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渣攻的一百零八式》 正文 第1节 踹掉渣攻的一百零八式 作者:聊赖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踹掉渣攻的一百零八式 作者:聊赖 席遥一开始真的很讨厌祁连,他可以用自己这张面瘫脸来保证。 可是,在生活聚变之后,席遥无法不接受祁连的怜悯。在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下,席遥无意识的将祁连看重,甚至是喜欢。 以至于席遥被祁连带上床,也只是半推半就。 在无数次带上床后,连席遥这样的好孩子都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跟你做就没爽过!” 席遥很清楚他对于祁连不过是为了解决那桩子事。 终于,席遥被祁连用最烂的借口踹掉! 那好,渣攻拜拜,渣攻不见! 可是你又屁颠屁颠跟过来是什么鬼。 快走,不走就该拿脚踹! 没有爱爱技巧的渣攻x一手好厨艺的面瘫受 (这种攻居然还嫌弃受,什么玩意!)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怅然若失 虐恋情深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席遥x祁连 ┃ 配角:韩革赖玦 ┃ 其它:渣攻贱受虐虐更健康 ☆、第一章 ?  席遥是个面瘫,在床上也是,很难用表情来表达他身体的感受,用祁连的话说,不是还会叫唤两声,都会以为自己跟死人一床睡。祁连一直都是个在性事上要求很高的人,对于这样的性事有诸多不满,唯一让他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这个床伴的原因,大概就是他够乖,够干净。随便怎么玩都可以。不过现在他有了新的追求目标,这样的床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最后,席遥已经没什么力气只能躺在床上大喘气了,而身边的人还能坐起来穿好衣服点上烟。 “席遥,我想我遇到我喜欢的人了。以后像这样的事情,大概就不用麻烦你了。”祁连吐出一口烟,低下头看着还没从上一场性事中缓过神来的席遥。 房间昏暗,厚重的帘子隔去窗外初冬的寒冷,情靡的气息久散不去,这样的场景应该很适合两个人深情凝望然后互诉衷肠。但是此时的祁连在把人干到腿软后,潇洒的告诉人家,喜欢的是别人。这真是个狠心的人! 席遥隔着烟雾也看不清这个人的表情,而他一个面瘫连个基本的愤怒都表达不出来。席遥的心被挖了个大窟窿,大概没有比现在更让他尴尬的时刻了。因为暖气的温度很足,所以床上只有一层毛毯,席遥也就盖着一角,身上大部分都暴露在空气里,乳白色的液体也没有来得及擦掉,现在他这幅狼狈的样子,想理直气壮一点都不成,手哆嗦了半天才从床上撑起来,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什么不停往下流,他顾不上这些,颤抖着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他想快点穿好衣服,想问点什么却发现问什么都不对。听见没,对方都没有把你当正式的交往的对象呢!你连一个身份都没有,有什么可以拿来乱发脾气的呢!越想,动作就越是不听使唤,旁边男人一副无奈的表情,绕过来给他扣好扣子。 这个男人实在无可救药,这种时候都敢随便对人温柔,没有见过比这更坏的男人了,席遥这么想。 “我有什么地方不好吗?”席遥身子不住的颤抖,看着这个低头为自己整理衣服的男人,还是忍不住闷闷的问,虽然心里对这个答案无限惶恐,但是他觉得不问出来,又会觉得死不瞑目。 祁连看了看他停了停,立马低下头的席遥没有看见他脸上嘲讽的笑,“连分手都是这幅面瘫样,你以为你在床上能好多少吗?” 席遥有点委屈的抬起头看到他眼睛里没有退掉的笑意,这个人真的是恶劣到家了。 “你!”席遥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连僵硬的嘴唇也一抖一抖,嗓子眼却跟堵了似的。 他现在只恨自己不是个女人,这样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的把这个男人一顿胖揍,然后蔑视的说,跟你做就没有爽过。因为祁连对席遥的漠视,在床上从不曾体贴过席遥,所以,两个人虽然这么多年,但是这种性事,对于席遥只有无休止的疼痛。 但他是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对他有恩,哪怕只是高高在上作为施舍给予的,他席遥也不会是个恩将仇报的人。席遥从青春期就对祁连百依百顺,没有对他说过一句不字,好像现在被丢掉也是这么顺理成章,他推开帮他整理衣角的手,祁连心里有点诧异,但也只是挑挑眉。大概对于这个人来说,诧异是因为身边养的宠物狗第一次有反抗精神,而挑眉是因为,这只宠物狗是因为要被丢出家门而闹脾气。 席遥认真的穿好衣服,逃也似的躲进了浴室,他遇到过比这糟糕一万倍的事情,他以为像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已经算不了什么,至少这种畸形的关系终于结束了,但是这种无法抑制的心痛是怎么回事,洗了把脸,因为是个面瘫,所以被抛弃了?因为他从没有照镜子的习惯,这个刻他望着面无表情的自己,觉得十分陌生,用手扯了扯嘴角,想调整出一个笑容,可是没把握好,整个脸畸形的往一边歪,样子甚是恐怖。看样子自嘲的表情他也都做不到了。揉了揉脸,又恢复了那张面瘫的脸,推门出去。 席遥咬紧牙关说道,“以前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然后再见。” 两清了。 说完就把门带上,正好有阵风,于是门带上的时候声响特别重。听到嘭的一声,席遥心里居然也能生出一种快感。他说是说的干脆,但是其实这么一通话是直接把自己的主心骨给抽了,以后他席遥真的是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 席遥有点拐的走在山路上,祁连住的这一片是富人区,一路都是私家车风驰电掣的从身边驶过,但是没有一个路人,冬天的天黑的本来就比较早,远远看去就更是形单影只了。 席遥本来就这么被摧残了一顿,没有做处理这么出来就算了,心里上还受了莫大的打击,整个人都病怏怏的,寒气这么一吹,席遥没走完一半路,头就有点晕晕的,而现在支撑他的唯一动力,就是快点到家,虽然他的家只剩那个房子,但是那也是他最后的依靠。 一路上耗去了他全身的力气,到家后,把门一挎,整个人好像突然没劲的倒在家里,没有生气的房子看上去空洞洞的,席遥恍惚间想到了以前看到的那个新闻,一个老奶奶死在家中半年后才被人发现,发现时脸已经被猫吃了一半。于是愣生生的把自己惊醒,他从地上挣扎起来,去厨房给自己煮了点面条,吃完面条身体终于暖了一点,然后就爬到床上想昏天地暗的睡一觉,可偏偏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人大概都是犯贱的,脑子越来越清醒思想直往祁连身上拐。 他和祁连从中学开始就是同学,两个人当时还坐在同一排,其实席遥一开始挺烦祁连的,因为祁连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态度,还喜欢差使别人,让席遥一个平民家庭出身的孩子很是看不惯。 后来席遥家出了一次重大的变故,父母在一场车祸中丧生,肇事司机逃逸,席遥家本来也就是个普通家庭,主要的经济来源出了问题,家里很快就入不敷出了。还没从失去双亲的痛苦中走出来,生活的重担就将他压的不能喘息。那时候席遥每天看着奶奶为了捡几个易拉罐能跑两三里路,为了一个瓶子在川流不息的街上被人流推来嚷去,书就实在念不下去了,硬要出去打工。是他奶奶直接拿刀架在脖子上拿命逼着他去上的学,学校他还是去了,但是在别的孩子每天放学高高兴兴回家的时候,席遥却要从书包里掏出个脏兮兮的麻袋,在学校扫荡一遍,带上几十个瓶子罐子回去才罢休。 因为经常在垃圾桶里翻找垃圾,大冬天也不可能天天换衣服,于是每天的衣服也避免不了有一股异味。班上的同学虽然都十分同情他的遭遇,但是谁都不愿意靠近他。而身边的祁连更是深受其害。 “你家现在很穷吗?”祁连在把家里最好的香水搬出来了,都没办法阻止这股恶臭的蔓延之后,屏气问道。 席遥大概没想到他会问的这样直白,有点手足无措,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影响其他同学,但是奶奶真的很忙了,冬天的棉衣味道本来就很难散,每天换衣服也不可能,他也实在没有办法,脸憋得通红,我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祁连摇摇头道“我们家每年都会资助一批学生,虽然你的成绩不是顶尖的,但是我可以把你的名字加上去。” 席遥再讨厌他的语气,也没办法不接受他的施舍答了一声谢谢。 “相对的,你不能再这样臭烘烘的来学校,可以做到吗?”祁连说话不带半分委婉,他家的教育就是如此,从来只有别人求着他的份,哪里需要用到含蓄。 席遥面瘫的脸已经红的出血,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一个人没有关系,但是他还想着奶奶能过上好点的日子。于是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有了资助,席遥家的环境终于好过了一点,席遥也可以正常上课,奶奶也不用那么辛苦,说到底,对于这份施舍,席遥还是感激的。 而席遥不光面瘫,脑子也比较木讷,他不习惯这样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好意,能想到的办法只能加倍的对祁连好,对祁连的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应。祁连当大少爷当惯了,多了个佣人也没什么不可。于是大家都在叛逆的青春期,席遥却养成了逆来顺受的好脾气。 班上很多人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一味觉得是席遥对祁连是阿谀奉承,于是席遥在班上是女生看到瞧不起,男生碰见还会胖揍一顿的对象。 只有一次,祁连拦下了欺负他的那帮人。 那次一群男孩子胡搅蛮缠的把席遥拉进厕所里练手,席遥是真的被一群人当沙包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哪知道下手轻重,很快席遥就被打的体无完肤,当他脑子都晕晕沉沉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男孩子提议,要不要把他裤子丢掉让他光屁股出去这样的主意,居然真的有男孩子附和,席遥吓得面瘫的脸都扭曲了,一个劲的摇头,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是荷尔蒙支配的怪物,哪里考虑到其他,于是争相去解他的裤子。而这时祁连正好去厕所,进去就看到一群男孩子扒着席遥的裤子,裤子都已经落到脚踝了,露出惨白的大腿。祁连皱了皱眉,他对于这种过分的事还是很反感的,于是上前踢了踢带头人的腿,“到此为止。”也就这么一句话,男孩子们立刻老实了。席遥也因此逃过一劫。 那大概是席遥在长时间的绝望中第二次救赎,所以,席遥会喜欢上祁连也算是命中注定。那次之后,席遥已经不光是有求必应,而是全身心的放在这个人身上,就算是祁连皱个眉头,席遥也会不安上一天。在很长时间里祁连就成了席遥唯一的动力,最后这份动力怎么变了味,席遥自己也说不清。 ? ☆、第二章 ?  席遥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稍稍准备挪一下头都觉得恶心头晕,屋漏偏逢连夜雨,着凉了。没有下去买药的精神,翻箱倒柜,还真让他找出了一包不知道是哪一年剩下的三九,拎了拎瓶,开水也没了,就直接拆开包装的塑料袋仰脖子就倒进嘴里。至于药效如何,反正吃不死人就是了。 席遥的家还是很干净的,乳白色的家具,虽然经过时间的洗礼有些老旧,但这是他妈陪嫁的嫁妆,在那个时候还是很赶时髦的。他妈还在的时候就爱跟他说,这一套家具是专门让人打的,别看上了年头,用的都是好木头,可不像现在那些黑心商家似的尽弄些下脚料。 屋子里东西的摆放也都是他妈当年的喜好,他妈是有点强迫症的人,家里的东西怎么摆都得按她的来,家里要是谁放错了,他妈准得在家一直念叨,直到人给记住才成。所以这么些年,席遥一直记着。大概对于席遥而言,这已不光是母亲的念叨,而是一份对家的回忆。所以在他没钱吃下一顿饭的时候,他都没有动过出租房子的念头,因为他不愿意有人动他的家,抹去曾经家人的痕迹。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吃完药感觉头晕好了很多,打开手机,居然发现了未接电话,要知道席遥平时就算是十天半个月不开机也不会有人找他,也就电信时不时还会关照一下他,不然真的就没人记得了。一查号码居然是前两天应聘的那个4s店,那是他应聘的那么多家里待遇最好的一家,席遥其实心里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十分忐忑的给人立马回了过去。本来抱着肯定会被拒绝的心态,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对面好听的女声居然给出明天来上班这样的回话,席遥乐的都快飞起来,点着头连声谢谢的挂了电话。 席遥毕业两年了,上一个工作是因为无故旷工给辞退了,现在竞争太大,就算过了笔试他一个面瘫也过不了面试,连个笑都不会,对方一般都会觉得影响消费者情绪,于是他就一直在各大人才市场奔波,手续费倒是交了很多,但基本石沉大海。 现在家里存款剩下不到三百,自己吃什么的倒还好办,但是他还要留出月底交水电费的钱,所以这个月过去都困难,一份稳定的工作正好能解了燃眉之急。席遥这么想一想病怏怏的身子就有了动力,昨天心里那些不愉快也稍稍放下。 虽然失恋了,但是他熬熬也就过去了,生活才是正经事。 就像父母刚去世那会,他才十三岁,那天和平时一样上学放学,等他妈回家给他做好吃的,等他爸陪他看新闻联播,他爸妈没等到却等来了警察,然后他就被带去警局认领遗体,看到平时慈爱的父母躺在冰冷的床上,当时他就浑身一震,冲上去抱着他父母的尸体不撒手,眼泪就跟自来水似的。旁边的警察叔叔好说歹劝的才给拉开,拍着他的肩膀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这类的话。 这边没等他缓过劲来,那边他奶奶听到消息心脏病发住院了,家里的积蓄一下少了一半,生活这个词突然像座大山赫然压下,当时那么苦,如今不也活的好好的么。 席遥想着明天就有工作了,怎么着也要庆祝一下,别人庆祝大概都是叫上三五好友,出去搓一顿,但是席遥没有什么朋友,以前有什么开心的事都是给祁连发条短信,虽然不会回,但是聊胜于无,可现在这么个人都没了。扫掉脑子里关于那人的念头,按住自己想发短信的手,心里暗骂自己,人家都这么说了,你还想怎么着,你只是面瘫男不是无脸男。 啪啪甩了自己两巴掌,最后斟酌决定去巷口的周记烤猪蹄买猪蹄吃,他就爱吃这玩意,而他家的味道特别棒,价格这么些年也没有涨过,平时也就嘴馋的时候买一根,今天他要买三根,一根算是慰劳自己的,一根算是失恋安慰的,一根算是工作的庆祝。 席遥住的这块还是父母工作单位分的,老房子了每年都有风声说要拆,席遥特怕楼要拆,这是他家,他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地方,人都走了,就这么个地方能守着他。 卖猪蹄的地方离他们家不远,老板还认识他,见他来都是给他挑块头大的猪蹄。 “阿叔,来三根猪蹄。”买猪蹄的老板比他父母大一点,现在五十来岁,腿虽然是跛的,但是为人勤快,跟他老婆摆了个摊,两个人没子女,但是感情特别好。 “哟,怎么了?有啥好事?”旁边的老板娘就搭话问她,女人身体发福的很严重,但是副和气样,来买猪蹄的都愿意和她聊两句。 “没啥,终于找到工作了。明天正式上班。” “哦哦,挺好挺好,小伙子,好好工作,以后挣大钱啊。”老板也在旁边点头乐呵。 最后老板娘只收了两根的钱,席遥推脱了半天,最后还是让人塞了回来,虽然怪不好意思的,但是心里还是喜滋滋的,席遥阴郁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其实席遥要的一直很简单,有个人能陪他说说话就够他乐一天了。就是这么个要求现实都很难满足,因为席遥不善言辞,也不了解现在年轻人的喜好,和同龄人都很难有话题。 席遥一回到家就恶狠狠抱起猪蹄啃起来,不知道的看着这股劲还以为啃的是仇人的手呢!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要往下掉呢?眼泪掉到猪蹄上,猪蹄好像都变咸了。 祁连刚看完文件,按了按发麻的太阳穴,父亲有意培养他做家族继承人,于是他从进大学开始就开始接触家族产业,所以他的生活也一直游离在正常的大学生之外。最多的消遣也就是和顾客吃饭,以及酒宴。 他在生活上其实算是检点,有过几任床伴,也都是为了正常的身体需求,而他对爱情一直都是很认真的态度。因为他见过没有感情的可怕,就像他的父母,就是家族联姻的产物,他对他的家庭一直很失望,所以他一直想要有一份值得的爱情。 对于其他的床伴都是给笔钱完事,但是席遥好像稍稍不同,这个人是他的初次,男人对自己的初次总是会有一些执念。 席遥和祁连初三时,祁连发现他只能对男性有感觉之后,于是自然而然的把注意打在对他百依百顺的席遥身上。祁连对席遥说,你不想中考之后跟我分开吧,那就陪我做,那我安排你和我一个班。席遥呆愣愣的答应下来,因为两个人都是初次,祁连完全没有经验,导致润滑不到位,席遥疼的差点晕过去。祁连倒是觉得有些上瘾,于是席遥就成了他的固定床伴。祁连想做的时候就会把席遥拉回家里,一通乱造。 席遥是他时间最长的床伴,虽然后来也有过几任,但是没一个不是图他钱,而席遥是最乖的,从不乱提要求,有时候会发一些生活的琐事,比如,今天买到了特价面包什么的,虽然对这类短信嗤之以鼻,但是明显感到被喜欢在意的感觉,还是能满足一个男人的占有欲。 祁连不喜欢席遥,这一点他倒是很清楚,准确的说祁连从没将席遥作为对象考虑过,所以席遥对祁连而言就是比其他床伴更看重一点的存在。 祁连也曾主动丢给过他支票,但无一例外的被席遥撕了丢进垃圾桶,而他也不是会给床伴买东西的人,所以席遥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也没捞到。这次分手,也不能亏待人家,想着他最近找工作,应聘的一家4s店正好是朋友的开的,于是就打了个电话,给人安排在那,他觉得对他算是厚道。 而他现在真正要操心的当然是他正在追求的对象赖玦,一个自由摄影师。最初是在朋友的宴会上认识的,模样清秀,是越看越顺眼的类型。最重要的是为人直爽,他很喜欢这种有趣的人,和他在一起不会无聊。虽然对方没有表示,但是祁连对自己的魅力倒是很有自信,追到手对于他而言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赖玦,晚上要一起出来吃顿饭吗?我正好下班,可以去接你。”祁连一改平时冰冷的声线,语气是说不出的温驯有礼。 “我今晚约了朋友去山上拍照片,正和大家在山上吃烧烤呢!抱歉了,祁连。” 祁连隐约能够听见那边的吵闹声,虽然心中不快,但是还是做出一副体贴人的样子,“那好,你自己好好玩,晚上冷,记得盖好被子。” 对面的人也就嗯了声,就急着挂电话道“那啥,我挂电话了,山上信号不好,也听不清。” 然后电话就被掐断,祁连皱皱眉,不想承认心中的挫败,他从小就是个好胜心强的,对人也是如此。他被拒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让他有些不耐烦,他现在只想尽快把人弄到手。  ? ☆、第三章 ?  当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后,祁连的耐心几乎被耗尽,但是赖玦好像比他这个老总还要忙,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不是在摄影就是在和一群人一起忙上忙下。 这让祁连第一次想正经考虑是不是能抓住这个人了,而祁连这个问题还没考虑多久,居然接到了赖玦的主动打来的电话。 “抱歉抱歉,这段日子一直在忙图片展的事,一直没能抽出空来。今天有空吗?约你出来喝茶,算是赔罪。”听着赖玦在电话里爽朗的笑了两声,祁连就跟愣头青一般,连声答应下来,这时候哪里还有之前的想法,全都抛到了脑后去了。 “也别你请,我来就好,正好前段时间发现一家泰国菜不错,等一会下班我接你去。”赖玦对吃很是热衷,这一点在数次约不出来人之后,祁连向人专门打听的。 果然赖玦一听好吃这两个字,恨不得马上飞过来,“有吃的,好呀好呀!”刚刚还有副成年人的口气,一听吃,语调都有点幼稚。祁连在一边听了不禁好笑。 赖玦停了一下道,“不用接,太麻烦了,我有车,自己开车去过去,地址发过来就成。” 祁连也不好太露骨,也就答应了。 祁连上车后想起来,那条去的路上正好经过席遥上班的4s店,他正好可以去保养一下车,也顺便去看看席遥,怎么说人也是他安排过去的,总要看看怎么样了。 打定主意,车也就开的快,车一停就有专人上前,祁连却一下车就在下意识的搜寻席遥的身影,不难找,就在靠门的地方,席遥跟着师傅们干维修,身上蓝色的工作服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机油,脸上也有黑色的痕迹,应该是擦汗的时候留上去的。 一瞬间祁连好像看到了初中时的席遥,整个人都是这样脏兮兮的,没有一点明亮的色彩,感觉就跟路边的老狗差不多。许久不见,席遥好像更加瘦了,眼窝都有点凹陷。明明不远的距离,祁连进去半晌,席遥也没发现他的存在,他也不好上前搭话,毕竟上次他是那样把人给赶出去的。 席遥是新手,师傅们对他都不大放心,现在也就是给人递递工具打打下手,本来他还在为应聘上工作高兴,但是在被师傅们训教了多次,被抱怨这样怎么也能进来之后,他也发现这个店规格是很高的,技师也都是在这一行干了五六年的老师傅,都是真材实料的,他一个工作两年的毛头小子,根本没有在这儿上班的资格,而他之所以在这,原因不言而喻。 虽然明白了这是祁连的给的工作机会,但是他却没有对祁连说我不稀罕你的帮助然后毅然决然辞掉这份工作的豪气,他的确是需要这份工作的,所以他只能比别人更勤快,他要学到更多的东西才行。他现在也不知道生活的奔头在哪,就先想着把钱还了,然后再慢慢来,总是会看到的,而这些未来都与祁连无关。 “小遥呀,你那边把那个工具箱拿过来,这里没有那个型号了。” 席遥应了一声,就往那边走,刚刚一直低着头看车底座,帽子有些松快给掉下来,于是摘下帽子,准备重戴,调整帽子的时候脚下没怎么注意,正好给绊到管子上,人直接摔了个狗□□。那边人正用着管子呢,低头一看对方是席遥就不肯放过了。 “欸,你怎么回事,这么粗一根管子你都瞧不见吗,眼睛怎么长的。一点用都没有还净添乱,要我是你早就不好意思在这呆着,打包滚回家了。”这个人不比他大几岁,出来比较早,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最见不得席遥这种走后门的,又正是好胜心强的年纪,所以一直爱时不时找他麻烦,发现他欺负了也不会还手之后,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说话上从不留情。 席遥从地上爬起来,他本就不是个会说话的人,这样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弯弯腰道了句抱歉。扭头向工具箱那里走,不欲同他争辩,干脆不予理会,这样的人他见多了,不理睬才是最好的办法。 “欸,你就这样就算了,有认错的态度吗!”身后是那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祁连虽然觉得席遥是个从小被人欺负惯的样子,但是很少正面见他受人欺负。席遥现在脸上虽然还是面瘫相,但是拳头却握的死紧。鼻子颤动的频率很快,如果稍稍靠近一点也能听到他的呼吸比平时重。这个人在生气,只可惜他没办法表达,面瘫虽然不是残疾,却永远看不到伤,不能被理解。祁连一瞬间觉得好像有点看到他的无奈。 “席遥,在这里工作怎么样?新同事还好吗?”祁连也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叫住了席遥,他一向认为不错的自制力,居然有所松懈。本来他还是不打算跟人有太多交集的,自己这么想却没能这么做。 这句话虽然声线不够高,但是足够让那个嚣张的家伙听见。 果然,那个嚣张的家伙一见祁连一副贵公子像,顿时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他这种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当然知道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该惹,于是气势立马下去一截,低下头不再做声。 席遥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吓得头都不敢回,他不是没想过这个人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甚至幻想过他会回来找自己,哪怕只是恢复床伴的关系,但是当这个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害怕了,他的出现只是再一次清楚的告诉自己,这个人已经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该把过去斩断了。虽然以前也会很久不能见面,但是现在是和以前不同的,就像他不能像往常那样再等到对方某天想起自己时发的短信了,虽然也只是泄欲这么个作用,但是席遥还是抱着希望的。可如今那些希望想起来都有些可笑了。 “一切都好。”席遥转过身,头还是低着的,因为刚才那么一摔,帽子直接摔飞了,现在帽子也没带上,连个遮脸的东西都没有。虽然他也没有表情让他遮,但是他不敢看到祁连,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祁连比席遥高上一个头,席遥这个低法,祁连都快看到后脑勺了,头上的头发闷在帽子里,帽子慌乱中掉下来,没有做整理,里面头发也没个正行,东倒西歪,而且还被汗水这么浸,这里粘一块那里粘一块,就这么个乱糟糟的脑袋对着自己,祁连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但看到刚刚那一幕,还是觉得不想人太吃亏。“那你好好工作,要是有困难就跟我说,我们这么多年同学,我肯定是会帮你的。” 这句话当然不光是说给席遥听,也是让旁边人稍微“懂事”点的。 席遥点点头,心里一边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一边打心里是没打算麻烦他什么。就是这个工作,如果不是一开始不清楚,而且又有生活压力,他也不想再接受他的恩惠。席遥心里其实一直怕,怕自己一天真的会追上去倒贴着要把自己送给祁连,哪怕对方瞧都不瞧他一眼,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他想如果不是当初那么些变故,他跟祁连大概这辈子也就是遇到都会装作不认识的同学,再也不会有交集。而这么些年,一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了,他想只要祁连现在招个手,他立马能跟在后面什么也不顾,他不想这么贱,他也瞧不起自己这幅样子,但是很明显有的东西已经改不掉了。 祁连留下这句话后也没多做停留,车子保养什么的也就算了,开车离开,大概是觉得见到这个人还是有些尴尬的。 祁连先到了店里,定好包厢,其实这个店也是听朋友提过,自己是一次没来,于是就让服务员推荐了几个特色菜,让六点上菜。他现在一看表,才四点半,知道自己得等很久了,就掏出手机倒弄。 他高中有段时间和同龄的孩子一样离不开手机,晚上玩游戏什么的能到凌晨一两点,后来正巧碰上他把席遥接放在家里住,至于原因,大概就是一时的神经错乱,因为人在身边,十六七岁正是年少冲动的时候,晚上没事就拉上席遥做上一顿,手机什么的也就直接被打进了冷宫。后来把席遥送回去之后,对手机的兴趣也就不大了。 祁连摇摇头,今天见了人,好像都有点魔障,脑子里都是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大概真的是太久没有找人做过了,为了追求某人,这段时间他是一直都是自己解决,难道是素吃的太多,今天看到肉就这么把持不住自己,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看来,他要是再不搞定赖玦,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能继续做和尚。 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刷微博,尽量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不想承认因为今天见到某个人,整个人都有点热血沸腾。他估计今晚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 ☆、第四章 ?  本来祁连以为赖玦怎么着五点半也能到,可没想到这位是掐着时间点来的。祁连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表比正常时间快十分钟,对方到的时候他的表正好六点十分,而且前脚到,后脚上菜的也来了,真不愧是吃货。 祁连真是没见过如此准时的人,通常他同人一起吃饭,哪次不是对方早到至少半个小时,如果像这样准点到的,祁连心里肯定会给这人打上巨大的x,下次再约,是肯定不可能了。可今天放到赖玦身上他居然觉得这样还挺可爱的。 当然这种想法在赖玦说出第一句话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祁连,我还有几个朋友也一起过来的,现在去找厕所了,都是些吃货,你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好听到有好吃的就嚷着要来,你不会介意吧。”赖玦说的忱挚,殊不知祁连已经憋出一口老血,就没吃过这样的闷亏,倒不是一顿饭的事,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呀,哪有带一群电灯泡的。 可,能怎么办,忍呀! 果然人还没坐定,一群人推门进来,真的是一群人,里面也有祁连认识的,但交集不大,都是些城里玩乐的主。 位子明显不够,祁连还得好脾气的给人换包厢,那群人丝毫不客气。 “等一下等一下。” 祁连还没反应过来等什么,一群人跟饿狼扑食一样扑上去,一点没有平时小姐公子的脾气,祁连这时候都想拍照给发到朋友圈了。这边还真有手快的,已经咔擦一声连着祁连一起拍下来了,那边几个女孩子终于觉得有失体面,跟着那个男孩子后面一顿好打。 “删掉,快删掉。”男孩被打的在地上求饶。 “好好我删我删。”男孩说是删,其实是找机会发朋友圈呢,等女孩子们意识到的时候,照片已经发出去了,这下那个男孩真的是被一群高跟鞋碾压了。 祁连在一旁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好好一次约会给糟践成什么样了,这一桌子的菜还没等服务员过来就已经被风卷残云了,服务员还是刚刚上菜的服务员,左看看右看看,愣是以为他们把菜打包了准备走了。 “再来一份跟这一样的。” 服务员这才反应过来,这几位原来是吃完了,然后看了眼给钱的正主,祁连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了,他可还没吃呢! “换个大包厢,刚刚的菜一样两份。” 其后就是身后的人欢呼雀跃的声音,一口一个祁哥你真好,听得祁连全身发麻。 可也就这么寸,人数太多,最大的包厢也少了一个位置。还没等服务员抱歉,一群人已经各自坐好等着下一顿了。 祁连回头一看座位,好嘛,已经没他的立足之地了,合着最后他这个请客还得换个包厢自给自足是吧,这个郁结劲。 赖玦终于觉得不好意思了,对祁连摆摆手,“祁连,要不跟我一起坐吧。” 祁连听到这话终于察觉到这仅有的福利,点点头,顺理成章的坐在赖玦身边。然后就可惜这不是夏天,不然那不经意的肌肤相亲该有多棒。 一群人聊的话题基本就是刚刚那桌菜了,什么这里的咖喱很正宗,刚刚的酸辣虾汤味道刚刚好。赖玦也加入进去点头论足,一听就知道这些个是吃遍了大江南北的正宗吃货。 祁连虽然也喜好美食,但是懂得却不多,只论好吃不好吃这么个差别,于是平日在谈判桌上八面威风的祁总,今天却怎么也加入不到一群同年人的谈话中去,好像中年大叔才是他的行列。 于是虽然美人在侧,祁连一顿饭吃的兴致不高。祁连想着总归是把人给请出来了,那就给人布菜表示一□□贴,增加自己好感度吧。于是给人夹了一块虾。 “祁哥,赖玦吃虾过敏,给我吧给我吧!”两盘就拢共就十二只虾,刚上来盘子里就只剩配菜了。那个刚刚被整的很惨的小伙子就没吃到,于是就把赖玦碗里的给惦记上了。 赖玦自然而然给人夹了过去,祁连也不好说什么。 这顿饭大概是祁连吃过最饿的一次,以他的家教实在做不出跟人抢饭的举动,于是这一顿他尽吃配菜了。可最后付账的还是他,他掏卡的时候整个人表情都有点僵硬了。 “赖玦,你们人这么多坐车肯定不方便,要不我送你回家吧。”祁连不死心,送回家这种事情总要让他赶上吧! “我们是包大巴来的,我是司机呢,可不能走。”这话一完,祁连已经风中凌乱了。 这些人吃完饭真的是拍拍屁股走人,连下次再聚这种话都没从赖玦嘴里捞到。 坐到车里,祁连这一刻真心觉得累。然后他就在想,当初人家说出来喝茶的时候,你干嘛要回绝呢,怎么就不能答应人家出来清清静静的喝茶聊天,非要大男子主义爆棚拉人家出来吃美食,这不就是在遭罪嘛。 今天大概是他祁连平身吃的最憋屈的一顿饭。 席遥最后检查了一下电源什么的是不是全部关闭,然后关上店门。虽然他们下班时间是五点半,但是因为有顾客赶着要车,所以他们维修部又留了下来,实际上从他上班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在五点半准时下班过,现在看表已经是九点了,万幸能赶上地铁。就是这里离地铁站路有点远,这个点最后一班公交车没有了,席遥也不是舍得花钱打的去的人,于是就只有走过去,其实他现在整个人都疲惫的要死,有张床的话,下一秒立马能睡着。 席遥一边走一边看四周的风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晚上寒气逼人,席遥不禁拢了拢衣领,四下人不多,过去也都是行色匆匆,席遥喜静,人不多反而更喜欢到处望望,可这么一瞥就正好看到熟悉的车停在自己身边。 “上车,我送你回家。”这一刻祁连看到席遥还是格外亲切的,大概是今天被冷落这么久的缘故。 “不用,一会就到地铁站了。”席遥没想到今天还能第二次见到祁连,于是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在那一个劲的摇头。 “快点,这地方不让停车。” 祁连神色稍稍显出些不耐烦席遥就如临大敌,脑子还没多做反应,身子就已经钻了进去。 祁连对这样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于是心情好了很多。还有心和他聊会天。 “今天下班这么晚?” “嗯,客人明天急着要车。”席遥正正的直视前方,头都不敢扭一下。 “你们那里同事都那么对你的?”祁连想起几天这个事,心里略有些不爽,大概处于一种护犊子的心态。 席遥没想到这事人还记得这事,本以为他今天出头只是一时兴起。于是身子稍稍放松了些,没有刚刚的紧绷。“也不算,是我自己没本事。” “你呀,就是太好欺负了,以前也是,现在长大了还是没有长进。”祁连平日很少和席遥这么聊天,两个人在一起也就是床上那些事。祁连发现今天同他说会话感觉也不是很差。 席遥眼瞅着离地铁站越来越远,就阻拦道,“到地铁站就好,我自己能搭地铁回去。” “怎么那么多废话,送你回去还不乐意是吧!”祁连还窝刚刚的火呢,想到刚在赖玦那就是被拒绝的,旁边还有那群人的堵心,还得找着好话说。而现在又被拒绝,对方是顺从的席遥,嘴里自然就没有好话,他还能跟赖玦似的对他么,当然有啥说啥,完全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席遥听祁连的语气,好像送他回去是给自己多大赏赐似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高高在上的低着头看自己,可惜自己明明知道还不是腆着脸倒贴。这样一想也就不说话了。 等祁连再转头的时候席遥已经睡着了,两手交叉,头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于是顺手给人把温度上调了两度。真想就这么带回家呀!祁连一不留神就冒出这样的念头,这个念头还见风长,一边自己告诉自己喜欢的是赖玦,一边身体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旁边这个人和自己那千丝万缕的联系。祁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不时重了几分。 “祁连,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席遥睡的本来就不熟,旁边一辆警车过去的时候,警笛声正好把他给闹醒了,睁眼一看就知道这路不对。这是去祁连家的路。 “你家那小道谁记得清,你给指个道吧!”祁连面子上抹不开,上次自己那样义正言辞的跟对方说,以后不会再找他解决那档子事,可这一个月不到就动了歪心,这算个什么话。 于是后半程席遥打起精神给人指路的。其实那条路祁连门清,当初席遥他奶奶去世的那段时间他老往他家跑。 “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席遥下车的时候同他道谢。然后就独自上楼。 祁连本想怎么着也该请他上去喝口水的,可人压根没提,好吧,他承认他还是有那个把人拐上床的歪念,他也不能当面说,也就闷闷的开车回家。 席遥回到家一看好么快十二点了,还不如他自己做地铁快呢!不禁暗自摇头。   ? ☆、第五章 ?  天气日趋寒冷,他们这个维修队先后病倒了几个人,身子骨本来就不咋的的席遥也终于跟上了大部队患上了重感冒,在感冒的大潮下,老板也觉得十分头痛,要知道这家4s店一直以维修速度快来招揽顾客,所以虽然价钱高昂,顾客却是络绎不绝。而现在维修部出了问题,就算是加班加点,也明显赶不上顾客来要车的速度,对于一个老板来说这可是关心到信誉的问题。 于是为了鼓励积极性,老板就给提高的加班费,以期病的不重的人,尽量上班。席遥一见加班费加高了,于是重感冒好像也能撑过去似的,而且他感冒也就是嗓子哑,不会鼻涕流的到处都是。所以一直靠着快速治感冒的药撑着,看上去也问题不大,但是这种药多半让人嗜睡,所以,席遥跟别的感冒的人不同的就是别人咳嗽连连他却在哈欠连天。这个时候,席遥万分庆幸自己一副面瘫脸,没人发现他的精神不济。所以席遥一连撑了三四天。 饶是席遥面瘫,四周人也听出了口罩下的嗓音有多哑,几个师傅都劝他回去歇两天,席遥总说再过两天。席遥虽然资历还不够格,但是人手不够,所以席遥也就被默许挑起维修的大担,可是维修本来就是个细密的活,需要超高的专注力,这一比席遥明显就差了。 今天席遥的情况好像特别差,坐地铁的时候,一早上几次猛地头晕,连带着脚步都有点浮,整个人靠着手抓扶手,才勉强撑住不摔倒,到店里,他都生怕给人看出来。幸好他平日就不是个惹眼的,否则非得说他挣钱不要命了。虽然这不是工地,但是这维修的工作也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这不,席遥正拿着烙铁准备给焊接车体内部元件的时候,头一轻,手没拿稳,高温的烙铁烫上手背,这还是有防护的情况下,可也是当下就见血了,席遥也是个不顶用的,长时间的感冒加上轻度的晕血,人直接给倒在了地上。 旁边人一听这边声响都给吓了一跳,几个师傅手忙脚乱的送他去了就近的医院。 席遥醒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提不起劲的状态,再加上大脑一时供血不足,连带着人也有些迷糊,睁眼半天,都没有意识到旁边还坐了个人。 “席遥。” 席遥一听人喊自己的名字,而且声音还很熟悉,就转头眯着眼看,可是脑海里却只浮现,是这个人,这样的话,偏偏就是想不起对方的名字,明明应该是很简单的名字,却怎么也没办法从大脑里给调出来,而关于这个人的事情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对方还是一张娃娃脸,除了身高明显拔高了不少也没有多大的区别,笑起来的样子和以前也没有差,人畜无害。不过现在看起来更沉稳了,以前还老遥遥遥遥的叫,现在知道叫全名了。想一想,他们已经有七年没见了,这个人从高二的时候去国外读书了,当初对方走的也很急,所以也没有好好的拜别,这么猛地一见面还愣是把人名字给忘了,让席遥更是没法开口了。虽然当初的关系也是不错,但是人都是这样,在不确定当初的感情在对方心里有多深的时候,总会出现短暂的停滞,觉得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有多重,然后互相判断,有的感情也就这样湮没了。 韩革其实心里更多是当初的顾忌,虽然席遥不曾为当初的事怪过他,但是他的内疚却是无法抹去。于是,席遥这样的沉默,反而让韩革误解,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第二句。 两个人因为不同的原因保持着持续的沉默。 和韩革认识是因为一场班级性的借书,当时班级临时调课,因为事先不知情,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带书,包括席遥,众人求诉自习无果,被老师赶着去隔壁班借书。可是席遥这个在班上都不怎么打交道的人,在隔壁班更是没有认识的人。而他也不是会主动开口问人借书的人,更何况人这么多,他也挤不上前,于是一个人站在借书的大队里茫然无措。 “这是在干嘛?” 当时的韩革看上去还好小只,跟初中生似的,从厕所回来时,发现自己的班级被围得水泄不通,于是就随口问了这么一句,其实也没有针对谁问,但是却是离席遥很近的距离,所以席遥出于礼貌的回了一句“我们班调课,没有带书,所以过来借书。” “你也是来借书的?”韩革看了席遥一眼,这个人好奇怪呀,借书在这傻站着有什么用呀,就算有熟人,也得往前凑凑,不然熟人的书都借走了,那还借个屁呀。 席遥当然不知道,对方还在心里腹诽了那么多,只是乖乖的点头。 “看上去你也没有借到,我去把我的借给你吧!”韩革一向就是个爱凑热闹的,所以人也生了一副人心肠,遇到这种需要帮助的,当然不吝于一本书了。 席遥倒是有些意外,本来以为会借不到书,却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小很多的男孩子在自己没有提出请求的情况下,还主动借书给他,席遥大概很少遇到过这种主动的好意。 席遥心满意足的拿到了书,等上课的时候一打开,还以为自己接错了呢,明明是刻板的历史书,可是里面却被色彩的世界给包围了,翻开第一页就被手绘上了好多图案,再往里翻,发现一半都是涂鸦,甚至还有小漫画,于是一直听课认真的席遥一节课都在看书上的涂鸦漫画,最后发现漫画没有画完的时候,席遥还觉得怪可惜的。 下课后,席遥把书翻了个顶朝天,也没有在对方的书里找到名字,又不想去找人问,没办法就在隔壁班外面晃荡来晃荡去。 韩革出来就笑了,“你怎么不叫我,这么走来走去好奇怪呀。” 席遥有点不好意思,“你的书上没写名字。” “谁说的,我明明写了!”韩革翻到书的第一页,原来就是那副闪瞎眼的彩绘,小猫小狗还有骷髅之类的,韩革一点一点的指出来,“你看,这个是韩,这个是革,这是我的名字。” 席遥跟着他的比划都给看蒙了,他这么一说远远瞧上去好像还能分辨,但是距离一近,就不知道是啥字了。 席遥见人翻书,不禁多问了一句,“这漫画也是你画的?” 韩革下巴一抬,颇为自豪,“那是,画的不错吧!” “那那个凶手究竟是谁?”席遥禁不住问,他看了一节课了,故事是偏侦探的风格,很引人入胜,正好看到快结局的时候故事却戛然而止,这种郁结实在是无法忍受。 “啊!你看了吗?嘿嘿,你猜凶手是谁。”韩革足像一个炫耀玩具的小孩子。 席遥想了想,他虽然对这方面挺来劲,但是却是个门外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洞察力,连说了几个韩革都是故作神秘的摇头。 “是这个人。”韩革指了指画里的人物,这是故事里看上去正义感很强的角色,而且一直配合主角们的搜查,还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席遥早早就把这个人排除在外。 席遥有点迫不及待的追问着为什么,韩革一听也很来劲,课间十分钟本来就十分少,于是两个人一聊就收不住了。 “放学等我,我们继续聊。”韩革完全把席遥当追从者,想跟席遥瞎显摆的心理在作祟。 席遥也很乐意的点头。席遥在家境还有富裕的时候很爱漫画,小人书收了很多,漫画杂志更是期期不落,家里父母虽然阻止多次,席遥还是会偷偷的把买好的杂志运回家里,直到后来家里出了事,那些漫画自然而然就断了,有时路过报停的时候会翻两页,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过这么久又能看到漫画,也是兴奋的不得了,席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了。 一放学,两个人就碰上头,走走聊聊。 “你知不知道,燕南高飞,那是我最喜欢的漫画家。”韩革说完漫画的剧情,又扯到了最喜欢的漫画家。 席遥连连点头,“知道知道,我也很喜欢,当初他的漫画我一期都没有落下过。” “啊,那个《炎上》你有吗,我就那个残了几本,没有看全。”这种喜好相同,总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归属感。 “你也知道那个?很老了,当初我好不容易才集齐,你缺哪本,我可以借你。”席遥也没想到这么久还能遇到知音,当初看漫画的热血一下就活了过来,真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太好了,现在时间还早,能不能去你家看看。”韩革忙不迭的说道,好像怕人不答应似的。 “可以呀。”席遥答应的也很爽快。 两个人认识不到一天,韩革虽然是个自来熟,但是席遥是个不爱说话的,这俩个平日里都处不到一处去的人,却一路聊个没停。对于席遥而言,真是难得。? ☆、第六章 ?  一上楼席遥就看见他奶奶坐着小板凳在走道择菜,席遥立马迎了过去,“奶奶,你最近不是腰背不好吗,回屋歇着吧,这凳子坐久了,会不舒服的。”说着席遥就把奶奶小心从板凳上扶起来。 “哎呀,没事,奶奶虽然老了,但是精神还不错,你回家又是要做家务又是要看书,奶奶舍不得呀!” 老人家看着席遥从无忧无虑变成现在懂事隐忍,打心里的难受,这个孙子从小就是面瘫,小时候老是眼歪嘴斜,外面的小朋友都不爱跟他玩,还有的直接被吓到哇哇大哭,可是这孩子心地好,从来不记恨别人,知道自己的样子吓人,就克制着自己,渐渐就变得面无表情,也尽量不出去玩,无聊了就拿本书看。但是也一直都是个孩子,但现在却像个心已枯槁的中年人,怎么能让人不心疼。 “奶奶好。”韩革也不是忸怩的人,大大方方的上前打招呼,看席遥帮着老人进屋,还顺道把小凳子给搬了进去。 “这是同学吧,小姑娘长得真俊。”这句话一说完,韩革的脸就黑了,他哪里像女孩子,他只是发育比较晚好嘛,只是吃的好皮肤嫩好嘛,可是对方年纪大,你还不能计较,韩革这憋屈劲。 “奶奶,这是男孩子。”席遥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毕竟才认识一天,这样的误会总是有点尴尬的。 “哎呀!老人家眼神不好,来来来,坐,我给你们倒果汁去。”老人家 “不用,奶奶,不忙,您坐,我就是来找席遥借书的,借完就回去了,不用麻烦。”说着,韩革就把人给拉回沙发。韩革不光长得机灵,在家也是最讨长辈喜欢,所以说起话来,就是能讨人欢心。 “哦哦,来借书呀,遥遥,快带人去看看,跟我这个老人家有什么好坐的,我去给你们买点菜,晚上就在这吃饭啊。”也没让人拒绝,老人家就往外走,韩革刚想拒绝,席遥却也跟着附和道。“对呀,今天就留在我家吃饭,我做饭很快的。” 韩革眼睛一直,“你会做饭?好厉害。”韩革父母常年不在家,所以韩革吃饭什么的都是父母在酒店预先订好饭菜定时送过来,有时候父母忘了,而韩革又犯懒,那就自己煮泡面,手气好的时候就加两个蛋,所谓的手气好,就是不把鸡蛋连壳带蛋的倒出来,但是做饭这种难度系数太高的是万万不会的。所以见到同龄的男孩子会厨艺还是十分稀奇的。 席遥从小就不爱出去玩,所以没事的时候就在家呆着,没事的时候就跟着妈妈后面转,看妈妈做饭,席遥的妈妈那手艺都是能和大厨媲美的,而席遥在没有亲手尝试之前,一道佳肴怎么做却是滚瓜烂熟,而席遥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不想奶奶太辛苦,就一直帮着做家务,除了开始的时候总是把握不要盐度,后来的菜色就是奶奶都吃了连连点头,除此之外,洗衣做饭换灯泡一样不落。 “这几本我都没有,能借我看吗?我不会弄坏的。”韩革看到世面上已经找不到的书,都抱着不肯撒手了,席遥也很能明白这种心情,也就欣然答应了。 “遥遥,你实在太好了。”韩革天生就是个自来熟,刚刚听见奶奶这么叫席遥,后脚就改了,还意外的顺口。席遥在家的小名就叫遥遥,现在能叫他遥遥的人越来越少,所以有人这么叫他,他也不会觉得反感,也就随他了。 “你以前都是每期都买呢,怎么到这里就停了?”韩革没想太多就问了出来。 席遥也不想明说,只说是家里不准了。 “后面的我都有哦,可以借给你看。要吗?” “真的吗?可以借我?”这以前的藏本边角都被他翻薄了,可是故事一直卡在那里,觉得怪难受的,没想到终于找到机会能看了,欣喜之情就算是面瘫的脸都藏不住了。 “当然呀,你借我这么多,我借你当然没问题。明天就带给你。”韩革也觉得很开心,觉得今天交到的朋友不错,人又好喜好也相同。就是有哪里奇怪,啧,哪里呢? 席遥正好听到门开的声音,估计是奶奶回来了,于是招呼韩革道,“我奶奶回来了,我现在去做饭,如果无聊的话,你可以先在这看会书。” “不用考虑我,你去做饭吧,我去同奶奶聊会天去。”说着就把爱不释手的藏本收拾收拾打包放进书包里。 “奶奶,无聊了吧,我来陪您说会话。”老人家一听这话就开心了,觉得这孩子挺好,现在还愿意和老人家聊天的孩子真的不多了,没有耐心,也聊不到一块去,但是这个男孩子却没有那种思想,而且还是主动的,挺敬老,是个好孩子。 还没上菜的时候,韩革就闻着香味了,料想味道不过,老人家一看这孩子都搀着流口水,也笑呵呵的同韩革夸自己的孙儿如何如何会做事。 “说起来,席遥的爸妈都在外地工作吗?怎么饭点都没回来。” 奶奶知道他是无心,还是种种的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消退,“孩子可怜呀,哪里有爹妈呀,都走了。” 韩革心中大骇,没曾想过是这个原因。“奶奶,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你是个好孩子,同你说说也无妨。我年纪也大了,不知道能活多久,可遥遥还小,我都不知道他要是一个人怎么活下去。”提起伤心事,老人家也红了眼眶,她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儿,就算再懂事也只是一个孩子呀。她年纪大了,陪不了这个孩子多久,她要是走了,都不知道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要怎么熬过来。 “奶奶,您年岁长着呢,肯定能看着席遥长大,然后抱上重孙子,再说,还有我呢,我跟他关系铁着呢,怎么着都不会是一个人的,奶奶,您宽心。”韩革虽然今天才认识席遥,但是觉得这个朋友还是值得深交,又听到对方身世如此惨,心中不免有些怜悯。 “韩革,奶奶,饭菜都做好了,来吃饭吧。”席遥突然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还沉浸在刚刚凝重的气氛中,一看席遥过来,两个人也默契,老人家招呼着韩革吃饭,韩革又蹦跶着去看菜色。 韩革又恢复了闹腾的性子,看到好吃的还要捏起一根尝尝,“哇,这个土豆炖肉也太地道了吧,土豆炖的刚刚好,肉也没有老。还有这个汤,明明就是普通的鸡蛋汤,怎么调的这么鲜,遥遥,你真是太厉害了。” 韩革一边吃一边看席遥,好像生怕人看出他刚刚同奶奶讨论的话题,可韩革突然顿住。 没有笑,席遥没有笑!韩革突然想出了那种古怪之感是哪里来的,从今天下午认识席遥开始,他没有在席遥的脸上看到过一丝表情,没有道理的,就算再高冷的人,也不该有这种情况,脸部的肌肉完全没有动过,知道席遥家庭特殊后,韩革也不敢贸然开口,毕竟是医学世家,所以韩革猜测,席遥这是先天性的面瘫。心中不免为席遥难受。 愤怒、开心、懊恼,所有的表情生动的呈现在面部,而感染其他人,这是言语之后,最有利的交流方式。而席遥却没有,韩革虽然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却也不敢想象在没有表情后同人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心中坚定了,如果席遥日后有难一定尽己所能的帮他。这个人太不容易了。 韩革不敢露出太多的难受,短暂的停歇之后,又是生龙活虎的样子,一口气吃了三碗饭,没吃第四碗的原因还是没有饭了。 韩革摸了摸肚子,还知道不好意思呢,“奶奶,席遥,你们是不是还没吃饱呀,都怪我,太贪吃了。” “饱了饱了,我一个老人家吃不了多少饭,你还没吃饱吧,不然让席遥再给你下碗面条,挺快的。”奶奶还是挺高兴,没想到这孩子这么能吃呀。 “不用了,不用了,我吃饱了。” 席遥默默扒完碗里的饭,嘟囔着,“我还没吃饱呢。”然后闷闷的进了厨房。 虽然没有表情,韩革却听出了酸味,这是不满抢了奶奶的宠爱呢。“欸,这是要下面条吗,也给我下一碗呗,反正也不费事。” 席遥不理他,手上却多抓了一把面条。 老人家看到席遥还有耍小性子的时候也是很欣慰,多久没看到了,当下开心,就说,“遥遥呀,给奶奶也下半碗。好像也没饱呢!” 席遥一听这话,酸气也就少了,韩革一边看着也觉得开心,“哎呀,你吃我的醋了呀。哈哈!” 席遥扭头不理他,韩革看着这弧度,居然觉得出了傲娇味,笑的更欢了。 最后三个人围在一起暖和和的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三个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就是平常的祖孙三人,气氛很是温馨。 ? ☆、第七章 ?  自那之后,席遥和韩革的关系就很不错,韩革经常抱着一摞漫画书光明正大的去席遥家蹭饭,去之前通常要提前一节课把席遥叫出来打声招呼,让他放学等他,这一举动当然引起大家的侧目。 韩革比同一级的人都要小上一岁,长相又甚是精致,班上的女孩子经常要和他打趣几句,两个班挨着紧,一来二去,韩革自然也同席遥班上的人熟络,所以韩革日日没事就来找席遥这样的举动,当然让大家觉得奇怪,毕竟在班上,席遥还真是个存在感不强的人,谁同他说话都是讨不到笑脸,久来久之,大家也就退而远之。这俩个人粘在一起,实在是不搭。 同样也引起了某人的不满,比如祁连。 祁连这种优越感强的孩子一直都是具有很强的侵略性,旁人在他那一向是讨不了好,又是个不懂收敛脾气的年纪,所以那时候的祁连顶看不惯席遥和韩革走近,而且祁连当时的私生活也比较干净,除了席遥没有第二个人,所以对席遥的占有欲尤为的强,看着那两个人站在一处,都有冲动把人给直接拽回来。 可祁连又是个死好面子的,平日虽然和席遥同班,但是除了那件事外,基本不会和席遥有交流。席遥在班上就是不受重视的那种,所以祁连潜意识里觉得,和席遥说话时有些跌份子的,所以祁连虽然生理上有冲动把人拽回来,理智上还是不允许的。 祁连那时候跟席遥一直保持着床伴的关系,不过毕竟还是学生,这方面的时间还是少数,基本一个星期一次就不得了了。 “席遥,这个星期六。”祁连跟席遥通常的对话就是这样,祁连走过来,高高在上的敲了敲席遥的桌子,丢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管人反应如何就自顾自的回到位子上。 席遥其实是很反感这件事,他毕竟是个男孩子,而且一直受到中国的正统教育,连男女之事都没有搞清楚,就被稀里糊涂的拉上了同性的床,怎么说屈于身下这种事都是不会让他觉得好受的,不光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灵上的羞耻甚至有种尊严被践踏的感觉,总觉得自己都不像是个男人,他很多次都想拒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祁连那张脸,就是说不出一句狠话,好像已经被奴役惯了似的。 因为席遥很少出门,所以出门前奶奶总要问一句上哪去,席遥都要昧着心的说是去同学那里补课,席遥从小就是个诚实的性子,说这么句话,都让他心理觉得很受不了了,更何况还是骗着奶奶去做那样一件事,但是这是肯定不能跟奶奶说,要是说了,奶奶的心脏病肯定是要发作,席遥心理受着莫大的谴责,却又阻止不了自己,心理也是极度压抑的状态。 因为是找着借口出去的,当然不会过夜,都是白天去,下午回来,每次回来的时候,隐秘的地方都在作痛,但是他都得装作没事的样子,这还真亏了这张面瘫脸,要不然凭席遥那性子,不出两句话就得露馅。 去之前,席遥都要给自己收拾收拾,也不是他有多爱美,而是每次用到的地方,他总是觉得脏。然后自己坐公交车,坐到他们家的山脚,然后徒步走上去。他一边去,还要一边骂自己犯贱,这样送上门让人那啥的,大概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了。时间久了看门的大爷也认识,不用打招呼都会放他进去,祁连叫他去的时候都是他家没人的时候,说是没人,但是席遥却一直觉得很害怕,暗想要是祁连的父母突然出现了,他该怎么办之类的。 祁连在第一次做过之后,后来终于有所长进,总会让人缓一缓再动。所以,席遥虽然仍然没有办法从男男的爱爱方式里得到快感,但是比起第一次的撕心裂肺,总是好了很多。 “你和隔壁班的韩革走的很近?”虽然祁连技巧方面有了长进,动作却温柔不起来,而且身下又是个男人,心理上也觉得没什么,而且听到细碎的□□声对于祁连也是一种享受。可是席遥细皮嫩肉哪里禁得住他的摧残,有时候,祁连隔一个星期还能看到席遥身上没有消退的痕迹。这倒是能很好的满足祁连的占有欲,和施虐的心理。 “他是我的朋友。”席遥在床上也一向隐忍,而且又觉得这件事很难堪,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没有任何快感,有声音也多半是疼的。席遥一开始都没能理解他在说什么,因为祁连在床上基本不会跟他多说什么,所以席遥还愣了三秒,听清楚问的是韩革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他想祁连应该不认识韩革才对。但是也实话告诉了他。 “只是朋友我以前怎么不觉得你还有朋友,这就突然有了呢?”祁连一边说一边啃噬他的耳朵,席遥的耳朵,是祁连觉得长得最淘气的地方,耳垂下面又长了个小耳垂,而且出奇的敏感,祁连特别喜欢咬着这一块不放,每次添咬的时候,席遥总是会不自觉的扭动身子,这个时候祁连就会格外兴奋。 “恰巧。”席遥不停的耸着脖子,想把身上的人顶开,可是祁连却是越靠越紧,动作也越来越凶。 席遥有点绷不住,眼睛里不自然的流出了眼泪。祁连却很爱看他这幅样子,总觉得好笑,明明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怎么还会哭呢,下意识的去舔了舔,舌尖碰了碰,好像是涩涩的味道。然后祁连就笑了。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踹掉渣攻的一百零八式 作者:聊赖 第2节 “你说你个面瘫哭起来怪不怪。”祁连轻轻抚摸席遥的眼睛,席遥长得挺清秀,可是看人先看眼,这双眼睛却失去了所有的灵性,看上去就像一潭死水,所以整个人放在人群中就是不惹人眼。 两人完事后,祁连喜欢抽根烟,这个时候,缓过神的席遥就会穿上内裤逃进厕所。 席遥本来就白,虽然因为生活上比较苦,□□在外的皮肤比较黑之外,里子却是白的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这样只穿一条内裤站起来的样子还是格外性感的,所以,对于祁连这种同性恋,这样的皮囊还是能入的眼的。脸上五官说不上立体,但是清秀的看着舒服,眼睛虽然无神,但是祁连看来,席遥的嘴还是挺勾人的,祁连最喜欢的就是席遥的嘴,上下唇厚薄刚好,人中又长,还带着唇珠,如果笑起来的话,倒是一番好景致,可惜是个面瘫了。 席遥每次也不敢洗太久,主要是把东西弄出来,祁连因为从第一次开始就没有带过套,而且总觉带着套不舒服,所以就在没有询问过席遥的情况下,都弄在里面。席遥每次弄出来的时候,每次都会干呕,然后情绪上总是恹恹的,可是羞耻也知道不弄出来肯定会痛很久,通常席遥跟祁连做完之后,至少一天吃不下饭。 席遥每次出来之后,脸色都会更白一点,只不过祁连从没有注意过。 “以后,不要跟韩革走太近,我不喜欢。你是我的,乖!”祁连今天心情大概意外的好,大概是是对席遥刚刚在床上的表现觉得不错,所以,还很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头,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养宠物呢。 其实祁连心理正想着呢,这头发挺软的,明明男孩子的短发总是会很扎手,怎么这个就这么软呢,就跟朋友家养的金毛一样。 席遥没有开口答应,也没有正面拒绝,毕竟席遥孤独的太久了,难得有人愿意跟他一起玩,所以他当然不会同意。 祁连却直接理解为席遥默认了,因为在祁连的潜意识里,席遥是乖的,听话的,自己开头说的话,席遥当然会照办。 “好了,你回家吧。”祁连通常都是如此,完事之后就把人打发走,也没有考虑过,席遥现在的身体不适,能不能好好的走完这条山路。 席遥却如蒙大赦,点点头,就下楼回家,他这个时候就会特别想念自己的小床。 “奶奶,我回来了。”席遥回家十分疲惫,只想直接倒进屋子里呼呼大睡。可是进屋就看见了,奶奶正和韩革聊天,这倒是始料未及的,这时候,席遥万分庆幸韩革和自己不是同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个一起学习的同学。 “遥遥,我还以为你周末肯定在家呢,就来了,没想到扑了个空,我带了电影票也浪费了,唉。”韩革见席遥回来了,精神头突然足了,一边叹气,一边就往席遥身上靠。席遥一个身形不稳,就差点摔倒了。 “遥遥,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看上去脸色也不太好呢。”韩革马上把人扶住,把人往沙发上带。 席遥哪里敢坐呀,他平日一回家都是趴在床上的。于是摆摆手,“我没事,就是没站稳。韩革,我今天出去一趟有点累,你还是先回去吧。” 韩革一看人的确不舒服,也就作罢。 ? ☆、第八章 ?  席遥知道自己因为太累,以及一部分做贼心虚,所以对韩革的语气不太好,想都没想就让人回去,回想一下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毕竟人家兴高采烈的来找自己看电影,最后电影没看成浪费人家两张电影票不说,都没好好招待一下,就让人家回去,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 于是星期一,席遥难得的主动去找韩革,想跟他赔礼道歉,到不想,韩革对这事压根没放在心上。 “欸?为什么要道歉,遥遥累了就说呀,又没有错。”韩革知道席遥虽然对他好,在漫画上也很聊得来,但是一直都是像对弟弟似的,没有真的当做朋友。因为席遥从不会同他说自己的事,这一点还是让韩革很介怀的,韩革觉得的朋友,当然是像电视那样两肋插刀的兄弟,但是,连兄弟什么时候有难都不知道,难能给人挡刀呢。但是想到对方幼年丧父失母,也就告诉自己,席遥的防人之心可能比别人重些。 “如果遥遥心里真的过意不去,晚上给我炒个西红柿鸡蛋,我就算不生气了。” “那好我”席遥一句话没说完,祁连正从对面走过来,脸色透着浓浓的不满,眼睛里也满是警告。这情形席遥像是出轨被恋人抓了个正着。 韩革一见席遥突然不说话,心生怪异,顺着席遥的目光看过去,正巧看到一双颇有敌视的眼睛,这人韩革眼熟,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知道是席遥班上的。于是又转过头看了看席遥,席遥却好像在刻意回避对方,就觉得更是奇怪了。 等祁连走过去,韩革就耐不住的问,“这人是谁,怎么这么个看人法?” “班上同学,他斜视。”席遥也不知道怎么蹦出来这么一句,说完自己都在心里偷着乐了。 “这么可怜呀!多让人误会呀,这眼神。”韩革甚为惋惜的说了这么一句,其实心里明白着呢。他从小跟着医院呆着,各科都给他跑遍了,斜视该是什么样的,他还能不知道么。但是他也没有当面戳破,只是心中奇怪更甚。 晚上,韩革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西红柿鸡蛋,他却是很爱这种酸酸甜甜的菜,以前一直央着席遥做,但是席遥一向对此嗤之以鼻,如果不是韩革拿这件事当说辞,他根本不会做这种味道奇怪的东西,重点是里面放了糖!席遥不爱吃甜食,特别是甜的菜,更是碰都不碰。 “遥遥,这个真的很好吃呀,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种东西,真的能幸福的升天了。”韩革一边吃还一边赞不绝口,甚至还想往席遥碗里夹菜,席遥看着那红色的汁往下滴,就吓得不要不要的,把碗抱在怀里,连汁水都不想粘上。 “小韩呀,喜欢就多吃点,升天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不吉利。”老人家怎么都有点迷信,一听这种话就容易神经紧张。 “呸呸呸,当我没说过,这样好不好呀,奶奶。”嘴甜大概就是韩革死性不改的毛病。 老人家一听这种话就高兴,连连点头。 席遥如果能皱眉的话,估计应该皱眉了,他不懂为毛线自己的奶奶好像更喜欢一个外人似的,虽然席遥完全不承认他就是在吃一个小自己一岁的男孩子的醋。 席遥从小就是跟着奶奶长大,家里父母开了个早点摊,每天都要起早贪黑,上午摆早点,晚上卖麻辣烫,忙的时候,席遥一天都见不上他们一面,所以席遥从小就爱黏着奶奶,当然,奶奶也很疼他,所以他吃醋也不是无缘由的。但是,席遥可不是个会动嘴的人,不说出来也是有其他方式可以体现,比如在菜色上。 一开始韩革也不明白,为什么,席遥在明明知道他怕辣之后,还没事总往菜里倒那么多辣椒粉,后来也慢慢的摸出了规律,要是前一天惹席遥不开心,第二天的菜准会变辣。韩革是最不能吃辣的嘴,一吃就上火,上火第二天肯定满嘴是泡,吃多少黄连上清片都没有用。在反应过来后,也只敢一边低着头多扒饭,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席遥。看那个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等席遥一碗饭吃完,乘着去厨房盛饭的功夫,顺便又会给他端出一碗另外没有辣的,算是小小的惩戒。 老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却从不出声阻拦,就看着两个孩子你来我去,觉得挺好,她一直怕自己的孙儿抑郁出什么毛病,现在看来,也还是会任性的。 吃完饭,两个人准备去洗完,却被老人家拦下打发进了屋子看书。现在两个人也不光只看漫画,也知道经常讨论讨论题目,一起做作业什么的。 “遥遥,上星期六是去哪个同学家补习呀,我认识吗?”韩革星期六来的时候就听奶奶说席遥去同学家补习,就觉得不对劲。在韩革看来,席遥在学校根本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能一起补习就更是不可能了,而那天席遥究竟去干了什么就很值得思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韩革最近热爱侦探漫画还是怎么回事,一遇到这种解释不通的事情,就格外热衷于搞清楚其中的来去。在他看来,反常之事下面必然藏着惊天的秘密,虽然这种说法比较夸张,但是他就是很想搞清楚席遥的事情,自从知道席遥一个人忍受过这种痛苦之后,心中不免想要帮他,虽然无法令他笑逐颜开,但是心境舒畅总是能做到的。可能是韩革从小对人心的敏感,虽然席遥面瘫,但是,韩革总是能感觉到他像面具一样的脸下所藏的的悲戚。 “你不认识的。”席遥眼睛稍稍晃动,但是说了这么句话就不肯再说了。 韩革当然不会追问,这点度他还是知道的。不过确实更好奇了。 韩革的数学不错,而席遥正好不好,所以两个人一起,韩革就会给席遥讲讲题。那段时间,班上都盛行转笔,一只小小的笔在鼓掌之间,却能玩出千百种花样,连席遥看的都眼红,所以一边听,另一边手都没有消停,但是奈何手法不熟练,连掉了几次,笔终于还是掉在了地上。 因为在家里,暖气开的足,所以就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席遥弯下腰捡笔的弧度大,而衣服又不够长,于是正好露出一截腰部,韩革正想出声说,不会转就不要转的话,却被席遥腰上触目惊心的红色给吓了一跳。 “遥遥,你这是怎么了?”没等席遥反应来,韩革就着露出来的一块,居然把衣服扒开一截,这下看清楚了,不光红色还有一些都已经发青发紫,在白色的皮肤上甚是吓人。韩革虽然年岁小,但是不代表那方面的知识少,相反,父母教育偏西化,对于这方面的知识从小学就已经有所接触了,而那一类男孩都会看的片子也自然看过,所以身上这种不规则的印记从哪里来,他想除了那方面却是没有其他可以解释的了。 席遥反应过来,连忙推开韩革的手,将衣服拉好。手死死的拽着衣角,头低的不能再低,脸红的滴血,他没想到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会是韩革,心中已经波澜起伏,不知所措。 “遥遥,你女朋友也太生猛了一点吧,这么狠,我还以为是被打了呢。”韩革缓了缓情绪,故作轻松的这么说。其实自己却不相信自己这番言辞,只是想让席遥有个台阶下罢了。他一联想到星期六,那天莫名其妙的不在家,估计就是因为这个了。如果对方不是女的?这种想法一出来,韩革也有些无法接受,虽然现在的确开放,但是同性恋却是个比较隐晦的话题,对于男人来说,更是有点丢脸的。但是如果是男人的话,好像就能解释的通,这一身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席遥也就点点头,尴尬的坐回去。两个人也很默契的不再搭话,刚刚的题目也就被搁下。韩革出门的时候,奶奶还在那里嘀咕,这两个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好好的,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 韩革回家的路上,一面觉得可能是自己猜错了,一面又想假如是真的呢?这个年代,男同之间的滥交而导致的疾病可是太多了,席遥才高中生,过早涉足,如果染上病就是一生的事,不能马虎。但是,今天又毕竟没有说破,这些话他不能直说,心中纠结万分。而且席遥对人向来不肯敞开心扉,如果贸然询问肯定会引来他的反感,到时候肯定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与此同时,席遥也在烦着呢,心里甚至打算好了不再搭理韩革。又一想,韩革虽然平时废话比较多,但是也不是碎嘴子的人,应该不会出去乱说,可一想到这件事可能会被捅破,心里就极度没有安全感,好像随时会从悬崖上掉下去。他都不能肯定韩革是不是能不能相信了。 ? ☆、第九章 ?  接着,席遥连续几天都没有见到韩革,心想暗想可能对方意识到了什么,已经不再把他当朋友。心中失落是免不了的,毕竟席遥难得交上朋友,平日又投机,可是另一方面,却也松了一口气,不管对方察觉出了多少,席遥心中总是有鬼,就算再和以前那样想处,也无法坦诚相待。 结果过了几天,韩革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面前。 “遥遥,我这几天去省里参加一场数学竞赛了,因为老师临时指派的,所以都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呀!”韩革十分亲昵的揽着他的肩,因为身高原因还得踮着脚。 “你真是厚脸皮,你不在我还能多吃两碗饭呢!”席遥见人毫无间隙的跟他说话,压抑在心中的猜忌也释怀了。于是也生了打趣的心。 “欸,怎么可以这样,我不管,我可是得了第一回来的,奖状还在我书包呢,回去给你看,不过,你得奖励我,给我做番茄炒鸡蛋!”韩革又开始了他无敌卖萌耍宝术,他这样粘人的功力,任谁都吃不消。 席遥一个面瘫也被他烦的没有办法,“你如果再这样烦人,今晚的西红柿炒鸡蛋,我会把辣椒粉当做糖放进去的。” 韩革立马噤声。 这个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不再提及那天晚上的事,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之后,韩革还是照常去席遥家蹭饭,还是央求着给他做西红柿鸡蛋,还是会在讨奶奶欢心的时候担心下一顿被辣的菜给呛到。 一切如常。 “奶奶,你多吃点绿色食物,这都家里带的无公害。”韩革嘴甜的张罗着,老人家一边笑一边点头,韩革心里却咯噔一下,想着明天不会又要被吃辣了吧。 “遥遥,今天你这个汤有点淡呀!”韩革借机影响席遥的注意力,希望他能忽视刚刚自己作死的嘴甜。 “没盐了。”韩革现在也学聪明了,完全能凭席遥的语气来判断席遥此时的状态,这语气,一听明天就讨不了好呀。心想明天要手快一点去厨房偷那盘没有放辣的菜才成。 当然表面上还是故作正定,闲扯的说,“早说呀,这么好喝的汤缺了点味,真是暴殄天物。明天我过来给你带一包。” 韩革蹭饭也蹭习惯了,虽然他脸皮厚如铜墙,也不能在明知席遥家条件不好的情况下,还腆着脸混吃混喝。所以人也不白吃,过来总要从书包里拿出点东西来,有次居然拿来的冬虫夏草,老人家不认识给收了,后来被席遥发现,把席遥给吓得,这东西多贵呀,好说歹说,让人拿了回去,并且表示,要是再带这些贵重的东西,下次就不招呼他了。于是后来就爱带些菜回来,说是他爷爷自己种的,无公害啥的,反正颜色喜人,看着也新鲜。 韩革本来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可席遥人静,老人家也不喜欢唠叨,所以韩革这个时候,没事就把看到的趣闻冷笑话一箩筐的搬出来,用来调节气氛。 奶奶听着正笑着呢,可谁知,突然头一偏整个人往一边倒,还好韩革手明眼快把人给接住,但是再一看,老人家已经昏迷了。 “奶奶,你怎么了奶奶。”席遥见状心往下一掉,连忙从座位上起来想过去扶住,可是却被韩革一把推开。 “遥遥,你先别急,别急,现在听我说,你现在去给120打急救电话,把住址报清楚,知道吗!” 席遥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乱,用力的点头,他努力的告诉自己,现在要去给医院打电话。 韩革不让席遥动,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老人家应该是什么突发病,如果乱动的话,很有可能会让病情加重,所以嘱咐席遥先去打电话。 席遥一边打电话一边手都快握不住听筒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奶奶,好像怕人下一秒就突然不见似的。 