然间变成亡国之徒,他那么骄傲,以后要怎么活下去?你们好残忍,好残忍知道吗?而你,却是带着别人攻打大夏的人,你要我怎么面对你!”她含泪指责的说。 他抓住她,隐隐沉痛的轻问,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吗?” 她撇开他的手,低头难过说, “不想问,也不想听!我们好不容易见面,知道你还活着,我很高兴、、、、、、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伤害你。也许你是对的,可是我真的忍不住难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岁月,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抹去的,我一想到表哥现在也许死了,或者还流离街头,我的心、、、、、、对不起,请给我一点儿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吧!” 他听了不再看她,背过身用被子盖住自己。她知道好不容易见面,她这样伤害了他,想到这两天两人的温柔缠绵,她也很难过。可是怎么办?大夏没了,表哥从皇帝变成一无所有的平民,他要怎么办啊! 她穿好衣服下床,走两步回头看到他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声息的样子,于心不忍,很想安慰他,终究还是狠心的扭头走了。 一个男人三番两次为一个女人流泪,真的很没出息。让自己不要流泪,但偏偏止不住的泪流。在耳里一次次重复她的话,觉得她说的对,也句句再理,本来就是他的错,怎么可能让她一下子接受呢? 但是,她为何就是愿意听一听呢! 她为何就是那么理所当然的说, “当然是回皇宫啊!” 前几天在大殿上时,他就感觉她不是从前的她了,那么急于的想抓住她,只有抱着她搂着她,感觉着她的每一次抖动与呼吸,才觉得她是他的,还是他的。 于是他无法自拔,不能放手,也不过是想证明她是他的。 也不过是想证明,无论过多久,隔了多少距离,他们还是如从前般相爱。 相爱?他苦苦笑了。 从前人家说爱情多么痛苦,他还不以为意,哪怕是没找到她的时候,他都觉得,等待是一种幸福,寻找是一种希望,有期望就是一种幸福。 当她那样轻轻说, “从小一起长大的岁月,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抹去的!”他听到自己的心在流血。 可是他忍着,忍着所有一切。他会告诉她,他与她同样难过,那时他也求情让洛恒保留夏武的皇位,是夏武自己放弃一心求死。还有,他放弃所有,只让洛恒保留“大夏”的国号,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他为什么坚持这么做。 而他,只不过是为了她罢了。他知道她这个人认死理,又喜欢胳膊肘子往里拐,若是知道了大夏没了,还是他带兵灭的,指不定会多恼他。 但他能想到的也是恼啊,而她,却转身走了,刚刚还互拥在一起,下一刻,就那样转身走了。 相见,不如不见。 083纠结的心 因为楚皇只有一个皇子,而这个皇子的亲娘就是当今皇后,所以大部分侍卫都认得慕容悠。慕容悠脸色失落的一步步往皇宫走,没受到阻拦,脑子里因为想着事,也没注意到侍卫们在她身后的小声议论及指指点点。 一整天都无心政事的楚无极,听人禀报说慕容悠回来,赶紧跑到正和宫。按说慕容悠好几天没回来了,第一件事应该去看看她的宝贝儿子才对,可是她却坐在台阶上发呆,一脸沉重的表情,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楚无极原本赶来的步伐慢慢变慢,真的很奇怪这种心情,只要看到一个人,哪怕只是远远的瞧见她的影子,就很心安。 这样的身影,不知道还可以看多久,他轻轻的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在她旁边坐下问, “出了什么大事,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 慕容悠没有回头,只是低低的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大夏易主的事?” 楚无极呆了呆说, “我以为你不关心!”其实也有一点儿小私心。 慕容悠想到那时的逃避,深深叹了一口气。 “唉,也许是命中注定吧,假如我多关心些国家大事,不要什么都不听,也许早就知道他还活着了,也许还能阻止、、、、、、”她不再说话了,只是呆呆的盯着远方。 楚无极看了她半晌忍不住问, “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你是大夏的皇后,我一直以为夏武才是你喜欢的人!看样子,你们很相爱!” 慕容悠听他话里意有所指,想到昨天她与叶倾城在大庭广众下的放肆行为,脸一红,抱歉的说, “对不起,我昨天看到他,一时太高兴,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出那样的事,让你为难极了吧,我走了后,那些君主一定没有放过机会溪落你!” 楚无极仰起头,轻松的笑笑说, “没事了,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再乎别人的说法,他们说的再难听又如何?又少不了我一根汗毛,最重要的是你开心就好了!你决定跟他走了吗?什么时候?” 慕容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如果我带着平安走了,你一个人、、、、、、、”这几年,她也试着教他跟女人相处,可他还是那个鬼样子,总是无所谓的说,反正有平安了嘛。她那时以为叶倾城真的已经、、、、、、现在想到要把平安带走,这么大的后宫只有楚无极孤伶伶的一个人,真是于心不忍。这五年,多亏他的照顾与容忍,包括他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都没她这么好的待遇。特别是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现在说走就走,他真是牺牲太多了,而她却什么都没为他做过。 楚无极压住心里的伤感,大方的拍拍她的肩笑说, “我是楚国的皇帝嘛,怎么会一个人!好了,决定什么时候走?我再多陪陪小平安,免得他将来忘了我!” 慕容悠又苦笑起来,一脸要哭的表情。 楚无极惊慌的勾起她的下巴问, “你怎么了?不会是爱上我了,要走时舍不得吧?” 她被他的玩笑话逗的又想哭又想笑,好久才平下情绪伤感的说, “你是局外人,帮我分析分析吧!其实我也能猜到,当年叶倾城被叛通敌罪,与表哥的私心有关系,所以叶倾城恨表哥是理所当然的。连我也应该是恨表哥的,毕竟是他杀死了我的丈夫。但是叶倾城没死,而表哥却流落街头,连生死都不知道,我只要一想到这些,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也很恼自己,好不容易见面,我们都应该开开心心的,我还没告诉他,他有一个儿子,就这样走了,他肯定也很难过。他那个人难过起来又不会说,什么都闷在心里。我明明知道这些,但是,我就是无法放开心胸对他。在我心里,表哥就是我的家人,叶倾城就是像那种把我全家都杀了的人,如果我跟在他一起,我觉得好有罪恶感、、、、、、但我又明白,这些都是莫需有的,跟叶倾城他没关系,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做不到、、、、、” 楚无极突然抱住她。 她无助的靠在他怀里哭泣。 好一会儿,他才伸手心疼的擦干她的眼泪说, “不要想那么多了,顺其自然吧!如果你想跟他走,就跟他走。如果你不想跟他走,就留在宫里,等你想通了再说!” 慕容悠哭着说, “我当然想跟他走,就是跟他在一起时,想到表哥,就很不自在,就觉得自己禽兽不如!那种浓浓的罪恶感让我想逃,可是,我又想和他在一起。一想到自己伤害了他让他难过,就心如刀绞!” 楚无极拍着她的背轻哄说, “那么你就跟他在一起吧!不必强求,也不要乱想,只想他就好。你的这种心结,也许等找到你表哥后就好了!” “我还能找到表哥吗?”她红着鼻头可怜的问。 那盈盈含泪的双眼,似小鹿般可怜的望着他,他又忍不住心动起来。他想起他第一次心动,她也是这样眨动着泪眸,孩子般可怜的问, “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吗?” 当他肯定的点头时,她就双眼绽放喜悦光芒,仿佛他就是她最信仰的神。如今五年多过去了,她仍然这样信他,他觉得很珍贵,很难得。 想到她要走了,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手抹着她脸上的泪,抹到她的嘴角时,停在那里,深深凝视。 慕容悠觉得有什么不对颈儿,可一想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如果她和楚无极之间能发生什么,也不必等五年之后才发生啊,该发生的早发生了。 只见他呆呆的看着她的红唇,深深凝视许久,仿佛在看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移不开眼睛,好久才道, “我这一辈子还没亲过女人的嘴,可以亲亲你的嘴吗?” 明明他的表情是很郑重的,她听了却扑哧一笑,笑的前俯后仰,没有丁点儿形象。看到楚无极气的咬牙,立即跳开躲到一旁继续笑。边笑边指着他,气息不稳的说, “哈哈,你是楚国的皇帝啊,后宫里有多少女人,这样的话说出去,把人家的大牙都笑掉了!” “你这个死女人!”听到她光明正大的嘲讽,楚无极恨不得撕了她,气急的追上去。 慕容悠死命的跑,边跑边喊, “救命啊,救命啊!” 就这样一人追一人跑,一直跑到正和殿中,跑到平安的面前。 平安五岁了,五官看起来格外沉静,不说话时乖乖巧巧的。一笑时又如慕容悠般明亮迷人。 慕容悠与楚无极看到平安格外沉默的表情,都停了下来。小孩子双眼里本是天真的光芒,如今却像是被人抛弃了,那双眼里充满着难过低落还有不解。 他平常沉默时,只让慕容悠觉得他乖巧,骄傲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可现在看着儿子的样子,满满的都是心疼。蹲下身停在平安的面前,摸摸他的小脸轻问, “平安,告诉娘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平安很聪明,三岁的时候,就让他私下叫她娘,外面人多时叫她“母后”。 平安黑亮的眼眸,哀伤的看了眼她身后的楚无极,又看着慕容悠,难过的哽声问, “她们都说我不是父皇的儿子,娘,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慕容悠突然难过起来,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说的太复杂他根本就不懂。再者,从平安一睁开眼,陪伴他的就是楚无极,那种感情比亲父子还要亲。平安很聪明,天天鄙视她笨,却对楚无极格外亲昵,事事都听他的话,依赖他。 这样突然让他接受这个事实,肯定伤害了他,但是,她就要出宫了,早晚都是要分开的。 她按着平安小小的肩膀说, “平安,对不起,是真的!你的亲爹很出色,是个大将军,当年娘以为他死了,所以就靠着你现在的父皇,现在你亲爹回来了,我们要跟他走。你不要难过,以后如果想念父皇了,还是可以回来看他的!” 平安抬头看到楚无极眼里的悲伤,大声的痛吼着, “我不要,我不要亲爹,我就要父皇!”小孩子的心是很敏感的,他也许不会表达,但是他的心比谁都透澈。他甚至比慕容悠还要清楚,楚无极有多爱慕容悠。因为他小小的世界里经常看到楚无极宠溺慕容悠的样子。 他们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一家人,所以不要分开,不要分开。 慕容悠一听这话气了,提起他厉声说, “你再给我喊一句?我教你的,你忘了吗?对长辈要有礼貌,我是你亲娘,你怎么敢对我吼?还有,连亲爹都不要的人,连畜生都不如,你要做那种人吗?” 平安硬撑着眼泪不敢流出来,只是委屈的看着慕容悠不开口。 楚无极看到平安这样,也站出来劝说, “你发这么大火干嘛,孩子还小!你不能一说出来就让他接受吧,总得有个过程!急脾气总是改不掉!”皱眉说完一把抱着平安抚着他的头,又对她说, “你要想念他,你就先去看他,平安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也会慢慢告诉他道理,过几天,你们两个在一起进宫来接他吧!” 慕容悠听他这么说,又看到平安在他怀里委屈的样子,觉得自己当娘的真是差颈儿,以为脾气好了很多,可是一急起来又是吼人又是打人的。 不好意思的愧疚的说,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楚无极厌烦的说, “都麻烦几年了,还差这几天?”说完也不看慕容悠一眼,转脸温柔疼爱的对平安说, “小平安,别难过了,父皇带你去玩啊!你不是一直想骑马吗?今天父皇有空,带你去骑追风好不好?” 平安的小脸马上转哭为笑了,紧紧搂着楚无极的脖子稚声说, “好,只要跟父皇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慕容悠看到他那样乖巧的样子,又忍不住想哭。孩子是极聪明的,平常平安很少做这种亲近的动作,也不会说这种煸情讨好的话!慕容悠知道,孩子这是做给她看的,他要用行动告诉她,他不会和楚无极分开。 唉!想到叶倾城,慕容悠又烦燥起来! 084好就是好 慕容悠心想叶倾城现在一定还在难过或者生她的气,临出宫前,专门去小厨房小炒了两个菜,盛了碗米饭装在篮子里提着。为了怕去了后饭菜冷了,她又叫人给她备马车。 这样急赶到客栈后推开门,发现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还跟她走的时候一个样。她有些好笑的说,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要这样躺一辈子啊?” 正在床上暗自神伤的叶倾城听到声音头一抬,看到她时,眼睛闪过意外,但是没有惊喜。 她一边搬个凳子坐到床旁边,一边打开食篮笑着说, “一个大男人,生起气却跟个姑娘一样,躲在被窝里不动,看了让人笑话!好了,起来吃饭吧!” 叶倾城叹了一口气落寞的说,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难过!”他没料到慕容悠会转回来哄他,照她以前那样子,就是她错了,也是别人哄她的份儿。虽然心中还是介意她之前说过的话,但看到她转回来,又这样笑着跟他说话,他不是不感动的。 她瞥了他一眼说, “难过什么啊?本小姐都亲自给你做饭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叶倾城一听,眼光意外的朝她手上的饭菜望去,还仔细的多看了两眼,只见色泽光亮,一看就很有食欲,有些怀疑的问, “这真的是你做的?” 看他不相信,慕容悠有些不高兴的说, “怎么?我们分开五年了,我不至于五年中,连学炒两个菜都不会吧!好了,吃饭了!”她说着,把菜夹到他嘴边。 他被她如此周到的服务,弄的有些窘迫,伸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手脚又没坏,还是让我自己吃吧!” 她瞪了他一眼说, “现在还知道不好意思了,昨天把我扛进来,三天不出门时,怎么没见你不好意思!” 他顿时脸红的撇过头。现在想想,那还真不是他会做的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没忍住,也许是太久没碰女人了吧。看到别的女人都没怎么想,一看到她,就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慕容悠凶巴巴的吼了句, “张嘴!” 他红着脸果然听话的张嘴,任她把饭菜都喂到他嘴里。他心思全不在嘴里的菜中,所以也吃不出个啥味道。 喂了几口后,慕容悠有些得意的问, “味道怎么样?”楚无极那小子,连御膳房大厨做的菜都不吃,还缠着她非要吃她做的饭菜,可见她做出来的菜有多么好吃。 叶倾城不太再意的应付答, “还好!” 慕容悠听了不太满意,觉得几年都过去了,怎么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哄女人的本事还没见长?便拉着脸说, “什么是还好?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他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说, “甜的尝不出味道!” 慕容悠一听皱眉说, “怎么会是甜的?我又没放糖!”说完还自己夹了筷子菜喂到嘴里,就是没甜的感觉啊。 抬头发现他还是那种眼神盯着自己,不过那眼神有多了些别的东西,笑的比较灿烂吧,一直盯着她不放,怪恶心的。 只听他笑着说, “因为是你喂的,所以特别甜!” 她没能忍住的笑了。虽然这人有时候没有情趣呆头呆脑的,可是偶尔说出一句话格外讨人欢喜。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的吃完饭,气氛又沉默下来。慕容悠在他怀里靠了会儿说, “刚刚的事,是我不对,我们那么久没见,我不应该、、、、但是,我心里确实介意,其实也挺讨厌自己这点儿,什么事放心里都憋不下!” 叶倾城紧紧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轻声说, “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我觉得你变了很多,在楚国皇宫里看到你时,只觉得你长大了,眉眼间全没了青涩。今天看到你会做菜,还会伺候人,也不像从前那样撒娇霸道,感觉你懂事好多!” 她突然仰起头问, “你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我吗?” 他笑着亲亲她的鼻头宠溺的说, “喜欢,无论怎么样的你都喜欢!只是觉得,你这样懂事,五年来肯定吃了不少苦!” 她听了笑容裂的格外开。有些好笑的说, “你想多了,这个世界上谁都会吃亏,只有我慕容悠不会吃亏。因为有了平安嘛,我自然不能还跟从前一样,不然他也有样学样怎么办!再说,我喜欢做菜给他吃,那种感觉好幸福,就像,那就是我存在的价值一样!”看她说起那个“平安”时,脸上绽的光芒这么不一样,他双手又紧了紧她,有些嫉妒的问, “平安是谁?” 慕容悠一震,这才想起有件大事忘了说。不过,听他那口气,看他那妒夫样的可爱表情,她故意说到, “平安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爱最爱的男子!” 他一听,脸色一暗松开了手,沉默着也不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格个让人心疼。 “你怎么了?”她轻声问。 他捂着胸口似是很痛的说, “以前我觉得自己很强大,无论怎么样都不死。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好脆弱,我不知道老天还要我们分开多少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能那样一上一下的被折腾几回!” 她含着泪,有些感动的抱住他说, “傻瓜,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可是你刚刚说、、、、、、、” 她突然打断他问, “如果我以后真的喜欢上别的男子你要怎么办?” 他想了想说, “希望你决定要离开我的时候,可以用一把剑刺死我!” “为什么?” “因为那样我就不会难过了,也不会因为自杀而被人说成是懦夫!” “傻瓜!”她又趴在他怀里哭。 他苦笑着说, “如果没有得到,根本不会觉得难过。可是我想与你一起到老,如果下面的路没有你,我不知道要怎么走!” 她终于忍不住哭着说, “笨蛋,平安是我们的儿子啦,他今年四岁了!” “什么?你说什么?”他突然把她从怀里拉起,扶着她的肩膀,望着她的双眼震惊的问。 慕容悠望着他,双眼含着喜悦的泪,一字一句坚定说, “我说,我们有儿子了,他叫平安,今年四岁!” 叶倾城呆呆的望了她许久,像是丢了魂再也找不到,然后又突然站起来下床,这些动作都跟无意识一样,一边在屋里走,一边喃喃说, “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说了几遍,又突然昂起头对着屋顶大喊, “我有儿子了!” 慕容悠吓的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捂着他的嘴骂, “你瞎喊什么!” 叶倾城却双眼放喜,紧紧的拽住她的手,语气颤抖激动的说, “我有儿子了,以后,我再也不是一个人,我有儿子,我有妻子,我有家,我不是一个人了!” 他说着说着,眼睛竟含起泪来。不是孤儿的人,很难明白,那种感觉。这么大的世界,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一天,他有了家,有了孩子,不再是一个人。 慕容悠有些无奈的说, “你别这样好不好?还勇猛无敌的将军?怎么动不动就哭!”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的抱住她低语, “悠儿,要我怎么感谢你?”从他用力的拥抱中,还颤抖着的胸膛,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那份刚得知自己荣升为父亲的那种喜悦。 她想了想,也紧紧搂住他轻声说, “那就爱我一辈子好了,一辈子只准对我一个人好!” “好!”他含泪哽声答应。 “连平安也不能比过我哦!”她又调皮的加了句。 “好!”他说着好,她却感觉到脖子上凉凉的泪滴。无奈的叹气说, “怎么真的哭了!” 他笑着哽声说, “只是太高兴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以见见平安吗?他在哪里?长的是不是很像我?” 连到他一下子激动的问这么多,她推开他,表情有些低落。 他有些不安的看着她问, “怎么了?” 慕容悠重新坐到床边说, “今天我出宫时,本来想着带平安一起走的,可是,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楚无极,从小到大也对楚无极非常亲近,还说,他不要离开楚无极。你知道的,他今年才四岁,还小,并不能明白这些事事非非,在他的观念里,一直以为楚无极就是他的父亲。倾城,对于这些我很抱歉,我、、、、、、” 他叹了一口气说, “悠儿,你变了。你叫我倾城,以前你叫我城城的!” 慕容悠突然脸一红说, “你那时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叫吗?” 叶倾城突然脑袋偏向外面,沉默了好久才说, “自从我们相遇,我一直怕我们之间有五年的隔阂。当我们三天都亲密的在一起时,我觉得我们没分开过,一天都没开过,我们还是这样熟悉彼此的身体。可是当你含着泪转身离开,我又觉得我们隔的那么远。然后你回来喂我吃饭,我虽然觉得你变了,可是仍觉得我们相处的很好。直到你叫我一声倾城,我才清楚的感觉,原来,我们真的隔了五年!”隔掉了最初的心心相映。他心中隐隐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慕容悠不解的说,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变的多愁善感了?我长大了,当娘了嘛,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没有分寸,不过是句称呼罢了,你要我喊你城城,我就喊你城城呗!” 可是她喊了,他却从中听不到从前亲密与热情。他压下那股不安,笑着说, “罢了,不说这些了,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了,放心,我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无非就是花点时间,毕竟是血浓与水,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平安就会习惯我的!” 慕容悠看他笑,心情也好了,走过去拉住他说, “平安是小名字,那是老奶奶给取的。楚无极非常爱他的娘,只可惜一直没能让他娘抱上孙子,刚巧我那时有了身孕嘛,为了让他娘走的没有遗憾,最后平安就成了楚无极的孩子。我一直没给平安取大名,不过我想好了一个,叫叶慕,你觉得怎么样?” 叶慕?他知道她的意思,看着她眼里灿笑的光芒,笑着说, “好,就叫叶慕吧!” 085人非草木 本来想再过两天到宫里接平安的,可叶倾城实在等不住,只说到,就是远远看着也好,先让他看看儿子吧。 慕容悠也想念儿子,第二天就和叶倾城一起进宫了。 这一天一夜平安一直和楚无极在一起,楚无极就连批奏折,也抱着平安。 楚无极领着平安到正和宫时,远远望去,那一大一小,紧握的两只手,看起来才真是父子。叶倾城压住心中的酸涩,期待的看着他的儿子一步步走近,近了,近了、、、、、、 谁知孩子看到他,却时瞪大眼,满脸的恐惧,后退了好几步。 慕容悠这才记起叶倾城脸上的疤,她自己习惯了,所以都忘了,可是小孩子第一次看见啊。见到叶倾城眼里闪过明显的痛楚,连连招手轻哄说, “平安,过来,这是你爹,快喊爹啊!” 平安看那陌生男子没有凶相,只是长的可怕,眼里的恐惧慢慢消退,因他眼里装满了慈爱,平安知道陌生人不会伤害自己,听到母亲的话语时,有些迟疑。紧紧的拉住楚无极的手,并不想过去,却又不想让母亲失望,因为母亲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最后这样的缰持下,他无助的抬头看向楚无极。楚无极笑着弯身拍拍他的头说, “忘了父皇昨天跟你说的了?男子汉要勇敢一点儿!” 平安听了,顿了一会儿果然松手朝慕容悠走去。 叶倾城看到孩子走近,激动的伸出才要去摸他,平安反射性的后退,退了一步,看到那人那双受伤的眼神,看自己的眼睛莫名的有些像,有些于心不忍,便不再退了,叶倾城那双大手终于缓缓的落到平安的小脸上,轻轻抚摸。 叶倾城努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他的儿子已经长这么高,这么大了。他没见过小时候自己的样子,可是看着眼前的孩子,浓眉,大眼,圆脸,特可爱特漂亮,真不敢相信自己小时候有这么俊。 慕容悠看叶倾城激动的样子,一遍遍怜爱的抚着平安的脸,催促的喊, “叫爹啊,快叫爹!” 父皇也经常这样摸他,不过父皇的手是柔柔的。而眼前这人的手,又厚实又是粗糙,每摸一下,都让他的脸有刺刺的感觉,但那种感觉又有些不一样,仿佛,他很被珍视一样。 平安张了张嘴,一口气提上来,想叫爹,可愣是发不出声,心里那种陌生与不情愿的感觉支配着他。 在慕容悠的催促下,他终是一闪,重新躲回了楚无极的身后。 楚无极抚住他,无奈的看向叶倾城安慰的说, “不要难过,孩子还小,慢慢来,以后你们父子俩还有更长的时间!”他说完这话,就感觉到平安突然紧紧搂住了他。 叶倾城看看他身后的孩子,勉强笑笑点头。 楚无极摆了宴席招待他们,席上叶倾城也是努力撑着笑容。看到儿子亲切的给楚无极夹菜,一个接一个的夹,慕容悠训斥,楚无极笑着做和事的人,他突然像做梦般恍惚的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他不过是上外人。 一整天他都不再说话。晚上,楚无极再三挽留,还说这样方便与孩子培养感情,叶倾城便留了下来。 平安很不想和楚无极分开,但是没办法,只好与母亲睡。慕容悠半躺在床上哄着平安睡,叶倾城坐在床边看着。 原本他也是躺在床上的,只是他一上床,平安就滚来动去,怎么都安份不下来,最好,他只好坐着床边看着了。 等平安睡着了,慕容悠招招手,他这才轻轻的爬到床上去。望着熟睡在身边的儿子与妻子,他的心情这才好过些,慢慢的平和下来,涌起幸福的感觉。 叶倾城轻轻摸着平安的头,有些奇怪的问, “楚皇为什么对你们母子特别好?”