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瑰宝》 正文 第1节 东方不败之瑰宝 作者:三月之秋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东方不败之瑰宝》作者:三月之秋 文案: 本世纪最完美男人喻公子穿越了,精神技ax的高富帅穿越后成为了精神技ax+武力值ax的高富帅,再附赠一个死心塌地美人受,哎呦,不要太开心……喻文清:直男不解释 内容标签: 武侠 搜索关键字:主角:喻文清,东方不败 ┃ 配角:春夏秋冬,孟安云 ┃ 其它:主攻,霸道温柔强攻,人妻委曲求全强受,受追攻,温馨, ================== ☆、喻文清 “震惊!喻公子空难离世!” “世纪最完美男人——喻文清罹难!” “贵公子罹难,众粉丝痛不欲生!” “本世纪最后一个贵公子——喻文清去世!” …… …… 精致的墓碑前,一个西装革履的俊美青年随意得坐在地上。天气尚早,地上还有些湿润,吸水性良好的衣料上很快就出现了不怎么雅观的引子,想必此时的触感定然也是不怎么好的,不过主人却完全不在乎,或者说他的心思全在别处,再难受一些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喻文清啊喻文清,你一死,为报社增加了多少收入你知道吗?”青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睫毛却渐渐有些湿润。 墓碑上的男人容貌隽秀,不知道是气质问题还是角度原因,那双眼睛黑不见底,毫无波澜。 拿起带来的红酒,青年给自己满满得倒了一杯,仰头灌了进去,呛得眼泪直流:“哈哈哈,喻文清,你看,你死了,这么顶级的红酒被这么粗鲁得喝掉,你也只能看着,毫无办法……哈哈哈哈……英年早逝、英年早逝……”青年嘀咕了几遍,又给自己灌掉一杯,道:“你确实是天才、全才,这么多年,你向来是所有人仰望的目标,本世纪最完美的男人啊,我终于知道你除了生孩子还不会什么了……”青年放纵得大笑了几声,自问自答,“你不会飞啊……哈哈哈……”干掉的睫毛又湿润起来。 就这么说着笑着,也不知是因为酒量不佳还是因为四周无人得以放纵,青年看向墓碑的眼神由原本的略带讥讽渐渐变得柔和,湿润的眼睛如含春水,脉脉凝视。不知过了多久,青年的耳朵动了动,然后自己站了起来,将酒杯放在墓碑前,拿起剩下的半瓶红酒,缓缓倒在墓碑前的草地上,看着剔透的颜色慢慢消失,青年低声笑了一下,将酒瓶放在杯子旁边,伸手抚摸着墓碑上冰凉的照片,轻柔得仿佛真人就在他眼前,只见他缓缓低下身子,渐渐凑近照片上的人,双唇即将抵达目标时,却又停住,嘴角慢慢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终究还是没有放肆,直起身子,青年轻声道:“我会好好照顾爸妈的。”然后转身离开。几步之后,青年停住脚步,似乎想要回头,却终于没有,渐行渐远。 只那墓碑上男人照片中眼角下,终究留下了青年的一滴泪,在朝阳升起的时候,随着璀璨的光芒缓缓滴落,直至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包养,努力卖萌中…… 于是兄弟神马的,尤其是双胞胎兄弟主攻真爱不解释 又:东方热已经过去很久了,写东方的文也多到不行,但就是突然间升起了这种欲望,要写一篇,于是真就开始了。然后这篇文中有我所喜欢的元素,霸道腹黑温柔强攻,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虐啊 ☆、新世界 孟安云眼巴巴得看着自己主子,心中万分期盼他能够露出点震撼来,可惜他盯得眼都快抽筋了,也没见主子有什么变化。心里哀怨得想:好说也是把传世名剑,这种反应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其实还是有的,只不过孟云的道行不够罢了。 喻文清把玩着手里通体漆黑的剑,心中很是有些感慨,名剑湛泸,在他曾经只是不懂武的普通人的时候,是他极为钟爱的一件藏品,而如今,他虽仍是同种样貌,却已是另一个身体另一种人生,且他现今已达飞花摘叶俱可伤人的境界,湛泸在他这里,仍然也只是一件藏品罢了。 看了眼孟安云,见他哀怨至极的表情,喻文清略略一想也就明白他何以至此,不禁微微一笑,道:“可惜安云不用剑,不然这湛泸倒可为你所用。” 登时,孟安云哀怨之气更浓,道:“主子您完全可以不用说出来的,您明明知道我练的是刀,即使现在改用剑也来不及了,您就爱作弄我,我为了这把剑可是在外整整奔波了快一年了,虽然是间断的吧,但时间也很久了,您看,不在您身边久了您就越发不疼人了,这剑您不稀罕,别人可稀罕着呢,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疯了似得抢他,好像凭着这把宝剑自己就能够瞬间成为绝世高手一样,说起来那些道貌岸然的大侠们怎么会这么愚昧呢,湛泸虽然确实是罕见的宝剑,但发挥作用也得看在谁手里吧,说起来我为了这湛泸虽然辛苦却也遇见了很有趣的人哟,主子您知道日月神教吧,就是被那些大侠们称为魔教的,有个东方香主长得很美丽哦,哦,现在已经是副教主了,很能干吧,唉,他其实也是个苦命的人,父母早亡自己长大,性格就有些乖戾,但其实心还不够硬,要是我弟弟还在,恐怕也得长成这个样子,他可是自小就……”说到这里,孟安云停顿了一下,却又马上接上,“哈哈哈……他虽然是个男人,还蓄着胡子,但好歹我也有几分眼力,一眼就看出这个副教主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不得不用大胡子掩盖自己的美貌,哈哈哈,幸亏我武功略高于他,否则恐怕您就见不到我了,不过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现在交情还不错,这湛泸能拿回来还有他的一分功劳在呢,说起来,他长得这般容貌,居然有七个老婆,亏道有我这般眼力的不多,不然真是怕那些女子没有勇气站在他身边呢,说到这个,主子您要不要也留些胡须?唉,还是不用了,您和东方可不同,恐怕您一出门,连尼姑都要动凡心的……” 眼见孟安云越说越不像话了,本来有段时间不见,喻文清还打算耐着性子听他罗嗦几句的,抬手止住了孟安云,喻文清将湛泸拿在手里又欣赏了片刻,便放回盒子里,扔给他,道:“这几日你让碧春红夏收拾一下,我要出门。” 孟安云手忙脚乱得接过盒子,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却忘了,他手中可不是什么精致易碎的玉器瓷器,嘴里也不落下:“是,我和素秋白冬肯定也是要跟的,别的人还要吗?”他虽然喜欢故意啰嗦着烦人,但可不是拎不清的,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什么时候不能。 喻文清迟疑了片刻,道:“不了,就你们几个吧。”其实他本来是想独自出去的,不过不让他们跟,大概也会偷偷跟在后面,还不如一起呢。 孟安云高兴得应了一声,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一说到要出门,最高兴的就是他了。 看着孟安云兴高采烈得出了门,喻文清失笑,端起茶杯,抿了口,自己一个人静静呆了一会,便起身朝后花园走去。 此时正值初秋,秋高气爽的时节,恰好这天阳光大好,不时有清风徐来,喻文清站在荷塘前,看着满池盛开的荷花,在周身环绕的花香中,一时有些恍惚得想到了前世。 喻文清闭目,他曾死于飞机失事,临死前是否曾经恐惧他记不清了,或许有不甘有惋惜,但他的那一生确实没有什么遗憾,虽然无法回报父母养育之恩,但他确实是已经死亡,即便有牵挂却也无愧疚。况且,他有兄弟所以放心家人,有挚友却也君子之交,所以虽然婴儿时期清醒的时候,也曾回忆怀念,时间久了,也就渐渐放下了。之后,子承父业,习武练功医毒八卦,倒渐渐又在这个世界有了全才之名,不过寒清谷向来避世而居,倒也不曾声名远扬。 这个世界有皇帝有朝廷,寒清谷虽然避世,却也是数代相传,旗下产业自是颇丰,喻文清也无意再做大,毕竟他既无意篡位,在这个皇帝一言堂的世界也要防备为他人作嫁衣,况且寒清谷已是富可敌国,即便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也能够骄奢淫逸过上几辈子。于是专心练武至有所成,以喻文清的天资也不过十几年,之后,倒不知道需要做什么了。 然后母亲难产,留下弟弟要他庇护一生,他自是承诺。 一月后父亲去世,目光切切嘱咐他要出去走走,增加些阅历,他自是无不答应,父亲含笑逝世。 那么,便走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其实喻公子开挂完全是为东方gg开的,不想要一个委曲求全百般讨好攻,喻公子绝对是强攻霸道攻装13攻调教东方委曲求全强受说。 于是想用点代码,结果jj又抽了,真是久违的亲切感 ☆、初遇 “主子,咱们回来后恐怕小少爷都能认人了,他会不会不认识您了?”宽敞的车厢内,碧春垫着帕子从小火炉上将茶壶拎下来,给喻文清倒了一杯,目中含忧道。 红夏闻言嗤笑一声,停下手中正绣着的荷包,反驳:“就算十年不见,小少爷见到主子这般的人居然是他的大哥,难道会不欢喜?”若说碧春是喻文清的铁杆粉,那红夏便是脑残粉。 碧春与红夏,素秋与白冬,是喻老谷主在喻文清三岁时便给了他追随在他身边的两对双胞胎,他们长大之后容貌也相差无几,素秋和白冬也倒罢了,这两人真是无愧于他们的名字,一个整日里笑眯眯一副我是大好人的样子,一个冷冰冰可以一个月不说一字,倒也好认,而碧春红夏若不是一喜绿一喜蓝,连喻文清都很难分清楚她们两个。 此时碧春被红夏一噎,悄悄撇向喻文清,见他只是闭目养神无不悦之色,才瞪了红夏一眼:“小蹄子就会奉承,我还不是担心主子不开心嘛。”她才不在乎什么小少爷呢,哪怕那是她主子的嫡亲弟弟,况且,主母因他而逝,要不是主子护着,日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起码老主子生前就不喜他。不过碧春红夏都不是笨人,何况自小就在喻文清身边,主子喜欢什么厌恶什么都是门儿清,主子宽纵她们也从不敢过于放肆,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 所以话头到了这里,两人倒也乖觉得停住,继续该干嘛干嘛了。 喻文清嘴角几不可见得松了松,便是满意了,他不喜木讷的丫鬟,却更讨厌口无遮拦的,碧春红夏可以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却也就是这份分寸了。 不过,弟弟啊…… 喻文清脑海中首先浮现的不是那个白嫩嫩的肉团子,而是一双桀骜执拗的眼睛,那几乎是他一手养大的,既是弟弟,又是孩子。他前世突然离去,最伤心的恐怕是这个孩子吧…… 喻文清放任自己的思绪,渐渐地,随着马车的晃动,滑入黑暗。 碧春轻轻打开车门,向坐在车辕上的素秋打了个手势,便又快速得关上,遮住了那一丝凉风。随后,车便更慢更稳了些。 马车缓缓前行,要抵达最近一个城镇需要穿过一个茂盛的树林,白冬掌握着马匹,望着眼前一片幽深的林子,挑了挑眉。 林子不算小,但是那轻微的血腥味还是没有被忽略,手一抖,白冬却也没有止住马匹,仍然依着之前的速度前行。 孟安云、素秋与他对视一眼,各自戒备,只希望不要惊扰了主子才好,虽然明知这不大可能。 可惜事与愿违,马车驶入林子不过百米,就听见一声怒吼:“东方柏,教主英明神武,怎会为你这小人迷惑,这次你也……”接着一声闷哼,便是身体倒地的沉重声响。而此时,血腥味已经有些浓郁了。 白冬懊恼得朝车厢里看了一眼——自然什么都看不见,刚想停下,就听见自家主子圆润沙哑的声音:“继续走。”一向稳健的手忍不住一抖,耳根一阵酥麻,脸上表情却丝毫不变,只在心里抓狂吐槽:主子你有点自觉好不好,刚睡醒禁止说话呀亲!实在是平时还好,但喻文清一旦沉下声说话时声音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夸张得能叫人从脚底酥到头顶,真比什么麻药都管用。尤其这时听到车厢里红夏被针扎到的闷哼,更是这么觉得。 白冬不知道,喻文清上辈子可是被公认拥有“上帝亲吻过的声音”,有最性感嗓音的美誉,这辈子更是里外无变化,这声音自然也就留了下来。 喻文清自己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认识不深罢了,常人听自己声音总是和别人感觉不大相同的,况且,也不能叫他从此不说话罢。没在意这点小插曲,喻文清被几乎是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刺激得格外清醒。虽然不喜,但到底也是在此间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吩咐白冬加快速度,对这起凶杀案并不怎么感兴趣。 马车快速行驶了一会儿,拐弯向西,却骤然停下。喻文清还好,碧春红夏却是被惯性一带,差点撞在车门上。别看碧春红夏两人长得柔弱秀美,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却俱是好强的性子,自小和几人一起练武,从未因女儿身有过偷懒的时候,加上天分也不错,武功自然也是不弱的,此次因为走神在主子面前出了丑,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心里明白白冬突然停车定是事出有因,便不由得迁怒了拦路的人,两人匆匆跟喻文清请示了一下,就都要出车厢。 喻文清失笑放行,对于他来说,不至于将这个世界当做游戏看待,顾虑纵容的人却真是不多,况且这个世界自有规则,确实缺少束缚。 碧春红夏出了车门,却看见孟安云和挺立在几具尸体中间的人热络得聊起来,不由奇怪得看向素秋,至于白冬,两人可从不敢在这方面指望他。 “呵呵,”素秋温和道,“这位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东方柏,与安云交情颇佳。”既给碧春红夏解了疑惑,也提醒了喻文清,却也不多说,实在是习武之人耳力颇佳,既然孟安云有意和他较好,倒是不好在这方面让人生了嫌隙。 孟安云和东方柏聊了几句,便朝着马车走来,表情有些为难。他们这次出来,一切从简,马车虽大,却只有一辆,平时也倒罢了,东方兄受了伤,形容狼狈,他担心主子不喜,但他实在很欣赏东方兄,所以决定请示一下主子,如若主子拒绝,那他也只能说抱歉了。 只是他还没走几部,车门便开了。孟安云咧嘴一乐,便转身回去扶东方柏。 碧春红夏心里烦闷,将孟安云骂了千百遍,却不敢在面上露出来。主子都同意了,那东方柏就是客,她们心中再不愿意也不会表露出来给主子丢脸,反而客气有礼得将东方柏让进车内,自己留在了外面。 东方柏确实伤得不轻,简堂主毕竟不是阿猫阿狗能够比拟的,且他此时心绪烦乱,更是无力压制有些杂乱的内力,只心中不断揣测是否真惹来了任我行的猜疑,可恨他此时身受重伤,否则倒可以好好布置一下,至少将此次的痕迹抹去。 但东方柏到底是那个令任我行都起了戒心的东方柏,哪怕心绪难宁,却也强忍住不表现出来,继而看向孟安云这个神秘的主子。 却见一个青年,一身玄色衣衫,风姿隽秀气度非凡,形状生得极好的眼睛下有颗小小的浅褐色泪痣,倒是柔和了侵略性极强的五官,更添了几分精致,东方柏也算走南闯北很有几分阅历,却也从未见过如此龙章凤姿的人物,竟一时间忘了移开眼睛。 喻文清倒也不恼——实在是从前世就已经习惯了,何况这位东方香主打量他的时候他也观察了一番这个能令孟安云另眼相待的人,只见此人虽然狼狈,面上倒还镇定,一双水润的丹凤眼竟给人几分柔媚之感,直挺秀美的鼻尖红红的,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即便那占了半张脸的浓密胡须,在喻文清眼中也遮不住这张脸的丽色,怪道安云大力称赞此人形貌,果然不虚。 这张脸,尤其那有些泛红的鼻尖,实在是合了喻文清的眼缘,便也不想他尴尬,自己动手寻了带出来的伤药,在碧春红夏上车后,将车外眼巴巴看着他的孟安云也招了进来,递给他让他给东方柏收拾伤势。 这一动作确实将东方柏惊醒过来,索性喻文清没有注意(?)自己的失态,自然也不会提,只是又注意到喻文清身下软榻上的些许痕迹,明显此人方才定是侧卧养神,此时却因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真心话?)坐直了身体,令本就对他印象颇佳的东方柏心生好感。 孟安云在外人面前向来不会在喻文清面前没大没小,此时低声介绍:“主子,这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东方柏。” 喻文清向东方柏点了头,孟安云便对东方柏介绍道:“东方教主,这是我寒清谷的谷主,你可以叫他喻谷主。” 东方柏便也勉强握拳行礼,道:“见过喻谷主。” 喻文清抬手制止:“不必如此,东方教主有伤在身,还是先养好伤罢。”车厢内颇大,除了喻文清这里的位置,两侧也不小,东方柏道了失礼,便在喻文清右手边躺卧下来,他实在也有些撑不住了。 见他已安置好,喻文清便叫孟安云给他上药,见孟安云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是想帮东方柏遮住痕迹——这种事情即使东方柏不说,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不禁好笑,这个东方柏倒是得他心意,不过他对东方柏也有了结交之意,倒也不为难他,只叫他自己去求人,至于那春夏秋冬四人开什么条件,他自己受着便是了。 东方柏何等眼力,自然看得出孟安云和喻文清已经打算给自己善后,心中感激,却也不言语,只记在心里,却在放下心时,身体骤然发难,一口鲜血喷出,亏他迅速将头撇向一边,没污了喻文清的衣服,却将车厢底下铺的细白羊毛毯子染上了一抹红,正想道歉,却听见喻文清‘咦’了一声,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喻公子为什么听到东方柏甚至是东方教主这种称呼没有反应,后文会说的。虽然很想安排成喻公子没有看过笑傲江湖,但,真心怀疑不管看没看过,连一丝丝都没听说过的人存不存在。当然,除去部分00后10后神马的。 又,依照现在不断翻拍,估计连这一小部分少年少女都很快对此耳熟能详了吧。只是,最新这个坑爹版本是肿么回事,令狐东方谈恋爱,东方不败是真爱的神作,让两人明晃晃搞基(或许是bg)不提,东方不败甚至胸比我的还大真心坑死姐了…… ☆、无名毒素 东方柏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身边有人,并且自己的命门还在被人握着,不过这人的气息实在太盛,即使只见过一次都印象深刻到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来。 东方柏气息的变化,喻文清自然清楚,松开手,望向东方柏,等着他睁开眼睛。 东方柏也没有让他久等,察觉出视线便也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之人虽然还是一身玄色,却是换了衣服,难道他终究弄脏了他的衣衫?东方柏突然顿住,心里有些气恼,为自己居然能够不分时间得居然关注一个男人的衣着,不过他心里虽纠结,面上倒是很自然得问道:“我中毒了。”他身为当事人,却是有些感觉。 喻文清却没有错过东方柏的纠结,但也只是以为他对谁给自己下毒有了眉目,便配合道:“有两种毒,一种很常见,已经解了,还有一种我需要再研究一下。” 东方柏顿了顿,道:“有劳喻谷主了,东方柏感激不尽。”他只道是打斗之时简堂主下了毒,如今看来恐怕另有隐情。他此时武功虽不算拔尖,但对自己的身体状态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费尽心思用这种令人无觉的毒对付他的,除了任我行他想不出别人,而这种毒,不出意外,当是三尸脑神丹了。 喻文清点点头,没再说话。此时门外传来红夏的声音:“主子,药粥熬好了。” “进来吧。”喻文清站起身,“东方教主尽管自便,稍后安云就过来。”言下之意便是允了孟安云帮他做点事。 东方柏点头,还是忍不住道:“我这是……”他也不想这般失礼得躺在床上和喻文清说话,实在是他现在几乎动都不能动,至于为什么陷入这般境地却令如他这般心性都未觉慌张,东方柏尚没有深思。 喻文清微微一笑,便带了足以安抚人心的魅力,或许他还觉得不够,便低声温言安慰道:“东方教主胸部受伤,骨头断了一处,现下实在不宜移动,且先忍耐几天可好?”话是这样说,但喻文清早看出这东方柏心志坚定,主意极正,即使接受现实恐怕也不会愿意被点住穴道这样躺着,只是他这手法不单有制动的作用,配合针灸还能促进伤势愈合,但即便这是为他好,他也不打算再劝,毕竟他和他非亲非友,即使他有几分结交的意思,也不至于如此低声下气。 东方柏只觉得一阵酥麻从尾椎直窜上头顶,心中恼怒,却被他强自按压,勉强道:“如此,劳烦喻谷主了。”倒真没有反驳。 喻文清却是顿了顿,心中纳闷,对东方柏的乖顺大为诧异,他不敢说阅人无数,却也没走眼过如此天差地别,倒也没有纠结,只是将东方柏的性格中又加入一个能屈能伸,便吩咐红夏服侍东方柏吃粥,道别离开了。 喻文清一走,东方柏立刻觉得屋子里空旷起来,实在是喻文清的存在感过于强烈,此时喻文清一走,他瞬时觉得轻松起来,似乎连僵硬的身体都软了几分。 坦然得接受了红夏的服侍,东方柏问道:“这是哪里?” 红夏此时完全一个柔弱小丫鬟的架势,低眉顺眼得道:“这里是主人的一处别庄,离浑源镇不远。”浑源镇外的树林便是他们遇见的地方。 东方柏咽下一口粥,问道:“喻谷主懂医术?” 红夏眼中光芒一闪,岂止是懂,嘴里却答道:“主子闲暇时很喜欢读读医书。” 东方柏并没有注意到红夏眼神的转变,但他对这话也是不信的,喻文清跟他说毒有两种的时候,他就明白,喻文清的医术恐怕不在平一指之下,何况未尽之意竟是有把握制出解药。任我行居然对他用了三尸脑神丹,却是他没有想到的,只是心里也完全没有意外罢了。 红夏喂完粥便离开了,倒不是要留东方柏一人动也不能动得在床上躺着,而是孟安云办完事过来了。 “辛苦了哟,小红夏。”孟安云笑嘻嘻得道谢。 红夏鄙视他这种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德行,只因有东方柏在场,倒也不好讽刺他说是为了主子,只甩给他个白眼便走了,背影婷婷袅袅,十分的弱柳扶风。 “东方兄弟,”孟安云走到东方柏床前,关心道,“感觉怎么样?”不等人家说话便又说道,“你别觉得现在不能动特别难受,主子真要松开不管你你这伤才麻烦呢,这样顶多用个三四天你就可以动了,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多久呢,对了你知道你肋骨断掉了吧,主子困住你也是怕断掉的骨头戳伤肺脏,那样可就真的麻烦了,对了,你体内的另一种毒主子其实有眉目了,但是他肯定没有对你说是吧,那是主子体贴,怕恶心到你,哎呀,我也不告诉你好了,等哪天你解了毒再说吧,话说你们日月神教那个教主也真够可以的,拿这么恶心的东西制毒,唉说到你们教主,他现在是真的在提防你想杀掉你吧,你回去有没有危险?哎这样吧,要不你到我们寒清谷来?虽然名声没有你们那么响亮,当然也是因为我们谷规所限,恰好主子又是一个不喜张扬的人,不然……说起来也只是差在名声上了啊,况且你们日月神教也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都被那些名门正派的大侠埋汰成什么样子了,真是最佳的黑锅人选啊,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你杀掉的那个简什么的虽然计划失败了,但以防万一嘛,我可是应了一对条件才让素秋和白冬跑到日月神教去给你善后了,谁知道那个简什么的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手,看他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说其实他就是你们那个教主派来的,也不对呀,哎?……东方兄弟……东方兄弟……” 东方柏闭目,在孟安云一大堆啰嗦中挑拣出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便在这聒噪声中睡了过去。 等东方柏的呼吸完全平复之后,孟安云停止了念叨,微微笑着,眼中却带着一丝怅然,与他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红夏服侍东方柏喝完药,便回到了喻文清那里。喻文清正在翻账本,可能是这浑源镇离寒清谷不远,掌柜们倒是都很忠心,账本上项目明晰,清楚得很,倒是给了喻文清一份好心情。 红夏见状,将碧春手里的点心夺过来,殷勤得放到喻文清手边,问道:“主子,孟安云那家伙怎么对那个东方柏那么好?”孟安云和她们相处了十几年,脾气秉性没人比她们更了解了,看上去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老好人样子,较起真来比素秋白冬都要心狠手辣,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好呢。 喻文清沉默片刻,吓得红夏以为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东西了,其实喻文清只是在想这事可否告诉外人,回过神来就见红夏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不由失笑:“却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安云来寒清谷时虽小,却也是记事的年纪了,他曾经是有个弟弟的。” 喻文清没有再说下去,红夏和碧春却都明白了,孟安云是老谷主捡回来的,他的家乡闹饥荒时,他的父母不得已将粮食集中起来给一个孩子吃,希望至少能活一个,那个孩子就是孟安云。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出现大狗血的哈,东方gg绝对不是孟gg的弟弟。 ☆、善后 待东方柏可以下床的时候,喻文清正好研究出了这种尸毒的解药,说起来也真是巧合,尸虫炼毒不是他第一次听到,之前也小有涉猎,否则这次恐怕不会这么顺利将解药做出了。 接过喻文清递过来的药丸,东方柏倒是没有什么怀疑,很爽快得道谢后就扔进了嘴里,令本来不满主子为他费了太多心力的碧春红夏略微满意。 由于三尸脑神丹之毒在时便无所知,所以服下解药之后东方柏也不大清楚毒到底是解了没有,只能再劳烦喻文清。 第一次炼制这种阴毒之毒的解药,喻文清倒是兴趣满满,细长的手指搭上东方柏的手腕,默默感受脉搏的跳动。 东方柏的眼睛不由自主得看向了那只完美的手,手掌薄厚适中,手指修长,并不是女子那种柔若无骨的纤长,而是没有过于突出的关节的匀称的修长,看上去充满力量美,指甲修理得非常干净整齐。就是这双手,精准得在他身上扎了上百针,无一错漏。第一次见到这双手的时候,他甚至在想,任我行赐给他的那几个所谓绝色美人中,有无一人可与这双手相媲美,随即醒过神来心中大愧,才把这念头按捺住。 片刻后,喻文清收回手,微笑道:“恭喜东方了。”这几日相处下来,都很合对方眼缘的两人关系已经近了不少,至少称呼已经从东方教主喻谷主变成了东方和文清。 若无其事得收回视线,东方柏诚恳道:“大恩不言谢,东方柏都记在心里了。” 修养这些天,东方柏都是被喻文清的独家药膳养着,非但没有形容憔悴,倒是越发得光彩照人。 喻文清淡笑摇头,道:“东方且安心再住上几天,待素秋白冬回来告知情况再做打算不迟。” 东方柏也有此心思,他的伤势虽有好转,但此时也不是离开的好时机,喻文清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休养之地,何况虽不知为何,孟安云对他十分真心,这份好他也记在了心里。而这些天的相处,喻文清此人的存在更加刺激了他的野心,东方柏向来自视甚高,从也未服过谁,但口里不说,对喻文清却是真心叹服,有时甚至会令他向来坚定的心有所动摇——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被人仰望的存在,权势、才能、容貌,应有尽有,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如此,刺激—膨胀—刺激—膨胀(哪里好像有些不对),若说开始东方柏有七分野心三分保命要夺取任我行的教主之位,此时已是十分野心。 让东方柏休息,喻文清便离开了东方柏的房间。这几天他忙于研制解药,还没好好放松一下。想了想,便去了花园的凉亭里看杂书。他们这次出门并没有什么目的地,也不赶时间,每天习武之余吃吃玩玩,惬意得很。就在喻文清昏昏欲睡的时候,孟安云来了。 “主子,素秋白冬回来了。” 碧春瞪了孟安云一眼,怪他也没个眼力劲,主子这几天忙着给那个东方柏研制解药,都没有好好休息,好不容易打个盹,他偏又来搅和。 接过碧春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喻文清细微得抖了下身体,内力在体内刷了一遍,久坐的僵硬立刻缓解不少,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好物。 温茶入口,喻文清清醒了许多,似笑非笑得望着孟安云道:“你倒是尽心,坐在这里等吧。”其实他是不大赞成孟安云这有些移情的心理的,不过东方柏虽然不是纯良磊落之人,倒也是一言九鼎恩怨分明,也就罢了。 红夏端着一盘葡萄走过孟安云身边,这几天她都在绣荷包,所以针线什么的都带在身上,一瞬间用她练暗器成就的快手飞速得将针抽出来扎了孟安云一下。 “嗷……红夏,你做什么扎我!!” 红夏将葡萄放在石桌上,慢条斯理道:“主子为你忙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你谢一声,我替主子扎你一下,有何过之?” 孟安云气闷,却也不反驳,暗自反省了一下,惊觉虽然是自己求主子将东方带了回来,但除了陪他聊天,竟是数自己最轻松了——主子替东方治了伤,解了毒;因为自己不擅长,所以去日月神教探查消除东方把柄的是素秋和白冬;而给东方熬药做药膳的是碧春和红夏…… 这么想来,孟安云顿时有种羞愧的感觉,站起身先给自家主子行了个大礼,喻文清也不理,接受得心安理得,完全不去提醒他除了他是看顺眼加上感兴趣——否则早叫庄子里的大夫出手了,而其他四人,可也都不是义务劳动的…… 碧春红夏倒是让了让,红夏其实也不过是个随意的玩笑罢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绝对也不会因为这个产生什么不满,就算是那些作弄孟安云的要求,也是玩笑意味居多,谁知道孟安云反应这么激烈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喻文清淡淡一笑,也不理会这三人,好在都是一起混了不知多少年了,但也没在这上面纠结多久。 索性素秋和白冬都不是慢性子的人,估计两人稍微梳洗了一下,便赶了过来。 “主子。”两人倒是异口同声。 他们两人同时在时,说话的当然是素秋。就见素秋撇了眼巴巴看着他的孟安云一眼,挂着他那招牌笑容道:“主子,那个简堂主果然留有后手,而任我行要杀掉东方柏倒也不是冤枉他,东方柏在日月神教有个结拜大哥叫做童百熊的,是支持东方柏夺位的主要支持者,简堂主便留有他们的一封书信。”两人匆匆来去,却是没有调查这简堂主姓名。 孟安云闻此,生怕几人不喜东方柏的野心,况且江湖上都说任我行对东方柏是绝对的信任重用,就怕他们觉得东方忘恩负义,忙道:“任我行好大喜功残暴不仁,表面上对东方信任有加,暗地里却是下毒控制,东方要杀他实在是……” 话没说完,就见五人除了白冬全都似笑非笑得看着他,尤其是主子和素秋,本能的危机感令孟安云讪讪得闭了嘴:“……哈,你们干嘛全都这么看我……” 素秋回过头,又对喻文清道:“主子,信已毁,余下一些痕迹我和白冬都尽力消除,机缘巧合却是跟童百熊见了一面,过几日他应该会来接东方柏回去。” 听见素秋的话,孟安云懊恼急了,难道这就是关心则乱,最近他的智商貌似下降不少啊。 得知一切办妥,喻文清便吩咐素秋白冬去休息,黑木崖离浑源镇虽然不算太远,但这么短时间内走个来回想也知道二人又是昼夜行路,于是又让碧春和红夏去给他二人做些吃食。 四人离开后,喻文清才抬眼看向孟安云,只把孟安云看得头皮发麻,才道:“小云,这几日东方修养你绞尽脑汁逗他开心也是辛苦你了,恰好还有些账簿在,你去看看放松一下吧。” 孟安云囧着脸,听着喻文清话说完,被打击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得去看账簿了,呜呜,主子,难道您真觉得我变笨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孟安云,你说你把东方gg当弟弟,肿么看起来你这么像东方gg的脑残小弟…… ☆、夜袭 有关东方柏的消息,喻文清自然不会瞒着他,而这个任务的人选当仁不让还是孟安云。 由于素秋和白冬回来时已是未时,孟安云又被指使着看了一下午账簿,索性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消息,孟安云拖拖拉拉便到了月上中宵的时候,伸个懒腰,孟安云揉揉自己酸痛的脖颈,嘀嘀咕咕抱怨了几句,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起身朝门外走去,将出门时,孟安云一拍脑门,哎呦忘了告诉东方兄弟那个消息了,想了想,还是朝东方柏的房间走去,或许人还没睡呢。 果然还没睡,却已是梳洗过了,东方柏散着头发,听完消息后,一方面感动,一方面却又暗自心惊,想自己和童柏熊的关系很少有人知道,素秋和白冬这才用了几天,就查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他倒也不是忌讳什么,只不过寒清谷势力之大,令他更加有雄心了才是真的。 看了看天色,孟安云苦哈哈得道:“东方兄弟,你早点睡吧,我去要点宵夜吃,对了,你要不要吃?” 东方柏笑着摇摇头,突然耳朵一动,神色严肃起来:“什么声音?” 孟安云伸个懒腰,不甚在意道:“哦,对了,忘记说了,主子说这几天可能会有些不太平,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的房间和主子挨得很近,”想想这么说对他这个心高气傲的兄弟来说可能会起到反效果,便稍稍严肃了点,“你现在伤势未愈,最好不要擅动内力,记得吗?” 东方柏顿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心里什么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说话间,打斗声居然越来越大,这么一会儿居然已经很接近这里了。 孟安云奇怪得道:“不应该啊,素秋又不知道我在这里。”要是故意将刺客们引到他的房间他还真就不奇怪了。 “我们出去看看吧。”东方柏拿了根簪子快速得将头发绕了几圈挽起来,就要往外走。 孟安云想了想也没阻止,反正也有他在,何况主子就在附近,怎么也用不到东方再动手。 出了院子才发现原因,来人真是不少,孟安云侧耳细细听来至少四十人,而这个别院算来也就只有二十多个高手,别的不说,牺牲些人混到里面来,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 进到内院的人只有十来个,均是目露精光,脚步轻盈,俱是一流高手,也不多话,见到东方柏就自发分成两队,一队阻拦孟安云,一队直接击杀东方柏。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院子里突然之间就多出来一个人,将来人的打算直接夭折。 那人就静静得站在月光下,却仿佛所有的光芒都照在了他的身上,清俊的容貌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会发光一般,周身气势非凡,如仙如神,摄人心魄。 只是,再令人心折的人物也是敌人,他们这次出来,均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虽然惋惜,或者也胆寒,却也都义无反顾得冲了上去。 孟安云原本还担心了一下自己能不能在这么多人中保护好东方,这会儿完全放松了下来,倒有些玩笑兴致了:“东方兄弟,你身价可不低啊,这么些高手也要养好久吧。不过,这件事情很奇怪呀,按说素秋他们向来不会失手的,任我行应当没有确实的证据了才是。” 东方柏却不奇怪,这几年他在神教里声望渐长,任我行没有把柄不好明着动他,不也是暗地里给他用了三尸脑神丹了么,这会见他受伤,才会这么急切想趁机杀了自己吧,只是他实在小看了寒清谷。他只是没想到任我行为保万无一失居然派了这么多人来,神教里确实高手如云,但一下子出来四十来个,动静也确实不小了。不过也好,这些都是任我行死忠,死在这里倒给他方便了不少。 这些东方柏本没打算瞒着孟安云的,只是,当看到喻文清出手时,却都忘记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喻文清动手,确实在他的心中深深得刻上了一笔,变强变强,这一刻,看见那个游刃有余游走在诸多高手之间的身影,东方柏震撼过后,心中便只留了这么一个念头。 喻文清练得武功是寒清谷的家传武学,别的不说,一本清心诀到了第七层,内力将会生生不息,消耗的同时会源源不断得补充进来,当然,也不是说就无敌了,补充的速度还是略逊于消耗速度的,但就凭这点,喻文清除非被万人围攻,否则凭借高深的武学修为及外挂式的内力回复,可谓天下无敌。 况且,与这本清心诀相辅相成的寒心诀,就是一本集剑法与掌法相互融合的武功秘籍,这本秘籍不但堪称绝世秘籍,而且练就等级越高,配合清心诀效果就越逆天,比如喻文清这样—— 他一人,在十来个人中间游走,无一人可逃脱他的掌控,刀光剑影中,他身姿悠闲,举手投足轻描淡写,游刃有余,似乎手下诸人不是一流高手,而是稚龄孩童,这种压倒性的强大很容易给人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及压迫感——不逃会死。 可惜,不管什么原因,他们都没有了退路,无非是两种选择,这里死,还是回去死。这其中的区别不言而喻,这几人眼见都是个死字,那就只有,战! “可惜了,”孟安云望着黑衣人眉目间的绝望及越发悍不畏死的攻击,道,“这些人有老有少,我可不信都是死士,任我行够狠。” 也不知道东方柏听没听到,他只是望着那个玄色的身影,下定了决心。 时间并没有过很久,喻文清也只是将几人制住,也没有试图阻止他们自己求死,他也知道,无论因为什么,这些人都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但他也不可能因此就放任他们杀掉东方柏,只能说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他死。(咳……) 果然这几个黑衣人见刺杀无望,纷纷不甘得服毒自尽,临死前的怨毒几乎要实质化,就是不知道他们心中最怨恨的究竟是喻文清还是他们的主子。 喻文清安抚得看了东方柏一眼,后者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孟安云,挑了挑眉,孟安云一眼自己主子的神色,瞬间嘴一撇,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道:“主子,我今天看了一下午的账簿,连晚饭都还没吃呢,不过说起来,还是咱寒清谷的人忠心啊,这么多掌柜,也就两三个需要解决的,我真替您感到欣慰,不过,我真的是很饿了,正准备去找些东西吃,就想到下午的消息还没告诉东方兄弟呢,说起来主子我也真的很忠心啊,您叫我去看账簿,这么大的消息都瞬间忘记告诉东方兄弟一声了,于是我当时想起来就愧疚的很啊,于是就说先看看东方兄弟睡了没有,还好还好,真的没有睡,于是我就告诉……” “主子!”碧春和红夏进了院子,等了滔滔不绝一堆废话的孟安云一眼——为什么知道是废话呢?孟安云这厮说正事的时候从来都是短小精悍的——毫不客气得打断了他,“外围二十八人,均已解决,素秋和白冬正指挥管家善后。”说话间,两人不忘也跟东方柏行了个礼,要是平时东方柏肯定又会感慨一番喻文清的家教,不过此时他脑中一个念头久久盘旋不去,恨不得立刻找个安全安静的地方闭关,完全不在状态。 对此,碧春和红夏二人自然不在意,他们只是不想给主子看重的人不受重视的感觉,至于他什么反应,两人还不放在心上。 “嗯,让他们收拾吧,你们先去睡吧,今晚应该不会有情况了,不过也不要太放松,去吧。”碧春红夏自然不会反驳主子的话,行礼退下了。 喻文清也看出此时东方柏的心不在焉,只以为他伤势未愈又被这么一番折腾(他什么都没做好吧,您选择性失忆了?),有些乏了而已,便关心了几句后让他去休息,自己讲孟安云这个话唠带走了。 东方柏一直到看不见喻文清和孟安云的背影后,才眨眨眼睛,似乎刚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几人,东方柏逐一揭开他们的遮脸布,神色逐渐凝重起来,看起来,任我行这几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练功,但对神教的掌控还是不容小觑,地上的几人中,他认识三人,都是神教里中高层的高手,但不管是他们居然都被任我行当成死士来差遣,还是喻文清竟然能这么轻易就将这种层次的高手打败,都令东方柏有了一种危机感——他太弱!太弱!! 今天晚上若是没有喻文清,若是他不曾认识孟安云,若是他没有被他们救起,别说今晚上这么些高手的围攻,单是那严重的伤势和毒,就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 也就是这晚,在此时东方柏眼中惨白的月光下,在任我行虎视眈眈的威胁下,东方柏站在尸体群中,做了影响他后半生的决定——他要变强!不惜一切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此时的东方gg手里其实已经有了小受宝典,只是还没下定决心要练,这么神奇的武功,肯定是要纠结一下才正常么 又,喻公子你以后知道东方gg的xx刀有你的一半时会是肿么样的心情…… ☆、不告而别 清晨的阳光金灿灿得洒在大地上,寒清谷的别院沐浴在阳光中,凭空多出了几分精致。打扫的,挑水的,做饭的,别院的仆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劳动,安安静静,井然有序。 孟安云最喜欢的,便是早晨在练武场耍了一遍刀后,再回院子冲个水,其实这个习惯春夏秋冬四人都有,这还是以前一起练功时跟着喻文清养成的,只不过现在喻文清通常是去山间静坐调息,春夏秋冬各有地方各有方式而已。而因为习惯的相似,亦仆亦友的几人便连早饭一起吃。而东方柏可以下床之后,便由孟安云带着也加入了这几人中。 孟安云冲完水,便照例走到东方柏的院子里叫他一起吃早餐。这个时候孟安云的心情不敢说是一天之最,却也是很好的,只是,到了临时划给东方柏的院子里,孟安云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这个院子有些过于安静了,他细细得感受了一下,果然,没有一丝人气。 压下心中不怎么美妙的预感,孟安云径自推开门,走进了房间。往里一看,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完全不像有人睡过。孟安云皱了皱眉,几步走到桌前,拿起一进屋便看到的桌上的素白短笺—— 伤愈毒解,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东方不败留 孟安云手颤了一下,拿着短笺站在桌前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噗’得笑出声来,乐得直捶桌子:“哎呦,哎呦,乐坏我了,噗……哈哈哈哈……,东方不败,噗……哎呦,真可爱哈哈哈,噗哈哈哈……”孟安云跟被点了笑穴一样笑得全身上下没有哪处不在颤抖,实在笑到不行,他便扭头看看那整洁的床铺,但—— “噗哈哈哈哈哈……”孟安云实在是个笑点够低的人,独自在东方柏房间里笑到碧春过来找他,才在碧春‘你又在抽什么风’的眼神中,将东方柏的短笺递给她。碧春疑惑得看了一眼整齐的床铺,才伸手接过短笺,这时其实她也有心理准备了,只不过心里难免有些不悦,主子救了东方柏,既给他治了伤又给他解了毒还保住了他一条小命,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该道个别再走吧,这也太失礼了。 只是,当她低头看完短短的两行字后,也难免喷笑一声,只不过和孟安云不同的是,这个笑容里虽然没有什么恶意嘲弄什么的,却也没有认同,碧春只觉得东方柏这人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他那武功不说低吧,也绝不到敢这么嚣张自称不败的地步吧,自家主子叫不败还差不多。 孟安云当然也注意到了,只是他也明白碧春没有什么恶意,虽然眼里的不以为然完全不加掩饰,但孟安云也无法就这一点为东方柏说什么话,毕竟,即便是他,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年少轻狂了。但也因为这个名字,两人本来因为东方柏不告而别燃起的几分不悦不满,倒是完全烟消云散,甚至碧春还自动脑补说东方柏一定是闭关练功为早日成为东方不败努力去了。 不得不说,碧春姑娘您真相帝了! 等这个短笺展示在餐桌上时,连面瘫如白冬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倒是喻文清虽然眼含笑意,却说道:“东方柏此人根骨极佳,要不是习武晚了些,比之现在要精进许多,但若有一线机会,跻身绝世高手也不无可能,”说着说着,笑意倒是收了起来,意味深长得又看了眼落款,“或许,再次见到他真的会再无一败也非是妄言。”也许,到那个时候,或许东方柏已经不是副教主了。而且,东方柏昨夜离开,其实喻文清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想不出什么理由要挽留一个一心离去的人,便也随他去了。 其实早在喻文清给东方柏疗伤时便发现,东方柏的身体绝对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根骨绝佳,而且东方柏聪明过人,资质甚好,只可惜入门晚些,否则,又是一代高手。不过,或许并不用再惋惜,喻文清觉得东方柏不是个喜欢放大话的人,他既然敢在此时留下这个名字,说明他有能够配得上这个名字的办法。 喻文清回过神,发现几人都因他的话若有所思,连孟安云都不再笑个不停,不禁微微一笑,径自用饭不提。 既然东方柏已经离开,那几人也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不过喻文清交给管家一块令牌,并交代管家,若是东方柏来求助,便将令牌给他,告诉他持此令可去寒清谷求援。 此举换来孟安云狗狗眼神一枚,喻文清不以为意,他这么做并不完全是为了孟安云,对东方柏这个人,他是真的起了结交之意。不过,这也不需要对孟安云说明,看他殷勤得跑前跑后也很有趣。而且,既然他如此一心将东方柏当成弟弟,那么,再次见面让他和东方柏结拜也无不可,就是不知东方柏是个什么意思了。 于是六人再次上路,依然是悠闲自在,有时路过风景优美的地方,便无论是野外还是城镇,都停下来住几天,在景色优美的地方调息感悟,往往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或是一些食物做得精致美味,也停下来住几天,待碧春和红夏学会再走,如此,几人均是各有收获。或者走到寒清谷的产业(这倒是很经常)便查验一番,倒也是各不耽误。 这样走走停停,很快,喻文清发现无论是富裕的城镇还是贫穷的,都开始张灯结彩起来,才恍悟居然已经要过年了,他们初秋出了寒清谷,此时已经过了将近五个月了,而距离东方柏离开,也已经有近四个月了,只不知道东方柏如何了。 说起东方柏,或者说东方不败,其实他当时也不是差那么点时间必须要连夜走不可,只不过那一夜对于东方不败来说实在有些刺激——既因为喻文清刺激了他的好胜心,又因为任我行刺激了他的权利欲,加上东方不败也算是个武痴,本来因为任我行给他的秘籍修炼方法太过阴损,所以他强行按捺住对绝世秘籍的向往,抵制了镇教之宝对他的诱惑,却又因为喻文清令人仰望的强大和后有猛虎追的绝境令他终于决定孤注一掷。 也算幸运,童百熊是个急性子,对东方不败又真的是好,所以虽说是几天后,其实提前下了山,东方不败小心得朝黑木崖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 从童百熊口中听说任我行因为数个教中高手被武林白道偷袭致死,只余一人拼死回来报信时,忍不住急火攻心,差点走火入魔,虽好运得并无大碍,暗伤却是留下了,只能慢慢调养着,短期内不得再动用内力,东方不败忍不住想仰天大笑了,道天助我也。 既然下定了决心,东方不败不是犹豫不决之人,黑木崖万壑千岩,未被人发掘的天然洞穴比比皆是,便在黑木崖择了一处隐蔽安全的地下洞穴,东方不败带着葵花宝典,在童百熊的食物支持下,闭关了。 只是再狠绝之人,对上‘欲练此功,挥刀自宫’的绝望,也洒脱不起来。东方不败挥刀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了许多画面,爹爹严厉的说教,他总是当做耳边风;娘亲温柔的拍抚,他总能很快入眠;童百熊的兄弟义气,为了救他差点死掉;孟安云的聒噪八卦,却在他困难时出手相助;喻文清……东方不败手里的刀只差半寸时顿住,他没有想到,想到喻文清,最想出现在脑海中的不是他动武时的惊艳,而是垂睫或扬眉时那精致的泪痣,即便他是个男人,却也当得风华绝代,还有那双完美的手……思维诡异得转了个弯,东方不败难得犹豫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下右手,这刀下去,他便再没了与那人比较一二的资格,心中便有些苦涩不甘……只是,他已不能回头。 再举起右手时,东方不败突然想到了任我行送来的七个小妾,只不知道他练了葵花宝典之后,还能够瞒住她们多长时间,而她们又能瞒住任我行多长时间。 时间在东方不败想东想西中仿佛过去了很久,突然,‘嘀嗒’——山洞里响起水滴落到石头上的声音,却似惊雷般将东方不败惊醒,原来也只是过去了两滴水的时间而已。他低头一看,右手里的小刀上酒已干透,东方不败木着脸,重新把烈酒浇到刀上,再将干净布巾咬到嘴里,烈酒绷带放到手边,东方不败不再犹豫,手起刀落,便再不能回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孟安云不是嘲笑东方gg啊,他只是觉得给自己起这个名字的东方gg实在太可爱了而已。于是东方gg卖萌成功,狂刷寒清谷众人好感值一次。 又:东方gg成受了,喻公子你居然在欢腾得过年! 再:猥琐得研究了一下,东方gg究竟是全割掉了还是只割掉了蛋蛋,金大侠其实在原著中有写——在《笑傲江湖》第三十一回: 任我行伸手到东方不败胯下一摸,果觉他的两枚gaowan已然害去,笑道:“这部‘葵花宝典’要是教太监去练,那就再好不过。”将那‘葵花宝典’放在双掌中一搓,功力到处,一本原已十分陈旧的册页登时化作碎片。他双手一扬,许多碎片随风吹到了窗外。(任我行真是老不休,占便宜不解释) 这么说来其实东方gg还是有一定常识的么,毕竟我就很好奇全割掉的话难道要蹲着嘘嘘(你够了!),而且,那里不是正宗尿道口神马的,难道不会溢尿么(你真的够了!!) gaowan没有还是凑合可以的,gaowan就是储存精子的,有人先天生下来就有没有的,也有多个gaowan的,也有畸形的。东方不败是后天自己切了的,而且只切了gaowan,孩子肯定不会有了,说不定还会有个啥心理阴影的。ps:当然雄激素由gaowan产生,另外,肾上腺皮质、卵巢也能分泌少量的雄激素。(以上来自百度) 《葵花宝典》原文: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服药,服神马药?搭配前句必须自宫想来,雌性激素啊亲。怪道东方gg后来言行心理都开始趋于女性化了呢,雄激素不自产了还吃雌激素,其实跟变性手术也差不多了。 于是,此文设定依照原著,东方gg三缺二咳咳 又,这章刚传上去就被锁了,说文章中含有不良词汇,找了半天,原来作者有话说也属于此列,那天看一篇文作者说以后写肉就放有话说里,看来她这个美好的愿望是不大能实现了 ☆、山贼也过年 平城是个不大不小,不繁华也不落后的中庸城镇,这里没有什么特色,也没有令人眼睛一亮的特产,唯一比较令人称奇的是这里的住户人均生活水平相当,有比较富裕的大户,却没有非常贫穷的人家,故而这里生活的居民都很安于现状,风气算是很不错的。 喻文清很喜欢这里,没有因为富裕的为富不仁,没有贫穷的麻木认命,于是很是痛快得在这里也买了一处庄园。 手续很快办了下来,素秋拿着热腾腾刚出炉的地契,脸上挂着百年不变的笑容,揶揄自家主子道:“这一趟出来,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到处都有落脚地了吧。” 喻文清挑挑眉,眼角略微上挑,瞬间将清隽脱俗的容貌变成了俊美的风流,右眼下的泪痣动了动,分外夺人眼球,扑面而来的男性魅力令素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不怕死得叹了口气:“主子这么个人物在前,把我们的眼光养得过于挑剔了,这样子以后多难……”话未出口,碧春红夏白冬孟安云四人明晃晃吃惊又同情的目光硬生生把他未出口的话硬给压了下去,素秋白嫩的脸颊抽了抽,才惊觉自己今天有些过于得意忘形了。 说起来,素秋的失态其实还是离不开喻文清的关系。喻公子前世就是什么也不缺的人物,这辈子又是如此,所以虽然在衣食住行上难免有些挑剔,却因为什么都有过,便也成为了可说是无欲无求的令下属难讨好第一人,况且,他实在是太会赚钱。而喻文清这一代班底中,恰好素秋便是专管生意往来财产经营的。对于素秋来说,赚钱并不难,何况还有主子层出不穷的捞钱点子,守财也不难,最难的是,家里金山银山,主子不用,那么任它再华丽炫目也和破铜烂铁没有什么区别,除了放着攒灰外,毫无用处,素秋赚钱赚得毫无成就感。 但这次出来就不同了,素秋终于发现怎么在主子身上花钱了,更令人激动的是,有时候主子也会自己花钱了(喻公子不花则以一花惊人啊小素秋)。主子最讨厌和人共用床铺,有时宁肯睡在马车上也不愿意住客栈,所以出来这么久,要么是自己买园子,要么是直接收购客栈独自划分出一个院子,总之,这次出来素秋很满足(什么毛病)。 而一个人若是长期居安不思危,那离犯错也不远了。于是素秋过于满足的结果便是——出言调戏了主子…… 喻文清倒也不在意,只是看看天色,漫不经心得说:“今天时间还算充裕,素秋,既然地契人契都在你那里,那么就还是你带着人过去园子打扫吧。” 素秋登时噎住。 要说喻文清真的十分喜欢平城,破天荒得在这里住到快要出了正月,才开始准备离开。值得一说的是,在平城带给他的悠闲静好的心情下,喻文清的武功又进一层,若说之前是万人围攻下为必死之局,那么现在就是有了一线生机。 心情大好的喻文清带着心情大好的小弟小妹们,重新踏上了旅程。 谁知,刚刚走出平城大概只有十几里的时候,五个衣着崭新,腰间还围着红腰带的大汉手持大刀跳了出来,其中一个喝道:“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 “留下买路财!” “快点把银子留下来!” 孟安云:“……” 素秋:“……” 白冬:“……” 车厢内,碧春眼睛里带着笑意,奇怪道:“我们在平城呆了这么久,怎么也没听说这附近有山贼呢?” 红夏却是直接咯咯咯得笑了起来,也不管外面几个山贼听见了什么脸色,阴暗得揣测道:“莫非是平城的县令与山贼有勾结?”她这话却真是随口说说的,平城如今的状态,不敢说县令多么有才干,不贪财倒是有的。 外面几个山贼正目露星光得打量估算这么漂亮的马车要值多少银子,就听见这豪华车厢里一阵脆生生的笑声,立刻炸了窝似得讨论起来—— “小娘子!!”最先跳出来的大汉喝道,眼睛里的光芒真能闪瞎人眼。 “声音真好听!”五人中最瘦的一个男人陶醉道。 而其他三人已经提着刀朝马车走了过来,不过看得出这三人相当谨慎,三步一停的,倒好像被抢劫的成了坏人似的。 “你说他们这刀,”孟安云拿胳膊捅捅他旁边坐着的素秋,有些纠结道,“开刃了没有?” “噗——”这回是碧春听到了孟安云的话,终于忍不住喷了。 而红夏,则是一愣之后,看向打从一开始便没有说话的主子。 其实也是这几个山贼命好,恰好赶上了喻文清心情大好的时候,否则哪怕再早几天,喻文清也是不耐烦跟他们做什么纠缠的,就算不杀掉,也是让白冬直接砍晕了了事。他最厌烦这种有手有脚却偏偏抢劫的人了。 喻文清当然明白红夏这是想出去看热闹了,自然不会拦着她,他虽然因为心情不错,加上这几个山贼的声音都不算猥琐,倒也有了几分耐心任由几人去玩闹,但也只是如此了,他可还没有那个心思也出去看看热闹的。 而车外边,红夏一出车门,几个山贼便熄了声音,直愣愣得看着娇俏的红夏目不转睛。 向来最能拉仇恨值的素秋笑道:“小娘子,你跟着这几位回寨子里去当女大王吧,也好保我们平安上路呀~” 闻言,几个山贼齐刷刷得看向素秋,眼睛亮得惊人,眼神里饱含着欣赏看着素秋,然后相互看了看,又是第一个出声的大汉说道:“对的,小娘子你只要肯跟我们回去,我保准听你的话,你要真想当大王,我也让给你!”认真正经极了。 ‘好家伙,原来这个大汉真是山大王一把手呀,这个寨子可真没前途。’除了红夏,连喻文清都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本来都伸出手去想要狂揍素秋的红夏愣住了,手里捏着的三个小金镖不受控制得拐向了说话的男人。 红夏的身手怎么样,孟安云几人最了解了,若说开始对着素秋的时候,这三支镖用了一分力,那么此时便到了八分,孟安云可惜道:“挺有趣的人呀,你可真狠心!” 谁知,伴着这句话,那看似不靠谱的拎着把疑似未开刃的大刀的草包山大王,居然就用那把钝刀将这三个小金镖给拦下了,不仅如此,在孟安云几人的注目下,俯下身将小金镖从地上捡起来,在衣服上蹭蹭,自然而然得揣自己怀里了。 但即使红夏被气得冒火,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似无害的粗鲁大汉,真还有几分真本事。 场面一时有些凝住,不过即使这个大汉再有本事,也不至于让几人无言以对,之所以如此,皆是因为喻文清那轻轻的一声‘咦?’。 要不说这世上无巧不成书呢,若不是喻文清武功进境,也断到不了听听就能从这简单的动作中觉察出来这个大汉的功夫套路,恐怕就把这个大汉当做一般的高手给放过去了,只是现在,他明显觉察出这个人的内力和东方……不败如出一辙。 “日月神教?”喻文清也不下马车,只是出声问道。 几人的神色一变,倒是有了几分高手的气势,孟安云心道:不是我没有慧眼啊,实在是这几人外表猥琐到让人完全忽视掉内在啊。 “敢问尊驾是何人?”领头大汉也不装傻,能在这么三招两式中看出,不,听出他武功套路的人,不是他可以糊弄的。 “缘何至此?”见大汉默认,喻文清又问道。 其实喻文清倒不是想隐瞒身份,主要是咳咳,他此时在江湖上的名声还不如孟安云响亮,说了他也不知道。 大汉却以为这位是什么硬茬子,倒不非得要出人家姓名,想了想,便回道:“过年无事,随便来玩玩。”实在不确定眼前这几人是正是邪,又道,“我等从未伤及性命。”便不再说话,话已至此,真要动手,他倒也是不怕死的。 喻文清自然不相信什么闲来无事的说法,不过他不说,他也不是没有知道的方法,这几人看着心地不坏,也没有出手的道理。于是,便招回红夏,叫白冬重新上路。 那个彪形大汉眼睁睁看着红夏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转身上了车,然后马车嚣张得从他们眼前经过,几人却谁也不敢拦了。 “大哥,他们什么来头?” “不知道,”彪形大汉巴巴得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这种武功身家,江湖上从未耳闻,难道是哪个隐世家族?” “呃,那前面的真山贼岂不是要……”之前提着刀往前走的三个人又走了回去,其中一人在脖子上比划了个杀的手势。 “活该!”另一人骂道,“欺软怕硬的东西,连孩子都不放过,要不是老子功夫不够,早全灭了他!!” “老大,那我们还劫不劫了?” 彪形大汉见马车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才收回目光,心情不大好得喝道:“劫!不劫我们喝西北风去啊!这次招子都给我放亮点,再遇上这样的,恐怕没这么幸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夏,快出来看你老公! ☆、又遇山贼 宽敞的车厢里,碧春望着气得脸颊通红的红夏,坏笑着调侃道:“小娘子,跟着大爷回家吧,保管你以后吃香喝辣……” 话还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红夏扑倒挠起痒痒来,说起来,碧春红夏这对双胞胎还是有个不那么明显的不同之处的,那便是碧春极为怕痒,即使只是挠挠手心都能叫她笑得死去活来,而红夏却是一点都不怕痒的,所以当碧春真的惹到红夏的时候,挠她痒痒便成了红夏的杀手锏,可谓屡试不爽。 要说红夏真恨不得将那个领头的山贼大卸八块倒也不尽然,要说女人的心思确实很奇怪,要是一个仪表堂堂风流俊美的男子说你跟我回家吧我娶你做老婆,那这个女子即便完全不喜欢他或是第一次见到他,可从心里说,首先就对这个人有了好感;但要是一个猥琐下流丑陋粗鄙的人说同样的话,那就是对她的侮辱,被这种人喜欢哪怕是真心的都是一件极为丢人的事情。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东方不败之瑰宝 作者:三月之秋 第2节 其实并不是只有女子这样,男子遇到这种事情,反应恐怕比女子还要严重。而那个山贼对于红夏来说,算是中庸吧,虽然不能说真的讨厌,却也绝对称不上欢喜。 碧春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这么肆无忌惮得开红夏的玩笑,否则,恐怕她会比红夏更快出手收拾敢调戏她妹妹的人。 喻文清却没有注意两人的嬉闹,他侧躺在软榻上,垂眸揣测自己的心思,方才觉察出那个山贼和东方不败几乎是同出一辙的内力时,他第一反应居然是担心,担心东方不败如今的处境,担心东方不败会不会有危险,这真的很奇怪。 东方不败离开的时候伤都没有完全好,他不担心,离开时身上没有任何盘缠,除了一身衣服,什么都没有,他不担心,那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喻文清确实非常欣赏东方不败,尤其是素秋和白冬去了一趟日月神教以后,东方不败的生平他可谓是知之甚详,当时是什么感觉呢?怜惜他小小年纪父母双亡独自讨生活的不易,欣赏他自立自强的坚韧,他觉得,东方不败堪为挚友。或许,他相信东方不败有能力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也不愿意让他以为被自己小看,所以才仅仅在浑源别庄留下令牌,而非派人跟随相助吧。 但此刻,他只想知道东方不败现在状况究竟如何了。何况,虽然这个地方留黑木崖已经不算近,但他相信有人会很乐意跑这一趟。 “安云。” 孟安云在做什么呢?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不过好奇为什么日月神教的人会大过年的跑来做山贼而已,然后就是因为日月神教这个关键词想到了东方……不败。 猛得听到主子叫他,便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进了车厢,而早在喻文清出声之前,碧春和红夏就停止了打闹。 “你去日月神教一趟,最好除了东方不败,不要被别人发现。”喻文清伸手从车厢的暗格中摸出一块黑色的令牌递给孟安云,“这是日月神教的黑木令,它有着教主的部分权力,尚可一用。”这个令牌,还是素秋和白冬去日月神教的时候顺回来的。 孟安云接过黑木令,只觉得不大的令牌沉甸甸的,压得他心里忐忑极了,踌躇片刻,孟安云嗫喏道:“主子,不会是东方兄弟出了什么事吧?”话是这么问,但是他也知道,若是小事,那么东方不败自己就可以搞定,若是大事,依照这里和黑木崖的距离,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但他就是想在主子那里求个心安,似乎只要主子说出口的事情,都是真的。 喻文清摇头失笑,伸手弹了弹孟安云的额头,就像小时候那样。那时,孟安云举全家之力活了下来,就像个独狼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着愤恨,而那时孟安云虽然比喻文清还要大两岁,却因为自小缺衣少食长的瘦瘦小小的,常常被喻文清照顾。等长大一点后,当孟安云已经把寒清谷当做自己的家时,他就问过喻文清,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喻文清就这样弹了弹孟安云的额头,笑笑没有说话,而孟安云却也没有再问。喻文清不知道,孟安云的父亲去世之前,每当孟安云调皮的时候,舍不得真的打骂,就会弹弹他的额头,笑骂几句,所以,这个动作,对于孟安云来说,是宽容,是呵护,是很美好很美好的动作。 于是,一时之间,孟安云就那么呆呆得看着主子,心中的些许担心不安,也渐渐散去。 突然,孟安云火烧眉毛般跳起,匆匆说了句:“那我去了。”便急慌慌出了车厢,在素秋‘小云你耳朵怎么红了’的打趣中,飞速朝黑木崖的方向窜了出去。 