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江山之血鸣》 正文 第1节 蓝颜江山之血鸣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蓝颜江山之血鸣》作者:公子兮风华 文案: 《蓝颜江山》终结篇,这本完结之后就没有下一部了。 玉清风:慕容策,你心怀天下,何时心怀过我?你疼惜恭苏,何时疼惜与我?你救赎苍生于难,何时救赎地狱之中的我?十一年了,我累了,也爱够了。从今往后,你我陌路难回。 慕容策:你说至始至终只要我一个,可你没有;你说给我十五年,可你没有;你说等我卸天下一起白头,可你没有;我说与你长相厮守,可我,注定埋身沙场,捐躯凤渊。 这个系列,一共四本。讲诉的并非只是爱情,看懂的人自然明白讲诉了什么,看不明白的人只知道只是爱情。 父子情、兄弟情、师生情【非爱情】、主仆。责任与义务,一国之主与臣子百姓与世外人的世界观。。。 这系列包括了很多东西。。。不喜慎入【最倒霉的是秦墨烟和十里两个女子,】 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已经完结,第四部为终篇。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生子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玉清风、慕容策 ┃ 配角:古林离榕、恭苏、慕容凤麟、凰菩 ┃ 其它:蓝颜江山 ================== ☆、爱到陌路终不悔 经过两月的长程,慕容策与慕容凤麟终于到了凤渊的边疆,此次路过这里,慕容策也是有心想要留下看看这里的情况,顺便让慕容凤麟见见玉清境。 “父皇,儿臣应该如何称呼父王的哥哥?”下马车时,慕容凤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该是如何称呼自己父王的哥哥? 慕容策沉默了片刻,道“于玉家而言,父皇是进门者,你应当唤他一声大伯父。” 对于是嫁入玉家还是娶玉清风入慕容家,慕容策不会计较,此事自当是互娶互嫁,故而,凤麟称玉清境也该是一声大伯父。 “儿臣记住了。” 慕容策来此地的消息知者甚少,几乎只有玉清境、慕容湘渊、临安知晓。 当立在城门下时,慕容策被挡住了,不过,很快的便是玉清境带着人急马而来。 慕容凤麟看着从城门里出来的人,抬头看着挺拔的慕容策,满是钦慕的说道“父皇,儿臣犹然记得初次见你之时,你所穿的那件白虎胄甲。” 慕容策的胄甲有三件,上古广揽活着时亲自绣制的金色五龙甲,是南燕战争之后,慕容熬捧来送他的;还有上次出征前,慕容熬送他的白色的红宇踏甲配玉衡戟、十二月白驹;第三件便是他自制的银色豹甲。估计慕容凤麟口中的胄甲正是慕容熬所赠送的红宇踏甲。 而这玉清境此刻虽着胄甲却不如曾经那般威武,反而,多了些年轮旋转落下的沧桑,或许,还有多年思念阴郁积累出的憔悴。 停下马匹,玉清境恭敬的上前却未行礼。 “玉将军。” “一路风尘,快里面请。”看着慕容策,就算玉清境心中对他有恨有怨,可他还是要做他的臣子依旧对他毕恭毕敬,对他的命令绝对服从。时隔两年,既然玉清风还活着他也放下吧! 慕容凤麟这会叫道“大伯父。” 一心全在慕容策身上的玉清境这才移走视线寻到声源,当瞧见是他时还有些惊喜,沧桑的脸庞浮出了笑容。弯身伸手摸他的脸颊,慕容凤麟有些不适的后退却不明显。 “凤麟,你都这么大了。”当年他初见他时,他才两岁,还不及这会儿高,没想到,转眼他都长大了。还会叫他大伯父。 “大伯父,你还好吗?”对玉清境的记忆慕容凤麟不是很清晰,但多多少少记着那么一点,更多的是他和慕容策一起上战场的样子。 感觉到慕容凤麟的懂事,玉清境心满意足的笑了,终于,不懂事的他有个懂事的孩子。“大伯父很好。凤麟一定累了吧!快随大伯父进去休息,喝点茶水吃点东西。” “凤麟不累,父亲比凤麟累。” “真乖。” 三人相继走入主营,慕容湘渊已经在那了。 瞧人进来,慕容湘渊上前欠礼。 “皇叔。” “你们父子来了。” 四人在这里说了一会儿话,玉清境便抱着慕容凤麟走了,只留慕容策与慕容湘渊在此。 “皇叔,当年璎珞要嫁于玉将军,事情可成了?”只要玉清境一日不娶妻慕容策就一日不安,他虽放心玉清风,可玉清境毕竟也是他哥哥还是玉家的子嗣。他霸占了玉清风,可不能再耽误玉清境。再则,他也不想玉清境以那样不干不净的感情对待玉清风。 “未曾。老夫也曾问过他,他只说终生不娶,也不知他是如何劝璎珞公主放弃联姻一事。”对这事,当年在军营之中也是一件众说纷纭之事,璎珞走后的半年内都在流传,直到一年,事情才平复下去。 终生不娶?难道玉清境要为玉清风终生不娶?慕容策皱眉的握着茶杯。如若玉清风知晓他不娶势必会劝他,而这劝怕是要牵扯出真相,可若玉清境与司徒胤一样隐瞒他将用什么情作为借口?兄弟之情,说出去谁都不会信,但若玉清境说要弥补曾经对他的遗弃那将让玉清风觉得愧疚,另一种用守护边疆作借口。