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紫禁清萍》 清穿 紫禁清萍第1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1部分阅读 第一卷: 放假回家后,在家里过着当米虫的生活,没想到却触电了,醒来后就在清康熙年间,本想平静地过生活,但上天已经安排了我的结局,我尝试着去改变,但还是改变不了,只能适应了 第二卷: 九王夺嫡,争斗在朝堂,谁胜谁负,谁主沉浮,历史早已经注定了,努力去改变某些人的命运,最终还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们走向各自的命运,却看不清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下去 第三卷: 最后的争夺还是开始了,争与不争,结果还是和历史所记载的一样,当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争这个天下,我回答他,如果你想要,我就陪你夺,至少我们努力过,将来不会后悔 第四卷: 两年的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虽然早知道每个人的结局,但却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我到底该何去何从,只想回到所爱之人的身边,和他相守一生,直到这一辈子的结束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萍舒,胤祯(禵) ┃ 配角:胤禛,胤祥,噶尔丹策零 ┃ 其它:清宫,穿越 紫禁清萍 作者:仪狄 第一卷 穿越 我叫叶浮萍,二十岁,刚上大一,前几个月离开家里,到远方读书,过了几个月的大学生活,每天就是上课、吃饭和睡觉,那个郁闷啊!还好加入了几个社团,打发了一些无聊的时间,浑浑噩噩地浑了几个月。 在学校的同乡会上,遇到了一个师兄,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他了,喜欢上他那种阳光般的感觉,因为他,我加入了他所在的社团,只为了能经常看到他,他是社团的秘书,所以我很容易就知道了他的联系方式。 跟他发短信,上q聊天,才发现他挺小孩子气的,为了他,我曾经推迟了放短假回家的时间,只是为了看他的比赛,那次比赛,他得了季军,我很开心,虽然没有机会跟他说一声恭喜,但能够看他比赛,我已经很满足了。 后来,他遇到了一些感情的问题,会长和一些师兄、师姐都逼他谈恋爱,就在那时候,他告诉我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了,在那一刻,我的心就沉下去了,那个女孩是有男朋友了,而他说他不想跟别人争。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说一句顺其自然吧!但我真的很喜欢他,可是就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我怕说出来以后,连朋友都没有得做,而且我不是一个会主动的人,所以这段暗恋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他喜欢的那个女孩,是知道他喜欢她的,而她也在逼他,前一段时间,那个女孩生病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叫我打电话给她,可能她不接他的电话吧!他让我叫她好好休息,我成了他们的传声筒。 那晚,我在被窝里哭了一夜,曾经想过要放下他的,但却怎么也放不下,每次跟他聊天,他都是说那个女孩,而我只能用微笑来掩饰心中的痛,但我还是有期待的,期待他发现我的一天。 那个女孩,后来和她的男朋友出问题了,我很害怕,害怕他和她会最终走在一起,有一次逛街,我就看到他们俩在一起了,那天,我为遇到他而开心,为看到他们在一起而难过,我真的很矛盾。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都有和他聊天,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大一的第一个学期过完了,回到家里的日子,每天都是逛街、上网聊天、看书,看我最喜欢看的穿越小说,都是万年大坑。 每天都在思念他的时光里度过,就在前几天晚上,我知道了,他和那个女孩终于在一起了,当时我的心真的很痛,我还是哭了,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我还是接受不了,我已经决定要对他死心了。 我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我一定会忘了他的,也许他并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但那个人,是还没有出现,还是我早已经错过了呢?缘是天定,份是人为,为什么我就不能主动一些呢? 但愿我能在一个月的假期里放下他,下个学期仍能微笑着面对他,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不应该执著下去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值得珍惜的人,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在电脑前敲下了日记的日期,保存后关闭了文档,打开了浏览器,进入了某原创网,打算看小说,突然之间,“啪”的一声,房间里全黑了,我想可能电表又跳了,于是摸黑找到了电筒。 用电筒照了照电表,真的跳了,这个电表已经用了很多年了,年久失修,应该换了它的,我用手按上开关,咦?怎么家里的灯还没有亮呢?我再按多次,只感觉到一种麻痹的感觉流遍全身,眼前发黑,陷入黑暗前的念头是,我可能触电了。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后脑勺却痛得厉害,感觉额头上还绑着什么似的,身下躺着的东西软绵绵的,难道我死了吗?已经在天堂了吗?眼前看到的是绣了花纹的纱帐,原来还没死,但我记得家里是没有纱帐的。 我坐起身来,发觉这坐着的是木雕的床,用手摸了摸,是真的耶,而且还是檀木啊!一定可以卖得了好价钱,眼睛向四周看去,触目而及的是古色古香的房间,对面挂着一幅山水画,可能是出自名家手笔吧! 再看一下周围,圆桌、木凳,木制的衣柜和梳妆台,怪怪的,我记得家里并没有这些家具的,怎么一转眼家里就全变样了,再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身上,竟然穿着丝绸做的衣服,我的t恤、牛仔裤哪去了? 梳妆台上有一面镜子,我一下子跑了过去,是一面铜镜,我往脸上一照,镜子里的是谁啊?这分明就是一张娃娃脸,瞧那镜子里的容貌,细弯的柳叶眉,灵动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樱桃小嘴,再加上白皙的肌肤,脸上虽不施脂粉,却不点而红。 再看一下身材,虽然是有前有后,但绝对是刚发育的身材,我那34、23、34的身材不见了,比一下隔壁的衣柜,这身体大概有一米六高,综合所有的因素,我可能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自己在家里正要上网看书,突然之间没电了,是电表的开关跳了,我按了两次开关都不行,后来感觉到全身麻痹,对了,触电,又一个念头闪进我的脑海中,难道我穿越了? 那我肯定是这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竟然被电回了古代,不是肉身,而是灵魂,那在二十一世纪的我呢?是死了吗?我才二十岁哎!刚上大一,美好的大学生活还没有过完,我还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呢。 看来现在是什么都做不成了,悲伤的感觉一下子侵袭了我,俗语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可是在这里我什么都没有啊!不行,我不可以放弃,这也许是时空的一个小错误,可能我等一下就会回去了呢。 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既来之,则安之,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来一趟古代的旅行吧!我高中的时候是读历史的,这正是一个研究一下古代的好机会,等我回去现代了,就写一本《我的古代之旅》,记录一些古代的事情。 正当我自我安慰中,那紧闭的雕花门开了,走进来了一个古装女孩,装束和电视上的清宫剧差不多,那女孩见我醒了,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直向我扑来,“小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奴婢现在就去告诉老爷和夫人。” 她自言自语地说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从刚进来的那扇门跑了出去,这小丫头还跑得真快啊!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我还真怀疑她刚才有没有进来过,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我这身体是谁,好让我计划下一步该怎样做。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五个人从那门走了进来,二男三女,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少年,一个贵妇人、一个小女孩和刚才的丫头,每人的脸上都有喜悦的神情,那贵妇人直向我冲来,一下就把我抱在怀里。 “萍儿,你可醒了,吓死额娘了......”贵妇人哭了,眼泪滴在我的脖子上,我无奈啊!最不懂安慰人了,只好用手在她的悲伤拍了几下,良久,她终于平静下来了,用她那兔子眼直盯着我瞧。 那小女孩走了过来,轻轻地推开那贵妇人,往我的怀里钻,发出童稚的声音,“姐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怎么又哭了,她那眼泪弄湿了我那单薄的衣服,让我感觉怀里挺凉快的,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感觉不好啊! 我推开了小女孩,打量着屋里的五个人,在还没有弄清状况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失忆,于是对他们问道:“你们是谁?而我又是谁啊?” 就在我说完刚才那句话,他们五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的惊讶,这次是那个中年男人有了反应,他走了过来,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没有发热,你怎么说刚才那些傻话?”我挥开他的手,“什么傻话啊?我是不知道你们是谁?而我又是谁?” “我的萍儿啊!你怎么那么命苦啊?......”那贵妇人首先哭天呛地的,我看到她这样子也不好受,“姐姐,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啊?......”那小不点第二个发难,就是刚才在我怀里哭的小女孩,“妹子,你是怎么了?”那少年第三个来发难。 “小姐......”哎,那丫头也来凑什么数啊!我受不了啦!首先是触电出事,接着一醒来就在古代,现在还要面对一群只会哭的古人,我快要疯掉了,一屋子人只剩下那中年男人是正常的。 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索性倒在梳妆台上,装晕去了,惊呼声此起彼落的响起,然后他们七手八脚地把我扶回床上,那中年男人吩咐外面的人去请大夫来,那丫头给我扇扇子,我享受着第一次被人服侍的感觉。 良久,大夫姗姗来迟,他帮我把了脉,看了一下我的眼睛,探了我额头的温度,然后就跟那帮人说我由于撞了头,造成了脑子里积血,所以失忆了,还说了什么只要好好调养,就会慢慢康复的话。 那中年男人让人跟那大夫去抓药,然后弄来让我服下,他还安慰了那个贵妇人,说什么只要我没事就好的话,他们站了一会儿,就鱼贯的出去了,耳根终于清静了,一切又归于平静,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躺着躺着,我就不想起来了,渐渐的也困了,那就睡吧!可能一觉醒来,发觉只不过是个梦,我还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放假在家里当米虫,看我喜欢看的书,但愿这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还是古色古香的样子,我惆怅了,看来我一时半刻是回不去的了,就在我自艾自怜的时候,刚才那丫头推门进来了,看到我醒来她显然很高兴。 这丫头一看到我就淅沥瓜啦地说了一大堆的话,还时不时的穿插几声呜呜的哭声,真感谢她那一打开就收不了的话匣子,我终于知道我这身体是谁和刚才那帮人的身份,听完后有喜有悲。 完颜萍舒,我现在这身体的名字,这个家的大小姐,十三岁,生于康熙二十七年八月十六,中年男人罗察,我阿玛,满洲镶黄旗人,官拜礼部侍郎,是个肥差,少年罗延泰,我哥哥,十六岁,贵妇人佟佳氏,我额娘,小不点完颜葶舒,我妹妹,十岁。 告诉我这些的丫头叫潭月,我的贴身丫环是也,现在是康熙四十年正月,每家每户都沉浸在新年的气氛当中,前几天,萍舒和葶舒在阁楼上玩耍,一时玩过头了,萍舒插错脚,从阁楼上掉了下来,昏迷了几日。 我醒来后就变成萍舒了,这算不算是借尸还魂呢?唉,不管这么多了,活着就有希望,也许有一天,我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的,我毕竟不属于这个时空,现在就当是体验一下古代的生活吧! 侍郎罗察?不就是清穿小说里十四阿哥胤祯的岳父吗?那我不会就是那个倒霉的十四福晋完颜氏吧!不会的,这个家还有一个女儿葶舒,应该她才是那个完颜氏,就算不是,我也要把她变成是。 我是一个现代人,是接受不了古人的思想的,如果我真的要一辈子留在这里,那我会选择当一个单身贵族,靠自己的力量去闯一番事业,读了这么多年书,现代的知识应该在这里很管用的。 无论这身体以前的主人是怎样,现在都已经变成我了,所以我要用我的方式来过着古代的生活。 进宫 五月,御史张瑗请毁前明内监魏忠贤墓,从之。 不知不觉,四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过了几个月古代人的生活,我终于领略到古人的生活节奏,那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慢,作为这个家的大小姐,我也体会到了这身体以前过的生活,那就是把自己当一个废人,让人服侍就好。对于这个家的人,我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先说说我那个白得的阿玛罗察吧!刚开始的时候觉得他挺严肃的,属于白面书生型的,可真是男人四十一枝花,最让我敬佩的是,他只有我额娘一个妻子,这样的男人在古代已经很少了。 至于那个在我醒来就哭的额娘佟佳氏,她并不像表面的那样弱不禁风,可以说是强悍得很,这强悍是对于下人而言的,要是对着阿玛、罗延泰、我还有葶舒,就会变得柔情似水,热情得很,真正大家闺秀的风范。哥哥罗延泰,表面看上去是一个很古板的少年,但实际上却非常恶劣,经常欺负我,还有那个小不点完颜葶舒,整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整天要我陪着她四处乱窜,到处搞破坏,我经常用萍舒“血的教训”来劝说她,而她总是得意洋洋地道:“姐姐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在我身边吗?没事的。” 我无言以对,再说说我这个身体吧!以前琴棋书画、射御术数,样样都懂,现在我什么都不懂,弹琴,我弹到手指都痛了还是弹不好一首曲子,下棋,围棋不会,象棋懂一点,书法,我写的毛笔字不堪入目,画画就更不用说了。 射箭、骑马,我从来没有学过,这家人对于我的改变都是目瞪口呆,最后归结于我失忆了,连以前学过的东西都忘记了,我也纳闷啊!古人不都是奉承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怎么以前的萍舒学那么多东西啊? 现在却连累了我这个无主孤魂,罗察和佟佳氏经常给我安排日程,不是学这,就是学那的,说是要把以前学的东西都要恶补回来,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唉,好无聊啊!没电视、没电脑、没手机,一切现代化的东西都没有,又不可以去逛街,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闷死的,好怀念以前家里的生活啊!一些东西真的要在失去以后,才会懂得珍惜,但现在才想明白又有什么用呢? “小姐,您又在发呆了。”是潭月,“老爷有话要跟您说,夫人、少爷和二小姐也在大厅里等着您呢。”唉,不会是又给我安排了新的东西学吧!既然逃避不了,那只好接受啦!“好,我这就去会会他们。” 潭月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当她反应过来,我已经把她落下了大后方,随之她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一路上的景色美不胜收,给人一种置身于童话世界里的感觉,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很想永远留在这里。 大厅里,罗察和佟佳氏一左一右地坐在主位上,罗延泰坐在右边,葶舒坐在左边客席的座位上,她一看到我就一直对着我笑,好像蜜蜂见到蜜糖似的,都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到什么诡计来捉弄我了,小魔鬼一个。 “萍舒给阿玛和额娘请安。”我半蹲下身来,在这古代里,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请安,一天起码有三次,蹲得我脚都疼了,“萍儿,不用这么多礼,快过来额娘这边坐。”我顺从地走了过去,在右边的客席上坐下。 我一坐下来,阿玛就对我说道:“萍儿,你也够年龄进宫了,这选秀的事是皇上定下的规矩,我也不想让你进去,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额娘反驳道:“孩子阿玛,不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吗?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罗延泰道:“额娘,这可是祖宗家法。” “不行!阿玛,我不要姐姐离开我。”葶舒插嘴道,哦,原来是要我进宫,选秀女是清朝的一个规定,想不到我也要体验一下,在古代闯一番事业的梦破碎了,或许进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见识一下也好,于是我说:“阿玛、额娘,我愿意进宫。” 月底的一天,是宫车接秀女进宫的日子,一大早潭月就把我从睡梦中弄醒,说什么进宫要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话,就在她想在我头上大作文章时,我制止了她,自己动手编了两条辫子,清新自然。 秀女服前几天就送来了,一件粉红色,一件天蓝色的,两种颜色都是我喜欢的,最后选了天蓝色的那一件,因为粉红色太鲜艳了,会把我这身体衬托得更明艳照人,我不想引人注目,更不想被人看中。 “小姐,奴婢今天也要进宫哦!”潭月笑眯眯地说,“为什么?你又不是秀女。”我惊讶地道,“奴婢是去当宫女的,今年秀女和宫女的进宫是同一天。” 一年一次选宫女活动,主要为挑选宫女,以服侍内宫各位后妃。 “说不定以后我还有机会服侍小姐呢。”她兴奋地说道,“那可不一定。”我可不想成为皇帝的女人,他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进宫以后我会想方设法地当宫女。 终于要离开这个家了,真的很舍不得,这里的人事物都让我眷恋,当人一旦习惯了呆在一个地方,如果有一天她要离开,就会放不下了,在这里虽然只是几个月,但却有着我在古代里最美好的回忆。 罗察、佟佳氏、罗延泰和葶舒在门内,宫车在门外,我走到门外回头,虽然只是一个门槛,但却已经把我和他们隔开了,真的是咫尺也天涯,佟佳氏和葶舒都哭红了眼睛,我本想回她们一个微笑,没想到自己也哭了。 我本来也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有疼我的爸妈,却因为这次意外而失去了,来到古代以后,我再一次得到了家庭的温暖,有舍才有得,但现在我又失去了,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得到,为什么上天对我那么不公平? 罗察走到我身前,伸手帮我擦掉了眼泪,“放心去吧!阿玛在宫里已经安排好了。”他压抑着眼泪就是不让它掉下来,太监在催促着,真的到了不走不行的地步了,现在真的要走了,我竟然不舍得他们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转身走向了宫车,我一直告诫着自己不要回头,太监打起车帘,我上了车钻进了车里,再见了我的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这里当成我的家了,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家。 宫车开始启动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掀起了车窗的帘子,他们站在门外,注视着宫车远去的方向,“保重,大哥、葶舒,照顾好阿玛和额娘。”我现在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我一直在挥动着右手,直到眼界里看不到他们才作罢。 如果没有分离的痛苦,又怎会有重逢的喜悦,我现在这身体十三岁,我要当宫女,宫女二十五岁就可以放出宫了,那就是还有十二年,十二年后说不定我还可以再看到他们了,我出宫后闯事业就要靠他们了。 宫车在官道上行驶着,当我回过神来后,发觉一个人闷在车子里很不舒服,于是就挑起了车帘,看着窗外的街景,来来往往的人群,北京城真的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啊!没有空气污染,真是一个好地方。 路上的宫车越来越多,我想应该差不多到紫禁城了吧!本想放下车帘不惹人注目的,但余光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地默默地注视着那马背上的身影,怎么会是他?不可能是他的。 他的马从我的车旁经过,从逆光到向光,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竟然是师兄,难道他也穿越了?他可能感觉到我的注视,回头向我的方向看了一下,四目相交,他向我淡然一笑,然后转头策马而去。 我看着他进了那座紫禁城,进宫的决定是没有错的,也许这是冥冥中注定的吧!让我能在不同的时空遇见他。 宫车终于停了来,潭月掀起了车子的门帘,我顺着她的搀扶下了车子,看到其他的秀女也陆续地下了各自的车,燕瘦环肥的各式佳人都聚集在了宫门前,古代的选秀就好比现代的选美,就像作秀一样。 眼前是红色的宫墙,绿色的琉璃瓦,这才真实的感觉到,我真的来到了故宫了,宫门上方的匾额上写着神武门,太监要我们依次排列,内监在宫门前引阅,这算是第一次挑选,轮到我了,那个太监看了我很久。 我看到他在我的名字旁做了个记号,我被记了名,须再行选阅,经过了第二次挑选,我又中奖了,以前买彩票我都没有中过奖哎!怎么到了古代,我就这么好彩啊!没有记名的,都灰溜溜地走了,听本家自行聘嫁。 太监把选中的秀女引入顺贞门,带领我们走过很多的宫殿,这帮秀女就像刚进城的土包子一样,东张西望,幸好我在旅游指南上看过故宫,但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亲身经历的感觉真的非同凡响。 最后太监在一个储秀宫前停下了,前面的秀女因为东张西望没有注意到,就一个劲地撞到那领路的太监,人倒了一大片,样子挺滑稽的,旁边的太监在掩着嘴笑,剩下的秀女就是笑不露齿了。 一切恢复平静后,太监把我们带到宫殿了,开始分房子了,我被分到了一个向阳的房子,领路的小太监对我说:“姑娘,这房子总出贵妃的。”我对他笑了笑,不想拆穿他,从荷包里掏了一锭银子给他,说了几句吉祥话就走了。 潭月在刚才入宫后,就被分到了工作的地方,所以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端坐在椅子上,耳边突然响起我临走前,罗察说的话,“阿玛在宫里已经安排好了。”他安排了什么?为什么他能在宫里安排?我想不明白,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他的安排。 推开窗户,蕴黄的阳光洒了进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又过了一天了,我扒在窗台上,欣赏着天上夕阳的霞辉,直到夕阳西下,我走向床,然后躺着,还挺舒服的,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我很不情愿地下床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位蓝装佳人,和我身上的秀女服是一样的,我微笑着问:“不知道两位有什么事呢?”站在右边的那个清秀女孩回我一笑道:“我是住在你房间右边的舒舒觉罗?妍雅。” 说完,看向左边那个冷艳的女孩,向我介绍道:“她是住在你房间左边的伊尔根觉罗?曼青,我们刚才认识的,所以想认识一下住在我们中间的你。”我听完,莞尔一笑,“我叫完颜萍舒。”然后迎了她们入房内。 给她们倒茶后,回想着她们的姓氏,不由地问:“舒舒觉罗氏,不会是员外郎明德之女吧?”妍雅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我笑了笑说:“猜的。”看向曼青,“伊尔根觉罗氏,二等护卫石保之女吗?” 曼青同样惊讶地看着我,随后点了点头,看来我跟那十四阿哥身边的人也挺有缘分的,首先是借尸还魂在十四福晋完颜葶舒的姐姐完颜萍舒的身上,然后进宫选秀,竟然住在了他两个小老婆的中间。 和她们两个在我房里谈天说地了一个晚上,无非都是一些关于选秀的事,听她们的口气,好像都对做康熙的小老婆兴致缺缺,好难得在这里找到了两个志同道合的人,夜深了,她们都各自回房间了。 又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独对着房间里的烛光浮想联翩,接下来就是要甄选了吧!我要怎样才能够让自己落选呢?落选后又怎样找到一个好的地方工作呢?在这宫里千万不能走错一步。 还有就是那个恰似师兄的人,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他呢?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解决选秀的问题吧! 甄选 秀女的训练真不是人做的,走路、坐下、请安,每一样都要做得整整齐齐,因为我们是五个人一组的,只要有人做不好,一组的人都要重做很多次,我、妍雅和曼青是同一组的,好在她们都没怎么出错,所以我们这组很少重做。 训练连续了十天,今天我终于找到了一个人独处的机会,因为明天就是甄选的日子,其她的秀女都在为明天做准备,今天其实是给秀女们休息的,也让我有了充足的时间,考虑该怎么应付明天的甄选。 我走出了储秀宫,手抚摸着那红色的宫墙,沿着路子一直走下去,因为我相信这路总会走到尽头,不一会儿就无路可走了,眼前是一个美轮美奂的花园,我想这就是紫禁城里的御花园吧! 忽然看到假山那头有人影浮动,那身影是多么的熟悉,仰望着天空的那片蓝,我不由自主地迈步跟上,来到了他的身后,我抓住了他的衣袖,喊了声,“师兄。”半响,那人终于转过身来,轻拂开了我的手。 “姑娘,认错人了。”那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容貌真的和师兄很相似,只是眉目过于的冷峻,眼神也很锐利,再加上半个光头,和师兄给人温和的感觉差远了,他足足高我一个人头有多,让我有很大的压迫感。 我顿感尴尬,一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圆场好,而他也一直默默地站在我的前面,他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让我很不自在,直到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打破了我和他之间的沉默。 “四哥,原来您在这儿。”我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藏青蟒袍的少年走了过来,眉目和他有几分相像,样貌俊朗,给人的感觉很阳光,好山好水好空气,就能养出这么好的人,等等,他刚才叫他四哥,那他不会就是四阿哥胤禛吧? “十三弟,你来晚了。”他看向那个少年道,那少年一脸的歉意,十三弟?难道他就是十三阿哥胤祥?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只听那少年疑道:“看你的装束,是秀女吧!为什么不好好地待在储秀宫?” 听他的语气,好像我不应该在这里似的,于是我半委屈地答道:“奴婢本想出来透透气的,没想到却迷路了。”他听后,“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么大个人了,还会迷路,谁家的女儿这么笨啊?” 听他这样说,我感到很气愤,我就不信你小时候没有迷路过,现在觉得这个疑似是怡亲王的人很欠揍,不服气地说道:“罗察家的。”说完,顿时觉得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我的身上。 那少年又开口戏谑道:“没想到罗察那么精明,竟然会有一个这么笨的女儿。”真的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没一句好话,我拼命压抑着想挥过去揍他的拳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十三。”他瞟了那少年一眼,那小子立刻噤若寒蝉,他的眼神再一次看向我,只听他道:“我们要去崇敬殿,正好经过储秀宫,你,跟着吧!”我笑着点了点头,还是这个可能是未来雍正的人好,所以说像师兄的人就是不一样。 他们两个并排走在前面,我默默地跟在后面,他应该才二十几岁吧!为什么要扮得这么老成呢?自然一点不好吗?而那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比我高半个头,也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真的是人小鬼大。 如果他们真的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说不定可以帮到我哎!眼看储秀宫就快到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啊!“四阿哥。”前面的两人停了下来,回头看我,我鼓起勇气说:“能否帮奴婢一个忙。” 他沉默了片刻后道:“你说吧!”我笑了,终于有希望了。 “奴婢明天想落选。”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他应该明白我说的是明天秀女的甄选吧!突然感觉到一锐利的眼神向我一扫,我的鸡皮疙瘩都群体起义了,这样直接说,会不会太唐突了?我是不是太鲁莽了? 只见他看了我很久,久到我以为没希望了,他都要转身走了,我只好又默默地跟在后面,低头自己想办法好了,走着走着,“哎哟!”前面的人停下来都不说一声,我的鼻子撞到了他的后背,都不知道会不会塌掉? “罗察已经跟我说过了,放心吧!”他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让我安心了很多,难道他就是罗察所说的安排?太好了,那我就不用担心明天选秀了,“谢四阿哥成全。”不管他是谁,先拍一下马屁再说。 随后,他又迈开了脚步向前走,我继续跟着,不一会儿,储秀宫就到了,我停下了脚步,没想到他却头也不回地问道:“叫什么名字?”我想都没想就答,“浮萍。”说完后才想起来我现在叫萍舒。 唉,不管它了,反正只是个名字,我还是我就行了,他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就往崇敬殿的方向走去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可能是十三阿哥的少年,和我大眼瞪小眼的,等他意识到被丢下了,才匆匆地追赶上去。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傻笑了一会儿,然后心情愉悦地进了储秀宫,回房前看到了曼青,她不解地问我,“什么事这么开心?”我神秘地笑了笑说:“不告诉你,让你心思思。”回房后,往床上一躺,和周公约会去。 第二天一大早,那些太监就催着秀女们准备这准备那的,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等我们整理好装容,就站在了储秀宫前殿的两旁,等待后宫妃嫔的到来,等了一会儿,那些康熙的小老婆都陆陆续续地到齐了。 然后就是按组进殿给那些后妃挑选,我、妍雅和曼青这组是最后一组,看到前面别的组的秀女,有中奖的,有落选的,我的心也不由地提了起来,终于到我们这组了,我们三个和另外两个秀女一个跟一个的进殿。 太监按照我们的顺序,报上了我们各自的家门,等我们站成了一条线,就整齐划一地给妃嫔们请安,她们叫起来后,然后站好,等待命运的裁决,很快的,另外两个秀女中奖了,妍雅和曼青被两个不同的娘娘要了去。 就只剩下我了,这时,传来了一道婉转的声音,“罗察的女儿,是吧?”我福了一身说:“回娘娘,奴婢就是。”又有一道娇柔的声音道:“抬起头来看看。”我依言照做,抬头只见有七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坐在主位上,随后低下了头。 “好一副水灵的模样。”又是那道婉转的声音,“德姐姐,您不会也想要这个丫头吧?”这次是那道娇柔的声音,我用余光瞄了瞄,那个被唤做‘德姐姐’的可能是德妃,也就是要了妍雅的那个娘娘。 “宜妹妹难道也想要?”疑是德妃的女人问,原来那道娇柔声音的主人可能是宜妃,只听她道:“看这丫头挺顺眼的,给九阿哥当媳妇也好。”我不要当人妖九的老婆,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就是宜妃了,而且还是要了曼青的那个娘娘。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我也看这丫头挺顺眼的。”嗯,现在我也肯定她就是德妃了,因为那个可能是四阿哥的人说过要帮我的,“那惠姐姐说该怎么办才好呢?”宜妃向另一人问道,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德妃争。 我就像烫手山芋一样,被抛给了那个‘惠姐姐’,应该是惠妃吧!她也挺难决定的,给了一方,另一方也不好交代,她思考了很久,最后才道:“何不把她放在乾清宫呢,这样两位妹妹就不用争了。” 这惠妃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乾清宫?不就是让我往火坑里跳吗?我不要啊!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德妃,没想到她却同意了,再看宜妃,她也同意了,我为什么这么命苦啊? 其实,乾清宫也不算是火坑啦!来到这里工作已经半年了,至今还没有见过康熙一面,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要接受地狱式的训练,从早训练到晚,那时候我真的累死了。 训练过后,就是乾清宫的第一女官分配工作,她叫如玉,二十岁的样子,人如其名,玉一般的人儿,我被她分配到了御茶房工作,跟着一些老太监和宫女们学习管理茶水,在御茶房一待就呆了半年。 在这半年里面,我不当值的时候,总会一个人到御花园去逛逛,希望能再一次看到像师兄的四阿哥,现在我可以肯定,他真的是四阿哥,而那个跟着他的少年就是十三阿哥,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回,不知不觉,康熙四十一年就到来了。 正月,诏修国子监。 今天是初九,同样的,我又不用当值了,跟御茶房管事的嬷嬷说了一声后,我又踏上了前往御花园的道路,希望能见到想见的人,至少谢谢他帮我找到了一份好工作,顺便巴结一下他,毕竟他是未来的雍正嘛! 现在是冬天,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雪,道路上都铺满了厚厚的积雪,走在上面,留下深深的脚印,寒冷的感觉从脚底传来,双手都快被冻僵了,我这个从小生活在南方的人最怕冷了,但仍不放弃前往御花园的念头。 一到御花园,仿佛进入了一个银白色的世界一样,雪晒落在万物上,梅花傲然地开放在寒冬中,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梅花香,香气沁人心脾,仿佛可以驱走冬日的寒冷。 忘我地游走在梅花林中,纷纷飘落的花瓣,也好像感染了我的好心情,翩翩旋舞,我想这样的人间美景,只能在御花园里看到吧!用双手接住了飘落下来的花瓣,双手一抛,又翩翩起舞了,自己在原地观看着这花雨。 “啊!”却不料,我在稍微后退的时候,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双脚站不稳,由于地心引力,身体向后倒去,“啊!”这次不是我叫,可能是做了我垫背的人的惨叫,“哪个不长眼的奴才?” 他边骂边把我从他的身上推了开来,我顺势坐在了地上,双手正好撑在了地面上,才免于被推个四脚朝天,但地上的雪冷死我了,花瓣还在飘落着,朦胧中,看到了一个穿着蓝色蟒袍的小子。 他首先站了起来,看到我是一个女的,明显有一下子的愣神,状似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语气还挺冲的,我就冲他说:“死不了的。”然后索性坐在地上,用手拍了拍身上的雪屑,这时眼前出现了一只白嫩嫩的手。 抬起头来看,是那小子的手,但由于他刚才恶劣的态度,我选择无视他,径自站了起来,还顺带“哼”了一声,他顿时气得牙痒痒的,“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手颤巍巍地指着我,后面的恶言他也说不出口吧! 站起来后才看清了他的长相,剑眉,清澈的眼睛,白嫩的脸庞,和我差不多高,整体说来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但他好像跟某人挺像的,我一时也想不起是谁,而他却被我瞧得很不自在。 “咳。”他故意咳嗽了一声道,“看在今天是十四爷我的生辰,就放了你一马吧!”说得好像做了什么好事似的,等等,十四爷?他不会就是十四阿哥,将来的抚远大将军胤祯吧?难怪觉得他像某人。既然他可能就是十四阿哥,避免惹祸上身,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正打算开溜,却不料被人抓住了双手,禁锢在他的身前,“这么快就想走。”他得意道,“那你想怎样?是你说放过我的。”我挣扎着说。“至少告诉我 清穿 紫禁清萍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2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2部分阅读 你的名字。”他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在我眼前道,我笑了笑说:“完颜萍舒。”然后大力地用脚踩在了他的脚上,他喊痛时放开了我的手,我趁机逃命去了。 面圣 六月,康熙帝制《训饬士子文》,颁发直省,勒石学宫。 不知不觉地,又过了半年了,我在御茶房的生活平静而又安逸,经过半年的努力,熟读了御茶房里关于各地名茶的笔记,得到了这里的管事容嬷嬷的赏识,我已经升到了御茶房二品女官的位置了,现在康熙每天喝什么茶都归我管了。 至于御花园,现在我已经很少去了,因为每次都是怀着希望而去,然而都是失望而回,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从我踩了那个可能是十四阿哥的人后,话说他到现在还在寻找那个踩他的宫女。 这半年里,好几次我去御花园的时候,都看到那个可能是十四阿哥的人,带着几个小太监,在亭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肯定是在守株待兔,准备抓我的,看到这样的阵势,我还哪敢去啊!逃还来不及呢。 现在啊!每天的生活就是对着茶水,用什么水来泡茶,水的温度是多少,选择哪些茶叶来泡,茶叶要过滤几次,诸如此类的,我已经滚瓜烂熟了,就算是闭上双眼,也能泡出一壶好茶来了。 前几天,从各地上贡了一批顶级的茶叶,一半分给了康熙后宫的妃嫔,一半就送来了御茶房,我在里面发现了被现代人评出来的十大名茶,好奇之下想泡泡新茶,就全部都拿出来试验了。 首先泡的是西湖龙井,西湖龙井茶,因产于杭州西湖山区的龙井而得名。习惯上称为西湖龙井, 简化称为龙井。龙井,既是地名,又是泉名和茶名。 相传乾隆皇帝下江南时,曾到龙井狮峰下的胡公庙品尝龙井茶,饮后赞口不绝,并将庙前十八棵茶树,封为“御茶”,经过茶农世世代代的辛勤培育,精益求精,龙井茶产量不断增加,品质日益改进,如今已香飘万里,誉满全球。 龙井茶区分布于“春夏秋冬皆好景,雨雪晴阴各显奇”的西湖风景区,山青水秀,景色绮丽。东依西子湖,南濒钱塘江,西邻转塘,北连古荡的林木茂盛的山丘坡地之中,植被保护完好。山势自西北向东南倾斜,缓缓伸向钱塘江和西子湖畔,西北部有北山、北高峰、天竺峰作屏障,阴挡寒流侵袭,南部受钱塘江湿润季风的调节,境内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富于漫射光,土壤微酸,土层深厚,排水性好,小区气候条件其优越。在狮峰山上,梅家坞里,云栖道旁,虎跑泉边,满觉陇中,灵隐寺周围,九溪十八涧沿岸,翠岗起伏,绿树婆娑。更是产区如画,得天独厚。 清明采制的龙井茶,称为“明前龙井”为龙井茶上极品,产量很少,珍贵。按照茶芽萌发状况和采下的芽叶大小,制成的龙井菜,历史上又分“莲心”“旗枪”“雀舌”等花色。 现代高档龙井茶以一芽一叶为标准。鲜叶经摊放一青锅一理条整形“回湖”(二青叶筛分和摊凉)一辉锅、干茶筛分、归堆、收灰等工序加工而成。成品以色翠、香郁、味甘、形美四绝著称于世,素“国茶”之称。形似碗钉光扁平直,色略黄似糙米色,滋味甘鲜醇和,香气幽雅清高,汤色碧绿清莹,叶底细嫩成朵。龙井茶有“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之誉,所以有“三名巧合,四绝俱佳”之喻。 龙井茶泡好之后,为豆花香、清香味甘,色清,看着那袅袅轻烟徐徐升起,弄得我也想喝上一口了,就在这时,乾清宫的太监小梁子来了,要领茶给康熙品尝了,我只好端起了刚泡的龙井茶递给他。 他笑着接过后,转身就走了,我也回到了御茶房里,无意间看到了刚才的龙井茶叶刚好有剩,估摸着没有人发现,就泡了它准备自己喝,泡完之后,想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拿去了和我的上司容嬷嬷一起品尝。 容嬷嬷闻着茶香,看了我一眼道:“你这丫头真够胆的。”我干笑了一声,她在这御茶房已经十几年了,哪会闻不出这些就是贡茶呢,贡茶是皇族才能喝的,不过我们这些泡茶之人也需要慰劳的,我和她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心照不宣吧! 这十几天啊!所有的贡茶都几乎被我全泡过、喝过了,当然喝的不只我一人,还有必须孝敬的容嬷嬷,有好茶可喝,哪能不算上她一份呢,她也是一等一的品茶高手,跟着她,学的东西可多着呢。 洞庭碧螺春、信阳毛尖、庐山云雾、六安瓜片、君山银针、黄山毛峰、武夷岩茶、安溪铁观音,这些茶我都泡过了,看了看茶柜里陈列的贡茶,还有哪种茶没泡过呢?嗯,祁门红茶,就泡你了。 祁门红茶又称祁红。产于安徽省祁门、东至、贵池、石台、黟县,以及江西的浮梁一带。茶叶的自然品质以祁门的历口、闪里、平里一带最优。 祁门一带历史上很早就盛产绿茶,从事茶业者人数众多,唐咸通三年(862年), 司马途《祁门县新修阊江溪记》称: 祁门一带“千里之内,业于茶者七八矣。祁之茗,色黄而香”。祁门在清光绪以前并不生产红茶。据传,光绪元年(1875年),有个黟县人叫余干臣,从福建罢官回籍经商,因羡福建红茶(闽红)畅销利厚,想就地试产红茶,于是在至德县(今东至县)尧渡街设立红茶庄,仿效闽红制法,获得成功。次年就到祁门县的历口、闪里设立分茶庄,始制祁红成功。与此同时,当时祁门人胡元龙在祁门南乡贵溪进行“绿改红”,设立“日顺茶厂”试生产红茶也获成功。从此“祁红”不断扩大生产,形成了我国的重要红茶产区。 祁红产区,自然条件优越,山地林木多,温暖湿润,土层深厚,雨量充沛,云雾多,很适宜于茶树生长,加之当地茶树的主体品种——槠叶种内含物丰富,酶活性高,很适合于工夫红茶的制造。 祁红采制工艺精细,采摘一芽二、三叶的芽叶作原料,经过萎凋、揉捻、发酵,使芽叶由绿色变成紫铜红色,香气透发,然后进行文火烘焙至干。红毛茶制成后,还须进行精制,精制工序复杂花工夫,经毛筛、抖筛、分筛、紧门、撩筛、切断、风选、拣剔、补火、清风、拼和、装箱而制成。 高档祁红外形条索紧细苗秀,色泽乌润,冲泡后茶汤红浓,香气清新芬芳馥郁持久,有明显的甜香,有时带有玫瑰花香。祁红的这种特有的香味,被国外不少消费者称之为“祁门香”。祁红在国际市场上被称之为“高档红茶”,特别是在英国伦敦市场上,祁红被列为茶中“英豪”,每当祁红新茶上市,人人争相竞购,他们认为“在中国的茶香里,发现了春天的芬”。 祁红茶宜于清饮,但也适于加奶加糖调和饮用。祁红在英国受到了皇家贵族的宠爱,赞美祁红是“群芳之最”。 将泡好的祁门红茶,交给了前来领茶的小梁子后,向御膳房借了一瓶牛奶,回到御茶房里,把牛奶倒进几个杯子里,拿来了一方干净的丝帕,把刚才泡剩的祁门红茶,隔着丝帕,倒进了牛奶里。 终于完成了,我在古代试验的第一杯奶茶成功了,就是不会弄珍珠,要不然就成了珍珠奶茶了,还是先试试味吧!拿起了一杯来喝,有茶香也有奶香,虽然还是不比我在现代喝的珍珠奶茶好喝,但第一次弄算好的了。 不过,我拿这些贡茶来做奶茶,是不是暴敛天物了点啊?唉,不管它了,反正不做也做了,喝着这些奶茶,感觉自己就好像回到了现代一样,很怀念那种感觉啊!每天一杯奶茶,惬意得很啊! 端着剩下的奶茶去容嬷嬷的房里,好东西当然要跟别人一起分享的啦!自己独喝,我怕会发胖啊!容嬷嬷对这奶茶挺感兴趣的,说第一次喝到这样的东西,非要我把做法告诉她,我才不会说呢。 正当我和容嬷嬷谈得起劲,刚才的小梁子却去而复返了,身后还跟着几个太监,他看着我问道:“这十几天的茶水,是你沏的吧?”我疑惑地点了点头答道:“是啊!”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他又道:“皇上要见你。”啊?康熙?我没做错什么吧!谁来救救我啊? 在前往乾清宫的路上,我问了小梁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只是回答去了就知道,弄得我更加心神不安了,想了想,我好像也没有做了什么错事吧!只不过是喝了剩下的贡茶,拿贡茶来做了奶茶而已啊! 天啊!要是康熙连这些事情也知道,那也太神了,我认命算了,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但如果不是为了这些事情呢?还会有哪些事呢?难道是那个可能是十四阿哥的人告状,找人来捉我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逃走了,一转身,后面的几个太监吓得停下了脚步,怎么会忘了后面有人在跟着呢,不好意思地对他们笑了笑,转回身,看到小梁子似笑非笑的样子,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带路吧! 再走了一会儿,乾清宫就展现在眼前了,进宫的这一年里,我都是住在御茶房旁的南三所,每次去御花园,都是离远看着乾清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离它这么近距离,都被它的宏伟震慑住了。 乾清宫为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坐落在单层汉白玉石台基之上,连廊面阔9间,进深5间,建筑面积1400㎡,自台面至正脊高20余米,檐角置脊兽9个,檐下上层单翘双昂七踩斗栱,下层单翘单昂五踩斗栱,饰金龙和玺彩画,三交六菱花隔扇门窗。殿内明间、东西次间相通,明间前檐减去金柱,梁架结构为减柱造形式,以扩大室内空间。后檐两金柱间设屏,屏前设宝座,东西两梢间为暖阁,后檐设仙楼,两尽间为穿堂,可通交泰殿、坤宁宫。殿内铺墁金砖。殿前宽敞的月台上,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前设鎏金香炉4座,正中出丹陛,接高台甬路与乾清门相连。 小梁子把我带到正殿的门口旁,跟站在那的一个老太监说了几句,那老太监进去了片刻,里面就响起了“传”的声音,他就示意我进去了,进去前,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死就死吧!早死早超生。 低着头,轻手轻脚地进去,视线里还出现了四只脚,为什么还有其他人在呢?稍微抬了抬头看看是谁,竟然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终于见到他了,对他们抿嘴一笑,他们看到我也是一愣。 走到中间,跪了下来,我稍作镇定后说:“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来到了古代,最受不了的就是这见人就跪的规矩,但却又不得不遵守,万恶的封建制度啊!要坚决打击。 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起来吧!”我想这就是康熙的声音吧!依言站了起来后说:“谢皇上。”然后就是一阵沉默,只有他喝茶的声音,良久,他终于问道:“这十几天的茶,是你沏的吧?” “回皇上,就是奴婢。”我看康熙喝得挺好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为什么每天都是不同的茶?”他问道,我想了想问:“每天换不同口味的茶,不好吗?”他笑了笑道:“挺好的,但为什么选择这些茶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叫康熙十万个为什么好了,“这些茶是十大名茶,皇上您不知道吗?”我问道,他想了想道:“十大名茶?”我忘了,这些茶是现代人评出来的十大名茶,不是古代人的。 感觉到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目光也投注在我的身上,该怎么瞎掰下去了,“是奴婢评出来的,皇上您当然不知道了。”顿时,大殿上响起了康熙笑声,“有意思,有意思的丫头,抬起头来看看。” 我领命抬头,只见御桌后坐着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人,精神抖擞的,下额有白须数茎,但却不显得老态,康熙看到我,眼中有一丝我不明白的东西稍纵即逝,随后我又低下了头,只听他又问道:“谁家的?” “回皇上,罗察家的。”我答,康熙才道:“哦?下去吧!”我如获特赦,退出了大殿。 搬迁 在见完康熙的第二天,我还是一如以往地在御茶房泡茶,昨天刚回来的时候,容嬷嬷还担心得不得了呢,幸好最后能全身而退,真的是福大命大啊!以后都不泡那么多茶了,还是单一的口味好。 这天,小梁子来领茶的时候,跟我攀谈了很多话,都是关于茶方面的东西,他说是康熙要问的,我就有问必答好了,他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我不明白的话,好像是以后共事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让我听得懵懵的,目送了他走以后,原本打算回房睡大觉的,却被一个迎面走来的中年太监叫住了,“姑娘请留步。”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女的,于是我问道:“叫我吗?”那太监笑着点了点头。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直接地问,那太监交给我一张小纸条后,转身就走了,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啊!不管他了,径自打开了那张纸条一看,只有五个字,‘午时,御花园。’究竟是谁写的呢? 难道是他吗?应该有可能,昨天见康熙的时候,也看到他了,那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因为可以见到他,以前每次想见他都见不到,没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见到他,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呢?去了就知道。 差不多到午时了,我再照了照镜子,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就出了房,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心情愉悦,连看到的景物都是美好的,想到又见他了,心里又紧张了一些,真的很矛盾。 走了一会儿,御花园就到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水池里的荷花亭亭玉立,荷叶静静地躺在水面上,彩蝶不时地翩舞在其中,不知是蝶恋花,还是花恋蝶,而他就在水池后的亭子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我走近了,才发现亭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赶紧福身说:“奴婢给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请安,爷吉祥。”站直后,就在亭外等着四阿哥发话,可是等了很久,他都没有说一句话,用眼神询问十三,而他只是摇了摇头。 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就在这时,四阿哥走出了亭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道:“十三说得没错,你真的是有够笨的。”啊?他要我来,不会就是对我说这一句话吧!他又道:“回去吧!” 啊?真的只有这一句,本来很想见他的,没想到他却这样子说我,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而十三阿哥却在一旁偷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还是不知收敛,回头看四阿哥,没想到他已经起步走了。 十三阿哥笑完就跟上四阿哥了,我那个冤啊!来到这里就被他说笨,气不发泄出来不行,于是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喊道:“你才笨呢。”他们的身形一顿,趁他们还没有转身,我赶紧逃命去。 气死我了,要我来,就是说那么气人的话,我哪笨啊?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康熙那里我不是过关了吗?他都亲眼看到的啊!真想不明白他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只会说我笨,他这个古人也好不了哪里去。 走着走着,看到地上有一块石头在挡我的路,愤怒之下,一脚踹过去,那石头就被我踢得远远的,还伴随着一声惨叫,“啊!”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啊?“哪个狗奴才用石头扔我?”这语气,想起来了,是那个可能是十四阿哥的人。 我左右看了看,没有人看到我的恶行,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啊!于是就往那声音的反方向逃去,离远还听到他的喊人声,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当一回我的出气筒吧!虽然我没有工钱给你。 平安回到御茶房后,瞌睡虫又来找我了,不管其它了,睡觉才是大事。 四阿哥说得没错,我真的是有够笨的,这句话在十几天之后就被证实了,小梁子带着几个太监来御茶房,要我搬迁,问他搬去哪里?而他竟然说乾清宫的宫女住处,原来我已经被调到乾清宫了。 没想到我的无心之举,竟然把自己推进了乾清宫这个火坑,原本想死赖着不走的,但小梁子却说,这就是抗旨,要砍头的,一阵冷风适时吹过我的颈脖,让我打了个冷噤,我还是很爱惜头上这颗脑袋的。 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最后看了一眼这间生活了一年的房间,毕竟还是舍不得啊!最后还是关上了房门,找到了容嬷嬷,和她做道别,两眼泪汪汪的,这一年要不是她的照顾,我也不会生活得那么好。 告别了御茶房里的一切,跟着小梁子往这紫禁城里的权力中心乾清宫走去,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早知道就不碰那些贡茶了,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早知啊!我这一去,都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了。 来到乾清宫的宫女住处后,小梁子把我交给了如玉,就是那个把我分配到御茶房的第一女官,她看了看我,叫了一个宫女来,要她带我到住处,我就跟着那个宫女走了,她带我进了一个房间,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我环顾了房间里的环境,比我在御茶房里的房间好些,打开了窗户,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来了,很好,分到了一个向阳的房间,只要能见到每天的太阳,就有力量在逆境中前进,活在当下最重要。 既来之,则安之,笑一笑,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我要用微笑来迎接每一个晴天,即使是阴雨天,也无所谓,因为我相信彩虹总是在风雨后的,依然能沿着彩虹桥,到达幸福的彼岸。 把自己的衣物放进了衣柜里,再打扫了一下房间里的卫生,弄好之后,看了看天色,夜幕已悄悄的降临了,跟着隔壁房的宫女去打饭,填饱了肚子,散了散步才回了房睡觉,明天要上战场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房间里陌生的一切,才发现这不是梦,我真的到了乾清宫工作了,叹了一口气,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只有面对现实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应该直视问题。 整理好自己的装容出房,到如玉那里报道,由于我之前已经受过训练,所以她就安排我今天当值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上战场了,其实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御前奉茶,又是跟茶有关的工作。 端着三杯茶站在大殿外,如玉千叮万嘱不能出错,我点头如撒蒜,得到她的首肯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地走进了大殿,康熙在御桌后看着折子,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在殿内,凝神静听着他的吩咐。 我轻轻地把茶杯放在御桌上,康熙触手可及的位置,随后轻呼出了一口气,来到四阿哥和十三的跟前,把茶水放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抬头向他一笑,而他只是脸色淡淡的,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退出了大殿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出汗了,但总算过关了,如玉对我第一天的工作表现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但还是挑出了一些小毛病来,严格极了,难怪她能当上乾清宫的第一女官了。 今天的工作能顺利完成,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了,想一想,其实乾清宫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只要少说话,多做事,就能过得很好的了,况且,来到这里以后,还能经常看到他呢。 一天下来,我的心境完全变了,这里的人都很好相处,不用担心人际关系了,我一定会适应这里的环境的。 不知不觉地,我来到乾清宫已经三个月了,对这里的一切,都适应良好,而且,也有了很多的机会,能看见他,但他对我的态度总是淡淡的,让我经常望而却步,踌躇不前,感情烦人啊! 这天我要当值,大殿里蛮多人的,听如玉说,今天很多阿哥都一起来了,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商量似的,刚进殿内,就听到了他们热烈的讨论声,原来是在讨论下个月南巡的事情,我小心翼翼地上前给康熙奉茶。给康熙奉完茶后,就轮到那些讨论热烈的阿哥们了,首先是太子胤礽,我见过他几次,他的样貌简直就像是翻版的马景涛,很有正气,一点都不像历史上所说的荒滛无道,我被野史小说骗了。接着就是大阿哥胤褆,皮肤黝黑,前阵子康熙派他到西北历练,这几天才回来的,然后是三阿哥胤祉,看上去像一个文质彬彬的文人,说实在的,就像一个文弱书生,实际弱不弱,我就不知道了。四阿哥胤禛,他此时正在皱眉,脸绷得紧紧地,每次给他奉茶,我都习惯了抬头看他一眼,而他总是面无表情的,没想到这次却看到了他掀动的嘴角,我是不是眼花了?竟然看到他对我笑了。心情愉悦地走向下一位,八阿哥胤禩,以前看小说,都把他形容得温润如玉,是有那么一点像了,九阿哥胤禟,想不到一个男的样子真的可以用妖艳来形容,人妖九这个称号很配他,但就是胖了点。十阿哥胤礻我,以前在网上看过他的画像,是在这么多阿哥中最帅的那个,现在看他,还真的是最帅的那个啊!不知道是不是帅哥没大脑,就有了他这个草包十,十三阿哥胤祥,每次给他奉茶,他总是会看看四阿哥,又看看我,然后就笑了笑。最后的这位阿哥,以前当值的时候,我都没看到过他,由于好奇,还是略抬起了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是那个可能是十四阿哥的人,他看到是我,一脸的惊讶,“你……”我赶紧低下了头,准备退出去。 “十四,什么事?”康熙的问话使我停下了脚步,原来他真的是十四阿哥胤祯,他不会举报我的恶行吧!只听他道:“回皇阿玛,没事。”可我却感觉到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幸好康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神来回在我和十四阿哥的身上转,吓得我冷汗都出来了,随后他挥手让我退下,我正准备逃走,却又被他叫了回来,“萍舒。”我再停下脚步,无奈地说:“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去过江南吧?”康熙怎么答非所问的,我只好如实地说:“回皇上,是没有去过。”我从小生活在岭南,真的没有去过江南, 他听后想了想,对身后的老太监道:“德全,这次南巡就带上这丫头,让她见识一下。” 啊?我没听错吧!康熙要带我去南巡,免费旅游,我笑逐颜开地谢恩说:“谢皇上恩典。”他再次挥手让我退下,趁十四阿哥还没有告发我前赶紧逃,一路逃回了房间,关上了门,应该安全了吧! 躲到了中午,我饿得肚子都在叫了,不得不出去了,打开了房门,确定安全后,低着头走向饭堂,“啊!”撞到头了,谁在挡我的路啊?抬头一看,转身想逃,却被他捉住了一只手,身后传来他稚嫩的声音,“看你还能逃到哪去?” 我只好转身,想挣开他的手,挣不开,堆上了笑脸说:“奴婢给十四阿哥请安,爷吉祥。”他笑着道:“你让我找得很辛苦,宫里姓完颜的宫女太多了,还有,你踩我的那一脚痛到现在。”说着,对我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 他不会那么小气,记恨到现在吧!我无助地说:“我不是故意的,还有那块石头也不是……”我赶紧捂住了嘴巴,而他却一派了然地道:“原来那块石头也是你扔的,我的头又痛了。”我怎么就不打自招了。 “那现在你想怎样?”我认命地说,他专著地看着我道:“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啊?就这么简单,我不疑有他地回答:“罗察家的。”而他听到了想要的答案,笑着轻放开了我的手,转身起步走,边走边道:“你再也逃不掉了。”啊?怎么莫名其妙的?不过我总算逃过了一劫,已经很好的了。 九月,第四次南巡。踏上了免费的江南之旅。 回程 十月,行至德州,皇太子病,中途回銮。 康熙为着治理黄河、淮河、里运河,联络江南士大夫,于二十三年(1684年)起,不断南巡视察河工和了解民情,今年的南巡,胤礽、胤禛和胤祥侍从康熙南巡,行至德州,胤礽生病,就住了下来。 胤禛、胤祥依照宫中尚书房的规矩,照常读书习字,一天,康熙召见翰林院侍读学士陈元龙等谈论书法,议得兴起,引诸臣至皇子读书处,他们兄弟正在书写对联,“诸臣环立谛视,无不欢跃钦服。” 胤禛临帖很多,善于模仿,曾学书康熙字体,颇为相像,得到嘉奖,话说回来,皇太子的病一时好不了,康熙无心南下,遂带着阿哥们返回京城,现在,我们一行人正在回京城的路途上。 一天的路程下来,终于到了就近的行宫,康熙自有李德全和小梁子侍候,而我自然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夕阳的余辉下,他正在安排着侍卫的守夜,余晖映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更加的刚毅。 “你在看什么呢?”身后传来的一声呼喊吓了我一跳,转身看看是谁,一愣后赶紧福身说:“奴婢给十三阿哥请安,爷吉祥。”十三笑着道:“起来吧!都认识这么久了,以后就不用行这么大礼了。”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说了声“是”,这十三阿哥真的没有一点阿哥的架子,又回头看着刚才的一幕,身旁的十三戏谑道:“哦!原来你在看四哥。”抬头怒瞪着他,我辩驳说:“没有,你不要乱说。” 转身迈步走,十三阿哥也跟了上来,追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四哥?”我顿时吓得脚下一滑,幸好没跌倒,瞪了十三一眼说:“没有,哪有啊?”继续迈步走,他边走边取笑道:“口是心非,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听了十三阿哥的话,径自懊恼,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只是经常偷看他而已啊!既然被十三揭穿了,我也老实地说了,“是那又怎样,我还喜欢很多人呢,说不定以后有一天会喜欢上你呢。” 十三阿哥听了我的话,好久都没有反应,大概是被我直白的话语吓到了,抬头看着身旁的他,他才回过神轻笑道:“终于承认了,怎样,要不要爷我帮帮你?”边说边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不要,我自己的问题,自己会解决。”我才不用十三阿哥的帮忙,说不定啊!他会越帮越忙,到时候我就亏大了,“好,我不帮就是了,不过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记得找我。”十三真诚地道。 我“嗯!”了一声,心想这个十三阿哥人真好,不但没有架子,还很平易近人呢,随后,我和十三默默地走着,余光看到他的眼神有点黯淡,好像在想着什么似的,我也不好打断他的思路,就一直沉默了。 不一会儿,走到了十三阿哥的住处,我停下脚步说:“赶了一天路,你应该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十三看了看自己的房间,笑道:“没想到你竟然把我送回了房,就这么巴望着我消失。”看他说的是什么话。 我无奈地笑着,催促说:“你进去睡觉吧!”十三阿哥只好迈步回房,在进房门前停下了,拿了守门太监的灯笼向我走来,把灯笼交到我手上后道:“天黑了,路上照着,小心一点。”又发现了他的一个优点,细心。 “你还不走?”十三阿哥又问道,我笑了笑说:“你进去了我再走。”十三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终于转身回房关上了门,看着那紧闭的门,才安心转身走,我有一个习惯,就是不会让别人看到我孤单的背影。 休息了一夜后,一行人继续踏上了回程的旅途,从这天起,改成水路回京,这样就不用走陆路那么辛苦了,虽然不能欣赏沿路的风土人情了,但在运河上,也别有一番风情的,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御前侍候的人都在康熙的御舟上,而我就在这其中,御舟航行在最前方,太子的船在右后方,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船就在左后方,每当康熙召见和他们有事求见,船才会停下来,安上踏板,让他们过来。 在那时候,我才能难得地见他一面,因为他经常在船舱里不出来的,想看到他真的很难,都不知道他最近是不是发现了我什么,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但却又说不出哪里怪,让我的心堵得很。 这天,我当完值,不由自主地走到船尾,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他,盯着那紧闭的舱门,心想,他肯定又要在里面呆一天了,伫立了良久,没希望了,转身准备走,却听到了那里开门的声音。 我欣喜地转身,只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并肩走了出来,在船边迎风而立,河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角,仿如谪仙,我注视着这一景象,不忍离去,直到他们向我看来,我才如梦初醒,遥遥的给他们行了一礼。 四阿哥的脸上倒是淡淡的,有点苍白,但看我的眼神还是怪怪的,十三阿哥倒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不会是十三对他说了些什么吧?那我真的是没脸见人了,以后都不敢偷看他了,说是容易,做就难了。 突然,一阵波浪过来,他们的船摇晃得很厉害,阵阵的波浪继续过来,他们连人都站不稳了,四阿哥一手捉住栏杆,一手捉住十三阿哥,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的眼前一花,只听十三喊道:“不好了,四哥落水了!” 倚栏俯看,四阿哥在水里渐浮渐沉,那些侍卫只会用竹竿伸过去要他捉住,但他根本就捉不到,十三催促着侍卫下水救人,但他们这些北方汉子,竟然没有一个熟悉水性,又听一侍卫喊道:“四阿哥沉下去了!” 真的没有了四阿哥的身影了,“嗵”的一声,我跳进了河里,水立刻侵入了耳朵,很难受,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四处张望了一下,终于发现了他往下沉的身体,拼命地向他游去,捉住了他。 看到四阿哥紧闭的双眼,我的心也好像停止了跳动,以唇接唇的给他渡气,不久,看到他稍微睁开了眼皮,我才放下了心,托着他的下巴,向上游出了水面,慢慢游近了船边,捉住侍卫伸过来的竹竿,被救上了船。 上船后,全身湿漉漉的,冷得我直发抖,一件披风落在了我的身上,抬头一看,是十三阿哥,对他说了声“谢谢。”这时,一个侍卫探了探他的鼻息后喊道:“四阿哥没呼吸了!”我一下子推开了那个侍卫,来到他的身旁。 俯下听了听四阿哥的心跳,还有心跳,有救了,马上给他做起了心外压,连续做了几十下后,他终于吐出了几口河水,清醒过来了,我傻笑地看着清醒过来的他,而他就被侍卫簇拥着进了船舱。 御医很快就来了,那就是说已经惊动了康熙了,突然觉得头昏昏的,身体好冷,好累,眼前一黑,倒下了,好像还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是谁呢?睁不开眼睛看,只听到他叫我“萍舒!”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一点光亮,我循着那光明走去,看到了久未见面的师兄,高兴地向他跑去,另一个人出现了,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孩,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我不得不停下脚步,看着他们逐渐消失的身影。 “师兄,别走,别丢下我。”我伸手捉住了什么,感觉到有人要抢,就紧紧捉着,不愿放开,那人也不跟我抢了,我才安心。 慢慢睁开了双眼,发觉头痛得厉害,身体也忽冷忽热的,眼前是不熟悉的房间,我怎么不在自己的船舱里?转头一看,有人坐在床边看书,他见我醒了,脸上一喜,放下书,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烧终于退了。”他轻轻地道,感觉到他的手有点冰凉,但放在额头上却很舒服,原来我发烧了,为什么他却什么事都没有?上天真是不公平,“我睡了多久?”一出声,就听到自己哑得像鸭子的声音。他淡淡地道:“一天一夜。”难怪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既然醒了,应该放手了吧!”他在说什么天书啊?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起我的手,自我手中抽出了他的衣角。 顿时大窘,难道说我梦中捉住的是四阿哥的衣角,那他不就陪了我一天一夜,余光看到他眼睛里的血丝,就更加惭愧,轻声地说了句“对不起。”他也回了一句,“倒是我应该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救你我是自愿的。”我用很低的声音嘟哝,他瞥了我一眼,我心慌地说:“我醒了,也该回去了。”说着,就准备下床,他拦住了我道:“皇阿玛已经放了你假,养病期间,就在这住下。” 四阿哥的语气简直就是命令一样,我“哦。”了一声,坐回了床上,而他又拿起了那本放下的书看了起来,他不打算走吗?我眼光光地看着床顶,一阵沉默后,他突如其来地问道:“那个师兄是谁?” 他怎么突然问起师兄来了?肯定是我在梦中喊师兄的时候被他听到了,那就不如跟他直说了吧!“小时候,我曾经在私塾读书,在那里我遇见了师兄。”思绪仿佛又回到刚上大学,遇到师兄的时候。 “为了接近他,我想尽了各种方法,跟他相处久了,不知不觉地就喜欢上他了,为了他,我做了很多傻事,后来他告诉我,他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我才明白,我和他是永远也没有可能的。” 曾经说过不会再为他流泪的,但现在还是不争气地哭了,四阿哥递来了一方丝帕,我毫不客气地抢过来擦眼泪和鼻涕,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把我认作他?” “因为你真的很像他。”泪眼朦胧地看着四阿哥,我幽幽地说,他“哼。”一声后道:“就因为我像他,你才喜欢我?”咳咳!听了他的问话,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谁会喜欢你这个自大狂啊?” 四阿哥冷笑了一声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听到了他的冷笑,觉得心里很难受,承认吧!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我不想像错过师兄一样,同样错过他,于是鼓起勇气说:“也许一开始喜欢你,是因为你像师兄。”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你和师兄是不一样的,你比师兄多了份稳重,我从小就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我认真地看着他说,四阿哥同样认真地凝视着我道:“可我已经是有妻妾的人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一切给忘了,或许是潜意识里选择忽略吧!但我已经深陷下去了,再也回不了头了,于是问他,“那你喜欢她们吗?”四阿哥沉吟道:“我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那我就不在乎了,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只要你的心在我的身上,就已经足够了。”我笑着说,四阿哥听后,靠近了我问道:“那你怎样把我的心放在你的身上?”我脸上热热的,在他耳边说:“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呵呵,我看到四阿哥的耳根子红了,他用手捏着我的下巴,让我正视他,“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些话的女人。”我迎视他说:“特别吗?”他松开了手,继续看书,“是很特别。”哼!闷马蚤,我坐好了身体,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见他没有反对,美滋滋地睡觉去。 初情 舒服的休息了几天,全部的精力都回来了,这几天,四阿哥时不时就来看我,灌我喝苦得要命的中药,说是怕我好不了,要照顾我一辈子,而我总会跟他打趣,照顾我是你的福气,但他总是轻蔑的一瞥,我那个气啊!四阿哥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船舱里的,很少会看到他出去外 清穿 紫禁清萍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3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3部分阅读 面透透气,就算是我这个病人要他陪我出去走走,他都推三推四的,都不知道他在怕什么,我想啊!肯定是很难启齿的事,让我知道你就死定了。这天,我坐在床上看着四阿哥给我找来的书解闷,这古代书籍的竖式排版很容易让人看得头晕脑涨,有助于睡眠,晚上睡不着,看这些书,比数绵羊还有效,百试百灵哦!哦呵呵!瞎想中。 “看你这样子傻笑,定是全好了。”一道取笑声从门口传来,只见十三阿哥双手抱胸,倚在门边,故作潇洒,我额头上惊现黑线三条,笑着说:“当然好了,连老虎都能打死几只呢。”顺带做了个揍人的手势。十三阿哥对我做的手势不以为然,径自坐在桌子旁自斟自饮起来,他喝了一口茶后道:“你现在和四哥进展得不错哦!”还不错哦?等等,他怎么会知道?我想了想,大喊:“是你告诉他的对不对?” “呵呵!”十三阿哥j笑两声,我一个枕头飞了过去,他轻易地接过了,又丢了回来,气死我了,害我那么早就跟四四告白,哼!女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会整回你的,十三你看着吧!生气完了,又想起了他,于是向十三问道:“哎,你知道四阿哥为什么整天都躲在船舱里吗?”他听后面有难色,我敢肯定,他一定知道为什么,这我就一定要知道了,继续利诱,“告诉我,就当是你背叛我的补偿。” “唉!跟你说也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四哥怕水。”十三阿哥无奈地道,怕水?什么意思啊?“哎!那就是说他是一只旱鸭子。”我猜测说,十三笑了一声道:“旱鸭子,也挺贴切的嘛!”而我更是肆无忌惮地笑了。突然,门口传来了两声咳嗽声,我和十三阿哥同时看了过去,真的是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四阿哥板着脸对十三道:“这么空闲在这里说笑话,昨天的功课做好了吗?” “还没,臣弟现在就去做。”说着,十三阿哥一溜烟就逃走了,出门前,做了个让我自救的表情,目送了他,对已坐在床边的四阿哥堆起了笑脸,“你来啦!”他一手捏着我的鼻子,“哼!”了一声,“有这么好笑吗?”我使劲才拿开了四阿哥的手,讨好说:“没有啦!看到你高兴嘛!其实,你以后也不用怕水了,有我在,我会救你的。”他不屑地一瞥,拿起床边的书看了起来,又不理我了,书的魅力还真大。 “你明明叫萍舒,为什么第一次见面时,你说你叫浮萍?”四阿哥目不斜视地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该怎么跟他说呢?“额……我的小名叫浮萍。”这样说也没错,因为我从小到大的名字就叫浮萍。 四阿哥听后,又翻了一页书,问道:“你水性很好?”他怎么这么多问题啊?“嗯,我在水边长大的嘛!”他疑惑地道:“你阿玛是西北人,那里并不靠近海。”额……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我是说,在我家水池边长大。”我灵机一动地说,看到四阿哥眼中的疑惑尽退,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兜得快,“在水里,你是怎么救我的?”他又问道,水中给他度气的一幕闪进了我的脑海中。 我的双颊即时滚烫滚烫的,结巴地说:“不……不就是那样呗!”他放下了书,用手抬起了我的下巴,让我面对他,他的薄唇一开一合道:“是这样子吗?”说完,就压了下来,贴在了我的唇上。 他……他竟然主动吻我,这可是我前世和今生的初吻,就这样给他了,我是不是亏了?等他终于放开了我,我还沉浸在刚才的甜蜜中,隐约看到他嘴角的笑,说不定,他已经开始喜欢我了。 接下来回程的路途上,我仿佛在糖水中度过,月底,终于回到了紫禁城。 十一月,命修禹陵。 刚回来不久,就被人通知要当值了,那也倒是,都偷懒了那么久了,应该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了,星期一到星期天,多劳多得,虽说当御前宫女的月钱不多,但也可以积少成多,现在我都可以算是一个小富婆了。 端着茶水来到大殿外,向如玉一额首,低眉信手地进了殿内,里面的气氛很活跃,今天,四、八、九、十、十三和十四阿哥都来议事了,康熙在御桌后逐一听取他们的意见,时而皱眉,时而抬头思考。 把茶端给康熙后,他突然问道:“全好了吗?”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为什么问这个,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说:“都好了,谢皇上关心。”原来他问我生病的事,想不到他也是个关心下属的好上司。 只见康熙点了一下头,我才退开给阿哥们奉茶,四、十三和十四阿哥坐在右边,四阿哥接茶杯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用手指划过我的手心,惹得我手上和脸上都发烫,好样的,竟敢调戏我。 四阿哥依旧脸色淡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十三阿哥一脸戏谑的笑容,肯定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这个同谋,同样不可以放过,总有一天,让你们俩兄弟好看。 给十四阿哥奉茶的时候,他满脸担忧的样子,都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许是担忧以后把我整得不够惨吧!毕竟我整过他两次,我猜测他一定会有仇报仇的,看来以后对他,要小心着呢。 八阿哥,端茶给他的时候,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虽然温柔,但却有着我不明白的东西,以后得提防着这个人,九阿哥这个美人,倒是对我冷冷的一瞥,至于十阿哥,感觉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安全地退出了大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又完成一天的工作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御茶房探望一下容嬷嬷也好,心动不如行动,想去就去,去了之后,却扑了一场空,她不在御茶房。 我只好往回走回乾清宫了,正好看到阿哥们出来了,大概是议事完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走得飞快,害我追也追不上,算你们走得快,看我下次怎么收拾你们,对着他们的背影挤眉弄眼后,准备回住处。 “萍舒。”谁叫我?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转身就看到十四阿哥向我跑来,一把捉住了我的双手,忧心忡忡地道:“听说你在回程的路上生病了,怎么不好好的照顾自己,现在感觉怎么样?真的好了吗?” 十四阿哥怎么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啊?正打算回答他,却不料一道戏谑的嗓音传来,“我说十四弟怎么急着要走,原来是担心他的小情人咯!”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大嗓门的十阿哥了。 “我说十弟啊!这丫头可是十四的心头肉啊!可别欺负人家哦!”这道阴柔的声音是九阿哥,人妖就是人妖,十四阿哥被他们说得脸色讪讪的,轻放开了我的手,八阿哥倒是一脸笑容,但我却觉得是笑里藏刀。 这可是我头一次看到清朝的f4聚头,于是福了一身说:“奴婢给这么多位爷请安,爷吉祥。”这次倒是八阿哥开口了,“起来吧!”起来后,我低着头站在一旁,余光看到九阿哥和十阿哥想继续调侃,却被八阿哥一声“走吧!还有事情要办。”打断了。 “奴婢恭送这么多位爷慢走。”我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嘴上淡淡地说,八阿哥看了我一眼,然后带头走了,九阿哥和十阿哥跟上,倒是十四阿哥一脸舍不得走的样子,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感觉到背后,他的眼光灼灼的,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逃离现场。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康熙要我带上南巡时收罗回来的各地名茶,跟着他去分发后宫,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色心起,想见一见他的大小老婆,好决定今晚谁来侍寝呢,人到中年,精力旺盛嘛!明白的。 先后去了惠妃的景阳宫、荣妃的钟粹宫、宜妃的翊坤宫、成嫔的咸福宫、良妃的延禧宫、佟贵妃的景仁宫,手上的名茶也送得七七八八了,仍然看不出康熙对那个妃嫔好一点,因为他都是一视同仁的。 最后,康熙进了永和宫,这印象中好像是德妃的住处,一进里面,便觉兰香四溢,原因这里到处都种着各种各样的兰花,吊兰、蝴蝶兰、君子兰……应有尽有,看来这种花之人定是爱兰之人。 进了殿内,果然看到了那个雍容华贵的德妃,行过礼后,康熙把最后的名茶君山银针赏给了她,我上前交给了那个接手的宫女,没想到她就是我进宫前的贴身丫环潭月,原来她到了这里当宫女。 潭月看到是我,一脸的惊喜,但由于现在有别人在,不好相认,我只好和她相视一笑,安静地退到一旁站着,身后是我俩紧紧相握的手,传递着温暖,感觉她也是我在这紫禁城里的依靠,一个对我好的人。 康熙和德妃在谈话家常,他诉说着南巡的趣事,她听得津津有味,她身后站着两个宫女,一个好像是领头宫女的样子,另一个……我刚进来的时候没怎么留意,现在细看之下,才发现她竟然是和我同年进宫的秀女舒舒觉罗·妍雅。 也许是感觉到我在看着她,妍雅向我看了过来,并没有多大的惊讶,点头一笑,原来她早就发现我了,看来我真的是很迟钝,正在这时,外面的太监通报,十四阿哥来了,而我又想逃了,稍微向后退去。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十四阿哥单膝跪下道,康熙笑着道:“起来吧!”十四依言站了起来,周围看了看,还是看到了我,直对着我憨笑,然后才坐下,可我怎么觉得他在对我j笑。 此时,我看到十四阿哥在对德妃使眼色,又看了看我,我正莫名其妙,只听德妃轻笑道:“皇上,臣妾认为十四阿哥也该到有人管管他的时候了。”哦!这句话我明白了,德妃在暗示康熙,十四该结婚了。 “那也倒是,过了年,十四阿哥就十五了,早就到了成婚的年龄了。”康熙取笑道,十四阿哥被他说得脸上微红,又向我看来,我立时看着妍雅,心里对他说,你不要看我,她才是你第一个老婆。 德妃也笑着问:“那皇上有人选了吗?”康熙扫视了一下四周的女人,目光落在妍雅的身上,开口道:“这丫头是明德之女吧?容貌端正,家世也配得上,朕看就她吧!”妍雅愣了一会,旁边的宫女推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奴婢谢皇上恩典。”妍雅上前谢恩道,康熙“嗯。”了一声,看向十四阿哥,十四的脸色很不好,直盯着我看,看得我毛骨悚然的,旁边的太监提醒他谢恩,他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动也不动。 德妃也急了,劝道:“十四阿哥,谢恩啊!”康熙也不耐烦了,沉吟道:“看来十四阿哥是对朕选的儿媳妇不满意吧?”十四阿哥终于有动作了,上前跪下道:“皇阿玛,儿臣能否自己选媳妇?”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哪能你自己说了算,这事就这么定了。”康熙拍桌道,站了起来准备走,十四阿哥还想说什么,却被德妃阻止了,一帮人恭送着皇上起驾,我告别了潭月,也跟着要走了。 忍不住回头看了仍跪在地上的十四阿哥一眼,突然之间,觉得他很可悲,皇家的婚姻是不能自主的,还有很多不能自主的事情,何苦生在帝皇家? 南巡 正月,大学士诸臣祝贺康熙帝五旬万寿,进“万寿无疆”屏风,却之,仅收其写册。南巡,阅视黄河。 转眼间,康熙四十二年就到了,在今年的除夕家宴上,最受人瞩目的莫过于十四阿哥和妍雅这对新鲜出炉的皇家新人了,据说十四很宠爱这个侧福晋,当初遭他拒绝婚事的康熙都眉开眼笑了。 家宴后几天,康熙又要南巡了,胤礽、胤禛和胤祥随往,我的名字又出现在随行人员的名单中,又可以免费旅游了,最重要的是又可以跟四阿哥天天见面了,不过,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 原班人员启程南行,途经济南,参观珍珠泉、趵突泉,过泰安州,登泰山,路径沂州府蒙阴县,胤禛作《过蒙阴》诗,在宿迁县阅堤工,渡过黄河,经淮安、扬州,在瓜州渡长江,到达镇江,登金山江天寺,康熙为它书写“动静万古”匾额,胤禛作诗云:“ 宿暮金山寺,今方识化城。雨昏春嶂合,石激晚渐鸣。 不辨江天色,惟闻钟磬声。因知羁旅境,触景易生情。” 继续南行,乘船至苏州,胤禛作《雨中泊枫桥遥对虎阜》诗记兴:“ 维舫枫桥晚,悠悠见虎邱。塔标云影直,钟度雨声幽。 僧舍当门竹,渔家隔浦舟。茫茫吴越事,都付与东流。” 寻经嘉兴,到杭州,在演武厅,康熙同胤礽、胤禛和胤祥射箭,到此回还,道过江宁(今南京市),康熙命从行大学士祭明太祖孝陵,后经由江苏沛县、山东东平州(今东平县)、东昌府(今聊城)等地。 走了一天的路程,晚上在行宫处住下,吃过晚饭后,我在房间里练字,写的是四阿哥南巡一路上所作的诗,虽然他的诗不是很好,也许是为了讨好康熙而作,但用来临帖就刚刚好了,要是被他知道,我就死定了。 写着写着,脑海中浮现了两个月前,康熙出了永和宫之后的事情,他回乾清宫后,就立刻下旨了,赐员外郎明德之女舒舒觉罗氏为胤祯侧福晋,择日成婚,十四阿哥注定要开衙建府,搬出宫了。 当时,我心想事不关己,就不大多关心这件事了,没想到下旨后的第二天,十四阿哥就来找我了,劈头就问:“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我懵懵地看着他,好像没有什么要跟他说吧!想了一会,想到他就要结婚了。 “那奴婢恭祝十四阿哥新婚快乐。”我认真地说,看了看十四阿哥,他脸上阴沉沉的,难道我说得不对,于是又说:“夫妻和睦、举案齐眉、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差不多把所有的新婚祝福都说了。 十四阿哥的脸色依然很不好,然后他吼了一句“别再说了。”脸就突然压了下来,等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竟然吻住了我,我立刻挣扎,奋力地推开了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正想开骂,却被他的一句话截住了。 “我会如你所愿的。”十四阿哥丢下了这句话,转身就走了,我只能在原地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消失,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是康熙要你结婚的,又不是我,你找我发泄干嘛啊?神经病的怪人。 气冲冲地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的,委屈得哭了,来到古代以后,十四阿哥是第一个给气我受的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气,那一晚我竟然失眠了。 “当、当、当。”外面的打更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原来已经三更了,毛笔上的墨水早已滴落在了纸上,化开了一摊黑色,连刚才写的字都已经看不清了,放下了笔,把纸揉成了一团,吹熄了蜡烛,躺回床上,闭上了双眼,心想,都已经过了两个月了,把它忘了吧! 在行宫停驻了几天,我就工作了几天,这天,终于不用当值了,全身都轻松了,眼下,正在行宫的花园里溜达,感受着冬日里温暖的阳光,梅花香清新扑鼻,仿佛游淌在花海里,自由自在。 这样的良辰美景,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太监向我小跑过来,站定后问:“请问是萍舒姑娘吗?”我点了点头,笑着说:“是,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不会是又要我回去工作吧? “这是主子让奴才交给你的。”说着,那个太监就把一张小字条交到我手上,转身就走了,我还没有问他的主子是谁呢?走得还真快,疑惑地打开了字条,上面只写着“午时,后门见。”但我已认出是谁的字了。 心情愉悦地走回房间,抚镜自照,来到这里以后,虽然学会了梳旗头,但还是觉得麻烦,就随意编了根辫子了,然后是描眉、涂腮、点绛唇,选了一件淡紫色的绣花衣服穿上,最后看了自己很久。 不知不觉,就快到中午了,女为悦己者容,花这么长时间是值得的,快步地向后门走去,门外早已停靠了一辆马车,旁边站着那个给我递纸条的太监和他的贴身太监高无庸,我由那个太监扶着上车。 马车里,四阿哥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他真得很喜欢看书,连车上都有几本书,我上来后,他竟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气煞我了,亏我还为他打扮了这么久,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后,马车就启动了。 看四阿哥不理我,就掀起了车窗帘,看向了窗外,窗外的景色从连绵不断的山水,变成了络绎不绝的人群,我不解地问:“要去哪啊?”他翻了一页书,答道:“城里。”哦,那他肯定是有事要办了。 让我还以为四阿哥是特定带我出来约会的,他这个男人真的一点都不浪漫,颠簸了一会儿,马车就进了城里,在一家客栈前停下,我率先跳下了车,深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回头对刚下车的他笑了笑。 四阿哥要了一间二楼的包厢,害我以为他要开房,接着点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让我先吃,他有事要出去一会,我一个人吃根本食不知味,吃了几口就停箸了,想等他回来一起吃。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四阿哥回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皱了皱眉头,我提议说:“酒菜都凉了,不如我带你去吃点别的。”看他没有拒绝,我催促着他出了客栈,来到了大街上。 车如流水马如龙,人头涌动,吆喝叫卖声此起彼落,这才是一个城市百姓生活的写照,吃什么好呢?当然是街边小吃啦!来到了山东,当然要吃山东煎饼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卖煎饼的小摊档。 周围挤满了要买的人,我只好排队了,这让我想起了高中的学校旁,有一家卖山东大饼的店铺,时常都会排着长长的学生队伍,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员,那时候的大饼还要三块钱一个呢,但因为它好吃,等也是值得的。 终于轮到我了,跟老板说要两个,老板就熟练地做起来了,古代的做法和现代的差不多,都是铺饼浆、下蛋、加葱花和酸豆角、起底、折叠、抹甜酱、放脆饼、再折叠和一分为二,老板都做得一气呵成。 付了钱给老板,拿着两个现成品挤出了人群,来到了四阿哥的身旁,把一个暖暖的大饼交到他的手上,我就自己吃自己了,嗯,味道比现代的还好吃,他看到我吃得津津有味,犹豫着吃了一口。 然后就是吃了一口又一口,可能是饿了吧!由于吃得太猛,甜酱都沾到他的嘴边了,我用手抹去了他嘴边的污迹,看到他竟然脸红了,我笑了,脸皮还挺薄的嘛! 吃过了午餐之后,我提议去逛逛街,原本四阿哥是不答应的,不过,在我左一句“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右一句“让我见识见识。”的软磨硬泡之下,他就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我心里乐开了花。 街头上是一片繁荣的景象,和现代的城市有得一拼,玩杂耍的摊担吸引了一大批的人群,街道的两旁摆了很多古玩和饰品的摊档,琳琅满目,物阜人丰,我挤在人群当中,好像高中的时候挤公车的情景。 我喜欢往那些小摊档靠近,由于人太多了,和四阿哥总是隔了一两个人的距离,看完了一个摊档,挤出来后往下一个出发,却被他突然捉住了一只手,回头看他,只见他脸色淡淡地道:“你笨,怕你迷路。” 丢下了这句,四阿哥就越过我,走在前头了,我被动地跟在了后头,虽然他的话语很刻薄,但看着那紧紧相握的双手,我的心却是暖暖的,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我没有选错了人。 走着走着,我被一个卖面粉娃娃的摊担吸引住了目光,拉着四阿哥走了过去,那些面粉娃娃有各式各样的人物,例如《西游记》里面的猴子、老猪,我指着唐僧对他说:“他像不像你啊?” 四阿哥盯了我一眼,我悻悻然地笑着继续看其它,看到了一对老公公老婆婆的娃娃,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喜欢了很,那老板见我这么喜欢就道:“既然姑娘这么喜欢,就买下它们呗!让我开了今天的好意头。” 我笑了笑说:“虽然喜欢,但不一定要拥有的。”然后放下了那对面粉娃娃,拉着四阿哥去看其它的东西,他饶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如果是我,既然喜欢,就一定要拥有。”他对我说这话,想表达什么呢? 我想不明白,握着四阿哥的手紧了紧,放宽心,继续拉着他游走在大街小巷之中,其间还误打误撞地进了一条花街柳巷中,花楼上的姑娘不断地向他招手和丢手帕,我走在他身旁干笑,逃出来后,他成了黑面神。 就这样,一直逛街逛到了黄昏,我和四阿哥才回到了客栈,马车、高无庸和另一个太监早已等候多时,我跟着他上了马车,就往行宫的方向驶去,我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突然感觉到大腿上一沉。 四阿哥把头枕在了我的腿上,我脸上霎时一烫,开始挣扎,只见他闭着眼睛道:“累了,让我靠会儿。”我才停止了挣扎,身体僵硬着,等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才稍微放松了身子,静静地端详着他。 手指轻轻地抚过四阿哥的剑眉、眼睑、高鼻、薄唇,停在他的额头上,轻声地问:“胤禛,你的心里可有我?”他的眉头动了动,我以为他醒了,紧张地看着,但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动静,才松了一口气。 我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顿觉手上一凉,低头一看,四阿哥握着我的手,放在了他的心窝处,他的心跳很平稳很温暖,好像诉说着无言的答案,我的心却跳得很快,但也是暖暖的,知道了想要的答案了。 马车就这样一直行驶着,我多想这段路可以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天涯海角,但每一条路都有它的终点,总有走到目的地的时候,而我现在只希望,我的终点会是现在这个和我在一起的人。 回到行宫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四阿哥适时地醒了,下马车后,他就一直握着我的手,把我送回了房前,我知道他要回去了,但握着的双手就是不愿放开,他低下头,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倒是我害羞地放开了手,四阿哥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了,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一股冲动之下,我往他奔去,奔跑的声音令他疑惑地回头,电光火石间,我的唇覆上了他的,他万分错愕,睁大双眼瞪着我,偷袭成功后,不发一言地转身逃去。 礼物 美美地睡了一觉,还作了个好梦,醒过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两眼光光地看着帐顶,昨天发生的一切如潮水般地涌来,如梦似幻,仿佛七彩的泡沫,一碰就碎,但我的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一日之计在于晨,虽然今天我还是不用当值,但也不能这样赖床下去,一脚踢开被子,起床去打水洗脸,呜,这水还真冷,打水回了房,把自己弄了个干干净净之后,没事做,就拿起了笔开始练字。 练了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这时候谁会来找呢?疑惑地去开门,只见又是昨天那个跟着一起出去的小太监,他看到我,递上来了一个小锦盒道:“这是主子要奴才给姑娘送来的。”我接过后,他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他是急着回去复命,还是人有三急啊?每次都这么快就走,让我多问一句都不行,关上了门,把锦盒放在了书桌上,自己在书桌旁坐下,里面是什么呢?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于是慢慢地打开了它。 一对栩栩如生的面粉娃娃静静地躺在了里面,竟然是我昨天看中的那对老公公和老婆婆,用手摸了摸它们,是真的,不是梦,没想到他还是买了下来,他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昨天,他的那句“如果是我,既然喜欢,就一定要拥有。”又回荡在我的耳边,他这话是对我说的吗?呵,我又在胡思乱想了,无论是不是对我说的,他能送我这对娃娃,我已经开心得要撒花。 拿在手上看了很久,最后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回锦盒里,把盒子放在了枕头边,这可是他第一份送我的礼物,得好好收着呢,又想到,人家都送了礼物来了,好歹也要跟他道谢一声的,不然会显得很小气。 出了房间,心想着他每天早上都会到康熙那里报道,就改变了方向,往他的住处走去,打算来个守株待兔好了,在他住处前的一棵树下停下,就开始等起他来了,无聊之际,摸到了树干上有个小洞。 想起以前无人倾诉的时候,我就会对着树洞说话,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说出来后,心里就会舒服很多的了,想了想,就用手贴着树洞,口贴着手,说了起来,“我真的很喜欢他的,但却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我正说得起劲,身后却传来了“你喜欢谁?”的问语,吓得我立刻转身,那日思夜想的人近在眼前,我冲口说出,“不就是你呗!”立刻捂住了口,我怎么就这么藏不住话啊?四阿哥倒是似笑非笑的。 想笑就笑,憋得多会变成内伤的,我暗暗地说,四阿哥抬手,从我的头上取下了一片枯叶道:“找我有事?”噢,我都快忘了正经事了,点了点头,低着头轻声说:“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一阵沉默,难道不是四阿哥送的?就在我想抬头问他的时候,耳畔却响起了他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喜欢就好。”耳朵一烫,他……他竟然敢轻薄我,用手捂着耳朵,低声说了句,“我走了。”落荒而逃。 边逃还边听到四阿哥压抑的笑声,你就尽管笑吧!等你哪一天栽在了本小姐手里,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一路逃回了房里,关上了门,用手按着胸口,心跳得很快,你不要跳得那么快好不好。 过了一天,我终于平复了心情,只是当值的时候见到四阿哥,还是有点别扭,康熙也打算启程回去了,于二月底回到了北京,这一次,康熙携同胤礽、胤禛和胤祥察阅了徐家湾、高家堰、翟家霸堤、祥符闸、新河口等处,因黄淮工程,颁诏天下,赐复条款三十八项,此行使胤禛了解了黄淮河道工程及江南民情,也是他终身仅有的一次大江南北之行。 三月,万寿节,朝皇太后宫,免廷臣朝贺,颁恩诏、蠲额赋、察孝义、恤贫穷、举遗逸,颁赐亲王、郡王以下文武百官有差。赐内廷修书举人汪灏、何焯、蒋廷锡进士,一体殿试。 这个月,最瞩目的莫过于康熙的五旬万寿了,寿筵在皇太后的慈宁宫举行,我这个御前侍候的宫女有幸可以跟去,寿筵设在慈宁宫前的空地上,桌椅一字排开,正对着前面的大舞台,周围都张灯结彩的。 康熙坐在主位上,右边接着是皇太后、妃嫔、诸王、阿哥和福晋们,康熙的左边坐的是文武大臣,李德全、小梁子、如玉和我站在了康熙的身后,随时候命,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斟斟酒、扇扇凉而已。 往右边看去,四阿哥坐在了第四桌上,他旁边坐的是四福晋纳喇氏,仔细看了看,整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收回了目光,却遇上了他投来的眼神,昂起下巴挑鲜地看了他一眼,他不甘示弱地看着我。 那赤裸裸的目光看得我脸上烫了起来,我还是败下阵来了,把眼睛看向别处,我以前的丫鬟潭月站在了德妃的后面,也许是感觉到有人看她,就看了过来,看到了我,一脸的惊喜,我笑着摇了摇头。 再把目光移开,又看到了一个有趣的女孩,那是站在皇太后身后的一个宫女,她的眼睛一直往最右边看去,循着看去,才发现她看着的是十三阿哥,十三转了头过来,那女孩就脸红了,低下了头。 呵呵,难道那女孩喜欢十三阿哥?这十三啊!真的是招人喜欢啊!他看到我看他,朝我露出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我干笑了一下,你这笑容对我是没有用的,省省吧你,你骗别的女孩就可以,想骗我,没门。 十三阿哥旁边的十四阿哥看了一会他,循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我,我立刻调整了眼光,正看着前方的大舞台,但还是感觉到十四的目光挺灼人的,于是就把头转向了左边,眼不看为净,免得伤了眼睛。 左边坐的是文武大臣,逐一寻找着,终于看到了那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萍舒的阿玛罗察,他转过头来和旁边的人谈话,看到了我,眼中浮动着难以言喻的感情,向我笑着点了点头,我也回了他一笑。 舞台上的舞龙醒狮吸引住了观众的眼球,我又把目光看向前方,那金龙摆出了各种的阵式,那金狮在木桩上跳来跳去的,步步惊险,让台下的观众连连拍掌叫好,最后以金狮采青为结束,青上写的是“万寿无疆。”和“寿与天齐。” 这时,众人都跪下了,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木然地跟着喊了,康熙说了句“众卿平身。”接下来说了一连串的门面话,才肯坐下来,其他人也跟着坐了下来,舞台上的节目继续。 一大帮的戏子在台上唱着京剧,“咿咿呀呀。”的,康熙有时候都会跟着哼上几句,而我就不懂得欣赏了,快被那噪音弄得头晕了,旁边的如玉看我用手揉着太阳|岤,笑了笑,轻声道:“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我感激涕淋地看着如玉,也轻声说了句,“你真是太好了。”她点了点头,我才悄悄地向后退去,退到最后,从慈宁宫的后面回去,经过了大佛堂,来到了西三所,这西三所是阿哥们未开衙建府前的住所。 现在这里都住着年幼的小阿哥,简直就是紫禁城里的幼儿园,也算是这宫里最没有权力斗争的地方了,就像是污浊世界里的一方净土,这里的人纯净得就像是一张白纸,天真、单纯,净洁。 不再多想,继续往前走,快要出门口的时候,头上方却传来了一道声音,“没想到也有人跟我一样,不喜欢看戏啊!”这戏谑的语气…… 抬头一看,竟然是十三阿哥,正优哉游哉地坐在一根横着的树干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就没有人发现?不管那么多了,看他那样坐在树干上,我也心动想试一试了。 “我可以上来吗?”我询问,十三阿哥笑着挪了挪位置,用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我上下左右地看了看,又问他,“怎么上去啊?”他指了指大树的后面,我不解地走了过去,看到了一张梯子。 于是踩着梯子一步一步地上去,好不容易才坐在了那根横着的树干上,这棵树立刻就抖了抖,害我紧张地抱住了主干,这里大概有两米高,跌下去虽然不死,但也可能受伤,我开始后悔上来了。 身旁的十三阿哥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原来是他搞的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才肯收敛了些,放眼望去,原来这里可以看到慈宁宫里的一切,现在舞台上正上演着一出歌舞表演呢,歌声悠扬。 又看到了皇太后身后的那个宫女,正在四处张望,难道是在寻找十三阿哥?我神秘地说:“刚才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十三凑了过来,讨好地道:“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嘛!”我禁不住他的乱动,这树可摇得厉害了。 “你看皇太后身后的那个宫女。”我用手指了指,“刚才你还在的时候,她一直在看着你,你一看过来,她就脸红了,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招人喜欢的事了?”十三阿哥看了看道:“哦,那是婉言,只不过是去给皇太后请安的时候,跟那里的宫女说说笑笑而已。” 呵,你这说说笑笑就可以引得女孩子们春心动了好不好,我无奈地说:“你啊!就会招蜂引蝶,也该是成个家的时候了。”想想这成年的阿哥里,就只有十三阿哥还没有婚配,还是住在这西三所里。 “现在不是很好吗?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十三阿哥仰望着夜空道,看着镰刀似的月亮,我认真地说:“你们男人不都是应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虽然我觉得男人还是应该先有事业,不过古代好像要先有女人吧! 十三阿哥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也许是吧!”我又说:“还有,你也应该有个人来管管你了,让你收敛一下那招蜂引蝶的个性。”十三动了动,树干又摇起来了,只听他道:“招蜂引蝶,我又不是花。” “可是你这张脸,还有这张嘴,比花还要吸引那些狂风浪蝶。”我笑着说,十三阿哥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向我做了个鬼脸道:“这样吸引人吗?”我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十三也笑了起来,树叶还响起了“沙沙。”的声音应和。 这时,夜空中窜出了一束火光,“嘭。”的一声,如花般地绽放开来,慈宁宫开始放烟花了,那里的人看着焰火,频频叫好,我看着璀璨的烟花,对身旁的十三阿哥由衷地说:“你知道吗?你是我来到这里以后,第一个陪我看烟火的人。” “这怎么可能?”十三阿哥孤疑地道,“宫里逢年过节都会放焰火,你已经在这宫里两年有多了。”我笑着说:“以前放焰火的时候,总是很晚,那时候我早就睡着了,哪还能看到啊!”其实都是我自己犯眼困。 十三阿哥听了,只说了一个字“懒。”我就是懒,那又怎样,你奈得我何吗?不理他,继续看烟花,虽然烟花的生命很短暂,但它毕竟绽放过,给人留下了美丽的回忆,一霎那就是永恒了。 待放完了烟花,十三阿哥一跳就跳到了树下,仰头嬉笑着看我,我才没有你那么能跳呢,踩着梯子小心翼翼的下去,下来后,他送我出了西三所,我看着他回去后,也就转身走了,好累好想睡觉。 过了几天,康熙竟然给十三阿哥指婚了,赐郎中阿哈占之女瓜尔佳氏作胤祥侧福晋,听人说,好像还是十三自己请旨赐婚的,而那个侧福晋就是那个喜欢他的宫女瓜尔佳·婉言。 惊煞 五月,裕亲王福全有疾,康熙帝连日视之。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子,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 这一个月,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月份,首先是福全有疾,上再临视。以前无论是看清宫剧,还是清穿小说,都说康熙和福全兄弟情深,我看的时候想,可能是为了剧情需要在这样写的吧! 但自从福全生病以后,康熙一连几天都亲自过府看望他,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一点都不像是假装出来的,在皇家,能有这样的兄弟之情,确实是少之又少了,有哪个帝皇不是铲除异己,而登上帝位的呢。 康熙去裕亲王府探望,身边自然要有人侍候,有几次我也被派去了,才有机会目睹往昔的抚远大将军的真面目,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了,因为我心知福全将在不久逝去,康熙也会为此而悲痛欲绝。 在裕亲王府的时候,康熙都经常侍奉汤药给福全,总会询问太医亲王的病情如何,一定要照料好福全之类的,要是有什么差错,就唯这些太医们是问,弄得太医们终日人心惶惶,害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由于福全的病情,康熙最近的脾气都喜怒不定,搞得御前的人都战战兢兢,影响了很多人的状况,而我就是 清穿 紫禁清萍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4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4部分阅读 中的一个,有时会觉得很累,有一次跟着康熙去裕亲王府,不知怎么就在廊下睡着了。 后来是被脸上冰凉的感觉吓醒的,睁眼一看,竟然是十四阿哥,他的手还贴在我的脸上,我不自觉地退开了他的碰触,他的手就定在那里,良久才放下道:“你瘦了。”声音沙哑,他也好不了多少。 我不知道和十四阿哥说什么好,就匆匆跪安后离开了现场,不知道为什么,我潜意识里就是不想和他呆在一会,因为我会觉得很不自在,总之现在,就是能避就避着他了,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就在裕亲王福全的病情稍有好转之时,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子,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这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朝堂上一片哇然,为康熙的这一决定而震惊。 索额图是辅政大臣索尼的第三子,太子生母的叔父,平时结党营私,攫取权力,也是太子党的首脑,自从康熙厌恶太子后,索额图虽已退休,仍一再受康熙严厉责罚,甚至斥为“诚本朝第一罪人也”。 康熙为了治索额图的罪,连他和太子的旧帐都翻出来了,胤礽和索额图的潜谋,当在康熙四十一年胤礽在德州养病,召索额图前往侍疾时,康熙在斥责索额图的谕旨中有这样的话:“去年皇太子在德州时,尔乘马至皇太子中门方下,即此是尔应死处,尔自视为何人也?朕欲遣人来尔家搜看,恐连累者多,所以中止。” 索额图所以敢于乘马至皇太子中门方下者,正因为自恃为太子亲信,太子正需要他划策支持的缘故,鉴于康熙对太子的百般呵护收效甚微,丝毫没有把太子拉回自己身边的希望,康熙决定拿太子党的首脑人物索额图开刀。 就在这一个月,康熙下令逮捕索额图,斥责说:“你背后怨尤之言,不用朕说穿,你自己心里明白,朕若不先发制人,恐怕反遭你的毒手。”最后以“议论国事,结党妄行,”的罪名将索额图拘禁。 对于索额图的覆灭,胤礽心中十分难过,但又无可奈何,怨愤之情时常见诸词色,同时待人接物也变得喜怒无常,自暴自弃,康熙以铲除索额图来挽救胤礽的努力再次宣告徒劳,父子间的感情鸿沟越来越大。 从而引发了以后九王夺嫡的一连串事情。 裕亲王的病况稍有好转,朝堂又解决了索额图这个问题人物,皇宫里又恢复了一向的平静,现在每个宫人的精神都没有前阵子那么紧张了,大家都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我也有了休息的时间。 数数日子,我有多少天没有见过他了,大概有两个月了吧!就算平时看到,也只是匆匆的一瞥,他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了,我也不好整天缠着他,男人嘛!总要有自己的事业,不应该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情爱上的。 以前总希望自己能喜欢上一个看重自己多过看重事业的人,但要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就会渐渐的为他着想,他所想的都想为他做到,哪怕所做的事会伤害到自己,也会不顾一起的为他做到。 唉!不要再想,也许出去散散心,能缓解一下现在郁闷的心情,顺着那条熟悉的道路,走向那仿若天宫百花园的御花园,五月石榴红似火,石榴裙下引无数竞折腰。美丽的石榴花更是容易让人遐想。 石榴树上果实累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想到小时候的旧屋附近,有一棵石榴树,一到果实成熟的时候,就和邻居的几个小孩子,成群结队的去摘,爬上去的孩子把石榴丢下来,我们就在下面接。 要是被人发现了,在下面的通常都会先逃离现场,不管在上面的同伴了,事后那棵石榴树的主人,都会把捉到的孩子恐吓一顿,可是到了下一次,我们还是会成群结队的去摘石榴,气得那个主人牙痒痒的。 小时候是最无忧无虑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但人总会长大的,想的事情也渐渐的多了,还发觉和小时候同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为了学习上的事情,也慢慢的开始勾心斗角了,觉得越活越累了。 花无百日红,眼前的石榴花开得正艳,但要是花期一过,都会开败的,不管怎样,花要是绽放过,也算是燃烧过生命的热情了,花落也许是为了花开,待到来年,也会绽放如初,不输往昔的绚烂。 看过了花开,心情也好了些,看看天色,也该回去抢饭了,正打算往来时的路回去,迎面却走来了一个小贵妇,心想又要给人请安了,想躲也躲不了,待她走近,才看清了她,原来是十三阿哥的侧福晋瓜尔佳氏。 我福身说:“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瓜尔佳氏愣了一下,而后才道:“起来吧!”声音还带着一点稚气,我正想说没事就告退,却发现她打量起我来,看了一会微笑道:“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御前宫女……” 其实,我和瓜尔佳氏也不是见过很多次面,没想到她还会记得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她轻轻地说道:“爷经常提起你。”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说的爷是谁,懵懵地看着她,想起她的身份,原来她说的是十三阿哥。 “婉言。”说曹操,曹操就到,十三阿哥迈步走来,瓜尔佳氏脸上微红,略显羞涩,我赶紧福身,“奴婢给十三阿哥请安,爷吉祥。”十三无奈道:“都说过不用这么多礼的。”转向婉言道:“你有了身子,还是早点回去吧!” 瓜尔佳氏有了身孕,怎么一点都看不出的,看到她眼中的不舍,我知道她肯定想和十三阿哥多待一会的,但还是听话的由身边的人搀扶着出了御花园,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和十三了,调侃说:“想不到你动作还挺快的嘛!几个月了?” 十三阿哥被我说得脸红了,不好意思地道:“差不多两个月了。”看到他脸红,我也不好取笑他了,犹见他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微愁,有孩子应该高兴才对啊!不由地问道:“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唉!”十三阿哥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我的心也被他提了起来,难道是关于他的,很有可能,这个月的朝堂确实是多事之秋。 “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这个月索额图倒了,太子没有了这个最大的靠山,就开始自暴自弃,不理朝事,几乎把所有的政事都推在了四哥和我的身上,我们都快忙不过来了,他却在一边风花雪月,这叫我怎么服气。”十三阿哥说得又急又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你们在太子的手下做事呢?虽然我知道他们是在韬光养晦,但这受气是必定要有的,我只好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们总有出头的一天,这句我在心理暗暗地说。 十三阿哥听了,脸色稍微好了些,但仍有一丝的不忿之色,他可是一个皇阿哥,天皇贵胄,哪受过这些气啊!要让他平复心中的不愤怕是很难了,不过刚才他说了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他也舒心些。 想到四阿哥,我担忧地问:“那他呢?他没怎么样吧?”十三阿哥一愣,而后才道:“四哥表面上倒是没什么,不过我想他心里也不好受吧!最近他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的。”言语间,忧虑满面。 他这个人最是沉默是金了,什么事情都在心理收收藏藏的,要让他把气发泄出来,恐怕比登天还难,要是能见到他那该多好,哄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让他好过些,也算是为他做了点事,他开心我就心安了。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阵脚步声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循声望去,我那日思夜想的人缓步走来,我仿佛被定住了,眼中只剩下一个他,待他来到我跟前,我才反应过来要福身请安。 可四阿哥却握住了我的手腕,我福身的动作停止了,看看周围,十三阿哥已经不见人影了,只剩下我和他,看着他握着我的手,虽然他的手很凉,但我却感觉到有一丝暖意从他的手心传来,我的心顿时温暖了起来,看见他瘦削的脸庞,不由地说:“你……憔悴了……” 四阿哥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轻轻地搓揉着,沉吟道:“你……瘦了……”是吗?我自己每天照镜子都不觉得,也许只有他,没见我几个月,才会这样觉得吧!想起了有首诗,轻声地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抬头看到四阿哥瘦削的脸庞出现了弧度,男人嘛!都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有时候给男人灌灌迷汤也不错,想到他为朝堂上的政事而烦闷,就想为他解解闷,于是提议说:“不如我们去登高望远。” 四阿哥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对啊!他怎么可以带着个宫女随便出宫呢,我想了想,又说:“去这紫禁城里最高的地方。”他疑惑地看了我一会,我才不会告诉你去干什么呢,他无奈,握着我的手走出了御花园。 一路上,四阿哥带我走过了很多的亭台楼阁,都是我没有去过的地方,我怕迷路,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这让我想起了上次南巡,他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穿梭在人群当中,是他一直引领着我。 走了一会儿,四阿哥把我带到了一栋高楼,拾级而上,登上了最高处,倚栏望去,可以看到北京城的街景,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峦,波光粼粼的流水,不失为一个登高望远的好地方,看到宫外的一切,心情异常的好。 “宫里最高的地方是太和殿,那里是去不了的,这宫里西北的角楼算是第二高处,可符合你的要求。”四阿哥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气息萦绕在身边,身子不由自主的升温,他的魅力真的不可以小窥。 看着眼前的景色,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远处的天际大喊:“啊……”以前高考的那段时间,总有被压力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那时候我就会找个高处大喊,把心中的抑郁全都喊出来,过后就会舒服很多的了。 四阿哥大概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等我喊到了一半,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捂住了我的口,吼道:“你在干什么啊?笨蛋。”我拿开了他的手,顺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这叫发泄,懂不懂?” 看四阿哥一副懵懂的样子,我耐心地解说:“以前凡是有不开心的事,都会找个高处叫一叫,把心中的烦闷喊出来,过后心里就会舒畅很多的了,要不,你也来试一试。”其实,我只想让他开心。 四阿哥了然,看他的样子跃跃欲试,只是碍于面子问题,迟迟没有动作,我不管他,对着天际又是一喊,“四四……我喜欢你……”转头看着他,呵呵,脸红了。 承诺 正午当空,阳光普照着整片大地,生活在阳光下的百姓,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可见这北京城是多么的平静,朝代的更替对老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人们更不会关心紫禁城里的波涛暗涌了。看着身边的四阿哥,他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光晕,自信的气质好像是他永远的标志,这个注定要睥睨天下的人,下一个朝代的帝王,就站在我的身边,他的事业就是这片江山,那他到底把我摆在什么位置呢? “这片江山美吗?”不知不觉地问出了口,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四阿哥凝视着我,眼睛黑不见底的,什么都看不到,他一手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让我背靠着他,他的声音从耳后传来,“美。” 意料之中的答案,我试探地问:“那你想要吗?”扣着我腰间的手紧了紧,随后就松开了,这一紧一松之间,四阿哥可能已经想了很多了,他低沉地道:“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我知道他这是在逃避。 “难道你不想要吗?”我继续追问,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听到四阿哥亲口承认,扣在我腰间的手再次一紧,只是这次没有再松开了,我有点感觉透不过气来,良久,他才道:“想,但只能在心里想。” 四阿哥的声音让我不战而栗,也许这正是一个君王需要的狠劲吧!不过,我总算听到想要的答案了,放轻松地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他在我腰间的手终于松开了点,戏谑道:“就这么肯定?” “直觉,通常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准的。”我自信满满地说,反正这个天下迟早都是四阿哥的,他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相信你。”就这一句话,就让我的心涨得满满的,他又道:“到了那一天,我会让你站在我身边的。”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算是承诺吗?听四阿哥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普通的事情,不过,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当是他对我的承诺好了,我抬起了手,半认真地说:“来,我们打勾。” “我说过就算数,不用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四阿哥不屑道,我就是要打勾,挑鲜地说:“难道你怕了?”他“哼。”了一声,“我才不会怕。”说完,终于抬起了他的手,我的小指勾着他的,拇指贴在了一起。 盖印成功,我又加了一句,“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四阿哥抿嘴一笑,打完勾的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他的另一只手托起了我的下巴,让我面对他,在这一刻,我看到他的眼中只有我一个,没有其他。 他的脸庞在我眼前放大,气息越来越近,我顿时一动不动的,心跳得飞快,热气从脸上一直蔓延到全身,当他的吻印上我的唇,我的脑子仿佛一下子炸开了,什么都想不到,一片的空白,可感觉却是那么的清晰。 他的唇凉凉的,仿佛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蜻蜓点水的落在我的唇上,这种亲昵的举动,让我全身都热烘烘的,双手紧紧地捉住了他的衣襟,他仿佛感觉到我的紧张,楼在我腰间的手,在我背后轻抚着。 渐渐的,我不再那么紧张,双手不由地攀上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加深了这个吻,他抓准时机,长驱直入,纠缠住我,害我节节败退,神经又紧张了起来,有点喘不过气来,轻轻的挣扎起来。 可他却不肯放过我,继续进攻,男人真的是不可以随便撩拨的,突然,“咕。”的一声,四阿哥终于放开了我,刚才那道抗议声是从我的肚子传来的,我先声夺人地说:“你肚子饿了,就快点回去吃饭啊!”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以忘,我还没吃饭呢,他一个劲地憋笑,挽着我的手走下了角楼,把我送回了住处,满脸笑容的消失在我眼前,我糗大了。 六月,巡幸塞外。 在清朝,为了确保京外蒙古各部落的安定,都会以巡幸的方式来检查各部落,康熙的巡幸犹为最多,巡幸的通知一下来,随行的人都在忙碌的准备着,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这次随扈的皇子有大阿哥胤禔、太子胤礽、十三阿哥的胤祥、十四阿哥的胤祯、十五阿哥胤礻禺、十六阿哥胤禄,其他的阿哥留京看守,四阿哥就是其中一个留守的人,我也想留下的,但天不从人愿,我的名字出现在随行的名单里。 不过,这可是我前世和今生第一次可以到蒙古的大草原,原本抑郁的心情已经被兴奋之情取代了,我和我的上司如玉坐在一辆马车上,她在御前工作的时间比我长,随行的次数也不我多,对一路上的变化都是淡淡的。 我由于是第一次来,对路上的变化都兴奋不已,车窗外的景色,从屋舍俨然,转变成绵延的山水,再到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绿油油的一大片草,成群的牛羊呼啸而过,真的是风吹草低现牛羊。 在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后,大队人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热河行宫,避暑山庄的前身,现在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行宫,不久康熙就会下旨修建避暑山庄的了,想想我记得的时间,应该就是这次巡幸开始修建的。 等所有的人都安定下来后,已经是日落西斜了,吃过饭后,已经很疲累了,早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可能是因为太过兴奋,在床上辗转反侧,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睡着,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翌日,被一阵绵长的号角声吵醒,才想起今天康熙要带着一众的皇孙子弟和文武大臣去狩猎,不用宫女去侍侯,本想继续睡觉的,但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起身梳洗,过后,走出了行宫,到处溜达。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马场,十几匹马在场中或奔跑或休憩,大概都是没有被人挑中的马,不能出去驰骋千里,只能在这里徘徊了,我走了进去,看守的人大概知道我是御前的人,都没有上来阻止。 我走到一匹看起来比较温纯的红马身侧,这可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这些高头大马,马背跟我一样高,让我感觉到很大的压迫感,我很想学骑马,但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只好站在原地跟这匹马干瞪眼。 那匹马大概是被我瞪得不耐烦了,甩了甩尾巴,低下了头吃草,不理我了,我只能在它身侧生闷气,谁叫我不会骑马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正当我无奈的时候,一阵压抑的轻笑从身后传来。 转身一看,竟然是十三阿哥,他不是跟着康熙去狩猎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许猜到了我的疑惑,径自说道:“身体不舒服,所以就不去了。”哦,看他的样子不像有病,肯定是借故旷工。 十三阿哥走了过来,在我的身旁停下,看着那匹正在吃草的马,打趣道:“要不要我教你啊?”声音充满着看不起人的语气,我不服气地说:“不要,我自己会学会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对于我的拒绝,十三阿哥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在场中挑了一匹棕色的马,英姿飒爽地上了马背,驾着马在马场的周围奔跑起来,时不时的给我抛媚眼,分明就是在耀武扬威嘛!我那个气啊! 我只能在场中羡慕,待十三阿哥表演完了,已经到了中午,他下了马,和我一起走回了行宫,一路上天南地北的聊天,倒让我把刚才生他的气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这个人啊!就是让人气也气不着。 到了十三阿哥的住处,却遇到了一个很久都没有见面的人。 十四阿哥正在亭子里品茗,看到我和十三阿哥的时候,眼神中有一丝异样闪过,稍纵即逝,快得让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十三兴致勃勃地走了过去,我想走也走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过去。他们两兄弟的礼节倒是能免则免,但我的却是不能少的,赶紧福身说:“奴婢给十四阿哥请安,爷吉祥。”稍微抬头却看到了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手,白净而修长,绝对不是十三阿哥的手,他的手没这么白的。 我稍稍退后了点,那只手就定在原位,最终慢慢的放下了,它的主人轻声道:“起来吧!”是十四阿哥有点泄气的声音,起来后看到十三阿哥一副了然的样子,我就觉得来气,早知道就不送他回来了。 十三阿哥落座后,也开始附庸风雅的品茗起来,和十四阿哥侃侃而谈,没有得到允许离开,我只好站在一旁当听众,听着听着,觉得十四对茶的认识也挺广阔的,有些是我在御茶房的一年里也没有听过的。 聊着聊着,十三阿哥竟然把话题扯到我今天在马场的糗事上,说得口沫横飞,十四阿哥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瞟我几眼,我那个无奈啊!恶狠狠地瞪着十三,用眼神警告他,你再说就把你撕掉。 十三阿哥对我的警告置若罔闻,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我跟自己说,忍字头上一把刀,但是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哇!痛死我了,但十三总算不说了,这招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我笑眯眯地说:“两位爷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请容奴婢先行告退。”不容拒绝的语气,十三阿哥倒是识趣,憋着笑挥手让我退下,十四阿哥对于这一突变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没时间管他们的反应,转身就走了。 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想砸东西,但动静太大,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竟然找不到一样可以让我发泄的东西,无奈之下,找周公揍人去,入睡前想到的是,我一定要学会骑马。 第二天,我又去到了马场,还是站在了那匹看起来温纯的红马身侧,它还是看也不看我,只管低头吃地上的草,足足跟它沟通了半个时辰,尝试上马失败了n次后,我还是决定放弃了,看来我跟这种生物注定没有缘分。 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却好像撞到了什么,抬头一看,竟然撞到了十四阿哥,正想福身道歉,却听他酸酸地道:“何必那么生分呢?你跟十三哥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这句话让我觉得挺别扭的。 一时无言,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十三阿哥知道我的事情,我自然就把他当作了朋友,但是十四阿哥,我以前冲撞过他,他也给过气我受,我怎么也不可能把他当作朋友的,反正朋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良久,十四阿哥叹了一口气,才轻松地问:“要不要我教你骑马啊?”这句话好像十三阿哥也对我说过,当时他那戏谑的语气让我反感,我就不要他教,十四的语气倒是诚恳,没有半点取笑之意。 对十四阿哥的评价随之也好了些,况且我那白得的妹妹葶舒以后就是他的福晋,那他就是我的妹夫,对他的态度总不能一直这样恶劣下去,思量过后,我郑重地说了声“好。”他随之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不可否认的,十四阿哥确实是一个好老师,一天下来,在他的帮助和指导下,我总算可以上得了马背,驾着马让它慢跑了几圈,虽然有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但总算有惊无险地学会了骑马。 几个月的巡幸生活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骑马,这可多得十四阿哥了,不过我想要是十三阿哥教的话,结果也是一样的,巡幸的生活结束后,大队人马就回到了紫禁城。 红线 十月,西巡山陕诸省,命皇三子胤祉勘察三门砥柱。 回到紫禁城里没多久,康熙又要西巡了,这次随扈的皇子只有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十三阿哥胤祥,其他的阿哥都要在京留守,而这次我终于不用跟着去西巡了,可以留在皇宫里休养生息。 康熙西巡的情况经常会传回宫里来,就像这次命三阿哥勘察三门砥柱的事情,宫里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了,说三阿哥倍受重用之类的话,已经成为这里的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了,哪里有人哪里就会有是非。 以前看过关于九王夺嫡方面的书籍,对这个三阿哥总是轻描淡写的,皇三子胤祉与争夺储位的关系,评论家过去重视不足,作者杨珍在《关于康熙朝储位之争及雍正继位的几个问题》中以“储位竞争中的一个被忽视者”为目,给胤祉以特写。 《雍正传》里也写了“胤祉的‘希冀储位’”一目,总的来讲对他研究不够,胤祉二十岁从征噶尔丹,执掌镶红旗大营,二十二岁受封为诚郡王,一年后因在康熙敏妃病逝百日内剃发,被削夺王爵,降为贝勒。 在这次的事件中,三阿哥如果没有主动争取的话,我想康熙也不会命他去办事的,毕竟这次随行的还有太子和十三阿哥,太子本来就是康熙属意的人,而十三阿哥又正受圣宠,那还能轮到三阿哥。 这个看上去与世无争的三阿哥,对储位还是有企图的,其实有哪个阿哥对皇位没有希冀呢?做了太子,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等那一人离开,那就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了,有谁会不去争取呢? 但那些毕竟是朝堂上的事情,我这个局外人何必理那么多呢?少说话多做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我只想在这宫里平平静静地待到放出宫去,要是这宫里能给我留下点美好的回忆,那也不枉来此一趟了。 想起刚回宫的那些日子,宫里曾经热闹过那么一阵时间,因为十四阿哥的长子在九月初一降生了,母为侧福晋舒舒觉罗氏,毕竟是十四的第一子,所以康熙亲自赐名弘春,这个皇室又多了一个小成员了。 在巡幸的时候,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没有带女眷,我知道十三没有带的原因是瓜尔佳氏有身孕了,不宜舟车劳顿,没想到十四也是同样的原因,而且一回来就给他添了个儿子,他的动作也挺快的嘛! 舒舒觉罗·妍雅,这个和我同年进宫的秀女,年龄比我小不了多少,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古代的人真的是过早成熟了点,我听着就觉得郁闷,坚决反对早婚早育,因为这对下一代不好。 还记得十四阿哥带着妻儿进宫谢恩那天,我跟着李德全,带着康熙赏赐的物品去了永和宫,看到诚然是一个少妇的妍雅,也不觉地一愣,这人也变得太快了吧!进宫那年的稚气早已消失殆尽了。 看来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当时也许是感觉到我的注视,妍雅看着我笑了笑,随之就移开了目光,明明是一个倍受宠爱的福晋,但为什么我却看到了她笑眼中的一丝苦涩,也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视线从妍雅的身上移开,落在德妃手里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小小的,像一个洋娃娃那么大,头发还没有长齐,只知道在那里挥动手脚,看上去还挺可爱的,不过这早婚早育下的成品,我还是不敢恭维。 当时感觉到有人注视着我,寻向而至,发现是十四阿哥,他的眼神中有太多东西了,落寞、黯然参杂其中,有孩子是好事,为什么他却愁眉苦脸的?随后我就不敢乱看了,战战兢兢的跟着李德全回去复命,这里实在是有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暮秋已至,万物早已换上了金黄|色的新装,点缀了这萧瑟的秋日,落叶的植物纷纷舍弃了枯黄的叶子,任它们在秋风中翩翩起舞,引起了人们的遐思,叶子的离开,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离开的叶子,也许只是为了寻找另一片天空,毕竟树对于叶子,也是一种羁绊,叶子随风逐流,只是想四处看看这个世界,这一切并不是树的不挽留,树给了叶子自由,而叶子是会感激树的放手的。 是不是到了秋天,人都会多愁善感起来呢?要不然,我怎么会只是看到纷纷落叶,就会净想些有的没的呢?弄得人也变得忧愁起来了,虽然想的都是一些不实际的事情,但就是会往不实际的方面想。 这些没人管的日子,总得找些事情来做的,但这个月要做的事情确实是不多,要到哪里找事做呢?我想啊想,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他好像是这个月生日的,以前在他的传里曾经看到过。 但是在哪一天,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到底该怎么办呢?问别人好像唐突了点,而且那个可以问的人也不在,十三阿哥跟着康熙西巡嘛!这下真的找不到人问了,还有什么办法可行呢? 想不到事情的时候,总会在宫里乱逛,说不定逛着逛着,就会逛出个所以然来了,不知不觉地,已经逛到无路可走了,抬头一看,竟然逛到了御茶房,这个我进宫后,第一个工作的地方。 自从在乾清宫工作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御茶房了,竟然逛到了这里,不如进去探望一下以前的同僚也好,想到就做,进到里面,看到的宫人都是懒懒散散的在聊天嗑瓜子,因为康熙去了西巡嘛! 这里的人自然都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他们都知道我是御前的人,并没有上前来询问,所以我就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地行走,走到那间熟悉又陌生的屋子,一阵淡淡的茶香散佚在空气中,已经很久没有闻过这种香气了。 推开那扇半陈旧的门板,一位中年的妇人正端坐在卧榻上品茗,小桌上的茶壶飘溢着袅袅轻烟,那妇人对于我的进入浑然不觉,依然陶醉在茶的世界里,这么久没见面,她还是这样子怡然。 “容嬷嬷。”我不得已出声打破了别人的世界,实在是不喜欢被别人忽略的感觉,容嬷嬷终于看向了我,脸上的惊喜表露无遗,但很快又装模作样地道:“丫头,终于记得回来看我这副骨头了。” 容嬷嬷以前就喜欢跟我斗嘴,于是我就顺着下去说:“是啊!早已把您忘得老远了,现在终于记得回来看您了。”她顺势敲了一下我的额头道:“你啊!不会是在乾清宫犯错了,被人调回来了吧?” “您的丫头这么聪明,怎么会被人捉到错处呢?”对着容嬷嬷,我少不了的,又在自卖自夸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真的是一个野丫头啊!”我笑眯眯地窜到她的背后,给她捶背,边说:“那野丫头来服侍您老了。” 容嬷嬷倒是笑容可掬地接受了我的示好,渐渐的跟我聊起了我离开御茶房后发生的事情,我也跟她说了自己跟着康熙四处免费旅游的事,聊着聊着,想到她在宫里应该都很久了,说不定会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支吾了半天,我还是向容嬷嬷问了,她听到我的问题,先是一愣,随后才说了一个日期给我听,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心欢喜,倒没有留意她的反应了,话题就转移到生活上的事情去了。 聊了一天下来,我也该回乾清宫了,依依不舍的和容嬷嬷作别,转身离开,依稀听到她的低叹,“丫头,还是不要喜欢这宫里的人好。” “还是不要喜欢这宫里的人好。”容嬷嬷的话语不断地回荡在耳边,我知道她这样说是为了我好,但我已经喜欢上了这里的人,这叫我怎么能放弃呢?对于那个人,已经深陷下去,再也出不来了。 虽然这十几天很没有心情,但日子总是要过的,还要为他准备礼物,眼看他的生日就快到了,我却还没有想好送他什么礼物,贵重的东西我买不起,便宜的东西又怕他不喜欢,真的是烦烦烦。 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到该送他什么好,索性自己亲手做点东西送他好了,古代的女子通常都是送荷包给男人,表达自己的爱意,但我却不会做,荷包那就免谈了,还是想想做其他吧!我就不信做不出来。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东找找,西翻翻的,找到了几条合适的红线和黑线,就用它们来编条手链好了,反正我只会这个,手链全是红色的就太艳了,怕他不喜欢,所以就用红线做底,黑线做面,看上去比较沉稳。 每编一节,就在心里面说一句他喜欢我,和他不喜欢我,就像小时候,摘花掰花瓣判断一件事,得到好的结果,心里面就会好受很多了,要是结果不好,就会连那朵花也凑上数,结果就变好了,算是自我安慰吧! 手链越编越长,眼看就要成形了,在结尾处打上了一个活动的结,红线是流苏,长度刚好的垂了下来,戴在手上也不会显得累赘,完成了一件成品,就动手做另外一件,这件是黑线做底,红线做面的,两条手链是一对的。 同样的程序做成了第二件成品,这件的流苏是黑线的,把两条做好的手链放在一起,一条给他,一条我自己的,就等着他生日的那天送给他了,礼物的问题终于解决,心情也豁然开朗了。 端详着两条手链,看着那红线的流苏,月老牵红线,红线的两端牵着注定要在一起的两个人,最怕就是月老搭错线,那本来应该在一起的人,也只能像萍水相逢那样的擦肩而过了,错过了便是一生。 但我相信,缘是天定,份在人为的,虽然我不知道,我红线的另一端牵的是不是他,但我却会努力争取的,因为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即使得不到,但我毕竟争取过,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也认了。 收拾好东西,起身去乾清宫,因为这时候都是他在值日的,处理着康熙西巡时传回来的政事,而我总会选他工作的时候去当值,这就可以经常看到他了,而投入工作时的他,也有很多迷人之处。 来到乾清宫,他早已在里面处理着公务,我端着茶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他仍在埋头苦干,好像没有发现我似的,把茶水放在桌子上,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就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只要能一直看着他,这就是我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了,他看折子时,时而皱眉,时而冷笑,那种傲然的气质是谁也比不上的,他有这种骄傲的资本,他能成为这个朝代下一位的帝皇,这种傲骨也是必要的。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一句低唤打断了我的思绪,迎上他炯炯的目光,我也不觉地心虚了起来,脸上像火烧着了一样,反驳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反正我就是不承认。 他抿嘴一笑,嘲讽道:“歪理。”随后又低头继续他的公务,把我凉在一旁了,接着他就会说一句,“茶凉了,再拿多一杯来。”我有时会想,他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女佣了,但我却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 每天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戏码,有时候真的想把这个不解风情的四阿哥海扁一顿,但我却有这个心,没那个胆,况且我也不舍得。 庆生 转眼到了月底,今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早上他要值日,那别人跟他庆祝的时间肯定是下午了,那我和他过生日的时间只有早上了,也许我是第一个和他庆生的人呢,看来我要好好表现才行。 一大早,就去了乾清宫的小厨房,趁管事的人还没来,就自己开了锅,打蛋、开粉、下锅、蒸锔,大概蒸了三十分钟,闻到了一股香味,就熄了火,打开了锅盖,一个香喷喷的蛋糕出炉了。要是有奶油就更好了,不过在古代就不要强求那么多了,我也找不到材料来做,在蛋糕的表面放上了一些水果,拼出了生日快乐的造型,我在这里做的第一个生日蛋糕就面世了,就等着开吃。 打包好蛋糕,礼物早已放在了荷包里,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趁着还没有人来小厨房,就拿着蛋糕走向乾清宫的偏殿,他通常都是在这里处理公务的,而且每到他值日,他都会很早就到了。 果然,我进偏殿的时候,他已经在埋头苦干了,比我这当值的人还早,都不知道他吃了早餐没,不过我想他一定是饿着肚子来的,正好和他一起吃早餐,还没有试过这么早就跟他在一起呢。 他这个人工作起来就什么都不理,连我进来了,头也不抬,正眼都没看我一下,那我只好等了,等他工作完了才去马蚤扰他,每当这时候,我就会静静的在一旁收拾东西,尽量不打扰到他。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他终于放下了笔,扭了扭脖子,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表示他已经工作完毕了,我走过去给他收拾了桌上的纸笔,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了桌上,用手推了他一下。 他睁开略显惺忪的双眼,看着桌上的东西,又看了我一眼,问道:“这是什么?”我解释说:“生日蛋糕啊!”他又孤疑地问:“为什么弄这个东西?”看来他还是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又耐心的解说:“今天是你生日嘛!专程给你做的。” “我生日?”他疑惑地看着我,我没好气地说:“你不会连自己的生日也忘了吧?”他想了想,眼神落在不知名的地方,神情有点落寞,良久才道:“好像真的是今天,连我自己也真的忘了。” 他说这话时让我觉得很悲凉,难道也有什么人忘了他的生日吗?不 清穿 紫禁清萍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5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5部分阅读 想再继续想下去,就赶紧转移了话题,“这是我一早起来特定为你做的蛋糕,来尝尝我的手艺。”说着,就切了一小块给他品尝。 他接过那块蛋糕,放在嘴边,嚼了一口,看了看我,评价道:“淡而无味。”我的信心没有了一半,这怎么会呢?自己也切了一块来尝,真的是味道淡极了,想起做蛋糕的步骤,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说:“忘了加糖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又切下了一小块蛋糕往嘴里送,我阻止说:“既然没味道,就别吃了。”他捉着我那只拦截的手,温柔地道:“既然是你特定为我做的,当然要把它吃完。”我因他的话语顿觉心中暖暖的。 趁他解决蛋糕的同时,我从荷包里拿出了准备好的礼物,等他吃了一半,就把物理呈现到他的面前,他接过后端详着,又评价道:“其貌不扬。”我那个气啊!亏我做了这么久,边抢边说:“不喜欢就给回我。” “哪有送人的东西又要回的道理。”他又捉住我抢夺的手,命令道:“帮我戴上。”听他这么说,我的气才消了一半,他应该是喜欢的吧!边想边给他戴上那条手链,不由地说:“我也有一条的,要是哪天你不喜欢我了,把它拿下来,我就明白是什么意思的了。” 四阿哥听了后,沉默了一阵,忽然拉下我,让我坐在他的身边,靠近了我,认真地道:“永远也不拿下来。”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吻洒下来,在那一刻我想,就算是谎言我也相信。 十一月,次洪桐,遣官祭女娲陵。遣官祭西岳。驻西安,阅驻防官兵较射。 康熙的西巡已经到了西安,一路上不是祭祀寺庙,就是检阅军队的,忙个不停,做一个皇帝真的是不容易,不仅要有雄才大略,还要有巡视江山的毅力,试问有哪个皇帝能像他这样,私访于民间呢? 皇宫中的日子还是那么的平静,每天都在安逸的环境下度过,当值的时候,都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不当值的时候,日子都是很空闲的,不是吃饭,就是睡觉,这样的日子真的是颓废极了。 深秋已至,御花园中山茶花开放在寒风细雨的深秋,花朵五彩缤纷,有大红,粉红,紫白,纯白等。百的色胜玉,红的如火燃烧淡赤。万紫千红,飘香吐艳,为寒冷的大地增添了几分愉悦的色彩。 其实,除了当值、吃饭、睡觉外,我最常做的就是到御花园采集花瓣,用来做香囊,已经做了十几个,可以用来在房间里熏香,提提神,也可以当作礼物送给别人,还可以挂在腰上当饰物,一举数得。 收集霜水也是我必做的事情,因为霜水洁净,用来泡茶,可以泡出茶的香气,还有春天的露水、夏天的雨水、冬天的雪水,用于泡茶都是很好的,用不同的水泡茶,茶的味道也是不一样的。 花瓣和绿叶上的霜水太少,所以每次都会用一片芭蕉叶,晚上把它放在堆绣山上,翌日黎明后来看,叶上就会有比较多的霜水了,即不费劲,又省时间,我对这一工作乐此不疲,清闲的日子过得惬意自在。 收集完所要用的东西后,我都会在御花园里徘徊一阵才走的,因为他每天都要去给自己的额娘请安,只要抓准了时间,就可以天天见到他,不过这样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剩下的一半是我经常睡过头了。 今天也是睡过了头,已经日上三竿了,拿着收集来的花瓣和霜水,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看来我又错过了时间,在浮碧亭里坐了一阵子后,才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却不料迎面撞上来了一个人。 由于惯性,我整个人向后倒去,我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跌是在所难免的了,忽然感觉到腰间一紧,身子被带了上来站稳,眼前是十四阿哥惊魂不定的眼神,他温热的气息萦绕着,我的手捉着他的衣襟,感觉到那快速的心跳。 篮子里的花瓣早已被撞飞,天上纷纷飘散着色彩斑斓的花瓣,那瓶霜水也“咕噜咕噜”的滚在了地上,时间仿佛被定格了,画面是那么的唯美,要是男主角是另一个人就好了,但我很清楚眼前不是他。 回过神来,我轻轻地推开了十四阿哥,福身说:“奴婢给十四阿哥请安,爷吉祥。”顿了一下又说:“奴婢谢谢十四阿哥的出手相救。”待我说完,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是刚才撞傻了? 抬头看了看十四阿哥,有点无奈和黯然地站在那里,感觉到我看他,才清醒过来,有点羞涩地道:“举手之劳而已。”总算有回点人的反应了,之后就没有了话题,一时之间,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花瓣,看来我今天也是白忙了一场,做无用功了,不久,跟前的十四阿哥有了动作,只见他弯下了腰,捡起了地上的那瓶霜水和旁边的一个香囊,我立刻看了看腰间,随身带的两个香囊果然剩下了一个。 原本以为十四阿哥是要把两件东西都还给我的,没想到我只要回了那瓶霜水,而那个香囊他却揣在了手里把玩着,看到我腰间的另一个,问道:“这两个香囊是一对的吗?”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这个我要了。”十四阿哥讨要道,我立刻说了一句,“不行。” 十四阿哥一愣,神情有一丝落寞,大概是没有被人这样当面拒绝过吧!脸上讪讪的,我倒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只是不想自己随身的东西,随便送给不相关的人而已,见他还没有归还的意图,我作势要抢。 十四阿哥倒是手快得很,捉住我要抢东西的手,边道:“就当是我上次教你骑马的回礼,行不?”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坚定得很,看来他是要不到手,绝对不会罢休的,这些皇子就是仗着自己的权势。 我仔细想了想,上次去巡幸,十四阿哥教我骑马,事后我还没有当面谢过他呢,要是不给他,就会显得自己很不给他面子,但是给了他,我自己也不情愿,左想右想,只不过是个香囊,给了他吧! “好吧!你拿去吧!”我无奈地说,十四阿哥听到了我的首肯,快速的把那个香囊收进了袖口里,好像怕我反悔似的,我掩嘴而笑,为他那小孩子的行为,小孩子对得不到的玩具,总是有一种说不清的独占欲。 “咦?”十四阿哥突然捉住了我的手腕,虽然力度不是很大,但却感觉到他的紧张,只见他定定地看着我的手腕,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他正盯着我腕上的手链,我一时有点懵了。 只听十四阿哥惊疑地问道:“这个哪里来的?”他不会连这条手链都想要吧!但这次我是绝对不会给的,这条手链对我的意义重大,我试图挣开他的手,但却怎么也挣不开,边回答:“我自己织的。” 十四阿哥忽然放松了手中的力度,我才得以抢救回了自己的手,余光看到腕上已经被他捉出了淡淡的淤痕,心中的怒火熄了又燃,燃了又熄,我今天是招谁惹谁了,倒霉的事全往我身上来了。 算我自己倒霉好了,不跟十四阿哥计较,还是早走为妙,赶紧福身说:“要是十四阿哥没有别的事情,请容奴婢先行告退。”起来后见他木然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懒得等这块木头反应过来,径自转身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才觉得手腕疼得厉害,抬手一看,原本淡淡的淤痕也深了一点,可怜我这只不沾阳春水的嫩手了,反正也倒霉惯了,也不差这一项了,难道今天又是我的倒霉日,那还真的挺倒霉的。 想想今天十四阿哥的行为也忒反常了点,首先是莫名其妙的要了我的香囊,然后就是看到我的手链发疯,难道他有恋物癖?那他真的是没救了,虽然他救了我一把,让我免于跌个四脚朝天,但还是咒骂了他一顿。 手腕上的疼痛也渐渐的退去,只是那淤痕还在,房间里也没有祛瘀的药膏,只好把袖子尽量拉低一点,才放心的出门见人,这要是被别的有心人看到,肯定会引起一些闲言碎语,皇宫是一步也不能走错的地方。 下午去当值的时候,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四阿哥,但发生了早上不愉快的事情,我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心情对他示好,要不是早上的时候,遇不到他,我也不会遇上十四阿哥,莫名其妙的跟着倒霉。 四阿哥也感觉到我的不同于往常,关心的问了几句,我只好搪塞了借口胡浑了过去,心中自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俩毕竟是亲兄弟,不想他为了我而责怪十四阿哥,要是那样,他那个弟弟怕是会更找我麻烦了。 黄昏的时候,目送着四阿哥出了乾清宫,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进房间前,看到门槛旁放着一个盒子,盒下还垫着一张小字条,拿起来一看,那张字条只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打开那个盒子,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原来是祛瘀膏,难得他也知道自己的力气大,把我的手捉出了淤痕,亏他这么有心送东西来,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情歌 十二月,次磁州,御书“贤哲遗休”额悬先贤子贡墓。 康熙西巡已经到了磁州,是西巡的最后一个地方,祭祀贤士的墓园,御赐匾额,无非是为了笼络士大夫一族,康熙向来推崇满汉一家,亲身接近这些人,表现了对汉人的尊重,也可以赢得好的口碑。 西巡大概就快回程了,因为他们要在过年前回来,皇宫里的人把过年当作一件大事,除夕的家宴,皇孙子弟都是必须要出席的,西巡中的十三阿哥就快回来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带手信回来呢? 现在的皇宫里的人都在为过年准备着,阿哥们的差事也少了很多,他也有了很多空闲的时间,我当值的时间也自然的少了,所以我们约会的时间也自然的多了,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御花园中的梅花含苞待放,红白两色相互交错,暗香浮动,沁人心脾,百花还没有开败,余韵尽在眼前,浮碧亭中,我和他背靠背坐着,他的背是那么的宽阔,给人一种无名的安全感,靠着他,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 为什么我们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御花园中约会?呵呵,逢年过节的,很多人都忙碌起来,哪有闲情逸致来这里呢?况且他已经要高无庸把好风,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会第一时间知道。 这一切真的是万无一失,在这个大家都忙碌的月里,能跟他这个有情人呆在一起,做一回富贵闲人,只羡鸳鸯不羡仙,要是以后每天都能跟他在一起,那就更好了,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只要现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的了,不经意地笑了出来,他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想到什么了?”我转过身,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微笑着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听后,伸过手来揽住我的腰,“说我吗?” 我不置可否,心情特好,提议说:“不如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他笑看着我,没有出声,我就当他说好了,启唇清唱,“ 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 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 抱一身春雨绵绵。” 一曲唱罢,抬首凝望,他就是我的有情人,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是快乐的,和他的这一段情,无论是情劫还是孽缘,我都不会后悔,自认不是一个在乎天长地久的人,曾经拥有的回忆也是美好的。 他凝视着我,情意绵绵,大概是以前没有哪个女子对他唱过这样的情歌,总之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火般的热情,不是平时对别人的冷淡,他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绝对知道谁才是真心的对他好。 我对他付出的是我纯真的初恋,但愿他也能将心比心的对待我,唱完歌,当然要问一下听众的意见,“好听吗?”他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道:“还可以,离绕梁三日还差一点。”这真的是气炸我了,四阿哥这张刀子嘴,不过我喜欢。 月中,康熙西巡回銮,大阿哥率领留京的其他皇子在乾清宫相迎,乾清宫的宫人随侍在旁,成年的阿哥按长幼,从右到左一字排开,四阿哥站在右首的第二位,在众多阿哥当中,是最笔直挺拔的。 我和其他宫人一样,站在了一旁,仰视着这一群天皇贵胄,他们自身就有一种逼人的贵气,从小就有天生的骄傲和自负,生在皇家,是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誉,在这里,他们本来就是高人一等的。 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四阿哥的身上,幸好我喜欢的是他,他这个人虽然自负,但却不会瞧不起身份比他低的人,有时我都会给他灌输一些人人平等的思想,他虽然没有认同,但却没有反对。 也许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锐利的眼神向我扫来,眼神告诉我不要乱看,我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不看就不看,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看,他接受到我的讯息,无奈地抿嘴笑了笑,收回眼神继续认真的等待他的皇阿玛回来。 我收回目光的一瞬间,接触到一束不明的眼神,当我想再一次看清的时候,已经不能在他的眼中找到任何的痕迹了,无限纳闷中,这个十四阿哥真的是让人猜不透,变脸比翻书还快,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 就在我浮想连编之际,一声“皇上回宫”响彻云霄,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循声望去,康熙正昂首阔步地走上了陛阶,尽显帝皇之风,太子、三阿哥和十三阿哥紧跟在后,后面长长的尾巴就是一众的文武大臣。 在场的阿哥给康熙让出了位置,随行的三位阿哥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接下来就是康熙训话了,首先说了一句“众卿辛苦了。”有点像毛泽东的那句“同志们辛苦了。”然后下面就是士兵的回应,“不辛苦。” 不过现在可不是阅兵式,待康熙发表完了长篇大论后,终于肯放人走了,无意间看到底下有些官员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康熙把他们也管得挺严的,康熙也算是御人有术,这也是一个皇帝不可缺少的。 康熙回来后,乾清宫的人也开始忙碌了起来,每天都要围着康熙这个地轴转,就连我这个清闲女官,也轮上了几天当值,康熙还给留京的阿哥们分配很多的工作,尽量要在过年前完成,让人过一个闲年。 这天不用当值,原本是想在床上睡一天的,睡到饿了就起床吃东西,幸好平时早就储蓄好了粮食,倒也不用去小厨房抢饭吃了,反正也不用出房间,所以头发也不疏,自然垂下,只穿着一件白衫在房里行动。 正吃着美味的自制零食,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后,推门走进来了一个人,看到我这样子,不自然的红了脸,尴尬地转过身去,艰难地道:“还不快穿多件衣服。”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该遮的地方都遮了,只不过是胸前的两颗扣子松开了。 