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正文 第1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文案 【食用说明】 1、文笔渣渣、剧情渣渣,总之各种渣,感觉不对胃口或是伤眼了就不要大意的尽情殴打右上角的红叉叉吧,欢迎各种吐槽,谢绝人参公鸡。╮(╯_╰)╭ 2、本猫脑残没创意,各种老梗各种狗血别介意。无大纲星人表示剧情什么的我不知道,看着发展吧,顺其自然什么的……(ˉ﹃ˉ) 3、四八妥妥的,其他不定,不虐,欢乐?he无疑~(≧▽≦)/ 4、本文性转有,生子有,nc人物有。慎入!!!!(╯°口°)╯︵┴─┴ ~﹡~﹡~﹡~﹡~﹡~﹡~﹡~﹡~﹡~﹡~﹡~﹡~﹡~﹡~﹡~﹡~﹡~﹡~ 前尘过往,皆成云烟。 一朝醒来,他却不再是爱新觉罗·胤禛。 父子颠倒,成了自己的孙子,乾隆皇帝的六子——爱新觉罗·永瑢 庄周梦蝶,罢罢罢。 偷来一世,福兮祸兮。 只是,那个人…… 时光翩迁,不知不觉竟已成为执念。 内容标签:性别转换 前世今生 重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胤禛,胤禩 ┃ 配角:胤礽,胤褆,胤禟,胤礻我,胤祥,胤祯 ┃ 其它:四八反琼瑶 ☆、一、秋夜长天 雍正四年,九月初八。 养心殿内,胤禛一如往日正在批奏折,看着看着却渐渐心绪不宁起来,不由的撂下了手中的折子,拧眉沉思。 贴身内监总管苏培盛偷偷觑着这位冷面帝王阴沉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出。 一个小太监快步走进来,跪倒在地。 “何事?”胤禛回过神来,拿起折子,沉声问道。 “启禀皇上,罪人阿其那,去了。” 手中的朱笔轻轻一颤,在折子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胤禛却似乎未听到这句话,面色沉静,波澜不惊。 好半响,才缓缓应了声“知道了。” 西暖阁中一片静谧。 胤禛面向窗外,负手而立:“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连忙应道,这八爷去了,陛下虽然面色如常,却不知…… 胤禛淡淡开口,似在自问:“朕是不是太绝情了些?” 苏培盛闻言大惊失色,立刻跪下:“皇上,奴才惶恐。” 胤禛斜睨了他一眼,转头望向窗外。只觉夜凉如水,孤月高悬,竟是说不出的寂寥。 为了这天下,这么多年来,兄弟阋墙,勾心斗角。即便最终接下了这个位子又如何呢?劳心耗力,铲除异己。海清何晏,又谈何容易? 胤禩…… 犹记得幼时自己乃佟佳皇贵妃养子,胤禩却是出身寒微,两人交集甚少,然少年总角之时,却也兄友弟恭,后来分府出宫,两人更是比邻而居,私交甚笃。 彼时的胤禩,少年意气,裘马洋洋,人人交口称颂。却因是惠妃养子,被归为大阿哥一党,彼此立场不同,渐行渐远。 再后来,势成水火,针锋相对。见了面也大多是虚与委蛇,明嘲暗讽。再再后来,成王败寇,不提也罢。 胤禛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苏培盛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皇帝晦暗的脸色,不敢出声。 第二日,怡亲王府。十三爷独坐院中,喝了一夜的酒。 酒醉之际,恍惚间似乎还看到昔时的廉亲王向自己举杯,一脸温润柔和如初。他说,十三弟,以后就都靠你了。 “八哥啊八哥,你到算的精细,哈哈!”胤祥歪在石桌上,伸手捞过眼前的酒壶,“四哥……如果……呃……该多伤心啊……” 雍正八年,五月初四日,怡亲王薨逝。 胤禛独自在西暖阁中,一夜静坐。 从此,真正的孤家寡人。万里江山,无边寂寞。 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胤禛积劳成疾,累于案牍,病猝。 神智消散之际,依稀间似乎见一少年朝自己转头微微一笑,芳华刹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九月初八啊……八爷…… 勉强憋出这么点,囧。太压抑了。快进入剧情欢脱起来吧~ ☆、二、庄生晓梦 从无边的黑暗中醒来,胤禛只觉得口干舌燥,全身虚脱无力,下意识开口:“苏培盛。” 朦胧间,只见一个身影掀开帘子:“主子爷,您可醒了。”不是苏培盛,眉目陌生的小太监一脸惊喜,“您前儿夜里突然发起高烧来,可吓坏奴才们了。如今可总算醒了,真是万幸。” “你……”胤禛一阵晃神,“你是……” “奴才是小孟子啊!爷您这是怎么了?”唤作小孟子的小太监接道,一脸惶恐。 胤禛眉间紧皱,微微起身环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在自己那双明显年少纤细指节分明的手掌之上。 这个地方是,阿哥所? 这双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 胤禛面色不变,心中却如同掀起惊涛骇浪,思忖半晌,最终决定先不动声色:“……拿水来。” 小孟子立刻殷勤的端了水过来伺候他喝下,一面絮絮叨叨:“爷您昏着的这两日,纯妃主子和四格格日日过来探望,万岁爷也是问了好几次。现您醒了,要不要派人通传一声?” 胤禛略一思索:“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爷的话,现在刚过戌时。” “太晚了,明儿再说吧。”胤禛淡淡道。 小孟子一拍脑门:“哎!您看奴才这脑子,都糊涂了。主子您昏了这么好久,可要奴才去拿些吃食?” “不必了,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胤禛揉着额角慢慢躺下。 小孟子应声退下,而胤禛躺在床上,只觉脑中一片混乱,辗转反侧,直到窗外微微露了白,方疲惫睡去。 第二日,因着前夜里睡得晚了,直到巳时将近,胤禛方醒了过来。 小孟子站在床边,一见他醒了立刻上前伺候。 胤禛半坐起来倚在床上,看看这屋里既熟悉又陌生的摆设,再看看眼前这张陌生的脸,不由苦笑。竟然不是在做梦?还是朕根本就还没醒? 默默的进了药,正吃着饭,一个小太监叩门来报:“六阿哥,四格格来看您了。” 原来这身子的主人是六阿哥,不知如今当朝的皇帝是谁。胤禛想了想:“请格格进来吧。”记得昨晚小孟子好像也说起过四格格,想必这四格格与这身子的主人应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吧。 没一会儿,只见一个一身和硕格格服饰的女孩子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容貌颇为清秀的小宫女。 “见过六哥。”才十岁左右的小格格轻轻巧巧的见了一个礼,“六哥你可好些了?这两日额娘可为你担了不少心呢。六哥你以后可得好好仔细身子了。”言谈间倒是颇为亲热,还带着些许撒娇般的埋怨,只是—— 胤禛愣了愣神:“二哥?”刚才那小格格轻轻斜睨一眼的神色,一瞬间竟让他觉着像极了当年的太子殿下。 “六哥?你刚刚说的什么?”那四格格也微微愣了一愣。 “没什么。”胤禛掩饰道,“以前不觉得,刚刚不知怎的竟发现四妹你与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似。”他与胤礽少时较为亲近,如今想起,神色之间不由有些怀念。 和嘉微微眯起凤眼,其实刚刚她听的清楚,永瑢分明喊的一声“二哥”。虽然他声音放的极低,可说话间两人隔的颇近。 这声“二哥”想必不可能喊得是那个乾隆三年就短命夭折了的端慧皇太子永琏,那么……难道? 和嘉,或者说胤礽,不淡定了。虽然说以前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况,可这,都快十年了啊!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真的…… 既然确定了必是前世的兄弟无疑,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胤礽打量着眼前的“六哥”,心里有了主意。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六哥’说说话。”胤礽朝身边的人动了动指头示意道。 胤禛也朝小孟子微微颔首,却不由警惕起来。 宫人们鱼贯而出,顺便带上了门。胤礽随意开口:“六哥平日里都叫我的名字,今儿怎么光喊四妹了,真是不习惯。” 胤禛心下一惊,却笑道:“叫什么都不一样吗,我们兄妹之间何必讲究这些。”却见这四格格盯着自己,眼神莫测。 胤礽被那个“兄妹”噎住了,不由怨念起来:凭什么孤成了个女人,还已经做了十年的丫头片子,这老四却平白捡个便宜,还一跃就成了自己的兄长!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再看胤禛此刻面色,虽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可细看之下,分明竟还有几分慌乱。这都多少年没看过老四这样的表情了?胤礽不由勾唇笑了:“胤禛,孤是胤礽。” 胤禛顿时再也绷不住平静的脸色了,错愕又惊喜的看着眼前的四格格,呆了好久,方脱口而出:“二哥!?你怎么变成女人了?!” 太子殿下的脸顿时黑了。 一番交谈之后,胤禛终于知道,如今竟已是乾隆十九年。而现在的自己却成了自己儿子的六子,爱新觉罗·永瑢。而胤礽现在则是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四格格和嘉,并且已经以这个身份生活了十年之久。 如此荒诞,却又如此真实。 “没想到你我兄弟二人竟会有这么一天在此相见。”胤礽感慨不已,“以前孤也曾想过,会不会遇上与孤一样带着记忆转世的兄弟,可人海茫茫,更何况是在这深宫之内。十年了,孤几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谁知孤这六哥竟会有一天变成了胤禛你。” 胤禛同样无限感慨,谁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自己儿子的儿子呢?想起弘历,不由问起政事。 胤礽斜睨他一眼:“你这四儿子为政倒还勤勉,除了偶尔好大喜功一点,平日里奢侈一点倒也没什么大毛病。你倒是很关心国事。” 胤禛轻咳一声,转开话题:“不知这永瑢是个什么性子?” 胤礽道:“永瑢年方十二,平日里多好书画,个性温文儒雅,和你差的太多了。若拿我们兄弟相较,应当更加接近老八吧。” 说到胤禩,胤禛不禁微微一愣,想起了当初神智消散之际看到的那个幻影,不由的就走了神。 “……说像老八也不对,当初老八可也暗地里给孤使了不少绊子,那点符合温文儒雅君子端方了,也就只会老拿那张笑脸骗人……胤禛?你在想什么?” 胤禛回过神来,眼前尚带着稚气的少女面色如玉,神采飞扬,眉目之间明明是如此的陌生,可偏偏又如此的熟悉。熟悉的如此令人怀念。 “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呢。”那些,风起云涌的日子。 乾隆二十三年。 一晃又过了四年,这四年里,所有人都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冷言寡语为人处事强硬的六阿哥,皇子十六岁却仍未大婚,甚至仍居于阿哥所尚未分府出宫。 按例自然是不合规矩的。 幸而上头还有个备受帝王宠爱,迁居景阳宫,隐隐一副“太子储君”姿态的五阿哥永琪,年已十八身边却只有侧福晋左都御史观保之女,索绰罗氏。 相较之下,倒也就不打眼了。 这一日,胤禛照例从坤宁宫请了安出来。打眼却见几个内监领着一群命妇小姐过来。 本只是随意的扫了几眼,视线却在触到那人之时停顿下来。 只见走在后边的一个女子,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身浅色旗装,眉眼间神色淡淡,唇角却微微勾起,说不出的温润可亲。 胤禛呆愣在原地,紧紧盯着那人。 任凭是谁,被那样灼热的视线看着都不会毫无所觉。那人微微转过脸来,轻轻颔首,神色不变跟着众人拐了个弯。 胤禛依旧愣在原地。 小孟子试探着上前一步问道:“主子爷?” 胤禛闻声回过神来,眼里竟是少有的急切:“刚才过去的那个人,你去打听打听,是哪家的小姐。” 小孟子一副了然的模样:“爷问的可是那位穿月白色衣服的小姐?” 胤禛点点头,催促道:“快去!” “喳!”小孟子打了个千退下。 胤禛也不急着走了,站在原地等着。 方才那人,那副容貌,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微笑,分明就是—— 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却一副吞吞吐吐的犹豫模样。 “没问到吗?”胤禛皱眉。 小孟子迟疑着说:“回爷的话,奴才问到了。说是总督鄂弼之女,西林觉罗氏。” “鄂弼……”竟是鄂尔泰家么。胤禛思索着,不经意间微微一笑。 小孟子却不禁抖了一抖,主子爷竟然笑了?!看来竟是真的对这位西林觉罗家的小姐上了心,可是…… 小孟子咬咬牙,继续说到:“听说万岁爷很是看好这位小姐,有意将她赐给五阿哥做嫡福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不嫌弃文还这么瘦就收藏的亲,感谢第一个留言的落~ 由于种种原因,八八投错胎了【喂! 于是四爷就受不了了……但是作为补偿我会使劲折腾四爷的噗 ☆、三、故人旧颜 御花园,挹翠阁中。 胤禛胤礽遣了身边的人,两人相对而坐于亭中,神色肃穆。 “你确定?没看错?真的是他?”胤礽皱眉问道。 胤禛点点头:“兄弟数十载,怎么可能看错?更何况……” “更何况还曾是彼此的眼中钉肉中刺。”胤礽凉凉的接过话。 胤禛不露痕迹的皱了下眉,心里莫名不悦:“不是说好前事不提。” 胤礽撇撇嘴,颇有些不以为然,却也没有再出言反驳他:“鄂弼之女吗?孤倒是有所耳闻,听说是个难得贤良聪慧的人,待人处事也都是极好的,若说是老八,倒也是与他的性子很是相符。” 而且—— 胤礽勾起一抹轻笑,倘若真是老八转世投胎也成了个女人。啧,真是光想想都觉得说不出的舒心啊。 胤礽站起身来踱了两步,想了想,又说道:“为保万全,你还是先找几个粘杆处的前去探探为好。或者孤再去问问额娘,最好能想办法见上一面才是。”他一睁眼就是和嘉了,纯妃又一向待他极好,这“额娘”自是叫的顺心顺口。 胤禛再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才说:“听小孟子打探来的消息说,弘历似乎……” 胤礽:“嗯?怎么?” 胤禛也咬咬牙:“弘历似乎有意把他赐给永琪做五福晋!” “啪!”高高的花盆底子一歪,向来优雅高贵的四格格太子殿下很不优雅的崴了脚。 胤礽艰难的坐回凳上,捧起茶杯直接灌下一口:“啧,茶凉了。”说着嫌弃的把杯子扔回桌上,“永琪啊~” 胤礽试着回想一下那熊孩子平日里带着两个奴才秧子昂首挺胸趾高气扬的小样儿,顿时觉着有些语拙:“其实吧,除了平日里放纵奴才、行事略有些不靠谱,这年岁了也没点正经建树以外,永琪还是不错的。至少长得就很不错。”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也挺孝顺。”虽然孝顺的对象有那么一点偏。 胤禛不置可否:“弘历颇为看好他,选的侧福晋就是家世很是不错的,像永璋,嫡福晋还不如他那个侧福晋。若是真选了鄂尔泰家做嫡福晋娘家,恐怕真是有意立他为储了。” 胤礽微嗤:“这几年弘历对你也挺看好,更何况当年兄弟几个都不是吃素的,那时你也胜了,如今还怕比不过他去?” 胤禛却微微摇头,说了句:“纯妃是汉妃。” 胤礽立刻懂了他的顾虑,皱眉想了想,说:“汉妃又如何?能者得之。何必顾虑这些旁的。”说着又勾起嘴角,“当初孤还想过要不要夺了这位子混个女王当当呢,就你思量多。” 胤禛皱起眉头,正要说些什么,却见胤礽挥了挥手:“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咱大清可不是唐朝,没的要学她武则天。孤省得的。” 只好闭口不言。 随即,胤禛便叫了两个粘杆处的去打探这位疑似胤禩转世的西林觉罗氏大小姐,吩咐着详细清楚的记录了她的饮食习惯言行举止再回来禀报。 然而可惜的是,自个儿却没能等到亲耳听到结果。 第二日,乾隆心血来潮带着他们几个阿哥大臣去了围场。 胤禛的脸黑了一黑,幸好西山围场离得不算远,偶尔打打猎又花不了什么钱。虽然这个偶尔也有点儿太过频繁。不然真的是会被这个败家玩意气死。 想当年爷抄了多少家,落了多少骂名,辛辛苦苦才攒下那么些银子充盈国库。这丫倒好,铺张浪费,奢靡无度,花钱如流水,光是平日里赐给小妾的那些个物件就不知道值多少银子了。 怒归怒,狩猎还是必须要跟着去的。 【以下部分引用原著】 只见乾隆骑在马上,端的是一派容姿焕发、风度翩翩。他偏过头,看着身旁马背上的五阿哥永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永琪年方十八,面容俊秀,个性开朗,又能文能武,深得乾隆喜爱。他身边的尔康尔泰,则是他最宠爱的妃子令妃的侄子,也是十分的优秀的孩子。 再转另一边看看同样英姿飒爽的六阿哥永瑢,呃,这俊美无俦的脸怎么就总是看起来这么冷这么别扭,这么的总让他想起他家老爷子呢? 乾隆深深的忧伤了。所以说还是永琪好啊! 回过神来,乾隆抖擞精神,豪迈的大声喊道:“表现一下你们大家的身手给朕看看!别忘了咱们大清朝的天下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能骑善射是满人的本色,你们每一个,都拿出看家本领来!今天打猎成绩最好的人,朕大大有赏!” 话音才落,只听到一个声音大声应道:“是!皇上,我就不客气了!” 福尔康?胤禛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一声冷哼:狗奴才!主子面前也有你随便开口的份儿? 没想到乾隆却似乎毫不在意:“谁要你客气?看!前面有只鹿。” 胤禛只好嘴角抽搐。 “这只鹿是我的了!”尔康美滋滋的接过话,“五阿哥!尔泰!我跟你们比赛,看谁第一个猎到猎物!” “哥!你一定会输给我!”尔泰大笑着说。 “且看今日围场,是谁家天下?”永琪豪气干云,一副储君风范。 胤禛却只觉得脑门上一阵青筋乱跳,“谁家天下?”这种话也是随便乱说的?永琪果然是个不着调的! 胤禛气不打一处来,又碍于弘历在旁边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发泄似地抖开马缰向前奔去。 这边随意的猎了两只兔子,一抬头却又看到那三个不着调的,胤禛顿时又气上了,一勒马就想转头,眼不见为净算了。 可那边却突生异变。 只听一声惨叫之后,福尔康福尔泰齐声惊呼:“射到人了!” 胤禛立刻转头过去,只见永琪一脸焦急的翻身落马,想也不想的就向躺在地上的人跑去。 胤禛策马过去,却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抱起那人。只见那绿衣少女胸口插着箭,一身狼狈,面色惨白:“皇,皇上……” 眼看永琪一副立刻就想抱她去见弘历的样子,胤禛不由皱眉拦住他:“说不定是刺客。” “谁说她是刺客!”永琪一脸痛惜急切,“我看她只身一人,说不定是附近的老百姓……不知道怎么会误入围场,被我一箭射在胸口,只怕有生命危险!快叫太医!太医!” 胤禛眼神冰冷,表情更是不为所动。 却听那少女呻吟着开口说到:“你们……帮我问问……皇上,还记……记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夏雨荷……”说着便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乾隆听到动静赶过来了,“这就是女刺客吗!” 永琪抱着人,扑通一声跪下:“皇阿玛,儿臣不慎射伤了这位姑娘,她昏迷之前还要儿臣帮她问您还记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皇上,还有一幅画和一把扇子!”永琪的话音刚落,早先眼尖看到那少女腰间系着的包裹的伏尔泰就大声喊了起来。 乾隆震动不已,抢过折扇打开,顿时目瞪口呆,再展开画卷一看,更是惊心动魄。 胤禛再一旁冷眼看着,连气都气不动了,心下已然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八成又是这个败家玩意儿在外面惹的风流债! 乾隆激动完了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李太医!赶快诊视她!治不好,就小心你的脑袋!” “奴才遵旨!”李太医脸色发白的上前。 胤禛阴沉着脸回了屋。 不一会儿,胤礽匆匆推门进来:“怎么回事?听说西山围场出了个女刺客?弘历那死小子还把她带回来了?” 胤禛冷笑道:“哼!女刺客?我看是风流债才对。” 胤礽顿时愣了:“到底怎么回事?孤听说还给抬到延禧宫了?” 胤禛的脸更冷了:“哼!弘历这个不孝子!到底把皇后置于何地?什么时候这后宫竟轮到一个包衣奴才出身的妃子做主了?一个很可能是自己私生女的丫头,竟然越过皇后就这么直接放到一个普通妃子那!真真混账!” 胤礽哑然。 即便是他太子爷胤礽,对着这么一张冷脸也觉着有些受不住,只好转移话题:“先别管那些烂糟玩意了。咳,你不在的时候粘杆处给我消息了。” 胤禛一听,哪里还有心思管他弘历的破事,紧忙问道:“怎么说?” 胤礽斜睨他一眼,慢悠悠的说:“你说对了。” “爱新觉罗·胤禩,如今已然成为西林觉罗家的嫡系大小姐——西林觉罗·姒儿。” 果然上天不仅偏爱我爱新觉罗家,而且还很是公平。曾经的太子爷胤礽,如今的四格格和嘉,勾唇微笑。 ☆、四、沧海遗珠 第二日一早,皇上新认了一个义女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 胤礽听了只是挑眉说了一句:“就这么认下了?弘历什么时候行事如此草率了?” 胤禛冷哼一声,讥讽道:“想必其中少不了延禧宫那位的功劳。”彼此对视一眼,心中均是了然。 两人,尤其是胤禛对弘历的个性再了解不过,自然猜得不错。 虽然当时乾隆把人送到了延禧宫,但却并没有对她透露什么。然而令妃素来与五阿哥亲近,再不济当时还有两个侄子在现场,自然不愁没有人给她消息。 稍稍一想,令妃便认定了这个姑娘恐怕是乾隆流落民间的私生女。作为最得乾隆欢心,也最“懂”乾隆的宠妃,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够为自己添宠的机会。 撺掇着乾隆认下了小燕子,还顺便给皇后上了一记眼药,在一片“恭喜格格,贺喜格格,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呼声之中,令妃拿着帕子抹抹眼角“感动”的泪花,嘴角却得意的上扬:“恭喜皇上,终于父女团圆了!” 乾隆看着眼前受着伤楚楚可怜的“女儿”,又想起当年大明湖畔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顿时被难得的歉疚感冲昏了头。虽然觉得有些不够谨慎,但是转念想想东西明明白白的都在,时间也都对上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差池。也就乐呵呵的认下了这枚“沧海遗珠”。 当然,一出延禧宫,乾隆还是大手一挥吩咐下去叫了几个人去济南,给夏雨荷修修坟,顺便核实一下。 延禧宫里,小燕子高床软枕,迷迷糊糊,飘飘欲仙。 紫荆城外,夏紫薇心痛神伤,六神无主,望穿秋水。 又过了几日,胤礽想方设法,期间豁出脸面向纯妃撒娇数次,终于得了机会与西林觉罗·姒儿相见。 御花园中。 “姒儿给四格格请安,格格吉祥。”胤禩屈膝行礼。 “不必多礼。”胤礽伸手虚扶一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怪不得胤禛一眼就认出了他! 胤礽心底偷笑,这张脸,除了原本直挺上挑的剑眉变成了现在弯弯的柳眉,竟然和上辈子九成九的相似。 上辈子胤禩就遗传的良妃的容貌,如今眉形一变,赫然就从英气勃勃的俊俏少年变成了一个风华无双的美貌少女。 “你们都退下吧,本格格要和西林觉罗小姐说些体己话,没有吩咐不准过来。”胤礽示意道。 “喳!”一众宫人应声退下。 胤禩微微诧异,面上却丝毫不露,依旧是一副温润尔雅的笑颜。 胤礽拉起胤禩的手,走进挹翠阁中坐下。 此刻四周已无第三人,胤礽笑脸盈盈,单刀直入:“胤禩,孤是你二哥胤礽。” 胤禩心下大惊,面色一变:“你……” 胤礽第二次看人变脸,不由觉得十分有趣。却见眼前的人定了定神,瞬间敛了惊慌,甚至唇边还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四格格说的是什么?姒儿有些听不大懂。” 胤礽皱眉:“胤禩,别装傻了。你瞒不过我们的。” 我们? 胤禩继续装傻:“胤禩?四格格说的可是被世宗爷改名为阿奇那的前廉亲王?” 胤礽被他无辜至极、甚至还带点单纯好奇意味的表情打败了。要不是亲眼看过粘杆处递上来的折子,更对他这张铁证般的脸无比熟悉,胤礽几乎都要怀疑自己和老四认错人了。 “八弟……”胤礽有些无力,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胤禩竟会一推到底不肯认他,目光下意识的飘向亭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胤禩也慢悠悠的把眼神跟着飘过去,正巧看到一抹金黄色的衣角飞快的躲进树后面。 正胶着,却听见一片喊声。 “奴才(女婢)们给令妃娘娘请安,给格格请安,令妃娘娘吉祥,格格吉祥。” 两人对视一眼,向亭外看去。 只见令妃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之下带着一个年轻女子朝这边走过来。 【以下部分对话修改引用原著】 “啊呀,令妃娘娘,这个院子也太大太漂亮了!简直就是一座城!”小燕子东张西望,见什么都好奇,“这里有个亭子!亭子里还有两个漂亮姑娘!” 漂亮姑娘之一胤禩微笑着的嘴角轻轻抽了抽,漂亮姑娘之二胤礽干脆的犯了个白眼。 “把草问……”小燕子歪着头看看亭子上的招牌,“好奇怪的名字!” 令妃脚下一滑,差点崴了脚,虽然她不识字,但那三个字也绝对不会是“把草问”好不好! 虽然很想问问她怎么夏雨荷没有教她念书,但碍于和嘉和另一个陌生的女子正朝她们走过来,只好暂且按下不提。 同样差点崴脚的还有胤礽,他刚站起身来正准备过来见礼,却听到弘历新认的那个“义女”说什么“把草问”,顿时错愕。心想,难道我和这挹翠阁八字不合,所以才几次三番差点在这崴脚? “奴婢们给四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和嘉见过令妃娘娘,见过姐姐。” “姒儿给令妃娘娘请安,给格格请安。” 小燕子好奇的凑过来:“令妃娘娘,她们是谁啊?和嘉?姒儿?姐姐是叫我吗?你也是皇阿玛的女儿?” 胤礽点点头,却听令妃说到:“这是你皇阿玛的第四个女儿和嘉,和嘉这位是?” 胤礽答道:“回令妃娘娘的话,这是鄂弼的嫡女西林觉罗·姒儿。” 令妃顿时眼睛一亮,鄂弼的嫡女,不就是皇上有心指给永琪做嫡福晋的那位吗? 令妃上上下下打量着胤禩的同时,胤礽和胤禩也在打量着小燕子。 眼前的少女,略施脂粉,明眸璀璨,长得倒是十分讨喜。一身艳丽的旗装更硬生生的衬出一身贵气,只是脚下却是一双精致的平底绣花鞋,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胤禩视线在她身上那件色彩鲜艳的衣服上微微停顿,笑容愈深。 “我叫小燕子。你们俩长得真好看,比紫薇比令妃娘娘都好看。”小燕子天真的说。 胤礽胤禩同时抽了抽嘴角,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薇是谁,但是令妃……至少人家正主就在这呢喂!没看到人家脸都快绿了吗? 胤礽作出一副头晕的虚弱模样:“难得在御花园里遇上令妃娘娘和姐姐,和嘉本应好好陪陪你们才是,可惜不巧和嘉昨夜里似乎受了些许风寒,先下有些头晕难受,只好先告退了。” “你不舒服吗?”小燕子眨巴着大眼睛,“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吧,下回有机会我们再一起玩。” 令妃原本还想趁此机会和未来的五福晋拉拉关系,听到小燕子这么说了,也不好反驳,只能点点头。 “和嘉(姒儿)告退。”胤禩伸手扶着胤礽,两人快走两步。 身后,小燕子拉着令妃犹自兴奋:“我好像到了一个仙境,不仅风景美,人也都这么漂亮,一个个就像仙女一样,太没有真实感了,将来我出了宫,回到民间的时候,说给人家听,人家大概都不相信!” 令妃一惊,不禁神色一凛,警告的说:“格格,我告诉你一句很重要的话!” “什么话?”小燕子满不在乎的问。 胤礽和胤禩对望一眼,不露痕迹的绕到一旁的假山后面,只不甚清晰的听见令妃压低嗓子紧张的说到:“……你现在已经被皇上认了……千万不能再说什么‘回家’……就是千真万确的……如果……就是欺君大罪……” 胤礽正侧耳听着,胤禩却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转头一看,五阿哥永琪和福尔泰正朝这边过来,两人立刻谨慎避开。 从假山另一头出来,两人各自心里都松了口气。 胤禩朝胤礽福了福身:“姒儿也该告退出宫去了。” 胤礽拉住他,眉间紧皱:“八弟,你……” 胤禩拦住他:“四格格请慎言!”说着眼神往四周一扫。 胤礽踟蹰着:“你何必……” 胤禩叹了口气:“四格格,前尘往事何必执着?纵使相逢应不识,还是忘了吧。”说着径自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徒留胤礽傻站在原地差点被气乐了:“还纵使相逢应不识,这句诗也可以这么用吗?不过……那个小燕子……”胤礽转头望向挹翠阁方向,神色莫辨。 【以下继续修改引用原文】(喂! 却说那永琪带着福尔泰一路过去,一眼看到穿着旗装的小燕子,顿时眼睛一亮。 “这不是被我一箭射来的格格吗?” 令妃见到永琪和尔泰,立刻脸色一转,眉开眼笑。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永琪向令妃行了礼,凝视着小燕子,赞叹不已:“你穿了这一身衣服,和那天在围场里,真是判若两人!没想到,我有一个这么标致的妹妹!” 小燕子看着永琪,蓦然想起,那天在围场中,将自己惶急抱起的永琪,心中竟没来由的一热:“原来,你是五阿哥!” 令妃招呼着众人:“咱们到亭子里坐一下,格格大病初愈,只怕站得太久了不好!” 大家进了亭子,纷纷落座。 “刚才你们过来可有看到和嘉?”令妃想起和嘉刚刚走开。 永琪迷惑着应道:“儿臣并未见到四妹妹?怎么?”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2节 令妃抿嘴笑了:“你猜她和谁在一起?” 永琪一头雾水。 小燕子插嘴道:“那个什么罗,长得很漂亮,叫姒儿的?” 福尔泰一向机灵,顿时了然:“可是西林觉罗家的小姐?”说着转眼看看五阿哥,一笑。 永琪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却听令妃笑道:“你倒是机灵,正是那位西林觉罗家的小姐。” 小燕子迷惑不已:“你们到底再说什么啊?神神秘秘的,那个姒儿到底是什么来头?” 令妃暧昧的笑了:“你不知道,刚才那个姑娘,你皇阿玛很中意她,想让永琪娶她做嫡福晋。” 小燕子瞪大了眼睛,又转头看看永琪。娶?就是说做媳妇喽?心底莫名的不舒服。 永琪掩饰的咳了一声,对着小燕子亮晶晶的大眼睛,竟一时无法把视线移开,心里又是尴尬又是说不出的悸动,只好生硬转开话题。 令妃和福尔泰只当他不好意思了,彼此相识一笑。 谈笑间,三个年轻人已然亲近了不少,最后竟然还大胆的在这挹翠阁中喝起酒来。 亭外不远处的大树后面,胤禛阴沉着脸拧断了一支又一支的树杈。 ☆、五、何曾放下 胤禩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中,他跪在金銮殿上,高高端坐于龙椅的,是他的父亲,大清的康熙大帝。 康熙神色无比冷峻,锐利的目光如有实质,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身上。无法形容那样犀利而复杂的眼神,洞察、惊愕、失望、厌恶、愤怒…… 也无法形容被那样的目光看着时自己的心情,惊惶、无措、恐惧、绝望……所有的伪装在那一刻已然是无所遁形! 再后来,他的父亲又说了什么呢? “……柔奸成性,妄蓄大志。 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呵,金口玉言,是为宣判。从此,再无挽回。 再再后来,皇父驾崩,天下缟素。 那人……也终于得偿所愿登上了那个位置。所有的荣耀和耻辱似乎已然成为过往云烟,然而自己,却早无回头之路。 直至—— “允禩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断不可留于宗姓之内,为我朝之玷!” 明君贤臣,果然终究只能是一个虚幻的梦。 那些年的费尽思量,处心积虑,一步错,步步错。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若只是他一人一意孤行也就罢了,却偏偏还要连累了老九老十陪着他一条路走到黑。 雍正四年,九月初八。无法忘却的日子。 那一日,异常的寒冷。 他坐在破败的监所里,抱着一壶浊酒,才堪堪喝下一口,却呕出一衣襟的血。 胤禩从梦中挣脱,一身薄衫已然湿透。抬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胤禩颓然而笑:“真是……前世作孽。” 果然还是无法不在意。 胤礽……二哥……还有,“我们”。 “纵使相逢应不识”,如今这幅躯壳,这样突兀的重逢,这样的猝不及防,这样的……不敢面对。今生今世的西林觉罗·姒儿如何还有当初爱新觉罗·胤禩那样的勇气? 西林觉罗·姒儿,只是一个可悲的胆小鬼。屈服于命运,苟且于这偷来的一世。 “爱新觉罗·胤禩,你真是个龌龊小人。”无力掩住双眼的指间止不住滴落的,是午夜梦回里真实而软弱的泪滴。 另一厢的胤禛与胤礽却被胤禩的“淡定”惹的心烦意乱几乎束手无策了。 却说胤礽一个人站在御花园里感慨了半晌,才慢悠悠的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一进屋才发现胤禛早已等在那里,一见他就问道:“你们谈得怎么样?” 胤礽叹着气翘腿坐下:“难搞!”说着自己伸手倒了一杯茶,那茶水却早已没了热乎气儿。他这会儿也不在意,一连灌下好几杯,“这老八可比老四你沉得住气多了,淡定得孤都快不淡定了。竟然不肯认我们!还一个劲儿的装傻充愣。” 胤禛皱眉:“你和他说起我了?”所以他顾虑着就不愿承认了? “没呢!”胤礽一摆手,“没来得及说,那个小燕子和令妃就过来了。” 胤禛刚莫名的心下一松,却听胤礽玩笑般的添了一句“万幸我没来得及说,指不定一说你也来了,他直接装都装不住,扭头就走。”顿时脸都黑了。 胤礽见他神色不豫,也不好再刺激他,只得话锋一转:“倒是那小燕子,听令妃那口气,似乎有些猫腻,恐怕不是真格格。” 胤禛冷哼道:“我爱新觉罗家恐怕还要不起她这么个放荡格格。” 胤礽一听有卦可八顿时来了精神:“怎么说?” 胤禛不悦道:“你们前脚刚走,永琪后脚就带着福尔泰也进了亭子。皇子后妃,格格奴才,竟全然不知避讳。男女七岁不同席,若是永琪一人勉勉强强也就罢了,这还带着个奴才,在御花园大声谈笑不说,还胆大妄为饮酒作乐。真真放肆。” 胤礽知胤禛一向是最讲究规矩的,更何况如此……连一向颇为肆意妄为的自己都要看不过眼了。当然他太子爷肆意妄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岂是他人可以相提并论,咳咳。 “弘历这些年的皇帝也不是白当的,如今既然这‘格格’身份有猫腻,我们不妨且看着她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胤礽笑得邪肆。 胤禛忍不住在心里叹气,他这二哥,现今是越来越唯恐天下不乱了。 几天之后,乾隆接到了济南送来的消息,一听之下大惊失色! 夏雨荷当年生的女儿根本不叫什么小燕子,而叫做夏紫薇?!而且夏紫薇和她娘一样温柔娴雅,文采斐然是个才女,根本不是那种跳脱的皮猴丫头?! 乾隆愤怒了,竟然敢欺君罔上,这个小燕子,该杀! 转念一想,不对!画和扇子都是真的,难道是这个女骗子杀了朕真正的沧海遗珠见“物”起意冒名顶替?她又是怎么知道当年那些事的呢?她一个丫头片子怎么进的重重守卫的围场?或许她的最终目的根本就是刺杀?这里到底有什么阴谋?! 还有令妃,居然睁眼说瞎话!都是听了她说什么这个女骗子长得像朕,才让朕一时不察错认了这个女骗子做女儿!就为了争宠邀功,竟然混淆皇室血统,果然和皇后一比还是差了一截,完全上不了台面。或许令妃也参与到某个“阴谋”里了? 想起皇后,顿时有些歉疚,虽然平日里总觉得皇后太过严肃不够体贴,但是这些事还是严肃点才好,这回是朕对不起皇后啊! 乾隆想了想,毕竟已经认下了,话都放出去了,“一言九鼎”“金口玉言”,自然是不能贸然收回,更何况——至少要先查到朕真正的女儿到底是死是活,身在何处。虽然把这么个人留在身边有一定危险,但总比在暗处来得好。到时候……皇家死那么一两个格格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乾隆沉着脸大手一挥:“给我继续查,狠狠的查,彻底的查!” 经过与几个心腹大臣的一番讨论,乾隆决定给小燕子一个特殊的称号,纪昀提的那个“还珠”就很得他的心意,“买椟还珠”,甚好甚好。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事足以证明皇上的真情感动了大地,阖家才得以团圆,可喜可贺;格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福伦一脸陈恳的接过话头,“只是不知还珠格格的分位……” 乾隆心中不悦,给这个女骗子一个格格的称号已经很是便宜她的了,还想要分位?面上却丝毫不显,打哈哈道:“如今太后去了五台山给先帝祈福不在宫中,分位一事就暂且搁置不谈吧,等太后回宫再由她亲自定下。”不过这福伦竟然也对小燕子这么上心,哦,对了,他和令妃还是亲戚,难道他也参与了这个“阴谋”? 乾隆此刻已经深深地陷入了阴谋论中。 再说胤禩,那日与胤礽见了一面之后,便不得安睡,前世种种竟夜夜入梦。 或年少时鲜衣怒马春风得意,人人交口称颂;或一朝俯首称罪皇父怒斥,众人纷纷避讳不及。 或兄友弟恭携手策马好不亲密;或朝廷之少一朝天子一朝臣,披着明君贤臣的皮子却彼此猜忌如履薄冰。 又或一场大醉之后终于梦醒却是已无路可退,只有一错到底,最终孤注一掷,一命以换一朝安定。 几日下来,不觉疲惫不已,竟是堪堪瘦了一圈。 因着他素来美名,为人更是进退得宜温润如玉,便颇得皇后青眼,经常要传她觐见。 这一日,胤禩刚在皇后的坤宁宫里坐下,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却听宫婢通传道:“六阿哥到!” 说着一个年轻男子已然进了门。胤禩避讳不及,只能站起身来。 “永瑢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胤禛平日里都是早上就过来向皇后请安,这日却因着一些琐事牵绊,等到了下午才得空过来,没想到两人正巧碰上了。 胤禛行完礼抬了头才发现这个时辰皇后宫里竟然还有女眷,定睛仔细一看更是一惊,竟然是老八! 胤禩并未见过六阿哥,却也模糊的认出这人似乎正是上回在坤宁宫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扬起招牌笑容稍稍蹲下,请安道:“臣女西林觉罗氏见过六阿哥,六阿哥吉祥。” 胤禛见他一时并未认出自己,还一板一眼的给自己见礼,心下不由偷笑:“免礼,不知西林觉罗‘小姐’也在皇额娘这儿,是永瑢唐突了。” 皇后点头道:“永瑢最是知礼,虽说我们满家儿女不像汉人那么拘谨,但男女大防还是要顾一顾的。” 胤禛点头称是,又似无意的说道:“说起来前两天听和嘉说起与西林觉罗‘小姐’在御花园共游,他可是对小姐赞不绝口。” 胤禩顿时想起上回胤礽说的那个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我们”,在仔细看一眼眼前的人眼里那一抹似有若无的揶揄,倏地红了脸。 见此情景,一直看着两人的皇后却微微笑了。 又和皇后说了几句话,胤禛便匆匆告了退。 出了坤宁宫,胤禛却没急着回去,而是在坤宁宫外的一条必经之路旁“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小半个时辰之后,胤禩带着一个小婢也从坤宁宫出来了。 胤禩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一身金黄皇子常服的人,不由咬牙,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希望脚下的路能更长一些。 只见那人默默的看着自己避无可避的朝他走过去,眼里竟是许久许久未曾见过的淡淡笑意。 这双眼。 胤禩有些恍惚,一辈子都毁在这双眼里了,还不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首歌~ 齐栾的峥嵘旧梦,天海无贝和轻薄の假相的四八对白美死了。 边听边码字,差点就听哭了。 ☆、六、爱恨恢恢 温柔。 竟然会有一天在这双眼里再发现这样的情绪。真是不可思议。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是在什么时候呢? 是刚分府那年刚与那人做了邻居,他生辰那日吗?记得那时自己得了一串上好的沉香手珠,特意请了法华寺的高僧在佛前开了光,日日贴身收藏,直到那日他生辰,才亲手为他戴上。彼时他把玩着那十八颗手珠,爱不释手,笑着说了句“不愧是八弟选的,果然最得我心。”从此之后那串手珠便从不离身。 还是自己第一次办好差事,得了皇父嘉奖那会儿呢?那时自己激动不已,还兴奋拉着他的袖子,他却拍着自己的肩膀说不可骄躁。虽是责骂,唇边却有一丝微笑。在他沉静温和注视下,自己竟也很快沉稳下来。 隔得太久,居然有些记不太清了。 明明总以为可以记一辈子,怀念一辈子的,怎么偏偏就都快忘了呢?那样的点点滴滴,明明曾让自己觉得那样的幸福温暖,曾在所有艰难无比的岁月里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不能倒下,现在居然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是了,一辈子已经过去了。当年的胤禩也已经死了。居然……都已经过去了么。 可为什么记忆里那些痛苦竟还是如此的清晰呢? 金銮殿,宗人府…… 总以为自己是心甘情愿,便可以不悲不喜,无动于衷,原来,自己竟也是恨着的吗? 恨那人渐渐的忽略与遗忘,恨年少不再,恨皇父绝情绝义,恨辜负额娘所期望的安宁平静,恨自己那样,无可救药的,可耻的……喜欢。 那样龌龊的心思。怎么可能不会在被皇父察觉后彻底鄙夷厌弃。自己都会觉得肮脏,却偏偏执迷……不悔。 是了,不悔。 明明这么痛,痛的心都要死了。却始终放不下,不放下。 胤禛看着眼前这个径自陷入迷思的人,心底突然有种很奇妙的情绪。是好奇,好像也有些不豫。那样沉溺的表情,胤禩他在想什么? “先去一旁候着,本阿哥与你家小姐有几句话要说。”他向胤禩身后的小婢示意。 那小婢犹豫着看看胤禩,却发现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甚至似乎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六阿哥,只好行了个礼顺从的走到一旁。忍不住偷眼回头瞅瞅,却一下子对上胤禛随意扫过来的视线,立刻低下头去盯着自己脚下,不敢再看。 胤禛见随从们都已走远了些,直接问道:“胤禩,你在想什么?” 胤禩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声“四哥”在喉咙里滚了数滚,却最终没能喊出来,不由露出一个苦笑:“皇上叫错了,罪臣早已不叫胤禩。” 胤禛稍稍一愣,先想起自己登基以后兄弟们都避了名讳改“胤”为“允”,再一看胤禩唇边的那一抹苦笑,顿时心底一阵恼怒,不由沉声“阿,奇,那!” 胤禩身形微颤,半晌,屈身行了一个礼:“罪臣阿其那见过皇上,恕奴才如今不方便给皇上行大礼了。” 胤禛勉强抑制住发火的冲动,努力放缓了语气:“好歹一辈子都过去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胤禩勾唇,嘴角是显而易见的讽刺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是了,一辈子都过去了。没想到竟有一日能再得见天颜。可惜如今我已非昔日阶下囚,你亦非高高在上的帝王。父子颠倒,倒也是有趣。” 胤禛只觉得他话里行间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尤其那张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更是怎么看怎么可恶。 “这么说来你这是在看朕的笑话了?”胤禛不由沉下面色,随即反击地嘲道,“倒是的确不如你,明明是同一张面皮,却成了个女人。不过,倒也很适合你。” 胤禩脸色一白,指甲深深陷阱掌心,强撑着笑,意有所指道:“六阿哥慎言,如今这宫中可并非前朝。这自称还是改掉的好,以免多生事端,毕竟如今这金銮殿上坐着的可是那位了。” 他倒是真心实意的提醒,可此时此刻到了胤禛耳里,听起来却像是在嘲讽他已没有资格自恃天子并因此“羞辱”自己。 胤禛原本话一出口就觉不妥,正在懊恼自己不该以性别为由讽刺胤禩,此刻却是怒极反笑:“胤禩,看来你如今倒是得意得很。” “皇上言重,”胤禩站起来身,脸上却还带着笑意,“阿其那不敢。只是如今身份有别,不必往日,自当小心行事。” “不敢?朕看你如今还有什么不敢的。”胤禛心中燃起无名怒火,早已把平素的冷静自持和原本打算与胤禩“好好沟通”的想法抛到脑后,口不择言道,“是了,如今你已不再是昔日的胤禩,而是西林觉罗家的‘嫡女’,未来的五福晋,太子妃甚至于皇后娘娘!朕此刻亦已不再是皇上,区区一个阿哥,你自然不需再有所顾忌!” “只是不知前日与胤礽相见时,你尚不愿与他相认,今日却立刻认了朕,又是做何打算?” 打算?哪里还能有什么打算。 一见到他便什么章法都没了,什么防备都忘了,只有这笑,却是永远都不会忘。却偏偏是这笑容触了他的逆鳞,惹他大怒。此刻听他字字句句不留情面无不讽刺,心下不由一痛。 前世里听他说过那么多诛心的话,也不过笑着淡然应下,如今才做了这么十几年的女人,平日里习惯了被人捧着护着,没想到心也这么懦弱了。真是没用。 胤禩一时之间只觉心中一片混沌,不知如何应对,身子却先脑子一步有了行动。他恍惚着跪下伏倒在地:“罪人阿其那知错,请皇上息怒。” “你……”胤禛一时哑然。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随从们因着隔得稍远,又不敢妄自探听,加之两人说话间又颇为谨慎,声音又放得极低,完全不知两人说了什么。 开始只看胤禩一贯的笑容满面,可这六爷却是脸色越来越难看,虽有些疑惑却也不敢过问主子们的事,此刻一见胤禩竟然突然跪下,一个个不由大惊失色,立刻围了过来跟着跪了一地,只道是这西林觉罗氏言语间惹怒了这位爷。 胤禛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尤其是胤禩,只觉得气血上涌,脑门上一阵突突。 正在这时候,一个女声传来,立刻打破了僵局。 “这是在做什么?”居然是小燕子!身旁还跟着五阿哥和尔泰。 “咦?”小燕子认出胤禩,凑了过来,“你不是那个什么四儿吗?怎么在这里跪着?快起来啊,跪着膝盖多疼啊!宫里就是奇怪,动不动就跪过来跪过去的。” 说着就直接拉着胤禩站起来,力气之大,扯得他脚下一歪。 胤禩堪堪站定,却见小燕子歪着头打量胤禛:“永琪,这个人是谁啊?”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差点指到胤禛鼻子上。 五阿哥走过来:“这是我六弟永瑢。永瑢,你在这里干什么?刚刚这是?” 胤禛往旁边走了一步,躲开小燕子还伸着的手指,拱了拱手,脸色还有些黑:“见过五哥。” 小燕子转转眼珠,又指指胤禩,别别扭扭的说:“永琪,她不是你媳妇吗?怎么还在这里跪你弟弟?” 五阿哥顿时变了脸色,又是尴尬又是焦急:“小燕子你别乱说!我和这位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着瞅一眼胤禩,却见他神色淡淡毫无所动,甚至唇边还挂着一抹微笑,仿佛说的不是自己。顿时心下又有一些莫名的失落。 小燕子撇撇嘴:“我才没有乱说,令妃娘娘都跟我说了。哼。” 永琪被她的那一声“哼”哼的有些无措,正还想解释,却被胤禩打断。 胤禩毕恭毕敬的向他们几人福了福身,说道:“五阿哥、六阿哥、还珠格格,恕臣女无礼先告退了,误了出宫的时辰可就不好了。” 永琪点头道:“西林觉罗小姐请去吧。” 胤禛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胤禩告退离开。 胤禩扶着丫鬟的手,竟觉得脚下有些虚软无力。 “小姐……”小婢见他面色苍白难看,不由有些担心。 胤禩却只是摇了摇头,说到:“走。” 当日回到府里,胤禩身心俱疲,连晚饭也不想吃了,倒头而睡。 胤禛回了阿哥所的住处,同样连晚饭也不想吃了,却是气的。 这个老八,真真不识抬举! 气呼呼的躺在床上,越想越气,气着气着就睡着了。顺便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那年胤禩刚刚分出出宫,就住在自己宅邸隔壁,那时两人还颇为亲厚,平日里总相互串着门。十月三十他生辰那日,那日送了他一串沉香手珠,亲手为他戴上。那串珠子他后来还一直都戴着,也不知后来有没有陪着他进泰陵。 彼时的老八还是多么可爱啊,怎么后来就成了那样呢? 雍正爷的玻璃心深深的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部分,增加了对话部分 ☆、七、寤寐思服 四爷很郁闷。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着,尤其是在经过那晚做的那个梦之后。 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以前和老八明明是多么的亲密无间、两小无猜、相亲相爱啊?!后来怎么就越来越生分,以至于发展到彼此猜忌彼此仇视了呢? 胤禛严肃的思考着。 是从自己大婚以后开始的吗?唔……好像大不对。 记得当时胤禩知道这个消息虽然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还莫名其妙闹了两天别扭,后来也就好了啊。大婚那天他还特地寻了精致的贺礼送给自己呢! 记得后来胤禩还三天两头经常过来蹭饭来着。自己那时还揶揄他什么时候起变的这么抠,省着自个儿的月例不舍得用老来哥哥府里蹭吃蹭喝。那时他是怎么说来着? “四哥你就直接说吧,一句话,给不给蹭!” 然后自己又答了什么呢?好像是说了句“给!怎么不给,你爱蹭就蹭,蹭一辈子都成。” 那时候小八听了笑的多可爱啊!哪像现在,阴阳怪气的! 那么是从他输满自己第一千盘棋以后吗?不可能!就他那臭棋篓子又不是没输过,况且小八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和爷生分呢?虽然那次以后他的确硬是两天没和自己说话来着…… 是了!好像就是从有天胤禩莫名其妙一看到他转头就跑开始的!是什么时候来着呢?好像是自己刚得了弘晖那时? 没错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不对劲儿的!那日胤禩莫名其妙跑了,第二日时见了面,自己问他时,他就是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就开始远着自己了。 那时自己还先是也赌气不理他,每日里也只叫着老十三和自己一起,后来看他身边也总跟着老九老十就渐渐的真疏远了。 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呢? 胤禛想啊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了,只好更郁闷了。 可不是嘛!人胤禩半夜里做了个梦,突然发现了某些令他自己也震惊不已的事,第二天一见到正主,一个心慌,一个意乱,能不跑吗? 而这些除了他自个儿,谁又能想的到呢? 这样又过了十来天,对于胤禛一天比一天阴沉的脸色,小孟子表示作为贴身服侍的亲信压力很大。 胤礽则表示很淡定。老四嘛,想来就这么个臭脸。更何况现下成了自己儿子的儿子,还要看着自己儿子“孙女”的“搭台子唱大戏”能不阴沉吗? 正常,太正常了。 说起弘历和那什么小燕子—— 听说前些日弘历和皇后乌喇那拉氏在养心殿见了小燕子。听粘杆处的人来报,说是问了些关于她身世的事,那小燕子答得,那叫一个谎话连篇漏洞百出,偏偏弘历百般庇护、自圆其说,硬是让她过了这一关,顺利册封成了还珠格格。 还珠格格,多别致的名儿啊。胤礽不禁赞叹。 还珠还珠,谁知道是个什么珠啊!是沧海遗珠呢还是鱼目混珠? 又过了几日,听说弘历赐了漱芳斋给小燕子“自立门户”。 胤礽又笑了,这小四子还真是会办事啊,挑的这么个好地方。 漱芳斋什么地方?戏台子啊! 弘历果然是要“搭台子唱大戏”了啊! 再说胤禛,原本那日和胤禩偶然间遇上了,胤禩又认了他,原是该和胤礽说的。可他一想到那天自己没忍住朝胤禩发了一顿火,还被永琪小燕子撞上胤禩向他下跪那一幕,心里就憋屈的紧。 再想起永琪急着撇清他和胤禩间的关系时的样子,心里又是生气又是莫名的有些舒畅。 气自然是因为永琪一副不屑与胤禩扯上瓜葛的模样,再怎么样,就算生分了矛盾了仇视了,那也是他的弟弟,要不屑也只能是他来不屑,哪里轮得到他永琪这个小子了? 舒畅就有些说不清了。想想大概也就只是因为终于见着有个人没被胤禩那副假相所蒙蔽了吧。 他一个人苦闷了十来天,又没个人好说说话的,不由越发的有些沮丧。 再回过神来仔细一算,似乎有小半个月没见过胤禩再进宫来了?他不是颇得皇后青眼,还和皇后宫里的养女兰馨相交甚好么?怎么回事? 他已然忘了,再怎么得皇后青眼,再怎么与皇后养女交好,胤禩毕竟是个外臣之女,哪有三天两头往宫里跑的?更何况上回还如此的不豫,是个聪明的都知道躲一躲。 胤禛毕竟挂了心,当即吩咐了一个粘杆处的前去鄂弼府里探查探查。 没一会儿便得了消息,说是病了,都病了快小半个月了。 这就病了?怎么就病了呢?!难道那天被朕说了几句就给说病了? 四爷想着想着有些心神不宁了。 这些日子里来,胤禛基本上每日里都在回忆上辈子的事,慢慢的竟然还想起不少。 这天夜里,因着心里记挂着胤禩的病也不知好了没有,胤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翻着翻着就翻身起来穿了外衣走到了出了。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曾经偶然间看见过小八小九小十三个小萝卜头鬼鬼祟祟在阿哥所院子里的小假山下藏什么东西,记得当时自己还在心里暗暗想着过两日偷偷来看看他们到底藏了什么,可惜后来不知怎么就给忘了。 不如现下去瞧瞧看看还在不在? 胤禛一起身,小孟子便听到了动静急忙凑了过来:“主子爷,您这是?” “睡不着起来走走,不用管我。” 小孟子哪敢不管他,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胤禛屁股后头走。 胤禛出了门口,站在院子里愣神。 得!都给忘了! 他们以前住的是乾西五所,弘历即位以后,因着是“潜龙邸”,给改成了重华宫,现下住的阿哥所却是南三所。虽然布置得大致相同,却完全不是一个地方。 南三所,重华宫,这隔得可是要多远有多远。 怎么办?这大晚上的,还要在宫里走动?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一向最讲究规矩的雍正爷犹豫了。 想了又想,罢了!去就去呗! 这大晚上的又怎么了?爷想去就去!不走这一趟爷还就没法睡了! 于是胤禛一甩衣襟,走。 可怜小孟子苦着脸跟着后头:主子爷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这大晚上的,这是要上哪啊? 胤禛走啊走,出了南三所,穿过北五所,路过御花园,绕过漱芳斋,一路走到了重华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两篇都是各种少…… 话说其实今天这章码的特顺溜…… ☆、七、寤寐思服 胤禛走啊走,出了南三所,穿过北五所,路过御花园,绕过漱芳斋,一路走到了重华宫。 随便对重华宫前站着的守卫扯了个白日里丢了重要的东西,现下要进去院子里找的借口,胤禛顺顺当当的就进了门。 小孟子跟在身后直挠头:今儿个什么时候爷到过重华宫了?咱这么就想不起来呢? 胤禛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仔细的想了想,走到一处的假山前蹲下,伸手就往地下的一个小洞里掏。 小孟子凑上来:“爷,您要找什么?让奴才来吧?” 胤禛伸出空着的手摆了两下,让他一边站着去,一面继续努力往小洞里探去。 那洞颇小,亏得他现在的身子也才十来岁,身量未定,手也还算纤细。饶是如此,也费了不少劲,好一会才感觉到指间碰到个凉凉的东西。 再往前伸进去一些,指间一夹,慢慢的拨弄出了个小瓷瓶。 胤禛站起来,捏着那瓶子晃了晃,只听一阵儿细微的窸窸窣窣。 什么东西?胤禛摸摸下巴:“小孟子,把手伸过来。” “喳。”小孟子下意识的应道,“啊?爷这是?” “把手摊开,伸过来。”小孟子顺从的伸手过来。 胤禛拔出瓶塞,把瓶里的东西倒在小孟子手心里。 小孟子瞪大了眼睛:“爷,这是??” 原来竟是颗龙眼般大的珍珠。 胤禛捏起那颗珠子,陷入了回忆里。 记得这颗珍珠应该是皇阿玛赐给自己的,后来自己转送给了小八,怎么就被小八放到这里藏起来了呢?最可恶的是竟然还不是和自个儿一起藏的! 所以说,老九老十什么的,最讨厌了! 正兀自出神,突然从墙头翻过来一个人,直接就往胤禛身侧撞了过来。 胤禛毫无防备,突然被撞到胳膊,手上一松,连带着人也踉跄了两步才看看站稳,指间捏着的珠子却飞了出去不知道滚到了哪里。 胤禛此刻却来不及分心管它,重点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一身太监服、“五体投地”趴在地上,背上还背了个硕大的包袱,此刻正在“哎哟哎哟”叫唤的女人,是谁啊?! 隐约听见隔墙几个侍卫嚷嚷着“刺客”“翻墙”之类的,胤禛眯起眼睛,迅速上前两步按住地上的人,翻手用力一拧,制住她的胳膊。 那女人惊叫着:“这位好汉,手下留情!” 正在这时候,一群侍卫提着灯笼长剑冲了进来,院子里瞬间亮了起来。 “刺客已被本阿哥制服。”胤禛说道。 侍卫们围了上来,十几支长剑“喇”的出鞘,全部指着那人。 一个侍卫上前拿剑挑开了那人脸上的灰色帕子。 “还珠格格!” 胤禛“啪”的一声,干脆利落的就把人给扔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一直在脑补四爷摸啊摸,摸到条蛇我会说吗? 先把上一章的给补上,今天的份还在码,目测肯定要过12点了,就让我自由的…… 话说隔壁今晚很应景的在看新还珠,我就这么一边码字一边听了一晚上…… ☆、八、一场好戏 原来,这小燕子被封了格格之后,出于安抚,也是惯例,乾隆流水般的赐了她不少赏赐。看得小燕子眼花撩乱,整个人都傻住了。 在这漱芳斋过的越好,小燕子却越是觉得心虚愧疚。可偏偏乾隆又不许她出宫。这一晚,她又梦见紫薇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抢了她的爹,越想越呆不住,就想着翻墙逃出去算了。 胤禛一路跟上,冷眼看着小燕子被扭送到乾隆面前。 这日乾隆正巧“又”宿在延禧宫。 胤禛注意到,弘历神色清明,衣着整齐,显然一副早就得了消息在这等着人被带上来的样子,想必弘历定是在小燕子身边安插了眼线。 乾隆看着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太监服,一脸脏污、狼狈不堪的小燕子,瞪眼问道:“怎么回事?” 胤禛上前一步,回禀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在重华宫院子里抓到一个翻墙的女刺客,只是没想到这刺客竟然是还珠格格。” “重华宫?这么晚了你在那做什么?”乾隆随口问道。 “回皇阿玛,”胤禛说起谎来脸色丝毫不变,“儿臣白日里偶然路过重华宫,想起皇阿玛您年少时曾在重华宫居住,就进去看了看,遥想您当年的风采。谁想一不留神把皇阿玛您赐给儿臣的玉佩给遗失在了重华宫内。” “本想着天色已完不便在宫内走动,等到明天再去寻回,可儿臣素来都是贴身带着那玉佩,一时没有那玉佩在身边竟觉得寝食难安。辗转反侧之际,实在按捺不住,就带了小孟子前去寻回。请皇阿玛恕罪。” 他说的无比恳切,甚至眼里依稀还能看到一片孺慕之情。乾隆瞬间就被感动了:“永瑢真是个好孩子。你如此珍爱朕赐给你的玉佩,正是一片孝心,皇阿玛又怎么会怪你呢?” “谢皇阿玛!”胤禛内心抽搐。 “那玉佩寻回来了吗?”此刻乾隆已然忘了小燕子还在一旁了。 胤禛身上哪有带什么玉佩,怕答了寻着了弘历万一要看,就摇头说没有。 乾隆叹口气安慰道:“等天亮了再多派几个人一起去找,万一实在找不着了也不打紧,皇阿玛再送你好的。” 胤禛内心再次抽搐,你丫挥霍的都是老子攒的银子啊不孝子! 【以下部分截取修改自原文】 乾隆转头看向小燕子,两眼一瞪:“小燕子!你怎么又变成女刺客了?还翻墙!你简直乐此不疲啊!这是一身都是什么打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唔!” 乾隆仔细一看,得,这还堵着嘴呢!怪不得刚才一直这么安静。 叫人给她拿了嘴里塞着的帕子,小燕子委委屈屈的叫着“皇阿玛。” 乾隆拿起侍卫交上来的那些帐钩绳子,又戳两下旁边放着的那个鼓囊囊的包袱,“这一堆又是什么东西?” 小燕子哼哼唧唧:“这是‘飞爪百练索’。” 这破玩意还有名字?乾隆又指指包袱:“这包袱里又是什么?” 这回小燕子却是说不出来了。 乾隆叫令妃打开包袱一看,赫然竟是一包袱的银锭子和珠宝首饰。 胤禛眼神冰冷的看向小燕子。 乾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燕子!你半夜三更背着这么一包袱金银珠宝去翻墙,你要做什么?!” 难道这小燕子其实不是刺客是个飞贼?费尽心机进宫来就是为了盗取宫中宝物?那她布这么个局也布得太大了些吧? 小燕子顿时委屈起来:“皇阿玛,我要到宫外去走走!可是,大家都看着我,不让我出不去!这皇宫是很好玩,可是,我想我的朋友了,我想紫薇,柳青,柳红,小豆子……我真的不能忍耐了!” 紫薇?! 乾隆心里一惊,却不动声色,故作生气的说:“胡闹!太胡闹了!你现在已经是格格了,不是江湖上的小混混!忍耐?你把这皇宫当什么地方了?” 令妃见乾隆生气,急得不得了,拼命对小燕子使眼色。奈何小燕子压根没注意到令妃的眼光。 乾隆继续试探着严厉的说到:“朕记得你娘,是个温柔得像水一样的女子,怎会教你一些江湖门道?你这些三脚猫的武功,是哪个师父教的?” 小燕子听乾隆又问到“娘”,难免有些心虚,想想,却代紫薇生起气来。没有进宫,还不知道乾隆有多少个“老婆”,进了宫,才知道三宫六院是什么! 小燕子背脊一挺,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对乾隆一阵抢白:“你不要提我娘了,你几时记得我娘?她像水还是像火,你早忘得干干净了!你宫里有这个妃,那个妃,这个嫔,那个嫔,这个贵人,那个贵人……我娘算什么?如果你心里有她,你会一走就这么多年,把她冰在大明湖,让她守活寡一直守到死吗?” “放肆!”乾隆气的脸都青了,这个该死的女骗子女飞贼,竟然还敢这样顶撞他!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3节 乾隆这一声怒斥,一屋子的奴才瞬间跪了一地。胤禛抽着嘴角往一旁站站,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说实在的,他还觉得这小燕子骂的有些道理。 令妃急忙奔过来,推着她说:“快给你皇阿玛跪下!说你错了!” 小燕子脑袋一昂,豁出去了:“错什么错?大不了就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皇阿玛!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根本不是格格,你就放了我吧!” 此话一出,人人震惊。尤其令妃,吓得是花容失色,心惊胆颤。 只有胤禛立在一旁,神色莫辨。 乾隆危险的眯起眼睛:“哦?就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小燕子你可想好了,这脑袋一掉下来可就再也安不会去了。” 小燕子瑟缩着抖了抖身子:“我……”被乾隆锐利的眼神盯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已经有些后悔刚才太冲动了。 乾隆却突然温柔的笑了:“傻孩子,看你吓的,你是朕心爱的还珠格格,朕怎么可能舍得砍了你的脑袋?朕知道是朕对不起你娘,你心里,一直憋着这口气,今天说了出来,就算脾气发过了!‘不是格格’这种呕气的话,以后不许再说了!知道吗?” 小燕子目瞪口呆,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乾隆。她还以为今天一定会死定了,刚才乾隆还那么的可怕,想没想到一下子就又变得这么温柔! 小燕子忍不住一下子扑进乾隆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从来不知道,有爹的感觉这么好!皇阿玛,我好害怕,你这样待我,我真的会舍不得离开你呀!” 乾隆拍着小燕子的头:“傻孩子,朕也舍不得让你离开啊。”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他可还没忘记小燕子刚才无意之间脱口而出“紫薇”。真格格还没找到,怎么能让你这么快就死了呢? “想出宫也不是不可以,过两天朕就要带你们这帮格格阿哥们去祭天酬神,那天你就到宫外了!被大轿子抬着,从皇宫一路抬至天坛去!会很热闹的!你就忍耐两天吧。”顺便让人暗地里看看你的同党看到你会不会出现。 小燕子一听,不用受罚,还能风风光光的出宫?果然皇阿玛就是疼她啊!紫薇啊紫薇,你的爹实在是太好了,你就让我再小小的多享受一下有爹疼的感觉吧!反正到时候我一定就全部都还给你的。更何况我们是拜了把子的姐妹,让我来孝顺孝顺我们的爹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从延禧宫看完这一场大戏出来,天已然蒙蒙亮了。 永瑢今年年方十六,素来身体也是颇为结实,因而此时胤禛倒也并不觉得有多累,更没有心思回去补觉,因为这时候他已然想起一件顶顶重要的事儿来。 胤禩的那颗珍珠,好像还落在重华宫的院子里没捡回来呢!赶紧叫了小孟子一起回去找。 皇宫虽大,可重华宫也就那么点大;重华宫虽大,可重华宫里的院子也就那么点大;院子虽大,可架不住有人心人仔细的找。 这不,没一会儿,这珍珠就回到了胤禛的手心里。 合浦珠还终有日,可这人却是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吧? 胤禛捏着这珍珠,怅怅然的想。 胤禩,好像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了呢…… 也不知道,这两天他的病怎么样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翻原文翻的头晕(╯﹏╰) 码到最后,想着找个啥句子做内容提要好,突然发现……咦?我点题了?! ☆、九、兄友弟恭 这一日,乾隆带着所有儿女前去为大清祭天祈福。 小燕子盛装打扮,得意洋洋的坐在一顶十多人所抬的大轿上,掀开帘子伸出脑袋东张西望,恨不得连身子都全给探到窗外去,不住的对夹道欢呼的群众挥手示意。 当小燕子陶醉在欢呼声中已然忘乎所以的时候,人群里,几个年轻男女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个一身光鲜、珠环翠绕的“格格”,目瞪口呆。 夏紫薇听着身边的百姓们的议论纷纷,恍如大梦初醒。 小燕子,真的骗了她! 她拿走了信物,她做了格格!她抢走了她的父亲! 耳畔的欢呼声呐喊声是如此的刺耳,眼前的仪仗队亦是如此的刺目! 【还珠格格,还珠格格?是沧海遗珠?是还君明珠?紫薇的心,紧紧的抽痛了,痛得翻天覆地。 紫薇蓦然间,发出一声撕裂般的狂喊,排众而出,没命的追向小燕子的轿子。嘴里,疯狂般的大叫着:“她不是‘格格’!她是骗子!她是骗子!皇上,你被骗了!皇上……我才是‘格格’呀!小燕子……你好狠呀,我们不是结拜的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欺骗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原文) 恰巧骑着高头大马行至不远处的福尔康发现身后的一片骚动,不由勒住马缰回过头来,一眼看到正拼命冲出人群的女子,只见她年纪轻轻,美貌如花,一双清澈无比的大眼睛里波光盈盈,仿佛带着无尽的凄楚与哀愁。 福尔康瞬间被这双眼睛所倾倒,心中猛然一动。他立刻打马掉头,却被人群挡住去路,只能翻身落马,意图穿过人群挤到那位姑娘身边。 然而人实在太多了,经夏紫薇的那一阵嘶喊之后,更是一片骚动,几近失控!福尔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姑娘被人群越级越远。 另一面,乾隆事先早做了安排,为的就是一旦发现小燕子的同党便可立刻拿下。此时几个暗卫自然亦听到了夏紫薇的喊声,彼此做了个手势,纷纷挤入人群。 队伍前头,胤禛鲜衣怒马,紧紧跟在乾隆御轿旁,对身后的一片混乱充耳不闻,却频频转头朝较远处人群较稀疏的街边望去。 人群里,只见一身男装的胤禩正和一个少年相携走进一家茶馆。 老八?他身子好了?他旁拉着的人是谁?鄂弼的儿子?不对,鄂弼的三个儿子他都曾见过,都比胤禩要大啊!而这个少年,虽然没看清长相,可光从身量上来看就知道他比胤禩要小些。 这老八,如今好歹也投了个女胎做了十几年的女子,怎么就不知避讳呢?!虽穿了一身男装,可万一让有心人见了去,认了出来,再乱嚼一番舌头岂不是要坏他名节! 却说胤禩,经历前些日子与胤禛见的那一面,从宫里回到家中之后,一身疲惫倒头而睡。到了半夜里竟然发起高烧来,嘴里还模模糊糊的喊着哥哥弟弟阿玛。 向来最是乖巧懂事、却从小和自己有些不太亲近的女儿病了,发着高烧还喊着自己,鄂弼一腔爱女之心顿时爆发,甚至担心的一连好几天上朝都是心不在焉。 同样爆发的还有,鄂弼的儿子们。他们一听家中唯一的姐妹发着烧还喊着自己,顿时感动不已。 他们这个“妹妹”,从小最是粉雕玉琢冰雪可爱,长大之后姿容绝艳不说,性情更是温柔娴静又透着些许清傲孤高。甚至可以说是代表了他们兄弟几个心中最美好的娶妻标准。 可惜的是虽然她无论何时总是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却莫名的总让他们有种距离感。 此刻突然发现原来这个“妹妹”竟然也是如此的挂心自己,不由又惊又喜。一个个的每天前去探望不说,还各自找了不少上好的药材补品流水般的送过去。 胤禩病了不过三五日,却在父兄的殷切“呵护”之下,硬是在床上躺了十来天。 等到大夫再三向父兄们保证他已痊愈,胤禩这才被允许下床走动。 又过了几日,实在在屋里待得有些憋不住的胤禩终于扛不住父兄们“关爱”的眼神,借口要到城外上香,这才带着几个丫头侍从出了门。 才出门,驾着马车走在路上却差点撞了两个少年。等到胤禩掀了帘子,马车内外的人相互打了照明,竟均是又惊又喜。 “这个人,长得好像八哥(九弟)!” 彼此一对上眼神——“这就是八哥(九弟)啊!” 胤禩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上香,当即借着赔礼请两人上了茶楼。 碍于身边还有侍从和弟弟在,胤禩胤禟只得交换了几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只互相通了名姓,又装模作样的寒暄几句。 临走时,胤禩悄悄对胤禟比了一个手势。第二日,趁着皇帝祭天,父兄亦各有所职不在家中,胤禩便换了男装悄悄出了门,又来到昨日告别的茶楼。 只是没想到正被胤禛见了个正着。 兄弟二人终于见了面,均是激动不已,进了雅间之后,更是忍不住相拥而泣。 好半晌,两人才抹着眼泪拉着彼此坐下。 胤禟微赧,脸上有些尴尬又有些揶揄:“八哥,你怎么变成女人了?” 胤禩刷的就红了脸,见胤禟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心下更是又羞又恼,脸上却是笑容愈深:“怎么?如今九弟你也敢笑话八哥了吗?” 胤禟深知他的性子,越是笑得温柔,便越是危险,于是立刻收了笑容,可眼里却是笑意未退。 胤禩哪里看不出来,不由说到:“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胤礽他也……” “太子二哥?”胤禟惊奇不已,“他也来了?” 胤禩点头说到:“他成了四格格和嘉,还有……”想起那人,胤禩不由有些踟蹰。 “嗯?” “还有四哥,他如今是六阿哥永瑢。” 胤禟听了,心下一惊。他素来是知道胤禩的心思的,此刻听说胤禛也来了,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沉默半晌,只能喟叹一声。 兄弟二人又相互问了彼此的近况。 原来这一世胤禟名叫钮祜禄·善保,本也是大姓之家,可惜家道中落,今年年初时他父亲又不幸染病,加之年幼丧母,父子三人过得很是艰难,而今他与弟弟和琳正在考取咸安宫官学。希望一朝能够出人头地,以维持生计。 胤禩知道胤禟向来志不在官场,如今听说他为生计却不得不求取功名,又想起从前他作为宜妃之子,打小受尽荣宠,最终却被自己连累致死,不由心下一痛。 不由拉住他的手,说到“小九,从前……都是八哥害了你。” 胤禟反握住胤禩的手:“八哥,你若再说这样的话,弟弟就要生气了,你我兄弟二人之间的情谊,岂还用说这些。” 胤禩颔首,心下却更是愧疚。此处暂时按下不提。 再说胤禛,回宫之后派了粘杆侍卫前去调查,得了消息却是大为惊讶:“没想到胤禟也来了!” 胤礽摩挲着腰际新做的鞭子,眯起杏眼:“更没想到的是他这么快就和胤禩遇上了。” 说起这个胤禛就觉得一肚子无名火,胤禟这个阴魂不散的小子!好你个老八,遇上了老九就兄友弟恭好不亲热,见了朕却总要阴阳怪气摆个脸色! 恁得就你们兄弟重逢,朕也有二哥!哼! 这一夜,无人安眠。 胤禩胤禟兄弟重逢心中兴奋激动。 胤礽抚着鞭子沉吟半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胤禛心中忿忿不平,又酸又恼。 小燕子白日里出尽了风头,回了宫激动褪去却不由心虚加倍更加挂念起紫薇来。 福尔康想着白日里见到的那个美丽的身影失了眠。 乾隆听了暗卫回禀的“跟丢了人”不由心下一沉:难道果然这个小燕子还有同党。 而此时的夏紫薇,被柳青柳红强拉着回了大杂院,正与丫鬟金锁抱着哭成一团。 柳青柳红则是想着白日里看到的“还珠格格”,向夏紫薇追问不成,只好唉声叹气。 第二日,刚到寅时,天还没亮,紫薇金锁主仆俩悄悄收拾了包袱离开了大杂院。 ☆、十、前嫌冰释 这一日,胤礽又以四格格之名,请了西林觉罗氏大小姐,即如今的胤禩相见。 胤禩进了房,一抬头却不由一惊。 只见房内雕花木桌前坐着慢悠悠喝着茶的人,不是胤禛是谁? 胤禩仍在踌躇着,却被胤礽一把拉住拖进了房内坐下。 胤禩低眉垂眼,默默不语。 胤禛一看他那个样子心里就莫名烦躁,正要说话,却被胤礽扯了一把衣袖,不由转过头去看他。 想着反正在房里又没外人,胤礽没个正型的翘起二郎腿,说道:“胤禩,今日咱兄弟三个明人不说暗话。听胤禛说了,你上回已经认了他。” 听他说起“上回”,胤禛不由有些尴尬,飞快的瞥一眼胤禩,却见他依旧低着头,脸上却是明显的有些黯然。 “前世有缘能做一世兄弟,如今转世再生,我们又有幸重逢,还有什么放不下说不开的呢?”胤礽循循劝着。 胤禩低着头,沉默半晌,才抬头露出一个笑容:“太子二哥说的是,是弟弟想错了。” 胤礽胤禛听他这么说,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胤礽用胳膊肘捅捅胤禛,示意他说话。 胤禛瞅他一眼,又咳了两声,方才开口说到:“小八,如今我们重生一世已是幸运非常,能够重逢更是上天眷顾。从前你我虽兄弟龃龉,但年少时也曾亲密无间相知有素。前世那些……咳,我们就都让它过去吧!” 胤禩听他唤自己“小八”已是心下振动不已,再听他说起年少时,更是心中涩然,脸上却露出微笑,点头应到:“嗯,我们讲和了……四,四哥。” 胤禛听得这声“四哥”,只觉遍体舒畅,也难得露出个笑容来。 胤礽笑道:“小八,孤和老四前日里得了消息,听说你和小九也遇上了?” 提起胤禟,胤禩点点头,瞬间连眼里都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他如今叫钮祜禄·善保,年未满十岁,光看个子长得倒是像个十二三岁的,而今正在考取咸安宫官学。” 说起年纪,胤礽也是一笑:“没想到我们光上辈子都活了这么久,现下一个个的却都成了孩子。” 胤禛没有笑,他不知怎么很敏感的就注意到了胤禩提起胤禟时就变得分外柔和的眼神,心里顿时就莫名的一阵难受。难道这老九真就这么好吗? 而胤禩虽和胤礽说着话,却一直暗暗注意着胤禛的神色,此时见他眉间似有不快,虽不知为了什么,却也下意识的慢慢敛了笑意。 一阵冷场,胤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却继续对胤禩说到:“改日孤和老四出了宫,小八你叫上小九,我们兄弟四人好好叙叙。” 胤禩点头应下。 胤禩走后,胤礽打量胤禛一眼,点头说到:“看来皇阿玛说得果然没错。” 胤禛不解。 胤礽勾唇一笑:“喜怒不定。” 胤禛皱眉提醒:“那是因为二哥你剃了白雪的毛。” 胤礽失笑:“都这么久了,亏你还记着呢!” 胤禩出了宫,第二日和胤禟说了前日的事,胤禟不由皱眉:“八哥,你……胤禛……” 胤禩叹气道:“太子的话说得有理,重生一世,也该冰释前嫌既往不咎了。只是要委屈你了。” 胤禟失笑:“弟弟哪有什么好委屈的?从前那些,不过也是形势所逼,弟弟省得。只是……只是弟弟担心八哥你。” 胤禩摇头:“八哥没事。” 胤禟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八哥,如今你……是否对四哥他……” “九弟!”胤禩说道,“我们是骨肉兄弟。” 胤禟淡淡一哂:“现下不是了。不仅毫无血缘关系,八哥还……” “九弟!”胤禩板起脸色,胤禟只好闭口不谈。 又过了两日,兄弟四人约了在龙源楼相聚。 包间里,彼此打了照面,几个人都是心下复杂,又是喜悦,又是说不清的…… 胤禟胤禛见了彼此,心中都是一哼,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亲亲热热的叫了“四哥”“九弟”互相拉着落了座。 胤礽胤禩相视一眼,也跟着落座说起话来。 另外两位彼此皮笑肉不笑的寒暄完,一转头,得,小八(八哥)被太子二哥抢走了! 不过——没想到他们两这一世竟都成了女子,反倒亲热起来。记得前世里,除了自己(老四)就数太子爷和小八(八哥)最不对盘了。 这样想着,两人竟同时说道:“记得以前,小八(八哥)你和二哥特别不对盘。”话一出口,两人互视一眼,又同时撇头。 胤礽闻言勾唇笑得暧昧:“其实孤以前也是和小八这么亲热的,可惜……” 胤禩斜他一眼,挪了挪凳子离得远些,才对胤禛胤禟说到:“我倒是也记得从前九弟你与四哥也是极不对盘,没想到现在竟是如此默契。” 胤禟不太满意的撇撇嘴,却对胤礽投去莫名的一瞥,再看看自家八哥波澜不惊的脸色,心里突然就有了些许大胆的猜测。 胤禛却是有些有些欣喜的,八弟果然是不计较以前那些了,这不,现在也敢拿自己说说笑了。 “没想到八弟九弟你们这一世与前世竟然长得如此相像。”胤礽看看胤禩又看看胤禟,不由有些许羡慕。 他和胤禛都是与从前毫无相似。胤禛的儿子里,属弘历与他长相最肖,而弘历的儿子里长得最像他的则是五阿哥永琪,他和胤禛都遗传了纯妃,一个看着温婉一个看着谦和。 正说着话,却听见楼下大堂里一声喧哗。 胤礽打起一扇窗往下看去,不由皱眉:“福尔康?” 原来,那日夏紫薇带着金锁悄悄出了大杂院,却并不甘心就此回济南大明湖畔老家,只得挑了一家客栈住下,不巧正是龙源楼。 住了这么好几日,两人所剩不多的盘缠眼看着不够房钱了,自然就被掌柜的给“请”了出来。可主仆二人哪里还有去处?只得求着掌柜的多多通融。 这龙源楼曾是胤禟的产业,如今被划给了和亲王弘昼,后台硬着,客源又多,哪里肯通融。 两方各不退让,这一时之间便僵持了起来。 却说那福尔康,自从祭天那日惊鸿一瞥,便如同着了魔,竟时时刻刻想着那位美丽哀愁的姑娘。 这日沐休,恰巧一个人来了这龙源楼喝酒解闷,没想到竟又遇上了佳人,不由分说,立刻上前“见义勇为”。 他大声喊道:“你这掌柜的怎么如此狠心恶毒?欺负这么两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掌柜凉凉的瞅他一眼,说到:“这位爷,小人只是个掌柜的,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福尔康顿时噎住:“那也不该欺负两个弱女子,她们这么可怜,难道你都不同情她们吗?” 掌柜撇撇嘴,不屑道:“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这四九城虽说是天子脚下,大街上也不是没有乞丐。怎么也这位爷您去可怜可怜他们?况且小人这开的是客栈,又不是善堂,人人都白吃白喝白住,那小人们吃什么喝什么去?” 福尔康怒气冲冲,却无可反驳,只能强说一句:“强词夺理!” 夏紫薇朝福尔康福了福身:“多谢这位公子仗义挺身,的确是紫薇的不是,不该这般勉强掌柜的。” “紫薇?你叫紫薇吗?好美的名字!”福尔康赞道。 夏紫薇顿时脸颊一红。 福尔康继续说到:“紫薇姑娘,如果不嫌弃,你愿不愿意到我家小住?” 一言即出,听到这般孟浪的问话,大堂里顿时一片喧哗。认出他的人都不由在暗地里骂道:这个福尔康,真是不知所谓不知廉耻! 夏紫薇亦是羞恼不已:这个人怎可如此放肆。 福尔康亦意识到不对,补救道:“小姐不要误会,在下并无恶意,我乃当朝大学士之子,官至御前行走,并非歹人。而且我阿玛额娘最是善良好客……” 夏紫薇听到“大学士、御前行走”不由眼前一亮,于丫鬟金锁对视一眼,顿时下了决定。 “那紫薇和金锁就叨扰公子了。” 顿时一片抽气声。 福尔康喜不自胜,哪里还管那些,急忙带了人就往门外外走。夏紫薇心中存了事,一时更是无暇分心去想旁的事。只有跟在身后的金锁,听了一脸客栈大堂里那些人的议论纷纷羞红了一张粉脸。 楼上雅间里,兄弟四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下都是一阵厌恶鄙夷。 作者有话要说:  盗垒失败!不幸福!!嘤嘤~~~差了半分钟 我的日更啊~~o(≈gt_≈lt)o ~~断了 ☆、十一、中宫嫡子 看着那三人出了龙源楼,胤禟翻了翻白眼:“还当朝大学士之子、御前行走,不就是个狗奴才?青天白日的,居然……真是不知廉耻!” 胤礽勾唇笑道:“九弟你有所不知,这位福尔康福大爷来头可是大得很啊,人家可是最受当今皇上最受宠爱的令妃娘娘的侄子,兼最得皇帝青眼的五阿哥的好兄弟。” “一个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往上爬的狗奴才。”胤禟重新下定义,“这五阿哥是怎么回事?竟然和这么一个狗奴才称兄道弟!” “谁知道呢?大概抽了吧。”胤礽微哂,“不过说起这五阿哥……”胤礽转头看向胤禩,笑的暧昧。 胤禩冲胤礽微微一笑:“二哥想说什么?” 胤礽也回他一笑:“没什么,就是想说,这五阿哥与八弟你关系匪浅而已。” 胤禛微微皱眉,对胤礽的用词颇为不满。怎么说得好像小八和永琪有什么似的? 正要说话,却听胤禟疑惑道:“关系匪浅?什么意思?” 胤禩面不改色,说到:“我与五阿哥并无任何瓜葛。” 胤礽继续说到:“怎么是没有瓜葛呢?听说弘历还要将你赐婚给他做嫡福晋来着。” “什么?!”胤禟一下子站起身来走到胤禩身边,拉着他的袖子,问道:“八哥,这是真的吗?” 胤礽继续幸灾乐祸:“千真万确。” 胤禩淡淡的斜了他一眼,转而对胤禟安抚道:“九弟不必担心,此事我心中有数。” “有什么数?”胤礽笑的邪肆,一双杏眼波光流转,上下打量一圈胤禩,“当五阿哥嫡福晋的数?这五阿哥虽然品性不怎么出众,长相倒还是不错的,像老四,倒也配得上胤禩你。” 胤禛听胤礽说起自己,莫名的心中一动,不由转头看向胤禩,却见他勾起笑容,说到:“二哥如此关心弟弟,真是让弟弟受宠若惊。想来是因为二哥您自己好事将近,因而连带着也记挂起弟弟们的终身大事了。” 胤礽皱起眉头:“好事将近?胤禩你什么意思?” 胤禩笑的无比温柔:“前些日子听说,皇后娘娘与纯妃娘娘已经为二哥看好了东床快婿,正是那傅恒家的二公子富察福隆安,只待过几日皇上下旨赐婚了。算算日子,也该差不多要告知‘四格格’您了吧?”他着重的强调了“四格格”三个字。 胤礽变了变脸色,却故作镇定说到:“这事儿八弟你从何得之的?额娘丝毫未曾与孤提起。小道消息最是不可靠了,八弟你别是从哪个乱嚼舌头的奴才那听来的谣言吧。” “怎么是谣言呢?”胤禩淡淡一笑,“自然是皇后娘娘金口玉言亲自说与我听的。听说弘历说了他要亲口告诉他‘心爱的女儿’,可能国事繁忙一不小心就给忘了吧。” 胤礽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心下已然信了大半,再看老四小九两个,眼里分明均是揶揄偷笑,不由咬牙切齿:“弘!历!” 胤禟凑过去,问道:“二哥,恭喜您要大婚了。不知二哥有何打算?” “打算?”胤礽冷哼一声,“不就是嫁个人嘛?爷还怕他不成?