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夫夫》 正文 第1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穿越之夫夫》作者:老衲不懂爱 文案 冷心冷肺的现代医生穿到古代成为哥儿,刚解决了极品大伯,没想到却被一大一小赖上。且看高冷医生和古代腹黑男双双携手从农村奋斗到庙堂的故事。 扫雷: 1哥儿汉子的世界,接受不了的勿进 2有生子情节,小包子出没 内容标签: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锦刘展修 ┃ 配角:秦明旬张穆青 ┃ 其它:哥儿汉子 第1章 举刀 大玉朝,京城城郊的柳月村,夏季的酷热终于在傍晚散下了余热,柳月河边阵阵河风吹过,岸边的柳树轻轻摆扶。 劳作了一天的汉子们三三两两聚在河边摆龙门阵,间或听见几句荤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哥儿们在把自家收拾好之后,则挎着针线篮子围坐在村里的打谷场上,聊聊自家的娃,说说自家的汉子。知了不断声的鸣叫,孩子们奔跑打闹,好一副农家悠闲图。 “啊,杀人啦……”,一声尖利的嗓音划破了村里的平静。众人哗然,忙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走到半路,就见到杨信家的连滚带爬的跑来,看见村里的人就像见着了救星,连忙跑到众人身后,在他之后,一个瘦小的身影举着一把柴刀飞快地跑了过来,披头散发,状若癫狂。 人群里发出惊呼声:“这不是杨锦吗,前几天才说他不傻了,没想到竟然疯了。” “疯了,不会吧!” “ 什么不会,你看他那样子,就可怜英子了。” 躲在人群后的唐芳连忙出声:“杨锦疯了,他要杀我啊。” 眼看着杨锦就要冲进人群,众人忙四下逃开,生怕被误伤。唐芳眼看没有了遮蔽,忙惊叫出声:“救命啊、救命啊,文秀,你阿姆要被杀了啊,啊……、”,在他出声之际,杨锦已奔到他面前,举刀就要砍,唐芳双眼一翻,晕倒在地,几个汉子看真要闹出人命了,连忙制住杨锦夺下了柴刀。 “锦儿啊,你怎么了,不能啊”,正在纠缠之际,远处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中年哥儿,此人便是杨锦的阿姆季英。由于最近的伤心加上生活上的拮据,真真是一阵风都能吹倒。他跑过来搂住杨锦,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孩子他父亲和大儿子的去世,小哥儿的反常,让这个老实带点软弱的中年哥儿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你不能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阿姆怎么办啊,我只有你了啊,孩子,阿姆只有你了……,呜呜呜呜……” 周围的人都显露出动容,有心软者甚至抹了眼泪。这季英的命真的太苦了。汉子和长子都在上山打猎时被猎物咬死,家里的小哥儿原来是个傻的,前几天听说清醒了,没想到现在又疯了,还不如一直傻下去呢,至少不会举刀杀人不是? 被季英搂着,杨锦翻了翻白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杨锦,你对我阿姆做了什么?,杨文秀站在人群里冷着脸质问。 “啊,阿姆,你怎么了啊,你别吓我啊。”,杨玉叫着就要去扶地上的唐芳。奈何他单薄的身子实在支撑不起唐芳肥硕的身体。“哥,你快来帮帮我。” 杨文秀这才转身去搀扶地上的唐芳。 杨锦的大伯杨信也到了,见唐芳没有大碍便松了口气。他转身看着抱在一起的杨锦和季英。 “杨季氏,我弟弟虽然去了,但是你依然有教养他后辈的责任,这就是你教养的孩子,让他学会举着刀杀人,还反了天不成?你若是无法教育他,给我罢,我关到村庙去,也算除了一个祸害。” 季英听了,疯狂的摇头。泣不成声道:“他大伯,不要啊,孩子这么弱,进去他会受不住的。”村庙里关的都是在村里犯了大错的人,进去后不光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整天不停的干活,挨打受饿更是家常便饭。许多人进去不到一年便受不住疯了,有的更是自我了断。 “不要?,你看他这疯疯癫癫的样子,现在敢举刀杀他大伯姆,后面还指不定要杀谁呢?” 众人一听,都纷纷点头,虽然他们也同情这孤儿寡姆的,但是自家的安危更重要啊,特别是孩子,要是不注意有个什么意外,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里这么大的动静,村里的里正也到了,此时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围在这,毕竟杀人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村子里实在是太罕见了。村里的几个族老也由子辈搀着,站在一边围观。 杨锦心里正窝火呢,很好。他安抚性的拍了拍季英,让他放开自己,然后站到杨信的面前,便是一阵讥讽的大笑。 “杨信,你口口声声说要把我关到村庙里,我有何错?” “放肆,我是你大伯,岂可直呼我姓名,你都要举刀杀人了,你还没错?” “哼”,他嘲讽的看了一眼杨信,便走到里正和几位族老面前,躬身道:“还请族老和里正做见证,今日之事我会给出一个解释。“然后走到杨文秀面前,定定的看着他。杨文秀被他平静无波的双眼盯着,竟有一种后退的冲动,恼羞成怒道:“你看着我作甚?” 杨锦扯了扯嘴角,“看你脸皮有多厚,害死了至亲之人竟然还敢腆着脸站在这里。”杨文秀心里一虚,他知道了?不可能,那事除了告诉了父亲之外,没有人知道。复又故意的挺了挺胸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很快你就会听懂了,那日你来我家里,让我父亲和哥哥带你去山上打猎,是也不是?” “是又怎么样?”,这事村里人都知道。 “你回来说,你跟着他们走到半路,还没进山就回来了是不是?” “是啊,我是这么说的。” “你撒谎”,杨锦陡然提高声音,“你找我父亲和大哥,是因为听村里人说山上近来来了老虎,而你想跟着我父亲和哥哥借他们技术猎到老虎,到了山上之后,你们果然碰到了老虎,你不顾他们的劝阻,出手射了那畜生,我父亲和哥哥为了救你,不得已合力绞杀老虎,虽然打死了大虫,但也身受重伤。你不顾我父亲与大哥的重伤,将老虎剥了皮,拿着皮就跑。没想到后面又来了老虎,有我父亲和大哥挡在后面,你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是也不是?” 杨锦每说一句,杨文秀的脸就白一分。在杨锦厉声问后面的话时,反射性的说了句:“你怎么知道?” 众人哗然,没想到是这样。杨信见儿子竟然就这样承认了,深恨他不中用。忙厉声道:“杨锦,你怎可胡说。” 杨锦不理他,只盯着杨文秀。杨文秀反应过来,忙道:“你胡说,不是这样的,他们是自己招惹老虎才被咬死的?“你怎知道,你亲眼看见了?” “对,我亲眼看见的。”,杨文秀擦擦头上急出的汗,笃定的说:“我亲眼看见的,他们对老虎射箭,老虎才咬他们的。” 杨锦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就这头脑和心理素质,还装。立刻问道:“你不是说你没跟我父亲和我哥哥他们进山吗?” “我……我、”众人看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杨信看儿子这样,急死了,连忙道:“他躲起来了,这事他和我说过,他第一次上山,太害怕了,文秀有劝过你父亲和你哥哥,可他们执意要猎老虎,才被咬死了。” 杨文秀急道:“就是这样的,我太害怕了,所以我躲起来了。” 杨锦瞥他一眼:“那你卖给镇上永和店铺的虎皮哪来的?” “我、我。”,他实在编不出来了,又下意识的去看杨信。杨信正要开口,杨锦厉声道:“编不出来了!你害死你的亲二叔和堂哥,现在竟然能厚着脸皮站在这里,简直不是人!” 杨锦走到里正和族老面前,“还请里正和族老给我们孤儿寡姆一个公道。”季英在杨锦质问杨文秀时就呆住了,他的小儿子竟然也有这样聪明的一天。而后来明白丈夫和大儿子竟然是被杨文秀害死的时候,怒从中来,温和了半辈子的人竟然冲到杨文秀面前要和他拼命。 “好了,杨二娃,制住他”,被点名的汉子忙把状若疯狂的季英制住。里正走到杨文秀面前,严肃的问:“文秀,锦哥儿说的可是事实?” 杨文秀在杨锦分毫不差的描述下,心理防线早就被击溃了,现在着实编不出什么借口来,里正见他支支吾吾的,明白这恐怕就是事实了。 里正又看向杨锦,“文秀因为一时大意害死你父亲和堂哥,确实是他的不对,而你就因为怀恨在心便对你大伯姆举刀相向?杨锦这就是你的教养?” 杨锦明白这死老头是要向着杨文秀一家了。 这时,唐芳也悠悠转醒了,看大家都在这里,他底气又足了,忙尖叫道:“杨锦要杀死我呀,把他送到村庙里去。” 不得不说,他和杨信还真是一家人,动不动就把人送到村庙。 杨锦面对里正的质问毫不退让:“里正伯伯,你怎知我是怀恨在心,你为何不问我就妄下决断,大伯姆为什么会从我家里跑出来,难道您没有疑问吗?” 众人一听,对呀,确实是这样,里正怎么可以问都不问就认为是杨锦不对在先呢。人群里一位中年哥儿扯了另外一位的依角,瞟了瞟里正和唐芳。被扯的那位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嘲讽的笑了笑。 第2章 争辩 原来这唐芳便是里正的亲弟弟,平日里仗着里正的关系没少在村里作威作福,又喜欢占小便宜,所以村里除了那些刻意捧臭脚的确实没多少人喜欢他。看里正这样子是又要偏袒自家人了呀。 里正没想到一个小辈敢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他,脸上的恼怒一闪而过,但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他没法不让杨锦说话,村里的族老对自己近年的不公已经略有微词。 “那你便说罢。” 杨锦抖了抖依角,脸上还带着微笑。“想必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拜我的好堂哥所赐,我父亲和哥哥在山上枉死了,可以说,我父亲和哥哥是因为救我堂哥而死,他们去世后,我阿姆便被人撺掇着卖了家里的地和房子为我父亲和哥哥做了后事。” 众人都窃窃私语,无非是在讨论杨锦话里的意思。 杨信听到这里,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杨锦,你怎可胡言乱语,你头脑才清醒,莫说胡话。” 杨锦看着杨信:“大伯,你在怕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 杨信恨的咬牙切齿,可恶,这小崽子为何变得这么难缠。“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话了,我是叫你不要胡说。” 杨锦故作惊奇:“我还没说呢,大伯怎知道我在胡说?” 这时,一位族老出声了,“好了,大娃,让锦哥儿把话说完。”族老发话,连里正都不敢有任何异议了。 杨锦接着道:“我家的 房子和地怎么着也够办十场丧事了,可笑的是我家里办完丧事后连下锅的 东西都没有了,可见那买家欺我阿姆老实,黑心到了何种地步。” 村里的人都发出惊讶声,他们竟不知道杨家为了办丧事竟然连房子和地都卖了,还卖的这么便宜,都骂那人趁人之危,良心被狗啃了。 而杨信一家却已白了脸色,唐芳原来叫嚣的厉害,现在也闭嘴了。 “今天,我的大伯姆到我家,就要赶我们出门,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家的地都被大伯买了,问我阿姆才知道我家十几亩地和三间青砖房子竟然只卖了五两银子。” 这下人群里一下炸开了锅,“这是真的?一亩地都要卖三两银子,这也太黑心了吧,还是亲大伯呢!”“呵呵,儿子害人性命,老子谋人财产,还真是一家子。” 杨家四口在村里人的冷嘲热讽中仿佛被扒了衣服般羞耻。杨信连忙出声:“这是胡说,我明明付了五十两银子给他们,是他们自己把银子藏了起来,现在又来污蔑我。” “大伯,我有没有污蔑你,到衙门里一查存根便知事情真假。”杨信悔死了,当时为了免税银,填的是真实的交易数额,他想杨锦是个傻子,杨季氏本就软弱,自己一番哄骗他便同意了,便没把银子往上提。 杨锦扶着季英,温声道:“阿姆,你告诉大家,大伯买我家的地和房子给了你多少钱?” 季英听着,也知道这会儿自己受骗了:“他大伯说,杨锦他父亲和哥哥都去世了,我和杨锦也种不了这么多地,又说以后会照顾锦哥儿,我想着锦哥儿那个样子,如果我去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办呢,便同意五两银子卖给他了。” 老实人说话就是让人信服,现在都没人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了。 “各位,我父亲和哥哥前脚无辜枉死,后脚就被人杀上门要赶我们出门,换成是你们,你们会如何?” “老子劈了他”,早已有脾气暴躁的汉子愤愤出声了。 杨锦面对杨信:“大伯,你明知我父亲和哥哥皆是被杨文秀害死,你还上门欺我母亲,骗我家房子和田地,你可还有丝毫香火情,你可还有丝毫良心!”杨信被杨锦问的面红耳赤,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张不了口。 杨锦再丢下一记重磅炸弹,“你们不是怀疑我没上山,为何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吗,是我父亲和哥哥告诉我的,他们不光让我头脑清醒了过来,还要借我之口,将事情真相说出来,以慰他们在天之灵,如果我知道父亲和哥哥的冤屈而不说出,我杨锦枉为人子。” 在这一刻,杨锦的脸上充满着大无畏的神圣之光,让人们不由的信服。 几个族老看了这种情况,制止了喧闹声,说出了最终的决定:“杨信归还杨锦的田地和房子,杨文秀去村庙接受改造” 这下换唐芳嚎啕大哭了:“不行啊,文秀身子弱,去不得啊,哥,你说话啊,哥、”,里正听他弟弟的哭声,有心想说几句,便见一位族老正严厉的盯着自己,心里一禀不敢作声了。 最终这件事在杨锦的意料之中得到了解决,低低的笑出了声。从来只有自己欺负别人的分,还没有人能从自己手里讨得了好呢。 扶着季英回到家里,看着这三间瓦房,又叹了口气。“呜呜呜,锦哥儿,都是阿姆没用,我的锦哥儿,今后可怎么办啊、” 杨锦额头青筋暴起,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阿姆,没什么的,我不是好了吗,我们今后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哄好了季英,杨锦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当时他正在手术台上给病人做手术,连续高强度的工作让他一出手术室就晕倒了,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这个叫杨锦的傻子。杨锦从来不是自暴自弃的人,在适应了几天之后,就着手安排这件事情了。发现杨文秀卖虎皮的事情是因为前身看杨文秀偷偷摸摸的去镇上,觉得好玩,就跟在他后面躲猫猫,他还为一路没被杨文秀发现而高兴不已呢。 杨锦发现前身的智力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记忆力超好,当初那店铺的名字他自然不认得,不过笔画都留在了头脑中,杨锦根据杨文秀的表现便推出了事情的经过,在猝不及防之下乍得杨文秀无力翻身。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杨锦瞬间清醒过来,“孩子他爹,真的是你保佑锦哥儿变好的吗,我会好好待锦哥儿,让他找到可靠之人。”后面又是一阵呜呜呜的低声抽噎。 第3章 求喂投 杨锦是个缺爱的孩子,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那里自然没多少温情可言,他曾经也装过可爱,希望能有人领走他,可以有疼爱他的爸爸妈妈,没想到,这个愿望一直到他出孤儿院都没实现,后来,他拼了命的学医,对成功有着非一般的执着,他心狠手辣,对阻碍自己的人毫不手软。年纪轻轻便成为国际上顶尖的中西医专家,在终于能够成家立业时,却发现自己只对男人有感觉。他想成家,便认真的谈恋爱,奈何圈子里都是玩玩就分手,最终灰心。 后来便想通过代孕要一个孩子,他什么都准备好了,连孩子吃什么,穿什么,什么表情什么动作代表什么意思都进行了系统的学习,却没想到会来到这里。 听着季英低低的哭声,他眼里酸酸涩涩的,这就是自己的家人了,他会真正的爱着自己,不用担心背叛与利用,真正的血脉相依。 不过让他比较蛋疼的是,这个世界只有哥儿和汉子,哥儿外型上除了长得比汉子瘦弱一些外,并没有其他的区别。只是哥儿会生娃,而他自己就是一名哥儿,想到以后自己可能会大着肚子,杨锦就囧囧有神。不过还好,大玉王朝对哥儿的定位并不局限在生娃上,只要你有能力,自己也可以经商甚至做官,不过实权的岗位是冯想了,最多就做个礼官或侍卫。 第二天,杨锦看着可以照得出人影的“稀饭”蹙了蹙眉,他并不是没有苦过的人,但看着自己和季英,不用把脉,就知道两人严重营养不良,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掏空了身子。虽然杨信已把田地都还了回来,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再看这两幅瘦骨嶙峋的身子还能去种地吗。 家里掘地三尺也别想找到一个铜板,粮食在办了丧事之后也没有了,马上他们就面临着断粮的危险,赚钱啊,这是杨锦的当务之急。正脑洞大开之际,门口传来喧闹声,杨锦和季英走出门口便看到在他们家正对门一直空着的一个院子正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大多是看热闹的村民。 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看样子还挺上档次。 “ 阿姆,对面那院子是谁的” “那是杨青家的,他十几年前嫁给了刘县丞,他长得可好看了,刘县丞当时是外地的举子赴京赶考,走到我们柳月村盘缠用尽了,杨青一家接济了他,后来还给他凑了银子,他高中做了县丞之后,便迎娶了杨青,当时村里人谁不说他命好呢。不过听说他生了娃之后没多久就去了,他阿姆与父亲在他去世之后不久也没了,这宅子荒了这么久都没法子住人了,这是要干什么呀?” 不过没关系,村里有不少包打听,杨锦看着明明是一个男人,却还扭扭捏捏的做一副说悄悄话的哥儿实在是接受不来,不过他阿姆到聊得挺开心。果然么,每个人的内心都藏着一副八卦之火啊。 阿姆在和那位“中年大妈”交流了最新八卦之后,便兴奋的带着一副求表扬的神情告诉了他探得的最新情报,原来要来那废宅子住的人便是杨青生的儿子刘展修,刘展修从小身体便不好,在杨青去世之后,父亲又讨了县里的大户郑家的哥儿郑夜梅做继室,后面则又有了一个小子刘展才和一个哥儿刘双。最近,刘双不知道为什么得了病治了不见好,郑夜梅请了高僧,便算出刘展修才半岁的小哥儿刘佳命里代克,这不就被打发到这里来了。最劲爆的是刘展修娶的哥儿竟然在刘展修同意净身出户后卷着钱财丢下丈夫孩子跑了。 杨锦听完后,只想仰身长叹,狗血啊,好大的一盆狗血啊。只是可怜了那半岁的孩子,跟着一位病病歪歪又没用的父亲不知道要造什么孽呢。杨锦此生唯一可能还会对其付出一点柔情的恐怕也只有小孩子了,不过他现在自己都快饿死了,才没空操那么多闲心呢。 到了中午时分,来的时候装的满满当当的马车空空落落的回去了,留下一位病弱的男子抱着半岁的奶娃娃望着马车卷起的尘土发呆,那感觉,杨锦觉得要是来一阵风卷下一片落叶的话整个就成了小白菜的画风。 杨锦决定今天去山上采药,季英开始死活不同意,自家的孩子原来傻兮兮的,现在不光不傻了,还会认草药了?季英当然高兴,但是,孩子那么瘦小,去山上发生意外怎么办?杨锦好说歹说才让季英同意了。 杨锦当然不敢进深山,就在外围转悠,好在村子里的人都不太识草药,采的也就是常见的几种,他转了一下午收获还不错。回来的路上还采了些野菜,天天吃刮喉的米糠他都快吐了。 还掏了几窝鸟蛋,可谓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家家户户的炊烟都冒出来了,有的家里已传出了饭菜香,杨锦闻着菜的香味,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事隔多年竟然再次尝到了饥饿的滋味,赶紧回家,季英果然在门口张望,见杨锦回来,连忙取下了他的 背篓。“饿了吧,饭已经好了,就等你回来呢。” 杨锦对饭菜当然不报希望,不过他对这种有人等着自己回家的感觉很欢喜。杨锦放下背篓便进了厨房,看看瓦罐里仅剩的一点猪油,杨锦让季英烧了火,用猪油把锅底擦一圈,将鸟蛋搅拌好后和野菜和在一起摊了几个蛋卷。 闻着传出的阵阵焦香,季英也吞了吞口水,吃饭时,季英吃了一个便不吃了,杨锦将蛋卷放在他碗里,季英忙摆了摆手:“锦哥儿,你吃吧,我饱了。” 杨锦不由分说的塞到他手里:“我吃不完三个的,不然就浪费了。” 季英这才低头去吃蛋卷。刚吃完饭,便听到有人在外面喊,还听到小孩的哭声。 “有人吗,打扰了。 季英忙出去开门,不一会儿便将人迎了进来。来的正是今天刚住到对面的男人,果然病病歪歪的,先天的不足加上后天的照顾不周,这男人如果再不医治的话,绝对活不过三十岁。怀里的孩子到是挺有精神,现在正哭得惨兮兮的。 男人长的很斯文,文艺一点叫有书卷气息。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叫刘展修,实在是这孩子哭得太厉害,我没多少经验,想请阿姆帮我看看。” 季英早在孩子哭得时候就心疼坏了,闻言忙把孩子接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慢慢哄着:“哦、哦,宝宝乖,我们不哭哦。” 许是季英的安抚起了作用,慢慢的哭声小了下来。季英对刘展修道:“你抱孩子的时候不能太用力,那样他会不舒服,他可能饿了,他吃的什么?” 男人蹙着眉,“我给他喂了米糊,可是他不吃,一直哭,他阿姆不在了,我原来也没带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锦在旁边嗤了一声。 孩子不哭了,转着小脑袋四处打量,看到杨锦时,眼睛一亮。“啊、啊 、”,还伸出两只小爪子。 这是在求抱的节奏?一贯冷心冷肺的杨锦医生也抵抗不了这萌物的魅力,将孩子接了过来。孩子到了杨锦怀里,眼巴巴的看着杨锦,又往杨锦的脸上糊口水。杨锦按照原来学的抱小孩的注意事项轻轻的拍着。可能是觉得舒服了,孩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刘展修看着小孩玩的开心,蹙着的眉也舒展开来。 “他叫刘佳,小名贝贝,是个小哥儿。”杨锦看到小孩的手腕上有一颗鲜红的痣,这便是区别哥儿与汉子的东西。 贝贝像个小兔子在杨锦的怀里动来动去,小手不断地在杨锦的胸前摸索,似乎找到了想要的,张开嘴巴隔着衣服就吮吸起来。 杨锦感到微微的刺痛,“喂,小坏蛋,干什么呢,”,连忙把孩子举起来。贝贝似乎觉得很有趣,望着杨锦哈哈的笑,似乎还想对他说什么,歪着脑袋:“呀、”。 刘展修也看到了,他连忙把孩子接过来,不断地道歉,不过杨锦从他眼里还是看出了止不住的笑意。 杨锦感到恼火,倒不是贝贝的举动,他一个大男人怕啥,这货压根就没转换身份的自觉,他是觉得刘展修看起来让他很不爽,一点诚意都没有。 贝贝回到刘展修怀里又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还伸着两只小手,眼里带着期盼的望着杨锦。 “他肯定是饿了,你家里有什么吃的?我们家可没东西喂这小崽子。” 季英看着小孩哭得可怜,想给他弄点吃的,可确实没法子,只好局促的看着刘展修。 刘展修温和一笑:“我家里还有在镇上买的东西,就是我不知道他要吃什么,所以还劳烦小哥儿帮帮我。” 杨锦看小崽子确实哭得可怜,把孩子接了过来,一抬下巴,冷声道:“走吧。” 到了刘展修家里,才发现里面比外面看着要好很多,屋子已经简单收拾过了,到厨房里一看,果然食材很多,米面蔬菜都不缺。让刘展修把火烧起来,杨锦准备给贝贝蒸个鸡蛋羹。刘展修烧了半天,火还是没有起来,到是被青烟熏的泪流满面,咳得满脸通红。杨锦看他那样,索性自己动手了,刘展修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张了张嘴巴,似乎考虑很久终于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也做点吃的。” 杨锦挑了挑眉:“你觉得我像你的下人?” 刘展修忙道:“不,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生不了火,今天我和贝贝都是吃的在镇上买的稀粥,都凉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连口吃的都弄不上,你可忒有出息。”杨锦打量了他一圈:“你会写字吧?” 第4章 救人 “会” 于是一副走街串巷的横幅便出世了,上书为 “杨半仙,赛神仙。”杨锦还特意让刘展修用朱砂把字描红了,啧啧,这就是古代赤脚医生的 必备装扮啊。 杨锦作为报酬给刘展修下了一碗面,要说杨锦,医生是他的职业,做饭是他的爱好,其实他在做饭方面的造诣丝毫不低于他的医术。面揉的劲道有味,加了新鲜的蔬菜,卧了一个金黄的煎蛋。刘展修从小身体先天不足,对吃饭只是例行公事,没想到这碗面却引得他口水分泌明显加快,在吃过这碗面之后,他决定了把蹭饭作为长期工作来实行。 贝贝狼吞虎咽的吃了蛋羹后,就窝在杨锦的怀里冲着他傻笑,时不时的将口水糊在杨锦的脸上,杨锦面无表情的擦着口水,深深为自己在前世没有来得及被小恶魔折磨而庆幸。 杨锦拿着他的装备走的时候,贝贝死活不从杨锦的怀里下来,当刘展修强行抱他时,他哭得像死了爹似的。杨锦极力忍耐,摸了摸他的小脸:“别哭了,明天再给你做蛋羹,再哭就没有了,恩?” 贝贝不知是听懂了还是哭累了,终于安静下来,看着杨锦的背影,在后面啊啊的叫。刘展修抱着他,对他道:“明天我会带你去的。” 贝贝眼神也不给自家老爹一个,哭完了就睡着了。刘展修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小东西!” 杨锦第二天一早就出门了,杨半仙决定今天去镇上转悠转悠,得先打响知名度,才出门呢,就看见刘展修抱着贝贝站在门口朝这边张望。贝贝看见了他,兴奋的呀呀叫,杨锦满头黑线。 刘展修连忙走了过来,“你要出门吗?”,这不废话吗。“对不住,贝贝饿得受不了,我才想着看你起床没有。” “合着你们父子两是把我当厨子了是吧。” “不,不,不是,贝贝真的饿的受不了,要不这样吧,你顺带给我们做饭,我付给你工钱怎么样?” 这主意到是不错,杨锦摸了摸下巴:“行吧,但是这给你们做到什么时候完全由我决定。”,到时候等他打出名头了,谁稀罕这工钱。 “可以,往后我尽量学着自己来。”于是杨锦在喂饱了一大一小之后,才举着帆布出门。碧山镇依碧山河而建,碧山河疏通大玉朝的南北两地,是重要的交通枢纽,所以这里的繁华可见一般。拿着早上从刘展修那里结来的20文钱,坐到了路边一家看起来生意很好的包子铺里。 这物价,肉包3文,菜包2文,做一天饭就只吃得了几个包子。杨锦深深怀疑刘展修坑了他,决定回去再找他谈谈涨工资的事情。 包子一般,味偏淡,不过看坐在包子铺里的人像在吃什么珍馐一样,杨锦又暗暗记下了一条发财计划。 “听说了吗,刘员外家的哥儿得了重病,花重金找郎中呢,不过好像都没什么效果?” “嗨,要我说,这就是缺德事做多了,你知道刘员外原来还娶过一个农村的哥儿,好像就是不远的村子里的,那哥儿也是命苦,生下孩子不到一年就去世了,刘员外在那哥儿去世不过百天,就娶了郑家的老二郑夜梅,听说郑夜梅过门不到三个月就生了娃。” “真的?莫不是刘员外与郑夜梅在原配还未去世的时候就有了首尾?” 然后两个人神秘兮兮的对望一眼,露出大家 都懂的神情。其中一个中年哥儿凑近另外一个人遮遮掩掩道:“你不知道吧,刘员外一家来到这镇上之后没多久就把原来哥儿生的长子赶出家门了。” “为什么呀?” “嗨,那郑夜梅不知道从哪寻摸来一个和尚,说刘家的长子的小哥儿命里带克,这才使得那刘双得了病,听说那孩子才半岁呢。” “照你这么说,还真的是那郑夜梅缺德事做多了报应在了他孩子身上。” 杨锦挑了挑眉,这流言似乎传得太快了吧,而且这些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上次他听阿姆说,还以为是村里的人胡咧咧呢,连村里人都知道了,要说这后面没人在做鬼,杨锦绝对不信。 脑海中浮现刘展修那张看似诚恳的脸,扯了扯嘴角,有意思。 走出包子铺不久,就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吵吵嚷嚷的,间或听见几句庸医。“杨半仙”拿着他的道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挤了进去。便看到医馆的门口一位老人躺在地上,旁边几个汉子和哥儿正在跳脚,骂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几位大夫是庸医,说昨天父亲还只是心口有点痛,今天被这群庸医看了之后,出门就晕倒在地,眼看就要不行了,要他们偿命。 杨锦看了看那位老者,见他双目紧闭,时不时还有些微抽搐。他走上前去,按了按老者的胸口,果然见他面露痛苦之色。旁边一位健壮的汉子看他对人乱按,就吼道:“你干什么!”,便要伸手去抓杨锦。杨锦面无表情,冷声道:“不想你父亲马上死,就闭嘴。” 那壮汉看他还敢顶他,就要上前揍人,还是旁边一位哥儿摸样的拉住了他,“这位小哥儿,你真的能有办法救我父亲?” 杨锦冷声道:“你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几个人对望几眼,他们确实没别的办法了,这碧山医馆是镇上最好的医馆,甚至有许多外地人都慕名求医。现在医馆的大夫都没办法。杨锦见他们不再说话,对医馆里的人道:“取针来。” 医馆里的人连忙照办,能够甩掉这个烫手山芋他们正巴不得呢。 杨锦确定这位老者患的是心肌梗塞,这种病来世突然,稍不注意就会不治而亡。当杨锦投身治病时,他精神是高度集中的,心无旁骛,扎针快且迅速。围观的人看他这样,觉得或许这小哥可能真的有办法。老者的几个孩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都紧张的盯着杨锦。 人群刚才还吵吵闹闹的,看杨锦有条不絮的螫针,也都闭上了嘴巴。当最后一根针扎完时,杨锦松了口气,擦擦头上的汉,再按原步骤利落的将老者身上的针拔了出来,最后一根针拔出时,老者睁开了眼睛。 旁边的人一看,都惊讶的发出了声音,刚才看样子这人明显都没多少气了,现在竟然救活了,这小哥儿真是好手段啊。 几个后辈连忙将老人扶起来,对着杨锦自然是千恩万谢。那位壮汉也爽朗大笑:“对不住,这位小哥儿,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杨锦不在意的挥挥手,指了指帆布上的字。众人一看原来是半仙呀,这手段还真是赛神仙呢。 杨锦看他们光客套,毫不客气的指出:“诊金拿来罢,我时间宝贵。”那汉子忙道:“对对对,看我都高兴糊涂了,这位小神仙,您看多少合适。” “就五十两罢。” 周围的人一听,都倒吸一口气,这一般的人家一年能有个五两的出息便不错了,这一口气就要去掉十年的出息。那壮汉却浑不在意,哈哈一笑:“应该的,应该的。” 杨锦扫一眼周围的人,哼,想他杨锦多少人捧着千金求他,连面都见不到,要不是他现在还没打出名头,这一条命他要是愿意,收一万两银子都使得,毕竟命只有一条不是,而且他看这一家子穿戴都不差,所以宰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五十两银子一到手,杨锦就去买了医药包,里面古代该有的医疗器具都有,不过还是很贫乏,有些病中医治疗起来太慢,看来他还得弄一套手术工具。 然后进杂货铺买了米面油调料等,又买了衣物被子,那床上的稻草铺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最后经过一个不倒翁的小摊时,鬼使神差的又买了一个泥娃娃。坐在牛车上拿着泥娃娃,杨锦锁着眉,他这是魔障了吧,竟然会买这么幼稚的东西,不过想想那小东西肯定会张开无齿的小嘴哈哈笑,又觉得挺划得来的。 回到村里才过午时不久,家家户户都才将饭菜摆上桌,回到家里,就看见两个外来生物正站在自家门口向外张望,贝贝看见杨锦兴奋的哇哇叫,身子使劲上前扭着,要杨锦抱。杨锦不理他,季英从屋里迎了出来,看着满车的东西满脸的不敢置信。紧张的揪住杨锦的依角:“锦哥儿,这些东西哪里来的,你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吧。” 第5章 第 5 章 杨锦满头黑线,他这阿姆脑洞开的挺大。“我在镇上救了一个人,这些都是诊金买来的。” “真的?你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可能是爹爹和大哥给我的吧,反正我现在脑子里有很多治病的东西。” 季英一听是这样,就不再怀疑了,欢欢喜喜的将东西搬进屋里。贝贝看杨锦不理他,拼命的刷存在感,“啊、啊啊啊”,后面一声比一声高。杨锦接过他,他便在杨锦的怀里欢喜的滚来滚去。 杨锦看他高兴的样子,也觉得心里变得软软的,抱着他坐在桌边,把不倒翁摆在桌子上,一戳,不倒翁摆了摆又立了起来,再一戳,不倒翁又摆了摆。贝贝看的眼睛亮亮的。杨锦便举着他的指头去戳不倒翁,这下可把贝贝乐坏了,简直笑的停不下来。他尖起食指指了指不倒翁,又望了望杨锦,“啊、”,意思是让他看。杨锦看着他这蠢萌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在贝贝的脸上亲了一口。于是又引发了新一轮的口水大战。 中午杨锦煮的是纯米饭,一盘红烧肉,排骨汤,酸菜鱼,他比较注重营养,所以在汤里又加了些药材。这里的人似乎做菜没有复杂的做法,像季英做菜一般就放一点盐,那味道可想而知。这里的调料很缺乏,杨锦在镇上寻摸很久,才找到一点辣椒,醋。还好季英自己积了酸菜。不过季英从未把酸菜作为配菜,一般就是切成小块下稀粥。 桌子上红红绿绿的菜式让他们很稀奇,一场之后,发现竟是无比的美味。 对于父子俩自动留下蹭饭的行为杨锦也没说什么。贝贝中午吃的是杨锦特意为他熬得浓稠的小米粥,他硬要杨锦喂,吃一口便对杨锦笑一下。 这么个小东西,杨锦一顿饭虽然手忙脚乱,倒也心甘情愿。不过看着对面那个从容优雅的用饭他心里就不平衡了,不过要是把贝贝递过去,这小东西肯定又会哭得山崩地裂,杨锦只得作罢。 父子两个下午也在这边磨过去了,贝贝硬要窝在杨锦怀里,还要和他一起玩那个不倒翁,杨锦深深的后悔,他这是活的太好了纯粹的找虐呀。 刘展修则在把小东西摆脱后,回去取了书,就在杨锦家的院子里看了起来。季英则在忙着收拾杨锦带回来的那些东西,还要把被子缝好,做鞋,做衣服。对了,给贝贝也做一套,现在他阿姆没在肯定也没人给他做衣服,还有展修,他挺喜欢那个斯斯文文的孩子,又同情他的遭遇,便想着给他也做一件。 整个院子里,有季英拉针线的哧啦声,有小东西咯咯的笑声,还有杨锦被小东西弄得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刘展修唇角带着微笑,翻过一页书,正好看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微微的愣了愣神。 父子俩的晚饭自然也是在这边解决了,到要回去睡觉时,贝贝抱着杨锦的脖子死活不放手,他把脸埋在杨锦的脖子里,屁股对着他爹。 刘展修看着他这样,神来一句:“要不今晚就让他在这里睡吧。” 看杨锦诧异的样子,忙解释道:“现在把他抱回去,晚上肯定又会哭闹。” 杨锦想了想小东西哭得可怜巴巴的样子,便同意了。 睡觉的时候,贝贝硬要杨锦把不倒翁摆在床上陪他一起玩。终于熬到他睡觉,杨锦虚脱的躺在床上,这简直比做一场手术还累人。 杨锦一晚上都觉得胸口压了块大石,早上杨锦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小东西趴在他的胸口上睡得口水直流。软乎乎的,热热的,随着他呼气还能看到鼻翼一张一合,就差没吐几个泡泡了。杨锦看着他睡得这么熟,就一直在床上挺尸,做小东西的垫背。 季英早上早饭做好了看杨锦还没出屋,便来叫他,看到一大一小依偎在床上,又轻轻的退了出去。 刘展修特地踩着早饭的点来的,没想到那俩个竟然还没起床。毕竟是哥儿的房间,他不好进去,便在外面等着。 季英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很是心疼。“展修,你这病就没得治了?” 刘展修苦笑了下,要是有得治他还会这样?因为身体不好,连功名都无法去考,爹本来就薄情,后面更是不念丝毫父子之情。不过他们也别想好过就是! “拖一天算一天罢,只盼能活到贝贝找到可靠之人。” “那你就没打算再找一个,也好照顾你和贝贝。” 脑子里杨锦的样子一闪而过,随后又叹了口气:“我这样,何必去祸害别人家的哥儿呢?” 季英听了,也默默无言,要不是展修的身体,和他家锦哥儿多配呀。突然脑子一闪,哎呀自家锦哥儿不是会治病了吗,说不定可以把展修治好呢!他一拍双手,兴奋道:“展修,要不让我家锦哥儿给你治治吧。他这手段可是他父亲和哥哥保佑的!” 刘展修是比较疑惑的,这杨锦听说以前是个傻子,才清醒没过几天便要举刀砍人,和他接触过后更知道这人绝对全身都是心眼,难道真的是他死去的父亲和大哥在保佑他? 不过他还是不抱什么希望,自己这病找了多少名医都没用,当然不是没有人在他治病的时候使过坢子,但是从来都没有超出自己的意料,他很清楚自己的病是真的不好治。 如果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屋子里传来了贝贝嘻嘻的笑声,看来是睡醒了。 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杨锦抱着贝贝出来,他一只手抱着贝贝,一只手还在揉肩膀。 早上的 东西是季英煮的,一碗清粥,两叠咸菜,那粥都照的出人影了。杨锦叹一口气:“阿姆,往后我会挣很多钱,你没必要这么节俭。” 季英顿了顿,“你这治病的能力忽的就来了,万一以后你父亲和大哥走了,没人保佑你了怎么办?我得为你以后打算。” 杨锦听了,默默无语。 刘展修低着头喝粥,瞧不出他脸上是个什么神情。 到是贝贝在一边啊啊啊的和杨锦说火星语。杨锦嗯嗯的应付他。一大一的还挺带劲。 吃了早饭,刘展修在父子俩的目送中又出门了。 “小神仙来了呀!” “小神仙好”,杨锦冷着脸,现在镇上的人都知道镇上最近来了一位年轻的哥儿,一手医术更是出神入化,现在杨锦已经固定的有了摊点,就在那包子铺的旁边。每天他到的时候,都有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前几天杨锦治好了镇上一位大户老爷的风湿,这几天的人更是多了起来。”让让,让让”,几个小斯摸样的横冲直撞的挤开了人群,后面还跟着一个蓝衣汉子。 蓝衣汉子看着杨锦,心下疑惑,这小哥儿这么年轻,真的会治病?脸上带出轻蔑:“小哥儿,我是刘员外府上的,要是你能治得好我家公子的病,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跟我走吧” 杨锦平静的给人把脉,对蓝衣汉子置若罔闻。 蓝衣汉子看他竟然敢无视自己,恼羞成怒,招呼小斯砸摊子,周围的人都是义愤填膺的摸样,但是,敢怒不敢言,刘员外在镇上是最有权势的了,何况还有郑家。 杨锦眼睛里的冰冷一闪而过,蓝衣汉子砸完了摊子,招呼几个人押着杨锦就要往刘府走。杨锦也不反抗,只是走了几步,押着他的两个人突然一声惨叫,众人一看,原来他们的手正迅速肿胀着,就在人群惊呼的时候,肿胀的症状已经蔓延到他们的胳膊。 两个小斯惨叫连连,直呼管家,那蓝衣汉子便是刘府的管家了,看这样子也是心下大骇。 杨锦走到他跟前,将双手伸出,“不是要捉我吗,走吧” 刘管家看他就像看怪物一样,看他走进连连后退,生怕挨上自己。刘管家知道这是遇上铁板了,僵硬着脸道歉,“刚才是我们冒犯了神仙,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看一眼两个连脸都肿起来的小斯,硬着头皮到:“还请小神仙赐予解药。” 两个小斯这会儿已经痛得五脏内服似乎都绞在了一起,闻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杨锦面带微笑:“不用了,到晚上就会自动好了。”刘管家松了一口气,两个小斯也是庆幸不已。不料杨锦又道:“明天再重新肿起来,如此反复七七四十九天也就彻底好了。” “啊、”,刘管家惊叫出声,两个小斯听闻,更是觉得昏天地暗,就这么一会儿他们就恨不得立刻死去,何况七七四十九天! “怎么,你们还想试试别的?”,杨锦作势就要上前,刘管家连连摆手,“那就滚吧” 刘管家趾高气扬的来,屁滚尿流的回。 周围的人都觉得解气的很,这刘府的下人经常在镇上狐假虎威,再看杨锦时就带上了敬畏,这一出之后,后面再来请杨锦看病的人就把姿态放的低的不能再低,生怕惹得这小祖宗不喜,也来个七七四十九天轮回。 第6章 第六章 刘府里,一位穿着精致的中年哥儿正坐在主位上,丹凤眼,挺鼻梁,嘴巴微抿,本来应是很俊秀的摸样却因此刻的咬牙切齿而显得克薄许多。“没用的东西!” 刘管家弯腰站在下面默不作声。 “一个小小的郎中竟然不敢 把员外府看在眼里。”说着就要砸手中的杯子。 门口小斯这时来报,“主姆,老爷来了。” 郑夜梅 这才将手中的杯子搁在桌上,对刘管家一挥手,“下去吧。” 来人挺着大肚子,脸上也是横肉堆砌,只从眉眼中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朗。这便是刘展修的父亲刘际刘员外了。郑夜梅忙迎上去:“老爷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刘际一摆手,“双哥儿好些了吗?” “没有,还是那样子。” 刘际疑惑,“昨天不是传镇上来了一位神医,让你们去请,怎么他也治不好?” 郑夜梅立刻生气道:“昨天派去的人一身肿胀着就回来了,刘管家说是那小郎中看不起我们刘府下的毒手!” 昨天两个小斯回府后,那全身红肿的摸样吓坏了府里的人,听着他们的惨叫,众人觉得心里发麻。 刘际冷哼一声:“为何人家会无缘无故的下毒,肯定是他们自己作的。” “老爷,就一个郎中,他有什么可得意的!”,郑夜梅不服气,刘际冷哼一声:“你懂什么,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有脾气的,既然得罪了他,那你就亲自去请吧,你要是放不下面子,那你就看着双哥儿一直这样下去罢!”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刘际来到书房,摊开宣纸练字。 外界的事情似乎丝毫不能打扰到他。 “二少爷,老爷在书房练字呢!”门口传来下人的声音。 “没事,我有事找父亲。”说完推开门径直走了进来。 刘际放下笔,对着刘展才一笑,温和道:“来了。” “恩,父亲,我刚刚同 夫子探讨诗文回来。听说您让阿姆亲自去请一个郎中?” 刘际一挑眉:“你阿姆告诉你的?”没有,刚刚听下人说了一嘴。” “那你觉得我不应该这样做吗?” 刘展才摇头,“我觉得那个大夫可能是真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必然是有些傲气的,这没什么可稀奇的。” 刘际放声大笑,欣慰的拍了拍刘展才的肩膀:“展才,我之所以一直着重栽培你,看中的就是你这份通透。” 刘展才才二十出头,就有了举人的功名。刘际一直希望在仕途上大展手脚,没想到致仕还是个县丞,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刘展才的身上,对他格外的优待。 至于长子,他的出生也曾在自己的期望之中,但是病弱的身体让他注定无所作为,所以知晓郑夜梅私下里的小动作,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长子被净身出户,刘际也放任不管。 刘双的卧房里,“公子,你不要这样,啊!” “滚!都给我滚!”,刘双披头散发的把桌子上的盘子全部扫到在地。郑夜梅进门看见的就是满地的狼藉。“双哥儿,你这是要了阿姆的命啊!” 刘双看着郑夜梅不敢近自己身的样子嘲讽的笑了,“哈哈,阿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怕!” 刘双把遮在脸上的头发散开,脸上布满了红红的小坑,雨打沙滩似的,看上去恶心极了。 郑夜梅看着他那样子着实心痛。“我去给你请大夫,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另一边,杨锦在收拾了刘府的下人之后,依旧坐在摊子前给人看病,只是原来时不时的还会有人吵闹,现在都安安静静排着队,诊金说多少就是多少,再也不敢讨价还价。原来有几个镇上的大户也是派的管家来请人,看了今天这一出,都灰溜溜的回去了。实在是刚才的一幕太过于震撼,他们不敢上去触这个霉头。 看到日头西斜,杨锦站起身对排队的人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以后我可能不会再来镇上了,你们要是想看病,就到柳月村找我吧。” 众人无不在心里哀叹,可又不敢说什么,生怕惹得他生气。一旁的包子铺里,两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正在交头接耳,:晦气,没想到那小哥儿竟然这么有手段。”另一人也点头附议,刚刚的一幕还让他们都心有余悸。他们是镇上有名的无赖,经常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他们看杨锦进来每次都有不菲的诊金,就把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现在也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杨锦那在想今天回去该买什么小玩意给小东西,今天买的是一个小糖人,贝贝自从杨锦给他带东西之后,每天杨锦回来他都会扑倒杨锦怀里摸索。 走到村口,便看见一大一小向路边这边望,小东西见了他,老远就把一双爪子伸了出来。杨锦眼眶一热,上辈子常在想他肯定是命犯孤煞,从小便没有亲人缘,不曾想来到了这里有了阿姆,还有了这么个贴心的小东西。至于那个大的,哼,典型的扮猪吃老虎。 杨锦过去将贝贝接过来,小东西偎贴的抱着他的脖子,呼出的热气还可以感受到带着小孩独有的奶味儿。 刘展修自然的接过杨锦的招牌和医具包。两大一小晃晃悠悠的走回去,刘展修和贝贝当然回的也是杨锦的家。杨锦看着刘展修:“我说,你是不是要给我家交伙食费,你带着这小东西一天三顿在这里吃,饭也不用煮,孩子也不用带,你的脸皮哪那么厚” 刘展修轻笑出声:“锦哥儿说的自然是对的,你要收多少我都没异议。” “我听说你被净身出户了吗,你付得起吗,我煮的饭可不便宜。” 刘展修一挑眉,苍白的脸色因这个动作竟显得生机勃勃,“我想我大概还付得起你的那个伙食费 吧。” 杨锦纯属好奇的问道:“你把刘家掏空了?” “你怎么会这么问,我拿得都是我应得的”,刘展修一脸的理所当然。 贝贝不甘心被冷落,扯了扯杨锦的头发,又亲了他一口,然后望着他咯咯傻笑,像吃了嘻嘻屁似的。 在他们身后,两个人正在对他们指指点点。一个是村里有名的大嘴巴叫冯春梅,要是有什么事被他知道了,他保准添油加醋的嚷嚷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旁边穿红衣服的矮胖的叫唐翠花,是唐芳的堂妹,他们一家子都恨不得巴到里正身上去,所以这次见又这么个立功的机会,他马上就拉着冯春梅道:“看见没有,一个还未出阁的哥儿,忒不要脸,不光和汉子走得近,还帮汉子养娃。那季英也是的,我看他是知道自己的哥儿嫁不出去,就巴巴的把哥儿往汉子面前送。” 冯春梅听了,又看着前面俩人的动作,兴奋的眼睛都在发光。 于是第二天,村子里到处都在说杨锦和刘展修好上了。其实村子里有很多哥儿都对刘展修有好感,他斯文有礼,看着一副大家公子的样子,就是有个拖油瓶,自己又病歪歪的,听说还活不长了,而他也只身带着小娃娃住到那个破屋里,料想也是没什么钱财的,所以都把要接近他的想法打消了。这会儿听见杨锦和他走得近,又冒酸气。自己不要的东西被别人捡了也是不舒服的很。 冯春梅的哥儿杨金秀就是其中一个。一面唾弃杨锦不知廉耻,一面又对杨锦和个病秧子走在一起感到幸灾乐祸。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2节 唐芳知道这个消息,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放下碗筷就匆匆的投身到使劲泼季英母子臭水的大业中,杨文秀昨天也被接回来了,身上浑身上下被打得没有一块好肉,所以杨信一家现在是恨毒了杨锦。 杨锦自然不在意这些 八卦,别说现在,前世诋毁他的人何其多,最终还不是他站在了最后,这点“女人”间的把戏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刘展修到是有些歉意,不过他看杨锦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也就不再提了,主要是现在杨锦是他们父子俩的衣食父母,贝贝也离不得他,而且私心里他也很想和杨锦多接触一些。 只是季英急死了,这哥儿一旦坏了名声,往后还怎么嫁人?难道孤老一生不成? 要是刘展修身体好的话…… 他把杨锦拉倒屋里:“展修的身体能治吗?” 杨锦可有可无的说:“能治!” “当真!”,季英听他一说眼睛都亮了。 “恩” 其实杨锦早就打算替刘展修治病了,不过看着刘展修装的那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就是想吊一吊他。小东西和他投缘,总不能让孩子没了爹吧。而且刘展修的睚眦必报的性格很对自己的胃口,那天他问刘展修,刘展修吐露了些他在刘府里做的事后,杨锦就觉得他们是一路人,人呐,被人欺负了都不欺负回去,那不太窝囊了。 而且刘展修在刘府隐忍这么多年,就这都值得杨锦对他刮目相看了。于是杨锦决定尽快替刘展修治病。 第7章 第 7 章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杨锦把贝贝递给季英抱着,对刘展修说:“手伸出来。” 刘展修依言,他知道锦哥儿莫名其妙得了一身好医术,他也曾有瞬间想过要是锦哥儿能治好他的病,不过他还是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压下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无非是拖着过日子罢了,现在看锦哥儿笃定的神情,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喜色。 杨锦在把了脉之后,平静道:“先天不足,后来被人下了慢性毒,不过还好,中毒的分量不多,但是因为你本身的身体加上这少量的毒药,也足够你少活半辈子了。” “可有治?”刘展修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杨锦瞟他一眼,一脸看白痴的样子:“我会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季英听到只喊阿弥陀佛,贝贝见着,觉得有趣,也跟着学,奈何他人太小,看着就圈成了小小的一坨肉团,惹得众人发笑。贝贝看大家都笑,他也跟着傻笑。 这晚,刘展修回去的脚步都格外轻快,他才二十一岁,他还有大好的年华,他还有许多抱负等着去实现。转头看见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也有了需要守护的人。 杨锦晚上将要用的药材泡在了大木杠里,只等着明天药效发挥。 第二天因为要为刘展修治病,所以杨锦并没有出门,这可乐坏了贝贝,他窝在杨锦的怀里欢快的吐泡泡。 杨锦让刘展修把衣服脱了泡在药缸里,再为他螫针,刘展修满身插着针泡在药缸里活像只刺猬。 中午时分,一辆华丽的马车来到了柳月村,在村口,赶车的小斯看见了冯春梅,神态傲居:“喂,小神仙住在哪里” 冯春梅看着精致的马车就漏了怯,他讨好的回到:“这位官家,我们村里哪里来的小神仙,你怕是弄错了吧。” 小斯回头看了马车一眼:“那你可曾知道这几天你们村子里有没有一个经常去碧山镇的小哥儿,长的挺清秀的模样。” “这、”,冯春梅一思索,最近经常去镇上的就只有杨锦了,当时他们还在猜说别是去镇上找男人了吧。难道他犯了什么事,眼里充斥这兴奋的光芒,连忙给他们指了路,就去村里喊人围观了。 于是,季英打开门,看见的便是一辆马车和乌泱泱的一群人。把季英下了好一跳。 郑夜梅从马车里下来,鄙视的打量一眼季英,“你就是杨锦的阿姆 ?” “我是啊,请问您是、?”,季英缩了缩胳膊,小声问道。 “叫季锦出来罢。” 杨锦刚好盯着刘展修泡完了药浴,替他拔了针,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便面色不虞的抱着贝贝走了出来。 郑夜梅看到杨锦便要出声,后又看到杨锦怀里的贝贝,失声道:“这扫把星怎么在这里!” “你说谁扫把星?”,杨锦的声音冷的出渣子。 刘展修正好将衣服穿好,出来就听到这句话。郑夜梅看到刘展修更加惊奇,不过他身后的刘管家连忙上前在他耳旁嘀咕了一句,郑夜梅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现在没兴趣和一个被扫地出门的贱种说话,直接对杨锦道:“跟我走吧,只要你能治好我家哥儿的病,少不了你的好处。” 刘展修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叫了声阿姆,围观的村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刘展修的继姆啊。 郑夜梅现在连面子情都懒得做,直接忽视了他。 杨锦满脸平静:“我不是兽医!” 刘展修一听好笑的摇了摇头,锦哥儿的嘴巴还真毒。周围的人听出了意思的也哄堂大笑,郑夜梅自然不是个蠢的,又羞又气,咬牙切齿说:“好,给脸不要脸,刘三刘四,把他给我绑了。” 上次跟着刘管家的是刘一刘二,刘三刘四见过他们的惨状,自然不敢贸然上前,刘管家更是拼命把自己往后缩,生怕郑夜梅注意到他。郑夜梅一看,更火了,“不绑是吧,不绑的话 都给我滚蛋。”刘三刘四无法,只好上前去捉杨锦。 刘展修一看,连忙将杨锦护在自己身后:“你们敢碰他?”,刘三刘四互望一眼,对刘展修 哀求:“大少爷……” “什么少爷,他已不是刘府的人了,要是再挡着,把他给我一块绑了。”郑夜梅在后面尖叫到。 刘展修挡在杨锦前面岿然不动,直视郑夜梅:“你确定真要这么做?”,郑夜梅被他眼里的深意逼得后退一步,他从来不敢小瞧这个病秧子,因为老爷对这个长子的浑不在意,满以为自己可以随意的拿捏他,没想到每次在他手里都讨不了好,上次撺掇老爷把他赶出家门,满以为这贱种会反击,没想到就这么同意了,到现在郑夜梅还一直在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他不敢再嚣张,扯出假笑:“展修,双哥儿也是你弟弟,他现在病的那个样子,我们只是听说小神医的医术很高,想请他去看一下罢了。” 刘展修无动于衷:“他说了他不是兽医。” 郑夜梅咬碎了牙齿:“那是你弟弟,你这么侮辱他,你也不怕遭报应。” 刘展修挑挑眉:“我刚才似乎听说我已不是刘府的人了,那么里面住的是人还是畜生自然都和我无关。”柳月村的村民都想不到刘展修看起来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竟然这么会挤兑人。 杨锦看着挡在面前的刘展修的背影,他身高体长,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显得很单薄。贝贝抱着杨锦的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外,看到郑夜梅时,还会噗噗吐口水。杨锦哭笑不得,莫非他还记得人不成。 把他嘴巴盖住,“不可以吐口水,没礼貌的孩子没玩具。”,贝贝自然听不懂,他还以为是什么新的游戏,在杨锦把手拿开后,他又啊啊啊的让杨锦再把手盖上。杨锦被他弄得很无语。 郑夜梅大恨,可恶的贱种,他跟他的那个衰命的阿姆一样讨厌。当初明明是他看上刘际的,没想到竟被那个土货捷足先登了,弄到现在他依然是个继室。 杨锦把刘展修拉开,后者疑惑的看他,杨锦回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让我治病不是不可以,不过得说好诊金。” 郑夜梅现在有于人,又有刘展修在旁边镇着,自然不敢再拿乔,忙道:“诊金好说。” 杨锦看着门外围在一起的村民,郑夜梅道:“进来说吧。” 关上院门,杨锦对郑夜梅露出一个自认为温和的笑容:“想要我治病也行,白银一万两”“什么!“,郑夜梅惊叫出声,一万两,岂不是要去掉刘家产业的一成。“你吸血鬼呀!” 杨锦耸耸肩膀,“要不治也行啊,错过这个机会,就是你们把刘家全送给我我也不见得会答应,各位请回吧。” 郑夜梅还想纠缠,杨锦回一个冷笑:“莫非你们也想尝尝全身肿胀的滋味?”,几人想起刘一刘二的惨样,齐齐打了个冷颤。 郑夜梅坐在回去的马车里愁眉不展,一万两白银要是叫老爷和那个老不死的知道的话,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可不告诉他们,自己去哪里筹这么多银子,难不成要回郑家借,不成,当初自己与刘际暗中来往被发现时,想起自家父亲的样子,到现在还让人心有余悸,这些年也没来往。 刘府里,刘老主姆正半靠在软榻上,几个下人正在轻手轻脚的给他捶肩。门房来报郑夜梅来了。 郑夜梅走进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他径自上前给刘老主姆捏肩。刘老主姆抬抬眼:“双哥儿的病怎么样了?” 郑夜梅忙把杨锦要一万两银子的事情说了,果然,刘老主姆大怒,骂杨锦黑了心肝,又骂刘双是赔钱货。郑夜梅低着头,眼里满是愤怒,这老不死的,都要入棺材的人了,还把持这府里的中馈,自己没有丝毫的自主权。 郑夜梅忍下憋屈,脸上挂满泪水,乞求道:“阿姆,双哥儿的病不治的话怎么办啊,他那个样子怎么嫁人,到时候说不得一辈子就得留在府里了。阿姆,我求求你,你看在他是你孙子的份上,救救他吧。“刘老主姆还是坚决不同意,郑夜梅求得很了,他直接将人撵了出去。郑夜梅无法,只得去刘际那里想办法。 刘际听后,也是皱着眉头,他觉得一个哥儿花这么多钱治病实在是划不来,到时候刘展才科举还要上下打点,要的是银子。“一个郎中竟然敢如此狮子大开口,你们就不知道将人绑了来?” “那小哥儿邪得很,刘一刘二的事情你也知道,谁干近他的身。而且大少爷也护着他,总归是刘家人,我也不好太过。”,说完还擦了擦眼泪。 “展修?”,刘际这才想到杨青的老家就在柳月镇,想到杨青,刘际一阵恍惚,他终归还是良心不安的。 “既如此,那就算了吧。” 郑夜梅错愕的看着他:“老爷,那双哥儿怎么办,难不成就让他一直这样病着?” 刘际正要回话,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刘双披头散发的跑进来,他脸上的红坑已是层层叠叠,就比前几日更要严重,而且他的身上也开始在长了,每天止不住的瘙痒与疼痛快要将他折磨疯了。尖声道:“你们要是不给我治病,还不如一根白绫吊死我在刘府门口。让世人都看看,我的好祖母和好父亲为了银子竟然不顾哥儿的死活,看你们还有何脸面。!” 刘际被他气得直哆嗦:“放肆!” 刘双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放肆,我都活不成了,既然不让我好过,那都别想好过!” 第8章 第 8 章 刘府里吵翻了天,刘展才却坐在书房里充耳不闻。他是不想刘府拿出这一万两的银子的,这刘府的一切都是他的,但是这个话自己却说不得,就让他们自己去闹吧。 杨锦家里,贝贝正拖着杨锦在玩那个不倒翁,杨锦给他买的玩具不少了,不过他还是最喜欢这个不倒翁,每天都要拿出来摸一摸,再戳几下,一个人玩的也挺乐呵。 杨锦看着坐在旁边看书的某人:“你爹会拿出一万两银子吗?” 刘展修嘲讽道:“想从他身上拿银子,无异于割肉,除了展才的科举,恐怕是别想让他往外吐银子了。” 杨锦点了点头,“你那二弟怎么样?” “他读书到是有几分本事,可惜,把刘家的小气继承了十成十,鼠目寸光。” 杨锦瞥他一眼,“听你这意思,你们刘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刘展修一愣,随即笑道:“他们肯定不是好东西,至于我好不好,锦哥儿自个儿了解不是更好。嗯?”,尾音带着几分调笑,听得杨锦心头一跳,这该死的狐狸。 刘府里最后的一场鸡飞狗跳不论,没过两天,还是郑夜梅亲自来请人,杨锦便跟着去了。 查看了刘双得病情后,杨锦很肯定的说:“能治。”听闻这话,刘双欣喜若狂,郑夜梅也很高兴,刘家其他几人嘛,表情就值得琢磨了。 在给连双连续治了一个月之后,他的病情果然好利索了,刘家也不情不愿的掏了一万两银子出来。 在给刘双治病的这段时间,杨锦对刘展修的病情也没有放松。经过一个月的治疗,刘展修的身体果然好了很多,原来走几步路就踹,现在不说跑,至少走路不成问题了,只要不是太过劳累,完全和正常人没区别,脸上也有了血色,再加上他的心情好,人就带着一股意气风发,只把柳月村的哥儿看直了眼。 这天,杨锦正在刘展修的家里陪贝贝玩,就看见一个看起来很是精明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刘展修对他点了点头,那汉子抱拳叫了声:“东家” 他似乎有话要说,但看着杨锦在这,又犹豫着不开口,“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那汉子明白了,从怀里掏出账本,又拿出厚厚的一叠银票。“东家,这是这个月所有铺子的账册及出息,您过目。” 刘展修拿起账本看了起来,那汉子对刘展修很是尊敬,一动不动的看着刘展修。过了一会儿,刘展修放下账册:“你做的很好。” 那汉子这才露出欢喜的摸样,恭敬的告辞走了。 刘展修给杨锦解释道:“那是张启华,管着我南北货这一块。我手里除了南北货,还有几个典当行。”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自然是什么搜要告诉你的。”,说完还定定的看着杨锦,杨锦被他这么一看,觉得脸上烧得慌,该死的,前世又不是没谈过恋爱,初恋也没这样啊,杨锦深深的鄙视自己。贝贝觉得两个大人之间的气氛很怪,咿咿呀呀的表示好奇。 杨锦把 贝贝塞到刘展修的怀里,就火速遁走了,剩下贝贝和刘展修小眼瞪大眼。 