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边怪事连连》 正文 第1节 我的身边怪事连连 作者:南峥公子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我的身边怪事连连 作者:南峥公子 文案 上: 有人说梦是人的潜意识,有人说梦是预言,有人说梦里的场景是人的前世,有人说梦是人大脑未沉睡之下想像出来的场景…… 那么连续好几天做梦到梦到一个地方内容却不同,这,正常吗? 下: 正在读大学的白半凡来到一个叫蒲公英的小镇写生,他发现这里有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没有蒲公英,带着疑惑他住在了一个村民家里,却听到那家的孩子说……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恐怖 花季雨季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半凡 ┃ 配角:韩尧,陈栓,吴永思 ┃ 其它:无cp ☆、【木楼诡事】——第一梦 有人说梦是人的潜意识,有人说梦是预言,有人说梦里的场景是人的前世,有人说梦是人大脑未沉睡之下想像出来的场景…… 那么连续好几天做梦到梦到一个地方内容却不同,这,正常吗? 梦里的地点是我小时候老家门口的那个废弃的土砖窑,就是那种从外面看是个土堆中间通到底却是个大坑的形状,那个土砖窑的另一边是我奶奶的牛屋,据我奶奶说那个牛屋旁边的洞穴以前也是牛屋,不过那里来了条大蛇把牛给吃了就换了地方。我去看过,那里确实有个直径有大海碗那么粗的深洞,我和小伙伴还往里扔过石头,很久都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我说,“奶奶骗人,那个洞是大,可也没到能塞下一头牛的地步啊。“ 奶奶看着我摇摇头,“那蛇是蛇妖,变大变小都行的,凡凡以后可不能往那边去玩儿,蛇要吃人的。“ “那为什么我们不搬家?万一蛇要吃我们怎么办?“我当时确实是吓坏了,吵着闹着让奶奶搬到别的地方住。 奶奶安慰我说,“凡凡别怕,蛇要吃凡凡奶奶就把它打跑。“ “奶奶骗人,“我郁闷。 后来奶奶还说了什么我却记不大清了,只记得她说蛇妖是有领地意识的,只要不到那里去它就不会出来。这导致了我从那以后都对那个地方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每次都只敢远远瞟一眼就跑开了。 童年就这样在奶奶编织的神仙魔怪、魑魅魍魉中度过了。 有人问,后来呢? 后来?我轻笑,后来我长大了,再也不会被什么蛇妖吃人、中元节不能出门之类的故事给吓到了。 我自认我胆子已经够大了,就算现在镜子里爬出来一只女鬼我都能面不改色的把她塞回去。 可我这次还是被吓到了,毕竟那种鬼还是看得见摸得着,梦,却是虚幻的,让你都分不清它是真是假。 我想,要是有个存真的世界该多好。 故事是从我大伯家做新房开始的,做房子地面不平大家都知道是要填基角的,我大伯就很机智的就地取材,正好土砖窑铲平后还能做道场。 那天晚上我开始做第一个梦,梦醒后我只想说,我了个擦!坑爹呢? ———— 离中考还剩两个多月,每天都是考试考试,考这个字已经被我刻进了心里,就连做梦我都梦到自已变成了一根羊肉串儿被架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烤。 上次放假回家我爸说他把老家的宅子卖给了我大伯,我大伯家今年要做新房。其实我心里是不舍的,我的童年都在那里度过。 夏天了,寝室夜里格外的热,好几个人都在挑灯夜战,我却躺在床上等待睡意,昨天梦到自已已经烤了八分熟了,今天是要全熟了吗?熟了谁来吃呢?听说人肉是不好吃的,毒素太多,不知道烤熟了加上孜然味道怎么样。这样七想八想的我终于沉沉睡去。 “凡凡哥哥,我们去那里玩!“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指着土砖窑高兴的说。 我看着那绿树繁茂的砖窑心里下意思的排斥,仿佛去了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我不去,要去你自已去!“ “那凡凡哥哥我们去玩过家家!“小女孩儿一点也不因为我的驳回而生气晃着羊角辫又是兴奋的建议。 “算了,我们就去那里玩,“我扁嘴,谁要玩小姑娘家家玩的游戏? 今天走到那里的路格外长,平时几步就到的地方这次硬是走了一分多钟还没到,我隐约好像听到羊角辫小姑娘在和我说再见,等我再回头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羊角辫小姑娘呢?记忆里好像是她死了的,那她又是谁?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 我又去看土砖窑,这才发现我已经到了底下,看着满是绿叶的顶端我不想上去。 我往后绕,我家新买的小牛崽在那里,我想去看看。 走到后面我没有如愿看到我家的小牛崽,那里只有一幢小木楼,小小的一座两层小楼。 好奇心作祟之下我走了过去。 小木楼的大门竟然没关,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把灰色的茶壶三个黑色的茶杯,桌旁是三把椅子,还有一个老爷爷坐在里面喝茶。 “小朋友你过来,“老爷爷看到我后笑眯眯的招呼我,那模样就像个慈祥的长辈。 我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等进了楼里才发现里面是真的小,并且桌上椅子上都有一层灰,好像很久没人住的样子。 老爷爷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你上去找姐姐玩儿好不好?姐姐都没人陪她玩很可怜的。“ 没人陪她玩?是好可怜,我都有茵茵陪我玩。咦?茵茵是谁呢?我怎么不记得?算啦,不想啦! 小木楼没有楼梯,只有一把木梯通往楼上,楼上只有一张床,一个长桌柜,桌柜上放着很多好玩的,还有一盒子弹。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儿坐在床上梳头,她招呼我,“快来和我一起玩儿啊,我把桌上的玩具都给你玩。“ “真的么?“我才不信。 “真的,“她点头,“不过等我梳好头我们一起玩儿好不好?“ “好啊!“我看没椅子就高高兴兴的坐在了她床上。 她的头发好长,一直在梳,明明已经梳得很整齐了还没停下来。 “你梳好了没有?“我不耐烦的问。 “快了,“我一瞬间被吓到了,这句回答不像是从她嘴里说的,而像是从她头发里传出来的。 我坐在那里渐渐有些不安,我总觉得背后还有个人坐在那里,可我每次回头又没有人。 不安渐渐扩大…… ———————— 我大汗淋漓的醒了过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怕成这样,只感觉再不醒来好像就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回想梦里那个羊角辫小姑娘,我分明没见过她但就是觉得她眼熟。 还有那个木楼,三把椅子三个茶杯,那里就是说有三个人,但我始终只看到两个人,难道真有这么一个我看不到的‘人’? 梦里的我只有六七岁,正是我最好动的时候,可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梦的地点还是那里。 之后我没再睡着,睁着眼睛一直到起床铃声响起。 室友们都陆续起床洗漱了,我也顶着两个熊猫眼起床了。 中考要考体育,我们开学就开始练长跑了,早上起来跑三圈半课间操跑四圈半,这样下来也不是没效果,人瘦了点更精神了。 “哎!你这是昨晚没睡呢?“同桌用手肘碰碰我打磕睡歪到他那边的头。 我猛得惊醒,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有事?“ “你昨晚没睡啊?干什么坏事呢?“他抱着双臂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做噩梦了,“我揉着太阳穴,头疼脑胀的不想理他。 “可怜啊,“他叹息一声朝我伸手,“来,哥帮你揉揉。“ 向后躲了躲,我信他会好心给我揉才有鬼,“不用了,我自已来。“ 看到我躲开了,他一脸惋惜的咂咂嘴。 …… 窗外是火辣辣的阳光,我往外看了一眼被防盗窗反射的阳光逛了一下眼睛。 “把你手机借我一下“,我推了推我同桌的胳膊。 他看了我一眼把他的土豪机丢了过来,我心惊胆颤的接了过来,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么不醒事啊,这可是你一个肾啊喂! 找到打电话的那栏,想了想还是输入了我爸的手机号,手机铃声响了半分钟终于有人姗姗来迟的接了。 “喂,请问找谁?“ 我愣了一下,“妈,我是张浩!“ “嗯,打电话回来有事么?生活费不够了?“ “不是,我是问你们,大伯家的房子开始做了么?“ “昨天刚填了地基,就是在门口土窑那儿挖的土,你还有事么?没事我挂了,家里忙着呢。“ “没事了……“ “滴!“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沉默了一下把手机还给了我同桌,他笑嘻嘻的凑过来一把搂住我脖子,“看你这愁眉苦脸的,跟哥们儿说说,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哥们儿今晚去安慰你哟!“说完冲我抛了个媚眼。 我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一边儿去。“ 他趴在桌上喃喃自语,“好受伤,被嫌弃了,不能好了,没爱了,心好累,浩浩不爱我了……“ 我翻着语文试卷不理他。 发了会儿神经见我没理他他又凑过来在我耳边神秘兮兮的问,“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借高利贷了还是被抢劫了,劫财还是劫色……“ 他说话时热气全喷在我的耳朵里,我不适的往旁边躲了一下,横了他一眼把那个梦还有我大伯做房子的事讲给他听了。 他听了沉思半晌才说,“说不定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的原故,你之前又记着你大伯要做房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学习。“ 我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可我就是心理有些不安。 看着黑板角落里的中考倒计时我稳了稳心神继续看试卷上的阅读理解例题。 窗外的蝉不知疲惫的鸣叫着,教室后排的几个人趴在桌上睡着了,还有些人在奋笔疾书,老师时不时的到教室来视察,旁边的同桌刷着手机消息,初三宁静而茫然的最后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发过,这是修文。●▽● ☆、第二梦 是夜。 我看了看还在挑灯夜战的室友们想了想,还是睡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中考什么的没什么热情,总觉得考好了就好了,考不好也算了,世上总不至于只有读书这一条路,条条大路通君罗马。 数着羊,我就这么睡觉了。 “凡凡哥哥,你陪我玩儿洋娃娃吧!“ 眼前是化不开的浓雾,湿润的空气沾满了头发,眉毛……积多了后顺着脸滑进衣领里,浑身都湿乎乎的,不舒服极了。 面前有人说话,似乎站着个人,她叫我凡凡哥,难道是认识我? “凡凡哥哥,你陪我玩洋娃娃吧?“见我没理她,她又重复了一遍。 “洋娃娃?“我有些恍惚的想,记忆里好像是有个洋娃娃,有人很宝贝它,那个人是谁呢? “对啊,你看她很可爱吧?“那个人猛得把娃娃伸到我眼前。那确实是个可爱的洋娃娃,白色的蓬蓬裙,亚麻色的卷发,大眼睛小嘴巴,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那娃娃小嘴巴张了张,说,“很可爱吧?“ 我吓得呆愣了一顺间,心狂跳着,脑海中拼命的想着,我不要呆在这里,快走开,快走开…… 大雾如海潮般退开了,我这才发现我正站在一栋小木楼前,我来过这里,我这么想着。 小木楼很小,只有两层,大门没关,我怀着探险寻宝的心思小心翼翼的潜了进去。 一楼好像是个杂物间,里面堆满了破破烂烂的东西,我寻了会儿,没找到什么好玩儿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了二楼,那里没有楼梯,只有一把木梯通往二楼,我心里有些兴奋,认定了宝物在二楼。 哧溜一下蹿上了二楼我愣住了,没想到二楼居然有人,那是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女,长得一模一样,一个不停的梳着头发,不个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 梳头发的少女对我招招手,“小弟弟,快来和我们一起玩儿,我把玩具都给你玩哦!“ 随着她指得方向我考了满满一桌子玩具,我眼里一亮,原来真有宝物。 “好啊!“我这么说着。 我自己玩了会儿,转头发现那个梳头的少女还是在梳头,那个坐在床上的少女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你们不是让我和你们玩儿吗?“一起来玩儿啊。 “让我把头发梳好,“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说着话却没张嘴,那声音似乎是从她脑后发出来的。没来由的全身发凉,一股股寒气从脚底往上灌。 “茵茵,你先去玩吧,“她又说道。 那个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的少女冲我柔柔一笑,脖子一歪,头从脖子掉下来一直滚到我脚边。 “我来陪你玩儿吧。“她柔柔的笑。 我低声惊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脖子又酸又痛,动动手指,一股酥麻感从指尖传到全身,我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那种又痛又麻的感觉让我想把那只手剁了。 我晚上睡觉的姿势是有多糟才能睡成这样? “大呼小叫什么呢?“上铺的人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床嘎吱嘎吱的一阵响。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时大概凌晨四点多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声,大概是睡不着了的。 