韩革虽然是个半吊子的医生,但是这么多年耳濡目染总是有些作用的,韩革初步估计这是脑溢血,给人平躺在地上,头侧向一边,处理了一下嘴中残留的呕吐物,将厚重的衣服解开,然后又让席遥拿来冷毛巾,用来敷着脑袋。急救的方式是不错,但是老人家的呼吸还是越来越弱,年纪实在是太大了,根本经不起折腾。可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这一块又比较偏僻,救护车过来也至少花上半个小时,可是这种病又不能轻易移动,贸然的找计程车,恐怕情况会更糟。韩革没有办法只能在旁边安抚席遥。 “遥遥,你别怕,奶奶这么开朗的人,肯定会没事的。” “怎么办,怎么办。”席遥打完电话,便蹲在地上抱着头,失去父母的恐惧感再次浮上心头,他现在完全是六神无主,韩革在旁边说话他也是一概听不见。 医护人员一过来,席遥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鼓作气的站起来,可是蹲的时间太久,猛地站起来导致眼前一花,还是韩革及时扶住了他,跟着医护人员将老人家送进救护车。 等奶奶一被推进急救室,席遥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手握着的拳头没有一刻放开过。 “遥遥,你别急,我去找我妈妈,她今天正好值班,她是很好的医生,有她在,奶奶一定会没事的。”韩革记得今天他母亲当班,所以,想让他母亲务必主刀。于是吩咐席遥在这坐好,自己去找他母亲。 等他母亲进了医务室,韩革的半颗心才算放下来,再去看席遥的时候,人的脸色却已经白的不成形,韩革看着觉得不对劲,摸了摸头,也没有发烧,问席遥又得不到回答。其实席遥有轻微的医院恐惧症,大概跟父母在医院去世有关,一开始因为担心奶奶,所以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恐惧。但是看着奶奶进急症室,又受到韩革的安抚,内心稍稍放松下来,可是抬头一看,大片大片的白,让那种恐惧感浮上心头,心理上的不适,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慢慢凸显,但是,想到奶奶在里面,他不能倒下。 席遥的症状还没有缓和,但是医院方面却下了病危通知单。 “遥遥,别怕别怕,我见过好多人下过病危通知单之后还是活的好好的,奶奶这么疼你,肯定会活下去的。”韩革刚刚碰到席遥的手的时候,席遥的手已经跟冰块似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不再流通似的,于是不停给席遥搓着手,席遥他能稍微感受到一点温暖。 席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那张纸上的,签完病危通知单,整个人蹲在地上,双手抱腿,头埋在双膝间,两肩在不停的耸动。奶奶不要走,奶奶不要走,他心里一直不断重复这句话。 韩革已经急的团团转,心中也在无比的紧张。韩革本就是个重感情的人,奶奶又待他这么好,他不可能不担心,于此同时,席遥的情况也让他捏了一把汗,席遥现在就在崩溃的边缘。他完全不知道拿席遥怎么办。 两个人一夜没睡,急症室的红灯也亮了一夜,可是最后还是在凌晨四点听到了噩耗——奶奶去世了。 ? ☆、第十章 ?  祁连平日对席遥都是采取忽略态度,这不光是因为脸面的问题,还有看到这个人总有点忍不住把人带上床的冲动。祁连是很讨厌这种感觉的,他一向自认为是个很理智的人,这种超出理智范围以外让他所不能掌控的东西,都让他讨厌。 祁连一直为席遥跟韩革走近而觉得很烦躁,虽然上次提醒过席遥,但是席遥当时没有说话,现在看来也不代表默认了,祁连发现,除了席遥喜欢自己,自己竟没有任何牵制对方的方法,于是看到两个人相谈甚欢的场景,心里更是觉得很堵,毕竟以前席遥一直是只看他一个人的,而且眼睛里的爱慕是□□裸的。但是祁连现在看到更多的是席遥脸上的厌倦,虽然他从没有花精力去探明原因,但是下意识觉得是因为韩革。虽然只是保持肉体的关系,但是祁连的占有欲也不会允许席遥跟另一个男人走的很近。 祁连的父亲是个商场气很重的中年人,虽然听说结婚之前也是个纨绔的公子哥,在祁连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不过,生下孩子女人的身份太过尴尬,所以爷爷也没有让她入门,而是,很快的介绍了祁连的母亲给他,结婚之后,虽然私生活算是干净了些,但是总有些还是摘不清的,而母亲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母亲是个花哨的女人,长的跟个花瓶似的,为了一副好皮囊一直在各国不停奔波消费,用各种奢侈品堆砌自己。 所以祁连从小就很少受到父母的约束,准确的说,他们在家的情况也很少,在祁连熬过孤单的儿童时期之后,就对他的这对父母不抱有任何温暖的期望了,而是独立的成长。祁连的成绩一直很拿的出手,相比同龄的富二代,都乖了太多。对于父母而言,祁连一向都是放心的,所以在十天半个月回来之后,带来一堆高级的礼物作为奖励,这样就算是对这个儿子尽到了做父母的义务。 明天是周六,而且他父母不在家,这是可以把席遥带回家的日子。祁连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一个传统的人,他并不愿意在外面开房,这种隐秘的事情,好像就该是在家里进行才合乎常理,至于家里的佣人,祁连都是打过招呼的。对于明天,祁连有点隐隐的期待,每星期只有一次,对于一个刚尝过禁果的男人很明显不能够满足的,所以在次数上就要补偿补偿自己。想到那种鱼水交融的快感,果然是让人上瘾的,以至于今夜就有点把持不住。 不过所有的臆想都戛然而止,因为第二天,席遥没有来。 祁连连等了两节课,但是席遥就是没来,觉得很是奇怪,毕竟席遥在祁连的心里一直是乖学生,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是总是会认真听课做笔记,有次好像发烧到39度,还坚持来上课,最后上到了医务室,虽然对于祁连,这无疑是傻缺的做法。所以席遥不来上课,就很难解释的通,或者真的是病的不能上课,还是遇到了别的什么事,人在揣测的时候,会不知不觉往最坏的方向想,祁连越想越感到不安。 祁连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心里的紧张,席遥出了什么事这个猜想,让祁连一早上都惴惴不安。他家就他跟他奶奶,假如真的出了事连个帮托的人都没有,想到这,祁连有点坐不住的,但是祁连也不知道席遥家在哪。想来想去,最后祁连决定去老师那里问一下。 “老师,席遥同学今天没有来。”祁连本来就是班长,这些事情同老师汇报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他说话的时候,却刻意生分了些。 “这个,隔壁班的韩革早上打电话过来,给席遥请假了,好像是席遥的奶奶去世了。” 祁连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席遥家就剩他奶奶了,现在居然这么个亲人也走了,祁连一时有点说不出话。祁连记得席遥在他父母去世之后,是怎么一副绝望的样子走进教室,只是四五天没见人就瘦的只剩皮包骨,看上去风稍微大一点就要被吹走了,头发乱乱的搭在眼上,从杂乱的刘海里露出的眼睛,像一汪死水,好像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的眼睛就没有了少年人的灵动。祁连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一幕记得那么清楚。 可能感觉差的实在太大了。 之前的席遥虽然也是面瘫,但是却是个精神的男孩子,虽然是个面瘫,不善与人来往,但是却同同龄人没有什么区别,上课并不认真,抽屉里总是藏着各种漫画书,没事就捧一本读的津津有味,班上有人找他借书,他就要分人,把他的书弄坏过的人,肯定是不会有第二次,怎么求都不成。平时为人也很低调,而且不像班上的同学那般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围在祁连身边,反而极少跟祁连打交道,有时候瞟向祁连的眼里都露着不屑。祁连当然不会主动同席遥说话,只不过看向这个稍稍有些不同的同学的眼神总有点探究的意味。所以两个人最初坐在一起的一段时间,只限于,我要去厕所,让一下,我的笔掉了帮我捡一下这样的对话。 “席遥家的地址能给我吗,作为班长,我想应该去探望一下。”老师当然觉得这种对于有困难的学生送去探望是个不错的注意,就随便给祁连扣了一个代表全班名义这样的帽子。 祁连当然也没错过刚刚对话的一个细节,韩革打电话请的假,那么那小子肯定又跟席遥呆在一起,他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名字还叫什么韩革,听上去就跟韩哥似的,明明比大家矮一截,还想从名字上占人便宜。祁连这个时候也没有想过自己的想法多搞笑。 席遥醒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房里,病房是韩革向他父母央来的空房,令人心悸的白色扑面而来,让席遥逃无可逃。脑子短路的席遥茫然的看着这里,眼神不光无神还很空洞,周围的一切好像看进去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再看。 我为什么在这?哦,因为奶奶去世了。爸爸妈妈呢?好像很早也去世了,大家都去世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席遥空洞的眼里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可是却调动不了任何一个面部器官去迎合。远远看去场景很是怪异。 韩革从外面买饭回来正好就看到这一幕,病床上的席遥脆弱而透明,没有表情的脸因为盛装不下许许多多的悲伤而更加僵硬。韩革不知道该怎么做去化解他亲人失去的悲痛,一步步走近,等席遥察觉的时候,已经被轻拥在一个不是太温暖的怀抱——韩革一夜都同席遥在手术室外等着,席遥晕倒的时候,也是韩革抱他进的病房,刚刚想着,假如席遥醒了会不会饿,又跑去给他买饭。已经傍晚,韩革却连加件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到现在身上还是从外面带来的寒气。 “遥遥。”一句席遥以后,韩革却多不出一句话,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人,只能用怀抱让这个人尽量暖一点。 这是一个时间不太长的拥抱,席遥的眼泪却没能止住。 “我们来吃饭。”韩革知道席遥现在很悲伤,但是席遥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虽然打了营养液,但是胃里没有东西总是会难受的。韩革将病床调高,准备给他喂点东西。 韩革买的是清粥,好下咽,他也是个手笨的,一边喂一边到处流,可是席遥却没有对此做回应,就跟植物人似的。韩革知道,这是席遥过分悲伤不愿接受现实把自己关在内心世界导致的。 虽然流出来不少,但是好歹半碗下去了。韩革给人收拾了一下,又让人躺下去。“再躺会。” “韩革” 席遥突然抓住了韩革,韩革立刻回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要回家。” 席遥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只是他不爱说话,加之心里受到重创,声音里也就有点孱弱的意味。带着哭腔还一脸泪痕的看着韩革,衣服是祁连给他换的病号服,意味扣子没扣完,正好露出近乎透明的锁骨,这种脆弱的模样,韩革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韩革下意识就给答应了。 “好。可以坐起来吗,我带你回家。”韩革帮席遥穿好鞋,又给席遥找好了毛巾沾湿,擦了擦眼睛。整个动作都很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刺激到了席遥。 韩革把外套给席遥披上,然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去。 席遥这个时候一直看着窗外,现在好像是半个木偶一半,拉一下,动一下,刚刚急切的想回家的好像不是他。韩革好歹是学医的,当然知道当刺激太大的时候会自动屏蔽一些东西,韩革现在很怀疑席遥一面知道奶奶已经去世这个事实,一方面又不肯相信,好像回家就能见到奶奶。这种心理当然是不可取的,等回到家发现奶奶确实不在,那么就又会收到一次打击。韩革有点后悔,答应席遥回家了。 ? ☆、第十一章 ?  一下车,席遥头也不回的往家的方向走去。韩革紧张兮兮的付完钱,小跑的跟在后面,心中十分着急,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席遥的这种自我伤害。 祁连一下课就过来了,席遥家住的地方有点偏,好不容易才问出来,但是他到席遥家敲了两下门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席遥根本不会在家,而他又不知道席遥去了哪个医院,祁连大概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不经过大脑做事,所以这个时候心中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愚弄了一样,有点气急败坏的往回走。 一个上楼一个下楼,一个急匆匆,一个气冲冲。两个人就这样撞了个满怀。祁连本来想推开,但是发现怀里的感觉特别熟悉,低头一看却是席遥,心中的无名之火竟然也就散了,顺势把人揽在怀里。 刚想说几句暖心的话,一抬头就发现韩革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心中顿时万分不快。“这个人怎么又在这。”问的是席遥,眼睛却狠狠的看着韩革。 席遥一见到祁连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没有离开他的怀抱,反而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角,生怕被甩开似的,一听到祁连语气中毫不掩盖的不满,心就悬到了嗓子眼,有些诚惶诚恐的对韩革说。“韩革,你先回去吧,不然祁连又不高兴了。”语气如同三岁儿童一般,失去了辨识能力。 跟在后面的韩革看见这一幕猛地一愣,随后又听席遥这么说,想想上次那一身痕迹和祁连现在不满的眼神,心中已然明了,但又生出些酸酸的情绪。这祁连一看就是少爷脾气,又怎么照顾的了席遥,虽然想将席遥从他的怀里扯回来,可是席遥现在的心理情况很糟糕,再受到刺激肯定是不好的。虽然不放心,但是却不敢让席遥难做。 席遥现在大脑已经处于宕机状态,这时候他会优先的选择能保护自己的行为,比如,他觉得祁连对他是有安全感的,所以,席遥遇到祁连就放下心中的防备,对祁连的情绪波动很敏感,感到祁连的不快都让席遥觉得巨大的不安,想要排除这一因素。 韩革知晓席遥现在的心理,所以心中不免难受,他韩革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让席遥产生归属感,这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韩革心中结下了一个结。这个时候,他还不是太理解这种感觉。 但是韩革知道如果席遥坚持回家的话,遭受的打击肯定是巨大的,所以如果有人能拦住他也好。于是韩革走到祁连身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他怀里受惊的席遥,低声说“不要让他回家”。 然后又同席遥说“遥遥,那我回去了,你要好好的。” 窝在祁连怀里毛茸茸的头动了动,韩革嘴角轻轻的带着笑意,祁连明显的从韩革脸上看出了宠溺,心里立马就冒酸水,可是他这个年纪也并不懂情爱,反而是占有欲多过心理上的富足,像这种不爽被他自动忽略了。 韩革走了之后,祁连也没有去琢磨韩革那句话的意思,反而,对他那种指手画脚的态度很是不满,他算是啥呀!才跟席遥认识多久,明明自己跟席遥从初中就认识了,关系也比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更亲密。于是对这句话更是置若罔闻。 “走,我带你去洗洗,你看你脏的。”席遥因为哭过,脸上的泪痕没干,又在外吹风,灰尘都给粘在了脸上,看上去即脏兮兮又可怜兮兮。 祁连掏出席遥口袋里的钥匙,径直带席遥回了家,可打开门席遥却呆在了外面,身子有些许颤抖。“你怎么不进来呀,这是你家。” 席遥一听这话,有点大梦初醒的意思,下意识的害怕,于是捏捏缩缩的走进去,其实他的脑子还在不清楚的状态。韩革的话是对的,他一进来就开始找奶奶,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连桌子下面都要看两眼,可是没有,都没有。祁连觉得莫名其妙,几次把人拉住,问他干什么,席遥都是呆愣愣的重复着找奶奶,祁连听着有点毛骨悚然,也就没有阻拦。等席遥把屋子都翻遍了,祁连终于以为,他能歇息一会的时候,席遥又搬着小板凳,然后就坐在门口,好像坐下去就能等到奶奶像往常回来似的。 祁连看着就一直在皱眉,这人是魔障,祁连是不懂的,他的奶奶是个高高在上的人,对他的母亲也都是诸多不满,所以母亲就很不愿意自己与她亲近,反倒是父亲在外的那个哥哥因为从小就在奶奶身边长大,更讨奶奶的欢心,他从小也是不受长辈疼爱的,自然不懂席遥为什么死了奶奶要如此伤心,好像当初他父母去世的时候都没有这般伤心。 祁连不懂的是,席遥家是个很传统的家庭,所以家庭和睦,不同于祁连同他奶奶的关系,当初席遥从小就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席遥在家又是独子,虽然父母不是过分宠溺,但是有奶奶护着,席遥从不曾被父母打骂过。父母去世的之后,他虽然心痛难忍,但是他要照顾奶奶的心情,他要振作,让奶奶少操心,有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席遥迅速长大,所以他在短时间内将所有的痛苦埋在心里。可现在他唯一的亲人都离开了他,你让他怎么不精神崩溃。 祁连大概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为什么韩革说那句不要让他回家,席遥从把家里找过一遍之后就搬了个小凳子在门口等,天都黑了,但是席遥好像没有意识,祁连跟他说话也不答,祁连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待遇,几次都想抬脚走人,但是,看着席遥的背影始终没有狠下心。 等天已经全黑的时候,席遥突然问了一句,“几点了。” 祁连见人有反应,于是急忙的看了表,“八点,怎么了?” 席遥想孩子似的哇哇大哭,声音大的好像要把楼给震倒才罢休,祁连见过的席遥永远都是个面瘫,好像所有的疼痛在他身上都不会照成影响,受到屈辱也只会忍气吞声,但是这样肝肠寸断的哭声响起,祁连才恍然,这是个有感情的人,而不是木偶,无知无觉。 祁连有些不知所措,一时竟然没有上前。 席遥其实一直在等他奶奶,希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奶奶就会回来。因为奶奶知道席遥一个人晚上肯定会害怕,所以,他奶奶最晚也不会超过八点回家,如今,过了八点还没有回来,这下算是把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又扒出来给他看了一次。 祁连缓过神后,左右看了两眼,想着找纸去给他擦眼泪,好不容易找到了纸,走过去的时候,席遥大概是意识到了,下意识的回头,却看到了这辈子最令祁连惊悚的一幕,这大概是祁连第一次见过席遥除面瘫表情外的表情了,眼睛一大一小,嘴歪到不可能的程度,面部的肌肉好像被拧巴在一起,整个人脸都有点歪掉,看上去极度不协调,这大晚上的见到这幅场景,正常人都要吓出个好歹。席遥虽然是面瘫,但不是脸上肌肉完全不能动,而是肌肉不受控制,动作稍微一大就会眼歪嘴斜,大晚上看上去恐怖效果明显,加上眼泪鼻涕,完全是个索命鬼的形象。祁连这么个大男人都吓得后退了几步。 幸好,祁连没事就看两部鬼片,心理建设还算过硬,不然压根就扛不住这种视觉上的碾压,给席遥擦了擦脸,顺便把歪七扭八的脸给扳回去,把人扶进屋子。 席遥是越哭越大,隔壁的邻居一听这边有动静把筷子一放都过来招呼,昨天夜里,救护车把人拉走,他们都是知道的,都是十几年的街坊邻居遇到麻烦当然要来搭把手,所以今天知道席遥是因为奶奶去世了。 “遥遥呀,别哭别哭,看着婶心里都难受。” “你奶奶在世的时候最喜欢你了,你这一哭她走的都不安宁呀!” 几个看着席遥长大的老人家心里都不落忍,这个劝着孩子别哭,那边抱着拍着背,这下终于把席遥给止住了。 祁连是被一群老人家给挤到一边去了,看到这种邻里之间的帮助,这个没有生气的屋子也暖了起来,祁连有种说不出的感动涌上心头,在他的心里当然是利字当头,尔虞我诈的商场规矩是他父亲言传身教,所以,这样街坊邻里的关心,虽然不是给祁连的,但是祁连在一旁却有点感同身受。这时不禁后悔,或许当时不应该意气用事,如果没有把席遥带走,他就不会这样痛的撕心裂肺。 祁连临时做了一个决定,把席遥带回家。 他父母现在至少半年都不会回家,接收席遥是小意思,现在席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哪天想不开怎么办。而且,他也可以做点有益身心的运动,这么一想就给想偏了。? ☆、第十二章 ?  邻居们劝了好一会儿,直到席遥能好好的同她们说话,她们才肯走,可人一走,席遥又恢复了木头人的状态,双目无神,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连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今天回家也不可能了,不管席遥在想什么,今天他可是累的够呛,现在只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于是不管不顾的把席遥带进了浴室,这还真是他第一次给人洗澡,不要想歪,真的只是洗澡而已,他还没有那么禽兽。 席遥家的浴室看上去很老,虽然收拾的干净,但是陈年的污渍还是洗不掉的,瓷砖看上去都有点发黄,祁连大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寒酸的浴室,差点就抬脚回家了。 祁连将席遥的衣服一件一件剥下来,皮肤在暖光下染上一层暧昧的橘黄,席遥本来就很白,而且骨架比一般男孩子都小,仔细看上去连皮肤下的血管都一清二楚,水流从身体冲刷下去,看上去模糊而禁欲,这样的景色,想着今天本来该是做那件事的日子,祁连的口水是一咽再咽,虽然从青春期就一直保持着和席遥肉体上的联系,但是从没有在灯下如此□□裸的观察过这具身体,现在看了,发现以前没有仔细去看还真是吃亏。 这次洗澡,祁连差点没憋出内伤,特别是白色的泡沫隐没股间,祁连觉得头已经在嗡嗡的叫了,于是只好加快速度帮他洗好。 席遥在热水的冲刷下,终于找回了一点知觉,他不是懦夫,当他意识到现实是如何的时候,他就开始努力的将这两天的事情,放在脑子里,甚至残酷的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奶奶死了。席遥用这种方法强迫自己去接受,因为他知道,他只有一个人,死亡他没有那个勇气,他要活下去,那么像这些伤痛,把他变成习惯之后,才不会那么痛。席遥其实是一个对自己很狠的人。 等席遥缓过神来的时候,祁连正在给席遥抹洗发水,祁连这一辈子大概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笨拙过,泡沫总是往眼睛那里跑,不然就是耳朵,他顾得了前顾不了后。 “祁连,我自己可以洗。”席遥稍稍推开些,准备自己动手。 祁连见刚刚还一副鬼脸的某人现在终于恢复了神志,但是却不满这样拉开距离,祁连将人搂近一点,可是不想耍风流没有成功,反而把泡沫弄进了眼睛里,把祁连给辣的。席遥一听祁连哎哟一声,下意识睁眼开头,于是悲剧再次重演,祁连都被气笑了,“你等会,这头我还非洗不可了。”草草的用水冲了冲眼睛,执拗的把席遥拉过来,让他仰着头将眼睛冲冲,再去冲头发。 然后哗啦一声,泡沫四散开来,祁连下意识的看了看席遥身后,白色的泡沫正好划过他饱满的臀部,拳头不禁又紧了紧。祁连自己骂自己没出息,怎么老往那里看。 祁连大概从来没有洗过这种痛苦的澡,给席遥擦干身上的水,然后就把人推了出去,“在外面等着我,不要乱跑。”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浴室的门就被大力的挎上。 祁连还真没这么憋屈过,毕竟他还是享乐至上的人,所以这样无法自持的状态也真是第一次。 席遥还真的很听祁连的话,居然一下都没有动,看上去神情还是有点呆滞,祁连出来的时候,直接撞上在门口罚站样子的席遥,又受到了一万点的惊吓,祁连觉得今晚自己的心理建设一定会完善到一定地步,这样接二连三的恐怖片情景让人毛骨悚然,特别这个人还是枕边人的时候。 “今晚先在这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去我家。”祁连给人带进卧室,席遥的卧室很好认,是最小的那间,看上去整整齐齐的,床也是个单人床,床单被套虽然不是成套的,但是洗的泛白的床单被罩有种素净的感觉。 虽然还有几间空房子,祁连想想人都去世了便是考虑都没有考虑了,而席遥,祁连想今晚还是跟他呆在一起的好,万一在已故的亲人房间睡,想起些伤心事,那就不得安宁了。虽然这番想法之下,还是藏着他的私心的。所以两个人窝在这个单人床上,祁连怕晚上冷,又再找了一床被子,但是床实在是太小了,也就是席遥睡着刚刚好,祁连已经一米八的个子,手长脚长的,蜷着身子那席遥就不可避免的掉下来,只好双脚露在外面,然后抱着席遥,才勉强将两个大男孩装下。 这么个姿势加之身边睡的还是这么个人,席遥实在是睡不着了,但是祁连却入睡的很快,能听得出平缓的呼吸声,席遥打探的喊了两声,可旁边这位一点反应都没有,席遥这下连动都不敢动了,整个背都靠在墙上,祁连睡觉的时候爱挤人,本来就不大的床,席遥觉得更难受了。 但是却一点都不觉得讨厌,他真的是很爱这个人呀,在这种可怕的日子里,祁连居然在他身边,好像打上了一剂止痛针,虽然还在痛,但是心里上总是减轻了一些。席遥深深的看着祁连,这是难得有的机会,他平日都不敢去看他,虽然他的心意很明显,但是却不敢太过露骨,毕竟一个男的喜欢另一个男的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更何况自己是被压的那个,心里更是觉得怪怪的。 今天人在旁边,席遥难得的仔细看了看祁连,祁连的鼻子很挺,眼窝凹陷的也很深,听说祁连有四分之一欧洲的血统,五官要比亚洲人更分明一些,眼睛闭上的时候看上去还像个大男孩,眼睛睁着的时候却是锋芒毕露了。嘴唇也是薄薄的,按老规矩说是个薄情的人。 席遥看着看着也就睡着了,等席遥一睡着,又是另一番场景了,席遥从小就是一个人睡觉,父母都说席遥睡觉乖着呢,晚上抱进去是什么样,早上起来还是怎么样,其实那是因为席遥是一个人睡惯了,没和别人睡一床过,这部,席遥睡熟不到十分钟,祁连就被他像枕头一样的踢到了地上。也亏得对方是祁连,不然换谁,这动静都该醒了。没想到在睡觉这方面,两个人还是意外的搭。 席遥同往常一样起床,醒的时候,脑子还不太清明,前一天的事还要靠慢慢的回想,想到奶奶去世,心中的悲伤还是冲不淡,再一想,昨天祁连跟自己是睡一床的,转头也不见人,坐起来踩着软软的东西才意识到,这位在地上睡了一夜呢。席遥心里觉得好笑,轻手轻脚的把人又抱回床上,安置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席遥想到自己做的事还有点做贼心虚,见人还没醒又长吁一口气,给自己洗漱了一阵,然后整理了一下房间,房子还是前天奶奶走的时候的样子,奶奶坐的凳子还是倒着的,饭菜也都还在,还好是冬天没有馊掉。前两天还好好的人,居然转眼就没了,席遥的眼泪也干了,他知道自己哭有多难看,所以每次都是忍不住的时候,眼泪都是静静的往下掉,他知道昨天自己哭的肯定很难看。席遥把剩饭剩菜倒掉,然后重新起锅烧火。 祁连是被浓郁的米香味给馋醒的,可一动就发现整个人都不带劲,好像昨晚给谁打了一架似的,身子骨酸胀酸胀的,难道是落枕了?祁连伸展了筋骨,觉得不那么难受于是推门出去,席遥正在煎荷包蛋,色泽看上去很不错,而且煎的恰到好处,是祁连爱吃的糖心蛋。 席遥一门心思都在做饭上,压根没注意到祁连起床,所以祁连从身后抱住他的时候,席遥吓了一跳,脊柱一挺,头正好撞上了祁连的鼻子,于是席遥一转头就看见祁连弯着腰捂着鼻子,“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祁连摆摆手,心想从身后把人抱住然后品尝早点什么的,这不是电视剧的必备场景么,怎么到他这里就碰鼻子了呢。 祁连放乖了,坐在位子上等着早餐。早上也没弄什么复杂的东西,早上出去买的包子,刚煎熟的鸡蛋,热腾腾的小米粥还有温过的牛奶。不复杂的东西但是祁连却觉得异常的满足,他家离学校远,也没正儿八经的吃过早饭,放假的日子那就更是不会早起吃早饭了。所以这样一顿看上去不错的早餐,祁连很是满意。 “你还会做饭呀!”祁连满带笑意的问了一句。 席遥听到却有点不好意思,做饭总会被当做是女孩子做的事,所以觉得好像会被人当做喜好奇怪的人。“因为以前奶奶身体不好。”意思就是这不是他喜欢的,是没有办法才学的。 祁连其实并没有席遥想的那么多,反而觉得这很厉害,反正他是学不来,而且吃起来也很不错,感觉把席遥打包带回家听上去是不不错的决定。 听上去祁连完全把席遥给当成玩具了。? ☆、小番外——夫夫生活游戏篇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听说一个传言,如果不更的话会涨收,于是我照做了,但是大家看到了,并卵用。 我觉得我写的这一篇一点萌点都没有,我不懂我为什么要写这个,所以写个甜一点的番外,来调剂一下。 (我能说并不甜吗?) 驳回,好的请大家观赏。 席遥最近迷上了游戏,到了什么地步呢,大概就跟网吧的中学生似的,已经是废寝忘食了,没办反,说道这游戏,其实还是祁连教的呢,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呀! 席遥仅花了一个月就超过了他的等级,一套神级的装备闪的他眼酸,祁连是个死要面子的,当然不想在这方面输给恋人,于是花钱买人练级,可是没想到居然被席遥发现了。当时席遥万分心疼的说,“想升级我帮你呀,你花这个钱干嘛!” 这句话完全断了祁连玩游戏的兴趣,但是对席遥是完全不妨碍的,每天还要喜滋滋的跟祁连汇报一下自己玩的成果,打了多少怪,捡了多少装备云云。 祁连起初还想着,席遥从小就不碰这些东西,现在有了这些爱好,有时候还会任性一把,这都让他有满满的成就感,想着当自家孩子宠着也挺好,可祁连这个爹当的也太窝囊了,打骂什么的从来不敢忘席遥身上招呼,打怕他疼着,骂怕伤他自尊,这算是当祖宗了。 前几天,祁连一直在忙着公司的案子,也没时间好好陪席遥,所以今天案子定了,就打算晚上好好的浪漫一下。 祁连今天早早的下班,然后就开车去了花店,买了九十九朵玫瑰,再回的家。 由于花束太惹眼,进小区之后,还不幸被蜜蜂给盯上了,顺便给祁连蛰了一下,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他为了今晚的好心情。为了给席遥一个惊喜,祁连也就没有直接拿钥匙开门,而是在门外按着门铃。 而这个时候的席遥正在屋里玩的正开心,挂着耳机做任务呢,哪里知道还有人敲门这回事。 祁连一连按了四五分钟,抱着玫瑰花的手都酸了,可是还是没有成功的引起席遥的注意,于是认命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但是祁连也没有放弃给席遥一个惊喜的计划,于是打算来个背后的突袭,这样效果也应该不错。 最近席遥特别喜欢弄个全莲花坐在地上,他说这么坐着舒服,反正是木制的地板也不怕人着凉,所以祁连都是随他,要说全莲花这种难度系数颇高的动作是怎么做到的,还得从床上说起。 祁连现在可不跟以前似的蛮干,经常喜欢换着花样来,可席遥的身体就跟不上了,祁连就启发席遥去学瑜伽,说美曰其名的锻炼身体,其实就是为了自己心里龌蹉的那点心思,席遥明白,但是也不戳破,而且没想到席遥的柔韧性相当好,现在每天不拉拉筋骨都有点浑身不自在。 果然不出祁连所料,席遥正盘着腿,然后抱着电脑玩着正嗨呢!可也就这么寸,祁连刚站在他身后,席遥正好调入陷阱死的不明不白,一个懊恼,头也就自然的往后一仰,祁连这边腿刚好弯下一点,席遥这不就正好撞上祁连的老二嘛,这一下还不轻,把祁连给痛的,双手捂着,花自然掉到了地上。 席遥觉得触感不对,回头一看祁连吃痛,人就急了,放下耳机,下意识的手撑腿想站起来,祁连也是倒霉催的,被撞到了要害也不知道往后退几步,席遥站起来,正好又把祁连的脸给撞了。因为受到阻力,席遥没站稳,祁连这下两边都都顾不上,放着痛,将席遥扶稳,心想,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呀,好好让人学什么瑜伽,这下好了,尽作自己来了吧。 席遥一站稳就开始担心祁连,下面他还没胆子去看,就去看看他的脸,没撞到鼻子,撞到了侧脸,看上去有点青,席遥打算给他去找活血化瘀的膏药,可转身就踩到了玫瑰花上,袜子立马就红了。 这下把祁连给吓着了,生怕是被刺扎着了,半蹲着,让席遥坐在他身上,然后小心把袜子给脱下来 其实祁连就是关心则乱,玫瑰花都是经过处理的,一根刺也没有,红色的都是花汁。 “这是你带回家的花吗?都被我踩坏了。”祁连是最怕席遥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的,因为以前两个人的关系不平等时候没注意过,现在懂得心疼人了,就怕他受这样的委屈。所以就格外觉得今天带花回家是个糟糕的决定。 “这是送给你的花,跟我道歉干嘛,这花别说是拿来踩,你要是乐意,冲厕所都没问题。” 席遥的脸立马就红了,祁连最喜欢看他脸红,因为这个时候才好像能窥得他心里想些什么,平日,他脸上外露不出什么表情,遇事又不愿意说,所以,对这种能看到他情绪波动的时候,最是难得。 可这一低头就糟糕了,席遥一见电脑屏幕就把持不住,就差直接把祁连给推开了。手指了指屏幕,又恳求的喊了声祁连。 祁连正含着他的耳垂啃噬着,一见这位还心心念念着游戏,就有无名之火往上冒。嘴上的动作又粗鲁了几分。 “我答应人家的。”席遥小声抗议。但是直接被祁连无视了。 这个时候,耳机里传来一阵阵声音,“小兮兮!”祁连终于停下动作,疑惑的看着电脑,原来麦还是开着的,里面这叫的是?祁连脸都黑了,他都只叫席遥做遥遥,怎么能容忍,有人比这个更亲密的称呼叫他。 其实这就冤枉席遥了,席遥的游戏名叫念兮,队里人叫着叫着就打趣成了小兮兮,于是祁连就直接按下了电脑的开关。席遥心里腹诽,这可是很伤电脑的。 祁连最后还是没有狠下心直接把席遥吃掉,因为席遥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 祁连觉得游戏真是教坏孩子,你看他家席遥本来多乖,以前回来肯定要对他嘘寒问暖一番,回到家饭菜也一定是做好的,而且是一个星期都不带重样。现在,好么,别说吃饭了,剩饭剩菜都没有,祁连还要自己动手下厨,祁连的手艺是席遥手把手教的,好徒弟师父肯定不差,但是好师父就不一定能带出好徒弟了,祁连最多只能保证菜是熟的,其他的却不敢下保证了。 所以席遥一旦在家是肯定不会让祁连碰厨房的,不是心疼祁连,完全是他自己受不了祁连糟蹋出来的东西。可是自从有了游戏之后,妈蛋,做什么吃什么毫无怨言,吃完就去打游戏,都不带停的。 可就是祁连去做饭的那么一会,席遥又把电脑打开了。祁连这个气呀,可是还得忍气吞声的做饭,不能让人饿着。 可做好饭不代表就有人赏脸,“等一会,半个小时,这正忙着呢。” 好不容易把饭吃完,刚想把人抓住做点有益于睡眠的事,人又给逃掉了。 “呐,让我再玩半个小时嘛,都跟人约好了。”祁连一边劝自己,他想干嘛就干嘛,一边觉得生理需求更为迫切,这把祁连给卡的呀。平日的商场上的杀伐决断不见半分。 啪,停电了。 祁连从没有一次觉得上天是如此厚爱他,甚至觉得物业如果有个什么定时停电的服务会更好。 “啊!祁连没有电了。怎么办。不行不行,我要去网吧,今晚是难得的特殊任务,听说掉的装备买都买不到。”席遥一边说,一边开始换衣服。祁连怎么可能让他跑! 祁连心里呐喊着,屁嘞,怎么可能有钱买不到的装备,游戏公司不做生意了。但是还是阻止席遥出去重要,这个大晚上出去,还能回得来! “遥遥,我们这个区都在停电,电视上放了是电路整修,你出去也找不到网吧的。”祁连真的是说起谎来,信手拈来,虽然漏洞百出,但是无奈,席遥对祁连实在是太过信徕,导致都没有多思考就相信了。 祁连顺势抓住席遥扣扣子的手,直接把人带上床。 两人正渐入佳境的时候,又听撕拉一声,电居然又来了,祁连心里不禁骂自己大意,刚因为直接把阀门给关了。 “祁连,快放开我,我的装备!”祁连连润滑都做好了,就差最后一步了,怎么可能把人放开。 席遥刚挑起的情绪完全被打断,人努力想推开祁连,但是身上发软,根本推不动。“祁连,明天周末对吧?” 祁连点点头,“那又怎么样。” “我跟你打个商量,你今晚要是放过我,我明天自己送上门好不好。” 祁连听了这个话都快感动哭了,这是多么感人的一句话。我擦,他和席遥在床上这方面的事一向都是他主导,席遥通常就是任君采摘的样子,虽然这个样子也很好,但是如果来个送上嘴的。没想到呀,万万没想到,以前怎么都教不会的情趣,居然因为一个游戏无师自通了。祁连默默上床去洗冷水澡。 席遥的谈判成功。 第二天,祁连难得醒了个大早,想到今天的劲爆的戏份,还有一把小激动。祁连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没有顺利的碰到席遥而是一张便利贴。 祁连,你快来找我兑换今天的约定吧,过时不候哦! 想必大家也能猜到,祁连肯定没有得手。至于凌晨十二点零一分这种烂俗的设定就算了吧! ? ☆、第十三章 ?  席遥这顿饭吃的极其安静,头都没敢多抬,仔细观察,还可以发现脖子一直往回缩,有点小心翼翼的意思。他现在一想到祁连在他家里,就觉得手脚不知道往哪摆。