喻文清摇摇头,勉强压下自己的担心,开始思索需不需要掉头往回走,大不了,等东方不败解决掉他的事情之后,再从另一个方向出发。不过,还是等孟安云传来消息再说吧。 马车又朝前走了几里路,素秋突然笑道:“看来这些山贼都很喜欢平城呢。”虽然此地离平城已有二十多里,但比起下一座城池来说,还是距离平城要近些,但平城的百姓却那么幸福安乐的活着,看来,平城的县令恐怕真和这些山贼有过什么协议也说不定呢。 白冬将马车停下,素秋摸着下巴说道:“比较起来,我还真是不喜欢这些山贼呢。”和刚才遇到非职业的五人比起来,这十几人才像是真正的山贼,长相凶恶,一身杀气,一眼望去,便可知手里绝对是握有人命的。 白冬冷冷得看着这些人,皱了皱眉头,喝道:“闪开!” 那群人里一个身形相对瘦弱的人刚要开口念念山贼的经典台词,就被白冬这么一声呵斥给噎了回去,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猛咳起来。 一个只有一只耳朵的山贼似乎地位在这些人之上,之间他不屑得看了眼咳个不停的人,似乎嫌他有些丢人,便往前走了几步,将他挡在了后面,才目露冷光得看着坐在车辕上的‘小白脸’,倒也不跟他拌嘴,只道:“将钱财留下来,咱爷们就放你们过去,否则,”他动了动手里的刀(又见大刀,说起来无论是书籍还是电视电影,很少看到反派山贼用剑的,难道真是剑乃是百兵之君,坏蛋不能用?),道:“……”威胁得冷哼。 白冬才懒得听这种人废话,他握着向来不离身的长剑,飞身冲到这些山贼当中,只见他那把剑却原来不是普通的长剑,而是把精致的子母剑,谁也说不准剑会从哪个方向飞出,有时明明看上去是杀向这个人,却突然从另一端剑柄处又飞出一把短剑,行云流水般就抹了后面人的脖子,下手狠辣,毫不留情,一瞬间,十数个山贼便去了大半。 要说这些山贼占山为王这么久,也不是没遇见过硬茬子,但硬到这种程度,还是令这些人胆寒不已,连自家兄弟的尸身都不顾,侥幸活下来或者说白冬还没来得及出手的几人连狠话都不敢撂下,转身便用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只心里祈求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煞神千万别追来。 白冬倒真的不去追,他又不是杀人狂,也没高尚到看见坏蛋就要为百姓除害什么的,见道路通了,便收剑坐回车辕。 知道他习惯的素秋早自觉得和他换了位置,白冬便满意地坐在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起剑来。 有了这么一出遭遇,气氛却是活跃了起来。只是当马车又往前走了几里路,走到距离城镇最近的一个村落后,白冬就开始懊恼还不如跟着方才逃走的山贼到他们老巢将他们杀个干净。 只见百来户的村子,到处是凄凄的哭声,大部分房子甚至火还没有熄灭,但村民们谁都没有心情去管那些房子,哪怕那是他们最为宝贵的财产。 造成这种惨剧的罪魁祸首,除了刚刚那些山贼,不做他人想。 白冬甚至立刻就想掉头回去除掉那窝山贼,却被素秋拦住,道:“传信给喻叔,让他来处理吧。”素秋因为掌管寒清谷的生意事宜,跟官府打交道却是最多的,也经常借助官府的力量,但此次言谈中没有一丝提及官府县令的意思,显然对平城的县令十分失望不屑,只是这不屑之中带了一丝狐疑,看平城的欣欣向荣,莫非这县令真的是自扫门前雪不成? 这种疮痍的景象,实在令人不忍多看,却突然看到一些身着灰绿色衣服的人正忙里忙外帮村民们治伤收拾残局,为这些绝望的村民们带来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令狐少年就要出现了,放上网络上的笑傲江湖时间表,推算一下,还是比较靠谱的 1469年 令狐冲出生。 1479年 华山派气宗剑宗之争。 1486年 任盈盈出生。 1493年 东方不败篡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任我行被囚地牢。 1503年 余沧海灭福威镖局。 1504年 令狐冲学得独孤九剑。 1505年 任我行重夺日月神教教主。 1506年 任我行去世。 1509年 令狐冲任盈盈喜结良缘。 原著里有——向问天道:“十二年之前,教主离奇失踪,东方不败篡位。我知事出蹊跷,只有隐忍,与东方不败敷衍。直到最近,才探知了教主被囚的所在,便即来助教主他老人家脱困。” 书中明确标注令狐冲出场年龄是24岁,看年份,东方gg篡位成功时,令狐冲就已经24岁了,那么此时,在向问天眼里,任我行方失踪,而任我行重夺日月神教教主是靠了令狐冲帮忙,而按照这个年份,到达这个剧情的时候令狐冲已经36岁了,也就是说中间隔了12年,也就是说,除非东方gg篡位时已经四十多岁,哪怕三十多岁,在后来,令狐冲也是没资格叫东方gg老旦的,因为那个时候,令狐冲也已经36岁了。 所以,即使不改东方gg的年龄,那也不是很大的,于是,年龄略微改动,事件什么的都稍稍提前一些发生。 又:令狐冲绝逼是老牛吃嫩草啊,他比任盈盈大了整整17岁,杨过和小龙女才差了5岁说。 ☆、令狐冲 既然有人善后,喻文清几人并不准备再在这里呆多久,至于帮他们报仇杀掉山贼什么的,白冬也没有登高一呼,出头做英雄的意思。 不过,就是这么恰恰好,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所不大不小的房子里,转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这个孩子虽然面带悲伤,却丝毫不减那丝灵动,黑乎乎的小脸有些严肃,有些纠结,半晌后逐一对喻文清等人行礼过后,才道:“方才听到侠士说要去剿灭掉山贼,令狐冲替村子谢过诸位侠士了。”原来,这令狐冲是拿不准究竟是谁说要去灭掉山贼,方才才那么纠结的。 喻文清向来平静无波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令狐冲?这个名字,听着似乎有些熟悉? 他上下打量了下这个少年,只见这少年肤色偏黑,长方脸型,剑眉星目,长相不说多么俊美,却透着一股子灵透,眼神却很清澈,令人心生好感。喻文清便和缓得问道:“令狐冲?是哪三个字?” 令狐冲直直得看着喻文清,半晌没有说话,直到喻文清玩味得挑起眉头,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得说道:“复姓令狐,单名一个冲字,冲锋的冲。”心道:好家伙,我以为那个岳掌门,不,我师傅已经是难得的美男子了,可跟这位公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长成这幅样子呢?幸亏他比我老,不然等我长大了,这天下的女子岂不都被他勾去了! 果然是这三个字,喻文清心中突然浮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奇怪地皱了皱眉,却暗自将这个名字的熟悉感暂时压了下去,问道:“令狐公子,这里是你家?” 令狐冲刚有些飞扬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带着一丝泣音道:“是我家,我爹妈都被山贼杀死了……”他又转头看向素秋和白冬,显然喻文清的声音并不是他开始时听到的声音,“不知二位大侠是哪个说要去灭掉山贼的,令狐冲在这里先谢过了。” 原来,令狐冲是听到了这话才从屋子里出来的。 素秋眨眨眼睛,望着令狐冲问道:“难道你不是来阻止我们,然后要自己亲手去报仇的吗?” 这话问得不甚真心,令狐冲当然也不可能当真,只见这黑漆漆的少年洒脱得弯了弯唇角——或许他其实本来想要笑一下的,可惜此情此景真真笑不出来,道:“我真想的,做梦都想,也相信总有一日我可以轻松手刃仇人,可惜这些是山贼啊,别人可等不起我长大变厉害,所以,只能谢谢你们了,这个恩情令狐冲绝不会忘记。”少年的表情又带出一丝惆怅,道,“不管怎么样,这些山贼是因为害了我爹妈,害了村子,才遭此一报,也算是为他们报仇了。” 这话一出,连因为令狐冲这个名字而有些心不在焉的喻文清都忍不住侧目,如此洒脱的心性,若再有些天赋,在武学上绝对事半功倍,远非常人可比。刚要开口询问这少年可否有去处,便见一身材中等长相谦和的男人缓缓从令狐冲身后的门内走出。 喻文清一顿,便知他与令狐冲却是无缘了。 果然,令狐冲看见那男子,便对喻文清道:“这位大哥,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位是我新拜的师傅,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岳掌门,幸亏他收留了我,否则我可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好了。” 说话间,岳不群已经走到了令狐冲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才对喻文清微笑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喻文清对令狐冲颇有好感,对这位风评不错的君子剑岳掌门也算是有所耳闻,便很给面子道:“岳掌门叫我喻文清便好。” 岳不群点头:“喻公子,不才方才听见冲儿道你们要去剿灭山贼?”得到喻文清肯定后又道,“冲儿如今已拜入我门下,便如我半子,冲儿父母之仇,我自不能旁观,敢请同行?” 喻文清微微一笑,道:“该是如此,只是我们要继续前行,若不介意,剿灭山贼之事便由岳掌门为主,稍后我派遣手下听候掌门号令。”其实本来这件事令狐冲的师傅既已出面,那么他就此收手也不为过,但既然答应了,也为了白冬的心理健康着想,喻文清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岳不群虽然略微遗憾,却也不是不知好歹,便也微笑道:“那我便代冲儿多谢公子援手了。” 喻文清点点头,也没忘记令狐冲,打了招呼,几人便离开了。 “主子,我不喜欢那个岳不群。”路上,红夏突然道。 “长得那么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宽和客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碧春也附和。 喻文清都要被这两个丫头逗笑了:“怎么没有一个贬义词,却又不是好人了?” 碧春红夏对视了一眼,耸耸肩,异口同声道:“女人的直觉吧。” 素秋忍不住又开了群嘲模式,道:“就你们两个还女人……嗷……红夏你要不要这么狠……哎呦……” 红夏道:“谁叫你冤枉我,为了证明我的清白,还不如坐实了这冤枉呢!” 素秋吸口气:“碧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唉,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一路打打闹闹,几人很快到了平城的邻居——大名县,喻文清花了半天时间找好房子,然后素秋花了半天时间将几间住人的房间先收拾出来,几人便在这里住下了。 这大名县比之平城却要繁华许多,害得素秋好奇不已,专门去查了一下以那些山贼为中心,这周边几个县的情况,却果然是他们碰巧走的路线是唯一两个没有被山贼肆虐过的城镇。 喻文清却没有关注这些,反正无论怎样那些山贼是不会再祸害乡里了,他只是有些担心,他们在大名县已经呆了四天了,孟安云却连个消息都没有传来,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喻文清心情尚能平静。 但,另一件事就令他有些纠结了。 那就是,令狐冲这个名字,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熟悉了。上辈子他大半的时间都在学习中度过,另一部分时间,便是无数的文件、生意、宴会、搭乘各种交通工具的途中,对一些流行的书籍或是电视剧就不是那么敏感,但是笑傲江湖这部书,或者说这部电视剧实在有名,比如令狐冲,任盈盈这两个人名,即使没看过,却也听说过,也就是说,他现在并不是所想的第二世,而是到了一本书里? 但很快这个消极的想法就被他否决了,很多哲理性的东西他并不去想,他只知道,他在这里,那么这里就是真实的。 只是,他并没有完整看过笑傲江湖,只是陪弟弟看过两集,什么剧情也忘记了,只依稀记得令狐冲似乎是个正面角色?和一个叫做任盈盈的女孩在一起了? 因此,喻文清心情说不上烦闷,却也不算好,他只庆幸自己还是自己,没有变成什么乱七八糟的‘剧情人物’,要是他睁开眼被取个名字叫做令狐冲,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喻文清长舒了一口气,决定把什么电视电脑全都忘掉,省得徒增烦恼。其实,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他究竟是因为令狐冲和笑傲江湖这几个字而纠结,还是因为担心东方不败和孟安云而更加引发了这种情绪。 “碧春,你说主子在想什么?”远远的,红夏看着喻文清一个人坐在花园里行云流水般得烹茶,有些担心得问道。 “不清楚。”碧春摇摇头,主子一有烦心事就爱一个人煮茶,所以虽然主子的茶艺极高,看着主子煮茶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却也并不愿意看到,就是因为似乎因为茶道对于主子来说,除了喜爱,也是静心的最佳方式。 就在两个丫头的担心里,三天之后,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 大名县的冬天虽然较冷,但是空气十分好——其实这个世界的空气质量真心是喻文清爱上这里的一大原因。这天清晨,喻文清在庄子的后山打了一套拳后,便见一只寒清谷的灰色专用信鸽朝他飞了过来,里面用寒清谷特有的暗号写着—— 事已办完,东方不败与我同行,不日抵达。 孟安云 喻文清的心陡然松了,翻过来一看,上面详细得写了他到达黑木崖的经历,却原来东方不败自己早已将事情办妥,只不过他虽然打败了任我行,却没有杀他,而是将其悄悄得囚禁了起来,对外说教主失踪,然后反正都要出来找找做个样子,便决定跟孟安云一起过来。 喻文清眉头皱了皱,不怎么满意东方不败的做法,虽然,任我行被囚禁在了哪里,连他的人也没有查出来,还算是比较稳妥,但在他看来,任我行此人当除,再怎么隐蔽,活人总没有死人稳妥。但,这终归是东方不败的私事,别人也无权置喙,而且,以孟安云的性子,恐怕也是反对了他的做法,只是劝不动东方不败的吧。罢了罢了,反正以后若真有什么事,他总会帮他的。 他还很好奇,即使他从未见过任我行,却也知道他练了一种极为厉害的武功名为吸星大法,而且他曾经和嵩山派的左冷禅比武,并未用这门武功便一获胜,可见其武功极为厉害。而东方不败离开仅四月余,居然就可以打败任我行?即使吸星大法尚有缺陷,也足以证明东方不败武功进境之快,可见自有奇遇。 喻文清自己站在后山乱糟糟想了一通,便开始期待东方不败的到来,或许可以小小切磋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令狐冲的外貌描写,参考原著,令狐冲是个黑皮肤相貌中等,举止潇洒不羁的形象。于是,心灵美的真?负责任有担当的黑汉子令狐冲,既没有让小师妹看到责任心,外貌上又被小白脸林平之pk掉了,所以追不到小师妹的黑汉子你伤不起啊~ 令狐冲貌似就9岁的时候被岳不群捡回去的,这里将他的年纪略微调大一点,和喻文清东方的年纪距离缩小点。 于是,下章东方gg出场…… ☆、惊艳 或许因为那天天空很蓝,或许因为宝蓝色是一种很具有视觉侵袭感的颜色,或许因为东方不败刮掉胡子的那张脸实在太具美感,或许有很多的原因,但不管是因为那种,喻文清都深深得记住了那天见到东方不败时的情景,无论是他头上纯白细腻的羊脂玉簪,还是他宝蓝色袍子上精美的花纹,喻文清终此一生,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曾忘记。 当时,喻文清照旧在后山打了一套掌法,可能是心已经平静如水的缘故,喻文清只觉得各个动作之间越发连贯。而由于前天夜里刚下过大雪的缘故,喻文清的掌风将头顶西府海棠树枝上的残雪震得纷纷落下,如同又下了一场小雪,就在这下落的雪花中,喻文清的身心无限接近自然,突然双臂挥动,出掌凌厉如剑,四面八方都是残影,招数繁复奇幻。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真如雪花随风而动,轻盈坠落一般。那虚招固为诱敌扰敌,但到临阵之时,五虚八虚亦均可变为实招。如此,喻文清收掌,这套自创掌法,方成。 略微静思片刻,喻文清回身望去,只见一袭宝蓝色的身影,就那么踏在洁白的雪地上,那双越发明媚的丹凤眼定定得望着他,仿佛天地间只得他一个,喻文清的瞳孔快速得缩了一下,道:“东方,别来无恙。” 此时的东方不败已然刮去了胡须,脸型是典型的鹅蛋脸,下巴却有些尖,一张比一般男人略小的嘴有些苍白,竟然比当时喻文清目测还要美丽,是的,美丽。若说喻文清几乎是男人清隽俊秀之最,五官比例无不精致完美,那东方不败便堪称中性美丽之巅峰,虽不至于被当做女人,却也少了一丝男人的硬朗。 饶是喻文清,也明明白白在眼中写着惊艳二字,而他也无意遮掩,倒是令东方不败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想来是很满意这份惊艳,使得喻文清心中一阵好笑,为他这份孩子心性。 不过,喻文清很是有些担心东方不败的唇色,所以未等东方不败回话,甚至也只是扫了眼孟安云见他没有受伤,便对东方不败道:“东方,我帮你看一下。”说话间,便伸手想给他把下脉。因为东方不败受伤时做惯了的,也没想着什么忌讳,却见东方不败略显不自然得将手背到背后。 “不用了,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东方不败未等喻文清收回手,便急急得解释,生怕喻文清多想似的。 他这么做倒也不多余,至少,喻文清心中刚刚升起诧异还没来得及不悦时,便将他给安抚了,喻文清倒也不至于真的多想,只是短时间内没有了初时想与东方不败切磋的念头,道:“那我们回去吧。” 东方不败点点头,却没有动,眼睛盯着喻文清,问道:“刚刚那套掌法,甚美,威力也大,只是总有些不连贯,你新创的吗?”完全没有偷看人家练武的不好意思。 正好喻文清也完全不在意,只很是喜欢东方不败这份坦率,微笑道:“忽而有感,我心亦甚喜。”也是因为喻文清习练的寒心诀本就是将剑法与掌法融为一体的武功,所以创出这套掌法对喻文清来说毫无压力。 东方不败似乎也很为他开心,弯着唇问道:“起名字了吗?” 这次喻文清真有些诧异了,却也不停顿得回道:“尚未。”心说难道东方不败有意为他这套掌法起名?似乎有些亲密了。 果然,东方不败道:“就叫碎琼乱玉掌如何?” 竟然真的起名了,喻文清金贵的可媲美电脑的大脑卡了一下,但随即便微笑道:“很好。”他确实很喜欢这个贴切的名字,只是自创的武功起名什么的,有些过于亲密了吧?而且,喻文清瞥向孟安云,安云居然这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东方不败给他的新掌法起名字都没能让他有什么反应,真是非常奇怪。 不过,喻文清觉得过于亲密并不是讨厌什么的,相反,他很喜欢,他早已有了结交东方不败的心思,只是觉得这个过程有些超乎寻常的短了些,难道从陌生人到至交好友已经什么都不用考虑,顺眼投缘就可以了吗?还是武林中人不拘小节?喻文清不得不说他真有些摸不透东方不败的心思了。而且,他似乎连孟安云的心思都摸不透了,这不科学!一定是我练武的方式不对!(后两句纯属恶搞哈哈) 那诡异沉默的孟安云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要从他见到东方不败那一刻说起了。 等带着黑木令的孟安云快马加鞭赶到日月神教时,东方不败已经将任我行囚禁了起来,要说原本不该这么顺利的,谁知任我行偏偏这个时候练吸星大法走火入魔,天亡之。 只是孟安云虽然没在攻打任我行时帮上忙,却也带给了东方不败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黑木令。 却原来,即便任我行表面上似乎非常信任东方不败,但其实东方不败是没有黑木令的,对比已经拥有黑木令多年的向问天,任我行的猜疑恐怕自来就有。 东方不败对外说任我行失踪,交代他暂代教主之位,却遭到了任我行死忠力量的质疑,现在有了孟安云的黑木令,那些反对的声音霎时消失,加上童百熊当堂将心有不服的朱雀堂罗长老斩杀当场,东方不败教主之位再无人敢有半句异言。 之后,东方不败派了不少人去找‘任教主’,包括那些任我行的死忠,这一命令令不少人改变了对东方不败的看法,而东方不败自己,在知道了孟安云会来是因为喻文清担心自己时,更是对属下宣布他也会一起出去寻找任我行,希望早日迎接教主归来。其实当然是跟着孟安云一起回别庄跟喻文清会合。 本来孟安云对东方不败这个决定是很欢喜的,只是当他看到东方不败特意询问了他许多主子的喜好忌讳,作息习惯等,并按照这些开始准备衣服配饰什么的,便觉得似乎有些过于隆重了吧? 而当他们抵达平城,孟安云真正的震惊才刚刚开始。 寒清谷有自己传讯的方式,所以喻文清他们在大名县落了脚孟安云是知道的,他本来以为依照东方不败有些过于着急的赶路方式,一定是很期待早些见到主子,谁成想,路上几乎都快到披霜带露的程度了,到了平城却又要找个客栈休整几天。孟安云那是真无奈,他以前可真没觉得自己这个小兄弟这么能折腾,但既然主子在这里有别庄,两人总还不至于去睡客栈,便在庄子里住了下来。 孟安云想着,顶多是住上一天,东方兄弟便要开始启程吧,谁知第一天,东方不败就不见了人影,要不是东方不败明明白白说过要前去拜访主子,他都以为他又不辞而别了呢。 等东方不败晚饭时回来,孟安云才明白东方不败去干什么了,他说:“因为新修炼的武功所用武器为针,所以我去绣坊参观了一下绣娘们的手法,或可有感悟。” 孟安云实在是不明白绣娘的手法怎么会和东方不败的武功联系上,但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证明东方不败在骗他,退一万步说,东方不败不想告诉他自己的去处,那随便说个理由就可以,哪怕什么都不说,也不是什么错处,所以,他这一天的行踪,居然是泡在了绣楼看绣娘们绣东西?孟安云不禁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孤陋寡闻了,或许真有需要这样修炼的武功也不一定说。 第二天第三天东方不败都是早出晚归,每次答案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绣楼,所以,对东方不败的说法,孟安云都快要深信不疑了。 东方不败连去绣楼三天之后,便不再去了,不管怎么说,孟安云都下意识松了口气——他就怕东方不败看多了绣娘刺绣,武功真变成那种路数,威力如何暂且不说,放在男人身上真不是多么赏心悦目。但第四天他照样没看到东方不败人影,这个时候,东方不败居然又不着急了,孟安云深感自己前几天的急行军十分冤枉。 终于,第五天的时候,东方不败开始催促孟安云上路了,要说孟安云也真纵容他,只是摇摇头无奈得叹了口气,倒是有些理解主子面对自己和春夏秋冬时的感受了。 因为他们出发时并不晚,到了大名县的时候也才近黄昏,正好可以赶上晚饭,只是东方不败老毛病又犯了,死活不肯当天去别庄,非要找家客栈梳洗休息过后才去拜见,孟安云简直被他磨得没脾气了,心里却诡异得有些暗爽,这么任性不客气,岂不是拿他不当外人才可以?而且,孟安云脸上的表情痛苦又甜蜜,小弟也是这么任性不讲理,却又比谁都贴心…… 只是当第二天清晨,孟安云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眼珠子都惊得要掉下来了,要不是孟安云对东方不败的眼睛已经十分熟悉,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假冒的了。 只见东方不败已然剃去了胡须,虽然那时明眼人来看,仍然能看出那份丽色,只是终究不如此时来得惊艳,而且,那浓密的胡须终究遮去了几分颜色,至少,有胡须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东方不败居然是鹅蛋脸。纵然那薄唇少了几分血色,却也遮不住那种明丽。 也亏得孟安云跟在自家主子身边十来年,对美色已经很是有免疫力,所以纵然惊艳,还是很快找回了神智,赞道:“东方兄弟,果然……”孟安云突然卡壳了,果然什么?难不成还能夸东方美丽?漂亮?天地良心,孟安云再怎么也是无法将俊美清隽这类词安到东方不败身上的。 东方不败其实早早便起床了,甚至花时间又洗了个澡,换上精心准备的衣服,仔细梳理好头发,才出现在孟安云面前。看见他眼中的惊艳,东方不败很满意,在孟安云词穷的时候,对原因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若说以往他最恨别人夸奖他的容貌,那此时就是衷心欢喜,只不知这个样子是否合那人眼缘?东方不败又有些忐忑了。 见东方不败并不追究他的失态,孟安云松了口气,只是当从那容貌的冲击中挣脱出来后,看见东方不败此时的衣着打扮,心中突然有种熟悉感,定眼一看,可不就是主子的品味吗? 身着宝蓝色的宽袍广袖——虽然主子更多的是玄色,上面有着同色的精致绣纹——低调的奢华,发间一支羊脂玉簪——主子发簪中最多见,腰间一块荷叶莲纹图案的如意玉佩——图案精美,又是主子喜欢的,总之,全身上下,没有一件主子不喜的东西。 虽说早在东方不败详细得问过主子的喜好,并依此开始准备行头时,孟安云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真的将这种风格穿到身上时,孟安云突然觉得,似乎东方不败对主子的在意,有些过头了? 这个念头一滋生,便如扎在心上的小刺一般,无法忽视。而去别庄的路上,并不远的路,东方不败却乘坐了马车,孟安云见他上车时都先仔细得打理好衣服,务必不沾上一丝尘土,心里头那个猜测便逐渐清晰起来。 而当两人抵达别庄,到达后山,明明这个时间都是主子已经打好拳,开始静思的时间,却没想到偏偏就是这天,偏偏就是这时,在那纷飞的雪花中,主子自创了一套灵巧优美又凌厉的拳法,真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堪称仙人之姿。 若是以往,孟安云一定是心无旁骛得欣赏自家主子的英姿,只是他此时实在是忍不住分心朝身边的东方不败看去,这一看,孟安云心里因为主子这套优质的拳法产生的各种激动澎湃自豪立刻一丝都没剩下,只因,那双过于精致的凤眼中,满满都是痴迷依恋,使得平时透着凌厉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柔媚顺从。 孟安云想冲天狂吼,想对地咆哮,想握着东方不败的双肩狠狠得将他摇醒——东方兄弟你清醒一点吧!我家主子,他喜欢的是女人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喻公子的这套掌法借鉴落英神剑掌,真的很美有木有 于是金大侠绝对是最早期的腐男了,原创武侠bg中带bl神马的,有木有,而且笑傲江湖开篇好像是几个青城派的嘲笑林平之小白脸就说他是兔爷有木有,为什么嘲笑小白脸就非要用兔爷这个词,绝逼是先有了这个意识有木有,至少我当年看电视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都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呢,耽美先驱啊膜拜~ 又:东方gg一出来,忍不住爆seed了有木有,这一章很肥美吧 求熊抱求抚摸 ☆、相处 孟安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他是真心将东方不败当做弟弟看待,自然不愿意他陷入痛苦的漩涡,即使没有经验,但并不妨碍他知道求而不得是何等痛苦。只是,如果这种感情能够收放自如的话,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纠结痛苦了。 孟安云懊恼得在床上滚了一圈,继续头痛。主子,我的亲主子,老是这么魅力乱放会出事的,我可怜可爱的东方兄弟,为了你都将胡子剃掉了! 这厢,孟安云正为东方不败的感情指向纠结,那厢,东方不败在自己的院子里发呆。和喻文清一起用过早饭后,喻文清就亲自将他带到了这个院子,让他先好好休息几天,毕竟是舟车劳顿,东方不败心中十分不愿,却不想反驳喻文清,只能郁闷的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好在,他的这个院子和喻文清的是紧挨着的,这令他的心情好了些。 东方不败自然是不累的,于是他进屋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设,因为几天之前孟安云的恶补(孟安云:我后悔啊……),他不难看出这些都是喻文清的品味,心中十分欢喜(其实这些并不是喻文清亲自弄的,万能素秋对此表示毫无压力,主子的喜好我比孟安云知道得更多!!)。 于是,精神、心情都十分好的东方不败便朝院子里的小花园走去,虽然冬天开放的花朵不算多,但是几棵梅树还是给这个花园带来几分精致。 望着那似雪的梅花,东方不败眼前不禁又出现了喻文清在飘落的残雪中打出来的掌法,掌法多变,带着剑意的凌厉,虚虚实实,变幻莫测,威力十分强大。继而想到那人真的就允许了自己为他的掌法取了名字,便又开心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当时有多么紧张,就怕因此招来那人的不喜,好在,无论什么原因,他同意了。 于是,东方不败就这么望着梅树,呆呆得露出一个笑容来。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径自走到梅树下,轻轻一掌,枝叶花瓣上的残雪便纷纷扬扬得落了下来,一如清晨落到喻文清身上一般。伸手接住少许,东方不败不禁为喻文清的天资惊叹,他向来自负自己的资质,连任我行都未曾放在眼里,见了喻文清后才方知何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却若说东方不败之前只是觉得喻文清武功一流,那么在他习练了葵花宝典之后,却是真正感受到了喻文清的深不可测,越发觉得此人真是上天的恩宠,完美无缺。 只是思绪至此,东方不败突然眼神一厉,只觉铺天盖地的绝望袭来,整个天地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灰色,他无可适从,只能发泄一般运功耍了一套剑法,却凌乱无章法,但到底,他依此渐渐平静了下来。 苍蓝的天空下,东方不败一动不动得站在一棵梅树下,闭目不语。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宝蓝色的身影终于动了,一步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东方不败就这么在喻文清的别院里住了下来,孟安云无数次想找机会提醒东方不败不要将过多的感情投入到主子身上,毕竟,陷得越深,伤得就越深。可是,当他终于找到和东方不败独处的机会时,他却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东方不败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感情,他只是本能得想靠近喻文清,想得到他的注视,他的赞美,想在他心里占下一处位置,想要……看到他。只是,此时的他并不清楚自己眼中的感情,已经超过了义气相交的朋友,肝胆相照的兄弟,最终成为了一种渴求,一种执念。 于是,孟安云又陷入了另一种更加令人绝望的纠结里,东方不败并没有发觉自己的感情,那他还要不要提醒他呢?或者说,他能不能提醒他呢?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自认对东方不败的性格也有了一些了解,若是他明悟了自己的感情,恐怕是死都不会放手的吧,偏偏他又打不过主子,拼势力的话,寒清谷也比日月神教还要强了那么一点,至少,不说别的,虽然他不能练,但寒清谷的心法多么逆天他却是知道的,单是主子一人就能屠了黑木崖……咳咳,那么,即使他因爱生恨想软禁自己主子都不可能,而且,主子善医,用药也不管用……打住打住!孟安云懊恼得敲了敲自己的头,他这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唉,其实,东方不败喜欢上主子,孟安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要不是他们都是在年少不知情滋味的时候被主子用教养弟弟妹妹的方式养出来的,也因为那么小的时候就跟在主子身边,不说身份地位,单是自小开始的那份憧憬仰望的自惭形秽的阴影,就从未在心里生起过别的念头。而且其实说真的,主子和东方站在一起真挺赏心悦目的,而且如今也不是没有男妻,皇帝还有个男贵妃呢,没什么了不起的么,可千好万好,主子不喜欢也没用啊。虽然主子没有喜欢的女人,但他可是千真万确对男人没有兴趣的。 孟安云彻底两难了。 不管孟安云有多纠结,也抛开东方不败有时候因为喻文清的过于完美引发的自卑,最近别庄的气氛还是很温馨美好的。 这天午后,天气晴朗,太阳不吝惜得赐给了大地光和热,喻文清几人围坐在四周竖了矮屏风的亭子里,望望风景喝喝茶,有时聊聊各自武功进境,让喻文清点拨一番——几人都完全不避讳东方不败令他十分窝心,有时聊聊武林里的八卦,有时素秋也会说说生意上的事,让喻文清拿个主意。桌子上还摆了一把琴,偶尔,碧春和红夏还会轮流弹奏一曲,颇有意趣。 东方不败坐在喻文清身边,抿着茶,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很轻松的,应该说,抛开幼时不算,他还是第一次享受这么悠闲自在的生活,那些权势更迭刀光剑影,似乎离他很远很远,他甚至想,若是可以一直和喻文清在一起喝茶论道,他也是不会腻的。这个念头刚起,他的心中却警觉起来,前人说逸豫可以亡身,果然不是无风起浪。只是,为何明知如此,他还是打消不了这个念头呢? 东方不败转头望向喻文清,那人今天仍是一身玄色,同色的花纹精致奢华,头发松松挽着,斜插着一支羊脂玉簪,莹白修长的手,捧着一只甜白釉茶杯,杏黄的茶汤,细白的茶杯,优美的手指,自成一景,相得益彰。 顺着东方不败的视线,喻文清失笑,将茶杯放下,拿起另一个茶壶为东方不败续了茶,才笑道:“东方还是和喝花茶吧,茉莉花理气开郁,比较适合你现在的身体。”说完,喻文清微微皱眉,又道,“东方但有不爽,随时可来寻我。”他实在不明白东方不败这次为什么死活不愿意让他看看,只是他这时的心情远不是当初可比,既没有了你爱看不看的无所谓,也实在不愿强迫他,只能写些药膳方子让碧春红夏亲自做给他吃。 东方不败一时不查,对上了喻文清的眼睛,或许是担心他的身体,或许是疑惑他的讳疾忌医,那双漆黑的桃花眼中带着淡淡的忧郁,凝望着他。若不是坚守自己的秘密,东方不败差点就冲动得将手腕递给他了。不自然得将眼睛移开,东方不败黑发掩盖下的耳根有些红——实在是近距离看喻文清的话,那种男性魅力扑面而来,令他有些欢喜,又有些不安,生怕自己失态惹了那人不喜。 眼角瞥见桌上此时闲置的琴,东方不败朝喻文清的双手望去,心里想着,不知道那人用那双手弹起琴来是个什么样子,应该会很好看吧。只是,贸然提这种要求,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这么胡思乱想着,东方不败又朝那把琴看去,或许是这种环境,这些人令他太放松,这么明显的动作没有一个人没注意到,只是除了喻文清,所有人都不抱希望得看向自家主子。 喻文清挑眉,慢条斯理得喝了口茶,居然真就将琴拿了过来,用一边的布巾净了手,对东方不败露出了一个纵容的微笑:“东方喜欢听什么?” “嘶!”孟安云急忙捂住嘴,对他家主子露出个谄媚的微笑,讪讪道,“大喜过望,嘿嘿,大喜过望……” 喻文清倒也不在意,收回视线认真看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此时方察觉自己那露骨的视线早已被人看在眼中,心里却欢喜那人的纵容,可惜,他实在对此没有什么研究,他当然没有研究,他自来多舛,哪有时间来研究这个,可是喻文清的眼神太过宽和纵容,以至于东方不败也并不以为耻,坦然道:“我也不是很懂,阿清做主罢。” 喻文清愣了愣,便也接受了这个昵称,心中摇摇头,闭目思索了一下,手便放在了琴弦上。 只是他也没注意,碧春和红夏因为他对东方不败的纵容有多么惊讶,素秋和白冬对他此时的悠然惬意有多么的震惊,孟安云,他只是想:也许,主子真的可以接受东方不败也说不定。只是,比春夏秋冬知道更多真相的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结,那就是,如果,真的只是如果,主子接受了东方不败,那以后,东方兄弟岂不是被压在下面?反正主子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被他压的,但,东方兄弟那个性子,他能肯吗? 孟安云痛苦得简直想抓头发,但他可不敢在主子面前有这么大动作,主子聪明绝顶,他露出一点端倪,岂不是害了东方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何处不纠结啊…… jj欲求不满受又开始吞评论了,我其实看见了,也回了,但不知道有没有漏掉的,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到?就这么宝贝的几条评,╮(╯▽╰)╭,小受受我送你根黄瓜,把评论还给我啊~啊~啊~ ☆、琴技 可惜,喻文清这时正低头拨弄琴弦,并没有注意到这几人的表情,不然,他就可以据此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在他们眼中较以往有多么反常。 试了下音,喻文清微笑着看了东方不败一眼,便开始了弹奏。琴音响起,只见曲调悠然自得,另有一种飘逸洒脱的韵味,在这个悠然的下午,实在是种惬意的享受。 东方不败放下手中的茶杯,因为喻文清此时专注于琴,所以他没有避讳得直直看着他。喻文清此时的表情很放松,很愉快,可见对此技也十分享受喜爱,而且虽然东方不败音律不佳,但也能听出曲中的恣意,加上此情此景,只觉得自己迟滞的境界隐隐有了些许突破的迹象。 随着音调的发展,不断有新的音调加入,终至□□,高山巍巍,天方地阔,更有一番‘古今多少事,更付笑谈中’的洒脱不羁,直至最后一个音节消失,众人都尚在回味那飘逸的琴音与那清幽的意境。 “妙哉!妙哉!!”突然,一个衣着邋遢的老头从围墙外跳了进来,直直得跑到喻文清跟前,双眼放光得望着他。 喻文清几人所在的这个花园,在整个别院来说,是处于外围的,距离外墙和后山都不远,即使如此,这个老头从围墙翻过来,跑到距围墙百米多远的亭子,看着也不过几步而已,可见此人修为甚是可观。 除了喻文清跟东方不败,孟安云几人都戒备起来,虽然这个花园离外墙很近,但是这个‘装疯卖傻’的老头真不是借口主子的琴音过来另有所图吗?即使在外面听到后欣赏人家的琴音,正常人也该从正门进来拜访吧? 喻文清倒是真相信这是个爱乐成痴的人,他自信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痴迷喜爱不可作假。倒是首次无视了这人不甚整洁的外表,只觉得此人活得纯粹,有这么个朋友却也是件美事。说起来,这次喻文清这么‘不挑剔’,实在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时空中,遇见类似上一世那些疯狂不羁的音乐家音乐人的,他很了解这种人,为了音乐,可以抛开一切。 东方不败之所以不认为这是刺客,倒不是喻文清那种浪漫的原因,而是因为他认识这个人,正是他神教的长老——曲洋。此人不喜名利,也从不参与权利争斗,平日里极少伤人命,却又可以为了一份曲谱去掘人祖坟,也算是亦正亦邪了。他素来对此种人极为宽容,向来不喜中间派的他当上教主也没有为难当时借口外出避开那场□□风波的曲洋,只是,注意到喻文清眼中对曲洋的欣赏,东方不败又不爽了。 东方不败向来不是喜欢委屈自己的人,何况他现在又有了那个实力,所以,东方不败便朝像看宝贝一般看着喻文清的曲洋冷冷一哼,道:“曲长老好兴致啊,你不是身子正不爽吗?怎么,知道阿清医术甚佳,便过来寻医问药吗?” 要说东方不败无论是形貌还是气场都不是能够令人轻易忽视的人,只是曲洋无意间听了喻文清一曲,惊为天人,再加上喻文清那极为夺人眼球的样貌,比起那令人惊叹的音乐造诣也丝毫不逊,令这个爱乐成痴的曲洋更是心声好感,起了结交之意,也就难免忽视了其他人。此时,冷不丁得见到了他避之不及的新教主,尚来不及忌惮,却见他悠悠闲闲自自然然得坐着身处主座的喻文清旁边,心一下子就松了,他甚至还有闲情想:看来这世间还是有东方教主搞不定的人啊,还是我这个小兄弟,哈哈,看来东方教主也不是多么不堪呀。曲洋之所以这么认为,实在是东方不败此人自来不甘人下,此时心态平和得坐于人下首,还是曲洋所见初次。 真要追根究底起来,曲洋这番思想还是没有什么原则上的错误的,在喻文清身边的东方不败,无论怎样不满,对曲洋却还是没有什么杀心的,毕竟,喻文清看起来很看得起他嘛,东方不败一来不愿意给喻文清留下个残暴的印象,二来,也不愿意杀掉这个令他另眼相待的人,反正左右不过是个邋遢的老头子而已。 于是,这边,因为是‘高洁’的小兄弟的朋友,向来对他眼中权利欲忒大的东方教主不怎么感冒,此时却对这个新教主有些另眼相看了起来的曲洋,另一边,因为是喻文清比较欣赏看重的老头子所以客气了不少的东方不败,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居然颇为友好,不再剑拔弩张。 曲洋第一次比较真心得跪拜了东方不败:“教主在上,曲洋参见。” 喻文清手边的琴已经被碧春移开,此时手捧红夏上的新茶,兴致颇好得望着东方不败和曲洋。曲洋这个名字,喻文清却是有所耳闻,他为了广陵散连掘了二十九座古墓,直教人哭笑不得,骂声痴人。此时与眼前这个老者的形象重叠,喻文清却是觉得,曲洋就该是这副模样。 东方不败虽然因为爱屋及乌对曲洋稍稍有所改观,却也没多大兴趣搭理他,曲洋见此,更是不会去巴结东方不败,甚至见教主痛快放人,更是兴致勃勃得扭头对喻文清说道:“今朝会遇聚谈日影移,明日重逢阴晴又未知,且随天时。”说着,嘴里哼了几个音节,又道,“山兮自苍苍,水兮自茫茫。渔樵之乐,盖在乎山水之间。”却是在说方才喻文清弹奏的那曲《渔樵问答》了。 喻文清微笑,见曲洋满目激动沉醉,突然想起他为了广陵散数年不眠不休,突然有些感怀这些音痴,因为他虽也甚爱音律,却也达不到这等地步,便突然长笑一声,高声道:“惟椅梧之所生兮,托峻岳之崇冈。披重壤以诞载兮,参辰极而高骧。含天地之醇和兮,吸日月之休光。郁纷纭以独茂兮。飞英蕤于昊苍。夕纳景于吁虞渊兮,旦晞干于九阳。……愔愔琴德,不可测兮;体清心远,邈难极兮;良质美手,遇今世兮;纷纶翕响,冠众艺兮;识音者希,孰能珍兮;能尽雅琴,唯至人兮!” 却是嵇康的名篇《琴赋》,除了曲洋听得如痴如醉外,春夏秋冬和孟安云都没有那种音乐细胞文学细胞,都是听着自己主子的声音欲仙欲死,相较之下,东方不败却是有些分心,他既为喻文清眯眼沉醉高声朗诵难能一见的狂狷而沉迷,又为自己似乎跟那人的差距越来越大而有些自弃,一时间心情可谓是复杂之极,只是,东方不败到底是东方不败,能够从一个不名一文的小子,成长为一教之主,这之间的艰辛实不为外人道也,其心性之坚韧可见一斑,自不会因此退缩自卑,只是,心绪一时难平却是有的。 但在这时,喻文清一篇琴赋尽数颂完,良朋益友皆在身侧,心情也更是开阔,但即便这时,他也细心得察觉到了东方不败的些许低落,凝目望去,只见那双明亮的凤目中,居然染上了几分委屈之色,不禁大为奇怪,却也不忙探究,只是关心得抚抚他的额头,发出个疑惑的音节:“东方?” 却见东方不败抬眼望来,委屈尽去,目光闪闪得透着些许喜悦,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这个笑容天真纯净而带着无比的信任,居然令喻文清一时有些怔忪,强自将那一刹那的悸动压下,喻文清尽量自然得拍拍他的额发,便收回了手。只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便已将那个别人难能一见的笑容牢记于心。 东方不败却也没发现喻文清的不自然,他径自低落的时候,没想到会得喻文清如此对待,他虽不惯与人亲近,却也知道喻文清的动作是极为亲昵的,何况,虽然相处的时间不能说长,但也是知道喻文清此人向来不喜与人有过多的亲密接触,所以,那些突如其来的自卑自弃什么的,早不知被埋在了哪个角落。他东方不败何必以己之短较人之长?曲洋那个老头子,半辈子痴迷尚对阿清惊为天人,可见资质也不怎么样!他现在左右无事,不若也习练习练,他的资质,总不会输给个老头子罢。 这两人的一番动作,却是无人得见。这几人或是沉浸在那悠悠的韵律中,或是沉浸在那清朗的嗓音里,各自迷醉。 其实曲洋却是知道这篇赋的,早在一年前,便和广陵散一起,被他从蔡邕的墓中发现。只,他此次听这个青年的诵读,恍若嵇康在世般,自有风采。心中对青年的好感更盛。他深信,如此风光月霁的人物,定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便将随身携带、小心保存的广陵散双手奉上,道:“这是我寻来的广陵散,小友自可研究一番。” 喻文清对曲洋此举大为意外,却又仿佛在情理之中,便也毫不犹豫得双手接了过来,邀请道:“曲先生可在此小住几天,好于文清探讨一番。” 曲洋自无不允。 作者有话要说:  渔樵问答现存曲谱初见于明代,但也只是初见,有‘专家’推测原创为宋朝,各种说法不等,金大侠的笑傲江湖背景是明代后期,所以不管怎样,曲洋知道这曲子大约不应算作bug吧?……修订了词的杨表正却真真是明代人,还是万历年间,只能大略提前一些了。于是,这些都不重要,作者最终目的,就是让喻公子装13来的,望天…… 反正我就喜欢不雷人楠竹装13,你们呢? 又,原来令下属忠心不二的法宝还有声音控一项? ☆、爱好 您好!您的登陆程序被检测到异常,请您确认使用手机登陆晋江站,如有错误请访问此页面(点击进入jjwx/ip),提供页面上的信息到意见薄(点击进入bbsjj?be=1)留言,方便我们及时解决您的问题。 ☆、震惊 喻文清说不出那一刹那看到东方不败吐血时心里的感觉,只觉得旁边几人或惊叫或起身的声音似乎都有些遥远,他只是看着怀里的男子,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的医术。 但是喻文清到底是喻文清,他的惊慌也就一瞬,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他相信自己的医术。只是,刚想抬手却发现,因为东方不败坐在他的左侧,此时右手在两人身体中间,左手牢牢得握着他的手不放,即便晕倒了,都没有一丝放松。 喻文清便想起了东方不败数次的闪避,他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东方不败如此避讳他的诊脉。只是虽然他并不想不顾及东方不败的意愿,但拖到吐血晕倒实在是有些任性了。 想了想,喻文清索性将右手给东方不败握着,身体移到他的身后,左手一个用力,便将东方不败打横抱了起来,朝他的卧室走去,顺便道:“暂时不要过来,有需要我叫你们。”这一刻,他只把自己当做医生,若东方不败真有什么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他也会选择忘记的,他向来很尊重朋友的隐私。 喻文清甚至用了轻功,很快便到了东方不败的院子,只是,在院门口顿了顿,还是拐了个弯,进了自己的房间,毕竟无论是药品针灸包什么的,还是自己屋子里的齐全。 将东方不败放到床上,喻文清发现他的表情有些痛苦,心中一急,便使巧劲将自己的手腕从东方不败手里挣脱了出来,修长的手指搭在他的腕间,喻文清闭目细诊,片刻后,有些震惊得睁开双眼,目光移向了东方不败的下半身,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只是,当务之急还不是这些,喻文清将东方不败扶起,自己坐在他身后,将自己的内力缓缓输进他的身体,细细调理东方不败因为过寒的内力伤到的腑脏。过了片刻,东方不败似乎略有舒缓,喻文清便收回自己的手,他的内力属性和东方不败恰恰相反,此时实在不易输入过多。况且,五脏六腑受寒数日,需细细调养,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屋内有地龙,倒很是温暖,喻文清便取了金针,脱下东方不败的内衣,为他针灸了一次,东方不败目前也只是内腑受寒,倒不用多么劳心,于是喻文清便放纵自己木着脸,几乎是靠本能做好了这一切。 也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惊,使得想来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喻公子都有些hold不住了,他想也知道,东方不败这等人物,除了他自己,谁还能重创他那种私密之处。理由想来,也只能与东方不败突飞猛进的武功有关了,不知是何人所创,竟是如此狠毒的习练方法。东方不败不单是内腑受寒,体内雄性激素过低,却又有缺少雌性激素之象,长此以往,暂且不说东方不败的身体,他的性格喜好恐怕也会略有所变。 又想到早上坦白说出我甚喜绣花时东方不败色厉内荏忐忑不安的样子,喻文清的心霎时软得一塌糊涂,原来是这个样子,喻文清总算是摸着些头绪。 扭头看向床上,东方不败的眉头始终皱着,似有所扰,或许,他早已想到他这一晕倒,自己的秘密便再也藏不住了罢,是了,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会想不到呢?但他仍是选择昏倒在了自己的怀里,或许,身体的秘密也令他很烦恼吧。 悔不悔呢?这个痴人?天下武功何其多,偏偏要选择最艰难的一种。喻文清的眼神突然一厉,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 据说,日月神教有镇教宝典,虽不知是什么名字,却绝不是吸星大法,那么,任我行身为教主却习练别的武功,若不是所谓镇教之宝纯属无稽之谈,便是这个所谓宝典有什么缺陷在,譬如,东方这种。 若是如此,那任我行当真是其心可诛。喻文清深沉的桃花眼中煞气一闪而过,那浅褐色的泪痣也带了几分肃杀,想到那数十个死士,想到东方不败的不辞而别,喻文清有些烦闷,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如何。他自来便有家传的绝顶武功,所以也不清楚,若是自己,是否会如此决绝只为了一门高深武学。不,喻文清瞬间便否定了,他不会,他毕竟以毫无武力的普通人之身生活过二十来年,深知力并不是一切,虽说有一力降十会的说法,但只要力不是在绝对巅峰,那么,想完胜智,却也不是易事,反之,则是喻文清的选择。 喻文清这边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却始终没有动摇将东方不败视作至交好友的念头,东方不败的决绝他做不到,但并不表示他不能接受一个这样子的朋友。至于孟安云,却是完全没有必要知晓这一切,当然,若是东方不败不介意,也是他自己来坦白,而春夏秋冬,便更不需要了。 思绪逐渐清明起来,喻文清想了想,坐到桌前写了几份看上去很普通的药膳,只是多加了几味常见的蔬菜瓜果,替代了容易露出马脚的药草,虽然信任碧春红夏,但是多一份小心总也不是坏事,何况,是药三分毒,总不如食物来得好些。 打发了几人,喻文清倒是很为东方不败高兴,连白冬都很关注东方不败的身体,可见是真的将东方不败视作了自己人。 总是自己的房间,喻文清倒不至于避出门去,而东方不败的伤势虽然有好转,却也没有将他再搬动到他自己的房间,喻文清索性就坐在床上,斜靠在床头,随手翻了本医术,就这么守着东方不败。其实他也有些忐忑,东方不败若是知道自己发现了他的秘密,不知道是什么反应?他现在的身体,最好不要过于激动才是。 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身边有人,而这个人的气息他早已熟悉甚过自己,便有些心安,有些欣喜,他守着自己呢。 但是,当他的身体感受到被褥的丝滑,那一瞬间的绝望,令东方不败僵硬得像块冰石,只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人眼前,也不愿意看到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有一丝厌恶不屑。 胸前火辣辣得疼,疼得他想蜷身抱住自己,却又不愿在那人面前泄露更多的狼狈,但无论怎样,他是不悔的,他东方不败做的任何决定,都绝不后悔!若是,若是那人接受不了,那,那…… 没等他想完,本来专注于医书的喻文清便发觉了那不稳的气息,喻文清扭头一看,东方不败满脸痛苦,刚刚红润了几分的脸色又变得苍白,急忙扔下医书,握住那细白的手腕,心中一急,嘴里便喝道:“东方!冷静!”手里也不耽误,将他扶起,便想给他续些真气。 只是东方不败此时哪有心力听从喻文清的指挥,他茫茫然,只觉得什么都听不清楚,却又很清楚得听到喻文清的呵斥,是啊,呵斥,喻文清向来是温文尔雅从容不迫的,哪里有这么情绪异常的时候?果然是厌恶自己了吗?呵呵,他那种追求完美的人物,肯定是瞧不起自己了吧? 喻文清只觉东方不败身体软绵绵的丝毫用不上力气,想指望他自己坐好纯粹是妄想,叹口气,他略略知道东方不败在纠结什么,只是,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喻文清索性换了个方向,让东方不败前胸贴在自己怀里,一手扶着他,一手开始慢慢输真气疗伤。 被人完全得抱住,头枕着那人的肩膀,呼吸间全是那人身上清爽好闻的味道,加上身上的痛楚慢慢缓解,东方不败的思绪便也渐渐清明起来,似乎,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子?东方不败渐渐明白了自己此时的处境,便不再挣扎,缓缓将自己的重量依托在那人身上,对侵入自己身体的内力豪不抵抗,甚至想伸手环住那人的腰身,可惜,手刚想要动,就发现虽然被子已经滑落到腰部,但是想将手伸出来动作还是太大,只能作罢。但是,就只是这样依靠着他,这样子的近,他也别无所求了,这人还肯抱着他,还肯为他疗伤,他真的,已经毫无所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方gg你怎么这样就满足了呢? 又:大家都没对我的封面发表过意见呢,那是两股龙卷风相互交汇,居然形成了心形形状,真的是很神奇说,我觉得很适合喻公子和东方gg说,强强也可成爱心滴…… ☆、在意 喻文清小心得将东方不败有些不稳的内力安抚下来,才发现怀里这人已经安静了很久,纵然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却还是有些着急得低头望去,才发现那人闭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显然情绪已经平稳了下来。 随便想想,也知道刚才东方不败的情绪为什么会那么激动,一来,他为东方不败针灸过后因为不想惊醒他就没有再帮他套上里衣,二来,他早已料到自己会给他诊脉了吧。想到刚才这人眼中化不开的迷茫与黯淡,喻文清的心里就一阵阵发紧,无论是何原因,他在意东方不败,希望他能够过得快乐,想来这便是两人的缘分罢。但是无论如何,他既然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在意他,那么,他就尽全力令他开心快乐也就是了。 喻文清也不多想,伸手将东方不败的里衣抓吸过来,便展开披在他身上,虽然屋子里很暖,但东方不败体质偏寒,还是不要冷着。 东方不败也才注意自己居然是□□着上半身趴在喻文清怀里,霎时,脸上,脖颈上都染上了胭脂色,很是配合得伸胳膊让喻文清给他穿好里衣,自己却不动,也不起来,更是拒绝喻文清想他躺下盖好被子的举动,就那么披着里衣赖在那人怀里,东方不败心思灵透,像孩子一样敏感,谁对他好谁对他坏,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果然,喻文清也不强求,只无奈忖道,果然生病了都像孩子一样爱撒娇吗?便也只是将被子拉起,牢牢得环住东方不败的身体,不过此次他倒是没有姑息东方不败的任性,将他想要露出来了的双手给镇压了,牢牢得裹在被子里。生病还要不听话什么的,喻公子说,不行。 东方不败知道事无可能,便也撇撇嘴,就着棉被蹭在喻文清怀里,只觉得这真是天地间最安全舒适的地方,既令他温暖,又让他安心。想到之前自己几乎是赤裸着身子躺在这人怀里,心里就既骄傲又羞赧,喻文清待他是真好,他是明白的。 喻文清有千言万语,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只静静等待,东方不败说或者不说,他都是无所谓的,反正他也早已想通,认定了这个朋友。好朋友,一被子嘛。(咦,好像哪里不对) 东方不败放下心中大石,倒也有了些闲情逸致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了,这一看,忍不住心中一跳,竟然是喻文清的房间,而他此刻,显然就在喻文清的床上。东方不败咬紧下唇,勉强压抑住自己的笑意,那人让他睡在了自己的床上了呢。虽然明白喻文清做这一选择的原因,但也丝毫不妨碍东方不败的好心情,毕竟,有本事你随便找个人来,哪怕他就要死了,看喻文清是否会将他摆到自己房间床上来? 暗自偷乐了一会儿,东方不败回过神,才发现喻文清许久都没有说话了,忍不住略抬头斜眼去看他,那人发现了他的动作,便也低下头来瞧他,东方不败见那双沉不见底的眼睛看过来,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一低就低到了那人肩窝里,然后埋在那里不出来了。 喻文清哭笑不得得顺了顺东方不败的长发,怎么觉得东方不败像突然返老还童了似得,还是说身体的秘密真的令他十分压抑介怀,一旦放开,便…… 喻文清正想着,就听见东方不败低低的声音响起:“阿清,你……你知道了罢。”显然他也并不需要回答,所以并没有给喻文清留下回话的时间,便继续说道,“我,练了我们日月神教的镇教之宝,那是本顶级的武学秘籍,但,欲练此功,挥刀自宫……”东方不败顿了顿,身体又朝喻文清怀里凑了凑,显然也是有些难以启齿的,“这本秘籍不愧是镇教之宝,我只练了一个多月,武功进境就上了两个层次,两个月之后,我便超越了任我行,摸到了木剑之境的门槛,恰在那时,任我行心性不稳,走火入魔,于是我就顺势篡位,做了教主。” 喻文清说不清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若不是这种秘籍,他真想好好夸赞一下东方不败的,再好的秘籍,再顶尖的秘籍,若是一般人,也不能在两个月便已近木剑之境,东方不败的资质,实乃罕见。 “初时,我为教主,满心豪情自不必说,”东方不败就那么窝在喻文清怀里,低低得陈述他的心境变化,疲倦而茫然,“武功逐步强大,权力逐渐集中,童大哥鼎力支持,我既有了强大的武功,又有了无上的权力,还有肝胆相照的兄弟,任我行被我囚禁不见天日,也没了性命威胁,但我渐渐得就越来越不满足,我开始不喜教中人的阿谀奉承,不喜任我行旧部勾心斗角,我开始讨厌喧嚣,喜欢安静,但是不可以,教中不稳,我需顾全大局,何况,即便有再多不喜,但总不至于会厌弃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权力。”话虽这么说,但那声音里却并没有什么欣喜。 喻文清深沉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其实明白,一来是东方不败的权利欲得到了实现,所以吸引力有所减退,二来,便是体内的激素作祟。 东方不败仿佛感受到了喻文清的疼惜,又在他身上蹭了蹭,语气稍稍变得轻快了些,道:“后来,孟安云便带来了黑木令,顺利解决了任我行的死忠旧众,我便跟着他来找你了。” 喻文清微微一笑,顺着他黑亮柔滑的长发,看着那嫣红欲滴的耳朵,有些坏心得想看看这耳朵能不能再红一点,于是略微低头,在人家耳朵边上低声道:“我很高兴,你能来。” 东方不败感觉到耳边热热的呼吸,听到喻文清刻意放低带着沙哑的声音,身体一颤,然后就听到了喻文清的闷笑生,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这人怎么能故意欺负人呢?一时不忿,张嘴在那人细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感觉到那人也颤抖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这种行为,似乎过于亲昵了,不,都有些狎昵了,他,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人会不会,会不会…… 喻文清的惊讶却其实比东方不败还要多,倒不是吃惊此时乖得像猫似的东方不败突然伸出了爪子,而是,他这一世的身体和原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而他这一世虽然还没有过女人,但上一世却是有个比较要好的床伴,所以,就他所知,他身上是没有敏感点的,或者说,他也不是没有,只是非常不敏感罢了。但就只是东方不败这么没有挑逗的一咬,居然令他全身酥麻麻的,看来这身体还是有些变化了嘛。 身体变敏感了xx时会更有快感,喻文清心情倒也不错,低头看一眼又埋起头不见人的某人,好笑得拍拍他的头,道:“心情好些没?” 东方不败见他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在意,心里松了口气,却又隐约有些不舒服,不过此时他最在乎的是喻文清的心情,便也没有在意别的。说开了,尤其是和这个人说开了,尤其是这个人不但没有瞧不起他,甚至他能感觉到他对他多了一种带着疼惜的欣赏,不是怜悯,不是施舍,而是疼惜,东方不败真的觉得,至死无憾了,心情,当然也不错。 于是,东方不败就保持窝在喻文清肩窝的姿势,动了动脑袋,点了点头。 喻文清早听到碧春的脚步声,此时已经快要到达院门口了,想是做好了吃食,便又拍了拍东方不败的头,道:“那就起来吃点东西吧,一会儿你要详细和我说一下你的武功,若是一直这么伤身下去可不行。” 喻文清说得毫不避讳,东方不败听得更是开心,他发现,似乎喻文清对他越不客气,他便越开心。只是,他真是不想从他身上起来,下次有这种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东方不败蹭得坐了起来,只是本来就有些虚弱又被他折腾了半天的身体完全不配合,立刻就令他头晕眼花,喻文清连忙将他扶住,哭笑不得得轻斥道:“好人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么大起大落得折腾,你刚受过内伤,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东方不败愣愣得看着喻文清,眼圈突然就红了,把喻文清唬了一大跳,急忙掏出手帕给他,哄到:“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说话口气不好,不过,饭还是要按时吃身体才会好,知不知道?” 东方不败本来只是红了眼圈,尚能控制,结果被喻文清这么宠爱疼惜的语气一哄,眼泪就止不住了,拿着沾染了喻文清味道的手帕擦了擦眼泪,东方不败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其实不想哭的,可是,当哭泣的时候身边有人疼,就忍不住要多哭一哭,叫他多疼一疼,他以前什么时候可以这么哭呢? 喻文清一见这种情况,心道不好,本来病人情绪就不稳定,最是受不得委屈的,加上东方不败的身体心理情况刚刚有所好转,正是松懈的时候,结果被他惹哭了……其实说心里话,喻文清觉得哭泣的东方不败可爱得不得了,小巧的鼻头一动一动的,黑亮的凤眼委委屈屈得望着你,真像个满脸写着求宠爱的小猫崽,一心一意得依恋着主人。 只是,喻文清此时不得不先去门口拿饭盒,想必东方不败也不希望别人看见他这样子,何况,他自己也不愿意,喻文清便将枕头放好——说起来幸亏喻文清不喜欢那硬邦邦的瓷枕,让东方不败躺坐着,边动作边解释:“碧春把饭菜送过来了,我先去拿,然后让她走我们两个一起吃,好不好?” ☆、明悟 东方不败撇撇嘴,虽然满心不情愿,却也老老实实得顺着喻文清的动作自己乖乖躺下,点了点头。 喻文清只觉得此时的东方不败傻乖傻乖的,和平常强势凌厉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顿时稀罕得不行,于是完全不顾风度得拍拍人家的头发,摸摸人家的小脸,开开心心得出门拿饭了。 被他这么一通对待,留下的东方不败也不哭了,满脸通红得目送着那人的背影,嘴角也不由得翘了起来。 说起来,东方不败心性如此强硬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呢?却是要离开喻文清怀抱的那一刹那产生的强烈不舍,令他一瞬间明悟了自己的心情——他喜欢喻文清。 东方不败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男人,甚至自宫后也没有想过,但他就这么发生了。当他明悟自己喜欢上喻文清的那一瞬间,谁都不知道他有多么的绝望,那种深深的遗憾几乎要把他逼疯,为什么偏偏是他呢?那个完美无缺强大如斯的男人?可除了他还能有谁呢?除了他他还能够喜欢上谁呢? 