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在十三阿哥这个古人看来,实在是开放了点,无奈地笑了笑,随便找了一件外衣穿上,把胸前的两颗扣子扣上,其他的都不扣,就是要作弄他一回,说了一句“好了。” 十三阿哥犹豫了一下,才转过了身来,看到我并没有比之前好到哪里去,含羞带怯地看着我,但始终都没有说我一句,就知道他也不好意思说我了,把手中拿的那袋东西放在桌子上,献宝地道:“喏,给你的手信。” 呵呵,没想到西巡前,我跟十三阿哥说的那句玩笑话“没手信就别回来见我。”他真的记住了,还真的给我带回来了手信,我一时激动过头,用手猛拍他的肩膀,大喊了一声,“好姐妹。”说完才觉失言,但话已出口就收不回来了。 十三阿哥抽了抽嘴角,脸上倒也没有什么变化,我就放下心来,认准他不会生我的气,急巴巴地解开了那包东西,瞧我看到了什么,竟然是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壶。 紫砂壶,是中国特有的,集诗词、绘画、雕刻、手工制造于一体的陶土工艺品。 紫砂壶的原产地在江苏宜兴,故又名宜兴紫砂壶 紫砂壶的起源一直可以上溯到春秋时代的越国大夫范蠡,就是那位功成身退的与西施一起退隐江湖的“陶朱公”。数来已有二千四百多年的历史了! 不过,紫砂做成壶,那还是明武宗正德年间以后的事情。从此蔚成风气,名家辈出,花色品种不断翻新,五百年间不断有精品传世。发展到今天,可谓巧夺天工,技绝寰字。 尧臣、蔡襄、苏东坡这些大文豪都留下了一些咏茶名篇、名句。其中梅尧臣的“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华”堪称千古绝唱,讲的就是用紫砂陶壶烹茶。当然最讲究、最有创造精神的要数苏东坡了。他总结出“活水还须活火烹,自临钓石取深情。”用活水、江流深水煎茶,味道会不同凡响,更加清醇清远。 到了明代饮茶的方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1595年张源撰写的《茶录》对沏茶的程序,做了详尽的介绍: “探汤纯熟便取起,先注少许壶中,祛汤冷气,倾出,然后投茶,茶多寡宜酌,不可过中失正……两壶后又用冷水汤涤,使壶凉洁,不则减茶香矣。” 这与今天的沏茶方法没有什么不同。 烹茶演变为沏茶,对茶壶的质地要求就相对高了,通过千百年来的实践,人们发现,用紫砂壶泡茶,茶味隽永醇厚,由于紫砂壶能吸收茶叶汁,用的时间愈长,泡出的茶水味道就愈好。 于是,紫砂壶也就应运而生,制作紫砂壶的高手、名家、大师也就一个个走到历史的前台,他们的名字和业绩与紫砂壶的兴衰交织在一起。 紫砂茶壶在这个古代是很金贵的,没想到十三阿哥竟然这么大方豪爽,我将套茶具重新包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下。”毕竟拿人的手软,这份礼物太沉重了。 十三阿哥沉了沉脸,佯怒道:“不收我的礼物,太不给面子了吧!况且这也花不了我多少钱,你不要,岂不是浪费了我的一番心意。”他一说完,一屁股地坐到了凳子上,背对着我生闷气。 我也被十三阿哥说得不好意思了,上前扯着他的衣袖说:“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又没有说不收,只是……”他抢着道:“那现在就是肯收下咯!”他可真会钻空子,一下子就截住了我的话,看来不答应他都不行了。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我无奈地说,十三阿哥一听我说收下,得意地道:“这才是一个好孩子嘛!”还特意地摸摸我的头发,他竟然把我当成小孩子来逗乐,真的是气煞我了。 我一下子拍开十三阿哥的手,争议说:“什么孩子啊!你也不过比我大两岁,还不都是一个孩子,整一个小鬼。”他懒洋洋地道:“你也知道我比你大,那我还是一个比你大的孩子,怎么样啊?” 我忘了,跟这些自以为是的皇阿哥讲道理,是永远也讲不通的,所以我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我的心理年龄比他大,不跟他斤斤计较,生气是很容易让人变老的,我才不会做亏本的事呢。 “哎,我的礼物呢?”十三阿哥突然问道,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这什么跟什么啊?他赌气地道:“我去西巡前,你答应过我的。”恩,我想想想,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他给我带手信,我要给他回礼。 我想我真的忘了,不过还有得补救,立刻从梳妆台下的抽屉里,拿出了平时那个随身携带的香囊,在十三阿哥的眼前晃了晃,讨好地说:“我怎么会忘了呢?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就等着你回来给你呢。” 十三阿哥接过香囊,端详了一会,挑剔地道:“手工倒不怎么样,但就着你亲手做的这份心意,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咦?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啊!不正是从我口中说出的吗?竟然用我的话来堵我,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门外向我示威,然后溜之大吉。 过年 过年习俗源自何时很难考究,不过一般认为起源于殷商时期年头岁末祭神祭祖活动。农历的正月(1月)是一年的开始,而正月上旬或中旬,大部分情况正好是春季的开始(少部分时间立春是在农历腊月下旬),现在定名为春节;节日具体时间最后的确定相信和这个时间对农业劳作影响最小有关。农历一年的最后一天(月大为30日,月小29日),称之为“大年三十”,除夕晚上全家人团圆吃年饭(农历一年中最后一顿饭),年饭以后有熬年夜(守年岁)和发压岁钱的习俗,表示从农历上年的最后一天守到来年的第一天,因此,对这一节日又称之为过年。 在民间,特别是农村地区,有过小年和大年的习惯。 小年,即农历腊月二十三日(或二十四),送灶王爷上天(把供奉的灶王画火化),向玉皇大帝报告他所在的一家,在过去一年的表现。为了让灶王爷说好话,要供奉糖瓜,送行时还要用糖糊在他嘴上,让他上天言好事。到除夕再把灶王迎回来,就是请(买)一张新的灶王画(画上画有灶王爷和他的太太灶王奶)供在厨房。画的两侧通常贴一副对联: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横批:一家之主。 大年从腊月最末一天开始,一般认为到正月十五日元宵节为止,亦有未出正月就是年的说法。 除夕是指每年农历腊月的最后一天的晚上,它与春节(正月初一)首尾相连。“除夕”中的“除”字是“去;易;交替”的意思,除夕的意思是“月穷岁尽”,人们都要除旧部新,有旧岁至此而除,来年另换新岁的意思,是农历全年最后的一个晚上。故此期间的活动都围绕着除旧部新,消灾祈福为中心。 今天是除夕,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在古代的日子,日复一日,每天做着同样的几件事,闲暇的时候,总会无事找事做,在这里生活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适应了这里的一切事物,又熬到一年的最后一天了。 准备过年的时候,康熙交给阿哥们做的事情特别的多,因为赶着在年前封印,好让大家都过个开开心心的年,正因为这样,最近我可以见到他的时间特别的少,弄得自己最近的心情也特郁闷的。 早上的时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硬生生地打断了我和周公的美梦,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奋力地打开门刚想骂人,看到来人就一下子愣住了,懒睡虫都给他全都赶跑了,四阿哥就站在了门前。 他完全没有在意我的惊讶,径自从身后拿出了一卷红纸,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他,因为实在是很少时间可以见到他,现在见着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好。 只见他扯了一下嘴角,好像挺无奈的样子,然后捉住了我的手,郑重地把那卷红纸交到我的手上,不容抗拒地道:“明天要看到这张字贴在门上,不然,就要你好看,你看着办吧!”说完,不理发愣的我就转身走了。 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让我很怀疑,他真的来过吗?显然,我手上的东西,足以证明他真的来过,打开红纸一看,上面写着一个“福”字,我认得出是他的字迹,是他亲笔写的,顿时觉得心中暖暖的。 “福”到,简简单单的祝福,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却表达了他的关心,他的关切不是在表面,而是内在的,不过,他要我把它贴在门上,要是被人发现是他的字迹,那我岂不是麻烦大了,又是一个难解决的问题。 当夜幕降临,盛大的庆典开始了,所有的人都去了乾清宫看热闹,有些不用当值的都去了,而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的等待新一年的到来,在现代的时候,我都是和家人一起过年的,不知道他们怎么了,十二点的钟声一过,康熙四十三年到来了。 二月,封淮神为长源佑顺大淮之神,御书“灵渎安澜”额悬之。 深冬的二月,寒风虽然凛冽,但不时会透露着一点的暖意,昭示着春天的即将到来,在这寒冷的月份,皇室又添加了一个新成员,为皇家增添了一点喜庆的气氛,不过这喜庆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四阿哥府上的侧福晋李氏,于这个月生下一子,取名弘时,由于早些年,李氏生的弘昐,于康熙三十八年二月殇,年紧3岁,没有序齿,所以弘时是为第三子,即三阿哥,这又让我感叹他短暂的一生。弘时于雍正五年以放纵不羁,削宗籍,无封。雍正五年八月六日死,年紧24岁,正值青年,英年早逝,放纵不羁这个词太笼统了,不知道他在哪方面惹雍正不满,对他不置理会,致使他郁郁而终。总之,这又即将是皇室里的一场悲剧,每个朝代到会有同样的悲剧发生,到了现在的清朝,也只不过是一场场的轮回而已,人的一生早已被上天注定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改变,就可以改变得了的。 对于他儿子的出生,我还是有一点埋怨的,我在这皇宫里和他谈情说爱的同时,他就在他的府里风花雪月,年生贵子,但这也不可以全怪他,毕竟他在府邸里有他的责任,如果他不负责任,那就不是他了。 既然喜欢上了他,就要包容他的全部,作为现代人的我,既然来到了这古代,就要接受这里的一切事物,包括这里可恶的一夫多妻制度,上天要我来到这里,就要学着去适应,我改变不了天意,还有谁叫我喜欢上他呢。 在这个月里,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三年一选的秀女就要进宫了,不知不觉的,我也在这皇宫里待了三年,已经算是乾清宫里的旧人了,也不再是三年前那个年少无知我了,一切都在改变着,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前些日子,我的那个阿玛罗察,使人带了一封信进宫给我,说是我的那个妹妹完颜葶舒已经够年龄选秀女了,要是被选进了宫,叮嘱我一定要帮忙照顾好她,要不是这封信,我也快忘了这号人物,未来的十四福晋。 来到储秀宫,仿佛又回到了我三年前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在这里认识的两个朋友,早已各奔东西,一个嫁出了宫,一个还在宜妃的翊坤宫里,真的好久没有见面了,还有点怀念那时候的时光呢。 和宫门前看守的人打了个照面,由于他们也知道我是乾清宫的人,所以也没有多加阻拦,找了个里面的小太监来打听,我那个妹妹很好彩的被选上了,历史还是会沿着原来的路线走下去的,不会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 妹妹的住处竟然是我三年住的房间,真巧,不用我浪费时间来一间一间地找了,来到那间房前,一切恍如隔世,虽然住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但却也留给了我不少的回忆,这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敲了敲门板,听到里面一阵声响,然后门就开了,看到了一脸惊讶的小妹葶舒,亭亭玉立的,以前的小丫头片子也长大了,我也快不认得她了,不禁调侃说:“丫头,不认得我了么?”说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葶舒一下子回过神来,下一刻就扑到了我的怀里,哽咽道:“姐姐……这几年想死你了……”额……我的衣服肯定湿了一片,不过她也长高了,头顶到了我的肩头,肩膀湿了应该看不出来的。 安抚了小妹一阵子,她终于平静了下来,和我说起了家里这几年的事情,哥哥罗延泰在前年取得了功名,现在在朝中任布政使,而且还娶了妻子,今年年头就生了个白胖儿子,阿玛和额娘得了孙子,自是欢喜。 说完了家里的事情,小妹又跟我说起了这几天选秀认识的秀女,和她最要好的就是住在她左边房间的钮祜禄氏,还有右边房间的兆佳氏,临走前交代了她万事要小心后就出了储秀宫,一路上都在纳闷,那两个和小妹要好的秀女,不会就是那个钮祜禄氏和兆佳氏吧!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全都换上了新装,迎接这一年春天的到来,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要过好这一年,那么在春天就应该有个好的计划,有计划的人生才不至于虚度,人生在世几十年,也不枉此生了。 选秀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大多数的秀女都尘埃落定了,小妹葶舒被德妃要了,进了永和宫,我大概记得历史上的完颜氏好像是在这一年嫁给十四阿哥的,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时候了。 同进了永和宫的还有那两个和小妹要好的钮祜禄氏和兆佳氏,真的有那么巧合,那个钮祜禄氏就是四品典仪凌柱之女,而那个兆佳氏也就是尚书马尔汉之女,看来历史上所记载的人物真的是存在过的。 而其他的秀女,大多数都封为了贵人、常在和答应,充入了后宫之中,剩下的都被各宫娘娘要去当宫女了,三年一选的秀女,又为这个皇宫增加了无数的女人,更何况还有一年一选的宫女,选上的人比这还多呢。 总之这一年的选美活动是真的落幕了,名花有主,这皇宫里有名份的花,都是属于一个人的,那就是康熙,这都是他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做手下,只要少说多做,服侍好这个皇帝老爷子就行了。 最近,地方上的官员进贡了一批顶级的苏绣,苏绣,是江南女孩一生中最美丽的情结。那些绣花用的绷布、绷架、苏针、花线,它们依恋的目光永远不会离开水灵如草清澈如花的江南女孩了,任伊老了,在江南,它们的目光也不离开。这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啊,苏绣对江南女孩是天荒地老般的爱情。 全世界都知道了中国苏州有一种工艺名叫苏绣。女红之巧呵,十指春风。 清代(公元1644~1911年)的苏绣以“精细雅洁”而闻名,当时的苏州更有了“绣市”的誉称。清代中后期,苏绣在绣制技术上有了进一步发展,新出现了精美的“双面绣”,仅苏州一地专门经营刺绣的商家就有65家之多。清代是苏绣的全盛时期,真可谓流派繁衍,名手竞秀。皇室享用的大量品,几乎全出于艺人之手。民间更是丰富多彩,广泛用于服饰、戏衣、被面、枕袋帐幔、靠垫、鞋面、香包、扇袋等方面。这些苏绣生活用品不仅针法多样、绣工精细、配色秀雅,而且图案花纹含有喜庆、长寿、吉祥之意,深受群众喜爱。还有一种“画绣”,属于高档欣赏品,称之为“闺阁绣”。史载吴县的钱慧、曹墨琴,吴江的杨卯君、沈关关,无锡的丁佩、薛文华等人的佳作,皆名垂一时。 康熙要将这批苏绣分派给各宫的娘娘,而李德全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真的想偷懒一下都不行,唯有带着十几个捧着苏绣的小宫女和太监,穿梭于各宫之间,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把任务完成。 宜妃的翊坤宫是最后的目的地,终于把手上的苏绣全都分派好了,正准备离开翊坤宫,却在前庭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曼青吗?和我同一年进宫的秀女,一个很久没有见面的朋友。 和曼青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是九阿哥耶,他们好像在讨论事情,隐约还能听到他们的话语,九阿哥好像说,跟着十四弟是你的福气,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曼青想要反驳,可是九爷,我…… 由于跟着我来的小宫女催促,就出了翊坤宫,后面他们说的话就听不到了,他们的事竟然扯上了十四阿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呢?不过这好像也不怎么关我的事,但只是有点为曼青担心而已。 过了几天,康熙就下了一道指婚的圣旨,赐二等护卫石保之女伊尔根觉罗氏作十四阿哥侧福晋,择日成婚,听人说,这好像是九阿哥作的媒,这才让我想起了曼青就是那个伊尔根觉罗氏,她是注定要嫁给十四的,不过那天的情形,她好像不怎么情愿,唉!不管了,这也不是我可以管得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硬道理。 告白 四月,命侍卫拉锡察视黄河河源。 黄河泛滥的问题一直困扰着清朝,更是康熙的心头大石,所以他经常派人去视察黄河的河源,做好防洪准备,确保周边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不受洪水泛滥的影响,在这一方面,康熙是做得很好的。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山寺中的桃花现在才开始绽放,但山下的桃花就差不多开败了,紧接时节而来的是富贵的牡丹,牡丹向来为世人所爱。 康熙最近正为黄河的问题忙得焦头烂额,身边只留下李德全和如玉在侍侯,剩下的人都有了一个短暂的假期可以享受了,正有了我在御花园闲逛欣赏牡丹的机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随便走走了。 从日出看到第一缕阳光开始,我就坐在亭子里,留意着周围一切的人事物,每一样东西都在日益循环着,我好像一点也容不进这一切,只是作为一个局外人,也许有一天就会离开这里,远离一切。 意识到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来了这里,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回去呢?实在是太异想天开了,出来这么久时间了,也是时候回去了,当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跟前站着一个人,一个我不怎么想见的人。 “奴婢给十四阿哥请安,爷吉祥。”我微微福身道,十四阿哥只是怔怔地看着我,一言不发的,正当我想跟他说告退的时候,他却幽幽地开口了,“为什么你会有那样的神情?好像要离开这里一样。” 我怔愣了一下子,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感觉好像被他看透了一样,好讨厌这种感觉,稍做镇定,微笑着说:“也许是十四阿哥看错了,这皇宫哪有那么容易离开呢?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奴婢就先告退了。” 说完,越过他想走,不料,却被他捉住了我的手,“十四阿哥请自重。”我佯怒道,一边挣扎,边看了看周围,幸好现在是午饭时间,没有什么人经过,要是被人看到,事情一定会被弄大的。 而他却不理我的挣扎,径自说道:“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带你走,只是,我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边,因为……我……我喜欢你,那一年,花瓣纷落下的你,从此就印在了我的心里,我…我一定会娶你的。” 他说着说着,脸庞就越来越红了,简直就像一个纯情的小男生,而我的反应,懵住了,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年,再加上在这里生活了几年的时间,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直接的告白,让我措手不及了。 等我平复了心中的乱潮,轻轻地挣开了他的手,想了想说:“谢谢十四阿哥的错爱,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况且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好女孩,总有更适合你的人。” 他听完我说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像变色龙一样,阴沉地道:“他是谁?”我也被他的神情吓住了,小心翼翼地说:“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奴婢还是先告退了。”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计。 突然,感觉到双肩被他捉住,对上了他略显愤怒的脸色,只听他道:“我不管他是谁,总之,你是我的,我要定你了。”语气霸道至极,连我都被他震 清穿 紫禁清萍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6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6部分阅读 慑住了,就在我愣神之际,他的唇就印了下来。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我脑海里唯一想的是,我被强吻了,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耳边还萦绕着他的话语,甩了甩头脑,待自己清醒过后,慢慢地走回了住处。 十四阿哥的举动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惊讶了,像他这种桀骜不驯、又霸道的人,一定会说到做到,差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看来我也应该为自己找条出路了,一条我喜欢走的路,最重要的是那个陪我一起走下去的人。 现在我在乾清宫有了一定的人脉,想找个人帮我跑腿是很容易的,差了一个小太监帮我去知会那个人,再整理一下自己,就往角楼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净挑人烟稀少的路走,不一会儿,目的地就到了。 登上角楼,北京城一隅的景物就尽收眼底,曾经,那个人就陪我在这里看过这些景色,也曾经在这里对我许下过承诺,我会选择在这里见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希望今天有一个很好的结果。 正当我想事情入神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熟悉的气息,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个人,这么冷冽的气息,只有他才会有的,等我想转过身的时候,就已经落进了他的怀里,他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 我就顺势让他搂抱着,在这初春的日子里,天气还是很冷的,他虽然感觉冷冰冰的,但他还是有温度的,我需要他的温暖,也需要他,一个女人求的不就是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吗?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发生什么事情了?”四阿哥在我的耳畔轻道,若有似无的触碰着我,弄得我有点痒痒的,“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我无力地说,“我想你了。”如期的感觉到他的愉悦,甜言蜜语对男人也是有用的。 斟酌了一下词句,我就把心中的所想说了出来,“我想离开这皇宫。”说完,心里就轻松了很多,感觉到他只是僵了一下子,随后就恢复了正常,只听他询问道:“离开皇宫,怎么生活?” “你养我啊!”我突然转过身对着他说,定定的凝视着他,期待他接下来的话语,他答应自然是最好的,要是不答应,那我就只能自力救济了,再想想其他的出路吧!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 他也凝视着我,眼中是我的倒影,然后,看见那倒影离我越来越近,双唇印在一起的瞬间,感觉虽然有点冷,但却是从心中温暖了起来,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看来我真的陷下去了。 “好。”当他的唇离开的时候,只听他说了这么一个字,有一种说不出的很好的感觉,把头靠在了他的心口,听着他那平稳的心跳,和我那怦怦乱跳的心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为什么他每次都这么稳定呢? 身边萦绕着他的气息,让我陶醉在其中,但也没忘掉我约他的另一目的,于是抬起了头,认真地问他:“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他思索了一会儿,半开玩笑地道:“你不会是要我连她都养吧?” “你敢,看我不阉了你。”我不加思索地说,立刻意识到对他来说,我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瞄到他恐怖的眼神,心里就怕怕了,马上转移话题,“你觉得把她许配给十四阿哥怎么样?” 他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份探究,稍纵即逝,快得让我自己以为看错了,他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原因我早就想好了,“我想帮她找个好人家给嫁了,况且他们又年龄相当。”最重要的就是让她成为十四的完颜氏。 最后的原因我就没有说出来,我还不想让他知道我清楚历史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我不属于这个时代,我真的会怕他认为我是痴人,不想在他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影响,我要在他的心里是最好的一个。 长久的沉默过后,“等我的消息。”这是他说的,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他好了,因为我相信他的能力。 自从那次和四阿哥见过面后,我就好像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做什么事情都是顺顺心心的,现在就只剩下等待结果了,等待的时间虽然难熬,但如果结果是最好的,那就值得耐心去等待了。 康熙的心情最近也挺好的,黄河的问题处理得很好,周边老百姓的问题也迎刃而解,民心自然就更向着大清朝了,俗语说,得民心者的天下,失去了民心,朝代很快就会被人民随推翻,这是历朝历代都有证实的。皇帝的烦恼解决了,自然就有了风花雪月的时间,康熙鉴于前阵子冷落了后宫的佳丽,现在就兴起了补偿的心理,每晚在乾清宫侍寝的妃子各不相同,白天空闲的时候就穿梭于各个宫殿之间。 今天,康熙处理完了日常事务,兴起的要去各宫走走,东西十二宫都走了个遍,其实皇帝也不好做,这么多的妃嫔,顾得了这个,就顾不了那个,真是辛苦他了,不得不对他写个“服”字,i服了you。 康熙相继去了其他妃子的宫殿之后,现在来到了德妃的永和宫,他今天只带了小梁子和我在身边侍候,我刚进去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走。 里面除了德妃、几个宫女和太监,还有十三和十四阿哥也在,各自行过礼后,康熙就开始对德妃、十三和十四阿哥嘘寒问暖,我安静地站在了一旁,目光触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原来是我的小妹葶舒。 穿上宫女服后的她,显得更亭亭玉立,整一个让人捧在手心上的人儿似的,教人移不开眼睛,而在她的身旁,也有两个姿色不逊的宫女,应该就是小妹跟我提过的钮祜禄·杜姮和兆佳·瑜宁。 待看清了周围的人,就静静地躲在角落里,人在这里,可是心早已飞到外面去了,为什么他没有在这里呢?今天也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要是事情成了,我就可以离开这皇宫,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正当我神游太虚之际,却被德妃的一句“十四这孩子也到了该有嫡福晋的时候了。”引回到现实中来,怎么突然扯到这事情上来了?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只听康熙问道:“那有什么人选没有?” 德妃看了看十四阿哥,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让我心里一惊,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小妹的身上,葶舒的脸就红了,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康熙的目光也顺着德妃的视线停在了她的身上,抚着下巴微微地笑了笑。 “依臣妾看,这……”德妃正想说下去的时候,却被十四阿哥的一声“皇阿玛。”打断了,我的心又被提了起来,求助地看向十三阿哥,他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不著痕迹地退了出去,希望一切都能赶得及。 只见十四阿哥上前道:“皇阿玛,儿臣想向您要一个人当嫡福晋。”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康熙打趣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儿掳获了十四阿哥的心?”而德妃的脸色却有点不安了。 “儿臣想要的是皇阿玛您身边的萍舒。”十四阿哥的一席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我的身上,而我只是木然地站在原地,周遭的一切都好像离我远去,难道他真的赶不及了吗?不能再等等吗? 康熙锐利的眼神看向我,但却温和地道:“那也要听听这丫头的意思。”我的意思?当然是不愿意,可您是皇帝,这天下的主宰,我能说不吗?要是说了个“不”字,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 我长久的沉默,引起了身边的人的不安,小梁子扯了扯我的衣袖,轻声道:“皇上问你了,快回话啊!”我上前一步,颤巍着说:“奴婢……”下一刻,我倒在了地上,陷入了黑暗的领域里。 大婚 原来历史真的是不可以改变的,即使你再怎么努力去尝试,注定了的事情始终会按着既定的轨迹运行下去,但又是谁说人定胜天的,我以前是相信这句话的,可自从来到了古代,我的信仰却被打破了。 六月,赐四品典仪凌柱女钮祜禄氏于皇四子胤禛于藩邸。于武英殿开局修《佩文韵府》。 自从十四阿哥向康熙请婚后,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康熙突然就赐给四阿哥一个女孩,确实让我震惊了一下子,听说好像是德妃向康熙推荐的,这钮祜禄氏正是永和宫里的杜姮,将来乾隆的生母是也。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圣旨,打破了我原来平静的生活,宣旨的是李德全,大部分的话语我都听不真切,只有那句“侍郎罗察之女完颜氏作配十四阿哥为嫡福晋,择日成婚。”听得清清楚楚。 随后,我被动地接过那道圣旨,听着周遭的人恭喜的话语,是啊!这一切在别人的眼里是多大的恩赐,可在我的眼里却是极大的讽刺,待恭喜的人都离开了,我把那道圣旨摔在地上,颓然地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 不出几天,我就被十四阿哥打包回家待嫁了,他临走前,我问了句,“取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你开心吗?”他脸色一变,随之和颜悦色地道:“我喜欢你就好了。”然后依依不舍地走了,只留下一句,“等我。” 在家里的日子,阿玛、额娘、哥哥罗延泰都感觉到我跟以前的不同,所以都没来烦我,只是默默的为我准备着嫁妆,嫂子是一个沉静的人,几个月大的侄儿只是一个小孩子,就更不会来马蚤扰我了,以至于我经常会想起那天我装晕醒来后的情景。 床边坐着一个人,是他,四阿哥,他的手和我的紧紧相握,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他眼中一丝的痛楚,良久,他沙哑地道:“我……来迟了。”我听了,心中一痛,但仍微笑着说:“不怪你。”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问我愿不愿意的问题,只是宫中开始流传着我因为当上了十四阿哥的嫡福晋而欣喜得晕过去的流言蜚语,而我的身份好像就这样被定了下来,直到那道圣旨的确定。 “小姐。”潭月的呼唤惊醒了我,“已经夜深了,而且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还是早点休息吧!”对啊!明天就是我结婚的日子了,我最不想面对的日子,时间过得真快啊!快得让我适应不过来。 由于德妃知道了潭月以前是我的丫鬟,所以就让她回了本家,当我的陪嫁丫鬟了,屏退了她,我解衣欲睡,明天就是我婚姻生活的开始,真的但愿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还是睡吧!但愿这一睡就不要醒过来。 翌日,我还是没有如愿地看到一切从来,只能接受事实的让底下的人帮我梳妆打扮,整整弄了一个上午,看着镜中艳丽的自己,凤冠霞披的,我一阵恍惚,以前也曾经想过办一个古典的婚礼,没想到真的实现了。 中午只是吃了一点的东西,就又被人摆弄了,下午的时候,就是拜别父母,还有拜这拜那的,拜得我晕头转向,再加上没吃什么食物,觉得手软脚软的,这古代的婚礼就是折腾人,但还是坚持过去了。 到了黄昏,迎亲的人来了,喜娘给我盖上了盖头,往我的手里塞了一个苹果,寓意平平安安的,然后就搀扶着我上了花轿,喜乐奏起,在人声鼎沸中把我抬去了十四阿哥府,摇晃了一段路,终于停了下来。 一阵安静后,轿门被踢了一下,这是下马威,随后被人扶出花轿,手里的苹果变成了花瓶,“铛、铛、铛。”三箭全中,花瓶变成了红缎子,最后,跨过了火盆,在祝贺声中,被送进了洞房。 我端坐在喜床上,外面正有人在唱着祝婚曲,从盖头下看去,出现了一双靴子,然后就是一竿喜秤挑起了盖头,我才得以重见光明,看到了一脸喜气洋洋的十四阿哥,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显地愣了一下子。 接着,喜娘让十四坐了下来,在我们的面前洒下了如雨般的莲子,意味连生贵子,下完雨后,又端来了饽饽,让十四吃了一口,就给我吃,还问了我一句:“生不生?”我淡淡地说了个字,“生。” 在场的人都抿嘴而笑,十四的笑脸就更刺眼了,而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随后,喜娘端来了交杯酒,我接过酒杯和十四交叉了手,他的脸色有点担忧,可能是怕我把酒洒在他的脸上吧!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那样做。 但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了,最后,喜娘把我们的衣服下摆绑在了一起,意为永结同心,全部的程序都做完后,没事的一干人等都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紧紧地关上了。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十四慢慢地靠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声地道:“萍儿,这是梦吗?我们真的成亲了。”萍儿?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我没好气地说:“你打自己一巴掌,看痛不痛,就知道是不是梦。” 十四听后,自嘲地笑了笑,“这不是梦。”说着,他的脸庞在我的眼前越放越大,我正想转开脸,“嘭”的一声,房门被撞开了,闹洞房的人来了,“哟!新郎官好像已经等不及咯!”首先开闹的肯定是十阿哥了。 我定睛一看,大阿哥、太子、三、五、七、八、九、十、十二和十三阿哥都来了,还有一些宗亲子弟,那他呢?没来吗?这时,十四有点懊恼,又有点尴尬地站了起来道:“各位哥哥,今晚就饶了小弟我吧!” “这怎么行呢?”轮到九阿哥闹了,“起码要和新娘子亲一个,让我们这些兄弟看看嘛!”听了这话,其他的人也跟着起哄,只有八阿哥淡淡地笑着,十四刚想走过去,才发现我们的衣服下摆还绑在一起,我只好把它解了开来。 十四才得已走过去和他的兄弟们周旋,不时回头苦恼地看着我,看着这帮闹哄哄的人,我心里觉得烦闷极了,突然就站了起来,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我的身上来,盈盈地走了过去,行了一礼。 “既然各位哥哥们想看,那就看好了。”我挑鲜地说着,踮起了脚尖,用手勾下了十四的脖子,他惊讶地看着我,我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印上一吻,周围的人都“呜”声一片,在他们看来,这是多么的惊世吓俗。 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吻吧!我在现代看得多了,趁他们还没回过神来之际,我坐回了床上,恢复了新娘子该有的样子,首先有反应的是八阿哥,“弟妹真是爽快。”其他的人也陆续的回神,说着差不多的话语。 “好了,闹得也够了,都出来喝酒吧!”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我循声望去,心里一窒,是四阿哥,他什么时候来的?那刚才的情形他都看到了吗?顿时,我仓皇失措,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之举。 阿哥们首先闹着出去,十四就被他们半推半就地拉出去了,四阿哥走在了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渐渐的也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待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难道我和他真的没有缘分吗? 换下了一身的凤冠霞披,只剩下一套白色的内衫,经过刚才的一番热闹,看着桌上的食物,早已经没有了食欲,只好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理着绸缎般的长发,镜中的人有着淡淡的哀愁。 就这样一直到了深夜,外面的热闹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哎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我警惕地站了起来,转身面对进来的人。 十四慢慢地走了过来,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渐渐地笼罩了我,随着他的接近,我的心不由的害怕了起来,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双手不觉地紧握了拳头,指甲深陷肉中,感觉到丝丝的痛。 待他近了身来,首先握住了我的双拳,轻轻地把我的手指掰了开来,他的脸庞随之也靠了过来,我迅速地别开了脸,余光还是看到了他受伤的神情,然后,他用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固定了我的脸。 他的唇就印了下来,轻轻地吻着,好像在吃着什么美味的食物似的,我止不住地颤抖开来,后背渗出了冷汗,顿时觉得冷飕飕的,等他终于抬起了头来,轻声地道:“别怕,只要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不会是说真的吧?不过这样也好,大家河水不犯进水的,只见他从床上拿了个枕头和一张被子,放在了卧榻上,对着我说:“今晚你睡床上,我睡这里就好了。”说完,径自躺在了那上面,背对着我睡下了。 看他那么自然地躺下了,我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近床边,上了床,放下了帷幔,躺了下来,开始还是不放心地睁眼等天亮,后来就越来越困,眼皮睁不开,渐渐地睡着了,进入了梦乡。 只是到了半夜,突然感觉到床边一沉,我就惊醒了,紧张地问:“你要干什么?”十四上了床来,躺在了我的旁边,靠了过来搂着我,我挣扎着,他在我的耳边轻声道:“别动,我只是想抱着你睡。” 说完,他就真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起来,我泄气地摇了摇头,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我尝试拿开它,竟然拿不动,只好任他抱着,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最后我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竟然睡在了十四的怀里,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幸好没发生什么事情,只见他绷了一下脸,随之释然道:“是时候起身了。” 他首先下了床,开始穿衣服,我不由地低下了头,看到了床上的一方白帕子,拿在了手上,懊恼地问:“这怎么办?”他回过头来看着我手上的东西,脸上一红,我就觉得好笑,我都还没有脸红呢,他就先有反应了。 只见他从柜子上取出了一把匕首,卷起了衣袖,在手臂上划上了一刀,滴滴的血液流了出来,我吓得一时反应不过来,任他夺走了我手上的帕子,覆盖在那道伤口上,白帕子就被染红了,夺目惊心。 “这就可以了。”他把那帕子放在了床边,我看着那条帕子,心想,这落红也太多了吧!再看向他,他又在箱子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和绷带,从瓶子里倒出了一些白粉,洒在了伤口上,血就止住了,再用绷带开始包扎。 看着他笨拙的动作,我不忍心不管,走了过去,接替了他的工作,轻轻的为他包扎起来,待包扎完毕后,才发现他一直看着我,我讪讪地说:“看什么看。”他眉开眼笑地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你胡说什么啊!”我没好气地说,“我是看你动作那么慢,怕你流血不止而死,才好心地帮你包扎而已。”说完,就径自穿上了衣服,不再理会背后他那灼灼的眼光,他让我感觉到害怕了。 侍候的人进来了,给他换上了一身的朝服,而我换上了福晋的行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我都差点认不出自己来了,竟然有了一种华贵的感觉,真的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说得一点也没错。 我和十四双双出了房间,底下的人都上前来道喜了,看着他挥金如雨的给别人赏钱,还给得很开心的,我心想,他钱多也不能这样花啊!要是我,早就心疼死了。 家礼 六月的初夏里,京城的气温还不是很高,空气中还不时送来缕缕的清风,带来清凉的感觉,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我一边跟着十四走,一边欣赏着这幢宅子里的景物,有山有水,这里布置得还挺雅致的。这幢宅子是四进的四合院,我和十四的房间在后院,前面还有个大花园,有花有草的,依我看,地方大得还可以种蔬菜呢!紧接着就是中庭,住着的是两位侧福晋,这是十四要她来侍候我的彩云说的,以后跟潭月都是我的丫鬟了。经过彩云的提醒,我才想起这府里还有两个比我早进门的女人,我并不会和他们抢丈夫,所以应该很快就可以适应她们的,紧靠着中庭的就是小中庭,这里住的是小阿哥和小格格,现在正住着十四的第一个儿子弘春。最后就来到了前院的屋子里,前面还有一个小花园,但却比刚才看到的大花园差了点,屋子里早已站满了人,让我感觉好像要审问人似的,十四牵着我的手坐到了主位上,在人前我不好落他的面子,只好任他牵着。 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上前介绍,他叫敬恩,是这府里的管家,指着旁边的一个中年妇人,说她是这里的管事嬷嬷,叫桂嬷嬷,其他的下人以后再认识也不迟,接着,他为我介绍这里的两位侧福晋。 其实不用介绍我也认识的,首先上来行礼的是舒舒觉罗·妍雅,两年不见,她增添了一股少妇人的韵味,我见犹怜,轻盈地行礼,无可挑剔,待她起来后,我让潭月递上了一封红包,这可是我的钱,肉痛死我了。 然后就是伊尔根觉罗·曼青,三个月前她才嫁给十四,最后一次在宫里看见她,她还是一个青春的少女,现在却已经是快要做母亲的人了,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心想,十四的动作还蛮快的嘛! 随之,桂嬷嬷抱着一个婴孩上前给我介绍,原来这就是妍雅生的儿子弘春,还不满一岁,圆圆的眼睛骨碌碌地看着我,径自就笑了起来,我的样子有那么好笑吗?而桂嬷嬷就逗弄着弘春道:“以后这就是你额娘了。”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在清朝皇室里,所有的孩子都要管嫡福晋叫额娘,得了,无端端多了一个便宜儿子,待该认识的人都认识了以后,就和她们吃了一顿早饭,餐桌上,十四一直紧绷着脸,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 吃过早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十四就带着我进宫去了,说要行家礼,在马车上,我想着他那帮兄弟,就一个头两个大,还可能会见到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唉!越想越烦恼,还是不要想了。 一转眼的时间,皇宫已经到了,我和十四首先到了永和宫,德妃领着我进了内殿,我交差似的把那条白帕子呈给她看,她看完后,笑眯眯地领着我出来了,而十四正在外面走来走去,德妃取笑道:“这么紧张,怕我欺负你媳妇么?” 十四尴尬地搔了搔头,过来扶着德妃,有点撒娇道:“额娘怎么会欺负人呢,只是我和她要去毓庆宫了,为这事紧张嘛!”德妃领悟地笑了笑,“好了,好了,快去吧!别让其他阿哥等久了。” 之后,我和十四就到了毓庆宫,通报的人用响亮的声音道:“十四阿哥、福晋到。”听起来非常的刺耳,进到里面,看到一屋子的阿哥,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怎么躲也躲不掉的,始终要面对的。 大阿哥、太子、三、五、七、八、九、十、十二、十三阿哥都到了,连几个小阿哥也在,在司礼的帮助下,我依次给他们奉茶、装烟,我是不用给康熙行家礼的,因为太子就代表了储君,只要给太子行家礼就好了。 给十三阿哥奉茶的时候,总感觉他的笑容有点苦涩,那也倒是,他是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却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许是为我感到无奈吧!在我以为终于完成了任务的时候,外面通报了一声,“四阿哥到。”我心里一窒。 初秋的九月里,叶子都开始变黄了,叶子的离开,到底是因为风的无情,还是树的不挽留呢?我觉得两样都不是,在我看来,叶子也有它自己的追求,所以才会挣脱树的怀抱,追逐着清风而去。 和十四结婚后,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在这段日子里,他对我都还相敬如宾的,自从新婚之夜后,他就把自己一小部分的东西搬到了书房,一时就在书房睡觉,大部分的时间都要和我同房,看他还挺老实的,就由着他了。 后来还觉得,反倒是我鸠占鹊巢了,使十四变成了像寄居一样,让他走来走去,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在初一和十五的时候,都会去妍雅或曼青的房里,我还想他经常去呢,那就不用和我挤在同一张床上。 我和十四住的地方叫浮萍轩,听彩云说,这三个字还是他自己亲自写上去的,净说他对我多么深情,我并不觉得怎么样,只是浮萍这两个字,是我以前的名字,现在仿佛已经离我很遥远了。 这个名字,我来到这里以后,只告诉过一个人,现在觉得,我和那个人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那天行家礼的情形我还记忆犹新,四阿哥进来毓庆宫后,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随之就和一帮兄弟虚寒。 顿时,我就觉得心里涩涩的,待他们都坐下来后,司礼就要我给迟来的四阿哥行家礼,我只好慢慢地来到了他的跟前,端起了一杯茶,连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了,轻声地说了一句,“四哥,请喝茶。” 而他只是默然地接过那杯茶,一饮而尽了,所谓的家礼就这样结束了,自从那以后,我觉得我和他之间,好像多了一道深不见底、跨越不过的鸿沟,以后每次见面,除了点头打招呼,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小姐。”身后传来了潭月的声音,这丫头叫惯了我小姐,桂嬷嬷都说了她很多次了,她还是改不过来,不过,我倒宁愿她叫我小姐,而不是福晋,她又提醒道:“小姐,该准备进宫去了。” 对啊!我都差点忘了这事了,德妃隔一段时间就会要我进宫去陪她,其实是对我问长问短的,整理了一下思绪,让潭月进来帮我更衣梳妆,待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我才慢悠悠地出了府门。 预料之中,十四早已经等在了马车旁,每次他进宫,知道我也要进宫时,总要等我一起进宫,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挺厌烦的,可是后来我就习惯了,反正在马车里,我当他是空气就好了。 进了皇宫,十四就去办正事了,而我就到了永和宫,德妃一看到我,就热枕地拉着我闲聊,还经常盯着我的肚子,最后还问了句,“都三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啊?”我只好尴尬地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 待德妃累了,休息后,我就自己一个人闲逛起来了,不知不觉的又来到了角楼,每次闲逛的时候,都会走到角楼,希望能看到那个人,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回,但仍会到这里来回忆过去的时光。 这次也不例外,登上了角楼,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只敢轻轻地走过去,怕这场梦会醒过来,当那抹身影转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他的跟前,眼里只看到他,想要把他深深地烙印下来。 默默相对了良久,四阿哥才淡淡地道:“回去吧!”说完,就越过了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不甘心,追上他的脚步,从后面抱住了他,哽咽着说:“不要走,我好想你啊!”不由地流下了泪来。 过了很久,他竟然都无动于衷,我胆怯了,正当我想放开手的时候,他却突然地转过身来,毫无预警地吻了下来,强烈而又霸道,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让我不知所措了。 在他的掠夺下,我只能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喘息,双手紧紧地捉住他的前襟,手下感觉到他狂乱的心跳,他的吻是那么的迫切,使我无力招架,他从来都是漠然的,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疯狂。 当我因为喘不过气来,轻轻地捶打他的胸膛时,他才慢慢地放开了我,我无力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而他只是气定神闲地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我懊恼,为啥咱俩的反应会不一样呢? “你还要我吗?”我不安地问,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认真地道:“我怕的是你不要我。”听他这样说,我释怀了,原来我们谁也没有放弃谁,只是一直压抑着对对方的感情,我们都一样是傻瓜。 我抬起头来,对上了他明亮的眼睛,佯装调戏地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像你这么不吃人间烟火的美人儿,大爷我疼还来不及呢。”说完,立刻接收到了他狠狠的x光,呵呵,小女子我怕怕了。 “我们现在像偷情似的,不过感觉还挺好的。”我立刻转移了话题,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偷情?”他咀嚼着这个新鲜的词语,我想了想,怎样能让他更明白一些呢?“就是婚外情。”这好像抽象了点。 他再次咀嚼着“婚外情。”这个词语,看来他还是听不懂的了,我索性换另一种方式跟他说:“你愿意当我的情人吗?”反倒是“情人。”这两个字他听懂了,露出了有点痞的神情,在我眼前道:“乐意之至。” 我笑了笑,他这人啊!现代的词语是听不懂的,反倒要很直接的跟他说,他才会明白你的意思,踮起了脚尖,印上了我的吻,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他的情谊,他也欣然地接受了我的吻。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声响,他才和我慢慢地分开,我好奇地往发声处走去,刚走到那里,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块龙纹玉佩,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四阿哥走了过来,我立刻把那块玉佩收进了怀里,他疑惑地问:“什么东西?”我解释说:“不知道,可能是什么动物经过吧!”他狡黠地笑了笑道:“要是有人经过,怎么办?”我半认真地想了想。 “怕什么,反正有你撑着。”我无赖地说,只要有他在,我不相信这宫里有他摆不平的事情,他听后,自信地笑了起来,轻声地道:“不用怕,有我在。”他说得没错,我只要相信他就好了。 再温存了一会儿,我们都打算回去了,我告诉他要前后脚地走,他一时半刻不能明白,我就要他先走,他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走着,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想到了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他。 就急冲冲地追上了他,他转过身来看我,我不敢看着他说,于是就埋着头,低声地说了一句,“我还没有和他行房。”说完我后悔也来不及了,顿时觉得脸颊上滚烫烫的,实在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他听了以后,用手抬起了我的头,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我们满人是不在乎这些的。”但看他的神情,明显是愉悦的,不过刚才的那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在哪里听过已经无所谓了。 后来,他就比我先走了,而我就在角楼又呆了一会儿,就施施然地走回了永和宫,刚到了那里,就见潭月在宫门前走来走去,一看到我,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慌张地道:“小姐,你可回来了,爷已经等了你很久了,而且脸色还很不好。” 我听后,要她放宽心,脑海中似乎捉住了什么念头,但只是一闪而过,慢慢地走向马车的停放处。 强迫 一上到马车,我就感觉到里面的气氛很不对劲,这一切都源自于十四恐怖的脸色,在和他结婚后的三个月里,他从来没有给我摆过这样的臭脸,今天不知道发生什么让他不愉快的事情了,不过,还是不要问了。 平时和他一起坐马车的时候,他都会说一些事情来逗我聊天,可是今天他却变得异常的沉默,马车里一片寂静,让我感觉到很不习惯,希望能早点下车,回到府里,远远地避开这一切。 感觉到他身体紧绷,不由地偷看了他一眼,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差不多连青根都暴突出来了,心想,这样下去会不会爆血管啊?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已经回到府门前了。 每次和他一起坐马车到达了目的地,都是他先下马车的,然后就要扶我下车,在人前我没有反抗他,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他了,可这次他却一动不动的,我才疑惑地问:“到了,你不下车吗?” 他看了看我,随之眼睛看向了车窗外,回答道:“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一趟八哥那里。”哦!原来是还有事情要办,他刚才那么恐怖的脸色,可能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情吧!于是这次,我就先下了马车。 但走回府门的这一小段路里,我还是可以感觉到背后那灼灼的目光,不觉地加快了脚步,当府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径自懊恼,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竟然这么怕他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稍自镇定了一会儿,摸到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这才想起在角楼里捡到的龙纹玉佩,真的越看越眼熟,突然脑海中浮现了刚才马车里的一幕,十四腰间的佩玉没有了。 怪不得这块玉佩越看越眼熟了,因为这件东西是十四的,明白了过来以后,我反而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既然他都看到了,那他也该明白了,想通了以后,心情豁然开朗,不由地对着镜子笑了起来。 当夜幕降临,我泡在木桶里,舒服得几乎要睡着了,在古代,想泡个热水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光是烧水、提水,就要用去很多的时间,非常的麻烦,不过现在这么舒服,等待是值得的,不觉地闭上了眼享受着。 忽然,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注视着我,心里毛毛的,再加上泡了这么久,水温也变凉了,免得着凉,还是不要再泡了,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桶边的十四,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还有看了我多久? 注视着我的深沉眼眸很快地燃起两簇火焰,他倾下身来,脸庞在离我一厘米处停了下来,“我要你!”说着,一双大手还伸到水底将我拉了起来,将我压向他自己,我立刻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香。 他肯定喝醉了,转眼间,我就被他压在了床上,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封住了双唇,我闪躲着他索求的吻,“不要,你答应过不逼我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颤抖,他抬起了头,我立即对上一双炽烈的眸。 “我不管了,只要你成为我的人。”说着,他就脱了上衣,用来把我的手绑在了床头,随即他的身体又压了下来,恣意地吻着我的唇,双手也开始在我的身体上游移,所到之处,都让我颤抖不已。 我能反抗的只剩下双腿,只能拼命地挣扎,他如法炮制地制伏了我的腿,至此,我和他就裸呈相见了,他的身体滚烫而又炙热,明显地感觉到他的阳物正抵着我的私|处,我闭上了双眼,今晚是逃不了了。 但就在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无边的痛向我袭来。 我无奈地流着泪水,十四听到我的哭泣声,终于抬起埋在我胸脯上的头看向我,吻去了我脸上的泪水,温柔地道:“别哭,别怕我……”我嘲讽地笑了笑,别开了脸,你都这样对我了,还让我别怕,实在是太可笑了。 而且,我还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清明,他不是喝醉了吗?怎么会有一点明亮的眼神,怕是为终于让我成为了他的人而高兴吧!可我在心里说,即使你得到了我的人,也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 他不再满足于亲吻我的脸庞,双唇、颈脖,一路往下,来到了我的胸脯,含住了花蕾,恣意地舔吻、吸吮,而一只手却攀上了我的||乳|峰,握住一边柔软,用力地揉捏着、摩擦着,在双重刺激下,花蕾开始坚挺了。 他的手立刻捏住了花蕾,用力地捻着,花蕾上的刺激促使我的身体开始兴奋,全身开始颤抖,但我却跟自己说,心是绝对不会从了他的,在他的撩拨下,我的私|处开始湿润了,浑身瘙痒。 他感觉到我的变化,下身开始慢慢地抽送了起来,如此往复一进一出,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次进入都使得我浑身一阵乱颤,每次都能达到最深的尽头,再加上手上对胸脯的动作,在他的蹂躏下,我已经开始晕旋了。 在一阵急促的抽送后,一股热流喷涌而出,他终于完事了,我感到身上的人已 清穿 紫禁清萍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7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7部分阅读 经无力地伏在了自己的胸脯上,吮吸着我的||乳|峰,当他离开我的身子之后,还不忘把我的双手双脚解了开来。 然后,他紧紧地抱着我,由于我全身无力,根本就没有力气反抗,不久,身旁的他就传来了均匀的气息,看着他熟睡的脸庞,我真恨不得手上有一把刀,一刀就把他了解了,夜越来越深,我也累得进入了梦乡。 翌日,我一醒过来就感觉到全身酸痛,心想,昨晚是不是被鬼压床了,但当我对上一双明眸、灿烂的笑脸时,才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而我竟然还安然地睡在了他的怀里,真的是不应该。 我立刻拿着被子遮盖自己,坐了起来,私|处的疼痛即刻传遍身体,只能靠单手支撑在床上,咬牙忍着痛,他马上凑了过来,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很痛吗?”我狠狠地推开了他的手,愤怒地说:“别再碰我。” 亏他还有脸面来问我,他还想伸过手来,但却在半路停了下来,歉疚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当我看到……我真的很嫉妒,控制不了自己,回来看到你,早已经没有了理智了……”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对他吼着说:“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他还想说什么,我又加了一句,“好啊!你不走,我走。”说着,作势就要下床,他赶紧把我按回床上,自己下了床,“好,我出去,你不要做傻事就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捡起了衣服穿上,回首看了看我,终于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啊……”我长喊了一声,发泄心中的抑郁,余光看到床单上的那抹红,我发了狠的把它撕得粉碎。 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青紫的痕迹,就想把它清洗得干干净净的,想起昨天晚上那桶没有人处理的洗澡水,我就撑着酸痛的身子,辛苦地走了过去,一下子就坐在了桶里,任冰凉的水侵袭着。 用力地擦拭着身上的皮肤,使皮肤上泛起了一片红才停了下来,心酸得很难过,无语地问苍天,为什么我的命会这么苦?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古代,遇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却半路杀出了这么个程咬金。 眼角落下了泪水,滴在了水面上,漾起了阵阵的涟漪,我把自己浸在了水里,让泪水融化了,不值得为这个人而哭,我会坚强的,即使喜欢的人不在我的身边。 十月,颁内制铜斗铜升于户部,命以铁制颁行。 就在这个月里,我搬去了十四在郊外的园子里去住了,再待在他的府里对着他,我想自己会发疯的,自从他强迫了我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补偿,他对我越来越好了,我最受不了就是别人对我好了。所以我就搬了出来,打算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但他每天都送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逗我开心,有时他没有空闲的时间,就要其他的人送来,没有一天是不送礼物的,存心要我不得安宁似的。虽然每天对着这些有趣的东西,但我始终是提不起兴趣来,看来我是真的受伤了,心灵的创痛是没有这么快就好起来的,我需要的安慰到底在哪里?能安慰我的人现在又在哪里呢?我也不知道。 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园子后面的一棵枫树下,秋风吹拂,片片的红叶纷纷地飘落,这是这园子里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了,沐浴在叶雨下的我,多想化作一片叶子,落叶归根就好了,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看着眼前的落叶,让我不禁想起了一首歌,不由地吟唱起来,“ 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 翅膀是落在天上的叶子 天堂原来应该不是妄想 只是我早已经遗忘 当初怎么开始飞翔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 但我也渐渐地遗忘 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 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 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 我并不想过这样一个人的生活,我也想那个人来安慰我,但是我不能告诉他那件事,因为我是真的怕失去他,怕他不要我了,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我不相信我自己了,我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小姐。”潭月的声音唤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我,“你看谁来了。”她殷切地道,我赶紧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心想,还会有谁,不就是我讨厌的人,可就在我转过身来看清楚来人时,立即惊呆了。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当我尚处于疑问之时,四阿哥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前,抬手帮我抹去残留的泪痕,等我回过神来,我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连他的手也沾湿了。 他无可奈何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下头来打算吻去我的泪水,我意识到他的念头,恐惧地推拒着他说:“不要,我怕……”自从被十四强迫了之后,我对这些事就反感了,连这么简单的亲密也开始恐惧了。 他见我这么反抗,就没有再继续,只是把我轻轻地抱在了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我的心仿佛也安静了下来,头上传来了他低沉的声音,“我都知道了。”我即刻僵在了他的怀里,接下来他要说的,是不是不要我了? 而他却温柔地道:“别怕,你还有我。”那就是说,他还要我吗?幸好是“你还有我。”只要有这句话,我已经很满足的了。 有孕 十一月,告诫修《明史》史臣核公论,明是非,以成信史。 我已经搬出来住一个月了,自从上次见过那个人之后,我的心情好了很多,现在看什么都顺眼多了,后来我问潭月,为什么他会来?她就告诉我,四爷在几年前就向她打听我的事情了,然后她就知道我俩的事。 潭月见我那阵子总是死气沉沉的,由于担心我,就把我的事情告诉了他,所以他就来见我了,听她说完了以后,我反而没有怪她,而且还要感谢她呢,要不是他来看我,我可能还会困在自己的世界里。 现在,我走出了悲伤,迎来了明媚的阳光,绝对不会再顾影自怜了,因为我知道,我还有一个他,只要有他在,我相信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而且,我还期盼着,一个只有我和他的未来。 由于我搬了出来住,十四的府里就流传出了我不受宠的传言,不过他的行为却令这些传言不攻自破,只要他有空闲的时间,他就会来园子里陪我,不管我愿不愿意见他,他都一如既往地来这里。 比如现在,我刚起床后不久,正当我吃早饭的时候,他就大咧咧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肆无忌惮地坐在了我的身旁,笑脸迎人地看着我吃东西,我勉强地掀了一下嘴角,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站在一旁的彩云马上给他弄来了一双碗筷,他就边看我,边吃了起来,吃着吃着,他就疑惑地问道:“怎么都是菜呢?难道没有肉了吗?这里的厨子是做什么的?”他的话吓得旁边的下人都跪在了地上求饶。 我心想,连吃一顿早饭他都不让我安宁,于是用力地把碗筷放在了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引起了他的注意,直视着他说:“我喜欢吃素,是我让他们不用做肉给我吃的。”这是真的,我的确不怎么喜欢吃肉。 他听到我这样说,首先愣了一下,随后就恢复了自然,对着地上的那帮下人道:“既然福晋都这么说了,你们都起来吧!”这也扯得上我,算什么,给面子我吗?可我一点也不在乎,他给我自由的话,我倒会感激他呢。 看着他的脸庞,竟然比几个月前瘦削了很多,可能是因为这个月里,来往于府邸和园子,弄得食不定时吧!我有点于心不忍了,嘴上的动作比心里想的还快,就已经让下人弄一道肉上来了。 端上来餐桌的是一道牛肉,油光闪闪的,看来厨子下了很多的功夫,牛肉也算是我比较能够接受的肉类,十四首先夹了一块牛肉放在了我的碗里,然后才夹了一块给自己,劝道:“不能总是吃素,也要吃点肉。” 而我吃了这么久的素食,也正想吃点肉食,于是就端起了碗筷,用筷子夹起了那块牛肉往嘴里送,可当我闻到了那股肉味时,就涌起了一阵反胃的感觉,双手拿不稳,碗筷就落在了地上。 我立刻跑进了内室,开始干呕起来,十四也慌张地跟了进来,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其实我也没吐什么出来,就是觉得反胃,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慢慢地,这种感觉就退去了。 “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他紧张地问,我无所谓地说:“不用了,可能是很久没有吃肉,一时适应不过来而已。”他还想再说什么,我马上阻止了他,“我累了,想休息,你回去吧!” 我在下逐客令,他也听明白了,很不舍地道:“好,我回去,你也不要太劳累了,快休息吧!”我笑了笑,我在这里的日子比神仙还快活,有什么劳累的,他离开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黑,“嘭”的一声,我失去了意识前,好像还听到有人惊慌地喊我的名字。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人在说话,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福晋刚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开始的时候经常会有害喜的反应,不必那么慌张。”还有一个紧张的声音问:“那该注意些什么?要是又晕倒该怎么办?” 注意到“身孕”这两个字,我立刻就清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十四马上凑了过来,关心地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刚才倒下的时候有没有撞到哪里?有没有觉得哪里痛的?”而我却没理会他。 看着床边的另一个人,一个中年的太医,我认得他,是孙太医,以前在乾清宫看见过他,还猜测过他的名字是不是孙白杨呢,可现在却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我不安地问:“你刚才说我怎么了?” 孙太医再一次重复了他的话,“福晋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一开始还不适应,所以刚才才会晕倒的。”而我听了他的话,就像遭了晴天霹雳,呆滞地坐在床上,我竟然有孩子了,而且还是十四的孩子。 待孙太医走后,十四就坐在了床边,兴奋地握住了我的手,殷切地道:“你听到了吗?孩子,我们有孩子了。”我随即厌恶地挥开了他的手,嘲讽地说:“你高兴了?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听了,脸色一变,明显的感觉到他在压抑着愤怒,沉默地看着我,而我被他看得心里慌慌的,躲开了他的视线,我宁愿他发泄出来,那样我就可以跟他对着干了,最怕就是他现在的沉默了。 良久,他才轻松地道:“你有了孩子,继续住在这里我怕没有人能照顾你,也不方便,明天我就会接你回府里,而且额娘说很久也没有见过你了,想见见你,你就准备一下吧!”他一个劲地把给说完了。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他的话之前,他就黯然地离开了我的房间,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心软,他就是看透我的不忍心,才会表现出这么软绵绵的态度,我不能被他就这样糊弄过去。 翌日,十四真的来了,要把我接回府里,我特定在他来的时候才开始收拾行李,磨磨蹭蹭的,让他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有多了,我才施施然地走了出来,他竟然来一个脾气都没有发,确实让我挺惊讶的。 在马车上的时候,他一直都保持着沉默,让我觉得很郁闷,为了让他不影响我的心情,我就闭目养神了,当我将睡未睡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的气息,潜意识地想要挣开,但那人只是轻轻地抱着我。 感觉还挺舒服的,可能是因为这两天知道自己怀孕太累了,后来就真的睡着了,连反抗都没有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我和十四的房间里了,这里的摆设都一尘不染的,看来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唉!我又回到这里了,这个我不幸的婚姻开始的地方,良人变成了狼人,霸王硬上弓,不对,他根本就不算是一个良人,而这里就像是一个囚笼,而我就是这里面的一只囚鸟,没有了翅膀怎么也飞不出去。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人敲了几下,我才下床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妍雅和曼青,我首先愣了一下,这是我嫁给十四后,她们第一次来找我,等我回过神来,就把她们迎进了房里。 她们说的无非就是恭喜我怀了身孕的话,而我只是以微笑来回应她们,虽然心里觉得没有什么好恭喜的,但这毕竟是她们的一番心意,我总不能摆着一张臭脸对着她们吧!她们还给我带来了一些酸果子,我倒对这些有兴趣。 待她们走后,我又把自己困在了房间里,刚才潭月来告诉我,德妃要我明天进宫去看她,其实是她要见我吧!看来我怀孕的事已经传进宫里了,明天,又有烦恼了。 翌日,十四和我一起进了宫,眼看永和宫就快到了,我的心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到了宫门前,他向我伸来了一只手,我开始没有理会他,但当我看到站在旁边的宫人都在注视着我们这里来。 我也不好不给他面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握住了我的手,引领着我走了进去,庭院里的树木早已经落尽了叶子,一片萧瑟,就如同我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德妃端坐在主位上,一看到我,就眉开眼笑地要我坐到她的身边,我也勉强地笑了笑,附和着她,等我一坐好,她就开始对我怀孕的事问这问那的,问得我实在是招架不住了,佯装累了,她才肯放过我。 这时,德妃的注意对象就变成了十四,要他注意这注意那的,跟问我的问题大同小异,让我听得实在是有点厌烦了,目光开始在室内留连,这才注意到我的妹妹葶舒和那个兆佳氏·瑜宁也在。 小妹也许是感觉到我在看她,才把她的目光投在我的身上,四目相对之时,我和她只是点头而笑,随后各自移开了目光,忽然感觉到我和她之间好像多了一层隔阂,都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 无意间看到了小妹的目光竟然是落在了十四的身上,脑海中浮现了当时指婚时,小妹的情态,再看看现在的她,我终于明白了我和她的隔阂在哪里了,原来她喜欢的人是十四,但命运却让我嫁给了他。 唉!我都说进宫都会有麻烦,现在又让我发现了一个大麻烦了,怎么这些麻烦的事都会接踵而来呢?而且都是冲着我来,我现在已经有够烦的了,老天你就不能让我安宁些吗?我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而已。 等德妃交代完了要交代的事情,终于肯放过我了,十四被人叫了出去办事,看着小妹追逐他的目光,我就觉得头疼,德妃进了内室休息,我觉得还留在这里没有什么意思,就一个人也没带就出了永和宫。 漫无目的的在皇宫里走着,我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只是一直跟着感觉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走到我要去的地方,等我走到无路可走的时候,只好抬头一看,原来我又走到了角楼来了。 这次,我还会见到我想要见的人吗?怀着期待的心情,一步一步地登上角楼,顶楼的阳光慢慢地笼罩着我,耀眼的光芒使我看得很模糊,好像有一个人影在阳光下,既熟悉又陌生,使我不敢靠近。 我知道是他,想走过去,但双脚好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迈不开,不是我不想见他,而是我不敢见他,不想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见他,我又没有勇气了,没有勇气现在这个时候面对他。 最后看了他一眼,我转过了身,又一步一步地走下了角楼,我想,等我的勇气回来以后,我会再来这里的,无论见不见到他,这里都是我和他的秘密,一个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地方,属于我们的地方。 沿着来时的路走,我又回到了永和宫,十四着急的在里面踱步,看到我的出现才松了一口气,笑脸迎人地靠了过来,但我却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黯然,我选择忽略心中异样的感觉,别开了眼睛。 等宫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和十四才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可能是因为今天见的人多了,觉得很疲累,所以我一坐上了马车就睡着了,睡到了已经回到了府里也不知道,醒来看到自己在房里还愣了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应该再也不会有麻烦了吧!就算有,也要慢慢来,不然,我可接受不来了,现在,还是养足精神再说吧! 心软 几天后,我竟然有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就是把腹中的孩子打掉,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一切重新来过,没有了任何的阻隔,我也不用再忌讳什么了,但还有一件事情让我不安,那就是有点对不起那孩子。 但既然决定要做了,就不要再考虑什么对不对得起的问题了,我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他真的生了下来,只不过是一个妈妈不爱的可怜孩子罢了,那我何必让他来这个世界受苦呢?还是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等我还来不及细想时,我已经让潭月帮我去买堕胎药了,还想起我要她买药时惊讶的样子,嘴巴变成了“o”字形,差不多可以装得下一个鸡蛋了,其实也没必要那么惊讶吧!可能在她看来,我的做法实在是太惊世吓俗了。 良久,那碗煎好的药终于在我的眼前了,乌漆抹黑的一片,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心想,这药真的有用吗?如果有用那是最好,要是没有用的话,那我肯定会被它弄得肚子痛的,到时候凄惨的还是我自己。 可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为了我自己,也为了让那孩子不用来这个世界受苦,还是把药喝了吧!于是,我终于端起了那碗药,潭月喊了我一声,似乎要我再考虑一下,可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 闭上了双眼,把那碗药凑近了嘴边,便闻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稍微屏息,正打算仰脖一饮而尽的时候,“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桂嬷嬷和彩云领着十四进来了,十四的眼中平静无波,默默地看着我。 桂嬷嬷一手就把我手中的那碗药夺了过去,放在鼻间闻了闻,略显惊讶地道:“回爷的话,确实是藏红花的味道。”十四接过了那碗药,把它放在了桌子上,扫视了一屋子的人,向桂嬷嬷命令道:“把潭月那丫头关进柴房。” 我听了,立马就着急了起来,争论着说:“这一切都是我让她做的,要关就关我,不要连累无关的人。”但他却根本不理会我,径自又命令道:“都给我下去,今天这里的事,要是让我在外面听到一个字,我就把人关起来。” 待十四说完,她们都退出了房间,只剩下我和他了,让我感觉到他无形的压力,他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身前,用手捏着我的下巴,要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手上的力度让我觉得生痛,他重来没有这样对过我。 “你真的那么不想要我们的孩子?”他阴沉地问道,他也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这时候的他,让我觉得深不可测,我猜不到他到底想怎么样,但我还是不甘示弱地迎视着他。 说出了我心底的话来,“没错,因为这个孩子实在是让我太痛苦了,如果他生了下来,只会是一个没有母爱的孩子,那他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呢?”说出来了以后,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 他听了,看着我的眼神一直都没有变,平静得实在是让我觉得可怕极了,对着这样的他,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过了很久,他捏着我下巴的手轻轻地松开了,大概是被捏出了淤痕,他心疼地揉着那里。 “我们的孩子,既然让你这么的痛苦,那么你想打掉就打掉吧!都随便你了。”但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实在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好,既然他都同意了,我也不会手软的,再一次端起了桌子上的那碗药,打算把它一口饮尽,但凑到嘴边的时候,却怎么也张不了口,只是一直抿着碗边,最后,还是把那碗药放在了桌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不忍心?为什么我会心软? 十二月,以御制诗集赐廷臣。 秋去冬来,一转眼已经进入了微寒的冬天,树叶都落尽了,花朵都开败了,白雪降临了,水仙花开了,水仙不出淤污泥,只要有水分,和适当的气候它就能生长,真正的出于水中,水仙也是自恋的化身。 还记得以前看过的关于水仙花的故事,一个王国诞生了一位王子,祭师说这个孩子是受上天的眷恋的。只要不让他知道自己的容貌就会一生无忧、快乐幸福。普通人也许不可能。但是他的父亲是个国王,这件事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了。他的父亲下令销毁所有的镜子和一切能反光的东西。所以他直到成|人也不知道自己的长相。这位王子长的举世无双,笑起来连阳光也无法相比。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爱上他。所有的人都爱他,但是他谁也不爱。连一些女神的求爱都拒绝。终于有一个女神在被拒绝后愤怒的对他做出了诅咒。诅咒他会爱上一个得不到的人。于是,有一次他在森林里迷了路,走到了河边。在弯腰喝水的时候,从碧绿的河水中看到了一个非常美丽的脸庞,在那一瞬间他就疯狂的爱上了那张脸。但是那张脸却是他自己的。他就这样不吃不喝,痴痴的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最后就死在了那里。化为一朵水仙花。而他则成了水仙花神,名字是纳瑟西斯。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挺像纳瑟西斯的,整天关着自己,对着自己,把自己困在了一个人的世界里,但有一点我还是跟他不同的,那就是我不会爱上自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倒影,最后抑郁而终。 不知不觉的,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我就觉得郁闷极了,要不是我的一念之仁,他可能早就不存在了,就是因为我的不忍心,才让我看着自己小小的身体年龄就要怀孕。 万恶的封建社会,早婚早育是不对的,绝对提倡晚婚晚育,不过在这里,应该没有人会接受我的建议吧!可能还会把我捉起来,再教育一番呢,我可不想让封建教育荼毒呢,所以还是乖乖地留在府里待产。 自从我的肚子隆起以后,十四对我的照顾就更无微不至了,甚至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了,让我实在是招架不住,这府里可不只有我一个孕妇而已,曼青那九个月的肚子他不担心,反而担心我这三个月的。 还记得我没有喝下那碗堕胎药的那天晚上,他又偷偷地爬上了我的床,当时我背对着他,只是感觉到他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后来我背后的衣裳就湿了,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当时我就在想,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了,但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在说,过分的是他,要不是他当初强迫我,也不会弄到现在这种地步,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我自己不再受他的影响而已。 后来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也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来,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踪影,昨晚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像是一场梦,但当我把亵衣换下来的时候,上面的泪痕却证明了那不是梦。 潭月也从柴房里放了出来,毫发无伤的,算是很给面子我了吧!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那天发生的事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也从此开始安安静静地怀这个孩子,只要把他生下来就完事了。 只是现在,每天午睡醒过来的时候,我微隆的肚子上多了一个头,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被吓得一惊一乍的,还以为这孩子天生异禀,三个月就能下地了,可当那头抬起来的时候,却是十四的脸。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有时候会幻想他是那种吃未出生孩子的妖怪,到了后来,就慢慢的习惯了,任他在我午睡的时候来马蚤扰我,他说是要听一下孩子的声音,我心想,才三个月,会有什么声音,古人都是这么神经质的吗?有待考证。 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按照惯例,乾清宫都要举行家宴,各家的皇家子弟都要出席,一起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这可是清代皇室里重要的日子之一,对外表现了皇室的风光,对内则表示了皇家的尊荣。这天从早上开始,我就被那些繁文缛节弄得头晕眼花的,一下子拜这个,一下子拜那个,一下子又让别人拜的,点头微笑都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好不容易在桂嬷嬷的指示下,终于把所有的礼节都弄好了。 可是到了后来,弄得我脖子都梗了,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腰酸背疼地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原本想伏卧在床上的,但由于顶着个小肚子,这阵子我都是侧躺着睡的,弄得我睡也不是睡得很好。 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在帮我捏着肩膀,手势还挺不错的,我以为是潭月那丫头,不禁用调戏的语气说:“小月儿侍侯人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回家,那就是他修来的福气咯!” 说着,还轻薄地摸了一下她的手,她的手顿了一顿,随之又轻柔地按摩了起来,而我却觉得纳闷极了,潭月的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粗糙的,我平时也没有让她做什么粗活啊!越想越不对劲。 索性转过身来看个究竟,却看到了十四紧张的脸庞,着急地道:“别转得那么快,小心伤着身子。”我真的想就这样晕了过去,刚才以为他是潭月,就对他又是调戏,又是轻薄的,我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他见我尴尬的样子,也没有提刚才发生的事情,转移了话题,“该准备进宫了,你要是很累的话,就不要去了,我陪你。”我心想,这家宴是多么的重要,能不去吗?况且这可是阿哥们在康熙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 于是我无所谓地说:“不用了,你先出去,叫人进来给我换衣服就好了。”他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按照我的要求出去了,待我换好了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满意地对着自己笑了笑,点了点头。 在清代,结了婚的贵族妇女是不用束腰带的,而且这些旗服也不怎么修身,所以也看不出我的肚子大到哪里去,呵呵,我还是一个看上去身材苗条的女人,做女人一定要对自己的样貌和身材有自信。 等我再一次出现在十四面前的时候,他明显地走了一会儿神,让我不由地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接着瞪了他一眼,肯定是这男人的眼睛有问题了,算了,不跟弱视的人计较。 随着马车车轮的运转,马车就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以前总觉得这条路走得很漫长,可今天这条路却变短了很多,不一会儿,宫门就在眼前了,想着等会儿可能见到的人,就不觉地紧张了起来。 当十四和我出现在乾清宫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我们的身上来,这可是我第一次以十四嫡福晋的身份出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所有的感觉都仿佛离我而去,只有他握着我的手提醒着我,我确实在这个世界上。 向康熙行过礼后,又来了几个小阿哥,家宴就正式开始了,康熙、太后和老一辈的亲王们一桌,后宫妃嫔们、阿哥们、公主们和各家的福晋们各一桌,以康熙那一桌为中心,形成了众星捧月的位置。 席间,福晋们这一桌的话题都围绕着我这个新鲜出炉的福晋,而我只是脸带笑容地应和着,反正拳头不打笑人脸嘛!和我坐得最近的就是十三的侧福晋瓜尔佳氏·婉言了,由于我们都是宫女出身,所以和她也挺聊得开的。 席后,我试图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忽然,我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夜空中就开始绽放了绚烂的烟火,十四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我的身旁,握住了我的手,我心想,以后陪我看烟花的人,可能没有了,康熙四十四年,就在我的叹息中来临了。 上元 正月,《古文渊鉴》成,颁赐廷臣,及于学宫。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在这一年的开头,就下了好几场的大雪,但也不至于大得影响人们的日常生活,所以人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高歌颂德的人有了,这大清朝的生活也越来越安定了。在这正月里,最热闹的日子就是年十五的上元节了,前几年在皇宫里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节日可过,宫里只是把一些的地方都挂上了灯笼,意思一下就算了,一点也没有过节日的气氛。现在既然离开了皇宫,当然要真正的过一下古代的上元节啦!本来我是想和潭月偷偷地溜出府去玩的,没想到却在十四的紧迫盯人的战略下泡汤了,他说要出去过节的话,也要有他陪着。 要是有他在,肯定会玩得不够尽兴,但我也不想放弃这么个大好的机会,出去疯一回,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他陪行了,反正只要能够出去外面玩一玩,我就不怕没有机会甩掉他,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是了。 在我引颈期盼之下,终于等到了上元的那天晚上,我换上了民间的服饰,只带上了潭月一个丫头,就出门了,打算在十四还没来之前就先溜出去,不料,他却早已经等在了大门口,守株待兔了。 我那个郁闷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的了?等我空欢喜一场,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心情,我首先走在了前面,把他当成空气就好了,他随后也跟了上来,走在了我的旁边,后面就跟着管家敬恩和潭月。 农历正月十五日,是我国汉族的传统节日元宵节。正月为元月,古人称夜为〃宵〃,而十五日又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所以称正月十五为元宵节。又称为〃上元节〃。按中国民间的传统,在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节日夜晚,天上明月高悬,地上彩灯万盏,人们观灯、猜灯谜、吃元宵合家团聚、其乐融融。 看着街上热闹的景象,心情也不禁被感染了,在现代日益发展的社会下,已经很少可以看到人们聚集在大街上看花灯的情景了,现代人大多数都喜欢留在家里团圆,左邻右里的人情就冷漠了。 哪像现在看到的,不认识的人也可以在大街上一起观灯、猜灯谜,让我想起了一句话,人间还是有情的,想着想着,不禁就想起了我在现代的父母,为不能和他们一起过节而难过。 这时,看到了路边的小食店卖的元宵,不由地就想尝一尝,不知道有没有我妈做得那么好吃?一下子心情又好了起来,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向老板要了一碗汤丸,十四立刻就凑了过来。 在我耳边轻声地道:“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我们回府再吃,好吗?”才不要呢,回去再吃就没有气氛了,我不赞同地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就是要在这里吃,你要回去就先回去吧!” 他拿我也没有办法,只好也在我的旁边坐了下来,我顺便又向老板要了一碗,等两碗热腾腾的元宵端了上来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的要吃,差点被烫到了舌头,他见我这样,就把我的那碗抢了过去。 吹凉了以后,才放回到我的面前,我愣了一下子的时间,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嘛!啊!我在想什么,他这不是细心,而是在献殷勤,只不过是想讨好我罢了,恩,一定是这样的。 等我回过神来之后,就吃起了那碗汤丸,恩,虽然没有我妈做得那么好吃,但还算可以的啦!他见我吃得这么津津有味,也开始吃了起来,看着他那仿佛壮士断腕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只不过是吃东西,有那么痛苦吗? 当我们吃完的时候,却听到了潭月低喊了一声,“四爷……” 我立刻僵在了原地,不敢抬头看那个人,十四首先站了起来向他作揖,而我却是由潭月扶起来的,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人也变得心虚了起来,仿佛要有人支持才能站起来。 站稳后,才看到他原来也带了几个人出来,其中一个就是半年前康熙赐给他的钮祜禄·杜姮,他还挺有兴致的嘛!携美同行,原来是这样子,人家早就有了新欢了,我竟然还在自寻烦恼。 这真的是太可笑了,但我的心情却跌到了谷底,于是微微地给他行了一礼,轻声说:“给四哥请安,爷吉祥。”特定加重了“四哥”两个字的声音,却换来了他淡淡的一句话,“弟妹不用多礼。” 这句话让我听在耳朵里是多么的刺耳,我不想再留在这里跟他耗下去了,轻轻地扯了扯十四的衣袖,低声地说:“我累了,想回府去。”他立刻就听明白了,向四阿哥告别后,我转身就走在了前面。 现在仿佛看什么都没有兴趣了,原本想好好地过一个上元节,没想到却这样子弄糟了,街上的人看起来也仿佛没有了笑脸,每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心情不好,看什么都像苦瓜脸似的。 走着走着,就觉得越走越累,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府了呢?我纳闷极了,连这条路也欺负我,抬头往身旁一看,十四呢?怎么不见了人影?还有潭月和敬恩,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我心急地一边走着,一边寻找,可却怎么也看不到他们的踪影,最后,我无奈的接受了可恶的现实,那就是我走丢了,而且还迷路了,自从嫁给了十四,每次出门都是坐马车,或者是有人陪着,根本就不用我认路。 可现在我却连怎么走回去也不知道了,原来我只要离开了别人,也只不过是一个无处可去的可怜人而已,心里感觉到非常的失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被人撞到了也没说什么。 手不自觉地落在了微隆的肚子上,不禁欣慰的一笑,幸好还有这个孩子陪着我,不然,我就真的只剩下自己孤单的一个人了,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了一处熟悉的场景,是刚才吃元宵的小食店。 吸引住我眼球的还有坐在灯光微弱的角落里的那抹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我不由地走了过去,他的桌子上放着一碗吃了一半的汤丸,当他站起来看着我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还在这里。 我有点愤怒,又有点哽咽地说:“我迷路了,你又不来找我。”而他却有点玩世不恭地道:“如果我去找你,找不到那怎么办呢?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了。”还没等到他说完,我就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了。 把眼泪和鼻涕都抹在了他的前襟上,这是他该受的惩罚,谁叫他又让我茫然若失了一个晚上,净说些混帐话来让我生气,等我装饰完了他的衣服后,才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不禁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他在我耳边轻声地问道,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深邃的眼神,他的眼中现在只有我,不由地看呆了,等我回过神来后,才轻声的对他说:“我想起了一首词。”不禁低吟了起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刚才看到他的情景,不正是这首诗所描写的吗?有些人想找他的时候找不到,不找他的时候,原来他就你的身后等着你了。 后来,我和四阿哥又在街上 清穿 紫禁清萍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8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8部分阅读 逛了一圈,心情又好了起来,看什么都顺眼多了,我还让他猜灯谜,给我赢来了一个可爱的兔子灯呢,不惜被他取笑为小孩子气,什么嘛!在现代,哪有这么做工精细的兔子灯,而且还是手工的呢。 当然,我也没有忘记问他,为什么带个女人出来逛街?而且还是那个钮祜禄氏,而他却道:“出门的时候,随便一点就点中她了,而且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对她没兴趣,反而是对你……” 他特意把后面的话说得很小声,害我听不清楚,我要他再说多一次,他就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四个字,“不敢恭维。”我刚开始的时候愣了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等我明白了过来以后,就气得我磨牙。 而那始作俑者却在我的身边偷笑,还说了一句,“反应还真慢。”这真的是气炸我了,竟然敢戏弄我,我不报仇就不姓完颜,追着他跑了一小段路,连他的衣角也没有碰到一下,跑得累了,我就放弃了。 反正女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的手里的,要是没有那一天,不姓完颜就不姓完颜,因为我本来就不姓完颜,总之我是没有什么损失的啦!也只不过是为了不能报仇而气结。 我慢慢地走向他,他就在原地等着我,等我们再一次走在一起的时候,他轻轻地牵起了我的手,带领着我穿梭于热闹的人群之中,让我不禁想起了两年前南巡时,他也是这样牵着我的手,游走在人群中间。 马路即使再宽再远,只要你牵着我的手,我就觉得很安全,余光忽然看到他微微掀动嘴角,不由地问:“有什么好笑的?”而他却目视前方地道:“刚才你在吃醋。”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 我差点拐了一下脚,幸好他牵着我的手,我才不至于跌倒,心里却懊恼极了,又被他捉住了一个痛脚,没好气地说:“你才吃醋呢。”然后就不再和他说话,只是静静的和他漫步在大街上。 夜越来越深,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我抬头向周围看了看,原来已经走到十四府前的拐角处了,远远的就看到了敬恩在门前走来走去,大概是派人去找我了,等有消息就立刻进门去通知某人。 我回过头来看着他,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真的舍不得就这样和他告别了,今天晚上虽然有一个不好的开始,但过程却是美丽的,现在就让我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吧!我踮起了脚尖,在他的唇印上了轻轻的一吻。 他的唇上还残留着刚才吃元宵的甜甜的味道,但却足以甜到了我的心里,离开了他的唇之后,脸颊就觉得烫烫的,为了不让他看到,我转身就落荒而逃了,隐约还听到他压抑的笑声,呵,我糗大了。 当我出现在敬恩面前的时候,他惊喜地喊道:“爷,福晋回来了…”说着,就急冲冲地跑进府里了,我心想,需要这么兴奋吗?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边想边走了进去,可却没走几步,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吓死我了,幸好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没有以为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十四的声音明显的带着担忧,还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心底不由地升起了一种愧疚的感觉,我让他担心了。 我安慰地说:“我这不就回来了吗?你就不用再担心了。”他听了我的话,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我,让我重获自由,这时,我好像感觉到周围仿佛躲着很多人,那刚才不就是免费给人看戏了吗?亏了,我还没有收入场券。 睡觉前,他问了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就说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回来了,总不能让他知道我和那个人在一起吧!我怕他又会兽性大发,不和他说了,我就渐渐进入了梦乡。 连喜 翌日,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十四还没有起身,而且还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我,要是以前,我早就被他吓到了,可是现在已经慢慢的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好被他惊吓到的了,如常地越过他,下了床。 忽然看到床角下静静躺着的兔子灯,差点忘了这灯了,这可是他给我赢来的礼物,一定要好好地收着才行,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一个大箱子里,还看到了安静躺在里面的面粉娃娃,这是他第一件送我的礼物。 这时,十四靠了过来,看了一眼那兔子灯,疑惑地问道:“这是哪来的花灯?”我想了想,不由地说:“昨晚走着走着,走到了一档花灯铺,无聊就猜了一次灯谜,猜中了不就有了它呗!” “那两团面粉呢?”他想伸手去拿来看,我赶紧合上了箱盖,抢白着说:“那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不关你的事。”说完,不再理会他,径自梳洗了起来,他也悻悻然的不再看那个箱子,走过来给我端水洗帕子。 要是让外面的人看到他现在这样子,不把这府给闹翻了才怪,不过,我也没有到处宣传他的丰功伟绩的兴趣,这也算是给他留了很大的面子了,待梳洗完毕后,他才依依不舍地出了房间去办事了。 我才得以恢复了安静,手不觉地落在了隆起的肚子上,已经四个月了,还有六个月他才会出生,真的希望快点把他生出来,怀着他实在是太累了,他出来了,我对他老子的愧疚就不会那么多了。 收敛了心神,我拖着笨重的身子,走出了房间,开始了每天必做的散步,适当的运动对孕妇是很有益处的,走出了后院,迎面就走来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条不短的尾巴。 那条尾巴看到我,赶紧抱起了那摇晃的身影,慌张地道:“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我笑了笑,让他们起来,那被抱起的身影正是已经两岁的弘春,他那样子简直就是十四的缩小版,小得有点可爱。 他那圆碌碌的眼睛看着我,还吮着手指,不由地把手伸了过去,捏住了他的双颊,还挺嫩滑的嘛!捏着捏着,他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在他还没有哭出来前就收手了,看着他那小可怜的样子,心情也好了起来。 以后的每天,我都在重复着欺负迷你版十四的乐趣,仿佛真的教训十四的样子,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好,那小十四也从来没有反抗过,好像我越欺负他,他就喜欢越黏着我,后来反而黏得我不敢欺负他了。 二十七日傍晚的时候,我正在后院的亭子里欣赏日落的黄昏,突然,一声惊呼传进了后院,只见桂嬷嬷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慌张地道:“福晋,侧福晋她要生了。”我一听,才想起了曼青十个月的身子,也是时候瓜熟蒂落了。 “十四……”我连忙改口问:“爷呢?”一道声音传了过来,“爷去了八阿哥府,还没有回来。”原来是敬恩也来了,我想了想,向桂嬷嬷问:“接生婆来了没有?”她道:“来了,已经在房里忙活了。” 我点了点头,又对敬恩说:“去八阿哥府通知爷一声。”他领命,转身就去办事了,“我们也去看看吧!”对桂嬷嬷说完,就由她伴着走向了中庭,我还没有看过生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就趁现在见识见识吧!也好做心理准备。 一走进了中庭,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从曼青的房里传出来,这也太先声夺人了吧!听着就觉得可怕,随着喊声的时高时低,我的心也随着一紧一松的,怕出什么意外来,这生孩子也忒恐怖了。 良久,一阵“哇”声划破了落日的长空,看来孩子是平安地生下来了。 这时,房门终于被打开了,接生婆抱着一个娃娃出来,讨喜道:“福晋,侧福晋生了个格格。”是吗?我还没有看过刚出生的小孩子呢,“让我看看。”接生婆就抱着孩子过来,我看了看,不由地说:“红通通的,好小,好丑哦!” “福晋,您这么说,小孩子可是很小气的。”桂嬷嬷笑了笑道,我不禁莞尔,又用手戳了戳孩子的脸颊,笑着说:“好软哦!好像一个肉球似的。”原来刚出生的孩子是这样子的,比欺负弘春还有趣。 既然孩子平安了,我这才想了曼青,担忧地问:“侧福晋呢?怎么样了?”接生婆恭敬地道:“侧福晋累坏,已经睡着了,母子平安。”那就好,最重要的就是没有出什么意外,耳畔好像还萦绕着刚才的叫喊声,生孩子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 罪魁祸首就是那些男人,为啥就不能让男人生孩子呢?让他们也尝尝这其中的痛苦,好让他们明白做女人的不容易,想着想着,才想到十四还没有回来,自己的女人帮他生孩子都不回来看看,真的是可恶极了。 正当我在心里狠狠地臭骂他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就知道是他终于回来了,他来到了我的身后,视线越过我的肩头,端详着接生婆手上的娃娃,沉默不语,我笑着说:“恭喜你,得了一个女儿。” “恩。”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一点也没有再当父亲的喜悦,面无表情地对下人道:“好好照顾侧福晋和小格格。”说完,他就牵着我的手,走出了中庭,回到了后院,感觉到他手上的力度,我也没有反抗,任他牵着。 回到了房间后,感觉到特别的累,被这突发的事件一折腾,就折腾了一个傍晚,躺在了床上,就觉得昏昏欲睡了,他随后也上了床来,轻轻地抱着我,我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力气赶他下床,就随他去了,后来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待梳洗完毕后,突然想去看看曼青,想到就去做,来到了中庭,随便找了个人问:“侧福晋醒了吗?”那人道:“醒了,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不久,我就进了曼青的房间,她正想从床上起来,我赶紧过去阻止说:“你不要勉强,还是躺着的好。”她笑了笑道:“姐姐能来看我,这已经是我的荣幸了,还怕怠慢了。”我无所谓地笑笑。 看到了床头边,摇篮里正在睡觉的小肉团,不禁地问道:“我可以抱抱她吗?”曼青微笑道:“当然可以。”丫鬟把肉球抱了过来,我伸手接过,她就躺在了我的臂弯里了,这时,她就睁开了一双小眼睛看着我了。 明明是小眼睛,却想把它睁大,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又向曼青问:“这丫头取了名字没有?”她有点无奈地道:“还没,爷都还没来。”呵,这十四实在是太可恶了,到现在都没有来看她们母女。 看来他回来,我要好好地说说他才是,曼青提议道:“要不姐姐帮她娶个||乳|名如何?”我受宠若惊地问:“我可以吗?”她笑道:“绝对可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还没有给小孩子娶过名呢。 我想了想,认真地说:“这孩子是日落黄昏的时候出生的,不如就叫落落吧!”曼青听了,低声地念着这个名字,“落落,听起来还挺顺耳的,就叫落落吧!”于是这丫头的||乳|名就被定下来了。 谈笑间,曼青又道:“以后,落落就要姐姐多多照顾了。”我疑惑地问:“为啥要我照顾?”她笑道:“这是规矩,姐姐忘了吗?”哦,这真的被我忘了,经她提醒才想起来,皇家的孩子是不能在生母身边养的。 这什么规矩嘛!简直是太不人道了,我笑了笑,对曼青说:“放心啦!我会的,而且还会经常带她来看你呢。”她听了,不禁莞尔一笑,反正这里我说了算。 二月,康熙帝第五次南巡阅河。严禁太监与各宫女子认亲戚、叔伯、姐妹,违者置于重典。 转眼就到了二月底,霜叶红于二月花,草长莺飞的二月已经在预兆着春天的即将到来,温暖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寒意,但仍不能影响人们出外巡游的兴致,康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月初的时候,康熙带着太子和十三阿哥再一次踏上了南巡的旅程,旨在阅视河工,依我看来,还可以沿途欣赏各地的风景人情呢,以前的南巡之旅,我至今还记忆犹新,要是能再去一次就好了。 这次十三阿哥临去之前,我在德妃的永和宫里遇见了他,自从我嫁给了十四以后,他对我的态度依然没有变过,还是以欺负我为乐,虽然只是口头上的玩笑,但也足够让我气极了,因为他不是说我笨,就是说我钝的。 所以在他临走前,我狠狠地敲诈了他一顿,一张长长的清单,就是我让他给我买的手信,他当时看了以后,眼睛都快要突出来了,样子滑稽极了,现在想起来,我都会不由自主地笑着呢。 幸好,我还有他这个朋友,可以让我向他倾诉我的心情,他是知道我秘密的人,我感觉到他是懂我,明白我的,他的鼓励,他的帮助,他曾经给过我的安慰我也记在心里,有了他这个朋友,我感觉我不是孤军奋战的。 前几天,府里为刚出生的小格格办了个满月宴,但是没有请外人来,只是一个小型的家宴而已,十四也终于为落落取了个正名玉琦,我这才知道小一辈的女孩子都是“玉”字辈,男孩子就当然是“弘”字辈了。 满月过后,落落就真的交给了我照顾,其实也只不过是把她放在我的院落里,找人来照顾她而已,根本就不用我操心,反而是我经常要人抱着她跟我去曼青那里串门子,然后就把她留在那里了,睡前才把她送回来而已。 每次去曼青那里,还经常会看到弘春,他好像对这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妹妹特别的感兴趣,经常呆在摇篮边,睁着圆碌碌的眼睛看着落落,一看就可以看半天,使得我怀疑他是个恋妹狂呢。 通常,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妍雅都会来到曼青这里接弘春回去,顺便我们三个女人就会聊些有的没的,真真应了那一句话,三个女人一台戏,再加多一个就可以打麻将了,不过现在还不能凑成一桌,挺可惜的。 可是今天,来接弘春的却不是妍雅,而是她的丫鬟,我纳闷,平时要妍雅来接弘春,他才肯回去的,要不然他就会在这里赖着不走,可是今天她却怎么不来了呢?于是向那丫鬟问道:“侧福晋呢?” “因为侧福晋身体不舒服,所以就要奴婢来带小阿哥回去。”那丫鬟恭敬地道,我听了,担忧地问:“请了太医没有?”她道:“已经请了,现在太医正在看诊。”那就好了,想想还是过去看看才安心。 当我进到妍雅房间的时候,太医已经把脉完了,我赶紧问:“侧福晋的身体怎么了?还好吗?”太医微笑着回答道:“福晋不用担心,侧福晋只是害喜,因为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我听了他这样说,才松了一口气。 “那就劳烦太医开些安胎的药来了。”我笑着说,那太医拱手道:“福晋不要客气,这是奴才的本份。”说完就领命而去了,我来到了妍雅的床边,微笑着对她说:“恭喜你,又怀孕了,不知道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呢?” 妍雅佯怒道:“姐姐就别取笑我了,小阿哥,姐姐生就好了。”我反弹,“才不要呢,谁要给他生孩子。”她取笑道:“肚子里不就是有一个了吗?”我低头看了一眼隆起的肚子,被她反将了一军,我们相视而笑,看来这府里将会越来越热闹了,接二连三的喜事啊! 在乎 三月,驻跸苏州,命选江南、浙江举、贡、生、监善书者入京修书。江宁织造曹寅校刊《全唐诗》成。赐大学士马齐等《皇舆表》。 康熙的南巡已经到达了苏州,一到了那里,康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笼络江南的士大夫了,以修书为名,挑选了一大批的人进京,京城仿佛一下了多出了很多人,为这繁华的城市再添上了一道风景线。十三阿哥果然不负我的重望,陆续给我送回来了一些手信,因为我写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使得他不得不一些一些的给我送来,亏他想到这样送回来,不然他可能回不来了,真的是难为他了,呵呵。 现在已经有六个月身子的我,再也不能像前几个月那样,自由自在地走来走去散步了,因为我的身子实在是太沉了,现在我还没有走十几步,就开始觉得累了,实在是太可恨了,这孩子扼杀了我运动的权利。 等他生出来以后,看我不好好地教训他一顿才怪,他跟他老子一样,就会欺负我,可能是由于不能随便走动的关系,最近我的心情变得阴晴不定,有时候还会很暴躁,连我都差不多受不了我自己了。 最近,不但是我变得不像我自己,连十四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不再一定要和我同房睡了,好像一个星期来一次吧!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宿在书房里,说是我现在身子重了,怕睡觉的时候压到我。 我当然是拍手叫好啦!又可以一个人独占一张床睡觉了,翻身都翻得舒服了很多,但让我更觉得奇怪的就是,每当他和我独处的时候,总是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疑神疑鬼的。 但当我问他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总是欲言又止的,最后都选择了沉默,什么都没有说,问他很多次了,他都不说,后来我也不耐烦了,索性什么也不问,不再浪费我的关心,他喜欢说就说,不说就拉倒。 这天下午,他去了八阿哥府,我才得以享受一个人的独处的时光,没有了他在我身边,大眼瞪小眼的,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连日来的烦躁都仿佛消退了,看什么都觉得顺眼很多了,没人打扰就是好。 要吃晚饭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如果照往常的时候,他一定会在吃晚饭前回来的,硬要和我一起吃饭,今天是怎么了?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的踪影,不管他了,他可能已经和他的兄弟风流快活去了。 待吃过了晚饭和洗澡过后,我就又开始昏昏欲睡了,简直就是一沾床就睡着了,周公儿子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我实在是抵抗不了,但当我睡得正熟的时候,却被一阵杂乱的声音吵醒了。 喊了潭月一声,不久,她就进来了,不悦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吵死人了。”她也哈欠连连地道:“小姐,爷回来了,不过好像喝醉了。”又喝醉了?我想了想,这好像是我来到这里以后,他的第二次喝醉,不算多的了。 他的买醉,可能跟这阵子的奇怪行为有关系,不知道怎么了,我竟然来到了对面的书房,当我进到里面的时候,敬恩已经把他处理完毕了,领着其他人退下去了,我来到了床边,看到了床上脸颊酡红的他。 双眼紧闭的他,眼睫毛显得特别的长,好像还有点卷曲,他的气息均匀而平稳,我想应该是没什么事了,正想走的时候,突然被他捉住了一只手,只见他仍然紧闭着双眼,口中呢喃道:“别走……萍儿……别离开我……” 顿时,我的心里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径自忽略掉,他应该是梦到什么了吧!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去抚平了他紧皱的眉,那只被他捉住的手尝试挣脱,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来,那我怎么回去睡觉?这真的是让我伤脑筋了。 在我努力了很久之后,还是挣不开十四的手,反而越挣他就握得越紧,握得我手都开始有点痛了,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无奈之下,我坐在了床头边,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头靠在床柱,打算就这样睡一晚。 将睡未睡之际,不是还可以听到他的喃喃细语,断断续续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在乎……可我想你……在乎……我……”听到他这样说,瞌睡虫好像都被赶走了,头脑清醒了很多。 我想,我可能明白了他这阵子那么古怪的原因了,可能是因为前几个月,曼青生了落落,妍雅怀了孩子,而我却毫不在乎,反而和她们相处得很好,使他感觉到不安和被忽视了吧!但这能怪我吗? 我的心里现在没有他的存在,表面上又怎么能表现出在乎他呢?表里不一的行为,我可完全也做不来,人总不能违心而行吧!那会很辛苦的,只好伤害他了,我总不能为了他而使自己心累吧! 想到这里,手再一次尝试挣脱,却还是挣不开他的掌控,我真的投降了,今晚就将就在这里睡一觉吧!随着房间里烛光的渐渐减弱,我维持着刚才的坐姿,头靠着床柱,迷迷糊糊的就真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预期的腰酸背疼,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是坐着睡的嘛!可当我看到十四阳光明媚的笑脸时,一下子就愣住了,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睡在了他的怀里? 我立刻坐了起来,他也随之慵懒地坐起来,姿态之优雅,让我想起了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男人刚睡醒的时候,也是很有魅力的,啊!我在乱想什么啊!余光看到他那诡异的笑容,他不会是误会了我爬上了他的床了吧? “你可别误会啊!昨晚我看你没事,刚想走的时候,却被你捉住了手,你看,还被你捉出了瘀痕来呢。”说着,抬起手来一看,真的被他捉出痕迹来了,他看了,紧张了起来,下了床,在房里东翻西找的。 而我就在床上小声嘀咕,“明明是坐着睡得嘛!咋醒来以后就变成躺着的了?难道有鬼作怪?”就在我胡思乱想间,他已经拿着一个小盒子坐在了床边,打开一看,原来是化瘀膏,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把膏药涂在了我的瘀痕处。 顿时,我觉得被他接触的地方莫名地热了起来,连带的,脸上也觉得烫烫的,径自懊恼,今天是怎么了?以前跟他同房,被他硬抱着的时候,也没有不好意思,咋今天就有了这么奇怪的反应? 我甩了甩脑海中一团乱的思绪,只见他一边涂抹着,一边愧疚地道:“对不起,我弄伤你了,现在还疼吗?”看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我也发不出什么气来,没好气地说:“没事了,就当是我自己倒霉。” “昨晚我半夜醒过来一次,看你睡在了床边,很不舒服的样子,就把你弄到了床上来了。”他解释道,哦,原来是这样子,怪不得我会睡在床上了,算他挺有良心的,也不枉费我来看他了。 待他差不多把半盒化瘀膏都涂在我的手上后,他紧绷的脸才放松了下来,后来,可能还是因为我昨晚睡眠不够,等他走出了书房后,我也懒得走回房间,就在他的床上睡着了,身边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 自从那天以后,他就恢复了差不多每天都和我同房的习惯,但却是同房不同床,原因还是那个,怕睡觉的时候压到我,他就睡在了卧榻上,不过,当我晚上睡觉翻身的时候,他总是会吓得一惊一乍的。 弄得我都不敢翻来覆去了,免得把他弄得神经兮兮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平静无波的,这样宁静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进入了四月,我的身子是越来越沉了,再也懒得四处走动了,简直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有时候还真的希望这孩子快点出生。 前几天,我向十四提议,要到他郊外的园子里养胎,他原本是不同意的,但在我对他不理不睬了几天后,他终于死死气地亲自把我送到了园子里,可令我意想不到的就是,他竟然也跟我住在了园子里。 天可怜见,我要搬到园子里来住,就是为了要摆脱他,在他每天人盯人的攻势下,我真的是受不了了,在这样下去,我肯定自己一定会神经失常的,为啥我到哪里,他就到哪里?有时真的想眼不见为净。 唉!还是不要再想他了,难得他出去了办事,我才有得出来园子外面踏青,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地平线,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起来,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自已一个人,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正当我沉浸在这一片宁静的时候,突然,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安静的画面,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看看是谁,就已经落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耳后传来了着急的声音,“我回到了园子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你,我好怕你又不见了,幸好在这里找到了。” 听到这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这个十四,真的是一刻也不肯放过我,我好不容易盼来的独处时间就这样被他搞砸了,谁赔给我啊?我不悦地说:“那现在找到了,还不放开我,再抱得那么紧,我就要死翘翘了。” 他是依言放开了,但却扳过我的身子,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道:“不准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来。”看看,他现在连我说什么话都要管了,简直变成了一个管家公,唠叨极了,不过,我才懒得理他呢。 既然都被他找到了,那再逛下去就没有意思了,跟他说打道回园子里,他拍手叫好还来不及呢,他怕我在外面不是伤着,就是累着,每次只要不见我一会儿,他就会把别人弄得鸡飞狗跳,为了那些可怜的下人,只好我委屈了。 在我和十四即将到达园子时,不知怎么了,我的脚步一个不稳,双脚绊了一下,由于地心引力的作用,自然地向前倾倒,眼看就要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他眼明脚快地挡在了我的身前,抱住了我。 抱是抱住了,但可能因为我这阵子体重的不断飙升,两个人的重力再加上地心引力,他抱着我还是倒在了地上,有了他这个肉垫,冲力也不是很大,我松了一口气,反而是他紧张地问:“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原本想回他一句没事的,但却突然感觉到肚子的一阵剧痛,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痛苦的表情,心想,这下子糟了,他慌张了起来,一把抱起我冲进了园子,一边喊着人来帮忙。 期间,我感觉到大腿内侧的湿意,这下子真的出事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了床上,因为他的周全照顾,他早就让几个接生婆住进了园子里,以防意外发生,这会儿,她们都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十四紧张地看着,接生婆摸了摸我的肚子,又掀起我的裙子看了看,惊呼道:“胎动得很厉害,羊水也破了,看来孩子要出生了。”他突然吼道:“那就接生啊!还有,福晋要是有什么事,我唯你们是问。” “那爷你也要先出去啊!男人不能进血房的。”那接生婆壮着胆子道,他后来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我已经被那些阵痛袭击得晕头转向了,那接生婆不断地叫我用力,她每叫一声,我就“啊”一声来应和她。 我已经很用力了,连嗓子都差不多喊哑了,这孩子还不肯出来,还要折腾我多久啊?在我晕过去以前,仿佛听到了一阵“哇哇”的声音,之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孩子 阵阵的“哇”声把我从黑甜的睡梦中唤醒,首先进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帐顶,强烈的光线使我睁不开眼睛,想抬手遮挡一下,却抬不起来,转头一看,发现了一个半光的头颅,而他的主人就紧握着我的手,怪不得抬不起来了。由于我的动静,那头颅抬了起来,四目相对之际,十四的狂喜尽收眼底,他激动地道:“你终于醒了……我好怕……好怕你醒不过来…幸好……你醒了……”他那失而复得的样子,使我的心紧了一紧。 径自忽略掉心中的感觉,我疲累地问:“我睡了多久?”他松了一口气后道:“一天一夜了。”怪不得突然觉得那么饿了,原来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再看看他,怎么一天不见,他就变得那么憔悴了。 半光的头,长出了短短的发根,后面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双对称的黑眼圈,都可以媲美国宝熊猫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边的胡子都冒了出来了,邋遢得就像是一只猴子,难道这里成水帘洞了? 心中萌生了一种愧疚感,可能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但心中的另一个声音也说,他成什么样子,关我什么事,没错,不关我的事,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不禁问他,“孩子呢?” 他邋遢的脸笑了笑,起身从床头边的摇篮里抱了一团东西过来,凑近了我,让我看到了一张娃娃脸,不像落落刚出生的样子红通通的,反而是一张白白嫩嫩的脸庞,白里透红的,让人看着就想捏一把。 那小鬼安详地睡着了,刚才的“哇哇”声再也听不到了,都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恶作剧地要把我吵醒,现在反而安静了,真是一个和他老子一样可恶的小鬼,一直想要他快点出生,没想到他真的那么快就出来了。 忽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担心地问:“他七个月就出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十四显得自豪地道:“放心,太医说他健康得很,而且他还脚踏七星呢。”说着,就掀起了裹布,露出了小左脚。 我认真地看了看,那上面真的有七颗小红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七星孩子呢,没想到还是我自己生出来的,这世界上真的是无奇不有,咋全都发生在我身上了,以前买彩票的时候也不见我中过奖。 这时,十四也凑近了我的身边,轻声地道:“给他取个名字吧!”我好像抱着洋娃娃,爱不释手,头也不抬地问:“不是要先上报宗籍吗?”他笑了笑道:“那就给他先取个||乳|名吧!”说着,也伸手来逗弄孩子白嫩的脸颊。 “那他是男还是女的?”我抬头问十四,他听后,立刻傻眼,好像我说了什么荒唐话似的,什么嘛!我只不过是迟了问这孩子的性别,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惊讶吗?看他还愣着,倒不如我自己来看。 掀起了他的小内衣一看,哦,原来是男孩子,还真的跟历史上一样,完颜氏生了十四的第二个儿子,再抬头看十四,他的脸庞略显微红,而且看我的眼神还感觉怪怪的,让我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挺像色女会做的。 我竟然在不经意间破坏了自己的形象,而且还是在他的面前,糗到无脸见人了,不过,我再怎么色,也不会色自己的儿子的,毕竟是这大清朝将来的花朵,为了化解现在的尴尬,立刻把话题转移回原点。 “既然他脚踏七星,那就叫他七……七吧!”原本是想说七仔的,但想想,跟某影片中的娃娃同名不是很好吧!好歹是我生的孩子耶,所以就改叫七七了,十四听了,低吟了一遍后道:“七七就七七,都听你的。” 我再次低头看着七七,这就是我的孩子,在这里跟我血脉相连的人,第一次真正的感觉到我也要做母亲了。 很快就过了一个月,七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长大了不少,他现在的肉也长开了,越看他就觉得越像我,幸好不像十四,不然,在这府里,我就要对着三张差不多的脸了,到时候,我可能要晕给他看了。 在这个月里,最郁闷的就是我要坐月子,吃喝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又是不能吹风也不能受寒的,被别人看得严严实实的,十四更是把我看得死紧,我看他都快变成全天二十四小时不休息了。 等到我终于重见光明的时候,我虔诚地向上天祈求,生孩子和坐月子这些事情再也不要向着我来了,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要是让我长时间呆在同一个地方,我想自己宁愿自杀了。 当我解放了以后,十四带着我和七七进宫了一趟,主要是德妃要见她的孙子了,当她看到七七的时候,比我当初看到自己的儿子更爱不释手,一个劲地抱着他逗弄,好像是她生的一样。 但唯一让德妃唠叨的就是七七的样子了,说他除了眼睛以外,长相一点也不像十四,反倒像极了他的额娘,那个就是我了,不过她也说,七七像极了十四小时侯的样子,这就让我觉得有点矛盾了。 德妃知道七七脚踏七星的时候,更是心花怒放,净是说他将来一定是个文武全才的孩子,已经计划着要让他学这学那的,我彻底晕倒,他现在还不会说话,还没有学爬行就让他走路了,这也太早了吧! 于是那天,我好不容易才从德妃的手里抢回了七七,免得她再荼毒我的儿子,从永和宫里落荒而逃了,这真的是破天荒的一次经历,以前见她都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看来以后我要加倍小心了。 自从七七出生以后,十四就从二十四孝老公升级成为了二十四孝的保姆,每天下朝后,第一时间是就是看他的宝贝儿子,通常一抱上手就不舍得放下来了,抱着七七的时候就像是抱着黄金一样。 好像第一次做父亲似的,在七七出生之前,他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吗?不过,从我嫁到这府里以后,好像真的没有看到他主动亲近过孩子,现在咋这么反常了呢? 懒得理他,但是,当他把所有的注意都投注在七七身上的时候,我的心里反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被人抢了似的,可由说不上来什么被抢,最后,我只好归结于我被抢了儿子。 可能,这就是第一次当母亲的感觉吧!说起当母亲,我可谓是得心应手,因为在现代,我已经有了很多照顾小孩子的经验了,这可要多得邻居家的小孩,还有我表姐生的孩子,差不多都是我拉扯大的。 一直哭喊的孩子,只要被我抱着,慢慢的就不会再哭了,随之眉开眼笑,或者是酣然入睡,可能是由于我特别跟小孩子有缘吧!哪像那个十四啊!通常抱着七七的时候,千哄万哄七七才停止哭泣。 有时候还会弄得我不得安宁,还要我出马才搞定了七七,曾经有几天,为了我自己的休息,我隔绝了他和儿子的接触,没想到后来竟然是儿子倒戈了,哭着要见他的老子,见到了才不哭,让我彻底晕倒。 还有一个人对七七特别的有兴趣,那就是弘春,小格格落落对这个小阿哥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他最近的目标就是七七,经常跑到我的房间里看他,也是趴在摇篮边,专注地看着,其实我觉得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 七七的满月就快到了,我本来是不想搞什么满月宴的,但十四说一定要办,而且还要搞大来办,我不好拂他的面子,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七七满月宴这天,可谓是宾客如云了,十四的那一大帮兄弟中,成年的阿哥都到齐了,还有各家亲王府、郡王府的世子和贝子,差不多和他同辈分的人都来了,再加上各府的女眷,真的是让人应接不暇。 十四理所当然的在男宾席中招呼宾客,看他乐此不疲的样子,真的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连我都自愧不如了,而我就在女宾席中周旋,幸好还有妍雅和曼青帮着,我才没有被打垮,这真的不是人干的事情。 在我跟女眷们接洽的时候,最让我感到意外的莫过于八福晋郭洛罗·瑶桦了,对于她的事情,我可谓是耳熟能详了,八阿哥的嫡福晋郭络罗氏,和硕额驸明尚之女,安亲王岳乐之外孙女。 岳乐为阿巴泰第四子,初封镇国公,因在战事上屡有建树,于顺治十四年晋为安亲王,卒于康熙二十八年。安亲王一家可算得上是朝中显贵,因之胤禩与郭络罗氏的结姻,亦在无形中拔高了他的身价,削弱了因母家地位卑微而产生的影响,为其在宗室中奠定了广泛的人缘基础。据闻,郭络罗氏自小承欢于岳乐膝下,颇受宠爱,性格泼辣,是胤禩府内的当家人。 自从和她成为了妯娌以后,我倒没有看到过她表现出泼辣的样子,反倒是和八阿哥一样一派的温和,看来历史上的记载还是不能够尽信的,所有的事情都 清穿 紫禁清萍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9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9部分阅读 要眼见为实,尽信书不如无书。 话说,八福晋在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以后,温柔地对我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人。”我听了,正郁闷她为什么会这样说,想反问的时候,她又道:“十四弟两次都来我们府上买醉都是为了你,所以你要惜福。”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中紧了一紧,但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径自转移了话题,她见我不愿谈这个话题,就跟我聊起了家常,只是席中,我曾一度心不在焉的,耳畔萦绕的却是她挥之不去的话语。 当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宫里的人突然来,带头的还是熟悉的李德全,我和十四就互看了一眼,他就带着我迎了上去,随后一大片的人都跪了下去,李德全宣旨,康熙嘉奖我为十四生了嫡子,并亲自赐名弘明。 还赏赐了十几箱的奇珍异宝,心想,这次康熙还挺大方的,一次过就给了这么多的宝物,他的东西好像永远也赏不完似的,那当然就有多少就要多少了,反正不要白不要,谁会嫌钱多的呢。 不过,这亲自赐名倒让我觉得挺意外的,在这古代,皇上赏赐的东西是何尝的珍贵,更何况是赐名,在别人的眼里,这是何等大的荣耀,周围钦羡的目光就可以证明,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原本十四是想留李德全下来的,但他说他赶着回去复旨,所以就不好再留他了,在他走后,宴会继续进行着,今晚的主角七七被桂嬷嬷抱了出来,圆碌碌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一点也不怕生的样子。 换作以前,每当我抱着他到多人的地方,酝酿一下感情,他就会哭出来的了,今晚咋这么反常了呢?想不明白啊!七七一被抱出来,十四就上去接手了,向每个过来道喜的人炫耀,骄傲自是不用说了。 突然感觉到一道淡淡的目光投注在我的身上,我循着感觉望去,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喝酒的四阿哥,心中一顿,他的目光越过了重重人墙,看向了我,我从容地迎视着他,不禁掀起了嘴角,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 席间,他离席了,我借故说累了,想休息一下,要妍雅和曼青帮我撑着场面,追随着他的脚步而去了,寻寻觅觅,在花园的角落里找到了他,他好像有预感似的,当我来到他身后的时候,他就转过身来了,四目相对,一时无语,不久,他向我伸出了双手,我笑了笑,像以前一样投进了他的怀抱里,我知道他在等着我,一切尽在不言中,这偷情的感觉挺好的。 欢笑 十月,重修华阴西岳庙成,上制碑文。 西岳庙是供奉西岳大帝华山神的庙宇,在华山以北5公里的岳镇街上。庙始建于汉武帝时代,后成为历代帝王祭祀华山神的场所。西岳庙坐北朝南,庙门正对华山。在由北至南的中轴线上依次排列着灏灵门、五凤楼、棂星门、金城门、灏灵殿、寝宫、御书楼、万寿阁。整个建筑呈现前低后高的格局。西岳庙建筑相当宏伟。五凤楼建于高台上,高达20多米,登楼望华山,五峰历历在目。正殿灏灵殿建筑为琉璃瓦单檐歇山顶,坐落于宽广的“凸”字型月台之上,面宽7间,进深5间,周围有回廊,气势宏伟,历代帝王祭祀华山多住于此。整个院落林木繁茂,山石嶙峋,饶有园林之趣。 西岳庙内碑刻极多,现存后周“华岳庙碑”,明重刻“唐玄宗御制华山碑铭”,明万历刻“华山卧图”,图首附王维、李白、杜甫、陈抟等唐宋名人有华山的题诗和华山图。而康熙也不甘落后,题了“金天昭端”等匾额。还御制了碑文。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金秋时月,暗香袭人,桂花已悄然盛开了,满树缀着金黄细小的花儿,给清秋增添了几分芳香,还有树叶间那金黄|色的斑点,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闪闪发光,耀眼得使人睁不开眼睛。 在这个月二十日的那一天,妍雅再次为十四生了个孩子,这次生的是一个女儿,母女平安,这个女孩就成了这府里的二格格,到目前为止,这个府里已经有了四个孩子了,可以说是子女满堂了。 不知道是不是曼青向妍雅提议,要我给这孩子取名,总之这任务就落在我的头上了,我也没有什么为难的,反正起名而已嘛!既然这孩子是秋天出生的,就给她取了个||乳|名叫秋秋,至于正名,按照“玉”字辈,我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玉瑜。 至于十四的态度,除了对弘明亲近以外,对其他的孩子都是不冷不热的,连我都觉得他有点厚此薄彼了,但又不好跟他说什么,所以他怎么做都随他去了,总之不要影响到我就好了,但总觉得已经被他影响到了。 弘春再一次发挥了他贪新忘旧,见一个爱一个的本色,自从秋秋出生了以后,他就抛弃了弘明,转战回他额娘的房间去了,还是像以前一样,经常瞅着摇篮里的孩子,一动也不动的,好像真的对小孩子很有兴趣。 弘明现在已经六个月大了,身体长实了很多,手脚更是灵活,现在他已经能靠自己的力量爬来爬去了,有时候好不容易才抱回他,他的眼睛明亮明亮的,充满了好奇,看着有东西就想抓来吃,真怕有一天他会吃错东西。 现在,每一个月都带着弘明进宫几次,让德妃见见她的孙子,让她也可以弄孙为乐,就像是例行公事似的,有时候康熙也会在永和宫里,看到了长得这么机灵的孙子,脸上也会露出难得的一笑。 今天,我又带着弘明进宫了,看德妃和他玩得正乐,我放心的、悄悄地退出了内殿,在花园里溜达了起来,十四正在上朝,我难得又有了空闲的时间,当然要尽我所用,好好的享受,这实在是太好了。 逛了一圈,就觉得累了,于是就在花园的亭子里坐了下来,欣赏着满园的落花、落叶,不禁令我想起了上年他到园子里看我的情景,也是在这样秋风落叶的季节,他曾经给我的安慰,抚平了我心中的不安。 想着想着,忽然就觉得昏昏欲睡了,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进入了秋天,我就变得特别的懒惰,一天起码要睡十个小时以上,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不够精神,就像现在,眼皮慢慢地合上,倚着亭柱就睡着了。 睡梦中,觉得很温暖,真希望就这样一睡不醒就好了。 但无论睡了多久,总有醒来的一刻,人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不能永远沉浸在睡梦中,虚无缥缈的梦境虽然可以给人无限的幻想,但却是永远也不能实现的,梦境毕竟是梦境,人要生活,是不能活在梦境里的。 醒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很温暖,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秋天的凉意,正想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身上竟然覆盖着一件黑色大披风,正当我郁闷这是谁的披风时,扑鼻而来了一阵熟悉的气息,我想我知道这是谁的了。 于是,站了起来,把那件披风披在了背上,还可以感觉到他那残留的温度,顿时,心中觉得暖暖的,他一定还在附近,正打算去寻找他的时候,却依稀听到了弘明嬉笑的声音,是什么弄得他那么开心? 不禁好奇心起,寻着那阵阵的笑声走去,觅觅寻寻,终于在回廊的尽头看到了弘明正在某人的臂弯里,把玩着那人的辫子,当辫尾的发丝扫到他脸的时候,他就会敏感地打个喷嚏,他竟然还自得其乐。 而那个某人,正是四阿哥,他对弘明玷污了他的辫子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放任着他胡闹,看着这画面就觉得很温馨,轻轻地走了过去,免得打破这难得的一面,当我来到他们身旁的时候,他适时地看向我。 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样子,好像早预料到我会找来似的,让我觉得很泄气,本来还想吓吓他的嘛!但既然被他识破了我的恶作剧,就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专注于眼前的景色。 弘明看到我来了,立刻就甩开了被他污染了的辫子,张开了一双短小的手,想要我抱,我才懒得理他呢,现在有人把这烫手山芋接手了,当然懒得把他接回来了,一身轻松才好,就让他荼毒那个人久一点吧! 见我没有抱回他的意思,弘明就继续呆着了那个人的手里,再次拿起了他的辫子糟蹋,四阿哥只能无奈地笑着,我看着他的笑容呆了,虽然没有一笑倾城的程度,但却可以把我迷惑了,看来我入魔了。 他见我看呆了,就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点醒了我,随着他手的落下,覆盖了我的手背,肌肤相触,一阵仿佛触电的感觉窜过,流遍了全身,脸上不禁热了起来,手心转了过来,和他十指相握。 他的温度从相握的手里传递了过来,开始还是凉凉的感觉,但慢慢的就变得温暖了起来,说他是一个慢热的人,真是一点也没有错,在别人眼中的冷面王,没想到也有这么温暖的一面,就像外冷内热的那种人。 余光看到他掀起的嘴角,又想到了一个词语形容他,那就是闷马蚤,想笑就笑嘛!每次都是这样撇撇嘴,好像都不怕脸会抽筋似的,要是换作我,想笑就笑的啦!那有他那么多顾忌,不过,他这种人还是不形于色的好。 这时,他淡淡地笑着道:“他长得很像你。”我不加思索地回他说:“他是我生的,当然像我的,像我一样长了一张福相的脸。”他噗笑了一声,我立刻问他笑什么,他死也不肯说,而我绝对可以肯定他是在笑我的。 在我软硬兼施的利诱和威胁下,他终于受不了说了出来,只见他忍着笑意道:“我看是你长了一脸猪相才对。”我听了,愣了一下子,不久,才反应了过来,佯怒着说:“你又消遣我了。”说着,就用力地捶了他几下泄恨。 他就开怀大笑了起来,倒是令我挺意外的,能让他这样肆无忌惮地笑着,就算他再开我多少句玩笑话也无所谓了,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导致了灭国的危难,比起这来算是小毛见大毛了。 现在只要他能对我一笑,就算是让我再给他提供笑料,那也是值得的,他快乐,我也会很快乐的,付出不一定要有回报的。 弘明那臭小子,看我们笑得那么开心,他也笑得花枝乱颤,都不知道是他笑我们,还是我们笑他,不过有笑容始终是最好的,有点感慨地说:“还是当小孩子的好,无忧无虑的,什么烦恼也没有。” 四阿哥听了,调侃地道:“难道你想返老还童?我看还是不要了,再长大也是这个样子,一点新鲜感也没有。”我一听,彻底绝倒,外加颤抖了一下,无奈地说:“你说的话很冷,一点也不好笑。” 对于我的嘲讽,他倒是无关痛痒的,径自接着道:“冷吗?不会吧!我的披风都在你的身上了,应该觉得冷的是我吧!”听他提到了那件披风,我的心中顿时一暖,没想到他也有那么细心的一面。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但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不明白地问:“为什么那时候不叫醒我?”他半认真地想了想,才道:“那时候看你睡得像猪一样……啊!你竟然敢踩我的脚,仗着我喜欢你就敢乱来了。” “哼!”我回了他一声,谁叫他又消遣我了,这是他应该得的惩罚,再回应了他一句,“就是仗着你喜欢我,怎么样?你奈我何。”他顿时气得牙痒痒,我偷笑,还没有见过他这么生动的表情呢。 而这时,旁边传来了细小的掌声,转头一看,竟然是弘明在拍着他的小手,一脸笑嘻嘻的,呵呵,这臭小子还挺会凑场合的嘛!一把抱了他过来,亲了他一脸,称赞地说:“不愧是我的儿子,一起对付邪恶势力。 而四阿哥只能无奈地看着这一切,一口闷气憋着,好像脸都有点红了,他都会脸红,真是有趣极了,玩着玩着,弘明大概是累了,慢慢地,就在我的怀抱里睡着了,而我就静静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也任我靠着,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传递来的还是他的温暖,使我的心安定了下来,一霎那成永恒,要是现在时间能够停下来那该多好,和他永远停留在原地,不管人间沧桑多少纷扰。 但我知道这些幻想是永远也没有可能实现的,所以就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这样将来才不会有遗憾存在,俗话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就这样,和他呆在一起大半天了,谁也没有出声破坏这宁静、少有的相聚时分,但却是可以深深的感觉到,彼此的两颗心是那么的靠近,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存在,我想,这就是两个人的永远吧! 正当我们还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切的宁静,我知道,分开的时间又要到了,他从容地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可以看出他眼中的不舍。 我微笑的对着他说:“下次再见。”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慢慢地走出了我的世界,相握的手直到最后一刻才分开,等到他消失在我的眼前,手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证明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我一直还坐在那里,回味着刚才的点点滴滴,直到找人的宫女来了,我才愿意回到现实中来,还要面对这世间纷扰的人和事,不是你想逃避就可以逃避得了的,只有看清楚眼前的路,才可以继续地走下去。 这时,弘明也悠悠转醒了,找来的是德妃身边的宫女瑶琴,说是德妃又有精神跟她的孙子玩了,正要找人呢,我听了,不禁莞尔,把儿子交到她的手上,她向我福了一身,就带着几个宫女走在了前面。 当我正想也跟着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了同来找人的一个宫女,站在了我前方的不远处,细看之下,她正是我的妹妹葶舒,我不由地愣了一下。 姐妹 自从我知道了葶舒心里属意的人后,每次到永和宫来的时候,我都会刻意地逼着她,有时候如果真的避不了了,就淡淡地和她点头微笑,然后就是借故地离开,以求尽快地逃离现场,免得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不过现在,看她特定留在原地的架势,我想今天是不能再逃了,既然她都亲自找上门来了,我若再逃的话,好像也很说不过去,那就迎战吧!反正我也不一定会输,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想好了一切,我慢慢地走向了她,待靠近了的时候,她本想跟我行礼的,我立刻扶住了她,阻止说:“咱两姐妹的,就不用这些虚礼了。”她“嗯”了一声,我才放开了她的手,和她并肩往来时的路走着。 一路上,我都用余光留意着她,她好像几次都有话要跟我说,但最后还是压下去了,什么也没有说,我不忍心看她这么辛苦,毕竟她对我的心结如果不解开,痛苦的还是她自己,解铃还须系铃人。 于是,我体贴地说:“你有什么话就问吧!不要憋着,对身心不好的。”她听了我的话,脚步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跟上来了,再走了十几步的路程,才听到她低声地问道:“十四爷对姐姐好吗?”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一开始问,就问到了十四,看来她对他用情不少,斟酌了一下词句,才回答道:“算是好吧!”事实上,已经是好到不能再好了,我倒希望他能对我坏一点,这样我就有理由恨他了。 随后就是一阵的沉默,在我以为我们今天的话题就此结束的时候,她才幽幽地道:“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羡慕姐姐还是憎恨姐姐,虽然当初我早就知道十四爷接近我都是为了打听你的一切,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深情的他。” 她停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再道:“在十四爷和姐姐没有被指婚前,德妃娘娘已经找我谈过了,当我听到她让我嫁给十四爷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的高兴吗?我当晚高兴得一晚都睡不着,你知不知道?” 听了她控诉般的话语,我的心也揪紧了,原来在我的背后,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我正想安慰她的时候,她又抢道:“在指婚的那天,当皇上看到我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的,但最后还是忽略了十四爷的意愿。” 说到这里,她自嘲地一笑道:“在姐姐晕倒,十四爷扑向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输了,什么希望也没有了。”说着,她就留下了泪来,让我心中一窒,想要给她拭泪,却被她挥开了我的手。 她径自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我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歉疚地说:“对不起,但那时候也不是我可以预料到的。”这时,她忽然激动地道:“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姐姐不喜欢十四爷。” 听到她这么说,心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她竟然知道我不喜欢十四?让我怀疑自己和她这姐妹间是不是有心灵感应的,那她会不会知道我喜欢的是另一个人?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心灵感应?不会吧! “如果姐姐希望我原谅你,那就请你好好地对十四爷吧!不要再伤害他了。”这是葶舒临走前最后说的一句话,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徒留我在原地暗自伤神,心沉到了谷底。 那天,和弘明回到了府里后,我就把自己困在了房间里,需要时间和空间让自己冷静下来,要我对十四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不要伤害他,我想自己做不到,那晚,当十四踏进房门的时候,我就把他推出了门外,没好气地说:“我今晚不想跟你一起睡。”他听了,不同意地问:“为什么?”还敢问我为什么,“你自己惹的风流账你自己清楚。”说完,就用力地把门关上,自己睡觉去了,管它谁喜欢谁的,现在都不关我的事。 十一月,国子监落成,御书“彝伦堂”额。 国子监是中国古代隋朝以后的中央官学,为中国古代教育体系中的最高学府。明朝由于首都北迁,在北京、南京分别都设有国子监,于是设在南京的国子监被称为“南监”或“南雍”,而设在北京的国子监则被称为“北监”或“北雍”。 北京国子监始建于元朝大德十年(公元1306年),是我国元、明、清三代国家管理教育的最高行政机关和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坐落在北京东城区安定门内国子监街(原名成贤街),与孔庙和四贝勒府相邻。国子监街两侧槐荫夹道,大街东西两端和国子监大门两侧牌楼彩绘。 国子监整体建筑坐北朝南,中轴线上分布着集贤门(大门)、太学门(二门)、琉璃牌坊、辟雍、彝伦堂、敬一亭。东西两侧有四厅六堂,构成传统的对称格局,不枉康熙御赐“彝伦堂”的匾额。 上个月,从我那晚把十四推出了房门后开始,我就对他不理不睬了一个月之久,晚上都不让他和我一起睡,以泄我心中的不快,但就在前几天晚上的半夜,他又悄悄地爬上了我的床,动作虽轻,但还是把我弄醒了。 我原本是想再把他赶出去的,但耳边忽然回响起葶舒的话来,犹豫了一下,就放任他了,当时我侧躺背对着他,还残留着几分睡意,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挺安分地躺着,但渐渐的,他就慢慢地靠了过来。 轻声地在我耳边道:“我知道你说的风流账是什么了。”语气中还透露着一点的欢喜,我“哼”了一声,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好,不用我多费唇舌再说他一遍,其实我觉得自己也挺倒霉的,无端端被人控诉了一顿。 “其实……”他又低声说话了,还断断续续的,“你那时候……是不是……在吃醋啊?”我被他问得一愣,下一刻就听到了他“啊!”的一声惨叫,是我把他踹下了床造成的,看也不看他,可以想像,他一定恨得牙痒痒的。 我还附加了一句,“我吃别人的醋,也不会吃你的醋。”说完,就闭上了双眼,梦周公的儿子去了,但依稀感觉到他还是乖乖地上了床躺着睡,那晚,他好像还睡得不是很安稳,进而影响到我,弄得我隔天顶着一双熊猫眼见人。 还有,自从那一晚以后,十四就恢复了和我一起睡觉,有时候我怎么赶他都不走,后来我也懒得理他了,和他恢复了同床异梦的情形,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纵容他好不好,但我真的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葶舒跟我说了她的心底话的那一天后,我的心里确实不好过了一阵子,但我却不承认这就是十四口中所说的吃醋,而将它归结为我无奈地接受这历史给我安排的身份,心中感到的不忿。 没错,就是不忿,等我想通了以后,心中不好的感觉就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有时候,自己也真的是想得太多了,何必自寻烦恼呢,有道是,难得糊涂,每件事情都弄得清清楚楚的话,只会让自己闹心而已。 从那以后,每次进永和宫,看到葶舒的时候,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形同陌路了,她对我的心结仿佛一下子就解开了,起码见到面都可以说上几句话,但我觉得我们两姐妹间,还是有了一层隔阂。 这也是免不了的,但却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得多了,也让我认识到,葶舒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我的小妹也已经长大了,也识得情的滋味了,原来,每个人都在慢慢地改变着。 当然,也包括了我,换作以前的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忧犹寡断,以前的我是该断则断的,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放纵十四的行为了,到底是什么影响了我?让我产生了这么大的改变,我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年复一年,明天又将是新一年的开始了,这也将是我在这里过的第五个年头了,从刚开始的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到了后来接受了命运给我的安排,再过上了平静安逸的生活,时间就在无声地流逝着。 在月中的时候,妍雅又不舒服了几天,找太医来看过,原来她又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真是可喜可贺,不过,这也太快了吧!两个月前她刚生下了一个女儿,现在又有了,这十四造人的能力也忒快的。 但是,这一切还是很不人道,妍雅跟我这身体的年龄相仿,只不过比我小几个月,十七岁的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再加上现在她肚子里的一个,将来就是三个了,这也太摧残花季少女了。 还是那万恶的古代婚姻制度害的,使我也深受其害,无奈地有了一个孩子,有了就有了,只好接受了,这一切都打破了我想在二十五岁结婚,然后生个聪明宝宝的计划,来到这里后,一切都泡汤了。 还是不要想以前的事情了,要看的还是眼下的生活,准备过年时节的事宜,例如布置府里的工作,都交给了桂嬷嬷去办,不需要我担心,现在整府人都在忙着,只有我乐得清闲,这就是当上级的好处了。 忽然,兴起了去看妍雅和她那还在襁褓里的女儿的兴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到就去做,于是就走出了后院,来到了她们所住的中庭,进到她房间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哄着女儿,她看到是我,莞尔一笑。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见到了她手里的秋秋,已经睡着了,那就不能跟我玩了,妍雅看到她睡着了,就把她放在了床头边的摇篮里,帮她盖好了被子后,就回到了我的身边坐下来。 我不禁唠叨地说:“你现在又有了身孕,这些照顾小格格的事情就交给保姆去做,不要让自己累着了。”她无所谓地笑道:“只不过是有了身子,姐姐就让我什么事情都不用做,那不是很无聊吗?” “你啊!都不会对自己好一点。”我无奈地说,她笑着看了我一会儿,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不久才认真地道:“有了孩子又怎么样?爷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一听,心想糟了,她是不是要跟我诉闺怨了? 正当我想安慰她的时候,她又抢道:“姐姐先听我说。”神情一点也没有闺怨的样子,“其实在我嫁给爷之前,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嫁过来之后,我就发现,爷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存在,后院的一切都是很好的证明,那都是爷为你而建的。” 她说的话,让一些尘封在脑海角落里的记忆被开启了,在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十四给我调来了一个丫鬟彩云,还记得她告诉我,我住的浮萍轩名字的来历,当时我一点也不以为然,没想到现在又被人提起了。 “不怕告诉姐姐,我和曼青生的孩子只不过是这府里的子息,爷他真正想要的是你和他的孩子,我和爷曾经约法三章,他要的是子息,而我要的只不过是平静的生活,曼青也是这样的。”她娓娓地道来。 我怔愣了一下,她说的曼青也是这样,是说曼青也跟她一样心里有人,还是说她也跟十四约法三章?不过,曼青心里有人,倒让我的脑海中浮现了她在嫁到这府里之前我在宜妃的翊坤宫,看到她和九阿哥在一起的一幕,难道…… 听了妍雅的话,我的心不禁地乱了起来,匆匆地离开了她的房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一下子让我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尤其是十四为我做的一切,更让我心乱如麻。 那天晚上,乾清宫的家宴上,我心不在焉的,宴后,十四来到我的身边,牵起了我的手,和我步行回府的路上,迎来了康熙四十五年。 为父 五月,巡幸塞外。建避暑山庄于热河,为每年秋狝驻跸行宫。 承德避暑山庄位于河北省承德市。是清朝皇帝的夏宫。距离北京230公里。是由皇帝宫室、皇家园林和宏伟壮观的寺庙群所组成。避暑山庄位于承德市中心区以北,武烈河西岸一带狭长的谷地上,它始建于1703年,历经清朝三代皇帝:康熙、雍正、乾隆,耗时89年建成。山庄的建筑布局大体可分为宫殿区和苑景区两大部分,苑景区又可分成湖区、平原区和山区三部分。内有康熙乾隆钦定的72景。拥有殿、堂、楼、馆、亭、榭、阁、轩、斋、寺、等建筑100余处。它的最大特色是山中有园,园中有山。避暑山庄是清代皇帝夏日避暑和处理政务的场所,为古代帝王宫苑,始建于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建成于乾隆五十五年,历时87年。避暑山庄占地564万平方米,环绕山庄婉蜒起伏的宫墙长达万米,相当于颐和园的两倍,有八个北海公园那么大。与北京紫禁城相比,避暑山庄以朴素淡雅的山村野趣为格调,取自然山水之本色,吸收江南塞北之风光。山庄及周围寺庙是一个紧密关联的有机整体,同时又具有不同风格的强烈对比,避暑山庄朴素淡雅,其周围寺庙金碧辉煌。这是清帝处理民族关系重要举措之一。这里又名承德离宫或热河行宫,是清代皇帝夏天避暑和处理政务的场所。避暑山庄是清朝皇帝为了实现安抚、团结中国边疆少数民族,巩固国家统一的政治目的而修建的一座夏宫。避暑山庄兴建后,清帝每年都有大量时间在此处理军政要事,接见外国使节和边疆少数民族政教首领。 康熙二十年(公元1681年),清政府为加强对蒙古地方的管理,巩固北部边防,在距北京350多公里的蒙古草原建立了木兰围场。每年的一段时间,皇帝带领王公大臣、八旗军队、乃至后宫妃嫔、皇族子孙等数万人前往木兰围场行围狩猎,以达到训练军队、固边守防之目的。为了解决皇帝沿途的吃、住,在北京至木兰围场之间,相继修建2l座行宫,热河行宫——避暑山庄就是其中之一。 今年夏天,康熙就带着大阿哥胤禔、太子胤礽、十三阿哥胤祥、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去巡幸塞外了,不久,就传回了在热河修建避暑山庄的旨意,而紫禁城又变回了暂时没有了主人的寂静之城。 这一年,有了一个抑郁的开始,自从知道了一些关于十四的事情后,我的心始终是乱糟糟,一直也没有平静下来,有时候,我也想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就让这些事情慢慢地淡去吧!