他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觉得楚无极看慕容悠的眼神不一样,可是楚无极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又特别光明磊落。连他先有的疑惑担心,也在他的坦荡下消之不见了。 叶倾城虽然不了解太多男女之事,但也明白像楚皇这样地位高的人,断断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对慕容悠母子后,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关系。 可他唯一能猜到的便是楚无极喜欢慕容悠。 慕容悠听了笑着说, “也许是缘份吧。那时丑奴姐姐出事了,我急的不得了时正好遇上了他,发现他有洁癖就故意威胁她,然后他救了姐姐。再后来相遇就是一年多后在大夏的皇宫了,我初时并没有认出他,想了许久才想到是他,因为他变化太大了。他其实很烦女人跟前跟后的,但当时我挺着大肚子没办法,只好赖着他了!”慕容悠说着,想到当时楚无极无奈气馁的表情,笑的更开心了。 而叶倾城听到那个“赖”字,心里却是淡淡的痛,原来,他并不是她唯一一个赖上的人。 “进宫后就遇到老太太了,老太太是宫里的皇太后,可是她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对我还特别好。我从楚无极口里才知道老太太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却甚于他的亲生母亲。他为了让老太太高兴,什么事都愿意做。算命的说,他身上血腥太多,才刹到老太太,他就放弃打仗,跑到各国与人签友好约定,反正,他特别爱老太太,为老太太做了许多许多事,他还对我说,他愿意用命,换老太太好好好活、、、、、、”说到这里,慕容悠想到那天晚上楚无极痛苦无助到哭了的样子,忍不住动容起来。 “后来呢?”叶倾城打破她的走神问。心里却讶异,她想到那个男人会心疼会哭,也许,她自己都不清楚那样一份感情。 慕容悠回过神,想到老太太的死,有些低落的说, “老太太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看到楚无极有自己的孩子,可是楚无极一碰别的女人就吐,他知道老太 破线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22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22部分阅读 太身体不好,只是咬牙撑着让自己活上来。看老太太那么高兴,将计就计就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了,结果,等平安满月后,老太太只看了平安一眼,就真的,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说着哭了起来。 叶倾城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抱住她说, “不要哭!”他心情也很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一直觉得五年而已,他们并没有错过什么,因为她不在的五年,他基本没什么变化,前三年是急着打进大夏皇宫去见她,后两年全国各地奔跑,努力想找到她。 可是,今天他才感觉,原来他们错过了很多。那个男人陪了她五年,五年啊!自己与慕容悠真正在一起的日子也才四五个月罢了。 想到她的前十四年有夏武陪,后五年有楚无极陪,而他、、、、、、心里真有种无奈感,觉得是天意弄人。为何不让他们在一起?如果要让他们在一起?为何又让他们分开? 慕容悠哭着说, “我只是想到老太太很难过。老太太走的时候,楚无极一滴泪都没掉,只是整日不说话不吃饭,如果不是我和平安在,我觉得,他肯定会死掉!他总说我帮了他大忙,让老太太走的没有遗憾,让他心中的愧疚感消了很多。可是我觉得他帮我的更多,我身材雍肿走路困难的时候,是他一边讥笑又一边扶着我,还有生产痛的要死时,也是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握着我的手给我力量、、、、、、每一次,不管我做什么,他总是笑话我笨,可是又在我做错时,或者受伤时,来安慰我。我这个人小心眼,以前总觉得他那人不好,老喜欢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可是现在要走了,刚刚说着说着,说到老太太的死,想到老太太死时,他落寞的样子,又想到以后我和平安都走了,他又是一个人,我真的觉得、、、、、、、很舍不得,很对不起他!” 叶倾城昂着头,努力忍住眼泪,腥红着眼睛紧紧抱着她。 这晚起,他没再提一个走字。 他想让她想清楚。 他突然明白,他离开的是五年,不是五天,那么多的日日夜夜,都是另一个男子陪在她身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如果她说喜欢楚无极,他觉得那是人之常情。 问他自己,如果真的面临那个场地怎么办?也许只有苦苦笑了。好像曾经的曾经,他就知道,他会是永永远远的一个人。 慕容悠在他怀里哭着哭着睡着。叶倾城本以为慕容悠会多留几天的,可第二天一早,她起身用早膳时,便让宫女去通传楚无极,说她要告辞了。 其实慕容悠昨天哭的那么伤心,怕自己越待,越舍不得,干胸脆快刀斩乱麻。 平安一听要走,连早饭都撒脾气的不吃了。 叶倾城哄他,他居然凶狠的把叶倾城推开,还喊着, “我要父皇,我要父皇!” 慕容悠气的一拍桌子吼, “你再闹脾气给我看看?告诉你楚平安,你今天要是留在这里,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别想再见我一面,也别叫我娘!” 叶倾城觉得慕容悠说这话有些狠,平安还太小,刚要出声,慕容悠却瞪了他一眼,警告他闭嘴。 平安委屈的低下头,心里想到楚无极的话,便不再作声了。好久之后,流着一滴眼泪,轻声说, “我跟娘走就是了!” 正在这里,宫女来回复说, “慕容小姐,皇上说他政事太忙,就不来送你们了!” 慕容悠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的对宫女点点头。自从,那次殿上,她与叶倾城走了之后,楚无极便下令宫里的人喊她“慕容小姐!” 慕容悠走出宫门时还在回望那高高的门墙,心里有些气气的想,这楚无极果然无情,连送她一下都不愿意,亏她昨晚上想到离开他,还哭的淅里哗啦的。 才到出宫门没多久,她突然定住对叶倾城说,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就急急的跑开。她突然想起皇陵就在宫外不远的地方,临走前,她应该去拜拜对她那么好的老太太。 “你要去做什么?”叶倾城只来得及对她的背影喊。 街上人来人往的,平安显少出来,看到生人有些怕,母亲又走了,只得紧紧的偎在叶倾城身旁。 叶倾城看到儿子亲近自己,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也忘了担心慕容悠的跑开了,只静静的感受着这份父子间的美好。 086谢谢命运 皇陵的周边都是高大葱郁的树木,环境安静而优美。起风时,全是树叶沙沙的声响,或偶尔有一群鸟儿在上面嬉戏。 但是,今天没有风,也没有鸟,所以好像连一片树叶坠地的声响都能听的那么清晰。 慕容悠急急的跑过来,就想跟老太太告个别,老远的看到一个背影,觉得熟悉,跑近了一看是楚无极的身影,正高兴的想叫说,你这小子,明明说了忙不来相送,如今却在这里悠闲。 可是跑的太急了,所以喘着气喊不出来。刚喘过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到楚无极带笑忧伤的话,惊的连呼吸都忘了。 “、、、、、、娘,我是不是世上最笨的人?总是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爱这个人。您是,悠儿也是。我真的好喜欢她啊!” 他悲伤的留下泪来,那眼角的泪珠在太阳下闪闪发光,震飞了慕容悠的心神。也许是楚无极陷入了那种极度的伤感中,所以才没注意周围的环境,也不知道身后五步远的地方,多站了一个人。 慕容悠紧紧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发出声来,可是眼泪却忍不住的从眼眶流了出来。 楚无极笑着忧伤的对那石碑说, “我不敢告诉其它人,只能告诉您,娘,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说!悠儿她、、、、、、、很幸福,就算我说出来,也只是造成她的负担吧!这五年来,我们相处的很轻松很愉快。以前我一直觉得,人的一生要活那么久,想到那么多漫漫孤寂的日子,就觉得很恐怖。从大夏回来的时候,看到您受疾病的折磨,每天夜里想到您会离开我,此后我会一人,便想,如果您真的死了,我就跟着您一起走。若后来,没有悠儿与平安,也许我现在真的不在了。因为有他们,连想起您的时候都是带笑的,总想告诉您,我过的有多么好,多么幸福,从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日子,这样让人舒坦惬意的日子。一直以为我的坏脾气改不掉,一看到折子就动怒的就砍人脑袋,可是这几年,我的心境一直很平和。我这才知晓,原来只有一个人开心,觉得幸福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周边所有的一切都是好的,才会心境平和!” 他说到这里黯然的低下头,伤感的说, “本来我想请求悠儿,让她平安留给我的,可平安毕竟是她的亲生孩子,如果让他们分开又太残忍。我现在总算明白您原来为什么非要等看到我要孩子才放心离开,原来您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您知道我受不了孤寂,生无可恋便会随风而去!是不是有些傻,一个后宫三千的风流皇帝,居然连真心喜欢的一个女子都不敢让她知道!” 他流着泪,用手抚了抚石碑轻声说, “娘,您就帮儿子收着这个秘密好不好?我怕憋的太久了,有天胡言乱语会说了出来!” 慕容悠终于捂着嘴悄然跑开,她怕她再听下去会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他。 楚无极沉默中听到声响一惊回头,泪眼模糊中看到一抹熟悉的倩影,赶紧用手抹干眼睛,再睁眼,却发现一片碧绿中,只有那摇摆的树叶。 他紧崩的心突然松落。是了,她已经幸福的走了好远好远了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只怕送别时会不小心暴露自己的情意,所以不敢去送别。而紧紧压抑无处倾诉的心,也只能到这里表达。也只能到这里才能放任自己像个孩子般哭泣。 平安正因为叶倾城给他买了一个糖葫芦而对他产生好感,两人相处的极好时,慕容悠匆匆跑了回来,脸色不是很好。 “你怎么了?失魂落迫的!”叶倾城牵着儿子的手担心的问。 慕容悠挤出一个笑,催促的说, “没事,我们赶紧走吧!”那表情好像后面有人追似的。 叶倾城奇怪的朝她身后看了看,那里并没有什么人啊。 他虽然觉得奇怪,还是叫了马车朝大夏出发。 马车里,慕容悠都安安静静的抱着他,趴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不说话。 叶倾城本觉得在孩子面前这样不好,但看她的脸色不太好,也就随好了。 慕容悠想着想着便流下泪来。从前,趴在这个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她会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子,会心里宁静的什么都不去想,只愿时光永远这样静好。可如今,耳边依然是他有规律的心跳,她的脑子里却完全是另一个人的身影。 五年啊,五年的朝朝夕夕,在现在回想起来,却是那么多,那么多。 叶倾城搂着她目光直视,所以并没发现她无声的哭泣。而是坐在一边的平安突然问, “娘,您怎么哭了?” 看到慕容悠急急的擦眼泪,他又高兴的问, “娘,您是想到父皇舍不得所以才难过的哭了吗?” 叶倾城也紧了紧她,轻声带着责备的问, “好好的,怎么哭了!” 她笑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怀里强装喜悦的说, “我只是想到我们重逢太高兴罢了,感觉像梦一样!” 他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 “我也是!” 她的心,不觉得更难过了。她撒了谎,她觉得辜负了他。 为了移开自己的心神,她开口说, “回到大夏后,我想先打听表哥的消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叶倾城沉了下回答说, “嗯,我会让周亮他们去打听消息的,不过,我觉得回大夏后,还是先去看看爹吧,他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 慕容悠突然从他怀里钻出来,仰着脸讶异的问, “爹?”那表情好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凭空冒出来个爹。 他好笑的摸摸她的脸说, “你不会连自己的爹都不知道吧!” 慕容悠拉着脸,躲开他的手,恼恨的说, “你别跟我提他,我这辈子都不想见他!”以前想恨他,老是狠不下心。自从那一事过后,她真觉得自己看透了,觉得自己傻的天真。 叶倾城没想到都过了几年了,她还是这么倔。想说几句慕容宇的好话,才开口,她就厉着脸道, “你别说,你再说我连你一起恨!” 他叹气的抱着她说, “你这性子哦,什么时候能改改!” 她嘴一嘟说, “改什么改!我慕容悠就是这样,决定的事,就怎么样也不会改!” 转眼看到平安一个人坐在一边,想到楚无极,有些心疼的说, “平安,过来跟娘坐!” 于是她靠在叶倾城怀里,平安靠在她怀里。而叶倾城想,也许只有等见了夏武后,慕容悠的心结才会解。 看到平安这么乖巧,慕容悠忍不住抵着他的小脑袋问, “平安,告诉娘,你父皇对你说了些什么?”平安的性子跟她一样倔,她几乎都能肯定,若是没有楚无极的劝解,平安肯定愿意跟着楚无极,也不愿意跟她走。 平安却眉头一皱可爱的说, “那是我和父皇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听到“秘密”二字,慕容悠的心里一疼,差点流出泪来。 那个如玉的男子跪在坟前,轻轻流泪请求说,娘,您就帮儿子收着这个秘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她似乎又看到他哀求带泪的脸。 叶倾城察觉她的异样,低下头关心的问, “你是不是有心事?” 慕容悠摆摆头,过了一会儿又说, “我好想哭,让我抱着你哭一会儿好不好?” 一段不算长的路,马车一直颠簸。儿子好奇的看着车外,妻子趴在他怀里静静哭泣。明明幸福就在这么近,就在怀里,他却感觉远在天涯。 他知道,怀里的女子一定是为另一个人哭,而他无能为力,因为,那是他错过的五年。于是,他只能紧紧抱着她,陪她一起难过。心里安慰的想,还好,我们还有很多个五年。 哭着又睡着了,再加上歇息,进了一家客栈,初次到了陌生的地方,平安睡不着,总是问东问西。晚上缠着慕容悠问个不停。慕容悠困的不行,只好懒懒的说一声, “问你爹!” 她是睡着了,平安却安静下来,目光怯怯的看着床外的男人。娘亲从来不和父皇睡一张床,父皇不管多晚哄他睡觉,第二天一早总是不在身边的。可是,现在他们却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他有些明白,因为母亲,有些东西他是抗拒不了的。可是,他又不想背叛他的父皇。 叶倾城伸手抚了抚平安的小脑袋,笑着温柔的说, “平安,爹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故事?这个脸凶凶的人还会讲故事吗? 对着孩子天真好奇的目光,叶倾城便从他初上战场时开始讲起,平安越听越有意思,有时还问两个问题。 儿子听的认真,叶倾城自然讲的格外有兴趣。那种英雄事迹,又是平安从没见过的战场杀敌,听的心中升起一股激动的情怀。 两人不知外面天色一亮,叶倾城一低头,发现原本睡着的人,正睁大眼看着他,有些奇怪的问, “你不是睡着了吗?” 慕容悠无奈的笑说, “将军大人,请看看外面的天色!” “啊,天亮了!”他惊叫! 平安苦恼的说, “天都亮了,我居然一夜没睡?” 在母夜叉的凶狠压迫下,父子俩只好起床梳洗。马车上,平安躺在父亲有力的大腿上,安然熟睡。慕容悠看看眼前的幸福画面,再再窗外路过的风景,一遍遍对自己说,不要多想,不要乱想,不要胡想。 就这样,到了第四天晚上时,叶倾城的故事终于讲完了,平安的表情却有些戚戚然。叶倾城关心的把他抱在怀里问, “怎么了?” 平安为难的看着他说,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觉得自己喜欢你,好像跟喜欢父皇一样多了。觉得自己不应该喜欢你,那样,就对不起父皇了!” 叶倾城看到这么诚实的孩子,心里一暖,可是看到他为难的表情,却又很心疼。 抱了抱他,叹声说, “平安,不要为难,你只要记住,不管怎么样,我,还有你父皇,都会很喜欢很喜欢你的!既然我们两个都喜欢你,那么,你同时喜欢我们两个也没什么啊,你父皇会理解的!” 平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主动的抱住他。 孩子的手小小的,小小的身子倦了他怀里格外让人心动异样。 他感动的抱住他,又倾身吻了吻睡熟的妻子。 谢谢命运。 虽然中间有所偏离,但使终美好! 087深深庆幸 风光甚好。不急于赶路,一路类似于游山玩水般走着,倒也惬意。随着身后的马车留下的印迹离楚国越来越远,慕容悠也不再想一些有的没的。因为路途中遇到的陌生人极多,而平安又特别容易好奇,她专心的带着孩子,倒也少想其它。 晚上有热热的胸膛当枕头,幸福的眯着眼沉入梦想。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很好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周亮一行人早已收到洛恒的消息,说出使楚国意外打听到慕容悠的消息,只是慕容悠又成了楚国的皇后这个问题有些让人震惊,不过,所以的猜测,在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牵手归来时,便只有兴奋了。 喝酒庆祝是不会少的,饭间,小静提议说,让叶倾城带着妻子与孩子一同回去看奶奶。叶倾城点点头说,先等等,还有别的事。 夏武怎么说也是皇帝,当日本来要杀的,洛恒却觉得这样的人活着会比死更痛苦,就把夏武贬成了平民。虽然成了平民,可洛恒担心夏武有搞什么谋反,拉帮结派,也派人盯着。 虽不是天天盯着,但大概知道夏武的消息。所以叶倾城没等几天就打听到了夏武的消息,这天把平安交给小静照顾,领着慕容悠去找夏武,只听探子回来说,夏武好像住在何湾村。 何湾村就在出了城外不远的地方,听说村里的人都姓何,便叫何湾村。正直春季,一入村庄就看到许多农民在田里劳作。日头虽不毒辣,但晒旧了仍是有些热,个个头顶着草帽子,或者缠了圈白布蒙头。穿过那些田埂,再往里走,路边有一些园子,里面种着青菜,然后便出现用篱笆围着的草房子。 零零散散的,一家挨着一家。慕容悠怎么也不会相信表哥就住在这种贫苦的地方,那些在田里种作的农民,有的没穿衣服,穿着衣服的,也是一块块的补丁,有的甚至就背上破一个大洞。 她皱着眉,怀疑的问, “表哥真的在这里吗?” 叶倾城把地上的泥土弄脏她的裙子,扶着她小心的说, “周亮派去的人回来说,就是在这个地方没错,何家湾。我们再找找一家一户的找!” 田里的人都弯着腰记秧,慕容悠走了两遍来回,怎么也想象不到表哥在里面的样子。从村子里最里面走出来时,看到一个农妇在晾衣服,因为她身边的孩子一直拽着她哭,慕容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看着却觉得熟悉,眼睛越睁越大。 她不敢相信,那个满面慈祥的妇人,会是从前明亮如水的小柔。 而叶倾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很肯定的说, “她是小柔吧!”因为当时小柔的特别执着,他记忆犹新。他牵着震惊回不了神的慕容悠朝那间草屋走去。 晾衣服的人在看到他们,愣了好半天,突然眼眶含泪的叫了声, “小姐!” 她身边才两岁样的小娃娃,看到两个衣着华丽的人,咬着指头不再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陌生人。其实慕容悠与叶倾城的衣着并不算华丽,但在这个连衣服都是补丁的村落,他的衣服看起来倒显的贵气了。 慕容悠不可置信的走过去紧紧抓住她问, “小柔,真的是你?不要告诉我,表哥也在这里!” 看到慕容悠震痛的表情,小柔没有说话。 慕容悠见她不语,难过的流着泪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里像是临时搭建的草屋一样,风一吹就会倒,更别提下雨天了。看小柔一身贫苦的打扮,再加上消瘦没有血色的脸,她就知道他们过的很不好。她不敢想象表哥这些年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失支国家的他,不仅要忍受精神上的折磨,还有忍受这样贫苦的生活。从前那个奴仆前后围绕的男子,如今却过着连普通人家都比不上的生活。 叶倾城看她哭,便过来扶她,想安慰她,却被她狠狠甩开手。 他站着不动,知道她是在怨他了。 小柔看他们之间的样子,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好久,小柔才说, “小姐,要不要进去坐坐?”她的眼神中透着怯意,屋里太简陋,她怕小姐受不了那种环境。 慕容悠点点头,擦着眼泪,提着裙子跟在小柔身后往屋里走。小柔弯身把孩子抱起来,到了屋里一看,慕容悠的泪流的更厉害了。整个屋子,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桌子又破又黑,沉旧的不得了。两张凳子都像是木桩样的不平整。 一张木板一前一后搁在两个大石头上,上面铺着些草,铺一个单子便成了简易的床。一进了屋,小柔便把孩子放下,拿出两件稍微整洁平日舍不得穿的衣服,垫在圆桩凳子上,歉意的说, “小姐,您将就着坐!” 慕容悠含着眼泪点头,终于习惯了这简陋的屋,这才看向那个小孩子,五官很像夏武,她震惊的问, “这是表哥的孩子吗?” 小柔笑的很温柔的说, “是的,刚刚两岁零四个月,叫宝儿!”说着,便把孩子抱向慕容悠。小柔原本暗淡无光的脸,却因为这一笑,变的如同天上的太阳般明亮灿烂。慕容悠知道,那是幸福的光芒。 多么难得,在这样特简陋甚至称不上房子的地方,还有幸福可言。 她哭着,手颤抖的摸上那个小娃娃,哽声说, “乖,宝儿,叫小姨好不好?” 宝儿先是愣愣的看着她,听到她说话,却是怯生生的往后退。小柔把孩子搂到怀里笑着说, “宝儿有些怕生!”看叶倾城还站着,又连忙招呼着说, “叶将军也请坐吧,地方有些简陋,您不要嫌弃才是!” 叶倾城看小柔抱歉的神色,怕她再为难,赶紧坐下。 慕容悠从头到尾却是没看她一眼。想问什么,却是什么都不敢问,最后还是颤颤的问, “表哥,他还好吗?” 不用问,答案已经知道了吧,从高处摔下来,还摔的那么惨,能过的好吗? 小柔却笑着说, “公子过的很好,每天粗茶淡饭,忙碌劳作,没空他想,倒也过的充实。有了宝儿后,公子就开始有了笑容,总说是他带了宝儿来这世上,所以他得负责任!” 慕容悠却惊讶的问, “为何你还叫表哥公子?你们不是夫妻吗?” 小柔却替宝儿擦着鼻涕不经意的答, “在奴婢心中,公子永远是皇帝,而奴婢,永远是他的奴婢!” 慕容悠突然哭着紧紧的抱住小柔说, “小柔,谢谢你,谢谢你!当日如果不是你帮我,我就嫁进宫与表哥拜堂了。表哥落迫后,若不是你陪在他身边走过最艰难的日子,他一定挺不过来!谢谢你,谢谢你,是你帮了我,帮了表哥、、、、、、、” 小柔却拦住她道, “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奴婢天生就是奴才命,沾您的光,才能接近公子。对我来说,如今的现状却是一种幸运。假如一直在皇宫中,公子眼中又怎么会看到奴婢呢?这样的日子很好!” 慕容悠却急着跪下说, “小柔,你千万不要再以奴婢自称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姐妹,我谢谢你都来不及、、、、、”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些起来啊!” 见慕容悠固执的不起身,她只得道, “奴、、、、我不在自称奴才就是了!” “还要喊我为姐!”慕容悠继续提条件,看到小柔点头,她这才站起来。 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夏武的事。慕容悠一看到屋子里的环境就恨叶倾城恨的不得了,就算表哥不是皇帝了,如果他肯搭一把手,表哥也不会过这种日子啊。 整个屋子居然没有一件新的东西,什么都是旧的破的,像捡来的一样。 宝儿刚撒了尿,慕容悠正笑着夸赞宝儿乖巧时,一道欢喜的略带粗重的男生传来, “柔儿,我回来了,好渴,快些给我倒杯水!” 小柔慌忙站起来,这才不好意思的说, “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没有好杯子,所以没给你们倒水!” 慕容悠没理她,紧紧盯着门口。 当那个身影出现时,她身体一震站在那里不能动弹。 他肩上还扛着锄头没来得及放下,头上抱着白巾,胡子黑长,一身破烂的衣服,脚上穿着草鞋,脚指都在外面,裤管卷起,小腿上还沾着泥土。 除了那双黑眸,他全身上下没有一样,她熟悉的东西。 若不是他也呆呆的震惊的望着她,她都不敢肯定面前的是她的表哥,那个如玉般温柔的男子。 时光好像静止。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 她没能忍住的,红了眼睛,无声的落下泪来。他也慢慢湿了眼眶。 眼前仿佛浮现童年的他们在花丛中追跑嬉戏的欢快样子,那时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他是皇后之子,他们身份富贵,无忧无虑。 那时的他们,以为这一生,穷也不会跟他们沾上关系。 可是,世事却是如此。 那个最最温柔最最疼爱她的表哥,那个无论何时都光鲜亮丽气宇j昂的表哥,那个说了很遍喜欢她要娶他的表哥、、、、、、、 真的是他啊,他就站在她面前。 她的心紧紧缩着一团,然后就被凌迟成一片片掉在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要拿什么才来换回曾经的美好?我到底拿什么才能换回曾经的无忧无虑?如果这就是长大,如果长大必将经历磨难与痛苦,可不可以,让我永远停留在那个花丛前,永远停留在那么美丽的花丛前。 “你来了!”终于,他笑着平和的说。 “表哥!”她哽咽的叫了声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哇哇大哭。 像小时候的每一次一样,只要她受了委屈,只要她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就这样赖在表哥的怀里哭,可那时候,连哭都幸福的。 而现在,却难过的恨不得死过去。 除了紧紧抱着表哥哭,她不知道能做什么,她心疼他的所有一切,好希望,所有的苦都是她来受,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 夏武肩上扛着的锄头,因为她的突然扑过来,而掉到地上。他愣了一会儿,又笑着抱着她,一只大手抚着她的头,取笑的说,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哭,快点收声,别让人笑话了!” 