但或许无论东方不败怎样崩溃绝望,其实心里却是一直相信喻文清的,相信他无论怎样,都绝对不会小视自己,于是在他面前,想流泪的时候,便也不用费心忍着,或者说,只有在他面前,东方不败才有眼泪,才有资格有眼泪。 然而喻文清的反应,令东方不败燃起了希望,或许,喻文清并不是没有可能喜欢他的,哪怕他是个男人,哪怕,他是个……阉人…… 东方不败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嘴巴也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生来坎坷,几乎没有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但是他能忍,可以忍,因为他相信自己不会永远那样的庸碌的活着,他有手有脚有头脑有能力,他能为他自己获取所有想要的东西,曾经他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从不怨天尤人,他永远坚定得朝自己想要的道路前行,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但是他现在很恨,他恨贼老天,令他幼年失怙;他恨任我行,对他提防迫害;他恨自己,修炼葵花宝典;他恨喻文清,为何要相遇;他恨,他好恨,为什么他不是个女人! 然而东方不败又岂是只能自怨自艾的人,诸多迷茫不甘也只有那一时,过后,他又是那个永不言败的东方不败。喜欢喻文清,那么就努力争取罢,毕竟,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就算是最后他因为求而不得而发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阿清是那么强大。所以,他连最后一丝顾忌也没有。这么一想,东方不败的唇角便又慢慢勾起,只是与开始的羞涩憧憬不同,变得偏执又疯狂。 喻文清自然想不到就他出来拿饭盒的这点时间,东方不败已经想东想西好的坏的通通想了个通透了,只还心情很好得想着东方不败在他面前呆萌可爱的模样呢,令他有种想狠狠宠爱的感觉。 而东方不败心里算计得狠,真见了拎着饭盒回来的喻文清,气焰早不知跑哪里去了,又成了那副求宠爱的乖样,惹得喻文清心里痒痒得不行,恨不得从头到尾给他顺毛呼噜一遍。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已经过去将近一天了,这顿饭也已经是晚饭了。中午各种混乱两人谁也没有吃,此时闻到饭香味,才发觉自己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了。喻文清虽然对着外人时,从来也不会做什么失礼于人的事情,但此时只有他和东方不败两个人,东方不败身子又不爽,他索性将饭菜从饭盒里拿出来摆好后,就走到床边把东方不败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就那么将他放到宽大的椅子上,只把胳膊露出来,给他把被子卷卷好,完全不影响行动后,才满意得递给他一碗老汤,道:“先喝碗汤,喝完多吃点菜,这些菜对你的身体有益。” 东方不败虽说之前在喻文清怀里窝了好一会儿,但喻文清这么将他整个人抱起来,还是他清醒着头一回。何况,东方不败自然不是那么讲究,但向来最讲究规矩礼仪的喻文清居然只因为他身子弱让他裹着被子在餐桌上吃饭,即使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情况下,但这也足以令东方不败偷着乐了。 于是,喻文清就纳闷得看着东方不败边吃饭边乐,一副遇见天大的好事的模样,只是问他又不说,也就只能随他去了,反正高兴的事嘛,总也不会有什么害处,他也不一定要知道。 东方不败想通了,理顺了,便时时刻刻黏着喻文清,喻文清也无所谓,他喜欢就跟好了,反正这么些年,他也让人跟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于是东方不败心情也越发得好,身体好得就更快了。 而这几天,曲洋一直在研究广陵散,要不是偶尔吃饭的时候可以看见他,几乎都要忘记这个庄子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在。而没有曲洋这个痴人骚扰,喻文清就一直在研究葵花宝典,早在东方不败回到了自己房间休息时,就将这本扔到江湖上便会会引起腥风血雨的至尊秘籍给了喻文清。 喻文清将葵花宝典从头至尾研究了一遍,头痛万分。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这四句话,堪称贯穿始终的精髓所在,也是致命法门。这种武功前期尚且不需要服药,只是当武功精进到一定程度时,就必须要有药物的辅助了。 而东方不败之所以会吐血,原因也就在此了。起初,东方不败听了喻文清弹奏的渔樵问答时,那种恣意狂狷恰恰符合了他所习功法的随心所欲,令他离木剑之境只差毫厘,之后又有了那曲广陵散,从平淡到深远至跌宕起伏,东方不败有所感悟,一跃进境,却身体受累,才有了之后的吐血晕倒。 好在这本秘籍是无缺页全本,后面附着所谓‘炼丹服药,内外齐通’的药方,只是,喻文清细细研究了一下,发现完全是与雌性激素异曲同工的嘛。也就是说,当东方不败练至木剑之境,就必须要开始服用雌性激素,而此时,东方不败因为自宫的原因,体内的雄性激素已经极为稀少,此时服用雌性激素,会造成他体内激素水平紊乱,但葵花宝典这门武功,恰恰需要的就是这种内环境,但是这样会导致一个后果,便是东方不败会变得极为畏寒。 虽然除此之外,葵花宝典也没了别的害处,甚至延年益寿,可寿过百岁。只是,让喻文清头痛的是,东方不败长期服用雌性激素的话,他无论是思维还是行为方式爱好习惯,将会变得越来越女性化,等于是这个科技落后医疗落后的世界里,中医版的变性手术了。 要是有什么可以替代雌性激素就好了,喻文清左思右想想不出个章法来,但东方不败的身体此时却等不及,只能先服用喻文清为他调配的药丸。 但其实东方不败自己却不是特别在意的,他甚至幻想要是自己真的能变成一个女人那就好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得,跟在喻文清身边,光明正大得争风吃醋,将出现在他身边的,妄想抢走他的,都杀个干净。但,既然阿清不愿意,那也随他,反正他的努力他的困扰都是因为自己,那就够了,他希望自己怎样,自己就能怎样,反正他怎么也是无所谓的。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东方不败之瑰宝 作者:三月之秋 第3节 ☆、求助 在喻文清为东方不败的身体头痛发愁的时候,东方不败倒是天天都是好心情。孟安云也很乖觉,每次发现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这样那样做不完的事情,令东方不败对他越来越亲切,直叫孟安云暗自腹诽重色轻兄。春夏秋冬平时也各有事情做,有东方不败陪着主子,倒是更加放心,对东方不败就越发好了起来 。 说起来,自从东方不败的爱好在喻文清眼前过了明路,便有些明目张胆起来,虽不至于拿着绣花绷子跑到院子里面绣,却是时不时得拿了绣好的新衣服给喻文清穿,回回都是喻文清喜欢的暗绣,喻文清知道东方不败术业有专攻,绣这个既不伤眼睛又练了功夫,倒是来者不拒。何况,东方不败做的确实好。开始的时候衣服还是专门给家养的裁缝做的,挑好了布料照着东方不败的意思做好样子,然后东方不败绣好送给喻文清。后来东方不败熟练了,连衣服都不用通过裁缝,自己就可以做得很好了。 东方不败有这本事爱好,孟安云是早就知道的,自然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春夏秋冬虽然有些纠结一个大男人,尤其是纠结东方不败那么个锋芒外露的男人做这么细腻柔情的活,但总归好处都叫自己主子占了,自然不会多嘴多舌惹人讨厌。 东方不败冷眼瞧过几人的反应,十分满意,之后就越发变本加厉得连鞋袜都开始给喻文清打理。喻文清穿着东方不败做的衣服那是毫无压力,可是当连袜子都开始给他准备的时候,还是有些无语,想说不要这么辛苦吧,看到东方不败撇嘴皱眉装委屈的模样,也只能哭笑不得随他去了,好嘛,这到底是谁在占谁便宜?(这还真是很难说) 这么和和美美得过了几天,红夏突然找到在书房里翻看医书的喻文清,道:“主子,曲洋留下这封信便走了,他还将广陵散的曲谱留下了。” 喻文清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他舍得将曲谱留下,而是,以曲洋的个性,不像是会不告而别的人呀,何况对着他这个‘知己’。 打开信,并不长,只简单交代了一下去处,喻文清快速得扫完,便随手递给了东方不败,才想起这位可是曲洋的顶头上司呢,这样连提都没提就走了,真是够潇洒。不过,他最好奇的是:“曲洋这个儿子倒是很有路子,他怎么知道曲洋在这里呢?”难道曲洋没到一个地方还要给儿子报备不成?要真是这样到不是没可能,毕竟寒清谷的人还不至于监视来做客的朋友。 “曲洋却是有每月两封信的习惯,自从曲夫人去世之后。”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得瞟了喻文清一眼,显然明白喻文清介意的地方,然后漫不经心得扫了眼信,道,“曲洋的儿子有危险”。话里倒没有纠结曲洋不尊重他这个老大的意思,显然并不将这种事放在心上。 喻文清对曲洋却是比较有好感的,便问道:“为何这么说?” 东方不败便耐心得给他解释了一下曲洋以前的事情,比如缘何加入日月神教,后又远离神教痴迷音律,比如怎会每月两封信给儿子透露自己的落脚地,然后似笑非笑得扬着手里的信纸,道:“他是叫我们跟上去帮忙呢,否则地址写着么详细做什么,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小,他自己恐怕搞不定呢。” 红夏对这个曲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官,插嘴道:“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求主子?主子和他又不熟,万一没看出来他有求助的意思呢? 东方不败斜眼看喻文清,闲闲道:“人家两个可是知己,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喻文清抚额,虽然曲洋说起来还是日月神教的人,可是东方不败对他不说讨厌吧,也绝谈不上喜欢,不过,既然曲洋留了这个意思,那他去瞧一瞧也没什么大不了,尤其现在东方不败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一起出去走走也好。此时,喻文清和东方不败都没有将曲洋儿子的危机当作一回事,一来,他儿子还有功夫给自己老爹传个信,相比不是什么必死之局;二来,两人对曲洋的武功还是比较相信的,虽然在这个别院里不显,到了江湖上也是个一流高手了。 东方不败来这里也有近两个月了,总是宅在家里也有些闷,何况,无论是东方不败还是喻文清,也没有多少时间再呆在这里了,这次去看看曲洋,之后恐怕要暂时分别了。 东方不败自然是满心不愿意,但他自己身为教主,不能太任性,也不能让喻文清丢下寒清谷那么多人不理——他出来都大半年了,只能更加得变本加厉粘着喻文清。 喻文清也很舍不得东方不败,不过他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早已经习惯了离别,何况,虽然此时的交通不如后世便利,但胜在时间充裕啊,何况,一路上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倒也不至于太辛苦。 稍作准备,几个人就朝着曲洋留下的地址出发了。这次虽然只多了东方不败一个人,却还是准备了两辆车,这却是孟安云的意思了。碧春和红夏非常不理解,因为孟安云素秋白冬喜欢坐在车外,车里坐喻文清东方不败碧春红夏四人,虽然不至于多么宽松,却绝对也不拥挤的。但孟安云的说法是,曲洋给的住址比较偏僻,路上不见得总能有打尖的地方,若是在荒郊野外,车里总也比外面温暖。 这个说法勉强说得过去,碧春红夏也便不多言,只素秋似笑非笑得盯着孟安云,直叫孟安云背上汗毛竖起才慢悠悠移开目光。 东方不败对此特别满意,却有些狐疑孟安云的动机,他怎么觉得,孟安云非但已经知道了自己对他主子的感情,好像还很支持?这么一想,便越来越觉得有道理,似乎他总是在给他创造可以和阿清独处的机会? 但他却并不想去寻求真相,反正孟安云做这一切都与他有益,是什么原因又有什么打紧,他对喻文清的感情,别人看出来是一方面,虽然并不是不能宣之于口,但他宁可先对阿清说。 喻文清对这些小事是很宽松的,于是他和东方不败坐一辆车,孟安云在外驾车,碧春和红夏一辆车,素秋白冬驾车,速度不慢得超曲洋家走去。 最欢喜的要属东方不败了,他自然是不将曲洋放在眼里的,对于他来说,曲洋一家怎么样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哪怕这是他神教的人,但反正他也不是他的死忠,重要的是和喻文清一起。 虽然地点有些不对,但总是他和喻文清一起出行的第一次,看着喻文清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手笔,东方不败满足得不得了。 车厢里只坐两人的话,足以让他和东方不败都躺卧着,喻文清给东方不败把过脉,满意得点点头,道:“总算你的身子好些了,以后不能仗着自己内力浑厚就不将天气变化看在眼里,知道吗?”见东方不败乖乖得点了头,喻文清才满意得继续道:“虽说天气渐暖,但减衣服要比别人晚些,记住了?” 东方不败撇撇嘴,垂下眼睛不怎么高兴了。这种嘱咐完全是预兆着分离吧,要不这种事情阿清都会自己监督着他的。 喻文清倒也明白东方不败不高兴的原因,只是在这世上,怎会只有相聚而没有分离呢?他摸了摸东方不败的头发,温声道:“你刚掌握神教不久,长时间不在很容易出乱子,我回寒清谷之后,好好找找解决你身体问题的方法,但不管找没找到,等你的药吃完我都会去看你好不好?” 东方不败挪动一下,将头枕在喻文清膝上,闷闷不乐道:“嗯。”这个时候,他都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篡了任我行的位,但是他又明白,虽然喻文清看上去与世无争的模样,但其实他并不讨厌弄权的人,甚至可以说比起一般人,他更加欣赏这样的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坐多高的位置,这在他的眼里是理所当然的,可以说,表面淡然无争风光月霁的喻文清,骨子里其实是强者为尊的思想。 喻文清将薄毯盖在东方不败身上,点点他郁郁不乐的眉间,道:“好了,又不是马上就要分开,不要不开心了嗯?”他心里对东方不败的不舍其实是非常受用的,东方不败依赖他,而他很享受这种依赖。 东方不败想想也是,了不起抓紧在神教找个合适的总管就是,总会有办法的,总不能一直这样郁闷到和阿清分开的时候吧,那也太本末倒置了。 这样想着,东方不败也就开心了起来,暗暗希望曲洋那里的事情越麻烦越好,好令他们多耽误几天。 孟安云将马车赶得稳稳的,跟在素秋白冬后面,手里的马鞭握得紧紧的,仗着没人看见,脸上的表情丝毫不遮掩,心道:我说主子喂,你自己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吗?这么唠唠叨叨嘱咐这叮嘱那的,要不要这么肉麻,难道东方兄弟是小孩子吗?还有东方兄弟,你这种楚楚可怜的弱样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最不喜别人因为你的容貌小看吗?现在这么一副样子,是要闹那样?难道喜欢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还有主子难道你真的以为就你们两个这种相处的模样是正常知己兄弟间的样子吗?不会这么迟钝的吧!虽说主子你自以为喜欢女人不往这方面想,但东方兄弟你不会以为主子对谁都是这么好的吧?赶紧表白吧你,你们赶紧表明心意吧,大庭广众秀恩爱还不自知什么的,要不要这么坑爹啊! ☆、露宿 喻文清几人说是不担心,但赶路却一点也没耽误,而且,住过一次客栈之后,真赶在了荒山野岭。此时天色已晚,白冬踏在树尖上也没看见人烟,于是喻文清便也不叫他们再赶路,几人就寻了个被风的地方,露宿了。 孟安云格外得瑟,得意洋洋道:“怎么样?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吧。这下东西带得这么齐全,别说这一夜了,就是夜夜赶不上客栈,那也不怕……” 话没说完,就被红夏打了回去:“乌鸦嘴,有哪样东西是你收拾的?别说收拾了,有哪样东西是你吩咐记着带的?”露宿野外,红夏却是很不高兴,不是为自己,而是觉得太委屈了自家主子,主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连带着对曲洋都有些迁怒起来。跟喻文清报备一声,红夏和碧春去探查周围环境了,好在这里湿气很足,只希望能够找到水源。白冬默不作声也跟着去了。 这里说是荒郊,其实却是处风景不错的小山上,虽然因为季节的原因没有什么鲜绿粉嫩的植物,但是不少开始抽芽的树木小草也别有一番趣味。 素秋指挥着孟安云两人开始收拾枯枝准备生火,他方才听孟安云一通废话,虽然因为红夏的爆发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却越发怀疑孟安云的用心——这种反应,他从小到大每次一瞒着别人做了什么事情就是如此啊! 孟安云被素秋一看,心里也有些忐忑,这家伙可是有了名的一肚子坏水外加火眼金睛的,和九尾狐那是一个级别的,只是被他指使着捡了半天柴,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到底有什么可心虚的!他不就是多准备了一辆车嘛,何况,他即便不说,难道主子会不吩咐吗?没有特殊原因,主子怎么会委屈自己四个大活人一起挤一辆车?哪怕车厢再大也是一样。何况,还有东方兄弟,难道他会愿意和主子在一起的时候有两个碍眼的杵着?!所以嘛,他何苦自己出这个头!!表忠心也应该是以后再表嘛!!!比如说当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开始反对时坚定得站在主子这边,那他的东方兄弟总会明白他有多么喜爱他了吧?!这样才对嘛!! 孟安云独自一人为想象出来的美好前景乐了半晌,突然一撇嘴,不对呀,先不说主子虽然不是不能听取意见的人,但他自己的私事什么时候采纳过别人的意见,况且,不说碧春红夏这两个主子说一绝对不说二的丫头,素秋那是主子的铁杆支持者,白冬就更不会反驳主子的话,其他人的意见,有其他人吗?! 泄气得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干柴,孟安云想抽自己了都,我这阵子怎么老是犯糊涂呢!这么听素秋的话,不是摆明了心里有鬼嘛!但其实,我哪里有来着!!! 素秋见孟安云回过味儿来,便故意冲他坏笑一下,刺激最后一回,便也专心拣柴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味了。孟安云那里,戏弄了他这一回,却也没想着再去打探什么,大家兄弟这么久,孟安云嘴巴有多紧,他可是知道的。孟安云不想说的事情,他也不会浪费时间去追问,反正是无用功。何况,他总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瞒着他们。 虽说是没赶上客栈,但几人也不见得有多苦。至少,两辆马车,寒清谷出品,自然都是豪华版,冬暖夏凉不说,还防风防水。碧春红夏都是仔细人,两辆大马车下面多大的空间,一应生活用品俱全,还有顶厚厚的毡帐篷和防风防雨的油布。 喻文清在车上闭目养神,顺便估算一下到曲洋那里还要多久,而东方不败,就在喻文清膝上沉沉睡着,连喻文清说话都没有醒,可见对喻文清信任之深。 喻文清听见碧春和红夏轻快的脚步声,知道定是找到了水源,而且这么快的速度,想来离这里也不远,心里也高兴起来。他习惯每日洗澡,反正他内力浑厚不惧冷水,所以天气怎样无所谓,真缺了水才是最难过的。 轻轻拍了拍东方不败的背,喻文清唤道:“东方,醒一醒。” 东方不败迷迷糊糊得在喻文清腿上蹭了蹭,眼中渐渐清明起来,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好,在喻文清身边,外面寒冷里面温暖,实在是再好不过的环境,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东方不败的耳力自然不弱,便有些奇怪问道:“这是哪里?” 喻文清把他扶起来,就让他那么披着毯子,道:“今晚赶不到下一个城镇了,我们就在车上凑合一晚。你先回回神,一会儿下车别冷着。” 东方不败一乐,真是心想事成,却是一点也不排斥露宿野外。于是他就笑眯眯道:“那我们到哪里了?还有几天可以到地方?”心里盘算下一个可能露宿野外的机会。 喻文清对东方不败的乐观叹为观止,难道这就是正宗武林人士将风餐露宿视为家常便饭?倒也不耽误他回答他:“大概还有个两三天的路程吧,我们再快些的话,两天差不多可以到。” 东方不败点点头,严肃道:“那我们就尽量快些赶路,反正也就这么两天,干脆就不要再迁就客栈了,直接走到哪里算哪里,这样还快些。” 喻文清诧异,东方不败怎么突然对曲洋的事情这么上心了?不过也无不可,他心里也是不希望曲洋真的遭受什么中年丧子的打击的,江湖人最喜欢迁怒,仇杀什么的,实在不可理喻。于是也就点点头:“也好。” 东方不败心中一喜,一来又有机会和阿清一起睡,二来洁癖的阿清居然会答应自己风餐露宿的要求,真开心。 两人心情都不错的下了马车,白冬正好也拎着几只野鸡兔子,几条蛇回来了。碧春和红夏接手了食材,火堆旁早有素秋准备好的木头桩子,喻文清几个就围在火堆旁随意得说说话,对着天上的星星,倒也很有趣。 因为调料都很够,还有预防这种情况带的锅子和一些米粮,这顿晚饭不但有香喷喷的鸡肉兔肉蛇肉,还有热腾腾的粥喝,大家都觉得,偶尔来这么一次,也是很快乐的经历。当然,前提是不要有雨雪。 晚上休息的时候,自然是喻文清和东方不败一辆车,碧春红夏一辆车,孟安云素秋白冬睡帐篷,都很满意。而因为几人在荒山野岭的,即使睡觉也不会睡死,也就艺高人胆大,没有安排值夜的人。其实也是因为有喻文清在,跟在他身边,真是太有安全感了。 临睡前,喻文清拿了几件换洗衣物,便想去河边。他早问过碧春和红夏,不远处有条小河,还是上游,喻文清很满意,只是—— “我也要去。”东方不败也麻利得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望着喻文清。 喻文清简直头疼死了,东方不败的身体虽说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了,但因为练功的后遗症和一直在服药的关系,其实很需要保养不能受凉的,这种天气,去河里洗澡,亏他想得出来:“不行,河水太冷,你身体受不了。” 东方不败撇撇嘴,斜着眼睛看喻文清:“我不!”他在喻文清面前早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喻文清早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只想做什么都跟着喻文清一起。 喻文清揉了揉额头,倒是很奇怪自己居然没有不耐烦,要是别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说一遍不听早不管了,只是,对上东方不败,似乎他总有看不见底线的耐心。想了想,喻文清点了点头,无奈道:“一会儿都听我的,否则你以后就给我乖乖住客栈!” 东方不败眼睛一亮,乖乖的点点头,以后的事情,谁管他呢。反正他发现了,对阿清赖皮是很有用的,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东方不败勾着唇角跟在喻文清身后朝河边去了。 两人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些,但依这几人的功力,没睡着的人还是可以听清楚的。 于是帐篷里,素秋听不到主子足音的时候,道:“主子对东方不败……是不是太好了?”其实还是他说得客气了,这哪里只能用个好字来形容,简直是溺爱了。主子的个性强硬,最不喜欢别人反驳他的话,他的好意要是不被领情的话,那以后永远也别想再有。可是对东方不败,主子几乎都退到无底线了,虽说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也实在是够古怪的。 白冬抱着剑,非常严肃认真得点了点头。 孟安云翻身装死,呼呼呼zzz……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要鸳鸯浴了哈哈哈,让喻公子和东方gg相互色诱一把…… ☆、共浴 山上的这条河真的是很清澈,一股水汽夹杂着寒气迎面袭来。喻文清脸色不怎么好的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到东方不败身上,让他呆在河边不要动,无视了那讨好的甜笑,无奈得拍拍他的头,才又走近了几步,观察地形。 河水里有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头,都被冲刷的很干净。喻文清寻了块半人高一人多宽的大石头,用内力将逆向河水的方向将石头弄出一个凹进去的弧形,才满意得收了手。 然后他就开始脱衣服,夜间的风很冷,但不得不说,内力真是冬暖夏凉居家旅行必备之物。喻文清虽说在这个衣着保守的时代生活了二十多年,但他到底是不忌讳‘袒胸露乳’的,何况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东方不败看着喻文清弄好了石头,略微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心中温暖得想要不顾一切得跳到他怀里,让他好好抱抱自己。他长到这么大,谁会像喻文清这样将他放到手心里疼?从来没有。 只是,喻文清做好这一切之后,居然就那么脱起了衣服,虽然他跟着喻文清一起过来,早就料到会这样,但在明亮的月光下,真的看见了那细腻的优美背部,细瘦的腰部,狭窄的臀部,修长的双腿,东方不败还是羞红了脸,阿清的身体,也好美。他有些怀疑,他一会儿真的有勇气在阿清面前脱掉衣服吗? 喻文清走进水里,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虽说不惧水温,但冷热总还是知道的,他每天清洗身体,外出又乘车,身上并不脏,所以略微洗了下,他便站在大石头的凹处,用内力将水烘热,在石头的阻隔下,这一块的河水流速较为和缓,倒也没有想象中的耗费内力。 等水温稳定下来,喻文清才有看向岸边,朝东方不败招手道:“把大氅和干净衣服放到石头上,你直接跳下来。” 东方不败虽然纳闷,但这并不妨碍他听喻文清的话,真的将衣服找了个干净石头放好,就穿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直接跳进了水里。虽然月光很明亮,但喻文清又没有把水弄得过热——不但费内力那么热他还怕东方不败洗完后感冒呢,所以没有明显的蒸汽,加上喻文清的表情动作自然又平静,所以东方不败完全没有察觉。 所以当东方不败跳进河里,感受到温暖的水温之后,眼睛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滴滴答答得落在了水面上,然后,他直接往喻文清怀里一扑,既不动也不说话了。 喻文清也由着他,但也只一会儿,便拍拍东方不败的背,道:“把衣服脱掉,先洗一下,嗯?”稍稍感动一下就好了嘛。 东方不败磨蹭了一下,也没好意思说出你帮我脱的话来,只好自己伸胳膊蹬腿,快速得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扔到岸边去了。 东方不败的身体很瘦,也很白,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胸前两颗红樱小巧粉嫩,很漂亮。喻文清的手不由自主得摸了一下左侧贴近心脏的那条白色疤痕,很细,但很长,这个位置,再深一点,东方不败恐怕早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心中有些惊怒,虽然这伤口都已经愈合结疤好些年,但喻文清也并不想控制自己的心疼。 东方不败泪中带笑得看着喻文清皱眉心疼的目光,只觉得此刻自己就算死了,也真的再无遗憾了。喻文清为了他,居然肯耗费如此内力只为了温暖着河水,只为了他任性的不顾自己的身体,东方不败紧紧咬住唇,咽下快要脱口而出的我喜欢你,不能,不能说!,东方不败信任喻文清,这世上最信任他,只信任他,相信无论怎样他都会对自己很好,但也正是因为这份好,令他失去了孤注一掷的勇气,他不是什么都没有的,他不是没有东西失去的,他如今最为宝贵的,就是喻文清的宠爱。虽然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享受得心安理得,因为这既不是什么移情,又不是什么怜悯,喻文清也不是那么柔软的性子,他相信,喻文清对自己好,只是因为他是东方不败而已。 东方不败撩撩温暖的河水,这份宠爱,他绝不可失去,所以,他不敢赌,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可是,他又很不甘心,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喻文清对他的好,不掺杂丝毫暧昧,这让他怎么能甘心!不要说想想有一天可能会失去这份宠爱,单是想到或许有一天会有另一个人分享,东方不败就恼怒嫉恨得想杀光所有靠近喻文清的人!只是这种心思,怎敢告诉喻文清?! 喻文清看东方不败心不在焉得在那玩水,无语半晌,伸手弹了他额头一下,道:“快洗!别磨磨蹭蹭的!这可不是浴桶里!”虽说他的内力如今可以生生不息,维持他们所在这一小块水温没有什么问题,但到底也是幕天席地,不小心很容易生病的。 东方不败愣愣得揉了揉额头,呆呆得望了喻文清一眼,突然就爆红了脸,耳根脖子甚至露出来的半个胸膛都有些粉色,看得喻文清哭笑不得,现在才开始不好意思?东方的反射弧也忒长了些吧! 东方不败先是感动,后是因为克制自己告白和脑补了以后的糟心事被转移了注意力,直到现在才发现若是换个环境,那他跟阿清岂不是在一个浴桶中洗澡了?袒呈相对什么的,东方不败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这么又扑进了喻文清怀里。 喻文清虽说习惯了东方不败越发频繁的‘投怀送抱’,但两人都没穿衣服的情况下肌肤相贴还是有些不自然,那啥都碰到了有木有!穿着衣服是不觉得,但眼下这种情况,有些太亲密了吧! 只是不等他有所动作,东方不败却突然低声道:“我洗好了。”就用轻功飞到了岸边,飞速得套上干净衣服,道,“我先回马车了。”便头也不回得走了。 留下喻文清皱着眉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这又是怎么了。朝后稍稍退了一步,靠在石头上,喻文清仰头望着星空,心中突然有些烦闷。 却说东方不败回到马车上,扑在喻文清的榻上,将自己蜷成一团,右手死死得握住心脏的位置,浑身细细得颤抖。粗略算算,他自宫已有半年,先是忙于练功忙于夺位,无暇纠结顾及自己的身体;之后寻了喻文清,不久便被他知道了身体状况,没有鄙夷没有蔑视,在喻文清的宠爱下,他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就在刚才,他赤身裸体得扑到了喻文清怀里,那处碰到了一起,他心思不纯,自然想得多了些,也因此,他才惊觉,他有多么天真。 自宫,从来都不是小事。刚刚自宫后,他那处还有些反应,很顺利得瞒住了自己后院那些任我行的眼线,之后,那处便渐渐像死掉一样,连每天早上男人的反应都没有了,但他并不纵欲,所以也未觉有什么不妥。之后心思都在喻文清身上,加上他的态度自然,便渐渐忘了自己,其实已经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了。 东方不败呜咽出声,虽然已经没有了作用,但他还有触觉,水中碰触的刹那,东方不败突然发现,自己有什么资格对着喻文清撒娇耍赖?他有什么资格去和别人争?他的身子,真的废了。 心痛到麻木,东方不败反而停止了颤抖,眼睛毫无焦距得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东方不败动了,他想起一片好意为自己温暖了河水的喻文清就那么被自己丢下,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知好歹?会不会生气了?是了,一片好心被辜负,他一定是生气了,不然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呢? 不行,要去找他! 东方不败神思恍惚,跌跌撞撞得又奔下马车,朝河边去了。无论怎样也好,他不要喻文清生他的气,哪怕鄙视他瞧不起他,但不要漠视他。他受不了。 喻文清洗了澡,虽然因为东方不败莫名的举动心里有些不爽,但身体确实很舒服,流动的水流带了些按摩作用,很好得缓解了坐了一天马车的疲惫。石头有些凉,喻文清又不想那么早回去,便寻了个结实的树枝坐在上面,抬头望星空。 不多会儿,就听见有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喻文清皱眉望去,果然是衣着单薄的东方不败,有些不满他屡劝不听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却在那人看不到自己后一叠声颤抖的‘阿清’中化为叹息。 喻文清跳下树,不知道东方不败何至于心乱至此,以他的修为甚至没有发现他就在树上。 伸手拦住胡乱寻找的东方不败,喻文清才发现他全身都在细细颤抖,皮肤凉得不像话,本来想脱掉自己的大氅给他披上,想了想索性将他揽到怀里抱住,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东方不败的身体实在僵硬又寒冷,喻文清十分怀疑仅仅一个大氅能不能将他暖和过来。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东方不败就紧紧得抱住了他的腰,紧得喻文清都怀疑东方不败是不是用上了内力,就听怀中这人急促道:“对不起,阿清,你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以后我都听话,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你别生我气。” 喻文清低下头,看着短短时间里似乎低到了尘埃中的东方不败,看着他眼中小心翼翼的惶恐,甚至有一丝他自己都不见得知道的讨好哀求,缓缓得,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是个转折吧,东方gg小爆发一次。不虐,我保证。 脑补了一下在文中描述的环境下内力能不能提高水温,觉得还是很有可行性的,但无论怎样,么,不要当做bug哈 ☆、左右为难 东方不败看见喻文清皱起的眉头,眼睛里的惶恐更加明显,甚至声音里都带了一丝颤抖的泣音:“阿清,你真的生气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 喻文清不明白不久前还撒娇耍赖发脾气的东方不败怎么突然就成了这种样子,但听到他越来越卑微的话,喻文清心里也真心难受,他也不再想别的,只牢牢将东方不败抱在怀里,左手将大氅裹好握住不留一丝缝隙,右手摁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温声哄道:“别激动,东方,我没生气,放松,放松,我不生气,好了好了,放松,我没生气……”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不败的身体才渐渐平稳了下来,手上的力气也略微送了些,但还是很紧得环着喻文清的腰,脸埋在喻文清的肩窝里,轻轻得问道:“不生气?” 喻文清此时一点都不敢刺激他,恍若无事道:“当然了,东方又没做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 东方不败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什么不生气?我不言不语得跑掉你为什么不生气?你为我耗费内力温暖河水,我不识好歹得独自跑掉你为什么不生气?是不是因为无所谓?我做什么对你都没所谓吗?”说着说着,东方不败的气息便又不稳了。 喻文清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东方怎么越来越像那些胡搅蛮缠的女友……还是说焦躁期?不过到底东方不败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喻文清还是很耐心得哄他:“东方,不要多想,怎么会无所谓呢?东方见过我为别人做这些事情吗?”是呀,这么一想,喻文清倒真是发现自己对东方不败确实与旁人不同。 东方不败一直惶恐不安的心,终于冷静下来,到底,喻文清最后一句话安抚了他,是这样呢。 这一晚,东方不败心情大起大落,此时略微舒缓,就觉得自己全身像扎满了小刺,又麻又痛,他将抱住喻文清腰部的手松开,改为环住他的脖子,软软道:“阿清,我没力气了,你抱我回去吧。” 喻文清自然无不可,见东方不败似乎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也是舒了口气,只将东方不败的反常归咎于激素的原因,越发得想尽快研究出解决的办法来。只夜间的风越来越凉,喻文清抱起东方不败,将大氅牢牢护住他,朝马车跃去。 东方不败缩在喻文清怀里,寒风丝毫没有吹到他身上,鼻尖是衣服的皂香,一时间,似乎悲伤痛苦都离他远去,只余这个怀抱,这个气息。脑袋似乎越来越重,混混沌沌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喻文清回到马车旁,柴堆烧得还很旺,两辆马车一顶帐篷将柴堆围在里面,倒也遮挡了些风向。 回到马车上,喻文清小心得将东方不败放下,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喻文清也有些心事,便拿旁边碧春收拾好的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坐在自己这边,闭上了眼睛。 今晚东方不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喻文清又不是个傻的,怎么会察觉不出异样,只是,无论怎样,他对东方不败的关爱是真的,所以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只等着东方不败安顿好了,才有闲心想别的。 喻文清从头至尾回忆了一遍认识东方不败以来两人的相处,发现当时不觉如何,事后想来,却件件都有预兆。要说喻文清的情商却是不低的,之所以一直也没有朝哪方面想,实在是东方不败与他所见过的gay都不同。 喻文清从来都不鄙视同性恋,甚至上一世,他最钟爱的弟弟就是个双的,也带男人回家过,喻文清都是放任的。而喻文清为什么从来没有过男性情人呢?说他是大直男不如说他有精神洁癖,他所认识所见过的gay,或是弟弟养的情人,或是朋友带的情人,无论外表是美丽是俊朗,眼睛里全是奉承和讨好,即使有所谓的‘小辣椒’,也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真的‘辣’起来,这些人却是不敢的。喻文清从未见过两个真正相爱的男人,所以,其实虽然他口头上说不鄙视,其实对那些弱势的gay,是有些看不上眼的,不是鄙薄他们的性向,而是瞧不上他们的行为。本来嘛,你好手好脚一大男人,为了权势财富去围着另一个男人打转,让人怎么看得上眼?所以无论东方不败如何,喻文清也一直没有朝那方面想过。因为他的所见所知中,两个强势的男人,是不会在一起的。 可是今晚东方不败的种种作为,喻文清到底是明了了。只是他怎么也不明白,东方不败应该是喜欢女人的吧,他记得似乎他有七个小妾?就算后面自宫,难道性向是那么快就可以扭转过来的?还是说,其实他就是东方不败绝望下的最后一根稻草?不不,喻文清很快否定了这个对两个人都是侮辱的想法,他肯定东方不败的心志,也信任自己的眼光。 喻文清揉揉额角,有些苦恼,他喜欢东方不败,但他无法回应东方不败的感情,却又不愿意因为这种原因否定这个朋友,何况,看今晚东方不败的模样,喻文清也不敢过于刺激他。 喻文清对待感情是黑白分明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拖沓暧昧若即若离什么的,向来是他最不齿的,可如今,难道他就要做那最不齿的事情? 心情陡然不好起来,喻文清风流又无情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暗色,衬得眼角的泪痣也冰冷了起来,难道他要因为不愿东方不败此时受伤而拖到他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时再挑明一切吗?那他岂不成了自己最鄙视的人? 对朋友的看重与对感情的洁癖相互拉扯对抗,就在喻文清要下决定的时候,东方不败的呼吸音粗了起来。 喻文清扭头一看,皱着眉摸了摸东方不败的脸,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东方不败的脸上已经一片红热,竟是发烧了。 要放在以前喻文清绝对是心疼的不行,可现在心疼之余,居然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喻文清不禁苦笑,他居然也有逃避的时候,可见对东方不败真是上了心。喂东方不败吃了一丸他自制的退烧药丸——这类常用到的药物都被喻文清做成了药丸,喻文清拿手帕浸了水,覆在东方不败额上,才拿出他的手腕诊脉。 邪风入体,心思郁结,喻文清抿了抿唇,坐到东方不败身边,将他的胳膊放回了被子里。 东方不败真的很美,修长入鬓的眉,长长的丹凤眼,斜眼看人的时候显得十分柔媚,直挺的鼻梁,小巧的鼻翼,嘴巴对于男人来说有些小,却是略显菱形的薄唇,整张脸看上去真的毫无威胁性,谁能想到可止小儿夜啼的东方不败居然是这种长相? 喻文清拿水袋滴了几滴水在东方不败唇上,看着他不自觉得咂咂嘴咽了下去,像还没睁开眼睛的小猫崽一样可爱,心情便好了些,耐心得这么一点点喂给他一些水,喻文清放好水袋,开始研究自己的心思。 他对东方不败好得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界限。其实他一早就知道。只是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喜爱欣赏东方不败,却从未想过要超出朋友知己的界限,如今扪心自问,他仍然可以肯定得说,他对东方不败不是那种喜欢。 喻文清脑补东方不败和女人或男人在一起的画面,发现自己全无纠结嫉妒,只是那种只要他开心就好的心情,这样子,能算喜欢吗? 可是,他又不愿意看到东方不败伤心难过,不愿意他再露出那种卑微到尘埃里的绝望的讨好,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喻文清甚至想无论自己喜不喜欢东方不败,只为了他不要那么难过,他这辈子不娶妻生子和他在一起又如何?虽然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但它曾经出现过,就已经令喻文清很吃惊自己对东方不败的纵容了。这样,算是不喜欢吗? 他对东方不败好,纵容他,宠爱他,但不想和他上床,也不介意他和别人在一起,这种没有独占欲的感情,不能叫喜欢吧? 喻文清两世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令他左右为难,久久难下决定的事情。所以他不断觉得自己或许是喜欢东方不败的,却又不断得有证据推翻这个结论。 喻大少彻底迷茫了。 这一夜,喻文清没有睡,虽然只是发个烧而已,何况东方不败又吃了他配的药,但他心中烦闷,实在也没心思睡觉,于是干脆就那么守着高烧的东方不败,换换手帕,诊诊脉,闲暇的时候便发个呆。 当第一缕曙光出现的时候,喻文清看着已经退烧的东方不败,仍是毫无办法。决裂,一来实在小题大做,二来他也十分不舍;接受,他又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情感——他虽然不歧视gay,但他确实不是;拒绝,直接拒绝的话,他实在怕东方不败像昨晚一样崩溃。 所以,纠结到最后,喻文清只有苦笑,难道自己真的只能成为自己最鄙视的那类人?既不接受,也不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喻文清:东方,其实你是喜欢女人的,你看,你有七个小妾之多,却没有娈宠啊! 东方不败: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留着小妾糊弄任我行,却没想过会成为自己直男的证据,早知道应该通通杀掉才是……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留着小妾糊弄任我行,却没想过会成为自己直男的证据,早知道应该通通杀掉才是……我真傻,真的…… ☆、动容 东方不败完全不知道喻文清的纠结,他醒来时,喻文清正歪在他的那张榻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马车摇摇晃晃的已经在路上了,东方不败纳闷得朝窗边看了看,虽然不是很透光,但也能看出天色已经大白了。不过反正有喻文清在身边呢,东方不败也无所谓,他又望向喻文清,眼睛一下也不舍得离开。他实在是很少有机会这么看着喻文清的。 闭着眼睛的喻文清少了清醒时的凌厉,东方不败才发现他的睫毛真的很长,又浓又黑,像小扇子一样,非常漂亮。眼角下一颗浅褐色的泪痣,给他整个人增添了一种别样的吸引力。东方不败顿了下,他记得曾经听说,泪痣是上辈子的情人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这么一想,东方不败看着那颗泪痣的眼神便不善了起来。只是,罢了,管天管地,难不成还能管到人家上辈子? 喻文清的鼻梁既高又挺,给他的清俊平添了几分侵略性的美感。东方不败的视线落在喻文清的唇上,喻文清的嘴唇薄厚适中,形状十分好看,当他略略勾起唇角的时候,便让人觉得既温柔又风流;当他微笑的时候,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当他大笑的时候,便让人觉得狂狷疏朗。喻文清是个各种表情,各种动作,各种姿势,都令人觉得美好的人。 东方不败便又觉得自己前路无望起来,这般的颜色气质,这般的优雅从容,这般的权势财富,若阿清喜欢上谁,谁能够不喜欢他呢? 就这么看了半晌,东方不败方回过神来,昨夜的记忆一股脑得浮出脑海,东方不败的脸上忽青忽白,一时羞涩一时难堪。 东方不败自己也发现他近一段时间似乎情绪化了许多,像此时,他就懊恼悔恨得忍不住红了眼圈,他真不想承认昨夜那个大失方寸、头晕脑胀的人是自己!自怜自苦自怨自艾自卑自鄙,东方不败简直不敢回忆喻文清当时是什么反应。东方不败咬牙,仔细将昨晚的事情又从头至尾琢磨了一遍,心中既苦又甜,到底,喻文清还是宠着他的。只是,他如此冲动莽撞没头没脑的一通乱闹,喻文清已经知道他的心思了吧? 可他又能如何呢?他喜欢喻文清,爱喻文清,自然想亲近他,想得他的亲近,这是喜爱一个人的本能,无从抗拒。可是,他又是这幅鬼样子。先不说他冷眼瞧着阿清并不是个好男色的,即便他是,他如今,还算得上是男色吗? 紧紧握住手下的细毯,东方不败一时激动,嘴唇便给咬出了血来。 喻文清第一时间便睁开了眼睛,扭头便朝东方不败看去,见是嘴唇破了,便先安抚了外面驾车的孟安云,才找出药膏来,要给东方不败涂上。 那个伤口极深,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滴落在纯白的毯子上,另有一种触目惊心。 好在喻文清的药膏甚好,清凉透明的药膏一抹上就止了血,只缺点也很明显,东方不败一下子疼得脸色煞白。 沾湿手帕,喻文清将东方不败下巴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拿另一块擦掉东方不败的眼泪,见他神色惶惶,叹息道:“何至于此!” 东方不败瞬间肯定喻文清定是知道了他的心思,虽说早已经作此猜想,可真的面对了,心中不免先怯了几分,也不敢再扑上去撒娇,只带了丝绝望的恐惧,呐呐道:“你知道了。”别的话却是再难说出口。 有时候打算计划遣词用句,事先准备得再好再完美,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便通通成了浮云,只余下最本能的反应,最简朴的话语,最真实的心。东方不败便是如此。 饶是他做了多少心理建设,预想了多少场景,推演了多少结论,真的面对面喻文清时,也生涩如少年,纯真如稚子。 但偏偏,打动了喻文清。 这样的感情激烈如火,真挚纯净,尤其由一个手段狠戾绝对算不得好人的人给出,足以撼动人心。至少,令喻文清恍惚了一瞬。 要不说有些人天生就合拍呢?若说喻文清,两世都是位高权重,所见美人美色不知凡几,尤其第一世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更是如此。这一世尚且不提,单说第一世喻文清终年二十七岁,遇到的名媛千金各种类型,应有尽有,喻文清却是至死没有心仪之人,却是为何? 喻文清表面上看清隽俊美,风姿过人,言谈举止温文尔雅,气质天成,却实在是个霸道的男权主义者——这却是天生性格使然,他是男人,便是男权主义者;他若是女人,便定然是女权主义了。 而且,喻文清此人,天资过人,允文允武,难免便带出点傲气来,只是他的这种傲气并非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傲气,而是懂得自身价值与能力,明白自己的追求,加上自身修养秉性,对知识深度与自己相差甚远的人自然不可能有深交,却是无可厚非。 所以,喻文清的择偶范围就变得很窄,可以说,窄到令人崩溃。一个女人,若是达到了令喻文清另眼相看的程度,那么她的能力手段自然出类拔萃,但当一个女人,本身能力如此出类拔萃的时候,如何肯委屈自己忍受喻文清的霸道沙文?这几乎是个死循环,至少,喻文清自始至终没有找到一个。 又或者,若是这样一个女人,能够以最诚挚的感情来对待喻文清,那或许,喻文清也不是不能够为了这份感情改变。 但,其实所有要求所有条件都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总之无论是哪种原因,喻文清就在这种遗憾中结束了一世。 可是,喻文清这第二世,就这么遇见了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虽然不是女人,但他除了性别,可谓是最接近喻文清理想的伴侣了。有能力有手腕聪明过人又懂得示弱撒娇还附赠上好的颜色,当喻文清忽视他的性别的时候,简直没有什么可挑剔了。 尤其,东方不败的感情就这么□□裸得摊开在喻文清面前,更是令喻文清心底有种难言的滋味。他只觉得一时之间竟有些畏缩,面对如此热情诚挚的感情,生怕有一丝亵渎。 于是,喻文清两世以来第一次,逃避了。他想,他真的需要时间好好思考一下,这是对这自己,更是对东方不败的尊重。 “东方,”喻文清坐到东方不败的榻上,将东方不败揽在怀里,不去看那双忧伤的眼睛,道,“饿不饿?我们马上就到城镇了,现在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再用饭好吗?” 一下下顺着东方不败的头发,喻文清知道,其实已经不同了,他对待东方不败的心情不同了,对待东方不败的动作也就不同了,不去对视那双眼睛有千万种方法,他却下意识偏偏选择了这一种。 东方不败柔顺得任由喻文清动作,这算是什么意思呢?接受?拒绝?以他对喻文清的了解,若是厌了他,怎肯再让他近身?东方不败陡然放松下来,无论怎样,这已经是个好的开端了。他也并不奢求阿清一明白他的感情便毫无停顿得接受,真要那样他才会不安呢。这样,便很好了。 车外的孟安云看不到车里两人的状况,但简单的两句话就差点没让他震惊到扔掉马鞭,‘你知道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子知道了东方兄弟的感情?那为什么车里这么平静?孟安云简直是百爪挠心,既担心主子,又担心东方不败。及至喻文清似决定似商量的那最后一句话,孟安云张嘴结舌之余,满心满脑都是一句话:主子居然默认了…… 要么说旁观者清呢,以孟安云对喻文清的了解,喻文清这种态度,跟同意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毕竟,喻文清又何曾如此在意纵容过一个人?!甚至在意到不惜为难自己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被抓了壮丁,走亲戚买年货,有时间码好字已经很晚了,码好了已经第二天了,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索性存了存稿箱,见谅啊~ 于是这章没有解决,下一章关系便会明朗了,其实我真想让他们多磨难一下的,这样感情才会深嘛,但是两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玩暧昧的性子,于是就这样吧,感情有了就在一起,慢慢再加深嘛 于是,想说晚安其实你们都睡了,那早安吧笑 ☆、怦然心动 倒是巧了,因为抵达的城镇是个产茶之乡,颇为繁华,所以寒清谷在这里产业不少,倒是省去了喻文清再置办的麻烦。 东方不败与喻文清说开后,先是灰心绝望,谁料竟然峰回路转,以东方不败的才智,自然知道自己的心愿不是没有达成的希望,心中一松快,加上喻文清的拥抱拍哄,竟又睡了过去,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 喻文清看来,睡眠是最好的修复机体的方式,是动物自愈的本能,所以,宁可让东方不败少吃了两顿饭,也没打扰他。 所以,东方不败是被饿醒的= = 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未变暗,虽说床上的帐子并未放下,但因为房间格局的原因,倒也不刺眼。观察完自己所处的新环境,东方不败便开始寻找喻文清的影子。 喻文清正坐在窗边书桌前,翻看医书。听见东方不败的动静,便起身走到了床边坐在,倾身抚了抚他的额头,温声问道:“睡得好吗?” 东方不败敏感得觉察出了一丝不同,不单是喻文清的态度表情,还有声音。喻文清的声音不用说是十分动人的,但凡听过一次,便终生不可忘记。 东方不败听过喻文清很多情绪下的不同声音——高兴时的清朗;不悦时的低沉;温柔时的轻缓;平淡时的浑厚……无防备的时候,甚至时常可以令人全身酥麻。可以说,喻文清的声音和他的容貌一样,都是上天的厚爱,无一不美。 但,他从来没有听到过此时这种温情的缠绵的,令人听到便心暖得想哭的声音。 东方不败想回话,但嗓子被堵住一样,只能紧紧抓住喻文清的手,点了点头。他想说‘我好饿’,想说‘这是哪里’,想说‘现在是什么时辰’,最想说的却是‘你喜欢我吗’。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东方不败想,刚醒来,嗓子实在不舒服。 喻文清没有被握住的手拍了拍东方不败,道:“先起来清洗一下,你一天没有吃东西,饿了吧。” 东方不败死死抓着喻文清的手,心中有个惊喜的猜想,怎么肯现在吃什么鬼饭!只是,他却又有些不确定,嘴巴开开合合,却实在不敢问出口。若是自作多情了呢? 喻文清见东方不败此时亮的惊人的凤目执拗得看着自己,心中有些麻痒的欢喜,只觉得此时的东方不败可爱透顶,忍不住俯身亲在了那双眼睛上,感受到唇下细细的颤抖,心里更是软成了一汪水。 待喻文清的唇离开,东方不败睁开眼睛,愣愣得看了喻文清半晌,松开手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虽然其实算算时间,从东方不败发现自己的感情到被喻文清知晓到被接受,时间其实并不很久,但这其中,东方不败的心理路程也实在艰难心酸又绝望,此时峰回路转拨开云雾见月明,对东方不败来说,简直恍若新生一般。 而喻文清为什么突然之间这般对待东方不败呢?或者说,喻文清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呢?起因是寒清谷过来的一封信。 喻文清离谷外出游历已经半年有余了,虽说寒清谷早已经将工作细化管理算是条理分明,但身为谷主,自然也不可能因此而成了甩手掌柜。所以每隔几天,还是有寒清谷专用的消息通道互通有无的。这天早上,喻文清便收到了大管家喻福生的信。 本来喻文清的心情就说不上多么明快,看完这封信后,更是目光森冷。无论是朝廷、世家、豪门甚至是富户,有权利的地方,就有贪婪。寒清谷也不能免俗。 寒清谷的等级,仿照朝廷,也是按照颜色来分辨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再上面是玄色。然后每个工种都有相应的标记。而喻福生是独立于这些等级,专属谷主的管家。他在谷中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权利,但哪怕紫衣一级的人也不敢轻视他,因为他离谷主最近。有些时候,其余工种的人见不得谷主便会将消息或者需求报给管家,再由管家转达。说通俗一点,在寒清谷,管家的地位便约莫等于现代的特助,地位是很玄妙的,可以说,这一支同样喻姓的管家,是喻家嫡系,自来是做心腹培养的。 这封由喻福生送来的信上,说的便是紫衣宋轩的事。宋轩是主管寒清谷护卫的,说是护卫,其实也可称为私军。他是喻文清爷爷辈的老人了,宋轩只得一个儿子,在一场任务中没了,宋轩可谓是伤痛欲绝,没几天,儿媳妇也跟着殉了情。好在儿子还留下了孙子孙女,宋轩便也振作了起来。到如今喻文清已经算是宋轩辅佐的第三代,也算是元老级别了。只是,有些人掌权掌久了,难免会迷了心智,随着谷主越来越年轻,宋轩便越发得倚老卖老了起来。 这封信,便是宋轩又旧事重提,想将他的孙女宋舒玉嫁给喻文清,并且,在他的操作下,谷中一些不够级别的人都已经将宋舒玉当做谷主夫人看待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喻文清清楚得拒绝过这门婚事,宋轩虽然不愉,但到底不敢太过分,到底,他权利虽大,私军虽多,但这都是姓喻的。而实际上,宋轩想将孙女嫁与喻文清,到不全是因为希望有个流着宋家血脉的谷主,还因为宋舒玉是真的倾心喻文清。 虽然被明确得拒婚,但因为这个提议是私底下的,喻文清也不会无聊到昭告天下,所以宋家暂时退了,宋舒玉却完全不死心。再加上喻文清一直也没有什么相近的女子,连宋轩的心也再次活络了起来。于是在喻文清出谷后,宋轩就弄出了这么一起谣传。 其实在宋轩看来,他的孙女美艳动人,身份也足够,况且他又没有要求喻文清只要她孙女一个,所以对喻文清的拒绝,宋轩不悦之余也是有几分不解的。 宋轩此人,私心过重,但其实真没有什么反叛之心——他只得一个孙子,还是个天生闭脉完全不懂武的,先不说其实他打心里怵这个年轻的谷主,退一万步说他真的夺了寒清谷,他孙子也守不住。所以,他才一直想将宋舒玉嫁给喻文清,一来孙女有个好将来,孙子更是有了依靠。可惜,喻文清人不乐意。 此次宋轩孤注一掷,却是宋舒玉的年纪实在不能继续蹉跎下去了,等成了老姑娘,他再厚的脸皮,焉能再为她去求谷主正室之位? 于是宋轩走了一步臭棋,做了一个损己利人的决定。 喻文清正是因为看到了喻福生的这封信,才最终决定了自己的感情的。喻文清没有谈过恋爱,但对未来的妻子却是有过规划的。宋轩的一番打算直接令喻文清豁然开朗了——他一直将东方不败放在恋爱对象的位置,自然把握不好自己的心情;但当他把东方不败放到妻子的位置,便发现,除了性别,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至于性别问题,喻文清对东方不败的好感便足以忽略了。 而当喻文清亲上东方不败的眼睛时,那已经薄如丝绢的性别问题,其实早已经被他忽视了。 就算尚未明了自己感情的时候,喻文清也是舍不得东方不败这样哭的,何况现在?那心酸欣喜的哭声,令喻文清的眼中都有了几分酸涩,抱着东方不败轻抚着他的背,迭声哄到:“不哭,不要哭了,嗯?” 东方不败一天没有吃饭,又因为喻文清又惊又喜,加上这么大哭一场,体力便不支起来,一时间只觉得眼前发黑头晕眼花的,哭声便渐渐小了。 不过喻文清此时所有心神全在东方不败身上,自然看出来这是饿狠了,也不拿手帕,直接用手抹了抹东方不败的眼泪,额头抵上他的,道:“小花猫,我去叫碧春打了水来,你先洗洗再吃饭嗯?” 东方不败因为这个亲昵的玩笑般的称呼有些不好意思,但当他脑中反应过来喻文清的话,立刻躺倒蒙上了被子,他居然一整天没有净面!! 喻文清失笑,揉了揉东方不败的脑袋,道:“先不要动,省得再头晕,等我一下。”便起身放下床帏,转身去叫碧春和红夏将水和饭食端进来。 东方不败听见脚步声,立刻从被子里出来,撩开床帏一角,看着喻文清的背影,抿了抿唇。 唇上的伤口当时那么深,即便喻文清的药膏效果再好,也不可能一天就长好,立刻疼得东方不败一颤,却更加肯定这不是个美梦,才缓缓露出个笑容来。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完毕,我也真松了口气说 其实想写更雷更麻的称呼的,比如私下哄人时称宝宝不哭什么的,咳咳,怕雷得你们浑身鸡皮疙瘩,便又删掉了…… 于是,对教主的称呼上有些纠结,叫东方的话总觉得不够亲密,叫不败太怪异,叫阿柏小柏啥的没什么带入感,最后只能屈服这个霸气侧漏的名字,直接称呼东方了 ☆、交心 东方不败本就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加上心情愉快又有喻文清的好药,被喻文清照顾着吃了粥,便生龙活虎了起来。 喻文清坐在床头,抱着东方不败让他喝完最后一口粥,才将碗放到床边的小几上,拿起茶水给东方不败漱了口,又拿手帕给东方不败擦了擦嘴,想了想,也没有动地方,就那么坐着,将东方不败抱在怀里。 其实,虽然看似喻文清是这场感情里占据主动的人,但其实他又不是什么情场老手,以往都是你情我愿物质大于感情的,此时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做算是好,于是喻文清便也只能依照本能行事了 于是就不得不再重复一次说什么锅配什么盖了,管你是什么材质的锅子盖子,就得严丝合缝才算过得好呢。否则哪怕金锅子玉盖子,大小形状不对付了,也还不如铜的铁的合适的有用处呢。 喻文清的本能或者说本性便是,被他归到自己身边这片地儿的时候,可以忍受他的霸道□□计划控的,便觉得是天堂,觉得喻文清简直是超级保姆在世,什么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真是舒服得不行;反之,那真是毫无人权苟且偷生了。 而东方不败自然是第一种人了,他此时便觉得幸福得不得了,心里的几许忐忑也在这温馨的喂饭中几近消失,便也有了几分底气,将自己心底的疑惑,吞吞吐吐得问了出来:“阿清,你怎么突然间便……便喜欢我了?” 喻文清有些无奈,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呢?喜欢便喜欢了,何时情起若是谁都能知道,那这份情也太制式了。这种问题,难道真是情侣间的必问问题? 这两人此时的位置是喻文清坐在床头,东方不败靠坐在他怀里,所以东方不败看不到喻文清的表情,喻文清倒是可以清楚得看到他的。此时,东方不败身体不颤声音不抖,但偏偏那眼睫毛细细得颤动,才露出几分紧张期待来。 喻文清本来想打趣的心思淡了,他自然可以看得出东方不败对这份感情的不确定,仿佛他早已经做好了单恋一生的准备,突然感情被接受了,反而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就像不懂武功的孩子拿着绝世宝剑,既欣喜若狂,又烦躁担忧。 喻文清低头,手臂环住东方不败,脸颊挨着他的,蹭了蹭,低声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约只有这句话可以表述他的心情吧。他真的不知道,也不可预见,会与当初那个一脸胡须,满目戒备的男子发展成为如今这种关系。 东方不败垂目将这句话在心里念了一遍,嘴角便一点一点得勾了起来,心喜之下,扭头想对喻文清说什么,但以两人现在的姿势,自然亲在了喻文清的脸上。 两人皆顿了顿,下一瞬,喻文清便毫不客气得亲在那张薄唇上,东方不败冷不丁被他一碰,唇上有些结疤的口子就开始麻麻的疼。喻文清停住,懊恼得看了眼那伤口,刚想离开,又被东方不败拉住毫无章法得亲了上来。喻文清开始时真不想继续的,毕竟来日方长,没必要急于一时,但见东方不败越来越着急的动作眼神,便也小心得又亲了下去。一时间,两人气息交融,弥漫着无间的亲密,东方不败完全倚靠着喻文清,眼神渐渐和缓到迷醉得任由喻文清为所欲为,只觉得意乱情迷,什么都随他都随他吧。 喻文清其实并不喜欢接吻,曾经生理心理都有些抵触这种特别的亲密,但当他触到东方不败的唇,进而掠到那羞涩无措的小舌,那种另类的掌控欲令他十分兴奋动情,虽然顾念着东方不败受伤的唇瓣动作不算太激烈,却也直到觉得东方不败气息略有不稳,才意犹未尽得停了下来。 