没过几天,刘展修家里又来了一辆马车,这次来的只有二十出头,看起来很是憨厚,不过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明还是没有逃过杨锦的眼睛。 除了给刘展修带来的有账册铺子外,还带来了很多日用品。柳月村的村民又进行了几次围观。看着搬进去的满满的一车东西,村民们都羡慕的睁大了双眼。 杨金秀看着这一切,在想到刘展修英俊的脸庞,莫名的红了脸庞。 另一边,杨玉也站在唐芳身边,唐芳对杨玉使了个眼色,两人转身回去了。到家以后,唐芳才对杨玉说:“玉哥儿,你看刘展修这人怎么样啊”,杨玉自然是明白阿姆的意思,扭扭捏捏的点了点头。 唐芳对他笑道:“这刘展修看着是个好的,说是被刘家净身出户,那瘦死的骆驼比马还大呢,你看看那一车的东西,我们见都没见过哟,他那身体不是也被杨锦给治好了吗,”说到这,唐芳皱了皱眉头,那小崽子不知道运气为什么这么好,平白无故的不但人不傻了,还有了那么好的医术,杨锦放出的还是他父亲和哥哥的保佑,想到这,终归是心虚,便放下不提,“你又是我们柳月村长的最好看的,他要是再娶的话,肯定是我们玉哥儿啊“杨玉红了脸庞:“阿姆,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回房间去了。” 晚上杨信回来,两口子又躺在床上合计了这事,越说越觉得有戏。杨信是个贪财的,不让也不会去谋夺杨锦孤儿寡姆的家产,这么一说,正是拍到了他的心坎上。 不过他还有一点疑虑:“但是我听说,杨锦和刘展修走的话很近啊。” 唐芳一脸的浑不在意:“那不是想要杨锦给他治病吗,再说,你看看我们玉哥儿的好模样,就是瞎子也知道要选谁。” 杨信还不到唐芳那么乐观,杨锦虽然长得不如玉哥儿好看,但是也不丑,他们又走得那么近,说不得就有什么事情呢,只暗暗在心里谋划。 两个月的时间一闪而过,刘展修的身体终于彻底的好了,他现在一看见杨锦的医药包,就觉得头皮发麻,这两个月他可是深深尝到了那些针灸的威力。 贝贝在这两个月里,又长大了不少,加上每天都有杨锦亲自做的营养餐,把个小东西喂的白白胖胖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看起来灵气十足。近来贝贝开始长牙了,红红的牙板上冒出了小米粒的乳牙,他觉得不舒服,老是张开嘴让人给他按,按得觉得舒服了,就闭着眼睛哼哼两声。 杨锦给他做了个磨牙棒挂在他的手上,他没事就把磨牙棒塞到嘴里咬一咬,口水滴答着往下流。杨锦便给他擦口水,边嫌弃到:“脏死了,”,贝贝不懂,就一个劲傻乐。 杨锦抱着贝贝,往对门瞟了一眼,哼了一声,就去厨房做饭了。 刘展修最近被搞得是心烦气躁,一个个的媒婆都上门来提亲,只把那些哥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锦哥儿说什么也不准自己再去蹭饭了,贝贝那个小没良心的,在那边玩的乐不思蜀,压根想不起还有老爹这么个人。 看着眼前唾沫横飞的媒婆,刘展修捏了捏额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媒婆得意一笑:“我就说嘛那玉哥儿长的哟…“。反应过来刘展修在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有心上人了,你是杨玉?” 杨玉是谁?刘展修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是” 媒婆讨了个没趣,自当回去还话。“别提了,人家有心上人了,你们还让我白跑这一趟。” 唐芳一惊,“什么?有心上人了,他有说是谁?” 媒婆摇了摇头,“没说。” 唐芳一思索:“我们玉哥儿可是柳月村最好看的哥儿呢,他成过亲,还有一个拖油瓶,我们玉哥儿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媒婆用帕子压下了嘴角的嘲讽,人家一个富家少爷,虽说被赶出了家门,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接回去了呢,长得又好看,又有钱,什么样的哥儿找不着,这以为自己是天仙呢。脸上带出的却是赞同:“哎呀,谁说不是呢,凭我们玉哥儿的模样,就是嫁给官老爷也是嫁得的。” 唐芳被恭维的很是高兴,给媒婆付了钱,就在思索,这刘展修自打来到柳月村,没去过哪儿啊,难道是原来镇上认识的,复又想到杨锦,自己先摇了头:“不会的。” 杨玉躲在门后,将媒婆的话听了个清楚,他觉得难堪极了他一直认为,自家上门提亲,刘展修肯定会欢欢喜喜的答应下来,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他对刘展修既爱又恨,对那个刘展修的心上人则是充满了嫉妒。 杨金秀自然也是被拒绝的一个,气得在屋里摔了几幅碗筷,被冯春花骂了一顿。 季英看着桌上连续几天都没有刘展修的身影,看着杨锦欲言又止。杨锦对他道:“阿姆有什么话就说吧,”锦哥儿,我今天又看见有媒婆往展修家里去了。“去就去呗,又不关我的事。” 季英真是急死了,自家哥儿怎么这么迟钝,他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请个媒婆去提亲,不然煮熟的鸭子都要飞了。 晚上,刘展修硬是在杨锦杀人的眼光中进了屋,对他笑道:“我来看看贝贝,这么几天没见我,他肯定想我了。” 奈何 贝贝正全神贯注的在啃杨锦为他做的一块奶酪,自家老爹进来,看都不看一眼。把刘展修气个好歹。不过转念一想也好,这小东西这么离不开锦哥儿,到时候他哭一哭,说不得杨锦就心软了,他都准备做一场长期战斗了。 和杨锦说过几句话,得到他几个白眼,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第9章 定情 季英晚上琢磨着要提亲的事情,第二天,就风风火火的去找村里的张媒婆了。正巧了,这媒婆就是前几天给杨玉说和过的。 大玉朝对于哥儿还是有很多优待的,可以自立门户,可以做事赚钱,就连提亲也可以由哥儿这方主动提及。 张媒婆一听竟然是杨锦要去提亲,也在心里感叹,这刘展修的行情不要太好呀。 不过听说刘展修和杨锦本就走得近,联想到上次他说的已有了心上人,莫不是就是杨锦?这么想着,对这趟差事又上了几分心,他可是听说杨锦最近行医赚了不少钱了,这要是成了,谢媒钱还能少的了? 于是他拍胸脯保证把这件事办好,季英这才放心的回去了,杨锦正在和贝贝玩闹呢,他可不知道自家那个看起来老实得不得了的阿姆竟然把自己给卖了。 刘展修在屋里看书,他决定今年去参加乡试,原来由于身体不好,空有抱负不能实现,不能说是不失落的,现在既然已经没有了障碍,好男儿自然志在庙堂。 张媒婆来的时候,就看见刘展修正捧着一本书看得入迷,他是不懂什么叫气质,不过看着刘展修这样,在心里感叹,说不得以后就是一位官老爷呢,对他放在心上的那位更加好奇了。 刘展修一见又是媒婆,就感觉头痛,“张阿姆,我不是已经说过我已有了心上人了吗,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做媒婆的就是要脸皮厚,他自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少爷莫生气,我也是受人之托,说完走了。我这次说的人啊,那可是顶呱呱,说起来你们也熟得很呢,一手医术现在连碧山镇都人人知晓了。“刘展修听到这里心里一动,怎么听着这么熟悉。“是谁?” 张媒婆见他感了点兴趣,连忙说道:“这人你也认识啊,他就是住你对门的锦哥儿。” “你说是锦哥儿?季阿姆家的锦哥儿?” “是的,你也熟悉的很嘛,你这病不就是他给治好的!” 刘展修心里快飘起来了,不过这人一贯装模作样惯了,脸上没露出分毫,“是杨锦托你来说的?” “他阿姆托我说的,这有什么区别,肯定是两人合计好了呗。” 刘展修恩了一声,给了张媒婆50文钱,也没答复,张媒婆急啊,这是怎么个意思,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张媒婆晕晕乎乎的找了季英,将原话给他说了。 季英也听得糊涂这是怎么个意思呢。 而刘展修在张媒婆走后,立马丢了书,恨不得在院子里蹦上三圈。原以为对杨锦挑明还有的等,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事得好好筹划一下。 首先得请媒婆,看八字,纳采礼,最重要的是要盖房子,他不想锦哥儿嫁进来还住在这么破破烂烂的房子里。 就盖在这屋子旁边吧,这房子是阿姆留下来的,不能拆,他暂时也没有离开柳月村的打算,这里环境清净,民风还算淳朴。再说杨锦和季阿姆恐怕也不会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风风火火的跑到杨锦家,却被季英告知杨锦带着贝贝在午睡,他只好眼巴巴的等在外面。 季英看着他,很想问问今天对张媒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怕他要是没那个意思的话,问出来大家尴尬。 刘展修瞧着季英欲言又止的样子,忙道:“阿姆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瞧瞧,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连人家的姓氏都省了。 季英狠狠心,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对张媒婆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对锦哥儿,可有…“后面他没说出来,大家都明白。 刘展修一听,忙笑了。“阿姆,我就是来说这件事,我自然是中意锦哥儿的,就是我想亲自对锦哥儿说,所以才没对张媒婆说明白。” “真的?”季英听了高兴的不得了,“我就看你和锦哥儿相配,看看这不挺好吗。” 刘展修听季这样说,万年面瘫也不好意思了,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人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当初贝贝的阿姆郑彩灵是郑夜梅使法让自己不得不娶,婚后他想到自己的阿姆,也曾想真心对待,奈何人家嫌弃自己是个病秧子,也就维持个面子罢了,毕竟是贝贝的阿姆,他不好太过分,当初郑彩灵自己走了的时候,刘展修子心里很是松了口气。 所以平生第一次对人动心,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一步,应该是要讨好丈姆娘 吧。 “阿姆,你放心,您把谨哥儿交给我,我肯定会对他好的。” 季英开怀大笑:“这就好,这就好!” 杨锦在屋子里早就醒了,把刘展修和阿姆的话听了个明白。微微翘了翘嘴角,他这人一向就是这样,喜欢就是喜欢了,不会做那扭扭捏捏的样。 颠了颠趴在怀里睡得像小猪似的贝贝,眉眼弯弯。 刘展修还在外面和季英表衷情呢,杨锦就抱着贝贝出来了,贝贝是被杨锦捏着鼻子弄醒的,现在还迷糊着,大眼睛里懵了层水雾似的,小嘴巴嘟了嘟。 刘展修看见杨锦出来了,连忙把贝贝接过来:“这小东西近来长了不少,累着了吧。” 杨锦翻了翻白眼,这人没事吧,怎么变得这么肉麻。 刘展修完全和杨锦没在一个频率上,他看杨锦就觉得人家对自己是含情脉脉的,所以他也定定的看着杨锦。 不行了,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后面杨锦走到哪里,刘展修自然是跟到哪里,杨锦一回头,看到的就是刘展修用着恶心巴拉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不过杨锦会告诉刘展修,他觉得这样感觉挺好吗,当然不会。 只是贝贝在老爹的怀里,老往前伸着手,啊啊直叫,想让杨锦抱他。 晚饭自然又是在这边蹭的。 刘展修和季英商量着先把亲定了,然后把房子盖起来,等今年乡试考过之后,马上就成亲,至于为什么要定亲,自然是刘展修想先下手为快,免得到手的媳妇儿跑了。 晚饭后,刘展修将贝贝交给了季阿姆抱着,自己拉了杨锦沿着柳月河散步。 柳月河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岸边的柳树也轻柔的摇来摇去。 这一切让杨锦感到非常放松。在现代,他除了钻研医术,就是在防着那些明枪暗箭,甚至自己往往会给别人挖坑。他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人想活得好,就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只是那时候总是一个人,他未免也会感到孤独与疲惫,看看身边的人,再想到季英和贝贝,杨锦面部柔和了许多。 直叫月色下的刘展修看直了眼。 刘展修握了握拳,把杨锦扳过来,定定的看着他,“锦哥儿,我喜欢你,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不知不觉间我就想看着你,想着你的摸样,揣摩你的心情。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你愿意吗?” 杨锦没想到这古代的人豪放起来简直让他招架不住,不过有一个和自己一直相依相伴的爱人,是他从上辈子就开始追求的。 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点了点头:“我愿意。” 刘展修一刹那绽开的笑容简直闪瞎狗眼。 “不过,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把你炼成药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展修自然是连忙否认:“锦哥儿,你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会对不起你”,内心却在默默流泪,娶一个懂医术的媳妇儿压力好大! 说着把杨锦拥入怀里。 两个陷在爱河中的人自然没看见河头站着一个人快把他身旁的柳叶给揪光了。 杨玉本来是想来折几根柳条回去让父亲编筐的,没想到就让他看见了这一幕。气得眼睛都红了,一回去就把自己锁在屋里狠狠的哭了一场。 他自来是柳月村长的最标致的哥儿,从小村里的小子就捧着他,阿姆和父亲也对他百依百顺,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个傻子给比下去了。 唐芳和杨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在外面拍门。杨文秀自从从村庙回来后,整个人就喜怒无常的,这会儿阴阳怪气的开口:“他能有什么事,总是眼红了谁家的哥儿的胭脂吧。” 唐芳和杨信一听,觉得也有可能,玉哥儿经常为了胭脂、衣服和家里闹,为了他将来能嫁个好人家,唐芳和杨信都是能依就依了。 杨玉一听哥哥在外面说风凉话,站起来刷的一声开了门:“你们知道什么,刘展修那个病鬼他喜欢的竟然是杨锦那个傻子!” 说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唐芳和杨信这下傻了眼,前几天他们还做着把哥儿嫁去做富主姆的命呢,没想到刘展修竟然真的看上杨锦了,这可怎么办。 杨文秀一听杨锦,立刻恨得咬牙切齿。 他望着杨玉:“你怎么知道?” “都抱在一起了,我亲眼看见的。” 杨文秀眼里冒着火光,很好,他正愁找不到一个机会去报仇。便对杨玉说:“这事你别管了,哥给你想办法,保管不叫杨锦如意。” 杨玉擦了擦眼泪:“你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把人杀了?” 杨文秀走近在杨玉的耳旁嘀咕了几句,杨玉听了,迟疑道:“这样能行吗,到时候被人揭穿了怎么办。” “你想过好日子,就得博一把,你告诉我做不做吧。” 杨玉咬了咬牙:“好吧。” 唐芳和杨信看着他们兄弟两打哑谜,忙问是什么办法,杨文秀说了。杨信和唐芳都沉默了,这办法虽然不保险,但是一旦成了的话,杨锦那个小贱人是怎么也不会好过的。 第10章 计谋 自从在河边对杨锦表白以后,刘展修就成了一只大型忠犬,经常跟在杨锦的后面,杨锦晒药草,他在旁边看着,杨锦挖草药,他背背篓。 杨锦实在忍无可忍,“你没事了么?” 刘展修无辜的望着他,杨锦看着他那蠢样,嘴角抽了抽。 贝贝在老爹的怀里瞅瞅这个,瞅瞅那个,然后咯咯直笑。 “你不是要考科举?到时候名落孙山的话……” 刘展修笑的傻兮兮的,“没想到小锦这么关心我。放心吧,我一定会中的。” 杨锦看着他求夸赞的表情,默默的把头扭了过去。 杨锦把刘双的病治好后,碧山镇都知道柳月村出了个小神医。每天上门求医的人趋之若鹜。 但杨锦现在不缺钱,还要抽出空来照顾贝贝,每天规定就诊的人数不得超过三人。搞得现在每天都有很多人大清早的就赶来柳月村,有的甚至晚上就过来了,为的就是占一个显目的位置。 杨锦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一长溜的人,骡子、牛车、有的还有马车。杨锦点了三个看起来比较严重的病患,就让其他人回去了。 也有人闹过,有些人觉着自家家大业大的,怎么还被一些穷酸鬼给比下去了。对于这些人,杨锦自然是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看过惨重的后果之后,所有人都歇了心思。 当然对于柳月村人自然是有优待的,只要不是特别讨厌的人,杨锦一般都不会拒绝。 这天,杨锦例行诊完三人之后,村里的关老二急匆匆的跑来,说他家阿姆突然就人事不醒。 杨锦没有多想,挎了医药包就走。门口季英正抱着贝贝在玩不倒翁,当杨锦没有时间的时候,小东西才会退而求其次找季英或者刘展修。 贝贝看见杨锦,以为杨锦忙完了,忙把手伸出来求抱,杨锦亲了他一口,对季英说:“关二哥说他阿姆病了,我去看看,阿姆你照看着贝贝别让他哭。” 季英点了点头:“快去吧,也不知道什么病?” 关老二的阿姆叫张二梅,关老二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他阿姆一个人拉扯着兄弟俩长大,可能就是这样养成了他贪小便宜,牙尖嘴利的个性,村里的人谅着他一个人辛苦,也没多少人和他计较。 杨锦到了关老二的家里,就看见张二梅躺在床上。但走近一看,他的眼皮正轻轻颤动。杨锦瞄了一眼旁边的关老二,发现他正往自己的身后慢慢挪动。 杨锦轻颌双眼,将手搭在张二梅的脉搏上,果然脉搏平稳有力。杨锦挑了挑嘴角,自己找死就怨不得他了。 杨锦将银针拿到手里,装作专心看病的样子。 关老二瞅准机会,挥起手臂,就往杨锦的脖子砍去。杨锦顺势往旁边一让,关老二砍了个空,因为惯性扑倒在了张二梅的身上,杨锦眼睛一睁,霎时就将银针插在了关老二的脖子上。 “啊……”,关老二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柳月村。张二梅也从床上跳了起来。 张二梅看关老二叫的那个惨样,吓得在关老二身上到处摸索,“老二,你怎么了啊,你怎么了…“说罢怒视杨锦:“你这个疯子,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杨锦挑了挑眼角:“没什么,只不过是让他疼的死去活来罢了。” “你这个……,我和你拼了。”,说着就要跳起来去掐杨锦的脖子,杨锦又是一针直接扎在了张二梅的身上。张二梅一下就不能动了,僵硬着维持着要去掐杨锦的姿势。 “说罢,你们装病想干什么?” 张二梅不理,嘴里还在骂杨锦天煞的。 杨锦不多废话,直接又是一针扎在了关老二的身上,关老二瞬间就白了脸色,痛得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了。 “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一直扎下去,放心,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不会出人命的,他只会一直这么痛下去,当我扎到第五根时,可能要这么一辈子都痛下去了,到时候说不得他会自己选择结束痛苦哦。” 张二梅一听,脸色变得乌青,眼看杨锦又要扎针,连忙尖叫:“不要,我说,我说,是唐芳和杨文秀来和我说,你现在治病能得很多银钱,让我装病,趁你给我看病时,我家老二将你打昏,然后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你就只得嫁给我家老二了。” 杨锦的眸子里绽出寒光,张二梅一看,浑身打了个冷颤。在心里后悔惹了这个魔星,又把杨文秀姆子两骂了个死。 “果然是他们……” 杨锦看了看痛得摊在床上的关老二,又看了看僵在地上的张二梅,拿出一颗药,掰开关老二的嘴巴,将药放进了关老二的嘴里。那药入口即化,关老二拼命往外吐口水。 “别白费力气了,早咽下去了。” 张二梅在一边吓得面如土色:“你给他吃的什么” “这药名叫三日散,三日过后,若没有解药就会从内往外腐烂,如此过得一个月,全身就会只剩下一架骨头了。” 关老二痛得要死,一听,直接吓晕了过去。 张二梅哆哆嗦嗦的哭泣:“锦哥儿,是我们不好,您放了我家老二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杨锦将手指放在嘴上:“嘘,不用哭,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儿子安然无恙。” “我做,我们都照做。” 杨锦将他们身上的针拔了出来。又把关老二弄醒了,对他们说了自己的计划。 张二梅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到是关老二显得喜滋滋的。 杨锦道:“这件事做成了,我自会将解药给你们。若是做不成,哼,…‘’ 说完杨锦就转身走了,张二梅和关老二刚要松口气,就听走到门口的杨锦再次出声道:“哦,对了,忘了提醒你们,时间是三天,三天过后,有解药也没法子了。” 张二梅和关老二看着他的 背影消失在了门口,才齐齐的松了口气。 关老二一脸的晦气:“阿姆,我就说,不要做,你看现在……” 张二梅也是一脸的后怕:“我怎么会知道他这么可怕,还好没成事,要是真成了,那还不得把我们活剥了。” 关老二想到刚才似油炸般的疼痛,狠狠的打了个颤抖。 张二梅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又是一阵担心:“真是作孽,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煞星。要是那张玉真进门了,以后的日子咋过。” 关老二想到这,到是笑了:“阿姆,玉儿挺好的,他长得那么好看,人又温柔,我早就想求娶了,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机会。” 张二梅狠狠的拍了一下关老二:“做死啊,那假仙样的哥儿进门后还不知道要怎么作呢,你还跟这傻乐。” 不管如何,现在是不做也得做了。 杨信一家正等的心焦,就看到张二梅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杨信一家连忙围上去。 “成了,这会儿他们正在床上呢,杨锦还昏迷着。” 杨玉一听,高兴的眼里放光。他迫不及待的想去看杨锦现在的惨样。 杨信一家跟着张二梅就去了,走到门口时,张二梅突然道:“哎呀,你看就我们这几个人,到时候别杨锦不承认,还得多叫几个人来看看。” 杨信他们一听,觉得很是有道理,连忙去村里叫人了。杨玉也想去叫人,张二梅一把拉住了他;“玉哥儿,你就不用去了,到时候说不得对你的名声不好。” 杨玉一听,就歇了去找人的心思,连忙窜到房里准备去看杨锦。 只是进去了之后,就再没出来。 终于杨信一家把村里的人呼呼啦啦的喊来了。 唐芳边走边道:“那个骚蹄子,这么迫不及待的找男人,哎哟,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有些人听着,自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有些村民则因为近来杨锦为村里人治病,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唐芳领着人挤进了卧室,张二梅在外边冷笑了一声。 片刻后,房里传出唐芳的尖叫声:“不要看,大家都不要看。” 房里一会儿传出唐芳的叫骂声,一会传出杨信的咆哮。可能杨玉醒了,他的哭泣也掺杂在其中。 这一下午,柳月村的村民看足了一场年度大戏。 往后的一个月里,则是杨信一家和关老二一家打擂台了。两个姆老虎都不是好惹的,只把对方十八代祖宗都闹了个底朝天。 期间,杨玉还寻过几回死,不过都被救下来了。 拖拖拉拉的两个月后,杨玉怀孕了。这下杨信一家只好打落了牙往肚里咽,终于同意了婚事。 杨锦看了两个月的戏,心情自然是无比的畅快。刘展修从杨锦的口中也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在为杨锦的机智点赞的同时,也感到深深的后怕。还好锦哥儿本身就是大夫,不然还真着了道。 刘展修自然把这件事记在了心底。 不论那边怎么闹,刘展修的计划一直在进行着,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刘展修的新房也造好了。 第11章 定亲 杨锦对新房子的建造提了几点具有现代化设施的建议,比如,厕所,还有浴室,厨房等,造出来之后,发现既美观又方便。 刘展修当下就把杨锦夸了又夸。 当然最重要的是杨锦特别嘱咐给贝贝建了个婴儿房,贝贝见了满地的玩具,当晚就直接睡在了婴儿房里,不过半夜他突然大哭了起来,刘展修抱着他哄了又哄,贝贝一直不消停,指着杨锦家的方向哭得稀里哗啦的。 刘展修没法子,只得半夜去敲杨锦家的门。 杨锦刚一出来,贝贝就往杨锦的身上扑去。 杨锦抱了贝贝,打了个呵欠:“行了,你回去吧,晚上温度低,当心着凉。” 现在已是深秋,夜晚还是挺冷,刘展修听了杨锦的话,倒觉得心口热乎乎的,晕晕乎乎的就回去了。 杨锦拍了拍贝贝的背:“真够折腾人的。” 贝贝刚刚才哭过,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嘴瘪了瘪,打了个呵欠就歪在杨锦的怀里睡着了。 杨锦亲了亲他的额头,一夜好眠。 刘展修的新房建成之后,柳月村的村民们一波又一波的来参观,艳羡的神色掩都掩不住。 房子建的是类似四合院的结构,内里还有复式二层的建造,修了个小花园。 因为是为杨锦建的,所以里面还有一个大大的药庐。 杨锦自己又留了两间,一间做实验室,一间做手术室。 来到这里后,给人治病都是用的中医手段,西医没怎么派上用场,但杨锦一直致力中西医结合的研究,在这里他自然也不想放下。 房子建好了,自然是要定亲了。 再过两个月,就是乡试了,刘展修希望先把亲定下来,然后再去考试。 杨锦自然不反对。 季英也是举双手赞成,现在刘展修都是香饽饽了,等到真的中了,只怕他家的门槛都要踏烂了。 贝贝现在已经九个月大了。杨锦知道孩子在一岁左右一般都会学着说话了。所以他现在经常教小东西叫人。 贝贝看着杨锦嘴巴一动一动的,也跟着学,就是不发出声音来,弄得杨锦很是气馁。 定亲准备的事情挺杂的,不过有刘展修和季英跟着忙活,所以杨锦的任务除了治病外就是陪贝贝。 定亲的日子选在十月初三这天。刘展修请人把日子看了又看,终于选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 当柳月村的村民听说刘展修要和杨锦定亲时,大多数人是祝福的,杨锦清醒之后,虽然变凶了不少,但不要惹他,他还是很好说话。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3节 只是有些人嫉妒的都快发狂了。 杨玉将被子抓在手里狠狠的撕扯。 唐芳进来看到,“玉哥儿,你这是干什么,被子不要钱吗?” 自从杨玉和关老二的婚事确定后,杨玉在家里的地位再也不复以前。原来是看着杨玉模样好,想着以后能嫁个好人家,也能帮衬帮衬家里。没想到现在却和关老二搅在了一起,那张二梅是个好惹的?不从这里巴拉就不错了。 杨玉现在看谁都觉得是嘲笑自己。 他尖叫道:“我为什么要嫁给关老二那个窝囊废,都是你们,你们出的好主意!” 唐芳说不心痛杨玉是假的,但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要不是你自己蠢,关老二怎会得手?” “我蠢!是啊,我蠢!”,杨玉说着就站起来砸东西。 “玉哥儿,你别这样,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孩子,对,就是肚子里的这坨东西让他不得不嫁给关老二。 想到这里,杨玉用双手拼命的去砸肚子。 吓得唐芳连忙拉住他。“你和关老二的事情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就是把孩子砸下来了,还是要嫁给他啊,不然谁会娶你。” 杨玉听到这里,颓废的做到了地上,姆子两个抱头痛哭。 杨文秀一进门看见的就是阿姆河小弟狼狈的样子,他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你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被别人就这样睡了,还有脸哭。”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杨玉突地一下站起来就忘杨文秀面前冲:“我这样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杨文秀,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杨文秀哼一声,“你要是自己没那个想法,你会答应,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们都同意的。” “你……你…“,说着就要上去掐杨文秀的。 唐芳连忙抱住了杨玉,对杨文秀说:“文秀,玉哥儿正在气头上,你少说两句把,快走。” 杨文秀这才走了。 很快就到了刘展修与杨锦定亲的这一天。 刘展修特意请的镇上的酒店做的菜。 村里的人拖家带口的都去了,这镇上做的酒席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吃,自然是稀罕的不得了。 刘展修把村里的里正,族老全请来了,坐在上桌。族老们看刘展修这样会办事,对他也和蔼许多。 要说刘展修自然是个能干的,锦哥儿也是个好的,现在村子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锦哥儿从来不会推辞。 只有里正面色不虞,唐芳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能欢喜的起来才怪。 里正家的见他板着个脸色,暗恨他不会来事,这些年,为了唐芳,他们跟在后面擦了多少屁股。弄得族老不喜,村民觉得不公。 他走到里正身后,在他腰间掐了他一把。低声道:“你再这样,就是不给族老的面子了。” 里正抬头,见族老果然盯着他,连忙调整表情,给族老们敬酒。 刘展修今天可没那么多精力主意这些。 刘府里,他象征性的送了口信,不过八成他们是不会来的。 刘府里,刘际坐在书房里练字。 杨展才走进来“父亲,刚才大哥差人来说,他今天定亲,我们要去吗?“刘际怔了怔,”不去了吧。” 刘展才压下上翘的嘴角,退出了屋子。 出来后,刘展才的脸上竟是得意,他就知道父亲果然没把大哥看在眼里。 那个病秧子…… 刘展才知道刘展修不是好惹的,要不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这刘府里还不一定是谁说话但现在刘展修已被赶出刘府了,父亲和他一直不亲厚,说是相看两厌也不为过,所以他是绝对回不来了。 想到这里,刘展才步调轻快的去会友了。 柳月村,刘展修新修的房屋门口,一对璧人正在迎客,今天刘展修和杨锦穿的都是一身大红。 贴身的设计显得刘展修丰神俊朗,杨锦站在旁边也是格外的俊秀。杨锦怀里的贝贝也着一身红色的夹袄。他被杨锦养的白白胖胖饿,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流,显得格外灵动。 进门的客人看他们一家三口的模样,都忍不住赞了又赞。 特别是些阿姆,见着贝贝欢喜的不知怎么好。 唐芳带着杨玉也来了,路上还遇到了冯春梅带着杨金秀。 杨金秀长的也不错,但是经常被杨玉压了一头,看他自然不怎么顺眼,前些日子杨玉出了那样的丑事,乐得他连杨锦要和刘展修定亲的事情都不怎么恼了。 现在看到了杨玉,自然是要上去奚落一番。 “哟,这不是玉哥儿吗,你不用养胎吗,孕姆还是少出来的好。” 冯春梅也在一边附和,气得杨玉把手都快掐出血了。 杨金秀这才和冯春梅高兴的走了。 进了院子里,才发现这院子修的有多大,多好。和镇上的那些老爷府也不差什么了。 杨玉看到这里,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这一切原本应该是他的,都是那个该死的傻子。 愤恨的目光盯着杨锦。 杨锦似有所觉,朝这边看了过来,还回了一个微笑。 杨玉看着在人群中敬酒的两人,胸中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导致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扭曲。 同桌的人本来就不喜和他坐在一桌,现在看他这样,都离得远远地。他们在心里感叹,都这样了还有脸出来,不是一般人呐。 这场酒席得到了村里的盛赞。 刘展修今天高兴,喝的满脸通红,进门的时候都是东倒西歪的,要不是杨锦扶着他,保准要睡到地上去。 杨锦将刘展修扶到床上,给他擦了擦身子,就去煮醒酒汤了。 杨锦端着醒酒汤出来的时候,看到刘展修不舒服的皱着眉头。 杨锦将刘展修扶起来,喂了醒酒汤,替他按了按头。 刚要起身,刘展修揽着他的腰猛地一带,杨锦便结结实实的压在了刘展修的身上。 刘展修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哪里是醉汉的模样。 此刻他含笑的看着杨锦,眸子里快要沁出水来。 杨锦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盯着,也觉得脸上烧得慌。 屋子里的温度陡然拔高,刘展修慢慢的靠近了杨锦。 眼看着就要亲到了,杨锦把他往后一推,挑了挑眉:“还没买票就想上船哪,美得你。” 说完就轻飘飘的走了。 刘展修哀叹了一声,认命的去冲冷水澡。 刘展修和杨锦的定亲宴被柳月村的人讨论了好几天。 “哎呀,锦哥儿命好,没想到那刘展修竟然修得起这么好的房子,人也长得俊。” “谁说不是呢,季英也算苦尽甘来了。” 冯春梅赫然在列,这人只要有八卦,准能看得见他的身影。 “那天的酒席你们都吃过了吧,啧啧,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排场了。” 众人都纷纷点头。 远远的看见唐芳来了,都闭嘴不说了。 唐芳生气也没用,自从出了杨玉的事情后,村里的人看见他们就是一副嫌弃的模样,连唐翠花都不往自己跟前凑了。 第12章 第 12 章 自从和杨锦定亲后,刘展修除了睡觉,都在这边过了。为了不打扰到他看书,季英还特地收拾了一间朝阳的屋子出来。 本来杨锦是让刘展修去新屋看书,但刘展修想时时刻刻都看着杨锦。 杨锦无法,只得随他去了。内心里却很高兴,有一个时刻都想粘着你的恋人,至少证明他是真的欢喜你。 贝贝随着年龄的增大,现在终于可以蹦出几个单音字了。 杨锦刚诊完病人,贝贝就在季英怀里冲他伸着手,“木…木…” 杨锦接过来,他便把头一歪,窝在杨锦的怀里安静的数着手指。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一般不是都会呵呵傻笑吗。 杨锦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把了把脉,发现都正常时才松了口气。小孩子的抵抗力不足,稍有疏忽,后果都不可想象。 刘展修看书看累了,也出来溜达。 杨锦把贝贝抱到他跟前:“他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刘展修也疑惑,“可能玩累了吧,别担心。” “对了,你还有几天就要去考试了,其他的都打点好了吗?” “恩,”说到这里,刘展修就笑了起来,杨锦为了他的考试,挖空了心思做吃食,都是易保存又有营养的菜品。季英则为刘展修做了几件厚衣裳,保管在里面穿的暖暖和和的。 刘展修觉得偎贴的不得了,这就是家人的感觉。 因为乡试是在县里,距离柳月村挺近的,刘展修决定提前五天去就好了。杨锦不放心刘展修一个人,就想跟着去,刘展修自然是巴不得一刻不离杨锦。就是贝贝,要是这么多天让他自己和季英在一起的话,说不得会哭成什么样呢。 没办法,治好带着他一起去了,杨锦本就是大夫,要是有个什么突发状况也不怕。 刘展修去镇上买了一辆马车,又请了一个车夫。一家三口带足了东西,在清晨朝着县里去了。 贝贝坐在马车里,看什么都稀奇。 莲藕般的手臂扒着马车的窗户往外看去,看见飞过的小鸟惊奇的睁大眼睛。回头还拉着杨锦一起看。 刘展修坐在马车里拿着书,姿态肆意轻松。别人看他那样子还以为是去春游的呢。 杨锦将贝贝抱在怀里,对他嘘了一声。 刘展修知道这是怕打扰他看书,把书丢在一边:“哪就在乎这么点时间了。”把贝贝接过来抱在怀里,“贝贝,喊父亲,父…亲……” 贝贝吐着泡泡不说话,看刘展修的样子觉得好笑,又咯咯的笑起来。 刘展修气结,“这蠢 东西。” “哪里蠢了,是你自己不会教好不好。” 说着对贝贝慢慢的教到:“贝贝,叫阿姆,阿…姆…“贝贝果然给杨锦面子,吐了一口泡泡:“木…木” 气得刘展修当下就把他扔在了杨锦的怀里。刘展修突然觉得是不是要和贝贝多交流交流啊,再这样下去,小东西快不认自己了。 想到这,又把手伸出来:“贝贝,到父亲这里来。” 贝贝看他这样,连忙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杨锦的怀里,用屁股对着刘展修。 刘展修气死,到是杨锦乐的哈哈大笑。 “你不是总把他扔给我吗,该!” 刘展修幽怨的看着他们,奈何对面两个已经啊啊哦哦的沉浸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了,没注意那酸不拉几的眼神。 马车走了一天,就到县里了。 刘员外做县丞时,就是在这个县里,所以刘展修对这里还算熟悉。直接叫车夫把马车赶到县里最好的客栈门前。 要了两间上房,本来刘展修想着只要一间的,但杨锦怕贝贝晚上吵着刘展修,硬要了两间。 刘展修跟在杨锦后面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杨锦不理他,自顾自的逗着贝贝。 刘展修将东西放在房间后,领着杨锦和贝贝去大厅吃饭。 现在正是考试的时候,多得是赶考的书生。能进这家客栈住的自然都是家里小有薄产的。 杨锦他们才坐下不久,旁边的桌子就坐下了四个年轻书生。 穿着都挺不错,只听其中一人道:“闫瑾兄在县里的学堂惯有大名,看来这次头名非闫瑾兄莫属啊。”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被称赞的人叫卢闫瑾,是县里青松书院的学生,素有才名在外,对于这次乡试的头名他是只志在必得。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是一副谦虚的模样:“哎,万海兄,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快别夸我了。” 其他几人自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人就是喜好别人夸奖,纷纷说道,哪里是夸奖,是他有真才实学云云。 夸得卢闫瑾飘飘然,果然又高兴了了几分。 杨锦和刘展修对看了一眼,都没做声。 等菜上来的时候,刘展修夹了一筷子,皱眉对杨锦低声道:“没你做的好吃。” 杨锦尝了尝,果然寡淡无味。刘展修最近吃的都是杨锦精心烹制的菜肴,嘴巴自然养叼了。 贝贝的是一碗豆腐乳,贝贝在家里最喜欢杨锦做的这个,所以刘展修就给贝贝点了这个。奈何贝贝吃了一口,就把东西吐了出来。再哄他,他是怎么也不肯吃了。 杨锦望天叹一口气,就要去客栈的厨房。 刘展修忙拉住他:“哪那么精贵了,这些凑活着吃点吧。待会儿给贝贝重做点就是了。” 贝贝眼巴巴的看着两个大人吃东西,他吧唧了下嘴。把嘴巴张开,杨锦见势忙喂了他一口豆腐乳。 贝贝砸了两下嘴巴,吞下去了,第二口却怎么也不愿意吃了。 杨锦在心里叹气,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佛爷! 草草的垫了点东西,杨锦将贝贝给刘展修抱着,自己又去厨房,吵了一盘青菜,一盘糖醋排骨,一碗清汤。给贝贝做了一碗蛋羹。 虽然做的简单,但端上桌的时候散发的香味让大厅里的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伙计,照那桌的菜给我们也上一份。”坐在杨锦他们旁边的一个书生叫道。 店里的伙计忙赔笑到:“这位客官,不好意思,那些菜都是那位客官自己做的。” 旁边的人和那位书生听了都觉得惊奇。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小哥儿竟然能做出这么好的菜。其他人一听,都歇了心思只有出声的那位书生眼睛一转,径直朝杨锦他们这桌走来。 他看着也知道这是一家三口,举手对刘展修道:“这位兄台,你可是来参加考试的?” “对。“刘展修笑的和煦。 那书生爽朗一笑,“在下姓唐,名子书,不知这位兄台贵姓?” 刘展修回礼道:“我姓刘,名展修。” 唐子书一脸真诚道:“展修兄,肯定也是来参加考试的吧,哎呀,相逢即是有缘,不知在下可否与展修兄共议一番。 杨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丫的蹭饭就蹭饭吧,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刘展修微微一笑,“内子有些害羞,恐不适于与兄台共议。” 那书生刚要感谢,没想到刘展修竟然拒绝了,这让他的嘴角抽了抽。那哥儿哪里害羞了,明明镇定的不得了。 说到这个份上,那书生也没再纠缠下去,悻悻的离开了。 杨锦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展修。刘展修忙投过去一个告饶的神情。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贝贝还打了个嗝。 杨锦连忙给他揉肚子,贝贝四肢摊开在杨锦的身上,眼睛眯着。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好笑。 回到房里的时候,刘展修应在杨锦的房里磨蹭了半天才回去。 杨锦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赶苍蝇似的把他赶走了。 贝贝因为到了生物钟,已经摊在床上睡着了,小嘴微微张着,时不时的还咋咋嘴。 杨锦笑着亲了亲贝贝的额头,也躺下了。 后来的几天,每次都是杨锦下去做好了,端到房里用餐。第一天来搭讪的书生每次看到杨锦端着的饭菜总会不由自主的盯着看,闻着那香味,还会咽咽口水。 刘展修发现后,到杨锦做饭的时候,都一直跟着他,有意无意的,挡着那书生的眼神。 杨锦感到好笑,人家看上的是他做的菜,又不是他的人,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后来那书生是在受不了了,直接拦住刘展修:“展修兄,我看你家哥儿做饭挺好吃的,不知我能否品鉴一二。” 刘展修还是笑眯眯的:“不行。” 那书生一梗,似乎不相信他都这样明白的说出来了,刘展修竟然会拒绝。 “为什么?” “他会累” 那书生抽了抽嘴角,再一次败走。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刘展修考试的这一天。 杨锦一点都不着急,自己带着贝贝在房里美美的睡了一觉,估摸着要结束的时候,才去接刘展修。到了考场门口,发现许多人都在外面等着,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从开考就在这里了。杨锦难得的反省了一下,作为家属,他是不是不够称职啊? 考场出来的人生百态尽不相同,自觉考的还不错的,和同僚高谈阔论,觉得考的差的,如打焉了的茄子。刘展修看着不属于他们任何一类,步履沉稳,喜怒不表于色。 直到看到杨锦和贝贝时,眼睛蓦地一亮,飞快的朝这边走来。 第13章 第 13 章(原创网为作者删除章节,13章与12章内容重复) 第14章 第 14 章 杨锦理了理他的衣服:“我们也才来,没事。饿了吧,我们先回去吃饭吧。” 回到客栈里,杨锦走之前煲的汤已经好了,乳白色的汤汁闻起来鲜香浓郁,杨锦来端汤的时候,客栈的厨师搓着手道:“这位小哥儿,你这做菜的水平,真是绝了!”说着伸出胖胖的右手做了个第一的姿势。 杨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厨子不好意思道:“不知小哥儿这汤是怎么煲出来的,可有什么讲究?” “你要跟我学做菜?” “啊!你愿意教我吗?” 怎么遇到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厚脸皮。 “你是厨师,不会不知道,要学手艺都是要拜师的吧,你想就这么平白得了我的手艺?” 那厨师一脸惊喜的看着杨锦:“难道您愿意收我为徒?” 杨锦满头黑线,真是位顺杆爬的主。“打住,我可没说要收你为徒。”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教你两个做菜的方子,一个方子一百两。” 那厨师惊喜的眼神瞬间湮灭了下去。 “你可以去找你们东家,到时候他,买了方子还不是要你做。” 那厨师一听,一拍脑袋:“对呀,我这就去找东家。” 因为考试已经完了,所以这时的大厅里不少的书生正在相约去哪里游玩,看起来比较轻松。 刘展修正用筷子点了酒往贝贝嘴里凑。贝贝尝了一点,辣的皱起小眉头。 看见杨锦来了,刘展修连忙将筷子放下,又抹了抹贝贝的额头,似乎想要将他的额头抹平。 杨锦结果贝贝,定定的看着刘展修。 刘展修讨好的笑了笑。 贝贝看见靠山来了,窝在杨锦的怀里:“木…木…”,说着指了指刘展修,回头又对杨锦啊啊告状。 杨锦作,势拍了拍刘展修,贝贝这才不嚷嚷了,安静的啃着糕点。 刘展修看他那机灵样,欣慰的同时又觉得忧伤,儿子这样难搞,当老子的情何以堪。 杨锦看他那样。笑了笑:“行了,还和小孩子生气,谁叫你不知轻重,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喂他吃酒。” 说罢,一家三口甜蜜蜜的用饭。 唐子书又来了,这次他没和刘展修打招呼,径直坐了下来。 也不看桌子上的其他人,撩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边吃还边露出满足的神情,“好吃,哎呀,这味道真鲜…” 刘展修内心再强大,还是头次见识到这样不要脸面的读书人。 唐子书吃了一阵,发现杨锦和刘展修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哎呀,你们看着我做什么,都吃呀!” 杨锦和刘展修对看了一眼,都没说话,这才举筷吃菜。 一顿饭下来,唐子书吃的是无比满意。 对刘展修拱拱手:“展修兄真是好福气,娶得这样一位贤良的哥儿。”说着又看了看贝贝,无不羡慕说到,“孩子也这样可爱,实在是羡煞旁人啊。” 刘展修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对于他来说,杨锦和贝贝确实是他的骄傲。 唐子书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拍对了马屁。 “不知展修兄这次考的如何,想必名次必然很好吧。” “这怎么能预测,反正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对对对,展修兄果然豁达,我喜欢,哈哈哈。”,喝了一口酒:“哎,我着实不想来考这个劳什子秀才,我就不是那块料。” 刘展修自然知道恐怕这位又是被家里所逼。 杨锦没兴趣听这些东西,便自顾自的逗着贝贝。 唐子书果然憋不住话:“家里老夫硬要我考,他自己一辈子就是个秀才,却硬要推我入火坑。” 刘展修为他把盏:“令堂总归是望子成龙罢了》” 唐子书又喝了一杯酒:“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我真正想做的事经商,他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 唐子书的脸色有些酡红,明显是醉了,嘴里没个把门的开始突突。 唐子书的小斯一开始被他打发出去买书了,一回来,就看见自家少爷坐在别人的桌子上一杯连一杯的喝酒。 忙过去把他扶住:“对不住,我们家少爷打扰二位了”,说完搀扶着唐子书上楼去了。 吃完了,天也快黑了,刘展修望着外边明亮的街道:“锦哥儿,我们出去逛逛吧!这县里的夜市挺漂亮的” 杨锦自然同意,来了这么久,他还没看过这里的夜市。 怕贝贝晚上着凉,特意给他套了一件棉袄。 刘展修右手抱着贝贝,左手拉着杨锦,悠悠然的来到了县里的夜市。 这里的夜市果然热闹,街上卖小吃的无数,还有卖玩具的,耍杂耍的,猜灯谜的。 杨锦尝了一路的小吃,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比较新奇贝贝看见卖福娃娃的,拍拍刘展修的肩膀,指了指那些娃娃。意思是他要要。 刘展修在心里哀叹,这小东西成精了吧,这么小都知道要东西了。 那小贩一看,连忙借机推销:“这位老爷,小宝宝这么漂亮,买一个吧,逗孩子开心。” 刘展修认命的掏钱,贝贝拿到了福娃娃,施舍般对刘展修亲了一口。 这下刘展修不淡定了,一路下来,看见适合小孩子玩的,都买了一样,期待着贝贝再亲亲他。 不过贝贝看见新玩具倒是很高兴,但却一直专注这手里的玩具,理也不理他,刘展修郁闷极了。 杨锦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为了眼馋刘展修,故意把自己的脸凑到贝贝跟前,贝贝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刘展修见状,也把自己的脸凑到贝贝跟前,贝贝嫌刘展修的脸遮住了玩具,用手嫌弃的把刘展修的脸往旁边推了推。 这下刘展修整个脸色都是黑的。 杨锦在一边看的更欢了。 贝贝玩一会儿,还不忘对杨锦咧开嘴巴,露出小米牙咯咯笑。 气得刘展修直捏他的脸:“小东西,谁给你买玩具的?嗯”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家三口走走停停。 走到一家南北货行时,刘展修带着杨锦走了进去。 因为是晚上,店里就留了两个值班的伙计,见有人进来,忙上前殷勤接待。 杨锦看了看这家货行,规模很大,货品 也很齐全,再看店里伙计的服务态度,这家铺子经营的很好。 带杨锦看了一圈,刘展修才带着杨锦出来。 看他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再想到那天去刘展修家里的人,杨锦心里有了决断。 刘展修装作一脸平静的问杨锦:“锦哥儿,这家店如何。” 杨锦顺着他点头道:“挺好的,货品众多,分类详细,这县里貌似就这么一家,很有发展前景。“刘展修裂开了嘴:“这可是我开的!” 杨锦点点头:“猜到了。” “你怎么会猜到?”,再想一想杨锦已经见过店里的掌柜,依锦哥儿的聪明,自然是能猜出来的。 好笑的摇了摇头,自己一碰上锦哥儿,就像个毛头小子似的。 杨锦凑近他的耳边:“我的男人很棒。” 说完杨锦就在前面走了,刘展修呆立在原地。 贝贝催促的声音把他惊醒了过来,连忙跑上去牵住了杨锦的手,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杨锦看了看两人交叉的双手,眼里也是星光熠熠。 晚上,刘展修和杨锦讨论者把铺子转在杨锦的名下:“锦哥儿,我要考科举,做买卖注定是不能放在明面上,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只好委屈你了。” 杨锦揶揄他:“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产业变卖了,然后跑了?” 刘展修哈哈一笑:“你治一个病人,舍得去宰一宰的话,比我一年的出息都多,我拿这个事把你 绑住,免得你真跑了呢。” 杨锦很感动,不论是怎样,一个人愿意把全部身家都交给你,肯定是极信任你的。 贝贝已经窝在床上睡着了。 刘展修看着杨锦带笑的嘴角,蛊惑的亲了下去,杨锦没有拒绝,反而加深了这个吻。刘展修受到鼓励,动作顿时激烈起来,只把杨锦的嘴角都亲肿了才放开。 “今晚去我房里吧,我保准什么都不做,我就想和你睡在一起。” “贝贝一个人睡在这里怎么办?我不放心。” “没事的,我们就在隔壁,带时候他一叫,我们就会听见。” 杨锦想了想,虽然也很想和爱人在一起,但这是在客栈里,留贝贝一个人在房间里他还是不放心。 刘展修无奈独自回房了。什么时候才会结束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状态啊。 第二天,杨锦和刘展修准备回去了,在客栈门口又遇见了唐子书,唐子书看见他们眼睛一亮,“ 展修兄,锦哥儿,你们是要回去了吗?” “对,我和内子准备今天回去。” 唐子书刚要说话,就看见一黑衣人抱着一个人直直的朝客栈门口冲来。 刘展修眼疾手快的将杨锦拉倒一边,唐子书避闪不及,被冲了个趔殂。 当下跳脚到,“什么人啊,没看见小爷站在这里啊!” 黑衣人理也不理他,冲进大厅就跪了下来;“小神医,你在吗,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小神医!” 唐子书看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第15章 第 15 章 客栈里的人都被这人突然的动作惊到了。 纷纷交头接耳:“什么小神医,客栈里有神医?” 黑衣人怀里的人双目紧闭,面色呈灰青,更可怖的是双腿血淋淋的,随着黑衣人的走动血迹在客栈的地板上留下了蜿蜒的痕迹。 客栈的老板一看,脸都绿了,这样还怎么做生意? 忙上前道:“这里没有什么小神医,你看看这一地的血,我还怎么做生意?” 黑衣人岿然不动,只是在客栈老板喋喋不休中沉默的摸出一钿金子。那老板看着金子咽了咽口水,这钿金子够他做半年的生意了,旁边的人看黑衣人出手如此阔绰,都暗暗惊奇。好在大堂里人都是读书人,没有谁把贪婪写在明面上。 怀里的人气息越来越弱,难道神医真的不在这里?想到这里,黑衣人的声音更加急切。 杨锦快步走入大堂,在黑衣人的身边站定。走近看才清楚病人的情况比想象中的更严重。 面目青灰,很明显是中了毒,双腿不自然的下垂,有可能腿已经断了。 黑衣人看着身边站立的沉默的青年,眼里涌出希望。“你可是小神医?” 杨锦并未回答他的话,略一把脉,“他中了毒,且双腿已被折断。”转身吩咐店家:“准备一间上房,一个大桶。” 老板忙不迭的去做了,这位就是财神爷啊。 黑衣人国字形上全是惊慌,听杨锦的吩咐将人抱到房间里。 杨锦将人赶了出来,自己在里面做准备。他的腿必须尽快做手术。 黑衣人在房间外焦急的来回踱步。刘展修抱着贝贝也在房间外等候。 看他实在太过焦急,出声安慰:“别着急,锦哥儿的医术很好,不会有事的。” 黑衣人回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可能是刘展修的安慰起到了作用,黑衣人逐渐安静了下来。 这一等就是一天,期间贝贝肚子饿了,刘展修喂他吃了点稀饭,贝贝这次给面子的喝了一碗。刘展修捏捏他胖乎乎的小脸,“小东西,惯得你。”,随后又想到自己现在挑嘴的毛病,又摇头笑了笑,也惯得自己啊。 贝贝对他爹捏他脸的行为感到不满,啊啊的抗议。奈何现在没有帮手,抗议无效,无良老爹越捏越起劲,气的贝贝哇哇直叫。刘展修赶紧捂住他的嘴,到时候被锦哥儿知道他欺负贝贝,他还有好日子吗。 想到锦哥儿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到时候出来肯定很累,便吩咐店家煲着汤,又准备着热水。 回到房门口,见黑衣人不再走动,却像根柱子似的杵在房门前一动不动。黑衣人一身遒劲的黑装,整个人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一张方正的脸上满是肃穆。 刘展修不动声色的观察他,这两人的背景肯定不简单。希望不会惹来麻烦吧。 贝贝指着房门,对刘展修依依呀呀的,刘展修对他点了点头:“阿姆马上就出来了,贝贝乖。” 贝贝不知是听懂了刘展修的话,还是闹累了,安静的窝在刘展修的怀里,只是大大的双眼一错不错的盯着房门口。 临近傍晚时分,房门终于被打开,杨锦一身疲惫的走了出来。 刘展修赶紧上前,将杨锦搂在怀里。黑衣人紧张的盯着杨锦,双眼里既有期许又有害怕。 杨锦靠在刘展修的怀里,亲了贝贝一口,对黑衣人道:“没事了,只是他身中剧毒,腿部的骨头又被折断,需好好修养。最关键的是他忧思过滤,你得好好开导与他。“黑衣人听了,激动地跪在杨锦的面前:“我代我家公子感谢神医的救命之恩,我罗云从此以后任小神医驱使。” 杨锦摆了摆手:“驱使就不必了,诊金给了就行。” 罗云连忙摸出两钿金子,杨锦大方的接了。 “这只是前期费用,他的身体还需要我亲自调理,你这点诊金是不够看的。” 罗云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想传言果然不假,小神医是个死要钱的。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4节 面上反应却很快,“应该的,我身上就带了这么多,等我家公子醒来,我拿了信物去钱庄取钱,再给您。“刘展修在杨锦的腰部偷偷的捏了一下,杨锦对他一瞪眼,刘展修立马就萎了。 “恩,这是药方,买来之后,交给我,我亲自煎药。” 罗云感激的从杨锦手里接过药方,步履轻快的去抓药了。 杨锦和刘展修回了房里。 “锦哥儿,你觉得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 “不好说,总归背景不会太简单。” 刘展修蹙着眉,“希望不会惹来麻烦吧。” 杨锦碰了碰他的肩头:“你怕惹麻烦?” “麻烦谁都怕,能够避免的自然要尽量避免。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杨锦眼里一热,背过身去。“你大可以不管我。“刘展修抱着贝贝走过去,把杨锦用手搂住,贝贝夹在两人之间吐着泡泡,似乎觉得这游戏很有趣,还吐个不停,杨锦肩头都被他的口水吐湿了。 “傻瓜,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不管你。” 杨锦哼了一声,“放心吧,从来只有我坑别人,还没人能坑我呢。“刘展修真是爱死了杨锦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模样,搂着他就要亲下去,贝贝却因两个大人的挤压,哇哇出声。 杨锦连忙将贝贝接过来,刘展修对他道:“你坐一下吧,肯定累坏了,我去把饭菜端上来。” 一家人吃过饭之后,就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刘展修一打开房门,就见罗云正立在门前。 “小神医醒了吗?” “还没有,他昨天累坏了。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家公子已经醒了,想当面谢谢小神医。” “待会儿锦哥儿自会去找你家公子。” 罗云看着刘展修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走了。 天字二号房里,曹青靠在床头。罗云推门快步走到床前,“公子,您应该躺下休息,怎可坐着?” 曹青面目俊秀,即便是重病缠身,也掩盖不了他本身的内秀风华。 “哪有那么脆弱,小神医醒了吗?” “还没有,他夫君未让我进门。” 曹青一合眼,“是我唐突了,昨天小神医肯定累坏了。” 曹青看着罗云:“你为何要执意救我,我以后再也不可能庇护与你了,良禽择木 而栖,你走吧。“罗云一听,忙跪倒在地:“公子,我罗云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您若硬要我离开,那罗云便自刎与公子面前。” 曹青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 罗云看曹青的神情,便知道曹青不会再让自己离开。忙上前把枕头垫在曹青的背后,让他靠的舒服一点。 “公子,你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看来这位小神医果真名不虚传。” 罗云也很佩服杨锦,公子中了剧毒,腿也断了,没想到小神医不仅解了公子的剧毒,连腿也接上了。 正说着,杨锦便端着药碗进来了,“喝了吧。” 曹青接过药一饮而尽,杨锦看的皱眉头,虽然自己更喜欢研究中医,但是对中药却是敬谢不敏,无他,杨锦怕苦。看着一个人中药喝的这么豪迈,杨锦只觉得佩服。 曹青喝完中药,看杨锦一直皱着眉头,便问道:“小神医,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杨锦摇了摇头:“没有。”难道他要说他怕苦吗? 罗云也紧张的盯着杨锦,看他说没有才松了一口气。 曹青略起身:“谢谢神医的救命之恩。” 杨锦无所谓道:“我治病,你花钱,各取所需罢了。不用谢。” 曹青惊愕的看着杨锦,虽然世间之事多是为了名利,但是像这样坦荡荡的说出来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曹青对杨锦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旁边的罗云倒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估计是早习惯了。 “你的身体近日内不宜奔波,所以需要在此逗留数日,诊金自然也要加倍。” 曹青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没想到小神医还真的如此直接,像这种高人一般不都是视金钱如粪土吗,至少装也会装一下。忙道:“这没问题,神医救我一命,即便奉上全部身家也是应该的。” 杨锦看他很上道,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看他因说话久了现出疲态,便告辞了。 曹青对着罗云道:“这位小哥儿不简单。” 罗云点了点头,不光这位哥儿不简单,他的夫君也不是简单的人。 不过能要钱要的如此理直气壮的人,至少不会背地里耍阴招。 刘展修他们本来要走了,现在既然要照顾曹青,索性就等着考试成绩出来好了。 