似乎比较下来,只有边疆为借口。 “不过,他与兰小义走得很近。你若是有何事要打听便问兰小义。”在慕容策思索时,慕容湘渊又补充了一句。 “兰小义?清风将平安符送与的那个小兵。”玉清境与兰小义走近,莫非,这个兰小义身上有什么值得玉清境去接触? 这边玉清境将慕容凤麟放到将军做的宽大位置上,含笑看着他。 “大伯父,你是不是有事与凤麟说?”看玉清境那样,慕容凤麟隐隐约约觉得他有话要说,既然,他不开口,那自己就开口了。 玉清境眉头一跳,酝酿了一下,问道“你爹爹为何没有前来?” “父亲说爹爹带着弟弟出去玩了。” “你有弟弟?” “弟弟叫玉楚轩。” 玉清境微惊,坐在旁侧的凳子上,静静的沉思。 慕容凤麟不见他再问话也就没说了,只摆弄着桌上的东西,玩的很起劲。 慕容策与慕容凤麟在边疆未多做停留,三日后,就离开了。 特许玉清境三个月后回家休养五年,这也算是慕容策对玉清境的弥补和堆玉清风的亏欠。 远在樱花堡的玉清风此刻正枕着头坐在荷花塘里看书,眉宇都已经恢复到最初的冷清和平静,没有在慕容策面前的活气及灵气,好似这天地万物再无什么可以掀起他的波澜。 “无国而不有治法,无国而不有乱法;无国而不有贤士,无国而不有罢士;无国而不有愿民,无国而不有悍民;无国而不有美俗,无国而不有恶俗。两者并行而国在,上偏而国安,在下偏而国危,上一而王,下一而亡。故其法治,其佐贤,其民愿,其俗美,而四者齐,夫是之谓上一。【选自《荀子王霸》】”安静的院子里响起清冷刺骨的声音,好似寒冰。 抱着玉楚轩过来的司徒胤刚刚听到这,眼神暗淡了一下,逗着玉楚轩让他叫爹。 “司徒,不许教他不该教的。”听闻脚步声渐近,玉清风头也未抬,只说了一句冷淡的话。 司徒胤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清,上前挨着栏杆坐下,看着他手中的书。“不喜欢就不要再学了,这个国有五爷管着,你何须逼着自己为他分担?” 像他应该读读修身养性之书,或是,画画作诗,何必丢下孩子不管要学自己不习惯的。如若心有那绝情之人,又何必狠心千里分别三载?若是无心,何必手捧为政治国之策? 玉楚轩安安静静的看着低头读书的人,小眼睛里荡着一些希翼。 “他管他的国,我读我的书。” 简单不拖的话再无往年的调皮,寂静的脸上只有一层掩不去、化不掉的寒霜,那眼中的冰冷似乎宣告着他的心已经死了,却似乎随时会泪如雨下。 司徒胤暗自叹气,他以为顺承他带他离开慕容策会让他回到开始的样子,没想到,却是如此冰冷,如此无情。 “花奴,你若是有时间,可以照顾一下楚轩。再怎么说,书不及孩子重要。” 听到玉楚轩,玉清风恍若醒悟,抬头看了一眼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就那一眼,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可他的本性就是今日的样子。冷冷清清,不近人情。 曾经的伪装如今也该卸掉了,活的那么累作何?倒不如像一开始那样平平静静的。 “这些日子我来照顾他。”玉清风搁下书册,伸手抱司徒胤怀里的玉楚轩。 司徒胤将玉楚轩小心的给他,送到怀里后,拿起他的书,起身说道“回房间吧!这里有风,对楚轩不好。” 玉清风点头,起身抱着玉楚轩回屋。 “花奴,我感觉你变了。”在路上,司徒胤忍不住的说。真的变了,变得难以接触,再也不会粘着谁。 “我累了。”玉清风简单的三个字回复司徒胤。 “你,你的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累了?是对慕容策的感情累了,还是对什么累了? “我两的性子在一起不好相处,所以我改变自己。以为改变自己可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是,除了他高估的容忍还有隐忍的伤害,我什么也没得到,几乎一无所获。不过,我也该感谢他,让我做回原来的样子,不必那么幸苦的取悦。” 他与慕容策的性子几乎是一样的,而这样的性子在一起会很幸苦,为了好好相处,玉清风违背本性做一个不是自己的自己,以为会很好的相处很好的生活,然而不是,慕容策总觉得他不懂事,自己的改变助长他的冷漠无情甚至是绝情。 既然,无法收获无法实现,那就做回原来的样子。 听完后,司徒胤也不知如何说,他不知玉清风原来是什么样子,只知平易近人的他。只是,他的本性或许就该是那样的,一直收敛真实的自己久而久之将本性遗忘而将伪装当作了本性。 “有付出必定有所收获,花奴,若是仔细想来你何尝没有一丁点的收获。你莫在违背自己真实的本性做一个无情无心之人。” “算了。不提他了。司徒,明日与我一同为楚轩做点换洗的衣裳。” “好。” 慕容策先折转去了西林国,到西林国时,慕容策看到皇宫与凤渊、乌沙挞国都不一样,华丽的色彩,高贵的设计,庄严的身姿。 “父皇,这里与我们那都不一样。”