东方不败此时十分动人,凤目漾满了水意柔波,正对着喻文清,满是顺从依赖,很难想象,东方不败这样性格强硬的人,在情人面前,居然是这幅‘以夫为天’的样子。偏偏,十分合喻文清的心意。 此时两人的姿势早已经由一坐一靠变为了东方不败躺在床上被喻文清压住的状态,喻文清忍不住吻了吻东方不败的眼睛,又亲了亲他的唇。只觉得生平再无一刻如此畅快,却什么也不想说。索性脱掉鞋子,躺靠在床上,将东方不败揽在怀里,不愿松手。 东方不败唇角含笑看着喻文清动作,见他伸手,便利落得偎进他的怀里,将头埋在他胸前,不时自己偷偷舔舔唇,心中喜欢喻文清的掠夺,喜欢他为自己失控的样子。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相依偎着,感受着此时安宁温馨的相处。直到—— 孟安云在门口唤道:“主子,有曲洋的消息。” 喻文清是真心想要帮帮曲洋,所以在看过曲洋留下的求救信后便派了一队人日夜兼程去了曲洋留下的住址,此刻的消息便是他们传来的。 东方不败不情不愿得离开喻文清胸前,撇撇嘴,揪着喻文清的袖子,道:“我也要起来!” 喻文清想了想,也不反对,起来活动一下也好,况且,曲洋怎么说也是日月神教的人呢。 待两人收拾整齐,孟安云已经无聊得数蚂蚁了,要知道他从没被主子拒之门外这么长的时间过,不由得开始脑补这两人难不成有什么进展? 所以等喻文清一叫孟安云进去,这货便先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又毫不避讳得将东方不败从上至下看了又看,最终停在了东方不败的双唇上。 先不说东方不败自己咬破嘴唇孟安云并不知道,就说由于刚刚两人长久的热吻,纵使喻文清再小心,也令东方不败的唇略微有些肿,更显得性感。 孟安云一心两用得简单汇报了下情况,心道:乖乖,主子也太不怜香惜玉了,东方兄弟的嘴肿成这样不说,都破了,这也太激烈了吧?!!不过看这样子,东方兄弟一定是下面那个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受不受得了,主子那么优雅的人,也会有这么粗鲁的时候?难道有什么内情?不会是东方兄弟太热情了吧?矮油,别管肿么样,至少收敛一点啊,至少,至少不要流于表面嘛,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喻文清没有管孟安云神游,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曲洋的儿子曲珩受袭这件事上。当曲洋赶到时,曲珩已经中了毒,江湖上非常有名的剧毒红刺。这种毒既不会让中毒的人五官扭曲得死去,也不会令中毒而死的人尸体难入眼,更难得的是,它会令人毫无痛苦得结束生命。而且,这种毒并不会迅速至死,身体孱弱者也能在中毒后再存活数天。总之,红刺听上去似乎并不怎么可怕。 事实上,红刺毒非常贵,贵就贵在‘毫无痛苦’上,很多时候,平静的遗容很容易被人利用。而红刺另一个特殊的地方便是,它无色无味而且无论入鼻入口甚至占到皮肤上,都可以令人中毒,若不是它实在太贵,恐怕江湖人会骤减。毕竟,谁没有两三个仇人呢? 喻文清研究过这种毒,不大容易解,弱于□□,强于苯酚,两天之内若没有相应的治疗措施,那再金贵的药物也无法再祛除毒性,便只有死亡一途。 这次曲珩中了红刺尚不算奇怪,怪异之处在于,曲珩,是中毒三天后才送信给了曲洋。 “我曾经见过曲珩,不像是会为了报复曲洋而自杀的人。”东方不败坐在喻文清身边说道,声音里有种豪不在意的冷酷。 喻文清点头表示赞同,他听东方不败说过曲洋与曲珩的不睦,但若想用这种方法报复曲洋,早就可以用,何必拖到现在呢。 孟安云眼睛又在自家主子和东方不败身上瞟了瞟,才道:“反正我们明天就可以到那里,到时候就什么都明白了嘛。”现在重点是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啊老大! 喻文清肯来相助只是因为欣赏曲洋罢了,若说会为了这件事日夜兼程,目前曲洋还达不到这种地位。所以,喻文清本就只是因为曲珩的动机有些疑惑,被孟安云这么一打断,便将这件事先放下,似笑非笑得瞥了孟安云一眼。 若说最开始喻文清没有将孟安云奇怪的行为和东方不败联系起来,那当他明白东方不败心意的那刻,对孟安云的小心思也就了如指掌了。不过,以前他不在意孟安云对东方不败的亲近,如今就更是开心孟安云的支持态度,至于为何不吃醋,一来喻文清早就知道孟安云是因何移情于东方不败,二来,孟安云和他简直是南辕北辙的类型,三来,东方不败的感情那么深刻自然,令喻文清升不起别的心思,信任自然而生。 于是,在孟安云不知道的情况下,便被自家主子洗白了,可喜可贺。 东方不败也不大在乎曲珩将死,曲洋会如何伤心,反正他会一起来,最主要是为了喻文清。所以,在孟安云时不时的视线骚扰下,难免想看看喻文清的反应。他想:即使……即使阿清隐瞒两人的关系,他也……也不会怪他的。 于是当喻文清再扭头看向东方不败的时候,就见他垂着眼睑,面无表情的模样。眉毛一挑,眼刀就朝孟安云射去。 孟安云非常无辜,他真心没看出他那东方兄弟有何不妥来,所以也就十分不理解主子的不愉是怎么回事,他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喻文清懒得看孟安云装无辜的样子,直接伸手环住东方不败,温声道:“东方,有什么不对吗?” 东方不败见喻文清在孟安云面前对他做这么亲密的动作,脸上的神色立刻鲜活起来,略略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既希望孟安云赶紧走,又希望他留下赶紧发现两人的关系。却没发现自己的唇早已经是最突出的铁证。 喻文清再没想到东方不败会以为他要隐瞒两人的关系,观察他神情与之前再无异色,便就那么环着他,对孟安云道:“让人注意一下最近江湖上的动静,尤其那些显赫的门派。” 孟安云乖乖点头,眼睛盯着喻文清的左手,道:“主……主子?你们……” 他自然是知道主子是不会隐瞒两人关系了,感叹东方兄弟手段真是不一般,也不奢求主子没有发现自己以前的小动作,故意做作得问道,“你们两个……” 喻文清斜睨他一眼,实在懒得和他计较,道:“赶紧走,告诉春夏秋冬准备好,明天最迟卯时出发。” 孟安云笑嘻嘻得起身,自然明白主子昭告天下的意思,朝东方不败作一揖,眼神恭喜了一下,便出了门。 关门的时候,孟安云笑道:“东方兄弟,这个院子里有热汤,对身体很好呦。” 作者有话要说:  拜个早年给大家,于是人们对过年态度越来越平淡,今天出门除了商场超市人更多了以外,感觉装饰的力度和圣诞节差不多,到底圣诞和我们有啥关系? ☆、甜蜜 东方不败脸色泛红,喻文清没说喜欢他时,他撒娇撩拨什么都敢什么都不怕,那时候他其实真没想过会有这么幸福的一天,只想着抓住眼前的时光,能靠近一点就多一点念想。但当喻文清接受了他,两人成了最亲密的关系,他倒有些退缩了,怕这怕那怕东怕西,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被喻文清不喜欢。 喻文清见他脸色泛红,心有灵犀得也想到了前几天东方不败非要跟他一起去河里洗澡的情景,想了想,伸手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仔细看他没有不豫的神色,才笑着调侃道:“害羞了?当时那么大胆子都跑到哪里去了?” 东方不败坐在喻文清腿上,歪着头看了他半晌,越看越欢喜,美滋滋得亲了一口,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舒了口气道:“我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真高兴,阿清。” 喻文清闷笑,拍了拍东方不败的背:“转移话题可不好哦,”倒不再捉弄他,只认真道,“东方,我不大知道和男人该怎么相处,有时候动作语言可能不大妥当,你说我听,以后便不那样,但不要一个人生闷气知道吗?”虽然他并不是把东方不败当成女人,而且以喻文清的性子,无论男人女人,大约都是这样的对待,他只是不想东方不败多心罢了。 东方不败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只是更紧得将自己往喻文清怀里挤了挤,却不说话。他其实并不介意,哪怕喻文清对他再强势一点他也不介意,他喜欢喻文清这样待他,将他视为自己的所有,安排照顾他。东方不败虽然不会把自己当成女人,但他真的愿意让喻文清把他当成他的妻子,他愿意让喻文清安排他的人生。 喻文清见东方不败点头,心中也是一松。他其实知道自己性格中有些过度的掌控欲,以前他不觉得如何,也不觉得需要迁就什么人,但对东方不败,他真是捧到掌心上疼,自然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他受到伤害。 伸手握住东方不败的手腕,喻文清又给他诊了诊脉,道:“虽然大好了,但还是不要去泡汤了。”发烧泡温泉真心不好。 东方不败心中既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失落,闷闷道:“嗯。” 喻文清弯了弯眉眼,道:“既然东方这么不舍,不如我们一起洗澡好了。” 东方不败咬咬唇,气他不明白自己的羞意,又不舍耍脾气拒绝,只能半羞半恼得在喻文清脖子上咬了一口,什么都不说。 喻文清双手一紧,东方不败自然舍不得下重口咬他,那排整齐的牙齿也只不过咬得他微微刺痛,随即柔软的唇便挨在了脖子上,喻文清敏感得觉察到东方不败呼吸的热度,不禁想到当初东方不败内伤时那一咬。但此时和那时却是不同,这时,他喜欢东方不败,于是这一咬便成了挑逗。只是虽然喻文清觉得两个男人相爱对对方有欲望是正常的事情,又不像女人在意什么名节,但此时也不是做,爱的好时机,便拍了拍东方不败的屁股,在他耳边哑声道:“老实点!” 要说喻文清不清楚他声音的特点那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最初真的没有太在意过,那要说别人的反应他这么些年都没注意过也不大可能。 东方不败虽然生理上有了缺陷,但心理上却十分渴望喻文清,听到喻文清沙哑低沉略显情动的声音,身体不由得软了几分,只觉得从脊背窜起了一阵麻痒,那处虽然没有反应,但另有一种难耐的感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连眼睛里都有了一丝水光。 “阿清,我难受。”东方不败丝毫不对喻文清隐瞒,自打喻文清在孟安云面前好不隐瞒与他的关系,东方不败就决定无论什么都不会隐瞒他,以回报这份认真。 喻文清先是一紧张,与东方不败拉开些距离,见他满面春意,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心中一松,随即便是有些感动。固然有他的声音因素在内,但若不是对他的情谊,反应怎会如此激烈,尤其,东方不败的身体还是这种情况。 低头亲了亲东方不败的唇,喻文清将他抱起,在屋里走了几圈,道:“这个庄子你还没见过,有一大片桃花林,有些已经开花了,去走走吧。” 东方不败自无不应的道理。 穿好衣服,给东方不败披大氅的时候,东方不败微微一躲,拉着喻文清的手臂,道:“我想和你穿一件!”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东方不败之瑰宝 作者:三月之秋 第4节 喻文清一愣,捏了捏东方不败的鼻尖,却没有答应,他本意是让东方不败走一走,穿一件的话,不是要抱抱嘛。 东方不败不高兴得披上大氅,有些郁闷,以前阿清对他可是有求必应的! 喻文清握住东方不败的手,哄道:“好了,躺了一天,你不想活动活动吗?” 东方不败看看喻文清,又瞅瞅两人相握的手,状似不满意得撇撇嘴,一转身,嘴角便弯了起来。 两人散步到桃花林,小路上隔几步便是一盏灯,倒也明亮得很。此时虽然不是桃花盛开的时间,但零零散散的花骨朵倒也有些别致,还有浅浅的桃花香,不经意间便溢满了鼻间。 两个男人,即使是两个相爱的男人,相处起来自然不会只是谈情说爱。 喻文清说到曲珩这件事。曲洋虽然不算是东方不败的人,但到底也是日月神教的长老,针对他,难说有没有后续的阴谋。 东方不败对此倒不太在意:“自从曲洋的妻子被杀,曲洋便逐渐淡出了神教的权利中心,这次说是针对神教,不如说是柿子拣软的捏,大概是那些‘名门正派’有什么人要上位,来做功勋了。” 喻文清一来因为寒清谷本身的谷规,加上他对那些自以为是的门派的不以为然,虽然有注意这些门派的权利更替,却并不怎么关注,所以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这么一说,喻文清便也理解了。无论过了多少年,这些光鲜背后的肮脏从来没有过改善。 两人便又互换了各自的情报,细细得讨论了一番,最终还是结出了这么个结论。但是两人性格所致,并不觉得曲洋当时的做法正确,结果也正是如此。若是当初曲洋因为妻子的死亡更加抓紧神教的权利,那若是两人的结论正确,那至少这次牺牲的神教高层家属便不是曲珩了。 虽说两人对这个推论都比较信服,但到底没有亲眼见到曲洋,也便放开了这个话题,一切明天见分晓。 接着两人便开始胡乱聊天,东方不败对寒清谷很感兴趣,喻文清便较详细得给他介绍了一下,要知道,寒清谷虽说避世,但不至于江湖上无人知晓,至少,有些名望的世家都会告诫自家子弟,不要随意招惹到寒清谷。 东方不败十分喜欢听喻文清说话,他的声音总是不疾不徐,条理分明,无论多么复杂的事情,多么纠结的关系,都能够在他三言两语中清晰明了。 只是—— “阿清,”东方不败停住脚步,问道,“你怎会至今未有妻室?”这却不是乱吃醋什么的,东方不败实在是好奇,就算阿清眼光高吧(东方不败有些不好意思,这算不算在夸自己?),也不至于到了二十多岁还没有婚约罢。 喻文清也跟着停住,摸了摸东方不败的脸颊,并不很冰凉,才放心得回答道:“父亲从来尊重我的意见,我既不愿,他便也不勉强。谷中的姑娘,秀外慧中的也不少,”东方不败紧了紧握着的手,撇了撇嘴,喻文清顿住,无奈得拍拍他的头,才继续道,“但我不喜欢,文雅的我觉得太过温顺,娇蛮得我觉得太没内涵,其实并不是他们的原因,只是我不喜欢罢了。” 喻文清说着便有些感慨,其实寒清谷的姑娘,比起外面的所谓武林美女才女,大家闺秀什么的,实在优秀很多,只是他的缘分在东方这里而已。 低头亲了亲东方不败,喻文清对他微笑:“或许我早已经知道要遇见你,所以以前那些,无论多好多优秀,便都通通不适合了。” 这句话实在煽情,东方不败却喜欢得很,他脸颊红彤彤的,撩开喻文清的大氅,将自己埋进去,紧紧得抱住喻文清,道:“我走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大吉大利,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姑凉们又减一岁,越来越漂亮╭(╯3╰)╮家人身体健康,和和美美╭(╯3╰)╮ ☆、关系 喻文清将耍赖的东方不败抱回房间,便叫了水,但也没有和他一起。既然什么都不能做,喻文清也不去自找这种折磨,安排好东方不败,便径自去了温泉泡水。 东方不败一个人坐在浴桶中,眯着眼睛笑得像偷着鱼的猫咪。其实他也并不十分清楚两个男人是怎么做的,但若是和阿清一起的话,却是一点疑虑也没有的。想到明天去见了曲洋,两人便要分开一段时间,东方不败的嘴角便垂了下来。寒清谷和黑木崖相隔不算远,但乘马车也要十来天的路程呢,该怎么办呢?他是绝不相信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种话的,情人还是在眼前比较放心,尤其阿清那么勾人。 东方不败拍拍水,眯了眯眼睛,寒清谷吗?他早晚是要去一次的,虽然阿清说得清楚,但他也要去警告一下那些男男女女,他们主子已经有夫人了!谁敢打阿清的注意,休怪他无情。 胡乱得洗了洗,东方不败突然觉得房间里空旷得厉害,恨恨得拍了拍水,暗道:这么一会儿便不愿意和阿清分开,等真正分开的时候,他岂不是要难过死! 胡思乱想了半天,浴桶里的水都有些凉了,东方不败回过神来,正要起身,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卸去了他的防备,东方不败索性又坐了回去,将脸靠在浴桶边缘。 喻文清沐浴过后,并不束发,就那么散着披在身后,身上从里到外都是东方不败亲手所制,舒适贴心。 随意得在屋内一扫,发现人居然还在屏风后的浴桶中,喻文清顿时没有了那份闲适,快步走到屏风后面,就看见无意识卖萌的东方不败。 不大的瓜子脸压着木桶边缘,本来狭长的凤目睁得微圆,映着浴桶的水汽,显得格外得黑亮无辜。喻文清忍不住揉了揉东方不败湿润的头发,没好气道:“快出来!水都凉了,难道不冷吗!” 东方不败撇撇嘴,眼睛瞥见喻文清身上的衣服,心中欢喜起来。伸开手,微微歪着头看喻文清,意思很明显。喻文清哭笑不得,也顾不得和他闹腾,用布巾裹住东方不败的头发盘在头上,又拿了特制的宽大纯棉布巾展开,伸手用上力将他从水中提起,瞬间将人裹住,抱在了怀里。 屋子里烧着几盆无烟的银丝碳,倒是不冷。喻文清抱着东方不败走到床边,直接放到被子里。就这十来步的距离,纯棉布巾已经将东方不败身上的水吸干,喻文清直接将布巾抽出扔到一边。突然赤裸的东方不败有些不适应,微微安静了些,喻文清看得想笑,心中软得一塌糊涂,怎么会这么可爱这么惹人疼呢?难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 坐到东方不败身边,喻文清开始给他擦头发,就听东方不败道:“阿清,我不想跟你分开!” 喻文清手上动作不停,略微一挑眉,道:“这话从何说起?”刚在一起怎么就说到分开? 这却是两人成长环境的不同了。就喻文清来说,哪怕是他的父母,结了婚住在一起,且两人都是很顾家的性格,也经常会分开几天或者十几天出门有生意或是邀约。哪怕是没有这么复杂背景的平凡小夫妻,每天也要早早去上班,只有晚上能见呢。所以说喻文清哪怕和东方不败在一起时,看上去管东管西,两人黏糊得不行,但其实喻文清他还真不是这种性格。 所以冷不丁听东方不败这么一说,喻文清直接就按他的脑回路把意思理解成了分手的分开,以为东方不败这是对他们这段感情没信心呢。 东方不败却不知道他的意思被喻文清扭曲成了这样,否则炸毛给他看还是轻的,接着自己的思路道:“等曲珩这件事情过去,你就要回寒清谷了吧,童大哥已经来信催了我几回了,我恐怕也要先回黑木崖一趟。” 喻文清便知道自己完全想左了,但他自然不会说出来自找不自在,便笑道:“我不太急,可以先随你去黑木崖,过几天再回寒清谷,怎么样?” 虽然东方不败仍然不是太满意,但这也没办法,总不能让阿清不管寒清谷直接跟自己回黑木崖吧,就是他,也不能说走就走,什么都不顾得跟阿清去寒清谷。 虽然心里理解,但东方不败还是有些闷闷不乐,过了一会儿,他道:“阿清,你说我找个傀儡帮我看着黑木崖怎么样?” 喻文清知道东方不败也就是这么一说,但到底也很领他的情,便随着他玩笑道:“可是寒清谷却不能,不然我们也可以终日游山玩水,乐不思蜀了。” 东方不败说这话,虽然玩笑的意味居多,却也有几分认真在里面,他现在贪心得不得了,既不愿意放开手中的权势,又不愿意为此付出辛劳时间,真是两全不能其美。不过,这个念头既然起了,哪怕此时觉得是无稽之谈,终究也小小得扎了根。 两人这一通折腾,时间已经不早了。喻文清摸了摸东方不败的头发已经干了,便将外衣脱掉,也进了被子里。 东方不败本能得想凑进喻文清怀里,但刚一动作,便发觉自己还是赤裸的,有些不好意思得推了推喻文清,道:“阿清,你快把里衣拿给我呀!” 喻文清坏笑着拿被子将两人裹了,不老实得在东方不败身上乱摸,猥琐道:“公子当真是肤如凝脂,不如给我做了压寨相公如何呀?” 东方不败被他笑到不行,有些喘息得说:“你……哈哈哈,你做这个可一点都不行……哈哈,见了你的样子,论谁都得欢欢喜喜得跟你上山了……哈哈哈哈……” 喻文清见东方不败笑得无忧无虑,一派天真,所有的尖刺防备都在他面前褪去,心里暖暖得,只恨时间不能永远停留在此刻,倒真的感受到了东方不败所说的‘不想分开’了。 闹了一小会儿,喻文清便将里衣拿给了东方不败,让他在被子里穿好了,才重新将他搂进怀里,一下下抚着他的背,道:“说起来,我这一路出来,还真的遇见了一个有意思的山贼。”便将调戏了红夏的那个山贼的事情说了。 东方不败笑得浑身没力,软软得靠在喻文清怀里,将腿压在他身上,道:“任我行不善经营,非他嫡系克扣月钱也是有的。只不知是谁竟想出这种法子,我倒是知道神教里有去‘劫富济贫’的。” 喻文清提起这件事本意也不过是想给东方不败提个醒罢了,毕竟现在是他做教主,话题到这里也便不用再接下去。 调整了一下两人的姿势,喻文清道:“睡吧。” 东方不败几乎睡了整个白天,现在哪里会有睡意,只是也不忍心叫喻文清陪他熬夜,便乖乖得点点头。 他以为会睡不着的,谁知在喻文清一下下的拍抚下,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梦乡。 另一边,孟安云先去了素秋和白冬那里。听到孟安云给的消息,素秋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令期待他变脸的孟安云失望不已,再瞧见连白冬都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泄气道:“素秋惯会装样的,怎么白冬你也不觉得惊讶的?” 白冬嘲笑得瞥了孟安云一眼,径自擦着手里的剑,完全不理他。 还是素秋笑道:“连你都能看出来的事,难道我就不能清楚?” 孟安云还是不服气,他之所以会知道完全是因为当初去找东方不败那几天他反常的行为所致,否则,谁会没事去盯着两个男人间的暧昧? “那你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孟安云问道,“那次在山上的一夜?” 素秋但笑不语,只望着孟安云。 孟安云的脸一下子就绿了,挣扎了片刻,实在是按捺不下好奇心,便咬牙伸手掏出几张银票来递给素秋。 素秋慢条斯理得点了点,分了一半给白冬,白冬毫不避讳得装进自己腰包,只气得孟安云牙根疼,想着一会儿答案不满意一定拉素秋出去练练,但这么一想便觉出素秋将银票分给白冬的用意了,压根不是什么兄弟情深,这是在交保护费啊混蛋!!他打得过素秋,但他打不过白冬啊!!! 素秋收了银票,笑眯眯得说道:“忘记是哪天了,总之是在大名别庄的时候……” 孟安云吃惊,忍不住插嘴道:“那么早?骗人的吧?”完全没发现素秋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啊? 素秋收了银子,还是很有生意道德的,也不理会孟安云的大惊小怪,继续道:“主子正在喝茶,东方教主走到他身边用了主子的茶杯。” 孟安云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为什么不知道?!不过:“就这样?”又不是主子用东方兄弟的,那才是铁证呢。 看出孟安云的不以为然,素秋摇摇头:“然后主子叫碧春给东方教主重新倒了茶,他自己仍然用了之前的杯子。” 孟安云彻底不说话了,震惊的同时倒不再心疼花出去的银子,这个消息超值啊,又暗自鄙视自家主子,这么洁癖的人都肯让人家用自己茶杯了,居然还花了些时间才明白自己的心思,要不要这么迟钝!! 孟安云飘着出门去找碧春和红夏了,他走后,白冬道:“有这回事吗?” 素秋站起身伸个懒腰,笑道:“前半段确实是有的,只是后来主子有事出了门,不过,我觉得他是不在意的。”他没说的是,主子虽然因为当时有事,没让他看到后续发展,但随后那宠爱纵容的微笑及抚到东方不败头上熟练的动作,都让素秋相信,主子是真的不介意。 白冬点了点头,主子和东方不败的相处,确实很不同。有时候,主子对东方不败的纵容,都让他们嫉妒。 碧春和红夏却是不知道的,听到这个消息,红夏连眼眶都红了:“主子怎么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孟安云有些不愉:“为什么不能?”他没想到却是对主子最听一不二的红夏不认同。 碧春咬咬唇,道:“那以后寒清谷岂不是要小主子来继承了?” 孟安云一愣,见红夏也连连点头,心中一松,笑道:“死丫头,我以为你在意什么呢。别说小主子现在也不过才一岁,就说主子,你就知道主子以后就无后了?” 红夏便愣了。 碧春瞪了孟安云一眼,道:“你以为主子是什么人?他若是真心喜欢了一个人,又岂会朝三暮四?!” 孟安云也愣了。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却不能抛下自己的责任,主子的责任是寒清谷,是他们这些跟随主子的忠心耿耿的属下,难道主子能因为一个男人就抛下这一切?他们也会有后代,自己的后代跟随主子的后代他完全没有意见,但若是跟着别的人,哪怕是主子嫡亲的弟弟,他也是不愿意的。 难道以后主子真的要将寒清谷传给小主子?可是,东方兄弟也是有女人的呀?主子为什么不能有?至少,至少要留个后呀! 作者有话要说:  曲洋我对不起你,捶地,按计划这章是该到曲洋那里了,谁知道这对夫夫这么抢镜,于是又要拖到下一章了,╮(╯_╰)╭于是新年第一章,很肥呀 ☆、左冷禅 素秋起来得并不晚,但出了院门便看见孟安云在马车那里转悠,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素秋走过去问道。虽然平日里打打闹闹,但几人关系都是很好的,见孟安云这样子,素秋也难免关心。 孟安云一反平日里的模样,欲言又止,最终咬咬牙,将素秋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道:“素秋,若是主子不会有后,你觉得怎样?” 素秋挑眉,算是明白了孟安云的意思:“我们都是自由身,难不成你还有世代给主子当牛做马的想法?” 孟安云脸一红,嗫喏道:“我……我就是问问!若是主子的儿子也像主子这样,那我儿子肯定也会像我一样嘛!”说着说着,自己倒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亏得素秋和孟安云认识不是一年两年,否则换个人还真不好说能不能理解孟安云乱七八糟说了个什么意思。 其实素秋很理解孟安云对主子的那种感情,在这方面,他和孟安云也没什么区别,但他显然更加理智一些:“不用想那么远,我对以后的事情没有什么计划,只希望主子过得快活就好,儿孙的事,自然是他们自己做主。”这话中的意思其实比孟安云更加冷酷。 孟安云听了素秋的话,突然分外清醒起来,道:“其实我爹娘恐怕也没想到我会活下来吧,当时他们的愿望估计只是想我活着就很好了,留后的事情,恐怕他们都不敢奢望吧?” 素秋默然不语。这种时候,孟安云也不是想要安慰的,何况,这种情况下,什么样的话语能够算得上安慰呢? 孟安云突然一笑,道:“我也觉得,无论怎样,主子开心就好。若是东方兄弟能给主子这份快活,那什么样的障碍我都帮他除去!” 素秋微微一笑,拍了拍孟安云的肩膀。他只希望,东方不败不要辜负的主子的一片心才好,否则,他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抬起头,素秋看见白冬抱着剑站在不远处,心中安稳。有主子,有兄弟,有朋友,他也算不枉此生了。甩甩头,素秋抚额一笑,真是的,被孟安云闹得这么多愁善感可不好。 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着喻文清枕在他的手臂上,手脚都巴在他身上,不禁偷偷一笑,也不知道昨天阿清睡得好不好? 小心得抬头看去,正对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东方不败没趣得撇撇唇,道:“你怎么也不叫我?” 喻文清轻轻弹了东方不败的额头一下,故意叹道:“能睡也是福气啊。” 东方不败脸色微红,心道:谁叫你那么好用!却是推了推喻文清:“起来了,你不说要早出发嘛。” 喻文清拍拍东方不败,披了衣服下床,舒展了一下身体尤其是胳膊,道:“饿不饿?”昨天晚上只喝了些肉粥。 “还好。”东方不败脸色泛红,只觉得这种情景,这种对话,真像是甜蜜恩爱的夫妻俩说的话。 喻文清扭头看了东方不败一眼,见他也起身开始穿衣服,便绕过屏风叫了小厮端水进来。 两人到饭厅的时候,孟安云几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喻文清逐个看过去,没发现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心里满意,便叫大家都坐下,开始吃饭。 等几人吃好早饭开始上路,正好是卯时。仍然是两辆马车,喻文清这辆车照旧是孟安云驾车。 再次坐到马车上,喻文清和东方不败的关系已经不同以往。东方不败挤在喻文清的榻上,突然笑道:“我第一次上这辆马车的时候,看到你,觉得你就像那天边的白云,既高洁又遥远。当时我内伤呕血,血溅到毯子上,我还想,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或许那个时候,他对阿清就有了好感吧。 东方不败向来厌恶那些自以为高贵的名门子弟,觉得他们除了投了个好胎,没有一点过人之处。直到那次见到阿清,才明白原来真的有这种人,只是静静得坐在那里,就令人自惭形秽。 喻文清心里有些疼,轻轻拍拍东方不败,没有说话。他那时只是觉得这个男子冷漠难以接近,谁知拨开那层硬壳,内里是如此的柔软。 东方不败也并不是要喻文清说什么,他那时形容狼狈,大略留给阿清的也不是什么好印象罢。 “阿清,”东方不败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欢快起来,“那套乱琼碎玉掌十分好看又威力强大,我可不可以练?” 东方不败所说的这可不可以,却不是在问喻文清肯不肯教他,而是他的内力是不是适合。 喻文清点了点头,道:“可以,等到了黑木崖我再教你。”他愿意与他分享一切,犹如他能够毫不犹豫得将葵花宝典交给他一样。 东方不败高兴得点点头,突然间神色便肃穆起来:“阿清,有高手过来了。”若是平时,出现个把高手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这里已经很接近曲洋留下的地址,十分偏僻,又不是什么必经之路,突然出现不止一个高手,便有些不寻常起来。 喻文清也不托大,叫孟安云白冬几人戒备起来,按照这个距离,不一会儿,两边就会撞个照面。 隐隐能看到对方影子的时候,东方不败肯定得说道:“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他之所以对左冷禅的内力如此熟悉,是因为任我行当年和左冷禅有过一次交手,而且,任我行败了。由此可见左冷禅武功之高。 嵩山剑法气势森严,被左冷禅完善之后,一跃成为五岳剑中最强剑法。嵩山派高手如云,有嵩山十三太保之称。就不知此时,跟在左冷禅身边的是哪几人。 喻文清并没有和左冷禅打过交道,只是听素秋提起过,似乎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行到一定距离,双方很有默契得停了下来。 虽然东方不败可以凭内力觉察出来人是左冷禅,但左冷禅可不能知道是他。一来任我行和左冷禅比斗的时候,东方不败还只是个小香主;二来即便左冷禅真的那么仔细谨慎,连任我行的跟班都能仔细留意,东方不败却也早已经修炼葵花宝典,内力已经不似往昔。 东方不败凝目望去,左冷禅与当年所见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当初那高高鼓起的太阳穴,如今已经与常人无异了,顿时比斗之心大起。加上喻文清就在这里,他也十分有底气,便有些跃跃欲试得对喻文清道:“阿清,我想去试试武功。” 喻文清只伸手握了一下东方不败手腕,便松开道:“去吧,只你内力略逊于左冷禅,不要逞强明白吗?” 东方不败点点头,兴奋得在喻文清唇上亲了下,便出了马车。 左冷禅也正凝神戒备着这两辆华丽的马车,盖因驾车的车夫居然都是一流好手,不知车里面是什么人物,想着不知道有没有结交的可能。突然,后面那辆车里就站出来一个人。 定睛看去,却是个极为雅致俊美的年轻人,宜男宜女,堪称美丽。但更令左冷禅戒备的是,此人的内力修为之深,大概也只略逊自己一线,而他显然比自己要年轻得多。 正准备客气几句,谁知这年轻人就这么直冲了过来,出手之快,实在不可思议。但左冷禅岂是吃素的,一招嵩山剑法‘天外玉龙’,长剑自左向右急削,便挡住了来人的一击。 却只是一根绣花针而已。 左冷禅心中一惊,明白今天这是遇见了对手。以左冷禅的为人,自然不会讲究什么一对一比斗,只是他一来因为来人猛烈的攻势,全神贯注下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好在他们几人自来已经习惯了在无外人时一起对敌了,所以初始左冷禅心中很镇定。 只是左冷禅没看到,跟他一起出来的几个‘十三太保’,已经被人缠住了。原来,早在东方不败说要与左冷禅比试的时候,喻文清就叫孟安云等人拦住了其他几人,省得碍手碍脚。 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左冷禅成名多年,武功修为自然不低,对敌经验也是丰富之极,饶是东方不败,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他。实在是左冷禅为了克制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苦修至阴至寒的寒冰真气,是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气,散发出来的寒气远比冰雪寒冷,东方不败需时时小心。 喻文清旁观了一会儿,突然道:“东方,回来。” 别人不知,东方不败却明白喻文清为何叫他回去。葵花宝典再好,他也只练了半年左右,虽初入木剑之境,境界却尚不稳定,对上有几十年内力的左冷禅,胜算太低。 东方不败虽说暂时胜不了左冷禅,想抽身还是很容易。而等左冷禅终于可以歇歇气,就看见一个姿容绝世的男子静立在不远处,顾不得欣赏,左冷禅冷汗刷得就浸湿了脊背——他完全不知道他是何时站在那里的。 “这位公子,”左冷禅镇定一下心神,和善得问道,“不知如何称呼?”东方?难道刚才那个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道:“左冷禅,休要惺惺作态,我日月神教和你嵩山派可不是什么好交情。” 左冷禅肯定了心中所想,却只能按捺住怒气,别说这个神秘的年轻男子,就是东方不败,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况,还有其他几个虎视眈眈的高手,真要撕破脸,他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心思一转,左冷禅便笑道:“还未恭喜东方教主,东方教主果然武功不凡。” 东方不败冷冷得看了他一眼,这人脸皮真是相当厚,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尤其嵩山派早已经撕破脸,他居然还能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 不过东方不败本也只是打算比划一下,看看自己和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还有多少差距,结果算是差强人意,便也没有虚与委蛇的心情,伸手拉住喻文清,便朝马车走去。 喻文清自然随他,也不再理会左冷禅。既然是东方不败的敌人,那他寒清谷也便没有交好的理由,何况,原本寒清谷与这些江湖门派就没有什么交情。 双方都没有交手的心思,便也继续之前的路程,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曲洋你还没有出来orz ☆、曲珩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东方不败突然道:“方才左冷禅身后那几人,阿清你有没有注意到?” 喻文清点点头:“年纪都不算大,武功也都很不错,只一人,似乎逊了几分。” 东方不败点点头,眸中泛起几分冷光,道:“左冷禅此人城府极深,而且为了达到目的,向来不拘手段,我神教就曾经有他安插的细作,为了那一人,死去了两个堂主。他领了这几个人来,我看不是历练那么简单。” 喻文清看到东方不败如此成竹在胸侃侃而谈,心中喜欢,他本就是因东方不败的坚韧强悍而被吸引,喜欢被依赖,自然也喜欢这种成败谈笑间的气场。 走了个小差,却并不耽误喻文清接话:“你是怀疑曲珩的毒和左冷禅有关?” 东方不败仔细得察看了喻文清的神色,见并没有反感,才放下心来,靠在他身上道:“若说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遇到左冷禅是巧合,我却是不信的。”虽是如此,他却也并不欲为曲洋报仇,虽说左冷禅难得落单。此时此地,杀掉左冷禅不是不可能,但左冷禅此人他留着有大用,自然不愿意此时杀掉。东方不败其实明白喻文清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他有什么隔阂,毕竟,若喻文清真是个纯洁不染的谦谦君子,他也不会那么喜欢。只是他面对喻文清总是缺少了那么一分自信,纵使理智上信任他,但感情上总忍不住多疑。 喻文清没有注意东方不败的小心思,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寒清谷对左冷禅的情报,然后赞同道:“五岳剑派有此人在,后患无穷。”却是直接说到了东方不败心坎里。 东方不败忍不住一笑:“没错,左冷禅一直想一统五岳剑派,灭除神教,一统江湖,可事情哪里会如他所想发展。到最后,顶多也不过是五岳剑派元气大伤罢了。”说是白道正统,这些人争名夺利起来只有更恶心。 喻文清想到貌似谦谦君子的岳不群,似乎已经逐渐有人在叫他‘君子剑’?此人善忍,懂得形象包装,喻文清相对来说是更看好他的。便对东方不败说道:“你可知道岳不群此人?” 东方不败点点头,表情带着厌恶:“岳不群武功勉强算高手,说起来最近江湖上都在说君子剑什么的,那是他令门下弟子宣扬的,否则一派掌门,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抛头露面去让别人发现他有君子之风?” 喻文清摇头失笑,东方不败性格中带着这个时代武人特有的快意恩仇的直接,虽然并不是看不透不明白那些阴谋诡计,却从骨子里不喜。说起来,其实他对岳不群并没有什么喜恶,岳不群就像爱惜羽毛的政客多过剑客。 东方不败看到喻文清的表情,皱着眉问道:“阿清,你倒是很欣赏岳不群?”声音里带着一丝火气,自己讨厌的人被情人喜欢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喻文清眼见东方不败要炸毛,伸手将他搂住,道:“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如果五岳剑派真要合并,岳不群其实很适合做掌门。” 东方不败揪紧了喻文清的衣服,眯了眯眼睛,却没有再说什么,又将话题转到曲洋身上。他对曲洋自来没有什么同教之谊,加上曲洋空有几分实力却只一味避让实在不对他胃口,所以见他倒霉也没有什么惋惜:“不知道曲洋这次还能够再退到哪里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不是你想后退便能后退的,受了教训还不知道原因,就算曲洋有再高的武功也不堪大用。 喻文清虽然因为曲洋的爽朗坦荡对他很有好感,却也不能不同意东方不败的话,或许喜爱音律的人就是多了这分痴,只不知道当初他为何会加入日月神教?为何要入这江湖? 两人相拥着随意说着话,也不觉时间流逝,似乎下一瞬,孟安云便道:“主子,到了。” 曲珩这座房子很别致。白墙红瓦,大门外十几米是一条小溪,门前一片竹林,映着碧蓝的天空,真是心旷神怡。 朱红的大门敞开着,也没有门房,喻文清几人便直接走了进去。院子并不算大,绕过,就看见一个四五岁的粉衣小女孩,蹲在花丛旁边,扭过头来看着他们。 素秋看一眼喻文清,走上前去,也蹲下身,对小女孩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呢?” 小女孩看看素秋,又仰头看看白冬,随即视线便在喻文清和东方不败身上来回扫视,半晌,拍拍手站了起来。 孟安云笑道:“这么小的女孩就知道好颜色了,素秋,看来你魅力不行啊!” 素秋无奈得瞪了这个时候还捣乱的孟安云一眼,还没说话,就听见小女孩用稚嫩的声音老成道:“几位便是爷爷等着的贵客吧?你们跟我走吧。” 孟安云咋舌,悄声道:“这小丫头可以啊,聪明伶俐。”小小年纪便懂得分辨不同的人了? 喻文清对这个小丫头倒是很有好感,他见多了公主病王子病的小孩,乍见这么个懂礼貌的小大人,心中很是喜欢。 东方不败注意到喻文清的表情,晦涩不明得看了看前面领路的小女孩,想咬唇却忍住了,这么多‘外人’在场,他不想失态。 曲洋很快便出来迎了几人,几日没见,曲洋看上去老了不少。不是外表上的苍老,而是那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似乎突然变浑浊了许多,也没有了那种明亮的朝气,看见喻文清便深深弯腰作了个揖,道:“听说喻谷主医术无双,恳请谷主为小儿诊病。”他这一情报自然是根据数月前喻文清医好了重伤的东方不败了,此时,曲洋也顾不得自家教主就在他眼前了,丝毫不隐瞒自己尚有渠道探听消息。 喻文清点点头,看了眼东方不败,见他点了点头,三人便一起进了屋子,孟安云几人和小丫头一起留在了外面。 曲珩是个干净俊秀的年轻人,因为红刺毒性的关系,虽然身体有些衰弱,气色看起来却还好。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喻文清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曲洋小心得将他的手从被子里拿出了放平,便伸出三根细长的手指,搭在了青年的腕上。 喻文清感念曲洋的拳拳爱子之心,心里是很希望能医好曲珩的,只是世事岂能如此合乎心意,曲珩中毒已深,即使有后世的透析设备,成败也在五五间。 刚要放下手,喻文清突然有感,扭头朝床上之人望去。却见曲珩正一瞬不瞬得望着他。曲珩的长相俊秀,但配上那双眼睛,却十分吸引人,那是一双智慧通透的眼睛。 喻文清收回手,转而搭在曲珩颈间片刻,而曲珩也一动不动任他动作,只直直得盯着喻文清。待他收回手,便苦笑道:“若是早知可见公子,珩绝不推脱那两日。”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活下来。 这话一出,不要说曲洋勃然变色,东方不败的绣花针拉着细长的红线,迅若奔雷,瞬间便行至曲珩的双目之间,只差一毫时,被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 曲洋在一旁看得目眦尽裂,只恨自己功夫不如东方不败,哪怕身在儿子近前,却快不过几步远的绣花针,好在最后关头喻文清出手。曲洋此时已经顾不得惊叹两人武功之高,只恨恨得看向东方不败,已经尽是仇恨。 “阿清!!!”东方不败此时哪有功夫管曲洋怎么看,他虽然跟曲珩生气,更恨喻文清出手拦他,尤其当着曲珩的面,看见那双可恨的眼睛漾满包容的笑意看过来,东方不败简直要气疯了。 只是输人不输阵,何况,他才不是输家,东方不败很快便镇定下来,道:“曲公子年纪轻轻,怎就有了轻生之念?” 曲珩神色一淡,看向曲洋,见他神色灰败绝望,垂下眼帘道:“母亲与你乃患难夫妻,却因不善乐被你忽视,最后又因你而死,我只恨你不够痛苦,却也没想过用自己的生命来报复你。”说着,曲珩喘息一声,又似叹息,“只是时也命也,我终有此劫,便也隐瞒了仇人姓名,也算是为自己为母亲讨得一点安慰吧。” 这话说得极狠,但喻文清和东方不败却觉得曲珩其实是在保护曲洋,甚至为了宽他的心,故意拿话挤兑了他。‘从未想过用自己的生命来报复你’的说法,总算没有成为最后一根稻草,将这个伤心的父亲压垮。 至于隐瞒仇人姓名,若真是左冷禅的话,不知道这件事对曲洋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曲珩话至此,便不再和曲洋说话。故意先看了东方不败一眼,才对喻文清道:“你叫做阿清?全名是什么?” 喻文清但笑不语,起身离开床边,对曲洋道:“两天后,我和东方回黑木崖。”便是曲珩最后的时间了。 曲珩眼中的神色黯淡下来,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从容赴死。因为他知道左冷禅,此人野心有余智慧不足又手段卑鄙低劣,终难成大器。他甚至可以预见他什么时候会走向灭亡。他身无武功,无法反抗,却可推演出左冷禅的最终结局,聊以慰藉。 只是,他自负机敏,却没有预料到会遇到这芝兰玉树华美如斯的男子,他其实也不见得真是动心,只是有些怅然遗憾,与‘阿清’却是没了相交的可能。甚至,他的生命中,是否会有一个小小的印记,名曲珩? 曲珩眼力过人,东方不败因他注视‘阿清’产生的怒火他怎会不知道,转瞬间便做了决定,才有了之后的言辞。 果不其然,东方不败对‘阿清’的占有欲之盛,只能说……正合他意了。曲珩十分遗憾那根要命的银针被接下——反正他已是将死之人。如今也只期望能在‘阿清’漫长的生命中占有一丝回忆了,无论这回忆,是褒是贬。 可惜,‘阿清’似乎也十分喜欢东方不败呢,惹了人家的情人,难怪招来不喜。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总算是达到最初的目的了。 真是不想死啊。曲珩一生中最懊悔的事情,便是没有积极挽救自己的性命,虽说也不一定会成功,但总之尽力便不会如此遗憾了。最后模糊得看了‘阿清’一眼,曲珩只觉得浑身乏力,便渐渐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说东方教主不够霸气骄傲,过于柔弱人妻,缺了些味道。我来解释一下,我真心不是想写成白花弱受的。 东方教主在喻文清身边的性格形象,我是依照杨莲亭来的,我觉得在杨渣渣面前百依百顺委曲求全连杨渣渣纳妾都忍了的东方,换个小攻便霸气侧漏高高在上,有些欠缺真心的感觉。 曾经看过一篇东方同人,攻十分卑微到了泥里,十分虐攻。由此便有了‘要是我写东方同人,必定是互不相虐的’这个念头。但真心不是只想将两人立场倒个个 我设定的东方形象便是:在喻文清面前是顺从依赖孩子气的,但凡有一个外人(喻文清以外的人),便依照关系远近互有不同。总之,是对外人狠辣冷血,对喻文清专一忠犬的。当然,喻文清也不会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或许笔力不足,但尽力朝这个方向靠拢,姑凉们包涵啊╭(╯3╰)╮ 又:明天两场饭局,大约要在外面一整天,晚上不知道几点可以回家,所以,明天大概不会更,挠头,姑凉们体谅啊╭(╯3╰)╮ ☆、逗留 曲珩合上眼睛后,喻文清和东方不败便离开了这个房间,留曲洋在那里陪着曲珩。 当听到喻文清说曲珩的期限是两日,曲洋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脊背深深得弯了下去,像是无法再支撑他的后半生,神色灰败到令人见之恻然。 这会儿功夫,素秋早已经将他们的住处收拾好。曲珩这所房子不大,几人只有两个院子,每个院子里有三个房间。喻文清自然是和东方不败一个院子,素秋几人一个院子,倒也不算难过。 东方不败虽然因为曲珩勾搭喻文清燃起怒火,并在喻文清夹住他的绣花针时达到巅峰,却又在喻文清无视曲珩最后可怜兮兮的问话而消饵无形。此时,他虽然心情平静了下来,却仍然有些别扭,别人喜欢阿清难道他还能怪阿清不成? 喻文清听素秋说完几人的布置,看了东方不败一眼,有些无奈有些好笑得拉住他的手,朝着两人的院子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红夏捧着脸道:“没想到主子喜欢一个人会这么、这么……”她想了想,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只道,“恨不能以身相替,尝尝这种被包容宠爱的滋味。” 几人都知道红夏只是说说罢了,若这有这种心思,也就不会这么大喇喇得说出来了。但因为这句话,令碧春有些烦恼:“等宋舒玉知道后不知道会怎样呢。” 孟安云冷笑一声:“宋轩年纪大了,莫不是忘了,寒清谷可还不姓宋!他铤而走险撒播谣言,以为是对他孙女好吗?真要对宋舒玉好,就该赶紧找个人把她嫁出去。主子对他客气,他难道就以为主子性子好吗?” 白冬眼睛里寒芒一闪,没有说话。 众人沉默半晌,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喻文清的手段,素秋叹道:“主子念及他有功,小事便不和他计较,偏偏这次就有东方教主,看来不能善了了。”咎由自取,概莫如是。 东方不败被喻文清当着所有人的面拉走,心中甜蜜又满足,他虽不是爱当众表现亲昵的人,但就是喜欢喻文清这种不在意的宣告,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东方不败是喻文清喜欢的人。 一时间,曲珩带给他的郁闷早已被他不知忘在那个角落了。 一路无话,两人走到安排的院子,就见宽敞院子里种了些花草和几棵柿子树,葡萄架下面吊着一个秋千。这个院子显得简洁又居家。 东方不败脸上露出些喜爱,偷觑了喻文清一眼,见他神色淡淡的,不禁有些不安,嗫喏道:“阿清……你……你生气了?” 喻文清回过神来,看见东方不败既讨好,又委屈的表情,好气又好笑,伸手弹他一个脑崩,见他神色更加委屈,便将他抱起在怀里,走到秋千架旁,研究了一下承重,发现没问题,便抱着东方不败坐在上面,道:“我为什么生气?因为你当着曲洋的面想杀了曲珩?还是因为曲珩本就要死你还动手?还是……” 东方不败越听越气闷,有些别扭得将自己埋进喻文清怀里,不动了。一副你爱说便说,反正我已经做了的样子。 喻文清哭笑不得,想了想,靠在秋千靠背上,更加往怀里揽了揽东方不败,一脚用力,让秋千慢悠悠得开始晃动起来,一手顺着东方不败的头发,道:“好吧,东方,你为什么非要现在杀了曲珩呢?反正他也马上要死了?” 东方不败见喻文清软了下来,心中舒服了些,撇撇嘴道:“谁叫他勾引你!”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喻文清闷笑,在东方不败差点恼羞成怒时才忍住,道:“他那是故意气你呢,他已是将死之人,哪里会再将情爱放在心上。” 东方不败不信,他的阿清就是有这种魅力,让人恨不得眼睛长在他身上。 喻文清见东方不败不以为然的样子,便道:“曲珩是个智者。”可惜遇见的时间太晚了,“他没有武功,无力反抗左冷禅,却又依照左冷禅的性格手段对他的将来做了预测推演,我们的资料较为完整,自然可以知道左冷禅想独霸五岳剑派是痴人说梦,但曲珩知道多少呢?或许他们曾经有过对话,或许红刺这毒便是曲珩胜利的结果,毕竟,杀掉毫无武功的曲珩有千万种方法,完全不用在他身上浪费如此名贵的毒。” 东方不败神色认真起来,不得不承认喻文清说的是对的。这个曲珩,真的很聪明。 喻文清见东方不败赞同,继续道:“不知道曲珩有没有想到左冷禅居然会有红刺,或许其实他本不会死,只是运气不佳罢了,我想,他可能会有什么珍贵的药丸,足以应付别的致死的毒物,可惜了。” 东方不败见喻文清言语中满是对曲珩的欣赏与惋惜,便又不爽起来,干巴巴道:“这只是你的猜测,没准一切都是巧合,曲珩只不过是比一般人聪明些罢了。” 喻文清自然不会因为曲珩而去反驳东方不败,于是便也不再去提曲珩,道:“曲洋再怎么也是你的手下,当着他的面杀了曲珩,岂不是结下死仇?” 东方不败傲然道:“我做这个教主,可不是就为了造福教众的,曲珩居然敢勾引我东方不败的男人,曲洋就该有这个意识。” 喻文清微笑得看着东方不败桀骜的眼睛,心中做了个决定:罢了,随他吧,教主的权利义务什么的,都不比他随心所欲的好,反正,他也可以护着他。 这样一想,就觉得东方不败之前的举动可爱起来,令他每每想起,都是被情人放在心尖的动容。便伸手抬起东方不败的下巴,将唇贴在一起,道:“其实我很高兴,”喻文清微笑,“真的。”不待东方不败说话,只看那双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喻文清就觉得心都要化了。 喻文清在东方不败唇上亲了两下,便将舌头深入到了他口中,挑逗旋转吸吮,东方不败由着喻文清动作,慢慢得,也懂得回应起来。喻文清一顿,便引导着东方不败的舌,转移到了自己口中。两人你来我往,不知亲了多久,东方不败渐渐不支,才分了开来。 东方不败略喘,靠在喻文清怀中,突然笑了起来,喃喃道:“阿清,我喜欢你。”你要负了我,我就让你陪我一起死。 喻文清似乎听到了东方不败的心声一般,目中一派坦然,道:“东方,我爱你。” ☆、内力 喻文清的示爱绝对是大杀器,东方不败如酒醉般晕晕乎乎得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耳边仿佛有仙乐响起,心中似喜似悲似甜似苦有记忆以来所有的酸甜苦辣在这一瞬间仿佛都重现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了甜上。 东方不败猛得起身,秋千失控得晃动了起来,喻文清连忙用脚定住,东方不败却恍若不知,连身体基本反射都没有,全身心信任交托给了喻文清,只在情势稳定下来后,撕咬般得吻上了喻文清的唇,似乎想让喻文清知道他心中此时澎湃的感情,又似乎只是单纯得想将喻文清吞进腹中,再不分离。 喻文清由着他,纵着他,两人由快渐慢,由急渐缓,等最终停下来时,喻文清的唇上多了好些牙印,看上去着实有些凄惨。 东方不败便又心疼起来,相碰不敢碰得嘟囔:“你的药呢?我……我不是故意的。”却是不敢抬眼看喻文清。 喻文清无奈,又亲了亲东方不败,其实他的唇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么凶悍得啃咬,有时也难免碰到喻文清的牙齿被误伤。 “好了,”喻文清抱起东方不败离开了秋千,往屋子里走去,“一会儿我们在院子里用饭好了,药膏应该在屋里……” 东方不败环着喻文清的颈,只觉得天地广阔,在这个人怀中,真是幸福安康,一生足矣。 两人一起在屋里用过饭,稍歇片刻。喻文清道:“我看这附近景色不错,不如出去走走?”此时也不过下午,正好可以教东方碎琼乱玉掌。本来东方不败就对这套章法感兴趣,喻文清更是在旁观了东方和左冷禅比斗之后,觉得这套章法对上左冷禅的大嵩阳神掌,效果应当还是不错的。 东方不败虽然不知道喻文清心中的念头,但也是高高兴兴得答应了,对他来说,不拘做什么,能够和喻文清在一起就很开心了。尤其,分离的日子已经近在眉睫。 想来曲珩却是十分喜静,不单住所偏僻,连仆从都不多见,两人离开的时候,竟是一个人都没有遇见。 此处的景色果然很好。离房子大概一里远处,居然有个小瀑布,虽然没有玉龙下山的声势、玉带悬空的美色,却也精致可爱,颇为喜人。 东方不败心中喜欢,便拉着喻文清道:“我们不如就在此处歇歇可好?” 喻文清见此处开阔,因瀑布声势不大,倒也不喧闹,便点了点头,只是不让东方不败坐在那石头上:“你不是想学碎琼乱玉掌吗?不如此刻我来教你?” 东方不败眼睛一亮,满脸笑容得点了点头,就不知是因为武功还是人了。 喻文清便先将口诀传给了他,这个口诀虽然不是寒清谷世代相传的清心诀,却也是喻文清依照清心诀衍生而来,便是承认了东方不败内人的身份,只不过,此时东方不败不得而知罢了。 东方不败是十分有武学天分的,这点喻文清早就知晓,只是他能在一炷香时间内将口诀背会运用,还是叫喻文清眼睛一亮。 有了口诀,方可以练掌法。东方不败虽早已经看过几遍——这段时间晨练时喻文清都是打这套掌法,却多是注意人多于招式,所以此时便宛如初接触一般。 照着喻文清所传打了几遍,东方不败才渐渐摸着些门道。若说看着喻文清练只觉得这套掌法既华丽又有威力,此时自己身处其中,方能觉出此套掌法中所蕴含层出不穷的杀机与陷阱,心中甚喜。对喻文清更为倾慕不已。 喻文清看东方不败练得有模有样,心中也很高兴,便不打搅他,一人站在这瀑布之下,听水声潺潺,微风拂过,天蓝地阔,心中颇有感悟。 一时间,两人或动或静,都陷入一种难以言述的意境之中,不觉间,两人内力均有所增长。 突然,东方不败‘咦’了一声,才打破此时的迷境,喻文清结束冥想,急忙回过头来,直接缩地成寸,几步便到了东方不败身边。 却见东方不败脸色红润,气息温和稳定,喻文清奇怪得拿过他的手诊脉。东方不败可不是大惊小怪之人,定是有什么不对。 谁知这一握,连喻文清都忍不住惊喜了,他原本最发愁的便是东方不败的内力增长必须要辅助雌性激素,两相压制取得平衡,否则寒气过重,东方便极易走火入魔。 此刻,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但喻文清仍能感觉到东方不败的内力明显稳定了许多,他与东方不败日夜在一起,怎会不知这完全不是药物的作用,所以此时既惊又喜,长笑几声,道:“东方,你合该是我的!”寒清谷概不外传的心法居然可以同化东方不败的内力,压制那源源不断的寒气,解除了药丸的制约。 东方不败少见喻文清如此情绪外放,心中的感动与满足尤胜内力问题的解决。东方不败着迷得看着喻文清开怀大笑,疏朗狷狂,他咬咬唇,突然问道:“阿清,你为什么不碰我?”这个问题他本是不敢问的,但此时,不知怎么,突然变得很容易问出口。 即使东方不败其实问得很小声,又有瀑布声音为背景,但以喻文清的耳力,却也是听得极为清楚的。有些错愕,有些心酸,又有些心疼。他们两人相识太短,相恋太短,恋人间牢不可摧的信任没有充分建立起来,也或许,东方对自己的身体其实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意。 恋人之间,身体亲密无间,精神才能连接得更加紧密,喻文清向来赞同这样的观点,看来东方也是的——这样想着喻文清更加觉得两人实在相合,只是,他们不是在路上就是在别人的地盘,有心做些什么,也没有适合的环境。原来,东方会因此不安吗? 喻文清张开手臂,东方不败向前半步迈进他的怀里,心中也有些忐忑。其实喻文清说喜欢他也没有几天,没有做那事也不算什么,只是,东方不败不禁咬了咬唇,他的身体这种情况,他都渴望着阿清的靠近,难道,难道,阿清就一点都不想吗?还是,还是阿清其实介意他的身体? 喻文清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怀中东方不败的头抬起,盯着那双清亮的凤眸,道:“东方,虽然我们都是男人,但我也不愿将我们的第一次随便结束在什么地方,你明白吗?” 见那双凤眸稍有释怀,却还是有着阴郁,喻文清垂眸,片刻后,左手放在东方不败后腰,微微用力,将两人的身体紧贴,他顺着东方不败的耳垂,到细白的颈子,来来回回,有些色。情得舔舐啃咬,低声道:“感受到了吗?东方?其实我很想要你,很想让你……”低沉性感的嗓音在东方不败耳边说着下流的话,却让东方不败的眼睛越来越亮,直到化成一汪春水,软倒在喻文清怀中。 两人缠缠绵绵,直到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天地间,喻文清才抱着东方不败回了曲家,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白冬远远望见两人,眼力极好得看见东方不败脖子上的红痕,眼中闪过一丝流光,似笑似叹,直到接收到自家主子的视线才转开眼睛,面瘫着一张脸找碧春红夏给主子送晚饭了。 ——原来高洁如清风明月的主子动了凡心,也是懂得烟花风月的…… ☆、安心 曲珩死去的时候,曲洋的神色哀恸到了极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非当事人不能体会。只曲非烟——那天为喻文清几人领路的小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太小,倒是神色淡淡的,但若是能注意到那双稚嫩的眼睛里的哀伤,就又会觉得,其实她什么都明白。 此时人们对葬礼比现代更要隆重得多,只不过曲洋却并没有大办的意思。他前半生先是少年意气奔波于名利,累得发妻操劳多病,后又痴迷于音律,甚至冷落发妻使她被人害死,终至唯一的儿子对他不假辞色。儿媳生时难产,留下个小孙女便离开人世,此时儿子又因他而死,若不是还有个小孙女,曲洋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住这种打击。 因为曲洋要简单办葬礼,所以喻文清和东方不败考虑了一下,倒是准备参加完葬礼再走。 不过,这天下午,东方不败口中的童大哥童百熊突然到了。 “童大哥?”东方不败显然也并不知道他要来的消息,况且,曲珩这里也不是什么人尽皆知的地方,所以,看到风尘仆仆带了不少手下的童百熊,东方不败也是十分惊讶。 此时,曲府正在忙碌曲珩的后事,喻文清便也和东方不败窝在院子里,没有出门。东方不败早已经吩咐不要来打扰,乍听到有人过来,心里还怒了一下,谁知,竟然是童百熊。 两人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凳子上点着虎皮垫子——这还是喻文清私产,碧春贡献。 童百熊领着临时选的十数个高手,在素秋的指点下径直便到了这里。刚进院门,便看见了石桌前的人。 童百熊先是被露出真容的东方不败惊了一下,其实他是见过东方不败的样子的,那时,东方不败甚至还没有长胡子呢。所以,真也就是惊了一下。等他转眼看到喻文清时,不免露出几分惊艳来。要是早上一刻钟,有人对童百熊说,你会对一个男人看得目不转睛,童百熊脾气好便哈哈一笑,脾气不好恐怕会挨上他几巴掌。但它偏偏就这么发生了。 喻文清仍是一身玄色,上面有浅浅的金黑色花纹相互交缠,若隐若现。衬上那略显苍白而不病态的肤色,硬生生显出几分尊贵来。他神色自若,本来略显轻佻的桃花眼偏生多出几分清俊威仪,轻轻一眼瞟过来,就能令人自惭形秽,凭空生出几分拘谨来。 便是粗犷惯了,连在已然是教主的东方不败面前都能不羁狂笑的童百熊,此刻居然也安安静静得走近了些,硬是没敢随意坐下。 连童百熊都是这般,他带过来的人就更是难已将目光从喻文清和东方不败身上转走了,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得盯着看——虽然不知道喻文清的来头可偏就觉得那样是种冒犯,而他们东方教主,居然如此俊美!但也是偷瞟偷瞄,显得猥猥琐琐。 东方不败怎会乐意别人这么看喻文清——他显然不知道自己也有份,挥袖子将十数人震出院子,喝道:“滚!” 童百熊被东方不败的动作一惊,思绪清明多了,刚刚那种氛围影响似乎小了不少,至少,他也敢再往前挪挪,见东方不败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眉开眼笑得坐了下来。 对这个救了他两次并一直支持他的童大哥,东方不败还是很敬重宽容的——或许是童百熊的长相身形实在太有安全感了?(纯爷们,杠杠滴)也不废话,直接问道:“童大哥,你怎么来了?”之前明明已经传书说定了回神教的时间了。 童百熊严肃起来,道:“教主,今日江湖上盛传日月神教教主独身出现在此处并身受重伤,并说‘嵩山派托塔手丁勉已将魔教曲洋之子除掉’,此时那些武林正道正纠集人马,准备到此讨伐。我听到这个消息,便先带了些人赶过来,稍后,文长老、丘长老和贾布便会赶来,桑三娘和其他几位长老坐镇教中,若不是调虎离山之计,便会继续派人过来。” 喻文清不禁抬眼看了眼这个忠心耿耿的汉子,只见他已近花甲之年,除了头发已是半白,倒是不显老态,想来内力也是相当不错的。 东方不败眼中寒芒一现,却是轻笑道:“定是那左冷禅放出的谣言,他还生怕不加上‘身受重伤’,那些人便不敢来吧。”想了想,又道,“他放出这个消息,相比也不敢再到这里来,恐怕在回黑木崖的路上等着我呢!” 童百熊脾气也是暴躁得很,听东方不败这么一说,也不管他怎么会认定谣言是左冷禅散播出来的,却是深信不疑道:“这左冷禅藏头露尾,那些所谓武林正道,先数他是小人!” 东方不败转头问喻文清:“阿清,我想现在立刻回黑木崖。”这种消息,神教是肯定不能第一时间得知的,即便神教在那边也有耳目,此时,恐怕白道众人已经将从这里回黑木崖的路都布置了人手,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呢。可即便如此,这网他也得投,他若是被困在这里,论数量,白道之人也能将黑木崖淹没。 喻文清点点头:“也好,曲洋的话,便叫他明天带着非烟一起再追赶我们。”反正这一路上也会被清理干净,带着小孩子也没有危险。 童百熊瞪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东方兄弟,智计无双,从来都是拿主意的那个,什么时候会跟人商量询问了?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东方不败却完全没有给他解惑的意思,道:“童大哥,你去找素秋,让他们准备好东西,然后叫曲洋过来一趟……算了,曲洋你不要去管了,直接叫素秋他们收拾好东西,我们即刻出发。” 童百熊还是最熟悉东方不败现在的样子,没有犹豫得便领了命令出了院子。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气势颇盛的男子就是素秋白冬的主子啊,难怪呢。咳,其实他早该想到了,毕竟还是素秋给他引得路呢。 说起来素秋要想讨好一个人的话,很少有讨厌他的。他和白冬只不过当初给东方不败扫尾去了日月神教一趟,便和童百熊称兄道弟起来。 而东方不败将童百熊打发出去之后,才想起自己过于陷入状态,素秋,那也不是自己的手下。纵使他和喻文清关系已非同以往,但这等越俎代庖之事,当真是可大可小。 东方不败咬咬唇,纠结得看向喻文清,正对上那双微笑的眼睛,霎时,心里的忐忑不安全都消失不见,却还是故意问道:“阿清,我一时情急越了你,你不会介意吧?” 喻文清见东方不败嘴里这样说,眼睛却是灵活又得意,不禁捏了捏他挺翘的鼻子,故作凶狠道:“学了我喻家的心法,就是我喻家的人了,喻家的人自然也都可以给你用,但若想逃跑,哼哼……” 逗得东方不败径直跳进喻文清的怀里,待他下一瞬反应过来喻文清话中的意思,激动道眼睛都有些发红:“阿清……阿清……你是说……你教我的心法……”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东方不败之瑰宝 作者:三月之秋 第5节 喻文清只微笑得看着他,已是默认。