慕容悠抽抽噎噎的抬起头,一把扯过他的手,一看他的手又粗又厚跟肿了似的,全部都起了茧子,黑的不见一丝白,还有好多地方炸裂了,那是她见过最惨不忍睹的手,连哭都忘了,心疼的惊问, “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曾经那个光滑如玉的手温软的握着她的小手写字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武不再意的笑笑说, “因为要做活啊,当然就是这个样子了,小悠你别大惊小怪了!” 慕容悠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说不出话,心疼的除了掉泪不知道做什么。于是她又紧紧的拉着夏武的手大哭起来。 看到她的眼泪,夏武的心觉得好温暖。曾经他坚定的觉得,这世上无论谁变了,只有他的小悠不会变。可是后来她骗了他,他又觉得,原来所有人都变了,原来所有人都会变。 而现在,看着那个抓着他的手傻傻哭的孩子,他才知道,他的小悠没有变,一样的爱他,心疼他。那种感情,胜过这世上所有的男女之爱,是坚固不可破的,是什么也代替不了的。 再也没有童年,再也没有那样一个快乐爱笑的调皮女孩儿陪着他一起长大。 她就像天上的一道彩虹,给过他无与伦比的美丽,让他黑白的生命中带着那么一点儿炫丽的色彩。 什么是幸福? 幸福就是在最美好的年华遇上她。 九岁的他,四岁她! 这一生,再也找不回那样单纯的时光。 他深深庆幸,那样单纯的时光,是她陪他渡过。 088心甘情愿 小柔见慕容悠哭的极其惨烈,便把茶端出来给夏武喝。夏武用另一支手接过茶,递到慕容悠嘴边,笑着说, “掉了那么多眼泪,喝点水补充水份吧!” 慕容悠带泪的眸子横了他一眼,表哥还会开玩笑,说明他已经挺过那些打击了。 接过那盛水的“杯子”一看,惊呼说, “哥,你就用这个东西喝茶啊!” 他笑笑说, “这个东西怎么不好了?我可是听村里的老人家说的,然后去砍了最粗的两根竹子回来,又能舀水,还能当杯子用,多好啊,而且,每次喝水时,都能闻到竹子的清香!” “真的吗?那我喝喝试试!”慕容悠一听,赶紧想喝,结果不小心却伤到嘴,嘴唇也被划出了血丝。 听她呼痛,夏武连忙凑近,用手指抚了抚她的唇,眉头一松说, “没事,小伤!谁让你那么粗鲁!” 他的手指放到她唇上,更感觉粗厚,她突然无声的紧紧握住他手,眼睛紧紧盯着他,那眼里满是心疼与同情。 他笑笑搂住她的肩边往里走边说,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觉得我现在过的很好!不一定非要有好吃好喝的,住在金碧辉煌的屋子里才叫好啊!”走到里面,看到挺着的高大身影时,他脸上的笑一敛,随即又挤出笑说, “你也来了!” 叶倾城淡淡的点头! 夏武笑着温和说, “随便坐吧,不必客气。中午就在这里吃饭了,虽然没什么好吃的,但那都是我亲手种的菜!”他很高兴的说完,便弯身把儿子抱起来,然后让他骑在自己的肩头,父子俩嬉闹着,男人浑厚的笑声与孩子天真的笑声融在一起,让屋里热闹起来。 看到表哥的幸福不是装出来的,慕容悠这才放下心来。 小柔在外边烧饭,夏武逗弄着孩子。慕容悠还是忍不住的问, “表哥,你真的过的很好吗?” 夏武抬头望着她一笑问, “你看我过的不好吗?” 见慕容悠扫了眼屋内皱眉,又笑着说, “不要看那些,以前我吃的好住的好,却未必轻松快活。现在这种心情是不一样的,就算以前,我也没想过,我会过上这样的日子,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想的就是园子里的白菜快快长大。” 他叹了一口气,望着外面升起的袅袅炊烟说, “以前的那些事,不想想了,想了也是无能为力。自从有了宝儿后,我就知道我的肩上有了责任,无论怎么样,我得让他开心快活。不去想那些,每天就想着妻儿,勤勤恳恳的过日子也很好!如果你让我离开这里,每天闲着反而会胡思乱想。这里很安静,就像隐居了一样,有一个我爱的人,有一个爱我的人,我过的很好,我想,我的老年生活就是如此吧!一个人拥有再多,死的时候还不是什么都不能带?小悠,我已经想开了,也过的很好,所以不用担心我。如果我真的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说的!” 慕容悠本想问他丢了皇位的事的,见他不想提,也就不问了。是啊,现在还能怎么办?也只有不去想了。 看样子,表哥是不打算跟她离开了。 她想了想问, “就一直这样吗?难道要宝儿长大了也跟着种田?” 夏武笑着亲亲儿子说, “种田没什么不好!再说,我也不能决定他的人生,他现在还小嘛,等长大了,自然会有他自己的想法,不过那是我管不着的。每天愁着吃,愁着穿,有时候很无奈,可有时候也挺想笑的。这就是我的生活,平安而真实,再回想当初,就跟梦一样!对了,你有没有去看舅舅?母后她、、、、、、我娘她以前对我失望透顶就想出家了,后来宫里出了事,她就真的出家了。前些日子,我去寺里看她时,她说舅舅身体不好,当了父母,才知道做父母的滋味。舅舅从小到大都最疼你,如果他真的、、、、、不行了,估计就想见你最后一面!” 慕容悠眼眶一红低头说, “提那些干什么!”在这个年代,大多家庭都是重男轻女。小时候慕容悠觉得老爹是真的疼爱她,而长大了,爹越是疼爱她,她就越觉得爹是因为愧对娘所以才对她好。当慕容宇欢天喜地的让她嫁给夏武时,她只觉得这就是爹对她好的原因,只不过想卖女求荣。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什么都是好。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找他的缺点能找一堆。自从叶倾城的事出了后,慕容悠就觉得她爹根本不疼爱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惺惺做态。 夏武一看她那样,知道她心里还压着气,估计是因为那时的事,拉起她的手郑重说, “小悠,不要怪舅舅,那时候的事,是我不好!” 慕容悠抬头震惊的看向他。 夏武苦笑说, “当时我像疯了一样,丧心病狂的想要得到你,就逼着舅舅跟我合作。他开始还求我,说他只有一个女儿,说你很爱叶倾城,但是我威胁他,他没办法就从了。谁知道第二天,他仍是没有下药,他想好了所有退路,就是把你们送走,然后他留下来解决我的所有怒火。只可惜我早看穿了他不舍得下手,所以另派人把药下到了菜里。我当时是皇帝,想砍了他的脑袋轻而易举,可是他怕我在后宫折磨你,所以才答应我的要求指证叶倾城,因为我对他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小悠,别怪舅舅了,都是我不好,我当时、、、、、、”他自责的说不出话。也许权利真的会让人看不清眼前吧,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得到,但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 慕容悠听了身体一软,想到那时的种种,想到老爹站在她面前,那种沉静如水的眼光,是要忍住多么痛的心,才能那样不动声色的说出那些话啊! 而她呢?她又说了些什么! 她误会了父亲这么多年,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眼泪如水样倾出。夏武急的扶住她说, “小悠,别哭了,要恨就恨我吧,是我禽兽不如害了你!” 看到夏武自责的眼睛,慕容悠忍住心中的痛,强作笑意说, “哥,没事,我没事,反正都过去了,算了吧!从小到大我都是他心中的不孝女,如今这罪名算是做实了!” 夏武看她苦笑的神情,心疼的说, “小悠,你还是怪我吧,你骂我几句,或许心里会好受些!” 慕容悠紧紧握住他的手含泪一字一句重说, “表哥,这一生都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小时候我傻傻的说要嫁给你,你不会等我那么多年。如果不是我从小霸占着你,你不会事事都顺我,眼里只有我。像你说的,我们本该是一对的,可是我却喜欢跟命运做对。如果我安份一点儿,不要乱跑,听话的嫁给你,那么现在这一切的事都没了,你会是皇帝,我会是皇后,还有姑姑,我们会很幸福很幸福的在一起,都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夏武感觉到身后沉重的呼吸,赶紧搂住快要哭昏的慕容悠说, “好了小悠,你一定是太难过,所以才说了些胡话!”又朝着外面的人大声喊, “小柔,饭好了没啊?饿死人了!” 小柔连忙应声, “好了,好了!” 饭菜上桌终于缓和了一些悲伤的气氛,慕容悠眼睛红红的睁都睁不开。 桌上有三盘菜,两盘青菜,一盘鸡蛋。 夏武笑着给慕容悠夹菜说, “你吃多了大鱼大肉,吃点这个也好。这菜是我种的,好吃!” 小柔也笑着给慕容悠夹了一筷子鸡蛋。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倾城,也热情的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慕容悠一直想着慕容宇,没什么心情吃饭,终于挨到吃完饭,就说要回去,改天再来看他们。 夏武领着孩子送了他们好远。走到很远后回头,还看见他们一家三口站在那里,夏武卷起的裤子还没下来,可是远远看着一家三口依在一起,却是那么幸福。 虽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好,但看到表哥的笑,她始终放心了。 不必她开口,叶倾城就知道她想去哪里。 出了村外,上了马车,听着马车吱吱响,慕容悠想到那天叶倾城让她先回去看爹,她突然仰头问, “你早就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他一时走神,没听明她的话。 她撇过头说, “就是表哥逼爹做的 破线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23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23部分阅读 陷害你的事!” 他摆头说, “不知道!” 慕容悠奇怪的问, “那你为何不怪他?还肯叫他爹?” 叶倾城一笑,坐到她身边,把她搂到怀里说, “我比你年纪大不少,见过的人也比你多。不能说不会看错,但和一个人聊天说话,还有他的言行举止,我还是能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爹开始看到我时,是有些不喜欢,可是我知道后来他接受我了。在朝上他指证我时,我有恨过他,但在天牢里仔细想想,又觉得他不会那么做。再后来想,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我还有什么好抗拒的?至少我能肯定一点,无论他怎么害我,他都不会害你。这样就行了,所以,他所做的一切,肯定是为你好!” 慕容悠听了更难过了,哭着惭愧的说, “连你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我爹是真的疼爱我,可是我为什么要听一些七嘴八舌的话,并且还把它们放在我心里,觉得我爹对我不过是虚情假意?怎么办,怎么办?我当时说了那么难听的话,还说了跟他断绝父女关系,他会不会被我气坏了,他会不会这几年来都没好好睡过觉?我真是个不孝女,我罪大恶极,我应该被雷劈死才对!” 她恨恨的咒骂着自己。 他搂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抚说, “好了好了,不要说一些气话了,现在不是都真相大白了吗?庆幸的是,爹还活着,以后只要我们把爹接来一起住,每天都孝敬他,对他好,让他过一个舒服的晚年,这样不就行了吗?” 慕容悠点点头说, “你说的对,我以后再也不惹爹生气,再也不发脾气了,再也不觉得自己所认为的就是真理了!我真是个混蛋,总觉得自己聪明,总觉得自己所认为的事就是对的,其实自己才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笨蛋!” 他用下巴蹭蹭她柔软的头顶,取笑的说, “知道自己笨就好!” 她气极的昂起头质问, “人家这么生气,这么难过,你居然还取笑我?” 他望着她晶亮的双眸,仿佛又回到从前,轻轻的郑重抵着她的额头说, “悠儿,再也不要像刚刚那样对我!”他说的极轻,却搂的她很紧。 她愧疚的紧紧抱住他说, “是我不好!我总是那样,情绪一来了就忍不住。看到表哥过那种日子,总觉得都是你的错,你别难过了,如果你难过,我也会很难过的!以后我再那样对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好吗?就当我是耍性子,过几天就好了的!” 他苦笑着说,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喜怒哀乐都由你掌管吗?” 她笑着昂起头亲亲他的嘴,滋滋有味说, “好甜的嘴,要多亲一亲才行!” 他笑着低头重新含住她的唇,呜咽说, “如你所愿!” 良久后,两人才气喘嘘嘘的分开。想到刚刚的话,他仍是忍不住问, “后悔认识我吗?后悔和我相遇吗?” 慕容悠正想回答,脑子里却想到楚无极忧伤的脸,心中一痛。却在他勒疼自己的拥抱中回过神,昂头大声答, “我慕容悠这辈子才没有什么后悔的事呢!” 他把她翻过来,再次深情的亲吻住她。 “悠儿,我还想要个女儿!”他似火灼亮的眸子,深情款款的望着她说。 总有这样一个男人,在生孩子痛的要死时,发誓此生再也不生了。可是看着他明亮深情温柔的双眼时,你会心房松动的觉得,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为他生儿育女,不管多痛,就是愿意为他生,一直一直。 总有这样一个男人! 而她多么幸运,遇上了他。 她闭上眼,主动亲吻住他。世上万千,只能说缘份是个奇妙的东西。 让她与他相遇,莫名的喜欢上他。 因为喜欢,而后的所有一切一切都变的微不足道,眼里能存在的,心底能在意的,也只有他了。 喜欢,让人变的心甘情愿。 而世上最难买,最难得,便是心甘情愿。 089父女相见 续说, “其实爹不知道你逃出大夏的事,他一直以为你在宫里,但那时你说,永远不想见他,所以他没敢去宫里见你!” 听到这儿,慕容悠想到当初自己那些不留情面的话,心又开始酸痛起来。 叶倾城终于不忍的抱住她,叹惜说, “直到我们攻入大夏,他才从我这里知道你不见的事,从那之后,身体一直得重病。换了朝代,慕容家就没以前那么有声势了,你两个哥哥处处碰壁,都哪儿都受人脸色,他们从前那样高傲顺风顺水,没有受过这样的低落,你大哥心灰意冷,便整天去买醉赌博,很快就输光所有家底,最后是爹生气的砍了他的一只手,他才清醒过来,这中间也过了好长时间,才接受整个人生的变落的。你二哥因为失了利,生意做不好,整天在家里发脾气,于是你二嫂就跟一个家奴好了,你二哥一时生气,失手把人打死,最后被人告进官府。你爹为了救儿子出来,便把房子家产什么的都卖了。儿子是救回来了,可是他的病却没钱医治。从前那些慕容府的人都跑了,如今只有你两个哥哥和你大嫂与爹相依为命!” 慕容悠没想到家里出了这么多变化,含着泪,紧抓着他的手臂不可置信的问, “我那么多姨娘都不在了?”从前的爹是多么风光啊,如今只有哥哥和嫂子陪了吗?大哥断了一只手吗? 叶倾城紧抱着她,沉重说, “都跑了,她们都是因为钱才嫁进慕容家的,慕容家落迫了,她们自然不会留下!我听小静那里知道是爹曾经救过他们,回来也看过爹几次,几次想帮忙,爹却说他愧对我,不能再接受我的帮助。每当我要给他钱时,他就跪下来求我收回银子,我没办法,只好不管了。后来我就忙着去找你,也没去看他们,不过我听说,丑奴姑娘来看过他们。她只意说当年从你那里借了许多银子,没找到你在哪里,所以只好把钱还给当爹的。爹这才收下银子,住了一个像样点儿的地方,应该还在那里!” “丑奴姐姐?”慕容悠哭着哑声喊。她都要忘了丑奴这个人了,现在想起来,除了她脸上的那块伤疤,她真忘了丑奴姐姐长什么样子。却没想到,在她们慕容家落难时,是丑奴姐姐帮了他们。 马车在一个石头堆砌的围墙前停下。叶倾城扶她下来,走到门前,轻轻推开那木门,木门吱呀一响,随着那慢慢打开的门,她看到院子里的人,院子里的人也惊讶的停下动作回头忘过来。 一看到是她,惊讶又不确定的喊, “小悠?” 慕容悠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眼前很快一片模糊。那是她的大哥啊,断了一只手的大哥,正举着斧头在劈柴。 因为不是同一个娘生的,所以她跟两个哥哥没有多亲近。小时候也常常受到两个哥哥的欺负,不过后来他们明白,因为有爹爹的偏心与疼爱,他们是斗不她时,也不再招惹她了。大户人家,女人多的地方,总有一些勾心斗角。但因为两个哥哥是男的,又显少在家,所以,他们之间没什么仇恨,每次见面,就跟见陌生人一样,在父亲面前装装样子的喊声哥,然后他们也会对她点点头喊“小悠!” 虽然不怎么亲近,但总归是她的哥哥,看到他们曾经高傲光鲜亮丽的样子,如今再看他们这样,还断了一只手,她的心怎么会不难受! “小悠,真的是你?”慕容浩走过来惊喜的问。 慕容悠哭着点头。 慕容浩一见,高兴的转身往里跑说, “我去告诉爹,爹见了你一定很开心!” 慕容悠看到转身跑时,左臂前面光秃秃的用布包着,想到是爹亲自砍了大哥的手,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爹当时心里有多气多痛,才能狠下那样的心啊!而每次看到大哥的断手时,爹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当了母亲,才知道身为父母的滋味。 叶倾城近身擦擦她的眼泪心疼说, “不要哭了,爹可能起不了身,我们进去看他吧。如果他看到你哭的这么厉害,肯定会很难过的!” 慕容悠努力忍住心中的那股悲痛,笑笑说, “好!你看我现在看得出来哭过吗?” 他轻轻擦擦她的眼角,又抹抹她的鼻间说, “红红的,还好,走吧!” 她牵着他的手,步履沉重的朝里面走,每走一步,心就好似被刀割了一样痛。低着头,那模糊的泪意中,好像都是小时候爹抱着她的样子。 教她走路,哄她吃饭,牵着她的小手去外面逛,逢人都说, “这是我女儿!” 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下。小时候的事,大多记不清了,但她知道,府里那么多人,只有她最得父亲疼爱,连两个哥哥爹都很少抱他们。听姑姑说,她是爹亲手抱大的。她从前不知道抱大一个孩子有多难,所以她不懂一个当父亲的心。可她有了平安后,她知道了。 是不是曾经,爹在抱着不会说话的她时,看到她连夜连夜的只会哭,也急的睡不着觉?抱着她一遍一遍的屋里摇晃,来来回回的走一夜? 是不是曾经,爹也把菜嚼碎,然后再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喂到她嘴里,看到她吃下饭,高兴的哈哈大笑? 是不是曾经,爹也弯着有些发福的身子蹲在她面前,一步一步后退着鼓励她走的更远? 、、、、、、、 她忍不住,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忍不住突然抱着叶倾城趴在她怀里哭。为什么一个人不是从出生那一刻就有记忆?为什么她要这么晚这么迟,才知道自己曾经也有过那样的幸福,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白天黑日,轻声细语的哄着。 为什么,她的记忆里没有他的慈爱,而只有他瞪眼生气的样子。 为什么她是这么糟糕的一个女儿? 为什么? 看她哭的要断气,叶倾城无奈的一遍一遍说, “不要哭了,不要哭了,爹就在里面,不要哭了好吗?我们去见见他吧!” 慕容悠哭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说, “我觉得自己好失败,好失败!” 叶倾城抬起她的脸,望着她泪湿的双眼郑重说, “悠儿,人的一生很长,每个人都会犯错,都会有过失。可是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自责里。自责,愧疚,还有难过,只是提醒我们以后更懂得珍惜,更加确定自己的每一步!冷静下来,不要哭了好吗?你是最勇敢最坚强的,爹想见你很久了,进去吧!” 慕容悠望着他,红着双眼忍着泪点头。 他的对,他说的很对。难过有什么用?自责有什么用?再也挽不回过去的时光。她要用余下的一生,好好宠爱她的爹,好好报答她的老爹。她要告诉以后的每一个人,有一个父亲是多么幸福的事,而做儿女的,应该永远爱他们,用心爱。 慕容浩到屋里告诉慕容宇悠儿回来了,慕容宇闭着眼虚弱说, “你别骗我了!”有好几次在梦里,他们都骗他说,悠儿回来了。结果等他努力的睁开眼,却发现他的悠儿没有回来。他现在这把老骨头,活着也是拖累人。好几次都觉得这是报应死了算了,可是没看到女儿过的好,他就是不安心,很不安心,死撑着一口气,也要等她回来。也要看她回来。 至少得撑到不能再撑下去的时候吧,那样就死心了,真的死心了。 慕容浩见说什么父亲都不信,也没法子,站在床前站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出去请慕容悠他们进来,回头却见他们两人走了近来。 明明外面大亮,阳光正好,屋里却很暗,乱哄哄的,也有一股臭味。 见慕容悠皱眉捂着鼻子,慕容浩不好意思的说, “爹他大小便失禁,我们又很忙,所以屋里有些不干净。本来想扶着爹去外面见你们的,可他硬是不信你们回来了!” 慕容悠正要说没事,却看到床上的老人挣扎着要起来。 她喊了声“爹”,想跑过去,脚去提不起力气。那个瘦弱的男子终于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了,只是一个背影,一个竹杆似的背影,瘦的仿佛只有骨头,记忆里,那个发福的中年男人,鼓着个肚子,怎么都瘦不了的男人,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又瘦又小的人? 那人听到喊声,突然不动了,只是扭头,慢慢的,慢慢的望去。一看,果然是他夜思日想的心,双眼猛的一突,急着就要下床来。 却因为太急,身体又虚弱,从床上栽了下来,狼狈的摔在地上,却不顾疼的,眼睛仍然盯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生怕这是梦,生怕一眨眼,她又不见了。 慕容悠哭着大喊了声“爹”朝慕容宇跑去,跪在地上,扶起他就抱着他哭。 一边哭一边喊爹。慕容宇笑着又哭着,颤抖的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不敢相信的颤声问, “悠儿,真的是你回来?” “是,爹,悠儿回来了,不孝女回来了!”她从他骨瘦如柴的怀里抬起头,看到他瘦的五官凹陷的脸,还有那白色的胡子,想到小时候,他最爱用胡渣刺她,惹的她在他怀里东躲西闪,眼泪就忍不住的忘外掉。 “悠儿,我的悠儿,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年过的好不好?” 慕容悠扶起他忍着哭说, “爹,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他推着她的手高兴的说, “不要你扶,不要你扶,我还很年轻!” 可是看着他微颤的背影,吃力的爬上床的样子,她硬是紧紧捏着拳,不让自己再掉下泪来。 慕容浩在一边笑着说, “看吧,你就说爹见了悠儿回来会很高兴!” 慕容悠不理解为什么父亲的变化会这么大,那么消瘦,还那么多病。晚饭过后,哄睡了父亲,他们几兄妹坐在院子里赏月闲聊,她问大哥。 慕容浩答, “爹这几年身体都不好,一直有病,本来卖房子是想给他治病的,可是却用来救了二弟。后来我们一家人住进了这里,总算有些闲钱吧,他却舍不得治病,总说将来我还有孩子,需要用钱,又说二弟媳妇跑了,以后还得娶媳妇也要用钱,所以死活不肯用药医治,说自己一把老骨头,医也医不好,就这样拖一天算一天好了。若是老天垂怜,说不定能让他见到你!” 慕容悠听到这些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难过的流出泪来。 慕容枫一叹说, “以前风光,总瞧不起穷人。过了这事,总算明白了人情冷暖。怪只怪我和大哥,没有用,无法给爹更好的条件!以前总觉得无所不能,现在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凡人一个!” 看到慕容枫落寞的低下头,慕容浩的妻子劝说, “二弟,你别这样想了,现在不是很好吗?三妹也回来,至少咱们一家算是团聚了。爹今天也一开心,吃了大半碗饭呢!” 慕容悠却难过的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听到他们说什么。突然想起在楚国时老太太摸着平安的小脸笑着闭上眼时的模样。 她听到大哥说,爹一直拖着就为了等她回来,想到刚刚爹闭着眼微笑睡着的样子,她突然起身朝里跑去。 嫂子惊的站起问, “她怎么了?” 叶倾城立即站起来说, “我去看看!” 嫂子也要往里跑去看,丈夫慕容浩却拉住她,她只得望着里面坐下。 要说慕容浩与慕容枫对叶倾城没有成见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慕容家倒中是因为他。可是在他们落迫时,所有人远离他们,也只有他几次三番的来看他们,而他的爹却跪下来求他不要帮助他们。 他们自然知道爹所做的那些事,所以他们也理解叶倾城,特别是经历了这些风光与落迫后。只是接受与理解还有一段距离。 叶倾城跟着跑进去,只看到慕容悠紧张的把手放到已熟睡人的鼻前,似乎感觉到他还有呼吸,这才收回手,松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 他知道她担心什么,笑着走到她身边坐下,从后面搂着她的腰,抵着她的耳朵轻声说, “放心好了,爹才五十多岁,还能活很久很久的!” 她紧紧的握住缠在腰上的大手,默默的流着泪,好久后才艰难吐声说, “我不要爹活好久,好久,只要他能平安的再活二十年就好!” 这个愿望不是奢求吧! 090帮我搓背 慕容悠就那样贪恋的坐在床前,看着老爹熟睡嘴角带笑的画面。叶倾城知道劝不走她,只好就那样抱着她坐着。过了好久,他看着脸上迷人的温柔微笑,有些羡慕又略带嫉妒的叹惜说, “不知道有没有一天,我睡着了,你也这样温柔的看着我!” 她回头有些恼的说, “你别做梦了,才没有那一天!”说完后,又担心自己的声音过大把爹吵醒,紧张的看了一眼,发现爹还熟睡着,又小声说, “其实我刚刚是想到小时候,爹经常这样坐在床前哄我睡觉。我想,在我睡熟不知道的时候,他肯定也是用着充满父爱的眼光静静的凝视我一夜。他不知道在夜里看过熟睡我的多少回,而现在,我终于能静静的望他一次!” 他略有感触的紧紧抱住她说, “回去休息吧,来日方长,你身子若倒了怎么办?” 她从他怀里坐起来,推推他说, “你回去睡,明天顺便把平安带过来,爹看到平安肯定会很开心的,今天晚上我不想走!” 他知道她的固执便道, “我在这里陪你!” 她红着脸推了推他,娇气的说, “不要,你在这里我会分心,今天晚上我就想谁都不想,然后好好的看着爹!” 他忍不住心动的亲了她一下,她紧张的一看左右无人,这才气愤的捶了一下他的胸。他笑着站起来转身朝外走,向二位兄长说明了情况。嫂子给慕容悠拿了件衣服披上,便安静的退了下去。 慕容悠才看到半夜便趴在床边睡着了,但因为手紧紧握着父亲瘦弱的手,所以床上的人一动,她就醒了。笑着喊, “爹,你醒了!” 慕容宇双眼瞪大,一惊才问到, “傻孩子,你怎么不回房睡?” 慕容悠笑笑说, “小时候我怕黑,怕一个人睡,爹不知道这样坐在床前陪了我多少回,如今我这个不孝女只陪爹一夜又怎么了?” 慕容宇眼眶瞬间失湿。真好,真好。他本是想,有生之年可以再见女儿一面,知道她过的好就行,没想到,还能父女和好如初。 他叹着气伸手拍拍慕容悠,感叹的说, “悠儿长大了!” 慕容悠笑着扶起他,一脸神秘的说, “一会儿还有一个惊喜给爹呢!爹要准备好,可不要被刺激的昏了过去才是!” 慕容宇连连一脸喜色的问, “什么惊喜?什么惊喜?”因为这一脸的喜色,一大早整个人也显得精神许多。 正好要早饭时候,叶倾城带着一提冒着热气的包子,牵着平安的小手走了进来。其实平安跟叶倾城长的是很相像的,但因为没人敢多看叶倾城,所以见他手中牵个小孩儿,一时间有些奇怪。 直到平安叫了声“娘”扑到慕容悠怀里,他们这才发现,这孩子笑起来跟慕容悠有些像。 慕容宇呆呆的看着小孩子,连筷子掉在地上都不知觉! 慕容悠与老爷子坐在一起,把平安抱到腿上,亲昵的磨磨他的头顶说, “平安乖,叫外公!” 