看着眼前的宫殿,慕容凤麟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慕容策也没见过,西林国与凤渊朝断绝数百年,就算出行数次也未一次到西林国一次,今日一见,果真是与众不同。 “慕容。”这会儿,含笑走来的相如凌燕叫了他一声。 慕容策闻声看去,见是相如凌燕,倒是有些惊讶。当年战事一了,他便离开古林离榕独自回了梦坨谷,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容,怎么?别过三秋便不认识我了。”瞧慕容策迟迟未作回答,相如凌燕笑了几下,却也明白他这是为何。 “我未曾料到当初撇下离榕的你会出现在这里。是离榕用真心换你回宫还是你用真心留在离榕身边?” “两者皆是,他用真心换我真心,等候数年的我岂有不应之理?” 慕容策浅笑。 相如凌燕这会儿看见了慕容凤麟,笑道“凤麟长高了,越加与你像了。” “叔叔。”慕容凤麟恭敬的叫了一声。 “真知礼仪。慕容,快带着凤麟进去吧!国王在候着你。” “好。” 莲花池上,坐着一位淡黄衣裳的男子,此刻正抱着一个小孩学端杯子。 相如凌燕与慕容策相谈过来,走至莲花池前,相如凌燕说道“离榕,慕容来了。” 闻声的古林离榕依旧悉心教着怀里的孩子未曾抬头,只道“过来坐。” 他的话很普通,没有身份,就像是普通人家那般看见路人喊他来歇歇。 三人上了莲花池,相如凌燕请慕容策坐下,大人们未曾开口,慕容凤麟倒开口了。 “父皇,儿臣要他做我的太子妃。” 他这一言让端杯子的古林离榕差点失手,惊讶的抬头看向立在慕容策身边的慕容凤麟,那眼中的霸道和认真真是无法反驳。 他怀里的小孩似乎也明白似的看着慕容凤麟。 相如凌燕和慕容策互视了一眼,慕容策看向慕容凤麟,问道“你为何要让他做你的太子妃?” 慕容凤麟认真的看着慕容策,道“他好看。紫色的眼睛,紫色的头发,还有,他小小的,像一团小猫。” 古林离榕脸上的表情终于因为慕容凤麟的原因有点蹦,但他反应快,放下杯子说道“那若他某天失去了你所说的那些,你还会要他做你的太子妃吗?” “要。”有了质疑,慕容凤麟转头坚定的看向古林离榕丝毫不畏惧他。 相如凌燕笑了,有些无奈的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不过,慕容策觉得慕容凤麟眼光挺高的,苏城与苏钰生的也不错,还有一些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姑姑们也不错,可没听他说什么糊涂话,偏今日看到了尤物就说了。 且说,这古林离榕怀里的孩子的确是媚紫色头发,狭长紫眸,与古林离榕很相似,但唯一不像的是他没有古林离榕那似有似无的邪气,反而很温柔。 “慕容凤麟你今日的话我可是记住了,你想要我家凰菩做你的太子妃,我允了。只是,娶他容易,休他难。”古林离榕将怀里的凰菩放下,让他撑着桌子立着。 “离榕,凰菩还小,何况,凤麟也还是个小孩子,你别这般认真。”看着凰菩,相如凌燕有些不舍,毕竟这也是他的孩子。 “你放心,就算凤麟想休我也不会答应。”慕容策道。 “父皇,儿臣不会不要凰菩的。” “父皇自是信你。” 相如凌燕暗叹,看了一眼古林离榕,眉宇间多了点愁色。 “慕容,这事我们有时间再谈。”古林离榕没有注意到相如凌燕的变化,只继续与慕容策说话。 慕容策点点头。 三个大人在那说了许久,到了晚饭时,便一同到了天台处用饭。 慕容凤麟与凰菩坐在一起,两人自个儿玩。 “这些东西在凤渊可很难吃到,也是素菜,你多吃些。”饭桌上,放着一桌佳肴,古林离榕不忘让慕容策多吃。 “若是你我两国联了这姻,那便不难了。”慕容策道。 说道这,古林离榕也没继续,只问道“你不顾玉清风的脸色来西林作何?” “此次前来即为南燕也为你我两国。”慕容策怎么不清楚玉清风知道他来西林国会如何想,只是,必须得来,不能为了私事耽误公事。 “你还不准备将南燕划入凤渊疆土之中?”古林离榕一边给身边的凰菩夹菜一边问慕容策。自从战事一完,南燕还是一个国家,只是被分为两边,大家都想知道他要做什么,迟迟不收回南燕。 “时机成熟自会划入,不过,这南燕我准备一分为三。” “一分为三?”相如凌燕微惊,凤渊的地疆已经很大,若是揽入南燕便是横霸冀罗大陆东西,这一分为三,莫非是准备只收其中一地。“慕容,你要作何打算?” 古林离榕笑道“如若我没猜错,慕容是想西林、乌沙挞国、凤渊各自占一分。” “离榕所说正是我得计划,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我凤渊如今能和平安泰也多亏离榕与欧阳挺身相助,如今获南燕此羹,怎可独自享用?正巧借此举联通三国商贸交易,以谋三国发展壮大。” 古林离榕看着慕容策,道“利于国之事,我自会应允,不过,此事也得在朝上耗上数月,老顽固是不会打开国门与乌纱、凤渊通商。慕容,过些日子,我们三国汇聚一地再详细谈议此事。” 慕容策点点头,道“此次前去折转南燕,不知你可有空闲,陪我走一趟?” 