动作也就格外的僵硬。 祁连意识到了这一点,起了挑逗的心思,毕竟没有吃到嘴,总要扒拉点福利,这才是为商之道。席遥家是方桌子,席遥跟祁连是面对面坐着的,一米长的桌子,祁连很容易的能碰到席遥的腿,所以小腿看似无意的蹭着席遥的小腿肚子。 起初席遥以为是不小心,腿就往里收了几分,可是祁连反而得寸进尺,因为穿的是拖鞋,所以脚拿出来容易,所以祁连故意用脚尖蹭了蹭席遥的脚踝。 “祁连,别!”席遥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耳根子也红彤彤的。 这句话让祁连咽口水,想到昨天未完成的事,眸色就暗了几分,但是好在理智尚在,还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逗弄一番就算了,想着这些先记着,以后都要讨回来的。 吃过饭,席遥将桌子收拾了收拾,去厨房洗碗,祁连却跟个主人似的,直接躺倒沙发上,开了电视。 沙发看上去有点年纪,白色的底微微泛黄,不过到不脏,闻上去也有种清香。祁连难得这么闲适,感觉精神也轻松了许多,到不知道这老房子还有这样的魔力,大概真的是在一栋严肃的建筑物里呆久了,虽然是家,却没有家的安宁。祁连随手按了个新闻,其实没有认真地听里面的内容,就是觉得,这栋房子应该搭上声音才更有感觉,这也不知道是从哪部老电影里学来的。 席遥一边洗碗一边走神,心中惦记着奶奶的丧事该怎么办,他从爷爷那一辈就搬到这座城市里来了,他爷爷又死得早,同乡下的那些亲戚早就没了往来,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同奶奶两个人迫于经济压力都没有大操大办,这次奶奶去世,举目无亲,更是手足无措。 席遥心里已经接受了奶奶去世的这个事实,或许是因为祁连在,找到了主心骨,所以,他才敢探头探脑的,回到真实的世界,因为这里才有祁连,但是如果祁连不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要花多久才能面对现实。 “席遥,你收拾收拾,我带你回家。”祁连看席遥洗完碗从厨房出来,便想起昨晚的那一茬,现在想想还能当保姆用了。 “我我”席遥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什么,他有点头痛,奶奶去世之后的事,如果开口,祁连肯定会帮忙,但是席遥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毕竟在席遥的心里,他欠祁连的太多,感觉自己和他从没有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过。 “你不乐意?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暂时不会怎么样的。”以为对方还是在为刚刚的事情不开心,祁连就有意讨好了一下。 席遥却更加为难,连个借口都找不出来,这个时候一个电话终于打破了两个人的尴尬。 “我去接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韩革急切的问候,“遥遥,你还好吗?” “我没事了,韩革,昨天谢谢你。”席遥虽然那段时间意识不太清楚,却知道韩革一直在旁边守着他,对于这份友谊,他很感激。 韩革听到席遥已经恢复正常松了口气,但是语气又迅速紧张了起来。“遥遥,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你,你今天在家么。” 祁连一听韩革,他就提起了警惕,不动声色的往电话旁边靠了靠,居然听到这小子要来,这个气呀,觉得这家伙真是属狗皮膏药的,还就摘不净了。于是祁连直接接过电话,“席遥今天要跟我回家,你就不用过来了。” 韩革那边一听就来气,这家伙是谁呀,就算是席遥的相好怎么的,看那副态度,根本就配不上席遥,有鼻孔就要用鼻孔看人吗!什么玩意!“我想我跟你不熟,让遥遥接电话。” 席遥在一边也很是尴尬,又不好去抢,只好遮住座机插口,不让祁连挂电话。“祁连,可能他真的有什么事。” 祁连脸色不虞,一瞬间觉得自己格外幼稚,有点赌气的把电话丢给席遥,然后瘪瘪嘴,坐回到沙发上。 “你今天不来我也打算去医院的,要不然,我去买点菜,中午来家里吃饭。” 这边祁连一听这个气呀,人没法带走就算了,还要跟一个讨厌鬼同桌吃饭,今天真是日了狗了。祁连坐的远,韩革说了什么他也听不见,但是脑子里已经想到那小子忙不迭答应的样子和口气了。 “韩革中午要过来吃饭?”祁连语气里的酸气都有点遮不住了,声音明显放低了几分,表情带着十足的不乐意,最后还加了个白眼,生怕席遥察觉不出他的不满似的。 “嗯,有点事,而且委托火葬场的事情可能也需要他的帮忙。”席遥虽然想不通祁连对韩革的不满,因为在席遥看来,韩革真的是一个好朋友,为人也很讨喜,没有道理不让人喜欢。但是这种话席遥下意识的没有说出口。 “火葬场?就这种事你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祁连腾地站起来,觉得好像在火葬场这件事上被那个韩革比下去一头,让他觉得很不爽。 “不是的,奶奶在的医院就是他家的医院,所以我想让他帮忙中间的手续可能会方便一点。”席遥急急的解释道。 “原来是他家的医院,难怪人没了。”祁连有些恶意的说,一句话把席遥说僵了,嘴唇抖动了半天,吐不出下一句话。 祁连知道自己说错了,但是想到那个韩革,他就是不愿意说出什么软话,又泄气的坐了下去。 “祁连,是我的奶奶没了。”席遥轻不可闻的说道,眼中的哀戚把心虚的祁连给镇住了。 祁连到底还是听到了这句话,心中难免有点底气不足,祁连下意识的将电视音量开大,掩盖自己的心虚。 席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祁连,于是回屋了屋子,等再从屋子出来,却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祁连其实一直注意着席遥这边的动静呢,一见人出来,眼睛就瞄了过去,看人要出去,第一想法,不是生我气,不想跟我呆一屋了吧。“你去哪呢,不就无意说错话吗,至于离家出走吗,再说,这是你家,你要是看不惯,也是我回家。” 祁连这句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丢人丢大发了,平时哪里有他追着对席遥说道歉的份呀,难道是不在自己的地盘,气场上就是插别人一截不成。 “不是的,我这是去买菜,家里已经没菜了。你先坐着,我一会回来。”祁连的确是没注意,席遥手里还拿着个菜篮子呢,可不是去菜市场吗,这一想心里又懊恼起来。 “带我一起去吧,不然那小子来了,我还得给他开门。”这是祁连心里一句大实话,万一那小子来的早,自己总不能不给人开门,开了门,席遥不在,难道还要跟他唠嗑不成,祁连觉得,现在看到韩革就觉得浑身不通畅,感觉非得打一架,才能有点用。 今天的祁连跟平时见到的不太一样,感觉更加平易近人了是怎么回事。当然一出门席遥就知道这只是他的错觉。 “这家伙怎么就来了。”祁连和席遥刚开门,就正好和韩革撞上,祁连当下就不开心了,头一扭丢了这么句话。 韩革平日里一向都是好脾气,没跟人红脖子瞪过眼,但是看着这个名字都不清楚的,心里就对他的态度各种不痛快,不就是富二代吗,谁不是呀! 韩革压根就不鸟祁连,上前就特贴心的把席遥挽着的菜篮子借过来,“遥遥,要去买菜吗,带我一起去吧。” 席遥虽然情商不高,也有人类的直觉,此刻他就觉得很危险,身边两个人的气场都格外诡异。 祁连见韩革一来就是献殷情,心里暗骂一声小人,可是现在想做出一副体贴的样子就以失了先机,脑子一动,“我给你关门。”说完就直接往席遥裤子口袋摸,连个给席遥阻止的机会都没给,席遥顿时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心中暗道祁连添乱,毕竟身边有个韩革,他不清楚韩革知道这件事多少,但是这样明目张胆,就算当时人家没有猜到,现在连想一下也会想到的。 钥匙上挂了五根钥匙,祁连一根一根的试,可是祁连就是这么衰,居然最后一根才蒙正确,这个概率可是够小的。可是祁连就是不开口问席遥。他完全能够猜出来,一旦他问席遥,那个韩革什么的肯定会插上一脚,以显示一下,自己是多了解席遥家,想想他那副嘴脸就让人万分不爽。 席遥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瞬间觉得头痛起来,这两个是邀功还是打算出来呛火呢。反正肯定不是出来买菜的。席遥好像可以预见,带着这两只出去买菜的盛况了。 ? ☆、第十四章 ?  一路上,席遥被旁边俩货都快扯成螃蟹走路了,而且一边一个的对着他耳朵嚷嚷,一个指桑骂槐,一个口蜜腹剑。本来平日都是挺正常的青少年,怎么今天撞到一起就发生了质变呢,或者说是变质? “旁边的狗太吵了,遥遥,你要离远点。别被误伤了。”韩革见到路边有只可爱的吉娃娃,脑子一转,撇着眼从席遥的身侧看着祁连,就蹦出了这么一句,然后,作势拉着席遥要往他那一边走。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踹掉渣攻的一百零八式 作者:聊赖 第3节 祁连一听当然知道说的是自己,心下恼火,又见韩革的动作,回了一句,“那狗长得这么矮小,伤人就算了吧!”然后不动声色的把席遥往自己这边带。 身高绝对是韩革的死穴,一说就炸毛,“狗急了也跳墙,你不怕咬,你踢他一脚,有本事你踢呀!”表情已经跟隔壁的五岁娃娃达到了神同步。 席遥对这样幼稚的对话都会自动屏蔽了,丢下旁边的两个男人,自顾自的逗狗去了。一路上这样没有营养的对话已经出现不下十次,这可还没走到菜市场呢!开始的时候,席遥还会特意去劝劝,可是他发现这个和事老不好当,反而越吵越凶,还好这俩只素质还在,没骂脏话没打人,不然席遥真的hold不住,要跳脚了。现在干脆,席遥不理,等他们吵够了自然就能走两步,所以这一路,他们走的极慢极慢。 因为席遥存在感本来就低,所以,两个人无意义的对话进行了四五分钟都没有发现他在那玩呢。等韩革回过神来,一见席遥在玩狗呢,就对祁连的话置若罔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遥遥,这狗真可爱,跟遥遥一样可爱。”韩革像只萌宠一样蹲在席遥身边,还蹭了蹭,让席遥种种旁边有两只狗狗的错觉。 这一幕,祁连一看就火了,这家伙还能没动那种心思!祁连几乎肯定韩革对席遥目的不单纯,也就席遥那个傻子看不出来,一天到晚倒贴的跟着个男的后面能是正常的朋友关系吗。动作还这么暧昧。祁连拽着席遥的胳膊,一把就把席遥从地上拉了起来,席遥吓了一跳,祁连力道大,席遥的胳膊可不禁他这么拽,席遥吃痛的低下头,脚下又没站稳,就跌在了祁连的怀里,祁连一只手揽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蹲着的韩革,宣誓着自己的主权。可席遥哪里管他是不是在宣告所有权,只想挣脱他弄痛自己的那只手。 “你弄疼遥遥了。”韩革一看就火了,蹭的一下站起来,然后扯开祁连的手,“遥遥,痛不痛,不要理这种人。”然后捧着席遥的胳膊,在祁连抓着的位置,给席遥揉了揉。 “你干嘛!”祁连完全火了,因为席遥完全没有拒绝韩革的动作,而在他的怀里却有所推拒,这个发现让他十分不爽。当然他不知道,席遥真的是被他弄疼了。 祁连直接推开韩革,接着就是一拳,韩革虽然矮是矮了点,但是力量不错,身子也轻巧,回头就是一拳,席遥一看就急了,这是怎么回事,刚还想夸这两孩子家教好,不骂人不打架,这就打起来了! 劝架一向是门技术活,搞不好就是连带第三方受罪,所以像席遥这种根正苗红从没打过架的好孩子,当然不懂里面的学问,只想乘没有人聚集过来,快点结束这两个人的纠缠。 祁连和韩革都是学过一些格斗技巧的,打起来也是有板有眼,不是那种街上混混的硬碰硬,左一拳右一脚,还能后手能很好的挡开对方的攻击,可是席遥猛地进入战局,拦了两个人的攻势,这拳脚可不就都往他身上招呼么,祁连一拳打在脸上,韩革一脚踢在腿上,席遥哪像他们似的皮躁肉厚,直接疼的蹲了下来,还好最后两人也没打到认不清人的地步,看到是席遥,最后好歹收住了势头,但是这两下可都不轻。 “遥遥。” “席遥。” 两个人这下终于是安静了,都不再做声,纷纷蹲下来查看席遥身上自己导致的伤。脸上已经青了一块,不过还好没有流血,也避开了眼睛,就是大概要肿上两天。韩革扒拉席遥的裤脚的时候,祁连的手是一按再按,不然真的又要补上一拳。腿也是青了,虽然没有骨折,但是腿上的伤比脸上重几分,席遥站起来的时候这边腿都有点费力。 “遥遥,我去给你买红花油。”旁边正好有家药店,韩革心下愧疚,就主动要求去店里。 祁连这个时候巴不得他快点滚,祁连有些粗鲁的放下席遥的裤脚,“等一下送你回家,你这样买菜,人家搞不好不会卖给你。” 席遥心里嘀咕,你以为我这样是因为谁呀! 这两个人打一架,最后伤的最重的居然是席遥,席遥觉得自己很冤。 等红花油买回来。两个人又为上药的问题不肯退让。 韩革一副一人退让一步的口气说,“谁伤着哪里谁上哪里,成吧!” 祁连当然不同意,他刚刚见韩革扒拉席遥裤子的时候就忍不住了,现在还能让人上手!“不行!” 席遥觉得自己这个伤员最大,喊了一句,“你们够了,大街上的丢不丢人,我有手有脚,药我自己来上。” 祁连向来看席遥就是当做自己的所有物的,自然没有想到有被席遥吼的一天,偏偏这个时候旁边还有个韩革,韩革这个人他算是摸清了,这个时候一旦对席遥不满,韩革是肯定要蹬鼻子上脸,把他打压的一无是处,所以还不能乱发脾气,这个憋屈劲,只好别过脸不答话。韩革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罢手。 两个人虽然把席遥送回家,可是午饭还是要吃的,没菜怎么办,于是,两个人本着不能让对方占便宜的原则,推过来丢过去,最后两个人都被打发出去买菜。 席遥对这两个人出去买菜是一百个不放心,一个是一心只爱吃西红柿鸡蛋的狂热分子,一个是不分五谷杂粮大少爷,让这两个出去能买出什么回来。所以,他们出门的之前,席遥就给他们列了张单子。 不过张单子出门就没了。 这俩只都是想着邀功的,毕竟刚把人打了,虽然是误伤,但都本着不想落对方一头的想法,一定是要把这张单子给抢回来,这事要是办成了,那打人的罪过也就抵过去了,两个人都是抱着这么个心思。这事也怪席遥当时也没有想全,就写了一张纸,这两个人到了楼底下没到楼底下就抢了起来,最后旁边大妈一声吼,愣是把两个傻小子给吓住了,抢着的手都收了回来,正好一阵风直接把单子吹到楼底下。 两个人蹬蹬蹬的跑到了楼下,一下楼就跟避瘟神似的,背道而行,而且两个人最后怎么都找不到纸条,心里想着肯定是被对方拣着了,两个人心安理得的去了菜市场,挑自己爱吃的买。 韩革最先回来的,他对这最熟,而且还体贴的顺路给席遥带了烤猪蹄,自己也带了一根,当然独独忘了祁连,但是他手里的东西,实在让席遥大跌眼镜,一手红一手白,红的是西红柿,白的是鸡蛋,而且鸡蛋的袋子看上去还坏了几个,最下面的蛋清蛋黄都从袋子的缝隙往下滴,你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鸡蛋盒这种东西吗! “菜呢?我给的单子可不止这些,你买这么多,我得做多久才吃的完。”席遥看了眉头直皱。 “单子被那小子抢走了,我没有单子,就看着买了点。”这叫看着买了点?这是把菜市场所有买鸡蛋西红柿的都扫荡了一遍吧。而且放祁连买菜,席遥心里隐隐感觉不妙,估计不可能买对几个了。 席遥认命的把鸡蛋的袋子接过来,将破的丢掉,好的留下放在冰箱,鸡蛋还好易保存,但是西红柿就犯了难,这么多天天吃也要吃三天,而且他不爱吃西红柿,天天吃西红柿会很痛苦的。 过了十多分钟祁连赶回来,席遥就完全愣了。 你这俩货口味一样的,你俩打毛线架呀!快点相知相惜去吧! 还好还好,祁连知道提着鸡蛋盒回来,不然席遥真的不知道这鸡蛋该往哪里放了。鸡蛋完好无损,可是西红柿的袋子里居然留下了红色的汁,没有道理呀,西红柿明明不会那么容易烂。 等席遥收拾袋子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货居然连西红柿和柿子都分不清。 席遥对这俩买菜已无力吐槽。 两人好像都对对方和自己的喜好相同而非常不满,进了屋连架都不吵了,一个进了卧室看动画,一个占了客厅看电视,都是一副你别过来的样子。 最后,晚餐席遥耗尽了必胜绝学,做了两碗西红柿炒鸡蛋,两碗西红柿鸡蛋汤,为毛是两碗,因为今天的单子就是前车之鉴,不然可以想象,今晚饭是不用吃了。桌子非被他们俩个给掀翻不可。? ☆、第十五章 ?  一顿饭还算吃的安静,席遥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要是只有一盘菜,这俩肯定要打起来呀! 韩革这顿饭吃的可不安生,其实他今天心里是藏着事来的,要不是祁连在一边,他也不可能闹腾的起来,但是也是因为祁连在,这事,他怎么也开不了口,他完全能够想象祁连落井下石的样子。 而祁连还真的是专心的在吃饭,因为他是第一次吃席遥做饭,完全没有想到可以做出这种水准,家里的大厨都没有做的这么好吃过。祁连喜欢吃吃甜的,但是太甜容易让人腻歪,这道西红柿炒鸡蛋的甜却是夹在酸里的,细尝才会尝出来,口感上刚刚好。祁连吃的很是满足,连韩革也在这种讨厌的事情都自动屏蔽了。 祁连是最早动筷子的,也是最晚放碗的,他盘子里的西红柿炒鸡蛋只剩下红色的汁水,估计要不是人这么多,他都要抱起盘子来舔了。 这俩个也是少爷命,吃完也没有做收拾的打算,准确说是没有这种习惯。收拾碗筷的担子自然落到了席遥的肩上。韩革一见席遥收拾,忙说“遥遥,我来帮你。” 这个时候,祁连难得没有起哄,韩革料定这个祁连肯定是不愿意去厨房那种环境脏乱的地方,估计让他来席遥的家,对于这个大少爷而言都是屈尊降贵了。 韩革在厨房也帮不上什么忙,还缩小了可用的空间,“韩革,要不你就出去吧。”席遥终于忍不住这么说。 “席遥,我有件事得跟你说。”韩革欲言又止,他难得有这么正式的称呼席遥的时候,席遥这也想起,韩革在电话里说的事情,于是放下手里的事。 “你奶奶的去世,是我们医院的责任,因为当时护士瞌睡,拿错了药剂,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是后来检查的时候发现的,而这件事我不能不跟你说,我不指望你的原谅,但是如果有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的。”韩革一开始听到这样的说法也很震惊,震惊过后就是巨大的内疚,他不知道怎么让席遥原谅自己,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如果隐瞒自己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他的母亲也是这个意思。 席遥没有想到韩革要同他说的是这件事,奶奶的去世,提及心中就是一痛,他很感激韩革把真相告诉他,但是,他不是不会明辨是非的人,这个护士固然有错,但是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说起,只是徒增他的伤痛罢了。“韩革,这件事不怪你,说起来我还谢谢你,当时如果不是你的急救,恐怕奶奶走的更是痛苦。” “而且,我还有一件事可能要拜托你,你知道,我现在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奶奶走的急,我对联系火葬场的事情一无所知,这件事想请你帮忙。”席遥这件事说的吞吐,他脸皮薄,说不来这种求人的话,心中总是觉得欠着别人,但是在奶奶的事上,他必须要让步,就像当初祁连对他的施舍一样。 “遥遥,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帮你搞定,你不用着急。”韩革现在对席遥的话都是奉若圣旨,只怕不能对席遥更好,奶奶在去世前,他就承诺过,一定会照顾好席遥的,听到席遥说道自己无人依靠,更是心疼。 祁连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电视,一边时不时瞥一眼厨房的情况,他就是不放心这俩个人呆在一起,但是他就是下不下脸子去厨房,特别是那个韩革在的时候。 “席遥,你们家的水在哪,我渴了。”祁连终于耐不住,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嚷嚷着。 席遥一听忙擦手出去,准备给他倒水,韩革一听就不乐意了,“别去,水瓶就在旁边,看不见逗谁呢!” 席遥知道韩革跟祁连不对头,除去私心,来者是客这个道理还是得有的。“遥遥,祁连究竟算你什么人。” 韩革从昨天见到祁连心中就有所猜测,可是一直都不敢肯定。如果祁连是席遥的恋人,那平日为什么从来没见过祁连和席遥在一起,就算是避嫌,也避不到这个份上,毕竟男生之间交往很正常。而且祁连看上去也没有一个做恋人该体贴人的样子,反倒有点吆五喝六的,特别是这一点,让韩革非常不爽。 席遥一听这句话,手狠狠的抖了一下,“只是同学呀,他是班长,班主任让他过来探望一下。”席遥眼神明显飘忽,而且一听就极其敷衍的话,韩革当然不信。 祁连一看席遥半天没出来,就坐不住了,走过去,半边身子探了进去,里面两个人居然又拉扯上。“你们在干嘛!” 祁连这次涨了记性,没有再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去就是拉扯,但是表情甚是不悦。 “哦,我在问遥遥,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还呆在这里。”韩革的口气也是丝毫不客气,身子挡住席遥,跟他正面相对,虽然矮了一截,但是气势上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 “我是班长,探望同学又不正常吗?”祁连表情更为倨傲,在他看来,最有理由呆在这里的当然是他,而这个韩革就是个电灯泡,闪呀闪的,看着就烦躁。 “是吗?班长大人真的这么简单么。”韩革看这个人的态度,与平时所见的公子哥并无二致,眼高于顶,根本不懂疼惜人,韩革突然有种冲动,如果席遥喜欢的是自己该多好,这样他就可以保护席遥一辈子了。 韩革本来的一点懵懂,今天却被祁连激的越来越烈,祁连如果知道大概是要气死。 祁连下意识皱眉,难道这个韩革知道了什么,可是没有道理呀,他跟韩革才见了几次面,虽然今天举动上有些暧昧,但是他只怕比自己更甚吧,还是说是席遥自己说的?祁连下意识的相信了后者,看向席遥的目光多了一些探究。 席遥低着头,心里惴惴不安,夹在这两个人中间真是难受。见俩人剑拔弩张,不安的拉了拉离自己最近的韩革,希望他能停下这次谈话,后面是厨房,这要是打起来,拿起的工具可是不得了啊! 祁连看到席遥对韩革的信任,心中更是觉得自己的猜想没有错,猛地推开韩革,拉着席遥就往房间走,韩革正低头看向席遥,事先没有对这做出防备,人直接被推到在地。席遥被祁连拽的不得不想劲还真大,一身蛮劲就是一头牛。 祁连把席遥带进房里,直接锁上门,把韩革关在外面。 “祁连,你干什么?”席遥也不知道祁连这是在发什么疯。准备去开门,却被祁连直接拽回床上,然后整个身子压上去。 席遥怕他是硬来,于是也不敢乱动了,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乱动就是引火自焚这个道理。 韩革试着推门,但是无果,心中着急,“祁连,你干嘛,把门开开。”老旧的门都有被他捶坏的错觉。 而祁连对此置若罔闻。 “你跟韩革说过了什么,他居然会这么想。”祁连离他的呼吸很近,因为昨天用的是一个浴室,席遥身上散发的是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但是又好像有哪里有些不同,于是埋在席遥耳边浅浅的嗅着,本来席遥的耳朵就敏感,这么近的呼吸,席遥耳朵红的滴血了。 “我没有跟他乱说。祁连,你别这样。”席遥想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却被祁连困住了双手。 “你没说什么那是发生过什么,我想这个韩革不会对这方面的脑子这么好使吧!”祁连的语气渐渐危险起来,他讨厌这种席遥和韩革有什么牵扯而自己却不知道的感觉。呼出的气体也更加灼热。 “不是的!只是只是”席遥有点说不出口,被人家不小心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什么的。 “只是什么,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看着他衣领下透明的肌肤,有点心猿意马,原本的审讯,好像有点变了味,甚至忍不住,直接上嘴,咬在了席遥的锁骨上,重重的吮吸,用牙齿轻轻的磨着锁骨上的皮肉。 席遥忍不住疼痒,耸了耸肩,想缓一缓这种磨人的感觉,祁连好像很不满他的举动,重重的咬了一口。“是身上的痕迹被看到了。” “说具体一点,不然,我不介意外面有人。”祁连顺手解开了一粒扣子,想更深一步的品尝这块肉。 “我捡笔,然后腰上露了,然后,他看到身上的痕迹。”祁连做的时候,最多注意一下,不让在脖子上留下痕迹,其他地方就不管了,都是由着性子来,所以,粗鲁了一点,如果是行男女之事,这些痕迹自然应该出现在女方,虽不排除女方是个抖s,但是依席遥的性子,对方猜到也算正常。 这个时候,门居然被突然打开,席遥第一反应居然是奶奶进来了,心中陡然一惊。当然不是,是韩革,韩革找到了房门的钥匙,把门打开了。 可是房间的这一幕,让他收到了巨大的冲击。 ? ☆、小番外——夫夫生活萌萌节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有点少,因为九点多想起来今天是萌萌节所以临时写的,正文往后放放,我好像很喜欢写番外呀,因为我觉得番外比较萌,攻受可以相亲相爱! 从今天起,文名正式改成《踹掉渣攻的一百零八式》!!!瞧不上实在是太高冷了,感觉大家都觉得不够平易近人呀! 十月十日卖萌日,朋友圈和微博被大量萌照给刷屏,当然祁连往年对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身边炫妻狂魔太多,让他觉得自己有个这么萌的老婆当然不能对这种节日置之不理,这是对节日的不负责任。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老婆是面瘫,货真价实的面瘫,这种节日绝对是对他老婆的歧视,但是他一点都不嫌弃他老婆是面瘫,一点也不! 早上起床,以前都是席遥起的早一点,但是自从席遥有些不良嗜好之后,再也没有十一点之前上过床,祁连也尽量理解。所以现在祁连起的都比席遥早,祁连早上起床也不急着起来,就喜欢看一看席遥的睡颜,其实席遥现在脸部接受治疗,面部的肌肉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僵硬了,睡颜看上去也很乖巧,祁连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家老婆很萌呀,随便拍一张也都是完胜好吗! 于是找了手机,啪嚓拍了一张,然后越看越奇怪,明明刚看的时候挺萌的,放进照片感觉就不对了呢,这一定是我的拍摄方式有问题,祁连这么解释着。 又临时下了美图软件,再啪嚓,怎么回事,完全没有把我家亲爱的的萌的千分之一拍出来,一定是我的手机的问题。 他手机一丢,把柜子里的单反找了出来,这部花了十几万的单反一定能拍出我老婆最美的睡颜,祁连如是想。 然后在祁连调试了很久单反,准备充足的光线,打算为自己老婆拍上一张世纪萌照的时候,席遥很不配合的醒了。 席遥早上醒的时候,脑子多半是放空的状态,有的时候,会呆坐在床上一会才能从睡梦调到现实。 “宝贝,你昨晚梦到我没有?”祁连每次都会乘席遥脑袋出现断层的时候,审问一下他的梦境,他的占有欲太强了,觉得连梦里的时间也应该是留给他的。 “唔,没有。”这个时候的席遥基本上有问必答,祁连每次看到他这种懵懂的样子,就想化身大灰狼,直接吃掉,但是如果早上吃掉的话,席遥一天就不会理他。虽然这样很诱惑人犯罪,但是祁连还是忍住了。 “那你喜欢我吗?”祁连的问题通常也不是很高明,反而像孩子一样,一遍一遍求证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席遥答的很干脆,无论席遥是清醒的时候,还是脑子混乱的时候,他都会诚恳的说,连吓唬祁连的情况都没有。席遥果然太善良了。 祁连觉得这样就很心满意足,然后拥着席遥,在席遥的耳边轻轻说,“我爱你。” 祁连从不问席遥爱不爱他,他从前伤过席遥,想到之前种种,他愧对席遥的太多,所以祁连将席遥放在心尖之后,只希望自己更爱他一点,而希望席遥少付出一点。所以,席遥只要喜欢他,而他是爱着席遥的,他想用不平等,来报复曾经的自己。 “祁连,怎么了?”席遥脑子终于清楚了一点,就发现他在祁连的怀里,斜着头,用手敲了敲祁连的脑袋。“脑壳子坏得了?” 祁连瞬间觉得自家老婆萌翻了。只恨自己分身乏术,不然一定能拍出萌萌哒老婆,今天早上那些只是手机问题。 “遥遥,今天萌萌节。”祁连在席遥嘴巴上亲了亲,席遥很喜欢这种蜻蜓点水的感觉,有时候还会亲回来,这可是难得的福利。 果然席遥看了看祁连水水的嘴巴,又啪叽亲了一下,席遥觉得这种亲亲的感觉不错,会软软的。咂摸了一下味道,好像没刷牙,不过两个都没有刷牙,谁也别嫌弃谁。“萌萌节是什么?” 席遥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十月不就是个国庆节吗,萌萌节食什么鬼? 祁连立马去找了纸笔,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遥遥,今天几月几号知道吗?” 席遥对日期也不敏感,下意识的要去翻手机,然后一打开就是自己的丑照,眼睛旁边有眼屎,嘴巴有点歪,看上去像个智障儿童。 “遥遥,我本来打算发一张你萌萌哒照片给大家看看,不过好像没拍好,没关系,一会我用单反拍,一定把你拍的萌萌的。” 我去,居然差点就被发出去了,席遥心里如是吐槽,大喊好险,幸好祁连没有丧失基本的审美能力,不然他以后都没法见人了。还用单反呢,再高清一点嘴巴上的口水印就快看出来了。幸好醒的及时。 “十月十号。” “遥遥,你怎么不遵守游戏规则呢,明明是十月十日。”祁连改了在纸上从右往左两个字一行写出来发现原来是个萌字。 席遥恍然大悟,没想到还有这种玩法呀。 “遥遥,你快睡,我觉得你睡着的样子挺萌的。”席遥神情一愣,哪里萌究竟哪里萌,就刚刚那张照片的情况,看出萌纯粹是视觉神经除了问题好吗? 席遥的头摇成拨浪鼓。 “那张照片是随便拍的,没有拍出真实情况,你放心,这次一定完美!”最后连金星老师的口头禅都学上了,看上去势在必行呀。 席遥无视他进了洗手间,祁连的确有这种神经错乱的时候,席遥这种时候,都会给他最大程度的谅解。 “欸,你别洗脸呀,朦胧感都被你洗没了。”祁连跟进了厕所,甚是惋惜的看着洗脸水。 “那是什么眼神,是想把洗脸水喝掉吗!”席遥学会玩游戏之后,吐槽技能也突飞猛进,论吐槽,现在祁连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祁连遗憾的撇了撇嘴角,因为吐槽技能没有升满,所以像这种时候,祁连就识相的不说话。 “快出去,我要上厕所。”席遥早上都有晨便的习惯,但是祁连这个家伙实在是不好伺候的,上厕所也要腻歪半天,把他给憋的。 “我可以陪你。”一句话直接让席遥脸黑了。 其实祁连不是说真的要陪他上厕所,只是喜欢逗他,这是他每天最满足的事。 席遥连推带踢,把祁连给关在外面,可是,这样还是逃不掉祁连的魔咒。 “遥遥,你答应我吧,他们都发,回头就我没有,他们肯定会笑话我的。”这有什么好笑话的,是小孩子吗? “这是你的审美问题,真的不萌。”席遥忍不住想把他从厕所门前弄走,上厕所不可能没有声音,席遥不想让爱人听到。 “谁说的!明明就是最萌的。”席遥觉得跟祁连的脑回路对不上,但是生理需求的压迫下,脑子果然就动的快。 “你想让别人看见我的萌照吗?你确定发完你不会吃醋?”席遥终于戳到了祁连的逆鳞,祁连虽然很爱炫耀,但是占有欲更强,抓住这一点,他保证祁连绝对不会把这种让人毫无食欲的照片往外发。 于是祁连果断放弃了萌萌节炫妻的举动。 第二天,祁连的朋友圈出现了一张罕见的祁连自己的睡照,照片上方写着:我萌吗?图片上还加了可爱的花朵、动物。但是所有萌的因素,都完败在,眼屎满满的眼睛和留着哈达子的嘴上,而且这张照片还是用单反拍的,像素高的很,口水干涸的地方的白色痕迹看的清清楚楚。 这可是席遥难得起早的杰作呀!? ☆、第十六章 ?  祁连的整个身子压在席遥身上,衬衫上面几粒扣子已经打开,从一边褪到肩头,祁连的头埋在席遥的脖子间,啃噬的声音好像能清楚的传出来,席遥的身体止不住颤抖,眼睛里充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平时没有生机的眼睛里现在看却特别脆弱。 韩革看到席遥无助的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场景,心中不由一痛。 心痛过后,无名的火焰腾的一下烧起来,而且越烧越旺。 砰地一声巨响。韩革跳起来,直接踢上了席遥可怜的木板床,床如果不是靠着墙放着,估计能滑出去半米。 祁连本来也没打算过分,毕竟人家刚刚逝去亲人,但是动了嘴就没有办法停,可是没想到中途被人扰了好兴致,还是个这么不识趣的,想都没想,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挥拳往韩革身上砸过去,韩革都没有想着抵抗,硬接下这一招,手就着近距离出拳,两个人被对方打得分别往后边踉跄了两步,又不肯放过的纠缠起来,不同于早上的打斗,这次两个人毫无章法的厮打,遇到拳头就是硬碰硬,完全不计后果。几番下来,脸上都见了伤,而且有的地方都渗出了血。 这场打斗还在继续,谁也没有注意一旁席遥的情况。 席遥从韩革闯进来的时候,一种被人撞破的恐慌就袭遍全身,他看了看四周,他意识到这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家,全身就在莫名的颤抖,双手抱住双膝,头埋进去,像只鸵鸟避难。 虽然他并不迷信,但是他一直相信,爱他的父母长辈们,一定在这个家里默默注视着自己,他因此而心安,所以家一直都是他的救赎。但是刚刚他在做什么!跟一个男人!他的身体止不住发抖,自己一遍一遍向自己问罪,感觉自己肮脏而廉价,这样的一幕只会让父母蒙羞。 席遥从床上坐起来,神情明显的呆滞,眼睛里看不到焦距。傀儡一般从他们打斗中离开,然后走进了旁边的房间——这是他父母的房间,房间的摆放还是父母临走的样子,席遥和奶奶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收拾收拾,席遥没事就会在这个房子里自言自语一下。 他锁上门,直接将自己埋在床里,好像在父母的怀抱中一样,眼泪也没有控制的流下来。 祁连和韩革在席遥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就注意到了,好像有什么不妙呀,韩革直接收了手,祁连也没有继续纠缠,韩革喊了席遥几声,可是席遥都没有搭理。然后直接就把自己关在了另一个房间,韩革知道他的情绪又有点不对劲了。 “你不是有钥匙吗,快点开门呀!”祁连想着今天这都是什么事呀。这还是自己吗,平时的忍耐力都去哪里了,脾气怎么一点就着。 “没有这个门的钥匙。”韩革试完了所有的钥匙,但是没有。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多想一下,心里就害怕,万一要是在里面做出什么傻事来,他一定会悔死。 两个大男人关在外面也是束手无策。 “遥遥,你出来吧,我们不打架了。”韩革也不敢撞门,怕把人给吓着,只敢轻声细语的劝着。 祁连在手不自主的握紧,心紧紧的揪着,有点难受。“叫开锁的吧!”祁连很少关心别人,像这样的考量是极为难得的。 两个人陷入奇怪的沉默,韩革想到刚刚那一幕,他就不想离开这里,而祁连压根就没有去的打算,更何况他不认识路。 过了十分钟,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我现在去找开锁匠,席遥现在心理状况很差,求求你,不要刺激他。”韩革语气里带着不甘和一点恳求,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我知道。”可是这种恳求停在祁连的耳朵里就有了讽刺的意味,他的人他当然会照顾,还用得上这个外人指手画脚吗? 韩革一走,不大的空间里就剩了祁连一个人,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太阳往西偏下,橘色的阳光把这间充满时代气息的房子照的更加复古温暖,席遥就在这里长大呀,看上去也很不错,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大概在父母在世的时候,家中的条件也不是太差,至少能够温饱,以前的女主人也应该很能干,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一尘不染,家中的摆放也很温馨。 席遥在父母在世的时候,喜欢干什么来着?好像是漫画,估计都是自己躲在自己的小房间看,然后母亲在厨房做饭,父亲工作回家,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点新闻,奶奶搬着板凳在门前坐着,晒晒太阳。 祁连自然而然的想到这些场景。祁连想过,如果不是生在大富大贵的人家,他的家庭应该就是这样,父亲忙于工作,但是一定会回家陪孩子吃晚饭,听听学习情况,母亲因为孩子少吃一碗饭而不停的唠叨。 在初中,祁连的记忆力,他也是不喜欢席遥的,虽然这种喜欢多半来自于求而不得。这个孩子虽然不说话,但是心里那种温暖富足的感觉是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学习上不懂得上进,每天把漫画书夹在课本里看的津津有味,早上总是能拿出一杯牛奶,中午的午饭也一定是从家里带,那时候祁连经常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韩革回来很快,带着开锁师傅一起回来的,开锁是需要证明的,不过看样子韩革在路上已经沟通好了,来了立马就拿起工具,速度很快两三分钟的功夫,锁就开了。 门吱呀开了一个缝,里面的空气夹带着灰尘,一种时光凝固的感觉从房间里透出来,房间里没有一丝光线,与外面温暖的阳光相比就是另个世界。 