平安看了看母亲期待的眼神,再看看眼前这个目瞪口呆的老爷爷,双眼好奇又带着怯意的望向他,轻轻的喊, “外公!” 小孩子的声音细声细气,却仿佛震动了慕容宇的所有心弦。他一下子站起来抱起平安惊喜的喊, “我有外孙儿了,我老爷子竟然有外孙儿了!”说着就要把孩子往高处举,兴奋的不得了。 慕容悠站起来拉住他劝说, “爹你坐下来,平安又重,你身体不好,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慕容宇连饭都不吃了,抱着孩子就高兴的想往外走,嘴里直说着, “没事,没事,老爷子今天高兴,什么病都有没有了,身体也好了!” 看他兴奋的样子,所有人都无奈的朝慕容悠望去。慕容悠眉头皱的紧紧的,生怕老爹出现个万一。 还是叶倾城聪明,他站起来拉住兴奋的老爷子说平声说, “爹,平安一早上没吃饭就过来了,不如先吃完饭,再陪您出去玩怎么样?” 慕容宇一听,连说, “对,吃饭重要,孩子得长身体呢!来来来,平安,咱们去吃饭,都是外公错了,竟然饿着咱们的小平安!” 饭桌上,看孩子乖巧的吃饭,慕容宇又忍不住问“平安”这名字是谁给取的! 慕容悠顿了顿才答, “一位很好的人帮平安取的名字!”说起平安名字来缘的事,还真是个伤心事。那一幕仿佛刻骨铭心的印在眼前,老人说出“平安”两个字,手在颤抖的摸了一下孩子的脸,便垂了下去永远的闭上眼。 她永远不知道,一个人,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与病痛做抵抗,坚持等到那一刻。 慕容宇听了点头说这个名字好。虽然平凡普通吧,但就是取这样的名好养活,他只是奇怪他家丫头怎么会给儿子取这个名字。 慕容悠听了撇撇嘴说, “还有大名呢,叫叶慕!” 慕容宇听了一愣说, “啊,原来大名都取好了?我本来还想我帮着起个名字的,没想到我好不容易有个外孙了,这起名字的差事还是落不到我头上,大名小名都被人抢了先。” 慕容悠看老爹那故作可怜的表情,似个小老头一样,笑着说, “说这么可怜做什么?等我再生个女儿给你取名字呗!”话一落,所有人都看向她。桌上另一个女性,嫂子脸红的把脑袋扭到一边。 只有叶倾城压着嘴角在心中暗笑。 慕容悠眼睛瞪的老大,无辜的无声扫视众人寻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最后慕容宇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她一眼,嫌弃的说, “不害燥!” 慕容悠这才想起之前那句话,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啊,不再意的说, “我又没说错,我本来就还想要个女儿啊!”夹菜的时候,漫不经心中看到叶倾城意味深长的眼神,想到昨天在马车里,他压着她,眼神如火的找她再要一个女儿。 那暧昧的动作,热热的呼吸,瞬间让她脸红起来。 把菜喂到嘴里,低着头嚼,顺便遮住自己的脸红,心中暗骂,这木头男人怎么越来越胆大了,不过心中却是甜甜的。 慕容宇无奈了,他就知道女儿的性子,从来不会拐个弯抹个角,也不怕人家多想她说的话。只得给叶倾城夹一筷子菜说, “叶将军你别见怪,她从小就是这样口无遮拦!” 叶倾城连忙站起来接过慕容宇夹来的菜,受宠若惊的说, “爹,您不用这么客气的给我夹菜,我自己夹就可以了!” 慕容悠嘟嘟嘴说, “爹,你好偏心啊,怎么就给外人夹,不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夹啊!” 慕容宇瞪了她一眼骂, “这里哪里有什么外人?不会说话就闭嘴!小时候给你夹个菜,你就像吃毒药一样把菜扔到一边,你爹我还敢给你夹菜吗?” 慕容悠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低头吃菜,却暗中对叶倾城做了一个眨眼的动作。叶倾城回以她感激一笑。 其实从昨天叶倾城就感觉到了慕容家的人对他的客气生疏,他脸上淡笑着,心里却是有一些难过和无奈。特别是刚刚慕容老爹给他夹菜时,还客气的称他为“叶将军”也许是那丫头,看出了他眼神中的落寞,居然那样聪明。 听到慕容宇说“这里哪里有什么外人?”他的心就不禁好过起来。 又多偷看了她两眼,发现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善解人意了,于是,就怎么看怎么美,挪不开眼神。 他这样直盯盯的盯着别人看,其它人自然也看在眼底。大家心中突然明白,这叶倾城长的是不怎么好,话也不多,可就是能看得出来他对慕容悠好。 吃饭后慕容悠给老爹找了最好的大夫,可慕容容宇死活不见大夫还说自己一把老骨头,能活一天是一天,何必浪费钱。 慕容悠先是不耐烦的劝解,让他看病就看病,哪有这么多废话,又不让他出钱。见老爹固执己见,坚持不看医生时,她又忍不住火大的发脾气。 估计她发起脾气来真的很吓人,总之等她清醒过来时,平安躲在叶倾城身后怯怯的看着她,大哥大嫂也一副傻呆的样子看着她。 慕容宇“噢”了一下,便二话不敢多说的,乖乖伸手就医。 在慕容悠的一通脾气下,慕容宇不敢反抗,听了大夫的话,开了一堆药,慕容悠这才罢休。 看老爹看着那堆药发苦的神情,慕容悠临走前又交代嫂子说, “他要是敢嫌药苦不吃药,嫂子你来找我!”然后又留给慕容宇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吓的慕容宇一缩。 出了门外,到了马车上,叶倾城搂着平安忍不住直笑。 慕容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笑什么笑?” 他笑的牙齿很白的答, “没想到你能那么凶。平常就以为你是个小野猫不开心的时候挠挠爪子,没想到你却是个小母狮!” 慕容悠想到自己刚刚没控制住的脾气,突然苦笑一下落寞的说, “我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了?”叶倾城不解的问。 她淡淡的说, “就在昨天见到爹时,我还说一辈子对他好,什么话都听他的,不对他发脾气。昨天晚上看着他熟睡时,我也在想,以的的每一天,一定都让他开开心心。可是刚刚、、、、、、唉,我却没能控制的对他发那么大的火,还在大哥二哥面前那么凶。怎么说他都是我爹,我却这样吼他,骂他,弄的他好没面子。我觉得自己好差颈好失败,明明说好了要对他好,不对他发脾气,每一天哄他开心,可这才刚刚开始,我就对他吼了!”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他抱了抱她轻声说, “这有什么,我想他们都能明白的,关心一个人才会急嘛!你那么凶,也只不过是想要爹超快好罢了!” 她摆摆头急切的说, “不是的,不是的,我明明有那多方法,可以劝爹吃药,可是我却选择最笨的那一种,对他凶,还吼他。我明明知道他的心结,他是觉得愧对你,所以不想给你添麻烦,不想花你的钱,但我仍然没有选择好生好气的跟他说话。如果他不愿意看病,我可以多劝劝他啊,如果他还是不愿意看病,我可以缠着他对他撒娇啊,虽然时间花的有些长,但是最后,他肯定会答应的嘛。可是我干嘛那么生气的没忍住,冲他吼了呢!” 叶倾城看她这样自责,安慰的说, “慢慢来,人的一生就像修行,你还小,哪能说改就改。这个世上许多事都是说到容易做到难,特别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还有感情方面。你今天能这样反省就是进步,我想下次再遇到同样的事,你肯定会变的有耐心而不再乱乱脾气!” 慕容悠可怜的皱着脸说, “我怕我做不到,我是个急脾气,一急就忍不住说话大声了!” 他亲亲她说, “我相信你行的,慢慢来嘛!”说完又对平安说, “平安,你娘今天对长辈这样大声吼,你千万不要学,那是错误的,听到没有?” 平安很听话的点点头。虽然不是很懂大人的话,但还是知道娘的情绪不好吧。 慕容悠这才想起,她竟然在孩子面前做了坏榜样,听到叶倾城这样就,心想还好有他在,不然她又把孩子带坏了。 想到他刚刚那样安慰自己,又说什么“人的一生就像修行”好像是个得道的僧家一样,忍不住眉一挑斜着他问, “你不是说你从小是个孤儿,没条件识字读书,怎么今天还给我讲了一堆大道理?” 她以为他又会答什么我比你大,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所以当然明白这些做人的道理,结果他却望着她深情说, “为了能配得上你,我努力奋发图强得到的成果行不行?” 她心跳的厉害,却故意装作严肃的样子说, “我讨厌你!” 他心里一紧,连抱着她的双臂都不自觉的紧了一些,紧张的问, “怎么了?”她看他还如从前那般笨,这样容易就上当了,扭头眼里笑意闪亮如流光样的说, “我还是觉得你从前笨笨的不多话的样子比较好欺负!不过呢,现在这样也好吧,终于在我的调教下有了些情趣!” 那一刹,她在他眼里,就哪闪亮遮不住光芒的明珠。他屏住呼吸,情不自禁的朝她靠近。 还好慕容悠清醒着,看平安睁大眼好奇的看着他们,脸红的推开他斥, “你干什么,孩子还在面前!” 叶倾城这才讪讪退开。他真是鬼迷心窍了,这都结婚多久了,他怎么一看到她还傻傻的丢了魂呢! 平复了好久的情绪,低头看到平安还转着大眼珠子好奇的看着他们,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他顿时正襟危坐的严肃正经说, “平安,刚刚你娘脖子上有个蚊子,我只是想替她打蚊子!” 平安更好奇的问, “打坟子不是用手打吗?为什么爹的头却探过去了?” 叶倾城脸红无语抵对,最终偷偷偏过脸。 慕容悠却笑的格外高兴的说, “你爹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用手打蚊子,他是用嘴打蚊子!” 平安想了好久,才顿悟的说,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平常爹吃饭都要吃四大碗了,比我和娘加起来吃的还要多。原来是因为爹和别人不一样!”小孩子纯真的语气和表情,说的话好像跟真的就是刚刚明白一样。可这话听着又像嘲讽。 叶倾城左右挑不出毛病,也不能训斥儿子,只得憋着气坐着。 慕容悠看了更是忍不住憋笑。其实平安看似乖巧,却因为常常和楚无极在一起,也变成了一个小腹黑。在皇宫中不知道变着法子整了她多少回,到外人面前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刚好他不笑的时候,五官就看起来格外沉静乖巧,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的一肚子坏水。 一到了家下了马车,慕容悠就说要去洗澡。叶倾城去照顾儿子睡觉,等平安睡着了后,他大步走向卧房,看到丫环站在外面便轻声问, “夫人呢?” 丫环恭身答, “夫人说要泡澡,刚刚又换了热水!” 叶倾城心想,还在洗?顿了一会儿便沉声说, “你先下去!”等人退下去,他却推开门,眼里闪过兴味。 他这个小娘子,一向胆大包天,连他们最初那次晚上,也是她比他主动。后来的每次,都要掌握主动权,从没有那种女子的娇羞,在外人面前,倒还是会脸红一下。 她不好意思的事,他当然更不好意思。有过鸳鸯浴的想法,但没好意思开口。本以为她已经睡了,没想到她还在泡,想想是个好时机。 虽然她再怎么胆大,还是个女子吧!两人是亲蜜多次,可那都是在被子下,又没灯光只有月亮的时候。 他在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他推开门,正在沐浴的她看到他的闯入大惊失色的往水里躲,又或者脸红的恼喊命令说, “你出去!” 但无论哪种样子,芙蓉出水的画面一定是极美的。 谁知门一推开关上,浴桶中的她闲闲回头,看到是他,眼皮都没张一下,更别提什么紧张脸红了,一副你来的正好的表情欣然说, “你来的正好,帮我搓背!” 叶倾城顿时手脚抽畜。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是没人家的道行高呢? 他朝前跨走两步,心里恨恨的想,就是不信这个邪。 091爹又坏了 照顾一个老人比想象中难的多,需要极大的耐心与包容心。那些麻烦与辛苦不算什么,关键是看到老人吃了那么多药后不见老,反而更严重,慕容悠的急脾气就忍不住爆发,骂着大夫是庸医。而叶倾城总是劝她说,药也没有这么快见疗效了。 有时候跟嫂子上门买菜时,看到别的五十多岁的人那么年轻健朗生龙活虎,可她父亲才五十多,却瘦的皮包骨头,连胡子都是白的。那时候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可是任凭怎样追悔,却换不回时光倒流。 慕容悠日日来照顾老爹,帮着熬药煎药,帮着洗晒被子。下了几天的雨,到处都是阴沉沉的,这天天气放晴,阳光格外灿烂。慕容悠和嫂子一起把屋里所有该洗的衣服都洗了。听到嫂子说这只是开始,老人以后还有行动不便,老年痴呆症,到时候说不定连自己的儿女都不认识了,慕容悠晾着衣服的手突然顿在那里,一脸沉痛。 她的脑海蓦的浮起那夜月色明亮下,那个一脸哀伤含泪哽咽的男子,他说,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就算现在治好了她,她有一天依然会死,所以我不用难过。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难过。不想看到她越来越多的白发,不想听到她的咳嗽声,不想看她走路越来越慢,她今年才四十岁啊,她应该可以活很久很久的,我知道这才刚刚开始,我却已经受不了了、、、、、、受不了眼睁睁的看着她越来越老,而自己无能为力!” 慕容悠忽然身体无力的蹲在那里流泪。那时候她不懂,她一点儿也不懂那种内心无助的疼痛,她只是看他一个大男人,还是堂堂的皇帝哭的那么惨,才跟着感伤的掉了两滴眼泪。 可是现在,她才知他那时的心有多痛。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就算现在治好了她,她有一天依然会死,所以我不用难过。 我知道这才刚刚开始,我却已经受不了了、、、、、、受不了眼睁睁的看她越来越老,而自己无能为力! 是的,是受不了!她刚开始时看到父亲时,满心骄傲,觉得父亲不管得了什么病,只要她找最好的大夫就一定能够医好父亲。可是大夫能医好世上所有的病,却医不好一个“老”字。那就像一种慢性毒药,让你眼睁睁看着一个健康的生命慢慢衰弱,连呼吸都变的艰难,只有看着他艰难的起伏着,努力求生的样子、、、、、、、、 她几乎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她知道每个人都会死,可是她希望老爹可以活的久一些,再久一些。她不要看着那个曾经把她背在肩上的人慢慢走不动路,慢慢起不床,甚至有一天会忘了他最爱的女儿。 她不要,她不要! 是不是那天晚上,那个时候,他也在想,天啊,如果可以拿我的命去换她的命吧,只要让她一生平安就好。 是不是那天晚上,那个时候,他也在想,天啊,只要能够让她健康起来,让我做什么我也愿意。 是不是他也曾痛苦不解的想,为什么不是他目送着我离去目送着我慢慢变老,而是让我生生受这种折磨呢? 她终于理解他跪了石碑前的那段话了。 是的,我们看着最亲的人慢慢变老,我们无能无力,我们受着那种内心疼痛的折磨。可是她有平安啊,将来平安看着她慢慢老去时,肯定也会有这种沉痛的感受,于是她疼痛的心稍得安慰,稍稍缓解。而他有什么呢?他什么也没有,在这世 破线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24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24部分阅读 上,他不过只有一个娘而已。 没了娘,这世上他还能想念谁?他还能靠着什么活下去,还能靠着什么温暖,还能靠着什么笑一笑呢? 脑海里一幕幕全是他抱着平安的情景,她坐月子时,他抱着平安在床前走来走去一直轻轻安抚那个小婴儿,无论孩子的哭声多么让人焦燥心烦,他依旧耐心轻柔的哄着。每次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他抱起平安,平安马上就不哭了。她当时很奇怪的问,为什么你抱着平安,平安他就不哭了呢?他只是对她眨眨眼笑说,因为你笨。而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去问了两三个奶娘,特别请教了她们怎么抱孩子。眼泪如雨倾盆而下,痛的不能呼吸。 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残忍,那个温暖带笑的男子,却有多么坚毅。 他明明比她更疼爱平安,更喜欢平安,可是她却残忍的带走了他最后的温暖。 那么大的后宫,那么多的人,却只有他一个人,看着万紫千红,看着热闹欢声,心中深深的寂寞着,冰凉着。 她带走的何止是一个孩子,她带走的是他的希望啊。 “从大夏回来的时候,看到您受疾病的折磨,每天夜里想到您会离开我,此后我会一人,便想,如果您真的走了,我就跟着您一起走。若后来,没有悠儿与平安,也许我现在真的不在了。因为有他们,连想起您的时候都是带笑的,总想告诉您,我过的有多么好,多么幸福,从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日子,这样让人舒坦惬意的日子、、、、、、” “本来我想请求悠儿,让她平安留给我的,可平安毕竟是她的亲生孩子,如果让他们分开又太残忍。我现在总算明白您原来为什么非要等看到我有了孩子才放心离开,原来您比我自己还了解自己,您知道我受不了孤寂,生无可恋便会随风而去!” 他笑着如风样轻柔的话语,却因为那泪,似刀样绞痛的她的心。 她捂着胸口,无法呼吸,除了大滴大滴的掉眼泪。 当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片皇陵,怎么走出那片碧绿的树叶的。耳边只有嗡嗡的声音,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是麻木的一步步越走越远。 那一天,她的脑子里除了他带笑的泪,忧伤的侧脸,竟想不起其它任何东西。再后来,就是不敢想了,因为一想心中就痛,一想就忍不住想回身紧紧抱住他。早以为,她记住的也许就是那块石碑,那过于冷和轻的风,那片片绿树叶,和他忧伤带笑的侧脸,还有他手指细细抚上石碑的样子。而今天,泪一滴一滴落下,她才知道,她记的有多么清楚,他的一字一句,他的每一个呼吸每一个表情,每一个颤音,她都记的那么清楚,那么清楚。 而这些清楚的记忆,刺的她无法喘息。 就像按压了很久的伤口,在这一刻突然喷血爆发。 多么想飞到他面前,紧紧的抱住他说,无极,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你当日的难过,无力还有绝望。 我多么恨自己那时不懂你的半分心伤,以为你嬉皮的外表下不过是没心没肺,会痛,却不会痛的太久。 而现在,我才知,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慕容嫂子一晾完衣服,回头发现慕容悠跪在地上,连忙问“你怎么了?”跑过去扶起她,却看她是满脸泪水,双眼痛楚的无神的盯着远方。 嫂子担心的扶起她问, “悠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慕容悠突然推开她疯了般向外跑。 慕容嫂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怕她出事,又赶紧进去告诉丈夫。 慕容悠一口气一直跑到将军府。巍峨的门口前,看着那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她又突然呆立不动了。脸上的泪水早已变成汗水,她大口大口的站在那儿喘着气,却不敢再走动一步。 她要做什么?她这么急这么冲不顾一切的跑回来做什么? 是的,她想起来,她要去见楚无极,她要带着平安一起去见楚无极。她不要他一个人痛,一个人默默流泪。她想告诉他,无论世界有多大,我们活在世上,总还是能找到一点点温暖,然后牵绊着我们活下去。 她只要一想到,她离开后的每一天,他可能会看着折子发脾气,然后吃不好,睡不好,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连喝酒都没人陪她谈天,只能一个人孤寂的对着月色,或许麻木的连泪都流不下来,明明活着,却冰的似雕像,没有生的气息。 她想到他一个人哀伤痛苦流泪,再也没人安慰他,她就想不顾一切的飞到她身旁,可是到了这里,到了将军府门前,她才好像清醒了,从那种极端的痛楚中,不顾一切的情绪中骤然清醒。 “将军府”三个字的字体挥霍的很潇洒。她想起那是,叶倾城执着她的手下马车,温柔的对她说, “这是我们的家!” 那天阳光洒在他脸上,金亮金亮,她看着他含笑的下巴,觉得他好帅好迷人,然后轻轻的偎在他怀中。 地上倒映出三个影子,一个高大,一个娇小,一个矮小。他,她,还有他们的儿子平安,三个紧紧牵着手。 这是我们的家啊! 她知道,对于一个孤儿的他来说,有家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因为从一进府门,他便着这里说,这个花园怎么样,指着那里说,那个房间怎么样。 他们手牵着手在府里走,谈笑中,似乎看到自己晚年的样子,那时他们白发苍苍,而他们的儿女孙儿在茂盛的花丛前欢笑嬉闹。 那是一种多么美好的幸福,尽管日日平淡,却因为有他,每天都有一种偷吃到蜜糖的感觉。 她又想起,他在山谷中执起她的手,温柔又心疼的说,他不要她做他的奴婢,而是要她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公主。 他做到了!无论多么难,他都做到了。她从周亮的口中,知道了他攻打大夏时的艰难与挣扎,也知道那个坚毅高大的男人为了她放弃了种种原则与信仰。为了她,他背叛了他的世界。 有一天晚上,她问他, “值得吗?”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她的双手。 好久才说, “没有值不值得,到了那一步,只有那样做,因为,我不能失去你!”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的冷硬的似乎没有感情,可是她却在他怀中泪如雨下。觉得自己这辈子遇上他是最幸运的事。她下辈子还要当他的妻子,下下辈子还要当他的妻子,生生世世都要当他的妻子。 她高兴的恨不得全天下通告,她嫁了多么好多么好的一个人。所以人都说他脸上有条疤,多么丑陋吓人,只有她知道他的温柔与深情。 想到那些,她站在那里,又流出眼泪。 这里是他们的家啊,这里的每一幕点点滴滴都那么温柔温暖,让人眷恋。而她可以冲进去,带着平安就走吗? 她似乎又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说, “我不知道我还有忍受几次这样失去又拥有的折磨!” 那时她保证说,我们不会分开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为什么有一天会这样? 她这么清楚的知道她不想伤害叶倾城,不想离开叶倾城,可是,她又那么心疼远在一方的另一个男子! 到底什么是喜欢?明明当她跨越千山万山去找叶倾城历经磨难时,很肯定那就是喜欢啊。明明她从崖上迷迷糊糊的掉下去,再重新见到他的那一刻,紧紧抱住他,就很确定那是喜欢啊,世上独一无二的喜欢。 可是现在,她又为什么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了? 好像她曾经在表哥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具体已经记不清了,大抵是说她将来要搞个美男后宫,为什么男人可以娶很多个妻子小妾,而女人就不能娶很多个相公男宠呢? 那时表哥的脸色很受惊吓吧!可她当时的表情呢,一定很得意很骄傲,话说的很满。 可是真到这一刻来临时,她才知道当年的自己真是什么都不懂,而是信口胡诌。 因为一个人只有一颗心,怎么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 如果那样,对她挚爱的人也是不公平。 她正在那里发呆时,有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精神失落,像是跑了那一趟路很累,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就望着一处发呆。 “站在这里做什么?太阳大!”叶倾城出门看到她愣了一下,赶紧拉着她往里走。 因为她脸上的泪都干了,一脸傻样的站在那儿发呆,倒也看不出什么不对颈儿。况且这两天,她都忙着照顾爹,所以情绪不是很好。 到了门口的阴凉处,他又说,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我正好有事告诉你!” 她这才回神,懒散的看了他一眼问, “什么事?” 他看了她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 “齐国和楚国打起来了!” 她愣了一会儿,好像还没消化他的话,在脑子里重复了一遍,突然抬起头惊问, “什么?楚、、、、、、”后面的话,突然在他平静的望着她的眼神下说不出口。就像,他一直在等着,知道她听了这话后有什么样的表情,一直在等着,然后看到她果然大惊失色,于是一脸平静。 像做贼为了掩饰般,她扭过头,又淡淡的“噢”了一声! 从楚国回来后,两个人之间就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不能提。 这些日子他们过的很好,很平静!但真的能一直平静下去吗? 慕容悠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与担心,连忙说, “我进去看看平安,你有事先去忙吧!” 看着她急走的身影,叶倾城眼里闪里一道黯然。 其实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怪她的。因为他知道他错过了五年的时光。 而他难过的,不过是她什么都不说。 明明心里就很惊讶,很担心焦急,却在她面前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中午她闲着没事亲自做了饭。叶倾城吃饭时看到她手指上包扎的伤口皱眉问, “手怎么回事?” 她低头看看手,不太再意的答, “没事,就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了,不碍事的,小伤!” 叶倾城还想说什么,平安突然开口皱眉抱怨的说, “娘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教我写字,写到最后都变成楚了,做菜的时候,火都还没烧着她就炒菜,炒了半天说菜怎么还没熟啊,这才发现根本没生火!唉,爹,你说娘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而那个“受了刺激”的人,好像根本没听到他们父子的谈话,就是一颗一颗的挑着米往嘴里喂,神思恍惚。 叶倾城笑着说, “你娘只是担心你外公的病情!”说着,又往慕容悠碗里夹了一些菜。 慕容悠这才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赶紧低头吃菜。 结果吃一口喂到嘴里,突然吐出来气急的骂, “这是哪个笨蛋做的菜啊,这么咸,卖盐的啊!” 看着她爆燥的脸,叶倾城忍不住低头下。 乐不可吱的平安偷笑了好久,才忍着笑好心提醒说, “娘,这可是您中午亲手做的哦。难怪爹不让你做饭了,原来你做饭真的能毒死人耶!” 慕容悠生气的掐他的小脸。 平安得意的朝某人眨眨眼睛,看看,他娘的小魂终于被找了回来。 叶倾城哭笑不得,小孩子还真是跟他娘一样古灵精怪。 吃着吃着,脸上的笑又没了,连嘴里跟盐一样咸的菜,他也像没事人的样的嚼着。 平安苦恼的不得了,怎么娘好了?爹又坏了! 092平安离家 一连几天,慕容悠做什么都心不再焉。她不敢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怕自己会冲动。