大不了就是手起刀落……”他在胤禟身前比划了一下,邪笑道,“赐他个公公当当。” 胤禟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二哥,您这也太狠了!” “噗!”胤禩不由失笑,就连一向严肃的胤禛都不禁露出笑意。 “不过……”胤礽眼角微微挑起,依稀一副当年太子爷的风华:“要是那福隆安长得还可以,孤倒是也不介意……” “咳咳咳!”一片咳嗽声。太子二哥,您不介意我们很介意的好不好! 胤礽微微抬起下巴看着他们仨,心里却下了决定一回宫马上向胤禛借两个粘杆处的人去探探这个福隆安的底。 胤禟看向胤禩:“八哥啊,说实在的,二哥弟弟我是一点都不担心。可你……可怎么办啊?难不成真要阉了这五阿哥让他做个小琪子?若说非要嫁人,弟弟我宁愿看你嫁给四哥!” “九弟!”胤禩恼羞成怒,却完全不敢看胤禛此刻的表情,。 胤禛一时惊诧嘴里说着:“胤禟你休要胡说,我们是血脉兄弟,怎可成婚。”却忍不住盯着胤禩羞红的耳尖看个不停。 胤礽摸了摸下巴:“孤倒是觉得九弟这个主意出的不错。以西林觉罗氏的家世,必然是逃脱不了嫁入皇家,比起五阿哥永琪,自然是老四更好。毕竟是自家兄弟,有个照应也是好的。等他日老四得了大宝,捡个皇后也是不错的。” “二哥!怎么连你也……”胤禩又是羞又是窘,却是不知如何辩驳才好,最难堪的是,他发现自己心里竟还有一丝窃喜。 胤禛见胤禩的脸已经红得不像样子,眼看就要翻脸,只得拦着胤礽和胤禟不要再提。却被胤礽说是“还未成婚已开始护着媳妇”。惹得 兄弟四人正说着,却听门外一人来报:“六爷,四小姐,家里来催了,说是出了事。” 微微皱眉,胤禛隔着门问道:“何事?” 只听门外回到:“回爷的话,说是十二爷落水了,恐有性命之忧。” 四人彼此对视,眼底都带着凝重:中宫嫡子出了事,这里面…… 胤礽胤禛匆匆与胤禩胤禟告别,赶回宫内,路上仔细问了那前来报告的侍卫,才知道原来是那还珠格格惹的祸。 十二阿哥永璂和十一阿哥永瑆好端端的在院子里逛着,不知怎么的就被小燕子给撞了一下掉池塘里了。永璂年纪小,才七岁,平日里身子也弱,又不会水,等救了上来早已昏迷不醒,气若游丝。 皇后又惊又怒,立即抓了小燕子就要扭送宗人府治她个谋害皇嗣之罪,令妃和五阿哥急急忙忙的赶来求情,最后乾隆下令暂时将小燕子禁足漱芳斋,这才暂解决了一片混乱。 等胤礽胤禛换好衣服赶过去看望,坤宁宫里已然平静下来,宫人们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皇后与身边的养女兰馨正亲自照顾着小十二。 “永瑢(和嘉)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 “起吧,你们兄妹俩今儿不是出宫了吗?怎么就回来了。”出门前,胤禛和胤礽是向皇后报备过的。 “听闻十二弟出了事,和嘉与六哥身为姐姐兄长,自当赶回。都怪和嘉任性拉了六哥出宫,若是今日和嘉也在小十二身边,定要好好护住他。”胤礽拿起帕子抹抹不存在的眼泪。 胤禛在心里赞叹着太子爷的好演技,说到:“不知现下十二弟如何了?可好些了吗?” 皇后素来对他们“兄妹”印象不错,更何况今日之事又岂会怪罪他人,这小燕子都还没“怪罪”完呢!只说到:“永璂他还没醒呢,发了烧,一直在说胡话。我可怜的小十二。” 兰馨眼睛红红的,接过话说到:“是兰馨不好,没有看顾好十二弟。永璂他现下发着高烧,还不停的喊着额娘皇阿玛,定是吓坏了。” 胤礽上前去,摸摸永璂额上盖的帕子,才拿起来,兰馨已经接过去拿新的替换。他只好拿出自己的帕子轻轻擦拭永璂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却突然听永璂突然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十三哥,不由心下一惊。 十三哥?永璂排行十二,能叫“十三哥”的……难道是十四?! 胤礽心中一阵激动,却定了定神自然的接过兰馨手中的新帕子仔细的给永璂换上。 皇后说道:“如今永璂还在昏迷,你们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胤礽胤禛闻言,一同行了跪安礼出了坤宁宫。 一出来,却正巧遇上乾隆正往坤宁宫过来。想来是刚“安抚”完了小燕子,放心不下永璂又回坤宁宫看望来了。 乾隆见了胤礽,直接抛出一句“四丫头别乱跑了,都是快大婚的人了。” 惹得胤礽一阵脸黑。 又向乾隆跪了安,胤礽便悄悄对胤禛使了个眼色。两人回了屋又是一番密谈。 商量了等永璂康复后再去探问一番,等出了结果再通知胤禩胤禟。 最后胤礽还没忘了向胤禛讨人前去探察那福隆安,本想着他胤礽堂堂太子殿下难道还怕拿捏不住一个普通外臣,可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这不,这一探察,竟给他们兄弟几个带来了意外之喜。 ☆、十二、钦定额驸 这不,这一探察,竟给他们兄弟几个带来了意外之喜。 几天之后,看了粘杆侍卫呈上来的折子,胤礽对着那详细透彻的日常言行举止记录,越看越是睁圆了杏眼,不禁又惊又喜。 惊的是竟然连这个冤家也来了这里,还成了福隆安——他未来的“额驸”?! 喜的则是前两年他与胤禛仔细瞧了又瞧,却怎么也没有发现别的兄弟,而今自从胤禛认出了胤禩,这一个个兄弟竟然就都接连着出现了。若再确认了现下十二真成了胤祯,那么,保清、胤禛、胤禩、胤禟、胤祯再加他自个儿,他们兄弟可就真是越来越齐全了。 不知道皇阿玛会不会来?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胤礽瞬间抖了一下。皇阿玛啊,虽然前世里您对儿子曾经也是千好万好,可如今若说真要再见您一面……可还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啊! 虽然心里有些别别扭扭,胤礽还是把折子递给了胤禛看。胤禛一看,自然亦是惊喜不已。立时写了书信吩咐粘杆侍卫亲手交至福隆安手中,又着人通知了胤禩胤禟,约好龙源楼相见。 第二日,因着胤禛胤礽身处宫中,到底多有不便,胤禩胤禟便早早的先一步到了龙源楼,进了上回的雅间里等着几个人来。 胤禟百无聊赖的趴在窗口往下看着,要等的人没还没看到,倒是见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姑娘端了张凳子在大厅里坐下,怀中还抱着把琵琶。 那姑娘虽穿得晦气了些,但是吧,俗话说的好,“女要俏一身孝”,再加之这长相倒是很是不错,颇有些风流韵味。胤禟前世里素来喜好这些,而今虽然年岁尚小,却完全无碍于其欣赏美人的雅兴,此刻便不由好奇的看了过去。 那姑娘微微一欠身,说到:“我是白吟霜,这是家父白胜龄,我们父女,为各位贵宾,侍候一段,唱得不好,请多多包涵!” 胤禩凑过来,眉间微微一皱:“大清例律,女子不得卖唱,怎么这龙源楼也弄起这种行当?弘昼怎么管的?” 胤禟却是满不在乎:“弘昼光顾着办丧事玩去了吧,哪里还会管这些个小事?我听这女子说话的嗓子倒是还算清脆悦耳,不知这小曲儿唱的如何。” 胤禩看他那样,不由失笑:“你呀!如今这才几岁,倒就想起这些来了。” 胤禟摇头晃脑:“加上这一辈子,九爷我可也是活了五十几年,怎就不能想这些了?” 再看大厅中,只听一阵二胡前奏过后,那白吟霜开始唱了起来: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风儿不稳,梦儿不宁, 三更残鼓,一个愁人! 花儿憔悴,魂儿如醉, 酒到眼底,化为珠泪, 不见春至,却见春顺, 非干病酒,瘦了腰围! 归人何处,年华虚度, 高楼望断,远山远树! 不见归人,只见归路, 秋水长天,落霞孤鹜! 关山万里,无由飞渡, 春去冬来,千山落木, 寄语多情,莫成辜负, 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一曲作罢,胤禩不由微沉下脸色:“淫词艳曲,不堪入耳。” 胤禟摸摸鼻子:“听她嗓子不错,没想到……” 正说着,却听楼下“扑哧”一声嗤笑。低头看去,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领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童刚进了龙源楼。 那孩子长得粉雕玉琢,很是可爱,此刻却捂着嘴笑道:“杨花?是水性杨花的那个杨花吗?” 童稚的声音却说着一针见血的话,大堂里缄默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楼上雅间里,胤禩胤禟也都不由笑出了声。 再看那少年年纪虽小,却是一派沉稳霸气,颇有武将的气度,只可惜配上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实在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着违和。 这个少年应当就是大哥了!只是不知他带着的那个孩子是谁? 胤禟与胤禩互看一看,探出头对着楼下的人挥了挥手。 胤褆一见胤禟那张既熟悉又带着些许陌生感的脸不由面露喜色,与那被他拉着的孩子对视一眼,立刻往楼上走来。 却被一双手臂拦住了去路,顺着那手臂看去,却是一张愤怒得有些狰狞的脸。 胤褆皱眉:“富察皓祯,你想干什么?” 那叫被唤作富察皓祯的男子一副义愤填膺模样,指着旁边的孩子说到:“你弟弟出言不逊侮辱了这位白姑娘,难道不用道歉吗?!这就是你们家的家教吗?亏我们还是同宗!” 胤褆怒瞪了富察皓祯一眼,说到:“我富察家的家教好的很,还用不着你和硕王府置喙!况且瑶林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怎么,你堂堂硕王贝勒竟连‘水性杨花’四个字都不会写,需要一个区区五岁的稚童来教吗?” 富察皓祯闻言气的发抖:“你!好你个富察福隆安!这是你对比你年长的人说话的态度吗?” 一旁的福康安抬起小脸,对着一旁神情漠然的兄长甜甜一笑,说道:“原来这位‘大哥’真的比二哥你年纪大呀!我还以为他和二哥一般大,只是光长个子不长……” 他虽没说出口,可大厅里所有关注着这边的动静的人却都自动在心里补上了两个字——“脑子”。 “你这……”富察皓祯还待说话,却被旁边站着的白吟霜拉住了袖子:“这位公子,算了……” 趁着富察皓祯转过头去,胤褆一甩衣袖,冷哼一声带了弟弟头也不回的就往楼上走去 胤禩胤禟在雅间里等着,一见他们进来赶紧招呼着人坐下。 胤禟看着旁边那个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眼熟:“这位小公子是?” 福康安扬起脸,露齿一笑:“八哥九哥,我是老十三。” “老十三?!”两人同时惊讶道。 “原本以为就只是大哥一人,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胤禩笑道。 胤禟也笑了,却是啼笑皆非:“老十三?怎么看都是小十三吧?” 胤褆亦是大笑道:“对于我们又何尝不是惊喜,原本接了四弟的书信,信上只说了‘兄弟们在龙源楼相见’,我还道他是知道了十三也与我一起,原来说得‘兄弟们’却是你们两个!” 胤禩神秘一笑:“大哥这回可又没猜对,不只是我们‘两个’。” “哦?怎么?难道还有别的兄弟?” 胤祥插嘴道,“难道是十四弟?” 胤禟也学着胤禩神秘一笑:“虽然听说十四弟也来了,但待会儿要来的却并不是十四。 “那是谁?难道是十哥?还是三哥?难不成是皇阿玛?” 胤祥说到最后一个,自己便先抖了一抖。 胤禟抢着说道:“是你‘二嫂’!”可怜的胤礽,一跃便从二哥变成了“二嫂”。 “二嫂?”胤祥狐疑道:“太子妃?” “噗!”胤禩失笑,“是太子,不是太子妃。你二哥呀,再过几日就要成你二嫂了。” 胤祥听得糊里糊涂,什么二哥二嫂的?二哥?太子二哥?怎么又变二嫂了?欸?!!二嫂?!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胤祥“嗖”的转过头去看着胤褆瞪圆了眼睛。 “正是你想得那样!”胤禟忍不住笑起来。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4节 胤褆犹疑着开口:“难道……你们的意思是胤礽他,变成了四格格和嘉?” 胤禟捂着肚子点头。 胤褆不由愣住,保成,要成他媳妇儿了? 正愣着神,却见两个人推门进来。 胤禟犹在笑得不能自制,下一刻却被胤禛的一身寒霜给冻到,瞬间收起笑意。 “四哥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胤禩开口问道。 胤禛见胤禩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不由缓下情绪,摇头道:“无事,不过是两个不知廉耻的腌臜东西。” 胤禩把询问的目光移向旁边的胤礽,胤礽撇撇嘴:“不就是楼下那对拉拉扯扯眉来眼去的狗男女。” 胤禟闻言,立刻转头趴到窗口去看两眼“后续”故事。 这边胤祥却是一下子扑到胤禛身上,大喊道:“四哥!” 胤禛一愣,下一瞬却露出惊喜的笑容,也伸手紧紧拥住那个小小的身子:“十三弟!” 胤禩在一旁看着,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却是微微酸涩。 如今胤祥也来了,他……应该是最高兴的吧。是了,再多的兄弟,哪里比得上一个胤祥在他心里的地位?这样想着,心里便难受有些起来,明明早就知道了不是吗?竟然还会觉得难过……不由就微低下头去。 手心却是一暖,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胤禟,抬头刚露出一个笑脸,却对上胤礽了然的眼神。心下一阵慌乱,想缩回手却被胤礽紧紧握住。 “二哥……你……” “八弟,上辈子孤就看出来了。你果然……”胤礽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可惜啊,你怎么就看上了胤禛这个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 “二哥!”胤禩心下大震。 胤礽勾起邪笑:“放心,孤不会说出去的。孤才不想让胤禛这小子随随便便就捡个这么大的便宜。想当初,孤对八弟你可也是……上心的很。” 胤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二哥,您就大人大量放过弟弟吧。如今您最该操心的‘额驸爷’在那边呢。”说着用眼神示意一旁呆愣着的胤褆。 胤礽顺着视线看过去。 胤褆露出个笑来:“保成,好久不见了。” “保清,没想到你我也有再见的时候。”说着胤礽放开胤禩的手腕向着胤褆走去。胤禩得以脱身,不由轻叹了口气。 胤禛听他叹气,不由转头看他。不露痕迹的躲开胤禛的视线,胤禩若无其事的往胤禟身边凑,却听胤禟啧啧两声,感叹道:“真是世风日下啊!” 不由问道:“怎么?” 胤禟指向楼下大堂:“堂堂硕王世子,竟然为了一个下九流的歌女和其他宗室子弟大打出手。” 胤禩皱眉看去,却不由一愣:“那个人刚才那一脚,看起来好像老十啊。” 胤禟闻言立刻定睛细瞧:“嘿!果然是很像!说不定真是!八哥,我们把叫上来问问!” “嗯。”胤禩点点头,“倒是那个富察皓祯……” “怎么?难道八哥你认识他?” 胤禩犹豫片刻,说到:“我曾听皇后娘娘提起过,说是要把他指给兰馨做额驸。” “额驸?!”胤禟不由惊叫一声。就他这德性?开玩笑!别祸害人公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全提溜出来了,一字排开~! 药药,切克闹!鲜花留言来一套! ☆、十三、兄弟重聚 “额驸?!” 听到胤禟的喊声,胤礽不由眼角一抽,随即挂上一抹危险的笑容:“九弟,你想说什么?” 胤禟赶紧说道:“二哥,弟弟说的不是大哥!” 胤礽的脸又黑了一层,一旁的胤褆却忍不住笑了笑。 胤禩解释道:“我们说的是富察皓祯,我曾听皇后说起弘历有意把他指给兰馨。” 胤礽脸色缓了缓,眉头却仍皱着:“这弘历什么时候这么喜欢乱牵红线了。”他瞟一眼胤褆,又瞅瞅胤禩。 “我和九弟刚刚还看到一个有些像十弟的人。”胤禩转开话题,显然不想多谈此事。 “哪呢?”胤祥跑过来凑到窗口,却发现自个儿目前的身高实在太矮,只好踮起脚尖努力往楼下看。正努力伸着脖子,身子却突然高了一截。 回头一看,原来胤禩见他看得辛苦,就将他托了起来,不由就露出个笑容来:“谢谢八哥!” 胤禩回他一笑,说道:“看,在那!正抬脚要踹人的那个。” “怎么这么一会儿楼下就这么乱哄哄的……”胤祥嘀咕了一句,突然眼睛一亮,“嘿!这姿势,还真挺像十哥的!” 胤禟点点头:“是啊!老十以前就总爱这样踹人,而且下脚还很黑。” 胤祥在胤禩怀里扭了扭身子,说道:“我们把他叫上来问问,说不定真是十哥。” 胤禩正想放下胤祥,却被一双手接过人去,一抬眼,正对上一双点漆般的眼,只是这双眼里为何似乎有些不悦呢? 胤禛接过胤祥,说道:“还是我来抱十三弟吧,虽然他现在才五岁但也还是挺沉的。” “……”胤祥又扭了扭,“四哥,我看好了,把我放下来吧。” “嗯。”胤禛一脸坦然自若的把人放下来。 “噗!”一旁的胤禟偷笑一声,跑到门外吩咐侍从下去叫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这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谁叫爷上来,人在哪呢?” 雅间的门一开,门外那人就愣住了,想是没想到这屋里竟然有这么好几个人在。那人的视线在六个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胤禩胤禟身上,不由就张大了嘴巴一脸呆滞:“八哥?!九哥?” “果然是十哥!”胤祥惊喜道。 胤禟也露出个笑容,眼里却有一丝湿润:“十弟,你还是那么呆。”话音刚落,已被老十紧紧抱住。 “九哥!八哥!”说着转身就想去抱胤禩,却被人一把拦住。 “你是谁?”老十这才想起旁边还有四个“陌生人”在,不由一脸警惕。 胤礽笑道:“十弟,你这警惕也警惕的忒慢了些,若是换了别人,你的八哥九哥这会儿说不定就已经被你害死了。” “你又是谁?”老十挠挠头,“是我的哪个姐姐?” 胤礽顿时黑了脸,他今日出宫虽换了男装,奈何一张芙蓉面实在是女气,一看就是个西贝货,此刻不由心下懊恼:凭什么孤就偏偏成了女子!噢!不对,还有胤禩! 于是挑眉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来:“孤是你二哥。这是你大哥、四哥和十三弟。” “太子?!”老十吃了一惊,下一刻没心没肺的爆笑出来,“哈哈!太子爷竟然成了个女人!” 胤礽笑得更加温柔:“很好笑吗?” 回答他的是老十止不住的笑声。 胤禟扯扯他的袖子,见他毫无所觉,不由一把捂住他的嘴。 “唔唔!”九哥你干什么? 胤禟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老十,快别笑了!八哥他现在……” “?”老十一脸不解,努力转过脸去看一眼胤禩,不由僵住:八哥这是怎么了?笑得好恐怖!咦咦咦?刚才没仔细看,八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难道……!? “不会吧……”老十哭丧着脸,“八哥,我错了……八哥你怎么也变成……了?” 胤禩眉尾一挑,显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兴致:“十弟,刚才你在楼下怎么回事?怎么和富察皓祯打起来了?” 老十摸摸脑门儿,满不在乎的说:“嗨,不就是夸了几句那个小娘们嗓子不错嘛,那个富察皓祯就说爷调戏良家妇女。什么良家妇女,不就是个卖唱的吗!这富察皓祯,向来自以为是的很,瞧不起我们这种‘纨绔子弟’,还总欺负他庶出的弟弟富察皓祥。” “富察皓祥?”胤禟好奇道。 老十点点头:“富察皓祥是我的酒肉朋友,其实人还不错,就是不讨他阿玛欢心,整天愁眉苦脸的。” “富察皓祯、富察皓祥……”胤礽默默的念了两遍,嗤笑道,“这硕王府还真是好大的狗胆!” 胤禛也是一脸寒气:“哼!皇子名讳也是随意用的?!” 老十顿时一愣,下意识的念了两遍,顿时脸就绿了:“这么多年来爷竟然都没注意!” 胤禟白他一眼,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呆!” “我和大哥之前就发现了,还好富察皓祥还算是个不错的。十四弟就……”胤祥一脸无奈,“唉!如今我们都重聚了,不知道十四弟他在哪里。” 胤礽微微一笑:“在宫里。” 胤禩不由一喜:“认了?” “嗯。”胤禛接过话头,“只是他如今身子未好,不宜出门。以后再见吧。” 胤祥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十四弟在宫里?他现在成了谁?” 胤禛解释道:“十二阿哥永璂,之前十二阿哥被还珠格格撞得落了水,然后十四就过来了。” 老十插嘴问道:“之前听说弘历收了个民间义女还珠格格,听坊间传闻,说是其实就是弘历的私生女?” 胤礽看一眼胤禛瞬间又冷了几分的脸,勾起唇角:“私生女是真的,可人恐怕不是真的。” 几个人不由大惊:“怎么说?难道说这个还珠格格是假的?” “九成九是假的。” 胤褆皱起眉头:“弘历怎么如此轻率,都不先查证吗?混淆皇家血脉可是死罪。” 胤禩笑道:“我看弘历心里清楚的很,不过是按兵不动罢了。我们且看戏吧!” 胤禛看着胤禩,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怎么八弟如今也这么爱看戏了? 却说乾隆,早在福尔康带了夏紫薇回福家就得了消息,却不动声色,只叫了人暗地里看好了福家的动静。另一面则是继续暗暗观察小燕子的动静。 甚至对小燕子和五阿哥、福尔泰在漱芳斋“密谋”,正巧被皇后撞上“教训”,结果小燕子窜到御花园把小十二撞到池子里,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禁了几天足,又打了二十板子“大事化了”,就是为了看看这小燕子和福家到底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结果没想到五阿哥竟带了小燕子写的“信”出宫去了福家,还和夏紫薇见了面。更奇异的是他这个真女儿竟然还“原谅”了小燕子这个女骗子! 对于永琪这个他向来最宠爱的孩子,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作为儿子,发现自己的父亲受了蒙蔽,自己的妹妹流落民间,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把真相告诉他这个皇阿玛,而是想着保护那个女骗子?! 永琪一定是太心善了才会被这个女骗子给蒙骗了! 至于夏紫薇,乾隆心里是有些不喜的,这个女儿也太傻了!被这个骗子骗了不说竟然还原谅了她?!父亲也是能随便让的吗?更何况还是他这个身为一国之君的父亲!把朕当成什么了,把皇家血统当成了什么,把国之大体当成什么了?! 又过了几日,五阿哥和福尔泰带了再次扮成小太监的小燕子出了宫,再听人仔细说了几个人在福家说的话,最后听说夏紫薇决定回济南老家,心下不由又是一软,这个孩子,济南一个亲人都没了还要怎么回去啊。都怪那个小燕子,肯定是她骗了朕的女儿又骗了朕的儿子,事情败露了又继续骗朕的女儿,这个女骗子! 当下给底下的人下了命令,只要夏紫薇一出福家大门,就把她偷偷带走送到别院。等解决了小燕子再把她接回来。 谁想到,夏紫薇竟然被福尔康劝住留在了福家!乾隆顿时气得想吐血,福尔康!其实你就是跟这个小燕子一伙的吧! 乾隆气呼呼的想了又想,好你个福尔康!好你个小燕子!既然你们这么有“默契”,甚至大晚上的一个女子,作为“格格”的还偷溜出宫去另一个家里,朕就给你们赐婚凑一对好了! 对了!小燕子还在“孝期”,那就等孝期过了再成婚,既然担了夏雨荷女儿的名至少也得尽点做“女儿”的责任,整天穿红带绿的像话吗!令妃也是个不知事的! 说到指婚,嗯,四丫头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福隆安是个不错的。还有兰馨丫头,那富察皓祯十二岁就有“捉白狐放白狐”的美名,也是个不错的。 又想了想,永琪也该娶个嫡福晋管管家了,省得整天在小燕子那边瞎搀和!不过,皇子大婚可是件大事,更何况永琪可是他看中的继承人,虽然他已经看好了西林觉罗家的,还是先缓缓,等明年开了春再说吧。 随即御笔一挥,决定了三个“女儿”的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  乾隆二十三年: 大——福隆安(13) 太——和嘉(14) 四——永瑢(16) 八——西林觉罗·姒儿(14) 十——多隆(17) 九——善保(9) 13——福康安(5)14——永璂(7) =========================================== 永琪、小燕子、紫薇(18)皓祯(20)皓祥(19) ☆、十四、君心我心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一直在纠结时间和品级的问题orz 仔细看了看原著,紫薇“去年八月从济南动身,今年二月才走到北京”到京城“快一个月”拦梁大人轿子,第二天和小燕子初次相遇,半个月以后和小燕子第二次见面。过了几天在狗尾巴胡同的大杂院第三次见面。一个月以后结拜,当晚说了秘密。又过了些日子才是西山围场狩猎。小燕子中箭据说治了十天才治活,休养若干天,学规矩十来天,逍遥若干天,被打板子加休养再若干天。 于是推算目前应该是六月多,囧。紫薇守孝三年的话,差不多应该到乾隆二十六年八月以后才能嫁了,那时候是21岁“老姑娘”了,囧。 第二日,三道圣旨降下。 第一道,齐王遗孤皇后养女兰馨格格封和硕和敏公主赐婚硕王嫡长子富察皓祯。富察皓祯授硕王贝勒。二十四年三月十五日完婚。 第二道,四格格封和硕和嘉公主赐婚大学士、一等忠勇公傅恒次子福隆安。福隆安授和硕额驸、御前侍卫。二十五年三月完婚。 第三道,还珠格格封多罗格格,赐婚大学士福伦长子、御前行走福尔康。福尔康授多罗额驸。二十六年八月完婚。 这圣旨一下,顿时举朝上下,众说纷坛。 先看这第一道,皇上皇后果然疼爱这齐王府的格格,虽是养女却封了和硕公主,而不是和硕格格。只是这挑的额驸嘛……啧,谁叫人家会做人呢!小小年纪就知道假仁假义装模作样,什么“捉白狐放白狐”,真要“留母增繁,保护兽源”有本事就别去打猎啊!也没听说过放个什么野猪山鸡的,难不成是瞧不起人家长得“纯朴”? 再说这第二道,嗯,傅恒家的小子,好!这额驸挑的,没话说! 这第三道可就微妙了。皇上新认的民间义女还珠格格竟然只封了多罗格格的品级,还赐婚给了福伦的大儿子,更微妙的是福家,或者说福尔康一人都没有被抬旗。哦,是了,这还珠格格本来就是汉人出身嘛,配汉军旗出身的福尔康也是正好的。只是这婚事要拖到三年后,听说这还珠格格今年都十八了。啧啧。 这一面儿,那硕王府得了圣旨,自是喜不胜喜,虽说算着日子明年年初才要开始忙着筹办婚事,可圣旨之后进宫、谢恩、拜会、宴亲友,哪件不是要忙活的。 在硕王府的一片欢欣中,富察皓祯却是失落不已,木然的跟着忙出忙进,忙里忙外,有好一阵子,都没能得空再去龙源楼。 而这时的白胜龄白老爹却因富察皓祯上回在龙源楼与老十等人大闹,混乱之不慎失足滚落楼梯摔伤,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缠绵病榻数天,终究没能熬过去。第二日便被用一扇门板,给抬到郊外的法华寺去暂厝着。而那白吟霜则是天天跪在天桥那儿,弄了块牌子要卖身葬父。 另一面儿,福家上下接了圣旨,不由目瞪口呆。皇上怎么就给小燕子和尔康赐了婚呢!?虽说他福尔康是能文能武一表人才,皇上看中他想把他心爱的女儿嫁给他那是毫无意外的。可是,小燕子可是个假格格呀!而且真格格还在他们家住着呢! 福尔康深深的忧郁了,如果现在是紫薇做了格格,那该有多好啊! 福尔泰也深深的忧郁了,喜欢小燕子的是他啊,皇上怎么就只看到哥呢! 福伦福晋更深深的忧郁了,不是说小燕子很得圣心吗?怎么才封了多罗格格! 小燕子懵懵懂懂,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怎么突然就有了个婚约,还是要嫁给尔康,不过听说要到三年后,那就三年以后再说呗! 夏紫薇心碎了,尔康要娶小燕子!小燕子不仅代替自己成了“格格”,三年后还要代替自己成为尔康的新娘! 五阿哥急了,福尔泰急了,福尔康也急了。不行!一定要换回来,紫薇一定要做格格! 然而,夏紫薇默默收拾了包袱,半夜里悄悄出了福家。走得太小心了,加上前段时间听说她要留在福家,乾隆的人就放松了监视,没赶上把人给拦下带走。 然而这些纷纷扰扰都丝毫没有影响到胤禛胤禩兄弟几人。 自从得了大哥二哥“名分已定”的消息,兄弟几个明里暗里的都笑了好几回。 这一日,兄弟几个又聚在了龙源楼。胤礽胤禛好容易得了皇后允许,才将胤祯带出宫来,几个人等了好一会儿,却仍不见老九和老十。 胤禩不由有些担心:“九弟十弟不会遇上什么事吧?” 才说着,就见两个人说说笑笑进了包间。 胤禛冷着脸不悦道:“你们两个怎么现在才来?” 两个人却没应他,径自凑到胤禩身旁笑嘻嘻的说:“八哥,你猜我们刚才看见谁了?” 胤禩微微皱了皱眉,问道:“谁?” 胤禟神神秘秘的说到:“我们刚才路过天桥那边,看到两个熟人。” “九哥十哥,你们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胤祯插嘴说。 “哟!十四弟!”胤禟伸手在胤祯脸上捏了一下,“多年不见你可越长越嫩了。” 胤祯拍开他的手,不悦道:“九哥你也没比爷大几岁,何况胤祥现在比我还小呢,你怎么不去说他。”自从他知道胤祥现在比自己还小,就不肯再叫“哥”了。 胤禟眨眨眼睛:“我说过了呀。” “真的?”胤祯一脸不信,继而转向胤祥,却见对方也是一脸迷茫:“有吗?” 胤禟再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有啊,可能十三弟你忘了吧。”开玩笑,有老四那家伙在旁边护着他怎么可能没事去撩拨小十三,现在天还没热起来他还不需要降温哩。偷偷看一眼,嗯,很好,老四现在没有注意到这边,光顾着和八哥听老十说话了。 “遇到五阿哥这种事爷真的没兴趣知道。”胤禩听了老十说的话,勾唇笑道。 老十顿时打了个寒颤,再看胤禛,竟然也是一脸阴沉。 眼看气氛已然僵住,胤禟及时过来救场:“老十是想说永琪和福家似乎在找什么人。还有,我们还看见了富察皓祯,他买了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就是上回在龙源楼唱曲儿的那个。” “富察皓祯?”胤禩皱起眉头,“他不是被赐婚了吗?明年开春就要和兰馨大婚,怎么还如此不知检点。” 胤禛犹豫了一下,说道:“八弟你似乎很关心那个兰馨。” 老九老十跟着点点头,胤祯更是颇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道:“八哥你每次到坤宁宫,除了和我见面就是和兰馨见面,有时候还待一起说好久的话,比跟弟弟我说得还久。” 胤礽也跟着凑过来:“没错,而且见那兰馨的次数比见孤的次数还要多得多。” 胤禛一听,心里顿时酸了起来,直直的瞅着胤禩不放。 饶是一向淡定自得的胤禩一下子被五双眼睛“控诉”般的盯着,也不由感到压力倍增,解释道:“每次进宫去的都是坤宁宫,却不便回回都去得成二哥你那,次数自然少了,十四弟虽然年幼,可八哥现在毕竟是外眷,和你一个阿哥待一起太久总是不太好的,自然要避讳一二。至于兰馨……” “如何?”胤祥和胤褆也跟着凑过来。 “我很喜欢她啊。” “什么?!” “八哥,你不是一直,呃……”胤禟咽下后半句话,偷偷的觑一眼胤禛。 “八哥,你以前,呃……”胤祥也跟着咽下后半句,偷偷的觑一眼胤禛。 “八弟,你难道就喜欢和你性别相同的?”胤礽纠结的憋出一句话,偷偷的觑一眼胤禛。 胤褆胤祯看着三个人的小动作,下意识的也跟着偷偷的觑一眼胤禛。 只有老十愣头愣脑的摸着光额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胤禛此刻早已呆住,连自己被接二连三的觑了一眼又一眼都毫无所觉:“……你喜欢兰馨?!” 胤禩忍不住眼睛一翻:“爷和兰馨从小相交,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兰馨性子单纯乖巧,爷自然很喜欢她。” 胤禛继续呆住:“你喜欢兰馨!?” 胤禩犹豫着说到:“其实我总觉得兰馨长得和怀恪有几分相似。” 胤禛呆得更彻底了。 怀恪,胤禛唯一长大成人、又年轻早逝的女儿。怀恪是康熙三十四年出生的,那时候胤禩也才十四岁,甚至还没分府出宫。等分了府与自己比邻而居,更是总往自个儿府上跑。 那时候自己只有怀恪一个孩子,胤禩还总抢着要抱,简直比自己这个当爹的还要疼爱这孩子。后来等又过了两年弘晖出世,明明一开始胤禩也是一样的疼爱他,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渐渐与自己生疏了。 “八弟,”胤禛这时一想起这茬,不由就开口问道,“你那时候为什么突然就和四哥生疏了?” “嗯?”胤禩一下子转不过神来,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个了? “就是大概从后来弘晖出世没多久的时候。”胤禛提醒道,“记得有一天你一大早突然看到四哥转头就跑,后来也没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胤禩愣住,忽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刷的就红了。 这可要他怎么说啊! 难道要说“因为四哥你得了嫡长子,结果弟弟我思维太发散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不知道四哥在床上是什么样的’这种奇葩问题,结果晚上做梦就梦见了不该梦见的东西,所以第二天一见到你就落荒而逃了”吗? “八弟?”胤禛疑惑道。 胤禩转着眼珠子想了又想:“四哥啊,这么久远的事,这都多少年了,弟弟似乎记不清了。” 说谎!脸都红成这样了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说话都不带停顿的,八哥(八弟)啊,真是不知道该说你演技好还是太拙劣了! ☆、十五、无关风月 胤禟看着自家八哥一片绯红却还要强摆出镇定自若表情的脸,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和老四生疏起来,就是发现八哥自己的心思之后吧? 胤禟正色道:“八哥,兄弟这么多年,从来不管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瞒着弟弟。” 见胤禩点了点头,又凑过去在胤禩耳朵边上继续说到“记得我也曾问过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对四哥动了心思的,可是你一直都不肯告诉我,今天既然四哥本人也开口问了,你就说了吧!” 胤禩皱起眉头:“九弟……” 胤禟想了想,又再添上一句“就和弟弟我一个人说。” 胤禩刚刚皱起的眉头又平了下去,可众人却都不乐意了,尤其是胤禛,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这是我和八弟之间的事,我问的话,老九你跟着瞎搀和什么。” 胤禟当即回嘴:“那又怎么样?八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况我看八哥根本就完全不想告诉老四你。” 他向来和胤禛不对付,这会儿干脆连“四哥”都不叫了,直接“老四”“老四”的喊。一想起当年自己跟着八哥过得那么辛苦,为了他费尽心思,结果还被他改名除宗籍,完全就是奇耻大辱啊! 虽说为了八哥他是心甘情愿不计较,可一想到八哥的心甘情愿不计较却偏偏全是为了他,到头来却被他狼心狗肺弃如敝屣,怎么还能甘心? 如今再世为人,偏偏又要遇上他,也真不知到底是孽还是缘。虽说他也是希望自己八哥能够得偿所愿的,可……至少不能这么便宜了这老四!偏就不让他如愿,哼! 在这片刻之间,胤禟想的很多,可胤禛却是并不大在意他说了什么,只一心想得个答案。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答案非常非常的重要。 胤禩思忖半晌,抬头扫过房内众人,顷刻之间已是神色如常,眼里却有着决绝:“过去的事,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忘了’,以后休要再提了!” 胤禟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由目瞪口呆:“八哥,你这是……”你这是决定要“放弃”了吗? 胤礽跟着皱起眉来:“胤禩,你如今无需顾虑太多,像我和胤褆都……你又何必如此?”胤褆看他一眼,又看看胤禩,眼里已有了恍悟。 胤禛此刻却是心下莫名一震,说不出的失落。“忘了”,小八这是打算忘了什么呢?为什么听了他的这句话朕竟会觉得如此难受。 “八弟……”他看着胤禩,眼神复杂。 “今日出门已久,我该回府里去了。大哥二哥四哥九弟十弟十三弟十四弟,我们下回再见吧。”胤禩说着就要先行离开。 胤礽拦住他:“八弟,天色还早,多留一会儿吧!难得我们兄弟几个相聚,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 胤禩看看几个小的那委屈的小眼神,只好点头。 结果一顿饭最终仍是吃得不换而散,几个人回宫的回宫,回府的回府。 告别时,胤褆凑近胤礽低声问了一句:“八弟可是对四弟……” “你说呢?”胤礽勾着唇反问道。 老十挠着头跟在胤禟屁股后头,一个人嘟嘟囔囔,又是疑惑又是不解:“今天怎么大家都怪怪的……” 胤禟轻飘飘的白他一眼:“呆子,你可长点心吧!”再看看胤禩,不由有些放心不下。 胤禛看着胤禩摸摸十三十四的脑袋不知叮嘱了什么,又挂着温柔的笑意和老九老十道别,最后恭恭敬敬的对自己和大哥二哥说珍重,心里只觉得堵得要命,却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一回了宫,胤禛便冷着张脸径直往自己住所去了。胤祥如今已被胤祯要了做伴读,此时和胤祯手牵着手带着若干侍从往坤宁宫去,却忍不住一再的转过头看看胤禛的背影。 胤祯看他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福康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六哥说啊?” “啊?”胤祥回过神来,点点头,“可是奴才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告诉六阿哥。” 胤祯脸色微变了变,迟疑着说道:“是关于那位的事吗?难道说他们之间……” 胤祥皱着眉想了想:“相信十二阿哥你也看出来了,或者说除了多隆贝子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没有注意到以外,六阿哥本人恐怕也不是毫无所觉的,只是他潜意识的不敢确认自己的心意,也不敢去揣度那他的想法。” 胤祯眉间微蹙:“可是,以前他们明明……又怎么会……” 胤祥叹了口气:“哎!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而且那些正是我想告诉六阿哥的事。” 胤祯一听马上拉紧他的手:“那你先告诉我,我帮你参谋参谋到底该不该告诉我六哥。” 胤祥想了想:“好吧!那我们回屋再说。” 两个人拉紧了彼此相握的手,加快步伐。回了坤宁宫见过了皇后,又拉着彼此就往屋里去。 兰馨叫住他俩:“十二弟、福康安,你们急急忙忙的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两个人同时回头,两张小脸严肃不已:“兰馨姐姐,我和福康安有要事相谈,先回屋去了,下回再陪你玩!” “哈?” 再说那夏紫薇,带了丫鬟金锁偷偷出了福家之后却没有回大杂院。她无意之间躲过了乾隆的耳目却被几个无赖混混给盯上了。 那几人见夏紫薇与金锁主仆二人衣着不凡,又是两个女子孤身出门,身边没人跟着,便起了歹心想抢几个银子花花,顺便还想轻薄一番。正拦了人在小巷子里,却被一声怒喝打断。 “好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们这几个大男人竟然欺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你们太过分了!看本贝勒今天怎么教训你们!阿克丹!” 一番混乱之后,夏紫薇跟着那人到了东城帽儿胡同的一个小四合院。才进门一个一身缟素姑娘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见到自己不由一愣:“皓祯公子,这位小姐是?” 富察皓祯连忙解释道:“吟霜,这位小姐是我刚刚救下的,她和丫鬟进京寻亲不成,差点遭了流氓混混的欺负,如今无处落脚,我就先把她带到你这里来了。你们几个姑娘家的也好有个照应。” 白吟霜点点头,心里有些黯然。是了,自己也是被皓祯公子善心救下的,皓祯真是一个善良高贵的人。听小寇子说他就要做额驸了,想必也只有那位公主才能配得上他这样的人了! 这天傍晚,灯前酒后,白吟霜再次弹着月琴为富察皓祯唱起了那首《西江月》。 一曲罢了,富察皓祯拉着白吟霜的手:“吟霜,你今日好像很不高兴。怎么了?” 白吟霜犹豫了很久,才说道:“今天你带回来的那位姑娘……” 富察皓祯一听,立刻懂了她的忧虑,心中又是甜又是涩,不由深深的凝视着她,长长久久的凝视着她,只看得到她两颊发红发烫,才说道:“你和那位夏姑娘是不同的,这世界中,你白吟霜是我富察皓祯唯一能看见的人了。” 另一间屋子里,夏紫薇听着隐隐约约的琴音,想起了她的尔康,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心下一酸,不由低声抽泣起来。 金锁不由也跟着落泪:“小姐,我们要怎么办?格格已经被小燕子当去了,现在福家也待不下去了,难道真的要回济南吗?可是夫人留下的房子我们都已经卖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啊!” “金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娘……小燕子……尔康……” 而这小小的四合院里的一切,却全部落在了几个粘杆侍卫的眼中,最后被一五一十一丝不漏的写进折子里呈到胤禛面前。 没办法,八弟如此挂心那兰馨,做哥哥的怎么能袖手旁观看着他忧心呢? 此刻的胤禛,正独自坐在书房里沉思,或者说发呆。他想着前世,又想着重生之后,却没有发现自己想来想去想得其实都不过是那个人罢了。 直到胤祥一面喊着六阿哥,一面蹭蹭蹭的跑进来,后面还跟着胤祯死命的拉着他。 “怎么回事?大喊大叫的。”胤禛沉着脸对于自己的思绪被人打断微有些不悦。 胤祯拦着胤祥:“不许说!别说!” 胤禛皱起眉头,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都退下,才开口问道:“胤祥,怎么回事?” 胤祥说道:“四哥,我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和八哥有……唔……”胤祯立刻扑上去捂住胤祥的嘴,两个小小的身子瞬间扭做一团。 “够了!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胤禛脸色阴沉,“胤祥,你说!” 胤祯说道:“十三哥,你不许说!” 胤禛揉着额头:“十四你别插嘴,要不就先出去。” “哼!”胤祯不满的哼了一声,径自走到一旁坐下。开玩笑,虽然拦不住胤祥,至少也不能错过看四哥你变脸啊! 胤祥一脸严肃:“这件事事关重大,和八哥以及皇阿玛有关。” “什么事?”胤禛皱眉。 “四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胤祥闭了闭眼睛,说道,“其实当初八哥和你抢皇位不过是一个计谋,一个为了助你登上大宝的计谋!” “什么?!” “当初二哥被废,储位高悬,我们兄弟里有心思的不在少数,可八哥实际上却并无想法。” “怎么可能!胤禩他受群臣拥护,人人赞口不绝,后来更是百官保举……”胤禛心下大乱,下意识的反驳。 “四哥,或许你已经忘了,我却还记得。”胤祥打断他,“有一回,皇阿玛曾问我们以后的志向,那时候八哥就已经说了——愿为贤王。八哥的志向,一直没有变过。” 胤禛愣住:“可朕后来封了他做廉亲王……” 胤祥说道:“四哥!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都忘了吗?” 胤禛顿时哑然,是啊,明明那时候其实知道胤禩并无不臣之心。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胤禩群臣拥戴,正是人心所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所以,他一面封了胤禩为亲王,一面却寻究引责,事事怪罪,为的就是逼着胤禩给自己一个除掉他的理由! 那个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不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怎么这么奇怪明明眼瞅着就快3000字了,怎么一下又过12点了,原来码着码着又超额了,hiahia ☆、十六、此情可待 “……到了那种地步,八哥他,不过是骑虎难下罢了。” 胤禛又是震惊,又是犹疑:“可是,胤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胤祥沉默不语。 “那皇阿玛……” “皇阿玛都是知道的,他看穿了八哥的心思,却顺水推舟拿八哥做靶子。先是捧着他在朝中立信,转头却又让他摔回泥里。四哥,你还记得当初皇阿玛是怎么斥责八哥的吗?” 如何能忘! “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 ……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字字诛心,言犹在耳。 莫说是自幼心高气傲的胤禩,就连他们一干兄弟听了都觉得心寒。即使当时的自己已与胤禩势成水火,也曾暗暗为他担忧。如今听胤祥旧事重提,竟是如此痛心。 胤祯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胤祥的话也说完了,接下来的四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胤祥我们该回坤宁宫了。” 胤祥看了一眼胤禛,被胤祯拉着离开。 胤禛颓然坐下。 没想到,竟然是那样。原来胤禩从来都没想过皇位吗?愿为贤王,愿为贤王……他一向自诩对这个“对手”无比了解,原来其实根本就没有看懂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八弟……” 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可是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呢?公事上处处挑刺,处置鄂伦岱、苏努等与胤禩休戚相关之人,相继发作了老九老十和十四,革了胤禩胤禟的黄带子交由宗人府除名,休妻、改名,步步紧逼,直至绝境。 什么罪状四十款,不过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胤禩唯一的罪状,就是德才兼备,群臣拥戴。 功高盖主,祸必降之。所以,他最终下了手。 那个时候,胤禩他心里该多难过啊。可是直到最后,他却仍依旧是神色淡然,恭恭敬敬的接旨谢恩。 “小八……” 那样决绝的伤害,胤禩他真的原谅自己了吗?胤禛从未像现在这样不安过。如果换了是他的话,就不可能再原谅了吧? 说不定胤禩根本连看都不想再看到自己了吧?所以现在才总是躲着自己,甚至一开始根本不想与他们相认,所以,才会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忘了”。 可是,怎么办?他好像已经无法不去在意,无法“忘记”了。不是为了回报他当初为自己做的一切,也不是为了弥补曾经造成的伤害,而是一种更加强烈的感情,一种超越了兄弟之情的,难以启齿的渴望。 想想年幼时的亲密,再想想他之后为自己做的那一切,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其实他对自己并非无心呢? “胤禩……” 无法再否认自己听了胤祥那句“八哥费尽心思不过都是为了四哥你”时心底那几乎按捺不住的悸动,那些曾经被自己刻意遗忘忽略的一切一切都在顷刻之间迸发。 年少时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心情,对他突然避讳自己时的愤怒无措,对总是堂而皇之站在他身边的老九老十的厌恶,对他总与自己“作对”的愤恨,对他的妻子恨到要挫骨扬灰的嫉妒。 那样强烈到可怕的情感,曾经也曾无法遏制,却被自己深深扭曲,最终成为一股疯狂的力量,毁灭了胤禩,也毁灭了他自己。 他真的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后悔。 可是,他错了。 无法忘记,听到他死讯的那一刹那,自己心口的那一阵刺痛。无法忘记,自己彻夜未眠躺在龙床之上时,那种茫然的,绝望的感觉。 他后悔了。 可惜,却已无力回天。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5节 君临天下,终究也不过只是一场虚化。而那个人,却已成了执念。 从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已然再次成为牵绊,无法放下。 好像,再也不能忍耐了呢。突然,好想见他。 “胤禩,我的,胤禩。” 胤禩此刻,刚刚回到家里。 “姒儿,你回来了。”大厅里,鄂弼正与三个儿子说着话。 胤禩福了福身:“阿玛,大哥二哥三哥。” 鄂弼的大儿子说道:“姒儿你最近好像经常往府外跑。” 胤禩脸色不变,拿胤礽当挡箭牌:“近日和嘉公主总爱私服出宫游玩,皇后娘娘放心不下,便总叫禩儿作陪。” 鄂弼皱了皱眉头:“女儿家的经常外出总是不好的。” 胤禩点头称是:“禩儿省得。好在公主每次出宫也只不过是在龙源楼里吃饭喝茶,并不在外乱逛。” 鄂弼眉间稍展:“嗯,幸好和嘉公主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不像那还珠格格,整日上窜下跳,没规没距。” 鄂二嗤笑一声:“什么还珠格格,终究不是能与正经的皇家格格可比的,山鸡就是山鸡,永远成不了凤凰。” 鄂三却小声的说了句:“妹妹最近好像和几个男子也走得挺近……” “什么?!”四双眼睛瞬间盯住胤禩。 鄂弼眉间皱的紧紧的:“姒儿,老三说到可是属实?” 胤禩定了定神:“是六阿哥十二阿哥以及福隆安福康安两兄弟。因着四公主外出,才有相交。” 父子四人互看一眼,这福隆安是四公主额驸,十二阿哥和福康安年纪尚小,可这六阿哥…… 鄂弼说道:“皇上有心把你指给五阿哥永琪做嫡福晋,你还是要多注意避讳,不要与其他男子走得太近才是,人言可畏。” 胤禩皱了皱眉头,又沉默了片刻,才应道:“姒儿省得。” 兄弟几人看着胤禩告了退准备回房,彼此交换着眼神。 看着人已转过了回廊,鄂大才对自家阿玛说道:“妹妹好像不愿意嫁给五阿哥。” 鄂弼叹了一口气,说道:“阿玛又何尝看不出来,姒儿从小柔顺乖巧,刚才听到说起五阿哥脸上却是明显的不豫,可若皇上下旨赐婚,又岂是我们做臣子的能说‘不愿’的。好在那五阿哥一向也是个聪慧和善的,又颇得圣意,倒也不算委屈了姒儿。” 鄂大皱眉:“可儿子听说这五阿哥最近和还珠格格颇为亲密,可见也不是个机灵的。” 鄂二跟着点头:“而且他素来和福伦的那两个儿子称兄道弟,又不孝顺亲母,反而对延禧宫那位亲近的很,此事都不知道被多少王公子弟明里暗里笑话过几回了。” 鄂三总结道:“总之,儿子们都很不喜欢这个五阿哥。” 鄂弼闻言,只好叹气。 侯门一入深似海,如果可以选择,他又何尝愿意唯一的掌上明珠嫁入皇家。 而此刻,作为西林觉罗一家烦恼根源的五阿哥永琪正与福家上下满大街的找紫薇金锁主仆俩,就差把整个四九城给翻过来了。 若说福尔康是心急如焚,五阿哥就是焦头烂额,因为他还要负责安抚焦躁不安的小燕子。 而小燕子,说实话在得知紫薇带着金锁悄悄离开了福家这一消息的那最初的一刹那,她的心里不是没有庆幸与窃喜的。 “紫薇走了,再也不怕有人要揭穿自己是个假格格了。” 这样的念头才刚刚升起,却在看到永琪尔泰眼中的焦急的那一刻全部化为愧疚。他们都那么担心紫薇,可是作为结拜姐姐,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担忧而是窃喜,真是太卑鄙太无耻了! 于是她强跟着五阿哥就出了宫,可去了大杂院向柳青柳红要人却被告知人根本没有回来。小燕子彻底蒙了,她对柳青柳红兄妹俩无比熟悉,此刻完全可以肯定,他们没有说谎。 几个人顿时六神无主了。 最后还是福尔康灵光一闪想起还有最后一个地方。也是他们运气好,到了“幽幽谷”一看竟然真的遇上了带着金锁出门散心的夏紫薇。 几天之后,在“无所不能”的令妃娘娘的帮助之下,延禧宫里多了两个从福家出来、要送往漱芳斋的宫女。 “紫薇……福家……令妃……小燕子……五阿哥……”养心殿里,乾隆听了底下人的禀报,眼神莫测,“朕知道了,继续盯着小燕子的动静,下去吧。” “喳!”小卓子应声而下。 另一面,胤禛几人亦得了粘杆侍卫传来的消息。 胤礽不屑的撇了撇嘴:“虽说是个私生女,好歹也是金枝玉叶,竟然自甘为奴,真是愚不可及。” 胤祥看了眼胤禛冷冰冰的脸色,说到:“想必这个夏紫薇并不清楚其中利害。一日为奴,终身贱籍。” “我看她就是完全不知道的,听说她之前刚来京城,不上宗人府上诉,却几次三番上太常寺。”胤祯嗤笑一声,“真要说蠢,应该非永琪莫属。和令妃福家那群包衣奴才牵扯不清已是愚蠢至极,现下竟然还被个女骗子牵着鼻子走。” 胤禛说道:“恐怕他是看上那个小燕子了。” 胤礽一惊:“什么?” 胤祥胤祯亦是一脸匪夷所思,胤祯惊道:“他看上了小燕子?!这是什么眼光?” 胤祥皱眉想了一想,方才开口说道:“永琪不是已经又一个侧福晋索绰罗氏了吗?而且不是说弘历有心把八哥赐婚给他做嫡……呃!” 胤禛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胤禩…… 这桩婚事,必须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码不出来_(:3」∠)_ 话说码到八爷的三个哥哥的时候,很纠结的在想他们应该叫什么名字 度娘关于鄂弼的子女基本上什么资料都没有,翻清史稿又翻不到 想想八爷叫“si儿”那就干脆老大老二老三的来算了_(:3」∠)_ ☆、十七、溪云初起 胤祥看着自己四哥脸上的神情,便知道他已然开了窍。希望这一世,四哥能够得到他真正想要的吧。只是如今八哥的态度……八哥他应该不会轻易放弃的……吧?毕竟都已经执着了这么久,没道理眼看着就能得到好结果却突然说放弃就放弃的……吧? 正想着却听胤禛喃喃说道:“胤禩好像很久没进宫了吧。” 很久? 胤礽嗤笑道:“是啊,离上回龙源楼一聚都有四五日没看到了。的确是很久了。” 胤祥胤祯听了忍不住暗自偷笑,胤禛却板着张脸恍若未闻,想了想问道:“十四弟,乌喇那拉氏最近可有召见胤禩的意思?” 胤祯摇摇头:“未曾提前,据我所知恐怕皇后最近都不会有心情召见任何人。” 胤禛皱眉:“怎么说?” 胤祥说道:“前日里那小燕子让令妃弄了夏紫薇主仆俩进宫,皇后第二天就去漱芳斋找茬了,正巧撞上永琪带着福尔康福尔泰和小燕子夏紫薇在房里密谈。不知怎么的就起了冲突,而后永琪并着漱芳斋等人就跑到弘历面前去‘恶人先告状’了,那小燕子还闹着要上吊。” 胤祯接过话茬:“弘历对那小燕子倒是‘宽容’的很,只罚了她三天之内抄写百遍礼运大同篇。” “弘历这招倒是挺狠的。”胤礽扑哧一笑,他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燕子那回她说的那个“把草问”,“小燕子大字不识几个,怕是有的好受了,指不定对她来说抄书比直接打板子要有用的多了。” 胤禛说道:“乌喇那拉氏太耿直了,又向来要强,十四弟你劝着点她,别让她总搀和这些事。” 胤祯两手一摊:“爷怎么没劝,奈何劝了也没用啊。她总这幅严肃自持的性子,怪不得弘历不喜她反而宠爱令妃那种‘温柔小意’的狐媚子。” 胤礽勾起唇角:“这乌喇那拉氏的个性倒是和四弟你有几分相似,她素来严谨,除了永璂和兰馨,对别的格格阿哥都冷淡得很,倒是没想到她竟会对胤禩也出奇的好。孤听说,这乌喇那拉氏是四弟你亲挑给弘历的?” 胤禛面色不变,甚至没多看他一眼,思绪却不由的顺着话头飘向了胤禩。 胤禩。 一想起这个名字,心里便又是甜又是涩。好想见他,好多问题要问他,好多话想跟他说……想,见到他。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胤禛在心里摇头。 胤祥看看自家一脸严肃端坐于桌前的四哥,颇有些无奈的和胤祯对视一眼。 四哥啊四哥,别以为弟弟不知道你在走神,你手里的杯子早就空了还喝什么呢喂! 三天之后,乾隆看着小燕子跪安离开的背影,目光转到案上那一叠乱七八糟、字迹五花八门的纸上微微眯起。放在最上面的一张,字迹娟秀,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颇有文采的女子之手。 “夏紫薇……”字写得倒是不错,颇俱夏雨荷的神韵,看来对于这个女儿她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只是……不由就想起了昨日与皇后的一番相谈。 【以下修改引用原文片段】 “皇上!这个小燕子,如果您再不管教,一定会出大事的!” 乾隆皱眉说道:“皇后你何必回回与小燕子起冲突?有失体统!今后小燕子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朕自有安排。” “身为皇后,掌管六宫,如何能不管?我必须让后宫干干净净!” “干干净净?这是什么意思?”乾隆挑眉问道。 “皇上!您难道没有听到,宫女们,嫔妃们,都在窃窃私语吗?” “私语什么?”乾隆眼睛一眯,难道是关于小燕子不是真格格的事? “大家都说,小燕子和五阿哥之间,有些暧昧!” 乾隆一震,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皇后深深凝视乾隆:“臣妾那天,亲眼目睹,五阿哥、尔康、尔泰都在漱芳斋,一屋子男男女女,毫不避嫌!听说,那漱芳斋夜夜笙歌,常常主子奴才,醉成一片!” “此事朕记下了。”乾隆思忖片刻,沉声说道,“后宫那些三姑六婆,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就喜欢搬弄是非,皇后你身为六宫之首,该管的还需管管。此等风言风语,不论是否属实,都有损我皇家颜面。” 皇后见乾隆听进去了这一句,还想说什么,却被乾隆一拦。 “朕知道你为了后宫的清誉,非常操劳!朕劝你也休息休息,不要太累了!有些事,朕自有分寸。” 皇后一听,知道多说无益,只得跪安,匆匆离去了。 “小燕子和五阿哥之间,有些暧昧!”难道永琪他……是了,这便都说得通了。 怪不得他虽知道了真相,却仍旧一心维护着这个女骗子。乾隆心下一沉,看来这个小燕子是留不得了,须得尽快处理掉才是。 漱芳斋,不得不去一趟了。所以,这晚,夜色已深。乾隆批完了奏章,只带着一个人,悄悄来到漱芳斋。 第二日,乾隆洗漱完毕穿好朝服匆匆赶去上早朝,走了几步,又情不自禁的回头,再深深的看了紫薇一眼。这才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去了。 雨荷,你教了个好女儿啊! “……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是,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会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可惜终究是朕负了你。 至于小燕子,为了永琪…… 两日后,胤禛胤礽接到一道口谕:“三日后朕欲微服出巡、视察民情,着五阿哥永琪、六阿哥永瑢、和硕和嘉公主、和硕额驸富察福隆安、多罗还珠格格同行。” 胤礽微微挑眉:“白龙鱼服,亏弘历还能想到孤。”只是为什么那个冤家也给叫上了? 胤祯胤祥互看一看,不满道:“我们也想出去走走。” “十三十四你们如今年岁太小,弘历怎么可能带上。”胤禛说道,“这个败家玩意,没事出什么宫?又要劳民伤财。” 胤礽略一思索,说到:“听说前些日子宫中有流言,说是五阿哥永琪与还珠格格之间有龃龉,恐怕弘历是想趁此行杀了小燕子灭口了。而且此行夏紫薇也在列内,恐怕就是为了‘李代桃僵’,换‘鱼目’为‘珍珠’了。” 胤禛眉间皱的更紧了:“杀一个小燕子倒是没什么,就怕夜长梦多再生事端。” 胤祯看他一眼,说道:“的确是。此番回来,弘历怕是就要开始筹备五阿哥大婚事宜了吧。” 胤禛闻言不由浑身一震:“你可是听了皇后说了什么?” 胤祯神秘一笑:“哥哥们有所不知,昨日我听皇后提起过此事。此次出巡,弘历下了旨把八哥也叫上了,想必是想撮合他与五阿哥吧。” “胤禩!?”胤禛心下一动。终于要再见面了吗?我的,胤禩。 这样想着,竟然就会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那样的迫不及待,又忐忑不安,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真的是,栽了。 八爷目前很烦躁。 自从前些日子他们兄弟几个在龙源楼相聚,他又当着众人(胤禛?)的面,说了那一番话之后,已经有近十日没有出府了。 他避了皇宫,避了老九老十,甚至避了西林觉罗氏的父兄,可心中却是一日比一日焦躁难安。 四哥、皇父、额娘、九弟十弟……婚事,一桩一桩一件一件,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好累,好疲惫……所以,都忘了吧……忘了,就不会再这么辛苦了吧? 多希望,自己只是“西林觉罗·姒儿”,多希望,这“前世今生”都不过只是仓惶一梦。可是,舍不得。 虽然很累,还是舍不得。 四哥、四哥…… 伏在软榻之上,胤禩微微的叹息着:“廉亲王也有笑不出来的时候呢。” 第二日,胤禩便接到了弘历的口谕:“三日后朕欲微服出巡、视察民情,特赐西林觉罗·姒儿一同前往。” 胤禩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问道:“烦劳公公了,不知皇上此番出巡还带了什么人?” 前来通传的内监不露痕迹的把钱袋收到袖子里,方才做了个揖,笑着说道:“除了小姐您,还有一干将军大臣,还叫了五阿哥六阿哥四格格和额驸爷,对了,还有还珠格格。” 六阿哥?胤禩微微一怔,微微福了福身说道:“谢过公公了。公公您慢走。” 送走了内监,胤禩坐在房内发愣。 总也躲不掉呢。 四哥…… ☆、十八、山有木兮 虽说是“微服出巡”“一切从简”,可毕竟乾隆是一朝天子,又向来骄奢惯了,这一出行尽管已经尽量“轻骑简装”,队伍依旧是浩浩荡荡十分可观。 宽敞舒适的大马车内坐着乾隆、小燕子、紫薇、胤礽、胤禩,还有个纪晓岚。其他人则是骑马跟着。 此番出行,一群人乔装成了商贾,乾隆自然是“老爷”,永琪胤禛是“少爷”,胤礽是“小姐”,胤禩则成了“侄小姐”,小燕子夏紫薇却是丫头。 看到胤礽胤禩时,小燕子原先还有几分高兴,可当听乾隆说了“姒儿就当我的侄女”,而自己却成了丫头的时候,小燕子却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为什么我不是小姐”,结果被乾隆一句“你一副皮猴样哪有小姐的影子”给堵了回去。 胤礽胤禩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暗暗嘀咕:比起“小姐”,其实爷更愿意穿男装,就算是扮个护卫也可以啊。 夏紫薇不认得胤礽胤禩,便好奇的偷偷打量着两人。小燕子大大咧咧的介绍说:“这个是四格格和嘉,这个是四儿,听说皇阿玛要把她嫁给永琪?”说着转头看向乾隆求证。 乾隆轻咳一声,说道:“出门在外,哪有什么格格,叫什么皇阿玛。姒儿是西林觉罗家唯一的闺女,平日里与和嘉一向要好,你带了紫薇,四丫头也带个人,有什么不对吗?”虽说朕的确有这个心思,而且这趟出巡的部分目的亦是为了撮合她与永琪,但也不能当着人家姑娘家的面就这么毫不顾忌的说出来啊! 转头看一眼旁边目不斜视波澜不惊的人,嗯,沉稳大气,不愧是朕看中的,担得起做个“太子妃”。 小燕子撇撇嘴,拉着夏紫薇说道:“我们来唱歌吧,和嘉四儿也一起唱啊!” 胤礽胤禩不露痕迹的抽抽了嘴角,同时应道:“我不会。”爷又不是唱小曲儿的,唱你大爷唱! 乾隆笑呵呵的说道:“出门在外无需顾忌,你们两个丫头不要害羞。” 胤礽额角一抽,强笑道:“和嘉真的不会唱。”看一眼胤禩,丫竟然还是一脸淡然自若,甚至唇边还有一抹微笑:“姒儿也不会,不如就小燕子和紫薇姑娘唱吧,我和和嘉听着便是了。” 小燕子一脸扫兴,但对着这么一张笑脸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拉着紫薇唱起歌来。 说起来夏紫薇的歌喉还真是不错,和上回龙源楼那个白吟霜不相上下,胤礽百无聊懒的听着,随手掀起一侧的帘子往外看,随即翻个白眼又把手缩了回来。 胤禩揶揄的看他一眼,也伸手掀帘子,马车外的人立刻看了过来。胤禩勾着笑,用口型对那人喊了声“大哥”,又微微侧头示意了一下身旁的胤礽。 听到胤礽哼了一哼,胤禩不由眯着眼睛笑得更加开心了,转头却见胤褆身侧多了一匹马,仔细一看,上面坐的人不是胤禛是谁? 胤禩瞬间僵了笑脸,讪讪的收了手任凭帘子垂下来。 胤禛才赶上来,才看见胤禩的脸,就见那人一下闭了帘子,顿时正要皱眉,却见那帘子又被一只手给掀了起来。 胤礽嘴角高高翘起,满意的看一眼径自端坐目不斜视的胤禩,又对外面的胤禛使了个眼色。 胤禛难得的勾了勾唇,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侧脸。胤禩……真是可爱啊,耳朵尖都是红红的。 不由就想起刚出门时见到他那会儿,明明一直是一脸淡然,却在看见自己之后瞬间尴尬了起来,甚至脸上还有一抹微红。原因嘛,因为他与胤礽一样都是难得的穿了汉人女装。平常除了在宫里必须穿那身旗装,每次在外相见都是一身男装打扮,没想到倒是这回借着弘历的光饱了眼福。 不过,真想把他藏起来。他可没漏过一干人等惊艳的目光,尤其是其中还有那个似乎对小燕子有意却又很有可能成为胤禩指婚对象的五阿哥永琪。 哼!永琪。眼角瞟到身后跟上来几匹马,立刻便对胤礽使了个眼色。 五阿哥福尔康福尔泰看看掩下来的帘子,彼此摸着鼻子对看一眼,身下的马又渐渐慢了下来。 这样一路游山玩水过了几天,一行人来到一个古朴的小镇。 安顿好车马,又留了几个人在客栈打点。乾隆带着众人,走上大街游逛。 趁着小燕子夏紫薇和五阿哥等人簇拥着乾隆走在前面,胤禛胤褆不漏痕迹的慢下脚步,走到了胤禩胤礽身边。 “累不累?”胤禛看一眼身边的人,心情莫名的愉悦。 见胤禩只摇摇头,并不答话,又莫名的有些不快起来,却听胤礽嗤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不累?虽说是坐着马车,可也架不住旁边有只杂毛鸟整日整日的叽叽喳喳,听得爷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哪是燕子,分明就是一只麻雀。” 胤褆笑着接话,说道:“有个逗闷子的活跃氛围总比‘父女’相对来的舒坦点吧。” 胤礽斜他一眼,说道:“算你说的还有点道理。” 正说着话,忽然,有一群人匆匆跑过来冲开众人,一面还在七嘴八舌的喊:“快去啊!快去啊!晚了,就占不到位子了。” 胤禩被撞的一个踉跄,下一刻背后却抵上一个温暖的胸膛:“小心。” “我没事了。”不自在的扭了扭腰,身后的人的双手却依旧毫无所觉的搂着自己,胤禩不由沉了沉脸低斥道,“放开!” 回头对上一脸无辜的胤禛,只见他微微歪了一下头,眼里似乎还有单纯的疑惑,胤禩不由脸上一热,掩饰的偏过头说道:“……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过去看看吧。” 只见前头小燕子听说有人抛绣球招亲,兴奋莫名,拉着紫薇就跟着那些百姓往前跑。 “嗯,抛绣球招亲,这玩意我也没看过!大家看热闹去!”乾隆兴致高昂,笑着带着众人跟了上去。 胤禛四人无奈,只好也跟上。 到了那绣楼前,乾隆带着众人,也挤进人群中。胤禛胤禩胤礽胤褆却故意装作没跟上,隔着人群看着。 胤礽抬头看看那绣楼上一身嫁衣的小姐,啧啧两声:“长得倒是还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听周围的人议论说这位杜小姐,今年已经二十二了? 胤褆瞅他一眼,低笑道:“的确还不错,只是比不上太子爷国色天香。” 胤礽冷哼一声,狠狠踩了他一脚,扯着假笑说道:“人太挤,一时脚误。” 胤禩低着头,甩甩手:“四哥,你别拉着我。” 胤禛似乎轻轻笑了一声,说道:“人太挤,别走散了。” 远远的看着那绣球被小燕子和永琪等人踢来踢去,最后飞进一个乞丐的怀里,四人不由对看一眼,挤开人群向乾隆等人走去。 无奈这时人群都围在那一块儿,等他们好不容易挤过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弘历在亲提的“天作之合”四个字底下盖了私印。 胤禩看着胤禛紧皱的眉,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下一刻却被更用力的握住。 胤禛偏头看一眼那人,微微的笑了,心中的那点因乾隆随意用了私印的隐忧似乎也在瞬间消散。 这一晚,众人在客栈投宿。 用了晚饭,胤禩与胤礽刚进屋,却听门外有人叩门。 “谁?” “我。” 胤礽打开门,只见胤禛门神似的站在门外:“胤禩,你出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胤禩点点头,沉默的跟了出去。 站在院子的一个亭子里,胤禩低声问道:“四哥,你要说什么?” 胤禛却只是看着他,脉脉不语。 胤禩被看得颇不自在,只好轻咳一声说道:“如果四哥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有些累了。”说着踌躇着转身想走,却被胤禛一把握住手腕。 胤禛轻轻的叹了口气:“别躲着我。” “我……没有。”胤禩偏过头去。 胤禛正想说什么,却听见两个脚步声往这边过来,不由拉着胤禩往墙角的那从细竹后面躲去。 来人正是小燕子和五阿哥。 永琪脸色无比难看:“小燕子,我问你,你今天一直把那个绣球往我这边踢,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燕子满不在乎的说:“我是好意啊!你还不领情?虽然你已经有了那个姒儿,这个小姐给你作个二房也不错啊!哦,不对!听令妃娘娘说了你已经有个二房了,不过要是这个杜老爷知道你是个阿哥,就算要她做第三第四,恐怕他都巴不得呢!” 胤禛的手紧了紧,握的胤禩手腕生疼。 永琪气得脸红脖子粗,紧紧的盯着小燕子,咬牙切齿的说:“你就这么热心,要帮我拉红线?我根本就不喜欢我的侧福晋,也……不喜欢那个姒儿!” 胤禛听出了那个停顿,眼睛危险的眯起。 小燕子睁大眼睛:“那你喜欢谁?那个姒儿长得那么漂亮,你还不喜欢?” “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小燕子张口结舌,瞪着永琪,结结巴巴的说:“我?可是……你是我的哥哥啊!” “你不是!紫薇才是我的妹妹啊!你这个身份是假的!而我的感情是真的!” 小燕子突然显得扭捏和羞涩起来:“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为什么是我?那个姒儿比我漂亮多了啊。” 永琪定定的看着她:“在我看来,你才是最好看的。” “你……让我好好想想,我现在都混乱了。”小燕子无措的说着,瞬间转身跑掉了。 “小燕子!”永琪喊着追了过去。 见人走开了,胤禩动了动手腕,说道:“四哥,你可以放开我了。” “胤禩。” “嗯?”胤禩刚一抬头,却被用力按到墙上,还没反应过来,已被紧紧吻住。 作者有话要说:  很苦逼的穿着睡衣跑到楼下用台式机发文,笔记本无线网最近各种不靠谱_(:3」∠)_ 光棍节给四爷点福利,chu~ 猫猫在楼上深情呼唤我,遁走~~~~ ☆、十九、潇潇雨歇 这一日,大队人马行至一条山路。忽然天空阴暗下来,紧接着,雷声大作,大雨倾盆而下。马车陷进泥淖,动弹不得。 福尔康掀起门帘,对里面喊:“老爷,恐怕你们要下车,让我们把车子推出来!” 乾隆、紫蔽、小燕子都下车。胤礽跟在最后面小声嘀咕道:“怎么办事的,竟然还敢让孤下车,废物!” 胤禩无奈的看他一眼,刚出马车就被一把伞遮住,抬头一看原来是胤禛。 他别别扭扭的搭着胤禛的手下来,又被他拉着走了几步站好。 胤禛遮着胤礽胤禩,说道:“你们俩站这边,有块石头垫着脚不那么湿。”说着便把伞往胤禩手里塞,自己却往外跑。 “嗳?”胤禩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他的袖子。 胤禛回过头深深的看他一眼,转身向马车跑去。 胤禩讪讪的收回手,转头对上胤礽揶揄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就别扭起来。 雨点稀哩哗啦的下着。胤禩放眼一看,四周没有躲雨的地方,纪晓岚撑着另一把伞遮着弘历站在一旁,其他人都淋在雨里。 乾隆看看浑身湿透的夏紫薇,就问福伦:“还有伞吗?” “这真是一个大疏忽,就带了两把伞!”福伦歉然的说。 乾隆一听,不由骂了句:“废物。” 福伦被骂得一窒,脸上顿时难看的要命。胤礽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紫薇,小燕子,你们两个过来!到伞底下来,不要淋湿了!” “我没有关系,我去帮他们推车!”小燕子嚷着跑到马车后面。 乾隆撇了撇嘴,心道,算你识相,又继续喊着夏紫薇:“紫薇丫头你过来,女儿家,身子单薄,不比男人,过来!过来!” 夏紫薇听乾隆喊她,已是受宠若惊,急忙推拒道:“老爷,您不要管我,您是万乘之尊,绝对不能有丝毫闪失,您别淋到雨,就是您对我的仁慈了!我也帮他们去!”说着就往马车前面跑。 紫薇没有加入推车的行列,却跑到马匹旁边,对控马的傅恒笑着说:“这马儿不肯出力,让我来开导开导它!”说着就对着马耳朵想要说些什么。 胤禛从另一侧翻身上马,左手一抖马缰,右手执起从胤礽那顺来的鞭子抽上马屁股。 那马僵了一僵,嘶鸣一声,抬起马蹄向前冲去,瞬间把马车拉了起来,行了近十丈才堪堪停下。 乾隆等人一看马车已被拉起,立刻往那边过去。 胤禛却下马向着这边跑回来,一直走到胤禩身边,一抹脸上的雨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问道:“刚才有没有溅到?” 胤禩觑一眼被完全无视的胤礽,摇摇头:“没有。” 胤禛见他一侧的袖子已然被雨水打湿,身下的裤管鞋袜更是早已湿透,好在并无泥渍,便催促道:“快回马车上去。” 胤礽嘴角抽了抽,用眼角余光瞅一眼跌坐在路边还被溅了一身泥水的夏紫薇,又瞅一眼刚刚受不住力道结果一头栽进泥水坑的小燕子和急急忙忙扑过去拉她,结果反被一起拉进去的五阿哥,忍不住白了胤禛一眼,才拉着胤禩往马车那边去。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最近的一个村子里落了脚,这天晚上,一群人里大半都有些不适,尤其乾隆向来养尊处优,稍淋了点雨,此时便有些发烧。 幸好此番出行带了太医,诊治完乾隆之后,立刻为众人一一把脉。 等到众人都躬身行礼,退出房间。房里,剩下乾隆、夏紫薇、小燕子和胤礽胤禩。 胤礽装着不适的样子,揉了揉额角,胤禩立刻上前一步扶着他,说道:“四公主是不是不舒服?” 乾隆一看,立刻说道:“姒儿你扶四丫头回去,叫太医好好看看,自己也不要疏忽了。朕这里不用那么多人,有紫薇和小燕子伺候就够了。” “是。”两人立刻行礼告退。 回了房里,胤礽一面翘着二郎腿喝着茶,一面看看有些心不在焉的胤禩,想了想,说道:“孤去瞧瞧保清,他和老四好像都有些烧,八弟你去不去?” 胤禩立刻点头道:“去。”又觉得自己答得太快,掩饰的加了句“今日大哥可淋了不少雨。”立刻又发现自己没提起同样淋了雨的胤禛,反而显得更加不自然,不由又说道“不知道他和四哥烧的厉不厉害。” 抬眼看胤礽笑得无比暧昧,顿时大窘,起身道:“二哥,我们快走吧。” 胤礽慢悠悠的喝完杯子里的茶,揶揄道:“别着急,就算发了烧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胤禩脸上一红,干脆不再说话。 到了胤褆胤禛房门口,胤礽敲着门,喊道:“福隆安,快开门!” 屋里传来两声咳嗽声,过了一会儿,胤褆披着衣服过来开了门,压着嗓子说道:“小声点,永瑢睡着呢。” 两人进了屋,胤褆警惕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掩了门。 胤礽说道:“八弟,你去看看老四。我和保清说几句话。”说着就在外面的圆桌旁落座,顺手还倒了两杯茶。 胤褆眉梢一挑,跟着落座,笑道:“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喝到太子爷为我倒的茶,真是不胜荣幸啊。” 胤禩迟疑了一下,往内室走去。 床榻上,胤禛紧紧闭着眼睛躺着,眉间微皱。 胤禩上前几步,在床边坐下,给他掖了掖被角,又见他额上冒着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冒冷汗。 胤禩稍一犹豫,掏出手帕轻轻抚上他的额头,又渐渐转向脸颊。目光顺着帕子移动着,不知怎么就落在了那两片紧紧抿着的薄唇之上。 突然就想起那一晚,他突然吻住自己,炽热的唇紧紧的贴上来,毫无防备的牙关被轻易打开,舌尖纠缠。心剧烈的跳动着,浑身发软,脑子也乱成一团。直到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慌慌张张的挣扎着,最后一脚踹在胤禛腿上,才推开人红着脸跑回屋里。 恍恍惚惚的想着,突然对上一双点漆般的黑瞳,胤禩下了一跳,“嗖”的收回手,却被那人一把拉住手腕,忽然天旋地转,已被按到在被子上。 “你……放开我。”胤禩徒劳的挣扎着,再次对这个柔弱无力的身子无比懊恼,伸手想推开他,却在触到那一片温热的皮肤后惊慌的收回来。 胤禛赤【裸着上身,把人紧紧压在身下,看着胤禩瑟缩的模样,不由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头发:“胤禩,别躲着我。” “你,放开我。”胤禩别开眼睛,“我没有躲你。” 胤禛低头在他额前轻轻一吻,说道:“你有。尤其这两天,你都不和我说话,甚至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胤禩又羞又急,压着嗓子说道:“你,你快起来!大哥二哥还在外面呢!不要再戏弄我了!” 胤禛紧紧拥住他:“我没有戏弄你,胤禩,我喜欢你。” 胤禩浑身一颤,如遭雷击,抖着嗓子说道:“四哥,你别拿弟弟寻开心了。哈哈!四哥你快放开我吧,我和二哥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胤禛轻轻的叹了口气,复又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胤禩,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但是别再躲着我了。” 他一松开手,胤禩便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一下蹦了起来,捂着嘴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胤礽胤褆莫名其妙的看着胤禩一阵风似的窜出房门,正面面相觑,却见胤禛披着衣服从里间出来,不由问道:“怎么回事?” 胤禛径自给自己倒了杯水,转身回房里,顺便丢下一句:“虽然是未婚夫妻,还是稍微收敛点好。” 胤礽的脸瞬间就绿了,冷哼道:“总比人家和别人是未婚夫妻来得好。” 胤禛脚下一顿,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就给捏碎了。 胤礽一看情况不对,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他可还不想被老四的冰山脸给冻死,这种磨难就留给胤褆享受吧。 胤褆摸摸鼻子,关上大开的房门,咳了两声,大摇大摆的路过胤禛身边,一路走到自己床铺前,呼啦一声抖开被子蒙头盖上。 胤禛松了松手,转身回到桌旁,扔下手里的杯子,又坐下重新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无比优雅的喝着茶水,眼里却是一片冰寒。 哼!未婚夫妻。 这样休息了两天,乾隆一康复,大队人马又重新上了路。胤禛看着挂着一贯的笑容登上马车、却连一眼都不肯给自己的胤禩,心下无力。 这两天胤禩躲人躲得更厉害了,愣是连房门都不肯迈出一步,听胤礽说他成日里除了吃饭,就只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跟他说话也是一副意兴阑珊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十句能答一句就不错了。 这一日,车马行至一个村庄,正巧赶上“赶集”的日子,广场上人潮拥挤,热闹非凡。 乾隆带着众人一路走来,看到这一片国泰民安的繁华景象,不由心中颇感欣慰,兴致高昂的看着各个摊子。 胤禛四人照例落在后面。胤禩不太自在的快走两步,想赶到乾隆身旁去,却被一只手紧紧拉住。 胤礽瞟了两眼,轻轻的哼了哼,正要说话,突然一个人撞了过来。胤褆胤禛立刻把胤礽胤禩两人护到身后。 只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长相端正,浑身缟素的女子跌在他们前面,惊惶的回头看了看,瞬间伸手抓住了胤禛的衣摆。 胤禛下意识的一脚踹了出去,那女子挨了一脚,却复又扑身过来,喊道:“公子小姐,救救我!救救我!” 与此同时,几个面目狰狞、衣衫不整的大汉冲了过来,其中一人粗暴的拉起那个女子,大吼道:“跑什么跑!老子昨儿个就给了你钱,已经把你买了!还跑到这儿来卖什么身?跟我走!” 那女子死命挣扎,哀声大叫:“不是不是!我没有拿你的钱!我一个铜板也没有拿,我爹还躺在庙里,没有下葬呀!我不要!……公子!救救我!救救我!” “混蛋!”那大汉高高举起手,眼看一个耳光就要落下,却被一个侍卫一手拦下。 那大汉愤怒的转头,瞪着胤禛等人,大声喊道:“那里来的王八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突然目光一转,看向胤礽胤禩,“哟!这两个小娘们长得好标致啊!有没有兴趣和大爷们玩玩?” 胤禛眸光一冷,正要上前一步,身边的胤褆却早已窜了出去,“啪”的一声一巴掌甩上那人的脸。胤禛顿了顿,对身后的两个护卫吩咐道:“给爷们教训教训这几个不长眼的。” 两个侍卫应了一声,飞身上前。不一会儿,那几个恶霸便全躺在了地上唉唉叫唤。 前头的乾隆等人亦在此刻返身回来,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皱眉问:“怎么回事?” 胤禛上前两步,应道:“这几个恶霸强抢民女,还对四妹妹和姒儿妹妹出言不逊。所以儿子就叫人教训了他们。” 乾隆还未开口,福伦就急忙说:“我们走吧!这样一路打打闹闹,恐怕太招摇了!” 乾隆看了他一眼,不满道:“怎么?我的女儿侄女受了欺负,难道不该教训他们吗?” 福伦立刻弯腰低头,直呼“不敢”。 乾隆说道:“好了!既然教训过了,大家走吧!” 大家便往前走去,走了走了一段,永琪一回头,发现一个女子痴痴的跟在后面,不由喊道:“等一下!六弟你们只顾着教训那些人,把这位姑娘给疏忽了!”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6节 众人停下脚步纷纷转身,那女子上前几步,跪倒拜下:“小女子采莲,赴京寻亲,经过此地,不料老父病重,所有盘缠,全部用尽,老父仍然撒手西去。采莲举目无亲,身无分文,只得卖身葬父。不想却被这几个恶霸纠缠,多谢各位公子小姐救命之恩。” 卖身葬父啊。胤礽飞快的和胤褆胤禛胤禩交换几个眼神,兄弟几个不由的都想起了之前见过的那个白吟霜。 小燕子凑上来,问道:“你爹在哪儿?” “我爹就停放在那边的一间破庙里!”采莲指了指远处的山边。 永琪掏出一锭银子,交到她手里,说道:“快去葬了你爹,剩下的钱,用来进京找你的亲人吧!” 采莲收了银锭子,流着眼泪对永琪磕了一个头:“少爷,那……我是你的人了!” “什么?!”小燕子惊叫一声,狠狠瞪了永琪一眼,用力哼了一声,说道,“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我们少爷早就定下了媳妇,就是那个小姐!”说着指向胤禩,“她比你漂亮多了!而且连二房都有了!” 人群里,胤禛的手紧紧的攥住了胤禩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难得迅速的码完啦啦啦啦 而且还爆了字数yoooooo~(o)/~ ps:【【【本章部分对话修改引用原文】】】 ☆、二十、冀州庙会 小燕子一言既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随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胤禩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里没有丝毫温度,不由集体一凛。可再仔细一看,那双凤眼里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甚至那张芙蓉面上还挂着一如往昔的温柔笑意。 乾隆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喝道:“小燕子!不要胡说八道!” “我哪有胡说!”