这些天,刘展修带着杨锦把县里逛了个遍,吃了不少本地的特色小吃,虽然味道不大好,不过胜在有趣味。 这天,刘展修正带着杨锦在画舫上喝酒,突然被一声惊喜声叫住:“锦哥儿,展修兄,你们怎么在这里!” 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唐子书,这家伙怎么还在这里? 唐子书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在两人的对面。“我还以为你们回去了,没想到又碰见了,真是有缘,哈哈哈!” 刘展修和杨锦的脸皮抽了抽,谁想和你有缘啊。 第16章 第 16 章 唐子书那日在客栈门前被黑衣人撞了一下之后,看刘展修和锦哥儿留下来了,他也准备留下来,但是跟着的小厮一再劝他回家挨,不得已,唐子书只得回去了。 没想到回到家里后,他爹竟然丧心病狂的让他继续读书。反抗无果之后,他愤然离家出走了。想到锦哥儿的一身好厨艺,他又跑来县里想试试运气。 在客栈里问老板,知道杨锦他们还在,但是被告知出门了,他便出门来逛逛,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你不是回家了,怎么还在这里?” 杨锦捺不住好奇问道。 唐子书喝了一口酒,摆摆手:“别提了,才考完试,我爹就硬逼着我念书,我根本不是那块料,但我爹老坚信我是文曲星转世,我快被他逼疯了,便逃出来了。” 刘展修默默无语。 “那你怎么又回这里来了?” “我来找你们的呀,我还想吃锦哥儿做的饭呢。”,唐子书睁着一双大眼睛理所当然到。 刘展修烦死他了,他的哥儿做的菜,别人凭什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啊。 两人都不再理他,让他一个人在那里抽疯。 唐子书又喝了几杯酒,脸上出现了酡红。 眼神也逐渐蒙上了雾气,看样子是醉了。 贝贝在杨锦怀里不停的蹦跶着要去揪唐子书的发带,杨锦这个居心不良的也真的把贝贝抱到唐子书的面前。贝贝扯着唐子书的发带老长,疼的唐子书皱起了眉头。 贝贝乐的直笑。杨锦也在旁边呵呵笑。刘展修在旁边看的直摇头。 这两个小东西。 回去的时候,由于唐子书是自己逃出来的,也没有带小厮,没办法,只得刘展修亲自上阵将这个醉鬼给扶回去了。 唐子书边走还边嚷嚷着喝酒。 气的刘展修恨不得将他扔在原地。 回到客栈,将唐子书扔在他房间后,刘展修便不管他了。 导致唐子书傍晚起床发现自己竟然睡失枕了,脖子朝一边歪着,疼的动都不能动。 看见杨锦他们在大堂里吃饭,唐子书扶着脖子目光哀怨的坐了下来。 “展修兄,你可不太厚道啊,我这脖子现在动都不能动了。” 刘展修挑挑眉,“你的脖子疼,关我什么事,我好心将你扶回来,难道还错了不成。” 唐子书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最终还是不敢说什么,只得撇撇嘴做罢。 杨锦乐的在一边看好戏。 唐子书这人也是奇葩,脖子疼的都不能动了,他还是不忘了吃饭,只见他一手扶着脖子,一手频繁的夹菜。吃一口喊一声疼,但是夹菜的动作却没慢下来。 杨锦看他那样子,只得感叹吃货属性他不能理解。 伸出手,将唐子书的脖子一扳,只听卡擦一声,唐子书的脖子便正了。 唐子书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一脸惊奇道:“果然不疼了哎,锦哥儿,你可真是神人。” 说罢,又满怀嫉妒的瞟了刘展修一眼,这人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啊,哥儿不仅会做饭还会治病。没天理了。 刘展修对唐子书的眼神视而不见,心里还在隐隐的骄傲,我的哥儿自然是优秀的。 从杨锦漏了一手之后,唐子书对杨锦是更为的崇拜了。看见杨锦眼睛亮晶晶的,刘展修对他释放冷气,奈何唐子书的神经太过粗壮,硬是没感觉到。 曹青的毒终于全部解除了,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只是因为腿暂时不能下地行走,便由罗云抱着来到大堂。 曹青自认大亚朝的美食他已经吃遍了,但是杨锦做的那些新鲜的菜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好吃。 不是大亚朝一贯的清淡菜色,杨锦做的菜肴有让他说不出的味道,味蕾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真要说的话,就是过瘾。 从未觉得吃饭也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情,明明肚子已经很饱了,但嘴巴却停不下来。 杨锦看在他诊金丰厚的份上,还特地为他炖了药膳。曹青尝过后,大为惊奇,从未见过药材还可以放在食材里,更特别的是,丝毫闻不出药味,反倒有一种他从未吃过的清香。 曹青对杨锦很好奇,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不光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连做菜的手艺都是顶好的。 桌子上的罗云除了照顾曹青之外,就一直埋着头在苦吃。唐子书更是吃得呼哧呼哧的,话唠连话都不说了。 刘展修看着一个个吃的形象全无,总感觉有着若有若无的自豪感。我可是一直都是吃的锦哥儿做的菜。 贝贝正自己拿着个木勺子肴着东西,三勺有两勺都糊在了桌子和衣服上,抱着他的杨锦自然也不能幸免。 唐子书看不过去,要接过勺子喂贝贝,贝贝不理他。继续一个人吃的哈皮。 唐子书看刘展修和杨锦也不制止,便出声道:“你们怎么让那么小的孩子自己吃饭?” 杨锦看了他一眼,“他既然能吃,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吃” “你看他那是能吃的样子吗,他还这么小,你们就不能喂喂他吗?” 杨锦没再理他,在杨锦看来,孩子可以宠,但是却不能溺。 刘展修很能理解杨锦的想法,所以对他的做法很是认同。他们都是从逆境中拼出来的,自然明白自己强大有多么强大。 唐子书虽然老是在抱怨自家老爹,但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就可以看出他被保护的很好。 唐子书见两位家长都不理自己,只得作罢。只是以后看贝贝老是一副看小白菜的样子。 曹青也颇为有趣的看着杨锦和刘展修,他自然不会认为杨锦和刘展修不爱贝贝。恰恰这是锻炼贝贝的表现。 现在他对刘展修夫夫真是充满了好奇,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杨锦的厨艺占了大部分。 明天就是揭榜的日子,刘展修却丝毫不见紧张。 曹青温声道:“听说刘大哥这次也参加了乡试?” 刘展修点点头。旁边的唐子书本来还想聒噪几句,见他们竟讨论到考试上去了,摸摸鼻子,便去逗贝贝了。 刘展修一颔首,“对,下场试了一下。”观刘大哥的样子,肯定是榜上有名了!” 刘展修微微一笑,没再说话。 曹青知道他这是笃定自己会中榜了。要是旁的人这样,说不得曹青会认为此人狂妄自大,不值得结交。 但刘展修这样的表现,却让人很是信服,仿佛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还待再说,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就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位衣着华丽的书生进门,他们高声的谈论着邻县的桃花节。 杨锦对这件事情也略语耳闻,桃花县以桃花闻名,每到桃花盛开的时节,便会举办盛大的桃花节,并且会举行选美大会,引得无数文人骚客前往。 前阵子来考试的书生正想考完试后放松一下,很多人都相邀着去了。 现在可能是想着乡试结果要出来了,便呼啦啦的又回来了。 被簇拥的书生杨锦还有印象,是那天在大堂里你被其他两个书生称赞会考头名的卢闫谨。 一帮子人坐下来,点了满桌的菜。 “闫谨兄,这杯酒就当提前预祝你夺得案首了。”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 卢闫谨摇摇头,“哎,少阳兄怎可如此说话,这结果还没出来,不可妄言。”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脸上的得意任谁都能看出来。 谁都不是傻子,自然是更多的恭维。 人家家里有背景。自身的才学也着实不错。 曹青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 卢闫谨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别说才一个小小的乡试,就是考到殿试,夺得名次,凭他这样的道行也很难走的远。 唐子书听得暗中撇撇嘴,卢闫谨的名字他也知道,被誉为神通。 照他看,狗屁神童,还不是吹出来的。 罗云除了那天他家公子病危的时候,显得焦急外,现在都是面无表情。 随时悄无声息的跟在他家公子后面,脸上没有一点波动。 杨锦自然对这种人没什么好感,往往死的最快的就是这种人。 刘展修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时不时的逗一下贝贝。 现在他得空就刷贝贝的好感。在他的努力下,贝贝也对他亲近了许多,证明就是在刘展修伸出脸要亲亲时,贝贝会象征性的在他脸上涂一下口水。 这也够傻爹乐的。 第二天,杨锦和刘展修吃过早饭后,才施施然的去看成绩。 曹青由于腿不方便,罗云自然是留下来照看他。 唐子书本来是不想去的,反正他又考不上,干嘛去自虐,但被杨锦以美食相威胁着去了。 到了发榜的地方,果然看见里三层外三层的都围着人。有些人从里面挤出来,鞋子都挤掉了。考上的人自然是满心欢喜,没考上的人垂头丧气的走了,有的甚至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杨锦他们找了一间茶馆坐着喝茶,想着等人少一点再去看。 无独有偶,他们前脚刚进门,后脚卢闫谨也跟着进来了。 过了没一会儿,就见一位小厮欢快的走到卢闫谨身边,喜气洋洋道:“恭喜少爷,您得了第二名呢。” 第17章 第 17 章 那小厮是才被卢府买进门的,对他家少爷还不太了解,一看少爷得了这样好的名次,便欢喜的来报喜了。 “第二名?头名是谁?”语气里有着隐隐的怒意。 小厮察觉到少爷并没有怎么高兴,小心道:“好像是一个叫刘展修的人。” 杨锦听了,给了刘展修一个赞许的目光,刘展修本来还觉得没什么,但是能得到自家哥儿的赞赏,他觉得这第一名考的还是很有价值。 唐子书一听,便开心的哈哈笑:“展修兄,想不到你竟然得了第一名,我就说嘛,凭你的才华,第一名妥妥的啊。” 唐子书故意说得很大声,他就是看卢闫谨不顺眼。 卢闫谨自然也听见了,目光悠的对准刘展修。尽管努力忍耐,还是可以看出眼里的不服气。 刘展修仿佛没看见的似的,继续悠闲的品茶。看在卢闫谨眼里就成了嚣张。 他忍了忍,还是走了。 出了茶馆,咬牙切齿的上了马车。他一直认为头名是他的囊中之物,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个刘展修是个什么来路,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 他一直在县学里名声在外,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超越了。 越想越气,狠狠的在马车上砸了一下。下次还有会试,到时候…… 这边唐子书正欢欢喜喜的对刘展修道贺:“展修兄,我就知道你肯定行了!”一张脸上满是崇拜。 “你不去看自己的名次?” 唐子书苦了脸:“我有什么可看的,肯定不会过,要是过了才惨呢,我爹肯定要强迫我继续考下去,趁这次机会,让他认清现实,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嘛” 刘展修问他:“你真的喜欢做生意?” 唐子书肯定的点点头。“对,我喜欢做生意,可是我爹认为把那是自甘下贱,不准我沾这些东西。” 刘展修略一思索:“你可有做过?” 唐子书摇摇头,“没有!” “你没有做过,怎知自己适合做生意?” “我喜欢,要是有机会的话,我肯定会坚持下去的。” 刘展修看了杨锦一眼,杨锦朝他点了点头。默契尽在不言中。 刘展修微微一笑,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不要太好。 唐子书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但是不知道他们是在打什么哑谜。 ‘那好,我现在手头上有一些产业,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先试试看,到时候,你还想继续做下去的话,我们再谈。” 唐子书一听,眼睛就亮了。“真的吗,展修兄你真的让我试着做?” 他自己本来也想偷偷的做,但是没有本钱,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刘展修也有自己的考虑,他要走仕途,不可能亲自做生意。锦哥儿要行医,自己手头上现在可用的人太少。往后自己要想在仕途上走的顺利,必须要有产业做支撑。 唐子书如果培养好了的话,会是一个很好的帮手。不过现在一切都还言之过早,看他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吧。 唐子书因为这一件事情很是兴奋,把贝贝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贝贝咧着嘴嫌弃的扭过头。 杨锦在旁边冷冷的补刀:“别忘了你还没搞定你爹!” 唐子书闻言,果然萎了。不过片刻后他又满脸鸡血。老爹那里先瞒着,瞒不了,再磨呗。 最后杨锦他们还是亲自去看了榜单,刘展修果然中了头名,唐子书也确实如他所愿落榜了。 “哈哈,我落榜了,哈哈!” 旁边的人纷纷摇头,可怜见的,都被刺激的疯了。 杨锦和刘展修不想理这个疯子,抱着贝贝走了。唐子书停下发疯的动作,连忙追上去。“展修兄,锦哥儿,我真的落榜了!” 刘展修瞧着他一脸白痴样,心里则想到把生意交给这样的人打理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唐子书要是知道自己的行为引来刘展修的猜疑,他肯定会悔死。 回到客栈,曹青已经施施然等着他们了。“恭喜刘大哥!” 大堂里许多考生都在讨论:“这次的案首竟然是一个叫刘展修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我原来还以为这次的头名非卢闫谨莫属,没想到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夺走了。我没在县学里见过这个人啊。” “可不是,没想到杀出了一匹黑马。不过你还好,这次也是在前几名,到时候会试考过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哪里哪里……” 众人听着这些讨论声,都没有出声。 杨锦看着刘展修的目光充满了自豪。刘展修回给他一个微笑。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的秀恩爱,闪瞎了众人的眼睛。 罗云在旁边看着,满是羡慕,隐晦的看了一眼曹青,眼里充满了晦涩。 杨锦和刘展修准备歇一晚,明天就回去。耽搁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杨锦担心一个人在家里不知道有没有受欺负。 晚上刘展修和杨锦腻歪后,正准备回房睡觉。罗云便扶着曹青来到了他们房里。 曹青坐下后,慢腾腾的喝了一杯茶,“刘大哥和锦哥儿要回去了?” “对”,刘展修和他对面坐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实不相瞒,此次相遇二位,引以为知己,此番前来,便是想问,若我主仆二人想去府上做客,不知二位还不欢迎?” 贝贝已经摊在床上睡得呼哈呼哈的,杨锦给贝贝盖好了被子,闻言冷哼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带着一个不必要的麻烦回去。?” 曹青听了这话面不改色,倒是后面的罗云;脸上充满了怒气。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家公子?” 杨锦坐到刘展修的旁边,“难道不是吗,你们二位的身份不简单吧,能弄得你们这么狼狈的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惹不起。“”你……” 罗云还待再说,被曹青挥手止住了。“实不相瞒,我的身份确实有一些不平常。我现在就可告诉你们我的真实身份。” “公子…“,罗云出声制止,曹青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父亲是当朝的镇远大将军,我虽然身为哥儿,但是从十三岁开始,便跟着父亲在沙场征战。我阿姆在我六岁时便去世了,父亲后娶的阿姆生了两个弟弟。” 说到这里,曹青苦笑一下:“权贵家庭为了手里的那点权利,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我父亲和阿姆因为我的名气,担心我会夺爵,便想将我嫁出去。” 曹青看了一眼罗云,继续说道:“我怎甘心受他们摆布,便和父亲对着来,没想到这次却因缘际会的差点把我毒死。当时我父亲也后悔了。甚至许诺我可以袭爵。” “呵呵…“,曹青脸上充满了嘲讽:“我根本就对那个劳什子爵位不感兴趣,他们竟然用这种手段对付我。我已同我父亲说清楚,此生再不进曹家门。” 罗云站在曹青后面担忧的看着他,公子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遭受这种磨难? 刘展修听到这里,微微动容。杨锦脸上的讥讽也消失了。天底下总少不了被亲情遗弃的人。 曹青看着他们的表情,知晓他们是相信了自己,便爽朗一笑:“何须如此,其实我想跟着你们回去,第一是觉得大家投缘,第二嘛,自然是锦哥儿做的菜我还没吃够呢!” 杨锦原先还惊讶他那样单薄的身子,竟然上过战场,现在看他这样的爽朗笑容,倒是相信了几分。 便不再冷着脸,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跟我们住在一起,食宿费可不便宜。” 刘展修看着杨锦好笑。 曹青微微一愣,继而放声大笑:“锦哥儿果然直接,这自然是应该的,我虽然不再是将军府的人,但还是略有积蓄,想必还是能负担得起。” 罗云脸上微微抽动,这锦哥儿要钱的时候可真直接。 刘展修也想到了自己当时被锦哥儿要钱的场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杨锦瞪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刘展修满摆摆手:“没有,我只是为我家哥儿这么懂得生财感到自豪罢了。” 杨锦哼一声:“算你识趣。” 曹青看的又是一阵笑。他能预感到,未来的日子可能不会太无聊。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直沉默的罗云眼里流露出的决心。 第二天,杨锦他们一早就起程,唐子书死活也要跟着去,刘展修想着他跟去和自己熟悉一下也好,便答应了。 有了他唐子书,一路上都是闹扎扎的,他那张嘴就没有停过的时候。 于是来的时候,是两大一小,路上安静的很,现在回去却硬生生的多了三个人,倒是不怕寂寞。 刘展修他们的马车刚到村口,便见着季英被唐芳一家子围着,杨玉还伸手将季英推到在地。 杨锦看的顿时火冒三丈,腾地一下便跳下了马车,刘展修让唐子书看着贝贝,自己也连忙跟着跳了下去。 走近了便听到唐芳泼辣的声音:“你这个扫把星,生了个疯子,害的我儿子进了村庙,现在又害得我的玉儿日子如此难过,我打死你……” 说着便要动手去掐倒在地上的季英。 第18章 第 18 章 杨玉在旁边也准备帮自家阿姆。 “你们要打死谁?” 唐芳听得这冷嗖嗖的声音,下意识的僵硬了一下,转过身发现竟然是杨锦这个煞星。 到现在唐芳都还记得当初杨锦劈头散发举着柴刀要砍死自己的样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杨玉见是杨锦,便要破口大骂,但看见旁边还站着刘展修,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抬头对刘展修露出一个自认为柔美的笑容。 刘展修却根本看都没看他,看见季英还躺在地上,连忙将他扶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下他身上没有伤痕,才松了口气。 季英见着杨锦和刘展修,瞬间找着了主心骨,惊喜的叫道:“锦哥儿,展修,你们回来了!“杨锦看着阿姆的精神还好,便温声道:“阿姆,这些日子在家里受欺负了吧,放心,欺负你的人我会让他们知道厉害。” 后面的话说的咬牙切齿,唐芳姆子两听得身子齐齐的抖了抖,季英摆摆手:“没有,你们走的这段时间,大伙都对我挺好的” 他到也不是说谎,村里的人因为杨锦和刘展修的原因确实对他好了很多。 今天也不知道唐芳他们发的什么疯,本来这几天他猜着锦哥儿他们应该要回来了,便天天守在村口,唐芳和杨玉却突然冲出来。 刘展修站在唐芳的对面,冷冷的看着他:“锦哥儿的阿姆就是我的阿姆,看来你们的苦头是没吃够!” 唐芳被他冷冽语气吓得一抖,杨玉却痴痴的望着刘展修嘤嘤的哭了起来。 杨锦看的胃里直泛酸,这位还这是把自己当成女人了? 杨玉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像这样的哭泣要是村里别的小子见了肯定会怜惜。奈何他碰到的是刘展修,媚眼抛给了瞎子。 刘展修看他哭的那样,眉头紧皱,他还没做什么吧。 杨锦看杨玉哭的时候,还不忘一边偷瞄刘展修,岂有此理,不光欺负阿姆,还敢偷窥自己的男人。 杨锦目光一寒,出手如电,在杨玉的胳膊上扎了一下。 杨玉直觉得自己的胳膊像被蜜蜂蛰了一下,本来是在假装的泪水现在却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眼泪鼻涕齐齐流下。那样子别说美了,把人恶心的不行。 “哇,阿姆……,我难受”,杨玉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唐芳看自己哥儿哭得这么伤心,还以为他是吓着了。 拉着他就走了。 杨玉回去后,哭了两天两夜才好。不过他那双眼睛肿的没法见人,皮肤严重脱水,整个脸色蜡黄无比,他再笨也知道是杨锦使得坏了。 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凭什么一个傻子不但不傻了,还变得会治病,连夫君都比自己的好百倍。明明他才是柳月村最漂亮的一个,这一切都应该是他的。杨锦,你该死。杨玉的眼里满是恨意。 这边刘展修实在受不了杨玉那样,便对杨锦道:“锦哥儿,我们还是回家吧。” 后面罗云驾着马车跟上。 本来唐子书是准备下车帮忙的,但被曹青制止了。这种小纠纷想必刘展修还是应付的来。 回到家里,季英才知道杨锦带了客人回来。 季英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杨锦他们带回来的客人 非富即贵,想着不能给杨锦丢脸,决定好好的整一顿饭食。 曹青连忙阻止,本来自己就是厚着脸皮跟来的,要是劳累了杨锦的阿姆,杨锦说不得就把自己撵走了。 曹青是毫不怀疑杨锦会这么做的。 杨锦也劝下了忙的团团转的季英,自己进了厨房。 唐子书嘴巴很甜,逗的季英很是开怀。刘展修默默想着,这家伙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曹青暗中看了一下环境。 两间卧室,一间放杂物的房间,再就是厨房和堂屋了,很典型的农家小院。 房子背靠大山,对面还有一座庄院,旁边是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河边沿岸是一排柳树,谁家的狗吠和鸡叫声此起彼伏。 季英看曹青盯着对面的大房子看,自豪道:“那是展修修的新房,等他们成亲之后我们锦哥儿就会住到大房子里去。” “锦哥儿和刘大哥还未成亲吗?”,不怪曹青奇怪,看杨锦和刘展修的样子,明明就是老夫老夫的摸样。他们没成亲,贝贝哪来的? “那贝贝……” 季英一笑,“贝贝是展修的孩子,不过那孩子乖巧,可人疼,我们锦哥儿把他当亲生的疼呢。” 曹青表示赞同的点点头,要是季英不说,他怎么也看不出来贝贝竟不是杨锦亲生的。 罗云依然沉默的站在一旁,感到惊讶无比。贝贝竟不是小神医亲生的,看他对贝贝的样子,可谓是疼爱到了骨子里。 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后姆都黑心。 唐子书家一直住在县城,哪里看过这种乡村风光,当下就蹦跶着到村里晃荡去了。 贝贝出门几日,回来竟对季英黏上来了。晚饭的时候窝在季英的怀里安静的吃着糕点。 走了这么多天,季英也确实很想他,下午的时候听到贝贝叫锦哥儿阿姆,心里痒痒的。 “贝贝,叫嬷嬷,嬷……嬷…“嬷嬷”,贝贝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这声嬷嬷叫的无比清楚,众人都听的明白。 杨锦心里醋死了,叫自己还是叫的木木呢,叫阿姆叫的那么清楚。 刘展修更不用说了,现在都还没等到那声父亲。 喜得季英将贝贝亲了又亲:“哎哟,我的小心肝,嬷嬷疼你。” 唐子书被贝贝那小奶音叫的身子酥了半边,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凑到贝贝面前,“贝贝,叫干爹,叫了有糖吃哦。” 怎么看怎么像骗小红帽的狼外婆。 杨锦怒斥:“滚,你怎么能是贝贝的干爹。” “我怎么就不能了”,唐子书梗着脖子反驳。 “贝贝的干爹怎么能像你这么白痴。‘唐子书顿时炸了毛,“我哪里白痴了,小爷也是内秀的人!” “嗤”,杨锦翻了个白眼。 气的唐子书跳脚:“杨锦,我要和你绝交1‘”行啊,从现在开始,再也不准吃我做的任何东西。” “你……”,唐子书被打击到了,要是真的再也吃不到锦哥儿做的菜,那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好汉不吃眼前亏,唐子书默默的躲到墙角疗伤去了。 季英翘了翘嘴角,偶尔逗一逗这小子很调剂心情啊。 季英在一边看的担心,“锦哥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客人,我看子书就好的很。” 唐子书一听,连忙凑到季英跟前,“季阿姆,还是您慧眼识英雄。”说完笑的像一朵花似的。 平时杨锦在季英面前哪里像这么逗乐,闻言也扑哧一声笑了。 唐子书得到了季英的赞同,又凑过去逗贝贝了。 曹青看着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罗云时刻都在关注着自家公子,看他高兴,也觉得很开心。 晚上由于这边没有屋子,便把他们全部安排进了新屋里。为了避免闲话,刘展修还是住在老房子。 第二天一大早,柳月村被一条消息炸开了锅。原来是衙差报信,刘展修中了举人,还是头名。 季英喜极而泣,在杨锦父亲与哥哥的牌位前痛哭流涕:“老头子,锦哥儿的夫婿中了举人,我们锦哥儿有福…” 杨锦和刘展修这才想起,一回来就碰到唐芳他们,弄得到现在还没告诉季英这个消息。 “季阿姆,这是好事,在季伯面前要高高兴兴的。”,曹青温声劝到。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5节 “对对,你看我,高兴地过了头”,季英连忙擦干了眼泪,转身去厨房了,今天肯定有很多人来上门道贺,这是柳月村出的第一个举人呢。 杨锦看曹青三言两语就劝住了季英,对他竖了竖大拇指。曹青很多时候都是温文尔雅的,完全看不出来上过战场,但杨锦明白越是这样的人越不可小觑。 果不出季英所料,上门道贺的人是一拨拨的来。季英难得大方一回,把杨锦带回来的点心全部拿出来招待客人。 曹春花是来的最早的,一进门,就拉着季英的手:“英子,还是你最有福气,看看,现在锦哥儿的夫婿得了举人,以后肯定是一位官老爷,到时候,你可就成了官家阿姆呢。” 一张脸笑的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这些人都是平时聚在村子里说东道西最勤快的人,也是看碟下菜的主,现在看刘展修中了举,巴巴的赶来巴结。 季英和刘展修都不乐意应付这些,季英倒被恭维的很乐呵。杨锦看季英乐在其中,就拉着刘展修躲清净去了。 这边是一副和乐融融的局面,另一边杨玉却气得发了疯。 他昨天被杨锦整的惨兮兮的,现在竟然听到刘展修中举的消息,心里就像装了一座火山,随时要爆发出来。 关老二这时进了家门,上个月,杨玉的肚子大了起来,再也遮掩不住,两家便匆匆的成了亲。关老二对杨玉一直喜欢的紧,但他也知道依自己的条件,杨玉是不可能嫁给自己的,所以杨锦的那番动作到是成全了他。 第19章 第 19 章 他捧着在山上摘得新鲜的野果,小心翼翼的放倒杨玉面前,“玉哥儿,你不是喜欢吃这种酸果子吗 ?我特地一大早去山上摘得,你快吃吧。” 杨玉怀了孕,现在老想吃酸的,关老二到处搜刮这些东西。张二梅看在杨玉怀孕的份上,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杨玉看着这些野果,只觉得羞耻。 想到杨锦以后可能会跟着刘展修去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他却只能吃这些野果子,心里的怒火喷薄而出。 抬手打翻了那些野果,冲着关老二叫道:“谁要吃这些野东西,关老二你个没出息的,人家吃山珍海味,你就叫我吃这些东西?” 再看关老二长的虎背熊腰的样子,哪有刘展修的一点风度,“再看看你,像个蛮牛似的,你有什么出息!” 张二梅就在房外偷听,看杨玉这么埋汰关老二,自然忍不住,冲进去就是一阵冷嘲热讽:“你就这命,我儿子怎么了,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啊,你不就看着刘展修中了举人,锦哥儿以后过得比你好吗打听谁不知道你的心思,当初做下那等丑事,我告诉你,我家愿意娶你,那是你烧了八辈子高香,不然,你这等蛇蝎心肠,就是进家庙的命。” 杨玉被张二梅说的脸色铁青,“你这个老妖婆,我和你拼了。”冲过来便和张二梅扭打在一起。 “老二,你这丧良心的,你就看着他打你阿姆啊。‘关老二看他们扭打在一起,连忙上去拉架。”老妖婆,我今儿不掐死你,我就不姓杨…”,杨玉眼里红红的,状若癫狂,张二梅被他掐的直翻眼白。 关老二一看不好,便大力的将杨玉一拉,杨玉一个不慎跌落在地。 “啊,我的肚子,好疼……”,杨玉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冷汗直流。 张二梅才从他的魔掌下逃出来,大口的呼了几口气,愤恨的走向杨玉,啪的一巴掌打在杨玉的脸上,“小贱人,你竟敢掐我。” 一把掌扇的快准狠,关老二没来得及阻止,杨玉的脸上五指红痕明晃晃的。 杨玉挨了打,要是平时,还不跳起来拼个你死我活,现在竟然还坐在地上,张二梅感到了不对劲,看杨玉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到底它肚子里怀的是关家的种,忙对关老二道:“快去请锦哥儿来一趟,杨玉的样子不对劲。” 关老二一听,吓得脸都白了,这还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他还是很期待的,也顾不了对杨玉的害怕,忙去请了。 杨玉一听竟然是要杨锦来,忍痛道:“不要那个小贱人。” 张二梅嗤笑道:“ 我救得是我的孙子,要是我的孙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被休回家吧。” 杨玉听了,心里恨极了,到底还是没阻止。 杨锦正和贝贝在婴儿房里玩闹呢,贝贝现在爬的贼快,把不倒翁放在地上,贝贝溜溜的爬去够不倒翁,刚要拿到手里,杨锦又拿着不倒翁 放倒另一头,贝贝也不哭闹,把自己转个身,又吭哧吭哧的爬着。如此反复。 杨锦看贝贝像个小肉球似的在地上滑来滑去,乐的哈哈大笑。 贝贝也是给杨锦面子,要是旁的人这样,他还不嚎啕大哭,对着杨锦,他到是乐的咯咯直笑。 刘展修在旁边看的有趣,也想加入,就把不倒翁拿到另一头去了,贝贝一看不是杨锦,再也没有了耐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刘展修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哄孩子。 正闹时,门外便响起了关老二的声音。 “锦哥儿,你在吗,快帮我看看杨玉吧,他肚子疼的紧。” 杨锦一听是杨玉,便皱紧了眉头,这杨玉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刘展修自然也听到了,他对这一家子映像极差,有心叫杨锦不要出去。 杨锦考虑了一下,还是出去了,刘展修忙跟上。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肚子疼。” 关老二吞吞吐吐的不肯细说,直说孩子好像有问题。杨锦一听是孩子,也不拒绝,拿了医药包要走。 刘展修忙拦住:“锦哥儿,你忘了上次吗?” 杨锦一笑:“我当然记得,我是不会忘得,但孩子是无辜的,要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不能来到这个世上,我会觉得不安。” 瞟了一眼关老二:“至于这些人嘛,我相信他们没胆子在我面前耍花招,关老二,你说是不是?” 关老二忙摆摆手,开玩笑,谁还敢惹这个煞星,当时疼的他都快求死了。 “锦哥儿,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杨玉的肚子现在确实疼得很,你看……” “走吧” “哎,好。”关老二忙欢喜的在前面领路。 刘展修也跟了上去。曹青本来在院子里和罗云练剑,闻言也跟了上去。罗云自然也不会拉下。 进得杨玉的屋子,把了脉,才发现情况比较严重,杨玉这些日子心绪起伏太大,加上今天的激烈动作,滑胎的迹象很明显。 为杨玉施了针,又开了药,才对关老二道:“他的身子不宜有太大的心情起伏,这次我保住了孩子,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吧。” 张二梅对杨锦道了谢,肉痛的给了五两银子做诊金,送走了这尊小佛爷,站在杨玉的床边冷冷道:“我劝你还是不要作了,我只要我的孙子好好的,若不然……” 冷哼着出了屋子。 杨玉脸上倒似平静了下来,只是被子里的手捏的青筋暴起。 关老二守在床边,他觉得很累,娶了阿玉之后,他才发现阿玉根本不像他原来表现的那么温柔大方。 和阿姆对起来,常常吵得天昏地暗,他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但因为当初是他对不起杨玉,所以一直忍着。 “玉哥儿,你别生气了,你再生气我们的孩子都要没了。你自己的身子也受不住。” 杨玉将头扭到另一边,不理他。 关老二隐晦的看了杨玉一眼,他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 刘府里,刘展才坐在书房里看书,明年就要参加会试了,老师说自己这一次很可能会考中,想到这里,脸上带着笃定的笑容。 复又想到今天早上听到的刘展修也中了举的消息,眼神又暗了暗,随即想到,乡试还有可能自己考中,可会试的话,要是没有一个得力的老师,是难如登天,想到这里,刘展才又安下心来。 “你说什么?” “老爷,奴才听得真真,那衙役都报喜了,从镇里一直唱到柳月村呢。” 刘际压下心里翻腾的心思,将下人打发了。 展修中了头名举人,当时 展才的名次也才在中等。这个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儿子现在以这样的姿态走进他的眼里,打得他措手不及,想起小时候他望向自己儒慕的眼神,到后来的父子相见如不相识。 是否应该改变策略,但现在去示好恐怕为时已晚。刘际皱着眉头微微思索。 刘展修自然不知道刘际正在惦记着和他拉好关系,他现在正准备着婚礼。 早日完婚,早日将锦哥儿接回家里。 刘展修决定这次一定要大办一场,本来最好是等他高中之后,跨着天马来迎锦哥儿,但是他等不及了。而且再自信,也知道科考中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唐子书一听杨锦和刘展修要办婚礼,忙上前对刘展修说:“展修兄,交给我来办吧,保准给你们办个漂漂亮亮的婚礼!” “你不是要做生意吗,交给你一个任务,如何用最少的钱买回最好的东西,等会儿我写个单子给你,再给你划一个数额,如果你的花费在这个数额之下的话,就证明你还是可以经商。” 唐子书很是兴奋的接了任务,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得漂亮。 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干了,留给杨锦的依然是陪着贝贝。就在所有人欢欢喜喜的准备婚礼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出现了。 郑夜梅的堂侄子,贝贝的阿姆出现了。 郑秀这一枝只能算郑家的旁支,阿爹是庶出,本身又无用,依靠着嫡出的哥哥手里的漏缝过日子。郑夜梅的兄长和郑秀的爷爷是兄弟,所以郑夜梅算是郑秀的姑姑。 当时郑秀一心想着嫁个好人家,脱离火坑,没想到最后郑夜梅许了郑秀的爹好处,便把郑秀许配给了刘展修。 郑秀从郑夜梅的口中一直都知道,刘家的大儿子是个病秧子,活不久了。一个病秧子怎么斗得过自家姑姑,把自己许给他,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掌控刘展修罢了。 郑秀开始死活不同意,郑夜梅许诺他待刘展修死后,便分他一份刘家的家产,并重新给他找个好人家。就这样,郑秀在家里的逼迫和自己对刘家家财的觊觎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嫁进了刘家。 嫁进去之后,果然发现刘展修是个病秧子,整天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郑秀觉得刘展修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里像是能够看透人心似的,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婚后刘展修一直对他平平淡淡的,自己却在心里盼着他早死。 直到郑夜梅借机赶刘展修净身出户,郑秀才明白,他那个好姑姑根本就没打算分他家产。 要是他跟着刘展修出去了,等刘展修死了,他除了一个拖油瓶还剩下什么?所以他卷了刘展修积攒的全部钱财跑了,他不想继续过苦日子。 没想到,跑出去的生活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本来钱就不多,还被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给骗了。 第20章 第 20 章 他一直躲在镇上,想着等刘展修死了,自己再光明正大的出来生活。 因为银子被骗,再也请不起下人。不得不自己出去买菜,就是这买菜的功夫,便听得街上的人议论纷纷。 “哎呀,这刘员外的大儿子中了举人,也不知刘员外有没有后悔将他赶出家门?” “有了后姆自然就有后爹,我看那个刘员外也是个糊涂的。” 当初刘展修被赶出家门,在他的有心操作下,镇上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当初他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考科举,只是他绝不容许自己吃哑巴亏,为了贝贝以后的名声,他也得先下手为强,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你知道吗,听说这举人原来还成过亲,那哥儿是郑夜梅的侄子,还生了一个小哥儿呢,不过那哥儿看刘举人被赶出了家门,便卷着钱财跑了。” 郑秀听到他们在说自己,虽然知道这些人不认识自己,还是把身子往旁边缩了缩。 “呸,像这种不守妇德的哥儿,都应该沉塘。不过他要是知道这刘举人不但身体好了,还中了举,肯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所以说啊,这人就是自己作得,他要是好好的守着丈夫孩子,现在就是举人夫人了,说不得以后还是官家人呢。” “谁说不是呢” 郑秀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那个病秧子中了举人?他不是病的快死了吗,怎么会中举,想到这里一阵害怕,要是被他找到了,自己还有活路吗? 顾不得买菜,他慌慌张张的回了家。 这屋子是他租来的,下个月就到期,到时候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不行,他得离开这里,想到那个该死的骗子,狠狠心又出了门。 郑秀穿过弄堂,来到一家挂着红灯笼,门上还贴着喜字的门前,砰砰的开始砸门。 “哪个夭寿的,砸的那么大声,赶去投胎啊。” 门内传来叫骂声。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哥儿,瞪着眼睛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怎么又是你,我家科儿已经成亲了,你还不要脸的贴过来做什么?” 郑秀看也不看他,直冲门内叫道:“张科,你给我出来,你骗了我的银子就想这样躲起来就好了吗,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你告到官府去。” 张科前几天刚成亲,正是和新婚哥儿甜蜜蜜的时候,这时候不开眼的人来闹,他气哄哄的就出来了。 不得不说,这张科长的还真是不错,一双桃花眼,面皮白净,五官挺立,当初他说自己是大家的公子在外行商,把郑秀哄的一愣一愣的。 对着郑秀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倒,很快就俘获了郑秀的心,在他说自己做生意需要周转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把钱拿了出来,还指望他生意做成了,娶自己回去做正房太太的美梦。 没想到,钱给了人就不见了,后来无意中发现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而是和寡姆住在一起的卖货郎。 张科听他说要告自己,嗤笑一声:“你去告吧,你自己的那点事都还没弄清楚呢,还敢去衙门。” 什么意思,他知道自己的事情?不可能。“我有什么事情,我告诉你,你骗人钱财,肯定是要进监狱的。” 张科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我进监狱,有夫之妇卷着钱财跑了都没进监狱,我会进监狱?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事先没有打探好就出手吗,怪只怪你自己傻。” 张科的话一落,郑秀的脸就白了。完了,他真的知道。 “快滚吧。不然我就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到时候你还能讨得了好?” 张科的阿姆在旁边搭腔:“像你这种不要孩子丈夫的哥儿,有什么脸面花那些钱,我家科儿是做好事呢,免得你脏了那些钱。”说完还得意的笑了一声。 “呸”,郑秀一口口水吐在那阿姆的脸上。 “说得道貌岸然的,还不是骗人钱财的东西,要是让人知道你儿子和有夫之妇勾搭,你们又讨得了好?” 果然张科和那阿姆变了脸色。 不过张科很快又嘻嘻的笑了起来。“这件事情抖出去的话,我们最多名声上不好听罢了,你可是要丢掉性命的。 在这时,张科得新婚哥儿出了门来,他在屋子里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听了个清楚。 他施施然的走到张科的身边,甜蜜的喊了声夫君和阿姆,才正视郑秀。 “这位哥哥,你不要再纠缠我夫君了,你只要离开这里,我们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当然不能说出去,自家的夫君肯定会受连累。 郑秀知道讨不了什么好,只得悻悻的离开。走了不远,张科的新婚哥儿却从后面追了上来。 “这位哥哥,这次是我家夫君不对,我代他给你赔个不是,我们同是哥儿,我也知道哥儿生活的不容易,这位哥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去找那个刘举人。” “你当我傻子,我去了还有命吗?” “这位哥哥,我是真的为你着想,你想一想,那位刘举人一直都是病着,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们还有一个孩子,你编一个不得已的苦衷,磨着他,最后为了孩子他肯定会原谅你,” 郑秀的心里因这位哥儿的话心思活络了起来。 嘴里却说道:“信你的才有鬼。” 说完便慌忙的跑了。 张科这时从后面探头道:“为什么要他去找刘举人,到时候要是那刘举人真的原谅了他,那我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哥儿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也傻了,那可是举人老爷,怎么会要一个名声有损的哥儿,你看着吧,那郑秀肯定要讨苦头吃。要是他一直躲在外面,我们又不能把他怎么样,说不得会一直缠着我们。” “哈哈,还是你聪明,走,回去让相公好好疼疼你。” “死相!” 郑秀回去后,把张科哥儿的话想了又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确定自己编的借口毫无破绽的时候,他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刘展修修的新房门口。 曹青和罗云正在院子帮着布置新房。 郑秀在门口看见的便是一片火红。 刘展修正从季英那里回来,想着还有什么遗漏的,走到自家门口,便看见一个意外出现的人。 锦哥儿出诊去了,贝贝便由刘展修抱着。 郑秀也看见了刘展修,忙一脸情深的迎上去,“展郎” 郑秀目光深切的看着刘展修,一脸的泫然欲泣。 “你怎么在这里?”,刘展修其实是奇怪对方怎么还有勇气出现。 “展郎,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哥儿,我不在这里还在哪里?”,说着就要上前去拉刘展修的衣服,刘展修忙避开了。 里面的曹青和罗云也听到了动静,都出来了。 刘展修似笑非笑的盯着郑秀,看的郑秀心头止不住的打鼓。 “展郎,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看你的脸皮有多厚,抛夫弃子,卷带钱财,现在还敢回来?” 郑秀似乎知道刘展修要这么说,“展郎,你要相信我,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时候我得了重病,你又是那个样子,我怕加重你的病情,这才带着钱财去治病了。” 郑秀的咬了咬牙,“我也不愿走,我舍不得贝贝,他还那么小,没有阿姆怎么可以,所以我一治好病就回来了,你的病也好了,我们一家人从此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看着刘展修怀里的贝贝,他伸手想去抱贝贝,“贝贝,我是阿姆,我是阿姆啊,我可怜的孩子,呜呜呜……’ 说着,捂着嘴哭得稀里哗啦的。 贝贝对郑秀完全没有了印象,看见一个陌生人伸手来抱自己,忙往刘展修的怀里躲。 曹青和罗云对视一眼,这人得有多白痴才想出这样的借口。 刘展修没兴趣听他胡扯,这完全是把自己当傻子。 “郑秀,你从刘府逃跑以后,就遇到了自称富家少爷的张科,他把你从刘府带走的钱都骗光了吧,本来我想着你是贝贝的阿姆,你自己也得到了教训,就不打算追究你了,没想到你自己竟然巴巴的找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郑秀在听留着你刘展修说完以后,完全的傻在了那里。他没想到刘展修完全知道。 忘了演戏,迷茫的问:“你都知道了?” 刘展修懒得理会他,“你和我没有感情,我不怪你,但你竟然连贝贝都不顾,做出这种事情来,好在贝贝还小,他也不需要你这样的阿姆。” “罗兄,劳烦你将他送官吧。这是我的休书,一并呈给县太爷,他和张科的事情稍一打听,就会知道。相信县太爷会秉公办理的。” 罗云看看曹青,曹青点点头,罗云一把扯着呆立着的郑秀,驾上马车就走。 郑秀被扔在车里才反应过来,忙哭道:“展郎,我错了,我这就走,求你别送我去见官,求你了……” 罗云一个不赖烦,直接堵了郑秀的嘴,郑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终于清净了,罗云松了口气,驾着马车飞快的朝县里奔去。 第21章 第 21 章 由于刘展修出手迅速,这件事情并没有在柳月村传开。到傍晚杨锦回来的时候,罗云早已经从县里回来了。 县太爷立了案,又着人去打探了一番,证据确凿。就判了郑秀发送边关,开荒种地,并永不得回中原的处罚。后来郑秀因为不甘,又咬出张科骗人钱财的事情,两人在堂上争论不休,罗云便没有再说了。 杨锦回来后,刘展修细细的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他。 “他怎么还敢回来?” 这是杨锦想不通的地方,一般人不是会躲得远远地吗? 说起这个,不待刘展修回话,曹青便道:“那郑秀说自己是生病了,他是带着钱财出去治病。” 杨锦听得目瞪口呆,郑秀一直都在镇上,他的事情稍一打听就出来了。这得有多白痴才能想出这个理由? 复又想到,贝贝的智商不会受影响吧。 “锦哥儿,这件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不要再担心。”刘展修马上道。 杨锦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嗯的刘展修心头猛跳,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碍于曹青他们在场,他又不好细问,只得忍耐着。唐子书一i天都在外面跑,回来后听得这件事情,大呼错过了看热闹的机会。 撇到一边刘展修沉着脸,连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没有帮到你的忙。” 要是他脸上可惜没看成热闹的遗憾少一点,真实性可能会增加一点。 赶走了碍事的几人,刘展修坐到杨锦的对面,定定的看着他,“锦哥儿,你不高兴?” 杨锦看着他忐忑的眼神,笑了起来:“你哪儿看出我不高兴了?” “那你刚刚为何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对这件事情有意见。” 杨锦摇了摇头:“没有,这件事情你处理的很好,我只是在想贝贝有这么一个弱智的阿姆。以后贝贝不会受影响吧?” 刘展修听他说完理由后,面色古怪的看着他,继而放声大笑。 杨锦给了他一拳头,“有什么可笑的?” 刘展修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没有,没有,没想到你担心的竟然是这个问题,放心吧,他有这么个聪明的爹,又有你这么聪明的阿姆,贝贝以后肯定是个好的。” 杨锦自己也笑了,他这都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展修笑了一会儿,将杨锦搂在怀里,“锦哥儿,你真是傻瓜。” 傻的对他们父子掏心掏肺。 杨锦将脑袋搁在刘展修的肩上,他就是这样的人,喜欢一个人自然是用尽全力去喜欢,如果真心付诸错误的话,自然会毫不犹豫的收回。 “我是傻子,不过你要是敢惹我这个傻子的话,你会知道后果的。” 刘展修闭着眼睛,右手抚摸着杨锦柔顺的头发,“不会的,我会一直视你若珍宝。” 杨锦不再说话,静静的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两个人静静的相拥着,听着彼此的心跳,一室静谧。 屋外唐子书端着一碗糖醋藕片,嚼的嘎嘣响。 边嚼边对罗云道:“我说葫芦,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通知我一声,就这么闷不吭声的办了,太不够意思了。” 罗云站在一边不理他。 唐子书又嚼了一片,叹息道:“哎,人生的美好就在这小小的藕片中了,这个刘展修,孩子可爱,娶得哥儿这么厉害,简直不让人活了嘛。好不容易能看他一回热闹,竟然就这么错过了。” 罗云说了一句:“你要是不怕被赶回家,就尽管看好了。” 一句话说得唐子书没了脾气。 嘀嘀咕咕的说刘展修是周扒皮。 曹青在一边看着罗云和唐子书斗嘴,脸上带着微笑。罗云一直跟着自己,也是最信任的人。 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但曹青知道罗云在这里待的开心。 眺望着远处的青山,透过窗户看着屋内相拥的两人,再也不去想家里的是是非非,不用在战场上厮杀,曹青觉得这一刻自己心里的重担蓦地放下了,变得无比的轻松。 很快就到了杨锦和刘展修成亲的日子。 有了上一次定亲的经验,一家人明显从容了很多。 杨锦坐在屋内,穿着大红的喜服。一堆人围着。 “哎哟,我们的锦哥儿长的真俊哎,刘举人真是有福气。” 一堆人纷纷附和。 季英拉着杨锦仔细的检查,发现处处妥帖,才放下心来。 “锦哥儿,嫁人以后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任性。你要好好相夫教子,明白吗?” 杨锦虽然不赞同他相夫教子的话,但是大喜的日子怎会反驳季英,便点了点头。 “要是你阿爹和哥哥能看到你嫁得这么好,不知道有多开心!”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旁边的人连忙劝道:“英子,今天是锦哥儿的大喜日子,你可不能哭。得开开心心的看着他出嫁呢!” 季英连忙擦掉眼泪,“对对,瞧我,高兴的糊涂了。” 正说话间,听得外头喊到:“新郎来了,及时到了,快快,准备上花轿了。” 其实两家就住在对面,跨个几步就到了。 但是,刘展修依然准备了花轿,乐队,一切都按照隆重的标准来办。 要杨锦说,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想坐什么花轿,奈何刘展修太坚决,唐子书也跟着瞎起哄,最后花轿还是准备上了。 一般的农家,好一点的会有个马车,次一点的牛车也在用,哪有准备花轿的。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彻柳月村,锁喇吹得震天响。全村的人都赶来看这场隆重的婚礼。 刘展修骑在马上,看着走出来的锦哥儿,一身火红的衣服衬得杨锦说不出的俊秀飘逸。 刘展修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跳下马。朝锦哥儿伸出手,杨锦微微愣神,将自己的手放在刘展修的手中。 几步的路,刘展修却觉得走得格外的漫长。直到杨锦上了轿子,刘展修才重新上了马。 迎亲的队伍沿着柳月村绕了一个圈。期间小孩子欢欢喜喜的跟在后面嘻嘻哈哈的捡喜糖。 将新人迎进门后,院子的酒席便开始了。 这次的酒席是请的县里的师傅专门做的,做菜的师傅便是原来刘展修和杨锦住宿的那一家。那师傅听说是给杨锦做新婚酒席,不顾路途遥远,立马就赶了过来。 他是准备在这里学的几个菜回去的,结果也没让他失望,杨锦叫他做了六个菜,把那师傅高兴地,别说是做白工,就是倒贴钱他都愿意。 饭菜上桌了,只把柳月村得众人看得傻了眼,这些红红绿绿的真的是菜? 还有这鱼怎么是一整条放在盘子里,鱼不是应该做汤的吗? 众人怀着疑惑的心情尝了尝。 瞬时瞪大了眼睛,这真的是鱼?为什么没有鱼腥味? 桌子上的菜都很新奇,原来还迟疑的众人纷纷快速下箸,一时间,本该是吵吵闹闹的酒席却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桌子上全部是埋头苦吃的人,有些哥儿念着家里还有人没来,便把碗腾出来装菜。 唐芳一家人也赫然在列,杨玉倒是没有来,他现在肚子大了,张二梅便让他在家里养胎。 一顿饭吃得众人大呼过瘾,只盼村子里再办几场这样的酒席才好呢。 吃饱喝足之后,帮忙的帮着收拾了,季英又让他们带了些剩菜回去,喜得那些人好话不住的往外到。 活了这么久,还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呢。 回去的路上,众人都议论纷纷。 “锦哥儿这下真的是苦尽甘来了,当初他那傻傻的样子,谁知道他还有今日的造化。” “谁说不是,季英的日子也好过起来了。“纷纷感叹的同时,又遗憾自家的哥儿没有这样好的姻缘。 关老二也去吃酒了,他念着杨玉在家没去吃酒,特意带了菜回来。”玉哥儿,快起来,你是不知道,今天的婚礼有多隆重,那鞭炮炸的把村子里都铺满了。还有这菜,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呢,你看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你快起来尝尝。” 杨玉躺在床上纹丝不动。 关老二走到床头,“玉哥儿,快起来,你尝尝这菜,真的好吃呢。” 说着就要去拉杨玉的手。 杨玉却突然反手一耳光,将菜全部抽到了关老二的身上。 “吃个屁啊,没用的东西,就这么上赶着去添人家的臭脚1” 关老二也怒了,他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只不过念在自己喜欢杨玉,他又怀了自己的孩子,才一再忍让。 可是杨玉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臭娘们,你说什么?” 杨玉也被他的戾气骇住了,但是他一直在关老二面前都是这样,也没见他发火。 梗着脖子又道:“我有说错吗,你就是没有什么用,人家的婚礼办得这么隆重,你呢,你给了什么?我告诉你,关老二,当初要不是你设计陷害我,我会嫁给你,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啪一声,关老二一巴掌扇的杨玉扑到在地。 “我告诉你,你现在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我再怎么没用,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再作得话,我保管让你有的是苦头吃。” 第22章 第 22 章 说完,关老二也不管还躺在地上的杨玉,气哼哼的出了屋子。 杨玉捂着脸,他被关老二的巴掌扇懵了坐在地上呆呆的没有反应。 片刻后反应过来,他竟然被关老二打了?那个笨熊一样的东西竟然敢打自己? 想到关老二充满怒气的脸,到底没有勇气再闹一遍。 这边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刘展修步履轻快的推开了喜房的门。 杨锦正坐在桌边吃饭。 今天一天季英看着他什么东西都没吃,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忙坐在桌子边大快朵颐。 “锦哥儿,你饿了?” “我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你说饿不饿?” 刘展修一听,心疼坏了,连忙坐在桌边帮忙夹菜。 杨锦知道他一天都在外面迎客,肯定也很累了,便给他盛了一碗汤,“你也吃点吧,今天一天肯定累坏了。” 刘展修自然是从善如流的将汤喝了下午,一碗热汤下肚,果然偎贴了很多。 安安静静的吃完饭,两人洗漱过后,便到了今晚的重点。 杨锦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他喜欢刘展修,自然知道两人会走到这一步。 刘展修目光灼灼的看着杨锦,在这样的注视下,杨锦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烧伤了。 刘展修的手情不自禁的附上了杨锦的脸,呢喃到:“锦哥儿,你真美。” 两道呼吸慢慢加重,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两人一阵战栗。 第二天,刘展修神清气爽的起了床。看着还在酣睡的杨锦,怜惜的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走出房门,院子里曹青和罗云正在对弈。看到刘展修出来,都对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曹青不愧是在战场上厮杀的人,他一个哥儿,竟然毫不避讳这些,直接看楼刘展修的好戏。 刘展修摸摸鼻子,自己也知道昨晚是孟浪了,累坏了杨锦。 唐子书抱着贝贝哀怨的望着他,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杨锦还未起床,那今天的早餐怎么办? 季英一大早也过来了,他知道杨锦今天肯定没精神,便想着过来做早饭。 唐子书一听季英要做早饭,欢呼了一声,他觉得,杨锦是季英的儿子,他那一手好厨艺自然是来自季英,对季英做出的早饭充满了期待。 这里唯一吃过季英做饭的只有刘展修,看他们都兴致勃勃的样子,暗笑的摇了摇头。 “季阿姆,真的吗,我早就饿了,您做的肯定好吃!” 季英很喜欢唐子书,闻言忙笑道:“好好,到时候你可要多吃一点。” 在众人的期待中,季英的早饭终于摆上了桌,唐子书忙不迭的嚼了一大口。 季英做的是面条,原来季英可舍不得吃这种白面,只是最近杨锦赚的钱从来没有瞒过季英,他也知道自家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在吃食上大方了许多。 唐子书一口面下去,就皱了眉头,这面连他在家吃的水平都赶不上。 艰难的咽了下去我,季英想着他饿了,又往他的碗里挑了许多。 唐子书才说自己饿了的话,也不好拒绝,苦哈哈的把碗里的面条都吃完了。 宁外的三人都是装模作样的高手,面色平静的吃完了早饭。看着唐子书满满的一大碗面条,都略带同情。 刘展修看锦哥儿还没起床,担心他的身体,轻声叫他:“锦哥儿,你还好吗?” 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没有的发烧才松了一口气。 