可就是做不到。 当我为自己的事情伤神了一个月之久,就到了二月,从曼青那里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十四的第一女落落感染上了风寒,请太医来看过,开了几服药给她后,本来是有好转的,没想到几天后,病情直转而下,不久,就夭折了。 乍听到落落逝去的消息,心里一阵的难过,毕竟这孩子也让我照顾了一段时间,她也曾经给过我一些开心的回忆,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才一岁的孩子就这样离去了,原来生命也可以这么的短暂,让人唏嘘不已。 安慰了曼青之后,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刚回到府里来的十四,原本想他应该也会难过的,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好好的办理小格格的身后事。”就去做他的事情了,顿时让我的心中升起了对他的不满。 难道他真的那么不在乎这些孩子?那毕竟也是他的亲生孩子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他怎么会对别人那么的冷情?可是后来的一天,当我在他还没有收拾的书桌上,看到了他所写的诗时,我才明白,他并不是不在乎,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那首诗写道:嗟尔生来一岁零,忽闻疾殁泪盈盈。灵魂莫苦归时早,百岁还同一岁生。 还记得我照顾落落的那段时间,他也是经常在我身边的,有时候还会逗她开心,原来是我误会他了,他也许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坏。 落落的身后事办完后不久,当我还沉浸在失去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的遗憾中,曼青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她又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她这时候有了孩子,对她来说,都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不过,应该可以弥补一下缺憾吧!曾经听别人说过,当上天夺走你一件东西的时候,必定还会再给你送来另一件东西,所谓有舍才有得,如果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那么它一定会为你开了另一扇窗,我始终相信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曼青知道自己又有了孩子后,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之前的哀愁淡去了不少,有时间的时候,我就会和妍雅去看看她,顺便和她聊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少些时间来回忆过去,我想这对她应该是有用的。 在四月的时候,十四为弘明搞了一个盛大的抓周宴,宴请的人比满月的时候还多得多,招呼人的时候都快把我弄得晕头转向了,幸好有妍雅和曼青帮撑着,才不至于失礼于人前,那时候觉得他太过炫耀了。而那晚的重头戏就在于弘明的抓周,当一盘子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简直可以用两眼发光来形容,我想他肯定把这些东西当成吃的了,有点怕他抓到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塞了,那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收场好了。那时候,十四抱着弘明,在开始抓周前还对他警告地道:“小子,给我好好地抓,抓不好就打你的屁股。”我听了,怎么像是威胁似的,这还有没有人权啊?虽然他还是小孩子,但也不能这样影响他的。 弘明倒是对他老子的威胁一点也不怕,还拍了拍他的脸庞,才把注意力移至到那盘子的东西上,没有看到他老子那张拉下来的脸,那时候真的是有够搞笑的,这两父子真的是一对活宝,每天都有笑料爆出。 最后,弘明把盘子上的东西都抓了一遍,弄得天一半,地一半的,还抓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盘子里只剩下一件东西时,他就抓在了手里,不肯放下来了,仔细一看,那是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 显然,他老子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净说他将来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所以要好好的培养他才行,而我却心想,糟了,我可不想将来我的儿子舞刀弄枪的,变成他老子那样的霸道,我不要武夫当我的儿子,不知道老天有没有听到我的祷告。 时间真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匆匆地就过去了,到了现在春末的五月,在这个月的十二日,妍雅为十四生下了第三个女儿,只是这小女孩不满月就出生了,才七个月就赶着来到这个世界,虽然没有脚踏七星,但也是一个七星女,连妍雅都取笑她好像在赶集似的。 而我再一次充当了命名大师,心想,他们是不是让我起名起上瘾了,这些事情咋都找上了我,不过,我也无所谓啦!想了一会儿,就给这七星女起了个||乳|名叫末末,因为她是春末出生的嘛!至于正名就叫玉玥。 弘春还是改不了见新忘旧的坏习惯,他现在已经三岁了,好歹说,三岁定八十,他已经是四个弟妹的小哥哥了,应该做一个好榜样的,他要是改不了这贪新忘旧的恶习,都不知道他将来会荼毒多少无知的少女,看来有时间要好好的教育他才行。 在这个月里,康熙临去巡幸塞外之前,给十三阿哥赐婚了,让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做了他的嫡福晋,这个兆佳氏就是和葶舒同年进宫,曾在德妃的永和宫里当过宫女的兆佳·瑜宁,这件婚事好像还是德妃撮合的。 十三阿哥大婚的那晚,十四带着我到了他的府上蹭了一顿喜宴,在他还没有被别人灌醉的时候,才有机会损了他几句,以一种大人的口吻对他说:“终于亲眼看到你成婚了。”他听后,又回了我几句,“别给我装老成,你还比我少两岁有多。” 和他拌嘴了一会儿,他就被人拉去当酒桶了,十四给他灌酒灌得最多,他有时候用眼神向我求救,我只能摊开了双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而他就给我回了一个“你给我记住。”的眼神,顿时让我觉得冷飕飕的。 十三阿哥新婚后不久,就被康熙叫去随扈巡幸塞外了,人家新婚燕尔的,他就把人分开,康熙这月下老人真的是当得不称职啊! 这次康熙去巡幸塞外,没有带上十四,而我就白白失去了一个免费旅游的机会,我不服啊!真的很怀念以前在乾清宫当宫女时,当我看到随扈名单上有自己的名字时,那种高兴的心情,我的免费旅游啊! 也许是感觉到我心情的郁闷,十四就提议带上我和弘明去郊外的园子里散心,我想在府里都是闷着,不如出去外面走走也好,于是就同意了他的建议,不过我说还要带上弘春,免得他整天守着刚出生的妹妹,真怕他会走火入魔了。 向妍雅要了弘春过来,我、十四、弘春和弘明,一行四人就向郊外的园子进发,在马车上,弘春和弘明玩得不亦乐乎,现在弘春已经能说整句的话了,而弘明只能说单字的音,所以弘春就教弘明叫哥哥。 而弘明呢,由于发音不准,每次都把“哥哥”说成了“蝈蝈”,气得弘春脸都红了,但在他的老子和我的面前又不敢发作,只好自己生着闷气,一副对这个弟弟愚子不可教也的样子,笑煞了我这个看笑话的人。 这时,十四也插了一只脚进去,用手敲了一下弘春的半个光头,使得弘春警戒地躲在了我的旁边,准备听他老子的训话,只听十四警告地道:“在弘明会叫我阿玛之前,不准你教他叫哥哥。” 而弘春听了,碍于他老子的滛威,不得不点头如撒蒜,但表情却是不以为然,对弘明要叫他哥哥好像充满了信心,嗯,就要这样反抗地主阶级的统治,我再对十四说了一句,“霸道。”就把弘明抱了过来。 认真地对他说:“在你还没有叫我额娘之前,不准叫他阿玛哦! 清穿 紫禁清萍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10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10部分阅读 ”怎么感觉有点像五十步笑百步的样子呢?而十四顿时现出了一张苦瓜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好像我对他做了什么残忍的事情似的。 不管了,又教弘明说:“来,叫声妈妈。”他的口一张一合地学着我,发出了“妈……妈……”的声音,突然,十四兴奋地道:“太好了,他叫我阿玛了。”说着,就把弘明抢了过去,和他欢呼起来。 他到底听清楚了没有?弘明叫的是“妈”,而不是“玛”,就这样被他占了个便宜,不值得啊!但也懒得说他,就让他开心吧!看来我要加把劲让弘明叫我额娘,我可不想再让他占便宜了,气死我了。 嬉笑了一路,马车就到了园子的外面,我牵着弘春,十四抱着弘明下了车,看到眼前开阔的景象,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果然还是外面广阔的天空好啊!困在方寸之地太久的话,人的心也会渐渐的变小的。 弘春毕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下了地,就松开了我的手,跑在了最前面,还发出了“呜呼”的声音,弘明看他的哥哥那么开心,就挣着要下地和他一起玩,十四无奈之下,只好把他放下来了。 只见弘明一站在地上,就开始摇摇晃晃地走起来了,挺像企鹅走路的样子的,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企鹅转世,我好像想得太过了,走着走着,他突然扑在了地上,噢!走得比企鹅还差,起码企鹅不会扑倒。 随后,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哭声,在我和十四想过去扶起弘明之前,弘春已经早我们一步扶起他来了,拍掉了他衣服上的尘埃,还劝说着道:“不哭,不哭,男子汉大丈夫是不可以哭的,丢人。” 弘明似懂非懂地停下了哭泣,好像一下子就忘掉了刚才扑倒的事情,十四满意地走了过去,一手一个地把他们抱了起来,自豪地道:“好小子,不愧都是我的好儿子。”说完,意得志满地走进了院子里。 我无话可说地跟了进去,他也太自大了吧!好事都归结在自己的身上,都不想想孩子是谁给他生的,便宜都被他占尽了,郁闷。 放风 在园子里放风的日子实在是太好了,自由自在的,什么约束也没有,天空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风是那么的轻,人是那么的……讨厌,那父子三实在是太烦了,烦得我透不过气来,有点后悔和他们出来了。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十四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似的,经常跟弘春、弘明玩得疯头疯脑的,有时候还玩到我的头上来,时常弄得我七窍生烟,但又无可奈何,他们三个地主阶级联合来欺负我,三座大山把我压倒。有时,我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自己一个人出去外面走走,但每次我走不了一个小时,就会被他们陆续地找到,然后就会被他们捉回去,继续充当他们捉弄的对象,让我欲哭无泪,求助无援。难道我一路上留下了什么痕迹,才会让他们找来了,那他们可真的是比猎犬还棒了,只不过这三只猎犬一点也不可爱,整天缠着人,缠得我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了,比我以前养的狗还缠得紧。 今天,我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些空闲的时间,趁他们父子三个出去了外面练射箭,我偷偷地从后门走了出园子,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情似的,明明我也是这里的主人啊!咋都要走后门?等我终于走出了园子几里外后,才慢慢地停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自由的空气呼吸起来都是那么的甜,就在原地,我躺了下来,和绚的阳光洒在身上是那么的温暖,使得人也慵懒了起来。 躺着躺着,忽然感觉到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黑影下,警惕地坐了起来,转头向后一看,惊讶地说:“你又找来了,怎么每次都被你找到?”而十四则是一脸笑嘻嘻的,得意地道:“往没人的地方找,总能找到你。” 听了他的话,我泄气极了,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看穿?看来我还得再修炼修炼,练成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功夫,让你以后都找不到,看你还能奈我何,愤愤地转回了头,我什么也看不见,眼不见为净。 十四早已经习惯了我的不理不睬,径自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和我一样看着前方的景象,他没有带那两个拖油瓶出来捉我,使我不禁好奇地问:“那两个小瓶盖呢?”自从他们开始欺负我,我就给他们取了很多的花名。 “小瓶盖?”十四有点好笑地道,“我看这阵子你被他们折腾成躲躲藏藏的样子,不忍心,自己也偷偷摸摸地走出来了。”说得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真正受委屈的是我好不好,还在这装可怜。 不过,他这次也确实做了一件好事,没有带他们出来,今天应该可以逍遥很长时间吧!要是没有了身旁的这个他就更好了,想着想着,就又躺了下来,不管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 十四跟着也躺了下来,让我顿时的感觉到身边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和着温暖的阳光,倒是觉得挺舒服的,耳边是轻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大自然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仿佛一下子远离了尘嚣。 渐渐地,这么舒服的感觉使我有了丝丝的睡意,索性闭上了双眼,融入了虚无飘渺的幻境中,温暖的感觉一直包围着我,好像被人捧在了手心上呵护着的感觉,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吓了一跳,我竟然睡在了十四的怀里,虽说我已经和他同吃同睡了,但这只限于在室内,在室外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今天我这是怎么了?竟然破了戒,看来回去我得好好反省。 随后,我和十四走在了回园子的路上,他硬要牵着我的手,挣脱了几下挣不开,就由他去了,当差不多到园子的时候,他忽然幽幽地道:“要是能一直和你这样走下去,那该多好。”让我的心紧了一下。 稍自镇定后,我放开了他的手,笑着说:“路总有走完的一天。”说完,就径自走进了园子,徒留站在原地的他,不得不承认,他的一句话,又让我的心乱了。 六月,诏修《功臣传》。 康熙巡幸塞外回来了,十四也不得不回去朝堂上工作了,连带的,我、弘春和弘明也要回去那个紫禁城了,短暂的假期就这样结束了,收拾心情,回去应付那纷纷扰扰的人和事,做人真是累,做这里的人更累。 回到府里没几天,德妃就要我带着弘明进宫去见她,这个野蛮婆婆,肯定是怪我把她的宝贝孙子给拐跑了,一个月都没有进宫去见她,在外面逍遥法外,我肯定会被当掉的,看来我得好好想想托词。 在还没有进宫之前,我教了弘明几个词语,希望到时候能派得上用场,当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我就怀着“风萧萧其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情去服刑了,弘明是一定要带的,起码要有个垫背的。 进到永和宫的时候,今天可能免不了一顿训话的折磨,给德妃请安过后,弘明就被敌人抢去了,我的挡箭牌就这样没有了,谁还给我啊!当弘明易手之后,德妃就对他做出了评价,“怎么瘦了呢?” 瘦了?怎么会?我这阵子抱他,都觉得他重了,有时候抱得我手都快酸了,他才让我轻松轻松,心想,肯定是德妃一个月之久没有见到他,才会觉得他瘦,视觉问题而已,我敢保证,他绝对是个胖小子。 在德妃逗弄了一阵子弘明后,才把目光投注在我的身上,好像特意要冷落我似的,我倒宁愿她一直冷落下去,但却事与愿违,只听她严肃地道:“你啊!带着我的孙子去逍遥,丢下了我这个老太婆……”以下省略千字。 我都快被她训到打哈欠了,就快撑不住了,而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她是不是神人啊?就在这时,听到弘明用稚嫩的声音道:“奶……奶……”德妃立刻把注意力转回到他的身上,惊喜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弘明再次道:“……奶……”德妃顿时笑到连鱼尾纹都出来了,语重心长地道:“奶奶是民间的叫法,在我们皇家里,要叫阿奶。”说着,就向我看来,让我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看穿了我的小伎俩。 倒忘了民间和皇室的叫法不一样,不过这也算是过关了吧!看德妃那眉开眼笑的样子,不枉费我教了弘明这么多东西了,这个挡箭牌实在是好用极了,看来以后去哪里都要带着他才行,免得我应付不过来。 德妃为了教弘明说阿奶,终于停止了对我的训话,叫我哪里凉快就到哪里去了,我乐意地接受了这个惩罚,这场婆媳之战,表面上是我输了,但在实际上,我是没输也没赢,安全过关就是了。 正当我想去逛花园的时候,只见高无庸迎面地走了过来,笑脸迎人的,给我行了一礼后,让他起来,在和他擦肩而过之时,他往我的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我笑了笑,就往无人的地方走去了。 停下来之后,确定了周围没有人,我才打开了手中的小子条来看,见到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老地方见。”没有署名,但我却认得那熟悉的字迹,是那个人的,以前都是我主动找他,这次却是他主动找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不疑有它,和永和宫的宫女交代了几声,说是要出去自己一个人走走,就慢慢地走向那所谓的老地方,一路上还想着,他为什么那么急着要找我?难道说,我们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也不可能啊!要不然,德妃刚才就发作我了。 可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想了,去到见到他就知道了,何必想那么多了,他总会给答案我的,只要相信他就好了,天塌下来都有他撑着,没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他就是我的信仰。 转眼间,老地方就到了,想到那个人就在等我,我就迫不及待地登上了角楼。 上到了角楼,就看到了那个人背对着我在极目远眺,于是就想上去吓吓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他好像还没有发现我,心想机会来了,一下子就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说:“猜猜我是谁?” 四阿哥好像并没有被我吓着,用那低沉的声音镇定地道:“你是一只可恶的小妖精。”从他的语气可以肯定,他可能早就发现我的到来了,我叹了一口气,但又逞强地说:“那你不怕我这只小妖精吃了你吗?” 下一刻,情势大逆转,他突然转过了身来,我心中暗叫不妙,正想逃跑,却已经被他捉住了双手,压在了身后的柱子上,把我困在了他和柱子之间,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只听他邪恶地道:“未到最后一刻,谁吃了谁还不一定。” 而我就像是被他摄去了魂儿一样,久久不能回神,当他冰冷的唇烙在我脸上的时候,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才回过了神来,他担忧地问道:“吓着你了?”我笑了笑,摇了摇头,但其实真的被吓到了。 不想再谈论这些,想起了他找我来肯定有什么事情,就立刻转移了话题问:“你找我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他把头埋在了我的颈窝里,捉着我的手紧了又松,才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为什么和他去郊外?” 我心里一惊,他为什么会知道?随后才想起我的身边就有他的一个手下,潭月,她还帮我们互通消息呢,不能怪她,但她就不能说说谎哄哄他吗?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弄得我现在措手不及,看来回去我得说说她才行。 想好了解释后,我才神态自若地说:“我前阵子在府里觉得郁闷,他就带我去郊外散心了,啊!你干嘛咬我?”脖子好痛哦!他抬起了头,警告地道:“以后不准和他一起出去,就算要去散心,也只能让我带你去。”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遇到的主儿都是这么的强悍?但表面上不敢违抗地说:“知道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却在心里说了他一句霸道,跟十四果然是同一个娘生的,一个小霸王,一个大霸王。 “想谁来着?”他的一句话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也太神了吧!连我想着别人也知道,难道他练成了看穿人心的神功来了,那以后在他的面前不能想太多的东西了,被人看穿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我放开了他的双手,用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讨好地说:“不就是想你呗!”他听了,脸上隐含着得意,双手改为了楼住了我的腰,低下头来,想要吻我,忽然,我灵光一闪,手档住了他的唇,疑惑地问:“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他的脸霎时一红,很不自然地避开了我探究的眼神,还用鼻音“哼”了一声,我忍着才没有笑出来,继续说:“沉默是不是代表默认呢?”他又“哼”了一声,再“哼”下去,都快变成牛魔王了。 “不说话就当你是承认咯。”我再次说,他这次没有再“哼”了,只是说了一句“聒噪。”他的唇就吻了下来,吻热切而又霸道,在我的唇舌间攻城略地,苦苦纠缠,使我毫无招架之力,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的呼吸好像也不稳了,唇开始向别的地方进攻,在我的颈脖上留恋不已,当他想要解开我衣襟上的扣子时,我气喘吁吁地说:“不要……不要在……这里……”他才停了下来,抬起了那双布满情欲的眼睛看着我。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失控的他,而且还是为了我,都说他冷情的表面下,有着一颗炙热的心,足以让一切燎原,就这样相拥良久,我和他都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回想起刚才,有够惊心动魄的。 那天分别的时候,他临走前说的一句话,还萦绕在耳边,他痞痞地道:“你真的是一只磨人的小妖精,下次就绝对不会放过你。”让我的心乱了很久。 热河 七月,上驻跸热河。 康熙巡幸塞外回来后不够一个月,又要到热河去避暑了,说真的,在这炎热的夏天,紫禁城就好像一个大蒸笼一样,连人都可以蒸熟,所以就免不了有人中暑什么的,怪不了康熙每年都要去避暑了。这次随扈的阿哥跟上次去巡幸塞外的时候差不多,只是康熙这次还带上了十四,而且不但自己带上了几个妃嫔,还允许皇子们带上了自己家的福晋和儿女们,这次出行也算是够庞大的了,一大家子人啊!不过,有了这个去免费旅游的机会,我开心都来不及了,哪还会在乎人多不多,况且,人多才会热闹嘛!当我知道自己也可以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那“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景象就可以看到了。 就在我临去热河之前,和那个人又私下的见了一面,他这次没有得去,就特定约我出来交代了一遍,不准我这,不准我那的,让我的额头上现出了三条黑线,他真的比十四还唠叨,都快成新一代的管家公了。他训话了我一顿还不够,竟然还叫这次随扈的十三阿哥看着我,有什么事情发生就立刻写信告诉他,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成了逃犯似的,难道我以后就会一直这样被他压着?不要,我要投诉,可没有人接受。 弄得十三还调侃我,戏谑地道:“四哥还挺在意你的嘛!真的是羡煞旁人了。”让我恨不得一掌拍飞他到三百多年后去,但殴打皇子的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所以只好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他一马。 在去热河的路上,我和新晋的十三嫡福晋兆佳·瑜宁被分配到同一辆马车上,对她,我是半生半熟的,因为在她还没有嫁给十三之前,我每次到永和宫都会见到她,但只限于见面打招呼的那种程度。 同在马车里的还有弘春和弘明,我们三个和她各分坐在两边,她一直都专注于车窗外的景色,很少往我们这边看来,有时候我还会发现,她经常会寻找十三的身影,我在心里偷笑,新婚燕尔,不奇怪。 只是,坐着坐着,弘明就自己爬到她那边去了,这阵子,他特别喜欢黏生人,真的怕有一天他会被别人拐走,兆佳氏对于他的靠近,显得很惊讶,而且还措手不及,因为弘明嚷着要她抱抱。 她求助地向我看来,我鼓励地说:“你就抱抱他,试试看嘛!”她见我都这么说了,就勉为其难地抱起了弘明,但毕竟没有抱过小孩子的经验,刚开始的时候抱得他很不舒服,于是我就坐了过去指导她。 连弘春也靠了过来,亲热地叫了几声十三伯母,嚷着也要她抱,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是全部倒戈了,坐在了一起瞎掰,和她一直说下来,觉得她还满健谈的,还从她的口中知道了十三的几件糗事。 终于被我捉到了他的把柄了,以后就用这些事情来威胁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哦呵呵!当我笑完,才发现有三双眼睛戒备地看着我,看来开心过头了,立刻换上了一脸亲切的笑容,我的j计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这时,兆佳氏忽然就着车窗干呕了起来,我赶紧过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当她终于缓过气来,重新坐回到原位上的时候,我就孤疑地看着她,她被我看得怯怯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问:“你经常这样子吗?”她也摇了摇头道:“以前都不会的,不过从前几天就开始这样子了。”那我猜的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你这样子挺像我当初害喜的反应。”她听了,惊喜地道:“你的意思是说……” “你可能怀孕了。”我把话接了下去,“不过现在还不确定,等一下到了行宫,找个太医来看看,确定了再告诉十三。”她笑着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喜悦,而我想的却是,又有了损十三的机会咯。 一到了行宫,我和瑜宁就凑在了一起,简直就成了姐妹淘的样子,撇下了来找我们的十三和十四,直接就去找太医了,果然,经过了太医的把脉后,证实她已经怀孕两个月,可喜可贺啊!没想到十三的动作那么快。随后,我把她送回了住处,还看到了十三,就推了她一把,用眼神告诉她,“你就自己告诉他吧!我就先走啦!”然后,又对十三说:“把福晋还给你了,不用谢我。”说完,不理会他无奈的表情,转身就走了。 现在就让他开心一下,以后逮到了机会再损他也不迟,幻想他以后吃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可能是我太过得意忘形了,以至于撞到了墙,撞得我的鼻子好痛哦!正想踢一脚那碍路的墙,却发现那不是石墙。 而是一堵人的肉墙,而且它的主人还是十四,他见我捂着鼻子,想要拿开我的手来看,还紧张地问:“有没有伤着哪里?让我看看。”我挥开了他的手,正了正鼻子,幸好没有被他撞歪,不然我要他好看。 用手戳着那肉墙,生气地说:“没事身体长这么硬干嘛啊?又不是整天让你撞人来着。”骂完,气才顺了一点,头也不回地走在了前面,他随即也跟了上来,讨好地道:“那以后我把身体练柔软,你撞着就不会疼,别气了好不好。” 听了他的话,我哪还气得出来,笑也笑岔了,把身体练柔软,那他不就是要吃变性丸了吗?这样胸膛才可以长出两团软绵绵的肉来啊!不过那时候,他不就成了人妖了吗?啊咔咔!笑死我了,肚子都痛了。 他见我笑得那么开心,疑惑地问道:“刚才你在笑什么啊?现在又笑成这样子,能不能说给我听,让我笑笑。”我才不会说给他听呢,装作神秘地说:“这是秘密,只有天知、地知、我知,你不能知,天机不可泄漏也。” 装完了神秘,继续向前走着,他也只好无奈地跟了上来,走着走着,我才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今晚我们在哪里落脚?”刚才为了和瑜宁去找太医,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分配住在哪里了。 他笑了笑,状似亲密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让我怔了一下,宠溺地道:“小迷糊,我们的住处就在十三哥隔壁的院子里,刚才出来后你就一直走,以为你要散步,就由着你了。”说着,就牵着我的手往回走了。 而我还没有回过神来,所以什么都任他去了,脑海中想的却是,为什么对于他刚才亲密的动作,我竟然一点反抗都没有?以前不是很排斥他这样的动作的吗?难道说习惯了,不,不可能的,也许是今天太诡异了吧! 唉!不管了,而且我的定力没有这么差的,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可能影响到我的,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只要想着我心中的那个人,就能抗拒这一切,只要心中有他就好了,没有人可以把他从我的心中驱逐。 翌日,热河行宫里就传开了十三嫡福晋怀孕的消息,十三的住处里,道喜的人络绎不绝,当然也少不了我的一份啦,好不容易等到人比较少的时候,才得到了和十三说上几句话的机会,赶紧损他,“没想到你动作还挺快的嘛!这么快又要当父亲了。” 前几年,他第一次大婚后,侧福晋瓜尔佳·婉言就给他生了个女儿,现在都已经三岁了,他被我说得脸上一红,随后脸上一整,调侃地道:“你昨天和十四弟牵手的事情,不知道写不写信告诉四哥好?” 我听了,气得说不出话来,竟然敢威胁我,简直就是j细,比无间道还j诈,结巴地说:“你……好……我……走……”转身要回隔壁的院子去,还听到了他的偷笑声,随即他也追了上来,在我耳边轻声地道:“你还是不要和十四弟靠得太近,我怕你真的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四哥他就……” 他的话让我的心中一暖,不由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随后离开了他的住处,心里想,有他这个朋友真好。 今天,草原上举行了一个狩猎比赛,康熙还特命各家人都要全家出动,得胜的一家就可以得到赏赐,弄得大家都为得到这份荣耀而跃跃欲试,倒有几分上战场的架势,充斥着一点肃杀的气氛。这可就苦了我自己,要整天骑在马背上,看着那些男人们厮杀而去,坐的我屁股都疼了,跟我同在的还有大阿哥和太子的女眷们,那才叫一群庞大的军队啊!至于十三嫡福晋兆佳氏,由于怀了孕,所以就不用出席了。 那就是说,在这一大群的女眷里,我没有一个是可以说得上话来的,不过,没有人来马蚤扰我,也图了个清净,自己跟两个小臭屁骇打着哈哈,弘春和弘明还小,十四就给他们找来了一只小母马,让他们共乘一骑。 半个时辰后,那些男人们都陆续回来了,而且都是满载而归,经过侍卫们的统计,十三和十四狩到的猎物最多,在数量上,十四的猎物比十三的多一只,十四略胜一筹,让康熙赞不绝口,当然也没少了赞十三。 他们的战役结束后,女眷们的比拼也正式开始了,一声令下,全部的都策马而去了,而我特意躲在了后方,就希望他们别注意到我,以为我已经骑马去了,但却事与愿违,还是被人发现了,而且还是被大boss发现了。 康熙有趣地看着我问:“你怎么还没有出去狩猎?”我尴尬地策马上前,照直地说:“皇阿玛,儿媳不怎么会啊!”康熙有点好笑地道:“荒唐,你好歹也是朕的乾清宫里出去的,这骑射的功夫怎么能不会?朕还记得你以前也自己练过,现在快去打几件猎物回来给朕看。” 地主阶级压迫啊!我向十三求助,他也只是摊开了双手,表示爱莫能助,十四就不用看了,不想求他,最后,只好死死气地说:“遵命,皇阿玛。”说完,一甩马鞭,胯下的马就飞奔起来,扬长而去。 疾风在耳畔吹过,两边的景物都飞快地向后移去,一时之间,心情也变得轻快了起来,也许这场狩猎比赛并没有我想像中得那么糟,那就好好地体会这比赛的过程吧!说不定还会取得不错的成绩哦! 马跑着跑着,慢慢地就停了下来,细心地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不经意间发现了草丛里的一只小鹿,它正在吃着草,这里没有什么保护动物的条例,而且我又不得不交差,所以就只好牺牲它了。 于是就用箭搭上了弓,瞄准了它的后腿,放手发箭,没想到它早一步发觉了我的攻势,一蹬双腿就逃开了,我的箭就落在了它刚才吃草的地方,功亏一篑,既然被它逃脱了,也不想再牺牲它了,寻找下一个目标去。 没想到接下来的几个目标,都先一步地躲开了我的箭,弄得我后来都没有耐心了,心想,交不了差也都算了,大不了被康熙训话一顿,想好了怎么应付大boss,就看到了那一大帮的女眷们就在前方的不远处。 我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所以就往她们的反方向骑去,走到了路的尽头,是一泓清澈的湖水,正是一个让人清静的好地方,下了马,靠近了湖边,用那清水洗了洗脸,顿时觉得透心凉。 在湖边的一棵树下,背靠着树干,坐了下来,马在树边吃着草,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宁静,心仿佛也被这清澈的湖水洗涤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不由地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大自然难得的宁静时刻。 可是我没有享受多久的时间,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气息,顿时睁开了双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什么时候周围多了这么多只的狼?脑海中唯一想到的就是逃,想牵树边的马,怎么不见了?那只死马,竟然自己先逃跑了。 怎么办?现在真的是求助无援了,都怪自己,干嘛要偷懒落单呢,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时,一只狼崽靠近了我,突然扑了过来,我立刻向后退,却绊了一跤,跌在了地上,眼看它就要发起下一轮的攻击,谁来救救我啊? 狼袭 就在那只狼崽又要扑上来之际,我本能地用手挡在脸前,等待着预期中的痛楚来临,但一会儿过去了,并没有想像中的痛,疑惑地睁开了双眼,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而那只狼崽心口上中了一箭,倒在了地上抽搐。 “十四。”我惊喜地说,站起来躲在了他的背后,终于有人来救我了,无论是谁都好,总算我不是一个人了,“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好像感觉到我的不安,镇定地安慰我。 让我的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股温暖,但当我看到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又不安地问:“怎么你才一个人来?”十四反而轻松地道:“我看你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肯定又不知道在哪里偷懒了,所以就一个人找来了。” 什么嘛!连我偷懒都知道,不过还好有人找来了,要不然,我真的要死翘翘了,但现在已经不是聊天的时间了,那群狼看到那只狼崽受伤了,都愤怒地竖起了狼毛,大有群起而攻之的架势。 十四让我背靠着树干,自己挡在了我的身前,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那些狼也卵足了全劲,陆续地扑了上来,他手起剑落,那些扑上来的狼立刻血溅当场,但好几次他都被咬到了手臂,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咬他的狼甩开。 他的手臂上渐渐地现出了斑斑的血迹,看到我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但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这时,看到我左方不远处的一只狼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向我扑了过来。 “啊!”我惊呼,以为自己这次一定死定了,没想到十四却早一步挡在了我的身前,化去了那只狼的攻势,但当我看到他那痛苦的神情,我就知道他一定被那只狼抓伤了,而他竟然还保证地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着,就把还在他背上行凶的那只狼,甩在了地上,一剑刺穿了它的心口,然后,他好像杀红了眼,陆续扑上来的狼都被他一刀毙命,仿佛地狱来的死神,绝不留情,血溅得把他的衣服都染红了,让我看着都觉得害怕。 那些狼被杀得七零八落,剩下几只的时候都已经放弃了进攻,三三两两地逃走了,当我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十四倒在了地上,我慌忙地来到了他的身旁,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他的后背上,衣服被抓破了,现出了十道深深的抓痕来,血肉模糊的,肯定是刚才那只扑向我的狼抓成的,没想到他被伤得这么严重,刚才还拼死拼活的厮杀,而且他的手臂上和腿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凉凉的,是下雨了吗?为什么心会揪得死紧?而且还好痛,他不是怎么打也不会倒下的吗?担忧地问:“十四,你怎么了?”他抬起了那双朦胧的眼睛看着我,气喘吁吁地道:“我……没事……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拼命地摇了摇头,原来不是下雨,而是我哭了,怎么会呢?他见我没事后,勉强地笑了笑,下一刻就闭上了双眼,“十四。”我连叫了他几声都没有什么反应,渐渐慌张了起来,这该怎么办才好? 不经意间看到十四的马还停在不远处,赶紧跑了过去拖了它过来,好不容易才把十四弄上了马背,我随之也骑了上去,让他靠在了我的背上,撕下了裙摆,绑住了我和他,一拉缰绳,一夹马腹,就往行宫的方向而去。 十四喷洒在我颈间的气息很微弱,真的怕他就这样停止了呼吸,狠狠地抽打了马,只希望它能跑快一点,心跳得飞快,快得我都快承受不来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不能有事,我不能让他死。 很快,行宫就出现了眼前,心想,终于有救了。 离远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十三。”他听到了我的呼喊,就向我这边看来,当他看到我身后的十四时,顿时脸色一变,招来了几个侍卫,我停下了马,松开了我和十四的牵绊,让那些侍卫把他弄下了马。 抬进了行宫里,有些侍卫就去找太医了,等我也下了马,却脚一软,眼看就要跌在了地上,幸好十三及时地扶住了我,才免于跌倒,刚站起来,就追寻着十四的方向而去,十三随之也跟了上来。 他担忧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四弟怎么会弄成这样子?而且你的身上也有血,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我摇了摇头说:“我们遇到狼袭了,都是因为我,他才会伤得这么严重。”说着,脸上又变得湿湿的了。 “别怪你自己,他会没事的。”十三安慰地道,还几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声,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探究了,一心都放在了十四的身上,赶到了我和他的住处,看到太医正在给他检查伤口,然后在伤口上撒下了药粉。 血就止住了,注意到十四脸上抽搐的表情,心好像被揪紧了一样,仿佛呼吸不了似的,“萍儿,小心。”听到了他的呼唤,我立刻冲了过去,握住了他胡乱挥舞的手说:“我没事,我在这儿。” 他仿佛听到了我说的话,停止了乱动,太医才得以帮他用绷带包扎伤口,等包扎完后,我急忙地问:“太医,他还有没有事?”那太医徐徐地道:“回福晋的话,十四阿哥手臂上和腿脚上的伤只是皮肉伤,修养个几天就会没事的了。” “那他背上的伤呢?”我赶紧问,这太医说话就不能一次过说完吗?存心让我急死啊!只听那太医道:“背上的伤就比较严重了,伤到了筋骨,至少要修养几个月的时间才可以康复。”听他这样说,我才松了一口气。 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那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那太医也不肯定地道:“暂时没有,不过,要是伤口发炎的话,就很难说了,福晋不用担心,奴才会尽力救治的,倒是福晋您……”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满身血污的样子,无所谓地说:“我没事的,这都是他的血,我只是吓着了而已。”那太医听了,说要去给我准备定惊茶和十四的药,他就退下了,这时,十三才来到了我的身边。 “他没事了,你就别怪自己了,皇阿玛那边一定都知道了,我去报个信。”十三安慰完我后,什么时候离开我也不知道,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快点给我醒过来,好化解我心中的不安。 当晚,十四的伤口真的发炎了,还引发了高烧,我不断的给他换药、拭汗,只希望他能快点的好起来,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奋斗,翌日,再探测他的温度,烧总算是退去了,伤口也没有再恶化。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而我却倒下了,理所当然的又使底下的人一阵的手忙脚乱,事后还听到潭月说,我倒下的时候,十四又昏迷不醒了,这倒成为了行宫里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了,而我却觉得亏了,还没有收版权费呢。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给十四换药、包扎伤口的这些工作我都一手包办了,弄得他经常以一种满怀深意的眼神看着我做这些事情,使得我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把他的眼睛给挖出来,丢给那些伤他的狼吃。 这天,我又给他包扎伤口,他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但却留下了几道深深的伤痕,让我每次看到,心里都觉得很愧疚,然后就给他的手上和腿上换药,他没有穿上衣,所以明显地感受到他那阳刚的气息。 等做完了一切后,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道出了一句话,“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而我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他,因为我的心真的很乱,最后还是选择了逃避。 十月,行武殿试。 从热河回来后,已经三个月了,十四背上的伤还是时好时坏,这都是因为他不肯安静修养的原因,经常弄得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而每次他都让我善后,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好玩不玩,拿自己的命来玩。 今天,十四和我又要进宫去见德妃了,自从他出事后,德妃就非常的担心,十四为了让她安心,差不多每个星期都会去见德妃,好让她放下心来,他也总能在去见德妃前,把伤养好,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控制伤势的能力。这天,恰逢是行武殿试的日子,武殿试,就是科举时代,皇帝对武科会试录取的武举,在殿廷亲自进行的考试。这对于武举的人,是一场重要的考试,一举成名的话,说不定就能为朝廷效力了。 给德妃请过安后,看到十四对武殿试很感兴趣的样子,他一翘起尾巴,我就知道他想怎么样了,和他进到了内殿后,我命令地说:“你不能去那武殿试,要是去了,伤口再裂开,我以后都不管你了。”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我都听你的。”他讨好地道,“不过,我还有点事要办,你在这里等我,办完了事,我们一起回去。”我点了点头,看着他依依不舍地离去,这都成了每次上演的戏码。 自从我选择逃避自己心中对十四异样的感觉后,想忽略掉所有关于他的事情,但我知道我自己做不到,总觉得很对不起他,却又不得不这么做,这种矛盾的心情总把我啃食得承受不了,我都快变成不是自己了。 有时候,静下心来,都会唾弃自己,这个只会逃避的人,还是我吗?以前的我不是很决断的吗?怎么会变成现在的忧犹寡断?想跟他讲清楚,面对面的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真看不起这个懦弱的自己。 在我的自怨自艾中,时间慢慢地流逝,还没有见十四回来,平时这个时候他都应该办完事回来的,今天怎么这么迟?忽然,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他去了武殿试?我看十之 清穿 紫禁清萍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11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11部分阅读 八九都是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回来,不能让他的伤一直这样好不了,向一个小太监打听了进行武殿试的地方,就急急忙忙地往布库房而去,但愿还来得及阻止他,我不想再看到他受伤了,那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到了布库房,离远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吆喝声,从侧门走了进去,顿时被吓了一跳,这也太多人了吧!我只知道这次康熙没有亲自进行选拔,反而是让手下的大将来挑选人才,竟然还是吸引了这么多人来观看。 连一些小格格都来看了,挺有选女婿的感觉似的,难道这成了相亲大会了?不要管这些人了,先找出十四再说,本来以为他只会在场边观看,没想到竟然在场中发现了他的身影,他还跟人打起来了。 那个跟他对打的人,可能是知道十四的身份,下手也没有那么重,但看在我的眼里,对他已经是极大的伤害了,当我看到他咬唇的表情时,就知道他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看得我心惊肉跳。 一场打斗下来后,那个人最终还是败下了阵来,十四总算赢了,当他站在原地旋转,接受众人的欢呼时,终于看到了我,脸色一变,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转身愤愤地离开了布库房,随之就听到了他追上来的脚步声。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我立刻就扒开了他的上衣,挺像色女的架势,当看到他裂开的伤口时,我一掌就拍在了他的背上,痛得他呱呱叫,“啊!你谋杀亲夫。”我吼了一句,“杀了你就好,我不用再担心了。” “你在关心我。”他嘻嘻地笑道,让我恨不得再一巴掌把他给拍飞,找到了车上的伤药,认命地给他敷药,谁叫他这伤是为我受的。 面对 十一月,达赖喇嘛圆寂,其下第巴隐匿,又立假达赖,拉藏汗杀第巴而献伪达赖。 西藏的局势变坏,可能就是从达赖喇嘛圆寂开始的,其下的第巴就隐匿了真达赖,立了个假达赖,拉藏汗就杀了第巴,进献了那个假达赖,从此西藏就乱了,为日后的战事,埋下了遥远的伏笔。 西藏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影响到紫禁城里的生活,时间的步调还是慢慢地向前迈进,并不会为了什么而停下来,日子总是要过的,好是一天,不好也是一天,何不好好的过好每一天呢,自寻烦恼是愚蠢的。 十四的伤总算是好起来了,我终于卸下了照顾他的工作,重新恢复了自由之身,再也不用面对他时不时扰我心乱的话语了,在这一段时间里,我的心真的被他扰乱得一塌糊涂,所想的都是一团糟。 可没当我轻松个几天,被我冷落了几个月之久的弘明,现在就像牛皮糖一样,黏我黏得超紧,都快到了看不到我就使劲哭的程度了,还真像十兄弟里面的大哭十呢,为了好好补偿他,我对他也任劳任怨的。 在上个月里,曼青再次为十四生了个女儿,这已经是他第四个女儿了,这孩子一生下来就胖乎乎、圆滚滚的,所以我就给她取了个||乳|名叫元元,原本是想取“圆圆”的,但跟陈圆圆重名好像不大好,就改为“元元”了,而正名就叫玉瑶。 一个月后的现在,我们在府里给她办了一个满月宴,同其他的孩子一样,只是自家人的一个小型宴会,并没有请其他府里的人来,这都是十四的安排,有时候,觉得他这样忽视这些孩子也不好,但我也没有立场说什么。 我不应在乎这些的,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去关心他所做的事情,他所做的一切才不至于影响到我,我也可以好好的静下心来,想想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在元元的满月宴后不久,妍雅又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这府里的喜气好像一直都没有停过,不过,就在我这里断开了,自从我生下了弘明后,肚子就一直再也没有消息,有时候底下的人难免就会八卦一下。 我不受宠的传言时不时就会在府里出现,对于这些传言,我当然是乐于接受,但十四差不多每晚都宿在我房里的事实,却让府里的谣言不胫而走,他好像特意要让谣言消失似的,总之我受不受宠,明眼人都先入为主地看到了。 也不好解释什么,不是有句话说,解释就是掩饰吗?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真真假假,谁又可以分得清呢,眼睛所看到的未必是事实,耳朵所听到的也未必是真相,用心去感受的才是真实。 这个月里的喜事,十三阿哥的府里也有一桩,那就是他的侧福晋瓜尔佳氏给他生了第一个儿子弘昌,他儿子洗三的那天,我去了他的府里一趟,当然也就少不了损他一顿,刚娶了媳妇,又得了儿子,福气不少啊! 能让我损他,真的是大快人心,都说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啦!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我找到机会了,根本就不用等十年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机会是自己找来的,而且今年特别的多,就看你发现了没。 笑过后,十三突然严肃地问了我一句,“四哥有没有找过你?”我被他问得一愣,心里漏跳了一拍,尔后才镇定地说:“没有。”每次都是我找他的,他找我的次数屈指可数,十三深思地道:“这不像他的性格,发生了那么大的一件事,他不会……” 我知道十三所说的大事,指的是遇到狼袭,而十四救我,为我受伤的事,这阵子,我为了照顾十四,倒是忽略了那个他了,和他见到面后,我该怎么告诉他呢?这又将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了,好像总有问题向我冲来似的。 就在我和十三见面后不久,带着弘明进宫去向德妃请安,把那个调皮蛋交给别人,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角楼,却发现这里已经被人占据了,而那个人正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他,在这一刻,我竟然有了一种想逃跑的冲动。 但就在我想悄无声息离开的时候,却被那个人早一步发现了,听到他冷冷的一句,“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走?”冷得让我头皮发麻,认命地走了过去,在他的面前站好,一副认低做小的样子。 希望他看到我这样子,等一下训话的时间可以适当的缩短一点,他的唠叨可能会让我睡着的,这样又会被他抓到小辫子,那么训话的时间又可能会延长,绵延不断啊!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我想自己会晕的。 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他说话,难道他转性了?不安地抬起了头看他,没有看到他恼怒的样子,只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神情,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却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让我的心深深地被他摄住了,移不开眼睛,只听他轻声地道:“那时候,有没有伤到哪里?”我乖顺地摇了摇头,这迟来的关心虽然是慢了点,但却足以让我的心感觉暖暖的,只有他,才让我有这种感觉。 下一刻,我就被他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紧得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听到他闷闷的话语,“对不起,那时候不能在你的身边。”我没有再挣扎,也伸出了双手,回抱了他,宽心地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幸好,你被救了,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来。”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不想提那个救我的人,那我也不提,顺着他的意思说:“放心,我以后都会在你身边的。” 他听了我的话,终于松开了我,才得以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看到我这样子,特意又捏住我的鼻子一会儿,使得我不能呼吸,怎么反抗都不起效果,再次哀叹男人和女人的体力不能相提并论。 等我憋气憋到脸都红了,他才放开了作恶的手,还说了一句让我不能反驳的话来,“这是对你这阵子经常避开我的惩罚,不服也没有用。”什么嘛!我又不是故意逃避的,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而已嘛! 这也要惩罚?我的鼻子好痛哦!都快被他捏扁了,从出生我就长了个扁鼻子,被爸妈说长得不好看,整整说了二十年,所以我最痛恨就是扁鼻子,来到这里以后,好不容易附身在一个鼻子不扁的躯体里,怎么也不能让现在的鼻子弄扁。 他看着我把鼻子拉高的样子,转过了身去,肩膀在微微地颤动,谁都知道他在笑我啦!还装什么装啊!我没好气地说:“想笑就笑,别憋出内伤来了。”得到了我的批准,立刻就传来了他肆无忌惮的笑声。 他也不要这么快就从善如流吧!好歹也等一下再笑嘛!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真的是气炸我了,我要报仇,但却还没有捉到他什么的把柄,要是被我捉到了,看我还不翻了天,到时候我要他一点也笑不出来。 就在我幻想他日后被我整惨的盛况时,他终于停下了笑,再次把我抱进了怀里,不像刚才的紧抱,只是轻轻地抱着,却让我感觉到像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似的,深深地感觉到他无限的珍惜,我也同样的珍惜他。 时间就在我们静静拥抱下慢慢地流逝,又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但如果没有分别的伤感,也就没有相聚的喜悦,分别与相聚是相对的,有了分别,才会有相聚,不是有句话说,小别胜新婚吗?呵呵! 这次和四阿哥的见面,又让我的心再次安定了下来,好像也只有他能让我有安定的感觉,总之,我的心总算不再乱了,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明天又将是新一年的开始,这一年总结下来,就是在平静夹杂着惊险中度过,说是平静,就是我得过且过的生活,说是惊险呢,最惊险的莫过于在热河的遇袭了,幸好被救了,不然,我就没命了。 年年的过年都是差不多的,有桂嬷嬷在府里打理着一切,所以根本就不用我操心,轻闲的当一个少奶奶就好了,不过,要是这样的生活过久了,凡是人都会养成一种惰性,我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懒了。 想想我还没有嫁给十四之前,在乾清宫打工的日子是多么的勤奋,挺像朝九晚五的生活,比我以前上学的生活还忙上百倍,再看看现在我的生活,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醒来后什么也不用做。 还有人服侍,无聊的时候呢,就找自己的宝贝儿子弘明来玩玩,如果玩得不过瘾的话呢,在这府里,还有其他的孩子让我玩,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像幼儿园里的老师的,不过,我是误人子弟而已。 如果跟小孩子玩腻了呢,还可以把妍雅和曼青找来打马吊,不过三缺一,还有我的丫鬟潭月,这就凑成一桌了,有时候我还会想,十四什么时候再讨一个小老婆呢,这样潭月就不用输得那么惨了。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连我来了也不知道。”十四的轻言细语突然从身后传来,把我从浮想联翩的幻想中拉了回来,“想你什么时候再讨一房小的呢。”我不加思索地从口中而出,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他听后,轻笑了一声,从身后把我抱着,让我的背靠着他的胸前,传来了他轻快的话语,“不会有那时候,有你在,我根本就不想讨小的。”说着,还碰了一下我的耳朵,让我的耳根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他不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在吃醋了吧!天大的冤枉啊!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他没有听清楚,我是要他讨小老婆的嘛!这样就可以凑成一桌打马吊啊!不行,我要解释,洗刷我的冤情。 可还没有等我开口解释,他又先一步把我的话截住了,“不用说,我都明白了,你心里是有我的。”怎么又扯到这事情上来了?他的思维也跳跃得太快了吧!快得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明白,你明白个屁。 看来我和他的代沟真的是大得很啊!俗话说,三年一个代沟,我跟他整整差了三百多年,一百多个代沟啊!我和他的沟通真的是很有问题,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却转移了话题,“该进宫去赴家宴了。” 说完,就牵着我的手进房里,准备进宫前的事宜,我被那些福晋的行头弄得晕头转向,已经没有空闲跟他再解释什么了,算了,看来我和他真的是沟通不了的了,跟他说都是没用,浪费力气而已。 进到了宫里,和往常一样,首先给康熙请安,然后就和十四分开,跟各家的福晋虚寒一阵,等人都到齐后,就开宴了,各自落座,觥筹交错,宾客尽欢,紫醉金迷的皇家生活也不过如此,并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 今年家宴,最受人瞩目的莫过于十三阿哥的嫡福晋兆佳氏了,大腹便便的她就坐在我的身旁,我和她结缘于热河,再加上十三的关系,我和她的感情,越来越像姐妹淘了,她都快成了我对付十三的战友了。 席间,感觉到有三道不同的视线向我看来,一道是我殷切期盼的那个人,我和他相视一笑,各自会意地移开了目光,而第二道是十三带着警惕的眼光,好像我随时都会害他似的,至于第三道,不用说也知道十四了。 他那热切的眼神,使我极不自在,只希望宴会早点的结束,可漫长的宴会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康熙四十六年到了。 破蛋 这已经是我来这里后,度过的第六个年头了,一转眼的瞬间,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当初,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对这里懵懵懂懂的人,可是现在,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了。 正月,康熙帝第六次南巡。 这次随扈的皇子有大阿哥胤禔、太子胤礽、十三阿哥的胤祥、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随往,又没有十四的份,弄得我又失去了一个免费旅游的机会了,那诗情画意的江南啊!我什么时候可以再去一次啊? 十四也真是的,南巡这些随驾的机会也不争取一下,偏要留在这紫禁城里学习监国,整天对着一大堆狗屁不通的折子,倒不如出去外面的世界见识一下,开开眼界也好啊!这样我也可以跟着去,真的是气死我了。 就在我哀叹不能去南巡的时候,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下朝回来了,而我正在跟已经两岁的弘明玩着,看着他过来,也加入了跟他玩得行列来,这臭小子倒好,看到他的老子回来了,就不理睬我了,气得我牙痒痒的。 亏我平时还把他疼得像宝贝一样,可每当到了我和十四同时出现的时候,他总是会倒向他老子的一边,把我丢在了一旁,懒得再看他们父子俩在我的面前演亲情戏了,“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出了房间。 来个眼不见为净,在花园的亭子里看花就好了,这个花园,把各个时节的花都种上了,所以每当一种花的花期过了之后,就等待着下一个花期,而另一种花就会紧接着绽放,于是,这里的花就像是不会凋谢一样了。 正月梅花,影斜清浅处,香度黄昏时。梅花,关于雪花飘飘的岁寒早春时,一般人为是农历正月的代表花。其冰清玉洁,一身傲骨尤其为世人钟爱,一片梅花枝影横斜的天地,有如仙境。宛如雪飞,宛如梅香。 正当我欣赏着满园的梅花时,十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旁,坐了下来,循着我的视线,看着跟我一样的景色,周围是那么的寂静,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忆着道:“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 我想了想,脑海中好像真的有这一段记忆,我仿佛还在那一天踩了他一脚哎!他不会是记恨到现在吧!所以才要娶我,好对我进行报复,额头上显出了皱痕,我又在想些有的没的了,想太多还是不好。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了我,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轻声细语地道:“那一天也跟今天一样,是我的生辰,真的是很感谢上苍,让我在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遇见了你。” 等等,生辰?今天是初九,我想起了,原来这天是他的破蛋之日,倒忘了这一件事情了,挣脱了他的怀抱,淡淡地说:“我让底下的人给你准备过生辰的东西。”这样就不用我操心了,有别人操办就行了。 想走开的时候,却被他握住了手,走不了,回头看他,看到了他眼中的乞求,让我愣了一下,只听他轻声地道:“今天,我只想和你一起过。”他软绵绵的态度让我不忍心拒绝他,看来我还是吃软不吃硬。 “那好吧!你想怎么过?”我询问他的意见,既然今天他是主人公,那都听他的好了,“我都已经想好了,你跟着我就好了。”他得意地道,好像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我怎么有中计了的感觉。 各自换过了民间的衣服后,他就带着我出了府,不让侍卫在身边围绕,只让他们远远地跟着,这样也好,逛街都逛得很轻松,最恨的就是身后跟着一大条长尾巴了,这是我嫁给他后,最讨厌的一件事情了,幸好,今天他还挺识相的。 因为现在是大过年的,大街上的人都人满为患,但也不至于人逼人的情况,所以和十四走在街上的时候,都还挺轻松的,再加上不用闷在府里,有得出来走走,心情也就好了一大半,人总是要找开心的嘛! 他一直牵着我的手,把我领出了城外,我以为他又要把我带到郊外的园子里去,正想发牢马蚤的时候,却发现他走的路却是去园子的反方向,压一下了脾气,静下了心来,就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走了不是很远,就踏上了上山的路,一路上我都只顾着走路,因为越上山,就觉得越冷了,根本就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忽然想起以前地理老师说过的,每升高一千米,温度就下降六度,早知道他要上山,就该多穿件衣服,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到了一个仿佛人间仙境的地方,这里是大自然赐予人类的一方净土,一块未经人工雕琢的碧玉,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层峦叠翠,密林曲径,奇花异草遍及山野。 “这里是哪里啊?”我惊叹地问,从来没有到过这么美丽的地方,看来这北京城里还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风景呢,他站在了我的身旁,解说道:“这里是享有‘京西小黄山’之美誉的凤凰岭,喜欢这里吗?” 我点了点头,原来这里就是凤凰岭,北京城名山之一,“奇峰”、“怪石”、“林海”、“神泉”为其天然景观。 “奇峰”:千姿百态,争奇斗异,神女峰荡气回肠,雄狮峰龙蟠虎踞; “怪石”:怪石林立,形神兼备,如玉兔凌空,如石猴戏天,如情人窃语,姿态万千; “林海”:古松古柏古银杏,古木参天;桃林、杏林、苹果林,林园世界,既可观光游览,又可自助采摘; “神泉”:元素丰富、绵甜爽口,泉中极品,闻名远近。 三季有花,四季有景:春有“桃源杏海”、“怡桥春照”;夏有“银练碎玉”、“白瀑垂帘”;秋有“深秋红叶”、“金果飘香”;冬有“层峦睛雪”、“白玉倒悬”。是春游踏青、夏令避暑、秋赏果熟、冬观雪景的胜地。 而现在正是冬天时节,满山上都铺着一层白皑皑的雪,有些树上都垂吊着亮晶晶的冰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煞是可爱,真是冬天赏雪的好地方,虽然是冷了点,不过,能看到这赏心悦目的景色也是值得的。 这时,十四把他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顿时就被包围在了他的温暖之下,让我的身体不由地升起了一种灼热的感觉,他今天出门好像也没穿多件衣服,正想把披风还给他的时候,却被他从后抱住了。 那种灼热的感觉又热上了几分,我开始挣扎,想从他的紧紧的怀里挣脱出来,他在我的背后轻声地道:“别动,就让我靠一会儿。”那恳求的语气再一次让我软下了心来,我迟早会被自己的心软害死的。 “我真希望以后都能永远的和你在一起。”他那有点幽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像一个深闺怨夫似的,一点都不像那个在人前桀骜不驯的皇阿哥,要是让别人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还不翻了天才怪。 我没好气地说:“我不是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差不多把我的幸福都赔上了,以后的日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过,我还能有逃开这一切的可能吗?想回到过去,让一切从新开始。 “虽然你的人是跟我在一起了,但是我要的是你的心。”他淡淡地道,心吗?可我的心早就给了那个人了,又怎么能把它分给另外一个人呢?有些人注定是要辜负了的,不可能把心给他的。 我选择了沉默,沉默是别离的笙箫,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让它随着时间淡去吧! 三月桃花的美,美在红艳,光彩照人,曾使多少文人墨客赏心悦目,雅兴勃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生动地描述了桃花盛开时节,人们趁此大好时光喜办婚事的欢乐情景。纵览古诗词坛,桃花是入诗最早,被吟咏最多的佳花之一。 历史上,还有一段与桃花有关的佳话。唐代博陵人崔护到长安求取功名,清明节独游长安城,途中口渴了,便进了路边一户人家讨水喝。东家热情好客,上茶的姑娘人面桃红,如花似玉,令崔护顿生爱慕之心。翌年春,崔护旧地重游,却没见到那位姑娘,暗然若失,心绪难平,遂挥笔写下《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后来,几经周折,崔护找到了那位姑娘,有情人终成佳偶,传为千古美谈。 可是,这世间,又有多少对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呢?明明相恋的两个人,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是多么让人难以释怀的一件事情,曾经以为,我想要只是心有灵犀的那种感觉,但是现在,已经不能满足我了。 原来,我想要的是那种耳鬓厮磨、相濡以沫的感情,渴望能跟喜欢的人天天在一起,但现在可能吗?他是有妇之夫,而我已嫁作他人妇,也许,我和他的关系只能这样偷偷摸摸地过下去吧! 先不要想他了,还是想想眼下的状况吧!自从那天和十四过完生日后,凤凰岭上的情景和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越想把那段记忆剔除,却越记得清清楚楚,这到底是怎么了。 无可否认的,他一直以来对我的好,使我都不忍心伤害他,当每次下定决心远离他的时候,在最后一刻,都会软下心来,纵容他所做的一切,过后,自己就免不了心乱了,他好像能扰乱我的心似的。 总会让我心乱一阵子,等我静下心来的时候,心中的那个人还在我的心里,他战胜了扰我心烦的一切,好像每次只要想到他,我的心才可以安静下来,幸好,只要那个人还在我的心里,我就不怕那个扰乱我心的人了。 前几天,曼青又被诊出了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了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径自把这种感觉忽略掉,像以往一样,吩咐底下的人弄好需要的补品。 曼青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只是第一个女儿早夭了,现在只有一个未满一岁的第二个女儿,她这一胎要是能生个男孩子就好了,毕竟在这封建的古代里,存在着母凭子贵的观念,要是没有儿子,我怕她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虽说在这府里,有我帮着她,但很多事情,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辈子的时间,我总有离开的时候,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有些事情是她自己该承受的,我也帮不了,这就是各人有各人的命了。 月中的时候,十三阿哥的嫡福晋兆佳氏为十三生下了他的第二个女儿,虽然没能生下个儿子,但听说他对于这个女儿还是喜欢得不得了,更甚的,对兆佳氏的宠爱不断,看来八卦消息,十三嫡福晋受宠不假哦! 一转眼就到了他女儿满月宴的那天,免不了又去蹭了他一顿饭,但确实要付出代价的,被他诓去了一大堆的礼物,还加上给他女儿的红包,损失惨重,肉痛死我了,虽说是府里的钱,但好歹也是我的名义下的嘛! 这次的满月宴,四阿哥都来了,当我注意到他和十三一起离席的时候,我也借故离开了那帮妯娌,寻着他们的方向而去,在花园的角落里找到了他们,好像在谈论着事情,他那专注的神情让我着迷。 不想打扰到他们,转身悄悄地离去了,其实,只要能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着他,知道这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他,我都已经很满足的了,还奢求什么呢。 惑情 五月石榴红似火,石榴裙下引无数竞折腰。美丽的石榴花更是容易让人遐想。有一则传奇佳话。张骞在西域安息国的住家门前,有一颗石榴树,原本缺水而瘦小干枯,张骞惜之,经常为它浇灌,几年后长得枝繁叶茂,花开似火。后来张骞要回中原前夕,突然来了一位女子,请求与他一同前往中国。张骞唯恐是安息国的宫女想逃亡,为免节外生枝而拒绝了她。 张骞回国时,带着那棵已经日久生情的石榴树,途中却遭匈奴人俘掳,慌乱中竟不知石榴树失落于何处。等他回到长安,在城外拜见出城迎接他的汉武帝时,忽然有一位红裙绿衣的女子,喘吁吁地向他奔来。 张骞大吃一惊,来人不正是那位要求一同回中土的女子吗?张骞问她目的为何,那姑娘垂泪回答:“奴只求回报浇灌之恩。”说完力竭倒地不起,随即化成一棵石榴树,正是张骞所失落者。张骞恍然大悟,向汉武帝禀报了原委;汉武帝大喜,命花工将之移植御花园中,从此中土就有了石榴。 人与花之间的感情也可以这么的奇妙,为报灌溉之恩,竟然可以千里迢迢地寻着恩人而来,那更何况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些人可以等你一辈子的时间,但你却不一定会回报那个等你的人。 这个月,十四生病了,开始的时候以为他只是小小的感冒,吃几贴药就会好的了,没想到后来越来越严重,还引发了高烧,那几天他都昏昏沉沉的,时睡时醒,想不到平时壮如一头牛的他都会病倒。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在他病倒的那段时间里,我竟然有点担心他的病情,还反常地照顾着生病了的他,我觉得自己奇怪极了,不是恨不得他一直这样病下去的吗?怎么反而对他好起来了,真是怪了。 可能连他也觉得我奇怪吧!经常用探究的眼神观察我,看得我有时候也不自在了起来,幸好,他生病的时候,并没有再说些什么糊涂的话来,我也不用为那些混帐话烦心了,照顾他的时候,都很少有交流。 俗话说,病去如抽丝,他病好了以后,身体还是很弱,但他还是坚持要工作,由于他的生病,所以书房里就堆积了很多的公文,全部都是等着他来看的,那段日子里,我每天都不知道为他收了多少份折子了。 总之,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了,他为了赶上落下来的进度,这几天,都埋首在书房里,处理那些看不完的公文,没日没夜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病才刚好的吗?也不多点休息,这样身体再好也会垮下的。 就在他工作了几天后,他真的又垮下来了,请来太医给他看病,说他是因为劳累过度才会晕倒的,而且病才刚好起来,如果不好好的修养,可能就会落下病根来了,我就说嘛!他只有一股蛮劲,哪会休息。 于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我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书房是绝对不能让他去的,还让底下的人负责监视他,在他还没有修养好之前,我就是不放心,不知道这份心从何而来,也许是对他的亏欠吧! 今天是十九号,我在现代的生日,在这里,别人只知道我这个身躯萍舒的生日是八月十六日,五月十九日这个生日,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了,所以今天,我就在花园的亭子里,月下独酌,品尝着几碟小点心,真是人生之一大乐事也。 酒喝完了,点心也吃完了,正准备回房里睡觉的时候,却发现书房里的烛光竟然还亮着,心想,他一定是又偷偷地看折子了,有点生气地来到书房前,正打算一手拍开房门的时候,门却打开了。 我收势不及,向前扑去,倒在了一个软绵绵的肉垫子上,顿时觉得头晕晕的,怎么这么倒霉啊!都快成霉女了。 “有没有伤到哪里了?”关心的话语从身下传来,唤回了头晕晕的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再看看现在的情势,我压在十四的身上,整一个霸王硬上弓的架势,怎暧昧两个字了得。 幸好,我和他住的后院,没有得到允许,其他人是不准随便进来的,要是让别人看到我跟他现在这个样子,也许就会流传出某天夜里,十四福晋耐不住寂寞,在书房里把十四阿哥qj了,那我的面子还往哪摆啊! “你喝酒了?”十四边问边把我扶了起来,我就着他的扶持才站稳了,坦诚地说:“今天开心,是喝了一点而已。”他轻声道:“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也说给我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说着,就扶着我出了书房。 才不要说给他听了,这可是我的秘密,甚至是那个人我也没有和他说过,更何况是十四呢,忽然想起我来书房的目的,才意识到又被他转移了话题了,不悦地问:“你又在书房里干什么?不是要你好好休息的吗?” “我……我只是去看一下公文,真的只看了一下,然后出来就被你撞到了,我现在就去休息,你也该回房好好地睡觉了。”十四诚恳地道,看他说话的神情也不假,算了,反正他肯休息就好了。他扶着我回了房里,把我弄上了床,盖上了被子,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我,这阵子,由于他的病情,他不想传染给我,就搬到隔壁的房间里去住了,每天晚上,他都会这样看着我入睡,然后才会到隔壁的房间里去睡。 就这样相望了良久,我渐渐有了睡意,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意识朦胧之间,忽然感觉到身边的温暖骤然离去,失落地睁开了双眼,胡乱地捉住了一只手,脱口而出了“别走。”两个字。 被我捉住了的手紧了紧,随即就放松了,循着望去,他再次回到了我的床边,深深地凝视着我,认真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好像赌徒把最后的赌注都压上了似的,锁住了我的目光。 我看着这张和那个人有几分相像的脸庞,确定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后,才幽幽地说:“你……是十四。”听到了我的回答,他的眼底闪过了一抹惊喜,是那么的异彩斑斓,在我的沉默下,他躺在了我的身旁。 今晚实在是太诡异了,我竟然主动地偎近了他的怀抱里,寻找着那睡梦中的那份温暖,但还是觉得不足够,更加地靠近了他,不由自主地印上了他的唇,浅浅地轻吻着,那柔软的触感让我留恋忘返。 下一刻,原本僵硬的他一翻身把我压在了下面,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双手,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只有我的倒影,好像一直都只有我,不禁地点了点头。 我轻轻地又一个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再一次印上了他的唇,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木然的任我为所欲为,待我觉得无趣,想要抽身的时候,再一次被他翻身压住了,他眼中的火焰灼热了我的心。 霸道地封住了我的吻,来势汹汹的,强悍得让我招架不住,微微挣扎地说:“停……停下来……”他抬起了头,微喘地道:“停不下来了。”说完,再次低下了头,吻得我喘不过气来,只能在他的怀里无助的浅吟。 而后的一切,我完全深陷在他所编制的情欲网中,那份温暖紧紧地笼罩着我,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心,等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后,心里反而觉得踏实了,也累得进入了梦乡,梦境中,那份温暖依然存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昨晚的一切就像是发了一场梦,但床上凌乱的痕迹却证明那不是梦,而且还是我主动的,昨晚的一切,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把他当成了替身了吗?到底是他迷惑了我,还是我迷惑了他。 六月,巡幸塞外。皇三子胤祉迎康熙帝于自己邸园,侍宴,嗣是岁以为常。南书房翰林陈邦彦辑唐宋元明题画诸诗成,康熙帝亲为阅定成《历代题画诗类》一部。 康熙南巡回来后,就直接移驾到塞外去了,连紫禁城也都不回了,这是理所当然的,进入了夏天的六月,谁也不想留在这热腾腾的北京城里,更何况是这座城里的城主呢,他想到哪里避暑,只有他说了算。 我也不想留在这城里面,所以又自己搬到了郊外的园子里了,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自从和十四那晚发生了那类似于一夜情的事情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怎么跟他说清楚那晚的事情。 幸好,我当初说要来园子里住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我就赶紧收拾了细软逃到这里了,速度快到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在我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之前,只想赶快地逃离那府里的一切,最重要的是避开他。 来到这里快半个月的时间了,他都没有来过一次,我本来应该觉得很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失落的感觉,这种感觉日益地侵蚀着我的心,让我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了,都是他害的。 “他怎么还不来啊?”我无聊地在亭子里发着牢马蚤,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我不是为了逃开他才来到园子里的吗?为什么现在却会有想他来看我的荒谬想法?这不是跟我的初衷相左了吗? 正当我想得出神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的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有点害怕地转过了头,却发现正在想的那个人就站在了我的身后,顿时被吓了一跳,真的是想曹操,曹操就到了,心虚地问:“十四,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在期待着谁来?”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问出了一个让我摸不着头脑的问题来,正想问清楚他的时候,他却又抢道:“我不管你期待着谁来,都不准想了,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了,已经没有什么耐性了,今天我就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你……那晚是什么意思?” 问这话时,他的脸颊竟然微微地红了,那晚的事情好歹也是我先惹起的,我都还没有脸红,他脸红个屁啊!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说了“不知道。”三个字,我都还没有想清楚,他就来了,这要怎么回答。 “不知道?”他重复了这三个字,随之自嘲地道:“我会让你知道的。”下一刻,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话时,他就把我拦腰抱了起来,往房间的方向而去,吓得我赶紧攀着他的脖子,就怕他会把我摔在地上。 我偷偷地观察着他铁青了的脸色,害怕地问:“你要干什么?”他状似亲密地在我耳边道:“我要干什么?我要你面对自己的心。”他的话,让我不由地心慌了起来,我的心,难道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吗? 当我心里想着事情的时候,他一脚就踢开了房门,抱着我进到了房间里,再一脚就把门给扣上了,我顿时觉得心灰意冷,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了,想着想着,我就被他甩在了 清穿 紫禁清萍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12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12部分阅读 床上,幸好没有被甩得鼻青脸肿。 不然,都不知道明天怎么见人了,在我庆幸自己没有受伤的同时,他壮硕的身躯随即就压了下来,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无数的吻就落在了我的脸上、唇上和颈脖上,再加上对我的上下其手,让我的身体逐渐地升温。 我无措地抗拒着他,“你……不能这样子……”而他却一点也不为所动,“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说完,迅速地剥光了彼此的障碍物,以他的身躯覆盖了我的身子,两具躯体相触时,彼此都发出了一声叹息。 但让我没想到的却是,他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温柔地对待我,而是一口就咬在了我的心口上,“好痛。”我痛呼出声,他才停了下来,头埋在了我的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你也知道痛,那你知道我的心每天都是这样痛着吗?” 情断 他那控诉般的话语,让我的心莫名地揪紧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回抱着十四,只想以此给他一点的安慰,我心痛吗?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心里面感觉有点涩涩的,像是有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不知道怎么把它释放出来。十四停止了所有的侵略,静静地躺在了我的身边,这六月的夏天里虽然还是很热,但像现在这样子裸裎相见,还是会觉得有点冷的,而且还不好意思,轻轻地把床里边的背子挪了过来,覆盖着两人的身体。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竟然没想过要反抗他,每次都是这样放任着他,我应该是很排斥的才对,为什么都没有抗衡过?难道我的心真的变了吗?我不觉得自已是一个三心两意的人。 正当我想得出神的时候,身旁的他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以为他是睡着了,不禁地伸出了手,描绘着他略显刚毅的脸庞,饱满的额头、略浓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双唇,一直而下,心中一叹。 他已经不是我多年前初见的那个小男孩了,原来他在不知不觉间也已经长大了,霎时,他在这么多年对我的点点滴滴,一下子都涌上了我的心头,好的、不好的全都占据了我的心,他好像已经在我的心里生根了。 那我是真的变了心了吗?不,虽然我的心里是有了他,但那个人还存在我的心里,只是他的位置被别人占去了一点了,怎么可以这样子?我一直相信的一心一意到哪去了?还能把其中一个驱逐到心外吗? 但不可否认的,我的心里确实是有了他的存在了,我对那个人的感情,竟然被他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好打败了,是他的感情太过于强烈了,还是我自己的感情太过于软弱了,这么容易就被他侵入了我的感情世界。 端详着十四的脸庞,对他的感情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总是要我承认心里有他,现在我终于认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了他的肩窝里,闷闷地说:“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到也好,听不到也罢,我以后都不会再说的了,那就是,我……好像……也许……可能……喜欢上你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突然激动地一翻身,再次把我压倒,吓了我一跳,不觉地惊呼,“你不是睡着了吗?”他赖痞地一笑,眼神仿佛要把我看穿,“我只是闭目养神而已,如果真的是睡着了,就听不到你说的话了,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 问这些话时,他脸上的欢喜表露无遗,让我觉得很没有面子,早知道他会这样,我就什么都不说了,让他一辈子也不知道,于是赌气地说:“我刚才说什么了,不记得了。”说完,转过了身子,背向着他。 “我记得就好了。”他贴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我,轻笑地道,“而且会永远地记在心里面,你知道吗?我等你的这句话,等了我这么多年,等到我心都疼了,现在,终于让我等到了。”他的话,让我的心里觉得酸酸的。 用自己的手覆盖了他抱着我的手,从那上面传来的,是我已经习惯了的那份温暖,再一次印证了一句话,习惯真可怕,一旦没有了这种习惯,就总是会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以后千万不要养成一种习惯。 而他好像是得到了鼓舞一样,开始在我的后背作乱,从我的颈脖一直吻下去,肩膀、背脊、细腰,又顺着吻了上来,双手也开始在我的身前轻轻地抚摸着,所到之处,都让我的身子不断地升温、颤栗,掀起了阵阵的情潮。 “以后……我不准……你到……别的女人……房里……”我喘息着说,既然接受了他,我就要他一条心的对我,至于我以后能不能一条心的对他,现在还不知道,“遵命……我以后……都听你的……”他同样气息不稳地道,说这话的同时,从后面进入了我,再一次陷入了他所营造的情欲网中,现在,就让我放纵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算吧! 七月,驻跸热河。巡幸诸蒙古部落。 康熙辗转又到了热河,巡视蒙古的各个部落,蒙古的主要部落有土尔赫特部,准格尔丹部,鄂尔多斯部,察哈尔部,卫拉特部,尔梅克部,布里亚特部,鞑靼部,图瓦部,乌珠穆沁部,为了对其进行统治,清代的皇帝时常都会巡行蒙古。 自从我对十四敞开了心扉以后,心情豁然开朗了很多,和他在园子里厮磨了将近半个月之久的时间,我只想开心地过好这段快乐的时光,因为我知道,一旦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那个烦嚣的世界,很多的问题就会接踵而来了。 但在这里,最让我讨厌的就是他要和我做那件事情的时候,他总是永无止境地需索着,都快让我承受不来了,虽然我也觉得很舒服的,但做得多也会腻啊!而他却好像永远都不会厌烦似的,每次都弄得我仿佛散架了一样。 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问他,“你到底够了没?”而他总是千篇一律地回答,“不够,永远都不够,我要把这么多年来的都给补回来。”他说的话,让我连拿豆腐来撞的心都有,最后,每次都是我屈服了。 就这样,时间就在我和他的打打闹闹的日子中度过,仿佛远离了尘嚣,什么烦恼也没有,简简单单地活在两个人的世界里,要是能一直这样悠闲下去就好了,但好日子总是有尽头的,只是来得快,还是慢而已。 一条从府里传来的消息,打破了这园子里安静的日子,那就是妍雅在几天前生出了一个女儿,这已经是他的第五个女儿了,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竟然有点不是滋味,以前的完全不在乎已经没有了。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心里既然装进了他,以后就会对他的一切在意起来,曼青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如果我事事在意的话,那还不恼死我自己,所以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他以后只有我就好了。 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十四,他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心想,还是回去看看的好,就跟他说想要回去了,他想了想也同意了,还说了一句,“都听你的,我们回家。”听到“家”这个字,我的心里竟然暖暖的。 以前,我从来都没有把那府里当成过是家,不过,从现在开始,我竟然对他所说的那个家有了一点的归属感,这都是因为心里有了他,所以我的感觉才会变成这样子的吧!看来他对我的影响之深,已经超乎了我的控制。 回到了府里之后,我首先去看了妍雅生的女儿,白白嫩嫩的,精致得好像一个洋娃娃,要是我也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就好了,等她长大了,一定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好在人前炫耀炫耀,满足我的虚荣心。 那取名字的任务又落在了我的身上,这还不容易,她是夏天出生的,||乳|名就叫夏夏好了,至于正名,按照字辈,就给她取名玉玮,妍雅对于这两个名字也很满意,我又完美地完成了任务了。 一天,我正在逗弄着夏夏,在旁边的妍雅忽然笑着问道:“姐姐,你接受爷了?”被她问得一愣,不由地反问:“你看得出来?”她笑了笑,挑通眼眉的样子,装模作样地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爷总算是等到了。” 我反而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只好装作什么也听不到的继续和夏夏玩着,突然从心口涌上了一种恶心的感觉,立刻夺门而出,就着最近的一根廊柱干呕了起来,其实也没吐什么出来,只是觉得很不舒服。 妍雅在我的身旁帮我顺着背,等那恶心的感觉退下去之后,才发现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让我觉得有被人算计的感觉,她取笑道:“看姐姐的样子,挺像害喜的,我去找太医来看看啊!”说完,就真的把我丢下了。 害喜?我不会是又有了吧?虽然喜欢孩子,但这也来得太快了吧! 不久,太医真的被请来了,跟着回来的还有十四,而且更要命的是,我真的又怀孕了,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对于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忧,还是喜,因为我要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要面对很多事情。送走了太医之后,十四又来到了我的身边,一下子抱住了我,傻兮兮地道:“已经两个月了。”我刚才也听到了,不用你说多一次好不好,无奈地说:“我知道了。”说完,砸了一下枕头发泄一下。 “算算时间,是那一次有的,我很开心。”他又傻傻地道,那一次?他说的是哪一次啊?让我好好想想,两个月前,不就是我主动的那一次吗?气死我了,捶了他一下,赌气地说:“你得意啦!”他被我捶了一下,无关痛痒的,反而把我抱得更紧,黏得我像牛皮糖一样,现在都被他黏惯了,而我怕的是,我怀孕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被传开了,到时候,我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都不知道应不应付得来。 几天后,我就被德妃召进宫去,当然还不忘带着弘明这个挡箭牌,免不了的,被她嘘寒问暖了一番,要我注意这注意那的,要我再给她生出一个精灵的孙子来,精不精灵不是我决定的好不好,但表面上还是附和着她。 等到我可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实在是太佩服她的唠叨了,竟然可以维持两个小时的时间,在花园的亭子里等着十四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无庸把一张小字条交给我之后就走了。 打开来看,上面只有四个字,“有话问你。”苍劲有力的,是那个人的字迹,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有些事情,还是早点面对的好,既然想通了,就往我和他见面的老地方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很艰难。 一路上,我都在想,如果两个人,我真的要选择一个的话,那必定会伤害到另外一个,但是如果不选的话,三个人的关系是很难维持下去的,脚踏两条船的话,迟早会被淹死的,虽然我会游泳,但不排除会呛水啊! 到了角楼,四阿哥早已经等在那里了,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一定会立刻就去到他的身边,可是现在,我竟然不敢过去了,而是他慢慢地向我走来,等他一靠近,我仿佛就被笼罩在冷空气中,冷到了心里。 “为什么?”他首先打破了沉默,冰凉的手抬起了我的头,让我面对他,我的声音梗在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又冷道:“你不是跟我说过,以后都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吗?”经他提醒,我才想起自己曾经给他的承诺。 那个承诺好像已经太遥远了,他见我不说话,又道:“把孩子打掉。”我后退了一步,肯定地说了一声“不。”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这样做,“为什么?”他前进了一步,我继续退后,他步步逼近,“你说话啊!” 我被逼到了墙边,无路可退了,心好痛,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而他却不肯放过我,抓住我双肩的手仿佛要把我掐碎,“你说啊!”震耳欲聋的声音都快把我逼疯了,奋力地挣开了他的双手,直视着他。 “我们还是分了吧!我不想和你再这样偷偷摸摸地过下去了,我受不了了,就算是我欠了你的吧!”我终于还是把话说出来了,心里仿佛一下子轻松了,既然要我选择,那我宁愿选择那个以后能和我朝朝暮暮的人。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用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你再说一次。”像是再给我最后一次的机会,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就算是让我再说一百遍,都是那一句话,“我们分了吧!”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好自为之。”他恢复了那冷漠的样子,甩开了我的下巴,转身毫不留情地走了,而我就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既然我已经选择了,就不会后悔,我和他的感情只走了一半,永远也画不上一个句号,他已经是我的过去,我的未来将会有另外一个人陪我走下去的,即使路再难走,只要有他陪伴,我相信,一定会看到彩虹的。 第一卷 完 番外 胤禛 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是在康熙四十年的五月,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正要进宫里上朝,那天也正是三年一选的秀女进宫的日子,忽然感觉到有别人的注视,不由自主地回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一看之下,发现只是一个小女孩,看她的装束,应该是今天进宫的秀女,姿色还说得过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惊喜,难道我的样子就这么的让人欢喜?笑了笑就策马而去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却是,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什么特别的女孩,竟然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心心念念了很多年的时间,刚开始对于她,只是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但相处的时间越久,我却发现自己已经放不下她了。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竟然把我认错了是她的师兄,让我觉得奇怪了,这世上和我长得相像的人,只有我的那帮兄弟,难道她的师兄是兄弟们的其中一个?从她的神情上可以看到,她对那个师兄的感情不一般。 随后,十三弟就来了,问她为什么会在闲逛,而她竟然却说迷路了,这紫禁城里,东是东,西是西,方向容易辨别得很,她不至于那么蠢吧!十三听了她的话,笑了出来,直接说她笨得可以,还问她是谁家的。 当她说是罗察家的时候,我确实是愣了一下,很难想像罗察那么精明的一个二品大员,竟然会有一个这么蠢的女儿,十三跟我想到了一处,还把我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看着她那不服气的样子,竟然喝止了十三。 主动让她跟着我们走,经过储秀宫的时候,好把她送回去,临别的时候,她却叫住了我,要我帮她一个忙,一个刚入宫的秀女,要的无非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要我帮忙可以,只要以后她有助于我就行了。 但她说的帮忙却是我意想不到的,她竟然想在明天的甄选中落选,这就令我对她另眼相看了,还让我想起了,前不久,罗察来拜访我的事情,也是要我帮忙,让他的女儿能在宫中平平安安地待到放出宫的年纪。 那么,罗察以后就甘愿为我所用了,既然他们俩的意愿都一致,我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他们父女俩,答应了她后,竟然还问了她的名字,浮萍吗?那么到底是捉摸不定的,还是随波逐流的浮萍呢? 去看额娘的时候,时不时透露着想要罗察女儿的消息,看她那一副了然的样子,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或许也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想要那个女的吧!不过,无所谓的,只要能让她离开那个是非圈,一切都还是掌握在我的手中。 可更让人意想不到的却是,几位后宫的娘娘都属意她,最后她还是掉进了乾清宫,那么一个思想特别的女人,皇阿玛迟早会发现她的,差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没想到,这次我竟然失算了。 她到了乾清宫快半年的时间了,可却一次也没有见过皇阿玛,看来她还挺能躲的,每次我到御花园散心的时候,总能看到她的身影,还觉得她是在找我,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不想让她那么快找到我,何时对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有兴趣了? 十四弟那阵子总是在御花园里找一个宫女,从那时候开始,我遇见她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总觉得她就是十四找的那个宫女,最后连去那里散心也减少了,当开始慢慢地淡忘她的时候,她却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而且还是在皇阿玛的跟前,她的无心之意,竟然让皇阿玛注意到她了,她真的是有够蠢的,特意把她叫到御花园来,训了她一顿,当我和十三离开的时候,她竟然喊你才笨呢,回头只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她是第一个说我笨的女人。 后来,她真的被调到皇阿玛的身边时候,和她接触的机会从此就多了。 南巡回程的路上,她总是时常地偷看我,我的脸上又不是长花了,她需要这样看吗?都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也许是一大堆草吧!太过美丽的女人都是草包一个,这是经验之谈。 当十三弟告诉我,她可能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屑地一笑,看来她跟其他的女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她喜欢的应该是皮相吧!也许会是看上了我的家世,女人都是这样子的,还以为她是特别的,错了。 后来回程改为了走水路,我生平最忌讳的就是坐船了,因为我不懂水性,小时候曾经溺过水,从此以后,对水是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所以一连的几天,我宁愿一个人待在船舱里,也不愿出去冒险。 但那天,还是拗不过十三,最终和他出去外面透透气,一出来就看到她了,从十三的口中得知,她经常都会在甲板上等,对于她这种愚蠢的行径,实在是无话可说,不再看她,警惕地留意着水面的动静。 没想到,一阵波浪扑过来,船摇摆不定,紧张地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抓住十三,但还是站不稳,掉进了水里,落水前,还听到十三的惊呼,侍卫的呼喊,又一阵的落水声,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水笼罩着我,感觉到不能呼吸,忽然,感觉到有一道气传给了我,微微睁开了眼,好像看到她了,随后就被救上船了,还被她用奇怪的方式救醒了,被侍卫簇拥着回船舱,听到十三的惊呼,她好像倒下了,竟然有点担心。 我这个被救的人反而没事,她那个救人的人却发起了高烧,去看望她的时候,竟然捉住了我的衣角,睡着还说梦话,提起了她的那个师兄,又是师兄,他们俩到底有什么关系?那个师兄是谁? 怎么也甩不开她的手,无奈地随她捉着了,在床边坐了下来,拿起一本书来看,如果不是看在她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的份上,早就把她弄醒了,就这样和她处了一天一夜,她终于醒了,烧也退了,放心不少。 她终于肯放开了抓住衣角的手,跟她道谢,无来由地还问了她的那个师兄是谁,她一五一十地说了,原来还有一段苦涩的爱恋,可当她说我长得很像她的师兄时,竟然有点薄怒,她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喜欢我的吧! 但她说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喜欢我的时候,竟然有点沾沾自喜,就接受她吧!反正女人对于我,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要我的心放在她的身上吗?这好像挺难的,不过,我不怕挑战。 就冲着她的那句,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对我说过这么大胆的话来,不可否认的,她确实是挺特别的,不同于这世上的女人,循规蹈矩的,离经叛道用在她的身上挺适合的。 当被她知道我怕水的时候,气势就像是矮了一截,为了扳回一城,问了几个疑惑的问题,例如她的名字明明叫萍舒,为什么她却告诉我叫浮萍?还有她是西北人,为什么水性会那么好?最后她是怎么救我的? 前两个问题可以被她蒙混过去,这最后的问题她却支支吾吾的,其实不用她说,依稀还记得她救我时的情景,一把拉过了她,吻住了她,不就是这样救呗!有这么难以启齿的吗?说不出来,行动就好了嘛! 放开了她后,如愿地看到了她傻傻呆呆的样子,顿时觉得大快人心,还是这么愚蠢的表情适合她,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聪明的女人知道的事情越多,对自己生命的威胁就越大,倒不想让她的生命这么短暂呢。 回到紫禁城的时候,竟然会在皇阿玛的跟前,小心翼翼地捉弄她,这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我何时变得这么喜欢捉弄她了?连自己也不知道。 再次南巡,行到山东,有私事要办,顺便也把她带出了行宫,整天看到她那郁郁寡欢的样子,就觉得不舒服,算是做好心就把她带出来了,把她丢在客栈里,点了一桌的菜,就去办自己的事了。 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桌的菜好像没有怎么动过,有点不悦,她说要带我去吃别的东西,半推半就之下,跟着她来到大街之上,她兴冲冲地跑到一个档摊,辛辛苦苦地排队终于买了两个煎饼。 看她吃得挺滋味的,也咬下了一口,还能下咽,可能是因为没吃东西饿了,吃得有点急了,她帮我抹去了嘴边的残迹,顿时觉得脸上热了起来,大庭广众下的,这么亲密的行径她也做得出来,没她办法。 她那如轻燕般穿梭于人群间的身影,竟然会让我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以怕她迷路为由,握住了她的手,继续走在街上,她看中了一对小玩意儿,但没有买下来,后来,我还是去买回来,送给了她。 在回行宫的马车上,靠在她的身上闭目养神,听到她问,你心里可有我?她还叫了我的名字,从来没有允许过任何一个女人这样叫我,她是第一个敢这样的女人,而那时候,竟然没有纠正她的意思。 还破例地把她的手放在了我的心上,我承认,她在我的心里,是有了一点的位置了,虽然只是一点点而已,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对于女人,以前是从来都不放在心上的,而她却成了一个例外。 回到了行宫,分别的时候,不禁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就算是奖励她的吧!笑了笑,转身就走了,却听到她追上来的脚步声,一回头,唇就被她撞了个结实,看着她那落荒而逃的身影,我愣住了。 她总是那么的主动,让人措手不及,每次都让人惊喜不断,也许只有她才能给我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特别,是从来没有过的,不可否认的,她的主动,让我在不经意间心动,只有她。 送给她的礼物,她很喜欢,特定等我,要跟我道谢,她真的很奇怪,看到她的时候,竟然对着一个树洞说话,她的行径什么时候可以正常点呢?如果真的正常,那就不是她了,她走后,看着那树洞,想起她刚才说的话。 她喜欢我,我喜欢她吗?以前是没有的,至于现在,有一点吧!可能是因为她的特别,让人觉得新奇,她的主动,让我一点的心动,她是第一个能让我有这种感觉的女人,而后来,也是唯一的一个。 回到了紫禁城后,很多纷纷扰扰的事情都发生了,索额图倒了,太子把所有的事都让我和十三弟去办,忙也忙不过来,自然地就把她忘在了脑后,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却发现她整个人都瘦了。 她说要去登高望远,去那紫禁城最高的地方,我知道,她是想让我散散心,把她带到了角楼,她却像疯子一样在大喊,不过,看着还挺痛快的,也想尝试一下,把心中的抑郁都释放出来。 俯视着眼前的一片江山,她竟然问出了我心中的所想,她好像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似的,而且她相信我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不简单,也许,只有她,才配站在我的身边,所以,就给了她一个承诺。 为了我的生辰,她特定做了一个所谓是蛋糕的食物来,虽说是淡而无味,但毕竟是她做的,勉强收下了,还有给我的礼物,一条红底黑面的手链,她的那条是黑底红面的,她说要是哪天不喜欢她了,把它取下来,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而一直到现在,手上的那条手链都没有取过下来,但她的那条已经不在她的手上了,能怪她对这段感情的不坚定吗?或许我自己也没有掌握好一切。 还记得她为我唱过的一首歌,她的歌声真的很好听,只是我不懂得夸奖,免得她太过得意忘形了,这个女人就是夸不得,她绝对是那种打蛇随棍上的女人,所以一定不能让她占了上风,那首歌的歌词我记得是这样的。 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 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 抱一身春雨绵绵 最喜欢的那句就是,“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到底遇上她是劫数,还是缘分,现在已经分不清楚了,但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却是最轻松的,仿佛什么烦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年的时候,经过她的住处前,看到门上贴着我写的那个“福”字,心里就觉得很舒畅,算她识相吧!总算没有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心情好到了极点,笑了笑,春风得意地去办正事了。 那一次,她突然来找我,说她想要离开这皇宫,以前她总是说要再快活个几年,那次却忽然来找我说要离开皇宫,确实是让我不明白了,问她离开之后要怎么生活,她竟然说要我养她,我养她? 那不就是说她跟定我了,当时,竟然有一点的欣喜,好吧!那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可当她说要把她的妹妹和十四弟配成一对的时候,我是疑惑了,她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而最后,我还是没有深究。 后来,跟额娘表明了我的意思,她显然是觉得为难了,还道出了原因,那一母同胞的十四弟也表明过他的意思,又是他,从他出生以后,就抢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一切,额娘的宠爱,皇阿玛的关心。 长大以后,也不亲近我,现在连女人也要跟我抢,这还算是亲兄弟吗?我也知道他是喜欢那个女人的,但我对她有信心,她心里只有我,这次,我是铁了心,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把属于我的抢走,跟额娘说下了狠话,这是您欠我的。 可是,最后的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如果在她被指婚的那天,十三弟能再快一点地来告诉我,而我能再快一点的赶到,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但当我看到晕倒的她后,我就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没有怪我,只说这是她的命,改变不了的了,也只有认命的份,而我还是被别人抢走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只不过是个女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当看到她身穿嫁衣被送进别人府里的时候,心里非常的介意。 在她给我行家礼的时候,她的那声“四哥。”仿佛将以前所有的情分都切断了,当时真的以为,和她的缘分还是要结束了,但在角楼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永远也放不下她了。 她怕我不要她,而我怕的却是她不要我,原来彼此都没有放弃,对于她口中所说的偷情和婚外情,完全听不懂,至于情人这个词儿,倒是听明白了,做情人也好,总之有她在身边,就觉得很好了。 可为什么,当我觉得会一直这样维持下去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波折。 当我从她的贴身丫鬟那里得知,她被十四弟强迫了,我简直怒不可即,她是我的,怎么可以被别人那么糟踏?虽说满人不在乎这些,但我却认为,无论是她的身,还是心都是我,不容许别人来玷污。 直到那一刻,有了一股杀人的冲动,最后,还是让理智给压下去了,知道了她在郊外的院子里,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就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情来,她最会胡思乱想,而且也最没有安全感了。 赶到的时候,看到她还完整无缺地在这个世界上,心里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可她唱着那么悲伤的歌,却让我觉得她随时都会消失一样,不想失去她,跟她说,你还有我,她总算恢复了以往的光彩。 后来,她有孕了,也知道她曾经想要打掉那个孩子,那时候,我竟然对十四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娶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连孩子也不愿意为他生,这一切,值得吗?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晓得。 上元节的那晚,看到她和十四在街上的时候,真的很不高兴,她看到我,脸色有点苍白,当看到我带出来的钮祜禄氏,脸色就更难看了,怎么样?她都可以带人出来了,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她走后,就让钮祜禄氏自己回去了,自己就在她刚才吃元宵的摊档等,让下人去跟着那个笨女人,她这样负气走了,肯定会迷路的,果不其然,就让下人把她引回到这里来,看到重新回到我身边的她,就原谅她一次吧! 和她游走在街上,手牵着手,不禁想起了南巡的山东之旅,也是这样的情景,看她对那兔子灯垂涎欲滴的样子,忍不住就给她赢来了,她爱不释手,简直就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等她终于把孩子生下来了,她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再一次回到了我的怀里,幸好,一切都没有变,看到那孩子的时候,竟然没有排斥他,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很像她,简直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她实在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是仗着我喜欢她就敢对我动手动脚,都会要爬到我的头上来,要不是我宠她,她也不会变成这样,归根究底,都是太纵容她了,这就是她常说的自作自受,被她影响了。 知道她和十四到郊外的时候,心里难免就会觉得不舒畅,等她回来要她给我解释,虽说是她觉得城里的日子难熬,但也可以告诉我,让我带她出城的,何必要让别人呢?而她却说我在吃醋。 好吧!我不否认,为了让她不再说话,封住了她的唇,那一次,仿佛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不是她说不要在角楼的话,我想自己真的会做下去的,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真的做了,她还会不会离开我。 不过,这个世界上,那还有那么多的如果,如果真的有的话,倒希望一切都能重新来过,没有遇见过她,就算是遇上了,也不要接受她的情谊,那么这样,会不会就不用伤心?会不会再念着她? 她在热河遭遇狼袭的消息传了回来,那时我拿在手上价值连城的花瓶碎了,最担心的竟然是她,虽然她被救了,但却懊恼当时为什么自己不能在她的身边,想像到那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她说她以后都会在我的身边,而我一直都是这么相信着她,没想到她最后还是喜欢上了十四,背叛了我,当我知道她又怀孕了,而我要她打掉那孩子,心信这不是她自愿的,没想到她却拒绝了我。 她不是跟我承诺过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吗?难道她忘了吗?当她说我们分了的时候,我感觉什么好像碎了,和她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个半路插进来的人,是不是我们的感情太脆弱了? 她说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地过下去了,好,你好自为之,我丢下了这句话,转身离去,不想偷偷摸摸是吗?好,那我将来一定会让她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边,总之是我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现在,我常想的就是,为什么,首先遇见她的人是我,却不能和她走到最后?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无论是她,还是那个位置,总有一天,我都会得到的,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拿到手。 番外 胤禛 完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温暖 康熙四十七年就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到来了,可我却知道,这一年将会是以后不祥的开始,也就是从这一年,掀开了九王夺嫡的帷幕,从此,朝堂上一阵阵的风起云涌,谁胜谁负,谁主沉浮,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正月,重修南岳庙成,御制碑文。 衡山南岳庙,位于湖南省衡阳市衡山脚下的南岳区(原为南岳镇),它是国家南方最大的宫殿式古建筑群,该庙始建于唐代初年,占地面积达98500平方米,主体建筑共分九进,依次为牌坊、古戏台、正川门、御碑亭、嘉应门(地方官在此迎接从京城前来巡视的官员)、御书楼、正殿、寝宫及北后门。 正殿又称为圣帝殿,有趣的是,这座殿的东面有八座道观,西面又恰好有八座寺院。清康熙四十二年康熙帝令诏湖南巡抚赵申重修南岳大庙。庙成后,康熙帝玄烨新撰《重修南岳庙碑记》全文297个字,几乎占了全亭的整个空间。 但那毕竟不是这紫禁城里的事情,对这城里的生活一点影响也没有,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一方水土一方人,就像是我原本是南方人,却到了这北方生活,很难适应这里的冬天一样。 在上一年的十一月里,曼青生下了十四的第三个儿子,后来取名为弘映,说不在意是假的,看来我的心境真的是变了很多,以前不在乎的都变成在乎了,我何时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恋爱中的人会变得不像自己,是说得对的。 到了十二月的一天,我的肚子突然作动,这种感觉也曾经有过,生弘明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看来肚子里面的那一个小鬼,已经等不及要出来了,顿时弄得全府上下的人都手忙脚乱的,连正在赴约的十四也惊动了。 经过了一番的折腾,总算是把这个赶集似的孩子生下来了,这次我倒好,没有晕过去,不过看到那血淋淋的孩子,差点又晕过去了,忘了自己有轻微的晕血症状,还好,总算撑得过去,没有被吓晕。 听到接生婆说生了个阿哥,那时,十四就冲了进来,看到我没事后,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转眼看到那孩子,也差点被吓倒了,乖乖地坐到了我的身边,让我靠在了他的身上,等待着接生嬷嬷把孩子弄干净,再拿过来让我们看。 等孩子洗干净了以后,终于看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脸上皱成了一团,肉还没有长开,都不知道像谁,不过,十四看到他后,净说他像自己,懒得跟他争辩,孩子像谁,以后长大了才知道。 本来还担心,孩子七个月就出生,他的身体会很弱,没想到他从一出世就生龙活虎的,哭声不断,手脚挥舞个不停,把奶娘都折腾个够了,就差没有把屋顶给掀翻了,最后,他总算是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虽说这个孩子也是七个月才出世,但却没有像弘明一样脚踏七星,这倒让我挺遗憾的,还以为我每次都能生个七星孩子呢,几率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有一个已经很好了,不用再多求了,人贵在知足。 在还没有取正名之前,给孩子取了个||乳|名,叫冬冬,因为他是冬天出生的嘛!至于取正名,十四说这让他搞定,一定会想一个好听的名字给我们的冬冬的,其实叫什么也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 一个月后的现在,冬冬的脸渐渐地长开了,看着他那张越长越像他老子的脸,我越来越郁闷了,孩子明明是我生的,为啥长得 清穿 紫禁清萍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13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13部分阅读 一点也不像我?十四却安慰我,弘明就很像我啊!冬冬像他,这很公平。 哼!公平个头,冬冬是我生的,怎么可能不像我?但事实就摆在我的眼前,让我不得不看清现实,我确实生了个像他的孩子。 冬冬满月的那晚,十四又大肆搞了一番,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再生了,每次都让他这样搞满月宴,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这一折腾,人多得我招呼不过来,笑脸迎人都笑得我脸都僵了,却还要继续撑下去。环顾了每一桌的客人,四福晋那拉氏和侧福晋李氏都来了,四阿哥却没有来,这样也好,不用再面对他,毕竟我跟他闹翻了,以后见到他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会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康熙又派人来送了很多礼物,在座的人有羡慕的、眼红的,只不过是生了一个孩子,有必要赏那么多的礼物吗?不过,不是有句话说,多多益善,少少无区吗?拿人的手软,不收白不收,不能亏待自己。 等送礼的人走后,宴会又恢复了热闹,进行到一半,今晚的主人公冬冬就被奶娘抱了出来,十四迎上去就把他抱了过来,跟在后面的还有已经三岁的弘明,看来他老子都是一个贪新忘旧的,于是,我就抱起了他。 随后,十四就当众宣布了他给冬冬取的正名,叫弘暄,寓意温暖,我想取名字就取名字,哪还有什么寓意的?只不过是一个名字,称呼而已嘛!最重要的还是冬冬长大以后是个怎么样的人,所以后天的教育很重要。 宴会上,时常都感觉得到十三询问的目光,我知道,他肯定会有很多的话要问我,也许还会责怪我,因为他是知道我和四阿哥之间的事情的,对于他这个朋友,我也不想隐瞒什么,有些话还是要解释清楚的。 所以当宴会散后,我主动去送了十三,两人走在出府的路上,眼看就要到府门了,他最终还是打破了沉默,询问道:“你和四哥……”他停顿了,而我就接下了话,“是真的。”看到他一下子的错愕,很快就消失了。 “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略显惊讶地看着他,以他对四阿哥的忠诚,没想到他竟然还会体谅我,还以为他会怪我呢,现在,我终于可以放宽心了,真诚地说:“谢谢你,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听了,淡淡地一笑,笑中一瞬间的苦涩,让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想再看清楚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然后就看着他出了府门,离去了,刚才也许真的是我自己看错了,他怎么会有那样的神情?一定是看错了。 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后,十四就牵着我的手回了后院,我们的住处,把弘明和弘暄都交给了奶娘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回房间睡觉,因为今天晚上实在是太累了,我要好好的休息,明天才不会顶着一双熊猫眼见人。 我一躺在床上,十四立刻就黏了过来,由于现在还是处于寒冬,我最怕冷了,而且身体还是寒底,所以一到了冬天,尤其是晚上,我就会冻得像一块冰似的,在现代还好,有暖水袋,在这古代,却什么也没有。 而十四,一年四季身体都热得像一个火炉似的,这是我最近一年才发现的,所以现在每天晚上,只要他一黏上来,我就会很自然地缩进他的怀里取暖,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被我冻得伊伊呀呀的,后来也就慢慢地习惯了。 而今晚他好像不怎么地老实睡觉,我一靠近他,他就顺着轻轻地吻上我的唇,还对我上下其手来了,躲开了他的吻,嘟哝地说:“别闹了,我很累,让我睡觉补眠。”而他却不肯放过我,在我耳边轻声地道:“我们……半年没有亲热了……” 半年?有那么长时间了吗?好像有吧!不行,我很累,得转移话题,忽然想到了冬冬的名字,不由地问:“为什么给冬冬取‘暄’这个字,好像女孩子的名字哦!”他笑了笑,再次轻声道:“暄,温暖的意思,弘暄,就是你给我的温暖,明白了吗?” 我听了,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得夫如此,夫复何求,随之又觉得有点冷了,低头一看,衣服都到哪去了,说了一句“好冷。”他就抱住了我,“我会让你热起来的。”再次封住了我的唇,房间内泛起了一片的旖旎,这是属于有情人的不眠之夜。 满月宴后不久,德妃就要我带着弘明和弘暄进宫去见她了,该来的还是躲不了,于是,就只好认命地进宫去了,况且她最想要见的也不会是我,不过是她的宝贝孙子们,我就做做好心,让她见见吧! 果然,德妃一看到弘暄,就开心得不得了,迫不及待地抱着他逗玩着,净说他像极了十四小时候的样子,好像让她也从回到以前的时光一样,完全把弘明和我都丢在了一边,没想到她也是一个贪新忘旧的人。 让我有点怀疑,这一家子人的性格是不是有遗传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的喜新厌旧?算了,不管她了,弘明见他的奶奶没有注意到他,有点委屈地窝在了我的怀里,引起我的注意力。 我认真地看着他,轻声地跟他说:“你长大了以后,千万不要像他们一样做一个贪新忘旧的人哦!不然,妈咪我打你屁屁哦!”他似懂非懂地看着我,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亲了他的脸一下作为奖励,不愧是我的儿子。 “你们母子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啊?”德妃的问话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我赶紧讨好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弘明,快过去奶奶那里玩。”说着,就把自己的儿子推出去当了挡箭牌,弘明一支箭似的就飞了过去了。 德妃看到又一个孙子投向了她,立刻就笑逐颜开地接收了,都不知道是她逗着我的两个儿子,还是我的两个儿子逗着她,总之我是完全地脱身了,她完全忽略了我,我也乐得在一旁纳凉,等下班。 等德妃玩够了,在我以为可以带着两个儿子收工的时候,她却把弘明和弘暄交给了宫女瑶琴,屏退了所有的宫人,说是有话要跟我说,这倒让我奇怪了,以前她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神秘过。 她到底要说些什么呢?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她就要我坐到她的身边,我依言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她端看了我很久,也没有说一句话,让我也不由地紧张了起来,想要打破沉默时,她却开口了。 “你都给十四阿哥生了两个孩子了,我想你应该都选好了吧!”她的语气虽然轻柔,但却透露着一点的严肃,让我的心一紧,心想,大概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了,也可能是跟我翻旧帐了,她一直没有说给我听的话。 她见我没有什么反应,也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才继续地道:“说真的,他们两个都向我说要你的时候,我真的很为难的,大的那个,从小就没有怎么照顾过他,欠了他很多,小的那个,从小就宠惯了他,就什么都想给他,后来,以为自己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那就是,你给大的那个,你的妹妹就给小的那个,没想到最后,还是事与愿违。”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像是沉浸在回忆里面,而我想,对啊!真的是事与愿违,如果不是十四的抢婚,可能我早已经……还是不要再想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可能,还是面对现实吧! 德妃也从回忆中出来了,握住了我的双手,诚心地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他们中的其中一个,那就请你以后好好地对他,也不要再伤害他们其中一个了,你能答应我吗?”语气是绝对的恳求。 我现在所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宠冠后宫的德妃,而是一个只为自己的儿子着想的母亲,让我深受感动,“我答应您,一定会做到的。”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我会的,就算她不跟我说,也会那样做的,因为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 “那就好了。”德妃终于放宽心地道,“我也累了,你就跪安吧!”我听了,诚心诚意地给她行了一礼,能理解她作为母亲的心情,或许将来我也会变成这样子的,就在我想要退出去的时候,她又道:“前些日子,四阿哥向我要了你的妹妹葶舒,我准了,她现在已经是那府上的格格了。”德妃的话,让我的步伐停顿了一下,稍做镇定后,就退下了。 第三十七章 棋子 四月,捕获明崇祯帝后裔,年已七旬的朱三及其子,斩于市。重修北镇庙成,御制碑文。 这个朱三叫朱慈焕,明代封定王,于明室为帝子骨肉,于新朝则为种族上的残敌,清人自非斩草除根不可。 还记得以前看的一些关于反清复明的电视剧,这个朱三太子出现的几率却是最多的,当时,觉得这个角色还挺风光的,有这么多的人拥护着,但现在知道朝廷捉到一个已经七十多岁的朱三,把他和他的儿子都给斩了。就觉得这个角色实在是太悲惨了,死得也太怨了,那个朱三已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了,早已没有了争夺之心,何必要把姓朱的人都赶尽杀绝呢?但这毕竟是朝廷上的事情,也不容我置疑,也不是我关心的事。 自从知道了四阿哥要去了葶舒之后,已经过了三个月之久的时间了,我的妹妹在他的府上是格格的身份,说实在的,也只不过是一个侍妾的身份,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希望他好好地对我的小妹。 曾经喜欢过十四的葶舒,认为我抢了她的一切,不可否认的,确实亏欠了她很多,她也曾经说过,只要我好好地对十四,她就会原谅我,而我现在,不用她说,我也会那么做的,而今,只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 我相信,四阿哥一定会对她好的,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一个寡情薄义的人,别人对他的好,他会记住的,至于别人对他的坏,他更是会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我对他做的坏事。 也许总有一天,当他主宰了这一切后,他就会来向我报复了,到时候,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现在我就已经为将来寻找着保命符和后路,只要找到了,我才能安心地过好现在的每一个日子。 还是不要再想他的事情了,眼下,我不是还好好地生活着吗?何必自寻烦恼呢?过好现在的日子才是真理,未来的事情,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我就不相信,以我这个先知历史的人,会斗不过一个古人。 “小姐,这箱子里面的东西该怎么处置?”潭月的问话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这几天,突然发现我的东西多出了很多来,所以就让她帮我整理一下这些东西了,我走了过去,往箱子里一看,愣住了。 这箱子里面装着的正是四阿哥这么多年以来送给我的礼物,那年的上元节他为我赢来的兔子灯,那年南巡我看中的一对老公公老婆婆的泥娃娃,他后来买回来给我了,还有很多各式各样我喜欢的小玩意儿。 整整装了一箱子,满载了我的回忆,那已经都是过去了的,甩开了脑海中的影像,忽然触到了左手上的手链,这跟我在他的生辰送给他的手链是一对的,还记得我曾经跟他说过,要是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把它取下来,我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而现在我把手上的手链取下来了,放进了箱子里面,连带的,把耳朵上的木兰耳环和脖子上的木兰项链都拿了下来,也放在了里面,合上了箱盖,就像是切断了我和他一切的联系,永远也不会再接上了。 “把这箱子锁起来吧!封好它,放在角落里,永远也不要再让我看到了。”我对潭月说,她听我这么说,有点惋惜,但还是照我的话做了,把目光转移到窗外的景色上,沉浸在虚无缥缈的思绪中。 潭月把我吩咐的事情都做好了,来到了我的身边,欲言又止的,我知道她想说些什么,毕竟她也是知道我和那个人的事情的,还是让我跟她说清楚吧!于是就对她说:“你以后再也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他了,也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他了。” 她听了,再也没有说话的立场,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跪了下去,恳求地道:“小姐,奴婢要向您求个恩典。” 我被潭月这贸然的举动给吓到了,愣了一下子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把她拉了起来,责怪地说:“有话就站起来好好说,这样跪来跪去的,我看不惯。”以前都不知道跟她说过多少遍了,还是改不了这奴性。 她被我拉起来站好后,有点委屈地看着我,倒好像我怪错了她似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把话给说清楚,她才娓娓地道来,“小姐,您要奴婢不要把您的事情告诉四爷,那是不可能的。”她的话倒让我不明白了。 正想问清楚的时候,她又说话了,“奴婢的额娘是跟着老夫人(萍舒的额娘,罗察的夫人)从佟府里出来的,现在的佟府跟四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小姐您让奴婢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等一等,我怎么越听越听不明白了?她说的佟府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于是,疑惑地问:“你说的佟府,是哪个佟府啊?”她听我这样问,担忧地道:“小姐,您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连自己的外公家都不记得了?佟府就是领侍卫内大臣、承恩公佟国维大人的府上啊!” 佟国维?让我好好想想,不就是孝懿仁皇后、悫惠皇贵妃和隆科多的父亲吗?他是我的外公,那不就是说我的额娘是他的女儿了吗?但这也太劲爆了吧!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知道我的额娘姓佟佳氏,还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没想到这个大户人家竟然是在康熙朝有“佟半朝”之称的佟家。 不行,我得再确认一下,不相信地问:“我额娘真的是佟国维的女儿吗?”潭月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曾经听奴婢的额娘说,老夫人虽然是侧室所生的,但在佟府的时候还是被当成掌上明珠的。” 噢!我的天啊!不就是说孝懿仁皇后、悫惠皇贵妃和隆科多是我的姨母和舅舅了吗?怎么现在就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了?这也实在是太乱了吧!还是先不要管这些了,向潭月问道:“那你刚才说要求的恩典是……” “小姐,如果您真的要奴婢不要把事情说出去的话,那么就请您把奴婢给嫁出去吧!”潭月鼓起勇气地道,让我愣了一下子,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但也舍不得把她随随便便地嫁出去,毕竟她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早已经把她当成妹妹来看待了。 不过,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她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明了地问:“那你是有了意中人了吗?”潭月被我问得脸上一红,看来我猜得十之八九了,只听她细声地道:“是四爷府上的崇恩,每次都是他跟奴婢接头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 说到这里,她已经羞得再也说不下去了,我笑了笑问:“崇恩?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的熟悉?”潭月解释道:“他跟咱府上的管家敬恩是两兄弟。”原来是这样,十四和他这两兄弟也真是的,连用的管家都是兄弟。 想了想,既然是这样子,那这件事情就好办了,跟潭月说:“你先让崇恩把这事情禀告给四爷,他要是同意了你们的婚事,那就让崇恩把你风风光光地娶过去,到时候,你的那份嫁妆我包了,定让你体体面面地嫁出去。” 潭月听了,激动得又跪下去了,一个劲地道:“谢谢小姐的成全。”我赶紧又把她拉了起来,佯怒地说:“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再这样跪来跪去的吗?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看我怎么罚你。” 听了我的玩笑话,她才破涕为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托付地跟她说:“你也知道葶舒嫁给了四爷,你到了那府上的时候,记得帮我好好地照顾她,明白了吗?”潭月郑重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二小姐的。” 我这才放心了很多,让她出去了,想一个人静一静,说不定,她过去了那边,以后会帮得上我的忙,不排除把她当作了一颗棋子放在了那边,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棋子,是生是死,就要看那下棋的人会怎么走了。 不久,传回来了消息,四阿哥同意了崇恩和潭月的婚事,之后,我就开始为她准备嫁妆了,把我这么多年以来得到的大部分赏赐全都豁出去了,为了这个从小就跟着萍舒的丫头,我认为是值得的。 当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十四的时候,他沉默了很久,好像一瞬间可以想很多的事情似的,观察了他很久,他的考量一定不比我少,他不答应也无所谓,因为我不打算听他的,还是会坚持己见,婚事照办。 没想到后来十四竟然同意了,但他是这么说的,“把这丫头嫁出去也好,省得她总是妨碍我们做事情。”说着就又向我发动了甜蜜的攻势,让我彻底投降,他这脑袋装的是什么东西,整天想着那事情,我晕。 一个月以后,四爷府上的管家崇恩用四人大轿把我家的潭月风风光光地娶回了他的宅子里,让我总算了却了一件心事,从此,我身边的丫鬟只剩下了一个,就是我嫁给十四后,调来和潭月一起照顾我的彩云。 十四也问过我,要不要再分配多一个人来跟我,我连忙推却,早已经习惯了她们两个人照顾我了,现在只不过是没有了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又来了一个新的,都不知道是她适应我,还是我适应她了。 可潭月离开才没几天,我就开始觉得不习惯了,好像少了一个人在我的面前转来转去,总感觉浑身不自在的,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每一晚十四取悦我的时候,我总是会叹一两口气,让他也向我抱怨,他竟然连一个丫头也比不上。 这我也没有办法啊!谁叫我还没有适应少了一个人呢?给我一点时间,等我习惯了,就不会冷落他了,我是这么对十四说的,当时他还追问了我要等多久的时间,我说了一句“不知道。”这次换他晕了。 等我完全适应了以后,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十四还跟我抱怨,这时间也太长了吧!而我回了他,“你要是再抱怨下去,这时间可能会更长哦!”让他立刻三缄其口,什么抱怨的话也不敢说了。 这天,潭月回来了这府里看我,同来的还有她的丈夫崇恩,当初,他来迎亲的时候没有细看,现在看来,倒是一个五官端正,挺老实的人,而且,看到出嫁后更容光焕发的潭月,就更不用担心了。 行过礼后,让管家敬恩招呼崇恩,两兄弟叙叙旧,我和潭月就到了房间里说悄悄话,闲话家常后,我就问最关心的事情了,“葶舒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她首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让我急了。 “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语气有点冲地问,潭月终于肯道:“说是好,那是福晋和侧福晋对二小姐都很好,同地位的主子都没有为难,说是不好,那就是四爷对二小姐不冷不热的,而且,他们还没有同房。” 潭月的话让我愣住了,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我倒也不觉得怎么奇怪,因为四阿哥一向都是这样子的,至于同房的事情,这未尝也不好,如果他对葶舒没有意思的话,那就不要去招惹她,毕竟她曾经喜欢过十四,这局面也许对她是最好的。 想通了以后,就对潭月说:“今天你在这里说过的话,都给我全部忘记了它,我还是那一句话,帮我好好地照顾葶舒,你明白了吗?”她点了点头道:“小姐,您放心吧!奴婢全都明白了。”我抿嘴一笑,她也许是最懂我心的一个女人了。 送走了潭月和崇恩以后,我忽然觉得整个人都很累,是从心里累出来的,为日后纷纷扰扰的事情,这时,十四进来了,我走过去躲进了他的怀里,有点闷闷地说:“我都不知道,让她过去那边,到底是对,还是错?” 十四抚着我的后背道:“是对是错,以后就知道。”说着就把我抱了起来,走向了床,“现在,我不准你想着其他不相关的人,只能想着我。”拉下了帐幔,我真的只能想着他了。 第三十八章 风起 紫禁城,这个我闭着眼睛都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再也没有我当初来这里的时候,那么的吸引我了,越想逃离这个围城,却越困在这里面出不去了,就像《围城》里面的一句话,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却想出来。 这天,我不是很情愿地带着弘明和弘暄进宫去给德妃请安,谓因带着两个儿子去给她请安的次数多了,倒使得他们两个亲近她还多过亲近我,这让我极度的不爽了,两个孩子毕竟是我生的,倒让人亲近了去。 一进到永和宫,就发现气压和平常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待看清了里面的人后,才知道这一切的不寻常皆来于四阿哥的冷凝,他寒冰似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一眼,就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这是我跟他分手那么久后的第一次见面。 稍做镇定,跟德妃和四阿哥都行过礼后,弘暄就被抱到了德妃的怀里,供她逗玩了,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弘明就像是一支箭似的飙了出去,以为他会扑到德妃的身边,没想到他却去到了四阿哥的身前。 弘明作势就要往他的身上爬,口中还嚷嚷地道:“四伯,抱抱。”让我确实捏了一把冷汗,正想过去把他扯回来的时候,四阿哥却出乎意料地把他抱了起来,还任他在自己的身上作恶,脸色好极了,跟刚才给我的态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还记得以前,我们还没有分手的时候,四阿哥对弘明的感觉一直都很好,还以为在我们分手了以后,他不会再这样对我的儿子了,想不到竟然是我自己猜错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对弘明好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看着他们两个大人都抱着我的两个儿子来玩,而我自己却两手空空,不禁又感叹了起来,儿子都是我生的,但现在却像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一样,一个都没有捞到手,我这个做妈的还真没用,我要投诉啊! 可投诉无门,再在这里待下去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就向德妃跪安,说是有点累了,要去休息一下,德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阿哥,点了点头就让我退下来了,出来了以后,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想去走走散散心,所以就出了永和宫,在这后宫里闲逛了起来,一边走还一边想着,今天的这次见面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我想应该是德妃特意安排的吧!至于她安排这一场戏的目的,就想不明白了。 也许是为了确定,我和四阿哥之间还有没有什么藕断丝连,如果真的是为了这个原因的话,德妃也太没事找事做了吧!我既然向她承诺过了,就一定会做到自己所说的,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以前的那个我,曾经为了他,为了感情,可以偷偷摸摸的和他在一起,不在乎任何的一切,当另外一个他对我好的时候,我尝试过拒绝,但却劳而无功,被他对我朝朝暮暮的感情攻破了,从而接受了他。 放弃了那段不见得阳光的感情,而现在的这个我,既然选定了一个人,那么以后就不会再有所改变了,以前在乎的曾经拥有已不复存在,现在我要的是能和一个人天长地久地走下去,直到路的终点。 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御花园的那片梅林中,虽说现在已经是春末,梅花早就凋谢了,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阵阵梅花的香气,沁人心脾,游走在这只有香如故的梅林中,某些遗落在角落里的记忆被勾了起来。 好像我和十四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一片的梅林中,只是那时候是寒冬,梅花开得正艳,当时一阵寒风吹来,落英缤纷,陶醉在那花雨中,然后就撞倒了他,从此就和他结下了这一段的感情。 这时,一阵春风拂来,吹散了我脑海中的影像,天色暗了下来,接下来,风起了。 六月,驻跸热河。《清文鉴》成,上制序文。 这次随扈到热河的皇子有大阿哥胤禔、太子胤礽、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十七阿哥胤礼和十八阿哥胤祄,再加上康熙的宫妃和各府的女眷们,人员庞大得很。 还记得当我知道这次随行的名单中有十三的名字之时,就急着去找他了,要他能不能称病不随行,他问我为什么不要他去的时候,我又答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说我早知道历史,他这次跟着去会遭殃吗?那他一定不会相信我的,所以只好胡乱地编了个理由,说是我的第六感感觉到他这次随行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还加重地说了我的第六感通常都是很准的,但他却把我像小孩子一样地看待,说我的第六感不可信。 当时气得我鼓着泡气,竟然不相信我,可恶极了,见我生他的气,他才讨好地道:“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最多我答应你,一切我都会万事小心的,再生气的话就不够朋友了。”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在出发的那天,看到十三骑在马背上的身影,我又免不了担心了起来,如果这次他真的躲不过这一劫数的话,那他就会被圈禁起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他这么喜欢自由自在的人,怎么可以受得了? 不可以,我不能让他走向那样的结局,一定要让他置身这一切的事外,想方设法也要把他给拖出来,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做到的,毕竟我早知道历史,在历史还没有发生之前,一定可以阻止的,我是这么相信的。 在热河行宫里休闲的日子,男人们醉心都不过是骑射狩猎,整天在马背上较量,为的不过是能在康熙的面前显示自己的才能,祈求得到更大的赏识,这样也许就能够平步青云,直摇扶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而女人们关注的也不过是各府的攀比,谁家的男人强大,那么谁家的女人就有本事趾高气昂了,这就是女人堆的世界,还记得以前听过一句话,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而女人却是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男人就一定是强大的吗?不一定吧!其实,能征服男人的女人才是最厉害的,女人要的是什么?也不过是一个爱她的男人而已,一个女人得到了自己男人的爱,那她就是拥有了整个世界了。 由于弘明和弘暄还小,跟着来不怎么方便,所以这次就没有带他们出来了,府里有桂嬷嬷照顾着他们,也就放心了很多,但自己却无聊了起来,毕竟没有了他们两个在身边,总觉得少了很多的乐趣似的。 又不想跟那些所谓的妯娌们在一起,因为她们的话题实在是太无聊了,不是谈她们的男人,就是谈孩子,说来说去都是谈这些,实在是无趣极了,所以对于她们所举行的座谈会,我是避之唯恐不及。 于是,当我感觉到郁闷的时候,经常就会自己一个人出去外面遛马,一个人静一静,希望能在还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之前,尽量地享受这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因为我知道,不久暴风雨就会来临了,到时候就再也没有现在的悠闲了。 这天,我又自己一个人出来骑马了,渐渐地远离了行宫的范围,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树林里,尽头是一大片清澈的湖水,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尝试寻找脑海中的记忆,对了,这不就是当年我遇到狼袭的地方吗? 幸好当时十四及时赶到救了我,不然的话,我早已经看不到现在的阳光了,那次,还连累到他受伤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正想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只梅花鹿从我的正前方飞快地跑过,而它的后方正有几个人举箭待发。 我本能地说了一声“不要。”但还是迟了一步,那只鹿中箭了,随后,就看到了三个少年出现在我的眼前。 其实也说不上是少年,也只不过是三个半小不大的孩子,至少在我的眼中是这样子的,看他们的穿着,锦衣华服的,而且还是蟒袍,腰间还佩戴着黄带子,能穿戴这些的少之又少,我想应该知道他们是谁了。 他们见我打量着他们,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那个孩子脸上有点不悦,而我心想,这么小的年龄就有扮大爷的脾气了,将来长大了还得了,这些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就是太娇生惯养了,被宠坏了。 我打量着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我,这时,倒是看上去最小的那个孩子说话了,“十七弟见过十四嫂子。”他向我拱手道,这倒让我奇怪了,因为无论是弘明和弘暄的满月宴,或者是逢年过节的,我和他们都是离远隔着的,没想到他还认得我。 “倒是我该向三位阿哥请安才对。”我微笑着说,直到现在,我才肯定他们三个的身份,他们就是这次随行的十五、十六和十七阿哥,将来都会被雍正善待的弟弟们,说不定以后就是四爷党了。 年龄稍大的十五阿哥听到我这么说,才终于褪去了脸上不悦的表情,略显老成地道:“原来是十四嫂子,不敢当,不敢当。”我笑了笑,这么小的年纪就装得像一个小大人似的,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寒喧的话说过后,排在中间的十六阿哥把话题转开了,“快去看看刚才的梅花鹿到底是谁射中了。”说完,他们就催马过去了,我也好奇了起来,三个臭皮匠射鹿,到底是谁胜谁负呢?也就跟着过去看。 那只鹿的腹部中了一箭,而且还插得很深,可想而知射箭人的力量之大,仿佛要置它于死地似的,到底是谁,这么小的年龄就有了那么狠戾的心,将来绝对是一个狠角色,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鹿的旁边还旁落着两支箭,十五阿哥有点泄气地道:“竟然让十七弟拔了个头筹。”我这才知道,原来是十七阿哥射的箭,不由地重新打量这个孩子,稚嫩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但就是这样的人才让人看不透。 听了十五阿哥的话,十七阿哥谦虚地道:“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倒是两位哥哥承让了。”一派谦谦君子的语气,十五阿哥听了,脸上的表情舒展了很多,这次,倒是十六阿哥不服了,“这个不算数,我们再来比一回。” “那这次比什么?”十五阿哥一听到有得比试,就又来劲了,雀跃地问道,十六阿哥想了想,就道:“就比谁最快回到行宫,怎么样?”原来他们比完了狩猎,现在又要比骑马了,这些小男孩都快向那些大男人看齐了。 十五阿哥应了一声“好。”十七阿哥也点了点头,我以为他们达成了协议,就开始要比赛了,没想到他们都看着我,我又不名所以地看回他们,还是十七阿哥为我解惑了,“十四嫂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比一比?” “我也可以参加吗?”不确定地问,还以为只是他们三个人比呢,十七阿哥笑着道:“当然可以,无任欢迎。”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他们比一比吧,不过,我得先知道比赛的后果是怎么样。 于是问道:“如果输了要怎么样?”十六阿哥道:“十四嫂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都还没有正式开始呢,就认定自己会输了。”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不禁笑了起来,什么嘛!我又没有认为自己会输。 十五阿哥想了想道:“输了的人就请赢了的三个一顿饭好了。”这主意不错哦!最重要的是不用拿我的私己出来,爽快地说:“一言为定,那我先走一步了哦!”说完,一夹马腹,一马当先就骑在了前头。 身后传来了紧追的马蹄声和十六阿哥的声音,“十四嫂偷跑、耍赖。”哼,耍赖就耍赖,反正我又不是耍不起,但是耍赖的结果还是我输了,不过,却请了他们一顿不同寻常的晚餐。 第三十九章 云涌 七月,《平定朔漠方略》成,上制序文。 几天前,巡幸的大队人马从热河行宫转移到了布尔哈苏台行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康熙就是在这里废掉太子的了,历史正在按照既定轨迹前进着,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山雨欲来风满楼,那个日子不远了。 自从上次我招待了那三个臭皮匠一顿不同寻常的麦当劳晚餐之后,他们就好像对我所做的薯条、炸鸡腿和汉堡包上了隐似的,整天要我再弄给他们吃,毕竟还是三个小孩子,对新鲜的食物好奇得很。后来,我做得有点厌烦了,就教给了侍候十五、十六和十七阿哥的宫女们去做,没想到他们却嫌那些宫女做的东西不好吃,又找上了我让我操刀为他们服务,三天两头的就要吃我做出来的麦当劳食品。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随随便便请他们吃一顿饭好了,现在真的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由于被他们霸占了我空闲的时间,十四经常就会对他们板着个黑脸,而他们却仿佛视而不见,甩也不甩他,这倒让我笑话了他,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什么威严。那次倒好,十四立刻就把他们三个小弟弟轰出去了,显示了作为哥哥的威风,那三个臭皮匠如鼠乱窜地逃跑了,也让我免去了一次充当厨娘的辛劳,所以说,还是自己的老公对我最好,不枉我那么地宠他。 不过,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总之从那次以后,他们总是在十四不在的时间里找我,那时候我可真的是求助无援了,只有乖乖认命的份,过后给十四抱怨,要他再教训一下他的弟弟们,他却无关紧要的,说什么只要不在亲热的时候打扰到我们,就随他们去吧! 这真的是气炸我了,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无奈之下,我只好自力救济了,怎么自救?不就是躲呗!还能怎么样?每次趁他们还没有找到我之前,就躲得远远的,而且尽量躲在十四的身边,万一他们突然冒出来,也好第一时间找到挡箭牌。 在这里的日子,就在三个臭皮匠追,我躲的情况下,慢慢地流逝着,这天,我又庆幸着己躲过了一劫,在行宫的周围游荡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堆草丛里有动静,心想,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是有鬼吧! 无论是人是鬼,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正当我转身想走的时候,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命令,“你,那个宫女,快给我过来。”看了看周围,只有我一个女的,再低头看看衣服,虽然今天是穿得朴素了点,但也不至于被人当作是宫女吧! 于是,就转回了身,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的有眼不识泰山,却看到了一个邋遢的小孩子,乱糟糟的头发,脸上还碰了灰,衣服上满是尘埃,他不会是在地上滚了几圈吧!从他明亮的眼睛里还透露着几分傲气,我想应该是哪府的小公子吧! 看他这么落魄的样子,也不忍心不管他,就当是做一次好人吧!所以就过去了他那边,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待走近一看,差点被吓了一跳,原来草丛里,正有一只白色的小狐狸被捕兽夹,夹住了腿,那小白狐还在拼命地挣扎着。 “还不快帮忙。”那邋遢小孩的声音拉回了我的神志,只见他蹲了下去,尝试拉开那个捕兽夹,又命令道:“你负责把这只狐狸拉出来。”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颐指气使了,长大了肯定是一个不好欺负的主。 我尝试去接触那只小白狐,它满眼戒备的看着我,还挥动着前爪,阻止我的抚触,不得不软语相向,“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想不到它仿佛会听懂了人话似的,不再抵 清穿 紫禁清萍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14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14部分阅读 ,让我捉住了它,准备把它拉出来。 那小孩看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再一次拉动那个捕兽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都拉开了,我就趁这一机会,把那只小白狐拉了出来,那小孩看成功地解救了它,急道:“我们快回去,给它疗伤。”这倒让我奇怪了,不禁地问:“不是你抓它的吗?”那小孩立刻胯下了脸来,“不是。”说完就拖着我往行宫的方向跑去,看来是我误会他了,这么好心的小孩,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呢?我倒好奇了。 回到了行宫里,正好遇上了十四,他一看到我,惊慌地跑过来,询问道:“怎么会有血?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低头一看,衣服上沾上了血迹,却不是我的,而是那只小白狐的,举起了给他看,“不是我,是它受伤了。” 十四看我没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到了我身边的那个邋遢的小孩子,不由地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那么脏西西的。”那小孩子听了,不忿地说了一声,“十四哥。”等等,他叫十四什么,十四哥? “十八弟。”十四立刻也恍然大悟了起来,“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子?”天啊!原来这臭小孩竟然就是致使康熙废掉太子的一号人物,不久的将来,他就会离开这是是非非的人世间,倒是可惜了。 十八阿哥愤愤地答道:“还不都是弘晰(太子的,不过大我几年的时间,辈分明明就比我小,看到了我都不行礼,我气不过,就和他打起来了。”让我听在耳里,怎么觉得他好像一个小霸王似的。 在这皇家里,侄子比叔叔年纪还大的情况比比皆是,皇子们都是早婚早育的,而康熙现在还老当益壮,时不时就会再制造多一个阿哥出来,所以就造成现在的这种情况了,但侄子不给叔叔行礼的这种情况却是少之又少。 弘晰会这么做,我想,大概是仗着自己是太子的儿子吧!以前还在乾清宫打工的时候,经常听说太子都会仗势欺人,这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怪不得他会被废掉了,如果江山真的交到这种人的身上,清朝可能就会早灭忙很多年了。 十四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没有劝说,反而鼓励道:“做得好,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顿。”这不就是一个大霸王的行为吗?我撞了撞他,佯怒地说:“别教坏小孩子。”他见我生气,连说了三声“好。” 又注意到了我怀里的小白狐,用手指指着,他疑惑地问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十八阿哥回答:“我打完架回来,看到它被捕兽夹捕到了,想救它却没人帮忙,看到了这个女的,就让她帮忙了,十四哥,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是谁啊?” 这倒问起人了,于是,我也学着十八阿哥的语气,向十四问道:“我是谁啊?”他搔了搔那半个光头,憨笑着道:“她是你十四嫂子。”十八阿哥听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十四嫂子?你不是……”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了。”我立刻截住了十八阿哥的话,要是让十四知道,他以为我是宫女的话,我不排除十四会不会揍得他脸青鼻肿,为了他的脸面起见,保险一点,就把他的话含糊地接下去了。 十八阿哥听了,还是有点不服,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好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还给我行了那迟来的一礼,“见过十四嫂子。”我微笑着说:“十八弟不用这么多礼。”这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乖孩子嘛! 十四听着我们的对话,不明所以的,若有所思地看着,待还是看不出什么后,就向十八阿哥提议道:“你还是先回去把自己弄干净吧!