古林离榕撇了相如凌燕一眼,道“我前去作何?” “西林与南燕最为相近,而南燕两地领主之间有所争议,我此次前去不能短时平定他们。我希望,你能去南燕坐镇一年半载。”慕容策才回朝堂,许多事情还未来得及处理,此次出来也是迫不得已。及早回去,慕容熬的负担也不大。 “此事我去办,凌燕,你便留在西林处理国事。那慕容,凰菩我就交给凤麟了,我帮你坐镇南燕,你帮我照顾凰菩。” “好。对了,离榕,我要的东西可备好?” “折往南燕时,我再交付与你。”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三个大人说大事,而小孩子就在说小事情了。 慕容凤麟拿着筷子给凰菩夹了一块没有骨头的鱼,冷冷的眼里有些宠溺,凰菩抬头看了一眼慕容凤麟,似是对他的举动有些疑惑不解。 “凰菩,多吃点,快长大。然后,我娶你回家。” 凰菩回头拿着勺子戳碗里的鱼,盛起一点,送到了慕容凤麟嘴边。 “吃。”已经有一岁多的凰菩能分清一些事情了,自然,对他好的慕容凤麟他也是不忘给以回报的。 紫眸跳动着希翼,白皙的小圆脸嘟嘟的,看的慕容凤麟一愣,随即张口吃了鱼。 “凤麟,你怎可吃凰菩的东西?你多大了?”瞧见慕容凤麟吃凰菩的东西,慕容策脸色有变。 他这么一说,古林离榕与相如凌燕也看去了,凰菩不懂事的还拿着勺子看着咀嚼的慕容凤麟。 “父皇,这是儿臣夹给凰菩的,他就盛了一点给儿臣吃。” “那你该如何做?” 慕容凤麟明白,夹起白色的虾肉送到凰菩嘴边,凰菩没有张嘴,却也米有躲开。 “凌燕,凰菩的性子大半继承你的。”看着不喜说话的凰菩,古林离榕看了一眼身边的相如凌燕。 “美食在前却不知张口的性子是继承你的。” 两人一来一去就忘了凰菩,而慕容策坐在那看着慕容凤麟伺候凰菩,脑子里却想着自己喂玉清风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没错,这是第四部,以玉清风的洒脱,慕容策的爱而求不得继续书写蓝颜江山。 只是,我首先提醒诸位,你们惜我我虐慕容策,那接下来的剧情你们看到了不要说我脑子不正常,要虐就狠狠的,对,狠狠地,至于结局,众说纷纭,我也不知道怎么收尾,到时候再说吧! ☆、狐孽九天君王怒 古林离榕正办事回来,就瞧见相如凌燕一身亵衣的坐在一边等下看书,心知他这是有话要说,便到他那去了。 “凌燕,夜晚看书容易疲倦,去休息吧!” 从古林离榕进来开始,相如凌燕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有抬起头看他。但闻话才搁下书本起身朝他走去,趁着他在取头上发冠之际从身后揽住他的腰,下颚搁到他的肩膀上。 “小古,能不能不要出去?今晚早些休息。” 古林离榕放好发冠,只用带子系着少许,便借着大铜镜看着身后的相如凌燕,边说道“我会回来的,放心,只与他说说话而已。” “小古。”此从古林离榕应允慕容凤麟的要求时,相如凌燕就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是刻意的去看他们两人,瞧瞧是否是有什么他不想看见的。虽然的确没有看见,可他们单独出去未免有些让人不放心。 古林离榕拍拍他的手,拉开他转身亲了他的嘴角,道“凌燕,我比任何人清楚,此次只为谈点事情。你快去休息,明早还得上朝。” 相如凌燕推退租组的不愿走,也不愿放古林离榕就这么去了,他其实真的怕。“你也得上朝,明日我与你一道。” “凌燕,明日你去上朝与大臣们说说通商之事,今晚,我会耽搁一会儿,明早便不去了。”古林离榕将他半推半揽弄到床边,再将他摁倒,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看着古林离榕的坚持,相如凌燕也只好罢手。“你早去早回。” “好。希望我回来时你已经睡着。” 等人走后,相如凌燕还是不安心的看了一眼,最终没有起身跟去。对古林离榕他十分的放心,他要的就会死死抓住,不要的就会干脆果断的扔掉,从不会要第二次。这次他应该放心,转身卸下帐子。 王宫的天台上,古林离榕坐在天台边上,双脚垂在空中,安安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辰,还有宫内的萤火。 慕容策来时还是一身整齐,当见他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还无奈,上前靠着天台立着。 “你总是不怕死。” “说的好似你恨了解我,知道吗?从这里看,王宫的夜景尽数被揽收在眼中,还有更远的星辰。”古林离榕不带半点伤感,反而像是朋友一般。 慕容策随意看了一眼四处,的确如他所言,十分虚幻,好似神秘的地方。 “你时常来这里?” “有时与凌燕闹别扭就会来这里,然后,他就会来这里找我。” “没想到,你也会闹这种脾气。” “怎么?玉清风也会,也对,他那性子,若是不闹脾气便不是玉清风了。”他与相如凌燕纵然相处的再好,时间久了,一些别扭自会出来,再则,谁没有脾气? 