杨锦被他弄醒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事。” 声音还是嘶哑的,听着自己的声音,杨锦吓了一跳,怎么声音就成这样了。 看着刘展修这个罪魁祸首的轻松样,忍不住掐了他一把。 刘展修疼的龇牙咧嘴,心里还在庆幸还好锦哥儿不是用的银针。 “好了,是我不好,你饿吗,早上都没吃东西。” 杨锦的肚子适时的响了一声。刘刘展修轻笑了一声,“你躺着吧,我在炉子上熬得有粥,按照你平日的方法做的,味道应该还可以,我去给你端来。”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6节 杨锦嗯了一声,看着刘展修出了屋子。 这是他的新房,这是他的家,看着窗子里透过的晨光,杨锦弯了弯眼角。 刘展修将粥端了进来,还拿着勺子喂他。杨锦也没拒绝,两人拿肉麻当有趣,一个喂一个吃的不亦乐乎。 说实话,刘展修做的粥真不怎么好吃,但在这样甜蜜的气氛下,谁也没管粥的味道怎么样。 带回过神来时,杨锦才的、发现自己竟然把满满的一大碗粥全吃光了。 打了一个饱嗝,刘展修含笑的用帕子擦了擦杨锦的嘴角。“要起床吗?” 杨锦吃饱过后有点懒洋洋的,“起来吧,老躺在床上算怎么回事。贝贝呢?” “昨晚跟着阿姆睡得。早上一早就在找你,被唐子书抱着,哄好了。” 唐子书那家伙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在正事上倒是挺靠谱,上次刘展修让他去置办货物,没想到最后竟然超出了刘展修的预期。 对贝贝也是真心的疼爱,没事就喜欢去逗逗他,现、他又喜欢搞怪,经常把贝贝逗得咯咯笑,对他也亲近了很多。 刘展修对杨锦是全程的服务,穿衣服,洗脸……杨锦把他一把推开,自己又不是成了废人,用得着这样吗。 “你不是累着了么,我想让你轻松一点,你还不领情”,一脸委屈的看着杨锦。 杨锦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做出这种表情,觉得好笑。用手拍了拍刘展修的脸,“以后都让你服侍了,现在我们该出去了。” 两人出了屋子,在唐子书怀里的贝贝就眼尖的看见了他,“木木…” 杨锦把贝贝接过来,贝贝高兴的连着喊木木,昨晚一晚都没见着杨锦,这会儿就可着劲的撒娇。 贝贝指指刘展修,又喊了一声木木。杨锦知道他这是在像自己告状。 “恩恩,我知道了,委屈我家贝贝了。”说着亲了杨锦一口,贝贝这才满意了。窝在杨锦怀里安静的咬手指。 刘展修看着小东西在杨锦面前告他的状,扶额叹息,就这样的,锦哥儿还怕他吃亏,看看这都快成精了。 唐子书看着杨锦起床了,一阵欢呼,这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曹青和罗云看着他们他们吵吵闹闹的,都笑出了声。 正值新婚,杨锦便没有出去出诊,这可乐坏了贝贝和唐子书,一个是因为可以和杨锦一直在一起,一个则是可以吃到杨锦做的吃食。 杨锦带着贝贝在厨房里忙活,上个月在杨锦的提议下,刘展修给贝贝做了一个小推车,贝贝很喜欢这个小推车,放在里面他可以一个人玩半天。 把贝贝放在推车里,杨锦便忙开了。 贝贝拿着那个被磨光了的不倒翁,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玩一会儿不倒翁,便喊一声木木,杨锦答应一声,他便又低头玩去了。 院子里,曹青正和刘展修在下棋。 “刘大哥,你真的决心进官场?” 刘展修给了他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其实要我说,刘大哥现在的日子和气逍遥,一旦进入官场,就会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到时候,这种农家小院的宁静也就不复存在了。” 刘展修骨节分明的手指按着一颗黑子,“你输了。” 曹青一看,果然大势已去。 “刘大哥心思缜密,我甘拜下风。” 刘展修没有说话,只是执一颗白子,将白子放到一个位置。白子将死的局势瞬间逆转。 “这世间之事就是这样,绝境中蕴藏着生机。” “哈哈,刘大哥如此说,想必心中已有定论,小弟在这里先预祝刘大哥心想事成。” 罗云始终一脸平静的站在曹青的身边,刘展修看看罗云,笑了笑:“青哥儿,有时候还得把身边的人也看一看。” 曹青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刘展修站起来弹弹衣袖,施施然的去找杨锦了,留下曹青不得其解。 罗云看着自己公子,露出一丝苦笑。 公子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自己在他身边呢。 刘展修进了厨房,将坐在推车里的贝贝抱了起来,亲了他一口,看着在厨房的汽水朦胧下的杨锦,颠了颠手里的小胖子。”锦哥儿,你想让我做官吗?” 杨锦诧异的抬起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想起来,一直都没有问过你的意愿,你若不想我做官,那我便不去考试了,我们在这青山绿水间生活也很好。” 杨锦一笑,”我是不在乎你做不做官的,我只是个大夫,在哪里都能治病,你是个书生,你的理想便是将自己的所学卖与帝王家。” 刘展修要出声,杨锦打断了他,“好男儿志在四方,趁着还年轻,何不去试一试呢,到时候若真的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再回来就是了,凭你的本事,我相信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 “锦哥儿……” 刘展修似有千言万语,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的将杨锦搂在了怀里。 第23章 第 23 章 转眼距离杨锦和刘展修成亲的日子已过去半年有余,期间唐子书回了家一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他父亲的,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摆脱了桎梏。 唐子书平时看起来诸多不靠谱,但在经商上确实很有天赋。现在刘展修名下的产业有三分之二都是他在打理。 “现在你打理的产业发展的都非常不错,你有想过完全做自己的产业吗?” 唐子书听到刘展修这么问,收起了笑嘻嘻的表情:“展修兄,我知道你的意思,说实话,凭我现在的经验,确实可以自己做了。但我暂时没这个打算。我知道你是要入仕的,钱和权永远都是连在一起,我想要把事业做大,少不了你的支持,待你真的做官之后,我会发展自己的产业,到时候,我们官商勾结,保管能做的风生水起。” 前面说得还像点话后面越说越离谱,刘展修懂了他的意思。 “这样也好!” “爹爹…”,刘展修回过头,就看到贝贝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 他被杨锦养的白白胖胖的,像个水晶包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又喜欢笑,惹得全家人都稀罕的不行。 现在他虽然还不会说长句子,但已经很清晰了。 刘展修看他胖胖的双手小心的捧着衣兜。走一步探一步的来到刘展修的面前。 刘展修一看,他的衣兜里捧着的是几块蛋糕。杨锦最近热衷于做一些点心,香而不腻,很是好吃,贝贝每次也会有自己的专属点心。 看这样子,是才做好不久的。 “是要给我吃吗?” 贝贝拿出一个塞到刘展修的嘴里:“爹爹吃。” 唐子书在一边看的眼热,忙凑到贝贝跟前:“没有我的吗,贝贝,你把干爹忘了吗?” 这家伙不顾杨锦的反对,就这么以贝贝的干爹自居下来。 贝贝看看兜里还剩的两块点心,纠结的皱起了小眉头。 他把两块点心拿在手里比了又比,最后选了一块看起来较小的递给了唐子书。 “干爹也吃。” 唐子书看他递过来的点心,心里想喝了蜜似的。“贝贝真乖,下次干爹去集上给你买最好玩的玩具好不好?” 贝贝咧着小嘴露出几颗门牙,“玩。“刘展修在一旁看的好笑。 贝贝搞定了玩具,双手抱着他爹的小腿,软软糯糯的说:“高高” 自从刘展修给他骑过一回大马后,他就爱上了这个游戏。 刘展修将他举起来放在肩上。 贝贝开心的哈哈笑。 杨锦正巧从房间里出来,便看见闹开的爷俩。 贝贝也看见他了:“阿姆,高高。”正说话时,刘展修一个猛冲,贝贝猛不防的一声尖叫,而后笑的更大声了。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唐子书在一边看的摇头:“我说锦哥儿,你看贝贝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小哥儿哦。”话是这么说,但他一双眼睛盯着贝贝露出的喜爱却是满满的。 杨锦哼了一声:“贝贝这样怎么了,小哥儿应该是什么样子。贝贝这样就很好。” 唐子书也只是随口一说,杨锦的说法他也没在意。 “贝贝,我来举你高高好不好。”唐子书接过贝贝,两人去一边玩去了。 刘展修走到杨锦面前,“今天感觉怎么样?”伸手将杨锦落在额头上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还好。” 从侧面可以看出杨锦的肚子已微微突起。在杨锦和刘展修结婚三个月后,杨锦怀孕了。 刚开始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杨锦是很惊奇的,他压根就没有自己会怀孕的意识,所以当时的震惊可想而知。 作为一个医生,他实在很好奇这里的哥儿的身体结构,有可能的话,他都想解剖开来看看了。 刘展修温柔的抚摸着杨锦的肚子。 甚至还蹲下去将耳朵贴在杨锦的肚子上。 杨锦看他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道:“才三个月能听出什么来?” “我儿子怎么能一样,他肯定知道他爹在和他交流呢!“杨锦嘴角抽了抽,决定不和傻爹一般见识。 贝贝玩累了,从唐子书身上下来,看见爹爹和阿姆站在一起,忙摇摇摆摆的走过来。”阿姆。”贝贝奶声奶气的叫杨锦。杨锦看着像小包子似的贝贝,心里自豪将孩子喂的这么好。 杨锦要弯腰抱贝贝,刘展修连忙拦住。锦哥儿都怀孕了,贝贝又不知轻重,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 “不行,你现在可不比以往。” 贝贝看着刘展修拦住杨锦不让抱他,嘴厥的能挂住一个油瓶似的。 杨锦看着贝贝这样,哪里还忍得住。连忙将贝贝抱起来。对着刘展修道:“哪里就这样脆弱了,我是大夫,还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贝贝很安静的窝在杨锦的怀里,大人们都告诉他阿姆的肚子里有小弟弟了,他虽然还不太理解弟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在杨锦怀里确实安静了很多。 杨锦看着他乖乖的样子,心疼的到了骨子里。”怎么还不见曹青他们回来?” 曹青他们半个月前就出门去拜访好友了,说好的十天左右就回来,到现在也没见他们的影子。 正说话间,门口就响起了马车声。 杨锦和刘展修对视一眼,肯定是曹青他们回来了。 果不其然,一会儿就见曹青率先进门,罗云在后面搬着两个大包袱。 打开一看,除了给众人带的土特产外,其他的全部是给贝贝带的玩具。 贝贝看着这么多的玩具,高兴的左挑右选,简直不知道该选哪个好。 曹青看着他高兴地样子,把脸凑到贝贝跟前,“喜欢这些玩具吗,贝贝,喜欢的话亲我一口呗。” 贝贝毫不犹豫的在杨锦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唐子书也跟小孩子似的,和贝贝玩的不亦乐乎。 曹青给了杨锦和刘展修一个眼神,三人坐在了院子里的凉亭里。 “锦哥儿,刘大哥,这次我去京城除了见到了好友外,还探听到了一个消息,今上快不行了,太子软弱无能,朝廷里各位皇子斗得乌烟瘴气。” 刘展修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马上他就要参加会试了,要是高中的话,朝堂上这样混乱的局势,作为一个新入朝且无背景的官员,肯定会卷入站队的漩涡中。 选得好,自然是飞黄腾达,选的不好,说不得连累全家。 杨锦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蹙紧了双眉。 曹青看他们这样,便道:“当今的朝廷总共分为三大派。 以太子为首,皇后及国丈在后辅佐。这一派因本身并无多少实权,太子自己无甚大用,只是占着名头上的大义罢了。另外两派则分别是以二皇子和六皇子为首。二皇子是张贵妃所出,张时义张将军便是张贵妃的亲哥哥,二皇子也因此得到了多数武将的支持。还有一派就是六皇子了,此人城府极深,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也没有可靠的外家,在朝堂上不显山不露水,但暗地里,朝上一半的势力已尽在他手。 如果要是将来真要夺嫡的话,六皇子绝对会是最具有威胁力的人。” 杨锦和刘展修并不吃惊曹青为何会知道的如此清楚,他肯定有自己的渠道。 只是对于他能够知无不言的将这些事情全部告知与他们,充满了感激。 “青哥儿,刘某承情了“刘展修对曹青一拱手。 曹青哈哈一笑:“我只是喜欢锦哥儿做的菜,还想多吃些罢了。” 两人都知道他再说笑,也莞尔不语。 曹青正了正神色,又道:“说起六皇子,就不得不说起定远侯府的小哥儿张穆青,此人虽小哥儿,但却实实在在是个人物。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及谙政治之道,外貌风流俊俏,说句风华绝代也不为过。此人本应是二皇子的阵营,却和六皇子走的极近。在六皇子身边为其出谋划策,和他爹的关系并不亲近,他的阿姆是定远侯将军的原配,却早早的便去世了,京城流传这里面有许多的龌龊。” 曹青这人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杨锦和刘展修可以感觉得到他的眼光是极高的,能得他一句风华绝代的称赞的人又是什么样子? 曹青见他们都锁着眉,便说一些京城的趣事岔开话题,正说得有趣时,唐芳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锦哥儿,快……快,救命啊,玉哥儿要生娃了,都挣扎了两三个时辰了…” 杨锦一听,冷着脸道:“为什么不早来叫我?” 唐芳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此时也顾不得累了,恨恨道:“还不是张二梅那个挨千刀的舍不得银子,要不是我看玉哥儿实在不行了,说不得人就这么去了。” 杨锦行医,看的顺眼的人可以分文不取,看不顺眼的人则往死里宰,很显然,唐芳和张二梅一家都在不受欢迎之列。 上次和杨玉看病花了五两银子,心疼的张二梅好几天没吃下饭,这次说什么也不请杨锦了,就叫了一个接生婆侯着。乡下哥儿生娃谁不是这样。 眼看着杨玉快不行了,娃还迟迟不见动静,这才慌了,唐芳要来请杨锦,张二梅才没阻止。 第24章 第 24 章 等杨锦赶到时,杨玉的呼吸都弱了。 接生婆一个劲的喊杨玉用力。屋子里的人看到杨锦来了,齐齐的松了口气。 杨锦的医术在柳月村已是毋庸置疑的高超。 杨锦摸了摸杨玉的肚子,发现胎儿的胎位不顺,现下杨玉差不多已没了反应,想要让自然的生下胎儿,肯定难如登天。 不能再等了。 将关老二和唐芳一家叫到跟前:“现在杨玉的样子你们也看见了,要他自己生下孩子已是不可能,我这里有一个办法,便是将杨玉的肚子剖开,将孩子取出来。” 这一说法无异于一声惊雷,炸焦了屋里的众人。唐芳激动地蹦起来:“好你个杨锦,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这样不是生生的要了玉哥儿的命吗,你这个天煞的,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害死我父亲和哥哥的人都还没遭天打雷劈,我有什么可怕的。” 杨文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里的怨毒喷薄而出。 杨信也不同意,不管怎么说,杨玉是他的骨肉,要是就这样去了,心里肯定很痛。 关老二原来是喜欢杨玉的,但是自杨玉嫁到关家来之后,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闹,再多的喜欢也被磨得不剩下什么了,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张二梅是不关心杨玉的生死的,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孙子,所以他的心赞成杨锦的做法,但碍于唐芳一家在场,故没有说话。 杨锦看他们的样子,哼了一声,提包就要走人。杨文秀连忙将人拦住了,”锦哥儿,我知道我原来的事情做的不地道,但是这件事情毕竟关系到我弟弟的性命,你这样做的话,我弟弟还有命在吗?” “对半开吧” 唐芳惊呼一声:“当真?把人的肚子都划开了,还能活命,你不是诓我们的吧。” “爱信不信,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一想,杨玉这样子,我要是不救他的话,铁定活不成了,现在我出手,至少有对半开的机会活命,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时间耽搁的越久,就越没把握。” 杨文秀连忙道:“我们同意。”唐芳拉了他一下,这关系着玉哥儿的性命,怎么能就这么同意了? 杨文秀对唐芳和杨信说:“锦哥儿说得对,要是锦哥儿不出手的话,玉哥儿死定了,现在又五成的把握,我们为什么不做呢?”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要是杨锦真的将杨玉就回来了,皆大欢喜,要是杨锦没有将杨玉救回来,就凭他划开杨玉的肚子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足够他吃官司了。 唐芳和杨信神情有了松动,考虑了一会儿,终于咬牙道:“好,我们同意。” 张二梅见唐芳他们松口了,忙不迭道:“我们也同意。” 杨锦看他们都同意了,便摸出一张纸来,“签了吧。” 杨文秀将纸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杨锦此举动纯粹为救人,出现任何后果与杨锦无关。 众人都在上面签了字,杨金秀签字的同时却在心里冷笑,就这么一张纸就想摆脱责任,划破人的肚子这样的事情说到哪都没理,杨锦你还是太嫩了,要是玉哥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刘展修他们担心杨锦,也跟了来,他们在外面还不知道杨锦要用这样惊世骇俗的方法救人,只知道进去了都快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动静。 正在刘展修担心杨锦在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要闯进去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小院。 杨锦将孩子抱在怀里,新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看起来丑死了,杨锦赶紧他放到了等在一边的张二梅的手里。张二梅激动地接过去,待看到孩子胳膊上的红痣时,脸上的高兴已不复存在。唐芳和杨信则是扑上去看杨玉的状况,看见他明显的呼吸时,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说起来,杨锦又救了他们玉哥儿一回,但是两人感激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杨锦看他们的样子,也没兴趣和他们墨迹,直接开口道:“二十两银子,拿来吧” “什么!”这一声惊叫是张二梅发出来的,他心疼的直哆嗦,杨玉这个吸血鬼,前前后后的花了家里多少银子了,磨磨蹭蹭的不想给。 看见站在一边的唐芳一家,忙道:“亲家,你看,家里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能不能先帮我们垫点?” “我呸”,唐芳一口痰吐到张二梅的脸上:“打量我不知道你这个老货在想什么呢,银子你拿了去,后面还会还回来么!” 刘展修已经进了门来,便听见两家人为了银子争吵不休,杨锦站在一边明显是不耐烦了。 走过去将杨锦的腰扶住,杨锦站了一个时辰,身体确实吃不消,便靠在刘展修的身上。 刘展修看他的脸上明显带着疲惫,心疼坏了,他本来就不同意杨锦来救杨玉,奈何锦哥儿坚持。 “累坏了吧,我们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这么几两银子随他们去吧,听他们吵吵闹闹的,你也不舒服。” 杨锦冷笑一声:“凭什么便宜了他们,他们不想给,我还非要不可了。” “别吵了,再不给银子,我就往你们每人身上扎几针,看你们还有没有多余的力气。” 关老二一听,首先白了脸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银针的威力了,连忙对张二梅道:“阿姆,我们快把银子给锦哥儿吧。” 张二梅显然也想到了关老二那日的情形,不情不愿的去屋里取了银子,满脸不舍的交给了杨锦。 这可是家里一半的存银了,就这么去了,比割张二梅的肉还让他心疼。 杨文秀看着杨锦和刘展修出门的身影,心里不知道是遗憾多一点还是为杨玉的平安高兴而多一点。 回到家里,刘展修强行让杨锦坐在床上,给他按摩。特别是腿,杨锦本来就怀孕了,站这样久真的吃不消。”舒服吗?”,刘展修边按边轻声问。 “恩”,杨锦舒服的眯起了双眼,声音懒洋洋的。 自从杨锦怀孕后,刘展修就经常为他按摩,现在的技术已经很纯熟了。 “锦哥儿,我听外面在说,玉哥儿生了……”,季英推开门便看见刘展修为杨玉按摩的情形。 杨锦连忙将腿从刘展修手里退出来。 “怎么了,阿姆?” “没事,我就是听说是你给杨玉接得生,我就来问一问。” 季英满脸含笑的说道。 他现在的生活过的很安逸,刘展修对他比杨锦还细心,自家的哥儿又会赚钱,小两口又热乎,在没有比现在的日子还好过了。 “是的,杨玉生了。” “那我便先出去了,你们忙自己的吧。”说着便退出了房间。 自家哥儿的日子过的可真是好,夫君疼他到了骨子里。这十里八乡的谁听说自家的汉子给哥儿按摩了,要是杨锦的爹爹和哥哥还在的话……叹了一口气,罢了,他们在天上想必也是能看见的。 杨锦将杨玉的肚子划开取出小孩,且大人小孩都活了的事情,飞快的在柳月村传开了。 不出半天,所有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我的天,你说那将肚子都划开了,人咋还能活呢,别是假的吧。” “假什么假,杨玉的肚子上明晃晃的刀疤还在呢,长长的一条口子被线缝了起来,看着可吓人了。” “真的假的,你看见了?” “那当然。” 哥儿生子,很多人都因为难产,大人小孩都无法存活,杨锦这样的手段在柳月村造成的轰动可想而知。他们到此时终于认识到杨锦的医术之高超已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对传言杨锦的医术来自于他死去的老爹和哥哥的保佑更信了几分,毕竟要不是神鬼之术的话,谁有这样的手段。 消息从柳月村扩散出去,甚至碧山镇的很多人都知道了。 上门求医的人又多了许多,特别是一些怀了孕的哥儿,家里有些家底的,总想求一个安稳,磨着要杨锦为他们看看。 杨锦连看了几日,刘展修便不准他再看病了。杨锦也觉得身子确实有些吃不消,便拒绝了所有人的上门,专心养胎。 现在杨锦怀胎已近四个月了,有时候可以明显得感觉到胎动。 贝贝现在最喜欢做的便是趴在杨锦的肚子上,侧着耳朵听弟弟的动静。 “呀”,贝贝惊奇的叫了一声,“弟弟,动” 他摸着杨锦的肚子,对杨锦说到。 “是呢,弟弟也知道我们的贝贝哥哥在外面和他玩,他在和你打招呼呢!” 听阿姆这么说,贝贝的眼睛都亮了,又趴在杨锦的肚子上和怀里的弟弟交流去了。 刘展修在一边看的眼热,那是他的位子好不好。 日子就在杨锦的养胎中静悄悄的度过了,还有两个月刘展修就要参加会试了,正在这时,官府张贴告示,大玉朝的皇帝驾崩,全国守国丧,会试推迟。 第25章 第 25 章 公子,我们要回京城一趟吗?” 曹青思索了片刻:“不用,我既已决意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就不用去趟这趟浑水了。” 望向院子里刘展修一家人,“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幸福?” 罗云也顺着自家公子的目光看过去,贝贝靠在杨锦的身上,杨锦正低声和他说着什么,刘展修则坐在一边看书。三个人明明没做什么动作,却很容易让人感受温馨的气氛。 “是,他们很幸福。” 曹青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刘大哥入了朝堂之后,是不是还会有这份平静?” 会试推迟,对于刘展修来说虽然有一些遗憾,但想到能够一直陪到锦哥儿生产,那一丁点的遗憾也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虽然张二梅不是很喜欢杨玉生的是个哥儿,但毕竟是关家的第一个孩子,还是比较重视,所以决定在这个月十六摆生酒。 杨玉是季英的侄子,因为杨锦的爹和哥哥的事情两家差不多断了来往,但孩子的生酒季英还是决定去一趟。 杨锦就不打算去凑那个热闹了,刘展修自然也不会去。 曹青和罗云又出门了,唐子书因为要安排生意上的事情也跟着他们一到出去了。 难得一家三口人在一起清清静静的吃一顿饭。 贝贝自己稳稳的拿着勺子挖了一大口蛋羹塞进嘴里,脸颊鼓鼓的,像个小仓鼠似的。 杨锦看的有趣,无良的在贝贝鼓起的脸颊上戳了一下,贝贝抬头看了一眼杨锦,眼里满满的都是控诉。 杨锦看着他那小样,心虚的亲了他一口,“快吃吧,我们贝贝吃饭的样子太可爱了。” 贝贝大概懂可爱是个好词,弯了弯眼角,又低头专心的吃饭去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贝贝放下了勺子,杨锦看着他碗里还剩一半的蛋羹,关心的问他:“怎么了,贝贝,为什么不吃了?”贝贝的饭量他是知道的,平时这样的一小碗根本不会有剩。 贝贝从他的小椅子上爬下来,轻轻的拍了拍杨锦的肚子,“弟弟,吃” “你要留着给弟弟吃吗?” “嗯”,贝贝重重的点了下头。 杨锦哭笑不得的将贝贝抱进怀里,“贝贝真是个好哥哥,可是弟弟现在还不能吃饭,要等他从阿姆的肚子里出来长到贝贝这么大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贝贝歪了歪脑袋,不是太明白杨锦的意思。 刘展修看着杨锦认真的给贝贝解释的样子,觉得好笑。 一家人刚吃过饭,季英就从张二梅家里回来了。这个时候酒席就摆完了? 季英喝了一口水:“别提了,我就没见过比张二梅还抠的人。桌子上稀稀拉拉的摆了几个盘子,每个盘子里就那么一点菜,一人一筷子下去就没了,我得再去做点面条。” 张二梅平时就抠门,没想到在自己孙子的生酒上竟会抠成这样,柳月村的唾沫星子都快把他淹死了。杨玉气的和张二梅对打了起来。 “你这个老不死的,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呸,你还有什么脸面,你做的那点事当谁不知道,说我丢脸,你才丢脸你呢” 两个人吵着吵着又扭在了一起。关老二冷眼看着,却并不上前拉架,一时间屋里鸡飞狗跳。 孩子本来睡着了,也被这么大的动静给惊醒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关老二连孩子也不管,把门摔得砰一声,径直朝镇上去了。 杨锦现在已经六个月了,挺着大肚子,刘展修经常在一边看的胆颤惊的,生怕一个不注意杨锦就摔了。 “你慢点吧,在床上躺着不好吗?” “你知道什么,怀孕了就是要多走走,到时候生起来才不费力。” 要是有谁告诉杨锦,你以后会生孩子,凭他的尿性,即便当时不会做什么,背后肯定会把那人整的哭爹喊娘。 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也会有怀孕的一天。原来并没有什么感觉,但随着肚子越来越大,里面的小生命也经常会刷刷自己的存在感。杨锦才对自己怀孕有了一个真实的感受,他会有一个和自己血脉相依的孩子,并且这个孩子还是自己孕育的。不得不感叹,命运实在还神奇。 正在说话间,曹青就踏进了院子。 “刘大哥,锦哥儿,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杨锦和刘展修对视一眼,知道曹青说得肯定不是小事,便一同进了屋,静静的等着曹青开口。 “你们也知道,上个月皇上去了,本来应该是太子登位,但其他两方怎可善罢甘休,这一个月里朝上是风起云涌,就在前天,六皇子一派突然拿出皇上的遗诏,将皇位传给六皇子,现在六皇子已经控制了整个朝廷,恐怕六皇子马上就要登基了,到时候说不得会开恩科。” 刘展修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什么意外的,相反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避免了站队的危险,即便是开恩科,肯定也会在锦哥儿生产之后了。 “那六皇子果然不简单。” 杨锦轻轻说道。 曹青笑了一声,“六皇子是不简单,但要是没有张穆青,他这个皇位绝对不会得到的如此容易。” 杨锦来了兴趣:“怎么说?”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张穆青喜欢六皇子喜欢到不惜和家族决裂的地步,那个人足智多谋也心狠手辣,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和六皇子作对的不少都是他在背后献计除去的,所以京城里的人很多都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这样一个人,却独独对六皇子掏心掏肺,也是六皇子的运气。“杨锦虽然还未见过这位传奇人物,但心里已经对他充满了好奇。 刘展修的关注点倒是不在这里,”听你这么一说,这位六皇子确实是做适合当皇上的人!” 曹青给自己到了一杯茶,“这个倒是不假,比起另外两位皇子,他确实是最适合的人了。 第26章 第 26 章 “哎哟,锦哥儿,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赶快放下! 季英一进院子,就看到杨锦挺着个大肚子在晒药草。 杨锦现在已经九个月了,本来身体就长的单薄,现在又挺着那么大个肚子,看得让人心惊肉跳的,就连贝贝也时常一副担心的样子望着他。 “阿姆,没事,多走动走动对身体好呢。” “我可不管你的那一套,我看着你那个肚子,就觉得心慌,快,给我坐下。” 说着就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杨锦坐在软榻上。 刘展修近日也是时时刻刻的陪在杨锦的身边,不过今日生意上出了一点事情,就和唐子书一同去镇上了。 “你说你,要是展修知道你又挺着个大肚子做事,还不定怎么担心呢。” 这人就是说不得,一说,就见刘展修已经跨进了屋子:“怎么了,我担心什么?” “没什么,还不就是阿姆看我肚子大,说你看着会担心。”杨锦在季英出声前赶忙截住了他的话,要是被刘展修知道了,说不定怎么唠叨他。 刘展修也知道他在撒谎,不过也没戳穿他,坐到他的身边:“怎么样,今天我儿子也有没有闹你?” “没有,他乖着呢” “看来这小子也知道阿姆的辛苦,所以在肚子里乖乖的。对了我今日去镇上请了一个产婆,这产婆的经验很丰富,有他在,也保险一点。” 刘展修唤那产婆进来,产婆姓马,人称马大手,接了半辈子的生了,在镇上也是顶有名的,要不是刘展修花了大价钱,还请不来他。 马大手进门就瞧见杨锦的肚子了;“我的天,这肚子这么大,不会是双生吧!” “当真!”刘展修和季英双双惊呼出声。 “这,我看着像,也做不得准。” 刘展修和季英听他这么说,还是很高兴,不管怎么样,也有这种可能。 “现在还才九个月,请产婆来会不会太早了?”杨锦到是没他们那种惊喜,反正孕都怀了,是不是双生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会早,你虽然自己是大夫,但是生孩子的时候你还能自己接生不成,早点请产婆也是以防万一。” 季英出声反对,锦哥儿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的身体太不上心了。 杨锦看着季英出声反对,吐吐舌头不再说话了。 刘展修看着他调皮的样子,心里痒痒的。 “ 马大夫,我给你安排屋子,你先歇着去吧。”季英对马大手说到。 “这,我就是一接生的,可称不上大夫。” “嗨,那接生接的好也不容易,怎么就称不上大夫了。” 好话谁不喜欢听,马大手笑呵呵的和季英一同走了。 “来,来,摆在桌子上。” 唐子书还未进门,就听到他咋咋呼呼的声音。 在他身后跟着三五个人,每个人都提着一个大食盒,满满的摆了一桌子的菜。杨锦自从怀孕后,刘展修就不准他做饭了。 怨念的唐子书只好自己到处去搜索美食,吃到好吃的,必然要打包回来和一家人共享。 “锦哥儿,展修快来,这是我在镇上的酒楼订的菜,快来尝尝,虽然没有锦哥儿做的好吃,但也还可以了。” 季英拉着马大手也上了桌,看着这满满的一大桌菜,再听到唐子书说是在镇上订的,心里对这家的殷实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也打定主意精心伺候杨锦,做得好了,肯定到时能得一个大红包。 杨锦怀了孕,由于自己会调理,除了有一段时间害喜比较明显外,胃口都挺好的,刘展修看他吃的开心,忙 帮他夹他喜欢吃的菜。 直到杨锦的碗都堆得冒尖了,他才停下手。 贝贝在一边拿着勺子,看刘展修的动作,也费力的挖了一勺子的菜,放到杨锦碗里。 “阿姆,吃。”说完还对着杨锦甜甜一笑。 杨锦快被他萌死了,“贝贝也吃,贝贝吃得好,长得快,才能好好的照顾弟弟。“贝贝听了他的话,果然又低下头去吃东西了。 杨锦见他乖乖的吃东西,自己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肚子一阵激痛,杨锦啊了一声,桌上的人都紧张的看着他。”我好想要生了” “什么……” 刘展修还算镇定,忙把杨锦抱到床上,马大手跟了进去,看着还站在床边不知所措的刘展修,将他推出了房门:“汉子在这里做什么,快出去。” 又吩咐季英赶快烧热水,自己去做准备了。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7节 刘展修站在外面,紧张的不停的走来走去。唐子书看的头都晕了。 “我说展修兄,你停一停吧,我的头都被你转晕了。” “你说怎么还不见动静了,这都过了这么久了。” 唐子书翻了一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生过孩子。” 刘展修坐立不安,听得 房杨锦的阵阵低呼,心里更是着急的要死,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这都快一个时辰了。 唐子书看他那样,出声安慰:“行了,锦哥儿这还算好的呢,有的人生孩子可是要生一天的。” “当真?” “可不嘛,当初我的大哥么生孩子就生了一天。最后还不是大小平安。” 听得唐子书的这话,刘展修更担心了,怎么还要生一天,那锦哥儿还不要痛死? 正在这时,曹青和罗云也回来了,看见刘展修这样子,又听得屋内杨锦的声音,“怎么,锦哥儿要生了?” 唐子书一见他们两,就抱怨道:“也不知道你们整天在做些什么,经常地不在家,我知道了,你们莫不是去外面吃好吃的了?” 曹青和罗云不理这个不着调的,也满是担心的望着产房。哥儿生孩子,就是在生死门前去走一遭。 希望锦哥儿一切平安吧。 等了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就听得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 “生了!” 曹青激动地叫出声。 “生了,哈,生了!”唐子书也跟着蹦起来。 刘展修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直到唐子书将他一推,他才反应过来。“生了?” “对,生了,你不是都听到哭声了嘛。” 刘展修这才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差点瘫坐在地上,还是罗云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唐子书看的哈哈大笑,刘展修平时都是一副万事皆在掌握中的样子,好不容易看他这样失态,心里别提多美了。 不一会儿,马大手就抱着孩子出来了。 “恭喜举人老爷,是个大胖小子,我接过这么多生,还是头回看见长的这样好的孩子。” 刘展修连忙将孩子抱在手里,只见这孩子长的白白胖胖的,完全没有其他孩子出生后皱巴巴的样子。刘展修亲了儿子一下,就把孩子递给马大手,慌忙火急的去看杨锦了。 第27章 第 27 章 刘展修进去的时候,杨锦正靠在床上。看着他汗湿的头发和苍白的脸颊,刘展修心疼极了。 “辛苦你了”,怜惜的亲了亲杨锦的额头。 “孩子怎么样” “好着呢,你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孩子有我们这么多人看着,没事。” 杨锦确实累了,闻言便依言躺下,刘展修给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睡着了才退出屋子。 外面的一群人正争着看孩子。 这孩子也是奇特,除了刚出生那会儿叫了几声,现在一直都闭着眼睛,任凭众人怎么逗他,也没有反应,淡定的不得了。 “快把孩子给我,这么小的孩子哪能吹风。”季英说着把孩子接了过去,走到杨锦的床边,看杨锦睡得熟,便将孩子放到他的身边。可能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孩子自动的蜷在杨锦的怀里,甜甜的睡着。 杨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动动酸软的身子,感觉到身边热乎乎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一小团,杨锦才反应过来,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孩子在杨锦醒过来的时候,动了动嘴巴。季英这时候正进屋看杨锦,”锦哥儿,醒了?” “阿姆。” 季英看看杨锦怀里的孩子,笑的特别满足。“锦哥儿,你可真有福气,孩子这么可爱,头一胎就是个小子。” 摸了摸孩子的脸颊,“要是你爹爹和哥哥知道,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 说着又要抹眼泪。杨锦连忙转移话题:“阿姆,你看这孩子嘴巴怎么老动。” “他饿了呀,看你睡得熟,一直没叫醒你,这孩子只怕早饿了,真是个可人疼的,也不闹你。” “那怎么办?” 季英白了杨锦一眼,“还能怎么办,你喂奶呗。” “什么?我喂奶,我哪里来的奶。”说完又想起小哥儿的身体结构,这……,自己不会真的有奶吧。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你生了孩子,那自然就有奶了。” 孩子在这时也哼哼唧唧的出声了。 “快,孩子肯定是饿了,你赶快喂他,展修在镇上订的乌鸡汤在灶上熬着呢,我去给你端来。“虽然觉得别扭,但杨锦还是撩开了衣服,将乳头凑到孩子的嘴边,吃是人的天性,孩子一接触到杨锦,就自动的吮吸起来。 杨锦感到微微的刺痛,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有奶。 从一个大男人到怀孕到给孩子喂奶,杨锦觉得如果有谁告诉他其实他是来自火星,他都不会怀疑了。 孩子的嘴巴小小的,杨锦想到一句话叫使出了吃奶的劲,也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吃这点是出了多大的劲呢。 戳了戳孩子的脸颊,在孩子的额头上亲了亲,这是他的孩子,一个和他血脉相依的孩子,想到这里,杨锦觉得心里软软的。 刘展修端着汤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杨锦一脸温和的在给孩子喂奶。 “这小子,还真能吃,你饿了吧,喂了他之后自己也吃点。” 孩子吃了一会儿,打了个饱嗝就又睡过去了。 杨锦闻到了香味,肚子马上就唱起了空城计。刘展修轻笑了一声:“来,我喂你。” 杨锦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残了,怎么要人喂?” “你现在可无比精贵,不光有自己,还有孩子呢,怎么能劳累。” 刘展修一本正经的说完,将勺子举到杨锦的嘴边。 杨锦含笑的吞下汤。 一碗汤喝完,杨锦才感觉好一点。 “还要吗?” “不要了,暂时不要吃得太多。” “锦哥儿,你说我们给孩子娶个什么名呢?” “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说几个我听听。” 刘展修在杨锦睡着的时候,都想了一天了,还有曹青和唐子书在一边友情提供帮助,三个人写满了满满的三张纸,但刘展修还是觉得不满意,迟迟不能做决定。 唐子书在一边嘲笑他说给龙太子取名字也没这么复杂。刘展修不理他,他的儿子自然是心肝宝贝,比龙太子还精贵。 “我想了一下,觉得这几个名字比较好,你看看哪一个好一点。”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杨锦看着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名字抽了抽嘴角,这是几个名字吗? 杨锦在上面挑了挑,“就这吧,我觉得这个不错。” “刘乐安?会不会太普通了一点?” “名字还有什么普通和特别吗,我只希望这孩子一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了。‘刘展修点了点头,“对,我们的孩子只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就好,就叫刘乐安吧。” 两个傻爹就这么把名字给定了下来。唐子书知道后差点没蹦起来,“这么俗的名字你们是怎么取出来的,你还是个举人呢,取个名字这么没有意义,到时候看我的干儿子不嫌弃死你们。” 刘展修满脸黑线:“你什么时候又成了我儿子的干爹了?” 唐子书嘿嘿一笑:“我都是贝贝的干爹了,也不差这一个啊。” 孩子的大名定了就叫刘安乐,小名就直接叫乐乐了。杨锦做了一个月的月子,终于熬到可以出屋了。 乐乐现在长得越发的好看了, 白白胖胖的,双眼要是睁开的,乌黑的眸子滴溜溜的转,把众人稀罕的不行。 不过乐乐也不知道随了谁,轻易的不会闹出动静,除了饿了要吃奶,要大小便哼哼几声外,其余的时间一律睡他的大觉。 倒是贝贝逗他的时候,他会睁开眼睛看着贝贝,有时候还会朝着贝贝笑几声。 要准备满月酒了,全家上下忙个不停。杨锦看孩子睡了,就将他放在婴儿床里,自己出去了。 贝贝手里拿着杨锦才给他做的糕点,偷偷的溜进了房里。 “乐乐。” 贝贝趴在婴儿床边,戳了戳乐乐的嘴巴。看乐乐没有醒,贝贝又戳了戳了他:“乐乐,别睡了,我给你吃糕糕。” 乐乐在贝贝的骚扰下睁开了眼睛,贝贝看乐乐醒了高兴极了。 “小懒猪,你怎么老是睡觉啊。” 乐乐望着贝贝咯咯笑。贝贝也看着乐乐直乐。 “你怎么还是这么小呢,都长了这么久啦。阿姆说,你现在还不能吃饭饭,你什么时候陪我玩呀?” 说着,把糕点塞到嘴里,乐乐也动了动嘴巴。 “唔……尼仙子还布恁七呢?” 贝贝将糕点吞下,烦恼的皱起了小眉头,怎么办呢,真的一点都不能吃吗,可是这个糕点是阿姆才做出来的,好好吃哦,弟弟要是不吃的话,好可惜啊。 “我喂你一点点好了,就一点点哦。” 说着,用指甲盖刮了一小点塞到乐乐的嘴里。乐乐咬着贝贝的手吮吸起来。 “哎呀,你怎么连我的手指也吃啊。” 贝贝将手指从乐乐的嘴里抽出来。“你可真贪吃。” 乐乐盯着贝贝,眼睛咕噜噜的转,时不时哦哦两声。 贝贝看他回应,“你还不承认?” 杨锦在门外看着屋内聊得火热的两只,憋笑都快憋疯了。 杨锦正要进屋内,衣摆被一只小手拉住了,低头一看,是隔壁谭阿姆的孙子,谭阿姆是个老实人,儿子儿媳也很本厚,和季英走得较近,这小子今年三岁了,叫石头,经常黏着贝贝。 “杨阿姆,我来找贝贝玩啦,贝贝呢?” “贝贝在屋里呢,我带你去找他。” 贝贝正和乐乐聊得起劲,石头一见贝贝,就高兴的大喊:“贝贝,你怎么不来找我啦,昨天都说好了。” 贝贝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一声;“你小声点啦,吓着我弟弟啦。” “哦哦,我小声点。”石头走路都弓起背了,轻手轻脚的来到婴儿床边。 “你怎么不来找我呢?” 贝贝看着乐乐:“我没空啦,我要照顾弟弟呢。” “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照顾吗?” 贝贝咬着嘴巴想了一会儿,“你不要大声说话就可以。” “ooo,好,我小声点。”石头这句话完全是说得悄悄话了。 杨锦看几个孩子玩的好,就对他们说:“阿姆有事要出去了,贝贝,你带着石头自己玩,不可以喂弟弟吃东西,记住了吗?” “好的,阿姆,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我也会的。”石头挺着小胸膛朗声道。 “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待会儿我做好吃的给你们吃。” 石头一听有好吃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杨阿姆做的东西好好吃哦。 杨锦出了屋子,刘展修正忙着指挥帮忙的人布置桌椅,“就留两个小孩子在屋里没事么?” “没事,贝贝懂事着呢。’ 刘展修不放心,又进屋去看了看,发现几个小家伙确实玩的很好,才放心的出了屋子。”锦哥儿,等把乐乐的满月酒办了之后,我去买几个下人吧,现在有贝贝和乐乐两个,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也好,不过买的时候可得仔细看好了,毕竟家里有俩个小孩子。” “这我自然知道。” 第28章 鉴于上一次杨锦和刘展修成亲的大方,这次摆满月酒柳月村的人也是充满了期待。 张二梅带着杨玉匆匆的赶往杨锦他们的屋子。”你到是快点啊,没吃饭啊。” 张二梅对后面有气无力的杨玉吼道。杨玉自然是毫不示弱的吼回去,“本来就没吃饭,你见天地玉米稀粥,谁喝了还有力气。” 张二梅也不管是不是在路上,大声回骂道:“你这个扫把星,你自己说说,从你来到我家,你败了家里多少银子,有你玉米粥吃就不错了,你还想吃什么,生个娃娃也是个哥儿,我告诉你,杨玉,你还以为自己是家里娇滴滴待嫁的哥儿呢,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这两人经常干架,柳月村的人都习惯了,有人还取笑道:“二梅,又和玉哥儿吵架呢,要我说,多吵吵也好,看你这越活越精神的劲头,可把我们羡慕惨了。” 众人哄然大笑。 杨玉气得涨红了脸。 又有人到:“快走吧,刘举人家里的酒席肯定摆上了,去晚了可就捞不着好东西了。” 张二梅本想回嘴,听到这么一说,架也不吵了,丢下杨玉在前面走的飞快。 杨玉抱着孩子在后面恨得咬牙切齿,个老不死的,家里的橱柜钥匙全攥在他的手里,顿顿喝稀粥,他都多久没见过肉星了,摸了摸自己枯黄的脸颊,想到许久不曾吃到的肉味,杨玉不自觉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乐乐的满月酒摆的很大,不光村里的人来了,镇上许多人也来了,其中大部分都是家中有被杨锦治好的病人,一方面对杨锦心存感激,另一方面也是看着刘展修中了举人,想结个善缘。 村里的人看着杨锦他们门口一排的马车,都在心里感叹,锦哥儿如今真是不一样了。 上门的人纷纷向守在门口的刘展修道贺。唐子书也站在门边帮着迎客,村里有不少没嫁的哥儿看着这么一个英俊不凡的小子,都偷偷拿余光去瞄他。偏唐子书这个马大哈自己还没发现,刘展修在一边看的好笑,唐子书怕是要头疼了。 酒席上的菜一如既往的让众人赞不绝口。 “哎呀,到底是举人老爷,看看这出手就是大方!” “可不是,哪像有些人,恨不得就端个光盘子上桌。” 桌上的人自然知道这话说的是谁,闻言都笑了起来。 张二梅知道这些人说的是自己,不过他一向没脸没皮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受的,照样吃吃喝喝的不亦乐乎。 杨玉却在一边羞得要死,看看这满月酒,再对比自家孩子的满月酒,越想越来气。 不过即使再怎么生气,对着满桌子的好菜,许久不见荤腥的他,还是忍不住大吃特吃。 “小神医,刘举人,祝贺二位喜得麟儿。” 说话的是镇上的章老爷,在镇上经营这两家茶楼,是县太爷的伯父,镇上的人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家中的老阿姆常年病弱,他和兄弟都是孝子,为了给阿姆治病,遍寻名医,县太爷也就是他的侄儿也为了阿么的病也常常忧心。 上次眼看着阿姆就要不行了,听闻柳月村出了个小神医,便着急忙慌的赶来。初次见到杨锦,看着这名太过年轻的哥儿,心里都不抱希望,名不副实的人他见得太多了。 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才将杨锦接到家中为阿姆治病。没想到,杨锦几服药下去,阿姆明显的好转了许多,后来配合着杨锦的针灸,阿姆的病竟然好了大半,现在阿姆的病正在痊愈中。 这次本来他的侄儿也想来的,但县衙有事才给耽搁了。 “章老爷,没想到您也光临蔽舍了,刘某真是受宠若惊。” 章老爷哈哈一笑,“哪里哪里,小神医可是我阿姆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章某的恩人,你们孩子的满月酒,我当然要来了。” “说了这么久,还不见孩子呢,能不能抱出来让大家伙看看。” 这一说法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赞同。 杨锦只得把孩子包好,将他抱了出来。贝贝正陪着乐乐唠嗑呢,见杨锦抱着弟弟要出去,便也跟着。 孩子一抱出来,众人都纷纷赞叹着孩子长得好,可不是长得好么,杨锦自己会调理,再加上两人的底子在那里,孩子看着就透着一股灵气。 章老爷看了这孩子,也是赞不绝口。 “来来来,这是爷爷的一点心意,祝愿我们的乐乐平平安安的长大。”说着将一个大金锁挂在了乐乐的脖子上。 杨锦看着真替乐乐的脖子担心。 柳月村的人看着那一个明晃晃的金锁,都羡慕的瞪大了双眼。 哎,这就是命好的人啊,有那么能干的爹爹和阿姆,还有那么多贵人。 杨玉在一旁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 自杨锦将孩子抱出来之后,自家的孩子在那孩子的对比下,就像个小老鼠似的。 还有人给那兔崽子送金锁,哼,还不是看着刘展修中了举人赶过来巴结。要是自己嫁的人是刘展修的话,现在的好日子还不是自己的。自己的孩子要是能够有那么多好东西喂着,自然也长的可爱。 杨锦,你一个傻子,你凭什么,我一定会过得比你好,你就得意吧,等我过上好日子的那一天,我一定要把你踩在脚下,让你跪着向我求饶。 想到那个场景,杨玉兴奋的浑身哆嗦。 看了看在人群中的杨锦,杨玉抱着孩子悄悄地离开了。 章老爷送上礼物后,后面的人也纷纷送上自己的贺礼。待到傍晚大家都离开后,看着堆得满桌子的礼物,刘展修颠了颠怀里的乐乐,“我们的乐乐是个大财主呢。” 贝贝看着弟弟颠的好玩,羡慕的叫道:“爹,我也要,我也要。” 刘展修将贝贝也抱起来,一手颠着一个:“好,我们的贝贝也要。” 颠的贝贝乐的哈哈大笑,刚刚还一脸面无表情的乐乐,也跟着贝贝咯咯的笑起来。 “臭小子,就和你哥哥亲。” “怎么,你还吃醋了!” 杨锦从外面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接了他一句。 “可不是,你看看这小子,就对着贝贝笑。” 杨锦也觉得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可能小孩子之间才玩的比较近吧。 颠了一会儿,刘展修就吃不消了,虽然两个小不点都没多大,但是长得好啊,一身货真价实的都是肉。 将孩子放到床上,让他们两个自己玩,“哎,看来要加紧锻炼了,不然以后连儿子都背不动了。” 杨锦不理他的疯话,自己也跟着两个孩子去床上玩闹了。看着扭在一起的姆子三个,他也脱了鞋上了床。 曹青听着屋里的欢声笑语,对这种天伦之乐充满了羡慕。 罗云沉默的站在曹青身边,紧了紧拳头,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公子,曹青有话说。” “有什么就说吧,我们之间还需要客套吗?” “公子,我想娶你做我的夫郎。” 这一句话炸的曹青晕晕乎乎的,他十五岁开始就在战场上杀敌,从没想过嫁人这方面的事情。 家里的事情让他不肯轻易相信别人,自己的部下从自己出了侯府时就散尽了,只有罗云一直跟着他,他对罗云的感情自然是不同的,但也从未往这方面想。 现在曹青的脑子里是一团浆糊,“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摇摇头,踉跄的躲进了屋子里。 罗云捏了捏拳头,苦笑了一声,果然不行吗,还是自己妄想了,公子那么美好的人,又岂是自己能够配的上的。 这天的晚餐,杨锦句觉得桌上的气氛怪怪的,罗云本来就是一直沉默的人,但今天他不光是沉默,连精神气都没有了。 曹青也奇怪,虽然还是在说话,但目光从不往罗云的身上落,感觉好像是故意在躲他。 刘展修挑了挑眉,看来是挑明了。 看这样子,曹青还没想明白。 晚上,曹青躺在床上,想着罗云的一切,想他从小陪在自己身边,想他在战场上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而差点死掉的事情,想着自己从侯府出来后唯有他不离不弃的跟在自己身边。 其实自己早就习惯了罗云在身边,只是原来没往这方面想罢了。现在想一想,要是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罗云,好像很不错。 想到这里,曹青暗暗下定决心,明天就告诉罗云自己的决定好了,那个呆子脸上一定会出现傻傻的憨笑。 第二天早上,曹青本想着吃完了早餐,再向罗云说清楚,没想到桌上却没看见罗云的身影。 曹青脸色青了青,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吧。 猛地打开罗云的房门,只见书桌上用镇纸压着一封信,打开一看,曹青气得脸色铁青“这个呆子!“锦哥儿,刘大哥,我亲自去把那个呆子绑回来。” 刘展修和杨锦自然不会阻止,看着罗云的骑着马消失在村口,杨锦哼了一声:“看吧,自作孽。” 第29章 在曹青走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官府贴出告示,新皇继位,为表皇恩浩荡,天下大赦,同时开恩科。 杨锦和刘展修因为曹青提前打过预防针,倒是没觉得突然。只是这恩科就在两个月之后,虽然碧山镇离京城就十来天的路程,但现在也是动身的时候了。 “锦哥儿,要不你带着孩子和阿姆和我一同去吧。” 杨锦这个阿姆做的实在太轻松了,乐乐除了吃就是睡,要吃要撒的时候自己还会哼哼几声做提示。 “说什么傻话,你是去考试的,拖家带口的像什么样子,再说,乐乐和贝贝还小,影响你看书怎么办?” “怎么就不行了,我们去了那边就自己赁个屋子,把阿姆也带上,让他老人家也看看京城的繁华。” 杨锦听他这么说,倒是没出声反对,他想的是刘展修去考试,肯定要有人照应着,找别人自己不放心,还不如自己呢。阿姆跟去的话,也可以帮自己照应照应两个小的,免得他自己一人在家孤单。 杨锦想到这点,便道:“也行,那我们就都去吧,不过你是不是还要买个书童,到时候有什么跑腿的事情也方便一点。” 刘展修没拒绝,杨锦答应和他一起去就够他高兴的了。 买书童的事情就交给唐子书了,他经常在县里和镇上跑,对一些人牙子也了解的比较清楚。 对他说了之后,第二天就把人给带来了。 杨锦看着这个小子,十四五岁的样子,人看着挺机灵,难得是眼神清澈。 杨锦对唐子书办事能力满意了几分。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为什么来当书童?” 刘展修坐在主位上,看着这小子也比较满意,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 那孩子也不胆怯,脆生生的道:“小子叫小牛子,家在南边,因为今年家乡发大水,全家人都不幸遇难,我是逃难到这里的。” “老爷,主姆,求求你们收下我吧!” “收下你可以,但是一定要听话,知道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不可动歪心眼。” “是是,小子一定听话,谢谢老爷主姆。” “你既然跟着我,我便给你取个名吧,就叫书言 吧。” 小牛子得了名字,高兴的兴高采烈,连声道谢。买了书童,全家就准备着上京城了,唐子书也跟着去看看京城有什么商机。 刘展修和唐子书都不准备一直在县里小打小闹,要把生意做上去,在京城扎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这次也当是去踩一下点。 “这锦哥儿,我跟着去好吗?” 季英一脸的游移不定。杨锦劝他道:“有什么好的,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孤单啊,再说,你舍得离开贝贝和乐乐吗“这倒是说到季英的心坎里去了,要是这么久看不见这两个小的,肯定会想他们。 为了两个小孙孙,季英也就不再犹豫了,忙着收拾行李。 第二天清晨,全家人坐着马车出发了。 晃晃悠悠的十来天,终于到了京城。”锦哥儿,你快看,这街道怎么这么宽啊!,还有……“季英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发出一阵阵的惊呼。 杨锦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热闹非凡的街道,突然恍惚起来,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 刘展修看着杨锦的神情不对,“怎么了,锦哥儿。” 杨锦回过神来,看着刘展修关心的眼神,“没事,只是没想到这京城竟然如此繁华罢了。” 贝贝这时睡觉醒了,听见马车外热闹的声音,忍不住撩开车窗向外看去。”阿姆,火。” 贝贝一脸害怕的躲进杨锦的怀里,杨锦顺着看过去,发现是耍杂耍的在喷火,忙安慰贝贝:“没事,那是假的,贝贝是勇敢的孩子,怎么会害怕呢!” 贝贝听到杨锦这么说,倒是从他的怀里出来了,过了一会儿又兴致勃勃的向外面看去。 “这京城就是不一样,这里就是我们要征服的目标了!”唐子书看着外面气壮山河的喊了一句。 杨锦怀里的乐乐丝毫不受影响,依然睡得呼呼哈哈的。 书言气喘嘘嘘的跑到马车前,“老爷,我已经打听了,这京城最好的客栈叫悦来客栈,就在前面不远,我问了他们还有五间上房,足够我们住了。” “那就去悦来客栈吧。” 马车停在悦来客栈门口,便有小厮是上前殷勤的将马车安顿好,刘展修一口气要了四间上房,书言没想到自己也能单独住一间上房,感动的无以复加。 客栈里也有很多赶考的书生,他们带的书童最多也就睡个通铺罢了。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地服侍老爷。 大玉朝的言论还是比较自由的,等杨锦他们下楼吃饭的时候,整个大堂里都在讨论新皇即位的事情。 “新即位的皇上听说是六皇子。” “嘘,你不要命了,现在就是皇上!” “还以为今年的科举肯定是取消了,没想到竟然会开恩科。” “这是你我之幸啊,不然又得等三年。” 看来民间对这位新即位的皇上很看好啊。 “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这是菜单,你们仔细看看” 唐子书接过菜单一看,我的天,在碧山镇卖100文的菜在这里要卖500文,纵然唐子书现在手里经过的银钱已上万两,他还是觉得坑爹。 不过他也看中了京城和其他地方的差价,做得好就是财源滚滚,所以虽然价钱比较肉痛,他还是很痛快的点了几个菜。 刘展修对此倒是有所预料,天子脚下么,自然不一样。 才上桌后,唐子书尝了一口,“就这个味道,连锦哥儿做的一半都赶不上,我看我们到不如在京城开家酒楼,到时候锦哥儿提供菜谱,我保证把这个酒楼打理的红红火火的。” 刘展修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就是怕锦哥儿太累。 杨锦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不过是写一下菜谱罢了,有什么可劳累的。” 唐子书一听,哈哈一笑:“那好,我们就说好了,锦哥儿提供菜谱,展修负责考试,其他的事情我包了。” 季英没听他们说话,只是看着桌子上的菜心疼的不得了,这哪里是吃菜,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在吃银子。 还没锦哥儿做的好吃呢。 乐乐在房间里被杨锦喂饱了,这会儿睁着大眼睛在刘展修的怀里望着大堂滴溜溜的转。 贝贝本来在吃饭的,看见乐乐醒了,高兴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油乎乎的嘴巴在乐乐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小印记。 乐乐倒是不嫌弃,对着贝贝咯咯的笑了起来。 “乐乐大笨蛋。”贝贝看着乐乐的脸上被自己弄脏了,向杨锦讨了块手帕,小心的将乐乐脸上的油渍擦去。 都被自己弄脏了,还对着自己笑,以后被被人欺负了怎么得了哦。 “我可得看好你。”贝贝担心的对着乐乐说道,乐乐也噢噢噢噢的对贝贝回应,看着聊得火热的两只,杨锦便放心的吃饭了。 “少爷,这家还有空的房间。” 一名小厮打扮的小子对着一位摇着纸扇的书生道。 杨锦看的皱眉,这还是春天呢,京城又在北方,天还是比较冷的,这人是脑残吧,这么冷的天竟然还摇着纸扇。 进门的人正是卢闫谨,杨锦和刘展修不记得他了,可卢闫谨却深深记住了刘展修,就是这个人夺去了他本该得到的头名。 不过他不是蠢人,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下生事,只是默不作声的上了楼。 就在刘展修他们要吃完饭时,门口又进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刘展才。 刘展才一进门就看见了刘展修一家,他的身影一顿,略略的望了他们一眼,就径直上楼了。 