碎琼乱玉掌的心法虽然自清心诀衍生,到底不如清心诀,而虽然这心法向来只能家传,但既然喻文清已经将东方不败视为伴侣,自然可以传授。 东方不败顿了顿,仰声长笑,什么谣言,什么陷阱,什么围攻,在这一刻,都已远去。 心,彻底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收到编编通知,下周二入v。稍微有些突然,希望大家谅解。这么长时间以来,和我沟通留言的亲其实很少,我一直很珍惜。虽然有时候也会抱怨如:我这么辛辛苦苦挤时间写文,大家花上一分钟半分钟留个言都不肯,但看到一直给我留言的几位亲,这个抱怨就无法说出口。(现在已经出来了啊摔!) 虽然留言少,但是大家都是鼓励加油,有不同意见的,也是温温和和客客气气,我十分领情。毕竟,大家看得不满意随手给个负分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文留言量一直低得很,但我十分感谢坚持留言的各位亲,鞠躬╭(╯3╰)╮ 于是,无论之后还会不会再见,我谢谢大家。群么╭(╯3╰)╮ ☆、计划 左冷禅有些狼狈得走在回嵩山的路上,神色铁青,越想越窝火,越想越憋气。想他左冷禅,和任我行斗了这么多年,任我行都奈他不得,偏偏这个下巴上连毛都没有的东方不败,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个难堪,简直是……简直是…… ‘啪’得一声,竟是左冷禅怒极,将路边的一人宽的大树给劈成了两半。 丁勉身为左冷禅的心腹,‘十三太保’中的一员,因为此次鸩杀曲珩这件事,回嵩山便可成为‘十三太保’之首。他心中正得意,自然也没有将遇见东方不败的事情放在心上。但见左冷禅如此震怒,此时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一副气愤填膺的模样,同仇敌忾道:“东方不败不愧是魔教教主,阴险毒辣,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高手……” 想到那个神秘的男子,左冷禅却是瞬间冷静了下来,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左冷禅此生难忘。那男子容貌气势之盛,怎会是籍籍无名之人?更不会屈居于人。只可惜,是敌人。 左冷禅眼中一厉,此等年纪,此等修为,无论是东方不败还是那个神秘男子,都应尽早除去才是!否则必成后患!! 左冷禅想了想,便生出一个计策来。这次出来,正是丁勉、陆柏、费彬、乐厚、钟真及汤英鹗几人跟随。左冷禅便将几人聚在一起商量,几人嘀嘀咕咕将左冷禅的计划稍作完善,竟然没用多长时间。若依此,即便不能除去东方不败和那个神秘男子,也要让日月神教元气大伤,嵩山派名气大振。 五岳剑派与魔教素有旧仇,此时魔教前教主任我行失踪,东方不败继任教主,正是权力交接教中不稳之时。偏偏东方不败又下了黑木崖落了单,正是诛杀他的大好时机。 左冷禅便将消息传给了其他四个门派掌门,主张联合五派,诛杀东方不败,趁机攻上黑木崖,灭除魔教。 若是没有喻文清存在,左冷禅挑选的这个时机无疑是很好的。一来他和东方不败交过手,自然知道他武功进境不久,一对一可能奈何不了他,但也无法抵挡众掌门的联合一攻;二来,任我行并非死亡而是失踪,魔教内部正是飘摇不稳之时,没有东方不败,无人能够服众,只能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而第三,左冷禅自来有将五派合而为一的想法,若魔教能在他手中歼灭,那他的声望地位无疑会达到一个极高的位置,并派之事不无可能。 越想,左冷禅便越觉得此计可行,正好趁此机会削弱其他门派的实力,除掉一些顽固分子,只要操作得当,嫁祸给魔教便可天衣无缝。 其他几个门派很快表了态,毕竟机会难得。因为不知道东方不败何时回黑木崖,所以各大门派也不是倾巢出动,都是在各派挑选些精英,快速得赶往集合地。当然,这种行动成功便是名震江湖的成就,各派少侠女侠闯出名头的大好机会,但谁也不敢保证没有性命之忧。所以,各派挑选随行弟子的时候,还是颇费了一些考量。 曲家所在的位置纵然离黑木崖不近,但离各门派也同样遥远。一时半刻却是难以到达,只能期盼东方不败能够更加自负自傲一点。 左冷禅却并没有走远,一来嵩山派离此确实远,二来既然他定下了截杀东方不败的计划,自然要留下。想了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距离曲家不远的平城落了脚。与丁勉几人开了小会之后,便飞鸽传书召唤嵩山派其他人。 左冷禅在平城等了一天,岳不群宁中则夫妇便带着新收的弟子令狐冲赶到了。岳不群此时也是继任掌门不久,华山派气宗和剑宗理念不合终至水火不容斗了几十年,最终华山高手伤亡殆尽,到了岳不群这一代,华山派已然式微,他不得不先在江湖上建立个正面形象,以期有更多天才弟子投奔华山。接到左冷禅的消息,岳不群几人恰好在距离平城不远的地方,与同门师兄商议过后,均觉得此计可行,若是其他几派因为这次讨伐亦伤了元气,华山派便也可留下些喘息的时间。 随即而来的是青城派的余沧海,他也正带着徒弟历练,只比岳不群晚了半天到达。 泰山派天门道长最是对左冷禅不喜,但他更加不喜魔教,所以接到左冷禅的消息,虽然稍有犹豫,但在玉玑子等人的撺掇下,还是很快便下了决定,召集了些高手,随后便出发了。 恒山派的定静师太和衡山派的莫大先生与魔教亦有生死大仇,见其他几个门派都派了人出来,便也不落于人后,随后便也出发了。只是他们并没有朝平城赶去,而是作为攻□□木崖的主力,同天门道长一样,先一步去了黑木崖准备,待左冷禅等人杀了东方不败或者传来信号之后,再正式攻打。 于是这边伏击东方不败几人的主力有:左冷禅及他手下几个‘十三太保’、岳不群宁中则夫妇及他们几个师兄及余沧海。其余人马断断续续得赶到,但也只能是消耗东方不败内力之用了。 左冷禅绝不会小看东方不败,何况还有他完全没有透露的,那个看不透实力的神秘男子,是以,他还写了亲笔信给少林。可惜,被那些秃驴找理由拒绝了。不过除了五岳剑派之外,还有许多中小门派接到消息——也可以说是命令,都往这里赶来,这也令左冷禅多了不少信心——蚁多还咬死象,即使杀不了东方不败,至少也能够重伤他吧。 左冷禅动静这么大,倒也没奢望能够瞒过东方不败,但那又怎么样呢?东方不败现在不在黑木崖,哪怕他接到消息,在他们这些人的伏击中侥幸未死,然而赶回黑木崖这一路奔波劳碌,或许还会带些伤,即使回到黑木崖,有什么下场也不好说呢。 左冷禅这两天过得极为舒心,虽然这个计划几乎还没有看到成效,甚至也还没有开始,但是左冷禅已经得到它带来的好处了。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嵩山掌门左冷禅的大名?连带着嵩山弟子也水涨船高,一时间投入嵩山派的弟子多了不少。 岳不群自然将这些变化看在眼里,他虽然渐渐有了‘君子剑’的雅称,但其实他武功也只能称得上一流,远不是左冷禅的对手。此时要对上东方不败,他自然也不会罔顾自己安危上去拼命给他人做了垫脚石。只是到时还需依情况顺势而为,决不能让人看出他有一丝胆怯。 令狐冲此时已是初具人生观的少年了,他见了不少气势汹汹的江湖人汇聚在平城,都是为了击杀‘魔教’的东方不败。只是,他随着师傅一路过来,并没有听过有人议论咒骂东方不败呀。他是坏人吗?还是说,魔教都是坏人? 令狐冲疑惑得问宁中则,宁中则神色紧张得捂住了他的嘴,此时各方江湖人汇聚在此,这话不定就会被谁听了去大做文章:“不要再说这种话!”宁中则见令狐冲惊讶得乖乖点头,才松了手,严肃道,“这话也就在我这里说一次,以后不许再说,听见没?”令狐冲又点了点头,他真是没见过这个温柔可亲的师娘如此严肃过,宁中则仔细观察令狐冲神色不似作伪,才满意道,“自古正邪不两立,冲儿,你要记住这句话。当年魔教攻上华山,我华山高手死伤无数,早已结下生死之仇,见魔教人则杀之!” 这段历史令狐冲早便听过了,只是,那魔教的人不也都被困在后山死了吗?不过,见宁中则的神色,这话他是再不敢说了,对魔教的人也是毫无好感。他如今已入华山派,作为师父的大弟子,被师娘当儿子一般对待,他们的敌人就是他的。既如此,不管魔教是怎样,当与他势不两立。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很多评论,太感动了,真的。很多新id,大家都鼓励加油,很满足。我会努力的,希望大家继续鞭策╭(╯3╰)╮打滚求继续关注,好开心 又,谢谢祈祷的地雷,第一个地雷啊╭(╯3╰)╮虽然只扔了雷没理我咳 ☆、混战(一) 左冷禅的这一番布置,纵然喻文清和东方不败此时还不知道,但也可以猜得出来。 可惜,左冷禅却不知东方不败的武功即便是只过了几日,却也今非昔比。原本他的内力即便有药丸辅助,也是需强压一线来克制伴生的寒气,可如今东方不败有了清心诀,纵然即便练到第七层亦无法如喻文清一般内力生生不息,却也无需再服用丹药,也无需再强压内力。打他修炼清心诀开始,便与他原本的内力相辅相成,克化了原本的寒气。 也便是说,若几天前东方不败对上左冷禅,生死拼杀算是五五之数,此时便已强过他一线了。 不过即便如此,喻文清和东方不败也都不是自大的性子,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法子,拼了命的小人物,若不小心,也不是没可能从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至少,东方不败武功微末的时候,也有拼杀高手的记录。虽然此时情况不一样,但东方不败也不会因此大意。 喻文清直接调动了寒清谷的人手,一半前往黑木崖,一半过来这里和他们汇合。而既然有了喻文清的支援,东方不败便也没有再调动黑木崖的人,何况,此时黑木崖恐怕已经被白道围了圆,真要拼杀出来,恐怕也要折损不少人手。 “喻兄弟,”童百熊挠挠脑袋,望着眼前两辆华丽的马车,“我们就这么回黑木崖?”虽说日月神教也不是多低调,但这样也太过嚣张了吧? 东方不败深觉童百熊丢人,只是也不好因此说什么,只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径自上了马车。 喻文清倒是对这个爽直的汉子颇有好感,也早随着东方不败敬称一声童大哥,此时他微微一笑,道:“素秋他们到底年轻,路上便多仰仗童大哥了。” 童百熊在喻文清面前总多了份拘谨,倒不是见外,只是总觉得他这个喻兄弟仙气得很,纵然心里很亲近他,且他也没有什么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态度,但就是不愿意做一些粗鲁无礼的动作惹他生厌。此时听喻文清这么一说,虽然明知道是在给他脸面,心里却也十分高兴,傻笑两声,拍着胸脯道:“喻兄弟哪里话,那咱么这就出发吧。让那帮孙子们看看,我日月神教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话说晚,童百熊不禁小心得瞥了喻文清一眼,暗道:乖乖,我比喻兄弟大这么多岁,怎么就是没有那种气势呢?害我说句粗话也怕冲撞了他。 喻文清淡淡一笑,没再说话,只是看了白冬一眼,便转身上了车。 车上东方不败早等得不耐烦了,正坐在喻文清的位置,见他上来便让了让,道:“童大哥越来越啰嗦了。”他这也就是随口抱怨了一下,接着便兴致勃勃道,“左冷禅带了人在平城等着,你说会有人埋伏在这段路上吗?”他态度这么轻松,一来因为自己武功境界已稳,二来有喻文清在他身后令他十分安心。 东方不败独自一人风雨多年,即便有童百熊帮衬,却也只是偶尔罢了,多数还要靠他自己。此次虽说是黑木崖的一个危机,但东方不败完全不惧。他自己也并不是没有能力应付这次的突发事件,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依靠,是这么幸福温暖的一件事。 喻文清淡淡一笑,伸手将东方不败揽在怀里,道:“不会。”这两天东方不败情绪十分和煦,更是时时有幸福开怀的神色,喻文清从好奇到了然,心中更加疼惜这个人。 上一世,喻文清幼时过得也并不轻松,甚至比这一世练武的辛苦更甚。那时,他也不过是个真正的孩子罢了,在艰辛伤痛中成长为别人的依靠。但他从没有像此刻一般,有这种被依赖的满足开怀,尤其,依赖他的是如东方不败这般的强者。 东方不败动动,在喻文清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嘴角带着点笑道:“我也这么觉得。”唇角又往上一勾,带着嘲讽鄙视,“这些白道各有各的算计,怎肯白白消耗自己的力量做了其他人的踏脚石,我敢说左冷禅绝对没有将你的存在公诸于众。” 喻文清对此不置可否,顺手搭上东方不败的脉搏,欣喜于他越见健康的身体。他们两人都未追溯过,若是早知道,东方不败便不用自宫亦可习练葵花宝典这等无谓的念头。 收回手,奖励般在东方不败唇上亲亲,那唇便又恢复了柔和。喻文清微笑着又亲了下,才道:“无需理会,但最好还是留着这些人,日月神教独大可不大好。” 寒清谷的生意与朝廷虽无直接联系,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朝廷虽然并没有禁武的意图,但也只不过是此时江湖上并没有什么有威胁的力量。况且,朝中设有六扇门这个独立于朝廷的半武林机构,显然并没有对江湖松手不管的意思。若真有某家独大,最先有动作的,恐怕就是朝廷了。 东方不败纵然以前没有想过这种事,或者他也根本不在乎——这也是如今武林的一大现象,以归顺惧怕朝廷为耻。但和素秋呆得时间长了,多少也知道纵然武林中人再鄙视朝廷,也不过是朝廷懒得管他们罢了,真要动了干戈,区区武林高手,难不成真能谋朝篡位了不成。 是以他倒是明白喻文清的意思,便也点点头,道:“我明白的,不过,敢欺我日月神教,怎么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总要叫他们知道什么是绝不可招惹的!”已是丝毫不将那些成名高手放在眼里。 喻文清点点东方不败的鼻尖,笑道:“这种事情孟安云和素秋最在行了。” 车门外便传来孟安云的坏笑声,道:“东方兄弟,你可以将人扣下,让他们拿银子来赎啊。” 东方不败无语半晌,瞅瞅面无异色的喻文清,突然爆出一阵笑声,道:“哈哈……妙极,妙极,那我可要手下留情,至少得等他们围攻黑木崖才好下手绑人啊……哈哈……”不然这一路上多累赘。 喻文清看着肆意畅快的东方不败,心中也很欢喜。不过,他可不仅满足于只让这些挑衅的掌门们丢财丢面子。这时候虽然各个大小门派都明白银子的重要性,门下也都有不少赚钱的买卖,但他们尚不懂经济制约的厉害。如此,他不介意联合日月神教,给他们上这一课。至于这个度要怎么踩在朝廷容忍的底线上,便是唯一需要好好参详的东西了。 东方不败笑了半晌,想到那些白道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就得意得很,事情敢做,便要有承受报复的准备。扭头看向喻文清,便见他垂目不知在想什么。东方不败十分不高兴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阿清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笑意早收敛起来,他撇撇嘴,道:“阿清,你想什么呢?听见我说话了没?!” 喻文清回神,弹弹闹别扭的人的额头,道:“在想怎么给你报仇呀。”这人,怎么就不想想,除了他,他又在谁面前走过神了?贪心鬼。 东方不败虽然没多想,但其实也十分喜欢喻文清在他面前的放松。听喻文清这么一说,不禁好奇道:“怎么报仇?”抓了他们的掌门还不算吗?又不好全都要了他们的性命。 喻文清见东方不败一脸好奇懵懂,深觉可爱,倒也不吊他胃口,便道:“我还记得神教里有因为缺银子去做山贼的。” 这话一出口,东方不败甚觉没面子,虽说那都是任我行做教主的时候的事情,但此时他是教主,而日月神教经营不善也是有的。纵然黑木崖其实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他也不是任我行只照顾嫡系,但总也不能如此坐吃山空。 东方不败自然知道喻文清说这话可不是嘲笑他的,也不觉得接受阿清的帮助有什么不妥,相反,阿清帮他他是十分高兴的。 而待喻文清慢慢跟他说了‘敛财计划’,东方不败丹凤眼都要眯成弯月了。日月神教摆脱了财政危机自然是好,但这个计划寒清谷完全可以自己来,喻文清可谓是白白分了他一杯羹,东方不败怎能不开心。 只孟安云在车外含笑摇头。也不知是笑自家主子一心为蓝颜,还是单纯只高兴东方兄弟可预见的幸福。 ☆、混战(二) 童百熊因为喻文清的‘嘱托’,到平城的一路上都警惕万分,可惜,埋伏的人倒是多多少少遇见一些,只是都是些热血鲁莽功夫平平的江湖人,有没有门派尚且不知。而且,每次几乎是刚一冒头,便被白冬一剑挑了。童百熊每每慢半拍,除了呲牙咧嘴嘀咕咒骂,也不能跟白冬说你留着等我来。一直到了平城城郊不远,才隐隐望见一些不善的江湖人。 “这些无胆鼠辈,不扎头在一起便不敢动作了吗!”童百熊气呼呼得骂了句,算是明白这一路上素秋老是冲着他笑是什么意思了,感情是笑他过分警惕是多此一举。 童百熊窝火得瞪了素秋白冬这对兄弟一眼,童百熊倒也没不讲理得埋怨人家,只将怒火转移到对面的白道众人身上,恨不得立刻打上一场才好。 车厢里,东方不败不屑道:“来得倒是不少!”说话间却是跃跃欲试,他武功大成一来,除了篡位时小动干戈,还有那次与左冷禅的比斗,还没有痛快得动过手。 左冷禅岳不群等人看见马车的踪影,却是早已戒备多时。 其实左冷禅最早是打着逐步消耗东方不败等人实力的主意的。即自曲家开始,每隔一段路便设下埋伏,如此一路消耗东方不败内力,至平城时正是疲惫力衰之时,便可诛之。 只是,东方不败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没有多‘善良’,如此一个凶声恶煞手段狠辣武功高强的魔教头子,哪个门派有那么大公无私的精神会牺牲自己的门人去搞什么消耗?便是左冷禅舍得人命,可如此一来除了些虚名和门内弟子们的恐慌,便是嵩山实力的消耗,他怎么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可,他既然都不肯做这个表率,其他门派怎么肯?他纵然是五岳剑派的盟主,却还不是五岳剑派的主人。左冷禅目光沉了沉,心中深藏已久的欲,望更加强烈了几分。 最先反对的是青城派的余沧海,余沧海生得极矮,比之女子尚且不如。青城派在四川,虽说不如五岳剑派名声显赫,却也是算是大派,加上余沧海也算是白道十大高手之一,对上左冷禅便也敢呛声。只听他说道:“我们青城派小门小派,派中少许几个高手,对上大派门人尚且不如,怎好去挡魔教教主的刀锋?送死是小,耽误了左掌门的事情可实在担当不起啊。” 左冷禅暗恨他这矮子奸猾,却也不好硬逼着他派人送死,只能义正言辞道:“若是人人都怕牺牲,那岂不是只能看着魔教猖獗?如此我等怎还有面目面对世人?”心中暗悔听信了岳不群的话,只让各派掌门来一起商量这个事情。否则,一些他不好开口的话,便有人可以说出来。 余沧海嘿嘿一笑,环视了一下说得上话的几个掌门,道:“左掌门高义,只是我青城派可没有高手可以打这个前锋,倒是可以在后面压阵,就不知诸位谁有这个能力,还请替左掌门分忧啊。”说着,居然朝众人作了个揖,这言辞做派,十分令人厌恶。 只是余沧海聪明,别人也不是傻瓜。顾不上和余沧海打嘴仗,几个掌门纷纷先道起苦来,言辞理由无一相同,中心思想却只有一条:我没人。 左冷禅早知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却不想这些人居然如此不顾脸面,心中便更恨开了头的余沧海,心中知道此事已不可为,却仍然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了岳不群,此人无论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总还是要脸的吧。 岳不群的外在形象十分得好,青衫白面,如书生般儒雅,颏下五柳长须,一脸正气,真真是君子如玉,不愧是‘君子剑’。 只见他先对众掌门行过礼,才大义凛然道:“左掌门,诸位掌门说得其实也有道理,若是沿途埋伏,我们的力量实在过于分散,东方不败武功高强,这只能是无谓的牺牲。”话说到这里,众掌门纷纷赞同,个别还要赞一句‘岳掌门说得是啊’。 左冷禅脸色更加不愉,岳不群权当没看到,继续道:“不若我等联合起来,就在这里等,便是他东方不败武功再高强,我们这么多人围攻,总也能伤他一二。岳某不才,却也敢于直面东方不败,即便我力微身死,也算为武林和平出了一份力了。” 岳不群这些话一出,不说其他人,就连余沧海都嘀咕一句:莫不是这岳不群真这么深明大义?随即他自己便否决了这个说法。华山派的情况他也是有耳闻的,气宗剑宗不和,岳不群挤开头上几位师兄,压下剑宗坐上掌门,怎么会是真君子? 只左冷禅脸色僵硬,却也无法反驳岳不群,否则,他的做法岂不是会被整个武林白道攻击?只能心中暗道:若你真这般无私无畏,怎不见你先去埋伏东方不败,偏在这里说嘴!但这话又实在不能不顾形象得说出口,在场众掌门虽良莠不齐,却各长一张嘴,也不得不顾虑。便只能顺了岳不群的意思,所有人聚在平城,等着最后一击。反正即便这里无法做什么,等之后都到了黑木崖下开始混战之时,总有机会替他们尤其是华山派消磨消磨的! 不过虽然这些开了小会的掌门门心照不宣,各自约束自家门派弟子不要去罔顾性命。但也有不少无门无派闲散的江湖人,或是仇恨魔教立志报仇的,或是自负武功想一鸣惊人的,或是完全是被忽悠了随大流的,也有些人热血澎湃得去埋伏了。结果么,自然便成了白冬剑下的小鱼小虾。 东方不败离此甚远,左冷禅等人自然不会日日白等在郊外。便派了探子,时时注意着东方不败的动向。 于是,早在喻文清几人的马车出了大名县,便有探子报给了左冷禅,这些人才等在了郊外,预备将东方不败折在这里。不过,除了那些觉得人多势众、有些小聪明没去送死、并见到了许多‘大人物’的菜鸟们,但凡在江湖上混得时间长久的人都不会有如此大的信心,约莫都是保命第一,浑水摸鱼为好。真正是想要‘除魔卫道’的,不知有几个。 马车渐行渐近,场面渐渐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了几分紧张。却在这个时候,一声清朗的少年嗓音‘咦’了一声,打破了此时的平静。 却是令狐冲发出的声音。喻文清的马车精致华美,见之难忘。令狐冲曾在自家门口见过,短短不到一年时间,自然能认得出来。 令狐冲会在这里,完全是岳不群想让他见见世面。此时正由宁中则护着,在人群后面吊着。也是他人小有办法,踩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然身前人头攒动,能看见马车才怪。 岳不群自然认得这声音是令狐冲的,心中恼怒万分。只觉得令狐冲性格实在跳脱不羁,这种时候,居然也不能好好呆着,不知道师妹怎么没看好他!却不是发怒的时候,只能将这股子怒火压在心里,想着这事了结之后再做惩罚。 好,这人虽然没打着可能杀掉东方不败的奢望,却也不相信己方如此多的人会无法重伤于他。他既不知道东方不败身边有喻文清这么个大杀器,也打心里小视了年纪轻轻的新教主东方不败,即便他在外有多么凶悍的名声。——岳不群完全是自作自受了,他自己名声来处不明,便也同样看轻了其他人的。 其实这也真不能怪他,当年任我行和左冷禅比斗尚略输一筹,他又不知道东方不败其实是篡位而非继任。否则至少令狐冲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于是这些人中,其实最紧张的却是左冷禅了。因为看到越来越近的马车,看到驾车的人仍然是当日看到的几个。他能察觉一辆车中有两个女人,另一辆车中是东方不败,却仍然感觉不到当日那个神秘男子,虽然他直觉那名男子就在车上。 孟安云、素秋白冬均长相不俗,放出去也是令侠女闺秀们魂牵梦萦的人物,外形实在是好。实在与传说中的魔教联系不上。越来越近逐渐能够看清他们相貌的江湖众人不禁哗然。 左冷禅见身边众人有些骚动,便高声道:“东方不败,你作恶多端,危害武林,人人得而诛之。若是你束手就擒,方可少受些皮肉之苦。”倒是给了众人几分警醒,添了些信心与士气。 东方不败无语半晌,亲了喻文清一口,便出了马车,道:“左冷禅,你刚刚恭喜过我继任掌门,怎么此刻却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反复无常,岂非小人?” 此时也不过是申时左右,东方不败立在车顶,沐浴在阳光下,高高绾着冠发,露出精致秀雅的五官,眼角上挑带着傲气看过去,带着强大的自信,竟令一众人一时间无法发出任何声响。 ☆、混战(三) 左冷禅心中暗恨,或疑惑或怀疑或看戏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令左冷禅阴郁得想杀人,但他甚至不能露出凶狠的眼神,只能憋屈得自己忍住,眼中带着冰冷望向东方不败,脸上居然还有些笑意:“恭喜东方教主继任掌门,不若到我嵩山小住,我们也好相互探讨一下武学,东方教主以为如何?” 东方不败‘嗤’了一声,道:“左掌门脸皮忒厚,想偷学我日月神教神功却又用这么烂的借口?我日月神教高深武学多得是,你若实在眼馋,倒是可以拜在我日月神教门下,本教主一言九鼎,定不会吝啬,如何?” 东方不败这一席话只气得左冷禅脸皮抽动,又不想失态,只叫他憋闷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也不再客气,道:“东方教主端得是好口舌,当真是魔教风采,如此,便让我们领教一下高招罢!”他倒是没有失了理智,还记得大伙一起上呢。 而就在他暗暗运气,马上就要与东方不败动手之时,不知道哪个不怕死的下流猥琐胚子道:“东方不败可真称得上是天姿国色,要是能与他春风一度,不知会有多么快活。” 其实这人的声音真心不大,只不过场面太过安静了而已,在场的又都是身怀武功之人,竟鲜有人未听清。而这话一出,全场寂静之后,就是一阵窃窃私语夹杂着嬉笑的喧闹。左冷禅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攻讦东方不败的办法,也不急着动手了,虽然不参与这等掉身份的议论,却也完全不制止,袖手旁观。看见东方不败怒得周身衣袍都被真气荡得鼓起,目含煞气,左冷禅心惊他内力深厚之余,也是暗爽在心,早前憋气得差点吐血的人竟全不是他一般。 只是下一瞬,一个圆润华美的声音道:“孟安云!” 这声音清朗低沉,洋洋盈耳,声线不高,却仿若响在耳边,尚未因这优美动听的声音而陶醉,就被其中饱含的阴冷杀气骇得闭嘴收声,恨不能自己从未出现在这里。喧闹声霎时消失,数百人的场面竟然一片死寂,比之前更甚。而这,却只是因为这短短的三个字。 就见东方不败身前那个俊美的年轻人一个跃身,在众人完全没反应过来之前,从白道这边众多人中揪出两个人来,扔在了车前;而后这个身影如法炮制,又揪出了三四个才罢手。除了最先出声的那个,竟还有之后笑闹最为厉害的几人。这等眼力武功,着实令人害怕。 其实若说一般人拦不住孟安云,左冷禅却是可以的,甚至岳不群也可阻挡一二。只是左冷禅听出了喻文清的声音,并很识货得知道达到这种如音在耳畔的境界需多么高深的内力,一时间竟然惊住了。 而岳不群虽不如左冷禅一般对喻文清的内力认识这么深,却也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可达到的境界,至少他就差得远。他最惊讶的是当初分给他人手助他剿灭山贼的喻公子竟然和东方不败相熟,而那些动作利落残酷的手下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令他从心里有些忌讳这个喻公子。 余沧海身为青城派掌门,武功在白道又位列前十,此时位置也是十分靠前的,就不知道这和他过于矮小的身量有没有关系了。他见识了这种高深内力,却是打定主意不再往前靠了,他会来此也不过是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罢了,若要因此赔上性命,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而有资格和左冷禅开过小会的众掌门此时都懊悔得不行,东方不败已达真气外放之境——他们还不知道早已是木剑之境,就不知道左冷禅岳不群几个在江湖上名声赫赫的高手是否能重伤他二人,总之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可不会上前赶着送死。 不提这些有些头脸的人物内心如何算计,人群之后,宁中则死死得捂住了令狐冲的嘴,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喻大哥’给捂了回去。这傻孩子,这时候哪里轮得到他来说话。只是,喻大哥?难不成冲儿认识魔教那边的人不成? 纠结的同时,便听见前面一声惨叫,宁中则虽然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却也能猜到定是那口无遮拦的人遭了报复,虽然她并不同情这种龌龊之人,却仍不免因那声惨叫胆寒。 他们在这边或算计或纠结或恐惧,那边喻文清推开车门,站到了东方不败身边。先是看了看东方不败的神色,见他怒火稍降,心中略安,眼睛便看向了孟安云捉过来的几人。 其中一人正捂着眼睛痛得蜷着身子打滚,正是在喻文清推开车门之时东方不败刺瞎的。喻文清淡漠得看着,又看了看其他神色惊恐的四人,道:“点了哑穴,刺瞎眼睛,割掉舌头,以后将他们送到最喜欢的地方去,也算成全。” 其中有两人听到自己如此下场,真是宁可死了,便不要命得冲着喻文清扑了过去,打着即便伤不了他便直接死掉的主意。 可惜事情岂能事事皆如人愿,这两人眼看要扑到喻文清身前了,却见他完全无视了他们而挥手指向了地上三人,不禁心生暗喜,不管因为什么,这是绝好的机会。这二人因为喻文清这个动作,居然直接从绝望跳跃到了狂喜,觉得自己或许当着全武林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重伤了这人…… 美梦尚未做完,他们就感到被人使了巧力,又跌到了地上,一动不能动了。终于清醒了的两人才发现,原来那人不管他们,一来因为知道他们完全伤不了他;二来,倒在他们旁边这三人竟想着自杀,连最初调戏了东方不败连累了他们的家伙也是! 两人恨恨得看着始作俑者,只恨他不更惨一些,目光中的恶意连瞎了眼睛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可惜,下一瞬,一阵剧痛后,他们也都陷入黑暗之中,却连那人的样子也没看见。 说起来长,其实自喻文清出了马车,下命令遭刺杀到出手至五人眼睛全被刺瞎,也不过短短几息而已。 对面以左冷禅为首的众人先是震惊于喻文清声音的华美冷酷,然后东方不败出手刺瞎出言不逊之人眼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之后便是喻文清残忍的命令和令人求死不能的诡异身手,不得不说,对士气是个不小的打击。 及至看到喻文清丝毫不逊于东方不败甚至更加清隽的模样,已经无人再敢多瞧,生怕多看一眼便会被捉出来刺瞎一般。 左冷禅虽然也震惊于喻文清迥异于那绝伦外貌的狠辣,但他却不能退。定了定神,道:“这位公子好狠的手段!” 喻文清神色平淡得看了看这些人,没有理会左冷禅的话,只道:“所谓白道,不过尔尔。” 这话其实有些以偏概全,但喻文清此时立场与东方不败一致,自不会去理会这些。 于是当下便有些人面红耳赤想要争辩,可是明晃晃的五个例子在前,也真不好说个什么,只是心中原本因为这几人产生的不满不平倒是消去不少。 左冷禅因心有忌讳,并不愿往深里得罪他,言辞便收敛了许多。 岳不群却在此时站了出来,只见他青衫美髯,风度翩翩,样貌儒雅,纵然比不上东方不败二人,但在此时的江湖白道眼中却是俊朗无边毫不逊色。 岳不群先是礼貌得跟喻文清打了个招呼:“喻公子,好久不见。当日冲儿之事多亏你帮忙了。” 喻文清倒也很给他面子得点了点头。 岳不群心中定了定,其实他站出来也是有些忐忑的。虽说他和喻文清有过一面的交情,但看到他的手段却也不奢望凭着这微末的交情能有什么不同的对待。但见他此时肯对他点头,并不见什么仇视,到底心里也是一松。所谓富贵险中求,此时情势虽险,却也是他扬名的大好时机。 东方不败却是从最开始从喻文清嘴里听见这个人的名字,便对他极为不喜。哪怕喻文清称赞他也只是说他心机深沉而已。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倒也按捺住了不耐,站在喻文清身边等着岳不群的‘高见’。 岳不群果然不负东方不败所望,只见他跟喻文清招呼过后,便正义凛然道:“喻公子自来高义,却如何做得那残忍无道之事?”面上带了几分不忍,道,“这几人纵然有错,惩戒便是,哪怕气不过要了他们性命,也比如今要宽容得多啊。”端得是苦口婆心。 他这番话一出口,得到了身后所有人的赞同。一时间那低迷的士气似乎有所回转,只是喻文清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看着他身后那个不断往上窜着挥手的身影,面色有些松动。 不过喻文清懒得理会不代表碧春红夏懒得理会,早在孟安云出手之时,他们几个就都从马车上下来站到了喻文清和东方不败身边。 只是还没轮到碧春红夏开口,早憋着口气没出的童百熊便狂笑道:“岳不群你这个伪君子,你若真是觉得公子做事残忍,为什么不过来阻止?不敢了吧?光知道用嘴说算什么英雄好汉?!” 作者有话要说:  好沮丧…… ☆、混战(完) 童百熊话音刚落,红夏就接了上来,众人便见这个漂亮的姑娘脆生生得笑了几声,道:“岳掌门可真是好大的脸面,你和我们谷主……”她本是想说谷主夫人的,又觉得这个称呼听起来不大威风,便改口成,“……主子有何交情?被辱的不是你,倒是惯会拿别人的脸面做自己的人情?” 碧春‘嗤’了一声,却是对着童百熊道:“童大哥这话说的,两个主子在这里,谁人敢乱动?!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位岳掌门可不愧是‘君子剑’呢,别说过来这里阻止了,便是方才孟安云过去抓人,连离他不过五步的那个都没见他动弹一步呢!还是说,其实岳掌门其实只是武功不济罢了?” 碧春红夏本是双胞胎,长得动人又是女子,其实真不怎么吸引仇恨值。只不过这番话一出口,别人怎么想不知道,岳不群算是被得罪狠了,当然她们的目的便是如此。 不说碧春那毫不客气的鄙夷,尤其红夏连他辛苦闯出来的好名声也给扔到泥里踩了又踩,这让岳不群如何不气?便是对他们这一行人十分有好感的令狐冲都觉得太过分。只是若反驳,虽然将事情说得有点大,但人家又不是捏造了什么虚假事实。 岳不群面色微变,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腔好意被践踏般叹息道:“岳某虽感谢喻公子对岳某徒儿的救助,但喻公子却与魔教为伍,此时便也只能兵戈相见了,如此,互不留手方不负相识一场。”倒是站在正义角度不屑于对小丫鬟一顾了,倒是稍稍挽回了些面子,令质疑的目光少了些。 只即便是这种情况,岳不群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冲过去,只见他环顾一周,视线便对上了左冷禅:“左掌门为盟主,岳某也不好越俎代庖,便请盟主下令吧。”却是把自己不立刻冲上去找了个绝佳的理由。 左冷禅好戏看了半天,却也知道是事态缓急,虽然岳不群的各种作态令他对他升起极大的戒备,但此时也不是翻脸的时候,便只能按捺住心里的种种念头,先对付了这关再谈以后。 于是左冷禅便扬声道:“魔教中人最是会花言巧语颠倒黑白,我们不要和他们拼口舌,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先擒住才是正理。” 话音一落,左冷禅便飞身而起,直冲东方不败而来,速度之快,不可小视。其他如岳不群、余沧海等人也不甘落后,哪怕想划水,也要在一定范围内不是。 喻文清倒也不抢东方不败的对手,只是和孟安云素秋童百熊等人护着周围,既拦住同时攻过来武功逊于主攻人员的江湖人,也关注着不让人使坏,同时也留意着东方不败的情况,毕竟,这还是他武功大成之后同时对上这些高手呢。 东方不败练的葵花宝典是以简为胜以速为胜,以最短之距,出最简之招。化破绽于周身,无招即是招。 如此,别的跟上来的高手甚至插不上手,渐渐便成了东方不败、左冷禅、岳不群、余沧海四人大战,东方不败以一敌三,却渐渐占了上风。 别的人不知道便罢,这其中左冷禅是最为震惊的。他和东方不败交手也不过数日,短短时间内东方不败居然已经压他一线,不知是练了什么高深内功?原本只不过是想拿日月神教挣名声财富,此时已经对东方不败习练的秘籍起了觊觎,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得到! 到底武功高于素秋等人的江湖人着实不多,加上东方不败那边也实在插不上手,孟安云他们应付得倒也轻松——江湖人虽多,但东方不败这边人少呀,人海战术也得分情况才能好用不是。连人影都摸不到,可有什么用?! 其实东方不败此时十分得意,左冷禅不说,那是打败过任我行的,武功自然不弱;岳不群虽说逊于左冷禅,也算是白道前十的高手;加上同是前十高手的余沧海,东方不败在这三人围攻中还能占了上风,已经满意。 不过东方不败也还记着计划,并不想在此便将三人拿下,只是他虽然占了上风,想要重伤这三人却也不是件易事,不过他心里倒也不着急,反正有喻文清在嘛。 喻文清也确实不负东方不败所望,他估摸着东方不败的消耗,将碧春红夏从前面叫下来准备好马车。此时,受伤被换下场的江湖人也越来越多了。 等喻文清见东方不败动作稍一变慢,便将孟安云童百熊他们叫上车马,自己插入战局,将东方不败带了出来。其实左冷禅几人也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到底他们三个事先也没有练习配合过,有时候被东方不败带得手忙脚乱,稍有不慎就先伤了自己人,此时见可以停手,也是松了口气,已是没有什么继续的欲,望了。 而开打之时,马车和马匹都是被几人围在内围的,无论寒清谷还是黑木崖的马都是特别训练过的,倒也没有受了惊。 几人上了车马,两辆马车在中间,素秋白冬一人占据了一个车顶,一行人居然就这么离开了围堵。因为众人没有左冷禅的强硬命令,倒也没出现什么宁死拉人下马的勇者。 而那几个被刺瞎眼睛割掉舌头的人也没有被一起带走,也拖住了一些人的脚步。 这倒不是喻文清忘记了,只是这种小角色惩罚过便够了,虽说真要带走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也不值当而已。何况他们自己自尽也便罢了,要是以为逃过了一劫苟且偷生,想必孟安云也不会忘记这区区五人的样貌的。 马车内,喻文清斜靠在榻上,让东方不败靠在他的怀里。一场比斗下来,东方不败却是连汗都没出。他虽然已经不用再压制寒气,但身体确实留下了偏寒的毛病,身体总是很凉,也不大爱发汗。 伸手搭在东方不败手腕上,喻文清见他只是内力有些不继,心里也松了下来,笑道:“如何?” 东方不败踢掉鞋子,整个蹭了上去,舒服得叹了口气,道:“甚好,葵花宝典确实不凡。”虽说因为喻文清的原因已经不太介意自己的身体状况,但每次在他面前说起这个总有些别扭,东方不败便又道:“我还试验了一下碎琼乱玉掌的威力,确实不凡。不过我只是初学,对付一个人还好,同时对付三人的话,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于是两人的休闲小对话便又成了武功讨论会,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孟安云在外道:“主子,看来我们赶不上客栈了。”声音里带着丝笑意,听起来心情不错。 喻文清还没说话,就听前面红夏带笑的声音:“也好,这次我和碧春也准备好了调料工具,不会亏了两位主子的!”看来之前叫了东方不败主子后,这丫头是不准备换了。 东方不败很吃这套:“红夏倒是活泼可爱,很不错。”他心里有被阿清手下肯定的欢喜,毕竟,若是阿清的夫人,他们也是要叫声主子的罢。 喻文清含笑轻轻拍了拍东方不败,倒是对他的心思有几分理解,却并不打趣他,只道:“看来这几个活动了筋骨心情都还不错。” 却是白冬道:“确实。” 马车又行驶片刻,寻了个宽敞近水的地方停了下来。喻文清和东方不败下车一看,却正是两人当初共浴过的那条河,只不过从上游换做了下游而已。 喻文清负手扫视了一下环境,对东方不败笑道:“还不错。”却是方才东方不败称赞红夏的语气。 东方不败自然也发现了此处的玄机,却并不知道怎么回应喻文清的调侃,一时有些发窘。现在想想,他那是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傻气。 却是童百熊无意间将东方不败从这个窘境中拉了出来,只见这个粗犷的汉子一脸纠结纳闷道:“我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红夏为啥也管东方兄弟叫主子?” 东方不败:“……” 童百熊从神教带下来的人都是神教精英,武功自然也不错,但到底差了素秋白冬几人,倒是多少都受了点伤,却也并不重。禀报了东方不败便结伴到河边处理伤口去了。他们这些人,身上都是常备着些基本药品的。 所以,此时在场听到童百熊疑问的,也没有什么外人。 喻文清扭头看了童百熊一眼,对他的迟钝有些无语。要说这两天他和东方同进同出,言语动作上也没有什么避讳,怎么他就完全没发现一点异常? 走到东方不败身边,喻文清和东方不败并立,却并没有什么揽肩搂腰的动作。虽说他们两人都知道这并不代表什么,但在外人眼中,却带着一种东方不败弱于他的意思。所以,喻文清在人前想来很注意这些。 “我和东方是伴侣,他便拥有我的所有,被红夏喊一声主子,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这话一出,不单是童百熊,连东方不败也有些愣住了。 东方不败耳中回荡着‘他便拥有我的所有’这句话,短短几个字,却如之音,盈于耳畔荡于心间。他并不贪图什么,有野心却也从来不觊觎寒清谷,他只是为喻文清愿意和他分享一切而开怀。这种感情,是最坚贞的夫妻之间才能有罢。 作者有话要说:  打斗场面极度无能,葵花宝典部分源于百度。(其实不会有人纠结这么短短几句话吧,我是看大家摘用了都要写下) ☆、旧地 他便拥有我的所有? 童百熊是清楚喻文清的背景的,所以对喻文清居然会或者说肯说出这么一句话,也是十分吃惊。不是不怀疑这只不过是男人的花言巧语,但喻文清的形象人品摆在那里,令童百熊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纵然十分不理解他的东方兄弟为什么会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哪怕这个男人确实不凡,但能得喻文清这么一句话,却真也令人动容。下一刻,童百熊的眼神便恍然起来——喻公子这种风流人物,又如此会许诺甜言蜜语,东方兄弟招架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 童百熊的神色十分好理解,素秋哭笑不得赶紧将这个大个子拉走。童百熊不大愿意得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他那最不喜旁人近身的东方兄弟朝喻公子扑了过去,忙不迭得扭回头,差点把脖子扭了。乖乖,东方兄弟居然也有这么热情的时候?! 说到底,东方不败又不是童百熊的儿子,加上喻文清除了性别那也真没什么可挑剔的,饶是童百熊并不大赞成东方不败和个男人好,却也没什么立场反对。 童百熊的各种郁闷先不去管,却说东方不败扑到喻文清怀里只恨不得和他血肉相溶方可缓解自己的激动。他此时的心情可谓是惊喜再加惊喜,以为得到了全部谁知后面还有附加。他只以为得到了喻文清的感情已经是此生最大的幸福,谁知这份感情比他想象中更要流光溢彩,华美动人。 说东方不败符合喻文清对妻子的一切设定,谁又能说喻文清不是为东方不败量身打造天作之合? “阿清,”东方不败紧紧得抓着喻文清细瘦的腰,认真道:“我也是的,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全部都是。” 喻文清微微一笑,拍拍东方不败的背,道:“好,我知道了。”然后十分煞风景道,“你不累吗?我们到那边坐一会儿,用过饭再去洗澡呀?”其实他也并不是不感动,只不过东方不败的感情向来外放豪不对喻文清遮掩,喻文清自然早已明白哪怕他让东方不败去死,估计他也是肯的。所以,早已经在平时的细水长流中感动过,此时便显得淡定许多。 东方不败卡了一瞬,有些气闷,任谁认真表白的时候被表白的那个人丝毫没有表示,也会很郁闷罢。气呼呼得松开手走到削好的木桩子上坐下,东方不败所有的感动都不翼而飞。 喻文清一愣,哭笑不得得凑过去,也不坐下,站着拍拍东方不败的头,也知道自己的反应不怎么合格,张口想哄哄他,又有些词穷。 这时候,日月神教几人带着不少野物朝这里走了过来,喻文清便道:“不气了,东方,是我不好,我亲手替你准备晚饭做赔礼好不好?” 东方不败其实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见喻文清服了软也不为难他,抬头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勉为其难道:“那好吧。”话未落嘴角就不受控制得勾了起来,未免被看到,东方不败赶紧低了头坐正,却又想起方才喻文清说用过饭一起去洗澡,脸就有些发红,不禁庆幸如今天色已晚。 既然出口说要准备晚饭,喻文清便查看了一下红夏准备的调料,发现还是很全的,可惜差了蜂蜜。喻文清叫东方不败在原地等着,便朝林子里去了。 孟安云手里拎着两只山鸡走过来,大惊小怪道:“东方兄弟,主子难不成要做饭给你吃?” 东方不败对此也大为得意,带着些炫耀的意味矜持得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不管阿清做的东西什么味道,他也会全部吃掉。 孟安云见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便宜,眼珠一转,将手里的山鸡随便一扔,便凑到东方不败跟前,努力克制自己的谄媚垂涎,道:“东方兄弟,说起来主子其实贯不爱动手的,这还是你的面子大。”他见东方不败的脸色更松动了些,心中一喜,继续道,“我们几人那是最早便跟着主子的,但也很少能享受主子的手艺呀,”说到这里,孟安云惊觉自己有些漏风,急忙补救,“只要是主子做的,无论是什么食材,无论是什么味道,能吃到那也是一种荣耀啊。东方兄弟,我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对主子的尊敬仰慕早已超过所有人,当然,现在东方兄弟也是我极为尊敬的人,所以,东方兄弟,我这么多年下来,能够吃到主子亲手做的食物,也不过几次而已啊。就算看在我任劳任怨这么多年,以后也要继续为您和主子的幸福任劳任怨下去,也要给我个享受荣耀的机会呀,就当做奖赏这么些年的苦劳也好呀……”说到这里,孟安云都觉得自己要热泪盈眶了,正要再煽情说几句,就见东方不败正若有所思得看着他。 孟安云一噎,下面的话差点就要接不下去,唉,东方兄弟如此精明的人,想来他刚刚是白费功夫了,正要改变方向再接再厉,旁边有人一撞,便把他挤到了一边。 孟安云愤怒得扭头一看,却是红夏。当然是红夏,除了春夏秋冬,谁还能令孟安云如此放松警惕? 就见红夏鄙视得看了一眼孟安云,扭头便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对东方不败道:“主子,主子不在您身边的时候,我和碧春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决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人冲撞了主子!!” 孟安云抖着手指向红夏,叛徒!!这也太狡猾了!!!急忙也要表决心,就听见另一边—— 素秋笑着凑热闹:“我和白冬也一样!” 孟安云简直要吐血,却一刻也不耽误道:“我也是我也是。” 东方不败挑眉,这反应,要不要这么夸张?阿清的厨艺有这么好吗?虽说几人这承诺也是可有可无,狡猾得很。 红夏见东方不败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暗道,你尝过以后便知道了。又想到,若是东方不败喜欢,以后恐怕主子会常常做给他吃吧,即使主子明明不怎么喜欢下厨。这么一想,心里便有些替主子委屈起来。虽说她已经接受东方不败作为主子的伴侣,也十分清楚主子对他的在意,有时却仍会觉得自己主子委屈——主子为他做的改变实在是太多了。难道喜欢一个人,都会这样吗? 东方不败没有注意到红夏的神色,素秋及时将他的注意力引开了。碧春横了红夏一眼,这丫头真是沉不住气。不过,主子和东方不败在一起,他们五人虽然都尊重主子的意见也都表示支持,但其实也是有些怅然的。毕竟,以前他们五人可说是最接近主子的人了,但是现在有了东方不败,不能说他们的地位有所下降,但总归和主子似乎又远了一层。 于是碧春和红夏,你们这完全是婆婆的心态吧,敌视儿媳妇什么的,要不得啊。 喻文清回来得很快,他手里拎着野蜂蜜和一些找得着的香草,看见东方不败被几人围在中间,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什么。 孟安云看到喻文清,条件反射般咽了咽口水,叫东方不败狠狠得瞪了他一眼也没发现。 喻文清走到几人面前,挑眉:“都聚在这里做什么?”便是明知故问了。 几个人哀怨得看了他一眼,默默得让出一个位置,却也不离开。十双眼睛定定得盯着喻文清。 哪怕东方不败明知道几人绝无可能有什么暧昧,但喻文清被人这么专注得盯着,仍然不爽道:“阿清,我饿了。” 喻文清对这几个人的幼稚有些无奈,将手上的东西交给碧春,对几人道:“别在这里偷懒了,去把食材都清洗干净。” 孟安云眼睛一亮,飞快得转身捞起山鸡便朝河边跃去。素秋几人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心满意足得转身走掉了。 东方不败看着他们的背影,问道:“阿清,你厨艺很好吗?”他突然发觉自己对喻文清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想到自己可能远不如那几人对喻文清了解,东方不败就觉得很郁闷。 喻文清用了些力气,弹了弹东方不败的额头,道:“会陪我一辈子的人是你,早早得将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以后还用什么趣味?” 对喻文清来说,东方不败真是好哄得很,只是这次却见东方不败捂着额头有些哀怨道:“我不用什么别的趣味,和你在一起就好。”喻文清心中一动,刚要说话,东方不败却立马又精神了起来,兴致勃勃得问道:“阿清,不如你来说说你还会什么?” 喻文清失笑,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 东方不败将他拉到身边坐下,问道:“不如再说说寒清谷的事情呀,说起啦,我除了谷里的制度分级,别的都还不清楚呢。”瞅了喻文清一眼,又道,“阿清,你说你一切都是我的,这话是真的吧?” 喻文清挑眉,配合得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便笑了笑,又盯着喻文清的眼睛道:“那也就是说,以后我有权处置谷里的人?!” 喻文清眼睛里闪过一抹流光,仍然点了点头:“需按谷规处置。”见东方不败闻言有些不愉,又无奈得添了句,“冒犯你的也随你。”反正他回去就会公告东方的身份,若还有挑衅者,便随东方处置又如何。 东方不败方满意,高兴地对着喻文清露出一抹甜笑来。 不远处,孟安云将山鸡随便扔给了黑木崖正清洗食材的人,便飞快回来想霸占个好位置,就听见了两人后面的对话。 发生什么事情了?孟安云愣愣得看着东方不败的笑容,他方才是不是听见主子说了什么话?什么叫冒犯?这可如何定义?主子你宠老婆也要有个底线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旧地重回,再次共浴有木有。于是我昨天下午晚上都没能上网,结果今天一看好多留言了,真心高兴,太幸福了╭(╯3╰)╮求亲求抱求骚扰o(n_n)o 谢谢毛毛闯江湖亲、锅锅亲的地雷谢谢╭(╯3╰)╮谢谢祈祷亲,你又扔了颗雷╭(╯3╰)╮ ☆、山中 喻文清的厨艺确实是好。东方不败手里拿着一串鸡翅——一根树枝上两个,等着晾凉。虽然还没吃到嘴里,但看着鸡翅表面焦黄的色泽,闻着蜂蜜伴着皮肉的清甜焦香,而且东方不败都觉得口水要掉下来了。 又不是没有吃过抹了蜂蜜的烤法,为什么单觉得阿清烤出来的格外不同?东方不败瞅瞅等在旁边的孟安云等人,连童大哥都凑了过来,便应该不是自己心情的关系吧? 喻文清先拿了一串试了火候,便直接串了一把拿在手里,有鸡翅的,肉块蘑菇的等等,一起放在火上烤。看着边上一串人巴巴得等着,喻文清有些哭笑不得:“我都抹好酱料了,都自己拿着去烤呀。” 除了童百熊等不及拿了一把凑到旁边的火堆上,孟安云素秋等人嘴里答应着,身子却一动不动。 东方不败瞪了几人一眼,将鸡翅凑到嘴边,先小口得叼下了外面一层薄皮,既试了温度又尝了味道,慢慢嚼了两口,眼睛不由一亮。快速又不失形象得解决掉一个,焦香筋道的外皮伴着咸淡合适的细腻肌肉,除了蜂蜜和油脂的香味,还有一种很特别的香味,东方不败却是出不出来有什么。 “阿清,”东方不败瞅了眼正在烤着的那一把肉串中还有好几串鸡翅,便也不吝惜得将剩下的那个几口吃掉,舔舔嘴唇,问道:“你调好的那酱料里都是什么?味道好奇特。” 喻文清看一眼东方不败手里光秃秃的树枝,笑道:“是我之前在林子里找到的一些香料,”其实有些连他也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一看那形状闻到味道喻文清便知道这些香草可以用在哪里,不过他并不觉得东方真的是想知道每种香料的名字,便也省去这麻烦,“综合在一起味道便不错。” 孟安云眼睛好容易从喻文清手里的肉串里□□,道:“岂止是不错!”他扭头对东方不败道,“东方兄弟,很好吃的是吧?”东方不败点点头。孟安云又扭回去看了一眼只烤熟表面便已经香得扑鼻的肉串,“寻常厨房要做烧烤,这些材料,”他指了指那各种肉类,“都要腌制一个晚上先,”舔舔嘴唇,“但主子却不用,主子直接用内力将这些糅合在一起,并控制内劲将该打松的肉打松,比腌制多长时间的肉都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主子已经弄好的材料,我们自己动手烤出来虽说也比寻常的好吃,但就是差了主子一筹不止。所以难得能够吃到主子做的东西,怎么肯这样浪费掉!”顺便也解释了几人干看不动手的原因。 东方不败恍然,不过他觉得最奇怪的是:“阿清,你怎么会做这些?”阿清自幼显贵,怎么会弄这些? 喻文清默然,他前世虽说也不大下厨,但那时基本上各国的美食都已尝过,或许也有些这种天分,偶尔自己动手倒也能还原一二。然后这世的娘亲从他有了内力开始,便叫他用内力帮他处理食物,因为都不占用什么学习时间,父亲倒也不反对。虽说即使真的占用什么时间,他怀疑父亲也会妥协。于是一来二去,他虽不曾真正动手,倒也将各种制作步骤看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他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娘亲不管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话,甚至连父亲都不在乎?但是他再怎么询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抛开疑惑。不过他的内力在这种琐事中,倒是锤炼得更为坚实。 所说回忆了一通,倒也没耽误回答:“我自幼随娘亲在厨房,便会了。” 东方不败虽然更奇怪会有娘亲叫自己儿子跟在厨房——连他幼时这种贫寒人家他的娘亲也从不让他进厨房,但他是知道喻文清母亲去世的,便也不再追问。 场面一时寂静下来。于是旁边童百熊手里的肉串吸引得黑木崖众人讨要不成贫嘴的声音便成了这安静的山中唯一的喧闹。东方不败心中十分不喜,喻文清的过去,他知道得太少太少,所以那五人对喻文清的了解与默契,甚至让他有些迁怒的不悦。 喻文清像什么都没发现般,翻了翻手中的肉串,扭头对东方不败笑道:“娘亲训练我用内力帮他处理食物,这种方法对控制内力十分有用,以后我教你。”说完又翻弄了一下手里的肉串,便将这一把全都递到东方不败手中,望着他的眼睛道:“先挑你的,剩下的给他们吃。” 东方不败呆呆得看着那双眼睛,等喻文清移开视线,又追着他看了半晌,才抿抿唇,低头笑了。喻文清塞到东方不败手中的肉串大概有七八串,两串鸡翅,其余都是削成肉块的各种肉类,还有两串连着脆骨的鸡肉?东方不败其实哪串都不想拿出去,这可都是阿清亲手烤的。挑挑拣拣半天,他才递给五人每人一串,剩下两串鸡翅一串带脆骨的肉串给自己。 孟安云他们也没指望能分到两串——本身也不够啊,因为信任自己主子的厨艺,也不拘拿到手里的是哪种,先吃再说。 东方不败撇撇嘴,左手拿了两串晾着,右手拿了肉串,边吃边喂喻文清,倒也不避讳。 喻文清吃得也很坦然。其中童百熊又过来拿了两回材料,看到这种情景除了心里感慨一番倒也没有别的反应。 如此,等几人都吃得满意了,月亮早已挂在天上多时了。 夜里照旧是喻文清东方不败一辆车,碧春红夏一辆车。因为只有一顶帐篷,索性素秋三人也不用了,直接和童百熊他们幕天席地。何况他们这晚和上次可不一样,守夜是必须的。 东方不败人前还无一丝异样,等和喻文清朝河上游走的时候,才苦着脸道:“阿清,我好撑。” 喻文清眉头一挑,便知道这是在撒娇了。东方不败什么饭量,喻文清是知道的,这晚他盯着东方不败没有让他暴饮暴食——他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自信的,所以他最多也就比平时饱一点,等两人步行到上游,正好可以洗澡。 不过情人撒娇,不知道配合的绝对是木头人。喻文清本来和东方不败是手拉手的,此时便松开手直接搂住他的腰,道:“那我们走慢一点啊,我记得前面好像有一大片野山花,我们慢慢走到那里歇会儿?” 东方不败无所谓得点点头,他其实只是有些饱而已,远不到撑着的程度,毕竟阿清看似整晚都在烤肉串,其实一直注意着他的食量……想到这里,东方不败哀怨得看了阿清一眼,又被他识破了吧。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他最喜欢阿清无论在做什么都关注着他。 东方不败伸手也抱住喻文清,两人紧紧挨着没有一丝缝隙:“阿清,我不走了,你抱我。” 这个姿势确实不大方便一起走路,但喻文清可不会因此将东方不败推开,倒还不如抱着他来得方便。想着,喻文清便将手里换洗的衣服递给东方不败拿着,伸手将他公主抱了起来,他早发现东方不败特别喜欢这个姿势,所以才常常要他抱着。 本来想啰嗦几句总这么懒可不好,不过一来东方练功很是勤奋,运动量也不少了;二来在黑木崖呆上几天他就要回寒清谷,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见面,多久才能再这么抱着他,便也不再提这些。 东方不败环着喻文清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肩窝,本来还是很高兴的,但也不知道真是心有灵犀还是其实一直将分离放在心头,越贴近就越不舍:“阿清,我们还能这样几天?” 喻文清沉默,寒清谷位置险峻隐蔽,易守难攻,何况已经是喻家几代人的家,实在也不可能搬迁。而黑木崖的地理位置和情况也是同样。但其实两处离得不算太远,十几天即可到达,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已经是很近的距离了。 喻文清将怀中人又抱紧了些,道:“东方,不要急,总会有解决的方法的。”实在不行的话,两人也可以交错办公,比如每三个月换个地方,或是寒清谷或是黑木崖,虽然麻烦了些,总也不会太耽误事情。 东方不败垂下眼睫,半晌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喻文清移开话题,道:“东方,黑木崖上你的亲信有多少?”这次左冷禅其实真是帮了东方的忙,白道这次的进攻,着实能令东方在日月神教的地位牢固不少。 东方不败丝毫不隐瞒,将日月神教各个位置,每处的人手都细细说了下,包括他安插的眼线及亲信。其实这么些年来,东方不败在日月神教的势力已经十分惊人——否则任我行也不会急着铲除他,余下一些不是不爱揽事如曲洋这种中立派,便是任我行的亲信。这次白道攻教,正好将一些难拔的钉子硬头除掉。 两人细细说了一会儿,喻文清便道:“东方,看。” 只见零零散散的野花,红的、蓝的、粉的、白的,伴着一股浅淡的香气,竟然开了不少,比起匠气的精美花园,别有一番野趣。 东方不败其实并不是什么爱花之人,只是和喻文清在一起,这种环境,这种美,便扩大了几分。 其实此处离上游并不远,上游已经是视线可及,喻文清甚至可以望见那晚被他坐住的那棵树。想到当时东方不败情急惶惶的模样,手不禁紧了紧。 东方不败发觉,不禁疑惑得望向喻文清。顺着他的视线,发现居然是熟悉的环境。那时他既慌张又绝望,本以为不被关注的环境,却牢牢得刻在脑海中,甚至,他就记得喻文清视线终点的那棵树。 有些脸红,东方不败清清嗓子,道:“我们快走吧,不要弄得太晚,明天还要赶路呢。” 喻文清其实明白他是害羞了,虽然配合得移动了脚步向前走去,嘴里却调侃道:“那好吧,几人东方如此……”,低头用眼神调戏人家一下,“……心急,那我们就快去吧。” 东方不败语塞,他本意只是打断阿清的联想而已,谁知被阿清故意歪曲成这样!不过,东方不败眉头轻挑,以为他会因为这种事情害羞不成?既然他以这样的身体敢肖想阿清这般的人物,又如何会羞涩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咦,估计错误,共浴要明天了。若是有肉的话,便在文案上放上邮箱,属于福利说呵呵 又,泪目,难道昨天太得瑟了?昨天加今天没几个人理我,哭,检讨中 又又,这一周可能有时更新会晚,但是会日更3000+的,榜单去了活力= = 又又又,jj很狡猾有木有,文上的小红花什么的,强迫症怎么受得了空一朵?(真心的,强迫症的作者绝逼为了流畅的花花也会拼命日更3000吧,虽然我不是强迫症,但因为有朋友是所以有了解,强迫症真心既苦逼自己又苦逼别人说) ☆、醋 东方不败用了点力,等喻文清低头看他,才笑道:“是啊,快去吧。” 喻文清:“……”这反应……略不对呀……不过想起那时瀑布前东方的话,倒又有些情理之中。他不禁有些自省,东方可不是他以前见过的那些gay,想和爱人肌肤相亲也是很正常的事。只可惜,此时实在不是什么方便的地点,否则……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东方不败之瑰宝 作者:三月之秋 第6节 喻文清用了内力,看似仍然是那般闲庭漫步般悠然,实则两侧的风景在飞快朝后掠去。东方不败就在他的怀中,却也感受到了这般玄妙。这种步法,速度既快,有很省内力,而且他完全没有颠簸的感觉,若是旁人来看,一定也是十分优美高深罢?不禁睨了喻文清一眼:“阿清,我怎么突然发现,你所有的武功,不单厉害也十分优雅好看?” 喻文清无语片刻,道:“这个步法本身不难,但需清心诀来配合,你既已经会了清心诀,要不要学这个?”他其实早已发现,寒清谷所有武功不管威力如何,用出来全部都很好看是真的。而且,在漫长的习武过程中,武功招式的优雅也会令人形成生活中的习惯,这也是寒清谷随便一个姑娘出去都会被认成大家闺秀的原因,实在是一举一动俱优雅。 东方不败顿了顿,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真心没想什么,但既然阿清不介意教他,他当然也是不会拒绝学的,反正阿清已经说了,他的就是他的嘛,连清心诀都教他了,难道还在乎区区一套步法? 无声偷笑片刻,东方不败望着喻文清无辜道:“阿清,你将你的武功全都教了我,真的没关系吗?” 喻文清望着那双毫不掩藏狡黠充满笑意的眼睛,也微微笑了起来,俯身在东方不败耳边说了句什么,令东方不败脸色爆红,再没了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得意模样,在喻文清怀里缩成了红虾米,既羞涩又甜蜜。 已经可以看到那块当初被喻文清凿成弧形的石头了,经过了这么些天的冲刷,已经越发光滑。 将东方不败放下,喻文清见他的脸居然还没恢复过来,仍然红得诱人,不禁伸手捏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了过去。 东方不败抬起胳膊揽住喻文清的脖子,主动张口放了喻文清进来,被吸吮被舔咬哪里都是喻文清的气息,东方不败神色迷醉起来。 喻文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如此喜爱一个人,无论他是光芒万丈也好,颓废低迷也罢,什么表情什么神态都叫他欢喜,他都觉得这么久以来居然没有将人吞入腹中实在是他定力过佳。亦或许,越爱越珍惜。 喻文清仔细得吻着东方不败,只觉得他又软又甜,直到东方不败喘息声越来越大,身子也有些无力得靠在他身上,喻文清才意犹未尽得松开他的唇,却也不愿离开,便转移到那细白优美的脖颈,一路舔咬到耳后,甚至手也不满足得开始在东方不败身上摩挲,渐渐得,东方不败身上的衣服已经松散开了。 此时天气已经不十分冷,至少已经不用再穿大氅,不过因为喻文清怕东方不败刚洗过澡会感冒,便让他披上了一件,却方便了他此时的动作。 东方不败其实十分舒服,他最爱和喻文清的这种亲密的亲昵,他渴望着喻文清的贴近,却更加欢喜喻文清对他的渴望,喻文清对他的迫切,能够令他整个灵魂都愉快得颤抖起来。于是当喻文清如暖玉般的手穿过衣物贴在他身上的时候,东方不败喉咙里无法克制得发出一声低吟,却如惊雷般惊醒了喻文清。 喻文清的身体已经有一丝异样,此时便被他强自压下,带着色欲和占有的吻变成了温情的吻落在东方不败唇上、眼睛上,探入他衣襟的手也慢慢得撤了出来,合拢了衣物,放在他背上细细安抚。 