现在这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不闹翻天才怪,快回去吧!” 对啊!十八阿哥现在这邋遢的样子,真的是让人不敢恭维,他听了点了点头,也想走,但当看到我怀里的小白狐时,却又依依不舍了,我了解地说:“你放心吧!一定会把它的伤养好,要是想看它,就过来我们那里好了。” 十八阿哥听我这么说,这才放心了心来,“咚、咚、咚。”地就跑走了,仿佛身后有怪兽追着他似的,让我不禁又笑了出来,但当我想到他将不久于人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那么好心又可爱的孩子,虽然有点小霸王的样子,为什么却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十四看我一下子笑,一下子又不笑的,就提醒我快回去给怀里的东西疗伤,差点把它给忘记了,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它应该还坚持得下去吧! 自从因为那只小白狐,而结识了十八阿哥以后,他时不时就会借着来看小白狐的借口,要我陪他出去外面的世界玩耍,刚开始还不怎么情愿的,但后来当我知道他因为跟十五、十六和十七阿哥年纪上差了很多年,总是融不进他们的世界,现在我就自愿陪他了。其实,陪着十八阿哥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彻底地摆脱了那三个缠人的臭皮匠了,因为每次当他们看到我和小十八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再说过要我弄麦当劳给他们吃了,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不想跟别人分享才这样做的。不过,这倒便宜了我,不用再充当他们的厨娘了,一身轻松了很多,真的是太感谢十八阿哥了,为了报答他,对于他所有的要求我都答应了,包括帮他去捉弄弘晰,还有就是到处去祸害别人,被整到的人,只有自认倒霉的份。 而那只小白狐,生命力还挺顽强的,那天拖延了那么久的时间才给它疗伤,它都没有什么后遗症,待伤养好了的时候,想放它走,它却一步都不肯离开我了,以至于我现在,无论到哪里,身后都会跟着一只小白狐。它真的是比保镖还贴身啊!更让我好笑的就是,每当十四要和我亲热的时候,小白狐总是会扑到我的怀里,死赖着也不肯走,气得十四七窍生烟,整天恐吓要把它的皮扒了来做狐裘,而它却完全不把那些恐吓放在眼里,照样赖着,我都快笑岔了。 那时,我还取笑说:“它是女孩子,你这样吓它,它肯定不愿意走啦!”而十四却生气地道:“它是母的?它明明就是公的,看它那色迷迷的眼睛就知道,竟然还敢抢了我的位置。”色迷迷?这也看得出来,他也太神了吧!后来,我还认真地研究了小白狐的性别,研究的结果表明,它真的是如十四所说的,是一只公狐狸,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所谓啦!它喜欢黏着我,不正也说明了我有吸引力吗?这倒让我挺自傲的。 这天,十八阿哥又要我陪着他去捉弄别人了,而我的身后也如往常一样,跟着一只寸步不离的小白狐,我已经是习惯被它跟着了,而小十八也是见怪不怪的,把它当成可有可无的,我们叔嫂,再加上一只狐狸,这组合还挺不寻常的。在十八阿哥找上我之前,他又和别人打架了,所以,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又是一副邋遢的样子,这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都跟他说过几次了,看一个人不顺眼,不一定要用打的,最高明的就是阴着来整他嘛!真的是孺子不可教也,免不了又要给十八阿哥去善后,就是帮着他去修理那个惹他不顺的人,整得最多的就是弘晰了,都不知道他们的上一辈子是不是混乱了骨头,谁也看不顺眼谁的,还真是一对小冤家。不过,在整别人之前,我都会首先帮十八阿哥把这邋遢的样子弄干净,因为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看他不顺眼的应该就是我了,不喜欢脏兮兮的东西,也许我有一点洁癖,不把他弄干净,我想自己会把他一脚踢飞的。 密林中,有一潭清澈见底的湖水,我通常都是在这里把十八阿哥整理好的,如果在行宫里弄的话,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到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为什么会那么邋遢了,所以还是这里好,没有外人。待把十八阿哥弄干净以后,他就急着要去捉弄别人了,我只好无奈地被他拖着走,可没当我们走几步,就发现前方有一只大白狐,它的视线正落在我身后的小白狐身上,好像在呼唤着它回家似的。 心想,这应该就是小白狐的母亲吧!不见了它,它的母亲一定会很担心的,回头看了看它,而它却再一次扑到了我的怀里,依依不舍地看着我,让我的心里也酸酸的,但还是抱着它走向了那只大白狐。 在离大白狐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把小白狐放下了,有点心酸地道:“你母亲来找你了,快回去吧!你也是时候回家了。”它开始还在我的脚边转了几圈,见我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慢慢地走向了它的母亲,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跟了我将近一个多月的小跟班终于都还是走了,心里难免有点失落,这时,十八阿哥走了前来,握住了我的手道:“嫂子,我也有点想额娘了。”这才让我想起他的额娘密妃这次没有随扈,他这么小的孩子会想娘这也是自然的,但当我想到他的结局,却是和他母亲的永别,让我又伤感起来了,为什么总是命运弄人? 第四十章 一废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事难料,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意料之中的,有些事情你改变不了,也不能改变,只能眼看着它就在你的眼前发生,而你却什么也做不到,这种感觉是最无奈的。日子就这样慢慢地流逝,整天去陪着十八阿哥捉弄人,只希望能在他最后的时光里,给他一段开心的回忆,也算是留给我自己一段日后怀念的记忆吧!证明他毕竟在我的生命里存在过,把他永远地记在脑海中。 前些天还拖着我去捉弄别人的十八阿哥,没想到一下子就生病了,感染上了风寒,御医百般治疗,非但不见好转,反而不断恶化,康熙心急如焚,随行官员因康熙年事已高,怕他经受不住打击,无不为之忧虑,相反,太子却表现出惊人的平静,毫无怜爱之意。 这几天,康熙都亲自照料十八阿哥,还有太医们也在尽心医治,现在历史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如果按史书记载,他会病死,那么天真的孩子就要离开了,而我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数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不管康熙如何关心自己的孩子,还是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他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十八阿哥的身上,他的住处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香味,他平静地躺在床上轻闭着眼,被烟雾笼罩着,似乎已经羽化而登仙。 十八阿哥仿佛知道有人靠近,艰难地睁开眼,发现是我时,眼睛一亮,青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冲我微笑道:“嫂子,能上来抱着我吗?”我心中泛起了苦涩,无言地上了床,小心翼翼地把他抱着怀里。 我生涩地压迫喉咙挤出话,“小鬼,你......好好休息,会很快好起来的。”十八阿哥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又冲我笑了笑,我知道他不相信我的话,原来我的话连一个八岁的孩子都已经骗不了了。 “嫂子,我有没有……说过,你的怀抱……很温暖……很像额娘。”十八阿哥艰难地道,“我很想……见额娘。”让我听着,心里都难过了起来,哽咽着说:“等你的身体好起来,回到京城里,就可以见到密贵人了。” 忽然,脸上感觉到一份冰冷,十八阿哥的手爬上了我的脸,虚弱地道:“别哭了……原本就不好看了……哭了......就不好看了。”我苦笑,我真的哭了吗?看到眼泪不断地滴在他的脸上,原来我真的哭了。 这时,十八阿哥突然抽搐了起来,眼睛却异常的明亮,“回光返照。”这四个字立刻就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不禁向外面大喊了起来,“快去把皇上叫来。”又对他说:“你要坚持下去,皇阿玛快来的了。” 说时迟,哪时快,康熙已匆匆地赶来了,我立刻让出了位置,他马上就抱着十八阿哥了,御医们也时刻准备着,好进行第一时间的医治,小十八看到了康熙,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皇阿玛,我想见额娘。” 康熙无语地看着十八阿哥,嘶哑着回答,“放心,你病一好,马上就能见你额娘了。”他痛苦着道:“可是......我现在就想见。”他的声音越说越细,“还好虽然见不到......额娘,却有皇阿玛、十四嫂子。” 我想阻止十八阿哥继续说下去,但他只是摇头道:“我要变成......十四嫂子说过的……那颗星星,一直守护皇阿玛、额娘......和嫂子。”他所说的,是我曾经告诉过他的关于星星的传说,其实那都是骗小孩子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眼泪好像缺堤的洪水不断地涌出,十八阿哥却用越加冰冷的手擦着我的泪水,慢慢地,他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帮我擦泪的手落下了,几个太医凑上来,一下子把我挤了开来,他们混乱地忙着,可没多一会儿,他们都静了,全伏跪在地上,为首的一个颤巍巍地道:“皇上请节哀,十八阿哥薨了。”我惊恐地抬头,看到康熙脸上斑斑的泪痕,他的泪深深震撼了我。 这一切,只不过是开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十八阿哥离世已经过了十几天了,他的身后事自是有人操办着,在这些日子里,我经常徘徊在和他一起走过的地方,心里充满了惆怅,脑海中满是我和他的回忆,仿佛我们还一起捉弄别人,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康熙,一个刚痛失儿子的父亲,可现在,他又变成了人前的那个九五之尊了,十八阿哥逝去那晚,那个脆弱的父亲,仿佛一下子消失不见了,那晚的一切,又是那么的虚幻,但我知道,那时候的他却是最真实的。 还记得有一次,当我徘徊在昔日和十八阿哥经常待着的湖边时,竟和康熙不期而遇了,他的下巴生出了很多胡渣,显得苍老了很多,现在,他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只是一个不能保住儿子的父亲。 康熙静静地看着站在湖边的我,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早就明了十八阿哥和我捉弄别人的事情,也知道我们经常来的地方,所以才会在这湖边遇到他,刚经历了生离死别,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只是以一种平常的心态面对康熙,听他淡淡地问道:“丫头,人死了,真的会变成繁星吗?”心中一阵紧塞,原来他记住了十八阿哥和我说的话,我不肯定地说:“也许吧!皇阿玛,逝去的人都希望所爱的人开心地活着。” 现在能说的只有是这些了,“所以请不要再悲伤了,那只会让十八阿哥更不安心。”康熙听了我的话,眼中闪烁着光芒,叹道:“一起回去吧!在这里,只是徒惹伤心罢了。”我点了点头,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快回到行宫时,前方响起了一阵马蚤动,正疑惑谁敢在这时候弄得那么大阵仗,仔细一看,不由一惊,太子骑着几个月前蒙古王爷进献的御马,引得周围的蒙古人闹了起来,隐约听到说,这是献给皇上的御用之马,却被太子拿来玩耍,如此既是大不敬,也是瞧不起他们。 我仔细观察,看到了康熙阴沉不定的脸,想来这就是引子了,毕竟因为十八阿哥的事情,现在人人都面带悲伤,太子这个时候却骑马取乐,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会被废,对他是越加厌恶了。 康熙不动生息地迈步前去,我慢慢地离开了一段距离,闹哄哄的一帮人看到康熙来了,通通跪下,在太子跪下前看到他脸上的一丝惊慌,待他们起来后,康熙当着所有蒙古人的面斥责了太子,康熙除了怒,还很是伤心。 他不禁痛心疾首,责备道:“自十八阿哥患病以来,诸臣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你是他的亲哥哥,怎能毫无友爱之心?”没想到太子雷霆大发,与康熙激烈争吵。态度极其恶劣,最后拂袖而去。 康熙长叹一声,脚步一阵踉跄,李德全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及时上前搀扶,康熙既伤心,又愤怒,半天没有缓过身来,最后,在李德全的搀扶下,回到了行宫里,背影是那么的孤独,眼神无焦距地不知道看哪里,其实,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太子对康熙的斥责有诸多的不满,当晚,甚至毫不忌讳的对着下人抱怨,康熙的耳目众多,那些话自然一字不漏地进了他的耳朵,这几年太子越来越遭康熙的嫌弃,康熙对他的态度日渐冷淡。 后来还听说,太子还鞭打了海善贝勒,太子对诸王、大臣等任意凌虐、恣行捶挞,如平郡王讷尔素、贝勒海善,这些人就因不依附太子的缘故,我想现在,他是把在康熙那里受的窝囊气发在无辜的人的身上了。 由于十八阿哥的事情,康熙不忍心停留此地,决定回宫,他强打精神,故作镇定地告谕随从诸大臣道:“自十八阿哥患病以来,朕昼夜调治,希望他早日痊愈,现在想来已无济于事,朕一身关系甚大,为了年老的皇太后和天下臣民,朕必须保持身体健康,区区幼子,有何关系,朕忍痛割爱,就此启程。” 就在启程回京的前几天,发生了更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那天,我无意间发现十三徘徊在大阿哥的住处前,忽然想起,这次废太子的事情,十三和大阿哥都会被牵连在内,不由地冲了上去,把十三拉离了那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十三和大阿哥搭上线。十三任我拖着他走,等我觉得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转头冲他说:“我不准你去找大阿哥。”他首先愣了一下子,尔后笑着问道:“为什么?”我却不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只能含糊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你靠近大阿哥,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又是你那很灵验的第六感?”十三猜测地问道,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他又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摸了一下我的头,“放心,我自己会小心的,倒是你,憔悴了很多。”他的手滑到了我的脸庞,让我怔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这么亲密地对待过我,而且,竟然还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情,那种眼神不应该是朋友之间有的,让我惊慌地退开了一步,想再看清时,他已经恢复了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的十三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在外面游荡了,十四弟会担心的。”他轻声地说完这些话,转身就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看着他那落寞的背影,心中竟是苦涩的,甩开脑海中刚才看到的影像,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当晚,我回到住处的时候,看到十四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想他这阵子也累坏了,就走了过去,夺过了他的笔,关心地问:“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写些什么呢?”他见是我,这才收拾起桌上的纸张,“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书信而已。”而我也知道,他这一阵子都跟八阿哥他们有书信往来,不想过问太多,曾经说过不要他和八阿哥他们走得太近,他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渐渐地就不说了,这毕竟是他们兄弟间的事情,不是我可以干预得了的。但还是仔细地看了一下他桌上写的东西,却发现他写的都是一些小纸条,正疑惑的时候,他就把我拐上了床,一起睡觉了,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很快就可以入睡,也把这事给忘了。 接下来的几天,听说康熙的神经高度紧张,心中积郁已久的疑虑徒然增加,对诸大臣道:“朕说不定是今日被鸩,还是明日遇害,昼夜戒惧不宁,死生未卜。”为此他特令大阿哥护卫左右。还把这次随行的皇子都叫到御帐内,我想离那一刻应该也不远了,十四临去之前,不免又为他担心了起来,虽说他这一次会平安无事,但就是难免会担心,他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就去见驾了。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蚤动,我立刻冲了出去,看到的却是十三被侍卫挟持着,他被拘执了,不是跟我保证过自己会小心的吗?怎么会这样子?原来我还是什么也阻止不了。就在这布尔哈苏台行宫,康熙传令文武大臣立即到行宫前集合,大臣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来到行宫门口,康熙喝令太子跪下,当众历数他的罪状,禁不住老泪纵横,他道:“朕继承祖宗宏图大业以来,迄今已四十八年,几十年来,朕兢兢业业,体恤群臣百官,惠养黎民百姓,以治理天下为己任,岂料胤礽不效法祖德,不遵守朕训,肆恶虐众,暴戾滛乱,种种罪恶,实难启口,朕以包容二十年......如此不忠之人,朕岂能将祖宗大业交付与他,倘若让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继位为君,我大清帝国的祖业将如何发扬光大?”说到这里,康熙已是失声痛哭,扑倒在地,由诸大臣扶起,就在这一刹那间,人性的闪光在这位五十五岁的皇帝身上一掠而过。事后,才听说前不久,太子裂帐窥视康熙的事情被十三看到了,但十三却没有告诉康熙,而是与大阿哥商量,康熙知道后,就认为他和太子一样有谋逆之心,就把他也给拘执了,而我心想,十三平时是一个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让康熙知道? 忽然,脑海中浮现了断断续续的片段,立刻就回了我和十四的住处,在他的书桌上翻找着,果然看到了几张小纸条,十三的字迹我是认得的,那纸上特意模仿他的字迹几乎可以几可乱真,这时,十四进来了,他看到我手上拿的东西,愣住了。我走到他的面前,不敢相信地问:“是不是你让皇阿玛发现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肯定地说了一个“是。”字,“啪”的一声,我给了他一个耳光,逃了出来,现在,只想逃离他,逃离这一切。 第四十一章 冷战 九月,召集廷臣于行宫,宣示皇太子胤礽罪状,命拘执之,送京幽禁。还京。废皇太子胤礽,颁示天下。 回到了京城里,康熙召诸王、贝勒、文武百官齐聚午门,宣布将胤礽囚禁于咸安宫,实际上是上驷院旁边的一座毡帷,由大阿哥协同胤禛负责看守,康熙亲撰祭文,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坛。 胤礽被废对康熙精神上的打击很大,诸皇子的争斗、较量开始浮出水面,因为他们通往权力顶峰的路上已减少了一块绊脚石,况且太子已废,每个人都有成为皇储的可能,康熙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一天,康熙把诸位皇子叫来,语重心长且近乎于哀求地道:“同一时间内发生十八阿哥病死和胤礽被废的事,朕已伤心欲绝,你等应体谅朕心,安分守己,不要再惹是生非,让朕痛心了。”但是皇子们没有让他安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胤礽被废,皇太子位空缺,诸皇子为了各自的理想,明争暗斗,激烈较量,尤其是大阿哥和胤禩最为突出,大阿哥在诸皇子中年龄最大,最早参与军国大事,特别是康熙拘禁太子前命他担任警戒任务,这使大阿哥产生一种幻想,以为康熙立嫡不成,势必立长,因此经常飞长流短,造谣中伤,攻击皇太子胤礽,但康熙对他的野心早有察觉,在拘禁太子的同时,也公开声明,“朕前命直郡王胤褆护卫朕躬,并没有立胤褆为皇太子的意思,胤褆秉性急躁愚顽,岂能立为皇太子。”这实际上是对胤褆作了定论,打破了他的美梦。 胤禩在太子被废之后,署内务府总管事,以皇八子为核心的八阿哥党以为“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表面不禁大喜,便开始积极活动,想让康熙立胤禩为太子,事实上,胤禩也的确有着非凡的才干,而且能够结交大臣,与他们建立良好的关系。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旁观者,现在只担心十三,他失宠了,正处于半幽禁状态,他的府邸,周围都有禁军驻守着,也许康熙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也不一定,但在他看来,却是判了他的刑了。 听说一夜里,康熙召见了二阿哥胤礽,宫里的人听到太子的哭声,还有低沉的说话声,我想康熙终究还是心软了,不是还会复立吗?现在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康熙一定会为太子铺平道路的。 康熙虽然单独召见了太子,但过后却没有任何动静,太子仍然被监禁着,满朝文武官员人心惶惶,实在琢磨不透康熙究竟怎么想,各个派系的斗争越发激化,有人力保太子,也有人历数太子恶行。 朝堂上的争斗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从行宫里回来后,我就一直和十四冷战着,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他,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的朋友,而且他们还是兄弟,但就是我的丈夫陷害了我的朋友。 这是我接受不了的,不知道该不该去原谅自己的丈夫,但如果那样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的朋友,而且心里也不好过,所以就这样和十四冷战着,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十四也许明白我这段时间里不想看到他,所以他就自动搬到隔壁的书房去了,而且,每天我都在逃避着他,总之,他在府里的时候,我都是三步不出闺房的,等他上朝或是在府外的时候,我才会出来露个面。 在这些日子里,我最想做的就是去见十三一面,想知道他有没有在怨天尤人,去安慰他一下也好,但他现在被幽禁了,想靠近他的府邸也不行,康熙对他防得真是很紧了,那毕竟是他的儿子,怎么可以这样做? 进宫给德妃请安的一天,心不在焉的,只想尽早了事,好回府里去,没想到却在出宫的路上,和一个很久没有见面的人不期而遇了。 既然遇到了,就不可能当作什么也看不到,如果连招呼都不打的话,那就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虽说是分了手,但不是有句话说,分手亦是朋友吗?即使做不了朋友,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我从容地迎了上去,轻盈地行了一礼,“见过四阿哥。”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随即就走在了前面,红红的宫墙跟他玉色的蟒袍极不相衬,但他却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不过,如果他真的遗世,就不会去争那个位置了。 以前他总和十三并肩作战,现在却只剩下他自己了,不过,我知道他还是会争下去的,等他争到了,就是他的天下了,那时候,十三重新出现在人前,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了,这两兄弟会互相帮助的。 不知道他能不能让我见上十三一面,要是能的话,他就算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眼看宫门快要到了,出了宫门,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此时要是不说,更待何时。 于是,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下意识地扯住了他的衣袖,却让我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链子,心仿佛被刺痛了一下,那是某一年他的生辰,我亲手织来送给他的礼物,当时说过的话随即回响在耳边。 “要是哪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那么就把它取下来,我自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戴着,而我的那条链子早已经取下来锁好了,再一次证明,是我负了他,他不应该再戴着那条链子的。 他见我注意到了他的手腕上,脸色有点不悦,但只是轻轻地挥开了我的手,在那一刻,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断了似的,甩了甩思绪,还是不要再深究这些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四爷,能帮我一个忙吗?”我恳求地说,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保持沉默是金的态度,我又继续地说道:“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面十三,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他听后,“哼。”地冷笑了一声。 语带讽刺地道:“现在,负责看守十三弟的是老十四,你不去求他,反而来求我,这不是很可笑吗?”我听了他的话,顿时觉得很尴尬,由于和十四一直冷战着,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 “我不知道。”我低声地说,他又反讽道:“现在知道了,还需要来求我吗?”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的,再这样被他嘲讽下去,真的是再也受不了了,向他辞别说:“那我先走了。”径自越过了他,向宫门走去。 这时,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要是老十四不答应,那时候再来求我也不迟,不过,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说这话时,他已经是和我并肩走着的,忽然,话锋一转,“还有,老十四做的好事,我会记住的。” 我立刻被吓得停在了原地,他的冷笑是我最后所看到的影像,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知道是十四陷害了十三的,那么,十四该怎么办?而我又该怎么办? 脚步虚浮地走出了宫门,不禁回头看着这个诺大的宫城,里面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魅力大得他竟然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顾了,只要是挡在他面前的绊脚石,就会一一地剔除。 茫然地上了回府里的马车,和他见过面后实在是心力交瘁,迷迷糊糊地就在车上睡着了,醒过来时才发现,我已经在房间里了,问了彩云才知道,马车回到府里的时候,我还没有醒,刚好十四也回来了,是他把我抱回来了。 想起十四,我的心又被提起来了,都还没有原谅他对十三做的事情,就为他担心起来了,这不是很矛盾吗?至于见十三的事情,等我想想再说吧! 又等了几天,想开了以后,觉得还是先去问一下十四,要是他能让我见上十三一面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就算了,自己再想办法,至于能不能原谅他,现在还不清楚,连我自己也心乱了。 一天晚上,我下定了决心,但还是在十四的书房前徘徊了很久,始终都没有踏出那一步,只是在原地伫立着,忽然,书房里的烛光灭了,他打开了房门看到了我,怔愣了一下子,我立刻转身想走。 而他却快一步地捉住了我的手,让我想走也走不了了,不得不面对他,但想好要说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反而是他看出了我的难处,担忧地问道:“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我叹了一口气,既然他都这么问了,还是把话说清楚吧!也好了了一件心事,鼓起勇气问道:“你能不能让我见一面十三?”他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很久,平静无波的眼里泛起了一点涟漪,但很快就恢复了寂静。 “不能就算了。”我负气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即挣脱了他的手,再一次转身想走,却又一次被他掳获了,锁在了他的怀里,耳畔响起了他哀求的声音,“我带你去,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不要再不理我了。” 他软弱的态度,让我的心里涩涩的,心想,自己还是心软了,以前的铁石心肠,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用,不然,又怎么会被他进驻我的心呢?看来,我以后是被他吃定了,对他,根本就硬不起心来。 “等我见了十三以后再说吧!”还是挣脱了他的怀抱,丢下了这么的一句话,马上逃回了房间里面,关上了房门,把一切都驱逐在外,也包括了他,即使心软了,也不能让他这么快过上好日子。 翌日,我披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在十四的引领下,从后门进入了十三的府邸里面,十四在后院里停了下来,跟我说了一句,“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就让府上的人带我去见十三了,这样也好,他们两个要是见面了,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来。 在花园里看到十三的时候,我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和他的福晋、子女们和乐融融,而他正在悠闲地为她们作画,一点也没有被幽禁的愁苦,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他特意装出来的,我已看不清了。 满怀疑惑地走了过去,他看到了我的那一刻,没有半点的惊讶,仿佛早预料到我会来见他似的,暂时放下了疑惑,和他的福晋们寒暄了一阵,瓜尔佳·婉言的一双儿女最是可爱,五岁的长女一看见我就缠着我要礼物,幸好我早有准备。 她接过了礼物就和弘昌拆起了礼物来,兆佳·瑜宁正抱着一岁的女儿逗弄着,而在这一年,十三新娶的石佳氏也是大腹便便的,应该很快就可以又添一丁了,寒喧过后,十三就让她们都退下去了。 诺大的花园里,就只剩下了我和他,正想跟他说什么的时候,他却要我坐在石凳上不准动,说要给我作画留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无奈之下,就只有随他去了,就这样,一坐就坐了半个时辰。 等他画好的时候,我才得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真的是折腾人的苦差事,以后绝对不能再让人留什么像了,不过,在这段时间里,也让我想好了说词,当他收拾好东西时,我有点苦涩地说:“你答应过我会小心的,为什么现在却……”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不怪任何人。”他仿佛在说一些事不关己的事情,“不怕告诉你,在我被拘执的前两天,皇阿玛已经找我谈过了,他不想我深陷那个漩涡里。”说这话时,他好像把一切都看开了。 而我却为他感到不平了,虽说康熙圈禁他是为了保护他,但这么做也就抹杀了他的一切,我不服地问:“那你甘心吗?”他却被我问得无言了。 第四十二章 受罚 在花园里的菊花淡悠然,就像此刻十三,虽然眼角间泛起了淡淡的轻愁,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悠然自得的,眼神落在虚无缥缈的地方,仿佛已把所有的事情都置身事外,遗世而独立了,也许这样的生活才是对他最好的。 他听完我问话的那一刻,双手不自觉地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眼睛里的火焰燃了又灭,最后只是笑叹道:“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去争取,而我却不可以?不过,后来也就想通了,让他们争个你死我活也好,说不定我将来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呢。” 真亏他现在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浪费了我的担心了,既然他自己都那么想通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时,他握住了我的手,规劝道:“倒是你,不要再跟十四弟拗气了,这次的事情,我并不怪他,毕竟在这漩涡里,每一个人都是身不由己。” 听了他的话,我愣住了,他知道了,他原来早就知道是谁陷害他的了,但他却一点也没有怪那个人,反而要我原谅那个人,他实在是太傻了,但我却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哽咽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帮我拭着泪水,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哭了,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只听到他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别哭了,你可知道,你的泪总是让我心疼。”下一刻,他出乎意料地吻去了我的泪水。 我立刻被吓得反应不过来,只感觉到他在我的唇上那仿佛蜻蜓点水的一吻,瞬间就离开了,他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的孽障,“有你为我流的泪,就算现在这样过一辈子也值得了。”他的话是那么的认真,可神情却是平时的嬉皮笑脸。 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收敛了心神,佯怒地说:“混蛋,整天就知道戏弄我。”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和以前一样跟我顶嘴,淡淡地道:“你出来这么久了,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我看了看天色,也真的是不早了,临走前,嘱咐地说:“你……好好保重。”他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笑容,离开的 清穿 紫禁清萍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15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15部分阅读 时候,身后传来他悠远的声音,“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我怕你会出事。” 到了现在,他都自身难保了,还为别人担心,真的是拿他没有办法了,不过,也正是这样的他,才让人觉得贴心,有他这样的朋友,是我今生的福气,他常常为我着想,而我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自己实在是太没有用了。 在后院里等着的十四,一看到了我,马上就迎了上来,牵起了我的手,刚想挣扎,却想起了十三说过的话,我还有什么立场责怪他呢,所以就任他去了,默默地跟着他出了十三的府邸,上了马车回府。 在马车上,我和十四各坐在一边,慢慢地他就靠了过来,从后抱住了我,把头埋在了我的颈窝里,闷闷地道:“对不起。”我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句话应该是对十三说的。”他可能以为我还在怪他,不自觉地松开了我。 就在这时,我握住了他的手,这是我和他冷战以来,第一次主动地接近他,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于是,释怀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提了,你们男人有你们该做的事情,做了就不要后悔。” 他听了,反握了我的手,由衷地道:“谢谢你。”我完全靠在了他的身上,放松地说:“有什么好谢的?我只希望,日后我们都能坦诚以对,你做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我就好了。”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他是答应我了,在这宁静的一刻,能跟他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我以后真的只有他能和我并肩走下去了,只想紧紧地守着这份难得的幸福,不想再有什么误会让我们分离了,两夫妻之间贵在真诚。 这场冷战的风波,终于都结束了,只是朝堂上的风波,又接踵而来了。 皇子们的夺储行动是永无止境的,表面上,他们每天都来给康熙请安,兄亲弟恭的,但暗地里,却已经斗得你死我活了,真佩服他们在康熙面前,还可以装亲密,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本能吧!也是生在皇家的悲哀。 据朝廷上传回来的可靠消息得知,康熙闻皇长子胤禔言相面人张明德曾相后必大贵,随命胤禔将张明德拿交刑部审问,听说在大阿哥告诉了康熙这件事情后,康熙厉声喝道:“胤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既不懂得君臣大义,又不念及父子亲情,简直是乱臣贼子,天理难容,国法难容,还不给朕退下。” 当时大阿哥灰溜溜地走了,康熙气得浑身发抖,好像有一股冷气直冲脑门,接下来,根据大阿哥提供的线索,康熙立即派人调查张明德相面一事,经查,不仅属实,而且有谋害废太子胤礽的企图。 大阿哥、八阿哥都牵连在其中,康熙从相面等事中发现胤禩野心勃勃,明知张明德谋害太子却不举报,居心叵测,又发现他任内务府总管期间,大肆笼络人心,博取虚名,侵吞皇权,我终于明白权力对于皇帝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一天的朝会上,康熙气愤的对大臣们道:“八阿哥到处活动,拉帮结派,将朕所赐恩泽,都归功于自己名下,这简直是又生出一个胤礽来,以后有人胆敢再说称赞八阿哥的甜言蜜语,朕立即砍了他的狗头,朕手中皇权绝不容他人践踏。” 日子就在每天的诚惶诚恐中过去了,康熙日渐憔悴,阿哥们的夺储弄得他心力交瘁,我有点同情这个高处不胜寒的帝王了,他虽然身在高处,却没有人能理解他所承受的寒苦,皇帝的悲哀就在于此。 这天,十四上朝前,我总觉得心绪不宁的,给他扣扣子时,总是扣错,还被他取笑我心不在他的身上,最后还是他自己扣好了,他临走前,我还叮咛,“你自己要小心。”他给了我安心的一吻,“我会的,等我回来。” 他上朝后,我努力回想着以前看到过的历史,想到了关键处,忽然一惊,应该是康熙审八阿哥,八爷党力保他的事情将会发生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真的是在这一天发生了,让我措手不及。 中午的时候,我正和弘明、弘暄在房间里用餐,三岁的弘明已经能自己吃饭了,只是经常会吃得天一半地一半的,也就懒得说他,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嘛!而我正喂着一岁的弘暄吃奶糊子,这小子吃得正起劲。 突然,桂嬷嬷冲了进来,紧张地道:“福晋,爷在宫里出事了,德妃娘娘要您立刻进宫去。”我拿在手上的勺子“哐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该来的还是要来了,无论你怎么挡也挡不住,这就是不可逆转的历史。 稍自镇定后,把弘暄交给了桂嬷嬷,转身对已经有点懂事的弘明说:“额娘可能要进宫几天,你在家里的时候,好好地听桂嬷嬷和侧福晋们的话,知道了吗?”他乖顺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而且会照顾弟弟,等额娘和阿玛回来的。” 我赞赏地笑了笑,让她们都出去后,就要彩云给我换上了一身进宫的行头,光彩照人的出现在人前,就算我的丈夫出事了,我也不能让他丢面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是最明白不过了。 进了那个吃人的紫禁城,去永和宫的路上,往日那些一看到我,就跟我请安问好的太监和宫女们,现在看到我都远远地走开了,我在心里冷笑,这宫里的世态炎凉,以前还看得少吗?所以根本就不用在乎。 人都是这样子的,尤其是在这宫里生存的人,他们就好像墙头草,哪边的势高,他们就会倒向哪边,现在疏远你的人,将来有一天也许还会再一次倾向于你,这就是这宫里的游戏规则,谁也不能打破。 转眼间,已经来到了永和宫,更大的问题就在里面了。 给德妃请过安后,她把事情的经过给我大概讲了个详细,最后的结果就是,十四挨了二十下的板子,现在正躺在床上,不准太医来看诊,使德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所以就要我进宫来了。 德妃急冲冲地把我带到十四所在的房间前,一大帮的太监、宫女和太医都被他吼在了门外,不得其门而进,我交给了德妃一个放心的眼神,拿过了太医的伤药,就进去了房间里,关上了房门。 十四也不过是在发小孩子脾气而已,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被自己的老子打屁屁,说出来都没有面子,更何况是被这么多的人知道,他不就是气不过呗!他这个人啊!最看重的就是面子的问题了。 关上了门后,首先迎接我的就是一个飞来的杯子,幸好只是落在脚边,要是砸在脸上的话,我肯定会打得他屁股开花,等那杯子开花了以后,气冲冲地说:“你想谋杀亲妻啊?”他听到我的声音,担忧地向我看来。 十四想起来,又起不来的样子,让我想笑又不能笑,怕再一次伤了他的自尊心,小心地避开了地上的障碍物,慢慢地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他埋在枕头上的头颅,传来了声音,“我不是故意的。” 难得他在这时候还会跟我道歉,但还是不解气,就着他的腰捏了一下,他立刻怪叫了起来,“啊!好痛,我还伤着呢。”我回了他一句,“这是对你谋杀亲妻,作案未遂的小小惩罚。”他马上被堵住了口。 看十四没有再说什么,我一下子就掀起了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他又跟我抢起了被子,我发下了狠话,“要是你光滑的臀部上留下了一道疤痕,那么你以后都别想再上我的床。”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他挫败的表情。 等他终于臣服了以后,我才仔细地看了看他屁屁上的伤,红红肿肿,青青瘀瘀了一大片,幸好没有开花,不然,我才不管他呢,把从太医那拿来的伤药均匀地涂在了上面,他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 但后来,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十四渐渐加重的气息,也在这时,把药都给上好了,我自己也脸红耳赤了起来,再一次给他盖上了被子,出了房间给德妃报告了一下,又跟太医说了他的情况,又开了一些伤药来。 由于十四的伤,不好移动,所以当晚,我和他就在永和宫里住下来了,那晚,他侧躺着,我躺在他的身旁,听他诉说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让我联想到当时的惊心动魄,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后怕。 这场宫廷闹剧的具体过程是这样的:康熙帝召众皇子至乾清宫,谕曰:前已有旨,诸阿哥中如有钻营谋为皇太子者,即国之贼。“废皇太子后胤禔曾奏称胤禩,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j性成,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皆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皇九子胤禟对皇十四子胤祯曰:“尔我此时不言何待?”于是胤祯奏言:“八阿哥无此心,臣等愿保之。”帝斥之曰:“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极,封你们两个亲王么?你们的意思说你们有义气,我看都是梁山泊义气。”胤祯发誓,言语冲撞,帝大怒,拔出小刀曰:“你要死如今就死!”,欲诛胤祯,皇五子胤祺跪抱劝止,众皇子叩首恳求,康熙帝收小刀,将板子打下,胤禟跪上抱住,被打两嘴巴,帝又命诸皇子将胤祯责打二十板,然后将皇九子、皇十四子逐出。 那天晚上,十四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地还说了很多梦话,话语中还包括了四阿哥,意思就是说为什么当时挡在他的身前的不是四爷,而是五阿哥,看来他对于这个亲哥哥,还是有感情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十月,议政大臣会议,议皇八子胤禩谋求储位罪,削其贝勒爵。 第四十三章 咒魇 十一月,皇三子胤祉告皇长子胤禔咒魇皇太子,削其直郡王爵,幽之。副都御史劳之辨奏保废太子,夺职杖之。召廷臣议建储之事,阿灵阿、鄂伦岱、王鸿绪及诸大臣以皇八子胤禩请,康熙帝不允。释废太子胤礽。王大臣请复立胤礽为太子。复胤禩贝勒。 皇三子胤祉揭发,皇长子胤褆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来往密切,皇三子胤祉告皇长子胤禔咒魇皇太子,康熙顺藤摸瓜,发现是用巫术镇魇胤礽,并从大阿哥府中搜出镇魇物件,证明大阿哥确实有陷害亲兄弟的阴谋。 人赃俱获,大阿哥不敢抵赖,康熙下令,削其直郡王爵,终身监禁,为了那张椅子,连一直隐忍不发的胤祉都出手了,平日他和太子很亲近,但非太子之党,也非大阿哥的宿敌,在这个关头,他却给废太子的前程带来一线光明。 这足以证明,胤祉为人,深沉而工于心计,他告发大阿哥,也是投康熙之所好,我想他也是看出了康熙放不下太子,才会这样做的,既能给康熙一个公私分明的印象,也让太子从此欠了他一个人情。 对于大阿哥,我是同情的,以前读这段历史的时候,总有怀疑,他是一个有军功的阿哥,又是长子,凭着康熙的看重,他不至于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这其中一定有黑幕,也许是被人陷害的吧! 既然有人已经铺好了台阶,康熙当然是顺着台阶下啦!而且太子目前的精神状态面临崩溃,使康熙确信是大阿哥一伙巫术镇魇所致,他忧心忡忡的对大臣们道:“胤礽近来行为异常,白天沉睡不醒,半夜才开始吃饭,喝酒几十大觥也不醉,一遇阴雨雷电,就惊恐万状,不知所措,说话颠三倒四,忽起忽坐,吾儿被魇魅纠缠,神志不清,看来是千真万确的了。” 从此,康熙开始反省自己,后来又对诸大臣道:“囚禁胤礽,是不是朕错了?”这个问题反复折磨着他,使他的精神负担十分沉重,他还向大臣回忆道:“拘禁胤礽那一天,忽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回到北京时,一股大风旅绕到御驾前,久久不去,这难道是偶然的巧合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据说康熙在梦见了已故的祖母孝庄太皇太后,但老人家与以往不同,即不上前,也不说话,远远地坐着,脸上露出愠怒的神色,他还梦见了太子的生母孝诚皇后,见了他欲言又止,欲前又却,最后冲口而出,“胤礽冤枉。” 康熙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额上冒出涔涔冷汗,他道:“是不是太皇太后、皇后也在责怪朕呢?”这些都是他后来对大臣说的话,我听说了这些以后,只想封康熙一个影帝的封号,他已经在为太子铺台阶了。 一些大臣猜透了康熙的心思,大胆进谏,副都御史劳之辨奏保废太子,夺职杖之,康熙总不能才刚废了太子,这么快就复立吧!总得摆摆姿态,犹豫不决,只是可怜了那个奏保太子的御史,受罪了。 康熙召满汉文武大臣齐聚道:“朕身体近来渐觉虚弱,人生难以预料,今日的大清江山并非朕亲手创建,所以关系尤为重大,只因目前找不到能够代替朕处理朝政的皇太子人选,致使朕心气不宁,精神恍惚。”他要众大臣在诸位阿哥中举奏一人,分明是召廷臣议建储之事。 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散秩大臣鄂伦岱、汉尚书王鸿绪等人私下计议,并与诸大臣串通声气,联合举荐皇八子胤禩,康熙大不以为然,指出,“皇八子从未办理过政事,对于治国没有经验,况且身获重罪,拘禁在狱,不宜立为太子。”由于康熙根本没有立胤禩为储君的意图,太子被废黜,大阿哥遭拘禁,大臣们一时猜不透康熙的心思,一个个都闭口不言。 最后释废太子胤礽,并未明示复立,太子释放,王大臣请复立胤礽为太子。复胤禩贝勒。这可谓是皆大欢喜了,只是在这所谓的欢喜下面,却暗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较量,最终谁胜谁负,还未见分晓呢。 朝堂上的事,还是如历史记载的一样发展下去,自从释放了太子后,康熙迫不及待地传旨:马上召见太子,父子相见没有亲势的虚暄,甚至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对方,但康熙已相当满足了。 康熙让李德全传话给等候在外的大臣们,“朕刚刚召见了废太子,感到病情轻松多了,从今以后,不许再提往事。”此后康熙经常召见太子,每召见一次,心里就舒快一些,当然啦!这都是他给大臣们的暗示。 康熙曾找过太子的老师,大学士李光地,单刀直入地问道:“太子的病如何医治才能痊愈?”李光地当然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所以也意味深长地回答道:“慢慢调治,天下之福。”康熙非常满意。 康熙召科尔沁亲王额驸班第、领侍卫内大臣、都统、护军统领、满大学士、尚书等人入宫,解释道:“皇太子胤礽前因魇魅纠缠,以至本性沦丧,朕将他召到身边,加意调治,今已痊愈,朕原本在书上见过魇魅之事,觉得荒诞不经,不能相信以为真,今日才知道魇魅可以迷失人的心志,真是太可怕了。” 诸臣祝贺道:“皇上洞悉太子病源,用心治愈,真是国家之福,天下之福。”康熙郑重问道:“你们是否还像以前一样辅佐太子?”诸臣异口同声回答:“臣等无不同心协力。”康熙都这样说了,大臣当然是附和啦! 于是康熙将御笔硃书当众宣布,大意是:“从前拘捕胤礽时,朕不曾与人商议,以为理所当然,便将胤礽逮捕囚禁,全国臣民都认为朕的行动极为正确,每当想起这事,朕就放心不下,仔细想来,对胤礽的指控有属实的,也有捕风捉影的,何况胤礽患的是心病,今已逐渐痊愈,这是朕的福分,也是诸臣的福分,今朕不打算匆匆忙忙立胤礽为太子,只是想让各位大臣知道这事而已,胤礽绝不会抱复仇之怨,朕可以尽力担保这一点。” 实际上,这是一份平反的文书,康熙的意图再明白不过了,他要复立胤礽为太子,只是时间早晚而已,这些也表现出康熙的手腕和苦心,父子君臣这四个字都在康熙身上印证了,他还是一个放不下儿子的父亲。 这次倒霉的人都得到了处置,但唯独没有十三,他还是在府邸拘禁着,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我觉得康熙是在保护着他,让他远离皇位之争,表面圈禁,实为保护,不过,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苦尽甘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补偿的心理,康熙对于十四这个因一时冲动想诛之而后快的儿子,感到了愧疚,毕竟虎毒不食子,这世界上哪有不疼儿子的父亲,我想他当时也是怒急攻心而已,他现在后悔了。 所以,撤回皇长子胤禔所属佐领,其原有佐领和浑托和人口的一半以及上三旗所分佐领全部给予皇十四子胤祯。赏皇十四子胤祯门联一百一十对,在别人的眼中,十四又得到了他老子的眷宠。 在这次事件中的四阿哥,又是有了另一番完美的表现,康熙帝因皇四子于太子拘禁期间屡次保奏胤礽,龙心宽慰,赞其“性量过人,深知大义”、“似此行事居心,洵是伟人。” 当时的皇四子胤禛回奏康熙时称曰:“为诸阿哥陈奏,臣诚有之,至于为胤禟保奏,臣实不敢任受也。”可见早在当时,四爷就和九阿哥结下梁子了。 虽然说四阿哥和九阿哥结下了冤仇,但是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兄友弟恭,不过,我相信他对自己的亲弟弟还是有几分真心的,还记得十四受罚后的第二天,我要去给他拿新的伤药,刚出房门就看到了四阿哥。 当时我心想,他肯定是来看望十四的,只是碍于面子的问题,才迟迟不肯进去,我试探地问了他,“要不要进去看看十四?”他却冷冷地丢下了一句,“不用了,让他好好地休息。”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两兄弟,还真的是同一个娘生的,脾气都是这么的拽。 还是回到家里的感觉好啊!无拘无束的,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好过在宫里面,做什么事情都有人盯着,缚手缚脚的,一点自由也没有,离开了那个吃人的皇宫,现在才可以享受到秋日的悠闲。 在十四的伤养好的几天后,我和他就辞别了德妃,回到了家里面,临走的时候,德妃还是不放心,嘱咐了我很多很多,最后,还是在十四的一再保证下,我才得以脱离了苦海,真想封她一个新一代唠叨婆婆的称号。 回到了家里的时候,弘明立刻就缠了上来,让我有点费力地才把他抱了起来,这小子的体重又重了点,我都快抱不起他了,看着他那张越长大越像我的脸,喜悦地一口就亲了下去,下一刻,儿子就被十四抢去了。 我奇怪地看着十四,这个总是跟我抢儿子的丈夫,只见他正擦着我刚才亲过弘明的脸颊,却对着我道:“以后除了我,不准你亲别人,就算是儿子都不行。”又对儿子道:“要是以后让我看到你额娘亲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这根本就是不平等的条约嘛!不仅割地,还赔款呢,竟然连儿子都不让我亲,他还真的是霸道得很哎!不过,也懒得跟他理论,不让我亲儿子,我咬还不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呗!过了桥就是神仙。 从桂嬷嬷的手中接过了弘暄,这小子好像也长大了不少,不禁有点遗憾了,错过了他的一个成长期,做了母亲就是这样,总希望能时时刻刻的守候在儿子的身边,看着他一天一天地长大。 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以后,我只希望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爱的最高境界是经得起平淡的流年,但我却知道,跟十四在一起是不可能平淡起来的,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一生的不平淡。 既然选择了他,就要和他一起迎接这不平淡的生活,即使以后的路是那么地难走,我也会坚持,和他一直走下去的,有他在的一天,我就会永远地跟在他的身后,从今以后,他就是我唯一的信仰。 和儿子们共进了晚餐之后,十四就打发了他们走了,让我想多和他们共处多一会都不行,真的是一个霸道的丈夫和父亲,等不相关的电灯泡都消失了以后,他立刻就缠住了我,哀怨地道:“回来以后,你都把心放在了儿子的身上,我现在要你补偿。” “那你要什么样的补偿呢?”我特意装作不懂地问,他也太小家子气了吧!竟然连自己儿子的醋也吃起来了,还真的是拿他没有办法了,他亲了我一下道:“我要这样的补偿。”还嘟起了嘴装可爱。 我就着他的唇就亲了上去,既然他要补偿,那就尽量满足他吧!亲着亲着,就和他滚到了床上,他压在我的身上,已是情动,对我上下其手来了,他的脱衣服之快,让我乍舌,此时,我们已经是裸裎相见了。 原本和他相握的右手顺势滑到他的胸膛前,轻轻地一推,两人已是换了位置,现在,是我压在他的身上了,不理会他的惊讶,把头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既是补偿,那今晚让我来就好了。” 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我低笑一声,从他的耳朵开始,亲亲地吻着,他那唇上柔软的触感,让我留恋忘返,他的双唇也热烈地回应着我,再来就是他胸前的两颗草莓,在我的吸吮舔吻下,渐渐的鲜艳欲滴。 他的身体渐渐的烫热,我的呼吸也渐渐的不稳,手慢慢地移向了他的下体,轻拢慢捻抹复挑地套弄了起来,直到它变得炙热粗长,才得意地看着他,略一抬身,终于把他的坚挺纳入了体内。 他立刻就抱着我的腰身律动了起来,每一次都深入到了花芯,激起我身体内一浪又一浪的情潮,和他一起攀上了情欲的巅峰,这是只属于我和他的。 第四十四章 寻梅 在冬日最灿烂的阳光下,天空上飘落了一场绵绵的鹅毛大雪,把整个京城装饰成一个银白色的世界,火树银花的,在温暖阳光的照耀下,更是别有一番的风情,满街上都是厚厚的白雪,人走在上面,总是会留下深深的脚印。 十二月,设局校刊《平定朔漠方略》,自是每次大战后均修方略。 这几个月以来,接二连三所发生的风波总算是都过去了,难得有了空闲的时间,所以,我就建议十四,不如到郊外的院子里面忙里偷闲一下,他确定了没有什么事情做,也就答应了,还把弘明和弘暄都带上了。 刚到达院子里面的时候,十四就用一条白布蒙上了我的眼睛,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要他说是什么样的惊喜,他什么也不肯说,只好顺着他的意,当了一回假的盲人,由他牵引着走了一会儿的时间。 站定的时候,十四就解开了我眼睛上的白布,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这花园里,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大片的梅林?现在正值是梅花绽放的季节,红白相间的梅花此刻正在寒风中摇曳生姿,仿佛一张寒梅迎风的绚丽画卷。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十四,疑惑地问:“这……什么时候种上的?真的是好美啊!”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得意地道:“上一次我和你离开的时候,命人种上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戳了他坚实的胸膛一下,我不服地说:“美得你,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十四只是笑了笑,牵着我的手步进了如梦似幻的梅林中,轻柔地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经十四的提醒,我立刻就想起来了,那一年的御花园里面的那一片梅林,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现在,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难得他也记住了,于是,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我要把我们相遇的那一刻永远地留在我们的生命之中。”十四郑重地道,我笑了笑,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浪漫的一面,还真的是看不出来,所以说,人不能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说不定他的鬼点子比我还多呢。 为了奖励十四的用心,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就和他在原地曼舞了起来,我教他跳的是华尔兹,边跳边轻声地解说:“华尔滋是舞蹈之王。因为它是人类有始以来第一支能与异性近距离接触的舞蹈。华尔滋本身的意思就是回转。以前的情侣没有办法公开见面,只有藉聚会的时候,才能够表达对对方的思念。只有把手交给最爱的人,才能舞出最美的回转。就像这样……” 我在他的手中旋转出了最美丽的弧线,他在我的带领下渐渐地熟悉了舞步,真的是孺子可教也,但也不可避免的,还是被他踩了几脚,幸好也不是很痛,刚开始学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了,以前我都不知道踩过人多少脚了。 一舞终了,十四就顺势把我抱在了怀里,耳畔萦绕着的是他平稳的心跳声,和我自己不稳的心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听他问出了疑惑,“你懂的东西,怎么会那么多?”好像发现了一块宝似的。 “我懂的东西,可多着呢,就是不告诉你,让你心思思。”我调皮地说完,就轻轻地推开了十四,逃了开来,“你有本事就来捉我啊!捉到了我就告诉你。”还没有等我说完,他就追了上来,“捉到了你就要你好看。” 我才不怕他呢,要我好看就要我好看,谁怕谁啊!于是,我和十四就这样在梅林里你追我逐了起来,最后,还是我首先不够力气,被他捉到了,他一脸的不怀好意,说要惩罚我,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以吻封缄了。 这惩罚不算坏,还挺甜蜜的,这样甜蜜蜜的日子真好过。 在园子里生活的日子是清闲的,况且,有老公和儿子们的陪伴,就更是轻松惬意,每天,一家人都能够在一起,老公以我为上,什么都听我的,儿子每时每刻都可以逗弄,看着他们一天天地长大。 自从几天前,带弘明在雪地里玩了一趟,堆雪人,打雪仗,坐雪橇,他仿佛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一系列的雪地运动,整天要我陪着他玩了,差不多每天都要被他折腾一下,早知道如此就不教他那么多了。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让我也有时间休息一下,所以在腾出来的时间里面,都会唱一些儿歌给他听,他倒是听得全神贯注的,后来也跟着唱了起来,他现在最常唱的就是我教他的那首《踏雪寻梅》了。 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 骑驴把桥过,铃儿响叮当 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 好花采得瓶供养,伴我书声琴韵 共度好时光 弘明那童稚的声音,总是会时不时就萦绕在园子里的上空,听着就让人觉得舒心,所以说,还是当小孩子好啊!什么烦恼也没有,无忧无虑的,童年的时光总是让人难忘的,现在,我只希望两个儿子的童年不要那么快地过去。 每次他唱着这首歌曲,总是说要骑驴,说这样才符合歌词的意境喔!我才懒得理他呢,要是骑着骑着,一不小心掉了下来,心疼得还不都是我,那小子见说不动我,没想到就去找他的老子说去了。 几天后,十四真的给他弄来了一只小驴子,等我想抗议的时候,已经是无力回天了,看着弘明骑在驴上天真地笑着,而他的老子正在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不禁笑了起来,算了,反正不用我担心就好了。 弘暄的身子骨也渐渐地结实了起来,为了让他能够尽快地学会走路,所以,我就特定画了张图纸,要十四去让木匠做出了一辆婴儿车,自从有了这个东西,那小子就经常要我带他出去走路了,到了后来,他渐渐的就能凭自己的力量歪歪斜斜地走起来了。 这天,弘明和弘暄都让园子里的嬷嬷陪伴着,而我此刻正陪着十四,在花园里欣赏着满园的梅花和雪景,免不了又被他抱怨了一番,说我这阵子陪两个儿子的时间多过陪他,要我今天什么人都不准陪,只能陪着他,还真是霸道。 一阵寒风拂过,我下意识地偎进了十四的怀里,顿时觉得很温暖,他轻笑,把我抱得更紧,阳光慢慢地冲破了层层的云雾,照耀在我俩的身上,沐浴在暖和的阳光下,我哼起了调子,唱起了一首歌来,“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亮你我 真情像梅花开过,冷冷冰雪不能掩没 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 一曲终了,歌声仿佛还萦绕在周围,我的问话打破了这一切的迷幻,“好听吗?”十四这才回过神来,“好听,这是我听过的最美妙动听的歌声。”嘴甜舌滑的,不过,我很受乐,“我以后只为你而唱。” 他听了更是得意扬扬,牵起了我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了轻轻地一吻,深情地凝视着我道:“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我也是的。”让我感动了,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由于年关将至,所以我和十四不得不又回到了府里,主持大局,离开园子的时候,还是依依不舍的,在这一个悠闲的月里,这里充满了我们一家人开心的回忆,这次的离开,又不知道以后什么时间才能来了。 当十四承诺我,等过完年的时候,我们再回到园子里住,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因为我知道,等过完了年,另一场的风波也即将要到来了,那时候,他可能根本就没有时间陪我了,他的心会放在朝堂上的。 虽然不想他把精力放在那些永无止境的争斗上,但是那也不是我可以劝得了的,谁叫他一生下来就是皇子呢?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权利,他有权去争的,不想因为我的劝说,而使他在将来后悔。 回到了府里的日子,虽然都是清闲的,但总觉得在这里少了一份温馨,这份温馨是我和十四、弘明和弘暄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得到的,家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的奇妙,其实,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府里的一切自有管家敬恩和桂嬷嬷照看着,根本就不用我操心,所以,每天我都是和两个儿子玩着,逗弄他们的日子总是过得轻松愉快,觉得心境也年轻了很多,心境好了,人看上去也容光焕发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终于到了除夕家宴的那一天,黄昏前,我和十四就做好了进宫前的一切准备,上了马车,就向那个皇宫缓缓地驶去,路是那么的长,每一次都希望不要停下来,但路总是有走完的时刻。 到达皇宫的时候,各府的人也陆续地到来了,经历了这一年的波折,各家的人也没有以前的热络了,仿佛一下子疏远了很多,这也是必然的,谁叫这关符于各府的利益呢?人都是趋吉避凶的。 家宴都是在乾清宫前的广场进行,我和十四到达的时候,其他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落座了以后,看了看周围,这一年的家宴冷清了很多,大阿哥和十三府上的人都没有来,因为大阿哥正在被圈禁,而十三则是处于半幽禁的状态。 以前风光的太子变成了如今的二阿哥,派头倒是收敛了很多,不过,在不久的将来,他又会被复立了,我想那时候的风光应该会比以前更甚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不悔改,也就造成了二废太子。 至于四阿哥,还是保持着他韬光养晦的一贯形象,诚孝皇父,友爱兄弟,更是做得天衣无缝,也许真的是他这样攻于心计的人才适合做皇帝,他可能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向我这边的方向看来,看到是我,冷冷地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在这一年经历的风波里,经过又起又落的八阿哥,虽然得不到康熙的喜欢,但很多的文武大臣还是站在了他的那一边,看来他经常笼络人心的本事还是蛮强的,怪不得他在以后的争斗里,还能站稳那么久的时间。 倒是坐在我身边的八福晋郭络罗·瑶桦,往日的光彩,现在黯淡了不少,前一阵子的波折里,康熙因为废太子的事情而嫌弃八阿哥,就曾经说八福晋嫉妒行恶,从此以后,她的风采就被这四个字掩盖住了。 这毕竟都是别人家的事情,我不想置疑,只想管好自己家的事情就好了,守护好这个家里的人,就是我最大的希望了,经过了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让我认识到,历史始终有历史的走向,不是你想改变就可以改变的。 漫长的家宴总算是过去了,我和十四牵手漫步走出了皇宫,游走在京城热闹的大街上,各家各户都在庆祝着新一年的到来,而我的心却是平静的,也许在热闹之下,已经暗藏着波涛汹涌了。 回到了府里,看到了弘明和弘暄,刚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何必想那么多呢?就跟两个儿子过个开开心心的新年就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算吧!康熙四十八年就在平静中到来。 第四十五章 蜜月 正月,召集廷臣,审问谁为首倡立胤禩者,群臣惶恐。乃问张廷玉,对曰“闻之马齐”,次日,列马齐罪状,宥死拘禁。后察其有诬,释放马齐。 在这个本应该是喜气洋洋的正月里,朝堂上又掀起了新一轮的风波,再怎么好的气氛也就变得死气沉沉了,眼下,康熙开始给人翻旧帐了,追查当初推选太子人选时,推举胤禩的首倡人员,大学士马齐就成了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后来又查出了这其中有诬蔑的成分,最终还是把马齐释放了,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朝堂上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平静的底下是什么,想也想得到了,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而已。 康熙这样做,其实是给八爷党的人一个警告,他最忌讳的就是这些党争,同时也发出了一个信号,他是不会立胤禩为皇太子的,我觉得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党争是无法避免的,除非没有人去争那把椅子。 不过,这也是没有可能的,作为皇孙贵胄,不是他们想去争,而是他们拒绝不了权利的诱惑,离那权利的中心越近,谁不想成为权利的主宰呢?即使是再清心寡欲的人,也不能免俗吧!他们并不是圣人。 他们没有做错,错就错在他们生在帝皇家,从小接受着非人的教育,被宠惯了,养成了高高在上的弊病,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一步之遥,就能做上那一人了,谁不想尝试万人之上的感觉呢? 古往今来,皇位之争,比比皆是,历史上的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杀兄、轼弟、逼父,最后顺理成章的当上了皇帝,这一切的一切,背后都是血腥的宫廷政变,这是一场血酬游戏,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看透这一切呢?他们的一生就是为了那个位置,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权力只不过是一时的镜花水月,转眼即逝的泡影,人生的追求并不是只有权利的,这世界上还有其它的事物值得驻足的。 权势只是人生中的一小部分,为什么他们就是放不开呢?人生只不过短短的几十年,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要紧揣着手中的权力不放呢?懂得放手,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在这一个月里,还有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十四的生日,以前,当我还没有对他产生感情的时候,都是被动地和他庆生,根本就没有用心去陪他过这一天的,也没有在乎过他的感受。 可是现在就不同了,既然心里面有了他,那自然就会在意他的一切,所以,这一年他的生辰,我就主动要求和他一起过,而且是我们两 清穿 紫禁清萍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16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16部分阅读 个人的二人世界,想要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回忆,永远地记在心里。 当十四听到,我主动跟他说要陪他过生日的时候,他那不可置信的样子,真的是让我觉得自己以前很失败,让他对我没有了信心,也觉得从前亏欠了他很多,更坚定了我要补偿他的心态,让他对我重拾信心。 在我的再三肯定下,十四终于收起了他那不可置信的样子,听从了我的安排,向德妃请了假,原本那天德妃是要给他庆生的,但为了我的计划,只好推却了,看来我在他的心中,还是比较重要的。 初八的那天晚上,子时一过,我就吻醒了睡梦中的十四,对着睡眼惺忪的他,轻声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清醒后的他抱着昏昏欲睡的我,在我的耳畔低声地道:“既然弄醒了我,你就别想睡了。”说着,就向我吻来。 大灰狼被唤醒了,小白兔却想睡觉,我无奈地任他为所欲为,只希望明天能早起一点,因为决定了要在他生辰的这一天,和他补过我们迟来的度蜜月。 第二天的一大早,我和十四就换上了民间的衣服,带上了一切的装备,都是我几天前就准备好的东西,差不多把马车都塞满了,上了马车,他就充当起了车夫,接受我的命令,驾着马车向城外的西北方向驶去。 我也坐在了驾驶座旁,靠在十四的身上,欣赏着沿途的风光,当他问我要去什么地方的时候,我故作神秘地说:“不告诉你,去了就知道。”然后,继续把他当作人肉靠垫,他也没有深究,笑着继续开车。 大概行了半个时辰的路程,就看到了一大片结了冰的海,十四也看到了,随之,了然地回看我,用眼神跟我说,原来你带我来的就是这个地方,我也回视他,没错,就是这地方,北京的海――什刹海。 什刹海也写作“十刹海”。位于北京城西北隅,四周原有十座佛寺,故有此称。元代名海子,为一宽而长的水面,明初缩小,后逐渐形成西海﹑后海﹑前海,三海水道相通。自清代起就成为游乐消夏之所。三海碧波荡漾,岸边垂柳毵毵,远山秀色如黛,风光绮丽,为燕京胜景之一。 什刹海是北京城享有盛名的历史文化旅游风景区。景区由前海、后海、西海水域、沿岸名胜古迹和民居民俗生活组成。景区东起地安门外大街,西到新街口北大街,北起北二环,南至平安大街,总面积1467公顷,是京城内老北京风貌保存最完好的地方。周围有许多的王府和花园,这一带也是原老北京主要的商业活动区。 什刹海景区风光秀丽,被誉为“北方的水乡”,是古都之源、文化之源,是民众休闲、感受历史、享受时尚的胜地。元朝曾依托这一片水域在东岸确定了都城建设的中轴线,什刹海始成为元、明、清三代城市规划和水系的核心。历经数百年的发展,什刹海积淀了上至皇亲国戚、士大夫下至普通百姓的深厚的各阶层文化。这里的胡同和四合院组成了老北京的风俗文化,组成了老北京的历史,沿着什刹海迤逦的河沿四周,形成了不规则但密如织网的网状胡同,这些胡同依势而建,自然天成。今天,这里仍旧保存着十分难得的自然景观和人文胜迹交相辉映的历史风貌,广化寺、火神庙、钟鼓楼和银锭桥等古迹宛如一颗颗明珠,将什刹海点缀地美丽灿烂。 在美丽的什刹海景区内,可以游览老北京的胡同、古迹;可以乘坐橹船观赏迷人的三海风光;可以细细品味这里的文化。什刹海在北京鼓楼的西南方,宽阔的水面四面种着高大的柳树、槐树、杨树,风景好极啦。什刹海夏天可以划船,冬天可以滑冰。 什刹海夏日波平如镜,垂柳依依,荷花盛开,冬季则是天然溜冰场。而现在,正是冬日滑冰的好时节,虽然我不会溜冰,但也准备好了一切的用具,十四在这京城里长大,应该会吧!说不定也用得上。 到达了目的地,下了马车,找到了一间客栈,开了房,在那里落脚,让小二把我们的东西拿上了客房,看着十四把一锭银子给了那个小二当小费,我就皱起了眉头,等那小二离开后,我就发作了。 “虽说千金散尽复还来,但也不可以这样子挥金如土的,那毕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为了怕你乱花钱,盘缠就交给我保管,你用的时候就问我拿就好了。”我理直气壮地说,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似的。 十四无奈地看着我,嘀咕了一句,“把银子当作铜板来用的,我怕你比我更乱花钱,还是我来保管就好了,交给你保管,怕是我们明天就没东西吃了。”我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再一次丧失了掌握财政大权的机会。 安顿了下来以后,我就开始准备给十四的礼物了,借了别人的厨房来用,差不多把人家的地方弄得一塌糊涂,才终于完成了我的杰作,随后,就去准备另一份的礼物,找来了三个大小不一的箱子,正好大的可以装下小的,小的可以装得下更小的。 今天晚上,我要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惊喜,肯定又惊又喜。 当夜幕降临,第一份的礼物就被送到了我们住的客房里,随后而到的就是那第二分的礼物,一个大箱子,还用丝带绑上了蝴蝶结,再加上一张写着“请君慢用。”的小卡片,这可是一份大大的礼物哦! 十四开始拆礼物了,拆开了一个箱子以后,发现里面还装着一个箱子,只好继续拆下去,还有一个箱子,感觉到他正在拆开第三个箱子,不一会儿,箱盖被打开,我终于得以重见了光明,把手里的花瓣向上一撒,出现他的面前。 “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在花瓣的飘落下,果然看到了十四惊讶的脸庞,不禁地调侃他,“够惊喜了吧!”说着,就想爬出箱子,但我现在正穿着裙子,不怎么好爬出来,唯有向他求助,“还愣着干什么,帮我出来。” 听了我的话,十四这才回过神来,依言把我从箱子里面抱了出来,当他看到我穿的衣服时,薄怒道:“这么冷的天气,你还穿得这么少,万一着了凉怎么办?”边说边找来了一件披风要我披上。 我这可是为了美丽“冻”人啊!况且哪穿得少啊!这可是我特定要别人订做的白色吊带露背百褶裙,该遮的也遮了,该露的也露了,就是为了今天给他看才穿的,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欣赏,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穿。 不过,这生日还是要庆祝下去的,来到餐桌前,刚才的第一份礼物早已经放在了上面,十四不解地问:“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把他按在了凳子上,坐在了他的对面,解释地说:“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生辰的时候要吃的。”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生日要吃这个……蛋糕。”十四笑着道,不怎么认同我的说法,我想了想,又说:“这是民间的风俗,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啦!不要问那么多了,快点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十四无奈,但却无赖地道:“我要你喂我吃。”真是的,给他面子还给我开起了染缸来,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地切下了一小块的蛋糕,就着他的口喂他吃,谁叫他今天是寿星呢,今天他最大嘛! 看着十四把那块蛋糕一口一口地吃下去了,吃得津津有味,我也蛮开心的,待他吃完,只听他道:“好甜。”我就觉得怪了,做蛋糕的时候,没放很多糖啊!也就试了一块蛋糕,“不怎么甜啊!” “我是说,我的心里面好甜。”这时,十四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原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把我圈在了他的怀里,我娇嗔地说:“嘴甜舌滑的,竟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开心。” 十四的眼睛为之一亮,笑脸迎人的,在我的唇边舔了舔,边道:“真的好甜。”我戳了戳他的胸膛,“混蛋,那里不是有吗?来舔我干什么。”他也不说话,笑着把我拥在怀中,细细地吻着我的唇。 我顿时心潮澎湃,紧紧地搂住十四的颈脖,闭上双眼享受这片刻的温存,良久,略推开了他,喘息着说:“蛋糕……还没有吃完。”他的眼睛里燃起的火焰仿佛要把我灼伤,“我现在想吃的是你。” 随之而来的是他再一次印下的吻,我再一次沦陷了,把一切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沉醉在他的温柔当中,当他把我的裙子脱下后,他愣住了,因为我的一丝不挂,倒忘了我穿这条裙子,里面什么也没穿,吓到他了。 我尴尬得想逃走,却被回过神后的他压制住了,“想逃,没那么容易,也要等我把你吃干抹净才放你走。”边说边秀起了脱衣舞,他那火热的身体贴了上来,在这寒冷的夜晚,对于我,他是那么的温暖。 这晚又将是一个浪漫的不眠之夜,夜色正浓,春色无边,连月亮都羞涩地躲进了云雾中,这就是我们迟来的渡蜜月旅程的开始。 第四十六章 复立 既然来到了什刹海,而且还是深冬的季节,很多的水都结成了冰,水面上形成了一片的冰封雪地,人们都在那上面溜冰嬉戏,给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很多的欢笑和温暖,和乐融融的一片景象。 本来,都是要在这里举行一年一度的冰嬉的,但由于这一年的开始朝堂上又掀起了一场风波,致使康熙没有了看冰嬉的兴致,所以这一年的活动就取消了,这才有了我和十四出来度蜜月的时间。 说起冰嬉,就不得不介绍一下这一项清朝蛮重视的活动了,冰嬉亦称“冰戏”。古代汉族冰上活动的泛称。宋代已有。明朝成为宫廷体育活动。在北方民间较为普遍,项目与宫廷冰戏大体相同,一是在有河的地方专供游乐的冰床。二是冰上执球与踢球。三是跑冰,穿有铁齿的鞋,溜行冰上,争先夺标取胜。也有从冰山上下滑,称“打滑挞”。四是花样溜冰。五是冰上杂戏。冰嬉在清朝时作为皇家冬季的消遣,十分盛行。我所看过的《冰嬉图》描绘的就是清朝时宫廷冰嬉的盛大场面。冰嬉多在春节时集中表演,如舞龙、舞狮、跑旱船等,表演的人都在滑行中南艺。今北方各地城乡仍很盛行。冰嬉,清代冰上运动。源于满族习俗。冰嬉作为大清国俗之一,其原因不仅在于它在生产、生活中有着重要的地位,还在于它在军事上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它之所以能够长盛不衰,主要是由于满族特殊的生存环境以及帝王的重视与提倡,建立组织机构与规章制度,融娱乐与技于一体等诸多因素促成的。“冰嬉”,在清代是一个军训练习项目。统称为“跑冰”。每年到12月,冰结得很厚实,冰上活动就开始。皇帝也经常来观看。按清代规定,每年冬至到三九,于太液池即北京之三海校阅八旗溜冰。冬至节后,皇帝就到瀛台等地方看表演冰戏。表演的兵丁分为两翼,每翼头目12名,穿红黄马褂,其余的人穿红黄齐肩褂,射球兵丁160名,幼童40名,也都穿马褂,背插小旗,按八旗各色,依次走冰。然后奖励优胜者。除了一般滑冰之外,还有在冰上表演射箭、打球和单人、双人的表演。这种表演有点像现在的花样滑冰。当时单人和双人表演的形式很多,技术也很高。有金鸡独立、蜻蜒点水、紫燕穿波、凤凰展翅、哪吒探海、双燕飞、朝天蹬等项目。清代的冰嬉活动不仅在皇宫内苑颇受欢迎,而且在民间也较为普遍。直到今天,这项活动依然流行,经久不衰,《冰嬉图》一次次地被人们演绎着。 虽然这一年皇家的冰嬉活动取消了,但民间自东发起的活动却正在热热闹闹地举行着,一点也不必皇家的活动逊色,尤其是民间杂技团的表演,更是精彩绝伦,看得周围的人都欢呼起哄,拍手叫好。 十四也看得起劲,看不过瘾,还下场溜冰去了,他那滑行在冰上的轻盈身姿,好像燕子一样穿梭于人群之中,早就预料到他会滑冰,但却没想到他会那么的在行,看在我这个外行人的眼里羡慕极了。 这时,十四滑了过来我这边,怂恿地道:“不要净站在场边看着,下场来和我一起玩玩。”其实,我一早就穿上了特制有铁刀的鞋子,只是碍于不会才站在场边看,还是说了那一句,“我不会,你自己去玩吧!” “不会就要学啊!况且有我这个师傅,包你一定学会,不要怕,我会在你身边的。”十四保证地道,但我还是不依不饶的,最后还是拗不过他,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战战兢兢地跟着他下场溜冰了。 刚开始还摔了几跤,幸好每次十四都给我当垫背的,才不至于摔了个鼻肿脸青的,渐渐的,在他的悉心指导下,总算掌握了一些技巧,可以放开他的手自动滑行了,让他得了个便宜,说这都是他的功劳。 我也懒得说他,沉浸在学会滑冰的喜悦中,和十四手牵着手滑行在冰上,他带领着我,领略着这其中的乐趣,原来,寒冷的冬天也可以过得这么的有趣,其实,这都是因为有他在我的身边,这个月的蜜月,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时光。 三月,复立胤礽为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 当我和十四度完蜜月,回到京城后的几天,康熙就把太子复立了,复立的原因,一是藉此稳定内部,消除各皇子之间的倾轧纷争,所以诸子中有的晋封亲王,有的晋封郡王,二是太子党中最起作用,而又对康熙的君权威胁最大的是太子党。 这实际上已经显出康熙在立储问题上的踌躇和慌乱,康熙选择复立太子固然是父子之情未断,可更重要的应该是对胤禩在朝中势力的忌惮,两相权衡,他宁愿选择太子这个由他亲自培养的势力。 一个康熙清楚来龙去脉的势力,一个他绝对可以掌控的势力,即使这个势力甚至威胁到他的君权,他都不会放手的,毕竟这其中有一个他从小教养到大的儿子,他还是希望这个儿子继承他的位置。 太子胤礽虽然复出,其地位却并不稳固,所以朝廷内外有人预言:“太子虽然复位,将来如何却很难说。” 太子复出之后,重新成为众矢之的,凡有意争夺储位的皇子都把矛头对准了他,胤礽对众兄弟也格外戒备,时刻提防,彼此间的裂缝比过去更大,同时,太子与皇帝之间的矛盾也再次滋长,胤礽并没有吸取先前的教训,仍大摆皇太子的派头,饮食服用比康熙还奢侈,而且经常派家奴到各省富庶地区勒索贡品和美女,最不能让康熙容忍的是,原来的太子党又重新聚集到胤礽周围,侵夺康熙的皇权,太子急于登基,曾满腹牢马蚤地抱怨说:“古往今来,有当了四十年而不能即位的老太子吗?” 太子再立,是康熙反对结党谋位的立储标准的体现,他前不久惩处马齐、劳之辨,是不许朝臣干预立储,他深知臣下拥立储君,将来会以此要挟正位的太子,擅权恣肆,对皇权不利,他考虑的是清朝的长治久安,把立太子当作是皇帝个人的权利和事情,结党谋求储位就是侵犯他的权利,就是危害朝廷的行为,结党谋位者就没有资格充当储君,所以康熙在太子再立过程中进一步明确,在发生过废立太子事件的客观条件下,不能用结党谋位的人为储君。 太子复立后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在为不久的将来,第二次再废太子埋下了伏笔,朝堂上下的人都是明眼人,自然是看得出这复立后的另外一面,更何况是康熙这个掌控一切的人呢,他才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人。 回到了府里以后,又要面对很多的人和事情了,最让我开心的就是,又可以看到自己心爱的两个儿子弘明和弘暄了,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们,怎么觉得他们看起来都瘦了?就在幻想是不是有人在虐待他们。 但当我把他们两个抱起来,掂一掂重量,就感觉到他们好像是比我离开前重了一点,看来是我想得太多了,他们可都是这府上的小霸王,有谁敢虐待他们呢,不被他们虐待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既然回到来了,不能避免的就是要进宫去给德妃请安,我和十四这度蜜月,一去就去了两个月,不知道她会不会说我拐跑了她的宝贝儿子,又给我一顿长篇大论的训话,为了我的耳朵着想,还是把弘明和弘暄这两个挡箭牌给带上了进宫去。 幸好,我预想中的唠叨训话没有到来,但德妃却懂得用另外一种方式打击我脆弱的心灵,当我坐定后,她就叫我的两个儿子去陪她了,完全把我当作了透明的空气,使我觉得自己很没有存在感,暗自伤心啊! 我足足坐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德妃也就这样对我不理不睬了一个上午,让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儿子们被别人抢去了,也不能出声抗议,好冤啊我,早知道现在会这样,就该和十四早点回来嘛! 就在我自怨自艾之际,德妃终于大发慈悲了,放过了可怜的我,但还说了一句让我绝倒的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带着十四阿哥去逍遥,就算要去啊!也要带上我嘛!”让我连说:“不敢,不敢了。”我真的是服了这个野蛮婆婆了。 德妃这一关总算是过了,跟我耗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她也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就让我领着弘明和弘暄跪安了,十四还没有下朝回来,一直以来我进宫请完安,都是和他一起出宫的,这样比较方便一点。 不知道十四应付康熙那一关,能不能顺利地过关,他会怎么样解释我们消失了两个月的事情呢?康熙如果知道我们去逍遥,会不会像德妃一样怪我们没有请他一起去?不管这些了,我相信自己的老公可以搞定一切的。 现在既然还不能走,就兴起了在这紫禁城里自己一个人走走的念头,以前在乾清宫做宫女的时候,不用当值之际,总是喜欢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这皇宫里,这里就像是一个迷宫,我总想走着走着就找到出口。 如今,我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即使已经有人把我从这个迷宫里带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十四,寻寻觅觅,终于认定了他,是他把我从这个权谋的世界中解脱了出来,把我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才有了今天平静的生活。 我的生活是平静了,但十四的世界却不可能安静下来,他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也可能影响到我的生活,但这已经不是我可以阻止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在我身边的时候能舒心,那我的心境也会平静的。 把两个儿子交给了这里的嬷嬷看着,既然想自己出去走走,想到就要去付诸行动,走出了永和宫,我又像以前一样,漫无目的地游走,没有特定的方向,只是由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走,仿佛这样就能够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 经过了承乾宫,不禁想起了曾经住在这里的孝懿仁皇后,佟佳氏,满洲镶黄旗人,领侍卫内大臣佟国维之女,本是康熙帝生母孝康章皇后之亲侄女,即康熙的表姐。康熙十六年八月二十二日册封为贵妃,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晋为皇贵妃,二十二年生皇八女。康熙帝自孝昭仁皇后死,十多年时间没立皇后。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八日皇贵妃病重,康熙帝谕礼部:〃奉皇太后慈谕,皇贵妃佟氏,孝敬成性,淑仪素著,鞠育众子备极恩勤,今忽尔遘疾,势在濒危,于心深为轸惜,应即立为皇后,以示崇褒,钦此。前者九卿诸臣,屡以册立中宫为请,朕心少有思维,迁延未许。今抵遵慈命,立皇贵妃佟氏为皇后,应行典礼,尔部即议以闻。〃初九日册立皇贵妃佟氏为皇后,颁诏天下;初十日申刻(下午三点至五点)皇后崩。实际上,她只当了一天皇后。康熙帝辍朝五日。十三日奉移皇后梓官至朝阳门外享殿。二十八年九月十九日册谥为孝懿皇后,十月十一日奉移孝懿皇后梓宫往景陵,葬但孝、孝昭两皇后之次。 这承乾宫,自从孝懿仁皇后仙逝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居住过其他的宫妃了,康熙还限制了闲杂人等的进入,他可以做到这样,应该是对这个皇后有很深的感情吧!一个皇帝能这么做,也算是历史上少见的了。 想到这里,也让我想起了萍舒的额娘是佟国维小女的事情,那就是孝懿仁皇后是我名义上的姨母,我和这有“佟半朝”之称的佟家千丝万缕的关系,还真的是怎么分也分不清啊!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我当然想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掩盖,就可以掩盖得了的,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我和佟家有这层关系的,到时候,可能有很多的麻烦就会冲着我来了,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付得了。 这个佟家还有另一号重要的人物,那就是隆科多了,这个将来助雍正成功登位的大功臣,孝懿仁皇后之弟,我这个身体名义上的舅舅,他是四爷党的人,我跟这个亲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毕竟我还没有碰上这个人,等将来碰上了,那时候再想一下该怎么办吧!不知不觉地沿着东二长街,走到了乾清宫的日精门,这时,十四也正从里面走了出来,相视一笑,看他这么轻松的神情,康熙那一关应该是也过了吧!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四十七章 坦诚 四月,移禁胤禔于公所,遣官率兵监守。命十七人轮流看守,如有疏忽将遭族诛。 大阿哥胤褆,康熙十一年生,母惠妃纳拉氏,据以前的传教士白晋说:“皇上特别宠爱这个皇子,这个皇子确实很可爱,他是个俊美男子,才华横溢,并具有其他种种美德。”由于他在皇子中年龄居长,替乃父做事最多,征讨噶尔丹时,康熙任命裕亲王福全为抚远大将军,十九岁的胤褆从征,任副将军,参与指挥战事,还衔命祭华山,管理永定河工程,二十六岁,被封为直郡王,因争储位,谋害太子,被康熙革王爵,监禁,拘系高墙,最后被幽禁而死,他的政治生涯就这样被画上了一个句号。 胤褆的生母是惠妃纳拉氏,庶出,所以与皇太子的宝座无缘,他在诸皇子中年龄最大,最早参与军国大事,特别是康熙拘禁太子前命他担负警戒任务,这使他产生了一种幻想,以为康熙立嫡不成,势必立长,因此经常飞长流短,造谣中伤,攻击皇太子胤礽,但康熙对他的野心早有觉察,在上一年拘禁太子的同时,也公开声明:“朕前命直郡王胤褆护卫朕躬,并没有立胤褆为皇太子的意思,胤褆秉性急躁愚顽,岂能立为皇太子!”这实际上是对胤褆做了定论,打破了他的美梦,胤褆见自己夺储无望,转而大耍手腕,骗取皇父的信任,企图借刀杀人,铲除当时正在拘禁中的胤礽和强劲对手胤禩。 这就引生出了后来的张明德事情和咒魇皇太子的事件,胤礽被废,他以为这是争当皇太子的好机会,不惜露出凶象,这致使康熙厌恶他,不但不会选中他,还将他终身圈禁,使其集团彻底失败。 大阿哥在这场九王夺嫡的争斗中,也算是一个可怜的人吧!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落到如今圈禁的这个下场,说到底,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吧!现在回想起来,他咒魇皇太子的事情,确实有很多的蹊跷,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康熙对大阿哥的圈禁做出了最终的裁决,但对另外一个遭受圈禁的人却没有了下文,那就是十三,康熙还是把他圈禁在府邸里,派人监视着,现在,他正过着拘束的生活,以前,他却是一个多么意气风发的皇子。 康熙三十七年至四十八年,即胤祥十三岁至二十四岁的十二年中,康熙南巡、北狩、西幸、谒陵,几乎每一次都带着十三,为其他皇子所不能比拟,有时带的皇子很少,仅为三人,也必有他,康熙六次南巡,他竟随行四次,康熙爱之何其深也!有几次,只有十三和太子,或者加上四阿哥,就是这些机遇,使他和太子接近起来,甚至可能成为皇太子党人,在第一次废太子时十三遭了殃,他和太子、大阿哥同时被圈禁,在这次的事件中,康熙没有原谅十三,因为太子复立后没有给胤祥封爵,应该说,在废太子事件以前,十三是康熙最喜欢的皇子,不过在废太子事件中的表现令康熙痛恨。 总之,十三还是就这样被康熙不闻不问地圈禁着,朝堂上的大臣都传言着,康熙已经是抛弃了这个以前深受圣宠的皇子了,但我却宁愿相信,康熙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保护他,让他远离这储位之争。 保持十三那颗纯洁善良的心,不让权势蒙蔽了他的一切,致使他变成冷酷无情的人,这在别人看来,虽然是一种残酷的处罚,但在我看来,这也许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怎么想。 上一年十三被圈禁后,和他见面的那一次情景仍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那时候,他是那么的悠然,一点也没有被拘禁的样子,当时我就知道,他应该是完全想通了,才会有那么怡然自得的神情。 我应该是不用再为他担心了,其实,想想不久的将来,我的担心也只不过是微不足道,因为在雍正即位后,他就会重新风光地出现在朝堂之上,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怡亲王,到时就是他有所作为的时候了。 我还是为自己和十四的以后担心吧!毕竟有很多的事情是注定了的。 虽然不用为十三而担心,但还是想去见一见他,看看他现在的生活过得怎么样,他毕竟还是一个身份高贵的皇子,应该不会有人虐待他吧!上一次的见面,由于十四的关系,我才可以见到他。 但这阵子十四为了帮助八阿哥夺储,变成了一个大忙人,我也就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去烦他了,毕竟他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想阻止他去做这些事,所以,就让他放手一试吧!而我,努力为他找后路就可以了。 既然不想再去让十四帮忙,那就唯有我自己想办法了,这天,趁他上朝了以后,就从他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他的令牌,自己一个人不动声息地出了府,直往十三的府邸而去,但愿这块令牌能帮得上忙。 当我来到十三府邸后门的那条巷子的时候,发现负责看守的那两个侍卫,和我上一年来的时候所看到的人,不同了样子,心想,也许人家也要换班吧!所以才会换了个人,不疑有它,就走了上前。 那两个侍卫很负责任地把我拦了下来,其中一个询问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是禁地,不是人人都可以随便进去的。”听他这么说,我就把十四的令牌拿了出来给他们看,说:“奴婢是十四爷的人,是主子让奴才来传些话给十三爷的。” 两个侍卫听了我的话,都面面相觑,好像很为难似的,最后,另外一个人道:“虽然你有十四阿哥的令牌,但我们还是不能让你进去,你回去还是让十四阿哥自己亲自来一趟吧!”这倒让我觉得奇怪了。 在这里负责看守十三的侍卫都是十四的人,还记得十四曾经和我说过,他规定这里的人见令牌如见他的人,所以,今天我才有持无恐地把他的令牌拿来用,没想到这两个人却不放行,他们是不是新来的? 正当我疑惑间,那扇紧闭的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了一个人,由于是背光,刚开始还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等他完全站在阳光下的时候,我才得以看清那人的容貌,不禁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句相同的话被我和他同时说出口,但语气却是那么的不同,他的语气是疑惑,而我的却是惊讶,“我是来看十三的……”又是一句相同的话,他就不能让我说完再说吗?让我尴尬极了。 倒是那两个侍卫化解了我的尴尬,向他恭敬地道:“四爷,时间不多了,该回去了。”这才明白那两个人为什么不买我的账,原来他们是四阿哥的人,帮他看门把风的,怪不得我进不去,气炸我了。 这时,只听四阿哥向那两个侍卫命令道:“你们先回去。”那两个人领命,给他行了一礼,就快速地撤离了,巷子里,顿时就只剩下了我和他,一时找不到话来说,反而是他打破了沉默,“你看你现在穿成什么,哪有一点当福晋的样子。” 什么嘛!虽说我今天是穿得平民化了一点,但也不至于不成样子吧!况且这样穿着也是为了行走方便啊!要是一身福晋的行头出来,走在街上,那不是很奇怪吗?那些行头只适合在宫里头穿的。 我也懒得跟他争论那些有的没的,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和他争论,于是问他:“我能进去见一面十三吗?”他那探究的眼神仿佛x光一样扫视着我,最终他道:“现在是不能了,况且你也该避嫌,日后吧!有机会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纠缠下去,以后再找机会吧!就向他辞别说:“那我就先回去了,四爷你也慢走。”说完,转身就往来时的小巷走,其实,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早就想逃走了。 等完全离开了他的视线之后,我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静下心来想想他今天见十三的目的,也许是和我一样,鼓励十三吧!他一定可以守得月开见月明的。 那天,我回到了府里以后,立刻就换回了居家的衣服,把那块令牌放回到了书桌的抽屉里面,和弘明、弘暄玩了一阵,不久,十四就下朝回来了,见他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才真的放下了心来。 我并不是想隐瞒十四些什么,只不过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而已,毕竟,我瞒着他去见十三的事情,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不想和他的感情生出什么的误会,我只有他了,不想连他也失去,输不起这段感情。 用过了晚膳后,十四就在房间里洗澡,我早就洗过了,所以就在澡桶边帮他擦着背,当我抚触到他背上的疤痕时,不禁心痛了起来,这可是当年我遇到狼袭时,他为了救我而受的伤,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 “这些伤痕,现在还痛吗?”我不由地问,手轻轻地描绘那一道道的痕迹,十四握住了我的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唇边,轻吻着道:“有你在,就不痛了。”我笑了笑,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洗完啦!快起来擦身吧!” 我去拿了一条大毛巾回来,就看到了十四一丝不挂地站在桶边,我的脸就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把手上的毛巾递向了他,“你自己擦身,不要着凉了。”但他却没有接毛巾,双手环胸道:“我要你帮我擦。” 整一个地痞流氓,我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走了过去,把大毛巾覆盖在十四的身上,给他擦拭着身上的水滴,他还是像痞子一样地笑着,笑笑笑,小心笑到抽筋啊!到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给十四擦干了身体以后,他就随便地披上了一件亵衣,上了床准备就寝,我收拾了一下东西,也上了床躺在了他的身边,准备睡觉,每天晚上,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都可以让我安然地入睡。 可是今天晚上,我却不怎么容易入睡了,可能是因为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吧!总觉得如果不跟十四说的话,心里面就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跟他说。 十四仿佛也没有睡意,他的手一直握着我的轻轻地抚摸着,总觉得他有什么心事,是朝堂上的事情吗?我也不想多问,他想跟我说的话,自然就会和我说,就这样,我们俩都各自沉默着,想着自己的事情。 “你今天去哪里了?”十四忽然轻声地问道,让我的心里紧了一下,出府的事情,这府里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我这么大的一个人不见了,他们肯定会向十四报告一下的,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对他坦白的。 整理了一下思路,就轻描淡写地说:“我今天拿了你的令牌想去见一面十三,可却进不了他的后门,所以没有见到。”停顿了一下,还是对他说了,“但却见到了另外一个人,四阿哥,不过,我很快就走了。” 十四听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略微变了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把头埋在了我的颈窝里,闷声地道:“为什么不说一些好听的话哄哄我,也许这样我就不会吃醋了。”其实,我知道他的意思想说,为什么不说谎话来哄骗他。 可一个谎言可能就要用到十个谎话来掩饰,我不想这样子来骗他,也不想用来骗我自己,于是,板正了他的脸面对我,认真地对他说:“我不是说过吗?两夫妻之间贵在坦诚,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只会对你说真话,况且我就是要让你吃醋嘛!” 他听了我的话,气也气不得,捏了一下我的脸颊,无奈地道:“你啊!就是这么的折磨人,让我怪也怪不得,就是舍不得放开你,看来我这一辈子是栽在你的手里了。”我就势咬了一下十四的手指,“我就是要让你放不开,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倒觉得这样挺好的。”十四说着,一个翻身,连带被子,覆盖住了我俩的身影,也遮住了一室的春光和浓情蜜意。 第四十八章 伤逝 珠胎毁月,怨十里之无香,琼萼凋春,忿双童之秘药。 六月二十一,和硕温恪公主卒。 和硕温恪公主。康熙之十三女。其母为玄烨庶妃章佳氏,即敬敏皇贵妃,与十三阿哥胤祥、十五女同母。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生。康熙四十五年20岁时受封为和硕温恪公主。是年嫁与博尔济吉持氏蒙古翁牛特部杜凌郡王仓津。仓津是蒙古翁牛持部札萨克多罗杜凌郡王毕里哀达赍次子,初名班第,赐名仓津。康熙三十二年袭封郡王。康熙四十八年六月公主因难产去世,时年23岁。 这个叫做温琳的公主,她的故事是那么的让人伤感,她是十三的妹妹,康熙四十三年,康熙为温恪公主与仓津指了婚。然而好事多磨,还沉浸在父亲北巡带来的翁牛特已修建好公主府,婚事也准备妥当的好消息中的温恪公主,却突然病了。这一病非同小可,它不令温恪公主的身体倍受摧残,也使得康熙不得不在无奈的情况下,无限期的推迟了这桩婚礼。 到了康熙四十五年,温恪公主已然恢复如初了。看到女儿身体康复,康熙心中也十分开心,两年前的那桩婚事终于可以成行了。康熙四十五年,温恪公主正式受封为和硕公主,并且下嫁仓津。 两年后,温恪公主怀孕了,孕后的温恪公主按惯例回到了京城,在这里,她可以受到最周到的照顾。可另一方面,危险的阴影也正一步步地向她逼近。温恪公主的身体自小就很孱弱,加上前两年的那场大病,使她的元气受到了巨大的损伤。对于这样的身体来说,怀孕生子本就是一件十分辛苦而危险的事情,而温恪公主怀的这一胎,却也十分与众不同。六七个月的时候,温恪公主的肚子就已经如待产孕妇一般,待到后来,就更加大得明显。 康熙四十八年六月,康熙启程去承德秋猕了。温恪公主因有身孕在身,便留在了京城。来到这塞外水好之处,康熙本想好好的修养一番,可是,北京却传来了皇五子胤祺和皇七子胤祐的奏折:八公主殁了。折子后面又写着一些劝慰康熙的话语,最后写道:“公主生的两个女儿都好。” 原本等着外孙出生的康熙等来的却是女儿的死 清穿 紫禁清萍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17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17部分阅读 讯!康熙愣了一会儿,提起笔回复儿子,让他们先不要告知宫中嫔妃,只先告诉太后吧。写完,康熙放下笔,木然呆坐,不再说话了。这时的他,再也没有悲伤的力气了。 温恪公主走了,带着她对生活全部的热爱。不过,她走时依然充满感恩,毕竟上天让她在世上留下了自己的血脉,那是她生命的延续,是她对生活所有热情与感悟的真实表达…… 刚听到温恪公主殁了这个消息时,我也愣住了,这个在皇太后身边长大的八公主,对于以前在乾清宫当宫女的我来说,并不怎么陌生,每次康熙到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的时候,他对这个女儿的关爱我是看在眼里的。 温恪公主的去世,伤心的应该不只是康熙,还有十三,他又失去了一个至亲的人了,以前是他的母亲敏妃,现在却是他的妹妹,而且还是在他遭受挫折的时候,要面对亲人的离世,他的伤心可想而知了。 由于担心十三,以至于我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十四看我这样子闷闷不乐,就说要给我带些什么给十三,好安慰、开导他一下,也想不到要给他传些什么,所以就决定了写一封信,但愿他看了能宽心。 下笔的时候,却发现要写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舍去了很多张纸,最后只化作了一张“请君珍重。”把这封短短的书信交给了十四,他就临时充当了我的信差,希望这封简单的信能起到作用就好。 几天后,我从十四的手中接到了十三的回信,信中只有寥寥的几个字,“安好,勿挂。”我认得,这确实是他的字迹,虽然信的内容很少,但却足以让我安心了,他能想通就好,他受的苦已经太多了,只希望上天不要再让他悲伤了。 十月,册封皇三子胤祉诚亲王,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五子胤祺恒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十子胤礻我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为贝子。于京西畅春园之北建圆明园,赐予皇四子胤禛居住。 这次诸多皇子的册封,既是“普天同庆”的表现之一,同时也隐含着康熙的良苦用心:从积极方面来说是试图促进太子与诸皇子以及皇子相互之间的团结,从消极方面来说则是为了限制太子的权力。 在一废太子,而后复立太子的这场政治风波中捞取实惠最多的一个皇子,应该可以算是四阿哥吧!他一路以来的韬光养晦、费尽心机,总算在今天得到了丰厚的收获,也不枉费他这么久以来的努力了。 在当初有分寸地为太子开脱的同时,四阿哥也极力避免触怒太子的政敌胤禩、胤褆一伙人,以免被他们视为太子党,他明明知道在康熙废太子前后,大阿哥、八阿哥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他却不向康熙揭发,在康熙回心转意对太子的态度缓和下来后,想起四阿哥顾全大局的做法,当众对他加以称赞,说他“性量过人”、“深知大义”、“洵为伟人”,四阿哥也矢口否认他曾为废太子说过好话,并说:“皇父褒嘉之旨,臣不敢承受。”对于大阿哥、八阿哥公开跳出来竞争储位的做法,他既不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对,同时,他自己也一再表示无意营求储位,正是他的这种态度,在康熙初废太子的风波之中,他既未像太子、大阿哥、八阿哥一样受到康熙的严厉打击而声名大损,也未像其他年幼皇子一样唯唯诺诺、无所表现,因而,在这一年,他和皇三子胤祉、皇五子胤祺一样受封为亲王,政治地位大大上升。 这一次,康熙的成年儿子中,没有受封的,除了幽禁中的大阿哥和胤祥之外,就是胤禩了,他虽然在一废太子后,因为结党营私遭到训斥,可却仍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这一切都是康熙不能容忍的。 说到四阿哥在这场风波中得到的好处之一,那就是康熙赐给了他一座圆明园,圆明园座落在北京西郊海淀,与颐和园紧相毗邻。它始建于康熙四十六年,由圆明、长春、绮春三园组成。有园林风景百余处。 “圆明园”,是由康熙命名的。康熙御书三字匾额,就悬挂在圆明园殿的门楣上方。对这个园名四阿哥有个解释,说“圆明”二字的含义是:“圆而入神,君子之时中也;明而普照,达人之睿智也。”意思是说,“圆”是指个人品德圆满无缺,超越常人;“明”是指政治业绩明光普照,完美明智。这可以说是封建时代统治阶级标榜明君贤相的理想标准。 另外,“圆明”是四阿哥自皇子时期一直使用的佛号,他崇信佛教,号“圆明居士”,并对佛法有很深的研究。康熙在把园林赐给胤禛时,亲题园名为“圆明园”正是取意于雍正的佛号“圆明”。 圆明园是清代著名的皇家园林。圆明三园面积五千二百余亩,一百五十余景。圆明园最初是康熙赐给皇四子胤禛的花园。在康熙四十六年时,园已初具规模。同年十一月,康熙皇帝曾亲临圆明园游赏。 借了康熙的光,我也有了去游赏这有着“万园之园”之称的圆明园的机会,当然,同去的人还有各府的皇子、福晋和小阿哥们,一片家庭和乐的景象在这里上演着,但在这里面,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这些场面,我也有些看腻了,所以就向十四借口说,有点累了,想到女眷的休息处休息,他虽然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但在我的再三保证下,他总算是肯放行了,我才有了一个人独处的空间。 我也不想去休息,既然来到了圆明园,不好好的欣赏一下,又怎么对得起这以后举世闻名的园林呢,所以,就开始漫步在这园中的每一处角落,雕梁画栋,让我目不暇接,当我真的走累了,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了何处,看来是迷路了。 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迷路了,肯定会笑掉别人的牙齿,所以,为了面子问题,并没有大声地求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么糗,唯有继续向前走着,但愿能糊里糊涂地走回去,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我的糗事了。 正当我慌不择路的时候,却迎面碰上了这个园子的主人,现在荣升雍亲王的四阿哥,径自懊恼,怎么每次我出糗事的时候,差不多都会遇到他,运气怎么会这么背?老天爷就是不肯让我安生。 四阿哥看到是我,也略显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面王的样子,好像我擅自闯入了他的地盘似的,沉声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让我听着就觉得委屈,还没有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不是应该陪着康熙的吗? 但我也不好反问他,想了想,还是放下了面子的问题,眼下,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还有离开他的范围,只好无奈地对他说:“我出来随便走走,可却……迷路了。”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立刻就听到了他的偷笑声。 “你还是跟以前那么的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也是在皇宫里,迷路了。”他仿佛在回忆着道,那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记得,而且还拿来揶揄我,早知道看到他的时候,转身就走好了。 我气得无话可说,扁着嘴,鼓着两个腮帮子,以为他又要取笑我的时候,他却话锋一转道:“走吧!出来那么久了,该时候回去了,免得让人担心。”说完,转身就走在了我的前面,我愣了一下后,也跟了上去。 但是走着走着,怎么越走就觉得走的路越多,想问他,是不是你也不认得路?但想想,他是这个园子的主人,不会连他也迷路吧!总觉得他好像在带我游园似的,等我走得快累坏时,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 人群的声音就在附近,我正欣喜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呼唤,“萍儿。”是十四的声音,他着急地向我跑来,“你到哪里去了?找你却不见你,就会让我担心。”我马上认错说:“我去了散步,没想到走着就迷路了,是……” 回头一看,哪还有四阿哥的身影,真的是来无踪,去无影,让我觉得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像是一场梦,“是什么?”十四问道,我甩了甩脑海中的影像,“没什么,走着就走到这里了,幸好看到了你。” 十四笑了笑道:“皇阿玛已经回宫了,大家也差不多散了,我们也回家吧!”我“嗯。”了一声,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在别人的地方,总觉得不怎么自在,还是快点回家吧!把刚才的游园惊梦忘了。 萧瑟的秋天慢慢离去,随之而来的是微寒的冬天,也从蒙古的草原上传回来了一个噩耗到紫禁城,十二月初三,和硕敦恪公主卒,康熙在这一年一而再地失去了两个女儿,而十三又失去了一个至亲的妹妹。 和硕敦恪公主敦琳。康熙十五女。其母为康熙庶妃章佳氏,即敬敏皇贵妃,与十三阿哥胤样、十三女同母,康熙三十年正月初六日生,受封为和硕敦恪公主。康熙四十七年,年18岁时嫁与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台吉多尔济。康熙四十八年己丑归宁,十二月初三日申时公主去世,时年l9岁。 康熙四十八年,和硕敦恪公主去世了,年仅十九岁。是康熙朝成年的诸公主中享年最短的一位。在她去世后,康熙命多罗安郡王华圮、多罗平郡王衲尔苏等护送公主的灵柩返回科尔沁。这如此声势浩大的送葬阵容或许表达了康熙对于他薄命的女儿深切的歉意与惋惜。然而不论如何,也无法挽回公主年轻的生命。她就像是娇嫩的花朵,在短暂的花期过后,就注定了这最终随风飘零的结局…… 不知道十三现在的心情怎么样,他一定不好受吧!接二连三的面对亲人的离世,要是我也受不了,不过,我相信他一定能熬过去的,而康熙四十九年就在这愁云惨淡中到来了。 第四十九章 安心 正月,皇太后七旬万寿,谕礼部:“玛克式舞,乃满洲筵宴大礼,典至隆重。今岁皇太后七旬大庆,朕亦五十有七,欲亲舞称觞。”命刊刻《渊鉴类函》四十四部。命修《满汉合壁清文鉴》。 在这一个月里,皇家最瞩目的活动莫过于皇太后的七旬万寿了,康熙而且还要亲自跳舞祝寿,真的是难得他有这份孝心,虽说现在的皇太后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几十年来的抚育之情确实不能抹杀的。 是日,于皇太后宫进宴,皇太后升座乐作,上进前献舞进爵。圣天子大孝尊亲,诚旷古未有也。正月十六日,慈宁宫内张灯结彩,举办盛大宴会。因年贡赶至京师的外藩王、贝勒、贝子、额驸、公、台吉和全体皇子、大臣、侍卫,以及福晋、夫人、命妇等,全部齐集。皇太后在近侍搀扶下、缓步登上宝座。即时响起欢快、悦耳的乐曲,康熙和着音乐的节拍,在皇太后宝座前跳起满族特有的蟒式舞,并频频向她劝酒祝寿。 这样的做法,中国古已有之:七十岁的老莱子极其孝顺,经常穿着彩色衣服,扮成幼儿,引父母发笑。这就是二十四孝中的彩衣娱亲。 康熙真是孝顺无比,对继母都这样好。都五十七岁还跳舞,也不怕闪了老腰。不过可以看出他和孝惠太后的感情很深。因为生母死得早,所以嫡母尽了母亲的责任。虽然皇太后是个不太能干,比较平凡的女子,但在我心里她起码是个善良,和蔼,值得同情的蒙古贵妇。 皇太后七旬圣寿,贡品自然是少不了的,上恭进佛三尊、御制万寿无疆赋围屏一架、御制万寿如意太平花一枝、御制龟鹤遐龄花一对、珊瑚进贡一千四百四十分、自鸣钟一架、寿山石群仙拱寿一堂、千秋洋镜一架、百花洋镜一架、东珠珊瑚金珀御风石等念珠一九、皮裘一九、羽缎一九、哆啰呢一九、哔叽缎一九、沉香一九、白檀一九、降香一九、云香一九、通天犀珍珠汉玉玛瑙雕漆官窑等古玩九九、宋元明书册卷九九、攒香九九、大号手帖九九、小号手帖九九、金九九、银九九、缎九九、连鞍马六疋,并令膳房粒米一万粒作万国玉粒饭及肴馔等物进献。 这么多的贡品,听着就想要,那些可都是历史文物啊!要是我能有一两件,如果回到了现代,一定要拿去变卖,好赚回一大笔的钱财,那样真的是一辈子也不用愁了,不过,还是回不了二十一世纪的了,况且我也舍不得十四。 其实,康熙在复立太子后这么做某种意义上也是给晚辈们的一个旁敲侧击,意在告诉他们要恪守孝道,爱重长辈,康熙这么做,可真的是用心良苦,但他的儿子们将来是要浪费他的用心了,他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康熙不是爱以身作范本教育儿子们吗?这就是范本一列了,当然也不否认康熙是个尽孝的人。康熙能做到这样,已经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和一个尽责的父亲了,只是后来他的儿子们都没有理会他的用心。 另外,说起这蟒式舞,跳舞一事在清朝前期的记载中还真是屡见不鲜,那时的满洲人没几个不会跳蟒式的。想在关外的时候,一家子男男女女、主主客客围在院子里蛇形蟒步还真真儿是道景儿。 改天,我也让十四教我跳跳,不知道他跳得怎么样,还没有看过他跳这些舞呢,记得当初我教他跳华尔兹的时候,他还学得挺快就能上手的,这蟒式舞应该也难不倒他,况且他还是地地道道的满洲人,不像我这个半吊子。 就这样,上一年的阴霾,被这喜庆的气氛覆盖过去了,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这份热闹之中,不是每一个人的离去都会被人们记住的,有些人注定了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只有记载的只字片语,才能想起曾经存在过这么的一个人。 个人的幸福,跟历史上所发生的大事件比较起来,你可以把它看得有多小,它就有多小,把它看得有多大,它就有多大,最后,只看你对幸福的定义了。 当我沉浸在个人的幸福中,不用为其他的事情而烦心的时候,老天爷却总喜欢跟人开玩笑似的,总会生出一些烦心事来马蚤扰你,让你食不安,睡不着,只有默默地接受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再等它慢慢地过去。 这天,我正在花园里,灌溉我精心种植的花花草草,这里的一草一木,可都是我的心血,就像是我的两个儿子那么重要,每天,都会留意他们的变化,看着他们一点点地长大,是我觉得最愉悦的事情了。 正当我沉醉在花海中的时候,“福晋。”一声呼唤却把我惊醒了,转身一看,原来是管家敬恩,平常这府里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都是他拿的主意,如果是很大的事情,他才会找上十四和我,现在,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疑惑地问道,敬恩陪笑道:“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是奴才的嫂子托奴才带封书信给福晋而已。”说着,就把一封信递向了我,接过信后,他道:“奴才告退了。”就让他退下去了。 敬恩的嫂子,就是我以前的丫鬟潭月,两年前,在她的意愿下,嫁给了她喜欢的人,敬恩的哥哥,雍亲王府上的管家崇恩,我同意她出嫁的原因,一是为了她的幸福,二当然是为了她在那边能给我传些消息。 以前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情,这次潭月给我传书信,不会是那边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疑惑地打开了手上的那封信,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二小姐怀孕三个月了。”但却足以让我惊讶了。 我的妹妹葶舒怀孕了,而且是现在雍亲王的孩子,刚开始她到那府上的时候,潭月不是跟我说过他们没有同房吗?怎么现在突然就怀上了?而且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前,不正是他封王的那一个月吗? 难道是那时候他们……但这也不可能啊!葶舒以前喜欢的是十四,她怎么会让四阿哥得手,难道说她……但也可能是那个人霸王硬上弓,就像当初十四对我一样,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他们也算是两夫妻,虽然葶舒只不过是他的侍妾,但这也是事实。 我的心突然之间变得好乱,再也没有心情理会花园中的植物了,回到了房间里,趴在了桌子上发着呆,闷闷不乐的,直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十四也从一天的忙碌中回到了府里,我才提起了精神和他用过了晚膳。 等我和十四上了床,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他也进入了准备入梦的阶段,但我这晚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接下来的事情,这毕竟不是一件容易解决的事情。 “你睡着了吗?”最终,我还是开口了,有些事情还是尽快解决的好,“就快睡着了,不过,要是你想我zuo爱做的事情的话,我可以不睡的。”十四无赖地道,顺势把我搂进了他的怀里,开始对我作恶了起来。 我抓住了十四那只作怪的手,有点气恼地说:“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你认真点好不好?”他见我有点生气了,立刻赔罪道:“好、好、好,等你说完了,我们再做好不好?”我听了,气更是打一处来,嗔了他一眼。 不过,十四总算是肯安静下来听我说话了,斟酌了一下词句,我才避重就轻地说:“你也知道我的妹妹葶舒到了那边,现在我听说她有孕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想过去那边,看一看她,你觉得怎么样?” 十四听了我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的时间,在我以为他不想让我去的时候,他却轻声地道:“明天,让人送张拜帖到那边,你再选时间过去吧!不过,要尽快回来,不要让我担心。”他的话让我的心紧了一紧。 我知道他的不安来自于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他安心,给他多一点的信心,让他知道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他了,于是,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掀开了这一夜的缠绵。 拜帖送过去雍亲王府几天后,我就选了一个时间,去看望我的妹妹葶舒了,但愿不要碰上那个人才好,看过了葶舒,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马上离开那里,我也不想在那里停留很长的时间。 不过,这也是我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来雍亲王府,雍亲王府位于东城区大街路东、安定门东大街南侧。此处原为明代内宫监房。康熙三十三年拔给皇四子胤禛建“四阿哥府”。由于当时胤禛生母身位不高,故在营建时未敢太过挥霍。康熙四十八年,在胤礽复位太子庆典后,诸皇子获恩封,胤禛由“多罗贝勒”晋升为“和硕雍亲王”。随后,预支3年王俸,对府邸大事修葺,并改称“雍亲王府”。 府中主要建筑有:正门,面阔5间,单檐歇山九脊绿琉璃瓦顶;正厅银安殿,面阔7间,前出廊,单檐歇山绿琉璃瓦顶;殿前东、西侧各设面阔7间,青瓦硬山重楼式前出廊的配楼;面阔5间的后殿,单檐九脊绿琉璃瓦顶,两侧环以围廊群房;面阔7间的后寝段,前后出廊,单檐歇山绿琉璃瓦顶;面阔5间的后罩房。 到了雍亲王府以后,四福晋那拉氏出来相迎,笑脸迎人地道:“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弟妹来串门了,等到我脖子都长了。”我赔笑着说:“四嫂可真会开玩笑,我这不是来了吗?就算四嫂的脖子长了,那也是很美的。” 那拉氏听了,笑着说:“以前就听十四弟说过了,你最会哄人,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哄法,教人气也气不得。”十四也真是的,竟然在别人的面前说我的坏话,看我回去以后怎么教训他,今晚他可是进不了房门的了。 “那就不要气好了,气多了,可就不好看了。”我再接再厉地说,那拉氏也被我说得没辙,领着我一路走进了府里,这时,我才看到跟在她旁边的,还有侧福晋李氏,府上的格格钮祜禄氏和宋氏。 李氏和钮祜禄氏,我以前是见过的,至于那个宋氏,则是第一次见面,以前看清史的时候,也读过关于她的资料,懋嫔宋氏,主事金柱女。初入侍世宗藩邸,为格格。康熙三十三年,生皇长女。四十五年,生皇三女。世宗登极,雍正元年十二月,册封懋嫔。八年庚戌卒。 宋氏可以说得上是四阿哥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第一个孩子的母亲,但是宋氏生的两个女儿,生下来都是不久就殇逝了,雍亲王登基后,宋氏就被册封为懋嫔,是雍正初年册封的后妃中,地位最低的。 当初读到这段资料的时候,觉得宋氏也是一个挺可怜的女人,毕竟是皇帝的第一个女人,却得到了一个不怎么高的地位,也许这其中也包括了很多的因素,例如她的家世什么的,不过现在,这也不是我关心的事情了。 让我担心的事情还在后头呢,跟那拉氏又寒喧了一阵,她就让潭月把我带去见葶舒了,潭月看到我,也是欣喜,毕竟从她出嫁后,和她都差不多两年没有见面了,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少妇了。 一路上,我都在问潭月,葶舒在这里过得怎么样,都是说这里的人都对她很好,但是我还没有亲眼看到,还是不能放下心来,终于到了她的房间里,坐在桌子旁的她立刻就迎了上来,喜悦地道:“姐姐。” 我仔细地端详着葶舒,几年前的稚气已尽脱,蕴含着几分初为人母的神韵,也许是我太过担心她了,现在我也可以安心了,看着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就扶着她坐回了凳子上,“你刚有了身孕,还是不要操劳的好。” 葶舒笑了笑,坐了下来就和我聊起了家常,让我原本想问的话都问不了,直到她说累了,我也不好再留下来了,无奈地离开了她的房间,我知道她是在逃避我,就像当初我躲避她一样,还真的是两姐妹。 出来以后,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而且房外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葶舒已经休息了,我也不好再进去麻烦她,唯有凭着刚才来的记忆,自己找路了。 第五十章 巡幸 从四贝勒府转变成雍亲王府的这里,虽然我不知道这里的以前是怎么的样子,但是经过一阵的翻新,这里确实是更加的富丽堂皇了,地方大得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好,越走越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正当我慌不择路的时候,“你又迷路了。”从身后传来了我最熟悉不过的一道声音,也是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转身看到四阿哥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觉得特别的不爽,怎么每次都是这样? 还有,他这时候不应该是在上朝吗?我也是特定选择他不在的时候来这里,就是为了不想见到他,没想到还是事与愿违了,他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了?早知道我也早点走好了,想不到还是碰上了。 他说了刚才那肯定的一句话,也没有说话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化解这场尴尬,只好选择了沉默,只见他迈步向前走了,以为他又要像上次一样带我走出去,所以,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 走着走着,我突然才发现竟然不见了他的人影,吓了一跳,他可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啊!都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才这样丢下我不管,实在是太可恶了,当我气恼时,听到了一阵的慢跑声。 “小姐。”还有急切的呼唤,转眼,潭月就来到了我的身旁,“小姐,您到哪里去了?让奴婢怎么找也找不着,急死人了。”我也不想和她多说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这不就是让你找着了吗?还是快点带我离开这里吧!” 潭月点了点头,好像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领着我走出了这对于我来说仿佛像是迷宫的府邸,经过了九曲十八弯,告别了四福晋那拉氏,要潭月继续帮我好好地照顾葶舒,出了那府,总算再一次看到了府外那明媚的阳光。 那府可真的是一个龙潭虎|岤,但愿再也不要来这里了,我确实再也不想要迷失在那好像迷城一样的地方了,还是一路走到底比较适合我,这样才可以看清身边的一切,不喜欢雾里看花的感觉。 在回府的路上,我又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根据我所知道的历史,雍正的一大堆女人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姓完颜的人,那更何况是葶舒生的孩子,就更不可能存在了,她的结局是怎么样,我是一点也不知道。 这一切的一切,也许就是因为我的出现,而生出了葶舒这一段的插曲,现实才会与历史有了这一点的偏差,如果当年萍舒再也没有醒过来,而我也没有借尸还魂的话,现在的一切就不是这样子的了。 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这一切既然都发生了,那我就只好静静地看着这历史会怎样地走下去,每个人都有各人的命,这是我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深切体会到的,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 也改变不了我自己的,那就只好适应了,也顺着心的感觉继续地走下去,当周围的环境不能为你所发生改变时,那你就只有适应身边的环境了,人改变不了改变不了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适应了。 回到了府里,看到了十四就站在前厅,向我展现了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回来,让我的心顿时暖暖的,我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因为在我的身边,总有一个他,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满心欢喜地投向了他的怀里,他的怀抱永远是那么的温暖,只有我的位置,他的眼神深邃得好像一片大海,但永远也只有我的身影在里面,他只有我,而我也只有他了,他就是我缘定今生的那个人。 也许我穿越时空来到了这里,就是为了和他的相遇、相知和相恋。 二月,巡幸五台山。 康熙幸五台山,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八阿哥胤禩、十阿哥胤礻我、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随往,而且康熙还带着自己的妃嫔,还允许皇子们带上了自己的福晋,举行了这次声势浩大的皇家登山活动。 康熙这次已经是第五次巡幸五台山,行程活动安排,沿途召见官员和接驾人员、祭陵、阅武、视察水利工程等,和历次南巡基本一样,这是康熙第五次西巡,也是他最后一次上五台山,有六位皇子随行,这在他历次巡幸活动中是很少见的。 在这次的随扈人员里,有了十三的身影,他终于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康熙已经把他从圈禁中放了出来,跟历史上所说的圈禁十年有点出入,看来有些事情,一定要亲眼看到才可以相信,有些事也是不可信的。 十三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康熙对他的态度却疏远了,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对他那么眷宠了,可以说,自从一废太子的事情发生以后,他是失去了康熙以前对他的信任了,这已经是补不回来的了。 虽然现在康熙对十三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但他好像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表面上,还是对每一个人都保持着欢笑,让人发现不了一点勉强的样子,他还是那个侠义潇洒的拼命十三郎,无论到哪里都怡然自在。 但是我却明白,在十三这样的表面下,早已经是一具千疮百孔的身躯,还有一颗破碎的心,康熙的不信任和抛弃,兄弟间的陷害和嫌隙,都把他伤害得体无完肤了,所以,他只有这样的强颜欢笑,才可以掩饰内在的悲伤。 对于十三的这个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可以帮助他,把他从悲伤中解救出来,以前,都是他在帮助着我,而我却一点也帮不上他的忙,原来我一直都是那么的没有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对他无言的支持。 而十三总是要我不要自责,说不是我没用,只是他没有更加的努力而已,总是让我发现他的悲伤,说他自己还是掩饰得不够好,让我为他担心了,我听了他的话,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处处为别人着想,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 为了不要让自己的心情影响到十三,所以,我就尽量放宽了心,也要他放开这一切纷扰的人和事,尽情地享受这一次的登山之旅,把一切都放开了,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奖励,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康熙这次巡幸五台山,这就自然而然地使我联想到顺治出家五台山的传说。顺治出家五台山的轶闻很多,《鹿鼎记》里面都有得写啦!顺治在五台山的清凉寺出家嘛!不过现在,顺治是否出家五台山仍是一个谜。 但是康熙西巡,却对推动五台山佛教的发展起了相当大的作用,清帝西巡五台山,不仅使五台山寺庙的发展再创辉煌,同时对弘扬佛教,通过佛教维系与蒙藏等民族的团结,安定西北边疆起了一定的作用。 五台山是四大佛教名山中唯一兼有汉地佛教和藏传佛教道场的佛教圣地。明永乐以后,蒙藏黄教(属喇嘛教)进入五台山,菩萨顶成为喇嘛庙之首。康熙第一次西巡五台山,重建菩萨顶文殊院五顶殿宇,加盖黄|色琉璃瓦,拨五台县正供的十分之一作为菩萨顶和射虎川处喇嘛日常之用。菩萨顶大喇嘛由清廷直接委派,赐封爵位。 清朝皇帝崇奉黄教,优礼活佛的举动,加强了与蒙藏地区的紧密联系,推动了五台山佛教的发展。五台山感召了众多的佛教信徒,包容着各族信徒的虔诚和团结。清帝西巡不仅促进了五台山佛教的发展,并对西巡所经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康熙为了防止被臣下蒙蔽欺骗,经常出京巡视,了解民情吏治、兴利除弊。西巡中康熙要召见所经地区的官员,了解情况,考察官员。 经过了一路的奔波,一行人总算是进入了五台山的范围了,当晚,就驻跸在当地的行宫。 翌日,康熙就开始了登山活动,一大早,就召集了所有随行的人,浩浩荡荡地向五台山进发,我还半梦半醒的,就被十四叫醒了,打破了我睡眠的时间,真的想一脚把他踢开,但皇命难为啊! 五台山由古老结晶岩构成,北部切割深峻,五峰耸立,峰顶平坦如台,故称五台︰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北台叶斗峰、中台翠岩峰。五峰之外称台外,五峰之内称台内,台内以台怀镇为中心。五台周长约250公里,总面积2,837平方公里。五台之中以北台最高,北台顶海拔3,058公尺,有“华北屋脊”之称。山中气候寒冷,台顶终年有冰,盛夏天气凉爽,故又称“清凉山”,为避署胜地。五台山自然植被以草地为主,由草甸、草原、灌丛构成,是优良的夏季牧场。五台山奇峰灵崖随处皆是,著名者达五十余处。其中写字崖,用水洒湿以后,拿手帕仔细拭擦,崖面会显示出类似篆隶体字迹,水干字隐。有人曾除去表皮石层,结果下层仍能擦出字来。层层有字,字字不同。据载曾发现过“天之三宝日月星,地之三宝水火风,人之三宝精气神”的联句。平均海拔1100米以上,最高点北台叶斗峰海拔3061米,五台山方圆约320公里,因五峰如五根擎天巨柱拔地而起、 巍然矗立,峰顶平坦如台,又因山上气候多寒,盛夏仍不见炎暑,是一个融自然风光、古建艺术、历史文物、佛教文化、民俗风情、避暑休养为一体的旅游区。 一路上山,康熙都走在最前面,这老人家怎么这么有力气啊?一干人等随即跟上,我也只好随大队前进了,可是上山上到一半,我就开始喘气了,都怪自己平时没有锻炼,幸好身边有十四,要不我真的爬不上了。 走在我们前面的是十三和他的福晋兆佳·瑜宁,互相扶持,挺伉俪情深的,看来十三对她是有感情的,共富贵,同圈禁,都陪伴在他身边的,幸好有这么的一个善解人意的人陪在他的身边,他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和十四走走停停后,终于上到了山顶,随后康熙就带着儿子和大臣进了南山寺祭祀,南山寺始建于元代,整个寺院共7层,下三层名为极乐寺,中间一层名为善德堂,上三层称作佑国寺。寺内的石雕和泥塑内容包括佛教传说、道教典故以及林木花草等图案,堪称五台山一绝。 我是没有得进去看了,一众的女眷都要留在外面,我趁大家不注意,就自己溜到僻静处了,打算好好地欣赏山上的风光,山上的空气虽然稀薄,但却很清新,我绕着寺庙的外墙漫步走着,这是“还愿”的形式。 边走边欣赏周围的景色,走了一圈之后,就地停了下来,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在心中许愿,但愿我所认识的人都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尤其是十四,只要他一直在我的身边就好了,还愿完毕,仍然站在了原地没有离开。 直到一阵脚步声的传来,才惊醒了神游太虚中的我,“萍儿。”是我最熟悉的声音,转身一看,十四已来到了跟前,他身后同来的还有十三,没想到他们两个会走在一起,我还以为发生那么多的事后,他们会…… 还是不要再想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了,他们现在还能够这样的和气,我也放心了不少,“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十四有点责怪道:“还不都是因为你,祭祀完出来不见了你,害我担心,让我们好找。” 我尴尬地笑了笑,讨好地说:“那找到了,现在可以走了吗?”十三却笑道:“要是我说不可以了呢。”我立刻胯下了脸来,“不跟你开玩笑了,皇阿玛要在寺庙里住一晚上,其他人等都可以下山了,不过,我就要在这里留守了。”这个慢郎中,说话就不会一次过说完吗? “那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当守门神咯。”说完,我就不管愣在原地的十三,挽着十四的手漫步下山,走了几步才听到十三的笑声,反应还真是慢,真不愧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慢郎中啊!让十四也不禁笑了。 这次巡幸,康熙在山西停留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月底的时候,终于回到了紫禁城。 第五十一章 逝离 三月,命编纂《字典》,即后来所称的《康熙字典》。 回到了紫禁城之后,我终于可以见到了久违了将近一个月之久的两个儿子,弘明和弘暄,由于他们的年龄还小,怕他们舟车劳顿的不适应,所以上一个月的五台山之行就没有带他们去,不能时时刻刻地看着他们长大。 有时候,还真的希望他们能快点长大,这样就可以跟着我去哪里都行了,但是另一方面,也希望他们不要长大得那么快,他们毕竟出生在帝皇家,长大了就表示他们将要面对很多的事情,我只想要自己的孩子能无忧无虑地长大而已。 不过,我也深切地明白,这是永远都没有可能的,人毕竟还是要长大,谁叫他们偏生在这皇家了,既然这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就只有接受了,我可以做的,就是让他们的童年过得充实。 为了补偿和他们两个不能在一起的时间,这次,我制定了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计划,那就是瞒着别人,包括十四在内,带着两个儿子到郊外的园子去逍遥,呵呵,偷偷实行着计划中,但愿能成行,不被人发现才好。 一天,招呼十四上朝后,我就以上街逛街为名,带着弘明和弘暄出府了,一路步行到郊外的园子里,由于没有事先通知这里的人,所以当他们看到我们母子三时,也是全部都惊讶住了,不过,他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开始各施其职地迎接我们,毕竟我经常时不时就来这园子里,已经是一件平常的事情了,他们也见怪不怪了,弘明和弘暄来到了这里以后,没有了在府里的约束,看到了有趣的东西都可以玩一通, 清穿 紫禁清萍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18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18部分阅读 让我在旁边看着也开心。 看着他们这样快乐地玩着,让我想起了一首歌,不禁清唱了起来,“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拚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 诸葛四郎和魔鬼党,到底谁抢到那支宝剑 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 嘴里的零食,手里的漫画,心里初恋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才知道该念的书还没有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 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 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 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天边那一道彩 什么时候才能象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着长大的童年 哦,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唱着唱着,弘明和弘暄就停下了玩耍,坐到了我的身前,摇头晃脑地听着我唱歌,听着听着,也就跟着唱了起来,稚嫩的童音充满了整个园子,这就是他们盼望着长大的童年。 在园子里逍遥了不过一天的时间,有人就气冲冲地找来了,还有谁会这么大的阵势,不就是十四呗!看着他那气不可恕的样子,好像我是一个人口贩子似的,拐带了他的两个儿子,不过,我又怎么会拐带自己的儿子呢。 只不过是带他们出来玩玩嘛!至于气成这样子吗?十四一进来就把弘明和弘暄训了个够,说他们总是跟着我这个做母亲的胡来,也不知道劝阻一下,总是让人担心,万一真的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这句话怎么把我们母子说得很笨似的?他们两个年纪还小,不懂事,会被别人拐走也不出奇,但我也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再怎么说,也不会笨到被人拐走吧!况且这么大一个人,拐也拐不走啊!越想越觉得十四说的是我笨。 两个儿子被十四训话得噤若寒蝉,而我用自己的方式理解完他说的话后,就一直仇视着他,敢说我笨,看我等一会儿怎么收拾你,等他终于训话完了,我就向弘明使了眼色,你们阿玛就交给我对付吧! 弘明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偷笑地看着他的阿玛,好像在说:“阿玛,您自求多福吧!”牵着弘暄就逃出了我的房间,还是我的儿子了解我,值得赞一个,而十四却一点也没看到我和儿子的眼神交流。 当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十四时,我不动声息地收拾着床铺,拿了一个枕头、一条被子、一席席子铺在了地上,他不明所以地看着,等弄好了地铺以后,就首先认错说:“我知道错了,为了表示我的诚心认错,所以今晚我睡在地上就好了。” “这怎么可以。”十四立刻提出异议,“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打地铺。”听到了“心爱。”这两个字,我的心里面还是挺温暖的,但却妨碍不了我对他的惩罚,“那你睡地上好了,我睡在床上,还有,不准你上我的床,要是上了,以后就不和你同房。” 说着,就自个儿上了床,用被子盖住了自己,来个眼不看为净,不久,就听到了关门声,房间里只剩下了我的气息,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很任性,但想起他刚才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对我和儿子,就是气不过嘛!显然,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我还是在十四的怀里醒来的,可恶,竟然在昨天夜里偷偷地爬上了我的床,不记得我的警告了吗?而且现在他还看着我醒来,气急攻心,一口就咬上了他的下巴,他一点也没有反抗。 只是任我一直伤害着他,直到被咬出了丝丝的血迹,我感觉到嘴里的点点腥味,才慢慢地停了下来,舔舐着十四被我咬伤的地方,这才开始后悔了起来,他刚才一定很痛,只是为了让我发泄才没有抗拒。 这时,十四沉着声音道:“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昨天我也是因为担心你,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对不起。”听着他低声下气的语气,我的心也就难过了起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明是我自己任性,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别哭了,你的泪总是让我心疼,知道吗?”十四拭着我的泪水,心痛地道,让我的泪掉得更凶,我也不想哭啊!但那眼泪就是要往下掉,我也没有办法阻止,索性就在他的怀里哭个够好了。 哭哭啼啼了良久,我总算是肯停了下来,看着十四那被我咬伤的下巴,就一阵心痛,忙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很多的伤药,尽数都往他受伤的地方涂抹,他受伤的地方太过明显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我虐待他呢。 十四还笑着道:“我就是要让人看到,这可是你在我身上留的记号,我还希望它永远不要消失呢。”还永远不要消失呢,都不怕笑大别人的口,我还不想这夫妻间的事情被人当作笑料呢,以后怎么见人啊! 就这样,我和他这两夫妻之间的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了,其实夫妻间,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的,我的任性,他的迁就,使我们的感情能一直维持下去。 八月桂花遍地香,丹桂飘香!丹为红色,红色的桂花本不多见,倒是黄|色的桂花随处可见,香气四溢。春夏之季节,百花争艳,盈盈桃花,粉粉李花,粉纷引得蜜蜂翩跹蝴蝶飞舞。在这两季中,桂花,杆色初朴,叶色滴翠,静静立在花坛边,长在院坝旁。要香无香,要形无形,自然不为人所知。天行有常,季节轮回。春的繁华夏的浓荫在自然的排演中逐渐收了场。花落无声,云过无影,终日看花开花又榭,芬芳好像已经在漫延,在扩散,在弥留片刻之后渐淡了。花开的一瞬间,花落的一瞬间,时间稍纵即逝。 转眼间就到了夏末的八月,时间就在身边无声无息地流逝着,有些人也会在这无声无息中渐渐地离去,等你想要挽留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离去,徒留了一生的遗憾。 这个月的一天,我突然收到了从雍亲王府传来的消息,葶舒要生产了,现在正处于难产的阶段,四福晋怕她会出什么意外,到时就没有亲人在身边,所以就派人火急火燎地送来了这个让我心惊的消息。 十四还没有回来,我就交代了桂嬷嬷一声,迅速地往雍亲王府的方向而去,到了那边,见过了四福晋,就往葶舒的房间走去,很多人都围在了房间的外面,听到了房里面传出来的叫声,让我的心更紧了。 潭月也站在了房外,紧张地等着消息,我低声地问她,“你不是一直跟我说她的身体都很好的吗?怎么突然就难产了呢?”她也慌张地道:“奴婢也不知道,二小姐生产也就在这一个月,今天早上突然作动,在血房里就待到现在了。” 我听了她的话,这也不能怪潭月,现在能做的只有等消息了,没想到这样一等就等了半天,里面的声音时起时伏,一盆盆的血水进进出出,看到房外的人都触目惊心,这生孩子的恐怖我也经历过两次,但愿她也能像我一样熬过。 忽然,一阵响彻云霄的啼声从房里面传了出来,总算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不久,接生婆就抱着一个小孩出来,向四福晋恭喜道:“恭喜福晋,葶格格生了个小阿哥。”孩子被抱出来了,我看了觉得很像葶舒,既然孩子没有事了,那大人呢? 就在这时,从房间里传来了不好的消息,“不好了,格格血崩,晕过去了。”我差点站不住脚,幸好潭月及时扶住了我,守候在房外的太医同时也进去了实施急救,祈求她一定要撑过这一关。 良久,刚才进去的太医就出来了,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无力回天了,我就像是一下子呼吸不了一样,此时,从房里面出来了一个丫鬟,向四福晋道:“回福晋的话,格格说要见十四福晋。” 我听了,没有等四福晋点头,立刻就冲了进去,房间里充斥着血腥味,让人觉得很不好受,几个产婆和丫鬟都围在了床边,我来到了床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葶舒,她下身的床铺都被染红了,可想而知刚才的情况。 “姐姐。”葶舒虚弱的声音传来,我马上凑了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我在这里,你看看我。”她睁开了那双紧闭的眼睛,以前灵动的眼,现在已经没有生气了,她喘着道:“还好……在我离开前……还能见到姐姐一面……” 我哽咽地说:“不要再说这些,你会好起来的,你生了个儿子,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你要照顾他的。”葶舒只是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的孩子……姐姐你也要……帮我照顾他……答应我……好吗?” 我点下了头,葶舒见我答应了,微微地笑了,那被我握着的手慢慢地滑了下去,那双眼睛还是闭上了,周遭的人都叫着太医进来,只见太医再诊断了一阵,还是摇了摇头,又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在我的眼前逝去了。 我茫然地出了房间,葶舒的离去都是因为出现了我这个异数,这样想着,眼前一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第五十二章 珍惜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从我来到清朝开始,占据了萍舒的身体,进宫参加选秀,嫁给了十四,夺走了那本该属于葶舒的一切,才会使她的命运发生了那么大的改变,最后还害她失去了生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出现,要不是我,葶舒就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人世,都是我害了她,这样的想法使我的心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好像窒息的感觉,仍处在黑暗的世界里,仿佛没有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走。 就在这时,一束白光向我照射而来,那光耀眼得我睁不开眼睛,但在朦朦胧胧中,好像看到了我在现代的爸爸、妈妈,他们正在床边守着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我,原来我的身体还没有被毁掉。 和父母牵绊的亲情,使我慢慢地走向了那道白光射来的源头,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萍儿,快醒醒。”仿佛是十四的声音,但却是那么的遥远,心抽紧了,要是我回到了现代,十四会怎么样? 还有弘明和弘暄,他们两个还是小孩子,这么小的年龄就没有了母亲,他们会变成什么样?要是我真的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成了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吗?况且,我也舍不得离开他们三父子,他们也是我的牵绊。 但看着我亲生父母那哀伤的神情,也不想再让他们悲伤,现在,一定是老天爷要给我的考验了,一边是养育了我二十年的亲生父母,一边是我割舍不掉的丈夫和儿子,两者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我很矛盾,因为两边都不想失去,要是鱼和熊掌都能兼得,那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只能选择一个,下定了决心,再次迈开了脚步,重回了那一片黑暗里,失去了该有的意识。 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白色的帐顶,还有一张最熟悉不过的脸庞,“你终于醒过来了。”十四立马把我抱在了怀里,激动地道,没错,我还是选择回到了他的身边,他才是和我共度下半辈子的人。 回抱着十四,他的心跳和温暖让我最心安,我舍弃了现代的父母,只为回到他的身边来,在心里默念,对不起了,爸爸、妈妈,请恕女儿的不孝,但愿他们以后能有快乐的生活吧!忘了我这个人。 “我这是怎么了?”我疑惑地问,只记得出了葶舒的房间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后就是梦境中的取舍,最终就这么醒过来了,十四正色道:“太医说你伤心过度,一时接受不了就晕过去了,刚下朝就听到了你晕倒的消息,立刻就赶过来了这边,我好担心,幸好……” 那就是说,我们现在还在雍亲王府内,想到了葶舒,我闷闷地问:“我妹妹她……真的去了吗?”十四“嗯。”了一声,“人死不能复生。”让我不得不再一次面对事实,最后,还是我使她的结局变成这样。 “那她的儿子呢?现在在哪里?”我答应过葶舒的,要帮她照顾她的孩子,这已经是我现在能为她做的了,十四听了我的问话,异常的沉默,我的心里涌上了不好的感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 十四按住了激动的我,沉声地道:“你小妹离开后不久,那孩子也跟着夭折了。”我一时怔住了,但脑海中徘徊的念头却是,我不但害了葶舒,而且还害了她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能弥补的错。 这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却因为我的出现,命运之轮都被改变了,哭倒在十四的肩膀上,再也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让我发泄了,边痛心地说:“带我回家,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他边安慰我,边抱着我出了房间。 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四阿哥和四福晋,十四跟他们说了一声,就带着我离开了这让我伤心的雍亲王府。 葶舒和她孩子的身后事很快就被办妥了,她好像一下子就消失在众人的记忆中,但我却深深地把她记在了我的回忆里面,自从她离开了以后,我一直不能从是我害了她的这个想法中解脱出来。终日消沉下去,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心情去做,十四看到我这样子消极,也是担心不已,但这毕竟是我自己的问题,如果我一直想不通,那就真的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了,为了不让他担心,在他的面前,我还是会提起精神的。 有些事情,也是必须要去做的,葶舒出事后,我回了在这里的娘家,侍郎府一趟,他们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我的阿玛罗察自是伤心,但却懂得隐藏,安慰我那过度伤心的额娘,有几次,她差点就要晕过去了。显然,对于我的额娘,她还是比较喜欢葶舒这个小女儿的,现在却要白头人送黑头人,她痛苦的心情可想而知了,这更让我自责,不能原谅自己,要不是我夺走了她女儿的一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局面了。还有哥哥罗延泰,自从我进宫后,他的妹妹就只剩下了葶舒,跟葶舒相处的时日比我的还长,那他对这个妹子的感情自是比我的还深了,他也是伤心人。 忽然之间发现,其实我对于这个家,也不怎么重要的,所以,很快就离开了那个家,回到了府里,仍然继续消沉,直到了有一天,从管家敬恩的手上接到了潭月从雍亲王府里给送来的信,她说这是葶舒离开前一个月给我写的信。 当时葶舒要潭月如果在她出了什么事后就把这封信交给我,好像她早知道自己会出事似的,我以为她还要我做些什么事情,不疑有它地就拆开了那封信,信上是和她一样清秀的字迹,那信上是这样写到的,“ 姐姐,其实我真的很庆幸,这一辈子,有你这么的一个姐姐,但有时候,我又不知道是该恨你,还是该谢谢你,让我曾经领略过那感情的滋味,回想起刚进宫的时候,十四爷就找上了我,只为了打听关于你的一切,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能以平常心来对待他,但渐渐地就被他的情绪影响了,为他的喜而喜,为他的悲而悲,我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他了,知道你不喜欢他的时候,我真的好恨,为什么他喜欢的不是我?后来,你被指婚了给他,我知道自己和他是再也没有可能的了,当知道你终于能好好地对他时,我真的好开心,因为他幸福了,我就没有遗憾了,只是在这同时,四爷就向德妃要了我,我刚开始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我已经没有了遗憾,那以后跟着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当德妃问我的意愿时,我就同意了,在四爷府的两年里,是我过得最平静的生活,四爷就在我到府上的第一晚来过我的房间,静静地看了我一阵子,好像在透过我看什么似的,良久他就离开了,从此他就再也没有进过我的房,我想这样也好,毕竟我不喜欢他,曾经以为这样平静的生活会一直维持下去的,没想到就在他被封王的那一天晚上,他再一次来到了我的房间,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他慢慢地向我靠近,我知道他要做些什么,这毕竟是他的权利,我只能无奈地忍受着,这就是我的命,只是在他忘情的时候,他竟然对着我叫了一声“浮萍。”他身边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但就在他叫出这一声时,我就觉得这个名字的主人就是姐姐你,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向德妃要我了,原来他只不过是把我当作你的替身而已,为什么十四爷喜欢你,连四爷也爱你,我一直都是你的影子罢了,从那以后,我好像又被四爷遗忘了,直到我怀上了他的孩子,这个孩子也让我重燃了对生活的希望,虽然我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有了这个和我血脉相连的孩子,我已经很满足的了,不过还是有点担心,从小我就有心绞痛的毛病,我怕在生产的时候会出事,所以才写了这封信,向你倾诉我这么久以来不敢说出口的话,你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要是我真的离开了,你肯定会把这一切都怪在自己的身上,你不好受,十四爷也不见得会开心,但我只想要你们两个都幸福,所以请不要责怪你自己,这一切都是我的命,我并不怪任何人,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姐姐,不要再为我伤心了,我的幸福,就是看到你和十四爷幸福,所以你要连同我的份一直幸福下去。” 一封这么长的信,细细读来,我已经泪流满面,原来最了解我的人竟是那无缘的妹妹,突然觉得自己的消沉很不应该,我应该要积极面对生活的,而她将永远活在我的心里面。 十月,下诏,自康熙五十年开始,普免天下钱粮,三年而遍。直隶、奉天、浙江、福建、广东、广西、四川、云南、贵州九省地丁钱粮,察明全免。 经过了两个月的调适,我总算是恢复了以前平和的心态,再也没有意志消沉了,我的消沉,只会让身边的人担心,不可以做一个这么自私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要考虑到别人感受的,不可以任意妄为。 十四为了让我放开一切,总是在每天工作后,就会带着我在城里或是郊外散心,这两个月里,真的是让他也跟着受苦了,下了班还要陪着我,看他有时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我也不怎么好受。 所以,我就尽快地想通了一切,不再为过去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了,放宽了心以后,发现阳光还是那么的灿烂,天还是那么的蓝,云还是那么的白,人的眼界还是那么的开阔,不要局限在某一片角落里。 十四看到我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好像也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一样,放心地投入在他的工作中,而我只好在他的身后一直支持着他,以前都是他撑我,现在也该是时候我支持他了,即使我不喜欢他的事业。 朝堂上的争斗好像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表面上是一派的风平浪静,但在暗地里,却在紧紧地较着劲,这样的较劲是永远也不会结束的,直到分出了胜负为止,只要有了大赢家,较劲就不会存在了。 但这毕竟是十四的事业,他从小就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这就造就了他生活在那环境中的能力,那已经是他的生活本能之一了,我难道还要他改掉这个习惯吗?他应该也改不掉吧!那我就只有支持他了。 尽我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十四,凭我所知道的历史,排除他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也为他寻找着后路,这已经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大的事情了,在这个时代里,女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我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不知不觉的,又过了两个月,很快就到了年底,一年一度的新年又快要来了,各家各户都在忙忙碌碌地除旧迎新,我们府里也一样,一切都换上了新的,弄得这个府里就像是一个新家一样。 府里的布置,都交给了管家敬恩和桂嬷嬷打理,十四又带着我到了郊外的园子里,这次连弘明和弘暄也不带,抛开了所有的一切,和我整天在一起,纵情在山水之间,好好地享受这年前的假期。 园子里的梅林,梅花适时地绽放了,在落英缤纷中,仿佛真的可以把一切都忘掉,这世间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眼中有我,而我眼中也只有他,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幸福的瞬间,那该有多好。 但随着除夕的慢慢接近,我们还是回到了府里,为今年的家宴准备着,和十四出现在皇室的家宴上,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和各家的人打交道,我仿佛也带上了一层面具,累极了。 