我开始回忆那个梦,第一个出场的应该是那个叫我凡凡哥的小女孩儿,然后又是那个木楼,那个喝茶老头儿不见了,楼上是两个女孩儿。 两个女孩儿!!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做这种梦时在木楼二层那种诡异的感觉,难道那时候背后真有个人?也是那个坐在那里的女孩儿?那为什么那天做梦没看到? 实在想不通,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别瞎琢磨吓虎自己。 静静的闭着眼睛闭目养神,放空思想,就在我大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候身上突然一沉。我吓得猛得一睁眼,一条辫得很整齐的羊角辫从我眼前一晃而过,而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我不能确定刚才所有的感觉都是真实的,也许只是我的幻觉。 我这次才是真的睡不着了。 太阳穴一胀一胀的疼,被晨读的声音弄得有些头晕,我无力的拿一只拳头撑着额头,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奶奶曾经说过的话—— 被脏东西碰过要得大病的,须得去庙里拜个神、或是去敬个土地。 这附近有庙还是土地?我开始胡思乱想。 “你怎么了?“同桌靠过来问我,“今天一来就发现你不对劲儿。“ “我头疼,别跟我说话,“我发现其他人说话的声音离我越近我头越疼。 眼前的景物有点模糊,看着前排的人都有点儿重影的感觉。 旁边的人好像站起来了,然后把我拉了起来,顿时一阵头重脚轻,难受极了,我哼哼唧唧了几句自己也没听懂的话。 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一面纯白的墙壁,大脑还有些不清醒,我迷迷瞪瞪的想难道我已经死了被推到停尸房了?那我现在是诈尸还是尸变?好像都一样。 就在我准备闭上眼睛彻底“死去“的那一刻眼前出现了一颗头,人头上是熟悉的五官,我有些不经大脑的吐出一句话,“你怎么也死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趴在床上肩膀不停的抖动。 我偏头愣而八愣的看着他头顶的发漩,发现有点歪。 他凑过来看我,脸上是还没褪去的笑意,“你发烧烧傻了啊?“ 发烧?我刚想抬手摸摸额头他就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臂,力道很轻,“别动,你这只手正在输液,用另一只手。“ 我听话的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额头,“不烫。“他的眼睛里印着我有点儿傻的表情。 他似乎又想笑但又忍了下来,把一只手放在我额头上,手心温凉,很舒服,“是你体温太高。“ 这时候我才彻底清醒过来,“我生病了?“ “嗯,校医给你量过体温了,41度,我说你也真行,大热天的居然感冒发烧了,“同桌调侃道。 被脏东西碰过要得大病的,须得去庙里拜个神、或是去敬个土地。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身上突如其来的重物和那条一闪而过的发辫,奶奶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 “除了感冒也有热伤风的,“校医帮我把输液的速度调快了点儿,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不过你这情况严重了点儿,输完这瓶儿不退烧就去医院吧。“ “哪里是严重了一点儿啊?突然就倒了跟鬼附身似得,我看现在就该去医院。“同桌在旁边小声嘀咕。 “别听你这同学胡扯,“校医笑了笑,“有些人不常生病一但生病才会显得很严重,其实没看上去那么吓人,吃点儿药输瓶液就好了。“ “你不去上课吗?“我应了校医的话后问我同桌。 他一手撑在墙上手指无意识的抠了抠墙壁,“现在是午休。“ “我睡了那么久!?“我惊愕道。 “不然呢?“他瞥了一眼校医,仿佛在说:你看,很严重吧? “哦,我知道了,“我开始思考符水是加了糖好喝还是加了盐好喝。 “这哪里有寺庙?“ “啊?“同桌诧异的看着我,别说是他,就连在玩儿电脑的校医都回过了头。 “这不是要中考了么,我去拜拜佛说不定就能考个高分。“ “你这孩子还挺迷信!“校医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g≈lt?) ☆、第三梦 最后结果是我输了瓶液就退烧了,和我与同桌想像里的病得要死要活的情况相去甚远。看到我输了一瓶液就恢复活蹦乱跳的样子校医也是啧啧称奇。 又是夜。 我躺在寝室床上看了会儿书,然后把书往枕头底下一塞,枕头底下有寒光闪过,那是我放在那里的水果刀,我奶奶说过,刀之利器能避邪。 窗外星光闪耀。 今晚应该是不会做噩梦了吧? 怀着这种希翼我明媚而忧伤的睡着了。 “凡凡哥哥,你带我出去玩儿吧?“羊角辫儿小姑娘仰着头看我,她怀里抱着个大大的布娃娃,布娃娃正咧着嘴笑。看上去说不出的眼熟。 “带你出去?“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土窑的窑顶,虽然绿树环绕杂草丛生,但是她自己也能下去啊,“你自己可以下去啊。“我不解。 “凡凡哥哥,你带我出去玩儿吧,我把茵茵送给你。“说着她把布娃娃往我面前一送,我和布娃娃顿时来了个脸对脸,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娃娃有些吓人。 “我不要,“我把布娃娃推还给她。 “凡凡哥哥,收了我的娃娃就要带我出去哦,不能言而无信啊,“她手一松布娃娃没了支持啪得一声掉在了草丛里。 “我没收!“我呵斥道,直觉告诉我收了这娃娃肯定不会有好事。 “收了我的娃娃就要履行承诺哦,你什么时候来呢?“她仿佛没听到我说的话,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说不出的满足,“一定要来哦!“ 我心里一阵发寒,想也没想转身拔腿就跑,身后草丛里传出了一阵少女幽幽的哭泣声,这哭声刺激我跑得更快了。 一口气冲了下去,我看着眼前的小木楼有些怔神。小木楼很小,只有两层,大门没关。好熟悉的感觉。 我跑了进去,经过大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门,大门轰然倒地扬起一地灰尘。尘埃漫天中我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我眼前晃过,那东西形似某种无脚类动物的尾巴。 等灰尘淡了我才看清楚这里的真容,这里面积很小空无一物,地上积着层厚厚的灰,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这种念头来的毫无预兆又有点莫名其妙。 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二楼瞟去,楼梯间那里没有楼梯,只有一把木梯通往二楼。 上去!一定要上去!这样的念头排山倒海一样涌进了我的脑海。我似乎被某种情绪控制住了心神。 上了二楼才发现这里和一楼一样脏。这里只有一张床,一个长桌柜。床上的床单灰不溜秋的看不出本来色泽,倒是那个桌柜很干净,一尘不染锃亮锃亮的。 桌柜上有一把木仓,那种长猎木仓,我走过去想把它拿起来看看才发现这不是一般二般的重。 “咚咚咚,“楼下突然宣闹了起来,很多人在大声讲话,怎么回事? “砰!“一个穿着不知道什么时期服装的汉子走上了二楼,好像是呼啦一声他身后就出现了一堆人,把这狭小的房间堵得水泄不通。 “原来和妖怪勾结的人是你!“那汉子一脸不可置信的吼了出来。 “我?“我话一出口才发现不对劲儿,我的声音居然变成了小姑娘的声音,低头一看两条长长的羊角辫儿垂在胸口。 “原来她……“ “居然是她……“ …… 他身后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突然冲出来一把把我按到地上,“我们剪掉她的头发给她点儿教训!“ 我的脸一下磕到地面上,鼻血哗哗的往外流,疼得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对,扒光她的衣服扔到外面看她怎么做人,“又有一个妇女的声音附喝道。 听到这句话我的身体潜意识的挣扎了起来。 又冲上来两个人按住了我,我的头发刷刷的往下掉,还有人不时的在我背上死命的拧一下,我疼得只想吼一声:容嬷嬷,放过臣妾吧!! 突然背上一阵剧烈的刺痛,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感觉脸上好像蒙着什么东西,我想抬手把那东西推开,它阻碍了我的呼吸,抬手确发现手不能动。向周围抠了抠,我发现我手边是泥土,还是碎的。 我居然被人埋了起来。 背上是一抽一抽的痛,能呼吸到的氧气越来越少越来越浑浊,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眼冒金星,胸口也开始钝痛,我大口大口的喘息,氧气确一点儿也没有了。 我的意识消散的前一刻感觉到的是什么坚硬的东西擦过我的手臂。 ……… 我刷得一下坐起来掀开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梦里那种窒息感太强烈,我捂着胸口感觉有些气闷,喘了一会儿捏着拳头在胸口捶了几下才把气给吐匀了。 浑身脱力的倒回床上,静静的躺了一会儿。 这梦做的太糟心了,再这么多来几次我非死了不可。我从枕头底下抽出水果刀塞到床底下,这刀避个屁的邪! 我的动作有点儿大,床晃了几下,上铺的嘟嘟囔囔了几句我没听懂的话,我气得往头顶的床板上踢了一脚,他翻了几个身又睡死了。 月光从窗口流泄进来,照得寝室里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我开始思考我做的几个梦。 这种梦从第一次开始算起我已经做过三次了。 第一次在梦里我是七八岁,第二次是十岁左右,这次是十二三岁,并且梦的感觉越来越真实,这次在梦里居然产生了疼痛感,不是说在梦里感觉不到疼的吗? 这种梦到底预示着什么呢?想着我摇了摇头,明天就放假了我回去问问那个土窑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就好了。 我以为我会像往常一样再也睡不着,可事实是我睡着了,睡得还挺沉。 梦里我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和奶奶围着火盆儿守岁。 “那只老鼠啊就这么掉进了酒缸里喝醉了,它想爬出来呢,结果被酒缸上的木板挡住最后淹死了,那酒坊的老板早上起来一看,嚯!好大的老鼠啊,放到秤上一秤,足足有七斤半比小狗还大呢,“火光里奶奶的脸被照成了橘红色,眯着眼睛放缓声音给我讲我听了无数次的故事。这个故事无论听了多少遍我这时都会问一句:老鼠怎么会长这么大的?它吃人吗? “老鼠怎么会长这么大的?它吃人吗?“我歪着头好奇的问。 “它啊,它在那酒坊里偷吃东西不停的吃不停的吃就长这么大了,凡凡别怕,咱们家没有的,“奶奶细着嗓子安慰我。 “凡凡要记得,不能随便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的,就像这只老鼠,那酒坊老板的儿子把它带回家结果老鼠在他家偷东西吃。“ “那这个呢?“我从背后拿出一个咧着嘴笑的布娃娃。 “这是哪里来的?“奶奶接过去仔细的看了起来。 “那个土窑那里啊,小姐姐给的,“我说着皱起了眉头,“我不喜欢洋娃娃,小女生玩儿,她非要给我。“ “什么!?“奶奶大惊失色的失声道,“是不是一个扎着挺长羊角辫儿的小姐姐?“ “对啊。“ 奶奶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一丝丝温热的液体滴在我头顶上。 半晌,奶奶放开了我,脸上是还没干的泪迹,她摸着我的头顶似感慨似释然的说,“唉!没想到还是没躲过,该来的始终会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 …… “哥哥,拿了我的娃娃就要来带我出去哦!“ “一定要来啊!“ ☆、第四章 “还在做那种噩梦吗?“同桌凑过来趴在我桌子上问。 “嗯,“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手里拿着笔无意识的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画得什么?“他探头过来看,“咦?这不是娃娃吗?“ 我下意识的低头,纸上是一个咧着嘴笑的布娃娃,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性。我心下一惊“嘶啦“一声把纸撕成了两半,笑得勉强,“没什么,乱画的。“ “画得挺好撕了做什么?“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不知道在抽屉里找什么。 我盯着自己的笔尖发呆,我曾把一个布娃娃带回了家,是梦里的小女孩儿送的,我都记起来了,那段记忆不知道为什么会消失,但重要的是我现在想起来了。 那大概是我四五岁的时候,一个人在土窑旁边玩儿。快天黑了土窑上突然下来个十二三岁的小姐姐,梳着挺长两条麻花辫儿,穿着身黄色的碎花裙子,怀里抱着个没有五官的布娃娃。 她说我带她出去她就把娃娃送给我,我看那娃娃没脸挺吓人不敢要,她把娃娃硬塞给我后就跑回了窑顶。那娃娃一到我手上五官就突然出现了,它咧着嘴在笑,仿佛还要说话。 我吓得丢下就跑,那娃娃不知道怎么就跟到我家去了,我想把它拿给奶奶看却捉不住它,它跑得太快了…… “你看!“面前突然出现一只手,吓得我猛得站起来带倒了椅子,椅子倒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我没管其他人看我的视线,怒道,“你干什么?!“ 他表情有些无辜的看着我,“给你这个。“ 他摊开的手心里是一只系着红绳的玉环,“拿到庙里开过光的。“ 我把椅子扶起来坐下,捂着额头,“不用了,你什么时候也迷信了?“ “不是我,“他似乎想笑,“是我祖母,她信佛的,我给她讲了你的事,她让我给你的,你拿好。“ 他把玉环硬塞到我手里。 “谢谢,“我悠悠道。 “不用谢,不用!“他摆摆手。 他话音刚落,我继续说,“你祖母。“ “好吧,“他撇撇嘴,“想从你嘴里听到一句道谢可真难。“ “那是,也不看看你是谁,“我从抽屉里拿出要带回去的东西头也不抬,拿了半天发现我能带回去的只有作业和垃圾。 “老师怎么还不来宣布放学?“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拿着笔轻轻的敲桌子,这个动作表明他现在很不耐烦。 我没理他,我也烦着呢。 过了十多分钟宣闹的教室突然的就安静下来了。 