韩革把开锁师傅送走的功夫,祁连小心翼翼的开门,里面没有开灯,而且窗帘也格外厚重,一张双人的大床占了屋子大半的空间,然后就是与外面一套的组合家具,窗户边还放着一架缝纫机。 席遥把自己包在被子里,看上去已经睡着了,祁连轻轻走过去,把席遥的脸从被子里放出来,好么,五官又大移动了,还好祁连昨晚习惯了,看样子刚刚他在这哭的很惨,祁连拿手一点一点把五官扳正,这样看上去还算有点梨花带雨的意思,眼睫毛上沾了泪水,在梦里鼻子还是一耸一耸的,嘴巴也微微的上翘。 “睡着了?”韩革进来看到席遥只是睡着了,便安心了,然后对祁连做了个出来的手势。 “我们谈谈。”韩革轻轻的把人掩上,怕关门的声音太大,于是就没有关门。 两个人在桌子上相对而坐,“你要跟我谈什么?”祁连有点不耐烦,他并不想跟这个人多说什么废话。 “你和席遥的关系。”如果不是为了席遥,他也不愿意和这个男人多说一句话,他必须要问清楚,可这些话问席遥的话,怕给他打击,就干脆问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不会掩盖这些事,他很清楚的知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床上。”祁连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两手交叉,带点傲慢的看着他。 韩革的拳头上的青筋已经暴起,这是什么态度,床上把席遥究竟当什么了。“不是恋爱关系?”声音拔高了一度,如果祁连说不是,他不能保证不会一拳挥过去。 “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吗?”祁连其实也说不清席遥跟他的关系算什么,恋人吗?当然不是,这种不平等的肉体关系,应该说是情人吗?祁连下意识不愿意想这个问题。 “奶奶去世前拜托我照顾他,我当然有资格知道。”韩革搬出奶奶来压他,他急切的想知道这些,他已经大概猜到心中那种急躁是为什么。 “反正是你情我愿的事,你也插手不了。”祁连皱眉,他不想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如果我说我要插上一手呢。”韩革按下祁连打算离开的肩膀,手上用了七成的力气。 “席遥喜欢我,而你不过是个朋友罢了,你以为你有机会?”祁连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果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在席遥面前人畜无害,不还是藏着这样的心思。 “我可不觉得你有什么值得被喜欢的,就你这种态度,只要席遥发现了你的不好,自然就会离开,而我是比你好一万倍的选择。席遥傻,但你以为他会傻一辈子吗?”韩革看祁连这么久都不肯承认他与席遥的关系,心下肯定这俩个人不过是床上的关系,就算席遥有心喜欢他,但是祁连那小子明显没有把席遥放在心上。这样的关系不可能长久。 “这些事情不劳你操心,只要他现在心甘情愿的躺在我身下,你现在就没有机会。”祁连对韩革这样的表露心迹,觉得气愤,那种心里腾出的气愤,无由来却十分强烈。 “你这种玩弄人身体的败类!”韩革很想揍他,但是他担心席遥会突然醒来受到刺激。只敢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祁连也不愿意再多说。 两个人第一次谈判以失败告终。? ☆、第十七章 ?  席遥起床的时候,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意识到两个人还在外面,都已经做好了屋内一片狼藉的准备,不过推开门发现两个人居然相安无事的坐在外面,除了坐的离着有点远。 席遥这边推开门,那边两双眼睛齐齐望过来了,还是韩革先迎了过来,“遥遥,你还好吧,这里有吃的,你先吃点。” 席遥摇摇头,“抱歉。”席遥现在已经清醒多了,因为奶奶的去世,他的情绪一直有点消极,所以稍微刺激一下,心里就会被负面情绪占据。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是你的朋友,一直都是,而且我也答应过奶奶会照顾你。”韩革知道席遥肯定还在为中午的事情郁结,所以不能让他有负担。 祁连现在顶听不惯那句我答应奶奶会照顾你这句屁话,好像用起来让一切都变得名正言顺了,其实就是个幌子,心里想的不还是那些东西。 祁连一直留在背光处没有上前,他今天觉得几次打斗都幼稚极了,现在就盼着快点到晚上能把这个家伙给送走。 韩革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么久看祁连都没有离开的意思,终于忍不住问了,“你怎么还不走呀!” 祁连一听这人的矛头又指向自己,一天的火又烧了起来,“凭我跟席遥的关系,需要走的是你吧!” 韩革咽下这口气,很想一气之下也留下来,可是他今晚得回去,他得帮席遥的奶奶处理一下身后事,因为是医疗事故,医院会最大程度的帮助席遥,但是现在的办事效率实在不咋的,韩革想到奶奶一个人呆在冰冷的医院,也想她早点解脱。 “遥遥,今晚我回去料理奶奶的事,我会尽快弄好,你放心。” 席遥心中很是感激,他一个人的话,完全可以想象到求人无门的尴尬境地。“抱歉,麻烦你了,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这样,奶奶在世的时候,对我也特别照顾,不光是冲你,也是为了奶奶,你不用心里有负担。”韩革说的话很让席遥感动,觉得这个朋友没有交错。 祁连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听到韩革终于要走,感觉真是谢天谢地,他可以让席遥给他做一顿香喷喷的番茄炒鸡蛋。 韩革走了之后,祁连狠狠的打了个哈欠,“我饿了。”一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 “啊,好,我去做饭。”席遥没想到祁连还是没有走的打算,他并不想留这个人在家里,因为中午的恐慌感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 祁连觉得他越来越爱席遥烧的西红柿鸡蛋,可能会上瘾呀,祁连这边吃的开心,但是反观席遥就没有什么胃口了,他不爱吃西红柿鸡蛋,不过还好桌子上有韩革留下的泡面,就煮了碗泡面,但是没吃上几口就不想动了。 不过祁连当然没在意,一盘子西红柿鸡蛋吃完还觉得不够,就差捯饬人再去弄一盘来了。吃晚饭就丢下一句“我去看会电视。”。 席遥吃的慢吞吞的,最后一碗泡面也没能下肚,还剩了大半碗,歪着头收拾着饭桌,虽然下午睡了一下午,但是心上的疲乏总是解不了的,还是想回自己的小床上解解乏,可是想到晚上还有祁连这么个庞然大物要解决就是更累了。 就祁连看会电视的功夫,席遥已经换了三四件事做了,手下一直没留出空来,洗完碗,还一个一个用干抹布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又是扫地拖地,又是倒垃圾洗厕所,反正就是屁股没有沾过凳子。他是不知道怎么跟祁连单独相处。 昨晚好歹心思还不清晰,早上好歹没一会韩革就来了,可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单独相处,就是让席遥跟他坐在一个沙发上,席遥都要直摇头。 当然席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倒在自己的小床上呼呼大睡。 祁连时不时瞄两眼席遥,本来想等他一起去浴室,但是人怎么也不过来,想想中午好像吓着了人家,于是只好作罢,一个人去浴室洗澡。 席遥一见祁连进了浴室,总算是吐了一口气。 祁连嫌弃浴室不干净,洗起来也就快,内裤是今天出去的时候顺手买的,因为没有换的衣服,所以直接一条子弹内裤出的门。席遥正巧瞄到一眼,吓得马上转过脸,耳根子也红了。 “怎么样,身材不错吧。”祁连还在发育期,但是比起同龄发育的孩子已经是好的太多,现在就已经能看到薄薄的肌肉匀称的覆盖在四肢,腹肌,这些彰显力量的部位,因为只穿了一条内裤,宽腰窄臀的美感也呈现的淋漓尽致。 席遥低头不语,祁连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暧昧的机会,走过去,双臂一环,就把瘦弱的席遥圈在怀里,下身还有意无意的蹭着席遥的腰部。 席遥脸上虽红,但是还是不愿意继续下去,稍微推了推,“祁连,我不想在家。” 祁连一听这话,脸上就黑了,扫兴的放开手。 最后两个人还是一床相眠,昨晚的一幕又上演了,睡前,祁连把席遥挤的不能动弹,睡着后不久,祁连又被席遥踢下床,而且祁连还是没醒,一头猪都比他好多了。 韩革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一应事宜都搞定了。 送奶奶去火葬场那天,席遥抱着相册的眼神很平静,看上去心里上已经接受了,因为没有家人,旁边的几个老邻居就帮衬着,葬礼还算热闹,奶奶的骨灰最后同自己的父母葬在一起。 祁连当然没有参与这种事情,早上醒来又吃了一顿西红柿鸡蛋后,丢下三天后来接他回家的话,就拍拍屁股回家了。 祁连这句话说的随意,都没有给席遥考虑的时间,席遥想了很多,然后看着空荡荡的家,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席遥这个时候已经生出些拒绝祁连对床上的要求的想法,因为他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的,可是最后,他还是太怕寂寞了。 席遥把葬礼一办完就回了学校,这些天的生活都在尽量的正常,邻居几个跟奶奶交好的老人家也是轮番的劝着他想开,要活的开心什么的。现在的席遥已经同出事之前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孤僻。 祁连在他正常上学的当天就嘱咐他去学校后门等他,席遥不是不知道祁连在班上是从来不搭理他,他当然也知道祁连就是瞧不上他,但是谁让他傻呢!感觉是属性里被设置了不能拒绝祁连这个命令似的。 祁连回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家里根本就没有人来,而且他爸妈最近也不会回家,带人回家也没什么问题。而且他很想念西红柿鸡蛋和席遥的身体。最后还是没有抗拒这两样的诱惑。想着先呆两天,不成再找个理由给人送回去。 席遥不是第一天来他家,只是没有这样被直接送来的待遇,席遥出门只背上了书包,里面装上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生活必需品,他是做好了随时被送走的打算来的。 祁连一回到家也不招呼人坐着休息,反倒捯饬人快点去西红柿炒鸡蛋,这几天他都惦记着这个,让自家厨师外面的厨师都做过,但是都不对味。就等着席遥过来给他解解馋了。 席遥背着的书包一时也不知道放哪,他知道祁连性子讲究,担心放在这种高档的真皮沙发上人会不高兴,就默默的放在地上,然后卷起袖口进了厨房。 祁连吃的开心心情也就好,顺手把人拉进怀里,手上也不安分起来。 “你怎么做的这么好吃,嗯我怎么让人怎么都做不出你这个味。”祁连一边吃,一边把嘴边红色的汁水擦在席遥的脖子上,然后又舔掉,让席遥有种在吃他的错觉。 “先加油,放糖,然后放番茄,再放鸡蛋,还有盐。”席遥真的在说怎么做,其实席遥做菜再好吃,也只是个家常的水平,但是祁连跟韩革都以为他放了什么独家秘方,吃起来就是比别家好吃。 祁连噗嗤的笑了,他只是在调情罢了,但是哪知道,席遥真跟他有板有眼的说做菜,祁连自认这辈子都不会去碰那些东西,所以听在耳里当然尤为可笑。“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呀!” “今天可以吗?”祁连在他嘴上轻轻磨了磨,一只手也从衣角探进去,留恋在光滑的皮肤上。 席遥低下头,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脸上的温度持续上升。 “先吃饭,然后洗澡。”祁连把人放回位子上,让人好好吃饭,嘴上一边吃着西红柿鸡蛋,一边想着晚上的那顿。 席遥早就来之前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可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觉得自己比□□都廉价,虽然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但是他知道这样的结合是没有感情的,而他又受到他家的恩惠,不是卖又算是什么呢!既然自己都上门了,还能装的清高么。席遥心里冷笑了笑。 ? ☆、第十八章 ?  韩革这几天都在为一件事烦恼,家里要把他送去国外,其实这并不是这几天的事,家里早就有这个打算,而且他也同意了,觉得体验一把一个人在国外的生活也是很不错的,可是他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录取通知书却很不合时宜的寄了过来,他直觉得这份录取通知书烫手。 那天跟祁连说的话,并不是在置气,而是他的心里话,他就是喜欢上了席遥,放不下席遥,特别是席遥还处在现在这种情况,他恨不得每天弄根裤腰带拴在腰上,冷了热了他都能感受得到。一下去这么远,回来只怕物是人非。 韩革最终决定放弃这次机会,但是家里却不一定能同意。 “爸爸,我不打算去国外了。”韩革的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从小对这唯一的儿子更是严格,所以才让韩革没有长出那种纨绔子弟的流气。 “原因。”韩革的父亲对于这个出不出国这件事并无多大异议,但是前后立场相差这么大,就一定要交代出个之所以是因为,不然就是蛮狠无理的胡闹。 “我有喜欢的人,我要留下来。”韩革一股脑的说出来,当然喜欢的是个男的,这个他就不敢坦白,反正他爹也不会无缘无故问对方是男是女,所以不算骗。韩革家内部有明令,不准对家人撒谎。虽然是年轻的时候母亲给父亲立下的规矩,不过对孩子身上仍旧适用。 一旁母亲一听这个原因,立马来了兴趣,“女孩子呀,漂不漂亮,会不会嫌弃宝贝个子矮呀,你要告诉她,你现在只是没有发育完,过段时间就能长高了,让对方要等下去呀!”韩革很大一部分都继承了母亲,他的母亲是个长着一张娃娃脸而且聪明又可爱的女人。 “人家才不会嫌弃我个子矮呢,只有妈妈你才会嫌弃你家宝贝个子矮吧!”韩革假模假式的委屈着说。 “就为了女孩子,你决定放弃这次机会?”韩革的爸爸打断了两个人的卖萌互动。语气明显不满,他觉得男儿志在四方,为了女孩子而做出可能断送自己未来的事情是愚蠢的。 韩革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不能这么说,爸爸,我有我的考量,他现在家里亲人刚去世,我一定要呆在他身边。” 这个时候韩革的母亲就不说话了,他母亲一向对父亲教育儿子这类的事情放手,懂得大丈夫不能妇人之仁的道理,于是就悄悄走开,不打扰这对父子的谈话。 “你的原因并不能说服我。做好出国的准备吧!”韩革的父亲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说。 “爸爸,我喜欢他。”韩革情绪有些激动,如果父亲不同意,他是绝对没办法反抗的,他家从某种角度上很开明,但是在某种角度上,却是十分传统的。违抗父命,视为不孝,韩革自认不会做出让父母伤心的事。所以,他在这件事上,一定要拿出十二万分诚意。 “如果,你在留学归来之后,任然能当着我的面说这句话,我就相信你,而且,据我所知,对方是个男的。”韩革刚刚失口说出了对方亲人刚去世这样的话,而据他所知,那个韩革最近一直在帮忙的那个去世的老人家,家里只有一个孙子,而且韩革经常晚上在他家呆到很晚。所以,很容易联想到这一点。 “是的,对方是男孩子。”韩革低下头,目光沉沉,他知道现在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机会。 “我不阻止你喜欢的是男是女,但是,我不会允许你因为这个原因而裹足不前。如果你回国之后还是坚持,我和你母亲也不会反对。”这对他父亲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如果还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反对出国这件事,那么父亲肯定连谈都不愿意谈了。 韩革结束了这次谈话,心中却惴惴不安,因为席遥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不过,他也知道,那个祁连终究不会是席遥的归所,他肯定那个男人对席遥没有喜欢,可能只是当做情人,而席遥傻,才会被这种人糊弄。 但是还是无限担心,夜长梦多呀! 韩革因为录取通知书的事情,这几天都有点烦躁,怕自己看到了席遥,自己更是忍不住。昨天事情终于尘埃落定,韩革也不想那些弯弯绕绕的,只想和席遥好好的道别。 席遥正好坐在窗户边,韩革敲了敲窗户。 “遥遥,出来一下。” 席遥这几天一直呆在祁连家,一到晚上祁连就是个不安生的主,所以这几天白天没事就在睡,每天都困得慌。看到韩革他也很高兴,从他回校就一直没有见过他,他也很想跟韩革道声谢谢。 “遥遥,我下个月就要出国了。”韩革细细的看着他,还好这张脸没有表情,记下来不费事,他偷偷这么想。 席遥愣了愣,抬头看他,“这么突然?我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席遥现在最是受不了离别,他和韩革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但是却是个不错的朋友,所以心里很是不舍。 读出席遥口气里的不舍,韩革就异常满足,韩革知道席遥的生命里出现的人不多,但是都会被坦诚以待,所以,他相信在席遥的心里,自己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哪怕止于朋友。 “我会很想你的,还有你的西红柿鸡蛋,今晚我去你家,你一定要做给我吃,我连材料都装书包里了。”韩革说的轻快,但是席遥却犯了愁。 “好啊。”虽然答应了,但是席遥一时不知道怎么跟韩革说他现在住在了祁连家里,韩革已经清楚他和祁连的关系,那么他现在住进祁连家里,他会怎么想,是包养吗?所以,席遥不打算告诉韩革这件事,今晚回家一趟,跟祁连说一下应该也没有问题。 韩革听语气有些奇怪,但是席遥答应了,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席遥坐在班级的斜后方,而祁连坐在班级的正中央,这样算,两个人的距离还真是远呀,席遥感觉自己好像只是抬头就能轻易的锁定祁连的位置,因为没有跟祁连在班上说过话,所以,他都不敢靠近,但是,今天肯定要提前打招呼的,不然会被早早在门口等待的韩革发现。 “祁连。”席遥看见祁连要去上厕所就跟了过去,这些话不方便在班上说,过去找他旁边的人肯定会好奇。 祁连低头看到了席遥跟过来,微微蹙眉,“怎么了?” “我今天打算回一趟家,好久没回家了。”席遥小心的观察他的表情,鉴于祁连和韩革的多次争吵,席遥下意识的对韩革只口不提。 “随便你。”祁连说了之后又怕人之后都不回来了,又加了一句“明天记得回来。”祁连这几天充分体会到席遥的好处。无论晚上折腾人家多晚,白天起床从洗脸刷牙开始,事无巨细,席遥能替他想到的,肯定都替他做了,最满意就是早上能吃到香喷喷的粥,晚上肯定会有西红柿炒鸡蛋,他每天都在吃这个,可就是没吃腻,想想真是奇了怪了。 席遥得到这个答复就安心的回去了,他可不愿意和祁连一起上厕所,那会很怪。 韩革有些日子没有去席遥家,所以一路上很是热情高涨,总是能搜刮出一堆有趣的事说给席遥听。路上正巧遇到一只泰迪,可可爱了,两个人还蹲下来逗了逗。 一到家,韩革一股脑的把背包里带来的菜交给席遥,然后就和以前一样躲进了席遥的小屋找漫画,架势就和找宝藏似的。 席遥隔了几天终于回到家,整个神经都送了下来,他这几天在祁连家简直如坐针毡,整个人都是绷着的,晚上也没有真正睡好了,想想还是找个机会跟祁连说让自己回家吧! 不过一个小时,席遥两菜一汤已经搞定了,然后招呼韩革出来吃饭,韩革家教好,所以吃饭之前洗手是必然的事,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进了浴室,但是一进浴室,他就发觉不对劲,感觉少了什么,等他打算抹肥皂的时候,发现没有肥皂,不光是肥皂,牙刷牙膏毛巾洗发水,这些日用品都不在,韩革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遥遥,你这几天不在家。”韩革用的是肯定句,这一点他毫不怀疑,而且他也能猜到席遥住在哪。 席遥楞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住在祁连家?”韩革用了疑问句,他多想席遥矢口否认,这样他心里好受些。 席遥还是点了点头,他骗不来人。 “遥遥,你就这么喜欢那个人吗?作为朋友,我真的觉得他不适合你。”韩革心中对祁连有偏见这一点他不否认,但是除去偏见,祁连这个人一不会疼人,二也不知道究竟把席遥放在哪个位置上,他把席遥接回家,在韩革看了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祁连他,很好,对于我而言,已经很好了,虽然在你看来很少,但是我看却是很多了。”说的声音很小,但是韩革听的清楚,想到自己在今后的日子更加不能陪在席遥身边,心中更是扼腕。 ? ☆、第十九章 ?  两个人这顿饭吃的不尴不尬,平日嬉皮笑脸的韩革只是埋头吃饭,席遥一个闷葫芦更是多不出一句话。 最后,韩革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遥遥,我走的那天来送我好吗?” 席遥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韩革终于露出了笑脸,“我下周六的上午九点的飞机,你一定要来。”家中本来给他订的是周三,他硬求着给改掉了,周三的话就不能见席遥的最后一面了。 送走韩革,席遥直接倒在自己的小床上,果然还是自己的床舒服,祁连家的床再大也睡着难受的慌。今晚是真正意义上呆在没有奶奶的屋子里,眼泪早就哭干了。席遥看着空洞洞的房子发慌,站起来把每个屋子的灯都打开,心还是空慌慌的,止不住的抱住自己的胳膊,来缓解心中的难受,想想又打开电视,总算好了些,于是从房里抱出来一床厚毯子,自己躺在沙发上,用毯子盖住,然后拿着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的翻,心里却是无限凄凉。 他已经不想呆在祁连家里,除了那点卑微的喜欢,他找不到在身边呆的任何意义,反而越是在他身边呆着,他就越是消极,祁连的态度总是吆五喝六的,心里上的反感是逃避不了的,但是一面讨厌一面喜欢,这种感觉让他厌恶自己,茶几上放着一张老旧的全家福,席遥目光温柔的一个一个看过去,好像跟他们一起走呀,席遥这么想。 以前不可以,是因为奶奶健在,现在奶奶走了,席遥仔细一想真的是什么顾虑都没有了,死亡又算什么呢,席遥带着这种想法睡着了。 第二天席遥毫无意外的迟到了,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紧张,继续慢条斯理的吃早饭,然后等公交,进班级的时候早读已经过了,正在上第一节课,他很不合时宜的进了教室,老师们互相也通过气,知道席遥家里发生了些事,于是也就没有处罚,直接让人进来。 席遥以前从不是这样,他以前担子很重,虽然成绩不好,但是总比谁都用心,上课也从没有迟到记录,可是今天的席遥却有点什么劲都提不上的感觉,看什么的眼光都懒懒散散,如果一直看着他,甚至能从面瘫的脸上看出一丝扭曲的微笑。 席遥中午也没有吃饭,准确的说他最近中午都没有吃饭,没有人知道,他最近已经有死了干净的想法。一开始只是随便想到,可是昨晚在空荡荡的家里呆着,这种想法就越加强烈。死亡对一个生无可恋的人不算什么,特别是一个处于青春期的敏感少年。 晚上席遥照旧上了祁连的车,祁连当然没有察觉席遥还有这种心思,一心只想着晚上的饕餮大餐,在车上还算规矩,但是一回到家就开始动手动脚,席遥任他弄,既不反抗也不出声,祁连看着那张面瘫的脸,突然就没了兴致,心里冒了一句,这是死人吗?于是打发他去了厨房。 祁连前几天对家里多了个席遥还有几分新鲜劲,但是这种突生的厌烦不知从何而来,就把之前的好都给抹杀了。生出了再留两日就可以打发人离开这样的念头。 祁连却不知道,席遥已经抱着将死之人来过这余下的日子,活力朝气都好像提前被死神夺走了,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正常人自然觉得不适。 吃饭的时候,席遥基本上没有动筷,只有祁连在那里大快朵颐。 既然过两天就要打发人走,祁连当然就不会亏待自己,草草的洗了个澡,然后就把人往床上扯,席遥也不反抗,就随着他来,痛的狠了,就抓着被子闷哼,但是祁连听着声音就刺激了他的破坏欲,更想让人喊出来。于是干的更狠。 可就在祁连即将□□的时候,被一声尖锐的女声给惊的直接泄了出来。席遥的身子狠狠一抖,随即又镇定下来。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踹掉渣攻的一百零八式 作者:聊赖 第4节 “祁连,你在干什么!”女人丝毫没有给两个人颜面,上去就把被子直接掀开,抓起席遥就甩了一巴掌。 “妈,你先出去。”祁连没想到母亲会突然回来,因为下周巴黎有个时装周,他母亲现在应该在巴黎喝着下午茶,而不是突然出现在家里。 女人被血冲上了头,不管不顾的进来,却不想这里情形尴尬,“穿好衣服滚出来。”丢下这句话,就在楼下大堂坐着。 席遥脸上赫然印着五个手指印,眼睛还有刚刚来不及擦去的生理泪水。但是目光却是难得的清明,想来想去,他一个将死之人还怕什么。 “把衣服穿上。”祁连把衣服丢给他,祁连有些尴尬的搓搓手,快速的将衣服穿好,他母亲虽然每天过着阔太太的日子,但是心里掂量的事情多着呢,从小就一直教育他不能被本宅的那个小子给比了下去,这次下去恐怕少不了提这些烦心的事。 女人喋喋不休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男孩子的声音更趋于弱势但是更为不耐烦。 “那是个男人,你是疯了吗?”女人简直想把刚刚那一幕从脑子里挖出来丢掉,她看到了什么,他的儿子跟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 “你儿子是个gay!”祁连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称述,这一点是事实,没有办法改变,出柜也是迟早的事。 “你是傻了吗,我养你十几年你告诉我你喜欢的是个男的!这样是让外面有心人听到,你以为你能接下你父亲的位置吗?” “你除了看到这些你还看到什么。”祁连脸色慢慢变冷,他就知道,他母亲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发现儿子是同性恋,第一想法不是为他着想,而是先考虑到未来公司会落到谁的手里这种事。 席遥没有立刻下楼,想想这里肯定没法呆下去了,就收拾收拾来的东西,然后才下的楼,祁连的母亲一看到这张脸就觉得恶心,“快让这个人走,看着就讨厌。”祁连的母亲毫不掩饰的表达了自己的嫌弃,连多看一看都好像脏了眼睛。 席遥状似不在意的扫了祁连一眼,对方却看上去也是一脸不耐。虽说不在意,但是心里还是凉了半截。席遥走的潇洒,来是怎样,走的时候还是那样背个包。身后是祁连和他母亲无止境的争吵,真累呀! 席遥走出这栋宅子,很畅快的笑了笑,脸部扭曲的样子直接把看门的大爷吓得以为见了鬼。他心里什么顾虑都没有了,活了十几年,今天才敢吐口气真是憋屈。 席遥走的散漫,因为完全不想在那个地方多呆一秒,所以没有清洗,现在裤子直接湿了,他也没有管,走在这条山路上,时不时还望望风景,或者从山路往下望了望,心想从这里摔死会不会有豺狼虎豹直接把自己吃掉,这种奇怪的话题。 席遥欣赏所有能见的风景,他平日里都不曾好好抬眼看过这个世界,反正要走了,就都看看,随便看到一颗花草一只虫子都要摆弄一下。 这条环山公路因为上山都是别墅,基本不会有人从山头走到山脚,所以开车的人很少注意有人,席遥一会站着一会蹲着,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一辆车直接就开了过来,到席遥十米远的地方才发现他,司机猛打方向盘,然后是紧急刹车的刺啦声。车来的时候席遥都没有注意,而且正准备站起来,那辆车正好从身边划过,没有撞上,但是重心不稳就一屁股坐下来。 “我操!”车上的司机吓一跳,直接下了车,看人还好没事才松了口气。 “我说你怎么回事呀,你当你是纯情烂漫的小姑娘是吧,没事蹲着闻什么花呀!”席遥看了看来人,是个染着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的小子,看上去流里流气的,但是却有一张白净的不像话的脸,五官也长得清秀,不清楚为什么非要往非主流整。 “欸,我说你怎么半天不说话呀,你不是碰瓷的吧。这里可没人给你喊,碰瓷你也找错地方了。”青年看上去跟席遥差不多大,一看就是无证驾驶。 “我不是碰瓷的,没事,我就是想死也不找汽车撞死,会送进医院的,当然你要是打算把我毁尸灭迹,我还可以考虑。”席遥慢慢的陈诉这个事实,他觉得死在太平间还不如他赖活着呢,他要死就死的悄无声息。 “我去,你还真想死呀。”青年这才约莫的看了看这个席遥,因为出门急,席遥衣衫都没有整理好,稍微有心就能看到欢爱过后的痕迹,而且裤裆那一块颜色也明显比较深。青年挑了挑眉,心里已经估摸出了一个被人强上然后愤欲自杀的戏码。 青年蹲下来,对席遥眨巴眨巴眼睛,这个时候席遥才注意到这个人的眼睛,一双黑色的眼睛好像透着淡淡的金色,一双眼睛里好像装满了星辰,竟然深深的陷了进去。 青年扫了扫上排的牙齿,笑的不怀好意。“你想寻死?” 席遥这个时候眼神发直,他已经被催眠了。 ? ☆、第二十章 ?  “家里人都死了,我独活着也没意思。”席遥说话僵硬,眼神发直,这个青年不知道有何种神力居然就这么随便的催眠了席遥。 青年眼睛里透着深深地不屑,嗤笑道,“这就要死,孤儿院的孩子不就要集体跳楼了,窝囊废。” 席遥没有反驳,而是诚实的回答,“我就是没用。” 青年心中更是鄙夷,“啧啧,那我偏让你死不成。”让人无法达成心愿是青年最开心的事,他每次都成功了,这次也不例外。 “心中可有所爱?” “没有。”席遥若是醒着,听到自己这么说,大概也会诧异,至少他以为自己是爱着祁连的,但是潜意识原来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那暗恋的女孩子总是有的吧,就喜欢,有没有喜欢的。”青年挑了挑眉,捣乱的把席遥的头发搅得乱七八糟,略有些成就感,又歪着嘴笑起来,这个人很爱笑,但是从来都没有好笑。 “有一个,但是不是女的。”席遥顿了顿才说,大概这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青年心想,我擦,大街上随便遇,也能遇到同胞,那更是要救你了。“那我惩罚你爱上他,把他当做你活下去的信仰。”青年像上帝一般一只手放在席遥的头顶,目光突然变得悲悯,这一幕出现在大街上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若换个场景,比如一场祭祀,却是更为妥帖。 “是。”席遥头微微低下去,看上去就是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青年说完这句话,神情就瞬间变得调皮,他一时嬉闹当然不会想到对席遥照成了什么样的后果。大概觉得事情解决,青年敲了一下席遥的头,“有缘再见了。”丢下这句话就潇洒的开车离开了。 席遥眼神迷茫了一两分钟,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就坐在路边,但是怎么就坐在这了,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席遥下意识的没有探究太多,依旧跌跌撞撞的从这条山路往回家的方向走,但是来的时候那点心思却被什么阻挡了似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当席遥从转角镜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不禁大骇,这要是毫不知情的走下山,让人看见,不知别人会怎么想,于是把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的扣上,然后又从包里翻出一件衣服系在腰间,脸上的巴掌印是盖不住了,但是这样至少不会太引人注目。 席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身上还是黏糊糊的,虽然很累但是还是好好的清洗了身上的痕迹,不知为何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是因为祁连,居然心还悸动了一阵。 祁连在家可烦可烦了,刚跟他妈出柜,他妈就开始大惊小怪,明明天天都满世界的跑,居然连这个都无法接受,或许不是无法接受,而是他妈怕自己是同性恋的事情被父亲那边的人知道会有人拿来做文章。 老宅一直有只狼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位置,母亲从小抽出空就会耳提面命若是不努力会怎样怎样云云,祁连从小就听烦了,虽然母亲肯定会为他保守这个秘密,但是心里的烦躁却是抹不掉的,连带着席遥也一起烦上了,要是当初自己不鬼迷心窍把席遥带回家多好,也不至于这么一遭。 “这件事你可不能让你爸知道,听见没!”他妈本来是打算回来拿东西的,但是这下连行李都放下,就给他这进行思想教育了,要知道,让他妈放下那些时装展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只要你不大嘴巴说出去,没人会知道,你不是还要去巴黎吗,怎么还不走。”祁连躺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放在后脑勺下,一个劲的翻白眼。 “我走了你好把那个男的带回家是吧,哪里来的男的你就敢随便往家带,有没有病,你检查过没呀!”他妈大概觉得只要不玩出那些乱七八糟的,而且不让他爹知道,其他的也就无伤大雅,年少的时候谁还不乱一阵。 “你儿子是不长脑子的么,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跟的我,那些不三不四的我能招惹么。” “啧,我刚看你都没戴套,这可不行,多脏呀!” “妈,你都往哪看呀!”祁连就是不喜欢戴套,对于他而言,席遥是乖的并且干净的,所以没有这个必要,而且那种直接触碰的感觉更加美妙,让他不愿意退而求其次。 “不成不成,我回头给你买一箱回来,你玩男人没关系,但是这方面一定要注意,多少人因为这个得病呀!” 祁连烦不胜烦的把他妈推出房间。当然祁连没有想到,第二天起床开门就踢上一箱子套套,而且什么味道的都有。 自从那天,本来应该更加安静的席遥却换着花样讨好祁连,一会是祁连渴不渴,一会又是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西红柿鸡蛋,种种举动让全班人为之侧目,祁连完全处在暴走的边缘,明明以前席遥都很乖从来不会这么不识趣的倒贴。 席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见祁连就像贴上去,巴不得自己是块狗皮膏药才好。 韩革这几天也没有歇着,日日也是找着席遥玩,可是却总发现他自个在那傻笑,问在笑什么却又支支吾吾。 祁连这几天也不打算去找席遥了,他母亲虽然走了,但是看着席遥最近热情过剩的样子,实在避之唯恐不及,可是前段时间放纵惯了,突然禁欲又有点管不住,他有朋友家里就是做这种生意的,他稍稍提及一下,说尝个新鲜,也不会有人觉得什么,这个年龄尝新鲜,怎么尝,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祁连朋友的动作很快,中午打的电话,晚上一个白净的男孩子就坐在了他的车上,男孩的名字祁连也没问,就粗粗看了看长相,皮囊不错,五官小巧精致的像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抹没抹粉,挺白的,比席遥白,还有就是会笑,比席遥那张面瘫脸好多了,估计□□的表情也会不错。 祁连瞟了男孩一眼,脑里就有点乱,这种感觉不像是面对席遥,他多看席遥几眼甚至能勃~起,但是面对面前这个哪样都不输个席遥的男孩子,祁连却还在淡定的比着相貌。 车平稳的行驶,他是在朋友的店门口接的人,也没下去挑,就是嘱托要个干净点的,现在的车正往家里开,可是快上山路的时候祁连狠狠的皱了眉吩咐道,“去找个宾馆。” 祁连只要想到这个男孩的身体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就不想往家带,还考虑着,一会做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戴套。 一进房间,男孩就开始挑逗祁连,两只手不停的抚摸祁连的腹肌,“你的身材真好。”男孩蹲下来,从衣摆的下方把头探进去,不停舔着祁连的肚脐。 可是祁连觉得这么□□的一幕却让他反感,心想难道真的是萝卜白菜吃多了,现在吃肉就不习惯了?祁连推开男孩,“你先去洗澡,洗干净点。” 男孩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祁连。男孩很聪明,他很会判断客人的喜好,刚刚的动作对于客人好像太过火了,那就装的清纯一点也不是问题。这个客人看上去就很有钱,如果他满意,搞不好能挖些好处。男孩乖巧的进了浴室,看着祁连的眼神从露骨变得梨花带雨。 祁连烦躁的坐在床上一根一根的抽烟,男孩洗澡花的时间不多也不少,他知道如果太快,客人会嫌他没洗干净,太慢会让客人失去耐心,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是比店里其他的男孩子懂事的,所以老板喜欢给他安排些好活。 “到床上来。”