宴会上,我不自觉地往四阿哥的方向望去,想起了葶舒那给我信上的话,对他的行为感觉到很不能释怀,但不能释怀又能怎样,有些人已经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深切领悟到的,就是珍惜眼前人。 移开视线看到了十四投来的眼光,我释然地一笑,他才是我的眼前人啊!他是我值得好好珍惜的人,在他没有放开我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放开他的了,既然握住了他的手,那就永远不会放开了。 宴会散后,我们各自走向对方,相视一笑,同时伸出了手,握住了对方的,相携出了宫,慢慢步行回府,路上,我说了一句话,“执子之手。”十四立刻就接道:“与子偕老。”让我会心一笑,他是明白我的,回到了府里,十二点的钟声一过,康熙五十年就来了。 第五十三章 绸缪 正月,视察通州河堤。 一转眼就到了康熙五十年,时间过得还真快,真的是快乐不知时日过啊!这个月里,康熙带着一众官员巡幸去了,视察河工,紫禁城里没有了这个主人,生活节奏也慢了下来,有的是时间回忆过去和展望将来。 在康熙去巡幸前,正月十一,庶妃陈氏生皇二十一子胤禧,康熙老来得子,对于这个二十一阿哥特别的喜欢,爱不释手,其实我觉得,他已经在怀念以前的感情,把这些感情投注在这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一个人到了怀念过去的时候,那就说明他是真的老了,他已经不再年轻,但他还是不能放手,因为在他放手以后,他那么多的儿子就会争个你死我活,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却也阻止不了。 虽然康熙暂时离开了这个紫禁城,但有时进宫给德妃的晨昏定省还是必须要做的,这天,我就和弘明一起进宫了,他今年已经六岁了,要入上书房读书,有时候我进宫就会送他去上学,挺像一个保姆的。 康熙对子孙的教育特别认真,也特别严格。康熙也像平民百姓一样,严格教子,望子成龙。老百姓的儿子,经过教育,可以成才,但不能成龙;除非造反,夺得天下,自登皇位,在中国帝制时代,只有皇帝才可能通过教育使自己的儿子成龙;至于平民百姓,那是万万做不到的。康熙为着大清江山世代永固,社稷绵延亿万斯年,便对诸皇子进行严格的教育。 康熙对皇子的教育,首选为成龙,次之为襄助政,又次之为领兵,再次之为务学,复次之为书画。由是,康熙不仅制定严格的制度,而且进行严格的教育。康熙对子孙的教育,通过多种方式进行。包括言传、身教,让子孙参加祭祀、打猎、巡幸、出征等,上学是康熙教育子孙的基本方式。 清朝皇子的教育,《养吉斋丛录》记载:“我朝家法,皇子、皇孙六岁,即就外傅读书。”学习的时间,“寅刻至书房,先习满洲、蒙古文毕,然后习汉书。师傅入直,率以卯刻。幼稚课简,午前即退直。迟退者,至未正二刻,或至申刻”。休假日,“惟元旦免入直,除夕及前一日巳刻,准散直”。一年之中,休假只有元旦一天和其前两个半天。相比之下,现代学生的假日可谓多矣。康熙确定了皇子皇孙的教育制度。 康熙定制,皇子皇孙6岁开始在上书房读书。康熙亲自为皇子们选定师傅,起初有张英、熊赐履、李光地、徐元梦、汤斌等一代名儒。皇子老师中的汉人师傅,主要教授儒家经典;满人师傅称谙达——内谙达教授满文和蒙古文,外谙达教授弓箭骑射技艺。 每天从寅时(3~5时)到酉时(17~19时),弘明都会待在上书房里学习,他回到家里的时候都是太阳下山了,回来之后还有很多的作业要做,有时候看到他很累的样子,我也会跟着心痛,康熙定的制度也太严了吧! 还有,虽然上书房里有膳食供应,但有时候我也会给他做一点爱心便当,让他带着去吃,每次看到我做便当,他都会很高兴的,因为我做的麦当劳式的食物实在是太美味,这也让我自己很欣慰。 只是有一次,由于其他人的好奇,弘明也就请了那里的同学们一起吃了我做的便当,改天,他就要我再做多一点,说他的便当都被别人争相抢着吃了,做多点分给大家吃,那就不用抢了,让我彻底晕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便当给弘明带去上书房吃了,只是在家里的时候会做给他吃,他还曾经跟我说,他的那帮同学们还很怀念我做的食物,我一笑带过,才不要管那帮小兔崽子们呢,我当儿子的厨娘已经够了。 思绪从回忆中返回到了眼下,送完了弘明去上学,我就往永和宫的方向走去,要给德妃请安了,然后就可以回家补眠去了。 我还以为今天到永和宫请安的又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没想到却在踏进那里的时候,还看到了四福晋那拉氏和格格钮祜禄氏,以往的每次进宫来请安,我都会选择时间来的,为的就是尽量避开其他福晋来请安的时间。 和她们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宁愿对着德妃一个人,也不想面对这些所谓的妯娌,想不到今天却是选择错了时间,还是碰上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都来了,我还能从她们的眼皮底下逃到哪去。 从容地走了上前去给德妃行礼,她满意地笑了笑就让我起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老了不少,现在儿子、媳妇和孙子们都能时常来看她,她都已经觉得很满足的了,有道是知足常乐嘛!我想她是领悟到的。 再来就是给四福晋行礼,这个女人还不怎么见老,仍然是那么的雍容华贵,唯一的遗憾就是她没有孩子承欢膝下,其实她也是有过一个儿子叫弘晖的,只是在康熙四十三年的时候殇了,从此她就再也没有生育过孩子了,又是一个悲哀的女人。 相对于站在那拉氏身边的钮祜禄·杜姮,她的际遇就好得多了,据我所知,钮祜禄氏,为巴图鲁、赠弘毅公额亦都曾孙女,四品典仪、追封一等承恩公凌柱女。康熙三十一年壬申十一月二十五日生,四十三年,年十三,赐侍雍正藩邸,为格格。五十年八月,生皇四子,是为乾隆。雍正登极,雍正元年十二月,册封熹妃,后晋熹贵妃。十三年九月,乾隆嗣位,尊雍正遗命,尊为皇太后。十二月,上徽号曰崇庆皇太后。 这个女人,大概就是《还珠格格》里面那个老佛爷角色的原型吧!影视作品中的她是一个看不惯青年男女自由恋爱的老古董,不知道现实中的她将来会不会变成那样子,我还挺期待的,这很有观赏性。 只是现在这个钮祜禄氏还是一个王府内的格格,而且还只是侍妾,所以,我就不用给她行礼,反而是她应该给我行礼,就在她准备福身的时候,德妃却在这时出声阻止道:“都是一家人,就别再那么多礼了,而且杜姮才刚有了身孕,这礼就免了吧!” 那钮祜禄氏被德妃说得脸红了,旁边的那拉氏也微微地一笑,但这对于我却是从天空上劈下来的一个惊雷,愣在了当场,直勾勾地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看,她怀孕了,而且她怀的还是下下任的皇帝乾隆。 救星终于出现了,不枉我等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还是被我等到了,那乾隆可是最后的筹码了,为了我和十四一家人的将来,这个救星般的人物我是不会放过的了,看来我也该准备做些什么了。 这样想着想着,不自觉就笑了起来,以至于没有听到德妃的呼唤,直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在座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顿时尴尬得想在角落里挖个洞钻进去,把自己埋起来,遮丑。 “刚才想什么来着?竟会在这傻笑。”德妃首先发问,我刚才有傻笑吗?那是得意地笑好不好,但却没有把这话说出口,讨好地说:“我这不是为娘娘您高兴吗?又可以有孙子抱了,到时候,弘暄怕要跟儿媳抱怨了,阿奶不疼他了。” 德妃立刻笑道:“怎么会不疼,都是我的孙子,你可别不带他进宫看我,要是你敢不带他来看我这老婆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连说“不敢,不敢。”惹得她们都笑了,才化解了刚才的尴尬,总算打哈哈过去了。 出宫的时候,我和四福晋她们一路,刚跨过宫门门槛的时候,钮祜禄氏好像被绊了一脚,眼看就要跌倒,可不能让她把乾隆跌没了,我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了她一把,这才让她站稳了,她连忙给我道谢,我只是笑了笑。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出了宫之后,各自上了各府的马车,临走前,我还看了钮祜禄氏的肚子一眼,幸好,乾隆还在她的肚子里面,他可是很多人生命的保命符啊!接下来的事情,我还要用心准备呢,不过现在,还是先回家补眠吧!好睏哦! 自从知道了钮祜禄氏怀上了乾隆以后,我就会经常托潭月给我送些怀孕时期用得上的东西到雍亲王府,虽然这样做也太过于明显了,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棵重要的救命稻草,我可是抓定的了。 十四对于我这样的行为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以前总是对这些妯娌关系爱理不理的,现在却那么重视起来,他当然觉得奇怪了,也就经常地问我为什么这样做,我也当然不能跟他说啦!说了他不就没有希望了吗? 还没有出生的乾隆可是下下任的皇帝啊!要是告诉了十四,他不就知道了下任的皇帝就是四阿哥了吗?到时候,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要是往我不知道的历史发展,那还得了,我可不想做千古罪人。 所以,每次当十四问我的时候,我总是会回答同一句话,“我和那钮祜禄氏有缘吧!看着她就喜欢跟她来往,而且,我在这帮妯娌里面,也没有什么朋友,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的,你不替我高兴么?” 十四每次听了我的话,都被我赌得无话可说,后来,也就随着我,任我做什么都可以了,所以说,还是自己的老公对我最好了,不枉我这么宠爱他,真是值得赞一个,有他的纵容,感觉真是好极了。 另外,和那个钮祜禄氏时不时就有些来往,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我才发现她是一个非常随和的人的,和每一个人都可以融合得很好,一点也不像影视作品中的老古董,怪不得她会生出乾隆了。 其实,有时候想想,我做这一切是不是太过早了,乾隆现在还没个影呢,况且,就算出生了,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娃娃,毛都还没有长齐呢,等他长大也要十几年的时间,能指望一个小孩子做些什么呢? 不过,有道是未雨绸缪,早点做好一切的准备还是没有坏处的,防患于未燃才是明智的做法,要是到时候突然发生什么大事情,弄得我个措手不及,那可不就是亏大了,后悔也来不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的。 这天,十三福晋兆佳·瑜宁和我一起受四福晋的邀约,到雍亲王府中做客,聚聚家常,曾经以为,我再也不会到那府上去了,但没想到还是躲避不了,只好怀着平常心去赴约了,赴完约就尽快回家。 和兆佳氏一起到了雍亲王府,出来相迎的仍然是作为主人的四福晋那拉氏,还有侧福晋李氏,府上的格格宋氏,打过招呼以后,就各自入座了,这时,我才发现她们的身边多了一个女孩,看她的装束,应该也是格格的身份。 直到那拉氏把她介绍给我们认识,我才真正确定了她的身份,这个女孩就是四阿哥这个月刚迎进府的耿氏,耿氏,管领耿德金女。康熙二十八年已巳十一月生,初入侍雍正藩邸,为格格。五十年,生皇五子和恭亲王弘昼。雍正登极,雍正元年十二月,册封裕嫔,后晋裕妃。 在雍正的女人里面,这个耿氏的际遇也是不错的,起码她将来还有一个儿子,而且在不久的将来还会被封为亲王,她也被封了妃位,可算是孩子和地位都有了,这里的女人求的不就是这些吗? 一阵浮想联翩之后,我说想要去看一看钮祜禄·杜姮,四福晋是知道我和她谈得来的,在她的同意之下,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潭月就领着我到了她所住的房间,她看到我来访,也是欢迎之至,忙迎了我入座。 我把自己带来的小玩意儿又送给了钮祜禄氏,其中包括一件我亲手缝制的百家衣,她收到了更是受宠若惊,应该是没想到我这个身份比她高的人会亲手做东西送给她吧!不过,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叨唠了她一番后,我就离开了,但又遇上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再一次在这府里迷路了。 第五十四章 暗涌 曾经以为,我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但没有想到,还是再一次的重蹈复彻了,刚走出来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以为凭着两次的记忆,一定可以走出这里的,想不到还是事与愿违了。 这雍亲王府里,就像是布了阵法一样,让我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无论往哪个方向走,始终都是徘徊在这一方的花园里,让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了,在这花团锦簇之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低笑。 我的神经一下子敏感起来,这光天白日之下,不会是有鬼吧!以前我是不相信有这些东西的,但自从我借尸还魂之后,就不得不相信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这世界上,每一样东西都有它存在的道理嘛! 警惕地向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就在我略可以放下心来的时候,“你在怕什么?”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迅速向后转身,看到的是一张阴森森的脸,“啊!”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有那么可怕吗?”那让我吓了一跳,突然出现的四阿哥,冷冷地问,我心想,你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这忽然出现,让人觉得害怕而已,但嘴上嘀咕着说:“没有,是我自己胆小而已。” 他显然是听到了我的嘀咕,微微地掀动了一下嘴角,而后才道:“跟着来吧!”我又再一次单纯地以为,他要带着迷路的我出去,所以就跟着他走了起来,但这次的目的地却是花园中的一个亭子。 我觉得奇怪极了,怎么刚才在这花园里乱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个亭子,这现在突然之间就出现了,建造的速度也忒快了吧!容不得我好 清穿 紫禁清萍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19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19部分阅读 ,他已经在那亭子里面坐定了,里面的石桌上有一个香炉、一个茶壶和两个杯子。 好像早已准备好似的,只等待客人的到来,我忽然有一种掉进了陷阱的感觉,四福晋的邀约,应该也是他的安排吧!还有他这花园里的迷阵,看来我是自投罗网了,只是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既然都被他算计了,那就让我好好地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吧!主意已定,我轻松地坐在了他的对面,静静地等待着,敌不动,我不动,他也不急着说什么,只是斟了两杯清茶,把其中一杯放在了我面前。 我没有喝,因为我不口渴,不过,显然他是误会了,开玩笑地道:“怕我下毒?”但语气却是冷凝的,他拿起了自己的那一杯,仰脖喝了下去,“我不会连自己也毒吧!”讥诮地看着我,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不想面对他这种态度,不想让他以为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就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初尝苦涩,过后回甘,竟是我最喜欢喝的云南普洱茶,他不是一向都喝太平猴魁的吗? 没有再深究下去,我放下茶杯的同时,他若无其事地问道:“为什么要对钮祜禄那么好?”我心一惊,他还是发现了,稍做镇定后说:“可能是我和她有缘吧!”这样模零两可的答案应该可以糊弄他吧! 他只是笑了笑,继续问道:“你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些什么?”我想了想说:“她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我难道想沾点福气也不可以吗?”他听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无论你想要什么,她都不能给你的,倒是我,能给你想要的。” 他说这些话的同时,不知不觉地靠近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让我心生寒意,站了起来,紧张地说:“四王爷,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就想往外逃,他立刻沉下了脸来,“别乱走,等会自会有人带你回去。”说完,他就不知道往哪走,消失了。 那天,我可以说是从雍亲王府里落荒而逃了,我发誓,再也不要到那鬼地方去了。 二月,阅筐儿港,命建挑水坝,次河西务,康熙帝登岸行两里许,亲置仪器,定方向,鼎椿木,以纪丈量之处。 康熙在紫禁城外巡幸,自是管不了这城里的人和事了,这个城的主人暂时外出了,在城里的人胆子自是大了起来,反正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管,况且也没有人敢管他们,因为他们可是这座城的主人的儿子呢。 这天,十四举办了一个小型的聚会,请了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过府一聚,他让我准备好招待的一切,我心想,这样子做也太过于明显了吧!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要商量大事情吗? 但最终我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十四既然会这么做,自是有他的道理,这保密的工作应该都做好了吧!况且,他现在还不会出什么大事,反倒是雍正登基后,才是大祸临头呢,至于现在,不用那么担心。 所以,我就乖乖地为十四准备好一切,等待那闪亮三人组的到来了,没有等了很久的时间,下人进来通报,他们的马车已经到了府前,十四亲自出去相迎,我留在前厅等候,他们就一块进来了。 从闪亮三人组变成了清朝f4,说真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四个人全都站在了一起,以前不是缺这个,就是缺那个的,现在他们四个站在了一起,表现出来的气质可谓是各有千秋,不可比拟的。 八阿哥还是一派的温润如玉,宛如谪仙,即使康熙曾经训斥过他,他仍然不以为然,还是人前的那个八贤王,朝中的一部分大臣还是向着他的,不可否认的,他以他自身的魅力,吸引着围绕在他身边的人。 妙玉如花的九阿哥,他那宜男宜女的容貌,可谓是让男人羡慕,让女人嫉妒了,不可以说是妖艳,只是他那深沉的性格给自身增添了一份神秘感,这个谜一般的男人,为什么那么忠于八阿哥?很值得探究哦! 十阿哥的憨厚率直,应该就是他吸引人的地方了,他这种人纯厚直白,最没有心机了,这种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是一路通到底的人,根本就不用深究他话里的意思就能明白了,要是让我在这三个阿哥中选择来往的话,我想自己会选择十阿哥的。 桀骜不逊的十四,是我最喜欢的了,有时候,他虽然很霸道,但却只是为了我,让我气也气不得,有时候,他也有浪漫的一面,让我惊喜不断,没想到一个表面上铁一般的男子,对着我就会变成了绕指柔。 给他们行过礼之后,就各自入席了,我坐在十四的左手边,他的右边是八阿哥,依次是九阿哥和十阿哥,就这样围成了一桌,十四首先道:“这些都是府上厨子做的菜肴,不知道合不合哥哥们的口味,大家来尝尝。” 十四第一个起筷,各夹了一道菜给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他们也就客随主便,开始动筷了,我也跟着起筷,夹了一块糖醋鱼给十四,他笑了笑就吃了起来,看得在座的人都不自觉地笑了,真是的,没见过人家夫妻恩爱吗? 吃着吃着,八阿哥却问道:“这些菜肴是粤菜吧!”我一听,立刻就来劲了,兴奋地问:“八阿哥也尝过粤菜吗?”这时,十阿哥抢道:“八哥哪个地方的菜肴没有尝过,况且,还有九哥的饭庄里什么都有呢。” “真的?”我看向了九阿哥,询问道,他微笑地点了点头道:“要是弟妹喜欢的话,我随时恭候。”我听了非常的高兴,当初要十四找那会做粤菜的厨子还挺难的,而且现在府上的厨子做得还不够地道,真的让我挺郁闷的。 没想到现在又知道了一处吃粤菜的地方,我当然不肯放过啦!对九阿哥说:“那就一言为定咯!还有,有没有折扣可以打的?”我的这句话一出,让在场的人都笑了,一顿饭席下来,宾客尽欢,尔后,十四就领着他们进书房商量大事了,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直到日落西山,他们足足讨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等到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离开的时候,夜幕也已经降临了,十四还在书房里工作,我也不好进去打扰他,所以,就找了其他的事情做了。 给弘暄洗澡,现在这小鬼,已经四岁了,身体也长壮实了,手脚都有力气了,正给我手脚并用的拍水、踢水呢,水溅得我衣服都湿了,都不知道是他洗澡,还是我洗澡呢,这苦活我以后不做了。 洗完澡后,给弘暄穿上了棉袄,把他包得严严实实的,立刻成了一个小胖子,超可爱的,忍不住亲亲他的脸颊,小孩子的皮肤好滑哦!在我意犹未尽想再亲亲的时候,他的小手“啪。”的搭在我的脸上。 我的天啊!弘暄控诉我的非礼了,怒瞪着他,竟然敢不给我亲亲,现在不把你亲个够,将来都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小女生了,我不管,照亲我的,又不给我亲,哼,我怒了,等一会亲他老爸去。 现在要哄他睡觉了,一边用手安抚着弘暄,一边哼着歌,“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抱着你……”“小宝宝,快睡吧!啦……啦……啦……”后面的歌词忘记了,只好用“啦。”来代替。 在我把所有记得的摇篮曲都唱了一遍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弘暄,啊!他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唱得喉咙都干了,对着他纯真的睡脸傻笑了一阵,再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转身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到厨房亲手做了一点宵夜给十四,来到书房前,推开了房门,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微笑,又低下头看手上的纸张了,我把宵夜放在书桌的一角,来到他的身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给他按摩。 顺便瞄了瞄十四手上的纸,上面竟然写着几个朝中大臣的名字,无心地问了一句,“这些人都做了些什么事?为什么要把他们记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是下个月太子准备宴请的人员名单。” 我想了想,那么,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应该就是历史上所记载的“太子会饮。”的那件事吧!这件事同时也是二废太子的引线之一,看来太子的气数也差不多将尽了,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我问十四,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了,不想他去出这个风头,他肯定地道:“让底下的人……告发。”看来他是早已决定怎么做了,我略微放心地说:“不要牵涉到你就好了。” 十四握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了他的身边,把头埋在了我的颈窝里,低声地问:“你不阻止我做这些事情吗?”我心想,阻止得了吗?所以只是笑了笑,反握住了他的手,“只要是你认为是该做的事情,尽管放手去做,我无条件支持你。” “你真好。”十四温柔地道,我嗔了他一眼说:“现在才知道。” 把刚才宵夜挪到面前,勺了一勺汤,递到他的嘴边,“尝尝我的手艺。”他就着勺子喝了一口,见他喝得津津有味的,我也喝了一勺,还不错,“我还要。”他在我耳边道,我如他所愿地又给了他一勺。 十四喝完这一勺汤后,却抓住了我的手不放,从我的手指开始,吻到了我的手背,我没好气地说:“你这是喝汤,还是咬我啊?”他笑着道:“都是吧!”然后吻到了我的唇,淡淡的汤味,浓浓的情。 他拿开了我手上的碗勺,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摸索着,趁十四吻到了我的颈脖上,我喘息着说:“宵夜……还没吃完……”他的吻又移了上来堵住了我的嘴,边吻边道:“我正在吃呢。”说着,就搂着我,让我跨坐在他的身上,真是的,吃个宵夜也没完没了。 第二天,我如往常一样在十四的怀中醒过来,送了他上班后,我静静地看着花园中的水池,平静的水面下,已经掀起了暗涌。 第五十五章 风波 三月,尚书耿额等数名大臣以“为太子结党会饮”罪受罚。 康熙巡幸回到紫禁城后不久,就发生了“太子会饮。”案,胤礽并不是康熙的理想太子,当初再次册立他,只是用他填补储位的空缺,以扼制诸皇子结党谋位,所以他的地位很不巩固,太子可能意识到这种形势,再次结成团党,希望早正大位,觊觎御座之心溢于言表,他的党徒有步军统领托合齐、兵部尚书耿额、刑部尚书齐世武、都统鄂缮、迓图、副都统悟礼等人,大学士崇祝亦趋承于皇太子,势力不少,康熙发现之后,指斥太子无耻之尤,与恶劣小人结党,结党,还是使太子再次丧失了康熙对他的期望。 所谓“结党会饮一案”,即指安郡王马尔浑丧事期间,部分满族大臣,多次聚集都统鄂善家宴饮,参加者约有一二十人,除去步军统领托合齐、刑部尚书齐世武、兵部尚书耿额外,多为八旗都统、副都统等武职人员。康熙认为,“以酒食会友,有何妨碍,此不足言,伊等所行者,不在乎此”,而是通过这种方式,为皇太子“援结朋党”。值得注意的是,参与宴饮者中,包括原为安郡王属下辛者库的都统雅图,康熙为此斥责他:“王丧事未毕,即与人会饮,蔑视小王子(指马尔浑之子华),妄自尊大,负恩背义如此。”雅图于马尔浑丧期去鄂善家宴饮,很有可能是景熙首先掌握的一个把柄,沿此重要线索,进一步发现并揭出托合齐结党会饮案。 这个“会饮案”也是再废太子的“导火索”,这是反太子派与太子的第二次较量,此案拖到五十一年结案时,也是反太子党立下了首功。这一年,储权与皇权暗中进行了多次较量,而反太子党发动的扳倒太子的争斗也愈演愈烈。 在这一场的风波落幕了以后,我总算可以把漂浮在半空的一颗心放下来了,虽然早就知道告发之事是十四的人做的,他也做好了一切的保密工作,但难免还是会担心,只怕一不小心牵扯了他就糟了。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十四就收到了九阿哥的邀约,说要到他开的饭庄里好好地庆祝一顿,还真是的,这也要举办一场庆功宴,这不就是明摆着是他们做的手脚吗?这些古人的脑子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不去白不去,也可以免费地吃一顿,尝尝那饭庄里的粤菜地不地道也好,来到这里以后,我可是很多年都没有吃过地道的粤菜了,好怀念我老妈的手艺啊!那才叫一级棒呢,可不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哦! 这天,十四带着我就到了九阿哥所开的饭庄,一下马车,就看到饭庄前人来人往的,看来生意还挺不错嘛!九阿哥不愧是这康熙朝的皇商,听十四说过,他还经营着裁衣铺、客栈各方面的生意呢。 现在看到的饭庄,只不过是九阿哥经营产业中的一部分而已,不知道我入股行不行,这样就又有一笔外快可以赚了,虽然我现在也不是很缺钱,但有谁会嫌钱多的呢,赚多点钱来旁身还是好的。 抬头看了看这饭庄的名字,匾额上写着“九里香。”还挺贴切的,不但符合了九阿哥的排位,也寓意这里的食物飘香九里,不过,十里香不是更好吗?人人都想要十全十美的,十全九美倒是差了一点点。 人家起的名字也不容我置疑,跟着十四进到了里面,上了二楼,来到了天字第一号房,心想,他这样熟门熟路的,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特定相约的房间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到一起的。 进到了房间里,果然看到了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早已等候在里面了,十阿哥调侃道:“十四弟又迟到了,等会儿自罚三杯。”十四谦和地道:“这是当然,我还怕十哥不跟我喝呢。”我抿嘴一笑,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就落座了。 九阿哥往外一拍掌,小二就陆续进来,跟我们上菜了,让我觉得,挺像鸿门宴的。 餐桌上的菜肴都是我最喜欢吃的粤菜,但也不乏有几样京菜,可想而知,京菜都是为他们四个正宗的北京人准备的,至于其它的都是我的了,在这里,就不得不介绍一下我的家乡菜,粤菜了。 粤菜,即广东地方风味菜,是我国著名四大菜系之一,它以特有的菜式和韵味,独树一帜,在国内享有盛誉。 广东地处我国南端沿海,境内高山平原鳞次栉比,江河湖泊纵横交错,气候温和,雨量充沛,故动植物类的食品源极为丰富。同时,广州又是历史悠久的通商口岸城市,使粤菜日渐完善。丰富了广东菜谱的内容。 “粤菜”由广州菜、潮州菜、东江菜组成,而以广州菜为代表。它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二千年前西汉人所著的《淮南子》一书中,就有“越人得蚺蛇以为上肴”的记载,南宋人也夸张描述:粤人“不问鸟兽蛇,无不食之”,在公元前122年左右的南越王第二代王赵胡墓中已有烧||乳|猪用的炉、叉和||乳|猪残骨等物。尽显广东饮食文化之精华。 广州菜是在汇集我省各地优秀民间美食的基础上不断地吸取我国各大菜系之精华,融汇贯通而成一家的。广州菜用料广博,选料精细,技艺精良,善于变化,品种多样。小吃品数百个。广州菜是粤菜的主体和代表。广州菜的烹调方法有二十一种之多,尤以炒、煎、焖、炸、煲、炖、扣等见长,讲究火候,制出的菜肴注重色、香、味、形。口味上以清、鲜、嫩、脆为主,讲究清而不淡,鲜而不俗,嫩而不生,油而不腻。时令性强,夏秋力求清淡,冬春偏重浓郁。较为常见的广州菜色有白切鸡、白灼海虾、明炉||乳|猪、挂炉烧鸭、蛇羹、油泡虾仁、红烧大裙翅、清蒸海鲜、虾籽扒婆参等…… 潮汕地区的饮食习惯与闽南接近,同时又受广州地区的影响,渐渐地汇两家之所长,风味自成一格。声名大振,成为闻名的菜系。潮菜注重刀工和造型,烹调技艺以焖、炖、烧、炸、蒸、炒、泡等法擅长。以烹制海鲜、汤类和甜菜最具特色。味尚清鲜,郁而不腻。爱用鱼露、沙茶酱、梅糕酱、红醋等调味品。风味名菜有烧雁鹅、护国莱、清汤蟹丸、油泡螺球、绉纱甜肉、太极芋泥等。 东江菜又称客家菜。客家原是中原人,南迁后,其风俗习食仍保留着一定的中原风貌。菜品多用肉类,极少水产,主料突出,讲求香浓,下油重,味偏咸,以砂锅菜见长。代表菜有盐锔鸡、黄道鸭、梅菜扣肉、牛肉丸、海参酥丸等…… 除了正式菜点,广东的小食、点心也制作精巧,而各地的饮食风俗也有其独到之处,如广州的早茶,潮汕的功夫茶,这些饮食风俗已经超出“吃”的范畴,成为广东的饮食文化。 看着餐桌上各式各样的菜肴,我就已经垂涎欲滴了,但十四他们竟然还在旁边喝酒,一点也没有动筷的意思,也就不好首先起筷,唯有继续等下去,看到他们脸上隐藏的笑意,原来他们早就约定好看我笑话的。 就在我快要发飙的时候,十四最终还是良心发现了,跟他们说要动筷了,等他们开始起筷后,我又懊恼了起来,这么多道菜肴,该吃哪道先呢?无论哪道我都很想吃,吃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广州文昌鸡、麒麟鲈鱼、什锦冬瓜帽、清风送爽、雄鹰展翅、炊太极虾、炖柠檬鸭和海棠冬菇,用最幼稚的方法选择就好了,所以,我就在心里面默念了起来,点指兵兵,点指兵兵,点到谁人做大兵,好了,就什锦冬瓜帽。 我取了一匙羹来尝,这已经是我来到这里以后,尝过的最地道的粤菜了,不禁地称赞说:“竟然比我老妈做的还好吃。”他们听了,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十四做代表向我问道:“老妈是谁啊?” 惨了,我一时口快,把家乡话都说出来了,于是,打哈哈地说:“老妈,就是我额娘啊!她学过做粤菜的。”他们应该不会无聊到去调查吧!听了我的话,他们都笑了,我才松了一口,再次尝起了餐桌上的菜肴,食不言,还真的是有道理。 从“九里香”饭庄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了,告别了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我和十四就在街上散起了步来,漫步回家,在这春回大地的季节里,街上的人们都洋溢着欢喜的笑容。 一边散步,我一边留意着街边的小摊档,看看有没有一些喜欢的小玩意儿,十四对于我这种行径,自是宠溺,每次我说要些什么东西,他都会给我弄来的,真是的,他再这样纵容我,都快无法无天了。 看着看着,我的目光就停留在一个小摊档上了,那是一个卖泥人做的娃娃的摊档,看中了一对老公公、老婆婆造型的娃娃,就拉着十四过去了,拿起了那对娃娃来观看,就舍不得放下来了。 十四心领神会,爽快地就给了那摊主一锭银子,让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径自懊恼,他又不先问一下要多少钱,这一锭银子都不知道可以买多少对这样的娃娃呢,这些皇阿哥真的是挥金如土,以后得教育一下才行。 不过,现在不给也给了,我总不好问那摊主要回那一锭银子吧!那会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的,就让他赚了吧!况且,这些小本生意,平时也赚不了多少的钱,就当是做善事好了,所以,就拿着那对娃娃继续向前走了。 走着走着,越看越爱不释手,也让我想起了一首词,不禁轻声地念了起来,“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当我念完这首词的时候,十四就突然停了下来,板正我的身体面对他,让我看到的是他溢彩斑斓的眼睛,看来没想到我这么小声地念,还是被他偷听到了,他的听力还蛮不错的嘛!看着他那深情的面容,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念头。 趁着十四还没有回过神来,我一手勾下了他的头,踮起了脚尖,送上了我深深的一吻,看着他那双惊喜的眼睛,我得意地笑了,完成了现场的表演,当然要看看观众的反应啦!扫了一眼站在我们旁边的人们。 都目瞪口呆了,大概是没有看过这样的现场秀吧!这些古人还真的是没有开化,都不给一点掌声来,亏我还那么卖力地表演,既然没有人欣赏,我就肆无忌惮地说:“有什么好看的,没看过人家亲热吗?” 说完,就拉着十四往人群外跑了,还隐约听到人群里面热烈的讨论,“年轻人真是的。”“世风日下。”之类的话语,让我一边逃亡,一边笑了,跑到了一条巷子里,才停了下来,呼吸新鲜的空气。 倒是十四一点也没有喘气的现象,笑眯眯地看着我,糟了,我在心里面暗叫不妙,打算逃跑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困在了他和身后的墙之间,他状似流氓地道:“刚才不是还很热情的吗?我还想复习一下呢。” 我还没有领会十四话语里的意思,他就扣住了我的头,低下头来印下了他热烈的唇,给我来了个法式热吻,他恣意地撩拨,并不满足于此,他的手覆盖我的胸脯上,任意地抚触着,下身紧紧地贴着我的,让我感觉到他坚硬的欲望。 趁他吻到我的颈脖上,我喘着说:“不要……不要在……这里。”十四才停了下来,我以为我们会回家解决的,没想到他就在最近的一间客栈里开了房,他那脱衣服的速度再一次让我乍舌,看来逃不掉了,男人还真的是不能随便挑引的。 第五十六章 秋狝 浮光掠影,时光易逝,回首已是一瞬,漫步人生路的过程中,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我已经走过人生一部分的路程了,但前路茫茫,仿佛已经看不清面前的路,该怎么走下去呢?还是见步行步吧! 七月,秋狝木兰。 木兰秋狝,清代皇帝每年秋天到木兰围场(在今河北省围场县境)巡视习武,行围狩猎。这是清代帝王演练骑射的一种方式。从康熙四十二年(1703)始,在承德修建避暑山庄,以后,清代帝王每年夏季都到承德避暑山庄避暑并处理朝政,直到秋狝之后再返回北京。清代帝王秋狝木兰时,往往还要会聚蒙古各部王公,以笼络蒙古上层贵族。木兰围场在承德避暑山庄北,林深菁密,水草茂盛,是极好的狩猎之地。避暑山庄,又名热河行宫、承德离宫,位于承德市区北部,是中国最大的离宫别苑。占地560万平方米。有康熙用三字题名的36景(如意洲、烟雨楼等)。这些景区博采全国各地园林艺术风格而建,使山庄成为中国各地胜景的缩影。山庄分宫殿区、湖泊区和山岳区。其中山岳约占全园面积4/5,平原约为1/5。平原中湖泊占一半。宫殿区有正宫、松鹤斋、东宫和万壑松风等建筑群。正宫有九进院落,主殿为〃澹泊敬诚〃殿,全部由楠木建成。松鹤斋在正宫东,有七进院落。万壑松风在松鹤斋之北,由6幢大小不同的建筑错落布置。东宫在松鹤斋以东,有〃卷阿胜境〃殿,湖泊区在宫殿区北部,是山庄的风景重点,72景中有31景在湖区,其中〃月色江声〃、〃如意洲〃是皇帝饮宴和会客之所;金山亭和烟雨楼是眺望风景之处。平原区的试马埭是表演摔跤和赛马的地方。万树园建有蒙古包,平原西侧有文律阁,为仿宁波天一阁之建筑,山岳区的〃锤峰落照〃、〃南山积雪〃、〃四面云山〃分别有3座亭,控制山庄北、西北、西三面山区。山庄的东面、北面有承德外八庙,为仿西藏、新疆一些著名寺院的形制而建。是清代喇嘛教的中心之一。 木兰围场,是满语、汉语的混称。木兰是满语〃哨鹿〃的意思。木兰是满语哨鹿之意。何为哨鹿?打猎时八旗兵头带戴雄鹿角,在树林里口学公鹿啼叫,引诱母鹿 ,是一种诱杀的打猎方法。围场是哨鹿之所,即皇帝打猎场所。木兰围场在清代是原始森林和辽阔的蒙古草原。浩瀚森林充满着活力。辽阔的蒙古草原,焕发出青春与活力。满山遍野的山花,笑迎天下人。木兰围场是动物的天堂,皇家狩猎的最佳领地。 现在的木兰围场,根据地形和禽兽的分布,划分为72围。每次狩猎开始,先由管围大臣率领骑兵,按预先选定的范围,合围靠拢形成一个包围圈,并逐渐缩小。头戴鹿角面具的清兵,隐藏在圈内密林深处,吹起木制的长哨,模仿雄鹿求偶的声音,雌鹿闻声寻偶尔来,雄鹿为夺偶尔至,其他野兽则为食鹿而聚拢。等包围圈缩得不能再小了,野兽密集起来时,大臣就奏请皇上首射,皇子、皇孙随射,然后其他王公贵族骑射,最后是大规模的围射,生动地展现了清代围猎的壮观情景。每次围猎,一般要进行二十几天。围猎结束以后,以张三营行宫(现隆化县境内)举行盛大的庆功告别宴会,饮酒歌舞,摔跤比武。并宴请蒙古等王公,按军功大小,予以奖赏。 这次的秋狝木兰之行,凡是六岁以上的皇亲都可以随行,所以,十四和我这次就带着弘春和弘明来了,弘映和弘暄就留在了府里面,府里有妍雅、曼青、管家敬恩和桂嬷嬷照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对于弘春这个便宜儿子,虽然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怎么讨厌,可以接受就是了,他现在已经八岁了,就整一个小十四的翻版,他们两个要是站在一起,不说话的时候,看着还以为他们是双胞胎兄弟呢。 私底下,我还给弘春起了个花名,叫春春呢,让我联想起当年的超女李宇春呢,要是这里能举办个超男比赛的话,肯定会帮弘春第一个报名,做他的经理人,要是他红了的话,那我就又有钱可以赚了。 显然,这只是我的幻想,在这里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做人还是现实一点好。 这天,弘春和弘明硬拉着刚醒过来的我,看他们比赛骑射,耍赖说要十四陪他们去,没想到他一大早就出去围场和皇宫大臣进行围猎了,让我不得不陪着这两个小鬼头,睡多一会儿都不行,郁闷。 跟着他们来到了靶场,才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小萝卜头,都是各府的一些小阿哥,也有几个福晋在观看,弘春和弘明到了场上之后,我也在场边找了个空位置,坐了下来开始打磕睡,想继续梦周公。 就在这时,余光瞄到弘春和弘明都上场了,在他们的中间,好像还有一个小阿哥,不过,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是谁,因为距离得太远了,他们两个都是我家的孩子,所以,也就随便地留意了一下。 只见场上的三人同时地搭箭、弯弓,屏气凝神,连周围也静了下来,配合得还挺合拍的嘛!都不知道是不是事先有排练过的,“啾”的一声,三箭齐发,都死死地射在了靶上,我用自己那双不再是近视的眼睛看了看。 弘春和弘明的箭都射在了靶心上,四周立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很多的小阿哥都围在了他们的身边叫好,他们两个都向我所在的方向看来,我立刻双手合十放在了身前,小声地拍了几下掌,以资鼓励,他们都笑了。 反观那站在他们中间的小阿哥,他射的箭落在了靶心外,一脸落寞的样子,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孤单地往场边走来,在观众席上的其中一个福晋的身前停下来了,我这才看到原来是雍亲王的侧福晋李氏,和她的儿子弘时。 李氏好像在对弘时说着些什么,也没有特别不高兴的样子,但由于我离他们太远了,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看着弘时,就让我想起了这孩子可怜的一生,这孩子也是皇家的牺牲品。 皇三子弘时,康熙四十三年甲申二月十三日子时生。雍正第三子。雍正三年逐出宫廷,令为胤禩之子,四年二月黜宗室,交与允裪养赡。雍正五年丁未八月初六日申刻,以放纵不谨,年少放纵,行事不谨削宗籍,赐死。年二十四。无封。雍正十三年十月,乾隆继位,追复宗籍。 弘时的悲剧应该是两代人隔阂的悲剧,弘时出生后约四个月,胤禛唯一的嫡子弘晖夭折,当时胤禛膝下仅有弘昀和弘时二子,且皆为侧福晋(齐妃)李氏所出。彼时其母李氏恩宠正隆,接连生下三子一女,想必出于爱屋及乌之情,胤禛对于弘时的降临也是满怀着期盼和喜悦的,因此对于这个儿子的呵护和教育也必定是十分精心的。 特别是在弘时同母弟弘昀生于康熙三十九年八月初七日,康熙四十九年十月二十五日11岁殇逝后,至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弘历出生之前,他都是雍亲王的独子,所以他的父亲必定会将全部的心血投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寄予过很大的期许和冀望。按理来说弘时在诸位兄弟之间的优势是得天独厚的。可能是望子成龙的父亲说对于这个儿子的要求太苛刻了吧,胤禛的这份爱太沉重了,这种表达爱的方式,让弘时幼小的身心无力承担,在他眼里父亲严厉的眼神,谆谆的教诲不是爱而是痛,是一种饱受折磨的痛。 当一个父亲全部的心血付诸东流,那是一种多大的失落,多大的挫败感啊,所以胤禛恼怒,对弘时也愈加严苛,而弘时也对他愈加畏惧,父子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不可弥合!一个是望子成龙,一个是面对父亲的严格教导无所适从,甚至产生一种逆反心理。 总之,弘时将来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不过,对于雍亲王的儿子,我也不得质疑,看着李氏和弘时都离开了,还是叹了一口气,弘春和弘明这时又跑了过来,拉着我去看他们比赛骑马。 这还有完没完啊!无奈地跟着他们,边走还边打着哈欠,好像梦周公的儿子啊!有谁能来打救一下我啊!但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我要投诉,但好像没有人听到我的控诉,只希望这比赛能早点结束就好了。 一连二十几日的围猎圆满结束,康熙和众王公大臣都满载而归,我正在帐篷里教弘春和弘明写字,帐帘“呋。”的一声,我循声望去,一个血淋淋的东西展现在我的眼前,“啊……”我顿时吓得四处乱窜。而那肇事者竟然笑得弯下了腰,那血淋淋的东西也拿不稳了,掉在了地上,等镇定下来后,我心有余悸地慢慢挪到十四的身旁,一手揪住了他的耳朵,怒吼,“很好玩是吗?”便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哎哟!疼啊!”十四哀叫,我瞪了他一眼,他立刻改口道:“我是说,你的手会疼啊!”哼,他的嘴啊!是越来越甜了,我手累了才放开了他,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虎问:“拿来干什么的?” “猎来给你和儿子做虎皮大衣。”十四邀功地道,不就是要我夸他神勇呗!我才不会如他的意呢,不依地说:“才不要呢,我要狐狸皮做的。”他轻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已经帮你猎到了,狐狸精。”竟然敢说我是狐狸精,想死啊!“如果我真的是狐狸精,那你是什么啊?”要是答案不合我的意,那他今晚就要守帐篷咯!只见十四邪魅一笑,抱着我倒在了软榻上,深情地道:“我是那只爱上狐狸精的公狐狸。”随后,十四不由分说地吻住了我,手也寻到了我衣服的纽扣上,我完全融化在他的甜言蜜语中,任他为所欲为,弘春和弘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下了我和十四,那两个小鬼还挺会做的嘛! 今个儿在试马埭有摔跤大会,十四一早就说要带我去看热闹,我因为没有看过,所以就跟着去凑热闹了,连儿子也不理会了,本来是有点罪恶感的,但当我看到大会上的热闹,什么都被我抛诸脑后了。大会上有一个大擂台,满蒙汉的壮士都齐聚在上面,全部都是赤膊上阵的,正打得不可开交呢,平时看惯了紫禁城里的王公子弟,现在看一下北方汉子的粗犷豪放还真爽啊!里面还不乏有帅哥呢。我喜欢看帅哥的毛病又出来了,帅哥嘛!本来就是用来保养眼睛的,多看几眼也无妨,忽然感觉到有x光向我射来,哦,是十四啦!忘了他还在我的身边,他阴恻恻地道:“好看吗?”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好看是好看,但也不及我的老公好看。”我尴尬地笑了笑说,十四“哼。”了一声,转头把目光投注回擂台上,呵,还装,我都看见你眼睛里的笑意了,男人啊!就喜欢女人夸他,大男人主义。余光扫到擂台一角的高台,放置着奖品,那是一把金刀,外壳上镶嵌着各色的宝石,刀柄的流苏上还垂着一颗珍珠,要是得到了,把它变卖出去,又是一大把的金子了,忽然十四在我耳边问:“想要吗?” 我正想着数金子的生活,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十四吻了一下我的耳垂,丢下一句“等着。”就走下了看台,等我在擂台上看到了他的身影,我才回过神来,天啊!我以前都没有看过他打架,那可是摔跤啊!他行吗?擂台上的摔跤简直就是跟群殴一样,倒下的人就要下台,最后一个还站在擂台上的人就是胜利者,几番打斗下来,擂台上的人已经没有了一半,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十四已经垒倒了十几个对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擂台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兴奋,最后竟然只剩下十四和一个蒙古壮汉,真的没想到我的老公竟然会坚持到了最后,我简直是既兴奋又紧张,只差一步了。随着人群的起哄,那蒙古壮汉开始脱衣服,十四看向我站的地方,狡黠地一笑,我用眼神警告他,你敢脱衣服试试看,他用眼神告诉我,就脱给你看,啊!他真的脱了,女子的尖叫声此起彼落。裁判的一声令下,那蒙古壮汉猛地扑向十四,此间,相互相扑,盘旋相持,脚膝相击,那壮汉几次扑相胤祯,都被他轻巧地闪避了,最后不知道那壮汉是不是恼羞成怒,竟然挥拳相向,眼看就要落在他的脸上了。“不准打他的脸。”我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仿佛覆盖了涌动的人声,那壮汉的拳头真的停顿了,想周围看了看,我对上十四投来的眼神说,要是变成了猪头,今晚就别想进帐篷了,他的眼神回我一句,遵命,老婆大人。随后,十四趁此机会,一手反扣了那壮汉的双手,对准他的脚弯处踢了一脚,他遂不及防倒下了,我老公获胜了,兴奋得跟着人群欢呼起来,他从裁判的手上接过金刀高举着,在众人的欢呼中走下擂台。十四径直向我站立的地方走来,我周围的人群更加涌动,他在我的身前停下,把金刀递到我面前,闪闪的金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我发现他是越来越让我着迷了。 给十四重新披上了衣服,挽着他的手离开了这人声鼎沸的摔跤场,庆祝去了。 第五十七章 怀疑 八月,皇四子胤禛第四子弘历出生,母为四品典仪凌柱女钮祜禄氏。 从木兰围场回到紫禁城的不久后,雍亲王府里就传出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府上的格格钮祜禄氏终于在八月十三日子时生下了一个小阿哥,母子平安,我自是高兴,因为我的救星,下下任的皇帝乾隆弘历最终降生到这个世界上了。 这让本来就为四阿哥子嗣问题忧心的康熙乐了几天,毕竟在这个小四阿哥降生之前,雍亲王的儿子弘晖、弘昐和弘昀都 清穿 紫禁清萍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20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20部分阅读 相继殇逝了,所以,府上只有弘时一个儿子,这小四的诞生,可谓是喜从天降了。 虽说这小四阿哥表面上是排行第四,但由于雍亲王前三个儿子都不在了,现在只有三阿哥弘时,这小四可算是实际上的老二了,这样的排行对于他将来能够继承皇位也起了很大的帮助,清朝历来都注重不是立嫡就是立长的。 对于这个生母地位不高的小四阿哥,雍亲王也可以算是重视的了,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满月宴,只邀请了他的兄弟们参加,这当然也包括了十四,想到我曾经发过誓,再也不会到那雍亲王府上的了,但现在还是违背了誓言。 再一次来到了雍亲王府,不过,这次却是我自愿来这里的,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乾隆的来临,当然要看看他小时候长什么的样子啦!这也不枉费我来这清朝的一趟了,写个回忆录什么的,流传后世也好嘛! 进到了雍亲王府,四福晋那拉氏出来相迎,招呼我们入座,这才发现,差不多其他府上的人都到齐了,十四被迎入了阿哥席的那一桌,而我就在福晋席的那一桌入席了,跟这些的女人们周旋了起来。 雍亲王在对面的那一桌上笑脸迎人的,觥筹交错间不乏喜悦之情,这些都不像是特意装出来的,也许,他对于小四阿哥这个孩子也是喜欢的,进而将来才会立他为皇储,把大清的江山易手了。 就在我想着将来的事情之际,钮祜禄氏抱着今晚的主角从内室里出来了,四阿哥和四福晋都走了上前,抱过了孩子,其他的人也就围了上去道贺,虽然我也想过去看看下下任的皇帝长什么样子,但还是算了吧!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看嘛!也不急于这一时,所以,就坐在原位上,和几个也不怎么喜欢凑热闹的福晋聊了起来,十三福晋兆佳·瑜宁就坐在我的旁边,看了看对面的十三,又看看她,就取笑地问:“你什么时候再给十三生多一个孩子?” 兆佳氏听了我的问话,立刻就脸红了,她也不甘示弱,反过来问我,“那你呢,什么时候给十四爷添多一个?”我脸不红地说:“我已经为他生了两个小兔崽子了,倒是你,追上我再问吧!” “不跟你说话了,净会取笑我。”兆佳氏没好气地嗔了我一眼,无论我再怎么说好话,她真的不理会我了,脸皮还真的是薄得很,她上一年就给十三生了个嫡子弘暾,以后还有的是孩子生呢。 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只见钮祜禄·杜姮走了过来,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我看了看她的身材,还恢复得挺快的嘛!想我当初生完了孩子,起码要一个半月才可以瘦下来,改天要跟她请教一下这瘦身方法才行。 钮祜禄氏被我看得很不自在,装作佯怒道:“有什么好看的?”我笑了笑说:“当然有好看的啦!你生完孩子之后,好像增添了一股吸引人的韵味了,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厌嘛!”她也就又被我说得脸上一红了。 “她呀!把用在哄德妃娘娘的那一招用在我们身上了。”坐在旁边的兆佳氏插嘴道,我调侃说:“怎么会是那一招呢,我还有很多招还没有使出来呢。”顿时惹得她们两个都笑了,看来我跟这些福晋周旋的能力是越来越适应了。 我往今晚的主角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向钮祜禄氏问道:“那孩子取了名字没有?”要是那孩子不是叫弘历就糟了,那乾隆不就是没了吗?所以,还是问清楚一点的好,免得抓错了救命稻草。 “正名还没有取,不过,王爷给这孩子取了个||乳|名,叫元寿,希望他能够福元寿长。”钮祜禄氏如是道,我细细地沉吟这个名字,元寿,好像弘历的||乳|名还真的是叫元寿的,那他就是货真价实的乾隆了。 四阿哥给这个孩子取了元寿这个名字,想是对于这个孩子也寄予了不少的希望,毕竟他曾经有三个儿子都活不过童年就离开了,他子嗣单薄,自然就希望这孩子能够长寿,说到底,他也是一个希望孩子平安的父亲。 此时,外面的下人通报,有圣旨到了,雍亲王和四福晋把元寿交到了钮祜禄氏的手上,首先跪迎接旨,府上的人也跟着跪了,各府的人也呼啦啦地跪在了地上听旨,旨意无非就是嘉奖了钮祜禄氏给四阿哥增添了子嗣,还赏赐了很多的东西。 最后还给元寿这个孩子亲自赐了名,叫做弘历,这康熙亲自赐名,是多么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啊!古往今来,能得到皇帝亲自赐名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了,在这封建社会,这已经是极大的荣耀了。 宣旨的宫人离开了之后,各府的人再次聚集在四阿哥和四福晋的身边道喜,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那就是见仁见智了,明眼人都是看得很清楚的了,这就是所谓的趋炎附势,大势所趋。 此间,弘历这孩子还在钮祜禄氏的手上,我才得以看看这小乾隆的庐山真面目,却在看到他的时候,心里面突然间就涌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感觉,对这孩子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更让我觉得奇怪的就是,我觉得这孩子好像记忆中的一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这种熟悉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是我想得太多了吗?忽然,想起这孩子像谁了,是她。 而且,这孩子也长得太娇弱了吧!虽然说只有满月,但看上去却是瘦不拉叽的,如果这孩子是从小有病的,会不会就影响了他的生长速度?或许这孩子不只是满月而已,可能已经生下来很多时日了,那不就是……我忽然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果真的是我所想像中的那样子,那四阿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得而知,也想不明白了,现在,心里面好混乱,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让人查清楚这一切,只想知道事实的真相而已,不想做那个被蒙蔽的人。 钮祜禄氏见我看了她的孩子之后就不说话,有点担心地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我看着她,摇了摇头说:“没事,可能是刚才跪了一会儿,站起来后有点头晕而已。” “那你还是快坐下来吧!”说着,钮祜禄氏就扶着我一起坐了下来,仔细地看了看她手上的孩子,再看了看她,竟然找不出一点相像的地方,于是,我试探性地问:“这孩子都不知道像谁呢?” 钮祜禄氏笑了笑道:“看着就不像我,反而像极了四爷,福晋都是这么说的。”言语之间都是喜悦之情,我想她应该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吧!也有可能她是知道的,却这样对我说,那就说明她也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受,现在只想尽快证实我心里面的想法,但愿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多想,这之间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并不想参杂在这其中,想把一切都置身事外。 这时忽然感觉到有人往我这边看来,习惯性地寻找是谁,没想到竟是四阿哥,我马上移开了视线,一瞬间的对视,已让我背脊发凉,他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 宴会过后,告别了雍亲王府和各府的人,十四和我就坐上了马车行驶在回府的路上,在马车上的时候,我还是忧心忡忡的,心里面乱得不得了,他见我这样,也不免担心了起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情单靠自己的力量是绝对查不清楚的,只有靠别人来帮忙了,斟酌了一下,向他问起了一件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当初,葶舒的孩子真的在她离开后不久,就夭折了吗?” “那府上的人都是那么说的,为什么要这么问?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十四再次肯定地告诉我,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无意地问道:“你看过弘历那孩子了吗?” 十四摇了摇头道:“没有,太多人围着了,不想凑热闹,那孩子怎么了?”我笑了笑,他还真的是跟我一样,不喜欢热闹,“没有怎么了,只是我对这孩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他还长得很像葶舒。” 于是,我就把自己所想的都告诉了十四,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我怀疑那孩子不是钮祜禄氏的,而是葶舒上一年生的,她从小就有心绞痛的毛病,会不会这病也遗传给了那孩子,进而影响了他的生长速度。”他听了我猜测的话,脸色也沉了下来,询问道:“是不是你自己多心而已?” “我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所以,就要你帮我查点事情。”我无力地说,十四看我这样,也就不忍心扫我的兴,满口答应道:“那好吧!你要我查什么?我一定会尽力去做的,包你称心满意。” 还包我称心满意呢,那要是不满意,有没有得退货啊?不过,我可没有问出口,十四的答案一定会是货已出售,绝不退换,也就懒得跟他拌嘴,正经地说:“你帮我查一下,他的属人里面,各自的夫人上一个月有没有生下孩子的。” “这好像是一件工程量好大的事情哦!”十四有点懊恼地道,他又跟我拿乔了,我提高了音调说:“那你是查还是不查啊?”要是他敢说个“不”字,看我怎么教训他,带着儿子们离家出走好了。 这时,十四把我压在了马车内的车壁上,无赖地道:“要我调查这些可以,不过,你得先付点订金。”订金?我都把整个人给他了,他还跟我要订金,真的是超级无良的封建地主阶级,绝对要打倒。 但我现在还没有能力打倒他,还是将来再想办法吧!看着十四那痞子似的脸庞,我蜻蜓点水地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无奈地说:“这样总可以了吧!”他舔了舔双唇,状似思考地想了一会儿。 “好像还不怎么够。”十四说完,一阵的天翻地覆,我就被他带到了上方,跨坐在他的腿上,这姿势怎么说就怎么暧昧,他一手按下了我的头,双唇就靠了上来,热情而又不失温柔地吻着,好像在品尝什么食物。 同时,十四的手利落地解开了我衣襟上的扣子,温暖的手掌覆盖在我的胸脯上揉捏着,让我猛然惊醒,慌忙说:“不要……”这可是在马车上啊!但当我看到他那双溢彩的眼睛时,心仿佛一下子沦陷了。 十四总是有这种让我沉沦在他所编织情网中的能力,而我也愿意沦陷就是了,所以,把头轻轻地埋在了他的颈窝上,他见我默许了,低笑了一声,又开始继续刚才的侵略,他的手从衣缝的外沿伸到了内里抚摸着我光滑的肌肤。 我咬住了他的肩膀,才抑制了自己快要冲出口的呻吟,还可以感觉到身下的十四慢慢地亢奋起来,他迅速地扯开了我俩的裤带,托着我的臀往他炙热的欲望按了下去,“嗯……”我低吟了一声,感觉他用最私密的方式爱着我。 马车就这样一直行驶在回府的路上,直接进入了府内的后院才停了下来,十四抱着累坏的我回到了房间里,继续他仍未停下来的热情,黑夜还长着呢。 第五十八章 调查 当我从十四那里知道了他所调查的结果之后,真的是被吓了一跳,原来野史里面所写的故事竟有一半是真的,就在上一个月,雍亲王底下的属人,海宁陈家陈世倌的夫人,生下了一个女儿,而且还是跟弘历同一时辰出生的。 如果按照我的想像,那四阿哥就是把钮祜禄氏所生的女儿送给了海宁陈家,却没有跟他们换儿子,因为那儿子根本就是他亲生的,他只是把这孩子推迟展现在人前而已,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十四给我说起了这个海宁陈家,也就让我想起了以前所看过的野史,这海宁陈家指的是浙江海宁的陈世倌家,人们俗称他为陈阁老,在康熙年间曾入朝为官,并且和当时的皇四子雍亲王胤禛的关系十分密切。当时,雍亲王妃和陈世倌的夫人都怀有身孕。不久,两家先后生了孩子,雍亲王生了一个女孩,而陈家生了一个男孩。过了几天,雍亲王让陈家把男孩抱入王府看看。王命难违,陈家只好把孩子送进王府。可等孩子再送出来时,陈家的胖小子竟变成了一个小丫头。久在官场的陈阁老意识到此事性命攸关,不敢声张,不久就辞官带着全家回原籍去了。而那个被换入王府的男孩,就是后来的乾隆皇帝。 随着这个传说的广泛流传,乾隆帝六次南巡甚至被说成是为了探望自己的亲生父母。而那个雍正换出去的女儿,长大后嫁给了大学士蒋廷锡的儿子蒋溥。蒋家是江苏常熟的大姓,雍正之女所住的那栋楼被后人称为“公主楼”。 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乾隆在位六十年中曾六次南巡,其中四次到海宁,而且每次都住在陈阁老家的私园——隅园中,并将“隅园”改为“安澜园”。海宁陈家有清帝御赐的两块名曰“爱日堂”和“春晖堂”的堂匾。“爱日”也好,“春晖”也好,用的都是唐代诗人孟郊《游子吟》一诗的典故。乾隆若不是陈家的儿子,谈得上报答父母如春晖一般的深情吗? 乾隆的父亲胤禛为皇子时,生育不繁。由于当时皇太子两次被废,储位迟迟未定。出于争储的目的,胤禛有可能不择手段地将女儿“调包”成儿子。以至于以后出现了这样一种说法,雍正之所以能登上皇位,是因为康熙看到了胤禛的儿子弘历颇有英雄气概,有一代雄主之气象,于是为了让弘历以后继位,就把皇位传给了胤禛。 那个被换走的雍正的女儿由陈家带回海宁,长大后嫁给了当朝重臣、大学士蒋廷锡之子蒋溥。蒋溥也甚得皇上恩宠,官至大学士。当地人遂将蒋氏夫人所居之楼称为“公主楼”。 不过,故事本来就是故事,不能和历史事实等同起来。这些都是将来的后话,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弘历到底是不是葶舒生的孩子?如果事实如此的话,那他就是我的亲外甥了,还有四阿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为了讨好皇阿玛吧!他可真的是会选时间。”十四给我的答案是这样子的,说这些话时,他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邪狠,让我不寒而栗,他感觉到我的变化,立刻恢复了原来的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但还是不习惯十四变成刚才那样子,所以就暂时没有靠近他,他也知道我的习惯,没有强迫我,让我有时间可以冷静一下,良久,他才重新靠近了我,把我带进了他的怀里,躺在卧榻上。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十四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我叹了一口气说:“还能怎么做?这些事情总要证实了,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再次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证实?”略停了停,又道:“不准你去找他。” 我知道十四说的这个“他”是谁,无力地笑了笑说:“知道了,我的十四王子。”他听了我对他的这个新的称呼,还挺受落的,宠溺地道:“那你就是我亲爱的十四王妃了。”我立刻嗔了他一眼。 该怎么证实,我也不知道,所以,还是等弘历再长大一点再说吧!眼下,还是和十四过好我们的小日子,才是我最幸福的事情。 十月,命张鹏翮置狱扬州,处置江南科场案。 辛卯科江南乡试出现了舞弊一案,康熙震怒,下令彻查,朝中再次陷入了紧张的时局。康熙五十年逢辛卯科江南乡试,两江诸生一万多人参加江南乡试。主考官为副都御史左必蕃,副主考为翰林院编修赵晋。十天三场考毕,九月九日发榜。这榜一贴出来,立刻轰动了整个江南。举人大府苏州中试者竟少至十三人,却冒出许多诸生都瞧不起的扬州盐商子弟。盐商子弟们,一个个都是靠老子私贩官盐发了横财的无赖子弟。这样一来,激怒了成千上万的读书人。九月二十四日,苏州府生员千余人会集玄妙观前集会,众人推举禀生丁尔幔芪资耍迓凡粕裣裉ЫВ诿髀滋媚凇4蠹曳追资樾撮毫8枰ィ帽誓胺碇骺脊僮蟊剞谎奘酰敝骺颊越返艟佟s腥擞昧街骺嫉男帐戏葱匆桓倍粤唬骸白笄鹈髁侥课拗椋宰恿簧硎堑ā!被褂腥擞弥胶」痹贺叶睿肮痹骸绷阶指某伞奥敉辍薄s钟衅摺饲似爰蠼中∠铮鸭父龀鞘卸寂梅缙鹪朴浚缆匪共煌ā6游橐幌伦映宓阶蟊剞业撵籼茫涯切┠就肺慌圃伊烁雎移甙嗽恪:罄床胖雷龉淼氖歉敝骺颊越?br /gt; 这样一来,震惊了朝廷上下,展开了尖锐复杂的斗争,两江总督噶礼见群愤难平,他也不调查研究,立拿稟生丁尔幔艿仁父鋈巳孔ソ罄危獍次芸妥镅洗Α=昭哺д挪凶啾n滴趸噬希衣读烁晾竦钠徽越淖镄校谑牵滴趿15膛汕詹畲蟪颊排趑缁嵬晾瘛17挪屑鞍不昭哺r菏姥木垩镏萆罄泶税浮4松蟀芽忌坦饪10饷谛谢呗蚓俚氖率登宄8敝骺颊越鞍不昭哺6毒潘肌5窖粝刂胤矫河新艟僭鹑巍?墒窃谧肪哭缈湍昙套妗16钇妗16北热税壳榻谑保蛴腥吮踊ぃ贾丈罄聿磺濉d暇┥缁嵘狭鞔晾袼饕迨蛄剑税副悴凰途┦Γh奘碌却担挪辛12醋啾u3晾褚擦12幢嘣煺挪衅叽笞镒瓷细婊实邸?滴跸瘸妨烁晾窈驼挪械闹拔瘛5谌瘟钫排趑缌硗巳肥荡税福霾榍迓蚓偎娜耍匀幻谎仙蟀低u亟诘娜恕s掷戳说谒拇紊螅獯问强滴趸噬嫌峙苫p可惺椤9げ可惺榍巴偕螅崧廴匀蝗绻省?br /gt; 英明决策还是这位康熙帝,他认为这事是“是非颠倒”,复命再审,结论还是原样。康熙还是不死心,气得他火冒三丈,第五次再审,是由他亲自调来案卷,亲自审阅,决心弄个水落石出。他当即宣布舞弊者一律处决,两江总督噶礼营私舞弊,立即革职,送刑部处理。江苏巡抚张伯行忠心报国,一身正气,立即嘉奖升任。这时安徽巡抚叶九思已经病故,泾县知县陈天立也已畏罪自缢,可这第一大案中的第一要犯便查出了副主考赵晋,皇帝命令秋斩立决,举人吴泌、程光奎,合谋者吴炳、李奇、余继祖绞监侯,秋后处决;主考官左必蕃失察革职;同案请人代笔者、夹带作弊者一并枷责。可奇怪事还有,赵晋在斩的头一天,忽然死于狱中,有的说自缢,有的说其好友王式丹轿藏死囚,入狱看赵,以死囚代赵,叫赵晋越狱而遁,有的说王式丹以仆人张大顶代替犯人,让赵逃跑。朝廷第六次命令张伯行等人在苏州审讯王式丹,也说不出个结果来,最后还是因赵晋“通缉多年无获”,释放了王式丹算是了结。这件奇闻,触及全国,钦差大臣、六部诸官只想审理代笔、夹带之事,不愿触及官僚收贿舞弊内幕。康熙英明之处,在于认识到没有公正的科举制度,就没有清明的吏治,没有清明的吏治,就建立不起国家的政治。为此,康熙曾题《为考试叹》,立碑于全国贡院。 在发生了这么一件让康熙震怒的科场舞弊案之后,就移驾了畅春园,打算休生养息一下,可就在二十七日的那天,康熙在畅春园大西门内箭厅召见诸王、贝勒、文武大臣、气愤地说:“有的大臣为皇太子援结朋党,诸位都是朕亲自提拔的,受国恩已经五十年了,不想着为国尽忠,却比附皇太子结党营私,究竟想干什么?”诸臣见康熙声色俱厉,颔下胡须气得乱颤,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康熙逐个质问都统鄂善、兵部尚书耿额、刑部尚书齐世武和副都统悟礼等人,众人矢口否认有结党之事,康熙不容分辩,将他们全部拘捕审问。监禁于宗人府。 皇帝与太子之间的矛盾,使朝中大臣无所适从,如果倾向皇帝,惟恐以后太子即位,大祸临头,如果倾向太子,又怕皇帝怪罪,招致杀身之辱,所以朝臣中流传着“两处总是一死”的说法,人心动荡不安。 在经历了朝廷上的一场动荡之后,仿佛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转眼间就到了秋末的十一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有些人的一生可以活得轰轰烈烈,但也有一些人只活得平平淡淡,离开的时候也是那么的安静。 十一月二十日 皇八子胤禩母良妃薨。 良妃卫氏,满州正黄旗包衣人、内管领阿布鼐之女。原系辛者库之贱籍。是康熙妃子中父母地位最低的一个。入侍宫中。于康熙二十年生皇八子胤禩,三十九年十二月册为良嫔,未几进为良妃。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薨。成为历史上母家身份最低的妃子。 “辛者库”是满语“辛者库特勒阿哈”的简称,意为“管领下食口粮人”,即内务府管辖下的奴仆。清代官员得罪后,他们本人及其家属被编入辛者库,成为戴罪奴仆,以示惩处。良妃的父亲阿布鼐因“负恩失礼”被削去爵位并被处死。才成为辛者库罪籍。 当初一废太子之时,皇八子曾被众大臣保举为皇太子,深受康熙厌恶。康熙曾说:“皇八子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良妃大约是整个清朝妃嫔中母家地位最卑下者。以此条件,她只能充当宫女,从事一些粗活、重活。与皇帝接触的机会也自然大大少于其他宫女。但她竟然被皇帝看中,生育皇子,说明她的自身条件十分优越,是一位美丽出众的女子。康熙三十九年,她跟和嫔瓜尔佳氏一同册封为嫔。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去世。 以前我还是宫女的时候,就曾经见过这个良妃几面,那么一个温柔良静的女人,最后只落得康熙所说的“辛者库贱妇”,真的是不明白康熙是怎么想的,那好歹也是为他生育了一个儿子的女人啊! 要是当初真的嫌弃她的出身,那就不要去招惹她,那时候还把良妃说成是嫌弃八阿哥的其中一个原因,这对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她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那不是她的错,而是命运加诸在她身上的。 良妃逝世后,停灵在她生前所住的延禧宫,八阿哥在那里为她守灵,我心想,他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应该都是为了良妃吧!只要他争取到了一切,那么谁也就不会瞧不起他们两母子了,现在唯一支撑他争夺的亲人不在了,不知道他以后会变成怎样。 十四安慰完八阿哥回来之后,和我说了一会儿的话,听他说,良妃是病逝的,而且在生病的过程中就一直都没有传召过太医,这种情况是从康熙说她是辛者库贱妇时开始的,我想那时候她应该是对康熙死心了。 哀莫大于心死,而且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因素而连累到八阿哥,所以,良妃才会选择这种方法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安静地离开了这个纷扰的人世间,带走了她对这生活所有的希望,永远地消失了。 所以说,一朝选在君王侧,几人欢喜几人愁。徒将美貌付流水,宫墙红颜,芳华消逝。一入宫门深似海,多少的女人都把自己的青春投注在了这紫禁城之中,最后,能得到圣宠的又有多少个人呢。 在良妃平淡地离去之后,只留下记载的寥寥只字片语,永远被尘封在某些人的记忆深处,有时候想起来,也只能为她一叹,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或许这样的结局也是好的,至少给某些人留下了怀念的空间。 就在我为此叹息之时,雍亲王府却又迎来了一个新生命的到来,皇四子胤禛第五子弘昼辛卯十一月二十七日未时生,母为管领耿德之女格格耿氏。又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不但是那府上的人喜上眉梢,连康熙也为此而高兴。 很快又到了十二月,年关又将至了,但我的心却不能平静下来,因为下一年,朝堂上又将掀起新一轮的狂风暴雨,虽说十四会在这场暴风雨中平安地度过,但却不知道他会在这场风雨中扮演一个怎么样的角色。 总之,貌似风平浪静的康熙五十一年就在我的忧心中到来了,这一切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而已,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第五十九章 元宵 正月,命内外大臣具折陈事。奏折自此始。 康熙五十一年,就在这一年里,康熙将第二次废掉皇太子,太子的气数在这一年将尽了,将从此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康熙也不会再定立储位继承人,这一切将使皇子们的争斗更白热化了,新一轮的争夺又拉开帷幕了。 但离那历史发生,毕竟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也不用那么快就担心起来,可未雨绸缪还是要的,所以,已经差不多做好了一切防患于未燃的措施,预防突发事情的发生,也希望不要用得上这些也好。 眼下,还是喜气洋洋的新年里,我也就尝试放下过早的忧心,和家人一起过个高高兴兴地新年,毕竟,我现在还能在他们的身边,就要好好地珍惜和他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有他们的回忆就是一直温暖我的东西。 今年的元宵,我计划和十四、弘明、弘暄一起在外面度过,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留作以后的日子怀念,人生不过短短的几十年,差不多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怀念过去的,所以,我就要多留些关于他们的记忆。 把这个计划告诉了十四,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过,他说要是不带着弘明和弘暄就更好了,让两个拖油瓶自个儿在府里玩耍,我们两个去浪漫,我听了他的话,一掌拍飞过去,没想到他也是个要大不要小的人。 十四迅速地抓住了我的降龙十八掌,顺势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让我坐在他的腿上,讨好地道:“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嘛!你就给我动武,我怎么会把那两个……”我瞪了他一眼,敢再说拖油瓶看看。 “我怎么会把那两个宝贝儿子丢下呢。”十四立刻改口道,算他还挺识时务的,随后,他马上就把接下来几天的工作都做好了,到元宵的前一天,他总算是一身轻松了,忙里偷闲了一下,终于有时间陪我了。 就在元宵节的那一晚,出发前的时候,十四说有样东西要给我看,还要我闭上眼睛一会儿,我不明就里,想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于是就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趁他转身之际,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线偷看。 只见十四神神秘秘地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眼看他又要转身回来了,我就又闭上了双眼,感觉到他气息的靠近,顿时觉得很温暖,在这寒冷的冬季里,能温暖我心的,一直只有他而已。 十四温声地道:“可以睁开眼睛了。”我又听话地睁开了双眼,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对银指环,心仿佛被震动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接过那盒子,抚摸着静静躺在里面的一对指环,曾经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不能收到戒指了。 因为这里的古人根本就不懂得戒指的意义,我曾经是那么憧憬能收到戒指的那一刻,想不到却在十四的这里实现了,爱不释手地问:“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他看我这些反应,得意地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还记得你以前给我说过的吗?你说上元节也叫那个什么情人节,男人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礼物的,以此来表达自己的爱意,还有你说过这戒指的意义,男人送女人这戒指,就代表了求婚和一生的承诺。” 十四说着,就从盒子里拿起了一枚指环,忽然曲一膝跪在了地上,我惊讶地说:“你在干什么?快起来啊!”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他这不是折腾我吗?而他却认真地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这不就嫁给你了么?”孩子都已经为他生了两个了,他还想怎么样,十四却道:“这次是不一样的。”看着眼前的他,我好像一下子也明白过来了,对啊!这一次是不同的,最终,还是说了一句,我愿意。 十四给我戴上了那枚内壁刻有“祯”字的戒指,而我就给他戴上了刻有“萍”字的那一枚,都是自愿地套上了这个枷锁,也许下了相守一生的承诺,这就是我所一直希望的爱情,在他的身上找到了。 没想到十四也可以浪漫到这种程度,竟然把以前我随意跟他说过的话,都记住了,还在这么特别的日子里面,给了我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实在是服了他了,好像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不断会有幸福的事情发生。 正当我们深情相望,准备来个世纪之吻的时候,“阿玛、额娘,可以出发了没有?我和弘暄都快等得花儿也谢了。”房间外面突兀地响起了弘明的嚷嚷声音,这小子连我的口头禅“花儿也谢了。”都说出来了。 弄得我和十四相视一笑,相携出了房间,看到那两个臭小子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们肯定在这里偷听了很久,这些小孩子真的是越长大越恶劣了,跟他们的老子一样,可恶,为什么吃亏的都是我? 十四可能也觉得被两个儿子偷听了一些私密的事情,一个爆栗就落在了弘明的头上,嚷嚷道:“敢破坏你阿玛我的好事,这就是给你的一个教训。”使得弘明直呼,“以后再也不敢了。”迅速地躲在了我的身后。 我笑了笑,看着这对父子,还真的是一对活宝,还向弘暄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就会意了过来,抓住了十四的衣服,童声童气地道:“阿玛,还是不要管二哥了,我们快出发吧!”十四被他撒娇得没辙。 向我投来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十四就牵起了弘暄的小手率先走在了前面,出发了,我感觉到很挫败,因为又被他看穿了我的小把戏,不过,也没有什么所谓啦!也就牵着弘明的手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我、十四、弘明和弘暄大摇大摆地去上街过今年的这个元宵节,北京城的街道上,人满为患,车如流水马如龙,我们手牵着手,游走在这大街上,挺像招摇过市的,不过,我们走我们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弘明和弘暄这可是第一次没有受到管束地来到外面的世界玩,自是兴奋得不得了,看到有些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要凑过去看看,有时候看得舍不得离开,十四只好把那些看上去其实没有什么作用的东西买下来。 然后就交给隐藏在周边的侍卫拿着,让我看着十四掏钱就心痛,他为这两个小鬼买东西可真的是一点也不心痛,这两个小子的库房里已经有了很多的这些没有什么用的东西了,真的是浪费,得好好教导才行。 等他们两个终于看累了,肯乖乖地待在我们的身边,我就在路边的一个卖汤丸的小摊档坐了下来,那两个小子也是跟他们的老子一样,嫌路边的东西不干净,刚开始还不肯坐下来,但当我要胁说:“要是不陪我吃这些,以后我就不给你们做麦当劳吃。” 他们马上就坐了下来了,真不愧是听话伶俐的小孩子,这样做才对嘛!在这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大家围在一起吃汤丸才应节的嘛!在现代的时候,我都是和父母一起过这个节日的,很重视这个节日,也希望他们能跟我一样。 待十四也坐了下来之后,我就向摊主要了四碗汤丸,热腾腾地汤丸很快就上桌了,我习惯性地把手放在碗边想暖一暖手,没想到却因为太热被烫着了,一缩开手,十四就紧张地捉过我的手,轻轻地搓着,“有没有烫到哪里?” 我的手反而没有感觉到烫了,脸上却升温了,没好气地说:“没有,还不快放手。”余光看到坐在旁边的两个小鬼在偷笑,就更羞了,对着他们说:“快给我低头吃完各自面前的汤丸,不然,也不做麦当劳给你们吃。” 他们听了,好像真的怕吃不到麦当劳似的,乖乖地吃起了汤丸,我瞪了十四一眼,他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手,只好用另一只手吃汤丸,直到我们都吃完了,我和他的手还是紧握着的。 正当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弘明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往一个方向惊奇地道:“咦,那不是四伯吗?”我往那个方向望去,四阿哥确实站在了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看样子好像在那里很久了。 这就让我忽然想起了以前好像也有着似曾相识的一幕,那时候,我还没有喜欢上十四,也是这一年一度的上元节,我和十四出来过节的时候碰上了他,后来,过节的对象就变成了他,那时候和他在一起也是很快乐的。 只是,现在的心境已经不同当时了,毕竟我已经和他分了手,就不应该再想着他了,甩了甩脑海中的影像,和十四一起走了过去,既然都看到了,如果不打招呼的话,也说不过去,打完招呼离开就好了。 弘明率先就过去了,欢喜地叫了声,“四伯。”四阿哥也和颜悦色地道:“没见一阵子,你又长高了。”弘明高兴地道:“当然,我以后一定长得比四伯还高。”让四阿哥笑得摸了摸他的小半光头。 四阿哥能对弘明那么好,我也觉得很欣慰,曾经以为,和他的感情破裂了,他对我身边的人都会忌讳莫深,能看到现在这种情形,已经很好的了,但愿他以后做了皇帝之后,也能像现在这样对我的孩子。 我推了推站在身边的弘暄,他才怯怯地道:“四伯好。”而四阿哥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没再说些什么了,和对弘明的态度一点也不同,可以看出他不怎么喜欢弘暄这孩子,我想这也是有原因的。 弘明那孩子,毕竟当初我不是自愿有的,他才会不怎么排斥,但弘暄这孩子,却是我移情别恋后,自愿有的,他当然就不怎么喜欢了,只希望他将来不要伤害这孩子就好了,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孩子。 各自打过了招呼之后,我们就首先离开了,但我还是能感觉到背后那如芒刺在背的锐利目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十四立刻就感觉到了,关心地道:“冷吗?”我点了点头,说:“有一点吧!” “那我们还是回府吧!”十四做了决定,我们一行人就打道回府了,但我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他是怎么了?弄别扭了吗?我哪里惹到他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还是等一下再解决他吧! 回到了府里之后,把弘明和弘暄都送回了房间,哄了他们两个睡觉以后,就回到了我和十四的住处,看他已经躺在了床上,不过,却是侧躺背对着我,就知道他还没有睡着,我也就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慢慢地靠近了十四,从后面搂住了他,他只是动了一下,我的脸紧贴着他那宽广的后背,他的肩膀最让我心安了,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依靠,他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还真的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从来温顺的小老虎生气了,我该怎么办呢? 于是,我放低了姿态,轻声细语地问:“你这是怎么了?从回来的时候就不言不语的,让我看着就觉得郁闷。”他又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转过身来,只传来了他沉闷的声音,“你刚才为什么看着他那么久?” 我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十四说的是谁,沉默了一会儿,等我反应过来,才知道他说的是四阿哥,又往更深的一层想,莫不是他吃醋了?想着就笑了出来,得意地说:“你吃醋了。”还吃得这么无厘头。 “我就是吃醋,怎么样,总之你的眼中只能有我,看其他的男人多一会儿也不行。”十四唠唠叨叨的,听得我耳朵都起疹了,一个翻身,我就在他的面前了,封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口,以吻封缄。 男人有时候会很霸道,把你管得死死的,那时候,你就要以最真实的方式表达自己对他的心意,那他就会贴贴服服的了。 清穿 紫禁清萍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21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21部分阅读 第六十章 畅春 深冬的紫禁城,似乎一切都尚未苏醒,但却并不冷清,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弥漫在人们的身边,预兆着初春的即将来临,一个时期的结束,也是另一个时期的开始,每个人都在迎接新生活的到来。 二月,命卓异武官照文官引见。诏曰:“承平日久,生齿日繁。嗣后滋生户口,毋庸更出丁钱,即以本年丁数为定额,著为令。”此为“滋生人丁永不加赋”政策。 自古以来,每一朝的赋税制度,人头税都是其中的一项收益,不过,这也就成了百姓的一种负担,这次,康熙制定了“滋生人丁永不加赋”政策,可谓是百姓的一个福音,也挺高了朝廷的声望。 阳春三月,康熙移驾畅春园,众皇子随驾,以至于我都有机会到外面散散心了,以前都没有怎么留意过这个畅春园,这次的到来怀着游赏的心,自然看到的景物也变得别有一番风味,怪不得康熙经常来这里了。 畅春园位于北京海淀,圆明园南,原址是明朝明神宗的外祖父李伟修建的“清华园”。园内有前湖、后湖、挹海堂、清雅亭、听水音、花聚亭等山水建筑。根据明朝笔记史料推测,该园占地1200亩左右,被称为“京师第一名园”。明朝灭亡后,园址荒废。 康熙二十三年,清朝康熙南巡归来后,利用清华园残存的水脉山石,在其旧址上仿江南山水营建畅春园,作为在郊外避暑听政的离宫。园林山水总体设计由宫廷画师叶洮负责,聘请江南园匠张然叠山理水,同时整修万泉河水系,将河水引入园中。为防止水患,还在园西面修建了西堤。 畅春园南北长约1000米,东西宽约600米,占地900亩。设园门五座:大宫门、大东门、小东门、大西门、西北门。正门在南墙东侧,门内为畅春园的理政和居住区,中路沿中轴线向内依次为大宫门、九经三事殿、二宫门、春晖堂、寿萱春永殿、后罩殿、云涯馆、瑞景轩、延爽楼、鸢飞鱼跃亭。亭北有丁香堤、芝兰堤、桃花堤、前湖和后湖。东路为澹宁居、龙王庙、剑山、渊鉴斋、藏拙斋、兰藻斋、太朴轩、清溪书屋、小东门、恩慕寺和恩佑寺。西路为玩芳斋、买卖街、无逸斋、菜园、关帝庙、娘娘庙、凝春堂、蕊珠院、观澜榭、集凤轩等景点。园西出大西门为西花园,有湖泊四处,湖边散落有讨源书屋、观德处、承露轩等建筑,为幼年皇子居住之所。 畅春园以园林景观为主,建筑朴素,多为小式卷棚瓦顶建筑,不施彩绘。园墙为虎皮石砌筑,堆山则为土阜平冈,不用珍贵湖石。园内有大量明代遗留的古树、古藤,又种植了腊梅、丁香、玉兰、牡丹、桃、杏、葡萄等花木,林间散布麋鹿、白鹤、孔雀、竹鸡,景色清幽。畅春园这种追求自然朴素的造园风格也影响了其它的皇家宫苑。 自畅春园落成之后,康熙每年约有一半的时间在园内居住,这次的畅春园之行,很多的皇孙也跟着来了,竟然比大人还多着呢,真的是很佩服古代人的生育能力,这都是早婚早育造成的结果。 这也造成了很多皇家血脉的流逝,也有一部分的孩子活不过来就夭折了,这都是因为早育的先天不足,才会导致那么多无辜孩子的消失,所以说,还是计划生育好啊!但我想在这里是不可能实现的。 到了畅春园之后,我和十四的住处就分配在了秋水斋,安顿了下来以后,总算可以休息一阵子了,刚才坐马车颠簸了一路,全身的骨头都快被颠簸得散架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新把骨头接上呢。 正当我闭目养神之际,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双给我按摩的手,还感觉到那手主人温暖的气息,真的是挺窝心的,继续享受这贴心的服务,十四侍候人的功夫是越来越到家了,不愧是我的好老公。 该给他多少服务费好呢?真的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这天,康熙与一众的皇子皇孙齐聚在畅春园,园西出大西门的西花园,这花园里又种植了腊梅、丁香、玉兰、牡丹、桃、杏、葡萄等花木,和自然融为了一体,让人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流连其中。 在这一片优美的景色之中,康熙一派的悠然自得,妃嫔之间言笑晏晏,皇子们兄友弟恭,各府福晋谈笑甚欢,一帮小萝卜头的皇孙玩耍打闹,这样的天伦之乐,让康熙也开心了,这就是他想看到的吧! 毕竟一个老人的年纪大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子孙,能看到这样和乐融融的景象,我想他也应该觉得很欣慰了,经历了那么多纷纷扰扰的事情后,安静下来和家人相处,才是最好的做法。 就这样的一个家庭聚会,康熙忽然来了兴致,说要考一下皇子们的文采,来个应制赋诗什么的,让我在心里苦笑,这不就是突击检查吗?还挺像高中时期的突击测验的,让人一时措手不及。 平时没有学习好的,总会被班主任当掉的,过后就要被留堂,我以前就试过很多次了,至于那些平时学习成绩好的,总可以顺顺利利的过关,还被班主任称赞一番,什么也不用做,让别人看着就眼红了。 康熙现在来了这么一个的突击检查,不知道他的儿子们,过关的又有几个呢?我还没有见识过他们的文采呢,正好趁这个机会见识见识一下,平时他们的学习就很严格,严格之下的文采是怎么样的呢。 皇子们都没有异议,遵循了康熙的决定,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这也可以炫耀一下,要是以此得到了康熙的赞赏,那就是更好的了,谁不想在这个皇帝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呢,这样才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不久,底下的人都准备好了文房四宝,各府的阿哥就去到各自的小桌前,开始执笔挥毫了,他们在下笔的时候,都显得沉着稳重,颇有康熙的笔风,我以前当宫女的时候就看过康熙的字,苍劲有力的,那才叫一个“赞”。 一会儿后,阿哥们都停笔了,站在旁边的随从按照各个阿哥的大小,依次读出了他们所写的诗,一路读下来,都是文绉绉的文言文,听得我都快晕了,我语文最差的就是文言文了,他们说的我一点也听不懂。 所以,我最讨厌的就是文言文了,词藻华丽,累累赘赘地说了一大通,最重要的不过是那几句话,至于说的那么多吗?以前考文言文的时候,就真的写过我不会翻译的话,结果老师一个大红叉就打下来了。 那个语文老师还真的是一点也不给面子,考试后还当着全班的面说,某某同学考试不认真的话,让我听着就觉得无地自容了,努力奋斗了很久,才过了那一关,不过,现在都给忘了,全还给老师了。 终于轮到十四的诗了,我才仔细地留心听了一下,只听那侍从读道:“ 幸遇昇平旧,还欣文教赊。 婉容怀子道,竭力奉天家。 居业谆诚教,修身敢傲奢。 叨蒙闻圣训,日日乐菁华。” 还是让我听后,可以晕得一阵阵的,看来自己的文言文水平还真的是差劲极了,他们会的东西,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天书,一个字也听不懂,真的挺佩服这些人的,他们看到这些东西都不会晕的。 随后,所有皇子写的诗都被念完了,康熙就点评了一番,其中,文采一向都是最好的三阿哥夺了魁,其实,我也不懂他写的是什么,总之是一堆古文罢了,赋诗过后不久,这个家庭聚会也就散了,终于不用听文言文了。 自从上次康熙要诸皇子在畅春园应制赋诗后,还拟畅春园较射应制十二韵。 晓骑踏芳春,春园物色新。殿开千仗出,雷动五云屯。蔽日龙蛇影,从王虎豹臣。雕弧弯满月,骄马起轻尘。七札穿如缟,双雕贯若神。虬髯能绝世,猿臂略无伦。六郡悬熊士,五陵射鹿人。镝声鸣海岳,骠骑列星辰。御宴笙歌喜,锦袍雨露均。两阶看舜舞,九土乐尧仁。盛世威灵远,挂弓绿海滨。 总之,又是一大堆我不怎么懂的文言文,听着就觉得晕了,只能当作茶余饭后的话题,还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比较实际,我不是一个万能女主,只是一个小女人罢了,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已经很满足了。 一天,十四坐在书桌前工作,而我就充当了他的书童,帮他整理桌面上的东西,他时不时就会抬头看着我,微微地笑了笑,然后又低下头工作,我也大方地给他看个够,反正也不会被看亏,掉块肉的。 我收拾十四桌上的东西时,忽然飘落了一张纸,也就捡了起来看,只见上面都是他稳健的笔迹,还写着:“ 禁城值宿喜雨 轻云笼紫阁,春雨润皇洲。 风细丹堦静,丝飘禁阙幽。 分流交殿网,乱滴起池沤。 喜读公田赋,还思稷傅俦。” 署尾是康熙五十一年三月十二曰,皇十四子胤禵与兄弟们在畅春园应制赋诗,遵皇父命,“随各人意抒怀”写的。 我大概可以看得明白一点,这首诗大概应该可能写的是紫禁城吧!看来我的理解能力还不到家,连一首诗写什么都不能确定,真的要恶补一下才行了,就怕十四说我笨,那还不如不补了,免得丢脸。 十四也见到我看着他的诗发呆,不禁调侃道:“还是不要再看了,再怎么看,你也是看不懂的。”哎呀呀!竟然敢小看我,不服地说:“谁说我不会看的,我还会写呢。”而他却是一脸的不相信。 我一时气就来了,坐在了他的身边,展开了一张宣纸,提笔,蘸墨,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在那张纸上写下:“ 浮萍无根寄江中, 闲云无迹任西东。 清萍依旧独忆祯, 无关尘世月与风。” 看得十四一愣一愣的,沉吟着我写的诗,虽然我真的不会写诗,但骠窃我还是会的,这首诗是我以前看过的一本言情小说里面有的,略做了一些改动,就变成现在这首诗了,我还真是聪明呢。 这时,十四指出道:“清萍依旧独忆祯,这一句好像不怎么顺口。”没想到他一看就看出被我改动过的地方了,还真的不能在他的面前卖弄这些了,他是内行人,而我是外行人,逃不过他的法眼的。 “不顺口就不顺口吧!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好了嘛!”我故意这么说,打算转移十四的注意力,“这意思我当然明白,那么直白的话,要是看不懂,那就是傻瓜了。”他笑着道,就把我拥进了怀里。 我用手肘撞了一下十四,“美得你,都快飞上天了。”而他更是得寸进尺,“就算真的飞上了天,也要把你拐着跟我去。”我听了他的话,就说他是拐卖人口的贩子,他也很欣然地承认,就向我扑过来了,我四处乱窜了起来,这样的日子,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第六十一章 前夕 四月,诏明年六旬万寿,二月特行乡试,八月会试。 以嵩祝为大学士,黑硕咨为礼部尚书,满笃为工部尚书,以王掞为大学士,陈诜为礼部尚书,起张廷枢为工部尚书。丙子,上奉皇太后避暑热河,启銮。壬午,上驻跸热河。 康熙特行下诏,明年的六旬万寿要大肆庆祝一番,人生六十而耳顺,六十年为一轮,故又有六十岁为“花甲之年”的说法,六十岁对于一个帝皇来说,已经算是很长寿的了,也难怪康熙要大搞生日。 诏书还制定了明年二月特行乡试,八月会试,这些政策对于广大的学习分子来说,又是一个福音了,因为他们又可以凭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出仕,入朝为官了,这也就是他们一生的追求,学而为仕。 在颁行了诏书不久后,朝堂上好像注入了一大批新的血液,提拔了很多的官员当上了重臣职位,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有点感觉,这仿佛要变天了,现在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已,这已经暗藏了危机。 前不久,康熙事奉皇太后到了热河避暑,等康熙把自己手头上的工作都做完了以后,他自己又跟着去热河逍遥了,把其他的小工作都交给了他的儿子们,就什么也不管了,挺有放开一切的感觉。 这可就苦了这些皇子了,自从康熙到了热河之后,十四的工作量就变得多了起来,经常忙得昏天暗地的,吃不好,睡不着,整天想着的都是工作的事情,人也跟着憔悴了很多,连熊猫眼都出来了。 让我看着就觉得心痛,但却又帮不上十四的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充当了管家婆,督促他该吃的时候就吃,该睡的时候就睡,适当的安排他的饮食和休息时间,绝对不要让他累坏了就是了,现在唠叨的都变成我了。 这晚,我去看过弘明和弘暄后,就打算回房间睡觉了,经过书房的时候,看到里面的烛光还亮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正想推开门的时候,房门却从里面打了开来,十四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好像早预料到我会来提醒他似的,让我又没有得发脾气了,十四关上了书房门,和我相携回了房间,给他换下了外衣后,就上床准备睡觉了,习惯性的偎进了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感觉到十四并没有睡意,好像还很不安稳似的,弄得我也睡不着觉,轻声地问他,“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他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最终还是沉声地道:“侍从来报,老十三的腿疾好像又犯了。” 我一听,心里面立刻就紧了,十三这腿疾是从一废太子之后,圈禁开始就落下的病,再加上康熙对他的不闻不问,这自然就落下了心病,最后经常导致他的腿疾反反复复的,怎么治也治不好。 十三腿疾的病因,怀疑是骨结核或是鹤膝风,以我的理解就是关节风湿病什么的,这种病通常是老年人才会犯的,他还这么年轻就患上了这老人病,上天对他还真的是很不公平,为什么所有的苦难都向着他呢? “我想去看一看他。”低声地向十四提出了我的想法,作为朋友,都应该去见一面十三的,虽然我自己的能力微不足道,但仍希望给他带去一点的希望,他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子的灰暗,而是将来的炫目。 十四听了我的话,没有反对,“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略停了停,又道:“找个时间,我带你去吧!”我知道,他答应我的,就一定会做到,安心地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谢谢你能为我做这些。” 过了良久,就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阳光普照的五月,一天,十四下朝后就带着我去了十三的府邸,仍然是府邸的后门,有两个侍卫看守着,十三现在还是处于半圈禁的状态之中,出入府邸都是有人监视着的,可以说是没有了自由。 十四和那两个守在门旁的侍卫说了几句,就让我进去了,回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的他,询问道:“你不跟我一起去吗?”他摇了摇头道:“你去就好了,我在这里等你,早点回来。”我听了,不禁叹气,就自个儿进去了。 这也怪不了他,十四对十三的心结只是还没有解开而已,毕竟他们俩的是非恩怨,也不是一两天可以说清楚的,他们身在勾心斗角的皇家,就注定了他们的互相算计和利用,他们都是身不由己。 撇开了脑海中混乱的思想,我凭借着上一次来这里的记忆,慢慢地来到了花园所在的地方,只见十三躺在了花丛中的一张卧榻上,旁边还摆放着一张小茶几和一张凳子,茶几上有两杯热茶,正散发着袅袅的茶香。 这一切都好像在等待着客人的到来,怎么觉得这情景好像那么的似曾相识?我想起来了,四阿哥仿佛也这么的做过,还跟我说了一大堆无聊的话语,十三真不愧是和他同一条心,连待客之道也这么的相似。 十三看到是我,并不惊讶,还招呼我坐下,悠闲地做了一个主人该做的事情,脸色却有点苍白,看着他那双覆盖在衣摆下的双腿,犹豫再三,终是开口问了,“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他笑了笑道:“吃得好,睡得香,那有什么不好的。”顿了顿,“倒是你,变瘦了。”十三对于自己的事情说得若无其事,反而说到我的时候,就显得那么的忧心,让我听着就觉得难受,强颜欢笑说:“我现在正在减肥嘛!” “减肥?”十三对于这个新的词汇好奇极了,沉吟了一会儿,好像就明白了它的意思,取笑道:“你要是再减肥下去,就要变成白骨精了,小心十四弟这个孙悟空把你收服了。”语气是那么的调侃。 而我却怎么也接不下去了,十三在人前总是表现得这么的轻松自如,让人看不出一点的破绽,但他的心里面有多苦,可能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知道,所有的苦他都自己一个人承受了,永远不会跟别人分享。 就这样一直看着十三的腿,眉头紧紧地皱起,想起十四曾经告诉过我,太医说他的腿疾是很难治好的,只能用药物来控制,他还这么的年轻,为什么要遭受如此的罪?这些罪本来不应该是他来承担的。 可能是由于我的目光太过于明显,十三察觉后,只是微微地笑道:“不用为我担心,只是偶尔会痛而已,况且有太医在,没什么问题的。”他把这一切都说得很无所谓,但我却明白,他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那你要好好地配合太医才行,不要嫌药苦就不吃,有道是良药苦口,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衷心地说,十三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这样默默地和我对视着,有一丝落寞在他的眼睛里稍纵即逝。 等我想看清楚时,十三的眼神又恢复了清澈见底,一时也找不到话来说,可是这样看着他,心里面却是苦涩的,忽然,他惊喜道:“彩虹。”我循着他的目光转过头看去,果然在天空中看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 我和十三就这样看着那天边的一道彩虹,直到它的消失,才舍得移开目光,重新看着眼前的他,认真地说:“相信我,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出现的。”他听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睛里好像也散发出眩目的光彩。 这一次的见面,果然没有白走一趟,告别了十三,出了他的府邸,看到在等着我的十四,粲然一笑,主动挽着他的手,离开了这里,漫步回去。 漫步变成了散步,最后又变成了逛街,我好像很久也没有和十四只有两个人一起逛街了,仿佛前一次都是带着弘明和弘暄的,被他们缚住了手脚,不能随意地逛,眼下可就好了,想逛哪里就逛哪里。 其实,自从来到了古代以后,我一直有一个地方很想去的,那就是青楼,以前看穿越小说的时候,女主因为好奇,必到的地方就一定是青楼,充当一回假嫖客,或是一名极品花魁,来一出青楼传奇。 自然的,我也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见识一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的样子也好嘛!那也就不枉费了我来到这里一趟了,写个《青楼记事》流传后世也好,呵呵!为什么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呢?看小说中毒太深了。 我可不敢把这个想去那里看一看的想法告诉十四呢,他这么古板的人,可不会接受我的想法了,要是告诉他的话,那不就是招骂吗?还没有那么笨呢,就算是真的想去,也要瞒着他,自己一个人去嘛! 十四并不知道我现在脑海中的想法,还是如常地和我在一起逛着街,每当看到可爱的小玩意儿,我都会拉着他跟我去看,总是看得不舍得放下来,让他揶揄道:“你的小库房也越来越多这些东西了。” 我瞪了十四一眼,最终还是把拿在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了,挽着他的手继续逛街,蛮无力地说:“还不都是你事后买给人家的,让我收到东西的时候把什么都给忘了。”说着,用力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臂。 “哎哟!”十四装模作样地怪叫了一声,引得旁边的人都纷纷侧目,让我赶紧拉着他往前走去,而他就在我的身边肆无忌惮地笑着,真的是气炸我了,等他笑完后,才反过来哄我,“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一时半刻气也下不了,就不理十四径自走着,而他就殷勤地跟在我的身边说好话给我听,正当耍花枪耍得正浓时,就被前方的异样吸引住了视线,重新拉着他的手走上前,把生气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来到了人群的聚集地,寻得了一个有利的位置,就和十四观望了起来,只见一个看上去好像是官家子弟的男人,正和一对仿佛是父女的两人发生了争执,那官家子弟的下人和那老父亲抢着他的女儿,这不正是强抢民女的戏码。 旁边的人群都是在围观的,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这真的是世态炎凉了,我一时气不过,反正身边有一个皇阿哥在,怕什么,正想上去出头的时候,十四却抓住了我的手,严肃地道:“不要去。” “为什么?有你在,没有什么好怕的。”我说得理所当然,十四却沉声道:“那为首的人是老二的属下。”我一听,立刻就明白了,这事牵扯到太子,要是十四管了这事,这事可能就会没完没了了。 十四拉过了我,离开了人群的聚集地,“这些事情迟早会传到老爷子那里去的,那时候,老二他就……”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是说不出的阴狠,让跟在他身边的我,都感觉到害怕,只好默默地走着。 直到回到了府里,我们俩都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十四早已回复了平常的和颜悦色,但我却怎么也恢复不过来,他那阴狠的一面,还是看不惯,不想他变成那样子,可却怎么也无能为力,所以就很矛盾。 我只想和十四平平淡淡地过好我们的小日子,为什么上天总是不让我如愿?真的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一切吗?还是想改变现状的,唯有靠自己的努力了,也希望他能和我一样,放开这一切的是非。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传到康熙那里,不过,我想那也不远了,这一切,都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第六十二章 废黜 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的事情会发生得那么的突然,在我一点准备也没有的时候,让我措手不及,找不到可行的办法,恐慌充斥着我的心,一切仿佛都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乱了,真的全都乱了。 九月三十日,皇太子胤礽再次被废,禁锢于咸安宫。 皇帝和太子之间的矛盾终于发展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康熙决定再次废黜太子。 康熙巡幸塞外回到北京的当天,向诸皇子宣布:“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大业断不可托付此人,著将胤礽拘捕囚禁。”当时的意大利传教士马国贤目睹了这一可悲的场景,“当我们抵达北京附近的皇庄畅春园时,惊恐地看见花园里有八九个满洲人和两个太监跪在那里,光着身子,双手发绑,不远处,诸皇子站成一排,也光着头,双手捆在胸前,不久皇帝乘坐敞篷轿从房间里出来,走到皇子们面前,爆发出虎吼一样的愤怒,痛斥太子,下令把他关在宫内,并宣布永远废黜这个不幸的皇子。”胤礽再次由尊贵的储君变成阶下之囚。自此,当了三十余年太子的胤礽只得在咸安宫内忍度余生。 在康熙众数太子的罪行里面,还包括了结党营私,再加上服御陈设等物超过皇帝标准,大有觊觎皇位之心,因此将他废黜圈禁,并致死太子党的首脑步军统领托合齐,结党,终于使胤礽再次丧失太子的政治生命。 这些事情,都是从二废太子之后,我唯一能知道的事情,从来不曾想过,这件事情的牵连会那么的广,当我听到,因为这次罢黜太子的事情,所有的皇子都被送进了宗人府,心就慌了起来。 怎么都会被关进了宗人府?历史上不是写着他们都会安然地度过吗?怎么跟现在的事实有这么大的差别?这一切的事情,一点也不是我熟知的历史,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 这个府里好像也乱了,十四被关进了宗人府里,大家都已经人心惶惶了,但看到这样的情景时,我就明白,自己是更不能自乱阵脚的,一定要镇定,这样才可以迎上接下来的事情,首先,得去打听一下事情。 做好了决定,我让妍雅和曼青帮忙看好这府里的一切,又让管家敬恩和桂嬷嬷安抚好府里的人,要彩云给我做好了一切进宫的准备,临出门前,特定把弘明和弘暄都叫来,交代了一番话语。 “额娘要进宫一天或者是几天的时间,你们在府里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要让额娘担心,知道吗?”我本来想要轻描淡写地说,但还是掩饰不了自己的忧心,看来还真不适合说这些话。 弘明也看到眼下的情景,认真地道:“额娘放心,我一定会和弟弟在这里乖乖地等阿玛跟额娘回来的。”连弘暄也点头称是,“对啊!对啊!我一定会听哥哥的话,乖乖地在这里等,不捉弄别人了。” 让我听了,还真的是苦笑不得,宠溺地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出了府门,坐上了进宫的马车,在车上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该怎么做才可以打听到十四的情况,这又将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一次进宫的路好像比以往都长了很多,以前当我不想进宫时候,路总是那么的短,现在到我想快点进去的时候,道路却变得那么的长,这可能都是因为心境变了吧!越心急,时间就会变得越长。 一路的颠簸,总算在我快要发疯的时候,马车就停了下来,目的地到了,下了马车,看着这座红墙金瓦的紫禁城,不禁悲从中来,这些皇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进驻这个城,那个位置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吗? 不再多想,举步往永和宫的方向而去,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来到了永和宫,不意外地看到了四福晋那拉氏和十三福晋兆佳氏也在,只是没有想到,她们会比我还快地来到这里,都是一脸的忧心忡忡,还有坐在主位上,一身疲态的德妃,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各自行过礼后,德妃淡淡地道:“连你也来了,也好,咱这些女人就在这里一起等消息吧!免得走来走去的,还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瑶琴,去给三位福晋准备住下的地方。”说着,她的贴身宫女瑶琴就去准备了。 看现在这样子,德妃知道的消息也不比我多到哪里去,而且看她那疲倦的样子,她才是那个最需要安慰的人,毕竟在这次二废太子的事件中,她的两个亲生儿子都牵涉在这里面,还有一个也是她养大的孩子,她能不担心吗? 于是,我和四福晋、十三福晋都听从了德妃的安排,在永和宫里住下来了,陪伴着她这个一心为儿子担心的母亲,同样的,我自己也很忧心,现在根本就一点也打听不到十四的情况,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有时候,脑海中就会回想起以前看过的《还珠格格》,小燕子、紫薇和金锁被送进宗人府的情景,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还有夜半三更的时候被人拖出来严刑逼供,打到你画押为止,一想到这我就心惊。 但十四他们毕竟是尊贵的皇子,那些狱官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对待他们吧!难道还不怕他们出来以后报复吗?也许这一切都只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事情或许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糟糕,不是有句话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吗? 但我也知道,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不是自欺,就是欺人,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都已经分不清了,最重要的只要人没有什么事情就好了,这就是所谓的自我安慰。 在永和宫里面住了几天之后,我终于看到了从畅春园回到皇宫里的康熙,在一天阳光明媚的午后,他临驾了永和宫来看德妃,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我好像认不得他了,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皇苍老了。 已经不是我初进宫时,看到的那个中年稳健的康熙了,这一切纷扰的夺储风波,终于还是使这个人的心老了、累了和厌倦了,那些让他放心不下的儿子,个个都羽翼渐丰,再也不是他可以掌控得了了。 康熙看到了四福晋、十三福晋和我也在,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和德妃聊起了家常,间或还会问我们几句府上的事情,我们都一一答了,却一句也没有说那些个皇子的事情,让我们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连德妃也没有向康熙问起她儿子的事情,谁还会在这紧要的关头,去触康熙的霉头呢,在这皇宫里做人,就要懂得进退,她也是深谙这道理的人,在这里,要是一步走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等到康熙要离开的时候,他却忽然叫上了我,“丫头,陪朕走一趟吧!”我不知道康熙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皇命难为,而且还是在这段紧张的时间里,或许能在这其中得到什么消息也不一定。 “是的,皇阿玛。”我遵命地说,就陪着康熙走出了永和宫,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以前当宫女的时候,康熙总喜欢在这诺大的皇宫里散步,有时在我当值的时候,就会叫上我和其他人。 康熙走着走着,不禁走到了太子以前住的毓庆宫,伫立了很久,尔后轻轻地叹了一口,又往回走到了乾清宫,在进日精门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对我道:“回去吧!一切都会没事的。” 而我就在原地看着康熙消失在眼前,听了他的话,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心定了下来,他也是一个一切为自己的儿子着想的父亲,我相信他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永和宫又住了几天之后,德妃就要我、四福晋和十三福晋安心地回各自的府里去等消息了,心想,她一定是从康熙那里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才会这样让我们回去的,心领神会就告别了皇宫这个地方。 回到了府里,看到的是一切如常,自是最好了,弘明和弘暄以看到我回来了,立刻就向我扑来撒娇,没见他们十几天的时间,也是挺想念他们的,跟他们待在一起,就舍不得分开了,他们可都是我的命根。 为了哄他们开心,我就亲手下厨难得地又做了一顿麦当劳餐给他们品尝,吃得他们津津有味的,让我看着也觉得很满足了,要是这时候,十四也能在一起的话,那就更好了,他更是我心中的牵挂。 晚上哄他们睡觉的时候,给他们盖上了被子,准备看着他们入睡,弘明露出了一个小脑袋,期盼地问:“额娘,阿玛什么时候回来?”我心一紧,但仍故作轻松地说:“你阿玛快回来的了,所以你要提前做好功课,免得他回来后又抓你的小辫子。” “我早就做好了功课,不怕阿玛回来检查。”弘明说得头头是道,让我不禁地笑了,“额娘也不用担心,我和弟弟都相信,阿玛很快就会回来的。”看来我的儿子真的是长大了,反而安慰起我了。 弘暄又道:“额娘,你也快去睡觉吧!免得阿玛回来后看到你的熊猫眼,你又说没眼见人了。”这小子连我经常说的熊猫眼都挂在了嘴边,差不多把我的口头禅都学去了,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算是惩罚他。 “好吧!你们快睡吧!额娘也回去睡了。”在他们两个的额头上各亲了一吻,看着他们俩都闭上了双眼,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漫步回了我和十四的住处,却觉得异常的寒冷,这都是因为没有了他的温度。 其实,我刚才对弘明和弘暄说的话,都是骗人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十四会什么时候回来,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我一无所知,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的无力,原来还是什么也帮不上忙,最没用的还是自己。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等”,等待奇迹的出现,默默地等待十四的回来,我只要他能够平安地回来,就已经很好了,就算要我为此付出一切的代价,我也愿意,无怨无悔。 可是,没想到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我快想要操家伙去宗人府劫狱的时候,彩云急冲冲地来到了后院,找到了我,气喘着道:“福晋,爷……爷他……回来了。”我愣住了,下一刻就冲出了后院。 看到十四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反应也没有了,只看到他的嘴上在动,“我回来了都不欢迎一下,再不过来的话,我就要消失咯。”我惊呼了一声,“不要。”就扑上了他,抱住了他紧紧不放手。 “我好怕,要是你再不回来,我就打算去劫狱了。”我哽咽着说,压抑了很久的泪水最终还是落下来了,期盼了这么久的时间,总算是等到他回来了,我好怕,好怕会因这次的事情而失去了他。 十四也紧紧地抱着我,安慰着道:“我这不就是回来了吗?别哭了,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不管呢,我不是说过无论到哪里,都会带着你的。”让我再次破涕为笑,这些话,只要他记得就好了。 良久,冷静了下来后,才想起旁边应该有很多人的,挣开了十四的怀抱,往周围一看,咋一个人都没有了,“谁敢在这里阻碍我们夫妻俩重逢。”十四想当然地道,我捶了他一拳,肯定又被人看笑话了。 总之,在阔别了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十四总算是又回到我的身边来了,我再也没有多求了,只希望以后再也没有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第六十三章 诏告 十一月二十八日,以复废太子告庙,宣示天下。 康熙以御笔硃书起草了文告,他承认,当初复立胤礽为太子时,正是他自己充当了太子的保证人,然而胤礽恶习不改,劣迹昭彰,使他渐怍赧颜,愧对举国百姓,由于胤礽“狂疾”益增,不可救药,他不得不将其永远废黜,康熙庄严地祭告天地、太庙、社稷坛,表达了他深切的悔恨之情,完成了废黜太子的最后程序。 围绕皇储之位发生的风风雨雨,使康熙伤透了心,从此他对建储一事讳莫如深,宣布不再立太子,而且禁止臣下谈论建储之事,他不希望重蹈覆辙,更不愿意看到同室操戈的悲剧发生,他太疲倦了,康熙需要安宁。 在颁布二废太子诏书的那一天,我还是好奇地去看了,只见皇榜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却字字句句都是康熙的心血,太子这个从小被他教养大的儿子,最终还是被他自己给废了,他的悲伤可想而知。 那诏书上面是这样写的,康熙亲笔朱书谕诸王大臣等。云胤礽“自释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显露。数年以来,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是非莫辨,大失人心。朕久隐忍,不即发露者,因向有望其悛改之言耳。今观其行事,即每日教训断非能改者。朕年巳六旬,知后日有几,况天下乃太祖、太宗、世祖所创之业,传至朕躬,非朕所创立,恃先圣垂贻景福,守成五十余载,朝乾夕惕,耗尽心血,竭蹶从事,尚不能详尽,如此狂易成疾,不得众心之入,岂可付托乎?故将胤礽仍行废黜禁锢。为此特谕”。又传谕曰:“胤礽秉性凶残,与恶劣小人结党。胤礽因朕为父,虽无异心,但小人辈俱日后被诛,倘于朕躬有不测之事,则关系朕一世声名。”又曰:“自释放皇太子以来,数年之间隐忍实难,惟朕乃 清穿 紫禁清萍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22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22部分阅读 能之”,“凡事如所欲行,以感悦其心,冀其迁善也。乃联如此俯从,而仍怙恶不悛,是以灰心,毫无可望。至于臣庶不安之处,朕无不知。今众人书‘两处总是一死’之言,何则?或有身受朕恩,倾心向主,不肖从被,甘日后诛戮者。亦有微贱小人但以目前为计,逢迎结党,朕即抹之者。此岂非两处俱死之势乎”?“前次废置,朕实忿懑,此次毫不介意,谈笑处之而已”。“嗣后众等各当绝念,倾心向主,共享太平。后若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朕即诛之。”将胤礽禁锢于咸安宫。以再废皇太子事祭告天地、宗庙、社稷。诏告全国。 诏书很长,可以想像康熙在写这段话时是多么的心痛,还记得他那次带着我在皇宫里散步,走到毓庆宫时,他那无奈地一叹,他最疼爱的还是那个自己抚育长大的孩子,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 康熙可能也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吧!而我也认为,他在这一方面的事情上,也有一半的责任,但另一半的责任却是太子自己该负的,毕竟他自己后天养成的恶习是怎么改也改不掉的,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在这次的风波过后,大部分的皇子都被从宗人府里平安地放出来了,但有一个人还是遭殃了,十三又被康熙圈禁了起来,康熙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圈禁起来,这样的做法,肯定也会让十三伤透了心。 对于康熙的这种做法,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了,以前,总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十三,但是现在,就认为他不再有那颗保护他人的心了,同样是他的儿子,为什么其他的都可以自由,唯独十三不可以。 这对十三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还有,在这次圈禁十三的事件中,雍亲王力保十三阿哥的行为让康熙愤怒极了,最后,康熙让四阿哥回府闭门思过,从此不得再提圈禁的事情,这事情,就这么了结了。 这件事也让我看到了,这皇家难得的真情,也许四阿哥对十三的爱护是真的,只是我一直没有看透而已,但愿十三还是能凭他自己的意志熬过这一关,我相信他一定行的,他在我的心里,永远是那个勇往无惧的十三阿哥。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这天,是十四第一次进宫请安,主要为的就是给德妃亲自报一下平安,而且还带上了我,本来,自己是不怎么想去那个皇宫的,但他连哄带骗,说出宫了以后就带我去逛街。 我就糊里糊涂地被十四骗了,乖乖地跟着他进宫去了,到了目的地,立刻就从四面八方吹来了一阵阵的寒风,冷得我不断地打寒颤,虽然已经披了一件大皮裘,但我从小就怕冷,所以还是觉得全身都在发寒。 十四看我冷成这样子,索性把自己身上的那件更大的皮裘脱了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顿时就感觉到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暖进了心里面,但仍担心地问他,“你不怕冷吗?还是自己穿上吧!” “我才没有你那么怕冷呢。”十四边说边阻止我脱下皮裘的动作,牵着我的手往永和宫的方向走去,让我感觉到他的手还是如烈火般的热暖,他还真的是一个大火炉,就算是寒冬也扑灭不了他的热情。 走在路上的时候,十四还一直和我拌嘴,“你这哪是手啊?分明就是冰条,总是冷得吓人,那些我让太医给你开的补药,你总是嫌苦不肯喝,每次我不看着你,你就会把那些药当作花肥浇花,整天叫人拿你没辙。” “就算是冰条,也会被你这火炉融化啊!一会儿就会暖起来了,况且,那些药真的好苦嘛!乌漆抹黑的,真的很像花肥,花园的花不是开得很好吗?那适合花喝,不适合我喝的。”我嘀咕着说了一大堆话。 十四被我说得翻了一下白眼,我都还没有翻呢,他就给我先翻,而且,不会翻就不要翻嘛!一点翻白眼的技术都没有,不过,这些话我可没敢说出口,只好继续地听他唠叨,低着头跟他走路。 由于前几天刚下了一场大雪,皇宫的道路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人走在其上面,都会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十四走在我的前面,所以我就喜欢跟着他的脚印来走,永远跟随他的脚步。 好不容易来到了永和宫,我提醒了十四一句,“老公,到了。”换来他瞪了我一眼,才收起了对我的喋喋不休和管家公的脸孔,正了正脸色,就和我相携进到了内殿,看到了德妃,没想到还有雍亲王和他的嫡福晋那拉氏。 我愣住了,连十四也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各自行过礼后,我和那拉氏就坐在了一边,让德妃跟四阿哥和十四说话,没想到那个人也会在今天进宫给德妃请安,还以为只有我和十四呢。 这也是自从十三被圈禁的事情,康熙要四阿哥闭门思过,解除门禁后,我第一次见到他,听说他还因为力保十三的事情,被康熙罚他在乾清宫里跪了一天,最后还是被人扶着出宫的,他的腿,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我在想什么啊!竟然在为他担心,他的一切事情,已经不是我可以关心的了,从我和他说分手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一刀两断了,怎么现在还会想着他的事情,这都是不应该的,我在心里告诫自己。 在德妃他们母子三个人说完话后,就要我们都留下来陪她一起吃午膳,自是推却不了,只好留下来了,这期间,餐桌上,和乐融融的,让她看在眼里,笑在嘴上,能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能够和平相处,这是她最想看到的。 尔后,告别了德妃,雍亲王、那拉氏、十四和我就这样走在了出宫的路上,直到上了各自的马车,也告别了他们,就此分道扬镳了,看来这两兄弟的对立是注定了的,怎么改也改变不了的。 我能做些什么改变现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历史始终要往那个方向走,难道还能把它拐到另一个方向吗?我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又进入了这一年的年底,朝廷上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影响到老百姓的生活,各家各户都在准备着过年的东西,除旧布新的时候又到了,一切都换上了新的装束,以崭新的面貌来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经历了这么多的纷纷扰扰之后,我越来越不想留在这北京城里了,因为这里承载了很多不好的回忆,让我对这个城也寒了心,留在这里多一天,只会徒增烦恼而已,我不想再惹麻烦上身了。于是,每当我在这个城里,待到厌烦的时候,总喜欢去郊外的园子里住一阵子,欣赏着大自然的一切,萦绕在心中的抑郁仿佛一下子都消散得无影无踪了,这里成了我一个放松身心的秘密花园。 这次的郊外之行,我只带了弘暄一个人,弘明现在每天都要进宫到上书房去学习,要是让他也跟着我来的话,那他上学的路程就会变得远了很多,不想让他那么辛苦奔波于两地,所以就不带他来了。弘暄到了这里之后,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没人管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整天想着去捉弄这园子里的每一个人,差不过把这里都弄得鸡飞狗跳了,真真是一个混世小魔王,连我也快治不了他了。弄得这里的人都向我来抱怨,每次把弘暄叫到跟前来教训,他总是会在我的面前装乖,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可过后当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的时候,他又变回了那个小魔王的样子,真的是让我无计可施了。况且,我也不想那么严格地约束弘暄,他毕竟年纪还小,过早压抑他的本性的话,会对他的成长造成影响的,他已经生活在这封建社会了,我可不想他变成那些食古不化的人,还是活泼可爱的好。 从我来到了园子里之后,有一个人也是这里的常客,那就是十四了,他每天一下朝后,都会第一时间往这里跑,来到了这里以后,顺便又歇下来了,然后,他就经常来往于这园子和京城了。这天,十四也如常地来了,通常他来到这里之后,就会第一时间来马蚤扰我,无论我躲到哪里去,他总是会找到我的,曾经问过他,怎么我躲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到,而他却牛头不搭马嘴地答了一句,“你身上有股香味。”香味?不会我也像那香妃一样了吧!那十四的鼻子可真的是比猎犬还灵敏了,只是他没有小狗那么可爱,说起小狗,不知道我在现代养的宠物丁丁现在怎么样了,是胖了还是瘦了呢?还挺想念它的。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十四的声音把我唤回到现实中来,他从身后搂抱着我,和我一起观赏着花园里含芳吐蕊的梅花,“想你啊!”我答了一句,他笑了,细细地吻着我的脖子,痒得我身子都酥了。 等十四停下了恶作剧,我把一个想了很久的想法告诉了他,“不如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还有没说完,他就板过了我的身子,惊喜地问:“真的吗?”我抿嘴一笑,也怪不得他会那么的惊讶。 自从生下了弘暄之后,我就一直很排斥再生孩子,因为我不想再有一个孩子来到这时代受苦了,所以从那以后,一直都有服用避孕的中药,可能十四就以为我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了,现在听我这么说,肯定惊喜了。 “是真的,傻瓜。”我肯定地跟十四说,下一刻,他就紧紧地抱着我,在原地转起了圈来欢呼,我也紧紧地抱着他不放手,不过是因为怕摔,等他终于肯停下来后,我又跟他说:“不过,这次我想要个女儿。” 十四懊恼地问:“那要是儿子呢?”我认真地想了想说:“那你以后也不要进我的房了。”说完,我逃离了他的控制范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藏好了自己,就不相信他每次都能找到我。 其实,我想再要一个孩子,也是想尝试一下能不能改变历史,我记得完颜氏只有两个儿子,如果我真的又有了第三个孩子,那就说明我还是能改变一些事情的,那么也可以改变更多的事情了。 今年的除夕家宴,冷清了很多,没有了太子和十三,但宴会还是如常地进行着,在烟火绽放了过后,迎来了康熙五十二年,这一切的纷扰并没有结束,只是另一个阶段的开始。 第二卷 完 番外 胤祥 经历了这么多年以来的夺储风波,最终还是被皇阿玛圈禁起来了,也许,以后再也没有看到她的机会了,不过,关于她的一切,却将永远成为我余生的回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了她,或许,爱上她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竟然在皇宫里迷路了,那傻傻呆呆的样子,现在还记忆犹新,她有时候还真的是挺笨的,经常会迷路,有几次遇见了她,都是我带着她走回来的,现在回想起来,要是当时真的带她走了,那该有多好。 她到了乾清宫当宫女的时候,生平第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好怕她就这样被皇阿玛看上,曾经以为,这只是对于她的担心,可相处的日子久了,这不只是担心而已,还有更多说不清的感觉,幸好,皇阿玛也只是把她当作一般的宫女。 她第一次跟着南巡的时候,发现了她的一个秘密,她总喜欢看着四哥,我就知道,她可能喜欢上四哥了,虽然她不承认,还开玩笑说,也许有一天会喜欢上我,那一刻,我竟然有说不出的喜悦。 但我知道,那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所以,就把这份莫名的喜悦压下来了,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四哥,他当时没有多大的反应,以为四哥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女人,但事实却是相反的,他有了一点动心。 在回程的路上,四哥落水了,当我看到她不顾一切地跳下了河救人,心里面竟然有一丝的嫉妒,要是落水的是我,她也会这么的不顾一切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那么的多,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人救上来了以后,她却昏迷不醒了,看着这样的她,感觉到她的气息很弱,回想起她刚才救四哥的方式,鬼使神差地靠近了她,在就要碰上她双唇的时候,她动了一下,我立刻就弹开了,我在干什么?心虚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我想对她的感情是变了,至于变成怎样,暂时还想不明白,从那以后,看着她和四哥的感情有进展了,心里面都会有一种苦涩的感觉,不想因此而造成对她的影响,所以把这份感觉隐藏起来了。 那一年的万寿节,我躲在了西三所的一个大树上,看着远处极其无聊的表演节目,一向都不喜欢看这些东西,所以就躲起来了,没想到她也是和我一样,眼看她就要离开西三所的范围,我还是叫住了她。 还让她跟我一起躲在了树上面,恶作剧地摇了摇树干,她害怕得紧紧地抱住了树干,还挺像她曾经跟我说过的树熊的样子,那时候,我笑了,她还跟我说了一个有趣的人,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 她说那个宫女经常会偷偷地看着我,我怎么一点也发现不了,皇太后身边的宫女?只记得一个叫婉言的,不过是跟她多说了几句话而已,不会这样就让她喜欢我了吧!我真的有那么招蜂引蝶吗? 当她跟我说男人都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要齐家的对象就是她,但那时候,却没有对她说,因为怕她会拒绝,毕竟她喜欢的是四哥,我不想造成她的困扰,现在想起,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那时候,她还说我是第一个和她一起看烟火的人,我真的很欣喜,另一方面,也希望我是惟一一个和她看烟火的人,不过,后来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想陪她看烟火的人,还有别人,我只是她的第一个而已。 万寿节过后,一次去给皇太后请安,看到了那个叫婉言的宫女,忽然间觉得她的眼睛很像她,就像她那样看着我,因为这个原因,我就向皇阿玛请婚了,当大婚的那晚,我掀起红盖头的时候,却发现她只是眼睛像她而已。 而却不是一个完整的她,忽然间,失落极了,我真的好傻。 发生索额图事件的时候,我和四哥都被太子压下来的工作弄得很劳累,她也跟着担心了,看着她和四哥走到了一起,我默默地离开了,她想要安慰的对象只有一个人,但那却不可能是我。 巡幸塞外的时候,她第一次学骑马,看着她那笨拙的样子,真的很好笑,但她却因为倔强,而不肯让我教,她的这份固执,吸引着我不断地注意着她,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真的是入魔了。 当我感觉到十四弟对她的感情后,竟然觉得不能释怀,她是那么的特别,引人喜欢是自然的,但我只想她的特别属于我,想把她藏在我的羽翼之下,只是一直都没有勇气说出来,很懦弱吧! 西巡的时候,她没有一起来,但我答应过她要给她礼物的,她喜欢品茗,所以,我就特定买了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壶,再送给她之前,我在其中一个茶壶的内壁,刻下了我一直没有对她说的话。 一叶浮萍,吾愿随到天涯,希望她可以看到,也希望她永远也不要看到,这种心情真的很矛盾,她送给了我一个香囊作为回礼,这个香囊我一直都带在了身边,虽然余香不再,但总觉得她就在我的身边。 十四弟请婚的那天,我再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想立刻找到四哥,也想自己向皇阿玛请婚,但最后我还是没有做到,当我找到四哥,赶回现场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晕倒,但一切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身份被定了下来,成了我的十四弟妹,当她大婚的时候,看着她一身红衣,我真的很嫉妒十四弟,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但这一切已经成了事实,任我怎么也改变不了。 知道了她还和四哥在一起,我又变得嫉妒四哥了,为什么跟她在一起的人不是我?为什么她的身边一直都没有我的位置?为什么我只能做她的朋友?我要做的是那个保护她的男人,为什么不可以? 后来,她怀孕了,我知道她是被强迫的,心里面觉得很痛苦,她不应该受这些苦的,要是我当初能够勇敢一点,带她逃离这一切,那该有多好,就算她的心不在我的身上,只要她的人在我身边也好。 第五次南巡,她给了我一张长长的清单,要我把那上面的东西都买回来给她,都是她喜欢的小玩意儿,她收到了这些礼物后,还说了一句话,还真不愧是朋友,我心一痛,对啊!只是朋友而已。 我再一次大婚了,娶的是尚书马尔汉之女兆佳氏·瑜宁,是德妃娘娘撮合的,为什么会同意这桩婚事?只因为那女的给我的感觉很像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沉迷于跟她相像的人,也许这样就会好过一点。 渐渐地感觉到,她对十四弟的感情好像也变了,让我不得不为她担心起来,她还跟四哥在一起的,一个是对我最好的哥哥,一个是我不知不觉喜欢上的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做。 她遇到狼袭的时候,为什么我没有在她的身边?幸好,十四弟救了她,但事后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后怕,好怕就这样子就失去了她,即使不能得到她,也希望能时时刻刻地看着她,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自从发生了那次危险之后,她对十四弟变了很多,四哥也因此而变得阴郁了起来,我再一次提醒了她,看着她和四哥又走回到了一起,我的心真的很痛,也许,我就只能这样沉默地帮助着她。 这就是作为一个朋友该做的,朋友?我真的很痛恨这个身份,就因为她认定了我这个朋友,让我一直不敢往前迈出那一步,就怕会和她连朋友也当不成。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十四弟,而抛弃了四哥,我没有怪她,因为我知道,四哥也跟我一样,他还是爱着她的,从四哥一直保留着她送给他的东西就可以知道,那我还有什么立场怪她呢,况且,我也想她能够得到幸福。 只要她能够得到幸福,那我也别无所求了,感觉到我和她还是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她还在我的周边,而我还能看到她,这对于我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我只要她幸福而已,那么我也觉得满足。 那一年的塞外之行,如果我听了她的话,不去跟大哥商量太子可能谋逆的事情,这就不会让十四弟寻到了可趁之机,让皇阿玛误会了我,那么皇阿玛废了太子之后,我就不会被圈禁起来了。 但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是永远也不可能重来的,我还是按照了自己的心意行事,没有听从她的劝告,所以,我被圈禁了,看不到她了,那一段的时间里,我真的好怕再也看不到她了,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呢? 因为我的事情,她和十四弟闹翻了,我不想她因为我而把自己的幸福丢失,当十四弟来询问我意愿的时候,我同意了见她一面,看到她的时候,我阻止了她想要说的话,给她画了一幅画像,这幅画像以后就挂在了我的房间里。 我明白她的目的,告诉她,我不怪任何人,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后来,反而变成我安慰她了,看着她那为我而流下的泪水,就算让我就这样被圈禁一辈子也值得了,再一次鬼使神差地靠近了她。 这一次,我总算是鼓起了勇气吻到她了,真的很值得庆幸,但过后只能以玩笑的方式解除了这瞬间的孽障,让她觉得我戏弄她也好,那她永远就不会知道我的心意了,这份心意我将永远藏在心里。 接下来发生了很多事情,群臣举荐八哥为太子,皇阿玛不允,还审决了他,十四弟力保八哥,被皇阿玛杖责二十,四哥安然度过了这场风波,但这一切都已经跟我无关了,我回忆最多的还是她。 太子复立了,大哥被永远圈禁了起来,而我还是被半圈禁着,皇阿玛对于我的处置就这样搁着,就在我怀念她的一切时,从蒙古草原上传来了我那个亲生妹妹的死讯,温琳还是离开了这个世间。 我的伤心无法形容,自从额娘离去了以后,那个从小就和我相依为命的妹妹,还是离我而去了,当我收到了她给我的信,“请君珍重。”这四个字,我看了很久,最后,把这封信收好了,时常也会拿出来看看。 当时我给她的回信,“安好,勿挂。”不想让她再为我担心了,她应该是无忧无虑的,知道她还这么的关心我,我在她的心中应该也有一点位置吧!就算是一点点,我也觉很足够了,而我的心里永远也有她的位置。 不久,连我另一个妹妹敦琳也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也许,就这样被圈禁一生也是好的,只是,皇阿玛又给了我希望,把我放出来了,那次五台山之行,终于又看到了她。 看到了她和十四弟的相处,虽然心里面有一点的痛,但还是为她开心,她就应该这样幸福地生活着,在她身边的时候,总会感觉到很温暖,而就是她一直温暖着我的心,她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代替。 我的腿疾又犯了,她又来看我,我们说了很多,知道她担心我,所以,我把一切都表现得很不在乎,但让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我看到了在她身后的那一道天边的彩虹,仿佛有她在的地方,总会有奇迹出现。 她也看到了,还说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出现的,而我相信了她的话,是她给了我希望,她才是我生命中的那一道彩虹。 后来,皇阿玛给了我希望,可又再一次让我失望了,二废太子时,所有的皇子都被送进了宗人府,连我也一样,曾经以为,这次放出来了以后,我就会重新得到自由了,但皇阿玛还是又把我圈禁了。 可我并没有怪他,他毕竟是我的父皇,不仅是一个父亲,而且还是一个皇帝,他有权利决定我的一生,而我只能默默地接受这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的下半辈子,只能在圈禁中度过了。 不过,我还有她的回忆,可以用一生的时间来怀念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只希望将来,上天还可以让我再见到她,看到她还在我的周边生活着,我这一生也没有白活了,她好像成了我坚持下去的勇气。 在圈禁中的生活,我总是在想着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原因,最终还是让我错过了她,是我对四哥的忠诚,还是对十四弟的谦让,我想应该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懦弱吧!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第三卷 第六十四章 幸福 二月,大臣赵申乔疏言太子国本,应行册立。上以建储大事,未可轻定,宣谕廷臣,以原疏还之予以否决。 自上一年再废太子后,为了防止诸皇子争储斗争再度重演,康熙不再建储,在此同时,他也不许臣下建言立储,这一决定,虽使形势表面上暂时安定下来,然而,由于此时康熙已经进入晚年,眼见老皇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面对着将要空缺出来的皇帝宝座,诸皇子哪里能不动心,不垂涎呢?因而,尽管康熙三令五申,不许臣下建言立储,不许诸皇子营求储位,但是,诸幌子中私下活动营求储位者仍大有人在。 康熙还表明了说,“今欲立皇太子,必能以朕心为心,方可立之。”以“朕心为心”是有丰富内容的严格标准,古人讲孝,父母想要吃、穿、用的东西,要办的事情,还没有说出来,儿子先想到了,给老人预备了,筹办了,甚至父母没有想到的,儿子想到了,去做了,这样符合父母的心思,才算得上纯孝,康熙经常对儿子们讲孝道,说宋孝宗孝敬太上皇宋高宗,明宣宗奉事母后,但认为他们还做得不够,宋孝宗是定期朝见宋高宗,而自己服侍皇太后五十年,有事随时去商量,无事也是不几天就去看望,表现出天伦至性,他说的以朕心为心就是要皇储有纯孝,能体会皇父的思想,以其意志为意志,想皇父之所想,做皇父之所欲做的事,所以孝道是康熙立太子的重要标准,复次,皇太子要有才能,康熙说他的后继人应当是“坚固可托”的,就是讲的这个条件,皇帝要当好,要能保持清朝的江山,没有才能当然不行,否则天下就会大乱,臣民就要遭殃,这是康熙所极不愿意看到的,也关乎着他的声名,所以必然要有这个条件。 但是,又有几个皇子能理解这个年老皇帝的心呢,他们想要的就只有那个位置而已,一直以来诸皇子的争斗,都是为了那个位置,谁将会坐上那个位置,才是他们最关心、最在意的一件事情。 朝堂上的风云变幻,我一点也不想管了,打算放开了一切纷扰的事情,随心地过好每一天的日子,守护好我能握在手里的幸福,其实,我已经比很多的人幸福很多了,所以要好好地珍惜眼下。 自从我告诉了十四,想再要一个孩子,而且还要是女儿后,他就变得特别热衷于那方面的事情,还特定找来了很多的艳情书籍,有空闲的时候就会研究那上面的东西,然后,都用在了我的身上。 真的是让我哭笑不得了,而且,十四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很多的生女秘方,都是又苦又黑的,而他每次都是要盯着我喝下去,想浇花也浇不了,真的是让我叫苦连天了,这是不是自作自受。 这天一天下来后,十四工作完了,又端着他那所谓的秘药来找我了,我立刻就胯下了脸来,叫苦不迭,“又要喝这些苦药啊?”他还是回我那一成不变的话语,“苦口良药嘛!”他就不能换一下台词吗? 我都快听腻了,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决定了,“我不生了。”十四听了,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受伤的表情,哀怨地道:“你明明答应过我的,现在出尔反尔……”他那喋喋不休,让我的额头上现出了三根黑线。 为了防止十四再唠叨下去,我还是乖乖地拿起了那碗所谓的良药,犹如壮士断腕般,一骨碌就把它喝完了,苦得我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线,这时,他变戏法地变出了一个纸包东西来,从里面拿出了一颗东西。 放在了我的嘴边,十四轻声道:“张嘴。”我苦得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听话地张开了口,他就把那颗东西塞了进来,让我立刻就感觉到嘴里的甘甜,他随之笑得很得意,“就知道你爱吃。” 我瞪了他一眼,爱吃又怎么样,有道是,食得是福嘛!这次,就原谅他一回吧! 这一年,刚年满六岁的弘映和弘暄都要皇宫里的上书房读书了,以前,弘春和弘明去上学的时候,我还不怎么觉得闷,可是现在连弘映和弘暄都去了,就觉得很郁闷了,没有他们在眼前晃来晃去,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自从那四个小子每天都去了读书之后,我就把目标转移到府上的小格格身上了,谁叫自己还没有生出女儿呢,只好找别人的女儿来玩了,不玩白不玩嘛!有得玩总好过没有得玩,挺有阿q精神的。 现在府上有四个小格格,除了早些年前夭折了的十四长女玉琦外,就有二女八岁的玉瑜、三女玉玥、四女玉瑶,同样是七岁,和五女六岁的玉玮,其中,玉瑜、玉玥和玉玮都是妍雅生的,而玉瑶则是曼青生的。 而我最喜欢的就是玉瑜了,她跟弘明同年,从开始学步走路的时候,就喜欢跟在这个小哥哥的身边,转来转去的,这就让我和她相处的时间就多了起来,她也可以算得上是我看着长大的了。 这群小妮子倒没有那群小鬼们那么的爱闹,安静中又带了点活泼,既有皇室格格的端庄,又有女孩子们特有的活泼可爱,真是让人舍不得碰着磕着,长大了以后都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小子,还舍不得呢。 不过,皇家的公主又有几个的婚姻是幸福的呢?她们的婚姻都跟政治连上了关系,政策婚姻是她们永远也逃脱不了的命运,何苦生在帝皇家,皇室的天之娇女,其实命运都是一样的,但毕竟这帮小妮子还小,她们离面对那些事情还远着呢。 这天,十四去上朝,就和他一同进宫,而我就去给德妃请安,和他一起走在皇宫的路上,看的都是这紫禁城里的一切,可这里的一切已经不再吸引我了,以前我或许还会沉醉在这座城堡的宏伟,可对于现在的我,这里只是一个权力的中心。 看着十四和其他正在上朝的人一样,一步一步地通往那权利的中心,我的心中就充满了苦涩,这一切还是会按着历史的脚步走下去的吧!这也是他选择的道路,看来我只能跟着他走了,这也是我的选择。 “我去上朝了,等下朝后我来接你,然后一起回去。”十四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中来,我“嗯。”了一声,“快去吧!要是迟到了,看皇阿玛怎么罚你。”他只是笑了笑,接着就进了乾清宫。 直到十四的身影消失了,我才转身往永和宫的方向而去,现在想那么多的事情也是没用的,有些事情也是防不胜防的,将来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眼下,人生得意须尽欢,明日愁来明日忧吧! 到了永和宫,看到了德妃,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来请安,幸好,今天只有我一个来,还是很不习惯面对其他的福晋,虽然表面上我还能跟她们谈笑自如,但实际上心里面却是累极了,再也没有比这个还累了。 给德妃请安过后,就坐在了她的身边陪她说话了,说实在,我认为她比那些福晋们还好应付,陪她聊天的内容不过是十四和府上的事情,我都能对答如流的,她也老了,老人和小孩子都是很容易哄的。 不过,今天的德妃好像不寻常了点,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就笑了出来,让我看着就觉得古怪,她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了吗?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会让她一直笑到现在。 看德妃又不自觉地笑出来了,我就好奇地问:“额娘,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啊?也说来让儿媳听听嘛!”她终于停下来了,但还是压抑不住笑意地道:“还不是十四阿哥那人精,净问我那事情。” 又关十四什么事情,他不会是又弄出什么丢人的事情了吧!整天给我找麻烦,还真的是让我不得安宁,他闹出什么事情啊? 正当我快要想破脑袋,可怎么也想不到十四会做了什么丢人事情的时候,那罪魁祸首总算是来了,一进来内殿,他就向德妃笑嘻嘻地道:“儿子来给额娘请安了。”挺像在做大戏的样子,有点滑稽。 “得了,得了,别跟我耍宝了,这么快就来接你的媳妇,还不都是怕我在她的面前说你的糗事,我才懒得说你呢。”德妃取笑道,十四也笑着摸了摸他那个半光头,慢慢地凑到了我身边来了。 德妃和我耗了这么长的时间也累了,让我们哪里凉快哪里纳凉去,就笑着回了内室了,只剩下了我和十四两个人,也该是时候回去了,所以,我就首先走出了永和宫,他的脚步声很快就追了上来。 “额娘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吧?”十四试探性地问,一说到这个我就来劲了,都不知道他跟德妃说了些什么,让她净看着我笑,“我才要问你,你跟额娘说了什么呢,快从实招来。”我严肃地反问他。 十四听我这么说,好像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换上了嬉皮笑脸,扯开话题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无聊的事情罢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就牵起了我的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出宫的路上。 让我再怎么软硬兼施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一直到上了马车,还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我怒了,不再理会他,掀起了车窗帘,看着街上的人们和景物,车窗外都是一片热闹的景象,这就是生活嘛! 十四从后面靠了过来,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就势吻了一下我的耳朵,轻笑道:“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才不好呢,仍对他不理不睬的,还把头扭向了另一边,继续欣赏着大街上的景象。 “好啦!我跟你说了,但你要先答应我,不要生气才好。”十四终于还是败下来了,但却还是条件多多的,为了哄出那些让我疑惑了那么久的话,我笑容可掬地说:“好……”才怪呢,那“好”字还拖了很长的音。 十四仿佛没有察觉出什么,在我的耳边嘟哝地说了一句话,但由于太小声了,我根本就听不清楚,不耐烦地说:“你在说些什么啊?这么小声,再说一次啦!大声一点。”竖起了耳朵,专心听了。 这一次我倒听得清清楚楚了,激动地转过了身,双手掐住了十四的脖子,怒道:“你竟然还敢问这些事情,真的是气死我了。”他……他竟然还问德妃有没有生女秘方,怪不得她会看着我笑了。 十四自知理亏,只是任我装凶作势地掐着他的脖子,还给我装出了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还挺配合的嘛!等我完全发泄了过后,终于放开了他那惨遭蹂躏的脖子,坐在了一旁生着闷气,太气人了。 “别气了,好不好?我们再努力一点,等有了女儿之后,那就再也不用问啦!”十四再一次靠了过来,讨好地道,呵呵,再努力一点,他就说得好听,这还不都是便宜了他,他可真会想啊! 我用手肘撞了一下十四,“滚一边去,我还没有生完气呢,在我气消前,不准靠近我。”但他还是死皮赖脸地靠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怎么推也推不开,反而推到我自己累了,索性就不推了,随他去。 靠着靠着,就变成我靠着十四睡着了,还睡得很安稳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变得特别的嗜睡,做了一点事情就会觉得很没有精神,难道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吗?不过,这阵子的天气还挺好的嘛! 尔后,我还是在十四的怀中醒过来的,看了看周围,原来我们已经回了房间,再次把头埋在了他的身上,好温暖,这份温暖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第六十五章 守候 这一天,窗外的阳光耀眼得我都快要睁不开双眼了,等完全醒过来之后,觉得头晕晕的,全身都很疲倦,旁边的位置已空了,但仍残留着十四的余温,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赖了一下床之后,还是起床了。 开始新一天的生活,吃早餐的时候,也觉得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之后就没有再吃了,让彩云都把早饭撤了下去,可能是因为我最近运动少了吧!才会导致这么的没有精神,一天一运动还是少不了的。 于是,就打算出房间四处走走,运动一下,散散心也好,出去了以后,习惯性地去了弘明和弘暄的房间逛逛,等看到里面没有人后,才想起他们都去皇宫里的上书房读书了,通常都会跟着十四一起进宫的。 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最近都这么的没有记性呢?经常忘东忘西的,我不会这么年轻就得了失忆症了吧!看来以后我得加强一下记忆训练才行,我可不想把什么都忘了,我还年轻呢。 找不到儿子们陪我,就打算去找那些小格格了,来到了中庭,正好看到了玉瑜蹲在走廊边不知道在看着什么,边看还边嘻嘻哈哈地笑着,这小妮子还真会自得其乐的,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吓了她一跳。 “啊!额娘,吓到我了。”玉瑜吓得跳了起来,看到是我后,用手抚了抚胸口定惊,我笑着损了她一句,“胆小鬼。”又看了看她刚才蹲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离远就看到你在这里傻笑,也让我看看嘛!” 玉瑜见我也感兴趣,悄悄地跟我道:“我发现了一种很特别的小 清穿 紫禁清萍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23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23部分阅读 ,就在这里了。”说着,就又在原地蹲了下去,还紧张兮兮的,到底是什么草啊?让她要这么的神秘,好像怕大家都知道似的。 所以,我也蹲了下去一看,玉瑜正用她的那双小手捣弄着那些小草,那小草就倏地把叶子收起来了,原来她看的是含羞草而已,在现代我读书的学校多的是这种草呢,这对于我并不怎么新奇。 “这有什么好看的,走,我带你上街去,看更加好看的。”我提议说,这些乖乖女整天待在这府里,迟早会变成小木头的,带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早点开开眼界,认识一下这个世界也好。 玉瑜听了,兴奋地道:“真的可以出去吗?不行,要是被桂嬷嬷发现了怎么办?”我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说:“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反正有我撑着,她还能说什么呢。”这小妮子才恍然大悟。 “那我们快去吧!终于有得上街去了,呜呼!”玉瑜兴奋地站了起来欢呼,接着就要拉我起来赶着出去外面,我好笑地站了起来,但立刻就感觉到头有点晕,眼前黑了一下子,可能是因为刚才蹲着,现在又站起来,还没缓过来吧! 我这样想着,一会儿应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所以,任玉瑜把我拉着走,可是还没有走几步的路程,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眼前的景象模糊了起来,甩了甩头,还是坚持不下去了,眼前一黑,就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最后听到的声音是玉瑜的惊呼声,黑暗之中,只觉得肚子很痛,蜷缩着身体想减轻痛楚,却发现没有多大的作用,好像有什么要从里面出来似的,很痛很痛,这种痛充斥着四肢百骸,就像要把骨头拆下了一样。 混沌中,好像看到一个孩子,本来是要走向我的,但却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了一双长长的手,把那孩子抱走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仿佛又听到了呼唤声,好吵,一手挥了过去,声音就停下来了。 随之,我就从黑暗中醒了过来,总算从梦魇中逃出来了。 醒过来之后,看到了一脸担忧的十四,我知道,自己又让他担心了,他为着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很忙碌了,现在还要他为我担心,这身体真的是不争气,还要在现在这时候来添麻烦,都怪我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晕倒,发生什么事情了。”总要把病因问出来,才可以对症下药啊!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地吃药了,再也不想让十四担心了,不想自己成为他的负担,他要承担的东西太多了。 十四听了我的问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没有什么事,太医来看过的,说你只是太累了而已。”但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他说得很言不由衷,连太医都请来了,那我的身体肯定是有事了。 这时,才感觉到腿下面湿湿的,我的心有点慌了,一下子掀开了覆盖着的被子,十四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而我看到的却是身下被染红了的床褥,想起梦魇中的痛苦,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良久,我才冷静了下来,不忍再看,重新盖上了被子,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十四的身上,平静地问:“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跟我说好话,我要听的是事实。”手紧紧地握着他的。 十四的胸膛轻轻地起伏着,好像在心里面做着最后的挣扎,沉默了很久,但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我再一次说:“我不想在别人的口中知道这些事情,你就告诉我吧!我有心理准备了。” 尔后,十四才幽幽地道出了一切,“你……怀孕两个月了,但却因为身体太弱,保不住孩子,所以就……流产了。”言语间有着一丝丝的伤痛,我怔愣住了,自己有孩子了,但现在又没有了。 我竟然有孩子了,但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孩子没了,现在怎么也挽不回来了,回过身来后,有点哽咽地问:“那太医有没有说,为什么我的身体会那么的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保不住孩子? “太医说,你前两胎都是未足月就生下了孩子,这对你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损害,要是再怀上了孩子,那也是……保不住的。”十四再次说道,可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想的却是,我以后再也没有孩子了。 十四会不会因此而介意呢?他对这个孩子也是怀了很大的希望,但我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我好怕他会介意,他仿佛感觉到我的害怕,紧紧地抱住了我,安慰道:“没所谓的,我们不是已经有了弘明和弘暄了吗?这就足够了。” 对啊!我们还有弘明和弘暄,但为什么我的心里面还是觉得不够,这真的是不能强求的吗?历史注定了完颜氏只有两个孩子,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了,我真的不能有孩子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啊!呜……”我放纵了自己哭在了十四的怀里,也许只有这样子,我才能把心中所有的抑郁发泄出来,自己真的是不能改变一些事情的,我还是什么也做不到,注定了的事情就是注定了的。 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强扭的瓜也不甜,还可能会争得个鱼死网破,最后什么也没有了,就像我现在这样,这孩子本来是不应该来到这世界上的,但却因为我的执着,而有了一时的生命。 现在又是我扼杀了她的生命,我不能原谅自己了,为什么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都是损人不利己的,这次,是我做了杀人凶手,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了,该怎么做才能补偿我的过错。 那一晚,我在十四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已,这一切,都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求是没有用的。 三月,六旬万寿节,举行千叟宴,此为千叟宴之创始。皇二十二子胤祜生,母为庶妃赫图氏。 自从因为没有了孩子,消沉了一个月的时间之后,我总算是恢复了以往的平常心,不再的怨天尤人,也可能是我和那个孩子没有缘份吧!她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又回到她原来的地方去了。 在这个月里,康熙举行了他的六旬万寿庆祝活动,称为千叟宴,这就是千叟宴的创始,千叟宴始于康熙,是清宫中的规模最大,与宴者最多的盛大御宴。康熙五十二年在阳春园第一次举行千人大宴,康熙席赋《千叟宴》诗一首,固得宴名。 千叟宴上每桌共有十道菜,每道菜与一个乡镇及特产有关,具体为金玉汤(永福镇)、寿桃(桃城)、麻菇献寿(百寿镇)、果汁鸡球(三皇乡)、佛果酿(龙江乡)、马蹄胶(苏桥镇)、常安宫丁(永安乡)、板峡竹鱼(堡里乡)、锦寿面(罗锦镇)、福敬亲人(广福乡)。 丽人献茗:君山银针,干果四品:怪味核桃、水晶软糖、五香腰果、花生粘,蜜饯四品:蜜饯桔子、蜜饯海棠、蜜饯香蕉、蜜饯李子,饽饽四品:花盏龙眼、艾窝窝、果酱金糕、双色马蹄糕,酱菜四品:宫廷小萝葡、蜜汁辣黄瓜、桂花大头菜、酱桃仁,前菜七品:二龙戏珠、陈皮兔肉、怪味鸡条、天香鲍鱼、三丝瓜卷、虾籽冬笋、椒油茭白,膳汤一品:罐焖鱼唇,御菜五品:沙舟踏翠、琵琶大虾、龙凤柔情、香油膳糊、肉丁黄瓜酱,饽饽二品:千层蒸糕、什锦花篮,御菜五品:龙舟镢鱼、滑溜贝球、酱焖鹌鹑、蚝油牛柳、川汁鸭掌,饽饽二品:凤尾烧麦、五彩抄手,御菜五品:一品豆腐、三仙丸子、金菇掐菜、溜鸡脯、香麻鹿肉饼,饽饽二品:玉兔白菜、四喜饺,烧烤二品:御膳烤鸡、烤鱼扇,野味火锅:随上围碟十二品:鹿肉片、飞龙脯、狍子脊、山鸡片、野猪肉、野鸭脯、鱿鱼卷、鲜鱼肉、刺龙牙、大叶芹、刺五加、鲜豆苗,膳粥一品:荷叶膳粥,水果一品:应时水果拼盘一品,告别香茗:杨河春绿。 虽然看着餐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但是我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只好意思一下地一样各吃了一点,我就停箸了,只想这场寿宴能够快点的结束,好让我可以回去府里休息,现在我实在是太累了。 其实,今天来赴宴之前,十四已经叫我不要来了,就是怕我会累着,可是这康熙的寿宴是多么的重要,作为一个皇子福晋,怎么能不来呢?而且要是被冠上了藐视的罪名,那就是没完没了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拖着疲累的身体,凭着意志坚持着来了,没想到这宴会真的是有千人之多,太多人挤在了一起,空气自然就会变得混浊起来,这也是我现在感觉到累的原因,好像呼吸不了新鲜的空气。 正当我没有什么事情做的时候,习惯性地往十四的方向望去,他正跟其他的阿哥坐在离我不远的那餐桌上,一看之下,就和他的目光不期而遇了,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忧虑,我勉强地笑了笑,想让他安心。 十四这才放心地把精力重回到那桌上的看不见的角力,他那兄弟间的争斗,我再也不想去理会了,就随着历史的发展走下去吧!历史始终是历史,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永远也改变不了历史的。