慕容策挽指一笑,抬头看向远方,沉默了古林离榕的话。 “凰菩名字中带着凰字,你可能猜出是为何?”慕容策不说话,古林离榕知晓他这是用沉默掩饰自己的无奈,也回答了他的话。 “凤麟名字中带着凤字,而凤凰本就是天生一对。这其中的原因知情人都不用猜便能知道。” “对。凰菩随凌燕姓,我本生个公主再与你凤渊联姻巩固两国友好,却不料,凰菩是个男孩子。”凰菩名字中的意义只有他说有问题别人才会去思考,或许,就连相如凌燕都不知道。 “但凤麟也很喜欢凰菩。” “凤麟只是小孩不懂人情,我让凰菩跟着凤麟只想让凤麟思考清楚。慕容,你应该能明白我很在乎凰菩,就像,我在乎凌燕。”小孩子不懂事大家都知道,只是古林离榕对慕容凤麟还是有点看中,比较相信他能在他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凰菩。 “我前来你未亲自出来迎接反而派了凌燕,可见他对你是何般的重要。你放心,凤麟一定会好好照顾凰菩。”若是糊涂人定会认为让相如凌燕迎接是对他的蔑视,可明白人自是清楚相如凌燕迎接比古林离榕亲自迎接礼数贵的多。慕容策是明白的,他清楚古林离榕,虽不完全但还是有些能肯定的。 有了慕容策的话,古林离榕稍微有些放心,对下午迎接一事他也是此用心。转身坐在台上看着慕容策,任小风撩起长长的青丝遮掩邪魅的脸。 “为了凰菩,我在凤麟和凰菩体内种下双生蛊。”慕容策微惊,看着古林离榕没说话。“人心裹腹,世事难料,倘若凰菩十六岁时喜欢凤麟,而凤麟还喜欢他,那双生蛊自会保护他们的安全。但倘若凤麟不再喜欢凰菩,他们谁也活不了。” 看着古林离榕平静却带着邪恶的紫眸,慕容策只觉这个人一直如此,为了目的不惜手段,还十分残忍,甚至,超过了玉清风。是狐狸的本性吗?“离榕,你依旧是为目的不择手段,竟拿凰菩的命和自己赌。若事有所违,你会后悔的。” 古林离榕却拍拍手跳下台子,狭长邪眸如狐狸一般看向远方。“说到自然要做到,这是我对凤麟的唯一期望。” 慕容策说过的话很少做到过,古林离榕担心慕容凤麟继承他这一点,才出此下策,希望慕容凤麟对别人说到做到,尤其是凰菩。 “看来清风不想同意凤麟娶凰菩都难,你拿凤麟的命和清风赌,拿凰菩的命和你自己赌,又拿我与清风赌一场凤求凰。” 这一招看似是凤麟与凰菩之间的事情,真正的却是玉清风、他慕容策、古林离榕、慕容凤麟、相如凰菩五人之间的命注。慕容策千算万算也未曾算到古林离榕会出此一招,让他们无法回头只能走下去。 这会儿,古林离榕含笑缓缓转身,眼中透着狡黠还有隐约的残忍血腥。“不错,我知道玉清风对我一直存有杀念,自然不会应允凤麟凰菩之间的联姻。感情本是两人的事情,不能一厢情愿,可我想看看玉清风为了慕容凤麟会做出多大的让步,也会对你慕容策有多大的宽容与宽恕。” 听到此处,又见古林离榕眼中的算计与嘴角的笑意,慕容策伸出手放在他的脖颈间,轻轻缓缓捏紧,而古林离榕却不挣扎,只抬着眼睛看着眼神便狠的慕容策。 玉清风的心事,慕容策最是清楚,知晓他答应凤麟娶凰菩定会大怒胡加猜测,可古林离榕这招还让玉清风以为他慕容策对离榕仍旧是藕断丝连不惜凤麟的性命让凤麟娶凰菩。到现在,他应该说古林离榕狡诈还是骂自己愚笨或者埋怨玉清风的猜疑? “你不怕我掐死你。”冷的跟冰窖的声音沉沉响起,似是刚刚破土而出威力极大。 “你不会。”古林离榕说的很清脆,很肯定。慕容策杀他作何? 慕容策加大了力度,都能瞧见隐约红印。“离榕,你比我还自负。” “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纵使被慕容策如此掐着,呼吸渐难,可古林离榕依旧不改淡定,他相信自己死了对慕容策没有任何好处,而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慕容策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甚至不会为了一点私事动杀念。 的确,慕容策点头,渐渐松了手,侧身跟没事人似的立在那。“离榕,有时候,你的淡定真让人不寒而栗。” “比起你的袖手旁观,我算不了什么。我脖上有红印吗?” “有,不明显。” “明早能散去吗?” “应该能。时辰不早了,回屋。” “若是散不去,我绝对不饶你。” 相如凌燕一早醒来,见古林离榕睡在身边也就安心了,偷偷的亲了他的嘴角,然后,小心的下床收拾上朝去了。 而慕容策坐在屋子里看着慕容凤麟给凰菩穿衣服。 凰菩手里握着一个发冠坐在柔软的垫褥上认真的看着慕容凤麟,而慕容凤麟跪在他面前,拿着衣服给他穿。 “凤麟,你真准备娶他做你的太子妃?”看着如此温馨却又刺人的一幕,晾在一边的慕容策忍不住开口问话了。 而慕容凤麟完全沉在与凰菩穿衣服之中,没有听到慕容策的话,只是嘀咕着“来,穿这个,抬起手。你的手肉嘟嘟的,脸跟包子似的。” 凰菩没有理他,只顾着玩自己的,还不忘打慕容凤麟,因为慕容凤麟捏他的脸。 慕容策的面前有一阵寒风路过,悄悄的,不堪的他起身将桌上的衣物全扔到了慕容凤麟身上去。 “父皇。”