祁连在床上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脱裤子办事,穿裤子走人,方便! 男孩在浴室的时候已经弄过了润滑剂,所以祁连直接来,当男孩在那嗯嗯啊啊的叫的时候,祁连听着不舒服,拿被子把他的嘴给堵住,用的是后背式,所以男孩满眼泪花的样子他也是看不见了。男孩心里不禁想,艹,这人买个飞机杯不好用的多嘛,要真人干嘛! 男孩□□两年多了,但是这个真的是他遇到过的技术最差的,完全没有技巧可言,只是个横冲直撞,来了两次,男孩一次都没有被爽到。不过事后的祁连给的小费实在让他也说不出任何怨言了。 祁连完事就打发人走了,然后自己进了浴室好好洗了洗,一番下来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感觉更加空虚了是怎么回事。 转眼,就到了周六,席遥早上五点就起来做的西红柿鸡蛋,他想着韩革要走了,他也不知道能送什么,既然他喜欢吃西红柿鸡蛋,就给他带足足的一份,给他做早饭。韩革一见席遥就高兴的飞起来,因为知道席遥会来,就早早的打发要来送的人,包括父母朋友,就等着席遥一个人。 “遥遥。”韩革见着席遥走过来,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好开心你能来。” “我答应你了,当然会来,你看我还给你带了西红柿炒鸡蛋,这可是国内的最后一顿了啊!”席遥没有吝啬的回抱着他。心里的离愁有点抹不开了。 “我就知道遥遥最好了。”韩革迫不及待的接过席遥手里的饭盒,在飞机场毫无形象的吃着一份超大量的西红柿鸡蛋。 韩革吃一会就望一会席遥,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韩革也不知道今天的决定对不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席遥的感情能坚持多久,说出来不也是徒增烦恼么。 没想到最后两个人再见已经是这么久以后了。 ? ☆、第二十一章 ?  韩革没有想到再见到席遥是这种情况,他回来已经几个月,说实话,他没有想过去找席遥,甚至不提也忘了有这么一个人,有时候时间完全可以把年少的喜欢给消磨掉。韩革在国外谈过几个,男的女的都有,不过时间都很短,最长不过三个月。 但是在病床上见到席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那种悸动的感觉似乎又找了回来。席遥这几年好像也没有怎么长个子,跟离开的时候差不多的高,那张面瘫的脸也没有变,祁连一瞬间就好像回到了那个奶奶离去的早晨,席遥无助躺在床上的时候。 晕倒主要是身体消耗太大,打了退烧针,席遥醒的很快,让认真看着席遥的韩革一时有些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尴尬的喊了一声席遥,然后就戛然而止。 而一边席遥却是在想不出对方名字当中坐立不安,当然还有让他坐立不安的就是他并不想呆在医院里,满眼的白色会让他更加难受。 最后还是席遥绷不住了,“我现在能出院吗?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连名字都不叫很不礼貌,但是如果问别人叫什么好像更不礼貌,席遥注意到他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衣服上好像有名字,就是韩革两百度的散光,怎么也聚焦不了,想着一会找个机会看清楚。 “啊。”可能是沉默了太长的时间,突然一句话,还让韩革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那个你还是先休息休息,这个床铺是我给你找的空的,你想呆多久都没有问题。” 席遥这才注意到这个床铺居然很豪华,从厕所到电视甚至冰箱应有尽有,应该是的待遇了,可惜居然还是白色的。“谢谢,但是我有医院恐惧症。” 韩革当初也没发现这一点,猜测这种恐惧症跟他亲人的离去有关,没有多问,“啊,抱歉我不知道,没有办住院手续,如果想走的话那就收拾东西,我现在送你回家。还是住在以前那个地方吧。”韩革说话的语速很快,为了掩盖神情的不自然,他也没有想到,遇到自己一个故人还会这么紧张。 席遥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但是眼睛一直往韩革的方向看,当然看得不是韩革,而是那块小牌子。韩革一直关注席遥,当然知道他总是往自己身上瞄,心想难道是自己中午吃完饭没有擦嘴被发现了?或者是裤子拉链没拉,这么一想就更是紧张了。 “你去上班吧,我一个人回去没问题的。”席遥心想怎么这个字这么小,都看不见了。于是更是不敢跟韩革多呆,万一被发现不记得人家名字多不好呀。 韩革却是不乐意了,这样都能见到席遥就是缘分呐,怎么可能让人轻易逃走,“我还是个实习医生,人家根本就不管我。”其实是因为韩革已经接替了父亲院长的职位,完全没有人敢管他。 席遥装似不经意的走到韩革面前,面对着用手比划着身高,“不错呀,这几年这么肯长,走的时候你还比我爱上几公分呢,现在居然都比我高半个头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席遥一直低着头眯着眼,终于把那小小的韩革两个字给看清了。 而韩革却被席遥这个举动给惊到,这种一伸胳膊就能把对方抱在怀里的距离,让他像个愣头青似的,心跳直跳。“席遥,你跟那小子还在一起么?”韩革情不自禁就问了出来,心中有些惶惶不安。 席遥抬起头,没想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心里还有点吓到。“不在。”席遥回答的很干脆,他不想让韩革再追问这个问题,让自己难受。 韩革瞬间心安,当初他就知道,祁连那小子肯定不会选择席遥,他那种男的只看得到水中月镜中花,哪里看得上最平凡的席遥呢。既然席遥是单身,韩革心里开始盘算起怎么把席遥追到手。 席遥做的就是维修汽车的手艺,车牌当然记得熟熟的,看到好的跑车当然爱不释手,所以当韩革这个富二代开了一辆迈巴赫出来,席遥眼睛都直了,毕竟每个男人都有一颗爱车的心。 “别光看着,来来,上车,带你感受一下。”虽然席遥是个面瘫,但是看他直直的眼神,韩革也能体悟出来了。 韩革亲自给开的车门让席遥坐在副驾驶上,然后跟着坐在驾驶座,打趣的说了一句,“知道这叫什么嘛!”席遥摇摇头,韩革一指车,又一指席遥,“香车美人,人生幸事!” “美人?哪有?我看你才是美人吧。”韩革虽然娃娃脸长开了,但是还是显得人嫩嫩的,如果略去身高不看,的确衬得上美人这个词。 韩革这句话其实是有心为之,席遥这么说,他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就坏坏的笑笑。 “欸,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呀?还回去吗?”席遥见到韩革也是很高兴,难得的主动开口跟人聊天。 “我前几天回国的,正准备哪天去你家找你呢!”这当然是假话,不过席遥也不会深究这个,韩革不想说自己已经回来几个月,而且完全把席遥忘了,毕竟他现在是把席遥当做自己的追求的人,这些话该怎么说当然要掂量了。 “算了吧,你一个外国留学的海归还能记得我。”席遥说是这么说,但是有人惦记自己还是开心的。 虽然韩革这么些年都没有归国,道路规划很多地方都有变动,但是韩革照着以前放学总走的那条路找回了席遥的家,一路上一边开,还一边跟席遥提起以前的事,对事情席遥还是记得的,两个人还聊的挺欢。 一下车,韩革就嚷嚷着,“遥遥,遥遥,你别动,我现在能从这找回你家,你别指路啊!” 韩革突然就像回到了念书的那个年纪,又欢脱起来,那些成年人的做派好像又给放在了一边,他曾有意的改过自己的性格,在刚到国外不合群的时候,他尽量让自己稳重一些,而不在自己头上开过分的玩笑。现在归国这几个月,在家里也没有改回以前和父母的亲热,但是遇到席遥就像是碰到什么开关似的。不自觉的想和他撒娇。 “成呀,要是错了,就不让你进屋子,你就呆在外面。我才不告诉你家里正好有西红柿呢!”席遥一听他的语气,就觉得很怀念,也跟他打趣起来。 “遥遥,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呀,你肯定是感应到了,所以这个西红柿肯定是给我买的。” 席遥听到这句话,有点尴尬,事实上是因为有时候想祁连想的狠,自己又绝不可能去找他,于是就做西红柿鸡蛋来消解自己的思念,然后把这份想念狠狠的吃掉。他在不工作的时候就会花很大的力气去忘掉祁连。这对他很不容易。 韩革当然自顾着自己走路,倒也没有注意到席遥没有接话。 韩革顺利的找到了席遥家的那扇门。“遥遥,你看,这顿西红柿鸡蛋跑不掉了,哈哈!” 一打开门,祁连发现这间房子居然跟他记忆里的一毛一样,甚至连角落的那把扫帚都还是以前那一把,还放在原来的那个位置,感觉毛都稀稀疏疏的。“遥遥,这里一点都没有变,好像穿越时光回来了一样。”祁连不由感叹了这么句话。 “嗯,跟我小时候也是一样的。”席遥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最初的位置,来怀念离开的人。 感觉到席遥语气有点伤感,韩革立马转换了话题,“遥遥,你不是说有西红柿吗,西红柿呢,不能是骗我的吧!” “啊,在冰箱,看你刚回来肯定没有好好吃过一顿正宗的西红柿炒鸡蛋吧,我给你做,这可是看你回国才有得福利呀!” 韩革头点的如同捣蒜,就差没有跪在地上说谢主隆恩了。 晚餐,韩革终于吃到了席遥亲手做的西红柿炒鸡蛋,差点眼泪都绷不住了,原来这份感觉这么好,而自己居然将这给忘了,不过幸好,老天亲手把席遥送到自己的面前,那他就不客气的接收了。至于那个叫祁连的大傻逼,后悔去吧! “遥遥,真想一辈子都吃到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韩革这句话一半真心一半试探,看看席遥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往这方面想。 “别,我可不爱吃这个菜,看你回国才给你做的,还一辈子呢,都没有下次。”席遥的确是看到西红柿鸡蛋就反胃的,当初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吃,但是最近在家因为没事就虐待自己的胃,光做西红柿鸡蛋了,而且倒了浪费就都下肚了,直接导致现在看见一盘子红色就想吐。心想,这要是能顺便看见祁连想吐该有多好。 吃完饭,韩革留下电话号码就走了,他要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让席遥喜欢上他。当初席遥一心一意就喜欢着祁连,现在席遥单身一人,没有什么障碍,只要让席遥接受自己。韩革一路上都挂着信心满满的笑容。 ? ☆、第二十二章 ?  在韩革已经跟席遥搭上线的时候,祁连还在为赖珏而心烦不已,在那次糟糕的饭局之后,他再也没有成功的把赖珏约出来过,赖珏给他的理由总是千奇百怪,什么看了一部消极的电影,最近都不会出门,或者是,照片中出现了奇怪的鬼影,所以诸事不宜之类。 他调查过赖珏,但是除了得知他是个自由摄影师,然后和祁连的圈子有部分交集之外,就查不出更多,这一点他一直都很奇怪,在b市论得上名头的几个家族或者是企业集团,都没有姓赖的,能跟这些富二代一起无节制的挥霍财力支撑是少不了的,所以不可能只是个平凡的家庭。祁连也像朋友打听过,但是朋友对这点也都含糊不清。 “哥,我要吃肉,大肉!再不给我肉吃我就要变和尚了,肉!肉!”而祁连心心念念的赖珏这时正趴在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撒娇呢。双手搭在男人肩上,头还一蹭一蹭的,像只大型犬,就差吐舌头流口水了。 但是男人看文件的手都不带抖的,丝毫不为所动,看样子是把对方的秉性摸透了。 赖珏觉得作用不大,又改变战术,躺倒在地上就开始手脚乱踹,跟小孩子要不到糖吃似的,地上的新铺的羊毛地毯都被蹭皱了。椅子上的男人终于皱了皱眉,对于强迫症的人,这种方法果然更有效。 男人一手直接把人提溜上床,不等人逃,一巴掌就拍在屁股上。“上次痛的死去活来的还不长记性,再肉呀肉的在我面前发骚,我就让你生吃一顿人鞭。” 赖珏一听这话立马蔫了,用被子把头蒙起来,“不吃了,不吃了。你烦死了。” 赖珏是立志用下半辈子追求美味的男人,所以所有对他味觉有害的东西都退避三尺。在他做了第一次□□之后就立刻表示,没有下次了,男人也没有强求他,但是这件事绝对是拿他的好方法,所以,这也是男人从不强求的一个原因。 赖珏前两天跟他那群狐朋狗友上山露营准备一边拍夜景一边吃烧烤,正巧队里一个逗比上了山才发现忘了带燃料,最后照片也没拍,一群人从山上饿了下来,就近找了个地摊买了一堆吃的,那味道老香了,口味也不比自己弄的差,大家光膀子撒开了吃,这一吃就没刹住车。等男人回家刚想做些有助睡眠的事情,手刚滑到某人身上就感觉不对劲,一掀被子,人都痛的缩成一团了,大半夜赶忙给人送进医院,一查急性胃炎。医生嘱托了,最近要少荤腥,这才好几天,嘴又闲不住了,男人想想头都痛,感觉屋里的这位是谁有吃的跟谁跑的主,这搁谁谁乐意呀,乘这个机会得好好给这位整整。 赖珏哪里还记得当初痛的死去活来的样子,光记着这些天就喝粥了!嘴里都淡出鸟了。他哪里是受的住这样折磨的主,这日子再这样下去人都没得活了。而且男人为了就近照顾他,连着几天都没去公司,你要是愿意陪人玩也是好的,可他事情一大推,根本停不下来,这把赖珏给烦的。 于是在被关禁闭的第十天,赖珏终于不放任何期望在男人身上,动了离家出走的念头,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而且偷偷收拾起了东西,就等男人出门的时候溜掉。 这一天,男人有个推不掉的案子,要出差几天,赖珏一听心里高兴着呢,可是还是该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他知道这个男人精着呢,一点不对劲也能看的出来,所以拿着准头,闹起来一点都不含糊,心里盘算着等人一走他又能继续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了。 赖珏有张表,搜罗的好吃的都写在表上,这可是比身家性命都重要的东西,而且都是背着男人写的,要是男人看到了准得把他的表给撕了,里面尽是些违禁物品,不是发胖就不卫生。 男人前脚走,赖珏后脚就携款逃跑了,这下一个目的地是个偏僻的地方,看上去就不好找,估计得找上一段时间,他也不傻,住酒店男人准得查出来,他出来带的东西也不多就就几件衣服单反还有现金最后就是那个宝贝的不得了的本子,一个小包就搞定了,他打算先找个地方租个一个月,等他本子上的东西吃的差不多了再溜达溜达回去。 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周记烤猪蹄,这个地址看上去就怪偏僻的,估计要好好找一找,想方便点坐出租车,可是司机也不清楚具体位置,就把他放在这一片,赖珏不急,还怪有心情的拿起单反,这一片都是老房子,很有拍摄价值,拍累了,等到有路过的人再问问,一个一个问过去,总是能问到的。 席遥今天正好是难得的休假,一觉睡到下午两点,终于是饿醒了,在店里吃的都是盒饭,家里除了西红柿居然没有其他,他实在是不想吃西红柿,这种时候烤猪蹄当然是首选,于是拿着钱就关门出去了。 “打扰一下,周记烤猪蹄在哪?”席遥刚出门没多久就被人拦住了,是个很清秀的男人,可能因为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自然而然让人和电视剧里坏坏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你也要去买猪蹄吗,我也正好也要去,我可以带你去。”席遥下意识这么说,可说完就意识到不太好,这么主动会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居心叵测呀。 “好呀好呀,我都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这下终于找到认路了,可以带我去那是最好不过了,我正好是路痴,给我指路搞不好我还会走错!” 席遥没有想到对方答应的这么爽快于是小心的问“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坏人?怎么会,你看上去就是好人。”其实赖珏这个时候肚子正腹诽,他可是坏人的祖宗呢,而且这个人看上去就是个连红绿灯都不会闯的乖宝宝,到时候谁卖谁还不知道呢! 其实赖珏这个时候离烤猪蹄只隔了一条街,两人还没说到两句话就到了。这时候店里也不忙,店里的老夫妻正数钱,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平和。 “这次带朋友来了”老板娘还是乐呵呵的,把钱收了收,然后开火,熟练的抹上油,将猪蹄放在上面,不一会儿兹拉兹拉的声音带着诱人的香味。 “老板娘,你长得真好看,我是个摄影师,让我给你和老板拍几张照片吧,回头洗出来给你送过来。”赖珏人俊嘴甜,两句话就把老板娘哄开心了,不过老板娘在年轻的时候的确很美,只不过在油烟和猪蹄里熬掉了青春美丽。 赖珏也不作假,他喜欢拍照,像这样的生活照更是有种朴素的美。拿起单反啪啪就是几张。 “小伙子就是嘴甜,年纪这么大哪里来的好看呀,第一次来这吧,等一下,阿姨给你烤几根大的,一定给你弄的香喷喷,让你下次还要惦记着。”老板娘这么说其实人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哪个女人不喜欢人夸她漂亮呢。 “那敢情好呀!我也是慕名而来,我朋友品味很好的,回去直跟我夸,我就想来见见,来这一看,有这么漂亮的老板娘,这猪蹄肯定也错不了。”赖珏说起话来真不是一般的讨人喜欢,笑起来好看而且嗓音也好听,世上的好事都被他占尽了。反观席遥整个人就是灰白的一团了,人长得普通,又不会说话,而且连笑都不会,等猪蹄这么会功夫,席遥压根插不进嘴,傻愣愣的站在一旁就跟旁边的盆栽似的。 “席遥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顺心吗?”大概老板也发现了这一点,虽然也是个闷性子,但是却适当的问了句。 席遥啊了一声,大概也没想到有人突然提起自己,“在一个4s店做维修的事,店里同事都挺照顾我的。”虽然是祁连来了之后,席遥默默在心里补充着。 “工作稳定了就去找个女朋友,你一个人住着,总有的地方不方便。”老板语重心长的说,他看席遥一直没找女朋友,就让老婆帮着看看,可是人怎么也不答应,总怕一个人住,万一有点小病小灾都没人照看。 赖珏一听这话,就上了心,“你一个人住?那我能不能跟你合租一个月,房租我可以多算点,当半年算也没关系。” 席遥一愣,还没急着回答,老板娘就招呼道,“对呀,席遥呀,你总一个人住,有不找女朋友的,找个人合租也挺好的,你这么住着,我们这些老街坊看着也担心。” 赖珏一看老板娘帮着说话,眼睛就扑扇扑扇的看着席遥,席遥就有点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了,他真是个很好继承了天枰座的特质,完全不会说no,虽然他心里还是有点不乐意的。不过如果好好的跟人说,不要弄乱东西的话 然后赖珏自作主张的把席遥那根烤猪蹄的钱付了,这下还真是完全把席遥的嘴给堵住了。 最后席遥稀里糊涂的把赖珏给带回了家。 ? ☆、第二十三章 ?  门刚打开,席遥才刚踏进去一部,赖珏把他推到墙上壁咚,将席遥困在怀里,然后顺手把门关上。“你嘴巴真好看,好想亲一下。”说着赖珏还真慢慢低头,席遥完全吓愣了,看见人靠过来,吓的人往后仰,手往前推,对方虽然看着瘦弱,可是席遥居然没有推开,要是有旁观者看上去更像是在调情。 席遥没想到自己还会引狼入室,这条狼还是只色狼,难道现在同性恋已经很流行了吗? “欸,你居然真的没有表情的呀!我还以为你只是比较高冷呢!”赖珏放开他噗一声笑了出来,居然还有这种被轻薄还面无表情的,果然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赖珏对所有事情都保持着好奇心。 “我是面瘫。”席遥脸有点红,他一直都觉得这是件很丢脸的事情,跟身体残缺的感觉差不多,被人拿来调笑,他当然是有点愤怒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面瘫呀,其实你还是会脸红的嘛,真可爱!”赖珏动手捏了捏他的脸。看上去皮肤就很好,捏上去手感果然不错,就是肉少了点。 “房子我不租了,你快走。”席遥很明显不喜欢这种无理的举动,打开男人的手想让这个男人识趣一点快点走。 但是请佛容易送佛难,赖珏压根就没有走的打算,“席遥?是叫这个名字吧,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这么凶嘛!我都没地方回去了,我哥在家打压我都不给我饭吃,没办法我才出来的。我有点近视,看不清人,所以想凑近点看看你,不是怕以后都不认识自己房东么!” 席遥却是很不放心,这个男的太过油嘴滑舌,随便几句话就把人绕晕,骗人就更是张口就来,席遥虽然不聪明,但是不代表就愿意这么被人耍。 “不行,你太会骗人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我会付你双倍钱都不行吗?我保证不会像刚才那样开玩笑了。小遥遥,你要是不让我住,你赶我走我就没地方去了,我不能去住酒店,一定会被我狠心的哥哥查出来的,我哥哥他可坏了,我明明就不打算跟他抢家业,只想做个自由摄影师,可是他老是排挤我,现在还想把我关起来,你看我出来就带了这么多东西,很匆忙的说,所以你一定不要赶我,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赖珏低着头一副我做错了的样子,时不时抬头偷瞄一眼席遥,看上去很是可怜巴巴。 席遥也已经分辨不清,不过想到刚刚他为老板娘诚恳的照相并承诺要将照片送过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这个人不坏,“那你不能再做刚刚那种事情,那我真的会扫你出门。” 赖珏听到这话一个劲的点头,其实心里想着,现在这么单纯的孩子真是不多了呀。 赖珏出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连手机卡都留下了,所以就央着席遥陪他去买日用品,还说要多买点吃的回去好好庆祝一下他们的同居第一天。 席遥都对这人没话说,明明年纪和他差不多大,性子却跟小孩子似的,怎么高兴怎么来,估计以后没什么安生日子过了,但是席遥意外的不觉得烦,反而觉得和这个人相处可能意外的轻松。 果然还是一个太孤独太久了。 “席遥,你会做饭吗?”赖珏睁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席遥甚至能感觉到一阵风透过眼镜刮过来。 “会一点。”席遥很明显的谦虚了,他做的东西很好吃,祁连有一段时间是非席遥做的东西不吃,后来工作一忙也就习惯吃工作餐了。 赖珏一听这话就放心了,自作主张的买了一堆他爱吃的菜。 回家,席遥还没坐稳呢,就被赖珏给推进了厨房,当赖珏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色端上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冒光了,要知道他是只管吃不管做的主,所以对所有能做出好吃东西的人,都膜拜不已。 明明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菜色,怎么到席遥手里就能做的这么漂亮。而且看上去味道就差不了。 赖珏夹了一块肉,瞬间觉得自己以前吃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这也他妈差太远了,于是停不住了,等席遥再上第二道菜的时候,某人已经把第一道菜给吃了个精光,席遥低估了这个人的胃,明明看上去清瘦,但是在三四点吃完了十根猪蹄后,还能面不改色的吃完一盘干煸花菜。 赖珏大概是终于觉得不妥当了,等人把菜上齐了才开始狼吞虎咽,既然是庆祝,这种时候当然少不了啤酒,虽然席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但是还是抵不过赖珏的三寸不烂之舌,于是也跟着喝了一瓶,赖珏把剩下的三瓶都给喝了,其实赖珏也是个一杯倒的主,但是他又管不住嘴,这两个醉酒的人在一起,可不得出事吗! 赖珏醉酒有个不太好的癖好,就是醉了爱咬人,身边只有席遥一个,歪着头愣了半天,人越看越重影,看多了居然就以为是自家那位,抱着张嘴就咬,咬的位置还特别显眼,搁脖子那,稍稍低头就能看到的那种。 席遥酒品要稍微好一点,就是有点反应迟钝,被人抱着咬了半天才觉摸出痛,下意识开始推人,赖珏正把人当他哥呢,人开始蹭呀蹭的,这要是自家那位早就把这位不安生的主扑倒了,这么久都没动静,赖珏才觉得不对劲,席遥脖子已经出血了,还好没有伤到动脉,不然这罪过就大了。 最后两个人就着沙发衣冠不整的睡着了,所以说,两受相遇也还是两受。 席遥是被自己的生物钟给叫醒的,刚七点,醒来就觉得脖子格外的疼,下身全都麻了,入眼居然是个蓬松的黑发,整个人脖子以下都没有知觉了,本来还有点迷糊的席遥一下就惊醒了。推开睡的和死猪一样的人,发现对方只剩下一条三角裤,就觉得不妙,又看看自己,还好,衣服都在身上,席遥觉得今天大概是自己最错乱的一天。 赖珏被推开之后直接滚到地板上,缓了一会这才悠悠转醒呢,看着不太熟悉的天花板才想起来他离家出走了。等他发现自己居然光了身子,心里咯噔一下,“我昨晚没把你怎么样吧?”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席遥都不知道能说啥了,难道说自己没有□□吗,这种话他才说不出来,只是不说话的进了浴室,这不进浴室还好,他这一进浴室,赖珏坐在地上都不敢动了,难道他昨天真的做了?这回去不就是死罪一条,不成不成,我得问问他,要是真有这事,这记忆我也得给他改掉。 赖珏觉得自己已经想出来万全之策,这才开始穿衣服。虽然他和某人保证过,不能乱对人催眠,但是这种会危害他们感情的不定因素应该没有算在内,赖珏自动理解了当初的保证。 席遥进了浴室还是觉得脖子上嘶嘶的疼,一照镜子才明白,居然是一串牙印,一圈的血都凝固了,看的挺渗人的,席遥不禁摇头,这人肯定是属狗的,哪有这样咬人的。 可是毕竟是大男人,而且两个人都醉了,这事也不好找人理论,就是出去不太方便,所幸是冬天,回头拿条围巾围上一圈,也能不引人侧目,就是工作的时候,衣服可能就不一定能遮得住了。席遥一边想一边洗澡,这一身酒臭味,不洗澡还真不好出去。 席遥这时候还不知道外面人的小心思呢,本来起的就不造,再不走就赶不上七点四十的地铁了。 赖珏一看席遥出来,就忙不迭的要把人拦住。席遥这个时候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正赶着上班呢,“赖珏,你自己先弄点吃的,我得去上班了。”说着就蹬蹬蹬的关上门。 留了赖珏一个在家里心惊胆战。 ? ☆、第二十四章 ?  赖珏本来想的挺好,在这待一段时间,然后等把本子上的东西吃个差不多就回去。可是现在自己却是寸步难行了,完全不敢出门,生怕被抓了。以前,要是抓了就抓了,回家能给他怎么样呀,但是现在有个不□□,赖珏心里只想喊卧槽! 赖珏心还没放下多久,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阵敲门声,这个声音对于现在的赖珏不亚于午夜凶铃呀。万一是他老哥带着人杀过来,他不就是在等死么,特别是这个犯罪现场。 因为东西没有收,家里还是一团乱。桌子上的吃食没有收,一桌子残羹冷炙,酒瓶东倒西歪的摆着,还有衣服,赖珏有裸睡的习惯,所以,昨晚大概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顺便就把衣服脱光了。赖珏一听到敲门声,第一反应就是跳起来穿衣服,衣服穿的很快,然后急急忙忙的把酒瓶藏进了浴室,盘子丢尽了洗碗池。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才开的门。 这个门肯定是要开的,如果是他哥找到他,那么肯定就有十足的把握他在屋子里,门要是不开,万一还在门外遇到席遥,席遥那脖子上的痕迹,他就是罪加一等。如果真的是他哥,就赔个错,跟着回去搞不好还能逃过一劫。 赖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才开的门。而门外等着的当然不是他哥。 “韩革?”赖珏是认识韩革的,准确说是他哥认识,所以一见是韩革,第一反应不是打招呼,而是一脚踢了过去,“我操,居然是你,吓死我了。” 韩革也愣了愣,这一脚让他皱眉,但是知道对方是什么德行,所以没有还回去,“你怎么在这。”韩革和他哥是老相识,跟赖珏却是个点头的关系,但是也是少数了解赖珏和他哥关系的人。知道那位宠这个宠到了什么地步,所以看到赖珏在这,心中了然,估计又是离家出走了。 “你来找席遥。”赖珏这句话很肯定,韩革跟他哥的关系是不错,但是却不代表会指派韩大少来找他,派也肯定是派王小他们。 “你又离家出走了?”赖珏在韩革的印象里就是个纨绔任性的公子哥,所以印象不是很好,但是对好友的喜好不予置评。 “你不要跟我哥打小报告。”赖珏当然也不喜欢这个韩革,实际上,除了他哥,他很少去特别的喜欢某个不会做饭的人。如果说别人是为利图之,那赖珏就是为食图之,对于所有不会做以及不会欣赏美食的人,他都嗤之以鼻。 “我不会去说,但是如果他问到了我这里,我就不保证我会替你隐瞒。”韩革看这个男的出现在席遥家就觉得不妙,这个男人很危险,在他这个医生看来离神经病已经不远了,大脑回路绝对有问题,不然正常人会做出一把火把家里烧了的事情? “你现在在追席遥?”韩革的意图很好猜,毕竟像韩革这种身份的人,找席遥这种平头老板姓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医生还对面瘫感兴趣,看样子精神也不是很正常呀。 “这个大概不归你管,估计你哥那里现在应该已经炸锅了,只要我一个电话,估计会有大批人马过来,架着你回去,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的问题吧。”韩革想到那场大火,现在只想快点把这个祸害弄走。 “我帮你追席遥。”打蛇打七寸,赖珏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他不知道席遥在韩革心里的分量,但是他可以赌一把,韩革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如果他在意这个席遥,那么就不用担心告密的问题。 “什么?”韩革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帮你追到席遥,作为回报,你不能把我的行踪泄露给我哥。”韩革的表情很容易就出卖了他的内心,很明显韩革没有追成席遥,如果成功了,席遥肯定不会还在这种小房子里呆着,而席遥那个人看上去就是个榆木脑袋,这种男男之事,还能开窍? “成交!”韩革知道赖珏的本事,只有他不想的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等过两天,我联系你就成。”一听对方同意,赖珏就迫不及待的把人打发走,既然知道这个男的喜欢席遥,那如果看到脖子上的痕迹,那自己还是讨不了好。 于是俩个人就这么达成了协议。 席遥今天都是立着领子上的班,还好他平时就不怎么跟人一起聊天,大家也不在意他,所以一天倒是相安无事的过去了。天气冷了,车子稍微少了一些,席遥居然也能按时下班。乘着还早,席遥想起昨天还有些生活用品没有买,今天就顺便一道买回去。 去的是平时那个小卖铺,这家店开了有些年头,那个时候超市都不时兴,而他家价格又公道,周围的地界都养成了在他家买东西的习惯,所以在这么些年也没有被淘汰掉。都是靠老主顾撑着。 店里的老板娘毫不夸张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了,见着说话的语气,每次都跟自己长辈一样,来了总要问“怎么没带女朋友来。”之类的话。 因为,席遥每逢圣诞节都有在这里买巧克力的习惯,所以老板娘一直都认定他有女朋友,席遥当然不会跟人深究这个话题,每次都挠挠头,算作闭口不答。 这次席遥刚进门,老板娘就迎上来“又来给女朋友买巧克力呀。” 席遥虽然第一次给祁连送巧克力的心情都很忐忑,但是还好祁连看了看卖相不太好的巧克力收下了,当时席遥心里开心的要溢出来,于是每年都没有落下过。 店里总是在这种节日的时候特别热闹,所以老板们对于这种小情侣的节日当然熟记于心。席遥经这么一提,才想起来快到圣诞节了,席遥拿了瓶沐浴露之后,不可避免的要经过放巧克力的摆台。以前买的几种都有,可是就是下不去手,一边老板娘却一直同他热情推荐。 “这是新到的,我吃过,甜的很,可好吃了,要不来点。”老板很热情的塞了一个在席遥的手里,席遥面子这么薄的人,一下子就说不出什么不买的话了。 席遥也不好意思拨开吃,从旁边拿了个袋子,实在是觉得今天要是不买点都有点不好意思,而且也不好开口告诉人家已经跟人分手之类的,就算为了面子买了几种,就当给自己过节了,虽然他不爱吃这些甜食,就当是给赖珏的见面礼好了,毕竟住在一起。 出门的之前,老板还送了一个可爱的圣诞老人玩偶。 圣诞节么? 席遥拎着大袋小袋,跨出门就发现外面应景的飘起了小雪,天气原来已经这么冷了。席遥掖了掖衣领,确定围巾密不透风,才往家赶。 ? ☆、第二十五章 ?  圣诞节到了,本来在为工作忙忙碌碌的人们,好像突然就得到特赦一般,纷纷从自己的小屋里探出脑袋,这种涌动在前期就已经开始,无论是商家还是人们都做好了准备,平安夜的苹果总是红的艳丽而欢快,高档的巧克力包装在奢侈的盒子里,像个傲慢的公主。一切的一切,都在为这一天布置,不敢有些许怠慢。 市中心最高的那栋写字楼里,工作人员川流不息,虽然每个桌子上都或多或少的摆放着花朵巧克力这样充满圣诞气息的东西,但是人们却毫不敢为此懈怠。看得出来老板是个很严厉or健忘的人。 “你看上去很着急?”年轻的老板脸上没有丝毫懈怠,手上的案子没有离手,但是秘书不时望向手表的动作还是很让他不满,秘书年近中年不应该像小姑娘似的做事毛躁,所以肯定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祁总。”老板的话很明显让这个秘书内心难安。秘书很快的调回到工作状态。实际上已经超过下班时间一个多小时。但是老板不走,公司还能有人敢动? “你还是说出来吧,不然我这个老板不久很失职么!”毕竟年轻,虽然体恤下属的事做不来,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就苛责。 “今天圣诞节。”秘书还是忍不住了,她答应了女儿今天会早点回家,然后准备一个圣诞夜丰盛的晚餐,虽然公司最近本来就没什么事,但是明明才二十出头的老板非但不早退,反而每晚加班到深夜。 这个时候年轻的老板才恍然大悟,抬头思忖了一下,“原来是圣诞节,那让大家都回去吧,我再呆一会。”老板把手里的案子一关,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秘书如临大赦的离开了。本来还有点闹腾的楼层,顷刻就静的让人心悸。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祁连一个人。祁连翻开手机,先是看了看日历,有翻了翻自己的收件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是下午六点,可这个看似忙得不着家的男人却花了十几分钟盯着手机,最好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拟写了一条短信,有点踌躇的按下了发送键。 本来今天席遥是轮休的。但是维修人员的人们年纪都不大,在这个跟情人节区别不大的日子里,谁都耐不下寂寞,能请假的就请假,不能请假的,就把心思打在席遥这样平时闷不啃声的人身上。 圣诞节,意味着大把大把钞票,在这种显摆炫富的日子里,各种跑车穿行于大街小巷,于是一些事故就成了在所难免,于是席遥这个小小的4s店一下就变得很热闹,就跟菜市场似的,有的两辆车车体互相磨损而一起过来,一下车配置都是一样,一个很挫的男的搂着一个身材爆表的美女。下车就开始互掐,嚷嚷着自己的跑车多少钱多少钱,价钱喊的震天响,好像能砸下来,能把这个4s店砸出个窟窿似的。 一天之内,大大小小的维修工作是平时几天的量,席遥他们忙的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到了六点还有三辆棘手的车在那。所以毫无意外,没有看到祁连的短信。 席遥忙到九点,终于把最后一辆跑车修好,如释重负的坐在地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又来了一辆。”一群人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就生生的噎在了喉咙里。 席遥忙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工具,打算投入到下一场维修当中,但是手却突然被人擒住。“席遥。”旁边人喷出的热气打在他冰凉的耳朵上,随之全身的毛孔都为之一颤。 “今天是圣诞节,我以为你知道。”席遥快速的从祁连身边弹开,祁连的眉毛不自觉的皱了皱。 “你算是提醒我了,今晚我可以吃顿好的。”祁连有点诧异的扫视了一遍这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明明还是那副窝囊的样子,却好像哪里不对了。 但是这种诧异却一闪而过,祁连在招待台上看到了一些巧克力,样子和以前他吃过的都一模一样,心里立刻有些沾沾自喜,估计席遥是在拿乔。“我的那份呢?”祁连问的理所当然。 席遥却歪着头看着他,“什么?” 刚来的那辆车当然是祁连的,他也没有打算过来修理,所以,维修人员们一听,那口气终于是吐了出来,旁边的师傅记得祁连来找过席遥,“小席呀,我们先走了,你要记得关门呀!”于是陆陆续续都跟席遥打着招呼。 祁连打算开口,却一再被人打断,于是干脆双手环胸,等人走光,再说。 终于,最后一个人欢天喜地的离开了,祁连和席遥站在灯火明亮的大厅对峙。 “你不是说过每年圣诞节都会送我巧克力吗?”祁连这时竟然在耍赖皮,好像当初那个潇洒的公子哥不是这个人。 “你也说过我们已经完了,这个我也记得。”席遥语气听上去有些底气不足,但多半是累的。凑近一点甚至还能听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 “不成,今天就是要见到巧克力。”祁连来之前也没想那么多,看席遥半天没有回短信就坐立不安,给朋友打电话,了解席遥还在加班,就亟不可待的开车过来,到底来干什么,其实他自己都不清楚。 席遥也是懒得和他计较,抓起招待台子上的巧克力放在他手里,但是这种敷衍的态度却把祁连激怒了。“你当你是在喂狗吗?席遥!” 祁连直接将人抵在招待台上,把巧克力甩在了地上,两个人面对面相贴,胸膛都紧紧的贴在一起,距离危险而暧昧。 “你给我让开祁连!”席遥愤怒的想要推开祁连,虽然是同龄人,席遥的力气还是远远不如体格比他大几号的祁连,但是推攘中,祁连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愤怒变为□□。 当祁连刚想要吻住席遥的脖子,突然看到什么,表情迅速狰狞,手都没有经过大脑的一巴掌挥了过去。“你他妈让谁碰过了!” 席遥被这一掌直接打蒙了,整个人侧着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在餐桌上的虾不停害怕的摆尾。 但是祁连却没有想过让席遥缓过神,用脚把席遥翻过来,脚直接踩上席遥的胸膛,半蹲下来,眼睛里好像能喷出火来吧席遥直接烤焦。“我不要你,你就可以出去乱搞了!席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看到席遥面无表情的脸,祁连更是来气,恨不得直接拿根鞭子抽上两顿。 实际上祁连把席遥翻过来的时候,地上正好有一个维修时散落在地上的螺丝,正好膈着席遥的骨头,刚刚那一巴掌已经把席遥面瘫的脸给打麻了,席遥现在就是有苦说不出,如果能有表情,现在脸就应该扭曲了。 祁连不解气的多踩上两脚,席遥只剩下几声闷哼,“祁连,我现在跟你本来就没有关系,你不要无理取闹!”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祁连当下就撕开了席遥的衣服,“没有关系?老子为你开的苞,如今爬上别的男人的床,就能撇干净!我就说你这个贱货这段时间怎么不给我发短信,原来是有个新相好,怎么,能满足你了?” 席遥气得全身发抖,他这辈子都没有被这样没有下限的侮辱过,比之,平日里那些伤人暗语真的是鸡毛蒜皮。“祁连,你混蛋!” 这个时候,话少的席遥就很不占优势,连骂人都扯不出一句合适的。 因为在室内,开着空调,席遥就穿了两件衣服工作,祁连三两下就扒完了。席遥在地上动来动去,祁连就找了一根不知用来绑什么的绳子,缚住席遥的双手,绑在招待台的桌椅上,像医生检查病患一样,哪里都不放过,确定身上除了那块没有其他痕迹,一只手抓住席遥两只脚的脚踝,将下身完全暴露在视野里,就辗转到身下的小口,拿手指探了探。 “这里被人碰过没有!”明明是很□□的动作,但是在这两个人身上却只看到了危险和绝望。席遥已经放弃了拼死的抵抗,像只死鱼一样,光靠意识在摇头。 祁连没有任何前戏直接进入了席遥久未开发过的身子,席遥的疼痛只能从一只发抖的双手才能看的出来,一开始的艰涩,到了后面有了血液的润滑才渐渐快了起来,祁连禁欲了几个月,这个时候,身下的小兄弟格外亢奋,到了后来,席遥已经疼的块晕过去。 祁连一直在席遥耳边呐呐“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像念魔咒一般。 祁连从极致的快感中清醒。席遥还是在半昏迷状态,如果不是害怕自己昏迷到明天早上,让所有人看到这幅样子,他大概就已经放弃疼痛的身体睡过去。“够了吗?”席遥气若游丝,双手捆绑在桌腿上的手,因为和身子和桌腿的磨蹭,而淤青一片,身上也布满了那些可耻的痕迹。 “我们的关系恢复了,不准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祁连像个帝王一样发号施令,却不敢再看席遥一眼。然后像逃似的离开了这个4s店。 席遥最后是自己咬开的绳子,找来抹布然后一点一点将地上擦干净,换了一身备用的衣服,关上了店门,不想回家,在旁边找了一家宾馆住下。 等他打开手机的时候看到一条未读短信‘圣诞节快乐祁连’。 ? ☆、第二十六章 ?  下雪了,在狂欢了一夜之后的人们起床就看见皑皑大雪,一整晚的疲惫立即驱散,无论是谁都很欢迎这场意外的礼物,因为它看上去那么纯洁可爱,明亮的不能直视。 可是还是有些地方,却是冰雪也不能掩盖的破败——这间小旅馆看上去很糟糕,墙体在多次的雨雪冲刷下,便宜的黄色油漆斑驳脱落,看上去十分惨淡,窗户上的污渍在日积月累之后,给这座老旧的楼房看上去更加灰蒙蒙的。虽然糟糕,但是胜在价格低廉,五十块钱就能住一晚上,加之旁边有个大学,所以,虽然设施不怎么样,但是生意却很红火。  席遥住的那间,恰好是租不出去的那间。老主顾都知道,那扇窗户已经不知道坏了多少年头,却一直不见修,没有人愿意住那。他很晚过来,也没有多的心思去看房间,只想快快的找到一间房住下来,老板一看是生面孔也就没有客气,毫不脸红的照价收了五十。等席遥发现的时候,他也没力气去提,还好老板仅有的良知,让这个房间多加了两床被子,席遥只能努力的掖紧被子。 这场雪对于所有人都是锦上添花,但是对于席遥就是火上浇油了。毫不意外的席遥发烧了,而且是高烧,他自己做梦都是在火焰山蒸桑拿,不过电话很合时宜的响起来。 “席遥?你整晚没回来?”是赖珏的电话,圣诞夜这种日子,怎么可能少的了他,而他又怎么可能少得了没事,于是他昨晚在外面吃嗨了,回来的时候也醉的一塌糊涂,完全不知道席遥没回家这件事,倒床上就睡,今早一醒才意识到席遥夜不归宿的事实。 “赖珏,你最好来接我一下,我在承安路的驿安宾馆。”席遥脸色发着不正常的红,嗓子也哑的不成样子,每句话都说的很费劲,他废了很大劲才想清楚自己的位置。还好对方很快的答应了。 席遥终于放下心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赖珏这边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让他耽搁了。 赖珏刚放下电话不久,正准备收拾着出门,门就被直接踢开,接着进来的就是他暴怒的老哥。情人之间吵架说来说去就是那么一回事,总是先做做生气的样子,然后床头打架床尾和,赖珏在被美美的教训了一顿之后,才把之前的线接上,席遥还等着他呢!可是他这幅鬼样子怎么出去,脑子一转就卖个人情给韩革。 “席遥,席遥。”韩革晃了晃席遥的脑袋,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自己被灼热的温度烧着了手,太烫了。 韩革麻利的脱下外套,裹在席遥的身上,然后横抱着席遥夺门而出。 韩革在车子上就打了个电话给了护士,让她们提前准备好退烧针。天气不好,没有人愿意在这种天开车出门,太危险了,如果车的轮胎摩擦力不够,打滑起来那就不是开玩笑的,韩革用他能控制的最快的速度开到了医院,然后将席遥安置在病床上,给他打了退烧针。 等韩革终于歇下一口气,他没有拿手机没有离开没有去做任何事,只是静静的看着席遥。时间好像在这个空间凝固了。 席遥是傍晚的时候才悠悠转醒,但是大脑还是有点被烧坏的样子,眼神看上去有点迷茫。 “怎么样,遥遥,你还好吗?”韩革一直呆在他身边,就像以前一样。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席遥的额头探温度,感觉没有上午摸到那么灼热才放下心。 但是席遥却因为这小小的触碰如遭电击,那个冰凉的地板,膈人的螺丝钉,所有黑暗的记忆都在迷糊的大脑里清楚起来。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遥遥,你不要哭,不要哭,你哭的我心都痛了。”韩革也意识到了席遥不想被触碰,所以尽量的没有去碰他,小心的低头看他。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踹掉渣攻的一百零八式 作者:聊赖 第5节 席遥这才意识到身边的韩革,转过头,眯着眼睛看他,“韩革?” 韩革见人有反应,于是猛点头,“好一点了吗,弄点吃的怎么样。” 席遥已经快两天没有吃东西,胃已经饿得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他知道他需要食物。于是点点头,眼泪也渐渐的止住。 韩革让人送来煮的糯糯的粥,远远都能闻到香气,“要我喂吗?”韩革睁着眼睛扑扇扑扇的望着他,韩革有时候看上去像只哈巴狗,席遥以前就这么说过,不过自从再见面之后就没有这么想过了,可现在他又在刻意卖萌,想讨席遥欢心。 席遥摇摇头,如果能笑的话,他大概会露出会心的笑容。接过韩革手里的粥,像一只小猫一样一点一点的吃起来。 韩革坐在一边表情看上去有些烦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看到了?”席遥冷静的放下手里的粥,然后看向韩革。 席遥身上的痕迹很明显,稍微留心一点,就知道他身上的痕迹不寻常,韩革一开始着急,所以视若无睹,但是歇下来这么久,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他不问,因为他怕席遥伤心,同时他又想知道,因为他不想像以前那样摸不透席遥。 “祁连!”席遥因为是面瘫,所以连带着语气也总是给人一种不急不缓没有感情的错觉,但是这句话里的怒气,不论是谁都能听出来。 韩革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大概在他的印象里,这么多年,席遥跟祁连应该是个陌生人了已经,却没想到还会有交集。但是,听这个语气,并非自愿,这就证明他还是有机会的。 “他逼你的!”韩革都没有用疑问句,手腕上的伤太明显了,如果不是逼迫只是情趣游戏,是不会有这样的血痕。 席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默认了。 韩革听到这里,心里十分悔恨,昨天他当然是计划跟席遥一起度过的,而且也推出了那天是席遥轮休,所以大清早就去找了席遥,但是却是赖珏那个扫兴的开的门,赖珏说他能做的已经做了,但是效果在一个星期后才有效什么的,让一个星期之后韩革再去见席遥,席遥肯定会投怀送抱什么的,韩革想到席遥投怀送抱这种场景,也就放弃了和韩革共度一个圣诞夜的决定,但是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席遥再次端起粥,大口大口的往下咽。 “席遥,让我照顾你吧。”韩革突然抓着席遥的双肩,席遥有点被吓到,碗里的粥都险些洒在被子上。 “我不需要人照顾。”席遥的语气有些反感,大概是不乐意听这样的话,哪怕是带着善意的韩革。 “可是,如果祁连又”韩革说不出下面的话,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席遥那张面瘫的脸。 “那我宁愿鱼死网破!”那种屈辱,席遥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韩革觉得今天的席遥有哪里不同了,以前他是个很温顺的人,至少上次见面还不是这样。韩革眉头微蹙,思索的看向席遥,心想果然是被赖珏催眠了么。 “遥遥,我答应过奶奶照顾你的,你不用对我客气。”韩革摸了摸席遥柔软的头发。目光真挚的对视着席遥。 席遥居然被看的有点脸红,稍稍撇过脸,“你不用在意这些,算起来我还比你大一岁呢,什么照顾不照顾。” 韩革明显对这个反应很满意,考虑现在是不是就坡下驴,顺势告白之类的。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等一个星期,韩革还是相信了赖珏的话,殊不知,赖珏那句话只是为了自身考虑,所以真假参半。 ? ☆、二十七章 ?  那个寒冷的夜里,大概是祁连最窝囊的时候,白色掺杂着红色的痕迹在深色的地板上尤为刺眼,就算他再怎么避也避不开眼。在心中的恐惧无限扩大的时候,他居然逃了。他大概也不清楚自己在逃避什么,他只知道那个房间他呆不下去。 驱车从那个亮堂堂的大厅离开,他一路上什么也没看到,眼睛里只剩躺在地板上无助的席遥。 车速很快,终于赶回了自己冰冷的家中才稍稍有点心安,却还是下意识的回头,好像怕什么追来似的。祁连的家,是那群房子里看起来最严肃的一个,灰褐色的房体,每一块砖码的一丝不苟,一颗银杏还因为严冬的原因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祁连将车门一甩,就躲进了屋里。 一进屋祁连就把暖气开到最足,然后闷闷的坐在黑色沉闷的沙发上,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手不耐的往口袋里摸,最后掏出了一盒烟,还没拆封的,祁连急急的打开,然后抽出一根烟,用嘴抿着,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好像缓了过来。 祁连不知坐在位置上想了些什么,一根烟就吸了一口,最后是烧到烟蒂,有点烫才反应过来,丢进烟灰缸又抽出一根,却迟迟没有点上,最后把烟往沙发上一甩,从冰箱里翻出来一瓶威士忌,随便找了个杯子熊饮。 最后终于是醉了。 祁连本来睡着的时候已经两点,一睡睡醒已经是十二点,头痛的厉害,但是再想睡却毫无睡意,心中大概已经明了病症所在,但是面露纠结之色。最后还是抄起衣服,直奔车库。 外面雪下得很大,祁连的车却开的很稳,眉头好像也稍稍舒展开来。 席遥家旁边根本就没有停车位,祁连只能把车停的很远,因为雪大,拦不下什么计程车,只能徒步过去,等到席遥家门口,他试着敲了敲门,但是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出来开门,祁连想起席遥曾经从旁边的花盆拿钥匙的情景,试了试,居然还真找到了一把,于是就咔擦的开了门。 可是祁连一进门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祁连凭借这么多年情场经历,这种声音,当然不用想也能明白,但是一想到这是谁的家,谁有可能发出声音,昨天那种记忆犹新的愤怒立马就蹿了上来。“席遥,你t少了男人就不行是吧!” 祁连冲到那间房,直接把门踢开,入眼的画面让他脑神经直抽抽,居然是坐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自己摆动着腰部的场景。因为角度问题,祁连完全没有注意到脸,光一个姿势,就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刚想把人拽下来,却没想到,那个身下的男人速度更快,将卖力的男人抱在怀里,用被子人包起来,然后冷冷的看着祁连,“滚出去!” 祁连这个时候才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居然是赖珏,这个时候,祁连面露尴尬的低下头,给人关好门。 祁连没想到,看到这个场景,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幸好不是席遥。看到是赖珏的时候,反而那种愤怒荡然无存。四处望了望这个空荡荡的房子,很明显席遥不在这里,那他会去哪呢? 里面两个人这次缓缓的走出来,那个高大的男子很明显的不满。 “祁连,好久不见呀,没想到你找我找到这来了。”赖珏倒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不都是男人嘛,看一眼也不少哪。 “席遥呢。”祁连急急的想知道席遥在哪。 “你也喜欢席遥?你早说呀,我就不把机会让给韩革那个狐狸了,让给你多好。”赖珏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他早知道祁连接近他是怎么个意思,当初那次饭局,就是为了恶心一下祁连,但是没想到这位脸皮厚的不行,还是不厌其烦邀请他,特别是那个关心的语句,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韩革!”祁连自动的忽视了那句,你也喜欢席遥这句话,光听见,后面韩革那两个字了,音量马上拔高,怎么也想不到,消失了这么多年的人还会突然出现。 高大的男子很明显不耐烦,“这个人什么时候走。” 祁连按捺下心中的不快,坚持着问,“赖珏,能不能告诉我席遥在哪?” “早上席遥打过电话给我,让我送他去医院,我没法去,既然韩革去的,送的哪个医院,很明显了。”赖珏不自在的扭了扭腰,却被身后的男人打了一下屁股。 祁连一听送医院几个字,心就开始发慌,道谢之后又开车往医院赶。 祁连赶到医院,到前台一问,居然没有查到席遥这个名字,心想莫不是带回家了。正在祁连思索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韩革,此时的韩革意气风发,虽然早上的雪大湿了头发,但是人看起来很是精神,反观此刻的祁连,一双缺眠的红色眼睛,就败下一筹,更不用说,一身没有梳整的样子和浓浓的酒味。 “席遥在哪!” 韩革见到祁连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过这么久,谁还记得这位的模样呀,就在韩革愣神的时候,对方居然一把拽住他的衣领。韩革这时才想起来,这不是他那老情敌么,想到早上看到席遥那副惨样,还能有的好,直接扯开他的手,往他脸上招呼拳头,两个人一见面又打的难舍难分,旁边护士拉都拉不住。 最后是被韩革老妈发现了,韩革这才没有继续下去,硬生生吃了祁连一拳。 “韩革,你在干什么!这里可是医院。”韩革的老妈一巴掌甩在韩革已经见彩的脸上。 “还有刚刚有人告诉我,你把人直接抱进了高级病房,都没有登记,这是医院,有规章制度,不是你怎么开心怎么来。你给我过来。” 说着他妈就把韩革给带进办公室训话了。 祁连刚刚就得了一条重要讯息,席遥在高级病房,祁连一路问去高级病房。 “你出去了好久”席遥以为是韩革回来了,但是抬头看到的居然是一脸狼狈的祁连,瞳孔不自觉放大。 祁连一进屋就看到状态更糟糕的席遥,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手臂上还有冰冷的输液不停的滴滴滴,看向祁连的眼神里恐惧是十分明显的。 “席遥。”祁连看上去有点手足无措,特别是看到席遥的时候,想想今天一天闹的,完全搞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了。 “我来看看你。”祁连双手插口袋,不自然的走进。 “滚!”席遥那张惨白的脸立刻染上了愤怒的红色,呼吸也变得很重。 祁连离病床还有半米,就能清楚的看到席遥病号服,从衣领往下蔓延的痕迹,里面还有更多,那只打吊水的手手腕上更是赫然有一道红痕。 心中的愧疚一时无法平复。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席遥终于是顺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这么客气的吐出这么一句。 “你,好好养病。”丢下这句话,祁连就低头离开了这座医院。 他想他现在要好好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 ☆、第二十八章 ?  祁连的心情十分糟糕,但是却没想到,刚回家就看见那个讨厌的人坐在自家的沙发,悠闲的喝茶,这让祁连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是恼火。 “你来干什么!”来人是祁连二十多年没见过十次面的哥哥,祁言。 “我好歹姓祁,怎么就不能进来。”祁言头也不抬一下,反而把祁连最钟爱的那把紫砂壶放在手里把玩,斜着头看祁连的表情。 祁连一把把祁言手里的紫砂壶抢过来“这是我的。” 祁言看看空了的手,表情令人玩味。“你从小就是这样,这个是你的,那个也是你的。长大了也没有一点收敛,大概这个祁家你也觉得一定是你的。” “不是我的难道还能是你的!你一个私生子能上什么台面。以为长辈们宠着你,你就有这个把握拿走了!”祁连握着自己的紫砂壶,表情甚是倨傲。 “哦,前几天我的确没有这个把握,还是弟弟你昨天晚上自己给我的把握,你怎么还不知道么?” 提到昨晚,祁连就有些愣神。 “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胞弟喜欢的是男人,而且还玩的这么过火,捆绑py?你倒是好兴致呀。”祁言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所以才会来这里,他这个从未踏足过一步的家。 此话一出,祁连心中大骇,虽然刚刚就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亲口说出来却是另一回事,但是面上还是很镇定,“你在说什么?” “怎么?自己做的事还不敢认么,还是说,让我把视频放给你看让你重温一下?哦,大概你没有看邮箱,我可是发了一份给你。” 祁连当时完全就是一头野兽,怎么还会想这些可能,居然被抓了个正着。“秀则发给你的?”秀则是4s店的老板,祁连跟他也不算深交,当时给席遥安排4s店,身边朋友就只有他开着,就把人介绍过去,那边也爽快的答应了,哪成想秀则跟祁言私交不错。 “所以说,弟弟,做人不能不给自己留后路,朋友就是后路。”祁言在嘲笑祁连没人缘。 事实上的确如此,祁连在工作上可以说无可挑剔,但是因为从小的优越感,和那些平头老百姓当不成朋友,同自己同样的富二代,他又觉得他们花天酒地而不齿为友。最后竟是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 “你想怎样?”祁连已经失去了耐心和自制力。他想到这个人看到了席遥当时的模样,现在想掐死这个哥哥的心都有了。 “如果这个视频往网上一发,你可以想象后果。当然,我来这里跟你谈就是不想走到这一步。如果你肯自己向家里提出,退让你这个位置,这个视频我保证不会有下一个人知道。”祁言说的毫无愧疚,对于他而言,他要的是地位,给所有人看到自己能力的地位,他不想被家族养着,却不能见人,他需要这个契机,而对这个他完全没有好感的弟弟,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你!”祁连想说不可能,但是这个视频外流的后果,公司的形象可定会大受打击。而且,如果长辈们发现他是个同性恋,这个位置他也肯定呆不下去。 “不用急着答复我,我会给你思考的时间。如果你同意,明天给我消息就好。”祁言环视了一下这个冷色调的房子,走的成竹在胸。 祁言一走,祁连直接坐倒在沙发上,他却想不出第二个方法,这个视频肯定不能流出去。一天之内被这么多事找上门,祁连已经焦头烂额。这个时候格外想见见席遥。 心中对席遥的感情,他大概在撞见赖珏和其他人在一起时就已经明了。对赖珏可能只是一种向往,而席遥才是能让他嫉妒愤怒的人。 祁连坐在沙发上久久不发一言。最后拿出手机,给祁言发了一条同意的短信。 祁连上楼安排好所有事宜,然后给自己收拾出了一个行李箱。 祁连决定离家出走了,等这个消息一出,他老妈肯定要飞回来揍他,他怎么交代,除了逃之夭夭。祁连都想不出第二个办法。 当天晚上,祁连连夜开车睡进了席遥家。? ☆、第二十九章 ?  第二天席遥就要求出院,他明显对这间免费的高级病房感到坐立难安,并且向韩革表示自己并没有虚弱到什么事都干不了的地步,只要在家里修养两天就能恢复自如。 韩革虽然不愿意韩革离开自己身边,但是不好明显的表示出来,而且他做的太过,他妈那边已经开始施压了。但是坚决要求要送他回家。 “你身体没好,这样让你回家,我不放心。”韩革固执的说。 “我又不是女孩子,哪有那么弱不禁风!”韩革觉得送你回家这种话应该发生在一个女孩身上更合适。 “不然我可不让你出院!我可是这里下一任院长,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韩革又开始耍起小孩子脾气。 但是席遥这就吃这个,点点头随他去。 到了家门口,韩革还是不肯走,“我要看你好好的躺在床上才成,照顾好病人,这可是我做医生的职责。” “照顾病人不是护士么?你这又是医生又是院长,官到挺多呀!”席遥对韩革还是跟以前似的,当弟弟打趣呢! “成了成了你回去吧,你这么大医院在那儿,跟我这耗什么,院长大人。再说我还有个是有在家呢,我找他就成。” 一听这茬,韩革就高兴了,“你是说赖珏吧,他昨天被他哥带走了,他那个人心术不正,以后别跟他来往。” “你认识?”席遥到没想到两个人居然认识,就疑惑的看向韩革。 “跟他哥比较熟,所以知道点。” 席遥点点头。然后无可奈何的把门打开,进门就发现家里一片狼藉,房间乱的不成样子,心想可能是赖珏被人带走造成的,所以也没有多想。 “欸,你先别收拾呀,放着我来,病人就该休息。”席遥一进屋子就开始捡起散落的东西。一边捡一边摇头,所以他才不喜欢租房子给别人呀,一天没看着,屋子就变成了这样,让他无法忍受。 “不收拾一下,我心里不舒服,你能干什么呀,别回头给我把什么打碎了。去那边坐着吧。”韩革也清楚自己的能力,所以就在沙发上坐下,静静的看着席遥。 外面的雪没有化,虽然没有太阳,但是屋子里还是亮堂,暖气从进屋就是没关,所以不会太冷,韩革的目光一点一点在席遥身上流动,“席遥。”韩革突然叫住席遥。席遥有些奇怪的转过头,“怎么了。” “我”韩革突然有点犹豫,这个时候告白是不是好的时机,心中掂量着。席遥这个时候心中的应该对那个叫祁连的彻底失望,但是人刚受情伤,心里肯定有所防备,立刻表白,搞不好,以后都没有机会,不如缓一缓。 “我有点饿了,出去买点吃的,想吃什么,我给你带。”韩革话头一转。 “那就去巷口给我带跟猪蹄吧。”席遥也没有跟他客气。 韩革随后就出了门,席遥还在忙东忙西的打扫屋子。但是却被沙发后的行李箱弄得莫名其妙,这不是赖珏的,也不是自己的,这房子还有谁来过? 席遥收拾到屋子就傻眼了,祁连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躺在床上,还睡的打呼。席遥向来是个好脾气,但是看到这个人,自己却不自禁的气得发颤,身体控制不住想揍他,而且反胃。就像看到西红柿炒鸡蛋一样反胃。 席遥直接提溜被子把人从床上送了下来。 祁连还有点不清醒呢!揉揉眼看清是席遥,还像个愣头青似的对席遥笑了笑。 “这是我家,请祁先生滚回去。”愤怒染上席遥的眼睛,红色的眼珠子,看着让人心惊。 祁连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境。“席遥,那天的事,我向你抱歉,是我一时冲动,但是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你疯了吗?”这句话无疑是对席遥巨大的讽刺,曾几何时,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这个人正眼都不瞧上自己,现在自己对这个人除了恶心没有其余情绪的时候,这个人 反过来说喜欢自己,合着,这世上的正反话,都让祁连一个人说去了。 祁连对席遥的印象还在以前的唯唯诺诺,所以来这里也觉得对方原谅自己只是时间的问题,完全没有想过,他不原谅自己这个可能性。但是现在祁连有点怕了,怕席遥为这件事记恨自己。毕竟他好不容易才搞清楚自己的心意。“席遥,我真的喜欢你,为了你,我连公司都不要了,这样你都不相信吗?” 席遥往后退一步,“我不想跟你废话,你的公司要不要是你的事,不要算在我的头上!我现在只想请你从我的家里离开,这样算擅闯私宅!” “席遥,不是的,我现在没有地方住了,你就当收留我吧,我可以付房租。”祁连有点语无伦次。 席遥没有听他废话,直接上手,把人推了出去,连着他的箱子,祁连知道他现在身子不好,也不敢反抗,就让着他。 最后祁连没有申辩的机会,席遥就直接把门给挎上了。 祁连这个时候穿的还是睡衣呢!外面的凉气这么一吹,祁连这身骄肉贵的,直接就打了个喷嚏。 里面席遥也不落忍,哐哐哐,就把他的行李大衣都甩在门外。 于是韩革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堂堂的祁总在席遥家门口裹着大衣,大衣下面露出不搭的睡裤,韩革看的冷俊不禁。 “这不是祁总吗?怎么今天换了这么个造型出来溜达。祁总的审美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这种时候韩革不冷嘲热讽就不是他的作风。 “怎么又是你!你算是席遥什么人?”祁连看见韩革就开始冒火,怎么这个人还纠缠着席遥,看着就让人生厌。 “我?我是席遥的男朋友呀。”韩革脸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来。 “不可能,席遥才离开我不到三个月。”说是这么说,但是祁连底气不足,想到那次看到的吻痕,心中不由的乱了起来,他不能接受,一直属于自己的席遥,现在属于了别人。 “信不信由你,我这个正牌男朋友还没有找你这个强~奸犯算账呢,你倒是不请自来。”韩革摩拳擦掌,上次被他老妈打断,这次撞上了不能白便宜了这小子。 两个人说着要打起来,里面的席遥却正好要出来倒垃圾。“你怎么还没走!”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你走吧,别挡着人家的门。”韩革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遥遥,你看,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家猪蹄,我放在怀里,还热乎呢,垃圾我去帮你倒,你先进屋吃。”韩革左手把席遥手里的垃圾抢过来,右手把怀里的猪蹄子掏出来放在席遥的怀里,然后把他推进屋,关上门。 “席遥是这的主人,人家都叫你走了,听见没。”韩革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颇为滑稽。 祁连神情黯淡,倒不是因为席遥让他走,而是刚刚韩革那段话,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喜欢吃什么,席遥记得清清楚楚,但是自己对席遥的喜好一无所知,这样的认知让他惭愧。 ? ☆、第三十章 ?  席遥在家草草地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急急忙忙的赶去工作。 平日里席遥在这间4s店是十分不起眼的,属于旁人看见了也不会多打招呼的那种,像个透明人。但是今天他一进店,感觉齐刷刷有好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好像所有人都在打量自己,这种打量让他有种无处遁形的危急感。 席遥下意识的低头,走到存储柜把东西放在柜子里,换好工作服。调整心情,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可是刚进到维修区就被人一把推倒到地上。 “刚有人跟我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呢,居然还真厚脸皮的回来了。怎么这么脆弱,不是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吧,听说你们这种人可容易得病了,你不会得了什么不好的病回来的吧。”这个人正是上次故意刁难席遥的那个,当初被祁连震慑了一段时间,后来大概时间长了,又开始接茬找席遥的麻烦。 席遥听到这段话脸色一白,扶着地的双手正在颤抖。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席遥不敢往深了想。 “敢做不敢说呀,那天晚上我正好拐回来拿东西可全都看到了,你和上次那个男人,啧啧,真是恶心,我还拍了照片呢,你还想抵赖?就你这种人,趁早从这里滚吧!”照片赫然就是那天的情景,不过看得出离得很远,所以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的确是席遥无疑。 这个时候众人已经围了过来,偌大的4s店瞬间就开始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每个人的目光里都带着不屑和厌恶,好像席遥是什么脏东西。所有人都没有在意席遥的无力。 席遥在众目睽睽之下,觉得窒息,他不知道如何辩驳,因为这是事实,他不能跟人说,他被强~奸,这在他眼里是一种耻辱,而旁人也不过是一次茶余饭后的谈资。席遥缓缓的起身。“梁佑,我知道,你不就是想让我滚吗,我现在就滚,不在这污你们高尚的眼。” “哟!这是怎么回事呀,我的工人今天这是要聚众闹事?我这个老板好怕怕呀!”来人正是这家4s店的老板,严安宇。 刚还成群结队的众人吓得四散开来,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 “怎么我一来大家就走了?继续说呀,有什么我不能听得?”严安宇走到了席遥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席遥。“站在这干嘛,都去工作了,看不到吗?我这个老板是白养你们的?” “老板我要辞职。”席遥低着头,语气闷闷的,说不出苦乐。 “辞职?怎么,大家打击你几句你就不想干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说起话来都以为自己没有签劳工合同似的。”严安宇这人说话唬人为多,现在的劳工合同哪有那么严格,退一万步说,谁没事留一个工作能力不强还不想干的员工呢。但是严安宇就是不让人逞心如意。 “我”席遥还想继续为自己争取,却被直接打断。 “如果你付不起违约金,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去工作吧。”严安宇很清楚席遥为什么要走,那天的视频他第二天就发现了,也是他告诉的祁言,他同祁言其实也不算特别好的关系,他这人就这样,只要能打乱别人的事情他就开心。 席遥一天工作的情况都非常糟糕,因为心里乱,所以他这个半桶水就频频出错,旁人看到了,都在说,他就靠卖屁股才换到的这个工作,席遥心中自嘲,这个说法也不全错,可以说是分手费。 同事里脾气不好的就暗地给他使绊子,脏事苦事都让他干着,不那么过分的就拿他当谈资,这一天他在哪都没讨到一个笑脸。 而回到家又碰到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一肚子的无名火更是烧的更旺。 祁连那天离开之后,在旁边找了间便宜的宾馆住下,他出家门的时候并没有带太多现金,甚至没想好出来之后干嘛,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冲动的事,没有提案没有准备,只是想到这个人,就抛弃一切的赶过来。 祁连暂时什么都不想,就想让席遥原谅自己。他是个爱情苦手,这方面简直就是小婴儿,怎么恋爱,怎么讨好人,完全是一无所知。 因为想到昨天韩革的那句话,祁连这次去多带了点心眼,找了一家店买了烤猪蹄,在席遥家门口蹲点。 因为席遥十点多才到家,祁连已经在门外冻傻了,捂在怀里的烤猪蹄也冰凉凉。 “席遥。”祁连看到席遥,立马站起来,因为蹲的太久,站起来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席遥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看到这个人,火烧的更是旺。 “我给你送猪蹄子的。”祁连这个时候再也看不出那个发号施令的总裁的样子,因为吹了一夜的寒风,祁连的嗓子已经有些发哑,鼻子红彤彤的,说起话来也不见一点气势,反而有点楚楚可怜。 席遥的一腔怒火烧到不行,这边居然还在说吃的,想动手揍他,对方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席遥完全被拿住了。“不需要,我想我说过我不想见到你,无论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这个人已经没有一点关系了,你还想回到以前那样的关系,送你三个字,不可能!” “不是的,席遥,不是这样,我当时只是迷了心智,我不是要和你恢复以前的关系,而是想和你恋爱,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的吗?”祁连急急的解释,生怕对方误会。 “祁连,我现在不喜欢你,你要我说几遍!麻烦你现在从我家门口离开。”席遥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对这个男人无谓的纠缠觉得心力俱疲。 “你现在跟韩革在一起?”祁连想要确认,他怕席遥说是。 “你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同性恋?”席遥都没有考虑的就反驳了回去,他今天一天都被所有人恶心够了,不想再听到这些恶意诋毁性的语句。 祁连瞬间觉得今天一晚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把猪蹄子往席遥的怀里一塞,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席遥摸了摸只剩表面还带着人体余温的猪蹄,最后还是没有丢掉。回到家发现这个猪蹄不是平时吃的那家,而且这家的猪蹄一点都不好吃,席遥觉得丢了浪费,放进了冰箱,想着哪天切出来炒个菜好了。? ☆、第三十一章 ?  自那日以后,席遥有些时日没有见过祁连,他也犯不着为这么个人上心,他烦的事情够多的了。 那天自己的事情被说破之后,从服务台的小姐到一起工作的维修师傅们,对他态度都很微妙,女孩子经常对自己评头论足,说着瘦不瘦的问题,这让他很费解,因为他的确很瘦没错,但是也没什么好讨论的。而那些师傅们,却都跟他是艾滋病病毒似的防着他,好像自己会随时对他们扑上去。 当然还有另一批人,就是以梁佑为首的小集团,他们每天都在一起称兄道弟,自诩都是靠本事进来的,对于席遥这种“走后门”进来的,就格外的不齿。 