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这场名为千叟宴的宴会,总算是落下了帷幕,看着十四急冲冲地走向了我,忽然间觉得,这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而且,能让我等待的人,只有他而已,他是我永远的守候。 上了马车,把头靠在十四的肩膀上,这个肩膀最让我心安,他的眼神是我的指引,只有他的事才跟我有关,其他的我都不管了,他是我温暖的源泉,没有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有了他,我就不习惯了。 只希望能和他就这样一直走到永远,不用停下来就好了。 第六十六章 嬉水 七月,诏宗人削属籍者,子孙分别系红带、紫带,载名《玉牒》。 夏日炎炎,紫禁城又进入了一个闷热的世界,知了在树上勤快地高唱着,一点也没有安静下来的意愿,心情好的时候,自然觉得没有怎么样,可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听着就觉得厌烦得不得了。 就如同现在的我,被那些知了吵得心都烦了,恨不得把它们都抓下来,放在一起,然后一把火都给烧了,这样就一干二净了,但都只是这是不可能的,把它们都抓下来,那可是多大的工程量啊! 所以,我只好忍了,忍得吵中吵,方为人上人,就不信自己忍不了这个夏天,只要这个夏天过去了,还怕没有清净的日子,而现在只要尽量保持心静,就可以度过这烦杂的时刻了,熬过去就好。 正当我无精打采趴在桌子上划圈圈的时候,十四就下朝回来了,一进来就把那身累赘的朝服脱了下来,边脱还边道:“快过来帮忙一下,都快热死我了。”我懒洋洋地回了他一句,“才不要呢,动一下又要流汗。” 十四听我这么说,无奈了一下,只好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脱下了那身衣服,只剩一身白衣还在身上了,看到他这样,又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小说,一身白衣的装束,通常都是八阿哥的特定服装,呵呵! “有什么好笑的?”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十四已经搬过了一张凳子,坐在了我的后面,贴在我的身上了,头轻轻地枕在我的肩膀上,我推耸了他一下,“别靠过来啦!热都快热死了。”唉!还是出汗了。 十四却死活也不肯移开一点,还黏我黏得更紧了,无赖地道:“我就是喜欢靠近你嘛!”我又挣扎了几下,他还是不肯滚开,最后,我只好放弃了,继续趴在桌子上,发呆,这好像也成了这个夏天,我们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 “唉!要是能整天泡在水里那该多好,好久没有游过泳了,要是退化成旱鸭子就不好了。”我叹了一口气说,游泳,来到这里以后,一次也没有游过,都快忘记该怎么游了,如果连“狗仔式”都不会,那可就惨了。 十四忽然兴奋地道:“游泳?是下水吧!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说着,就要拉我往外走,我扯住了他的手,才让他停了下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还是先问清楚好。 “总之是一个好地方,你跟我去了就知道。”十四说得神秘兮兮的,让我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出去走走也好,反正都是热的了,在外面疯玩了回来,总比在这里闷热死好,这样的天气真的是受不了。 但还是阻止了十四往外走的脚步,我瞄了一下他的衣服,而他却不明所以地看回我,还真的是笨得可以,有点无奈地说:“先穿上另外一件衣服再出去吧!”他才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衣。 十四才明白了过来,尴尬地搔了搔他那个半光头,样子还挺搞笑的,我迅速地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外出的衣服,给这个冲动型的男人穿上,等一切都整妥了之后,他就立刻拉着我往外走了。 让底下的人牵了马匹来,十四原本是想两人共乘一骑的,但这次却轮到我死活不要了,两人靠在一起,不热死才怪,就算不热死,也会累死马的,所以,就他骑着他的踏雪,我骑着我的赤兔,跟着他往城外的东面骑去。 夏天的风,迎面地吹来,带着一丝丝的凉意,吹走了我心中刚才的郁闷,眼中只看到天地间只有我和十四两个人,我追逐着他的步伐奔驰在这一片大地上,城外的天空还是那么的大,永远有你不知道的角落,等待你去发现。 虽然我不知道十四要带我去哪里,但仿佛只要跟着他,那么无论去哪里也都无所谓了,只要和他在一起,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追逐他的脚步永远也不会停下来了,这就是我的信念。 大概骑马骑了一刻钟的路程,十四就慢慢驱马停下来了,我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这才发现我们停在了一座山前,他首先下了马,然后又过来扶着我下马,把两匹马拴在了一棵树干上,牵着我的手就往山里跑了。 跑了一阵子,十四忽然毫无预警地停了下来,害我碰了一鼻子的灰,连骂他,“停下来都不说一声,你的背那么硬,我的鼻子又要撞扁了,都是你害的。”他赶紧道歉,“是我不对了,等下我帮你拔高它啊!” “拔高?才不要呢,走开,让我看看你带我来了什么好地方。”说着,就推开了十四,看了看周围,眼前是一潭清水,水面上还立着几朵亭亭净直的荷花,潭水的一边是高高的石崖,高处不断有清泉倾泻而下。 另一边则是山下的美景,清水缓缓而下,流向不知名的地方,这里不正是一个山谷吗?清凉的水气扑面而来,在这炎热的夏天里,这里确是一个清凉消暑的好地方,转身想问十四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却见他又脱下了一身外衣,只剩一件白衣了,还给我抛了一个媚眼后,就一下子跳下了水,不见踪影了,我紧张地在水边张望,就怕十四会出事,他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会游泳啊!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等了很久,十四都还没有浮上来,我的心也就急了,弯下身想看清水里面的一切,而正在此时,他突然浮出了水面,撩起水就向我拨来,弄得我都湿了,愤愤地瞪着他,他却邀请道:“快脱了外衣下来,这水可清凉呢。” 听十四这么说,我也跃跃欲试了,背对着他脱下外衣的时候,他那调侃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了,“当着我的面脱不行吗?反正我又不是没有看过,还害什么羞嘛!”我听了,脸都烫了,竟敢调戏我。 待我也只剩下了一身白衣,才转身坐在了水边,用脚试了一下水温,还真的是挺清凉的,有沁人心脾的感觉,十四这时又向我泼水,我就开始用双脚蹭水回敬他,不一会儿的时间,我可是全身都湿透了。 也正是时候下水了,等完全下了水后,才发现这潭水并不是很深,只漫到了胸下,看到十四正向着我走过来,我一纵身,就潜到水里面去了,刚开始还是很不适应,但是游着游着,游泳的感觉就回来了。 正当我游得起劲的时候,感觉到脚好像被什么捉住了,回头一看,十四就游了上来,捉住了我,就在水下面吻住了我,我也正因为不够气,就只好将就地接受了他的吻,慢慢地和他升出了水面。 出了水面后,我就立刻推开了十四,才不要让他占便宜呢,就往另外一个方向游去,他也就不依不挠地跟了上来,就这样和他在水中追逐嬉戏着,这里仿佛成了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山间充满了我俩的欢声笑语。 嬉戏过后,十四在水边生起了火堆,把我们换下来的衣服烘干,穿上了刚才脱下来的外衣,带我走到了石崖的上面,就在原地就座,欣赏着山间的景色,和漫天的白云,直到天边泛起了晕黄。 夕阳西下,天好像变了颜色,慢慢地向我们这边扩散过来,很难得地看到了天边的火烧云,异常的绚丽耀眼,这就是城外的天空,总是存在着异彩斑斓,只要来到了城外,才可以看到这一切。 不过,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们出来将近一天了,也该是时候回去了,他能和我在百忙之中出来这么久的时间,我也很满足了。 夏天慢慢地就过去了,萧瑟的金秋再来,短暂的秋天也离去了,就迎来了寒冷的深冬,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冰冷,即使是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我,还是适应不了这里的冬季,所以说,还是我的家乡南方好。 这天,天空上飘落了一场鹅毛大雪,现在还下着呢,我还在被窝里赖床,不愿起身,因为只要一起床,冷风就会往被窝里钻了,冷得不得了,要是可以的话,真的想一个冬天都赖在被窝里不出来呢。 确实,这个冬天,我也真的做到了,只要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都不会出被窝里,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也只会在房间里处理,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说真的,我还想过冬眠的生活呢。 只是,我并没有那样的本领,可以一个冬天就一睡不醒,可以做到的,就是尽量躲在房间里,不理会外面的事情,十四也曾经问过我是不是闭关了,连外面也不出去,我要是真的能闭关那就更好了。 这时,彩云推开房门进来了,给我送早餐来呢,每天,她都是这个时辰送早餐来给我的,而我也正是这个时候,肚子就会觉得饿了的,然后就会自然醒了,这生物钟恐怕是养成习惯了,习惯真可怕啊! 彩云布置好早餐之后,我就要开动了,通常在这时候,她都会收拾好房间里的东西,挺像钟点工的,她这么的勤劳,看来要给她加点工钱才是,而今天,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好像不怎么专心,时不时就会看着外面飘落的雪。 我就觉得奇怪了,雪有什么好看的,白花花的一团,又冰又冷,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由于从来没有看过下雪,对这还挺感兴趣的,但是后来看多了,就觉得这不过是跟下雨一样的平常,没有什么好看了。 正当我懊恼的时候,却听到彩云嘀咕道:“这雪下得那么大,都不知道那娃娃会怎么样?”娃娃?哪来的娃娃啊?我不解地问:“什么娃娃啊?”她才走了过来,担忧地道:“福晋,听其他的下人说,有个娃娃被遗弃了,就在咱府的对面。” “这么冷的天气,那孩子怎么受得了啊?不行,我得去看看才行。”说着,就往外面走了,彩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福晋,福晋……”但这些已经被我抛在身后了,来到了府门前,看了看对面。 果然看到了有一个摇篮,阵阵的哭声从里面传过来,我慢慢地走了过去,果然看到了里面有一个婴儿,有一点的雪屑落在了他的身上,我把他抱了起来,哄了一会儿,他就不哭了,彩云也在这时跑了过来。 “福晋,这孩子该怎么办?”彩云问道,我想了想说:“先把他带回府,再看看该怎么办吧!”她却不同意地道:“不行,来历不明的人是不能进府的。”我听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事总要先问一下十四。 而正在这时,十四下朝回来了,看到了我,就急冲冲地走了过来,利落地脱下了他的绒毛大衣,裹在了我的身上,有点恼怒地道:“这么冷的天气,也不多穿一件衣服再出来,要是受寒了怎么办?” 他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彩云,责备地道:“你是怎么照顾福晋的?照顾不周,你该当何罪?”吓得她就要跪下去了,我赶紧阻止了她的动作,向十四讨好说:“别怪她了,是我自己急着出来,她有叫我穿衣服的。” 然后,我就说了出来的原因,十四看了看我怀里抱着的孩子,接着就让彩云抱着了,说让那孩子暂时进府吧!我才放下了心来,总算暂时安置了这孩子,跟着他进府的时候,还看了看那孩子,可怜的孩子啊! 回了房间,十四就让底下的人端来了热水,脱下了我的鞋子,说刚才在雪地里站了那么久的时间,脚肯定凉了,让我把脚放在热水里泡泡,暖和一下,他还真的是很细心呢。 第六十七章 雪晴 正当我和十四在房间里面,你侬我侬的时候,有人敲门,略推开了他,才让人进来,彩云就抱着刚才的那个孩子进来了,那孩子又哭了,哭声洪亮,连平时忍性最好的彩云都皱眉头了,“福晋,这孩子从刚才就哭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才可以让他停下来。” 十四却先道:“是不是饿了?让府里的嬷嬷看看,别来让他烦着。”彩云答道:“回爷的话,让府里的嬷嬷看过了,也尝试喂他吃东西,可他又不肯吃,应该不是饿了。”连十四爷皱起了眉头。 “拿过来让我看看。”我向彩云说,她就抱着那个孩子过来了,从她的手里抱过了那孩子,说也奇怪,抱了那孩子一会儿之后,他慢慢地停下了哭声,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和十四,逗他就笑了。 彩云惊喜地道:“总算是不哭了,刚才他在府对面的时候,也是这样哭个不停,然后福晋抱了他,他就不哭了,还真是奇怪。”听了她的话,也让我想起了刚才,确实是如同她说的那样,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可能是因为我跟这孩子有缘份吧!”我低声地说了这么一句,又向彩云问:“这孩子是男是女?在他的身上有没有关于他的信息?”彩云答道:“是女孩子,哦!还有,在她的身上找到这张纸。” 接过了彩云递过来的纸条,看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这孩子生于康熙五十一年八月十三日,因无能力抚养,遂遗弃,望有心人能将其养育成|人,不甚感激,来生必将结草衔环来报答大恩大德。 我想这肯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了,没有能力养就将她遗弃,而通常被遗弃的都是女孩子,古人都是重男轻女的,很多的女孩子都成了这个时代的牺牲品,所以说,女人在这个时代大多都是可悲的。 “十四。”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过还是先问一下他的意见,“怎么了?”他回了我一句,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我想要收养这个孩子,可不可以啊?”他听了我的话,考虑了一下。 又看了看我抱着的那个孩子,他才道:“你想养就养吧!不过,可不要把自己累坏了,有些事情交给嬷嬷做就好了。”我听了他的话,开心极了,看了看彩云已经离开了,我就亲了一下十四作为报答。 他却得寸进尺起来了,又回亲了过来,我躲了几次就不躲了,反正躲也躲不过,可是我们没亲多久,我手里的孩子就闹了起来,又哭了,我笑着说:“看来这孩子不让我们亲热呢,还挺会选时间的。” “还挺会插只脚进来的,早知道就不答应你了。”十四反悔地道,我撞了他一下,反驳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没有听过吗?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他抚着被我撞过的地方,“我只是说说而已嘛!” 十四又道:“给她取个名字吧!总不能孩子孩子的叫她吧!”我想了想,那倒也是,看了看手中的孩子,又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了,天空也放晴了,我想到了一个好名字。 “不如就叫雪晴吧!雨雪停止晴天来兮,你觉得怎么样?”我问了十四的意见,他沉吟了一下,尔后笑着道:“你取什么名字都是好听的,只要你喜欢就好了。”他就是会哄我开心,都是甜言蜜语的。 自从有了雪晴之后,我的心境好像又开阔了一点,可能是把对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的感情,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了,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总觉得这段缘份是天赐给我的,我也要好好的珍惜。 雨雪停止晴天来兮,康熙五十三年的第一天是一个大晴天,但愿以后都是吧! 正月十七日,己未,命皇三子胤祉重修各坛、庙、宫殿之乐器。 这表面上也只不过是一件维修乐器之事,但在我看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连一向不问世事的三阿哥也对储位有所行动了,那也倒是,谁可以拒绝得了那皇位的引诱呢?况且,他们也有去争的权利。 在当初废太子之前,三阿哥与太子关系密切,若太子不出事,将来对他是会不错的,康熙在返京途中囚禁太子,三阿哥适在京城,康熙召他到跟前,虽说不是拘执,实已没有什么不同,三阿哥揭露大阿哥对太子搞魇胜,而所使用的喇嘛巴汉格隆却是他的属人,这样不怕沾连自己,表示维护太子正当权利,康熙因他有这个揭发,原谅了他,太子再立后,三阿哥被封为诚亲王,胤礽是皇太子,三阿哥同他交好,并没有不正常的地方,后来能仗义执言,表明在有太子时他是个安份守法的人,并没有觊觎储位的非分之想。 但依我看就不是了,三阿哥所做的一切,都在表明他是一个有心争储的人,他爱钻研学问,和他常在一起的学者蔡升元说他手不释卷地看书,他的书法好,诗坛领袖王士禛就说他的字方圆径寸,遒美妍妙。 以前我和四阿哥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听他说过,在他的兄弟中,三阿哥工于书法,基于他的文采,康熙在上一年命他在畅春园开设蒙养斋馆,负责修书,他吸收原任编修陈梦雷、侍读学士法海、编修魏廷珍、方苞、杨道昇等参加工作,撰成《律吕正义》、《数理精蕴》、《历象考成》,他对文化事业的贡献不少。 三阿哥受康熙委派,参予祭祀及处理一些政事,康熙四十七年祭奠内大臣明珠,为领侍卫大臣福善送殡,五十一年往吊大学士陈廷敬之丧。 康熙同三阿哥的父子感情比较好,康熙第一次废黜太子时,愧悔交加,患病又不医治,拖到当年的十一月中旬,才接受三阿哥与四阿哥的请求治疗,自康熙四十六年起,三阿哥请康熙临幸他的花园,太子被废后,他每年都请乃父到他在京城和热河的花园聚会,先后达十八次之多,康熙废太子、囚长子,缺少天伦之乐,三阿哥以此为皇父开心。 这一切事实说明,废太子后,三阿哥也是不甘寂寞,希望成为新太子,其时,他是诸皇子中能够自由活动的年龄最大的人,这一点对他很有利,清太祖、太宗历来注重嫡子,其次就是年长的儿子,所以褚英、代善、豪格相继受重用,康熙继承这个传统,立唯一的嫡子胤礽,重用长子胤褆,废太子事件后,三阿哥、四阿哥自然地进到特殊地位,而三阿哥尤甚,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得到康熙的一些信任,他就以储君自命,希望获得储位,也就是说他也在争取储位,不过三阿哥尽管有幻想,但没有过多的活动,他身边只是几个文人,有一定学术地位,而没有相应的政治地位,三阿哥在兄弟中也没有特别要好的人,他曾告发大阿哥,无异于得罪了皇子中最大的党派八阿哥集团,大约康熙也看到了这一点,才特意保护他,他没有竞争能力,很难在储位斗争中取胜。 幸好,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我的小日子,自从收养了雪晴后,我的精力都放在她的身上了,后来想起她的出生日期,才发现她竟然是跟弘历在同月同日的一天出世的,只是比他晚出生了一年而已。 想起了弘历,又勾起了我对他是葶舒孩子的怀疑,这件事情也是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只是一直没有办法证实而已,自从弘历满月后,也有很久的时间没有看到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长成怎样了。 以后,应该还有机会再见吧!还是别想着别人的孩子了,收养了雪晴后她名义上就成了十四的第六女了,府上的人都称她是六格格,或者是晴格格,说到这个晴格格,又让我想起了《还珠格格》里面的晴儿了。 那时候,我还挺喜欢晴儿这个角色的,她最后离开了皇宫,追随着萧剑,寻找自己的幸福,这在当时,是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可以做下的决定,但愿雪晴长大以后,也能找到她的幸福,这就是我对她最大的祝愿了。 在府里生活的日子是平静的,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子的,不用管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四每天回到这里来,决不会问他朝堂上的事情,他在外面已经够累了,不想他回到这里后也觉得累。 我只想这里可以成为十四栖息的地方,想他回到这里,感觉到的不是累了,而是舒适,这才是一个家的感觉,回家的感觉总是要好的,虽然我不能做他的避风港,反而是他给我遮风挡雨了,但仍希望我能为他做些事情。 能为十四做的,虽然只是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我也已经觉得很满足了,至少我不是什么也不能做到的,默默地支持他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着痕迹地寻找着后路,这就是我能为他做的了。 现在每天,十四要上朝,弘明和弘暄要上学,能陪伴我的就只剩下雪晴了,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娃娃,但有时候逗逗她,也是挺好玩的一件事情,我沉浸在自己所编制的小日子里面,也算是知足常乐吧! 说起弘明和弘暄,他们这两个小子对这个新妹妹雪晴,可谓是喜欢得不得了了,每天放学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往我这里跑,说是要逗妹妹玩,连我这个做额娘的都放在一边了,看来她的魅力比我还大啊! 虽然让我有点吃醋,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谁叫我年纪也大了,当然就比不上雪晴这个粉嫩嫩的娃娃了,她长大了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小子呢,况且,她也是我说要收养的,儿子们被她吸引住了,能怨谁啊? 有时候,我就无赖地怨十四啊!说他当初应该坚决反对我的意见,这样现在就不会有这种儿子被人抢去了的感觉了,而他总是会回我同一句话的,“把雪晴丢出府不就行了呗!”让我彻底晕了。 十四还真的是一点爱心也没有,说丢就丢,而我总是会反驳他,“既然收养了就要收养到底啊!怎么可以这么的不负责任?这样做跟抛弃雪晴的父母有什么不同嘛!不能丢,不能丢。”最后还是我不忍心了。 他也就拿我没辙,每次都总是随着我,让我后来问着问着,也就不再问了,反正这样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最终问的结果,还不都是我自己种下的因,才会有现在的果啊!我相信和那孩子是有缘份的。 不过,有时候看着弘明和弘暄跟雪晴玩,而不理会我,又会向十四问一个问了很多次的问题,“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而十四总是会道:“我还比你大呢,就算是老了,那我也就比你更老了。” 想想十四说的也是事实啊!再怎么老,也有他这个垫底的,和我一起老,怕什么呢,可我总喜欢抚镜自照,研究自己是不是老了的问题,又会联想到很多的问题,我现在这个样貌只算得上是中上之姿,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就像这晚,我又开始照镜子了,十四在书桌前做完了工作就走了过来,镜里面也就出现了他的头像,把头转向了他,双手勾下了他的头,认真地问他:“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你想问的应该是我喜欢的是你的样貌还是你的人吧!”十四肯定地道,“嗯、嗯、嗯。”我点头如撒蒜,他可真明白我的话啊!可他却沉思了很久才道:“都不是。”这个答案让我不甚满意了。 正当我想严刑逼供的时候,十四就更加靠近了我,额头碰着额头,鼻子点着鼻子,温情地道:“我喜欢的是你内在的那颗心,还有从你那颗心而生出的那抹灵魂,最让我珍爱了。”这次的答案让我的心也触动了。 我来到这里的只有这抹灵魂,而他喜欢的就是这个内在的我,我还求什么呢,有他喜欢着,爱着,就觉得不枉来这里一趟了,得一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足矣。 第六十八章 波澜 二月,前尚书王鸿绪进《明史列传》二百八十卷,命付史馆。 冬去即将春来,雪融化了,水落而石出,世间万物都破土,露出了头儿来,期盼着初春的到来,到如今年复一年,我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再也离不开了,这里还有我的牵挂,和我所珍视的人。 在这里,我有十四、弘明、弘暄,还有雪晴,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只要有他们在身边,就会感觉到自己还是被需要着的,如果没有了这种感觉,我想自己的生活一定会变得很无趣,还有无力了。 他们就是我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动力,如果没有了他们给我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力量,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么样了,也许会如行尸走肉的生活着吧!那样的生活,还不如两眼一闭算了,没眼看了。 其中,给我的生活带来最大乐趣的莫过于雪晴了,她现在虽然只有一岁半,但身体却长得很快,凭借自己的力量爬来爬去都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而且爬得比我走路还快,让我有点怀疑她上一辈子是爬行动物了。 还有一点让我羡慕的就是,雪晴是越长大越精致了,水水嫩嫩的肌肤,摸上去特别有弹性,皮肤白里透红的,再加上那双可爱的大眼睛,整一个洋娃娃的样子,让我爱不释手,都快要把她当成洋娃娃了。 雪晴将来长大以后,肯定又是一个美人坯子,她那亲生父母还真的是不识货呢,幸好被我发现了她,在她成长的过程里,我就可以保养眼睛了,这世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而已。 这样的生活对于我来说,是幸福的,只是有很多人都会身在福中不知福,其实,很多的幸福早已经在你的身边了,只是你还没有发现而已,只要你肯停下来看看周围的一切,你就会发现幸福一直就在你的身边。 现在的雪晴已经能“咿咿呀呀。”的发出一些单个字的音了,而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呢,就是教会她学会叫“妈妈。”还记得以前教弘明和弘暄叫妈妈的时候,十四总是会说他们叫的是他这个“阿玛。” 被他占去了很多的便宜,而这次,我一定要教会雪晴叫“妈妈。”叫十四做阿爸,我期望被叫一声妈妈已经很久了,这样就会让我想起在现代的老妈,虽然我已经不能回去了,但却很怀念和老爸老妈在一起的日子。 来到了这里已经十几年了,我发现自己对老爸老妈的记忆是越来越模糊了,不想就这样忘了他们,只想在雪晴叫我“妈妈。”的时候,让我可以想起他们,把他们永远地刻在脑海里面,和他们的回忆都是美好的 清穿 紫禁清萍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24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24部分阅读 。 “妈……妈……”我被这一声呼唤从回忆拉回到现实中来,惊喜地看着雪晴,不可置信地要她再说多一次,“……妈……妈。”声音虽然稚嫩,但却是我喜欢听的声音了,抱着她就欢呼了起来,“乖宝宝,我爱死你了。” 十四也正在这时回来了,劈头就问:“你爱谁啊?看我不拔了他的皮。”我嗔了他一眼,又逗雪晴说:“来,叫他阿爸。”我发了个音,她就跟着学了,“爸……爸……”教了她这么久的时间,这可是她第一次学会叫爸妈了。 “阿爸是什么?应该叫阿玛才对吧!”十四不明白了,疑惑地问我,让我翻了个白眼,又要跟他解释我所谓的理论了,“阿爸和妈妈是民间对父母的另一种称呼,你没有听过吗?反正我喜欢雪晴叫我妈妈就是了。” 十四想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道:“倒是没有听过,不过,只要是你喜欢就好了,叫什么都无所谓。”所以说呢,跟古人还是很好瞎掰的,毕竟他们没有现代的知识,跟他们说什么,他们就会信什么,古人挺好骗的,呵呵。 这年的夏天好像并不怎么平静,平面如镜的水面上,总会漾起一点点的波澜,显然已经打破了表面上的平静了,虽然生活有些起起伏伏才是生活,但我却宁愿过一些平平淡淡的生活,起码不用提心吊胆。 六月初六日,丙子,十四其属下人或太监同皇三子、九子、十子、十五子、十六子之属下人或太监伙同多人同原任户部尚书希福纳家人讹诈希福纳银一千余两。查明属实。处斩监候者四人,处绞监候者十一人,希福纳家人曾告发其倾盗库银九万七千两,经查属实,希福纳从宽免死,追取脏银。此案中犯罪太监共有八人,康熙语大学士等曰:“太监等不可假与威权,事发,即杀之!” 在这次案件事发之时,十四上朝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来了,刚开始还以为他下朝后只是在外面应酬罢了,可到了晚上,我才得到了消息,他和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都被送进宗人府了。想当初在二废太子时,十四也曾经和其他的皇子被送进过宗人府,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他回来的一天,相信他一定能平安回来的,他曾经答应过我的,不会离开我的。而且,所谓虎毒不食子,我相信康熙也不会是真的要治这些阿哥们的罪,只是把他们都关起来一段时间,不让他们生事罢了,他还是想保护自己的儿子的,只是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而已,只好将就了。 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感觉到做什么事情都力不从心,连逗雪晴的兴致也没有了,弘明和弘暄放学后,都希望他们能带点十四的消息回来,可是每次都是失望之果,完全打听不到他的一点消息。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月底,在一个阴沉沉的黄昏后,我颓废地趴在梳妆台上,瞄着窗外灰暗的天空,一如我心情的阴沉,我的天空有点灰,仿佛再也没有了阳光,我生命中的阳光什么时候才回来。 “咿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我以为是彩云端晚膳来了,无力地说:“拿回去吧!我没有胃口吃食物了。”但脚步却没有离开,反而更加靠近了,“就算是没有胃口,也要吃点东西垫肚子,总是让我操心。”这声音是我再熟悉不过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他,十四真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了,我慢慢地走向了他,手抚上了他那消瘦的脸庞,久久不忍离去,眼前忽然间模糊了起来,哽咽着说:“你回来就好。” “嗯,我回来了。”十四一下子抱住了我,把头埋在了我的颈窝里,他那新生的胡渣弄得我的颈间发痒,他这些小动作久违了一个月之久,他终于又回到我的身边来了,等待的日子可算结束了。 久别重逢,自是有很多话要说,但我们俩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都没有提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了,十四沐浴完后,总算是恢复了以往的神采,他还把那扎人的须根剃了,我就帮他编着脑后的辫子。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世间万物仿佛都已经沉睡了,但我却睡不着了,十四也是,静静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还有他低沉的声音,“你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让我的心紧了一紧。 “我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就好了,也希望你将来做什么事情之前,也要想想我和儿子们,还有这个家,三思而后行就好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这些都是我心里想要对他说的话。 十四听了,把我抱得更紧,沉着声音道:“这次的事情是被别人陷害的。”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都过去了,睡吧!”我轻轻地“嗯。”了一声,不敢再想下去了,正如他说,这一切都过去了。 后来,这次案件的结论是,康熙诸皇子的属人多依势胡作非为,这次发生皇子太监诈骗官员案,这皇子中有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审判结果,三阿哥、十四的属人没有治罪,这两人是在皇父前有宠的,偏偏他们的下属没问题,可能是官员看康熙脸色做了袒护。总之就是有惊无险了。 十四没事之后,要进宫谢恩,我也很久没有给德妃请安了,所以就跟着他一起进宫了,经过了这次的事件之后,觉得自己更应该和他共同进退了,而不是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小日子,这是不应该的。 今天进宫的路上,好像特别的冷清,这次事件牵连的人员,除了三阿哥和十四,其他的九阿哥、十阿哥、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康熙都惩罚他们闭门思过了,所以在宫里的路上,就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 还是如以前一样,看着十四进入了乾清宫的范围,那个龙潭虎|岤,我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痛,最无力的感觉,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入那个漩涡了,想阻止他,却怎么也阻止不了,只能做旁观者。 叹了一口气,我就往永和宫的方向而去了,到达的时候,只见德妃的贴身宫女瑶琴守在殿外,而殿门却是紧紧地关着,疑惑地走了上前,她看到了我,只低声地道:“奴婢给十四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不用多礼了,快起来吧!”我也低声地说,“德妃娘娘在见什么人呢?”瑶琴答道:“是雍亲王,福晋要不要奴婢通报求见?”听到四阿哥也在里面,我就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先在花园里逛逛,等下再来。” 瑶琴也就点了点头,就在我转身想王花园里走去的时候,殿内却传出了什么东西被砸在地上的声音,“砰”的一声,使我停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又继续迈开了脚,但也竖起了耳朵尝试听清楚里面的动静。 隐约听到了德妃恼怒的声音,“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他?”接下来就是四阿哥冷漠的声音了,“如果他不是整天和老九、老十他们在一起,又怎么会牵连到这次的事件中来。” 剩下的,我再也不想听下去了,快快地离开了现场,跑到了花园的亭子里,坐了下来,耳边回响的是十四曾经和我说过的话,这次的事件,他是被人陷害的,再加上刚才听到的德妃和雍亲王的对话。 就不得不让我联想到,陷害十四的人,可能就是四阿哥了,他为什么要那样做?难道就因为十四站在八阿哥这边吗?或者是,这就是我对他无情,他对我的报复,如果他真的要报复,宁愿他找我算账,也不想他那样对十四。 德妃说得对,他们可都是亲兄弟,为什么要弄到现在这样针锋相对呢?兄弟同心,才可以其利断金,为什么他们两个就不能走在一起?难道这也是注定了的吗?那为什么又要他们成为兄弟?老天的做法真的很矛盾。 等心情完全平复了下来之后,我再一次来到了殿前,正好碰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雍亲王,没想到还是碰上了,从容地福了一身,“给四王爷请安,爷吉祥。”一字一句的,说得极慢,他冷“哼”了一声,就和我擦身而过了。 四阿哥这样子对我,我的心反而好受了点,因为毕竟是我欠了他很多,这一辈子是永远也还不了的了,只能这样欠着吧!如果他把气撒在我身上,好受点的话,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只要他顺心就好。 调整了一下心情,就进到殿内给德妃请安了,经过了和四阿哥刚才的谈判,她好像很疲累的样子,这是当然了,两个都是她的亲生儿子,却像水和油,永远也融合不到一起的,她能不累吗? 所以,德妃很快就让我跪安了,而我就找了个人去十四那儿告诉他,我要先出宫了,这一次,是我第一次没有和他一起出宫,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我和他将来的事情,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超乎我想像了。 前路迷茫,一步一惊心,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下去了,知道别人的结局,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我到底该怎么走下去呢?不过,即使再难走,我还是会坚持的。 第六十九章 约会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伫立于茫茫天地之间,感受着匆匆岁月无情,如果说春天带来的是生机,夏季带来的是躁动,冬季带来的是萧索,那么秋天带来的则是无奈了。秋天里秋风瑟瑟,落叶纷纷。 十月,命大学士、南书房翰林考定乐章。 自从上一回的波澜,十四回来之后,他就开始自己闭门思过起来了,每天下朝过后,都会准时地回到府里来,连平时的应酬都省了,虽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能减少官场上的应酬,麻烦也没有那么容易上身了。这样总比十四被康熙关进宗人府好,起码现在能每时每刻都看着他,他要是又被关了起来,我就又要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自己只有一颗心,一个很小的胆子,提心吊胆久了,就怕承受不来。 不过,十四这样有事没事都待在府里面,却是让我有点无奈了,他不到外面去应酬,却反而整天缠着我了,让我想亲自多照顾一下雪晴也不行,他说有他就在不能有她,免得她打扰我们相处的时间。 这理由让我彻底晕倒,雪晴才只不过是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懂什么叫做打扰,分明就是十四又想对我做坏事,才不会如他愿呢,他越是不让我做的事情,就越是要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带着雪晴,经常把他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反正十四在府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他生气的时候可逗呢,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到可以把我和雪晴都逗乐,看着他生气也可以消遣一下时间,他的贡献可大着呢,这样的小日子都是过得挺好的。 这天,如往常一样,在秋天金黄的阳光照耀下醒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十四也该是时候下朝回来了,向房外叫了一声彩云,她就端着梳洗的用具进来了,梳洗过后,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出了房门,习惯性地就往雪晴的房间走去,这丫头每逢早上起床的时候,总喜欢踢被子,春夏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所谓,但现在已经入秋了,她踢被子的话就很容易着凉了,为了确保她不受寒,这就成了我每天的检查工作。 可今天,当我去到了雪晴的房间,往摇篮里一看,竟然没有了那丫头的踪影,难道她自己学会走了,可她现在只会爬啊!那也不会爬下摇篮没有声音吧!外面的下人不会也耳背了吧!这丫头到底去哪了? 正当我径自懊恼的时候,却发现了摇篮边贴着一张纸条,轻轻地撕下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出了房间,往右走。”是十四的笔迹,他又在玩什么花样?想知道个到底,看来只有按着他写的去做了。 不疑有它,出了房间,就往右走,果然,没走多久,又在走廊的墙壁上看到了一张纸条“一直走到前门。”我就又按着提示走着,来到了前门,看到大门上又贴着一张纸条,“上马车,咱们去约会。” 约会?呵,看来我今天是见不到雪晴这丫头了,十四绕了这么大个圈来约我,不正是为了甩开那丫头吗?如果我不如他的愿,怕是以后也见不着了吧!好吧!难得他约我,就去看看他最后有什么花样好了。 往门外一看,早已经停着一辆马车,那车夫迎了我上马车之后,在马车内仍然看不到十四的身影,他今天的花样还挺多的嘛!马车就这样行驶在路上,刚才一路走来,浪费了很多精力,打了个哈欠,就地打起盹来。 一路还挺平稳的,打盹起来也特别舒服,以至于马车停了,我也没有察觉,等我清醒了以后,掀开车帘一看,哪还有车夫的身影?只是在马背上又有一张纸条,“往山上走,很快就会看到我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跳下了马车,上山,他要是没有惊喜给我的话,以后就不跟他约会了。 一路往山上走,路上的景致可谓是应接不暇,漫山遍野的红色充斥着眼球,还有四周隐隐约约飘散的香气,我想这里就应该是香山了,这香山红叶是这里特有的,以前一直想到这里欣赏秋天的景色,这次总算是实现了。 香山,位于北京海淀西郊,1186年,金代皇帝在这里修建了大永安寺,又称甘露寺。寺旁建行宫,经历代扩建,主要景点有鬼见愁、玉华山庄、双清别墅等。玉华山庄位于山脉中部,是庭院型风景点,院内古树参天,榕树成行,泉流淙淙,亭台层层,是幽雅宜人的好去处。香山红叶最为著名,每到秋天,漫山遍野的黄栌树叶红得象火焰一样。每年10月中旬到11月上旬是观赏红叶的最好季节,红叶延续时间通常为1个月左右。半山亭、玉华山庄和阆风亭都是看红叶的好地方。金代,始建皇家的行宫和香山寺。元、明两代屡加修建使得皇家园囿初步形成规模。香山得名,主要说法有二:一是得名自最高峰的钟||乳|石,其形似香炉,称为香炉山,简称香山。二是得名自古时香山的杏花,花开时其香味使得此山成为名副其实的“香山”。香山可谓是赏枫的鼻祖,每到秋天,漫山遍野的黄栌树叶红得像火焰一般,霜后呈深紫红色。观赏红叶最好选择一个霜降时节上山。此时的香山,方圆数万亩坡地上枫树黄栌红艳似火,远远望去,会误以为是飘落的花瓣,走近看才辨清是椭圆的树叶。观赏此等美景有十处最佳点:玉华岫、看云起、森玉笏、双清别墅、蟾蜍峰、静翠湖、香炉峰、香雾窟、和顺门、驯鹿坡。绝佳处在森玉笏峰小亭,从亭里极目远眺,远山近坡,鲜红、粉红、猩红、桃红,层次分明,瑟瑟秋风中,似红霞排山倒海而来,整座山似乎都摇晃起来了,又有松柏点缀其间,红绿相间,瑰奇绚丽。 香山红叶历来驰名。“香山红叶好”、“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传颂甚久。每当霜秋节,香山东南山坡上,十万余株黄栌树迎晖饮露,叶焕丹红,其间杂以柿、枫、野槭等树,如火似锦,极为壮美。香山红叶并非枫叶,而是黄栌树叶。这种树属漆科树,落落叶灌木,叶呈卵形或倒卵形,木质中含大量黄|色素,故此得名。相传古代皇帝的龙袍,就是用这种树提炼的色素染成的,游人适时来到玉华山庄,凭高远望,可以饱览到“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绮丽景象。 不得不承认,这里确实是秋日约会的一个好地方,只是我一路走来,秋风吹拂,空中飘落的除了有旋转中的片片红叶之外,竟然还有一些七彩绚丽的小花,就让我觉得奇怪了,这秋天花都差不多开败了,哪来的小花啊? 随手捡起了地上一朵粉色的小花一看,手感特别的不一样,这些花竟然是纸做的,而且还做的维妙维俏的,我不敢相信,又捡起了几朵花来看,都是一样的结果,十四这次还挺花心思的吗?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亲手做的。 就这样,收获了一手的彩色的小花,在一阵阵飘落的花雨之中,继续往山上走去,因为我知道,在山上的尽头,有个人在等待着我,那也是我的心爱之人,怎么可以让他等太久呢,脚下也就加快了步伐。 好不容易终于上到了山顶,顺了几口气后,就往四周看了看,仍然不见十四的身影,我都上到来了,他都还不给我出现,到底还要玩什么花样啊?从今天早上我醒来后到现在的一切,他肯定早有预谋的。 要玩捉迷藏是吗?好,我奉陪到底,于是,就在这里转悠了起来,相信一定可以寻找到十四的,可当我找着找着,总觉得背后的感觉不怎么对劲,但几次转身也没发现什么,静心想了一想,身后不远有一棵大树,我就开始慢慢地向后退了。 直到后背贴上了一堵墙,才停了下来,立马转身,果然看到了十四的后背已经贴在树干上了,这可是我以前跟他说过的一部韩国电影中的一幕,男主角永远都在女主角的身后,只有一路向后退,退到无路可退,才可以发现彼此。 十四和我相视一笑,并向我展开了双臂,捶了他一拳,但还是投进了他的臂弯里,对啊!他一直就在我的身后,只要一回头,就可以看到他了,真好。 找到了十四之后,我们也就不急着下山,所以就在山上游荡起来了,现在这入秋时节,上山的人们极少,沿途所见的除了寺庙里的僧侣,其他的闲杂人等都很少看到,使得坐落在这里的香山寺也特别的寂静。 香山寺:该寺遗址即金大定二十六年(1186)所建之大永安寺,原为金代行宫。据记载原有五层大殿,前有石坊、山门、钟鼓楼、城垣、红墙碧瓦掩映在苍松翠柏之中,为香山二十八景之一。正殿前的石屏。石碑和石台阶等,石屏本身有较高的艺术价值,正面中间是《金刚经》,左为《心经》,右为《观音经》,背面是燃灯、观音、普贤像。山门内有汉、满、蒙、藏四种文字的石碑,寺庙周围种植着娑罗树,被视为佛门圣树, 是一种具有特殊意义的植物,乔木,叶如手掌,为掌状复叶,多为七瓣,每年五六月间开花,花为宝塔状圆锥花序。据佛经记载,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涅磐于娑罗树下,也蕴藏深意。山门外有几处著名古迹:听法松:寺门两侧,有二株遒劲挺拔,枝叶繁茂的古松,状如听法,故名。金鸡叫:在听法松下甬路中心的方砖上跺几脚,可听到铮铮之声,犹如金鸡啼鸣。知乐濠:山门前石桥下有方池,上有汉白玉雕栏,池南侧有龙头,泉水流出,名知乐濠。来青轩:该轩建在依崖叠石之上,登轩四望,青翠万状,故名来青。明万历二十八年(1596),万历皇帝祭陵归来,见此轩之匾额后,嫌小,遂书径尺‘来青轩‘三个大字。寺内还有护驾松、丹井等古迹。 梦感泉:相传金章宗宿香山行宫,梦见泉水涌出,天明命人掘地,果得一泉,取名梦感泉。后来寺僧想将泉扩大,结果反而枯竭。 双清别墅:香山寺东南半山坡上,有一处别致清静的庭院,即双清。院内二道清泉,常年流水不息,一股流向知乐濠,一股流向静翠湖,此即〃双清〃二字之缘由。院内池旁有八角亭及参天银杏树。从双清向西北,过香山寺到半山亭。再向上可到白松亭,过绚秋林(红叶区)和雨香馆和阆风亭。 阆风亭:路旁一亭,亭旁一块剑石,上刻‘阆风‘二字。站在亭上眺望西山,令人心旷神怡。 我和十四就坐在阆风亭里眺望着山下的景致,云雾缭绕,仿若置身于仙境之中,这样的景色,只有远离世间的山上才特有的,远离凡尘俗世,才可以领略山中的可爱,这山中一日,就好比山下一年了。 不由地顿生感叹,“要是我们以后都能到这里就好了。”十四用手把我的头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耳畔传来了他温和的声音,“好,以后一有时间,我们就到这山上来约会。”我听了,会心一笑,不置可否。 有时间?我想以后十四再也没有这样的闲情日致来约会了,朝堂上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虽然他表面上是减少了在外面的应酬,但在暗地里却是和八爷党的人紧密地联系着,一刻也没有间断过。 我不过问,也不阻止,这些毕竟是十四已经决定了的事情,难道我让他不要那么做,他就会不做了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而且这也是他们男人之间的大事情,作为女人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只能旁观吧! 十四有他认定要做的事情,我也有自己应该而且必须要做的事情,不管我以前铺下的后路有没有作用,但毕竟都总是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将来能不能起到点作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现在既是和他约会,就不应该想那么多杞人忧天的事情。 夕阳西下,看过了日落之后,本来是想和十四留在山中一夜后,再看明天的日出的,但当我想起他还要每天上朝工作,就打消了这个年头了,只是不知道以后再有没有机会来看着山上的日出了。 和他漫步下山,沿路都是刚才从树上飘落的七彩纸花,我就问他是不是他折的,他却模棱两可地回了我一句,你猜呢?让我纳闷极了,回到了府里之后,才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些纸花在山上会不会污染环境啊?之后,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后来,也就不想了。 第七十章 毙鹰 十一月,诚亲王胤祉等以御制《律吕正义》进呈,得旨:“律吕、历法、算法三书共为一部,名《律历渊源》。”冬至,祀天于圜丘,奏新乐。 秋末,康熙出塞狩猎,这次随扈的皇子有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原本八阿哥也在随扈之列的,因其母良妃二周年忌辰没有随行。这就让我想起了一件对八阿哥有致命性打击的事情,那就是“毙鹰”事件了,将会在康熙回程的时候,八阿哥派太监送去两架将死的鹰,而自身并不迎驾,也不请示行止,以示对乃父的藐视,把康熙气得几乎心脏病暴发,因而对他大肆谴责。 虽然我早知道这件事情会发生,但就这出塞狩猎已经半个月的日子来看,表面上的一切还是如往常一样,难道说历史也有错了?但这怎么可能呢?有些事情总是会发生的,而我又在这中间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也许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参与到这其中来呢?自己只愿意做一个旁观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愿管也不愿理,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发生,才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别无它法了。 一个月的出塞狩猎完毕,康熙回程驻跸在热河行宫,过了将近一个月的野外帐篷生活,现在总算是能够在一件正正规规的房间里过回一些正常的生活了,如果早知道这段日子会日晒雨淋,死也不跟着来了。 不过,不来也来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是可怜了我有点晒黑了的肌肤,虽说只是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但一直看惯了皮肤白白的这张脸,现在变了色就觉得不怎么习惯了,美白计划就开始实施了。 自从来到了热河行宫之后,我就开始躲在了住处里不出来见人了,就算是各家的福晋邀我去什么游湖、赏花的都不去了,总之要在回京之前,养白自己,要是顶着这张小麦色的脸回去见两个儿子,都不知道他们认不认得我呢。 这天起床的时候,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吵醒的,一睁开双眼就看到了一身古铜色肌肤的十四,他的眼皮还闭着,眼睫毛微翘,发觉他越来越像那些男的sd娃娃了,让我超级稀饭稀饭,嘻,不能让他知道呢。 昨天晚上,十四有事要出去一下处理,我睡觉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那他就是在我睡了之后才回来的,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那扰人清梦的声音到底是从哪来的?习惯性地坐了起来往床外看了看。 “啊!”我的尖叫惊醒了十四,“发生什么事了?”他紧张地问道,想我看到了什么,手颤巍巍地指着床边问:“那两团乌漆抹黑的东东是什么东东啊?”这语无伦次的话让他“噗”地笑了一声,随后才往我指的方向一看。 十四就笑得更甚了,边安抚着我道:“那两团东东是八哥准备要呈给皇阿玛的海东青,昨晚我刚接手,原本是想拿回来让你也看看的,没想到你却已经睡下了,所以就把它们放在床边了,这样也会吓倒你。” 我才定睛看了看,果然是两只非常英武的大鹰,正跟我大眼瞪小眼呢,只是它们有四只眼,而我只有两只眼,最后还是我瞪不过它们,不过,赶它们离开总可以吧!于是对十四说:“我看过了,还是把它们交给下面的人看管好了。” 十四笑了笑,到了一声“好,等下先。”我留意到他注视着我的眼神变了变,低头看了看自己,糟了,刚才坐起来的时候,衣衫滑落,春光乍泄,提起衣衫,遮住春光,提醒十四,“我们该起了。” 无奈,就在我将跨下床的一刻,十四自后手一搂我的腰,就把我压在身下了,“昨天晚上不等我就睡,该罚。”不待我反驳,他就开始尽力地“欺负”我了,意乱情迷之间,瞄到那两只东东还在瞪着眼看戏,它们就不怕长针眼吗?十四也留意到了,好像要惩罚我的不专心似的,一记长抽猛送,让我飘飘欲仙,为什么被欺负的总是我?可恶。 安置了那两只英武的海东青之后,十四就出去外面办事了,刚和他大战完几百回合的我,仍旧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不愿起来,都怪那可恶的罪魁祸首,死相,以后睡觉前都要把衣服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免得再让他占便宜。 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也开始运作了起来,这次的出塞狩猎,八爷党里面,随驾的只有十四,八阿哥把这两只海东青交给十四来看管无可厚非,只是这两只鹰后来又怎么会变成将死的鹰呢?我想不用多久的时间,就肯定会有人对这两只动物下毒手了吧!只是下手的会是谁呢?无非就是这次随行的皇子,嫌疑最大了,不过,无论是谁,好像也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等着看戏好了。 在床上赖了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直到肚子感觉到饿了,才愿意起床,用过了午膳,觉得肚子胀胀的,就到一面大镜子前照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我这阵子都躲在房间里吃完就睡,睡完又吃,怎么看就怎么觉得身材胖了一圈。这还得了,自从我来到了这清朝以来,好不容易才长成了我现代34、23、34的身材,怎么可以让这肥了一圈的肉给破坏了,不行,说什么也得瘦回来,再看看自己的肌肤,经过了这阵子的躲避太阳计划,的确白回了很多。再有十几天就可以回到京城了,应该不会再被晒黑了吧!好,既然美白计划已经成功了,现在就要开始瘦身计划了,少吃多动才是硬道理,心动不如行动,出了住处,跟彩云说了一声要去运动,就一个人往马厩的方向去了。 在这大草原上,有什么运动好做,不就是遛马呗!骑上了我的爱驱赤兔,一夹马腹,它就像一支箭一样射了出去,驰骋在这片大草原上了,由于我这阵子躲着不见人,这家伙也没有了用武之地,现在能去放风,自是跑得畅快淋漓。正当我们一人一马享受着这急速的快乐时,忽感赤兔有点不对劲了,不断地蹭着后腿,它不是在跑,而是再跳了,以致影响到我,怎么坐也坐不稳了,紧紧地抓住了缰绳,“怎么了宝贝?”在我问完了这一句,就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幸好掉下来的时候,我都护住了重要的部位,所以只是两只手背都擦伤了,流出了血,还有感觉到右脚很痛,应该是扭到了,勉强地才站了起来,赤兔还在原地蹬着后腿,但幅度已经不大了,走进一看,竟发现它的大腿肌肉上流着血。刚想触摸,却被人从后抓住了双手,还来不及呼叫,就被一黑布蒙住了口鼻,想闭气也不够时间了,吸入了一种怪异的香气,身体渐渐无力,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不会是绑架吧!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光线很暗,良久,才适应了过来,也看清楚了坐在床边的那个人,一下子弹了起来,刚好又触到了伤处,痛呼了一声,他即紧张地道:“别动,可伤着呢。”绝对的命令句式。我平静地看着帮我检查着伤口的雍亲王,也就是四阿哥,试探性地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这里是哪里?”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他听我问完,低笑,“是我把你请到这里来的,这里是我在热河的一处庄园。” 怪不得了,原来绑架我的人就是他,“为什么要把我‘请’到这里来?”我特定加重了请字的音,对他请人的方式感觉到特别的不满,他检查完我的伤处,随抬起头来,注视着我,“你这么聪明,应该会想明白的。” 我的脑子再一次运作了起来,前因后果,八阿哥把两只海东青交给了十四看管,我不见了,十四一定会分心来找我,而四阿哥就有机会对那两只可怜的小动物下手了,可真是一箭双雕的办法啊! 想明白了一切,更不想待着这里了,硬撑着下了床,好不容易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正奇怪他为什么不拦我,他的声音就传来了,“留下,这是你欠我的,就算是还了我的情。”而我却好像被定住了,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 他也好像料定我不会走似的,过来牵着我的手,“夜凉,别站在门边。”顺手关上了门,回到了床边,把我安置在床上,盖上了被子,而他就在床边打坐入定,看着闭上双目的他,的确我欠他良多,这是我自愿留下来的,实在是太累了,看着看着,戒心消逝,睡意渐浓,进入了梦乡。 被囚禁的这几天里,四阿哥每天晚上都会到这庄园来,亲自帮我受了伤的手脚敷药和换药,我几次阻止过他都是无劳而功,也就随他去了,每次换药之后,他都会在床边打坐入定当作睡觉,我也是看着他好像睡着了才敢睡。 只是每天早上醒过来后,都可以感觉到床褥是沉沉的,想他一定是上过床来睡,幸好他也没有做什么事情,他醒过来后都要赶回去热河行宫伴驾,所以白天的时间都不用看到他,只恨自己晚上的时候为什么睡得那么沉?连他上了床都不知道。 白天他不在的时候,我都会出去房间外面视察环境,只是我的右腿扭到了,还没有好起来,行动很不方便而已,没想到我也会成为铁拐李的一天啊!两只手背上的擦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多亏了他的凝脂玉露膏。 每天给我送来饮食的只有一个丫环,而且还是哑的,幸好她不是聋的,还算可以听得懂我的话,不然,真的是牛头不搭马嘴了,我叫她哑妹,她也没有什么意见,白天的时候,我都会找她说话,都是我说她听。 这天,我如前几天一样的醒过来,四阿哥已经不见了人影,想房间外喊了一声,哑妹就进来了,梳洗过后,也用过了早膳,就来到书桌旁坐了下来,这样的日子除了找哑妹说话,无聊的时候就乱写东西了。 写着写着,不慎碰倒了一叠纸张,捡起来就发现原来上面写着一些字,不禁细细读来, 十一月二十六日甲子,胤禩未赴康熙热河行宫请安,遣太监送两只将毙之鹰给康熙,帝极为愤怒,“心悸几危”,召诸皇子至,重责之“自幼心高阴险”、“屡结人心,此人之险,实百倍于二阿哥也。” 十一月二十七日乙丑,胤禩以奏折诉冤亦被康熙“此人党羽甚恶,阴险已极,即朕已畏之,将来必为雅齐布等报仇也。”之严斥。 十一月二十八日丙寅,胤禩因康熙榻前之密奏有“越份之语”,再遭康熙“大j大邪”之重斥。 心想,这一定是四阿哥带来的,从这些看来,八阿哥已经被康熙为之厌弃了,那么说,四阿哥的计划应该是完成了,那么他为什么还不跟我说我可以走了?不行,今晚趁他来,得问问他,再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当夜幕降临,他如常地到来了,首先还是要帮我换药,他拆开了我两只手上的绷带,涂上了凝脂玉露膏,再绑上了新的绷带,一握拳又变成了两个白包子,有时候都会想他是不是要把我绑成木乃伊的样子。 再来就是我那扭到的右脚,他也是拆开了绷带,涂了铁打酒,又包起来了,这就成了传说中的猪蹄子,待换过药之后,他就开始坐在床边入定了,我和他的周围弥漫着凝脂玉露膏和铁打酒的药味。 看着他,想了一会儿,我还是问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走?”换来的是沉默良久,他终于睁开了双眼,再也没有了这几天的和颜悦色,冷着脸站了起来,走到了房门前,打开了门,传来了他阴沉的声音,“你想走,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你。” “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他走了,这是他这几晚以来,第一晚不在这留宿,我呆呆地望着房门,这算什么啊?他就这样发脾气走了,这气我也受得太冤了吧!气闷地用被子蒙住了头,管他呢,我明天就逃亡给他看。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早就起床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用过了这里的最后一顿早膳,看着哑妹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才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间,慢慢地寻找着出路,果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拦我,好不容易才出了这迷宫一样的庄园,豁然开朗。 不敢停下来,凭着感觉,往热河行宫的方向而走,走了一大段路,忽然闻到空气中有丝丝的烧焦味,不禁回头一看,只见远处我走来的地方,正冒着袅袅的灰烟,隐隐还看到了火光,没想到他会把自己的庄园也烧了,应该是毁尸灭迹吧!他还挺谨慎的,我心里叹了一声。 第七十一章 吵架 就在我发愣的当头,忽听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转回过头来,只见一白马向我这方向奔驰而来,待看清了那马上的人,我惊喜地喊了一声,“十四。”就以自己所能用的铁拐李速度向他跑去。待快靠近时,十四也下了马,向我跑来,“萍儿。”相拥的那一刻,他如释重负地喊出了我的名字,“终于找到你了,这几天吓死我了。”劫后重逢,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来的珍贵了,紧紧地拥抱,感受彼此的真实。不久,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我……”我想和十四解释这几天的事情,但他却只是用食指点住了我的双唇,“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他好像也明白了我要说什么一样,示意我不要说了。我心想,十四知道的应该只是四阿哥绑架了我的事,但他不知道的却是,是我自己自愿留下来帮助四阿哥的,要是十四知道了,他还能这么平静地对待我吗?我想就不会了,现在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坦白了。 “你的手受伤了,还有右脚,不行,快回行宫让太医看看。”十四留意到了我的包子手和猪蹄子,特别的紧张,轻手轻脚地抱着我上了马后,他也上马了,坐在他的坐骑踏雪上,就让我想起了我的赤兔。不禁问十四,“赤兔怎么样了?我记得自己昏迷前,它的右大腿上还流着血。”他安慰我道:“它没有事,你不见后不久,我就只找到了它,它的腿上被插着一根银针,让人把它带回行宫找马医医治了。”听十四这 清穿 紫禁清萍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25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25部分阅读 么说,我才松了一口气,他又执起了我的手,有点恼怒地道:“你都成这样子了,还关心那匹马,你身上的伤肯定是在它疼痛时,从马背上掉下来造成的,看我回去不扒了它的毛才怪。”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些什么,却思绪千百回转,赤兔这样就要被十四扒皮了,要是他知道了我瞒着他帮助四阿哥的事情,我和他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局面了,一定要找机会跟他解释清楚才行。 回到了行宫,十四就找了太医来看我的伤势了,理由只是说了我的身体不舒服而已,毕竟我不见了的事情只是很少人知道,现在既然平安回来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也由于我这阵子的闭关,失踪的这几天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太医看过了我的伤后,就跟十四说我的伤都没有伤到筋骨,只要再换几帖药,休养几天就会好起来的,让人去跟太医取药,他才总算放下了心来,当晚就变成了他给我敷药换药了,看着重新被他包扎起来的包子手和猪蹄子,不禁感叹,他和四阿哥不愧是两兄弟。 想到了四阿哥,就让我想起了要对十四坦白的事情,睡觉前不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思量再三地说:“我有话要跟你说……”而他只是轻轻地吻住了我的唇,阻断了我要说的话,“你回来就好,什么都别说了。”说完,径自闭上了双眼,把我抱得紧紧的。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只有以后再找机会和十四说吧!之前,我还问了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说这几天都找了很多的地方,却都没有发现我的踪迹,今天出来找我的时候,发现我所在的方向冒着烟,害怕是我出事,就火急火燎地找来了。 让我联想到,这不会就是四阿哥放给十四的信号吧!这一切也许只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回到了京城里,朝堂上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成了定局,八阿哥再也没有了争夺的机会,八爷党大势已去了。当我还在为该怎么跟十四坦白一切的时候,这一天,他下朝回来后,打开门的声音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盛怒的他,一步步地靠近我,每一步都好像踏在我的心上,让我感觉到快要窒息了。 “你不见了的那几天,是他不让你走,还是你自己不走的?”十四问道,看似平静,但却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压迫感,我迟疑地说:“我本来是想和你说的……”而他却打断了我,“我只问你,是他不让你走,还是你不走的?” 我最后还是说了,“是我自己不走的。”换来十四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双臂,仿佛要把我掐碎,怒吼问:“为什么?”而我忍着痛,看着激动的十四,“因为这是我欠他的,一定要还。”就在我说完这一句,他的右手扬起来了,我闭上了双眼承受这该受的耳光,但预期中的痛并没有到来,“嘭”的一声,睁开了双眼,看到他夺门而去了,我颓然倒地,泪水模糊了双眼,心是痛的,灵魂仿佛被抽干。 这一年的冬天好像特别的寒冷,一直冷到了心里面,心寒了,生平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怎么也驱逐不了,到底要怎样做才可以回到过去,但如果真的能够回到从前,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吧! 自从那次十四来责问我之后,他已经和我冷战了一个月的时间了,还记得上一次的冷战,是因为十三被陷害的事情,错的在他,而这一次,则是因为四阿哥,但错的在我,也让我深思了起来,为什么我和十四之间,总会参杂着他的兄弟?也许,这就是我和十四之间,永远也不能踏过的那条底线了,一旦跨越了,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就会产生嫌隙,不过现在,我不做也做了,想弥补已经来不及了,他对我的冷漠,是我应该承受的。 在这一个月里面,十四搬出了我和他的住处,在他的书房里住了下来,我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不想面对我,我也没有什么异议,起码这样也可以给我们自己各自的空间,慢慢地冷静下来。这阵子,十四每天都早出晚归,从上朝一直到了晚上才会回来,他在外面的应酬也多了起来,每晚都是喝醉了才会回来的,而我就只能看着那些下人扶着他进书房,等下人安置了他后,烛灭了,我才可以安心地入睡。但冬天夜里甚寒,没有了十四的温度,我好像睡也睡得不怎么安稳了,半夜里都会猛然地惊醒,想寻求一点的温暖,却发现身边早已经没有人了,有时候就睁眼待天明,一个月下来,人也跟着憔悴了。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而现在就像是没有了尽头地过这些日子,我不知道十四什么时候才会原谅我的过错,但要说原谅,又谈何容易呢?如果他这一辈子都不原谅我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两看相厌下去吗?不行,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好不容易才认定了十四,当然不想就因为别人的事情,而和他越来越远,我不想就这样失去了他,所以我得自救,挽回我和他之间的感情。 这一晚,十四又喝醉了才回来,看着那些下人扶着他回书房,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走了过去,从下人的手里扶住了他,而他却仿佛有意识似的,想要挣开,我只好紧紧地捉住了他进了书房。 把十四安置在卧榻上后,下人就端来了洗刷的用具,让他们都退下,我沾湿了一毛巾再拧干,回过身来的时候,捕捉到他朦胧的双眼又闭上了,心想,他应该是清醒了一半了吧!不作多想,就给他擦拭了起来。 首先是脸,接着是脖子,再来是双手,每一处都很仔细,然后脱下了十四的靴子和袜子,给他洗脚,自从我和他结婚以来,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他洗脚,我放下了姿态来迁就他,只希望他能够原谅我。 洗罢,坐在卧榻边,看着十四,他仍然是闭着双目,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我知道这一次是我自己错了,做什么也弥补不了所犯下的过错,你原不原谅我也无所谓,只希望你不要漠视我就好了。” 十四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开始感觉到无力了,他真的要惩罚我到底吗?“唉!如果你真的不想再看到我,那我从此以后就此消失,咱们老死不相见好了。”这么绝情的话也说了,他还是没有反应,我有点绝望了。 离开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起身走向房门,就在我打开门的一霎那,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扯了回来,按在了门板上,紧接而来的是充斥着酒气的吻,热切而又强烈,衣衫瞬间被撕裂,十四毫无前戏地进入了我的身体,痛楚扩散开来。 我拼命地想挣开十四,他却紧咬不放,记忆中,他除了我第一次对我用强的外,后来的每一次都是温柔的,这次是他第二次对我用强的,但当我看到他眼中只倒映出我时,我放弃了一切的挣扎,向他展开了身体,因为我知道,我想他,而他也是想我的。 感觉到我的变化,十四更加猛浪地冲击着我,开始的痛楚渐渐被阵阵的酥麻代替,丝丝入骨,彼此放纵着身体,直到最后的潮水将我俩淹没。 我和十四就像是做了一场灵欲的交流,深深地感觉到彼此的爱都是那么的热切,自此,我和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对已经过去了的事情都绝口不提,持续了一个月之久的无声吵架,这样相见无言的日子总算是结束了。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上,那就是,十四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帮助了四阿哥的事情的,是他自己查到的,还是别人告诉他的?如果是别人告诉他的,那这个别人又会是谁呢?我不敢问。 因为我不想再因为别人的事情而和十四吵架了,现在好不容易才跟他和好了,自掘坟墓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要我和他反目,也许就是那个别人的目的吧!我不会再跳下这个陷阱了。 就在我和十四和好了之后,今年的除夕夜就到了,当我和他恩爱如以往地出现在家宴上的时候,确实是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毕竟在我们吵架的这一个月里,他出去外面应酬都被传言成了花天酒地。 也就使十四嫡福晋不受宠的传言不胫而走了,我也懒得说些什么,反正清者自清,浊着自浊,而现在是事实胜于雄辩,那就更不用解释什么了,那些想看戏的无聊人也没得看了,就算有得看,我也要收钱呢。 宴席上,总是会感觉到一道异样的目光,于是,我就不着痕迹地寻找,但当发现那是四阿哥时,却是愣了一下子,遂回之一笑,就移开了眼,说真的,也曾经怀疑过那告诉十四真相的别人是四阿哥,但现在是不是他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如果真的是四阿哥,那他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还打在了我的身上,我绝对不是那种任人打不还手的人,要是逼急了我,狗急也会跳墙的,家宴过后,就是康熙五十四年了。 正月二十九日丙寅,诏贝勒胤禩、延寿溺职,停食俸。 在这本应该是喜气洋洋的正月里,康熙又对八阿哥发作了,因其在延寿里做事不称职,是年,停给皇八子胤禩爵俸, 统观康熙前后对八阿哥的揭露,主要内容是: 阴怀图位大志,不守本分,所谓“自幼心高阴险”,“妄蓄大志”,不讲臣弟之道,谋害胤礽,以图储位。 妄博虚名,滥施恩惠,甚至与康熙争名,在管理内务部大臣事务时,把康熙所宽宥的和施恩的事情,揽为己功,买好众人,三阿哥说八阿哥的行为像梁山泊的宋江假行仁义,康熙也同意地说他及其党人如同梁山泊贼徒,又拿他与胤礽作比较,说胤礽悖逆屡失人心,八阿哥则屡结人心,这个人的阴险,百倍于胤礽,因此更可恶可怕。 结党谋位,在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康熙就指出八阿哥“党羽早相要结”,五十三年说他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j。 不孝不义,八阿哥结党谋位,对父皇、对嫡长、对非同党的兄弟,自然是不讲孝道和友恭之道,所以康熙说深知其不孝不义情形。 不孝之子的结党谋位,康熙已不是不喜欢八阿哥的问题,而是惧怕他、痛恨他,惧怕,是因八阿哥党徒多,势力大,以至可以搞政变夺权,痛恨,是明确宣布断绝父子恩情,一度停止八阿哥俸禄。 四月三十日乙未,康熙经密云至遥亭,与皇三子诚亲王、皇四子雍亲王议西北用兵之事,皇四子之言得康熙首肯。 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康熙末年,西北用兵是一件大事,准噶尔部蒙古人虽经康熙三次亲征败回新疆,该部及和硕特等部在青海、宁夏部分地区也有势力,由于蒙古人信仰西藏喇嘛教,和藏族关系密切,顺治、康熙年间蒙古和硕特部人做西藏俗网,他们虽都隶属于清朝,但关系松散,所以西部蒙古是清朝的西部以至北部边疆不稳定因素,就在这一年准噶尔部策旺阿拉布坦进攻清朝哈密,从此掀开了战争的序幕。 第七十二章 赴宴 十月,谕大学士:“朕右手病不能写字,用左手执笔批答奏折,期于不泄漏也。” 这些年以来,由于康熙曾多次明令禁止,皇子们营求储位的活动大都十分秘密,他们的这些活动,使得康熙的命令成了一张废纸,面对这种情况,康熙十分伤心,非常羞愧,极端愤懑,而又无可奈何,伤心的是,自己对儿子们尽心抚养,将他们一个个教育成|人,而今晚境来临,没有一个人顺从自己,关心自己,羞愧的是,诸皇子为了争储夺嫡闹翻了天,将家庭丑闻完全暴露在社会之上,严重的影响了他自己在广大臣民之中的威望,愤懑的是,自己的这些儿子们竟在自己还在世时就已觊觎最高权力,这不是向他争夺权力又是什么?所有这些,都严重地摧残了他的心灵,伤害了他的身体,同时也严重干扰了国家事务的处理,早在康熙四十七年初废太子时,康熙即“六夕不能安寝”,而后即连病数月,虽经多方调治,身体有所恢复,但是由于日夜忧心,至康熙五十年代初,虽然行年未至六十,却已须发皆白,身上病症也越来越多,康熙五十年五月,康熙北巡塞外,即自京师抱病而出,令人扶掖而行,在这一年,康熙因病右手不能写字,只能左手批折。 早些年的时候,太医就诊断出了康熙是得了心悸症,这心悸实际上就是心脏病了,这些年,因为皇子们夺储的事情,就曾经发作过几次病,而这次的病症便是“右手麻木”,不能写字,康熙业已进入了垂暮之年。 还记得有一次进宫给德妃请安,康熙也正好来到了永和宫,刚看到他的时候,我就差点认不出他来了,眼骨微陷,额骨突出,脸庞瘦削,眉毛和胡须已经半百了,鬓发之间还隐现丝丝的银丝。 康熙已经不是当年初见的那个矫健的中年人了,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已渐渐地显现老态了,如果他不是经常为国事和家事操心的话,我想他不会老得这么快的,但他的儿子又有几个能明白他的心呢? 就在康熙的病情稍微好转的时候,我就收到了雍亲王府四福晋的一张请帖,说是四王爷要给侧妃年氏所生的四格格办一个满半岁的宴会,这可真稀奇了,满人的小孩通常重视的都是满月宴和抓周宴。 现在四阿哥竟然要为年氏的女儿办个这样的宴会,可见他宠年氏的传言不假啊!其实,他真正想拉拢的应该是年氏的娘家吧!年氏可是年羹尧的妹妹,而在康熙四十八年九月十七日甲申,以内阁学士年羹尧为四川巡抚,背后的关系可想而知了。 而这年氏正是将来的敦肃皇贵妃年氏,湖北巡抚、后加太傅、一等公年遐龄之女,原授一等公、抚远大将军、川陕总督年羹尧之女弟也。为雍正藩邸侧妃,康熙五十四年,生皇四女。五十九年,生皇子福宜。六十年,生皇子赠怀亲王福慧。雍正元年五月,生皇子福沛。十二月,册封贵妃。三年乙巳十一月,病亟,晋皇贵妃。旋于是月二十三日卒,十二月,谥曰敦肃皇贵妃。 据我所知,这年氏的名字叫年绮叶,是康熙五十二年进宫的秀女,当时年芳十三,在甄选大会上被德妃看中了,于是就在永和宫侍奉,在康熙五十三年五月被指婚给雍亲王为侧妃,地位仅次于四王妃。 其父年遐龄曾任湖广巡抚,康熙四十三年已休致,其长兄年希尧于康熙末年以布政使衔署理广东巡抚,其二兄年羹尧为川陕总督,这层层的关系怪不得雍亲王会在以后的日子里专宠于年氏了。 上一次雍亲王为年氏女儿的所办的满月宴,我就没有去了,只是派人送了一些礼物过去,如果这一次也不去的话,好像也不怎么说得过去,不过,还是得先征求十四的意见,如果他说要去,我就去。 我不想再单独面对那个人了,就怕他会再要求我做些什么事情,我已经输不起了,原本以为十四会说不去的,没想到他却说要去赴宴,那我也只好去了,现在就等着那晚的到来。 去赴雍亲王府宴会的那一晚,我和十四可以说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刚到那府上的时候,确实愣了一下子,没想到四阿哥会请那么多的人来,三、五、七、八、九、十、十二、十五、十六、十七阿哥全都来了。再加上各个阿哥的福晋、儿子和女儿,还有一些我不知名的皇孙子弟,这宴会可真大阵仗啊!由此可见,四阿哥对那年氏是何其地重视了,他要是拉拢年氏一家,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了。 今晚,我也不落于人后,带了弘明、弘暄和雪晴来凑凑热闹,今年已经十岁的弘明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大人,虽然他的样子像我,但内在却像当年我初见的小十四,性情什么的都像极了十四。 而八岁的弘暄就是里里外外都是小小十四的样子,简直就是十四的缩小版,这父子三要是一起发起了脾气来,那可真的是要把府里给闹翻了天,连我也都快没眼看了,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雪晴今年已经三岁了,但却长得比同龄的女孩子要快,弘暄大概有一米左右高了吧!雪晴已经长高到了他的腰下了,整天活蹦乱跳地跟在弘明和弘暄的身后,一高兴就会闯出祸来,整一个小女流氓。 从一进到雍亲王府,弘明和弘暄就加入了他们的那帮堂兄弟姐妹的圈子里去玩耍了,雪晴也不甘落后,屁颠屁颠地就跟着两位哥哥进入了那圈子中去,一下子就玩得不亦乐乎,小孩子特别容易开心。 也从进入了这府里,我和十四就分开了,他融进了他的那帮兄弟们中,我就被四福晋带到了女眷区域,看到了一大帮说熟悉又不怎么熟悉的妯娌们,较为要好的就是这府上的钮祜禄?杜姮了,所以就在她的身旁坐下,闲聊起来。 不久,今晚的主角,年氏手中抱着的女儿,在雍亲王的陪同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端详这个年绮叶,虽说她现在只有十五岁,但骨子里就给人一种会争风吃醋的感觉。 如果不想府里整天酸醋满天飞,那就只有专宠她就好了,怪不得四阿哥会这么宠年氏了,她的样貌也是上等的好,娥眉黛眼,马蚤手柳腰,这样娇滴滴的女人,谁不会捧在手心里宠着呢?那才是傻瓜呢? 这么良好的基因,生下来的女儿会是什么样的呢?当年氏在女眷区坐下来后,我离她也比较近,因为她就坐在钮祜禄氏的旁边,我也正好看到了她手上的女儿,一看之下,普普通通的,看来没有遗传到她的基因。 说起雍亲王的女儿,也是差不多没有一个好命的,长女玉琅,康熙三十三年三月十六生,未逾月殇,母格格宋氏,次女玉玲,康熙三十四年七月初六日生于藩邸,母为侧妃李氏,也将在不久的将来芳华早逝,三女玉琬,康熙四十五年十二月初五生,未逾月殇,母格格宋氏,四女玉瑾,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十二生,母侧妃年氏,也将是一个早夭的孩子。 其中,能活到成年的只有次女玉玲,康熙五十一年三月封为郡君,七月晋郡主。九月嫁纳喇星德。额驸星德,一作性德,又作兴德,纳喇也作那拉,我当初还以为是纳兰性德,猜测他是不是很会写诗词呢。 由于长女和三女的早逝,还有次女的早嫁,所以这府上唯一的女儿就是年氏所生的四女玉瑾了,自然就被人当成掌上明珠来侍候着,而且雍亲王一向都子嗣单薄,虽说这次生的只是一个女儿,但也算是添了一个孩子,也就很得四阿哥的喜欢。 正当我浮想联翩的时候,一肉团猛地扑到了我的怀里,心想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可等那肉团抬起了头,让我看到了她那双兔子眼,我才知道这是俺家的孩子雪晴,看她的样子像是哭过,就问她,“谁欺负你了?” “是两个小鬼,妈妈,你跟我来。”说着,雪晴就拉着我走出了女眷区,这小霸王平时只有欺负人的份,现在竟然被人欺负了,不禁也好奇了起来,到底是谁欺负了她呢? 被雪晴拉着走的一路上,我边问:“你被人欺负了,就找弘明和弘暄欺负回那人啊!咋就来找我了?”她立刻气愤地回答道:“还说呢,哥哥们都不知道到哪玩去了,害我被那两个小鬼欺负,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他们。”呵呵,这还真的是小女流氓的本色,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打不过就搬救兵,以往这工作都是弘明和弘暄做的,他们这次却偷懒,雪晴就找上了可怜又无辜的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那两个儿子。 这样想着,雪晴就把我带到了孩子的区域里,是一个小水池边,孩子们都在池水边放纸船,纸船上都是一小截点燃着的蜡烛,这就是放灯,而且每个小孩的身边都有嬷嬷和丫环看着,这样就不怕孩子会掉下水了。雪晴把我带到了人少的水池边,池水边正好有一个大石头,上面也坐着两个小男孩,我心想这就应该是欺负她的两个小鬼了吧!那两个孩子看到有人来了,一下子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借着灯光,我才得以看清楚了那两个小孩,容貌倒是可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小孩子的样子都是差不多的,身高还没有比雪晴高呢,左边的那个比右边的矮了一点,她竟然就被这两个矮冬瓜欺负。忽然留意到那两个孩子的腰上都系着黄带子,心想,他们应该不知道是哪个皇子的小阿哥吧!当我这样想的时候,那个略矮的小孩首先发话了,“哟,连救兵也搬来了,想打架吗?我奉陪。” “打就打,谁怕谁啊!”雪晴豪气地回道,我彻底地晕倒,他们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说打就打,眼看他们就要打起来了,我马上抓住了女霸王的后领子,那略高的孩子也制止了略矮的那个。略高的小孩仰视着我,倒让我有了一下子的恍惚,因为这孩子给了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我却好像没有见过着小孩,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呢?正当我发愣的时候,那小孩向我问道:“你是谁?” “那你又是谁?”我也问了那孩子一句,这小孩平和中又带着一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好像一个人,但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那孩子又问道:“应该是我先问你的吧!你就该先告诉我。”这强势的语气真的是越来越熟悉了,到底像谁呢?我反问说:“难道你的父母没有告诉过你,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告诉别人你的名字的吗?”那小孩倒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没有,那我就先告诉你,我就叫……” “四阿哥。”听到了这称呼,我即时全身紧绷了起来,对这称呼实在是越来越敏感了,不得不承认我怕这称呼的主人,我以为他就在这附近,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反而有几个嬷嬷和丫环寻到这里来了。我认得这些都是雍亲王府上的人,她们看到了那两个孩子,略显着急地道:“原来四阿哥和五阿哥躲在了这里,让奴才们好找,福晋和格格正找着呢,快随奴才回去吧!”他们的话,又让我怔了一下。 原来刚才跟我说话的就是弘历,怪不得觉得他的语气像一个人了,那个人就是雍亲王,而另一个小孩就是弘昼,他们的年龄都要比雪晴大,但身高却矮了她一截,他们不会是基因突变了吧!看到了弘历,又让我心中的一个迷浮了上来,他到底是不是我妹妹葶舒的儿子?这个谜我到现在都没有解开,只想等那个人亲口地告诉我,向我证实,我才好了结这个一直缠绕着的谜团。 那些嬷嬷和丫环看到了我,想向我行礼,我阻止了她们,“福晋正等着呢,快带小阿哥们回去吧!”她们道了声谢,领着两个小阿哥就要走,弘历在这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问我,“你知道我是谁了,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我笑了笑说:“我不就是你的……十四婶呗!雪晴,叫弘历和弘昼哥哥。”弘历听了,明显地一愣,他想说什么,倒是小女流氓抢道:“才不要呢,他们两个比我都要矮,应该是他们叫我姐姐才对。” 呕,唛嘎,眼看弘昼又要使用暴力,我赶紧挥了挥手让那群嬷嬷和丫环把两个小阿哥带去,免得雪晴又说话刺激弘昼,这丫头得要她收敛才行,无意间,见弘历回头看了我们这里一眼,又转过头去专心走路了,我就默默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无言而终。 第七十三章 扩府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应该在身边的雪晴已经不见了踪影,心想,这丫头肯定又不知道到哪里疯去了,还想问她为什么会被弘历和弘昼欺负呢,眼下这情况,算了,回府里再问吧! 想好了,就往来时的路走,幸好这小孩子们玩耍的水池边离前厅不远,只是中间有一段稍长的走廊,但我也应该不至于像前几次一样,在这雍亲王府里迷路了吧!但愿福星还在我的上头,指引我明路。 不久,就隐约传来了前厅人声鼎沸的声音,不禁感叹,上天还是挺眷顾我的,正当我暗自高兴的时候,迎面却走来了一个人,微弱的灯光慢慢地映照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我最不想也是害怕看到的脸。 那人在我的身前停下了脚步,他只身一人前来,我认为这一和他碰面,绝对不是偶然,周围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就尽管冲着我来就好了,我是谁,我乃一穿越女也。 “见过四王爷。”我首先给他请安,但却没有福身,只是挺直了腰杆这样跟他说话,他的眼神从平静一下子冷了下来,让我也跟着感觉到冷飕飕,虽说冰山四的冷冻功夫,早已领教了很多次,但还是有点冷着了。 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让路的动作,因为这狭窄走廊的空间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如果他不侧身,我是绝对走不出这走廊的,所以说,他今晚一定是要来堵我的路的,倒霉神应该一直还在我的身边吧! 沉默,一阵的沉默,良久的沉默,他一直沉默着,而我也想不明白他来找我的原因,所以也跟着他沉默下去了,直到我实在是承受不了这无言的沉默了,就没话找话说,“那件事是你告诉十四的吧?” 一问出口就后悔了,真的是哪壶不开开哪壶,但话也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再瞄了瞄他的脸色,还是刚才的冷,但却不再沉默了,他知道我问的是哪件事,冷笑着回答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答案模棱两可。 我一直对十四是怎么知道了我帮助了四阿哥的事情很介怀,现在有机会能跟他当面对质,当然就要问个清清楚楚,但听到了他这样的答案,就觉得再问下去也没什么了,笑了笑说:“是又没有怎么样,不是又没有怎么样,因为这都不影响我了。” “是吗?”他忽然压低了声音,“我看就不是了。”还微微靠近了我,而我也开始猜测他的意图,余光正好看到了十四的身影,他问着来往的人,应该是在找我了,赶紧拉着四阿哥躲进了拐角处。 四阿哥从和我躲进了拐角,刚才的冷笑就变成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想这应该就是他今晚的目的吧!再次让十四误会我和他,愤怒涌上了心头,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看不惯你和他好,为什么你对我的感情就这么的脆弱?而对他的却那么的坚固,我倒要试试,能不能亲手掐碎你们的感情。”他转动手指说这些话的时候是那么的阴狠,让我不寒而栗。 我承受不了了,说了他一句,“你疯了。”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了他的呢喃,但却听得异常清晰,“对,可我只为你疯。”我不禁加快了脚步走出廊子,我和他,只能感叹,在当初错的时间里,遇见了对的人,有缘而无份。 今晚的宴会,真的是宴无好宴,本来已经不怎么好的心情,现在变得更加糟糕了,出了走廊,正好遇到了寻来的十四,我跟他说了刚才和雪晴的事情,却没有说四阿哥的,因为那不提也罢,等弘明、弘暄和雪晴疯完回来了,我们就告辞了这宴会。 我跟自己说,以后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再也不来这些所谓的宴会了。 十一月,废太子胤礽以矾水作书,嘱大臣普奇举己为大将军,事发,普奇获罪。 在这一个月里,二阿哥的福晋石氏患病,有一个贺孟医师来为她治病,二阿哥用矾水写字,嘱贺带信给正红旗都统普奇,要普奇保举二阿哥为大将军,后被宗人府发觉,贺孟、普奇皆获罪。 二阿哥不甘心被废,乘对蒙古准噶尔部用兵之机,用矾水写了信件,要求普奇为他活动,出任领兵大将军,以便再谋复位,八阿哥党人贝子苏努指使其侄辅国公阿布兰出面告发,康熙遂给予打击,这就是所谓矾书案,这也证明了,朝臣方面也有为二阿哥活动的。 朝堂上的事情依然千变万化,总是让人应接不暇,幸好这次的事情不怎么影响到十四,只是因为是八阿哥的属人告发的,不免又被康熙训话了一顿而已,过后,十四也还是一副没有所谓的样子,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是年,于京畿小汤山建汤山行宫。 小汤山是京北重镇,素有“温泉古镇”之美称,小汤山具有地热资源丰富的自然优势。因此处山丘较小,仅有海拔501米高,且山麓有温泉,古人称热水为“汤”,故名小汤山。 小汤山的地热温泉历史悠久,享有盛名,以面积大,埋藏浅,范围广而著称。温泉水的利用可追溯到南北朝,南北朝时魏人郦道元便在《水经注》中记载,元代更把小汤山温泉称为“圣汤”。小汤山温泉用于医疗洗浴, 早在《大元一统志》上就有记载。清朝时康熙在小汤山修建了行宫。 这里是皇帝禁苑,因有温泉,为明清帝后龙浴之处,常人不能进入。说这里是京城的华清池,并不为过。《日下旧闻考》记载:“汤山在州东南三十里,有温泉可浴。”“汤山下有温泉,行宫在焉。”行宫很有规模。南面为前宫,习惯上称原行宫。 康熙非常喜爱这里,曾有《温泉行》诗一首:“汤泉泉水沸且清,仙源遥自丹砂生,沐日浴月泛灵液,微波细浪流踪峥……岁时来往护仙跸,点笔为赋温泉行。” 康熙第一次发现汤山温泉是康熙三十一年(公元1692年)。他入浴之后,觉得温泉水〃更得暄暖,乃宜于体〃,于是便筹划修建行宫。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承德的避暑山庄已经初具规模,汤泉行宫也筹划兴建。因为原有龙尊王佛庙,便将各处殿宇维修一新,在庙后的山坡上修建行宫。也就是康熙在行宫碑文中所说,〃缭以周垣,构行宫数椽,为避暑休沐之所。〃汤泉行宫整体布局为前后两部分,前为龙尊王佛庙(人称水宫娘娘庙),后为行宫宫舍,被周长300米的宫墙围起来。宫舍周围有假山、游廊等。 虽然汤山行宫是建了,但却一直没有机会去享受一下泡温泉的滋味,可惜可惜啊!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尝试尝试一下,我长这么大,也没有泡过温泉呢,说什么也要在有生之年去一趟的了。 这些年过去了,府里面的孩子也越长越大,弘春十二岁,弘明和玉瑜十岁,玉玥和玉瑶九岁,玉玮、弘映和弘暄八岁,雪晴三岁,他们每个人的小库房里的东西都快要装不下了,地方也就越来越不管用了。 所以十四就决定了要扩府,当他问我的意见怎么样,我也一口就答应了,因为我自己的小库房也都快要装不下东西了,他听后,还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佯怒道:“你啊!竟会买一些不管用的东西回来。” 我那个冤啊!买东西的时候,我可是很忍得手的,每次都是只看不买,那些东西还不都是十四事后买回来哄我开心的,当我一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把什么都给忘了,他还恶人先告状,罪魁祸首是他,绝对是他。 就在我们准备筹划扩建府邸后不久,康熙就命十四领取宫中官物,本年内,十四扩府,康熙赏扩府所用钱粮共二十三万两,一下子,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就进门了,看得我是眼都直了,应该成了百万富婆了吧! 康熙这个做老爷的还挺疏爽的嘛!这样扩府就不用为钱的问题而发愁了。 按照十四扩府的计划,他这幢四进的四合院宅子整体是不会变的,只是内部的一些结构要扩充而已,前厅及其小花园并没有多大的改动,只是在两旁又增建了十几间的房间,以供下人们居住。 紧挨着前厅的就是小中庭了,这里原本只有六间房,弘春、弘明、弘映和弘暄各住一间,玉瑜和玉玥同住一间,玉瑶和玉玮也是同住一间,现在就要增建到十间房,好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空间。 连原本和我一起住在后院的雪晴,看到哥哥和姐姐们都有了自己的房间,就向我撒娇,说她也要有一个房间,最后在她的软磨硬磨之下,就只好答应她了,女儿啊!越长越大,就越来越外向,女生外向,说得一点也没错。 这样,孩子们的房间就占了九间,剩下的一间房,就用来放他们各自的杂物,都是他们小时候玩腻了的玩具,装箱的时候,我还认真地数过呢,整整的九大箱,让我也糊涂了,有买过那么多的玩具给他们吗? 小中庭又增设了一个小花园,这里的改造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了,小中庭后就是另一个中庭,原本只有两个房间,分别住着妍雅和曼青,准备又增设两间房,用来给她们放杂物用的,原本的房间空间就很管用了,再在这里增设一个小花园。 最后就是我和十四住的后院了,从中庭一进入到后院,正对着的就是我和他的房间,将要在其基础上再多建一层,形成一栋两层的房子,下面就改成厅子,上面就是房间,再加上一个阳台,就要变成小别墅了。 后院的左边原本是雪晴住的房间,她要搬到小中庭去住,那这间房就空了出来,改造成了我的大库房了,我下半辈子就要守着这金库过日子了,哦呵呵,后院的右边仍然是十四的书房,和这里的大花园没有多大的改动。 趁着府邸扩建的期间,整府人都搬到郊外的园子里去住了,幸好园子里够大,装下整府人和园子里的下人们还有剩余的地方,我当初还想扩建府邸剩下来的钱,就用来扩建园子,看来是用不着了,那剩下来的钱就给我存好吧!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转眼间又到了年底,弘春、弘明、弘映和弘暄都放了年假,不用再到上书房里去学习了,整天在园子里和玉瑜她们玩疯了,他们一年的学习总算熬到了尽头,所以就让他们疯吧! 十四也放了假,每天都在园子里优哉游哉的,看到有事情可做都会来凑一脚,有一次看到我在浇花,他也要来浇一份,结果,他把我特定栽种在园子里的几盆心爱的盆栽都浇死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让他碰我的花了。 这一次,可是我们整府人第一次在园子里过年,新鲜感特甚,孩子们都把自己的房间布置得年味甚浓,其中,雪晴写的那些个歪歪扭扭的“福”字,更是让人擦了一把冷汗,还硬要每个人的房门都得贴上她写的字。 每一天,我一出房间,所到之处,看到的都是雪晴不怎么好看的字,真的是让我哭笑不得了,径自寻思着,什么时候该给她找个书法老师回来,教一教她怎么写字了,在这样下去,就怕其他的孩子也会被她影响到。 除夕的那一天中午,整府人在园子里摆了好几围宴席,吃了一顿团圆饭,和乐融融,众人尽欢,接着睡了一个午觉,就睡到了黄昏,我和十四就准备要进宫去赴乾清宫的家宴了,又是一项大工程。 进到了宫里,给康熙请过安后,不久就入席了,表面上都是一派的祥和,但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又有多少人可以看,就见仁见智了,反正谁也不会捅破那一张纸,在老爷子面前,还是要带着面具装下去的。 家宴过后,在宫里守完岁,就是康熙五十五年了,出了宫,我和十四就回到了园子里,孩子们还在放着烟花,玩得不亦乐乎,而我们就回了房间,天亮之后,又将是新一年的开始。 第七十四章 福气 十一月,准噶尔部 清穿 紫禁清萍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26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26部分阅读 策旺阿拉布坦祸乱西藏。 是年,校刊《康熙字典》,康熙自为序。 康熙五十五年绝对是动荡的一年,战争不断,人心惶惶,阴霾的天空一直笼罩着紫禁城,让人走进里面都可以感觉到很压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看不见的阴霾才可以消失,起码要等到战争结束吧! 自从清朝与策旺阿拉布坦的战争开始以来,康熙一面派兵赴援,一面遣使准噶尔,要求与策妄阿拉布坦会盟,和平解决分配牧场的纠纷,策妄阿拉布坦拒绝,并趁西藏内部纠纷的时机,于今年进兵西藏。策妄阿拉布坦对西藏的侵略蓄谋已久。表面上通过与拉藏汗联姻的关系麻痹拉藏汗,先娶拉藏汗姐姐为妻,后又招拉藏汗长子丹衷为婿。待一切就绪之后,于今年冬派其弟大策凌敦多布“领精兵六千,徙步绕戈壁,逾和阗南大雪山”。 清政府在康熙朝对准噶尔贵族进行了三次规模较大的战争。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为实现统治蒙古诸部﹑割据西北的政治野心﹐在俄国政府的怂恿支持下﹐于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进攻喀尔喀蒙古﹐并借口追击土谢图汗部余众﹐进军内蒙古乌朱穆沁﹐与清政府发生直接军事冲突。康熙为确保京师安全和边疆安定﹐曾三次率军亲征漠北。康熙二十九年七月﹐他命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分兵左右两路出古北口﹑喜峰口﹐并于七月二十四日亲自进驻博洛河屯(今河北隆化)节制全军。八月一日两军在乌兰布通(今内蒙克什克腾旗境内)交战。噶尔丹军将万余骆驼缚蹄卧地﹐背负木箱﹐蒙以湿毡﹐环列为营﹐名为“驼城”。士兵依托箱垛﹐发射弓矢。清军以火器为前列﹐遥攻中坚﹐摧毁驼城。噶尔丹仅率数千人逃回科布多。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噶尔丹又以骑兵三万(并扬言借俄罗斯鸟枪兵六万)﹐由科布多东犯克鲁伦河以北巴颜乌兰。康熙三十五年二月﹐康熙发兵十万﹐分东﹑西﹑中三路出击。五月十三日费扬古统帅之西路清军在昭莫多(今蒙古乌兰巴托)与噶尔丹主力军队遭遇﹐激战竟日﹐清军猛攻敌军阵后﹐另遣骑兵进攻侧翼﹐噶尔丹军阵大乱﹐清军追击三十余里﹐歼敌数千。噶尔丹率残部仓惶西逃。次年春﹐康熙帝亲赴宁夏﹐命费扬古﹑马思哈两路出兵﹐进剿噶尔丹残部。同年三月﹐噶尔丹在科布多阿察阿穆塔台暴病而亡。继噶尔丹成为准噶尔部首领的策妄阿拉布坦﹐在势力强大后﹐也曾几次扰乱边疆地区安宁。五十五年策妄阿拉布坦派大策零敦多布率兵六千进犯西藏。 噶尔丹死后,策妄阿拉布坦便成为准噶尔部的统治者。随着他的统治地位的巩固和地盘的不断扩大,又滋长了分裂割据的野心,沙皇俄国也积极支持其叛乱。策妄阿拉布坦在沙俄支持下,不断袭击清军据守的科布多、巴里坤(今新疆巴里坤)、哈密等军事重镇,并派兵侵入西藏,进行分裂叛乱活动。 在爆发战争的前几个月,朝堂上也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情,围绕着几个皇子的纷争总是永远也停不下来的,九月十二日戊辰,因八阿哥胤禩患伤寒病不起,遵旨“同太医商酌调治。” 九月二十五日辛巳,因八阿哥卧病处在康熙回京所必经之路,帝降旨将伊移回家中。诸皇子俱说应当,惟皇九子胤禟怒曰:“八阿哥今如此病重,若移往家,万一不测,谁即承当!”激切阻拦。 九月二十七日癸未,康熙命贝子苏努、舅舅佟国维、大学士马齐、领侍卫内大臣公阿灵阿、鄂伦岱、侯巴浑德往看胤禩病,同皇四子一同延医调治。 十月初五日辛卯,八阿哥病愈。康熙命将其所停之俸银米仍照前支给。 这次八阿哥患伤寒病,几乎死去,康熙内心是不顾其死活,只是怕落个不慈的名声,才过问一下,可见父子间感情绝裂到何等严重程度。 总之,康熙与八阿哥介蒂太深,各存疑心,甚至成仇,储位争夺中的这种历史决定,康熙绝不会选择八阿哥为继承人,所以康熙四十七年之后,八阿哥与御座的距离随着年份的增加而愈来愈远,如果说还有一线希望的话,则在于他尚得人心,还有一定的政治力量。 自从八阿哥倍失圣心以来,他争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希望了,所以八爷党的人都转向开始支持十四,我虽然都不清楚当事人的态度,当从表面上看,所有八爷党都转向了,这也应该是八阿哥默许的吧! 十四对这一切的转变,好像也有了一点点的沾沾自喜,在朝堂上做事情,变得越来越积极了,他在兵部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起来,这些事情都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但却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在兵部的事情多了起来,十四在府里的时间也就相继的减少了,有时候我早上起床就已经不见了他了,他下朝以后就会去兵部工作,一工作就是一整天,到了深夜才会回来的,那时候我总是差不多睡下了。 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十四回来了,即使他的动作再轻,我还是可以感觉到的,也许这就是我习惯了有他在身边,才可以睡得沉吧!可到了第二天又不见了他,就会觉得他仿佛没有回来过,有时候也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现在白天的时候,没有了十四在身边,总会觉得周围空荡荡的,看什么都觉得死气沉沉的,弘明和弘暄也去了上学,幸好还有雪晴陪伴在我的身边,经常有她在身边转来转去的,也就不会觉得很闷了。 在这一年里,就给雪晴请了一个书法老师回来,主要是教她写字,经过了上一年她写“福”字的教训,真的不得不给她请老师回来了,我可不希望这一次过年的时候,走到府里的哪里都看到她那恶劣的字,可怕到时候又哭笑不得了。 但俗话说,孺女不可教也,刚开始的时候,雪晴这丫头还不肯认真地上课,经常捉弄那个看上去有点呆板的老师,有时候就把那木头老师气得七窍生烟,幸好这老师气完了就算了,还是坚持教下去,忍功一流。 后来,这丫头见捉弄老师没有用,在这样下去也就无聊了,所以就开始了认真上课了,刚开始她写的字还是那么的不堪入目,但经过了老师的纯纯教导以后,总算有了一定的进步,现在写得一手尚可以入眼的楷书了。 还记得有一次,我无意间经过雪晴的房间,看她正在练习老师留下来给她做的功课,只见她摇头晃脑了一会儿,好像在沉思着该写些什么似的,才下笔在纸上写字,然后就提笔转了几圈,她转笔比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还行呢。 我以前转笔只会逆时针地转,怎么也学不会顺时针转,可看这丫头,不但逆时针转笔转得比我还灵活,连顺时针转笔也都会了,还逆时针转完紧接一个顺时针转笔,把这转笔可真的是玩得出神入化了。 不过,可能是因为毛笔上的墨水还没有干吧!有几滴墨水飞溅了出来,正好溅到了雪晴了左边脸上,顿时就成了半张小花脸了,她手上的笔又转了几圈,又有几滴墨水正好溅到了右边脸上,这是就成了整张大花脸了。 “噗。”我不禁地笑出了声来,也就让这丫头发现了,对我喊道:“妈妈,快进来看看我写的字怎么样?”被她发现了,无奈地忍住了笑意进去了,一边看着她写的楷书,一边看着她的脸,还是忍不住笑了几声。 雪晴不知道我笑什么,就问:“妈妈,是不是我写得不好啊?”秉持不可以打破小孩子的自尊心,我就肯定地说:“当然不是,写得挺好的啊!要继续努力哦!妈妈有事情要做,不打扰你练习了。”说完就溜之大吉,再看着她那张大花猫脸,怕真的会笑场了。 结果,那一天雪晴练习完书法之后,就顶着她那张大花猫脸,在府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都还没有觉察到什么,让看到她的人都掩嘴而笑了,最后还是桂嬷嬷看不过眼,告诉了她,看着镜子她才恍然大悟,大叫着让人看了一天的戏,还没有收钱呢。 这丫头啊!说是府里的开心果也不为过,虽说总是她捉弄别人的时候多,但有时候不经意间,她就会成了那个被捉弄的人,给人提供了很多的笑料,有了她,也是一种福气。 这一年好像过得特别的快,一年又熬到了尽头,大家都放了年假,十四也终于从忙碌中抽出了身来,不用再做神龙,见首不见尾了,他有了很多的时间可以留在府里,我自然心情也就开阔了很多。孩子们也放了假,经常就三五成群地在府里乱窜,众乐乐了起来,自从扩府完工,搬了回来之后,他们活动的范围就大了起来,玩起躲猫猫来,难度也就提高了很多,府里地方大难找呗!再加上很多角落都可以藏人呢。 我和十四的住处在这幢宅子的大后方,而且还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无聊的时候,就会坐在二楼的小阳台上,看着府里的景物,当看到孩子们在玩躲猫猫时,我都一眼就看出了他们在哪里,不过,从来也没有告密哦! 这天,我又坐在小阳台上发呆了,俯视正好看到了小中庭里的弘明、弘暄和雪晴三人,那丫头总爱缠着两位哥哥,所以看到这三人组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好像都三位一体了,去哪都一起。 只见他们仿佛在商量着些什么,弘明好像是不同意的,弘暄和雪晴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坚决要人同意,最后谈判还是破裂,弘明进去了自己的房间,不管两个小的了,两个小的耳语一番,就往后院的方向来了。 转眼间,弘暄和雪晴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来,告状是也,“额娘。”“妈妈。”两声急切的呼唤同时响起来,叫谁来着,正是本人我了,不要浪费时间,我就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刚才只是看了个大概,还没有知道实情呢。 “妈妈,二哥要到外面去,可是就不让我和四哥跟着,我们怀疑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雪晴首先道,还说得有多悬疑就有多悬疑,她还挺适合做侦探这一行的,光样子就可以吓唬吓唬人了,根本就不用装。 弘暄接道:“对啊!额娘,我们打算要去跟踪二哥,看看他有什么秘密,您要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啊?”我怎么听着听着,他们好像要把我拉下水似的,分明就是他们有那个贼心,却没有贼胆,让我给他们壮胆吧! 不过,想一想,看他们两个说得弘明那么的神秘,也就想去看一看了,“好吧!我们就跟着去看看你们二哥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要是犯法的事情,就将他绳之于法吧!”呵呵,好像说得也太过了。 心动不如行动,于是,就跟着这两个小丫去跟踪另一个小丫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跟踪自己的儿子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拭目以待吧!跟着弘暄和雪晴来到了小中庭,正好看到了弘明从房间里出来了。 我们赶紧躲在了拐角处,免得让弘明发现,当他举步往外面走时,我们也就迈开了脚步,保持一定距离地跟着,他出了府之后,走的路都是九曲十八弯的,跟得我们也晕头转向了,在我们快要被他甩掉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 弘明站着的地方是一幢府邸的门前不远处,看他的样子好像在等人似的,由于我们离他站的地方也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就看不清那是谁家的府邸了,正在这时,那府门开了,走出来了一个小女孩。 弘明立马就迎了上去,有说有笑的,就开始和那个小女孩逛起街来了,那女孩看上去仿佛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倒是生得水灵水灵的,跟我那小子走在一起,挺像是一对金童玉女的,相配着呢。 看样子,弘明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了,怪不得不让弘暄和雪晴跟来了,跟女孩子约会怎么可以带着两个电灯泡呢?我就对那两小丫说:“还是不要跟了,我们回去吧!”雪晴不依地问:“为什么?” “你怎么这么笨啊?还看不出来,跟二哥在一起的人可是未来的嫂子,我们还跟来干嘛!”这回是弘暄答道,雪晴似懂非懂,反正是跟着我们回去了,等弘明回来了,我还应该和他认真谈谈呢,早恋是不对滴,早婚和早育更不可以,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做奶奶啊! 第七十五章 情浓 自从知道了弘明有喜欢的女孩子之后,就开始经常八卦他和那个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了,经过了多方的打听,也就知道了那女孩子的家世,是京城里的一户马姓的大户人家之女,至于叫什么名字,还没有打听出来。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所谓,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嘛!俨然,我已经把那个女孩子当作准媳妇来看了,这会不会也太早了点呢?整天想着这些,还挺想当一回红娘呢,不知道能不能成事? 不行,我不是反对早婚和早育的吗?那就不能当这个红娘了,反正弘明和那女孩子年龄还那么小,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啊!还是该让他们顺其自然吧!当一回旁观者好了,感情这些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当我以为一切的事情都进展得很顺利的时候,原来现实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么好的,总会有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也许这就是人一生都要经历的吧!人生总要有一些波折来磨砺,人才会成长起来。 “妈妈。”这几天,雪晴总是围绕在我的身边转来转去的,好像有话要说,但却每次都说不出口,我也就被她缠得有点烦了,无奈地说:“丫头,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这样欲言又止的,我也很郁闷啊!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啊?”雪晴听我这么说,还是想了又想,考虑再三后,才道:“其实要帮忙的不是我啦!是二哥他……”听她说到了弘明,我打断她问:“你二哥怎么啦?我儿子怎么啦?”那小子前几天还春风得意的去约会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啦!只是这几天经常都会看到二哥在发呆,吃也吃得少,睡也睡得少,还有他经常在写字,写完后就把纸揉成了一团,最后就扔掉了,这不是很怪吗?”雪晴说完问完,我就思索了。这些症状,怎么那么像是在犯相思病的样子,怎么可能,弘明前几天还去约会呢,用得着相思吗?不妥,我得去看看才行,一路走到他的房间,刚好看到了彩云端着点心从里面退出来,而点心却是纹丝不动的。 彩云给我行过礼后,我就拿过了那些点心,进到了弘明的房间里,还没有放下东西,就传来了他不耐烦的声音,“都说不吃了,拿下去。”我刚放下了点心,就好声好气地问:“连我端来的都不吃吗?” “额娘。”弘明一听是我的声音,就迎了上来,让我坐在了卧榻上,他也坐下来了,一进来看到他脸上的愁云惨淡已经变成了笑脸迎人,这小子的变脸是从哪学来的,变得比我还快,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我用筷子夹起了放在茶几上的一块小点心,就要往弘明的嘴里送,这小子却不依了,“额娘,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的手就这样定住,看着他生闷气,小时候我给什么他吃他就吃什么,现在长大了,甩都不甩我。 不久,弘明最终是拗不过我,就着我夹的点心吃下去了,这才是好孩子嘛!我放下了筷子,握住了他的手,“在额娘的心里,你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听了,笑了一笑,挽着我的手,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额娘。” 这一声“额娘”,叫得我心里面都甜丝丝的,弘明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跟我撒娇了,就算他向我撒娇,我也不会忘了来找他的正事的,“听丫头说,你这几天茶饭不思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弘明挽着我的手紧了紧,但是却没有说什么,我试探地问:“是不是跟那女孩子有关啊?”而他身体一僵,看来我猜得没错,他不再选择沉默,幽幽地道:“我跟她完了。”我就问:“怎么完的?” “她说我们性格不适合,就这样完的。”弘明道,啥?就因为这个,那个女的就把我的宝贝儿子给甩了,这也太不人道了吧!不过现在得先安慰我儿,“额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曾经听过一句话,初恋虽美,但并不是只有一生一次的爱恋才是最美好的,下一个会更合适的。” 弘明“嗯。”了一声,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滴在手背上的一点清凉,静静地和我的儿子看着窗外的落日,是不是在他这样的年纪,注定要为初恋而流泪呢?古代的孩子真早熟啊! 没过几天,弘明又恢复了以往翩翩少年郎的样子了,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嘛!我的宝贝儿子怎么会那么脆弱呢?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恋,才不会将他就此打倒呢,我的儿子好着呢,是别人不识货而已。 弘明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之后,最开心的莫过于弘暄和雪晴了,因为他们又可以缠着他带他们出府去玩耍了,还每天都玩得不知时间才回府,总是要让人担心,真应该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才行。 另外,雪晴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要她陪我的时候,总觉得她经常自己在傻笑,让我看着就觉得毛骨悚然的,心想这丫头不会是傻了吧!她笑的时候真的很像蛋白质哎!笨蛋、白痴、神经质三样都齐了。 就像现在,雪晴又在不经意间傻笑了,我顿时觉得后背冷飕飕的,在这样下去的话,那么会变成神经质的就是我了,实在是承受不了,小心翼翼地问她:“丫头,你在笑个啥啊?说来听听。” “呵呵。”那丫头好像是在j笑了两声,“我有笑吗?没有啊!妈妈,你是不是看错了?”我无奈地掀动了一下嘴角,连傻子都会看到你在笑了,还说没有,这不就是睁眼在说白话吗?还是不要问了。 就在我不问的时候,雪晴却自动黏过来了我的身边,神秘地道:“妈妈,我很开心啊!”呵呵,我在心里面笑了两声,这丫头就是藏不住心事,就算不问她,她也会自己说出来的,我问:“你开心个啥啊?” “哦呵呵,现在二哥身边没有女孩子,那他就是我的了,这不是很开心吗?”雪晴傻乎乎地道,这怎么让我听着就觉得她仿佛在背后做了什么小动作似的,还有,她不会是有恋兄情结了吧? 要是真的如此,那这就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虽说弘明和雪晴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名义上也是兄妹了,这怎么可以呢?不行,我得问清楚才好解决这个大问题,“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在你二哥和那女孩子之间做了些什么?” “妈妈,你真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了,我跟你说……”那丫头附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着悄悄话,让我一边听一边笑,听完后问她:“你真的那么做了?那些事情要是让你二哥知道,他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雪晴却摆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来,“怕什么,反正这些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妈妈不说,我不说,二哥永远也不会知道的,这可是我们的秘密哦!来打勾勾,说出去的是小狗,盖印永远也不说。” 我被动地任雪晴做完这些程序,又听她道:“哼,我才不会让那女的做嫂子呢,我还要多霸占二哥几年,要是有了嫂子,二哥就不会管我这个妹子了,那我多亏啊!怎么做也要让他们分开才好。” 丫头的这些话,让我刚才吊起的心,放下了一半,幸好,这丫头的恋兄情结还没有那么严重,她这种感情只不过是小孩子对玩具的独占欲而已,也许将来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地淡去了。 可这回,真的是苦了弘明,竟然是雪晴这丫头让他失恋的,看来我以后得多多留意这丫头的小动作才行,再让她这样的搞破坏,我那可怜的儿子就可能谈不了恋爱了,讨媳妇那就更不可能了。 至于我和雪晴的秘密,我会一直保密下去的,佛曰:不可说,哦呵呵,就让这成为永远的秘密吧!我可是一个善忘不多口的人,说不定明天就会把今天所听到的都忘了呢,总之,秘密就是秘密。 时间过得很多,转眼就是除夕夜了,乾清宫的家宴依旧,但因为这一年所发生的战事,这过年就变得没有什么气氛了,曲终人散后,就是康熙五十六年了。 正月,修《周易折中》成,颁行学宫。 正月初九日,逢十四虚龄而立之年。因此,今年十四的生日宴会就在府里大搞了一番,其实,也只是府上的人庆祝一番而以,这样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我最希望的生活,不用管外面的世事纷扰,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在十四生辰的这天,我也跟着他进宫去了,到乾清宫给康熙请安的时候,我们各自得了两封红包,感觉沉甸甸的,老爷子还是那么的疏爽,加上年初一他给的红包,这一年就收了他四封红包了。去永和宫的时候,德妃又给了我们一人两个红包,红包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还真的是沾了十四的光了,看来以后我得醒目点才好,要想多收点红包,就要多进宫给这些老人家请安了。中午的时候,德妃留膳,所以我和十四就在永和宫里吃了午膳,用膳时,大多数都是他们母子俩在说话,我怎么也插不上嘴,让我挺郁闷的,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气煞我了。 黄昏的时候才回了府,十四的生日宴会才正要开始了,我和他坐在主位上,他的下首依次坐着弘春、弘明、弘映和弘暄,我的下首这边就坐着妍雅、曼青、玉瑜、玉玥、玉瑶、玉玮和雪晴,正好围成了一桌。首先,我领着这边的女眷给十四祝寿,把一个女主人该做的都做得妥妥帖帖了,这够给面子他了吧!在人前的时候,聪明的女人都会给自己的男人足够的面子,那么在人后的时,男人就会更加喜欢女人了。接着,就是弘春领着三个弟弟祝寿,最后才是管家敬恩领着下人们给十四祝寿,待这一程序过后,才真正地入席了,敬恩呈上来了戏目,让十四点戏,而我就让我先点,我哪喜欢看戏啊? 况且今晚十四才是主角,我就把这个烫手山芋又交给他了,他才不再退却,点了他最喜欢看的武松打虎,紧接着,小戏台上的戏就上演了,懂戏的人自然是看得聚精会神,不懂的人如我神游呗!唉!为什么男人都喜欢看一些打打杀杀的呢?可能男人天生就有一种战斗欲吧!可以把每一件事情都当作是一项挑战,男人总喜欢征服世界,在他们的心里总会有一个天下的,而女人就喜欢征服男人。 因为女人心里的位置很少,只装得下自己喜欢的男人,对于女人来说,只要征服了男人,就已经是征服了整个世界,女人有时候也是很知足的,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这是大多数女人的愿望。 同样的,也是我所愿,总之,现在都得到了想要的了,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奢求了,只希望以后的日子,都能像现在这样的平静,但我知道,只要和十四在一起,以后的平静是无缘了,可我也会一直跟着他的。 宴会过后,每人都各自回了房间,我也准备着要睡觉了,十四却黏了过来,笑着问道:“今天是我的生辰,你没有什么礼物要送我的吗?”我笑了笑,早已存了心捉弄他,“我都已经嫁给你这么多年了,人也给你了,孩子也跟你生你两个,我好像没有什么要送给你了。” 十四听了,脸就垮了下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这也怪不了他,自从我心里有了他,以后每年他的生日我都会送他礼物的,这次我告诉他没有,男人的自尊心受创了,最后,我还是从荷包里拿出了礼物,“喏,给你的。” “好啊!你耍我。”十四咬牙切齿地道,但还是开心地接过了礼物,“是一块叶子形状的碧玉,为什么送我这个?”我慢慢地解释说:“我的小名叫做浮萍,浮萍就是水面上飘动的叶子,我要你带着它,看它的时候就想起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老婆大人。”十四遵命道,又看了看那块玉佩,“咦,这背面还有字,一叶浮萍,愿随流水到天涯。”随之笑了笑,“浮萍是你,流水是我,对不对?”我扁了一下嘴,这么快就被他猜到了。 我有点泄气地说:“对啊!以后无论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一辈子缠着你不放手。”十四亲了一下我的脸,“我一辈子也让你缠不够。”说着,他就覆盖了我的身子,开始了这一夜的甜蜜,夜太黑,情正浓。 第七十六章 意蜜 五月,九卿议王贝勒差人出外,查无勘合,即行参究。 唉!如果说十四今年虚龄三十岁了,那我过了这个月的十九号,也虚龄三十岁了,虽说我这身体的生日是八月十六,但若按我来计,还是会计回我原来的生日的,每年在这个日子,都会自己跟自己庆祝的。 但一想起三十岁,实际上是二十九岁,都已经是坐二望三的人了,就觉得非常的郁闷,来了古代已经十六年了,再加上我在现在生活的二十年,我整整做了三十六年的人了,都快要步入中年了。 时间过得真的很迅速,但有时候又会觉得很漫长,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流逝着,宛如指尖的流沙,流去的永远也捉不回,只能望空长叹,希望能云且留住,伴我同行,伴我同宿,也只是奢望。 所以,就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人还是乐观一点比较好,这样才不会跟生活过不去,有时候看开一点,你就会发现,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的,凡是不要计较那么多,烦恼自会少一点。 我这个人呐!最看得开了,而且又加上健忘,昨天发生的不开心事情,二十四小时内就会把它给忘了,然后又是满怀开心地迎接新的一天,不是有一句话说,toorrow is another day,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果你只看得到过去,而看不到将来的话,你就会永远的停留在原地,驻足不前,人不能永远捉着过去,其实放手也许会得到更好的结果,往前看,总会看到你想要的。 而我想要的,早已经得到了,所以得到了你想要的,就要紧紧地守护着自己所拥有的,只要一不小心,可能又会失去的,上天要你得到一件东西,就会从你身边拿走另一件东西,有舍才会有得。 这些,都是我平日无聊发呆的时候领悟出来的,不可以说是什么大道理,但却是我对生活的领略,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人了,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人精了,要是可以成仙,那就更好不过了。 这晚,又逢我一年一度的现代生日,十四自下朝后还没有回来,差人回来说他有应酬,晚一点才会回来的,所以自和弘明、弘暄和雪晴用过晚膳后,就屏退了旁人,径自在后院花园的亭子里月下庆生。 早前,自己在厨房里弄了几个红鸡蛋,又从十四的库房里偷了一坛陈年的桂花酿出来,他库房里的酒可宝贝着呢,整天收着掖着,可不让我轻碰呢,他总是说我喝下几杯就会醉的,浪费了他的好酒。 哼,我哪会那么容易醉啊!从小就不知道喝过多少酒了,再加上我老爸喝一瓶酒就会醉的情况,都记不清给他挡过多少酒了,他不会喝可总是要喝,人出酒,他出命,整一个骗酒喝的人。 唉!谁叫他是我老爸呢?所以,我都可以算得上是千杯不醉了,十四还没有看过我喝高呢,想着想着,一杯接着一杯的桂花酿就下腹了,再剥了一个红鸡蛋来吃,以前每年我生日,我妈都会煮红鸡蛋给我吃的。 好怀念那时候的日子,不知道老爸老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如果老爸还是那么的一喝酒就醉,那老妈又要辛苦了,原来我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想得开的,现在只能够怀念,有些东西真的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但如果说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的话,我想自己还是会留在这古代的,因为在这里,有了一个我愿意为他而付出一切的人,遵从了心里面的选择,他就是那个能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想什么了?”他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我知道十四回来了。 “不就是想你啊!”我笑了笑说,又喝了一杯酒含在了嘴里,转过了脸,寻找到了十四的双唇,印了上去,把酒渡给了他,他欣然地接受了,嘴里轻含,喉间微动,把我嘴里的酒尽数喝尽了。 两唇分开后,依稀看到了十四眉眼间的笑意,但他却佯怒道:“你又拿我的酒来喝了,整天就学不乖。”我“哼”了一声,“那我高兴嘛!来,cheers”说着,就又端起一杯酒来喝,还递给了他另一杯。 “cheers?”十四接过了那杯酒,并没有喝,只是放回了桌子上,“虽然发音不是很准,但尚能听得明白,别再喝了,你喝得太多,醉了又要发酒疯了。”边说边夺去了我手上的酒杯,哼!不让我喝。 上有张良计,下有过墙梯,一手夺过了酒壶,举起,仰脖,酒又往嘴里送了,待喝完,把酒壶一抛,“嘭”的一声就碎了,挑衅地看了一眼十四,“众人皆醉我独醒,谁说我醉了?我还可以唱歌呢,你给我好好听着, 我醉了 因为我寂寞 我寂寞 有谁来安慰我 自从你离开我 那寂寞就伴着我 如果没有你 日子怎么过 往日的旧梦 好像你的酒窝 酒窝里有你也有我 酒醉的探戈 酒醉的探戈 告诉你 不要忘记我 啊~酒醉的探戈。” 我特定把歌词中的“告诉他”唱成了“告诉你”,就是希望十四一辈子也不要忘记我,唱着,就边跳着探戈的舞步,和着歌声,移动到了他的身前,戛然而止,周围只听到了夏日蝉鸣,还有我和他的心跳声。 “我醉了吗?”双手攀着十四的脖子问道,“没有。”他回抱着我的腰肢回答,我再一次问他:“那你呢?”他低下头来,啄吻着我的唇答道:“醉了。”我听了,心花怒放,回应着他给予的甜蜜。 是谁说过,接吻是情欲的开始,随着这个吻的越来越深,我和十四都能感觉到彼此身体的变化,他抱着我,让我坐在了石桌上,吻向下落在了我的锁骨,一手在我的胸前嬉戏着,弄开了衣服上的扣子,探进了内里,烫熨着我的心。 十四另一只手随着我身子的曲线往下发展,欲做坏事,我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微喘着问:“要是有人……进了后院来……该怎么办?”他才抬起了头来,邪魅地一笑,“你不是不让下人进来了吗?” 我傻眼,早忘了在自己庆祝生日之前,就让人把后院的门都给锁了,那十四是怎么进来的?不容我多想,他就全方位地对我做起坏事来了,彼此衣衫半退,若隐若现,更显风情,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爱不爱我?”他的声线富有磁性而性感,“爱……”这是我最柔弱的回答,只给他的。 狂风暴雨逐渐地平息,我伏在十四的肩头,回味着刚才丝丝的韵律,想起他刚才的狠劲,愤愤地咬住了他的肩,而他却无关痛痒地任我咬,他的骨头太硬,咬得我牙都快酸了,才放过了他。“明知道我受不了,刚才那么凶干嘛!”我娇嗔地说,十四轻抚着我的后背,痴笑道:“看你那动情的样子,一时控制不了。”不经意间,他的下身又动了一下,停在了花芯上研磨,又掀起了我深处的情潮。 手背捂住了唇,才抑制了那愉悦的声音出口,在十四的耳边求饶,“我累了……你就饶了我吧!嗯……有点冷……回房好吗?”他虽然停了下来,但仍留在里面不肯出来,沉重的鼻息喷洒在我的雪肩。我知道,十四这是在平复情绪,每次我求他,他大多数都会听我的,感觉到他稍有松动,就想从他的身上下来,可他还抱着我不放,不得不说:“你先放我下来嘛!不然,我怎么走回去?” 十四这才抬起了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好像觉得他在算计着什么似的,邪笑着道:“我抱你回去,不就行了。”说着,就把我从石桌上抱了下来,往我们的小别墅走着,还走得特别的慢。 我的粉臀由于没有了支撑面,双手、双脚只好又紧紧地缠着十四的脖子和腰,以防掉在地上,只要我一有放松,那么身子就会下坠,无疑主动又迎上了他的,都说他没安好心的了,尽会对我做坏事。 幸好,我的耐力还是很充足的,一路都坚持了下来,才不会让十四的j计得逞呢,只是感觉到体内的它,仿佛又恢复了生气,蠢蠢欲动,直到回到了住处,上二楼的时候,他的脚抬高,我的身子也随之被拓高。 要命了,这一动比不动来得难受,也来得销魂,致使我的身子放松,随之下落,十四的另一只脚也在这时抬高,我这身子一动,等于是自投罗网了,“啊!”轻吟了一声,眼前是他掩不住的笑意。 “你……坏……”我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十四的背肌,留下了几道欢爱的痕迹,“我哪里……坏了?”他的动作虽然很慢,但每一下都能使我销魂蚀骨,“你……哪里……都坏……”边说边在他的脖子上种着草莓。 十四也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属于他的记号,“那你喜欢……我坏吗?”我不答,径自享受着这甜蜜的缠绵,而他却不依不扰的,频动着下身,非要逼出我说,最后,还是斗不过他了,“……喜欢。” 在这上楼的过程中,上上下下的感觉,进进出出的享受,是我和十四最私密的爱,只有两情相悦,做,爱做的事情才可以感觉到不一般的美好,终于上了二楼,我又丢了一回,而他仍性致勃勃的。 好不容易回到了床上,十四身下的脉动和跳跃依然明显,我问:“你出身了吗?”他笑盈盈地道:“还没有。”我咬着下唇想,今晚要是不和他大战几百回合,看来他是不会让我睡了,不行,绝对不行。 所以,我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就是要反j十四,每次都是他在上面,我在下面,这一次,我一定要压回他,为了速战速决,就把他压在了下面,“从现在起,我就是大爷,我要在上面。” “大爷?你怎么做?”十四笑道,我“哼”了一声,“你管我。”然后就用脱下来的衣服把他的双手绑在了床柱上,防止他反攻,接下来就没有动作了,和他大眼瞪小眼起来,良久,他叹了一声,“还是我来吧!”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形势大逆转,被绑的竟然变成了我,我明明把他绑得很紧了,他怎么那么容易就挣脱了?我想不明白,他已经不给我思考的机会了,最后的结果,小白兔掉入了陷阱,自然是被大灰狼吃干抹净了,你越想他快点结束,他越不肯放过你,这就叫做作茧自缚,但还是感觉到浓郁的蜜意。 第七十七章 人物 有些人物在历史上寂寂无名,而有些人物就可以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即使不可以流芳百世,也可以遗臭万年,让世人知道他存在过,很多人的一生,盖棺才可以定论,但有些人是不能那么容易评定的。 七月,策旺阿拉布坦遣将侵扰西藏,杀拉藏汗,囚其所立达赖。 策旺阿拉布坦属将策零敦多布率兵入藏,杀掉和硕特拉藏汗,并禁锢后者扶立的达赖六世,控制西藏为此康熙派西安将军额伦特到青海经营西藏事务 清穿 紫禁清萍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27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27部分阅读 。 朝廷得知消息后,即命西安将军额伦特及侍卫色凌率兵赴援,但由于准备不足,兵力薄弱,于喀喇乌苏作战失利,额伦特战死。康熙震怒。 这时西北的形势非常严峻,准噶尔处于进攻态势,除占据新疆、西藏,进而可以影响与它们毗邻的青海、甘肃、宁夏、蒙古、四川、云南,不加控制,清朝就不能稳定。 西北的战事传来之后,还出现三阿哥属人孟光祖行骗案,孟在几年里,自称奉三阿哥之命,到山西、陕西、四川、湖广、广西等省活动,使用驿站,结交地方长吏,代表三阿哥向川抚年羹尧赠送礼品,年回赠马匹银两,赣抚佟国勷送他银两缎匹,此事被直隶巡抚赵弘孌告发,康熙亲自过问,将孟光祖处斩,佟国勷革职,年羹尧革职留任,但康熙不让牵连三阿哥,对和他共事的魏廷珍说,这事关乎诚亲王声名,你每天同他一处修书,知道他的为人,应当以身命保他,这是有意保护三阿哥。 在这次的事件中,最值得我留意的莫过于年羹尧这号人物了,他可是雍亲王将来的左膀右臂,这么重要的人物,又怎么能不引起我的注意呢,据我所看过的历史所知,年羹尧可是两朝重臣呢。 年羹尧,字亮工,号双峰,汉军镶黄旗人,生年不详(一说生于康熙十八年,即1679年)。其父年遐龄官至工部侍郎、湖北巡抚,其兄年希尧亦曾任工部侍郎。他的妹妹是雍亲王的侧福晋,雍正即位后封为贵妃。年羹尧的妻子是宗室辅国公苏燕之女。所以,年家可谓是地位显贵的皇亲国戚、官宦之家。 虽然年羹尧后来建功沙场,以武功著称,但他却是自幼读书,颇有才识。他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中进士,不久授职翰林院检讨。翰林院号称“玉堂清望之地”,庶吉士和院中各官一向绝大多数由汉族士子中的佼佼者充任,年羹尧能够跻身其中,也算是非同凡响了。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年羹尧迁内阁学士,不久升任四川巡抚,成为封疆大吏。据清人萧姟剿摹队老苈肌芳窃兀馐钡哪旮11共坏?0岁。对于康熙的格外赏识和破格提拔,年羹尧感激涕零,在奏折中表示自己“以一介庸愚,三世受恩”,一定要“竭力图报”。到任之后,年羹尧很快就熟悉了四川通省的大概情形,提出了很多兴利除弊的措施。 而他自己也带头做出表率,拒收节礼,“甘心淡泊,以绝徇庇”。康熙对他在四川的作为非常赞赏,并寄以厚望,希望他“始终固守,做一好官”。 但在这次孟光祖行骗案中,年羹尧却违背了自己的一向做法,拒收节礼,反而接受了孟光祖赠送的礼品,还回赠了礼物,这跟他秉承的“甘心淡泊,以绝徇庇”完全相左了,这内里不是很怪吗? 这次的案件由于牵涉到三阿哥,就不得不让我想起四阿哥了,如果说这是雍亲王指使年羹尧做的,这我就不觉得奇怪了,因为这么做,他就可以打压到比他年长的皇子,对自己是有利而无害的。 如果说最无辜的应该就是年羹尧了,康熙把他的职位四川巡抚给革职留任,但我却知道,这一切只是暂时性的,等西北的战事真正打起来之后,年羹尧又会升职呢,而且,还是特大的大跃进呢。 我不得不提醒了十四,要他多留意一下年羹尧这个人,毕竟他是雍亲王的人,那么跟十四就是敌对了,这样的潜在敌人,还是多注意的好。 由于我这阵子只顾着和十四厮磨,从而忘记了进宫给里面的老人家请安了,再不露一下面的话,催我进宫的旨意怕是会越来越多了,为了不惹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进宫一趟是绝对少不了的了。这次进宫,我还特定带了雪晴一起,这丫头也差不多五岁了,但从来也没有带她进宫给别人认识,觉得对她不是很公平,她虽然只是我收养的孩子,但如果不在这皇室中给她一个定位,她将来的生活可能就会很难过了。 所以,才有了带雪晴进宫的这个决定,也算是为了她的将来好吧!进宫前,还特定嘱咐她,进到了宫里,一定要谨言慎行,但也不可以失了自己的本性,这样才可以讨人喜欢,她似懂非懂地点头,那样子可爱极了,也让我迷惑,带她进宫是对是错呢? 在永和宫里,我给德妃请过安后,就轮到雪晴这丫头了,只见她盈盈福身,双手重叠,放在了腰身中间偏右的位置,嗓音稚嫩地道:“奴婢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说完,还古灵精怪地瞄了我一眼。 雪晴这丫头还真是的,不过,倒是把我在府里教给她的礼仪都学得有模有样的,不枉费了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教她了,孺女可教也,看来以后多教她点东西,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把她教育成古代的新女性也好。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头,德妃说话了,微笑着道:“起来吧!”又向我问:“这就是你经常给我说的雪晴吧!样子挺可爱的,来,过来我这里。”她就向站在我身边的丫头招手了,雪晴看了看我,见我点头,就到了德妃身边去了。 这丫头一坐定,话匣子就打开了,“妈妈说过,爸爸的妈妈叫做奶奶,那您就是我的奶奶吗?”德妃听了,不明所以地看着我问:“爸爸?妈妈?是啥东西啊?”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问得还真逗。 停住了笑意,我才解释说:“爸爸、妈妈是这丫头对阿玛和额娘的称呼,是民间的一种叫法。”随之,德妃就一副理解了的样子,向雪晴道:“没错,我就是你的奶奶了。”眼中满满的是和蔼。 “太好了,我终于有奶奶了,以前我跟着哥哥们出府玩的时候,看到别的小孩子都有奶奶疼,唯独我就没有,心里面就好想有一个奶奶疼我,现在终于有了,我好高兴哦!奶奶,我给你捶背吧!”这丫头发表了肺腑之言后,就真的说做就做了。 这些可不是我教雪晴的了,她这些哄人的功夫,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改天得问问她才行,看看德妃,倒是挺享受这丫头的服务似的,笑盈盈地道:“这晴儿还挺讨人喜欢的。”老人家都是喜欢小孩子的嘛! “你有了这丫头也是好的。”说这句话时,德妃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嗯”了一声,也就沉默了,她是除了十四之外,知道我不能再生孩子的人,雪晴是上天给我的安慰,所以,我没有怨过苍天的。 德妃的神情好像在回忆着过去,喃喃地道:“如果宪琳和慧琳还在的话,她们的孩子也应该有晴儿这么大了吧!”她所说的宪琳和慧琳,是康熙的第九女和硕温宪公主和第十二女七公主。 康熙之第九女,其母为康熙德妃乌雅氏,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18岁时受封为和硕温宪公主,嫁给佟氏舜安颜。舜安颜是佟国维之孙。公主于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七月去世,时年20岁。康熙之十二女,其母为康熙德妃乌雅氏,康熙二十五年(1686年)闰四月二十四日生。康熙三十六年(1697年)二月卒,时年12岁。 这两位公主都是在二十岁前就离开了人世,作为母亲,我能理解德妃的心情,没有孩子的痛苦,我也尝试过,这种痛楚是永远也不能磨灭的,虽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但总会有痕迹留下的。 出宫的时候,承乾宫是必经之地,以前这里的门前都是人烟稀少的,但今天,却看到了那个人在这里。 跟四阿哥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年纪比他稍大的男人,身穿着官服,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他们好像在讨论着什么事情,我很自然地就拉着雪晴躲在了一棵大树后,想要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雪晴扯了扯我的衣袖,我示意她不要出声,想要留心四阿哥和那官员的谈话内容,但由于我站的地方离他们的距离有点远了,所以听得不是很真切,欲往前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发出了声响。 “谁在那里?”凌厉的声音从那官员的口中说出,让我不由地心中一寒,既然被别人发现了,再躲躲藏藏下去也没有意义了,牵着雪晴从树后走了出来,四阿哥看到是我,眼神一暗,不多想就给他行礼。 我福身说:“给雍亲王请安,王爷吉祥。”身边的雪晴跟着我照做,倒是学得中规中矩的,而四阿哥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只向那官员道:“隆科多,你先退下吧!”啥?他就是传说中的隆科多? “嗻。”隆科多就退下去了,临走前还看了我一眼,面对四阿哥,我感觉到有点不安,甚至有点想逃离他所在的范围,就在这时,他却说话了,“刚才你听到了什么?”我想自己是绝对骗不了他的,只能跟他说真话。 我稍自镇定地说:“什么也没有听到。”四阿哥的表情有点冷漠,“那是最好,听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回去吧!”然后,他就往我来时的方向永和宫而去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重新迈开了脚步,走在出宫的路上,想起刚才所看到的隆科多,又是一个不得不注意的大人物,也将是两朝重臣,荣宠一时,在新旧交替的两朝,都受到两朝皇帝的重用,他的成功,就要从他的家世说起了。 隆科多,清满洲镶黄旗人,佟佳氏,康熙孝懿仁皇后之弟,一等公佟国维子,康熙理藩院尚书兼步军统领。隆科多的祖父佟图赖入关以后多次出征山东、山西、河南、湖广等地,军功卓著,历任定南将军、礼部侍郎,晋爵至三等子,死后又特赠为一等公,原因是“父以女贵”,是皇太后的父亲。隆科多的父亲佟国维既是康熙的舅舅,也是康熙的岳父,地位自然尊崇。他又曾三次跟从康熙亲征噶尔丹,立功颇多。因此,佟国维也是仕途一路畅达,历任侍卫、内大臣、领侍卫内大臣,晋爵一等公。佟国维还有一个女儿做了康熙的贵妃。隆科多姑姑、佟图赖的女儿,是顺治皇帝孝康章皇后。孝康章皇后为顺治皇帝生养的孩子便是康熙。隆科多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嫁给了康熙,分别成为康熙的皇后和贵妃。此外佟氏家族还有多人官至高位,当时有“佟半朝”之称。隆科多生在这样的家庭,注定了他一生位居极品,成为康熙、雍正两朝的关键性人物。因其祖父和父亲的缘故,隆科多与康熙也有着双层的亲戚关系,既是康熙的表弟,也是康熙的内弟,自然受到重用。 历史上记载的隆科多的崛起是在1688年——也就是康熙二十七年。这一年,他开始担任康熙的一等侍卫。隆科多担任一等侍卫之后不久就被提拔为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康熙四十四年年,康熙以“因所属人违法妄行,谕责隆科多不实心办事,革副都统、銮仪使,在一等侍卫行走”。但到了康熙五十年,他又重新受到重用,得授步军统领的重要职位。步军统领,俗称九门提督,负责维持京城防卫和治安,并统帅八旗步军及巡捕营将弁,权责重大,由皇帝特简满洲亲信大臣兼任。由此可见康熙对其亲信程度。 这一切,又让我想起了萍舒的额娘也是佟国维的女儿,那这隆科多就是我这身体的亲舅舅了,这一次的见面虽然有点仓促,但却足以让我看清了内在的事实,隆科多现在俨然就是四爷党的人了。 这个人是绝对不会帮十四的了,就算是亲戚,也要提防了,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敌人仿佛多了起来,我好像没有多大的能力可以应付了,心实在是太累了,这一切的纷争,什么时候才可以停下来呢,应该等到最后的赢家出现就可以停下来了。 第七十八章 诏书 十一月,皇太后不豫,上省疾慈宁宫。发布诏书,回顾一生,阐述为君之难;并言自今春开始有头晕之症,形渐羸瘦;特召诸子诸卿详议立储大事。 在这个月里,不仅皇太后病了,连康熙也病倒,但他仍坚持到慈宁宫看望皇太后,母子之情可见一般,虽然皇太后不是康熙的生母,但却陪伴了康熙的大半生,这其中的养育之恩,是泯灭不了的。 顺治十一年(1654年)康熙出生的三个月后,他有了一位嫡母,即顺治福临的第二位皇后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当她来到紫禁城时,年龄还不到13岁,比康熙年长才12岁又5个月。康熙八岁时,母亲佟佳氏病故,康熙心目中除祖母孝庄文皇后以外,嫡母自然更加重要。 顺治皇后博尔济吉特氏(16411717年),科尔沁贝勒绰尔济之女,顺治废后之侄女。顺治十年(1653年)八月,皇后废。次年五月聘为妃,六月立为皇后。顺治十五年(1658年)正月,顺治以侍奉太后疾不勤,诏停其宫中笺表。三月,遵太后旨恢复如初。康熙继位,尊为皇太后,居宁寿宫。圣祖奉太皇太后(孝庄文皇后)出巡皆随行侍奉。太皇太后病重,朝夕相侍。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移居慈宁宫。 皇太后是顺治的第二位妻子。她小顺治三岁,在顺治17岁时,先被聘为妃,后册封为皇后。此时,顺治是刚刚废掉了皇后博尔济特吉氏。对于这样新皇后,顺治依旧没有产生爱恋的感情,尽管顺治的已到了情窦大开的年龄,也许正是如此,顺治才对自己心中的理想伴侣做了更完整的描画。历史上对这位皇太后的脾气禀性并没有过多介绍,从顺治找不出废后的借口来分析,皇太后应该是个安静的女人,但毫无个性可言,也就是说没有生活的趣味,更确切地讲,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而这时,顺治的生活中突然有了董鄂氏,于是满腔地热情就转移了方向,本来就对她冷淡的顺治,就再也没有一丝好感了,幸而皇太后从不管他与董鄂妃的关系,更没有争风吃醋,而是安静地呆在自己的后宫,了度这青春如花的年华。 再说说康熙的病情,这年秋,康熙精神亦大不如前,据他自称“朕近日精神渐不如前,凡事易忘,向有怔忡之疾,每一举发,愈觉迷晕”。这月初,又增腿膝疼痛,并感受风寒而咳嗽声哑,这时,这个临御天下近六十年的老皇帝已觉自己余日不多,对于前途,十分悲观,他深怕自己的几个儿子乘他生病之际矫传皇太后诏旨而行逼宫之举,他也想到这些斗红了眼的儿子们会不会给他进鸩毒,而后再伪撰诏书,行篡位之举,或者在他死后,将他的尸体置于乾清宫内而束甲相攻,为了维护他的一世令名,他希望死的光明磊落而不能不明不白,他需要向广大臣民袒露心迹,对自己一生做一个总结,布告天下,让天下臣民后世对自己一生有个客观的评价,为此,早在初废太子之后,他即随想随记,积之十年,至这月二十一日大病之中,他将诸皇子、满汉大学士、学士、九卿、詹事、科道齐召至乾清宫冬暖阁,颁布了情辞恳切的长篇谕旨,为了了解康熙的心情,特译成白话,内容是这样的: “朕在年轻时身体十分健壮,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生病,今年春天,才得了头晕之症,身体渐显消瘦,秋天时,朕行围塞外,蒙古地方水土很好,因而精力渐觉充沛,面容也逐渐丰满起来,每天骑马射箭,都不觉得疲劳,回到北京后,因为皇太后身患重病,我日夜忧劳,头晕这症又不时发作,心中有许多话,想向你们说,所以特地将你们召至加以面谕: 从来帝王治理天下,没有不把尊敬上天、效法祖宗作为首要之事,敬天法祖的主要内容,就是要使远近宾服,让人民休养生息,让百姓普遍享受四海之利,而作君王的则要以百姓愿望作为自己的愿望,体恤群臣,子育万民,在国家没有危险时即注意加以保护,在天下未乱时即不懈地孜孜求治,不分白天黑夜,尽心尽力,宽严交相为用,互相补充,施政中既讲原则,又不失灵活,以图国家长治久安,自古以来各朝,以我大清取得天下最为名正言顺…… 这道谕旨朕已准备了十年之久,如果将来有什么遗诏,也无非就是这些话,我把心里话都毫无保留地掏给你们,此后朕就不再重复了。” 朝臣因康熙生病请其册立太子,康熙乃颁布遗言而不明确立储, 康熙预作的遗言,篇幅很长,大体是说,自十年前身体觉着不好,“恐前途倘有一时不讳,不能一言,则吾之曲衷未吐,岂不可惜”,因此十年以来就酝酿着要说今天说的“遗言”,“此谕已备十年,若有遗诏,无非此言”,实际上要紧的事,即谁来继位的事,一点也未说,只是总结性地谈了他自己一生的事,说到立遗诏定大统时,举了汉高祖传遗命于吕后,唐太宗定储位于长孙无忌,认为这种做法不好,“朕每览此,深为耻之”,他怕百年之后“或有小人希图仓卒之际,废立可以自专,推戴一人以期后福,朕一息尚存,岂肯容此辈乎?”据说,康熙立了这个遗言之后,大学士们感到很茫然,这个遗言什么也没说,算什么“若有遗诏,无非此言”?因此缮写完后仍问康熙:“此外有何应存之处,恭候皇上指示。”康熙回答:“朕言不再之语,已尽之矣。” 百官奏请建立皇太子,康熙立了这一份遗言,完全没有涉及到皇太子人选,下令搞了一份皇太子礼仪,搪塞了诸臣的建议,康熙在二阿哥之外没有册封过皇太子,二阿哥复废后储位始终虚悬,康熙认为没有皇太子并不要紧,他从历史上找到依据:清朝没有这个习惯,清太祖、清太宗都没有预立皇储,宋仁宗三十年没有立太子。 康熙不再立储,有三方面的考虑:第一,没有合意的人选,太子是国本,应当慎重选择,特别是有了废黜二阿哥的教训,更知立非其人关系的重大,他对诸皇子不甚满意,康熙五十二年又说众皇子学问见识不坏,但不一定能在复杂政争中把持得住,第二,国家只能有一个君主,不能要太子分理国政,他认为太子年长,身边难免有小人,会结党,不能尽子臣之道,会和皇帝发生冲突,在事实上,自立二阿哥后,分散了皇权,康熙不能容忍,他说诸皇子滥施威福,是分了他的威柄,而大权所在,岂可分毫假人,更不愿给名正言顺的皇太子了,废二阿哥后若再立太子,康熙年老多病,从生理上讲需要太子协理政事,诸臣也是这样建议的,可是康熙坚持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天下大权,当统于一的观点,这样还是以不立皇太子为好,第三,防止皇子间结党,康熙看到儿子们长大了,分封了,各有属人,可能各自谋利益,若立了太子,正是大家攻击的目标,将会出现不停的党争。 康熙选择皇太子的标准,在一直以来的实践中,康熙丰富了它的内容,首先是反对皇子结党谋位,册立皇太子一定要皇帝独断,他深知结党谋位的危害,将会造成皇帝与太子、太子与诸皇子以及诸皇子之间的矛盾斗争,将大臣卷进来恶化朝政,将出现朝臣拥立太子而日后藉以擅权的危险,结党谋位也是剥夺皇帝特有的立太子的权利,康熙要保卫它,从刘邦立太子受吕后干预,唐太宗立李治必须获得长孙无忌支持的历史中吸取了教训,这年讲到这些事,深以为耻,竭力避免落入同样的命运,康熙初立二阿哥时,不可能出现结党谋位的事,别的朝代立太子一般也不存在这个问题,康熙朝由于先出现了太子结党,接着有废太子事件以及伴随而生的诸皇子结党争夺储位,这种实际情况,使康熙不得不以是否结党图位作为选择继承人的基本条件,先决条件,其次康熙要求继承人要能做到诚孝。 康熙不立皇储,但是这样的大事哪里能够忘怀,他总是依照自己的标准,盘算着选哪一个儿子为储君,哪些从来默默无闻的皇子不在他的挑选范围,结党谋位的二阿哥、大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给排除掉了,剩下来的年长皇子、少壮皇子,钟爱之子应该是他的考虑对象,康熙晚年所要选择的继嗣,不出三阿哥、四阿哥、十四三人,三阿哥以年长有学识赢得康熙的重视,然无政治远谋和行政才干,很难是理想的太子,四阿哥以年长有才能及善于体会乃父的意图而获得好感,尤其在康熙晚年得到重视,可能是皇储候选人之一,十四有才有功,处于要职,应该说是康熙选择储贰的目标之一。 这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康熙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猜得出来的,这样的一个千古帝王,却要面对立储的问题,对于他的身心都造成了一些伤痛,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真的需要休息下来了。 而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怕是做什么也无能为力吧! 自从康熙颁布了那一份说得不明不白的诏书之后,十四无论在工作上,还是在应酬上,都频繁的多了起来,他经常早出晚归,我能见到他的时间,也相应的少了很多,面对这样的改变,我无言以对。 不过,每天晚上当我熟睡的时候,还是可以感觉到十四温暖的怀抱,他给我的远比我给他的多得多,要是可以,我宁愿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让他感觉到,我也可以成为他栖息的对方,直到永远。 可每天早上醒过来,经常看不到十四的身影,只有枕头和床单上还惨留着他的余温,证明他昨晚真的回来过之外,就别无其他了,我的心里又会觉得空荡荡的,这样对他争夺那个位置不闻不问,做对了吗? 我时常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总是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想改变十四的观念,但又不想扼杀他的梦想,所以只好让他放手去搏了,无论他最后的结局会怎么样,我都会和他在一起面对就是了。 十四外面的生活充满着无数的争斗,而我在里面的生活就是平静无波的,这都是他给我挡住了外面的风风雨雨,我才可以过自己想要过的平淡生活,在这里生活那么久了,越来越领悟到平淡是真的幸福。 所以现在,白天十四在外面工作的时候,我都会找一些事情来做,用来打发看不到他的时光,发觉自己是越来越依赖他了,仿佛没有了他,就像是没有了整个世界,一旦爱上了人,就会在霎那间没有了自我。 自己的整个天地,都是在围绕着所爱的人转,如果失去了心中的那个人,就会一下子没有了方向,再也找不到前进的道路了,爱情就是那么的患得患失,让人怎么也看不透,难以触摸的感情。 这天,我邀了妍雅和曼青逛街,对于府里面没有男主人的时候,时不时就会约她们一起出去外面走走,说实在的,这么多年以来,已经把她们看作是一家人了,同在一个屋檐下,是不分你我的。 出府的时候,正好又被府里面的丫头们逮到了,缠着我们带上她们出去,被她们缠得无计可施,就只好带上这几个丫头片子了,让她们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整天待在府里,是很难长见识的。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个墟,那要是再加上五个女孩子又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玉瑜、玉玥、玉瑶、玉玮和雪晴一出到府,就好像是放飞了的小鸟,没有了管束,人也变得鲜活起来了。 她们都往自己感兴趣的地方而去,让妍雅、曼青和我都头痛极了,原本是想逛街的,没想到却变成了陪逛的,那就只好分头行动了,妍雅跟着玉瑜、玉玥和玉玮,曼青跟着玉瑶,我跟着雪晴,差不多时候就各自回府。 雪晴逛的无非都是一些小玩意儿的摊档,看来是完全被我影响到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嘛!这丫头也特招人喜欢的,自从我带了她去见德妃之后,德妃就三五不时地招她进宫陪伴,这也算是找了个靠山。 当日光西斜,这丫头也逛得累了,她才舍得跟我回府,回到府的时候,我以为又要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没想到一进房里,却看到了十四坐在了桌旁,桌上还布了晚膳,讶异地问:“你今晚怎么这么早回来?” “你难道不想我早点回来吗?”十四反问,我笑着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你能早点回来陪我,自然是最好了。”说着,起筷,共进晚餐,有一道菜夫妻肺片,同时给对方加了这道菜,相视一笑,情意尽在不言中。 感情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才可以领悟对对方的情感,我相信,和他的感情会直到永远的。 第七十九章 逝者 近日,皇太后病重。康熙忧劳焦急,足痛加剧,艰于步履。 十二月初四,皇太后病危,当时,康熙身体也不好,双脚浮肿得几乎走不动。他用手帕缠裹双脚,乘软舆来到慈宁宫,年已六十四岁的康熙跪在皇太后榻前,双手捧着嫡母的手说道:“母亲,朕在此。”此时,皇太后身体极弱,已经不能说话了。皇太后睁开眼睛,一束强光又使得她看不清东西,她以手遮光,看见了也被疾病折磨的康熙。她一手握着皇儿康熙的手,久久望着他,皇太后眼神里充满了生命最后一刻,对于康熙无限的眷恋与感激之情。 为了照顾好皇太后,康熙在慈宁宫西边的苍震门内,搭设了帏幄,并暂时住下来。 十二月初六日晚丙戌,皇太后薨。终年七十七岁,走完了77年的人生之路。 从十二月初四日皇太后去世的前两天,直至现在,康熙都住在苍震门内,未回寝宫。十二月十五日,他亲自赴慈宁宫奠酒致祭。往事历历,物在人去,康熙悲不自胜,还未开始读祭文,已痛哭失声,祭文读毕,仍抽泣不止。 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的逝世,使康熙失去了皇室中的最后一个长辈。康熙出生后三个月便有了这位嫡母,直到他去世前五年,才与皇太后诀别,母子相伴达64年。康熙62年的皇帝生涯中,共有57年嫡母健在,这也是罕见的。 他们母子俩和睦相处,感情深重,康熙由衷地发出“当此之时,止有孝敬朕之人,并无爱恤朕之人”的哀叹,表明了康熙虽然年近古稀,儿孙满堂,但仍然渴望被人真诚地关心、爱护,而皇太后作为嫡母对皇儿的关心和爱护,是康熙周围包括妃嫔在内的其他人,都无法给予的。所以,皇太后的离去,为康熙生命最后的五年,留下一个不可弥补的缺憾。 皇太后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皇后,她待人真诚、平和善良,她又是值得同情的不幸女子,她虽然看似显赫,但自入宫时起,便遭到顺治帝的嫌弃,一生未生育子女,其后又寡居深宫半个世纪之多,默默地忍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孤独与寂寞,感情上留下了一个永远不能弥补的空白。 在清史上,皇太后没有那种惊心动魄的事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皇太后,她但又在康熙的大家庭中至高无上的人,也是康熙一生中相伴最长的人,他们母子之间的深厚的感情给后人留下了最真挚最感人故事。 十二月,皇太后逝。康熙亦病七十余日,脚面浮肿。 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在康熙那道谕旨颁布之后,因为又逢皇太后病重去世,康熙忧劳焦急,身体更加消瘦,双脚浮肿,病卧床上七十余日,不能行走。 早在这年年初,康熙就说“过伤心神”,大感不及往时了,这年的“秋狝”没有举行,入冬以后,腿膝疼痛,咳嗽声哑,头晕频发,心神恍惚,双腿渐肿,步履艰难,行动必得人扶,年末,病势加重,遍体沉重,心中烦躁,连续失眠。 现在看来,康熙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个老皇帝的生命也正在减少,在他百年之后,又将是怎样的一段历史,我早已经知道,但在这过程中,又将会发生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呢?自已也预料不到。 皇太后病逝,在居丧期间,康熙命令皇室宗亲每天都要到慈宁宫凭吊,以表示对皇太后的尊敬,康熙更是一天三次到慈宁宫祭拜,不免又触动了伤感之情,每次都免不了痛哭,过后都是让人扶着离开的。 十四上朝的时间很早,他下朝后就会直接到慈宁宫,我进宫的时间有点晚,通常我到慈宁宫的时候,就会遇到他从里面出来,我们约定好,他就会到神武门停着的马车内等我,然后就一起回府。 这天,我来到慈宁宫的时候,十四已经离开了,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跪好,我就开始想自己的事情了,由于各个宗亲进宫的时间都不同,所以看到的面孔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此时,在我无意间抬头的一霎那,竟然看到那个熟悉的人。 四阿哥淡然自若地跪在了我的对面不远处,眼神向下,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事情似的,他的样子仿佛比我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憔悴了一点,应该是为康熙最近这一阵子的做法所困扰吧!康熙的不明确立储,可能也使他担心了。 按照时间,他平时应该都是下朝后就来慈宁宫凭吊的,离开的时间通常都比十四早点,为什么今天却反过来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走,跟他同处在这里,让我感觉到很不自在,该怎么办呢? 也许是感觉到我的注视,就在他抬起头的瞬间,我迅速就低下头去了,但心里面还是很紧张,最后,还是可以感觉到他那锐利的目光,就是我更加的忐忑不安了,早知道就不看他了,自找麻烦。 我开始找一些事情做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默默地烧着纸钱,想其他的事情,周围都是烟雾缭绕的,熏得我眼睛都流下了泪来,这十几天来已经习惯了流泪,在这里,哭得比我更厉害的还有很多人。 所以现在每天从慈宁宫出来后,眼睛都肿得厉害,回到府后,起码要敷几个时辰的青瓜才可以消肿,不然第二天眼睛就见不了人了,但第二天还不都是肿着眼睛回来,每天都是这样肿完又敷,敷完又肿。 就这样安静地烧着纸钱,跪了一个时辰之久,陆续也有人开始离开了,下一批人也将快要来,我也差不多时候要走了,把手上的纸钱都烧完了之后,慢慢地站了起来,但由于跪久了,一下子站起来,就有点站不稳了。 幸好,旁边的一个宫女及时地扶住了我,才不至于跌倒在地,站稳了以后,和她道了一声谢,就轻脚地走出了慈宁宫,从隆宗门出来,沿着西二长街走,由于昨天刚下了一场雪,所以路面上就铺着一层薄薄的绒雪。 有些融化了的雪使路面变得很滑,为了安全着想,我就扶着宫墙慢慢地行走,这西二长街平时就很少人走动,现在这铺了雪的路上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要是在这里出事了,也没有人会知道。 我这个人从小走路就爱摔,无端端走着走着都会插错脚的,即使是再小心也会这样子的,就像是现在的情况,经过养心殿的时候,又发挥了这项本能,应该是左脚绊倒右脚吧!总之是眼看又要摔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力量把我捞起,双手条件反射地抓住了那股力量的来源,才稳住了身体,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在我抬头想要道谢的那一刻,我一下了愣住了,那救我的人竟然是四阿哥。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放开了抓住他的手,说了声“谢谢。”但他好像不想放手,仍捉着我的手,命令道:“走吧!”就扶着我开始向前走了。 我不知所措,结巴地说:“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尝试挣脱他的手,但他却越捉越紧,还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立刻吓得动也不敢动,只好随着他走了,感觉怪诡异的,后背冷飕飕的。 不知不觉,就快到神武门了,前方不远处就停着一辆马车,而十四就在里面,我停下了脚步,他也跟着停了下来,我低声地说:“走到这里就可以了。”他看了看马车的方向,但手还是捉着我的。 我不得不挣开他的手,在这过程中,好像有什么断了,落在了地上,是一串佛珠,还有一条手链,竟是我当年亲手织给他的链子,心中的一根弦仿佛也跟着断了,趁他失神之际,掰开了他的手,往马车的方向而去。 当我进马车的前一刻,往刚才站的地方看去,那里已人去无影,不再多看,进入了内里,放下了车帘,阻断了外面的一切,十四就把我揽到了身边,我安心地靠在了他的身上,无言。 自从那天和四阿哥发生了那场争执后,后来每次我到慈宁宫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幸好是这样子,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我倒是把一切都放开了,为什么他还不能放下呢? 现在这样子是最好,相见不如不见,这样才可以慢慢地忘掉对方,不再受到折磨,就算是见面了,也只不过是两厢沉默,这又何苦呢?我和他毕竟是过去了,人是不能活在过去的,我放下了,但愿他也能。 我没有把遇到他的那件事情告诉十四,因为不想他再成为我和十四的间隙了,因为他,我和十四已经闹翻了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了,虽说夫妻之间要坦诚,但有些事情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这天,到慈宁宫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康熙也在,首先给康熙行过礼,他的精神很差,面容憔悴,手微微颤抖,双目无神地看着一个方向,让我起来后,又恢复了默默跪在皇太后灵前的状态,我看着也心酸了。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王,再失去了至亲的打击下,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光彩的孤独老人了,陪伴他的只有那冷冰冰的皇位,而且还要面对皇子们的争斗,这一切都使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子,这就是帝王的悲哀之处。 我默默地跪在了角落里,看着眼前这个年老体弱的皇帝,如果当初他没有做上天子,现在这一切也许会更好,但人生是没有如果的,他没有得选择,这就是他生在帝王家的命,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半个时辰之后,康熙要离开了,李德全扶着他那站不稳的身体,艰难地前进,不经意间看到了我,竟然叫上了我陪他走一段路,我猜不到他想的是什么,只好听命地走了上前,扶着他的另一边,离开了慈宁宫。 从月华门进入了乾清宫的范围,沿着御道,一步一步地走着,康熙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眼睛只看着前方的宫殿,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似的,快要到殿门的时候,一直沉默的他说话了,问我:“朕记得,你曾经跟十八阿哥说过,人死了以后会变成天上的星,看着他要守护的人,是真的吗?” 没想到康熙竟然是在回忆那么多年前的事情,那些只不过是哄小孩子的话罢了,我照实说:“皇阿玛,儿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却一直是这么相信的,逝者已矣,大行皇太后应该也不想看到皇阿玛现在这样子的,离开了的人总是希望活着的人,能更好的活下去的。” 康熙听了我的话,眼神好像变了一变,但却稍纵即逝,消失后我再也看不出什么了,一直陪他走到了东暖阁,他就让我跪安了,临走前,再看了这个皇帝一眼,只有沉默,接着就退出了乾清宫。 出宫的路上,回望着这座皇帝御用的建筑,在里面的那个位置,每一个人都想要去争,但能坐上去的只可以有一个人,在这争位的过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坐上去之后,又是那么的不胜寒,为什么那些皇子还要争呢? 那个位置是诱人的,也是可怕的,诱人,是因为坐上去以后,就能睥睨这个天下,谁不想高高在上呢?说可怕,是 清穿 紫禁清萍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28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28部分阅读 因为那位置上只有一个人,孤独将会伴随着一生,再也没有人敢和你站在同一个平面上了。 