刘展修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杨锦看着刚才和刘展修有几分相像的人,就猜到了那人的身份,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牵起了刘展修的手。 刘展修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二人的默契尽在不言中。旁边正巧看见这一幕的唐子书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为什么锦哥儿和展修看着越来越黏糊了?错觉,一定是错觉。 京城的夜晚是热闹非凡的,头一天晚上众人都兴致勃勃的准备去街上看看。 杨锦将乐乐包好,交给刘展修抱着,自己拉着贝贝的手,带着一家老小出门了。 街边的小摊鳞次栉比的罗列在两边,还有不少表演杂耍的,一堆人围着不时传出叫好声。 这人挤人的程度和现代相比也不遑多让了。 走到一个猜灯谜的摊子前,贝贝对着最上面的嫦娥奔月的花灯看的直流口水。问老板,人家说不卖,一定要猜中了灯谜才能得到这个花灯。 这里最有学问的想自然是刘展修了。 第30章 一刻钟后,老板哭丧着脸,对刘展修道:“我求求你们快走吧,我这摊子都快被你们搬光了。” 杨锦一群人每个人都拿着两个灯笼,贝贝得了那个嫦娥奔月,高兴的拿在手里晃来晃去。 “我说你怎么说话呢,你这摊子摆着,自然是人人都可来参加,现在因为赢了你几个灯笼,就想着赶人走,别人猜不中的你就一个劲的留别人猜,那好处不都你得了。” 唐子书首先蹦起来还嘴道。 那老板眼睛一瞪,“我就不做你们的生意了,怎么着,赶快滚,不然的话,有你们好看的。” “哟呵,我这暴脾气,你怎么就让我们好看了?”唐子书反唇相讥。 “你知道我是谁吗,京城府尹是我小舅子,赶快滚,再不滚的话,我让你们再不敢踏进京城。” “京城府尹?是梁凯吗?” 就在唐子书要还嘴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杨锦偏过头,就见一位长身玉立的小哥儿从人群中走出来。这人穿着一身碧蓝的锦衣,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一把莹白的笛子。 杨锦觉得这人看起来有一点违和,这样气派的哥儿,他的脸却长的太普通了,和他周身的气质不符。 杨锦心里马上警惕起来,这人不简单,刘展修自然也看出了这位小哥儿的不凡,都静默不语。 唐子书自然不是傻子,刚才他敢明火执仗的和这个老板吵,不过是看穿了这人就是扯大旗,狐假虎威罢了,他做生意的时候,这样的人见得还少吗。可这位小哥儿不同,虽然他没有刻意表露,但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却在不经意间流露。 做生意的自然不是傻子,忙道:“我说着玩的,这位客人你想猜多久就猜多久。” 那位小哥儿闻言微微一笑:“老板真会开玩笑,我刚才可没听出里面有玩笑的成分。” 老板尴尬一笑,那位哥儿却不再看他,对着杨锦和刘展修道:“二位可要继续?” 杨锦和刘展修摇了摇头,猜灯谜图的是一个乐和,这种气氛下哪里还有心情。 见他们摇头,那位哥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见拿着花灯的贝贝和被抱在刘展修怀里的乐乐时,眼睛亮了亮。 将衣服上的玉佩取下,递给贝贝,“小朋友,你长得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贝贝,我阿姆说我是爹爹和阿姆的宝贝。”贝贝奶声奶气的回答,不过却没有接这人递过来的玉佩。 他望了望杨锦,杨锦对他摇了摇头,贝贝咬着手指对这位哥儿说:“我不要” 那位哥儿自然也看到了杨锦的动作,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这么听话,心里对贝贝又喜爱了几分。 刘展修在一旁道:“这位公子,无功不受禄,你的礼物太贵重了。”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8节 那位哥儿也没生气,依然笑的很温和:“只是小玩意罢了,哪里就贵重了,我看这两孩子有眼缘,送个小东西罢了,哪里就值得你们这样警惕” 看他这样说,杨锦和刘展修也不好再阻止,只好将玉佩接过来,“如此,我代犬子谢过了。” 那位哥儿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贝贝的头,拿着笛子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唐子书对刘展修嘀咕道:“那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出来就对贝贝下手,我看他八成没安好心。” 刘展修自然也知道这人不简单,希望真的是如他所说只是喜欢两个孩子罢了。 白衣哥儿望着杨锦他们离开的背影出神,他的后面一个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冒出来。“公子?” 白衣哥儿被他一叫,猛然惊醒,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一夜好眠,第二天,杨锦他们就开始找住的地方了,刘展修要看书,客栈里吵吵嚷嚷的自然不是好地方。 正准备出门时,却碰到了匆匆忙忙赶来的罗云和曹青。 “刘大哥,锦哥儿,我就知道你们会在这里!” 曹青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们。 杨锦和刘展修也感到很惊奇:“你们怎么找来了?” 曹青回答:“我找到这个呆子后,就直奔村里了,听到村里人说你们上京赶考了,我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京城,想着你们肯定要住店,这才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碰到了。” 罗云还是一脸沉默的站在曹青的身边,不过他一向严肃的脸现在看起来温和了许多,一双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曹青。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准备租个屋子,正准备出门找牙行问问。” “嗨,幸亏我赶上了,要不然你们要花费许多无用功。我就有一个不大的院子,就在西城,那里环境清静,最适合你备考了。” 听到曹青这么说,房子自然不用找了,和曹青也不是外人,用不着推辞。 众人跟着曹青和罗云去看了那个院子,杨锦才发现曹青说的不大的院子真的是谦虚了,这里明明就是一个大的府邸,周围住着的也是书香人家。 环境确实不错,也无人打扰,杨锦和刘展修当天便搬了进来。 来到京城后,唐子书整天的往外跑,天天泡在京城有名的酒楼里,他的说法是为了了解京城人的口味。 刘展修便安心下来看书,杨锦和季英带着两个孩子,尽量不去打扰他。 书言除了伺候刘展修读书外,还自动的陪着季英出去买菜,现在他已经把杨锦一家完全当成了家人。 “季阿姆,老爷喜欢吃豆腐,我们买点豆腐回去吧。”季英莞尔,这孩子整天老爷老爷的,生生把刘展修给叫老了。 “好,我们买点豆腐,回去让锦哥儿做麻婆豆腐吃,展修最喜欢吃这个菜了,他现在读书费脑子,可不能马虎。” 两人买了豆腐,又买了鱼和肉就准备往回走了。谁料街上突然冲出来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惊得行人纷纷往街道的两边逃窜。 季英躲闪不及,要看就要被撞上了,在他旁边的书言猛地一扯,将季英扯到了边上,两人滚到了路边。那辆马车却径直驾走了,停也不停一下。 书言紧张的检查了下季英,见他没有伤着才松了口气,挑起来怒骂:“什么人啊,公然在大街上纵马,要是撞死了人,他们赔得起吗?” 旁边一个老大爷摸样的人拉了拉书言,“小伙子,少说两句吧,那是张将军家的哥儿,你惹不起的。” 书言怕给杨锦和刘展修惹麻烦,到底没有再骂下去,搀着季英回去了。 回到家里,杨锦看着两人狼狈的摸样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书言义愤填膺的将街上的事情告诉了杨锦。 季英也心有余悸的说:“今天幸亏书言了,不然我这条老命怕是难保。” 杨锦对书言也是感激的不行,“书言,今天谢谢你了。” 书言涨红了脸,忙摆了摆手:“主姆,这是我该做的。”杨锦拍拍他的头,“好了,你今天也吓着了,去休息一会儿,今天老爷就不用你伺候了。” 书言一听,着急的快哭了:“这怎么行,我是老爷的书童,自然是要伺候老爷读书的。”杨锦看着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只好道:“我是想着你受了惊吓,给你放个假,你既然这么喜欢伺候老爷,那你便去吧。” 书言这才欢欢喜喜的应了。 待季英和书言走后,杨锦才对站在旁边的曹青说:“青哥儿,今天在马车上的人就是张穆青吗?” 曹青摇了摇头,“张穆青虽然被京城许多人害怕,但他从来不会这么嚣张。” “那这人是谁?按说张将军既然是二皇子一派的,现在六皇子做了皇帝,他们更应该夹起尾巴做人,难不成是因为张穆青有从龙之功。” “恐怕不是,我也是最近才听到的传言,皇上喜欢张将军的小哥儿,张云青,也就是张穆青的继弟,有意立他做皇后。” “什么?那张穆青呢?” 曹青摇了摇头,即便他有特殊的渠道,但皇家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好打听的。 杨锦问过后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将张云青这个名字记住了。 又过了半月,京城的街道到处是一片火红,曹青从外面进来,喝了口水,对杨锦和刘展修说:“打听清楚了,皇后就是张将军的小哥儿张云青。” 刘展修对谁当皇后没有兴趣,但是却对曹青口中的张穆青有着一丝同情,如果他真的将满腔真心都赋予了皇帝的话,注定是要不幸了。 杨锦对那个从未谋面的张穆青有着一丝好感,他敢爱敢恨,至少是一个真性情的人,再加上差点撞了阿姆的人可能就是那个张云青,对他有了厌恶,连带着对皇帝也没什么好感。 第31章 科举一天天临近,现在是二月份,春寒料峭,在贡院里头一呆三天,又是那么个不保暖的地方,滋味可想而知。 杨锦和季英给刘展修缝了厚厚的棉衣,又想着写字的话手肯定要挨冻,便给刘展修做了一个露指手套。虽然杨锦的手艺不咋地,还是把刘展修喜得跟什么似的,暗暗自豪自己的哥儿就是聪明。 唐子书看见了,死活要一个,杨锦不理他。 唐子书一脸怨念的找上刘展修,“你叫锦哥儿给我也做一个呗!” “想要?” 唐子书点头如蒜。 “你自己娶个哥儿让他给你做一双。” 唐子书听了这话,收起脸上哀怨的 表情,“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吗,展修兄,你没看出这里面的商机吗?” 刘展修听了这话,认真的思索了起来:“你说的对,这里面确实有商机,把这个做美观一点,读书人肯定喜欢。” “嘿嘿,你还知道杨锦做的这个很丑啊。”唐子书嬉皮笑脸的说。 “我有说吗?” “哼,怕哥儿的汉子有什么出息!” 刘展修回他一口白牙:“你这是嫉妒!” 很快就到了考试的这一天,贡院的门口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举子。就像高考一样,外面同样站满了等着考试的举子的家人。 一家人将刘展修送到贡院门口,书言的手里提着杨锦特意为刘展修准备的食盒,看着刘展修进了考场内,才转身离开。 检查的时候,刘展才就排在刘展修的后面,看着刘展修手里的食盒,嗤笑一声,什么时候了,还注意这些。 刘展修自然也听见了刘展才的嗤笑,不过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和刘展才现在也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三天的时间,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许多人因为准备的不充分,又饿又冷,一出贡院就晕倒在地。刘展才哆哆嗦嗦的惨白着脸,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跪倒在地,艰难的走到了门口。 他的书童忙上前将他扶住,在他后面跟着的就是刘展修,他穿着厚厚的棉衣,在漏风的贡院里还能挺住,特别是杨锦给他做的手套让他轻松的答完了全卷。 巡考官几次走到刘展修的身边,毕竟在所有人冻的手脚僵硬,时不时停下来哈哈气和搓搓手的情况下,刘展修一路奋笔疾书还是很特别的。 杨锦他们早早的等在贡院门口,一见刘展修出来忙围上去,谁也不问他考得怎么样,杨锦将一个汤婆子放进刘展修的怀里:“冻坏了吧,我们回家。” 刘展修用手捂了捂他在寒风中吹得发青的脸颊,柔声道:“没有,我有你做的棉衣和手套,怎么会冻着。倒是你,脸都冻青了。” 被冷落在一边的唐子书出声,“喂,我说你们,我好歹是个人站在你们旁边吧,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这时,罗云驾着马车赶到他们身边,曹青推开车门对他们道:“快上马车,你们还没冻够啊!” 曹青的这匹马车不仅宽敞,里面还布置的很豪华,铺着地毯,连火盆都点上了,茶几上还煮着沸茶。 唐子书一跳进马车,忍不住对曹青道:“我说青哥儿,你这日子也过得太舒服了吧。” 曹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能力自然要过得舒服点,你现在也好歹是个小富翁了,怎么还这么抠门。” “你懂什么,我的银子都是要留给我儿子的。” “连哥儿都还没娶呢,还儿子,你做梦呢吧。” 曹青现在和罗云也是形影不离,可能是心情好了,最近喜欢上了和唐子书打嘴仗,哪里还有原来小将军的影子。 驾着马车的罗云在外面听着曹青畅怀的笑声,勾了勾嘴角,公子很高兴,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试考完了,刘展修和唐子书便准备开店的事情了,在刘展修备考的这段时间,唐子书也在不断的物色着合适的店铺。 京城的人在吃方面是很慷慨的,那些有名的酒楼名菜动辄十几两银子,这在碧山镇来说是简直不可想象。 刘展修看完了唐子书选的几个铺子,都不是太满意,不是位置太偏,就是价格高的离谱。 “展修,你也看见了,这京城的铺子实在是太抢手,我选的这几个还是稍微能接受的,其他的更是没有谈的必要。” 刘展修蹙紧了双眉。 “我昨天无意中倒是发现了一处,位置和价格都挺合理,但是唯一的问题是那位东家惹了麻烦,就是不知道这店铺接过来的话会不会影响我们。” “什么麻烦,要是很难解决的话,还是算了,我们在京城并无根基,要是他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我们还是不要沾身的好。” 唐子书搔了搔头,“我也不是太清楚,要不我们先去瞧瞧,要是不合适的话,我们再另外选吧。” 刘展修跟着唐子书来到了那家店铺,这里的位置确实很好,在两条街道的交汇处,周围也有很多商铺,周围也有几家大的酒楼,旁边还有摆小吃的街道。 刘展修和唐子书走进这家店铺时,只有一位伙计无聊的趴在柜台上打着呵欠,看见杨锦和刘展修进来,忙殷勤的招待:“二位想买点什么,我们这里可有京城最全的布匹了,您二位要什么样的?” 没错,这是一家成衣店兼卖各种布匹。刘展修不动声色的看了环境,一楼很宽敞,整齐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布,后面还有一架楼梯,看来二楼也是营业的。 那伙计看刘展修望着楼梯,忙机灵道:“二楼是成衣,若果二位有兴趣的话,我带你们上去看看。” 刘展修和唐子书点了点头,伙计忙在前面带路,这都多久了,自从掌柜的被对面的店铺打压后生意是一落千丈,现在好不容易有人上门,自然要好好招待。 刘展修和唐子书看了一圈,对这家店铺都比较满意。 一人买了一件衣服,才开口问伙计:“小二哥,我看你们这家铺子的衣服物美价廉,为什么没人上门呢?” 伙计对好不容易得来的客人自然是知无不言:“客官,一看你们就不是本地人,我们这家铺子在京城是一家老店了,也算有口皆碑,掌柜的为人厚道,给顾客的都是实心价。” 说到这里,伙计凑近两人小声道:“半个月前,对门开了一家永昌记,也是做布匹和成衣的,看着我们生意好,就暗地里对我们打压,我们掌柜的想去理论,没想到人家直接找上门了,原来那家店的背后是张将军府,现在直接叫我们掌柜的关门。” 这也太霸道了,“莫非是张时义张将军府?” 那伙计一竖大拇指:“看来客官也是见多识广啊” “那你们现在还开着店铺,不怕人家再找上门?” “哪儿啊,我们掌柜的也自知惹不起人家,打算把这些货卖出去之后就转手关店了。‘你们掌柜的在哪儿,我们有事和他相商?” 伙计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二位莫非是想盘店?” 刘展修并未回答他,只说让他去找掌柜的。 伙计忙不迭的走了,边走边给了自己一嘴巴,让你多嘴,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想盘店的,别被自己说得吓走了。 伙计很快在后院找到了掌柜,掌柜来的也快。见到刘展修二人,拱拱手,开门见山道:“敝姓赵,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刘展修会他一礼:“我姓刘,这位姓唐。” “原来是刘公子和唐公子,失敬失敬,我听伙计说二位有意盘下在下的店铺。” 刘展修不动声色的回了句:“是不是要盘下,还要看各方面得条件了。“赵掌柜苦笑一声,这也是个不简单的,罢了,这店成了现在的样子,只求能尽快脱手罢。 “实不相瞒二位,我这家店是因为别人恶意打压才成了现在这种情况,你们要盘的话可要考虑清楚》” “这些我们都知道,打压你店的听说是张将军府的人?” “不错,正是张将军府的人,现今的皇后便是张将军的小哥儿,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怎么斗得过人家!“刘展修点了点头:“我们接手过来是不准备做衣服和布匹的,所以这倒是无妨。” 赵掌柜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因为铺子的现状,赵掌柜给的价格很是厚道,双方当场画了押,交了钱,又去衙门里过了户,约定给赵掌柜一天的时间收拾铺子,刘展修和唐子书便坐着马车回去了。 “展修,你说这张将军府怎如此嚣张,也太霸道了。” “本身是将军,又有一位皇后,人家自然霸道的起来。” 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头,这张将军府行事怎如此不讲究,要是朝堂上是这种人当道的话,政治怎会清明。 自己要是真入了仕途,也不知是好是坏。 第32章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中午时分,京城西街的食味楼里人声鼎沸,伙计们忙得前脚打后脑勺,还是不断的有人在催促。”伙计,我的红烧鱼怎么还不来?都等了半天了。” “客官,不好意思,您也看见了,原来很多人都排在您的前面,我们尽快上菜。” 那人听伙计这么说,也不好再催促,毕竟在他前面的很多人菜也还没上桌。半月前食味楼开张,请来了京城最有名的舞龙队,鞭炮放的噼啪响,这么大的阵仗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看到新开的是一家酒楼,众人心里都不是太在意,京城的人虽然虽然有钱也热衷美食,但是嘴巴也叼,能在京城把酒楼开起来可不容易。 后来听到掌柜的说开张头一天所有酒菜半价,众人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了食味楼。 开张的这天刚过去,食味楼便在极小的范围内传开了。特别是那所谓的红烧鱼和糖醋排骨简直好吃的恨不得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饶是以见多识广的京城人自居,也从未听说过这两个菜,更没有吃过如此刺激味蕾的食物。 开始的几天,来食味楼还有位置,现在要是不提前预订,根本就坐不上。 更别提卖的红火的糖醋排骨和红烧鱼了。 伙计跑到后厨,五个师傅带着徒弟都在马不停蹄的做菜,”师傅们,快一点吧,外头都闹开锅了。” 钱师傅擦了擦脸上的汗,这菜做得,像打仗似的。“催我们什么办法,那些人一口气点那么多份,自己吃不说,还要打包,又有那么多人,我们就是长了三只手也做不来。” 伙计苦着脸,只好又到前面安抚客人去了。 食味楼的厨子是曹青帮着刘展修搜罗的,手艺绝对过得去。 这些厨子原来也是一些大酒楼里出来的,听说只是一个才开张的新酒楼,都在心里没当回事,可是当杨锦当着他们的面做出一大桌子菜,他们尝了之后,个个都瞪大了双眼,哭着喊着要拜师。杨锦自然不会收徒弟,只说会给他们提供菜谱。 杨锦首先给了他们一个红烧鱼和一个糖醋排骨的菜谱,这些厨子跟得了什么宝贝似的,见天的在厨房里研究,这两个菜不出所料也成了食味楼的招牌菜,短短时间,食味楼迅速崛起,在京城众多的酒楼中站住了脚跟。 杨锦打算每三个月推出一个新菜,虽然没做过生意,但是饥饿营销的道理还是懂的。而这些厨子有菜谱吊着,也不怕他们会生出异心。 对面的张家店铺原来看刘展修他们竟然买了赵掌柜的店铺,准备打上门来,后来知道了他们是要开酒楼这才作罢。 “掌柜的,对面的酒楼生意也忒好了吧,我们要不要告诉东家,上门……“伙计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 掌柜的一听,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猪脑子啊,我们又不做酒楼,再开一家成衣店还在对面和自己抢生意吗,再说,你没看见因为他们生意好也带动了我们吗。东家才和我说,要我们少惹点事,到时候真踢到了铁板,你来承担?” 伙计摸了摸挨打的头,悻悻的下去了。 刘展修和杨锦自然不知道自己对面发生的事情,自酒楼开张以来,刘展修和唐子书忙得脚不沾地,杨锦看着心疼,便在吃食上尽量做好一点。 唐子书满足的拍了拍肚子,“要是酒楼里吃饭的那些客人知道我们还有这些菜,说不得就拥上门来用抢的了。” 杨锦不住的给刘展修夹菜,“多吃点吧,最近都累瘦了。” 刘展修将杨锦夹得菜全部吃下去:“也就是头一个月,现在酒楼都上正轨了,自然不会再这么忙。” 杨锦也知道这个道理,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边一片和乐融融的吃饭,却不知道皇宫里的评卷的官员们差点为了刘展修的试卷吵起来。 “这片文章文笔流畅,言之有物,大开大合之间可见考生胸有成竹,绝对为佳作,我看应该评一甲” “这篇文章确实有内容,但是文采太过朴实,一甲过了,二甲还差不多。”哼,你就喜欢那些言之无物的华丽辞藻!” 其他人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最后经过一番激烈争吵,最终定为二甲头名。 名次定下来了,主考官便将成绩呈予皇上过目。 御书房里,年轻的皇帝坐在龙案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奏章。 主考官将考生名次表举在头上,跪在案前,脸上的冷汗开始往外冒。 这位新皇帝的气势实在太渗人,什么都不说,只是端坐在龙椅上,下面的臣子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主考官在想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惹到了这位皇帝,不然为何将自己晾着这么久?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确认自己最近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才稍稍安下心来。 “爱卿平身吧!” 主考官闻言,“谢皇上!”将名次表交给皇上身边的公公,才站起身来。 “这是今年的考生名次?” 秦明旬的声音带着冷硬,不经意间的雷霆气势外放无余。 主考官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的,这是今年恩科考生的名次。” “将考卷呈上来。” 主考官忙将怀里的考卷呈上去,心里暗暗为自己庆幸,还好将考卷带上了。 秦明旬阅卷的时间,御书房里一片静谧,主考官的鼻尖上又开始出汗,这次的科考因为是新皇即位的恩科,所有人都不敢大意,里面的黑幕也没有多少,还是比较公平的,只是不知道皇帝看了这么久是什么意思? 过了半晌:“状元杨继怀?倒是有几分真才实学,榜眼倒也不错,嗯?刘展修,我观他的考卷言之有物,难得能从大玉的实际出发,若是真能执行下去,说不得还真能解决南边的水患,为何他的名次却在二甲?” 主考官闻言,嘴里发苦,当时他也觉得这位考生胸有沟壑,当得一甲,只是评卷的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份考卷的言辞太过普通,不符合一甲的评卷惯例。 主考官硬着头皮将这个理由说了,秦明旬嗤笑一声,“正是朝上有了你们这些人,才整天的只会打嘴仗却干不了实事。” 大笔一挥,将刘展修提到了一甲的位置。 “按这个下去张榜吧” 主考官出得御书房,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瞄了一眼修改后的名次,心里怪那群吃饱了撑的人多事。 到了张榜的这一天,皇榜前人山人海,根本挤不进去。 书言天还没亮就去等着了,在家中时,父亲也曾送他上过几年学。 快到中午时分,书言披散着头发,一身狼狈的回来了。 唐子书看他这样子,不禁好奇道:“小书言,你是去看皇榜,又不是去打架,怎么弄得这个样子回来?” 书言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平时唐子书和他嘻嘻哈哈惯了,书言也对他随意的很:“唐少爷,你知道今天去看榜的人有多少吗。我天还没亮就去了,没想到那时候就有那么多人等在了那里,我好不容易挤进去,看了榜,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来。” “那展修到底考得怎么样?” 说到这个,书言一拍脑袋,“都怪你打岔!” 复又兴高采烈的往屋里跑去,“老爷,主姆,老爷中了,还是一甲哩!” 唐子书在外面也听到了,喃喃自语:“展修中了一甲,这靠山找的好啊。” 进得屋里,只见杨锦和刘展修都一脸平静的喝着茶,唐子书觉得不可思议。“锦哥儿,展修,那是一甲哎,你们这样的表情就像只是挖了一颗大白菜似的,太平淡了吧。” 刘展修不置可否,“最终的名次还要看殿试!” 唐子书挥挥手,“扯那些做什么,殿试的名次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曹青带着罗云也在这时进了门:“刘大哥,恭喜恭喜,得了一甲,待殿试后说不得还能得个状元。” 刘展修笑了一笑,他在答题的时候,尽量将文风往平常里带,大玉朝的文人崇尚的是花团锦簇,辞藻华丽的文章,当今的朝廷局势,他并不想太出风头,只想做点实事,没想到还是被点了一甲。 “马上就要殿试了,当今的皇上求贤若渴,刘大哥,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 刘展修点了点头,既然已经被注意到了,也就不用再藏拙了。 另一边的客栈里头,同时有两个人推翻了房间里的桌子。 刘展才恨恨的盯着报信的书童:“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没中,你看错了吧?” 书童哭丧着脸:“少爷,我来来回回的将榜单看了三遍,上面确实没有…没有您的名字。” “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书童忙退出房间,关上门之后,恨恨的看了屋里一眼,自己没本事考不上,就拿下人撒气。 卢闫谨听闻自己只得了三甲靠末的位置,推翻了书桌后,很快冷静了下来。“你下去吧。” 书童松了一口气,生怕少爷迁怒自己。 殿试的这一天,杨锦将刘展修拾掇一新,一身碧蓝的锦衣衬得刘展修真是玉树临风。 刘展修在杨锦的眼前晃了晃,“看自家相公看的痴了?” 杨锦回过神,回了一句:“我男人真俊!” 杨锦没怎么着,到把刘展修弄了个大红脸,锦哥儿有时候真是直接的让人招架不住。 杨锦将刘展修送到皇宫门口,临走前,理了理刘展修的衣服;“不要有压力,左右我们不是为了名利来当这个官,要是朝廷不值当你呆下去的话,咱们照旧回柳月村,就是靠着我治病也能养活一家人。” 刘展修听着杨锦的安慰,心里暖暖的,知晓他是怕自己对朝廷失望,温声回到:“我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刘展修进了宫门,杨锦才和曹青转身回去。 第33章 刘展修跟着内侍进得金銮殿,自动的排在了队伍的末尾。 皇帝还没有来,但是金銮殿里却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 刘展修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站在左侧的一众官员,站在最前头 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斯文老头,微微闭着眼,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后面排着的一位穿着武官朝服,浓眉大眼,一脸肃穆,看样子就是张时义张将军了。 刘展修活动了一下站的发麻的腿脚,就听到内侍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刘展修始终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今天看着这么多未来的国家肱骨,朕心甚慰,你们的文章我看过了,其中不乏文采斐然者,朝廷决定开恩科,就是希望能发现于国家有益的人才,你们是朝廷未来的希望!“一番话说得许多人激动地红了脸颊。 刘展修瞧瞧抬头看了一眼皇帝,面如冠玉,即便是说着鼓舞人心的,但周身的冷冽气息却没有消散。 只是这一眼,刘展修便感觉到皇帝锐利的眼神越过人群,定格在了自己身上,连忙埋下头,对皇帝多了几分谨慎。 场面话说了之后,便开始了今天的殿试。 刘展修定了定心神,开始答题。会试的时候考的是南边水患,这次却考的是边疆是否征战的问题。 皇帝抛弃以往附庸风雅的题目,而以实物为主,从这两道题目中可以看出当今的皇上的鸿鹄之志。 千里马若能遇伯乐,人生一大幸事也! 殿试的时间为一个时辰,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许多考生从未准备过这方面的问题,答题的时候抓耳挠腮,待内侍要收卷时,竟还有一半没有作答,只得匆匆敷衍写上,心里懊恼的快哭出来。 皇帝看卷看的很仔细,许多人怕中途要入恭,连早饭都未吃,现下早饿了。不知谁的肚子响了一声,后面便跟着此起彼伏的声响。 皇帝回过神来,“诸位这是饿了?” 众人埋头不语,皇帝朗声一笑:“无妨,这是人之常情嘛,稍后的琼林宴正等着大家!” “微臣(草民)惶恐…” “杨怀继可在?” 一位穿着白衣的书生上前。“草民在。” 皇帝点了点头:“你可是江苏杨家之后?” 杨继怀心里一动:“草民的爷爷正是杨博文。” “果然是杨博文的后人,杨家世代书香,你爷爷端得上当世的大儒,杨家果然不负盛誉,你这状元当之无愧!” 杨继怀倒是面色平静的道了谢,皇帝观他宠辱不惊的样子,点了点头。 后面的榜眼是个是个满头华发的老头,皇帝简单的问了几句,便让他退下了。 “刘展修可在?” “草民刘展修叩见皇上。” “抬起头来。” 刘展修依言抬起头,皇帝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倒是生的风流倜傥,你的文章我看了,我很欣赏你务实的态度,也敢于提出自己的意见,这正是这次恩科的目的。” 此言一出,有修炼不到家的人已变了脸色,那些老官油条子也是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朕很看重你!“”点了刘展修做探花,便让他下去了。 后面的一系列名次来以后,次日礼部才会根据殿试的名次来安排官职,不过按照惯例,一甲的三名都是直接入翰林,翰林院就相当于皇上的秘书房,经常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高官厚禄还会跑得了? 出得金銮殿,便有同届的考生纷纷上前祝贺了。 刘展修无意与他们虚与委蛇,只略略的回了礼。 参加过琼林宴后,便回家了。 杨锦看着天色已晚,正准备让书言去接人时,便见着刘展修自个儿回来了。 杨锦也没问他结果怎么样,将人迎进屋后,便开始摆饭。贝贝端着自个儿的小碗,摇摇摆摆的来到刘展修身边。”爹爹,你去哪儿了,我都好久没看见你啦。”说着嘟了嘟嘴巴。刘展修最近忙着开店和考试的事情,早出晚归的,贝贝自然看见他的少。 刘展修将贝贝抱起来,“爹爹去外面挣钱了,好给咱们的贝贝买玩具,漂亮的衣服啊。” 贝贝皱了皱眉:“可是我想看见爹爹。” 刘展修听了这话,差点感动的热泪盈眶,这小东西小时候老嫌弃自己,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了! “爹爹保证,以后每天都让贝贝看见爹爹好不好?” 贝贝这才笑了,“好” “你们别再腻歪了,快吃饭。” “阿姆和乐乐呢” “阿姆感染了风寒,已经休息了,乐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吃喝拉撒,你什么时候看他睁开过眼睛?” 杨锦这话虽然说得有点夸张,不过乐乐确实不大闹腾,就是醒了,也是自个儿睁着眼睛玩自己的,别人逗他理都不理,除了贝贝。 “这小子有大将之风!”刘展修乐道。 “还大将之风呢,我看他纯粹就是懒的。” 将贝贝抱上他的儿童椅,杨锦自己才坐下吃饭:“今天的殿试怎么样?” 刘展修还以为他不会问呢,“得了个探花。” 杨锦复又问道:“皇帝怎么样?” 古代的官员只要把皇帝这个大boss伺候好了,自然是万事大吉,自己男人以后要在皇帝手下讨生活,对这个大boss可不能不了解。 “皇上不简单,观这两次的试题,可以看出他确实是想做一些事情,如果不走歪的话,应该会是一位造福百姓的皇帝。” 杨锦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要不是刘展修要做官,他对皇帝可没什么兴趣。 只要皇帝不是昏庸无能的,刘展修要在官场上实现自己的抱负,他肯定会支持。 已是深夜,孙行看着皇上依然看着奏章,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便走上前,低声道:“皇上,夜已深,您该休息了” 秦明旬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孙行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在皇上还是六皇子时就跟在他的身边,对他的动作自然很是了解,一看皇帝的样子,便知道皇帝的头又痛了。 上前轻轻的揉着皇帝的头:“皇上,政务再忙,也得当心自己的身体。” “朕知道,只是这个朝廷看着歌舞升平一派和详,内里却是千疮百孔,南有水患和瘟疫,北边却连连征战,国库空虚,想要办事,难哪。” 正在这时,内侍将放着牌子的案碟举过头顶,放在秦明旬的手边。 孙行看皇上闭着眼睛,出声提醒道:“皇上,您该翻牌子了。” 皇上却闭着双眼不作回应,孙行挥挥手示意内侍下去。 “青哥儿还是不肯来见我?” 孙行闻言,苦笑了一声:“这,兴许是青大人有什么事耽搁了。” “你不用唬我,我知道他定是恼我了。” 孙行低着头,不再回话。在皇上还是六皇子时,青大人和六皇子形影不离,青大人喜欢皇上,任谁都看得出来。 但是在皇上即位后,却娶了青大人的继弟,青大人对皇帝掏心掏肺,怎能不恼? 秦明旬静默了一会儿,盯着墙上斑驳的人影,出声道:“孙行,你知道我为何会娶云青吗?” 孙行惊了一跳,忙道:“奴婢不知。’ 秦明旬深吸了一口气,“我十岁的时候,被二皇兄陷害,差点死在城外,是在寺庙上香的云青救了我,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在黑暗中见到了久违的太阳,在我心里留下太深的印象。后来即便有再多的人为我付出,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孙行弓着背听着皇帝的话,他知道今天听到的只能烂在肚子里头,虽然知道此时沉默才是最好的,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青大人对皇上一片真心。” “我又怎能不知……” 秦明旬说完这句,望着窗外灯火通明的皇宫,身边没有了那个似乎永远会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感觉莫名的孤单。突然生出想看一看那人的冲动,即便不是爱人,还可以是朋友不是吗? 想到这里,也顾不得睡觉了,步履匆匆的从暗道出了宫。孙行看着皇帝的动作并没有出声。 希望皇上能好好和青大人说说话吧,这几天青大人不来,皇上总是心神不宁。 张穆青回到自己的卧房,将附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下,一张老天精心雕琢的脸便露了出来。 “什么人!”将门猛的打开,便撞上了一个伟岸的胸膛。 “青哥儿,是我!”秦明旬见张穆青并不出声,只好率先开口。 张穆青退后两步,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草民叩见皇上。” 秦明旬忙上前想将他扶起,却被张穆青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秦明旬叹一口气,“青哥儿,你当真恨上我了?” 张穆青面无表情的回道:“皇上说笑了,您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草民又怎配去恨您。” 第34章 秦明旬定定的看着张穆青,唤了一声:“阿青。” 这一声阿青唤的张穆青鼻头发酸,秦明旬和他最亲近的时候便是这样唤他,忍住要流下的眼泪,“你走吧。” 秦明旬毕竟不是脾气好的人,一再被拒绝也恼了,“你要我怎样做才行,我们就不能像从前一样吗?” 张穆青听了这话,悲怆的大笑起来:“秦明旬,你没有心吗,你在我的心上捅了一刀又一刀,现在居然说要和从前一样?你明知道张云青的阿姆害死了我的阿姆,你却封了他诰命,你明知道张时义恨不得我死,你却让他稳稳的站在朝廷,让我赋闲在家,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喜欢你,却娶了张云青……” 后面已带上了哽咽。 “你说我们还怎么回去,回去让我看着你和张云青恩恩爱爱,回去让我在张时义和郑云彩那两个贱人手里讨生活?你说啊!” 张穆青嘶喊出声,不可抑制的大哭起来。 秦明旬看着张穆青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心里阵阵的抽痛。 走上前想将张穆青抱进怀里,却被他一把推开:“我想问问你,你为何一定要娶张云青?” 秦明旬张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你说,至少让我输个明白。” “他救过我!” 张穆青嗤笑一声:“我何止救过你一回,怎不见你以身相许?”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9节 “他和你不一样。” 张穆青刨根问底:“他和我有什么不同?” 秦明旬皱皱眉,“青哥儿,你为何总是这么尖锐,你看看,云青就不会和你一样。” “ 云青!云青!你果然是喜欢他的紧。” 听着张穆青嘲讽的声音,秦明旬觉得无法承受,“对,我就是喜欢他,他那么善良,那么干净,难道不值得我喜欢吗?” 张穆青听了他的话,脸刷的就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恶毒,我肮脏,不值得你喜欢?好,好得很,秦明旬,你好!” 秦明旬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补救道:“不是,青哥儿,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你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管你是不是皇帝,我也会让你不得好死,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这么阴险毒辣的人,说到做到。” 秦明旬看着张穆青阴鹜的眼神,心里莫名的恐慌不已,上前想要拉他的手,却被张穆青一剑抵到咽喉:“滚,我张穆青从不需要别人施舍,你再上前一步,我定让你血溅当场。” 刷的收回剑,从窗户窜出去,消失在黑夜里。 秦明旬脸色不虞的回到皇宫,孙行看着皇帝的脸色,便知道两人谈崩了。 “孙行,以后张穆青要进宫的话,绝对不要放行。” 孙行低眉顺眼的回了。 心里却在感叹,也不知道青大人还会不会想要进皇宫。 正想伺候着皇帝睡下,门外却有人禀报皇后驾到。 孙行连忙迎出去,和张穆青无一不精致的脸相比起来,张云青长的只能算是清秀。 “孙公公,我见皇上深夜还在忙碌,便让御膳房的人熬了银耳莲子羹,皇上现下可睡了?” 张云青即便是和孙行说话,脸上也是挂着柔和的笑容,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皇后此时正得皇上的宠爱,孙行哪里敢轻忽,忙弯着腰,毕恭毕敬的回答:“皇上刚刚才结束办公,现下还未休息,皇后稍等,待奴婢进去禀报皇上。” “这是自然。” 孙行将皇后熬了银耳莲子羹的事情禀报给了秦明旬。 秦明旬蹙了蹙眉,“对皇后说,我累了,想休息,让他下去吧。” 孙行诧异的看了皇上一眼,又连忙把头低下去,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张云青面带微笑的等在寒风中,他身后的宫哥儿上前一步:“主子,食盒还是让我拿着吧,这天可够冷的,回头别再把您的手给冻伤了。” 张云青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没事,我拿着吧。”到时候皇上看见自己在寒风中等了这么久,还不得感动死。 孙行出来后,恭敬地对张云青回话:“皇后,皇上说他已经累了,现下正想休息,您还是先回去吧。” 张云青听了,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很快掩饰过去了:“既然皇上累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孙公公,皇上的龙体才是最重要的,你记得提醒皇上多注意休息。” “老奴省得。” 看着皇后的身影消失在养心殿,孙行才进去伺候皇上。 张云青回到玉景宫,打发了下人离开,自己坐在软榻上静静地思索。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看着巍峨的宫殿,房内奢华的装饰,以及到手的权利的滋味,不管怎么样,这些东西已经到了自己的手里,是绝对不容许再次失去的。 什么时候还得让阿姆进宫一趟,将军府的下人应该好好约束一番了。 第二天上朝,因还没有确定官职,所以刘展修还是穿着常服。 一到朝上,刘展修便敏锐的感觉到今天皇上浑身冷气外放。 朝上的臣子们俱低着头做雕塑状。 “吏部,新晋人员的职位可安排妥当了?” 吏部尚书忙出列:“回皇上,俱已安排妥当。”说着将昨夜加工赶制的职位表呈上。 在皇上审查的时候,金銮殿里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状元,榜眼,探花都进翰林院?”半晌皇上才问到。 皇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吏部尚书心里打鼓,以往都是这么安排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回皇上,这也是一直以来的惯例。” “惯例,哼!惯例!”哗啦一声将职位表直接从上面扔到吏部尚书的面前,“让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就是按照惯例办事的,要是只要按照惯例办事,还要你们做什么,直接在街上拉个人也能做事了!” 吏部尚书腿一弯,浑身发软匍匐在地上。 “皇上息怒!”众人忙跟着跪倒在地。 “都起来吧,跪就能跪出办法来了?” 众人这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 “南边的水患和瘟疫现在还未得到解决,惠州两任知府贪污赈灾银被罢免,现任知府是谁?” “回皇上,现任知府是彭灿,此人已在惠州下辖的澧县做过六年的知县,年年考核为优,刚调到惠州做知府半年。” 吏部尚书硬着头皮回答。 “半年了,水患还是泛滥依旧,瘟疫也丝毫没有得到控制,就这样的人政绩还年年评优,你们吏部干什么吃的?” 可怜吏部尚书还未起身,又吓得跪了下去。 “你们可有办法治南边的水患?” 众人的头快塞到胸膛里去了。 “刘展修,朕记得你在会试时关于治水患的文章颇有针对性,你可愿前往惠州治理水患?” 刘展修只得出列:“能为皇上解忧,是臣的本分。” “好,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朕现在任你做惠州的知府,吏部尚书,那个彭灿让他哪来的会哪儿去吧。” 下朝之后,众人看刘展修的眼神都隐晦的充满了同情,好好地翰林院进不了不说,偏偏被皇帝打发到惠州。 那里连年水患,瘟疫蔓延,有多少任知府不是因为瘟疫而亡就是因为贪污而被砍掉脑袋。吏部尚书看着刘展修年轻但沉稳的背影,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那日皇帝特意将刘展修提到一甲,应该是对他看中的,现在却又让他去惠州,虽说一开始就是知府,已算很高的品级了,但惠州岂是好去的,说不得就有去无回了。 刘展修回到家里,杨锦正在看医书,旁边的婴儿床里乐乐睁着大眼睛和贝贝哦哦的在聊天。 “锦哥儿……” “怎么了?什么事还吞吞吐吐的。” 刘展修坐到杨锦的身边:“皇上今日在朝上点名让我去惠州。” “惠州怎么了,你舍不得京城?” 刘展修苦笑一声:“我怎么会舍不得京城,只是那惠州连年水患,民风也彪悍,还伴有瘟疫,我怎么舍得你们跟着我去吃苦?”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留下来?” “我自是舍不得你们,但是乐乐和贝贝还这么小,你虽然是大夫,但医者不自医,我怎么放心让你们跟着我去上任。” “展修,我们是一家人,自然是要在一起,那瘟疫我应该有法子医治。” 刘展修还要说什么,杨锦打断了他:“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贝贝和乐乐我自会照顾好,你要是再说让我们留下来的话,那你就永远别再见我们好了。” 刘展修听后半晌不语,将杨锦拥入怀里:“锦哥儿,我刘展修何德何能,能够娶你做夫郎。” “知道就好好珍惜,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对不起我,哼……” 曹青听说了刘展修要去惠州的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祸兮福所倚,这惠州看着是凶险之地,但真要是能够有所作为,在履历上就不是漂亮能形容的了。 曹青表示愿意跟着刘展修去惠州,“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家人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再说,我可舍不得锦哥儿的好手艺!” 唐子书因为京城的产业还需要人照料,所以暂时走不了。 第35章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着刘展修一个月后启程。顺带的还赏赐了很多东西。 刘展才虽然未考中会试,但还是在京城流连至今,刚知道刘展修中了探花的时候,嫉妒的砸烂了桌子,他特意着人打听到底刘展修会任何职,就算刘展修被赶出了家门,但他们是兄弟却是不争的事实,到时候让他提携一二,为了名声晾他也不会拒绝。 没想到,今天却传回刘展修要去惠州上任的消息。他听后心里又是遗憾又是快慰,遗憾的是刘展修很快就要自身难保,对他肯定也没什么助益了,另一方面又对他注定的仕途艰难感到快慰,中了探花又有什么用,惠州那个地方就是官员的地狱。 考虑良久,还是没有去见刘展修,到时候要是刘展修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免得牵扯到自己身上。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从京城到惠州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还有一半的水路要走,大人还好说,就怕贝贝和乐乐受不住。 杨锦在出发之前,做了很多防寒气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拉拉杂杂的带了几大车的东西,刘展修他们一个月后出发了。 除了唐子书,刘展修的同僚一个都没来送他,在他们眼里刘展修已经是个死人了,不值得自己去结交,要是走的太近,说不得到时候在任上出现点什么事情,还得连累自己。 “你这人缘可不怎么好啊。” 马车里很暖和,杨锦抱着乐乐打趣刘展修,刘展修摸了摸鼻子:“谁让我把全部的心思都用来讨好自家夫郎了呢。” 曹青和罗云在一辆马车,季英和书言在另一辆马车。所以这辆马车里就是他们一家四口。 杨锦白了刘展修一眼:“你这脸皮可越来越厚了“和自家夫郎自然要脸皮厚一点。” 杨锦看着他故作淡然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贝贝正好醒来,看见阿姆在笑,他也跟着呵呵呵的笑起来。 杨锦摸了摸他的脸颊:“小东西,你笑什么?” 贝贝拍了拍手掌:“阿姆笑。” 看见乐乐也睁开了眼睛,贝贝忙从睡塌上起来,挨着杨锦,看着乐乐的大眼睛:“阿姆,弟弟的眼睛好大哦。” “是呢,贝贝的眼睛也和弟弟一样大啊。” “阿姆,弟弟什么时候说话啊。” “等长到贝贝这么大,弟弟就会说话了。” “还要这么久啊。”贝贝嘟起了嘴巴,还有好久哦。 “弟弟,你要快快长大,到时候我就可以带你去玩啦。” 刘展修和杨锦都面带笑容的看着他们,两个都是他们的宝贝。 “老爷,主姆,我们马上就要到邓州了。”书言欢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到底还是个孩子,这半个月的风餐露宿,不见书言有丝毫疲惫,反倒精神奕奕的。 到了邓州后,就只能走水路了,刘展修他们决定在此地休整一晚,紧赶慢赶的总算是在城门关之前进城了。 在城里找了一家客栈住宿,待杨锦进屋后,刘展修和罗云便出去打探去惠州的船了。 天完全黑之后,刘展修和罗云才回来。 杨锦忙给刘展修倒了一杯热茶:“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刘展修用茶把自己的手捂热后,才伸手拉住杨锦的手,“今天我和罗云去码头,那些跑船的一听我们要去惠州都不大想接。” “这惠州的情况当真如此严峻了?” “情况到底怎么样,现下我们都不了解,但肯定是有一番硬仗要打了。” “那后来呢,你们找到船了吗?” 刘展修刮了刮杨锦的鼻子:“你夫君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杨锦没有如刘展修希望的那般不好意思,反倒扑倒刘展修身上,咬了咬他的耳垂,在刘展修耳边悄声说道:“也不看看是谁的男人。”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刘展修也顾不上纠结,送上门来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两人拉拉扯扯的倒在床上,彼此的气息交缠,正在渐入佳境时,乐乐哼哼唧唧的出声了。 杨锦一把推开刘展修:“乐乐要撒尿了。” 刘展修颓然的摊在床上,两个小东西,生来就是折磨他的,好不容易贝贝懂事了,乐乐又来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一家人便赶往邓州的码头,准备登船了。 船老大已经等在船头,见刘展修他们一行人,便招呼伙计帮着搬行李。 季英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一辈子连柳月村都没出过,更别说坐船了,上船没多久便有点想吐。 好在杨锦事先准备了晕船药,连忙吩咐书言将药熬了每人灌了一大碗,连贝贝都没放过。 苦得贝贝皱巴着小脸,要哭不哭的。 杨锦忙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贝贝砸吧砸吧嘴,尝到了甜味,倒是很快又开怀了。 甲板上很宽敞,看着一望无际的碧水,杨锦觉得连日的疲惫一扫而光,贝贝看杨锦呆在甲板上,也闹着要在甲板上玩。 杨锦怕他被冷风吹着,只得带着他进了里面。 房间里,刘展修正和曹青在下棋,罗云则沉默的坐在曹青的身边擦剑,乐乐在床上睡得鼻孔冒泡。 见杨锦进来,曹青打趣了一句:“终于舍得进来了,我们看着外面的水面就头晕,偏你还跑出去吹冷风。” 杨锦正要回话,就听到甲板上一阵嘈杂,跟着书言便跑了进来,“老爷,主姆,刚刚我们在水里救了一个人,看着好像快没气了。” 杨锦他们忙跑出去,便看见船上的伙计都围成一团,“让让。” 杨锦挤进了人群,船老大看他来了,便道:“这位公子,这人连呼吸都停了,怕是救不活了。” 杨锦定睛一看,发现此人竟然是上次在京城猜花灯的摊子前给了贝贝玉佩的公子,刘展修也看清了躺着的人的样子,和杨锦对视了一眼。 杨锦使劲按了按那人的胸膛,又掰开他的嘴做人工呼吸,把围着的一干人等看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动作也太豪放了吧。 刘展修知道杨锦是在救人,要不是躺着的是个小哥儿,他早就冲出去阻止了。即便是这样,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那人哇的一声呛了一口水出来,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好歹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看见杨锦做了这个动作后,那人竟活了过来,众人心里都啧啧称奇,大玉朝的医术还比较落后,有本事的大夫很是受人尊敬,他们看杨锦的眼神也多了几份尊敬。 杨锦吩咐他们将人抬进房里,又吩咐他们烧了热水。 “锦哥儿,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历。” “管他什么来历,我看他还比较顺眼,就救他一回。” 曹青在旁边看着,咦了一声,“我怎么看着他怎么感觉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你认识?”杨锦问他。 曹青迟疑的摇了摇头:“身形有几分像,不过脸却是对不上的,应该不是他。” 杨锦也就不再问他,专心的替人治伤。 这人的身上有几处很明显的剑伤,好在都不是致命伤。 但杨锦怕他有内伤,还是给他把了脉。刘展修正拿着热水进来,就听到杨锦咦了一声。 “锦哥儿,怎么了? “他怀孕了,已有了两个月的时间。” “这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曹青也听到了杨锦的话,对这人身份的怀疑便彻底消失无踪,怎么看,那人都不会是把自己弄到如此狼狈地步的人。 “你们出去吧,我要替他泡药浴。” 众人闻言,只得出了屋子。 杨锦看他们都出去后,才将这人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 那晚看见这人,杨锦就觉得看着很是违和,今天近距离查看,才确定这人脸上戴了东西,人皮面具这东西只在一些电视剧里出现过,没想到还真被自己遇上了。 揭开面具,露出的容貌连杨锦也惊为天人。 想起曹青刚才的怀疑,杨锦猜测这人恐怕就是张穆青了。 将刘展修和曹青唤进来,曹青见了张穆青后大惊失色,“他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刘展修看着躺在床上的张穆青也感觉很棘手,这人和皇上的关系不清不楚,要是和他扯上关系的话,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曹青看刘展修的样子知道他的顾虑,“我对张穆青也仅有一面之缘,你们确实要考虑好救不救他。” 杨锦哼了一声,“我看他顺眼,铁定是要救得,至于皇上,我们又不知道张穆青到底和皇上是什么关系,便是他们两人真的闹掰了,皇上管天管地还管大夫救不救人啊” 既然杨锦都这么说了,刘展修自然不再反对。 曹青含笑的看着杨锦,锦哥儿面冷心热,自己当真没有看错他。 张穆青受了伤,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出意外的染上了风寒。 连续烧了三天,在杨锦的治疗下才降下温度。 第36章 张穆青醒来的时候,恍恍惚惚的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张穆青抬头望去:“是你?” 杨锦走到榻前,双手抱胸:“你还记得我?” 张穆青并不回答他,只是问道:“是你救了我?” 杨锦挑挑眉:“你说呢?” “何必救我,反正我也生无可恋。” 杨锦听了这话,刷的从手术包中抽出一把手术刀,递到张穆青的面前:“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可以达成心愿了,在脖子或者是手腕上划一刀,马上就可以告别这个世界,放心,我绝不会再救你。” “如果有人伤害了我,我必十倍百倍的还回去,有人想看我过得不好,我偏要活的比谁都精彩,以死来逃避不过是懦夫的行径罢了。” “现在你还不想活吗?” 张穆青定定的看着杨锦。忽而低笑起来:“你说的对,我张穆青从来不是这么懦弱的人。” 一笑满室芳华。 杨锦点点头,将刀收回:“休息一下吧,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要不是我你就是想活也活不了。” 张穆青咳嗽一声,温声道:“多谢小哥儿的救命之恩。” 杨锦自顾自的收拾着医药包:“我只不过是看你顺眼罢了,谢就不必了,反正我是要收诊金的。” 转身朝舱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语气平淡的说到:“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什么!”张穆青惊声道。 杨锦却不顾张穆青的惊疑,拢了拢衣服去找刘展修他们了。 刘展修正带着两个孩子睡过午觉醒来,杨锦走过去将乐乐抱起颠了颠,贝贝也嘎嘎笑着往杨锦身上爬,杨锦将乐乐塞到刘展修怀里,自己又将贝贝抱起来上了睡塌。 “那人醒了?” “醒了,一开始还觉得生无可恋,被我说了几句就想开了。” 刘展修听得好笑,“你可不是这么多事的人,怎么对他这么好,还劝他?” 杨锦白他一眼:“好歹是我救过的人,他要是死了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刘展修忙拿着乐乐的双手作作揖状:“是是,在下冒犯神医了。” 乐乐睁着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在他身后的刘展修则是一脸讨好的笑,看着这么两个活宝,杨锦噗嗤一声笑出声。 贝贝在杨锦怀里看着爹爹和弟弟做的那个动作,以为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也要杨锦把他的手拿起来做一样的动作。 杨锦望了望天,任命的把贝贝的手拿了起来。 两个大人每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对着对方作揖。 曹青和罗云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曹青满头雾水。 刘展修忙正了正脸色,“没什么,带着两个孩子玩闹罢了。” 曹青点点头:“锦哥儿,张穆青可醒了?” “醒了。” 曹青点点头便不再问张穆青的事情,转而和刘展修下起棋来,这船上的生活当真乏味的紧,地方窄又不好练剑,和罗云下棋他老是让着自己,没什么意思,所以曹青逮着机会便找刘展修下棋。 罗云照例在曹青身边沉默的座着,时不时摸摸他的茶有没有凉,以便及时的续上热茶。 曹青虽然在下棋,但罗云的举动也没逃过他的眼睛,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温温热热的直到心底。 罗云看着曹青将自己泡的热茶喝下,嘴角弯了弯,忙不迭的又续上。 杨锦在一旁看的无语,照这样下去,曹青待会儿肯定要跑厕所。 果然,连续几杯茶下肚,曹青神色僵了僵,找了个借口匆匆忙忙的走了,罗云神色紧张的连忙跟上。 杨锦待他们走后,哈哈的笑开声。“两个呆子,笑死我了。” 刘展修自然也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也跟着杨锦低低的笑起来。 张穆青在杨锦走后,过了好久才从对方放出的炸弹中回过神来。 怀孕了?怎么会?难道是秦明旬成亲的前一晚? 秦明旬要和张云青成亲,张穆青不是那种将话憋在心底的人,怒气冲冲的去找秦明旬。 那晚曹青已不记得两人说过什么了,只记得差点动手打起来,最后却双双醉倒了。秦明旬在他耳边吐着热气柔柔的唤阿青,第二天张穆青看着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丢下还未醒来的秦明旬出了宫。 当时张穆青还以为秦明旬那句阿青唤的是自己,现在想来,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秦明旬唤的不过是张云青罢了。 想他张穆青为了秦明旬双手沾满鲜血,到头来却被人家嫌弃自己的双手肮脏,多么可笑,一腔真心换回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秦明旬,你不是说你的张云青干净吗?张穆青含着冷笑,我等你发现他真面目的时候。