可是无论她做什么,脑海里总会划过那个男子微笑带泪的面目,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悲伤的表情。 特别是楚国又打仗了,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仍记得,他那时真挚的说, “我想,只要有办法让她无病无痛的多活二十年,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从小不信佛之类的东西,可为了替她求神,我爬了天山,武当山,洛山、、、、、每个有佛神的地方我都去了。去所有地方,拜所有神,我都是一个愿望,希望她身体好。一个算命的对我说,在六七月份放三条鱼到河里,就能缓解她的病情,我照做了。一个算命的说,我身上血腥气太重刹到她,于是我到大夏去谈议和。真的,我不相信那些东西,可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想去试。我想让她活下去!” 对啊,他明明都没有了当初的雄心壮志,本身也不是个爱战乱的人,怎么会突然打起仗呢?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因为老太太的离世,因为她与平安的离开,让楚无极没了心的依靠,于是便开始放逐自己了。想到楚无极在战场上血肉模糊的画面,她便坐立难安,心思不稳。 这天一大早,平安又突然跑到她面前皱着小脸说, “娘,我昨天晚上梦到父皇了,父皇掉到水里了,没有人拉他,我想跑去救他,可怎么使力就是动不了腿。娘,父皇是不是出事了?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 慕容悠抚抚他的脑袋安慰的笑说, “小孩子做的梦哪里算数,别胡思乱想了!” 平安只得压下心里的那股不安。府里请了教学的师傅,送走了平安,慕容悠却想着平安的话发起呆来,总觉得楚无极遇到了什么不测,然后才托梦给平安的。 正在发呆时,叶倾城突然走过来笑着问, “在想什么?” 慕容悠扯出一抹笑意说, “没有,看花开的挺漂亮的!” 身为枕边人,叶倾城怎么不知道她这几天的变化。反正府里也没什么大事,他想陪小静一起回去看完奶奶后,就带着慕容悠去楚国,看能不能帮上楚无极什么忙,说到底,也是他欠了楚无极。 叶倾城叹了一口气,揽住她的肩说, “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慕容悠怕在府里胡思乱想,就答应他跟着去了。自从楚国回来后一直帮着慕容悠的事,所以陪小静回去的事也就耽搁了,幸得洛恒的照顾,小静在宫里住的挺开心的,倒也没怎么催促他。路过宫门口时,周亮与杜虎送着小静出来。 小静看到叶倾城眼睛一亮,高兴的喊, “叶大哥!” 叶倾城拉着她进马车,笑笑说, “这是嫂子!” 小静惊艳的目光扫向慕容悠,然后惊叹的说, “叶大哥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嫂子!” 叶倾城听了忍不住紧握着慕容悠的手笑。被人这样称赞慕容悠也笑了,不过因为心里装着事,所以不怎么想说话。 倒时小静很热闹,许是太久没见,对着叶倾城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都是说着宫中的日子,又说洛恒怎么追着娇妻,下足了功夫还没追到手。 因为他们没说名字,慕容悠也不知他们口中所谓洛恒的娇妻就是“丑奴!”说真的,她怎么也不会把丑奴姐姐与洛恒联想到一起。 只是看着活跃的小静,然后嘴角带笑神情轻松的叶倾城,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与叶倾城。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娇俏活泼,灵动迷人。 总以为自己不会变,永远的那样张扬任性,快乐天真。可是蓦然回头才发现,现在的自己离当初的那个自己已经很远了。她再也不能那样纯真的笑,再也不能那样沉有顾忌的在他面前撒娇,反而丢了快乐,变的忧心重重。她问自己,她能带给他什么呢?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她变成从前那个自己所鄙视的人,与所有的妇人一样,世俗而又平凡。 她望着小静青春洋溢的脸庞,心中满是羡慕。 十六岁时,觉得自己长大了,现在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长大了。 以为自己永远都会张扬任性,只做让自己快乐的事,才不会拿那些身不由己当借口,去忍耐某些事,坚定的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变,可不知觉中,没有强迫的,就那样变了。 如果能够选择,她还是喜欢现在的自己,心性变的恬淡,遇事不如从前那般冲动。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什么东西应该珍惜,比方父亲。想到那些东西,她的心里就暖暖的。 如果是从前的她,还要惹老爹生多少次气呢? 她只是感叹,原来人生真的没有决对。她只是羡慕,那种她曾有过但也逝去的天真。 马车徐徐前行着,就像生命从不止步。 窗外的风很轻,天蔚蓝,从窗口望出去的那小片天空,更让人移不开眼,更让人眷恋。 马车停下时,来到一座小院前。篱笆围成的院子,里面有几间屋子,外面晾着许多衣服。小静很高兴的样子,马车一停就跳了下来,很高兴的朝里面跑,边跑边叫, “奶奶,我回来了,奶奶,我回来了!” 看到那么活跃的身影,慕容悠轻轻笑了,她想,小静一定很爱她的奶奶,而她的奶奶,也一定很慈祥。 叶倾城扶着她下来,往里走边说道, “这是我以前府上住着的一些孤儿,没想到几年间他们都长大了,遇到小静时,我还没认出来,差点出了事。当时因为我的事,府被抄了,他们就住到了这里。小静和奶奶相依为命的,她奶奶知道我出了事,又听说青焰国有个叶将军,便让小静试着去找我,其实小静住宫里离这里很近,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回来看奶奶,可是她怕奶奶不相信我还活着,只是骗她,所以才非等着我一起来。这些日子也忙,一直没时间,今天总算有空了!” 慕容悠大概知道,以前在情人谷时听叶倾城说过。眼带笑意的睨了他一眼说, “你帮了人家,人家不会要以身相许吧!” 他瞪了她一眼说, “瞎说什么呢!我比小静大十几岁,都能当她爹了!”心里却很高兴,原来她还知道吃味,以为她只会想着那个楚国皇帝呢。 慕容悠嘟嘟嘴无辜的说, “那有什么,现在越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越是老夫少妻!没听说过吗?越是嫩的,越是好吃!” 他的大手往她腰上一滑说, “我就喜欢吃你这一种!”那个“吃”字,咬的特别重,让人一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她一掌拍开他的手,脸有些红的训斥说, “越来越不正经了啊!” “跟你学的!”他笑意盈盈的说。 她无奈,只好快步朝里走。 叶倾城望了望周围疑惑的说, “怎么没有声音?那些孩子都哪儿去了?” 直到走到屋里,看到小静呆呆的站在那里,看到那个高台上摆着显眼的牌位,叶倾城才一惊的看了眼慕容悠。 慕容悠却不懂他的意思。 屋子里所有住的孩子都出挣钱了,只有八岁大金宝留在家里看家。见到小静时,才欢呼两句,便吞吞吐吐的不说话,直到小静看到牌位傻呆呆的站在那里。 金宝也记得叶倾城,看到他高兴的喊了声, “叶叔叔!”然后看到小静呆滞的表情,又难过的低下头,好久才说, “小静姐姐,我去叫阿牛哥还有豆子他们回来!” 小静却喃喃的说,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奶奶呢?” 金宝很是不忍心,可还是小声说, “奶奶在一个月前就走了,临闭眼时一直念叨着小静姐姐。而且,奶奶把小静姐托付给阿牛哥了,奶奶说阿牛哥稳重老实,又能吃苦,会很好的照顾姐姐的!阿牛哥当时也答应了奶奶,奶奶的后事也是阿牛哥办的!”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奶奶她明明说过会等我回来的,她说过,无论多苦多累多痛,她都会撑到我回来的,她说过的!”小静哭着惊喊一声,腿一软跪了下来。 慕容悠心里同样哀伤。若是从前,她是感受不到这些的,可是经历了老太太的死,以及她老爹的事,她明白,人生在世,无论你多想活着,可你都抗拒不了“老”这个事实。 她相信小静的奶奶一定很努力撑着等着小静回来,可是怎么办?老人老了,无论她多么咬紧牙关,她只能撑到那个时辰。 她上前蹲下扶住小静,安慰着她。 慕容悠多么庆幸,她的老爹还活着,否则她的一生将会有多大的遗憾。 也许我们并不会多么哀伤于一个人的死,只是此后的漫长一生,想起这个人,想起自己竟没见到她最后一面,心总会隐隐做痛,无限惋惜。 小静哭着恨声说, “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我要在宫里逗留,为什么我要被那些华丽富贵的东西吸引?为什么我不一回到京城就回来找奶奶?我嘴里喊着爱奶奶,可是却从没有做过一件爱奶奶的事。我竟然每天在宫里玩的那么开心,我竟然、、、、、、、、”她哽咽着抽泣着说不出话语。 叶倾城感伤的拉起她,望着她满是泪水的双眼,诚挚轻声说, “小静,这不怪你,这都怪叶大哥。若不是我老把你的事落下,若不是你一心想带着我回来给奶奶惊喜,那么,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 小静看着叶倾城那双让人踏实心安的眼眸,就像找到了依靠忍不住往他怀里一倒哇哇大哭。 边哭边喊, “叶大哥,叶大哥!” 一声一声让人心碎。叶倾城紧皱着眉,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 慕容悠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几个人明明在一间屋子,可是这一刻,她居然觉得她不在他的世界,她离的他好远。而他,与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人才是一个世界的。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因为她了解叶倾城的为人,可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的这样想,也许这就是女人本能的嫉妒吧。 可是看着看着,她居然又有些庆幸与放心了。 她竟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很好,有人照顾他,有人依靠他,那么她走的就会放心了。 走?她要去哪里? 惊的一瞬间才知,原来无论她多么压抑自己,想飞奔到楚无极身边的念头却从未放下。 她被自己如此真切的想法吓到了!她曾幻想过与叶倾城一起老去的场景啊,那么她应该努力的陪他走下去才是,可是现在,她竟然,她竟然、、、、、、、她脚步踉跄的退了出去。 而一直自责安慰小静的叶倾城没发现她的离开。 慕容悠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将军府的,一路心思恍惚。她在心里一遍遍骂自己水性扬花,一遍遍鄙视自己的为人。她怎么可以这样? 这世上真的有情难自禁吗? 如果每个人遇到情难自禁,都不去禁,那么她所追求的那种美好的爱情呢? 难道是她要亲手打破她的梦吗? 天啊,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样的事! 一路跌跌撞撞,偌大的府,明明布置的极漂亮,她却觉得空旷荒凉。她多想靠到那个熟悉的胸膛,来稳一稳她的心神,可是他不在她身边。 她想起儿子平安,急急的朝书房走去。也许跟小平安玩耍一会儿,能稳了她的心神。 到了书房看到教书先生,先生疑惑的说,平安如厕好久还没回来,是不是拉肚子? 慕容悠又担心的去找平安,结果茅房里根本没人,她急的在府里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平安的身影。最后又去平安的房里细细搜索,希望他是像从前一样喜欢捉迷藏龙,一会儿就出现在。 结果在他房间的桌子上看到一张纸。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爹娘,平安担心父皇,所以平安要去找父皇了,你们放心,平安会照顾好自己的!” 慕容悠看到这几个字,就身体一软,吓的脸色惨白。一个才五岁的孩子,从大夏到楚国那么远,他知道怎么走吗?如果光走路,得走多远,得走多久?如果坐马车,他就不怕人家把他一个小孩子拐骗走吗? 慕容悠又气又急,拿着纸条就想冲去找叶倾城,可是跑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脑海里浮现的是叶倾城心疼的抱着另一个女子的相依的身影。拉住一个家丁,急声说, “如果将军回来就把这个交给将军!”然后急急回房收拾细软走了。 她知道,最好的办法应该去找叶倾城,然后叶倾城派着大队兵马很快就能找到平安的。而且,纸上的墨迹都没干,平安应该没走远。 可是她却不想等。她一直没有机会开口说出走的话,这次,是一次机会。 不管怎么样,她都想见一次楚无极,哪怕只是安慰安慰他就好。 她总觉得,这个世界这么大,楚无极只有她一个亲人。 093一见钟情 叶倾城哄了小静好一会儿,小静终于缓下情绪,哭的没刚刚那么厉害了,他一抬头却没看到慕容悠的身影,心里一紧跑出去看,以为她会在院子里等他的,结果跑出去也没看到人影。疑虑的往屋里走,想到刚刚进门时她的玩笑话,才想起他刚刚抱着小静,虽然他心胸坦荡,可是她呢?粗神经的他这才知道出问题了,急步进去,想说自己先走,可是看小静哭的双眼都肿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没人安慰她,只有一个小孩子在身边,叶倾城也不忍心,若是周亮他们在就好了,能帮着他照顾人。想了想,叫金宝去把阿牛叫回来。阿牛叫回来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叶倾城把小静交给阿牛后,立即回府。 一路上因为紧张脸色就不怎么好,回府找了一圈儿后,发现没有慕容悠的身影,脸色更是铁青的吓人,这里一个家丁抖抖的上前说, “将,将军,这是夫人让小的交给您的!” 叶倾城瞪着他,快速从他手上夺过纸张,看到那歪歪扭扭的几个了后,立即脸色大变,备了马快速朝宫里急驰而去。然后周亮与杜虎就领军带兵所有人都出动的去找。 杜虎看叶倾城那脸色,都不敢问话,直到搜城时,他才急着问周亮, “兄弟们都没见过大哥的儿子,怎么找啊?难不成要把全城的孩子都抓起来?” 周亮白一他一眼说, “笨蛋,先封城啊!一个小孩子想出城应该没有那么快,就算真的抓了全城的孩子来又怎么样?若是找不到平安,你就等着被削吧,想想大哥刚刚的脸色,你我多久没见了!” 杜虎啧啧嘴说, “你说那个楚国的皇帝到底给孩子下了什么迷|药,能让一个五岁的孩子这么勇敢的出门去找他!” 周亮紧皱着眉说, “你不懂!五年的朝夕相处,怎么可能轻易抹去?我想大哥就算努力一辈子,拼了命的对平安好,在平安心底,他仍然是比不上楚国皇帝的!” 杜虎皱着眉头想了好久说, “我就是不懂啊,大哥是平安的亲生父亲,而且是一辈子的时间耶,你说的太决对了吧!如果真那样,大哥得有多难过!” 周亮只是抿着唇不说话,脸色坚毅的望着前方。他担心的不是小孩子,他担心的是慕容悠,一个孩子都能如此,可见那五年里楚国皇帝对她们母子有多么厚待。而一国之君,外表出色,能力卓然,全心全意对一个女子,五年的时间,哪个女子能做到无动于衷? 他使全力挥动着的马鞭,快速驰马奔走。 因为全城封锁,所以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城里人里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又出了一个汪洋大盗? 而慕容悠也并没离开京城。她使终不放心平安。那么小的孩子能跑到哪里去?所以她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在离将军府不远的酒楼里呆着。那里地处甚高,视野极好,可以看见街上一每一慕,以及将军府门口的动静。 没过多久,她远远的就看到马背上那个熟悉伟岸的身影,他的身前坐着一个孩子。 她知道,那是她的儿子平安,她知道叶倾城找到平安。看到男子下马,小心的抱着孩子下马一直抱着孩子走近府内,她伸手捂着疼痛的心口。 就算,就算知道这样做她将来会后悔,也许叶倾城对她失望至极,会再娶一个妻子,又或者恨她入骨,但是,她都要这样做。 她忘不了楚无极领她进宫时的样子,她忘不了老太太带笑闭上眼的样子,她忘不了楚无极跪在石碑前的那些话。 她忘不了,在她不开心的那段日子,是他在旁边陪着她。虽然总是没有好话,不是挖苦她就是打击她,但是,她知道,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让她不难过。 是的,楚无极就是这样的人。总是细细的在背后默默付出,一点一点。她似乎听到他心底的声音在说, “悠儿,我不知道怎么样能让你开心起来,只能这样让你不那么难过!” 人的一生不就是那样吗?哪能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如果你那一天不难过,那么你就是开心的。真正去计较那种完完全全的开心,你会发现,你这一辈子都没开心过。 而细想,我今天不难过,昨天不难过,前天不难过,我竟然每天都不难过,我竟然每天都是开心的,那么,你不会对明天更抱有期望吗? 这种,小小的,浅浅道理,都是楚无极慢慢交给她的。在她以为那是她一生最灰暗的日子时,幸好,她遇上了他。 不管怎么样,她都想,回报他一次,在他有困难的时候帮助他一次。 没过多久,封锁的命令果然解了。慕容悠踏出京城时,昂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忽然想起,以前有那么一天,她也是为一个男人不怕辛苦的跨越千山万水。 那时候是因为追求喜欢,是觉得心底的那份东西是爱情。 而现在呢? 不想去想那么明白,只知道,这是现在自己必做的那件事。 平安因为做一个很恐怖的梦,一夜没睡好,早上睁眼就去找娘亲,即使娘亲那样安慰,他还是心神不稳,后来就下定决心要去找父皇。可是等出了门,他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好不容易学着大人样雇了辆马车,却没有钱付。走的太冲动,都忘了那些。想跑回去,又怕被爹和娘抓到不让他走,到时候他就永远见不到父皇了。 这么一想,又鼓起勇气朝前走,摸了脖子上的玉半天,那时他两岁时,父皇给他戴在脖子上的,连平日洗澡都舍不得脱下来。 不舍的摸了许久,为了见父皇,还是下定决心的来到当铺前。可是那个老板说只能换十两银子,他虽然不太清楚,但也知道这块玉决对没那么便宜。 正要转身时,却从老板的眼里看到不怀好意的光芒,一个惊吓,连忙朝外跑,很可惜还是有人追上来了。幸好他机灵,跑的不快,却知道找地方躲,终于躲开了那些人,又害怕的不敢出去,总觉得外面的都是坏人。 虽然他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可是他的小身板也太小了,让人一看到他就觉得他是个小孩子好欺负,结果让他什么也没做成。平安气馁的躲在草堆后面不想出来。 肚子饿了想回家时,才发现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在街上苦苦的转悠,看着热腾腾的包子吞口水里,突然身体一轻被人捞了起来。 到了那个宽广的胸膛,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高兴的大喊, “爹,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他刚刚有在心里小小的想,如果娘和爹能马上出现在他面前那该多好啊。没想到老天爷听到他们呼唤,真的让爹出现了。 看到那张笑起来和某人神似的脸,叶倾城无论有多大怒火也不忍斥骂。抱着他坐好,往家的方向走。 一路上气氛都很紧绷沉默。看到那么多人跟在后面,平安知道爹肯定派了好多人找他,而且偷偷回头有看到爹阴沉的脸,也知道自己犯错了,直到进了屋,头还垂的低低的。 叶倾城望着孩子,耐心的轻问, “平安,你知道从大夏到楚国有多远吗?” 平安无措的摆摆头。 叶倾城又问, “那你知道从大夏怎么走到楚国去吗?” 平安还是惶恐的摆头,连那犯错时绞衣角的样子,都跟某个人一样。 叶倾城终于叹了一口气抱住他问, “既然你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出门,为什么不告诉爹和娘?” 平安吞吐的说, “我怕娘不让我去,每次我一提起父皇,她就对我很凶!” 叶倾城抚着他的头不说话。这时候下属来问, “将军,还没找到夫人,要解封城的命令吗?” 叶倾城微一沉默硬声说, “解令吧!”他知道,她一定已经走很远了。 平安看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轻轻的小心问, “爹,娘怎么了吗?” 叶倾城摸着他的小脸笑说, “你娘出去找你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也许,这话只是他安慰自己。他太了解她了,本来想解决了小静的事,就陪她去楚国的,没想到她就这样走了,也不告知他一声。 她就那么断定,他不会陪她一起吗? 难过有,便更多的是失望。 他以为,这一生无论有什么事,都是他们夫妻两人合力去解决的,可是她却连说都不愿意对他说。 “那怎么办?娘长的那么漂亮,万一被坏人骗走了怎么办?”平安急说。 叶倾城好笑的抚抚儿子的小脸问, “你这么小,怎么知道那些?” 平安肯定的说, “我当然知道,这是父皇跟我说的,他还说强盗好多,专门抢像娘那么漂亮的人,所以要我好好学习将来长大了保护娘!” 叶倾城听到这些手一顿,好久才笑着说, “饿了吧!看你的脸弄的脏兮兮的,你娘看到了又要骂你了,快去梳洗,然后吃饭,明天我们一起出门找你娘!” 平安一听这话,心想说不定也能见到父皇,连忙高兴的转身。 叶倾城却保持着那个蹲在那里的姿势不动,直到周亮走了进来。 见大哥这个样子,周亮关心的问, “大哥,你没事吧!” 叶倾城站起身,掩饰的淡声说, “没事!”心中却想,连一个孩子都如此了,更何况大人呢?他实在不应该难过伤感。 周亮望着他不说话。 叶倾城却昂着头,望着窗外的树叶,叹惜说, “对别人来说,过着一家几口平凡幸福的生活好像很容易。因为太容易,他们总是不知道珍惜,总是每天争吵不停。可是,对于我,怎么就那么难呢?总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总算安定下来,可是、、、、、、难道,我这一生,都无法过上那种安定幸福的生活?” 他这一生真的没有别的要求,只要有个家,只要有妻有子就好,无论贫穷富贵,他都不再乎。他会用尽所有的力量,养家糊口,让自己的妻儿不受冻挨饿。 周亮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说, “大哥,凡事不要太执着!” 他就不明白,大哥怎么老是一根筋!慕容悠也许就是漂亮了点儿,其它还有什么,值得大哥那样不顾一切的付出吗?这世上哪个稍有点儿地位的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像大哥这样的开国功臣!老有人说,看看,人家那对夫妻多么恩爱,你挑水来我浇花。周亮心想,那些人还不是穷,没钱多养两个女人,否则还不娶一大堆女人回家。 说人家花心,还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当然,也不是说所有人都是这样,不过那种炫之又炫的爱情总是少之又少。能相守一生固然好,可是人的一生应该是幸福快乐的。如果不能相守一生,又何必紧抱着那样的想法。周亮总觉得,大哥若是再找上一个女人,生一个孩子,转移一下 破线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25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25部分阅读 意力,或者就能过上那种平凡的日子了。 也许想起慕容悠还会伤感失落,但至少不会那么痛吧。可大哥就是这样死脑筋,固执的不放手,看他这样沉默的伤感,又不像他们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还会喝酒买醉,心里更是心疼的不已。 周亮正踌躇着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叶倾城,叶倾城突然开口说, “听说你最后在准备成亲的事,见了好家的姑娘,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哪里能喝到你的喜酒!” 周亮眼一瞪,像是吞了个鸭蛋般狼狈,随即又脸红的撇开脑袋。好久才说了句, “真不知道书上说的那样的女子哪里有,莫非就只有前朝有,我们生的这个朝代没有?见了几个姑娘都不尽如意,唉,像他们所说,随便娶个回家就算了,只要能生孩子就好!可是每当这样想时,就很不甘心,难道这一生,我就真的找不到一个喜欢的人吗?大哥,他们都说这世上有缘份这个东西,真的有吗?” 叶倾城想到那个黑夜的火堆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闯来夺走了他手上烤着的鸡腿,然后被周亮和杜虎反压着双手按在地上。夜黑黑的,脸黑黑的,明明那样狼狈,那双眼明亮的却似天上的繁星,让他怎么也不能相忘,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不知道,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只那一眼,便勾动了他的所有心神。就像整个黑夜,只有那样一双明亮的眼,让此后的所有时间,不管忘记什么,也依然记得那双眼,那双发亮的眸。 他笑着说, “当然有!”如果没有,这么大的世界,他和她怎会巧遇? 周亮纳闷的说, “如果真的有,那为什么我的缘份还没出现啊,兄弟我都二十好几了啊,别人十六七都成要了,总不至于我二十好几了还不成亲吧!假如它一直不出现,或者等我四十岁才出现,那么我不是要到四十多岁才能成家?这太可怕了吧!你们太胡扯了。我觉得这世上没缘份这个东西,只有愿不愿意。比方我明天就闭着眼睛去娶一个姑娘,照你们说,那就是缘喽?假如我一直不娶,就是没缘喽?这样说多牵强啊!唉,不说了,越说越复杂!” 叶倾城好笑的说, “你不觉得这跟鸡生蛋蛋生鸡是一个道理吗?人这一生啊,总有许多问题要求证。比方有人相信命中注定,有人相信人定胜天!但是你越求证,越发现许多道理你参不透,所以还是不要多想了,随欲而安,顺其自然吧!万事莫强求,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娶一个人。你现在不想娶,不是因为没有遇到喜欢的,而是你觉得一个人过的很好,不想两个人那么复杂,也不想有什么牵扯,说到底,你就是还没感觉到孤寂,还不想找个伴!” 周亮想了想,觉得叶倾城说的话全中,有些奇怪的问, “不对啊大哥,这道理你怎么说的这么通透?” 叶倾城笑说, “因为我也是过来人啊,别忘了我是二十八岁才遇到你嫂子的!缘份这个东西,不是你当时能体会到的,而是过了很久,你回想那一刻,会感觉,那真的是缘份。” 就像喜欢一个人。 当时只是漫不经心,不以为意。值到后来某一刻,才发现,第一眼望见她的样子,或许是那种眼神,或许是那个微笑的侧脸,或许是那双纤细的手、、、、、、总有一种神情,一个动作,是你第一眼看见后,就永生难忘的。 于是,多么庆幸,多么暗喜,原来,这就是缘份,这就是一见钟情,而我要,这么久,这么久才能发现。 094皇上来了 一路舟车劳顿,慕容悠到了楚国才知道,原来皇帝御驾亲征了。慕容悠大惊失色,总觉得自己猜想的对了。 她费了许多法子,也无法进军营,一直在军营外守了好多天,到了第六天看到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陌生女人在几个小兵的带领下,脸带笑容大摇大摆的朝军营里走。