我抬头,班主任一脸铁青(便秘)的站在讲台上,眼神雷达般的扫视一教室的人,“我在搂下都能听到你们讲话的声音……“ 八分钟后…… “你们是我教过的纪律最差的一代……“ 我往同桌的方向靠了靠小声说,“他大姨夫又来了。“ “一天来三遍这是病得治!“他低声咬牙切齿。 我笑了笑,曲起手肘撞了他一下。 不出意料我们班又是最迟放学的一个。 “每次都是我们最后!哪次能早一点儿吗!?“同桌愤愤不平的报怨,一只手拽着单肩包的背带一手插在裤袋里,总能引起过路小女生的侧目。 我瞥了他一眼,鄙夷,“你家离的近有什么好报怨的。“ “这不是……不是你离得远要坐车吗,“他摸摸鼻子撇开脸。 到了和他分手的时候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他摇摇头转身走了。 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我有些疑惑不解,他想说什么呢。 等我回到了家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拿钥匙开了门,屋里的光线有些暗沉沉的,不知怎么的我就想起了梦里的小木楼,有些心慌得把家里的窗子都打开了,看着亮了许多的屋子我心里舒服多了。 回到房间疲惫的把自己摔进床里,我随手抓了个东西准备抱着睡一觉,往怀里一拖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我低头一看,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儿,咧着嘴笑的布娃娃,她嘴一张,轻快的笑着,“一定要来哦!“ “凡凡,白半凡!“脸上啪得一声。 我猛然惊醒,左脸上火辣辣的疼,我惊呆了,“妈,你打我干什么?“ 我妈站在床边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揉了揉有些闷疼的太阳穴,竟然在不知道的时候睡着了吗? “凡凡,“她俯下身摸摸我的头,柔声说,“不用怕,明天我带你去老家那里找你奶奶。“ “找奶奶做什么?“我心里全是疑惑。 “你奶奶说过当你哪天开始做噩梦的时候就带你去找她,你先睡会儿吧,脸色太难看了,“她拉上了一半的窗帘,房间里顿时昏暗了下来,很有睡觉的气氛。 “可是人做噩梦不是很常见的事吗?“ “你说你这么多年做过噩梦吗?你不记得你奶奶给你喝过的符水了……“ 她还在说什么,我确听得有些不真切了,大脑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一阵阵睡意扑天盖地的涌进脑海,我睡着的前一刻想到的是,我好像真的没做过噩梦。 ☆、第五章 “族长!那妖物又来了!“ 是谁在说话?组长?什么组?妖物?话剧组吗? “族长!怎么办?“ 凉拌!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我的身边怪事连连 作者:南峥公子 第2节 我费劲儿的睁开了眼睛,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这是一间教室那么大的砖瓦房,房间中间放着条长桌子,二十多人围着桌子坐在那儿好像开会一样,其实也就是开会。 我正站在他们口中的族长的身后,手里拿着把长木仓杵在地上。好像个保镖一样。我眼神儿一瞟,看到另一边也站着个拿长木仓的人。原来还是两个保镖。 族长背对着我,我并不能看到他的脸,只看得到他头顶的那片儿地中海。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班主任,我们班主任也是个地中海。 “妖物当然是杀了,“族长缓缓开口,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语气里是不容置喙的威严。哇!声音也好像。 “不可!“说话的是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急急的开口胡子一抖一抖的,像只白老鼠,“族长,先人曾言此物是山神,不可冒犯啊!“ 族长抬头看向他,白老鼠明显得抖了一下,“这妖物多次伤人怎么会是山神!要相信科学,你们这些老顽固就是不听信!是不是还准备劝我备些童男童女去祭那条大蛇!愚钝!“ 白老鼠被族长这么一训满是皱纹的脸上通红一片,“我……我也没……“ 族长扫了他一眼他顿时闭上了嘴。我在心里替族长补充了一句:这才乖嘛。 “好了,“族长摆摆手,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疲惫,“这件事不要多说了,我去安排捕蛇的人手,“说着他转过了身,“马小六,算你一个。“ 看到他脸的那瞬间我愣了,这不是俺们班主任吗?怎么成族长了?咦?我脑子迷糊了,班主任是什么?感觉好熟悉,又好像没听说过。我想,那我又是谁?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不是马小六吗?马小六就是我啊! 三秒钟内所有的念头都一闪而过,我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族长点点头,一直严肃的表情略微有点松动,“好了,散会。你们俩孩子也不用跟着我。“ 前一句是对“老顽固“们说的,后一句是对我和不知道名字的另一边的人说。 等那群人都走光了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另一边的人猥猥琐琐的凑了过来,他年纪不大却长着两撇八字胡,一双三角眼,一对吊梢眉,说猥琐也不过份。 我瞟了眼他高大的身材,再看那张脸,这违合感,不行,先让我笑笑。 “哎!你叫马小六?俺叫石大状,“提到自己名字时他颇有些自豪的语气。 “是蛮壮的,“我点头评价。 “不是!“他瞪了我一眼,只是那双眼睛再怎么瞪都还是小,“不是那个壮,是告状的状,告状的状会写吧?“他有些得意的用手指在桌子上划自己名字的笔画,“就是这个!“ “为什么叫这个字?“我露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实际上我也确实吃惊,这谁家的倒霉孩子遇到了这么鬼|畜的家长给起了个这名儿?请容许我先笑一笑。 他见我一脸羡慕(大雾)就更得意了,“是俺爹取的,俺爹说这是有典故的,嗯对,是典故。俺家祖上是当大官的,大官你知道吧?你肯定不知道。“ 我:黑线!! “我确实不知道大官,不过你还是先讲你的名字吧,“我虚弱。 “好了,俺就先讲名字“,他(伪)冷艳高贵的看了俺一眼,似乎不屑与吾等凡夫俗子计较,“俺家祖上有人犯错了,有人去告御状,所以俺叫大状。“ 这孩子太实诚了,白瞎了这么一张奸诈狡猾的脸。 “俺都说俺的名字怎么来了你也说说你的名字怎么来的,“他趴在桌上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芒。 “哦,我的呀,我刚好在家里排行第六又是最小的一个,“我胡乱编了个说法。 —————————— —————————— 晚上的时候村里的治安队队长招集了所有去抓蛇的人,一共大概有三十多个人,这其中以二十五到三十五岁的人居多,很少有我这样十多岁的。 “马小六,马小六!“ 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转头一看居然是石大状,小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两撇眉毛都扬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我诧异的问道。 “是俺自己申请的!“他努力挤到前面面带自豪。 “嗯,真是个勇士,“一个敢于面对危险的中二好少年。 “好了,安静!“治安队队长吼了一声。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场面顿时安静无比,放个屁都能听到。 他满意的环视一圈,继续说,“你们要知道,这次我们是要去捕捉大蛇的,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但我们不抓到它,更多的人会有生命危险。我们这次,要在保护好自己生命安全的前题下抓到它,可以成功,也可以失败。“ “现在我开始分组,王xc和李vc、张gf一组。张gf,白kh和马bb、刘bf一组………马小六和石大状、曾好好一组。每组人一起行动不能分开。现在出发。“队长大手一挥就带着我们进军了。 “你知不知道曾好好是谁?“我小声的问旁边的石大状,俱我了解这村子还挺大的,我不认识一些人也正常,这石大状一开始不也不认识我吗?我直觉不能让人知道我“失忆的事。 “俺知道,俺知道,就是前头那个大胖子,俺娘说了,他最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事,偷过俺家一只大公鸡还不承认!“石大状的语气里满是悲愤,“俺怎么就和他分到一组了呢?“ 天太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想去想像。 “石大状,捉大蛇你怕不怕?“ “俺不怕!“他的声音里满是无畏,“等俺看到蛇要把它砍成几段!“他“咻咻咻“了一会儿,大概在脑补自己砍蛇的样子。 我再没接话,沉默了一会儿后悄声说道,“我怕。“ 无人应答大约也无人听到。 ———— 十分钟前队长把我们带到了捕蛇的地方,刚一到地儿石大状就兴奋的要冲上去,队长一把拽住了他,让我们先按之前分的小组潜伏下来。 现在我蹲在草丛里享受蚊子亲|吻的同时还要忍受石大状和曾好好小声撕逼的声音。 “啪“!我打死一只喝血喝得正欢的蚊子,“你们闭嘴!“ 也许是我长得太有威摄力了,他们同时闭上了嘴。 “你们谁知道这大蛇是怎么一回事?“我死命的挠着腿上的疙瘩,这老林子里的毒蚊子真要命,一口下去老大一个包,又痒又疼。我企图通过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这俺知道,“曾好好说,我听到了他挠痒的声音,“这老林子里原来住着一家人,一个老头两个小姑娘,那老头俺不怎么熟,两个小姑娘俺熟,长得一模一样还都梳着两条麻花辫儿,后来有天两个小姑娘跑到村里说她们爷爷被大蛇吞了,老大一条水缸一样粗。俺们村里人都不信,哪儿有这大的蛇啊,有这大的都要被老天爷惦记上招雷劈,没被劈死的都飞到天上成龙王爷了。后来俺琢磨了几天,这俩小姑娘也不像是会骗人的,俺就到这儿来找她们,结果你们猜俺看到了啥?“说到这儿他语气贼兮兮的卖了个关子。 “啥呀?“石大状傻乎乎的问了句。 “哎呀!“曾好好一拍大腿。 我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你拍得我的。“ “俺说咋不疼咧?“他恍然大悟,又说,“俺们那儿有个人就是被蚊子咬了,腿都肿了,后来就死了,太吓人了,死了后人是肿的,还流黄水呢!“ 我感觉被咬得地方顿时一冷。 “咋还有人被蚊子咬死了呢?“石大状急忙问,看来他被蚊子咬得挺多。 “俺也不知道啊,俺听他娘说是他打蚊子打得太多招天谴了,玉皇大帝派来的蚊子仙把他咬死的。“ 我打蚊子的动作一顿,半秒后啪得一声拍了上去。 “你还没说你看到了什么,“我冷冷的提醒他。 “哎呀,俺给忘了说了,“他嘿嘿笑着,“俺去那儿后就看到一条比人还粗的大蛇正在吞人,吓得俺腿都软了。不只俺咧,后来还有别的人也看到了。“ “那你这次还敢来?“我感觉有些好笑,世上哪有那么粗的蛇?多半是太害怕看岔了吧? “这次是那条蛇?“他懵了。 “难道还有另一条?“我笑,提醒他。 “可这儿不是俺看到蛇的地方,“他还是不信。 这儿不是? “蛇是会动会跑的,又不是石头呆哪儿就哪儿了,“石大状嘲笑他。 “带我去你看到蛇的地方,快!“这曾好好又不是傻的,他不仅不傻他还很聪明,看他三言两语就把石大状忽悠的不再提他偷鸡摸狗的事就知道了。他觉得蛇呆在一个地方不会乱走动肯定是有原因的。 “俺不敢去,“他窝在那儿不动。 “你不带我去我就告诉队长你是来倒乱的,石大状也会作证,“我很无情的把石大状拖下了水。 石大状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成为砍蛇英雄,听我这么一说他也应和,“对,俺也作证。“ “好,你们跟俺来!“他猛得从地上蹦起来。 “曾好好,你干啥玩意儿呢?“隔壁组的被他这一窜吓了一跳低声吼了一句。 “嘿嘿,俺尿急,俺去撒尿嘿嘿。“ “懒人,屎尿急。“ ☆、第六章 我借着天上稀疏的月光紧紧跟着前头的人,身后石大状时不时的哎哟一声让我想给他一记窝心脚。 “呱!“ 树上飞起一只被我们惊醒的乌鸦,吓得我一抖。 “嗨,曾好好你讲讲那两个女孩儿后来怎么样了吧?“黑夜里在林子里赶路实在吓人,我想排解一下这种恐惧感。 “俺知道,“曾好好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无限放大,“那个两个女娃儿一个叫茵茵,一个叫英子,茵茵被蛇吞喽,后来英子被他们冤枉成和蛇勾结,他们说那老头儿和茵茵都被吞了就她没有事,肯定是跟蛇勾结。然后,英子被村里的恶婆娘失手杀死了。阔怜啊!“ 茵茵?我莫名的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眼前似乎有发辫儿一闪而过,我好像被曾好好的故事给影响了。 “俺也见过她俩,“一直默不做声的石大状突然插话,“茵茵很喜欢笑,长得很标致,俺说俺要娶她当媳妇儿她还嫌过俺丑。俺真的丑嘛?“ “不丑,“我憋笑,“是她不懂你的好。“ “俺就说嘛,俺不丑,俺只是眼睛小了点儿,俺睁大点儿就好了嘛……“ “嘘!闭嘴!“ 我打断了他的话,他果断闭嘴。 我刚才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不是眼花,我能确定。 “慢点儿走,“我小声说。 又往前走了几步,“啊——!“ 曾好好突然惊呼半声,就像那种刚出嗓子就被扼住了喉咙一样的声音。 “你炸呼什么?“我低声呵斥。 “有…有…有…有…有…“他短促的有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不停的后退就是不肯往前走。 “我看看!“我把他往旁边一掀,看到的那瞬间我也差点儿吓尿,就是十多米开外的地方一条巨蟒盘踞在那儿,白色的身体很是养眼,不,惹眼。身体最粗的地方大概有水缸那么粗。它的头搁在身体中间似乎是睡着了。 “去看看,“我推了曾好好。 “不,俺不去,“他退得更快了。 我气得骂他,“你他妈白长了你那三条腿。“ “我只有两条腿。“ “去你大爷的!“ 我轻手轻脚的走到大蛇旁边,这里有个大坑,里头全是干草,什么草都有,大坑的中央是颗白色的大蛋,有人头那么大,看着是很大但和大蛇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 这是?蛇蛋? 我蹲在坑旁勾着身体去触摸那颗蛋,热乎乎的,似乎还有微弱的心跳通过蛋壳传到我手心。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热乎乎的?