如此,东方不败也从那种暧昧迷境中回复过来,但他已经浑身没力,全部体重依靠在喻文清身上。刚刚那种极为舒适放松,意乱情迷的意境,他从不曾在别人身上感受过,甚至,他们做的远不到他和她们做的。 想到他的那几个侍妾,东方不败不由得有些心虚,本来不大高兴喻文清又中途叫停——即使他十分明白原因,也再没了借此让他哄一哄的念头。只是,怎么当初他离开黑木崖出来找阿清的时候就没想过先解决掉她们?!若是阿清随他上了黑木崖发现自己后院居然还有那么多莺莺燕燕,不知会不会恼了自己?东方不败自己脑补了些不妙的场景,本来恬淡满足的丹凤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这股杀意虽然转瞬而逝,却异常强烈,喻文清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尤其他此时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东方不败身上。 揽着东方不败的腰,承担着他的体重,喻文清伸手抬起东方不败的下巴,以眼神询问。他真是十分好奇,东方不败在这种情景下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煞风景的事情,居然令他有了这么强烈的情感波动。 东方不败放出杀气也实在不是故意的,也立刻明白要遭。果然,被阿清发现了。但既然被发现,他也不愿意找些别的借口搪塞阿清,只是心里实在有些忐忑,加上在那双深沉华美的桃花眼的注视下,话里不免带了些心虚:“阿清,那个……我……”一咬牙,东方不败道,“我曾经有……有几个侍妾。” 喻文清一顿。东方不败有侍妾,还是七个,这他早就知道。虽然心中难免有些在意,但他也明白这都是两人相遇之前的事情,若是揪着这点不放未免有些无理取闹了。只是,刚才的情景居然让东方想到了他的侍妾?喻文清眼睛一眯,果然是自己对他太温柔了? 东方不败敏感得觉察出喻文清的情绪变化,有些着急道:“阿清,那些都是任我行给我的,我一个都不喜欢,你……你不要生气……” 喻文清见他着急得揪着自己衣服的手指都有些发白,心里一软,伸手弹了弹东方不败的额头:“好了,别急,我不生气。”心中也有些讶异东方对他情绪的敏感,这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东方不败真的有些急了,虽然喻文清眼神动作都没什么异常,但他就是知道他心中有些介意,但,但当他明白自己的感情后便再没去过后院了,甚至最后一次他拼着被怀疑也在最后关头抽身了。 一直以来,都是阿清在宠着哄着他,他恣意享受之余,完全不知道若是阿清需要人哄了,要怎么做? 喻文清见东方不败真急了,什么不悦不愉都不争气得烟消云散,心里叹口气,抱着他哄:“我真的没有生气了,东方,不要急,嗯?”只是若要他将之前的纠结说出来却是完全不可能,喻公子也是十分好面子的。 东方不败这次却不是那么好哄的了,他皱着眉揪住喻文清的衣服:“那你就告诉我,你方才是怎么了?是因为我吧?你告诉我呀!” 喻文清被他磨得没办法,便道:“我刚刚却是因为你的侍妾不舒服,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我明白,所以东方一说我便不气了,那你也不要急了好不好?”喻文清这倒也不算说谎,确实也是侍妾的问题。 东方不败半信半疑,真是如此? 喻文清见他似乎是信了,便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洗一下回去了,明天还要赶路嗯?” 东方不败撇撇嘴,总觉得哪里不对,但阿清不说他又不能强迫他,只是心里突然觉得很委屈…… 喻文清却没有注意到,他也在为自己毫无道理的醋意赧然,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欲求不满的原因。脑袋清醒之后,东方为何会在那时想到他的侍妾,喻文清怎会想不到?虽说被这么比较有些奇怪,但,咳,也算是东方的肯定? 见东方不败情绪似乎稳定了,喻文清松开他脱掉衣服跃入河中,照旧用内力温暖了河水,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心情已经恢复平静,变扭头朝岸边望去,想叫东方下来。只是,不知是他此时和东方距离有些远的原因还是什么,只觉得那个人影在宽广的天地间十分单薄寂寥,不禁高声喊道:“东方,穿着衣服跳下来。” 和上次一样的话,东方不败默默得看着河里的那个人。其实应该满足吧?被那样一个人宠着呵护着,可以肆无忌惮得在他怀里撒娇耍赖把一切都交给他承担,毕竟,他是那么的可靠令人心安。但不,他不满足,他为什么要满足,他本来就是永不满足的东方不败,他要他的一切,他要他们所思所想要坦诚无一丝隐瞒,他要他的人他的心他的感情他的一切! 东方不败听话得将大氅放在石头上,嘴角微微勾了起来。他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而这一切都是阿清给与的,他的宠爱给了他放肆的底气使坏的靠山,谁叫,他如他一般,就那么爱上了他。 其实东方不败是想在岸边脱衣服给喻文清看的,但他又不敢,涉及到他的身体,阿清从来不会放任他耍赖,心里甜蜜得抱怨着,东方不败老实得穿着衣服跳到了喻文清怀里。 “阿清,你告诉我!”东方不败先发制人,紧紧揽着喻文清的脖颈,盯着那双映着他身影的眼睛,道:“告诉我实话,求你,我想知道!”这么示弱的话毫无障碍得便说了出来,东方不败略微惊讶过后是一派坦然,在阿清面前,什么都无所谓。 喻文清要发疯,这么个敏感多疑又执拗的情人,真是令他痛苦又甜蜜。但难道要喻公子说他和区区几个侍妾在吃醋吗? 喻文清堵住东方不败的唇,三两下将东方不败的衣服脱下来看也不看得扔到了岸上,双手一用力,两人就贴在了一起。 东方不败瞪圆了一双眼睛,十分不满喻文清居然用这招转移话题,休想!但他又绝对舍不得推开喻文清,只能气鼓鼓得反击回去,却更令喻文清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一千五的肉沫,比正经写肉字数也不少了有木有,超给力啊,元宵节快乐啊大家╭(╯3╰)╮ 又,查了下前列腺的大小(捂脸,要是查我电脑历史记录的话,会吓到一大票人吧),说直肠指诊前列腺正常的话是栗子大,真的好大说,我看的文都是描述成黄豆粒大的,查都查了,也就不再写黄豆粒大了,但栗子大真是毫无美感感觉,便干脆什么都不写了。又,前列腺增生最大居然可以鹅蛋那么大,震惊鸟 感谢靈染亲、锅锅亲的地雷╭(╯3╰)╮,锅锅你又给了我一个╭(╯3╰)╮ ☆、宋舒玉 等东方不败从激情中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已经衣着整齐得被喻文清抱着怀里擦头发。高l潮过后的身体轻松酥软,东方不败便也不动,享受着余韵,懒懒得靠着喻文清,一点力气也不肯用。 喻文清抱着东方不败,跃上了当初自己所在的那棵树,有一处枝桠十分粗大结实,承受两人的重量绰绰有余。 东方不败懒懒得呵欠一声,往喻文清怀里蹭了蹭。喻文清低头吻吻他,低声问道:“困了?” 这声音窜入东方不败耳朵里,立刻令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便更软了几分:“阿清!”东方不败虽然知道即使有时他也接着声音逗弄他,但此时不是,却仍然有些郁闷,“你以后在旁人面前少开口的好!” 喻文清低低笑了两声,却也不再挑拨他,只轻轻拍拍他:“困了就睡,一会儿我带你回去。” 东方不败弯唇一笑,他身子虽然困倦,却也有刚刚发泄过的原因,精神却是极好的。原本他以为,他永不会再享受到这种纾解后的欢愉,谁知,他得到的比以前还要更多。想到这里,东方不败突然福灵心至,蓦然明白了之前他提起侍妾的时候,阿清为何那般不自然了。 于是喻文清猝不及防间,东方不败几乎是弹起身面对面对上喻文清的眼睛,声音里一派狂喜:“阿清,你吃醋了,你刚才吃醋了是不是?是不是?!”他这一动,两人直接朝下落去,东方不败却是理也不理,反正阿清总是在的,便只管盯着喻文清。 喻文清也果然没叫他失望,两人刚朝下落去他便一转身子,又重新坐回了同一根枝桠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而其实方才本也不至如此,只是喻文清被东方不败突如其来的问题闹得毫无办法,想吓吓他罢,人家却毫不理会。虽然对东方不败如此信任感到熨帖,却真是完全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便顾左右而言他:“东方,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呀。” 东方不败皱起眉,幽幽道:“阿清,我待你直白坦诚,你却数次回避我的问题,委实不公。” 喻文清无语片刻,终于在那双不依不饶的眼睛的瞪视下,点了点头。好吧,喻文清,他对自己说,面对自己的爱人,退一步也不算什么。 东方不败十分懂得何时该适可而止,于是在喻文清点头之后便也不再逼问逗趣——其实他本就有些心虚,只径自笑得开怀,叫喻文清看了更加心软了几分。 两人回到驻扎地时,除了守夜的白冬和一个黑木崖的高手,旁人都已经入睡了。可怜那个黑木崖的高手见自家教主居然被喻谷主给抱了回来,大惊失色,以为他们中了埋伏受伤了呢,嘴巴都已经张开了,只是声音还未出来,就被白冬点了哑穴。那副‘原来你们是坏人’的表情逗趣极了,连白冬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喻文清失笑,不再关注白冬怎么解释,便抱着东方不败上了马车。 东方不败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己教众的囧态,只是他此时心中另有所思,也便没觉得有什么关注的必要。 等车门一关,东方不败便抬眼瞅了瞅喻文清,凑到他耳边有些调戏意味道:“阿清,那时我自顾不暇,不知你是怎么解决的?”他倒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自顾不暇都毫无羞涩得说出了口。 喻文清挑眉,暗自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东方过于包容了?导致他最近似乎有爬到他头上去的趋势?伸手翻身将东方不败压在身下,喻文清俯首舔舔他的耳廓,顾忌着白冬超灵的耳朵,压低声音耳语道:“看来东方是在怪为夫不解风情啊,别急……” 那别急两个字被喻文清说得格外煽情狎昵,尤其配合着这两个字,喻文清的胯部甚至下流得在东方不败下面顶了顶,气氛一下子便暧昧轻浮了起来。 东方不败自来便对喻文清的声音毫无抵抗之力,何况他不单不避讳喻文清的挑逗渴望,甚至是极为欢喜的。若不是顾忌此时外面诸多高手,稍有动作便会叫人听去,不得不收敛一二,否则绝不会叫喻文清一个人得意。毕竟虽说两人不避讳在所有人面前曝光关系,却不是连这种私密之事也能毫不避讳得暴露于人前。 只是虽然因此东方不败不敢过于放肆,但这种宛若偷情的氛围却更令他的五感敏锐了许多,喻文清的声音和动作直接令他眼睛里泛起水光,面上一片潮红,温热的河水里,喻文清手指的玩弄造成的快感,被身体直接回忆了起来。 喻文清见东方不败反应这么大也是被唬了一跳,连忙翻了个身让人躺在了他的身上,伸手将被子盖上,便一下一下拍抚东方不败的脊背,不敢再撩拨他。 东方不败早将之前的问题抛于脑后,倒是不负喻文清之前的期望。身体的骚动渐渐消失,东方不败恨恨得在喻文清胸前咬出个几乎见血的牙印子,缓缓睡去。 休整了一夜,众人的精神都很不错。有过早饭,便好不耽搁得启程上路了。 童百熊精神奕奕得骑在马上,笑道:“那左冷禅莫不是瞧着东方兄弟武功实在厉害,居然也没有派人来夜袭?这可真不像他的作风啊。”起码任我行做教主时,他可是手段倍出,下作无底限的。 素秋和白冬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寒清谷的护卫早已经日夜赶路追到了这边,虽说昨晚这边无人来袭,却不代表护卫队没有遇上。 孟安云甚至比更早与童百熊认识的素秋更加与他有共同语言,三言两语就将童百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于是一路上就听见孟安云的聒噪声和童百熊的附和声,倒是极为投机。 车队很快就抵达了最近的城镇,此时距黑木崖也不过两三天的路程了,所以镇子上江湖人比往常多了不少,几乎隔两步就能看见一个佩戴兵器的人。不得不说这些百姓们强大的心理素质,不单没有感染上这似乎连空气都有些紧绷的气氛,茶楼客栈等更是多了许多人去听那说书先生神侃,居然是一派欢腾热闹的景象。 入城时,也不知是那华丽的马车的原因,还是童百熊等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守城官兵毫无阻拦得放行了。喻文清微微一笑,这便是朝廷的默许了,江湖上乱一些,可比一体同心要好得多。 这里有喻文清新买的别庄,众人自然不用去挤那客流量暴增的客栈。只是即将抵达别庄时,素秋突然过来车前敲门。 喻文清正和东方不败研究黑木崖的地图,奇怪得将素秋放进了,这马上要到地方了,不会有什么变故罢。 素秋偷眼望了下东方不败,正被他逮个正着,有些尴尬得移正视线,望向自己主子的眼神中却又带了些幸灾乐祸的同情,明明是过来禀报消息的,却又不急着说话。 喻文清向来不喜这种欲擒故纵,云淡风轻得看了素秋一眼,下一刻,素秋便道很识相道:“主子,宋舒玉过来了,我看到了她留下的记号。” 喻文清垂眸,宋轩自喻祖父时起便任职于寒清谷,他向来很给他面子。只是,这种好意似乎被他当做了理所当然,竟然做出逼婚之态。不说他已经有了东方不败,就算没有,也不会因此遂了他的意。宋轩,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了。 并不把宋舒玉放在心上,喻文清道:“她想来是喜欢前呼后拥的,想来安全无虞,不必理会。”宋轩也不可能不给自己的宝贝孙女派保镖,何况宋舒玉本身武学修为便不差。 素秋点点头,为宋舒玉留了两滴鳄鱼的眼泪。虽然对这个娇小姐也十分不感冒,却不得不说她对主子确实是痴心一片。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素秋见主子没有别的表示,便转身下了车,东方不败在一边阴渗渗得问道:“宋舒玉是谁?” 喻文清拾起矮桌上东方不败绘制的简易地图,继续研究黑木崖的各种密道,不怎么在意得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喻公子自认从无暧昧拖沓耽误过宋舒玉,只是她硬是要纠缠,他也不能牺牲自己来成全。 只是下一瞬,就听见那个无关紧要的人在车外喊道:“文清哥哥!” 素秋抚额,这位小姐能来得这么快,怕是一直有派人盯着城门吧。主子的马车,对于寒清谷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好认了。 马车内,东方不败一听见这个娇声娇气的声音,眉头就紧紧得皱了起来。虽然阿清说是无关紧要的人,但他可不会这么觉得。 心里闷闷得,东方不败冷着脸下榻穿鞋,也不理喻文清,开了车门便走了出去。他倒要看看,这个文清哥哥的妹妹,是何许人! 作者有话要说:  醋也相互吃一吃才好嘛 ☆、情敌? 宋舒玉幼时父母双亡,全赖爷爷养大。所谓隔辈亲隔辈亲,宋轩本就十分稀罕这对宝贝孙子孙女,等他儿子儿媳妇都没了之后,更是当眼珠子般溺爱,绝对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超级好爷爷。而且,小时候的宋舒玉长得白嫩可爱,像个白玉娃娃般精致,见了人还会甜甜得打招呼,寒清谷很多长辈也都十分喜欢她,又怜惜她小小年纪丧父丧母,于是只要是宋舒玉的愿望要求,大家都会尽量满足。 在这种氛围中长大,宋舒玉只是娇蛮任性了些,尚不至于草菅人命什么的,也实在不能算是长歪了。 而且宋舒玉十分聪明,似乎上天怜悯她天生闭脉的哥哥,便补偿给了她一副好根骨,练武也就比寻常人快了许多。而且因为很小便喜欢喻文清的关系,她也十分认真努力不怕辛苦得拼命练武,现如今,在寒清谷来说,虽比不上白冬素秋等人,也算是次一等的高手了。 宋舒玉的武器是长鞭,因为她觉得女孩子用鞭子既方便又漂亮。宋舒玉的鞭子还是喻文清的父亲开了私库送给她的,是一条纯白的鞭子,通体由天蚕丝细细编制而成,刀砍不断,不惧水火,称得上是件宝贝。宋舒玉十分喜欢这条鞭子,不单因为它漂亮名贵,还因为是心上人的父亲给的,便格外有意义。 此时,她一身上玫红下宝蓝的襦裙,腰间一条雪白的鞭子,便显出几分锐气,这种锐气在女性身上便更吸引人了几分。她坠领是流云百福的和田玉佩,耳朵上带着玉雕成的花型耳坠,头发简单绾成一个髻,只简单用了一枚羊脂玉簪子束起。整身装扮,既简单清爽又不失大气,更衬着那弯眉星眸光彩照人,端得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东方不败仔细打量了宋舒玉后,眼中的怒火完全掩饰不住,这个女人,全身装束完全是在投阿清所好!一个女人,屡次被拒,居然还锲而不舍得追在后面,简直是,简直是恬不知耻!! 要是孟安云知道东方不败的想法,即便对宋舒玉没什么好感,恐怕也要公平得说,东方兄弟,你当初也是这个样子的…… 东方不败看宋舒玉不顺眼,宋舒玉何尝又觉得东方不败面善?若说宋舒玉顺风顺水得长到这么大,恐怕唯一不顺心的事情就是喻文清的拒绝了。但一个女人,遇见了喻文清这样的男人,既没在得知他对自己无意时理智得控制住自己的心,在被拒绝后又没有决绝得收回自己的感情,于是有了这般珠玉在前,她又如何能够勉强自己将就另一个男人?尤其,宋大小姐还是如此的心高气傲。 也不怪宋舒玉不死心,她暂且不知道感情并不是可以讲什么外在条件的,她只是觉得,自己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武功头脑,都可说是出类拔萃,再加上堪称顶尖的容貌,难道喻文清还能找到比自己还好的女人?她唯一的缺点她也承认,有时候会有些任性,但在他面前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呀! 于是,宋舒玉越发锲而不舍得追着喻文清,只想着水滴石穿,文清哥哥早晚会明白自己的好的。而这些年喻文清身边从来也没有出现别的女人,更令她坚定了这种信心。 只是,当宋舒玉看见这个从文清哥哥车里出来的男人,心里没来由得觉得很难过。一个男人,长得比一般女人好看就算了(她是不肯承认这个男人比她漂亮的),居然上了文清哥哥的马车,甚至碧春和红夏都因此坐在了另一辆车里!文清哥哥都不让她坐上去!宋舒玉不禁有些委屈。 纵然不喜这个人,但看上去似乎和文清哥哥关系匪浅,宋舒玉也不愿意得罪他,勉强按捺住不喜,问道:“你是谁?文清哥哥呢?” 东方不败何等眼力,见着宋舒玉那种‘我委曲求全’的小眼神都要给气笑了。看了看一边的素秋,道:“还不快走?杵在大街上像什么样子!”理也不理宋舒玉,转身便开门回到车里。 饶是东方不败动作够快,宋舒玉仍然瞥见了车厢里斜倚在软榻上正无奈得看着外面的喻文清,正待说话,门便被关上了。 “文清哥哥!文清哥哥!素秋!你给我让开!……”宋舒玉见那个男人压根不搭理他,心中有气,纵然她也不喜欢他,但见他完全无视她的容貌对她不屑一顾心中也难免憋气。见素秋一如既往得拦着自己不让她上车,无数次累积的怒火彻底爆发了出来,“素秋!凭什么那个男人可以上去而我不能?!”以前只有他们几人可以上车也便罢了,此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外人居然也堂而皇之有了她从不曾有的待遇,她如何还忍得住! 素秋仍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宋小姐,别说您了,便是我们所有人都不能再去车上,他也是去得的。” 宋舒玉到底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即便面着喻文清有些盲目,但智商还是水平线之上的,听了素秋这句话,再想起方才不小心瞥见的喻文清的眼神,她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令她明艳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宋舒玉的贴身丫鬟花仪伸手扶住她,心疼得问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素秋垂下眼睫,将那一丝怜悯敛去,道:“宋小姐,我们先去主子的别院吧。”无论如何,既然已经遇到了,那只看宋轩的面子,也不好叫宋舒玉再去住客栈。 宋舒玉咬紧下唇,犹豫得瞥了眼马车,到底没敢将心底的猜测问出口,沉默得点点头,让开路,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这一切就发生在喻文清马车三步远的地方,喻文清和东方不败两人如何听不到。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得望着喻文清:“无关紧要的人嗯?难道所有无关紧要的人都可以唤你文清哥哥?” 喻文清望着选了个离他最远位置摆出一副谈判架势的东方不败,无奈得伸出手,手心向上,等着他过来。 东方不败撇撇嘴,磨蹭了一下,还是将手伸了过去,顺着被握住的力气重重得撞进了喻文清怀里,很不爽得哼了一声。 喻文清失笑,亲了亲他,道:“如今我们两个,难道还会因为一个外人生气?” 东方不败其实也明白他们两人没什么,只是任谁遇到这种情况,心里也不会舒服的罢?何况,东方不败对喻文清的话十分不以为然,若真是这样,阿清不还因为他的小妾吃了醋?只是,他再不敢将这话说出口,毕竟,阿清和那个宋舒玉是真没什么,但他和他的小妾,可是却是有过肌肤之亲的。 些许心虚之下,东方不败老实了,窝在喻文清怀里想着怎么对付那个莫名其妙的宋舒玉,叫她知难而退。有些不甘得撇撇嘴,东方不败眼睛一眯,十分可惜不能杀掉她。看见她仗着自己女儿身,明目张胆得在大街上追着阿清跑,他就十分想在她身上戳几个小窟窿…… 喻文清怎会察觉不到东方不败的杀意,他轻轻拍了拍东方不败:“我会尽快打发她走,但你不许有坏念头,嗯?她爷爷可只剩了她这么一个孙女。” 东方不败自然不会叫喻文清为难,不用他吩咐他也不准备拿宋舒玉如何,所以对喻文清的说法倒没什么抵触。眼睛一转,东方不败便以此为条件在喻文清耳边提了几个要求,喻文清无奈得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东方不败便满足得笑了起来。其实即便没有宋舒玉这等事,阿清也极少会拒绝他的,但,这也是相恋之人的情趣不是? 别庄很快就到了,宋舒玉难得得没有凑上前去,老实跟在喻文清和东方不败后面,一起走进了大门。 别府的管家早已经接到通知,此时率领着别庄所有的丫鬟仆人等在门口,见喻文清等人进了门,殷勤得凑过去请安。 喻文清将童白熊几人交给管家叫他安排房间,自己一转身对宋舒玉道:“最近这里都不太平,明天我叫人送你回寒清谷。”此时已经近午,倒也不必过于匆忙。 宋舒玉本来还在纠结着东方不败的身份,听到喻文清这么说,立刻反驳起来:“文清哥哥,我的武功也不差啊,我可以帮你的!我不要回去,再说,我这次出来爷爷也是知道的,他都放心我的武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说到这里,宋舒玉心里又高兴起来,纵然知道文清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但不妨碍她自己愿意这么认为。 喻文清摇摇头,不再去管她,反正无论如何明天也由不得她。拉上东方不败,直接离开了。 东方不败瞥了瞥两人交握的双手,得意得挑了挑眉,顺从得跟着他离开了。 宋舒玉心情刚有些转晴的趋势,便看见了那两人交握的双手,而且是文清哥哥在拉着那个男人的手! 宋舒玉的手不由得握在了缠在腰间的鞭子上,倒也不见得是想出手,只是想给自己些坚持的力量罢了,她又怎会在文清哥哥眼前动手呢? 无视素秋有些戒备的目光,宋舒玉的声音居然很平静:“那个男人,究竟是文清哥哥的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有些洗白宋小姐的赶脚,唉,似乎也没必要赶尽杀绝…… 又,关于肉渣的问题,没有看到的亲可以再重新找一篇,一开始菜鸟三月放到草稿箱了,结果大家已转发给不见了,其实在收件夹或是所有邮件那选项也有,现在转移到星标邮件了,都能找到。 又又,因为懒得再重新申请邮箱,便沿用了上一篇文的,那边那短小的肉也碍不到什么,因为我都将题目标得很清楚,不要再删掉谢谢 感谢毛毛闯江湖亲和锅锅亲的地雷,又叫你们破费了╭(╯3╰)╮ ☆、切磋 素秋讶异得挑了挑眉,实在是宋舒玉的反应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他记得似乎有一次,宋舒玉只因寒清谷一个倒茶的小丫头多看了主子几眼,便被她找机会狠狠得发作了一番。这次主子毫不避讳得牵了东方主子的手,这丫头居然如此沉得住气? 要说喻文清身边这几个,对宋舒玉的感官其实十分复杂。说喜欢吧,宋舒玉的个性实在很难让人喜欢;说讨厌吧,她对主子的感情又令人讨厌不起来。 刚以为宋舒玉转性了的素秋抬头便看见她正目含煞气得目视前方,一直挂着脸上的笑容不禁收敛了几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见东方主子不知对主子说了什么,引得主子露出个无奈纵容的微笑。两人边走边聊,一个转弯,变不见了身影。 心中霎时熄灭了刚刚对宋舒玉升起的同情,素秋行了个礼,道:“主子的事情,素秋可不敢乱说。还请宋小姐收拾一下,明天会有人送小姐回谷。”便无视宋舒玉那恨不得生吞了他的眼神,转身离开了。若不是时机不对,怕她闹腾起来不好收拾,他倒不介意打击她一下。这姑娘实在该清醒清醒了。 宋舒玉望着素秋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瞥见碧春和红夏还在一边,宋舒玉忍不住拔出鞭子便抽了过去。其实换做平时,宋舒玉哪怕再生气,也是不敢对喻文清身边的人动手的。说句难听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喻文清不单是宋舒玉倾慕的对象,还是寒清谷的谷主,他们所有人的主子。 所以此时宋舒玉怒极出手,其实也是心绪大乱的原因。东方不败带给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从她认识喻文清开始,便没见过他对谁露出过那样纵容的笑容。若说一开始她尚且能克制住自己的恐慌,那这个笑容便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斩断她心里最后一丝幻想的利刃,令她悲愤又委屈,忍不住迁怒。 宋舒玉丝毫没有留手,心中对碧春和红夏隐隐的嫉妒羡慕骤然爆发出来,鞭子呼啸着朝红夏的脸颊而去,若是躲闪不及,绝对会留下个深深的伤疤。 这一鞭夹杂着主人的怨气角度刁钻,迅如奔雷,任谁看到也要称赞一句‘好鞭法’,但就这看似绝不可能接得到的一鞭,却被一只莹润白皙的手挽成鸟嘴状,轻描淡写得在鞭梢一点,就见那原本宛如灵蛇的长鞭瞬间便如死去一样,毫无灵气得垂在地上。 遭此无妄之灾的碧春红夏留着这里的原因是等着将宋大小姐引去客院的,以免这个大小姐觉得自己被怠慢,谁知却差点吃了鞭子。只是宋舒玉这含怒的一鞭却是夹杂着内力,红夏看似轻松破解,其实却受了的内伤,只不过,她跟着喻文清久了,也是惯会假装的,竟是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只心道:原来宋大小姐的内力又有增长了。便觉得这个大小姐虽然有些不讲理,倒也却是不堕她宋家的名声。 宋舒玉脚下一踉跄,见红夏居然简简单单就化解了她的攻势,不甘之余,脑中却又清明起来。将鞭子重新收回腰间,宋舒玉冷哼了一声,随手指向没敢走远的管家,叫他带路径自走了。 花仪看着红夏跺了跺脚:“碧春,你居然敢对我家小姐动手,我一定会告诉老爷的!”说罢,急急跑了两步,跟上宋舒玉才慢下来又回头瞪了红夏一眼。 红夏笑了一声:“碧春啊碧春,看来花仪还是更讨厌碧春啊呵呵,明明我们的衣服完全不同……唔……” 此时孟安云童百熊等人都在场,他们因为聊得投机便坠在了众人后面,后来宋舒玉便冷不丁得动了手,更是滞留了下来。 见红夏突然吐了血,都以为她没事的碧春孟安云被唬了一跳,急忙凑到跟前:“红夏,怎么样?” 童百熊也凑了过去,瞅了红夏两眼:“没啥,养两天就好了,没想到那个娇小姐还有两下子嘛。” 碧春也抚着妹妹的脉发现她居然受了内伤,也很震惊:“宋舒玉又有进境?”也没了跟童百熊计较的心思。 红夏苦着脸点了点头,她和碧春的资质甚至在寒清谷也已经算是拔尖了,但还是宋舒玉。这也是她们对宋舒玉感情复杂的原因,强者为尊,若宋舒玉仅仅是个不学无术的跋扈大小姐,哪怕她地位再高,她们也不会如此忍让。 碧春还是抽空瞪了童百熊一眼,扶着妹妹回了属于她们的院子。还是赶紧治好内伤才是正理,否则主子若是知道了,恐怕要将她们姐妹一起遣回寒清谷罢。 孟安云见红夏情况不严重,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的眼力比碧春还要高些,自然也能看出宋舒玉内力又有增长,心中不知什么感觉,只是斗志却高高燃起,他最近似乎确实有些倦怠了。若是有一天被宋大小姐给摁住揍了,他真没脸再混下去了。 徒留状况外的童百熊不解得问道:“那个美人什么来头?和红夏不合?性子端是泼辣……唉?孟兄弟……孟兄弟?” 这一番闹剧喻文清和东方不败自然不知,喻文清也没有直接将人带回院子,而是去了练功房。 这处别庄面积虽说不算小,却只有练功房及与它想通的一个园子算是开阔之地。东方不败站在园子里,四处张望了一下,无辜道:“阿清,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喻文清抚额,和他在一起的东方有时候迟钝到令人绝倒的地步,平日里精明的头脑似乎完全没有在用一般:“东方,你练习清心诀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就没有想和我切磋的念头?” 东方不败黑亮的眼睛望向站到他对面的喻文清,有些迟钝得‘啊……’了一声,然后老实得摇了摇头。怎么说呢,阿清的武功高于他东方不败是承认的,可是不知为何他完全没有升起过想和他动手的想法,明明哪怕他用全力可能也不会伤到他的……或许,他只是不想而已? 但此时喻文清带他来这里,又说了这样的话,目的不言而喻。东方不败虽然心中有些迟疑,但还是顺着他说:“那……我们就来切磋一下?” 喻文清失笑,忍不住走上前亲了东方不败一下:“我来看看你的清心诀练得如何呀。” 东方不败皱眉,他虽说是练了清心诀,但主要目的却是压制葵花宝典内力的寒气,除此之外,便是碎琼乱玉掌和缩地成寸…… 喻文清微笑:“东方,你还没发现吗?虽然对你来说清心诀似乎只是辅助,但你所练的武功和它已经完全融合了。”或许东方自己并没有发现,但喻文清却看得很清楚:东方和左冷禅三人打斗时,掌法虽略显生疏,却及时用剑法弥补,掌法与剑法交叉融合,可攻可守,若非他练习碎琼乱玉掌时间尚短,否则当场将那三人重伤也非妄想。东方不败信手拈来便能达到如此效果,若是有意识得练习一下呢? 东方不败蹙眉,他当时只是想若是自己再将碎琼乱玉掌练得熟悉一些,配合宝典上的剑法,威力肯定极大,却未想过将掌法和剑法融合在一起,是他拘泥了。只是,他迟疑得看向喻文清,难道真要和阿清打…… 喻文清伸手摆了个姿势,道:“东方,葵花宝典追求一个快字,不若你将缩地成寸也结合起来,看看会有什么效果呀。” 东方不败的兴趣也升了起来,最终咬咬牙,抽出绣花针朝喻文清攻了过去。 葵花宝典以速取胜,东方不败无名指与大拇指捏住绣花针,食指作为剑诀,指向喻文清。此时,他再对上喻文清,眼中一片战意。他纵然明白喻文清武功恐怕比他要高出不少,但却一直没有提出过切磋的要求,毕竟无论如何,朝自己的爱人出手,哪怕是切磋,东方不败也有些顾虑。毕竟,还有那么多可用的对手不是?说到底,也是觉得刀剑无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此时,既然阿清提出切磋,他东方不败自然也没有不应的道理,何况,两人默契渐深,东方不败也便越来越没有顾忌。 东方不败手腕朝自己内划个圆弧,小指与食指略微放松,一周之后突然发力,无名指与拇指骤然松开,银针便已肉眼急不可见的速度朝喻文清射出。 喻文清眼睛一亮,使出了与红夏一般无二的手势,右手挽成鸟嘴状,当银针到了自己跟前时,轻轻在针上一点,便卸了那夹着内力的力道。 东方不败反应也不慢,左手将针上红线一拉,收回银针,眼睛闪亮亮得高喝一声‘好’,整个人却是比方才银针的速度还要快得朝喻文清掠去,却是将缩地成寸融合到了自己的轻功里。 喻文清挑起嘴角,知道东方不败因为这一来一回试探的交手彻底来了兴致,变幻了个手势,迎了上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就见两道身影你来我往,除了招式带来的呼啸声,却是无法看清任何一个动作。 时间却并没有过多久,两人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攻势也不再凌厉,几乎是喂招般你进我退,东方不败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直到最后长啸一声,突然收手跳到了喻文清怀里。 喻文清唬了一跳,急忙撤掉手势抱住他,喝道:“胡闹!” 东方不败完全不惧他纸老虎的怒气,喜滋滋道:“阿清,我是不是很天才?” 喻文清见他额上汗津津的,掏出手帕擦了擦,就那么抱着他往回走:“嗯,很天才。东方对武道的悟性令我叹为观止。”这话却不是哄他,只刚刚不长时间的交手,东方不败已经在喻文清的引导下,更将葵花宝典、清心诀、碎琼乱玉掌融会贯通,已达葵花宝典第三重顶峰,只差一线便是第四重返璞归真。 东方不败得了喻文清的夸赞,更是欢喜,只是突然又有些泄气:“阿清,你却是比我还要厉害得多。”因为是喻文清,所以东方不败虽是如此说,却其实没有什么计较,“我早晚会追上你的。”说追上而不是超过,却是因为东方不败虽然无法真正得去练清心诀,却知道清心诀到了后期内力生生不息的绝妙。寒清谷的招式精妙不逊于葵花宝典,加上清心诀,东方不败说追上已是对自己极为自信。 喻文清偏头亲了亲他,微笑道:“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orz,我刚知道我有拖戏的毛病,一写到喻文清和东方两只,便不自觉得啰嗦了……于是,下一章宋吐血:文清哥哥你居然将家传的心法给了一个男人!!人家不依了啦 ☆、交锋 饭后,喻文清揽着东方不败小憩了一会儿,便准备去书房看一下最近的账簿。只是—— “东方,你不和我一起去?”喻文清挑眉。 东方不败赖在榻上不起来:“我一会儿再去找你呀,我还要再歇会儿。” 喻文清停下准备穿鞋的动作,俯身压在东方不败身上,却什么也没说,一手握住东方不败的大腿,一手撑在他的耳侧,低头狠狠得亲了上去,紧紧得吮住他的舌头,火热又激烈。 东方不败沉醉得闭上眼睛,他喜欢生活中温情亲昵的吻,却更喜欢此时阿清这种恨不能将他吞入腹中的激烈索求,仿佛他是他此生唯一的渴望,这种被强烈需求的感觉令他心醉。 喻文清的身体略略动了动,借着亲吻东方不败脸颊耳朵脖颈的亲昵,平复自己的激动。虽然只在此休整一天,但马车上并不怎么颠簸,那么,今晚应该是可以的吧?喻文清漆黑的眼睛里铺满了欲望,他想要东方不败,想在他身上刻下自己的烙印,想让他永远记住自己的味道。手指不受控制得抽搐了一下,那里的触感,令他疯狂。 东方不败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这人平静的面容下流转着什么念头,当然,即使知道可能也只更高兴,他亲昵得拿脸蹭蹭喻文清的脸颊,嘴角满足得翘起,眼睛微眯,像正在打坏主意的猫咪。 喻文清和东方不败腻了一会儿,终于肯下榻穿鞋。伸手轻轻弹了东方不败额头一下,道:“小心点。”想想又觉得自己是操心太过,又道,“不要玩过头。” 东方不败得意的笑容瞬间顿住,撇撇嘴,嘟囔道:“啰嗦。” 喻文清失笑,摇摇头,跟他说了一下书房的位置,便离开了。 东方不败伸个懒腰,拿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无声笑了笑,便拿被子盖住自己,不动了。 喻文清刚离开院子,就感觉不远处有人在窥视这里,不悦得看过去,在他的别院里敢做这种动作的恐怕只有宋舒玉的人了。脚步一转,本想借机削减一下宋轩的人手,想了想又停住,算了,想找借口多得是,这次就让东方玩玩吧,正好叫这位小姐死心。虽然也很感谢她的厚爱,但屡劝不听也是很叫人困扰的。 卫三只觉得自己的里衣都已经被汗湿了,视线不敢再关注喻文清,心里暗暗叫苦。身为宋舒玉的私人护卫,卫三不敢对自己主子不满,只能暗恨自己运气差,领了这个差事。 直到喻文清走远好半晌,卫三才敢离开藏身之处,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回到了宋舒玉的院子。 宋舒玉比卫三要了解喻文清的实力,她派了卫三过去一方面想趁文清哥哥不在的时候去找那个不要脸的男人,一方面也想看看文清哥哥会怎么对待她的人,是不是一点旧情都不念。但结果果然没有叫她失望,文清哥哥最厌恶有人窥视,却没有杀掉卫三不是吗? 花仪虽然敢跟碧春红夏呛声,却一点都不敢招惹谷主,虽然谷主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恐怖的事情。 “小姐,”花仪见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更是敢说话了些,“您真要去找那个教主?他武功也很高的吧?”不然怎么能做教主呢?像谷主就是寒清谷武功最高的人,连老爷也不是他的对手。 以宋舒玉的势力,别的不说,打听一下喻文清身边的人什么背景还是很快的。听到那个男人居然势力不小,宋舒玉心里的戒备更深。她到底喜欢了喻文清这么多年,对喻文清的了解其实比所有人认为的还要多。她隐约觉得,东方不败是她最大的威胁,虽然,他只是个不能生育的男人。 没有理会花仪的忐忑,宋舒玉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得补了妆。喻文清不喜欢浓妆,所以宋舒玉向来把自己打扮得很清爽,但这次面对东方不败,她忍不住想将自己弄得再娇媚一点。一个男人,宋舒玉拿红脂重新抹了唇,抿了抿,就算文清哥哥再喜欢,也总要有女人才能留后罢。即便,即便文清哥哥让他做男妻,她……她…… 宋舒玉心里十分委屈,为什么她这么喜欢文清哥哥他就看不到呢?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即使长得不错,但她也很好呀?而且他又不能生孩子。若是……若是实在不行,那……那她也要是文清哥哥的正妻,了不起……以后她让东方不败进门就是了…… 花仪想着之前谷主的神色,心中十分不安。她从不敢肖想谷主,自然比深陷局中的小姐看得更加清楚,那个男人,谷主怕是真的十分喜欢的。 “花仪,”花仪正胡思乱想着不知道怎么劝小姐,就听小姐道,“我们走。”却是打定主意去找东方不败。 花仪见自家小姐主意已定,也不敢再劝了,只能跟在后面出了院子。暗道:老爷吩咐暗卫们寸步不离得保护小姐,即使打起来,小姐总也不会吃亏罢? 宋舒玉的院子离喻文清的院子十分远,宋舒玉一路上眉头就没松开,暗恨管家不会做人。好不容易到了喻文清的院子,宋舒玉下巴一指:“花仪,你去将东方不败叫出来。”却是不敢毁了文清哥哥的院子。 花仪心中叫苦,却只能硬着头皮推开了院门。 宋舒玉摆好姿势,矜持得等着门口,只想等东方不败出来给他个下马威。谁知出来的却仍然只有花仪一个。宋舒玉气道:“他不肯出来见我?” 花仪脸色极差,对着宋舒玉哀求道:“小姐,我们回去吧,回去找老爷做主啊。无论如何谷主也是要有妻子的,一个男人,哪怕他再厉害,也不会给谷主留后呀。” 宋舒玉自然明白花仪的意思,但她就是想见识见识什么样的男人能让文清哥哥都动了心,自然听不进花仪的话:“别啰嗦,他到底肯不肯出来?”大有直接闯进去的意思。 花仪见实在劝不听小姐,只能苦着脸道:“小姐,他说一会儿去练武场。小姐……”见宋舒玉转身就走,花仪急追了两步,道,“小姐,你千万不要和他动武,他武功十分厉害……” 宋舒玉停住脚步,皱着眉打量了一下花仪,道:“你先回去吧。”见小丫头担心焦急的神色,心里一暖,加了一句,“放心,我有分寸。” 花仪方松了口气,却再也忍不住得咳了口血出来。她没有习武的天分,虽然自小跟在小姐身边,武功却也只懂皮毛。她进了谷主的院子,离正门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就被一阵威压压得受了内伤,只得了那个去处,便被赶了出来。日月神教教主的武功,实在不是小姐可以比拟的。望着宋舒玉的背影,花仪咬咬牙,便去了碧春红夏的院子。 “花仪?”碧春看见花仪有些吃惊,虽然不喜欢这主仆二人,但碧春也不至于在脸上表现出来。 “碧春?”花仪也分不清这姐妹俩谁是谁,她虽然不知道红夏受了伤,但从态度上还是猜了碧春。见她点头,花仪才道,“碧春,求你去请谷主到练武场去吧,谷主带回来的那个人,要对小姐不利啊!”花仪肯硬着头皮来找碧春,就是觉得再怎么说她们也都是寒清谷的人,怎么也和外人关系亲近吧? 碧春无语片刻:“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谷主?” 花仪脸一红:“我……我想你们在谷主面前更说得上话。” 碧春心道:若非主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宋大小姐怎么可能能单独见到东方主子?必定是东方主子自己要求的。这样的话,主子会插手这件事情才怪。不过话却不能跟花仪这么说,毕竟还有个宋轩呢。 “东方主子不会把你家小姐怎么样的,你回去等吧。”碧春看出花仪受了伤,但也没多问,在这个地方,能伤了宋大小姐的贴身丫鬟的,还能有谁。 “碧……碧春,”花仪惊讶道,“你……你居然叫东方不败主子?”她咬咬唇,难道谷主真要娶他做男妻?那……那小姐怎么办? 碧春对总是搞不清楚状况的主仆两个已经无奈了,她直接关了院门。 花仪也没有介意,她已经被这个消息搞得头晕脑胀了,小姐要是知道了,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浑浑噩噩得,花仪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这件事还是赶紧让老爷知道才好。 宋舒玉在练武场等了有两柱香的时间,才看见东方不败走来。她不得不承认,东方不败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不同于文清哥哥的清俊,东方不败是个美丽的男人。只是,宋舒玉的手握住腰间的鞭子,再如何,他也是个男人! 东方不败其实十分后悔自己一时之气就跑过来和一个女人较劲,虽说他只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身份才对她另眼相看。 所以,他语气并不怎么好得道:“我一会儿还有事。”还不如和阿清一起去研究一下怎么打击正派的产业好呀。 宋舒玉是个美女,自然也有美女的傲气。即便她再不喜欢东方不败,他也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居然对一个美女态度如此敷衍,这也实在太伤害这个美女的自尊了。 所以,宋舒玉也没有了说话的欲望,直接道:“亮武器吧,我们比划比划。”她对自己的武功十分有自信。寒清谷武功精妙高手如云,她尚且能够排到上游,加上她出江湖一来,还没遇到过什么像样的高手,自然小瞧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挑眉,正合他意。他早想过,什么最能打击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结论便是,阿清的武功。纵然碎琼乱玉掌她还不知道,且他虽然会清心诀但内力还是葵花宝典,但缩地成寸她总见过吧? 这么一想,东方不败就有些遗憾刚才没有直接用缩地成寸过来,不过,他打量了一下两人的距离,眉头一挑,便直接缩地成寸,到了宋舒玉身前三步远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啊,被发现了(⊙o⊙) 感谢锅锅又扔了个地雷,但是,你肿么木有理我捏? ☆、谁重要 宋舒玉果然认得喻文清独家的步法,美目惊讶得睁成圆形,整个人都呆住了。缩地成寸,虽然并不是非清心诀不能练,但若不是清心诀,必会十分消耗内力,还不如直接用轻功来得省力快捷。 宋舒玉小时候第一次看到喻文清使出这步法时就十分喜欢,女孩子嘛,都爱漂亮,这个步法用出来真有一种仙子踏月而来步步生莲的飘逸与高深,比轻功的衣袂飘飘还要美丽。只是,很快她就失望了,她不能学。 但是,在知道了原因之后,宋舒玉释然了。她那时已经喜欢上了她的文清哥哥,立志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他,所以,晚点再学也是可以的嘛。 于是,当看到这绝不外传的步法被东方不败用出来的时候,宋舒玉的眼睛都红了——这不可能!!一直被拒绝的委屈,求而不得的执念,都在看出这步法的出处时爆发了出来,宋舒玉直接握着鞭子抽了过去,深深的嫉妒令她全无理智,只想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文清哥哥就是自己的了。 东方不败闪身躲过来势汹汹的鞭子,皱起眉头,这个女人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宋舒玉的武功实在不错,差不多达到了东方不败刚刚习练葵花宝典时的程度。因为宋舒玉的身份,东方不败并不想着伤了她,所以并不怎么还手,都是闪躲居多。但当他发现这个女人真的对他起了杀心的时候,东方不败也恼了,真是不知好歹! 东方不败并没有拿出银针,一来他即使恼了,也并不打算把宋舒玉怎么样——他还不知道阿清准备怎么对待宋轩,不愿意拖他后腿;二来宋舒玉的武功虽说尚可,也不至于令他必须用武器的地步。 所以,当那坚韧的鞭子夹杂着内力呼啸而至,东方不败也只是将手指挽成鸟嘴状,看似轻松的一点,那鞭子便一点一点软了下去,同时,宋舒玉咳出了一口血,却是受了内伤。 宋舒玉这口血一出,五个劲装打扮的男子出现在了她周围,形成个保护性的半圆,面无表情得护着宋舒玉和东方不败对峙。 宋舒玉伤得并不重,东方不败还是留了手,但她此时心中已恨极,对方的好意反而成了蔑视,她无视了自己流血的虎口,直接命令她的暗卫:“杀了他。”自己也又攻了上去。 有了暗卫的加入,东方不败显然不能那么轻松了。这些暗卫的武功都不差,否则也不会被派来保护宋舒玉,而且他们相互间默契十足,攻势迅猛,东方不败正好拿来试乱琼碎玉掌。再加上宋舒玉,一时间几人胶了起来。 其实这五个暗卫是不敢真杀了东方不败的,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单是东方不败居然会谷主的独门心法,他们也不敢造次。 东方不败倒是能感觉出这些暗卫的心思,但若要他因此感激释怀那他也不是东方不败了。对东方不败来说,他对这个觊觎阿清的女人已经十分宽容了,反正阿清不是说,他有权利处置寒清谷的任何人嘛。 所以,当宋舒玉再次瞅准暗卫们的空隙将鞭子抽过来时,东方不败直接手指一点卸了鞭子的劲气,然后手一握,便将鞭子夺了过来。同时,左手掌法凌厉,破开了暗卫们的包围圈,直接一鞭子朝宋舒玉抽了过去。 “啊——”宋舒玉尖叫一声,鞭子直接抽在她的肩膀上,差一寸便是她的脸。先不说她除了练武还没受过伤,但是这种差点毁容的心理压力,就令她又疼又怕得尖叫起来。但这一疼,也将她的神智疼了回来。 除了三个暗卫仍然围在东方不败身边,其余两个已经挡在了宋舒玉身前。此时,因为这一鞭子,几人都已经停了手。 东方不败见几人收手,也没有继续。他冷哼一声,将鞭子扔到地上,掏出手帕来擦了擦手,转身走了。 不同于刚才宋舒玉的臆想,这次却是明晃晃的蔑视。宋舒玉捂着肩膀,愤恨得看着东方不败,挥退上前要给她包扎的暗卫,道:“走,我们就这么去找文清哥哥,看他怎么说!” 她此时已经十分清醒。东方不败学会了清心诀,说明文清哥哥是真的喜欢他,将他视作了伴侣。但,即使如此,东方不败打伤了她,她便绝不会忍气吞声。不说她和文清哥哥自小的情分,单说她爷爷在寒清谷的地位,即使真是谷主夫人,也不可能打伤她后安然无恙不给她个说法。 其中一个暗卫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其他人用眼色止住了。他们的职责只是保护小姐,这次失职他们认罚,但其他事,与他们无关,他们也没权利管。 东方不败尚未走远,自然听到了宋舒玉的话。心中冷哼一声,阿清才不会理她呢。只是,东方不败难免也有些心虚,宋舒玉在寒清谷毕竟是有些背景的,不知道阿清会不会为难?他可是差点将她毁了容。而且,即使不是在脸上,依他的力度,想要不留疤也要费些功夫。 东方不败眼睛一转,脚步就拐了个弯。让宋舒玉等人走在了前面,他则悄悄跟在了后面,想看看喻文清怎么处理这件事。 宋舒玉这种情况自然不好自己走到喻文清的书房。临时找不到轿子,暗卫便直接拿了椅子叫宋舒玉坐在上面,将她抬到了喻文清的书房。 喻文清虽说并不担心东方不败,但也一直分心留意着书房外的动静。所以,宋舒玉几人一到,喻文清就知道了。 “看来,宋大小姐这是吃了亏。”素秋调侃着,却并没有动作,仍然坐在椅子上翻账簿。 管家可没他那么淡定,他站起来恭敬得低着头听候吩咐。 喻文清微微一笑,叫管家坐回去,道:“福伯你先和素秋说着,我出去看看。”他一点也不喜欢闲杂人进他的书房。 宋舒玉刚叫书房的守卫进去通报,喻文清就走了出来。一看见喻文清,宋舒玉的眼睛立刻红了:“文清哥哥,你可要给我做主,我差点就毁容了!” 喻文清淡定得看了眼宋舒玉的伤势,又看了看几个低着头的暗卫,道:“为何不先去疗伤?” 宋舒玉听到喻文清的话,心里一暖,却更是委屈:“文清哥哥,东方不败想要杀了我!” 喻文清无语,眼睛瞄了下不远处,道:“你先回去治伤。” 宋舒玉忍着疼痛先来告状,当然不会满意这种结果:“文清哥哥,你是不是要包庇他?他差点杀了我,难道文清哥哥就不打算给我个交代?” 喻文清垂下眼睫,毫不留情:“若不是你先挑衅,东方怎会给你留下鞭伤?既然你们已经交手,难道你会看不出来他已有清心诀的内力?他是我认定的人,是我喻家的一份子,若不是你还继续动手,他怎会伤你?” 宋舒玉语塞,喻文清说得没错,东方不败会清心诀便已经表明了他的地位,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还是她的错。无论她爷爷的地位多么不同,也是她以下犯上了。她虽然明白这点,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但喻文清的下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她—— “何况,不要说他只是伤了你,即便他真的杀了你,那也是他的权利。” 这句话既狠且毒,直击宋舒玉的心口,她曾经多么爱他,此刻就有多么恨他。恨他的绝情,恨他的冷酷,恨,好恨!宋舒玉闭上眼睛,不再奢求那人的怜惜,道:“谷主,宋舒玉……告退。” 喻文清心中没有一丝波澜,静静得看着宋舒玉走远,道:“还不出来。” 因为喻文清那毫不留情的话,东方不败是很开心的。但他也拿不准现在喻文清的心情,慢慢得走到他身前,也不说话,只拿眼睛瞅他。 喻文清失笑,刮了刮东方不败的鼻梁,道:“怎么了?” 见喻文清真的丝毫没有介怀,东方不败才小心翼翼道:“阿清,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喻文清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觉得东方不败这种毫不遮掩的刻意十分可爱,他眼睛里充满笑意,伸手揽了东方不败走去书房,并不介意说些甜言蜜语:“你从来不是麻烦,寒清谷也是你的,忘记了?” 东方不败的唇角高高勾起,不再说话。你知道吗?我真高兴。阿清,我真高兴。 已经到书房门口了,喻文清便没有再说话,只低头在东方不败翘起的唇角亲了一下。 推开门,首先迎来的是素秋佩服的目光:“主子,您真有魄力。”要说素秋此时真的有些可怜宋舒玉了,说实话,主子对她也太狠了些,实在不像平时的作风。不过,看主子对东方主子的宠爱,倒也不是很难理解。只希望,宋轩别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突然被夜班了,所以没有来得及更真是抱歉啊,今天又突然来大姨妈在床上挺尸了一天泪奔。好不容易好点了,就赶紧爬起来码字了,看我这么勤奋也要原谅我啊~ 我一定会努力更新的握拳╭(╯3╰)╮ 感谢锅锅亲的两个地雷、毛毛闯江湖亲又一个雷、寂寞如雪亲的两个雷,大谢,╭(╯3╰)╮ ☆、刺杀 书房所在的院子不算大,所以外面发生的事情连武功一般的福伯也听得清清楚楚。像福伯这种被主子信任却不是心腹的位置,是绝不敢对主子的私事有什么说道的,虽说喻文清表现得并不专横。 所以,当东方不败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随意得翻看寒清谷的账簿的时候,福伯连眼神都没有露出什么不妥。 因为喻文清早说过挑了白道的场子会和日月神教分一杯羹,所以东方不败最感兴趣的还是目前并不多的几个薄薄的账簿。 “怎么这么快?”从有了限制白道经济来源的念头到现在没有过多久吧?居然有了好几个铺子的契约了。 “那些人并不怎么把这些产业当回事,他们看中的都是江湖中的武功地位,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还会更快的。”素秋笑眯眯得解释道。所谓的特殊情况,便是白道围攻黑木崖的事情了。 东方不败点点头表示理解,神教就是这种情况。 几人静静得翻看账簿,间或说几句话,效率很快得处理好了手中的事情。正好到了晚饭时间。 饭后,喻文清照例拉着东方不败去散步,两人或讨论下当前的情况,或讨论下铺子的分红问题,更多的还是谈论各自的武功心得。东方不败十分喜欢这种交流,毫无遮掩毫无介怀的谈论,令他觉得这是他最贴近阿清的时候。 只是,这种开心在东方不败看着房间里摆放的两桶水时,转变成了郁闷。 之前各种状况各种意外,两人都没有赶在家里洗过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阿清居然和他分开洗?!东方不败咬咬唇,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闷闷得直接脱掉衣服,进了其中一个浴桶。 喻文清见到东方不败的表情好笑得摇摇头,他们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也曾那样亲密过,为什么东方没有想他已经忍不住要吃掉他了?难道说,他以为今天两人吩咐多加戒备以防有人夜袭,就连他们也要一起留意着?他的别院防御力他还是很自信的,何况因为此时情况特殊,寒清谷也调过来了不少人。 东方不败自己洗了一会儿还不见喻文清进去旁边的浴桶,忍不住朝后望去,却看见赤裸的喻文清正朝他所在的浴桶跨进来。虽然不是没有见过喻文清赤裸的样子,东方不败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阿清的身材实在是好。 喻文清从后面揽住东方不败,这两个浴桶都不小,即使两个成年男人在里面也是很宽裕的。 “东方,你脸红了。”喻文清在东方不败耳边调笑道。 东方不败此时已经隐约感觉到即将要发生什么了,那天在河里发生的事情瞬间出现在脑海中,那种激情那种快感,令东方不败的身体不禁有些期待的颤栗。 喻文清自然感觉到了,能带给恋人快感是他的荣幸。不过,此时,还是先洗澡,顺便来点热身? 喻文清将东方不败转了个身,让两人面对面坐在浴桶中,把东方不败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故意压低声音道:“我来服侍东方,东方也回报一下呀。”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东方不败之瑰宝 作者:三月之秋 第7节 东方不败一颤,对喻文清每次拿声音挑拨他十分不满,伸手拿着布巾在喻文清身上使劲擦洗,也不管用了多少力气,孩子气十足。 喻文清闷笑两声,不再逗他,很温柔得帮着东方不败清洗。与他相比,东方身上的伤疤很多,每次看到,都令喻文清十分心疼。虽然东方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以前的艰难,但这一身的疤痕,却彰显着这人的坚韧。 喻文清温柔的动作令东方不败也不好意思再故意用力,动作也便放在了合适的力度。气氛倒是温情脉脉起来。 只是,喻文清到底憋得够久,东方不败动作粗暴点还好说,动作一轻缓,对喻文清却如同爱抚一般,没几下便令他起了反应。 …… 东方不败眼神有些茫然,好半晌才道:“我以为我要死了。”这场性爱实在是酣畅淋漓,东方不败十分舒服。他原本以为河里的那次已经是极致,没想到还会有更加令人失控的疯狂。 喻文清实在不愿意从那温暖的地方撤出来,他见东方不败神色还好,舔了舔他的唇,道:“东方,我们再来一次吧。”说完也不等人回答,便径自动作起来。 只是,没几下,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夜袭果然来了。 东方不败神色一凝,下面不由得一紧。喻文清□□出声:“嗯……东方,真热情……” 东方不败呆了呆,想是没想到喻文清有这么无赖的时候,只是,不知道是这紧张的气氛更加刺激了欲望,还是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刺激,还是单纯得被喻文清的□□声引诱,东方不败随之居然也□□了一声。 “不……不要了……”东方不败回过神来,有些羞恼得拒绝,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打到这里来,若是,若是…… 喻文清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东方不败惊呼一声,整个人软塌塌得倒在喻文清怀里,完全用不上力气。 “别担心,有白冬在,他们进不来。”喻文清在东方不败耳边道,便不再保留得动了起来。 东方不败被喻文清紧紧得抱在怀里,全身发软。这种时候他也不再拒绝喻文清,只是这个体位更加深入他的身体,令他不禁道:“轻……轻一点……” 只是强烈的快感还是令东方不败的神智没有支撑多久,即便外面敌人环绕,但对喻文清的信任令东方不败全无一丝戒备,渐渐完全陷入欲望中。 东方不败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床帏。屏风外,是喻文清吩咐红夏弄水弄饭的声音。东方不败动动,身上一片清爽,只是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东方不败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东方不败闭了闭眼,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喻文清情动的声音,还有自己……□□讨饶的声音。 “东方,还好吗?”耳边传来喻文清的声音,东方不败睁开眼,只顾着想东想西,他竟然没有听到阿清的脚步声。 喻文清见东方不败直愣愣得看着他,也不说话,伸手便抚上他的手腕,片刻后松了口气,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唇,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东方不败垂下眼,将手伸给喻文清,道:“阿清,抱抱我。” 喻文清放下心来,坐在床边,连人带被将东方不败抱起来,一手伸到被中揉捏东方不败的腰部,再次道:“东方,有哪里不舒服吗?” 东方不败在喻文清的按摩下舒服得舒了口气,道:“还好。”他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喻文清也没再说话,只是不时得亲亲东方不败,手下也有了些内力给东方不败揉捏。 直到东方不败又昏昏欲睡的时候,喻文清才收手,轻轻将他拍醒:“东方,先洗漱一下吃点饭,车上去了再睡吧?” 本来休息一上午下午再出发也没什么,只是今天传来消息说黑木崖可能有些变化,似乎是任我行的死忠趁机做了些小动作,所以还是尽快抵达黑木崖比较好。 东方不败撇撇嘴,有些不爽得让喻文清伺候着擦脸刷牙,那样的亲密过后,他对待喻文清更加的随性了。 喻文清心中欢喜,早知道还有这种效果,他何苦忍耐这么久,虽说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如此。 东方不败走了几步,那处虽然还是有些不自在,不过倒也不太难过,想是阿清后来上了些药?东方不败脸又有些发红,几步走到餐桌前,端起碗喝粥。 等喻文清和东方不败收拾好,孟安云素秋几人都已经在马车前等了一会儿了。知情的几人虽然没敢调侃自家主子,但那贼溜溜的眼神不时往两人身上瞟。 东方不败反而没有了单独面对喻文清时的羞涩,神态自若得上了马车。 喻文清望了望队伍,比之前多了不少护卫。轻声跟孟安云交代了几句,也上了马车。 东方不败早自发得在喻文清榻上躺好,见他上来,问道:“黑木崖出什么事了?” 喻文清挑眉,伸手抱起东方不败,让他枕在自己腿上,道:“为什么这么问?”他有些好奇东方不败短短的时间内也没有和人交谈怎会有此猜测,却没想是自己的原因。 东方不败仔细观察了下喻文清,发现他是真没想到,不由一乐,道:“以后再告诉你,你先说。” 喻文清占了人家便宜,自然更加百依百顺,当下也不卖关子,将早晨得知的情报告诉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垂眸想了想,道:“左冷禅却是帮了我大忙。”这次正好将任我行的势力一举拔除。 对此,东方不败早有想法,此时倒不用多做计划。便又问道:“昨夜是怎么回事?” 喻文清俯身在东方不败唇上舔了舔,笑道:“东方不知道?”却是故意扭曲了他的意思。 东方不败无语片刻,恨恨得在喻文清腰上扭了一把,道:“快说!”却是完全不接他的话茬。 喻文清也知道过犹不及,在东方不败身上慢慢拍打,三言两语将情况说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写肉写得我吐血,崩溃鸟 谢谢锅锅亲的雷,亲个,有气无力爬走 ☆、抵达 原来左冷禅果然派了人夜袭,只不过人数不算太多,想来这点人已经是极致了。那天见到了东方不败彪悍武功的很多人,都对他产生了恐惧心理,再加上喻文清残忍的手段,震慑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东方不败在喻文清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舒展了一下身体道:“看来这场闹剧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再而衰,三而竭,这些人两次失败而归,士气恐怕也剩不下多少。等他们回了黑木崖,正好全部打发掉。 喻文清点点头,摸了摸东方不败的额头。昨晚他没有忍住失了分寸,将人给做晕了过去,虽然事后他有小心得清理干净又上了药,但就怕他会发烧,幸好没有。 想到那销魂的相拥,喻文清有些意动。只可惜昨晚不是最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间,现在就更不是。心中遗憾得叹了口气,喻文清将薄被往上拉了拉,温声道:“东方,还困不困?再睡一下吧?” 东方不败不自然得咳了一声,转身将脸埋在喻文清的腹部,声音便有些模糊:“我睡了。” 喻文清微微一笑,一下下得顺着他的头发,等东方不败的呼吸渐渐平稳之后,才松开手,从暗格中抽了本书,随意得翻看起来。 车队疾行了整整一个上午,便看到了兴隆镇的城门。这个镇子距离黑木崖已经只有一个镇子的距离了。 “主子,”孟安云低声道,“若是不进镇子,从外面绕行,傍晚可达黑木崖。不如我们就在此处休整休整,然后直接出发?” 喻文清推开车窗看了看天色,心中同意孟安云的说法,便吩咐道:“叫碧春和红夏去准备些饭食,要好克化的。你和素秋去镇子里打探一下消息。我们在这里等着,用过饭直接出发。” 孟安云应了声离开了。喻文清放下手中的书,手臂一个用力将东方不败抱坐起来,亲亲他压得有些红痕的脸颊,道:“醒了?睡得可好?”却是孟安云过来之前,他便醒了。 东方不败小小得呵欠一声,一点力气都不用,软塌塌得靠在喻文清身上:“渴了。” 因为不方便弄茶,马车里只有白水。喻文清将杯子握在手里,略微用内力热了热,便递到东方不败嘴边,喂他喝了两口。 喝过水,东方不败精神了些,道:“我们从后面上去,反正我们人也不多,正好不引人注意。” 喻文清点点头,他们之前已经商量过了,先将神教里不和谐的声音解决掉,再解决白道的麻烦,反正还有他的人在呢。 东方不败又跟喻文清说了下神教的一些情况以及他的计划,虽然之前也有讨论,但是形势一直在变化,两人也跟着改变计划。喻文清仔细得听着,不时也提出些不同的意见,两人又细细谈论一会儿,便将这次防御白道进攻的名单定了下来。 “东方兄弟,”童百熊的大嗓门突然出现在车外,“……白冬你挡着我做什么?让我进去,我有事情禀报教主。” “白冬,让他进来。”东方不败坐正身体,感觉此时已经比早上好多了。 童百熊的神色有些不好,看见东方不败便急道:“教主,刚刚传来消息,白道已经组织了几次进攻,虽然都没有成功,但也令我们牺牲了不少兄弟。” 