被突然袭击的慕容凤麟就知道是慕容策,带着点怨气的喊了一声,再继续往外面钻。 “呵呵!”看到慕容凤麟笨拙的样子,一直不笑不哭不怒的凰菩笑了,却只那么一声就没了,笑意静静的在圆嘟嘟的脸上散开。 慕容凤麟钻出来时,看见也只是最后一点痕迹。 “凰菩,你怎么不喜欢笑?” “慕容凤麟,你也不喜言笑?怎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父皇,儿臣与凰菩说话,你不该打扰。”被打扰的慕容凤麟一本正经的说道。 “凰菩,来,叔叔抱。”看着慕容凤麟这样,慕容策干脆前去抱起衣堆里面的凰菩,抱起就走。 “父皇。”看着慕容策将人抱走,慕容凤麟一急,转身要去追却被衣物缠住了直接滚下了床。 “小古,你脖上的红印?”下朝回来的相如凌燕第一时间回到寝宫看古林离榕是否醒来,回去后,他人还再睡,只是脖间露出的东西却十分明显。 迷糊的古林离榕轻哼了一声,道“慕容弄的。” “什么?”本来相如凌燕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的,哪知,古林离榕直接告诉了他,让他神经一蹦,脑子一混。 相如凌燕这一声有些大直接惊醒了古林离榕,缓后看向床边的人,还有些疲惫的伸手拉帐子准备继续睡。“朝事交给你了,我再睡会儿。” 这般疲惫,莫非昨晚真是做了什么?不安的相如凌燕伸手握住他的手,静静的坐在那。 “离榕,可觉凌燕最近精神恍惚?”花园里,慕容策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在一边亭里与臣论事的相如凌燕。 “是吗?我还未发觉什么。慕容,你再休息几日我们便起身前往南燕。” “嗯。不过,离榕,我真觉得凌燕似乎误会了什么?他看我的时候有些闪躲,甚至,连笑容都开始敷衍了。”对一个人的变化,慕容策能辨清楚,这相如凌燕的表情的确可疑。 “会不会是因为那晚我脖上的红印被他瞧见了?” “极有可能。” 这晚。 “凌燕,我们再生一个如何?”古林离榕抱着背对他而睡的相如凌燕说道。 “现在时辰不早了,离榕,睡觉吧!”相如凌燕慵懒的说道。 离榕?听到这古林离榕也知他的确是产生疙瘩了,否则,一向在私下叫他小古的人今晚怎会叫他离榕?撑起身看着颤抖的睫毛,轻轻吹了一口气。“凰菩是我生的,这次轮到你了,药我都准备好了。孩子的名字我也想好了。若是女儿便叫古林昙榷,若是男孩便叫古林燕丞。” “离榕,我真的累了,等你从南燕回来再议此事。”听到古林离榕如此说,相如凌燕心里越不是滋味,可他还是维持着自己的情绪,却不知已经在无意间流露了。 不过,古林离榕却不准备今晚如此渡过,必须得解开他心里这结,而且,他这一去也不知何时回来,当真是一年半载,但,南燕与西林的距离,他似乎可以经常回来。 “凌燕,你是不是因为看到我脖上的红印胡思乱想却不敢说出口?其实,那是慕容的手印,当晚我激的他对我动手,他掐着我的脖子所以才留下这红印。凌燕,你这闷在心里的性子当是改改。” 听闻真相的相如凌燕眼眸一抬,丝毫没有疲倦的眼中只有无尽闪烁不定的疑惑惊讶,嘴唇微启似乎喘气。 “我这一去虽说是一年半载,但西林南燕两国相近不过三日路程,我随时可回来看你,你为我生个孩子。”见他有所放松,古林离榕赶紧趁热打铁。 相如凌燕没有立刻回答,缓缓回身看着认真的古林离榕,对这段感情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即便有什么误会也不会开口说什么,他知道,得到离榕是用数年等候换来的,有时候,觉得他下刻便会消失。当年,他寻来梦坨谷让他随他回西林国,答应他并非为了权力地位,而是,自己都等了快十年那再等他数十年又有何惧? 可是,他本该怀疑他与慕容策,只是,作为失而复得的他,实在是担心离榕再次离开。“离榕,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思。” “我明白,所以,我愿负慕容策不负你。”说完,倾身亲了下去。 离别那日,古林离榕抱着一只紫色狐狸走到马车前,转身看着跟来送别的相如凌燕。 “国事交给你了,记着,有喜定要书信与我。” 旁边的慕容策还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只当是有什么喜事。 相如凌燕看了一眼慕容策,说道“我会的。你放心去吧!慕容,离榕武功不好,若是有事,望你多看着点。” “好。完事定完璧归赵。” “慕容,你先上车,我与凌燕说句话。”抚摸着紫狐的古林离榕道。 慕容策明白,转身上了马车,进去时,瞧慕容凤麟和凰菩爬在窗子上看着外面。 古林离榕走近他,看了看四处,在他嘴角亲了一下,转身走了。 相如凌燕已经习惯古林离榕这样没有话语般的告别,只是一吻,就转身离去。不过,这样也好。 上车后,古林离榕将紫狐放到宽敞的板上,示意启程,这才坐到凰菩身边。 “凰菩,这些日子都与凤麟在一起,开心吗?” 凰菩走了,慕容凤麟回到了慕容策身边。 