蛇不是冷血变温动物吗?怎么会有温度?咦?还是不对啊,就算是衡温动物的蛋没有母体捂着都会冰凉,这怎么会是热乎乎的?要不要这么玄异? 突然我感觉头顶上有强烈的注视感,不由自主的一抬头,我就那么愣了,头顶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离得太远我也看不清那眼睛到底有多大,只看得到那双金黄色的眼睛锃亮锃亮的看着我,冰冷无情。 我感觉全身一冷脚底寒气嗖嗖的往上灌,一下子如坠冰窟。腿一软我差点跪了,刚才我是着了什么魔才会大喇喇的跑过来? 我缓缓地朝石大状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泪,天太黑毛都没看到一个。 我心里欲哭无泪的抬头继续和大蛇麻麻对视。 蛇麻麻你好啊……我没有伤害你的蛋,一点都没有…… 大蛇的下一个动作吓得我魂儿都差点飞了,它缓缓低头,微微张嘴,吐着杏子——在蛋上舔了一口。 …… 蛇麻麻,感情您刚才没看到我来着,吓得我以为我要葬身蛇腹了,虚惊一场,真是虚惊一场。 看着大蛇又把头埋进身体里开始睡觉我吁了口气,逃过一劫的感觉。 还没等我把这口气放到肚子里新状况又来了,我的头毫无预召的晕了一下,并且越来越晕,十几秒后我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 我刷得一下睁开了眼睛,呔!哪里来的大蛇,吃俺老张一刀! 我睁眼后看到的就是我妈那如负重誓的表情,我疑惑的张了张嘴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等我张嘴后我才明白,不是你想说你就任何时侯都能说话的,我张了嘴才发现我整个人虚弱的连说话都没力气。 我这是怎么了? “你先别说话,来,喝点儿汤,“我妈拿勺子喂我喝一碗材料不明的汤,似乎是肉汤,但味道有点怪。 喝了大半碗汤我才找回了饿的感觉,我偏头避过了她喂过来的汤,“我想吃饭。“ “先把汤喝碗,“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我爬起来靠着床背拿过汤碗她也没阻止我的动作,我低头刚要把汤一饮而尽,然而下一刻我的胃里开始剧烈翻涌起来,想要呕吐的欲|望从来没这么强烈过,我看见汤碗里有一只没长毛还在轻轻抽搐的粉红色小老鼠。 她见我捂着嘴连忙说,“不许吐出来,剩下的也要喝完!“ 我默默的把碗递过去,“你也来一口?“ 她傲娇的别过头,“出事的又不是我。“ 我刚想把碗放床头柜才发现这不是我的房间,黑色的幔帐,红色的枕头床单被子,这不是!!!!! “凡凡醒了?“门口传来一个苍老慈祥的声音。 我有些激动的朝门口看去,果不其然门口站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咦?那身道袍是怎么回事? “奶奶,你怎么这身打扮?“我感觉自己的嘴角在微微抽搐。 奶奶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我手里的碗,“这汤怎么没喝完?“ “为什么要喝这个?!“这是我喝过的最恶心的东西没有之一。我觉得我此后要对汤产生心理阴影了。 “这东西很补的,“奶奶笑眯眯的说。 可我觉得我虚不受补…… 奶奶摸了摸我的额头,触感粗糙而温暖。 “嗯,没事了,“她点点头道,话锋一转,指向我的胸口,“这是哪里来的?“ 我看向面前挂着的玉环,“这是我同学送的,他说是他奶奶送我的。“ 奶奶的表情有古怪,她说,“这次还多亏了这块小东西,不然你就醒不过来了,不过事情解决完后你还是把它还回去吧。“ “为什么?“我不解。 “这不是!?“这时我妈仿佛才看到这东西,一脸惊讶的叫出了声。 我继续疑惑的看着她俩。 “唉!“奶奶叹了口气,“不知道你那同学怎么跟他奶奶说,他奶奶竟然把这东西给你了。凡凡听话,这不是你能要的东西。到时侯你说是你奶奶让还的。“ “这到底是什么?“我固执的想知道答案。 “妈!“我妈犹豫着喊了我奶奶一声,“告诉他算了,您也知道这孩子从小好奇心重,不告诉他的话我怕……“ “唉!“奶奶剜了她一眼,又看向我,“你这孩子从小就不省事儿!这东西可是道家人送给新过门的媳妇儿的,你怎么就收了啊!“ 送给新过门的媳妇儿,送给新过门的媳妇儿,送给新过门的媳妇儿…… 我脑子里被这么一句话给刷屏了。 要不要这么坑!? ☆、第七章 昨天刚下了场雨,地上都是湿的,我走过来的时侯不小心一脚踩进了水坑,脚上全是泥和水,我找了根木棍一点一点的把泥扒掉。 我妈说戴上了那块玉鬼不敢明目张胆的害我,只能让我一直做梦,让我醒不过来,等我的身体死了我也就任它们宰割了。还好在关健时刻这块玉把我唤醒了。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挂着的物件,虽然它代表的意思让我很别扭,但不得不说它很有用。 “倒!再倒!倒!倒!倒!“我大伯指挥着挖掘机倒退到我奶奶说的位置。 我奶奶说把这里的东西挖出来就安生了。 挖东西的时侯只有我和我大伯在场,我奶奶说这玩儿女人和外姓人都不能看,看了就会把祸事引到自己身上。就连开挖掘机的司机也是蒙上了眼睛才过来。 我看着挖掘机开始动土了不由自己的有些好奇,看那里泥有点滑就捡了根棍子杵着走过去看。 大伯看我这样笑了,“小小年纪就杵拐杖。“ “我乐意,“我呲牙咧嘴的做着鬼脸回了句。 大伯没再和我说话,专注的看着挖掘机工作。 挖了有一会儿后铲子突然停了下来,司机说,“老板,好像挖到东西了,硌着铲不下去。“ “我来看看,“大伯拿着铁锹跳进了坑里扒拉泥土。 我也凑到坑旁看着。扒拉了一会儿,大伯突然惊呼一声,我仔细一看那里居然是一只人手。大伯又扒拉了几分钟把这东西全部扒拉出来了。 是一个人形的东西抱着个大球,外头裹着层泥巴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大伯拿铁锹敲了一下,“咔嚓“几声轻响包裹在外头的泥掉了下来。 等我看清了那东西的全貌心底不由有些发寒和好奇,那是个年龄大概不大的少女抱着个大白蛋,那蛋有点眼熟,我仔细一想,这不是我梦里看到的蛇蛋吗? 那这个少女是谁呢? 我拿着棍子走过去准备看看,结果地上太滑我猛得朝坑里摔去,条件反射下我拿棍子杵了一下地,一棍子捣在了大白蛋上,我整个人都摔在了那生死不明的少女身上,这质感,我终于能确定了,这一定不是活人,比石头还硬,说不定是什么东西刻的雕像呢。 就在这时侯我听到一声轻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大伯一把把我扯了起来拖着我朝后退了几步。 我被他拖得晕乎乎的。 “蛋碎了!“我听到他严肃的声音。 我第一反应是看自己的裤裆,然后反应过来才往大白蛋看去。 大白蛋上此时多了条裂缝,我惊悚了,连挖掘机都没凿碎的东西居然被我一棍子捣了条裂缝!我不得不深思自己是不是什么时侯得到了九牛二虎之力。 现实的情况不允许我再胡思乱想,那蛋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我和大伯都神情紧张的盯着它看,生怕从里头爬出个哥斯拉。 最终,那蛋“咔嚓“一声裂成了两半。 我和大伯盯着里头的东西都惊呆了,那蛋壳里居然蜷缩着个人类的婴儿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我被这玩儿惊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大伯大着胆子走过去拿我用过的棍子把他/她/它掀了过来,这时我才看清,那形状确实是个人,但它脸上却长满了鳞片,还有两根蛇类的毒牙一样的牙齿从它嘴里伸出来。 什么怪物!? 这不知道品种的东西只是静静的摊着四肢躺在地上,它皮肤青紫青紫的看上去跟死了一样。 “这是个死的。“大伯说着拿出一个小瓶子把里头的液体倒在怪婴身上,又拿出张黄色的符纸用打火机点燃后丢到怪婴身上。 那液体瞬间就被点燃了,火轰得一下烧了起来把大伯的眉毛都给燎没了一半。 这时情况突变,那个怪婴突然尖叫着朝大伯扑去,大伯眼见一团火球朝他滚了过去不由一愣后朝旁边躲避开了。那团火球撞在另一边的土壁上停了下来躺在地上凄厉尖叫,声音让人心里渗得慌。 “不是死了么?“我愣愣的问。 “这家伙居然装死!“大伯恨声说,“还好你奶奶让我把它挖出来了,不然等它自己破壳又该死不少人。“ “说不定它不会害人,“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有种杀死了一个人的感觉。 “看它那样子怎么不害人?“ 凡事也有例外,我在心里悄声反驳。 过了几分钟尖叫声渐渐的消失了,又过几分钟火球也熄灭了。 火球熄灭的那瞬间地上的少女突兀的消散在空气中,如果不是地上还有一些头发我会以为之前看到的少女只是幻觉。 这?这就结束了? 我有些恍惚的回不过神,心里情绪来回翻腾,既是对怪婴死亡的愧疚又是对事情结束的庆幸与开心。我有些唾弃自己的虚伪,明明就觉得它该死还在心里无用的愧疚,这是做给谁看呢,不过是在安抚自己的良心罢了。 “老板,你们在干什么呢?掉坑里出不来啦?“头顶上传来挖掘机司机的呼喊。 刚才这么大动静他都没听到? “呵呵,对啊,这坑太深了,老弟把铲子开下来把我俩弄上去吧,“大伯对着上头喊道。 —————— —————— 自从那后我还是会做梦。 梦里一条白蛇四处游走,她在寻找合适产子的地方,不知道找了多久她终于找到了。她为自己的孩子造了个柔软的草窝,看着草窝里的蛋她的内心全是柔情。 她会吞掉所有靠近她孩子的生物,她容不得任何对她孩子有威胁性的生物存在。说到底,这不过是个母亲的护子之心。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她的孩子产生了变化,孩子对她说自己需要温暖,温暖是什么?是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吗? 不是,不是!是那天看到的两脚生物身上的温度,那是温暖!孩子这样对她说。 于是她大量捕捉两脚动物给自己孩子温暖,一个地方的捉完了就换一个地方。 这天她到了一个地方,这里也有很多的两脚动物。面前就有一个,对,这一个,就是这一个,这样的温暖孩子一定喜欢,阻碍她带走这一个温暖的通通都吞掉就好了。 —————— —————— 直到一个多星期后我的生活才恢复平静,平静到我在自己的梦里都只是个过客。 “咦?他怎么没来?“我拉着前排的人问,我同桌的抽屉是空的,干净的连张纸屑都没有。 “你说韩尧啊,他转学了,前天他家里人来办的手续,我们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前排人说完就转回了身,班里几十个人这于他来说只是少个人而已,并不需要怎么关注。 我怔怔的望着同桌空了的座位一把拽紧了手里的玉,走了,毫无征兆的走了,做了大半年的同桌我还没和他道别。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我和他还会再见。 那么,同桌。 再见。 下次再见。 ☆、小镇异事——栓子 一辆公交车行驶在水泥马路上,这条马路并不宽,路上也只有这一辆车,这辆车的目地地是一个比较偏的小镇子,车上都是赶集回家的人。 就在这辆车上却有个和周围的人的穿着打扮格外不同的年轻人,他穿着件坎儿新的白衬衫,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背上背着个黑色的旅行包,一头干净清爽的发型,一张在人群里辨析度很高的脸。不过他脸上却很少有表情,只在车里太吵时才会皱下眉。 前排坐的是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身上还穿着校服,一路上时不时偷偷往后看还伴随着窃窃私语,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一阵笑然后开始推推搡搡起来,一阵闹腾后靠内的女生终于鼓起勇气转过了身,她长得柳眉杏眼琼鼻樱唇的,一张脸虽然还稚嫩但很漂亮。 “那个帅哥,“她喊了一声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年轻人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向她,唇角微微翘起,左脸上一个浅浅的梨涡浮现,似乎在笑,“有事?“ 女生看得愣了一下,他,笑了。 “那个……那个……我……“她一阵磕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帅哥,她想问你是不是来写生的大学生,“她的同伴转过来为她救场。 “啊对!“她的脸更红了。 年轻人扬了扬手里提的大包,“听说蒲公英的风景不错。“ 蒲公英就是这辆车即将抵达的地方,一个有些偏僻的小镇。 “蒲公英很漂亮的,“女生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话题,“我们那儿很多桃花,和你们平时看到的不同哦。“ “不同?难道是白色?“年轻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这时候女生也明白了,年轻人不说话的时候没有表情,一但说话表情还是很容易看懂的。 “不是哦,等你看了就知道了,“女生故作神秘的一笑。 等到她们下车时女生和年轻人已经聊了很久了,女生站起来的时候突然问,“我叫陈依婷,你叫什么?“ 年轻人抬眼看着她,“白半凡。“ 白半凡下车的地方是个人烟稀少但景色很美的地方,他一下车便被震惊了,马路两旁是大片大片的的草地,可以看出是自然生长的,其中夹杂着各色的野花,一眼看上去姹紫嫣红的,然后便是大片的鱼塘,风一吹鱼塘上波纹乍起煞是壮观。 白半凡背着旅行包往前走,他的目地地并非这里,他要找的是一大片的蒲公英。 半月前他上网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漫天的蒲公英,成片的蒲公英就像一片白色的海洋,却远比海洋柔软柔和,那一眼他就被吸引住了。那张照片的属名是蒲公英小镇,他查了一下还真有这个地名儿,只是有些偏远,但如果他嫌太远了他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一直到日头偏西他也没找到成片的蒲公英,别说成片了,就连个蒲公英的叶子也没看到。 白半凡揉了揉腿上有些酸软的肌肉决定找地方住一晚。 —————— 一个抽着烟枪的老人满腹心事的坐在田梗上,时不时的叹息着,烟抽得很凶,把周围都弄得烟雾缭绕的。 突然一双黑不溜秋的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吓得他差点儿磕了牙。 “陈老六,你猜猜我是谁?“背后那人故意压低了嗓子怪声怪调的说话。 “栓子啊,“陈老六拿烟柄敲敲他的手背。 那双手很快松开,皮肤黝黑的壮小子满脸郁闷,“怎么每次都能猜到?“ “除了你小子谁还和我这把老骨头玩闹?“说着又重重的抽了一口。 “陈老六,你在烦什么?