小燕子梗着脖子,继续嚷嚷,“老爷你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我都听令……令夫人说了!” 永琪也是一脸尴尬无措,挥着手直说道:“我不是要买你,只是要帮你!你快拿了钱去葬你爹吧!” 那采莲抽抽噎噎的说:“可是……我怎么办呢?如果你们走了之后那些人又来缠着我,我……” 永琪想了想,说道:“恐怕只给了这位姑娘银子不行,那几个恶霸一定还会找他麻烦的,说不定连银子都会给抢去。” 福尔康点头说道:“帮忙帮到底,要不然我们一走,她还是羊入虎口!” 小燕子瞪着眼睛,说道:“怎么帮到底?难道你们还想帮她葬父吗?” 永琪为难的看向乾隆,征求他的同意。 乾隆皱着眉头,不愿意带上这么个刚丧了父的姑娘,又不能放任不管,不由就有些踟蹰。 采莲看了看众人,又连续叩了好几个头,对永琪说道:“公子,我是你的人了,你已经买了我,我不会吃多少粮食,我要侍候你!请带上我吧!” 小燕子没好气的插嘴说:“少爷,我看你就把人家带着吧!最起码,在路上骑个马,有人说说笑笑,也解个闷!反正我们家也不差这么一张嘴,你要是喜欢她,娶她做个小老婆也不错!” 福尔泰听出小燕子的醋意,便恐天下不乱的笑着接口:“是啊!这位采莲姑娘现在举目无亲,又无家可归,少爷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胤禛皱着眉看了一眼还在不断磕头的采莲,上前几步对乾隆说道:“不如我们留个护卫在这里帮这位姑娘葬了她父亲,再护送她上京寻亲吧。” 乾隆一听,立即点头说道:“好,就照老六说的办。”说着吩咐了傅恒处理好一切。 采莲一事顺利解决,小燕子却莫名其妙的和永琪发起了脾气,整整三天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到了第三天黄昏,众人抵达冀州境内一家客栈安顿下来。也不知永琪对小燕子说了什么,小燕子突然跳上一匹马朝城外飞奔而去,永琪立即也骑了马追了出去。 胤禛冷眼看着,又转身面向客栈,乾隆带着傅恒纪昀等人早就进了屋子,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他把自己的马交给侍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跟了上去。 直到晚饭时分,小燕子永琪才结伴回来。乾隆看了看小燕子尤带着兴奋与喜悦而显得格外红润娇俏的脸,眼中不露痕迹的闪过一道精光。 在乾隆的一时兴起之下,所有人在客栈大堂一起用了晚饭。饭后,胤禩一个人往房间走去。 刚走到院子的回廊里,突然被人一把拉住,胤禩下意识的想要惊叫,却在下一刻被捂住 了嘴,直到听那人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一声“胤禩”,才稍稍放松下来。 他被一路拉着走到另一面的墙底下,还没来得及站好,下一刻又被按到了墙上。 胤禛伸出双手紧紧拥住怀里人的腰,倾身吻下,两唇相贴摩擦,奈何那人此番有了防备,紧紧咬着牙关不肯放松,便只好用湿热的舌尖一遍又一遍缠绵的描绘着那人的唇形。 嘴唇渐渐下移,沿着纤细的脖子一路向下,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听着那人在鼻子里哼了两声,不由轻声一笑。 半晌,胤禛抱着怀里的人,急促的气息渐渐缓和下来,却又忍不住歪头在他软软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方贴着他的耳朵说道:“说了不要再躲着我,抗旨不遵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胤禩。” 那人颤了颤,发出一声闷哼,瞬间瘫软在自己怀里。胤禛满意的收了收双臂,把人搂得更紧。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那人支吾着说着“放开”。胤禛勾起唇角,说道:“不行,你会跑掉。” 胤禩挣扎了两下,未果,只好红着脸老老实实待着:“四哥,你……” 胤禛问道:“这些天你想得怎么样了?” 胤禩迟疑了一下,说道:“……四哥,我们是兄弟,不能……总之,你别再拿弟弟我寻开心了!” 胤禛惩罚似的低头重重在他唇上一吻,说道:“胤禩,你知道的,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拿你寻开心。虽然以前……但是我都知道了,胤祥已经告诉我一切。以前,是四哥对不起你,幸好还有这一世,还能够弥补我的过错。” 胤禩心下一颤:“你……都知道了?!” “是!”胤禛点点头,“我都知道了。胤禩,你是喜欢我的是吧?” 胤禩用力挣扎起来:“那又怎么样?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以为我还会放在心上吗?爷都已经忘了,忘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时光倒流,把一切都扭转回正轨!” 胤禛闻言,不由心中一痛,却依然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不撒手:“胤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后悔了?” “后悔?”胤禩顿住,嗤笑道,“怎么不后悔?爷都悔死了。” 后悔自己没能掩住一切,不但让皇父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后来还让十三弟也发现了一切。后悔所有的所有,却惟独没有后悔过,这份可耻的喜欢。 “太迟了!由不得你说后悔!”胤禛勒住他的腰,再次低头吻下,灼热的吻带着愤怒和欲望,毫不怜惜的撬开牙关,侵略般的长驱直入,席卷着一切。 胤禩被吻的失神,再次喘息着瘫软在胤禛怀里,却听他在自己耳边说道:“胤禩,你注定是我的。” “更何况我们如今已不是兄弟血亲,已经没有任何忌讳,你以为我会再放开你吗?不论是永琪,还是任何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得到你。只有我,只能是我。” “不许后悔。我不准……” 一字一句,言犹在耳。 胤禩缩在被窝里,想着胤禛说的每一句话。不是没有悸动,不是没有欣喜,可伴着喜悦的,还有挥之不去的失落与黯然。 这算什么?同情吗? 弥补?过错? 不是兄弟血亲? 意思是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曾经为他做过那些,或者他们依旧是兄弟血亲,他就不会喜欢自己了吗? 喜欢……是他可以相信、一直以来想要奢求的那种喜欢吗? 胤禩抚着被吻的红肿的唇,痴痴的想了很久很久。 第二日,正赶上当地的庙会。乾隆兴致高昂,带着众人来到庙前凑热闹。 人潮里,胤禛皱眉看了看身边不断碰撞过来的人,小心的护住身边的胤禩,抬头环顾四周,乾隆早已带着傅恒纪昀等人被挤出老远,甚至就连刚刚还在一旁的胤礽胤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人太多了,拉住我的手,别走散了。”胤禛对胤禩说道。 胤禩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紧紧扣在一起的手,脸上微红:“……嗯。” 胤禛勾起唇角,眼里满是温柔。 突然前面混乱起来,尖叫声哭喊声乱成一片。胤禛胤禩惊愕的抬眼看去,正巧看到一个老头掀起炉子,炭火夹杂着热腾腾的茶叶蛋,飞向乾隆。 乾隆只顾着挥着折扇,躲闪着那些炭火和茶叶蛋,而一旁的一个老太婆却趁机从从腰间抽出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扑乾隆,吼着:“我给大乘教死难的信徒报仇!看刀!” 变生仓促,那老太婆又本就离乾隆极近,眼看利刃直逼面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夏紫薇奋不顾身的扑过去,挺身想去挡住那把闪着寒光的刀。 突然,另一个人从一侧撞了过来,正巧撞上那刀口。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小燕子!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如果入v的话,还有人看不?只是问问……咳…… ☆、二十一、峰回路转 当地官员丁承先府中,经过太医紧急拔刀救治,小燕子已经性命无虞。虽然仍在昏迷之中,但毕竟那一刀只是从背后刺入扎在右肩肩胛处,并无伤及要害。 乾隆回到丁承先为自己准备的屋子里歇下,想起中刀倒地的小燕子,心中仍然震动不已,没想到,竟然会是小燕子救了自己和紫薇! 这一路来,他一直想着在哪里怎么样处理掉小燕子才好,虽然她与夏紫薇殷勤伺候,又整日讨他欢心,可作为一代帝王,他却从未因此而有丝毫心软。 小燕子冒认格格,已是欺君死罪,又与永琪纠葛不清,更是皇室丑闻。可今日她竟然不顾性命舍身相救,功大莫过于救驾,如此一来,不论如何,小燕子是不能随易处置了。 想起在小燕子挡过来之前就已经挺身与自己身前的夏紫薇,乾隆更是心下一片柔软。这个女儿,果然是至纯至孝。或许,被紫薇这样单纯无暇的孩子和自己最看好的继承人所共同看好的这个小燕子,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不堪吧! 另一边,胤礽正在气呼呼的教训胤褆:“保清,看你干的好事。这下那小燕子可白白捡了个救驾之功。” 胤褆摸着鼻子讪讪说道:“也不算‘白白’,毕竟也是她实打实的挨了一刀。再说我也是为了保护你,才会不小心撞到她,谁想竟会正巧把她撞到刀口上。” 胤禩一面帮胤禛包扎手掌上的伤口,一面撇了撇嘴,说道:“既然撞了就该干脆撞狠一点,扎死了也倒干净。” 胤禛闻言失笑,却换来那人重重的一系,不由闷哼一声。 胤禩白他一眼,说道:“哼什么哼,刚才不是很英勇吗?空手接白刃。” 胤礽勾起唇角:“我还道老四你是怎么伤的呢?原来难道是英雄救美了吗?” 胤禩斜睨他一眼,说道:“彼此彼此。” 胤褆干咳两声,岔开话题说道:“看来这回这小燕子又保了一命了,说不准就要挟功邀宠,跟弘历摊牌了吧。” 胤禛点点头,眼里有着冰寒:“说不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趁着小燕子还未伤愈,或许弘历更加容易心软吧。” 胤禩想了想,说道:“我倒是巴不得他们早点说,依她如今的伤势,恐怕等天黑时分就能清醒了吧。不如咱们去探探病什么的?最好拉上弘历一起去,说不准会有意外收获。” “早点说?说了又如何?”胤礽皱眉问,“夏紫薇这个格格是没跑的了,小燕子又有救驾之功,想必至少在这个档口弘历必然会留她一命,说不准连格格之名都不会撤,毕竟当初认下的时候说的就是义女。而且万一他们再得寸进尺些要求乾庐成全’永琪小燕子和紫薇福尔康怎么办?” 胤禩挑眉道:“那不是很好吗?” “很好?!”胤褆也皱起眉来,“你觉得弘历会同意他们吗?” 胤禩满不在乎的答道:“不会。” “既然明知道不会,你还说要急着看他们捅破这层窗户纸?你就不怕弘历一怒之下立刻把你赐婚给五阿哥吗?!” 胤禛神情一冷,立刻转向胤禩:“胤禩,你到底在想什么!?还是又有什么打算?” 胤禩微微一哂,摊手说道:“我哪里有什么打算,不过是早死早超生罢了。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 胤禛的脸色完全阴沉下来。 胤礽一看,立刻说道:“啊!总觉得还是要去问候一下弘历,保清我们一起去吧!”说着拉着还想对胤禩说些什么的胤褆就往外走。 “……那我也先回房了。”胤禩起身想走,胤禛却早已抢先一步“啪”的一声关了门。 “呃……”胤禩有些心虚起来。 胤禛紧紧盯着他,说道:“你就这么急着要嫁给别人吗?” 胤禩别过眼去,嘴硬道:“也不错啊,皇子嫡福晋,更何况永琪长得也还算不错啊。” 胤禛轻轻笑起来:“永琪长得像我。”见胤禩瞬间红了脸,继续说道,“你想当皇子嫡福晋,六阿哥难道不好吗?” “年少有为,丰神俊朗,又这么喜欢你……”胤禛贴近那人,还包着绷带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胤禩偏过头去,啐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要脸。” “不要脸你就不喜欢了吗?”胤禛勾着唇,把人拥入怀里,怀里的人扭捏了两下,却没有挣扎。 不由就有些欢喜起来,胤禛稍稍低头,把下巴搁在那人的头顶,轻轻的叹了口气:“胤禩,你知道吗?我很不安。” “嗯?”怀里的人动了动,抬头看他,大大丹凤眼里写着不解。 “我很担心你,怕你突然就被会别人抢走了。而我现在,却还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赐婚。” “四哥,”似乎突然就有了勇气,胤禩张了张嘴,终于问道,“四哥,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还是,你不过只是想补偿我罢了。” “傻瓜。”胤禛失笑摇头,郑重的说,“胤禩,我喜欢你。不是为了补偿,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只是喜欢。相信我。” 眼眶蓦地湿润起来,心口也热热的,所有的痛苦好像都在此刻化为云烟消散,一切的期望都终于在此刻有了回报。 “四哥……”胤禩把头埋入眼前的胸膛,终于伸出双臂,环住了那人的腰际。 脸被温柔的捧起,被迫抬头,视线撞进一片专注的浓黑之中,不由就有些怯然,别开眼不敢去看他,或者是不敢看映在他眸子里的那个无措的自己。 柔软的唇轻贴下来,怜惜而又热烈,辗转缠绵。 至此,世界无声。 小燕子受了伤,又是救驾所致,便得了恩典,在丁府休养。乾隆等人经此刺客一事,更是败了出巡的兴致,整日带着府内不再出门。 这一日,乾隆闲来无事,便想起了小燕子,带着傅恒纪昀两人便去探望。才走到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不由附耳凑近。 …… “小燕子,你好伟大,好勇敢,看着受伤的你,我好心痛。”永琪痛心疾首的说。 夏紫薇接口说道:“是啊!本来我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挡住那把刀了,没想到你竟然会突然冲过来救我和皇上。” 福尔康握住她的手,深深的看着她:“你和小燕子都是这么的勇敢,你一定不知道、也无法想象,当我看到你挡在皇上身前时是多么的胆颤心惊!……小燕子,我要感谢你!郑重的,深深的感谢你,虽然这样说对于你很失礼。如果换了是紫薇中刀,或许……” 小燕子半靠在五阿哥怀里,说道:“还好不是紫薇!她这么娇弱,说不定就撑不过去了,那我该怎么向金锁交待啊!” 永琪痛心的说:“我不许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我爱你爱得好心痛,爱得快发疯了!请你为我快快好起来!” 小燕子脸上通红,难得娇羞起来:“你说什么呢!紫薇和尔康都在这里……” 福尔康与夏紫薇对视一眼,深沉的看向五阿哥:“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换了是紫薇,我也……” 夏紫薇也瞬间红了脸。 小燕子不好意思的抓抓自己的头发,转开话题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想扑过去挡刀,都怪不知道那个不长眼的混蛋撞了我一下,害得姑奶奶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要小命不保了!” “什么?!”众人齐声惊叫。 “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不能放过这个差点害死你的人!”永琪愤然说道。 福尔康皱眉说道:“还是不要再多惹事端了,虽然小燕子并没有救驾之心,却有‘救驾之实’,好在也没有大碍,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什么福?我都伤的差点死掉了,哪来的福?”小燕子不满的说。 夏紫薇解释说:“你救了皇上,就是最大的福气。这样,相信就算我们告诉皇上了真相,就算他知道你是假格格,肯定也不会要你的脑袋了!” “什么什么?”小燕子听得稀里糊涂,“意思是说,我的小命保住了?脑袋也不会搬家了?” “是的!” “那我们可以告诉皇阿玛紫薇才是他的女儿了吗?” “是的!时机已经成熟了!而且……”五阿哥深情的看着小燕子,“我再也无法忍耐了!不仅你们要各归其位,我们还要解决你和尔康的指婚!” …… 门外,乾隆的脸色难看无比。傅恒和纪晓岚面面相觑,静若寒蝉。 乾隆对着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个人悄悄的退了回去。 走到中庭,乾隆沉着脸,说道:“今天的事,不许向第四个人泄露半句。” 傅恒迟疑了一下,弯腰拱起手,正想说什么,却听乾隆继续说了一句“朕自有安排。”只好和纪晓岚低头称是。 乾隆眯起眼睛,看向小燕子所住屋子的方向。哼!好一个“虽无‘救驾之心’却有‘救驾之实’!” 福尔康!一个奴才秧子也敢觊觎朕的金枝玉叶! 小燕子!还以为她是出于真心,原来不过是侥幸! 紫薇!识人不明,还在孝期就只知道情情爱爱! 永琪!竟然把这么个女人看得比朕这个父亲、这个天子还重! 简直混帐! 第二日,乾隆圣谕,启程回京。 于是,小燕子带着伤一路颠簸,和喜滋滋的五阿哥夏紫薇福尔康跟着大队人马踏上了归途。 当然,同样心情愉悦、美滋滋,就差一路冒幸福泡泡的还有我们素来冷面冷心的雍正爷。 只是,此刻没有人想到,刚回宫,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对于所有人来说,都犹如晴天霹雳的巨大“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四爷继续“痴汉模式”~ 剧情什么的,果然不在掌控之中啊,一不小心就让四爷得偿所愿了【才没那么容易呢!邪恶脸 话说,这么一大段的肉麻四人组,还能hold住不? 至于你行不行,反正某猫已经不行了_(:3」∠)_ ps:楼上无线网又崩了,倒腾半小时还是下楼来发,苦逼! ☆、二十二、抗旨拒婚 虽然对于乾隆来说,此番出巡完全就是诠释了什么叫做“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可之于胤禛,乾隆这个一开始被他视为“纯属吃饱了撑的,荒废政事不说还浪费银子”的出巡计划却让他终于“抱得美人归”。 如今踏上归途,虽说旁边还有兴奋不已的小燕子永琪等人不断喧哗嬉闹,看着偶尔掀起帘子望向自己的那人,胤禛还是觉得说不出的愉悦。 更不用说途中休息时……咳! 当然,如果没有胤礽和胤褆两人总在一旁摆着揶揄的脸围观,结果好几次都惹得胤禩差点闹别扭就更完美了。 然而,任凭小燕子夏紫薇如何沉浸在救驾有功保命有望真相即将大白的兴奋里,也任凭此时的胤禛如何满意于这段旅程,乾隆却是归心似箭,于是,一行人车车马马,很快就回到了京城。 第二日晌午,胤禛正与胤礽喝着茶说着话,胤祥与胤祯突然一阵风似的冲了进门。 “四哥!”胤祥抹着汗水,一副又急又气的模样,嚷道,“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茶!” “你知不知道弘历已经叫人去下了旨!”胤祯亦是一脸焦急。 “怎么回事?”胤禛皱起眉头,“他又下了什么旨?” 胤祥急道:“他给八哥赐婚了!” “什么?!”胤禛胤礽顿时脸色大变。 “弘历他……下旨了!?”胤禛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是……永琪?” 胤礽看着胤禛,无奈的说道:“没想到弘历的动作要比我们预计的都要快的更多更多,想必他是决心要快刀斩乱麻,绝了永琪对小燕子的心思了。” 胤禛脸色无比阴沉,却仍端坐着不动。 胤祯不由心下一阵燥怒:“怎么办?你倒是快拿个主意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八哥嫁给永琪吗?!你不是对八哥有意吗?昨日二哥还告诉我和胤祥你们现在已经是两情相悦了不是吗?” 胤祥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十四弟,你先冷静一下。出了这档子事,最急的人非四哥莫属,你就给他点时间让他好好想想还有法子。” 却听胤禛冷笑一声,说道:“办法?现在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 胤祯一脸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难道你要放弃八哥不管了吗?果然还是不能指望你!八哥真是看错人了!”说着便愤怒的摔门而去。 “十四弟!”胤祥阻止不及,心下却也是有些不满,“四哥,难道你真的打算袖手旁观吗?” 胤礽撇了撇嘴:“怎么可能。”想想这一路上老四对老八的那股黏糊劲,打死保清他都不信。 “事到如今,”胤禛叹了一口气,说道,“也只剩下两个办法了。” 胤祥急忙问:“什么办法?” “第一个法子,遵从圣旨嫁一个‘西林觉罗氏’过去。” 胤祥脑子转的飞快:“四哥你是说‘李代桃僵’?可是宫中众人都对八哥比较熟悉,若是漏了陷那可是欺君之罪。” 胤礽想了想说道:“倒也不是完全行不通的,找个与胤禩有几分相似的人,再易容打扮一番,我记得粘杆处中就有这方面的能人,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让她‘病逝’也就是了。” 胤祥皱眉道:“还是太冒险了!而且八哥本人要怎么办?” 胤禛面容冷峻,眼神锋利:“那么就只能明的来了。” “明的?” 胤祥略一思索,不由震惊:“难道,四哥你打算……把弘历拉下来?” “不行!”胤礽立刻反对,“至少现在还不行,我们的势力还不够。而且就算拉下了弘历,万一谁知道他正大光明匾放没放名字?而且估计他写的也是永琪吧?” “区区一个永琪,朕还没放在眼里!”胤禛嗤笑一声,面向胤祥,问道“知不知道弘历定的婚期是何时?” 胤祥摇摇头:“不清楚,想必迫在眉睫了。” 胤禛面色愈沉,眼中闪过利芒。 要让他放弃胤禩,不!可!能! 养心殿中,乾隆刚听了吴书来从西林觉罗家带回来的禀报,不由呆愣。其实他原本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就下旨赐婚,只是昨儿夜里…… 这夜,乾隆在延禧宫歇下。 令妃一面帮乾隆宽衣,一面端着又是担忧又是心疼的表情说:“怎么会碰到刺客呢?臣妾真的是吓得魂飞魄散了!幸好有个小燕子奋不顾身,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臣妾只要一想到当时的情况,就浑身冒冷汗!皇上,以后不要微服出巡了!” “小燕子?”乾隆闻言,不露痕迹的皱了下眉头,说道,“是啊,真是‘多亏了’小燕子,还有紫薇。 令妃顿了顿,问道:“紫薇?就是小燕子身边的那个宫女?以前和皇上您下了一整晚棋的那个?” 乾隆有些感慨:“是啊,在小燕子‘挡下’那一刀的之前,紫薇就已经把朕护到了身后身后。她如此不顾自己的安慰,拼死想要救朕,朕再也不能,再让她继续当成一个单纯的丫头了!” “皇上,您这是打算……”令妃震动不已,心头顿时一阵怒火加妒火。好你个福伦,送了这么个狐媚子进宫,难道就是打得这个主意吗? 令妃看着乾隆莫名有些怀念的神情,猜测着问道:“这紫薇丫头如此忠心,又能为皇上您拼命,不如……给她个名分?封她做个贵人?” 乾隆一听这话,不禁又惊又怒:“胡闹!这等事是岂是能胡说的!” 令妃不由愣住,立刻跪倒在地,小心的抬头委屈的看向乾隆。 看着她无辜的表情,乾隆想了想,难道令妃真的完全不知情?她没有和福家串通?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呢?这可是撺掇着他与紫薇“父女乱伦”啊! 乾隆收起冰冷的眼神,伸手扶起令妃:“起来吧!别跪着了。此事休要再提,朕对紫薇,是怜惜,是父女之心,你不要再误会了。” 令妃闻言又惊又喜,磕头说道:“是奴婢妄自揣度圣意,想岔了,请皇上恕罪。” 乾隆点点头,说道:“罢了,你也是一番好意,以后记得慎言。朕暂且饶了你这一过,过来伺候吧!” “是!”令妃温柔的笑了,急忙上前继续帮乾隆更衣。 她一面帮着乾隆脱靴,一面问道:“此番小燕子救驾有功,不知皇上您打算赏赐她些什么?” “赏赐?”乾隆眼神一暗。 令妃点头继续说道:“功大莫过于救驾,自然是要好好赏赐一番的。” 乾隆想起那日在门外听到永琪四人的交谈,不由心下一冷:“的确是该‘好好赏赐’才是。” 永琪,小燕子……哼! 于是第二日早朝以后,乾隆便立即亲拟了圣旨,让吴书来去鄂弼家宣读,只是没有想到,鄂弼一家竟然拒婚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乾隆冷哼一声,怒道:“好一个鄂弼,好一个西林觉罗氏!竟还敢公然抗旨,把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吴书来回禀道:“万岁爷明鉴,鄂弼父子四人向来忠心耿耿,西林觉罗氏更是素来知书达理,恭顺有加,又怎么会抗旨不遵?此番拒婚实属无奈。” 乾隆按着脑门头痛不已,问道:“哦?什么天大的理由给他的胆子竟敢抗旨?” “回万岁爷的话,西林觉罗氏之母,鄂弼的夫人十几日前丧父,按大清例律需为其父守孝二十七个月,居丧期间,当禁嫁娶、宴饮和作乐,故而无法嫁女。” 乾隆听了不由愣住:“守孝?”二十七个月,那不就至少得等到二十五年年底了吗?那时候永琪都二十了!虽说这西林觉罗氏年方十四,再等两年出嫁也无妨,可永琪等不了了啊!再说还有小燕子在,不行!嫡福晋一事必须尽快解决!可是,除了西林觉罗氏,八旗还有哪家姑娘适龄又够身份的呢? 乾隆一面皱眉想着,一面在西暖阁中踱来踱去。对了!还有富察家!富谦的女儿,孝贤的亲侄女!可原本他想的是把富谦之女指给永瑢,而且毕竟富察家若是紧接着再出个“皇后”到底有些不大妥当。 罢了!如今也没得选择了,孝贤的侄女,必然也是个极好的孩子,一门两皇后也不是没有先例,景娴不就是和孝敬宪皇后一样同为乌喇那拉氏?就她了! 乾隆眉间一展,对吴书来说道:“你去告诉鄂弼,事出突然,此事怪不得他!”好在这圣旨不是早朝颁下的,而是叫了吴书来去鄂府宣旨,没闹得人尽皆知。“再替朕拟旨,赐婚参将富谦之女富察氏为五阿哥永琪嫡福晋,不日成婚。” “喳!奴才遵旨!” 对了,还有永瑢!他今年也有十六了,身边也该放几个人了。“再赐婚,游击赵宗浩之女赵氏为六阿哥永瑢侧福晋,员外郎达春之女景氏为格格。至于嫡福晋……罢了,还是先放放吧!” “喳!”吴书来接了圣谕刚出门去传旨,前脚刚走,后脚一个人便哭喊着扑进门来。 “皇阿玛!求您收回成命!儿臣不要娶什么西林觉罗氏!”永琪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后面小燕子夏紫薇福尔康福尔泰一路跟进来,瞬间跪了一地。 乾隆立刻头痛起来:“放肆!一个个的不经通传竟敢随意闯入!都把朕这养心殿当什么地方了!” 永琪连续磕了好几个头,最后深深的望着乾隆说道:“皇阿玛明鉴,儿臣已心有所属,求皇阿玛成全!” 乾隆瞪着眼睛怒道:“皇子大婚何等重要,岂是你自己能说了算的!更何况,谁说你的嫡福晋是西林觉罗氏了!” “啊?”永琪呆住,“难道皇阿玛没有要为儿臣赐婚?” 小燕子夏紫薇福尔康福尔几人一听此话,刚稍稍放松下来,却听乾隆冷着声音说道:“赐了。朕为你亲挑了富谦的女儿富察氏做你的嫡福晋。” 富谦的女儿?富察氏?永琪继续不断磕头:“儿臣也不要富察氏!儿臣此生非那人不娶!求皇阿玛成全!” 乾隆脸色阴沉:“永琪,你说的人,可是小燕子?” 几人顿时大惊失色:“皇阿玛!你已经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peach的意见~! 我一定是被qy奶奶洗脑了才会把四爷写得那么挫,越想越觉得自己也nc了,还好及时改回来了,请大家把之前看到的那些用力忘掉,其实那些都是幻觉幻觉…… 当某猫一不留神也跟着脑抽的时候,请不要客气的把板砖拍过来砸醒我吧 ☆、二十三、齐人非福 【以下对话部分引用修改自原文】 几人顿时大惊失色:“皇阿玛!你已经知道了?!” “如果你们指的是你们几个私定终身秽乱宫廷,或是小燕子冒认格格一事,朕的确都已经知道了!” 小燕子痛哭流涕,不停的磕着头说道:“皇阿玛!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虚荣,我受不了诱惑,我欺骗了你和紫薇!是我糊涂了,没有马上说清楚。等到想说清楚的时候,就怎么都说不清楚了!请你原谅我!紫薇才是真的格格,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儿!她和尔康才是一对,我不能抢了她的父亲再抢她的丈夫!” “皇阿玛?”乾隆冷笑一声,怒斥道:“谁是你的皇阿玛?!皇阿玛也是你这个女骗子可以叫的?” 几个人顿时吓得浑身一颤,夏紫薇流着眼泪磕了一个头:“我娘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能见着我爹,要我问一句:你还记得大明湖边的夏雨荷吗?还有一句燕子不知道的话:‘蒲草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皇上,我们不是有意要欺骗您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情非得已!” 福尔康接话说道:“皇上,一开始我们对紫薇的身份,也是半信半疑,除了把她收留在府里,慢慢调查之外,不知道有什么路可走!等到小燕子偷溜出宫,两个姑娘见了面,才确定了这件事!接着,我们千辛万苦,把紫薇送进宫,让两个格格,都陪伴皇上身边……您没有损失呀!而我们大家,已经用心良苦了!虽然是‘欺君’,也是‘爱君’呀!” “好一个爱君!难道朕还要感激你们混淆皇室血脉不成?!” 福尔康不死心的继续说:“皇上,请您仔细想一想,我们当初发现了紫薇,知道两个格格,有了错误,我们原可以杀了紫薇,保持这个永久的秘密!我们没有这样做!我们也可以把紫薇送到天边去,让她永远接触不到皇上,我们也没有这样做!把紫薇留下,再把紫薇送进宫,这里面固然有臣的无可奈何,但是,最重要的,是紫薇对皇上的一片爱心,让人无法抗拒呀……” “放肆!”乾隆一拍桌子,怒道,“这么说来朕更要感激你们没有杀了朕的女儿灭口了?” 夏紫薇一听福尔康这话,也是一脸震惊悲愤:“尔康!你!” 福尔康立刻慌乱的解释道:“我,臣不是这个意思!臣万万没有想过要伤害紫薇啊!皇上明鉴!” “明鉴?好,来人!”乾隆唇边划过讥讽,“多罗还珠格格紫薇御前失仪,禁足漱芳斋,罚其为亡母抄写经书直至孝期结束。” 还珠格格紫薇?这是为紫薇“正名”了? 跪着的几人一听,不由大喜,可惜笑容都还没来得及露出来,就听乾隆继续说道:“漱芳斋宫女小燕子包藏祸心意图不轨,押入刑部大牢听候处置,多罗额驸福尔康欺君罔上、行为不检,杖责四十,撤销指婚,贬为庶人,永不录用!” 言罢,一群侍卫已经一拥而上按住小燕子和福尔康。 永琪凄厉的喊道:“皇阿玛!请您网开一面饶了小燕子吧!看在她曾经经奋不顾身为您挡了一刀的份上,请您宽恕她吧!小燕子是儿臣此生唯一挚爱,尔康也是紫薇的挚爱,自从出巡以来,我相信皇阿玛已经看得非常清楚,我和小燕子,尔康和紫薇,都早已生死相许,情不自禁了!” 乾隆顿时怒不可遏:“生死相许?情不自禁?你堂堂一个阿哥,和自己名义上的妹妹谈情说爱、私订终身,居然敢来跟朕说这八个字?救驾一事,到底真相如何你们自己心知肚明,还敢来向朕邀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侍卫!立刻把两人押下去,该送刑部大牢的送刑部大牢,该用刑的用刑!送还珠格格紫薇回漱芳斋!” “小燕子!” “紫薇!” “尔康!” 不顾三人的死命挣扎,侍卫们很快拖着人出了西暖阁。 永琪看着被带走的小燕子,磕着头痛心的大喊:“皇阿玛!求您饶了小燕子吧!” 乾隆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跪在他身旁一句话都不敢吭瑟瑟发抖的福尔泰,说道:“滚出去!” 另一边,胤祯才刚出了胤禛住处,迎面却遇见了前来宣旨的吴书来。 胤禛胤礽胤祥三人正在商谈,却见刚刚才负气离开的胤祯又走了回来了。 “十……十二阿哥!你回来了?”胤祥看一眼他身后的吴书来,犹疑的与胤禛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胤祯神色诡异,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六哥,真是恭喜你了。” 胤禛眉心微微一皱,看向吴书来手中的圣旨:“吴公公,你这是?” 吴书来拱手弯腰,宣道:“奉万岁爷意旨,赐婚游击赵宗浩之女赵氏为六阿哥永瑢侧福晋,员外郎达春之女景氏为格格,两月后迁入六阿哥府……六阿哥,恭喜了!” 胤禛心下一沉,不动声色道:“永瑢谢皇阿玛恩典……辛苦吴公公你跑这一趟了,不知,公公你是否知晓为何皇阿玛没有赐婚嫡福晋?” 吴书来躬身说道:“万岁爷的心思奴才不敢妄加揣测,但依奴才愚见,想是万岁爷赐了富谦之女富察氏为五阿哥嫡福晋之后,一时想不到合适的人选吧。阿哥嫡福晋何其重要,万岁爷定是想仔细斟酌再为六阿哥您定下最合适的人吧。” 富察氏?不是胤禩!胤禛几人顿时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动手,这婚事便已经解决了! 胤礽凑近吴书来,作出一副好奇的表情,低声问道:“吴公公,本宫听说皇阿玛原先看好的不是西林觉罗氏吗?怎么又换了富察氏?” “可不是嘛!”吴书来也压低嗓子,“原本奴才都已经去到鄂弼大人府上了宣旨了,可谁想鄂夫人正居父丧,不宜筹办婚事。这才又换成了富察家的小姐。” “原来如此。”胤礽给了胤禛一个“真是万幸”的眼神。 送走了吴书来,胤祥同情的看向胤禛。 胤禛正坐在椅子上沉思,察觉到他的眼神,抬头问道:“怎么?” “没想到八哥没被赐婚,四哥你倒是要成婚了,还是两个。”胤祥走过去,垫着脚拍拍他的肩膀,“弟弟觉得,你最好先想好怎么安抚八哥。” 胤禛皱眉:“胤禩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自然会知道这不过是弘历自作主张罢了,怎么会计较。” 胤祯在一旁幸灾乐祸,继续阴阳怪气道:“真是恭喜四哥了,齐人之福啊!不知道在鄂弼夫人出孝期之前弘历会不会继续给你指个贤惠端庄的嫡福晋。” 胤礽也揶揄道:“那倒也是,父丧守孝二十七个月,算算日子……” 胤禛的脸黑了黑:“朕不会让胤禩等太久的。” 胤祯哼了哼,说道:“拭目以待。” 却说胤禩,刚跟着乾隆出巡回到家中,就被父母兄长们围着问长问短上看下看。 自从接了家里派的跟着出门的两个护卫飞鸽传书说是途中遇刺,一家人的心就一直悬着,生怕胤禩也有个什么意外。 再加上,此次出巡,乾隆特意叫了胤禩同行,用心可见一斑,父兄四人原本就对这个五阿哥很不放心,特地嘱咐了护卫仔细观察五阿哥永琪日常行为举止,详细汇报,想着有个了解心里也有个底,结果没想到一看那报告一个个的都不由震惊了。 五阿哥和还珠格格?兄妹乱伦?! 不行!坚决不能嫁过去!万一受了连累,一辈子,或者说他们西林觉罗一家,可就都要毁了!正当一家人急得要跳脚不知所措的时候,鄂夫人突然接到了远方老家寄来的家书,说是父亲大人几日之前病逝了。伤痛的同时,却是心下一松。 守孝,多完美无缺的理由啊!就是是皇帝,也不能为了娶儿媳妇就让丈母娘“不孝”吧! 于是鄂弼立刻写信传给胤禩,说“郭罗玛法病逝,你额娘要守孝二十七个月。” 聪明如胤禩,立即知道自己至少二十七个月之内不用再担心“婚事”问题了。可他却没有告诉胤禛等人,一是毕竟自己尚未及笄,没想到弘历会一回京就下旨赐婚,二是觉得不大好意思开口说“婚事”,三嘛,看着四哥忧虑的样子好像也还挺有趣? 可惜事情总是在意料之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弘历竟然还给胤禛赐婚了!虽然只是一个侧福晋和一个格格,这算是把原先给他定下的嫡福晋转嫁给了永琪的“补偿”么!?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7节 虽然知道不是出自胤禛自己的意思,可一想到他身边要多出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还真是让人非常之憋屈啊! 胤禩咬着牙,把弘历骂了一遍又一遍,骂完弘历骂永琪,骂完永琪换骂小燕子夏紫薇。等到月上中梢,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终于“嗖”的一下坐起身跳下床,碎碎念道:“虽然这么做既没面子又失风度,但是警告一下也是必须的。” 于是,第二日,“和嘉公主”收到了西林觉罗氏的书信一封,上书“若是敢碰你的侧福晋和格格一根寒毛,小心你的命根子!” 胤礽几个凑过来,问道:“八弟(八哥)说了什么?” 胤禛飞快的把信纸塞进袖子里,面无表情的说:“没什么,一些情话而已。” “……” “……” “切!” 无论四爷是忙着分府出宫娶“小妾”,还是忙着如何取悦向来最是“善解人意、温柔和善”的心上人。都没有十日后就将大婚迎娶嫡福晋的五阿哥永琪忙。 只可惜人家忙的不是婚事,而是忙着和已被打了板子还贬为庶民的福尔康一起策划劫狱以及“偷人出宫”的大计。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四爷弱了这点,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猫自己思维不够强大,没能把四爷写好orz 其次,个人观点,这个时候的四爷还强不太起来【抱头蹲 永瑢这个身份的限制还是很大的,16岁、没有分府、没有领差办事,甚至还并不得乾隆喜爱(历史上的永瑢后来还被出继了)。 所以虽然四爷已经穿过来四年,但是很多明面上的事都根本没法去办,只能在学业人品方面多表现自己,让乾隆对现在的“永瑢”改观,再收拾好被乾隆弄得七零八落的粘杆处血滴子,收集一些情报备用,还有或许还私下里小心的结交一些大臣,但动作必须小之又小慎之又慎。 虽然现在身边有太子(女眷),大哥(外臣),十三十四(年龄摆在那呢能顶多少事),但毕竟乾隆已经当了二十几年皇帝,就算偶尔抽抽一下,基本还是正常的,也是不能小觑的。 还有就是,从乾隆的角度来说,不论是给永琪赐婚还是给永瑢赐婚,其实都是很正常合理的,而且乾隆的旨下的很突然,所以在这一方面,四爷就难免被动了。 大概就想到这么多,综上,四爷接下来分了府必须要霸气起来了! 但是……怎么样算才霸气呢?=皿= 用“人格魅力”征服朝廷上下?还是使用技能“四爷の眼神攻击”秒杀乾隆?【喂! ☆、二十四、愿得一人 两日后,龙源楼,微服出巡归来之后兄弟几人再次重聚。 胤禛才进雅间,就先下意识的看向胤禩惯坐的那个位子,往常他都是含着笑意慵懒的歪在那儿,或看着老九老十斗嘴,或漫不经心的的喝着茶,看到他们到就抬头打个招呼,可今日却落了个空,他看着那张空空的凳子不由愣了一愣,向胤禟问道:“胤禩呢?还没来?” 胤禟答道:“八哥说要陪‘额娘’去进香祈福,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不来了。” 他已经听胤禩说了与胤禛之事,虽说八哥得偿所愿是喜事,他也替他高兴,可是看到胤禛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啧啧,八哥这么好,怎么想都觉得太便宜老四了!现下想起胤禛刚被弘历赐婚一事,再想想自家八哥冷淡的脸色……哼哼,嘿嘿。 胤禛对他明显幸灾乐祸的表情视而不见,略一思索,问道:“去了哪?法华寺还是岫云寺?” “大钟寺。” 胤禛皱了皱眉:“那是哪?” 胤祥凑过来解释道:“听说本名叫觉生寺,后来弘历把万寿寺的永乐大钟给迁进去之后京里就都这么叫上了。” 胤禛想了想,隐约记得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好像是雍正十一年的时候建的寺,那时候胤祥和胤禩都已经……忘了是谁上的奏说“大钟属金,为求金土相生,应放到属土的京城北侧”,后来自己便下了旨将其迁到觉生寺,还特地叫人修了一座钟楼。 只是之后政务繁忙,自己便给忘了,也一直没有再过问。再后来大抵因着他不久便也去了,迁钟一事便搁置了下来,原来最后还是弘历给办了。 “四哥?”胤祥见他有些感慨的样子,问道。 胤禛在他头上轻拍了两下,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一趟大钟寺,回来再一起回宫。” 胤祥惊讶道:“去觉生寺?三十里路呢。” 胤禛点头道:“没事,骑马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说着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 胤礽撇撇嘴,说道:“黏黏糊糊的也不嫌腻味。” 胤褆勾起唇微微一笑:“保成可是羡慕了?其实我们也可以黏糊一些的。” 胤礽斜他一眼,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滚。” 却说胤禩陪着鄂弼夫人到了觉生寺,上完香参拜完,鄂弼夫人便和主持大师谈经去了,他闲来无事,便一个人在寺内随意走动游览。 正如寺碑上胤禛说的,这觉生寺“长林佳茂,右隔城市之嚣,左绕山川之胜,宜为寂静清修之地”,胤禩在这一片清幽安详中,耳畔是隐隐的诵经声,鼻间是淡淡的檀香味,原本略有些躁动的心也不由渐渐沉淀下来,不知不觉,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钟楼底下。 见这钟楼里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胤禩进到殿内对着里面供着的佛祖菩萨拜了拜,便起身朝楼上走去。 二楼正中,悬着巨大的明永乐时所制的永乐大钟,钟身上梵咒经文遍布。胤禩走近两步,伸着手正要抚上,突然身后一人伸出一臂将他拦腰抱住拥进怀里。 胤禩一惊,正要惊叫,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别叫,是我。”胤禛在他耳边说道。 胤禩放松下来,挣开他转过身来白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来的?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是想吓死我吗。” 胤禛微微一笑,再次把他圈在怀里:“我知道你胆子很大,不会被吓到的。刚刚进寺门,就看到你到处转悠。我选的这个地方还不错吧。” 胤禩微恼道:“放开我,这是在寺里,别动手动脚的。不敬神明不说,万一让别人看见……” “不会有人上来的,小孟子在下面守着呢。至于‘不敬神明’,这里又没有供案,只有一口钟。我好歹也是九五之尊,难道还不必这口破钟金贵吗?” 胤禩被他给气乐了,失笑道:“是是是,皇上您最金贵了,这口破钟自然比不得您。” 胤禛蹭蹭他的脸,贴着他的额头,说道:“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却这么狠心,好容易能见上一面,却抛下我不见跑来看这口破钟,你可知罪?” 胤禩见他越凑越近,眼看就要吻上自己的唇,不由红了脸微微侧过脸去。 轻柔的吻不偏不倚、固执的印下,胤禛抱着怀里的人,满足的轻叹。几日不见,竟是如此想念。 胤禩只觉得自己脸上越来越热,不由在心中唾弃自己,每次被他一吻,便都是这幅没用的样子,胤禩啊胤禩,你真是栽死了。 推开身前的人,胤禩一直退了好几步,稍稍定了定神,才说道:“忘了恭喜四哥,喜得如花美眷,尽享齐人之福。” 胤禛勾起唇,说道:“我可不敢,有人说了‘若是敢碰你的侧福晋和格格一根寒毛,小心你的命根子’,齐人之福什么的,消受不起啊。更何况,如花美眷,眼前这一个就够了。” 胤禩干咳一声,嘴角却高高翘起:“甜言蜜语,谁知道会不会变成空口白话。” 胤禛正色道:“胤禩,我胤禛对神明起誓,就算今后再得了那个位置,也只要你一人,此生绝不负你。” 胤禩眼角微红,嗔道:“谁需要你起誓了,不过既然你已经说了,爷便也乐得听了,金口玉言可要作数,否则,今后你宠幸几个,爷就养几个面首。” 胤禛脸色一沉,怒道:“你敢!” 胤禩勾唇笑了:“敢不敢要看皇上您给不给这个机会。” “想都别想!”胤禛上前一步,刚把人拉进怀里,胤禩便配合的仰起了脸。看着怀里的人那双黑亮的眸子里的那一抹狡黠与得意,胤禛不由又好笑又好气,不由放柔了动作,低头吻下。 而此时此刻,同样婚事压身的五阿哥永琪,正刚刚与福尔康福尔泰商量好“大计划”,打点着金银细软、车马衣物,以便可以“万无一失”。 延禧宫里,令妃正在温柔的劝解宽慰乾隆。 【以下对话修改引用原文】 看着用手抵着额头,陷入深深的沉思的乾隆,令妃走了过来,轻声说道:“皇上,您心里有气您就说吧!不要一直憋着。” 乾隆抬头怒视令妃,恨恨地说:“令妃,朕是这样信任你,在众多嫔妃当中,把你当做真正的知已。既使皇后对你百般猜忌,朕明着偏袒,暗着偏袒,就是袒护定了你!而你却联合福伦家这样欺骗朕!说什么眼睛眉毛都像朕,撺掇着朕认下了小燕子,你让朕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以后如何面对天下人?” 令妃含着泪水,凄楚的说道:“皇上!您错怪臣妾了!我跟您发誓,还珠格格是假的,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如果臣妾老早知道,就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 “你还要狡赖?紫薇和金琐,不是你引荐进宫的吗?”乾隆怒道。 令妃见乾隆发怒,害怕了,痛喊着:“皇上,紫薇和金琐虽然是臣妾引进宫来,但是臣妾什么内情都不知道,只以为是帮小燕子一个忙,让她的结拜姐妹,可以进宫来和她作伴,臣妾绝对没有丝毫恶意呀!” “没有恶意,却还是明目张胆,一骗再骗!朕的感情,朕的信任,难道就是这么任你们愚弄的吗?” 令妃低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最可恶的是,她们两个,才十八岁,一个看来天真烂漫,一个看来玉洁冰清,私生活却都乱七八糟,一个两个的私定终身,无媒苟合,不忠不孝!” 令妃抹着眼泪,说道:“这些的确是她们不对,皇上您罚也都罚了,紫薇是您好不容易才认回来女儿,年纪轻轻却像一朵枯萎的花朵,整日关在漱芳斋里埋头抄经书,小燕子虽然是个假格格,可也曾为皇上您带来无数欢笑,还以血肉之躯为皇上您挡刀,现在伤还没好全就被关进大牢里两三天了,五阿哥向来是您最钟爱的儿子,如今要大婚了却整日愁苦萎靡不振,福伦一家,对国家屡立战功,是您钟爱的臣子,尔康文武双全,忠心耿耿,而现在不但被打了板子,还被贬为庶民。这几个孩子都已经得到了教训。当初错认格格,确实是臣妾的错误,您罚我吧!” 乾隆听着令妃的字字句句,抬眼看向虚空,小燕子和紫薇的影像,就交叠着在他眼前出现。她们的声音,也交错着在他耳边响起: “皇阿玛!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根本不是格格,你就放了我吧!”小燕子说。 “我爹,在很久很久以前,为了前程,就离开了我娘,一去没消息了!”紫薇说。 “我从来不知道,有爹的感觉这么好!皇阿玛,我好害怕,你这样待我,我真的会舍不得离开你呀!”小燕子说。 “我娘说,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是,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紫薇说。 “皇阿玛!你也收她当个‘义女”吧!”小燕子说。 “皇上,你不用困惑,那不是‘勇气’,只是一种‘本能’!”紫薇说。 “把你当成‘爹’啊!”小燕子说。 “我知道没有资格,但是,我好想跟小燕子说同样一句话!”紫薇说。 乾隆眼前,各种各样的小燕子,各种各样的紫薇,声音交叠,影像交叠,越来越乱,越来越响,在他眼前,如闪电,如奔雷,纷至沓来。 可爱的小燕子,可爱的紫薇,率真的小燕子,高雅的紫薇,热情的小燕子,体贴的紫薇。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是假格格,却让他依旧总是不由自主给予宠爱与纵容的小燕子,终于父女相逢却不能相认,温柔贴心、才华横溢,让他不得不怜惜疼爱的紫薇。 再看看跪在脚边,善良贴心楚楚可怜的令妃,乾隆的心终于软了一软:“怎么罚?罚你,还是罚朕?尔康有句话说对了,这都是朕的错!当时对雨荷的‘情不自禁’,造成今天所有的故事,如果有人要为这个故事承担什么,朕首当其冲!” 令妃紧紧的,热烈的看着乾隆,她如释重负,含泪俯身贴上了乾隆的膝盖,说:“皇上,如果您真的想透了,说不定柳暗花明,海阔天空!臣妾一直以为,亲情之爱,是人间最深刻、最长久的爱!皇上身边,虽然儿女成群,都没有一个像小燕子和紫薇那样,千方百计的让您高兴。爱护她们,享受她们,也是一种幸福吧!” 乾隆震动极了,却依旧有些顾虑:“可是,小燕子和永琪……” 令妃柔媚的看向乾隆,说道:“皇上,您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呢,永琪贵为阿哥,身边多一两个女人也是最正常不过,就算是小燕子,只要不做嫡福晋,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乾隆恍然大悟:“爱妃你说的对!是朕想岔了!永琪也长大了,会‘情不自禁’也是人之常情。只是福尔康实在是让朕太生气了太失望了,朕无法就这么原谅他,只有委屈紫薇了。” 令妃泪光闪闪,一脸真挚的说到:“尔康虽然是臣妾的侄子,他做错了事情,对不起皇上,被皇上您惩罚也是应该的,臣妾可以体谅皇上您的心情。” 乾隆感动的把令妃拉起来搂进怀里,所谓红粉知已,唯有令妃了! 而此时此刻,永琪看着眼前准备齐全的马车,沉重的对福尔康说道:“明天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从最初的日更两篇到日更一篇,再变成现在的隔日一更了【叹气 天一冷就各种懒,话说最近总断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完全上不了了_(:3」∠)_ 如果一直没更,恐怕就是断网了,我会攒着稿子等能上的时候一起发,大家见谅。 ps:本文绝对不坑。_(:3」∠)_ ☆、二十五、食君之禄 这一日,胤禩与鄂夫人没有回府,寺庙之内到底不便留女客借宿,幸好西林觉罗家的一个庄子离这极近,平常家里虽没人去住,但也庄子里留的几个人却是一向手脚勤快,把庄子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第二日一早,再去觉生寺上过早香,才用过午饭,正巧沐休在家的西林觉罗家老二老三就到了庄子上接人。 胤禩和自家“额娘”坐在马车里,掀起帘子看看外面骑着马护在车旁的两个“哥哥”,心中一暖。 虽说在他心里,前世的额娘、兄弟永远都是他最重要的人,永远的“额娘”、“兄弟”,可西林觉罗一家又何尝不是他的至亲呢?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别扭无比,可这十几年来,点点滴滴,就算是块石头也早就该被捂热了。 更何况,是他胤禩。 都说天家无情,虽然有疼爱他的额娘,有全心护着他的老九老十,也有让他为之付出一切的胤禛,可痛苦却不会因此就消失,没人比他更能明了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家庭”的冰冷。 而西林觉罗一家,却让他知道了什么是最平常的“家庭”的温暖。虽说西林觉罗家也是大姓之家,一门高官厚禄、门第显赫,却是一家和睦,父慈子孝。鄂弼没有娶妾,他们“兄妹”四人皆为一母同胞,一家人对她这个唯一的“嫡女”更是宠爱非常、呵护备至。 有这样的“家人”,又有前世的“冤家兄弟”们重聚一堂,更有如今与他心意相通的胤禛,真真是此生无憾了。 正想着,马车突然被鄂二叫停。 “怎么了?”胤禩微微探出头去,一看之下,不由微微皱眉。 那几个围着一辆马车傻站在路中央的不正是应该在忙着大婚的五阿哥永琪和正在禁足中的新任“还珠格格”夏紫薇吗?小燕子?她不是被弘历关刑部大牢了吗?还有旁边的是福尔康福尔泰? “劫狱”,胤禩脑海中瞬间冒出两个字,紧接着冒出的是“私奔”。 “二哥三哥?”他望向马车外的两人略带错愕的侧脸。 鄂二给了自己三弟一个诡异的眼神,两人头同时向对方点了点头,又同时拔出腰间的兵器,脚下一蹬,瞬间朝着前方飞身过去。 五阿哥几人措手不及,又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夏紫薇和带着一身伤的小燕子,福尔康被才打了板子还未伤愈,更何况西林觉罗氏两兄弟都是军将出身,一招一式都是实打实的在战场上磨出来,哪是永琪福尔康福尔泰之流的花架子可以比拟的。 几招过后,那几人便被两兄弟身边带着的几个护卫尽数拿下,鄂三一脚踩在福尔康背后,长刀贴着福尔泰脖子架在他肩上,鄂二的剑更是直指永琪心口。 永琪怒道:“大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我是五阿哥,你们竟然以下犯上对我无礼!” 鄂二不咸不淡的应道:“奴才自然认得鼎鼎大名五阿哥您,只是好奇您为什么会和被‘禁足’的还珠格格带着一个钦犯出现在城外罢了。难道您劫狱了?这可不好玩啊。” 永琪脸上闪过慌乱,正要说话,却听福尔康叫道:“五阿哥是阿哥,紫薇是格格,身份无比尊贵,自然是想在哪就在哪,你们两兄弟不过小小的参领,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鄂三飞快的抬脚,又重重的落在福尔康臀部,听他一声惨叫,才哼道:“就算是小小的参领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正三品正四品武官,还轮不到你一个连当奴才都不够格的‘庶民’指手画脚。” “你!啊~~~~~~~!”鄂三脚下一用力,福尔康再次惨叫出声。 “尔康!!!”一旁被护卫紧紧制住的夏紫薇跟着惨叫。 永琪被这凄厉的惨叫声惊得浑身一颤,额头冒汗却故作镇定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怎么我也是个阿哥,就算你们把我们带到皇阿玛面前,我也不会怎么样,反倒是你们,得罪了我,值得吗?” 鄂二神色一冷,正要说话,却听身后马车里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值不值得就不劳五阿哥您费心了。二哥三哥,多说无益,还是堵了他们的嘴绑去面圣吧。” 小燕子认出胤禩的声音,睁大了眼睛,骂道:“是你!那个叫姒儿的!看你长得漂亮,原来这么恶毒!怪不得永琪不喜欢你!怪不得皇阿玛也不把你嫁给永琪了!你这个恶……唔!” 接到自家主子刀剜似的眼神,一个护卫一个哆嗦,下意识的一掌劈在小燕子颈后,顿时消音。 “小燕子!”五阿哥又急又气,一脸狰狞,“你们这些狗奴才!快把人放下!不许碰她!” 提着人的侍卫手下再一抖,“吧唧”一声,小燕子便脸朝下趴倒下去了。 “小燕子!!!你……呃!”话音未落,人也跟着趴倒下去。 众人无言的看过来,鄂二把剑收回鞘内,无辜的环视一圈,说道:“都傻看着爷干嘛?太吵了,不过让五阿哥小睡一下而已。”说着一把把地上的人拉扯起来。 鄂三一脸“惨不忍睹”的转过头去:“二哥啊,待会儿还是好好地给他擦把脸吧。”这一脸鼻血的。 “哦。”鄂二点点头,拖着一只胳膊走了几步,接就把人往马车上随意一扔,又扯下马车的帘子在他脸上胡乱一抹。 “……”二爷您这也太……毕竟是个阿哥啊,刚才那一扔,听着都觉得肉好疼啊,众护卫面面相觑。 “……”刚才二哥拖人的时候好像听到脱臼的声音了?鄂三摸着下巴沉思着。 鄂二把手里乱七八糟的的车帘子随手一扔,说道:“行了,把人都给爷押上车,走。”哼!竟然差点就让小妹嫁给这么个东西,摔不死你丫的! 另一边,乾隆正怒气冲天的在御书房里摔杯子。朕都已经心软要放过他们了,竟然还敢假传圣旨,打伤朝廷重臣,劫走人犯!混账东西!“傅恒鄂敏怎么还不回来?!” 吴书来缩着脖子站在一旁,心道:就这点功夫,大概也就追到城门口吧。 没过一会儿,傅恒鄂敏带着人回来了。 “回来了?”乾隆看看,哆哆嗦嗦跪在面前的夏紫薇、金锁、福尔泰和福尔康,眉头一皱,“五阿哥人呢?还有小燕子。” 几个侍卫架着人紧跟进来,西林觉罗两兄弟不急不慢的跟在最后面,进门后恭敬的跪下。 鄂二拱手道:“启禀皇上,奴才兄弟二人在城外偶然遇见五阿哥和还珠格格带着人犯似乎要坐马车远行,觉得事有蹊跷,便拦了下来。五阿哥顽强抵抗,奴才不慎错手打昏了五阿哥,请皇上降罪。” 乾隆大手一挥,说道:“拦得好!打得好!朕重重有赏,你们两个下去领赏吧!” “谢皇上!”两兄弟立刻谢恩跪安,好不容易才等到沐休,他们才懒得再浪费时间呢!回头觑一眼,两人交换着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就算皇上真的像五阿哥说的那样“不会怎么样”,他们也已经自己亲手报过仇了,要再觉得不够还可以下次找个机会给他们套麻袋胖揍一顿,哼哼。 兄弟俩猜得不错,也不知道他们几个和乾隆说了什么,乾隆竟然没有再施惩戒,只是勒令还珠格格回漱芳斋面壁思过继续抄经,五阿哥继续筹备婚礼。 最让人惊讶不已的是,乾隆竟然还准了小燕子做永琪的格格,后来在五阿哥的一再恳求之下竟然还让了步,准了她做庶福晋,但是同时也让五阿哥发誓“永不扶侧扶正”。 第二日宫里传出消息,说是五阿哥侧福晋索卓罗氏已怀有身孕。五阿哥永琪、六阿哥永瑢获封贝勒,分府出宫。 几日之后,五阿哥与嫡福晋富察氏大婚,次日,庶福晋燕氏进门。 胤禛此刻完全无心去管永琪小燕子等人的那点破事,虽然婚期未至,而且不过是娶两个用来当摆设的妾侍,但分府一事却是胤禛等了很久的。 皇子分府,即为自立门户成家立业的标志,从此之后,不论是政治还是经济上,都将取得独立,这便意味着他终于可以摆脱之前在宫中时的那些顾忌,开始放手执行某些计划了。 虽说弘历这些年来还算勤政,也有些许政绩,但却还是远远不够的。更何况,挥霍国库,纵容近臣,偏信谗言,大兴文字狱,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宠妾灭妻……这一桩桩一件件,有哪一点是像话的?! 更何况,他还等着胤禩给他做皇后呢!……咳! 八月十六,中秋刚过第二天,胤禛正式迁入六贝勒府。 这一日,兄弟们和“兄弟们”亲自到府庆贺的早早赶到,光送礼的提前派人递了礼单,不好亲身到场的大臣官员亦纷纷差人随礼,再加上向来花钱大手大脚的乾隆御笔一批随意赐下的巨额安家银,胤禛顿时一夜暴富,只可惜心情却并不愉快。 胤禩向来知他,说道:“弘历骄奢惯了,多给你些银钱也好,便于行事。至于那些大臣官员,不过是‘上行下效’,先拉拢了,等……再慢慢收拾不迟。” 胤禛虽仍有些不快,有胤禩在一旁劝解,脸色到底好看了些。 胤禩微微一笑,目前一切都很好,只是,还有一事…… 此时,离六贝勒侧福晋进门已不足一月。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四爷大婚!八爷一个人哭去吧!【才不会! 稍微改了一下,把小燕子从侧福晋改成庶福晋了,就酱~ 【河蟹一下试试能不能出来 ☆、二十六、辜负此时 这一日,在内务府的操办下,六贝勒府内张灯结彩、妥善布置。虽说侧福晋进门远远不如娶嫡福晋来的隆重繁琐,但毕竟是乾隆亲下了圣旨选的人,基本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 接近傍晚时分,侧福晋赵氏的轿子从正门抬入,随后格格景氏亦由一顶小轿由后门抬入。 胤礽瞟了瞟被婢女嬷嬷扶进屋去的赵氏,对胤禛露出个暧昧的笑容:“恭喜‘六哥’了,既然‘嫂嫂’已经进门,就不耽误你洞房花烛了,我们几个也该告辞了。不然宫门下了匙,咱几个可就得厚着脸皮在你这住下了。” 按例娶侧福晋并不算什么大事,要不要大操大办全看胤禛自己的心情,要不要请人观礼庆贺什么的也全看胤禛自己的兴趣。 对于胤禛自己来说当然是完全不当一回事,因而根本没有发帖子请任何人到场。一般的大臣亲眷自然很识相的只送了礼单上门,但是这群冤家兄弟却是挡不住的。这不,早早的就都上门来等着看戏了。 胤禛板着脸浑身冒着寒气,众人都不由抖了一抖,只可惜这一招对胤礽胤褆完全失效。胤褆看一眼仍在幸灾乐祸的胤礽,大胆调侃道:“四弟你这脸色,别说那赵氏景氏,换了是八弟嫁你也得被你吓死。” 胤禛面色稍霁,看向胤禟,问道:“胤禩呢?” “以八哥现在的身份怎么可能来你府里。”胤禟白眼一翻,脸色臭得可以,“哼!” 胤禛只当他是对自己以及这“婚事”不满,虽对他的态度不豫,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胤祥,也有些神情怪异的样子。 胤祯见他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不由问道:“胤祥,你怎么了?” 瞬间几人均看了过来,胤祥看看胤禟,又看看胤禛,终于开口,说:“四哥,为什么偏偏挑了今日?” “是内务府排的,这几日都在忙着处理府里的事,我并未过问这些。”胤禛有些不解的思索着,“今日怎么了?有什么不……今日!该死的!” “我竟给忘了!”胤禛一脸懊恼急切,抓住胤禟就问,“胤禩在哪里?” 胤禟脸黑了一黑,挣开他的手,怒道:“我不知道!从昨天开始就完全没消没息了,我问了西林觉罗家府上的人,他们说每年这个时候八哥都会外出两三天才回来。” 胤禛忡怔的松开手,下一刻转身就往书房跑。 胤礽等人一脸莫名其妙:“怎么回事?今天到底怎么了?” 胤祥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是九月初八,八哥上辈子的忌日。” 兄弟几人顿感一道天雷自脑内劈过。 书房里,一个一身灰衣的人突然出现在胤禛面前。 胤禛看向那人,眼神无比焦灼:“之前调查八爷,可知道他每年此时都去哪了?” “回主子,八爷每年九月初八都会只带着一个贴身婢女,前往南城外西林觉罗氏的一处别庄小住。” “别庄?” “据查那处别庄是鄂尔泰大人在雍正年间获赐,八爷对那处似乎十分熟悉,想是从前曾在那住过。” 胤禛略一思索,心下顿时明了,挥挥手,那灰衣人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想必只有那里了,那是以前刚分府的时候皇阿玛赐下的庄子之一,那时胤禩总缠着他出宫游玩,后来沐休时有了空,他曾几次带着胤禩前去小住。 “来人!立刻备马!”片刻以后,胤禛换了便服,只带了一个随身侍卫,没有惊动府上任何人自后门骑上快马,赶在城门关上前一刻匆匆出城。 别庄里,胤禩一如以往,遣了庄上众人,独自一人待在院落里自斟自饮。 一阵凉风拂面而过,带落一片桂花雨。 “好香啊……”树下的人捧着酒杯喃喃自语,“呵呵。” 原以为有了兄弟们相伴,今年这时候可以不必孤身到此了。结果,到了昨天,越发消沉不安的自己才猛然意识到原来其实自己根本还没能放下。 每一年的今天都好像特别特别的冷。四哥……对了,今天四哥…… 胤禩靠着身后的树干微微仰头,长长的黑睫随之覆下,遮住两泓黯然的眼眸:“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 胤禛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他随口念起自己以前写的诗句,不由微微愣了一愣,循声看过去,只见那个树下纤细是身影披散着一头长发、衣襟微乱,靠着树席地而坐,心下莫名的颤了一颤。 “良辰美景,哪里舍得辜负?” 胤禩转过头来,一脸惊喜错愕:“四哥?!” 胤禛走过来,微笑着把人抱起:“地上凉,别坐在那儿。” “四哥,你怎么会来这儿?”胤禩扶着他的肩膀,一脸迷糊,“今天不是要娶侧福晋吗?难道我已经喝多了出现幻觉了?” “呵。”他红扑扑的脸实在可爱,此刻微微撅起的唇更是泛着一层诱人的湿润光泽,胤禛不由低下头温柔吻下,舌尖一遍又一遍的尝过,好一会儿,他才稍稍离开那张嫣红的唇,“好甜。” “唔……因为是桂花酒……”胤禩有些微醺,下意思的应着,乖巧的伏进他的怀里。 胤禛爱怜的拂去他发上沾的那些细碎花瓣,又轻抚过那一头青丝:“胤禩,我的胤禩。” “四哥,好冷啊。”胤禩喃喃着,环住自己的那双手臂紧了紧,“……每年的今天都好冷……好难过……额娘,四哥,九弟十弟,皇父……你们都不在,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 “胤禩……”胤禛温柔的捧起他的脸,轻柔的吻落在他不断轻颤的眼睫之上,吻去他眼角的湿意,“我在。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四哥?”胤禩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清醒过来。 “从前每到这个时候,我也总会觉得很难过很心痛,可是今年,因为你已经回到我身边,我便渐渐忘了这个日子。对不起,胤禩。是我疏忽了你,对不起。” “四哥……”胤禩只觉得眼里热热的,心里也热热的,不由就伸出双臂,勾住身前的人的脖子,踮脚仰脸送上自己的唇。 炙热的吻瞬间落下,带着三分柔情三分安抚三分急切以及一分欲望。唇舌纠缠,不断的勾着对方嬉戏追逐,渐渐的,便有些失了控。 “嗯……”胤禩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下,把头埋进身前的人的怀里,急促的喘息着。胤禛拥着怀里几乎瘫软的人,温热的气息喷在那只嫣红可爱的耳垂上:“到房里去。” “别……”不顾他糯糯的反对声,打横抱起那人,胤禛随意踹开一扇门。 背后才贴上柔软的床铺,身前的人已紧接着俯身压下,胤禩无措偏过头去:“四哥……别……” “胤禩,我的胤禩。”胤禛满足的拥紧身下的人,轻柔而灼热的吻不断落在他的额前、眼角、脸颊、唇间,最后贴着细白的脖颈蜿蜒而下,落下一串串暧昧至极的红痕。 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半敞半开,露出一片白嫩细致的肌肤,精致的锁骨下是一抹诱人湖绿色。 “呵。”胤禛勾起唇角,莞尔一笑。 胤禩迷茫的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一看之下,不由推开人稍坐起身,羞愤的拢起衣襟。该死的,为什么爷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要穿…… 胤禛笑眯眯的把人重新按倒:“禩儿的肚兜真好看。” “闭嘴闭嘴!”胤禩顿时恼羞成怒,气恼的推着身上压着的这个混蛋,无奈那人却是纹丝不动。 “唔……”好了,闭嘴了。胤禛“堵住”自己的嘴,继续在那张甜蜜的嘴里攻城略地,两只手更是不老实的顺着衣摆领口摸了进去。 感受到在自己腰侧流连不断的那两只贼手愈加放肆的越往越下,胤禩不觉扭动起来:“别!四哥……现在……还不可以……不要……” “你别再动了!”胤禛懊恼的按住身下的人,他又何尝不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呢,只是……“你再乱动才是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嗯。”身下的人满脸红晕,不知所措的低垂下眼帘,侧过头去,黑亮柔顺的长发略显凌乱的铺散在脑后。 “该死的你!”胤禛恼火的低头再次急切吻住那人,一双手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在衣物之下到处游走。 “嗯……四哥……别……呃……”胤禩无力的推拒着,可那双手却依旧放肆的抚上他敏感的肌肤,那越来越重的亲吻更是霸道的钻入他的领口不断下移,所到之处无不点燃灼热的情火。 “啊……”胤禩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却浑身瘫软无力再去推开那个可恶的人,只能狠狠的瞪过去。 可惜那含羞带愤的一眼实在没有半点杀伤力,只能让那人眼里的火逾烧愈热。 胤禛再隔着那片湖绿轻轻咬了一口,抬眼笑得邪气:“胤禩,帮帮我。” 纤细白皙的手被轻轻执起,不容拒绝的带向某处,隔着衣物握上。 作者有话要说:  羞涩g,于是我卡了【殴!嘛~下一章也只有渣渣 碎碎念几句,大家可以别理我…… 开始写这文的时候,看到别人吐槽这类型的文都会有些桑心,自我检视一下,除了太子和八爷的性别问题,我应该木有很过分吧。没故意抹黑乾隆,也没一口一个脑残高贵冷艳乱“虐”。大致上来说应该还算按着故事合理发展的……吧?就算触了更多人的雷,只要有人看它的存在就是有价值的【握拳 ps:太纸哥哥八爷我对不起你们【掩面跑 pps:我再伪更一次看看能出来不? ☆、二十七、去年今日 胤禩侧着身,猫儿似的窝在胤禛的臂弯里,纤长的手指划过腰侧,顺着裤腰渐渐探入。拥着自己的人气息稍稍急促起来,搭在背后的手不安分的隔着薄薄里衣的轻轻摩挲。 指间很快触到那处灼热,不由下意识的一缩,手腕却被紧紧按住。胤禩抬眼看去,直直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眸。 胤禛低头鼓励似的亲了亲这个红着脸一副不知所措模样的人,却见他定了定神瞬间便换了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不由有趣的勾起唇角。 (此处河蟹1000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彼此依偎着脉脉不语,却听胤禩突然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胤禛抚着他的长发,漫不经心的问。 胤禩半趴到他的身前,戳着他半裸的胸膛,笑道:“不好好待在府里‘洞房花烛’,偏要来这与我‘偷情’,‘无媒苟合’,六贝勒您这罪可大了。” 胤禛勾起一丝邪气的笑意,伸手探入他凌乱半敞的衣衫内,颇为遗憾的叹气说道:“可惜……” 胤禩拍开他的手,哼道:“好歹也是新婚,当夜就跑出府来,像什么话?我看你还是快回去吧,毕竟是弘历钦赐下的人,明儿一早还要带着你的‘侧福晋’进宫谢恩呢。” “你这可是醋了?”胤禛莞尔,“你再要赶我,怎么也得等到城门开了再说吧?至于府里,还有你这里,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这些事不用我担心,也相信你会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胤禩窝回胤禛臂弯里,调整了一下姿势,眯起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猫,“爷的确是醋了,怎么着?爷就是不喜欢你身边有别的人,男人女人都不喜欢。” 胤禛把人搂紧,吧唧一声亲在他额头上。 胤禩皱皱眉毛,继续说道:“前世里看你亲近胤祥,不再与我亲厚,我不喜欢;看你娶了一房又一房娇妻美妾,我不喜欢;看你宠爱年氏兄妹,我更不喜欢。” “年氏兄妹?”胤禛失笑,“你这醋吃的可有些……年氏也就算了,我宠她一些也不过是为了稳住年羹尧的心……” “哼,还说不是……” “忠心,不是你想的那个。” “我想哪个了?” “……”胤禛说不过他,只好低头堵住他高高撅起的嘴,“胤禩,你知道当我听胤祥告诉我一切的时候我最先想到的是什么吗?” “什么?” “你真的太蠢了。” “你才蠢呢。”胤禩白他一眼,不满道。 “还不蠢吗?做那些事没好处不说,还落得那样惨淡的地步。其实就算你不做那些,我也能……” “是是是,皇上您老人家最厉害了。”胤禩把脸往他肩窝里埋了埋,有些瓮声瓮气的说,“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想让皇……皇父也看到我这个儿子。结交大臣,周旋于各个党派,我以为自己可以游刃有余,结果却被皇父猜忌,还……让他发现了我对你起了心思……” 胤禛没有插话,只是温柔的抚着他的头发,静静的听着。 “一开始的那一会儿我真的很害怕,可是渐渐的,就沉静下来。我想了很久,最后决定破罐子破摔。”他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倒也不全然是为了你,事实上我还给你招了不少茬子不是吗?而一方面,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与那个位子无缘,也没有兴趣夺嫡,但我还是想看看我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只是连累了老九老十,还有十四……” 胤禛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胤禩,虽然事实上来说,以前的确是我辜负了你,可是我不会道歉,因为是你自己没有让我知道,我也并没有做错什么。至于登基之后对你做的那些……” “四哥,我知道的。在那个位子上,其实你我都有很多无可奈何。换了我是你,大概我也会那样做吧。”胤禩凑上去在他嘴角轻轻一吻,却又敛下眼轻叹了一口气,“不过有些事你的确做的太绝了些。” “我已经在后悔了。”胤禛把他搂得更紧,两人脸贴着脸,一时无话。 过了好一会儿,胤禛才被胤禩一把推开:“去自己找个地方待在,一到开城门的时辰就给我回去。” “别呀。”胤禛难得耍起赖来抱着人不撒手。 胤禩斜他一眼,意有所指道:“那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情不自禁就……”胤禛摸着鼻子讪讪说,下一刻却又恬着脸在他身后磨磨蹭蹭,“禩儿,再帮帮我。鄂弼给你起的名字真不错,姒儿,禩儿,一个音。” 胤禩一巴掌推开他,说道:“你自个儿自便吧,我可困了。”说着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就准备扯过被子和衣睡下。 胤禛凑过去钻进被窝里,伸手就去扯他衣服:“既然要睡就该脱衣服,哪有还特地把衣服穿好的。” “干什么你……唔……嗯……” 第二日天蒙蒙亮,胤禛便匆匆赶了回去。日上三竿,胤禩一个人躺在被窝里不想动弹。门外伺候的婢女已经叫过两遍,他却只推说昨夜里喝多了桂花酒现下头有些疼想多睡一会儿。 结果忠心耿耿的婢女立刻就急急忙忙的去找了解酒的汤药熬了眼巴巴的送过来非要看着他喝。他便只好整理好衣衫,遮起一脖子的红痕,批起外衣面不改色的尽数喝下。喝完解酒汤,他披着外衣倚在窗前的塌子上看着院子里的桂花树发呆。 婢女扯了床上的薄棉被过来将他盖好,念叨着今天有些凉别吹了风。胤禩含笑一一应下,却是有些无奈,这个丫头,跟了他也快有十年了,明明只比他大几个月,却跟老妈子似的,西林觉罗一家也都是的,全把他当碰不得的瓷娃娃。 也不知道胤禛怎么到办的,就在这一庄子人的眼皮底下……咳!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爬过= =被发牌了我也没办法 ☆、二十八、户部差事 分府出宫之后,胤禛被乾隆派到户部办事。原本乾隆不过是想着随便找个有空缺的职位让永瑢这个“从未参政”的阿哥先学着点,却没想到却是正中胤禛下怀。 虽说六部不论哪个部门拎出来对于好歹当了十几年皇帝,甚至最后还是累死在任上的胤禛来说都是不能再了解,但要说最熟悉的还是从当年阿哥时代就开始办差的户部。对此胤禛表示十分满意。 然而,等胤禛正式到户部任职,却直接被气了个半死。弘历这个混账东西,早知道他向来骄奢,可现下仔细看看这户部的账目,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正是再合适不过了!还有,这养的都是一群什么饭桶!瞧瞧这户部,乌烟瘴气,一派萎靡! 其实这倒是胤禛错怪了户部的一干官员,有个把银子当水泼的主子,就是绞尽了脑汁也变不出白花花的银子来啊,偏偏某些人真就当国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的,一个个的能不萎靡么? 于是,胤禛开始大刀阔斧收拾起了户部。不得不说,胤禛是什么人啊,一出手,短短两个月后,便颇有成效,户部上下顿时“干净”了不少。 各个原本持观望怀疑态度的大臣们也不由对这个被乾隆随意的“委以重任”的六贝勒“刮目相看”。 从前只听说这六阿哥温文儒雅,待人和善,说这话的人一定是眼睛有毛病,要不就是脑子有问题,看看这面无表情的脸,看看这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温文儒雅你二大爷的!真是不要太有先帝风范了喂! 胤禛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其他人却是各有各的清闲。 胤褆身为正三品一等侍卫,又是和硕额驸,皇宫大内向来守卫森严,一天天的基本上没什么事,不过就是尽好本分职责罢了。沐休时更是或与同僚遛鸟喝茶,或约了兄弟们相聚谈天,在旁人眼中看来,就和普通的八旗贵族子弟没差。 不对,应该说是更加逍遥更加得意。现下已是十一月,眼看就要过年了,过了年再等三个月人就要娶公主了。官场如意,情场更是如意,真真羡煞旁人。 胤礽对此颇有怨念,胤禛分府出了宫,除却坤宁宫里的十三十四小萝卜头,宫里能见到的只有保清这个冤家。 十三十四成日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不好总挤进去参一脚,至于要让他与胤褆二人独处,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虽说他们名义上是未婚夫妻,且他们满人又不像汉人那样拘谨,偶尔见一面也不至于招人口舌。可要一想到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暧昧的眼神,我们高贵优雅的太子爷就想翻白眼。 唉,借着家中有丧,老八也不进宫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说什么要陪母守丧祈福,每日里和老四间的书信往来却是一封不落的。真是难为老四,公事已是忙得够呛,风花雪月倒是丝毫不耽误。 至于老九老十,一个刚考取了官学,一个明明可以进宫当个侍卫谋个差事,却偏偏非要赖在另一个身边不务正业。好在他向来纨绔惯了,家里人也由着他。 这一日,五阿哥带着福尔泰大摇大摆来到户部。 胤禛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说道:“见过五哥,不知今日五哥你亲自来户部所谓何事?” 哼,想必是来要银子了。如今这永琪在礼部任职,正巧赶上过几日西藏土司巴勒奔就要来朝拜,便被弘历亲自指派了相关的接待事宜。而这费用嘛…… 永琪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直接就说:“礼部接待西藏土司和公主需要银子,向户部提了很久一直没有批下来,哥哥我担心是不是你们户部的人惫懒了,眼看巴勒奔就要进京了,总不能让五哥我办不成差事吧?所以我就亲自过来了。”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8节 他话里明显有指责的意思,胤禛却依旧波澜不惊,淡淡的说到:“哦?最近户部太忙了,许是下面的人遗漏了,五哥你放心,只要是该给的银子,户部自然不会少拿出一两的。等各位户部的各位大人都看过了文书自然会把银子送过去的。” 永琪皱起眉头,坚持说道:“六弟你还是先给我处理了此事吧,直接批了银子我也好接着办差。” 胤禛心下不悦,脸上却丝毫不显,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去把礼部的文书拿过来。” 过了一会儿,小孟子拿着文书回来了。胤禛装模作样的翻开细细看着,其实他之前便早已看过,只是永琪的狮子口开得实在是太大,户部的官员们一个个的都给震惊了,自然不敢擅自处理,只好直接交到胤禛面前。 胤禛一看那醒目的十万两,直接冷笑一声就把折子给摔地上了。底下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摸着鼻子就都作鸟兽散了,接着就没有人再敢提起这折子。 永琪见此时胤禛不紧不慢的翻着折子看,不由心急,说道:“六弟你看好了吧,最后现在就批了,这样我可以直接领了银子,也省得你们还有派人送。” 胤禛无比淡定的又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五哥啊,不是弟弟我故意为难你。你也知道我新到户部不久,这种大事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呢?要批银子,尤其是数额这么大的,必须户部的各位大人一致同意了,再奏请皇阿玛御准才行。” 永琪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皇阿玛既然把此事交给我全权负责,他自然是会同意的,你们更当全力协助我办好差事,直接批了就是。” 胤禛只觉的自己脑门上一阵突突,你谁啊你,还要爷全力协助你败光大清的积蓄不成?不愧是弘历养的“好儿子”,哼! 胤禛“为难”道:“不瞒五哥,如今户部的银子也紧的很,昨日还刚批了一大笔银子给工部修堤造桥,一时间实在是拿不出十万两之多了。” 永琪愤怒的质问道:“比起工部自然是礼部的事宜更加要紧,你怎么能先给工部银子呢?” 胤禛尚未接话,身后刚进户部大门的工部尚书直接就开嚷了:“就礼部那点装模作样摆臭架子死要面子的破事能和工部的正事实事相比吗?不修堤不造桥,你让百姓怎么活?” 五阿哥恼怒的转过头去,还想说什么却听那有名的倔老头骂骂咧咧的继续说着“什么烂糟玩意,不就是接待个小小的西藏土司吗,也好意思拿来和民生大计相提并论?!” 看着工部尚书被户部众人拉走进了内堂,胤禛干咳一声,清清嗓子说道:“工部尚书大人其实说的也不无道理……” 永琪的脸色难看起来,正要发怒,却听胤禛继续说道:“不就是接待个西藏土司来朝,还不值得咱大清劳民伤财的隆重迎接这么个小小的土司,依我之见,不如五哥你就先领一万去吧,刚好户部还有现银。” “一万两?!” 胤禛想了想,说道:“嗯,一万两好歹也是一个亲王一年的俸禄了,的确是有点多了,不如再减去一半吧,毕竟不能失了咱大清的脸面。来人……去,带五贝勒领银子去。啊!五哥,现下弟弟我还有些公文要处理,就不陪你了。”说着起身拱了拱手就毫不停留的走人了。 永琪愣在椅子上,一句“太少了”都来不及说出口,人就已经施施然的走了。 福尔泰在一旁小心的问:“五阿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永琪狠狠的咬牙说道:“怎么办,拿银子走人!” 胤禛站在窗口看着那两人灰溜溜的走了,心里才觉得稍微舒坦一些。突然想起某件事,顿时又愉悦了起来。 明日沐休了! 一旁的小孟子看看自己主子爷突然微笑起来的脸,莫名的就打了个寒颤。爷啊,您这突然的一笑是为那般啊?难道其实我在做梦?嗯,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一日办完差事,胤禛直接让小孟子自己一个人回了贝勒府,自己骑着一早就备好的马就往城外跑。当然,没撇下一直跟着的暗卫。 城外别庄里,胤禩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有些光秃了的桂树发呆。不久之后,墙头探出来个脑袋。胤禩看向那人,脸上就有了温暖的笑容:“你来了。” 胤禛也难得露出温柔的微笑来:“站在外面干嘛,不凉吗?快进屋去。” 等他慢吞吞的回了屋,一进门,就被拥进温热的怀抱里。胤禛抱着人蹭着他被风吹得有些凉的脸颊,不满道:“以后别站外头了。” “嗯。”胤禩柔顺的应着,主动送上轻柔的吻。胤禛自然是愉悦的回吻过去,直亲的那人软倒在自己怀里方才作罢。 “两个月没见你了。”胤禛抱着人坐到床边上,“想你了。” 胤禩斜他一眼,把人推到一旁:“别一来就动手动脚的。我还没问你这墙是怎么回事呢。”说着指向屋里靠墙立着的大衣柜子。 只见那衣柜被半挪开,赫然露出个一人宽高的空隙。 作者有话要说:  不清楚接待外宾的费用是不是归户部管啊,就当是吧【望天 ps: 断网中,无线网死活连不上了,好不容易连上也是没两分钟就断。 这两天都没码字(心虚顶锅盖)被大姨妈临幸的孩纸伤不起啊_(:3」∠)_ 我会尽量存稿,一有上网机会就发上来【猛虎落地式跪 捉个虫=l=强迫症患者orz ☆、二十九、土司进京 只见那衣柜被半挪开,赫然露出个一人宽高的空隙。 胤禛摸着鼻子解释道:“这不正好隔壁庄子空置着,我就叫人给置办下了,弄个通道进出也方便些。” 胤禩拿眼白瞅他:“没想到四哥你对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还挺在行的,弟弟从前真是小瞧了你。” 胤禛失笑,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亲,才说道:“哪是偷鸡摸狗,分明是偷香窃玉。” 两人歪缠了一阵,胤禩靠在胤禛怀里,问道:“听说今日里永琪上户部要银子了?” “不准叫他名字。”胤禛皱了皱眉,“给了他五千两打发他走了。” “叫名字怎么了?”胤禩有些不满的嘟囔着,咋舌道,“五千两,那巴勒奔不过才待十数天,所谓招待也不过就是食宿,还不算国宴。五千两都够大鱼大肉鱼翅参肚的吃上好几个月了吧?难得见你这么大方。” 胤禛道:“若说大方哪比得上五贝勒,人家可是开口就是十万两的大手笔。” “噗!”胤禩笑道,“那日见你信上说起此事,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眼花了呢。十万两,亏他想得出来,这永琪也算是奇葩了。” “不准叫名字。”胤禛又皱了眉,“我不喜欢。” 胤禩勾唇笑道:“好歹也是你孙儿,难道不过是叫个晚辈的名字你也吃醋?” “是啊!”胤禛大方承认,“醋死了。”说着又贴上去的在他脸侧磨蹭。 胤禩无语道:“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无赖,麻嗖嗖的。” “嗯,只对你一个。” 两人平日里书信不断,对彼此的生活都是再了解不过,现下好不容易见了面,也无心再说那些公事琐事,只顾着亲昵。只是到底还记得该忌讳的,胤禛拢了拢胤禩身上的衣服,又顺了顺他一头散开的青丝,又亲了亲他的额头,方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把人拥进怀里。 