东方不败神色一凝:“什么时候的事情?” 童百熊道:“就是那次左冷禅带人围攻之后,”他紧紧得握住拳头,“刘鸿长这个老贼,不仅隐瞒了这个消息,还借此杀掉了我们好多人。他向来看我们不顺眼,这次居然借助外人之手害自己人,其心可诛!” 东方不败点点头:“看来他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能回去。或许,”他眼神一凝,“他根本就没想过我们还能回去!”也不知道他是高估了左冷禅的实力,还是低估了他的。 喻文清拍拍东方不败的背,道:“你说的那条上山的路,他知道吗?” 东方不败点点头:“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也不是什么秘密。难道你怀疑他会在那里拦击我们不成?”不知道他的胆子有没有他的野心那么大。 喻文清伸手压下童百熊的愤怒:“这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此时刘鸿长的做法十分不可取,毕竟,若是没了东方,恐怕神教里还没有可以阻拦左冷禅的人物。但有些时候,权利欲是会侵蚀掉理智的。东方在外面这么久,还没有在教中充分建立威信的他有些镇不住的人也不奇怪。 东方不败沉默半晌,缓缓道:“看了我对他们还是太客气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小心些总是不错的。” 童百熊被这个假设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若不是喻文清压着他,他恐怕都忍不住咆哮出声:“狗贼,为一己之私置神教不顾,我绝饶不了他!” 东方不败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童大哥也不必如此生气,此时正是与五岳剑派交锋之时,他若还懂些分寸,事后我便留他个全尸,如若不然,他自然会明白我神教为何少有叛教之人!” 东方不败这番话语气并不激烈,童百熊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健壮的身子颤了几颤,那蓬勃的怒火便陡然熄灭了,情绪也不像方才那般激动:“教主,我先吩咐下去!”便转身走了。 喻文清挑眉,问道:“不知神教有何惩罚,竟然会令童大哥这般性格也如此畏惧?”因为方才两人都已经将各种情况推演了一遍,所以倒并不像童百熊那样激动。甚至,方才东方不败的各种情绪,多少也放大了几分。不是不信任童百熊,只不过,东方不败总不像在喻文清面前一样,好坏都不介意他知道。 听到喻文清难掩好奇的问话,东方不败轻勾唇角,身体再次懒懒得靠在喻文清身上:“腰酸。”却并不回答他。 喻文清无奈一笑,手便再次揉捏起东方不败的腰,不再说话。见他并不上钩,东方不败撇撇嘴,也不再说话。车厢里便又安静了下来。 孟安云和素秋回来得比碧春红夏还要快。两人上了马车,孟安云道:“左冷禅他们比我们要快,此时已经和围攻黑木崖的人汇合了。就怕他会趁着我们都不在的时候攻□□木崖,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最好再快些。”顿了顿,他看了东方不败一眼,继续道,“宋舒玉已经启程回了寒清谷,她的伤本就有些深,她又拒绝了用药,以后恐怕会留疤。” 喻文清知道孟安云为何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些。以宋轩对宋舒玉溺爱的程度,看到宋舒玉如此凄惨的状况,难保不会升起报复的心,纵然他不敢直接报复到喻文清身上,但他完全可以让寒清谷的护卫滞留,延缓支援黑木崖的时间,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打击到东方不败。 他倒是不觉得宋轩会因此生出篡位的心思。不过若是他真的拖延时间对付东方也够他头疼的。所以,无论真实情况是否与这种猜疑相同,哪怕是冤枉了宋轩——这样最好,喻文清也准备派人去接手了寒清谷派出来的私军护卫。 东方不败没有说话,对于宋舒玉赌气般不治疗自己的身体,他更多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情,难不成她以为这样阿清就会愧疚不成?又不是阿清留下的伤! 喻文清拿出一块翠绿的玉牌,道:“安云,你拿着玉牌去接手宋轩手中的护卫,话说得客气一点。”顿了顿,还是没有对宋舒玉的伤势多说什么。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就要有面对任何后果的心理准备。宋舒玉也不是小孩子了。 孟安云挑挑眉,又看了东方不败一眼,才转身离开了车厢。 素秋对宋舒玉的做法却不像孟安云那般认为她只是赌气而已,他觉得,宋舒玉虽说骄纵了些,却是有几分主意的,就怕她因爱生恨,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可是想来不会小瞧女人的。 “主子,我觉得,宋舒玉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素秋还是说了出来,虽然他对宋舒玉其实有几分自小的情分在,但若是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他也没什么好留手的。 喻文清虽说确实大男子主义了些,但同样的,他也并不小瞧女人,所以,也便道:“叫人留意着她。” 素秋舒了口气,他就怕主子小瞧了女人。为爱疯狂的女人,报复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情,实在难以预料。 喻文清见车中的气氛有些沉闷,便道:“好了,这件事稍后再说。先解决了这次围攻才是当前第一要事。”至于宋轩,或许真该好好颐养天年了。 素秋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告退下了车。 因为童百熊和孟安云的情报,用过饭后,车队也没有休息,便又飞快得朝黑木崖驶去。比预计中早了将近一个时辰,便到了东方不败所说的那条上山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卡文了…… 谢谢锅锅的地雷,╭(╯3╰)╮ 虚弱得爬走…… ☆、黑木崖 说是路,但若不是东方不败指出来,旁人很难想到这茂盛的杂乱无章的半人高的野草后面,会有路。想来纵使左冷禅如今号召力不凡,却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能照顾到每一处。至少,他们绕过来的这座山,这条路都没有见到有人在。 不过马车却肯定是上不去的,喻文清随手指了两个寒清谷的护卫,让他们将马车驶到不远处的林子里,虽说即使就停在路边估计也不会有人发现,但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这条路很窄很难走,因为不愿破坏最外围障眼的野草,所以之前日月神教偶尔用得到这条路时,都会用轻功避开以免压出路来。所以,童百熊在前带路,之后喻文清、东方不败、孟安云等人依次跟在后面。 东方不败还是第一次见到喻文清的轻功,堪称是轻灵优雅。不由得撇撇嘴,寒清谷的武功,太过于华丽,虽然也不缺少威力,但,完全就是招蜂引蝶嘛。 大约百米之后,能看到一个一人宽的天然石缝隐藏在大叶植物后面,离得远的话,还真会忽视过去。 喻文清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心里称赞,这真是绝佳的后路,可惜,知道的人太多了。 还是由童百熊带路,众人跟着后面,悄无声息。石缝并不太长,五十米左右的样子,之后便豁然开朗。 童百熊在洞口顿了一下,朗声笑了几声:“白老弟倒是悠闲得很啊,此时不在教中对抗那些白道的进攻,来这里做什么?” 他前面站着个黑衣的劲瘦中年人,他的五官平淡无奇,只一双眼睛黝黑如死水般,才显出几分不凡来。右手持了一把眉尖刀,听得童百熊调侃,并不接话,只是抬起左手,双手握住刀柄,做了个起手式,道:“多说无益,我不死,你们便不得上山。” 童百熊大怒:“白刀!你要叛教不成?!居然敢拦截教主!”虽然因为白刀性格古怪,除了练他那宝贝刀少于教中人来往,但童百熊还真的很欣赏此人。 白刀的动作顿了顿,疑惑道:“教主?教主不是死于左冷禅之手吗?” “谁跟你说我死了?”东方不败双手在石壁上一撑,便飞出了石缝,站在童百熊和白刀之间,傲慢道:“这天下何人能够杀得了我东方不败?” 白刀见到东方不败,眼睛里泛起几许波澜,迟疑了一下,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算是确定了他的身份——虽然他完全不明白为何教主没了胡子居然是这个样子,收起手中的刀,单腿跪地:“属下参见教主!” 东方不败也不叫他起来,背着手问道:“谁叫你来杀童百熊的?” 白刀毫无隐瞒道:“刘鸿长,他说童百熊勾结左冷禅害了教主,已经在神教掌权,待击退了五岳剑派的进攻,便会继任教主之位。” “我呸!”童百熊暴怒,几乎要跳脚了,他几步走到白刀身前,“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没有脑子?!” 白刀抬头瞅了童百熊一眼,明明平淡无波的眼睛硬是叫童百熊看出几分阴恻恻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白刀低下头去,道:“有左冷禅的亲笔劝降信和刘鸿长的认证,”顿了顿,他又继续道,“不相信教主已死的人都被他或杀或关,现在教中都是刘鸿长把持。” 童百熊皱眉,担心得看了东方不败一眼,语气平静了些:“那你就相信了?居然还跑到这里来杀我!”说到这里他又怒了起来。 白刀也怒了:“我若真要杀你,怎会听你废话!”噎得童百熊直翻白眼。 早在这两人呛声的时候,喻文清等人已经都从石缝中走了出来。听到白刀的话,孟安云忍不住噗得笑出声来。 东方不败斜了孟安云一眼,将白刀叫了起来。白刀虽然不是东方不败的心腹,但也算是亲信了。他看了喻文清一眼,对白刀道:“走吧,我们直接上去。” 白刀点头,伸手吹了个三长两短的口哨,撤掉埋伏的人手,收了刀转身跟在了东方不败身后。眼睛朝喻文清那里看了一眼,喉结动了动,高手! 喻文清回以淡笑,对武痴,尤其是己方的武痴,他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除了这个小插曲,众人顺利得上了黑木崖。 此时也不过傍晚,加上外有敌侵,日月神教诸人都没有休息。见到突然冒出来的一队人马,执勤的人纷纷戒备得举起武器,喝道:“站在!你们是什么人?” 东方不败就站在他们面前,却无一人认得出他。见此情景,喻文清觉得十分有喜感,只是,看东方漆黑的脸色,很识趣得忍住了笑。 其他人可没有喻文清这份忍耐力,就听几声按捺的低笑传来,令本来强忍住了的童百熊的手下也再忍耐不住得纷纷笑了出来,直到下一刻一股阴冷的杀气蔓延,才令这些人重新严肃起来。 童百熊倒是没笑,他几步走上前:“小王八蛋,看看你爷爷是谁!” 领头的人却没有理他,皱着眉望向人群中的白刀:“白堂主,你居然和这个叛徒同流合污!你……” “常威,你现在倒威风得很啊!” 熟悉的声音令常威的话猛得卡住,他难以置信得望着眼前容貌精致的男子:“教教教教主?” 东方不败直接一掌过去,常威轻飘飘的朝后飞了几步,一口血喷出,脸色立刻灰败起来,眼见是活不成了。 跟在常威身后的人都神色慌乱得扔到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参见教主!” 东方不败懒得理会这些小虾米,转头声音轻柔得对喻文清说道:“阿清,我想先去地牢将我的人放出来。”相比方才的狠戾简直判若两人。 喻文清点点头,表示赞同,却没有多说什么。在东方的地盘上,还是东方做主比较好,倒不是避嫌什么的,而是一来东方做了解情况,二来教主的威信还是要一直树立的。 东方不败和喻文清默契已深,见状弯着眼睛笑了笑,道:“童大哥,你带着人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刘鸿长的漏网之鱼,冥顽不灵者杀!”童百熊点头。东方不败看向白刀,“白刀,你领着其余人分两个方向。”白刀亦是点了点头。见东方不败没有了别的吩咐,两人便离开了。 如此,剩下的便又只有东方不败和喻文清几人及寒清谷的护卫了。东方不败又对着喻文清一笑,他发现,以往能令他暴怒的事情,不知是不是因为有阿清在身边令他也感染了几分淡然,他发现他的心情倒没有多么不平:“阿清,看来你第一次来黑木崖,首先要参观的却是地牢了。” 孟安云和春夏秋冬的脑电波此时完全连成了一条线,不约而同想道:东方主子这脸变得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喻文清做了个客随主便的手势,露出个淡笑。他显然没有那几人的感觉,虽然不是没有见过,但东方这种举手投足间的霸气傲慢,令他的心不由得狠狠跳了几下,尤其,想到这人只在他身边的依赖顺从,更是满足了他那贪婪的占有欲。 黑木崖的地牢,与任何地牢并没有什么不同。地牢入口处是个狭长的走廊,为这里增加了几分森严。走廊尽头隐约可见一个木门,似乎被浇筑过,透着几分金属的厚实。每隔两步,便有两个头戴铁盔身着铁裙手拿长刀的人站岗,杀气凛凛令人望而却步。 东方不败走到地牢门口,从怀里掏出黑木令,道:“开门!”他已经懒得再表明自己的身份了,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见过他的。 其中一个守卫看了眼黑木令,倒是比较客气:“有代教主的手书吗?” 东方不败拿着黑木令的手一个用力,只觉得在阿清及那么多寒清谷的人面前丢了面子,有些恼羞成怒,语气便不好起来:“本座还不知道何时有了代教主!” 幸而其中一个守卫曾在东方不败来地牢时见过他一次,只是,当时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不过声音倒是很像。他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东方不败——幸而这种铁盔掩护了他的视线,发现恐怕这就是东方教主本人,只不过没了胡子而已。只是,上头的风云变幻可也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以搅和的,但,这也是个上位的绝好好机会,他还年轻,总不能在地牢守一辈子大门吧? 于是在东方不败差点暴走杀人的时候,第二排左边的护卫走了出来,在身上厚重的铁甲碰撞声中单膝跪地:“上官云参见教主!” 东方不败自觉面子有些挽回,心气平了些,道:“起来吧,把门打开。”他却是不讨厌这种抓紧机会向上爬的人,尤其虽看不见此人面容,声音倒是很年轻。 上官云道了声是,将铁盔摘了下来,果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站起身后,又朝东方不败行了个礼,才转身走回地牢门口。想必此人不是个小头目,便在这些牢头之间人缘不错,其他几人见此情景,也都纷纷朝东方不败跪下行礼,却是再也不提什么代教主手书了。 见几人都颇为知趣,东方不败也没有为难的意思,径自与喻文清几人进了地牢。倒是寒清谷的护卫在素秋的命令下留在了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状态一直不佳,卡卡卡卡卡,今天出门逛了一天,晚上回来居然找回了些状态,难道随着年龄增长我的宅战斗力减弱了?! 又,感谢锅锅的不知道第几个地雷了,十分感谢支持鼓励,╭(╯3╰)╮ ☆、杀戮之夜(一) 东方不败看了素秋一眼,挑挑眉,没有说什么,只哼了一声便继续朝前走去。暗道手底下的人可要给他争气一点,省得被人小瞧。 因为孟安云碧春红夏也留在了外面,所以只有白冬同情得看了自家哥哥一眼,东方主子现在没空计较,万一以后哪天想起这茬来,反正他们两人之间主子是不会帮着哥哥的。 素秋露出一个无辜的笑,他也只是想稳妥点嘛。那个刘鸿长既然有本事将东方主子的人都关到地牢里,难说不会留了后手等东方主子进了地牢从外面直接关上门嘛,他看挺结实的,一时半刻还真没什么出去的好办法。再说了,主子不也没有反对么。 东方不败自然也明白喻文清的纵容之意,他挑起眼角,斜了喻文清一眼:“这个地牢分上下两层,只有正门一个出口,”他余光瞄见素秋一脸理解万岁的模样,咬咬牙继续道,“不过有一个只有教主知道的密道在。” 喻文清终于有了点兴趣,地牢而已,还要什么密道?而且,东方似乎不是什么正规途径做的这个教主吧?这也知道? 东方不败见几人都一脸等待下文的样子,撇撇嘴,径自向前走了。喻文清失笑,倒也不非要此时知道答案。 其实地牢里关着的人并不算太多,毕竟,跟东方身死的谣言比起来,还是神教的安危更为重要,有什么疑问,等解决掉这次的白道突袭再寻根问底不迟。 于是,此时地牢里关着的,可谓是东方心腹中的心腹了。与此时外面那些亲信相比,便是先是东方然后是教主还是先是教主然后是东方的区别了。 大门五步之后是几层短台阶,下去之后便是整齐的牢房。上官云俯首道:“启禀教主,这一层全部是刘鸿长关进来的人。” 东方不败赞许得看了上官云一眼,上官云压抑着欣喜退到了后面。 东方不败又朝前走了两步,站到中间,左右手各拿了一根银针,挽了个剑诀起手式,一个用力,银针顺着两边整齐的铁链径直飞到了尽头,因为速度实在太快,只听见叮叮叮叮的声音不断响起,片刻后,锁住牢门的锁链才因为重力的原因,哗啦哗啦得垂了下来。 地牢内一片寂静,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率先解开缠绕的锁链,走出了牢门。他的牢房在东方不败右手边第五个,离得并不算远,几步便走到了东方不败面前,顿了顿,单膝跪地道:“白小刀参见教主!” 听到这个名字,喻文清不禁抬眼看了他一眼,发现虽然样貌一般属于大众脸,但和白刀还是很相像的。一来因为对白刀那个明显武痴的个性比较欣赏,二来这个白小刀的眼力也不凡,综合起来,喻文清对他还是比较看好的,何况他的年纪也不大,很适合做东方的左右手。 东方不败一直有一丝关注在喻文清身上,此时见他对白小刀一副好印象的模样,暗自撇了撇嘴。 白小刀虽说长得一副路人模样,但他在神教的地位可一点也不路人。此时听得白小刀的话,地牢内霎时一片哗然,还没来得及出来的人也便朝着东方不败的方向直接在牢房内跪下:“参见教主!” 东方不败心里更加郁闷,他只是没了胡子而已,一个个的至于吗?不过对着外人他从来不会失态:“起来吧,都快点出来,我们出去。” 教中人都十分感激教主居然亲自来救他们,手脚麻利得解开锁链除了牢门,不少人还特意看了看那整齐的断口,对东方不败是既惊惧又仰慕。他们当中随便一个,只要有兵器在,弄出这么个断面不难,难的是一下子将如此多的锁链齐齐弄断,放眼整个武林,可以做到的恐怕也是凤毛麟角。 东方不败没理会这些人的反应,他露出这么一手的目的达到,便扭头问上官云:“下面还有吗?” 上官云也属于被震慑的人之一,而且是十分震惊的那种。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既然他有向上爬的野心,自然会关注上头这些人的实力。东方不败的实力在教中展露并不多,他了解得并不怎么深刻,尽可能往上猜测也不过以为大概和刘鸿长差不多,但眼见为实,跟东方不败比起来,刘鸿长恐怕连让人家亮武器都不配。也更加坚定了他抱东方不败大腿的决心。所以此时听了东方不败的问话,比之前更加恭敬得回道:“启禀教主,只有上面这层。” 东方不败点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喻文清走在他身边,素秋白冬随后。上官云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得观察这三人,却也在心中来回倒腾了好几回,只说不管身份为何,决不能得罪是正理。 白小刀慢吞吞得走在后面,思考着他爹去了哪里。其余教众也不敢再喧哗,此时有了靠山底气也足了很多,憋足气准备出去弄死刘鸿长那个混蛋。 很顺利得走出了地牢,东方不败忍不住瞟了素秋一眼,看得喻文清一阵好笑。若不是现在人多杂乱,他真想好好吻他一通。 只是今天显然不是东方不败的幸运日,一众人马刚走出地牢,便被堵在了地牢口。而领头的人,赫然是刘鸿长。 刘鸿长身后是几十个硬弩手,因为地牢门口并没有什么制高点,所以依次排成扇形,牢牢对准东方不败等人。 硬弩的威力不言而喻,饶你武功再高,也是不敢正面徒手接□□的。虽说东方不败几人并不惧这区区不到百人的硬弩手们,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不惧的,除非他们不打算顾忌身后众人,否则轻易不能轻举妄动。 那么,死,或者退后进入地牢,似乎并没有第三种选择。 刘鸿长是个四十多岁略微发福的中年人,单看他身形样貌,完全是个富态地主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到这居然是个高手。此时,他微微笑着,衬着略显刻薄的长相,透着一种小人得志的得意:“东方不败,”他连教主都不再称呼,似乎完全不记得曾经在东方不败面前点头哈腰的样子,“你和白道勾结已是铁证,若是束手就擒,看在你曾经身为教主的面上,倒可以从轻发落。” 东方不败伸手一挥,‘啪’的一声,五米之外刘鸿长那圆润的脸上便显出一个巴掌印来,令刘鸿长恼羞成怒的同时心中恐惧,原本的笃定再次动摇,那种意气风发的轻狂收敛了不少。 收回手,东方不败道:“放下硬弩,去领三十鞭子,这件事就算过去。”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却足以令这些硬弩手们听清楚。只是,没有一个人有动静。 刘鸿长见东方不败居然有‘服软’的时候,胆气又足了些,笑道:“东方教主,”称呼上倒是客气了,“他们可不会听你的,不是所有人都会听你的!”他瞟了喻文清一眼,暗道不知道这寒清谷的谷主武功如何? 其实刘鸿飞是可以感知到的,就像白刀能知道喻文清时高手一样,只是一来他和喻文清距离比较远,二来东方不败此时气势太盛,静默不语的喻文清便不那么凸显了。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刘鸿长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东方教主,还是不要耽误我们彼此的时间吧?刘某人可还要守卫着黑木崖呢!”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有时候话还是不要说得那么满。” 刘鸿长脸上的笑意一僵,他武功不凡,即便没有回头,此时也已经能够听出身后不是他的人了。 此时,之前跟在东方不败身后的众人又重新退回到了地牢门口,不少人挤在走廊里,其余的尽量在门口聚集,春夏秋冬站在他们身前,各自的武器已经都亮了出来。 因为之前刘鸿长的计划便是将这些人重新逼回地牢,所以见到他们的动作也没有阻止,此时,刘鸿长方觉不对,可惜为时已晚。 没有了后顾之忧,东方不败和喻文清一左一右,速度极快得越过刘鸿长到了□□手的身边。下手毫不留情得,将这些神教也要养许久的弓手们屠戮殆尽。这些人内力不凡,只是自小按弓手培养,真要面对面对战,却是全无优势,不一会,就被东方不败和喻文清两人杀了个干净。 这一会儿,箭支四处乱飞,夹杂着极快的速度和力量,只是,硬弩手们因为这两人毫无停顿的杀戮而胆战心惊,准头便差了很多。 刘鸿长不是不想支援,只是他自己也被白冬缠得厉害,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好不容易争取了过来的硬弩手们一个个死去,心里越来越慌。可此时哪里是他可以慌张的时候?白冬就在他身边虎视眈眈呢。刘鸿长的武功本来就逊于白冬,心慌之下,白冬抓住破绽就将他给制住了,表情十分没趣。 刘鸿长被定住,心中十分绝望。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的计划明明是很完善的。他并不信任白刀,所以东方不败等人一上山他便知道了。为了牵制东方不败,他更是花力气连哄带骗外加恐吓威胁得驯服了两队原本忠于东方不败的硬弩手。因为得意,也因为要拿东方不败立威,他更是亲自带队到地牢门口堵住了东方不败。 于是,东方不败若是不顾及他那些已经饿了几天的亲信,那便是孤家寡人的下场,那些已经服从于他的硬弩手们可不会客气了;而若是东方不败不躲,便只有随众人一起退入地牢一条路可走。 东方不败上山,身边只有童百熊和白刀,而童百熊白刀都各自有他的人缠住,只要他能将东方不败逼入地牢,一切便可成定局。毕竟,饶你武功再高强,饿上几天,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代究竟有木有硬弩呢?查了一下,有的说火器出现之前也就是明朝早期是用硬弩的,有的说因为硬弩威力过大宋代后期就被禁了……但硬弩什么哒好帅啊,还是用了…… 感谢锅锅的地雷╭(╯3╰)╮ 收到了几个亲的鼓励加油,鸡血了有木有,尊的,虽然量不多,但质足啊,我真是很知足说╭(╯333╰)╮ ☆、杀戮之夜(二) 东方不败无视了自己手下那硬弩手哀求的眼神,面无表情得一掌震碎了他的心脉。抬头看一眼不远处过来的白刀,东方不败转身走到刘鸿长面前。 刘鸿长认识东方不败不是一两天了,他自知此次必死,情绪反倒镇定了下来:“东方不败,你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东方不败嗤笑,懒得理他,先将白刀叫过来了解情况。白小刀眼睛在他老爹身上扫了一遍,满意得重新低头顺目装木头人。反正现在也不是出头的时候,他估计,刘鸿长死后,才是神教大反击之时。 听白刀简单说了下目前神教的情况,东方不败松了口气。看来刘鸿长还没来得及做更多,否则,神教的下一代还没长好,都杀掉也很麻烦。 东方不败表情刚缓和过来,就听见那边刘鸿长道:“喻谷主,不知道东方不败答应了你什么条件,你居然会出谷来帮他?你知不知道?他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惯是会恩将仇报的,曾经为了香主之位,便能亲手杀掉他的养父。这样的人,无论他答应了你什么条件,将来难保不会反悔……” 东方不败抬眼一看,喻文清正垂目听着,神色莫测。抿抿嘴,东方不败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之所以留胡子的原因,便是他那个所谓的养父了。他幼年失怙,是童大哥将他带到了黑木崖,然后被‘养父’收养。当时他有多感激,后来便有多厌恶。他的‘养父’只不过是看上了他的颜色,准备等他长大点享用而已,根本不是什么怜惜。 童百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冲着刘鸿长就是一脚,令他吐着血往后滑了两三米:“刘鸿长你个王八蛋,到死还要造谣生事,看你童爷爷结果了你!” “住手。”开口的却是喻文清,他神色淡淡得看了童百熊一眼,却令这个大汉乖乖得停住了脚步。 刘鸿长神色一喜,他纵然早不指望能够逃出生天,此时也忍不住升起一丝希望来。他就说嘛,寒清谷虽然避世,却又不是不问世事,日月神教什么风评他是知道的,想来这个喻谷主也只是被东方不败许的不知什么条件所打动,信任什么的还完全谈不上。有了希望,刘鸿长觉得自己的伤都轻了不少:“喻谷主,你只要救了我一命,日月神教刘某拱手送上,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听得此话,饶是喻文清此时心情不佳,也不禁勾了勾唇角:“你若就这么死了倒真有些可惜了。” 刘鸿长心花怒放得朝着喻文清的方向爬了两步——童百熊那一脚倒是误打误撞解开了他的穴道,脸上谄媚的笑容格外真心,他此时最大的奢望就是活,其他什么东西完全可以活下来之后再说。 童百熊皱着眉头大声道:“喻谷主!”听称呼就知道他已经十分不满了,“你不会是信了这个小人的话了吧?!” 喻文清没理他,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就见那人正对着他微笑,一如往常面对他时那般纯净信任。因为听到东方曾经的苦难而浮躁暴虐的心霎时平静了下来,喻文清挥手打过一道劲气在刘鸿长身上:“刘大侠如此人物,怎能就这么死了呢?” 刘鸿长惊怒交加,可惜早已被绝了后路,连死都不能,望向喻文清的眼睛里满是绝望的恶意与诅咒。 下一秒,两根银针直直得插在刘鸿长眼睛上,鲜血霎时流出,遮挡了那满满的恶意。东方不败站在喻文清身边,微笑道:“不要理会他,我们去前面?”或许是有人替他怒替他疼,东方不败发现自己此时心情居然还不错。 童百熊发现自己错怪了人家,挠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泄愤得又踢了刘鸿长一脚,这次倒是没用力——喻兄弟不是说了么慢慢折磨,打着哈哈道:“喻兄弟,我老糊涂了,别跟我计较啊……” 喻文清对这个一心维护东方的直白汉子十分宽容,虽然没有回话,但和东方不败往外面走的时候经过童百熊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童百熊咧嘴一笑,自觉有了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于是还虚弱——或者是饥饿?的人下去休整,没啥事的全跟着东方不败,每个人经过刘鸿长的时候都要踢他一脚,当然是轻轻的——喻谷主可是说了要慢慢折磨的,若非刘鸿长被喻文清劲气所制无法开口,否则不定会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刘鸿长默默忍受着加诸在他身上的疼痛,十分不理解为何喻文清会那么信任东方不败。他虽然也没指望喻文清会毫无疑问的相信他的话,但最起码,心里总会怀疑一下的吧?而日月神教有什么东西是能够令寒清谷谷主看得上眼的呢? 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死了,刘鸿长努力得想着喻文清和东方不败的交易,借此来转移自己对疼痛的难耐。 东方不败直接带着喻文清去了议事楼,并叫白刀去通知香主以上的人过来开会。说起来也不知道是议事楼的守卫懂眼色得多还是尚没被刘鸿长网罗了去,反正看到东方不败手中的黑木令便将人放了进去,虽然应当是也没认出来他的身份。 不过也不是全部的人都进入了议事楼,也只有东方不败、童百熊、白刀父子及与白小刀一起坐牢的贾布,以及喻文清等六人。其余的人不是各自去休养便是守在了楼外。 东方不败原想让喻文清和他一起坐在主位,不过喻文清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此时日月神教外有围攻内有□□,却是东方不败树立威信的绝好机会。所以,喻文清只是安抚得拍拍他的背——此时不知情的人只有两个还均是东方不败的心腹,所以喻文清也没有避讳,便坐到了东方不败左手边第一位。 日月神教的几位长老堂主们来得很快,几人坐下还没聊两句就听到门外有通报的声音。 也不知是因为喻文清等人在地牢门前的表现还是东方不败前所未有的对待,也或许是童百熊的态度,总之贾布一点没把喻文清等人当外人,听到通报声就似笑非笑得说了一句:“这些人来得倒是比平日里快多了,恐怕得用上轻功赶过来的吧?”声音大得恨不得加上内力,生怕门外的人听不见。 贾布是东方不败的绝对心腹,武功不错脑子更不错,最出名的就是此人那小心眼,人们通常说‘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形容,绝对就是为此人量身定做。 童百熊对此最是了解,听他这么说,乐呵呵道:“看他们以后还敢拿架子。”因为东方不败年龄不大,继位又有些玄虚,之前武功虽高却也不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所以这些人虽然恭敬,却总有些散漫。 东方不败可也不是什么礼贤下士的人,神教里可不像那些虚伪的白道讲究什么资格,任何位置都是能者居之。此时距离他初登教主之位虽然只不到半年,但他的武功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之前不因继位时间短而谦待这些人,此时就更加不会。所以他不单不制止贾布他们碎嘴,反而听得十分解气。 喻文清在一边看着东方不败,虽然没表现出来,心里却乐得不行,暗道以后可不能得罪这人,虽然对他来说,东方不败其实十分好哄。 于是等来人进门之后,态度都多少有些不自然。 日月神教的高层里,只有桑三娘一个女人,她此时三十来岁,正是女人最成熟性感的年华,所以无论是她的地位外貌性别,不触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其他人还是很给她面子的。 此时,便是桑三娘先开了口。她走在前面带着诸人直接跪下:“桑三娘参见教主!”等东方不败叫起之后,又道,“天佑教主平安无事,不知刘鸿长那叛徒是否伏诛?” 东方不败似笑非笑得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来人,漫不经心道:“这等假传消息内通外敌之人,如何有幸轻易死去?” 他这话既不阴森又不狠戾,却硬生生使这些手里不知握着多少人命的人脸色苍白起来。 十分满意这个效果,东方不败悄悄撇了喻文清一眼,又道:“这段时间都是什么情况?” 也不坐下,众人就站在东方不败三步远的地方,你一言我一语,简单却不失详细得将情况说了一遍,便闭了嘴等待指示。 原来因为黑木崖地势险峻,迄今为止围攻的人还没有在夜间偷袭过,多是白天几十人在一起,小心得搜一搜有没有漏网之鱼,偶尔交战却是死伤五五之数。 白小刀道:“我们审问过俘虏,因为都地位不高,所以只能综合我们的情报猜测这些人是等着左冷禅过来再大举进攻。也因为谣传左冷禅去截击教主,所以刘鸿飞才能抓住机会勾结了左冷禅造了伪信。” 长老丘风道:“今天上午左冷禅已经到了山下的镇子,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进攻。” 东方不败倒是知道原因,左冷禅怎敢在他没上山之前进攻?一不小心便成了夹击之势。不过,他不来不代表他们不去。虽然他的人大多需要休养,但神教此时可不都是他的人呢。 于是,东方不败脸上带了点笑意道:“我们今晚去和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切磋切磋。”接着便点了些随行的人。因为日月神教职位分得很细,每二十人便有个小队长,然后五个小队另有一个队长,倒是十分容易调遣。 几个心里发虚的长老听了东方不败的布置,暗暗叫苦,可是,他们能有什么理由推拒呢?不听命令?别说这个节骨眼上,就是平时也不敢这么驳教主面子,毕竟那些人虽然确实是自己的人手,但他们自己还是教主的属下呢。举荐别人?这不成心拉仇恨呢吗?不说教主同不同意,这大敌可就树下了。于是能怎么办呢?咬牙同意呗,还得表现得与有荣焉,否则不情不愿地同意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作者有话要说:  对手指,明天24小时班,应该没时间上网,更别说更文,于是,明天不更挠头 感谢毛毛闯江湖亲的雷,但肿么扔了雷就闪了捏对手指 群么╭(╯333333╰)╮ ☆、杀戮之夜(三) 东方不败见几个长老有苦难言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毫不掩饰得更浓了些。跟喻文清的驭下之道不同,东方不败只要他们更加畏惧他,神教强者为尊,有实力便有忠心。 童百熊作为东方不败的铁杆支持者,早就看不惯这些人一副我全是为了神教好的模样,见他们吃了大亏,更加不会掩饰,脸上跟开了花似的。不过,叫他开心的还不单是这些人的苦瓜脸,而是:“教主,今晚我们就把那些掌门捉来吗?”自打和孟安云聊天说到这个计划,童百熊就早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了。 白小刀好奇道:“活捉?捉来有什么用?” 童百熊得意非凡:“叫他们的门人拿银钱来赎啊哈哈哈……” 白刀、白小刀、贾布:“……”这个方法肯定不会是童百熊的脑子能想出来的,这三人不约而同崇敬得望向东方不败,教主威武…… 心里擦汗的几个长老要给跪了,这一刻,东方不败的形象在他们眼中十分高大,毕竟,掌门做人质换钱什么的,实在太霸气不解释,而且,其实并不是多么难想出来的方法,以前为什么从来没有人用过?他们果然还是太嫩了吧?难怪自己不是教主呢…… 东方不败见底下人的精彩反应,瞟了喻文清一眼,他才不信这种招数是孟安云自己想出来的呢,广袖一甩,东方不败将手搭在扶手上:“不,今晚只是让大家活动一下,不要俘虏。” 童百熊不满意了,他这段时间心心念念最盼望的就是这个呢,当下粗着嗓子嚷嚷起来:“教主!为什么不?那些掌门既然胆敢进攻我神教,就该狠狠给他们个教训叫他们长长记性!” 东方不败皱皱眉,眼睛一瞟,童百熊便老实得收了声,还有些心虚的瞄了喻文清一眼,那什么,他天生就是这个嗓门,可不是故意的…… 贾布也不解,他可是觉得这个主意妙极了:“教主……” 东方不败略抬手,众人便噤了声,老实得连东方不败都有些诧异:“我们为何要晚上悄悄将他们捉上山?那些人最会找借口,以后定会说是我们趁着天黑耍了诡计。所以,后天白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些自命不凡的掌门们捉住,岂不是更妙?” 贾布:“……”大家都太抬举他了,小心眼什么的,还是教主更高杆。不愧是教主…… 白刀默默得低下头,死死盯着他心爱的武器,面无表情。 白小刀:……一定要催着赶紧将地牢的铁锁换好…… 长老≈堂主:┗( t﹏t )┛ 喻文清冷眼旁观了这一幕,觉得十分有喜感。怎么说呢,不知道是不是江湖人大部分精力都用来练武,不敢说头脑简单,反正即使有些手段如左冷禅等也实在不怎么够看。 东方不败刚要说话,发了一会呆的童百熊蓦得发出一阵大笑:“好好好!这个主意好!”他一想到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那些自以为是的掌门被当成俘虏拿下,心里就美得不行,“咦?”童百熊突然脸色一正,“为何要等到后天?” 白小刀有些恨铁不成钢得看着这个和父亲交好的大个子,语气却还是他惯有的冷静:“如果是明天,那么他们一定又会说,仓促之下没有准备好?” 贾布早在自己的座位上暗自爽了半天了,任我行做教主的时候黑木崖的产业都是他的心腹打理,等东方不败做了教主才交到了他的手上,只是纵使贾布再如何精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他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立刻挽回颓势,但若是有了赎人的银子,那他的很多主意便可放开手脚去做了。 “教主,”贾布左手虚握,那架势就像握着一个金算盘,“虽然现在说稍微有些早,但是我们如何确定每个人的赎金?”一视同仁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东方不败扭头看了喻文清一眼,眼睛弯了弯,扭头对有些诧异的贾布道:“这事明天我再找你,现在……”东方不败正了脸色,“点到的人去准备,一刻钟后下山。” 东方不败等人上山时虽然时间不算晚,但折腾到现在,也已经戌时了,回来正好用夜宵。 受过洗礼的几位长老堂主此时心情甘愿了许多,对东方不败行礼过后便下去了。 贾布的武功在他这个地位的人里面排在尾巴上,东方不败又不打算让他去送死,所以他也是留着黑木崖的人之一,不过他可丝毫没有不甘愿,而是兴致勃勃道:“教主,那我便核算一下各个门派明面上的产业……” 东方不败倒是很理解贾布的焦急,目前,神教中的经济确实不怎么好……他扭头望了喻文清一眼,喻文清很上道:“素秋,一会儿你不要下山了,跟这位……” 贾布很机灵得报上名字:“在下贾布,是青龙堂堂主。”他虽然并不确定,但刘鸿长称呼他为喻谷主,姓喻又是谷主,还是这般风姿,所以他心里也有了个明确猜测。虽然不知道自己教主是怎么说动寒清谷谷主出手相助的,但反正也不是己方吃亏,有如此强援再如何也轮不到他头疼。 喻文清颔首,继续道:“跟这位贾堂主一起交换一下情况。” 喻文清这话十分给贾布面子,立刻赢得了贾布的好感,虽说本来贾布也对喻文清很有好感了。 而其实喻文清这么客气完全是为了东方不败,东方不败自然也知道,所以他心中十分熨帖,心情越发好。 童百熊见他们说完,便站起来道:“东方兄弟,我去催着他们快点。”他是最不耐烦议什么事的了。 东方不败也不拘着他,转头对白刀道:“你也去吧,小刀直接回去休息。” 两人点点头,起身又行了礼,便跟童百熊一起出了议事楼。 一刻钟很快便过去了。因为碧春红夏要去给主子收拾房间——虽然是东方不败的房间,并没有参加这次反击,便是东方不败、童百熊、白刀、喻文清、孟安云、白冬六人为主力,东方不败点到的长老堂主小兵等差不多三百人左右,在夜幕的掩护下,出发了。 便看看左冷禅这边。其实自从再次和东方不败交手后——还是三人一起,左冷禅对这次行动其实已经完全没信心可以面对面成功了,不过他没有气馁的原因是,他在日月神教还有一步棋,便是刘鸿长。 刘鸿长并不是他派去的卧底,但是通过已经被发现的卧底,两人有了联系。左冷禅虽然阴谋诡计其实并不怎么出彩,但他也算很有远见,便是虽然他总是说消灭魔教什么的,心中并不是真的这么想。本来么,没有了魔教的对比,怎能显出来正道的正义? 不过,纵然这样,能有个好把握的教主自然更加好些。刘鸿长便是最佳人选。于是,左冷禅再次夜袭失败后,便快马加鞭赶到黑木崖下,将一封东方不败已死的亲笔劝降信给了刘鸿长,助刘鸿长夺得了代教主之权,并有了之后对东方不败的阴谋。 此时,左冷禅并不知道刘鸿长已经失败。他反复想了好几回,都觉得并没有什么破绽在。日月神教的硬弩他是见识过的,若是他对上,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何况,还有那么多的‘人质’在手。 其实,若当时在场的是左冷禅,或者刘鸿长有左冷禅的谨慎,结果真不会那么顺利,至少不会毫发无损。 于是,完全不知情的左冷禅颇有心情得自斟了一杯酒,就着菜肴自得其乐时,东方不败已经带着人下山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比预计的迟了一天更十分抱歉,夜班后补了大半天的觉,结果晚上被喊出去同事聚餐,于是延迟到了今天,童鞋们请原谅我啊~~~~~ 感谢熬夜党紫綾飄雪亲的雷╭(╯3╰)╮于是又是只扔雷不说话,肿么诡异得给我一种默默做好事不留名的赶脚 ☆、杀戮之夜(完) 听到外面的喧闹声时,左冷禅尚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是刘鸿长又借机击杀东方不败的人。 直到有个嵩山的弟子跌跌撞撞得急促敲门闯进来,道:“掌门!东方不败下山来了!我们的人也牺牲了不少了!” 左冷禅一下子站了起来,果然不能对刘鸿长那个废物抱太大的期望,蠢货!!激怒之下,左冷禅一脚踢翻了桌子,骇得来报信的人身子紧贴着门口。但就是这样,他也不离开,已经是打定主意跟在左冷禅身边了,今晚这么乱,月亮却是明亮至极,加上无数的火把,连个安全的藏身之处都没有,还是掌门身边最安全。否则他也不会抢先跑这么远来报信了。 左冷禅现在根本没时间理他,他的心思全都在交给刘鸿长的那封亲笔信上。当初若不是刘鸿长非要留下点‘凭证’才肯动手,若不是他觉得这个计划不说万无一失也是十拿九稳,所以才狠狠心给了。谁知道,如此大好的机会刘鸿长那个蠢材居然没有把握住! 烦躁得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左冷禅不在乎日月神教的人知道他与刘鸿长有来往,反正这些人也不会跑到他们这些人面前说三道四,当然,哪怕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但,前提是没有那封信。 他想一统五岳剑派已久,知道的人也不算少,若是这封信暴露在了人前,那他恐怕再不会有机会成功。所以,这封信必须要拿回来!只是,该怎么拿呢?明抢肯定是不行的,难道要动用他在日月神教的最后一颗棋子? 左冷禅有些游移不定,好不容易‘他’有了出头之日,就这么浪费掉的话,再想培养出一个来,还不知要多少年。 那个报讯的弟子见左冷禅的表情忽明忽暗,神情莫测,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留在这里的,哪怕外面再混乱。不得不说,且不论此人品性如何,这份直觉实在可取。 果然,此人又偷溜出去不久,左冷禅定下神,发现报信弟子已走,心中升起的杀意才落了回去。 东方不败也并不是真想将这些白道之人一网打尽,虽说他此时若真是想如此,其实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此次也不过是为自己死去的手下报仇罢了,顺便让那些不大服管教的长老们清醒清醒。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东方不败之瑰宝 作者:三月之秋 第8节 所以,虽然基本上死的都是些小鱼小虾,以及一腔热血自己上来送死的,东方不败倒也让手下停手,不准备再继续下去了。此时,白道死伤人数与神教相仿略多。 说来讽刺,打杀了这么久,当初与东方不败交过手或者看过东方不败几人交手的有些地位的掌门或者大侠们,出现的只寥寥几人而已。 不过,东方不败叫停,并当着拼杀的众人宣布了再次交手的时间后,倒是出来了几人。似乎是匆匆而来的岳不群等华山派几人以及几个东方不败眼熟的貌似也是什么什么掌门门主的人。不过,见东方不败这边停止了攻击,他们也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 喻文清见到岳不群,不禁露出点笑意。东方不败见了,心中一酸:“你倒是对他印象真好?!”他又想起来之前阿清曾经夸奖过此人了。其实喻文清真心冤枉啊,他只是说岳不群够虚伪罢了。 这么多人在,喻文清也不好做什么动作,只道:“东方,若岳不群和你易地而处,你说此情此景,他会如何做?” 东方不败虽然明白喻文清不会莫名其妙问这么个问题,但他略微一想,脑中竟没有别的,只是:“那岂不美死他?!” 这话一出,两人俱是一愣。喻文清见东方不败真的要恼了,赶紧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若不是地点不对,他真想好好得和东方不败亲近亲近,也好叫他也知道,他也觉得自己‘美死了’。不过此时,喻文清也只是快速道:“若是岳不群,恐怕现在已经在策反这些人了,外面这么吵闹,那些掌门难道就真听不到?” 这话题转移得快,东方不败也就顺势接了下去:“我才不要这些头脑简单的废物!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傻傻跑过来送死,被利用也是活该!” 他话音刚落,岳不群已经离两人没有几步远了。 纵然是敌对,岳不群倒也和东方不败见了个礼,东方不败没搭理他也不恼,而是走到了喻文清身前,道:“喻公子,又见面了。”一言一行,君子之风尽显。 喻文清倒也没有不理人,淡淡得点了点头。 岳不群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后一起跟了过来的令狐冲便抢先道:“喻大哥,你为什么会和魔教的人在一起?” 令狐冲正是男孩子拼命长高的年纪,喻文清才几个月没见他,便已经又长高了一大截。 喻文清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呢?” 令狐冲急冲冲道:“他们不是好人!”虽然他被他师父收留,但对这个也帮他报了仇的大哥是十分感激有好感的,师父和喻大哥,怎么会成为了敌人呢? 东方不败瞥了这个又瘦又黑的半大少年一眼,没什么兴趣得撇撇嘴。 喻文清略略收敛了笑意,却仍然勾着唇角:“这和他是不是好人有什么关系呢?”他也不辩解什么,他倒真不希望好人这个词安到东方不败身上。 令狐冲一时语塞,他此时还不是之后那个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的滑溜小子,被喻文清这么一反问,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话了。其实这也是令狐冲本身性格所致了,他生性散漫,也是那种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便是一条道到黑的个性,所以,当听到喻文清的回答,才会一时噎住。 岳不群此时适当得插了进来:“喻公子,当日你路见不平义助冲儿,堪称侠之典范,却如何能被魔教妖人所惑,路入歧途?寒清谷虽避世而居,喻老谷主却也多次救助我武林正道于危难,喻公子行事当三思啊!” 东方不败本来没打算说话的——他和这些伪君子实在没什么话好说,只是岳不群这三言两语,怎么听怎么刺耳:“岳掌门,”东方不败不屑得看着他,“若是你口中的侠义便是让这些小虾米在前面送死,阿清却真的没什么好三思的!” 令狐冲本来因为喻文清的维护,对东方不败尚没有什么恶感,但听得他对自己师傅的污蔑,不禁大怒:“不要以为我师傅是怕了你,我们听得消息立马便朝这里赶了过来,只不过到了这里一切已经结束了。” 东方不败懒得跟他辩解:“那好,后天我们再来交手,到时候,可别说没有听到消息哟。” 喻文清也没有再和令狐冲说话的兴致,伸手抚了下东方不败的后背,两人便朝黑木崖折返。途中,东方不败呼哨两声,便将神教诸人招回。 令狐冲尚且不甘,岳不群倒是对着喻文清东方不败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远处,左冷禅见东方不败离开,心中松了口气。后天再战,那么只有一天两夜的时间拿回信,或许,有可能不用动用那颗宝贵的棋子?毕竟,今天这种情景,东方不败不也没有将信件的事情说出来吗? 又看了岳不群一眼,左冷禅神色不明得回了自己房间。只是刚一进门,他便发现有陌生的气息在此,心中一惊,便暗暗戒备了起来。 “左掌门不必如此紧张。”一个伪装过的粗噶声音响起,同时,一封信轻飘飘得朝左冷禅射了过来。 因为信的速度不快,左冷禅很容易便看到了信封上面那眼熟的字体,心急之下也忘了戒备,直接便用手接住了这个神秘人递过来的诚意,或者说把柄? 左冷禅捏了捏信封,里面的信果然已经不在了。他此时心中稍定,却又不知目前的情况算是好还是坏。 就听那个神秘人继续道:“左掌门和东方不败的恩怨我也稍微了解一些,也正是因此,所以我才想找左掌门合作,刚才的便是诚意。” 左冷禅定了定神,两只手一撮,便就信封变成了一堆碎屑:“你想要我做什么?” 神秘人道:“我和东方不败也有大仇,所以左掌门不必对我有所防备,我不单不会害你,还会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诛杀东方不败,如此,距离左掌门的期望,是不是会更进一步呢?” 左冷禅自然不会听信这个神秘人的话,不过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些事情听一听也没有什么妨害,反正,他的时间也很够。于是,左冷禅便亲手收拾了一下被他自己打翻的桌椅,道:“那不如兄台坐下,我们好好聊一聊?” 一直藏于黑暗中的影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出来:“不用,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影子似乎有什么顾忌,“不过左掌门放心,事成之后,左掌门的墨宝自然会物归原主。” 左冷禅见此人始终不愿露面,冷哼一声:“若阁下有本事诛杀东方不败,何不亲自动手?” 那神秘人的脾气似乎也不大好:“难道左掌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左冷禅顿了顿,哼了一声,终是不再说话。 却说东方不败等人发泄一番,心情都还不错得回到黑木崖,却被迎面告知:“教主,左冷禅的劝降信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撒大狗血了,亲们挺住啊咳咳 ☆、红衣 东方不败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他首先想到的是内奸,左冷禅能勾结了刘鸿长,也能有别人。而无论真相是什么,这无疑是件令人面上无光的事情。他日月神教,何时起居然能够被人来去随意了?! 喻文清也是神色冷凝,但他和东方不败想的不同。这件事,恐怕逃不了寒清谷的干系。因为他将素秋留下的时候,便已经交代过他,将信掌握在手里。刘鸿长意外落马,这信一定是在他的院子。距离拿下刘鸿长才短短几个时辰,而从拿下刘鸿长到他们下山时间更是极短,这么短的时间,左冷禅恐怕没这么快反应。 于是,综合考量,喻文清将矛头指向了一个人。只是这个猜测,令他的表情更加难看。 等回到东方不败的院子,喻文清正要和东方不败说出他的猜测,素秋便过来了。 “主子,”素秋的表情十分愧疚,还有些心虚,“我去晚了一步,正好没追上。”他犹豫了一下,看到自家主子了然的表情,心里有了底,态度也稍微坦然了一点,“看那人的武功套路,恐怕是谷中之人。” 东方不败挑眉,睨了眼喻文清,心中诡异得平静了下来。与他相反的是喻文清,他目光幽深得不知在想什么,周身的气势十分凝重,素秋老实得装鹌鹑。 东方不败却是不惧喻文清的,他给素秋个眼色叫他离开,便躺倒了喻文清的腿上,道:“宋舒玉做的?”也就是东方不败屋子里也有个软榻,否则还真不能方便他动作。 喻文清抚抚东方不败的头发,有些歉然:“都是我驭下无方……” 他话还没说完,东方不败腾得坐了起来,要不是喻文清闪得快,非撞个狠的不行。就见东方不败满脸怒色,声调诡异得问道:“怎么?你要替宋舒玉道歉吗?” 喻文清愣了愣,心中的郁气消散了许多,东方不败搞错重点的问题令他的心情好了起来,他忍不住亲了亲他,换了个姿势将他圈在怀里,道:“东方,宋舒玉既然决定要报复,便不会只有这一种手段,后天一定要小心。” 东方不败冷哼了一声:“只会这种手段的话,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其实并不怎么在意那封信,也不在乎现在能不能在所有人面前拆穿左冷禅的面具,毕竟左冷禅再阴险,那些自诩正义的大侠们更要吃亏得多。 喻文清对他这种态度有些无奈,他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但并不是盲目得小视女人,女人的危险他从来不会轻视。不过,他也没打算多说,后天他再多留意一些罢了。 因为之前心中存了事情,喻文清还没有好好看看东方不败生活的地方,此时心里一松,便有了闲情。 东方不败的房间很大,却并不显得空旷。因为软榻里门口最近,所以开始时他们才会就近坐在这里,倒是很方便从屏风边缘看到里面那张雕花大床。 房间的格局摆设都是喻文清喜欢的样子,只是这里,东方不败的生活痕迹很少。 东方不败虽然因为姿势原因没有看见喻文清疑惑的眼神,但也十分默契道:“我之前并不是住在这个院子的,这里是我做了教主之后重新收拾好搬来的。” 喻文清恍然。沉默了一会儿,东方不败指了指屏风后面离床不远的地方,道:“以后我想在那里摆个绣架,好不好?” 喻文清又将他往怀中揽了揽,面不改色道:“好啊,我最喜欢东方做的衣服了。” 东方不败满足得笑了笑,刚要说什么,又停住了。片刻,外面便传来红夏的声音:“主子,我们煲了汤。” 东方不败从喻文清怀里起来,摸了摸肚子:“真有点饿了。” 喻文清微微一笑:“进来吧。” 以为主子们没有用晚饭,所以说是煲了汤,但也不会只有汤。一些精致的小菜一起送了上来,然后红夏很乖觉得离开了。她只知道留了左冷禅的信,还不知道后续呢。 因为只隔一天,便是东方不败约定的日子,所以,喻文清也不打算做些什么,两人腻腻歪歪得用了饭,又洗了个甜蜜的鸳鸯浴,便安稳得睡了。 喻文清醒过来的时候,东方不败居然已经不在身边了。他愣了会儿神,才穿衣下了床。 屏风外,洗脸水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喻文清微微一笑,只当是东方不败有什么惊喜。慢条斯理得洗漱好,喻文清推开房门,便见不远处,一个红衣人负手而立。这个时间正是太阳升起的时刻,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有一种静谧的美感。 那人听到开门声,顿了顿,便转过身来,果然是东方不败。他望着正对他微笑的喻文清,脸上也露出个微笑来。径直走过去,东方不败在距离喻文清三步远的时候停住。 喻文清方看清楚东方不败的穿着。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是他自己做的,与寻常样式完全不同。袖口是比寻常略窄的窄袖,小立领的领口居然有一种现代感,中等宽度的腰带显得那腰十分得细,整件外衣设计十分简洁干练,很漂亮。 喻文清微笑着伸出左手:“这便是东方给我的惊喜吗?” 东方不败觉得他表现得也太轻描淡写了些,本就不多的忐忑几乎都跑光了:“你不觉得这颜色有些艳吗?” 喻文清真的顿了顿,他还真没太在意这个。不过东方不败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此时除了黄色,虽然并没有名令禁止不能穿什么颜色,不过一般来说,男人们还是不会选过于鲜艳的颜色,他们觉得那种颜色就是女人用的。所以,东方不败才会有此一问。 只是喻文清从来没有觉得颜色还分什么男女,所以,这方面他相对便迟钝了些。此时东方不败一提,他突然想到最近东方不败似乎一直在改变衣服的颜色,只是都是循序渐进朝着最终目标变幻颜色,他并没有注意而已。 有些哭笑不得的,喻文清握住搭上来的那只手,一个用力,将人揽在怀里,结结实实的一个吻:“以后不要这么麻烦,想怎样直接说,好吗?” 东方不败了了心头一件事,情绪也高昂了起来,他斜睨了喻文清一眼,有些得意道:“看情况啦。”不知何时起,他喜欢上了红色,只是男人穿这个颜色,不能说怪异,但却是是有些奇怪的。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在乎阿清的看法,所以见喻文清并不在意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东方不败才高高兴兴得回亲了他一下,“吃过饭我带你去转转,黑木崖的风景还是十分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一下…… ☆、前夕 黑木崖的风景果然十分不错,喻文清在东方不败的带领下先是将日月神教的主要建筑了解了个大概,然后才七扭八拐得到达了一处唯有东方不败一人知晓的地方,喻文清大为惊艳。 此处十分隐秘,处在周围几座高山的交汇处,入口约千米之前却是教中最早的一处议事堂,此议事堂是第一任教主议事之处,因为面积不够的原因,现在早已经不再使用,却因为象征意义而保留了下来,倒专门有人整理,不至于荒废。 这个地方不能说精致灵秀,却也是悠然静谧。最令喻文清惊喜的是此处居然有温泉,并不远不近得连着一个莲花池。此时池中尚有不少莲花开放着,为这个隐秘的山谷添了一抹秀色。 “如何?”东方不败待喻文清打量完此处,很是得意得问道。 喻文清见他骄傲的模样,如一只昂首开屏的华美孔雀,不禁微微一笑,顺势道:“很好。”确实很好,即便地处黑木崖,却另有一处断崖可通往山下,虽说陡峭险峻,对他二人来说,倒也不算险阻。况且,若是隐居于此,怕是任谁都想象不到找寻不到吧。 东方不败仔细看他半晌,发现喻文清当真是对此处极为满意,心里很是欢喜。他喜欢上喻文清之后,不止一遍想过,若是阿清肯和他一起在此处生活几天,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寻不到他们,那该有多好。此时见喻文清当真对这个地方印象不错,更是开心。 东方不败在喻文清面前向来是极简单的,喻文清结合此情此景,加上此时东方不败得到他肯定后的轻松期待,倒不难猜出他的想法。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心血来潮,也不知道这种热情能够持续多久,但喻文清的心终究是一软。 “以后如果你希望,这里倒可作为一处隐居之地。” 东方不败眼睛一亮,心中十分欢喜。他倒不是真的想要隐居——他才当上教主多久,只是偶尔,也想要和喻文清一起过一段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日子。见阿清真的同意,却是意外之喜。 这处地方因为并没有别的人来过,所以尽管风景原汁原味,却真没有什么适合休息的地方。 喻文清四下环顾,便只有湖边那枝繁叶茂的粗壮树丫可堪一用了。手心向上伸向东方不败,喻文清微笑得望着他。要说两人缱绻缠绵不过也才两日,却总觉得有好久没有亲密得呆在一起了。 东方不败毫不犹豫得将手放到喻文清手里,完全不反抗得被他一拉一拽拥到怀里。 喻文清足尖一点,便揽着东方不败落到了看中的树丫上,鼻间是清风带着植物清香,倒也悠然起来。 此时两人的姿势是,喻文清坐在粗壮的枝桠上,双腿亦盘起放在枝上,背后是几乎要三人合抱的树干,倒是十分稳固。东方不败侧坐在他的腿窝里,整个人窝在喻文清怀里,亲密无间。 舒服得叹口气,东方不败道:“感觉好久没有和阿清好好说说话了。” 喻文清伸手抚着东方不败顺滑黑亮的头发,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没有说话。 东方不败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得,几乎要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湖中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水花,天空有鸟儿鸣叫飞过飘下羽毛,三面环山的小谷中竟似无人一般。 良久,东方不败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喻文清怀中唤道:“阿清……” “嗯?” “突然觉得十分没有意思,”东方不败玩着喻文清的衣带,恹恹道,“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不要管这些事了吧。”竟是管杀不管埋的意思了。 喻文清本就不耐烦这种直接打杀毫无技术含量的事情了,当然不会反对:“那我们将事情丢给童大哥,然后休整两天便启程去寒清谷?” 东方不败嘴角便弯起了弧度,便是满意了。 这两人细细私语,亲切甜蜜。却不知在他们未见的角落,人心变幻各自思量之下会发生如何不同的结果。 这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变量就是左冷禅一直都没舍得用的棋子——上官云。 说来上官云的身世和令狐冲却是颇有几分相像。两人都是幼时因为种种原因家破人亡,只是与令狐冲被岳不群主动收为徒弟不同,上官云是自己找上嵩山派的。 说到这里,少不了要废话几句上官云的身世了。上官云出身武林小富之家,虽不至于奴仆如云前呼后拥,却也是衣来伸手的。这种条件,加上上官云父亲本身的性格,正妻侧室小妾通房那是只多不少,女人多了,孩子便也多,上官云便是这十来个孩子中比较受宠的一个。生母不是正室的上官云能够被父亲宠爱,恐怕没人敢说是上官云的父亲喜欢他的心灵美。 总之,在相对复杂环境中长大的上官云,性格上难免会染上功利钻营,加上野心是男人的天性,成为孤儿后,上官云仔细分析三遍之后,最终选中了看上去最有前途的嵩山派。 之后如何耐心从低至高一直讨好到左冷禅就不赘述了,总之,上官云是一只十分耐得住性子的狼,总能够看准时机,抓住要害。只是,正所谓野性难驯,没有过硬的实力,便要担心随时有反噬的危险。 只是,左冷禅实在过于自信了些。 上官云将手里的纸条烧掉,又细心得将并不多的灰烬毁尸灭迹,才眯起眼睛思考起自己将来的路。 若说一开始他还抱着在左冷禅的暗中支持下按部就班朝上爬的念头,经过了地牢那场战斗,这个念头就有些摇摇欲坠了。东方不败的实力,越发深不可测了。恐怕比起左冷禅来,还要强上一分,尤其,这两人的年纪,差距可是不小…… 况且,上官云斜躺在书房的榻上,随手拿过本书盖住自己的表情。东方不败身后,可还是有个喻文清的,寒清谷的实力…… 想到喻文清,上官云的神色有些复杂。虽然没有挑明,但教主和这个男人之间毫不避讳的暧昧,这两天在神教中可谓人尽皆知。如此强强联手之下,他真的很难相信左冷禅有赢的希望。 如此,他可真要好好想想以后的出路了。首先,便是自己这敏感的身份。东方教主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上官云身为前地牢看守,对此可是知之甚详,他可完全没兴趣亲身感受一番。 有些犹豫不决,这对一直知道自己要走哪条路的上官云来说,实在是难得。 东方不败不好惹,可那左冷禅也不是什么善茬,何况,左冷禅手中还有他为细作的证据,一个不好,便是腹背受敌,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不更十分抱歉,家里突然出了事,全家都很慌乱,于是一直拖到了现在。之后虽然也不能保证会日更,但不会坑是肯定的。只是可能也不会跟以前一样回复大家的留言了,希望谅解。 还有关于积分赠送的问题,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现在都不是作者选择给多少分,而是回复字数够了之后,会有个赠分的选项,是系统赠分,作者也不知道每人给了多少。之所以说起这个,是因为有人说(不是看这文的大家),我这么支持你,就这么回报我,作者守财奴云云,所以解释一下 又,看到有人留言实在是刻薄,我文写得再烂你直接骂文好了,骂教主有意思吗?还说什么用‘它’来称呼教主,对此,我只想说,赶紧请你圆润得走吧 ☆、刺客 喻文清和东方不败两人在谷中消磨了大半天,连午饭都是直接捉鱼烤了吃的。