但是席遥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差,他大学就是学这个的,而且学的不错,但是工作的这几年却没有从事这个,学识上都放下,加上缺少了经验,给他时间,这些他都能捡起来。现在席遥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已经算是进步迅速的了。 但是这样并不能得到其他人的认可,所以对于所有外界给予的一切,席遥都只能默默受着,而不曾去对任何人诉说。这是他的习惯,一个人呆久了的习惯。 “席遥,你等一下再走。”严安宇在临走之前突然把席遥叫住。这下可把所有人都给叫楞了,有人立马把敌意的眼光投过去。 严安宇平时是很少留到这个点的,他一个大少爷,每个星期能出现三次就算是尽职尽责了。这次等到了这么晚,而且还把席遥留下来,有心人看着,其中寓意就有点深了, “祁连在你那?他家现在都找疯了。”严安宇跟祁连私交不深,但是他妈和祁连他妈却是死党,祁家出了这么件大事,祁连他妈现在正满世界找祁连,但是却谁那里都没有打听出来,而且手机打不通,□□也没有用过,祁家现在都翻天了,他前段时间跟他妈那里正好说漏口,说祁连把相好介绍他店里打工,他妈现在非让他去逼问这个所谓的相好。 “我跟他不熟。”席遥听到这个名字胃里就开始反胃。怎么他这没消停几日,这个名字又出现了呢。 “诶诶,别跟我说这种话,我可是你老板,工资什么的,可都掌握在我手里呢!”严安宇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好糊弄,这人跟祁连真的什么事没有怎么可能,他认识的祁连,一向都冷静的,可那天视频里可不是那样,那种野兽形态,是他从没有见过的。而且是他把视频给的祁言,祁言会怎么用,他当然清楚。 “我只在三天前见过他一面,并没有其他。”说完席遥转身就走。 严安宇觉得自己这个老板真的是颜面扫地呀! 可是没等席遥昂首挺胸的走出店门多远,就被一群人围上了,套着麻袋,一顿胖揍。 “你以后别没事就出来犯骚,外面勾引了不够,还勾引老板,你犯不犯贱!”席遥一听就知道是梁佑的声音,但是他被人打的缩成一团,拼命保护自己的头。 “识相就快点从店里滚出去。每天跟你用一间厕所,兄弟们都很怕怕呀!”旁边还有人插嘴。 大概有四五个人,你一拳我一腿的,席遥连哼哼都没哼哼,这群人后来也揍得无趣,乘着没人发现,纷纷离开了这一块。 因为重点的护住头,所以脸上都没有什么伤,但是身上却跟散架似的,稍微站起身都费劲。他看了看时间,还好能赶上地铁,然后又庆幸明天是休息日,他还能好好休整一下。否则拖着这幅骨头架子,还真不能保证不出事。 可是他好不容易想睡个昏天地暗,却在早上七点被莫名的来电吵醒。席遥脾气一向好,这种不明身份的电话也会接。 “喂”席遥因为还没有清醒,声音都很懒散。迷迷糊糊的。 “你认不认识这个叫祁连的,他都在这住了五天了,房费要到期了。”对面的中年妇女的大嗓门,一下就把席遥给惊醒了,祁连?席遥消化了半天,就听到这两个字。 “我”席遥想矢口否认,并不认识祁连,但是却想到昨天严安宇的话,又改口道,“他怎么了?” “这人的定金只够到五天,今天服务员进来收拾房间,发现他高烧,我们又不认识他,就发现他的手机里只有这一个号码,就给打过来了。” “谢谢,请把地址给我,我一会去接他。”席遥顿了顿说,虽然他讨厌祁连,但是却做不到置之不理。 于是席遥拖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身子,赶到了这家宾馆。这家宾馆离自己家很近,但是不说的话,自己还真不知道,真的是个又破又小的宾馆,完全没法把这一地方和祁连联系起来。 席遥推门进去,走向前台,“请问祁连在哪个房间,我是他的朋友。” “喔唷,现在才来呀,那孩子都烧的唷!快点带去看医生吧!”中年妇女表情甚是夸张,有种祁连下一秒就能嗝屁的感觉。 “好的。” 席遥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样的祁连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这个宾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破是破了一点,但是暖气热水一应俱全。房间不算乱,行李箱但是却不像是住了很久的样子,因为行李箱还是好好的立在屋子的一角。除了垃圾桶几个方便面的桶装盒子,就了无生气,包括床上的人。祁连难得这么虚弱过,脸色因为高烧而酡红,鼻尖冒出细细的汗珠。 席遥走进,轻轻推了推祁连,祁连还没有病到毫无反应,看到席遥出现,还笑了笑,“席遥。” 席遥叹了口气,认命的把祁连接回家中。? ☆、第三十二章 ?  席遥一个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不到一百一的强行背着一个一米八五体重一百四朝上的成年男性,怎么看怎么怪异,地方偏僻,想叫出租车基本是不可能,好在路不多,但是席遥昨晚还被人胖揍一顿,哪来的那么多力气,不过还好,旅馆老板心地好,让他儿子过来帮忙,顺便送行李。 就算是这样,也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人送上楼,席遥跟那个男孩子连连道谢,然后关上门,舒了半口气,怎么就把这个人给带回了家?唉,总不能见死不救呀。席遥心里发着牢骚。 席遥把人带到床上,不小心碰到□□在外的皮肤,温度高的烫手,这样烧下去肯定会烧坏脑子的。倒来一盆冷水,把毛巾沾湿,然后贴在祁连的额头。祁连一碰到冰凉的毛巾,就觉得舒服了很多,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席遥的手。 “席遥,席遥”嘴里不停喃喃的叫着席遥的名字,席遥眼神有点不自然的撇开,然后从祁连手里拽出自己的手。穿上外套,楼下正好有个小诊所,于是拜托医生来家里输液。 “这是你以前那个同学吧。”诊所的医生是个中年妇女,这一片大大小小的病都是她给看,像席遥奶奶在世时,这里有个痛、那里不太舒服的都要去他们诊所坐坐。一来二去关系熟络,所以奶奶走了之后,对席遥也很照顾。 席遥听了一愣。 “你奶奶去世的时候,不就是他过来陪你的。这孩子模样好,看了一遍就忘不了。”医生一边把酒精棉球在祁连的手背上抹,一边同席遥唠家常。 “哦,哦,对。”这事要是别人不提他都给忘了,那个时候他一直意识不太清醒,什么事情都给记得模模糊糊,这件事也是。被旁人这么一提起,自己居然又有点倒着欠人什么的感觉。 “把这三瓶吊水吊完,然后这是药,服药的方式,上面都写了,注意些。小伙子身体好,不碍事。”医生耐心的嘱托着,然后就离开了这间房。 这三瓶药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瓶大概给滴个一个小时,席遥不放心,啥事都不敢干,就怕回头,吊完了还不知道,然后血回流。 席遥从早上起床还没吃饭呢,肚子早就在叫空城计了,但是眼睛却是一刻也不敢离开输液瓶,一瓶快完就换一瓶。 冰冷的液体流入身体,祁连终于不觉得身上热的那么难受,没多久就醒过来,入眼就是席遥漂亮的脖颈,现在如果他能动,肯定要扑上去啃两口。 席遥因为太过关注输液瓶,祁连睁眼了四五分钟都没有发现。祁连觉得没有得到某人足够的重视而觉得不爽,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这才成功的引起席遥的注意力。 席遥看到祁连醒过来,心里却不像刚刚那样还能坦然的看着祁连了,而是迅速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我看你病的厉害,才把你接过来,等你病好了,自然就可以走了。” 祁连想跟人温存温存,但是却是热脸对上冷屁股,这哪里是他平日受过的,但是难得没有发脾气,眉头皱皱,就想着,那就是只要一直病着就不用走了呗。直接曲解了席遥话里的意思。 “席遥,我饿了。”祁连很直接表达了肚子的想法。 “你看着吊水,这是最后一瓶,等吊完了,喊我一声,我给你拔掉。”席遥语气还是不太好,他现在怎么可能对他语气好,还让人呆在自己家就是最大的容忍了。 “席遥,你真好。”祁连笑眯眯的,像只餍足的小猫。以前倒是把这种的幸福感都给过滤掉了,实在是自己太傻。祁连忍不住惋惜。 祁连看了看只剩半瓶的药水,计上心来,他果然喜欢看那张面瘫的脸上出现一丝崩裂的表情。 菜没有多少,就鸡蛋辣椒,连肉都没有,干脆少了个尖椒鸡蛋,然后那鸡蛋跟紫菜打汤。很快的功夫就搞定了。 等席遥做完菜,准备叫祁连吃饭,一打开门,硬生生被血红色的输液管给吓退了几步。祁连一副睡着的样子,好像毫无知觉。席遥反应过来,赶忙拔下针头,血从针头往下滴到地板上。 “祁连,祁连?”席遥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一直在颤抖,推了推祁连的肩膀。 祁连一副悠悠转醒的样子,带着满脸的困惑睁开眼。“席遥,你这是怎么了?” 席遥这才喘过一口气,“我不是让你看着点滴的吗,怎么睡着了!你”席遥惊觉自己居然在责问他,主要是口气上好像太过亲昵,于是后面的话就吐不出来了。 “菜做好了,吃饭吧。”席遥的语气,又变得阴沉。 祁连当然不是睡过了,他就是想扒下席遥那副事不关己的面瘫脸,他想席遥关心他,能够让席遥这样娇嗔的说这种关心的话,抽点血算什么。 祁连脚步不稳的跟在席遥身后,坐在了饭桌旁边。 “没有西红柿鸡蛋。”祁连小声嘀咕。 “我讨厌。”席遥毫不留情的说,他现在就是听见那几个字都会反胃。更别说闻到那个闻到什么的。 祁连立马噤声,他现在是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样有喜恶的席遥让他越看越喜欢。 席遥回避了祁连有点灼热的眼神,埋头吃饭,气氛暧昧的让席遥喘不过气。 祁连难得没有在席遥的饭菜里迷失,吃一口饭看一眼对面的人,然后心里满足一下。觉得自己就跟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似的,然后又在心里懊恼,当初十五六岁的时候怎么就没把自己的心思看通透,要不然,早就跟席遥甜甜蜜蜜了吧! 一顿饭不温不火的吃完了,席遥这才算送了一口气,将东西收拾了收拾,这个时候,楼下的医生正好过来。“哟,这就醒了,小伙子就是身体好呀。” 祁连现在对于任何打扰他们俩独处的人都觉得伐开森。 “啊,刘姨,还让你专门过来,打算洗完碗就送过去的。”席遥不好意思的去房里把瓶子找回来,这些瓶子都是要回收的。 “年轻人,别看这年轻就不在乎身体。”祁连点头的听着,心里早就不耐烦,他好不容易用身体换来一点时间,怎么可以浪费在其他人身上。 不过,还好,医生下面忙着呢,也没做多留,提醒让人吃药就走了。 房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 ☆、第三十三章 ?  祁连眼睛一刻也没有从席遥身上移开,目光火热地巴不得直接把席遥的衣服烧个洞出来,祁连想找个切入点,把人一举拿下,他自认魅力不错,而且对方还是深爱自己的席遥,这些东西都不成问题,心里这么想着,目光也更加肆虐。席遥觉得奇怪极了,目光让他毛骨悚然,但是看人生病也说不出什么狠话。 席遥把碗筷收拾收拾,然后开始洗完,因为水池低,要弯着腰才能洗,于是昨天不免伤到的腰又开始痛起来,这种时不时的刺痛,让他手脚也比平时慢了许多,祁连见人进了厨房,半天没有出来,就跟着进了厨房,他也自认不是君子,见人就跟在后面抱上了。 “席遥。”祁连现在越来越喜欢这样温柔的喊他名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叫他的名字也觉得感觉不赖。 “祁连,放手!”席遥狠狠一怔,手上是湿的,不方便动,就不停的耸肩让人离他远些,但是这个动作不仅毫无用处,反而让祁连色~心更起,手脚上更是不规矩了。 祁连身体贴着席遥的背部,下身在席遥身上磨蹭,手更是不老实,从上衣的下面滑进去,捏着两个小球。席遥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手湿不湿的问题了,反身就是要推开祁连。那天的冰冷的性事还让他记忆犹新,这时想起来,直骂自己蠢,竟然忘了这个人是副什么德行。 祁连直接把这推阻当做挑逗给无视了,把人的上衣扒至胸口以上,想好好的品尝聊解相思之苦。但是却被满目的伤痕给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祁连干脆把席遥的衣服给扒了个干净,发现上半身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包括上次他施虐的痕迹。 祁连虽然病着,但是席遥同他力气一比还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祁连扒他衣服,就跟给小虾剥皮那么简单,完全没有给席遥说不的时间。 “这难道不是你干的好事?”席遥闭着眼睛,从那一夜开始,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身体,只要一看到就会觉得全身发凉。 “我”祁连一时接不上话,对方很明显还在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可是他这个情商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能解决问题的话,于是闷闷地把席遥的手放在水龙头下,把手上的泡沫冲干净,然后找毛巾给他擦手,把他推出厨房,让他坐在沙发上,“我来”祁连丢了这么句话,就把席遥给听懵了。 祁连虽然没有洗过碗,甚至说没有干过家务,但是真的要洗,也不可能搞不定。于是轻轻松松的把几个碗给洗干净,看到脏兮兮的碗变干净,果然舒爽。是的,祁连居然从这以后爱上了洗碗。 席遥不放心的伸头,看到满池子的水,忍了又忍,最终放弃了对祁连这种浪费水的事进行严肃的批评,心中不禁狠狠唾弃自己,真是脸皮太薄了! 祁连邀功似的,跑到席遥面前,脸上却还是小事一桩,心里就等着席遥夸奖自己顺便不计前嫌呢! 席遥当然不会夸他,向他这种洗碗法,夸他就是对不起非洲人民。祁连见席遥不搭理他,就觉得很沮丧。想到对方身上的伤,“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回来,你可一定要给我开门!”祁连担心,他出去一趟,回来席遥就不给他开门,这个可能性很大,比如现在席遥就只想把某人请出去。 祁连这是下去买红花油去了,给人推拿一下,然后顺便拐带上床也是个不错的注意,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祁连已经把脑子里那一点肥皂剧糅合到他的生理需要里。 祁连记性不错,知道一楼开了一间小诊所,刘姨看到祁连过来,略诧异的问,“怎么身体又不舒服了?” “我来买红花油。”祁连还是很礼貌的,毕竟他现在追求席遥,对他身边人友善一点肯定不会错。 “你撞到哪了?”刘姨顺口问问。 “不是我,是席遥。” “哦,是遥遥呀。那你等一下” 祁连突然不爽了,遥遥?好像那个韩革也是这么叫,就他一个人才喊他席遥,突然觉得让自己太生分了。回去他就改! 祁连拿着红花油蹬蹬蹬的上楼,席遥还算脾气好的给人开了门,然后就被祁连要抹红花油的举动给吓到了。 “我自己来,不用你。”但是这种话明显没有任何作用,祁连照扒不误。 最后席遥还是没有守住自己的上衣,三件上衣都给扒掉了。 “好了好了,遥遥。” 席遥听到这句就当场楞在那。祁连从没这么叫过他,韩革倒是叫过,却没有给他太大起伏。祁连温柔的语气让他不想反抗,因为会叫他遥遥的人越来越少。 祁连明显很满意席遥的反应,唇角露出明显的笑意。把红花油倒入手心,在席遥的身上轻轻的揉,因为被人这样的触碰,席遥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竖起。 祁连一开始还很温柔,后来突然来了点坏心思,揉起来的时候加了点力道,席遥一开始忍着不说,后来实在是痛很了。“祁连,轻点。” 祁连听到这类似娇喘的声音,心思上就开始浮想联翩了,手上的动作也越揉越不对。怎么揉到裤子下方了呢?那里可没有伤呀! 席遥第一时间制止了祁连要往下的手,“你干嘛!” 祁连讪讪的收回手,“我就看看下面有没有伤到。” “没有。”席遥冷冷的回道。 祁连这下手一下都不敢乱摸了,但是下身可不如手那么乖巧,早就硬的发痛,但是又不想失去这个献殷勤的机会,只能忍着,下一顿肉还不知道在哪呢,他不得先捞点福利! 终于把上身揉的红红的,祁连又多吃了几口豆腐才不舍的放手。 席遥心里有点烦躁的把衣服穿起来,毕竟昨天还想跟这个人离的远远地,这样又被这个人插手自己的生活,甚至有些力不从心的味道,让他有些害怕。 ? ☆、第三十四章 ?  祁连借着照顾病人的由头,又在席遥身边磨蹭了几日,席遥居然也没有再说滚出去这样比较激烈的话,这让祁连安心不少,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终于改善了不少。 但是还没等他开心两日,韩革那家伙又溜溜达达的跑过来,看着就让人生厌。 “这个人怎么在这?”韩革质问席遥。韩革前几天出国办点事,回来居然又看到这个男人跟席遥搅在一起,生出一种背叛感,语气也不由的愤怒起来。 还没等席遥解释,祁连也万分不爽的开口,“你来得我就来不得,你究竟算是他的谁呀,还男朋友,你就乱给自己扣帽子吧!” 韩革知道上次随口的说法,被席遥否定了,心里更是气恼。“你怎么还跟这个人混在一起,他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踹掉渣攻的一百零八式 作者:聊赖 第6节 席遥觉得这个韩革有点陌生,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他看做弟弟的男孩,这个人不仅个子拔高了,其实性格或许也变了许多,只是他并不给他看到其他面罢了。 “韩革,他生病了,我只是看到了,不能不管。”席遥有点心虚的解释。他不能否认这几天祁连对他的好,虽然不可能说这是爱什么的,就算是对方一时兴起,他一个孤独了太久的人,稍微有一点温暖就会不忍推开,犯贱大概就是这么一说,每天晚上都提醒自己,明天一定要把这个人赶出去,但是早上被这个人温柔的叫起来,还买好了早点,熬好了粥,这句话就怎么都噎在嗓子里。 但是这种解释却更让韩革气愤了,“他生病?他现在看上去可不像是生病呀,席遥,你果然还是喜欢这个混蛋,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韩革一时冲动就说了出来。 席遥一时失语。韩革喜欢他?席遥心中郁闷,他一点是他从没有考虑过的,他实在是将韩革当做弟弟,就算是现在人比他高了一个头,他也没有想过其他。 祁连这个时候都快炸掉了,这是什么鬼,居然当着他的面挖他墙角,他怎么可能忍得下去。“你干嘛,席遥喜欢我,关你屁事,你算哪门子里冒出来的,凭什么要考虑你呀。”祁连很厚脸皮的说席遥喜欢自己。席遥因为还在韩革喜欢自己,自己怎么办的问题上思考,于是居然没有出口反驳。 祁连暗喜。 “你闭嘴,我在跟席遥说话。”韩革看到祁连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肺没有气炸。 “韩革,抱歉,我”席遥不由生出些愧疚之情,从以前开始韩革就对他很好,而他没有问过为什么,所以,他把这当做朋友之间的义气,他觉得如果有什么能让他付出的,他觉得就算是生命也不会在乎,但是如果是感情,他却退却了。这并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为什么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呢。”韩革似在喃喃自语,但是席遥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无论是当年救助我的奶奶,还是这段时间的帮助,我都万分感激。但是我无法想象你站在那个位置。”席遥掂量着说,毕竟他可以在乎的人不多了,虽然他不想失去这份友谊,但是却也不想掉着对方。 韩革垂下眼眸,心中果然有些失落,他从青春期就幻想的男孩子,他在异国的时候常常会想起,以至于,他找了个眉眼跟他相似的人做他的初恋。但是性格总是不同的,然后他交往过好几个男男女女,但是心中总还是想着席遥,难道说,真的是没有得到的便是最好的么? “再见。”韩革失落的离开。 祁连心中暗爽,终于给自己扫清了一个情敌,这下他拿下席遥岂不是只是时间的问题。 席遥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终究没有挽留。 “祁连,你病好了,可以回去了。”席遥关上房门,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祁连像是没听懂似的,疑惑的皱了皱眉,席遥不是应该接受他了么,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一定是他听错了。“遥遥,你在说什么呀!”祁连还无知的笑了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祁连。”席遥很认真的看着祁连。他不能再这样跟祁连呆在一起了,并不是因为韩革,而是,韩革的出现让他更加确定了这一想法。感情什么的,玩不来就不要玩,他一个人过着,过着过着也就习惯了。 祁连呆了呆。怎么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席遥,我的病好了,你身上的淤青可还没有消呢。背后那些地方,你够不着的。”祁连眼巴巴的望着他,希望他能改变心意。 “这种伤过两天就会好,不需要涂药了。”祁连这些天总是乘抹药的时候吃他豆腐,他只是没有戳破而已。 “其实我这两天还在干咳,大概没有好全,以后可能会留病根子呀!”说完就咳嗽了两声。实际上祁连在打完针的第二天就好了差不多,现在别说是咳嗽了,连鼻涕都没有。 “祁连,我当初带你回家的时候就说过,病好了,就回去,你也是答应的。”席遥并不想再在这种问题上纠缠。 “我”祁连大概这辈子都没有这辈子束手无策加最笨过。 “我走了?”祁连一边看着席遥一边往后退,“我真走了?”语气全都在席遥挽留。 “等一下。” 祁连一听,眼睛都发亮了,嘴巴咧到了耳朵后面。心中想,果然要离去的时候就知道舍不得我呀。 “你的行李箱。”席遥从沙发旁拖出了被祁连遗忘了很久的行李箱。 祁连瞬间的笑容就凝固了。 “你走吧。”席遥替祁连把行李箱拖到门外,然后连带着祁连,都关在门后。 最后还是我一个人,一个人就一个人吧,也没有什么不好。都走吧。席遥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想。 ? ☆、第三十五章 ?  而这个时候,门外的祁连可不甘心,好不容易和席遥相安无事的呆了几天,他也觉得感觉不错,现在想让他放手,怎么可能。他都想好了,现在就去找个宾馆,洗个冷水澡,依席遥的性子,不可能不照顾他。 这是他的下策,因为这几天席遥没有催过他离开,于是就没有打算实行,导致现在突然被赶走了,失策失策。 祁连还是去的上一次的宾馆,交了钱就直奔房间的浴室,开了冷水,祁连一脱衣服就发现,全身汗毛都竖起来,鸡皮疙瘩一身,但是还是毅然决然的站进了冷水下。这下真的是透心凉呀! 祁连神清气爽的湿着身子,等着感冒发烧,不过,怎么回事?等到了半夜十点一个喷嚏都没有打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他身体太好了? 祁连空坐了半宿,还是没有如愿以偿。这下把他急的呀,最后居然从门口找了块砖头,掂量掂量,然后砸自己的腿,当然不是砸断,就是砸出血。看着伤口,终于觉得满意了,又退了房,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向席遥家。 才下午三点,席遥不在家,不过祁连还是找到了席遥放在门外的钥匙。然后贼贼的笑着。 等席遥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祁连殷勤的给他煮了泡面,因为不确定席遥什么时候回家,于是泡面下的有点早,席遥回来的时候,已经泡的有点烂。 “你怎么在这,我不是让你走了吗?”席遥无法否认开门看到祁连时,心跳慢了半拍,但是语气上却是不留一点余地。 “我出门没注意,摔倒之后腿撞到了转头上,你也知道我家已经被我那个哥哥继承了,我不想回去看人脸色,所以只好来投奔你,你不会这么狠心的赶我走,对吧!”这套说辞,祁连已经背的滚瓜烂熟,说起来情真意切,快连自己都骗过了。 祁连卷起裤脚让席遥看他的伤口,其实就是坏了一块皮,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因为他一直没有处理,所以流出来的血,看的吓人,其实没啥。 “怎么弄得呀!”席遥看见伤口就心疼了,匆匆走过去,让他坐下,看他的伤口,“怎么都不去诊所做处理,如果伤口发炎怎么办。” 席遥下意识就拿出了关心的语气,祁连听得美得冒泡。 “你不会再赶我走了吧,我都伤成这样了。”祁连乘机问,席遥这个人一向死脑筋,答应别人的事,一定不会改口。 不过,席遥还没有傻了吧唧的同意,只说,“你先跟我去把伤口包扎一下。” “不行,等一下,我给你煮了泡面,吃完再去,反正也不急,泡面再不吃就会泡烂的。”祁连还是心心念念着泡面,他很清楚席遥是个缺少被关爱的人,所以他尽量做些,让席遥觉得温暖的事,总是能一步一步瓦解他。 说着祁连一瘸一拐的端出了早已泡烂的面条。 席遥其实并不爱吃这种泡软的面条,吃多了会反胃,准确的说,他不爱吃泡面,但是祁连在一边期待的看着,他总不好拒绝。还是囫囵吞枣的喝下了这碗泡面汤。虽然口感糟糕,但是席遥意外的没有觉得讨厌。 席遥着急的吃完泡面,就要带祁连去诊所。席遥扶起祁连,祁连这个时候乘机把全身重量都放在席遥身上,反正他有腿伤。头时不时还会蹭过席遥的耳朵。祁连的头发硬硬的,弄得席遥耳朵痒痒的,席遥不自觉的耸耸肩。祁连暗自偷乐。 等把祁连的腿安顿好已经十一点了,祁连美滋滋的把手从席遥的肩膀上放下来,坐在席遥的小床上。 “你的伤口不能碰水,我去弄点水,今天先随便洗漱一下吧!”席遥说着去弄水,祁连看着席遥的背影流口水,心想着,我家遥遥果然是持家好□□呀! 等席遥端来一盆水,祁连突然觉得不对劲,“噗~” 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宁静的氛围——祁连居然放屁了! 祁连脸上一红,他这辈子都没有过的丢人。然后肚子开始不安宁的咕噜咕噜的叫,看样子昨天洗冷水澡的副作用终于来了,不过不是发烧而是拉肚子! 席遥当然听到这一声,而且还能闻到一种让人屏息的气味,席遥诧异的看向祁连,祁连的表情就精彩万分了。席遥用了三秒钟消化祁连也会放屁,而且还很臭这个事实,第四秒,祁连就健步如飞的奔向厕所。 祁连一坐不起,在厕所呆了一个小时之久,在他总觉得可以擦擦出来的时候,肚子就开始抗议,一开始席遥还在门外关心一下,祁连一看席遥在门口,脸上就不淡定了,拉肚子也拉的不愉快,“你先去睡,别管我,快去快去!” 祁连这个时候懊恼万分,昨天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冲凉水澡就冲吧,怎么不给肚子盖上,现在好了,丢人了吧! 等祁连如释重负的从马桶上站起来的时候,虽然菊花隐隐作痛,但是还好,肚子总算是清空了,不过他好像暴露了什么,比如腿,不过席遥好像没有在意到吧,好像应该 祁连出来的时候,席遥在沙发上头点呀点,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就睡了,但是一听到动静,还是醒了过来,“好一点吗,这里有治拉肚子的药,你吃完再睡,被子我也给你加了一床。晚上不要踢被子。”席遥耐心的嘱咐着。 祁连听着这一段话,竟然觉得鼻头一酸,他大概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以前不在意不知道,现在想想,这么好的人放在自己身边,自己怎么总没注意到,他以前就肠胃不好,那个时候,席遥听说了之后,就一定会给他带肠胃药还有煲的养胃的汤,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意,连声谢谢也没有。这么一想,顿觉的曾经的自己过分。 祁连小心的走过去,突然就将席遥抱进怀里,“席遥,我知道,以前的我,很混蛋,但是现在不会了,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祁连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席遥不知所措,很想就这样的点头,但是心中的结在那,解不开。 祁连见席遥不回话,知道他心里还在在意以前,就不再追问,将席遥抱起,“我送你回去睡觉。” 额,但是想耍浪漫的祁连完全忘记了,刚刚在马桶上蹲了一个小时的是谁,刚将席遥抱起,又整个人一抖,席遥又掉回了沙发,这下好了,席遥彻底清醒了! 囧!!!? ☆、第三十六章 ?  祁连花了一天时间把自己的脸面都掉光光之后,还是有所收获的,席遥对他的态度终于有所好转,不像前段时间一样对他不理睬。祁连觉得自己又成功了一大步。离床上的距离不远了,不能说祁连色,这是一个二十多岁小伙子的正常心理,每天呆在爱人的身边,说没有想法,他又不是阳痿。 不过,目前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祁连现在没有工作,但是也不能算是什么也不干,比如他正在学习做一个好的家庭煮夫,经过一个星期的□□,席遥晚上基本能吃上一顿热腾腾的蛋炒饭了。祁连找到自己的价值,对做饭就更加上心,但是能力却逃不过蛋炒饭。 在他们之间关系越来越和谐的时候,祁连的母亲找上门。 “祁连,你究竟在干嘛!家里什么都不要了,来这里跟一个男的同居,你疯了吗?”他母亲平日总是光鲜靓丽的,很少有这种暴躁的表情。 “妈,我麻烦你不要管我,我现在这样很好。”祁连还能不知道自己妈是什么德行,她怕自己儿子没了位置,她以后少了一个可靠的经济来源。 “你知不知道,祁言那个小子有多气人,眼睛都快看到天上去了,不就这么看着你妈出去让人欺负的!” “你只要不去招惹人家,继续出国玩不久好了嘛,爸又不是不给你钱,你跟我这急什么,以爸的身体,一时半会也走不了。”祁连对自己的父母的感情真的多不出什么,他本来就冷清,现在唯一一点温度也都分给了席遥。 “你在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是教你来对付我的吗!”他妈脸上的粉都抖三抖,本来的一点贵妇气质荡然无存。 “妈,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真的像泼妇骂街!”祁连冷眼道。 他妈听到这句话,一下就哭出来,像个小孩一样。 席遥回家就看到这幅场景,祁连坐在沙发上,一个女人坐在地上哭。席遥第一想法就想到了那些狗血剧,男的搞大女人的肚子然后女的来声讨,男的不理不睬。 “这是怎么回事?” 祁连见到席遥,因为心情不好,也笑不出来,只能闷闷的说,“遥遥,你别管。” 这句话,可就坐实了席遥心中所想。 “祁连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然后席遥扶起女人,让人坐在沙发上,给人倒了一杯水。 祁连后知后觉的发现席遥好像会错意了。 “遥遥,这是我妈!她让我回去,我不愿意。”祁连这个时候语气就带着讨好。 席遥愣了愣,因为化妆加保养得当,所以岁月在这张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说是二十多岁也有人信,席遥自然没有往那方面想,虽然席遥曾经见过祁连的妈一次,但是时间久了,而且当时情况也不好,所以不记得样子。 “那你回去吧。”席遥自然而然的回答道。 祁连的妈妈没有想到席遥站在自己这一边,就又开始催促祁连回家。祁连哪里肯回去。 “妈,你今晚先回去好不好,天已经完了,这里也没有地方给你睡,至于回去这件事,没有商量,就是不可能。”祁连态度还是很坚决,席遥不好说什么。 好说歹劝才把祁连的妈妈给弄走。 “祁连,你不该这样对你妈妈。”席遥十多岁妈妈就走了,所以见不得祁连对自己母亲这个态度。 “唉,你不懂,她从小就是这样,每天耳提面命的让我学习,让我继承父亲的公司,利用我给她自己加砝码,我都已经烦透了,这次让位,是我主动的,她却要我一定去要回来。我已经不想被她过多的干预了。” 席遥听到这里也不说话,毕竟是对方的家事。 祁连却希望他能多问一点,于是说道,“我父亲在结婚之前是个花花公子,在外面搞大别的女的的肚子,然后那个女的生下一个小男孩,不过我父亲并没有娶她,而是给了一笔足够远走高飞的钱,而那个男孩就是我的哥哥祁言,好吧,我真的很讨厌叫他哥哥,然后才娶的我妈,我妈结婚之前就花钱大手大脚,结婚也不过是两个人适龄就凑活凑活结婚,生完孩子这个义务,两个人又开始过起了结婚之前的生活,我妈很在意,那个小孩,所以从小对自己的小孩很严格,怕以后财产落不到自己的头上。” “就跟在听电视剧一样。”席遥说。 “父亲生我是为了完成家族使命,母亲生我是为了得到财产。所以我才会离开那个家,祁言想要那种东西,送给他就好。”祁连在祁言提出那个条件的时候真的没有多的思考或不舍,反而在真正放弃之后,觉得如释重负。 “遥遥,我现在最重视的只有你。”祁连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虽然矫情,但是效果却是不错的。 席遥脸直接红了,本来听着对方的家事,虽然不能体会,但是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孤独,这跟以前的祁连是不一样的。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祁连更为鲜活。而那句有点深情的告白,他的心跳不自觉的停了一下,又加快的跳动。 感觉到席遥的害羞,祁连刚刚阴郁的心情瞬间就被治愈了,“我给你做了炒饭,等一下,我去热。” 席遥已经连吃了好几天的炒饭,真是亏他不觉得腻歪。 过了一段时间,祁连的母亲终于放弃了,留下了一大笔钱,又继续开始她风光无限的生活。 祁连在过了一段时间虾米生活之后,感觉可以跟席遥的生活日趋稳定,终于决定要出去工作了。席遥也不再排斥祁连在他的生活里出现,甚至觉得,这样生活下去,或许也不错的感觉。 一切都在往好的发展。?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如果我说这个就是结局大概会被打死,额,其实生活哪里有那么多波澜起伏嘛! 感觉我还是会被打死,但是,额,这个就是结局了,就像童话故事一样,两个人幸福的住在了一起。 第一次完结一篇,以后我一定写了大纲在码字,我知道教训了。 应该会有一个小番外,毕竟我们的小攻没有正式吃掉小受呀!而且我们的小攻还是个没有爱爱技巧的攻,这个总要改善改善。 ☆、小番外——夫夫生活床上那些事 ?  祁连最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律师。 祁连以前学的是金融专业,所以席遥都没有想通他是什么时候考的律师证,然后对方回了一句,大学的时候,无聊就去考了,然后碰巧就过了。席遥吐血,果然人比人气死人,想他一个大四毕业才堪堪过四级的人,听到果然无限忧桑。 虽然席遥也算是默认和祁连的关系,但是过去痛苦的性~事,还是让他在这方面有所畏惧,所以感情日渐升温的两人,在床上这方面还是点到即止。 多半是祁连扑倒席遥,啃之,啃着啃着,席遥踢之,最后祁连,冷水洗之。总之不能更惨。 而且现在的祁连一点错都不敢犯,霸王硬上弓什么的,脑子里想想就好。 席遥心里也清楚,两个人在一起,这方便是难免的,但是身体上的疼痛造成的恐惧不是那么容易抵消的。 不过,当然祁连每天都贼心不死。 祁连现在终于在寡然无味的蛋炒饭上有所长进,学会了扬州炒饭这项新技能。甚至还会加点老干妈调味,味道还能意外的不错。席遥因为回家晚,而且一工作就是一整天,所以不能在家务上尽心,他会不好意思,于是,每天吃完宵夜,就会做第二天的菜放在冰箱,祁连虽然心疼,但是抵御不了美食的诱惑。席遥也做的心甘情愿。 不过,每次席遥做饭的时候,祁连就会在旁边捣乱。不是抱着腰,蹭他的痒痒肉,就是舔他的耳垂。席遥又不是植物人,他也是个正常的男性呀,不可能没有生理需求,经常被他弄得□□焚身。 但是肯定不会做到最后一步。最多不过是用手。 祁连经常有,今天吃掉算了,明天大不了负荆请罪的冲动。但是最后都是理智占了上风。 今天稍有不同,祁连已经给席遥弄了一次,但是席遥居然没有马上踢开他,这让他喜出望外。在人身上亲的更是卖力。因为不知道哪天席遥就同意了,所以润滑的东西,他是常备的。这次终于派上用场。 席遥这次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等待凌迟般的痛感,但是这次是怎么回事,除了开始的时候有点涨的难受,久未用过的器官,居然没有痛的死去活来。祁连也感觉这次契合度不错,于是干的更加卖力。 这可是两个人正式关系之后的第一次,具有纪念意义,祁连这么想着,可是,一激动,额,就悲剧了。 “好像快了一点”祁连脸憋得通红,太丢人了。本来想好好表现一番,让席遥以后能爱上这个滋味啥的,最后居然 席遥作为一个男性,当然知道,这是关于男性尊严的问题,于是没有出声,而是,用手碰了碰。 祁连直接血脉喷张了。于是两个人终于有了比较美满的第一次。 因为生物钟的问题,早上席遥先醒的,虽然昨天的状态还不错,但是起床的腰酸还是没有办法避免。席遥想着今天放假想赖会床,还没迷糊多久,祁连就醒了, 祁连满脸都是酒足饭饱后餍足的表情,醒来看到席遥就亲了又亲,席遥都被亲的脸红,又不好意思睁眼。祁连当然发现了,却故意的亲很大声,看席遥从耳根红到脸颊。 席遥终于忍不住睁开眼。 “昨晚还好吗?”祁连眼巴巴的问着战绩,他自认还是不错的,当然高估自己是人类的通病。 “比以前好,以前痛,现在只是有点难受。”席遥早起,脑子还不甚清楚,所以回答的好像太过老实。 祁连瞬间就脸黑了。“我以前很差劲么?” “会很痛,也不会有舒服的感觉。”席遥还在不清不楚的回答祁连的话,完全没有在意到,对方的脸色。 这无疑是对祁连巨大的打击。看来,我们的祁小攻,在追妻路上,还有爱~爱技巧这座大山要跨,请今后也要继续干巴爹!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6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