胤禩却是缩着身子抱紧身边的人,满足的眯上眼睛用脸蹭了蹭那人的胸膛。 胤禛被他蹭的有些情动,刚刚老实下去的身子也重新蠢动起来,一双手更是不规矩的向他衣内滑去。 那人正迷迷糊糊的范着困,虽被毫不客气的吃了豆腐却只是哼了哼,更加乖巧的贴近身边的人。胤禛叹了口气,收了手把人抱紧,贪婪的在他脸上脖子上亲了又亲。 第二日一早,胤禩揉着眼睛醒过来,却正对上一双带着情欲的眼。 “胤禩……”略带沙哑的嗓音里透着渴望。 胤禩红了红脸,被胤禛握住的手心里那小幅度磨蹭着的灼热如此不可忽视,他指尖动了动,正要主动握上,却听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 他慌里慌张的想缩手,却被胤禛牢牢制住,甚至被带着上下移动起来。 胤禛在他脸侧亲了亲,温热的气息碰在他的耳际:“打发她走。” 胤禩定了定神,拿捏着将醒未醒的语气,朝门外喊道:“我想多睡一会儿,你先下去吧,等我起了自会叫你。” 门外的侍女应了一声,脚步声渐去。 耳边的喘息声愈重,胤禩试着抽回手,去推身侧的人,却被那人翻身压住。 胤禛紧紧压住身下的人,一只手却往下伸去,一直探向他的腿间。 胤禩颤了颤,闷哼道:“别……”可惜这一声阻拦却是无比甜腻诱人,听上去更向邀请。 胤禛忍不住低头堵住那张小嘴,不让他再发出那样可爱的声音,修长的手指滑至他的大腿处,隔着薄薄的亵裤□□的摩挲起来。 身下的人抖得厉害,不自觉的扭动起来,喉间溢出几声甜腻的呻吟。胤禛被他诚实无比的可爱反应弄得更是气血上涌,勃发的欲望挤进他的腿间夹紧,大力摩擦起来。 “胤禩……胤禩……我真想……” “四哥……” 过了许久,胤禩拥紧身上压着的人,红着脸喃喃道:“四哥……” 身上的人稍撑起上身,减轻对他的压制,缠绵的吻落在他的颈间。 “四哥,你让我起来。”胤禩无力的推拒着那人,脸上一片绯红,腿间的黏腻湿滑令他无比羞涩尴尬,明明没有……可刚才无意中的摩擦碰触却让他明显察觉到了自己同样的情动和渴望。 “胤禩……”胤禛在他精致的锁骨烙下吻痕,“我在想以后我们还要不要再见面了。” 胤禩闻言微微愣住,脸上一冷,推开身上压着的人,他没有说话,眼里却是明显的怒意和质问。 胤禛叹了口气,把人抱回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道:“我怕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怀里的人顿了顿,脸上重新爬上诱人的红晕。“可若不见你,我又不舍得。” 胤禩没有说话,安静的缩在他的怀里,最终仰起脸彼此交换了一个温情脉脉的吻。 借着两间屋子之间的那个通道,两人躲着侍女,腻腻歪歪的待了一整日,第二日天蒙蒙亮,胤禛依依不舍的抱着怀里的人亲了又亲。 胤禩催促道:“快起吧,还要上早朝呢。” “唉!”胤禛摸了摸那人的头发,起身继续穿衣,“那我去了,你多睡一会儿。” 胤禩缩在被窝里看他穿好衣服,又弯腰在自己额上重重一吻,走向那通道,方才忍不住出声唤住他。 胤禛回头看向他,眼里是暖暖的温柔:“下个月,等我。” “……好。”胤禩点点头,眼里亦是甜蜜的笑意。 屋子里安静下来,胤禩钻进被窝里缩成一团。好像,有点寂寞呢。 几日后,西藏土司巴勒奔带着公主塞娅一路吹吹打打,载歌载舞进了皇宫。 胤禛站在人群里,跟着乾隆站在太和殿前迎接。他神色冷峻严肃,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却硬是逼得旁边的人都不自觉的站远了好几步。 这由“乾隆亲自率领一干大臣皇子迎接西藏土司和公主”自然是五贝勒永琪的主意,当时胤禛便已在殿上提出此行不合规矩,却被永琪借机告了一状,说是“六弟不辅佐配合儿臣办事,还抠扣了接待的费用”。 乾隆当殿发难,正要斥责胤禛,却被几个大臣拦住。 户部的官员自是替“六贝勒”辩解,“六贝勒办差勤勉公正,绝无任何不公正之处,批给礼部的银子亦并非由六贝勒一人决定,都是经过众人商讨才定下的,而且绝对够用。” 乾隆的火顿时熄了,转而皱眉看向永琪。 礼部尚书却在此时递了折子说要“告老还乡”,顿时群臣议论纷纷。乾隆皱着眉头询问原因,那礼部尚书却是隐晦的指明是因为五贝勒永琪拿阿哥身份压人,办事独断不听劝告。尤其特别指出五贝勒向户部索要“十万两巨款”,令他“受了惊吓”。 在一片哗然之中,乾隆压下议论,对永琪口头斥责了几句,又安抚了礼部尚书,在群臣鄙夷的注视下匆匆宣布退朝,于是这“亲自迎接”一事便在众人的遗忘之下没能被取消掉。 【以下片段引用修改原文】 此刻,巴勒奔的轿子已被抬到众人面前放下,巴勒奔和塞娅在西藏勇士搀扶下下轿,匍匐在地,大喊:“巴勒奔和塞娅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和巴勒奔行礼完毕,巴勒奔就放声大笑,用不甚标准的汉语说道:“哈哈哈哈!这中原的景致、风土,和西藏实在不一样,一路走过来,好山好水!好!好!一等的好!” 胤禛皱了皱眉,对其放肆有些不满。 乾隆却是毫不在意,也大笑着说道:“哈哈!西藏土司路远迢迢来到北京,让朕太高兴了!请进宫去,国宴伺候!” 巴勒奔拉住身边的小公主塞娅的手,带上前来:“这是我最小的女儿,塞娅!” 乾隆也急忙让众阿哥们上前:“这是朕的儿子们!” “皇上没有女儿吗?”巴勒奔惊奇的问。 “当然有!朕有八个女儿!” “怎么没看见?” “大清规矩,女儿不轻易见客!”乾隆一愣。 巴勒奔很惊奇,不以为然的说:“女儿尊贵,不输给男儿,没有女子,何来男子!” 胤禛对于这种论调同样不以为然,心里却想着,如果是二哥和胤禩,倒也有理。 谈笑间,已经转身向里走。 “唉哟!”只听一声叫喊,一个人扑倒在地上,众人定睛一看,不是小燕子是谁? 身后柱子后面的夏紫薇和丫鬟金锁同样躲闪不及,只好快走几步出来跪下:“皇阿玛吉祥。” 乾隆看着小燕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转头瞪了永琪一眼,才回头对巴勒奔说:“这就是朕的一个女儿,还珠格格!那个跌倒的是朕的……儿媳,咳……” 小公主塞娅上前一步,好奇的打量着还狼狈趴在地上的小燕子和跪在一旁的夏紫薇,接着,就神气活现的用西藏话,叽哩咕噜的说了一些什么。 巴勒奔对塞娅吼:“不是学了中文吗?不要说藏语!” 塞娅就大声说: “这个还珠格格,怎么偷偷摸摸的,还有这个人,还是趴着出来的,比大家都短一截,像话吗?” 小燕子一听,气愤的蹦起来,嚷道:“我来跟你比比看,谁比谁高!” 乾隆摇头,急忙阻止,瞪了小燕子一眼:“不得无礼!你退下吧!”就回身对巴勒奔说:“这边请!”说着带着怒意看了眼永琪。 永琪一头冷汗,对自己今天没能拒绝带着小燕子进宫看望紫薇感到无比懊悔。 大队人马,跟着乾隆,迤逦而去。 胤禛看向身旁一脸焦急无措的永琪,眼神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倦怠了,唉…… 无线网好难连啊,苦逼 ☆、三十、比武大会 西藏土司和公主进京,乾隆大喜之下解了对夏紫薇的禁足,特别允许她和所有妃嫔格格一同参与盛会。 坤宁宫内,胤禩刚刚对皇后行完礼,便见乾隆喜气洋洋的进了屋,只好跟着众人再行一遍礼。 与皇后说完话后,乾隆把目光转向胤禩,和颜悦色的说道:“姒儿也来了?” “是。”胤禩低着头恭敬的应道。 “听说你时常去寺里替你额娘为你郭罗玛法上香祈福。你额娘要守孝,你不必也闷着,小姑娘家家还是要多出门走动走动。明日在比武场上我大清与西藏要有一场盛大的比武大会,你跟着和嘉一同来看吧!” 胤禩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无视掉那个“小姑娘家家”,带着“喜悦”的笑容谢恩。 乾隆哈哈一笑,对这个“西林觉罗氏”他还是十分满意的,虽然没做成永琪的嫡福晋,留着以后给他做侧福晋也不错。毕竟若是永琪真的接了这个位子,妃嫔是少不了的。 还有永瑢,最近的表现也越来越好了,毕竟富察氏原是给他留的,还他个嫡福晋也是应该的。嗯,再看看,再看看。 又说了几句话,在一群嫔妃或羡或妒的目光中,胤禩淡定的跪安告退去找胤礽。令妃勾着牙疼似的笑容坐在那儿绞着帕子,要不是她之前不止一两次听乾隆提起这个西林觉罗·姒儿是他最看好的皇子福晋,她都要以为乾隆自己看上她了才会这么关心人家。 御花园里,胤禩与胤礽说着话。正听他揶揄自己和胤禛,却听见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紫薇,我们又有好几天没见了!听永琪说明天有个什么比武大会,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看。这些天他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整天都看不到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胤礽挑眉,伸手拨开旁边的枝叶,透过缝隙,只见两个一身宫装的女子没个正形的坐在假山旁说着话,正是小燕子和夏紫薇。 胤礽胤禩互看一看,安安稳稳的在亭子里静静的喝起茶来,一面大大方方的听着那两人说话。 只听夏紫薇安慰道:“五阿哥要接待西藏土司,最近难免忙一些,小燕子你要体谅他。” “体谅体谅!我怎么可能体谅得起来!”小燕子烦躁起来,“永琪不在家,那个什么索卓罗,就是他的侧福晋,每天挺着大肚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烦都烦死了!” 夏紫薇没有接话,小燕子继续说道:“她的小孩都有四个月大了!四个月前我们刚刚准备和皇阿玛一起微服私访,他明明说喜欢我,却和别的女人有孩子,根本就是个骗子!” 胤礽意味深长的看一眼胤禩,胤禩勾唇笑了笑。 “他是阿哥,难免会身不由己。”夏紫薇无力的替永琪说着好话,“至少你们现在在一起了,而且五阿哥对你真的很好很好。比我和福尔康要幸福的多了。” “紫薇……” 小燕子的怒火降了下去,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 “我没事。”夏紫薇哽咽了一下。 小燕子叹了口气,说道:“永琪对我的确很好,虽然他还被迫娶了嫡福晋,可是他只宠我一个人。相信总有一天,皇阿玛也会让你和尔康和我们一样幸福的。他那么仁慈,那么宠爱我们……”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相携往别的地方去了。 听着那边渐渐没了动静,胤礽才对胤禩笑道:“亏得不是你嫁给这个永琪,前有怀有身孕的侧福晋,后有占尽宠爱的小燕子,富察氏可怜呐!” 胤禩也微微一笑,说道:“要不要去探望探望?毕竟和你也算是亲上加亲的‘一家人’。” 胤礽的脸黑了一黑,可不是嘛,既是“五嫂”又是未来“额驸”的堂妹,当即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果你不怕被当成上门‘刺探’的话,本宫还是很乐意陪你一同去探望探望这个‘前情敌’的。” “免了。”胤禩大大方方的拒绝。他之前差点就成了“五福晋”,而富察氏本应是“六福晋”,这关系乱的。更何况之前他“兄妹”几个把五阿哥等人抓回宫,小燕子还不恨死他了,他可没这么“好心”送上门去讨骂。 第二日皇宫比武场上,彩旗飘扬,热闹非凡。乾隆带着皇后、众妃嫔、众大臣、阿哥格格们高坐与看台之上。 借着和胤礽打招呼,胤禛蹭过来偷偷捏了一下胤禩的手,才满意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无视掉一旁胤礽揶揄的目光,胤禩微笑着和坐在附近的其他格格们打招呼。好巧不巧,坐在胤禩左手边的正是夏紫薇。 “见过还珠格格。”胤禩朝夏紫薇点头示意,“听说格格平日里常常给亡母抄写经书,最近姒儿也在为病逝的郭罗玛法抄经,正巧昨日里新得了一本佛经典藏本,不知道格格有没有兴趣一起看看?” 夏紫薇虽然执迷于情爱,却是个孝顺的女儿,对胤禩也并无恶感,正要谢过,却被小燕子打断。 一身艳丽宫装打扮的小燕子大大咧咧的挤到夏紫薇右侧坐下:“紫薇,你别理这个女的,她不是好人。”说着还瞪了胤禩一眼。 夏紫薇骤然被打断,只好隔着小燕子尴尬而歉意的向胤禩笑了笑。 胤禩勾起唇角,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夏紫薇眼里闪过感激,对这个西林觉罗氏的“大家闺秀”风范钦羡不已。 胤禩哪里看不出她的想法,只能暗地里抽了抽嘴角,对不远处在阿哥们中间坐着的胤禛投去一个带着抱怨的眼神。 四哥啊,看看你的好孙女好孙媳! 胤禛不露痕迹的勾了勾唇,虽然面上依然是一副严肃冷淡的模样,可身边的人都能隐隐感觉到他的好心情,至少周围的气温都暖和了一些不是? 胤祯斜眼看过去,撇了撇嘴又转回去拉着胤祥说起话来。至少十三哥现在归我了,哼哼哼。 比武大会有条不紊的展开。只听坐在乾隆边上桌子的西藏公主塞娅来来回回的看了两圈场上的大清勇士和贵族少年们,疑惑的问道:“怎么大清的勇士们看起来都不怎么样,只有几个还看得过眼的?” 她向来直率惯了,对大清的风土人情又不熟悉,汉语也说得不大熟练,虽然问的“直接”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众人抬头望了望,彼此眼中都是了然。 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迎接”她这位西藏公主吗? 要说这场比武大会,谁不知道是为了挑选西藏驸马?要说做驸马听起来是很不错,这个塞娅公主也是活泼可爱,颇为娇媚。可这西藏是什么地方?山高水远,哪能与富饶的中原相比,更何况是这繁华的四九城。 这些贵族少年们哪个不是娇生惯养,逍遥惯了的,哪里会愿意远巴巴的“嫁”到西藏去。没错,“嫁”。按西藏的规矩,女人可是可以同时娶四个丈夫的。 面对这种彪悍的风俗,众人纷纷一改往日的光鲜,勤俭节约了起来。甚至连已有婚约在身的胤褆都随大流的低调起来,原本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老十更是在胤禟的“提醒”之下“从善如流”变得朴素。 于是,目之所及,人群里,衣着格外光鲜亮丽的福尔泰富察皓祯以及乾隆事先安排好的人等自然就显得格外打眼了。 在一片诡异的安静之后,比武大会开始了。由于大清派出上场的几个人藏拙藏得忒明显,赛况自然呈一面倒趋势。 乾隆脸色有些难看起来,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些八旗子弟的心思,可这输得也太难看点了吧?有损大清国威啊! 看着被大铁球“打”下台来的“大清勇士”,胤禛表示很淡定,不论何时何地,最不缺的就是“出头鸟”不是? 果然在塞娅一阵兴高采烈的欢呼过后,一旁早就看得气呼呼的小燕子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大喊道:“我们满族的高手到底在哪里?出来呀!” 胤礽刚端起茶杯喝下一口,听到这么充满“激情”的一句,顿时忍不住“噗”的一声喷了,正巧出来沾湿了胤禩半个袖子。胤禩颇为嫌弃的皱了皱眉,抽出手帕开始擦袖子。幸好没几个人注意这边,不然殿下爷的一世英明啊!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胤褆向着胤礽投去一个揶揄的眼神,被对方狠狠瞪回之后,最终一起被胤禛的冷眼冻住。 微微摇了摇头,胤禩示意几人看向比武台上。 只见一个人自看台上飞跃而下,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台上不自然的打了个踉跄后堪堪站稳、高高抬起下巴鼻孔朝天的那只“孔雀”,不是富察皓祯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个病句,今天的正在码…… ☆、三十一、风头正盛 只见一个人自看台上飞跃而下,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台上不自然的打了个踉跄后堪堪站稳、高高抬起下巴鼻孔朝天的那只“孔雀”,不是富察皓祯是谁! 几个“察言观色”准备上场给大清“稍微”挽回点面子的八旗子弟在刚刚再听了小燕子的那声大喊后才下意识的顿住脚步,这会儿干脆全淡定的挪回脚悠哉悠哉看起热闹来。 只见小燕子跳起身疯狂的呼喊起来:“啊!是皓祯!紫薇你快看啊!伟大!皓祯!拿出本领给他们瞧瞧……” 乾隆皱了皱眉,这个小燕子什么时候还认识富察皓祯了? 胤禩也皱了皱眉,却是想起来这富察皓祯和兰馨渐近的婚事了。他下意识的往坐在皇后身边小脸红扑扑的兰馨望去,却正好看到巴勒奔暗中向身边的西藏侍卫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台上刚刚还威武霸气大败“大清勇士”的西藏勇士朗卡就“狼狈”的被“文武双全”的富察皓祯摔下台来。 小燕子得意洋洋的看向塞娅,抬起下巴骄傲的说道:“这才叫高手!这才叫胜利!” 那塞娅公主却是脸色不变,高傲的说道:“我们西藏的高手又不止朗卡一个,班九!”一个西藏勇士应声而上,与富察皓祯缠斗起来。 胤禩却兴趣缺缺的对胤礽耳语道:“刚才被你喷湿了袖子,我上你那找件衣服换换去。” 胤礽嘴角一抽,问道:“要本宫陪你一起去吗?”见胤禩摇头,便对身后的一个宫女示意了一下。 胤禩带着人悄悄退下。 胤礽百无聊赖的看向前方,不由微微一愣:“这老四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您先稍等一会儿,奴婢去取了衣服便过来。” 胤禩点点头,嘱咐道:“记得拿件素点的。”见那宫女应声告退,胤禩推开厢房的门进屋去。 刚一抬头,却忍不住微微一笑:“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 胤禛笑道:“心有灵犀。” 胤禩莞尔道:“以后或许可以改叫半仙了。” “我看看有没有烫伤。”胤禛但笑不语,拉过人就去挽他袖子。 胤禩摇头,说道:“二哥都喝到嘴里了的茶,能烫到哪去?就是湿哒哒的怪不舒服的。” 胤禛刚想起这茬,不由颇为嫌弃的缩了手,却被胤禩不咸不淡的斜了一眼。正要解释一句,却听胤禩说了句“其实我也挺嫌弃二哥的”。 “呵。”胤禛不由勾了勾唇,正要把人拦进怀里,却听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只好遗憾的收了手眼巴巴的看着胤禩去开门。 胤禩打开一道门缝接过那宫女递过来的衣服,又低声吩咐了一句才返身回屋。 “二哥宫里的人果然调教得不错,瞧这衣服,打眼一看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胤禩晃了晃手里的衣服,对胤禛说道,“咳,爷要换衣服了。四哥您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胤禛无赖的往榻上一歪,说道:“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看过。我想多看看你。” 胤禩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才摆出无所谓的表情转过身去伸手去解脖子上的盘扣。 “我帮你……”温热的气息贴过来,胤禛从身后环上那人,伸手附上他的扣子。 许久之后,胤禩终于换好衣服回到比武大会看台上。 胤礽诡异的看一眼对面刚刚落座的胤禛,又诡异的在胤禩脸上扫了一眼,才端起杯子喝一口茶,漫不经心的的说道:“禩儿,你嘴上的胭脂花了。” 胤禩下意识的伸手抚上唇,才回过神来斜一眼身边的人正色道:“回公主的话,禩儿从来不施脂粉。” “哦?”胤礽微微挑眉,“那你的嘴还红的挺好看的。” 胤禩耳根微红,干咳一声转移话题:“现在比的怎么样了?” 胤礽也不去揭穿他,过犹不及,用下巴指指场上:“喏,富察皓祯‘大显神威’‘技压群雄’。” 胤禩微微一哂:“他倒英勇。这么上赶着出风头,莫不是瞧不上大清的额驸还想捞个西藏驸马?” 旁边的小燕子正巧刚欢呼累了停下来喝水,听了这话不由竖起眉毛嚷道:“你什么意思?嫉妒人家出风头吗?这就是实力懂不懂?有本事也叫你那两个哥哥上场啊!比比看谁厉害!” 胤禩保持“大家风范”向着小燕子和夏紫薇这边微微一笑,略带诧异的问道:“难道格格和庶福晋不知道吗?其实这场比武大赛的主要目的,正是为了塞娅公主选婿呢。” 小燕子和夏紫薇互看一眼,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却听胤禩继续“好心”的解释道:“唉,这个富察皓祯可是被指婚给了兰馨公主的,而且婚期没几个月就快到了,现在却……” 两人顿时模模糊糊的想起很久之前乾隆颁得那几道圣旨,小燕子凑到夏紫薇耳边“低声”问道:“皓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叫吟霜的,总穿着白衣服长得挺漂亮的……” 夏紫薇点点头,眼里是满满的担忧。 她还记得当初富察皓祯给过自己的帮助,那时她几乎以为要走投无路了,却遇到了好心的富察皓祯,更对他与白吟霜之间真挚美好的爱情既是羡慕又是祝福。这会儿想起富察皓祯还要“被迫”娶那个恶毒的皇后的养女兰馨公主,不由为白吟霜深深的忧虑起来。 而今天富察皓祯的表现又这么优秀,万一真的被这个西藏来的塞娅公主看中了选为驸马,那白吟霜该怎么办啊! 胤禩见她二人开始忙着嘀嘀咕咕交流起来,慢悠悠的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茶。虽说这婚事他是打定主意要破坏掉的,再添几个能推波助澜搅乱一池春水的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胤禛看着胤禩这边的小动静,向来在人前不带温度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几不可见的宠溺,抬头却望到台下人群中,满脸不甘的福尔泰紧紧握起了拳头,不由玩味的挑了挑眉尾。 这时,擂台上的富察皓祯正“潇洒”的撂倒最后一个敌人。 巴勒奔哈哈大笑说道:“皇上!大内高手,毕竟不凡,我们认输了!哈哈!”一旁的塞娅公主却撇了撇嘴站起身来一面大喊着“谁说的?我们还有高手!”一面飞身入场,稳稳落在富察皓祯对面了。 看台上顿时惊呼一片。小燕子一个起身,就想效法,却不知怎么回事脚下一歪跌坐了回去。 “哎哟!”小燕子痛呼一声,俯身按住脚腕子,“这该死的破鞋子,又害姑奶奶我差点摔跤!” 胤禛看一眼一脸无辜的眨着眼睛的胤禩,微微翘了翘嘴角。他一直看着这边,刚刚自然瞧见了分明是胤禩突然伸腿绊了小燕子一下。 而此时的擂台上,富察皓祯正端着翩翩风度对着塞娅公主又是抱拳又是低头弯腰:“臣富察皓祯不敢和公主交手,就到此为止,好不好?” 看台上兄弟几个不约而同的抽搐了一下嘴角,你算哪门子的臣啊口胡!又不是汉臣,不知道自己是满人要口称奴才吗? 只听见一声鞭响,那塞娅公主一声娇叱,抽出怀里的一条金色鞭子就毫不客气的往那富察皓祯脸上招呼。 胤礽却是眼睛一亮,下意识的抚上了自个儿腰间挂着的长鞭。胤禩不露痕迹的往旁边挪了一挪,却在看清另一旁小燕子手里拿着的东西后无奈的往胤礽那边缩了回去。 至少这太子二哥绝对不会冲动到把鞭子抽出来,而另一边的小燕子却是已经兴奋不已的开始摆弄起手里边的九节鞭了。 对面的胤禛跟着皱了皱眉,周身温度骤然下降,边上伺候的人也瞬间跟着抖了一抖。不一会儿,一个内监不漏痕迹的站到了对面两张桌子之间,却正巧把胤禩牢牢挡住。胤禩轻飘飘的一眼看过来,这边的温度瞬间回温。 再看那擂台上,在塞娅公主的毫不留情的步步紧逼之下,富察皓祯越发狼狈了起来。 小燕子大喊道:“皓祯!你在干什么?看人家长得漂亮,就舍不得打了吗?难道她比你的心上人还要好看吗!” 看台上的兰馨公主红了红脸,富察皓祯却是脸上一白。 富察皓祯向来“很少吃亏”,不由就气恼起来,这时听小燕子一喊,瞬间发起狠来。 塞娅公主被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凶恶吓了一跳,手下就顿了一顿,露出个破绽来,瞬间就被夺了鞭子。 塞娅公主空着手愣了一愣,那富察皓祯却“乘胜追击”挥着刚刚到手的鞭子就往她身上挥去。 福尔泰瞅准机会飞身上台,一手抓住鞭尾把塞娅公主护在身后,对富察皓祯笑道:“皓祯兄好身手,不愧是皇上亲挑的好‘额驸’!” 塞娅转了转眼珠子,飞身回到看台,对巴勒奔叽哩咕噜,说了一通。 巴勒奔眼神一闪,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塞娅碰到对手了!满人的武功,真是名不虚传!不知刚刚与塞娅对打的勇士是谁?后来上场的那个又是哪家的公子?” 乾隆哈哈笑道:“那是朕为和硕和敏公主挑选的好额驸,硕王嫡长子贝勒富察皓祯和是朕的五阿哥身边的伴读,是福伦大学士家的小公子福尔泰!哈哈哈哈!这西藏人,也是身手不凡啊!连一个小公主,都让人刮目相看呢!” 塞娅甜甜一笑,大大方方的谢过乾隆的称赞,眼神却带着扫过深意富察皓祯和福尔泰两人。 在乾隆和巴勒奔相视拍肩,彼此欣赏的大笑之中,台下的富察皓祯骄傲得仰着头得意一笑,而一旁的福尔泰却是恭敬的低下头勾起嘴角轻笑起来。 另一旁的小燕子又羡又妒的嘟囔着:“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会,而且比她使得还要好……” 胤礽勾着唇和胤禩对看一眼,彼此眼中都是不太由衷的同情。 虽然这辈子没学过藏语,上辈子钻研的那点道还没还给先生。那塞娅公主刚刚毫不避讳的那几句话说得分明是“这个男人太讨厌了!功夫差又阴险,阿爸你问问他是谁,过两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还有后来冒出来的这个人,假惺惺的充什么英雄!”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觉得四爷八爷黏糊糊的? jj又抽了,伪更一下昂~ ☆、三十二、损招一记 可怜自以为为大清争了光的富察皓祯和自以为风度翩翩英雄救美的福尔泰都还沉浸在乾隆充满“骄傲”的眼神中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直爽娇傲的西藏小公主给“惦记”上了。 比武大会过后,永琪带着福尔泰继续忙着招待西藏来宾,好几天也见不着人影。在塞娅公主的刻意要求下,富察皓祯并着永琪、福尔泰、福尔康整天跟在她后头又是逛街买东西又是看大戏看把式的。白日里玩够了,天黑了还要挤着去夜市。 几个人全累得惨兮兮不说,悲催的富察皓祯大晚上回府途中还被几个壮汉套了头一声不吭拖到小巷子里一顿胖揍。当即肿成猪头连硕王府都没敢回,直接去了帽儿胡同找他的梅花仙子求安慰。 转眼又过了两日,胤禩闲来无事换了男装找了老九老十上龙源楼喝茶。正在雅间里说着话,却听门外蹬蹬蹬传来一串跑动声,紧接着隔壁便传来一声巨大的踹门声。 “好啊!永琪你这个大骗子大混蛋!”这声音十分熟悉,竟然是小燕子。 老十好奇的开门探出头去,却被胤禟一把揪住衣领拉了回来。 胤禩摇头失笑,说道:“十弟,好好坐着吧!他们声音大着呢。” 老十摸摸鼻子乖乖坐下,还殷勤的给两个哥哥斟好茶水摆好糕点,惹得胤禩胤禟一阵好笑。 只听隔壁传来几个熟悉的嗓音,清晰无比。 “小燕子?!你怎么来了?”永琪惊奇的问。 “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不出现是吧!”小燕子愤怒的大喊,“你现在每天陪着这个小公主,乐得像老鼠,早就把我忘了是吧!”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招待塞娅公主是皇阿玛给我的任务,身为皇子,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你还想骗我!之前你娶了一个又一个老婆我怪不了你,可现在你又要娶这个小公主,去当西藏驸马了是吧!” “你胡说什么!”永琪顿了顿,大概是在尴尬得看向那塞娅公主。 “我没有胡说!令妃娘娘都已经告诉我了!你已经要结婚了,连日子都订了,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你这个大骗子!出巡的时候,一路上你都在骗我!娶了嫡福晋之后又在骗我,现在你还想骗我!”小燕子越说越怒。 “不可能的!我一点都不知道!皇阿玛要五阿哥和塞娅结婚?真的还是假的?”福尔泰震惊的问。 永琪也是怔住,说道:“而且这又关富察氏什么事?你明明知道我娶她都是皇阿玛的旨意,你怎么又翻旧账?” “什么旧账新帐!”小燕子激动的大喊大叫,“你的侧福晋怀孕了,你的嫡福晋也怀孕了!现在你还要娶新老婆了,我不要再听你的,不要再见你了!” 说着跺着脚气呼呼的向楼下跑去。 “小燕子!小燕子!”永琪喊着人追了出去,留下雅间里的富察皓祯和福尔康福尔泰面面相觑。 引起争端的源头塞娅公主却睁着大眼睛无辜的问着:“怎么回事?” 福尔泰迟疑着问:“塞娅公主,小燕子说你要嫁给五阿哥,这是真的吗?” “哈?”塞娅头一歪,“怎么可能!谁说的?” 隔壁的门被重新关上,说话声也渐渐低了下去。胤禟笑道:“富察氏怀孕了,没想到这永琪还挺厉害的嘛!” 胤禩摇头,对这个偶尔也不着调的弟弟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却听老十难得说起正经的来:“听说这个塞娅公主是巴勒奔最宠爱的女儿,而且小小年纪手腕却不弱,是巴勒奔属意的下任西藏土司不二人选。” 胤禟点点头,说道:“光冲这一点,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这西藏小公主是不可能嫁到大清来的。她此番来京择婿,想必不过是出于政治考虑罢了。” 胤禩微微颔首,笑道:“我倒是希望她能把这个富察皓祯给挑走,免得祸害兰馨。只可惜圣旨已下婚期已定。” 胤禟说道:“八哥你不用忧心,四哥不是授意几个御使上谏了吗?” “不过是养个外室,恐怕弘历不会太过责怪。”胤禩显然还是不大放心,“他自个儿就风流的很。” 胤禟想了想,说道:“毕竟那个女人孝期失贞已是大错特错,看在兰馨的面上,至少那个女人留不得了吧。” “可是富察皓祯恐怕只会得点斥责,兰馨还是要嫁。” 胤礻我插嘴道:“我看那小子对那女人倒是很上心,指不定还要拼了命护着她。” 胤禟点头道:“那样最好,巴不得他闹大点。” 胤礻我煞有其事的跟着点头:“再不行大不了就……咔!”他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 “杀了他?”胤禩眉尾一挑,“一了百了是不错,可兰馨不久成了望门寡了吗?” 胤礻我得意洋洋的笑道:“哪啊!弟弟我哪有那么狠心杀人不眨眼。爷是说……嘿嘿嘿,阉了他。” “噗!”胤禟被茶水呛到。 “到时候试婚格格先过去,一看这‘额驸’居然是个‘太监’,这婚事不就自然而然的就吹了吗!” 胤禩勾唇笑的温柔:“这招不错,待会儿给四哥送去参考参考。” 老九老十齐齐打了个寒颤,虽然是老十自个儿出的主意,可是他突然觉得果然还是直接杀了那富察皓祯比较人道了。 当夜,胤禛好心情的拆开胤禩差人送来的书信,一看之下却是苦笑不得:“这个胤禩,想的都是些什么。”无奈归无奈,仔细想想却意外的觉着这么个损招也不是行不通,于是稍微的认真考虑了一下变富察贝勒为富察公公的可行性,然后把一切抛回脑后拿起笔一脸严肃的回起了腻腻歪歪的信。 第二日早朝,众大臣看着脸上挂着好几块连粉都遮不住的乌青的五贝勒永琪,暗暗嗤笑不已。 永琪羞愤的瞪了瞪那些带着揶揄和探究的眼神,低下头只希望自己不被乾隆注意到。 可惜天不从人愿,向来“关爱”这个最宠爱的儿子的好阿玛乾隆一眼就看到了难得低着头的永琪,问道:“永琪,怎么一大早就萎靡不振的?可是病了?” 永琪硬着头皮稍稍抬了抬眼,应道:“谢皇阿玛关心,儿臣无事。”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9节 乾隆瞥到他的脸,脸色一沉,向身边的吴书来使了个眼神。下朝之后,立刻有人递上关于五贝勒府的折子,此处暂且按下不提。 朝会上,几个御使联名上书状告硕王富察岳礼教子无妨,硕王贝勒富察皓祯行为不检,包养热孝歌女为外室。 乾隆勃然大怒,当庭斥责硕王富察岳礼及富察皓祯,并罚俸一年,杖责富察皓祯二十棍,勒令即刻处理好“家务事”,免得给爱新觉罗家也蒙羞。毕竟圣旨已下婚期将近,为了顾全兰馨的闺誉也已经不好悔婚了。 胤禛对于弘历这一举措不置可否,早就估计会是这样,接下来就看这富察皓祯会有什么反应了。他冷眼看向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却紧紧握着拳头的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胤禩啊胤禩,朕为了你的意愿可是费了不少心,你该怎么谢我呢?六贝勒一向冷漠的脸上浮现一丝柔和,转瞬即逝。 果然,当夜胤禛便接到粘杆处递上来的折子,绘声绘色详尽的描述了硕王福晋雪如如何亲带了人前去帽儿胡同意图灭口,却被及时赶来的富察皓祯拼命拦下。 拉扯推搡中,硕王福晋雪如又是如何不知看到什么,突然脸色大变,一改先前的强硬,甚至主动提出收容白吟霜进府做个丫头,等风头过了,公主进了门,一切尘埃落定下来之后再找个机会让富察皓祯纳她为妾。 胤禛眉心微皱,食指点着折子,说道:“事反常态必有妖,去查查看这个白吟霜的底细。” “喳!”长相毫不起眼的青衣侍卫应声退下。 另一面,也不知永琪是怎么安抚的小燕子,五贝勒府里闹了两天又平静了下来。甚至小燕子永琪两人竟更加亲密起来,颇有些“如胶似漆”起来。永琪更是放下了不少公务,甚至就连招待塞娅公主游玩也不忘把小燕子给带上同行。 对于五阿哥不遗余力的讨好,胤禛胤禩兄弟几个聚在一起笑话般的提了一提。胤礽更是不怕死的耻笑永琪家的母老虎有昔日廉亲王福晋之风范,被胤禛冷着脸瞪了一眼又一眼。 倒是胤禩却是依旧笑容不减,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惹得胤禛想起昔日他对自家福晋的纵容,又是一阵浓浓醋意,最终被胤禩一个微笑的眼神轻易安抚。 而说起硕王府的事,兄弟几个又是不由凝重起来。看来这硕王府的水也不浅啊! 至于被几乎要被众人遗忘西藏公主塞娅,对着几个人明里暗里撮合福尔泰与自己的心思,她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哼,挂上一抹冷笑。想她堂堂西藏公主,未来土司,哪是这么几个莫名其妙的人可以随意摆布的,哼! ☆、三十三、公主之尊 见过皇后之后,胤禩被兰馨拉进屋里说话。 把宫女嬷嬷全关在门外,兰馨拉着胤禩坐下,苦着脸直接说道:“我不想嫁给那个富察皓祯了。” 胤禩心下了然,却故作不解问道:“为什么?公主你之前不是还说他是个文武全才而且心地善良吗?” 兰馨皱了皱眉,撅起嘴抱怨:“我那不都是听说的嘛!自从皇阿玛赐了婚,那些宫女嬷嬷们就总在我耳朵边说什么额驸怎么怎么好,要不是昨天无意中听见两个小宫女在嚼舌头说起那富察皓祯被御使弹劾,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呢!” 这种事一般来说都会被瞒下,能传到兰馨耳朵里想必是胤礽等人的功劳。胤禩顿了顿,摆出忧心的神情:“公主你……都知道了?” 兰馨一脸气恼,说道:“这个富察皓祯,我还没有嫁过去就已经包养外室,听说还是个热孝中的女子!真是放肆至极!那个女子,也是……也是不知廉耻不忠不孝!” 她向来被皇后保护得太好,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心机,单纯至极,如今即使怒气冲冲,却不知道该怎么骂好。 胤禩安慰道:“幸而此事已经败露,至少没有一直被欺瞒。皇上公正严明,自会好好处置他。”嗯,没错,四哥一定会好好收拾他的。 “不论如何,这种不忠诚的额驸我是不想要了。”兰馨一脸委屈,拉着胤禩撒起娇来,“姒儿你向来聪明,帮我想个法子吧。” “我不过小小臣女,哪有什么法子?”胤禩摇头失笑,“你呀,病急乱投医。” 兰馨气馁的塌下肩膀,苦恼起来:“那怎么办?过完年没两个月婚期就要到了。” 胤禩提醒道:“你若真不想嫁他,倒不如直接去求皇后娘娘,她向来疼爱你,自然不会舍得看你忧心。” 兰馨想了想,问道:“那我该怎么和皇额娘开口呢?” 胤禩故作思忖,说道:“不如……你就说不放心额驸的人品,想私底下调查一番。毕竟是婚姻大事,又出了这一茬子事,想来皇后娘娘也不会拒绝。那富察皓祯既然敢如此胆大妄为,想必不会只有这么一条小辫子。若调查之后发现他的确是品行不端实非良人,皇上皇后定然第一个不肯饶他,到时候这婚事自然……” 兰馨眼睛一亮,复又皱眉:“那万一挑不出其他毛病了呢?” “那便没有法子了。”胤禩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只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能期望他今后不会再犯了。” 兰馨脸上一暗,圆润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即使身为公主,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婚姻。” 胤禩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吗,公主皇子,甚至于帝王,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呢?或许还不如贩夫走卒来得自由自在吧! 他对自己摇头,至少这一桩婚事,他还能为她解决。看着这个单纯的孩子,胤禩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当日,皇后宫中派出几个人,探查起关于硕王嫡长子富察皓祯的一言一行。 出乎意料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关于富察皓祯的各种消息无比迅速的被一一记下递交到皇后面前。 顺利的都让耿直的乌喇那拉氏开始有些怀疑起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的了,可偏偏那雪花似的折子上又不尽然都是些坏的,其中也有不少夸赞那富察皓祯“心地善良”帮助穷苦百姓或是解救遇难女子什么的。 乌喇那拉氏颇有些头昏脑胀的翻着那些折子,最后不知看到什么,竟然浑身一怔一拍桌子勃然大怒起来。 底下的宫女太监瞬间既惊又怕的跪了一地,可乌喇那拉氏却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叫了容嬷嬷扶着她就冲到了延禧宫把乾隆从令妃的被窝里拖了出来。 被搅了好事,乾隆亦是怒气冲冲,可当他看了皇后所说的“大事”之后却敛了怒意沉下脸,淡淡的说了句“朕知道了”就把自个关在了养心殿。可怜被乾隆瞬间忘在脑后的令妃娘娘光溜溜的缩在被窝里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最后撕了数条帕子,又砸了两套瓷器才缓过气来。 第二日,硕王府传出消息,才受了罚的未来额驸皓祯贝勒竟然突发急症病逝了,硕王福晋突然丧子,一时无法接受这样沉重的打击,跟着卧病了,听说眼看着也要不行了。 于是和硕和敏公主兰馨的婚事就这样被搁置了下来。 京城内众人茶余饭后说了几日闲话,渐渐的一切就都平息了下来。至第二年入春后不久硕亲王富察岳礼御前失仪被降为硕郡王,又过了几个月再被降为贝勒,已是无人再提起这曾经红极一时的硕王府。 无人知晓的是,那日晨光微熹,彼时的硕亲王岳礼惶恐的接了密旨,又失神的看着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好儿子”咆哮着被一队官兵拖走,看着自己宠爱了半辈子的“好福晋”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抱住那个据说是他“真正的女儿”的白吟霜,看着震惊不已的皓祥母子无助无措的看向自己。 硕王岳礼手中一抖,一卷明黄落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富察皓祯,并非硕亲王所出,实为抱养之子,却谎称子嗣,承袭爵位,实乃欺君罔上,污蔑宗室,紊乱皇族血脉,动摇国之根本,罪不容诛!姑念硕亲王亦被蒙蔽,特免死罪,硕亲王福晋雪如共都统夫人雪晴策划换子,罪大恶极,白吟霜斥令削发为尼。皓祯以来历不明之身,谬得额驸之尊,罪不可赦,当处极刑!此等丑闻,有辱皇室尊严,不得外传,违令者杀无赦!钦此!” 几日之后,坤宁宫内,兰馨拉着胤禩一脸心有余悸:“幸好你给我出了主意去查那富察皓祯……他竟然……硕王府真是胆大包天!” 胤禩微微叹息:“你没事就好。可惜你的婚事就此耽搁了。”当时他们查到此事又何尝不是又惊又怒,尤其是极重规矩的胤禛。 “幸好有你!说实话我还不想嫁呢。”兰馨亲热的拉住胤禩的手,“太后老佛爷身边的晴格格年纪与我相仿,不也还没定下。” 胤禩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不是第一次听到“老佛爷”这一称呼,还真是……这钮祜禄氏…… “要是你是个男子就好了,我就不必烦恼要嫁谁了。”兰馨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胤禩不由失笑:“我也希望自己是个男子啊,可惜……”爷这是有多倒霉啊!凭什么别的兄弟都好好的,就他……不对,还有太子二哥。顿时感觉平衡了好多。 “我家三个哥哥都还未婚配,不如公主您也考虑考虑?” 兰馨小脸一红,却逞强道:“做你嫂子吗?你想得倒美!若本公主是个男子,到是可以考虑娶你做个娘子。” 胤禩无语,想自己好歹内心也是个大老爷们,却被这么个小姑娘调戏了一番,不由觉得好笑。等事后胤禩与胤禟谈笑,无意中说起此事,又过了好些日子不知怎么竟传到了胤禛耳中,又莫名其妙得了一堆“惩罚”,才发现,其实这事还真是不!好!笑! 而当下,兰馨的婚事算是顺利解决了,可西藏公主塞娅却还没挑走驸马走人。 富察皓祯莫名其妙“病逝”了,福尔泰在塞娅眼皮子底下跑得越发勤快了。永琪整日里带着小燕子乐呵呵的看着福尔泰追求塞娅公主,又烦恼着虎落平阳的好兄弟福尔康与亲妹妹紫薇为情所困“天各一方”,一天天的不知道又多忙碌。 直到西藏土司巴勒奔带着人在京里玩够了乐够了,塞娅公主也奴役够了那福尔泰,最终却挑了个不知名的八旗青年赶在年前心满意足的回了西藏。 永琪这才“吧唧”一下傻了,这塞娅公主不是好像挺喜欢尔泰的吗?怎么就没选他呢? 福尔泰更是羞愤交加。想他卑躬屈膝刻意讨好了这刁蛮任性的西藏公主那么久,甚至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和小燕子有几分相似的塞娅公主,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被耍了! 这下可好,他简直成了京城里的一个笑话!驸马梦泡汤了,抬旗梦也泡汤了,什么都泡汤了!果然这世上像小燕子这样可爱的女子,已经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对于这场闹剧,胤禛胤禩等人却是毫不关心。 年关将近,堆积的公文要处理,往来的大臣要结交,有了闲暇还要见一见兄弟,最重要的是一有机会就要与胤禩“交流情感”。四爷表示,他很忙。 雍正爷的手段自是不必说的,又有廉亲王出谋划策帮着周旋于各个王公大臣之间。 虽说这冷面冷眼之下“春风”难免显得有些诡异,但众人都不由对这位年纪轻轻的六贝勒刮目相看,又敬又怕又折服。 难道这就是无数个大棒后的一个甜枣的魅力?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了orz 下章正在努力,斗转星移大法启动中【滚! 网络不好好捉急唉唉…… ☆、三十四、展露锋芒 西藏土司巴勒奔并着公主塞娅带着驸马回西藏之后,很快就迎来了乾隆二十四年的新年。 富察皓祯“病逝”,原本安排在年初的硕和敏公主兰馨大婚一事就此不了了之。 乾隆二十四年,五阿哥嫡福晋富察氏于七月初不慎被庶福晋燕氏冲撞,导致早产,幸而没有大碍,并顺利诞下嫡女。早几个月生产的侧福晋索卓罗氏倒是生了个儿子,可惜福薄的很,还未满月便不幸夭折了。 对于五贝勒的家务事,乾隆冷眼看着,却渐渐对这个曾经无比看好的儿子有些失望起来。这个小燕子的影响实在是比他之前想象中的要大的多了,永琪这样纵容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只能慢慢想法子再解决了。 至于至今还在孝期中每日为夏雨荷抄着经书的夏紫薇,渐渐安静沉寂下来之后看着倒也是个乖巧的好女儿。 只是……那早已被贬为庶民的福尔康却似乎仍未死心,依旧隔三差五的托着永琪为他往漱芳斋里递着书信。 可惜之前那个只知情爱的夏紫薇却在嬷嬷们的教导下稍稍懂事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已经“忘了”那福尔康,却至少不敢再接下那些不知所谓的“书信”,甚至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起永琪小燕子夫妇二人来。 那五阿哥向来对这个“妹妹”关心不多,渐渐的也烦了做这“信差”,只稍稍敷衍着福尔康,便转头只顾着哄着小燕子开心。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转眼又到了年末。 这一晚,乾隆照旧宿在延禧宫中。欢爱过后,令妃无力的依偎在乾隆怀里与他“耳鬓厮磨”起来。 “皇上,臣妾听说二十一皇叔去年五月病逝之后膝下犹空、后继无人,不如选一位阿哥过继出去……” “哦?子嗣一事的确是该好好考虑,还是令妃你细心。”乾隆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的抚着令妃光滑的后背说道。 令妃娇羞一笑,答道:“奴婢只是多为皇上考虑了一些,只要皇上您不怪奴婢多嘴多事已是奴婢的福分了。” “哈哈,不知爱妃可有人选?” 令妃故作思考,好一会儿才说道:“十二阿哥是嫡子,自然是不能出继的。臣妾的永璐还太小,身子骨又不好,十一阿哥今年也才八岁,那么能选的只有五阿哥、六阿哥和八阿哥了。” 见乾隆微微皱起眉来,令妃继续说道:“永琪是皇上您最心爱的孩子,臣妾也舍不得您把他给过继了。那么能选的只有六阿哥和八阿哥了。” 乾隆眸光一闪,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令妃小心的开口:“皇上?” “朕知道了。”乾隆闭上眼睛,拍了拍令妃的后背,说道,“睡吧。” “是。”令妃有些不安的闭上眼睛,皇上会选谁出继呢?应该是,永瑢……吧? 然而之后几日乾隆却依旧不动声色,就像完全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一直到过完年,令妃刚刚沉浸在发现自己似乎又有了身孕的喜悦中,几乎连自己年仅三岁的十四阿哥永璐已经缠绵病榻很久很久都快忘记的时候,乾隆突然颁下一道圣旨,封六贝勒永瑢为质郡王,打理户部事宜的同时兼管内务府事务。至于过继一事,却是从宗室里挑了个不错的孩子直接封了贝勒。 满朝文武的目光顿时变得玩味起来,这六阿哥年仅十八,却突然一鸣惊人被封了郡王,而年长其两岁、曾经备受皇恩俨然一副隐形储君模样的五阿哥永琪却依旧仍是连个封号都没有的贝勒。这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可就大发了。 难道说万岁爷终于要放弃这个不怎么着调的五阿哥,转而培养他们越来越英明神武的六爷了?在这两年间渐渐站到胤禛身后的官员们顿时大喜过望,果然还是这位爷有潜力啊! 然而众人还未高兴得太久,到了二月,乾隆又颁了一道旨意,就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儿子被遗漏了还没册封一样,直接也封了五贝勒永琪为荣郡王。 众人顿时又觉得迷糊起来,这万岁爷到底是什么心思呢?难道说这五阿哥还是很有“机会”的? 不论那些大小官员是怎么想的,发现自己渐渐被乾隆疏远了些的令妃揪着帕子咬紧了牙关,看来光指望永琪是不够了,只有靠自己了! 她抚上自己平坦的肚皮,眼中闪过寒光。这,就是她的希望。 质郡王府,一派其乐融融之景。 “四哥,恭喜了!”胤祥笑嘻嘻的拉着一副不怎么情愿模样的胤祯向胤禛道贺。 胤礽摇着折扇一副纨绔少年打扮,跟着道贺:“恭喜乔迁,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质郡王府才能添个女主人?” 胤禛看他一眼,正要说话,却听身后院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虽然四哥大婚之日还未可知,但二哥你的出嫁之日却是迫在眉睫了。弟弟们应当先向你与大哥道喜才是。” 转头看去,那戴着瓜皮小帽一副俊俏少年模样的人不是胤禩又是哪个? 胤礽没好气的抱怨:“就你能耐。总护着你的好四哥不肯吃一点亏。”说着忍不住白了木头似的傻站在一旁的胤褆一眼。 胤褆一脸无辜的接下眼刀,却是好心情的还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气的胤礽差点一扇子扔过去,最好砸碎他那一口白牙。转头再看胤禛,得,早就巴巴的凑到胤禩身边说起话来了。 “恭喜四哥。”胤禩微微一笑,递上贺礼。 胤禛接过那个不大的盒子,素来冷漠的脸上浮现一丝温柔:“是什么?” 见他直接开始拆开,胤禩不自在的撇开眼,说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若还看得过眼就留着用,不喜欢就扔了吧。” 胤禛打开那个盒子,却见里面是个不大的木雕镇纸,素色未上漆,雕工也略嫌粗糙,圆润可爱的小老虎模样倒是显得憨态可掬颇为讨喜。 胤禩见他看得仔细,越发不自在起来:“怎么着,嫌弃爷的雕工?” “你亲手刻的?”胤禛惊喜不已,立刻将那个小东西宝贝似的捧在手里左看右看。 胤禟在一旁酸溜溜的说道:“八哥刻了好久,真是便宜四哥你了。” 胤禩干咳一声,说道:“九弟你若是也喜欢,哥哥改明儿也……” 胤禟才露出笑意,却听胤禛霸道的开口阻拦:“不行!” “呿!小气!”胤禟撇了撇嘴,“你不乐意我还不舍得八哥辛苦呢!……罢了罢了,十弟咱们找十四弟玩去,免得在这儿妨碍了八哥和四哥。” 胤禩啼笑皆非的看着他拉着老十往院子里跑,正要跟上,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 “我们去屋里说话。”胤禛执起他的手,刚露出点笑意,却突然皱了皱眉,“这是……” 胤禩缩回手握起,掩住食指上的那个不起眼的小口子不说话。 胤禛拉着人进了屋,把门一关就低头吻了下去。 “唔……别……”九弟他们还在外面呢!胤禩无力的抵抗着,不久便沦陷在那人霸道的亲吻里。 唇舌纠缠,直到怀里的人忍不住伸手勾住自己的脖子,又渐渐支持不住瘫软下来,胤禛这才心满意足的把人抱紧,在他额上亲了又亲,开口说道:“手上的伤,是刻那小老虎弄伤的吧。” 胤禩平复着呼吸,解释到:“一时失手,而且只是划到一点点,都已经好了。” “以后不许你再刻东西了。”胤禛执起他纤细的手指,轻轻吻下。 胤禩缩了缩手,无奈道:“不过偶尔打发时间消遣一下罢了。” “既然是只是消遣,就更不应该受伤了。” “这样的小口子那就算‘受伤’了?”胤禩失笑,“你也太看不起八爷我了。” 胤禛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不是看不起,是舍不得。” 胤禩脸上微红,笑道:“算你会说话,爷就勉强应了你,从此封刀了。” 胤禛微微一笑,在他唇上重重一吻,说道:“多谢八爷成全。” “别闹了。”胤禩转过头躲着他的亲吻,“待会儿出去又要被二哥调侃。” 胤禛笑道:“他已经自顾不暇了,那还会有心情来调侃你我。更何况你有哪次败给他的?” 胤禩哼了一哼,说道:“你又从不反驳他,若我亦不反击回去,难道要由着他笑话我们吗?” 胤禛忍不住摇头:“你呀!和二哥一样,越活越回去了。” “怎么?”胤禩眉尾一挑,说道:“难道你想说我和二哥变成女人了心思也小家子气了?” 胤禛立刻讨饶:“我可没这意思。”怎么突然又和胤礽站成一队了?“倒是若是你不愿待会儿出去被胤礽取笑,我倒有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 “就是……”胤禛勾起笑容,毫不客气的把人直接压倒在榻上,“不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让四爷出场的赶脚……跪! 突然意识到……过10w字了~~yoooooo~! ========================= 乾隆二十五年:年初 大——福隆安(15) 太——和嘉(16) 四——永瑢(18) 八——西林觉罗·姒儿(16) 十——多隆(19) 九——善保(11) 13——福康安(7)14——永璂(9) ☆、三十五、多事之春 乾隆二十五年的三月,注定将是个“多事之春”。 三月初六,和硕额驸、一等御前侍卫福隆安奉旨迎娶和硕和嘉公主。 皇帝嫁女,真正的十里红妆,何其壮观。出降前一日,内务府官员率銮仪校抬送公主嫁妆至富察家,这一头送亲队伍已然快进了公主府,那一面扎着红绸的箱子才堪堪抬出乾清门。 第二日向着乾隆、皇后、纯妃行过告别礼,一身吉服的胤礽坐上轿舆随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喜气洋洋的进了富察府。 精致的龙凤呈祥红盖头之下,国色天香的太子爷毫无形象的翻了一个又一个的白眼,把那个混账的冤家对头骂了一遍又一遍,可怜昔日英武不凡的直郡王一双耳朵一连痒了好几天。 至于大婚当日的合卺礼,伸着脖子等这天等了了好久的其他兄弟们表示,他们也很好奇。 婚后第九日,胤褆胤礽“夫妇”俩相携入宫谢恩。这一日,正巧也是前往五台山祈福许久的皇太后钮祜禄氏终于摆驾回宫的日子。 孝顺儿子乾隆早早的带着皇后及众妃嫔、阿哥、格格、王公贵族们等在太和殿前迎接。人群里,刚被众兄弟“问候”完毕的胤礽凑近胤禛,低声问道:“迎接自己小妾的感觉怎么样?” 胤禛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突然微微一笑,答道:“没归宁有意思。” 胤礽脸上一黑,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憋了好久,最终气极反笑:“你这是嫉妒!”这老四,都被老八带坏了啊! “是啊。”胤禛大方承认,跟着人群跪倒行礼。 “恭请老佛爷圣安!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胤礽嘴角一撇,讥讽一笑:“这小四弟妹架子倒是不小,要是让她知道这跪在这儿‘迎接’她的人里还有她的丈夫叔伯,不知道会不会吓得直接去见列祖列宗。” 胤禛面无表情的听他小声嘀咕着,眼中却亦闪过一丝轻嘲。 这钮祜禄氏可是害他在胤禩那儿挨了不少白眼,不过胤禩明着挤兑他,暗着却是在捻酸吃醋的模样真可爱,虽然他怎么也不承认。 【以下对话修改引用原文】 只见乾隆恭敬的迎上前去,亲自扶过钮祜禄氏,说道:“皇额娘,儿子没有出城去迎接,实在不孝极了。” 钮祜禄氏笑道:“皇帝说那儿的话,你国事够忙的了,我有这么多人侍候着,还用你亲自迎接吗?更何况还有晴儿在哀家身边呢!” 一旁盈盈而立的旗装少女向乾隆屈膝行礼:“晴儿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乾隆看向晴儿,笑道:“好晴儿,幸亏有你陪着老佛爷,让朕安心不少。朕应该好好谢谢你才对啊!” 晴儿羞涩一笑,答道:“皇上这么说,晴儿受宠若惊了。能够随侍老佛爷是晴儿的福气啊!” “大家都起来吧!”钮祜禄氏拍拍她的手,看向众人,“皇后看着好像清瘦了不少,身子还好吧?” “谢老佛爷关心,臣妾一切安好。”皇后恭敬的回答。 钮祜禄氏再看向一旁的嫔妃们,目光落到令妃那隆起的腹部时不由露出一抹笑意:“令妃有了好消息,怎么没人通知我?”虽然向来不喜令妃的矫揉造作,但毕竟子嗣乃是大事,难得有嫔妃有了身孕。 令妃一副含羞带怯的小模样,屈膝答道:“回老佛爷,不敢惊扰老佛爷清修。”说着眼角略带得意的扫过一旁的乌喇那拉氏。 “有喜事,怎么算是‘惊扰’呢!”钮祜禄氏没忽略她的小动作,抬眼去看乌喇那拉氏,却见她一脸波澜不惊的平静,不由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手腕向着她伸了过去。乌喇那拉氏立刻恭敬的上前扶住。 钮祜禄氏看向后面的皇子格格们,说道:“四丫头今日归宁了?” 胤礽眼角一抽,屈膝行礼,“含羞”低头应了一声“是”,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一旁的胤禛轻轻笑了一声,斜眼看去却见他依旧是一张缺乏表情的冰块脸,只能抽了抽嘴角生生忍住,决定回府之后找胤褆出气去。 “永琪如今也有孩子了,永瑢与四丫头也当多努力努力才是了。” 胤礽的脸又黑了一黑,偏偏心里却又有些幸灾乐祸,至少他才刚“大婚”,可胤禛却依旧成婚很久了都没动静,这样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质郡王府上又得添人了。到时候…… 胤禛眼角余光瞥到胤礽脸上颇有些扭曲的“笑容”,心里哼了一哼。要努力也得有“人”才行啊,要不是……说不定都快能打酱油了……咳! 乾隆与乌喇那拉氏扶着钮祜禄氏在众人簇拥之下走进宫门,晴儿紧跟其后,经过永琪身边的时候,却不知为何有意无意的停顿了一下。 福尔泰低着头,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 这一日,太后回宫,公主归宁。皇城之内,大张筵宴,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几乎所有人都忘了,还有个等着召见的皇帝“义女”还珠格格。 然而当整个皇宫还沉浸在浓烈的喜庆氛围里,三日之后,令妃年仅三岁的十四阿哥永璐夭折了。 前几日还笑脸盈盈的太后钮祜禄氏瞬间沉了脸色,这才刚回京,就这般触霉头,令妃真是个不知事的,连个孩子都看不好!现下又有了身孕,爱新觉罗家的血脉何其重要,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于是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令妃娘娘在太后她老人家的殷切关怀下被“特许”免了请安免了走动,安心在延禧宫中养胎。当然,出于对子嗣的慎重,令妃娘娘一直被忘了撤下的绿头牌也在太后的关心之下,被一块儿给收好了。 到了四月,缠绵病榻已久的纯妃苏佳氏被晋升为皇贵妃。胤礽回到宫中探望,却是一脸忧伤沉郁。 前世里他才出世,他的生母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就因难产去世。当初皇阿玛甚至还骂过他“生而克母”。 而今重活一世,虽然做了这“和嘉公主”实非他所愿,却不得不说,这十几年来纯妃待他是极好的。 如今纯妃被晋升,却明显已经是为了宽慰了。 胤禩见胤禛亦有些伤感神色,只能握住他的手无声安慰。 胤禛轻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并非真正的永瑢,可这几年里……纯妃是个好额娘,对待子女都十分慈爱,总让我想起皇额娘。”他说的皇额娘自然是指孝懿仁皇后佟佳氏,而非从来与他不亲厚的德妃。 “我明白的。”胤禩轻轻说道,“就像我也一直很怀念额娘,而如今西林觉罗一家却也都是我的至亲,想必二哥他很难过吧。” 胤禛点头道:“是啊,他与纯妃之间的感情要比我更加深厚。” 胤禩侧首望进他的眼里:“但是我知道你却也是伤心的。” 胤禛抱住他在他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在。”胤禩认真的说道,像是承诺。 “胤禩……”胤禛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 “大哥和二哥已经成婚了。”胤禛意有所指。 胤禩瞬间意会,脸上微红,却镇定的说道:“那又如何?” 胤禛勾起笑容:“什么时候小八才能嫁给我呢?” 胤禩对那个“嫁”字微微不满,眉尾一扬,反问道:“怎么?心急了?” “是啊,很急。”胤禛笑眯眯的把人拥进怀里,不安份的在他耳边吐气,“我等了太久了,就快忍不住了。” 怀里的人不吭声,莹白细嫩的耳垂悄悄爬上一片绯红。 四月十九日,皇贵妃苏佳氏薨,终年四十八岁,五月间追谥纯惠皇贵妃。 此时,已然飞出宫门重获自由,却也依旧被当成金丝雀圈养、锦衣玉食的荣郡王庶福晋小燕子正兴高采烈地在昔日的好兄弟好朋友柳青柳红兄妹俩开的会宾楼里帮忙。 她闲来无事,又见这刚开张的会宾楼里人来客往好不繁忙,便抢过宝丫头手里端着的盘子,自告奋勇当起了“跑堂”。奈何她这两年早已习惯了成日里被人供着好吃好喝,又生性大大咧咧,哪里还会侍候别人。这才刚端起盘子没多久,就全都招呼到一个刚进门的回族男子身上了。 汤汤水水,油腻腻的沾上了那人的一身白色衣物,两人一言不合,便交上了手。不久之后,小燕子便从这个一身伤的回族人那里听到了一个“美丽凄婉又缠绵”故事。 而此时,北京郊外,回部首领阿里和卓正带着他珍贵的女儿含香公主,带着众多回族武士美女、香车锦旗、骆驼马匹一路向着北京城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又断网,好忧桑……我写不粗来了,这一章就这样吧_(:3」∠)_ 话说qy奶奶的bug好大,我圆不回来了。说是去祈福才半年,这小燕子都出现几年了钮祜禄氏才回宫…… ps:这是昨天的份,昨晚好不容易码完这段之后却连无线信号都没搜到,吐血。。。抱歉了各位_(:3」∠)_ pps:改个小bug,话说今天晚上应该没有更了,目测回自个房间就又没信号了=。=码好明天发昂 ☆、三十六、意外收获 自从答应了胤禛不再雕刻,胤禩觉得自个儿越发的闲了起来。 因着身份的缘故,比起其他兄弟,他的限制总要多得多,不能随意上街抛头露面,不能常常和胤禛或是老九老十见面,就是去找胤礽也多有不便。 该做点什么呢?胤禩认真的思考着。 琴?没劲。棋?跟谁下?书?得了吧,两辈子都没能把字给练端正了。画?画点什么好呢?要不找点话本看?总不能真跟个女人似的临窗刺绣什么的吧!胤禩忍不住恶寒的抖了一抖。 忠心耿耿的婢女极有眼色的立刻拿了披风给他披上,一面絮絮叨叨:“小姐,刚开春天还没暖起来,你该多穿点才是。要是着了凉,老爷夫人和少爷们又要骂死杏儿了。” 胤禩无奈的摇头,这丫头,完全就是个老妈子。 “我不冷。”他伸手去解那披风。 杏儿不赞同的看着他:“还逞强,刚才奴婢都看到你发抖了!” “……”胤禩只好由着她给自己系好带子,叹了口气随口说道,“整日在家闷着,好没意思。” 杏儿歪头问道:“要不去城外庄子里散散心?” 胤禩摇了摇头,胤禛又不在,去那儿干嘛。“你帮我想想又有什么打发时间的法子吧。” “小姐你不刻木雕了?”杏儿问道,从前胤禩也是每日无事,偶尔看看书写写字再刻刻一些小玩意,倒也颇有些自得其乐的意思。 “不刻了。”胤禩下意识的摸了摸手指,想到几日前那人才怜惜的吻过那里,不由就突然红了脸。 杏儿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提议着说道:“要不再养几盆花?”她看了看窗外上摆着的两盆兰花,又想了想继续说:“或者养只鸟?” 胤禩眼神一暗,鸟……上辈子的那两只海东青……皇父……他在心里对自己摇头,都过去了。 “这主意不错。”胤禩微微一笑,“养什么鸟好呢?相思?鹩哥?” 杏儿眼睛亮晶晶的:“八哥!奴婢喜欢会说话的!” 胤禩嘴角一抽,真要养只八哥还不被九弟十弟念叨死,记得小时候胤禟就养了只大绯胸鹦鹉,没事最喜欢的就是逗着那鸟儿喊“八哥,说一个!”最可恶的就是还偏要挑着他在场。有一回还是当着康熙的面喊的,惹得所有人都跟着笑了。想起当时胤禟那张得意洋洋的小圆脸就觉着又好气又好笑。 胤禩故意把脸一板,说道:“我不喜欢太吵的,还是养两只相思好。”看旁边的杏儿顿时蔫了,不由又微微勾起唇来,“正好今日没什么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街上瞧瞧吧。” “小姐要亲自去买吗?这样出门有些不妥吧?”杏儿有些犹豫,却难掩好奇与神往。 胤禩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毕竟年岁尚小,虽然平日里总爱唠叨,却难免还有些孩子心性,柔声道:“怕什么,我们速去速回便是了。” 杏儿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就要前去准备出门的行头,却听院门口传来个声音:“姒儿要出门吗?三哥陪你一起呗?” 胤禩抬头看去,那个眼神比自己的小婢女杏儿还要亮晶晶的少年不是恰好沐休的鄂三是谁? 于是“兄妹”俩换了外出的衣裳一起出了门。有鄂三陪同,一家子上上下下也放心了许多。胤禩看向身旁那个忙着傻乐的哥哥,有些无语。鄂三表示他很幸福。大哥二哥没这运气恰巧今天沐休,真是太可惜了,哈哈! 可惜等到了鸟市里,两人的好心情却瞬间消失殆尽。看来今日不宜出门啊!看向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胤禩与鄂三同时想到。 只见那人一身锦衣华服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却正凶狠的踢着一条夹着尾巴缩成一团的小狗儿,口中还怒斥着:“小畜生!看爷我踢不死你!” 鄂三向来冲动,当即冷哼一声,上前几步阴阳怪气的说道:“哟!爷还以为是谁呢这么大火气,原来是福尔康福大爷啊!” 福尔康身子一僵,转过头来看向胤禩鄂三等人,顿时怒从心来:“是你!”都是这西林觉罗兄妹,坏了他们的大计! “可不就是鄂三爷我么?”鄂三笑道,“怎么福大爷今日也有空来逛大街了?哦,对了!差点忘了,福大爷您现在可是无官一身轻啊!真是令人‘羡慕’!” 福尔康顿时气得脸都红了,呼哧呼哧的吸着气,要不是因为他们捣乱,害他们失了“主动回宫”的先机,被那样狼狈的带回去,皇上会那么生气吗?!会革了他的职贬他为庶民吗?!会害他不能娶紫薇吗?! 要不是顾忌着眼下要争取在太后面前露露脸,不能出茬子,他真想不顾一切先揍这可恶的鄂三一顿!可怜西林觉罗氏这样一个恬静美好的女子,竟然生在这样的家庭,有这样的哥哥,真是可怜又可悲! 他怜惜的深深的看了眼远远站在后面的胤禩,好一会儿才忍着怒意扔下一句“爷忙得很,不跟你一般见识。”提着一只漂亮的鹦鹉匆匆的走了。 “呿!这就走了,没意思!”鄂三颇为遗憾的摇着头,他还想“教训教训”这位“福大爷”呢。 胤禩无奈的摇头,微微一笑劝道:“三哥又何必去撩拨他呢?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鄂三点点头,心里却记挂着那福尔康临走前看着自己宝贝“妹子”的那一眼。什么玩意儿,我家姒儿也是你能随便看的?!而且还是哪种恶心巴拉的眼神看! 胤禩看向那被遗忘在一旁缩着身子呜呜直叫的小东西,只见它一身脏污,乱糟糟的皮毛灰不溜秋不辨颜色,看起来又瘦又小,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却是漆黑闪亮如星子,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怜惜,便对身旁的婢女杏儿说道:“把这小狗儿带回去收拾好洗干净了送我屋子里去吧。” 鄂三挠着头问道:“姒儿你要养它吗?” 胤禩点点头:“嗯……得给它起个名字,唔……就叫小五好了。”正好四哥也喜欢狗,今后和四哥一块儿养。 鄂三哑然,这名字起的,他出来这一趟算是多了个弟弟或者妹妹吗?算了……姒儿喜欢就……好。我家姒儿就是这么善良唉!鄂三无限感慨的看向那只缩头缩脑的小狗儿,眼中似悲又喜。 “小姐,咱们还买不买鸟儿呢?”杏儿提醒着,视线溜向街边林立的鸟铺子。 “买啊!”胤禩微笑道,“你去帮我挑吧,什么鸟都可以。” 于是杏儿两眼放光的跑进一个铺子,没一会儿便提着一个鸟笼出来了。胤禩定睛一看,得——八哥。罢了,八哥就八哥,反正他还有小五。 而此时,可怜的四爷还不知道,他即将沦落到与自己最喜爱的动物“争宠”的“悲惨”境地。 等回了府,当胤禩抱着“洗”出来的又乖又漂亮的小白狗小五摸摸蹭蹭爱不释手的时候,阿里和卓带着他的含香公主抵达了紫禁城。 当晚,胤禩早早的梳洗完毕坐在床边,小五乖巧的趴在他脚下翻着肚皮摇尾巴求抚摸,胤禩呵呵笑着,伸脚逗弄,见那小狗儿柔顺的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心里对这小家伙的喜爱又多了一分。怪不得四哥这么喜欢养狗,的确挺有意思的。 而听了鄂三炫耀的“领着妹妹逛街但是遇见了讨厌的家伙”,鄂大鄂二同时在心里下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决定,一是下回轮到自己沐休问问胤禩还要不要出门逛逛,二是某个家伙该教训教训了。 至于我们苦逼的四爷,正与胤褆胤礽、胤祥胤祯跟着乾隆出席迎宾盛会。 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据说是什么“力与柔结合”的回族舞蹈,胤礽转头兴致勃勃的和胤褆咬耳朵:“听说这含香公主身带异香,而且是个人间绝色。” 胤褆勾起唇,在他耳边笑道:“她一定没我家保成好看。” 胤礽瞪他一眼,脸上却是莫名一红,难得的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胤祯同样正和身旁的胤祥小声咬着耳朵:“这就是所谓的‘回族圣女’,爷今儿可算长了见识了。这放荡的……” 胤祥偷偷看向胤禛,却见他一脸漠然,不知在想些什么。胤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由露出笑意,四哥啊,看看你的好儿子,被这么个女人给迷得一脸神魂颠倒的。 一舞作罢,乾隆看着眼前香喷喷的美人回不过神来。 阿里和卓走到乾隆身边,正色说道:“皇上!为了表示我们回部对皇上的敬意,如果皇上喜欢,我把我这个珍贵的女儿,就献给皇上了!” 乾隆大喜过望,自然是乐呵呵的应下了,乾隆亲自递给阿里和卓一杯酒,兴高采烈宣布:“干杯!大清朝和回部从此休兵!再不打仗了!” 胤禛冷眼看着台上那个一脸“悲壮凄绝”的含香公主,再看看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心中一声冷哼。 色令智昏。 弘历这皇位,也坐得够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爷八爷还没成婚!总不能光明正大一起出场真麻烦,一直在酱油,从未被超越!! 某猫表示连自己都快看不下去了!【跪!想让四爷快点登基了嗷嗷!再坚持几章! ☆、三十七、小四小五 自从胤礽出“嫁”之后,在这宫里看戏的人便又少了一个,胤祥胤祯唯二两个还“陷”在宫里出不去不说,还要日日早起上书房的颇有些寂寞起来。 看着胤祯一副“符合年纪”的天真勤勉小少年模样,胤祥有些疑惑:“十四弟,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跟‘十二阿哥’差不多了。”怎么说上辈子也活了一把年纪,还是他们几个里活得最久的,现在却是一副少年姿态,难道胤祯他都不会觉得别扭吗? 胤祯把眼一翻,说道:“就是因为上辈子老了没法‘活泼’,这一世趁着年纪还小当然要‘好好’过过日子。” 见胤祥一副不解的样子,胤祯继续解释道:“年纪越大,我一个人便总在想要是能回到从前年幼时该有多好。你我、八哥、九哥、十哥,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所有的兄弟们都还在一块儿,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现下,也算是梦境成真了。” 胤祥脸色一暗,也想起了从前的那些风风雨雨,声音也跟着有些哑哑的:“上辈子……真是久远的像一场梦了。” 胤祯拍拍他的肩膀:“所以我们要珍惜眼前。”说着换上笑脸,挤眉弄眼道,“趁着年纪小,还能厚着脸皮跟哥哥们多讨讨赏,要不等再过两年就没机会了。” 胤祥啼笑皆非:“说的是,等过两年说不定大哥二哥和四哥八哥就有孩子了,到时候我们就没人疼啰。” “嘿嘿嘿。”胤祯“奸笑”起来,“你说大哥二哥他们……” 胤祥看他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就是不知道四哥什么时候才能得偿所愿。” 胤祯哼了一声,说道:“便宜他了,要是我在大几岁,就娶了八哥,看他怎么办。” 胤祥勾起笑容,眼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哦?你什么时候也对八哥起了心思了?” “八哥多好啊,娶妻当娶贤,说的就是八哥这样的。”胤祯随口说道,“要是他不好,上辈子爷也不会跟着他了。” 胤祥哼了一哼,说道:“可惜你没机会了,这辈子你就乖乖跟着十三爷我混吧!” 胤祯“呿!”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不知怎么的耳朵尖就红了红。 两个月以后,乾隆正式册封含香公主为“香妃”。 胤禛难得的对这个香艳的封号不置一词,却在听底下人报告“荣郡王庶福晋燕氏与还珠格格紫薇大闹宝月楼”时皱了皱眉头:“她们应当不是‘无缘无故’跑到宝月楼去的吧。”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10节 “回主子爷的话,庶福晋与格格前往宝月楼之前去了延禧宫。” “延禧宫……” “回主子,延禧宫那位又‘病’了。” “哦?太医怎么说?” “令妃说不必‘小题大做’,‘不如不要惊动太医,免得传到太后耳朵里,又说她故意引人注意!’” “好一个‘故意引人注意’,魏佳氏的心太大了。”连太后的眼药也敢上,胤禛冷哼道,“明日荣郡王要护送香妃出城送别阿里和卓,派人跟着。还有,多注意着点漱芳斋和荣郡王府里。” “喳!” 第二日忙完政事,胤禛照例骑上马奔出城去。 到了别庄里,先在自己这边的宅子里梳洗完毕换好衣裳,胤禛这才挪开衣柜过到另一边的屋子里。 那屋子没有掌灯,现下日影西斜便暗了下来。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那雕花大床上垂着的床幔轻轻晃动了一下。 胤禛勾起唇,放缓脚步走过去伸手掀起那流苏帘子钻了进去。床上的人刚翻了个身,长长的睫毛自然垂落着,脸上一片浓睡的红晕。 胤禛小心的躺下,右手支着头看着他,左手抚上那红润的小脸,又滑到微启的唇间轻轻摩挲。胤禩没有醒,瘪了瘪嘴一副被打扰的委屈表情。 “呵。”胤禛轻笑了一下,探过头去在那两片柔软上轻轻落下一吻。 “唔……别闹了小五……” 胤禛的脸瞬间黑成锅底,小武?那是谁?什么时候胤禩身边多了这么个人了?他也和他这般亲密吗? 欺身压上那人,胤禛毫不犹豫的吻住那张嫣红的小嘴,掠夺他的呼吸。 胤禩一惊,瞬间睁开眼睛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莫名的看着他带着怒意的眼睛,他环住那人的脖子,柔顺的接受他惩罚般的吻。 胤禛强硬的制住身下的人,愈吻愈深,直到那人开始喘不过气小小的挣扎推拒起来,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停下。 “呼……四哥?出什么事了吗?”胤禩喘息着,一脸迷糊。 “谁是小武?” “昂!”床底下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一个雪白的脑袋钻进帘子。 胤禩看向听到自己名字兴奋的扒拉着床榻想要往里钻的小狗儿,一脸无辜的指过去:“它。” “……” 看着玩得欢快的一人一狗,胤禛有些无奈:“你怎么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养狗了?” 胤禩戳着小五湿漉漉的黑鼻子,答道:“又不是什么大事,给你个惊喜不好吗?” ……喜在何处?胤禛皱眉看向那只傻不隆冬歪歪头,又谄媚的挤着脑袋拱进胤禩怀里的小狗崽,第一次觉得狗这种玩意挺烦人的。 “嘻嘻……小五小五,好乖啊!”胤禩揉着那颗仅用两个月就从瘦排骨胀成大皮球的圆滚滚的雪团子,低下头用自己的脸去蹭那张蠢狗脸。 胤禛额头一跳,在那小狗崽侧过头张开嘴湿热的舌头就要舔上那张白皙细嫩的脸之前揪住它脖子后面的皮毛,迅速的把它扔下了床。 “呜~~” “小五。”胤禩不满的看向胤禛,就要拨开帘子往外看,“你别把它摔坏了。” 胤禛一把把人搂住拥进怀里压下:“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胤禩脸上一红,推拒着:“四哥你……” “你只疼小五,小四吃醋了。”胤禛勾起唇,温柔而强硬的吻下。 胤禩被动的接受着他侵略般的吻,眼角余光却看到床沿上正趴着一个白脑袋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莫名的就觉着脸上一热,下意识的伸手抓了一个枕头就往那边扔了过去。 白脑袋倏的缩了回去。 “呵呵。” “笑什么!”胤禩恼道。 “没什么……”胤禛在他颈间埋首,温热的唇印在肩上流连,模糊的说着,“小四也很乖,也要蹭蹭……” 胤禩脸上愈热,别别扭扭的搂住身上压着的人:“四哥……” “胤禩……” “唔……” 第二天,胤禩起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原本睡在身边的人大概是去梳洗了,只留着一团雪白老老实实趴在床边。 穿戴整齐梳洗完毕,又一个人用过一些早饭之后,见人还没回来,胤禩往衣柜下方的一个装饰浮雕轻轻踢了一脚,移开柜子穿过通道走到另一边的屋子。 只见胤禛坐在摆着一桌子早点的桌前,正在看着什么。 “在看什么?” “过来了?”胤禛抬头说道,“用过早饭了吗?” “嗯,已经吃过了。”胤禩在他身边坐下,打量着他稍稍皱起的眉间,“什么消息?” 胤禛把那折子递给他,言简意赅:“昨儿永琪护送香妃出城出了点事。” 胤禩看了看折子,眉间一皱:“这个人……似乎与这含香公主又私情。” 胤禛点点头:“已经让人去探查了。” 胤禩把折子撂下,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桌子:“不吃?” “你陪我一起吃吧。”胤禛说道。 “我已经吃过了。” “再吃一点吧。”胤禛微微一笑,“你太瘦了,吃胖点好,抱着也舒服。” 胤禩撇撇嘴,不满道:“少贫嘴,什么时候等爷吃胖了你可别嫌弃。” 胤禛笑道:“八爷风姿卓绝,就算吃胖了,那也不过是从赵飞燕变成杨玉环。” 胤禩道:“油嘴滑舌,麻嗖嗖的。” 胤禛厚着脸皮意有所指:“油不油你还不知道吗?” 胤禩脸上一红,哼道:“爷说不过你,行了吧!” 胤禛笑着夹给他一块桂花糕,两人温馨的吃起早饭来。 饭后两人在书房里说话。 “……西师凯旋,西域屯田,阿桂驻伊犁……”胤禩掰着手指头数着开年来的一些大事,说道,“最近都没什么事嘛,不错不错。” 胤禛叹气:“仗打赢了固然是好事,可弘历还免了甘肃来年的额赋,近日为了这含香公主又兴土木盖什么宝月楼,户部的银子可是越来越吃紧了。” 胤禩想了想,说道:“要不找个两大臣抄抄家什么的?” 胤禛失笑:“无缘无故的哪有说抄家就抄家的。” 胤禩摊手:“符合皇上您的风范嘛!其实那福家就不错。” “福伦?他家估计油水多不到哪去。怎么又惦记上他家了?”胤禛笑着说道,“那些奴才秧子又怎么惹八爷您不快了,告诉哥哥,爷给你出气?” 胤禩摆摆手,说道:“免了,我那三个哥哥估计已经下过黑手了。” 胤禛心中不快起来:“还真有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胤禩摇头道:“不过一点小事,我哪就弱到不能自己处理了。你别担心。” 胤禛依旧不快:“我宁愿你多依赖我一些。”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知道你对我好!”胤禩微笑着看向那个生起闷气来的人,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柔软的吻。 胤禛暗暗叹了口气,把人拥入怀里抱紧。 作者有话要说:  腻歪啊腻歪~ 断网伤不起啊……o(╯□╰)o ☆、三十八、有朝一日 长长久久的拥抱过后,书房里,胤禛胤禩两人继续歪在一起说着话。 “听说那小燕子领着夏紫薇大闹宝月楼了?她们不是已经走得远了吗?”胤禩问道。 胤禛说道:“有这个小燕子在,没心没肺的,哪里会注意到她们其实‘已经走得远’了。她只要进了宫,就自然会往漱芳斋跑。前日也是听了令妃的挑拨,才去的宝月楼,想来夏紫薇也是由令妃想起她的母亲了吧。” “可惜虽然这香妃对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不屑一顾,可弘历却对人家上心的很。又建新楼又布置回营的。”胤禩看向脚边不知什么时候从哪儿冒出来的小五,继续说道,“还有这福尔康,怎么又回去当御前侍卫了?不是说永不录用了吗?” 胤禛皱眉:“听说是钮祜禄氏给他向弘历求了情,好像是给钮祜禄氏献了一只鸟。钮祜禄氏对他印象不错,似乎有意将她身边的晴儿嫁给福家兄弟之一。不过他才刚复职就出了这么个岔子,恐怕又要停职了吧。” “那他可真够倒霉的。”胤禩失笑。 胤禛也扯了扯嘴角:“那个晴儿……” “怎么?”胤禩眼角一挑,戏谑的问道:“看上了?” “别乱吃醋。”胤禛在他额上亲了一亲,又伸手把不断往胤禩怀里蹭的白团子揪出来放到一边。 胤禩啼笑皆非,嘟囔着:“到底是谁乱吃醋啊。” 胤禛不答话,淡然自若的说道:“那晴儿有些怪异,刚回宫那日我还注意到她略停了停看向永琪了。” “这么说,她对永琪或者是福家兄弟有意?”胤禩猜测着。 “谁知道呢。”胤禛漫不经心的应着,伸手在那白团子的圆脑袋上揉了两下。 胤禩也跟着在小五背后轻抚了两下,问道:“有派人看着她吗?” 胤禛微微皱眉:“需要吗?” “不需要吗?”胤禩反问。 胤禛轻轻摇了摇头:“我有一种感觉,她应该不会有问题。” “看上了?”胤禩斜眼看他。 胤禛勾起嘴角,在他唇上重重一吻:“乱吃醋!” 胤禩红了红脸,哼道:“还是叫个人看着吧。” 胤禛点点头:“八爷说怎样就怎样,都依你的。” 胤禩斜眼过去,说道:“我有一种感觉,这晴格格一定有问题。” 此时的两人还不知道,他们的猜想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都是对的。而这一切,都将在不久之后才能找到答案。 到了这天傍晚时分,关于前日有人企图劫人一事的后续发展便被一一递交到胤禛手上。看了折子,胤禩无限感慨。 这福尔康回去面了圣竟然一五一十的就全给交待了,甚至连含香说的那句什么风啊沙的都说给弘历听了。 这人的脑子到底是这么长得呀?他到底是想帮那个叫蒙丹的和香妃呢,还是打算直接害死香妃一了百了啊? 最可怕的是这几段事后探听来的话,什么叫做“我也有我的想法,我赌皇上知道了真情以后,说不定会放了香妃,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这是什么奇葩想法啊,谁会愿意乐呵呵的往自己头上添绿啊? 还有这夏紫薇说的什么“在他内心,一定是非常震憾的!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故事,就像他当初,听到我们的故事一样!等到他消化完了,想明白了,他就会采取行动了!你的筹码跟我当初的筹码一样,赌的是皇阿玛的‘不忍’和‘仁慈’!我当初会赢,现在,还是有机会赢。有希望!绝对有希望!” 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可怕的想法到底得什么样的脑子才能想出来啊! “弘历真是不容易!”胤禩同情的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胤禛也是一脸扭曲:“所以他受了刺激回去差点就把那含香给掐死了。” “幸好他还有分寸,没有下死手。否则这会儿这新上任的香妃娘娘就该发丧了,到时候回疆又要不太平。”胤禩忍不住唏嘘,“看来永琪等人是会‘帮到底’了,你有什么打算?” 胤禛淡淡一哂:“有人愿意自己挖坑往里跳,我们何必搀和,且看着吧。” 胤禩点头笑道:“不过也得注意着点,不能完全放任不管,否则到时候丢的还是爱新觉罗家的脸。” “正是这个道理。”胤禛微微颔首,“还是我的胤禩最懂我的心思。” “呿,”胤禩勾唇微笑,“说正经的呢!” 胤禛打开另一个折子,一边看一边说道:“我说的就是正经的啊,我们本就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不是吗?” “是是。”胤禩笑了笑附和着,却见胤禛看着折子神色微动,不由问道:“又怎么了?” 胤禛看完把折子递给他。 “唔……我看看……”胤禩念道:“‘荣郡王侧福晋有孕,燕氏大怒,夫妇二人争执后,燕氏负气出走’……看来这出戏还得往后拖啊……没想到这侧福晋还挺能耐的,这才多久,就又怀上了。” 胤禛说道:“因着上回宝月楼的事,她那日被弘历扇了一巴掌,还和夏紫薇有些龃龉,这会儿应该是忍无可忍了吧。” 胤禩咂舌:“她那个性子,能忍到现在也算是不错的了。倒是永琪,我还以为他有多痴情呢。” 胤禛冷哼道:“皇家子嗣,能有几个‘痴情’的。” 胤禩拿眼斜他不说话。 胤禛摸摸他的脑袋:“当然我们都是例外。” “你当摸小五呢?”胤禩嫌弃的躲着他的手,“我还以为四哥您也想要子嗣了呢。” “想啊,怎么不想。”胤禛笑眯眯的把人按在怀里,“可惜小八还没嫁给我呢。” “滚!找你那两个小妾去吧!” 胤禛脸色不变,依旧是一脸笑眯眯的:“嫡妻在这呢就不麻烦了。” 两人闹了一阵,方停下各自喘着气休息。 小五儿凑过来翻着肚皮打滚,一身滑溜溜的白毛滚得乱七八糟。胤禩摇头失笑,按着它给它顺毛。 看着正在细心为小狗崽梳理毛发的胤禩,胤禛问道:“每天就对着这狗,不觉得闷吗?” “怎么不闷。”胤禩斜他一眼,“不过这么多年了爷都习惯了。倒是四哥你,好不容易才沐休一天,却要待在屋子里,闷吗?” “美人在怀,哪里会闷。”胤禛笑道。 “少来埋汰爷。”胤禩再斜他一眼。 胤禛笑着揽过他的肩膀,说道:“怎么是埋汰呢,我这是赞美。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美……”他盯着他红润的唇,眼中闪过异色,声音也不自觉的低沉下去。 两年下来胤禩对于他在两人独处时随时都可能会动情已是十分习惯,此时便伸手轻推了他一下,嗔道:“克制点。” 