凰菩看着古林离榕,咿呀道“父王。” 他这两字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见他这些日子也不反对慕容凤麟也能猜到应是高兴吧! “这狐狸好生稀奇!”看着地上坐在那的狐狸,慕容策开口了。 “它是我送玉清风,你忙的时候有个东西可以陪着他。” “但他并不喜欢养这种东西,何况。” 慕容策的没有说完,古林离榕自是知道,只道“它是我从梦坨谷带回来的,听凌燕说它很有灵气。我想,养个动物在身边只为有时说不得话可以倾诉。” “它叫什么名字?”一旦回宫,慕容策就会做自己的事情,有时候,一忙便是一整天无暇顾及玉清风,或许,这东西真能陪陪他。孩子终是要长大,要离开的。 “既然送玉清风,名字自由你们取。对了,你要的蛊在你的行李中的檀木盒里。” “已经好了吗?” “对。这蛊能解百毒,能预各中奇毒,除非人死这蛊都不会失效。一定要在玉清风彻底放松的情况下给他种下,放到他手心便好。” “多谢。”玉清风本是百毒不侵之身,却在上次被迷药迷倒,看来是入魔那次损坏了体内的毒。人心险恶,他不得不提防一下让相如凌燕练一种蛊毒。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了一下,第五章司徒胤去世。第六章,玉清风与慕容策成陌路,第七章,玉清风羞辱慕容策,第八章,稿子还没写。 这两天入职培训好累,明天还要继续。 ☆、横霸九州暗波起 慕容策与古林离榕赶到南燕北面小王散沈男王府时,天已经黑了,当时,他们未说什么,但对慕容策与古林离榕的突然造访散沈男的确是吓了一跳,当晚加紧了四处的巡逻。 而在南面王府萧玉沉处,一位美艳的男子正斜卧于白羽榻上撑着头看着珠帘外的舞蹈,好不自在。 歌舞高处,一位黑衣人走了进来,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男子手中的酒杯停下了。 “慕容策到了濡王府。”萧玉沉秀眉稍折,继续抿着酒水,灯火下的容颜更加妖艳。 “是。结伴而行的男子也不知是何人,彦王明日可要去濡王府走一趟,慕容策迟早都会过来这边。” “去,当然要去,不仅要去,还要轰轰烈烈的去。”萧玉沉含笑说完,一杯酒尽数饮下,杏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 二日。 慕容策与古林离榕起了大早,各自没出声就换了一身简单的衣裳出门了,至于,凰菩被醒来的慕容凤麟还有一些慕容策的贴身侍卫看着。 “这边似乎很热闹。”看着满街繁华,古林离榕说了句。 “你觉得当年我对南燕实施一国两王并治的策略如何?” “散沈男是凤渊的皇室旁族,北面今时的热闹与繁华的确不同于萧玉家手下的景状,虽差别不大,但我看得出你让散沈男对这边做了些手脚。你与我说说你这并治之策是何样?” 古林离榕在南燕住了多年,自当是了解,尤其是这北面萧玉家的曾经的王室落居点。 “南燕两王,南燕官族萧玉沉彦王统辖南面,凤渊濡王散沈男统辖北面。南燕税收腐败,官垄民田,百姓不堪负,而我,只吩咐散沈男降低北面税收,田分于民。设税收府,年底按民所承田亩收税,若丰收之民则减一亩田税,另可将盈余卖至官以存国库;若承田而不勤耕者,则收一亩并罚一亩之税。” “但若税收府垄袭田地,你岂不是自掘坟墓?” 慕容策笑了笑,请他在早点摊上坐下,点了两碗面。 “有税收府自是有官田地之地务府,地务府管辖民田,每年统计耕种之田以及荒废之田,分于民以及从南面而来的百姓。地务府配合税收府,却又监视税收府。另有监察府,隶属濡王府,监察收税地务两府。三者同起同坐,相互牵制平衡。” “那你准备如何安置税收?” “年底朝中管税之人到此向税收府收税,据濡王府对百姓民情而分税收,回账与朝。” 古林离榕抽出筷子,敲了一下他的茶杯,笑道“下治下,上治下,若君明则民富,若君昏则民亡。” “取于民用之于民。” 老板端来面条,古林离榕问道“小二,如今凤渊统辖南燕,可觉有何不满?”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蓝颜江山之血鸣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2节 那小二看了看两人,瞧不像是胡言乱语之人,这才笑道“凤渊统辖之前我可是被税收压得腰背酸,尤其是两国交战时,官府催的差点逼死我。可我,一咬牙从凳子上下来了,挺到战争结束。我将希望给予到凤渊这主上,没想到,不仅腰背不酸了,我还能在这做生意,我媳妇在家物田种菜,与这里的食店提供新鲜蔬菜。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唉!你们吃,有人来了。” 小二说时,口沫子多,逼的古林离榕退了好几次,看的慕容策都笑了。 “慕容,你这招挺管用的。得民心,千秋万代姓名扬。” “吃面,我们去城外瞧瞧。” 两人正吃了一半,一个轿子在数百人的簇拥下风尘仆仆的来了。