或者许是狗急了都会跳墙吧,慕容悠想都没想的冲了上去,说她是跟那些女子一起的。那小兵诧异的上下看了她几眼,就让她跟着进去了。 慕容悠暗暗高兴,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混进来了,边走还在边想,这几个姑娘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这样大方的进军营呢?军营里是禁止女人出入的。忽然想到什么,抬头朝那些女子看去,果见她们看起来像风尘女子,走路款款摇摆,衣着也很暴露。 她心里暗叫一声糟糕。随即缩着身子想跑,她怎么一时大脑冲动就忘了那个?现在怎么办?如果她现在转身跑,人家肯定会把她当成细作然后不容分说的把她给杀了。 唉唉唉,怎么这么倒霉,这个楚无极! 她抬头四处望,希望能看到楚无极的身影。但是,那样的机会太渺茫了,这么大个军营,人来人往的,她怎么可能刚好遇上楚无极。 但是如果不逃走,想到待会儿就要面对境地,那时候真是插翅难逃了。慕容悠一边走一边四处偷瞄,想找机会逃跑,真希望自己有遁地术,或者自己能够变成一只小蚂蚁,谁都不知道她的消失。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好了,再走到靠近一个营帐时,她身一闪闯了进去。进去后就贴在营帐门口看外面的情况。那小兵看见她逃跑的背影,竟然只是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就无动于衷的走了。 她皱眉不解的松下手中的一小角帐帘,有些奇怪。不过总算松一口气啦,还好成功逃脱了。这才转身想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谁知道一转身就看到一个出浴的美男。 健硕的胸肌上划着性感的水珠,墨色如瀑的发垂直散落于肩膀,冷硬的俊气五官上,那双冷冷没有波澜的双眼好似已经看了她好久。 慕容悠不禁打了个寒颤。该死,军营里哪里有一个男人大白天的沐浴的?非礼勿视,她红着脸想转身却被那人冷冰冰的三个字,弄的不能动弹。 “脱衣服!”那人捧着水从臂膀上悠闲洒下,冷冷的说。 慕容悠的双眸倏的瞪的老大。 有没有搞错? 她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尖说, “你是说我吗?” 那男人一边用毛巾擦着臂弯,一边不耐烦的警告说, “我没有很好的耐心!” 臭屁!慕容悠不屑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出去。可是才迈出一步,就想起自己尴尬的身份。如果找不到楚无极,在军营里女人只有两个身份,一个细作,一个就是军妓。唉,她怎么这么命苦,弄到这个下场。 还在犹豫时,突然一个天旋地转,身体腾空起来,只感觉腰上拦了支粗臂。那人就像捞货物一样把她的捞起,然后“砰”一声毫不温柔的丢到他洗过的浴桶中,水花溅出大半。 因为被抛的太猛,突然落到水里不习惯。在她还像个旱鸭子样在水里扑通不幸喝了几口水时,那男人却趁机扯了她的衣服。 是的,扯!力气大到脱她衣服跟扯一般。很快慕容悠就像个被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落在水中。 看到白白嫩嫩的她,男人眼里划过一道暗光,那是属于男人的欲望。 慕容悠傻了,这事也来的太突然了。 莫非她就那么不走运,刚逃了虎口,又到了狼窝——一个发情的男人面前? 在她还惊吓的接受不了现实时,那男人就如恶狼一样的扑上来,慕容悠终于吓的掩声尖叫。可是她的尖叫只是被他狞眉阻绝于嘴。 终于等她安份的不叫时,他才瞪着她冷冷说, “你该幸运,因为本将军从不亲女人的嘴!” 慕容悠顿时都想死了,呸呸呸,这里哪里来的这么拽的人啊,她在楚蛋皇宫也呆了五年,参加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宴席,怎么从没看见过这么嚣张的家伙? 就在她恶心的想要喝洗澡水漱口时,这家伙又欺上来了。 情急让人变的像泼妇。慕容悠用手挡着自己,没有张法的,紧张害怕的胡乱踢着他,嘴里急的大声叫, “我是慕容悠,我是楚无极的女人,你敢动我半根汗毛、、、、、、、、” 随着她的大喊,那男人果然停止了邪恶的动作。 慕容悠傻傻的睁开眼,却见那男人细细的看了她一番,眼中闪过毫不遮掩的趣味说, “原来你就是慕容悠!” 啊!慕容悠眼里闪过一束惊喜的光亮。终于有人认得她了,终于。 结果她的高兴来的太早,只见那男人突然拉下脸,几乎有些厌恶的盯着她说, “听说,楚国的皇后在所有君主面前与另一个男子毫不顾忌的亲热,可楚国皇帝载了一顶好大的绿帽子,随后又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挥挥衣袖就跟着男人跑了,你是那个慕容悠吗?” 慕容悠皱着眉,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 虽然他说的话很难听,可也是实话。 那人听了却是勾起唇冷笑,双手撑着浴桶左右两侧,再次欺近。 “喂,你干嘛,不都说了我是楚无极的女人吗?你还敢碰我?”慕容悠抵住他靠近的脸,急的大叫。 男人稳稳的盯着她,用着特别磁性低沉的嗓音问, “你知道这次为什么我们和齐国打仗吗?明明我们楚国的兵力不如齐国,各个方面都不如齐国,可是皇上还是坚持要打仗,知道为什么吗?” 慕容悠看着他越来越阴骘的眼神,害怕的向后缩着摆头。 他逼近一字一句沉声道, “因为齐国上下都在传说,楚国的皇后跟人跑了,楚国的皇后是个表子!” 他特意咬重最后两个字,看她傻呆呆惊讶失魂的表情,又笑着抚上她光滑的肩邪恶说, “看看,你都是家喻户晓的表子了,再多我一个入幕之兵又如何?放心,本将军技术好,能力也强,保准你爽到还想要。让我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楚无极迷的魂志尽失!” 他说着,按着她的脑袋就要吻上去,慕容悠却咬牙恨恨的不一巴掌拍了进去。急喘着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双眼恨恨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她有了丈夫,生了孩子,所以她不能大声的喊,她还是个黄花闺女。但是,她决对不是那什么。 看着她急喘起伏的白嫩胸部,男人的双眼似沾在上面般放大,不能动弹。 慕容悠再次恶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命令说, “不准看!” 那男人扬头厉眸瞪着她,不敢相信这女人居然敢在短短时间内甩他两巴掌。她知不知道他是谁?别说她现在在他手上,哪怕她真是楚无极的女人,只要他开口要,楚无极也会爽快的给他。 也许是气愤让慕容悠忘记害怕,忘记自己现在所处的劣势。明明她跌在水里,身上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就那样硬气的扬着下巴,如女王般霸气的命令, “带我去见楚无极!” 男人有一瞬间真的被这种帝王般耀眼的气势刹到,不过反应过来,却是冷冷瞪了她一眼说, “你说见就见?你以为你是谁?当你毫不留恋的走出楚宫时,就没想到会有今天?本将军这一生碰了女人无数,却恶心于碰你这样的表子!” 说完起身离开,在她面前挺直的穿好衣服。随后扔了一件男袍给她,虽然衣摆很大很长,但挽起来勉强能穿。 她就这样开始了她的奴婢生涯。只要她不做事,或者不听话,那男人就挑着眉邪恶说, “我不介意把你送给我的属下共享!” 估计看她穿着这长衣服,做事不方便,到了第四天,这男人又给了她一套合身的衣服。她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听别人叫他“韩将军!” 这男人估计是真的拿她当出气桶了,白天使颈的奴役她就算了,晚上还让她睡地板,不给被子。若不是营帐里铺着毛毯,她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不过,稍微舒心的是,这男人虽然嘴脸凶恶,却没真的碰过她半根汗毛。 忙忙碌碌中,一个月过去。这天慕容悠正忙着涮马背,清扫马粪,忽然间听到动静。特别安静,而且每个士兵的站姿表情都不一样了。 她偷偷问一个小兵, “怎么回事?” 那小兵轻声对着她的耳朵答, “皇上来了!” 慕容悠手上的涮子掉到地上都不自觉,只是激动的流泪,然后不管不顾的往外冲,看到那大队人马围着一个身影的闪耀越来越远时,她在后面跳起来挥着手怒喊, “楚无极,你这个混蛋给我站住!” 也许是因为皇帝来了,每个人都紧张的屏着呼吸,不敢出大气,所以,虽隔的那么远那么多人,她的声音还是钻入他的耳里。 这世上敢骂他混蛋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娘,一个是、、、、、、、 他呆呆的转身,高高在马上的他,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样跳着摆着手。 他不敢相信,因为随着那身影越跑越近,他看不到一点儿伊人的娇俏。 直到她跑到他面前,狠狠的踢了一下他的马肚子骂, “楚无极,你这个笨蛋,才几天不见,你就不认识本小姐了!” 她身上穿着带着臭味的衣服,脸上脏乎乎的看不清五官,可是那怒气的双眸,那活力的声音,那微怒带俏的神情,他知道,他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有。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那个在人前从来都冷漠少言的皇帝,忽然笑的像孩子样从马上跳下来,把脏乎乎的女子搂在怀里,高兴的喊“悠儿”然后忘记所有一切,只能抱着她一圈一圈转来表达自己的高兴与快乐。 阳光上,空旷的场地下,男子脸上的笑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幸福的光芒遮住了整片大地。 于是人们望着,模糊的分不清,那到底是真,还是假。 095放我下来 灿烂的阳光下,直到把慕容悠转的头晕脑胀,在他怀里挥舞着双腿,惊叫着,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楚无极这才止住高兴,停下来把她放到地上。上下看了她一遍,发现她这一身装扮,还苦着的小脸,不兔有些好笑的问,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说真的,她若不开口,他还真认不出她来,灰头土脸的极其狼狈。 慕容悠瞪了他一眼骂, “你还说!”眼角瞧到那个罪魁祸首,心里实在气不过,知道楚无极爱干净,故意往他身上靠了靠说, “你闻到我身上的臭味了吧!那个人太可恶了,我都告诉他,我是来找你的,他还天天让我涮马背扫马粪!更重要的是,晚上都不给我被子盖,就让我那样睡在地上。还有啊,你看看我的手,都起了多少茧了!”她说着便把双手伸到他眼前给他看。 楚无极一看脸上的笑容就没了,大手握住她的纤手厉着脸反问, “你给我说那个人是谁?” 慕容悠微有些得意的脸一扭,目光指向那位站在一侧的冷漠韩大将军。至于她被非礼的事就暂时不说了。 “韩冷?”楚无极扭头意外的朝那个冷漠男子望去。 只见朝冷勾起嘴角冷冷说, “末将还以为让皇帝大人兴师动众的女人有多么了不起,结果除了脸蛋漂亮点儿,皮肤嫩一点儿,胸部大一点儿,也没什么了不起。唉,脱光了站在本将军面前,本将军都不屑一故!” 楚无极不知道韩冷怎么突然会说出这种话,扭头看到慕容悠红的气鼓鼓的脸庞,再看看韩冷一脸轻佻的表情,慕容悠在军营里这么惨,必定受了不少欺负,想到什么,气急的冲上去,一拳挥上去骂, “你浑帐!” 韩冷也不相让,冷冷说, “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从小到大你送我的女人不少,这次就当送我的又如何?” 楚无极听了更是血红了眼,恨不得一口把他撕碎。而韩冷也不相让,两人就这样扭打起来。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一个是威武大将军,一个是皇帝,谁敢上前。 只是慕容悠站在那里拍着掌喊, “加油,加油,打,使颈打!” 她才兴奋蹦跳的喊了两声,原本打的像拼命般的两人突然停了下来。 她脸上的兴奋消退,有些不解的失望问, “你们怎么不打了啊?” 韩冷轻哼一声斜了她一眼,又朝楚无极丢去一个不屑的眼神,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然后转身昂首阔步而去。 楚无极那满腔的愤恨也无影无踪了,瞪了慕容悠一眼,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慕容悠不敢做声的乖乖跟在后面。 一到营帐,楚无极挥退左右,就捂着脸忍不住斥骂, “就见过有人不怕死的上来劝架的,没见过别人打架她还在那里煸风点火的,我是为你打的架耶,你有没有良心!” 慕容悠看到楚无极怒气的脸讪讪说, “没啊,我知道你是在我为打架,所以我在为你加油啊,打的那个姓韩的落花流水、、、、、、” 楚无极一个眼神瞪过来,她缩了缩身体又无声了。 干嘛这么凶!在心里小小的抱怨一番,抬头看他一直捂着脸,又问道, “不是吧,你脸受伤了?” 楚无极气闷的松手往椅子上一坐,有些愤恨的说, “我现在才看到!” 一见他高肿的青紫的脸,慕容悠没能忍住的哈哈大笑,在楚无极越来越愤恨的眼神下,终于勉强忍住不笑。好一会儿才憋住气说, “怎么说你也是皇帝啊,那个姓韩的怎么敢对你下这么狠的手!” “我们是结拜兄弟!”脸肿的实在不舒服,楚无极忍不住抚抚高肿的地方。 慕容悠这才点头说, “难道这么拽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楚无极撇了她一眼问, “你有关心过我吗?” 一会儿没有声音,他回头看到慕容悠低垂着头,想到自己刚刚不好的口气,又赶紧软下声音来说, “他一直在战场上,即使回京也不上朝,所以你没见过他是自然的!” 见慕容悠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他以为她生气了,又解释说, “你别那样了,我刚刚是有些暴燥,口气有些不好。我只是一想到自己居然在所有人面前为一个女人和自己最好的兄弟打了起来,结果竟然还没有得到她的好、、、、、、、”他泄气的说不下去了。 慕容悠突然站起来说, “我去找些东西来给你敷一敷!” 没一会儿她弄了一个煮熟的鸡蛋来,剥好后脸纱布包着,正准备往他脸上滚一滚,楚无极害怕的后退怀疑的问, “这个管用吗?” 慕容悠点头说, “当然管用,小时候我和别人打架弄的鼻青脸肿,我爹都是这样给我敷的!” 楚无极只得半信半疑的闭上眼任她弄。开始疼的哇哇叫向后缩,被她按着也没办法,只得任她捏揉弄扁了。他怀疑这女人是在公报私仇,不过等她弄完了后,感觉是舒服了些。 两人都没事做,气氛一下子又静默起来。楚无极总觉得这次见面,慕容悠没有从前那么开朗。想到韩冷的话,不由自主的问, “你没事吧,阿冷他有没有欺负你、、、、、、我是说韩将军!”看她不明白的眼神,他又解释了一句。 慕容悠“切”了一声偏过脑袋。然后又问, “你有送过很多女人给他吗?” 楚无极脸色暗红的说, “有一些,反正我不喜欢,放在那里也是浪费,他喜欢就送给他好了!” “如果他让你把我送给他,兄弟和女人,你选择哪个?”慕容悠往地上一坐,双手抱膝正视他问。 楚无极有些惊讶的望着她,心中暗自窃喜,好久才小声说, “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怎么送啊!” 慕容悠白了他一眼再次问,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是你的女人,你会把我送给他吗?” 不会,我不会把你送给任何人!楚无极在心里坚定的想,嘴上却说, “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好了,你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吗?平安他怎么样了?” 慕容悠表情又变的失落起来,好久才说, “平安晚上做梦梦见你了,是一个很不好的梦,他因为担心你,就离家出走了,说要来找你!” 楚无极气急的站起身说, “这个笨蛋,枉我教他那么久,大夏与楚国这么远,他那么小,怎么走得来?” 慕容悠看他急急站起身,气极败坏的往外走,忍不住笑问, “你这么急干嘛啊?”说真的,真是很少见他这个人急。包括他娘死,他也只是悲伤的流泪。 楚无极回头瞪了她一眼答, “废话,当然是派人去找啊,你以为像你一样,这么没良心的坐在那儿?” 慕容悠闲闲的反问, “你不是在打仗吗?如果去找平安的话,你不打仗了吗?” 楚无极的脚步突然停在那里,好久才低声说, “打仗哪里有孩子重要!战争永远会有,可是平安却只有一个!”似乎想到什么,两人的神情都伤感起来。 慕容悠突然肯定的说, “楚无极,你喜欢我!” 楚无极像是被人发现内心深处的秘密,极于想掩饰,脸色有些恼怒的斥, “你胡说什么!” 慕容悠站起身走到他身后,轻声说, “承认吧,无极,你喜欢我!” 楚无极狼狈的向外走,边走边说,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我派人去找平安!” 她一把抓住他说, “不要急了,平安被倾城找到了,现在,看着我,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她。 她从没有见过一个皇帝这么窘迫。她想起初次见他时,马车里的他冷脸暴厉。她想起在大夏皇宫中见到的他,稳重从容。他留给她的印象,一直是那种潇洒从容不迫的,如今却在她面前,因为一个“喜欢”这样窘迫。 她开始心疼他起来,心疼他的傻。心疼他的那句“娘,你帮儿子收着这个秘密好不好?” 她含泪哽声问, “承认喜欢我就这么难吗?” 他看着她含泪的眼眶,紧崩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轻轻的反问, “就算承认了喜欢,又能怎么办?”他们在错的时间,错误的相遇。 也许,从来没有人知道,当他发现自己喜欢她的那一刻有多么惊喜。怪不得他从小到大对女人都没有特别的感觉,怪不得他一碰到别的女人就会恶心,只有碰她感觉才会很舒服。原来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遇上她。 老天在他出生时,可能就已经安排好了,留一个完完整整的他,在某一天与她相遇,然后喜欢上她。 但这所有,也只不过是,在他想她想的彻夜难眠时,一厢情愿罢了。 他低落略带悲伤的表情,像是一根炫,扯动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克制不住的,她扑到他的怀里,无声哭泣。 她在他怀中哭过不止一回,但这次格外不一样。 他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心狂跳不已,又兴奋,又惊讶,似乎今天抱着的她,才是完完整整的她,属于他的她。 她含泪的脸庞就在眼前,长长如扇般的睫乱,随着那些颤动一扇一扇的,好像也扯动着他的心房一起一伏。 明明她是在哭,可他却觉得她这么娇媚,似雨后荷花般绽放,花瓣沾着的水珠,反而更添清新,迷人。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贴上那张他渴望已久的红唇。 如果生命可以选择,他希望在这里终止。永远的终止! 096鱼和熊掌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的唇慢慢靠近。她似在梦里,又觉得非常清醒,一点点看着他的唇靠近,落下,那仿佛是她期待已久的一幕。 当那温热柔软的触感终于落到她唇上时,她身体一僵,蓦的推开他。 楚无极眼里闪过失落与伤痛,却很快的松开她,强撑着笑说, “对不起,是我太冒昧,太情不自禁了、、、、、” 慕容悠转开了身,像是不好意思面对刚刚那样的暧昧,背对着他。楚无极看着她的背影,努力想说些什么打破这样尴尬的气氛,可最终望着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什么。 人与人的关系很微妙,也许,他一直没有对她表白,一是怕她拒绝,二是怕破坏了他们之间那种轻松相处的美好关系。 而今天,就在他刚刚的情不自禁下,他们的距离已经打破了。 慕容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跟叶倾城回到大夏后,尽管她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要想,可是,她仍然忍不住的去想楚无极。她做菜的时候,她赏花的时候,她看平安习字的时候、、、、、、、、说真的,她跟叶倾城认识相爱,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才一年半的时间,可是楚无极陪了她整整五年。五年的日日落落,风风雨雨,特别是最初时的失意,以及初为人母的兴奋与惶恐。 有很多个呆滞的时候,她也会想,为什么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为什么她不能两个男人都要?从前的从前,她觉得这种想法很正常,她有足够的毅力去打破这个世俗,却抵抗别人的流言蜚语。但现在,她没有那个勇气,因为她上面有一个父亲,她必须做一个让父亲骄傲的女儿。她下面有一个儿子,她必须做一个好榜样。 更更何况,她都不希望叶倾城纳妾,怎么能奢望别人接受她的花心。有一句话是对的,你希望别人怎么对你,你就一定要怎么对待别人。 所以,这世上有两全不能齐美,有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句话。 因为,两个男人之间,总有一个得舍掉。 可这个世上似乎总信仰神话一般的爱情,总羡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句话。就像她明明装作很不再意,可是看到父亲一次次纳妾时,心里就会生起不满,看到某个男子为亡妻痴情到一辈子不再娶时,就是忍不住心生好感佩服。 所以尽管她说的多么不屑,可是从心底,她还是奢望那种感情的,而她之所以不屑,只不过是觉得那种感情难求。 可是遇见叶倾城,他的稳重,冷酷,隐忍,沉默,都让她看到了除了表哥和父亲以外的另一种男人的品质。那是一种不想考虑不用怀疑的心安。 心里有个声音说,对,就是他了,你能和他一辈子! 那个时候年纪甚小的她,只是单纯的追求一种喜欢,挑战一种被人忽视的感觉,她就不信,聪明美丽的她,拿不下一个大木头。 可,她也会长大。 长大就会知道什么是寂寞,什么是空虚。 叶倾城不在的五年中,寒冷的夜晚,她也希望有个人给她暖被窝,有时候睡到半夜脚还跟冰一样的凉,那种凉仿佛就凉到了心里,忍不住想落泪。那时候她想,如果有一个暖暖的胸膛依着多好。她也希望早上起床上,可以有人亲吻着她的额头轻轻的把她叫醒。她也希望每天餐前饭后,她能与一个人一起分享儿子长大的点点滴滴,每一件快乐又好笑的事。 知己,不过就是在你说好的时候,对方或鼓掌或激动的说“对对,就是那样!”或者你难过生气讨厌一个人时,对方与你一同愤骂讨厌。让你的高兴得以舒畅,让你的难过得以缓解,让你觉得,还好,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懂我。 所以,那种没有人分享的日子很难过。她与楚无极相处的虽然轻松,看似无话不谈,可她不会傻到真的什么话都说,每个女人,总有心中的一点点小秘密,如果她说多了,也会破坏掉他们的友谊。 于是,每一个白天,她高兴快乐,每一个夜晚,她多愁善感。而五年的时间内,唯一能感谢的便是,天不管怎么样都会亮,她的忧伤与难过,无论怎么样,也会停止。 就像美丽的花儿一样,夜里合上,不管是哭泣还是高兴人们都看不到,人们看到的只是第二天清晨它开的如何娇艳。 当叶倾城出现时,她是高兴的,她是激动的,她恍然如梦。 就像自己等了很久的那一天突然到了。 在大夏矛盾纠结的日子里,她一直在想,她到底喜欢谁,到底什么是喜欢!如果她喜欢叶倾城,为什么要对楚无极念念不忘! 如果她不喜欢楚无极,她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那么温柔俊气的一个男子,对她这么好! 夏武不一样,夏武之于她是小时候的事。而楚无极,却是在她最失意的时候闯入她的世界。 她有好几次觉得,叶倾城就像一座高大的山峰。从很久前,她就立志不管有多苦,都要到达那个山峰,于是一直走啊走的。 等真正到了那座山峰,站在山尖俯望时,她发现,她怀念的是山下一路而来,在艰苦路程中所路过的风景。 她以为是这样的,就像人的本性就是吃着锅里的望着碗里的。 楚无极是她的风景,可是,在他触碰她时,她本能的推开他,她才知道,原来喜欢有多种定义。 也许她早就知道了,以她为人,若真碰上自己喜欢的东西早已霸占为己有,不会等到五年之后。也许她早就知道她不能回应给他什么,所以才在听到石碑前的那一段话,慌忙而跑。 但是,她真的很想回应他一点儿什么,在她看着老爹越来越弱的身体,想起他曾经为老太太落泪的样子,愧疚与心疼紧紧缠绕着她。 或者听到他的表白,她不应该落慌而逃,而是打开彼此的心结,她也不会在远方还有牵挂。 多么悲哀,自诩聪明,却从没有处理好一件事。 眼前一片模糊,她擦擦眼泪,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想要拒绝又不想让一个人伤心,是件很难的事。 她不免笑了出来,那时候听到他说喜欢她的话,慌乱中,还是隐隐有种高兴与自豪的。 正因为他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不能有一点点的敷衍他。错过她,他以后还能找到更好的。 她转过头,看了看还有些不安无措的表情,朝他一笑,他的表情也软了下来。 她低头踌躇了一会儿轻声说, “你在石碑前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没有抬头,就感觉到他身体一僵,她继续说, “那天本来要走的,可是想到老太太对我那么好,就忍不住想最后去看看他,没想到你也在,还听到你说到那些话!” 他脚步往后软软一退,像是掩饰自己慌张与无措,语带讥讽的苦笑问, “既然你都听到了,刚刚何必逼问我?” 慕容悠又垂下头,过了好久,才抬头望着他,正声道, “你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回答你!回到大夏,看到我爹瘦弱的身躯发白的胡子,每天明明吃着药却不见好转,夜晚听着他的咳嗽声,他的身体越来越瘦、、、、、、、好多东西我都没办法改变。我才知道钱不是万能的,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些事,是你再有心也无能为力的。在我苦恼难过郁闷时,我想到了,想到了你那时对我说,只要她还能活二十,我做什么都愿意。我似乎是那时候才能体会你当时那种无能为力的痛,我很抱歉,那个时候,我没能好好安慰你,我甚至还在心中小小的说,一个皇帝哭成这样,真好笑。对不起,对不起,我很抱歉那时候没能多安慰你两句!” 他眼含热泪,忍住哭意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说, “你那时已经表现很好了,至少听我说了许多废话没打瞌睡,至少让我心中的苦闷与无助缓解了很多,真的,你做的很好!”他哽咽着强调。 她又哭着继续说, “我也气自己为什么在石碑前听到你说的话转身就跑,为什么没能上去好好与你说上两句?也许我心里想的是,就让这笨家伙默默的喜欢我一辈子吧,很抱歉,我是这样虚荣的女人。但是听到你和齐国打仗了,连平安都可以离家出走来找你,曾经帮助过我那么多的你,我怎么可以不管?也许我不能说你对我多么重要,但是我希望我能帮你一次。我知道老太太的死,让你觉得生无可恋,我知道我把平安带走,也带走了你最后的希望、、、、、、但是我仍然希望你活着,好好活着,因为这个世上还有许多可以做的事。记得我们那时说的吗?一起去看山,看水,看海,看天、、、、、、看各个地方,每个日出日落不同的景色。你总对我说,大自然的魅力是无穷的。