陈华明惹你生气了?我替你教训他!“栓子愤愤不平的说,一张脸二不拉叽的。 “华明不见了,“说着抽了口烟,“昨天晚上就没回家,我还寻思着是不是到同学家去了,今天老师打电话来说他昨天就没去学校,我今天找了一天都没找见。“ 栓子拍了拍陈老六头顶的地中海,“也许他是到什么地方担搁了过两天就回来呢?“ “唉!“陈老六重重的叹了口气。 栓子也知道陈华明不可能到哪里玩儿的忘了回家,他爷爷就常说陈华明是村里最乖的孩子,就连他们班的老师也说陈华明最让她省心,成绩好又用功。 他暗地里吐了吐舌头,那小子跟个女孩子似得安安静静的,长得也像女孩子,该不会真是个女孩子被人贩子拐到山里卖了吧? “栓子啊!“陈老六突然喊了一声。 “啊!“ “你怎么这个点儿就回来了?又逃课了吧?下次再逃课就告诉你爷爷去!“作势要拿烟枪敲他的头。 “啊,我没逃课!“栓子吓得哧溜一下就跑远了。 陈老六望着栓子跑远的背影浑浊的眼泪突兀的流了出来,在满是皱纹的脸上纵横交错,华明啊,又调皮了,别跟爷爷玩儿捉迷藏了,爷爷找不见你,快出来吧,爷爷输了。? 正在撒着欢儿跑的栓子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他疑惑的看了看天,天上艳阳高照的,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他又跑着玩儿去了。 —————— 栓子玩儿到下午太阳西斜才敢回家,隔壁的杂货铺老板好像睡着了,栓子偷偷溜进去拿了几块儿糖才进院儿门。 猛得一冲进去吓得鸡满院子跑,墙角的大黄也吠了几声,看到是小主人回来又趴了回去。 栓子一进院儿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饭菜香,使劲儿嗅了嗅空气里的香味儿,他一溜烟儿就跑进了厨房,“哇!什么好吃的?“ 厨房里老人正翻炒锅里的东西,听到孙子的声音不放心的嘱咐道,“栓子不能偷吃啊,客人发现要生气的。“ “客人?是上次那样背着画板的姐姐?“栓子蹲在厨房门口被厨案上的好吃的馋得吞口水。 “不是啊,栓子去看客人洗完澡没有,马上吃饭了,“栓子爷爷关了火拿盘子盛菜。 “好嘞!“栓子应了声就往客房去了。 他们这个村儿因为风景优美交通也不差,所以时常有些人来踏青、农家乐,因此有些人家就把家里改造了一下弄了几间客房来供这些人住,虽然收费但也不贵。 栓子家就是这样的,已经弄了两年多了。 他到了房门口先敲了敲门,爷爷说过城里人不喜欢别人随便往房里进,进门前要敲门等有人应了再进。 栓子撇撇嘴,真麻烦。 敲了几声没人应,他把耳朵靠近门仔细听,屋里有轻微的水声,原来在洗澡,他加大了力气又敲了几次。 “门没锁。“ 听声音是个年轻男人。 栓子扭开门走了进去,大声说,“我爷爷说可以吃饭了。“ 这次没人应声了,他在屋里环顾了一圈儿发现桌上放着幅画,凑上去看了一眼,这一眼就挪不开了,画上是一片桃树,火红的桃花开得正艳,连树干树枝都是火红的,乍看上去就像一片燃烧的火焰,耀眼的红能焚烧一切。仿佛画纸都烫了起来。 这一片红突兀的扭曲了一下,栓子再定睛一看,这红的不是鲜血么?在画纸上肆意流淌的鲜血,漫过桌面流到地上,地上全是招摇的红,有鲜血漫到他脚底,耳边似有若无的嘲笑叽讽桀桀怪笑,好像还有人在说,“来找我啊……“ “来抓我啊……“ “一群懦夫……“ “看我,看我……“ …… 白半凡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一个皮肤黑休休的小孩儿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他放桌上的画,挑眉,难道他画的很难看? “你看什么!“一巴掌拍在栓子肩膀上。 “嗷!“栓子就像受了惊得藏獒一样跳了起来,“血。血。血!“ 张浩看颜料已经干了就收起了画卷,“红颜料而已。“ 栓子纠结的盯着自己的脚,刚才明明被血染红了啊! “别看了,鲜艳的颜色看多了会出现轻微的幻觉,你来干什么的?“噫,他的红颜料什么时候少了这么多?刚才画的时候还真没注意看。 “我来喊你吃饭,“栓子一听是幻觉也不纠结了,马上又活跃了起来,“我叫陈栓,你可以叫我栓子,你叫什么?“刚才没注意看,现在一看栓子才发现这哥哥长得还真好看,特别是那双手,比他们这儿的村花的手还好看,难怪画画这么好。他坚信手好看的人画画写字一定都好看,不像他,写得字总被老师说是从鸡窝里拿出来还没睡醒的。 “白半凡。“ “半凡哥,“栓子很自来熟的叫上了,“你画得那个画,你去过桃林了?“ 桃林?白半凡收拾画画工具的动作一顿,“没。“ “那你怎么画出来的?“栓子一屁股坐到桌上。 “看到你们院里的桃树,就想到了一片桃树的样子。你们这儿的桃树真奇怪,“这孩子智商不在平均线上吧? “哪里奇怪了,这是我们儿这儿的特产,别处没有的,种到别处都不能活。半凡哥,吃完饭我带你去桃林转转吧?那里可漂亮的,“栓子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炫耀的成份。是啊,这儿独有的,别处不能有,是够自豪的。 “那我一定要去看看了,“白半凡沉思片刻,红的桃树,别处不能活,这不是土质问题就是桃树本身的问题,他是一定要去看看清楚的。 ☆、顾郑之死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我的身边怪事连连 作者:南峥公子 第3节 “你们这儿好像家家户户都种桃树,“白半凡指着从一户人家院里伸出枝桠的桃树,那一抹红,耀眼,也晃眼,红得诡异,就像一个红衣女鬼从墙里探头明目张胆的望着他们桀桀发笑,白半凡顿时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心里想着一枝红杏出墙来给自己洗脑。 “对啊,别人都种自家不种挺奇怪的,“栓子挠挠头说。 “桃林多久能到?“ “就在前面了,我们这儿有好几片,这儿是最近的,“栓子在前头小跑着带路。 这是白半凡此生看过的最今他震撼的景象,成片的桃树连在一起遮天蔽日一般,白半凡恍惚,大片的红,像火,这么一想仿佛有滚滚热浪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接着清醒过来,他闭着眼睛甩甩头想把这种想法甩出去。 等他再睁眼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得走到桃花深处了,栓子在前面不声不响的带路。 这里的桃树终年无人修剪,生长得随心所欲,树与树之间隔得很近,让他有种被包围的窒息感,他忍不住伸手去摘一朵桃花,一摸上去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这触感柔滑细腻,跟本不是桃花,这是人皮! 白半凡猛得收手去看栓子让他赶紧离开,这一看前头带路的哪是栓子,分明是一个披散着头发穿着红衣的女人,女人半边脸都像被火灼伤了一样焦黑着,另一半脸却异样的苍白,她见白半凡看她,咧着嘴笑了,这一笑脸上的焦疤裂开血顺着她的脸流进领口,和衣服融为一体。 看着女人不知疼痛的模样,白半凡整个人都惊悚了起来,他猛得一把握住了胸口的圆玉环,眼前的场景流水般退去。 等景象恢复正常他就看到栓子盯着桃林正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半凡哥,我们进去吧。“ “不了,“白半凡隔着衣服捂着胸口的玉环,心有余悸,“已经看到桃林了,蛮壮观的,我们回去吧。“何止壮观简直惊悚。 “好吧,“栓子垮着张脸。 他们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白半凡以为不会再见的人。 “陈依婷?“白半凡有点儿诧异,她怎么也在这里住? 陈依婷披散着一头长发,穿着件黑白混色的长裙,这样的装扮为她添了份成熟。 “白半凡!“陈依婷惊喜道,“你住这里啊!“ “半凡哥住我家!“栓子得意的说。 “你住怎么不来我家呢?他家有什么好玩儿的?“语气中似乎对栓子很不屑。 “我家可好玩儿了!“栓子炸了。 “好了,走吧,“白半凡拽着栓子往他家走。 栓子回头冲陈依婷做了个鬼脸,气得陈依婷一张俏脸都红了。 “栓子,你很讨厌她?“白半凡沉默了一会儿问。 “讨厌,“想了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再漂亮也讨厌。半凡哥喜欢她?“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太闹腾,“白半凡语气淡淡的说。 “就是,华明都比她讨喜!“栓子气咻咻的说,突然又啊了一声,“陈老六今天告诉我华明不见了,也不知道找到没有,找不到华明陈老六就一个劲儿的抽烟,烟像云一样飘……“ 白半凡没告诉陈栓,其实他也挺闹的。 一进院门栓子就发现气氛有点儿不对,院里好几个村民站在那里盯着他看,眼里净是悲伤,他仔细一看认出来了,这几个都是亲戚,还是走得比较近的亲戚,不要误会,这不是他陈栓的亲戚,是别人的亲戚。 一见他进门栓子爷爷就紧张的走过来问他有没有遇到危险,问得他有点儿莫名其妙的,摇摇头说自己没遇到危险。 “那顾郑昨天晚上是和你一起玩儿的吗?“栓子爷爷又紧张的问。 “没有啊,顾郑也失踪啦?他今天不还去学校了吗?我还和他打球来着。“陈栓不明就里。 “什么!“爷爷的声音猛然拔高。 “你说的是真的?“一个尖锐的妇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骗你们干什么?“陈栓也有点儿生气了。 “栓子啊,你今天真看到顾郑了?“爷爷不可置信的说,“顾郑去世了,那法医说他昨天晚上就去了。“ 陈栓猛得瞪大双眼,顾郑死了!他和顾郑是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什么打狗撵鸡,掀女生裙子都是他们一起干的,但其际上他们关系没那么好,只是习惯做坏事时喊上对方。虽然关系没多好,但骤然听到顾郑死了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和难以接受。 “我……我……也不知道我今天还看到他了,“陈栓有些恍惚的进了屋。至于白半凡,人家一进门一见这架势就进屋里去了。 陈栓心情低落的趴在床上伤感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敲响了,“进来,“他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一声。 门发出了一声轻响,接着有脚步声响起。 “你不去参加葬礼吗?“是白半凡。 陈栓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去的。“ ———— 顾郑的灵堂设在他家门厅里,黑白的照片上顾郑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来来去去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门厅中间是一口黑色的棺材,陈栓知道顾郑就在里头,他有些茫然,明明顾郑今天还在和他打球的啊,怎么一转眼就躺那里头去了? “你知道他是怎样死的吗?“白半凡语气淡然,眼睛盯着棺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怎么死的?“陈栓猛得抬头,眼神希翼的看着他。 “听说是吓死的,张大着眼睛表情惊恐扭曲,仿佛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的同时又看到了让他很恐惧的东西。“ 陈栓摇摇头,“我不懂你后面说的什么。他是吓死的?“ “嗯。“ “他是在哪里死的?“陈栓捏着拳头恨恨的说。 “你可以去问那个小朋友,“白半凡示意他往棺材旁看。 陈栓一转头就看到了棺材旁的人,那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戴着红领巾穿着校服,看着棺材的眼神中带着鄙夷,鄙夷中又夹着同情,同情中又含着恐惧。 这孩子肯定知道顾郑怎么死的,白半凡想。 陈栓已经走过去了,“小六子,你知道顾郑他是死在哪儿的?“他开门见山的问。 那个戴红领巾的小男孩儿一见他吓得连忙躲到了随后跟来的白半凡身后,“不告诉你。“ “你!“陈栓扬起拳头做势要冲上来打他。 “栓子!“白半凡呵止了陈栓的举动,反手摸了摸红领巾的头,“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红领巾小六子表情愤然,“因为陈栓老欺负我,他和顾郑是一伙儿的,不是好人。“ “陈栓你欺负小孩子太不应该了吧,“白半凡语气不赞同的说,他原以为陈栓只是皮了点儿,没想到他居然欺负一个比他小那么多的孩子,看样子还是经常欺负的。 “谁让他乱说话的,他老说桃花里有鬼,我只是教训他一下!“陈栓就像个爆躁的小狮子冲小六子吼。 “桃花里本来就有鬼,好多鬼,顾郑也是鬼杀的!“小孩儿也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桃花里有鬼,难道这孩子是阴阳眼? 白半凡拦下了还想吼回去的陈栓把他拉了出去对他耳语,“我想我知道谁知道顾郑是怎样死的了。“ “谁知道?“陈栓也很快冷静下来。 “红领巾。“ 陈栓看向那个还在嘟着嘴生气的小屁孩儿,“他?“ “他可不简单啊,“白半凡神秘一笑。 晚上守灵的时候守灵的人选出了问题,守灵一般都是小辈给晚辈守,但顾郑的晚辈只有一个两岁的小侄子,那么点儿的孩子跟本不能上灵堂。 村长想了想说,“要不选两个十到十五的男孩儿给守?“ 这么一说那些男孩儿纷纷后退,谁也不愿意大晚上的守一个死人。 “我守,“突然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村长扫了他们一眼,“陈栓,吴思明,你们俩,陈栓可以,吴永思你还小。“ “我满十岁了,满了,“吴永思急忙说。 白半凡看了眼那叫吴永思的孩子,发现他就是那个被陈栓称为小六子的红领巾,原来叫吴永思啊,他还以为这孩子就叫小六子呢,看小六子这名儿也不是什么损名儿,应该是小名儿了,叫一个人的小名儿可是很亲密的叫法,看来陈栓和吴永思的关系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遭啊,这就好办多了。 “你真的是自愿的?“村长又问,然后很隐晦的看了陈栓一眼。 吴永思点头。 白半凡刚好捕捉到这隐晦的一眼,他脸上露出个淡淡的笑,有意思。 “村长,也算我一个吧,我不守灵,我照顾一下他们,免得他们晚上睡着有危险。“ 村长看着这年轻人,观察了一会儿点头说,“可以。“ ———— 灵堂里一到晚上总会有些阴森森的,再加上不能关门,门外的风吹进来吹得人凉嗖嗖的,吹得花圈上的白纸条翩翩起舞,怎么看怎么慎人。 “小六子怕不怕?“白半凡调侃着说。 吴永思抬头认真的看着他,小脸上尽是严肃,“现在不怕,没有吓人的东西,等会儿就怕了。“ “那就是说等会儿有吓人的东西?“白半凡问。 吴永思这时候却怎么都不愿意开口了。 