在神武门等着我的十四,一看到我就迎了上来,给我披上了一件斗篷,上面还惨留着他的温度,心中一暖,相携走出了这座皇宫,心里不由地想,如果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他,我会怎么样?顿时不敢再想下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除夕了,由于皇太后的去世,过年的气氛都变得很压抑,但乾清宫的家宴还是举行的,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喜庆而已,宴席上的人相继也变得沉默了很多,这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康熙五十七年就在这沉默苍茫中到来了。 第八十章 迁就 二月,翰林院检讨朱天保上疏请复立胤礽为皇太子,康熙于行宫训斥之,以其知而违旨上奏,实乃不忠不孝之人,命诛之。 这个月又发生了大臣请复皇太子的事情,翰林院检讨朱天保奏请复立二阿哥为太子,又警告康熙不要弄出汉武帝杀戾太子那样的事件,惹起康熙愤怒,指斥他希图侥幸,论罪处死。 这件事情最早是发生在正月二十日,翰林院检讨朱天保等奏请复立胤礽为皇太子,疏中写道:“皇太子虽以疾废,但是他的过失只在于骄抗,这是左右小人教唆造成的。如果派遣名儒名臣例如赵申乔等辅佐他,把他周围的小人都罢免,那么,胤礽的德行会日益显现,皇上可以再次享受问安视膳之欢。储位重大,不可象下棋那样轻易变动。此外,如果有藩臣在一旁觊觎,那么,皇上一家的骨肉之祸也许会不可避免了。”这一天,康熙在京郊温泉行宫门前召见朱天保,问道:“你奏折内说二阿哥仁义,你是怎么知道的?”朱天保回答:“臣的父亲朱都纳曾经说过,所以臣知道。”康熙又问:“你奏折内说如今二阿哥圣而又圣,贤而又贤,你是怎么知道的。”朱天保回答:“都是臣父亲听看守人说的。”康熙问看守人叫什么名字,朱天保回答不上来,只说该死。康熙又问:“你还是个无知的孩子,几句话就被问住了,一定有同谋通信的人,可据实供明。”朱天保供认:“这些都是臣父亲同戴保商议,写好奏本令臣来陈奏的。”康熙于是命将朱都纳及其婿戴保用九条铁链锁拿,连同朱天保一起交诸皇子、大臣严审。接着,由于朱都纳等供词涉及,又将副都统常赍、原任内阁学士金宝锁拿。二十一日,康熙亲审朱都纳、朱天保等。康熙称朱都纳是任意妄言,希图侥幸,取大富贵。审问中,又涉及到都统齐世、辛泰。二十三日,康熙继续亲审朱都纳、朱天保等,称朱都纳j诡特甚,辛泰是卑污无耻之人。二月二十六日,朱天保案审理结束,朱天保、戴保立斩,朱都纳、常赍从宽免死,金宝交与步军统领永远枷示,齐世交宗人府拘禁,辛泰枷号三个月,鞭一百。 这次的事件牵连的人员甚多,而且大多都是有军权在手的,康熙此人对军权是看的非常的重的。在废太子的问题上康熙始终没有杀人,唯一的例外就是朱天保案,朱天保只是一个七品的小官,而这次倡议复立太子的人很多,为什么单单杀朱天保以及他同党?关键还是军权,看看因为朱天保而受诛杀的人的职务就知道了。都是军中高级将领,杀人显然是为了防止军队不稳。而其他给废太子说好话的都是些文官,不杀更能体现康熙的宽仁。康熙虽然是个仁君,但是在关键时候不会有什么妇人之仁的。 朝堂上的事情很自然就传开来了,总是提醒着我,现在发生的事实还是按着历史的轨迹运行下去,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它的前进,历史就是这么的无奈,我所知道的都是别人的事情,但唯独不知道自己的。 还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边,只是还没有知道而已,事实总是丑陋的,但要去面对,却需要用另一种心态对待,如果不能接受既定的事实,只会使自己更加的痛苦而已,而我是很容易接受事实的。 一天,十四上朝后,我闲来无事,就到了他的书房找书看,找到了一本小说,还是艳情的,不知道他是啥时候买这本书的,买这书来肯定是用来做坏事的,但我还是坐在了他的书桌后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不小心弄掉了桌上的一堆文件,弯下腰去捡,看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朱天保”三个字,由于这阵子发生的事情都与这个人有关,所以我对着特别敏感,鬼使神差地就拿起来看了。 不看还好,一看我心都凉了,原来这次的案件牵连的几个军官,曾经问过十四的意见,而他竟是怂恿他们去做的,但他们都遭殃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也不想知道了,赶紧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书房。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不得不接受,有句话说得很对,人是会改变的。 自从知道了十四也跟这次的案件有关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是从心里面想要疏远他,而且实际上的行为也有点做到了,虽然很想去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总会觉得很排斥,做人就是这么的矛盾。我这个人更是如此,忧犹寡断惯了,什么事情都该断不断,总喜欢把事情一直地拖下去,拖到不了了之的地步,即让自己觉得辛苦,又容易伤了别人的心,我也不想这样子对自己对别人的,但总是改不了。 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变?而我却永远和改不了呢?既然可以接受这里不同于现代的一切了,为什么就不可以接受这里人的改变呢?应该还是心态问题吧!不能接受的是身边的人的改变,尤其是十四。 现在,十四每天下朝后回到府里,我都不怎么愿意主动去见他,心里面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他面对别人都可以改变行事作风了,那对我又会不会改变呢?越是怕他对我变了,心就越来越不安。 即使现在十四来找我了,我都只是会对他敷衍了事,因为每当我看着他的人,都会想起他所做的事情,想着他会不会有一天为了自己,连我也会置之不顾了?每当想到这里,总是心都碎了。 如果十四将来真的不再管我了,那我在这里可真是无依无靠了,在这个世界里,什么都不是我的,连自己的身体也是占用得来的,我有的只不过是一缕孤魂,到时候还有一颗破碎了的心,无心的人又怎么能生活下去呢? 这样的想法总是无时无刻地萦绕着我,使我对什么事情都了无兴趣,好像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很缺少安全感的人,也不是不相信十四对我的感情,只是我不相信我自己而已。 我怕自己对十四的感情,会因为他所做的事情,而慢慢地改变,怕总有一天,会不再爱他了,到时候两个人还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己也不想随着外界的事情而改变,但却发现很难做到。 这几天,十四可能也感觉到我的变化了,和我相处的时候,总是会不时皱起了眉头来,即使我表现得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但他应该是发现到了,只是还没有捅破那张纸而已,可一旦拆穿了,结果是想像不到的。 火山总会有爆发的一天,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一旦爆发了,只有两种下场,一是幸存,二就是两败俱伤,两种后果都不是我想要的,自己不想伤到别人,也不想伤到自己,但怎么才可以做到呢? 今天,十四回来的时候早了点,我正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发呆,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眼前忽然一暗,顿觉惊慌,拼命挣脱了开来才看到是他,怔愣了一下,“吓着你了?”语带歉意,他欲往前一步,手向我伸来。 “不要。”我惊呼,十四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慢慢地紧握成拳,垂了下来,我不敢看他的脸色,心跳不由地乱了,可想而知他的愤怒,他试图压抑着怒气问道:“你最近这阵子到底是怎么了?连我亲近一下都害怕成这样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十四说自己的心情,但不说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心上似的,他见我不语,欲再靠近,我慌张地脱口而出,“我知道上次的案件跟你有关了,不能接受你的做法。”想收回也来不及了。 “你以前不是不管我的事的吗?”十四问得很平静,但我却知道,他越是平静,心就越怒,我有点后悔了,“我发现自己不能不管了,那些事情牵涉的可都是人命啊!”不想他的手上沾上血腥。 哼,十四冷笑了一声,看也不看我,转过了身去,“好,我给你时间,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生在皇家,身不由己。”留下了这话语,他拂袖而去了,我木然地看着他离去,自己是不是怪错他了?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这几天,十四说过的话语一直徘徊在我的耳边,还有他说过给我的时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的漫长,对于我来说,没有他的日子,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过。 自从那次不欢而散的谈话后,十四就开始对我不理不睬了,更甚的,他一下了朝就直接往郊外的园子里去,还在那里住下来了,竟然敢离家出走,对我不闻不问,想起以前,我哪有这么窝囊过。 这离家出走的把戏本来就是我的专利嘛!以前不开心的时候,都是我往园子里跑的,这次竟然被他捷足先登了,这不就是存心气我的吗?可恨我对他又气不起来,这次的事情毕竟是我错得多。 再忍受了没有十四的日子几天,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决定去主动认错,那些什么道德问题已经影响不到我了,我不能没有他,对于他所做的一切,虽然不能认同,但只要不触犯我的底线,还是可以接受的。 选择好了时间,我就独自一人去了郊外的园子里,怎么也要把十四这个离家出走的老公捉回家里,家里不能没有他,而我更不能,他是我的支柱,没有了他就没有了依靠,所以他一定要回来的。 到了园子里,这里的管家就迎了上来,对于我的到来,他并没有多大的惊讶,我事先也没有告诉这里的人要来啊!这可就怪了,不再多想,问了十四在哪里,我就心急如焚地往练武场去了。 刚走到了场边,就听到了“啾、啾。”的声音,我放慢了脚步,在廊下观望,练武场上,阳光热辣,十四脱了上衣在舞剑,矫健的身躯随风而起,剑气如霜,结实的肌肉随着动作的变换收放自如。 以前我所知道的十四,都是文质彬彬的书生形象,像他现在这么阳刚的一面,我还是第一次见着了,不由地痴痴地看呆,直到他把整套剑法都舞毕,还沉醉在刚才的所见中,久久不能回神。 “谁在那里?出来。”一声喝斥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十四已然看向了我站的地方,我怯怯地走了出来,轻声地说:“是我。”他看到是我,眼神一亮,但很快就转过头去了,拿起了石桌上的毛巾擦汗。 竟然敢无视我,可恶极了,但还是压抑着怒气,毕竟错的是我嘛!走了过去,接过了十四手上的毛巾,默默地给他擦着汗,擦到他后背的时候,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被问得一顿,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我来接你回家。”十四听了,没说什么,迈开了脚步,我愣了一下,心有点痛,丢下了手上的毛巾,冲了上去把他从后抱住,“我知道错了,以后你的事我都不看不闻不问,你尽管放手去做,但不要不理我。” 眼泪就这样子流下来了,夹杂着这阵子十四不理我的心酸,他感觉到我的泪水,身体一僵,随即转过了身来,吻去了我的泪珠,没好气地道:“傻瓜,笨蛋,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我在心里答了一句,你刚才就不理我啊! 嘴上却说:“你都不回家,这不就是不理我吗?”十四笑着道:“我这不就等着你来接我回家吗?”我的嘴张成了“o”型,“那如果我不来接你,你就不回家啊?”他看我傻傻的样子,就帮我把嘴巴合上,轻轻的一个吻落下。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十四邪痞地道,我晕,看来他是吃定我了,他知道我不能离开他,最后,他所做的事情我都会接受,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对于他的一切,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呢?我爱的毕竟是他啊! 后来,这场小打小闹,就在我把十四接回家后结束了,经常会想,到底是我迁就了他,还是他迁就了我,应该是他迁就我比较多吧!感情也许要互相迁就才可以走得更远。 第八十一章 巧遇 春天总是带着勃勃的生气而来,给人以无限的希望和遐想,天高云淡,仿佛心儿也跟着放飞了,随着天空中那自由飞翔的燕子,重回到世间的怀抱里,眷恋着人世间的一切,不忍再离去了。 三月,上大行皇后谥号为孝惠仁宪端懿纯德顺天翊圣章皇后。裁起居注官。 这个月,康熙裁起居注衙门,康熙谕示大学士等:历观从来帝王,设立起居注,多有更张。其间也多有裁革,朕在位日久,设立多年。近见记注官内,年少之员很多,都不是经历事体之人。他们尚且自顾不暇,又怎能详细记述朕的谕旨?况且官职卑小,不识事之轻重,有人对于事关重大事情不能记忆,以致将朕谕旨多有遗漏,不能全部记录下来。甚至如记注官赵熊诏,还曾私自抄下谕旨,带往宫外给别人看。记注事情,关系重大,似这样做怎么能行?朕设立起居注,时间长远。在位五十七年,一切政事,现在各衙门档案,何必另行记载。随后,康熙命大学士会同九卿议奏,起居注衙门如何裁革。大学士、九卿等遵旨会议:皇上手书谕旨,及理事时所降之旨,并转传之旨,各处都有记载档案。又如本章所批谕旨,六科衙门既经记载发抄,各部院又存档案,都可稽查。现在记注官多是年少微员,有人对事关重大事记不下来,以致将谕旨舛错遗漏,还有的私自抄写给别人看。如果这些人记下的谕旨彼此不同,相互矛盾,那么后果将不可设想。应将起居注衙门裁去。康熙表示同意。 初春刚到,总以为康熙的身体会随之好起来,没想到他的病还是拖到了现在,康熙说自己稍微早起,就“手颤头摇,观瞻不雅,或遇心跳之时,容颜顿改”。 这老人家的生命还剩几年了,人生短短不过几十年,终有一死,但很难想像在康熙死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世事永远是难料的,未到最后一天,都不知道结果是怎样的,那就只好拭目以待吧! 在这个月里,有个重大的节日,时在农历三月初三。古称上巳节,相传三月三是黄帝的诞辰,中国自古有“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的说法。又说,三月三可推到追念伏羲氏。伏羲和其妹女娲抟土造人,繁衍后代,豫东一带尊称伏羲为“人祖爷”,在淮阳(伏羲建都地)建起太昊陵古庙,由农历二月二到三月三为太昊陵庙会,善男信女,南船北马,都云集陵区,朝拜人祖。 农历三月三,还是传说中王母娘娘开蟠桃会的日子。有一首北京竹枝词是这样描述蟠桃宫庙会盛况的:“三月初三春正长,蟠桃宫里看烧香;沿河一带风微起,十丈红尘匝地 。”传说西王母原是西部一个原始部落的保护神。她有两个法宝:一是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仙丹,二是吃了能延年益寿的仙桃——蟠桃。神话传说中的嫦娥,就是偷吃了丈夫后羿弄来的西王母仙丹后飞上月宫的。此后,在一些志怪小说中,又把西王母说成是福寿之神。 古时以三月第一个巳日为“上巳”,汉代定为节日。“是月上巳,官民皆絜(洁)于东流水上,曰洗濯祓除,去宿垢疢(病),为大絜”(《后汉书·礼仪志上》)。后又增加了临水宴宾、踏青的内容。晚上,家家户户在字己家里每个房间放鞭炮炸鬼,传说这天鬼魂到处出没。魏晋以后,上巳节改为三月三,后代沿袭,遂成水边饮宴、郊外游春的节日。该日民间有流杯、流卵、流枣、乞子和戴柳圈、探春、踏青、吃清精饭以及歌会等活动。 这天,正逢京城里有个庙会,雪晴不知道从哪打听来了,硬缠着我带她去凑凑热闹,我拗不过她,况且自己也想去看看,原本是想等十四下朝回来后一起去的,他却有事要办,那我就只好领着这丫头出府去了。 因为是节日,大街上的人群比平时多上了一倍,人潮拥挤的,雪晴这丫头又爱凑新鲜,喜欢东窜西窜的,跟她上街就是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就不带她出来了,我自己逛街还挺自由着呢。 就这样跟着这丫头在大街上东跑西跑的,好不容易她才停了下来,我暗自庆幸,但没想到她是因为撞到了人才停下来的,赶紧上前查看,看清了撞到的人,我愣住了。 “哦,原来是你们两个小鬼,竟然敢撞到本格格,还不快给我道歉。”雪晴这丫头一站起来就首先发难,反倒使我回过神来了,走过去扶起了那两个被她撞倒的人,关心地问:“两位小阿哥没什么事吧?” 没错,雪晴撞到的正是大清朝的小阿哥们,弘历和弘昼,弘历先认出我,稚声地道:“见过十四婶。”又扯了扯弘昼的衣袖,弘昼就道了声,“十四婶好。”可眼睛却一直盯着我那丫头,一脸的不忿。 “该道歉的应该是你吧!明明是你撞倒我和四哥的,还恶人先告状。”这次轮到弘昼发难了,雪晴那丫头也不甘示弱,反讥道:“那你们看到我走过来,你们不会避开啊!硬是要让我撞倒,活该。” 我额头出现了三条黑线,这丫头说的是什么歪理啊!竟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去了,看来平时是宠坏她了,为了不再让他们在大街上争吵下去,对雪晴道:“好了,别吵啦!你也该先给两位堂哥哥问好才对。” “才不要呢,什么堂哥哥嘛!几年前还是两个比我矮的小鬼。”雪晴回忆着道,这也倒让我想起了那年的记忆,那时到雍亲王府去赴宴,这丫头就是被这两个小阿哥欺负了,还说要找我去欺负回他们。 可看看现在的弘历和弘昼,哪还有当年的样子,弘历差不多长到我的肩头了,弘昼比他略矮一点,相比之下,弘历多了股英气,弘昼稍显纯真,但已然两个都不是当年的小鬼头了,他们也长大了。 反观雪晴,比他们都矮了一个头,现在的小鬼倒变成她了,弘昼像是发现了这其中的奥妙,站到了她跟前一比,微笑着道:“现在谁高谁矮,你看清楚了,还是叫声哥哥吧!小妹妹。”说完,还像大哥哥一样地摸了摸她的头。 雪晴气得鼓起了两个腮帮子,脸红红的,看得我和弘历都是一笑,“笑笑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那丫头生气地道,“连妈妈都站在他们那一边欺负我,我不依啦!”我赶紧停下了笑,补救要紧。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也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安慰完雪晴,才向弘历和弘昼问道:“你们两个在外面,怎么身边连一个下人也没有啊?”他们两个互相看了看,像是有难言之隐,良久,弘历才道:“不瞒十四婶,我们是私自出来看庙会的。”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没有人在身边了,他们既然想看庙会,我如果现在送他们回去,他们大概会因此恼我吧!但他们身边又不能没有大人陪着,这样很不安全的,细想过后就说:“反正我们也是要去看庙会,不如就一起去吧!看完我就送你们回府,这样我也比较放心。” 弘历和弘昼对看了一眼,弘昼爽快地道:“好,一起走吧!”雪晴刚开始还不怎么情愿,一路上还跟弘昼拌嘴拌到庙里,我和弘历就一直在旁边看笑话,他们拌得不亦乐乎,我们听得津津有味。 可以到了庙里,雪晴就被那些新奇古怪的表演吸引住了眼球,舞龙、舞狮、吞剑、心口碎大石的这些杂技表演精采绝伦,连弘历和弘昼都看得目不转睛,这新奇的一切事物,他们应该都没有看过吧! 一天下来,已经到了黄昏,我带着依依不舍的他们回去了,雪晴和弘昼又恢复了拌嘴,这对小冤家还真是的,我和弘历走在了后面,这时,弘历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和十四婶有一份熟悉感。” 我听了,心一梗,看了看弘历那和葶舒越来越想像的眉眼,又看向了前方的路,轻声地说:“可能这就是缘份吧!”然后我就沉默了,他也没再说什么,清风拂面,带来了落英缤纷,这就是春日的时节。 到了雍亲王府,他们想要请我进去里面坐坐,我推脱了,他们就不再挽留,看着他们进到了府里,我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想走,但在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人时,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四阿哥从马上下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我的跟前,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握着雪晴的手紧紧的,稍自镇定后才说:“见过王爷。”推了推丫头,她就道:“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说得不卑不亢的。 他“嗯”了一声,沉声地问道:“弘历和弘昼怎么会是你送回来的?”我被问得一顿,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传来了弘历的声音,“阿玛。”转眼间,他和弘昼就来到了我的身旁,先给四阿哥请了安。 然后,弘历就向他解释了今天的事情,他听得眉头一皱,但却没有发作,应该是有我这个外人在吧!看来弘历和弘昼是逃不过一顿教训了,他们只好自求多福吧!人家的家事,我哪里管得了。 四阿哥让弘历和弘昼先进了府里,弘历不时地回头看我,我对他点头微笑,他就进府去了,回头看到四阿哥看了看天色,我正想告辞,他就道:“天都黑了,我送你回去吧!”我赶紧连连摇头。 “不要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想推辞,他却打断了我的话,坚决地道:“不要拒绝我。”我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不敢再反驳了,“那……好吧!”我答应后,竟然意外地看到他的眼神变得柔和。 我真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等我想看清楚的时候,他已转身叫人牵来了马车,我和雪晴上了马车坐好,他也上了自己的马,车轮启动,并肩而行,隔着车窗帘,可以隐约地看到他马上的身影。 他好像意识到我在看他,在他把眼神投向我的一刻,我瞬间转开了眼睛看向了另外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但仍然可以感觉到他不愠不火地看了我很久,我尽量保持原状不去看他,这样很累的。 这段路行了很久,在我快要感觉到崩溃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雪晴首先跳了下去,随之就听到她喊了一声“阿爸。”我顿了一顿,才出了马车,下了马的四阿哥向我伸出了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十四的手。 我毫不犹豫地把手交到了十四的手上,就势下了马车,四阿哥的手也跟着放了下来,我安静地站在了十四的身边,听着四阿哥跟十四说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十四又跟他客套了几句,他就告辞了。 等四阿哥走后,我和十四才回了府里,一路上观察他的脸色,好像不怎么对劲似的,看来我又要伤脑筋了,让雪晴自己先回了房,我就默默地跟着十四回到了后院,进到了房里,他就一动不动的了。 我走了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了他的朝服,低声地问:“你生气了吗?”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道:“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但每当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这里就会觉得很不安。”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手下感觉到的是我熟悉的心跳节奏,在这么多年的多少个夜里,都是这样的心跳使我安然入睡,这么多年以来我都是很安心的,但没有想到十四也会有不安的时候,我伏在了他的胸前,“那我该怎么做,才可以抚平你心上的不安呢?” “一辈子陪在我的身边吧!”十四拥得我紧紧的,我听了,不由地抬起了头,对上了他那双期盼的眼睛,承诺说:“好,直到天荒地老。”踮起了脚尖,印上了我真心的吻,表达了我挚深的情。 十四笑逐颜开,反被动为主动,掠夺着我檀口中的津液,灵舌不断地缠绕着我的,使我不得逃脱,身体感觉到的是他逐渐高帜的温度,一阵天翻地覆,他就抱着我到了床上,随即覆上来的就是他壮硕的身躯,和深深的占有。 这种占有是霸道的,但也是他表达爱的方式,情与性的结合使我俩都堕落了,在我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迎来了那绚烂的一刻,而窗外夜色正浓。 第八十二章 分担 四月,葬孝惠章皇后于孝东陵。 康熙一生崇尚孝道,对其祖母,母亲皆极为尊敬,他的母亲孝康章皇后去世后,几十年来,对其嫡母孝惠章皇后恭顺有加,每年亲自侍奉孝惠章皇后赴热河避暑,在其病重期间,每日前往慈宁宫探望,直至皇太后驾崩,他把孝惠章皇后葬于生母孝康章皇后之左,古人通常都是以左为大的。 四月初三,是弘明的生日,我突发奇想就想为他办一个小小的生日会,自从他小时候的抓周宴后,已经很久没有为他庆祝过了,这次我要亲历亲为,一定要给他一个别出心裁的惊喜,让他高兴高兴。 这天,我很早就起了身,在弘明去上书房上学之前,给他做了份爱心早餐和便当,让他在需要的时候吃,还给了他一个小红包,喜庆一下,告诉他,“放学的时候早点回来哦!额娘给你个惊喜。” 弘明点了点头,有点愣愣的样子好可爱哦!看着他去上学的身影消失了,我也应该开始准备准备了,这时,十四走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在我耳畔轻声地问:“老婆,那我有没有惊喜啊?” “你不是赶着上朝吗?快去快去,回来就知道有没有惊喜了。”推着十四出了门,朝他挥了挥手,他有点无奈地上朝去了,等送走了他,我就找来了雪晴,打算让她做我的助手,教她学点东西。 这丫头一开始知道要进厨房,怎么也不肯,但就在我跟她说了,“将来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就要抓住他的胃,女孩子家总要学点厨艺的。”之后,她想了一会儿,就改变主意了,反过来拉着我进厨房。 等准备好材料,我就要开动了,让雪晴照样学着我做,生日当然要做的就是生日蛋糕了,开水,和粉,打模,蒸煮,一气呵成,在等待的过程中,不由地想起了一些往事,我好像也曾经为那个人庆祝过生日。 当时的心情,是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其他的事情都顾不了了,但现在所有的事情已物是人非,那人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而我也已不是过去的那个我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就像现在。 我只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事,而所爱的人就是十四,还有我的两个宝贝儿子,现在还加上身边的雪晴,不由地把眼睛转向了她,瞧我看到了什么,一个雪人?这丫头竟然弄得整张脸都是面粉,咋弄的? “妈妈,看着我干什么呢?我脸上有什么吗?”雪晴傻乎乎地问我,我一时起了捉弄之心,连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边忍着笑做蛋糕,这丫头孤疑地看了我一会儿,看不出个端倪来,就专心致志地做她的蛋糕了。 做好了蛋糕,看着自己的完成品,觉得自己的手艺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好,再看看雪晴的半成品,那算是蛋糕吗?圆不圆,方不方的,一个洞两个洞很多个洞的,我觉得像是芝士多一点了,不过,第一次做是这样子的。 雪晴对自己做的这个蛋糕倒是挺满意的,还沾沾自喜呢,然后,就把两个蛋糕都存好,和丫头双双出了厨房,让她自己去玩了,我就自己回了后院,盘算着她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的小花脸呢? 上次捉弄雪晴,她是一个时辰之后才来找我算帐的,这丫头反应挺慢的,这次会不会是两个时辰呢?足够我在她来找我算帐之前想对策了,真想看看那丫头生气的样子,忒惹人喜欢了,忍不住就会捉弄她。 我这一等就等到了黄昏,雪晴才姗姗来迟地冲到了我的房间,兴师问罪,我好言相劝,她才消了消气,也在这时,十四、弘明和弘暄都回来了。 今天的寿星公来了,那生日会就要开始,等每个人都坐好了,就让下人从厨房端来了白天我和雪晴做的两个蛋糕,再加上一些点心和小菜,布满了整张桌子,就像是一顿丰盛的晚餐,看着就想吃了。 不过,还得再忍一忍,等把该做的都做了才可以吃,且看弘明、弘暄和雪晴这三个孩子,看着桌子上精致的食物,两眼都快发光了,看得我和十四都是一笑,把一根根的小蜡烛都插上了蛋糕,点燃。 顿时,房间里就变得亮堂堂的了,雪晴唱起了我几天前教她唱的生日歌,我随声附和,那三个男的也拍起了手掌,和着节奏,一曲终了,那丫头还站起来转了个圈,做了个谢幕的动作,使我们乐得更欢,这可不是我教的。 唱完了生日歌,让弘明许个愿望,他想要说出来,我马上阻止了他,“闭上眼睛,这许愿在心里面说就可以了,说出来就不灵了。”他“哦”了一声,就闭上了双眼,默默地许着愿,不知道他许的是什么愿望呢。 许完了愿,就让弘明吹灭蜡烛,他说要大家一起吹才有意思,今晚他是主角,所以就听他的了,吹完了蜡烛,就把它们都拿了下来,要切蛋糕了,分给他们每人一块我做的蛋糕,他们吃了都竖起了大拇指,看来我厨艺没有退步哦! 雪晴也不甘落后,分了她做的蛋糕给我们品尝,弘明还没有吃就道:“这表面怎么会有那么多洞洞啊?好像被咬过似的。”那丫头反驳道:“吃就吃,问这么多干嘛啊?我保证没有被咬过就是了。” 既然雪晴都这么说了,那就只好吃了,我一口咬下去,皱起了眉头来,味道怎么这么的不对劲啊?弘暄嚷嚷道:“怎么会这么咸?简直就是咸透了,这怎么吃啊?”看了看十四和弘明,也是一副吃不下咽的样子。 我赶紧询问:“你放了什么进去啊?味道这么怪的。”雪晴回想了一阵子,才道:“不记得了,应该是白白的,很小的,还放了很多呢。”我晕,这丫头一定是把盐当成了糖,怪不得会这么咸了。 雪晴看我们吃完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不信邪,她也吃了块自己做的蛋糕,一吃下去就叫苦连天了,就像是自作自受的样子,我立刻拿了杯水给她喝,她“咕噜咕噜”地就喝下去,喝完就扁起了小嘴。 “你也是第一次做蛋糕,失败是难免的,下一次一定会做得更好。”我忙宽慰雪晴,她幸好是听下去了,还道:“以后我会做得更好的,妈妈,以后我做完了拿给你先尝尝,看做得好不好,好吗?” 我听了,更晕,这才是真正的自作自受,连说了声“好”就转移了话题,“儿子,额娘买了份礼物给你,这就拿给你看看。”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锦盒,放在了弘明的面前,“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弘明点了点头,打开了那个锦盒,里面躺着的是一把精工细琢的匕首,他拿了起来,爱不释手,惊喜地道:“额娘,这匕首……”我替他把话接了下去,“这匕首是你几天前跟我上街的时候看中的,但又舍不得买,额娘就买下来了,当作生日礼物。” “谢谢额娘。”弘明欢喜地扑了上来就要亲我,他的阿玛就用手挡住了他的头,佯怒道:“额娘是你亲的吗?”弘明才悻悻然地坐回了位置上,弘暄和雪晴想笑又不能笑的,我瞪了十四一眼,竟然不让儿子亲我,那我亲儿子总可以吧! 于是,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了一下弘明的脸颊,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十四,顿时把他气得有气也气不出来,怒瞪着我,看得我们都笑了开来,赶紧拿了食物吃了起来,不忘也给了他一份,他的眼睛还一直盯着儿子被亲过的脸颊,笑岔我了。 夜深了,生日会也散了,十四就靠了上来,“我的惊喜、礼物呢?”噢,我早把这事给忘了,“那你想要什么?”现在补偿还来得及吧!“你。”他道,“好,给你。”我以吻封缄。 生日会过后,我又没事可做了,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生活,进宫请安,回府吃饭,睡觉,这样的生活虽然一成不变,但只要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点点滴滴的趣事总会围绕在你的身边,为你的生活增添不一样的色彩。 这天,上书房放学早了点,府上的小阿哥们都回来了,下午放假就不用上课了,但师傅都留了功课,我忽然想去看看弘明和弘暄的平时作业,就往他们所在的院落而去了,打算来个突击检查。 刚来到弘明的房间外,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声叹气声,听起来挺无奈的,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把他给难倒了?反正猜也猜不着,当面问他就好啦!瞎猜的话肯定会闹出很多笑话来,我就是这样。 进到了弘明的房间里,看到他正坐在书桌旁发呆,连我进来了都还没有发现,于是,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推了推他的小脑袋,不由地问:“想什么呢?在这儿发呆,连我进来都没有看到。” 弘明这才回过神来,喊了声“额娘。”搔了搔他的那个小半光头,我坐在了他的身旁,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问:“看你发呆的样子,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说来额娘听听,帮你出谋划策一下嘛!” “唉!”弘明又叹了一声气,我看到了窗外的大树竟然飘落了几片叶子,看来他的功力很深啊!他想了又想之后,郁闷地道:“我最近这阵子被一个女孩子缠上了,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好烦啊!” 哦!原来是这样子,弘明遇到第二春了,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那个女孩子,继续地问:“你跟那个女孩子是怎么认识的?”他听我这么问,就把他遇到那个女孩子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我听出了个大概,用自己的角度来理解,一个千金小姐在街上逛街,被一个纨绔子弟马蚤扰了,弘明路见不平地救下了那小姐,那小姐就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穷追不舍来了,弄得他这阵子经常叹气。 竟然敢来调戏这大清朝的小阿哥,这小姑娘也忒大胆了吧!“这是谁家的丫头啊?那么执着。”我问,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弘明答道:“不就是舅舅家的小姐,我的表妹啊!救下她我才知道。” 我听得不明不白的,连忙地问:“哪个舅舅?哪个表妹啊?”弘明的口型张成了“o”型,“额娘,你是不是发晕了?我的舅舅不就是您的哥哥罗延泰大人,我的表妹就是您的侄女儿啊!”我越听越晕了。 罗延泰?我想起来了,他是萍舒的哥哥,罗察的儿子,我名义上的哥哥,但只记得在我进宫后,他娶了妻子,还生了一个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生了个女儿,我和那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我不跟他们有来往,一是不想将来的事情牵连到他们,二是他们也好像不想搅和到朝廷的争斗上来,罗察和罗延泰一直在朝堂上都表现得但求无功,也求无过的,我就也不好和他们有接触了。 但现在却因为那个女孩子是罗延泰的女儿,看来跟这家 清穿 紫禁清萍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29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29部分阅读 人是又要扯上关系了,不过,这一切还是得听听弘明的意思才行,我认真地问:“那你喜欢那个女孩子吗?”他也很慎重地想了又想。 “谈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就是了。”弘明给了这么一个答案,我也不好说了,就出了个主意,“你找一天,带那个女孩子来府上玩玩,让额娘看看她,或许还能跟她说清楚。”他豁然开朗,就道:“那这件事就交给额娘了。” 孩子长大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他们独自解决,但当他们解决不了的时候,做父母的总要为孩子分担一下的。 第八十三章 争取 据我从弘明那里所了解到的,罗延泰的女儿叫做完颜立童,生于康熙四十四年十月初九,年龄比我的儿子小半年,由于家里人的娇惯,自小就养成了任性、大胆的性格,怪不得她会来倒追我的儿子了。 见面的那一天,是春末的一个午后,天清气朗,被春雨沐浴过后的大地,一切都格外的清新,连人的心情也变得清爽起来,看什么都觉得顺眼多了,只要保持开朗的心情,人就会活得越来越年轻。 这时,我正在后院的花园里侍弄自己辛辛苦苦栽种的花草,植物也是有脾性的,只要你细心地照料它,它就会为你绽放自己最美丽的一面,来报答你的灌溉之情,反之,它就会慢慢地枯萎,直到消失。 “额娘。”弘明的声音把我唤回到现实中来,循声望去,还看到了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孩子,应该那就是今天的女主角了,向他们招了招手,他们就走过来了,我问:“今天这么早放学,下午没课了?” 弘明“嗯”了一声,还向我挤了挤眼睛,我笑了笑,刚想跟那女孩子说话,她却抢先行礼道:“立童给姑姑请安,姑姑吉祥。”想不到这么小的年纪,还挺懂礼数的,我让她起来,“都是自家人,这些虚礼就省了吧!” 立童欣然接受,看样子也是个知进退的女孩子,眼睛里还闪烁着精明的神采,不可小看她哦!我转向了弘明,说:“你自己去做功课吧!我想跟她聊聊家里的事情。”他听了,求之不得地离开了。 看来弘明对这个表妹是怕得很哪!不再想这个了,我对立童问:“家里的一切都好吗?你玛父、阿奶、阿玛、额娘和哥哥都可安好?”她轻快地回答道:“他们都好,玛父和阿奶还让立童问候您呢。” “那样就好,你回去告诉他们,我在这儿也安好。”我说完想了想,决定还是来个速战速决好了,“不怕开门见山地跟你说,我并不赞同你跟弘明在一起。”立童听了,反应很平静,问:“姑姑能给立童一个理由吗?” 看立童的样子,她是不肯放弃了,我加重了语气说:“我这边儿是一趟浑水,这么多年以来,你玛父和阿玛都跟我没有什么接触,就说明他们不想参与到这其中来,而我也不想这边的事情牵涉到他们,你明白了吗?”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什么也不怕,况且我是真心喜欢表哥的,谁也不能阻止我。”立童激烈地反驳,倒有点被她的勇气震慑到了,既然这样不能阻退她,那就只好另用它法了,忽然,灵光一动。 我笑着说:“既然你不肯放手,那我们来定一个约定如何?下一年的这个时候,你也该进宫选秀了,就以一年为期限,在这一年里,你不能来找弘明,就当是考验一下你对他的感情,一年后,要是你选秀落选了,而你对弘明的感情还在,我绝不阻止你和他的来往,如何?” “好,一言为定。”没想到立童爽快地就答应了,真的是小看这丫头了,契约已定,我就让下人送走了她,弘明这时就从暗处出来了,问他:“她的话,你也听清楚了?”他点了点头,看着那丫头离开的方向。 这傻小子,看是对立童也有点感情了,我不好点破他,说:“额娘为你争取的只有这一年的时间,以后你对她怎么样,就要看你自己的决定了。”弘明笑了笑道:“儿子知道了,谢谢额娘。” “好了,快去做功课吧!要是你阿玛回来看到你偷懒,又要惩罚你了。”我开玩笑说,弘明听了,立刻就离开了我的视线,跑得还挺快的嘛!平时也不见他这么怕我,就这么怕他阿玛,难道是我宠惯他了? 有些事情是必须争取的,但有些事情,争与不争,是很难决定的。 七月,修《省方盛典》。 正在这时,西北的战事又起了,这次的战报来得又急又突然,致使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朝堂上仿佛一下子炸开了锅,顿时变得人心惶惶,动荡不安,康熙得知这事,震怒,又病倒了,但又不得不带病临朝。 早在这年三月的时候,清政府派侍卫色愣和西安将军额伦特各自率兵数千人,从青海出发进兵西藏。准噶尔军袭扰拉萨后,清政府一直密切关注西藏动荡的局势。七月的时候,驻守巴里坤的靖逆将军富宁安首先向朝廷报告了准噶尔兵侵藏的消息。这年初,康熙收到了拉藏汗的奏疏,疏中报告了准噶尔进扰西藏的情况,请求朝廷发兵援助。这时,清政府还不知道拉藏汗已不在人世。二月十一日,康熙召集议政大臣会议,决定派兵前往西藏,援救拉藏汗。不久,清政府得知拉藏汗阵亡,康熙又发布谕旨,立即令色楞统率军兵,前往西藏。五、六月间,色楞和额伦特两军先后渡过木鲁乌苏河(即金沙江上游之通天河),分道前进。色楞主张迅速进军,拒绝额伦特诱敌之计,结坚果轻敌冒进,孤军深入。闰八月,色楞、额伦特两军在喀喇河(即黑河)北岸会合准备抢先渡河占领狼拉岭。不料准噶尔军已派精兵据守河口,阻挡清军渡河。准军自清军入藏之日,即佯装屡败,诱敌深入,而以精兵埋伏在喀喇乌苏严阵以待。同时,准军在喀喇河口与清军对峙过程中,还分兵潜往清军背后,堵截清军饷道。清军遇准噶尔伏兵后,突围不成,相持一月有余,最后终因弹尽粮绝而全军覆没。 朝堂上的政事和西北的战事都瞬息万变,转眼间就会传回来不一样的消息,由于西北的战事起了,十四在兵部的工作也越来越繁重了,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才回来,有时候看到他把工作都带回来做了。 十四会这么认真地对待兵部的工作,应该是想在这次西北的战事中大展拳脚了,看着他这阵子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又陷入了矛盾之中了,明明说过要他放手去做事的,但心里面还是不想他去做。 看得出来,十四很想去争,但我却不想他去争,如果他听了我的话,就怕他将来会埋怨我,如果我让他去争,又怕他最后落个不好的下场,看来这争与不争,还真的是很难决定,这样的问题太难了。 这天,我和十四一起进宫了,他去上朝,而我就去永和宫给德妃请安,还没有出府的时候,给他整理着朝服,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由地问:“今天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啊?” “是。”十四肯定地道,“不过,回来再告诉你。”我听了,也不再多问,反正不知道他想什么,等他回来和我说就好了,随后,就一起进了宫,看着他进乾清宫的背影,心里面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我跟自己说,甩了甩头,就往永和宫而去了,见着了德妃,按例给她请了安后,她就向我问起了十四的事情,其实她也是怕十四在这特别时期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才会问我这些话的。 想起了今天十四的异样,我就告诉了德妃,她听后,脸色变了,低声地道:“看来我这儿子是要有行动了。”我的心也跟着被提了起来,着急地问:“什么样的行动?”她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沉默了。 其实德妃不说,我也猜到了个大概,无非就是去争吧!这时,她的贴身宫女瑶琴来报,“主子,乾清宫的人来报,十四阿哥主动请缨,要当这征西的将军。”德妃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赶紧扶住了她。 “那皇上答应了没?”我问,“皇上说要考虑考虑,还没有决定呢。”瑶琴道,德妃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又转向了我,道:“你回去后,也得劝劝他。”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因为我也不能肯定劝得了他。 他还是去争了,而我到底该怎么做?劝还是不劝,两难啊! 夜幕降临,我在房间里等着十四的回来,他今天上朝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这就使我有了足够的时间,思考该怎么跟他说了,我还是不想他去争,但能说得过他么? “咿呀”一声,房门开了,转身看到十四,想走上前,但却不由地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想好了和他说的话,但到了这紧要的关头,却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似的,欲语还休。 十四仿佛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情,一脸愉悦地走了过来,我帮他摘下了朝冠,解开了朝服,放好了它们,默默无语,他过来从后抱住了我,把头搁在了我的肩膀上,脸颊磨蹭着我的,这温馨的一刻多好。 “早上的时候,我说过回来有话要和你说,现在要揭晓谜底了。”十四装神秘地道,梳妆镜中倒映着的是我和他的身影,他的神情是那么的神采飞扬,让我原本想要阻止他的话,梗在了喉咙。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先不要说,我有话要问你。”十四也不急,笑道:“那你先问吧!你问完我再说。”想了又想,看着镜中的他,我还是问了,“你今天在朝会上,是不是要当那征西的将军?” 十四听了一怔,同样地看着镜中的我,坚定地回答:“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我的答案,是。”那一声“是”让我的心变得异常的沉重起来,不禁地问:“如果我说,我不想要你去争,你会怎么样?”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十四扳过了我的身子,让我面对着他,眼中是无法改变的决定,“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争夺这个天下?”我仿佛被他震慑住了,移不开视线,看样子是谁也劝不了他了。 既然是这样子,我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十四已然决定了走这一步,那我就只有跟随他继续走下去了,不管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即使是赔上了现在平静的一切,那也值得了。 “如果你想要,我就陪你夺,至少我们努力过,将来不会后悔。”认真地看着十四,我是这样子回答他的,听完了我的答案,他一把搂了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拥抱着,再也没有比这更实在的情感了。 十四在我耳畔颤声地道:“有你,我之幸。”我眼中的珠泪慢慢地淌落,要做这样的抉择真的很难,但如果是他想要的一切,我宁愿成全他,让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吧!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幸福呢,我在心里面说,只要十四觉得幸福了,那他的幸福,不就是我的幸福吗?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得到幸福,他给我的爱太多了,为我遮风挡雨,这一次,就让我放开自私,让他放手去争吧! 我和十四达成了共识之后,他在朝堂上和兵部的工作就越来越积极了,支持他当这征西将军的官员也越来越多,府门前忽然变得门庭若市,我都让管家敬恩把拜访的人都推掉了,免得有麻烦。 我站在了十四的阵线上,德妃都看在了眼里,致使我这阵子进宫给她请安,都受了她很多的白眼,心里面觉得挺委屈的,却没有告诉十四,不想他为了我的事情而分心,但终究纸还是包不住火的。 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十四独自去见了德妃一趟,情深意切地跟她说了一番话,自此之后,我就没再受过她的白眼了,这一切,还是后来我在她的贴身宫女瑶琴的口中知道的,十四为我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让我好生感动,得夫如此,夫复何求,这一次,就让我和他一起去争,看看斗不斗得过天,改变这我所知道的历史。 第八十四章 征前 十月,命皇十四子胤祯为抚远大将军,进军青海。命翰林、科道官入值。命皇七子胤祐、皇十子胤礻我、皇十二子胤祹分理正黄、正白、正蓝满蒙汉三旗事务。 十月十二日丙辰,命皇十四子固山贝子胤祯为抚远大将军,率大军援藏。 十月十六日庚辰,命护军都统吴世巴等率第一路于十一月十五日起程,驻扎庄浪;副都统赫石亨等率第二路于十一月二十九日起程,驻扎甘州;抚远大将军胤祯率第三路于十二月十二日起程,驻扎西宁。 十月二十日甲子,康熙允年羹尧所请,升其为四川总督管巡抚事,节制各镇,改观营伍。改川陕总督鄂海为陕西总督。 十月二十六日庚午,命皇七子胤祐、皇十子胤礻我、皇十二子胤祹分理正黄、正白、正蓝满蒙汉三旗事务。康熙又命:胤祯既授为抚远大将军领兵前去,该旗纛,用正黄旗之纛照依王纛式样。凡不出兵之王,名选护卫三员,贝勒、贝子各二员,公各一员,随胤祯军前往。 十一月十五日乙丑,因胤祯率军西征,康熙亲往堂子行礼,鸣角,祭旗纛,出征之王以下,俱戎服相从。 谈到西北的战事时,五十六年夏天康熙说年老了,血气渐衰,要是在强壮时期,早把这件事办成功了,现在虽不能亲征,但下命把前线将领的奏疏交给皇子观看,有了让皇子参与西北军事的打算,青海失利,康熙为了在西藏、新疆两方面用兵,统一前线指挥,以利战斗,需要派遣有权威的统帅,这年十月,决心用皇子出征,选定胤祯,名为抚远大将军,晋封王爵,康熙对这次任命非常重视,采取了许多使胤祯顺利行使职能的措施:命胤祯使用正黄旗旗纛,采用亲王规格,胤祯自称及众人对他称谓均是“大将军王”,命令简亲王之子永谦、皇孙弘曙等随同出征,任命平郡王纳尔苏为胤祯助手,十一月康熙为出兵,亲自去堂子祭旗纛。 胤祯得任抚远大将军后,诸皇子夺嫡斗争更加激烈。胤禩、胤禟兴高采烈,胤禟多次去胤祯家嘱其早成大功,得立为皇太子,送银两供胤祯使用。胤祯亦表示:“皇父年高,皇太子这个差使想来是我的。”胤禟又语其亲信秦道然曰:“十四爷现今出兵,皇上看得很重,将来这皇太子一定是他的。”又曰:“十四爷若得立皇太子,必然听我几分话。” 这些事情,都是在八阿哥和九阿哥到府上来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的,过后,真的宁愿把这一切都忘了,但不听不闻不问,真的可以把这一切都忘了吗?不可能的,这都是发生了的事情,是不可以重来的。 不可否认的,十四终是如愿以偿了,他当上了抚远大将军,还被赐予了大将军王的封号,得到了康熙的恩宠,圣眷正隆,很多会看风势的官员,都相继来祝贺,我算是把这官场的作风都看透了。 有时候被别人叫做了王妃,我还不知道是在叫自己呢,心里面总会在想,十四这封号还没有正式册封呢,我这又是哪来的王妃呢,所以对于这样子的称呼,我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是了,留了一线的余地。 在康熙这一系列的旨意中,最让我不安的莫过于康熙允年羹尧所请,升其为四川总督管巡抚事,很显然他也是为了自己能立得一番功业才主动请缨的,但他毕竟是四阿哥的人,这就让我不得不担心了。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为十四准备着出征要用的东西,从他的战帽、战袍、战靴和佩刀等,都一一地细心检查,慎防出一点差错,这出征可不是平常的事儿,一点也马虎不了的,就怕有什么闪失的。 所以,自打十四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之后,我就有了一个初步的念头,只是还没有和他说,因为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但我想他应该是不同意的,因此,就要想尽办法让他同意,找个时间,得和他商量商量才行。 夜里,我在房间内缝着战袍,在左边的心窝处加厚了料子,战场上什么危险的事情都会发生,最需要保护的就是这心脏的地方了,还在袍子的这个地方绣了一片叶子,代表的就是我,让他看到,无论在哪里,我都会和他在一起的。 正在我专心致志缝绣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一双大掌蒙住了我的眼睛,倒也没有被吓着,拿下了那恶作剧的手,回头一笑,佯怒地说:“你这样忽然出现的,就不怕这绣花针扎着了我的手吗?” 十四随即紧张了起来,拿起了我的手来检查,担忧地道:“扎着了吗?快让我看看。”我可和他开玩笑着呢,看着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地笑了,任他左看右看了起来,等他看完了,才说:“我手那么灵活,哪那么容易扎着呢。” “竟然敢消遣我,胆大了啊!”十四扁了扁嘴道,那样子让我不禁想起了唐老鸭,只是他的眼睛没有老唐那么大,可惜啊可惜,不能去当演员了,要是让他知道了我这么想,肯定就会埋汰我了。 我只笑不说话,十四就靠了过来,好奇地道:“让我看看你锈了什么?”我就很大方地给了他看,他看着看着,就弯起了嘴角,想是他应该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紧密相连。 “我知道的,无论到哪里,你都与我同在。”十四温柔地道,他的柔情使我感觉到无限的温暖,也只有他能让我有这种被爱着的感觉,他对我的爱无处不在,而我也想他感觉到我的情,爱情这东西是双向的交流。 没有了一方的感应,这感觉就无处可寻了,传说每一个人都只有一只翅膀,在寻寻觅觅的过程中,只要找到了那个和自己有相同翅膀的人,两人才可以振翅高飞,到达幸福的彼岸,现在,我是找到了。 “我想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把头靠在了十四的肩上,我轻声地说,趁早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也好,如果他不同意,就暗地里谋划好了,到时候木已成舟,他不同意也得同意了,我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 十四也把头靠在了我的头上,和我一起聆听着这夜里的寂静,轻松地道:“好,你说,我听着呢。”怕是听了我的话,他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就要出征了,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可以。”十四立刻就反驳了,板正了我的身子,定定地看着我道:“战场那是什么地方?不是女人可以去的。”哼,早知道他不会同意的,我凝视着他,沉声说:“那你以为,我只会是那种在深闺里等着你回来的女人吗?” 听了我的话,十四一怔,手放开了我,抚摸着袍子上我绣的那片叶子,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不是,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态度之坚决好像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但我就不信不能让他同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你去吗?”我要说服他,也是在表达了自己的心声,“这么多年了,徘徊在皇宫和各府之间,我实在是太累了,如果没有了你在身边,我能在这里坚持下去吗?难道你就忍心留下我独自一个人面对这里的人和事。” 看十四有点动摇的样子,但却还是一言不发的,我再加把劲,想起了以前的辛酸事,逼出了泪水来,哭诉:“你就答应我嘛!况且我也想出去走走,看看京城外的世界,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 “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乱了。”十四用手抹去了我的眼泪,我知道,他是敌不过我的泪眼攻势的,眼泪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果然不假,“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去,不分开。”他同意了,我才破涕为笑。 投进了十四温暖的怀抱里,我们一直相拥到天亮,既然他都同意了,那就要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该交代的事情还是要交代的。 翌日,等弘明和弘暄下学了之后,就把他们和雪晴三个人都找来了,想和十四一起去西北的事情,本就没有想过要瞒住他们,况且,有他们跟我一起瞒着众人,那我离开京城就更加的容易了。 我的计划是这样子的,过几天,进宫给德妃请安的时候,就跟她说,等十四出征以后,我就会去京郊西山的翠微三山庵为这次的征程祈福,直至凯旋而归,在这期间,就要弘明、弘暄和雪晴做烟幕了。 做到我真在那祈福一样,打算在十四出发的那天,就到三山庵装装样子,随后就跟在大军的后面,找个时间再和他会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计划一定是万无一失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听完了我所说的计划,弘明和弘暄都统一发话了,“额娘,我也要去。”晕,早就预料到他们会这么说,平时又不见他们这么的齐心,在这非常的时刻里,倒是兄弟同心了,但我却不得不拒绝他们。 “不可以,如果连你们也去了,这不就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吗?况且,你们要在这里给我作内应的,就当是帮帮额娘,好吗?”我恳切地问,弘明和弘暄看了看对方,样子甚是为难,但还是败下阵来了,点了点头。 我才松了一口气,这两个小子算是搞定了,就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房间里剩下了雪晴和我,这丫头才是最难搞定的,我还没有跟她说,她就先黏过来了,“妈妈,做内应二哥和四哥就可以了,带我一起去嘛!” “不行,你年纪还小,战场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我肯定地拒绝了,雪晴立马胯下了脸来,好玩地拉了拉她的脸皮,逗弄她,“来,小妞,给我笑一个。”她不为所动,我再接再厉,“不笑,那我笑给你看。” 我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雪晴才稍微地掀动了一下嘴角,还真不给我面子,对她好言相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多跟着哥哥们进宫见见德妃娘娘,知道了吗?”其实,要跟她分开,也是很舍不得的。 “那妈妈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雪晴这么问,我就知道,她的这一关也过了,不禁地把她揽进了怀里,想了想历史上所记载的这次出征的起止时间,低声地说:“大概三年左右吧!回来的时候,你也该九岁了。” 雪晴在我的怀里,抬起了头来,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道:“那我们来打勾勾,在我九岁生日的时候,妈妈和爸爸一定要回来跟我一起过。”任她拉着我的手打勾、盖印,“拉勾、打印,一百年不许变。” 契约定下,雪晴才有回了一点的笑容,送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哄她睡下了,心中的大石才放下了一半,回到后院住处的时候,十四已经回来了,问道:“都跟他们说好了?”我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现在就只剩下德妃那里还没有说了,过几天,我就进宫给她说去。”我如是说,十四不确定地道:“额娘那里怕是很难答应的,不如你就……”我知道他还是想要劝我不要去,但事已至此,是不会改变初衷的。 我用手捂住了十四的嘴,阻止了他想要说下去的话,有点不悦地问:“你答应过我什么了?难道你忘了吗?”他无奈地拿下了我的手,放在了唇边,亲吻着我的纤纤十指,道:“好,都听你的。” 推了推十四,转过了身子,背靠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稳健的心跳,还有他带给我的温暖,身边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欣赏着窗外的黄昏落日,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昏过后,就是无尽的黑夜了。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希望能在这次和他一起去西北的期间,找到我们未来的希望,就让我来赌一次吧! 第八十五章 出征 几天后,我就和十四一起进宫了,分别的时候,他问道:“要不要等我一起去见额娘?有我在也好说话点。”我摇了摇头,轻松地说:“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快去上朝吧!别误了朝会的时间。” 十四抿嘴一笑,道:“那你自己小心点,跟额娘说完了,就等我一起出宫。”真是的,越来越觉得他婆婆妈妈了,“嗯,我等着你。”我说了这么一句,他才肯一步三回头地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 直到十四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前,才迈步向永和宫走去,心里面有点忐忑不安,主要是害怕德妃会不答应,还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预感,好像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好久才定下了心来,把心中的杂念放在了一边。 进了永和宫,见着了德妃,给她请过安后,我就跟她说了,在十四出征之后,就要到郊外的三山庵为他祈福,直到他回来为止,并没有跟她说我要跟着去西北的事情,这事情是一定要瞒她的了。 听完了我说的话,德妃看了我好一会儿,仿佛要把我看穿似的,我心虚地避开了她探究的视线,坐立不安了,就在我以为她要揭穿我的时候,她却叹了一口地道:“你去吧!这事我会跟皇上说的。” 德妃说的话简直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的请求,愣了一会儿,我才欣喜地说:“谢谢额娘成全。”她“嗯”了一声,挥了挥手,慵懒地道:“我累了,你跪安吧!” 我答了一声“是”就退出了内殿,却在出来的时候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扶住了我的双臂,才稳住了我向前倒的身体,抬起头来想看看是谁,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又怔住了,竟然是雍亲王。 “对不起。”我挥开了四阿哥的双手,又蹦出了一句,“谢谢。”唉!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连安都没有给他请,就匆匆地离开了现场,直到感觉不到他的眼神,我才放慢了脚步,踱向了宫门的方向。 心里面不由地想,他怎么会在那时候出现?难道今天的朝会早散了?但十四还没有回来啊!他不会是旷工了吧?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不禁回头一看,他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我想逃,但却被四阿哥早一步抓住了我的右手,他的力度之大,让我寸步难行,不得不转身吼他,“放手。”他却把我的手抓得越来越紧,从牙缝里道出了话,“为什么你总是要让我放手?”话锋一转,“你那样做是不是疯了?” “请恕我愚钝,不明白四王爷说的是什么。”我尝试挣开他的手,但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战场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他的这一句话让我停下了所有的挣扎,他是怎么知道的?德妃告诉他的?还是他听到了我和德妃说的话? 但不管他是怎么知道,也阻止不了我的,我反驳说:“古有木兰从军,为什么我就不能去?”他沉声地道:“那不一样,总之我不许你去。”呵,他说的话真的是好笑极了,我不加思索地说:“不许我去,你是我什么人啊?” 就在我说了这么的一句话之后,他那急切的眼神好像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自嘲地笑了几声,仰天道:“呵,说得好,我是你什么人?”他的反问,就像是一根针扎在了我的心上。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我伫立在原地良久,不可否认的,他这样阻止我,是出于关心,但我却不领情,还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但如果两个人不能走到最后,总有一个是要做薄情之人的,所以这薄情人就让我做吧! 但我还是在心里面对他说了一句话,胤禛,谢谢你! 十二月,孝惠章皇后升祔太庙,位于孝康章皇后之左,颁诏天下。晋和嫔为和妃,册封庶妃王氏为密嫔,陈氏为勤嫔,封世祖悼妃之侄女博尔济吉特氏为宣妃,册封戴佳氏为成妃,万琉哈氏为定嫔。 十二月初八日辛亥,康熙从陕督鄂海疏言,云甘肃各处米四万石,豌豆六万石至兰州、庄浪以备军需。 十二月初十日癸丑,胤祯疏参副都统祖维新奉旨送军前大炮,推诿不前。有旨将祖降为三等侍卫,仍在军前效力。 十二月十二日乙卯,师行,上御太和殿授印,命用正黄旗纛。 出征的那天,胤祯自北京出发,乘马出天安门,诸王贵族及二品以上大臣均到列兵处送行,康熙命令驻防新疆、甘肃、青海的八旗、绿营军皆听胤祯指挥,当时那里声称精兵三十万,实际有十几万人,康熙给西北蒙古王公指示:大将军王是朕皇子,确系良将,故命带领大军,掌生杀重任,你们大小事务俱要听他指挥,就像接受朕的谕旨一样,这一切都说明康熙极端重视胤祯的任命及其使命,简直有代己出征的味道。 为了防止忽然提高十四声望所造成的影响,需要重新平衡各皇子间的势力,康熙在这年年底大举册封了后宫,册封七阿哥的生母戴佳氏为成妃,十二阿哥的生母万琉哈氏为定嫔,十五、十六和十八阿哥的生母王氏为密嫔,十七阿哥的生母陈氏为勤嫔。 另有一位在康熙三十九年大封后宫那次已经册为和嫔的瓜尔佳氏晋了和妃,还有一位博尔济吉特氏,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和塔之女,世祖悼妃的侄女,即康熙的表姐妹,册为宣妃,只是这册封大典,我就没有机会看到了。 谓因在十四出征的那天,他一出发了,弘明、弘暄和我随即就到了郊外的三山庵,换好了装束,依依不舍地跟这两个小伙子告别,要他们照顾好雪晴,还有等我走后进宫去告诉德妃一声,让她不用担心。 交代完毕,轻骑简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大军的后面,才慢下了步伐来,幸好,还赶得上,节奏慢了下来,就有了欣赏沿途风光的心情,刚才一路奔来,还没有细心看过呢,一路的风景怎可错过。 这次出行,我本来是想不带任何人的,但十四说什么也不肯,说总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我的,所以,就让彩云跟在了我的身边,一开始还觉得有点不妥,但当我在三山庵看到了一身男装,手持佩剑的她,就改变了看法。 看彩云那样子,我料定她肯定是有功夫底子的了,只是一直没有发现而已,原来身边处处都有高手,怪不得十四会让她跟着我了,这样也好,安全方面的问题就不用担心了,亏我还一直为这烦恼呢。 现在大军全速前进,力求在天黑前,到达城镇郊外扎营,这是十四提前告诉我的,要我一定要紧跟在大军的后方,等扎下营后,再把我接到军中,出门在外,我自然是什么都听他的,不敢轻举妄动。 一天马不停蹄的路程下来,大军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到达了河北石家庄的郊外,看到了军队有停下来扎营的迹象,我和彩云也相继下了马,所在的地方,旁边正好有一条河,一路走来,灰尘满脸的,我就在河边洗了把脸。 洗完脸后,彩云就递上了个水袋,恭敬地道:“福晋,喝口水吧!”我接过了水袋,喝了几口,顿感清爽了很多,看她没有喝,就把水袋递给了她,“你也喝吧!别累坏了。”她接过喝了一口,道:“福晋,我们就在这等爷来吧!” 我点了点头,不由地端详着彩云,她现在完全褪去了以前在府里做下人的样子,显示出来的是一派女侠气质,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啊!对她,我这么多年以来真的是看走眼了。 大概等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隐约看到了十四的马上英姿,他来了。 跟十四同来的还有另一个人,应该是士兵什么的,既然让他跟来,那必定是信得过的人了,由于夜色已深,十四找到了我后,就趁着夜色,带着我们回到了军营中,在进他的军帐前,他对那跟着的士兵说话了。 “方东,她就交给你安置,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十四把彩云交给了那个叫方东的,他就领命把彩云带下去安顿了,我就跟了十四进了帐篷,好奇地问:“那个叫方东的是谁啊?彩云交给他行吗?” 十四脱下了外衣,我接了过来,听他道:“他是我的副将,跟了我很多年的了,交给他没问题的。”我才放下了心来,来到了衣架前,放好了他的袍子,转回了身来,就听到了他讶异地问:“你这是什么装扮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男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还感觉良好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笑着问:“你看,我这像不像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都不知道他讶异什么,真没眼光。 “噗”十四笑了一声,忍笑道:“依我看啊!倒像是个兔相公。”听了他的评论,我彻底拜倒,竟然敢说我这身装扮是个兔相公,皮痒了啊!趁他不留意,一把扑向了他,把他按倒了在地上,我还是大爷呢。 十四也不甘示弱,三下五除二,就反败为胜了,在这搏斗过程中,我的小帽掉了,辫子散了,一头长发披了开来,而他的手却好巧不巧的按在了我的胸脯上,我顿时感觉到脸红耳燥,不好意思地推开了他。 看了看我的胸,十四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还问我,“你这胸是怎么弄平的?”让我拿豆腐来撞的心都有了,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套新的衣服,递给了我。 “知道你爱干净,所以特定给你准备了几件衣服替换,穿上吧!”十四笑眯眯地道,我接过衣服,左看右看,还是男装的,他还挺细心的嘛!之后,他就站在了原地不动了,我尴尬地问:“我要换衣服,你不出去吗?” 听了我的问话,十四的表情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好笑地道:“这是我的帐篷,你要我去哪啊?”语气特贼,气得我牙痒痒的,据理力争说:“那你可以先在外面等,我换完了衣服再进来啊!” “我堂堂一个大将军,在帐篷外面站,你要我怎么解释啊?”十四反驳道,“我不管,反正你爱换不换,我都不会出去的。”说完,他就躺在了卧榻上,看起了书来,我那个气啊!被封建地主压迫了。 但衣服却不得不换,一天下来,都有汗味了,只好找了一个离十四最远的角落,确定了他没有偷看后,就专心地换起了衣服,等我刚把衣服脱了下来,他就从身后冒了出来,拆起了我的束胸布。 “原来是这样子弄平的,但你不觉得辛苦吗?透不了气怎么办?”十四还研究起来了,我晕,想快点把衣服穿上,他却又加了双手进来,说要帮我穿,两厢挣持下,不免被他揩油了,弄得我气喘吁吁的。 等我终于穿好了衣服,仿佛觉得经过了八年抗战似的,随后,十四就让方东拿了膳食进来,知道了方东把彩云安置在了自己的账内,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没有说什么,出门在外,什么都要将就的。 用过了膳后,十四继续看他的兵书,我由于骑了一天的马,腰酸骨痛累坏了,一躺下来就昏昏欲睡了,睡到正浓时,感觉到他也睡下了,很自然的往他的怀里靠,继续睡,这就是我在军中的第一夜。 之后的日子里,我在军中有了个新的身份,军师,帮忙出谋划策的,就这样走走停停了半个月,我和十四在郊外的月下,迎来了康熙五十八年。 第八十六章 家书 正月,诏立功之臣退闲,世职准子弟承袭,若无承袭之人,给俸终其身。 半个月的行军路程 清穿 紫禁清萍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30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30部分阅读 下来,大军走到了山西太原,太原是山西省的省会,濒临汾河,三面环山,自古就有“锦绣太原城”的美誉。唐代大诗人李白曾经盛赞太原“天王三京,北都其一。”“雄藩巨镇,非贤莫居。” 在太原停留的期间,我也有了进城感受这座城市风土人情的机会,但十四每天都要处理军务,所以,陪着我的只有彩云了,这样更好,女人逛街,男人通常都是碍手碍脚的,除了付钱的时候。 太原民风淳朴,无论走到街上的哪里,看到的人们都是面带笑容的,买东西的时候,都是非常的好客,还有,由于我和彩云都穿着男装,虽然算不上是美男子,但却是一派的风度翩翩,自然就引得女子的纷纷侧目。 胆小之女自是含羞带怯,眉目传情,胆大的上来勾肩搭背,送定情信物的都有,真的是让我们收礼物也收得手软了,想不到我也有了荼毒众生女子的一天,还真的没想到,但我绝对不是百合女就是了。 等到我和彩云不够手收礼物的时候,就打道回军营了,闲聊时,我问她跟那个方东相处得怎么样,她就回答了我一句,“一切都好。”然后就没有话说了,这就怪了,平时都是我问她一句,她都会答上我十句的。 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了,难道是那个方东欺负了彩云?但像她这种剑不离身的女侠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呢?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机会得探听探听一下,说不定她是有桃花了,我的第六感通常都是很灵的。 回到了军营,方东正好从十四的帐篷中出来,看到了我们,迎了上来,他首先是帮彩云拿过了手上的东西,跟我说十四在帐内写折子,我就让他们下去了,由此至终,他都没有帮我拿过手上的礼物。 还真的是有异性,没有人性,竟然敢不把我这个将军夫人放在眼里了,重色轻别人,方东要是以后跟彩云在一起,我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行的,怎么也该给他点教训,呵呵,看我将来怎么收拾他。 哼,这样想着进了帐中,一花拉地就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榻上,见到十四正在看着什么,连我进来了这么大的举动都没有发现,于是,我就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来到了他的身后,想要跟他玩玩。 就在我快要恶作剧成功的一刻,十四突然转过了身来,一把捉住了我,把我捆在了他的身上,反倒是把我吓到了,回过神来就抡起拳头往他的身上落,边怒说:“竟然敢吓我,你好大的胆啊!” 十四却无关痛痒地笑着任我胡来,还时不时地戳戳我的脸颊,捏捏我的鼻子,让我觉得超级无力的,到底是谁消遣谁啊?捶他捶累了,余光见到了他刚才看的东西,好奇地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家书。 是弘明寄来的,信中说,家里一切都安好,康熙赏赐了很多的物品给我们家,巡幸的时候,还带上了弘明和弘暄,康熙对于我到了三山庵祈福的事情,也没有多大的过问,让我不要太担心。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康熙给我们家的女儿指婚了,把玉瑜许嫁喀尔沁贝子成衮札布,这怎么可以呢,她才只有十四岁,这么小的年纪就要让他远嫁蒙古,到了那里人生地不熟的,这还让不让人安生啊? 我问十四,能不能向康熙说退了这桩婚事,而他却摇了摇头,告诉我无能为力,皇家的婚事都是康熙说了算的,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事实,我真的不明白,难道政治婚姻就是生在帝王家的女孩子的统一命运吗?也许是吧! 为了玉瑜的婚事,我郁闷了很久,为什么她们的婚姻都不能够自主呢?难道生为皇室的宗女,只是用来联姻的工具吗?这对她们根本就不公平,但生活在这个时代,公平谈何容易呢?这阵子,郁闷得哪里也不想去,整天看着十四上给康熙的折子的副本。 胤祯奏报在山西经过情形折,康熙五十八年正月初八日,臣胤祯谨奏:臣及诸子仰皇父之福,体甚好。大臣、官员、兵丁均好,马畜亦壮。再,臣出之前,奉皇父旨:尔此次前往之途中,雨水稀少,若逢有雪,甚好。钦此。臣自去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来至岱岳地方至今年正月初二日,确应皇父之旨,继续降落近尺之雪。虽有降雪,毫未刮风,故而不冷,于马畜甚为有益。再义井地方原缺水,先前皇父途径之时,驻跸义井地方之日,泉水涌流,今近似成河。民人聚居,较前大增。臣等此次前来,蒙皇父之福,人之所用、马畜所食,均甚丰足。为此于正月初八日驻保德州之日,缮拟奏书,谨具奏闻。康熙朱批:知道了。 胤祯奏太原等地诸官员所献马驼等折,康熙五十八年正月初八日,臣胤祯谨奏:为奏闻事。太原总兵官金国征,献马八匹、驼四只。杀虎口驿站员外郎常琳,献马二匹。马邑县知县何清,献猪羊等食物。大同府知府蓝廷芳,献马四匹、驼二只及猪羊等食物。天津总兵官马伯差人献驼六只。管理太原府粮务同知胡凤竹,献马四匹及猪羊等食物。太原府知府李昌岳,献马四匹。臣照前奏,收取马驼外,他物均却之。为此恭折奏闻。朱批:知道了。 胤祯等奏康熙帝身体情形折,康熙五十八年正月十九日,臣胤祯等谨请皇父万安。臣于二十四日请安折内,奉朱批:朕体安。腿甚好。有力,初九日来畅春园,乘马而来。钦此。臣等谨阅之,各个喜悦。伏乞皇父若不倦,每次批天悦万安。为此缮书谨奏。臣胤祯、弘曙、弘智、弘曦。朱批:朕体安。今正备往水猎。 胤祯等奏陕西等诸官献物情形折,康熙五十八年正月十九日,臣胤祯谨奏:为奏闻事。陕西总督鄂海遣道员祖云坤,献马六十匹、驼四十峰、银五千两及牛猪羊等食物。陕西粮道祖云坤献马六匹、骡六头及猪羊等食物。神木道罗景献马八匹、驼四峰及猪羊等食物。署延绥总兵官事务副将王志,献马二十匹、驼四峰及猪羊等食物。游击张仪献猪羊等食物。西安副都统巴尔布遣人,献马十匹。儿臣依父皇训谕,将银两食物却之外,收巴尔布所献之马。其他马、驼、骡等均运至喂马处等因交付。固原将军潘玉龙患病,固遣守备张齐凤,咨呈儿臣,献马四十匹、驼四十峰、银一千两,弓箭火药铅弹、账房蒙古包、猪羊等食物。将马驼运至喂马处等情交付外,将其他物品以此处无用,应捐赐尔之属下兵丁内效力者为由,均已退还之。总兵官李岳之妻遣人,献马四匹、驼四峰及果品等食物。臣言李岳本人现在兵营,我尚有援伊之处,又有收取伊物之理乎?等语。马、驼一并却之。再,鄂尔多斯之王萨巴克,其弟台吉班珠尔、贝勒达希喇布坦、贝子罗布藏、纳木札勒色楞、齐旺班珠尔、其叔父台吉纳旺等亲来迎呈献马驼,其内贝勒达希喇布坦之一马、贝子罗布藏之一驼尚可,故收取之。折以官价赐绸。因其他马驼瘦。故均退还之。为此自榆林卫宿处,恭折奏闻。朱批:知道了。 胤祯奏为长女许嫁事谢恩折,康熙五十八年正月十九日,臣胤祯奏闻:为谢恩事。臣之诸子问好之书信内开:皇父连续施恩,以绸银序赏诸女。又闻将儿臣之长女许嫁喀喇沁贝子成衮札布,感激涕零,与佛前扣谢皇父外,亦无奏语表达。惟皇父如此操劳施恩,臣为不能畅抒圣怀,甚感羞耻。朱批:知道了。 康熙的朱批还真够简单的,“知道了。”三个字简练明了,但总比挨批好,看到十四为玉瑜的婚事所上的折子,我就来气了,康熙那样做算什么啊!一边施恩,赏赐东西,一边就把我们家的女儿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我们还要感恩戴德地谢谢那个决定了一切的人,这算是哪门子的道理啊?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嘛!这个天下是康熙的,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想把别人嫁到哪就嫁到哪,根本就没有对他说“不”的权利。 但我就是看不过眼,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偏偏选中的就是我们家的女儿?难道联姻在康熙的眼里真的那么重要吗?我想不明白了。 由于这阵子是在憋闷得很,但又不想因此而影响到十四,所以,就找了个时间,自己一个人骑着马,出了军营,打算出去外面散散心也好,要是再这样憋下去,肯定会憋出病来的,因此,我定要发泄一顿。 离开了军营,骑马驰骋了几里路,任冷风在身边拂过,脸上被风刮得丝丝的痛,寒心彻骨,也许这样才可以浇灭我心中的一团无名的火,让我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地想想,为什么世事都不能尽如人愿呢? 为什么皇室的女孩子都要被套上政治婚姻的枷锁?就如我们家的女儿,说实在的,也在为雪晴的将来担心着,虽说她只是我和十四收养的,但一旦她被康熙认可了,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也要套上这个枷锁? 现在真的有点后悔当初带雪晴进宫去见德妃了,如今我又不在她的身边,真的很害怕如果有一天,她见着了康熙,而康熙又跟她投缘的话,那是不是我也将要失去这个女儿了?我真的不敢想下去。 慢慢减慢了马的速度,仰天叹气,心想,老天爷真的是很斤斤计较的,它给了你一样东西的同时,必定会从你的身边拿走另一样东西,有得必有失,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取舍之间,就要看人自己的抉择了。 但有时候你也就会发现,其实你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老天早已帮你选好了,你没得抗议,就算是抗议了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人就要学会接受自己所不能接受的一切,当人改变不了环境,那就只有适应了。 不知不觉的,马就停在了一处小村庄前,里面正热热闹闹、红红火火、人山人海的,好像正在办什么事情,不由地下了马,走近了去看,原来是正在办着喜事呢,围观的人正热烈的讨论着。 我也就听出了个大概,原来是村里的一户陈氏人家娶亲,新郎和新娘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面,整一桩典型的盲婚哑嫁,又触及了我的烦心事,但围观的人都是怀着祝福的心而来的,都很看好这桩婚事。 可能是因为这里民风淳朴吧!没有太多的利益关系,才可以以平常心来祝福这对新人,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我都相信,也许这对新人在相见的一刻就可能喜欢上对方,也可能因为将来的相处而有了感情也不一定。 因此,转念一想,排除其他的政治利害关系,对于玉瑜的那桩婚事,我为什么就不能往好的那方面去想呢?也许那个将来的女婿喀喇沁贝子成衮札布,他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爱护我们家的女儿。 也可能玉瑜在见到成衮札布的同时,会喜欢上他也说不定,从此过着王子和公主幸福般的生活,为什么我就不能以平常心祝福自家的女儿呢?我是不是太过于固执了,这么执着,辛苦的还是自己。 想通了这一切后,心情豁然开朗,从心里面真心的祝福眼前的这对新人,但愿他们白头到老,然后,上了马,愉快地出了这个小村庄,悠闲地骑着马往军营的方向而去,准备为自家的女儿筹备新婚礼物。 回到了军中,看到十四在帐外左等右等的,见到我回来,着急地迎了上来,问道:“去哪了?让我担心着呢。”都怪我出去前没有对他说,不好意思地说:“我出去外面散散心了,你准备了给玉瑜新婚的礼物没?” 十四听了我这么问,孤疑地道:“还没有,怎么了?”我笑了笑说:“那就交给我吧!我选的礼物,她一定会喜欢的。”探究的眼神从他的眼里传来,他试探地问:“你……想通了?”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想通了就好。”十四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看来因为我的心情也让他操心了,以后我会尽可能不再钻牛角尖的,退一步想事情,也许会得到更好的结果。 第八十七章 寿礼 陕西西安,在西周时称为“丰镐”。“丰镐”,是周文王和周武王分别修建的丰京和镐京的合称。至西汉初年,刘邦定都关中,取当地长安乡之含意,立名“长安”,意即“长治久安”。 丝绸之路开通后,长安成为东方文明的中心。史称“西有罗马,东有长安”,隋时,隋文帝杨坚曾被周明帝封为“大兴都公”,因而将新都命名为“大兴城”,长安隋时也被称为“大兴城”。唐朝时,又恢复长安之名。元代,易名为“奉元城”。 明洪武二年(1369年),明政府改奉元路为西安府,取义“安定西北”。西安之名由此而来。 作为华夏文明的发源地,西安的历史悠久,文化的积淀非常厚重,以西安为中心的关中人,将其的生活方式和民俗风情概括为关中十大怪,它们分别是——面条像腰带、锅盔像锅盖、辣子是道菜、泡馍大碗卖、碗盆难分开、帕帕头上戴、房子半边盖、姑娘不对外、不坐蹲起来、唱戏吼起来。 在西安碑林,有一块碑石纪录了以西安为中心的关中八处著名的风景名胜,它们被称为关中八景,又称长安八景。这八景分别是——华岳仙掌、骊山晚照、灞柳风雪、曲江流饮、雁塔晨钟、咸阳古渡、草堂烟雾、太白积雪。 流行于陕西以及西北等地的秦腔又称乱弹,又叫“梆子腔”,是戏曲四大声腔中最古老、最丰富、最庞大的声腔体系。西安方言为代表的的西北方言之一陕西话。西安的饮食文化同样博大精深,作为西北饮食的代表,以西安小吃最为著名,回族的清真饮食在其中占有很大比例。国画中的长安画派、起源于汉代以前的关中皮影戏、源于西周的陕西木偶戏以及色彩浓郁的户县农民画等都是西安文化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月,学士蒋廷锡表进《皇舆全览图》,颁赐廷臣。 大军又行了一个月的路程,终于来到了西安的这座历史名城,我从小就生活在岭南,所以,以前曾经有过一个梦想,就是要游遍北方的每一个名城,让我的足迹踏遍这些向往的城市,成为一名旅游家。 但由于我来到古代之前,还是在读书阶段,所以就没有机会实现这个梦想,现在我来到了这里,总算是实现了这个从小的梦想了,这一切都是多得十四带我出来,才有了这个机会,能不开心吗? 今天,我看十四挺空闲的,早上和士兵们一起操练后,回到了帐中,写了两道折子给康熙,分别是胤祯奏谢皇父教诲事折和胤祯奏报甘肃等处献牲畜食物等折,洋洋洒洒的几百字下来,看他写得好过瘾呢。 写完了折子之后,十四就没有事情做了,而我初来咋到西安,很想进城去看看,但却没有人陪,因为最近彩云很多时候都是在跟方东在一起,又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人家呢,他们的感情进展得比我想像中的还快。 虽然现在十四没有事情做,但难保等一会就有事情了,所以,我就在要不要他陪我进城去之间徘徊,又怕打扰他处理军务,却又很想他陪我出去外面走走,出行这么久以来,都还没有约会过一次呢。 正在我躲在角落里,心里面打着小鼓鼓的时候,十四从书里抬起了头来,看向了我,斜视着我道:“你蹲在那干嘛啊?”我立刻站了起来,光明正大地说:“没干嘛啊!哪有什么好干的?”然后就装模作样地弄东弄西的。 “噗哧。”十四低笑了一声,让我觉得很没有面子,被他识穿了,又传来了他的声音,“想进城去走走?”我一听就来劲了,猛烈地点着头,就差没有两眼发青光了,知我心者莫若十四也。 十四动身了,走了过来,牵着我的手,“我们约会去。”噢耶,终于可以跟他去约会了。 一进到了城里,仿佛进入了一个闹哄哄的世界,街上的小贩大声地叫卖着,好不热闹,就如炸开了的锅,沸沸腾腾的,让来到这里的我,心情也跟着拔高了,整一个城市的面貌活灵活现地展示眼前。大街上的人大多都是男多女少,可真应了传说中的关中十大怪之一,姑娘不对外了,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那些小摊档的档主都是蹲着做生意的,就算是有凳子在后面也不会坐,真的是不坐蹲起来。 这里的人的行为虽然是怪了点,但每一个人的相处都是非常友好的,都是面带笑容地迎接迎面而来的人,从我进城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的,让我能好好地感受这城市的风貌。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的时间,就搜罗了很多的小玩意儿,准备当作手信,回京的时候送给我们家的儿女们,等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好买的时候,回头一看十四,呵呵,不好意思哦,让他做搬运工了。 只见十四两手上都挂满了刚才买的东西,正两眼不怀好意地瞪着我,从他的眼里可以读出的意思是,还不快过来帮轻帮轻我,我马上装出怕怕的表情,但还是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帮他拿了一只手上的礼物。讨好地挽住了十四空着的手,期盼地说:“我们继续逛街吧!”他盯了我一眼,但还是迈开了脚步和我一起走着,我继续牵着他的手,看着街边新奇的玩意儿,不亦乐乎也,有他这样的老公真好。 逛着逛着,突然“咕噜。”一声,我的肚子群起抗议了,大庭广众之下,发出这样的声音,真的是失礼街坊了,为了保持女人该有的形象,我决定把责任推到十四的身上,问他:“你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十四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那是对我没辙的表情,他不会拆我的台阶的,然后,他就看了看周围,看到了一间食肆,门前客似云来的,对我道:“就去那间用膳吧!看着挺顺眼的。”晕,这是什么理由啊? 那要是十四对每一间都看不顺眼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不用吃了,他的观念有待改进,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我们已经进了食肆,他一进去就是一锭银子地给了迎上来的小二,“挑一个靠窗的位置来。” 让我看着就觉得心痛啊!这些银子可都是我们从府里带出来的,怎么也是自己的钱,应该省吃俭用的,回去得教育教育他才行,虽说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了钱就万万不能,该省的就要省。 那个小二很识相地把我和十四带到了二楼的一个靠窗的桌子,待我们坐下后,斟了茶水,笑着问道:“两位爷要点些什么?”十四想都不用想,脱口就道:“就点你们西安著名的饺子宴上来,动作快点。” 十四一说完,那小二就脚底抹油地点餐去了,神速得让我乍舌,效率还挺高的嘛!有这样的员工,这间食肆的业绩一定很好,等我回过神来就问道:“你怎么知道西安最著名的是饺子宴啊?” “我知道的东西啊!不一定比你少哦!”十四故作神秘地道,哼!不说拉倒,他不说,我就把目光投向了窗下的街道,看着街道上面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方水土一方人,这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不一会儿,琳琅满目的饺子就布满了整张桌子,工艺独特,制出的饺子造型生动,一饺一格,一饺一形,观之赏心悦目,采用捏塑、雕塑、组合、点缀等技艺将花鸟鱼虫、民间故事和人们对生活的美好企盼都巧妙表现了出来。尤其是动物造型栩栩如生,常使顾客忙于欣赏而忘记了进餐。 就像现在的我,竟然不舍得吃了,看到十四夹了一个兔子形状的,赶紧阻止他,“不要吃,我最喜欢兔子了。”他张开的嘴合上了,放下了兔子,接下来,每当他吃到我喜欢的动物时,都被我硬生生地抢下了。 最后,他只好叫了另一道名小吃,秦镇凉皮,那些饺子都给我打包了,拿回了军帐中当装饰,可是没过多久,全都坏掉了,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不吃白不吃,不吃就暴殄天物了。 三月的时候,大军经过了宁夏,到达了甘肃的兰州,兰州南北群山环抱,东西黄河穿城而过,地处黄河上游,冬无严寒,夏无酷暑,依山傍水,山静水动,形成了独特而美丽的城市景观。 兰州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在很久以前,人们就在这里繁衍生息。西汉设立县治,取〃金城汤池〃之意而称金城。隋初改置兰州总管府,始称兰州。自汉至唐、宋时期,随着丝绸之路的开通,出现了丝绸西去、天马东来的盛况,兰州逐渐成为丝绸之路重要的交通要道和商埠重镇,联系西域少数民族的重要都会和纽带,在沟通和促进中西经济文化交流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这个月也正逢康熙的圣诞,以前每到这个时候,我和十四都会进宫给老爷子祝寿的,但这一次,由于我们都出门在外,这给老爷子祝贺就不行了,我想他也不会因此而怪我们的,他也是一个很懂得体谅人的长辈。 虽然不能亲自给康熙祝寿,但十四说一定要送些什么东西回京给老爷子,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这也是应该做的,但要送些什么礼物我就想不出来了,老爷子什么也不缺,所以我们的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 就在我和十四想破脑汁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忆着道:“我记得皇阿玛西巡的时候,曾经品尝过这里的麦面,说过好吃着呢,那我们就做龙须面呈给皇阿玛好了,你说行不?” 我想了想,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反问他,“行是行,但你会做吗?”十四摇了摇自己的那个半光头,笑嘻嘻地道:“不会,但可以学啊!况且有你,一定可以学得会的。”我倒,你当我是万能厨娘啊? “你又知道我会了?”我无力地问,十四质疑地看着我道:“难道你不会做?”我诚实地点了点头,“以前没有做过,但可以试试。”就怕做得不好吃,冒犯了康熙的龙嘴,到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砍了我。 即决定了要做龙须面,当然就要付诸于行动了,来到了军中伙头兵所在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露天厨房,让人找来了所需要的食料,十四就挥退了所有的伙头兵,露天厨房就只剩下我和他了。 我挽起了两个袖子,十四在旁边观摩学习,他说等我做了一遍,他在做,这不是让我来做试验品吗?不过现在都已经开了个头,不做也不行了,就当是学多一样东西吧!反正技多不压人嘛! 首先,把一堆面粉倒在了砧板上,在中间挖出了个洞,把清水倒进了那里面,又撒上了面粉,用双手揉捻了起来,慢慢地,面粉就变成了面团,边回想着以前在现代吃兰州拉面时候,那老板把面团拉成面条的情景。 手上也就跟着灵活了起来,渐渐的,一条条的面条就揉出来了,虽说不能做到每一条都大小和长度统一,但看上去卖相还是可以入眼的,成形了以后,我就洗干净了手,准备看十四发挥了。 只见十四按着我刚才所做的步骤,一样一样地做来,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的,可到了最后一步,就不怎么可以了,经常拉着拉着的时候,都会把面条拉断的,弄得七零八落,真的是惨不忍睹啊! 接下来的几天,十四都跟面条斗争着,只是害得我每天都要和他一起吃他做出来的面条,就在我吃得快要翻白眼的时候,他终于把认为做得最好的面条送去给康熙了,我才摆脱了这地狱式的膳食。 十几天之后,康熙就将他闲闷时亲自监制之小物品数件携送给我们,十四把这些小物品都好好地收起来了,可见,他对自己父亲所送的物品是多么的珍视,而康熙对他的宠爱也是有迹可寻的,我相信康熙晚年也有把他当作贰储的选择之一的。 第八十八章 夜袭 四月,命抚远大将军胤祯驻师西宁。 劾吏部侍郎色尔图督兵饷失职,都统胡锡图索诈马蚤扰,治其罪。都统延信疏称:“准噶尔与青海联姻娅,大将军领兵出口,必有谍告准酋者,不若暂缓前进。” 大军于五十八年四月到达了青海的西宁,十四首先整顿内部,参奏办事不力的在西宁管理兵饷的吏部侍郎色尔图、滋扰百姓的都统胡锡图,以提高办事效率和战斗能力,向在西宁塔尔寺的小呼毕勒罕做工作,由其传谕藏人:清军是来驱逐准噶尔、复兴黄教的,要欢迎大军到来,按照康熙的布署,先收西藏,后捣准噶尔本部,对藏分兵两路。 到达了西宁之后,离战场是越来越近了,军中的气氛也就紧张了起来,大军驻扎在城外,我和十四就住进了这里的知府准备的大将军王府内,方东和彩云都跟了过来,只是十四和方东白天才会在这里处理军务。 黄昏之后,他们就会回到军中了,我也曾经和十四说过,不想住在这府内,宁愿跟他一起住在军中,但他说现在大军靠近了战场,是越来越可能有危险的,他不想我有事,就让我留在这府里住了。 为了不让十四担心和分心,就只好在这里住下了,幸好身边还有个彩云陪着我,在这府里住下来了之后,我和彩云都由一身男装换回了女装,方东见到这样的彩云时还愣了很久,让我取笑了他一顿呢。 几天前,十四在府里接见了西宁塔尔寺的小呼毕勒罕,达赖五世死的时候,拉藏汗迎立博达克山出生的阿旺伊什嘉穆错为达赖,青海厄鲁特不服,迎立里塘出生的罗布藏噶尔桑嘉穆错,驻西宁塔尔寺,康熙因策零敦多卜乱藏,封罗布藏噶尔桑嘉穆错为弘法觉众第六世达赖喇嘛,不承认被策零敦多卜囚禁的阿旺伊什嘉穆错。胤祯使达赖六世传谕西藏、四川、云南地藏人,说皇帝派皇子领兵,“扫除准噶尔人,收复藏地,以兴黄教”,应该欢迎清军的到来。 跟呼毕勒罕同来的除了他的下属外,还有几个蒙古装扮的女子,芳华正茂的样子,当时我也在场,那呼毕勒罕看到了我坐在了十四的旁边,疑惑地问道:“王爷,请问这位是……”这个问题当然是由十四来回答了。 “这位是我的夫人。”十四笑了笑道,我也笑着看那呼毕勒罕,他倒挺会接下去地道:“哦!原来是王妃。”随后,和十四说的话就转移到正事上去了,我还特意地看了看那几个蒙古女子,自听到我是十四的夫人后,她们还愣了好一会儿呢。 呼毕勒罕告辞的时候,那几个蒙古女子也灰溜溜地跟着走了,等他们都走了后,我若无其事地调侃说:“将军看来好有艳福哦!这桃花运都自个儿送上门来了。”十四喊冤道:“冤枉啊!我可没有接受,况且都被你吓跑了。” 我继续调笑问:“你可惜了啊?那就把她们追回来吧!”要是他敢,看我不把这大将军王府的瓦盖都给掀了,“我哪敢啊!有你就够了,让她们滚边去。”十四装作怕怕地道,算他识相吧!我就没再调戏他了。 这天黄昏后,十四如常地要回到军中,我帮他整理好了一切,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到了府门,虽然知道他让我留在这府里是为了我好,但我就是不舍得和他分开嘛!出来这么久了,就这阵子和他分别的日子特别多。 十四也好像感觉到我的心情,安慰地道:“今晚好好睡,明天我就会过来的了,保证天亮你醒过来后,就能看到我。”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只有听他的了,他的吻印在了我的额头上,我就目送他远去了。 我回到了房里,洗了个澡后,就打算睡觉了,但由于这阵子没有了十四在身边,夜夜都很难成眠,今晚也是如此,披衣起来出了房间散散步,正当我很有兴致坐在花园的亭子里赏月的时候,听到了几声细微的脚步声,几个黑影飘过,心里就害怕了,难道是刺客? 因为夜色的掩护,只要我坐在亭子里不动的话,那几个黑衣人是不会发现我的,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只见他们之间有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进到了主卧房,其他的都留在了房外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接着,就听到了我房里传出来了轻微的、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然后,那个黑衣人就出来了,对他的同伙摇了摇头,那房间本来是我和十四一起住的,但每晚他都会回到军中,所以就变成我自己一个人住了。 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十四,但却想不到他不会在这府里吧!幸好今晚由于我睡不着,出了花园来散散心,才避开了这无妄之灾,如果我还在房里呼呼大睡的话,应该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帮黑衣人没有得手,就商量了一会儿,看到他们也准备离开了,离开的路向正好是亭子的旁边,我就轻轻地站了起来,打算退到更隐蔽的角落去,但却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石子,发出了声响。 “谁?”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发现了我,我赶紧跑出了亭子,使尽了以前体育跑一百米考试的速度往反方向而去,但他们还是紧追而来了,就在这时,一道倩影挡在了我的身后,阻拦了他们。 借着月光,看到了彩云和那群黑衣人开战了,这可是她跟了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了她使出的功夫,一抬手挥剑的瞬间,仿佛柔风拂过,剑气却是强劲的,转眼间,那几个黑衣人的身上都落下了不少的伤痕。 总算是见识到彩云功夫的厉害了,我跑回了房间前观战,就怕错过了每一个精彩的瞬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手却是难敌众人的,渐渐的,她就落入了下风,左臂还被其中的一个黑衣人伤了一剑。 看得我是心惊肉跳的,这时,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得出了空,眼看就要往我所在的地方挥剑而来了,我吓得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了原地,那剑就要挥下来了,“咚”的一声,又有一把剑挡在了眼前,帮我化解了那致命的一剑。 刚才竟然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心跳得很快,定睛一看,怎么又来了几个黑衣人了?只见这帮后来的黑衣人也加入了战场,跟彩云站在了同一阵线上,对付那群先来的不速之客,现在变成我们这方人多了。 几个回合下来,那帮先来的黑衣人被打得节节败退,最终不敌众手,纷纷翻墙而去了,我赶紧过去看看彩云的伤势,想谢谢那群救下我们的黑衣人的时候,他们也不留下一句话地腾空而去了。 让我想套一套话都不行,不再管他们了,就到了彩云的房间帮她处理伤口,不禁地问道:“你觉得那几个来帮我们的黑衣人是不是你江湖上认识的人?”她摇了摇头,“不像,他们使出来的功夫倒像是京城里侍卫的训练功夫。” 京城里?随即我就没有再问下去了,给彩云包扎完了伤处,嘱咐她说:“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十四爷了,我不想让他担心。”她虽然不明白我的深意,但还是答应我了,我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了床上被弄得粉碎的被子,现在才觉得有点后怕,把那张惨不忍睹的被子藏在了一个大箱子里,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新的被子铺好了床,我反而有点不敢睡上去了,坐在了桌子旁,用手托腮思考。 那群救我的黑衣人到底是从何而来?他们所使的功夫是京城里训练侍卫的功夫,那就是说可能是京城里的人派来的,但是在京城里我也没有特别要好的人,到底是谁呢?忽然,一个人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难道是他? 唉!不敢再想下去了,今晚所经历的夜袭实在是让我感觉到累了,渐渐的,就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能醒来后看到明天的阳光已经很好了。 翌日,我在十四的呼唤中醒了过来,昨晚历劫重生,现在能看到了他,更觉得人生变幻无常,今日不知明天的事情,所以,一定要好好的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莫再让握在手中的幸福流失了。 “你怎么不睡在床上?睡在桌子上也不怕胳得慌。”十四佯怒地问道,我笑了笑,看看床铺,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才对他说:“我昨晚想你想得慌,所以就坐在这里发呆了,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十四听了我的话,不由地弯起了嘴角,把我拥进了怀里,低头笑语,“想我,想我什么了?”语带调戏,明知故问,我尝试推搡了他,可推不动,他益发靠得更近,寻到了我的唇,轻轻地啄吻。 因为昨晚所发生的事情,我心里面还是有点后怕,现在更需要十四的温暖包围着我,来驱逐我心中的惊惧,不禁放开了矜持,和他恣意痴缠了起来,渐渐感觉到他生理上的变化,理智才回笼。 “大白天的……让人知道了……笑话。”我微微地喘息着说,十四却抬起了那双已然染上了情火的眼睛凝视着我道:“谁敢笑话,我让他吃不完兜着走。”语毕,再次落下了他的吻,让我不再有说话的机会。 那就让我放纵这一回吧!确实需要十四的慰籍,来抚平我心中的恐惧,他见我不再抵抗,便把我抱在了桌子上,边吻着我,手上也没有落下了功夫来,逐个逐个地解开了我衣服上的扣子,再来就是他自己的。 我被十四吻得头晕目眩,已然分不清了方向,只是感觉到他的动作虽轻微,但却不乏霸道,分开了我的双腿,站在了其中,肌肤相触,浑身轻颤,可他却徘徊不进,任意挑逗,惹得我轻吟低喘。 “我们多久没有温存了?”十四沉声在我耳畔问道,动作越发轻佻,我迷迷糊糊地说:“大概……半个月了吧!”他笑了笑,咬了一下我的肩头,像是惩罚,“错了,是半个月又五天。”他还计得挺清楚的嘛! 确实,自从来到了西宁,住到了这府里,十四每天黄昏之后都会回到军中,我和他就没做过那爱做的事情了,趁我回想之际,他却毫无预警地进来了,给了我个充实的存在,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能攀着十四的身体,以缓解他带给我的冲击,一会儿,不适刚过,情潮涌来,他却忽然地停下了进攻,左右摇摆,画起了圈儿来,这引起的感觉反而比以往的更甚,沁人心脾,我从嘴中低吟出了阵阵的娇喘。 “想不想我?”十四富有磁性的声音引起了我的共鸣,刚才不是告诉他了吗?怎么现在还问这个问题?我吻上了他的唇,邀请他与之共舞,这就是我的答案,但他却好像不怎么满意,从我的身子里退出了身来。 我顿时感觉到一阵的空虚,十四的动作少进少出,尽情诱惑,再次问道:“想不想我?”就是要逼我说出话来,我一时抵不过,轻喘着说:“……想。”他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遂毫不迟疑地往前挺进。 那么的有力,那么的强势,把我逼得无处可退,手指紧紧地抓着十四的背肌,承受着他给我的欢愉,朦胧间,看到了他氤氲的眼神,勃然心动,从心里面扩散开来了一阵酥麻,摊到了在他的身上。 随之,十四也在我的身上释放了他狂热的浓情,一抬头就深深地陷入了他明亮的眼神里,看来我对他真的是入魔了,如果他是我的魔障,我也愿意接受他对我所使的魔咒,仿佛飞蛾扑火一样。 事毕,我无力地任他给我穿回衣服,又给他占了一顿便宜,随后,他和我共乘一骑,出了城外郊游,驰骋在天地之间,其实,我更喜欢和他过这自由自在的生活。 第八十九章 七夕 转眼间,又到了炎热的夏季了,夏是秋的坐骑,驮着变幻的云,急骤的雨,似火的骄阳,驮着生长、成熟、收获走在春与秋的征程上,生命,在于呼吸之间,爱情,在得失的 清穿 紫禁清萍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31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31部分阅读 边缘。既然生,便与夏花一样的绚烂!既然爱,便要付出所有的情感! 这天,正好是七夕,西宁城里的街上都挤满了女子,采购乞巧节所需要的一切用品,我也不落于人后,带着彩云就到了街上疯狂地购物了一回,拎着大包小包地回了将军府,就当是附会一下这个节日吧! 在晴朗的夏秋之夜,天上繁星闪耀,一道白茫茫的银河象一座天桥横贯南北,在河的东西两岸,各有一颗闪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遥遥相对,那就是牵牛星和织女星。七夕坐看牵牛织女星,是民间的习俗,相传,在每年的这个夜晚,是天上织女与牛郎在鹊桥相会之时。织女是一个美丽聪明、心灵手巧的仙女,凡间的妇女便在这一天晚上向她乞求智慧和巧艺,也少不了向她求赐美满姻缘,所以七月初七也被称为乞巧节。 人们传说在七夕的夜晚,抬头可以看到牛郎织女的银河相会,或在瓜果架下可偷听到两人在天上相会时的脉脉情话。女孩们在这个充满浪漫气息的晚上,对着天空的朗朗明月,摆上时令瓜果,朝天祭拜,乞求天上的仙女能赋予她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让自己的针织女红技法娴熟,更乞求爱情婚姻的姻缘巧配。过去婚姻对于女性来说是决定一生幸福与否的终身大事,所以,世间无数的有情男女都会在这个晚上,夜静人深时刻,对着星空祈祷自己的姻缘美满。 中午的时候,我和府中的妇人一起乞巧,准备了几盆水,十几根的细针,几团的细线,打算来个投针验巧,这是七夕穿针乞巧风俗的变体,源于穿针,又不同于穿针,是明清两代的盛行的七夕节俗。明刘侗、于奕正的《帝京景物略》说:“七月七日之午丢巧针。妇女曝盎水日中,顷之,水膜生面,绣针投之则浮,看水底针影。有成云物花头鸟兽影者,有成鞋及剪刀水茄影者,谓乞得巧;其影粗如锤、细如丝、直如轴蜡,此拙征矣。”《直隶志书》也说,良乡县(今北京西南)“七月七日,妇女乞巧,投针于水,借日影以验工拙,至夜仍乞巧于织女”请于敏中《日下旧闻考》引《宛署杂记》说:“燕都女子七月七日以碗水暴日下,各自投小针浮之水面,徐视水底日影。或散如花,动如云,细如线,粗租如锥,因以卜女之巧。” 普通的日常穿针就容易了,这水中穿针我就从来没有试过,今天倒要试它一试,把一根针投进了水中,等它浮上水面后,就拿着一根线去穿针,却发现很难对准针孔,过了很久才穿了一根,别人已经穿了几根了。我穿了一根针就已经觉得很不错了,对于这乞巧的结果也不是太在意,志在参与嘛!让彩云也试了试,没想到她竟然比府中的妇人穿针穿得还多,不得不佩服啊!江湖女子就是比别人强,这才是真正的厉害啊! 黄昏前,我和十四用过了晚膳,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带着我出了府,游走在张灯结彩的街上,看着天空上璀璨的烟花,过着属于我和他的七夕情人节,烟花虽短暂,但它的灿烂将会永远地留在人的心里面。夜深了,十四把我送回到了府里,他就要回到军中了,又到了这种难分难舍的时刻,不过,我也好像慢慢地习惯了,这样小别胜新婚的日子,更让我觉得有情趣多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我才转身回了房中。 府里的妇人还在拜织女,我关上了门窗,阻隔了外面的一切喧嚣,来到了书桌前,展开了一张纸,提笔,蘸墨,写下了一首词:“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只要两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贪求卿卿我我的朝欢暮乐?尽管相会的时间极其短暂,但只要双方真挚地相爱,坚定不移,则不必朝朝暮暮形影相随,这是无尽期的爱,永恒的爱,真挚地相爱,坚定不移,便是永恒。 七夕过后,西宁的天气越来越炎热了,俨然比京城里的毒热头更厉害,偶尔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凉风,也带着一丝丝的热气,在这样的天气下,人也跟着变得懒惰了起来,这也许就是天性使然吧! 夏天刚刚降临京师,康熙又及时给十四送来扇子:“见今正是拿扇子的季节,既然你的字写得又好,特多给你送去一些扇子,或者你写字后送人,或者待人要时给,由你酌情处理”康熙让十四在御赐扇上题字后以个人名义赏送他人,这种做法,实不多见。 其实,从康熙五十七年十二月胤祯从京师起程后不久,康熙便派专人送去赏银十万两,丝缎五百疋,并传旨:“大将军王起行时,朕本欲赏赐银缎后派出。但虑其若亲身携带,行李繁杂,甚属不便,故未赐给。见在估料大将军王已抵西宁,故此时送去为好”。 正如十四在谢恩折上所说:“凡有各省进献之佳品,父皇皆一项不漏,立即赏给臣”。“有味儿的东西只要—送到京城,父皇就想到我,马上给我送来”此外还有康熙使用过的一些物品,如“止血石鼻烟壶”“千里眼镜子”等等。所有这些东西送出前,康熙无不亲自检验,看视包装。遇有新奇物品,他还逐件亲笔写下名称,分别放入每个包里。即使这样,康熙仍然担心自已有考虑不到处,一再对十四讲:“如果有需要的东西,务必告诉朕,才能尽快给你送去。怎能够不向父皇要,也不写信告诉父皇,而只是在心里想着呢”。 收到了康熙赏赐的物品后不久,弘明就从京城里送来了一封家书,心中写道:康熙亲自操持了玉瑜的婚事,己亥七月,玉瑜嫁喀尔沁贝子僧衮扎普,玉瑜结婚时,被“破格封为多罗格格”,“出嫁时一切陪送妆奩,无不恩赏”。 之后,弘春娶妻了,嫡妻瓜尔佳氏,子庆德之女,“宴席、衣物、首饰等项,一同赏给,又赐与三所房子”。康熙真的是很阔卓,为我们府小辈的婚事,赏赐了这么多的物品,在别人的眼里是多大的荣耀。 康熙又将弘明和弘暄带到热河,来出“仁爱训育”,使他们“时常依绕皇祖膝前”。其间弘明娶妻,康熙“特派侍卫、护军等,出热河,护送至京”,“让将自己亲笔题写的匾额、对联等挂到所赐新宅后,才娶了妻子”。 而这弘明娶的妻嫡夫人完颜氏,正是布政使罗延泰之女完颜立童,我这身体萍舒哥哥的女儿,他的表妹,立童这丫头在这年的选秀中真的落选了,康熙知道了她是我的侄女儿,来个亲上加亲,就给她和弘明指婚了。 这可真的是亲上加亲了,不过这一切,康熙也太心急了吧!他们也只是十三、四岁的年纪,这也太早婚了,让我擦了一把冷汗,要是他们再加上早育,那我就成了奶奶级的人物了,不敢想像啊! 康熙当然知道十四会从家信中了解这些情况,但他还不放心,在给十四亲笔信中特地写道:“你家嫁女儿、娶媳妇的事,都已经喜气洋洋地办妥了。不要对家里稍有惦念。惟有人心最为重要,要将此日夜放在心上”。 十四在奏折中提到想家了,看来康熙都是为了让十四专心打仗,赶着把这想家的心苗给灭掉,才会这么快地就把我们家一女二子的婚事都给办了,让我晕倒一阵两阵的,老爷子也太厉害了。 但不管怎样,京城府里的事情总算是安定下来了,十四确实是踏实了很多,心情也愉快了不少,走起来步履都好像会生风了,整天都是容光满面的,让我看着就觉得不爽,等有孙子叫他爷爷时,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八月桂花遍地开,这西宁的桂花开得仿佛比京城里的更加淡雅清幽,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每一种花,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诠释。在朝雾初升的时候浇花,滋润心灵;在盛世晴空下赏花,言说风流;在落叶飘零的时候葬花,洗尽繁华。 桂花落尽,九月乍来,最近,西宁知府王景灏都会经常来到将军府见十四,虽然不知道他来到这的目的,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似的。 到了九月二十七日,西宁知府王景灏又带着家人三二把一个叫做张恺,陕西临洮人,原会算命,送到大将军王府门口,这里的刘管家把他领了进来,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十四只是让我和他一起待在了内室。然后,刘管家先叫张恺算了个“庚申戊寅丙子”的命,又算了一个“甲子甲戌庚申己卯”的命,再算了一个“戊辰甲寅癸未辛酉”的命,而前两个八字我不知道是谁的,只记得这第三个八字是十四的。 随之,张恺说这庚申的命不大好,这甲子的命好些,总不如这戊辰的命更好。刘管家又问怎么好?张恺说这个八字元武当权,贵不可言。刘管家随即赏了他三两银子打发出去了,王知府也跟着走了。 到了第二日,十四竟然叫王知府亲自领昨天的那个张恺又来了一次,刘管家叫他给十四磕头,他随即磕了头,地下铺了一块毡子,叫他坐下,十四就问他说:“你昨日算得戊辰的果然好吗?” 张恺说这命是元武当权,贵不可言,将来定有九五之尊,运气到了三十九岁就大贵了!那王知府说:“大人说你说的很对。”又赏了他二十两银子出去了。我想,那个算命的也只是图得几两银子。 其实,我以为这张恺事先与知府王景灏串通好了,来到这里就说十四的命是元武当权,贵不可言,将来定有九五之尊,运气到三十九岁就大贵了,十四这时三十二岁,再过几年就会龙飞九五了,哄得他高兴异常,称道张恺说的很对,可知十四当皇太子、皇帝的愿望是很强烈的,自此,十四为实现目标,“虚贤下士”,招揽人才,特别爱结交文士,以抬高自己声望。 这一切,我都冷眼旁观着,因为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再说什么,十四已经是听不进去了,况且,我以前也说过支持他的话,如果眼下再来阻止他的话,就像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了,一切随遇而安吧! 但我也担心着,当年八阿哥也曾经因为张明德给他算命,而碰了康熙的钉子,如果现在这张恺给十四算命的事情,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愿这里的事情不要传到京城里就好。 这天下午,午睡正浓,做着一个好梦,却无端端地被人弄醒了,悠悠转醒,依稀看到十四用手捏着我的鼻子,我糊里糊涂地就抓住了他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立时痛得他瓜瓜大叫,我梦中的冰棍没了。 十四抽出了他那惨遭折磨的手指,无关痛痒的,笑嘻嘻地躺在了我的身边,我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枕在了他的手臂上,打算继续梦夏天的冰棒,他躺下来后,好像也想午睡的样子,周围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 “元武当权,贵不可言。”十四沉吟着这两句话,似愉悦也似叹息,由于我还没有完全入睡,所以他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心里面仿佛顿时被什么压住了,不禁地问:“你相信那算命的说的话吗?” 十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原本是不相信的,因为我只相信靠自己的争取而得来的一切,但从这几年皇阿玛对我的恩宠和赏识,我就开始有点相信了。”我有点不安地说:“那如果……我是说如果……”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十四打断了我想要说下去的话,听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他能够这么想也好,毕竟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得到就可以得到的,这就是一个人的命之所在,各人有各人的命。 十月,命蒙养斋举人王阑生修《正音韵图》。 再过了两个月,又到了除夕,西宁城的除夕夜又是另一番的风土人情,我和十四整整逛了一晚的时间,我没有回府,他也没有回到军中,在这个只有我和他的夜里,迎来了康熙五十九年。 第九十章 战事 正月,胤祯移军穆鲁斯乌苏,遣平逆将军延信率师入西藏,令宗查布防西宁,讷尔素防古木。时别立新胡毕勒罕,遣兵送之入藏。 二月,册封新胡毕勒罕为六世达赖喇嘛,结束了五世达赖喇嘛之后的西藏宗教领袖不定的局面。 在正月三十日的时候,命抚远大将军胤祯从西宁移驻木鲁斯乌苏,管理进藏军务粮饷;授宗室延信为平逆将军,率兵进藏。从五十八年九月下旬康熙见到瑚毕图出使的报告坚定了必胜的信心到这时,用去了四个月的工夫才把北路军队的组成、部署、指挥将领确定完毕。之所以耗费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中央要同远在西宁的抚远大将军往返商议,其间十四又必须同青海蒙古首领、清封王、台吉们多次会盟,动员他们派兵随征,这件工作看来颇为艰难。 在二月十六日的时候,正式颁布封新胡毕勒罕为“弘法觉众第六世达赖喇嘛”,派满汉官兵及青海蒙古之兵送往西藏。这是政治棋局上的一个高着,使在藏准部无理由抗拒不纳,而拥护灵童的青海蒙古诸部无不与清廷合作,孤处后藏的班禅喇嘛对清认定达赖喇嘛一事上的反复也只能缄默。 值得注意的,这时四川兵在川督年羹尧的策划下已经进入理塘、巴塘,招抚了乍丫、昌都、察哇等处僧俗上层。调到云南的满兵早已经到达中甸,准备北上与川军会合。这就是说,北路军方才组织完毕,而南路军已提前行动且所向告捷。北路军因护送灵童入藏,所以在全部五路兵马,西北两支,西南实为两支,另支自松潘北上与北路大军会合,北路一支中最关重要,抚远将军胤祯本是全部军队的总指挥,但远在西北的阿尔泰、巴里坤两支军队的行动须秉命于中央,西南川滇一支也因路远,难得同胤祯及时联络,所以胤祯实际上只能为北路入藏军队做组织、后勤供应,他奉命也只到长江源头。这让十四对不能亲自带兵到前线作战很是懊恼。 北路大军自西宁出发到西藏拉萨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西宁至索洛木即黄河源;第二阶段是黄河源至木鲁斯乌苏即通天河;第三阶段是自通天河至拉萨。木鲁斯乌苏为全程中唯一适中地点,与南路自打箭炉至拉萨路上之昌都地位相当。 十四护送灵童乘皮船渡过木鲁斯乌苏河后即北返西宁,此后第三阶段行军及与准部遭遇作战全由延信统率指挥。 以日程论,第一阶段全军于四月二十二日自西宁起行,五月二十七日至索洛木,途中用去一个多月,在索洛木留下延信等候青海蒙古军,而“青海人无信,一味迁延”。 第二阶段,胤祯在六月一日从索洛木动身,六月二十日抵达木鲁斯乌苏,自索洛木至此用了二十五天,有两件大事可记:一是六月初六日,在西藏准部所立的政府中任噶伦兼代本的阿尔布巴从拉萨逃出,来军营投诚,大军从此才获得关于西藏内部的第一手可信的情报,阿尔布巴还带来昌都地区硕般多、洛隆宗等地四名使者携禀文归附。 他们担任大军南下的向导,立下不可埋没的功劳。二是六月十三日越过巴颜喀喇山,遇见大雪,冻死人畜甚多。加以沿途有当地人抢掠马匹,因一路高原反应,当时人称之为瘴疠,兵士病卒者也不少。 十四等到了木鲁斯乌苏后一直等待延信,延信同一部分青海蒙古首领七月初九日才到。至七月二十四日全军及辎重、口粮渡过木鲁斯乌苏;犹有青海左翼军未到。原来订立北路军与南路军在七月底八月初入藏会师日期是赶不上了。当时在北路军中的李彩在《藏纪概》中写道:“是时已七月中旬,兵势仓皇,粮少马缺,不能前进,平逆将军延信领蒙古军未到。”李彩他建议,节约口粮,精简满、汉、蒙古部队,精简下来的兵士或留驻木鲁斯乌苏或遣回原部落,只须精锐兵丁继续前进,购买遣返原部落的青海蒙古的马匹以资远行。他的建议得到采纳。 大军继续前进,日夜不敢怠慢,希望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入藏。 第三阶段,延信统军护送灵童自木鲁斯乌苏河南下,以青海蒙古为先锋,进军始于八月初二日。由此看来,延信在索洛木和木鲁斯乌苏二地滞留太久,其原因是青海蒙古诸部领袖消极,行动参差,或迟迟不来,使延信用去很多时间等候。八月中旬及下旬,延信才与准部遭遇,九月上旬到藏北达木。 延信吸取上次策楞等入藏失利教训,加上灵童在军中,不能被准部掠走所以持重缓行,每日驻营,即分军防卫以防敌人突然来袭。李彩写延信驻营警戒十分详细:“每日驻扎。将军之营居中,次则达赖剌嘛。满汉各营,从外圈围。四角安置炮四尊,周围安子母炮一百八十尊。四面卡子之兵皆挖小坑,点粪火预备,此取烽警之意。瞭哨之兵,日则远去,至黄昏撤回,于围护兵之外二三里近,两两相接,坐听风声。又将通共兵丁分作三分。每夜两分在营外围护,每十名作一队,皆手牵战马,营外支更。其余一分,营内支更,各备一马。其余马匹昼则放牧于围护之外,夜则牧放于围护之内。” 至于清军与准部作战,仅仅是准部突袭,清军严密防卫,略予反击,使准部不得逞而已。准部来袭三次,八月十五日在博克河(一作卜克河)、八月二十日在齐暖郭尔(绰诺果尔)、八月二十二日在楚玛拉(绰马喇),三地都在西藏北部黑河地区内。据延信上报,对方死亡二百余人。三次袭击都是策凌敦多卜指挥,因胁从之藏军不肯卖命,后方拉萨已于八月二十三日落入南路清军之手,接应断绝,策凌敦多卜遣散藏军后西遁。 因为众多军队及马匹一时涌入西藏农业区,使西藏人民负担太重,所以延信留下相当多的军队在藏北达木水草地放牧,仅用1600人护送达赖喇嘛灵童向拉萨前进。终于九月十四日到达拉萨,已晚于南路军入拉萨21天,全部行程约四个半月。 南路军的统帅是满洲镶红旗噶尔弼。在朝廷决定遣军西征时, 康熙五十八年,延信以护军统领的官职,在从北路军去西宁的中途调至四川辅佐四川总督年羹尧治理军事。他与年羹尧相处约一年间,甚受年的称赞。 早在二月,清正式封在西宁的灵童为“第六世达赖喇嘛”时,北路大军方组织就序,而南路川军已经在年羹尧的策划下,西进抵达里塘、巴塘并招抚了乍丫、昌都、察哇等处。约在同年四月,噶尔弼交给岳钟琪兵四千名驻守昌都。在行军途上侦知准部将要调遣藏兵据守嘉裕桥(昌都西南),岳钟琪乘对方兵力未集,先发制人,四月九日抵洛隆宗,擒获准部差来的寨桑等,于是迤西的硕般多、打笼宗以及今比如境内的藏族头人纷纷来投,岳钟琪在六月中与继来的噶尔弼的主力会合,七月收拉里(今嘉黎)。 据噶尔弼一方所言,噶尔弼在四月十六日自成都启程,经过理塘、巴塘,在昌都与自云南北上的入藏部队会师,来到拉里。他在奏疏中说:“暂且在拉里地方喂养马匹驻扎,与平逆将军(延信)约会,再行进取昭地(拉萨)”。当时北南两路军队曾经约定在七月底、八月初到拉萨。看来,噶尔弼在拉里住了一段时间,其间他接到从青海来的抚远大将军胤祯的指令,意谓青海蒙古诸部未能如期与延信率领的部下会合,所以北路大军尚未进发,叫他即在拉里停顿,当另订会师入拉萨的日期。噶尔弼在拉里侦得敌方的动静,据说准部将领吹木丕勒(一译车木伯尔)宰桑带领准兵六百名、藏兵二千名扼拉萨河一支流,坚守墨竹工卡,准备前来应战。另据北路大军八月中打听到的消息却是吹木丕勒和他的准部部下被调回来支援北方。 如此,南方仅剩下藏兵了。可是一部分藏兵的指挥者噶伦阿尔布巴,佯称身故,从拉萨潜逃北上,六月六日到抚远大将军兵营投诚,随从者七十人,其中即有硕般多、洛隆宗各地派来的使者四名。这样,为了抵抗南路清军而从西藏东部征调来的藏兵,缺少了指挥者,地方首领动摇涣散,噶尔弼面临的是毫无战斗意愿的藏人。然而,噶尔弼在七月中并没有完全了解对方的虚实,岳钟琪私下向噶尔弼建议,军队久久停顿,恐损斗志,工布地区藏兵较能战斗,先派人去招抚,可能转向清方。噶尔弼乃遣千总赵儒、藏族头人吉果儿(一作济果尔)持檄前往,不到十天,工布头目三人、兵二千余名即诣营归附,工布地区是阿尔布巴的属地和故乡,阿尔布巴自记此事云塔布工布军二千五百名及阿尔布巴之子随噶尔弼军入拉萨。 岳钟琪又劝噶尔弼说,从昌都西进的军队,须轻装才能取胜,依规定只准携带两个月量的粮秣,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天,余粮仅支半月,若等待与北路大军会齐,一旦粮尽,进退失据,极为不利;若乘胜昼夜兼行,十天工夫可抵拉萨。噶尔弼仍然顾虑重重,打算召集麾下将官会议,岳钟琪说,事在必行,不用议论,明日即可出发,并愿以身殉此役,噶尔弼才下了决心。总之,噶尔弼是违令西进的。据噶尔弼说,八月初六日自拉里开拔西进,次日抵墨竹工卡,北路军在八月初八日渡木鲁斯乌苏河南下,木鲁斯乌苏距拉萨较墨竹工卡之距拉萨为远,且准军主力集中在北线,在西藏准部政权中任事的噶伦达克札本来调集二三千名藏军抵御,及闻清军已下墨竹工卡讯,全军不战自溃,达克札逃至他的老家桑鸢。 于是噶尔弼又派遣赵儒、吉果儿去招降达克札,偕来大营。据噶尔弼说,这一带藏人非常尊敬达克札,“凡事俱遵第巴达克札指使行事”,达克札本来从拉萨、达木调集粮秣运至黑河供给准军,现则断绝供应,又派人秘密至北方前线策动准部率领下的藏军放弃抵抗,还传令民间汇聚船只运送南路清军渡过拉萨河,形成了清军南北夹击的形势。由于他的效力,噶尔弼在八月二十三日渡河, 即日分三队进入拉萨。包括停留时间在内,全程也是约四个月。 岳钟琪率先渡河,八月十九日抵藏,此似指拉萨,看来岳钟琪所率先遣部队,行动迅速,得以先人。 在岳钟琪的鼓动下,噶尔弼违抗大将军的命令,从拉里西进,出乎意料地未遇抵抗,兵不血刃,进入拉萨;阿尔布巴逃入北路清军,在他的影响下,西藏东部倾心归附西进的南路清军;达克札应召来降,利用他的权力瓦解南北两路的准部军心,大大地便利于清军的成功。 在南路清军进入拉萨时,北路清军由延信统率正在黑河以北的齐暖郭尔(或作绰诺果尔)击退准部的袭营。 在前后三次挫败准部的来袭后,延信等护送达赖喇嘛胡毕勒罕于九月十四日进抵拉萨,较南路军迟到二十一天。噶尔弼争到首功,上报及时,受到褒奖。同年十一月初,在拉萨,延信的部下李麟、西崙图、噶尔弼各自立碑勒铭,纪念此役的胜利,噶尔弼且自撰自书。约在中旬,噶尔弼、延信先后离开拉萨循南路东返四川。 综观这一次用兵,其特点是出于清廷意料之外的顺利,北路清军所遭遇的三次战斗,只是规模不大的短暂的袭击与反袭击,本身因战斗而伤亡者极少;南路清军更是兵不血刃地到达拉萨。 统观这一次的战事,从正月初五日开始,康熙决定安藏大兵再次入藏。三十日,他命抚远大将军胤祯率军从西宁移驻穆鲁乌苏,管理进藏军务粮饷,居中调度;授延信为平逆将军,出青海向喀喇乌苏进兵,为中路之师;授噶尔弼为定西将军,会合云南都统武格所率部队,从巴塘进发,为南路之师;又派将军富宁安、傅尔丹,分别从巴里坤、阿尔泰出师,为北路配合出击之师。鉴于第一次用兵失败的教训,清政府对第二次用兵西藏进行了周密的部署。除上述军事调遣外,为了使军事行动顺利进行,顺应当时大多数蒙藏僧俗民众的意愿,在二月十六日,正式册封塔尔寺的噶桑嘉错为“弘法觉众第六世达赖喇嘛”,派满汉官兵及青海之兵护送往藏坐床。四月,噶尔弼率领南路军从四川出发,六月攻克察木多,八月初进抵拉里,准军闻风溃逃。清军分三路渡过噶尔招母伦河,并乘大策凌敦多布迎战清朝中路军、拉萨空虚的机会,在八月二十三日一举攻占拉萨,逮捕了一百零一名给准噶尔充当间谍的喇嘛,将为首五名斩首示众。在南路清军入茂的同时,中路军在延信率领下,从西宁出发,青海蒙古各部汗王各率所部兵,或数百,或数千,随大军护送达赖喇嘛入藏,军容甚盛,所到之处,受到了西藏僧俗民众的热烈欢迎。经过在薄克河、齐嫩果尔和楚玛拉等地激战,准军大败。大策凌敦多布兵败不敢退回拉萨,只率五百残兵逃往伊犁。延信将大军留驻达木地方,仅率轻骑减从,护送达赖喇嘛,于九月初八日向拉萨进发,并在九月十五日在拉萨举行了隆重的坐床典礼。清政府第二次用兵西藏,取得了彻底胜利,驱逐了准噶尔割据势力,进一步加强了对西藏管理。 第九十一章 立功 自此之后,准噶尔人再未能入藏,这次军事胜利,稳定了西藏地区,使清朝能集中力量,全力对付准部本土,掐断了准噶尔与达赖喇嘛的联系,使他们不能利用黄教煽动对清朝的叛乱,这次胜利,十四立了大功。 这次出兵分南、中、北路三支部队。也各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北路军约2万人,目的是马蚤扰、牵制策旺的后援部队,指挥官分别是傅尔丹与富宁安。战绩是歼、俘、降3000敌人。中路是护送新达赖入藏的主力仪仗部队,约2万人,最高指挥官是皇十四子胤祯,实际前线司令是正蓝旗满洲都统、平逆将军延信。战绩是在另一支军队拿下拉萨后浩浩荡荡护送达赖入布达拉宫;此外就是在哈喇乌苏附近扎营时遇到大策凌的夜半劫营,双方各有伤亡数千。南路是本次战役中真正用来打仗的部队,约7000人,一说一万三以上,可谓人最少、功最巨,估计连康熙都没想到这支部队的能力,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是年羹尧,实际前线司令是四川护军统领、定西将军噶尔弼,副将军先锋为原四川提督岳升龙之子、永宁协副将岳钟琪。战绩是先期拿下打箭炉、里塘等战略要地,杀散藏兵总共约10000,可能其战斗力很差,飞夺三巴桥,强渡拉萨河奇袭拉萨,截断大策凌部队的粮道,由于进兵太迅速、出乎大策凌的预计,直接导致大策凌和仅剩的500人逃回伊犁。需要说一句的是岳钟琪此役大放光彩,以至战后被授左都督、四川提督。此人亦将是雍正以后的得力臣下之一,我已经提醒十四留意这个人了,如果能把他收到麾下那是更好,不能的话,就不能让他的仕途一路顺畅了。 在康熙五十七后开始筹备规划的这场战役中,胤祯的作用主要体现在政治意义和后援保障上。 胤祯在战役中的总调度、临时人事升降的问题上,起了很大的作用。记得十四曾经给康熙上过一道奏折,要求在拉里前线到木鲁乌苏还是哪个地方间设立兵站;而中路军的后勤是由巡抚噶什图负责、南路军的后勤是由总督年羹尧负责。胤祯的作用是居中调度更加合适。 几路大军必须严格按照作战计划、时刻关注本军和其他友军的动向,因此情报系统、后勤及人事管理是至关重要的,而大家又不可能一有问题就请示康熙,所以胤祯就有前线多少品级以下官员战将的人事大权,最起码是临时的,最后的决策由北京来定,因为很多地方官兵部无权管、户部等又插不进乱七八糟的军队,满汉各旗又各自有都统……总之,这是一支联合的部队,里头必然有各色牵扯、矛盾、争端。而所有人中又以胤祯的地位,皇帝的儿子最高,弹压力最大。所以胤祯的第一大功劳就是为大家解决实际困难,而又不给京师里那些官僚们耍大爷派头的机会。这对前线军官们而言是件好事。 在达赖的问题上,解决西藏问题首先得解决达赖的问题。于是,大清帝国皇帝的儿子,举着皇帝专用的正黄|色旗帜,来到青海塔尔寺,代表皇帝封噶桑嘉措为弘法觉众第六世达赖喇嘛,当地各族的普通民众开始觉得清朝皇帝是个不错的人,兴许比统治藏区的蒙古人要好一点,特别是清朝皇帝拥有相比之下强大的经济和军事实力。 最重要的是,大清皇帝说支持要派大军保护达赖入藏坐床,赶走蒙古人、藏人治藏。此时,皇十四子大将军是个最能代表皇帝诚意的人物,对各族都具有强大的说服力。可见,胤祯的第二大功劳是直接代表大清的皇帝拉拢达赖及上层喇嘛宗教势力。 在青海蒙古部的问题上,厄鲁特分四部:和硕特、准噶尔、杜尔伯特、土尔扈特。准噶尔的势力强大,必然影响到其他部落的利益,但大家又都不乐意看到皇帝的势力深入厄鲁特,所以其他的青海蒙古军队基本上是站在一边看好戏,他们一共应该有十万以上的兵力,但他们绝对、绝对不会真的替清朝打仗,更可怕的是,如果他们倒打一耙,会让清兵吃不了兜着走。第二次入藏战役,中路军的路线是自塔尔寺经湟源、日月山、切吉草原,渡过通天河到七渡口,然后从青海西南到那曲、当雄,一路至拉萨……大半都是在厄鲁特的地盘里。 因此,胤祯的第三大功劳是坐镇青海大本营,弹压与笼络并济,防范青海的蒙古厄鲁特贵族起异心。 十月,延信击败准噶尔将策零敦多卜等于卜克河诸地。十四一直都想趁胜追击,把准噶尔部的人彻底地消灭,但康熙前不久给了他一道密旨,穷寇莫追,这就让他不得不停下了战事,为此,他还消沉了一阵子。同一个月里,诏抚远大将军胤祯会议明年师期。皇三子胤祉之子弘晟被封为世子,皇五子胤祺之子弘升为世子,班俸均视贝子。定外藩朝觐年例。 朝廷里,康熙已召集大臣们商议十四明年回师的日子了,那就是说,我们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才可以回到京城,我想康熙应该是觉得前线不能没有一个领导人物,所以就让十四留在军中多一点时间了。 西藏的战事终于告一段落了,自十四从西宁出兵以来,我又得以回到了军中,扮着他的小厮,守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经历过战场上的厮杀,战后面对伤员的痛楚,还有和他一起分享了战事胜利后的喜悦。 现在,十四所带领的大军仍驻守在穆鲁斯乌苏,时刻关注着西藏的动静,以防准噶尔部的人去而复返,这一次战事的胜利,使每一个士兵都感觉到了无限的愉悦,所以,即使在仍然紧张的气氛下,大家还是带着点轻松的心情。 今晚,军中的士兵们举办了一个篝火大会,他们已经几次来邀请十四去参加,他都是推脱,宁愿在军帐中看书都不去,但是我想去啊!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去,就加入了劝说的行列,最后,他还是拗不过我,和我一起去了。 在广阔的空地上,中间烘烘燃烧着一堆篝火,四周都围绕着狂欢的士兵们,或唱歌,或跳舞,或饮酒吃肉,好不畅快,十四出来了以后,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起来,渐渐地融入到那其中去了。 带十四出来玩玩,让他开心开心,真没有做错,这时,士兵们玩起了一个游戏,大家围成了一个圆圈,有一个绣球,当鼓声响起时,绣球就开始传递,当鼓声停下时,绣球落在谁的手上,那个人就要表演一个节目,不会表演的就要自罚一坛酒。 游戏进行了一会儿,就已经有几个士兵上场表演了,有的舞剑,有的耍刀,有的还表演起了醉拳,看得大家是轰然大笑,新一轮的传递又开始了,我刚想把绣球丢给十四,鼓声戛然而止了。 士兵们又开始起哄,因为又有表演看了嘛!我站了起来想了想要表演些什么,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我罚酒了,十四扯了扯我的衣袖,担忧地看着我,我回之一笑,让他不要担心,这表演有什么难的。 低头看到了自己一身的男装打扮,灵机一动,就唱一首男人的歌吧!唱一首符合大军出征的歌曲,故意咳嗽了几声,士兵们的起哄慢慢地停了下来,我尽量压低了嗓音,唱出了那一首熟悉的歌来。“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清要让四方,来贺。” 歌词仿佛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士兵,都纷纷跟着我唱了起来,越唱越激动,这首歌正好符合了作为一个士兵精忠报国的心情,歌声嘹亮,好像连整个穆鲁斯乌苏都被震动起来了,庆祝着大清的胜利。 十四带着我离开了现场,共乘一骑,在草原上慢慢地遛马,他在我身后低唱着我刚才唱的歌,我忽然发现他很适合当歌星呢,唱到了最后,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地道:“我一定会要让大清四方来贺的。”我心虽一梗,但仍回头迎视着他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塞外的冬天很美,一直不喜欢冬天,因此对这塞外的冬天也没在意,但当看到了远处山上的雪,一层薄薄的雪,是前几日下的,这里已经有了美丽的雪了。望上去,黄草苍茫。蓝天白云之下,蜿蜒前行,看上去美极了。 这个冬季,寒冷蔓延,我的温暖,有你的一半,其实,塞外的冬季是很冷的。当落叶纷纷落下,枝头的树枝孤独地在风中发出尖叫时,北方的冬天就这样来了,随着日渐消瘦的杨树悄无声息地降临了世间。 塞外冬天的午后,远处那红红的冬阳,早已失去了灼热和烦躁,显得很柔,很浓,铺在了北方苍凉的土地上,发出杏黄的柔光,宁静而温暖。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杆,眼前尽显长河落日,大漠孤烟的胜景。 冬天到来的时候就有了远方的牵挂,那牵挂始终在心里暖洋洋的,甜蜜蜜的,尤其是今年的冬天,我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凉意。我的牵挂和温暖,来源于身边重要的人,让我时时刻刻地感觉到,我不是一个人的。 冬天最美的就是黄昏了,夕阳像化了浓装的少女,用那粉红的唇,亲吻大地,留给人们是无边的遐想。西去的阳光带着羞涩静静的离去,淹没在沉重的夜里,而我依然在这红尘之内,看这日出日落,花开花落,唯独塞上的冬季有了飞沙和走石。 塞外的冬季特别的冷,那冷能让人在一日繁杂的事物中大脑清醒,冷得干脆,冷得清澈,冷得洁净,如一杯甘醇的美酒,喝了就能让你彻底醉倒,醉得天昏地暗,一觉醒来已是满城尽飘桃花香。因为有了冬季就有了寒冷,有了寒冷就有了思念,有思念就多了一份牵挂。 雪花在寒流的推动下,翩翩起舞,有的时候像是沙尘暴一样席卷而来。很是壮观。塞北的雪就是美。更奇的是,雪后,晚上,在北风的呼啸下,稀疏的雪粒在月光照耀下在积雪层上滚球一样向 清穿 紫禁清萍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32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32部分阅读 奔腾而去,流下一道道闪亮,这一道道闪亮转瞬即逝。 积雪层在月光的映衬下,发出闪闪、柔弱的亮光,等到第二天亮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积雪层上是一层层小冰晶。这里的积雪一个冬天都不会融化。有一首打油诗这么描述冬天的雪景:江山一笼统,井上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真是妙哉妙哉。 冬天的凛冽让人感觉塞外的粗纩和柔情。又是一个冬天的下午,窗外的眼光很舒服,很柔和,虽然伴有塞外特有的冷风。塞外的冬季,我要用我对生活的热情享受这个冬季的每一天,因为今年的冬季我不冷。 军中的冬天虽然很冷,但由于快接近年末了,所以过年的气氛也就变得浓郁了起来,在这塞外一片白色的世界里,军中的点点红色虽显得突兀,但却又不乏绚丽,映衬得每一个人都是红光满面的。 这天无聊之际,我走出了大军十几米外,看着大地上满满的都是毛毛的绒雪,忽然泛起了一点点童心,就地堆起了一个个的雪人,虽然弄得双手很冻,但当我写上一个个的名字时,心里却是温暖的。 十四、弘明、弘暄、雪晴和我,他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默默地守护他们是我能做到,将来无论会变成什么局面,我都只想要他们平平安安的在我的身边,这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正当我思念远在京城里的他们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是我熟悉的声音,随即,十四就从后搂住了我,用他的双手包裹着我的,轻轻地搓着温暖着,他看到了面前的雪人,笑着问:“想他们了?” 我如实地点了点头,十四把我散了开来的碎发拢在了耳后,轻声地道:“我也有点想他们了,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对啊!最快也要在十个月后,我记得历史上的时间差不多是这样了。 可回去京城以后,要面临的是什么,我心里面还没有个底,总觉得惴惴不安的,这样的心情一直维持到康熙六十年的到来。 第九十二章 被掳 正月,康熙以御极六十年,遣皇四子胤禛、皇十二子胤祹、世子弘晟祭永陵、福陵、昭陵。 康熙登极六十年大庆,亲去遵化东陵祭祀,雍亲王率领十二阿哥胤祹,诚亲王世子弘晟往祭盛京三陵,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可以看出,十二阿哥在康熙晚年也开始崭露头角了,但在这次活动中,最拔尖的还是雍亲王。这代表什么,或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康熙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旁的人都看在眼中,代行告祭,算是一个莫大的殊荣,康熙对这些礼节的重视,大家都很清楚,祭陵,从来都是个繁琐的过程,十二阿哥,弘晟,不过是遮人耳目罢了。 但在十四面前的时候,我却没有把这一切说穿,如果捅破了这些事情,可能就会打击到他的自信心,他现在正是满怀希望的时候,要是连我都不支持他,那也真的是说不过去了,就让他的希望延续下去吧! 再说回驻守在西北的大军,清政府在第二次用兵西藏取得胜利以后,决定加强在西藏的施政措施。二月二十八日,抚远大将军胤祯疏言:西藏虽已平定,驻防尤属紧要。十四报告了在西藏的清军以及西藏地方官员的情况。于是,清政府决定:派满洲、蒙古以及绿旗兵,总共四千名驻扎西藏,由公策妄诺尔布置理定西将军印务,统辖驻茂兵马,额驸阿宝,都统武格俱参赞军务。这是清政府在西藏驻兵之始。此外,因为空布地方的第巴阿尔布巴首先归附,同清军一起取藏,阿里地方的第巴康济鼐截击准噶尔军回路有功,均封为贝子,隆布奈亲身归附清政府,授为辅国公。清政府决定以阿尔布巴、康济鼐、隆布奈以及达赖喇嘛的总管扎尔鼐等四人为噶布伦,意为政务官员,联合掌政,以康济鼐为首席噶布伦,组建西藏地方政府。西藏地方政府官员由清朝中央政府任命,这既消除和硕特蒙古汗王在西藏的影响,也改变了以往第巴一人独揽大权的局面,加强了对西藏地方的直接管理。在招抚里塘、巴塘以后,清政府又接受了四川总督年羹尧的意见,把里塘、巴塘划归四川省,由四川统辖。清政府还在打箭炉至拉萨沿途设立驿站,密切西藏与内地的联系。早在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清政府就曾派侍郎赫寿前往西藏,协同当时的拉藏汗输事务,这成为清政府向西藏直接派遣办事官员的开端,后来发展为驻藏大臣制度。康熙朝中晚期采取的上述措施,加强了清政府在西藏地区的施政。 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面总是感觉到很不安,而且眼皮经常在不正常地跳,左吉右凶,还是右边的眼皮,感觉好像即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弄得我都快要精神失常了,难道是我太紧张了? 今晚,十四亲自带了一队士兵去巡视军营方圆十里的地方,为保的就是日夜警惕准噶尔人的去而复返,也可以以最迅速的时间内歼灭敌人,大军的每一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以得以应付突发事件。 十四去巡视的时候,我都会自己一个人在军帐中看书,由于这阵子心里面的惴惴不安,失眠也常伴而来,唯有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才可以勉勉强强睡得下,所以现在看书就是为了等他回来。 看着看着,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阵的吵杂声,不由地放下了书,走到了帐门口,掀开了帐帘一看,刀光剑影,一个士兵就倒在了我的面前,身上还受了伤流着血,我赶紧蹲了下去,扶着他,惊慌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准噶尔人……来偷袭……小哥儿……快去通知将军回防。”那个士兵断断续续地说完就断气了,我认得他,他是十四近卫队里面的一员,由于我现在扮成是十四的小厮,他们都是叫我小哥儿的,没想到我又再一次面对着死亡。 “哐”的一声,把我从悲伤中拉了回来,定睛一看,原来刚才正有一个人向我使刀,是彩云出剑帮我挡下那一刀了,她几剑就击倒了那个人,重新来到了我身边,拉起我就走,边道:“夫人,我们要赶紧去通知十四爷。”我也不作多想,跟着她就到了马厩。 一路上走来,冒出来袭击的人不多,我方士兵尚能抵抗得住,彩云也给我挡去了不少的袭击者,马厩里的马匹也跑得四散了开来,能捉住的只有一匹马了,我和她只好同乘一骑,快马加鞭地去报信。 只是马跑了没多久,后面就隐隐约约地传来了马蹄声,回头一看,竟是有追兵了,大概有十几个人吧!应该是看到了我们骑马出来,知道了肯定是去通风报信,所以,也就追着我们而来了。 现在我和彩云唯一能做的就是驰马向前跑了,因为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了,忽然,两旁落下了点点的箭雨,追着我们的人竟然向我们发箭了,感觉到他们也越追越近了,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了。 这时,彩云跟我同样握着缰绳的手松了一松,回头看了看她,才发现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担忧地问:“你怎么了?”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的背后竟然插着一支箭,“你中箭了。”我的心是越来越慌了。 “我可以坚持的。”彩云仍咬着牙道,我用力地抓着她握住缰绳的手,以防她再次松手,但由于马上的颠簸,再加上她的虚弱,她的身体是越来越歪了,在我耳边道:“夫人……不要管我了……快去找十四爷。” 下一刻,彩云就从马上跳了下去,落在了旁边的山丘下,转瞬淹没在了夜色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马仍往前跑着,而我却已经麻木了,非常害怕身边再有人死去,要快点去找十四,回来救她。 我发了疯地挥动着马鞭,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能尽快地去找到救兵,耳边都是“呼呼。”的声音,不料,一条绳子从后丢来,套住了我,勒紧,硬生生地把我拉下了马,掉在了地上,骨头都快散架了。 那绳子的主人慢慢地靠近,我想逃跑,他却又把我拉回来了马前,我拼命挣扎着,却发现这绳子越勒越紧了,勒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破绳子啊?我低声地骂了句。 “噗哧。”这笑声是绳子的主人发出来的,我不禁地扬起了头来往上看,才发现他背对着月光,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却可以看清我的,饶富兴味地道:“哟!没想到军营中也会有女的,带回去也好,就当是战利品。” 听了他的话,我才发现自己的男装帽子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辫子也有些散了开来,竟然敢把我当作战利品,“休想,混蛋。”我又骂了句,站起来又想跑,却再一次被他拉了回来,横着丢在了马背上。 “这样还看你往哪儿跑?”那个人沉声地道,“今晚杀也杀够了,抢也抢够了,我们回营。”其他的人也附和着,远处也相继来了几十匹的人马,大概有一百多人吧!看来这帮人是有备而来的。 他们的队伍开始往西北的方向而去,骑马的速度极快,我横着在马上被颠簸得很痛苦,抬头看到了捉我那个人刚毅的侧脸,他同时也低下了头来看我,眼带笑意,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撇开了眼,视野之内就是他握着缰绳的手。 愤怒之下,我一张口就咬了下去,“哎哟!”那个人发出了一声很低的怪叫,想要挣开我的口,我却死咬着不放,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咬,我咬,我咬咬咬,突地,颈后一痛,我晕过去了。 可恶,竟然敢打晕我,等我醒过来后,我一定要咬死你,还有,不知道十四晓得了我们被偷袭了没,彩云有没有被救,这是我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无边的黑暗冲没了我所有的意识。 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颈后还是微微生痛,足以证明了我晕过去之前所经历的都是真的,现在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着,正处在一个帐营中。 在这个帐营内,所有的物品都一应齐全,看来像是大人物的帐篷,还看到了几样熟悉的东西,是我和十四营帐内的几箱物品,认得箱盖上都有我刻上去的涂鸦,这群强盗,竟然把我们的东西都抢来了。 真的是超级可恶,但现在还是逃命要紧,改天再把它们抢回来,歪歪扭扭地才站了起来,现在这样被人绑手绑脚的,只是实行兔子跳,才可以跳出去了,下了决定,我就一蹦一跳地往帐门跳去。 用头撩开了帐帘,正打算跳出去的时候,“你想去哪里?”从头顶上传来了让我发麻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捉我来这里的人了,抬起头来还看到了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人,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 让我的心里面不由地发毛了,那个人锐利的眼神闪了闪,笑着拉着我又回到了帐内,我蹦蹦跳跳的动作,让跟着进来的几个人都笑了,笑笑笑,迟早笑死你们,笑掉你们的大牙,我暗暗在心里诅咒。 我跳回了那个刚才醒过来的地方,坐了下来,那几个恶人也在对面坐下来了,审视着我,我也毫无畏惧地迎视着他们的目光,在这些眼神当中,竟然有一双眼睛让我感觉到很熟悉,一种心慌的熟悉。 同样的,那双眼睛的主人也一样以熟悉的眼光看着我,忽然,他指着我道:“我认得她了。”随即,转向那个捉我来的人道:“王子殿下,记得在我们几个夜袭将军府的时候,被她发现了,想杀她灭口,却有一个侍女和几个黑衣人来救了她,她肯定是那个将军的什么人。” 经他这一提醒,我也认得出他就是在西宁将军府的时候,搞夜袭活动的头儿,看来这回真的是冤家路窄了,还有他刚才叫那个捉我的人王子殿下,在准噶尔人里能成为殿下的,难道他就是策妄阿拉布坦的儿子噶尔丹策零? “此话当真?”那个疑似是噶尔丹策零的人道,“属下所言绝对属实。”那个夜袭头儿回答道,前者慢慢地向我走了过来,蹲在了我的面前,用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手劲强硬,问道:“说,你到底是那个十四阿哥的什么人?” 我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怒瞪着他,现在跟他说假话,他也不会相信的了,那我就只有赌一把,字字清晰地说:“我是他的福晋。”趁他错愕之际,我甩开了他的手,又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让我感觉到丝丝的烫热和疼痛,我在现代生活的二十年,再加上来到清朝以后的二十年,从小到现在长这么大了,都没有受过耳光,眼下真的是气煞我了。 那个人也恶狠狠地看着我道:“你是狗啊?竟然又敢咬我?”他的那几个属下向我拔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殿下,就让我们杀了她吧!”那个人却道:“把刀放下,谁让你们拔刀的?”我还以为他要杀我泄恨呢。 “随夫出征是吗?”那个人哼笑道,“我噶尔丹策零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满人女子,够戗,我喜欢,就把她留下来,你们都出去吧!”至此,我终于可以确定,他就是噶尔丹策零,策妄阿拉布坦的儿子。 那几个属下倒是都很听话地退下了,只是他们临走前都深怀意味地看了我一眼,我自然知道他们想什么,转眼间,帐篷内就只剩下我和噶尔丹策零了,他又拿了一条绳子过来,我想跳开的时候,他就捉到我了。 噶尔丹策零用那条绳子绑住了我的左手臂,“看你还能往哪儿跳?”他得意地道,“今天打了一个晚上,累了,我要睡咯!”说完,他就把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了下面的床柱,他躺在了床榻上,开始呼呼大睡了。 我扯啊扯,却怎么也扯不动,他是吃石头长大的吗?怎么这么重?那条绳子还是纹丝不动的,还使得我跌了个倒栽葱,随之就传来了他的低笑声,好得很,明天再跟你斗。 第九十三章 逃跑 接下来的几天,噶尔丹策零都把我带在了身边,绑在我手上和脚上的绳子,都变成了手镣和脚镣,虽然活动是自由了点,但绝对是跑不动的,逃跑了几次没多远,就又被他们捉回来了,可恶之极。 噶尔丹策零还派了两个女侍来监视我,让我更是无所遁逃了,被捉来后的第一天,她们就让我换上了一套新疆服,红色的连衣裙,黑色的小马甲,上面点缀着漂亮的珠片,再戴上了一个特色的小帽子,就变成了一个传统的新疆女子了。 还记得当噶尔丹策零看到我这身装扮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瞬间的愣神,但很快就消失了,还调侃地道:“没想到你穿起这身衣服来,还挺有模有样的。”我呸,本大小姐我穿什么都是有模有样的,才不像你人模狗样的呢。 不过这话我可没敢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面暗暗地臭骂罢了,毕竟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我相信总有一天能逃出去的,不知道现在十四怎么样了,还有彩云,一定要保佑她平安无事才好。 这几天下来,我也大概了解了噶尔丹策零这队人马的情况,他们总共有一百多人,噶尔丹策零的叔叔策凌顿多布被清军击败后,逃回了伊犁,噶尔丹策零不服,就私自带了这队人马来偷袭我方了。 那天晚上袭击成功后,第二天他们就拔营准备回伊犁了,所以这几天,我不是在帐篷内度过,就是在马背上度过,经常被风沙吹得我满脸都是,更恶劣的就是,噶尔丹策零不让我一个人骑一马,说是怕我骑马逃走。 硬要我坐在他的马背上,我哪会从他啊!所以在马背上的时候,我就经常会弄得他不得安宁,咬他是常见的事儿,被他打晕更是家常便饭了,每次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扎营了,这样就过了一天。 每到了晚上的时候,噶尔丹策零都会让我在他的帐篷内度过,除了他的床榻,其他的位置都是我睡觉的地方,我总会睡在了那几箱他从我和十四帐内抢来的物品旁,这样我才会比较有安全感。 此时,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明显地听到了噶尔丹策零均匀的呼吸声,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移向了帐门,尽量不使手镣和脚镣发出声响,屏气凝神地留意着他的变化,今晚我一定要逃出去。 好不容易终于出到了帐篷外,才稍微地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没有人守夜的,好像不怕人来袭似的,也许这就是准噶尔人的风俗习惯吧!况且草原上也没有什么强盗之类的。 不再多想,往马厩的方向而去,我一到了马厩,那些马匹就开始躁动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马都很凶悍,是不容易陌生人靠近的,只要有外人靠近,说不定下一刻你就会被它一脚踢飞了。 其它马匹我不敢动,只敢碰噶尔丹策零的坐骑,由于这几天我都是坐着它,它对我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么排斥了,一踩马蹬我就上了马,因为脚上还戴着脚镣,所以只能侧坐了,坐稳后一甩马鞭,马就跑了起来。 我拼命地甩动着马鞭,驰马往东南的方向而去,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往这个方向走,就一定能回到十四的身边,还盼着和他一起回到京城里,见我们的儿子和女儿呢,所以一定要回去的。 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哨鸣,座下的马就像发了狂的一样,高提着前脚,狂嘶了一声,然后就掉头开始往回跑了,奔跑的急速让我害怕掉下马,只好紧紧地抓着缰绳,以防万一。 当马停下来的时候,我不敢相信竟然又回到了他们的营地,而噶尔丹策零就在眼前。 “这么晚了,你骑着我的马要去哪里?”噶尔丹策零双手抱胸地问,我可以肯定,刚才的那一声哨响,一定是他发出的,他的这匹臭马才会跑回来,我泄气地说:“我不过是想去遛马,透透气而已。” 噶尔丹策零笑了笑,走了过来,也上了马,好整以暇地道:“我也想透透气儿,那我陪你好了。”我哪肯啊!挣扎着要下马,抗议地说:“谁要你陪啊!让我下去。”他却已经抓住了我,让马走了起来。 无奈之下,只好乖乖坐好,免得掉下马去跌个四脚朝天,就这样走了一会儿,马就在一条河边停了下来,噶尔丹策零首先下了马,向我伸出了手来,我不屑一顾,自己跳下了马,跌了一跤。 都怪这脚镣累事,又让人看笑话了,噶尔丹策零边笑着边扶了我起来,牵着我手镣上中间的链子,把我带到了河边,坐了下来,在皎洁月光的照抚下,河面上波光粼粼的,跟水中月儿的倒影相得益彰。 噶尔丹策零一直都望着西北的方向,默默地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似的,而我就望着水中的月儿发呆,镜中花水中月,似梦似幻,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世人也未必分得清楚吧!只缘身在这世间的洪流里。 “我们的新疆是一个好地方,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噶尔丹策零终于说话了,但却是说了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来,我想了想,接了下去说:“也许新疆真的是如你所说,是个好地方,但在我的心里面,只要能和家人在一起,无论到了哪里都是好地方。” 噶尔丹策零转过了脸来,看着我,笑了笑问:“想家的了吧?”遂神情变为认真地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们的家的。”我愣住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敢深想,抿嘴一笑算是打发了他。 话题就此停了下来,噶尔丹策零又看回了西北的方向,还低声地吟唱了歌来,“ 悦耳的鹰笛,萦绕在冰山之巅 蓝天上的雄鹰,第一个来到 高原的春天,用帕米尔春天的 第一轮太阳,点燃我的诗情 引来高原,第一汪雪水 灌溉我干渴的心田,塔吉克姑娘雪一样的美 那双明眸,就是高原的春天 卡米尔,请让我借用 你的冬不拉,去拨动华贵亮丽的 塔吉克姑娘的心弦,塔吉克的姑娘 是冰山上的雪莲,朋友 请允许我,允许我变成憨厚的骆驼 在帕米尔的春天,从高原驮回相思如山。” 噶尔丹策零的声音很低沉,但唱起这样的歌来倒是很动听的,让我不知不觉也有了一瞬间的陶醉,这歌听着就像是新疆的情歌,有点明白他对我的心意,但我却是不能接受的,没想到我这把年纪了,还有第三春。 我只能用沉默来面对眼前的一切,默默地充当着噶尔丹策零的听众,当他的歌声余音消逝了,我首先站了起来,从容地说:“我想回去了。”他抬起了那双深海般的眼睛看了看我,笑了,也站起来了。 噶尔丹策零牵了马来,都上了马后,就慢慢地往营地的方向而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打破这一切的平静,回到了他的帐篷,我就呆在了我该待的地方,今晚逃走不成,累了,睡觉吧!他也沉默不语地躺在了床榻上,第二天醒来,就当昨晚发生的是一场梦了。 三月,大学士王掞先密疏复储,后御史陶彝等十三人疏请建储,康熙不许,王掞、陶彝等被治罪,遣往军前效力。 这个月,康熙登极大庆时,大学士王掞、御史陶彝等十三人先后奏请立太子,康熙已不能再像上次朱天保案那样容忍王掞和御史们,责备他们结戍朋党,以为异日宠荣,加以惩治,陶彝等人遣成西北军前效力,王掞以年过七十由其长子、少詹事王奕清代往,以前的朱天保、现在的王掞并没有同胤礽发生联系,也没有结成团体,而康熙却以“植党希恩”之名责罪,表明他坚决反对诸皇子与朝臣结党图位,哪怕有这种潜在因素也不行。 以前的矾书案、朱天保案、现在的王掞案,无不表明胤礽是不可能再立了,事实上,康熙也说过:胤礽两次被立,经过几十年的教育,不能改过,只能把他囚禁,所以不杀他,就是怕落个重演戾太子事件的恶名,在这种思想下,怎么可能再立胤礽,所以,被黜后的胤礽,只是作为一具政治僵尸被某些人死抱不放,而他本人绝无复位可能。 胤礽失败的原因,关键在于结党抢权,被康熙发现而遭到打击。 很难以想象,在噶尔丹策零的这帮准噶尔人里,竟然都能知道朝廷上的事情,可见,他们的消息灵通到什么程度了,看来这群准噶尔人,真的是不能小看的,难怪我每次逃跑都被捉回来了。 跟着噶尔丹策零他们又行了一个月的路程,我尝试过无数次的逃跑,但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了,噶尔丹策零还对每次亲自捉我回来都乐此不疲,我逃跑的次数越多,他反而越捉得高兴,真是不可理喻。 这天黄昏的时候,噶尔丹策零的队伍仍在赶路,西方的落阳红艳如火,温暖着整个大地,照耀着每一个人的双眼,看着这火红的夕阳,我的心里面竟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你怎么了?好像在发抖,冷吗?”噶尔丹策零发现了我的异样,问道。 我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听过逢魔时刻吗?”噶尔丹策零沉吟道:“逢魔时刻?”我说了下去,“就是指像现在,即将天黑前的傍晚,据说,这个时间鬼怪都会开始出来,迷惑人类,现在出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鬼怪呢?鬼怪会来到谁的身边?” “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只要过了下一个山头,我们就要到家了。”噶尔丹策零轻松地道,到家?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家好不好,我回头没好气地说:“你管我想些什么?我的家根本就不在那里。” 没想到我这一回头,正好对上了噶尔丹策零低下来的头,使鼻子碰到了鼻子,我尴尬地转回了头,他一时沉默了,只是搂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沉声地道:“逢魔时刻,让人迷惑的时刻吗?说得很有道理。” 下一刻,噶尔丹策零一手扳过了我的脸来,一低头吻上了我的唇,“不……”我挣扎,他才放开了我,“不要挣扎,你应该知道你逃不掉的。”此时,他的副将来报,“殿下,后方好像有异动。” 大伙都往后面看了,风沙起伏,是一大队的人马,大概有几百人,而领头的白马,我认得是十四的踏雪,噶尔丹策零看到了我的欣喜,也猜了个大概,“看来是有人来救你了。”他让我坐上了另一匹马,还让两个女人看好我,转而向大家高呼:“杀,把清军杀个片甲不留。” 噶尔丹策零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其他的准噶尔人也挥舞着大刀跟上去了,十四的那边也发起了进攻,两方交战,刀剑声,厮杀声不绝于耳,十四穿梭在其中,我不由地捏了一把汗,他一定要平安无事才好。 眼下,正是我逃跑的大好机会,趁那两个监视我的女人不注意,抓紧了缰绳,一挥马鞭,就往战场上驰去了,混战中,很难分得清敌我,十四和噶尔丹策零好像发现了我,都向我这方向驰马而来了。 我由于心急回到十四的身边,没有留意旁边就是一个小山丘,顿时人仰马翻,掉在了地上,往山下滚了下去,感觉到浑身都在痛,停下来的时候,终于失去了意识。 第九十四章 蒙古 四月,诏厘定历代帝王庙崇祀祀典。 当我从死里逃生醒过来的时候,全身还是可以感觉到轻微的痛楚,自己正躺在了一张床塌上,坐了起来,竟然发现手上和脚上的铁镣都已经不翼而飞了,不禁往周围看了看,正身处在一个帐篷内。 那我到底是被十四救回了,还是又被噶尔丹策零捉回了?正当我疑窦丛生的时候,有两个女人从帐门外走进来了,左边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贵妇,右边稍年轻的那个女人态度谦恭,她们应该是一对主仆。 那贵妇看到我醒了过来,脸带微笑地走了过来道:“这可怜的丫头,总算是醒过来了。”我一窘,可怜的丫头?这也倒是,又是被掳,又是逃跑,又是滚下山的,谁还有我这么可怜啊!还真是倒霉的。 “还不是吗?这丫头都昏迷了十几天了,福晋您都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呢,她要是再不醒过来,都枉费把她救回来了。”那侍女笑着道,从她们的谈话中可以知道,是她们把我救回来的,竟然还昏迷了十几天,怪不得现在肚子这么饿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感激地说:“谢谢两位的救命之恩,想借问一下,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啊?”那个贵妇笑了笑道:“看来这丫头真的是迷糊了,这里是蒙古啊!”蒙古?我从穆鲁斯乌苏,被噶尔丹策零掳到了新疆,现在竟然在蒙古,那不是离十四越来越远了吗? “瞧这丫头,脸色都白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那侍女关心地问道,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那贵妇就道:“没有不舒服就好,那你又怎么会落在山脚下呢?”她这是要知道我的来历了吧! 我想了想,对她们说真话,也未必会相信,就说:“我本是一个孤女,生活在一个商队里面,掉下山的那天晚上,有强盗来袭,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一失足就掉下了山了,幸好被你们所救了。” “还真的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那贵妇叹惋地道,“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地方可去了,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吧!”旁边的侍女有点为难地道:“主子,这不大好吧!她毕竟来路不明,小心为上啊!” 那贵妇打断了她的话,“什么不大好的,我就觉得跟这丫头挺投缘的。”又转向了我,问道:“丫头,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吗?”我思考了一会儿,现在在蒙古,想要凭自己的力量回到十四的身边的确有点难了,那就见步行步吧! “承蒙福晋的抬爱,我想留下来。”我决定了,先安定下来,以后再找机会回去,那贵妇听了,眉开眼笑,“好好好,那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丫头丫头的叫你吧!”名字?这倒是一个问题。 我想了想,就用以前的英文名好了,“我叫苏儿。”那贵妇听了,笑着道:“苏儿,好,你刚醒过来,也饿了吧!”我点头如撒蒜,确实是饿到肚子也扁了,她转向那侍女道:“宁嬷嬷,去叫人拿些吃的来。” 那宁嬷嬷虽不情愿,但还是下去张罗了,看来有她在,我以后在这里的日子好像也会不怎么好过啊!所以呢,我就要巴结好眼前的这个被称作主子的贵妇,不是有句话说,千穿不穿,马屁不穿吗? 现在既然又是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了,幸好这个屋檐没有噶尔丹策零那个的那么可恶,同是女同胞,应该好相处一些了吧!希望我这个暂时留下来的决定,不要有什么意外的差错才好。 不久,食物就被端上来了,我饿得已经顾不了形象,开始大快朵颐了,那福晋和宁嬷嬷也就出去了,要我吃完了就赶紧多休息休息,毕竟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帐篷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再也装不了坚强了,默默地落下了泪来,该怎么办,才可以回去呢? 五月,胤祯率师驻甘州,进次吐鲁番。旋请于明年进兵。 藏事结束,战事移向新疆,十四于这个月从青海移驻甘肃的甘州,从康熙五十四年战争发生以来,清朝几乎年年议论对策妄阿拉布坦用兵,但实际上没有行动,西藏平定后,清朝又议进取,议政大臣认为明年进兵,事关至要,十四应请觐见,接受指示,才能行动。 这些都是我从这里的蒙古人中听来的消息,十四到了甘州,那就是又离我越来越远了,还有,他离回京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我能赶在这时间之前,回到他的身边吗?现在前路真的是一片渺茫了。我留在这蒙古已经有一个月了吧!也就大概了解了现在这个所处的部落,这里是厄鲁特的其中一个和硕特部,首领是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他的福晋齐娅就是救了我的那个贵妇。 他们膝下有一个儿子,叫做穆桂,我刚开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以为是穆桂英呢,听说他们也有个女儿的,只是在小时候失散了,齐娅福晋还为此伤心了很多年的时间,现在还念念不忘的。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这个蒙古台吉和穆桂贝勒,刚开始也是不怎么赞成齐娅福晋留下我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齐娅福晋和他们长谈了一夜之后,他们就都一反态度,接受了我的存在,这倒让我好奇齐娅福晋是怎么说服他们的了。 这个部落大概有五百多人,过着游牧的生活,每一个人都是很淳朴的,对于我这个外来人一点也不排斥,对我很好的,使得我很快就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中去了,他们的豪爽,也使我暂且放下了牵挂。