我只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她的眼泪,她的哽咽,她的真挚,她的祈求、、、、、、、他突然感动的紧紧的抱住她! 是的,这世上还有着一个人牵挂着他的生死,与身份地位金钱无关,没有血缘关系,就这样单纯的只关心他的生死,然后跨越千山万水的来找他。 人的一生,能有这样一刻,真的很值得,不用太贪心,也无需太贪心。 他很感动,紧紧的抱着她似做了决定般的说, “慕容悠,就让我们做兄弟吧,做一辈子的兄弟!你看这世间,有多少相爱的人能走到最后?女的要莫成怨妇,男的要莫三妻四妾。也许我们真的在一起,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感情。或者因为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你误会了我,生我的气,远离了我也不一定。我并不能承诺会处理好一份感情,但是我相信,我们做了兄弟,你会是我永远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慕容悠抬头惊讶的望着他,眼里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她又哭又笑的问, “那么,你会好好活着吗?” 他温柔的擦去她的眼泪说, “会的!这是在你走的那天,我在石碑前就想好的问题。如果我走了,以后你生气了,没人哄你怎么办?如果我走了,你受欺负了,没人当你的靠山怎么办?我想不管怎么样,不论离多远,我都应该活着,每一天,能听到你好的消息就好。只希望,在你的有生之年,当你遇到困境时,我能第一个冲上去帮你!” 她终于紧紧的抱住他感动的无声哭泣。 这是多么好多么好的一个男人! 这又是多么善解人意的一个男人! 097都这样了 这么好这么好的男人,她却无以为报,只能紧紧抱住他,在心中一次次坚定的说,做兄弟,做这世上最好的兄弟。她会像个母亲,像个姐姐一样好好爱他。 她深深的,紧紧的抱住他,好久才松开,眼睛的泪还未干,带着一种朦胧的神情,看着他似略带委屈的问, “那现在可以不打仗了吗?” 楚无极一惊,蹙眉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悠嘟嘟嘴,瞥了他一眼说, “除非你刚刚在骗我,你说过,因为记挂着我,你会好好活着的!” 楚无极肯定的说, “我没骗你!” “那你怎么还要打仗?” 楚无极不解的问, “这跟我打仗有什么关系?” 慕容悠认真的说, “听到楚国跟齐国打仗的消息,我当时就想到你在石碑前跟老太太说的话,所以我以为你是生无可恋,便想随便了结自己!” 楚无极哭笑不得的说, “你也把我想的太脆弱了吧,人在没有支撑的时候是会想到死,但真正去死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所以,别这么看得起我!” “那你为什么要打仗?”慕容悠怀疑的问。别以为装笑就能骗过她,她现在知道了,这男人最喜欢用笑掩藏悲伤。 楚无极自在的无奈笑说, “人家都打到门口了?我还能不出手吗?虽然我并不想做皇帝,可总不至于将楚家的江山拱手让人吧!” 慕容悠狐 破线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26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26部分阅读 疑的盯着他问, “好好的,齐国为什么和楚国打仗!” 楚无极背过身,有些闪躲的说, “我怎么知道!齐国这几年兵强马壮,开始不是还和大夏打过嘛,打到楚国也不奇怪!” 慕容悠似看出端倪的说, “你别想骗我行不行?我听那个姓韩的说了,齐国的人骂了我许多难听的话,你是不是因为那些所以才?反正只是被别人说一说啊,又不会少我一根汗毛,我们管自己吃喝拉撒,还管得住别人的一张嘴?但是一场战争,受苦的永远是百姓。你想想,没有战乱的那几年不好吗?” 楚无极回头急解释说, “真没有,你也把你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只是话说到一半,看到她直视他的锐利目光,他再也说不下去,这种谎言,好像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她直视他的目光慢慢变软,慢慢含泪。其实从姓韩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中,她就大概猜到了,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实在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不心酸,不感动。 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楚无极的心房因她含泪的柔情眼光,慢慢变软,慢慢疼痛。 他知道,他知道那种柔情虽然触手可及,可却永不能及。他心中一痛,有些苦涩的求说, “别那样看我好不好?”他怕他忍不住。他怕一个冲动他忍不住。 慕容悠赶紧背过身抹泪。他们都知道这个“兄弟”要很长时间才能真正做成。 过一会儿,慕容悠强扯笑意的说一些开心的事,都是关于平安的。 楚无极听了也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报说, “启禀皇上,不好了,所有的士兵都开始肚子疼!” 楚无极一听急忙出去查看情况,慕容悠也跟着出去,连韩冷都疼的脸色发白。原来从齐国通到楚国的那条长河被人下了药,所以喝过水的人才会都中毒。 楚无极忧虑的说,这个问题,他和韩冷早就想过了,第一因为河长,又是流水,所以下毒应该不好下。第二,如果真的下毒,那么齐国自己的子民也会受到伤害。 慕容悠听了气愤的骂, “这齐国人也太卑鄙了!” 楚无极蹙着眉淡淡说, “战场上本来就是胜者为王,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可以不择手段。并且,这并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毒,只不过会疼个两三天,消掉所有的士气!” “那现在怎么办?” “唯有退!” 可他们退,齐国逼近,趁胜追击,楚军一路兵荒马乱的逃。韩大将因为中毒也是一直咬牙撑着,发挥没有平常好,到最后,楚国的八万大军,只有几千余人。 楚无极看着那些脸色惨白,仍咬牙抵抗的士兵,忽然对韩冷下命令,让他带着慕容选逃。而他自己则会带着一千的兵躲在半路埋伏。 慕容悠不懂这些,但看到他坚毅决然的眼神,也知道那样很危险。 韩冷则咬牙低斥, “你疯了!” 楚无极想断后,但是一千多的兵,怎么能抵得上齐国几十万的雄军。 楚无极努力找着理由说, “朕是一国之君,将士们看到朕在,会信心百增的!” 韩冷毫不留情的冷斥一声, “屁,同进退!”果断不留余地的说完,俐落的把慕容悠扔到他怀里,拍马而去。 望着韩冷忍着痛,奋然前冲的背影,慕容悠心中浮过一丝敬佩。 可不管他们决心有多坚决,求生的意志有多坚强,仍抵不过齐国如狼似虎的军队。那铁蹄毫不留情的从楚国士兵的身体上踏过,一路汹猛而来。 楚国的兵力也越分越散,楚无极韩冷几个慌不择路,被齐军逼到一个山洞。 正好这时天色已晚,齐军不敢冒然上前,便把整个山头都包围住,只等天一亮就来个翁中捉鳖。 楚无极一干人等好似已被逼到绝路。更严重的是,刚刚兵荒马乱中,楚无极忙着抵挡的同时,看到慕容悠有危险,腾不出手,只好用身体为慕容悠挡了一剑。 现在胸口那里正流着血。 一路慌忙逃来,好不容易暂时安歇一会儿,大家都急促的喘着气。一到了洞中,没了那些刀剑,楚无极的身体就松懈下来,无力的瘫在慕容悠身上。 慕容悠看到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就急的慌了神,就好像多年前,她对表哥那样。急的四神无主,一直急问, “怎么办?怎么办?”她扶着楚无极躺下,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韩冷走过来,撇了一眼受伤半闭着眼,因为常年打仗受伤,一眼就看出那里不是要害,瞪了一眼慕容悠说, “真不知道你这样的累赘,为什么还有什么喜欢!” 说完手就朝慕容悠的衣服撕去,“哗啦”一响,慕容悠吓的惊跳起来问, “你要干什么?” 韩冷厌恶的瞪了她一眼,拿着那块布条给楚无极缠里伤口。他的手法极慢极闲熟,并且缠的时候,还用手按了按别的地方,只见他按住后,血就不再流了。 慕容悠看了连连又从衣服上撕了几片布条给他。 韩冷斜了她一眼,看她身上破破烂烂的故意说, “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一会儿别人误会我饥不择食的强了你怎么办!” 慕容悠急的一跺脚说, “都这样了,你还开什么玩笑!” 等他为楚无极包好后,她怕楚无极靠在地上不舒服,又或者沾了地上的湿气受风寒了什么的,便坐到地上,把楚无极抱到怀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那仿佛是死亡的脚步渐渐逼近。 韩冷想着冷笑了起来,没想他有一天居然会死的这么狼狈。其实他可以逃走的,但是带着一个女人,一个伤员,实在没有办法冲出去。 这时昏睡中的人正额上冒昧着汗见冷,韩冷一回头,看到慕容悠似抱孩子似的把楚无极紧紧抱在怀里,一副想把所有温度都给他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又是心疼,忍不住问, “既然你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留在他身边?你可知道,他现在脸色惨白,血色全无,却还没有平日的一半痛!真正的痛,是没有血没有伤痕的。在每一个角落,看到每一处情景,想到每一句,那种突然钻出来的勾心疼痛!” 慕容悠呆了好一会儿,低头细看着楚无极苍白的容颜,用手指怜爱的细细抚过轻声说,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但这世上有许多事,不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 韩冷突然叹了一口气,昂头看头顶。头顶并没有星星月亮只是一块石板,那些层层纹露,就像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 韩冷看着看着突然笑了。 那种笑,特别纯真,慕容悠蓦然受到牵动。这种纯真的笑容,出现在一个永远面色冷漠,眼神除了不屑就是讥笑冰冷的男人身上,还真是奇怪。 想到他刚刚说的话,慕容悠有些意外的问, “你是不是有故事?” 韩冷笑着不说话。 好久,他才笑着说, “我有好好活着,我有努力坚持着,每一天用心的活着。现在,我终于无奈的要死去了,明天,我可以去见她了!” 慕容悠也知道他们现在的绝境,如果没有奇迹,他们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但是为什么有人在要死时,还露出这么幸福的笑容。 “你的那个她,不在了吗?”她轻轻猜测的问。 谁知道那个冷漠冰冷的人,笑着很温柔的抚抚心口说, “她在,她一直都在,她在这里!” 慕容悠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如果她从前没有见过韩冷的冰冷与无情,她不会为现在他脸上的幸福笑容震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深情,才能让一个男子如此?在想到她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幸福笑容。 她以为,这世上所有的情爱,不过是遍体鳞伤,或者最终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可是,这世上却还有这等深爱。 才想到他之前说的每一句,每一个词,才发现,那处处都是深情。 真正的痛,是没有血没有伤痕的。在每一个角落,看到每一处情景,想到每一句话,那种突然钻出来的勾心疼痛! 我有好好活着,我有努力坚持着,每一天用心的活着。现在,我终于无奈的要死去了,明天,我可以去见她了! 她在,她一直都在,她在这里! 慕容悠泪眼模糊,仿佛看到一个捶死挣扎的女子,握着一个男人的手,一遍遍嘱咐着,让他好好活着。 因为深爱,所以那个女子必然知道如果她走了,男子会活不下去。 所以,她最后一个要求就是让他好好活着。 男子含泪带笑的答应。即便失去她每天疼痛,但因为曾答应过她的话,他依然努力的坚持着让自己开心的活着。 这世界永远在不停的变换着,物换星移,人去往来,连有棱有角的石子,时间长了,也会变的圆润。 但唯有一份真情,在天地间永恒。 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为什么人人都歌颂爱情,羡慕爱情。 可是许许多多爱情中,那种永恒的爱情太少了。 她差一点就忘了爱情的本质。 也许她明天就要死了,心碎中,突然想起那张刀疤脸,想起他们相遇的点点滴滴。 如果她明天真的就要死了,如果她还能许最后一个愿。 她想说,叶倾城好好活着! 而我没有停止过一天爱你! 当喜欢变成自然,当失去最初的甜蜜,平淡的生活总让我们忘了许多。而这些经历,从楚国回大夏,从大夏再来楚国,从心神不一到最后变的坚定,也只是让我明白,原来这世上,我最爱的是你。 抱歉,我懂的这么晚。 那么羡慕那些为爱献身的痴情男子。 可是这一刻,她只希望她爱的人能够好好活着,能够想到她时是笑的,是幸福的,而不需要掉一滴眼泪。 想到他们最后分离时,连句告别都没有,连个拥抱都没有,就那样不见了,她真的恨不得马上冲到他身边。 但是她能做的,只能紧紧抱着楚无极,无声的放肆哭泣。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因为她欠了楚无极,所以她现在要抱着楚无极,一起走过人生的最后时光。 但这好像也是最好的结局,只是想到那张刀疤脸可能会为她的离开掉泪,她的心就紧紧抽痛。 098她多希望 “糟糕,有动静!”韩冷突然站起来,灭掉所有火把,洞中一片黑暗,侧着身子向外面走去。 慕容悠紧张的更加紧了紧怀里的人,不是说齐国的人不会趁黑摸上来吗? 开始她还听不见声音,但过了一会儿,她也听到越来越近的声音,心跳更加紧张起来,难道今晚真的是她的死期? 洞口不算太宽,顶多能一下子进来三个人,韩冷心想,只要他守在洞口,又借着天色黑暗应该能够抵挡一阵,但那也和离开水的鱼一样的捶死挣扎罢了。 他竖着耳朵更加留意外面的声音,先是风声,风声中夹杂着人奔走的声音,他听出人不是太多,顶多两三个的样子,心要放松了不少。 声音越来越近,正在他准备出手时,却听到那风中夹杂的声音喊“慕容悠!” 韩冷心里奇怪,莫非是自己人?但是这种时候,他们楚国的兵刚刚没被灭的也散落开来,怎么可能冲破齐国的包围? 火把越来越近,韩冷估着时候出手,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得先擒住对方。 数十年沙场经验,死里打滚求生,本以为自己的身手够厉害够敏捷,没想到才出手就被人架住手臂,火光映照着那人脸,只见烛火下闪动着一张恐怖的刀疤脸,沉声说, “是我!” 韩冷并不知道他是谁,但却知道,有一个名动天下的战神叶将军,而他最特别的标志就是脸上有条疤。 他的眼神沉稳大气,略带些和善,应该是来帮他们的,但是韩冷却不知道,这个人如果真是名动天下的叶将军,又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这么巧合的来救他们。 而他的身后只跟着两个人,这样的他们又是如何闯过齐国的包围圈找了过来? 正在他犹疑时,那男人已经举着火把走进洞内,他想拦已来不及。 其实叶倾城并不确定能在这里找到慕容悠,但是一路找过来,刚入边境,看到许多百姓腹部绞痛,听说了齐国的毒计,得知楚国战败,楚皇慌忙逃路时,他还是找了过来。 就算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找来,因为,他不想她有一丝危险。 他举着火把,看到角落里那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瞪着大眼惊恐的看着他时,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 慕容悠紧张的看着火光越来越近,仿佛感觉到死神的来临,她瞪大眼屏住呼吸,当火光照亮她的脸庞时,双眼里的恐惧无所遮掩,她承认她怕死,可是她实在没想到,那个举着火把的人会是他,叶倾城? “倾城?”她含泪哽咽的叫了句。 看到他点头,她立即想冲过去扑到他怀里,可是才抬起头,便记起自己还抱着楚无极。因为楚无极受了伤,忽冷忽热,她抱的他极紧,看起来极亲密。而且刚刚还撕了几块布条,她的衣服看起来也破破烂烂的。 她很想解释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解释。因为她的确没有打一声招呼的离开了叶倾城,她的确在那时候以为自己是喜欢楚无极的,她的确正紧紧的抱着楚无极。 她低着头有些哀伤,眼前的所有都让她失落。 原来这世界真的有奇迹,她竟然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遇到了他,可是却是这种场面。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不见,至少,她在他心中永远都是美好的。 她生怕他误会,急忙的抬起头,想用眼神证明一些什么,只是抬头却发现,他已背过身。 那种浓浓的疼痛像刀割样的疼一阵阵绞着心口。她知道,他难过了。她知道,她伤害他了。 她明明知道他对她一片深情,如今却让他看到这样的场景。连她看到他抱着小静都会心生嫉妒,更何况她这样抱着别的男人呢? 周亮与杜虎这时也走了进来。 叶倾城本来说这是家事,不用他们跟着,可是他们却硬跟了来。叶倾城不禁庆幸,幸好他们跟来了,否则今天这场急事,还真解决不了。 韩冷很奇怪的问, “就你们三个人,怎么闯过齐国的包围圈的?” 周亮得意的笑说, “齐国领军的那老头,不知道在咱们大哥手底下打了多少次败仗,他一看到咱们大哥就腿软了。而我又花钱就近派了许多百姓来,让他们每人举着两个火把,远远望去火光明亮,那齐国老头看到我大哥本谅害怕,又看那么多光亮,只以为我大哥领了大军来,就荒忙逃了!” 周亮说的得意,韩冷也听的惊奇,原来成为一个战神,智商也是同样重要的。 叶倾城却皱眉说, “现在还不是松口气的时候,只怕齐国人很快会发现我们使了诈,所以天亮之前,我们一定要逃离这座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韩冷奇怪的看着他们三人问, “我想你们也知道这一战我们楚国败的有多惨了,怎么还不要命的冲了进来?真的不怕死!” 周亮哼哼说, “我们是来救我们嫂子的,你以为你有这么大的魅力!”他只从叶倾城口里说他们夫妇欠了楚无极很大的人情,所以一定要还,还不知慕容悠其实是私自离家。 可不管他对慕容悠的印象有多么好,但看到慕容悠怀里抱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还趴在她胸口,周亮受不了的目光就投向自家大哥叶倾城,只见他,眼神平淡,神情冷硬,跟大多作战时一个样子。 因为楚无极受了伤,一直在昏迷中,而韩冷腹部的疼痛虽然稍减,但仍身体虚弱。天色黑暗,路有难走,为了尽快走出这个山头,他们走的都是捷径,有的地方根本没有路,全是他们一脚一脚踩上去的。 所以,杜虎与周亮两个人轮流背着楚无极往前走,本来,叶倾城也要帮忙的,杜虎却爽朗的说, “大哥,天这么黑,路又难走,你照顾嫂子好了!” 周亮有些讽刺的回, “平日里吃的多,这时候可派上用场了!” 韩冷在前面带路,杜虎与周亮轮流背着楚无极走在中间,叶倾城紧紧握着慕容悠的手走在最后。每一次慕容悠脚滑,或者没踩稳又摔倒时,他的大手总是紧紧拉着自己。 她一直在等,以为会像他们从情人谷中爬起来的那天一样,他看她走的辛苦,然后背她,结果,她等了许久,还故意装作摔倒的样子,他都没有说出要背她的话。 夜路很长很难走,他一直沉默的不说话,如果不是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她都以为他再也不会管她了。 好几次她想开口解释,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月色下他紧抿的唇,使终没有说话。 现在正是生死逃亡之际,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有什么话,还是等以后在说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在天微亮时成功的翻过了山头。 可是正当他们高兴的欢呼时,齐国的兵却如鬼魅样的出现了。 叶倾城拔剑挺立,眉头微皱,脸色严厉的说, “你们先走!”那身上的绝然之气,那持剑而站的霸气之姿,都像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 从没有这样一刻,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顶天而立,那样高大,那样霸气,那样让人忍不住移开眼睛。 周亮背着楚无极走了,杜虎跟在后,韩冷拽着慕容悠朝前走,可怎么使力都拽不动。冷风吹的她发丝满脸,全身上下都狼狈的惨不忍睹,只有那双眼睛那么专注,含泪的紧紧盯着那个坚毅冷然的男子,似有千言万语。 千军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他颀长的身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然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命令,口气坚定的说, “走!” 她终于含泪一步步渐渐远离,远远的看见他矫健的身影在人群中奋战。 他一直是高大的,威武的,冷酷的,也是男人中最具有男人味的,可是今天,她才知道他有多伟大。虽然她从来没说,但是在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骄傲,她长的漂亮,他除了会打仗什么都没有。也许当时愿意嫁给他,会喜欢上他,不过是因为她心中想,这个男人会对她死心塌地,会爱她一辈子。 她不喜欢上演未曾谋面的母亲那样的悲剧,不希望嫁给一个像父亲那样风流多情的人,所以她选择了叶倾城。 可是一路走来,叶倾城容忍,包容,付出,总是一次次让她感动。以前,她总天真的觉得,人开心了应该大笑,难过了应该放声大哭,可是这一次,她紧紧的咬住唇,没让自己流一滴泪。 她多希望,自己能有飞天的本事,然后可以救回他啊。 也许,人们总是忘记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东西。 鹿回头的那个崖顶,她好像是为爱情跳的,她看到自己所幻想的场景,觉得这一切不应该结束,在难过感伤中,行动没有受思想的支配跳下去了。 可是这一次,她忽然绝然的推开韩冷,奋不顾身的朝转跑,不顾身后的大声呼喊。 如果真的不能避免,如果真的要死,她选择与他死在一起。 每一步奔跑,都让她变的更坚定勇敢,每一步奔跑,都带着幸福的泪水。 总是以为,那个时候是爱,那个时候是清醒,可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些统统都不是爱,这才是爱。 真的爱。 明明离死亡越来越近了,可是她却感觉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当她跑到战场边缘时,亲眼看到那只戟刺进叶倾城的前胸,刺穿了他的身体,凄厉的大喊了声, “不!” 那声音似惊天动地,凄绝的勾走了所有人的魂,竟没有一个齐国的兵阻止这个含泪奔跑过来的女人。 她终于在他倒下时,扶住了他的身体。 眼前一片昏眩,天好蓝,好宽,好大,身体已感觉不到疼痛,却因为看到她的脸,露出有些幸福的笑容。 闭上眼前,可以看见她,真好。 她含泪哽咽问, “为什么?”为什么明知道她的行为她的心思,还跑那么远的来找她?为什么明明知道危险,还是艰决的冲了上来?为什么明知道一个人抵不过那么多人必死,还那样绝然又坚定的挡在他们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她根本不值得他的厚爱。 根本不值得。 他艰难的伸出手,好久,才颤抖的摸上她的脸,似是怕她难过,似是想证明自己没事,他笑着,努力让手不那么颤,轻轻抚了抚她的面庞说, “因为我们是夫妻啊,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真的喜欢他,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她听了,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呜咽的骂, “大傻瓜,你这个世上最呆的大傻瓜!” 她真是个好糟糕的人,表哥被她害成那样,叶倾城被她害成这样,她害了一个个深情爱着她的男人。 他轻哄说, “别哭!我无论怎么样都不会难过。可是,只要看到你难过,我就会忍不住的难过!” 我永远不想看见你哭、、、、、、、、、但闭上眼,却再也无力说出这句话! 他突然松垂下的去手,吓的惊慌的摇头他的身体大喊, “叶倾城,醒过来,不准闭眼,你个混蛋,你答应过我不比你先死的,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我!”她趴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那时候她因为爹的事好难过,每晚睡不着,那天有些生气的说, “为什么要让我送别人走啊,为什么不是别人送我走啊!”她只要一想到爹离开的样子,眼泪就往下掉。 他却笑着说, “傻瓜,你还年轻啊,爹老了!” 她愤愤不平的瞪了他一眼,忽然拽起他胸前的衣服霸道说, “那你以后不准比我先死,不准让我送你走,一定是你送我走!” 他笑的宠溺的说, “好!” 那个“好”字还在耳边,那样低沉温柔! 她忘了告诉他,他有这世上最好的嗓音,温温柔柔,却又不失那种阳刚的味道。 她忘了告诉他,忘了告诉他了。 醒来,好不好?醒来。 那渀佛是一场恶梦的洗礼,从此以后再也不想经历,而她唯一庆幸的,便是他活了下来。在她绝望的天地都黑暗时,楚无极的百兵精兵暗卫及时赶到,因为没伤到要处,所以叶倾中险逃一劫,只不过要躺在床上一个月至少不能动。 只要他活着,无论怎么样都没关系。 从那场混乱的战争回来后,他已经昏睡了三天。楚无极也平安回了皇宫,有更好的照顾。韩冷重整出发,震住了齐国的虎视眈眈。 每一天,慕容悠坐在床前细细望着他,心思就百转千回。她已不想说,她有多么幸运,只是等他睁开眼,然后她会用余下的一生去证明,他们将会过的多么幸福。 大夫说他失血过多,可能会醒的很晚。这天她正坐在床前,又听到宫里派来人说,楚无极不肯吃药什么的。 她想想也无奈,他受伤了,她已经很多天没去见他了。看叶倾城也没醒的样子,便想着先去宫里看看。 等她回来已是两天后的事,正巧在屋外听到周亮骂叶倾城的声音。大抵是骂叶倾城笨,世界上的女人多的事,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一次次的去死!还说她根本是那种不懂感恩的女人。又说叶倾城除了脸上有一条疤,并不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差。 慕容悠听了原本还很生气,觉得周亮这人居然背地里说她坏话,可是听着听着,却突然苦涩失落起来,因为周亮说的都对,她这种女人的确配不上叶倾城。 于是她没有推门进去,只是在另一个房间细细思索。 如今的她,真的缺少勇气。但是想到种种,想到叶倾城流着血倒在她面前的样子,想着他闭眼前说的那些话,慕容悠心中又鼓起勇气。如果他说分开,或者再纳一个女人进门,她不会怪他,但是,无论怎么样,她想把话说清楚,就是死也要死的明白,她不想两个人之间有任何的误会。 接着,她推开了房门,叶倾城正靠在床边的枕头上发呆,看到她来,动了一下脖子,似要起身,她赶紧快步跑过去,焦急的按住他说, “你不要动,大夫说你要躺着一个月不能动!”