胤禛叹了口气,神色间颇有些委屈的意味:“克制太久了。” “还有得磨呢!”胤禩提醒道,“别忘了你还要给纯妃守孝。” 胤禛把人搂紧,苦恼起来:“我等不了了。” “跟个孩子似的……”胤禩在他唇上亲了亲,说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然怎么办?除非你把弘历给……” 胤禛眸光一闪。 胤禩惊道:“你不会真打算……” “毕竟是父子。”胤禛摇摇头,眼神有些复杂,“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心狠手辣?” 胤禩讪讪道:“怎么可能……是我胡说八道,小人之心了,四哥你别生气。”说着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 胤禛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那个亲吻,又顺势抱住人加深,满意的吃够了嫩豆腐才砸吧砸吧嘴暂且停下。 “……你有什么打算?”胤禩趴在他怀里调整呼吸。 胤禛摇摇头:“这些年来弘历虽然还算勤勉,可办错的事却也不少。现下我的根基也慢慢稳了,但还不足以……至少到鄂夫人孝期结束之前,就先按兵不动吧。不能万全,不可轻易动手。” “这一着棋太险了。”胤禩皱起眉头,“弘历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算他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也难保不会……毕竟这个位子的诱惑太大了。而且还必须要做到滴水不漏,否则……” 胤禛点点头:“我明白能够那种掌握住一切时的感觉,设身处地想想,恐怕没有人会愿意放手吧。” 胤禩挑眉看他。 “怎么?”胤禛问道。 胤禩别开脸,眼中有一丝迷离:“如果换了是我,恐怕就没那么大的野心了吧。……一将功成,六朝繁华。比起皇位,我更看重……” 胤禛微微勾唇,脸上已有藏不住的笑意:“你更看重什么?” 胤禩斜睨他一眼,却说道:“黎民百姓,骨肉血亲。” 胤禛故意追问:“没有我?” “你在血亲里。” “难道不该再另添一个专门的类别?”语气里似乎还带着点儿委屈,“比如说挚爱什么的?” 胤禩哼了哼,别扭道:“看在你对爷一片赤城,爷便允你一回吧。” “谢八爷垂怜。”胤禛笑道,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听他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等有一天,终于可以放下担子把这天下放心的交到别人手里的时候,你会愿意同我一起‘白鹿青崖’吗?” “求之不得。”胤禩微笑起来,仰起脸接受他甜蜜而温柔的吻。 我知道,有朝一日,你将再次君临天下,也相信,终有一天,我们可以白鹿青崖,江山看罢。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改了一下 =========小段子,大家随便看看========= &ure(冒险) 胤禩决定今晚去看胤禟。 angst(焦虑) 苏培盛:“廉亲王,您可来了!” crackfic(片段) 红墙之下,胤禩背手茕立。 cri(背德) 九爷十爷,兄诱弟攻。 crossover(混合同人) 洛晴川和马尔泰·若曦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h(死亡) 雍正四年九月初十日,阿其那因呕病卒于监所。 episode reted(剧情透露) 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寂寞。 fantasy(幻想) 胤禩决定今晚上了他四哥。 &ish(恋物癖) 从此,胤禛就再不曾取下那串手珠。 first ti(第一次) 胤禩,放松。 fff(轻松) 廉亲王歪在龙椅上陪雍正爷一起看奏折。 future fic(未来) 若曦:“我来自未来。” horror(惊栗) 八爷想了想,决定剪齐刘海。 huor(幽默) 八爷又想了想,觉得斜刘海比齐刘海好看。 hurt/fort(伤害/慰藉) 那些爱恨,不过都只是华胥一场。 kky(变态/怪癖) 雍正好狗。四年,允禩被迫改名为“阿其那”。 parody(仿效) 允禟改名塞思黑。 &ry(诗歌/韵文) 辜负此时曾有约,桂花香好不同看。 roance(浪漫) 君临天下,江山看罢。 scifi(科幻) “殿下,逼宫的程序被人黑了。” sut(□□) 汗水从那人额际滑落,消失在他白皙的脖颈。 spiritual(心灵) ——“我的野心从来就不在皇位上。” ——“……在哪?” ——“在你啊。” spense(悬念) 月黑风高,紫禁城。 ti travel(时空旅行) 这大清朝早就已经被穿成了筛子。 tragedy(悲剧) “允禩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断不可留于宗姓之内,为我朝之玷!” &ern(西部风格) 沙漠,酒馆,□□。 gary sue(大众情人(男性) 八爷才是真绝色! ary sue(大众情人(女性) 啥?四哥八哥你们夺皇位是为了洛晴川?! au(alternate universe,平行宇宙剧情) 皇父,你到底是喜欢韦爵爷,还是纳兰公子? ooc(out of character, 角色个性偏差) 胤禛勾起胤礽的下巴:“妞,给爷笑一个!” ier, 原创女性角色) 杏儿是个老妈子。 ier, 原创男性角色) 哥哥们都是宝。 t(unresolved sexual tension,未解决□□) 胤禛埋首在胤禩颈间平息喘息。 p(plot, lot? 无剧情。) 是夜。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rps(real person ssh,真人同人) 历史上,雍正将八福晋挫骨扬灰。 ☆、三十九、和亲王府 在胤禛的计划里,对于弘历,他的打算是循序渐进架空势力,等待时机成熟,再让他的这个儿子“老老实实”去做“太上皇”。 胤禩想了想,等到胤禛控制住一切,弘历毫无办法只能指着他鼻子骂“不孝子”,结果却被胤禛淡淡的一句“你才是不孝子,你这个败家玩意儿”憋回去时,那时弘历的表情一定很有趣。然而一切尚早,至少当下他们都还不会做什么,所以弘历还可以尽情的挥霍他的王八之气,哦,不对,是王霸,嗯,王霸。 而此时的乾隆的确正“大发龙威”。想他耐心捧着那位香喷喷的含香公主好声好气哄了足足两个月,却愣是没过得一回好脸、半点甜头。结果这香妃去送个人却和别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风儿沙儿了! 作为一个男人,更作为一位帝王,对于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忍受!乾隆觉得他的威严被狠狠挑衅了,怒火与妒火之下,他几乎要就把这个女人活活掐死,如果不是小燕子和夏紫薇突然出现的话。 小燕子、紫薇,别以为他不知道她们为了什么而来到这宝月楼。乾隆眼神一暗,脑海中闪过永琪这个素来被自看好的儿子。难道他终于也开始…… 乾隆挥了挥手,派人去打探关于含香与那个回族男人的事。他转身在龙椅上坐下,带着玉扳指的大拇指摩挲过掌下冰冷的龙头把手,眼中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阴郁和狠戾。不论永琪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永远不要妄想左右他的决断! 再被小燕子和夏紫薇救下一命之后,含香怀着希望把一封回文书信郑重的交到了她们手里。 而含香,她的心里不是没有害怕的,但她心中还有牵挂,既心心念念牵挂着蒙丹,又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回族人民,而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乾隆对她还有兴趣,在真正征服她得到她之前,她相信自己还是安全的。 即使“有恃无恐”,可只一次乾隆的狠绝还是真的吓到她了。至少在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最真实的死亡威胁。她开始恐惧起来,她真切的意识到,这个男人,与其他单纯迷恋她的容貌的人是不一样的,他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君王,一个可以决定她这个渺小的小女子的生死,乃至整个回部人民生死的天子。 屈服?不!她做不到,不能也不敢屈服。只能寄希望与这个格格和福晋了!含香面向窗外,向着天空行了个回礼祈求着真主阿拉的保佑。 胤禛等人冷眼看着这宫里宫外的是是非非,并不阻止,只在必要的时候动点小手脚,推推波助助澜,比如乾隆派人调查含香和那个回族人,他们就“好心”的分享了部分他们得来的消息,什么“私奔七次”啊,什么“与荣郡王有所往来”啊之类的。至于这个蒙丹现在就住在会宾楼一事,却被隐瞒了下来没有传到乾隆那里。开玩笑,要是人直接被咔嚓了那多没意思啊。 而小燕子当了一回信差把含香的信带给蒙丹之后,荣郡王府里又出了幺蛾子。侧福晋索卓罗氏又有了身孕,于是小燕子怒了,永琪这个骗子骗子!亏她还为了他学什么成语大全,结果他倒好,又要和别的女人生娃娃了! 于是小燕子一气之下狠揍了永琪一顿之后背了包袱离家出走了。这么一打岔,永琪哪里还记得带什么回信,顶着一张肿脸就忙着满京城去找老婆了。 对着荣郡王府里的八卦,四九城里众人好不唏嘘,感情这荣郡王娶了个母老虎啊!最神奇的是都被揍成猪头了,这荣郡王他竟然还不生气,反而一脸情深意切亲自焦急的找人。 老十还憨憨的说了一句“这小燕子简直比八嫂当年还要彪悍啊!”结果被胤禛的眼刀砍了一遍又一遍。偏偏老十皮糙肉厚大大咧咧毫无所觉,倒是胤禩只是含笑不语,却笑得他心里发毛。 胤禛冷着脸,淡淡的吩咐了底下的人跟着小燕子,无论她遇到什么事,只要不伤性命就不要动手,按时回报。 众人摸摸鼻子,各自喝茶。 胤禩悠悠看了旁边端坐着面无表情的人一眼,微笑道:“难得出来聚一次,别老说那一帮子拎不清的,不如找点什么乐子吧。” 胤禟立刻问道:“什么乐子?”其他几人也是一副疑问的表情。 胤禩勾起唇,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帖子放在桌上。 胤禟快手抢先拿过,一看之下不由“噗”的失笑。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帖子?”老十使劲伸着脖子凑过去看。 胤禟哈哈笑着,把帖子递给胤禛:“四哥,你家五小子‘又’死了!” 胤禛接过帖子看也不看往边上一放,脸色又黑了几分。 胤礽饶有兴趣的抄起帖子细看:“早就听说弘昼这小子经常给自己办丧事,本宫还一直没有机会接他的帖子呢……咦?正好是今天嘛!” “去看看?”胤褆道。众人看向胤禛。 “……”胤禛沉默片刻,微微颔首。 “那就走吧!”胤礽率先往外走,胤褆跟着起身,胤禟胤礻我跟着出屋,胤祥看了眼脸色不佳的胤禛,欲言又止,被胤祯拉着走了。 胤禩凑过去捏了捏胤禛的手:“生气了?” 胤禛瞅他一眼,无奈道:“你呀,就喜欢给我添堵。” 胤禩扬起下巴勾唇笑道:“换了别人爷还懒得搭理呢,也就是你……”才喜欢没事捣捣乱。 胤禛顺势伸手捏住那张得意洋洋的脸,飞快的偷了个吻,末了还舔了舔唇:“多谢八爷款待。” 胤禩瞬间脸上一红,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出了质郡王府,一行人前往和亲王府。远远的就看见那挂着白联的大门,胤禛刚刚勉强还算温和的脸瞬间又降至冰点。 偷偷觑眼看了胤禛一眼,胤祥暗地里扯了扯胤禩的袖子。胤禩回眸给了他一个眼神,上前一步凑近胤禛,碰了碰他垂在身侧的手,低声问道:“要不要认了弘昼?” 胤禛不动声色的反握住那只纤细的手,想了想,摇头说道:“不急,再过些日子吧。” 进了和亲王府,众人跟着引路的小厮走向前厅。听着隐隐传过来的哭声,胤禛脸色不变,一直拉着胤禩不放的手却是紧了又紧。 只见大厅里,似模似样的挂满了挽联,中间硕大的棺木大敞着,前面跪了一地披麻戴孝的人。 胤礽好奇的凑过去往棺材里看,才走近,就见里面飞出一块香蕉皮,“啪”的一声擦着他的袖子掉在脚边。胤礽额角一抽,脸上黑了黑。胤褆立刻上前拉起他的袖子拿帕子仔细擦了几下。 “再给爷拿个苹果过来!”棺材里伸出只手,摊开手掌动了动手指。 胤礽接过婢女手里的苹果,亲自递给那只手。 “咔嚓。”弘昼悠哉悠哉的躺在棺材里,翘着腿一口啃下。 “‘五叔’,苹果好吃吗?可别噎着了。”胤礽“柔声”提醒道。 “!”弘昼很不幸的噎到了,瞬间起身拍着自己胸口,一张脸憋得通红。 背后伸过来一只手,一巴掌重重拍下。 “咳!……咳咳咳!咳咳!”弘昼大声咳着,眼角逼出了眼泪花,“和嘉?永瑢?” “‘五叔’可还好?”胤禛看着他不咸不淡的问道。 “咳咳!”弘昼顺顺气,说道,“你们兄妹俩怎么也来了?”他有给他们送帖子吗?想不起来了,算了。“难得上门,待会儿留下来一起用晚饭。哈哈哈……咳!” 胤禛瞅他一眼,又转头打量了一圈这大厅,才慢悠悠的说道:“‘五叔’客气了,我们几个不过正巧听说您‘又’办丧事了,特地过来‘见识见识’罢了。” “呵呵……”弘昼思忖着这永瑢说话怎么听着感觉有些怪怪的,而且怎么突然觉着有点冷呢? 弘昼恬着脸说道:“你们兄妹俩难得也来一趟,给五叔带什么好东西了没有?” 众人不禁同时嘴角一抽,胤禛的脸色更是瞬间冷了好几分,一屋子的人都不忍不住抖了抖。 弘昼摸摸鼻子,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正尴尬着,却听一个温润的声音说道:“六爷和公主带给王爷的东西已经交给总管了。” 弘昼转头看去,不禁心中赞叹,好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嗯,不错不错。“你是哪家的公子?看着有些眼生啊。”咦?不对,好像还有点眼熟…… 胤禩微微一笑,躬身道:“回王爷的话,奴才是六爷的随从。” 弘昼点点头,对着胤禛说道:“你的人不错,是个好苗子。哈哈!”莫名的有种被解围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 胤禛看向一脸坦然的人,对那个“你的人”表示满意,稍稍缓了缓表情说道:“‘五叔’谬赞了。” 又说了几句话,一行人告辞离开。临走前,胤礽回头看了眼悠哉悠哉躺回棺材里的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八哥,你什么时候还给弘昼准备了东西啊?是什么?”老十忍不住问道,其他人亦是一脸好奇。 胤禩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猜?” 当夜,和亲王府里,弘昼兴致勃勃的把明目张胆敛来的礼物一个接一个拆开,开到某个硕大的箱子的时候差点被口水呛死。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11节 这几匹锦缎,织工一流,暗纹也是细腻精致,挑不出半点不是,可是为毛偏偏是白色的?!还有这一摞字画,名家手笔,画工细腻,字体苍劲有力,可是为毛画的全是他的肖像,写的全是挽联?!和亲王风中凌乱中。 ☆、四十、含香之怨 【本章部分内容修改引用自原文】 一晃又过了小半个月,小燕子“音讯全无”不说,夏紫薇又和福尔康因为晴儿的事吵了架闹冷战,成日里躲在漱芳斋里不肯出门,可怜宝月楼里含香望眼欲穿,却怎么也等不到任何消息。她忐忑着每日坐立不安,一会儿担心信被发现了,一会儿又疑心小燕子夏紫薇她们反悔不帮忙了,最担心的则是蒙丹受伤不治。 这一日,含香终于按捺不住想去漱芳斋找夏紫薇,途中却遇到了跟着太后皇后逛花园的胤祥胤祯等人。 “含香见过老佛爷,见过皇后娘娘!”含香双手交叉在胸前,行了一个回族见面礼。 钮祜禄氏不满的皱眉说道:“香妃,这满人的规矩你还没有学会吗?见了长辈,总得好好请个安!还有你这身打扮,也太奇怪了。既然成了大清的妃子,还是入乡随俗比较好!”说着对晴儿吩咐道:“晴儿,回头你找些衣裳、鞋子,让香妃换装。” 晴儿刚应了个“是”,便听乌喇那拉氏说道:“臣妾那儿刚好新作了两套衣裳,还没有穿过,如果香妃妹妹不嫌弃,臣妾就让人送到宝月楼去。” 乌喇那拉氏正要应话,那边含香已经义正言辞的拒绝:“含香不能从命!” “什么?”钮祜禄氏脸色一沉。胤祯胤祥对视一眼,彼此脸上都有“发现乐子”的意思。 “皇上曾特许我可以不学满人的规矩,不穿满人的服装,维持我回人的身份。”含香说道,“而且可兰经上说了,众生平等,没有人可以勉强别人做任何事!” 跟在乌喇那拉氏身后的胤祯嗤了一声,嘀咕道:“皇上‘特许’了,太后可没‘特许’。还众生平等呢,啧啧!” 他故作天真的仰着小脸扯了扯皇后的袖子:“皇额娘,可兰经是什么东西啊?” 胤祥接口,“骄傲”的大声说道:“十二阿哥,奴才知道!可兰经不是东西!” “扑哧!”一阵偷笑声。 含香气愤不已,争辩道:“可兰经是我们至高无上的经典!你们怎么可以侮辱它!” 钮祜禄氏没好气的说道:“除了佛经,没有至高无上的经典!居然敢跟我谈平等,简直不可思议!”说着就斩钉截铁的回头吩咐道:“容嬷嬷,桂嬷嬷,去把衣裳拿到宝月楼,扒了她那身衣服让她换装!” 几个嬷嬷就拉扯着含香回去宝月楼。 “我不要!我不要……没有任何人可以脱我的衣服!”含香大喊着,挣扎不已,“生为维吾尔人,死为维吾尔鬼!就是死了,我也要穿维吾尔的衣服!”一路上太监宫女侍卫惊讶不已指指点点。 胤祯挖挖耳朵,凑到胤祥耳边小声问道:“你说能换成吗?” 胤祥也小声的答道:“我看悬,看这人疯的,到时候别寻死觅活的。” 果不其然,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嬷嬷颇有些狼狈的回来禀报:“老佛爷、皇后娘娘,香妃娘娘以死相逼不肯换衣。” 胤祥摸默默扶额,还真让他猜中了。 钮祜禄氏错愕极了,乌喇那拉氏立刻问道:“香妃可有受伤?” 嬷嬷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香妃娘娘无恙,皇上已经赶到宝月楼拦下了娘娘……” “哼!”钮祜禄氏脸色一沉:“皇帝可说了什么?” 嬷嬷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照实说!” 嬷嬷眼睛一闭磕头说道:“回老佛爷,万岁爷说了,若是奴婢们今天扒了香妃的衣服,就要扒了奴婢们的皮!” 钮祜禄氏顿时气急败坏:“为了一个女人,他也要扒了哀家的皮吗!” “老佛爷息怒!”众人瞬间跪倒。胤祯眼角抽了抽,拉着胤祥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反正他们俩个子小,往后躲躲别人也不会发现他们没有跪。 晴儿劝道:“香妃娘娘来自回疆,跟咱们的规矩,当然不一样。在这宫里,皇上看重的无非就是她的‘与众不同’罢了,您老人家又何必为了一件衣裳,伤了皇上与您之间的母子感情呢,这不是因小失大了吗?” “晴儿言之有理,为了一件衣裳,伤了母子感情,也太不值得了!”钮祜禄氏想了想,脸色稍缓,却仍是颇有些耿耿于怀,“这个香妃,仗着皇帝宠她,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真是太不像话了!” 含香闹了一场,最后还是穿着她那身回族衣服。这件事,无论对于钮祜禄氏还是含香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一个皇太后却拿一个妃子无可奈何,钮祜禄氏脸上心上全下不来台,对含香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奈何她有弘历撑腰,只能隔三差五的派几个人或者亲自去宝月楼找找含香的小麻烦。 而含香,却是又惊又怕又怒,出了这样的事,小燕子紫薇却依旧不见踪影,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也许她们反悔了,怕自己惹上麻烦,所以不想帮忙了。或者她们已经把信交给了乾隆,乾隆却装作若无其事,那样的话就真的太可怕了!她有些绝望了。 “那个夏紫薇怎么都没出现了啊?”胤祯剥着葡萄漫不经心的说道,“还有那小燕子,怎么样了?还在那个什么棋社做苦力?” 胤祥点头答道:“还在那儿,那个什么杜老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听说有两回差点就把小燕子给那什么了,幸亏他那个悍妇给拦着了。至于夏紫薇,好像是和福尔康吵架了吧。” “呿!小燕子这德性也有人垂涎?”胤祯嗤笑道,“夏紫薇和福尔康吵什么?因为晴儿吗?话说福尔康上回居然没再被革职。” 胤祥一脸淡然的说道:“大概是弘历忘了吧,夏紫薇好像是疑心福尔康与晴儿之间有什么,听说他们俩曾经‘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噗哈哈!”胤祯失笑,“我也听说过这件事,福尔康脸皮够厚的,那晴儿根本不想理他,偏偏他自以为魅力无穷,非要拉着人家扯东扯西。” 胤祥点点头:“我挺喜欢这晴格格的,性子好,人也伶俐。听说钮祜禄氏居然想把她指给福尔康,真是疯了。” 胤祯斜眼瞅他:“以你现在这年纪,难道就已经想着娶媳妇儿了?可惜人家年纪大你一大截。” 胤祥笑着揶揄道:“吃醋了?” “爷吃哪门子的醋?”胤祯哼道,“爷会吃醋?爷怎么可能吃醋!笑话!” “哈哈哈哈!”胤祥笑道,“放心吧,哥哥我上辈子就看好‘媳妇儿’了!不会变心的。” “……哼!” 宝月楼里,含香越发觉得自己被遗忘了。直到有一晚,乾隆到了宝月楼,进门就说要“让她这个妃子当得名副其实”。拉扯之间,多日不见的夏紫薇突然出现了! 乾隆黑着脸拂袖而去,夏紫薇却终于掏出一封书信。看到熟悉的回族文字,含香瞬间泪流满面:希望又回来了! 又过了近十日,转眼到了六月多,一身伤痕狼狈不堪的小燕子终于回来了,荣郡王府顿时又乱成一团。询问、疗伤、报仇,黑店翰轩棋社当日就被气势汹汹的永琪带着人给收拾了。凶神恶煞的黑心老板老板娘公夜叉母夜叉顿时成了缩头缩尾的丧家犬。 小燕子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回到荣郡王府,一时之间乖得不得了。什么侧福晋嫡福晋的全抛到了脑后,抱紧永琪一顿嚎啕大哭之后当下发誓再也不闹脾气离家出走。 兄弟几个看戏似的看着这些日子里这京城内的是是非非,甚至还无良的打赌猜测着小燕子有没有被那杜老板占便宜,或是弘历什么时候会耐心耗尽忍不住把香妃“吃下肚”。 休养了几天之后,伤愈的小燕子进宫见夏紫薇。当晚漱芳斋里灯火通明,一屋子上上下下男男女女围着满桌子的酒席开怀畅饮。 被一并邀请的含香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众人,她的心中已经释然多了,原来这些天小燕子受了这么多的苦,而如今她也又得到了蒙丹的消息,她的心里真是又是甜又是酸。 结果,当两个回族侍女扶着含香回到宝月楼的时候,她已经醉眼朦胧、步履蹒跚了。而早就得了漱芳斋里的眼线小卓子递出来的消息的乾隆,此时正在油灯下等着含香回去。 挥退了维娜吉娜,乾隆软玉温香抱满怀,只见怀里娇弱无力的人双颊嫣红,芬芳扑鼻,不禁动情。 乾隆一把抱起美人,放在地毡上的靠垫堆里。乾隆俯下身去,吻上那双水润光泽的诱人红唇。 一夜过后,衣不蔽体的含香呆呆的躺在毡子上,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空洞的绝望:“完了……一切都完了……蒙丹……蒙丹……” “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给我希望……蒙丹……爹……为什么……我好恨……好恨……”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一下: 关于文中“可兰经不是东西。”这句—— 剧情所致,作者本人尊重任何宗教信仰,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谢谢。 ☆、四十一、乾隆寿诞 “香妃失身了?”胤禩略有些惊讶,“我还道她有多贞烈。” 胤禛点点头,没有多谈:“但是她没有告诉夏紫薇等人。” 胤禩微微皱眉猜测到:“她这是……还想着逃出宫?” “恐怕是的,不过她近日看起来阴沉了很多。”胤禛顿了顿,接着说道,“再就是小燕子,据说她怀孕了。” 胤禩脸上有一丝微妙,迟疑道:“该不会……”他想起之前老九他们的猜测。 胤禛有些无奈:“你怎么也……” “这不是……粘杆处的人说的,那杜老板几次三番想对小燕子用强嘛。”胤禩轻咳一声,讪讪的揉着掌下的脑袋,小五呜呜低声叫两声,眯起眼睛耳朵往后贴。 胤禛摇头说道:“她没吃什么亏,而且她这身孕到现在都有三个多月了。”三个月前她可还在荣郡王府里作威作福。 胤禩不禁咂舌:“听说她这回可吃了不少苦头,又是挨打又是挨饿的,这孩子居然没事?而且她出走那会儿也有两个月了吧,都没发现?” 胤禛心里倒也几分“佩服”,嘴上却淡淡的说着“谁知道呢”,他看向大了好几圈的小白狗:“这小五长得倒是挺快的,转眼已经这么大了。” 胤禩有些得意:“这是爷养的好!刚把它带回府里的时候看着也就两个月大吧,现在都快八月了……嗯,有五六个月大了吧?看着估计应该还能再长大不少。” 胤禛在小五背上抚了两下,笑道:“等它成年了,估计都能驮你。” 胤禩斜他一眼,嘟囔道:“哪有那么夸张。你当我是纸片人啊?” “可不是嘛,你瞧,我一下就能把你抱起来……”胤禛立刻示范。 “喂!……啊!唔……” 小五乖乖坐着歪头看向被抱起又扑倒舔舔的主人,乌溜溜的眼珠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唔……弘历的寿诞要到了吧?” “嗯……” “别……起开。”胤禩推了推压制着自己的人,“又是永琪在筹备的?” 胤禛不太情愿的支起胳膊,只答道:“他在礼部。” 胤禩转了转眼珠,好奇问道:“又狮子大开口了吧,支了多少银子?” 胤禛淡淡一哂:“该多少就只有多少,就算是皇帝寿诞也得按规矩办事。” 胤禩说道:“他应该会自己再补上一些,可惜我不能进宫。” 胤禛挑眉:“你很期待?” “是啊!”胤禩大方承认,见胤禛故意露出不满的神色,才继续说道,“总感觉那日会出点什么事。而且,难道你不想见我?” 胤禛在他唇上奖励似的一吻,笑道:“那你就跟着二哥一起吧。” 胤禩斜他一眼,说道:“二哥成婚了,进宫怎么也得和大哥一起。” 胤禛叹息:“谁叫你不早点嫁给我做福晋。” 胤禩无语,只好用头撞他,两人瞬间又滚成一团。不甘寂寞的小五扑身上来,结果被胤禛无情的掀下去。小五却以为他在跟自己玩,欢快的摇着尾巴一遍又一遍顽强的扑上去。 胤禩趁机躲到一边哈哈乱笑,这小五,真是太“贴心”了,不过明明每天好吃好喝供着它的明明是自己,怎么它就偏偏更喜欢亲近胤禛呢?在瞧瞧胤禛那张黑乎乎的脸,真不知道该说它是胆子肥还是缺心眼儿。 转眼到了乾隆寿诞,胤禛端坐着看向对面大戏台上演出的祝寿节目,面无表情。右手边是“碍眼”的胤褆胤礽二人。 “‘六哥’,刚才有人偷偷看了你一眼。”胤礽贼兮兮的低声说道。 胤禛继续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他的左边是永琪的位置,但是只有荣郡王嫡福晋富察氏一个人抱着女儿坐在那儿。 胤礽继续撩拨:“‘五哥’的闺女长得倒很是可爱,若不是……”当初富察氏嫁了永琪,现下这女儿恐怕就是你“永瑢”的了。 胤禛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仍是面无表情:“不知道‘四妹妹’什么时候能有好消息?珊林也该多努力才是。” “……”胤礽摸摸吐血中。 胤褆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却被狠狠反拍了一下,只好无辜的摸摸自个儿的鼻子故作严肃状看向台上。 戏台上,正上演着“双狮献瑞”。只见两只狮子花样百出,活灵活现。胤褆清咳一声,赞道:“这狮子舞得不错。”胤礽哼了一哼,不置一词。 那厢其他人却也在赞叹,乾隆一鼓掌叫好,众人也跟着鼓起掌来。钮祜禄氏笑吟吟的看着身边的晴儿,说道:“这双狮献瑞,我也看过很多次了,这次真的不同!好看极了!” 晴儿微微一笑,说道:“想必是为了皇上过寿,特别训练的。” “不知道是谁负责的?节目安排得挺好!”钮祜禄氏随口说道。 令妃心里得意不已,忍不住接口:“回老佛爷,是福伦和尔康安排的!” “哦?”钮祜禄氏看了晴儿一眼,“他们父子,真是皇上的栋梁呀!令妃,这也是你的光彩呀,你娘家出了不少人才!” 令妃不禁面有得色,抚着高高隆着的肚子看向一旁的皇后,可惜乌喇那拉氏正拍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茶水呛到的十二阿哥的背给他顺气,完全没注意她这边,只好讪讪的看回台上。 那“双狮献瑞”表演的的确很不错,台上的舞狮的一看就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只见那两只狮子突然人立而起,从嘴里吐出两张红色锦缎,分别写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与“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而台上正中的大彩球更是轰然炸开,两个人影自彩色烟雾中腾空而起,拉开一面大旗,上书:“泽被苍生思满天下”。 众人定睛看去,那稳稳落在两只狮子头上的两个人正是永琪和小燕子,而那猝然揭开的狮头下面,赫然是福尔康福尔泰兄弟俩。 乾隆惊喜莫名,喊道:“怎么是你们!”台上,一群红衣宫女簇拥着扣弦而歌的夏紫薇波浪般的舞动着。 “巍巍中华,天下为公,普天同庆,歌我乾隆幼有所养,老有所终,鳏寡孤独,有我乾隆泽被苍生,谷不生虫,四海归心,国有乾隆仁慈宽大,恩威并用,舍我其谁,中有乾隆……” 胤礽嗤笑道:“好一首溜须拍马的祝寿歌。” 胤褆微微皱眉,看向还站在台上左右的两只“狮子”:“那狮尾的两人……” “嗯?”胤礽跟着看过去,“生面孔?有些远看不大清楚……长的好像还不错……啊!”胤褆在案下捏了他一下。 胤褆说道:“左边那个,似乎不是中原人。而且,他一直在看向香妃那个方向。” 胤礽下意识的看向含香那边:“她也在看着那人,而且神色有异。”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胤禛。 胤禛轻飘飘的看了两眼那两人,目光却停在台上右边。那个人……那样的眼神…… 那天晚上,御花园里处处张灯结彩,乾隆与太后带着众阿哥格格和后妃们在花园里看焰火。 “怎么样?”胤礽走到胤禛身边一面压低嗓音说话,一面随意在众人之间扫了两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除了永琪,小燕子夏紫薇并着香妃几人都不见踪影了。 胤禛简短的说道:“漱芳斋。” 胤褆微微颔首,有人看着就好:“是传说中的‘私奔七次’那个?” “嗯。”胤禛点头,眉间微皱,另外那个,似乎“来者不善”啊。他看向被众妃嫔簇拥着的弘历,还是再叫两个人暗中护着的好,虽说夺位势在必行,可他还没狠到冷眼看着自己儿子死。 突然,胤禛神色一凝,锐利的眼神直直看向一个角落。只见阴影中,一个面容不清的男子一身侍卫打扮,静静站在树下。 突然一阵笑闹声传来,男子身形微动,正要躲避,却直直撞上一个突然从树后面穿出来的人。 “啊!”一身水绿的宫装少女被撞的后退一步,穿着花盆底的脚下恰巧踩上一块鹅卵石,不由一歪,差点摔倒,男子略一迟疑,伸出一臂挡了一下。 “抱歉。”少女下意识的抓住那人的手臂,堪堪站定。 附近正和几个王府格格说着话的兰馨快步走了过来:“姒儿?你没事吧?” 胤禩被兰馨身边的宫女扶住,眉间微皱:“没事。”转头看去,刚才那个侍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稍远处,穿着侍卫服饰的萧剑目光沉沉的看向这边,“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四儿……吗?想起方才她长睫敛住的黑眸里一闪而逝的失措,他下意识的抚上被紧紧握过的手臂,心尖莫名一颤。连声音,都很好听…… 又一颗焰火上升,绽放一蓬花雨,照亮了少女秀美的容颜。“砰!”像是突然被烟花声惊醒,萧剑收敛心神,看向人群中的乾隆。刚才已经被人注意到了,看来今日不是好时机。最后深深的看了某个身影一眼,他利落的转身离开,消失在了阴影中。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时间上有点小bug,上一章小燕子回府不是六月多,应该是七月多,嘛,影响不大就懒得改了 咩哈哈,本来要写萧剑对晴儿一见钟情的,临时换了八爷,莫名觉得很带感~~后续灵感哗哗滴来了~~【被四爷的眼刀砍死_(:3」∠)_ ☆、四十二、枉费心机 兰馨看着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的胤禩,眼里满是担忧:“姒儿,你还好吧?要不要找个太医看看?都怪我非要拉你进宫陪我……” 胤禩疼得微微抽气,虽然没有摔倒,但是好像崴到了脚脖子,这该死的花盆底!什么破劳什子,就是再穿十年二十年他也穿不惯!啊呸!爷怎么就这么倒霉! “老八?他怎么来了?”胤礽注意到这边,奇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胤禛没有回答,而是看了弘历身边一副惴惴不安模样、不住往这边看的永琪一眼。他应该也看到了刚才那个人,果然是他带进来的那个舞狮尾的那个人么。 胤禛皱起眉头:“二哥,你过去看看胤禩,他好像是扭到脚了。”胤礽一面嘀咕着“这么远都看的见,什么眼神啊……”一面往那边走过去。 胤禛远远隔着人群看着,见胤禩朝自己不漏痕迹的摇了摇头示意无碍,稍稍放下心来。不一会儿,几个人就扶着胤禩走开了。 胤禛在御花园里等了一会儿,见兰馨回了御花园跑到皇后身边去了,才和胤褆一同向外走去,途中遇见胤礽带着的婢女迎面走过来。 “额驸爷,殿下在绛雪轩。”胤礽不许底下的人喊“公主”,正好“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通用的“殿下”以及同样通用于“一宫公主”和“东宫太子”的“本宫”合了他的心意。 两人点点头,沉默往御花园东南面走去。 绛雪轩本就是御花园中赏景休息之处,现下过去倒也不打眼。等到的时候正巧见着一个太医提着药箱离开的背影,吩咐着跟着的人候在门外,进了门,胤礽胤褆自觉让出内室。 “脚扭了?”胤禛看向胤禩微微肿起的脚踝,“疼吗?” 胤禩抱怨道:“疼,都青了,都怪这个破花盆底子。” “我看看。”胤禛抬起他的小腿放在自己膝上,闻到一股子药酒味,皱眉问,“谁给揉的?太医还是宫女?”反正肯定不可能是二哥。 胤禩勾唇一笑:“怎么?” 不喜欢别人碰你。 看到胤禩眼里的了然和揶揄,胤禛咽下这句没有回答,说道:“之前撞了你的那个人……” “是个侍卫,怎么了?”胤禩问道。 胤禛有些凝重,斟酌着用词:“那人是永琪带进宫白日里表演舞狮的,似乎功夫不错,我见他……看弘历的眼神不对!” “眼神?”胤禩神色一凛:“刺客?难道永琪要——” 胤禛摇头:“不一定是永琪起了这样的心思,或许只是刻意接近永琪、借着他入宫。” 胤禩皱眉:“你在宫里宫外都小心一点,身边多带些人。凡事小心为上。” “放心吧。你多留意着些,尽量不要出门,乖乖在家里养伤。”胤禛小心的把人揽进怀里,在他唇上亲了亲,才问道,“是兰馨让你进来的?晚上在宫里留宿?” “……唔。”胤禩脸上有些尴尬。 胤禛问道:“怎么?” 胤禩说道:“待会儿跟二哥说一下,叫他把我从兰馨那‘抢’过去吧。” “?”胤禛不解。 胤禩嘴角一抽,只能坦白:“兰馨说晚上要和我‘抵足而眠’。” “!!”胤禛顿时脸色一沉,“绝对不准!你以后离那个兰馨远一点!” 胤禩讪讪说道:“她只是把我当成好姐妹了。”天知道让他自己说出“好姐们”三个字感觉有多抽搐。 “总之你……” 胤礽推门进来,两人保持着一个坐在另一个大腿上,两张脸几乎贴在一起的姿势僵住。 “……” “……”胤禛若无其事的把人挪回榻上。 胤禩两颊通红:“二哥?你这是……” 胤礽撇了撇嘴,言简意赅:“弘历往这边过来了。” “皇阿玛,这么漂亮的院子,我以前居然从来都没来过,真是太可惜了!”门外院子里传来小燕子中气十足的嗓音,“这里有树!永琪永琪,这些是什么树啊?” “是海棠花,可惜现在已经过了花期。这里的海棠花是红色的,当花瓣飘落的时候,就像雪花一样美丽,所以这里叫做绛雪轩。”永琪耐心解释道。 “降雪?就是下雪的意思吧。”小燕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突然指着投在门上的人影喊道,“咦?屋子里有人!” 一个小太监打开门,探头出来,见到乾隆立刻跪下请安,朗声喊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给香妃娘娘请安,给荣郡王、福晋请安,给还珠格格请安……” 胤礽快步从内室走出,身后跟着几个婢女:“和嘉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见过香妃娘娘,见过五哥,见过还珠姐姐。” “和嘉,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乾隆问道,说着看向他身后,“你额驸呢?”只见一个宫女扶着胤禩的手慢慢走出来。 胤禩低着头,一副忍着痛的模样,屈膝道:“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六弟呢?我刚刚看到他好像也往这边过来了。”永琪问道。 胤礽一脸担忧的看了看胤禩,对乾隆说道:“皇阿玛,禩儿他脚上有伤,您不如到屋里坐会儿吧。” 永琪身后,依然穿着侍卫服侍的萧剑眼睛亮了亮,看向那个眉间微蹙脸色发白的人,是她?她受伤了?是刚才? “永瑢呢?还有福隆安?”乾隆看了看院子,大步跨进屋子,拉着含香在主位上坐下,又打量了一下室内,才说道,“姒儿伤着脚了?别站着了,你们几个也是,都坐吧!” “谢皇阿玛!” “谢皇上!” 胤礽看向乾隆,眼里是恰到好处的“孺慕之情”,问道:“皇阿玛,您怎么有兴致到绛雪轩来了?老佛爷和皇额娘呢?” 乾隆随口答道:“这不是你香母妃有些累了,朕带她过来休息片刻嘛。小燕子说没到过这里,就过来凑个热闹。你们两个呢?躲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 胤禩端坐着,微微低头敛目,仍是一派娴静模样,却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种视线。 胤礽笑道:“要是悄悄话就好了,可惜是因为禩儿他扭伤了脚,这才带他过来这边,太医也才刚走呢。” “福隆安和你六哥呢?溜哪去了?刚才御花园里就不见人了。”乾隆状似无意的问道。 胤礽一脸疑惑:“不在御花园吗?儿臣走的时候还看到他们了。”正说着,却听院子里又传来几个声音。 “四姐姐!”胤祯提着个花灯蹭蹭跑进院子。 “二嫂!”胤祥跟着胤祯身后,提着个兔子灯。 “我们来啦!”两人异口同声。胤礽额角猛烈的抽了抽,这两个小兔崽子。 “公主,听说你叫了太医,有什么不适吗?”胤褆和胤禛跟在两人身后进来,脸上还带着隐隐的担忧。 “咦?怎么这么多人?皇阿玛?!”胤祯一脸“惊喜”的跑进屋子里,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永璂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儿臣(奴才)给皇阿玛(皇上)请安,皇阿玛(皇上)吉祥!” “起吧!”乾隆说道,“你们四个这是从哪过来啊?” 胤禛上前一步,应道:“儿臣和珊林正帮十二弟和瑶林从树上拿灯,听两个宫女说四妹妹派人请了太医到了绛雪轩,不由有些担心,这才过来看看。” 胤礽说道:“我没事,不是我叫的太医。” 胤褆仔细看了看他,仿佛松了口气,胤禛则是点头说了句:“没事就好。” 乾隆看向依旧端坐着的胤禩,永瑢几个进门时神色并无任何异常,看这西林觉罗氏时的眼神和看紫薇小燕子是一样的生疏有礼,而西林觉罗氏亦是一贯的得体。永琪故意引朕到绛雪轩,应该是以为永瑢也在屋内吧。哼,果然是心大了。 比起一直以来在户部兢兢业业的永瑢,永琪在礼部的表现可是差多了,尤其连自个儿府上后院那点事都理不清,还有上回含香的事—— 他看了一眼一旁神色冷淡的香妃,有一丝气恼。明明已经“征服”了她的身体,偏偏还有她的心,却还是这么孤傲倔强!或许,这就是他依然迷恋这个女人的原因吧! 福隆安……对和嘉倒是很在意,不错!至于姒儿,和永瑢倒也相配……嗯,年底西林觉罗家的也出了孝能办喜事了。 这丫完全已经忘了永瑢还得给守孝纯妃了。 乾隆笑道:“姒儿脚上有伤,叫四丫头给你找个地方住着,早些歇着吧!你们几个也是,早些散了吧!永璂和福康安回阿哥所去,明早上书房不要起晚了。紫薇回漱芳斋去,永琪你带着家眷,还是不要留宿在宫里了!朕先回御花园一趟,把老佛爷送回慈宁宫。”说着便带着含香出了绛雪轩。 “恭送皇阿玛(皇上)!” 永琪身后,福尔康福尔泰拉住了不由自主向前迈了一步的蒙丹。蒙丹死死盯着跟在乾隆身后的含香,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对自己说,克制,一定要克制,含香不是说了她暂时都是安全的吗,克制! 屋子里一片静谧,只有胤礽端起杯子悠哉悠哉喝起茶来。 “你们还不走吗?”永琪说道。 胤礽看他一眼,勾唇笑道:“禩儿脚上有伤,行走不便,自然是要在这儿等轿子来抬,皇阿玛把人交给我了,和嘉总不能扔下她不管吧,你说是吧,‘五哥’?” 永琪尚未开口,却听小燕子尖锐的说道:“好大的架子,不就是崴了脚吗,叫个人扶着不就得了吗?最多让人背回去呗!” 此话一出,胤禛几人瞬间沉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十爷:十爷我很久没上场了!快给爷戏份!戏份!!【抬脚作势要踹 某猫:啊嘞?差点忘了还有你们了!=皿= 九爷:说吧,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出场。【摇扇子 某猫:这个嘛……我还没有想好喵~ 十爷:(一脚踹飞)喵你个头啊喵! === 刷一下九爷十爷的存在感= = 话说九爷十爷才是真·酱油有木有!! 四八是必须,一二经常来,1314上回还露了个小面…… 九爷十爷(怒):这是谁的错! 某猫:……这不是剧情之内没法安排二位的出场嘛,那啥,以后一定注意【缩 ☆、四十三、九月初八 小燕子不知死活的继续嚷嚷着:“又不是豆腐做的,崴一下脚怎么了,又没断,坐什么轿子,想当初姑奶奶我被皇阿玛打了那么多板子,屁股都开花了还不是没坐过轿子!” 夏紫薇急忙拦住她:“小燕子,你怎么又屁股屁股的,太不雅了。” 小燕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屁股怎么了,谁没有屁股。管他什么哑不哑的!我是小燕子,又不是小哑子!” 胤禛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冰冷的眼神刀子似的剜向小燕子。他不介意让她真做个哑巴。 小燕子莫名一颤,心中发毛,下意识的扯了一下永琪的袖子。永琪看向胤禛,厉声质问道:“永瑢,这是你对兄长和嫂子该有的态度吗?你的礼仪呢,都学的哪去了!还是如今翅膀越来越硬了,就不把我这个五哥放在眼里了!” 胤禛面无表情,说道:“五哥多虑了。永瑢只是想提醒你们该出宫去了。” “对哦!五哥,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五嫂’和小侄女还在御花园等着你吧!”胤礽强调道。 果不其然永琪立刻尴尬起来,小燕子更是瞬间换了脸色,狠狠瞪了他一眼。 永琪干咳一声,目光移向另一边:“福隆安,你也该出宫了。” 胤褆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嘴角一撇:“我和和嘉一起在宫里留宿。”他直接说的“我”,反正这些人最不讲究这些不是? 永琪噎了一下,又把矛头指向别人:“十二弟、福康安,你们该回阿哥所了!” “我们要和六哥一起走。”胤祯也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我们都宿在宫里,倒是五哥你,再不走宫门下了匙就没地方住了。”胤祥也仰着小脸一副乖巧纯真的样子,亮晶晶的眼睛里是纯然的担忧。 永琪脸上有一丝恼怒,刚刚他已经找过永瑢的茬子,却被一句话轻飘飘的挑开了,现下在去责问他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风度?而且蒙丹和萧剑也不能在宫里久留,万一被人看出端倪就麻烦了。 他只好恨声说道:“我们走!” 那边小燕子却不肯了:“我不走!你自己带着你的大老婆和女儿回去吧!我也和紫薇一起!” “小燕子!别胡闹!”永琪一脸尴尬。 小燕子重重哼了一声不理他,夏紫薇劝道:“小燕子,你就和永琪回去吧,你现在有了身孕,晚上不在他身边的话他一定会担心你的。” “是吗?他会担心我?”小燕子斜着眼睛看向永琪。 永琪一脸无奈宠溺:“小燕子,你别生气,你知道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 小燕子微微一笑,说道:“那好吧,我们走吧!回家喽~”永琪松了一口气,牵起小燕子的手往外走去。 “不知所谓。”不相干的人终于走光了,一直沉默着的胤禩终于说了一句大家都想说的话。 胤禛收回目光,问道:“脚怎么样了?还疼得厉害吗?” “无妨。”胤禩摇头,说道,“四哥借我个人吧。” 胤禛随口问道:“做什么?” 胤禩微微一笑:“小事而已,不过是想让荣郡王庶福晋也感受一下崴一下脚的滋味罢了。” 胤禛颔首道:“这点子不错。” 胤禩笑得更加温柔:“我也这么觉得,记得让她摔惨烈一点儿,稍微崴一下什么的对于这位‘姑奶奶’来说可是不够看的。” “好。”胤禛微微勾唇,眼里闪过一丝宠溺。 围观的四人望天花板的望天花板,玩灯笼的玩灯笼,喝茶的喝茶,明智的不去看那明明说着让别人倒霉的事,却莫名流动着暧昧情愫的两人。 胤祥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小燕子还怀着身孕,摔一跤的话会不会……” 胤礽嗤道:“怕什么,没见着人家白日里还上蹿下跳表演节目了么,前些日子被虐待得都快不成人形了还不是照样没事,摔一跤这么小的事能出什么事儿。再说了,也不是什么鸟都有资格生下我爱新觉罗家的血脉的。” 其他五人齐齐点头,深以为然。 于是,某人兴高采烈回了府,却在进自个儿房门时不知怎么突然崴了脚,还穿着花盆底子的脚瞬间扭到不能再扭,直接“咔”一声脆响骨裂了。不幸中的万幸,还好旁边的人及时给扶住了,否则她这一个扑身摔下去谁知道会不会连肚子里的孩子都给摔出来。 对此,众人表示十分遗憾。 胤禩有些不满:“不是说摔吗,怎么没摔?” 胤礽也微微皱眉:“只是骨裂,没有断?” 胤祯撇了撇嘴:“怎么不干脆把那个孩子给弄下去?” 胤祥摇头晃脑叹气:“小惩大诫啊,还有永琪,也给惩一下吧。” 胤褆最后拍板:“过几天再让她摔一次吧!反正估计以她的性子就是伤了腿也不会老实,不摔白不摔。” 胤禛没有说话,看着胤禩若有所思。 毕竟是在宫里多有忌讳,出了绛雪轩后众人便各自散了。第二日宫门刚开,胤禩便早早的出宫回了西林觉罗府。 虽然过了一晚上脚上已经消了肿,却难免还有些青紫,行走之间更是隐隐作痛颇为不便。好好的入宫一趟,却是带着伤回府,胤禩自然又被府里上上下下好好“关怀”了一番。尤其是难得一次没跟在胤禩身边的杏儿,直哭着说以后要“寸步不离”。 胤禩解释只是意外,然而兄长们却还是一副恨不得以身相待的模样,无奈之下,只好“不经意”的透露,他是被荣郡王的侍卫撞了一下,又挑着字眼说了一下某人责怪自己“架子大”,“又不是断了腿不该做轿子”云云。 一大家子人瞬间找到了发泄口,关起门来纷纷把荣郡王府上上下下骂了个狗血淋头。向来冲动的鄂三更是伙同他二哥打算给某郡王爷也套一次麻袋,结果被他们冷静理智、成熟稳重的大哥给及时拦住,还义正言辞教育了一遍,两人只好放弃。 只是谁也不知道的是,再此之前鄂大早已经通过“有个亲戚在荣郡王府厨房里做事”的火器营里的部下嘱咐了给荣郡王以及庶福晋的燕窝里加了点巴豆粉做添料。 在家休养的胤禩事事顺心,每日里逗逗小五狗狗,再偶尔撩拨一下挂着窗前一直被自己遗忘了的八哥,没事再和胤禛通几封书信什么的。 唯一让他皱了眉头的只有回家第二日门房送过来的据说是“荣郡王府里专门派人送上的紫金活血丹白玉止痛散”和一封据说写了他名字的书信。 之所以是“据说”,是因为他压根连信皮都没看见,那信就被他大哥给截走了,理由是“大家闺秀不宜乱收莫名其妙的书信”。 胤禩嘴角一抽,随手把那些个瓶瓶罐罐赏给了下人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可怜忧心忡忡的鄂大戳着那大咧咧、刺眼无比的“姒儿”两个字,皱眉苦思了一晚上,到底该怎么从荣郡王府的侍卫里找出这个害胤禩受了伤还胆大妄为竟敢垂涎自家宝贝的无耻之徒好好教训一顿才好。 而此时此刻,这个“无耻之徒”心满意足的送完药,畅想了一下美人接到自己的亲笔书信后喜悦羞涩的神情,正抖擞精神忙着与白莲教接头,定下“胆大妄为”的刺杀计划。 这天,胤禩接了胤禛“明日别庄相见”的口信,疑惑不解:“明日?又不是沐休的日子……” 杏儿端着一盘子桂花糕走过来:“小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胤禩说道,“准备一下,明日我要去别庄。” 杏儿点头应道:“是!我还在奇怪怎么今年不去了呢,往年都是提早好几天就出门的。” 胤禩更加疑惑:“嗯?明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杏儿一脸不可思议,惊奇的说道:“主子,从前您不是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别庄小住的吗?”让改叫“主子”是胤禩由胤礽那得来的启发。 胤禩一愣,这才想起来:“明儿是九月初八了?” “是……”杏儿用力点头,小心的问,“九月初八,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胤禩摇摇头:“没什么。”从那时候起,就真的已经没什么了,甚至今年连他自己竟然都给忘了,偏偏胤禛却记得清楚,还牢牢放在心上。这样想着,心里就泛起一股不可忽视的甜蜜与温暖,让他的嘴角不住往上扬起。 杏儿睁圆了眼睛,看着自家第一次在一年中的这个时候仍保持着好心情,甚至还笑得无比温柔的主子,心底慢慢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从前的主子,明明衣食无忧、家人和睦,却总是偶尔露出寂寥无比的神情。每年的这个时候更是几乎无法掩饰的莫名的悲伤,而这两年却是越来越快乐起来了,明明依旧还是带着笑容,不知为何,她却总觉得与从前相比有哪里不一样了。 不论是因为什么,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看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兀自微笑的胤禩,杏儿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小钳子的便当总是在一章一章往后拖,于是其实钳子是总吃不到便当饿死的喵╮(╯▽╰)╭ 又断网,不是故意卡的_(:3」∠)_大家见谅 昨天没码字,所以只有一章,今天如果时间上可以的话会双更补上,下一章乾隆就要便当了,接下来大家都懂的~ ☆、四十四、软玉温香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12节 这一年的九月初八,对于往事,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与往常胤禛沐休时一样,两人白日里歪在一起各自看看书或公文,间或交换一两个温情的吻,晚上相依相偎相拥而眠,甚至没有过多的交谈,却都觉得无比满足。 当然,其实对于四爷来说还是有些不够满足的。软玉温香,却不能做些什么,真是遗憾。 “在想什么?”胤禩翻身趴在胤禛胸膛上。 “没什么。”胤禛把玩着他的发梢,随口问道,“近来可有发生什么事吗?” 胤禩摇头:“我成日都在府里,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突然这么问我,是发生了什么吗?而且和我有关?” 就知道他这么敏感一定会反问。胤禛说道:“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最近京里有些不太平,白莲教的人似乎有些蠢动。虽然与你无甚关联,还是多小心一些的好,最好能不出门就不要出去了。”免得给了那个萧剑接近你的机会。 之所以顾忌着萧剑,自然不是因为胤禛直觉他对胤禩“心思不纯”,好吧,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的。他的人哪是这些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可以觊觎的,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这个萧剑的来历不明,甚至可以说有些高深莫测。 据粘杆处的调查,此人来自云南,武功很高,似乎与白莲教有所牵连。再多的消息,却是没有暂时了,毕竟粘杆处也不是神。在完全掌握对方的底细之前,还是先避一避的好。 “知道了。”胤禩虽不认为白莲教与自己会有什么瓜葛,还是顺从的点头应下,反正他也向来没什么出门的兴致。 “乖。”胤禛满意的在他额上一吻。 胤禩不太满意的撇了撇嘴,毫不客气的扑上去主动吻住他的唇。 胤禛在心底叹息着,伸手把人抱的更紧,一个翻身压上,肆意亲吻。虽然不能做些什么,先讨点利息也好。 第二日一早,胤禩亲手为胤禛穿戴整齐,听他自隔壁庄院出了门才唤了杏儿送上早膳,嘱咐打点好准备回府。 马车里,胤禩支着脑袋假寐,昨夜里闹的晚,现下虽不觉得困倦,却还是有些累,还有更多的却是再次小别的低落。这么久了,他又何尝不想与胤禛多相处一会儿呢。唉。 突然马车猛的一顿,胤禩睁开眼睛,微微皱眉:“怎么了?”杏儿掀开帘子的一道缝朝外面看了看,而后钻了出去。 车夫说道:“杏儿姑娘,这个人挡住了我们的路。” 杏儿皱眉,朝那人喊道:“这位公子请让一让路。” 萧剑提高声音,朝马车喊道:“请问,马车里的可是西林觉罗小姐?” 杏儿眼神闪了闪,却还是淡定的扯谎:“不是,我们少爷姓李,公子你认错人了。” 萧剑一脸了然的笑了笑,说道:“姒儿小姐,我是荣郡王府上的侍卫,前些日子在宫里不慎撞到了小姐,不知小姐你的脚伤是否痊愈了?之前送到府上的药可有效果?” 杏儿顿时心下一阵火气,居然是这个人!害我们家主子受伤已经够可恶的了,现在竟然还敢出现?!还敢青天白日的拦马车?!还敢直呼主子的闺名?!真是莫名其妙不知所谓!怎么就没让少爷们来接呢!杏儿心里一阵后悔。 “说了你找错人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杏儿气呼呼的说道。 萧剑完全无视她:“小姐可否出来一见?” 马车里静悄悄。 胤禩的脸色已经沉的不能再沉,果然四哥说的是对的,还是不要出门的好。这人谁啊这人!撞到他的,莫不是那个“刺客”?胤禩心中一凛,飞快的思索起应对的法子。 可这眼下能有什么法子啊!见,或不见,两个选择。马车还没进城,大清早的这儿也没什么人,僵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难道真的要出去?罢了罢了,爷什么人,难道还怕他不成?再说了,爷这辈子又不是皇子王爷什么的,就算真是刺客也杀不到他头上,且看他究竟有什么花招。 胤禩思忖片刻,伸手去撩那帘子。 “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堵在路中间的,还让不让人过路啦?”胤禩飞快的缩回了手。 “前面那小子,干什么呢!好端端的挡什么道,快给爷闪开!”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大大咧咧的说道,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骑着马的侍从。 萧剑驭马往一旁走了几步,抱拳说道:“这位兄台,在下只是遇到友人叙了几句旧,无意挡路,请兄台先过吧!” “兄什么台,爷认识你吗?”年轻人一脸不耐烦,看向杏儿,“这位姑娘,这人你认识?朋友?” 杏儿立刻说道:“不认识!这人认错人了,还非要拦着我们不让过!说不准是个劫道的。” 年轻人斜眼看向萧剑:“听到了没?人家说不认识你,你这是想劫道呢还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起了色心啊?识相的赶紧滚!” 萧剑皱眉,复又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姒儿小姐,萧剑冒昧了!若不介意,明日请到会宾楼一叙,在下想与小姐当面赔罪。” 马车里胤禩不由皱眉,这还没完没了了啊。马车外的杏儿更是脸黑成了锅底,不知廉耻! 年轻人的表情更为直接,厌恶的表情就像吞了苍蝇,却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萧剑径自调转马头往城里去。 过了半晌,胤禩掀开帘子露出半张脸,微笑道:“多谢贝子爷解围。” 老十挠着头说道:“幸亏我今天没事突然想出城打打猎这才遇上了,以后八……你出门还是多带些人的好。” 胤禩点头道:“我知道了。” 老十迟疑道:“明日……” 胤禩说道:“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去的。”不要告诉九弟。胤禩用眼神示意。 老十点头:“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还是千万不要搭理的好。”回去告诉九哥,他点子多,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教训一下那个小子,是叫萧剑没错吧?会宾楼,十爷他记下了。敢打八哥的主意,哼哼! “多隆贝子,那我们先告辞了。……杏儿,上车。” “告辞!”老十目送胤禩的马车进城,想了想,一挥手对身旁的侍从说道,“跟上!” 胤禩听到马蹄声,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老十带着人不远不近的跟在马车后面。 “爷还是护送你回府吧,万一那个无耻之徒还守在路上等着,你家那三个哥哥非揍死我不可,哈哈!”多隆与鄂三交情还不错。 胤禩莞尔:“那就多谢了!” 一回到府里,胤禩便一头钻进房里补眠去了,至于路上发生的那点事,有杏儿在他完全不担心府里上上下下会不知道。好在府里的下人也都可靠,对外面从不嘴碎,就是传什么也只是在府里说说,若是说到不该说的,还有鄂弼和鄂大他们直接镇压。 另一边,送完人直接掉头去了钮祜禄家的老十自然是立刻把这事说给了胤禟知晓,胤禟向来最是把自家八哥放在首位,一听此事那还了得,直接捅到胤禛面前,质问他是怎么照顾的人,也不给胤禩弄几个暗卫之类的。 胤禛亦是瞬间黑了脸,这萧剑的手脚竟然这么快!?他前脚刚和胤禩分开,后脚就追上来直接拦马车了?他怎么知道胤禩的行踪的?有没有发现他与胤禩之间……之前没在胤禩身边放人,就是怕胤禩觉得自己监视他不舒服,另一方面也是这两年的确平安无事,渐渐的也就疏忽了,但现在看来不得不安插几个暗卫保护他了。 于是在多方保护之下,胤禩身边彻底太平了。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关于萧剑的详细资料也渐渐被递到了胤禛面前。杭州知府方之航之子方严?因为文字狱被弘历摘了脑袋?白莲教反贼?很有可能是小燕子的亲哥哥? 方之航……胤禛仔细想了想,似乎有点印象,好像是雍正年间考取的进士,文字狱,哼!又是弘历做的好事!不过这件案子,既然提了出来,正好翻出来看看到底是捕风捉影还是确有其事。弘历啊弘历,希望你别让朕失望! 而此时的乾隆,正享受着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美妙滋味。 含香木然的躺在乾隆怀里,一脸死寂。今天,她发现了一个令她无比绝望的事实,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日子了!她憎恨绝情的父亲,憎恨强占了她身体的乾隆,憎恨这个牢笼般的皇宫,憎恨辜负了她的期望的小燕子等人! 她就那样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床顶,直到乾隆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放开了她。含香坐起身来,披上里衣遮住赤裸的身体下了床,走向梳妆台,打开柜子拿出一个锦袋紧紧握在手中。 寅时刚过,乾隆睡醒后却发现含香不在身边:“含香?你在哪呢?” 含香一惊,手下一抖差点洒了杯子里的茶水,她镇定了一下,答道:“我正要喝水。” 乾隆说道:“朕也渴了。”一面说着,一面已经走过来自然而然的结果含香手里的茶杯。 含香有些慌乱的拦住他:“皇上!这茶已经凉了!” “无妨。”乾隆呵呵一笑,对她的关心感到满意,“好香啊!是你从回族带来的茶吗?没想到凉了以后好像更香了!” 含香见他已经一饮而尽,瞬间哑然。罢了,或许这是阿拉真神的旨意吧,她想。我明明只是想自尽,没想到却要害死你,那么,就让我为你陪葬吧! “高无庸,进来伺候!”乾隆朝门外喊道,“是不是快到卯时了?准备上朝!” 一群人鱼贯而入。 含香看着穿戴梳洗完毕的乾隆,迟疑的说道:“皇上,你……” 乾隆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含香踟蹰着,难道没用?她松了一口气。 乾隆看向她,眼里还有几分柔情:“朕下了朝再来看你。”说着便带着人离开了。 含香跌坐在床榻上,掩面而泣。或许这真的是阿拉真神的旨意,她注定要永远留在这个男人身边了!她抚着自己的腹部,有些绝望也有些释然。 然而命运总是不可捉摸的,不到晌午,皇帝驾崩的消息震惊了朝野。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爬上来了!!!太艰难了!!泪流满面!!! 大家新年快乐!其实码字的时候还是元旦,但是网络不给力于是大家就木得及时看到了_(:3」∠)_ ☆、四十五、君临天下 “皇上驾崩了?!”胤禩错愕的看向正吩咐着上上下下筹备国丧期间府里的布置的兄长们。 向来沉稳的鄂大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点头说道:“事出突然,阿玛和众位大臣现在都还在宫里,只吩咐了我们回家先妥当布置。” 胤禩问道:“怎么……突然就……” 鄂二摇头:“详细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皇上今儿早朝时还是好好的,下了朝说是要去看看即将临盆的令妃,走到半道上突然就昏迷不醒,后来就……” 胤禩沉默,心下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半晌才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阿玛他们现在是在商议新君登基的事了。” 鄂三说道:“不管新君是哪位阿哥,只要不是五阿哥……”兄弟三人的脸色多少都有些不好看了。 胤禩说道:“或许先帝早有决断,这些事不是我们能置喙的,现下还是准备国丧吧。我们身上的衣服也都该换了。” 众人不再多言,各自散去。 到了晚上,直到亥时将近,胤禩方才收到胤禛传出来的消息。信上,胤禛简单说了当下宫里的状况,对于弘历的死因却是语焉不详,只含糊的说昏迷后便渐渐断了气息。再就是简短的“不日登基”四个字。 胤禩叹了口气,把那信放到灯上烧掉。弘历居然就这么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晃了晃脑袋,算了,天塌了还有四哥顶着。 而胤禛那边,“不日登基”四个字看着简单,其实它真就是这么简单。 乾隆正当春秋鼎盛,突然莫名其妙就驾崩了,经过太医院所有太医的检查,却发现既不是突发恶疾,也不是中毒。事实上乾隆死得非常安详,就像突然之间就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疲惫的睡着了一样。 然而皇位空悬,底下的阿哥大臣自然个个难免都会□□心思。且不说多年来一直以隐形太子自居的永琪,就是皇后也难免要为自己的小十二打算一二。 然而不论所有人心里有什么想法,在明晃晃的诏书面前统统都是浮云。弘历一昏倒,胤禛便着人去看了正大光明匾后面,想着万一写了永琪的名字,除了换掉建储匣里的这张还得把弘历带在身边的那张也给提前换好。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准备全是多余的,因为那诏书上写的正好就是“六皇子永瑢”。其实原本乾隆的诏书上写的的确是永琪,可惜不巧前些日子因为含香的事乾隆心中生了嫌隙,便把诏书给换了。 乾隆留了立储的诏书,而且不是向来看好的五阿哥,文武百官纷纷表示“大行皇帝英明”,当然也有某些个别拎不清的为某人“叫屈”。 后宫里,太后虽对自己最喜欢的孙子永琪没有上位心里有些不太满意,却也并没有说什么,毕竟都是自己的孙子,又是乾隆自己挑的,更何况后宫不得干政,她一个女人家,年纪也大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伤心了,哪还有心思管别的。 而皇后悬着的心也落了大半,永璂虽然是嫡子,可是年纪的确是小了点,而且又一向不得乾隆的心。何况永瑢登基比之永琪上位,同样是当皇太后,一个对自己恭敬有加的皇帝总比仇视自己的要好上百倍。 对于令妃来说,乾隆突然驾崩无疑等于晴天霹雳。她的十五阿哥还没生下来呢!还没有“颇得圣心封为太子”呢!乾隆竟然就驾崩了?!驾崩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没有传位给永琪?!那她的太后之位怎么办啊?!话说难道你已经忘了永琪不是从你肚皮里爬出来的他亲生额娘愉妃也还没有死就算他当了皇帝不论是圣母皇太后还是母后皇太后都压根不会有你的份了吗? 乾隆二十五年十月十七,胤禛与上辈子一样在先皇驾崩后的第七天登基,年号宣庆,并颁布恩诏,大赦天下。 新皇登基后,纯惠皇贵妃苏佳氏被追封为孝宁皇后。做了太皇太后的钮祜禄氏仍旧居于慈宁宫,而皇太后乌喇那拉氏则带着一干太妃太嫔住到了寿康、宁寿诸宫。胤禛府里唯二的两个“女人”,侧福晋赵氏格格景氏分则别封了顺嫔和景贵人,各自占了离养心殿都很远的永和宫和景阳宫。 第三日,令太妃诞下先皇遗腹子十五阿哥。第四日,宣庆皇帝就分封诸兄弟,诸姐妹。 几个月前甍了的三阿哥永璋追封为循郡王,四阿哥永珹早前已被乾隆出继给允祹为嗣将来要继承履亲王的爵位,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封贝勒,十二阿哥永璂封慎郡王,刚出世的十五阿哥自然是没有任何爵位,只被赐名为永琰。 和硕和嘉公主晋封固伦和嘉公主,七格格封和硕和静公主,九格格封和硕和恪公主,先皇养女兰馨封和硕和端公主。至于先皇的民间义女还珠格格,她已经被所有人遗忘了。 众人还来不及对这一连串的分封发表任何看法,瞬间被另一纸册封直接闪瞎眼。 “总督鄂弼之女西林觉罗氏,毓秀名门,世德钟祥,勤勉柔顺,雍和纯粹,性格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宜昭女教于六宫,应正母仪于万国。兹养承太皇太后、皇太后懿旨,以册宝立而为皇后。故定于宣庆元年十一月初八,册封西林觉罗氏为后。” 众人无语凝咽。虽说先皇驾崩守孝什么的以日代月,也不用这么心急掐着日子就立后吧?就算掐日子也没必要提前就下旨吧?就算提前下旨,按规矩难道不是应该同时再选一到四个妃子吗?皇上您的后宫可是空荡荡空荡荡的喂! 皇帝陛下正色严肃表示:朕要为先皇和先皇后守孝。但是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因此皇后是必须的!至于其他妃啊嫔啊的,能免则免,对了,明年的大选也暂且给朕停了。 一干大臣顿时泪流满面,大选可是三年一回,这一停下回大选就得不等上四年!于是这四年皇上您就打算把这么大的后宫留着养蚊子了吗? 对此鄂弼父子四人却是无比淡定,咱西林觉罗家的掌上明珠就是这么完美无瑕,就该这么宝贝!还有一句偷偷在心底腹诽的却是:果然当初皇上还是六阿哥的时候就对我们家姒儿“心怀不轨”了! 目前还掌管着礼部、刚赶着日子给胤禛办完登基大典的荣郡王永琪气的想吐血,皇阿玛这才刚去了啊,好你个永瑢就这么折腾我!抢了我的皇位登基!分封诸兄弟,还没我的份!这会儿又要封后大婚,还是抢了原本是属于我的女人!简直是混账至极!可恶至极! 然而作为一个小小的郡王,他永琪自然拿新上任的皇帝陛下毫无办法,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想起当初西林觉罗氏拒婚的缘由来了。鄂弼的夫人还在孝期,而且至今未过! 永琪激动不已,却到底还记得去找长辈去说,然而听了永琪说的“西林觉罗氏不可册封为后”的原因之后,和亲王弘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到下个月初六鄂弼夫人就过孝期了。”永琪顿时哑口无言。 于是永琪只好憋屈的筹备胤禛的大婚事宜,还必须办好了差事以防被胤禛寻了由头问罪。至于他私下里的那些大不敬的愤懑之词以及去找弘昼想要阻止册封的行为,却逃不过胤禛的“耳目”。而这种种一切,都将在往后付出相应的代价。 掰着指头数日子终于到了十一月初八行奉迎礼这日,虽说胤禛恨不得亲自去西林觉罗府迎接胤禩,却到底碍着规矩不能如愿。 凤舆经大清门、午门、太和门、太和殿,直至乾清门阶下,胤禩下了轿子,向福晋命妇递过苹果和双喜“如意”,又接过宝瓶抱在怀里进入乾清宫。 等依次跨过了火盆、马鞍,进了坤宁宫东暖阁,又累又饿的胤禩早已头昏眼花,昏昏沉沉中被揭去了盖头,那微微含笑的人除了胤禛还有哪个?一旁的内务府女官送上“子孙饽饽”,两人一同吃下。 胤禩只觉饿了一整天的肚子难受得紧,囫囵吞下后便木头娃娃似的由着众人为他重新梳洗打扮,梳上“两把头”,又脱了龙凤同和袍换上八团龙凤褂。 此时女官们早已设好坐褥和宴桌,胤禛胤禩两人席地而坐,在窗外传来的《交祝歌》声中对饮对食,方为合卺礼成。等吃过长寿面,众人一一退去之后,胤禩疲惫的躺倒在龙凤喜床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胤禩?”胤禛看向身旁的人摇头失笑。 “唔?”胤禩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应着,脑子也跟着迷糊起来,“你在干什么?” 胤禛勾唇,嘴角上的笑容有些邪气:“你说呢?” 胤禩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正解着自个儿衣扣的手,继而眯上眼睛任他动作:“好困……我要睡了……”朦胧之间,他只当现下还是胤禛休沐时两人同塌而眠。 “困也不行。”胤禛俯身在他耳边轻笑道,“等行完周公之礼,才能睡……这是规矩。”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大行、新君即位、册封皇后、帝后大婚,虽然看了不少资料,制度什么的还是有些不大清楚,如果哪儿有问题大家说昂 话说那一串册封的词全是百度来的=,=这一章我都不知道自己写了多久才写出来,感觉比肉还难写_(:3」∠)_ 恢复更新~大概是隔日更?【喂! 咳,在网络正常的前提下,至少会是隔日更,如果没卡住或者爬墙去写另一篇现代文换口味的话…… 如果又断网的话就存着稿,到能上的时候该发多少就多少啊噜 ☆、四十六、得偿所愿(删) 胤禩轻笑出声,睁开眼睛推了推他的手坐起身来:“素来知道皇上您是最讲究规矩的,却没想到在这些事上亦是如此的讲规矩。” “这是自然,礼不可废。”胤禛正色,详装不悦,“怎么,皇后你不愿意?” “不敢。”胤禩莞尔,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清清楚楚写着诱惑,“我自己来。”说罢便曼斯条理的伸手去解自个儿衣襟上的盘扣。既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又何不大大方方,没必要真跟个女人似的扭捏不是吗? 胤禛的呼吸微滞,看着他一件一件慢慢脱下身上的衣服直至只余一件单衣,幽深的眸子里迅速蹿起欲望的火焰,脸上却依旧笑得从容:“皇后不为朕更衣吗?” 胤禩挑眉,顺从的靠过来伸手去他解脖子上的扣子。胤禛顺势揽住他的腰,微微低头在他细白的颈间流连:“胤禩……胤禩……”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胤禩紧了紧两人相握的手,任由自己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因为是这个人,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胤禛,我爱你。” 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河蟹 等收拾好了之后,胤禩便换好礼服去见过已成了皇太后的乌喇那拉氏以及太皇太后钮祜禄氏。乌喇那拉氏素来喜爱胤禩,两人相处自然是一派和睦融融,只是一旁兰馨那丫头揶揄的眼神看得他颇有些吃不消。幸好他多年沉静惯了,才能保持着一张毫无破绽的端庄笑脸。 倒是对着钮祜禄氏的脸胤禩心下总觉得很不自在,幸好那钮祜禄氏对他也是不冷不热,行完了该行的礼仪便也告退了,倒是那位晴格格多看了自己好几眼。 等第三日的庆贺礼也完成之后,胤禩由坤宁宫东暖阁搬到了翊坤宫居住,尤其因着他们满人“祭于寝”的习俗这坤宁宫可是每天后半夜煮着两头猪祭神的,这中宫都成了“砂锅居”了还怎么住?不过虽说胤禩名义上占的是翊坤宫,实际上基本上都是在养心殿与胤禛同住。 等到一切都安置妥当了,胤禩这才得空好好问一问胤禛关于弘历的事。 “弘历他……死的蹊跷。”胤禛皱眉,“虽既非中毒,也没有患病,饮食亦没有任何异样。他也年届五十了,却素来身体康健。” 胤禩问道:“他前一晚是宿在宝月楼的?香妃有什么异样吗?” 胤禛缓缓点头:“情绪不对,但或许只是因为怀孕的关系……” 胤禩惊讶道:“她怀孕了?!” “但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两个回族侍女,而且在几日前自己偷偷吃了药堕了胎。”胤禛说道。 “没制止她?”胤禩皱眉,“毕竟也是弘历的骨肉。” 胤禛面无表情:“路是她自己选的,更何况在朕看来弘历也不需要这个孩子。不过看在弘历的份上,朕倒是给她的药里多加了一味,让她以后都不必担心这种事。” “你真狠心。”胤禩摇头,见他神色微变,笑眯眯的补充道,“不过爷喜欢。” 胤禛笑道:“每次听你说‘爷’都很……可爱。” 胤禩白他一眼,没有接话,思忖片刻才说道:“香妃发现自己有孕,无非会有两种反应,要么死心从此老老实实跟了弘历,要么心死杀了自己或是——” 胤禛颔首:“可惜没有任何证据或线索。” 胤禩说道:“先让底下的人多看着点吧,毕竟她现下自己不动声色处理了这档子事,显然还有旁的打算。既然不会‘安分’,就必然会有动作。” “毕竟她是唯一的‘异常’了。”胤禛眼中有一丝阴郁,“不论如何,弘历是我的儿子,更是大清的乾隆帝,断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 胤禩拉住他的手,无声宽慰。 胤禛叹了口气:“弘历,弘历他……” “等查明了真相也算是给弘历在天之灵的一丝宽慰了吧。”胤禩想了想,说道,“或许永琪和夏紫薇还会参与此事,不过我记得那个小燕子也有身子了。” 胤禛说道:“似乎有六个月了吧,托她的福,因为忙着照顾她这个不安分的永琪才没能分出心思来再生事端。” 胤禩皱眉:“你登了基,难保他心里不存怨恨,今后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胤禛淡淡道:“放心。” 胤禩仍是莫名不安:“永琪身边的人也不安全,上回那个人……”他想起上次回府时被拦住马车,脸上闪过一丝忧虑,“那人也不知是何目的,之前好像还道西林觉罗府给我送了什么伤药,简直莫名其妙。” 胤禛脸色一沉:“他还给你送过东西?”他只听老九说过胤禩被拦住马车的事。 胤禩摇头:“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我大哥说了些许,问问杏儿或许知道吧。” 胤禛颔首,随口说道:“既然现下也没什么事,可能只是试探吧。” 胤禩也跟着点点头,没放在心上。而胤禛却是一转头便找了杏儿细细问了那些事,又特意找了鄂大一一问过,还向他要了那封“情真意切”的信黑着脸仔仔细细看了两遍。 对此,鄂大表示相当满意。这个“皇帝妹夫”真真不错! 而这厢的胤禛却是怒不可遏:这个无耻之徒!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没啥,不过还是稍微删一点儿吧(ˉ(∞)ˉ) ☆、四十七、东施效颦 两人终于成婚之后,胤禛又再无顾忌,便叫了胤褆胤礽等人进宫来聚,算是“家宴”。 兄弟几个一一递上贺礼,笑嘻嘻的说着“恭喜四哥心愿达成”“四弟八弟百年好合举案齐眉”,又趁着两人心情都很好,肥着胆子调侃了几句“洞房花烛”“鸾凤和鸣”云云。 胤礽眼尖瞥见胤禩脖子后面的一个红痕之后更是笑得暧昧无比:“新婚燕尔,真是惹人钦羡啊,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好消息,我们兄弟几个也好抱上小侄子小侄女。”说罢目光还在胤禩腹部停了停。 兄弟几个纷纷窃笑不已,就是胤禛,看向胤禩的眼神里也有着明晃晃的期待。胤禩抽了抽嘴角,暗暗瞪了胤禛一眼,方慢悠悠的开口:“要说有好消息也是二哥你同大哥,毕竟你们可是成婚已久了的。” 见胤礽被自己一句话噎住,胤禩笑得更加愉悦:“难道说你们至今没有……还是二哥你真如当初所说‘手起刀落’了?” 胤禟顿时想起当初他们刚知道这桩婚事却还不知道大哥成了富察福隆安的时候胤礽说的那句“赐他个公公当当”,“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其他人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的看着大笑不止的胤禟,又来回看看胤禩看看胤礽。 胤褆敏感的注意到胤禩和胤禟停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直觉有异:“什么‘手起刀落’?” 胤禩正要开口为众人解惑,却听胤礽直接凶狠的甩出一句“闭嘴不许说!”,便很“体贴”的不说话了。 “到底怎么回事?八哥九哥?”老十追问,十三十四亦是一脸好奇:“嗳?怎么还藏着掖着啊?我们兄弟之间难道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一旁胤禛忍不住摇头失笑,胤褆的目光立刻转了过来,他便也“体贴”的说了句:“大哥你若想知道就问二哥吧。” 胤礽咳了一声,对还在嚷着要听“□□”的老十皱眉斥道:“瞎嚷嚷什么,老十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浮躁,成何体统。” 老十蔫蔫的低头,却听自己九哥偷偷跟自己说了句“回去告诉你”,顿时眉开眼笑,结果被胤禟嫌弃动静太大表情太明显给掐了一把。 说了一会儿话后,众人讨论起关于弘历的事,胤禛和胤礽又把那日的情形仔细和其他几人说了说。 沉默片刻之后,胤褆问道:“你们怀疑是那个香妃的问题?” 胤禛点头:“不能不怀疑,弘历之前接触最多、也最有可能对弘历下手而不被察觉的只有她了。” 胤禩补充:“如今她偷偷落了胎,又开始频繁联络起夏紫薇,不难推测出她已打算实施从前他们定下的计划逃出宫去了。” “八成就是了!”老十大咧咧的拍了下桌子,“那女人本来就是个跑头子货,现在弘历那小子又死了,情人就在宫外等着,还能留着守寡就奇了怪了!” “咳!”胤禟偷偷看一眼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胤禛,小心的问道,“现下该如何?等永琪他们自个儿挖坑往下跳再名正言顺收拾了他们?” 胤禩率先摇头否决:“爱新觉罗家丢不起这个脸面,就是看在弘历的面上,也不能让他走了之后也不得安生。” 胤祥和胤祯也跟着点头:“若是事发,终究是皇家要被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胤禛稍缓了缓脸色,说道:“胤禩说的是,永琪之流来日方长,能调教的话也没必要下狠手,到底也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至于香妃——弄清楚了再看吧!” 胤礽说道:“先看好了,防着她别给跑了,老十记得看紧点。”而今胤褆已被胤禛调到了兵部上任,倒是老十这会儿已被弄进宫里做了一等侍卫。 老十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关爷什么事啊,不是还有暗卫吗?更何况爷又不负责那一块儿。这绝对是对刚才的“报复”! 接下来数日,胤禩百无聊赖的翻着递上来的“香太妃‘做客’漱芳斋”、“香太妃与还珠格格密谈两个时辰”、“香太妃与还珠格格同游御花园,招来数只蝴蝶”等等各种关于含香的消息皱了皱眉头。 一旁侍候的杏儿立刻关切的问道:“主子,怎么了?” 胤禩摸了摸小五的圆脑袋,有些疑惑:“听说前日里香太妃在御花园里招来了几只蝴蝶?这都十一月了还有蝴蝶吗?” “呃……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杏儿摇头,压低嗓子,“没准那个香太妃会什么妖法。” 胤禩失笑:“你从哪儿听来的?” 杏儿支吾道:“听有别的宫女在议论……” “别听风就是雨的,妖言惑众,传出这些谣言的人却又不知是和居心。”胤禩摇了摇头,“恐怕此事也得好好查上一查了。” “什么事要查上一查?”胤禛跨进门来。 杏儿行礼道:“皇上吉祥!” “起吧!”胤禛挥挥手,“先下去吧,朕和禩儿说会儿话。” “是。奴婢告退。”杏儿体贴的带上门出去,一面还在感叹着两人感情真好。 胤禛把人揽进怀里亲了亲,问道:“在说什么?” “别一来就动手动脚的”胤禩嗔他一眼,说道,“前日含香在御花园里招蝴蝶,宫里有些风言风语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你,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可是前朝出了什么事?” 胤禛叹气:“还不是一些老问题,国库、民生……” 胤禩帮他揉了揉额角,想了想,笑道:“有目标了吧?” 胤禛也跟着露出些许笑意,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你又知道了?” 胤禩眼中闪过狡黠:“那是自然。”毕竟每日的奏折他也没有少看,朝堂上的事倒也知道的不少。 胤禛复又亲了亲他的唇,满意的说道:“皇后如此聪慧,朕似乎应当给点什么奖励才对……” 胤禩的脸黑了一黑:“身为帝王,怎可一再白日宣淫!” 胤禛叹息:“没想到禩儿你原来又想……罢了,既然如此,朕便满足你好了!”说着便毫不犹豫的把人打横抱起往里屋走。 胤禩又羞又恼:“你……唔……放开我……啊……” 第二日早上,胤禩便听说小燕子进宫了,现下正与含香夏紫薇等人在御花园里,似乎又想招蝴蝶。 “哦?荣郡王庶福晋进宫了?”胤禩慢斯条理的喝着茶,看向一起过来请安的顺嫔和景贵人,“杏儿,庶福晋可有向本宫递牌子?”他每晚住的都是养心殿,白日里大多时候待的也是养心殿,却总要回翊坤宫接见过来请安的人。 “回主子,庶福晋她大概怕是忘了,从前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她都是随意进宫的。”杏儿回道。 胤禩点头:“嗯,那便嘱咐一下荣郡王府里的,下回可得记清楚要按规矩了。” 顺嫔带着好奇和向往的神色问道:“听宫女太监们说香太妃身带异香,可招蝴蝶,皇后娘娘可有兴趣同我们姐妹一起去瞧瞧?” 大大的丹凤眼微微上挑,胤禩笑的温柔:“本宫倒也有些好奇,正巧现下也没什么事,便一同去瞧瞧好了。” 于是一行人便一同前往御花园。 望向不远处抱头乱窜乱成一团的人们,胤禩不禁皱眉:“怎么回事?”顺嫔与景贵人面面相觑,同样一头雾水。 没一会儿,一个小太监快步跑回来禀报:“主子,不知怎的荣郡王庶福晋招来了好多蜜蜂,您和顺嫔娘娘景贵人还是快回宫吧,万一被蛰到可就不好了。” 胤禩点头:“先回去吧。”说罢便带着人准备回去。 然而这时,挺着大肚子狼狈躲闪的小燕子慌乱中看到这边有人,竟带着一群嗡嗡乱飞的蜜蜂直直冲了过来。 “啊!救命啊!不要蛰我!唉哟!”小燕子抱着头横冲直撞,可惜蜜蜂如影随形,竟像是独独认准了她,而她又挺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一直追着她的侍从们也不敢随意上前,既怕被蛰,也担心碰到她的肚子。 胤禩冷静的躲开冲过来的小燕子,刚准备退后一步然后转身走人,却感觉到身后不知被谁推了一把,瞬间就要扑倒向小燕子的方向。 “主子!” “皇后娘娘!” “小心啊!”一只手及时拉住了胤禩的胳膊,把他往后拽了一拽。 胤禩稳住脚步,有些被惊吓到:“没事了。”他回头看向拉住他的人,是景贵人。“侍卫!去帮帮她!” “喳!”两个御前侍卫应声上前,一人一边架住小燕子,迅速把她往最近的屋子里带,蜜蜂嗡声跟上,御花园里剩下的人顿时全松了口气。 胤禩转身,眼神扫向顺嫔和景贵人:“你们也都先回去吧。” 没一会儿,胤禛便得了消息赶到了翊坤宫:“没事吧?”他仔仔细细的检查胤禩的身体各处。 胤禩拉住他的手握住:“放心吧,什么事也没有。” 胤禛眉间皱的死死的,面色发冷:“这小燕子究竟在搞什么鬼!?引蜜蜂?亏她想得出来!” 胤禩淡淡一哂:“她靠近时我闻到一股极其浓郁的花香,想她是原本应该是想学含香招蝴蝶吧,没想到却是东施效颦。” 