所谓入乡随俗,我来到这里以后,就换上了蒙古人的服装了,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现在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了,白底镶蓝边的连衣裙子,胸前有一个蓝底镶黄边的瓶子形状的图案,再加上一顶有珠串和绒毛的帽子,让我看着就觉得喜欢了。 记得齐娅福晋看到我穿成这样的时候,还莫名其妙地道:“像,真像,实在是太像了。”都不知道她说我像谁呢,连一开始对我不怎么友好的宁嬷嬷,也对我越来越好了,让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了。现在我的工作,就是每天跟在齐娅福晋的身边,充当她的侍女,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做的,就是给她倒倒茶,陪她聊聊天的,倒好像是回到了以前在乾清宫当宫女的日子,不用当值的时候,就自由自在了。 这天,我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就在各个蒙古包间走来走去的,以打发时间,看到了其他的侍女们在搬一袋袋的粮食,就走了过去帮忙,毕竟在这里白吃白住了这么久,不帮点忙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正当我搬起一个袋子走着的时候,“苏儿,快放下来。”是齐娅福晋来了,“这些粗重的功夫让其他人来做就好了,你啊!就乖乖地留在我的身边。”我笑了笑说:“我也是想帮点忙啊!”她笑着摇了摇头,算是拿我没办法了。 “来,跟你商量件事。”齐娅福晋道,我点了点头,就跟着她进到了帐篷内,没想到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台吉和穆桂贝勒也在,齐娅福晋坐了下来,牵着我的手,看着我道:“越看你就越觉得你像我那失散了的女儿,要是她还在,也是你这样的年龄了。”说着落下泪来。 我安慰着说:“福晋您别伤心,我相信格格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齐娅福晋苦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抱什么希望,倒是你,我想认你做干女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认我这个额娘呢?” “我哪有这个福气啊!”我不安地说,齐娅福晋笑了笑道:“只要你说愿意,就有了啊!”我看向了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台吉和穆桂贝勒,台吉发话了,“你这丫头就答应她了吧!”贝勒也道:“我也倒想有个妹妹的。” 他们都这样子说了,看来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我真的很像他们的女儿吗?我就不得而知了,齐娅福晋一脸恳切地看着我,这是一个思念女儿至深的母亲,我何不随了她的愿呢,就喊了声“额娘。” “好,我的乖女儿。”齐娅福晋激动地搂着我道,“好,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博尔济吉特氏·穆顺,是我和硕特部的公主。”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台吉道,从此,我在这个部落里就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了。 “公主,公主。”侍女兴妮的声音把我唤回到现实中来,对于公主这个称呼,还是不怎么习惯呢,现在有了这个身份,还真是什么也不用做了,好像又回到了在府里面的日子,悠闲啊悠闲啊! 我佯怒地瞪了一眼兴妮,假装不悦地说:“发生什么事情了?瞧把你急得。”兴妮看出了我不是真的生气,大胆地道:“公主,来客人了,好像是什么殿下的,咱们去瞧瞧,好不好啊?”兴奋得她都忘形了。 “什么客人那么大不了的?是你想去看看吧!”我调侃她,兴妮笑了笑,讨好地道:“公主,去看看嘛!”我终是拗不过她,被她拉着去了,离远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细看之下,竟然是噶尔丹策零。 我立刻躲了起来,看到他跟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台吉和穆桂贝勒进了帐篷内,就悄悄地来到了帐边,打算偷听他们说话,但只是听到一些什么联盟的,他们说的大都是蒙语和新疆语,我都听不明白。 他们讨论了大概一个上午的时间,噶尔丹策零才告辞了,我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下午的时候,去找了齐娅福晋,打听一下他这次来的目的,如果是对十四不利的事情,早点做些准备也好。 齐娅福晋看到我来了,就让我陪着她出去外面散散步,聊聊天,我斟酌了一下,谨慎地问:“额娘,今天不是有客人来了吗?他们来做什么啊?”问到这个,她就叹了一口气,“那些客人是准噶尔来的,不是什么好事。”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我不经意地问,齐娅福晋无奈地道:“你也知道,现在准噶尔人跟清兵正闹得不可开交,准部的人想跟我们联盟,一起对抗清兵。”我听了,手抖了一下,“那阿玛怎么说?” 齐娅福晋这才轻松了点,“他都这把年纪了,根本就不再想打打杀杀,他已经决定了去投诚那个抚远大将军,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拔营了。”这对于我真的是一个大好的消息,因为很快就可以见到十四了。 “穆 清穿 紫禁清萍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33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33部分阅读 顺,你怎么好像很高兴哦?”齐娅福晋打趣地道,我装糊涂地说:“有吗?没有啊!”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心里面还是很开心的,她不信,笑着追问:“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这个老婆子,快说。” 我才不要呢,敷衍地说:“真的没有啦!额娘,只是听说那抚远大将军英明神武,想看一看是不是真的。”齐娅福晋开玩笑地道:“你这丫头不会是春心动了吧?也该给你找个好归宿了。”我晕,怎么扯到这问题上来了? 诚如齐娅福晋所说的,几天后,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台吉就宣布准备拔营了,大伙都在把所有的东西打包,这将是一个长途的行程,所以每一件东西都是不能落下的,该带的都要带上,大家都忙着呢。 闰六月,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以厄鲁特兵五百围回民,回馀人乞援。 胤祯以粮运艰阻,兵难久驻,若徙入内地,亦苦粮少地狭,哈密扎萨克额敏皆不能容,布隆吉尔、达里图诸地又阻瀚海,请谕靖逆将军富宁安相机援抚,从之。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就这样走了三个月,我们终于来到了甘州的境外,扎下了营来,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台吉和穆桂贝勒带着一队人马去了清军的大营见十四,回来报消息的人说,十四接受了他们的投诚。 今晚还将举办一个篝火大会来欢迎我们的到来,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台吉让人来接我们这些女眷去那里,我很快就可以见到十四了,还没有和他分开过这么久的时间呢,现在终是可以回到他的身边了。 女为悦己者容,我特意装扮了自己,今晚一定要给他一个久别重逢的惊喜,让他毕生难忘,再也不想和他分开了。 第九十五章 重逢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篝火大会如期举行,在去赴会的路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我特意走了过去,吓了她一跳,“夫人。”彩云见到是我,很是欣喜,而我想起了那时候逃亡她中了箭,“你的箭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那时候如果不是方东及时发现了我,现在怕是再也见不到夫人您呢。”彩云说这话的时候还脸带羞涩,不用想也知道她和方东的感情又进展了一大步了,也该开始为她准备嫁妆了。我开玩笑地说:“瞧你说的,好像没了他就不行似的。”彩云嗔了我一眼道:“夫人,您就别说笑了,我去告诉将军您回来了。”这哪行啊!还没有给他惊喜呢,连忙阻止了她,“先别告诉他,我等会给他个惊喜。” “是。”彩云了然地道,我跟她就一起来到了会场上,她走到了清兵的那一方站好,而我就走到了齐娅福晋的下首站好,她一看到我,就笑着问:“刚才哪玩去了?”我挽着她的手撒娇,“没有啦!随便逛逛而已嘛!” 齐娅福晋拿我这撒娇没辙,摇了摇头道:“你啊!为了玩就不理我这个老婆子了。”这可真的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喊冤地说:“额娘,我哪敢啊!就算给天我做胆,我也不敢啊!”特意说得很夸张,都把她给逗笑了。 正当我和齐娅福晋谈笑间,大会场上一阵马蚤动,往源头看去,十四终于是来到了现场,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台吉介绍的时候,我一直都是低着头,并没有让他发现是我,如果让他发现了,哪还有戏看啊! 落座之后,我和十四之间就隔着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台吉、穆桂贝勒和齐娅福晋,也有几米的距离,不细看也是不会发现我的,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台吉道:“在这样的时刻怎么能没有歌舞相伴呢,我们蒙古女子擅长舞蹈,就让她们助兴吧!穆顺。” “是的,阿玛。”我回应说,其实,早就想好了跳舞这事,现在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台吉又帮了我一把,真的是天助我也,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到十四往我这边看了一眼,他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了吧! 侍女兴妮给我递上了一条白色的大丝巾,足以包裹住了我整个人,在蒙古生活的这段日子里,早已经学会了跳蒙古舞了,其中,蒙古人最常跳的舞蹈就是安代舞,安代舞于明末清初发祥于科尔沁草原南端的库伦旗。最初是一种用来医病的萨满教舞蹈,含有祈求神灵庇护、祛魔消灾的意思,后来才慢慢演变成为表达欢乐情绪的民族民间舞蹈。传统的安代舞,有准备、发起、高嘲、收场几个程序,都由“博”来主持。安代舞作为一种民间歌舞传承下来。在科尔沁地区,在逢年过节时、在庆祝丰收的日子里、在喜丧婚嫁和迎宾的宴会上,人们都要跳安代舞。姑娘媳妇挥舞头巾跳,小伙子脱去马靴光着脚丫跳,孩子们做着鬼脸跳…… 我领着兴妮和几个女子来到了场中央,都蹲了下来,她们把我围在了中间,马头琴悠扬的琴声响起,我骤然伫立,甩开了丝巾,篝火的火光映着我的面容,明显地看到十四的眼瞪大了,我笑了,众女起来,跟我一起跳起了舞。 甩巾踏步、绕巾踏步、摆巾踏步、拍手叉腰、向前冲跑、翻转跳跃、凌空踢腿、腾空蜷身、左右旋转、甩绸蹲踩、双臂抡绸等等,这些优美潇洒的动作,融稳、准、敏、轻、柔、健、美、韵、情为一体,形成了盛大的狂欢场面,把美和对美的追求推向了极致。 蒙古族舞蹈久负盛名,有了高兴事就要跳舞。蒙古族舞蹈最鲜明的特点,就是节奏明快,舞步轻捷,在一挥手、一扬鞭、一跳跃之间洋溢着蒙古人的纯朴、热情、勇敢、粗犷和剽悍,表现了他们开朗豁达的性格和豪放英武的气质,具有强烈的民族特色。说蒙古族是以歌舞为伴的民族一点都不为过。 一舞终了,琴声间歇,掌声响起,我走了上前,盈盈地行了一礼,“见过将军大人,刚才献丑了。”这次终于抬起了头来面对着他,他的眼里闪过了很多的神采,但只是道了声,“好。”却没有和我相认,我有点失落地回到了原位,一直瞪着他,要抓狂了。 篝火大会过后,十四留了和尔博斯厄穆齐寨桑台吉下来,我们就住进了临时的帐篷里,一进到帐内,我把所有能拿在手上的东西都摔了一遍,以发泄心中闷气,边骂着说:“可恶,可恶的东西。” “公主,您就别气了,到底是谁那么可恶惹着您了?我帮您教训他去。”兴妮自告奋勇地道,不一会儿,我已经把所有的东西摔得没有得摔了,发泄过后,觉得心里面舒畅多了,呈大字型地躺在了床榻上。 我呼了一口气,才说:“没有,我要睡觉了,你也快去休息吧!地上的东西明天再来收拾好了。”兴妮听了,轻松地道:“那公主您就早点睡吧!”说完,一溜烟就逃了出去,好像有什么追着她似的。 不管十四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你不认我,那我也没有必要认你了,明天就跟着齐娅福晋回去,以后再找机会把儿子和女儿从京城里接过来,让他也尝尝一个人的滋味,才不要他好过呢。 下定了决心,就用大被子盖住了自己整个人,梦周公去,可正当我睡到了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不由地握住了枕下的匕首,感觉到肩膀上被碰了一下,立刻就弹了起来,用匕首指着来人。 那人一手就捉住了我的手腕,我腕上一痛,匕首就落地了,“你想谋杀亲夫啊?”我听了出来,是十四的声音,马上甩开了他的手,“谁是我亲夫啊?你刚才都没有认我,况且你现在是擅闯女儿家的房间,罪加一等。” “算我错了好不好?刚才那样的情形,而且你的身份又不同了,我怎么可以贸然认你呢?”说着说着,十四就靠了过来,抓住了我,“至于擅闯女儿家的房间,咱们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怕什么?” 还怕什么呢?我才不依他呢,气都还没有消完,径自挣扎着,十四却欺上了身来,把我按倒在床上,吻了起来,仿佛把这几个月以来的思念都倾注到了这一个吻上,我慢慢地就顺从了他,对他的相思也是一样的多。 相吻过后,我靠在了十四的怀里,感受着他实实在在的温暖和气息,再一次确定了,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梦,这阵子日思夜想的回到他的身边,在此时此刻,总算是如愿以偿了,好像等了很久似的。 “你落下山之后,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那时候心里面真的好害怕,那个噶尔丹策零,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现在好了,你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真的是上天保佑。”十四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道,“那你又是怎么会成了蒙古台吉的女儿?” 我笑了笑,就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简明扼要地和十四说了一遍,他听了后道:“幸好你被他们救了,如果没有了你,我以后的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答应我,千万不要让自己出事,因为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我答应你,绝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你也要答应我,就算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因为我会想尽一切的办法,回到你的身边的。”我承诺地说,无论怎么样,十四永远是我最后的归宿。 他再一次吻住了我,“我也答应你。”像是怎么也不能够满足似的,十四的身体滚如烫石,也点燃了我回应他的热情,我的热情,使他疯狂,他的疯狂,使我迷乱,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我尽量压抑着不发出声音,因为怕帐外有人经过的时候听到,十四却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益加的孟浪,我越紧张,他就舒服得差点发出了声来,幸好以吻封缄得及时,但这又像是自投罗网了。 当潮水恢复了平静后,十四拥着我道:“你现在这身份,看来我要动些脑筋把你拐到身边才好。”那也倒是,我总要和他一起回去的,至于齐娅福晋那边,让我好好想想吧! 九月,上制平定西藏碑文。 康熙命立碑纪念西藏战事的胜利,由阿布兰撰文,可是在将来雍正即位后,说碑文“并不颂扬皇考,惟称赞大将军胤祯”,乃将碑毁掉,改撰新文。 这天,我去陪齐娅福晋的时候,她都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好像很开心似的,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了吗?用双手摸了摸,没有摸到什么,反而是我这些古怪的动作,又把她给逗乐了,连宁嬷嬷也忍不住笑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佯怒地问:“额娘,您到底在笑什么嘛?说来也让我听听,别只看着我笑嘛!”齐娅福晋仍笑着道:“好好好,说给你听,有人来向我们提亲了。”提亲?我听不明白,“是谁要提亲?提谁的亲啊?” “不就是那个大将军吗?提亲的对象就是你。”齐娅福晋眉开眼笑地道,我一时懵了,难道十四说的办法就是这提亲?不失为一个办法,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一起回去了,我追问:“那额娘您怎么说啊?” 齐娅福晋卖了个关子道:“我啊!还没有答应他呢。”啥?还没有答应他?我有点紧张了,试探地问:“为什么啊?”她听我这么问,打趣地道:“怎么啦?你想我答应他啊!”我一窘,说不出话来。 “瞧这丫头,脸都红了。”齐娅福晋笑了笑道,“我怎么也要问一下你的意愿啊!怎么可以私自答应他呢?来,告诉额娘,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都问到这头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笑着点了点头。 齐娅福晋看我答应了,就道:“好,这就给你准备嫁妆去,一定要把你风风光光地嫁过去,唉!我总算等到这一天了。”作为一个母亲,谁不想看到女儿有个好归宿呢,她是把对那失散了的女儿的感情都放在我身上了。 之后,我就自己一个人去找了十四,问他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让我被人看了笑话这么久,他却一副理所当然地道:“我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嘛!”还惊喜呢,可真的是又惊又喜啊!i服了u。 成婚的日子很快就被定了下来,要选择吉日,男方要给女方家送彩礼。彩礼有金子、衣服、布匹、首饰、稻谷等。女方家陪嫁的东西有柜子、被褥、衣服、首饰、大米、瓜子等。钥匙由女方家送亲人保管,等新娘到了男方家后,由新郎的母亲拿钱来赎钥匙,再交给新娘。由于十四的母亲德妃不在这里,所以就由喜娘代替了,结婚前一天,男方要把贴有红纸的猪肉和酒送到女方家,既作为礼物又让女方家用于招待宾客。 到了成婚这一天,新郎十四在陪郎方东的伴随下来女方家迎亲,同时要挑点青菜送新娘家。按习俗,迎亲过程中新郎不能说话,一切由陪郎应酬和周旋,直到把新娘娶回家。到女方家后,新郎被安排独席吃饭,并不能动手,只能由陪郎夹菜喂新郎吃。当男方来的人们把嫁妆挑、抬出门的时候,新郎就可以迎上新娘出门了。 新娘就是我,梳着少妇的发式,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穿着崭新的衣服。服饰尚青、黑色,衣裙的花边图案与上衣的高领,都具有很浓的蒙古族特色。新娘穿的一件小挂,由送亲队伍中一孩童保管。新娘由舅舅抱进轿子,并由新娘的弟弟陪送到男方家。由于没有弟弟,就由哥哥穆桂贝勒充当了,新娘上轿后要哭泣,表示不忍离开家,且要一路啼哭,直至进洞房。 新娘进入男方家大门之前,要烧喜神纸,进入大门后要劝新娘停止哭泣,进入洞房后要揭去新娘的黑头巾,并供到堂屋中。吃饭时让新娘在洞房内吃独席,由新郎为新娘添饭。当晚,姑娘和小伙子要来庆贺,这里一片欢笑声和歌声。 一天下来,我总算是可以舒服地躺在大床上了,十四也好不了我多少,满脸红彤彤的,肯定被别人灌了很多酒,仿佛红苹果的脸蛋,我咬了一口,喜滋滋地说:“好像做梦哦!竟然和你结第二次婚了。”他一个翻身覆在我的身上,“我会让你知道这不是梦的。”洞房花烛夜,还长着呢。 第九十六章 凯旋 十月,召抚远大将军胤祯来京。 于是以大将军王请求召见的名义,于这个月令十四及富宁安部、傅尔丹部的官员回京筹商。 令十四回京议事时,康熙还指示,若策妄阿拉布坦这时大举进犯,就不要回京,同时前进到肃州指挥,在康熙心目中前方离不开这个大将军,十四的出征,足以能说明康熙喜爱他,重用他。 告别了齐娅福晋他们,我就和十四回京了,还是换回了男装的轻便衣服好,一身都感觉轻松了,想到了回到京城以后,就可以见到久违的弘明、弘暄和雪晴,我的心就好像是乐开了花似的。 这次回京,十四只带了一队亲随,轻骑简出的,行进的速度就没有以前大军出征的慢了,一整天下来都是马不停蹄的,除了中午的休息,和晚上的扎营,几乎其他的时间都没有停下来过,争取尽快回京。 十四也怕我坚持不住,所以休息的时间都会为我多做停留,但我不想他因为我而耽误了行程,因此每次我都只是休息了一会儿,就对他说可以启程了,我知道他心疼我,但我也要为他着想的。 好多时候一天赶路下来,填饱了肚子,等扎好了营,一躺在床榻上就可以睡着了,睡他个昏天暗地的,连十四处理完公务,回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第二天醒过来时,就又是骑在马上赶路了。 每天就是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不是赶路,就是休息,不是休息,就是睡觉,比我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上学读书还有规律,最惨的还是高三的日子,那时候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幸好还是熬过来了。 赶路赶了半个月下来,回到了陕西的西安,十四决定在这里休整一天,让大家也轻松轻松,全都住进了城里的一间客栈里了,连扎营的功夫也省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是时候放松放松了。 住到了舒舒服服的房间里,就让小二打了一大木桶的热水来,这半个月以来,风餐露宿的,连澡也没得洗,现在好不容易有洗澡的机会了,怎么能放过呢,打水的人出去了,我就来到了屏风后,脱了衣服,下了水。 好舒服啊!当热水漫遍了整个身子,不由地感叹,在古代洗澡就是个大麻烦,但为了洗个舒服澡,等了这么久还是值得的,拿起了毛巾擦身子,发现手臂上的肌肤有点粗燥了,为什么这里没有润肤露呢? 想擦背的时候,毛巾忽然被抢走了,不禁回头一看,十四就在后面,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咋进来也没有个声音?”他邪魅地一笑道:“刚才进来的,可能你太投入了,没有听到声响。” 我晕,洗澡也能投入?“小样儿的,给大爷我擦背。”双手搭在了桶边,头搁在了上边,把整个背露了出来,十四也很投入了角色,道了声“遵命。”就给我擦起了背来,不一会儿,他就不安分了。 “你擦到哪里去了?不用你擦了。”我反抗,十四却不依不挠,就和他展开了毛巾争夺战,战况如何,结果如何,都不用说了,我放弃了毛巾,出了浴桶,披了一件白衫,束了腰带,不理他,睡觉去。 等十四也洗完了澡,都已经是夜深了,我都不知道睡了几回了,他才上了床,揽了我过去,他洗完澡,身体香香的,闻了又闻,以助入睡,“你还嗅,再嗅我就不让你睡。”他这一说,我就动也不敢动,乖乖地睡了。 第二天醒来,又恢复了赶路的日子,还真的是马不停蹄。 十一月的时候,我们就差不多回到京城了,和十四商量了一下,我先回去近郊的三山庵装装样子,毕竟当初是打着为战事祈福的幌子出来的,现在就可不能露出马脚,去那里做一下祈福的样子也好。 十四说等他安顿了以后,就会来三山庵接我的了,那我就乖乖地等他来接我回去好了,不过,回去以后就可能要面对很多的人事物了,康熙就是个大问题,不知道他了解不了解我的行踪,康师傅可不是好应付的。 我和彩云来到了三山庵后没几天,十四和他的人马就回京了,百官郊迎,阿布兰出班跪接,表示托身投靠,但是胤祯的威望也并非很高,李塨坚不赴召,说明胤祯并没有取得朝野的一致信任,这让十四很不高兴。 其实我觉得,那些认为十四是预定皇储的朝臣,对胤祯的威望作了过高的估计,被人当作他像皇太子信奉,不符合这时事实,康熙使用他,培养他,如果条件成熟了,指定为皇太子,当然是可能的。 十四对康熙的培养,作过努力,但不尽如人意,这是我这个作为旁观者的人看得是最清楚的了,康熙只是把他做为皇储的人选之一,毕竟还没有指定他为皇太子,这就是现在的事实,最终的结果还是看康熙的决定。 这天,十四终于来到三山庵接我回去了,但当我看到他还带来了一身进宫的行头,我就明白不可能那么快回家了,他说康熙要他带着我一起进宫去面圣,他也不晓得康熙知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唯有进宫去会会康师傅了。 换好了衣服,和十四上了马车,就往紫禁城的方向直奔而去了,在车上的时候,我看着他一阵子,才没见面几天,发现他是益发的神采熠熠,更加的神气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回家后再问问他好了。 进到宫后,我和十四就直接到了乾清宫,说起这乾清宫,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进来过了,当年在这里当女官的时光恍如隔世,现在故地重游,别是一翻滋味在心头,我也不是当初那时候的我了。 康熙就在东暖阁内,李德全进到了阁内通报,我和十四就跪在了阁外等候,“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我们齐声说完后,里面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风吹帘动,我们就只好在原地跪着了。 我想康熙肯定是知道我去了西北的事情,现在这一定是惩罚我了,只是连累了十四,和我一起在这里受罚,幸好康熙还挺给我们面子的,除了刚才进去阁内的李德全,就没有其他人在了,这样的惩罚已经算好了。 跪着跪着,柜子上的自鸣钟就慢慢地运转了一圈,差不多跪了一个小时了,双脚又酸又疼的,自从嫁给了十四之后,还没有试过跪这么久的时间呢,orz,不得不佩服,康师傅整人可真有一套的。 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索性屁股坐在了腿上,靠在十四的身上借力支撑着,反观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直立着腰杆,姿势可规范着呢,看来他小时候没少跪过啊!皇家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十四看我这样子,不忍心我受苦,就向阁内喊了声“皇阿玛,儿臣知道错了。”不久,里面就传出来了康熙宛如天籁般的声音,“知道错了就好,现在心疼自己的媳妇,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跟着去,起来跪安吧!回去反省反省。” “谢皇阿玛。”十四应道,扶起了我,慢慢地走出了乾清宫,出到了宫外,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康熙这关总算是过了,还以为他要我们跪一个时辰呢,现在可好了,打了半折处理,不过,还真的是累啊! 上了马车之后,我好像整个人都散了架似的,十四自动过来做了人肉垫背,老公的贴心服务真好,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 回到了府里,大家都出来相迎,这几年以来,妍雅和曼青就看管着府里面的一切,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玉瑜嫁到蒙古去了,少了她总觉得有点不习惯,玉玥、玉瑶和玉玮都已长大成小姑娘了,粉嫩粉嫩的。 要说这府里面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多了两个人了,一个就是弘春的媳妇瓜尔佳·惠伦,小家碧玉的,看着就像是个让人顺心的人儿,听人说,他们小夫妻俩的感情忒好呢,简直就是一对活宝。 而另外一个人就是弘明的媳妇,我这身体的侄女儿完颜立童了,还记得以前跟她的约定,如果她在那年的选秀中落选,就不再干涉她和我儿子之间的来往,没想到她真的落选了,还被康熙指婚,也许这就是缘份吧! 立童给我敬茶的时候,倒是问了她一个问题,“你以后是叫我姑姑呢,还是叫我婆婆呢?”这个问题倒也把她给问倒了,而且还皱起眉头地思考起来,看着她那懊恼的样子,我笑着说:“逗你的,叫什么都好,反正都是一句。” 听到我这么说,立童才松了一口气,反倒是站在她身边的弘明不服气了,嗔了我一眼,好像欺负了他的心肝宝贝似的,哟!有了媳妇,没了额娘,真的是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以前白疼他了。 弘映和弘暄都已经长大成了小伙子,再也不是从前的毛燥小子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个人都在改变着,来适应这个人世间的生活,其实,谁不是为生活而改变着呢?人会变,月会圆,这是一定的。 数着数着,怎么好像少了个人?对啊!雪晴呢?问了桂嬷嬷,才知道那丫头竟然为着我不能回来陪她一起过生日的事情,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已经三个月了,这没气也关出气来了,我倒。 我当初跟雪晴约定过,一定会回来陪她过九岁的生日,但现在却食言了,可这也不能怪我啊!八月的时候,才刚和十四劫后重逢,怎么赶回来呢?为什么当初就不说回来陪她过年呢?失策啊失策。 既然这个祸是我引起的,当然就要自己一个人去解决了,来到了雪晴的房间外,感觉到里面一片寂静的,难道那丫头气晕了?自己把自己关了三个月,要是我,早就闷晕了,谁可以受得了啊? 轻轻地推开了房间门,边说:“我的小心肝,看看是谁回来了。”只见背对着我,趴在桌子上的头,回头看了我一眼,一霎那的欣喜被我捕捉到了,但却又很快不屑一顾地转回了头去,又趴回在桌子上了。 我真是失败啊!连小孩子都不宁愿看我一眼,泄气地走了过去,在雪晴的对面坐了下来,以同样的姿势看着她,苦恼地说:“小心肝不理我,妈妈的心好痛哦!”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哄人啊挺费劲的。 雪晴“哼”了一声,还转过了脸去不再看我了,小心肝啊小心肝,真拿你没办法了,来到了她的身前,变戏法地变出了一个布娃娃来,幸好我早就准备好了,“妈妈知道错了,没有按照约定回来,但你知道吗?妈妈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于是,我就把自己被人绑架,掉下了山,千辛万苦才回了来的经过绘声绘色地告诉了雪晴,说得有多惊险就有多惊险,听得她是瞪大了眼睛,等我说完了,她已经眼泛泪光地抱住了我,呜呜地道:“幸好妈妈回来了,要是不回来,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不回来也不理我?算了,她说什么就什么了,总之雪晴现在理睬我就好了,想了想说:“不要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今晚妈妈陪你补过生日好不好?”那丫头终于抬起了头来,擦干了眼泪,“那我做的蛋糕,你都要把它吃完啊?” 吓?不是吧!这丫头做的蛋糕不敢恭维啊!但看到她又想不理我了,我赶紧点头如撒蒜,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看着雪晴欢欢喜喜地去厨房的背影,这丫头算是搞定了。 第九十七章 千叟 陪雪晴补过了生日之后,时间慢慢地流淌,很快就又到了年底,每家每户又在将迎接新一年的到来,人们都总是怀着希望,新的一年能有一个新的开始,但这次过年,我却不怎么愿意迎接了,因为迎来的是康熙六十一年。 到了康熙六十一年,这也是康熙人生旅途的最后一年。 正月,举行千叟宴,康熙赋诗,诸臣属和,题曰《千叟宴诗》。 正月初一日,宫中举行新年朝贺礼,饱经风雨而又对自己六十年帝业颇感满意的老皇帝,作了《六十一春斋戒书》诗,诗云:“ 性理参天地,经书辅国朝。勿劳民力尽,莫使俗氛嚣。不误农桑事,须轻内外徭。风高林鸟静,雨足路尘清。视察焉能隐,行藏岂可摇。桑榆虽景暮,松柏后霜凋。长养春容盛,宽严君德调。倦勤应不免,对越愧明昭。” 正月初二日,在紫禁城乾清宫前,设宴招待八旗文武大臣、官员及致仕、退斥人员年65岁以上者680人,诸王及闲散宗室成员出来为老人们授爵劝饮,分发食物。初五日,再宴汉族文武大臣、致仕退斥人员年65以上者340人。康熙赋七言律《千叟宴》诗一首,“千叟宴”遂由此得名。 清帝康熙为显示他治国有方,太平盛世,并表示对老人的关怀与尊敬,邀集了全国有声望的老人逾千人,在乾清宫举行隆重而盛大的“千叟宴”。出席宴会的一位老者,鹤发鸡皮,精神矍铄,一问之下竟是与会者中古稀之年的最长者。康熙大喜,不禁吟出句上联: 花甲重逢,又加三七岁月。 要求在座的人对答下联。座中一位不知名的大臣,即时应对下联: 古稀双庆,更多一度春秋。 这位大臣赢得了康熙的赞赏,饮宴上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其实,这中间各人都怀着各人的心思,谁也看不透谁,皇家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而我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席间,康熙端起了酒杯向天敬酒,还道出了敬酒词: “这第一碗酒朕要敬给太皇太后孝庄,敬给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朕八岁丧父,九岁丧母,是孝庄太后带着朕,冲破千难险阻,才有今天的大清盛世。孝庄太后,朕想你呀。” “还有这第二碗酒,朕要敬给列位臣工,敬给天下子民,敬给今天赴宴的老同年们。六十年来,是你们辅佐朕保国平安,是你们俯首农桑,致使大清的百业兴旺,君、臣、民三者同德,没有你们,记着,便没有今日的大清。朕在这儿谢谢你们了。” “这第三碗酒,朕要敬给朕的死敌们。螯拜、吴三桂、郑经、葛尔丹,还有那个朱三太子,他们都是英雄豪杰,他们造就了朕,他们逼着朕立下了这丰功伟业。朕恨他们,也敬他们。可惜,他们都死了,朕寂寞!朕不祝他们死得安宁,祝他们来生再世再与朕为敌吧!” “朕年近七十了,临朝听政有六十年了,养育皇子皇孙还有曾孙一共是一百三十三人。从炎黄甲子年到今天,一共有三百多位皇帝临朝听政,朕是年事最高,在位最长,养育子孙最多的,这要感天动地,这要敬颂苍穹,当然这和在座的列位臣工也是分不开的,大清是朕的,也是你们的。来,皇子皇孙们,替朕向各位老人们敬上一杯,记着,每一桌每一个人都要敬到。” 接下来,一众的皇子皇孙都替这个老皇帝向每一位老人都敬上了酒,可以说得是宾客尽欢了,康熙今天的肺腑之言,浓缩了他临政六十年来的功德,算是给了一个一生的交代,言语之间,也感觉到他有点疲累了。 处在高位,高处不胜寒,这种心情只有高位者才可以领略得到的,但那个位置,却有很多人都想要争夺,在皇家里面,没有对错,只有成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向都是皇室争斗的结果。 宴会进行到一半,感觉到有点不舒服,就跟十四说想先回去了,他原本是想送我出宫的,但我想在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还是让他多待在康熙的身边才好,所以就不让他送了,自己一个人出了宫。 上到了马车,我就昏昏欲睡的了,这一阵子都是这样子,可能是因为从西北回来,生活上的一些事情还没有适应回来,总觉得回来以后身心都很疲累似的,于是就靠在了车壁上,打起盹来了。 浑浑噩噩中,仿佛梦到了以前的一些人和事,竟然梦到了我在大一期间喜欢的师兄,说真的,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了,朦胧中,他转过了身来面对着我,他竟然变成了那个人,我一下乍醒。 那个人,刚才在宴会上还看到他呢,这几年不见,他给人的感觉是越来越深沉了,似乎把什么都藏得很深,让人怎么也看不透,也许正因为他这样沉静的性格,才将会赢得最后的胜利吧!笑到了最后。 不要在想他了,定了定神,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应该是回到府了,梦醒的时间还真的是刚刚好,但为什么没有人来撩开车帘呢?平时车停了都会有人来的,疑惑地掀起了车帘,才看到马车停下来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府门前。 而是人烟稀少的郊外,远处只有几间农舍,马车怎么会停在了这里?还连马夫都不见了,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听到了马车后面好像有什么声响,就慢慢地走了过去。 在马车后的竟然是一个人,而且没想到会是他,他不应该还在宴会上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兜那么大个圈子,把我带到了这里来,目的又是什么呢?我真的是不明白啊!为什么总和他牵扯不清呢? 在梦中他不肯放过我,没想到在现实中也是一样,停在了他的身后,想了想后问:“你让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问完后,四阿哥只是背对着我,并没有转过身来,这样也好,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认为,有事情才可以找你?”他的言语中有点自嘲,“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我被他问得一愣,难道他让人带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而已,不是为了别的什么?真的搞不懂他了。 我叹了一口地说:“挺好吧!多谢关心,你想问的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吧?”就在我问完这一句的时候,他即刻转过了身来面对着我,那张愠怒的脸庞把我吓住了,“在你的心里面,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来我又惹怒他了,吓得退后了一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敢看着他,他见我这样子,慢慢地就恢复了那张千年的冰山脸,沉静地道:“那个噶尔丹策零,我将来不会放过他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面就慌乱了起来,他为什么说将来不会放过噶尔丹策零?难道说他知道我在西北的一举一动?我的心里正在这样想的时候,他仿佛已猜到了我的心思,道:“你在那边的事情,我都知道。” 我的心更是不能平静下来了,脑海中闪过了在西宁将军府被夜袭的事情,那帮救了我的不明黑衣人,难道真的是他派来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我好?我根本就不值得他这么做。 这样子,我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这时,他转回了身,道:“上马车吧!等会自有人送你回去的。”我茫然地听从他的指示,也许真的不想再面对他了,也不再想他让我来这里的目的。 上了马车,听到了车后他离开的脚步声,才渐渐地回过了神来,不一会儿,马车又驶动了,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路景,我的前路还是那么的渺茫,到底该怎么走下去? 马车很快就到府了,下了马车,就看到了急急忙忙迎上来的十四,问道:“你去哪里了?我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就不知道我会担心吗?”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胡乱搪塞,“我去散散心了。” 十四不疑有它,我就和他进府了,临进去前,看了那马夫一眼,他就低下了头去,算了吧!他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何必为难他呢?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可自从那天之后,我竟然再也没有看到那个马夫了,反而是换来了一个新来的,问十四原本的那个人去了哪里,他只告诉我把那马夫调到郊外的园子里去了,可后来当我去园子里住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那个人。 我不知道十四是不是知道了某些事情,但他表面上还是没有什么的,我也不好当面问他,所以这几天,心里面都不怎么好受,想要和他坦白,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怕说出来之后,他不知道有什么反应。 搬到园子里面去住以后,生活节奏也渐渐地慢了下来,没有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身心都没有觉得那么累了,如果这样简单的生活能够维持下去,那该多好,人活着也开心些,可我们是凡人,总有烦恼的。 为着对西北用兵的事情,现在十四每天都要进宫去面见康熙,即使再晚,都会来到园子里陪我,曾经和他说过,要是很晚了就不要来了,但他说我在城里面住得不开心,他当然要在园子里陪着我了。 真的是拿十四没有办法,但在私心之下,也希望他能多陪陪我,因为我知道,不久后他又要回到前线了,而这次决定不跟他去了,怎么我也要在京城里铺好后路,无论为了什么,这都是我要做的。 这晚,无心睡眠,就在花园里独自赏月了,看着夜空上弯弯的镰月,不仅浮想联编,同样的月亮,是不是也有同样的人在看着?不变的是同一个的月亮,而变的却是每一个的人,这就是物是人非吧! 正当我想得出神的时候,忽然眼前一暗,一双大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身后传来了恶作剧的话语,“猜猜我是谁?”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了,那还用得猜啊!“不就是我的亲亲老公呗!”抓下了十四的手。 他顺势从后搂住了我的腰,偷袭了一下我的脸颊,得意地道:“猜对了,奖赏你一个。”这就是算奖赏,我晕,明明就是十四占便宜的多好不好?得了便 清穿 紫禁清萍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34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34部分阅读 宜还卖乖,可真有他的,懒得和他计较。 嬉笑过后,我和十四就这样静静地依靠着,看着天上的一弯明月,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心里面的难受竟然又浮了上来,思虑再三,还是和他说吧!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其实,那天我不是去散心,而是见到他了。” 感觉到十四的身体一僵,但随即就放松了,在我耳畔轻声地道:“我都知道,也在等你说,其实我也该谢谢他,在西宁的时候,是他派人救了你,让我没有失去了你,我知道你这几天心里面也不好受,现在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你也不要为此而烦恼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十四竟然连我在将军府遇袭被救的事情都知道,当初为了不让他担心,就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他,但原来一切他都是知道了,还考虑着我时时刻刻的感受,有他,是我之幸。 既然都说开了,那我就不会再自寻烦恼了,现在和十四过好每一天的日子才是最真实的,我相信,只要有他在的一天,我就会没有什么烦恼,因为他都会帮我解决,幸好这一路上,都有他陪着我走过来。 不管将来结局会怎么样,我也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直到永远,这就是我不变的信念,只要有他,一定可以走下去的。 第九十八章 游园 三月,至皇四子胤禛邸园饮酒赏花,命将其子弘历养育宫中。 这些年来,康熙和四阿哥的父子感情不断亲密,以前,三阿哥与四阿哥劝谏乃父治病,康熙非常满意,在痛惜嫡子被囚而己身生病之时,因有儿子加以慰藉,当然感念于怀,早在康熙四十六年十一月四阿哥请乃父临幸府园进宴,随后三阿哥也请乃父,康熙先后去四阿哥的圆明园和热河狮子园十一次,这年多达三次,其中一次是诸皇子公请,但假座于圆明园,显然这时四阿哥园苑为康熙乐去的地方,四阿哥还把弘历引见给康熙,弘历自幼聪慧,深得康熙的喜欢,就命把他养育在宫中了。 这次的游园,很多的阿哥、福晋和皇孙们都来了,简直就像是一个家庭的大聚会,齐聚一堂,言笑晏晏,好不融洽,我也充当着这其中的一个角色,不是主角,只是一个旁观者,众观声相。 十四这次只带了弘明和弘暄来,这几年,这两个孩子都被康熙带在了身边,倒是学了很多的东西,心智也长了不少,越来越懂得在皇室中交际了,面对他们这样的转变,我都不知道是喜是忧了。 但有一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那就是他们始终是我的孩子,他们对我没变就好了,在我的眼里,他们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我还要看着他们快快乐乐地成长呢,只要能一直看着他们,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而这次我只带了雪晴来,这些年,她都有听我的话,时不时就会进宫去陪陪德妃,德妃也特别喜欢她,经常把她召进宫去,简直就成了德妃跟前的小红人,现在,她在宫里宫外都可以横行霸道了。 就像现在,才刚坐下来没多久,雪晴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欺负人了,德妃来向我要人,我还交不出人来呢,那个臭丫头,就会丢下我不管,看来我以后也要丢下不管她一次,这才叫以牙还牙。 为了躲开德妃的追问,就趁她不留意的时候,悄悄地溜了开来,在这圆明园中散起了步来,不知不觉地就走进了一处花园,仔细一看,这里种植的全都是兰花,心下了然,这一定是那个人的私下禁地。 想到了这,就不想留在这里了,往回走,却发现来时的路好像变了个样似的,怎么也走不出去,大白天的还见鬼不成,我肯定是又迷路了,后无退路,那就只有向前走了,沿着花园中的小径走下去。 不久,走出了花园,豁然开朗,前方是一湖清潭,倒映着蓝天上的白云朵朵,让人觉得清新舒畅,这不正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幸好我还是走出来了,不再迟疑,就继续沿着湖边走。 边走还边听到了清脆的歌声,“ 小铃铛小铃铛叮铃铃的响,飞进了高高的墙 姑娘啊姑娘啊甜甜的唱,飘进了他书房 大铜鼓大铜鼓轰隆隆的响,震的那云飞扬 小伙啊小伙啊帅帅的靓,冲进了我心房 丝一样的水呐,铁一样的山呐,哥哥难离俏姑娘 娇滴滴的我啊,硬朗朗的你啊,天造地设是一双。” 这首歌怎么听着听着,觉得那么熟悉,不就是我前阵子教雪晴唱的歌吗?往远处的对岸一看,果然看到了那丫头,在她的身边还有几个男孩子呢,看样子就像是宗室的皇孙,难道她在开个人演唱会?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那丫头还在唱着歌,旁边那几个男孩子还听得入神,待我差不多走近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是谁在那唱歌呢?”我一听这声音,糟了。 “这是谁家的丫头哪?”那道声音再次问,就是康熙,而在他旁边的还有德妃和李德全,后面跟着的是几个太监和宫女,那几个听雪晴唱歌的皇孙们,一看到来人都跪在了地上行礼,只有那丫头还傻乎乎地站着。 我赶紧走了过去,按下了雪晴,自己也跟着行礼,“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也怪不得这丫头傻乎乎的,因为在这几年里,她虽然经常进宫去陪德妃,但却没有试过一次见到康熙,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都起来吧!”康熙摆了摆手道,大家才站了起来,这也才看到了在那帮皇孙们里面,弘历和弘昼也在,好像只要有雪晴在的地方,总也离不了有他们两个似的,让我感觉他们三个之间会发生什么的。 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吧!经常想些有的没的,就是爱自寻烦恼,这时,德妃发话了,“哟!是晴儿,原来你躲到这里来,怪不得到处找也找不到你。”还责怪地看了我一眼,肯定是她刚才问我要人,我交不出来,现在又跟这丫头在一起,她一定认为我藏起这丫头了。 看来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都怪这丫头害我的,看我回去之后怎么教训她,德妃的话引起了康熙的注意,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雪晴,了然地道:“这就是十四阿哥府上的晴格格,你经常提起的那个丫头吧!”他后半句是向德妃说的。 “就是这丫头了,皇上您每次都见不着她,这次啊!总算是见着了。”德妃笑着道,又向雪晴招手,“来,晴儿,见见皇上。”丫头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她才走了过去,站定后道:“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康熙对雪晴好像挺满意的,还亲手扶了她起来,问道:“你刚才唱的歌,朕从来没有听过,挺好听的,是谁教你唱的?”我一听到康熙这么问,额头就开始出现三根黑线了,脚下慢慢地往旁边挪去。 “皇上也觉得很好听吗?晴儿也觉得很好听才唱给他们听的,是额娘教的啦!”雪晴说得倒天真无邪的,康熙和德妃都看向了我,走不了了,定在了原地,乖乖地等待他们的训话,挨一顿话免不了了。 康熙咳嗽了一声道:“歌倒是挺好听的,但这里面的意思就有点教坏小孩子了,你这做额娘的也真是的。”早知道如此,当初就教那丫头背诗好了,一首《沁园春·雪》就可以把康师傅搞定了。 “皇上啊!晴儿这丫头平时还挺乖巧的,今个儿还唱了一首这么好听的歌,丰富了圣听,臣妾还想替她讨个赏呢。”德妃半开玩笑地道,转移开了话题,也算是替我解了围,暗暗放下了心来。 康熙笑了,还想了想,看了看雪晴,沉吟地道:“是该赏个……朕今个就封你为和硕晴格格。”我怔愣住了,没想到一个玩笑竟然成真了,和硕格格,就是郡主,乃和硕亲王的女儿,现在十四也只是个没有封号的王,为什么康熙要这样册封丫头呢? 我想不明白了,这时,德妃的话把我唤了回来,“还愣着干嘛!赶快谢恩啊!”对啊!还没谢恩呢,再一次按下了雪晴和我一起跪下,“谢皇上恩典。”起来后,那丫头欲言又止的,好像有什么要问似的。 康熙留意到了雪晴,和蔼地道:“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那丫头得到了批准,就好奇地问道:“晴儿知道的姐姐们都有俸银和俸米拿,那我有没有啊?”显然,康熙爷被问住了,但随即开怀大笑了起来。 “你看着丫头,这么小就懂得管钱了,将来还得了,看来你这做额娘的真的要好好管管她了。”德妃也边笑边道,我立刻应是,也笑着打哈哈,雪晴啊雪晴,你真的是让我这个做妈妈的擦了好多冷汗啊! 随后,康熙还让雪晴唱了刚才的歌一遍,稚嫩的歌声中是男女无限的情意,其实,他们还这么小,哪懂什么男女之情啊!唱唱歌而已嘛! 康熙和德妃走后,那些个不认识的小皇孙们也跟着走了,湖边只剩下了弘历、弘昼、雪晴和我,现在才得以细看弘历,已经是十一岁的他,早已脱尽了稚气,眼神里的精明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弘历不愧是将来的乾隆,现在已经是练成这样的人精了,将来都不知道会变成怎样了,以前我压在他身上的筹码,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回本呢?这时,他关心地问道:“这几年,听说十四婶去了祈福,一切可安好?” “一切都好,这些年不见,你也长大了不少哦!”我回答说,雪晴却在这时插了话进来,“妈妈,别跟他说了。”又转向了弘昼,“弘昼,这里还有哪里好玩的?快带我去。”弘昼一听到玩,立刻就应了声“好啊!”。 雪晴兴起地挽着弘昼的手,他们俩就迈开了步子往前走,挺像小学生在踏步的,又看了看弘历,他匆匆地跟我告辞,就紧跟上去了,刚才还看到他紧皱着眉头呢,怎么一下子就看不到了,变得还真快。 眼下,湖边就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这才想起刚刚还迷路呢,怎么不跟着他们走出去呢?还真的是反应迟钝啊!每次都是这个样子,看来这毛病真的要改掉它才行,稀里糊涂的最容易误事了。 只好跟着他们离开的小路出去了,走着走着,发现这条路其实很隐蔽,而且还有很多的分岔,都不知道该往哪走了,但也认定了一个方向,就是一直往前走,相信这样就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当我再一次出现在人前的时候,真庆幸自己还没有变成路痴,在人海茫茫中寻找到了十四,他向我走了过来,冥冥之中,就像有什么牵引着我和他,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走回到他的身边。 “你又走到哪里去了?静会害我担心。”十四有点责怪地道,我不好意思地说:“避祸去了,可还是被人捉到了,早知道乖乖待在你身边好了。”他还调侃我,“现在才知道我的好啊?”我不回答他,笑了。 想起了刚才康熙册封了雪晴的事情,就想对十四说,但他却好像猜到我要说什么似的,接下了我的话道:“我都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已经传了开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我“恩”了一声就不说了。 一天的游园下来,大家都相继告辞了,我和十四爷准备离开,但雪晴还没有回来,不得不劳烦主人家帮忙找人了,不一会儿,那丫头就跟着弘历和弘昼回来了,我也不问她去了哪里,反正回来就好了。 临走前的时候,感觉到那个人在看着我,而我一直不敢迎视他,自从上次他和我见了一面之后,都避开着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再也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了,他绝对不是我惹得起的人,我已经输过一次了。 回到府之后,送了雪晴回房,就自己回到了住处,十四也已经在里面了,给他换下了袍子,想起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不由地问:“你觉得皇阿玛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康熙这样的做法太让人不解了。 “也许只不过是为了给丫头一个身份,别想那么多了,你经常想着别人的事情,就不能多想想我吗?”十四搂住了我,有点酸酸地道,我也不想了,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一下我们自己吧! 那晚,十四的心情很好,其实我是知道的,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正式的封号,但康熙封了雪晴和硕格格的身份,他就会很自然地认为康已经默认了他亲王的地位了,心情当然就好了,连作梦也会笑。 现在,康熙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一个人清楚,每一个人都在揣摩他的心思,猜对了,当然就可以平安大吉,至于猜错了,那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第九十九章 惊梦 回到京城里这么久了,关于西北的战事也商量得差不多了,现在,康熙是有意让十四回到前线了,日期好像也定了下来,就在四月底,而如今已经是四月初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分别了。 因为这一次,我没打算和十四一起去西北了,要留在这紫禁城里,看着这里的局面,要是能扭转的,当然就会尽力去改变,如果改变不了,那也就是天定的命运了,有时候,人是斗不过天的。 我也曾经问过十四,能不能跟康熙说,不去前线了,反正现在那里已经安定下来了,不去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吧!但他说不行,这是康熙决定的事情,难道还要他抗旨不成?不怕丢了脑袋。 说不过十四,但我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他了,我说康熙可能熬不过这年年底了,你最好是留在京城里才行,那时候他听了,一脸的震惊,可少刻就恢复正常了,或许他心里面也是这样想的吧! 十四要我以后都不要说这些话了,这些话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就好,之后也就什么也没有说过了,其实心里面都是明白的,康熙的身体已是外强中干,一天不如一天了,有些事情迟早都会发生的。 每一个人最关心的还是没有定下来人选的储位,每个人都在押宝,到底哪一个皇子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大家还看不出什么来,都在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到时最后的结果就会揭晓了,真命天子就会出现。 如果是十四的话,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但如果还是按着历史走下去的话,就是那个人了,这也是我最害怕的结果,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我们,尤其是十四,我不能失去他,无论如何,我都会与他同在。 这几天,我都默默地给十四准备着远行所用的一切物品,跟上次出征所带的东西都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别要带的,因为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有些东西能不带就不要带了,一定要带的都带了。 十四呢,这些天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的,我自然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肯定是要我这次不要同去西北了,而我原来的打算也是这样子的,只是还没有机会和他说而已,捉弄他一下也好。 这晚,十四终于是憋不住话了,睡前,他让我坐在床上,认真地面对着我道:“萍儿,这一次,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和我一起去前线了,怕噶尔丹策零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我真的承受不了失去你的可能,答应我,留在京城里好不好?” 看在十四这么认真的份上,我爽快地答了一声“好”,反倒让他怔愣住了,样子傻傻呆呆的,可爱极了,“真的?”他不确定地问道,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真的,不骗你。”下一刻,他就把我揉进了怀里。 十四的怀抱,还是一如从前的温暖,温暖着我的心,聆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都是使我安心的频率,从头顶传来了他低沉的话语,“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一定会给你这世界上最尊贵的位置。”他的话仿如承诺。 “好,我等你回来。”这也是我的承诺,即使没有那最尊贵的位置,只要有十四,我就会一直等下去,等和他团聚的一天到来,这个信念会一直支撑着我等待的,等待和他相守到老的日子。 一个月慢慢地就流淌过去了,十四出发在即,整府人就聚在了一起吃了一餐,他也交代了一些事情,剩下的就是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了,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对于即将分别的我们都是很宝贵的。 四月底,十四辞赴甘州军营,还军前线。 十四再次去了西北之后,德妃就让我住进宫去陪她了,不知道是她的意思,还是康熙的意思,可能是怕我再一次跟着去前线吧!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也不一定,不过,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在进宫之前,府里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好了,妍雅和曼青会照看着府上的事务,弘明和弘暄有了这几年在康熙身边的历练,心智都已经成熟了,不用我担心什么的,他们一定能平安度过这段紧张的时期的。 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雪晴那丫头了,当初,她还硬要跟着我进宫,说什么不想和我分开,我又何尝想跟她分开呢?但在现在这种紧要的时刻,少一个人进宫,就多了一份安全,我不想她陷进来。 在永和宫里,选择了一间向阳的房间来住,每天的第一缕阳光都会从窗户的缝隙透进来,照拂在我的身上,唤醒了我,阳光的温度就像是十四的温暖笼罩着我,这样就会让我觉得他还在我的身边。 现在的日子,就是每天陪着德妃说说话,散散步,照看着她的起居饮食,倒像是做回了以前当宫女的工作,虽然已经放下了很多年了,但做起来的时候还是挺驾轻就熟的,有事情可做也好。 有时候,十四有家书送回来了,德妃就会让我念给她听,信中虽然都是一些家常的话语,但她都听得很开心,不时,还会让我把以前的家书都读给她听呢,每次当我读完后,她才会把十四另外写的信给我,就是要让我心急。 十四的书信,有时候一个星期一封,但也有时候一个月才一封,不过,对于他的每一封信,我都会看它个几遍,读着他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就像是和他在一起一样,读它千遍也不厌倦,小日子就是这么过去的。 这天,正在给德妃读信的时候,外面的人通报,雍亲王来了,我跪安想退下,但他已经进来了,恭敬地向德妃道:“儿臣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德妃颔首道:“起来吧!”脸色淡淡的,态度跟刚才读信的时候差了很多。 都说做母亲的都是疼小的,德妃也是这样的母亲,再加上四阿哥从小就是在孝懿仁皇后身边长大,跟德妃并不亲近,他的性格内敛,不怎么会哄德妃开心,十四性格外放,她偏爱小儿子,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也给他行过礼之后,德妃就让我退下了,我也乐得离开,出了内殿,就很自然地往花园的方向走,在这永和公里,除了陪德妃,就是照顾一下花园里的植物来打发时间了,这也是以前在府里常做的事情。 这花园里,种植的最多的就是兰花,这兰花的打理最是花心机了,而德妃又最爱这兰花,所以照看起来就要小心翼翼的了,通常打理好花园之后,都会在园中的亭子里,休憩一会儿,这个时间都是没人来烦扰的。 坐在亭子里,合上了双眼,感受着鸟语花香,脑海中什么烦恼也不用想,朦朦胧胧的,就进入了虚无缥缈的幻梦之中,仿佛置身于虚幻期间,一切感觉都是那么的美好,不愿脱离这梦幻仙境了。 但随之而来的一阵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都变天了,黑暗之中,我仿佛喘不过气来,怎么也逃脱不了向我蔓延而来的恐惧,忽然,手中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使我慢慢地静下了心来。 悠悠转醒,才发现刚才被梦魇了,但梦中的那双握住我的手,感觉却是那么的清晰,闻到手有余香,这檀香的味道曾经那么的熟悉,是那个人常用的,想到这,心下一震,他刚才来过,还把我从梦魇中拉出来了。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子?默默地做着一些事情,这让我更加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相见不如不见,走出了花园,刚才所发生的就当是一场惊梦罢了。 十月,命雍亲王胤禛等视察仓储。 因通仓、京仓仓米发放中弊窦丛生,康熙命雍亲王率领世子弘昇、公延信、尚书孙清齐、隆科多、查弼纳、公吴尔占等清查,雍亲王等检查仓粮存放,建议严格出纳制度,增建仓廒,厉行奖惩制度。 十一月初九日,以冬至将临,雍亲王奉命到南苑斋所斋戒,准备代行祭天仪式,康熙对祭祀,特别是祭天,历来看作国家大事而加以重视,身体好时,都亲自进行,尤其是祭天等大祭,不用人代,他说天坛大祭,必亲祭方展诚心,在康熙五十年冬至虽有小病,仍坚持亲行,康熙五十六年冬至大病,派公马尔赛代祭,而自身尚行斋戒,所以雍亲王连续两年代行祭天,对他是件大事,反映康熙对他的看重。 雍亲王在康熙晚年颇受重用。在这年正月二十二日的时候,康熙巡视京畿地区,经新城至赵北口登舟阅河,直到二月二十一日才返回京城。这期间,胤禛一直随行。同年四月十三日,康熙往热河避暑,九月二十八日才返京。这期间,胤禛也随同前往,并多次参加康熙举行的围猎活动,康熙晚年重用胤禛的明显标志,是委托他查勘通州粮仓,以及代行主持南郊大祀。十月初九日,胤禛奉命率领隆科多等人查勘粮仓,十八日,他向康熙奏报有关情况:通州西、中、南三仓共三百七十六厫,除支放已空者七厫外,其余各厫及院内露屯者四百六十一围,共存米五百一十三万九千石,其年久变色之米七成以下已支放一半者四十五厫,应将此未减价粜卖,使新米入厫,放米领米应有定例,诸王以下均应按厫支给。京师需米甚多,应在京师城垣下另造一仓。十一月初六日,胤禛又回奏京城仓库情形:京城海运八仓,清河本裕一仓,共五百六十二厫,院内露屯共十五围。秋季支放已空者五十一厫,满贮米支放者二百五十九厫,支放一半者一百三十六厫,俱属好米,共三百六十九万六千八百石。变色之米共七十万二千九百石。变色不等应粜卖共二十四万九千一百石。今后米石支放应如通州之例进行。朝阳门至东直门另建一仓,四十二厫。十一月初九日,因康熙生病,胤禛奉命代行主持十五日南郊大祀,他遵旨在斋所致斋,并不断遣护卫、太监至畅春园向康熙请安。康熙晚年重用胤禛,胤禛也表现出办事才干和忠孝品质。 康熙自从夏天,又北巡塞北,九月底回到北京后,又忙于处理各种政务,就是在疾病折磨和烦忙的政务处理之中,这个皇帝一步一步地靠近了自己生命的终点线。 十月二十一日,返京不过二十几天,康熙又赶往南苑行围,因为多日劳累,身体更加虚弱,兼之以时值隆冬,气候寒冷,康熙感受风寒,十一月初七日,康熙回驻畅春园治疗疾病,多年以来,康熙一直疾病缠身却都闯了过来,因而对于此次感冒,他并未在意,而是照常办理各种政务。 康熙这次到了畅春园,还特定把我从宫里召来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能够待在他的身边,亲眼看看这历史到底会怎么走下去也好,历史就是需要人去见证的,但人只不过是历史里的一粒沙子而已。 这几天,我都在康熙的身边做着侍墨的工作,雍亲王在斋戒期间,已经连日遣太监、侍卫问候康熙病情,康熙也只是随随便便地回答“朕体稍愈”,谁知就是这点大意断送了他的性命,人总有犯糊涂的时候。 十一月十二日的那天,康熙要我陪着他散步的时候,竟然把他带在身边多年的奇楠香手串给了我,语重心长地道:“这是当年太皇太后留给朕的,现在朕把它留给你,放心吧!它会保你平安的。” 这简直就是让我震惊不已,康熙就像是在交代一切似的,他可能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才会把这保命符给了我,那就是说他选择的那个人,已经是定下来了,再也改变不了了,这是天定的。 黄昏之后,我回到了在畅春园的住处秋水斋,从窗外看着天边的残阳,最后归于了地平线,默默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第一百章 登极 十一月,康熙不豫,还驻畅春园。命皇四子胤禛恭代祀天。病逝。即夕移入大内发丧。遗诏皇四子胤禛继位,是谓雍正帝。遗诏真伪,引发继位之谜。以贝勒胤禩、皇十三子胤祥,大学士马齐、尚书隆科多为总理事务王大臣。召抚远大将军胤祯回京奔丧。诚亲王胤祉上疏,援例陈请将诸皇子名中胤字改为允字。 没有想到,这一切还是发生的那么的突然,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事情真的发生了的时候,又是另一番的心境了,心里面有点接受不来,历史还是历史,始终会按着它原本的轨道走下去。 十二日深夜,康熙病情急剧恶化,夜半刚过,急召皇四子胤禛于斋所,命其速赴畅春园,南郊祀典改派公吴尔占恭代,同时,又召皇三子诚亲王胤祉、皇七子淳郡王胤祐、皇八子贝勒胤禩、皇九子贝子胤禟、皇十子敦郡王胤礻我、皇十二子贝子胤祹、皇十三子胤祥,理藩院尚书隆科多等齐至御榻之侧,谕令他们说:“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若继朕登基,即皇帝位。”这些话刚刚说完,皇四子胤禛也自斋所赶来,趋前问安,康熙又告以数日以来自己病势日增之况,眼见自己的父亲已被疾病折磨得奄奄一息,十分痛苦,胤禛眼含热泪,对父亲进行了一番劝慰,至十三日夜间,这个为大清王朝的昌盛与繁荣奋斗六十多年的一代英主康熙,满怀着对他的亿万子民无限眷恋之情告别了人世,在位六十一年,终年六十九岁。 当夜,在康熙诸子与理藩院尚书、步兵统领隆科多的严密护卫下,康熙的遗体从畅春园还回紫禁城乾清宫,为了防止国丧期间可能发生的各种变乱,下令关闭京城九门,由隆科多亲自布置京城保安。 康熙终前,四阿哥从斋所被召至畅春园康熙病榻前侍疾,其夜戌刻,康熙驾崩,四阿哥“哀恸号呼,实不欲生”,此时,步军统领隆科多宣布了康熙的授命继位遗诏,四阿哥听罢皇考遗诏更加“惊恸”,“昏仆于地”,而诚亲王胤祉等向四阿哥叩头,劝他节哀,他才“强起办理大事”。 随后,由隆科多保护,四阿哥先回紫禁城准备迎接皇考遗体,当天夜里,载运遗体的銮舆由侍卫、诸皇子、太监等人扶入乾清宫,四阿哥作为太子和新君率领迎接,带头哭临。 在康熙弥留之际,当四阿哥自斋所被召至畅春园,等到康熙宾天,哀恸不欲生,隆科多“述皇考遗诏”之时,在场的诸阿哥胤禩、胤禟、胤礻我等当即就发作了,认为那个“遗诏”是隆科多编造出来的,于是,在康熙未冷的遗体前大闹了一场,还动手打了起来,隆科多身为九门提督、步军统领,自然身手不凡,出手制住了胤禟等人,又把遗诏放于灵前,诸阿哥才不敢继续胡闹,然后,才由隆科多保护,送四阿哥回了大内,四阿哥也宣布,没有令旨诸王不得进入大内。 这一切的整个过程,我都在旁边看着这场闹剧,四阿哥,不,应该是雍正临离开畅春园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默然地迎视着他,都到了现在这种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他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 等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我回到了在秋水斋的住处,收拾了一些东西,安静地坐了下来,等待着回府的时间,因为留在这里,已经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早已物是人非了。 没等了多久的时间,房门就被打开了,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十三阿哥胤祥,除了刚才跪在康熙遗体前的一面,我和他已经有十年没有见面了吧!他倒是没有怎么变,温和地道:“我送你回去吧!” 也许现在要离开这里,就只能靠他了,我说了声“好”,就跟着他走了,在马车上的时候,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才发现这不是回府的路上,原来连他也不能相信了,我想下车,但颈后一麻,就晕过去了,一声“对不起。”是我最后听到的话语。 我被困在这间密室里已经几天了,这几天以来,都有人给我送食物和水,不过,只是在那道铁门的下方开口送进来的,完全看不到那送东西来的人,所以,也就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了哪里,到底身在何处。 在这密室里,唯一能看到外面世界的,就是那墙壁上方的小窗口,每天阳光都可以从那里透进来,晚上的时候还可以看到月亮,这样日月的更替,就可以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被关了多久的时间。 对于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猜测得到,应该就是在办理着康熙的丧事了,康熙一死,雍正即位,诸皇子不满,新旧交替之间,什么动乱都有可能发生,这么的一个烂摊子,上位者都不知道会怎么处理了。 还记得我晕过去之前,最后看到的人就是十三,他的那声“对不起。”还时常回响在耳边,带我来到这里的人是他,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想不明白了,也不想再想了,最后的谜底总会解开的。 在这里,所有的物品都一应俱全,无聊的时候,写写毛笔字来打发打发时间,有时候还会写几张“救命。”的字条,从窗户扔出去外面,盼望有人能够看到,救我出去,但实际上,一个人也没有来过。 直到那一天天亮后,我刚起身整理好了自己,那道沉重的铁门就被打开了,强烈的光线使我一时间适应不了,等我可以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怔愣住了,带头的人竟然是高无庸,那个人的贴身太监。 那就是说,现在身处的是皇宫里面,而真正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人,是雍正,而十三只不过是听他行事罢了,十三不能违抗他的命令,可能也觉得这样做对我不好,所以才会跟我说了那声“对不起。”的,是我怪错他了。 “福晋,请随奴才来吧!”高无庸的声音把我唤回到现实中来,“要去哪里?”我很自然地就问出了口,他还是很平和地道:“福晋随奴才来就是了。”但语气和态度却是很坚硬的,半个字也不肯透露。 既然是这样,那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不外乎就是那个人要见我而已,只是见到面后,又会发生什么的事情,我就不敢想像了,现在,毕竟他是强势的一方,而我处于弱势,什么都对我不利。 出了密室,就是另外的一个房间,这里的环境是那么的熟悉,以前应该是来过这里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直到置身在阳光之下,回头一看,心神俱震,原来这几天待的地方,竟然是养心殿。 不敢再看了,跟着高无庸走着,问了他这几天的情况,这些他倒是很合作地告诉了我,从他的叙述中知道了,京城九门共关闭了六天,十一月十六日,朝廷向全国颁布康熙遗诏,其内容和康熙五十六年冬预作遗言大致相同,只是增加了继承人和丧事遵照礼制办理两条,十九日,雍正以登极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坛,京城开禁,而今天是二十日,雍正御太和殿登基,受百官朝贺的日子。 这么重要的日子,高无庸不在雍正身边侍候着,反而领着我在游花园,这不是很奇怪吗?跟着他经过了保和殿、中和殿,最后来到了太和殿,刚到的时候还不敢进去,因为今天雍正会在这里登基,不知道仪式进行完了没。 但转念想想,高无庸既然把我带到这里来了,那雍正必然就在里面了,我跟他的事情,还是早点解决的好,这样拖泥带水下去,也不是办法的,下定了决心就踏出了那一步,从后殿进到了里面。 高无庸领我到了一个屏风的后面,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这里就是太和殿的正殿,而这个屏风就是御座后的屏风,他走去了前面,前方立刻就传来了跪地和“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我仿佛被定住了,任他把我带了上前,我终于看到雍正了。 他黄袍加身,站在高位,仿若主宰,殿上是一众跪在地上的朝臣,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雍正把我牵到了他的身边,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他在我的耳边低语,“朕对你的承诺,今天终于实现了。” 承诺?好像很多年前的一天,他曾经承诺过,到了他可以指点这片江山的那一天,他会让我站在他身边的,这个承诺已经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得我都快忘记了,只是没想到,他还记住到了今天。 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他,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有些事情,他实在是太过于执着了,拿得起,放不下,但我却早已经放下了,到底还是我负了他,所有的错都在我自己一个人的身上,他是没有错的。 后来,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离开太和殿的,因为心里面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还不怎么承受得来,他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疯狂了,那还是他的登基大典,万一被人发现了,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现在,我又被高无庸带回了养心殿,只是这一次没有再被关在密室里了,但外面还是有很多人在看守着,依然逃不出这里,只有等待雍正对我的处置,才可以有一线的机会离开,就怕的就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往好的方面去想,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做法而已,其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自欺,就是欺人,谁骗了谁,又有什么多大的关系呢? 这天中午,竟是高无庸亲自来送饭,让我不由地想,在密室里的日子,给我送饭的,会不会也是他,如果是他也不出奇,他毕竟是那个人最信得过的其中一人,让他来看管着我,这是很合理的。 问了一些我离开太和殿之后,登基大典上发生的事情,高无庸只说皇上颁布即位诏书,诏书宣布继承皇考法规,不作政制变更,期望昆弟子侄“一体相关,敦睦罔替,共享升平之福”,并宣布“恩赐款项”凡三十条。 其他的,高无庸就什么也没有透露了,见打听不出十四的消息,就没有再为难他了,待他退下后,面对着桌上的食物,根本就一点胃口也没有,但不吃点来补充体力也不行,只好每一样都吃了一点,却是食不知味。 等我用完膳,食具被高无庸收走后,养心殿内又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这里的物品以书籍居多,康熙在世时,这里就是个藏书阁,坐在书桌旁,翻阅着一些书籍,桌面上还有一些写着字的纸,我认得那些字迹是雍正的。 这几天以来,他不是在乾清宫东庑居丧倚庐吗?那他写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养心殿?难道说,他这几天都有来过这里,那么我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了,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拿起那张纸一看,竟然是雍正诏十四的回京上谕: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谕总理事务王大臣等:西路军务,大将军职任重大。十四阿哥允禵势难暂离。但遇皇考大事,伊若不来,恐于心不安。著速行文大将军王,令与弘曙二人驰驿来京。军前事务甚属紧要,公延信著驰驿速赴甘州管理大将军印务。拜行文总督年羹尧,于西路军务粮饷及地方诸事,俱同延信管理。年羹尧或驻肃州或至甘州办利军务,或至西安办理 清穿 紫禁清萍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35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35部分阅读 督事务,令其酌量奏闻。至现在军前大臣等职名,一并缮写进呈,尔等会议具奏。寻议谕旨甚属周祥,应速行文大将军王将印敕暂交平郡王讷尔素署理。即与弘曙来京。副督统阿林保著随弘曙来京。 雍正办事的条理还真清楚明晰。十四几十万大军,瞬间就被雍正接手。他只能只身回京奔丧。整个谕旨差不多分三步:一、诏命十四回京奔丧,军务由延信接管。二、令年羹尧会延信一起管理西边军务。三、令十四把大将军印移交平郡王讷尔素。十四就这样成了孤家寡人。接下来的处境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第一百零一章 交易 书桌上还有另一道密令:“大将军王允禵二十四日驰驿来京”,收缴康熙的朱批谕旨,有敢私自隐匿、焚弃、存留者“日后发现,断不宽宥,定行从重治罪”,还晋封延信为贝子,命他立即驰驿赴甘州,雍正给他的命令是:抵达甘州把允禵处的所有奏折、朱批谕旨、家信全部收缴封固奏送来京,不要手软疏怠,不要让允禵留有部分不交,若在路上遇见允禵已在还京,“勿将此谕稍有泄漏。”雍正为何要急着令十四还京?又为何急着收缴康熙的朱批奏折?难道他是要把十四调回京来管束、杀害?免得他拥有兵权在外起兵,而收缴朱批,又是为什么呢?想起很多的野史里,都说雍正是篡位的,难道是害怕他自己篡位的马脚败露在康熙的朱批谕旨或与允禵的往返家书之中? 但在我自己一向的观念里,都认为雍正不会是篡位的,关于这一点,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绝对是个帅才,而十四是个将才,去世的康熙应该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把这么重要的帝位传给雍正的。 康熙传位给雍正有其历史的原因。在康熙晚年争夺储位斗争中,雍正已经形成了一派势力。其中,有皇十三子允祥,康熙近臣、贵幸隆科多,大学士马齐,川陕总督年羹尧等人。隆科多是康熙帝孝懿仁皇后的弟弟,也就是康熙的内弟,雍正的舅父,当时任理藩院尚书、步军统领,手据兵权,负责京师九门、畅春园及宫廷的警卫工作,地位非常。此外,雍正还在康熙的身边多年历练,因为这种情况,他善于体会康熙的心思,问寒问暖,殷勤恳切,获得了康熙认为是又诚又孝之人。雍正虽然也和其他兄弟对立,但是只表现在暗处,从不在康熙面前表露,相反,他还经常在康熙面前说其他兄弟的好话。正因为雍正工于心计,手腕高明,知道康熙喜欢什么,反对什么,怎样迎合才能讨得欢心,所以,康熙对雍正的印象一直很好。康熙称赞雍正是性量过人,深知大义,居心行事,有伟人气魄。由于雍正和康熙的感情很密切,从未发生过裂痕,康熙晚年,经常让雍正陪着游园散心。康熙得病后,雍正曾流着泪照顾服药。雍正的孝敬博得了康熙的喜爱。这样,康熙在最后时刻,便决定皇位由雍正继承。 而康熙是病死的,绝对不像是野史里面说的,是被有心人害死的,康熙的病是因为多年的累积而成的,康熙晚年因立储失败,精神上无限烦恼和忧伤。他日夜不安,费心劳神。从康熙五十六年十一月起,大病七十余天,心神恍惚,身体虚惫,动转需人扶持,举兵艰难,健康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他还要随时防备被暗杀、逼宫、不得善终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死神终于向他走来。康熙是因病去世的。从康熙四十七年冬天开始,他就已经疾病缠身,衰老体弱,头晕,腿肿,右手失灵,面部发白。从种种现象看,他得了心脏病和血管病。康熙六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他去南苑行围。大学士等九卿科道官员上疏,谈到明年万寿七旬大典,应庆贺典礼。康熙帝和往常一样,不同意为他铺张,没有批准。十一月七日,病发,他从南苑回驻畅春园。均传谕旨说病情已有所好转。不料从十三日丑刻开始,康熙病情恶化,戍刻,康熙崩于寝宫,结束了他轰轰烈烈的一生。 当时,我也在场见证着这一段历史的发生,这一切都是亲眼所见,铁铮铮的事实,但即使是事实,很多人还是不愿相信的,反对雍正的皇子就会生起事端,散播篡位的谣言,以此来动乱国本。 不过,这些谣言,最终都没有撼动到雍正的帝位,他还将是做了十三年的皇帝,只是这样的兄弟不和,他怎么也能不难受呢?但身在高处,就要有承受得了寒冷的能耐,而他绝对是可以做到的。 放下了手中的密旨,来到了窗前,夕阳的余辉洒落,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十四是不是也在这片黄昏下,赶着回京呢?他回来以后,面对的将是怎样的局面,但我相信,他一定能走过来的。 我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逃出这个皇宫吧!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在养心殿,我又被独自关了几天,能接触到的人也只是高无庸而已,对于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没有怎么对我说,除非是我主动问他,他才会跟我说那一两句话,还真的是守口如瓶,嘴硬。 十一月二十八日,诸王文武大臣拟上大行皇帝谥号,为康熙上尊谥为“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雍正刺破中指,以血圈出庙号“圣祖”二字。 十二月初三日,将其遗体灵柩移送景山寿皇殿停放。 十二月初九日,孝期将尽“四期”,二十七日服满,雍正按制释去重孝服。 十二月,封允禩为廉亲王,授理藩院尚书,允祥为怡亲王,允祹为履郡王,已废太子允礽之子弘皙为理郡王,以隆科多为吏部尚书。宜太妃称病坐四人软榻见雍正而受训斥。始授太监官级,定五品总管一人,五品太监三人,六品太监二人。更定历代帝王庙祀典,诏《古今图书集成》一书尚为竣事,宜速举渊通之士编辑成书。 雍正册封了八阿哥、十三、十二阿哥和二阿哥的儿子弘皙为王,我知道其中只有十三的怡亲王才是他真心想要册封的,因为十三一直都仿若他的左臂右膀,自二废太子之后,十三就被关到了前不久,现在总算是可以出来大展拳脚了。 而八阿哥、十二阿哥和弘皙,在以后的日子里,就会被雍正打压了,这就是他对待敌人的手段,首先给你一些甜头,再之后就会慢慢地打击你,剥夺你的一切权利,最后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与其担心别人,还是担心一下我自己和身边的人吧!估算着时间,十四应该也差不多快回到京城里来了,但我却还没有逃出这皇宫,又怎么和他相见呢?雍正还没有来见我,我连跟他谈判的机会也没有。 这天,我正在寻思着怎么逃出养心殿的时候,由于太过于入神了,没有留意到有人进来,直到光线被遮住了,以为是高无庸来送饭,等一会儿就会走了,但却发现很久没有阳光重新照射,我才抬起了头来。 在逆光里,再一次看到了从登基大典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的他,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一身便服的来到这里,什么人也没有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站了起来,行了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他没有说什么,我就自己起来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不怕他怪罪,但一直这样跟他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我就问了,“臣妾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听我这么问,他倒是低笑了一声。 “你就这么想离开皇宫?”他的话停顿了一下,“那要是说朕不允许呢?”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任性的话来,摇了摇头地说:“你不会那样做的,这关乎你的名声。” 他“哼”了一声道:“现在朕已经是皇帝了,没有什么是不会做的,况且,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我怔愣住了,没有人知道?一个皇子福晋失踪了,竟然没有人知道下落,他肯定是封锁消息了。 “你到底想怎样?”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先搞清楚他的目的才好想对策,他也不跟我罗嗦就道:“留在这里,陪朕两年,等时间到了,自会放你走。”我简直像看怪物地一样看着他,他是不是疯了? 但我却没有任何的筹码在手,现在这种局面,不得不先答应他,可仍不死心,讨价还价地说:“等十四回来后,你让我见上他一面,我再给你答案。”他想了想道:“好,可朕也首先告诉你,只许你见他,可不让你当面认他,到时周围会布上侍卫,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朕立刻就下手。” 没想到他的砍价能力比我还高,一下子就让我不敢还价了,这场交易到底还是我输了,但只要能见上十四,我什么也不管了。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十四率领数千精锐返京,当行达直隶境内,为直隶巡抚李维钧所阻,原来直抚李维钧是年羹尧的心腹,年向朝廷密奏原直抚赵之垣“庸劣”,而被撤任,雍正一登基便听从年的保奏,启用了李维钧,李维钧以“天子新丧,嗣君已立,率兵入京有背大礼,有失人心”,及“京城重兵防守,九门提督隆科多手握军权”等情震慑十四,使十四不得不将所部军队留在保定,只带随从卫队入京。 十四入京即向礼部和内务府提出二道咨文,要求先叩谒先帝梓宫和母后,让他们作出安排,雍正答应了十四的请求。 此时康熙的遗体装殓后尚在景山寿皇殿停放,雍正带着我预先到了那里,这还是康熙去世后,我第一次来拜祭他,上了香之后,在心里面诚心地祈祷,但愿等会他们两兄弟见面,不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就好。 外面的高无庸进来了,通报十四已然到了,正在殿外候见,雍正就让侍卫把我带进了内室,只允许我在门边看着,还用眼神警告了一下我,害我的心里漏跳了一拍,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了。 高无庸出去后,十四就进殿了,半年多没见,他竟然留了胡子,整个大叔一样,要是我在他的身边,肯定不让他留胡子,免得扎着了我,可能是因为风吹日晒地赶回京,他的肤色又黑了点,整个人也憔悴了。 十四赴灵前哭拜,雍正亦作陪同拜,十四望见这个坐享皇位的四哥,如同仇敌,血红的双眼瞪着,一声未哼。 “十四阿哥。”雍正首先打了招呼,十四依然瞪着眼,没有动弹,也未会话,看得我是心惊肉跳,十四就是这么的倔强,不肯低头,此时,外面的侍卫蒙古人拉锡见这形势不对,怕闹出大事来,赶忙趋向十四,拉他叩见新君。 “臣在,臣叩见皇上。”十四十分勉强地向雍正行了礼,雍正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一些,十四这时冲他问:“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我知道他问的是我的行踪,雍正却冷回道:“朕不明白你说的她是谁。” 十四“哼”了一声道:“你不明白?她就是我的福晋。”语气非常激动,而雍正只是平静地答道:“朕也听说弟妹失踪了,她自己有活动能力,朕能把她藏到哪里去?不过你放心,朕会帮你把她找回来的。” “不用你费心,我自会找到她的。”十四咬牙切齿地道,转身迈开了脚步,临离开寿皇殿时,十四可能心里憋得难以抑制,但又无法发泄,于是向雍正道:“我是皇上亲弟,拉锡乃掳获下贱,若我有不是处,求皇上将我处分,若我无不是处,求皇上即将拉锡正法,以正国体。” 雍正闻此并未说什么,但我想他心里肯定也是在生气的,只是没有发作而已,也只好让其他的侍卫把拉锡拖了下去等候发落,这场表面平静的兄弟见面,只是画上了一个逗号,离句号还远着。 依依不舍地看着十四的背影,只差那一面,我们就可以相见了,雍正这才让侍卫把我带出来,顷刻,就只剩下了我和他,“刚才他倨傲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只要朕的一句话,他立刻就会成为阶下囚,但只要你答应了朕,朕保证这两年内,不会对他怎么样,他将会如何,就看你的答案了。” 我的答案还重要吗?他现在这是用十四的生命来要挟我,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没有,一点也没有,我的沉默就是我的答案,这场交易他赢了,赢得不费吹灰之力,而我输了,彻底地输了。 他走了过来,越靠越近,我则越退越后,他笑了,握住了我的手,带我离开了这里,走回去,我尝试过挣脱,但就是挣脱不了,也就放弃了,只希望两年后,他真的能够兑现承诺,放我离开,可现在的路,越来越难走了。 番外 相性一百问 番外 相性一百问 01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十四:爱新觉罗·胤祯 小萍子:穿越前叫叶浮萍,穿越后叫完颜萍舒 十四: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你以前的名字? 小萍子:没有吗?我记得跟一个人说过的哦! 十四:没有,那个人是谁? 小萍子:让我好好想想。。。。。。(是四四,不能告诉他) 十四:。。。。。。 02年龄是? 十四:二十有六 小萍子:生理年龄二十六,心理年龄三十三 十四:什么是心理年龄? 小萍子:告诉你也不明白 十四:。。。。。。 03性别是? 十四:男,你没眼看吗? 小萍子:当然是女的,这还用问 04你的性格怎样? 十四:人人都说我桀骜不驯,我哪里不驯了? 小萍子:忧犹寡断吧! 05对方的性格呢? 十四:该断不断 小萍子:我哪里该断不断了? 十四:刚开始嫁给我的时候 小萍子:那时候还没有理清感情嘛!我现在不是认定你了吗?他的性格嘛!霸道 06两人何时相遇的?在哪裏? 十四:康熙四十一年正月初九,御花园梅林中 小萍子:你记得还挺清楚嘛!他十四岁生日的那天 十四:你也记得很清楚 小萍子:当然,哦呵呵 07对于对方的第一印象如何? 十四:深刻,在落英缤纷中翩舞,就像落进凡间的花仙子 小萍子:有那么神奇吗?当时觉得你很讨厌,打扰了我赏花 十四:-_-!! 08喜欢对方哪裏? 十四:哪里都喜欢 小萍子:他整个人吧! 09讨厌对方哪裏? 十四:没有 小萍子:他很会吃醋了 十四:哪有 小萍子:时常都有 10你觉得和对方相处的好吗? 十四:好 小萍子:还好吧! 十四挑眉:还好? 小萍子傻笑:很好 十四:这还差不多 11如何称呼对方? 十四:萍儿 小萍子:十四,老公,亲爱的。。。。。。 12希望对方如何称呼你? 十四:什么都好 小萍子:他喜欢就好 13比喻的话,对方像什么动物? 十四:小狐狸 小萍子:老虎吧! 十四:为什么是老虎? 小萍子:有时候像纸老虎吧!净会唬我 14送礼物的话,会给对方什么? 十四:我自己 小萍子:他喜欢的 15想收到什么礼物? 十四:她 小萍子:我喜欢的 16有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哪裏呢? 十四:没有 小萍子:有,他有时候很黏我 十四皱眉:你有什么不满的? 小萍子立刻改口:没有,没有了—_—!! 17你有什么癖好码? 十四:没有 小萍子:收藏小玩意儿 18对方有什么癖好吗? 十四:喜欢小玩意儿 小萍子:没有吧! 19对方做了什么会讨厌? 十四:没有 小萍子:有时候缠着我 20你做了什么对方会讨厌? 十四:烦着她的时候 小萍子:没有吧! 21两人的关系进展到哪裏? 十四:该做的都做了 小萍子:你这是什么答案啊? 十四:我说错了吗? 小萍子:-_-!! 22初次约会是在哪? 十四:某一年上元节的街上 小萍子:他说的就是了 23那时候的气氛是? 十四:好 小萍子:不怎么好 24那时进展到哪? 十四:该做的都做了 小萍子:这算哪门子的答案-_-!! 25经常约会的地点是哪裏? 十四:郊外的园子 小萍子:园子里吧! 26对方生日时,会做什么? 十四:哄她开心 小萍子:和他过生日 27最先告白的是谁? 十四:我 小萍子:他 28喜欢对方到什么程度? 十四:至死不渝 小萍子:没他就不行了 十四微笑中。。。。。。 29啊,是爱吗? 十四:是 小萍子:是吧! 30对方说了什么就没办法了? 十四:亲爱的,帮我做事 小萍子:哀怨地对我说,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十四:我有吗? 小萍子:有,还很多时候 31怀疑对方见异思迁的话,怎么办? 十四:杀了那个让她见异思迁的人,把她永远锁在身边 小萍子:离家出走吧! 十四:我不准 小萍子:哦!那就敢他出家门好了 十四:为什么倒霉的都是我? 32允许见异思迁吗? 十四:不 小萍子:谁会那么傻? 33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的话,怎么办? 十四:找她 小萍子:等他 34最喜欢对方的哪个部位? 十四:锁骨 小萍子:喉结 35对方何种举止最祅媚? 十四笑着:她受不了,求我饶了她的时候 小萍子脸红:男人不能用妖媚来形容吧!应该是性感,他出浴的时候吧! 36什么时候两人会觉得紧张? 十四:没有,有什么好紧张的 小萍子:做那事情的时候 十四:哪事情? 小萍子:就是那事啊!明知故问 十四:我就是想听嘛! 小萍子:滚! 37对对方撒过谎吗?擅长撒谎吗? 十四:没有,不 小萍子:开始有吧!后来就没有了 十四:你对我撒过什么谎? 小萍子回想中。。。。。。:不记得了 十四:。。。。。。 38做什么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十四:和她在一起 小萍子:有他在身边 39有吵过架吗? 十四:有 小萍子:他都说有了,还问我 40是怎样的吵架呢? 十四:我当初强迫了她 小萍子:我骂他 41如何和好的? 十四:时间会冲淡一切 小萍子:慢慢就不怪他了 42即使转生也想成为恋人吗? 十四:想 小萍子:不想,都对了一世,还要对下一辈子,你不觉得腻吗? 十四:如果是你,就不觉得 小萍子:我晕! 43感到「被爱着」是什么时候? 十四:她眼里只有我的时候 小萍子:他在我的身边 44感到「难道不爱我了吗???」是什么时候? 十四:她眼里有别人的时候 小萍子:他再娶女人回来时 十四:不会有那一天的 小萍子:你说的 十四:嗯 45你是如何表现爱的? 十四:把自己给她 小萍子:默默守候在他身边 十四:我知道的 小萍子:知道就好 46如果死的话,是比对方先死?还是后死? 十四:后死,我要陪她到生命的最后 小萍子:后死,不想让他看到我死的样子 十四:你什么时候在我心里面都是最美的 小萍子甜蜜中。。。。。。 47两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十四:没有 小萍子:没有吧! 48你的自卑感来自? 十四:为什么要自卑?没有 小萍子:没有勇气,很被动 49两人的关系是周围人公认的?还是保密的? 十四:公认 小萍子:为什么要保密? 50觉得两人的爱会永远吗? 十四:会 小萍子:会吧! 51你是受?还是攻? 十四:什么是受?什么是攻? 小萍子在十四耳边说悄悄话后,十四微笑着非常肯定:攻 小萍子脸红:我还有的选择吗? 52为什么这么决定? 十四:自然而然 小萍子:都是他做主动的 53对于这种状态满足吗? 十四:满足 小萍子:还好吧!不过有时候会腻 54初次h是在哪裏? 十四:什么是h? 小萍子:就是做那事 十四:哦!房间 小萍子:他的房间 55那时的感想是???? 十四:她是我的了 小萍子:当时他强迫我,恨不得杀了他 56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 十四:应该是痛苦吧! 小萍子:应该是兴奋吧! 57之后的早上最先说的话是什么? 十四:怎么了?很痛吗? 小萍子:别再碰我。 58一周做几回? 十四:想到就做 小萍子:没有规定 59理想中一周做几回? 十四j笑:当然是越多越好 小萍子:三次就好了 十四:这么少? 小萍子:你还想怎么样? 十四郁闷中。。。。。。 60是怎样的h? 十四:很自然的 小萍子:正常的 61自己最有感觉的是哪裏? 十四:下面吧! 小萍子:所以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应该是心口吧! 62对方最有感觉的是哪裏? 十四:心窝,每次亲到那里,她都会发颤 小萍子:有吗? 十四:有,我感觉得清清楚楚 小萍子:还清清楚楚呢,他应该是下面吧! 63用一句话来形容h时的对方 十四:好可爱 小萍子:性感吧! 64对于h是喜欢?还是讨厌? 十四:喜欢 小萍子:不讨厌就是了 65一般是什么体位? 十四:什么叫体位? 小萍子又说悄悄话了,十四笑着:男上女下 小萍子:这是什么问题啊?教坏古人 66想尝试什么样的做法?(场所,时间,服装等) 十四:都好,她愿意就行 小萍子:不是太bt的都可以接受 67淋浴是在h前?还是后? 十四:不定,一边淋浴一边做也好 小萍子无语。。。。。。:他彻底被带坏了 68做时,两人有做过约定吗? 十四:没有 小萍子:不需要吧! 69有和对方以外的人做过吗? 十四:我十四岁就成婚了 小萍子:没有 十四开心地黏了过来,小萍子:滚一边去,暂时不想跟你说话 70关于「如果不能得到心,光是身体也行」的想法赞成?反对? 十四:赞成,把她锁在身边,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小萍子:反对,如果得不到真心,我宁愿舍弃 71对方被坏人强jian了,怎么办? 十四愤怒:把那坏人碎尸万段 小萍子:那坏人是男是女?是男的话,就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啊!要是女的话,杀了她呗! 72h前和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十四:她 小萍子:我 73朋友说?「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并要求h怎么办? 十四:拒绝 小萍子:不行 74觉得自己的技术好吗? 十四:好 小萍子:还好吧! 75对方的呢? 十四笑着:还好 小萍子:他是熟手了 76做的时候希望对方说什么? 十四:喊我的名字 小萍子:他说什么都好 77h时最喜欢看到对方的脸是什么表情? 十四:脸红 小萍子:沉醉 78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十四:现在不可以了 小萍子漠视:你说呢? 79对s之类的有兴趣吗? 十四:什么是s? 小萍子又来悄悄话了,十四明白:有 小萍子质问:这些题目到底是谁出的?没有 80突然对方变得不寻求身体需要暸,怎么办? 十四:尊重她 小萍子:心灵的契合更重要 81对强jian有何感想? 十四:不能接受 小萍子:bs 82h最棘手的是什么? 十四:没有 小萍子:没有吧! 83目前为止觉得最惊险的h地点是哪裏? 十四:没有试过惊险的,以后倒可以试试 小萍子:马车上 十四:那一次不算惊险吧! 小萍子:我觉得是就是了 十四懊恼:哦。。。。。。 84受方有主动要求过h吗? 十四:有 小萍子:有吗? 十四:有,那一次 小萍子:哪一次? 这次轮到十四说悄悄话了,小萍子脸红:哦,是那一次啊。。。。。。 85那时攻方的反应呢? 十四:惊讶 小萍子:愣住 86攻方有强jian过吗? 十四:有吧! 小萍子:有,强迫我的那一次 十四抓头中。。。。。。 87那时受方的反应呢? 十四:痛苦 小萍子:痛不欲生 88有理想中的「h的对象」吗? 十四:有 小萍子:没有 十四不满:我不算吗? 小萍子笑:算 89对方符合理想吗? 十四:符合 小萍子:还好吧! 十四:还好? 小萍子:很好 90h时使用道具吗? 十四:不需要 小萍子:不要 91你的「初次」是几岁? 十四发飙:都说十四岁就成婚了,还问,找死 小萍子:生理年龄十六岁,心理年龄二十三岁 92那,是现在的对方吗? 十四发怒:你还要我答多少次,十四岁就成婚了。。。。。。 小萍子:是,不用管他,继续,等着收工呢 93最喜欢被亲吻哪裏? 十四:唇 小萍子:脖子吧! 94最喜欢亲吻哪裏? 十四:心口 小萍子:唇 95h中对方做什么最高兴? 十四:随我做什么都可以 小萍子:都可以 96h时会想什么? 十四:想她 小萍子:饶了我吧! 97一个晚上做几次? 十四:不定,当然是越多越好 小萍子:一次就好了 十四:这么少 小萍子:嫌少?那不要做更好 十四:我不是这个意思。。。。。。 98h时,衣服是自己脱还是被脱? 十四:自己脱 小萍子:被脱 99对你来说h是什么? 十四:爱的结合 小萍子:心灵的接触 100请对对方说一句话吧 十四:我不会放开你的 小萍子:在你放开我的手之前,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第四卷 第一百零二章 改元 雍正元年正月,颁诏训饬督、抚、提、镇,文吏至于守、令,武官至于参、游,凡十一道。颁赐提、镇、副将大行皇帝遗念弓矢櫜键。设立上书房,定皇子拜见师傅礼。二月,训饬贝勒允禟。为大行皇帝上谥为仁皇帝,庙号圣祖,陵为景陵。设东陵总管大臣,由马兰峪总兵兼任。以皇十六弟允禄出嗣庄亲王博果铎,袭其爵。三月,加隆科多、马齐、年羹尧太保,封年羹尧三等公。四月,大行皇帝梓宫奉安享殿,命贝子允禵留护。命怡亲王允祥总理户部,封其子弘昌为贝子。封皇七弟淳郡王允祐为淳亲王,以其书佳,命与允祉同书景陵碑额。封皇十七弟允礼为果郡王。设乡、会试翻译科。复置起居注官。初御乾清门听政。 自从答应了雍正留下来两年后,已经过了四个月,现在已然是雍正年间了,康熙朝已经是个过去,真的是改元了,都已物是人非,人去楼空,过去了的永远也回不来了,无论是人,还是物,该留的留,该去的都去了。 雍正已经搬到养心殿来住了,而我仍然被他安置在这里,跟他生活在同一个的屋檐下,他睡在了外室,而我住在了内室,倒是河水不犯井水的,这样的生活方式我还算可以接受,只盼日子能够快点地过去。 他除了上朝、给母后请安和去妃嫔的宫里,其他的时间都会待在了养心殿里处理政务,有时候他累了,就会让我代写朱批和谕旨,因为他知道我以前学写过他的字,我跟他的字,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还记得他第一次让我写的谕旨,竟然是给十四的,在那之前,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雍正还让我看了这一场好戏,那时候,十四刚拜见完了母后,可能德妃说动了他按君臣大礼去即见皇帝。 当时,十四一进太和殿,一眼望见的是金碧辉煌的御座和御座上端坐的雍正,应该本来打算虚应了事,敷衍过去就算了,但见到金殿情景,可能想到御座为座上的政敌夺去,自己称臣跪拜,也许想到以后的君臣生活,自己皇帝美梦的飞灭,他的热血就奔涌了。 那时候,十四身不由己地下跪:“给皇上请安。”下面应该行君臣三拜九叩大礼,但十四站起来两眼瞪着御座,竟再也未跪下去。他仅仅行了个兄弟相见常礼,在金銮殿里,御座之前,这是绝不允许的,尤其是第一次在这里面见新君。 雍正见十四的面色和礼数不对,可能想到自己毕竟是胜利者,对亲兄弟,就谅解了吧,谁知不待他说话,站在御座前的十四却说出了让我心惊的话:“我这次回来谒灵,想不到你当上了皇帝。” 雍正一听对方挑战,立即冷冷地反问:“那你想到的应该是谁?”十四马上又驳了他,“我不清楚,皇阿玛清楚,有人心里更明白。”雍正又冷道:“你不清楚是你自己的事,现有大行皇帝皇阿玛的遗诏在,你不清楚可以自己去看。” 十四一听雍正抬出遗诏压他,正碰上火捻,好像当场就要说出他的篡改行为,但可能转念一想,自己毕竟又无真凭实据,也无父皇让他继位的任何文件,甚至连口头上的许诺也没有一言片语,于是,他语塞了,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将军之首。 雍正可能也怕十四还会再说些什么,或许逼得他当场给亲弟弟定罪才罢,那也是很不体面的,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西边的军情怎样?”这是君让臣述职了。其实,随便说说也就过去了,但是,不知怎的再次激起了十四的火气,可能因为他肚子里确实有无名之火,自己出征四年,反让身无片功的雍正抢了皇位,于是他讽刺地道:“年羹尧的密报不都向你说了吗?” 雍正听了此言,可真的发火了,因为此事不是“遗诏”,皇帝向臣子“垂询”供职情况,本是天经地义,于是他高声回答:“说了,他说你擅离职守,私带军队回京闹事。”十四仍然对着干,“既如此,悉听大皇帝下旨治罪。” 雍正的御旨很快就下发了,干干脆脆的十一个字:“旨:允禵削去王爵,仍存贝子”。 甩了甩脑海中的回忆,重回到现实中来,康熙封给十四的大将军王的爵位,就这样被雍正夺去了,上天给你的东西,随时都可以夺回,其实人也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在四月初二日的时候,雍正亲送康熙遗体至遵化山陵,安放享殿,雍正下旨让十四为守陵大臣,命他前往,十四不服,雍正传旨训诫,在八阿哥的劝说下十四受命,事毕,雍正反京,留十四看守陵墓,并令人管束,把他囚禁在那里。现在,我和十四的分隔又远了,相见之日都不知道在何时,缠绵的情思总是围绕在心头,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想要逃离这一切的一切,却发现总在此间徘徊不前,我该怎么办? 早上看到日出的时候,总盼着黄昏时候的日落,希望日子能过得快一些,这样就可以快点离开这里,回到我想去的地方,毕竟不属于这里,强把我留在这里,我不开心,他也是感觉得到的,只是不愿去理会。夜深了,他又回到了养心殿来,看见他进来的时候,我仍免不了像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害怕,但现在也有点习惯了他的出现,他每天都会把一些政务带回到这里来做,处理政务的时候,他总让我在旁边坐着看着,他说要我看着他成为一个勤政的皇帝,而他确实是做到了。 这天晚上,他仍然有处理不完的政务,他累了不想动手写字,就让我代笔,奏折上的批语都是他说我写的,我从来都不会看奏折上的内容,只是会从他的批语中知道了一些外界的事情,不至于什么也不了解。二更了,他总算看完了最后一道的奏折,我也给他写完了批语,收拾完了桌面上的东西,就自动走到了他的身旁,给他换下了身上的龙袍,这也成了我现在每天的工作,就像是回到了从前在康熙身边当女官的日子。 一切都整理妥当之后,就会回到内室去睡觉,只是他总喜欢在这时候不经意间地靠近我,而我都会表现出抗拒,他才只是牵着我的手,说了几句话,就放过我了,他在他的龙床上躺下了,而我就回了内室。 在内室的时候,总是很久才会睡得着,这几个月以来,差不多每一个晚上都是失眠的,每当我失眠,他的声音就会从外室传来,今晚也是一样,“皇额娘的寿诞就快到了,你说我要送什么好呢?” 他口中的皇额娘,就是现在的皇太后,以前的德妃,其实,在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雍正即位,德妃晋为皇太后。诸臣为皇太后上徽号,她执意不允,这在他们母子俩之间已经形成了很大的嫌隙。 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母子俩的嫌隙已是由来已久的了,清宫惯例,皇子出生后或由官员抚养,或由其他妃嫔抚养,总之一言以蔽之,皇子诞下之后独不可付与生母抚育。这可能是为了杜绝后宫干政吧,所以有清一代,除了慈禧以外,大体上杜绝了后妃预事及外戚祸国的弊政。但是这种“防弊”之策也非一无瑕疵,由于缺乏接触和沟通,这极有可能会导致出现亲生母子间互生隔阂,彼此猜忌,感情不睦,关系漠然等如是尴尬的境况。而不幸的是,雍正和其生母德妃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陌生而紧张,冷淡而无奈。究其原因,也有很多方面的因素: 因为胤禛从出生起即由佟佳氏抚养,一直到他十一岁左右佟佳氏病逝,幼年的胤禛都是在这位高贵温 清穿 紫禁清萍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36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36部分阅读 婉、仪态端庄的母亲之呵护和教导下一天一天成长起来的。“生恩不及养恩大”,所以胤禛感养母恩遇之素深,同孝懿仁皇后亲近,反而与亲娘生疏则是很自然的事情,亦合人之常情。 佟佳氏是康熙的表妹,位份尊贵,自康熙第二位皇后,即孝昭仁皇后,康熙朝四辅政大臣遏必隆的女儿死后,一直位列皇贵妃之位,因康熙认为自己克后,故迟迟不肯立她为后,一直等到佟佳氏病重弥留之时始得封,即所谓的副后,掌管后宫,是康熙的贤内助,亦是诸位皇子之嫡母,她的尊贵一定让年幼的雍正产生一种依属感和安全感,出于生存的本能他必定会竭尽全力地去讨养母的好,以期获得她的欢心,久而久之在这种潜移默化之下则难免“沦为”一个懂得如何察言观色、趋炎附势的“势利眼儿”,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的态度想来也会由于养母的存在和在宫廷之中生存立足的需要以及祖宗的成法,而不敢过分亲近,胤禛甚至很有可能在有意或无意中表现出一种以佟佳氏之子身份自居的“小小”情绪,生母德妃看在眼里心中定然很不畅快,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母子关系便会蒙上一层阴影,结也越结越死了。 “天下的父母皆是偏心的”,此乃古今常理。况且大多数的母亲都会特别疼爱溺宠幼子,这是她们天生的情结。胤祚,康熙的第六子,德妃所生的第二个儿子在的时候她疼胤祚,胤祚死了她自然就去疼十四,想来雍正心中对此也一直耿耿于怀,母子间的隔阂愈见增大。 当然就得专门说说雍正本身的问题了,他这个人,自幼就被康熙说成是〃喜怒不定〃,可见年幼时心绪不佳,心中承受不住方方面面带给他的重压,往往会突然而然的发作,有时甚或近乎歇斯底里了。做母亲的大多喜欢听话乖巧的孩子,对于像他这样有些忧郁的孩子,自然很难博得母亲的欢心。 胤禛即位即封隆科多,佟佳氏的弟弟为舅舅,却反而把自己的嫡亲舅舅撂在一边,不以为意,这不等于向全世界宣布“我只承认佟佳氏这位养母是我唯一的母亲”,显然在他的心底还是很不喜欢自己的亲娘,并且或多或少的将此公开化,他的脾气性情本就是如此,很多时候他并不是如人们想象一般,将自己的感情遮遮掩掩,而是公开或半公开的一吐而快。易位而处,若你是德妃眼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藐视自己恐怕也会气不打一处来。再想想看天底下会有哪一个儿子选择每天五更,凌晨三至五点这个时候去给母亲请安的,他们名为母子,实则形同陌路,二人之间本就没什么话说,甚至大多数时候都是话不投机针锋相对的,但是为了避免背负不孝的罪名,雍正只能赶在母亲尚未起身的这个点儿前去“请安”,实际上就是走个过场,互不碰面才能免生尴尬。说句实话,这招真是够绝的了,不过从中也隐约的透露出雍正内心的无奈与辛酸。 说说德妃这方面的原因,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因为她的偏心,她的“无情”,她的厚此薄彼,她深深的伤害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这层阴影也一直伴随胤禛始终。德妃本为宫女出身,身份低微,是因为生下胤禛才得以于次年康熙十八年被封为德嫔,进而晋位为“德妃”。 德妃做事也的确有很绝情的地方。康熙驾崩,德妃便要以死相殉,实际上是给雍正下马威,逼得雍正情急之下对她说“皇考以大事遗付冲人,今生母若执意如此,臣更何所瞻依?将何以对以对天下臣民?亦为以身相从耳。”意思就是说“你死我就死,省得我以后无颜面对天下臣民,蒙受不孝的恶名”。他们母子之间这样互用自杀的方式相逼相胁,亦是“耸人听闻”,亲生母子之间的对立竟然已经到了“剑拔弩张”、“有你没我”的境地了,可悲,可叹! 德妃以“皇帝诞膺大委,理应受贺。与我行礼,有何紧要”为由,拒不接受皇帝给自己行礼,害得登极大典差点都开不了场,使得雍正朝的第一次嘉礼这么大煞风景的开场,也似谶语似的注定了雍正朝凄凄惨惨的悲剧收场。 此外,这位母亲还曾放话说,雍正即位,〃实非梦之所期〃,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告诉众人说,她自己的嫡亲儿子继承大统,就连我这个亲生母亲做梦都想不到,实际上就是不承认雍正即位的合法性,对他践祚的挑战。在政治环境如此险恶的情况下,在那么多政敌对她自己亲生儿子虎视耽耽的情况下,她这么说显然将会受人以柄,显然会把雍正往绝路上推,而她连想都没想,连怕都没怕,就这么说,这么做了,这么绝情,偏心得这么明显,若是我也不可能和她搞好关系,更何况好强好名如雍正? 德妃生前,断然不肯接受“仁寿”皇太后的尊号,也不肯从自己原先居住的永和宫移居到太后应住的宁寿宫去,现在她仍住在永和宫里,无声地和雍正对峙着,谁也不肯作出任何的让步,这两母子的嫌隙是越来越大了。 第一百零三章 心结 现在,他竟然要为送给德妃的寿礼,而问我的意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才好了,因为此时的德妃,怕是收到什么礼物也不会开心的吧!看到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闹得不可开交,谁还开心得起来。 “她是你的母亲,喜欢什么,想看到什么,你不是很清楚的吗?”我叹了一口气,说了这么的一句话,外室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冷硬地道:“对,朕应该是清楚的。”顿了一下,“夜了,睡吧!” 之后,好像就感觉不到他的声息了,我的心仿佛也窒了一下,他刚才问我的时候,还是用了“我”这个字,但眼下已经是变成“朕”了,看来我说的话又让他生气了,对于我,他总是这样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 不再想这些了,睡意也就渐浓,慢慢地进入了梦境,梦到了我回到十四的身边,终于可以团聚了,但就在这时,一阵天崩地裂,又将我俩分开了,天地间只剩下了我自己一个人,孤独而又无助。 朦胧之中,双手仿佛捉到了什么,从手上传来的是一种使我安心的感觉,孤独和无助都被这种感觉驱逐了,渐渐地静下了心来,不再被梦魇所困住了,一觉睡到了天明,发现手中并没有什么,只是那种感觉仍在。 但当我的手触摸到床上残留的余温时,心就莫名地慌了起来,这养心殿里,除了我,就是他了,那就是说他进来过,梦中我捉到的就是他的手,这几个月以来,他从未进来过内室,为什么昨晚他却…… 此时,周围都静悄悄的,他应该是去上朝了,这样也好,免得面对他的时候,感觉到尴尬,为什么他总是在我感觉到孤独的时候出现?太多的为什么我都想知道,但却不敢问,也不敢想了。 五月十三,太后千秋诞日,雍正把革贝子允禵“米禄”作为寿礼献给母亲,据说“上以贝子在军惟以施威僭分为事以致声明赫奕,官吏皆畏惧如此,其禄米永行停止”。 这究竟是大义灭亲,还是公报私仇……在十四面前还有什么灾难?难道他也到了欲为长安布衣而不可得的地步? 在德妃寿诞过后,她就病倒了,雍正为此也憔悴了很多,毕竟是亲生母亲,作为儿子的怎能不担心呢?听说德妃在病中要见十四,但雍正不允,也许是德妃跟他说了什么,他竟然封了十四为郡王。 五月,谕曰:“允禵无知狂悖,气傲心高,朕望其改悔,以便加恩。今又恐其不能改,不及恩施,特进为郡王,慰我皇妣之心。” 五月二十二日皇太后病重,雍正亲至永和宫,昼夜侍奉汤药。二十三日丑刻(深夜一点至三点)皇太后崩,终年六十四岁。皇太后梓宫奉安于宁寿宫,雍正于苍震门内设倚庐缟素居丧。倚庐为古代遭丧者所居,倚木为庐,于中门外东墙下起庐,先将一根木头放在离墙五尺的地上,上立五根橡木斜倚在东墙,以草苫盖之,南北两出口也以草帘屏之,向北开口,里外不涂抹灰泥,即草棚。雍正时年四十五岁,每日赴母后梓宫前上食品三次,哀号不止,群臣莫不感泣。皇太后死于康熙大丧期内,五月二十六日恭移皇太后梓宫,安奉在寿皇殿。六月二十日总理大臣等官会议,恭请四后同祔圣祖庙,尊谥并加“仁”字。雍正谕旨:“朕惟母后升祔太庙,大典攸关,欲伸臣子之孝恩,必准前代之成宪,务得情理允协,乃可昭示万年。”诸王大臣等引据宋朝太宗、真宗四后祔庙之礼,雍正以此为例,谕旨:“恭惟孝诚仁皇后元配,宸极,孝昭仁皇后、孝懿仁皇后继位中宫。孝恭仁皇后诞育联躬,母仪天下。按先儒耐庙之仪:一元后、一继立、一本生,以次并列。今母后升祔位次,当首奉孝诚仁皇后,次奉孝昭仁皇后,次奉孝懿仁皇后,次奉孝恭仁皇后。如此庶于古礼符合,而朕心亦安矣。”雍正元年九月初一日,葬孝恭仁皇后于景陵。 德妃甫一咽气,雍正便将她的梓宫(即棺材)移到宁寿宫,停灵三天才放到帝后死后应停灵的地方——寿皇殿,曲折的透露出雍正心中的忿恨与不平,其中的三昧着实耐人寻味。 胤禛因早年中过署,故而特别怕热,德妃死后,虽天气酷热非常,但为免落他人以口实,他坚持守灵,以致数度昏厥,身体不支,在他给心腹年羹尧的密折中就有这样的话——“朕安,你实在为朕放心,实力不能撑,也顾不得丢丑了。况受过暑,一点热也受不得,只得以身荷之重,着实惜养,不必为朕过虑。”一种负气、愤懑的情绪,一看便明,母子之间关系若此,实在是雍正一生莫大的悲哀。 太后乌雅氏带着困惑、忧虑离开了人世,既未能同日夜牵挂的十四诀别,也未能让当上皇帝的儿子放弃骨肉相残,令她的确死不瞑目…… 德妃的奠礼,我虽然未能亲自去参加,但从高无庸的口中,还是可以知道一些外界的信息,德妃临死前,雍正也没有让她见上十四一面,直到安葬的那天,才让十四去送葬,那时候两兄弟见面,分外眼红。 还记得那天,他回来养心殿之后,把所能看到的,能砸的都给砸了,我那时候一见他回来就躲在了一边,看着他发泄自己的情绪,我想应该是十四说了什么话让他生气了,他才会这样的大发脾气。 对于他这样的发泄,我可以站在一旁当看戏,高无庸就不行了,跟在了他的身边,嘴里总是说着:“万岁爷,别气了,小心气坏了龙体啊!”雍正每摔一件东西他就说一次,可真是落地有声。 后来,一支未干的笔砸在了高无庸的脸上,他立刻就成了花脸猫了,我不禁地就笑出了声来,引得他们两个都看向了我,雍正还正在气头上呢,我示意他看看高无庸的脸,他看了,很久才微微地笑了一下。 之后,他的气也就消了,又恢复了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面王,只是眉宇间的愁绪是怎么也消不去的,不知道他的愁苦为的是什么,但他不说,我也就不想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 只是那天晚上,我竟然被外室轻微的响声惊醒了,原本是不想去加以理会的,但双脚却好像是不受控制的,走了出去,来到了他的床边,掀起了帷幔,他仿佛睡得很不安稳,额头出了点汗,双眉紧锁,手上紧握成拳,身体还有点发抖。 他难道是做噩梦了?我不知道弄醒一个做着噩梦的人会有什么后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拿来了汗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想抽身离开的时候,手却被他捉住了,还听到他的呢喃,“额娘,别走,别丢下我……” 额娘?难道他梦到德妃了?我也无从可知,但可以肯定的,他对德妃的感情,绝对不会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淡薄,他把自己的感情藏得实在是太深了,别人还没有发现,就已经离他而去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这不正是最大的悲哀吗?所以说,当你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时,就要懂得去珍惜,莫要等到失去了才来后悔,这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要珍惜眼前的一切。 我想掰开他的手,但却怎么也弄不开,他实在是握得太紧了,越挣扎,他仿佛就要把我的手捏碎似的,最后,只好放弃了,在他的床边,坐待天明,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睡在了他的龙床上。 惊得一下子跳了下来,环顾四周,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是去上朝了,如果他还在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昨晚的事情,还是不见的好。 自那以后,我还尴尬了一阵子的时间,但看他仿佛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仍然如常地对我,也就觉得没有什么了,跟他相处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踏入了雍正二年。 正月,祈谷于上帝,奉圣祖仁皇帝配享。诏大学士图海配享太庙。命岳钟琪为奋威将军,专征青海。定嗣后十七岁以上太监不许收用。 二月,御制《圣谕广训》,颁行天下。诏临雍大典,改幸学为诣学。行耕耤礼,三推犁毕,雍正帝复加一推。 三月,诣太学释奠,御彝伦堂讲《尚书》、《大学》,广太学乡试中额。 四月,诏王大臣训饬廉亲王允禩,令其改行,并令王大臣察其善恶,据实以闻。因敦郡王允礻我受命护送前来谒见梓宫的泽卜尊丹巴胡图克图返喀尔喀,托辞不行,居张家口,私行祝祷,称“雍正新君”,犯大不敬罪,削爵拘禁。允礻我以奉差擅回,削爵、禁锢。 雍正现在终于开始处理以前的政敌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八阿哥,四月初七日,雍正责其“奏事并不亲到,敬且草率付之他人”。而在诸王大臣的面前训斥了八阿哥,一点情面也不留,那天的朝会显然是不欢而散。 其实,早在雍正元年的九月初四日,因奉圣祖皇帝及其上皇后神牌升附太庙事,八阿哥于端门前设更衣帐房,因新制,油气薰蒸,雍正怒,命其跪太庙前一昼夜。十一月二十一日,因为其母良妃之事丧事奢靡事受雍正责。 从那时候起,八阿哥的处境就开始一天不如一天了,经常被雍正三天一小骂,五天一大骂,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反观八阿哥都把这一切都看得很开,被骂过之后仍然是如往常的一样,好像事不关己似的。 再来的就是十阿哥,成了雍正朝第一个被削爵拘禁的皇子,接下来会遭殃的是谁?会不会是十四?如果真的是他,那我要怎样才可以帮到他免于祸患?可他那倔强的脾气又怎么会屈服呢?难啊! 如果我能和十四互通消息就好了,至少可以让他知道我的消息,就算是只言片语,只要能传递给他,让他知道我还跟他同在,为了能和他早日团聚,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把自己逼到没有退路就好了。 就在我为十四担心的同时,也在应付着雍正的喜怒不定,虽然处理了八阿哥和十阿哥的事情,他展露了欢颜几天,但不知道为什么,过几天他的脸又变了,弄得侍候他的人都人心惶惶的,不知所措。 这天,他回来养心殿的时候,我正在无事找事做,擦拭着柜子上的一个花瓶,“这些事情让其他人做就好了,何必自己动手呢?”我只是笑了一笑,并没有回答什么,转身面对他时,却愣住了。 跟他一起进来的,除了高无庸,竟然还有十三,这还是自那次他把我弄晕后,第一次见他,他看到我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讶异,这是当然了,是他把我弄进这里来的,但他也只不过是授命于雍正,我也不能怪他。 只是雍正从不让我见外人,为什么这次却让十三见着了我呢?我就不得而知了,看他们好像有事要商量的样子,径自回到了内室,不听不闻不问,随他们去吧!外面的事情并不想知道,除了十四的消息。 良久,外室一阵声响后,以为他们都离开了,我就想透透气,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十三竟然还没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就这样无言地对立着,未几,我问了这么一句,“能帮我带封信给十四吗?” “只要是你让我做的,我一定会做到。”十三淡然地道,笑容依然如初见,仿佛让我也回到了刚认识他的时光,我落笔,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四个字,“安好,等我。”就把这封短短的信交给了十三。 那天跟十三的见面,就连一句告别的话语都没有,看着他默默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也是一阵一阵的痛,也许我跟他都回不到从前了,以前我还能把他当作朋友,但经历了这几年的一切,什么都变了,对他总有个心结在,怕是解不开了。 第一百零四章 谜底 闰四月,续修《会典》。青海叛虏阿尔布坦温布等械系至京,雍正御午门受俘。 五月,祭地于方泽,奉圣祖仁皇帝配享。惩处曾阿附允禩诸臣,降贝勒阿布兰为辅国公,贝子苏努削爵,削贝子弘春爵。京畿太监因好生事,多被遣还原籍。命太监习武以备将来随驾出行。设圆明园护军营与内务府三旗护军营。 五月二十日,八阿哥并七十、马尔齐哈、常明等人雍正责为“夤缘妄乱之人”。 戊辰,贝子弘春坐允禩党,革爵。雍正谕宗人府:“弘春朕加恩授为贝子,令其效力行走,乃伊父及伊伯廉亲王每事逼迫禁止。伊父伊伯既不愿其在朕前效力,弘春著革去贝子。” 雍正对八阿哥的打压,做得是越来越摆在台面上了,在这个月里,以前曾经拥附过八阿哥的诸臣,阿布兰、苏努、七十、马尔齐哈和常明等人,都被雍正惩处了,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牵连甚大。 而至于弘春,则是雍正元年封了贝子,雍正命他效力御前,但十四却不愿自己的儿子帮了对头,便让八阿哥加以阻止,雍正见此,便革去了弘春的贝子爵位,当作是八阿哥的一党了,着令他在府里闭门思过。 现在,他们的事情,已经牵涉到下一代的孩子了,为什么会演变到现在的这种局面呢?那些孩子毕竟是无辜的,祸不及下一代,难道他们就不能放开一点,别再斗下去了,也算是放过了那些孩子。 这天,我还是跟他过着和平相处的日子,只是,他竟然把我带出了养心殿,说是要让我出来透透气,从西二长街到御花园的路上,一个闲杂的人也没有,怕是他已经安排好了,他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呢? 在御花园假山上的亭子里,石桌上摆放着一盘棋,不是他爱下的围棋,摆着的竟然是象棋,他坐在石凳上,才道:“坐吧!知道你不会下围棋,只会这象棋,来陪我下一盘。”语毕,就走了第一步棋。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我的这些事情,其实对于象棋,也只是会那么一点,还记得初中的时候为了学象棋,特定去商店买了一盒象棋回来,要老爸教我下,只是没学多久,就没兴趣了,可谓是三分钟热度。 但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想了一会儿,才下了第一步棋,只是没过多久,就已经觉得招架不住了,他的棋攻势凌厉,我只好一直防守,却又找不到进攻的机会,最后只有满盘皆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说实在的,我这三脚猫功夫,哪能是他的对手啊!“我输了。”我如是道,他笑了笑,“再来一盘吧!”既然他都这么说,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这一盘他的攻势缓和了很多,我下起来也没有那么吃力了。 下着下着,假山下面就传来了声音,心想他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怎么会让人闯进御花园来呢?但看他仍然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我就不再多心了,继续下棋,只是当我听到一熟悉的声音时,就再也坐不住了。 来到了亭边往下看,下面正在赏花的是被封为了熹妃的钮祜禄·杜姮和裕嫔耿氏可柔,还有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就是弘历和弘昼,另外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是我家的那丫头,她怎么会在这里? 重回到石桌前,低声地问他,“雪晴她怎么会在这宫里?”他又在棋盘上走了一步棋,“是我让人把她接进宫里来的。”顿了一下,“到你下了。”我这时哪还有心情下棋,“为什么?”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你想把她嫁到蒙古去和亲?” 他猛地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向了他,用更加低沉的声音道:“朕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他的声音寒到了我的心里面,我害怕了,但仍然直视着他,跟他僵持着,因为我需要一个答案,良久,下面的声响消失了,他才放开了我的手。 一盘棋洒落在地上,站在一旁的高无庸立刻就跪了下去捡,还边惶恐地道:“万岁爷息怒,万岁爷息怒。”看来我又惹他生气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但每一次最后都会没事的,也许就是仗着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跟他对抗。 棋子重新地回到了棋盘上,高无庸又安安静静地站在了旁边,雍正重新又摆弄那些棋子,很快就恢复了洒落前的棋局,真的不得不佩服他惊人的记忆力,他能平静下来,可我却再也不能了,我要他的回答。 正当我又想问他的时候,他才径自地道:“那孩子虽说不是你亲生的,但也是你亲自养育的,所以,我不会亏待她的,以现在的处境,让她住在宫里,总好过留在府里吧!你说是吗?”最后他反问了我。 的确,现在的情形,对于一个不是皇家血脉的孩子,待在宫里比任何一个地方都好,但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要知道,“你说不会亏待她,那你打算把她怎么样安置?”这才是我想知道的。 “我将来打算把她嫁给弘历。”他看着棋盘,下了一子,头也不抬地道,我是不是听错了,弘历?怎么可能?不可以的,那小子将来那么的花心,让雪晴嫁给他不是害了她吗?况且凭以前的观察,我觉得她喜欢的不是弘历。 我找借口地说:“那丫头可是先皇亲封的和硕晴格格,按理说,她和弘历是堂兄妹,让她嫁给弘历是不可以的。”说完了这么的一句,他终于可抬起头来看我了,冷漠地道:“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也没有什么是朕不可以改变的。“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真的搞不懂他了,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独尊?一点也不站在别人的角度想想,他低笑了一声道:“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和硕晴格格了,而是察哈尔总管李荣保之女富察氏英琦。” 富察氏?不就是弘历将来的嫡福晋吗?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竟然把那丫头的身份都改了,这是永远也料想不到的,“为什么是弘历?”我问,“难道你真的决定了将来让弘历继承你的皇位吗?” “最了解我的人莫过于你。”他一点也不惊讶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像我说的是理所当然似的,但还是不明白,这跟让雪晴嫁给弘历有什么关系?婚姻不是儿戏,也更是不能勉强的,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他仿佛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为我解惑道:“你以前所铺的后路不就是弘历吗?我这么做,不就是再给你加上一道保障了吗?”没错,他说的我都认同,将来只要丫头嫁给了弘历,我的处境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但因为这样,就要随便地决定孩子们的终生大事,我是绝对也不会同意的,以雪晴的性格,我想她将来也不会答应的,不过,将来会如何,现在还是一个未知之数,未到最后一秒都不知道结局。 不知怎么的,多年前的一个悬念浮现在脑海里,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不如就趁现在,把一切的谜底都解开吧!“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弘历他到底是不是熹妃亲生的……”如果不是,那就是…… 他再次眼神凌厉地看向了我,却温和地道:“其实你心里面早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不敢肯定而已,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不是。”我晃了一下,他及时扶住了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那就是说,弘历真的是我的妹妹葶舒当年所生的,我的亲外甥,“为什么?”我好像问了太多的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反正都是我的儿子,皇家的血脉,这已经足够了,你也不用太过在意,弘历是谁生的,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他说完了,再也没说什么。 这事,原来他已经让弘历知道了,只有我不知道,不敢相信而已,他所做的一切一切,我现在全都知道了,但为什么知道了事实之后,心会这么的难受? 自从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之后,我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只好整天都躲在了内室里,不出去见他,就算见到了,也是无言以对了吧!也许就这样互不相见,对彼此都好,等两年的期限一到,就可以离开了。 但在内室里的时候,当他回来这里,我总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就在我的不远处,就像他也知道我的存在一样,每当高无庸进来送膳食,也总会把一些只言片语的小纸条带进来,每一张纸都透露着丝丝的关心。 这样的日子下来,小纸条都已经有几十张了,我都把它们装在一个锦盒里收好,看了一次就不会再看第二次了,等到将来离开的时候,一次过把他给我的东西都还给他,因为我不想欠他的,不过,好像我已经欠他太多了。 我欠他最多的就是感情,怕是这一辈子都还不了了,我伤他最深的也是感情,变心的是我,不变的是他,一直对于我跟他的那份感情,他都是那么的执着,而我却早已经把他驱逐在心外了,做得最绝的也是我。 感情的世界,没有什么绝对,如果变心谁又去怪谁,善变的感情,没有什么绝对,留点余地给自己后退,不是罪,如果在这份中断了的感情里,总有一个充当罪人,那这个罪人就让我来当好了。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缘份依旧,而情已不再,是的,回不去了,我跟他之间隔着的不再是只有十四了,还有很多很多纷纷扰扰的事情,尘埃落定,问世间,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在我放手的那一刻,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 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远分开了,回忆永远是惆怅的,愉快的使人觉得,可惜已经完了,不愉快的,想起来还是伤心,生于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不要刻意挽留,结束也有它结束的必然。 开始的时侯,我们就知道,总会有终结。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能做到的,是在因缘际会的时候好好的珍惜那短暂的时光,曾经相遇,总胜过从未碰头,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 爱情要完结的时候自会完结,到时候,你不想画上句号也不行,我们也许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又被两个人所爱,遗憾的是,我们只能跟其中一个厮守到老,而我已经选择了十四,什么事情都会成为过去,我们是这样活过来的。 我整天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直到这一天,被外面的声响引起了注意,他就在外室处理着政务,那在养心殿外面吵吵嚷嚷的会是谁呢?隐隐约约听到了话语,“格格,您就别为难奴才了,皇上这时候正忙着呢。” “都给我滚开,我要见皇上。”这声音不就是雪晴那丫头的吗?我紧张地来到了门边,从门缝看出去,他的脸色很不好,但最后还是让雪晴进来了,那丫头一进来劈头就道:“皇上,我不想嫁给弘历。”听到这,我也紧张起来,难道他这么快就指婚了? 他头也不抬地问:“为什么?”雪晴昂首道:“我喜欢的是弘昼。”原来她真的喜欢弘昼,我以前就该察觉,他终于抬起头来了,寒凛地看着丫头,“那如果朕说,将来弘历会因为你,而不惜一切地对付弘昼,你就成了间接害了弘昼的人,你还嫁不嫁给弘历?” 想不到他竟然用弘昼的命来要挟雪晴,丫头无语了,仿佛还想抗争,但已经找不到理由了,可仍倔强地站在了原地,不肯离去,“下去吧!这事朕自有安排,不急于一时。”他下逐客令了,雪晴就被高无庸带了出去。 “出来吧!看都看见,听都听见了,何不出来跟我说说话?”原来他早就发现我在偷看偷听了,再躲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从内室里出来,我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徘徊不前,定在原地,因为不知道以什么立场跟他说话。 反观他倒是神情自若的,已然又在处理政务了,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不久,才说了一句话,“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他是笑着说的。 第一百零五章 亏欠 我教出来的女儿当然是最好的,只是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摆在眼前的也不是可以开玩笑的问题,有些事情或许能够一笑置之,但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够的,必须慎重对待。 “她争取自己的幸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我幽幽地说,也许当年能够像现在的雪晴这么勇敢的话,我跟他或许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了,是我的懦弱,使我们那段短暂的感情不了了之,没有了余地。 他看向了我,好像是在琢磨着我刚才说那话的含义,仿佛还要把我看穿似的,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被他看得有点怯,就转开了视线,看着别的方向去了,沉默了良久,他才道:“是没有错,但也要考虑后果。” “我能有个要求吗?”我不想猜测他那句话里的意思,也不敢猜测,因为他是我猜不透的人,只想为那些无辜的孩子说些话,“说吧!只要不是离开这里,我都能够答应你。”他这样说,难道怕我现在就走吗? 就算我想走,也不知道走不走得了,现在,我只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那些孩子的事情,能不能够不要这么快就决定下来?他们的年纪毕竟还小,将来会如何,就让他们自己来决定吧!好吗?” “好,我答应你。”没想到他竟然爽快地应承了,“但我也有个要求。”早知道他肯定没有那么好心无条件地答应我,这就跟我讨价还价了,我苦着脸说:“你说吧!我再考虑能不能够答应你。” 他会心地一笑,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好像回到了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为了能博他一笑,我也曾经做了很多事情,可那已经是很遥远的时光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把我笼罩在他的磁场里。 “以后不许不理我。”他这是用命令的语气说的,“我好怕你漠视我的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他的手抚在了我的脸上,轻轻地描绘着,我仿佛被他的磁力定住了身体,顺着他的话问了,“你也有害怕的吗?” 他的手从我的眉、脸颊,到了唇上,摩挲着,脸越来越靠近,我的心跳加快了,但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下了咒一样,他的吻一如从前的冷,可动作却是那么的轻柔,我被动地承受他的给予。 “我害怕的,就是失去你。”这是他放开我之后说的话,说完了这么的一句话,他就离开了养心殿,独自留下了我自己一个人,一切的魔咒仿佛都解开了,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唇上的温度仍在,刚才所发生的不是梦。 但我宁愿只是一个梦,其实,有时候人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生活在现实中,还是梦境里,人生如梦,糊里糊涂就过去了,可总有清醒的时候,就不得不面对现实了,就如现在的我一样,逃避不如面对。 像刚才那样亲密的行为,是我答应他留下来后,第一次发生的,也是我跟他分开了这么多年后的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刚才的事情发生是发生了,就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到底是我迷惑了他,还是他勾引了我? 收拾好心情,重新站了起来,过去了的就不要再想了,我要想的是将来的日子,还有半年的时间就可以离开了,到了那时候,绝对不会有什么留恋的,因为这里已经没有我可以留恋的了,我不属于这里。 他刚才说不许我不理他,那好,我再也不会不理他,因为这样的做法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他明明就在你的身边,你也感觉到他的存在,就算怎么不理睬也是没有用的,何不敞开心扉来面对他呢? 对于他,我不应该逃避的,一味的逃避只会使自己节节败退而已。 六月,以青海平定,勒石于太学。以阙里庙灾,致祭先师,遣官监修。降贝子允祹为镇国公。以册封贵妃金册有舛错故。 在这个月里,雍正的心情都很好,第一,因为青海平定了,罗卜藏丹津叛乱平息后,青海平定。早在三月初一日,清军凯旋。四月初二日,朝廷叙平定青海功。四月十二日,举行献俘仪式,遣官告祭太庙、庄稷。随后,清廷着手善后事,首先是采取盟旗制度,将青海五部,共分二十九旗,各设札萨克治理,并规定每年会盟一次。一切听命于中央政府。同时采取派兵驻扎,修筑土墙,整顿喇嘛寺,规定朝贡和互市制度等一系列措施,从而保证了清政府对青海地区的有效统治。 这第二呢,就是重修孔庙大成殿,在六月初九日申时,山东曲阜孔庙因暴雨雷击引起火灾。大成殿及两庑俱毁。衍圣公孔传铎将灾情上报,雍正甚为关心,他指出:“孔子道高德厚,为万世师表,今圣庙受灾,必当迅速恢复旧制,使庙貌重新。”并于同月二十三日派工部堂官赶赴阙里,会同山东巡抚共议重修大成殿事,务必按期完工。所需费用,由朝廷拨给。 这事情自然就博得了老百姓的一致好评,像他这样好名声的人,听到了这些好话,心里面就高兴了,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但从他的日常所看,还是可以看得出他心情舒畅着呢。 有人欢喜,有人愁,十二阿哥就成倒霉的人了,由于在康熙晚年,他也曾经被康熙重用过,也曾经暗地里做过一些事情,致使雍正就不可能放过他了,这个月就把他降为了镇国公,只不过是因为贵妃的册文有错而已。 说雍正是个记仇的人吧!还真的是没错,他是那种宁他负天下人,也不会让天下人负他的人,别人对他的好,他会记得,对他不好呢,他也会记得清清楚楚,逐一算帐,绝对不会落下一笔账来的。 这天,他上完朝后,神神秘秘地把我带出了养心殿,问他要去哪里,他却不说,只说去到了就知道,那也倒是,就不再问他了,跟着他走就是了,在这诺大的皇宫里,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去的呢? 只是没有想到,他带我来的地方竟然是这里,“还记得这里吗?”他问道,当然记得了,只是我没有说出口,这紫禁城的角楼,可是以前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来的地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 只是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当年,不知道他今天带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已,他见我没有说话,就没有再追问我,只牵着我的手,一步步地登上了角楼,俯瞰着皇宫外的人海浮动,还有远处绵延不断的山水。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外面繁华的一切,相比下来,紫禁城里就显得格外的静美,好 清穿 紫禁清萍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清穿 紫禁清萍第37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清穿 紫禁清萍第37部分阅读 这世间遗世独立的一座孤城,城外有城外的生活,城里也有城里的规律,有的人想进来,但有的人就想出去,都是取决于自己的决定。 而我就想离开这里,这城里的生活并不适合我,我要的是城外的一切自由,但怕是暂时也没有办法实现的了,因为身边的他,既然答应了他的要求,我也不想做一个失信的人,这已经是我最后能答应他的了。 他没有说任何的话语,只是一直牵着我的手,看着紫禁城外的一切,仿佛沉浸在回忆当中,不能自拔,我也没有打扰到他,只是这样静静地陪他看着,感受着夏日清风的吹拂,吹散了我的思愁。 直到黄昏尽了,日落西山,夕阳的余辉仍有点点地洒落在我跟他的身上,好像仍沐浴在日光里,很温暖,也让我暂时放开了心情,感受着这世间美好的一刻,直至最后的一点光亮隐没于地平线。 “曾经,我们也一起看过这日落,转眼间,就过了这么多年了。”他目视着前方道,仿佛看着虚无缥缈的地方,“我还记得,你曾经给我唱过的一首歌。” 歌?有吗?好像是有吧!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一直记得的只有他而已,但有些事情是想忘记也忘不了的,“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他唱出了这两句歌词,我才想起了是那首流光飞舞。 当时,我还跟他在一起,一切都还没有改变之前,只是当时的心情,现在已经不在了,我的有情人已经不再是他了,首先转身离开的人是我,执着到现在的是他,我欠他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再为我唱一次吧!我想再次听听。”他这样说道,可我却怎么也唱不出来,想起我跟他的过去,现在,我对于他只有亏欠和内疚,已经没有从前的那种感觉了,不知不觉地唱出了另一首歌来,“ 你如何听得出 我婉转的祝福隐藏孤独 当你为我迷糊找不到出路 当你被辜负 在自己的泪水已干枯 在你怀里得不到安抚 原来嫉妒和爱无法相处 就算我悔不当初 也不能将自己救赎 风吹过山谷 我会想起欠你的幸福 原谅我爱得不够投入 虽然你会守在灯火阑珊处 让我找到你 下一世弥补欠你的幸福 我会领悟写一百封情书 直到白发也要听你温柔叙述 我如何说得出 其实我真的在乎 这一辈子欠你的幸福 爱一个人的态度如何铭心刻骨。” 我真的但愿他能找到一个爱他的人,从今以后忘了我,那人也许不如你想象的那样爱你,但并不代表不是全心全意地爱你,我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那么爱他了,因为爱已经不在了,情已变了。 唱完了这首歌,我沉默了,知道他在看着我,我就看向了别处,感觉到他牵我的手握紧了,他在颤抖,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在颤动,良久,他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不要下一辈子,只要今生。” 我重新面对他,心竟然是痛的,“我这一辈子已经许给了人,你放手吧!”挣脱了他的手,他却再一次伸了过来,“朕带你回去吧!别再说了。”转身就走在了前面,他又恢复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了。 其实,他这是在逃避,逃避我跟他的问题,以前会逃避的总是我,现在却换成他了,为什么不是你追就是我逃?难道就不能停下来好好的面对吗?我真的是厌倦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了,或许也是厌倦了他。 回到了养心殿,看着他默默离去的背影,我说了一句话,“为什么你就不能面对现实呢?”他有了一下子的停顿,复又迈步而去,我知道他是听到了。 第一百零六章 尾声 七月,御制《朋党论》,颁示群臣。 雍正颁发了御制《朋党论》。这实际上是一篇旨在讨伐允禩集团的檄文。雍正即位后,就感到了允禩集团对他的潜在威胁。由于允禩的多年经营,终于结成朋党,形成了一股势力。雍正为了打击这股势力,在登基之初先是采取了安抚政策,稳住他们。当他感到时机成熟时,便开始了向允禩集团发动进攻。御制《朋党论》便是一个信号。他对诸王、贝勒、满汉文武大臣说:“朕今御制《朋党论》一篇颁示,尔等须洗心涤虑,详玩熟体。如自信素不预朋党者,则当益加勉励,如或不能自保,则当痛改前非。尔等须扪心自问,不可阳奉阴违,倘自干国法,万不能宽。”《朋党论》的主要内容是指出臣子结成朋党,违背君臣大义和臣子事君之道,而朋党习气至今未改,现在必须彻底消除。它为日后处理允禩集团提供了依据。 自从那天他转身离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养心殿了,而是在乾清宫的西暖阁暂时住了下来,所有的政务都拿到那处理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整天对着四面墙,就像是被囚禁了一样。 他曾经要求过我,不要不理他,但如今,却是他不再理我了,我这应该不算是违反约定吧!也许这样就是我跟他最后的结局了,互不相见,沉默地离去,一切归于平静,落进了尘埃里,寂静而无声。 每天,我都会记下逝去的日子,这样,在这里的日子就觉得过得快了很多,等待离开的日子总是漫长的,好像没有了尽头一样,回首过往,这段日子的煎熬就是这样子走过来了,展望前方,我的未来依然渺茫。 来给我送膳的仍然是高无庸,还是可以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他在这十几天里,虽然表面上还是如往常一样,但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睡得很不安稳,其实,我又何尝睡得安稳呢?都不知道何时能够安稳? 这晚,用过膳后,天色就暗了下来,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盘大雨,雷声阵阵,本想关窗清净清净的,但当看到外面丝丝的雨帘,挥洒在地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来,清脆悦耳,也就想聆听这些大自然的天籁。 躺在床榻上,感受着窗外的清新,借着昏暗的烛光,人也跟着慵懒起来,昏昏欲睡,两眼渐渐地合上了,进入了梦乡,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觉得唇上萦绕着淡淡的酒香,清醇而又迷人,像是一种冷香。 以为只不过是做梦,就没有多加理会,但那香气却久久都没有散去,反而愈加浓烈了,我开始觉得不对劲,睁开了双眼,一张微微酡红的脸近在咫尺,唇上的香气正是这张脸的主人传递而来的。 我惊得一下子推开了他,躲进了床角,“你要做什么?”他却再一次扑了过来,把我摁在了角落里,再次截获了我的唇,“你是我的,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破碎的话语传进了我的耳里,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的清明。 “你喝醉了,给我清醒点。”我边挣扎边说,他却疯狂得红了眼,“嘶”的一声,我的亵衣就被他生生地扯裂了,他埋首于我的胸前,我怎么打他踢他都动不了一分一毫,抵抗之间,我腕上的手链断了,那是康熙临死前给我的奇楠香手串。 珠子散落在地上,他显然也是认出来了,趁他发楞之际,我奋力地推开了他,跳下了床,只想逃离这里的一切,却不料踩到了地上的珠子,脚下一滑,身体往前倒,头就这样撞在了前面的柱子上,即时血流如注。 他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了,跌跌撞撞地扑到了我的身边,抱住了我的身体,“你别吓我,没事的。”他显得很惊慌,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失措过,“太医,快传太医来。”顿时,周遭吵杂了起来。我的头越来越痛了,意识也跟着迷糊,看着他不知所措的脸,说了句“放我走。”就昏迷过去了。 我不是故意要撞柱子的,而他却是这么的认为了,这样极端的行为,也就让他有了更极端的反应,昏迷了三天,当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注意仪容的他,那半个光头上长出了一些发根,下巴也长出了胡渣来,人也跟着憔悴了。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让我更加的头痛了,“我已经让汤山行宫那边传出了你去世的消息。”我听了,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让我“死了。”连我的身份也给剥夺了,他是皇帝,做什么都可以。 那十四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他拳脚相向,他却任我发泄,一点反击也没有,甚至伤了他,他也不在乎,我气急攻心,又昏迷了一天。 再次醒过来后,我好像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了无生趣,开始过起了行尸走肉的生活,他让我吃,我就吃,他让我睡,我就睡,他问我一句,我就答他一句,“为什么皇阿玛的奇楠香手串会在你这里?” 那天因为挣扎而断了的手链,他已经修复好了,只是没有再给回我,我回答他:“那是先皇驾崩前的一天给我的。”他有点紧张了,忙问:“皇阿玛有没有说些什么话?”说了什么也没有意义了,他现在已经是皇帝,还怕什么呢? “先皇只说这条手串会保我平安的。”我如实地告诉了他,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其实,当年康熙都已经把皇位传给了他,他又何必为了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而心烦呢?只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 之后,我就没有话跟他说了,我们之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他有时候也会问我一句话,“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走出自己的世界。”而我总是会一字一顿地跟他说:“放,我,走。”他每次听我这么说都会拂袖而去。 我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留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疤痕,特意把头发剪了一些刘海,遮盖住了那道疤痕,才看不出什么来,表面上的伤口尚可遮遮掩掩,但心里面的伤却是永远也好不了的。 曾经以为还要等上五个月才可以离开这里,但没有想到,竟然不用再等了,这天,他下了朝,回到了养心殿,就带着我出去,以为他只不过是带我去御花园,或者是角楼去散散心,因为这几天他都是这样子陪我的。 只是想不到,他带我去的目的地,竟然是神武门,远处候着一辆马车,在马车旁等着的是高无庸,我不明白地看着雍正,难道他想带我出城散心?他今天的政务处理完了吗?应该没有这些闲情日致的时间吧! 他避开了我询问的眼神,放开了一路走来牵着我的手,沉声地道:“走吧!”只是他并没有往前迈步,我懵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这是要放我走吗?不确定地问:“我真的可以走?”他的眼看向了天,“走了就不要回来。” 听了他这么说,我的心里面竟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落寞,竟流下了泪来,哽咽着说:“珍重,后会无期。”转身迈步而去,但每一步却像是有千斤重,举步维艰,身后传来了他虚无缥缈的声音,“下一世,你说过要给我的。” 我停了停,“好,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复又举步,不能回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下来,直到上了马车,已然是泪流满面,马车启动了,不禁掀起了车窗帘,往来时的方向看去,他仍然伫立在原地,看向我这里。 重新落下了窗帘,仿佛隔绝了一切,隔绝了他,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在我的心里还有那么的一个角落,是只属于他拥有的,他是我心中永远的一道伤口,怎么也泯灭不了的,是我辜负了他。 出了这座紫禁城,听着宫门关上所发出的沉重的声音,我的心好像一下子也跟着安定下来了,马车驶往遵化的方向,我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的归宿,就是在那里。 我跟他最后的约定,还是没有兑现,最终以我的离开而终止了,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实在是太薄情了,但我一点也没有后悔,因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一辈子可能真的是有缘无份吧! 在去往遵化马兰峪的路上,高无庸告诉了我的一个新的身份,典卫西泰之女伊尔根觉罗氏,至于名字就没有了,对于这个新的身份,真的是哭笑不得,不就是十四的小老婆吗?怪不得听着这么熟悉了。 但现在这身份还只不过是一个丫鬟,同去的还有几名女子和几个侍卫,都是马车出了紫禁城后,他们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说是那边王府的人手不够,特意派去的,我也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是多了几个监视的人而已。 到了目的地,下了马车,和那几个女子循规蹈矩地跟在高无庸的身后,来到了王府门前,看到了只有一片白色,就知道里面正在办着“我”的丧事,我都还没有死呢,还真的是晦气,待会要用黄皮叶去去晦气才行。 这时,王府里面的人出来了,但却没有看到十四的人影,只有弘明和弘暄领着下人们出来接旨,高无庸宣读圣旨,无非就是皇上仁慈,说这里人员不够,特意增派了人手什么的,宣读完毕,他就走了,转身前还看了我一眼,我只好点头示意,无话可说。 也许那个人还是想我有什么话会托高无庸告诉他吧!但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再多的话语也弥补不了永远的伤痕,在沉默中守住了沉默,或许这也是一种宿命的选择,从此不会再见了。 高无庸走后,弘明和弘暄要回屋里去,我就在这时候抬起了头来,跟他们的视线正好撞上了,震惊,难以置信都在他们的脸上表现出来,我的两个儿子可真逗啊!笑着点了点头,径自走到了无人的地方,他们也跟上来了。 母子相见,热泪盈眶,相互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确实是长进了不少,“额娘,他们都说你……还命令我们办丧事,你现在回来可好了。”弘明说道,“额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弘暄问的。 一时我也解释不了太清楚,就敷衍地说:“都是过去了的事情,就别再提了,对了,你们阿玛呢?怎么不见他出来?”弘明叹了一口气道:“阿玛怎么也不相信你会出事,但又阻止不了他们办丧事,已经待在房间里十几天不出来了。” 十几天待在房里?都不怕憋出病来,“带我去见他,看他还出不出来。”我这么一说,弘暄就带路了,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十四的房外,让他们都离开,就自己进去了,房间里很灰暗,窗都给关上了,只有丝丝的光可以透进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只看到了桌子旁坐着一个背对着我的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酒气,我走过去,这时,一个杯子就向我砸来了,幸好避得快,才免于破相,杯子应声落地,随之就是十四充满着怒气的声音,“都说她没有死,都给我出去,出去。” 我能理解他的生气,“你要是再砸多一个杯子过来,我可能就真的要死了。”听到了我的声音,明显地看到了他的身体一僵,但仍没有转过身来看我,应该是不敢相信吧!“怎么?不想看到我,那我走的咯!”我转身作势要走。 下一刻,我的手就被十四扯住了,落进了他的怀里,他抱得很紧,好像要把我揉碎似的,仿佛要窒息了,但痛并快乐着,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彼此的气息仍然是那么的熟悉,“真的是你,是你。”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哽咽了。 我笑了,“不是我,还会有谁啊?”十四抬起了我的头,深情地看着我,“没有了,我就只有你了。”他的眼睛里就只有一个我,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是这么相信的,而我也只有他了。 耳鬓厮磨间,十四发现了我额头上的疤痕,“这是怎么回事?谁伤着你了?是不是他?我要找他算帐。”我赶紧拉回了他,“没事啦!是我自己磕着的,我们才刚相见,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十四这才停下了脚步,回头认真地看着我问:“这两年,是不是他把你藏起来的?”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问我这件事情,如实地点了点头,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复又放松了,“你总是那么的坦白。”他笑了。 “我不是曾经说过吗?夫妻之间贵在坦诚,我不想骗你,也不想有什么误会的,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他了,只有我们,不要再管外面的纷争了,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好不好?”说着,我的眼眶也湿润了,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和他相守一辈子。 只是不知道十四愿不愿意放弃争斗,从此和我过着安静的生活,他坚定地看着我,“好,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就什么都好。”他的话像是许下了一生的承诺,而我终于等到这一天的到来了。 我们出了房间,这时,阳光照在了身上,是那么的温暖,我才得以看清了他邋遢的样子,“快去洗个澡吧!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了,整一个野人似的。”十四也看了看自己,“洗就洗,但你要给我擦背。” “好,我的十四爷。”我笑着说,十四乐开了花,傻乐道:“我就知道我的萍儿最好了。”听到了这个名字,才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他呢,“以后别再这样叫我了,因为我以前的那个身份已经死了。” 经我这一提,十四也想起了这一点,“那你现在是……”我就跟他说:“典卫西泰之女伊尔根觉罗氏。”至于名字呢,我想起来了自己在蒙古时用的名,“苏儿。”他释怀地道:“无乱是什么身份,名字,只要有你就可以了。” 对啊!我也只要有他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将要用这个新的身份,和他共度下半辈子,我们的路还长着呢,前方的美景,我将和他一路共赏,即使有什么困难,我也不会害怕,因为我相信一路上都会有他在身边,为我遮风挡雨,而风雨过后,总会有晴天的。 全文完 二零零九年五月十九日十五时四十五分风和日丽蝉鸣时。 后记 虽然这文是完结了,但是总觉得还有什么话要说,所以就有了这个后记,打算说说这两年半多以来写作的心路历程 刚开始决定会写十四这个故事,是因为看了《步步》里面的十四,若曦留给他的只有那簪子,而他却是有爱也说不出口,我为他而心疼,所以就动手写了,打算给他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 因而就有了原版的《紫禁情梦》,当时对书名也没有多想,这个名字是一套言情小说系列的名字,我看着喜欢就拿来用了,可原版的故事并不怎么招人喜欢,写着写着,我就有了不想写下去的念头 那时候也因为是高三的紧要时刻,也就真的停下来了一段时间,投入到学习中去了,直到大一的第二个学期,看回以前写下来的故事,觉得是应该有个改变了,就兴起了重修的念头,写一个新的故事,就有了现在的《紫禁清萍》 但对于这个新的故事,还是有些人不喜欢的,也曾经因为某些人的只言片语,而消沉了很多的时间,可还是有看官支持我的,看了你们的留言后,和对给十四幸福的执着,我还是活过来了 终于在我二十二岁生日的那天,完成了我第一部的小说,这是给我自己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在打上最后一个字的那一刻,好像一下子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而窗外正是阳光灿烂,夏日蝉鸣,清风徐来 也许有人会觉得这个结局不怎么完美,但在我的心里面,已经是我觉得最好的结局了,十四也终于得到了幸福,不怕跟你们说,其实我是四爷党的人呢,可不知道为什么,也喜欢着十四呢 总之,这文是到这里就完结了,可却还是有点不舍得,心里面总会有点涩涩的感觉,这几天还看了自己的文一遍,改了些错别字和某些情节,回首过往,字字都是我的心血,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大家一定会觉得我很啰嗦吧!说来说去都是这些,那就说些别的吧!我又想换笔名了,从一开始的莎琳,到现在的仪狄,用的都是我看到的小说里的名字,所以还是用回自己想的名字好了 我要把笔名改为苏伊,跟我自己的名字的音相近,英文名字也是这样译的,所以就决定用这个名字了,以后大家要认准哦!不会再改的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正在酝酿着一篇女尊文,看就看得多了,还是第一次写这类型的文章,不知道写不写得好,大家期待期待吧 最后,就是要感谢一路以来支持我的看官,是你们使我写到了现在,你们的每一条留言都是支持我写下去的动力,还有群里的亲亲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来亲个3╰)╮ 写到这里,要跟大家说声再见了,掌声响起,强烈感谢你们,飞吻中,那就在下一篇文里再见了,鞠躬谢谢,落下帷幕~\(≧▽≦)/~啦啦啦 清穿 紫禁清萍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