白半凡笑了笑也就没再问了,转眼去看陈栓,却见这小子坐在那儿头一点一点的都睡着了。 白半凡走过去踢他一脚笑着说,“小子起床晒月亮了。“ 不醒。又是一脚。 “快起床晒床单,你尿床了,再不起来月亮落山晒不干了。“ 不醒,又是一脚。 ?“快起床,你……你……小六子被狼抓走了!“ 陈栓抬头,脸上是未退的睡意,他有些慌张的往周围看去,却发现吴永思还在他旁边,正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这下他的瞌睡一下子就没了,他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白半凡有些遗憾的看他一眼,他其实还想踢一脚来着。 守到后半夜,除了过惯夜生活的白半凡,其他两人都是恨不得往地一躺就直接睡了。 就在这时候,棺材里,“嘎吱——嘎吱——嘎吱——“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僵尸??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有鬼?“白半凡皱眉。 “吓人的东西来了,“吴永思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恐惧,一只手拽着陈栓的衣角,仰着头小脸苍白的看着白半凡。 陈栓拉着吴永思的手安慰,“不怕不怕,我们不怕,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风好像越来越大了,吹的蜡烛的火左右摇摆,影子满墙乱晃。 白半凡听着棺材里越来越大的响动沉思片刻,说,“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下,躲远一点儿。“ 听到这句话两个吓得要死的孩子当然满口同意。 顾郑家的院子里有个草垛,白半凡决定带着两个孩子躲到那里。 “嘎——“ 棺材盖儿被揭开一条缝隙,几根苍白的手指搭在棺材边缘,陈栓探出头看了一眼小声嘀咕,“和电视里的不一样,没长长指甲。“ 白半凡听到这句话给了他一下,“你还希望他变成电视里那样四处咬人不成。“ 那只手搭在棺材边儿上半天也没个动静。 不是被卡住了吧?白半凡恶意的想。 又过了会儿,那只手慢慢的动了起来,那动作很像在抚摸棺材,摸了一会儿那手动作僵硬的反手握住了棺材盖儿,白半凡还没来得急看他是怎么弄得那棺材盖儿就飞了起来直接砸塌了放遗照的桌子,也砸断了桌上的蜡烛,视线一下子黑了。 只能借着稀疏的月光隐约看到棺材里坐起来个黑影,那黑影动作僵硬的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他/它在门厅里站了一会儿做了一件令张浩不解的事,它/他掀开棺材盖儿从桌子碎片里找出了那张遗照,静静的凝视了一会儿后仰天大吼一声砸烂遗照肢体僵硬的往外走。 白半凡心想,这难道是要去报仇? 眼看着顾郑走出了院子,白半凡带着两个孩子跟了上去。 顾郑走了一路,肢体越来越协条,大概半小时后在白半凡他们眼里它/他看上去就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顾郑走的越来越快,吴永思就有点儿跟不上了,白半凡听他有点儿喘就把他背了起来。 “这不是去河边的路吗?“陈栓冷不丁的说了句话。 “河边?“白半凡问。 “嗯,我们这儿有条很长的河,农作物灌溉和鱼塘里的水都靠它,可长辈平时不让我们去,“吴永思伏在他肩膀上小声说道,“他是在河边死的,他现在要回去,河里有鬼。“ “你看到鬼杀了他?“白半凡微微侧头。 “嗯。“ “你之前怎么不说?“白半凡放柔了声音。 “他们都不相信我。“ 这下白半凡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到了,“陈栓小声说。 白半凡走近了点儿就看到顾郑正站在一条河边,那条河大概有七、八米宽,这时候是有风的,可河水平静的有点儿不可思议。 吴永思手指着黑暗里的一处说,“我们可以到那里看。不会被发现。“ 白半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那里隐隐约约有座小房子。 “里面没人吗?“ 吴永思摇头,“没人的。“ 白半凡叫上陈栓悄悄的往黑暗里的那座小房子去了。 他们到了里头等吴永思摸着黑点燃蜡烛才发现这里蛮干净的,就像经常有人打扫的一样,但看这房子又是没人住的,白半凡惊悚了,该不是鬼屋吧? “我经常来这里打扫,不开心的时候就呆在这里,“吴永思边开窗子边说。 白半凡吁了口气,原来不是鬼屋。 陈栓凑到吴永思身边,“你开窗子干什么?“ “这里能看到那里,那个哥哥也来看,“吴永思招呼着白半凡。 白半凡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吴永思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走过去摸摸他的头,说,“我叫白半凡。“ “半凡哥哥。“吴永思乖乖的叫了一声。 “乖,“白半凡笑了。 过了这么一大会儿顾郑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几分钟后河水开始涌动了起来,越来越快,就像有什么大家伙要从水里钻上来一样。 顾郑开始冲河水咆哮,河水动静越大他的咆哮声越大,到最后河水居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顾郑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开始往回走。 这就完了?白半凡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他还以为可以看到真实版的僵尸大战鬼怪呢,呵呵哒,友尽了。 “我们也回去吧,“白半凡焉焉的说,这什么僵尸、怪物,太不敬业了。 …………… 回来后白半凡特意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一晚上又是走又是跑的累得他连澡都没洗就睡了。 一夜无梦,深眠。 ———— 白半凡是第二天中午才醒,醒了他才想起来自己睡觉前没洗澡,不由吐槽了一会儿自己的邋遢简单的洗了个澡后就出门了。 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院里的桃花依旧红得刺眼,在太阳的照耀下仿佛有血在其中脉脉流动。 他有些不自在的别过眼,这桃树越看越诡异了。 ????不经意的往院外望了一眼,却被从院外经过的有些熟悉的背影吸引住了视线。没多想就跟了上去。 那个背影,白半凡皱眉,很熟悉,倒不是背影熟悉,只是那种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可又实在想不起来了。 白半凡一路追着那个人到了一片林子里,说实话这片林子是他来这里后看到的最正常的植物了,灰色的树干墨绿的叶子。 白半凡进林子后跟了一会儿就看不到那个人了,就好像有人故意把他引来了这里又把他甩掉了。 他想出去特么的才发现他不认识路,太坑了。 在林子里转了半天他都没找到方向,出来的太急他又没拿手机,别说想打电话求救,他连看个百|度地图都没得看。度娘地图,我再也不骂你坑人了。 就在他默默吐槽的时候突然有种透心凉般的感觉,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这种感觉就像你毫无遮蔽的暴露在了一群野兽的眼前,那种危机感怎么都甩不掉。 他猛得转身,就在刚才他身后似乎有东西,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 速度这么快到底是什么? 他又往周围环视了一遍,原本已经快平静下来的心脏却又狂跳了起来,就在他左边不远处的树下静静的站着一个“人“,那“人“看身形是个女“人“,穿着件白色的长裙,很繁复的款式,一层又一层,连上头同色的线绣得花纹也精致的不同寻常。 可就这样还不足以让他心脏狂跳,吓人的是那人没有头,肩膀往上就空无一物了。 白半凡吓得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他可以不怕贞子,也可以不怕僵尸,因为那都是囫囵个儿的啊,这少个头还能站能跑的多吓人?他已经能确定了,刚才从他背后过的就是这玩意儿。 就在白半凡快被吓软腿的时候那没有头的居然朝他走了过来,她走得并不快,小步小步的,脚也不会从裙摆里露出来,如果她多个头那走路的姿势就能令人赏心悦目了。 可关健是她没有头,白半凡吓得转身拔腿就跑,那速度当年他参加百米赛跑也没这时候快。 他跑着跑着刚想转头看看她有没有跟上来就感觉脚底一空,整个人都像飞起来了一样,可飞了还没有一秒他又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等他头晕眼花的爬了起来才发现这是个大坑,大得能困住一头熊,他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自己从小经得摔,不然这一下得摔骨折了,他摔得最严重的地上也只是小腿上被蹭掉了一小块皮,除了有点儿痛就没有别的影响了。 他观察了一下这个坑,这是个呈锥形的坑,洞口小洞底大,这应该是猎人捕捉大型猎物时的陷阱,不过已经废弃了,他在心里庆幸还好废弃了不然他得成筛子。 伸手试了试,他发现能出去,如果给他把梯子的话。 有些颓唐的靠坐在坑底,难道他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这么感叹了一句,下一秒他就浑身僵硬了起来,现在是中午,阳光正好,就算是茂密的林子也挡不住热情的太阳,他看到透射到坑底的影子中多了一个“人“,而那影子没有头。 白半凡:我到底惹到了什么?不怕太阳还有影子又不像活得。不对啊,我好像没惹她,她先吓我的。 从影子的角度看她应该是站在坑旁边的,再给她加个头她就是在向坑底张望了。白半凡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自己这么执着,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难道她是看上了自己的美貌想把自己绑回去做压寨丈夫?! 终于,过了半晌,那影子消失了。 白半凡舒了口气,好险。 可他这口气还没舒到底就又咽在喉咙里了,原因无他,坑底的影子又出现了,并且这次还多了个头。 白半凡:我去!她该不是找不到我就找了个头装上了吧? 想到上头的影子可能还是她,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他就吓得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儿里去。 突然上头的影子猛得朝下探了一下头,他一见这情况一个劲儿的把自己往后缩,他知道这样有点儿怂,可性命关头怂就怂吧! “喂!下面有没有人啊?“ 白半凡完全愣住了。 ☆、重逢韩尧 “喂!下面有没有人啊?“ 白半凡完全愣住了。 这不是鬼是人?也对哦,世上真有那么多厉害的鬼人还有活路吗? “下面有人吗?“ 上头的人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白半凡很快反应过来,“有人。“ “怎么不早点儿应声呢?“上头的人嘀咕道。 白半凡摸摸鼻子,他哪儿知道上头是人呢? 葾3装敕驳攘思阜种涌吹揭话延窒赣直〉奶葑樱ǎ浚┐沟搅怂媲啊?br≈gt  “爬上来!“上头的人喊了声。 爬上去,用这个?这真的能支撑他爬上去?白半凡迟疑了一下还是踩着梯子开始往上爬,毕竟爬了有可能上去,不爬连可能都没有。 踩上去的一瞬间白半凡整个人都不好了,梯子居然是软的,他挂在上头有点腿软,脚下根本无处着力。 “快爬啊,很重的!等我没力气了摔死你哟!“上头的人声音跟要死了一样。 白半凡囧,他是用手拉着的吗? 小小的一短a怯檬掷诺穆穑?br≈gt  小小的一段梯子白半凡爬了好几分钟才爬上去,上头那人本来是漫不经心的拿脚踩着梯子的,看到白半凡的脸的那一刻他立马一脸紧张的用手抓住了梯子,手里的烟也塞进了嘴里。 白半凡爬上来后拍了拍裤腿上的灰站起来就要和那人道谢,那人背着个大旅行包穿着件黑色的t裇衫,黑色牛仔裤,这不是他跟踪的那个人吗? “那个,“那人见白半凡看他,把烟拿到了手里有些紧张的说,“你还好吧。“ “我很好,还有,谢谢,“他脸上的墨镜挡住了脸,白半凡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场面就这么冷了下来,那个人慢慢收着软梯,白半凡站在那也不好就这么走了,毕竟是他救了自己。 那个人收好软梯把它塞进旅行包里后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白半凡愣了一下,“你也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白半凡?“那人试探着喊了一声。 白半凡转头惊讶的看着他,“你是韩尧?“ “是我啊!“他一把摘下了墨镜,眉眼细长凌厉,又在不经意间带着点儿痞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怎么在这儿?“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年,韩尧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样子,但白半凡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儿不太干净,我来处理一下,“韩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 “我们还是先走吧,“韩尧看看天说道。 “那时候……你怎么突然转学了?“半道上白半凡问。 “我那不是……“韩尧话说一半突然停顿了一下,“我家搬家,就转学了,你也应该知道了,我家里人都是道家的,住的地方也讲究个风水,那年我家的风水因为什么原因不好了,我们就搬了。“ “我奶奶还让我把东西还你,“白半凡从衣服里勾出了那个玉环,“既然遇到了,就还你吧。“ “你……“韩尧给他一把塞回去了,“不把我当兄弟了是不是?送给兄弟的东西哪能要回来?“他说完把墨镜又戴了回去。 “那,谢谢,它帮了我很多次。“ “道什么谢……“韩尧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道什么谢? 这东西可是道家人送给新过门的媳妇儿的,他送你什么避邪不好非送你这个?送东西的人对你没什么歪心思我都不信! 白阳师兄的话渐渐在耳边清晰起来。 嗯,还是要道谢的,谢谢你把我当兄弟。 “白半凡?你怎么在这儿?“ 白半凡猛得回过神,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 看到面前的人后他又开始头疼了,“陈依婷?