胤禛冷哼道:“本想放她一马,可她偏要自找罪受,还险些害到你,便怪不得朕……” 胤禩想起她刚才那害怕不已的狼狈模样,有些心软,摇头道:“她大着肚子还被蜜蜂追也算是得到教训了,那种情况下慌不择路也不能怪她。倒是刚才在背后推我的人……” “什么!?”胤禛脸色冷的可怕,“有人推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完全忘了獾猪剧情发展到哪了,翻原著翻的好无力_(:3」∠)_ 很快香太妃就可以光荣退场了……话说其实是我对小燕子心软了←_←我果然是只善良的猫【奏凯! ==== 终于连上了!!!!泪奔的爬上来~!!断网什么的最讨厌了!这里是15号的份=,= ☆、四十八、玉殒香消 相较于胤禛的愤怒,胤禩显得十分平静:“我没看见,你问他们。” 胤禛寒着脸看向一旁的太监宫女,却见一个个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不由又是一声冷哼。 杏儿低头站在一旁咬着唇,一脸懊恼后怕,扑通跪倒:“皇上,奴婢该死!是奴婢没有保护好主子。请皇上降罪!” 胤禛正待发火,却被胤禩拉住手,只听他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别杵在这了,都先下去吧。”众人望向胤禛,见他略点了点头,这才纷纷跪安退下。 等房里只剩两人,胤禛才道:“人都走光了,现在可以说了。” 胤禩眨巴着眼睛:“说什么?” 胤禛立刻气倒:“是谁推了你,说!” 胤禩一脸无辜,义正言辞:“我眼睛又没长后脑勺,我哪知道是谁。” 胤禛的脸又黑了:“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但是有别的打算,才故意作出“没人看到”的场面给所有人看,好让下面的人也这样传到该听见的人的耳朵里。 胤禩继续眨巴眼睛:“我没看见,但是有暗卫在啊,总应该看到了吧。” 胤禛额角一抽,冷声道:“拿朕逗闷子很好玩?” “生气了?”胤禩见他冷着脸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赶紧凑上去讨好的笑笑,又拉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道,“这就生气了?好歹我今天也被吓了一跳,你也不安慰我一下。” 胤禛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好,安慰你。” 胤禩撇嘴:“没诚意,罢了,先把暗卫叫进来。”他摆摆手,却被胤禛握住手腕,“干什么?” “安慰你。”胤禛把人拉进怀里,捧住脸劈头盖脸一顿乱亲,“好了,暂时先安慰到这里,剩下的今儿个晚上继续。叫人吧。” “……”胤禩无语。 “是景贵人身边的侍女?你确定?”胤禩摩挲着手里茶杯的杯沿,若有所思。 下方弯腰拱手而立的暗卫答道:“回主子,奴才看得很清楚,的确是景贵人的侍女,名叫小桃。” “知道了,下去吧。”胤禩挥手,暗卫应声隐下。 胤禛一脸寒霜:“景贵人。” 胤禩安抚:“先别发火,也不一定就是她。今天她还拉了我一把,才没撞上小燕子。要不然这会儿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胤禛不以为然:“欲盖弥彰。” 胤禩摊手:“也没准儿那宫女是别人的人,正好一石二鸟,害不成我还能把景氏拉下水,怎么也不亏。” 胤禛想了想,点头道:“也是,都防着罢,一个也别落下。” 胤禩笑道:“皇上英明。” 胤禛斜睨他一眼也不接话。 胤禩问:“前朝的事都处理好了?” 胤禛点了点头:“嗯,差不多了。西安将军松阿哩受属员馈赠、浙江提督马龙图以挪用公项,先就这两个。” “嗯,先揪出这两个震慑一下,给国库补点银子,以后再慢慢收拾其他人。”胤禩转了转眼珠子,道,“至于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来处理。” 胤禛慢悠悠的摇头否决:“不成。” 胤禩笑了:“那成,我没事儿做了,出宫玩玩成吧。” “不成。”胤禛嘴角一抽,原来在打这主意。 胤禩的小心思被无情否决,悲愤的咬上胤禛的唇泄愤,结果被热情的“镇压”了。 胤禛平复着稍稍凌乱的呼吸,问道:“出宫干什么?” 胤禩摇头:“没什么,就是在宫里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回家看看,或是去看看九弟和大哥二哥他们。” 胤禛哼了哼:“和我在一起还不够?” 胤禩微微一笑,又在他唇上亲了亲,小声道:“小气。” “嗯。”胤禛也小声的应道,“没事儿别出去,不安全。今时不同往日,我不放心。” 胤禩趴在他怀里,微微抬头望进他的眼眸里,顺从的点点头:“好,知道了。是我任性了。” 胤禛摸了摸他的鬓发:“等得了空咱们再一起出去逛逛。” “好。”胤禩微笑,“那景贵人那事儿还是交给我处理吧,不然可真闷透了。” 胤禛点头应允,补充道:“这些事儿可大可小,万一出了什么事别忘了也同我商量,别一个人瞎抗着,不准不知会我,更不准伤到自己,明白了吗?” 胤禩失笑,心下却是一暖:“知道啦!你也别太小看了我嘛,爷如今好歹也是个皇后。” 胤禛在他鬓边轻轻一吻,莞尔道:“是,皇后娘娘威武!不过多留点心总是好的。对了……那个含香和夏紫薇他们那边有动静了。” 胤禩挑眉,好奇问道:“怎么?他们准备怎么着?” 胤禛淡淡一哂:“也就那点笨法子,说是准备扮作小太监混宫出去,然后装作买香料的商人……” “小太监?终于舍得换了那身回族衣服了?”胤禩讥讽一笑,“掩盖香味,不是办法的办法,倒也不算太笨。他们何时动手?” 胤禛答道:“两天后。” 胤禩勾唇:“那皇上您可得好好期待一回和这位大名鼎鼎的香太妃娘娘的会面了,毕竟按例新君与太妃什么的可得年皆逾五十才能得见呢。这位昔日的回族圣女可是艳名远播、宠冠六宫啊。” 胤禛正色:“胡说,明明朕的皇后才是真正的绝色倾国。比如朕……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胤禩:“……” 两日后,荣郡王永琪进宫,亲自接前几日里在宫里因“某些事”而动了胎气、休养在漱芳斋里的庶福晋燕氏。 临近宫门下匙,一辆马车载着荣郡王夫妇低调出宫,马车前座,一个稍嫌瘦弱的小太监不漏痕迹的拉了拉帽子低下了头。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13节 另一面,一身太监装扮的含香被堵了嘴绑了手,茫然的扭送进了翊坤宫偏殿。 内室里,胤禛胤禩两人悠然的坐在矮榻两端饮茶等候。 第二日,先皇陪葬的单子里悄然多了一位殉身的后妃。至于莫名其妙带了一个陌生小太监出宫回郡王府的荣郡王夫妇和还珠格格等人是如何想方设法挤破脑袋都要求见“香太妃”,却被拒之门外谢绝见客,以及一年之后“香太妃”病逝一事已然与任何人无关。 宫内宫外,得了消息的几个人皆不胜唏嘘。 原本只是警告一下那含香老老实实留在宫里不要做其他任何非分之想,却没想到,她一被带到胤禛胤禩面前,便以为自己事迹败露,不用任何人询问逼供,便先把所有内情全倒了个干干净净。 胤禩叹气:“没想到竟是如此。弘历真是死得冤枉!真是命运无常!” 胤禛脸色奇冷无比:“一瓶鹤顶红给她真是糟蹋了。” 胤禩望进他带着些许恨意和痛惜的眼里,沉默片刻,而后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脸颊贴上他的:“人死不能复生。至少我们也知道了真相,弘历他……也不算去的不明不白了。如今,也算是给他报了仇了。”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放在他腰际的手掌。 另一面,被胤禛难得“好心”告知了“香妃怀孕后谋害了乾隆的真相”,期望他能够“迷途知返”、不再罔顾皇家颜面和祖宗家法的荣郡王永琪,在经历了 ——“不!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含香害死了皇阿玛!他一定在说谎,他是骗我的!” ——“含香怎么能狠心、这么恶毒!害死了皇阿玛之后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和我们相处!还让我们拼死拼活为她和蒙丹筹谋!她真是太可怕了!” ——“怪不得含香不敢见我们了,一定是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的关系。”(四爷没有告诉他含香已经死了) ——“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件事?他有什么目的!”这一系列的心里转化之后,停留在了 ——“他一定是知道我身边除了尔康尔泰之外又多了蒙丹和萧剑两个‘能人’,怕我威胁到他,就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友情,先通过含香的事让蒙丹离开我们。”最后转化为 ——“我一定要想法设法把蒙丹留在我们身边,不能让他的诡计得逞!反正是含香对不起蒙丹,她配不上蒙丹这样的痴情男儿英雄豪杰!大不了以后我们再给蒙丹找个好媳妇,比如金锁就很不错。”这样的结论。 当然,他还没有傻到把一切全说给蒙丹听,只说了含香早就失身给了他们的皇阿玛,甚至还怀了身孕,而现在留恋富贵生活,大概也是不能狠下心来抛弃孩子(?)就决定留在宫里了,然后又好说歹说把蒙丹给劝服了,硬是把他和萧剑一起留在了荣郡王府里。 对此,永琪表示非常的满意。什么叫做人格魅力,这就是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留下”蒙丹的却是蒙丹本人对于悔去他所有希望和幸福的“他们的皇阿玛”乾隆以及那个困住他心爱的女人的华丽牢笼的愤怒和仇恨,还有,萧剑的那句“一起复仇,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17号的~四爷八爷还在蜜月期啊,啧啧啧 话说自己翻回去看前面的章节总是感觉好怪,这是同一篇文么口胡【掀桌 ===== 终于连上网了太不容易了!~~o(≈gt_≈lt)o ~~以后要是没更就是断网了,我有乖乖存稿哦 ☆、四十九、无端生隙 十二月十四本是永瑢生辰,如今新皇登基,自然便成了万寿节。虽非逢旬(逢十),但毕竟是帝王生辰,总难免要铺张一回,然而胤禛本就不喜奢靡,正好借了弘历驾崩未久免了这些礼节,只同胤禩两人简单的用了些应景的吃食。 正如胤礽所说,两人正当“新婚燕尔”,也正好乐得独处,每日里相依相偎一起批折子看奏章,闲暇时一块儿在御花园里遛遛狗逗逗鸟,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这日,胤禛到翊坤宫的时候胤禩正和兰馨、晴儿逗着两狗儿玩。 还未长成成年犬、但个头已十分可观的小五乖巧无比的端坐着,吐着红舌头不紧不慢的摇着尾巴,却对初次见面的小哈巴狗雪球儿视若无睹,一副娇傲无比的模样。 胤禩歪头看看兴奋的绕着小五嗅来嗅去转悠不停的小雪球,有些疑惑:“小五怎么就不爱理不理的呢?” 兰馨说道:“姒儿你这狗真漂亮,看着跟个狼似的。它是不是瞧不起雪球儿个头小啊?”两人从小相处惯了,如今胤禩虽成了皇后,倒也不曾生分。 晴儿点头赞同,笑道:“我也这么觉着,你们看小五那昂首挺胸的小样儿。” “可不是么!” 正说着话,未让通传的胤禛便进了屋。兰馨和晴儿赶紧起身行礼:“见过皇上。” “起吧。”胤禛淡淡的点头,径自坐下,没一会儿,兰馨和晴儿两人便很有眼色的起身告了退,带着小雪球各自离去。 照例挥退了众人,胤禩倒了杯茶递过去,说道:“今儿个怎么过来这边了?我再待会儿就回养心殿了。” “没什么事。”胤禛道,“回去没见着你就过来这边看看,反正又不远。她们两个怎么过来了?在聊些什么呢?” 胤禩说道:“这不是晴儿领着钮祜禄氏那哈巴狗儿过来串门儿看看咱们小五嘛,可惜这小家伙傲得很,愣是连个正眼都没给小雪球。” 胤禛摸摸小五的脑袋,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和兰馨她们经常往来?” 胤禩不甚在意的随口答道:“还成吧,偶尔聊几句。平常这宫里也没几个人能说上话的,十三弟十四弟他们两个虽已被免了上书房念书却整日腻在一块儿,二哥也不知道都在些做什么,难得才入宫一回。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和你一起,倒也没什么。” 胤禛微微掀了掀唇角:“我陪着你呢。” “嗯。”胤禩心下微甜,又听他问道:“上回那事查得怎么样了?” “上回?景贵人那事儿吗?”胤禩转了转眼珠子,“其实也没什么,那个宫女是顺嫔的人,不过景贵人也是知道的。” 胤禛一听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嗤道:“这景氏倒也不算太蠢,撇干净了自己,又在你面前讨了个好。既然已经查清楚了就处置了吧,留着也是生事。” 胤禩笑道:“你这后宫里总共也就这么两个人,一下都给处置了那些王公大臣们还不得挤破脑袋往宫里塞人。还是,皇上想纳新人了?” 胤禛想了想,说道:“那便先留着吧,但若是再生事端……” “放心吧,我省得。”胤禩勾唇,长睫掩下的丹凤眼中掠过一丝锋芒。 四哥啊四哥,你道为什么明明前两年那两人都安分守己,偏偏才进宫多久就开始闹腾了?纵然今时不同往日,你登基后她们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可你既从未碰过她们,原本她们也不敢有不该有的念头。然而这背后,却还有个人,生怕后宫这一潭子水太过平静。不过这种小事,倒也用不着四哥你来操心,留着给弟弟没事逗逗闷子倒也还不错。 胤禛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又说道:“嗯……那个晴格格……” “怎么?”胤禩问。 胤禛迟疑片刻,摇头:“也没什么,或许只是我多疑,我总觉得她有些不简单。” 胤禩却点点头,说道:“的确不简单,我和她聊过几回,倒的确是个文采斐然的才女,颇有见地,待人接物亦是温润可亲,只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换做男子,未尝不是一个风华卓绝的好儿郎。” 胤禛听他夸的毫不吝惜,不由就有些醋意:“她到投你缘。” 胤禩没有多想,坦然无比的笑道:“的确是,比起她的真淡然,倒总觉得我自个儿像个伪君子。” 胤禛心下更不是滋味了,从鼻子里哼了哼,说道:“你也觉得她好?刚刚从慈宁宫过来还听钮祜禄氏跟朕不住夸赞她,明里暗里的说要给她挑个‘好人家’嫁了呢。” 胤禩敛了笑意微微皱眉:“她这是暗示让你收了晴儿做妃子了?” 胤禛绷着脸也不接话。 “你在不高兴什么?”胤禩问道,“她虽是太皇太后却也奈何不了我们,更何况就是纳了晴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和景贵人顺嫔一样。只是晴儿我倒是真心喜欢的,若是这样子可就得耽误人家一辈子了。”说着便有些忧虑起来。 胤禛心里更是又酸又恼,神色愈冷:“依皇后的意思我究竟是该应了钮祜禄氏册封晴儿为妃,还是该给她选个合适的额驸免得误了她的终身?” 胤禩皱眉,被他语气里冰冷刺得有些不舒服,不由亦沉了脸色:“皇上您自个儿看着办吧,若是喜欢,大可让晴格格做个名副其实的妃子,这样便也算不得耽误人家。” 胤禛心下一怒,不由抬高嗓门喝道:“胤禩,你不要恃宠而骄!” 胤禩怒道:“钮祜禄氏想把晴儿嫁你是你的艳福,你好端端的却来和我发脾气,这算是怎么个意思?” 胤禛冷着一张脸不作声,他知道自己这火的确不该冲着胤禩去,可看着他心心念念的全是别人,能开心的起来吗?最可气的是他却毫无所觉,义正言辞。 胤禩也不理他,气呼呼的便甩袖进了内室,拿被子蒙了头不吭声。 胤禛一个人干坐在软榻上半晌,越想越觉得憋屈,一摔门便也在门外略听见争执声的一干人战战兢兢的目光下离开翊坤宫回了养心殿摔折子出气。 胤禩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进去哄自己,又听他摔了门,不由更觉委屈。 这一晚,胤禩一个人第一次宿在了翊坤宫。这一晚,养心殿里的灯火也燃了整整一个晚上。 因为两个人都犟着脾气谁也不肯先低头,并且各自守着养心殿和翊坤宫不挪地儿,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吵架便逐渐发展成了冷战。 胤禛心情不好,朝廷上各大臣也跟着不好受,这大冬天的本来就够冷的,这一天天上朝的都快冻成冰坨子了!这万岁爷前些日子不还春风满面的么?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作为一等忠“勇”公,硬扛了两天的“寒气”之后,胤褆终于在下了朝之后,勇敢的问了胤禛。 等胤禛终于略有些别别扭扭的说了那日他和胤禩吵架的事之后,胤褆不由眼角抽搐:闹半天就这么点破事啊!前些日子才见两人在他们面前起腻,这才几天啊就吵架? 胤褆略一思忖,说道:“四弟啊,这事儿吧,的确是你有些过了,八弟他也没别的心思。退一万步,就算他有什么心思,以他如今这样,也什么也都做不了不是?” 胤禛不太满意的反问:“那若是换了二哥总念叨着别人多好多好大哥你会怎么想?从前他总念叨兰馨,说她像怀恪也便罢了。如今又多一个晴儿,还说什么让朕‘纳了她也没什么大不了’,还亲口说了‘真心喜欢’她,你能不生气吗?” 胤褆噎了噎,立刻又墙头草了:“那的确是胤禩他不对!” 胤禛道:“既是如此,那么依大哥之见,难道不该是胤禩同朕道歉吗?只是他已经好些天不出翊坤宫了,现下朕又该如何?” 胤褆总算还没忘记主要目的,胤禩那性子他也算了解,让他跟胤禛道歉恐怕……倒不如先劝劝胤禛,看他的神色分明已经有些动摇了,于是继续墙头草:“嗯……这个嘛,毕竟咱们是做夫君的,总归还是大度点的好,媳妇儿嘛,难免要使使性子让你哄上一哄。” 胤禛想了想,也是,毕竟是自个媳妇儿,让一让就让一让吧,总“独守空房”什么的实在是太闹心了,没人一起看折子也怪寂寞的,于是便不大情愿的点了点头。 胤褆舒了口气,希望明儿个不用再被“冻”了。胤禩啊胤禩,你可长点心吧!大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这老四虽然看着冷冰冰的,醋劲儿却这么大! 胤褆对自己成功(?)调解了胤禛胤禩小两口儿的“小纠纷”表示十分满意,欢脱的跑回家抱媳妇儿说八卦去了。 然而第二天上早朝,胤褆简直想掀桌了:这一副棺材脸想吓死谁啊口胡!是说昨儿个老四你究竟是怎么哄的人?难道其实不是“哄”,是用“吼”的?这老八怎么就这么犟,这给闹的,还让不让人过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19号的。每次写新一章的时候总不知道该怎么开头好(╯▽╰)截去一大段之后獾猪第二部的剧情基本上就结束了 接下来还有一些qy原著剧情、上文没有处理完的枝节、猫自己的某些坑爹展开,咋感觉还好漫长,待我捋捋_(:3」∠)_ 今天的还没码,晚上再补,但是到时候不一定能上…… ☆、五十、 昔年旧梦 与胤褆谈过之后,本就早在心里后了悔的胤禛更是“名正言顺”的为自己找到了个台阶下,对早在脑子里打转、却因为某些原因仍倔着脾气不肯实施的主动低头示好的念头也不再犹豫。 到了掌灯时分仍旧不见胤禩回来养心殿,案上的折子拿起又放下,胤禛捏着笔颇有些魂不守舍。平日里早习惯了胤禩在一旁和自己一块儿批折子,偶尔还要对诸事探讨一番,这两天总不见人,他却还是总习惯性的说“你觉得……”“你说……”“你怎么看?”然而总得不到回应,偏过头也只能见着小孟子缩着脖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尽量装花瓶装摆设。 这都第两三天了也不回养心殿来,连个面也没见着。胤禛看看那张摊在一旁被胤禩按着自己的笔迹和语气批了一半的折子,突然觉着有那么一点儿委屈。 “去翊坤宫。”也不知道胤禩这会儿在做些什么。 翊坤宫里,杏儿独自坐在外间,没精打采垂头丧气。 视线扫过略嫌暗淡的烛火,胤禛问道:“禩儿呢?” 杏儿猛然听到声音惊了一惊,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眼内室,方答道:“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吉祥!回皇上的话,主子下午就睡下了,晚膳也没用。” 胤禛皱了皱眉,低声问了句:“晴格格上午可曾来过?” 杏儿点头低声答道:“回皇上,晴格格这两天有过来看望主子,今儿也是快过了晚膳时分才走的。” 胤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却只是点了点头:“这里不用人伺候了,你去那些吃食进来放在外间便都退下吧。” 按着宫里的规矩,一天的正餐也不过才两顿,所谓的晚饭却是在午时之后,平日里胤禩便吃得少,算算到现下都快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杏儿低头应下,转身带上门出去。 胤禛撩起珠帘进了内室,透过帐子隐约看到胤禩团成一个大团子缩在被子里,不由一再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大团子里,胤禩露出半边脸睡得正熟,微微蹙着眉头,一张脸满是被捂得热出来的红晕,却偏偏最怕冷不肯多钻出被子半分。 胤禛不由失了笑,放柔了嗓子对着这个浓睡不醒的人半是宠溺半是责怪的轻骂了句:“你呀,饭也不吃,净贪睡。” 仔细的给他擦了额头上的薄汗,胤禛想了想,解了外衣跨上软床,又掀开一角被子钻了进去从那人身后抱住他。 胤禩毫无所觉,任凭他伸着胳膊把自个儿揽进怀里紧紧搂住。 胤禛叹了口气:“猪。”说罢埋头在他颈间,空了两天的怀抱终于又有了主人,不一会儿,胤禛绷了许久的精神放松下来,竟也慢慢睡着了。 胤禩扭了扭身子,靠近背后的温暖,睡的更熟了。 朦胧之间,似乎回到了幼时。 不过两三岁的年纪,小小的胤禩一个人走在偌大的皇宫里,茫然失措。在这个人人习惯了捧高踩低的冰冷后宫里,区区一个出身辛者库、不得宠爱的良贵人之子,又有几个人会在意会上心呢?就是跟丢了人,那些照顾的奴才们一时间竟也无人发现。 小胤禩走累了,蹲在一个宫殿外发呆。他太小了,这皇宫对小小的他来说实在是太大,转错了一个弯,就足以迷失方向。 然而虽然迷了路,他却也并不害怕,他只是有些担心,原本想偷偷去看额娘的,却偏偏走错了路,这会儿错过了晚饭今晚上又要肚子饿了。他舔了舔红润润的小嘴,小肚子偷偷“咕噜”了一声。 “哟,这是哪来的小家伙,在这儿怎么蹲着?” 小胤禩抬起小脑袋,逆着光看向说话的人。 那人弯腰摸了摸他的脑袋把他抱起来:“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小胤禩歪了歪头,打量着那张年轻俊秀却带着淡淡的疲惫的脸:“我叫胤禩,你是谁?” 那人恍悟,像极了额娘的眉眼里带着纯粹的关切:“胤禩?原来是八阿哥啊。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就你一个人吗?……噗,听见了吗?怎么好像有只小青蛙在叫?” 小胤禩赶紧捂住了肚子,小小的脸胀得通红。 “饿了吗?”那人笑了笑,眉目间温柔如水,“我带你去偷吃你皇阿玛的糕点。” 小胤禩不由睁圆了眼睛:“偷……偷吃?皇……皇阿玛的糕点?” 那人单手抱住他,刮了刮他的鼻子,又作了“嘘”的动作:“去不去?” 亲昵的动作让小胤禩有些无措,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新奇感觉,他伸出短短的小胳膊紧紧抱住那人的脖子,轻轻的点了点头,隐约间似乎闻到了男子身上清新好闻的墨香。 那一日午后的暖阳里,男子带着他躲在一个无人的安静殿室里,坐在窗边微笑着看他抱着那一盘子桂花糕吃得满脸都是粉屑,任凭阳光洒了一肩。 那一日,彼时年轻的帝王突然大咧咧的踹了门进来,惊得他一时噎住险些岔气,带着笑意的一句“你怎么又在这儿躲着?”后面又紧跟上一句错愕的“这是谁?” 小胤禩放下盘子,第一次觉得有些伤心。 温柔的手掌轻轻覆上他的头顶,他听见那人不太高兴的叹了口气,语气里竟有一丝苛责:“他是胤禩,你的孩子。” 你的孩子……眼睛里不知怎么就升起了雾气,白蒙蒙的看不清他那位难得才能见到的父亲的脸。 年轻的父亲沉默了,身后偷偷探出一张好奇的脸,彼时同样小小的胤禛拧着眉看向这个陌生的弟弟,圆圆的脸上依稀还有一抹强装出来的严肃。 胤禩掀了掀沉重的眼皮,伸手摸到搁在自个儿腰间的手臂往上抬了抬,翻了个身面向身后的人,又凑上去在他唇角轻轻一吻。 胤禛睡得不熟,怀里的人一动他便醒了,不太满意的捧住那正往回缩的头正要亲吻,却不期然的触到一抹冰冷。 胤禛倏地睁开眼睛,借着穿过纱帐的朦胧灯火看向指间的透明,突然就觉得那儿烫的让他心疼:“这是怎么了?还生四哥的气吗?都是我不好,你别……” 胤禩摇着头,伸手揽上他的脖子:“没有,我没有生气,怎么舍得……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胤禛叹息着拥住怀里的人:“不生气就好。”轻柔无比的吻带着安慰和怜惜虔诚无比的落在他的眼角腮旁,吻去那点点晶莹。 胤禩亲了亲他的唇,小小声的问:“你呢?不生气了?” “舍不得。”胤禛叹息着。 胤禩有些委屈:“你都没来找我……” 胤禛小小声道:“你也是。” 胤禩在他颈间蹭了蹭,近乎呢喃:“以后都不这样了。” “嗯。”胤禛在他唇间流连,“梦到什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胤禩微微笑了:“梦到吃桂花糕噎住了……我饿了。” 胤禛不满的咬了咬他的唇:“我叫杏儿在外间放了吃食,先喂饱你的小肚子再好好拷问你。” 胤禩勾住他的脖子:“再亲亲。” 胤禛顺势把人扑倒压在身下,叹息着深深亲吻着他。唇舌相交,肢体纠缠。每一个亲吻里都带着热烈的渴望,以及无尽的温柔。 过了许久许久,胤禩窝在胤禛怀里瘪了瘪嘴:“好饿……” 胤禛亲了亲可怜兮兮的人,随意套上裤子,赤着上身掀了帘子出去,不一会儿便端了个盘子回来。 “你的桂花糕。”胤禛莞尔,“别吃噎了,又要哭。” 胤禩随意抓过他扔在床头的龙袍披在肩上,接过盘子放在床头,又把他拉回被窝里,嗔道:“也不怕着凉。” 胤禛微微一笑,意有所指:“这屋里的碳火很足,又不冷,刚刚还出了好多汗。” 胤禩红了红脸,拿过那盘子桂花糕闷头径自填肚子,却见胤禛突然又俯身过来,不由停了动作。温热的舌尖扫过他的嘴角,顺带尝了尝那细细的粉末,胤禛突然说道:“记得第一次真正‘见着’你的时候你就在吃桂花糕,脸上全是碎屑,跟个小花猫似的。不过那时候你还太小了,怕是已经不记得了。” 胤禩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点头:“我记得。”记得那天拉着我沾满细屑的手带我离开的你,记得你不让旁的太监宫女们插手非要亲自拧好给擦脸的那条帕子,还有你与我轻声细语说话时的温柔,都不曾忘记。 或许一切的一切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吧。胤禩微微晃神,因为,那天,那个人。 “胤禩?” “嗯?”他看向胤禛,无意识的歪头问道,“你说什么?” 胤禛捏了捏他的脸,作出凶恶的表情:“吃饱了?该拷问你了。第一,刚刚到底梦见什么了。第二,那谁——”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满,“这两天你每日和那晴儿相谈,却不回养心殿来见我……” 胤禩放下手里的盘子,轻轻叹了口气,脸色有些复杂:“这也正是我要告诉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_(:3」∠)_最近可能会有些忙,我尽量按时更新,过完这个月就好了……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 我努力一下,看今晚能不能把明天的份也给搞定了,真不想承认昨晚一个字都没写出来今天下午才挤着时间把这章搞定的【等着更新的亲对不起嘤嘤 ☆、五十一、意终难平 本就不甚明亮的灯火被层层罗帐掩去大半,两人面对面侧身躺着说话。胤禛的视线落在那人低垂的眼睫之上,听他轻声说着这两日间与“晴儿”的长谈。 “……他和我说了很多事,全是从前他在皇……皇父身边的时候的事,他几乎毫不设防,大概是从未想过竟会有人和他一样带着记忆转世吧。甚至,他以为,那些都只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梦。然而我们都是记得的,前世今生,当我们重逢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梦了。” “我只是静静的听他说着,没有告诉他我们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听他说下去。好在他似乎只是沉湎在他自己的故事里,并没有太过注意到我的神情,否则他一定会很轻易的就发现我异样。”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皇父……或许这便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可奈何吧。即使再怎么刻骨铭心,也终究无法并肩同行。” 胤禛握了握他的手,幽深的眼眸里写着坚定与爱恋:“不,不是的。纵然前世错过了,我们却还有今生、来世,一直到生生世世。” 胤禩眨了眨眼睛,却眨不去心头的悸动和酸甜,他伸手抹去不听话的泪珠,继续说着。 “……他说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觉得很亲切……我长得像额娘,额娘……额娘其实有几分像他……特别是眼睛……”胤禩说着,脸上有一丝晦暗。 胤禛低头在他额上轻轻一吻,一瞬间竟不知该如何拂去他眉间的哀思才好。 然而胤禩却强笑了笑,打趣道:“我原本以为既然他成了如今这样,或许倒不如真让你“纳”了他保他一世清净也好,总比他说的‘长伴青灯了却余生’要好的多,现下看来,这个妃子你还真是‘消受不起’。” 胤禛伸手蒙住他闪烁起波光的眼睛,叹息道:“别笑了,难看死了。在我面前,笑不出来的时候不需要强撑着。” 掌心下,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终究还是沾上了些许湿润:“额娘苦了一辈子,终究没能进了他心里半分。然而或许额娘本就是明白的吧,从来不过是只我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他纵然不爱额娘,至少也曾为她怦然心动过那么一眼。原来,也不过是个替身……” “胤禩……” “对于皇父,我自然没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去愤恨。所谓父子之情,也早就已经……”胤禩摇摇头,想是要把那些难堪的记忆一并摇走,“至于这位纳兰先生……”胤禩苦笑,这一切又干他何事呢? 胤禛紧了紧揽在他背后的手:“在我眼里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八弟,我挚爱的人。” 胤禩闭上眼睛,任凭自己在他怀中沉溺:“四哥,谢谢你……”谢谢你,在我身旁。 相依相偎的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拥抱着一同坠入黑甜的梦中。梦里,亦有着彼此,这一刻,这便够了。 第二日清晨,胤禛含笑看着胤禩亲手帮自己穿戴好朝服,眼角眉梢都透着淡淡的温柔:“待会儿早点回养心殿来吧,见不着你我便觉得怎么都不自在。” 胤禩还未说话,一旁站着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的却都已偷偷笑了。胤禩一眼横过去,却也是带了三分笑意,他点点头,对胤禛说道:“知道啦,我等你下了朝一块儿用早膳。” “好。”胤禛点头,想了想又说道,“若是饿了便先吃,不必刻意等我。” “嗯。”正是温情脉脉,却进来一个小太监,行礼道:“启禀皇上,令太妃遣了宫女腊梅求见。” 胤禛皱了皱眉,正要打发她,却听胤禩抢先说道:“宣她进来。” 胤禛不太赞同的看向他,胤禩笑道:“现下离上朝还些有时间,见她一见听听来意也无妨。” 胤禛勉强点了点头,小太监得了令退下,不一会儿魏佳氏身边的宫女腊梅便低着头进来了。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胤禛坐在榻上并不开口,亦不叫起,胤禩问道:“‘令太妃娘娘’让你来的?她有什么事吗?” 腊梅答道:“令太妃请皇上下朝后到宁寿宫叙话。” 胤禩微微挑眉,勾唇笑道:“不知令太妃突然急着‘召见’皇上有何要事?” 腊梅莫名的抖了一抖,却并未察觉出胤禩话中的异样,恭敬的答道:“奴婢不知,娘娘只说是非常重要的事,请皇上务必相见。” “哼!”胤禛沉声道,“回去告诉‘令太妃’,祖制不可违,按例新君即位后与太妃太嫔等年皆逾五十乃始相见。有什么事“请”她再等二十几年满了年岁再说吧。” 腊梅窒了窒,顿时不知所措。 胤禩“噗”了一声,笑道:“行了,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有什么事便叫人通传吧,毕竟‘太妃娘娘’可也‘曾’是先帝宠妃,若有什么衣食上的需求,皇上与本宫自不敢怠慢的。” 腊梅犹豫片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正对上胤禛那双冰冷的眸子,立刻便噤了声不敢再多言,磕头跪了安离去。 胤禩莞尔,说道:“其实我知道那令太妃想要什么。” “哦?”胤禛狐疑,“说说看。” 胤禩说道:“那日里晴儿带雪球儿过来,我便和他们‘随意’谈了谈,听他们说了些近日里来那些太妃太嫔们的琐事。听兰馨说,‘令太妃’近日里身体不太好,心情也不太好,好像是忧心她的十五阿哥年幼无依,又无爵位傍身,往后……” 胤禛哼了一哼,不置一词。说实话他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个“十五阿哥”了,说来他本就不喜魏佳氏,连带着也对那个孩子全无好感,但是也不至于就会因此薄待了他,等他长大成人,该给的自然都会给他。若是那孩子足够长进,更不是没有提拔的机会。 而现下魏佳氏动的这一份心思,分明是在指责抱怨他了?这魏佳氏,即使没了弘历,心却还是这么大。也不知道她是假聪明还是真蠢。胤禛沉了脸色,几乎所有的好心情都在此刻消散殆尽。 胤禩不由在心里暗暗摇头,他这个四哥,向来最是记仇,这魏佳氏这回可真是笔直的撞了南墙,触了他的怒了。 放着好好的太妃不做,清福不享,非要总瞎琢磨那些不可求的,啧。 “该上朝了,快走吧。”胤禩看向胤禛,提醒道。 胤禛对他“赶”着自个儿走不太满意,捏了捏他的脸,便带着一身阴沉去了金銮殿。 于是,这一天的早朝,众大臣们便又无辜的被“冻”了一次。 下了朝,胤褆还想问问胤禛他与胤禩之间到底又怎么了,怎么还没和好,还是胤禩闹脾气,可胤禛却继续沉着张脸转身便要走了。 胤褆赶紧凑上去问道:“怎么走得这么急。” 胤禛面无表情,答曰:“皇后还等朕一同用早膳呢。”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胤褆抽了抽嘴角,嘀咕道:“我倒忘了,这老四本就是这么个脾气,偶尔有个好脸才是稀奇了。呿,原来已经和好了嘛,害爷白白跟着瞎操心。果然还是媳妇儿说的对,这两人的破事儿就压根不需要爷搀和。” 而养心殿里,胤禛胤禩温馨和睦的一起用罢了早膳之后,胤禛拉着胤禩进了西暖阁批折子。 “喏,搁了好几日了,你快把它批完。”胤禛把一张折子塞给胤禩。 胤禩莫名其妙的看向手里的折子,一看之下不由失笑:“这是干什么?你就非要把它留给我?还好这说的不是什么急事儿,否则耽搁了这么两三天还不得误多少事儿啊。”他一面说着,一面接过胤禛递过来的笔接着上回的地方继续写字。 胤禛看着他写完一句话,放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叫有始有终,以后不可再任性了知道吗?凡事当以国事为重,和朕置气已是不该,耽误了朝政更是万万不可的。” 胤禩莞尔,故作苦恼沉思状:“我怎么隐约记得似乎有这么一天‘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 胤禛严肃道:“廉亲王为人聪明强干,谦洁自矢,才具优裕,朕深知其能办大事!你就不要推辞了!” 胤禩挑眉斜睨过去,凉凉道:“论其才具、操守,诸大臣无出其右者;而其心术之险诈,诸大臣亦无与之比者?” 胤禛干咳一声,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莫要再提了,看折子,看折子……” 胤禩哼了哼,随手拿起一张折子翻开。 “咦?”胤禩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那折子,不由大声失笑,“噗哈哈!” “怎么了?你笑什么呢?”胤禛问。 胤禩笑嘻嘻的说道:“等等我读给你听……十五阿哥乃令太妃所出,为先皇遗腹子,乃是我大清唯一最珍贵的血脉,身份尊贵,又冰雪聪明……才几个月大就看得出冰雪聪明了?实为难能可贵……纵观诸阿哥,只有十五阿哥未曾封爵,臣斗胆恳请皇上将十五阿哥封为郡王,以彰圣上之仁德……哈哈!这个福伦大学士真是太有意思了!” 胤禛黑着脸夺过那折子,直接反手扔出窗外:“不知所谓!哼!”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啦~~(≧▽≦)/~滚去睡觉了…… 话说四爷批折子老有意思了,记得他有张“朕就是这样汉子就是这样秉性就是这样皇帝尔等大臣若不负朕朕再不负尔等也勉之”各种霸气,印象深刻噗 ☆、五十二、宫外是非 因着一表三千里的裙带关系,从前乾隆还在时福伦一家便没少借着魏佳氏的光在乾隆跟前得好处,而如今魏佳氏通过自家表姐、福伦的夫人对福伦示意让其向皇帝进言帮她的十五阿哥讨个爵位,福伦想了想,自觉自己还是很有分量的,加上同时再有令太妃亲自对皇帝施加压力,想必问题不大,于是就欣然应下了。 魏佳氏想得倒是很圆满,可惜她漏了对胤禛的考量,完全没有想过这“永瑢”竟会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上奏的福伦还因此被胤禛直接连降三级贬了官。 魏佳氏气的在自个儿屋子里大发雷霆,瓷器摔了好几套,帕子也撕坏了好几条。结果让她火上加火的事还没完,当她身边的冬雪上内务府要新瓷器的时候人家不肯给了。管事的说了,该你的不会短你,碎了,不好意思,不归咱的事,想领新的,对不起了,没有! 冬雪没办法,只好空着手回去,末了临走还听见那管事太监在那一啐:“还自个儿是当今万岁爷的宠妃啊,呿!什么东西!早几年我就想说了,成天隔三差五跑来要这要那指手画脚,真当内务府是她家开的啊!也不看看宫里现在谁做主……” 先别说自家儿子的爵位,连套新瓷器都没要着的魏佳氏气的手都抖了,带着宝石指甲套的手一拍桌子,恨声道:“好你个永瑢!当了皇帝就完全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本宫就知道,当初没把你过继出去真是本宫这辈子犯得最大的一个错误!” 腊梅冬雪同时跪倒在地,低着头缩在一旁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家主子拿自个儿出气。两人互看一眼,具是一脸愁苦忧虑:按令太妃现在这样子,就算不拿她们出气,也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触怒当今圣上而出事,当时候她们又该怎么办? 看着犹自怒骂不休的魏佳氏,冬雪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管事太监的话,“也不看看宫里现在谁做主”……或许现在只有去求皇后娘娘还来得及救自己一命吧! 而这一边,不知道自己已被当成救命菩萨的胤禩正兴高采烈地换了便装准备跟着胤禛出宫去也。 难得得了空闲,胤禛便履行之前的承诺,陪着胤禩出宫逛逛。虽说出了宫,但毕竟如今两人身份不同,自当比从前更加谨慎,能去的地方其实也不多。 “出了宫去哪儿?大哥二哥府里?还是去看老九?十三弟十四弟他们呢?一起吗?”胤禩问胤禛。 胤禛想了想,说道:“十三弟和十四弟最近迷上了火器,正忙着联系比试呢,九弟前日才见过,难得有机会,我们便两个人逛逛吧。” 胤禩点头应了声“好。”又开始颇不赞同的摇头:“这两小子也不怕伤了自个儿!才多大点啊就拿火器,你也由着他们?” 胤禛道:“放心,他们有分寸的。” 前日他们和其他人在宫中又聚了一回,顺带说了说纳兰的事,只是兄弟里除了胤褆胤礽,其他几个小的根本对其毫不了解,也没什么相认的兴趣,便也就只是“哦”了一声听过就算。胤禛也没考虑过与他相认,这种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或许就让他把这当做一个梦也未尝不可。他们暗地里照顾着点他,再有就是不让他随随便便被送去和亲什么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然而各自心里却也打了个转儿开始琢磨起“有没有其他人也还魂转世了?”“要是xx也来了这里怎么办?”之类的问题来。当想到他们的皇阿玛时,一个个竟齐齐打了个哆嗦。呃,这尊大佛,还是“相见不如怀念”吧,光想起来都觉得一身寒气! 胤禛胤禩两人明面上带着四个护卫、暗地里一小队侍卫,外加无数暗卫低调的出了宫门。 要说这四九城,哪儿不是有趣的地方,虽然人多杂乱的地方两人是绝对去不了的,可能逛的地方却也不少,只是毕竟这城就这么大,王公贵族又多,于是总是免不了遇上那么几个面熟的。 这不,两人才在琉璃厂看了两家铺子,随便买了几个鼻烟壶把玩,迎头一出店门就遇见“熟人”了。 “你你你……你们!”小燕子挺着个大肚子瞪圆了眼睛,“你们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当皇……唔!” 永琪一把掩住小燕子的嘴,顺便把她扶好:“小燕子不要嚷嚷!六弟,你们怎么……” 胤禛一脸面瘫相:“今日无事,带拙荆出来散散心。我们正要走了,‘五哥’你们自便吧。” “等等!”小燕子转了转眼珠子,“难得遇见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你们去会宾楼大吃一顿!” 永琪也跟着劝道:“是啊,六弟。”跟在身后的福尔康福尔泰也一副热情模样:“是啊!皇……相请不如偶遇。” 蒙丹不认识胤禛和胤禩,原本只当他们遇见了熟人,听见永琪叫“六弟”时却不由浑身一震,带着震惊的直直看向两人。 萧剑不漏痕迹的按住蒙丹不知不觉握起的拳头,眼神穿过前面的永琪和小燕子,落在胤禩身上,随后又失落的看了看他与胤禛交握的手。 胤禛注意到萧剑,微微偏过脸看了他一眼。 萧剑心中莫名一凛,掩饰的开口:“是……是啊,艾公子艾……夫人,你们就不要推辞了。” 胤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姓金不姓艾。”爱新在汉语里是金的意思,真不知道弘历是怎么想的,出门就自称姓艾,生怕别人认不出还是怎么的。说起来也是,在这京城里,一说姓艾,谁猜不到是哪家,也就只有某家人出个门还要化名了。 小燕子奇道:“金?永琪你什么时候改姓了?”甚至连福尔康福尔泰都是瞬间愣住,萧剑蒙丹更是一脸疑惑不解。 永琪一脸尴尬不已,也是突然想起这茬:“其实满语里面……” 胤禛懒得和他们多说废话,直接拉着胤禩就要走人:“告辞。” “哎哎!别走啊!怎么话都没说两句就要走?不是说了我请你们吃饭吗?”小燕子急忙说道,“站住!不许……唉哟!” 永琪大惊失色,连忙抱住她:“怎么了怎么了?” 小燕子痛苦的呻吟:“唉哟!我的肚子……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痛的厉害。” “小燕子你怎么了?”“该不会是要生了吧?”“不会吧!天哪!”一群人立刻围着人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哪里还顾得上胤禛和胤禩两人。 萧剑一面着急着小燕子,一面分心抬头望向他们,然而哪里还有人在,胤禛胤禩早已携手走远了。他痴痴的望着相依离去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嫉妒。 胤禛胤禩两人被那一群人搅了逛琉璃厂的兴致,又见临近中午,便带着侍卫上龙源楼用午膳。 “刚刚是暗卫出的手吧?做得不错,真要被那几个人缠上可就麻烦死了。难得出来一趟,真是扫兴!”胤禩不太高兴的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 胤禛也是一脸不高兴,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下午还是去看望二哥吧,省得再遇上相识的人,这京里能认出我的官员也不少。” “那就那么巧遇上。”胤禩笑了笑,却突然顿了顿脚步,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咦?” 难得心血来潮上龙源楼下馆子的弘昼同样一脸惊奇讶异:“皇……永瑢?你怎么出来了?” 胤禩莞尔一笑,看向胤禛:“看来今儿个遇见的熟人还真不少,和亲王,别来无恙?” “你是?”弘昼疑惑,突然一脸错愕,“你不是那个少年吗?你是女的?!你……”他的视线同样转向两人相握的手,“该不会……” 胤禩笑得狡黠:“‘五叔’,侄媳妇给您见礼了,见面礼什么的可不能少哦!” 胤禛挑眉,勾唇看向胤禩:应该是“额娘”吧? 胤禩怒瞪一眼:“额娘”你大爷! 弘昼呆愣愣的看着两人,却听胤禩笑道:“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块儿用午饭吧。” 胤禛不置可否,转头却在胤禩耳边轻笑,低声说道:“刚刚还有人跟我们‘相请不如偶遇’,你倒好,转个头就说给别人听了。” 胤禩微微一笑:“那可不同。”弘昼多好玩不是。 两人已先一步进了龙源楼,弘昼站在门口愣了半天,后知后觉的想:原来永瑢和西林觉罗氏早就认识了啊!怪不得当初那么急吼吼的就下旨封后了,感情早就看上人家了啊!不过这西林觉罗氏的确很是不错,性子好,人也伶俐。只是——怎么看着长得这么像……八叔呢? 还有这永瑢,前些年没觉得,怎么这两年来也越来越有当年他皇阿玛的气势了呢? 弘昼不其然的想起他们小夫妻俩相握的手,又脑补了一下自家皇阿玛和八叔同样亲密的样子,瞬间狠狠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 =)早上起得早又在外面忙了一天,回来看了两集新番想着更文来着,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在梦到漂亮的红烧排骨里盖了一碗、正要幸福的开吃的时候,我就醒了~~o(≈gt_≈lt)o ~~然后就已经过十二点了_(:3」∠)_ 今天还要继续出去忙【躺 ☆、五十三、寡人有疾 龙源楼内。 弘昼无比纠结的看着他家皇帝“侄子”“永瑢”点了从前他八叔喜欢吃的一些吃食,又看着他“侄媳妇”嘱咐着小二上了他家皇阿玛从前惯喝的茶,再看着两人自然无比、又不失亲昵的为对方布菜,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动作,却莫名的让他有种奇异的,呃……奇妙感以及违和感? 这是为啥呢?弘昼摸着下巴,看向两人的目光中有着显而易见的犹疑。 “五叔?怎么了?”胤禩“好奇”的探问,眼中却飞快的闪过一丝玩味。 弘昼回过神来,掩饰性的咳了一声,说道:“永瑢啊,那个……” 胤禛抬眼看过去,淡淡的应道:“五叔请说。” 弘昼微微愣了一愣,又干咳一声,方才组织了一下语言,下意识的压低声音——当然其实在这个包间里说话是完全“安全”的,说道:“从前你皇阿玛在世时曾定下正月西巡五台一事,可惜皇兄他……唉!不知如今永瑢你打算还去是不去五台山?”前两日他去给钮祜禄氏请安,钮祜禄氏便同他提起此事,言语中显是又起了去五台山祈福的念头。今儿正巧遇上了永瑢,正好问问他的意思。 胤禛微皱了皱眉头,虽说不只弘历,就是皇阿玛从前也曾五次亲巡五台,但前世里他便没去过,一是国务繁忙,二是总觉得有些劳民伤财。当然,“兴黄教以安边”倒也不是没有必要的,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西巡? “自然是要去的。”胤禛正要否决,却听胤禩抢先应下,“昨日里我们还说起此事呢。”胤禛挑眉,却也不否认,顺势拉住桌子底下胤禩伸过来扯了扯他袖子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弘昼闻言顿时眉间一喜:“那不知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会否同行?” 胤禩心下了然,脸上有些为难与忧心:“太皇太后已然‘年迈’,先皇大行后又心神大伤,车马劳顿实在是……” 弘昼忍不住叹了口气,的确,自从皇兄去了,皇额娘她还真是憔悴了许多:“还是侄媳妇儿你考虑周到,罢了罢了,我们不谈此事,用膳用膳!” 这边胤禛胤禩带着“惹人嫌”的“叔叔”吃饭,那边不幸动了胎气的小燕子正被一大帮子人簇拥着带回府。一群人手忙脚乱,正嚷嚷着请太医,却没想到刚刚还哎哟哎哟哼哼唧唧个不停的小燕子突然皱了皱眉,一把拉住了永琪的手。 “小燕子!!你怎么了!!!!”永琪一脸痛惜。 小燕子撇了撇嘴角,歪歪脑袋:“我没事了,突然又不疼了。” “啊?”一群人都是一脸呆滞反应不过来。 “唔,真的,突然就一点儿也不疼了。”小燕子眨眨眼睛,“永琪,我觉得……” “你觉得怎么样?”永琪急忙追问。 小燕子一脸无辜:“我觉得肚子好饿啊。” “……”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14节 小燕子说道:“我想吃烤鸭、蹄膀,还想吃糖葫芦。” 永琪立刻朝身边的人说道:“小顺子快叫厨房去做,再叫个人去买糖葫芦。” “喳!奴才领命!” 萧剑眼珠一转,说道:“还是我去买吧,也快些。” 小燕子顿时笑开了:“谢谢哥哥!哥哥对我这么这么好,我真是太幸福啦!” 萧剑宠溺是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呀,都是快做母亲的人了,也不多小心点。”温柔的眸光流转,不漏痕迹的掩住眼底划过的一抹利芒。 用罢午膳,弘昼便很有眼力劲儿的先行离去,只是离开前回头看向胤禛胤禩两人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诡异。 胤禩淡定的喝茶,虽说他们没有直接告诉弘昼他们的身份,但是不难预料到今天之后弘昼对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怀疑和猜测,毕竟他的容貌就这样了,而且弘昼对于他们也是“安全”的。 他转头看向胤禛:“我们回去?” 胤禛哼了一哼,不太满意。难得出来一回,却偏偏被这么些不相干的人搅了兴致。 胤禩勾唇,讨好的亲了亲他板着的脸:“回去吧!” 胤禛眼中闪过一抹暗光,终于点了头。 出了龙源楼大门,胤禛自然的牵起胤禩的手。相视而笑的两人都没有察觉到稍远处一脸寒霜看向这边的男子。 萧剑借着路旁的摊子和路人掩住身形,目光沉沉的盯住龙源楼门口的两人,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捏断了手里两支糖葫芦的小木棍。他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的那几个神情戒备的侍卫,最终还是毅然的转身迅速离开。 一回到宫里,胤禛便向胤禩问起西巡五台一事:“你又有什么打算了?” 胤禩摊手:“哪有打算什么,兴教安边,看看民情吏治,兴利除弊也是好的。新君即位,总是该立威立信的。” 胤禛略一思忖,点头道:“嗯,你说的是。” 胤禩轻轻叹了口气:“重活一世,或许我们兄弟几个的确也是该去上上香。” 胤禛怔了一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胤禩语气一转,说道:“不过现在,你该去批折子了!” 胤禛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批折子?”怎么话锋突然就转到这儿来了? “是啊,”胤禩说道,“案上还堆着一叠呢。” 胤禛道:“都是些请安折子之类的无关紧要的事儿,又不急。” 胤禩偷笑:“难得见你推搪政事。” 胤禛挑眉:“也难得见你催我忙政事。”以前不都是劝着自己休息么?难得休息一天,难道就不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吗? 胤禩严肃道:“国事要紧,不可荒废。再拖过几天就得过年封笔了。”略一停顿,复又添上一句“我陪你。” 胤禛勾起唇角:“好。” 养心殿,西暖阁。 胤禛一面批着折子,一面往胤禩那边瞟:“你说‘陪’我,却只是自己在旁边看书。”难道不应该是帮他一起批么? 胤禩嫌弃的撇了撇嘴角:“那些个折子,一堆废话,看了眼疼,尤其是请安折子。” 胤禛皱眉,颇有同感,都是弘历的“遗留喜好”啊,这些大臣,看来还得再敲打敲打。他叹口气,继续低头批折子,只是难得的专心不了,批着批着目光就黏胤禩身上下不来了。 胤禩被盯得不自在,只好扔下书妥协:“那……我们一起看?” 胤禛满意的点头:“嗯。” 有了胤禩一起帮着批折子,胤禛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连手里折子里那些溜须拍马的恭维都似乎顺眼了许多。 胤禩拿起看过刚刚还被自己嫌弃过“看了眼疼”的请安折子,细细读过,确认了这张折子的确“言之无物”,才又拿过一支笔,临着胤禛的笔迹简短的批了个“知道了”。 胤禛偏头看了会儿他认真的侧脸,方才继续看起自个儿手里的那张折子。 两个人一旦认真做起事来自然是无比效率,一个时辰之后,两人便把所有堆积的折子全一一批复了,期间看到有个大臣亦提起西巡一事,两人还稍稍讨论了一番。 不得不说,这一年的确可以说是天下太平,民生上亦没闹什么灾,不像去年,触了闹旱灾蝗灾,还要平定回疆叛乱的战事什么的。眼看着这一年又要过完了,不论是胤禛还是胤禩,对于这个他们第一个能在一起过的新年倒都是有几分期待的。 是夜,胤禛沐浴更衣完毕后回到寝殿,却见胤禩拿着本书半倚半靠在床榻上慵懒的翻着,仔细一看,不正是下午他看的那本《孟子》吗? 胤禛失笑,忍不住摇头:这是有多好学啊,这书都翻过几遍了,怎么还在看。 胤禩若有所觉的抬头,疑惑道:“怎么了?” 胤禛勾唇,跨上床榻,装出一副恹恹的模样,左手揉了揉自个儿的额头:“寡人有疾。” “嗯?”胤禩眨巴眨巴眼睛,这是闹哪出啊? 胤禛翘了翘嘴角,眼神扫过他露出精致锁骨的襟口:“寡人好色。” 胤禩反应过来,看了眼手里的书,不由失笑,随即答道:“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 胤禛揽过身边的人,漆黑的眼眸里燃起暗火:“梓潼可愿与寡人同之?” 胤禩勾唇一笑,却拿起手里的书挡在两人之间:“朱子注曰:存天理,遏人欲。” 胤禛抽掉书扔到一旁,欺身压下:“朕的‘人欲’来了,快来帮朕灭一下。” 抵在大腿的火热蠢蠢欲动,胤禩不自觉的红了红脸,凝眸望进那人温柔的眼中,轻声应了句:“诺。” 芙蓉帐暖,最是春宵。 ======= 原文:《孟子·齐宣王》 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对曰:“昔者大王好色,爱厥妃。诗云:‘古公亶甫,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当是时也,内无怨女,外无旷夫。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 朱熹批注:孟子因时君之问,而剖析于几微之际,皆所以遏人欲而存天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对不起好久没更新,躺倒任殴打任踩踏_(:3」∠)_ 这一章拖了好久,都没感觉了,完全不知道在写啥,然后一章就断断续续写了好几天,拙计_(:3」∠)_ 我错了~~o(≈gt_≈lt)o ~~ ☆、五十四、年年岁岁 宣庆元年的十二月很快过去,一场又一场的雪过后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年。 满人,尤其是宫里年俗向来多规矩,不过胤禛胤禩两人从前世起便已打小习惯,自是“得心应手”的很。借着“先皇新丧”之名,宫里又免了不少不太打紧的筵宴庆礼,只按着规矩行了明窗开笔仪、祭天、朝贺、太和殿筵宴之类该行的礼仪,后宫更是清净得很,走过场般的与顺嫔景贵人吃过团圆饭,两人便几乎彻底清闲下来。 这一日,两人凑齐了兄弟几个,又吩咐下备好一桌酒菜,难得的其乐融融,开了个真真正正的“团圆宴”。 举过杯后,八个人随意闲谈。 胤禟正与胤禩说着话,却突然听见旁边老十突然“嘿嘿”笑了一声,不由斜眼看了过去,问道:“你傻笑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嘿。”继续傻笑。 胤禟斜眼看过去:“老实交代。” 老十挠了下头,见众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方说道:“我就是突然想到,不知道如果皇阿玛看到现在这场景会有什么表情……” 话还没说完,其他几个人的表情却都同时僵了一僵,各有各的复杂。方才还称得上轻松愉快的气氛顿时沉了下来,胤禟伸指在他光脑门上不轻不重弹了一下:“吃菜吧你!” 胤禩轻笑道:“若是皇父见到我们竟也能如此和睦,想必定然会很惊讶吧。”一句话轻轻揭过这一段,兄弟几个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接话,倒是胤禛不知想起什么皱了皱眉头。 “皇父”……胤禛细心的注意到胤禩语气里不同于平时的生硬,他颇有些不满的看了眼挤在自己与胤禩之间的胤褆胤礽夫夫俩,轻轻叹了口气。 旁边的胤祥听到叹气声,疑惑道:“四哥?” “无事。”胤禛淡淡应了句,顺手给他夹过去一筷子菜,眼睛却还在看向胤禩那边,“多吃菜。” 胤祥无语的盯着自个儿碗里多出来的那块硕大无比的生姜,偏头看向另一边的胤祯。胤祯刚刚见胤禛给他夹菜还下意识的轻哼了一声,这会儿却也是忍不住有点发愣。 两个人木着脸互相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胤祯又自觉地帮着他家目前还有点儿“短手短脚”的十三哥夹了一筷子肉过去。不得不的说,多两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看看这个子就知道了。 另一边,见胤禟正忙着“教育”十弟,胤禩转头看向旁边不知为何有些黑脸的太子爷:“二哥你……似乎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不知是否有什么烦心事?” 胤礽摇了摇头,口气却仍是明显的不愉快:“无事。” 胤禩越过他疑惑的看向胤褆,却见他亦是一脸迷茫的摇头:“咳,二哥尝尝这道豆豉鲶鱼?” 胤礽皱了皱眉头,有点厌恶的样子,摇头道:“看着就腻味,还腥,不要。” 胤禩讪讪的缩了手,内心忍不住嘀咕:难道是来葵水心情不好?于是看再向他的眼神便不由带了一丝同情与理解。亲手盛了一碗鸽子汤,胤禩小心的递给胤礽:“喝碗汤吧,益气补血。不是很油的。” 胤礽接过碗瞧了瞧,只见清亮的汤水上面虽还是有些油花,但的确不是很油腻,上面的那几朵青翠的葱花看着也让人多了几分食欲, 便顺从的接过慢慢喝了起来。等喝完汤,便似乎开始有了点胃口,挑挑拣拣的拨弄着几块云片糕。 见他终于开始用了些餐点,胤褆向着胤禩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这位祖宗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脾气大得要命,怎么伺候都不对。 胤禩回以微微一笑,而另一边自觉因为胤褆胤礽两人而“被迫”受了胤禩“冷落”的胤禛不太高兴的戳了戳眼前盘子里菜肴,顺手又给胤祥夹过去一筷子:“吃菜。”想了想又闷不吭声的给胤祯也夹过去一筷子。 胤祯“受宠若惊”的看向自个儿眼前的那一块肥而不腻的羊肉,等回过神来却对上胤祥怨念无比的脸,再看看他的碗里——噗,又是一块姜。 胤祯心里有些小得意,虽然知道胤禛只是无心,但是莫名的就觉得蛮愉悦。他咧了咧嘴,而后严肃的给胤祥也夹过去一片羊肉。 胤祥瞅瞅胤祯使劲绷住的笑脸,再看看自家四哥带点“怨念”的眼神,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愉悦。突然就想起方才十哥说起的话,如果皇阿玛看到现在这一幕,或许也会有点欣慰吧,再或者会被他们再气得活过来?他看看胤禛胤禩,又看看胤褆胤礽,再想想自己……啧! 不论如何,如今的日子却是他们的“福气”,只愿年年岁岁,平安欢喜。 元宵过后,西巡五台的行程也被提了起来。宣庆皇帝带着皇后以及胞妹固伦和嘉公主夫妇出行。 太皇太后钮祜禄氏已年迈不便舟车劳顿没有同行,皇太后乌喇那拉氏需暂替皇后掌管后宫亦留在了宫中,由慎郡王代替其前往五台山为先皇及大清祈福,其伴读富察福康安亦与其同行。 而已晋升为一等侍卫的多隆贝子自然也在随行队伍之中,至于年纪小小无官无职的咸安宫官学生钮祜禄·善保,咳,那就是特殊待遇了。 车马粼粼,西巡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自紫禁城出发。 夹道围观的人群中,挺着大肚子的小燕子气愤的揪着身旁永琪的袖子:“永琪永琪!你这个弟弟也太不够意思了!只顾着自己出去玩,都不带我们一起,我也好想坐着马车去出巡啊,以前皇阿玛都还带我们出去游玩了!” 永琪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马銮驾,心中突然有种很强烈的失落感:明明应该是他的啊……为什么……皇阿玛……为什么…… “永琪?”小燕子歪着头奇怪的看向他,“你怎么了?” “没……”永琪回过神来,对小燕子宠溺的一笑,“小燕子,你现在哪能出远门啊,我们的孩子再过两个月就要出世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一定要为我珍重~” 在他深情款款的注视下,小燕子难得的红了红脸:“好啦,我会注意的啦……但是等生完孩子我也一定出去玩!” “好的,都依你。”永琪随口应着,完全没想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出远门”的机会。虽然他还在礼部任职,时间也很宽裕,经常都在“休沐”。 两人身后,蒙丹望向萧剑,似在征求意见。萧剑凝眉沉思,最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虽然戒备森严,但不一定毫无机会,伺机而动,或许到最后也不一定就没有收获。 马车里,胤礽暴躁的把一本书翻得哗哗响。 胤禛忍不住提醒:“二哥你……” 胤礽横眉过来:“怎么?” “能不能动静小点?胤禩睡着了。”他看向靠在自个儿怀里犯了困小睡、却因为被吵到而皱了皱眉的人。 胤礽撇了撇嘴,不知小声嘀咕了什么。 胤禛额头一跳:“二哥……” 胤礽不耐烦的甩了下袖子:“在马车里闷死了,我去骑会儿马。”说着便要伸手去掀帘子。 胤禛无奈:“你……现下这天气外面还有些冷,而且你这身装扮……” 胤礽顿住,到底还是掀了帘子出去。 胤禛叹气。怀里的人掀了掀眼皮,迷迷糊糊的嘟囔了句:“二哥他越来越暴躁了。” 停住的马车重新前行,胤禛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便伸手拨开窗帘子的一道缝往外看了眼,只见胤礽裹着毛边披风,被胤褆强制锁在怀里与他共乘一匹马,却偏偏还要不老实的扭来扭去。 旁边是年纪虽小,却仍要坚持骑着小马驹不肯坐马车的十三十四,而本该在一旁负责“护卫”的老十却不见踪影,估计是被老九拉着陪他一块儿去坐后面的马车了。 有大哥看着想来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他摇了摇头,略调整了了一下姿势,让怀里的人睡得更加安稳。 马车里安静下来,车马声中,胤禛歪了歪脑袋,靠在柔软的靠垫上也浅浅睡去。 等胤禩睡够了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到胤禛垂着头浅睡中的脸,微微一笑,胤禩支起手臂抬起上半身凑近过去,正要吻他微微抿着的唇,马车的帘子却突然被掀了起来。 胤礽愣了愣,笑嘻嘻的钻了进来。 胤禩无比坦然的躺回去,压低嗓音淡淡的说道:“回来了?外面冷么?” 胤礽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还行,可惜似乎回来的不是时候。” 胤禩伸手轻轻摸了摸胤禛的下巴:“心情变好了?和大哥共骑一匹马了?” 胤礽哼了哼,往垫子上一靠,又扯过一个薄毛毯盖在身上头上:“累死了。” 胤禩失笑,看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又伸手揉向脖子的胤禛,起身亲了亲他因为迷迷糊糊而显得有些孩子气的脸,帮他按揉起因为低头睡着而酸痛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拖得太久,都快没感觉了orz 重新列了一下提纲,目测剩下的剧情不咋多了,蛋是还是不会很快完结_(:3」∠)_ 感觉要写的还是挺多的,虽然我很想快点把这坑填平…… ==== 捉了个虫 ☆、五十五、永清城中 一路上,除了胤礽耍了两三回莫名其妙的小脾气、但是被胤褆成功安抚顺毛,其余三对自是各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感情好的简直要闪瞎一众随行人员的眼。 十二日之后,长长的銮驾一路召见沿途地方官员和接驾人员,终于抵达菩萨顶大营。 灵鹫峰上,众人站在大照壁前仰首上望,只见一百零八级石阶恰如一架天梯直架天宫,石阶尽头,正是盖着琉璃黄瓦、雄伟多姿华丽非常的木楼牌。 胤禩眯了眯眼睛,视线在楼牌中门大匾上当年皇父亲题的“灵峰胜境”四个鎏金大字停留片刻,与胤禛一同拾阶而上,众人亦纷纷跟上。 他微微走神,任由胤禛牵着自己登上石阶又进了山门,只听见身后胤礽似乎不知为何轻笑了一声方注意到自己已经迈进了天王殿,不由立刻收敛了心神,跟随着胤禛静心参拜。 幽雅的檀香味弥漫在殿堂内外,所有浮躁的思绪都在此刻缓缓沉淀,所有人都在此时默契的沉湎于这一刻的宁静与安详。 参拜过后,一干人等在西侧的行宫安顿下来。 喝了口茶,胤褆好奇的偏头问向胤礽:“过山门的时候你笑什么?” 胤礽勾了勾唇,视线在几个人无不好奇的眼神间遛过一圈,放缓缓说道:“我只是想起了皇阿玛从前的风流韵事……” “噗!”胤禟不由失笑,“……是说那位?”他倒是也还有点印象的。 “嗯?什么啊?”老十有些不大清楚的样子,挠了挠后脑勺,咂舌道,“什么皇阿玛的风流韵事?九哥你知道?” 胤禛此刻也是一副了然状,带着点无奈,他习惯性的看向胤禩,却见他只是挂着惯有的笑容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胤祯抚掌道:“我也想起来了,是那个叫……梅枝?” 古今帝王将相的风流韵事,无非就是些什么“偶遇佳人、一见动情、露水姻缘”之类大同小异的故事,胤祯想了想接道:“当初皇阿玛在五台山宠幸的那个?好像还有个孩子吧?叫什么来着……唔,忘了。” 胤礽轻哼一声,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骑骏马,过皇庄,遇一女子碾黄粱。玉指杆头托,金莲裙底忙。轻起笤,慢簸扬,回首辄步整容妆。汗流粉面花含露,尘拂蛾眉柳带霜。可惜这般风流女,嫁与谁家田舍郎?’动心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只落得个削发出家,还不如嫁个田舍郎,也好过白白可惜了这么一个……” “二哥。”胤禛不赞同的皱眉打断他。 胤褆也不由摇了摇头。虽说只是他们几个私下里闲谈,先不说其他,单是议论自个儿父亲本就已是很不恭敬,更不必说还……更何况,男人嘛,尤其还是在那个位置……啧! 此事虽也算是辛秘,但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流言蜚语、真真假假,毕竟也是事关皇家血脉的他们几个人自是知道的,就算是记忆不甚清晰,那也是因为实在是过了太久,或是因为当初处理的挺利落没什么影响便没太过放在心上。 胤祥转了转眼珠子,想起来这档子事之后,四哥登基后的那些事儿,不由唏嘘:“可惜后来那个还没当成札萨克大喇嘛的孩子仗着皇阿玛赐的斩杀剑为非作歹,简直无恶不作,还没成年就被人给……呃,后来继承的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来让四哥给处置了。” 不知道后来这茬的几人纷纷哑然,一个个的瞅了瞅面无表情的胤禛,自觉的结束了这个话题,各自摸摸鼻子散去。 胤禛看向胤禩,轻轻叹着气捏了下他呆呼呼的脸。 “……呃?”胤禩迷惑的转头,“干什么啊你?” 胤禛又捏了捏他的脸,才微微露出笑意,说道:“没……你很呆。” “啊?”胤禩转头在屋里看了两眼,“怎么……都走了?” 胤禛失笑,心里却忍不住要叹气:“累了,陪我睡一会儿。”胤禩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多少也是能猜到的。说实话,不论是他们八个之中的谁,即便是到了现在对于从前的那些事也依旧不能完全释怀。他们,谁也帮不了谁。 胤禩微笑点头,把方才脑中想的那些旧事儿抛回脑后。其实也不是他要多想,只是这些天越是靠近五台山,他就越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事儿。 而除了以前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还有什么事会让他觉得这么不安呢?但愿一切只是他的错觉吧。 这一趟西巡,除了减免了御驾途经地方本年应征的赋税,胤禛又颁了旨拔款修建五台山寺院及巡幸五台山的道路。按照计划,胤禛胤禩在菩萨顶驻跸三天后回銮返程。 返程路上又免不了召见官员,视察水利云云。这一日,御驾抵达四圣口,胤禛带着他“十二弟”慎郡王与“妹夫”两兄弟,后面跟着一群当地官员以及大半的侍卫随从,前往永定河阅堤。胤禩、胤禟、胤衤我和胤礽带着其余的人留永清县里休息。 百无聊赖的胤礽支着下巴把玩着手里的空瓷杯,叹气道:“这一路都快闷死本宫了,老四他们去阅堤又不带上咱们,留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庄子里真是没劲透了。”继而突然眼睛一亮,问道,“要不咱们出去在城里溜达溜达吧,八弟?” 胤禩无奈:“这……恐怕不妥吧。”虽说其实闷了这些天,他也有点想出去走走的……可这一路浩浩荡荡的进了县城,永清县里的百姓哪个不知道皇帝的御驾到了此处?倘若现下出门,换了便服吧人家一看这生面孔,尤其是后面还跟着侍卫的生面孔,哪能不起疑心!不换便服——那还有什么意思? 这边胤禩还在犹豫,这边胤礽却已经果断的拍板定论:“就这么定了!去换衣服!” 老九老十两个早就闷得很了,他们两个之前都是自在惯了的,这二十几天来跟着御驾,还要顾着身份不能在人前放肆,整个儿束手束脚,可算是憋得狠了。这会儿一听胤礽提出要出门逛逛自是乐得跟着,实际上,就算他不提,他们两个也商量着出去走走,反正他们又不是“公主”“皇后”。 胤禩叹气:“罢了,反正估计近来到永清县的外乡人也不在少数。”于是四个人带着明面上的两个同样换了便服的御前侍卫以及暗地里不知道多少暗卫悄悄的出了门。 大街上,换了一身汉人男装、戴着瓜皮小帽的胤礽颇有兴致的这儿看看那边瞧瞧,眼角眉梢无不透着快意。胤禩亦是一身相似的装扮,亦步亦趋跟在他身旁,倒也觉得出了门舒畅了不少。至于老九老十两人,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这会儿,许久不走动的胤礽已觉得有些疲了,便拉着胤禩进了旁边的一个茶馆歇脚。 “客官楼上请!”小二哥殷勤的上前招呼。 “小二。来壶好茶!要普洱。”胤礽拉着胤禩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刚才还不觉得,这一歇下来便觉得双腿酸痛得要命。肯定是坐马车坐的,孤就知道!胤礽不满的想。 小二擦了擦桌子,把白毛巾往肩上一甩:“客官是外乡来的吧?这两天可有不少外乡人来我们永清县,客官您几位也是来看皇帝老爷的吧?难得到了我们品茗居,一定要尝尝我们这儿特产的南沙酥?这可是当年康熙爷亲口称赞过,还选为贡品的!” 胤礽忍不住暗暗抽了抽嘴角,胤禩却是无比淡定:“上一碟吧,再要一碟桂花糕。” “好咧!客官们请稍等片刻。”小二高声应道。 胤禩微微倾身看向窗外楼下的街道,皱了皱眉:“这里的回人很多。” 胤礽也跟着看了一会儿,点头道:“之前在街上我也注意到了,这里附近好像有个回营。” 胤禩一面点头,一面继续朝街上看:“嗯?”他突然瞥见一张有些眼熟的脸。 “怎么了?”胤礽见他神色不对,不由问道。 胤禩皱了皱眉头,迟疑道:“我好像看见那个蒙丹了。” 胤礽也跟着皱眉,脸上还带着几分严肃,沉吟了半晌,却问道:“……谁?” “……”胤禩扶额,“就是那个含香的风啊沙啊的。” 胤礽撇了撇嘴,说道:“原来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胤禩想了想:“上回见到他似乎是跟在永琪身边的。” 胤礽说道:“永琪?他现下应该还在京城吧?那个小燕子不是好像快生了吗?” 胤禩正待说话,却见小二端了吃食和茶水过来了,只好顿住暂且不言,心下却忍不住思索起来。 这蒙丹不知为何突然到了永清县,他可不会天真到以为他迁到了永清县附近的回营定居,恐怕——他隐隐有些不安起来,四哥他们去阅堤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二很快离开,胤礽却还在朝窗外张望:“咦?不是去阅堤了吗?怎么回来了?” 胤禩一愣,立刻问道:“谁?他们这就回来了吗?” 胤礽摆摆手:“没呢,我就看到珊林了!进了那个铺子。”他指了指斜对面的一家药铺,“你在这儿等等,我过去瞧瞧。” “哎!”胤禩还没来得及拦他,人就已经蹬蹬蹬往楼下跑了。 “不妨事,就在对面呢!”胤礽不太在意的挥挥手。胤禩无奈,只好示意旁边的一名侍卫跟上去。 他眼巴巴的看着胤礽从这边楼下跑出去,又跑到对街的那家药铺,等了一刻钟有余,却仍不见人出来,不由便愈加烦躁起来。大哥怎么没有跟着去阅堤,而是一个人在城里走动?他上药店做什么? 他越等越觉得不安,正要也跟着过去看看,却见那铺子里出来个人,正是方才跟过去的那个侍卫。 那侍卫很快回到茶馆楼上,却是有些心神不定的惊慌模样:“主子,出事了!” 胤禩心头一沉,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写,出巡什么的开始完全是一头雾水,类似的也只能找到乾隆十五年的一点资料 写的时候随手百度了一下菩萨顶,没想到发现了老康的风流韵事,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喂!咳,只是传说啦,相信被儿子们念叨的某康一定打了不少喷嚏哈哈,我会告诉你们其实他也算上场了吗? 又忍不住纠结于细节,考据了一下四圣口永清县永定河什么的,还有回营,现在是有的,不知道清朝的时候是不是就有了,就当是吧_(:3」∠)_ ps康熙时普洱就是贡茶,雍正年间还是国策重宝,所以普洱至少应该是他们惯喝的……吧? ====== 捉了个虫 ☆、五十六、路遇伏击 作者有话要说:  捉了个虫 刚刚重新添的茶水有些烫手,胤禩白皙的手背上瞬间泛起一小片红,可他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这些,只甩了甩手便下意识的紧紧握起拳头,眉间也跟着皱起来:“什么?” 那侍卫的表情隐隐有些扭曲:“主子和姑爷……打起来了!” 胤禩一颗心瞬间落了地,甚至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怎么回事?” 侍卫说道:“这……还请主子亲自去看看吧。” 胤禩带着人往对面去,才进门,就看见胤礽拉扯着胤禔连踢带踹,只差没用牙齿咬。而胤禔确实出奇的老实,一声不吭的接下胤礽的那点花拳绣腿。所谓的“打起来”,根本就是二哥单方面“殴打”大哥嘛! 胤禩稍稍迟疑,思索着该不该插手这两位哥哥“小两口间的破事”,却瞥见胤禔默默挨着打脸上却挂着傻乎乎的笑容,不由抽了抽嘴角:该不会是让二哥给打傻了吧? 胤禩正要上前去拉开胤礽,却见他突然脸色一变,按着肚子弯下了腰。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厢方才还是一脸傻笑的胤禔却是立刻反应过来了,殷勤而狗腿的扶着胤礽坐下,又招呼着躲在后面的大夫给胤礽把脉。 胤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顿时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底怎么回事?”胤禩一脸疑惑。 胤礽冷哼一声,方才瞬间发白的脸色在坐下来后缓和下来些许,却是抿着嘴一言不发。 “嘿嘿嘿。”胤禔摸着后脑勺只顾着傻笑,殷切的盯着老大夫号脉的手。 倒是那大夫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开了口:“没事没事,尊夫人身体底子极好,没有动着胎气,只要休息片刻就好。不过往后还需多加小心才是,切不可再这么鲁莽了。” “胎气?!”胤禩一愣,视线瞬间转移到胤礽腹部。 原来,在胤禔与胤禛等人在当地官员陪同下前往永定河阅堤的途中,胤祥却在无意之间看见了箫剑的身影,当下便觉得不妥。 兄弟几个稍稍合计了一下,一方面嘱咐了暗卫盯紧了一直跟在他们后头的箫剑的动作,另一方面,对阅堤毫无兴趣的胤禔自告奋勇提出要跟踪先前同箫剑接头的男子。 他悄悄跟着那人,一路回到了永清县城,见那人进了这家药铺之后自然亦是紧随其后跟了进来,却没想到装着普通客人进了门才一眼看到本就等在这里的蒙丹。 他心下一紧,正担心自个儿会不会被蒙丹认出,一转身却见胤礽也进了这铺子。 抢在胤礽喊他前把人拉到另外一边的一个大夫的案前坐下,由着大夫给稀里糊涂反应不过来的胤礽诊脉,胤禔背对着蒙丹与那不知名的男子。 胤礽下意识的想起身或是回头看,却被胤禔牢牢按住肩膀,皱了皱眉便也由着那大夫给自己把起脉来,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扯了扯胤禔的袖子,低声问道:“做什么?” 胤禔嘘了一声:“先别说话。”说着便努力竖起耳朵偷听后面。 胤礽见他神色严肃,便也不再说话,翻了翻眼皮百无聊赖的盯着对面那老大夫白花花的山羊胡看。 老大夫拈着胡子头也不抬的号着脉,一面号脉还一面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正要开口,却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抽了抽脸皮,随即又淡定下来:脉象没错,偏于阴者,滑脉,至于装扮,虽是一身男装,但仔细看不难发觉身形面相应当是女子。 于是老大夫笑眯眯的恭贺:“恭喜恭喜,这位夫人您有喜了!” 不论是前一刻还在侧耳探听的胤禔还是吊儿郎当的胤礽同时都仿佛被雷劈了一下。不同于胤禔的从呆愣到狂喜,胤礽却是直接进入了“狂怒”状态,他堂堂一个男人却因为胤禔这厮而那啥啥的“新仇”自是不必说,就连“投胎失误”的“旧恨”也被直接按到胤禔头上。 于是不幸成了炮灰的胤禔便被太子殿下当成了出气筒,当即赏了一顿胖揍。当然,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拳头落下前“不由自主”的撤了大半力道什么的,咳! 等再坐下来已是回了住所,让随行的太医给胤礽再诊过脉,八爷木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胤禔化身狗腿子对着一脸别扭的胤礽嘘寒问暖斟茶递水,事实上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自家二哥怀了自家大哥的孩子”并由此引发的关于“自己也会有怀上四哥的孩子的一天”之类的这种天雷滚滚的联想。虽然不是没有料到,但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还真是让人觉得难以面对啊! “咳!”胤禩清了清嗓子,“大哥,你不是说方才在药铺探听那蒙丹与那个男子的谈话吗?可有听到什么?” 胤禔愣了一愣,方才一拍脑门说道:“喝!这不是保成这事……然后一下就给忘了!只听到说什么回民什么的,然后他们好像就一同出去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就算他敢行刺,老四也不是吃素的,保管伤不了一根汗毛!” 胤禩忍不住抽了抽脸皮。 “媳妇儿,咱要不回屋歇会儿?”胤禔继续狗腿子。 胤礽伸出两指头拧他:“媳妇儿你大爷!你是爷媳妇!” 这副“有儿万事足”的模样是要闹哪样啊!四哥啊,弟弟我这会儿是没法帮你了,相信也没什么事儿能难住你的! 胤禩风中凌乱般看着胤禔宝贝似地半扶半抱着别别扭扭一脸娇傲的胤礽回了自个儿屋子,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个儿的肚皮,又瞬间扎了手般缩回来,向来淡定自若的脸上完全绷不住了,一脸扭曲的也奔回了自个儿的屋子,一头扑进柔软的床铺里装死。 可怜的老九老十早就被自家哥哥们遗忘在了脑后,还在城里悠哉悠哉瞎晃悠。 而另一边,同样被自家大哥忘到脑后的胤禛、胤祥和胤祯终于视察完河堤状似不紧不慢,实则归心似箭的往回赶。皇帝陛下表示,虽然是为了民生而出来阅堤什么的但是没有八弟在身边真是太寂寞太不习惯了! 然而,就在四爷状似无比淡定悠闲的摆驾回城的半道上,一群不知道是眼睛有点瘸还是脑子有点聋的“刺客”就华丽的现身了。 马车上胤祯掀起帘子望着那二十来个还没跳出来就先高喊着“冲啊!杀了狗皇帝!”以彰显存在感的大白天一身黑衣还蒙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刺客的“刺客”无比语塞。 胤祥同样挤在窗前伸着脖子张望,颇为遗憾的叹息:“可惜这趟出门没有带火器,不然还可以试试准头。” 胤祯斜眼过去:“哪里用得上那个,你看!”说着指了指马车外和那些刺客纠缠打斗的侍卫们。 此番出京他们身边带的便都是好手,文成武将、侍卫亲兵,除却在胤礽胤禩身边留守保护的,也还有一大帮子。胤禩这辈子的二哥,鄂弼家的二小子正是此番出巡的护卫统领。这会儿如果有人注意到他一定会发现他脸上那抹饶有兴致的恶意笑容。 原先还以为跟着皇帝妹夫出门至少会比成日里在军营里有趣,然而一路上实在是太过太平了,且不说一路的辛劳,甚至连自家小姒儿都不咋能见上面(没办法,皇帝陛下把人看得太牢了)。这会儿跑出来的这些个不长眼睛和脑子的刺客真是来得太及时了,正好让他活动活动筋骨。 没一会儿,二十来个人便被护卫们拿下半数,剩下的那几个也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马车外刀剑相撞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马车里胤禛食指一下一下敲在腿上,有些不耐,正要皱眉,这时马车却突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跑了起来,扒在窗口的胤祥胤祯两人猝不及防的跌坐在软垫上。 “怎么回事?”胤禛皱眉。 马车外嘈杂起来,马儿的嘶吼声,侍卫们的喊声,打斗声。 胤祥稳了稳身子正要伸手再去掀帘子看,马车却又剧烈的顿住停下,胤祯靠近门口敲了两下。 没一会儿,马车门便被打开,只见御马的两个内监站在两侧,前头拉着马车的五匹马被几个侍卫牢牢控住。而靠左侧的那匹枣红大马已经被砍断了连着马车的缰绳,正被一个有点眼生的侍卫拉住在稍前处焦躁不安的踏着蹄子不断哀鸣嘶吼,仔细看去,那马屁股上赫然还插着一把匕首。 再回头看去,二十来个刺客也已被尽数拿下。鄂二押着一个不自然的曲着胳膊的刺客向着这边过来,愤愤的把人往地上一甩然后抬脚踩住,他提着剑微微躬身行礼:“奴才无能,有个刺客跑了。” 胤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倒也并不在意:“无妨,穷寇莫追。” 胤祥手快的一把扯下那刺客的蒙面黑布,露出一张愤怒而扭曲的且有几分熟悉的面孔。如果胤禔这会儿也在这里,肯定会惊讶不已——先前还在城里的蒙丹出了药铺之后竟径直出了城便来这里伏击刺杀了。 ☆、五十七、漏网之鱼 遇袭的事并没有给胤禛带来太大影响,因为一回到住所的几个人便被自家大哥迫不及待分享给他们的“好消息”给震惊了。 不论是刚刚逛完了街回来的老九老十还是对于遇刺“自己却毫无用武之地”略感遗憾的十三十四,都对胤礽的肚子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虽然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都有种如遭雷击的感觉,但是——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好像还是蛮令人期待的嘛……嫡亲的侄子侄女什么的不要太让人心动哟! 可惜太子殿下十分明智的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供其围观。唉,凶残的太子二哥惹不起啊!不过不知道四哥和八哥什么时候也——四双闪亮无比的眼睛聚焦到一旁的胤禛身上。 四爷在心里默默咬了一下小手绢,羡慕嫉妒恨什么的朕才不屑去做呢!朕也可以和朕的胤禩生娃娃!欸?!话说胤禩呢?难道朕遇袭了他都不知道关心一下么? ……话说皇帝陛下您根本没有传消息回来直接绑了人就往回赶,什么“天色已完明日再议”那些个当地官员们都急出一身冷汗头发都快被吓白了好吗! 于是我们的皇帝陛下一如既往的冷淡的看了一脸骄傲得瑟的胤禔,淡定无比的说了两个字“恭喜”。 气氛一时间有点僵,然而正在兴奋中的胤禔完全没有注意到。