因为担心,她的表情很严厉,因为急切,她的声音很硬很急。 明明看起来就很凶的样子,叶倾城却动了动脖子,眼里闪着孩子样的欣喜说, “你来了!” 看他这么好,这么温柔的样子,慕容悠忍不住心里一疼,差点哭了出来。 她握着他的大手坐下,低着头好一会儿,才低声说, “其实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但是没有机会。听到楚到与齐国打仗时,我就整日心神不安,但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觉得楚无极那么好,像我这么平凡的女子会喜欢上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就在我想着怎么开口时,看到你和小静相拥的样子,就什么也不想说了。”她望着他带笑的眼眸急切的解释说, “我知道他没对她存那种心思,但是她望向里的眼神全是仰慕,我就是忍不住的多想了、、、、、、”她说着懊恼的脸色微红。 他握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嗓子睡多了刚醒吧,有些磁性低沉的笑说, “终于看到一次你为我吃醋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心思,但小静的事拖了好久,那时候我打算陪她回去见了她奶奶,就带你一起来楚国的,没想到,你先走了!” 她心里一惊,有些震惊的看向他。 好久,她才说, “那天洞里的时,我想解释的,一路上我都想解释的,可是你脸色紧崩着,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心里暗叹,他们竟然这样错过了,还好最后遇上了,还好她今天鼓起勇气决定把话讲的明白。 他笑着很有耐心的说, “那时候情况紧急,又有生命危险,没有机会细听。现在我都准备好了,你慢慢说吧,我听着!” 他的笑,那样明亮那样温暖。 她一直在蹦跳,而他一直在原地等着她。 她以为他会骂她,或者斥她两句,没想到他只是笑着说,“现在我都准备好了,你慢慢说吧!” 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从哪句开始,于是,她含泪的吻住他的唇,哽咽的说, “我爱你,永远爱你!” 他一个激动,倾身分吻住他。 她闭上眼陶醉在幸福的海洋里。突然间电光火石的刹那想起什么,猛然推开他,看到他流血染透白纱布的伤口,果然急的大惊失色。 她忙着去找大夫,他却笑的高兴的说, “看你急的样子真好玩!”嘴角的笑遮挡不住,原来被一个人关心是这样幸福。 慕容悠急急瞪了他一眼,本想骂他的,不管他的,但实在担心他的伤口,又忙着去找大夫。 这样躺了一个多月,用最好的东西调理,两个月时,终于可以下床走路,除了瘦弱些,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这天阳光很好,她正扶着他在院子里散步,看着他瘦弱的身形,嘴里叨咕的说, “天天给你做最好吃的东西,也都躺在床上没动,别人都是越养成越胖,怎么你倒显瘦了!” 他笑着不语,其实他都好全了,可她依然不放心的这样在走路时扶着他。 阳光,花香,清风,很自然很惬意的感觉。他想到什么的说, “好久没见平安了,很想他!” 慕容悠点点头说, “无极那一次伤的也很深,心里恨的很,说有生之年一定把齐国灭掉。这阵子突然爱上了养鸟,政事不顾,全都琐事着平安去做!” 叶倾城有些讶异的笑问, “平安那么小,看得懂折子吗?” 慕容悠无奈叹说, “唉,那些折子全是千篇一律的,照无极的话说,一看就想打瞌睡,再说平安从小就是在无极的腿上长大的,那些折子,他玩烂了都不知道多少,所以,对他也没什么难的!” 渀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慕容悠有些紧张的抬头偷看叶倾城的表情,发现他脸上仍是淡淡的笑意,这才放心下来。 “要不过两天我去把平安接出来吧!”她提议。 他笑说, “也好,我身体好全了,也该回大夏了!” 楚无极知道他们夫妇俩要来宫中,大摆宴席。 席中宾客尽欢。因为被叶倾城救了一命,楚无极对叶倾城心生感激,也彻底对慕容悠放下了。席上有些开玩笑的说, “悠儿,要不你在考虑下我呗,我楚无极以楚国的江山为聘娶你为妻好不好?只要一天也行!” 慕容悠端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有些窘迫的看着他。 周亮顿时气的站起身,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叶倾城却淡定的按住他,接过慕容悠手中的杯子,淡笑着说, “那在下就代蘀悠儿谢谢楚皇的厚爱了!” 楚无极征愣了下,长叹一声,昂头有些凄苦的吞下那杯酒,眼神恍惚的说, “终是醉了!” 其实韩冷已经布好了所有的局,大可以让他们有去无回。这世上为女人而强抢出手的皇帝大有人在,最终,他却是放弃了。 真正喜欢一个人,应该是看她过的好,自己就过的好吧。 送他们离殿时,平安一直站在楚无极身侧,慕容悠喊他,他却许久都低着头不过来,好长时候,才抬头望了望叶倾城,有些愧疚的说, “爹,娘,我不想离开父皇,我想留在这里陪父皇。平安长大了,可以自己选择吗?” 叶倾城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点头说笑着说好,拉着慕容悠向外走。韩冷这时却对着慕容悠耳边邪恶一笑,低声说了一句, “女人,你的身材还真是我见过所有女人中的极品,又白又嫩的!” 慕容悠气的气血上涌,一个冲动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整个大殿之上都回荡着那清脆的巴掌声。 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只是韩冷坏坏笑着,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慕容悠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拉着叶倾城急忙朝外走。 等人都走完了,先前那个眼中一片醉意朦胧的男人,这会儿却蹲下身,眼睛清明的望着面前的孩子问, “平安,告诉父皇,为什么要留下来?” 平安看了他一会儿,好久才小声说, “因为娘有爹陪着,爹也有娘陪着,只有父皇没人陪,所以平安想陪着父皇!” 楚无极终于抱着他低哭了起来。感激的说, “谢谢你,谢谢你!” 他心中总算还有一抹温暖,还有一丝牵挂。 于是,他还是感谢,那个阳光温暖的日子,遇上她。 虽然她带给他悲伤,失落,痛苦,绝望、、、、、、、、但她同样也带给他这世上最美好的感觉,那就是幸福。 人应该知足常乐的。 慕容悠一行人刚回到大夏,便见洛恒跳脚的找上门。原来两人耗了那么多年,还没有个结果。洛恒说,以前丑奴用担心慕容悠的安危来当借口,现在慕容悠都回来了,也她还是拒绝嫁给他。堂堂皇帝亲自提大礼上门,只为了求慕容悠去当说客。 慕容悠第一次听说洛恒与丑奴姐姐的事,先是震惊,怎么也想象不到,当年天差地别的两人会擦出火花。 看到洛恒急的跳脚的样子,难得见稳重的他这样束手无策,不禁暗自好笑。 好人应该有好报。也许从外表看,丑奴姐姐的确与洛恒不配,但是,她却想看到自己所喜欢的人幸福。 于是在洛恒的安排下,她怀丑奴相见了。 几年不见,两人见面就是紧紧拥抱,想起当年就唏嘘不已,却暗自庆幸她们当时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互相结拜了。 虽然明明脸上还是有疤,慕容悠却看得出来,丑奴姐姐比当年漂亮多了,那是一种自信的神采。想到表哥退位,他们家道落寞,父亲因愧对不肯接受叶倾城的帮助,若不是丑奴姐姐聪明,软硬兼施,也许她家里真挺不过那种难关。 小时候,总觉得什么事都是理所当然的。年长了,却越来越发现,亲人的好,朋友的好,于是,也越发珍惜。 对丑奴,她是深深的感激。 说了许多,最后才绕到正题。 说到洛恒时,慕容悠发现丑奴姐姐的脸娇羞了一下。她想,丑奴姐姐也是喜欢着洛恒的,只不过从前经历的那些痛楚,让她过于理智。 慕容悠苦苦劝说,可丑奴仍然固执的说, “你不懂,你不是我,你根本不会明白,那种被枕边人捂住嘴,呼不过来气,然后生生被活埋的感觉。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慕容悠有些气愤又激动的说, “你那么聪明,难道你要因为曾经一个男人的伤害,而拒绝一辈子的幸福吗?” 丑奴脸色哀戚的不说话,流着泪摇着头说, “我不想,我不想,可是越聪明的人,越无法欺骗自己说服自己!一辈子的幸福,那是种奢望。我只想活在当下,每一天开心就好了,何必管将来!” 慕容悠看她哭了,身体也突然泄气的一软。痛有多深,才会有多刻骨。有时候,我们最无能为力的是自己。 她定了定心神,最后劝说, “小时候我一直很调皮,想要当个男孩子,因为觉得当女人好命苦。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不可以?为什么男人可以旧人换新人,左拥右抱,而女人只能背地落泪?为什么男人在外面风流,女人却只能无止境的在屋里等?为什么贤惠能干的女人,却要遭到丈夫的拳打脚踢?我真的觉得女人很命苦。可是,我慢慢长大,慢慢明白,我想要大声告诉全世界的女子,我们要相信的不是男人,我们应该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可以抓住一个男人的心,相信自己可以更勇敢,相信自己会更幸福,就算最终不会幸福,我们也要相信坚强的自己能渡过一切难关!” “姐,最糟糕的事都发生了,你都挺过来了,难道洛恒哥会比那个男人更坏吗?你是这样更洛恒哥的吗?” 丑奴似被慕容悠的话打动了,她定在那里呆愣了好一会儿,哽咽说, “不是的,不是的,他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男人,每一天,我都在为此生能遇到他而感到幸运。我甚至觉得,之前遇到的那些苦都不算什么,因为我遇到了他啊。如果没有我的死,怎么会有他的雨中相救。每一个黑夜,我都鼓起勇气,想冲到他身边,想紧紧的抱住他,想不浪费一丁点儿时间的只要和他在一起。可是,当我睁开眼后,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脑海中浮现那些过往,就会觉得自己很丑,连自己都厌恶的丑,别人怎么会喜欢?这么悲观的我,不能带给人快乐,又有什么值得人喜欢?我好怕,好怕这所有的幸福都是镜中月水中花,所以,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一点儿都不想改变,我只是没有勇气、、、、?p》 116俅问ィ ?p》 慕容悠似乎有些理解了。患得患失,几乎是所有女人的通病。越是太幸福,越是觉得不真实。当白天幸福有多深,晚上的痛苦就有多深。 而人生似乎只有一个定时 破线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破线第27部分阅读 破线 作者:肉书屋 破线第27部分阅读 ,你越想抓住的,就越是抓不住。 两人正沉默时,一直在外面听她们说话心急的洛恒走了进来,他面色阴沉,似乎很生气。 慕容悠愣了愣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丑奴没想到他在外面,有些震惊的抹去眼泪。洛恒在她面前有很多种面孔,初见时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身为帝王后的大气稳重,再后来,因一直变着法子想娶她回家的那种小孩子气,渀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样,却从没有现在这样的表情、、、、、、阴沉严厉,渀佛整片天空都被乌云笼罩。 她想,他是要发火了吗?他终于爱够她的吗? 她有些忐忑的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谁知他阴沉的好一会儿,却突然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紧握着拳问, “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会相信,我喜欢你跟你的外貌无关,我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 他的音极低,吐字却又极清晰,渀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气般。 丑奴苦苦一笑说, “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会相信。你是帝王,你面对的诱惑比常人多的多,你现在只是喜欢我的才气,喜欢那种征服别人的感觉,当我真的顺从你后,你便会发现真实的我,丑陋而无趣。就算你真的不再乎我的外貌,只喜欢我的才气,可是这世上漂亮又聪明的女子多了去,我怎么敢相信你会一直待我如一?洛恒,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我的心已经碎过一次,我再也承受不起。我说过,如果你愿意,我们就这样,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分开!” 洛恒气的呕血。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他只是玩玩吗?她何曾见过他对别的女子如此用心? 他气愤的吼, “我只是想娶你,只是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就有这么难吗?” 她幸福又惊慌的后退,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最后却流着泪说, “你是皇帝,你身边站着的该是个国色天香仪态万千的女子,绝对不是我这个丑女!” 他受打击的踉跄后退,苦笑着嘴里连连说好。 丑奴以为他终是要放弃了,心碎疼痛的恨不得紧紧抱住他,再也不管那些理智以外的东西。 却见他突然伸手,在她惊慌的瞪大眼,来不及阻止时,俐落出手扣出自己的两只眼珠子。 血喷在她脸上,她惊慌,震惊虚软的倒在地上,他的双眼瞬间充满血,凄惨的吓人,却听不到他叫一点疼痛,只颤声说, “你满意了吧!” 丑奴慌了,急了。想要站起来扶住他,却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想要说出两句话,却嘴唇颤抖的发不出一句话。 那是眼睛啊,那是眼睛。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 “为什么,为什么?”她好似哭着只能喃喃问这两句。 他忍着痛,带血的双手慢慢摸到她旁边,伸手搂住她,轻柔的说, “这样,你就不会再拒绝我了。无论你多丑,我都看不到。无论别人有多漂亮,我也看不到。现在,我不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个瞎子。微儿,愿意当我永远的眼睛吗?” 她震惊的看向他,原来,他早已知道她叫沈微。原来,他暗中为她做了那么事。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如今没有一个好下场。 可是,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她刚刚那么狠心的拒绝了他? 那是眼睛啊,一辈子让自己光明的眼睛,透过它看到这个不停变幻世界的眼睛。 她渀佛傻了般,只哭着说, “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傻,我不值得的,我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完美,等我们真的在一起,你会发现我的很多缺点!” 他摸到她的嘴唇,按住她说, “我不想在浪费时间了,因为一辈子的时候那么短,我不想浪费。还有,我真的很讨厌听那些人说,你们不配,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幸不幸福是我们自己的感觉,所以你也不要说我以后会发现你的缺点不喜欢你。因为那是老天都不知道的事,我们都还没在一起,都还没过过在一起的日子,你怎么就知道我会不喜欢你?如果我会因为你的缺点更喜欢你呢?” 她终于倒在他怀里,无声又幸福的哭泣。 而门外的慕容悠,从看到洛恒挖眼的那一刻,就惊恐的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叫出声打扰了他们。可是看到他们幸福的抱在一起,她还是忍不住流下幸福的眼泪。 原来,幸福真的会感染人,真的希望,天下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后来又发生了许多好玩的事,比方杜虎突然知道原来小静是喜欢他的,吓的逃跑,被周亮讽刺打击的样子。 那天风和日丽,慕容悠挺着肚子念楚无极写来的信。 “城城,无极说他最近又发现了一处极美的地方耶,要不我们去看看!” 忙着晾衣服的叶倾城瞪了她一眼说, “先照顾好你自己在说吧!”生平安时,他没在她身边,这次全程陪伴,才知道生孩子真的是件很辛苦的事。 他们也从将军府搬到这处环境比较优美的瀑布边上。无事时就相拥坐在一起看景色,看云看水,看鱼在水里面嬉戏。 他原先以为这种安静的日子过久了会厌烦的,后来才发现,每一天的云都跟昨天的不一样,每一天的水都那样清澈,每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鱼都那么快乐。 更重要的是,有她相伴在身边。每一天,都那样平凡而精彩。 这种细水长流,默默温情的日子,他永不会厌弃。 慕容悠平安生下一个儿子后,孩子满月那天,所有亲人好友都来祝贺。小木屋里挤满了人,有高高在上的皇帝,有虎虎生威的周将军,有憨傻仗义的杜虎,还有她的大哥二哥,还有这世上最疼爱她的表哥。 慕容悠的父亲已经走了很久了,不过,她不难过。因为如叶倾城所说,与其看着老人痛苦,与病魔做斗争,还不如早日让他去天堂幸福快乐。 她每次抬头看向天,就感觉父亲好像在上面望着她,而心底那种不用言语的幸福,就是她无声诉说给父亲的。 小木屋里来了客人,多了许多欢声笑语。大家都调侃的看着曾经沙场勇猛的叶将军舀起刀切菜跺鱼的样子。而女子们刚坐在一起说着贴心话。 丑奴姐姐,也就是现在大夏的皇后,一身贵气,脸上神采逼人,言谈间,那种大家风范尽显。小静与小柔倒是显的比较小家碧玉,显少说话,但安静的脸庞各外动人。 小静最终还是把杜虎这个铁汉化成绕指柔,别看她在人多时柔柔弱弱的,平日在家里,杜虎那个高大汉子可怕她了,经常背着她对所有人苦兮兮的说,倒霉娶了个母老虎回家。 不过他那表情,倒是有些像自得其乐,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表达幸福的方式。 而周亮,也娶了一位齐国的公主。齐国最终被大夏与楚国连手写了降书。齐国公主被派来和亲,坚决要嫁给叶倾城,并且对叶倾城是不择手段。 如果是从前,慕容悠看到叶倾城与别的女子有亲密关系,拥抱什么的,肯定会很生气。可那时,当叶倾城急的对她解释时,她只笑着说了一句, “我相信你!”更他还是不放心的表情,又郑重的吻吻他的唇再次强调说, “我真的相信你!” 齐国公主一直对叶倾城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还说自己不介意做小,只要能做战神的女人就行。最后叶倾城实在没有法子,就派了周亮出场。 周亮一听齐国公主的事,就感觉自己接了个收妖的任务。两个人的嘴上功夫都不饶人,同样的毒舌犀利。天天对骂,那话毒的都能把河里的鱼翻过身来飘着冒泡泡。 不“骂”不相识,最后两人竟骂出感情了。叶倾城的最初目的总算达到了。虽然开始不太好,过程也不太好,但终于结局圆满嘛,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家。 当然,最好的是眼前这样的场景,没有虚假,只有真情意,大家放声欢笑,高谈阔论,整个小屋里都飘着欢快热闹的气氛。 她希望,直到八十岁,这群人都还在,都还能这样欢乐。 人生极致便是如此了,有最爱的人,有孩子,还有最好的朋友永远相伴。 平日没什么联络,过年过节时,却聚在一起热闹非凡。 时间在幸福中缓缓流逝。因为幸福而觉得时光慢,慕容悠总会突然间想,怎么一年又过去了? 总会在洗着衣服时,或者做着饭时,突然想,好奇怪,为什么我每天都这么开心啊。 十几年过去,他们步入中年,孩子也相纪长大。 除却平安,他们又有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只相差两岁,哥哥谦让妹妹,相处的也特别好。 这天,十二岁的女儿突然跑过来,蹲在正在缝补衣服的慕容悠面前有些急切的问, “娘,娘,我今天去外面,听到茶楼里的人说书了!” 慕容悠忙着缝补,也没抬头,只是笑着说, “噢,你怎么今日听得进去了,平日不是最嫌烦的吗?” 小女儿皱皱眉,可爱娇俏的模样恰如她当脸。有些好奇又格外高兴的说, “没有啦,我是听到他们说一个叶将军的事,所以才留意的。他们说那个叶将军脸上有个疤,我想爹爹脸上也有疤嘛,就坐下听了一会儿呗。我本以为说书的是要讲这个叶将军有多么厉害呢,结果他们却讲的一个爱情故事。我听了好羡慕啊,听说那个叶将军是大夏的镇国将军,冷酷威严,一条蜈蚣疤痕斜跨整个脸部。他是大夏最有权威的将军,也是最丑陋的将军。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他长的这么吓人,即使再有权位,也不可能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他。我听到这里就很好奇了,因为爹爹也长的不好看啊,脸上、、、、、、”小女儿比比自己的脸可爱的说, “也有条疤,可是我却觉得爹爹很好耶,所以我想,应该不能以貌取人吧,就继续听了下去,想知道这个叶将军最后到底如何了!不过听完了我很震惊,因为这个最丑的人,居然娶了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听说那个女子国色天香,才貌双全似仙女下凡。听说他的妻子曾是内定的皇后,连皇帝对那美丽的女子也是百般讨好。听说与齐国敌对危难时分,他的妻子用妙计智退齐军捡回他一条命。听说他的妻子暗中掌握着大夏的经济命脉,富可敌国。听说楚国的君王看中那美丽的女子,愿以江山为聘,娶她回家。但是这个女子却最终选择了丑陋的叶将军。真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好想见见那个美丽的女子啊!” 慕容悠听完了终于忍不住笑,再也淡定不了。女儿不说,她都忘那些年轻时的事了,最后丑奴姐姐嫁给洛恒,便把所有的商铺交给她了。不知道怎么的,她与叶倾城的事就传了出去,而且还是各种版本的。 他们两人也不太在意,就搬离了安静的地方,过着隐居的生活。时间长了,也没人再说他们的事迹了,“叶将军”也好像销声匿迹了,偶乐,他们也会牵着手上街逛逛。 小女儿看娘亲只笑不说话,又一脸羡慕的说, “好多人听完这个故事都羡慕那个镇国将军叶倾城,因为他娶了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慕容悠。” “那你呢?”慕容悠笑着反问女儿。 小女儿则兴奋的点头说, “我当然也羡慕啊!”望着女儿晶亮纯真的双眼,慕容悠想起,她的丈夫常常爱不释手的抱着小女儿,说她们的眼睛很像。她当时很吃醋,却也吃的甜蜜,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不过是因为喜欢她,才更喜欢他们的女儿。 她想起,女儿经常嘟着嘴说她恶心的画面。一到冬天,天很冷她就喜欢赖床嘛,但是她的相公总让她先起床吃了饭再接着睡。可是就是很冷啊,就是不想起床啊,于是她就赖在床上撒娇,而那个男人俯身耐心又温柔的轻哄着她,数年如一日。 女儿看多了,就很不以为然,说她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把爹爹那样高大的男子汉喊着“城城”这样恶心的名字,还整天粘着爹爹撒娇,特别是早上的时候,她就不怕她眼中有眼屎吗? 而女儿也经常抱怨说,爹爹什么都好,冷硬却不冷漠,刚强却也温柔,而且永远沉稳,处事不惊,事事也做的周全。就是太常惯着家里的那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了。 每当那时候,慕容悠只是对女儿做做鬼脸,吐吐舌头,却仍然甜蜜的叫着丈夫“城城”,仍然爱粘着他撒娇。 也许有一天女儿会知道,当一个女人幸福的时候,就会特别像个孩子,一个被人宠爱着的孩子。 女儿在这时却又嘟嘟嘴不满的说,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说书的人讲的太完美了,这世上哪有这种神仙眷侣?八成是编的,不过,好幸运,爹爹也姓叶,我和哥哥也姓叶,嗯,从现在开始,我喜欢叶这个姓了!”慕容悠听了却更是忍不住的想笑。孩子们还小,只听到她天天喊“城城”也没想到他们的爹就是叶倾城。也许是不会想到吧,因为有谁会想到,那个冷漠孤独的叶将军,在生活中会是这样温柔深情了。 所以说,她才是这个世上捡到宝的人。 她笑着说, “听你这么讲,我倒羡慕那个嫁给叶将军的女人!” 女儿不解的问, “那女人有什么好羡慕的?只不过是长的漂亮嘛。你想想,一个让那么多人喜欢的女子,被皇帝心仪,还聪明机智,还富可敌国,还让楚国的皇帝以江山为聘的想娶她,结果她却嫁了这个世上最丑的,娶不到妻子的人!难道我们不应该羡慕那个叶将军吗?” 慕容悠却站起身,笑的极肯定的说, “我倒不觉得那女人有多么好,人人都把她的事迹说成传奇,以为她多么神话多么了不起,说不定她不过是这世上最胡闹最平凡的女子呢,娇纵,任性,霸道,坏脾气,偶尔的异想天开,无数次的耍赖与蛮不讲理、、、、、这样一个不循规蹈矩的女子应该庆幸自己嫁出去了!” 她想到她所嫁的男人,幸福的笑了。无论她怎么胡闹,他都站在她身后含笑的看着,而当她有危险时,他永远是第一个冲出来。他像海水一样包围着她,包容着她的所有缺点,紧紧的给她幸福。 女儿有些不解又生气的蛮横的瞪着她说, “你又不是人家,你怎么知道,而且,人家明明是那么多人喜欢的女子,怎么会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想想,大夏的皇帝,还有楚国的皇帝都喜欢她,很明显她是一个完美的女子嘛!” 慕容悠却又笑笑不屑的说, “皇后之位有什么留恋?大楚江山有什么动人?受万人敬仰又如何?我觉得啊,还是我这样好,嫁一个男子,过着平凡的生活!你娘我啊,只想做个小女子,喜欢幸福的依在你爹爹怀里,像只小猫一样慵懒!” 看着她幸福叹气的模样,小女儿嘟着嘴跑开,边喊边说, “哥,娘她又来恶心我了!” 慕容悠看着女儿蹦蹦跳跳跑开的身影不解的摆头。唉,明明小丫头自己说很羡慕叶倾城与慕容悠夫妇的。怎么从说书人的口中跳了出来,变成真实的,她倒接受不了? 不过有什么重要的呢,重要的是,她过的很好很幸福啊。 她像大声告诉全世界的每一个人,她很幸福。 于是,她仰天大叫了。 一会儿,又听到女儿低低咕咕的小声说, “哥,你快看看,娘好像疯了!” 慕容悠笑眯眯的扭头看到那两个小小的身影心想,终有一天,他们也会长大,也会经历所有,终有一天他们也会犹豫选择挣扎,也会绝然勇敢执着,也会悲伤欢乐、、、、、、、幸福。 幸福,一定是这世上所有人的最终结局。 祝愿大家幸福。 ------题外话------ 结束了。没想到这么快,这几天老断更,情绪有些不稳定。晚上也很不想码字,就在一瞬间想,还是结文吧,于是就真的结文了。希望大家觉得结局不错,然后感到温暖。谢谢一直默默支持我的人。谢谢。 ━━━━━━━━━━━━━━━━━━━━━━━━━━━━━━━ ! ━━━━━━━━━━━━━━━━━━━━━━━━━━━━━━━ 破线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