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在睡塌上一连躺了几天,在杨锦的照料下,张穆青总算是彻底的好了。 走出船舱,看见的便是无边的水面。 迎面出来的风虽然带着刺骨的寒冷,但也吹散了张穆青心底的浊气,深吸一口气,正要转身回船舱,衣摆就被人轻轻地拉住了。 张穆青低下头,便看见一个胖娃娃正仰着脸流着口水看着自己。 “好漂漂哦!” 张穆青哭笑不得的将贝贝嘴角的口水擦去,这孩子不就是上次在街上自己看见的那一个吗,当时自己瞧着他可爱,还送了一枚玉佩给他,没想到竟是个小花痴! 张穆青正要说话,便听见杨锦唤贝贝的声音,贝贝应了一声,又仰起头痴痴的看着张穆青。 “贝贝,你在这做什么呢,这么大的风,到时候得了伤寒又要喝那种苦苦的药了!”杨锦吓唬贝贝到。 贝贝闻言抖了抖身子,显然是想到了上次那苦苦的滋味。 “阿姆,漂漂!” 指了指张穆青。 杨锦看他连口水都留下来了,抽了抽嘴角,这个外貌协会的,以后要是谁家的小子长的好看一点,说不定这孩子就自个儿跟着跑了。 这可是个大问题,得提早教育。 “贝贝,阿姆告诉你,长的好看的人都是狼外婆,你还记得阿姆给你讲的狼外婆的故事吗?” 贝贝点了点头,只是看着张穆青却满脸的疑惑,这个人真的是狼外婆吗,可是他真的好好看哦。 “还有你,你的伤才刚好,竟然跑到甲板上来吹冷风,你要是嫌命长,趁早说一句,也免得我白费功夫。” “走,贝贝。” 贝贝依依不舍的将抓着张穆青衣摆的手放下,跟着杨锦一步一回头的回了船舱。张穆青看着贝贝那摸样笑出了声。 复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里面有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他若生出来,肯定也会哭会笑,待他会说话了,还会叫自己阿姆,他肯定会长的和贝贝一样可爱。 想到孩子的模样,张穆青紧了紧捂着肚子的手,即便他的出生并不在那人的期许中,但这个孩子他还是要定了,这会是自己一个人的孩子,那人一辈子都不会知晓。 皇宫里,玉景宫。 “青哥儿,可是有什么事情,离上次见面不过才十来天,怎又传我进宫了。”说话的是张云青的阿姆郑彩云。 人虽已到中年,但娴静的坐着自然透露出一股温婉的气质,比起张云青看起来更多了一抹成熟的风味。 张云青亲热的靠在郑彩云的身上。“哪里有什么事情,我就是想阿姆了,还不兴我看看自己的阿姆啊。” 郑彩云闻言用手指戳了戳张云青的额头,“就你鬼机灵。” 张云青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阿姆,将军府的下人该好好约束约束了,他们还像从前一样可不行,上次在街上驾着马车横冲直撞的,照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 郑彩云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现在不比以前了,我们府里都是靠着你现在才在京城勉强立足,毕竟原来你爹爹是二皇子一派的人。所以青哥儿,你记得需牢牢抓住皇上的宠爱,我们一家人才有立足之地。” 张云青咬了咬唇。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和阿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阿姆,最近皇上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和我在一起,却老是走神。” 郑彩云闻言也严肃起来:“青哥儿,这件事情必须得调查清楚,要是皇上是真的累了的话还好说,要是被什么狐媚子给迷住了的话,你可得心里有个数。” 张云青点了点头,“要是现在是二表哥坐的那个位子,我们的日子也不会如此难过。” “噤声!”郑彩云忽然严厉出声,眼风一扫宫殿周围。 “阿姆,下人都被我打发走了,没事的。” “青哥儿,我和你说过,万事都要小心,你记住,汉子喜欢的永远是柔弱的小哥儿,你要懂得向他示弱,即便心里再怎么想,表面上也要是善良温柔的,懂吗?” 第37章 郑彩云拍了拍张云青的手:“放心,那个小贱人铁定讨不了好。” 船在水上行了半个月,终于在惠州登岸了。 季英在书言的搀扶下,颤颤悠悠的踏上了河岸。 在水上飘了这么久,站在坚实的大地上,季英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杨锦抱着乐乐,刘展修抱着贝贝带着一行人也前后脚上了岸。 这里是码头,原本应该是热闹非凡的,但这里看过去只能说算不上冷清。在码头忙碌的人也没有别的地方那么有精神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些沉重。 正要去寻知府府,没想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往这边传来。 待那群人走得近了,才发现为首的那人穿着知府的朝服。刘展修心里明白这人恐怕就是惠州现任知府彭灿了。 彭灿长的矮矮胖胖的,走了几步路踹得不得了,但现在他却顾不上放松,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睛放光的来到刘展修面前。 “可是新来的知府刘探花?” 刘展修回礼道:“正是在下,是彭大人吧。” 彭灿连忙摆手:“刘大人千万别这么称呼,这样岂不是折煞下官了,等交过官印,您就是惠州知府了,下官还是澧县的知县,惠州的百姓都日夜盼着大人的到来,大人长途跋涉,想必早已疲乏,大人的下榻处已安排妥当,请大人稍事休息,晚点下官再为大人接风洗尘。” 说着招呼衙役搬东西,他自己还殷勤的为刘展修打开轿帘,杨锦和刘展修对视一眼,从容的上了轿子。 张穆青在下船之前已戴上了面具,和曹青他们扮作刘展修的随从走在队伍当中。 下榻的地方就在知府府的旁边,是一座精致的江南院子,倒也十分雅致。 众人进得屋内,季英到底年纪大了,舟车劳顿,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带着贝贝和乐乐休息了。 剩下的人则围着桌子坐成一团。 曹青首先出声:“这彭灿是怎么回事,刘大哥来了,他的知府也就做到头了,照理说态度应该不会如此之好啊。” 这也是杨锦想不通的地方,马上就要滚回去做知县了,这人还乐呵呵的,脑子有病吧。 张穆青手里握着莹白的笛子,轻轻笑了一声:“那是你们不了解惠州这个地方和彭灿这人罢了。” 声音入清泉出谷,沁透心脾。 杨锦明显的感觉到张穆青身上带出来的一股洒脱。此刻坐在桌边的张穆青早已不是那日在船上说自己生无可恋的摸样了,即便是戴着一张平凡的人皮面具,众人也觉得这房间因张穆青而熠熠生辉。 “怎么说?” 曹青是知道张穆青的厉害的,连忙出声问道。 “惠州在大玉朝的南方,处于横贯大玉朝的大玉河的下游,原来这地方地势平坦,良田阡陌,百姓安居乐业,又位于河边,水运也发达,是大玉朝有名的鱼米之乡。 十年前,大玉朝发了一次百年难遇的大水,惠州因为地势的原因,差不多被大玉河溢出的水淹了一半,朝廷好不容易治理过来,没想到后来惠州却连连水患。由于环境的原因,也导致这里瘟疫横行。” 众人听得一愣愣的,没想到这里竟是这么个情况。 杨锦倒是明白了些,这大玉河大概就像黄河一样,惠州连连水患,除了本身的天灾外,恐怕与大玉河床底泥沙淤积,河床抬高也有很大的关系。 “那彭灿呢,他又是个什么背景。” 张穆青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道:“彭灿原是澧县人,他的知县是拿银子买来的,就连年年的政绩评优也是贿赂了吏部的人,不过从去年开始,彭灿却不再上贡,惹恼了他上边的人,正巧碰上那任的惠州知府因贪污赈灾银而被砍了脑袋,就把他塞到这里来了。” “怎么他得罪了上边的人,还给他升官?” 这句是一直沉默的罗云问出声的。 张穆青继续温声到:“这里的环境恶劣,早先来的有几任知府都染上了瘟疫,后面上来的就想辞官,惹恼了先皇,直接下旨,凡惠州的官员无调令不能辞官,违者立即斩立决。这地方,长期做下去,谁不能担保也自己不得瘟疫,又不能辞官,反正是个死,所以大部分惠州知府就选择贪污。所以惠州的官员鲜少有好下场的。那彭灿恐怕早就想摆脱这里了,刘探花来到这里正好解脱了他,他怎会不高兴?” 众人听得张穆青一席话,都对惠州的情况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刘展修心里隐隐后悔,早知道就算锦哥儿再不赞同,也不该带他和孩子来的。 杨锦一扫刘展修皱紧的双眉,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掐了他一把,用口型说道“别想甩开我” 曹青原来就知道张穆青厉害,没想到他却能对大玉朝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 忍不住好奇,“你怎对彭灿了解的如此清楚。” 张穆青露出一个闪瞎众人眼球的笑容:“大玉朝朝廷的事情还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虽然这话及其嚣张,但众人知道眼前的人并没有夸大其词,正因为如此,张穆青的能力也让人为之恐怖。 要是有这样的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相反,若有这样一个敌人,恐怕得夜夜枕戈待旦了。 杨锦心里庆幸救了此人,有这样的人才,对刘展修肯定会大有助益。 晚上,彭灿亲自来请刘展修他们赴宴,由于惠州环境恶劣,他的夫郎和孩子并没有跟着来惠州。 彭灿并不知晓杨锦是刘展修的夫郎,看见刘展修带着杨锦,还对刘展修露出了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将刘展修请到上座,一拍手,几个穿着薄纱的小哥儿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一进大厅,坐在两排的其他官员就看得两眼发直,这是彭灿特意去惠州最有名的温香苑挑来的未开苞的小哥儿,虽然刘展修跳进了火坑,但是看在他的到来让自己解脱又是自己上司的份上,还是花了几分心思去讨好的。 惠州的大小官员大部分都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看着中间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哥儿,有喝的微醺的,早已忘了仪态,搂着小哥儿调笑起来。 杨锦看得怒上心头,狠狠的掐了一把刘展修的腰,刘展修疼的嘶一声,他根本没有看那些庸脂俗粉好吗,不过看着杨锦吃醋的样子,刘展修还是觉得这一掐也挨得值了。 正了正脸色,冷声道:彭大人,刘某虽是初来乍到,但也知惠州严峻的形势,您看看下面的诸位大人是不是太过有失仪态了!” 彭灿正看的开心,未料刘展修会如此说,仔细看了看刘展修的神色不似作假,才明白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挥挥手让几个小倌儿下去,丝竹声一停,刚刚还稍显糜烂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几个喝的醉醺醺的官员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喃喃的叫嚷着再喝。 刘展修上一刻还在神色自若的喝酒,下一刻却突然摔了杯子。杯子碎裂的声音过后是满室的寂静。 一众官员都脸带诧异的看着他。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10节 “诸位,我知道我们的处境并不是那么乐观,但是,这不是我们自暴自弃的理由,看看外面的那些灾民,看看那些被病魔缠身的百姓们,我们身为百姓的父母官,还有何脸面坐在这里享受这这一切。” 下面大大小小的官员看着刘展修脑子里都是乱糊的,这人没事吧,在惠州当官,早晚是个死,逃得过今年逃不过明年,大家都是逮着机会享受,谁还想着真正做点事情。原先看着还挺沉稳,没想到竟是个不知实务的。 刘展修缓了缓声音里的冷冽:“诸位,惠州曾经是大玉朝的粮仓,只是因为连连的水患,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你们原本都是一腔抱负,难道因为现在遇到了一点困难,我们就要放弃了吗。其实我们何不换个角度想一想,机遇从来都是藏在危机当中,如果我们能让惠州不再满目疮痍,恢复昔日的繁华,我想不光是惠州的百姓,整个大玉朝的百姓都会感谢你们,史书上也会留下你们的一笔,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何不拼一把,让惠州再度成为大玉朝的鱼米之乡!” 刘展修的声音并不高亢,甚至有些低沉,但却莫名的想让人去相信。内心早已麻木的官员们听到这一席话也难免在心里荡起了涟漪。 刘展修看着下面一众官员的神色,便知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刘展修施施然的起身,拉着杨锦不带一片云彩的走了,留下一众的官员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意思,莫非新来的知府还真想大刀阔斧的干一场? “哼,黄口小儿,满嘴胡话,待他呆了一段时间恐怕就不会如此说了。” 旁边一个年轻的知县接道:“我看他说的如此坚决,想来不是说空话吧。” “你知道什么,你且看吧,他最多蹦跶一个月,后面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将二皇子和张时义的关系搞错了,现在才修改过来,原谅我的关系盲吧 第38章 第二天,刘展修正式走马上任了,彭灿交过官印后迫不及待的就要离开惠州,澧县虽然是在惠州辖内,但因为位置偏北,地势又比较高,所以澧县还没有遭过水灾。杨锦看他离开的时候脚步都飘起来了,真是难为他长的这么胖还走出了凌波微步。 刘展修上任第一天就带着衙役将惠州查看了一圈。 惠州的街上冷冷清清的,刘展修发现大多数的人家门口都挂着白布。一直陪在刘展修身边的唐师爷 见状忙道:“大人,这门上挂着白布的就表示这家有人死于水患或者瘟疫。” 刘展修顺着望去,看见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挂着白布,这里是惠州最繁华的街道,看着这一切,刘展修对这里严峻的形势又多了几分认识。 “惠州连连水患,原来都是怎么治理的?” 唐师爷回答:“朝廷年年都会拨款,官府年年都在加固堤坝,却收效甚微。” 刘展修点了点,不再说话,径直往前走去。 他知道这个唐师爷肯定也不干净,从他嘴里肯定套不出实话。 年年加固堤坝不假,只是怎么加固,就是一门学问了。 刘展修将南城巡视完准备回家时,突然一位骨瘦如柴的老年哥儿扑倒在刘展修的面前。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阿宝,我的儿子儿媳老头子都去了,我们家九代单穿,现在就剩这么一根苗独苗苗,求求你救救他吧。” 唐师爷如临大敌,离着老哥儿八丈远,“你这刁民,你那孙子铁定是患了瘟疫,你现在扑倒大人面前要是传染到了大人怎么办。” 跟着的衙役闻声都齐齐往后退,现在的惠州已经到了谈瘟疫色变的地步,现在还不是水患时期,瘟疫并没有蔓延,要是等到水患过后,常常是一家人死在一起。 惠州的百姓现在基本上都只能赶着大玉河的旱期种一点庄稼,赶在水患来临之前赶紧收割,一家子就指着这一季的粮食过完一整年。原来还有惠州的百姓出去逃难,可一看是惠州逃难来的,那些城门就会关得紧紧的,任由灾民在外面饿死。后来惠州的百姓们也接受了这种现实,都麻木的过着,等着老天爷将自己收去的那一天。 刘展修平静无波的眼神扫了唐师爷一眼,唐师爷心里一凸,怎么感觉大人的眼神那么瘆人。 刘展修快步上前将那位老哥儿扶起,“老人家,带我去看看你家孙子吧。” 众衙役听了,即使心里再不愿意,也还是硬着头皮跟上,没办法,现在惠州谋生艰难,当着衙役至少还有一份固定的月饷可拿,要是丢了这份差事,说不定还未等到身患瘟疫就先饿死了。 一进屋子,刘展修就感觉到空气沉闷的让人踹不过气来。昏暗的床上,蜷缩着一个小身影,时不时的还咳嗽一声。 刘展修上前看了看孩子,这孩子瘦的皮包骨,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唐师爷站在门口磨磨蹭蹭的不想进屋,但看着刘展修都亲自上前了,咬了咬牙,视死如归的也来到了床前。 看清孩子的情况后,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样子应该患的不是瘟疫。 那位年老的哥儿孩子咳嗽的似乎要背过气去,流着眼泪跪倒在地。“大人,求求你救救他吧,这孩子就是得了伤寒,绝对不是瘟疫,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让大人涉险的,求大人救救我家阿宝吧。” “你先起来吧,本官自会救你的孙子。” 那老哥儿一听,拉着孩子的手对刘展修连连道谢。 吩咐一个衙役将孩子背上,又带上了那位老哥儿,这才打道回府。衙役们一看孩子得的不是瘟疫,倒是不再排斥,路上轮流的背着孩子。 待要到知府府时,刘展修停了脚步,吩咐一位衙役:“你去把主姆叫来。” 众人心里都觉得奇怪,不是要给孩子治病吗,把主姆叫来干什么? 杨锦很快就来了,身后还跟着贝贝这个小尾巴。 刘展修忙上前解释道:“这个孩子得病了,烧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伤寒,你给看一看。” 杨锦将要蹦跶着上前的贝贝塞到刘展修怀里。 看了一眼孩子,“这孩子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不尽早请大夫?” 那位老哥儿一听,泣不成声道:“家里搜不出一个铜板,那些大夫看着我背着阿宝上门就将我们撵了出来。” 杨锦虽然是在问话,但手里却没耽搁为孩子把脉,“就是伤寒,把他带到府里吧,再烧下去即使烧退了人也得傻了。” 那位年老的哥儿一听又呜呜的哭起来。杨锦不耐烦的冷声道:“哭什么,你再哭就带着这小子回家去!” 那位老哥儿一听,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这位知府夫郎,连忙噤了声,跟在后面畏手畏脚的进了门。 吩咐衙役将孩子放在软榻上,这里没有温度计,不知道这孩子到底烧到了多少度,但凭着感觉也知道这孩子烧的不轻。 吩咐下人拿来烧酒,杨锦用酒精不停的向孩子的额头,手,脚,心脏擦拭。 张穆青在外面听说了刘展修带回来一个病危的小孩,他对杨锦的医术一直感到好奇,放下了正在练的字,也赶了过来。 看着杨锦不停的用烧酒擦拭孩子的身体,忍不住问道:“这是在干什么,我怎么从未见过如此治病的法子?” 杨锦闻言并未抬头,只是漫不经心的回答到:“这是物理降温,天下治病的法子如此多,你都见过了?” 张穆青听得有趣,虽然他不知道什么事物理降温,但看着这新鲜的法子,他也兴致勃勃的留了下来。 唐师爷心里暗暗吃惊,倒是未看出来如此年轻的知府夫郎竟是一位大夫,在惠州,大夫现在是最吃香的职业,虽然并未有大夫真正的治好过瘟疫,但在僧多粥少的情况下,大夫还是很受欢迎。 孩子在杨锦的酒精降温后,呼吸慢慢的平缓了一些,看得众人啧啧称奇,多少人因为伤寒丧了命,没想到知府夫郎竟然医术如此高超。 唐师爷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这就好了?” 杨锦白了他一眼,“烧的这样厉害不喝药怎么行。” 杨锦写好了方子,因为是刚来到惠州,杨锦的药庐也未建好,手里并未有多少存药。 刘展修吩咐书言去药铺抓药。 书言早在家里闷得烦了,得了差事忙不迭的就跑走了。书言将药抓回来后,撅着个嘴老大不高兴。 “你这是怎么了?” 杨锦看着喝下药后已经降了温的孩子慢慢的放了心,才转而问书言。 “主姆,你不知道,那么点药有多贵!” “有多贵?” “那么一点竟然要一两银子!” 书言因为激动脸颊都泛红了。 杨锦闻言也皱了皱眉头,这药价太高了,因为只是伤寒,他用的都是最常见的药,就这么点药就是在京城几百文钱也是够了。 ‘你可是遇上欺你生的店铺了,没多跑几家看看?“我差不多把惠州的药铺全跑光了,一问都是这个价,而且那些店铺的伙计还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说的话可难听了,真是气死我了。“拍了拍激动的蹦起来的书言,杨锦去找刘展修说了这个情况,正巧张穆青也在。 闻言,便温声道:“这没什么奇怪的,惠州这里的百姓除了瘟疫以外,其他病也是层出不穷,病人一多,抓药的也就多了,那些商家见有利可图,就联合起来定了高价,这药也不是别的东西忍一忍还可以过去,所以即便是价格高的离谱,百姓们是要咬着牙抓药。” 刘展修听了,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这些黑心的蛀虫。” 杨锦看他气着了,便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生这些气做什么,逐利是人的本性,只是有的人可以在利益面前勉强守住本心,有些人为了暴利便忘了人性罢了。” 刘展修呼出一口浊气:“是我心急了,我今天看了惠州的情况急于改变,让你担心了。” 杨锦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夫郎,我们自然是要同进退的,我男人这么有责任心,我感到骄傲还来不及呢。” 刘展修听后,眼里含笑的看着杨锦,杨锦也拉着他的手定定的看着他,要是唐子书在这里肯定会卒一口,这两个随时恶心人的,真是受够了。 张穆青看着两人浑然已不觉旁边还有人的样子,默默的退出了房间。深吸一口气,世界上多得是求而不得,能够有这样一个相知相伴的爱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摸了摸肚子,苦笑的想到,宝宝,你永远不会有爹爹了,不要怨我。 第二天,刘展修一行人穿着便服扮作老百姓去城里的药铺抓药。 药铺的伙计见了他们,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并未起身招呼,杨锦将一张药方放到伙计的面前,“抓药” 可能是看着杨锦他们的气势不凡,倒是没有耽搁的将药抓了来。 “二两银子。”伙计报了药价。 “怎的这么贵,我们在京城抓这么点药也只要半两银子。”刘展修装作气愤的说到。 那伙计轻慢的瞟了他们一眼:“我们这里就这价,你爱抓不抓。” 第39章 一行人又跑了惠州大大小小的药铺,得到的都是这个价格。 回到府里,刘展修率先出言:“这些药铺的药实在是高的离谱,看来惠州这块地方并不是只有水患和瘟疫要解决!” 杨锦给他倒了一杯茶:“慢慢来吧,这些事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解决的话也不能着急。” 张穆青修长莹白的手轻抚着笛子,“这有什么可恼的,那些人谁还没点不欲为外人知道的事情,打蛇打三寸,到时候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刘展修听他这么说,便知道张穆青肯定是知道一些内幕,也放下了些许心:“这件事情现在倒是不急,不过马上大玉河的汛期就要来了,这件事情才是我们当下要解决的。” 曹青接到:“只是这惠州连连水患,堤坝年年也在加固,但是却没什么效果,要想防患好水患,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杨锦开口:“大玉河光靠防恐怕效果不是太明显,为何堤坝年年都在加固,但是河水还是漫过了堤坝?恐怕是河底泥沙淤积的原因。” 在座的众人谁都不是傻子,经杨锦一提醒,都亮了眼睛。 众人根据杨锦的提醒很快就制定了一些解决方案。杨锦在旁边看的心里叹气,和高智商的人说话就是简单。 刘展修晚上还在修正白天他们一起制定的方案,杨锦哄睡了贝贝和乐乐,给刘展修披了一件衣服,“先休息吧,这些事情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完的。’” 刘展修将杨锦揽着坐在自己的腿上,亲了亲他的额头:“眼看水患就要来了,我现在争一点时间,说不定就可以挽救惠州无数人的性命。锦哥儿,你真是我的福星!“杨锦柔柔的趴在刘展修的肩头,闻言带着笑意的问道:“我怎么就是你的福星了?” 刘展修说道:“你今天提的那个问题,要是明天落实了的话,可是能救千千万万的性命的,说不定我大玉朝从此就免受水患之苦。” “哪里那样容易了,想要彻底解决水患,要做的可不止这一点。” 刘展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但现在至少有一个方向了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曹青和刘展修就带着人去考察大玉河了。傍晚时分,才带着疲惫回来。 刘展修拉住杨锦,忍不住充满喜意道:“锦哥儿,今天我们去大玉河查看了一番,发现大玉河果真如你所说河底淤积满了泥沙。” 杨锦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将刘展修冻得发僵的手捂在自己手里,“知道了,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 刘展修吃过晚饭又投入到了工作中。杨锦也不再劝他,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医书。 这里的医术虽然落后,但是对一些草药记载的医书倒是挺多的,杨锦凭着自己的理解从记载的那些草药的特征倒是能推出这些草药的药性。 到后来越看越入迷,被刘展修披了一件衣服才回过神来。刘展修抽走了他手里的书,无奈的说道:“你怎么自己不先休息,天这么冷,看看你都冻成什么样了!” 杨锦瞥他一眼:“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刘展修只好讨饶道:“是我的错,下次不会熬夜了” 杨锦顺着刘展修起身上了床。 “我们给乐乐和贝贝再生个弟弟吧。” 刘展修望着杨锦带着希翼道。 “我看你是还没冻够。” “所以我们要做做运动来热乎热乎!”不由分说得将杨锦扑到。 一时间红鸾帐暖。 不远处在婴儿床里的乐乐睡得雷打不动。 第二天,官府张贴的告示前聚满了惠州的百姓。 “张二,你给说说上面写的什么啊?” 叫张二的原来是在书店里当伙计的,现在惠州人连饭都吃不饱,谁还有空念书啊,所以他五年前就没找着事做,家里人都因为瘟疫死绝了,现在就剩他一个,靠着一亩薄田过着刚刚不被饿死的生活。 “上面说得是,凡我惠州百姓,十五岁到五十岁以下的汉子都可以到衙门去报名打捞大玉河里的泥沙,每天三十文的工钱。” “嚯……” 周围的人听了,都露出惊喜的神色,三十文可不少了,够一家五口吃一天了。 “只是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打捞大玉河的泥沙” “你管他做什么,总归是衙门贴出的告示,不至于骗咱们吧,我先去报名了,要是留在了后面可别报不上了。”刚刚还有点犹豫的人也顾不上揣摩了,一群人向着衙门跑去。 “大家排好队,谁要是再起哄,取消录用资格。” 唐师爷丢弃了一贯的斯文形象,敲着脸盆声嘶力竭的喊到。来衙门报名的人越来越多,都怕自己排在后面报不上,你推我禳的好不热闹。 唐师爷擦了擦大冬天自己的额头上流下的汗,将脸盆递给他身边的一位衙役:“你来维持秩序,看见有插队的就让他回去,我得去歇歇,哎哟,我这老胳膊老腿哦!” 唐师爷一路揉着自己的肩膀回了屋子,心里却在嘀咕,也不知道这新来的知府是个什么意思,那大玉河里那么多泥沙,打捞上来有什么用,白白给了那么多工钱。 正想的出神,便碰到了刘展修。 “大人”唐师爷一扫前面的弯腰驼背的样子,对着刘展修精神抖擞的喊到。 “唐师爷果然是老当益壮,今天劳累了一天还是这么精神!本来我还想着明天换别人来做,那明天还是由唐师爷来做吧,你办事老成,我也放心。” 唐师爷僵笑着看刘展修离开。暗地里懊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就不逞强了。 连续报了三天的名才结束。 第四天,在刘展修的安排下,惠州的百姓便开始了打捞大玉河的泥沙。张穆青也跟着去了河道边。 他看捞起来的泥沙土质细腻且非常具有粘性。便拉着刘展修道:“你看这淤泥,我原来看过一本书,专门有人用河里的泥沙制陶。我观这些泥沙并不比书里所记载的差,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 刘展修听了也大感兴趣,如果这件事情能成,那简直就是变害为益,说不定可以成为惠州的一大经济来源。 张穆青看他感兴趣,便笑道:“承蒙你们夫夫二人的救命之恩,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刘展修知道他的能耐,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倒也不再推辞。“只是你现在的身体切莫太过劳累,否则锦哥儿又该说我了。“张穆青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没想到刘展修这么怕杨锦。笑过后心里又充满了浓浓的羡慕,这何尝不是把人放在心尖上的变现呢。 此时张穆青还不知道有人为了他的不见踪影快发了疯。 “孙行,还是没有阿青的消息吗?” 孙行躬着腰,“回皇上,还无青大人的消息”自从青大人消失后,皇上就处于这种暴躁的状态。 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宫里的人都差不多屏着呼吸走路,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了皇上不高兴。 “没用的东西”龙案上的奏折被皇上一扫而下。 旁边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上前想要将奏折拾起来,没想到秦明旬却一声大喝:“我让你捡了吗?” 小太监脸唰的一下就吓白了,给了孙行一个求救的眼神,孙行用手示意他下去,小太监看皇上没有反对的意思,才爬起来哆哆嗦嗦的跑走了。 秦明旬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自己的头疼又犯了,原来阿青在的时候i,经常会帮自己按摩,为了自己头疼的毛病,阿青还特意去学了推拿。 想到这里,秦明旬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凿了一个洞,无数的冷风灌进来,心里一片冰凉。 “孙行,你说朕是不是错了?’ 孙行将头埋得更低:“皇上是永远不会错的!” 秦明旬哈哈的笑出声:“孙行,我知道就连你都在怪我,皇上是不会犯错,可是秦明旬却会,秦明旬犯了一个大错,却不知道如何弥补。” “皇上,当前的紧要之事是先找到青大人。’ 秦明旬苦笑一声:“阿青要是想躲,何人又能把他找到!”想起阿青还在自己身边时的摸样,秦明旬将怀里磨光了的一个荷包掏了出来,这是阿青十五岁的时候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那么惊采绝艳的人却秀不好一个荷包,秦明旬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阿青将荷包给自己时手指头的斑斑血迹,那时候自己的心里明明也有过针扎般得疼,这个荷包自己也随身携带至今。 秦明旬恨自己心盲,如果不是因为爱,怎么会有这么多疼痛和怜惜。 惠州的百姓最近脸上终于染上了喜色,在打捞了大玉河的泥沙一个月之后,衙门将工钱足足的结给了他们。 听说大玉河的泥沙至少还要打捞两个月,众人更加高兴了,里面早有聪明的人想到了泥沙打捞后可能带来的好处。 张二便是其中一个,他结了工钱和几个兄弟到饭馆打了一顿饥荒,用牙签拨着牙齿:“原来我还不明白为何知府老爷让我们打捞河里的泥沙,现在我可全明白了。” 其余几人立刻睁大双眼问道:“怎么回事?” 张二慢条斯理的将牙签放下:“要不说是知府老爷,这脑子就是好使。” 早有急性的人等不及催促道:“张二,你卖什么关子,再不说老子将你裤裆里的玩意儿拧下来下酒喝!” 第40章 “一个个的光长脑袋,不长心眼。难道你们就没发现自从我们打捞泥沙过后那大玉河的水位下降了?” 其余几个人摇摇头,“没注意这些。” 张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几人,“你说说就你们这样的除了下把膀子力还能干什么?” 其中一人牙一龇:“张二,你再说俺们小心老子的拳头,你能耐,我看你这小身板接不接得住我一拳。” 张二看他真的有发火的迹象,这才停止了打嘴仗,“我告诉你们吧,知府老爷这么做肯定是为了防水患呢。” “这和防水患有什么关系?” 张二是真想骂骂这些不长脑子的,还是忍住了:“把泥沙捞起来了,那水就下去了,我们把河里的泥沙捞的越多,到时候那水就下去的越多!汛期来的时候我们再把堤坝加高一点,那河水不就漫不过来了!” “对啊”刚刚还叫嚣着要揍张二的汉子一摸脑袋,“还是你小子脑子好使!” 张二哼了一声,“也不看看我是谁!” 这种说法没过几日便在惠州传开了,有些人不信,还专门去量了量水位,发现水位一天比一天低之后,惊喜的叫了出来。 原来这些人是为了工钱才来打捞河里的泥沙,现在却争先恐后的早早就赶到河边。要是这么做真的能防得住水患的话,要他们不吃不喝的干上三天也是可以的。 甚至还有些中年的哥儿也赶了过来,就算没有工钱,他们干得还是很起劲,只要有一线的可能,他们就会竭尽全力去做这件事情。 杨锦也没有闲着,古代瘟疫盛行是由于一些强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细菌、病毒引起的传染病,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 杨锦忙着在天热之前将药方配了出来。张穆青虽然说是要帮刘展修想制窑的法子,但是整天却看见他悠悠然然的。 杨锦看着饶有兴趣跟在自己身后的张穆青,“你不是要准备帮忙制窑吗,怎么还这么闲?” 张穆青摇摇头:“我现在得顾着肚子的宝宝,可不能太劳累了,那件事情我已经在着手做了,凡事要慢慢来嘛!” 杨锦对他无言,整天拿着把笛子到处闲晃,真不知道哪里劳累了。 “你这是在配什么药方?”张穆青对杨锦的医术感到好奇,他自己从前也看过一些医书,虽然无法和专业人士相比,但张穆青却还是知道现在的医术水平的。 从曹青的嘴里张穆青还知道杨锦竟然把别人的肚子划开之后将小孩取了出来,最难得的是大小平安。 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的话,恐怕不止在杏林界产生影响,就是在整个大玉朝恐怕也会引起轰动。 “自然是治瘟疫的药。” 张穆青一听,刚刚还在带着微笑的脸严肃了起来:“你当真能治瘟疫?” “九分的把握吧”其实杨锦对这些传染性的疾病还是有十成的把握的,只是他向来不会把话说得太死。 饶是张穆青一向淡然,现在也忍不住有些激动:“锦哥儿,我张穆青还从未佩服过任何人,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 杨锦倒是不置可否。“现在佩服还为时过早,等治好了再说吧。” 季英本来带着贝贝和乐乐的,两个小家伙都很乖巧,季英带的很省心。不过乐乐可能是饿了,哼哼唧唧的要哭不哭的。 贝贝现在也知道乐乐的一些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看乐乐这样,连忙说:“我去找阿姆。” 贝贝现在走路已经很利索了,一路小跑着来到杨锦的身边:“阿姆,弟弟饿啦!” 杨锦擦擦手,准备拉着贝贝一起走,回头就看见乐乐看着张穆青看的目不转睛,杨锦嘴角抽了抽。 “贝贝,到阿姆这边来!” 张穆青也很喜欢贝贝,摸了摸他的头,又对着他笑了笑,贝贝顿时瞪大了双眼,嘴角滴答着口水痴痴的看着张穆青。 张穆青今天一天都在府里便没有戴面具,笑起来一片光彩夺目,他看着贝贝这样子,也觉得哭笑不得,“干脆让贝贝做我儿子的夫郎算了,我儿子肯定长的好看!” 杨锦满头黑线:“拿要是你生的是个哥儿怎么办?” 张穆青语出惊人:“那不是还有乐乐吗?” 张穆青蹲下来贝贝:“你做我的儿夫怎么样,长的和我一样还看哦!” 贝贝现在脑袋就是一团浆糊,闻言猛的点了点头,张穆青爽朗的对着杨锦道:“你看,贝贝都同意了。” 杨锦走过去拉住贝贝,“他这么小,知道什么?” “走了,贝贝,我们去看弟弟。” 贝贝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杨锦走了。 张穆青看着贝贝的样子,闷笑不已。他刚才虽然是说笑,但确实存了这个心思,不过孩子还小,一切还看以后吧。 摸了摸微凸的肚子,张穆青的脸上一片温柔,孩子出来之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是他孤孤单单的一人了。 大玉河现在已经打捞了连续近两个月的泥沙,现在的水位已经下去了很多。百姓看着对新上任的知府无不感激涕零。 刘展修在巡视的时候,不断的又百姓从篮子里拿出鸡蛋,鸭蛋之类的来答谢他。 “刘大人,我们也没啥贵重的东西,是草民的一点心意,您可千万要收下。” 刘展修看着面前一身干瘦皮肤黝黑的哥儿,明白这些可能是家里唯一的存粮了,吩咐后面的书言将东西拿过来,又掏了一点碎银子递给老乡。 那人还想还回来,奈何书言忙不迭的跑了。 老乡自言自语道:“这刘大人可真是好官啊。”说罢兴冲冲的向着人群炫耀去了。 原来惠州的一些大小官员冷眼旁观着刘展修组织百姓打捞河里的泥沙,都当他是发了疯,没想到两个月过去,惠州辖内的大玉河水位竟然下了那么多,这下再笨的人也明白刘展修这么做的目的了。 大玉河的汛期在惠州百姓焦急的等待中终于来临了,刘展修不仅组织百姓打捞了河里的泥沙,就连堤坝也加高许多。 看着远远未达到堤坝高度的河水,惠州的百姓欢呼出声,有的人甚至痛哭流涕,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惠州都饱受着河水泛滥之苦,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治理好了。他的家人不是死于大玉河的水患,就是死于水患之后的瘟疫。 “老伴,儿子,你们看到了吗,水患治好了,治好了啊。”周围的人闻声也低低的哭了起来。 百姓们对刘展修这个知府越发尊敬了。 六月初六是惠州的乞巧节,往年这时候,惠州正饱受着水患之苦,谁还有心思来过节,可是现在没有了水患,这个传统节日便被惠州百姓重新拾了起来。今年是充满希望的一年,天还没黑,惠州的街道上就熙熙攘攘的到处是人了。 杨锦磨不过刘展修也跟着出来了,张穆青曹青等人自热也是跟着。 张穆青在人群拥挤的地方,小心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唯恐被伤到。 街上的百姓有不少认得刘展修,纷纷热情的和他打招呼。走到搭起的乞巧台时,老远就听得那里不时的发出轰鸣般的大笑。 杨锦听张穆青讲了乞巧节的来源,心里的汗狂滴,这不就是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吗,看来就算换了一个时空,也没能改变故事的传奇性。 惠州的乞巧节挺有意思的,在这一天未嫁人得哥儿和未娶夫郎的小子都可参加,分别上乞巧台,将哥儿的眼睛蒙着,问出自己的问题听对面小子的回答,要是中意谁,就将手里的丝巾给谁。 下台后,要是双方有意愿就可继续交往,要是没有意愿,自然也不会强求。 台上被蒙着眼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哥儿,长的倒是眉清目秀,看上台的是这么一位漂亮的哥儿,小子们都争先恐后的跳上了台。 杨锦看的津津有味,就听旁边有两人在讨论“这不是周家掌柜的哥儿,他也好意思上台来?” “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坏的是他爹,又不是他!” “他爹坏成那样了,难道他还能是什么好鸟?” 杨锦听得奇怪,这周掌柜是谁,为什么这么遭人恨。 张穆青适时在旁边补充:“周掌柜就是联合惠州城里药铺涨价的领头人” 杨锦惊奇的看着张穆青:“你一直在府里,是怎么知道的。” 张穆青但笑不语。 回到府里的时候季英已经带着贝贝睡着了。乐乐躺在婴儿床里睁着大眼睛等着夜宵。杨锦看他的样子,戳了戳他包子似的脸颊。 乐乐的撇了撇嘴,要哭不哭的看着杨锦,刘展修在一边看的心疼,“好了吗,你别都孩子了。“杨锦这才将乐乐抱起来为了他奶。 乐乐可能是饿的很饿的很了,吃的很急,小嘴用力的吮吸着。 第41章 金銮殿上,秦明旬端着一张脸。 内阁大臣李钰上前,”皇上,臣等昨日接到惠州的喜报,惠州今年在刘展修刘知府的治理下已成功的避免了水患!“秦明旬听罢,脸上果然有了一丝喜色:“朕果然没看错刘展修。” 李钰忙道:“这都是皇上洪福齐天。‘ 朝上的众位臣子齐声恭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时义悄悄的给一位御史递了眼色。那御史见今日皇上的心情还不错,就上前道:“皇上,臣等知皇上忧心国事,只是龙嗣是事关天下的大事,还请皇上一定要重视起来。‘接着扯了一大通的子云和大玉朝的先祖们。 秦明旬一张脸讳莫如深,看不出情绪,等到那御史说了一大通,才淡淡的说道:“朕知道了,朕看爱卿口若悬河,朝廷准备派出一位使臣去狼也,爱卿可当此大任!“那御史闻言,恨不得晕过去,那狼也哪里是好去的,一、一帮子野蛮人,根本没有两国相交不斩来使的概念,前朝就有一位仁兄被派去狼也而被狼也给斩了,还把头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 下朝后,御史如丧考妣的走出金銮殿,看见张时义走在前面,连忙追上去:“张将军,您可不能不管下官啊》” 张时义一脸的沉痛:“陈大人,我也知道这次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待你去了狼也之后,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一家老小的。” 说着,不待陈御史说话,便快步的走了。留下那御史在原地恨得牙痒痒,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河拆桥,好,张时义你很好,要是等我逃过这一劫,看我不阴死你。 张时义坐在轿子里闭着眼睛,外人看他的儿子做了皇后,还以为他风光无限,其实内里的苦谁又知道。自从皇上登基,明面上看着是给了自己无限的风光,但手里的兵权已被皇上拿了大半,由于原来站在二皇子的阵营,皇上表面上对自己优待,暗地里却防自己防的很深,现在皇上已慢慢的将自己调离的权利中心,自己在朝上是越来越说不上话。 原本还指望着青哥儿一直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诞下龙子,青哥儿的地位稳固了,自己作为皇子的外家,总是能站住脚的,没想到,自从两个月前,皇上竟然不再入后宫,也没再去看过青哥儿,就连青哥儿主动的去找皇上,也被挡了回来。 张时义感到了深深的危机,这才暗地里暗示御史说话。没想到就连御史都被迁怒了。 张时义更为担心的是,这种情况是自张穆青失踪后才出现的,要是被皇上知道张穆青的失踪是青哥儿和阿云造成的,到时候,谁也承受不了皇上的雷霆怒火。 秦明旬回到寝宫。 孙行自发的为皇上脱下了龙袍 秦明旬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不断的跳跃。 啊青还是没有找到,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 自己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阿青,你到底在哪里。苦笑了一声,这都是自己造成的恶果,什么苦果都得自己吞。 惠州。 一家锦修药堂开张了。 唐师爷清了清嗓子:“各位这家药堂是我们知府夫郎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惠州的百姓们能够免受病患之苦。我们知府夫郎已经研究出了治瘟疫的药方,惠州的百姓若家庭贫苦着,均可免以半价,家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看病,均可免费!” 围观的众人一听,顿时哗然,竟然有能治瘟疫的药,而且六十岁以上的老人看病免费?这是真的吗,众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不过由于刘展修成功的防治了大玉河的水患,在惠州的声望一时无两,惠州的百姓也是很八卦的,将刘展修家里的情况都打探了个底朝天,听闻知府夫郎是一位医术过硬的小神仙。 那这治瘟疫的药方莫非是真的? 众人迫不急待的进了药堂。杨锦和刘展修并未出面,只有书言带着家仆在发药。众人发现这药比起城里其他的药铺竟是出奇的便宜,心里对知府一家人越发的感激和尊敬。 短短几天的时间,惠州城里谈论最多的就是锦修药堂,原来还有人不信,不过惠州这时候却出现了瘟疫,相继有人感染,那些买了药的家里却没有人得瘟疫。众人这才相信这真的是救命得良药,纷纷涌到药堂里恨不得将药堂里的药全搬回家,甚至有大打出手着。 还是杨锦弄出了限购令,才阻止了这一风波。 张穆青现在已经六个月了,比起杨锦那时看着就让人担心的肚子,他的则小了很多,不过这小家伙却是个爱闹的,乐乐在样锦肚子里除了最初的胎动,后来是轻易不肯动弹一回。 而张穆青肚子里的这个,简直就是个小魔星,常常在张穆青肚子里拳打脚踢。而且张穆青的妊娠反应也很明显,常常吐的昏天暗地吃不下东西。 看着张穆青明显瘦削下来的脸颊,杨锦无不在庆幸当时乐乐很乖,不然自己也要遭这个罪。 亲了亲乐乐的小胖脸:“还是我们乐乐最知道心疼阿姆了!” 刚吐完的张穆青:“……” 虽然样锦嘴巴里幸灾乐祸,还是很心善的给张穆青配了开胃的药,张穆青吃过后胃口果然好了很多,对杨锦很是感激。 惠州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刚刚防患住了水患和瘟疫,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惠州的百姓们却热情高涨。 对刘展修和样锦那是无比的拥戴。 刘展修表现的很亲民,弄得现在杨锦现在一上街,就有人不断的和他打招呼,杨锦表面上虽然很平静,暗地里却很骄傲,这都是自家男人能干啊。 张穆青在旁边很想问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配出了治瘟疫的药啊?” 第42章 锦修堂现在的生意很好,杨锦感兴趣的时候还会去坐一下堂,杨锦的医术在惠州现在是无人不晓,只要他去坐堂,便有无数的人排着队去等候。 对面的药堂的伙计看的牙痒痒却没有办法,那是知府夫郎开的医馆,他们再怎么样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伙计百无聊赖的在柜台上打着瞌睡,就见周掌柜进来了。 伙计忙上前招呼,周掌柜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堂,皱眉问道:“今天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吗?” 伙计忙道:“掌柜的,自从对面的锦修堂开业以后,咱们的药堂就没有人来了。” 周掌柜点点头,看了看对面的锦修堂,起身离开了。周掌柜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城里一家名为李府的宅子。 那门房一看是周掌柜,便殷勤的引着周掌柜进了府里。 李掌柜也是城里一家药堂的掌柜,当初周掌柜提议城里的药铺联合涨价时,他是第一个支持的人。 “。老李啊,你知道现在的锦修堂吧” 周掌柜刚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点明了来意。李掌柜点点头,这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还不是拜这个锦修堂所赐。 “我们得想个法子,再这样下去你我都得去喝西北风了” 李掌柜不解道:“这还能怎么办,那可是知府大人,我们怎么惹得起,况且人家卖的药那么便宜,医术又好。我们怎么拼得过人家。“又想了一想“要不我们还是降价吧!” 周掌柜闻声,不赞同的说道:“不行,且不说那锦修堂药价太便宜了,我们要是跟着降下来根本没有赚头,就算我们拼一把跟着降了价,咱们医馆的大夫的医术也没有人家好,到最后赔了本连吆喝都赚不到。” 李掌柜也苦了脸,那怎么办? 周掌柜想了想,对李掌柜招招手,李掌柜附到周掌柜跟前,听了周掌柜的话惊讶的看着周掌柜:“这太冒险了吧?” 周掌柜瞥他一眼:“富贵险中求,当然这件事情我也会联合其他的掌故,到时候大家共同拿主意,你要是不敢做的话,我也不会强求。” 李掌柜只好道:“看周兄说的,我们正是同进退的时候,我怎么会不同意。“如此甚好,那我先走了,等我联系好其他的掌柜我们再一起讨论怎么实行。” 将周掌柜送出门,李掌柜心里还是很担忧,这件事情要是被查出来了,到时候可不就是关掉药铺这么简单了。 但是要是自己真的不参与这次的事情的话,后面肯定会被惠州的药铺其他掌柜排除在外,到时候还是死路一条。 哎,见机行事吧 曹青这些天和罗云把惠州跑了个遍,傍晚时分两人终于回来了。 杨锦正在给张穆青把脉,看见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突然出声道:“曹青,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罗云一听立刻紧张的看着曹青,难道是公子的身体有问题? “我家公子怎么了?” 杨锦看他着急的样子,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怎么,我就看看你家公子出门在外可有什么不适。” 罗云听了这才放松了些,连忙拉着曹青坐到杨锦的身边,“对,是得看看,这些天在外面风餐露宿的,让锦哥儿看看比较放心。” 曹青无奈的坐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身体好得很,哪里有什么毛病了。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11节 杨锦给曹青把了脉,皱了皱眉。罗云一看杨锦的摸样,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一错不错的盯着杨锦。 “你们睡过了!”用的是肯定语气。 “噗……”张穆青正在喝茶,闻言一口喷了出来。 “锦哥儿,你就不能委婉点!” “委婉什么,这不是事实?” 罗云和曹青的脸早已红成了虾子。 一个月前,自己和公子喝醉了,一个没忍住,就把公子给…… 后来公子什么都没说,自己又没脸提出来,所以一直到现在两人都在刻意回避这件事情,没想到锦哥儿医术这么好,竟然连这个都能把出来。 曹青涨红了一张脸,“这也能把脉把出来。” 张穆青闻言笑了起来,“肯定是你有了!” “什么!我(公子)有了!?” 杨锦点了点,“你们还挺大方嘛,未婚先孕!” 罗云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公子有了…公子有了的事情。 曹青也脑子当机了,这就有了,看了看还傻站着的罗云,没好气的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怎么这么呆啊。 罗云反应过来,一把将曹青抱起,旋风般的回了屋子。曹青出声大嚷:“放我下来,你抱着我干什么?” 罗云只回答了两个字:“养胎” 杨锦叹了一口气,“看来府上又要办喜事了啊!” “办喜事还不好,做什么唉声叹气的?” 杨锦白了她一眼,“你们一个个的在这里白吃白喝的,不见交一两银子,是想累死我家男人啊。“张穆青闻言嘴角抽了抽:“我记得我才交给你一千两银票。” “那只能算你的救命钱罢了,其他的呢,你吃饭不要钱?你养胎不要钱?” 张穆青:“……” “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你竟然这么爱财,那我们可得说道说道了,我已经把制窑的法子给摸索出来了,本来是想着直接给你们就好了,既然这样,还是我自己做吧,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到时候我还差了你这点钱。” 这下轮到杨锦无语了。 张穆青看杨锦被噎到的样子,心情很好的大声笑了起来,刘展修一进院子就看见大笑的张穆青和气咻咻的杨锦。 坐到杨锦身边,拉了拉他的手,‘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把我们的锦哥儿气成这样了?“杨锦本来就是和张穆青开玩笑的,哪里会真的生气,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我在找他讨账呢,这家伙准备赖账。“张穆青摸了摸鼻子,也不反驳什么,识趣的走了,留下夫夫两个说私房话。 “你今天做什么了,怎么这么完才回来?” “没什么,就是张穆青已经将制窑的法子给了我,今天一天我都在带人做实验,没想到还真成功了,那法子制出来的窑质量还挺好,要是后面再加工一下,肯定会卖出好价钱。” 杨锦这才知道自己被张穆青耍了,心里狠狠的给他记了一笔。 罗云抱着曹青进了屋子,不由分说的将他按倒在床上,又给他盖了厚厚的被子。 曹青苦笑不得的看着罗云;“哪里就用这样了,我这不是才怀上吗?” 罗云抿了抿唇,“锦哥儿说头三个月最重要。”一副没商量的架势。 他将曹青按到在床上,自己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曹青。 曹青被他看得不自在:“你做什么这样盯着我看?” 罗云张了张口,似乎说不出口,又捏了捏拳头,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公子……我们……我们成亲好不好,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原来是要说这个,本来那晚和罗云滚在一起后,他就在等罗云说出来,没想到这个愣头青硬是拖到了现在,自己好歹是个哥儿,这种事情肯定要汉子先开口。 曹青假装苦恼的摇了摇头,罗云眼里的光彩一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曹青实在看不得他这样:“好了,我逗你的,孩子都有了,我不嫁给你怎么办?” 罗云高兴的站起身,“真的吗?” 曹青点了点头,罗云一贯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傻的不行的笑容,曹青都不忍直视了,这是哪来的傻子啊。 罗云傻兮兮的跑到杨锦面前,“锦哥儿,公子答应和我成亲了。”不待样锦反应,他又跑到刘展修面前,“公子答应和我成亲了。” 这一天,到处都听见罗云在对人说:“公子答应和我成亲了!” 张穆青站在一团翠竹旁,衬得他的脸更加莹白如玉。所有人都拥有了自己的幸福。 肚子的孩子又在他肚子里踹了一脚,“知道了,阿姆还有你呢!” 就在众人准备着曹青和罗云的婚礼时,锦修堂里却出了事,十来家人纷纷闹到锦修堂门前,说是这里的药吃死了人。 刘展修接到消息的时候,命人回府里传了信,自己先行去了锦修堂。 此时的锦修堂正吵吵嚷嚷的挤作一团。 不知谁喊了一声:“知府大人到了”场面才安静下来。 刘展修看了摆在锦修堂十来副担架,每幅担架上放着一人盖着白布不知是死是活。 闹事的人一看竟是知府大人亲自来了,出于民对官天生的惧怕,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想起被那人许诺的好处,才壮起胆子往前说到:“知府大人,我阿姆前几天得了风寒,在这里抓了一副药,今天阿姆很晚都没有起床,我去一看,才发现我阿姆早已没有了气息,虽然我们是贱命,但身为人子,阿姆的命就这样丢了而连一个公道都不敢来讨的话,我枉为人,今天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不要,锦修堂也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刘展修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这人明显是针对他和杨锦来的,话里话外都是把人往自己仗势欺人的方向上引。 第43章 围观的众人都议论纷纷,很多人都不相信锦修堂的药会吃死人。 一位中年摸样的哥儿上前对说话的汉子道:“你确定是锦修堂的药吃死了人?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买了药却没有事情” 那汉子脖子一梗:“我阿姆前几天只是偶得风寒,就是吃了锦修堂的药今天早上就去了,不是因为锦修堂是因为什么?还有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也是那天在这里抓了药今天家里的人就去了,难道这还能是巧合吗?锦修堂卖假药,害人性命,我就是拼死也要揭发锦修堂的真面目!” 刚刚还相信锦修堂的人挺听他这么一说,也忍不住露出了怀疑的表情。锦修堂的药一直卖得这么便宜,莫非真是因为假药的缘故? 刘展修并不着急,静静地听他们说完。 唐师爷在一边倒是很为刘展修着急,他是文人,对刘展修这么年纪轻轻的探花郎骨子里有一种文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再加上刘展修确确实实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成为刘展修人生的污点。 “诸位,知府大人为惠州兢兢业业,他一心为惠州,我们惠州的百姓在知府大人的带领下成功的防治住了水患,知府夫郎更是研制出了防患瘟疫的药方,有这样大的功绩在前,知府大人和知府夫郎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锦修堂药卖的便宜,是因为知府大人和知府夫郎一心为我们惠州的百姓着想。” 众人一听,果然是这么回事,知府大人和知府夫郎又不缺这点银钱,还会专门为了赚钱而做这样的事情吗? 闹事的人见势不好,忙着急的嚷道:“可是我们的家人时吃了锦修堂的药而死的,这是真真切切赖不掉的事实!” “对,就是,他们都是吃了锦修堂的药才死的!我们要讨一个公道……!” “安静!”刘展修一出声,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人群果然就安静了下来。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是我在这里可以保证,锦修堂绝对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说到这里,刘展修扫了一眼闹事的几人,掷地有声的说到:“我们锦修堂绝不会逃避任何责任,同样也不会姑息任何作恶的人。“几人被刘展修的眼神一扫,心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谁说锦修堂的药吃死人了?” 安静的人群里传出一个清冷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才发现是知府夫人来了。 张穆青也戴着人皮面具跟在后面。 杨锦走进刘展修,刘展修将事情的经过给杨锦说了一遍。杨锦听罢,径直将担架上的白布打开。杨锦看了看那些人的肤色,又将嘴巴掰开看了看。心里有了数。 “你说你今早发现你阿姆去世的?”杨锦定定的看着那人。 那汉子被杨锦一盯,倒退了一步,“对……对啊,我今早发现阿姆去世的,怎么了?” “意思是昨晚的时候你阿姆健在是吗?” 那汉子不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答:“是啊。” 杨锦又问其他的人,得到的也是这个回答。 杨锦嗤笑一声:“要栽赃嫁祸也不把谎圆好!” 闹事的人一听登时变了脸色,纷纷出声大声嚷道:“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故意害死自己的家人来嫁祸给你们,我们图什么?” “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这些人明明死了已经有三天以上了,而你们却说他们是今早去世的,还有他们生前根本没有得过伤寒,你们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闹事的人中有胆小的早已冷汗直流,他们没想到这知府夫郎这样厉害,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只有带头的那人还在勉强撑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明明就是吃了锦修堂的药才枉死的。怎么想仗着知府势力逃避责任” 杨锦看着他说道:“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你们来做这件事情,但是你们很快就会因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瞥一眼担架,“这些人明明就是被砒霜毒死,我们锦修堂可没有砒霜!” “什么!”有人惊呼出声。 闹事的人现在也顶不住了,连连后退。刘展修一个手势,衙役一拥而上将闹事的人抓住,“诸位,这件事情已经涉及到谋人性命,这些人得先带回去等候审判,到时候衙门会通知时间,你们都可以去看看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对着衙役招呼:“带走。” 那带头闹事的人还不甘心:“你们凭什么抓我i,我的阿姆被你们害死了,你们凭什么倒过来抓我?” 一位衙役用手捂住了那人的嘴巴,使劲的叫嚷也只能发出呜呜声。 过了一天,张穆青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调查了个清楚,“这件事情是药铺的周掌柜牵的头,城里所有的药铺掌柜都参与了进来,最重要的是他们贿赂了惠州的几位官员,原来药铺涨价也是经过他们的默许,药铺里的掌柜们给他们孝敬。你们的到来阻拦了这些人的财路,他们自然要反扑了。” 又拿出一本册子,“这里面是惠州大小官员的履历,这次参与进这件事情的人我也已经做了详细的调查。” 曹青将册子拿过来一看,心里为张穆青的能力心惊,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就是六皇子本身是个阿斗,说不得也会坐上皇位。 