伸手一巴掌拍在旁边的老十肩上,胤禔喜气洋洋的说道:“来来,今晚我们兄弟好好喝一杯庆祝庆祝!” 胤禛推脱道:“你们喝吧,我去看看胤禩。” 胤禔看了他一眼又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去吧去吧!”四弟你也需要努力了大哥懂的! 伺候的人全在门口候着,胤禛进了里间一眼就看到埋头缩在被子里不知不觉睡过去的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惦记了一整天的人。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在胤禩梳着辫子的后脑勺上轻轻抚过,方才听大哥说了他们今日私自出过门了,想必定然又是二哥撺掇的,真是胡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他联想起方才的那些刺客,不由脸色一沉有些后怕起来:“还好……你没有事……” 等胤禩一觉醒来屋里已经掌灯,一睁眼看到的便是坐在旁边的自家四哥那阴沉无比的脸色。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迟疑的问道:“四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今日阅堤有什么不顺利的吗?” 胤禛抿了抿唇,说道:“先用完膳吧。”说罢便先出了外间去召人进来伺候用膳。 “哦。”胤禩一面慢吞吞的披上外衣,一面琢磨。等他去到外间的时候桌上早已摆好膳食,屋里伺候的人只留下杏儿和小孟子一个站在桌旁布菜一个等在门口。 沉默的用罢晚膳,小孟子打开门,几个内监进来利索的收了碗筷,胤禩看着一直板着脸微微皱了皱欲言又止。 杏儿上前低声道:“主子,沐浴的热水已经备好了。”胤禩点点头,对胤禛说道:“我先去沐浴了?” 胤禛没有接话,连头也没点。胤禩莫名有些失落,到底怎么了呢?他趴在大木桶边上的时候还在琢磨,完全没注意到外间传来的那声细微的开门声。 胤禛绕过屏风,眼神落在他白皙漂亮的裸背上暗了暗。 胤禩毫无防备,直到温热的指尖落在自己背上才反应过来,差点被吓得滑到水底:“咳咳!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胤禛幽深的眸子落在他的脸上肩上,胤禩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刚往水里沉了沉,却听他淡淡的说道:“下午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刺客。” 胤禩一惊,立刻便有些愤怒起来:“怎么没人告诉我!没有伤到哪吧?我看看……”他略起身拉住胤禛去掀他的单衣便要查看,“人抓到了吗?查过了吗?是什么来路的?怎么会有刺客呢?永清的官吏都是干什么吃的,竟敢出这等纰漏!” “没事,没有受伤。”胤禛按住他的手,心里有些甜蜜,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但还是带着严厉,“你们今天私自出门……” 胤禩滞了滞,立刻便明白他在生什么气了,低头道歉道:“对不起。” 胤禛轻叹:“虽然你们带了侍卫,也有暗卫跟着,可终究不是安全的,万一……胤禩,不要让我担心。” 胤禩伸手拦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轻吻:“四哥……”温柔的唇带着安抚,抹去彼此的忧虑。 等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然被拥着坐在胤禛怀里,同样赤裸的身子紧紧贴在身后,温热的呼吸喷在耳侧,耳垂微微有些发痒。胤禩侧了侧头,任由他在自己颈侧落下一个个湿润的亲吻。 抵在臀后的灼热让他脸上发热,脑袋也跟着迷糊起来,右手被扣住,他却闷闷的哼了哼。 “怎么了?”身后的人立刻注意到,执起他的手拉到眼前仔细看过去。 泡了好一会儿的手显得有些红润,然而手背上却有一小片皮肤微微肿起,明显红得异样。 胤禛皱眉:“怎么弄的?是烫伤?今天在外面弄到的?” 胤禩有些心虚:“呃,好像是吧……” “你啊!”胤禛责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心疼的在上面亲了一下,“注意点别碰到,待会儿记得抹药。” 胤禩立刻乖乖点头:“嗯。” 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紧了紧,身子被突然往上抬起,紧接着身下便被有些粗鲁的进入了。 “呃……四,四哥?”来不及疑惑,所有的注意力便被那一下接一下的撞击打乱,理智也渐渐消散,只是依凭本能跟随着身后那人一起沉沦。 …… 胤禛仔细的在胤禩手背上涂好药,又轻轻的吹了吹。纤细柔软的手静静覆在掌中,胤禩却早已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像极了一只爱困的猫咪。 胤禛勾唇轻笑,把他的手放回被窝里,翻身上床。“猫咪”乖巧的贴过来,缩近他的臂弯里。他紧了紧环在对方腰际的手臂,跟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自然免不了要处理前一日没有处置的那些刺客们。 前一晚鄂二等人已然问讯过了,而现在他正向胤禛禀报着关于那些刺客的情况:包括蒙丹在内,二十六个人,十九个回人七个汉人。基本上全是没有家小的,并且没有人供出逃跑的那个刺客的来历。 胤禩几个或坐或立全在一旁听着,想起昨夜胤禛轻描淡写说起的“几个刺客”,紧了紧握起的手,指甲戳在手心有些疼,忍不住狠狠瞪了胤禛一眼。二十七个人,幸好,幸好…… 胤禛没有看他,却伸手过来拉住他的手,他想了想,说道:“把那个蒙丹带上来。” 人很快被五花大绑的押进来。他的手臂依然不自然的弯曲在身后,身上似乎还多了不少伤痕,眼神却还是凶恶无比,带着疯狂的恨意。 胤禩毫不怀疑,若不是被后面那低着头的侍卫紧紧压制,他恐怕已经向着他们冲过来了吧? 胤禛看向他:“朕记得你是荣郡王身边的人。” 蒙丹的眼中闪过明显的慌乱,却依旧嘴硬:“我不认识什么荣郡王!狗皇帝!要杀就杀!大不了就是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哪来这么多废话!”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15节 “放肆!”蒙丹被那侍卫一脚狠狠踹在背上,扑倒在地。他扭头愤怒的瞪了那人一眼,认出他就是前日砍断缰绳的那人。就是他控制住了那匹被自己的匕首扎伤的马,否则马车一定会径直行驶摔进前面的深沟里! 有人“啧”了一声,估计是觉得某句台词分外耳熟。 “皇上?”鄂二试探的问。 胤禛的目光在蒙丹脸上转了一圈,方才说道:“鄂二、海兰察等人护驾有功,回京后论功行赏。二十六个刺客除蒙丹外一律绞杀。蒙丹押解回京。永清官员办事不力,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鄂二和海兰察还没来得急谢恩,却听胤禩开口:“不行!”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移到胤禩身上。 胤禩却只是深深的注视着胤禛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所有刺客,包括眼前这个,一律即刻处死。” 鄂二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同胞“妹妹”,继而细微的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也有些担忧。 “不留活口怎么抓幕后主使?而且不是还有一个刺客跑了吗?”胤祯忍不住开口。 胤禩冷哼一声,这一刻的神态竟像极了胤禛平日里杀伐决断的模样:“区区一个鼠辈,还不值得放在眼里。至于背后主使,无论是谁,若敢来犯,再杀便是。” 几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多少有几分古怪,胤禛却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嗯,押个犯人上路也麻烦的紧,杀便杀了吧。”至于逃走的那个……反正又不是猜不到是哪个,留着再收拾便是了。 一旁悠闲喝茶的胤礽补充道:“还有永清附近的那个回营也要‘清理清理’。”众人跟着点头,深以为然。 蒙丹呆愣住,而后突然挣扎着嘶吼起来,试图靠近胤禛胤禩。 胤禩微微皱眉,看着他被那个叫海兰察的侍卫沉默的掐住后颈甩到门外拖走。 鄂二:“……” 胤禛在胤禩手心里捏了捏。胤禩转头看他,松开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脑洞不正常,所以开头欢脱的崩了,文风都碎成渣渣了 窝也不知道窝在写什么玩意了_(:3」∠)_本来这一章应该是很正直很严肃的,码着码着就……呵!呵!呵!总觉着后面有bug,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摔! 弱弱的问,可以求留言不?木有留言木有动力,还是尼们觉得写得太糟心了?qaq ☆、五十八、返京之后 回銮的车马很快准备妥当,虽说永清离京城并不算太远,若是赶一赶也就是一天的行程,然而为了照顾“某人”,却硬是慢吞吞的走了三天。 一回到京城,胤禔胤礽不用说,连尚与胤祯依依惜别的胤祥都没顾上就愉快的回家“报喜”去了,老十也得了两日假休沐,并着胤禟便乐得逍遥去了。 胤禛胤禩回宫后,依着规矩向着长辈请过安后却还不得不处理这近一个月来堆积的一些事务,好在要紧的事都是在外面的时候也没落下的,遗留的也不过是些琐碎的杂事罢了。唯一比较棘手的倒是因着前日里刺杀一事,回疆那边却是又有些不安定了。 胤禛看了看折子,脸色有些阴沉。 胤禩走过来,自他手里抽过那张折子,一面看着一面思索。先前香妃‘病逝’一事便在回部起了些风言风语,毕竟人是死在宫里的,不过无凭无据便也起不了风浪,那阿里和卓也是个识趣的,什么动作也不敢有。这回更是那几个回人自个儿做的刺客,不过…… “回部这是狗急跳墙了,我们还没追究刺杀的事呢。” 胤禛点点头,嘴角却有一丝讥诮:“内乱。”有些人只想着求和平息此事,有些人却借机煽动主张和大清撕破脸。 胤禩勾唇:“愚蠢。”也不知道先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胤禛说道:“想看着,过些日子再让海兰察带上人马去溜一圈。” “海兰察?”胤禩转了转眼珠子,若有所思,“这个人……” 胤禛问道:“怎么?” 胤禩笑道:“我依稀记得曾听过此人的名号。” 胤禛心中一动:“哦?怎么说?” 胤禩解释道:“应该是听我阿玛说起的,二十年前阿玛曾赴海拉尔地区视察,有一日夜间巡视,在林子里听到婴儿啼哭声,可走了许久都没见着住户,一直走了三四里路才发现一所亮着灯的木屋,而那个啼哭声正是从此处传出来的。” 这一口一个阿玛倒是叫的很顺口啊。胤禛腹议,面上却是一派单纯无比的好奇神色:“哦?一个孩子的哭声竟能传了三里?这个孩子就是海兰察了?” 胤禩微笑点头:“正是因为‘声传三里’,阿玛便觉得这个神奇的孩子长达成人后必有不凡的经历,正巧又是在‘海拉尔的森林’中发现的,阿玛他便给他起了‘海兰察’这个名字。” 胤禛道:“竟是鄂弼给取的名?倒也是有些缘份。” 胤禩接着点点头:“后来阿玛他也是听到这个名字才想起来的,当时我大哥还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擅长骑射,臂力过人,而且机敏过人。” 胤禛听他毫不掩饰的夸赞起旁人,肚子里便忍不住微微有些泛酸,面上却仍不咸不淡的夸了句:“此番遇刺他看起来到也很是不错,是个可塑之才。” 胤禩自是毫无所觉,眼睛发亮的看向他:“说起我大哥,他下月初一便要娶妻了,到时候我能出宫吗?” 胤禛在心底叹气,果断的否决:“不行。” 胤禩刚垮下脸,却听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人太多,不安全。不过提前几日去一趟倒是可以的。” 胤禩弯了弯眉眼,笑道:“那也成,待会儿我得去让杏儿准备些贺礼才是。”说罢便接着翻阅起案上文书来。 胤禛在他身旁坐下,亦拿过一份奏章批阅,一面随口问道:“鄂大要娶的可是钮祜禄氏达福之女?” 胤禩点头答道:“正是,从前便订过亲的,和我大哥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胤禛微微勾唇笑道:“其实我们也是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胤禩斜他一眼,却忍不住叹气:“大哥终于要成婚了,那钮祜禄氏我也是熟识的,性子有些活泼,但也很识大体,是个好姑娘,配我大哥也是极好的。只是却不知道二哥三哥什么时候才会成家,尤其是二哥,唉!” 胤禛看着他摇头的模样默然无语。胤禩其人,对于真心待他好的人可谓是用尽了真心回报。这一世也是全然把西林觉罗氏一家看成了真正的血亲,鄂弼夫妇和那兄弟三人在胤禩心里的分量恐怕也不比他们兄弟几个少多少。 就像老九老十还有十四,纵然上辈子一开始或许的确存了拉拢的心思,可到了最后却的的确确都把他们放在了心上,而自己则正好捏住了他的这些软肋,才让他一步一步受制,最后一败涂地,或者说,自己才是最让他头疼心疼的那根软肋? 他这样想着,心里便觉得又是辛酸又是甜蜜。不过心里记挂的人太多,似乎也会让人觉着有些不大舒坦呢。还有就是——比如那个海兰察,能被鄂弼父子如此看重,恐怕鄂弼也未必没有动过联姻的心思吧? 于是可怜的海兰察便结结实实、不偏不倚的躺了一次枪。 而在胤禛回京的三天前的清晨,京城城门大开之后,骑了快马连夜返京的箫剑独自一人悄悄回了荣郡王府。 也正是在这一天,怀胎已近十月的小燕子在见到分别近一个月的兄长后太过高兴,吵嚷着要喝酒庆祝,在被众人阻拦时不慎动着胎气破了羊水,最后闹了一整天终于在傍晚时分十分争气的生下了荣郡王府的长子。 然而“喜得贵子”的永琪却并没有“快乐的像只老鼠”,甚至于整个荣郡王府都笼罩在一片无比低沉的气压之下。因为,他的妻子,嫡福晋富察氏被太医诊出又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更糟糕的是,小燕子知道了这件事,甚至可以说,小燕子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还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所产生的愤怒支撑了她。 因为当时同样在门口守了快一整天的富察氏突然体力不支晕了过去,一直守在一旁的太医把了把脉直接就把这个“好消息”脱口而出。 箫剑站在产房外,耳边是从房内传出来的孩子隐隐约约的哭声。这个孩子,身体里流着一半和他相同的方家人的血,是他方严的亲外甥,却也是他最痛恨的仇人的子孙。他是尊贵的荣郡王府长子,却不是嫡子。 一旦富察氏也同样生了男孩,那么小燕子他们母子在府里的身份便会受到极大的威胁。若说要对付一个女人,他还是不屑的,更何况就是没了富察氏难保不会再有其他人。那么唯一的翻身机会,就是帮助永琪登上皇位,然后立小燕子为皇后,那么…… 此番刺杀失败,虽说其中大半的人都是由蒙丹找来的回人,然而对他的势力而言多少也是有所打击的。然而塞翁失马,少了几个盟友固然可惜,却也至少也让他得了些许经验教训,最重要的是他早就有十足的把握从中脱身不受牵连。 只是没想到这个昔日毫不起眼的六阿哥却还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对手!箫剑的眼中闪过一丝压抑着仇视与嫉恨的利芒。 这近一个月,箫剑与蒙丹便一直跟在御驾后面跑,一面联络着刺杀的人手,一方面也是为了观察其行踪作息。不敢离得太近,却也见了许多。 在他看来,打扮得一身雍容华贵的“姒儿姑娘”根本就像是被宣庆皇帝囚禁在身边的金丝雀,没有一点儿的自由,完全不复当初的那种如水的温柔淡泊。那样的人,分明应该给他更辽阔的天空,自由的徜徉在青山绿水之间不是吗? 箫剑想起前几天在永清县,他隐藏在人群里抬头望向那人的那一瞬间。华丽无比的马车在鲜衣怒马的护卫、将士开道之下穿过长街,两旁是熙熙攘攘的群众。垂下的帘子突然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撩起一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这一刻停在了那只手上,喧闹声也在瞬间哑然。 他紧紧的盯着那只手,半掀的窗口里美人带着好奇神色的脸隐约可见。周围响起一阵闹哄哄的议论声欢呼声,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依然一瞬不瞬的望着那个方向。 马车里的人侧了侧头,似乎是身后的人说了什么,他迟疑了一下,最后朝外面看了一眼,才慢吞吞的松开了撩起帘子的手。 帘子阻隔了所有人窥伺的视线,箫剑心里却在一遍遍的重现那人最后的神情。垂下的眼帘,微抿的嘴角,以及眉目间淡淡的疲惫…… 八爷表示,一路上在马车里连续闷了这么久不说,晚上休息时还总要应付某人,真的真的不要太辛苦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海兰察的传说来自百度百科,八爷大嫂其实不是杜撰滴,是历史上永瑢的继福晋,年龄什么都是浮云哈╮(╯▽╰)╭ === 改了个小bug ☆、五十九、痴男怨女 除了帮着胤禛批阅奏章,胤禩却还得顾着点后宫里的那帮子女人。 顺嫔和景贵人看着倒是挺安分,只是请安时特意提起胤礽,虽然用词很委婉,却还是很明显的让胤禩听出了“虽然皇上宠信你但是你怎么就没怀上其实就是不会生吧”的意思。 不过胤禩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对这两个女人出什么手,淡定无比的全部无视。 至于钮祜禄氏那儿更是不必说,除了请安就没再见过,自从弘历驾崩后钮祜禄氏就不怎么出慈宁宫了,平日里走动也不过是让晴儿扶着逛逛花园什么的。亏得那位也是个沉静的,也甘愿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着。 倒是前日里乌拉那拉氏拉着他聊了聊,借着问起他鄂大的婚事,从和嘉已经有了身孕说到胤禛推了今年的大选,又京城里的还未完婚的王公子弟青年才俊全提了一遍。胤禩哪里不懂她的意思,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提醒”他别忘了“子嗣问题”,以及“虽然皇帝暂时还不愿往宫里纳新人,但是那些个王公子弟也该娶妻成家了,而且宫里还有格格也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胤禩瞥了一眼旁边红了红小脸蛋的兰馨,与乌拉那拉氏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太后放心。”眼角余光里注意到兰馨的脸上似乎更红了一点,嘴巴也微微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回到翊坤宫,胤禩有些烦躁的在内室里走来走去。王公子弟公主格格的婚事自然不用他操心,毕竟除了各家自己看对眼难免还牵扯到些别的方面的考虑,他担心的,自然是呃……“子嗣问题”。 说起来此前他便一直还没有想过这方面,平日里也都由着胤禛“胡来”竟也一直没有“闹出人命”,甚至原本他对生儿育女这档子事也看得挺开的——反正这辈子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能由着他说不生吗? 但是吧,自从亲眼见着胤礽先他一步就那啥了,这种再直观再鲜明不过的“活例子”!这种和女人怀胎时一样苦逼的孕吐、晕马车、食不下咽……不对!不该说是“和女人一样”,事实上本来就“是”了!这种一脸血的心情,恐怕也只有他最能懂胤礽了。 “杏儿,”胤禩犹豫着开口,“你说怀孕这种事……” 杏儿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听着,脸上却是有三分明了的。 胤禩纠结着继续说道:“和嘉,那样……看起来似乎挺难受的。”他想起前几天刚回到京城,胤礽那蔫了吧唧的小样儿。 杏儿亦是一派心有戚戚的表情,点头道:“是呀,还好公主有额驸大人那样精心呵护。” “嗯。”胤禩略舒展开眉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但是吧,现在我还……”不想也那样啊!胤禩用目光暗示,“所以说……” 杏儿脸上闪过惊讶,最终还是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的意思是,用点那种药?” 胤禩欣慰点头,不愧是跟了他那么久的人,一点就通。 杏儿犹豫道:“这种事情……不是应该顺其自然的好吗?何况皇上又只宠幸主子您一个?”子嗣什么的必然是早晚会有的嘛! 胤禩佯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压力就更大了。”所以说才要能拖就要拖啊! 杏儿还是有些忧虑:“如果皇上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啊?听说那种药可能会伤身子……万一有什么意外……” 胤禩又叹了口气:“总会有那么点不高兴吧,不过正如你所言,子嗣迟早还是要有的,稍微晚‘一点’的话,其实也没差多少了……” 杏儿看着自家主子“烦恼”的样子,不由两眼亮晶晶:“杏儿明白了!杏儿这就去帮主子准备。” 胤禩欣慰不已,嘱咐道:“别让旁人知晓,最好去找宫外的大夫,毕竟这种事……” 杏儿握了握粉拳:“奴婢省的。” 胤禩点点头:“事不宜迟,赶紧去办。记得多备点。” 于是杏儿大义凌然的就去了。 于是当天晚上开始,胤禩便背着胤禛偷偷摸摸喝起了某种苦的要命、却还是让他不得不主动喝光光的药汤。 至于同样被胤礽的肚皮刺激到的胤禛抱着某种显而易见的目的,在那段时间里比以往更加热衷起某项没羞没臊的活动,并且对某人的配合深感满意这种事情就不用再多说了。 覀l覀 到了月底,胤禩带着人低调的回了趟西林觉罗府。见过了许久未见的家人,又亲手把备下的一对玉佩送给鄂大作了新婚贺礼,胤禩脸上始终带着喜悦的笑意。 西林觉罗一家更是喜不胜喜,掌上明珠嫁得不能再好,“女婿”更是天底下最最没得挑,这会儿大儿子又要娶媳妇了,一家上下平安喜乐,事业上亦是一派大好前途,真是夫复何求啊! ——就是不知道另外那两个混小子什么时候也能成家。鄂弼不太满意的瞪了某两个混小子各自一眼。 鄂二摸摸鼻子,转着眼珠子看天看地看哥哥看妹妹就是不看他老子,哎~天气真好啊! 鄂三却是有点儿心不在焉的样子,难得的走了神,木着个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胤禩没法在宫外久留,在府里用过午膳后同鄂弼夫妇和兄长们又说了会儿话,便准备回宫去。在院内直接坐了马车准备从侧门出府,刚到门口,却听见有人喊住他。 胤禩撩了撩帘子:“三哥?” 鄂三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泛红。 胤禩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他这般扭捏,不由心下好奇,问道:“三哥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鄂三又挠了挠头,欲言又止。胤禩莫名的觉得他这个表情有点儿眼熟。 “嗨!老三你真是……”鄂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巴掌拍在鄂三右肩上,“哥哥来帮你说。你三哥他想就是问问你和端公主的事。” “和端?兰馨?”胤禩好奇不已,“三哥你什么时候认识兰馨了?” 鄂三掩饰的咳了咳,脸上更红了,含糊道:“就是前些时候碰巧遇见了。” “听说是兰公主出宫去给齐王和王妃扫墓,结果回来的时候遇上一群不长眼的山贼拦路。正巧就被这呆子遇上……”鄂二揶揄一笑,“便英雄救美了一回。” “咳!二哥你怎么……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鄂三有点儿害羞的模样,却还是厚着脸皮说道,“姒儿你回去帮三哥打探打探。” 胤禩不由莞尔:“我知道了!先回去了,随时给你消息。”他想起很早以前和兰馨说笑还说起过要让她做自家嫂子,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嘛。 鄂二冲他挥挥手:“快回去吧,待会儿回去晚了皇帝妹夫就该捉急了。你三哥的终身幸福就全看你了,哈哈!” 胤禩失笑,也冲他们挥了挥手:“放心吧。” 马车很快出了府,胤禩坐在马车里一面想着鄂三与兰馨,一面呵呵直笑。杏儿察言观色,机灵无比的笑道:“二少爷明明同样出了京,府里的事却也不落下,三少爷的那点心思恐怕他早就知道了。” 胤禩微微笑道:“二哥总是那么精明。” 杏儿掩嘴,一双眼珠子里全是亮晶晶的笑意:“而且眼光还是这么毒辣,嘴也毒,一下就看出来如果主子您回去晚了皇上要捉急。” 胤禩屈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好啊,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皇上也敢调侃了!” 杏儿“唉哟”一声捂住了额头:“主子饶命,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乱说实话了。” 胤禩被气乐了:“还敢贫嘴,小心回去让皇上赏你二十大板。” 杏儿赶紧求饶:“奴婢不敢了。”心里却忍不住偷笑,别说主子不舍得,就是真告诉了皇上,恐怕也不会怎么样她吧?谁让她背后有“皇后娘娘”这座大靠山呢! 胤禩笑意盎然、心满意足的回宫去,却不知道自马车从西林觉罗府中出来,便有一双阴郁的眼睛,一直牢牢锁定在马车上。更不知道,从回京之后到现在,还有另一双锐利的眼睛一直在暗中悄悄观察着自己。 另一边,和亲王弘昼提溜着个鸟笼子悠闲的走在大街上闲逛,突然“吧唧”一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片子撞上了他的膝盖。 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住他,红润的小嘴巴张得大大的:“……弘,昼?!” 弘昼不由“嘿”了一声,弯下腰去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小东西,你是哪家的?你认得我啊?” 小丫头张了张嘴,“哇”的一下就哭了,抱着弘昼的腿不撒手,提在手里的小布袋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贴在他裤腿上烫得他一哆嗦。奈何被那小丫头死死抱住腿,对着这个么看起来软绵绵的小东西他又狠不下心踢开她。 好不容易掰开那小丫头揪住他裤腿的手,弘昼正要准备溜走,却听那小丫头呜咽着说道:“我是你四哥啊!” 晴天霹雳! ☆、六十、弘历弘昼 “……事情就是这样了。”和亲王府里,弘昼一脸呆滞的看着变成小丫头的自家四哥抽抽噎噎的说完正事,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始伸着笨拙的小肉手往手里提的小布袋里掏啊掏。 “原来四哥你变成了永琪家的嫡女……”弘昼忍不住嘴角直抽搐,所以说,现在上面的那位真的是皇阿玛了?虽然此前便已经在心里有了怀疑,但他却一直无法确信,或者说不敢去确认,于是就故意粉饰太平自我催眠装着不知道。而这会儿可真是,装不下去了唉! “嗯,永琪这个不长进的玩意,真是太让朕失望了!被那个不知所谓的小燕子迷得昏了头了,从朕变成现在这样,在他府里都待了这么久了,好歹这个身子也是他的嫡长女竟然连他的面都没见上!”弘历愤怒的捏住了手里已经变凉的东西。 弘昼歪头瞅过去:“四,呃……哥,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方才在街上烫了他腿的玩意? “茶叶蛋啊。”弘历一面继续抽抽噎噎的应着,一面笨拙的剥起来,“弘昼啊!你不知道朕这些日子过的有多辛苦!变成现在这德行,做什么都不方便不说,连吃个鸡蛋也只能吃这种几文钱一粒的了!” 弘昼忍不住又抽了抽嘴角,憋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顺着话头随口问道:“鸡蛋不是才几文钱的吗?” 弘历忿然道:“朕可记得清清楚楚,宫里吃的鸡蛋可是十两银子一个的!”话头已经不知道被带偏多远了。 弘昼这下可真是惊了:“十两?!四哥你这是听谁说的?内务府这墨贪得也忒离谱了!” 弘历也不傻,一见弘昼的反应便也一下子回过味来,沉默了半晌,整个脸都黑了:“混账东西!”两个茶叶蛋吧嗒摔在地上,“魏清泰这狗奴才!还有汤文瑞!混账东西!” 弘昼看着他那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知道到该不该笑,不得不说,弘历现在这副模样发起火来实在是颇具喜感,完全就是乱发脾气的任性小娃子。 “弘昼!你去告诉永瑢朕的身份,让他把朕接回宫去!还有那些个狗奴才,全给朕摘了他们的脑袋!”弘历握拳说着,扎着两撮羊角辫的小脑袋晃了晃。 弘昼滞了滞,又生生忍住笑意,委婉道:“皇兄啊,这事儿记不得,弟弟会尽量看着安排的。”去告诉“永瑢”?那以后的日子恐怕可就真不好过了啊,皇兄您这是何苦啊! 弘历哪里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急着说道:“不能再拖了!弘昼你尽快进宫去办便是,永瑢可是个好孩子,相信他绝不会像他那个不争气的五哥,对朕不闻不问!” 弘昼诡异的勾了勾唇,可惜沉浸在愤怒和即将“苦尽甘来”的喜悦里的弘历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哥呀,这事儿可是您催着弟弟给办的,到时候可千万别怨爷呀。 于是当日弘昼便先遣了侍卫去荣郡王府知会了富察氏“小格格”暂住和亲王府一事,安抚着弘历先好吃好喝的住下,这才准备着作好“准备”,思考着什么时候去找披着自家侄子皮的皇阿玛“摊牌”去好。 不过在此之前,是不是该赶紧再办个丧事什么的呢?反正再怎么也还有四哥在前边儿顶着,皇阿玛应该不至于先拿他“问罪”……吧?弘昼慎重思考中。 两天后,养心殿。 弘昼低眉顺眼的立在那儿装木头桩子,一眼都不敢多看面前板着脸端坐着神色莫测的“侄子”阿玛。 胤禛面无表情的听着,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得知弘历竟成了永琪的女儿以及他让弘昼代他向自己提的那一串“要求”,虽然有些惊讶,但毕竟前有诸兄弟接连重生,竟隐隐还有些理所当然的感觉。 胤禛对自己的接受程度有些感慨,更多的是得知自家不成器的小子终究还是“捡”回一条小命的宽慰,不论如何,弘历也是曾经颇得他喜爱的儿子,当初那样莫名其妙白白被含香害死,说心中没有半点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既然回来了,该算的账自然也上不了算上一算。四爷在心里对自己点头。 “弘昼,”胤禛说道,“人先在你府上养着。” “是。”弘昼赶紧应下,心里却在默默嘀咕:怎么感觉像在说养只小猫小狗。“皇……呃,阿玛,您的身份要不要……” 胤禛微微挑了挑眉,说道:“不必。”弘昼仍待犹疑,却听他继续悠悠说道:“你回去的时候带些折子回去给他,让他自个儿好好读上一读阅上一阅,看完了再上道折子,说说都有些什么心得。” 弘昼一愣,继而很快回过味来,这是要四哥他自个儿明白过来啊,立刻应道:“嗻!”脸上不由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愉悦。 胤禛眼睫微敛,话锋一转,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昨个儿,你府上的丧事办的可还不错?” 弘昼闻言顿时僵住,半晌讪讪的笑了两声,下意识的挠了挠后脑勺,又有些无措的正了正站姿。 胤禛叹了口气说道:“弘昼你是个明白人,这些年你也的却是不容易。如今既然朕回来了,便无需再荒唐下去了,好好办差便是。” 弘昼难得听自家阿玛说几回“贴心话”,虽然只是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这会儿自然是忙不迭的应下,脸上也有了几分欣喜的笑意:“是,儿子一定好好办差!” 胤禛瞥了他一眼,又说道:“若又想办生丧了,朕也不介意让你八叔再给你送些挽联什么的过去。” “真的是八叔啊!?”弘昼惊道,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他和胤禩接触不多,也就见过那么几回面,先前虽猜到了胤禛的身份,却一直没敢肯定胤禩的身份,毕竟上辈子这两人实在是势成水火闹得厉害。 虽说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且满朝皆知如今帝后和谐,真真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他还偷偷腹议过自家皇阿玛对着那样一张像极了前世死对头的脸到底是怎么……咳!却没想到,竟还真的就是八叔! 听如今皇阿玛他提起八叔来语气亲昵,加上先前也曾亲眼见过他们颇为呃,“恩爱”,看来的却是冰释前嫌了,不过,不知道…… 胤禛看着弘昼直愣愣的站在下边发呆,脸上的表情更是转了一轮又一轮,不由第一次对这个儿子感到有些无力,白长这么大人了,想着什么脸上也不会遮掩遮掩,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从前还没觉着他这么呆过,现在怎么看着跟老十似得。 胤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杵在这了,你先回去吧。拿上那边柜子里的折子。” “哎!”弘昼回过神来,顺着胤禛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打开柜门上看下看:“皇阿玛,拿哪几本啊?” 胤禛挑眉,淡淡说道:“全部。” “……”可怜的四哥,弘昼望着那一叠叠码得整整齐齐、塞得满满当当的折子,忍不住想叹息。 弘昼把柜子里的折子全取出来,分在两个大包袱里包好,突然又想起自己忘了说先前弘历提的内务府贪墨一事,吞吞吐吐的跟胤禛说了。尤其表达了下自己对自家傻四哥连鸡蛋多少钱一个都不知道的谴责和鄙视。 胤禛也是颇感无语,板着的脸也忍不住有些许抽抽,只点头道:“朕知道了,内务府的事,你八叔已经处理过了。” 弘昼点点头,也没太在意,有皇阿玛和八叔联手,自然是用不着他来操心宫里的事。弘昼把两个硕大的包袱一个背一个拎,说道:“那儿子这会儿便先告退了?” 胤禛点头,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改天儿再来见过你其他皇叔们吧。” 弘昼脚下一歪,差点绊在门槛儿上摔个大马趴。“其他皇叔……们?!”是说到底几个啊,不会全来了吧?这都叫什么事啊!啊啊,不知道以前见过的人里是不是就有哪位皇叔顶了那身份,再想想自个儿素来在京里差不多都是横着走,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还得“罪过”?弘昼突然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还好前头还有一个四哥顶着!弘昼紧了紧提包袱的手,重重的吸了口气。 打发走了弘昼,胤禛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又伸手摸摸下巴。果然没有胤禩在边上就不习惯了,还是得赶紧想想怎么哄媳妇儿了,虽然他不明白这人又闹什么脾气。 胤禛揉揉额角,昨晚上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突然就被胤禩踹醒,还怒气冲冲的赶他去外间睡,他迷迷糊糊抱着枕头坐到外头榻上才反应过来。完了回去看那人已经翻过身背对着外边儿又睡过去了,见他皱着眉头睡得不太舒服的样子也没忍心吵他,便只在他身边静静躺下,也没敢再去搂着人睡。 今早又赶着上朝,下了朝回了养心殿也不见人,又忙着听弘昼说弘历的事,也没来得及和他说说话。胤禛想了想,当下出了养心殿往翊坤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  据《满清十三朝之密事清谭》记载:有一天,乾隆帝召见大臣汤文瑞,问他早早赶来上朝“曾用点心否?”汤文瑞回答说:“臣家计贫,每晨早餐不过四粒鸡蛋而已。” 不料乾隆听了竟大吃一惊,说:“一粒鸡蛋需十金,四粒就四十金矣!朕尚不敢如此纵欲,卿乃自言贫乎?” 汤文瑞深知其故,可又不能直言道明,只好说:“外间所售鸡蛋皆残破,不能供皇上食用;臣因此能以贱价买到,每粒鸡蛋不过数文钱而已。” 至于魏清泰,作为内管领,又是令妃凉凉的老爹,这黑锅就毫不犹豫的让他背了xdd ===== 诈尸撒土_(:3」∠)_ ☆、六十一、梦之预兆 翊坤宫里,昨个儿夜里被胤禛闹了半宿、后半宿还没能睡好觉正补眠的胤禩正陷在一个古怪的梦里。 梦中的胤禩似乎回到了前世,仍是一副少年模样,背着弓箭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旁还有同样一身劲装的胤禛,像是正在狩猎。 两人前一刻还在说着话,后一刻胤禛不知看到什么动物在树丛里动了一动突然就立刻驱马追了过去。 “四哥!”胤禩还没反应过来,便只看见胤禛闪入林子里的背影,只好赶紧甩了下马鞭跟上。可惜追了好一会儿仍是不见人影,连方才还跟在他身边的侍卫们也统统不见了。胤禩勒住缰绳有些踟蹰,空荡荡的竹林里只有不知名的虫鸣声,安静的有些吓人。 胤禩莫名有些胆怯:“四哥!四哥!你在哪啊?”他忍不住呼喊了几声,可回应他的却只有几声飞鸟扑棱翅膀的响声和他自己有些粗重起来的呼吸声。 突然身后传来些许声响,胤禩一喜,回头一看,却是一头硕大无比青面獠牙的野猪!胤禩一愣,来不及从箭筒里抽出箭羽拉弓射去,那头大野猪已经不耐的刨着蹄子向着一人一马冲撞过来。 胤禩大惊,立刻重重抽了一下马鞭,胯下骏马一声嘶鸣,撒开四蹄狂奔开来。胤禩紧紧拉住缰绳,回头看去,却见那野猪跟着后头穷追不舍,甚至隐隐有追上自己的趋势。 胤禩紧了紧双腿,夹住马腹,腾出手来弯弓向后射去,锋利的箭头闪过一道银光,“咻”的一声不偏不倚扎在那畜生的头上。大野猪一时顿住,停在原地痛苦的嚎叫挣扎。胤禩还来不及高兴,身下却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毫无预兆的就被甩了出去。 胤禩重重摔下马去,又重重撞在一株粗壮的竹子上,一时间,浑身上下就像散了架,哪都疼得厉害。更危急的是,刚刚被箭射中、还在疼得直打滚的大野猪此刻正愤怒的刨着蹄子向着他直喘粗气。眼看沾着血的锋利獠牙就要向着自己直直刺过来,胤禩忍不住惊骇大叫。 “啊!”胤禩大叫着坐起来,却正好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瞬间被紧紧搂住。 “胤禩?胤禩,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别怕,别怕……有四哥在……” 胤禩眨了眨眼睛,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四哥?” 胤禛不住的在他背上轻抚,一面安慰道:“是我!我在……我在……” “四哥。”胤禩努力和缓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刚刚还沉浸在恐惧里的心神还有些缓不过来,只是下意识的便向面前的人寻求安慰。 静静相拥抱了好一会儿,胤禛才松开怀里的人,伸手在他汗湿的额头上摸了一把,心疼问道:“到底做了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了?” 胤禩有些委屈的就着他手心蹭了蹭,答道:“我梦到我们一起去打猎,可你突然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一头野猪追我。” “噗。”胤禛闻言放下心来,不小心迸出的笑声却惹恼了怀里的人。 胤禩羞恼的推拒着那人的怀抱:“你笑我!”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别生气呀!”胤禛见状赶紧道歉,“我这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不会不见的。” 胤禩哼了哼,却是柔顺的依偎进他的怀里。胤禛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胤禩才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那个野猪……很大的。”因为是真的很危急,所以才不是我太胆小啊! “……什么?”胤禛愣了一下,却生生忍住笑意,一副“我没听清你说了什么”的表情,原来他还在纠结这个。 “没什么!”胤禩反应过来,急忙岔开话题,“我是说,好奇怪啊,我怎么会梦见这个呢?我们以前去狩猎好像没有到过什么竹林子里吧?” “咳!只是一个梦而已,”胤禛猜测道,“许是平日里总在宫里待着,你觉得闷了?想出去走一走打打猎什么的了?” 胤禩翻了翻眼皮:“才没有,在宫里待得挺好啊,每天也挺多公务要处理。”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便觉得这个梦有些不寻常,还有昨个儿夜里的那个梦也是让他觉着莫名的格外在意,虽说梦中抱住太阳热得不行的自己实际上是因为被胤禛抱得太紧才出了一身汗。想起昨夜,胤禩不由又有些怨念的抬头瞪了一眼那人。 胤禛被瞪得莫名其妙,只好摸摸鼻子伏小做低乖乖问道:“怎么了?难道小人又有哪里惹八爷您生气了吗?” “没有。”胤禩没好气道,“出了一身汗,难受死了,我要沐浴。” “好。”胤禛轻笑,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小的这就伺候皇后娘娘更衣沐浴。” 听胤禛提过弘历现已变成永琪嫡女一事,胤禩也不由哑然,不过想想他自己还有他们兄弟几个还不是也都各自重生转世,倒也不算太吃惊,虽然这种事怎么想都还是觉得好奇异。现在可真是够混乱的了,没准哪天皇父额娘他们突然也都出现了自己也不会怎么惊讶了。胤禩歪在软椅上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昨个儿又被胤禛痴缠着闹了一通,后来他直接累得睡了过去,这回倒是得了一回好眠,可惜到了半夜被直接饿醒,填饱肚子继续睡觉,却又再次做了前一天晚上做过的那个抱住太阳的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偏要执着于这两天的梦境,总觉得隐隐暗示了什么。胤禩摇摇头,重新翻起了手里拿着的《周公解梦》。虽然觉得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挺荒诞的,不过比起来,其实轮回这种事听起来才是更像“无稽之谈”吧?罢了,胜于无聊了。 “咦?”胤禩胡乱翻着手里的书,突然似乎发现了什么,“什么啊……怎么可能?”他低声嘟囔着,心下却是突然一动。 胤禩歪了歪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自言自语道:“好像,是迟了好几天了。”他侧首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杏儿,欲言又止,脸色也跟着黑了一黑。那什么……葵水这种事情,叫他怎么开口啊。 胤禩咬住下唇,犹疑着伸出左手摸向自个儿的右手腕,正要按下。 “在做什么呢?” 胤禩被吓的整个人都抖了一抖,转头看向刚从军机处回来一脚踏进门来的胤禛,张了张嘴,有些迟钝的答道:“没……没做什么!就,随便看看。”他下意识的把手里的书反扣在桌面上,转而在他先前批阅过的折子里翻出一张来递过去,“你来的正好,我刚刚看了张折子,说山东曹县黄河及运河各漫口合龙事宜……” 胤禛瞟了眼那书背,接过那折子与胤禩讨论起来。 “……这样便好了,但愿到七月份便能完工吧。”胤禩看着胤禛在那折子上批下最后一个字,微微叹了口气。 胤禛点点头,突然说道:“对了,和嘉来了。” “他终于被放出来了?”胤禩想起先前听说胤礽被胤禔时时管着不让出门,每天还被迫要吃不少补品和安胎之物,不由弯了弯唇角。其实倒也不是胤禔约束他,而是回京之后他自己身上便不太舒爽,毕竟现在肚子里多了块肉,舟车劳顿也确实辛苦。 想到这儿胤禩又不由想摸摸看自己的脉搏,看了眼胤禛,才又松了下意识扯住自个儿袖子的手。 “我也好久没见他了,你和我一同去吗?这里剩下的折子差不多我都看过,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了,这边的都是些请安折子,就这边几道可能要再看看。”胤禩问道。 “唔,你先去吧,我再看一会儿折子。”胤禛坐到椅子上一面拿过他挑出来的那几道折子一面随口应着。 胤禩接过婢女新端上来茶水放到他手边,斜了他一眼,说道:“但愿真的是一会儿,别又看着看着连用膳的时辰都给忘了。小孟子,你给我看着他点儿。” 胤禛无奈,不就是忘过那么一回嘛,也值得他一再念叨。 小孟子大着胆子看了看胤禛的表情,见他没有黑脸的迹象,才清清脆脆的应了声“喳!”屋里的奴才们个个都开始抿嘴偷笑。 胤禛瞪了他一眼,方冷着脸说了句:“快滚吧,别在这儿啰嗦了。” 胤禩才不怕他,仍是一张笑嘻嘻的脸,轻快的答道:“就滚了,记得喝茶呀,特地让御茶房给你送的毛尖,今年的新茶呢。” 胤禛随意点点头应着,唇边却似乎有一丝温暖柔和的笑意飞逝。他看了眼已经看不到人影的大门,伸手拿过胤禩忘在桌子上的书翻到正面,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滑过封面上的那个“梦”字,淡淡一哂,脸上难得露出些许疑惑:“怎么还在想着那头野猪么?” 而刚刚才出门的人,正犹犹豫豫的难得皱着眉头来来回回摸着自个儿的手腕,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绿,绿了再黑,变来变去纠结到了极点,这种种纠结,则全在看到懒洋洋瘫在软榻上的某人尚且还平坦无比的腹部时成为一种极致的郁卒。 生孩子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骑马狂奔的梦,暗示将来生下的儿子是具有磊落胸襟的人,且会载誉海内外。 梦见被野猪驱赶,虽然在梦中非常辛苦,却是个吉梦中的吉梦,意味着会生下将来成为人中翘楚的儿子。 如果梦见竹子,意味着生下的儿子将来会成为掌权者。 抱住太阳的梦,属于胎梦中最吉利的梦,一直以来被视为所生贵子将来会号令天下或名声大噪。——【百度百科】 ====== 胎梦什么的,你们懂的 ☆、六十二、确认无疑 胤禩一面听着胤礽向着自己大倒苦水,抱怨这些日子以来所遭受的种种“折磨”,一面一心两用的走了神。 刚刚摸了下脉,好像真的和以前有点不一样,该不会是真的有了?可这几日都有在喝避子的汤药,难道是先前便有的?若只是他多疑自然最好,毕竟他自认为还没有做好那样的心理准备,可若真是和二哥一样了,那这几天喝的药,不知道会不会伤到孩子…… 胤禩的心沉了沉。虽说并不愿早早的就真像个女人似得生儿育女,可对于子嗣却也不是没有期待,前世他膝下儿女便少得可怜,就是胤禛,自从知道大哥二哥有了孩子,便也总明里暗里的表示也想要孩子了。纵然他心有芥蒂,说到底,其实也不过只是觉得别扭罢了。 “发什么呆呢!”胤礽不满的在桌面上扣了两下,“也不好好听我说话。” 胤禩眨巴眨巴眼睛回过神来:“我在听啊。”下意识掩饰性的端起放在手边的小盅喝了两口,说道:“大哥也是为了你好。” 一旁的胤禔立刻跟着点头:“八弟说的是,我还不是为了保成你好。” “哼。”胤礽轻哼了一声,也端过桌上的小盅,一掀盖子却先皱了眉,“怎么是这个?” 胤禔进来对他的饮食最是关心不过,探头过来看了亦是变了变脸色:“这个吃了不好,你可不能碰,来人!”说着便起身向门口喊了一声。 胤禩方才虽已经喝了两口,实际却并未注意自己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会儿见他二人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不由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因顾忌着胤礽现在只能喝些清淡的绿茶,他先前特地嘱咐了御膳房送几盅红枣银耳莲子羹和桃酥饼,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啊? 他低头看了看尚捧在手里的小盅,欸?鸡蛋桂圆羹?见先前被支出去守在门口的几个宫女太监听见声音推门进来,胤禩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该是红枣银耳莲子羹吗?方才是谁送过来的。” 其中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跪下:“是奴婢……奴婢不知啊皇后娘娘!” 胤礽胤禔见状,相视一眼继而均是皱了皱眉头,先前他们还以为只是胤禩不清楚,才让人送了这个过来,现在听起来却似乎是底下的人出了岔子,胤禔不悦道:“怎么办事的?随随便便就把东西送上来,拿错了也不知道。桂圆甘温大热,孕妇食之不仅不能保胎,反而极易漏红腹痛,万一公主误食,伤了胎儿是你们能担得起的吗?” 胤禩的确不太清楚这些,现在听到胤禔这话也是吃惊不已,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也有了身孕,不由心下一慌,甚至隐隐有了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腹痛的错觉,十指无意识的轻颤起来,连还捧在手里的小盅也拿不住了,一个错手便洒了自己满手。 “啊!”胤禩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胤礽被吓了一跳,也跟着惊呼出声。门口的几人更是全被吓住跪的跪、想上前的或又踟蹰着顿住脚步不敢逾矩或被边上的人挡住脚步,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 还是胤禔先反应过来,一面慌慌张张的扯出袖子里塞着的帕子胡乱的给胤禩擦手,一面喊道:“都愣着干嘛!快去打盆凉水来!” 站在最外边的那个小太监应声就要往外跑,刚跑出门口还没迈开两部却硬生生顿住身形赶紧跪下行礼:“皇上吉祥!” 胤禛皱眉,不悦道:“慌慌张张的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 胤礽喊道:“这时候就别体统不体统的了,你快去打水,快去快去!八……呃,姒儿烫伤了!” 胤禛闻言哪还顾得上多看那个小太监一眼,快步进屋走到胤禩身旁捧起他的双手,心疼的看着那发红发肿的手指,急道:“怎么又烫到了?早先手背的那个印子三四天才消下去,这么不小心!” 胤禩轻轻皱眉:“好痛。”胤禛赶紧呼呼吹着他的手指。 那小太监很快便打了水回来放在桌上,胤禛立刻按着胤禩的手浸到水里,眉头仍紧紧皱在一起,吩咐道:“小孟子你去把太医叫过来。” “喳!”刚跟着胤禛回来的杏儿看了眼应声出去的小孟子满脸郁悴,先前主子说今个儿御膳房做的桃酥特别好吃,叫她给皇上也送一盘过去,却正好在半路上遇上往这边来的万岁爷,没想到她才离开主子就受了伤,以后她再也不要离开主子半步才行。 清凉的水缓解了手指上的灼痛,胤禩松了口气,转而向着尚跪在门口的奴才们说道:“都先起来吧。”又问向那个取甜品过来的小宫女,“方才没顾得上仔细问你,这红枣银耳莲子羹怎么变成了鸡蛋桂圆羹?” 胤禛看向桌面,一个茶盏和盖着盖子的小盅,另一个小盅倾倒着要掉不掉的悬在边上,桃酥饼万寿糕还摆在中间,雪白的糕点上溅了几滴褐色的汤汁。他看向胤禔,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胤禔会意解释道:“底下的人送错了吃食,原本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现在和嘉的身子不同往日,这鸡蛋桂圆羹却是不能吃的。” 胤禛点点头,正要说“虽是小事,却也不能疏忽,既是如此小惩大诫便是了”,却听那生怕被降罪要受皮肉之苦的小宫女磕着头解释道:“奴婢去御膳房的时候灶上只有这个温着,令太妃身边的腊梅姑娘先奴婢一步取了甜品离开,可能是她先拿错了。奴婢句句属实,奴婢真的是无心的,求皇上娘娘公主殿下和额驸大人宽恕啊。” 令太妃?魏佳氏?胤禛皱眉,胤禔胤礽互相对视一眼默默无语,怎么扯上这个女人就没一件好事的。 胤禩顿了顿,看了眼胤禛和胤礽胤禔,见他们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才说道:“按你所言,虽是他人先错拿,可本宫让你去取东西,你却不知道先检查检查,如此莽撞便直接端了过来,幸而公主和额驸有所注意,万一误食岂不糟糕。本宫见你年纪也不大,便不杖责你了,罚你一个月俸禄,以后不可再犯,记住了么?” “谢主子宽容!”小宫女赶紧叩头,“谢皇上,谢公主殿下额驸大人。” 太医很快也到了,仔细检查过胤禩手指并无大碍之后,留下一盒药膏便又告了退。看着胤禛小心翼翼亲手为胤禩的手指涂完了药,胤礽胤禔二人便开始有些嫌弃的赶人了。 胤禛本就是打着“带回胤禩”的主意来的,自然乐得走人,小心牵着自家媳妇儿的手便回养心殿去了。倒是胤禩一路呆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入夜后,胤禩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觉。 胤禛迷迷糊糊地揽过他,问道:“怎么了?睡不着?还是手疼了?”他腾出一只手顺着胤禩肩膀摸下去,摸到手腕又顿住了,生是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处。 胤禩纠结的把头埋进他怀里,又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迟疑道:“我……我手不疼。我就是有些担心,又有些害怕。” “嗯?”胤禛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胤禩沉默片刻,继而深深吸了口气,郑重道:“叫个太医过来吧。” 胤禛瞬间没了睡意:“太医?你有哪里不舒服了吗?来人,把灯点起来。”说着便坐起来,伸手先探了探他额头,“不烫啊,是哪难受呢?头疼吗?还是肚子?” 胤禩摇头,拉住他的手:“没有没有,我很好,那都没难受。” “那叫太医做什么?”胤禛不解。 胤禩支吾道:“唔,总之如果不叫一趟的话,估计我今晚上是没法睡着觉了。” 于是一个时辰以后,确认完毕的胤禩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安心进入梦乡,再次抱住了梦中那个暖呼呼的小太阳。而被他抱住腰的胤禛却是睁着眼睛高兴得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个时辰前—— 胤禛披着外衣犹疑的看着穿戴整齐、一脸郑重的把手放在手枕的胤禩,见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也不由跟着担心起来。 这位太医突然被宣到养心殿,原本还以为是皇帝突然染了什么急症,还在心中偷偷大叹倒霉,到了养心殿却发现万岁爷和皇后似乎均并无抱恙。还待疑惑,却见胤禩已在桌前坐下,伸出手来等着自己为他诊脉。 太医取出帕子覆在他腕上,才开始仔细诊脉,不出片刻,似已有所得,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复又重新再诊慎重的确认。 胤禩却已经从太医的眼中知道了答案,稍稍犹豫,说道:“本宫今日喝了几口鸡蛋桂圆羹,听说桂圆甘温大热,还有……”他看了眼正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胤禛,“还喝了好些天的避子汤药……” “避子?!”胤禛又是吃惊又是微怒。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16节 “避子?”杏儿则是纯粹的惊讶,“主子,可我煎的明明都是助孕的汤药啊?” “什么?!”胤禩更惊讶,大大的丹凤眼睁得圆溜溜,“可……原来是你拿错药了!”忍不住咬牙,所以说才…… 杏儿的一双眼睛瞪得更圆:“可……主子你不是说……”她掩住嘴,突然就意识到了,原来那天他们根本就全搞错对方的意思了吗? 胤禛怔了怔,来回看着这主仆俩,忍不住“噗”的笑了。 胤禩立刻幽怨的看向他。 胤禛伸手在他发顶轻抚了一下,叹息般的问道:“你就这么不情愿怀上我的孩子吗?还想喝什么避子汤。” “不是不情愿,是太……”胤禩瞪了他一眼,“你知道的……反正就是感觉好奇怪,太奇怪了。”不过大概现在也已经来不及再后悔什么了。 太医早已诊完脉,却不敢开口打断他们说话,这会儿才抱拳开口说道:“皇后娘娘您脉象平和有力,并无异样,先前喝的助孕的汤药应该也只是一些滋补的方子,并不会伤身,但现下也不宜再用。待微臣为您开一个适宜的方子再好好调理调理下身子,平日里也要忌劳忌累,多多休息。” 胤禩追问道:“那先前还喝了鸡蛋桂圆羹?” 太医微微一笑,答道:“回娘娘,桂圆甘温大热,的确不能多吃,但也并非完全不能食用,稍微吃了点对胎儿并无影响。” 胤禩松了一口气:“这样便好。” “胎儿?”胤禛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眼神也不自觉的往胤禩腹部飘。 杏儿捂着嘴的手就没从脸上下来过,已经瞪得够圆的眼睛滴溜溜的在胤禛胤禩两人和太医之间转来转去。 “哼!”胤禩别扭的偏过头去。 太医微愣,咦?怎么原来皇上还不知道么?他方才听二人交谈,还以为他们都已经确认了,只是叫他来诊诊脉看看胎儿有没有影响什么的……咦?咦!太医反应过来,立刻拜倒:“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皇后娘娘表示:有喜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继续更新了_(:3」∠)_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午夜码字党 总觉得自己有点崩【蹲 ☆、六十三、阴云沉沉 胤禛回到养心殿的时候胤禩刚完成手上那张文书批复的最后一笔,颇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胤禛说道:“别看太久了,放着我来便是,左右近来也无甚大事,仔细伤了眼睛。” “不过看看折子,哪来这么多讲究,爷好着呢,别真把爷看得和那些女人一个样。”胤禩搁下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不甚在意道,“而且虽说现下大清的黎民百姓过得确要比当年要好的多,可托弘历的福,贪官污吏也多得多。” 虽说有孕已满两个月,不同于胤礽,他却是一直未曾有半点不适,除却每日里必须得喝的那一碗安胎药,基本上同往常也没什么差别,一样的神采奕奕。 反观已开始有些显怀的胤礽,孕吐不止、食欲消减、精神不济,先前他得知胤禩也同他一样还曾窃喜,觉得两人同病相怜,后来却简直要嫉妒胤禩了。 虽然这会儿胤禩说的是弘历,胤禛却莫名有种被骂“看你的好儿子干的好事”的心虚感,掩饰性的干咳一声,虽心里暗想着“二哥不就一直一副‘娇弱’的样子”,嘴里却说道:“是是是,八爷您说的是,现下宫里最康健的就是您了,简直‘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龙’。” 胤禩白他一眼,哼道:“少挖苦我,你们几个心里肯定没少笑话我和二哥。”胤礽再次默默躺枪。 胤禛摸摸鼻子,凑过去帮他收拾好手边那一叠折子,说道:“小的哪敢啊。”要说变化,这八弟唯一有的便是脾气见长了吧?虽然尤其只针对他一个人,当然颇有点乐在其中的胤禛是毫不介意的,自家媳妇儿就是要宠上天的嘛。 胤禩被他拖着手乖乖跟着他进了东耳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等到两人都在塌子上坐好了,才突然发难,趁着胤禛不备翻身扑过去就往他腰上挠。 胤禛一时未防被挠个正着,忍不住呵的笑了出声:“你……” 胤禩笑道:“你不是说我‘下海能擒龙’吗?八爷我现在就擒了你这条赖皮龙。” “好啊!竟敢对朕不敬,还说朕是赖皮龙,看朕怎么收拾你!”胤禛不甘示弱,两人闹成一团,当然胤禛也没忘了顾及着不压到他的肚子。 胤禛不是特别怕痒,嬉闹中更多的却是被他撩起另一种火气,毕竟这些日子以来顾忌着孩子,两人一直都没有再亲密,而胤禛现下这个身子却正是血气方刚年强力壮的时候。 没一会儿,胤禛下身便有了反应,他支着手臂看进身下那人亮亮的黑眸,温热的呼吸交错,两片唇渐渐靠近相贴。甜蜜而绵长的亲吻过后,胤禛揽着怀里的人侧躺下,两人互相抵着额头静静平息着彼此都有些急促的呼吸。 “我好想出宫啊。”胤禩突然说道。 胤禛忍不住皱眉,“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胤禩埋头在他颈间蹭了两下,说道:“只是说说罢了,大哥成婚后我还没见过大嫂呢,如今三哥也订了亲。”他说的自然是西林觉罗家的哥哥,继鄂大成婚后,鄂三也终于同兰馨订下了,赐婚明年开春。 胤禛三分玩笑的抱怨:“你呀,对西林觉罗家也太好了些,我都要嫉妒了。” 胤禩哼哼两声并不多说,毕竟之于这个问题他们早就讨论过了,现下胤禛也不过是随口又提了这么一句而已。 “自家出身的皇后怀了龙嗣,长子大婚,三子成了额驸,你们家这会儿可真是春风得意了,高兴吗?”胤禛调侃。 胤禩斜眼:“你们家?” 胤禛恍悟:“我们家!”继而腆着脸问道,“要罚么?” 胤禩笑嘻嘻道:“罚什么,你自己说?” 胤禛略作沉思状,突然在他额上重重亲了一口,笑道:“就罚小的亲吻皇后娘娘好了。” 胤禩轻笑,继而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到他额上:“美的你。”胤禛哈哈笑了两声,又重重在他额上亲了两下。 胤禩揉揉额头,说道:“兰馨也要出嫁了,宫里剩下适龄的格格就只有‘晴儿’了,你可有什么想法?”至于某多罗还珠格格夏姑娘已被他俩彻底遗忘了,估计等她今年八月出了孝期左右不过和亲。 胤禛闻言也不觉有些头大,原本不过一个王府出身的格格,能不去和亲已是难得的福气,可偏偏这位却还不是一般的来历,愣了半晌硬是说不出一句话,只好长长叹了口气:“唉,要不就当咱们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吧,把他当成像兰馨一样的平常格格?” 胤禩“唔”了一声,道:“大概……也就只能这样了吧。”两人相望无语,齐齐叹气。 这厢宫里的胤禛胤禩二人温情脉脉交颈相谈,而宫外荣郡王府里却正在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事情还要从胤禛等人西巡回京的前三天说起。那日是二月十三,箫剑骑着快马匆匆回京,小燕子见到久别一个月的兄长,高兴得非要大肆庆祝一番,结果当下动了胎气破了羊水。过程之惨烈无须多说,荣郡王嫡福晋富察氏却在长时间的等待中突然体力不支晕厥过去,太医把了把脉立刻诊出她又已身怀有孕近三月。于是生下荣郡王长子的小燕子,才刚恢复知觉便开始与永琪闹了起来。 这一闹便直闹到了如今,可怜富察氏明明是嫡福晋却要日日躲着小燕子走,连自个儿“闺女”都顾不上管,还让弘昼捡了去。 这一天富察氏才刚出了房门想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却不巧被小燕子撞个正着,小燕子虽是早产,又才出月子一个月有余,却架不住身子底子好,早就又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这两个月来她连孩子都顾不上多看,每日里除了缠着永琪闹便是想着怎么教训教训这个趁着她身子不便勾引永琪的女人。可惜富察氏太过小心,连房门都不敢出了,小燕子怎么也没法做,一天天想,一天天都要觉得比前一天更生气。这会儿难得碰上,自然少不了难为她一番,最起码也要骂骂她才行。 而富察氏见了这个煞星,自然是赶紧要躲,这一躲一拦,小燕子的手脚又没个轻重,推搡间富察氏便不慎失足踩空了台阶,已五个月的肚子直接正面摔在地上,当下就见了红。 小燕子当下傻眼,倒是富察氏身边的婢女机灵,立刻去请了太医过来。太医一见此番景象,又诊过脉后只能擦着额头上的汗禀告难得去了礼部却又匆匆赶回来的永琪已是胎死腹中回天乏术,并且富察氏此番伤了身子,恐怕再不能有孕了。 永琪愣住,心里不是不遗憾,虽说小燕子才是他真正深爱之人,他们也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甚至只有小燕子的孩子才是他心目中的“嫡子”,可富察氏却也是个温柔娴淑、可敬可怜的好女子。 他深深的看了眼床榻上富察氏那张苍白憔悴的脸,愤怒而沉痛的的望向立在一旁的婢女:“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办差的,连你家主子都照看不好!” 婢女抽泣着跪倒:“郡王爷明鉴啊,都是因为庶福晋福晋才会跌倒的。” “……是,小燕子?!” 按永琪自个儿的心思,自然是不会对小燕子太过重责,可架不住郡王府里人多嘴杂‘坏事传千里’,虽他一面安慰了富察氏几句,还送了好些补品珠宝过去给她,却也不忘明里暗里的“暗示”富察氏“事已至此就不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再借此苛责‘无心’的小燕子,不然你就是不美好不善良”。 富察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哪里会肯息事宁人,等富察夫人来看望女儿,便忍不住声泪俱下的向自家额娘哭诉了自个儿所受的委屈。富察夫人又把这一桩事闹到了太后乌拉那拉氏跟前,于是不出两日,几乎全京城的男女老少便都知道了“荣郡王宠妾灭妻,放任小妾在府里作威作福还害了嫡福晋肚子里的嫡子”。一时间满京城风言风语。 胤禛胤禩得知此事,却不愿多理会,虽说那小燕子谋害的的确也是皇家血脉,可作为名义上的“弟弟”,即使胤禛现下已成了一国之君,却也不好干涉兄长的内宅事宜,另一方面,他们也的确不愿管荣郡王府里的那点破事,只冷眼看着乌拉那拉氏责令永琪把庶福晋燕氏休弃出门,并将其子交予富察氏抚养。 永琪自是不愿,于是便又是一番闹腾。最后人自然是没有赶出府,只是这“庶福晋”的名号却是不能再叫了,连小燕子生的儿子绵亿也被记在了嫡福晋富察氏的名下。 这种种小燕子本人却并不是很在意,事实上她根本不懂什么玉碟玉碗的,反正她还说乐哉乐哉的在荣郡王里,并且永琪也说了她是他心目中荣郡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儿子也好好的在她怀里抱着,更让她得意的是那个女人不能生了。 小燕子不在意的事,箫剑却很在意,甚至耿耿于怀。明明是他妹妹的孩子,方家的骨血,却要记在一个鞑子女人的名下,永生永世的成为别人的孩子,这怎么可以!果然还是要让小燕子当上皇后才行!……不,或许比起永琪,他自己也可以取而代之? 箫剑紧了紧握剑的右手,低垂的眼眸里是沉沉的阴郁。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我滚来更新了(⊙o⊙)… 发现写到小燕子的时候就特别顺畅,前面四八就各种斟酌,反复改,我一定是哪里坏掉了【躺 那啥,看到评论里有亲说不想八爷太早生娃,其实最开始的设定是在后面的,但是写着写着就忘了╮(╯▽╰)╭ 然后就发现下文发展有点纠结了,暗搓搓的说,其实我发完上一章后就产生了某个丧病想法,而且越想越觉得不错【喂 不过虐什么的,貌似不太符合这文的设定也不符合俺的风格→ →于是还是算了吧…… ☆、六十四、我来撒土 箫剑虽有些许想法,然而到底还是知道自己无兵无马,且名不正言不顺并不可能成事。然而若是永琪能够登基,控制一个永琪进而握住整个大清却是简单的多。 不得不说,富察氏小产一事就像一颗落入湖中小小的石子,溅起一朵不大不小的水花,却荡开层层涟漪,而被这“涟漪”波及到的,除了首当其冲的小燕子箫剑等人,却还有一个小小的“小格格”——曾经的乾隆皇弘历。 原因无他,富察氏小产,又被诊出今后怕是再也无法怀胎,自然更是想念原本就是心尖肉的小格格,就是弘昼这个叔祖父这会儿也没理由扣着人不放,另一方面,所说对着自个儿的儿媳妇喊额娘别扭的要命,弘历对着这个无辜的女人心里却也是有着几分怜惜的。于是弘历只能便乖乖的回荣郡王府去。 富察氏虽平白得了个儿子,但到底不是从自个儿肚皮爬出来的,又是小燕子害了她的骨肉,还害她不能再有别的孩子,任是再大度的女人也不可能不恨。只是这绵亿的玉碟儿却是记在了她的名下,若那孩子长大,对她恭顺也就罢了,左右也不能亏待,若是不能把那孩子夺过来或者不除去那小燕子,任由那孩子一直留在生母身边长大,他又怎么可能把她看成“额娘”? 富察氏狠狠握住了手心的帕子,为了她可怜的小格格,也为了她自己。 荣郡王府里的种种旁人毫不关心,却还有一个人未曾忽略。 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从来就不是乌拉那拉氏的风范,这回亦是如此。 永琪自认为好歹也是个郡王,更从来傲气得很,没把她这个曾经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放在眼里过,却一味亲近那个包衣奴才出身的魏氏,甚至蠢得连避讳一点都不懂。 当初他自视甚高,自以为那皇位便是他的囊中之物,却未曾料到会被永瑢轻轻松松夺了大宝,如今再回头看看他从前的那些傲气,简直不过笑话一则。那个自以为能当上母后太后的狐媚子贱婢更是笑话中的笑话。 乌拉那拉氏端坐在软椅上,金色的指甲套轻轻滑过光洁的桌面,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说起来,这个不知所谓的小燕子,却简直是她的福星。 这一回小燕子更是闯下这样的大祸,谋害皇室血脉这样一个罪名,虽有永琪为他百般开脱求情,可乌拉那拉氏却也知道,光凭着小燕子那惹事生非的劲头,这一桩事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过去的,不过冷眼等着看他们自掘坟墓罢了。 与此同时,后宫里也开始有些不安宁起来。皇后有孕了,皇帝却始终未曾宠幸过其他妃嫔,依旧夜夜与皇后共寝、恩爱非常。 除却不甘与嫉妒,永和宫与景阳宫的那一嫔一贵人也禁不住身边心腹婢女和某些太妃的怂恿,心中蠢蠢欲动,盼着寻了机会,至少在皇帝面前露个脸,哪怕只是让自个儿被想起来也好。 这一日午时刚过,胤禛胤禩正腻歪着靠在一块儿说话,景贵人的点心便被送到了两人跟前。 胤禩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脸上似有一丝揶揄:“点心做的不错。” 胤禛也不恼他,握住他的手腕直接凑到嘴边,把那剩下的半个吃下,顺带着还不忘舔了舔那莹白的指尖:“确实不错。” 胤禩不自在的缩了缩胳膊,没挣那只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反被那人得寸进尺的搂住腰肢轻轻压倒在软榻上。 边上站着的杏儿与小孟子互看一眼,悄悄的退了出去。 景贵人的点心自是注定起不了任何她想要效果,反倒是给胤禛胤禩二人添了些许情趣,同时却也并不算惹人厌烦,并且从一开始,她差人送过来糕点说的便是“呈给皇上与皇后娘娘尝尝”,并不逾矩,也算是知情知趣了。 而顺嫔赵氏却没那么聪明,故意选了条道儿等着胤禛经过,真真切切的扭了自个儿穿着花盆底的脚,带着三分狼狈七分娇弱跌在地上。 结果胤禛连一眼都没多看她,冷着脸兀自走了过去,而后折回来的小太监说的也是“顺嫔赵氏御前失仪,责十丈。”顺嫔顿时傻眼。 顺嫔与景贵人不再生事,各宫的内侍们更是早就被胤禩训得服服帖帖,可偏偏仍是有那么几句流言蜚语传到了钮祜禄氏耳中。 钮祜禄氏原就对胤禩不咸不淡的,即便时常听晴儿夸奖这个“皇后”,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好感,当然也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感。只是毕竟她已年迈,身为太皇太后,自然是希望皇室血脉开枝散叶越多越好,这会儿得知皇后“专宠”,不由就有些不喜。 等到胤禩带着妃嫔们去请安,便特意提了提,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是他不该老霸着人不放,持宠生娇。 胤禩脸色未变,平静的视线扫过一旁略有得色的顺嫔,随即微敛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怒意,正要开口,却听得一声通传。 “皇上驾到。”话音未落,胤禛已迈过门槛进了屋子。 胤禛问了安,目光触及胤禩,略顿了顿,并未说什么,只干脆利落的在他身边落座,顺带拉过他的一只手握在掌心,才状似随意的问了句:“太皇太后近来可好?” 钮祜禄氏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说道:“哀家这一把老骨头,只盼着能看到皇帝你为我大清开枝散叶便是好了。” 胤禛看了看胤禩,眼神不自觉的放柔,并未开口,其中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钮祜禄氏眼神一闪,说道:“光是皇后肚子里这一个,自然不够,依哀家看,顺嫔和景贵人两个也都是可心的。听说前儿个皇帝你还罚了顺嫔。” 顺嫔听钮祜禄氏提到自己,赶紧别扭的站起来行了个礼:“太皇太后,是臣妾失仪了,皇上只是小惩了臣妾。”她脚腕扭伤未愈,行走站立间还有些不便。 胤禛冷着脸,一言不发。 顺嫔却是面带羞涩的看了眼钮祜禄氏,又继续低眉顺耳的说道:“臣妾这几日在永和宫思过,还为皇上做了一个荷包,还望皇上您不要嫌弃的好。” 胤禛继续冷脸,一动不动。胤禩一脸坦然的坐在旁边,脸上尤带着一贯温和的浅笑。 “唉。”钮祜禄氏轻轻叹了口气,却见胤禛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反倒是胤禩,笑眯眯的接了那荷包,亲手拴在了胤禛腰间。 “唉,罢了罢了,哀家也累了,皇上你也回去罢。”钮祜禄氏继续叹气。 胤禛干巴巴的说了句“永瑢告退。”便要带着胤禩回去,却见钮祜禄氏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帝后和谐是好事,可专宠一人却……唉,皇帝你也该为大清多考虑,雨露均沾才是应该。若是实在不喜欢她们两个,再挑几个秤心的也好。” 胤禛神色瞬间一沉,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钮祜禄氏,道:“太皇太后勿须费心,安心颐养天年便是。” 钮祜禄氏一僵,只觉得这一眼格外冰冷,说来自胤禛登基以来,除却每日请安,压根不曾见过钮祜禄氏几回,并且每次“请安”也真的只是“请安”,一句话都不会多说。可但是今日这一眼,却使钮祜禄氏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威慑与压迫感。 “真是岂有此理!”见胤禛胤禩二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钮祜禄氏这才回过神来,气的拍了下桌子,小指上长长的指甲套脱落出去摔在地上。 一回到养心殿东耳房,胤禩便扯下胤禛腰间的荷包,狠狠摔在墙上,撇过头去不说话。 屏退了左右,胤禛摸了摸胤禩气呼呼的脸,又轻轻吻了吻他不自觉微微撅起的唇,柔声道:“好了,别生气了,不值当。” “她这可是直接打爷的脸面,能不生气吗?还想往后宫里塞人,哼!手倒是够长,也不怕爷她给折了。”继而突然话锋一转,使劲儿拧了一下胤禛的胳膊,“看你小妾这么欺负我!” 胤禛被他愤怒又娇傲的小表情逗出一丝笑意。 “笑什么笑,”胤禩白了他一眼,“你可是爷一个人的。” 胤禛只觉得心口一甜,早忘了憋在胸中的那一股阴郁,只剩下满满的辛福与温暖,拥住那个一颦一笑间却牵动着自个儿所有情绪的人。 胤禩趴在他怀里,哼哼了两声,任由他跟抱小孩儿似的抱起自己又放到那软床上,两人脸对脸侧躺着也不说话。 胤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要睡一会儿吗?” 胤禩轻轻摇头:“还不困,咱们说说话。” 胤禛轻笑:“说什么?”却听到对方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恹恹的。 “我不喜欢你叹气。”胤禛皱眉。 胤禩微微勾了勾唇,伸手轻轻点了他眉间一下:“我也不喜欢你皱眉。“ 胤禛抓住他的手指,贴在唇上亲了亲。 “后宫的人的确太少了,依钮钴禄氏那性子,怕是过些时候便会往宫里塞人了吧。”胤禩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可真是个香饽饽!” 胤禛不禁轻笑,忍不住又亲了亲他:“只有你能吃。” “哼,这是自然。”胤禩拿眼斜他,复又轻嘲到,“多几个花瓶摆着也好,反正宫里又不缺口粮,八爷我可是个大度的皇后。” 胤禛忍不住想偷笑,目光快速的在他小腹上溜过一圈,可不是么,大肚。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回来了!【被打_(:3」∠)_ 虽然更新很坑爹,但是文不会坑的,大家放心→_→ 总之现在回来了,我会尽量更新的_(:3」∠)_虽然没有存稿,但是不会消失了……?【大概 很久没写了,有点手生,如果大家感觉违和请告知,我尽量……咳~ 谢谢大家! ☆、六十五、顺嫔遭殃 对于这些个幺蛾子,胤禩自然并非毫无触动,只是倒也说不上有多在意,毕竟两人两辈子的感情无须质疑,他也犯不着跟几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置气,反倒是更在意胤禛。 两人相知甚深,胤禩自是知道那一刻胤禛是真动了气,他也怕他动气,只好故意发点小脾气,又说了几句甜话给他听,也算是安抚。 如今胤禛虽又坐了皇位,这大清朝上下虽已无任何让他们忌惮的人和事,可他却也并不想让钮钴禄氏知晓他们的身份,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的好。 然而,胤禩的“不予追究”与那日亲手为胤禛挂了那荷包这一举动在某些不长脑子的人眼里却成了退让与妥协。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眼巴巴的便到了五月底,那顺嫔赵氏也一天不落的在婢女的搀扶下一拐一拐的同景贵人一起天天按例给胤禩请安。 原先前半个月胤禩还能好心情的欣赏着她那拐脚鸭子似的小模样,可却渐渐被她身上那股子一天比一天浓郁药味给熏得不舒服。昨个儿等人走了之后更是一整天都觉得恹恹的难受。 胤禩皱眉看扭着腰肢给自个儿请安的赵氏,又看向她的脚腕,问道:“顺嫔,你这脚腕子也伤了有二十来天了吧?怎么还天天敷药?” 赵氏露出个让人牙疼的柔弱笑容,回到:“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从小骨子便弱,太医也说臣妾的骨骼比寻常女子更为纤细,所以先前扭伤也格外厉害。” 胤禩每次听见她自称“臣妾”便想撇嘴,这会儿却也懒得多说,只说到:“那你便不用来了,本宫免了你这些天的请安,你好好在永和宫待着便是,什么时候脚腕子好全了什么时候再出永和宫大门,也省得你这一身药味熏人。” 他说的直白,一句话便掐死了直接让她禁足,赵氏听完便僵了脸,却也不敢多言,还得唯唯诺诺的的谢恩。 胤禩看了眼旁边一脸恭顺的景贵人,他倒是想把她每日的请安也给免了,索性这偌大的皇宫里也就只有这么两个妃嫔,见与不见也没什么区别,到底却仍是想着礼不可废,见也就见了。 把人打发了,胤禩没什么精神的侧躺在软榻上小憩。 他闭着眼睛,右手搭在肚子上不自觉的揉了两下。这是他这几天刚养成的小习惯,转眼有孕也快满三月,原本平坦的小腹也已微微有些凸起,每日夜里睡觉,更是有那么一只手总喜欢从背后伸过来轻抚那里,弄的他很是别扭。 这几日也不知是不是因着肚子里多出来的这个小肉丸,还是被顺嫔身上的那股子药酒味儿熏得头疼,他总觉得自个儿身上乏得很,人也越发的惫懒了。 索性近来朝上也太平,他便日日在屋子里待着,除却胤禛去上朝那一会儿回到翊坤宫等着顺嫔和景贵人来请安,然后待到胤禛下朝后过来,两人再同回养心殿,竟是连养心殿的大门都不出了,惹得胤禛一阵忧心,幸而每日的平安脉脉象都并无异样,想到同病相怜的胤礽亦是同样的不愿出门不愿会客见人,也便随他了。 胤禩乐得自在,却也难免觉得有些百无聊赖,只好没事逗着挂在窗沿下的那只八哥解闷。那八哥还是从西林觉罗府里带出来的,虽说并不太受胤禩待见,却被杏儿养得很好,一身缎子似的黑羽油光发亮,小嘴儿也挺甜,时不时就往外蹦吉祥话,讨了胤禩不少欢心。 而与八哥同一天进府、从前倍受宠爱的大白狗小五却没那么幸运,成年以后小五也长大很多,完全没了从前那小小的雪团子样儿,像极了一匹神骏的雪狼,偏偏性子又格外活泼,胤禛怕它冲撞了胤禩的肚子,便不许他再养在身边。 胤禛过来翊坤宫的时候胤禩正半梦半醒,听到动静才慢慢揉着眼睛坐起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略显迷茫的睡意。 等两人回了养心殿已是辰时过半,胤禩几乎是闭着眼睛用完早膳,草草的吃了点又是一脸爱困的模样,胤禛皱眉,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不赞同:“你吃得太少了。” 胤禩含糊答道:“饱了,而且好困。” 胤禛眉间皱的更紧,说道:“今儿个先别睡,去园子里走走,躺太久了对身子也不好。” 胤禩想了想,点头应下:“把小五带过来,许久没见着了。” 胤禛并未反对,差了人去猫狗房,正巧没一会儿每日过来请平安脉的太医刚到了门外,便传了进来,边诊脉边等着内侍把狗牵过来。 然而太医刚走,才进门的小五却一反常态的并未缠着月余未见的主人撒娇,更未理会窗沿下吵嚷着“傻狗来了傻狗来了”的八哥,反倒满屋子打转,最后在角落里梳妆台的匣子里扒拉出来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胤禩仔细看了看那团东西,突然觉得有几分眼熟,不由皱起了眉头:“杏儿,去吧太医叫回来。” 胤禛见他脸色不大好看,不由也慎重起来,让人从小五嘴里把东西拿过来,却发现不过是个荷包,只是似乎先前从未见过。 “这是顺嫔的那个。当时我给扔墙角了,想来是打扫的宫女给收在了那里。”胤禩见他疑惑,解释道。 胤禛皱眉,一脸寒霜。偏偏是这个荷包被小五找出来,莫非有什么不妥? 太医走得不远,没一会儿便回来了,胤禛也不多话,直接把那荷包交到他手上。 太医亦是个聪明人,一看这情形心下便已然猜出了几分,当下慎重的双手接过,问了问荷包的气味,又拆开细细检查。 果然—— “启禀皇上,这荷包里掺有麝香,不过数量不多,依方才微臣为皇后娘娘诊脉所见,亦尚未伤及龙胎。” 胤禛的脸色变得更冷了。幸而胤禩本就不太愿打扮,平日里根本不太靠近那梳妆台,而且这荷包又是放在匣子里的,若是他当真每日把它带在身上,又每日与胤禩耳鬓厮磨,怕是难免会对胎儿有所伤及吧! 一旁的杏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担忧道:“主子,顺嫔给您请安的时候身上总有一股药味,您还总说闻了难受,会不会……” 胤禩变了变脸色,与胤禛对视一眼,说道:“太医,再给本宫诊脉,小孟子,去宣永和宫顺嫔!” “嗻!” 趁着小孟子去了永和宫,太医重新又仔细的为胤禩把脉,又事无巨细一一问过平日里的饮食作息。 “可有不妥?”胤禛问道。 太医谨慎回到:“回皇皇后,娘娘脉象平稳,龙胎安定,并未受麝香所伤,疲乏困顿亦属孕期正常反应,不过娘娘所说的对顺嫔身上的药酒味感到不适,须微臣见过顺嫔娘娘方能判定是否有其他不妥。” 胤禩略松了口气,握住了胤禛伸过来的手。 等了约一炷香的功夫,顺嫔方匆匆赶来。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上皇后召臣妾过来所为何事?” 胤禩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却被胤禛单手搂住肩膀拥进怀里,他定了定心神,却发现顺嫔身上的药味似乎淡了许多,仔细一看,身上的衣服也与方才并不相同。 胤禩皱眉:“顺嫔这个时辰还沐浴更衣?” 顺嫔脸色微变了变,回道:“回娘娘的话,臣妾自知方才与景妹妹去请安时身上的药味惹了娘娘不悦,回永和宫后便沐浴更衣,又重新上过了药。” “哦?正巧太医在这儿,不如请太医为顺嫔把把脉,看看伤处。不知道先前为顺嫔你诊治的是哪位太医,小小的扭伤竟治了一个月尚未痊愈?” 顺嫔眼神闪烁,回到:“臣妾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就不必太医费心了,想必再过几天也便自然好了。” 胤禩唇角勾了勾,冷声道:“顺嫔不必推辞。” “汪!”尚在一旁蹲着的小五突然叫了一声,吓得顺嫔猛然一抖。 胤禛转头递过一个眼神:“太医。” 太医上前,拱手弯腰行礼,道:“顺嫔娘娘,得罪了。”顺嫔无法,只能由着太医查看自己的伤处。 一个宫女上前蹲下,解开顺嫔伤处缠着的绷带,只见那一截雪白的脚腕上毫无异样,只留下一小块肌肤,还略泛着扭伤造成的青紫褪却后残留的青黄。 “瞧,这不是已经好了嘛!”胤禩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小孟子,不如你去把顺嫔先前穿过的衣服或者伤处换下来的布条拿过来,也让太医看看用的是什么药,竟有如此奇效。不知道是不是也同样加了珍贵的麝香呢?” 