若不是喻文清挂念着东方不败的身体,定要让他再加碗汤,东方不败还磨蹭着不想出去呢。 “好了,”喻文清无奈得看着怏怏不乐的某人,“实在喜欢这里的话,下次叫人简单布置,以后烦了便在这里住上几天,嗯?” 东方不败心里开心了,脸上却还是死撑着,只抬眼瞟了喻文清一眼,嘴硬:“不喜欢别人进去里面。” 喻文清早看到东方不败按捺不住的唇角,却也不戳穿他,只好脾气得哄到:“我见莲花池的另一边有一片竹林,等事情了了,我便亲手给你建一栋竹楼,可好?” 东方不败便再也装不下去了,手搭在喻文清肩上便跳上他的背,双腿夹在他的腰间,脸贴上去,喜滋滋道:“阿清,你还会建竹楼呐?!” 此时还未到山谷出口,也不怕被人看见,喻文清便也由着东方不败不顾形象得撒娇。双手后伸托住他的腿窝,叫他省点力气,一手怕了拍东方不败的屁股,问道:“还想要什么?” 东方不败冷不丁被喻文清一拍,脸上便显出一丝红晕来,暗自羞涩片刻,仗着此时喻文清看不见,便又坦然了起来:“还要个宽大的摇椅,到时候摆在池边,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便躺在摇椅上午睡,嗯……最好还是在池边建个亭子吧……对,亭子!”东方不败在喻文清背上乱扭,“阿清你会修亭子吗?应该比竹楼简单吧……” 因为东方不败的不老实,喻文清又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这次力气稍打了一点,果然,东方不败老实了。 只是,不大会儿便又故态复萌:“亭子修好后在周边吊上一些纱帘,也不怕有风了…………bb…………bb…………” 喻文清慢慢得走着,听着背上东方不败絮絮叨叨,脸上的表情分外柔和。 两人回到东方不败的院子,刚吩咐了碧春红夏去拿喻文清早早便吩咐好的汤,孟安云和素秋便来了。 小心得看了喻文清一眼,素秋心里十分羞愧,寒清谷中的暗卫私军神马的可是他和白冬负责的。 “宋轩调动了几个不知道东方主子身份的吹箭刺客,让他们在明天找机会暗杀……东方主子。”素秋硬顶着杀气顽强得将话说完,便在一旁装起了鹌鹑。 在场四人中唯一不被喻文清杀气所扰的便是东方不败了,他挑挑眉:“什么是吹箭刺客?”竟惹得这几个如临大敌? 孟安云小心得撇了收回杀气的主子一眼,回答道:“这些人单说武功倒没什么,只是个顶个是隐匿好手,尤其明天人多杂乱,更是不好发现。而他们的武器便是淬了各种效果药物的细如牛毛的小针,在吹管中被内力吹出,因为体积几乎可忽略不计,连破空的风声都几不可闻,便是内力深厚的高手最后关头觉察到,通常也已经晚了。而这种毫毛小针入体之后,连针孔都难以发现,磁石亦无法吸出,只能由绝顶高手用内力寸寸搜索,但一般恐怕也没有时间……” 东方不败听得眼睛亮晶晶的,竟是忍不住叫好:“妙妙妙!若是手底下有这样的能手,岂非无往而不利!” 孟安云下面的话被噎了回去,若不是因为喻文清在场,他都要朝完全没抓住重点的东方不败翻个白眼。 素秋也汗了一下,接着孟安云的话头道:“我们接到消息的时候,这几人都已经出发了,任务期间,这些人都是不会接消息的。” 喻文清的食指在椅背上敲了两下,刚要说话,门外便传来碧春红夏的声音,汤来了。 喻文清便将话头撂下,先叫东方不败喝汤,顺便自己也喝一碗。 东方不败倒没有食不言的习惯,抿了口清淡鲜美的汤,道:“我不希望他们活着。”哪怕其实只是敌人手里的刀,但当刀刃对着他的时候,他也不喜欢。 孟安云的神色僵了一下,和东方不败不同,对于他来说,这几人只是听命行事,其实本身对东方不败不会有敌意,东方不败明明知道了前因后果,却还是要杀了他们…… 孟安云的神色并没有逃过几人的眼睛。素秋默不作声,心里叹了口气。孟安云重情,心却太软。先不说那几人究竟有没有背叛,就算不知道东方不败和主子的关系,但是主子在这里却绝对不是秘密。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各种原因导致他们不知道,那么动手之前的探查也绝对会知道。若是明知主子与东方不败交好还是因为宋轩的命令动手的话,即使东方主子不说,主子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而东方不败瞧见孟安云的神情,神色也是一变,原本飞扬的神色淡了淡,没有再说话,低头又喝了口汤。 喻文清一丝眼神都没有分给孟安云,放下手中的勺子,咽下口中的汤,拿手帕擦了嘴,侧身亲了亲东方不败的耳朵脸颊,又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待东方不败脸色好些,才转过头对素秋吩咐道:“叫之前盯着各大派的负责人带足人手,各自看好负责的门派,只要看到陌生面孔,杀掉。” 比之前东方不败更加轻描淡写,也更加显得残酷。孟安云脸色一白,知道主子是对自己不满了。 喻文清的视线转回东方不败身上,解释道:“寒清谷虽然避世,但是也有专门叫人盯着各大门派的动向,虽然可能几十年没有用处,却也备不时之需。” 东方不败惊讶得点点头,心中是有些震惊的。几百年传承下来的寒清谷,势力果真不容小觑。 喻文清话出口之前,孟安云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若没有背叛主子,此时那些吹箭刺客早应该前来见主子了。 一语不发得跪在喻文清面前,孟安云什么解释都没有,就只有羞愧的一句:“求主子责罚。”其实孟安云并不是什么心软的滥好人,只是他虽然不是吹箭刺客,但幼时即便是分类训练,也是知道那种辛苦的。他也不过是一时昏了头。 喻文清本没打算将他怎么样,他了解孟安云,那是个将他将寒清谷放到一切之上的人,哪怕是他视为弟弟的东方不败,都得排在后面。 喻文清看了一眼素秋。 素秋面无表情得将孟安云从地上拉了起来,此时方可看出他和白冬果然不愧是双胞胎:“主子,东方主子,我先将他带回去。” 东方不败虽然因为孟安云之前的表情有些不郁,却也只是如此罢了,此时不禁悄悄松了口气。 喻文清伸手顺了顺东方不败的头发,嘴角含笑,眼睛里却是冰凉一片。连吹箭刺客都敢策反,怎么处理宋轩,他真要好好想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 感谢几位亲的支持,会努力的…… ☆、开战(一) 房间里只有东方不败和喻文清的时候,东方不败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不郁。虽然和喻文清在一起后,孟安云自觉不自觉得和他保持了些距离,甚至也开始叫他主子,但东方不败心中仍然念着他当初对他的好,在他心中,孟安云和童柏熊一样,都是他的兄弟。 喻文清忍不住亲了亲东方不败的脸,低声道:“别担心,吹箭刺客不会背叛的。” 东方不败吃惊得瞪圆了眼睛,喻文清刚刚那副样子,他都信以为真了,何况孟安云和素秋。不过他倒是很理解喻文清刚刚的行为,孟安云对自己人也过于信任了。 “那宋轩怎么敢开口?”东方不败想不通,能让阿清如此相信的力量,宋轩怎敢贸然张口? 喻文清倒也不瞒他,将谷中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辛娓娓道来。 寒清谷虽然是家族世袭制,但能够世袭数百年,肯定有独到的方式。寒清谷历经数代,出现过不少惊采绝艳的谷主,也不可避免得,出现过几代资质平庸的谷主。那么,如此庞大的势力,惊人的财力,难道出现废材谷主的时候,手底下恰好都是忠臣么? 寒清谷并不拘泥于什么谷规,那都是可以随着历代谷主不同变化的,但唯有一条铁律,便是谷主必须是喻家直系,哪怕在谷主活着的时候自己过继过来,也不允许谷主猝死之后属下推举。 若真是如此,自有谷主的暗卫出面,寒清谷的一切部署密道势力等地图文件便会立刻公诸于世。 东方不败听得是目瞪口呆,对喻家这位祖先是心服又心惊,然而眼睛亮得惊人,不由道:“这位祖先简直是智比……”却卡住完全找不到可以比照的对象,顿了顿道,“恐怕所谓的帝王心术都不可比……” 喻文清倒没有吃醋,在他看来这没什么,就想现代有些富豪因为子女过于折腾公开第一遗嘱说,若他意外死亡,遗产全部捐给国家一样,将危险卡死在第一道线。但这也有一定的风险,必须是个秘密,否则若被毫无利益关系的外人知道,比如当时的朝廷,那么只要抓住时机刺杀谷主,那么寒清谷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所以说,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绝对安全,只是相对罢了。 揉了揉东方不败的头发,喻文清道:“帝王心术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寒清谷势力再大,也比不过朝廷,民心所向,非特定时段不能逆转,何况,皇帝如何敢拿江山做赌。” 东方不败心情平复了一下,他一向自比才计过人,此时被这种先进的制衡之术一冲击,心中不由起了些许自惭形秽之意,不由得伏在喻文清膝上,想继续听下去。 好在两人已经转移阵地到了软榻上。 喻文清自然知道这些对东方不败的冲击,见他眼睛仍然亮亮得闪着期待,便顺着往下说去。 抚着东方不败的头发,喻文清细细得将寒清谷的各种势力划分,谷主对属下的制衡,属下对谷主的牵制一一讲给东方不败听了。这些都是十分有必要的,所以就算喻文清有能力将寒清谷变成他的一言堂,但为了长远的发展,也便默认了这种模式,不过宋轩的作为,也确实是过了。即便一切按照谷规行事,他也逃不过一死。 两人一说一听,到了晚饭时间,若不是喻文清压着东方不败吃饭,东方不败都完全没有食欲。 即便如此,也是吃着吃着就叼着筷子发起呆来,喻文清索性将他抱在怀里,边跟他说话边喂他吃饭,时不时还加上恐吓,简直比喂小孩子还累,主要因为,东方不败完全不怕他啊。喻文清十分头痛,难道是宠过头了!! 东方不败美滋滋得接受爱心喂食,偷偷打量着喻文清头痛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美了。也是他缓过神来,才想到,喻文清和他说的东西,已经不是简单的机密可以形容了,感动仰慕什么的,这种感觉不要太好。 可惜的是晚饭后喻文清不肯再多说了,拉着东方不败散了会步,两人比划里几招,时间便已经到了就寝时间。 东方不败表面上不情不愿,其实也不过是想让喻文清多哄哄他罢了,他发现,他实在是喜欢喻文清对着他无奈妥协的样子,让他整个人像泡在暖水里,情愿沉溺生生世世。 东方不败醒来的时候,脸正贴在喻文清的腰部,抬头一看,喻文清就那么散着头发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衣襟大开露出光滑的胸膛,东方不败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了进去,这种居家的模样,简直犯规。 等两人起身时,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时辰。 穿衣服的时候,东方不败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红色的那件。眼睛瞟着喻文清,见他没有反对,便喜滋滋得穿上,对着镜子打理整齐,心中十分满意。 喻文清照旧是一身玄色,不过是东方不败亲手做的,袖口是同色暗绣,隐隐泛着流光,趁着喻文清的气质,显得十分华贵。 打理好自己,东方不败又将喻文清的衣服从头到脚顺了一遍,甚至蹲下身顺了顺喻文清的衣摆,才满意得冲着喻文清一下,换来一个热吻,两人才甜腻腻得一起出了门。 孟安云昨天说了些惊吓,今天乖觉很多,看上去居然颇为俊秀神秘,倒有了几分高手气质。 日月神教这边,以白刀和童百熊为首,几个堂主香主精气神都不错。贾布虽然不能出战,但也神采奕奕得握着金算盘来送行,看着众人的眼光贼亮,仿佛看着一堆金子。 看到他,东方不败本来满意的微勾的唇角抽了一下,无语道:“下山!” 山下的气氛却远远没有山上这么轻松。那些聚集而来的名门大派心中是有苦说不出。本来以为自己是刀俎,没成想,恐怕自己是那鱼肉,这心里落差不可谓不大,更加有苦难言的是,之前他们将声势造得太大,如今倒成了自己的桎梏,不过倒也因此,倒少了临阵退缩之人。 于是,当东方不败等人从山上下来,倒看见白道众人已经齐整得等在那里了。 东方不败一身明艳的红衣,更加趁得肤色莹白,隐隐居然有些妖魅之意。奇怪的是,白道诸人居然没有一个对此有什么言论,倒叫东方不败十分奇怪,要知道,他这身穿着,连日月神教的人初见时都有些骚乱呢。 其实有些人嘴边‘妖孽’‘不知廉耻’等词都已经在嘴边了,但想到之前东方不败和喻文清的狠辣,加上今天严峻的形势,倒都识相得咽了下去,毕竟能多活一会儿谁都不想先死,还是因为犯口舌的死法,哪怕为了事业捐躯呢。 左冷禅按捺住自己狂跳的眼角,勉强对东方不败露出个笑意:“不知东方教主今日约战,是何打算呢?” 东方不败嗤笑一声:“似乎是你们围在我黑木崖下吧,不知左掌门是什么意思呢?” 左冷禅皱了皱眉头,就见旁边岳不群说道:“东方教主,实在是日月神教近日过于猖狂,教众草菅人命,令江湖动荡不安,我等才会联合起来想向教主要个说法。” 东方不败哪怕看左冷禅都没有岳不群这么不顺眼,他本就智计过人,又有喻文清昨天毫无保留的言传身教,此时不欲与这等伪君子多言做他的踏脚石,而是理都不理得转向左冷禅:“多说无益,我们不如手下见真章吧。” 左冷禅虽然十分不喜岳不群擅自插话的行为,但此时五岳各派表面上还是和平平等的地位,便只能忍下去,倒是借此机会将东方不败身后的人俱都打量个遍,心中怯怯之余,升起一股子庆幸来。若一切如那人所言,他合并五岳剑派便有了最大的筹码。何况,此时哪怕对他毫无益处,恐怕他也不得不遵从那人的主意,否则,此役白道面上不定有多么难看。 “东方教主,为避免过多死伤,不如我们仿照武林大会的模式,双方各选数人,一对一较量,输的那方任由赢家处置,如何?” 没想到率先附和的是白道那些人,此时双方人数可是白道远远领先呢。不过因为东方不败早已得道消息,倒也不奇怪左冷禅的建议。这样对他来说倒也方便,甚至比混战更加扫白道面子,瞥见喻文清也无意见,东方不败便同意下来。 如此,暂时双方都很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对不起大家,看到留言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这段时间单位引进了新技术,我们科值班便更加紧了,加上培训考试什么的,有休息的时间恨不得饭都不吃睡个天昏地暗(因为大夜班也勤了的原因),更新便更加不固定了。鞠躬。再说一次这文绝对不坑,实在不行大家等完结了来看我也不敢有怨言,再次鞠躬。这段时间稍微轻松些,我会努力更新争取早日完结的。这样断断续续得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鞠躬 ☆、开战(二) 左冷禅做这个决定虽说有些无可奈何的因素,但他突然发现,说不定这才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虽说看上去是他们这边人多,但对上日月神教那么多可以以一敌百的高手,若是混战的话,真不好说结果。 于是双方商定各派出三十人,固定一对一比拼,胜利者多的一方为胜方。 然后双方各退数里,商量出战名单。 孟安云将功折罪般,仗着离黑木崖不远,迅速得准备了许多椅子宽凳,喻文清东方不败这个中心更是连小几茶点都有了。 东方不败挨着喻文清坐下,道:“左冷禅倒是好算计,以为我神教没有三十个可以和他们比拼的高手吗?!” 话音刚落,他自己倒先笑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乖巧得给喻文清倒了杯茶:“不过要不是有阿清你在,恐怕我还真不敢如此应下。”此时他们二人身边没有人,东方不败自然也不怕露怯,“若非如此,真要一对一出三十人,恐怕我会败。” 喻文清好笑得端起茶杯,若不是环境不对他真想戳戳东方不败的额头,只是刚要说话,喻文清的眼睛往旁边一转,五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东方不败挥退要围上来的人,看了喻文清一眼,眼睛里明晃晃写着‘吹箭刺客’四个字。 喻文清对他点点头,回身问道:“为何现在才出现?!”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酷。 跪在地上的五个人身子压得更低,其中一人小心回道:“宋轩说此事难成,叫我们只在此时动手,之前都不可现身,以免露出破绽。”见到主子,便知宋轩怕是有了贰心,所以连尊称都不叫了。 喻文清虽然笃定这些吹箭刺客不会背叛,但若不是此次左冷禅露怯重新制定了规则,万一一来就混战这些人没有看到自己,他就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宋轩给你们的命令是什么?” 五个吹箭刺客的身体俱是一僵,哪怕只不过刚打了个照面,这五个倒霉蛋也完全不知道自己主子和那位教主的关系,但是单凭那位教主能如此自然得和自己主子平起平坐,就足以说明了主子对他的重视。但主子问话,他们又怎敢不答:“格杀东方不败。” 就着六个字,不多不少,不敢隐瞒。 喻文清怒极,手中茶杯里的水瞬间干涸,蒸发殆尽。而无论是他的怒气,还是表现出的竟然内力,都令脚边跪着的五个人瞬间成了鹌鹑,一动不动。 喻文清第一次认真反省,限制谷主权利以求平衡的策略是不是真的正确。当然,这个念头也不过一闪而逝,此时最主要的可不是这个:“还有别人吗?” 五人瞬间苦逼了:“宋轩的权限只能调动五人。” 喻文清怒火方平。 却又听见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属下发现……少了一套……绿色吹管……” 绿色吹管……孔雀翎…… 宋轩你好胆!! 喻文清闭上眼睛,怒气令他的衣服都有些张扬,手上的茶杯化为齑粉,澎湃的内力直接令身手其实不怎么样的吹箭刺客直接趴在了地上。 东方不败一闪身握住喻文清的手,丝毫不惧得扶着他的手臂:“阿清……阿清……” 喻文清下意识得收敛了内力,眼睛里也恢复了清明,他目光冷冽得对狼狈的五人道:“两个留在这里,三个去给我找宋轩出来,无论是只要见到他,格杀勿论!!至于居然丢失武器的事情,若能杀掉宋轩便罢了,不然你们自回谷中领罚!” “是!!!” 喻文清神色稍缓,直接拉住东方不败的手:“你跟我过来!” 东方不败虽然明白喻文清因为什么生气,但到这种地步,还是有些吃惊了。 喻文清拉着东方不败快速回到了距离黑木崖不远的一座山上,四处看了下,满意得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好奇得看着他,如今出战名单还没有定下来,阿清居然就这么将自己带了出来,还真是……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 喻文清回过神来,就看见东方不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有些纳闷对方的好心情,但现在时间紧迫却是真的,松开东方不败的手,喻文清稍稍离开些:“东方,你现在小心点慢慢来拉我。” 东方不败疑惑得歪歪头,可爱得令喻文清差点想收手去摸摸他的头。 只是对东方不败来说,对着喻文清小心是很莫名其妙的事情,他虽然听话得去碰喻文清,但也没有什么小心的概念,还是喻文清急忙向后躲了一下,呵斥:“小心点!”神色十分严厉! 东方不败扁扁嘴,有些委屈得瞅了喻文清一眼,不过经过刚才,他也发现了,喻文清周身似乎涌动着内力一般,阻挡着外物的靠近。虽说因为喻文清的后退,东方不败只是感觉到了阻力,但这也令他十分不爽。 喻文清叹了口气,收势走近东方不败,拍拍他的头,又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教你一种好玩的武功,真的不想学?” 东方不败其实早就被喻文清安抚了下来,再一听还有能被喻文清称为好玩的武功,自然得被转移了注意力。 喻文清张手从地上吸起一根短树枝,递给东方不败,然后又退回原处,道:“东方,拿树枝丢我试试。” 东方不败闻言,凝目观察了一下喻文清的周身,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便也随手将树枝丢到他身上,带着点玩闹的意味。 谁知,那树枝靠近喻文清半尺距离时,霎时化为齑粉。 东方不败吃惊得瞪圆了眼睛,未等他说出什么,喻文清便道:“现在慢慢靠近我,小心得试试。” 这次东方不败终于认真了起来,不过此时显然没有了刚才那种威力,只能感觉到一阵阻力,柔软,却又坚硬,将他的手阻隔在外。 喻文清只让他感受了一下便收势将他抱在怀里:“这便是克制吹箭刺客的武功,即使一时不查中了针,也能靠自己的力量将它逼出来。”到了他们这种层次的高手,只要能觉出不对,只要及时运功,便能够抵挡那毫毛小针。 东方不败十分不爽刚才被喻文清阻挡在外的感觉,即使知道只是展示武功也一样。不过此时听喻文清这么一说,东方不败立刻抓住了主要意思:“只能克制这种?树枝可以化为齑粉,武器呢?” 喻文清向来没有怀疑过东方不败的智商,此时见他反应这么快也不惊讶:“也要分武器的大小重量,以及出手的力度。比如方才,我放轻了力,如果你用内力的话,便会破掉这内力层。” 东方不败若有所悟。 喻文清松开东方不败,对东方不败的领悟力十分喜欢:“听好……” 却说被这两人抛下的另一边,童百熊等人知道这个三十对三十的规矩之后,十分不爽:“这些伪君子心眼就是多,难道他们以为我神教没有三十个高手吗?!”虽然说这话也有点心虚,但童百熊一想到自家教主更加莫测的手段便又气势起来。何况,他们还有喻文清呢。 素秋略安抚了他几句,本来就因为这个场景有些亢奋的童百熊便又转移阵地去找别人一起批判嘲讽那些人了。 吹箭刺客中留下的两个走了过来,与素秋孟安云行过礼,刚要离开,便被孟安云拉住询问了经过。 得知宋轩竟然已经胆大包天到偷了孔雀翎来用,几人都十分吃惊,他这是真要造反吗?! 再想仔细询问,那两个吹箭刺客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东方不败的悟性是十分高的,但想像喻文清一样内力外放自如,如此短的时间还是有些困难。好在喻文清好不藏私,所有该注意的不该注意的都说了个遍,又亲自示范,甚至引着东方不败的内力在自己身体里过了一圈。 如此,东方不败虽然还是做得不怎么完美,但哪怕不能完全抵挡得了那毫毛毒针,却也可以泄力令它只沾到衣服便无力的程度。 做完实验,喻文清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些。 因为他们两人地势高,所以如果想,还是可以看到双方此时情况的。喻文清看了一眼,对东方不败道:“我有东西在马车上,你先过去安排,我即刻便回。” 说完,拿出一块极绿的镂空玉牌,弯身给东方不败系在腰间:“去吧。” 东方不败和喻文清在一起这么久,自然知道这块玉牌,此时间喻文清毫不犹豫得给了自己,纵然早知道喻文清对自己的心意,也忍不住眼圈泛红。 只不过,此时真的有些时间紧张,喻文清给东方不败系好玉牌后,抱了抱他便纵身朝马车的方向去了,却没有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十分感谢花开若相惜亲和待更亲的支持,鞠躬,一定会努力的 ☆、开战(三) 虽然喻文清没有说,但东方不败也知道他去拿什么。在喻文清的马车上呆了好几天,哪个地方有暗格,哪个地方有宝贝,他都知道。 目送喻文清的背影直到不见,东方不败的心情也已经平复了许多,把玩了一下玉牌,又检查了一下绳子牢固不牢固,意外发现居然是冰蚕丝,才笑眯眯得朝山下跃去。 虽然并不是经常能够见到,但寒清谷的众人对谷主的玉牌还是相当敏感的。于是第一个发现的,便是相对来说此时最悠闲的孟安云了。 即便他对主子与东方不败之间的感情感触极深,但看到谷主玉牌居然出现在东方不败的腰间,思绪还是忍不住奔放了一把——若主子是皇帝的话,他现在就应该上书死谏被驳回然后愤而当朝撞柱而死惹怒皇帝轻则流放家人重则被诛九族……吧…… 于是即便直到主子对东方不败真心是好,但这层认知居然还能经常刷新他的下限,还真是…… 习惯性隐藏起来的吹箭刺客看到玉牌都要吓尿了,宋轩你如此坑害我们兄弟,果然是要造反了吧,居然唆使我们去刺杀能被主子给玉牌的人!! 吹箭刺客的想法东方不败暂且不知道,但单是孟安云的表情就已经足够他在心里得意了,他最喜欢看到别人因为阿清对他的破例震惊了,每次都能叫他暗爽好久。不过表面上,东方教主绝对是十分淡定的。 要说这三十对三十的比武,在这种场景中也不可能是靠战术,比如什么我这边最弱对你那边最强之类的,先不要说强弱估计得准不准确,只说单纯为了面子,也不可能用那么耍赖的方式。 于是,两边基本确定了出战的人员,比拼也就开始了。 白道这边,左冷禅在内五大剑派掌门都在列,然后就是其他比较大的门派掌门比如余沧海等。再就是五大剑派最出众的徒弟,这可是出名露脸的绝好机会,危险之中机遇难得,最不济,这么多人中可以入选,也算是荣耀了。三十人说少不少,但真要是选起来,还真不够这些大小掌门们分的。也不是没有落选的小掌门不满嫉恨,但形势比人强,也不敢说什么,谨慎的连不满都不敢露出来一分。 神教这边就简单多了,平日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加上都是爱比划的性子,谁强谁弱大致心里都有谱,不行的也没人硬是充脸大往上凑。毕竟这可不比白道那里行不行的先得了名再说。 “东方教主,”左冷禅眼尖得注意到东方不败腰间突然多出来一块十分夺目的玉,他隐约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毕竟这块玉可谓他生平所见绿色之魁首,只是此时也不便他多想,“我们这便开始?” 东方不败颔首,面色稍显冷淡。 左冷禅不以为意,转身刚要说话,就听岳不群道:“岳某不才,愿抛砖引玉。” 左冷禅气得都要克制不住表情,这种比拼,第一个出场的绝对占尽了便宜,尤其岳不群武功还很不错的情况下。 在场的谁都不是傻子,只是岳不群毕竟是五岳剑派华山派的掌门,为这种事得罪他划不划得来?诸人各自掂量自己的分量,一时间无人接话。 岳不群心中满意,刚要再开口,就听见一声尖锐短促的嘲笑:“岳掌门要是砖头的话,我们这些人岂不都是渣子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男子便离开人群站了出来,却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余沧海的长相稍显猥琐,眼睛里是不是闪过的凶光更是令人不喜,但是此时此刻,站出来讽刺岳不群的余沧海,在众人眼中的形象却是空前得高大了起来。 而他显然看岳不群不爽许久,说话丝毫不给他面子。加上余沧海口音比较重,说出来的话音调波折更显讽刺:“岳掌门如此人物,第一个便出战的话,难道是知道魔教的安排不成?” 这话问得就有些阴损了。知道便是有来往,你一白道掌门和魔教有来往是想干嘛?不知道便是想划水,第一个出战的不能说是无名小卒,但总不会是东方不败,你一堂堂掌门跑第一个和一个试水的比划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余沧海这一巴掌打得,可谓是又快又狠。 但以岳不群的心智城府,又怎会落下这么明晃晃的把柄。在左冷禅、余沧海暗暗得意,其余众人自觉解气的时候,岳不群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也没有说,只是示意大家看场上。 赫然是一身红衣的东方不败。就见他无聊得把玩着腰间的玉牌,红与绿的对比更加凸显了那一抹深绿,本是不相搭的两种颜色,配在一起居然十分和谐。 这一眼,所有人看向岳不群的目光都不再是鄙视不满,而是充满了敬意。左冷禅的武功可谓是白道第一人,原本是武林第一人的,可惜之前败于东方不败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东方不败居然第一个便出场,按道理讲若没有人自荐该是左冷禅出场的,但左冷禅武功不如东方不败已是众人心照不宣的,难道这么个强大的武力便要浪费在东方不败身上?可若是不够分量的人又唯恐惹怒了东方不败,谁知道那个喜怒无常的魔头会不会因此不顾规则直接杀过来?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胆子去和东方不败动手,毕竟,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兴起直接把人杀掉?! 所以,岳不群直接站出来便成了舍己为人的君子。之前还被众人暗地里称赞的余沧海,瞬间便成了心胸狭隘的小人。 余沧海跟岳不群对视一眼,哼了一声,知道事已不可为,阴着脸卷起袖子退到了一边。 左冷禅心中憋闷,却已不能阻拦,只能看着岳不群‘假惺惺’得行过礼之后,在众人的称赞鼓励下,下了场。 阴冷的视线跟随着岳不群,左冷禅双手抄入袖中,暗道,此事之后,岳不群不可留。不!左冷禅灵光一闪,或许,他可以…… 岳不群当着这么大公无私?肯定不可能嘛。他敢这么做,不过是因为有跟喻文清一起救过令狐冲的一丝渊源,加上之后几次相见,喻文清态度都还算不错的情况下,方敢一试而已。东方不败跟喻文清关系那么好,或许不会对他下杀手。当然,他敢这么赌,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相信自己纵容武功不如东方不败,想来这众目睽睽之下,自保总还是可以吧。这么多有利条件,不赌一把实在对不起自己。 东方不败看见居然是岳不群这个伪君子来和他比,立刻便将目光转向了左冷禅。这么打脸的举动,岳不群仿若不知,仍旧笑咪咪道:“华山岳不群,领教教主高招。” ☆、开战(四)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东方不败之瑰宝 作者:三月之秋 第9节 要说东方不败心中最厌恶之人的排名,本来如岳不群这个等级,是绝对排不上的。并不是厌恶度不够什么的,而是,武功层次相差太远,连眼都入不了如何再论排名呢。 只是,近几次无论是何原因的相逢,岳不群这个人都令东方不败十分不喜。至于是因为岳不群的伪善还是其他,反正东方不败会说是因为此人人品低劣。 东方不败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笑得跟见着好友似的岳不群,十分无语。难不成他觉得自己真不会杀他?或者他觉得就凭同时和阿清救了个小崽子,就算是有旧?还是,仅仅此的见面令他觉得阿清是个善良的好人? 东方不败也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也有武功低微只能玩命转脑筋的时候,所以,岳不群的打算他不说一清二楚,也是知道□□分的。只是,这也并不能表示他就对岳不群有惺惺相惜之情,单说喻文清对岳不群的态度就足以让他厌恶这个人。 不过,即使不是岳不群那自以为是的原因,东方不败也不准备杀了他。之前东方不败和喻文清两人已经很详细得讨论过《武林正道人士最佳使用方法》了,这些人,还是活着更有价值,也更好折磨。岳不群居然敢拿他做筏子,他就让岳不群知道什么才叫做丢人现眼! 两人各有心思,达成共识,便也不用多说废话,直接开打便是。 岳不群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狼狈,当着武林中无论哪个阵营的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脸上几乎没有再外人面前摘下来过的温和笑容再也维持不住。正如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的武功,如同他苦心维持的君子之风一般,如此的不堪一击。 东方不败根本不将岳不群看在眼里,整场比武完全是一面倒的戏耍。不,说是戏耍也不对,只能说是,东方不败丝毫不给岳不群留面子,却又并不是完全展露实力的碾压——这样只会令岳不群之后有借口遮掩失败罢了。他只是,轻描淡写得将华山剑法的漏洞几破解方式缓慢又清晰得展示给了众人。 “真……”围观的不论是哪方的人,此刻都发自内心得觉得,岳不群似乎真的太惨了点。不过,东方不败这一方的,假惺惺得同情一番便兴致盎然得围观‘君子剑’的狼狈;而岳不群那边的,城府深点的,便在脸上挂上气愤难耐又心忧不已却因为比武的原因暗自忍耐(高难度专业表情,请勿随意模仿,以防脸部抽筋),眼睛却一眨不眨得‘关心’着,‘警惕’这东方不败的一招一式。而不拘小节的,却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难耐兴奋得暗自记下破解之法,准备回头自己偷偷去练习。 其实身在局中,对手又是高自己不是一两个段数的东方不败,岳不群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反应过来,只道东方不败武功果然高深,几乎是转瞬间便能看出自己招式的破绽。但是来来回回打了这么多局,岳不群心中其实还是挺满意的,即便东方不败看到了破绽又如何,他破解了,自己马上有新的招式弥补,这样来来回回生生不息,越发给了岳不群错觉。 宋轩袖中藏着吹箭,隐藏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岳不群完全被东方不败打得无还手之力,偏还蠢到没有察觉,怒其不争的同时暗骂东方不败狠毒,这完全是不给华山派活路嘛。 看着宁中则被不知哪路人马下黑手带走,宋轩很仔细看了看令狐冲,居然完全没有发现。以宋轩看来,这个叫令狐冲的黑手小子除了根骨不错之外,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里入了谷主的眼,居然对他有点另眼相看的意思。而华山派的那些有资格跟来的弟子,居然还因为自家师傅和东方不败比试的时间不短,看上去也不狼狈,不是还叫声好,这眼力,实在是差得令宋轩嗤笑。 自觉计划比较完美的宋轩起初还心情不错得把眼前的一切当戏看,一边美滋滋得想着自家嘴上无毛的谷主一定会严密得关注一切对东方不败有敌意或者杀气的人。没错,宋轩到底也是寒清谷的大长老了,根本没有痴心妄想吹箭刺客会听命于自己,他只不过是想给喻文清一个误导而已。他其实并不敢杀东方不败,当然,他也没有那份自信,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够给东方不败抹黑,若计划真如他所想般顺利的话,东方不败在江湖上的名声绝对会毁于一旦。 宋轩偷了吹箭,偷了孔雀翎,想对付的不是东方不败,而是东方不败的对手。 有什么比打斗中暗箭伤人更令武林中人不齿?只要一想到众目睽睽之下东方不败居然命人暗杀对手被发现之后的窘况,宋轩都压抑不住翘起的嘴角。 只是,眼看着岳不群发现不对要认输,自己安排的人都还没有动手,宋轩忍不住有些着急了。 来不及多想,宋轩将吹箭从袖子里拿了出来。要说宋轩为了自己的计划确实费了不少功夫,力求每一个细节都不要出纰漏,他连吹箭的外形都改了,改成了烟斗的形状。虽然长度增加会导致吹箭的难度,但宋轩也只不过为了掩藏自己而已,被发现更合他意。 只是,当他将烟斗的一端咬在嘴里对准岳不群一口夹杂着内力的气即将吹出去的时候,一只形状优美色如白玉毫无瑕疵的手看似缓慢实则快速得伸出一根手指,堵在了烟斗下方宋轩特意打通的小孔上。 宋轩的脸立刻涨红了,一则是怕,如此完美的手,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而若不是他拼着内力反噬将那口气收回来,那剧毒的毫毛小针,便会在那莹润的指尖下反弹回来,见血封喉。 这边,这场比武实在是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岳不群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朝宁中则的方向看去,却居然没有看到人,警觉的要认输的时候,岳不群眼前一黑。 意犹未尽的众人心中大呼可惜,见东方不败打晕了岳不群居然既不伤他也不把他送回了,纷纷出声指责。 东方不败冷冷得望了这些人一眼,嗤笑道:“白白学了不少招式,连学费也不想着交吗?” 岳不群没有注意到,东方不败却是一点不落得将宁中则的下落瞧了个一清二楚,对这些个所谓名门正派更加不齿。不过他也没有给华山弟子更多的反应时间,道:“你们胜了自然也可以随意,难不成当这是在过家家吗?” 此时东方不败已经没有了之前捉弄岳不群的兴趣,没有看到喻文清的身影,令他有些意兴阑珊。招来人将岳不群拖下去,对耳边令狐冲变声期的粗噶嗓音听而不闻,无趣得走回了自己的阵营。 宋轩忍不住吐了血,手上的烟斗也乖乖得任由喻文清拿了过去。 喻文清面无表情,那灰突突的烟斗被拿在那双莹润的手中,似乎也添了几分贵气。此时,两人都已经落在了人群之后,就见喻文清一只手托着烟斗对准百米之外一个面容无奇的灰袍人,另一只手轻轻在烟嘴处一弹。以宋轩的眼力,很容易便看到那根毫毛小针轻易得刺穿了那人的背心,令他表情扭曲得捂着心脏倒了下去。就像,兴奋而亡。 那是跟随了他几乎半生的心腹。身体的受创和心里的怯意连宋轩脸上的□□都几乎遮挡不住迅速灰败下来的脸色。他知道,这次真的是他失策了。他愚蠢的自大令他忘记了喻文清的手段,只希望他承受得了后果,哪怕最终只能保住他毫不知情的孙子。 宋轩此时奇异得想起了东方不败腰间的玉牌,他此时极度后悔,那个玉牌,便是喻文清最后的警告吧,他知道,见到玉牌他都没有收手,此等行为在寒清谷,已经等同于背叛。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开战(终) 东方不败胜了之后将岳不群带回自己的阵营,虽然左冷禅觉得有些不妥,但之前岳不群的做法实在令他十分不满,所以居然也没说什么。左冷禅没有出头,一众占了便宜的掌门们也没傻到来做出头鸟。 第二个出场的当然是左冷禅,与他对阵的,是白刀。 虽说现在东方不败的武功可以轻松完败左冷禅,但左冷禅毕竟也是与任我行相当的高手,实在不容小觑。只是白刀也并非等闲之辈,在江湖上也有魔刀之名,一来因为他出身魔教,二来便是他的刀法诡异锋利,出刀见血。 东方不败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得看着场上两人。就见左冷禅似乎还想说些场面话,但白刀可不是有那配合的闲情,面无表情横刀便攻了上去。 左冷禅将要出口的话登时噎住,心里自然是十分不爽,但是白刀的攻击可不是能被忽视的,所以纵然郁闷,左冷禅也只能闭上嘴,闷不吭声得开打。 其实说到看比赛,还是势均力敌的比较好看,一面倒的虽然痛快,但是少了悬念。本来纵然白刀实力算是强横,但比之左冷禅到底还是要差了一线,东方不败第一场对上岳不群,就有了输一次的准备,但没想到,白刀的实力居然在这短短的三天里,突破了。 来了写兴趣,东方不败的眼神也认真起来了,心思也从琢磨喻文清的去处转到了比斗上来。 白刀自己也十分兴奋,他很久没有打这么痛快了。比起被打或者打别人,这才叫打架啊。。。 当所有人的心思都渐渐放到了这场出人意料的比斗上面时,有几个人悄悄得从人群里消失没被发现,也算是顺理成章天时地利了。 可惜白刀纵然临阵突破堪与左冷禅一战,到底时日尚浅,虽然也伤了左冷禅,到底是略输一线,惜败下场。 但也算是虽败犹荣了,东方不败十分满意。待白刀回来时,还十分亲切得给了他一瓶上好的疗伤圣药,也算是歪打正着,这一举动极大得鼓舞了后面上场的人的士气。 相反,左冷禅虽然略胜一筹,但他也受了不轻的内伤,虽然碍着人多压住了脾气,但被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无名小卒’伤了,显然令他十分恼火,起码嵩山派的高层都夹着尾巴装透明人。 之后的比斗除了童百熊和余沧海还有些起伏,别的都以一种相对平淡的方式结束了。 令那些白道之人大为不爽和疑惑的是,三十场比斗下来,日月神教也只不过输了不到十场。也因为这分疑惑,令这些人都没有注意到比武输掉的掌门都被日月神教的人带到了双方中间接近日月神教的地方。 既然是带有赌注性质的比武,自然有专门记录成败的人,所以当第三十场比斗结束,最终结果也很快便出来了。 日月神教多胜出了十三人。 比武失败的白道掌门、大师兄和天才弟子们的脸色十分难看,左冷禅的脸色更难看,不光是比武失败丢脸的怒火,更多的是被背叛的怒火,毕竟,虽然白道这方输了,但他又没有输。只是,之前的赌注,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也没办法抵赖。 静默了片刻,左冷禅略微缓和了一下心情,干巴巴道:“东方教主,既然赌输了,我们便即刻离开,你看如何。” “离开?”东方不败冷笑一声,“我日月神教其实你们说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左冷禅被当众下了面子,脸上有些郁愤的红色,但他并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何况还有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喻文清,所以,连气话都不敢说,只能咬牙忍住:“你待如何?” 从头至尾没有看到喻文清的身影,东方不败心里有些不痛快,于是左冷禅为首变成了最好的出气筒。冷笑一声,东方不败挥手一指,大红的广袖扬起又落下,如一只鲜艳的蝴蝶,衬着玉色的手十分夺目。只是,除了不远处隐身看着东方不败的喻文清,无人欣赏这一幕,因为他们惊恐得发现,自己的掌门、师兄、师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日月神教的人一一制住了。 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心理盲区罢了,第一个下场的岳不群,被安排在了双方人马中间摆放的椅子上面,因为被招待得很不错,伤药热茶什么的都齐全,加上宁中则令狐冲等人被弄走,而且岳不群本身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妥,便一直安稳得坐了下去。 虽然之后左冷禅自持身份,加上东方不败也没有坐到中间那里去,所以他便也没有坐过去。 但作为对手的白刀坐过去了,这便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比斗输了的人,便坐到那里去。何况之后每个输掉的人都会有人引着坐过去端茶递药献殷勤,于是之后的人便越来越自觉,并因为椅子上人数的增多而忽视了后面输掉的日月神教的人的去处。 直到除左冷禅之外的二十九人全部被擒。 望着已然成为俘虏的二十九个可以说身份地位都不菲的人,左冷禅几乎要呕出血来,他冷冷得瞪着东方不败,道:“你待如何?”同样的问题,已经带上了要鱼死网破的决心。若是他眼睁睁得看着这二十九人死去,或者说这二十九人在今天死去,那么,他的名声威望将降到泥里,如此,倒不如硬气得拼上一把,他就不信东方不败真的敢一下子将这么多人杀死。毕竟,这可不是普通的二十九人。 东方不败其实还真的敢,只不过,此时有了更好的方法罢了。 东方不败一边指挥着手下将这二十九人朝山上压去,一边挡着蠢蠢欲动想要救人的众人,漫不经心道:“放心吧,本座还不打算要了他们的命。” 闻言,左冷禅松了口气。毕竟不到万不得已,左冷禅也不想做损己不损人的事情。于是,他稍稍缓和了下口气,问道:“如此,不知东方教主这是何意?”既然不是打算捉去杀掉,把人绑回去做什么啊? 东方不败负手而立,为左冷禅的前后不一感到好笑:“我日月神教人杰地灵,景色秀美,但如今……”微妙得停顿了一下,才略显忧愁得继续道,“这丰美的山水想要修复可实在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这话一出,有些脑子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好了,若没有会错意的话,东方不败这是在……勒索? 我、我、我、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深鞠躬,任何理由都是借口,这篇是写文以来最不靠谱的一篇,十分对不起。还没有抛弃我的亲,这文还有十几章会完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更新完,不耐烦的亲可以等我完结看。再次对没有抛弃我的亲说声抱歉,因为开文的时候没想到今年会有这么多事,以后会尽量避免撞车时写文的。 ☆、心魔 作为胜利的一方,东方不败可不会去理会失败者的反应,把话撂下,直接叫人将人质们捆了回教。 有不服气的想仗着人多抢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双方中间出现了许多全身紧身黑衣,手持双匕的人。那匕首上泛着绿油油的光,在十数个阴煞煞的黑衣人手中,泛着一股不详。 再加上那个负手慢悠悠垫后的红色身影。 于是,所有人却步了。 就算这二十九个人都是江湖上有着名号的人物,况且,还指着人家换钱。但东方不败也没有给他们过多的待遇,地牢一层,粗茶淡饭管够。 这期间,东方不败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于是所有人,不管是黑木崖上的还是寒清谷的,都默契得夹起尾巴来。 东方不败心情确实不大好,但其实也没有众人想得那般差。比武期间一直没有出什么篓子,东方不败自然明白喻文清没有出现的原因。 所以,当看到自己院子里跪着的老头,东方不败只扫了一眼,便加快脚步回到了屋里。 “阿清!!”东方不败直接飞身落到喻文清怀里,被熟悉的气息环住,才舒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喻文清放下手中的账簿,缓和了神色,拍了拍东方不败的背,温声问道:“玩得开心吗?” 东方不败撇撇嘴,在喻文清怀里正过身子,随意得摆弄着桌子上厚厚一沓账簿:“一般。”话虽如此,但眼睛里的神色却是极为开怀,并且,下面的话直接显出他的口不对心:“阿清,你是没有看见,当我说要赎金的时候,那些人的脸色,可真是叫人看着痛快!”接过喻文清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东方不败继续说道,“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最喜欢摆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可但凡有一丝生的希望,却又会为之无所不用其极,哪怕残害同门也在所不惜。” 喻文清对此不置可否,理智来说,东方不败的说法有失偏颇,虽然确实有不少这样的人存在,但也不能一竿子打翻全船人,正道之中,却也不缺乏些热血的汉子。只不过,如今这种大环境,这样的好人并不容易出头,或者可以说,这样的好人即使出了头,也大多被当了靶子炮灰挡箭牌,被利用了个干净。所以,喻文清愿意遵从感情,他的东方说什么都是对的。 其实东方不败并不是话多的人,但是在喻文清面前,却是克制不住的成为了话唠。这个东方不败自己也察觉了,只是一来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而来他将主要责任归咎于阿清话太少上了,心安理得的很。 喻文清将东方不败手中的空茶杯接过放到桌上,在那越发水润的唇上亲了亲,才腾出一只手来翻着账簿指给东方不败:“那些人现在恐怕觉得只是花钱赎人占了大便宜,”仔细一看,随手翻开的是华山派的账簿,“却不知,这之后,哪怕是想吃肉,都要自食其力了。” 这话当然有夸张的成分,但事实还真的挺严峻的。毕竟,一个门派,从掌门开始,内门外门,亲疏远近,一层层下去,直到打水扫地弟子,最少说也有百人。这是小的。 若是突然有一天,掌门们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开始养不起自己的弟子了,也不知道是停下修炼专注赚钱还是裁减弟子?或者专门指定弟子去给门派赚钱?或者让弟子送上孝敬?要知道,很多出来拜师学武的弟子家境还是不错的。 东方不败美滋滋得幻想了一下不久之后各个掌门的处境,只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折磨这些伪君子的方式了。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哪怕之前有,他东方不败也要让他没有! 越想越开心,东方不败乐得简直都想在喻文清怀里打滚时,才想起来问跪在院子里的那个老头。 “那是谁?” 喻文清原本温和的神色一敛,淡道:“他就是宋轩。” 寒清谷里的人,除了孟安云和春夏秋冬四个,和之前遇见的宋舒玉,喻文清最先和东方不败介绍的便是宋轩以及宋轩的势力从属,就是怕有什么遗漏的令东方不败失了先机。 但其实他并不知道,东方不败完全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并不是他仗着如今武功高了便信奉一力降十会,而是他心里相信喻文清,既相信他待他的心,更相信他的实力手段,所以更加愿意顺着本心做他身后没心没肺的伴侣。 东方不败此时还不知道宋轩那更加恶毒的打算,他厌恶宋轩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宋舒玉的爹,厌恶他纵容并帮助自己的女儿觊觎喻文清,但只凭这点,他就蠢蠢欲动得想要弄死他。但是东方不败到底和喻文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喻文清没有第一时间解决掉他,便是打算给他一条生路了。 喻文清顺了顺东方不败的头发,有些歉意:“东方,我会废掉宋轩及宋舒玉的气海,然后将他们软禁起来,就饶过他们一命吧。” 被无底线的宠了这么久,东方不败的任何情绪在喻文清面前都要放大数倍,此时,见到喻文清的表情,东方不败心底觉得委屈,眼眶竟然就红了起来:“你这是把自己归在了他们那边是不是?你们都是寒清谷的就我是外人是不是?” 被东方不败的突然爆发弄得愣了一下,再见到东方不败眼睛湿润气愤又委屈得看着他,像只被打湿了毛的落汤猫,喻文清本来有些沉郁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面上便微微带出些笑意来。 这一下可不得了,本来东方不败就有些伤心,见喻文清不但不快点哄他,居然还笑了,心里就更是委屈愤恨,真的生了气,只觉得脑袋发涨,眼前一片混沌,身上直发麻,在他以为自己快要被气昏的时候,只觉得背心里传来一阵清凉,令他灵台一清,眼前的事物清晰起来。 这也只不过是一瞬,喻文清却被吓得不轻,按捺住想要呵斥东方不败的冲动,心中却矛盾得觉得十分甜蜜,只叹息得将唇贴到东方不败唇上,也不闭眼,就以这个姿势拿眼神安抚他,同时,毫不吝惜得用自己的内力为东方不败梳理因走火入魔导致十分凌乱的内息。 东方不败感受着唇上的温度,盯着喻文清眼中的爱与怜惜,还有后怕与被压抑的怒火,缓缓放软了身体,理智也慢慢回笼。 不知过了多久,喻文清缓缓收回了内力,此时东方不败早已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望着东方不败的睡颜,喻文清缓缓得叹了口气,无奈的神色中透着无尽的宠爱。东方,你的心魔竟是我吗?相许至今,为何你心中还有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尽量快更。 不烂尾。 ☆、自卑 东方不败这一睡,便睡了一夜一天。 喻文清隔一个时辰便探一下脉,顺便给东方不败用内力温养一下。 若不是喻文清自己医术不错,恐怕看着东方不败这么睡下去,他也维持不了现在的稳定了。不过即使知道现在东方不败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喻文清还是很苦恼。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时候他轻轻一个微笑,会刺激得东方走火入魔。 喻文清靠在床沿,微垂着头,有些疑惑得望着东方不败的睡颜。 他自以为,他做得已经够好。爱他,宠他,包容他,为他着想,站在他的立场,不藏私,切磋武功,不控制他,不限制他,不埋没他,留意他的情绪,维护他的面子。 蹙眉又想了想,谷主玉牌都送给了他,还不能够安他的心吗?喻文清漆黑的眼睛里明明灭灭,复杂万分。 是他要的太多,还是他给的太少? 天又黑了下来,喻文清的姿势几乎维持了一整个下午。 门外碧春小声得求:“主子,您用些饭吧。”东方不败昏睡起,喻文清便滴水未进。 喻文清缓缓得直起了身子,面无表情得望了眼窗外:“下去吧。” 碧春咬咬唇,知道自己主子说一不二的脾性,不情愿得离开。厨房里一直小火温着粥,好几种粥都煮得肉香弥漫,入口即化,此时只能期待东方主子早点醒,能让主子跟着喝一碗了。 喻文清听见碧春的脚步渐远,低头搭上东方不败的脉,半晌,缓缓舒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一开始的着急,到一夜一天的等待,这么久的时间足够他将前世到今生回忆个遍。而当他从这漫长的回忆中清醒,突然便觉得十分疲惫。甚至对着东方,都像隔上了一层纱。 他一直以为自己和东方不败已经是心心相印不分彼此毫无秘密了,但当他发现不是的,当他从慌乱中醒过神来,才觉得自己竟然是理所当然了。他不明白东方不败为什么时至今日仍然不相信他,为什么仍然会不安,他哪里做得还不够好吗?他还能如何做?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因为他维护了宋轩吗?想到东方不败最后那句话,喻文清默默得想。但是下一瞬便又默默得推翻了这个想法。 踱步到窗前,喻文清望着已经升起的月亮,面无表情。 东方不败醒过来的时候,眼睛都还没睁开便向旁边凑了过去,但从来都在的怀抱这次却没有等候着他。心里一惊,之前的种种便瞬间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在了喻文清那难得的惊讶眼神中。 心里一下子慌了,东方不败的气息再次不稳。从来没有过,他醒过来时,没有阿清在身边。是了,他如此待我,我却没有相信他!可是…… 从东方不败的气息刚开始有变化,喻文清就已经察觉了。只不过他没有动,只是转过身子来面对着东方不败。然而,河边的一幕重现了。已经比当时精进许多的东方仍然没有发现他就在旁边,令喻文清的心又化成了一滩水。 瞬间挪动到了床边,伸手揽过东方不败:“东方,别慌。” 东方不败疑惑中带着惊喜,抓紧了喻文清的衣襟,却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他敏感得觉察出喻文清有些阴郁的情绪,心知一定是因他而起,然而,他却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其实不是不相信他,他只是,有些,自惭形秽罢了。 东方不败高傲的外表下,是过于敏感的内心。他一直以为,家破人亡那天起,那个羞涩内向的小男孩已经不在了,他是自信强势的东方不败,但是他错了。 这些天,寒清谷的人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他才发现,一个明艳痴心的宋舒玉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十个呢,再多呢?原来,阿清可以有那么多选择,清秀可人的,明丽爽朗的,甜美羞涩的,英姿飒爽的,甚至,温文尔雅的,俊美清冷的,那么那么多的人,外貌,才能,武功,所有他自以为傲的东西,却原来只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 而被这么多人恋慕的阿清,却是那么的完美,从他认识他开始,就没有发现他不会做的事情。他是他的爱人,是他的向往,是他仰望的存在。 何况,其实他也只有武功可与这些人一比罢了。他自由家贫,之后为生计性命前程奔波,连字都是勉强可入眼罢了,与这些有各种技艺的人如何相比? 其实寒清谷谷规甚严,多少人中也不过有一个宋舒玉罢了。这些倾慕阿清的女子男子,因着他腰间的玉牌或者他不知道的什么原因,看他的目光也并不带什么恶意,只是,那些遗憾,羡慕,些许的嫉妒以及,偶尔的难以理解的目光,都令他十分难受。 他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身体。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放开阿清,绝不,宁死!! 东方不败的目光渐渐便得执拗,带着莫名的偏执,松开抓紧喻文清衣襟的手,扒起了喻文清的衣服,动作越来越快,完全不顾喻文清阻挡的手,同时也快速得脱他自己的…… “东方,东方!”喻文清无奈得看着东方不败,不要说他有心先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单说此时东方不败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做|爱的好时机,只是,他也不敢用力阻止他,一来顾及他的身体,主要顾及他的心情。所以,喻文清这边束手束脚,东方不败那边无所顾忌,很快,两人便坦诚相待了。 “东方!”喻文清这次坚决得制住了东方不败的动作,这么直接进去,绝对会受伤的。 被呵斥的东方不败全身一僵,神色肉眼可见得迅速灰败下来,僵硬了一瞬的身体开始颤抖,眼神开始茫然。 喻文清简直要吓死了。之前不被信任的不爽猜疑不满等等乱七八糟的情绪早已经不翼而飞,若不是因为全心全意得爱他,东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于是所有都成了自己的错,喻文清也不再去考虑东方不败的健康问题,赶紧先安抚。 这种时候,哪种办法最是立竿见影呢? 不怎么客气得在东方不败的唇上肆虐,喻文清的手稍微爱抚了一下东方不败便朝重点部位去了,好在不是在书房,床头就有药膏,草草得扩张了两下,确定不会出血,喻文清便撞了进去。 从未有过的粗鲁狂野将东方不败的神智唤了回来,一直仔细观察他的喻文清立刻松了口气,然后怒火掺杂在□□之中,喻文清狠狠得在那渐渐滑润起来的地方抽动,一下下用力得撞在那敏感处,直到东方不败的神智在强烈的刺激与快感中模糊起来,再也没有力气胡思乱想。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太过优秀抢手的爱人亚历山大。 当初设定有些苏请忍耐。 床头吵架床尾和。 迅速和好。 肉渣。 ☆、我爱你 这场欢爱两个人都没有太投入。喻文清是顾念着东方不败的身体以及情绪,分出心神来观察他,所以,这场欢爱中,东方不败小心翼翼的讨好,身体力行得配合着喻文清以求他能够更加舒服的求全,令喻文清心疼心酸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他们在一起后,东方不败不管开始的时候有多么的不自信,但是随着喻文清的全情宠爱,有时候都烂漫天真得喻文清心头甜软。 他放在心头宠爱的东方,何曾有过这种时候,何曾有过这种表情,何曾……在他面前如此卑微。 却原来,他以为都是自己在宠爱着东方的时候,东方也同样的在宠着他,配合着他的霸道,配合着他的占有欲,他却从未体谅。 失去那处对一个男人来说,并不是轻描淡写就能忘记的事情,那是刻在心底的歹毒旧伤,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复发令人痛不欲生。而在东方痛的时候,他却在上面撒了一勺盐,亲自。 喻文清将脸埋在东方不败颈侧,动作轻缓起来。他细细舔吻东方不败的耳垂,颈后,双手在他的敏感处抚摸滑动,每一下都准确得击在那一点上,如此,等东方不败那处缩紧抽搐时,喻文清也放松自己,两人一起释放了出来。待东方不败的情绪稍微平稳下来,喻文清便翻过身,让东方不败双腿分开趴在他身上,就那么在他耳边慢慢道:“东方,我爱你,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要的人,我什么都能丢弃,什么都能失去,就是不能失去你,东方,你就是我的命。” 喻文清从未说过如此露骨的话,东方不败从听到第一句开始,嗓子就哽住了,当听到喻文清低哑的声音说出‘东方,你就是我的命’时,就再也控制不住得,嚎啕大哭。只觉得这辈子所有的委屈,都被这几句话抹平了,他紧紧得抱着喻文清,就像抱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宝贝,不愿意松手。 喻文清并不劝他,只是轻轻啄吻他的头发、眼睛、脸颊,温情脉脉得抚摸他的脊背,任由他发泄自己的情绪。等他觉得东方不败在哭下去会伤到眼睛时,便轻轻舔吻他的眼睑,用舌头舔掉他的眼泪,啄吻他的唇,待他哭声渐消时叼住他的舌头,如此,东方不败渐渐收住了哭声。 喻文清轻轻得拍拍东方不败,稍微松开手,道:“东方,我去拿水。”东方不败拒绝,固执得环住喻文清的脖子,双脚缠住他的腰,十分坚决。自忖自己有错的喻文清无奈得拍拍他的头,抿起嘴长短不一得吹了几声口哨。东方不败有些泛红的眼睛好奇得看着他,喻文清拿丝被裹紧两人,道:“这是寒清谷暗卫的暗号,我让他们送水进来。” 东方不败现在幸福得很,对喻文清以外的东西暂时都毫无兴趣,便也不再去理会,只是将自己往喻文清怀里塞,恨不得能跟他长成一个。 “阿清,我觉得好欢喜。”东方不败抓着喻文清的手,看着两人相互交缠的十指,道。 喻文清空闲的手轻轻顺着东方不败的头发,道:“东方,以后有心事便说与我听,我有心事也会说与你听,都不要藏在心里,好吗?” 东方不败知道这次是自己多心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得在喻文清怀里蹭了蹭,道:“阿清,我……” 喻文清低头亲了亲他的唇,打断了他的话:“东方,这次是我的错,是我太粗心了。”顿了顿,“东方,永远不用对我道歉,我不管你做什么,我只在意你开不开心。” 东方不败眨了眨眼睛,将眼泪眨掉:“阿清,我好开心,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开心过。我爱你,你也是我的命。” 等孟安云再见到两人的时候,发现两个人都有变化, 最明显的是自己主子。喻文清向来是宠东方的,但他向来内敛,最出格也不过就是牵牵手罢了,而现在,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连头发丝里都透着对东方不败的溺爱,令人坚信,无论东方不败想做什么,为善或为恶,喻文清都会坚定不移得支持他。 孟安云想到自己之前的错,不由大呼庆幸,若是现在,恐怕主子会把他调得远远的吧。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却又为两人高兴。表现出来的却是对东方不败越加谄媚的讨好。 东方不败并不怎么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对他而言,无论是谁误会谁背叛谁敌对,只要有阿清在身边,便不会伤心难过。何况,其实也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他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两人在屋子里呆了近两天两夜,宋轩便在院子里跪了两天两夜。孟安云讨好得对东方不败道:“主子,您看,他怎么处置?” 东方不败瞥了他一眼,看向喻文清。喻文清苦笑一声,上前环住东方不败的腰:“夫人,为夫都听你的。” 孟安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从未想过,此生还有机会从喻文清口中听到如此讨好的话,讨好得近乎谄媚。 本就解了心结的东方不败,对宋轩早已失去了兴趣,听到喻文清在外人面前也毫不遮掩的话,东方不败哼了一声,拉着喻文清走掉了。 孟安云望着两人的背影,吁了口气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汗水,心中暗自发誓,再也不理会这些作死的人了,再有下次,他恐怕也落不了好。 东方不败直接将喻文清拉到山谷中,如今在他心里,此处已是黑木崖上最好的地方,因为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喻文清和他。 仍然是上次的树丫,喻文清将东方不败放在自己的腿窝紧紧抱住,亲一下那莹白的耳垂,道:“黑木崖的事情已了,东方,不若我们过两日便启程去寒清谷?” 东方不败身子埋在喻文清怀里,脸贴在喻文清的肩窝里,背后有不轻不重的拍抚,耳边是轻柔悦耳的声音,差点舒服得没听清楚喻文清的话。等他反应过来,坏笑着略抬头咬了咬喻文清裸漏的肌肤,道:“阿清,我们自己走吧,就我们两个,谁也不带。” 想着那个画面,东方不败就兴奋了起来,从喻文清怀里抬起头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半是撒娇得问道:“好不好?” 喻文清还能说什么呢?别说东方不败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此时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他还有理智反对吗? 望着喻文清无奈纵容的眼神,东方不败甜蜜得笑了起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阿清,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永远不能忍受身边没有你。数日之前,我还记挂着黑木崖的责任,记挂着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利,但从此以后,这些都不再重要,我只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9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