杨锦冷笑一声:‘好得很” 第二天衙门要审这些闹事的人,围观的群众将衙门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由于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这件事情审的很快,那些药铺掌柜和收受贿赂的官员也着了道。 百姓们看着这一出出的,堪称精彩的大戏。 那些人开始还强力狡辩,但在证据面前最终还是认了罪,惠州的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经过这一件事情,刘展修的威望在惠州更高,而伴随这件事情也迎来了让刘展修很为头疼的事情。 惠州城里的未婚哥儿现在看见刘展修就尖叫。刘展修长的伟岸英俊,又将惠州的水患治好了,有银子有权利自身又长的好,那些未嫁的哥儿自然就盯上了他。 虽然刘展修已经有了正夫郎,但不是还有侧夫郎的位置吗,而且他们听说刘展修的正夫郎只是农家出身,虽然本身医术很好,但终究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到时候谁压制谁还不一定呢。 这天,杨锦和刘展修出门逛街,乐乐在杨锦的怀里闭着眼睛,对周围的事情毫不感兴趣,他现在快一岁了,除了要吃奶的时候会喊一声杨锦外,其余的时候休想他出声。 杨锦和刘展修说:“你说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懒。眼睛能闭着的时候从不睁着。” 刘展修倒是不以为然:“这说明乐乐是做大事的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淡定。” 贝贝被刘展修牵着手,看着杨锦道:“弟弟是累了,才不是懒!”说着还不高兴的嘟了嘟嘴,对杨锦说乐乐的坏话感到不乐意。 杨锦看他这样,连忙哄到:“对,贝贝说得对,弟弟只是累了。” 贝贝闻言这才高兴起来,牵着刘展修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杨锦和刘展修对视一眼,露出无奈的表情,也不知道贝贝和乐乐的感情怎么这么好。 逛得累了,两人便准备进酒楼吃饭,刘展修刚要抬脚就去,就叫一个人惊叫着朝自己扑来。刘展修下意识的扶了那人一把,没想到那人却趁机往自己怀里倒来。刘展修连忙往旁边一侧身,那人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刘展修这才看清楚倒在地上的是一位哥儿,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刚刚躲开了。 杨锦在后面将事情的经过看的清清楚楚,冷哼一声,走到刘展修身边,对着倒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哥儿道:“这把戏太常见了,你是戏文看多了吗。看清楚面前的人是我的丈夫,收起你们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留下涨得通红的哥儿在原地,牵着刘展修上了楼,贝贝在旁边也把事情看了个清楚,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附到那位哥儿的身边悄声说道:“我阿姆可厉害了,原来有个哥哥也是这样倒在了我爹爹的身上,我阿姆就把那位哥哥的身上弄得全部是红红的,好可怕的。“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刘展修看贝贝没有跟上来下楼找他“贝贝干什么呢,快到爹爹这里来。“贝贝连忙跑到刘展修的身边,坐在地上的哥儿惨白着脸。 到了二楼杨锦他们点了菜之后,杨锦就定定地看着刘展修,刘展修被他看得心底发毛:“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你的魅力还挺大,有人对你投怀送抱呢!” 刘展修连忙生命:“锦哥儿,我可没有旁的心思,你刚刚都在旁边看清楚了,这事可不能怪我。” 杨锦哼一声,“要不是这样,我会就这么放过你?” 刘展修闻言,凑近杨锦的耳边低声说道:“我的人我的身我的心都是锦哥儿一个人的!” 贝贝转着大眼睛看了他们一眼,捂嘴窃笑着。 乐乐闻到香味,难得的睁开了眼睛,啊啊的对着杨锦叫道。“臭小子,有吃的你就知道找我了!” 第44章 曹青和罗云的婚礼虽然因为锦修堂的事情有点波折,到底还是如期举行了。 这一天府里到处都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氛,罗云的嘴巴快咧到耳后跟了,杨锦看他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晚上洞房花烛,罗云去却因为杨锦告知他头三个月胎位还不是太稳,不能做的太激烈,便硬生生的忍了一晚上。 热闹的喧嚣过后,府里回归了平静。 皇宫里,啪的一声,张云青应声倒地。 秦明旬逾期森然的对肿胀着脸的张云青咬牙切齿到:“ 你向天借胆,竟然敢动他!” 张云青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膝行到刘展修的面前,梨花带雨的哭道:“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做啊。那是我的哥哥,我怎么会害我的哥哥呢,皇上,你不要被人蒙骗了呀!” 捂着脸又是一阵低低的抽泣。 “你的意思是说朕糊涂,连这点事情都差不清楚?” 张云青连忙摇摇头,“皇上自然是再英明不过,但防不住那起子小人的尔虞我诈啊。” 秦明旬脸上的厉色更甚,一脚狠狠的将张云青踢到旁边。 “可恨我瞎了眼,误把糟粕当珍珠,张云青,我本以为你是再善良不过的人,没想到你去却是这样的蛇蝎心肠!十岁那年你救朕是你阿姆安排的,而背地里你联合你的阿姆欺负年弱的阿青,没想到现在你们竟然敢对阿青下毒手!“越说气越大,一把掐住张云青的脖子:“说,阿青现在在哪里?” 张云青被刘展修掐的直翻白眼。双手不停的扑腾着去抓秦明旬掐着他脖子的手。 还是孙行见势不好,连忙上前劝秦明旬,“皇上,您手下留情,皇后快要踹不过气了!” 秦明旬的眼睛稍微清明些许,松了手。 张云青软到在地,大声的咳嗽了起来。刚刚他真的以为自己会被秦明旬给掐死了。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阿青去哪儿了?” 张云青却哈哈大笑起来。“秦明旬,你这个孬种,你很想找到张穆青吗,我告诉你,他死了!” 秦明旬听闻,浑身颤抖起来,“不可能,阿青那么厉害,怎么会死?” 张云青带着报复的快感说道:“你做这幅样子是给谁看呢,张穆青虽然是个贱人,但是对你却着实是掏心掏肺,他又得到了什么呢?” 其实他一直知道秦明旬喜欢的是张穆青,只是秦明旬他自己不知道罢了。当初张云青一心想嫁给二皇子,没想到最终却被六皇子做了皇帝,虽然心里恨着秦明旬,但为了张家的生死存亡和自己的荣华富贵。他还是做了皇后。 张穆青从小就比自己优秀,他长得比自己好看,比自己聪明,虽然他的阿姆后来做了将军夫郎,但由于他的阿姆是继室,所以连地位都比张穆青要低。 他从小就一直嫉妒着张穆青,当时嫁给秦明旬,未尝没有膈应张穆青的意思,张穆青辛苦追逐的人自己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骨子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优越感。 嫁给了秦明旬以后,对秦明旬这种看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情况了解的更加透彻,他知道秦明旬迟早会醒悟发现自己心底爱着的人,所以在这之前,他和阿姆必须联合将张穆青铲除,彻底杜绝这种情况。 “我告诉你,你的阿青是自己跳下大玉河的!” 秦明旬连连后退,脸色苍白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张云青得意的说道:“自然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孙行看秦明旬颤抖的厉害,连忙将他扶住:“皇上,不要听他的,青大人那样洒脱的人怎会轻生。” 秦明旬听闻这句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对,阿青不会的,他只是生气了,他只是躲起来了。现在正等着我去找他。” 茫然的看了眼四周的高墙:“我要去找他,阿青还在等着我。” 说罢又对孙行说道:“将这个毒妇打入天牢。“张云青看着秦明旬走出去的身影,瘫软在地,完了,张家完了,自己也完了。 惠州城的夏日比柳月村实在是热的太多了,特别是张穆青,现在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看着他杨锦真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是怎么撑过来的。 张穆青热的大汗淋漓,肚子里的小家伙却一点也不老实,老是拳打脚踢的。弄得张穆青更是烦躁。 杨锦做了刨冰,冰冰凉凉的在夏日吃起来会让人凉爽到心底,贝贝和张穆青总是趁着杨锦不注意的时候偷吃。 “干什么呢你两” 这天张穆青正带着贝贝准备去拿冰镇着的刨冰就被杨锦逮个现成。 张穆青难得的尴尬的对着杨锦笑笑:“没什么,我就带着贝贝溜溜弯。“贝贝忙腆着小肚子在旁边附和。 “贝贝,你还学会撒谎了,今天不是已经吃过了吗,我说了你还小不能多吃,撒谎可不是好孩子,要是再说谎的话,就罚你永远只能看着我们吃。“哦” 贝贝低低的应了一声。 “行了,出去玩吧” 贝贝连忙撇下张穆青自个儿颠颠地跑了。 杨锦定定的看着张穆青,“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怀着孕,这种冰凉的东西还是要少吃。” 杨锦知道怀孕的人要是想吃某样东西,就是抓心捞肝的想吃,所以他对张穆青说话时也温和了许多。 张穆青对他笑笑,“我知道了”他自然知道锦哥儿是为了他好。 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他早已将这些人当成了家人,此时他一点也不觉得孤单,也没有了以往的茫然无措。 正说话间,就听到外头吵吵闹闹的,“我来了,累死小爷我了!” 这声音不是唐子书那个二货吗。他怎么来了。 听见有外人,张穆青连忙将人皮面具带上才跟着杨锦出去。 外面咋咋呼呼的果然是唐子书,他正忙着指挥仆人卸东西。看见杨锦出来了,眼神一亮,连忙窜到杨锦的面前,一脸哀怨的对他说道:“锦哥儿,你们来到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想想我在京城里遭罪。你们也不回去看看我。’ 杨锦没好气的对他说道:“我们吃香的喝辣的?这里原来水患泛滥,瘟疫横行,一个不好就是要丢小命的,我看吃香的喝辣的是你吧” 唐子书一向说不过杨锦,索性转了话头,看着杨锦身后站着的人,忙问到是谁。 张穆青对他拱拱手,“在下张穆青。” 本来张穆青是没打算透露原名的,但想着这是锦哥儿和刘展修的朋友,便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张穆青?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唐子书皱着眉思索,忽的一拍脑袋。这不是京城悬赏找的那个名字吗。 “你这名字老值钱了。京城到处贴着找张穆青的告示,还是皇榜呢,谁要是能提供张穆青的线索,赏黄金万两。” 杨锦和张穆青对看一眼。 杨锦将还在啰啰嗦嗦的唐子书扯着进了屋。 “怎么回事,说清楚。” 唐子书不知道杨锦让他说什么,茫然的问道:“说什么啊” “皇榜的事情。” 那个啊,就是皇榜贴出悬赏找人呗,锦哥儿,你想挣那一万两黄金啊,我告诉你没用,皇榜都张贴了两个月了,那个人还是没找到,倒是卡擦了几个提供假消息的人。” 说着,摸着下巴看了看张穆青:“虽然你和他同名,不过,那个张穆青可比你好看多了。” 杨锦和张穆青知道找的人正是张穆青,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都没有告诉唐子书张穆青的真实身份。 “京城里有什么最新的动态吗?”问话的是杨锦,他打算岔开这个话题。 “京城的动态可多了,要说最近的大事吗,就要属张时义一家了” “哦?他们怎么了?”张穆青不动声色的问道。 唐子书慢慢的暇了一口茶,才说道:“也不知道他们到了什么霉运,查出张时义通敌卖过,全家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部流放到了西北,那皇后也被打入天牢了。” 张穆青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须臾便平静了下来。 杨锦扫一眼张穆青,看他不像有事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唐子书自己又唠叨开了,:真是的,罗云和青哥儿成亲的时候,我正忙得不可开交,也不说等等我,亏我还想着给他们带了贺礼。“晚上刘展修下衙回来,唐子书又扯着他好一同说。最后刘展修说道生意上的事情,唐子书才停止了抱怨。两人认认真真的谈生意上的事情。 杨锦见张穆青晚饭的时候情绪明显有异。便敲了他的房门。 “锦哥儿,怎么是你,进来坐吧” “今天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张穆青已经猜到杨锦来要说什么。 闻言笑道:“我能说什么呢。他的事早已和我无关。” 第45章 张穆青将手附在肚子上,感受着肚子里的动静。他的脸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杨锦点了点头。 张穆青抬起头,看着杨锦定定的说到:“锦哥儿,此生我将唯一一次让别人伤害我的机会给了他,但以后绝对不会了。” 杨锦点点头,“既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言。夜深了,你休息吧。” 回到房里,刘展修已经回来了,看见杨锦回来,拉着他抱在胸前,“你去找张穆青了?” “恩” 刘展修静默了一会儿,对杨锦说到:“锦哥儿,你说皇上对张穆青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锦嗤笑一声,“还能有什么意思,还不是在身边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人不在了才知道人家的重要性。” “那我们这样好吗,他到底是皇上”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可不认识他要找的张穆青。” 刘展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刮了刮杨锦的鼻子:“调皮。” 唐子书一回来,整个府上就显得热闹了很多。 ‘哈哈哈哈,干爹,快来追我啊” 唐子书嗷呜一声,追着贝贝满花园的跑。乐乐坐在婴儿车里看着跑的颠颠的贝贝,也站起来想往外爬。 杨锦和刘展修正巧路过,看着乐乐的样子也觉得好笑,这个千年不动弹的人竟然也想动一动了! 唐子书一回头便看见乐乐使劲往外爬得动作,他跑到乐乐的身边,将乐乐扛在肩上:“我们的乐乐也想玩了,我们一起追哥哥好不好啊。“对着贝贝大喊:“贝贝,我和乐乐来了。” 贝贝一听,尖叫一声,连忙飞快地跑起来。乐乐坐在唐子书的肩上,也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看的杨锦和刘展修嫉妒不已,乐乐什么时候对他们这么笑过了? 刘展修在心里暗暗琢磨,看来以后还得要带着乐乐和贝贝多玩几回,才能挽回自己的地位啊。 夫夫两个正各自感叹时,一名家丁急匆匆的跑来,“大人,主姆,外面有一位自称是孙府的管家求见。” 刘展修皱皱眉,孙府,这惠州能够称得上有底蕴的也就是刚刚致仕的宰相大人孙烜了。孙烜在先皇在位的时候可谓是朝廷上呼风唤雨的人物,在新皇继位后却不受待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就请辞了,惠州本来就是他的老家,现在惠州又没有了水患和瘟疫,便带着一家老小回来定居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做过宰相的人,刘展修正准备找个时间去拜访。现在他们找上门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刘展修和杨锦不再耽搁,一起去了前厅。 孙管家正坐在客座上喝茶,见杨锦和刘展修来了,连忙起身行李。 刘展修坐在主位上,对孙管家道:“不必多礼,不知孙管家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那孙管家毕恭毕敬的答道:“我们老爷让我转告大人,此次前来实则是请贵夫郎的” 刘展修和杨锦对视一眼,刘展修含笑的说到:“ 内子只是一介哥儿,不知孙老爷找内子有什么事情?” “实不相瞒刘大人,我们老爷有一独子名为孙承,年过三十才得了小少爷,今年才三岁,不知道为什么从一个月前小少爷便食欲不振,哭闹不止,府上遍寻名医,小少爷的病情却没有得到缓解,听闻知府夫郎是位杏林高手,这才差小的前来请知府夫郎为我们小少爷看看。” 杨锦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就算那孙烜是个前辈,还做过宰相,现在有求于人去只随随便便的派个管家,看来不受新皇待见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这种倚老卖老的人最让人讨厌。 刘展修看着杨锦征询他的意见,杨锦冲他点了点头,刘展修这才说道:“放心,既然是孙老爷府上的事情,我们自然是要尽一些绵薄之力的。” 孙管家听了,露出欢喜的表情:“如此,小人在这里先代老爷谢过了,这是不知道知府夫郎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小少爷的病确实拖不得。” “放心,明日我便到府上为小少爷就诊。”说话的是杨锦,他抢在刘展修说话前出声答了。 孙管家这才欢喜的告退。 待孙管家走后,刘展修冷哼一声:这孙老爷太不知礼数,你好歹是知府夫郎,现在有求于我们竟然就随随便便派个管家,连帖子都未下一张。“杨锦拍拍他的手:“这有什么可气的,他要真是那种谨小慎微的人,哪里还能沦落到请辞的地步,不过是一向自大惯了,便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了,再说,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辈罢了,他可能还真没把我们看在眼里。” 刘展修叹一口气,“这些我自然知道,我只是不忍心你受到怠慢罢了” 杨锦好笑的看他一眼:“我有什么可怠慢的,放心这点事情我还不放在心上。” 刘展修什么都没说将杨锦拦在了怀里。 他知道凭杨锦的脾气这样的人他是理都不会理的,只是为了自己才忍下了这些。那孙烜虽然已经致仕,但是多年位居高位,门徒遍布朝廷,现在他人虽然已经未在朝廷,但是对朝廷上的影响却不可小觑。 第二天,杨锦便坐上了孙府派来的轿子去了孙府。 到了孙府,便是那天去刘府的孙管家出来迎接的,杨锦见到了孙承和他的夫郎,孙老爷子却始终没有露面。 杨锦也不在乎这些,直接进了小孩的卧室,看着紧闭的门窗。杨锦蹙了眉。 “刘夫郎,不知小儿的病情如何?” 孙承的夫郎一脸紧张的看着杨锦,杨锦看他紧张的快厥过去了,便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小病罢了,只是你们拖得太久,治起来有些麻烦而已。” “当真?”孙承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杨锦,不能怪他不相信,实在是府上已经请了很多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这位知府夫郎这么年轻,他的医术就这般好了?莫不是在夸大其词吧? 杨锦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既然信不过我,又何必来请我?“孙承的夫郎见杨锦不高兴了,忙对孙承使眼色,“怎么会,我们早就听闻刘夫郎是一位小神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孙承也言不由衷的说了一句绝对没有不相信杨锦的意思。 杨锦也不再和他们做过多的计较,径直为小孩施了针,又刷刷的将药方写好,按照这个药方去抓药,熬药的方法我已经写在上面了。“说完也不待他们反应,便出了孙府。 正在他们出神的时候,小少爷的贴身小侍惊喜的对孙承和他夫郎喊道:“少爷,主姆,小少爷的烧退下去一些了。” “当真!”二人齐齐惊呼出声,这也太快了吧。 连忙走到床前,看见儿子的气色果然比刚才好了很多,孙承的夫郎喜极而泣:“菩萨保佑我儿,多谢菩萨!“孙承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没想到还真有些本事。 听闻孙子大好,孙老爷子也顾不得在书房看书了,连忙出来看孙子。 “承儿,逸儿的病果真好些了?” 孙承也高兴的回到:“是真的,那知府夫郎几针下去,人才走没久,逸儿的病就好多了。“孙老爷子连连说了几个好字。 “弟弟的病好些了?” 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嗓音,后面还能听见他的小侍在呼喊:“公子,你慢点。”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位相貌清秀的小哥儿,是孙承的大哥儿,叫孙然。 孙承看着孙然横冲直撞的摸样,皱了皱眉头,沉着声训斥道:‘一个哥儿,整天这样疯疯癫癫的,你的仪态呢。“孙然一向不怕他爹,闻言冲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孙老爷子在一旁出声:“好了,然儿还是个孩子,他也是担心他弟弟,哪里就用得着你这样训斥了。“就是,”孙然冲他爹说一声,将双臂缠上了孙老爷子的胳膊;“还是祖父对我最好了!” 孙老爷子闻言哈哈的笑出声,“就你最调皮。” 孙然是孙承的第一个孩子,加上孙承一脉单传,又等了很久才有了孙逸,全家人都很宠孙然,在家人面前还显得娇俏可爱,可在外面却是一副霸道娇纵的样子。 孙老爷子也想管教,可是孙然已经定了型,再加上他一向心疼惯了,贸然改变也硬不下心肠,也只得这样了。 第二天,杨锦又来了孙府复诊,见孙逸果然已经大好,便留下了几服药给他们,“现在小少爷已经大好了,将这几服药喝下去,就会彻底痊愈了。” 这回孙承和他的夫郎倒是真心的道谢了。连孙老爷子也出来遛了一圈,杨锦和他们敷衍了几句,便匆匆告辞了。 回到府里的时候,张穆青正坐在凉亭里,看样子是专门在等他:“何事?“杨锦坐下来,喝了一杯凉茶。 “我想去京城一趟” 杨锦不赞同的说到:“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为什么偏要选在这个时候。” 张穆青顿了顿:“是我阿姆的遗物,还留在张府,我必须将它取来。” “你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再去。” 张穆青摇了摇头:‘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第46章 杨锦没有再劝张穆青。 唐子书刚好要回京城,路上有个照应,张穆青便和唐子书一起上路了,杨锦本来不放心要陪着他一起去。张穆青自信的说道:“我若是不想让人伤到,那就没人能伤的了我,贝贝和乐乐离不了你,不用担心,我拿到东西马上回来。” 唐子书在一旁说道:“是啊,锦哥儿,我会好好照顾青哥儿的,你还不相信我吗?”说着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展示自己的强壮。 杨锦不搭理他的人来疯,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弄得唐子书很是怨念。 看着船行远了,一行人才打道回府。刘展修看杨锦送走了张穆青心情很是低落,便提议去游湖。 惠州辖内大大小小的游湖不少,水患期间自然是荒废了,现在又被开发了出来。 杨锦也知道刘展修的想法,便点头同意了,曹青虽然很想去,但是罗云怕他出什么意外,便带着他先行回去了。 “我们这样出来,两个小的在家待会儿又该找我们了,也不知阿姆应不应付的过来。” 刘展修拉着他,出声安慰:“你就别担心了,贝贝和乐乐都很乖,不会有事的。” 惠州东湖是惠州最热闹的游湖了,风景优美,惠州城里有点家底的都喜欢来这边包一条游船,和几个知己好人听着小曲,品着美酒,慢慢悠悠的坐上半天。 刘展修和杨锦到时,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隐约还传来争吵声。 刘展修和杨锦是来游玩的,并不想凑这个热闹,便拉着杨锦想径直走开。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知府大人来了,人群纷纷朝这边看来。 刘展修无奈的叹口气,走不成了,对着杨锦露出歉意的目光。 杨锦倒是不太在意,有热闹看也挺好的。 刘展修走过去,:“怎么了,何事争吵。” 这时一个小侍摸样的人走上前来:“知府大人,我家公子看上了这条游船,这个人”一指旁边穿蓝衣的汉子“竟然要和我们抢这条游船,知府大人,你得狠狠的惩罚这个无赖。” 那人忙跳起来反驳:“什么,我抢你们的游船,那明明是我先看上的好吗,而且我钱都交了。知府大人,您切莫听他胡说,不信大伙都可以作证。” 有知情的人忙出来作证:“对的,我们都看见这位少爷已经交了钱,这位公子才来的。” 那小侍见许多人都为蓝衣汉子说话,跺了跺脚,一脸傲慢的说道:“你们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看上你的游船是看的起你。” 杨锦抽了抽嘴角,这不是仗势欺人最经典的台词吗。 事实很清楚,刘展修便说道:“游船既然是这位少爷先付了钱的,那就是这位少爷的,这位公子要是想游湖的话,再看一条船就好了。” 说着就要拉着杨锦离开。 那小侍一见刘展修要离开,忙挡住他的去路:“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我们公子可是孙宰相的孙子。” 刘展修眼神锐利的看着前面的小侍:“本官不管你公子是谁,但谁也逃脱不掉一个理字,孙宰相何等高风亮节的前辈,怎会有一个不知理的孙子,府上的下人又怎会如此嚣张,本官念你是初犯,放你们一码,若是还敢冒充他人,定要好好惩戒你们一番。” 那小侍平时跟着孙然嚣张跋扈惯了,谁敢甩他的脸子,炸一见刘展修这么疾言厉色的,登时吓得连连后退。 待两人走远 了,才反应过来。 “公子……你看他竟然敢不把老爷放在眼里!” 小侍连忙跑到孙然面前,刚刚一直在吵架,这才发现自家公子的反常,平时遇到这样的事情,公子早就跳出去将对方臭骂一顿了,而今天,公子不仅没有反驳,还一副脸红红的看着那知府远去的方向。 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12节 孙然在小侍不停的呼唤中终于回过了神,看着刚才那男子远去的方向,想着对方英俊的面庞和出尘的气质,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小叶子,刚刚那位就是惠州的知府?” 小叶子点了点头,“听说还是位探花郎呢,这惠州的水患就是他治好的,哦,对了,公子,他旁边的那位就是他的夫郎,是一位大夫,不仅治好了瘟疫,小少爷的病也是他治好的。” 孙然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不过是个粗俗的大夫罢了,怎能和我比。” 小叶子心里咯噔一声,还真是看上那知府了!“是是是,我们公子是一等一的好,就是在京城也是翘楚。” 孙然被逗笑了,“就你嘴甜。” 张穆青和唐子书到了京城以后,张穆青便不顾唐子书的挽留离开了。 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走在曾经熟悉的街道,这里似乎比以往更加繁华,看来秦明旬这样的人果然适合做皇帝。 寻找他的皇榜果然如唐子书所说到处都张贴的是,只是自己的这幅摸样任谁也想不到会是皇榜上的那个容貌逼人的人了。 曾经的将军府门庭若市,在张云青成为皇后之后更是达到了顶峰,看着面前被查封的府邸,即便还是这样庄重的府邸,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内里的凄凉,物是人非摸过如此。 轻轻一跃,跳过院门,来到自己的院子里。 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闻里面有说话声。 “皇上,您已经连续一个月天天到这里来了,青大人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来找您的。”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传来,“我要在这里等阿青,他阿姆的遗物还在这里,他肯定会回来的。” 孙行给秦明旬顺了顺气:“皇上,您得保重龙体啊!” 屋外的张穆青脸上无悲无喜,提一口气,瞬间消失在院子里。”阿青!”秦明旬猛的打开门,看见的还是空旷的院子。 “阿青,你在哪里,我知道你来了,你出来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你出来啊!” 孙行跟在秦明旬身后焦急的喊到:“皇上,没有青大人啊,我们先回宫吧!” 秦明旬转身,定定的看着孙行,他的眼里已布满血色。 “我闻见了阿青的味道,只有他的味道是这样的,不会错的,阿青肯定就在这里!” 孙行看着陷入自己情绪的秦明旬,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房梁上的张穆青听见秦明旬的话,手顿了顿,很快便出了将军府,秦明旬,你我的孽缘源于我的痴缠,那就结束于我的离开吧。 此生终是不会相见了。 院子里的秦明旬还在寻找着张穆青,直到日落西山,才被孙行劝着失魂落魄的回了宫里。 张穆青趁着半夜的时候潜回张府,将阿姆拿到了手里,看着保存完好的遗物,张穆青在心里感到庆幸。 秦明旬,你终是没有让我再恨你一点! 第二日秦明旬再来的时候,张穆青阿姆的遗物已经不见了。 秦明旬蓦然就像被人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 阿青,不会原谅他了,甚至不想再和自己见上一面。 原来还安慰自己有着阿青阿姆的遗物,他们终会见上面的,现在连唯一的牵绊也没有了。 秦明旬苦笑一声:“孙行,我的心好痛。”将头埋在胳膊里,要怎样才能接受阿青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的事实。 孙行看着秦明旬难过,心里亦不好受,他从秦明旬几岁时就跟在他身边,心里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皇上,保重龙体,这江山是青大人和您一起挣来的,您得好好守着啊!” 听了这句话,秦明旬果然抬起了头。 阿青,不管你身在何方,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愿意回来的那一天,这江山是你替我打下来的,我一定会好好地守着它。 张穆青并不知道秦明旬的想法,在拿了阿姆的遗物之后就一刻不停的往惠州赶。锦哥儿说孩子最多在八月就要生了,现在已经七月了,得快点赶回去。 幸好,因为惠州的水患治理好了的缘故,有很多商船也恢复了去惠州的路线,只用了半个月,张穆青就回到了惠州。 而这时杨锦和刘展修正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原来孙然回去之后,便向着自己的祖父里里外外的打听刘展修的事情。 孙煊作为官场上的老油条,要回惠州,自然将惠州的官员了若指掌。 看着孙子这么详细的打听刘展修,孙煊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然儿,你告诉祖父,你是不是看上那刘展修了?” 孙然到底是一个哥儿,平时再彪悍,这会儿也害羞了:“祖父!” 嗔了孙煊一句。 孙煊哈哈笑道:“我们的然儿也知道害羞了!” 紧接着又蹙了眉头。“那刘展修已娶过正夫郎了啊!” 本来刘展修确实是一个好人选,家里没有过硬的背景,比较好掌控,本身是个探花郎,又治好了惠州的水患和瘟疫,可谓前途似锦。 只是他孙煊的孙子,怎么也不可能去给人做侧夫郎的。 第47章 孙煊作为一朝宰相,在朝廷里盘踞多年,即便已经还乡,他的影响力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消除的,甚至他自认为自己只是暂时性的蛰伏罢了。 看上刘展修是他的造化,当然作为可以称得上是青年才俊的人物,要想拉拢,还是要一定的手段。 刘府。 杨锦正泡在自己的药炉里,蹙着眉头,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上的医书。刘展修正和张穆青对弈。 乐乐躺在旁边的摇篮里,像入定的小老头,不声不响的盯着某处发呆。贝贝苦大仇深的拿着一本书妆模作样,偷瞄一眼,发现刘展修没有注意到他,便把注意力放到围在他旁边的一只蝴蝶上去了。 刘展修头也没抬,只轻轻的喊了声:“贝贝!” 吓得贝贝连忙又把眼睛盯在书上。 张穆青看的好笑。 “何必苛责与他,小孩子这个年龄正是好玩的时候,他还小呢!” 刘展修摇了摇头,“他作为一个小哥儿,实在太调皮了,得杀杀他的性子才好。” 听他这样一说,张穆青也不再多话。 只是贝贝满以为张穆青能救他出苦海,没想到说了一句之后就不再做声了,满心忧愁的叹了一口气,暗暗祈祷阿姆快点出来。 贝贝现在虚岁四岁,在正经人家这个年龄早已在念书了,只是刘展修和杨锦都不是强求的人,一切只看孩子的兴趣。 贝贝到现在连百家姓背的磕磕巴巴的,也亏得是遇到了刘展修和杨锦,否则够这倒霉孩子喝一壶的。 不过他倒是经常喜欢跟着杨锦进药庐,有时竟能整整的和杨锦在里面呆上一天。杨锦看他对这方面感兴趣,也有意识的在引导他。 杨锦晃了晃脖子,刚才太过于专注了,竟然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乐乐还是早上吃了点奶,也不知道有没有吵闹,想想又觉得好笑,那个小家伙像个万年不动的冰山似的,哪里会吵闹。 贝贝看着杨锦走了出来,长长的舒了口气,像脱笼的鸟儿似的,雀跃的奔向杨锦,“阿姆,你终于出来了,我的肚子快饿死了。” 杨锦弹了弹他的鼻头,“你饿了怎么不先吃,我看你是被你爹爹罚了吧。” 贝贝吐了吐舌头,被阿姆看穿了。 刘展修也和张穆青结束了对弈,看杨锦不停的揉自己的脖子,便自然的走到杨锦的身边,轻轻的为他按摩起来。 杨锦舒服的眯着眼睛,正午的阳光投在他脸上,泛着金色的光芒,慵懒的像只猫儿。刘展修心里隐隐的发痒,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加大了。 杨锦轻轻的嗯了一声。 刘展修忙放轻了力道,温声道:“我们先吃饭吧!” 杨锦嗯了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刚才这人在想什么,呼吸都乱了。 贝贝歪着脑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感觉怪怪的,张穆青轻轻的咳了一声,“贝贝,我们先去吃饭吧,你阿姆和爹爹有话要说。”语气里满是狭促。 贝贝看是漂亮哥哥来拉他,连忙把自己的手塞到人家手里,欢快的拉着走了。 杨锦一头黑线的看着贝贝远去的身影,这孩子这么花痴,可怎么办啊。 乐乐一直躺在摇篮里,听见杨锦的声音,终于大发慈悲的哼哼了两声,表示他饿了。 杨锦顾不上和刘展修说话,连忙给孩子喂奶。 这小东西是真饿了,吃的时候大口大口的,中间还差点呛到了。 孩子现在还小,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怕乐乐万一有个自闭症啥的,那可就大条了。 吃过午饭,杨锦正准备带着两个孩子午休,大管家拿着帖子来了。杨锦接过来一看,是孙府的少主姆邀他一起过赏花节。 杨锦作为一个大男人,看着这些哥儿整天打扮的妖妖娆娆的,真心觉得不能直视,但是入乡随俗,这是哥儿之间的外交,为了刘展修他也得去。 这一天的孙府格外热闹,在杨锦到达时,孙府的花园里正是一片欢声笑语。 孙府的少主姆坐在主位,他的身边围着一群打扮艳丽的哥儿。一位下巴特别尖的哥儿捏着手帕,用在座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知府夫人架子就是大,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 孙府少主姆没有说话,不过看神情是不反对的,本来他的儿子被杨锦救了,他是有点感谢的,但是公爹说要将自己的然儿嫁给刘展修后,他对杨锦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 如果然儿真的嫁给了刘展修,上无公么需要伺候,刘展修本人又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端的是青年才俊,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那么杨锦作为刘展修的正夫郎就是挡了他儿子美满姻缘的绊脚石了。人在高处待久了,就难免忘了低头。 他们一家压根就没想过刘展修会不会愿意。 第48章 杨锦听到这句话,不意外的挑了挑眉,看来今天是来赴鸿门宴呢。孙少主姆远远的看到杨锦来了,却坐在原位上一动也不动,只是嘴里说着歉意的话:“哎呀,杨哥儿来了,这些服侍的人真是不懂事,贵客来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该打!” 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子,看孙少主姆这态度,自然也就知道了该怎么做。杨锦在心里腻歪这种场合,而且这位少主姆的称呼可真有意思,杨哥儿?这哥儿嫁了人的,自然是从夫姓,即便是不称呼他为知府主姆,也该称他一声刘主姆。 杨锦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的回了句:“害各位久等”,说罢,也不等那位少主姆的回应,便自发的选了一个位置坐了。 孙少主姆看他这样子,心里越发鄙夷,果然是粗鄙的村哥儿,一点规矩也不懂,等着那刘展修休了你,我家然儿进了门,看你还有什么可得瑟的。 众人也没想到杨锦会是这样的反应,纷纷怔愣了一下,还是孙少主姆的招呼才让众人回过神来。 这些官家哥儿因为自家的丈夫都是丞相党,即便是孙丞相退位了,但是在朝中的势力却未减多少,虽然这个新来的知府也有了一定的威信,但是比起在朝中经营多年的孙家,却明显不够看了。所以对这位知府主姆也是跟着孙少主姆的态度走。 杨锦百无聊赖的看着一群人围着孙少主姆变着花样的夸奖,打了一个呵欠。孙少主姆被众人恭维的甚是高兴,便得意的向杨锦看去,奈何杨锦没有心有灵犀的和他对上一眼,顿觉郁闷。不过他一直都是大家哥儿,面子上的事情向来做的周到。 便掩唇一笑,眼里透出一抹算计,随后朗声道:“这院子的景色正是无限美好,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须折,今日我们就以春光为主题,每人做一首诗如何。” 杨锦一听他说的话,就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虽然他自己是不会作诗,可大中华上下五千年无数文人骚客的笔墨,随便拿一首出来,就够震慑这群土包子的。 孙少主姆看杨锦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有一丝疑问,莫非他还会作诗不成?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会,他只是一位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哥儿,怎么会念过书,又怎么会作诗? 闻言,一位神情淡然的哥儿便站了起来,“孙少主姆说得是,这大好春光万莫辜负!那就由我抛砖引玉” “好,秦哥儿是有名的才子,我等有福了”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秦哥儿微一俯身,看似谦逊,眼角的得意却是遮挡不住。 杨锦看的分明,其他的人自然也有感觉,果然,在秦哥儿对面的几人脸上皆露出不忿来。看来这秦哥儿的人缘也不是很好啊。 秦哥儿不待他人反应,脆声念到:“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吟完施施然坐下,故作淡然的执起茶杯喝茶。 众人一听,果然是才子,无不纷纷赞叹。 后面又有几位哥儿相继做了几首诗,但有秦哥儿珠玉在前,后面的确实显得不大出彩。 前面一圈都轮完了,杨锦不得不站了起来。 “诸位确有大才,我一个乡野粗人却是比不得的,但各位盛情难却,我只得勉力胡诌一句了。” 在场的人脸上显得就有些好看了,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他们一群人逼着杨锦作诗? 孙少主姆的心里更是吃惊,没想到这杨锦倒是牙尖嘴利,话说得冠冕堂皇,还把他们指摘了一番。 杨锦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向前迈一步道:“我观这桃花开得委实美丽,就提一句桃花吧。” “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 春雨断桥人不度,小舟撑出柳阴来” 一首诗出来,众人都愣了神,即便再违心,也不能说杨锦的这首诗不好,可他娘的他不是一个乡村哥儿,怎么会作诗的?而且还做的这般好。 孙少主姆的脸上顿时不好看了。本来是准备打别人脸的,没想到反被人家打了脸。 “你别是去哪儿抄的吧?” 杨锦闻声望去,秦哥儿已经站了起来,傲居的望着他。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他们早已听说,这新来的知府夫人是一个乡村哥儿,又怎会懂得这么多。也有自家官位低的人,顾忌到杨锦到底是知府夫人,作壁在一旁。 “既然你们怀疑,何不去探查一番,诸位都是腹有诗书之人,想必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吧。“你……”秦哥儿想要出声辩驳,又不知从何说起,一张脸青了白。 孙少主姆乐的看杨锦出丑,刚刚看秦哥儿质问杨锦,权当做没有听见,现在看杨锦牙尖嘴利占了上风,马上出来劝和。 “好了好了,今日只是玩笑罢了,秦哥儿你又何必那么当真!” 这话可真有意思,潜在的意思就是我们都知道杨锦是抄袭的,只是不当真罢了。 秦哥儿也听出了画外之音,不服气的看了杨锦一眼,这才施施然坐下。 既然诗歌没有羞辱到杨锦,孙少主姆一面招呼着众人一面想其他的法子。 正在这时,孙少主姆的贴身么么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急急而来,只见老么么贴着孙少主姆的耳朵一阵低语,话一说完,孙少主姆就变了脸色。 再也顾不得其他,对来客到:“家人身体不适,今日的赏花就到此吧。” 说完也不待众人反应,惶惶而去。 留下满院子的人面面相觑,纷纷猜测这孙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孙少主姆离去的脸色可是不好看。 杨锦没有兴趣去搀和孙府的事情,便自行离开了孙府。 马车在宽阔的街道上行走,街道两边热闹非凡,相比一年前的萧条气象,现在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杨锦撩开车帘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心底有了一丝畅快,看孙府这做派,杨锦真是厌烦了这官场上的弯弯道道,不过看着外面这些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想必刘展修会非常高兴,只要刘展修高兴了,自己也就高兴了。 马车刚在刘府门前停下,早已守在门外的小厮连忙一脸着急的跑上前来,“主姆,你可回来了,孙府的少爷来了,闹着要嫁给老爷,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吞吞吐吐的作甚?” “还说要老爷将你休了!” 小厮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杨锦的脸色。 杨锦露出讥讽,“很久没见这样的蠢货了!” 说罢,从容的迈步进了府中。小厮一头焦急的跟在后面,杨锦虽然对下人不是很热络,但是从没有对下人非打即骂,给下人的待遇也好,而且处事公平,所以刘府里的人对杨锦都挺服气。 里面那个闹着要嫁给老爷的相府公子看着就是个泼辣的,这样的人以后要是做了主姆,他们这些小虾米还不跟着倒霉。 待入得院门,就听见屋里的喧哗。 一道声音说道:“刘哥哥,你看看我那点比不上那个村哥儿,你要是娶了我,我可以让我爷爷保你做大官。” 刘展修脸上看不出喜怒,“孙公子请勿妄言,你是堂堂的前相府公子,不是我等粗人高攀的上的,且我已经有夫郎,这一辈子,除了我夫郎外,我刘展修不会纳妾,也不会有别人。” “你……” 孙然一脸泫然欲泣,“你怎么可以这样?” 刘展修一侧身,“孙公子还请回吧,今天的事情我陆某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只是这件事情再闹大了,恐对公子的声誉不好!” 孙然跺了跺脚,他没想到这刘展修竟然这么油盐不进,好说歹说了半天,就是不松口。还对自己冷嘲热讽,什么叫“前”相府公子,这不是说他现在已经不是相府公子了么。 自己背着家人偷偷的跑来,还没有办成这件事情,但是刘展修如此的重情,让孙然对得到刘展修这件事情更加的执着。 “你会同意娶我的。” 说罢,便准备抬脚离去。 杨锦却在这时出声:“慢着!” 孙然这才看到站在门边的杨锦,刘展修看大到杨锦站在门边,连忙跑到他身边,低声道:“我没有要纳妾的打算,有你一个就够了” 说罢一脸忐忑的看着杨锦。 杨锦心里好笑,人家是打算让你休了正夫郎呢,你这还停留在纳妾上。 孙然看见刘展修和杨锦亲密的样子,眼里快喷出火了。 “孙公子,承蒙你看的起,竟然要和我这样的村哥儿抢夫郎,难不成……”,打量了孙然全身,故意留话。 “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你是嫁不出去了?也是,这在闺阁中,就可以跑到人家府上来抢别人丈夫的,恐怕是没人敢娶吧,谁晓得除了抢别人丈夫外,还干过其他的什么事情呢?” “噗……”,刘府的下人们忍不住偷笑,乖乖,这主姆平时看着话不多,没想到竟然这么会挖苦人啊,不过对这种不要脸的人还真是用不着客气。 “你……”孙然气的眼睛都红了。 第49章 “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孙公子,你的祖父好歹曾经贵为一国之相,恐怕没有教过你大咧咧的跑到别人府上来抢人家的丈夫吧,我还站在这里呢,你竟然就敢贴上我的夫婿,你当我是死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杨锦说话的语气并不重,但是孙然在那双如有实质的眼神下,感到背后冒出森森寒气。 孙然从小被众人捧着,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嘲讽。 对着身后的小厮气急败坏的咆哮:“都是死人啊,还不快给我掌嘴这个贱人。” 话音一落,原来围观的刘府下人呼啦啦的围在了杨锦的面前,开玩笑,在自家府里主姆被别人打了,他们这些人也可以去死了。 孙然来刘府只带了几个贴身的小哥儿,看着人多势众的刘府众人,都磨磨蹭蹭的不敢上前。 孙然恨极,啪的一声,甩了其中一个小厮耳光,小厮捂着脸敢怒不敢言。 杨锦不耐烦道:“孙公子好大的威风,这里是刘府,管教下人还请出了刘府再动手吧,不然我怕影响我们刘家的风水。” 孙然再也顾不得刚刚的害怕,快步走上前来就要甩杨锦耳光,只是被刘展修眼疾手快的捉住了。 “孙公子,不要欺人太甚,若你非要执迷不悟,那我只得将你拘在牢里,再去向孙府讨教了。” 孙然看着心上人这么疾言厉色的对自己,却那么呵护杨锦这个村哥儿,心里嫉妒的发狂。 “你敢,我是孙府的公子,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祖父踏平你们刘府!” “你以为你们孙府是谁,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好歹是朝廷命官,可不是一介布衣说踏平就能踏平的!” 说罢,将孙然的手用力一甩。孙然连连后退,被后面的小厮扶住才堪堪站定。 孙然受到这等奇耻大辱,即便是想要嫁给刘展修,也把他给恨上了,心里想着回家后定要祖父将他折辱一番,等他跪着在面前认错才原谅刘展修。 想到这里,理智渐渐回笼,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故作平静道:“你们记着今天的事情,我会让你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说完,带着孙府众人离开了刘府。 刘展修看孙然离开了,刚才严肃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锦哥儿,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外心的。” 杨锦却理也不理刘展修,径直往屋里走,“几个孩子呢?” “这回儿正在午睡呢!”看杨锦并没有生气,暗暗地松了口气。 “我去看看” 刘展修也连忙跟了上去。 进得屋内,就见乐乐睡在自己的摇篮里呼哈呼哈的。贝贝也还没有醒的征兆。 两人轻轻的退出来。 “你很受欢迎嘛”杨锦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展修。 “锦哥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喜欢你一个。” 杨锦看他那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了,逗你玩的,你要是敢想着朝三暮四,左拥右抱的……嗯?” “是,是,我哪敢呀?”假装的擦擦头上不存在的汗。 这一边其乐融融,孙府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却说孙少主姆急匆匆的离开花园,一路向着卧房走去。 屋里,孙相爷脸色沉重的站在床边,正看着几位大夫给孙老爷救治。 孙少主姆一进屋子,就看见自己的丈夫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模样,双腿顿时软了下来。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呀?” “安静!” 孙相爷低喝一声,把孙少主姆接下来的哭诉成功噎在嗓子里。 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只希望几位大夫能救治孙老爷。 良久,一位白胡子的大夫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孙相爷,恕我等无能为力,尊老爷的病我等实在不知因何而起,也从没见过这等来势汹汹的病。” 孙少主姆刚刚还满怀希望,一听大夫这么说,不禁悲从中来,这是治不好了? 孙相爷脸色阴沉,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虽说不争气,但是也代表着孙家的香火,这要是没了,自己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既然治不好,那留你们何用?” 几位大夫一听,慌忙跪下来求情。内心更是愤恨不已,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做过什么缺德事,现在就因为我们治不好,便想要我们的名,真是好不霸道。 其中一位灵机一动:“相爷,相爷,我们治不好,确实是我等医术平庸,可是这城里肯定有一位大夫能够治好贵老爷的病!” “谁?” “刘知府府上的杨主姆。” “他!”孙少主姆惊呼一声,这今天才给他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转身就要求到人家了,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孙相爷阖了阖眼,转动手上的扳指,今天这样一求,便不能再让刘展修休杨锦了,不然少不得孙府要被人指摘恩将仇报。 正在这时,孙然一路呜呜的哭诉着进来了。 “祖父,你要给我做主啊,那个杨锦竟然敢羞辱我,他没把咱们孙家放在眼里!” “什么,那个村哥儿竟然敢羞辱你!”孙少主姆气的跳起来。 孙相爷到底了解自家孙子的脾性,“无缘无故的人家为什么要羞辱你你来说!” 点了孙然身后的一位小厮,那位小厮颤颤巍巍的走到孙相爷面前,“禀相爷,今儿个公子带着我们去了刘府,公子找到刘知府,说要嫁给刘知府,并要他休了现在的杨主姆!”说罢,连忙退下,这位正是今天在刘府被孙然甩了耳光的那位小厮。 啪的一声,孙然的脸上顿时起了五指印。 “然儿!”孙少主姆一声尖叫。 孙然捂着脸,满脸的不可置信,“祖父?” “你还要不要脸,还在闺阁中,竟然恬不知耻的跑到人家府上大大咧咧的要别人娶你,我们孙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是猪脑子吗,即便是想嫁给刘展修,自有我替你慢慢筹划,保准不露一丝风声,现在了,满城的人只怕都知道了我孙府出了你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公子。” “这些先不谈,你看看你老子吧,你得罪了杨锦,还怎么去求别人来救你老子的命!” 着床上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在床上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他知道杨锦的医术高超。看着旁边缩着头站着的几位大夫,肯定是这些人没有办法了,祖父才想到的杨锦。 孙然这才知道怕了。捂着脸呜呜的哭的伤心。 孙相爷被他哭的头疼。 不管怎样,人还是要去请。 派了大管家去送帖子。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儿子和被娇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饶是不服老的孙相爷也感到一阵阵疲惫。 那大管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到了刘府。 杨锦一家正在吃饭。 贝吃一口,就要去逗逗乐乐,乐乐躺在小床上睁着眼睛蠕动着小嘴巴,双手极力向上挥舞。似乎是想将贝贝手上的东西给抓在手里。 两个大人却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待饭撤了下去之后,刘府的管家才报说孙府来人了。 杨锦和刘展修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这时候派人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道歉的。随即又否定了,可能来发难的几率还高一点。 孙府的管家见了两人,只略略行了一礼,便把帖子奉上,“我家老爷得了急症,我家相爷差小的前来,还望刘主姆过府一看” 原来是这样,就说依孙府的尿性,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家公子回家了吗?” 那管家没想到杨锦会问他这个问题,还是回答了;“回了” “哦,那想必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也清楚了,回去告诉你们相爷吧,有空的时候好好教导教导儿孙,不然就是債不是福了!” 那管家没想到杨锦竟然敢这么说,他一个小小的知府夫郎,竟然敢这么说一国堂堂的曾经的宰相。 只是现在有求于人,没有办法。 “我家相爷的事情就不劳孙主姆费心了,今天我是来请孙主姆过府救我家老爷的。” “我为什么要去,都有人要来抢我的丈夫了,我还要去救他。你看我的脑袋像是被驴踢了吗?” “你……” “回去告诉你家相爷,要去救你家老爷也行,让他亲自来道歉” 看着孙府的管家气冲冲的走了,刘展修这才问杨锦:“为什么要去救那个孙老爷,现在皇上正是抓他们把柄的时候,我们完全不用怕他们。” “没什么,一方面嘛,我自然是想去看看所谓的急症是什么样子,另一方面嘛,你不觉得看孙老头儿那样不可一世的人道歉很有趣吗?” “你呀”刘展修刮了刮杨锦的鼻头,“真是调皮。” 杨锦觉得滚滚天雷而过,一个大男人被说调皮,不过心里淡淡的喜悦是怎么回事。 孙府的管家回去之后,将杨锦的“嚣张”大说特说一番。末了才期期艾艾的提到杨锦要孙相爷亲自去道歉这件事情。 孙相爷从前位居高位,从来都是被人争相巴结的对象,哪里给人道过谦。 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装着一片淡然:“我家然儿做错了事情,我这个祖父理应去道歉的。”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很快就会为你们的嚣张付代价。 第50章 孙府管家回去没有多久,孙煊便上门了。 虽说孙煊曾经是宰相,但毕竟已被皇上罢黜回家养老,所以现在刘展修才是上官,这礼仪还是不可废。 孙煊原本是想嘘作一礼,刘展修看见他作礼自然会阻止,没想到自己都要弯腰了,刘展修还是无动于衷。 没办法,孙煊只得咬咬牙行了这一礼。 待孙煊起身后,刘展修才一脸诚恳的说道:“相爷,虽说您现在是白身,但我在您面前还是小辈,这礼真是折煞我了。” 孙煊嘴角一抽,你要是不想我行礼,为什么不阻拦,说得好听,口蜜腹剑的小子。 内心再怎么暗恨,面上还是一副慈祥的摸样。“无妨,老夫现在确实已经不是朝廷命宫了,这礼还是要行的。” 瞥见杨锦坐在主位上一副无动于衷的摸样,暗暗叹口气,今天只得忍辱负重了。 “刘知府,我家然儿不懂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竟然敢做下这等荒唐事情,真是无颜见二位啊。” 杨锦还是不说话,孙煊看看这两个人,只得自己把这出戏唱下去。“杨大夫,我替我家然儿道歉了,还望你看在我这个可怜的老人份上,救救犬子吧!” 说罢,就要对杨锦行礼,刘展修连忙止住:“相爷,令公子的所作所为着实让我们很为难,但是,孙老爷的病您放心,医者父母心,内子会去瞧的,只是话说在前头,要是治不好孙老爷的病,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您可不能迁怒于我们。” “刘知府说哪里话,这是自然,我相信杨大夫的本事,肯定会让我儿子转危为安。要是真治不好的话,也只能是他的命了。” 杨锦早就不耐烦听这孙老头唧唧歪歪了,便站起来拿了医药箱:“走吧!” 刘展修怕他独自去吃亏,便想跟着,杨锦止住了他:“没事的。” 便对他亮了亮银针,刘展修看着闪着森冷气息的银针,也把担心搁在了肚子里。 到得孙府,杨锦一进门就看见一大堆人围在一起,还听见孙少主姆呜呜的哭声。 杨锦满头黑线,这是嫌人死得不够快呢。 “都出去,你闭嘴吧,嫌你男人死得不够快呢!” “你……”刚要分辨几句,便被孙煊喝住了。 “都按杨大夫说得办,出去吧” 杨锦走到床前将孙老爷的眼皮撩起看了看,蹙着眉头。孙煊看杨锦的摸样,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怎么样,还有救吗。” “试试吧,留两位大夫下来打下手。” “我”“还有我”能这么近距离的了解这位杨大夫的本事,对自己的医术也是很有好处的。 把一屋子的人都撵干净了,杨锦便把门也关上了。 孙煊在外面焦急的来回走动,任他原来如何权势滔天,还是现在对朝廷有多大的影响力,在儿子汹涌的病情前也无能为力。 孙然早先被祖父打了脸,回房伤心的哭了好一阵,竟是连自己父亲的病也顾不得了。 现在听说杨锦来了孙府,连忙走了出来,想着等杨锦出来的时候,自己带着人在府里将他围殴一顿,还要尽情的羞辱他一番,自己的这口恶气才算是出了。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房门还是紧紧的关闭着。 刘展修看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也亲自到孙府来接人了,孙煊现在没心情和他斗,只略微寒暄了一下。 刘展修看杨锦确实还在治病,便放下了担心,一心等着杨锦出来。 其实他心里对杨锦给别的汉子看病的事情还是会冒酸水的,但这是杨锦的职业也是他的爱好,所以只好死命压在心底了。 孙然见到刘展修眼睛一亮,想要过去的时候,又想起今天祖父的严厉,只得跺跺脚在旁边站着了。 吱呀一声,房门终于打开了。 孙府众人连忙围上去,“怎样,杨大夫,我儿子的病怎么样了。” 孙煊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从杨锦的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死不了。将养一阵就好了,病人需要静养,别再去他面前唧唧歪歪的哭了。” 正准备再哭诉一番的孙少主姆面上一僵,心里把杨锦骂了个狗血淋头。 因为还不确保儿子会痊愈,还用得着杨锦,所以孙煊对杨锦很是客气,“是是是。” 刘展修心疼的替杨锦擦了擦汗。 “相爷,内子今天着实劳累坏了,我们就先回府了。” 孙煊也配合的说道:“对对,今天确实是累坏杨大夫了,改日定登门拜谢,还望杨大夫对犬子的调养放在心上。” 杨锦确实累着了,没有和孙煊废话,抬脚便走。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13节 孙然见杨锦他们要走,便对身后的人打了个眼色,趁着孙煊不注意,带着人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出得孙府,刚走进一个巷子里,轿子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刘展修推开车窗,见孙然正带着十几个孙府下人将轿子围住了。 