“他倒不是讨厌这丫头,只是太闹腾了。 “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陈依婷不依不饶的问。 “迷路了,“白半凡敷衍了一句,转头去看韩尧,“韩……“身旁空无一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韩尧就走了。 陈依婷当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敷衍,也不恼,再接再励道,“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回栓子家,“韩尧的再一次不告而别让他心里相当的不爽,语气当然也没个好语气。 “那我送你回去,免得你又迷路,“陈依婷笑得甜甜的,跟本不在意他态度的好坏。 “我说你!“白半凡想发火又想到不关她的事,随便乱发火蛮不对的,就忍了下来没吼过去。 陈依婷见白半凡自顾自的走了,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接着又满血复活甜甜的笑着跟了上去,“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白半凡还没走到栓子家时远远的就看到栓子在院门口张望着什么。 “栓子,你怎么了?“白半凡心里有些惊奇,这心比天宽的小子这是怎么了? “半凡哥,“陈栓喊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看到白半凡身后还有个人后他又闭上了嘴,上前一把拉住白半凡的手把他往屋里拽,“你进来,我有事要说。“ “呐,白半凡,我就回去啦!“陈依婷在后面喊。 “你回去吧,“回答的是栓子。 陈依婷离开前看了院里的桃树一眼,桃花,开得似乎更艳了。 “栓子,你要说什么?“白半凡问。 “那个……那个……“陈栓烦躁的挠挠头,“我昨天晚上梦到小镇上好多蒲公英,满天飞,就像下雨一样,后来蒲公英变成了红色我就梦到了小六子,我问小六子蒲公英怎么变红了,小六子说他也不知道,然后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就把小六子抓走了。“ 陈栓闷闷不乐的垂下头,“刚才我去他家找他他也不在,你说他去哪里了?“ 白半凡微微眯起眼,“栓子,小六子不是说你经常欺负他吗?现在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陈栓抬头惊愕的瞪大眼睛,“我哪有欺负他,还不是那小子一天到晚胡说,我让他不要说。“ 白半凡笑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还是去找他吧。“ “去哪儿找啊,“陈栓皱眉苦恼。 “我们分头去他经常去的地方找,“白半凡拍拍他的头说。 ———————— 陈栓记得昨天晚上吴永思说过,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到河边的小屋里去。 小屋里?他转身就往河边跑去。 那条河依然是平静无波的样子,陈栓拔腿就往小屋里跑去,“嘭“的一声推开门,小屋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陈栓出了门烦躁的抓抓头发,吴永思能去哪儿呢? 就在这时候,河面上的水突然翻涌起来了,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河里爬出来一样。陈栓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这时候河水突然凝固了一样,所有的画面都定住了,陈栓看的愣神。“吱——!“河面上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叫声。这声音刺激得陈栓耳朵生痛,有些气血翻涌。 难道是河怪要出来了? 河岸边儿突然搭上来一只手,紧接着河里的东西一跃而起上了岸。 等陈栓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后彻底不能淡定了,那东西长着人的身体,身后确拖着一条尾巴,一个奇大的脑袋,嘴里长满了尖牙,不知道是唾液还是河水的液体从它嘴里一直滴到草地上。但只是这样还没什么,关健是它脖子上除了那个大脑袋还长了四个小脑袋,说四个脑袋小也只是对比它那个最大的脑袋来说的。 那怪物看到陈栓嘴里的液体滴得更多了,“吱——“它左右看了看尖叫一声,似乎在征求其他头的同意。 陈栓似乎听到了一声阴冷的笑声。他想跑,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那怪物四肢着地猴子一样的朝他走了过来,它走得并不快,就像散步一样。等它走近,陈栓看清那四个小头后惊呆了,其中一个居然是陈华明的样子。 那个长着陈华明的脸的小头看到陈栓看他,发出了阴冷的笑声,眼中闪着蛇一般无机质的冷光。 陈栓有种透心凉的感觉。 怪物身上的其他两个小头一个是披散着头发的小女孩儿,一个是四五岁的小男孩儿,两个头都好奇的看着他。 就在怪物要一口咬上来的时候一支箭“刷“得一声飞过来穿透了它的肩膀,绿色的液体从肩膀上流下来落在草地上,那里的草似乎长得更好了。 怪物痛的仰天大声咆哮,还没等它哮完一只脚就踹到了它身上,诺大的怪物腾空而起砸在了离河岸不远处的地上。它在地上痛苦的扭动了一会儿,肩膀上的箭就脱落了下来,转头大叫一声后跳进了水里。陈栓似乎在它的叫声里听出了恐惧。 他这时才有空看看救他的是谁,这人背着个黑色的旅行包,穿着件黑色的t裇衫,黑色的牛仔裤,戴着个墨镜,手里还拿着把弓弩。 他见陈栓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嘴角翘起,“看什么看?看哥太酷?不用看了,再看你也没哥酷。“ 陈栓第一次感觉到无语。 “刚才那是什么?“陈栓问。 韩尧走到河边把箭捡了回来,陈栓看到那是只木箭。 “那是鶒,算福兽,它能让植物生长得更好,只能在水里生活,有它的地方是福也是祸,它会袭击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吃一个活人它的头就多一个,多出来的头和它吃掉的人长得一样,甚至还会有那个人的记忆。“韩尧边把弓弩往包里装边说。 “真神奇,那鶒是怎么来的?“陈栓好奇的凑过去看他包里的东西。 韩尧把包的拉链一拉,“小孩子别乱看,好奇心越重越容易被鶒吃掉。“ “少骗人了!“陈栓虎着脸说。 “信不信由你,“韩尧嗤笑一声,“现在我要去救那个戴红领巾的小朋友,你跟不跟我去?“ “去救小六子?我要去!“陈栓双拳紧握又松开,又握上,最后鼓起勇气说,“你刚才那一脚太酷了,能不能教我?我拜师,我拜师!“ 韩尧诧异的看他一眼,“教你可以,拜师就不用了。“ 陈栓跟在他后面喊,“怎么能不拜师,你以后就是我师父了,师父你叫什么名字啊?“ 韩尧,“不用叫我师父,我叫韩尧。“ 陈栓,“那我不叫师父,韩师父。“ 韩尧吓得一个趔趄。 ☆、白骨林中寻白骨 ????????白半凡听陈栓说一白衣女人的时候就想到了林子里遇到的那个无头白衣女人。 ????????他站在林子外看了看天色,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太阳没那么烈,林子里更是有些昏暗恐怖。他皱眉,真要进去吗?万一又遇到那玩儿意儿怎么办?这个念头一浮现在脑海他就又想到了吴永思趴在他背上说别人都不相信自已的场景。那孩子是相信他才告诉他,这么一想他就笑了,那玩儿再恐怖又怎么样,他可不能白白辜负了一个孩子的信任。 从外面看里头感觉很黑,但白半凡一进来才发现其实没那么黑。 林子里有些朦朦胧胧的,就像起了雾一样,他曾经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一个说法,深山老林易起雾,这里不是深山但应该也算老林了吧? 走了十多分钟,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天,怎么突然黑的这么快?刚才还能看到几十米开外现在却只能看十多米了。 又走了十多分钟,他看着面前的这棵歪脖子老树突然不确定了起来,这林子里有这么多歪脖子老树吗?还长得都差不多,忽得想到一个可能,奶奶说过的话浮现在心头,她曾说过: 古时候人上吊啊就喜欢找歪脖子树吊死,所以在陌生的地方看到歪脖子树一定要绕道而走,否则就会遭遇鬼打墙。若是不小心中招了它只想逗逗你还好,天亮自会放你出去。若他对你有恶意存心想把你留下来,那你就要绕着歪脖子树走到死哦! 白半凡甩甩头想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嚯,别自已吓自已,说不定歪脖子树就是这里的特色呢? 想了想他特意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一分钟后…… 两分钟后…… 三分钟后…… ……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我的身边怪事连连 作者:南峥公子 第4节 六分钟后…… …… 十分钟后,他看着又出现在他面前的歪脖子树内心有些复杂,他这是又招了什么?难道又是什么东西在窥视他的美貌想抓他回去做压寨丈夫的? 有些颓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是有多倒霉他早就知道了,他奶奶说他的命格就比天煞孤星差一些,虽然不至于六亲尽克但吸引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也是杠杠的。 他真的是倒霉,从小走夜路就撞鬼,长大才好点儿。小时候有亲戚去世别的孩子都没事,就他会大病一场。还有那个小木楼,他们那里和他同龄的孩子不少,但就只有他遇到了。 他从小也没有什么朋友,每次一有朋友那孩子不是转学了就是会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和他绝交。他都心疼他自已。 难道这次他就要死在这里了?他完全相信他那倒霉的命格。 就在他哀怨伤感的时候远方突然出现了两点绿油油的光,一闪一闪的,一上一下的跳跃,越来越近。难道是鬼火? 等绿光完全到了他面前他才看清这是一只半大的白狐狸,一身雪白的软毛,一双绿莹莹的媚眼,在黑暗里,比午夜幽魂还特么吓人!! 那狐狸对他啾啾的叫了两声,又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看他。这是……要他跟它走? 狐狸看白半凡坐那儿不动,站在原地啾啾啾呲牙咧嘴的叫了一会儿后猛得一个跳跃到了他面前咬住他的衣角就把他往前拖。白半凡毫无防备之下被他拖了个趔趄。 看不出来这狐狸看起来一副软萌易推倒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大力士。 白半凡无法,只能跟它走,他怕他不走这狐狸会生撕了他。 跟着狐狸走了半个小时后眼前豁然开朗,此时的天色大概是下午四到五点的样子。 啾,狐狸对他叫了一声,引得他低头。啾啾,又叫了两声后它转身快速往远处跑去了。 白半凡看着狐狸消失在林间,正回头准备继续走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黑衣墨镜,韩尧。 韩尧走到他,唇角勾起一个痞气的弧度,“看来是我来迟了,”他看着狐狸消失的方向说。 白半凡看他,“别说得跟我死了一样。” 韩尧一拍额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我们还是快点儿去找黑小子和红领巾吧,我怕黑小子找到了红领巾也不知道怎么救。” =??=??=??=??=??=??=??=??= 陈栓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他一手拿着个罗盘另一个手里紧紧的攥着张符纸。 之前韩尧告诉他白半凡遇到了危险,他要先去救白半凡,然后给了他这两样东西让他先去找人。 他是一直顺着罗盘指的方向走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咔嚓!” 脚下响起了一声轻响,他低头去看,那是一根腐朽的厉害的白骨,被他踩碎得地方已经成了粉末。 看到这根骨头他有一种预感——快到了,他很快就能找倒小六子了。 过了没多久,他就走到了一片没有树的空地,这里遍地都是白骨,一脚踩上去,一地粉末。 罗盘指针直指白骨中间,他走了过去,白骨中间是个大坑,坑里白骨无数,但都是完好的尸骨。白骨堆上趴着个人,血正从他身上缓缓地流下来又被白骨吸收。 “小六子!”陈栓失声道。 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一路磕磕绊绊的跑到吴永思的身边,他把吴永思翻了过来,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陈栓心里闷闷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吴永思不知道是哪里受伤了,一直在流血。陈栓看着他的血心里突然的就怕了起来,小六子会不会死? 这么想他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恐慌的情绪,小六子不该死,他心里又是难受又是害怕。 他记得第一次看到小六子时小六子才三岁多,一个人坐在地上玩儿积木。然后小六子的妈妈让小六子出去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儿,小六子哇得一声就哭了,他说,院子里有个穿红衣服脸上还在流血的阿姨他不敢出去。说完他妈妈就骂了他一顿不管他了。 他当时只觉得这个弟弟好可怜啊,都没有朋友,那我和你做朋友好了,他这么想。 后来小六子越来越不开心,他说,“他们都说我是怪胎,都欺负我。” 陈栓还记得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以后谁再敢欺负你我就揍他你是我罩着的人,只有我能欺负!” 但是他怎么会真的欺负小六子呢?他可喜欢他了,有时候他就想,如果小六子真的是他弟弟那就好了…… “嘿!你发什么愣呢?你再不救红领巾他就要死了!” 头顶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猛得回过神,好熟悉的声音,是师父。 他抬头看清上头的人后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起来,真的是师父和半凡哥。咦?刚才师父说什么来着? “你小子倒是点符啊!吓傻了?”韩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哦对!