顺嫔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强撑着故作镇定到:“臣妾,臣妾不知道什么麝香,不知娘娘这是从何说起?” “哼!从何说起?本宫倒要问问你,这个你‘亲手’做的荷包里掺着的麝香又是何居心!” 胤禛看了眼端着盛放着荷包的木盘的内侍,那小太监立刻上前两步把东西端到顺嫔鼻子底下。 顺嫔浑身抖得厉害,却兀自嘴硬道:“臣妾真的不知道,荷包早在近一个月前便呈给了皇上您,又是皇后亲手挂在您身上的,若有不妥,说不定,说不定是在这近一个月间被人动了手脚呢?臣妾是清白的……” “够了!”胤禛打断她,面色如覆冰霜,“顺嫔赵氏意图谋害皇嗣,罪不容诛,即刻杖毙。游击赵宗浩教女无方,念其昔日功勋,免去死罪,贬其位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府内家产尽数充入国库。” “不!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赵氏尖叫着扑身上去想要抱住胤禛的腿求饶,却只能无力挣扎着一拥而上的侍卫们拖走,“臣妾冤枉啊!求皇上开恩吶!皇上!……” 哭号声渐渐远去,一时间室内一片肃杀寂静。 直到胤禩平静的声音打破沉默:“都先下去吧。”众人在皇帝的默许下一一退去。 胤禛拥住怀里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在他额上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好渣啊_(:3」∠)_ 厚着脸皮求留言求收藏求作收各种求(⊙o⊙)大家的支持就是最大的动力_(:3」∠)_ ☆、六十六、风波不断 自顺嫔一事后,宫里很是太平了一阵。不长不短的两三个月里,胤禩胤禛心中都不由生出一种类似于“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感觉。 无奈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到了六月中旬,钮钴禄氏便借后宫空虚不利于绵延子嗣之名又往宫里塞了四个女人。于是加上景贵人景氏,宫里又添了一位贵人、两个常在和一个答应。 这让胤禛胤禩同时都膈应了一把,虽然两人膈应的原因不尽相同——之于胤禛,是见到恩常在“乌雅”这个姓氏时联想到他那个偏心眼全偏到老十四那儿的生母德妃所产生而不适,之于胤禩,则是单纯反感被钮钴禄氏另眼相看封了如贵人的钮钴禄氏同宗。 尤其这位钮钴禄氏心气儿之高,入主曾经“宠冠后宫”的令太妃居住过的延禧宫后更是私下放话,自信以其美貌才情,只要皇帝见了自个儿必然即刻博得君心飞上枝头。 对此胤禩表示仅有两个字可以评价:呵呵。 然而蠢货诚然只能是蠢货,那小钮钴禄氏干巴巴等了半个月,却压根没能见到胤禛一面,便不由生出不少怨言,若是躲在屋子里跟身边的贴身婢女之流发发脾气或者学学延禧宫曾经的主子摔摔瓷器什么的出出气也便罢了。 可她却偏偏选了御花园这么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于是下场可想而知—— 话说这一天,在富察府孵了好久蛋(?)的胤礽终于憋不住想出门透透气儿了,可偏偏又觉得若现在这副样子出门被别人见到便觉得别别扭扭,只好进宫来找唯一同病相怜的胤禩,甚至想想两人大眼对小眼有苦难言的画面还觉得挺逗。 正好胤禩看到胤礽也觉得挺高兴,他本觉得自个儿的肚子越来越大怪异无比,可这会儿旁边多了个比自己的还大得多的,瞬间便有种“其实爷看起来正常多了”的错觉,于是这两表面上融洽无比、实际内心里各自五十步笑百步的人一高兴便心血来潮逛园子去了。 胤礽与胤禩边走边互相倒苦水,把默默跟在后边儿聊自个儿的胤禔胤禛拉下老远,正说得高兴,却听见前边儿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胤礽笑得狡黠,低声道:“这是咱们第几回一块儿听墙角了?” 胤禩虽未开口,眼底却亦是同样的意思,两人默契的做了个手势让身后的人原地候着,自个儿往前走了几步。 说话声更清晰了,只听一个陌生的女声愤愤的和边上其他人抱怨着,而其他人或附和或沉默。 两人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到原本落在后边儿的两个人这会儿已经赶上来站到自个儿身后。 胤禔才站这儿一会儿,便大致明白了前头的状况,无非便是钮钴禄氏塞给他四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嚼舌头,指责胤禩专宠善妒、使得后宫无法雨露均沾云云,而其他站在边上的那两个估计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亦是赞同的。 再侧头看一眼旁边那张面无表情的的脸,胤禔转了转眼珠子,很无良的“咳咳”了两声。 “谁在那里?!”见隔着花丛的人听到了动静往这边绕过来,胤禔才发现眼前方才正听得高兴的两个人正盯着自己看。 胤禔撇开脸,一副“爷啥也没干,爷只是在看风景”的表情。 胤礽撇了撇嘴,吐出两个字:“无趣。” 见连胤禩脸上都带着点儿嗔怪的意思,胤禔讪讪的挠了下脖子:“内什么,正好点化点化她们呗。” 胤礽鄙夷:“还没说到更不大敬的呢,边上的两个都没吭声儿。” 胤禛脸黑了黑,感情说得不是你们媳妇就不心疼了是吧!皇帝陛下表示,一句也说不得! 三个主子打扮的女子在婢女们的簇拥下朝这边走过来,正是延禧宫的如贵人钮钴禄氏和永和宫的恩常在乌雅氏、信常在刘佳氏。 小钮钴禄氏本以为只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怕他听去了嚼舌头,这才匆匆追出来,当看到一身龙袍的胤禛,她脸上略带狠毒的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好,硬生生的扭曲着表情做出个羞涩温婉的笑容,飞快的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却未曾多看她一眼,淡淡的说了句“钮钴禄氏善妒成性,不知尊卑,不敬皇后,贬至辛者库。” 钮钴禄氏万万没有想到,自个儿心心念念盼了半个月的皇上跟自个儿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贬她为奴,不由又惊又怒又怕:“皇上!臣妾……” 她急急的仰起头的望向胤禛,并膝行着挪过去想拉着他的衣服下摆求饶,可却被一旁的侍卫们拦住,胤禛低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没有为她自持艳丽无双的容貌着迷,更没有因她楚楚可怜的眼神而动摇,只是冰冷的,像看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小钮钴禄氏只觉浑身冰冷,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茫然的看着那些木然站在四周的侍卫们宫女们太监们,突然又像是找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膝行着试图靠近胤禩:“皇后娘娘……” 眼前闪过一片耀眼的明皇,胤禛已迅速地挡在了胤禩身前,警惕的目光锐利的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小钮钴禄氏心上。这一刻她忽然大彻大悟,今日之前的自己竟是如此可笑,曾自视甚高以为入了宫门便自然能博得君宠,却没想过,那万千宠爱根本不属于自己。 她没有再向前,只是呆愣着瘫坐在地上。 胤禛身后,胤禩歪了歪脑袋看向她,又看了看她身后同样吓得移动不都不敢动的恩常在和信常在,轻轻皱眉。 他扯了扯胤禛的袖子:“罢了,让她们思过便是,罚什么辛者库。” 胤禛回头看他,微微皱眉,却还是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只说到:“既然如此,如贵人贬为常在,禁足三月,罚其抄写宫规、女戒各百遍,恩常在信常在亦禁足三月,罚抄宫规、女戒各五十遍。” 胤禩点头,道:“都回去吧,记着,安分就是最大的本分。” 等把人都打发了,胤礽斜眼睨他:“哟,老八,没想到你还挺怜香惜玉的。” 胤禩翻了翻眼皮子:“爷需要花瓶。” 胤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经此一事,后宫里算是风平浪静了。而同样被钮钴禄氏惦记着、赐了两个女人入府的荣郡王永琪却是太平不了了。 一方面自然是被吃醋的小燕子给闹得,另一方面,虽亦是与小燕子有关,然追根究底,却是因为身在宫中、与他们早已许久未曾联系的夏紫薇。 今年八月后,夏紫薇的孝期便要满了,而她今年已有二十一岁。二十一岁却仍未婚配,再没有指婚便可能意味着和亲。而如今,已是七月初。 事实上,自从夏紫薇的孝期眼看着便要结束,令太妃魏佳氏便开始频频派心腹进出漱芳斋,甚至有两回还亲自去了,不为别的,却是怂恿夏紫薇与福尔康私奔。 夏紫薇自是不肯的,她已然看清了那个轻浮的福尔康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伪君子真小人,更为自己曾经的愚蠢无知而感到可悲可怜,实际上她已然连小燕子永琪等人都打算避开了。 可偏偏魏佳氏又故意同她说起了和亲,她虽比从前懂事许多,却终究仍是个单纯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不为终生大事担忧呢?然而正是她的忧虑与闷闷不乐被身边的金锁看在眼里,却偏偏误解了她的心思,误以为自家小姐终究放不下那个福尔康,竟自告奉勇的联系了五阿哥,向他们求助。 于是,热心有余的小燕子便在她无所不能的哥哥的大胆策划下,决定赶在八月前,入宫把夏紫薇给“偷”出来,并且这一次,他们一定不会也不能再出错。 特意挑了毫不起眼的一天,由永琪带着嫡福晋富察氏去给太后太皇太后请安,而乔装打扮的箫剑去找到紫薇并换上小太监的衣服,伺机出宫。 然而这个乍一看并无不妥的计划却注定是漏洞百出的,也注定要失败。首先一开始,他们便漏算了这个大计划的主角——夏紫薇根本就无心逃跑,差点被劫走倒是真的。 而主动承担起找到夏紫薇并把她安全带出这一重大责任的箫剑更是打着自己的主意,随便找了个人代替自己去找在他们看来本就是迫不及待想要逃走的夏紫薇,趁着混进宫内的这一难得机会伺机刺杀。 而箫剑最后算错的,便是他过分低估了这个皇宫的守卫。没等靠近养心殿,他便被胤禛的暗卫注意到,随后更是在短兵相接后躲避不及被一个侍卫的长剑刺中肩窝后侥幸窜逃。 幸好虽刺杀未成,他的计划却还未完全被打乱,靠着他事先安排好的在漱芳斋的混乱为他引走了大部分追兵,箫剑及时躲到了原本为夏紫薇准备好的马车车坐底隐蔽的大箱子里,再由永琪掩护出宫,顺利逃出生天。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最后那些好扯淡啊哈哈哈【闭嘴_(:3」∠)_没错,我就是不耐烦写小燕子他们了,差点就直接让某人把箫剑戳死了→_→想了想还是再活一阵子吧 ps:简常在(关佳氏)、信贵人(刘佳氏)、如贵人(钮钴禄氏)、恩常在(乌雅氏) 这四个姓氏均取自嘉庆后妃,但是按历史来算没准正主还没出生,咳→_→不要在意细节~ =333=全一章卖萌小短文求点击求花花,戳→: 扒了那个番茄的皮 =333=求作收求包养,戳→:心有猛虎细嗅蒹葭 ☆、六十七、自投罗网 紫禁城里闹刺客,又偏偏正巧撞上荣郡王入宫的这一天出事,难免叫人不得不联想到其中的猫腻。只是到底也没什么直接的证据,新皇登基尚才第二年,便对兄弟“下手”——尤其是曾经有望于皇位的兄弟,亦难免会被不明所以的百姓非议。 胤禛虽并未深究不放,然而这宫中的戒备却是更加森严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出不得半点差错。 箫剑闯下这等祸事,面对永琪的质问却依旧沉默不言。直到小燕子发了脾气一问再问,箫剑这才只在兄妹二人独处时说了方家的那一段往事,同时百般告诫她暂时尚且不可告诉永琪,只是他自己怕是要先回云南大理去避一避。 小燕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哥哥,自是不愿意马上分离,她素来对皇家便心存怨怼,近来更是不满永琪又纳了新人入府,这会儿又知道了这一桩“家仇”,这下子更是像点着了的爆竹,当下决定要带着孩子跟箫剑一同去云南。 箫剑却不肯,他不是天真无知的小燕子,素来颇有心计。如今小燕子的儿子好歹也是正经八百的皇家子嗣,如今已是这般局面,他又有伤在身,怕是不好再轻举妄动了。倒不如等他回到大理,好好筹划几年,到时候与永琪里应外合,一举成事便是。到时候小燕子便是皇后,绵亿便是太子。至于他自己,若是那人愿意跟他走,他也不会嫌弃她曾嫁与他人。 箫剑暂时说服了小燕子,却也暂且还走不了,现下他怕是已经被盯上了,又因伤势的缘故身手大减,一切须得周详计划方有一线生机。 然而小燕子嘴里虽不甘不愿的应下了,转头却还是立刻去找了永琪,单刀直入地问永琪敢不敢跟她走。 永琪只想着不过把紫薇偷出来而已,虽然失败了,干嘛自己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自是不愿。 小燕子口无遮拦,当即不屑冷哼,说他是舍不得那两个新来的狐狸精云云。于是两人便大吵起来,争执中小燕子就心直口快的把“杀父之仇”透了个干净。 永琪大惊失色,虽有了些许动摇,却仍是打心底里不愿走的。 而之于小燕子,乾隆已死,也算了了家仇。她刚知道身世,到底不像箫剑那样深恶痛觉,非要继续报仇雪恨,另一方面,她自觉对于京城已是毫无留恋,巴不得早点脱身而去逍遥快活。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转眼到了八月。钮钴禄氏突然说要去宫外上香,还非要胤禩也跟着一块儿去,连带着还大张旗鼓把后太后乌拉那拉氏、几个太妃、以及后宫里一干女眷全给叫上了,说是要求菩萨保佑赐大清一个皇子。胤禩无奈,到底不好推脱,只能应了下来。 原本钮钴禄氏还叫上了胤礽,却被他推说近来身子越发沉了,又有些不大利爽,怕扰了太皇太后礼佛,钮钴禄氏想了想他那八个月的肚子,倒也没勉强。 初一这日早晨,胤禩穿戴整齐,复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胤禛自他身后揽上他的腰,习惯性的隔着衣服轻抚了两下那拢起的腹部,两人的视线自镜中相交,谁也没有说话,却有淡淡的辛福温馨。 胤禛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忍不住亲了亲,又亲了亲。 “呵~痒。”胤禩轻笑转身,看向那人,语气却有些不甘不愿,“那,我走了。” 钮钴禄氏准备出宫上香的早就自被她一块儿叫上王公贵妇那儿传开来,就差没贴告示昭告天下了。据他们的推断,一直蛰伏等待时机的箫剑或许会趁着今日离京,毕竟大批人手被调往护送太皇太后等人去上香、城门守卫比不得平日森严些。 胤禛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手心,重复着不知道说了几遍的叮嘱:“小心些,别磕到碰到哪儿,记得不论什么时候身边一定不能少了人,暗卫也会一直跟着你的。” 胤禩也不嫌他啰嗦,点点头应着:“嗯,我知道的。”两人手拉着手走向门口,胤禛随口说道:“其实他若是今日出城便是最好了,就怕他不出现,早点收拾了也免得咱们没事还得老派人盯着。” “嗯。”胤禩点点头,脸上还是挂着不太高兴的表情,这钮钴禄氏不在宫里老老实实呆着,一把老骨头了还到处折腾就算了,还要来折腾他,都怪四哥!哼!这样想着便狠狠白了那人一眼。 胤禛无辜的受了那一记白眼,恍若未觉,心里却是多少知道点他的想法,还不是那点“拈酸泼醋”的小心思。四爷表示对于这种小情趣,他乐在其中,很是受用。 胤禛原以为今日既已安排妥当了,定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没想到仍是出了意料外状况。 原本,在只调遣了足够的人手保护出宫上香的胤禩以及一干女眷们同时,胤禛还安排了不少人手守在荣郡王府至各个城门的沿途各处守株待兔。然而超出胤禛意料之外的便是他低估了小燕子的作死能力。 却说打定主意悄悄跟在箫剑屁股后头出京的小燕子,不知怎么的听说了紫薇也在此番出宫上香的名单之中,就突发奇想趁机把紫薇也带上让她和福尔康私奔。 她先前便听永琪说过紫薇不久后出了孝期肯定马上会被和亲之类的,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救出这个可怜的女子。紫薇那么好的人,那么美丽善良那么温柔高贵,怎么能说和亲就和亲呢,而且她和尔康是那么的相爱! 虽然她是她的杀父仇人的女儿,可她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又是她的结拜姐妹。 去上香的人这么多,少一个不被重视的格格肯定不会马上就被发现的,到时候再让明月彩霞打打掩护,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于是胆大包天的小燕子就偷偷瞒着永琪,找了柳青柳红甚至还有福尔康帮忙,安排好带着孩子先她一步出城,在城门外等她前去汇合之后,几个人便装扮成侍卫准备混入队伍之中。归功于调派人手后侍卫里脸生些的也多了,他们竟然还真成功的混到了夏紫薇身边。 然而不幸的是,夏紫薇一点不想领这个情。当她在寺庙里看到小燕子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简直惊呆了! 夏紫薇不肯跟小燕子逃跑,小燕子神情恳切:“没关系,你别害怕连累我,我们可是好姐妹!天大地大我们哪都可以去!” 夏紫薇说这是天大的死罪,小燕子豪气干云:“怕什么!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夏紫薇说她自愿和亲,小燕眼神痛惜:“你可以骗我,但你能欺骗自己的心吗?你敢说你不爱尔康吗?想想尔康!” 夏紫薇简直要给这姑奶奶跪下了。 拉扯之间,就被旁人发现了异样。情急之下,小燕子粗暴的打昏夏紫薇就直接指挥福尔康抗走。这下原本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的宫女立刻惊恐大叫起来。 小燕子等人彻底暴露,一路胡乱窜逃之间还撞到了无数穿着花盆底子的嫔妃命妇格格宫女。最让人无语的是小燕子竟然还慌不择路跑错了方向,跑到了寺庙里面,钮钴禄氏面前。 胤禩诧异的看着一身侍卫装、帽子歪歪斜斜扣在脑袋上的小燕子,下意识的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确认自己站的位置非常安全,才稍稍舒了口气。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17节 而此时,落了单的小燕子已无数闪着寒光的刀剑被指住,唯一麻烦的是倒霉的钮钴禄氏也被围在了圈子正中——她被小燕子擒住了。 胤禩皱眉,正要开口,却听一人说道:“这位姑娘,你放了太皇太后,我来交换。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抓着我,我保证不会有侍卫阻拦你,这样你离开的时候也方便些,如何?” 说话的人正是晴儿,或者说,纳兰性德。胤禩的眼神有些复杂,却仍是对面面相觑的侍卫们点了点头。 侍卫们自发让出一个缺口,让他进入其中。小燕子手中的剑立刻移到了他的肩上,抵着他的脖子,押着他往外走去。钮钴禄氏得以脱险,瞬间便瘫倒下去,先前躲到一旁的宫女嬷嬷立刻围了上去。 胤禩不急着追着人出去,更没心思去管昏过去的钮钴禄氏,只让人赶紧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抚着肚子有些后怕。 而另一边,小燕子好不容易押着晴儿挪到了寺庙之外,大眼睛骨碌碌一转,飞快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又走了好几步,才突然发力在晴儿背上用力推向渐渐靠拢过来的侍卫们,想趁着侍卫们手忙脚乱收了刀剑去扶晴儿的一瞬间逃脱。 却没料到晴儿只是踉跄了一下就立刻转身,以手为刀打掉了她手里的剑。小燕子一惊,顾不得兵器运起轻功拔腿就想跑,可惜因为这一瞬间的错愕,无数刀剑便架上了她的脖子。她再也没有机会逃跑了。 纳兰见她已被擒住,不由轻吁了口气,却听到身侧一个低沉的声音问了一句:“格格可无事?” 他侧首看去,却撞进一双关切的黑眸中:“你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万万没想到,我竟然更新了。【放心,明天还有→_→ 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能回复评论了_(:3ゝ∠)_ ======= 求作收求包养,戳→:心有猛虎细嗅蒹葭 全一章卖萌小短文求点击求花花,戳→: 扒了那个番茄的皮 甜蜜逗比卖萌文求点击求花花,戳→: 总裁和碗精 ☆、六十八、了结诸事 胤禛刚得了消息,知道箫剑已被顺利捉拿,却又听说胤禩那边竟也出了事,还来不及担心,没一会儿又有侍卫来报,说是挟持了晴格格的小燕子以及其同伙均已经被制服,大队人马现正护送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以及一干女眷们返回宫中。 细细问过侍卫得知胤禩并无受到波及,其余人也无甚大碍之后,胤禛这才放下心来,吩咐了派禁军押送箫剑小燕子等人入刑部大牢交刑部处置。 等待的时间实在煎熬,胤禛原想直接出宫去接人,又怕多生事端,在养心殿里是坐也坐不住,拿起折子亦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只好满屋子踱来踱去打转。 幸而没等多久,胤禩便平安回来了,直到亲眼见到了人、踏踏实实抱在了怀里,胤禛这才真正完全放下悬着的心来。 遣散了众人,两人拉着手便去了后殿东耳房里说话。 胤禛拉着胤禩细细打量,见他的确毫发未伤,这才说道:“跟我说说,那什么鸟怎么跑到永福寺去了,听说还挟持了那一位?” 胤禩这会儿还有点懵,慢吞吞的说:“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为了夏紫薇去的,不过当时人被她打晕了,也没顾得上问。要不派人去把她叫过来问问?” “再说吧,也不急。”胤禛不过随口那么一说,这会儿才不想有人打扰,便转了话题,问道,“今天咱孩子乖吗?有没被吓着?” 胤禩笑了笑,煞有其事道:“他没有被吓着,可是我有。” 胤禛也笑了:“那怎么办?” “这么办……”胤禩揽住他的脖子,微微仰头,红润的唇轻启。 胤禛眸色一深,呼吸也跟着不自觉的加重了,温柔的俯下,轻触。 八月过后,出了孝期的夏紫薇带着丫鬟金锁远嫁蒙古,再没了消息,只依稀听说衣食无忧,夫君待她也是极好,想来过得不错。 箫剑以白莲教反贼的身份安静的消失在了刑部的大牢深处,无人再想起。 荣郡王府换了主人,年轻的郡王英年早逝,只留下一家子孤儿寡母守着空荡荡的宅子。城门口,青年最后看了眼皇城的方向,转头走向不远处的马车,那里有他唯一深爱的人在等他。 永琪最终仍是选择了小燕子,或许她便是他命中的劫难吧。作为保住小燕子一条命的交换,母亲、妻妾、地位、荣华富贵,甚至他们唯一的儿子,都被义无反顾的一一抛下。 至少他们都会衣食无忧平安过完这一生,可小燕子,却只有他了。这样想着,永琪怜惜的把身边的人搂进怀里,深深的叹息:可怜的小燕子,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再也不能生育了。 可惜怀里的人并不懂得他的心痛,原本笑嘻嘻的脸在听到他的叹气声时阴沉下来:“为什么叹气?!你是不是后悔了?好啊!你走啊!我才不稀罕你陪我,尽管回去做你的王爷去好了!” 永琪赶紧赔礼道歉,亲昵的哄着发脾气的小燕子。 马车渐渐远去,消失在路的尽头,马车里的人却永远不会知道,那些不被他所牵挂的人,再他离开之后会经历怎样的心酸和痛苦。 而所有的一切,对于更多的人来说,都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故事。或许会出现在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论里,或许再也没有人会想起。 十月十四日,富察家多了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千金。原本一直念叨着想要儿子的太子爷早把先前自己的那些念叨忘在脑后,成天抱着闺女逗笑舍不得撒手。胤褆更是一天天乐得见牙不见眼,惹得每日早朝的时候胤禛一见着他那张脸就想磨牙。 好容易挨到下了朝,转头直奔养心殿就缠着胤禩要女儿。 胤禩被烦的多了,就躺床上拿后脑勺对着他。胤禛也不恼,干脆在他身侧躺下,一个人乐呵呵的在那儿认真的烦恼到底还是女儿好还是儿子好。 胤禩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又转身推他,没好气的让他离自个儿远一些,说是嫌热。 胤禛委屈道:“我也困了,昨晚都没睡好。” 胤禩红了红脸,不知道想到什么。自他身子不便以来,他们就很少亲热,可毕竟正当年轻力壮、血气方刚,总免不了得隔三差五温存几番。 原本守在边上此后的杏儿偷偷地掩嘴笑,被瞪了一眼,干脆笑嘻嘻的告了退,体贴的关了门出去。 两人面对面躺着,互相拉着手,安静的在东耳房里睡了。睡着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胤禩就滚到了胤禛怀里,两个人都出了一脑门子汗,却谁也没醒,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缠着呼吸。 日子便在平静中一天天过去,每天都忙不完的国家大事,也有数不清的恬淡幸福。 很快,到了年末。 一进入十二月,胤禛便开始一天比一天紧张。因为,据太医推算,这个月下半月里不知道哪天皇嗣就要诞生了。 为此,胤禛连十四日的万寿都给省了,因为本不是自己的生辰,加上按他的性子本就不喜那些铺张浪费的庆贺,胤禛原来根本就忘的一干二净,还是经胤禩提醒,这才叫了勉强简单庆贺了一番。 原本十七日起宫中原本需放爆竹以贺岁的规矩都被胤禛给免了,生怕万一惊扰到胤禩。然而众人等啊等,等到乾清宫里挂满了灯笼灯联,等到宫中各处挂出了门神和宫训图,贴好了春联,等到二十八日那天胤禛连玺印都收好封存了,胤禩这肚子却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胤禛有些发愁,幸福的苦恼着。胤禩却是跟肚子里的娃儿一样很是沉得住气。 二十九日这天,宫中同往年一样请了喇嘛在中正殿里跳布札,胤禛待在殿左俗称“小金殿”的黄毡圆账房里,听着外边儿传进来的念经走神,想着孩子出世后到底取个什么名字好。 另一边,胤禩正同胤褆、胤礽、胤禟等人坐在屋子里边逗着孩子玩儿边谈天说笑。 老十戳了戳小侄女嫩嫩的小脸蛋,眼神飘到胤禩高高隆起的腹部,大咧咧的问道:“哎我说,八哥啊,你怎么还没生啊?我记得好像已经有十个月了吧?” 胤禩斜了他一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倒是胤褆哈哈一笑,接话道:“大概小侄子想多等几天,可怜老四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啧啧。”众人想到胤禛难得不稳重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 笑归笑,兄弟几个还是关心的多问了几句,胤禟原本还想叫个太医过来诊诊脉仔细问问,因着胤禩说最近天天从早到晚十次八次的诊脉,实在吃不消了,并且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不适,这才罢休。 谈笑间,不知道谁说起了上个月的一桩事——胤禛下旨给和硕和瑞格格赐了婚。 胤礽笑问:“八弟你老实跟我们交待,老四突然急着把人家嫁出去,是不是怕那钮钴禄氏又说要让老四纳她为妃?还是因为——你吃醋?” 胤禩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和硕和瑞格格,芳龄十八,闺名晴儿。然而只有他跟四哥知道,那位可是前世的纳兰公子,藏在他们家老爷子心底的人。 胤礽敏锐的发现了他脸上微妙的尴尬:“难不成真说中了?没想到八弟你醋劲儿还挺大。” 胤禩又抽了抽嘴角,决定把事实说出来大家一起心堵:“其实,和硕和瑞格格是纳兰性德。” 果不其然,话一出口,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胤祥艰难的开口:“呃,然后……四哥就这样把人嫁出去了?” 胤祯有点恍惚:“看来我是不如四哥,他这样……不怕半夜里梦到皇阿玛?” 胤禩望天,幽幽地说:“其实,这桩婚事是他自己提的。” 这下所有人都真的震惊了! 胤礽好半天才回神,扯着胤褆的袖子问他:“赐婚的那人是什么来头来着?” 胤褆也是一脸如梦初醒,答道:“是海兰察,只是个一等侍卫。” 大家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样消息。 老十突发奇想:“难道这个海兰察是皇阿玛?” 胤禟下意识抖了抖,“啪”的一巴掌呼他脑门上:“别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老十揉了揉额头,呵呵呵的干笑,轻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对对,我就是胡说八道的,瞧我这张嘴。” “对了,弘历怎么样了?”胤祥生硬的找了个话题,“他还在弘昼那儿吗?” 胤禩扯了个笑脸:“我也不大清楚,近来四哥几乎什么事都不让我过问,你们有谁知道吗?” 胤褆也干笑了两声,方说道:“我倒是前些天还遇到弘昼了,因为临近过年,富察氏想女儿想得紧,就给接回荣郡王府去了。自从永琪跟那什么鸟一起走了,扔下那一大家子,那富察氏还真是不容易。” 胤礽拿眼斜他:“怎么,心疼你家表妹了?” “哪啊,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胤褆连忙讨饶,“咱闺女越来越沉了,换我来抱会儿吧。” 大伙儿被自家大哥的“妻奴”样逗笑,又是一番嘻嘻哈哈的调侃,把方才说的那尴尬的话题抛在脑后。 同时被遗忘的还有为了规矩,不得不留在中正殿那边听一百多个喇嘛念经的胤禛。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我都有看到,就是不知道为啥回复不了_(:3ゝ∠)_ 求作收求包养,戳→:心有猛虎细嗅蒹葭 甜蜜逗比睡前小故事求点击求花花,戳→:总裁和碗精 ☆、六十九、还君明珠 除旧岁、迎新年。宫中贺岁的习俗较之民间更为隆重盛大且名目繁多。虽挂心着胤禩和他腹中的胎儿,恨不得时时刻刻伴在身旁,然而作为君王,胤禛仍是不得不□□去应付元旦堂子祭天与坤宁宫祀神那些纷繁复杂的事宜。 除夕这日,胤禛在养心殿沐浴更衣,行完“封笔仪”,算是暂且清闲下来,同胤禩窝在养心殿里耳鬓厮磨、抵足而眠。 直到晚上,两人才施施然牵着手到坤宁宫中行那“接神之礼”。团圆夜,宫中高烧银烛,上至太皇太后、下至王亲妃嫔,众人聚坐食饮,通夜不寐。 胤禛见胤禩只用筷子翻弄着面前碗里的年糕,一副无甚趣味的表情,不由柔声关切问道:“怎么了?可是累了?多少用一些罢,你身子不便,不必管那些规矩,累了便先回去睡吧。” 胤禩摇摇头,说道:“先前睡了快一下午,倒是不觉得困,就是九弟他们不在,对着这些人坐着感觉有些无趣。” 胤禛也觉得有些乏味,倒是难得的不觉得胤禟他们“碍眼”了。胤禩勉强坐了一会儿,便先带着杏儿等人回了翊坤宫去歇了一会儿。 没多久,等胤禛赴奉先殿祭奠完祖先及神位,两人又到慈宁宫,分别率群臣及命妇向皇太后乌拉那拉氏行礼。紧接着天明时分,胤禛御驾太和殿受元旦大朝贺。再到辰时,大朝贺礼毕。胤禛回到内廷乾清宫受胤禩率家人贺礼,这才算了了朝贺一事。 然而贺典之后,胤禛又须照例于太和殿宴请诸臣及外藩使臣。几乎忙了整夜,胤禩觉着有些不适,便回了翊坤宫歇息,胤禛着实心中挂念,却不得留下不主持这大宴,任凭眼前旌旗招展、耳畔钟鼓齐鸣,只从未一刻觉得这些什么宫廷舞蹈、杂技百戏比此时更加惹人心烦。 好容易挨到太和殿筵宴完毕,胤禛立刻转头去了翊坤宫。 此时,胤禩正等着他共进团圆饭,胤禛见他歇过之后精神好了许多,放下心来。反倒是胤禩,担心他累了许久。 “吃完煮饽饽再陪我躺一会儿吧。”胤禛说道,夹起盘子里最上面的饺子,却放到胤禩碗里。 满洲旧俗,过年吃素饽饽要把一枚铜钱暗放于其中,吃到此饺之人,预示终年顺利,而皇帝吃饺子的时候,幸运饺向来是放到最上面的,这样一下筷子,吃到的第一个就是幸运饺。而胤禛如今唯一的心愿,自然是希望胤禩能够顺利生产。 胤禩知他心意,夹起饽饽轻轻咬下,刚把里面藏的铜钱吐到碗里,却猛然觉察到身下的异样,不由便是一怔。 胤禛一连吃了好几个饽饽,抬头却见他神色怪异,立刻问道:“怎么了?” 胤禩低头,复又呆愣愣的抬头,圆睁的凤眼里有着一丝讶异和慌张,结结巴巴道:“我好像……好像是……要生了。” 胤禛亦是一呆,继而立刻大喊道:“快,宣太医!”说着便急着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躺下。甫一伸手,才发觉他下身的衣物早已被羊水湿透。 一直便随时待命的太医和产婆嬷嬷很快赶来,胤禛被赶到外边儿候着。明明才过了没多久,却总觉着好像已经等了一辈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觉着高兴极了,又担心极了。 早先胤礽的孩子出世,听说他足足疼了一天一夜,喊得嗓子都哑了。胤禛不由想到这茬,当时还没觉得,现在想想若是胤禩也疼个一天一夜才把孩子生下来,真的是心疼的要命。可偏偏此时隔着一道薄薄的门,却愣是听不到一点动静。 隐约闻到一股血腥味儿,胤禛忍不住心跳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多想,竟便听到门里传来一阵嘹亮的哭声。 胤禛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这便……生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身边的太监宫女瞬间跪了一圈,纷纷道喜。 又过了一会儿,方有嬷嬷抱了用锦被包裹好的孩子出来了:“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已平安诞下皇子。” 胤禛看了眼孩子,伸了伸手似乎想接过来抱抱复又犹豫的放下,同时又忍不住往屋里瞧:“皇后如何?朕什么时候才能进去看看他?” 这时杏儿也出来了,福了福身方笑道:“皇上,您且宽心,主子平安无事,只是现在屋里血气还太重,他怕您着急,特意让奴婢先跟您说一声。他还说您从昨儿个开始就没怎么好好歇过,让您先去睡会儿。” 胤禛先是松了口气,又急忙问道:“他现下精神如何,可还醒着?刚才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杏儿回道:“回皇上的话,主子他怕您担心,一直隐忍,宁可咬帕子也不肯叫喊出来,幸好小皇子福泽深厚,生产非常顺利。” 胤禛听她这么一说,又忍不住心急起来,担心一向要强的胤禩刻意隐忍,万一有个什么不妥之处的也不跟旁人说,于是当下不管不顾把门一推就往屋里去。 众人不敢拦他,只好眼巴巴看他进去。抱着孩子的嬷嬷和杏儿等人也赶紧跟着回到屋里。 尚留在屋里伺候的婢女们见胤禛进来,亦是大惊。此时产房已经清理过了,只是味道仍不太好闻。胤禛挥挥手阻止下意识想开一扇窗子通风去去血腥味的宫女,在床畔坐下,看向床上昏睡过去的人。 胤禩躺在床上,身上严严实实盖着锦被,原本就白皙的脸这会儿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像是累极了,眉间倒是松着的,睡得恬静。 胤禛怕吵醒他,便只是轻轻抚了一下他犹带着汗水的额头和脸颊。 啼哭过后已然哼哼唧唧入睡的孩子被抱过来,小脸红扑扑的,眉目淡淡,看不出来像谁更多一点。胤禛小心翼翼的接过去,只觉得怀里的小东西柔柔软软轻飘飘的,生怕稍稍用力就会弄疼了他。 胤禛把孩子放到胤禩枕边,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脑袋挨在一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他靠在床边,一遍遍的用目光描绘着两人的眉眼,不知怎么的,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唇角勾着,似乎还做了什么甜蜜的美梦。 胤禛再醒来的时候,却已经躺在了塌子上,身上盖着被子。他很快清醒过来,往床铺那边看去。胤禩正侧着身子轻轻点着儿子嫩嫩的胖脸颊,见他醒了,没有说话,只是轻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大自在的模样。 胤禛勾唇,一眼看穿他:“怎么?儿子都生了,这会儿反倒害羞了不成?” 胤禩似乎是轻哼了一下,却没有反驳他,只问道:“孩子起什么名字,定下了吗?”先前他们早就讨论了好久,只是一直没决定好。小家伙是绵字辈的,另一个字里要带心字边儿,他觉得惠字、恪字都不错,而胤禛比他更纠结,列了一大堆的字,翻来覆去的挑,又觉得哪个都不太满意。 胤禛想了想,说道:“就叫,绵忻吧。善者忻民之善,闭民之恶。愿他成为一个能够启发民之善的有德之君。” “绵忻……绵忻,这个名字很好。”胤禩念了两遍,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复又笑得有些顽皮,“既然是元旦这天出生的,不如,小名就叫做旦旦好了。” 明明只是开玩笑般的语气,胤禛却听得认真,毫不犹豫的认可:“不错。” “诶?”胤禩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哪有这么随意乱起名的。” 胤禛一本正经说道:“旦旦这个名字很可爱,大名我定,小名你起,很公平。” “好吧,随你。”胤禩摸了摸小绵忻头顶软软的胎毛,嘟囔着,“旦旦呀,长大了可别怪爹,要怪就你父皇。旦旦,你明明是个皇子,却成了一颗蛋蛋,真是又可怜又可爱。” 胤禛哭笑不得:“依我看,你自己对这个小名分明满意得很。” 胤禩勾唇,无辜道:“皇上金口玉言,我可不敢抗旨,自然是从善如流了。” 胤禛无奈,宠溺的说:“你喜欢就好。” 胤禩又捏了捏小绵忻肉肉的小手,语气里颇有些骄傲:“咱们的旦旦,虽然是颗蛋蛋,但也是一颗如珠如玉的蛋。” 胤禛突然想到什么,笑道:“旦旦只是颗蛋蛋,我却有一颗真正的明珠。” “嗯?什么明珠?”胤禩疑惑不解。 胤禛但笑不语,解下一直挂在腰间的锦囊,递给胤禩。 胤禩不解的接过,锦囊空瘪瘪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在里边,捏了捏,指尖似乎按到什么圆圆的东西。胤禩把锦囊里的东西倒出来,龙眼般大小、浑圆天成的珍珠落在掌心,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珍珠?”虽然这么大的珍珠称得上是很难得的珍品,但这东西在宫里来说也不算什么稀罕的玩意儿,胤禩脸上有些迷糊,“这颗珠子有什么典故吗?” 胤禛勾唇,笑得温柔,提示道:“重华宫,阿哥所里的假山下边儿,想起来了吗?” 胤禩歪了歪脑袋,突然睁大了眼睛,于是胤禛便立刻知道他已经想起来了。 “这是……这!你怎么会找到这颗珠子的?”他又惊又喜,又有些埋怨,“你什么时候拿到它的,怎么一直没告诉我。” “失而复得,真好!”胤禩把珠子握在手心,亮晶晶的眼眸里是满满的喜悦,像是倒映着整个天空的星星,“这算是‘还君明珠’么?” 胤禛突然很想抱一抱眼前的这个人,并且,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胤禩不明所以,却仍是顺势依偎进他的怀抱,闭眼欣然接受他落在自己额头的亲吻。 唯有你,才是我失而复得的明珠。 ===== 注: “善者忻民之善,闭民之恶。”出自《司马法》,意为有德行的人启发人民的向善之心,制止人民的不良行为。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是的,就是完结的节奏。到这里正文主线部分就完结了,接下来还有番外若干。 以及,我还是不能回复不知道咋回事,郁闷死了_(:3ゝ∠)_ 继续求作收求包养,戳→:心有猛虎细嗅蒹葭 甜蜜逗比睡前小故事,戳→:总裁和碗精 ☆、七十、番外前奏 宣庆六年春,当今圣上本想于携皇后正月南下江南巡视,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出行在即,突然宣布取消南巡一事,原因无他,却只是为了一桩大喜事——时隔皇太子绵忻出世四载之后,皇后终于又有孕了。 话说身为帝王,分明能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奈何皇帝独宠皇后一人,偌大的后宫里只有几个当花瓶般摆着看的后妃不说,甚至连皇后,都因皇帝担忧生产于其身体有碍,而不愿让他辛苦怀胎。加之储君已定,胤禛更是不把朝中老臣的谏言当做一回事,每每推脱,此番有孕,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原本南巡一事,除却巡视各地、勘察海堤诸事,胤禛更多的其实是想带着一直闷在宫里的胤禩出去走走,这样一来,自是无心再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南下。 于是,这天,才出门准备去与同僚商议南巡途中护卫诸事的前康熙大帝玄烨——海兰察没过多久便回到了府中。 “咦?怎么就回来了?”纳兰奇怪的看着两刻钟前才同自个儿在家门口告别的人掀开门口挂着的厚厚的布帘进屋来,“不是说要去商议南巡的事,怕是要很久吗?” 玄烨摘下头上的皮裘帽子放在桌上,搓了搓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的手,说道:“半道上碰到鄂二了,说是不去南巡了。” 纳兰拧了条热巾子递给他,不解道:“为什么?怎么好端端又说不去了?难道四阿哥和八阿哥吵架了?不能吧?” “哪能啊,那两小子恩爱着呢。”玄烨淡淡一哂,接过巾子抹了把脸,又擦了擦双手,方说道,“说是老八他又有了,所以去不了了。想来是老四不愿独自去南巡,更放心不下胤禩,所以准备让老九老十、十三十四他们替他去跑腿呢。” 纳兰笑道:“这倒是一桩喜事!那些老家伙们本就快坐不住了,想再上谏劝四阿哥广纳后宫、开枝散叶,这下子到可以暂且堵一堵他们的嘴了。” 玄烨颇有些不以为然:“身为帝王,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都不过是妄念,老四既然选择如此,自然免不了要被那些食古不化的老东西说道。” 纳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黑,慢吞吞的说道:“敢与不敢,总是‘敢’比‘不敢’要强上很多呢。” 玄烨知道他话中所指,摸摸鼻子不说话。虽说自家媳妇儿早年便说过了不怨他当初那样一个接一个的往后宫里塞人,也能体谅他的苦衷,可偶尔还是会这样说两句酸话刺他。心虚的同时,不得不说,这样“小心眼”的容若还真是可爱得紧,让他总想亲一亲他的唇,尝尝是不是也是酸的呢。 纳兰知他甚深,一见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便觉不妙,立刻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四阿哥他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真的不打算说了吗?” 玄烨拉住他的袖子一扯,让他坐到自个儿腿上:“未必都不知道呢,毕竟你先前不知情在老八那儿露了口风,这么久了,机灵一点儿的怕是早就猜到我便是‘我’了。只是他们就算知道了,怕也是不敢认的我,就先这样吧。” 说话间早已温暖起来的手悄悄的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在腰际缠绵的摩挲起来。 强忍住想要脱口而出的惊呼,纳兰仍在努力转移话题:“说起来二阿哥和大阿哥有了煜月(取自楚辞,《太玄·元告》“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后去年又添了两个双胞胎小子绵聪绵慧,旦旦也有四岁了,是该添个弟弟了。” 话方出口,便立刻意识到不妥,可惜已经晚了—— “是呢。”只听那人轻笑了一声,问道,“胤礽胤褆他们已经有了三个孩子,胤禛胤禩明年也要有第二个了,容若你又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生个孩子呢?” 纳兰咬着唇不说话,犹在懊恼。 然而玄烨并未在意,继续在他耳边低语:“不如,就现在吧?” 纳兰被打横抱起,却没有出言反驳,只是深深的低下了头,脸色微红。有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似乎听起来还不错? 玄烨把人放在榻上,低头俯视身下微微走神的人,明明是不一样的脸,不一样的眼睛,甚至不一样的身子,可这副身躯里,却住着他最深爱的人。 庆幸此生未曾错过你,他低头,吻住那一双唇,尝到醉人的甜蜜。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一发,本来想和下一章一起发的,但是下一章还没写好,于是还是来更新一下先→_→ ☆、七十一、番外其一 话说胤禛取消南巡计划之后,经过一番思索,便把原本想在南巡途中处理的部分事宜交给了十三十四和老九老十,于是四人分为两头行动,各自南下。 胤祥胤祯两人带上一队人马,轻装简行低调出京,取道山东,前往苏州。 话说一年前,山东境内遭遇旱灾,接到上报的折子后胤禛立刻派遣了可靠的人手押送赈灾粮款,以免灾民饱受疾苦,此番特意吩嘱,便是为了确认去年受灾的灾民是否得以妥善安置,以及如今旱情过后当地的情况。 然而胤祥胤祯一路过来,情况却不容乐观,询问过一些灾民后方知道,原本特派分发赈灾粮款的官吏回京述职后,山东巡抚方式舟便把余下尚未发放完的粮款尽数侵吞,再未曾发放给灾民。 更可气的是,当二人命人拿下此贼,那方式舟竟还敢口出狂言,说什么“山高皇帝远”、“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今天就算他们两个毛小子死在这里日后也不会有人多说一句”云云。 见他竟意图杀人灭口,胤祥更是怒不可遏,当下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燧发枪。他与胤祯打幼时便开始摆弄这些火器,用的又是最好的事物,于是方式舟便几乎是立刻命丧当场。 见头目伏诛,剩下的那些党羽立刻惊惶大乱、四下溃逃,或被当场诛杀,或被随侍的护卫擒拿,或见势不妙只好下跪求饶。 胤祥一脚踩在那方式舟的尸体上,狠狠碾了两下,冷哼道:“好一个山高皇帝远!爷今天便替四哥剥了你这条地头蛇的蛇皮!” 胤祯一怔,方知道他竟是因为方式舟那狗贼的一句“山高皇帝远”方动了杀意,心下莫名有些堵。果然胤祥他最在乎的还是老四。他涩涩的想着。 在山东的事办妥之后,胤祥吩咐了一个侍从先行回京上报胤禛关于这里的一切,而后两人继续南下。只是此时胤祯胤祥二人脸上却都失了刚出门时的轻松笑意,不约而同沉默起来。 区区一个方式舟,便搞得民不聊生、哀鸿遍野,然而这天下又还有对少个还未被他们“看到”的“方式舟”,多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呢?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海宁。江南的初春较之北方来的更早,点点绿意惹人怜爱,连带着一直压在心头的阴云也稍稍散去。 马车里,胤祥打起精神来,侧首对胤祯微微一笑:“出行前四哥特意嘱咐过了,我们此番可前去海宁陈家落脚。陈邦直的父亲陈阁老昔日也是四哥的旧臣了。” 又是四哥。胤祯闷闷的“嗯”了一声。 胤祥见他兴致不高,只当他同自己先前一样,还在想着在山东的事,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到了陈家,两人亮出身份,立刻得到盛情款待。方进了大厅,便有丫鬟仆人们川流不息地张罗着服侍。 接风宴上,觥筹交错。 陈邦直唤出了四个女儿,献宝似的一一介绍:“慎郡王、富察公子,这便是奴才家四个小女,知琴、知棋、知书、知画!还不快给两位贵人请安!” 四个少女纷纷给两人请安问好,倒是个个出落得窈窕秀美又气质不凡,举手投足之间亦是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只是,试问又有哪家的闺秀会如此轻率随意的接见陌生的男性呢?即使他们两个年纪不大,可毕竟“男女七岁不同席”,这陈家的心思便显得有些微妙起来了。 或许亦是觉得让四个女儿家留在筵席上并不妥当,见过礼后四人很快便告退离去。 “海宁陈家还真是不同凡响啊。”胤祥看了眼胤祯,意味深长,“陈大人,我得赶紧替我们十二爷问问,您这四位千金可许了人没有?” 胤祯一愣,狐疑的望着他。 胤祥这话问的轻佻,可偏偏顶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圆圆的眼睛里只透着清澈与纯净,似乎只是因为十二岁少年心性的顽皮。 那陈邦直也便用玩笑似的语气呵呵笑着答道:“知琴、知棋、知书都有人家了,只有知画,还没婆家!” 胤祥故意朝着胤祯挤眉弄眼:“十二爷,奴才我可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胤祯心中恼怒,当着陈邦直的面却不好发作,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忍气不语。 陈邦直有些尴尬,偷偷觑着两人的脸色,只见一个沉着脸,摸不准是气恼还是羞恼,另一个更是只笑呵呵的吃菜喝酒恍若未觉。 只好也避而不谈这些,只招呼着他们尽情吃喝。 是夜,陈园绿荫深处的绿漪亭中,胤祯扯着胤祥的衣襟发脾气:“胤祥,今晚接风宴上你是什么意思?” 胤祥举手投降:“只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不必认真计较吧?真的生气了?” 胤祯愤愤不已:“你,你明知……”正说话间,却见隐约有几点灯火渐渐往这边移过来。 有一女子叹气道:“唉,本想着当今圣上此番南巡,途经海宁时若能看上知画,把你带回京去,从此封妃,我陈家也可光耀门楣。” 听声音似乎是先前在席间见过的陈夫人,胤祥胤祯二人面面相觑,轻手轻脚的在亭子里坐了下来细细听了起来。幸好这边正好有假山遮挡,他们俩又没点灯火,从外边看过来根本看不见。 陈夫人继续说道:“万万没想到偏偏这个时候皇后竟然有孕了!这皇上还果真如传言一般,对皇后一往情深,为了她竟连南巡都不来了。” 有一少女不以为然的接话:“依我之见,就算皇上此番来南巡了,也不一定就能看中画儿。” “二姐,你这话何意?难道我不如那些什么王公贵女、郡主格格吗?若非因为皇上一片孝心,为先皇守孝,不肯大选秀女,我肯定早就进宫了!”又一少女忿忿不平道,想必便是陈知画了。 陈知棋解释道:“傻丫头,你想想,就凭皇上如此宠爱皇后,连名正言顺的选秀都一再推脱,怎么可能会在南巡途中纳妃,这不上赶着给皇后添堵吗?” 又有一人继续说道:“就算侥幸进宫了,凭她皇后自皇上除登基以来宠冠后宫至今的手段,你一个小小的汉臣之女,在京城又没半点根基,怎么斗得过她西林觉罗氏?” “是啊,皇妃必然是无望了!”陈夫人道,“皇上没来也好,现在来的这个慎郡王好歹也是唯一备受皇上信任的王爷,加把劲儿,便是堂堂正正的正王妃正福晋,也未必就比皇妃差。” 另一个女声似乎有些踌躇:“可是那个慎郡王,今年也才十四岁,比知画还小三岁呢,身量未成,往难听些说分明就还是个孩子呢。” “那又如何?皇家的男子,十三四岁早就开始知人事了。等再过两年,多得是女人前赴后继的往上贴,哪还轮得到我们家?而且现在他年纪还小,情窦初开,反而是个优势,多费点心思,还不手到擒来,让他对知画死心塌地,依我看,这正福晋非知画莫属了!” “娘,您说的太大声啦!万一被别人听到……”有人提醒。 “怕什么,咱们自己家里说话,哪个下人敢多嘴的,直接绞了他的舌头!”陈夫人不以为然。 “呀,娘,你干嘛说这个,大晚上的怪吓人的!”其中一个少女娇嗔着撒娇,“咱们还是快去看牡丹吧!昨个儿我就看到有花苞了!” 灯火伴着脚步声远去,交谈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渐渐听不到了。 胤祥瞅了一眼身旁的人,只借着月色,便能察觉到他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这幅样子倒和四哥真不愧是亲兄弟。胤祥忍不住稍稍走了个神,而后干咳到:“咳,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儿个还得去勘察海堤来着,得忙好几天呢。” 胤祯冷哼,拂袖而去。 连日勘察海堤、听取当地大臣的防潮计划之后,胤祥胤祯决定尽快返回京城述职。于是,陈知画原本还想着等他二人处理完公务后,邀请胤祯去“小小狮子园”里逛逛看奇石谈诗词歌赋、谈人生理想的计划落空了。只好在临行前又为其在陈家花园里准备了践行宴,准备做最后一搏。 这天午后,正吃着酒菜,陈夫人便突然说他们家琴棋书画四个姑娘为了慎郡王与富察公子准备了践行的表演。于是,不由分说,抚琴的抚琴,弹琵琶的弹琵琶,拉胡琴的拉胡琴,剩下一位“主角”更是和着这乐曲表演了一番“跳舞画画”。 琴音落下,陈知画画完最后一笔,退到一旁放下画笔,对着众人深深一福,娇羞道:“慎郡王、富察公子,不要笑话,知画献丑了。”说罢还深深看了胤祯一眼。 可惜胤祥胤祯二人还陷在她大胆放荡的舞姿里目瞪口呆,谁也没留心她的媚眼。 胤祥终于回过神来,抽了抽嘴角,干巴巴的夸赞:“不错,曲子如行云流水,这梅兰竹菊也画的颇有风骨韵味。就是……” 胤祯接道:“就是这素白纱衣有点太晦气了。”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陈家人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被噎得说不出话来。陈知画更是一张小脸惨白,大大的眼睛里泛着水光,泫然欲泣,一脸受伤的委屈模样。 “时辰不早了,我们这便走吧。”说罢胤祯便拉着胤祥起身,“陈大人,此番叨扰了,告辞。”再未理会陈家人的反应,两人带着侍卫浩浩荡荡离去。 归京途中,某日傍晚,众人投宿客栈。 胤祯沉着脸看着刚刚才带着笑意从外面回来的人,质问道:“你去哪了?” 胤祥看着他小心眼的样子,一个没忍住,失笑道:“老实说,每次看到你这样,都觉得和四哥好像!” 胤祯的脸色更冷了,一语不发的转头就往外走。 “哎哎?”胤祥赶紧拉住他,“这便又生气了?你呀,还真是半点都惹不得。” 胤祯转头怒视着眼前毫无所觉的人:“每回都是四哥四哥,胤祥,是不是在你的心里真的就只看到四哥?” 胤祥敛起笑意,沉默的看着他。 半晌,胤祯在对视中败下阵来,撇开视线:“罢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胤祥还是没说话,却从袖子里取出什么,放到他手里。 “这,这是……”胤祯呆呆的看着手心里那个小玩意,红线编织,长长的流苏穗子,中间却是一颗四四方方有棱有角的玉质骰子,六个面分别精细的雕琢着一至六个小点,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精美的骰子竟是镂空的,里面装着什么红红的东西,轻晃之下还有悉悉索索的碰撞声。 “不认识么?”胤祥淡淡道。 胤祯的声音里有一丝涩然,以及更多压抑的惊喜:“不,我的意思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知道吗?‘玲珑骰子安红豆’,你说什么意思?”胤祥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而且即便是我今天没有把它交给你,这么些年以来,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我……当然我是,我也……”胤祯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然而此刻胤祥却突然话锋一转,低下了头:“你最近都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就想买个什么送给你,今天正好看到这个。只是看来或许并不需要。毕竟上赶着做郡王福晋人多得是,比如那个陈知画。呵,我又算得了什么呢?一个男子,而且现下还是一个比你还小好几岁的半大小子。” 见他一副“灰心丧气”的低沉模样,胤祯不由急了:“不是的!你永远都是我十三哥,我,我喜欢你!” 胤祥半敛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方抬起头来,惊喜道:“真的吗?” 胤祯立刻连连点头,脸孔发烫:“我喜欢你十三哥,一直都只喜欢你一人!” 胤祥眼睛发亮,复又黯淡下去:“可是……” 胤祯保证般的说道:“我不会娶亲的,或者就算娶了,我也会跟四哥一样,绝不碰那些女人半分。” “我也会的。”胤祥深深的看着他,突然有些遗憾的叹气,“唉,可惜现下我们这身子都还太小,还不能……做些什么,真是可惜。” 胤祯面红耳赤,半晌,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会等你长大的。” 闻言胤祥不由低笑,也轻轻的放低了声音:“我们一起长大。”然后,吃了你。 胤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不过,话说回来,未来的事,现在谁又能确定呢? 作者有话要说: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温庭筠 我尽力了_(:3ゝ∠)_至于到底是1314呢还是1413,大家自己脑补吧xd ==== 评论又回复不了了_(:3ゝ∠)_等我把浏览器重装试试 ☆、七十二、番外其二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西子湖畔桃柳夹岸,山色空蒙,正是踏春的好时节。只见湖中水光潋滟,游船点点,其中一艘精致的画舫上,数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们拨弄着琴弦,缠绵悱恻的歌声随之传出,回荡在湖面上,惹得游人频频驻足倾听。 直至一曲歌毕,方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夸赞道:“好曲子!没想到盈盈姑娘不仅人美,这副嗓子更是之音,能得此曲,我们兄弟二人真是三生有幸啊。” 少年脸上的惊叹表情明显带着几分刻意的夸张,却意外的不惹人讨厌。或许是因为那张眼角眉梢都带着风情的脸实在太过俊秀、或许是因为那双温柔含笑的眸子实在太过清澈,即使他明明嘴里正说着自己平日里最厌烦的那些“虚伪”的夸赞,夏盈盈却只是掩唇一笑,富了富身,淡淡的说了一句“公子谬赞了。” “怎么是谬赞,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少年爽朗一笑,用手肘撞了一下身边的人的胳膊,“老十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盈盈姑娘唱的好不好?” 胤礻我毫无防备的被胤禟撞了一个趔趄,手一抖,便洒了一杯好酒,他低头瞅了一眼被沾湿的衣摆,下意思的皱了皱眉头,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可惜那杯酒还是才穿上的新衣。 所有的情绪似乎只是一瞬即逝,抬头的时候又是一副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模样:“九……善保说的对。” 胤禟翻了个白眼,他敢打赌,这呆老十铁定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的是什么,方才还差点露馅喊他九哥,也不想想光看他们二人的外表,到底谁才是“哥”。 没错,此时在翠云阁画舫上的正是胤禟胤礻我兄弟俩。 话说当日胤禛取消了南巡的计划之后,经过一番思索,便将原本想在南巡途中处理的部分事宜交给了十三十四和老九老十,于是四人便分为两头行动,各自南下。 而胤禟胤礻我二人此番乔装成商贾直取杭州城,为的便是近日又在杭州一带出没的白莲教之流。 经过一番排查,确认了杭州城内确有白莲教众现身,为引蛇出洞,胤禟胤礻我便决定故意泄露身份,装成是乔装打扮南下游玩的八旗纨绔,这两天还特意又是在赌坊豪赌,又是一掷千金流连于烟花酒肆,今日还特地包下画舫,宴请杭州城中最有名的的歌妓夏盈盈游湖玩赏。 胤礻我状似漫不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嗓子对胤禟说到:“九哥,你这法子能管用吗?那些反贼真的会上这种蠢死人的当?” 胤禟脸上笑容不变,葱白的手指却暗地里狠狠拧了他一下:“你这是在说谁蠢?” 见胤礻我吃痛的“咝”了一声,方松了手斜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句:“别人不敢说,对付那个蠢东西自是足够。”说罢自顾自的揽过身畔坐着的女子的肩头,那女人也便顺势歪进他怀里,柔媚的撒着娇喂他喝酒。 胤礻我看着自家九哥那一派肆意风流的做派,却连眉头都没多皱一下,拿起刚被斟满的酒杯,一面百无聊赖的喝着,一面暗自警惕。 画舫离岸不远,周围还有三五艘大大小小的船只,不管是岸上还是周围其他船上都有不少他们的人,甚至连他们这艘画舫上摇船的汉子和守在角落里伺候的小厮也都是各中好手,他自己也身手不差。左右护好了九哥便是,而且九哥说的对,若真是那个丫头,不怕她不上当。 胤礻我稍稍放松心神,却没有再贪杯,毕竟没准待会儿还得动手,喝得多了万一误事可就不好了。于是胤礻我便扔了杯子懒洋洋歪在靠垫上听那夏盈盈继续唱歌。 却没注意到旁边那人心塞的瞪了自个儿好几眼,干脆放开了一面调戏那些女子一面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艘小船偷偷靠近。“来了!”胤礻我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转头一看,却差点没气个半死——只见胤禟侧对着自个儿,亲亲密密的揽着怀里的女人,眼看着四片嘴唇都快贴到一块儿了。 胤礻我立刻伸手,一巴掌把那女人的脑袋推开,又扯住胤禟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那个矫揉造作“唉哟~”叫唤的女人,方一转过头,嘴唇上却贴上什么温温软软东西。 胤礻我瞪着眼睛呆若木鸡,眸子里飞快的蹿过一道暗火,与他嘴对嘴一触即离的人却眯着眼睛哈哈哈的笑开了。胤禟一笑,便像是化解开了这一瞬间的尴尬气氛,众女只当胤禟是喝多了犯迷糊亲错人,也跟着纷纷掩唇娇笑了起来。 胤礻我顿时有些气闷,看了看眼前一脸醉意的人,又看了看矮桌子歪七扭八倒着的四五个酒瓶子,不由无奈,不过一会儿没看住,竟然就喝了这么多酒。 然而此刻已经来不及多说什么,他把人架起来,二话不说就往船舱外走,脚下一蹬,轻巧巧的便跃到了最近的一艘小船上。 此时画舫上也已开始乱起来了,□□们尖叫着躲避,杯盆碗盏掉了一地,几个反贼和护卫们打成一团,其中最打眼的莫过于那个大白天还穿着一身乌漆墨黑的夜行衣、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此刻的女人。 胤礻我把人交给守在这条小船上的护卫,扔下一句“把人护好”便飞身回了画舫上。 上辈子胤礻我的身手便不弱,这辈子更是特意下过一番苦功夫,打斗间,那女刺客脸上蒙着的黑布掉了下来,露出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 “果然是你!”胤礻我道,“前几年看在永琪的面子上已经饶你一命,没想到你竟自寻死路!” 来人正是小燕子!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四八穿越还珠之还君明珠 作者:一片猫儿 第18节 “正是你姑奶奶我!”小燕子恨声道,“你和狗皇帝也是一伙的!我永远也忘不了就是你们杀了我哥哥箫剑,还害死了我的绵亿!”说着挽了个剑花便狠狠刺向胤礻我。 胤礻我侧身躲过,一面反击一面冷笑道:“箫剑也就罢了,你儿子可是被你自己活活烧死的,这屎盆子你还是扣自个儿头上吧!” 去年四月的时候这小燕子不知发了什么疯,偷偷跑回京城,放了一把火烧房子,估计本想趁乱把孩子带走,结果孩子没偷出来也就罢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竟反倒死在了那一场大火里。 小燕子更是怒不可遏,一把长剑挥得虎虎生风:“要不是你们把我和永琪赶出京城,绵亿怎么会和我分开!又怎么死!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胤礻我见她一副癫狂的模样,手里的剑招也早已毫无章法,立刻乘机夺下她的长剑,反手刺中她的肩膀,哪知这疯婆子却还不罢手,赤手空拳胡乱朝他脸上胸背招呼。胤礻我堪堪躲过直冲双目的手指,却硬生生接下了锤在肋骨上的两拳,手里的剑狠狠一抽,殷红的鲜血顿时溅了一地,小燕子人也立刻重重摔倒了甲板上。 胤礻我揉了一下发痛的肋骨,看向被被围过来的护卫踩在脚下的人。此刻的小燕子已然疯魔了,大大的眼睛凶狠地瞪着他。 胤礻我皱了下眉头,又看了下左右,见其余刺客也已经差不多都被拿下,便沉声说道:“留一两个活口,其余人就地斩杀,不可漏放一个!” “嗻!” 胤礻我转身便想回去看看胤禟怎么样了,却听小燕子在身后声嘶力竭便的喊着“都怪你们!都怪你们!都是你们害死了绵亿!如果绵亿没有死,永琪也不会离开我!都怪你们!” “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喊叫声戛然而止,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昏了过去。胤礻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飞身跃上另一条小船。 方进船舱,便见那人眯着一双朦胧的眼睛,带着醉意挑眉问道:“她死了?” 胤礻我冷着脸硬邦邦的应了一句:“不知道。” 胤禟歪了歪头:“怎么?在生气?” 胤礻我依旧面无表情。 胤禟却轻呵了一声笑开了眉眼:“生气?还是吃醋了?” 胤礻我脸色不变,仍然像一块木头,只是眉头轻皱了一下:“你不该喝这么多的,都什么时候了,万一伤着可如何是好。” “只是因为这个?”胤禟凑近脸,却晃了晃身子一头歪在他肩窝里,热热的呼吸喷在他脖子上,好一会儿才抬起发晕的脑袋,努力仔细的分辨着他的神色。 然而却只看到他眼里认真的担心,不由便垮了脸色垂头丧气起来。 胤礻我盯着他的头顶发愣,完全不懂自家九哥又在闹什么别扭,愣了好半天,才听到那人幽幽的说了句:“为什么你都不会吃醋?” 胤礻我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什么?” 胤禟猛然抬头,抓住他的衣领拉向自己,脸上是带着几分恶狠狠的不甘:“为什么你都不吃醋!?” 胤礻我又是一呆,嘴上却是下意识反问了一句:“我知道九哥你喜欢我,也只喜欢我,为啥还要吃醋?” 胤禟瞬间僵住了,抓着他衣领的手指也松了开来,像是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这样想的,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胤禟忍不住扶额:“一直以来我这么纠结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不过,还是要怪这个呆子,从来都太不解风情了!像四哥,那样霸着八哥,别人多看一眼都会不高兴,可这呆子却能眼巴巴看着他与旁人“亲密”却仍无动于衷。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原本因为喝了酒而微微发红的眼角眉梢都带着诱惑:“既然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心中有我,可都这么些年了,哥哥这辈子今年也都这么大了,你……还在等什么?” 胤礻我一愣,却难得的立刻懂了,不由两眼发直的看着趴在自个儿胸前的人,喉结一动,只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九、九哥,你是说……” 胤禟轻笑了一下,凑近脸轻舔了一下他紧紧抿着的嘴唇,一双桃花眼里慢慢都是春情:“你说呢?” 胤礻我沉默片刻,把人紧紧按进怀里,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这可是九哥你自个儿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抵在小腹上的物什又热又硬,胤禟只觉得自个儿瞬间从头到脚都热了起来:怎么办?好像现在就开始感觉有点后悔了呢……不过,话都说已经出去了,就,由他喜欢好了。 “可惜现在不是时候,不过先讨点利息好了,毕竟我都等了这么久了。”胤礻我捧起他发红发热的脸,强势的吻下来。 老十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解风情嘛……脑子里的念头一闪而逝,胤禟伸手环住胤礻我劲瘦的腰身,彻底沉沦在他炽热的亲吻里。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不能停啊,一停我就又懒了【揍自己 “礻我”这个字在小黑屋里能打出来,一复制就变成?了,坑爹啊,于是只能 ☆、七十三、番外其三 康熙三十七年七月,皇帝奉皇太后东巡,取道塞外。四月才获封的直郡王胤禔、诚郡王胤祉、五贝勒、七贝勒以及九阿哥、十阿哥和十三阿哥均随往在侧。 而此时此刻,留在京中的四贝勒胤禛正从缓缓睁开眼睛自小憩中醒来。 胤禛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睁眼自己又回到了这里、这一年。是又再次重生?还是那浮现在脑海中的一幕幕不过只是黄粱一梦? 不,怎么可能是梦呢? 此时的他不过年方二十,与诸兄弟之间虽谈不上有多热络,却也不算生疏,虽然大哥总是一副什么都要和二哥比上一比的劲头,二哥的太子之位却也还坐得很是稳当,而他,此时更是压根从未有过任何夺嫡的念头,只一心想着好好办差罢了。 而脑海中那纷杂的画面中,除却那些让人感到厌倦的博弈和那张冰冷孤寂的龙椅之外,竟还有一段奇异的记忆——乾隆朝、登基、大婚…… “唉!”胤禛揉了揉额角,长叹了一口气,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过一个叫弘历的四儿子,事实上,他的嫡长子也才刚满周岁不久。更何况,他也清清楚楚的肯定至少在今天以前,他对自家八弟绝没有过除兄弟以外的任何其他感情。 胤禩…… 他是喜欢自己的。胤禛忍不住勾起唇角轻笑起来,心头忽然泛起说不出的甜蜜喜悦。 不过,胤禛的眼神变得深幽,他还记得,大概就是从去年弘晖出生后不久开始的,原本还与他很是亲近的胤禩突然变开始躲着自己,到了今年甚至已经渐渐与他变得生疏。 是了,在那段“记忆”里,胤禩也一直还未告诉他原因,或许这下可以直接向着此时的胤禩问个明白?反正胤禩也不是真心有意要与他疏远,大不了厚一厚脸皮,多缠他两回,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胤禛心中有了主意,便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起来,他从榻上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 “来人。” 有一侍从闻声进屋,恭着身子道:“爷,您有何吩咐?” 胤禛才看清那人的脸,不由先是微顿,继而乐了。这不苏培盛么?他这张尚年轻的面皮倒是也似乎许久未见了,还真是颇为怀念。胤禛想了想,问道:“可知八贝勒现下在何处?” 苏培盛一愣,脸色有点微妙,却仍是恭恭敬敬的回话:“回爷的话,先前您刚回府的时候八贝勒也方回府,现下应当,仍在府里午睡?”他有点不太确定的猜测。 “嗯。”胤禛随意应了一声,略一思索,决定直接杀上门去,“那便先去隔壁瞧瞧人在不在好了。” 苏培盛脸色更怪了,他上前几步帮着胤禛整理衣襟,却还是忍不住弱弱的开口说道:“爷,恕奴才斗胆多嘴说一句,毕竟您和八爷是亲兄弟,政事归政事,一码归一码,平日里还是别伤了兄弟和气才好。” 胤禛闻言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苏培盛继续说道:“早上议事的时候意见不合难免有些争辩也没啥,方才您回府的时候在门口遇上八爷也回府,八爷跟您打招呼您却没理他,您是没看到啊,八爷那会儿看起来真挺伤心的。” “我先前跟胤禩吵嘴了?”胤禛皱眉,想了想,“啊,想起来了,还真是。啧。”万万没想到睡了一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不管了。左右也不过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胤禩不会放在心上的。”胤禛整了整袖子,说道,“走。” 苏培盛喏喏跟在他身后,内心里却暗暗腹议:先前您可没当那些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胤禩的府邸就在隔壁,当初选宅子的时候他俩还很亲近,串个门什么的特别方便,于是胤禛很快就进了八贝勒府里。 胤禩这会儿仍在午睡,胤禛却不许下人们去喊他起来,还屏退了众人,说是自己亲自进去便好,正好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见胤禩府上的下人们犹豫着却又一副不敢阻拦、左右为难的样子,胤禛沉了沉脸色,说道:“难不成爷还能害了你们家八爷不成。” 下人们哪里还敢拦着,只好眼睁睁看着他进了里屋,顺带着还连外屋的门都给关了个严严实实。 胤禩侧身躺在床榻上,似乎有些热,脸上红扑扑的,睡得很是香甜。胤禛终于见着人了,却犹豫着有点不舍得吵醒他,于是搬了张凳子坐在人跟前盯得津津有味,也不想想万一胤禩睡醒了突然看见自个儿还不得吓得蹦起来。 胤禛美美的盯着人从头看到脚,真是越看越俊俏,越看越喜欢,只觉得手心里痒痒得厉害,忍不住便又是摸头发又碰手指的折腾。才想戳一下他嫩嫩的脸颊,却听他嘟嘟囔囔的说了什么。 胤禛不由侧耳,只听见胤禩梦中说道:“唔……四哥,别生气,别不理我……” 突然发现这人睡觉都还在想着自个儿,胤禛真是又开心又心疼,只觉得这会儿不仅手心痒痒得厉害,连心窝里也开始痒痒起来了。 他俯下身凑过去,小心翼翼的在那人唇边亲了一下。 胤禩皱了下眉头,嘴微微撅起,脸上便看起来像是有些委屈。 胤禛却是一乐,见他并未有要醒的迹象,干脆大着胆子在他撅起的小嘴上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要糟。胤禛心想。 然而虽有了这样的预感,嘴巴却完全不受控制的继续对着另一双唇又亲又蹭,甚至连舌头都忍不住上阵,不但舔了又舔,还放肆的想往他嘴里钻,双手更是不甘寂寞的搂上了那人稍显瘦弱的身子。 于是胤禩再不醒就说不过去了。 胤禩梦中一惊,瞬间睁开双眼,尚未看压制住自个儿的人,双手便已经下意识的拼命推拒。然而胤禛显然早有准备,不但没把人放开,还得寸进尺趁着他想喊人的档口瞬间把舌头也伸了进去,强势的在他口中扫荡。 胤禩瞪着眼睛,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脸回不过神来:四四四四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还在做梦?一睁眼突然发现四哥竟然在亲我!怎么可能……所以真的是做梦? 他只觉得自个儿的脑袋开始迷糊起来了,浑浑噩噩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原来是做梦啊,怪不得……手臂不再推拒,他放软了身子,顺从的承受着那人的亲吻和爱抚,甚至热情的回吻过去。 胤禛顿了顿,立刻更加热情的拥紧,努力吸允挑逗着胤禩的舌头。 动作渐渐便失控起来,也不知是谁开的头,两人互相撕扯着彼此的衣襟和腰带,纠缠着一块儿滚到有些狭窄的软榻上。 【凶残的河蟹爬过去了,砍掉一段四爷调戏八爷】 “啊!疼!松手快松手!”胤禩挣扎道。 胤禛脸色有点黑,阴测测地说道:“这下醒了没。” 胤禩瞬间也反应过来了,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好不精彩:“四哥?!你怎么……这……怎么……” 胤禛不语,神色里却带着点得意的高深莫测。 胤禩慢慢冷静下来,脸色却是越发不好看了,不知所措间却仍是底气不足的强撑着先发制人质问道:“四哥,平日里是我做的不好,可你怎么能趁我睡着了这样戏弄我?” 这是又想到哪去了?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胤禛有些恼火,却板着脸一本正经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这怎么是戏弄?我方才一进屋,就听见你在说梦话,喊着我的名字说喜欢我。” “胡说!”胤禩立刻否认,却是一副底气不足的模样,此时的他到底年少,渐渐的连眼眶都红了起来,“我怎么可能说那样的话……我不会说出来的……” “不会说出来”,而不是“不会说”。胤禛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更加理直气壮了:“你敢说你不喜欢我?你刚才还承认了呢。” 胤禩眼睛一闭,狠狠道:“是,我就是喜欢你。自从当初我做了那种梦,我就发现了,我喜欢你。” “那种梦?”胤禛心下一喜,心道,先前还着怎么想问这一茬,你到一下子便自个儿说了出来。“莫非……是弘晖出生后不久那时候吧?” 胤禩几乎是面白如纸:“你现在都知道了,是不是觉得很恶心。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的,你放心,我……我以后也不会纠缠于你……” 胤禛这才发现自己只顾着心花怒放忘了安抚面前的小傻瓜,看着他一副吓坏了的模样不由心疼懊恼,伸手把人揽进怀中,爱怜的在他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是四哥不对,吓到你了。胤禩,其实我也心悦你。” 胤禩愣住了,眼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四哥……” 胤禛复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胤禩被动的接受着他的吻,呆呆的回不过神来。胤禛终于轻笑出声,双手微微收紧,低头深深的吻他。 一吻结束,胤禛抬头正要稍退开距离,身下那人却眨了眨眼睛,突然发狠般揪住他的衣襟,用力的回吻过来。胤禛微讶,继而有些哭笑不得:这哪是吻啊,分明是撞,光这一下子嘴巴都要肿了吧?嘴上却是同样毫不退让的吻回去,强势的纠缠着对方的唇尖共舞。 【凶残的河蟹又爬过去了,砍掉一段四爷吃♂掉八爷】 深夜,烛火跳动了一下,罗帐里传出一声轻叹。 “三更半夜,睡得好好的叹什么气。”有人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嗯?”胤禛呼啦一下坐起身来,“咦?”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啊?”慌慌张张拿了烛台凑过来一照。 略嫌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一张温柔娴静的美人脸,此时美人弯弯的柳眉正微微蹙起。 嗯,是胤禩没错。可是……柳眉、杏眼,视线下移停留在那人的胸前……胤禛有片刻的恍然,原来竟真的只是个梦么? 没有回去康熙三十七年,那个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没有四贝勒胤禛,也没有八贝勒胤禩。胤禛心中涌现一丝遗憾的感伤。可是,现在也很好不是吗?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这便够了。 胤禛忍不住拉住身边那人的手,与他十指相缠握紧。 此时的胤禩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迟疑道:“我方才做了个梦,梦到我回到了康熙三十七年……” 他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叹了一口气。 胤禛却有些神情莫测:“听说,你当初躲着我是因为做春梦?”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更新呢?是这样的……倒数第二章写了一半的时候,我!萎!了!于是四爷也无奈的萎了【喂! 然后我就一直提不起性♂趣来写完它了。。然后我想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至少今年内还是应该填完坑的_(:3ゝ∠)_于是…… ☆、七十四、番外其四 朕乃爱新觉罗·胤礽,每天都是从三十八平方尺的紫檀龙床上醒来。面对后宫佳丽三千人,然而朕并没有因为坐拥天下而感到快乐。朕曾经以为当上皇帝之后便会有绝对的权利和自由,然而直到如愿以偿,朕才发现朕得到的不过是无穷无尽的国家大小事务和烦不胜烦的皇家职责。走开,你们这些该死的奏折,走开,不要再来烦朕了。 后来朕想了想,虽然公务繁茂,其实朕还是可以先找个美人儿谈一场风月的。 于是,经过内心一番精挑细选,朕看中了朕的八弟,廉亲王胤禩。要说朕这八弟,可真真是个妙人!先不说什么聪明强干、谦洁自矢、才具优裕的才干,也不说什么为人亲切随和,待人处事体贴细致又灵活温润不拘泥的性子,光那小模样长得,啧啧,四个字,深得朕心! 然而英明如朕,就发现了某些端倪——什么?原来八弟早就和四弟雍亲王胤禛搞到一起了?! 好吧,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朕既身为兄长,自然是很大方的成全了他们。不过作为一国之君,朕认为国家大事总是重于儿女情长的,而朕的这两个弟弟又向来能干,于是朕在成全他们的同时顺便(划掉)扔了很多工作(划掉)对他们委以重任,托付了些许公务于他们。所谓能者多劳……喂喂,你们两个是怪物吗?为什么朕已经分了一大半奏折给你们,你们仍有时间花前月下风流快活而朕却依旧日日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真想辞职不干把皇帝还给老四,哼!咦,朕为什么说了一个“还”? 失去发展一段真挚感情的机会,朕还是有点小失落的。然而朕很快就顾不得这些事儿了,因为朕的死敌直亲王胤褆自准噶尔回京了。 一系列不堪回首的经过之后,总之这个不要脸的禽兽竟然敢觊觎朕的后庭花!由于朕是个文人,武力值实在敌不过这个禽兽,竟然还特么让他隔三差五得逞了好几回! 简直,苦啊!(胤·大将军王·褆表示,臣就是这么能干!下得战场,上得龙床!) 真想把旁边睡得直打呼的某禽兽一脚踹到床底下!可朕不能,万一这禽兽醒了,定会又要压着朕这样那样一番!朕揉着又酸又疼的龙腰越想越心酸,不由缩在龙被里差点哭出声。 然后,然后朕就醒了。 那个冤家就躺在本宫身边,睡眼惺忪的瞅了本宫一眼,疑惑道:“你咋哭了?” 本宫没理他,还在想刚刚那个乱七八糟的梦。 胤褆却径自把本宫揽到怀里,安抚似的拍了两下本宫的后背,嘟嘟囔囔的说着:“是不是做噩梦了?乖啊不怕……” 本宫瞅着他那张迷迷瞪瞪却仍强打着精神安慰本宫的脸,突然特别想倾诉一下:“我梦到回到上辈子了,我还做了皇帝。” 这混蛋却一副不太耐烦的模样,啧了一声,继续嘟囔道:“什么上辈子?这辈子还没过完呢,你就老老实实做爷媳妇儿吧,想那么多干嘛!还回到上辈子当皇帝?就算回到上辈子,你肯定还得做爷媳妇啊当什么皇帝。” 本宫……本宫啥也不想说了。是是是,没想到结果当了皇帝还是被这冤家给压了。不过扪心自问,其实本宫也不是那么不乐意的。 唉。 唉。 可是本宫还是忍不住想叹气,这个混蛋冤家,真是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难得本宫想和他谈谈心,就知道睡睡睡,真想把他踹到床底下去! “唔……这辈子好短啊。”冤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把本宫又往他怀里搂了搂。 没想到平日里粗人一个,偶尔也会说点好听的嘛……本宫绝不承认本宫有点小开心。然而正要把头搁在他胳膊上,却听他继续说了后半句话。 “……都盖不到脚。” 本宫:“你给我滚!” 本宫胤礽,万万没想到,本宫最终还是把某冤家踹到了床底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为啥最后画风如此崩坏,因为作者君她已经坏掉了【手动再见,虽然已经是26号了,还是祝大家圣诞快乐新年快乐吧! 全文完结,没有其他番外了,这篇文就这样over了,感谢阅读。(~ ̄▽ ̄)~ 围脖搜索 一片猫儿,私信发送关键词“四八”即可掉落全文txt,有需要的亲快来戳我昂(不要留邮箱,我懒_(:3ゝ∠)_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8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