刘府这边除了几个轿夫,只带了两个小厮。 孙然看人数差别悬殊,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想到杨锦被羞辱的样子,更是快意。 “刘大哥,你让开吧,我只找杨锦的麻烦。” “孙公子,你适可而止吧。要是你敢伤害锦哥儿一丝一毫。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任谁被心上人这么说,都不会好过。心里对杨锦更是恼怒了几分。对手下人吩咐道:“不要伤了刘知府,对轿子里的贱人给我狠狠的打。” 刘展修听得青筋暴起,“我看谁敢,无缘无故殴打朝廷命官的夫郎,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杨锦一进轿子就睡过去了,现在外边吵吵闹闹的,猪也醒过来了。 第51章 不耐烦的伸出头,“你要干什么,好狗不挡道。” 孙然怒极反笑:“看你还嚣张倒什么时候。” 杨锦从轿子下来,刘展修要把他往身后扯,被他拒绝了,给了刘展修一个放心的眼神。 漫不经心的看了孙然一眼,懒洋洋道:“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 孙府来的彪形大汉在孙然的示意下,将杨锦团团围住了。 最前面的两个大汉对看一眼,就要上前制住杨锦。突然听得两声划破天际的惨叫。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刚才的两个大汉双手已经肿的像馒头,上面还爬满了满满的红斑。 “还有谁要上来?” 这一出把所有人都镇住了。不说上前,不吓得往后退就是好的了。 “啊啊啊”,两个大汉疼的在地上打滚,就在杨锦说话间,肿胀已经蔓延到了胳膊。 杨锦直接朝孙然走去,眼看杨锦越走越近,孙然吓得躲在下人后面连连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这下才知道害怕了。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惊惧的咽了咽口水,脸色煞白。 “你实在是很挑战我的耐性,怎么你以为我不敢动你么,给脸不要脸!” “你敢,你要是敢动我,我祖父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你以为你祖父是谁,今天是你故意挑衅在先,我只不过是自保罢了,你祖父还能杀了我不成?” 看着挡在孙然前面的两人,“让开,你们也想像他们一样吗?” 这两人早已吓得腿都发软了,要不是怕孙然回去惩罚,谁乐意挡在他前面。 不得已咽了咽唾沫,强撑到:“刘主姆,还望你海量,放过我家公子吧。” 杨锦却是理也不理,径直道:“再问一遍,你们确定要挡在他前面?” 两人咬了咬牙,往旁边走去。 孙然惊惧交加的喊道:“阿大,阿二,你们给我回来!” “别吵吵了,你不是要揍我吗,来吧。” 孙然这时早就吓死了,就看见杨锦挥了挥手,那两人就成了那副摸样,心理防线早就崩溃了。 “你…是人是鬼?” 杨锦好笑的看着他:“药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大夫嘛,自然既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你觉得我会不会杀你呢?” 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不敢” “不是不敢,是不会,一下子就把你解决了,怎么及得上日日夜夜的折磨。看到那两个人了吗,他们会一直痛下去,每过一天,疼痛就会增加一分,七天过后再次循环,不会有生命危险哟!” 孙然眼睛一翻,吓昏过去了。 杨锦撇了撇嘴,就这心里素质,还揍人呢。 转身回轿子里,孙府的轿夫这次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务必使轿子平稳,生怕惹到了这个魔王。 乖乖,平时看着这个主姆话不多的模样,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这要是不小心犯在他手里了,还不得去一层皮啊。 等杨锦他们的轿子离去之后,孙府的下人才慌忙的把已经吓昏过去的孙然扶起来,至于那两个正在凄厉惨叫的人,都不敢触碰他们的手臂,只能抬着脚和头,狼狈的回了孙府。 孙煊正在为儿子的得救而高兴,转头就看见十几个家丁急慌慌的抬着人进来。 “站住!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 一个家丁连忙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 孙煊看着两个下人的惨样,也是到吸一口冷气。 这杨锦是什么妖怪。竟然这样厉害。还好自己没有贸然出动,要不然他给投个毒什么的,只怕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杨锦一回到府里,就累得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刘展修坐在桌边看书,看杨锦醒了,连忙将人扶起来,“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 “何苦去救,反正他们气候已尽,你看你把自己累成这副样子。” 杨锦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就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的将头靠在刘展修的肩上。 “我觉得我很幸福!” 刘展修享受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气氛,没有注意到杨锦说得什么。 “嗯,什么?” “我说我很幸福,有阿姆,有你,有贝贝,乐乐,还有了那么多朋友。” 刘展修闻言温润的笑了,握紧了杨锦的手:“我也很幸福。” 轻轻的亲了亲杨锦的额头。 “饿了吗,我让厨房将菜一直温着,要吃点吗?” “嗯,好。” 刘展修吩咐人将菜端上来,陪着杨锦两人腻腻歪歪的把一顿饭吃完了。 吃完饭消了食沐浴之后,已是深夜,虽然杨锦没有瞌睡,还是和刘展修上床躺着了。 “你说青哥儿怎么还没回来,他就要生了,要是在外面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刘展修看杨锦愁得额头都拧起来了,安慰道:“没事,青哥儿能耐大着呢,他肯定会在生产前赶回来的” 杨锦叹了口气:“希望吧!” 杨锦本来以为会失眠,没想到闻着刘展修身上熟悉的气味,一夜好眠,因为睡眠充足,第二天精神头也格外的好。 贝贝和乐乐昨天中午一直到晚上都没看见杨锦,这会儿看见了,贝贝尖叫一声扑到杨锦的怀里。 “阿姆,你去哪里玩了,都不带我”厥着的小嘴能挂个油瓶。 “好了,阿姆是区给人治病了,等会做你最喜欢吃的绿豆糕怎么样。” 贝贝闻言欢呼一声:“好耶,阿姆最好了。” 乐乐躺在摇篮里咿呀叫唤,杨锦猜他是饿了,忙给他喂了奶,看乐乐吃的浑然忘我的样子,真是又好笑又心疼,自己这个阿姆当得不称职啊。 忽听得一声锦哥儿,杨锦抬头,便看见张穆青站在门边正含笑看着他。 虽然挺着个大肚子,虽然脸上的容貌被改的实在是普通,但是却丝毫不能掩盖他身上翩翩佳公子的气质。 杨锦打心眼里高兴,“你回来了?快进屋歇歇,等会儿我们为你接风。” “接风就不用了,这一路上小家伙没少闹我,倒是真的要歇歇。” “那行,你的房间我让他们一直都打扫着,快进屋歇歇吧,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张穆青闻言,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从没有人和他说过让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他一个人看惯了,即便是面对秦明旬,也习惯了报喜不报忧,什么事都是往好里说,所有的磨难都自己悄悄地咽。 止住要掉下来的眼泪,跟杨锦道了一声,便进屋休息了。 或许是对杨锦的认可,在这个环境里,他感到别样的安心,这一觉睡得直到下午才醒过来。 张穆青醒来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打开门一看,只见所有的人经过他的房间时,都是垫着脚走路,说话也唯恐大了点。 张穆青心里又感动几分,这肯定是锦哥儿吩咐的,锦哥儿看着冷清,但心却比谁都细。 晚上的接风宴一片欢声笑语。谁都没拿孙府的事情来烦张穆青,他现在的主要任务便是安安静静的待产。 第52章 孙然自上次被杨锦吓昏过去,醒来后更是对杨锦恨得咬牙切齿,奈何那次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轻易去找杨锦的麻烦了。 孙老爷的病在一个月的调理后终于痊愈,孙然再看见杨锦的恐怖之后,也不敢轻易动手,只在暗中琢磨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将两个小儿一举铲除才好。 谁叫你们下老夫的面子,我会让你们明白老虎的屁股不是那么好摸的。望着京城的方向,孙煊的脸上晦暗不明。 刘府这一天却是忙碌的很,原来张穆青要在这一天生产了。 杨锦站在床边不断地给张穆青擦拭头上的汗水。 稳婆急的满头大汗,“刘主姆,这胎似乎难产,我手艺不精,这怕是不好啊!” 杨锦听罢,没有说什么,将张穆青头上的汗水擦完之后,才对他说道:“青哥儿,你信我吗?” 张穆青这会儿已累得筋疲力尽,闻言费力的点了点头,“我自是信你的” 杨锦笑了笑:“我定保你姆子二人平安。” 说罢,将其余的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了两个心腹小侍打下手。 刘展修在外面看稳婆都出来了,心里便猜测到锦哥儿是准备自己上手了,莫非青哥儿的情况很危急? 张穆青咬紧牙关,使劲不让自己昏迷过去,这是他的孩子,十月怀胎,这孩子早已和自己心神相连。 恍恍惚惚中仿佛看见秦明旬小时候在桃园里给自己擦眼泪。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眼眶。 最后映入耳朵的是锦哥儿的声音:“睡吧,醒来就会看见你的宝宝了。” 看着张穆青因麻醉昏过去,杨锦这才开始手术。 在柳月村的时候自己也做过,所以对剖腹产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旁边留下来的两个小侍吓得差点昏过去,这把人的肚子都剖开了,人还能活吗? 杨锦一个眼神递过去:‘安静” 两人这才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哆哆嗦嗦的给杨锦递工具。 两个时辰后,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划破刘府,杨锦拍了拍手上的大胖子,特意检查了一下,没有红痣,是个小子。 “臭小子,你可害的你阿姆一顿好受。” 刘府的人都为新生儿的到来欢天喜地。 张穆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麻药的作用还残存着,感觉自己脑袋昏昏的。 “醒了”杨锦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提着饭盒的小侍。 “你饿了吗,我让他们给你熬了鸡汤。” 张穆青这才记起自己是在生孩子的时候昏过去的,摸一摸肚子,没有了! 慌忙捉住杨锦,“我的孩子呢?” 宝宝,都是阿姆不好,我没有坚持住,我竟然昏过去了。 杨锦看他一脸惊慌失措,好笑道:“你孩子好着呢,因为你没有醒,所以我给他喂了一点奶,这会儿正睡得香甜。去把我们的小汉子抱来” 杨锦对身后的小侍吩咐道。 很快孩子就抱来了,杨锦将他放在张穆青的怀里,叮嘱道:“你肚子上伤口刚刚缝合,不能有大动作,当心长不好。” 张穆青疑惑的看着杨锦:“肚子上的伤口?” “我把你肚子划开了,把这小东西取出来的。” 张穆青听了,别的什么都没说。只是感叹了一句:“你这医术也是出神入化了。” 说罢便专心逗孩子去了。 想到这小东西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张穆青就像每一个为人姆的一样心软的一塌糊涂。 孩子可能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味,身子向张穆青怀里钻了钻,睡得更熟了。 张穆青就像看见了什么稀奇珍宝一样,向杨锦炫耀:“锦哥儿,你看孩子跟我亲呢。” 杨锦无语:“你是孩子的亲生阿姆,他不跟你亲,跟谁亲。”都说一孕傻三年,难道是真的? 皇宫里,皇帝的寝宫里。 “阿青,阿青,啊啊啊啊!” 孙公公连忙进来:“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秦明旬满头大汗从床上走了下来。 孙公公慌忙将衣服披在秦明旬的身上:“皇上,夜里天凉,小心得风寒” 秦明旬望着偌大的皇宫,心里的孤寂却像海水一样蔓延,虽然坐上了一直向往的那个位子,可却丝毫感觉不到喜悦,有的只是刺骨的冰冷。 “我梦见阿青被人刺杀,掉进了河里,他眼里对我全是怨恨。”秦明旬嘶哑的声音在偌大的寝宫里回响。 孙行安慰道:“皇上,青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 秦明旬讥讽的笑了笑:“我是天底下最蠢的人,连自己真正想要的都弄不清楚,难怪上天会惩罚我受这锥心之苦。” “皇上!” 秦明旬挥了挥手,一脸疲惫道:“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孙行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下了:“奴才告退。” 秦明旬走出寝宫,阻止了要跟在身后的御前侍卫,自己一人向着长门宫走去,那里是他作为皇子时的宫邸,阿青作为他的伴读,更是陪伴着他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长门宫位置偏僻,只附带了一个小花园,因为里面大部分都是种的桃树,故唤桃园,小时候秦明旬在桃园里读书,张穆青就在这里练武。 桃园里的花开得还是如映像里一样的娇艳。 “什么人” 一个身影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秦明旬怔住,喃喃道:“阿青” 出来的人微一俯身:“皇上” 秦明旬从怔愣中醒过来,一时间失落无比,这不是阿青,阿青从来不会用这样软的发腻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你是谁,在这里来干什么?” “回皇上,婢子父亲大人是朝中的礼部侍郎刘恒,婢子名唤刘仟。” 刘恒,孙党的一员,正是要清理的对象。 “朕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刘仟听着秦明旬的质问,心里一紧,这和预先想的不一样啊,不是说自己的容貌和原来前张将军府的嫡子长的很像吗,皇上见到自己应该不会这般冷淡啊。 “婢子…婢子是这次选秀的秀哥儿,不小心走错了道才到这里来的。” 秦明旬冷哼一声,走错了道,这些人心里想的什么当自己真的不清楚吗,仗着和阿青有几分相似,就敢打这样的主意。 “来人” 刚刚还寂静无声的花园里就想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此人意欲行刺朕,带下去,送到刑部” 刚刚脸上还是一片娇羞的刘仟,此时脸色灰白,“皇上,我没有啊,皇上,饶命啊!” 侍卫麻利的堵了刘仟的嘴,拖着走了,花园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阿青,你快回来吧,我撑不住了。” 张穆青这边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小东西在肚子里有杨锦帮着张穆青调理,生出来和乐乐一样白白胖胖的,现在过去了十来天,孩子越长越好,五官随了张穆青,又胖乎乎的,还异常活泼,谁逗都给个笑脸,成了府里第一吉祥物。 至于乐乐,这小子太淡定了,逗了没反应,所以位置迅速滑到第二。 杨锦抱着乐乐坐在张穆青的床边聊天,张穆青现在正在坐月子,根据季英的说法,那就是不能吹风。 “孩子的名字该取了吧,你这个阿姆一点都不操心。” 张穆青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名字要跟着孩子一生,我肯定得好好琢磨。” 杨锦闻言也就不再多话,当初给乐乐取得刘安乐的大名遭到了众人一致的嘲笑,其中也包括张穆青,我就不信你们能取出什么花来。 乐乐吃过了奶,又在杨锦怀里呼呼呼睡着了,杨锦无奈的看着乐乐,“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老师一副小老头的样子,要不就是发呆,要不就是睡觉,简直要了命了。” 张穆青也觉得好笑。“就是,这小子又太过好动了,两个小东西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张穆青的孩子躺在床上,虽说身子还不能动,但是眼睛却咕噜噜转个没完,兴致来了,还自己把头转转,然后自己咯咯的笑出声。 第53章 乐乐时常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笑笑则是无时无刻不在运动着,他对乐乐有着无限的兴趣。 啪一声,笑笑一爪子拍在了乐乐的脸上,乐乐撇撇嘴,似乎要哭,反应过来好像不是很痛,又把瘪着的嘴松开了。 “呀呀”笑笑没法动身子,只能侧着头冲着乐乐笑。 乐乐的小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再说怎么这么烦。 杨锦和张穆青在一旁看的有趣,围着两个孩子打趣。 “锦哥儿,这两孩子太有趣了,不过可惜两个都是小子,要不然咱们还可以做个亲家” “你可拉倒吧,你看看我家孩子这么老实,要是真做了亲家,乐乐还不被笑笑欺负死。” “乐乐老实?你是在开玩笑吧,你们看他虽然不闹腾,但是真要有人欺负他,那哭起来嗓门可一点不小。“张穆青不赞同的道。 杨锦这下也无话可说了,乐乐虽然看着挺安静的,但还真不是那种受气包。 两个人就着孩子又聊了半天,张穆青初为人姆,笑笑打个哈欠都得惊奇半天,而且每次都拉着杨锦聊育儿经,弄得杨锦进药庐的时间直线下降。 倒是贝贝每天有机会近看美人。乐得傻兮兮的。 一年的时间就这样悄悄地划过。 惠州在刘展修的治理下越发焕发生机。现在惠州的百姓对刘展修和杨锦都是称赞交加。 杨锦的医术出神入化,有杨锦前头建造的医馆收费便宜,真心实意为患者着想,而且每逢疾病流升的季节,医馆便会将一些预防疾病的方法张贴在门口。 刘展修到得惠州两年,不但治好了惠州的水患,更是加大力气在农业方面的投入,现在惠州的百姓都安居乐业,常常有邻县的百姓过来定居。 将一个死气沉沉的水患之地又重新变回了鱼米之乡,甚至比原来更加的繁华。 这样的功绩实在不小。 但这样的功绩有人却看不过眼。 孙府。 一年的时间过去,孙煊更显老态。而孙然的脾气更是变得阴阳怪气。 自从被杨锦吓过一回后,很是老实了一阵子,窝在府里没怎么出去,后来心情好点了想出去走走,却发现满大街都在流传着他跑到刘府倒贴刘展修的事情。 孙然气的眼睛都红了,当下就抓了几个嚼舌根的人一顿暴打,回府后直接找到孙煊让他替自己报仇,哪想一向疼爱自己的祖父却把他猛训一顿。 心情郁闷下只得拿下人出气,下人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孙煊望着窗外的白雪,心里的更加沉重,人总是怕老的,特别是到了他这个年纪。 朝廷里这一年来自己的势力已被皇上清洗了一小半,要是再等上一年,只怕再也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了。孙煊按了按眉心,皇上正在大力扶持自己的亲信,特别是身后无背景而本身又有能力的。 一旦皇上势成,自己也就岌岌可危了。 而刘展修不管与公与私,都是比较适合开刀的人。 没隔几天,便有人在朝上参刘展修下贪百姓,上贿上官。 秦明旬坐在龙椅上脸色晦暗不明,心中冷笑连连:好个孙党,竟然到现在还敢胡乱攀咬!” “爱卿所言,朕甚为忧虑,惠州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本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啊!不过到底事情如何,还得细细侦查,这样吧,宋怀玉,你作为钦差替朕到惠州走一趟,看看事情到底如何,记住,一切以证据为主!” “臣领命” 宋怀玉年方二三,长的端正俊秀,出生寒门,自一年前,三元及第。 秦明旬看中他的能力和背景,很得重用,是京城里的小红人儿。 孙党的人听皇帝前面的话,还很高兴,直到皇上将宋怀玉作为钦差,都暗暗焦急。 宋怀玉这小子原先们也暗地里拉拢过,金银财宝,香车美人,统统不为所动,且常常和他们作对,现在皇上竟然派他去惠州,那要搞垮刘展修的几率不大啊。 “皇上,宋大人能力卓绝,朝廷上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宋大人决断,不如另换人选?” 秦明旬脸色一沉,“爱卿这是在质疑朕?” 进言的人身子一抖,真是作死了,自己怎么就贸贸然出来了。黄上的性情可比不得先皇。那搞不好是要杀人的啊。 想到这,不禁冷汗连连。 “臣不敢,臣不敢!” 秦明旬冷哼一声:“既如此,那就这样定了,退朝。” 御书房里,宋怀玉躬身。 “怀玉,此次前去惠州,你务必要细细查访,刘展修是个人才,你替我好好看看他能否当得大用。” “臣遵旨。” 秦明旬爽声一笑:“年纪轻轻,何苦这么严肃,下去吧。” 于是在刘展修和杨锦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钦差正在朝着惠州而来。 刘府。 刘展修有事外出了,杨锦和张穆青正带着三个孩子吃饭。 乐乐现在一岁半,很多食物都可以吃了,一坐上桌子,就专心致志的吸溜碗里的鱼肉泥。 笑笑则被张穆青抱在怀里喂着,可这位主真不是认真听话的,张穆青喂的他不要,偏偏要自己从盘里抓,抓了也不吃,就伸直个身子往乐乐嘴里喂,但因为控制不好力道,跟戳也没什么区别。 乐乐皱着个眉头,觉得神烦。开始还不理笑笑,自己吸溜的有劲,奈何笑笑锲而不舍,乐乐只得很不舍得的放开嘴里的碗,将笑笑的手捉在自己手里,然后直接往笑笑嘴里递。 “吃”意简言赅。笑笑看乐乐理了自己,高兴的很,就真的把东西放在嘴里砸吧着吃了。 两个大人在旁边看的哈哈大笑。 原来杨锦还担心乐乐有自闭症的倾向,现在随着乐乐年龄的增长,才看出乐乐只是比一般的孩子安静了些,不,应该是安静许多。 随着孩子的逐渐长大,张穆青眉间的郁气越发的少了,笑笑整个一开心果,童言童语时不时的引人逗乐。 打仗似得吃完了一顿饭。 杨锦便要出诊了,城东的一家穷苦人屋里的汉子得了重病,虽然可以在杨锦的医药馆里免费抓药,但没有大夫可以治得好,所以还要杨锦亲自出马。 贝贝也挎着个小医药箱跟在杨锦后面。 他现在大点了,越发的对医术赶兴趣,在杨锦的教导下,医术竟也不差,每每杨锦出诊,就缠着杨锦要一起去,还用从杨锦那里学到的话来说便是增加实践机会。 第54章 杨锦带着贝贝到了病人家里。 一位神情憔悴衣衫褴褛的中年哥儿局促不安的看着杨锦,后面还跟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孩儿,脸上皮包骨,显得两只眼睛格外的大,躲在阿姆的身后,羞涩的看着贝贝。 贝贝自认为已经长大了,很有大孩子的样子,看小孩瘦巴巴的,连忙把自己的点心递给了他。 那小孩控制不住的咽了咽唾沫,怯怯的看了看阿姆。 他阿姆也是一副慌张的神情,连连道:“不用了,不用了” “拿着吧,一点零食而已,给孩子香香嘴。” 孩子阿姆这才没有拒绝,那孩子接过点心,对贝贝和杨锦小声的道了谢,才拿着点心万分珍惜的吃了起来。 “走吧,我们去看看病人。” 孩子阿姆一听,慌张的领着杨锦往里屋走去。杨锦边走边皱眉,这屋子又黑又阴暗,还不透风,好人住在里面也得病了。 杨锦给病人施了针,又把药留下,这才带着贝贝要告辞。 临出门时,孩子阿姆拉着那个小孩扑通一声给杨锦跪下了,“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边说还边磕头,嗑的额头都流血了,那小孩被阿姆拉着懵懵懂懂的也跟着磕。 杨锦连忙拉住了,“别再磕了,嗑得头破血流的是要我再倒贴银子给你们治吗” 那中年哥儿一听,果然不再磕头,慌忙站起来,嘴里不断的说着感谢的话。 回去的路上,贝贝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装深沉。” 听见阿姆打趣自己,放在平时,贝贝肯定是要借机撒娇一番的,这次却绷着个小脸,严肃的对杨锦说道:“阿姆,我决定要像你一样做一名大夫。” 杨锦感到疑惑:“你不是早就想做了吗” 贝贝摇摇头:“不,原来只是觉得学医挺有趣的,可今天看着那个弟弟和阿么,我觉得当大夫可以救人才是最伟大的。” 杨锦笑着将贝贝搂进怀里,虽然贝贝有点词不达意,但是作为一名大夫,能够用自己的医术挽救一个人的生命,甚至是一个家庭的命运这确实是听伟大的。 “我们的贝贝也长大了!” 贝贝在杨锦怀里羞红了脸。 晚上刘展修回来,杨锦和他说了这件事情,刘展修也感到挺意外,当初在自己怀里只知道哭闹的小团子竟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了。一时间刘展修觉得既安慰又心酸。 怜惜的吻了吻杨锦的手指,“辛苦你了,贝贝能教育的这么好,都是你的功劳。” “那当然”杨锦毫不谦虚的收下了刘展修的夸奖。 刘展修捏捏杨锦的脸颊,低笑一声。 “我看看你的脸皮哪儿来的这么厚。” 杨锦一记眼刀:“滚蛋,这是事实好吗。”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上了床。 小床里的乐乐睁开已经闭着的双眼,淡定的瞄了一眼,又闭上了。 第二天,张穆青就找到了杨锦和刘展修。 “不久前,经孙煊授意,朝廷上有人参刘大哥收受贿赂,皇上派钦差前来调查。” 张穆青两指扣扣桌子,“据我得到的情报,钦差可能是微服出巡,已经到了惠州。” 刘展修和杨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你怎么知道?” 张穆青好笑的看着两人:“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现在是皇上要调查你们,还有心情管我怎么知道的。” 刘展修喝了一口茶,无所谓道:“我知道孙煊要对付我,只是没想到是从这方面来罢了。” 杨锦明显对张穆青的事情更加好奇:“青哥儿,你怎么这么神通广大,连钦差微服出巡的事情都知道!”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虽然现在没在朝廷里混了,但是手里还是有点势力的。不过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你不担孙煊的势力真的伪造出什么证据来陷害刘大哥?” 杨锦耸了耸肩,“明摆着皇上是要对付孙煊,我们又没有真的贪污,皇上只要不是脑子打铁,肯定没有什么事的” 张穆青脸上看不出表情:“这倒是,皇上是天生的政客!” 听他这么说,杨锦才在心里意识到触礁了,连忙转移话题:“也不知道乐乐和笑笑醒了没有。” 张穆青好笑道:“做什么这幅样子,秦明旬确实适合当皇上,你们的事情问题不大。” 杨锦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再说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不是还有你么!” “我?你对我倒是有信心。” “那当然,我对我交的朋友一向都比较有信心。” 张穆青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到底,还是在夸你自己!” 刘展修看他们聊得火热,自觉退出了房间,孙煊,你还真是人蠢不自知,一逼再逼,这次得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围着你转的。 没过几天,钦差果然来了刘府。 不过,有刘展修和张穆青在背后运作,孙煊准备陷害刘展修的证据自然没有形成,反倒被钦差抓到了不少孙煊的尾巴。 宋怀玉拿着皇上的密旨直接到孙府抓了孙煊,孙府其他人全部流放。 孙然的尖叫声划破孙府,连临近的院子都能听到,最终被衙役一掌打晕才了事。 杨锦觉得这件事情解决的太容易了,这孙煊难道不是幕后大boss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被打倒了,这不符合常理啊。 刘展修听了他的疑惑,轻笑出声:“伴君入伴虎,一损一荣均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如果上面那位已经处心积虑的要除了你,那么即便再大的权势又有什么用呢。孙煊就是看不清形势,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孙煊做了那么久的官,还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杨锦便不再纠结这件事情,左右他是懒得想这么复杂的事情的。 宋怀玉在惠州的这段时间,从多方了解到刘展修确实是一位能臣,正常来说同行相嫉,特别是他们这种同样背景的人,不过宋怀玉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刘展修通过短短的接触,对宋怀玉也是颇为的赞赏。 两人有心相交,待宋怀玉回京时,两人已经以兄弟相称。囚车里的孙烜望着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不过刘展修也没兴趣和他交谈就是了。 “宋贤弟,以此一杯酒,祝君一路顺风!” 刘展修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14节 宋怀玉爽朗一笑:“借刘兄吉言,我在京城等着大哥的到来。” 刘展修闻言,并不接话,两人相视一笑。 待宋怀玉一行人不见踪影时,刘展修才打道回府。 这次的事情杨锦以为虽然不会真的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但是肯定也会费一番波折,没想到竟以这样隔靴搔痒的方式结束了。 不过他知道这背后肯定少不了张穆青的运作。 待回到府里,刘展修就对杨锦道:“皇上可能会让我去京城。” 杨锦一愣:“你怎么知道” “今天宋怀玉走的时候漏了一点口风,我原来也猜到皇上会有这个心思。” 杨锦自己是无所谓的,只要家人朋友在一起就好,只是张穆青的事情不好办:“那青哥儿怎么办,他跟着我们一起去京城吗,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刘展修将杨锦楼进怀里,“不会这么快,应该还有一两年的时间。到时候看青哥儿自己的意思吧。” 虽然这样说,杨锦还是忧心忡忡,他希望张穆青和他们不分开,但又担心他的处境,虽然现在没见了满城的告示,但私底下还是在不断地寻找。 杨锦并不是并不是一个把事情闷在心里的人,想到就做。他找到张穆青,直接和张穆青说了自己的顾虑。 张穆青弯弯嘴角:“如果我不想让人找到的话,就没人能找到。再说就是找到了又怎么样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会和我们一起去京城?” “自然,我京城里还有产业呢,有些人,你把他放在心底的时候,自然什么都是重要的,可要是不放在心底了,那也就没什么可在乎了。” 杨锦兴奋地给张穆青一拳:“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婆妈的人。” 张穆青被他揍得一阵咳嗽。 杨锦连忙安抚:“对不起,不是有意的,中午做你喜欢吃的蹄花。” 张穆青哭笑不得:“那是刘大哥爱吃的吧!” 杨锦一噎:“呃,都一样,都一样。” 说完不等张穆青反应,便走了。 张穆青喃喃自语:“幸福总会让人变得简单。” 贝贝现在比杨锦窝在药庐的时间都多,一整天见不着他的人影。 乐乐睡醒了午觉,被杨锦带着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小的一团低着个脑袋专心致志的啃着手里的点心。杨锦和他说话理也不理,自顾自吃的欢。 杨锦真是拿他没有办法,这么小个孩子,除了吃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不过他走路稳当,发音清晰(虽然说话的时间很少),甚至远远超过了这个年龄的孩子。 孩子性格就是这样,杨锦也没办法。 第55章 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此时刘展修也接到了去京城任大理寺卿的旨意。 “黄芪性温,收汗固表,托疮生肌,气虚莫少。”贝贝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炮制着手中的药材。 “贝贝,别看了,我们得收拾东西,明天就要出发了,你的东西的都给你收拢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 贝贝头也不抬:“知道了,全凭阿姆做主吧!” 杨锦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还教出了一个医学狂人! “那今日的点心你也不吃了?当心你弟弟给吃完了!” “随他吧,他吃完了阿姆自会给我做的!”说完狡黠的冲着杨锦一笑。 杨锦只好放任他自己在药炉,转身回去了。 一回到客厅,就看到乐乐正抱着大碟点心吃的专心致志。“乐乐,你别再吃了,那点心是甜食,别回头蛀牙了。”杨锦头疼的说道。 乐乐虽然对吃的比较执着,但还是很听杨锦的话,闻言,虽然不舍,还是将盘子放下。 杨锦捏捏他的小脸,“这才听话。” 待杨锦走后,乐乐这才烦恼的用手摸摸自己的脸颊,阿姆什么都好,就是老喜欢捏脸。 “乐乐,看我阿姆给我带了什么!”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迈着小短腿来到乐乐身边。 小小的年纪,一张脸粉雕玉琢,把张穆青的好相貌继承了十成十。 笑笑神秘兮兮的摊开手掌,一颗夜明珠摊在掌心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乐乐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想着今日夫子讲的课业还有几个地方不是很明白,便要回房温声。 “等等,你去哪里” “温书!” 笑笑闻言,顿时垮了脸:“你是书呆子吗,整日就想着温书。” 乐乐本就话少,闻言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就走了。 笑笑甩了甩小脑袋,“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这句话是无意间听见杨锦说得,他便记住了。这么一个小团子奶声奶气的说着这话,莫名的惹人发笑。 三个孩子中,贝贝现在很有大哥哥的样子,又一心扑在医术上,颇有点少年老成的意思。 乐乐这孩子虽然话少,但是智力超群,课业最好,做什么事情都专心,小小的年纪整的像个小老头似的,没少被笑笑取笑。 笑笑爱玩,会玩,一肚子弯弯绕绕,脸上常常笑嘻嘻的。 张穆青外出处理事情了,约好今天赶回来,杨锦便一直等着。 正午时分,一辆马车停下。 门房一看下来的人,连忙上前请安。 “青大人回来了,一路辛苦。” 张穆青点点头,抬脚进府。 杨锦也听到门房来报,便迎了出来:“回来了。” 几年的朝夕相处,张穆青早已将杨锦一家当成了家人,刚进门就放松了心神。 “确实有点累,你做什么好吃的给我了?” 笑笑也听到阿姆的声音了,听见张穆青的话便用短短的指头在脸上上下滑动,吐着舌头道:“羞羞,阿姆羞羞!” 张穆青已经一月有余没有见着笑笑了,着实想念的紧,一把将笑笑抱在怀里,“小东西,还敢取笑阿姆了” 笑笑也很想念张穆青,伸出短短的双臂搂住张穆青的脖子,依恋的靠在张穆青的怀里,软软的叫了声:“阿姆!” 张穆青闻言鼻子一酸。拍拍笑笑的背。 杨锦好笑的看着两人,“可算是安静下来了。” 平时张牙舞爪的笑笑这会儿也顾不上反驳杨阿么了,他还没和阿姆相亲够呢。 “要我说,你干嘛还管着那么大的产业,累死人不说,还常常要和笑笑分开。” “以后不会了,我已经找了稳妥的人代为打理,待去了京城,离得更近,也就只需要每月巡查一番即可。” 这次去京城,张穆青已经进京提前都打点好,他对外的身份是商人,和杨锦是远亲,买的宅子就在皇上赏的刘府的旁边。 京城那地方人多眼杂,又是在皇帝眼根底下,再不能像在惠州这样住在一起了。不过两家紧挨着,和住在一起也没什区别。 原本就是等张穆青回来,现在收拾妥当,第二日便上路了。 笑笑和乐乐到底还是小孩子,一路上都好奇的看着路边的风景。待到坐船时,笑笑更是人来疯,在甲板上来回跑个不停。张穆青担心他便步步紧跟着。 杨锦正在做干锅,这船上别的没有,海鲜倒是不少,他带的调味也充足,几个小的在惠州吃了一回杨锦做的干锅后,就心心念念的想着,左右船上无事,自己便忙开了。 只听碰的一声,船身剧烈摇晃了一下。这船够大,船上除了杨锦他们还有其他人也租了。瞧着也是官身,这下也全部跑了出来。 杨锦跑出船舱,就见一艘和他们乘坐的不相上下的船停在旁边,看来刚才那一下的撞击就是这艘船造成的。 船老大脸色灰白,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怎么就遇到这伙抢强盗!” 杨锦已明白这是遇上打劫的了,连忙呵斥船老大,“还不快把船员都组织起来。” 这会儿天色已黑,张穆青立在船头已经慢慢抽出剑柄。杨锦看见笑笑还在张穆青身后,连忙把孩子拉过来,送进了船舱。 刘展修这会儿也出来了,随身带了十几位仆人也立在身后。 杨锦紧紧攥着手里的药包,心里发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 刘展修和杨锦都知道杨锦的战斗力,也没说让他回船舱,只是刘展修时时注意着他。 那船上不一会儿就窜出几十个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人嚣张道:“交出钱财,留你们全尸。” 张穆青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另一边的船老大吓得哆哆嗦嗦的,害怕的躲在刘展修他们护卫后边。 为首一人不再废话,对后面一挥手:“上”那些强盗举着兵器气势汹汹的砍了过来,只是还未近身,便听得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只见最先冲上来的十几人无不是倒在甲板上哀嚎,他们的脸上都已布满红坑,惨不忍睹。 这突然的一出把所有人都弄懵了,不敢再贸然上前。那强盗头子也是心里惊恐不已,未看到对方出手,自己这边的人就损伤了这么多。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但是这他娘的也她邪乎了。 张穆青一看,趁对方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提剑便杀了过去,刘展修这边带的人也多是会拳脚功夫的,看杨锦一出手便止住了这么多人,张穆青杀人跟砍瓜切菜似的,顿时信心大涨,嗷嗷的冲了上去。 这是这群强盗的噩梦,本来是来抢劫的,没想到却被人一锅端了。刘展修吩咐下面的人将活捉的强盗绑了起来,又命人去报官。杨锦看没他什么事了,这才想起原先自己还在做饭。“哎呀,我的干锅。”果然糊了。 早在刘展修他们和强盗打斗时,船上另一家租船的躲在船舱里面都不敢露一个。现在看没事了,这才出来。 为首的一人穿着一件蓝衫,蓄着山羊胡,手摇一把纸扇。跟在他后面的两人都是哥儿,一位中年,一位只有十四五岁,看面相应该是这山羊胡的公子。后面还跟着几个小侍和下人。 早在看刘展修他们上船时,这山羊胡子看他们穿戴虽然上乘,但是并没有显示官身的饰物,便以为他们是商人,自觉身份高大,不屑和他们结交。 现在不管怎么样,人家算是救了自己一命,不过他私心里并不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到时候把身份一亮,这些强盗还敢抢自己不成。 “不知几位如何称呼,刚才多谢几位壮士大义,才使得我们幸免于难啊!”张穆青在外行走都是把自己的脸化的又几分粗犷,所以这人便把张穆青也当成了汉子。 他口里说着感谢的话,但语气却带着几分傲居。 张穆青和刘展修自然也看出来了。只略一抱拳:“刘展修” 而张穆青则自顾自擦着自己的剑,竟是理也未理他。 这人见对方并不热络,便有几分不高兴,不过转念一想,可能对方是不知晓自己的身份。开口说道:“在下乃去同州上任的知府,不知几位去往何处?” 知府的品级为六级,而大理寺卿的位置确实正二品,不得不说这两者之间差的天翻地别。 刘展修一开始就知道这人是官身,也知道他的官位应该不高。 所以只略微的和他寒暄了几句,便和张穆青进舱了。 这山羊胡子姓关,名彭,做了六七年的知县,上下打点的好,这才轮到他升上知府。他以为自己表明了身份,这几个白身还不得诚惶诚恐,没想到人家不咸不淡的几句就把自己打发了。 忍着一肚子气回到房间。他身后跟着的中年哥儿原来只是一位侧侍,耍了手段挤上了正主的位子,对关彭道:“老爷何必和这些井底之蛙一般见识,怕是他们从没和老爷这么有身份的人物打过交道,才自行惭秽躲了吧。” 又说了些温情小意的话。关彭心里虽然还在生气,但到底去了几分火气。 刘展修将船老大叫到跟前打听这些盗匪的来历。船老大见他们一出手便把那些阎王给解决了,态度毕恭毕敬,有问必答。 “不满几位大人,这些盗匪已经为虎作伥好几个月了,只是原来都是在陆上打劫来往的客商,而且从不留活口,没想到这次竟然到水上来了。” 刘展修沉吟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伙人?” “那些在陆上的强盗标志是一面上画着骷髅,小人刚才看他们的船上也挂着这样的旗帜,才这样猜测的。” “官府不管吗?” 船老大一撇嘴:“每次出事,都是几个衙役姗姗来迟,等他们到了,那强盗早跑的没影啦!” 刘展修也发现,他们报官这么久了。还不见人来。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才见三四个衙役吊儿郎当的来了。 “说是有强盗,哪里啊,我告诉你们,要是胡乱报官,统统拉倒衙门里打板子。”一位领头的衙役盛气凌人道。 刘展修吩咐:“去把人带出来!”,待到那些尸体和活捉的人被带到跟前的时候,那几个衙役的吃惊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这便是那些强盗,被我们制服了,你们尽可以带他们回去交差。” 几个衙役对看一眼,刘展修看见为首的那人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几位侠士,真是为民除害了,我们已经追踪这些强盗数月,没想到在这里被你们擒获了。” 说完,便带着这些人走了。 张穆青刚刚一直没有出声,这时候才道:“不对劲,这些衙役一点都没有立功的喜悦,相反眼神里隐隐还有些敌意。” “我也注意到了,这些衙役对我们前倨后恭,刚刚他们对看的时候几人的表情也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蹊跷。既然忝为大理寺卿,这件事情到时候定要查一查。” 这时候小侍招呼吃饭,两人才走进船舱。 桌子上,笑笑撅着个嘴老大不愿意,乐乐虽然没有说什么,看神情也是不乐意的。 “怎么了”,张穆青捏捏笑笑的包子脸。 “阿姆,都怪那些坏蛋,不但和你们打架,弄得杨阿么做的干锅都糊掉啦。”笑笑奶声奶气的说到。 杨锦忙安慰他:“行了,阿么下一顿还给你们做,可以吗?” 笑笑这才咧开嘴笑了:“好,杨阿么最好了!” 张穆青佯装吃醋:“只有杨阿么好,阿姆就不好了!” 第56章 笑笑连忙扑倒张穆青怀里:“阿姆也最好了,阿姆打跑了大坏蛋,阿姆是英雄。” 乐乐在杨锦说下一顿也做干锅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这会儿不论他们怎么闹,都岿然不动的吃着自己的饭。 孩子逗了没反应,杨锦略心塞:“还是笑笑好,不像乐乐,逗了都不给个反应。” “既然这样,那把乐乐给我做儿子吧,乐乐,以后叫我阿姆可以吗?” 乐乐看了看张穆青一眼,又看了杨锦一眼,摇摇头。 杨锦这下高兴了,自己的儿子还是亲自己的啊。 “为什么?张阿么又可多可多好玩的了,以后都给你玩不好吗?” 乐乐想了一会儿,淡定说到:“没吃的!” 索然他这句话没头没尾,可在坐的几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杨锦经常会做些新奇的食物,张穆青的厨艺就不敢恭维了。 杨锦感觉更心塞,感情儿子是冲着吃的来的。 “哈哈哈哈”刘展修爽朗的笑出声。张穆青倒是想笑,不过怕杨锦恼羞成怒,硬是忍住了。 果然,杨锦掐了掐刘展修,“有什么好笑的,恩?” 刘展修连忙忍住,“没,没,嘶,轻点。”哪里还有外面威风八面的官老爷样。 一路上换了水路和陆路,终于在腊月前赶到了京城。 京城的繁华更胜往惜。宽阔的街道上吆喝声不绝于耳,卖小吃的,卖艺的,诳街的不一而足。 几个小的都好奇的看着热闹的情景,感觉很多东西都很稀奇。 因为宅子皇上已经安排好了,刘展修他们便直接回到宅子。 张穆青对这京城最熟悉不过,沿路给刘展修和杨锦二人介绍。 “这一片是城南,这条街名为春风街,大部分住的都是一些品级高的官员,所以也被百姓俗称大官街。 杨锦心里好笑,这称呼还真是够直白。 “前边就是你们的宅子了,原来的大理寺卿自己买的,里面不错,因为贪污直接流放,这宅子也收缴了,没想到直接便宜你们了。” “一个犯官的宅子,还有什么稀奇不成!”杨锦不信道。 待进了宅子,杨锦才明白张穆青为何说这宅子不错了。占地宽广,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连花园都有好几个,这可比在惠州的宅子好多了。 “我的宅子就在你们旁边,连着的” 张穆青带着杨锦他们穿过花园,打开一扇门,“这就是我的宅子了,不比你们的小。我把两边打通了,想必刘大人和刘主姆不会怪罪的吧。” 杨锦拍他一掌:“做什么这副怪样子。” 张穆青的宅子布置的相当养眼,处处透着地调的奢华,和这一比,他们那宅子就像暴发户住的,华丽无比,却无半点内涵。 杨锦心想着定要将宅子重新布置一番。 舟车劳顿的,众人也没有想要出去的打算,各自安顿好之后,就歇息了笑笑看他不和杨锦他们住在一起,还闹了别扭:“为什么不和杨阿么在一起,以后杨阿么做的东西乐乐要吃完了!” 说着悲从中来,不禁伤心的大哭起来。 杨锦连忙安慰:“还是住在一起,你刚刚不是看了那个校门了吗,你懒得从正门进来,直接从那里来好不好,杨阿么保证做的东西都叫上你好不好?” “真的么?”笑笑抽抽搭搭的问。 “真的” 得了杨锦的肯定答复,笑笑这才不哭了,乖巧的跟着张穆青回了自家的宅子。 那边的乐乐开始听笑笑不住在这里还觉得没所谓,后来听到笑笑说吃不到杨锦做的东西了,心里高兴,嘴角都翘起来了,后来听到杨锦的说法,翘起的嘴角很快又耷拉了下去。 第二天,杨锦刚刚起床没多久,笑笑就迈着小短腿呼呼的跑了过来。 “杨阿么,早上吃什么呀?” 杨锦失笑,这孩子! 张穆青追在后面拿着一件笑笑的衣裳:“你急什么,衣服都不穿好就跑来了,难不成杨阿姆还跑了!” 笑笑对着短短的食指:“我找乐乐玩!” “乐乐还没起床呢,你自己去找他吧!”杨锦接过张穆青手里的衣服给笑笑穿上。 “过几日刘大哥才会上任,今天晚上恰巧是隆冬节,不如我们出去逛逛!” 笑笑这会儿又窜出来了,“好耶,我们出去逛逛!“乐乐跟在他后面,可能是因为没有睡饱,迷迷糊糊的,还打了个呵欠。 “好呀,反正没有什么事情!” 约好晚上出去之后,张穆青便回去了,毕竟才入住,很多事情都要安排好。 晚上一家子带着三四个仆人,也没有做马车,就徒步出去了。 到底是天子脚下,这热闹远非其他地方可比。一路上三个孩子都玩疯了,杨锦他们总要分出心神去照看几个小的,以免被拍了花子。 玩的累了,众人便找了一家酒楼。 小二见杨锦他们穿戴不俗,连忙跑过来,殷勤道:“几位客官里面请,今天人多,雅间没有了,三楼还有雅座,雅座虽然不是单独隔开,但视野好,可以看到整条街呢!” 刘展修他们无所谓,:“那便雅座吧” 那小二忙在前面带路。 坐在三楼看外面,果然最繁华的几条街尽收眼底。 “呀,花花”笑笑惊叫出声,杨锦抬头向外面望去,果然在放烟花,虽然不像后世那般花样百出,不过还是挺好看的。 几个小的扒在窗台上看的兴致勃勃。 “这次选秀,我大哥准备将家里的明哥儿送进宫里!”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声音并不大,但因为和杨锦他们桌子靠的近,所以三人都听见了。 杨锦心里咯噔一声,抬眼瞧张穆青,他脸上再平静不过,似乎并未受什么影响。 杨锦松了一口气,虽然青哥儿老说自己已经走出来,但是身为朋友还是忍不住的关心。 “嘘,小声一点。” “怕什么,这消息马上就要昭告出来,又算不得什么机密!” 那人一听,心想倒也是,”皇上怎么突然答应了,这几年朝上很多大臣都劝皇上充盈后宫,开枝散叶,都被圣上驳回了呀!“最先出声的人发出猥琐的笑容:“男人嘛,还不是那么回事,听说皇上衷情原镇国将军府的张穆青,那张穆青这几年下落不明,难道还要皇上一直当和尚?” “到也是,我等就不必操心了,左右只是拿着家里的月例过活罢了。不过我听说那张穆青端的是风华绝代,只可惜天妒红颜啊!” “哈哈,确实确实,原来张穆青跨马过街的时候,我有幸看见过一回。嘶那脸蛋,那身材,看得我当时就流了口水,要是能和那样神仙般得人儿共度春宵,死了也值啊” 杨锦听得怒火中烧,好大的胆子。 “我去一趟厨房!”不待刘展修和张穆青挽留,抬脚便走了。 不多时,杨锦便回来了,得意的冲张穆青和刘展修一笑。两人便知道他又去做了什么好事。 是夜,笑笑睡得像个小猪似的,还不停的打着小呼噜。张穆青轻轻拍着笑笑的小被套,脸上已经卸去白天的伪装,挂着温柔的笑容。 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边的夜色,忽略心里若有若无的酸涩,抬手关了窗户。 “皇上,夜已深,您该歇着了!”孙行在秦明旬耳边轻轻说道,皇帝的性子喜怒无常,整个皇宫也就孙行还敢劝上一劝。 秦明旬继续批着手中的折子,淡淡的嗯了一声,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孙行在旁边干着急,皇上每天晚上这样熬着,身体怎么受得了! “咳咳”秦明旬越咳越激烈,最后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将手摊开一看,手掌里血迹斑斑。 “皇上,皇上,奴才求您了,太医说了您不能再这样操劳下去了呀,您休息吧。” 秦明旬望着手掌里的血迹发怔,“孙行,要是阿青看到了他会有一点心疼吗?” 想到原来两人相互扶持时,自己被其他皇子欺负了,阿青会心疼的直掉眼泪,可现在呢!眼前蓦然又出现那双带着仇恨的眼睛,心里一痛,顿时又咳出一大滩血。 “皇上,皇上,叫太医,快叫太医!”孙行慌张的吩咐小太监,冒着风险硬是将秦明旬扶到了床上。 “李太医,皇上如何!” 头发花白的李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孙行道:“孙公公,皇上主要是郁结于心,加上国事操劳,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呀!” “我也只能开几幅药调理试试,皇上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解呀!” 静谧的皇帝寝宫里小太监们走路似乎脚不沾地,没有一点声响。 虽然太医和孙公公是在外间说话,但秦明旬还是听见了。“呵呵”自嘲的笑一声。 这世间哪还找得到解救自己的心药! 第57章 刘展修外放几年,乍然回到京城,无论是人际关系还是政务上都有的忙。 不过有眼睛的都知道,刘展修在惠州的作为以及皇上的态度,大部分都选择交好,倒也没有约到什么难题。 贝贝现在跟着杨锦学医术已经略有所成,杨锦十分欣慰自家儿子的资质。 乐乐还是个小面摊,只有在面对吃的时候才保持一级战斗力。笑笑则是一天中大半天的时间则在刘府,唯有睡觉的时候才想起自家还有个阿姆呢。张穆青经常要去外边查看生意进展,杨锦则成了孩子王。 刘展修连续上朝一个月终于迎来了沐休,杨锦抱怨:“要不会乡下得了,这个狗屁官做着那么累,天还没亮呢就巴巴的赶去上朝,晚上还回来的那么晚,那满朝的官员救你一个么,皇上就指着你了!” 刘展修纵容的笑笑:“你这又是在发什么脾气,你夫郎被朝廷重用,搁到别人那是求都求不来的。” 杨锦也知道自己纯粹实在抱怨,他就是看秦明旬不顺眼,伤了张穆青那么深,后来还满天下的找,还以为有多深情呢,这会儿又开始选秀了。 他是真为张穆青不值。 “皇帝不是在选秀么,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杨锦文刘展修。 刘展修神色古怪,思量了一会儿才对杨锦说道:“我觉得皇上并不是真的要选秀。“杨锦这下到是奇了:“哦?为什么这么说?” 刘展修喝了一口茶。这才道:“普惠大师指出皇上命定的皇后还未出现,之前张皇后就是因为蒙蔽圣听,没有皇后的气运,这才自作孽未得到好下场。普惠大师说,真正的皇后能脚踩利刃,气压凶兽,” “什么意思?”杨锦听得糊涂 “意思就是要想成为皇后,必须光脚踩在尖刀上不见血,和老虎关在一起却能驯服老虎。” “噗”杨锦一口气喷出来,“谁想的,这也太有才了吧,还以为在写神话故事呢。” “所以说啊,皇上并不是真的想选秀,只是为了堵住朝堂得罪罢了。” 杨锦听了默默无语:“不会有人真去了吧》” 刘展修一挑眉,“没错,还真有人妄想是命定的皇后去挑战了,不过都是被刀子把脚扎的鲜血淋漓。” “这战斗力也是爆表了。”杨锦喃喃道。 “什么表?” 杨锦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张穆青这次去江南了,笑笑彻底成了刘府的常住人员,天一亮,笑笑就找到杨锦要吃的。后面跟着没设么表情的乐乐。 “好了,马上混沌就做出来了,你们两个小东西在等等。” 于是两个小的便颠颠的坐在桌子边乖乖等着。 两个小的吃完了早饭,在下人的看护下到花园里扑蝴蝶,杨锦则带着贝贝在药庐里炮制药草,刘展修在书房看书。 本来好好地氛围,却被一个尖利的声音打破了:“皇上驾到。” 秦明旬趁着沐休出来转转,不知不觉就到了刘府门外,他在朝堂上也听说了一些刘展修夫郎的故事,一手鬼斧神工的医术让人很是称赞,惠州的疫情得到根治,多亏了刘展修的夫郎,一时兴起便想着来个微服私访。 没想到孙行这尖利的一嗓子吼了出来,秦明旬瞪了一眼孙行,孙行谄媚的笑笑。 “你这老货!” 刘展修和杨锦慌忙出来迎接。 杨锦跪在地上在心里将秦明旬骂了个半死,好好地不在宫里带着,偏要出宫溜达,溜达就溜达吧,还跑到他们家里来了。 “爱卿平身,朕只是随便逛逛,你们切莫拘束。” 看着站在刘展修身后的杨锦,秦明旬问刘展修:“这是刘爱卿的夫郎?” 刘展修忙拱手:“正是贱内。” 杨锦也躬身:“臣见过皇上。”因为杨锦有着三品诰命的封号,所以也自称为臣。 秦明旬微笑:“你是个好的,我知晓惠州的瘟疫你是最大的功臣,刘爱卿还真是有福气。” 又说了一会儿话,秦明旬见杨锦有些拘谨(懒得理你),便让刘展修陪同在刘府逛逛。 走到花园的时候,就听到小孩子的小的欢快的声音。 秦明旬也带出了些笑容来:“你真是好福气,娶了个好夫郎,孩子也这么大了。” 刘展修照单全收:“谢皇上夸奖。” 正说着,秦明旬就感到自己的腿被人撞了一下,低下头一看,秦明旬的眼眶一缩,怔在了那里。 刘展修看是笑笑,心里一个咯噔,无他,笑笑和张穆青实在长得太像了,隐约还能看见秦明旬的影子。 他刚才还以为花园里是贝贝和乐乐。 现在如果将皇上引开的话反而会欲盖弥彰,只得顺其自然了。 笑笑是个胆子大的,这会儿见了秦明旬,莫名觉得有种亲切感:“你是谁呀”还搂着人家的腿不放。 秦明旬从冲击中回过神来,实在太像了,刚才一瞬间,他仿佛又看见了小时候的阿青。 秦明旬蹲下身来,努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惊骇,冲笑笑笑道:“小朋友,你是谁呀,你怎么长的这么可爱!” 笑笑听别人夸奖自己,嘴角就裂开了,还努力挺挺自己的小胸膛:‘我阿姆漂亮呗。“那你阿姆是谁啊”虽然面上还是在温柔的笑着,到是紧握的手已经紧张到手指头把手心抠出血来。 笑笑翻了一个白眼:‘阿姆就是阿姆呗,叔叔你好笨哦。“那边传来乐乐的声音,笑笑又颠颠的跑走了。 秦明旬定住心神。问刘展修:“刘爱卿,这孩子是谁的。” 刘展修知道这事情瞒不住了,张穆青在回京城的时候就和他们说过这个问题,秦明旬知不知道张穆青不在乎,他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活着。 “回皇上,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微臣的朋友叫张青。”接着就把认识张穆青的过程说了一遍,除了早已经知道张穆青的真实身份外,其他的都没有隐瞒。 第58章 完结 秦明旬听得绷住了心神,知道阿青受了这么多苦的时候,心里刀剜般得疼。 看着失魂落魄走掉的皇上,刘展修深深的叹了口气。 杨锦走到刘展修身边:“真是便宜他了。” 刘展修摇头:“锦哥儿,皇上也不好过,这么久了后宫还是空无一人,他对青哥儿想必也是用情至深吧。” 杨锦撇了撇嘴:“把人伤的那么深,就叫用情至深了,我看这情不要也罢。” 一个月后,张穆青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他前脚刚进门,后脚秦明旬就来了。 望着朝思暮想的人,秦明旬怔愣在当场,他多想摸一摸阿青的脸,多想把人抱在怀里,诉说这些年来的思念。 可是他不敢,他看着眼前的人,就像镜中花水中月,总觉得不踏实,他不相信阿青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倒是张穆青一脸平静,给秦明旬行了礼:“草民叩见皇上。” 闻讯赶来的杨锦行了礼站在张穆青的身边不动,摆明是来给他撑场子的。 秦明旬看着对自己有礼有节张穆青,直觉心里发苦,浑身上下泊泊的往外冒着凉气,张了张嘴:“阿青……” 张穆青看了看杨锦,对他道:“锦哥儿,你先回去吧,我与皇上有些话要说。” 杨锦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时候一个外人在场不合适,把笑笑拉在自己手里往刘府走去。 “杨阿姆,那个人是谁。”笑笑摆着杨锦的手问他。 “一个坏蛋。” 笑笑很吃惊:“是个坏蛋啊,可是我觉得他很好哎。“杨锦蓦然不语,果然是父子吗,血缘的力量这么强大? 另一边。 “皇上请上座。”张穆青淡漠的对秦明旬道。 “我……:秦明旬本想拒绝,可他看张穆青皱着眉头以为他是不耐烦了,忙改了口:“好,我坐,阿青你也坐。” “皇上,我现在一介草民,也没有什么你可图得了,你顺顺当当的当你的皇帝,我坐我的商人,咱们进水不犯河水。” 秦明旬听着张穆青近乎无情的语言,觉得就像一把刀在向自己凌迟。 “不,阿青,你会是我的皇后,我们怎么可能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还有笑笑不是吗,难道你忍心看着笑笑父姆分离?” “笑笑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会好好把他带大,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皇上,请吧。”说完也不等秦明旬反应,径直出了屋子。 秦明旬的身体本就不好,大喜大落之下,顿觉一阵头晕目眩,昏过去的瞬间看见张穆青焦急的脸庞,心里想到:“真好,阿青还会为我着急。”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穿越之夫夫 作者:老衲不懂爱 第15节 十年后。 杨锦的医馆早已开遍全国。刘展修也在而立之年位列宰相。 今天是皇上立后的日子,整个京城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张穆青头顶凤冠,看着下面跪的乌泱泱的人群,心里叹息: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十年前,秦明旬一口血喷出的时候,张穆青就知道自己始终忘不了他智能主脑的异世之旅。兜兜转转十来年,还是经不过秦明旬的撕磨,答应为后。 笑笑已是十四岁的少年,一张酷似张穆青的脸庞却有着秦明旬的坚硬,往街上跨马一走,引得无数大哥儿尖叫。 在五年前,他就被秦明旬立为太子,穿着明黄的太子服,即使是稚嫩的少年,也有了天家威仪。 “阿姆。” 张穆青和秦明旬在一起,他是最高兴的人,即使他也很生气父皇原来对阿姆做的事情,不过这十年来,他也觉得父皇很可怜。暗地里还干了不少撮合俩人的事情。 在外人面前还端着的小脸,看见张穆青立刻笑开了花。 张穆青温柔的摸摸他的脸颊:“这么高兴?” 笑笑点点头:“恩,高兴。” 外面太监的尖利声唱着吉时已到,张穆青深吸一口气,曾经的伤害虽然无法忘怀,但往前走也未必不会有幸福。 看见另一端站着的秦明旬,虽然看起来还算镇定,但张穆青却发现他龙袍下的手抖个不停,张穆青心里募地就安稳了许多。 “乐乐,你今天说了几句话”,刘府,杨锦把致力斗乐乐作为终身事业。 乐乐翻个白眼,不理他人来疯的阿姆,径直临摹着字帖。 杨锦叹了一口气,儿子太无趣,笑笑又在宫里,贝贝又出嫁了,刘展修太忙,这日子真是寂寞如雪啊。 刘展修参加完立后大典,刚进门就听见杨锦的叹气声。 “怎么了?” 杨锦哀怨的看了刘展修一眼,“你一天忙的连家都不沾,还问我怎么了!” 刘展修连忙作揖,“好了,明天我带着你去爬山吧。” “你有时间?” 刘展修摸摸鼻子,“皇上忙完了立后大典,自然就空出时间来了。” “这还差不多。” 哪想到了第二天,秦明旬竟带着张穆青早早的等到了佛寺的外面。 刘展修脸一黑:“皇上,您怎么出来了?” 秦明旬摇着扇子,潇洒到:“爱卿是事情还没处理完,我自然是来督促你的。” 刘展修磨着牙:“不是说好了我今日休沐吗。” “皇后要出来,我也没办法”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张穆青和杨锦早就带着几个孩子往前走了,两人也顾不得斗嘴,连忙追了上去。 早晨的太阳照在整个山路上,叽叽喳喳的鸟儿找虫吃。路上打打闹闹的人群,似乎都在告诉我们这是一群幸福的人。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5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