陈栓反应过来,点符。 他掏出火机点燃一直紧攥在手里的符,符被点燃的一瞬间坑底的白骨轰得一声燃了起来,陈栓被熊熊燃烧的大火吓得惨叫一声,叫完后才反应过来他一点儿都不热。 韩尧被他这个反应逗得哈哈大笑。 坑底的白骨烧完后火就灭了,韩尧拿软梯把吴永思和陈栓拉了上来,吴永思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醒,这点儿韩尧也解释不上来。 陈栓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却听到白半凡突然说,“韩尧,那到底是什么?” 韩尧和吴永思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那里站着个“人“,白裙无头。 “这是怨女,”韩尧想了想说,“众多男子含怨死于同一处就会型成这东西,它无头无思想只有本能,它的本能就是让死去的人复活,不过这些尸骨已经消失了,这东西也快消失了,”说完看了看周围满地的白骨,“看来这怨女已经害死不少人了。” ☆、亡灵小镇 三人说着话带着吴永思便离开了白骨林。 “你又要走吗?”白半凡看着转身要离开的韩尧问。 陈栓也抬头眼巴巴的看他,“师父,你要走?你还没教我功夫呢。” 韩尧唇角勾起一个痞痞的笑,“现在不走,还有儿事要解决,这次要走一定和你道别,”接着看向陈栓,“我的功夫要从小练的,你学不来,把身体锻炼好还可以学别的,”说完转身毫无留意的走了。 “韩尧,”白半凡喊了他一声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韩尧脚步顿了一下,没有转身也没有停留。 看着韩尧的背影消失不见,白半凡心情有些低落的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陈栓看着他怀里脸色苍白的吴永思,想了想,“先去陈老六那里吧,他的孙子华明死了,总要告诉他一声,让他别找了。” “他的孙子华明死了?什么时候的事?”白半凡虽然不知道陈老六是谁也不认识华明,但这两天死的好像只有顾郑一个啊,华明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天中午,我去河边找小六子,看到水里跳上来一个怪物,长着五个脑袋,其中一个和华明长着一样的脸,怪物想咬我是师父救了我。师父说那是鶒,它会袭击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吃一个活人它的头就多一个,多出来的头和它吃掉的人长得一样,华明被他吃掉了,“陈栓心里很难过,陈老六家和他家离得近,他和华明是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了的,两个人又从幼儿园就是同班同学。一下连续没了两个朋友,要不是陈栓从小就没心没肺的恐怕这一坎儿还很难过去。 白半凡拍了拍他的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从小就没有长久的朋友所以根本无法体会这种认识很多年的朋友突然去世的心情。 =========== 陈老六家依然是老样子,甚至院子里的树枝上还挂着他们上次闹着玩儿系上去的“红绳”,顾郑还闹着要和华明系在一起呢。 陈老六听到院子里有响动,急忙走了出来,“华明啊,是你回来了不?华明,华……”看到院里的人时他的呼声嘎然而止,“是栓子啊,还有这位是,咦?小六这是咋了?” 陈栓有些为难,“陈老六,我有事要告诉你。” 不知道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是否是感应到了什么,颤抖着嘴唇浑浊的眼泪滚滚而下,哑着嗓子说,“有事进屋说,都站外头干什么?” 说完转身往屋里走,那本来就有些弯的背似乎弯得更狠了。 陈老六的家里被他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因为陈华明爱整洁,屋里大多都是陈华明的东西,陈老六自已的很少。 “栓子,你要说的是啥呀,”陈老六问,声音里带着希翼,他一方面希望听到孙子的消息,另一方面又不想听到孙子的消息。 陈栓咬牙狠狠心说,“陈华明死了。” “你说啥?”陈老六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华明死了!” 陈栓和抱着吴永思的白半凡看着这个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的老人沉默不语。 慢慢的,陈老六的情绪逐渐的平静下来,白半凡把这两天遇到的事都讲给他听了,包括陈华明的死。 陈老六只是静静的听着,等他讲完后陈老六抬头注视他们俩良久。 老人的双眼虽然浑浊,却带着半个世纪沉淀下来的睿智。 “这些事是有起因的,”陈老六缓缓地说道,“当年,蒲公英小镇还只是个普通的小镇,有很多蒲公英,风一吹啊,像下雪一样。”老人眯起的眼里带着怀念。 白半凡和陈栓也听得专注,吴永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趴在白半凡怀里睁着眼睛看屋里的摆设。 “那时候我才十多岁,具体原因也不清楚,只记得不知道哪一天温疫就来了,那段时间死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病倒了,吃什么药都不能好,就有人说这温疫啊是蒲公英带来的,要全烧了才好,得了病的死了的也要处理了,这病啊,是治不好的。一开始都不同意,后来病得人越来越多镇长就同意了。 他们在我们村后的林子里挖了个大坑把病了死了的的男人都丢了进去。把病了死了的女人都烧在了村里的桃花林里。把孩子烧了后骨灰都洒到了围着镇子的河里。这么弄了以后村里的温疫就这么消失了,他们都觉得自己做对了。可后啊,有一天镇长吊死在了林子里他们才觉得不对劲儿,接着是村里的桃树都变成了红色,蒲公英再也没长出一根。你们看到院子里的桃树了没,那玩儿意儿啊,砍不得,谁砍谁死啊。这是报复,当年死去的村民的报复啊!”说到最后陈老六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你知道了想知道的,现在能走了罢,我只希望你能不要把这里的事宣扬出去。你们都走吧,老头子我也累了,”前一句话是对白半凡说的,后一句话是对他们三个说的。 =???=???=????=???=???= 从陈老六家里出来后三人显得异常沉默,白半凡又往后瞥了一眼,院墙里似乎红影一闪而过。 吴永思揪着白半凡胸前的衣服仰着头说,“我知道顾郑是怎么死的,我也知道陈华明为什么会被怪物吃掉,我看到了。” 听到这句话陈栓向他看了过来。 “你知道?”白半凡问,用眼神鼓励他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吴永思揪着他衣服的手指越发用力,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那天早上我心情不好,就去了河边的小屋,过了没多久我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那里一般很少有人去的,我有些好奇就躲在窗户边儿看。我看到顾郑拉着陈华明往这边儿走,陈华明好像在说话,可是隔得太远了我没听清楚。然后到了离河边很近的时候他们就打起来了,顾郑把陈华明按在地上还扯他的衣服,好吓人。陈华明一脚踢开他后就跳进了河里,然后河水就滚了起来,就像妈妈烧水烧开了那样。然后河水不滚了,但是又从河里爬上来一个长这五个脑袋的怪物,更吓人了。五个脑袋的怪物咬死顾郑后就回到了河里。我等了好长时间才敢回家。” 听完了这段话白半凡基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有陈栓还一头雾水的跟在后头嘀咕顾郑和陈华明平时关系还不错为什么会打架,就算闹了矛盾也要告诉他,打架就打架陈华明为什么要跳河……… 白半凡听了摇摇头,心说,少年你还小,长大方知情烦恼。 =???=???=???=???=???=???=???= 回到陈栓家的客房,白半凡拿出了第一天来这里时画的那幅画,画上的桃花依旧红得耀眼,就像烈烈燃烧的火焰,对啊,可不就是火焰吗? 他摇摇头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画的一角,画纸迅速燃烧起来,很快就变成了地上的一小堆灰白色的灰烬。 烧完画后他就洗澡睡了,一夜无梦。 ☆、尾声 白半凡是被陈栓敲门的声音闹醒的,当时他睡得正好,被敲门声吵醒后便不耐烦的去开门了,开门后本来还浓得睡意却被陈栓的一句话给惊醒了。 陈栓说,“陈依婷来找你了,她说有话和你说。” 陈依婷站在院子门口,一身白色长裙,裙摆垂至脚踝,脚上穿着双白色高跟鞋,一头长发自然披散在身后堪堪及腰,那张脸依旧是初见那样漂亮中带着稚气。她看到白半凡后对他微微一笑。 不得不说,陈依婷是个很少见的美女,但白半凡就是对她喜欢不起来,不是厌恶,是那种……怎么说呢,你知道一个明星颜很好,也有很多人粉,但你对她却始终路人,粉不起来也不会去黑,就是这种感觉。 “白半凡,你知道吧,我喜欢你,”陈依婷说着,语气里带着些许的顽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半凡的眼睛。 “嗯,”白半凡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他还不傻,情商虽然不高但也没低到那种程度,这还是看得出来的。面对陈依婷的目光他没有躲闪也没有回避,目光坦荡荡的回视。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冷淡?”她语气中有些气恼,仿佛一个搞恶作剧却被人揭穿的孩子,带着一丝气恼还有几分无所是从。 “这个世界上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没有义务对她们每个人热情,也没有义务回应她们每个人的喜欢,你还有别的事吗?”白半凡靠在院门上双手抱胸,看着她的方向,似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 “可是我喜欢你,”陈依婷苦恼的皱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我们认识没多久,也没见很多次面,但我就是喜欢你,喜欢的心慌慌的,又厌恶又高兴,不想去喜欢又舍不得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我该怎么办?” 白半凡这下明白了,她只是第一次对异性产生好感,有些兴奋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挫。 “这只是错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只是错把好感当喜欢而已。 “真的?”陈依婷眼中有些茫然。 “当真。”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后才抬头。等她抬起头白半凡发现她眼中的迷茫已经消失了。 她调皮的一笑,“白半凡,你知道那天在林子里救你出鬼打墙的是谁吗?“ 不等白半凡回答她就转身向远处跑去,风扬起她的裙边,一条毛绒绒的尾巴若隐若现。 白半凡心中有些恍惚,陈依婷居然是狐狸,不过应该不是狐妖而是狐女,狐妖擅长蛊惑人心,狐女却大都心性纯良悟性很高。 “咦?陈依婷呢?”陈栓站在院门里朝外探头探脑的看。 “走了”白半凡拍了拍他的头往屋里走。 =??=??=??=??=??=??=??=??= 韩尧将手里的最后一把小旗插在地上,看了看天上,日头偏东,还差一点儿,蹲在地上有些无聊的拿出手机刷起了微博。 除妖、捉鬼,他已经干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从不担心会有失误,这是他的骄傲,他也有这个资本骄傲。韩家有史以来天赋最好的后辈就是他,但这样的一个天才却注定孤寂一生。韩家祖上曾言,有多大的能力便要担起多大的责任,他的责任注定不是结婚生子。韩家人的伴侣早亡,这是不争的事实。 有人曾言,因韩家人做事从不考虑因果,故因果都应在了其伴侣身上。韩尧不想结婚,也不想害任何人。 又看了眼天,他低头心中默念口诀。 桃林的血色渐渐蜕去,韩尧笑着说,“大爷我送你们入轮回了!” 血色蜕尽,桃林逐渐恢复成了正常的模样,一声“多谢”消散在空气中。 =??=??=??=??=??=??=??= 韩尧来找白半凡的时候张浩正在吃午饭。 栓子的爷爷从饭厅外进来,说,“外头有个小朋友说要找你。” 白半凡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吴永思来找他了,然后又反应过来栓子的爷爷认识吴永思,他边思考会是哪个小朋友边往外走。 等他看到倚着院门蹲在那里数蚂蚁的韩尧时差点儿笑了出来。 “我要走了,来和你告别,”韩尧仰着头看白半凡,他今天没戴墨镜,眼里闪着的光芒仿佛在说,我来和你告别了你都不感动吗?我可是个如风般来去无声的美男纸。 “哦,”白半凡应了一声。 “你都不表示表示?”韩尧一副震惊的表情。 “要我送你吗?”白半凡皱眉。 “好啊!”韩尧一口答应下来。 白半凡拖着他往外走,“真不客气!” 韩尧在后头低低的笑出声。 两人一路无话,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了车站等车时韩尧突然出声,“白半凡。” 白半凡看他。 “你……”他想了想,“你当年中考考得怎么样?” 白半凡百无聊耐的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儿,“还好,不算差。” “那……”他还想问什么车却已经来了,看着车马上就要停下,他抱了白半凡一下趁他愣神的空档上了车。 韩尧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转身看着正盯着公交车看的白半凡,他突然很想学电视剧里的女人靠着车窗流流泪,不为别的,只为他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表白。他明白,他这一生都不会得到一个回复,哪怕是拒绝。若一个人存心想躲另一个人那他们相遇的机率有多少,更别提那个人不会刻意的去寻找。 没有你的回复,我就当你不会拒绝。 白半凡看着绝尘而去的公交车整个人完全愣在了那里,刚才韩尧抱他的时候靠近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w\)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4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