而旁边做生意以及路人都停下来看去。 轿子前面的人抬着什么贵重的礼物,后面的人用竹竿挂着鞭炮,还有舞龙舞狮。 两人互视一眼,小二走过来说道“这是南面彦王的轿子,这排场,估计又是去濡王府闹事。” “濡王与彦王关系不好吗?”古林离榕问道。 “一个代表凤渊,一个代表南燕,你觉得他们关系会好吗?” 两人没吃完面就起身随着去了,想看看萧玉沉到底想做什么。 轿子还没到,濡王散沈男就匆匆的从府里出来了,脸色有些着急。 “濡王,这彦王真赶时间,偏挑此刻来找麻烦。”老管家道。 濡王沉着脸立在那,浓眉斜开,厚唇紧抿,一身棕色衣裳都透着隐忍的怒。 轿子来了,轿子一落,后面扛鞭炮的人就来了,二话不说直接点燃。热闹的声音引来四处的人,不小半刻这里就被围住了。 大家议论纷纷的看着,而萧玉沉在鞭炮声完后才慢悠悠的出来,虽是一身青绿色拖地男装,但却华丽高贵,长袖极地。 走出时,未系起的及后膝的头发大部分垂在后面,其余的则垂与胸前,额间挂着青绿色的眉心坠。美艳的脸陪着无辜的笑,璀璨星眸,怎么看怎么美? 而台上的散沈男却与他成了极大的反比,皮肤偏黑,身材结实,隐约可见被薄裳裹住的肌肉,俊朗的脸,青丝尽数挽起,冷峻的气势真像个石头。 “濡王,我又来了。听闻凤渊君主来了,特来瞧瞧,两担珍宝,两杆鞭炮还有舞狮舞龙。够热闹的吧?” 萧玉沉不顾散沈男那一脸的严肃自个儿挥袖示意了四处的礼物。 说完,萧玉沉漫步走上台阶,围着散沈男慢慢走。“怎么不见你的君主啊?听闻他俊美无双又掀全国男风娶了个男皇后,我也是挺好奇的,想看看这个君主到底是什么模样?” 那管家看不下去了,见散沈男没动静,只好上前说道“彦王啊!您就回去吧!君主不在,若是回了,奴才再叫你。” “君主昨晚才到,听说他身边带这个男子,不知是否是那风靡四国的男皇后?濡王,你别这么吝啬,让我瞧瞧看?”走到散沈男面前,萧玉沉挑眉给了一个媚眼,话语多了点娇气。 下面的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当然,也对他们口中的人感兴趣。 而慕容策这会儿正戴着斗笠与古林离榕站在人群后面。 “彦王真是难缠!” “他是有气质,只是,我更喜欢你。” “你这话被玉清风听见了,说不准会提剑骂我贱人再杀了我。” “那你觉得我应该说我喜欢彦王身上的气质?若是这样依旧会让清风提剑伤人。” 古林离榕轻笑就没说话了。 反观上面。 “管家,送客。”散沈男不开口就是一堆石头,一开口像是弓上见箭气势逼人,毫不给人机会。 有了濡王这话,管家也就不害怕了,指示旁边的人请萧玉沉走。 可萧玉沉是习惯了散沈男这样子,瘪瘪嘴,赖在那不走。“你不让我看看我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总不能将我赶走吧!好歹,你我可是同起同坐的王。” “彦王,本王今日政事繁忙,请回。”散沈男表情不变的回了一句。 “不回。”萧玉沉铁心了。瞪着散沈男看他能奈他如何? “彦王的礼本王收下了,不过,彦王这人本王这小疙瘩收不下,请速回。我君主,明日会前往彦王统辖之地。” 散沈男的话让下面的人笑了,而且还有他萧玉沉的随从,这萧玉沉不悦了,却不能表现出来,还笑着说“本王就在这等候君主。来人,给座。” 下面的两个人忙的抬个大雕花的椅子过来了。 萧玉沉往上一坐,不管了,美酒葡萄全有。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选自《凉州词》王翰】” 萧玉沉本就生的好,他这么一来,下面的人倒是不笑了,反而看得有些醉。 管家伸手抹额,已经准备退下了。 散沈男一看,转身回屋。“既然彦王喜欢蹲濡王府门口,那就蹲着。” 说完,集体回府关门。 “啪”的一声,萧玉沉回神了。 “散沈男,本王跟你势不两立。” 两人去了斗笠骑马在郊外走着,等到了农田时,才将马系好步行。 “慕容,你与玉清风现在如何?” 本因满园村色而心恬淡的慕容策一听古林离榕的话,顿时,心变得沉郁。“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原来的脾气,唯一改变的是他还是玉清风。” “那他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一点没变。不过,慕容,你有没有想过顺着他点?” 慕容策不确信的看向身边的古林离榕,还有些惊奇他说的主意,没有人告诉他要顺着点玉清风,反而他一直都对着他。 “我从未想过。” 古林离榕嘴边浮出淡淡的笑,慕容策会顺民心却不会顺玉清风的心,哪怕是对很多人他都是那样。“你回去之后可以试试,有时候,顺从并不意味着低头,只是给彼此喘息冷静的机会,让事情不再闹大。你顺从民心,为何顺从玉清风却做不到?” “他不是女人。” “可他是人,与你一样。” 慕容策止步没再继续走,古林离榕也只好停下看着他。 “或许,可以试试。” “好好努力。走,去村里看看。” 直到天黑,慕容策与古林离榕才回来,不过,门口前的萧玉沉已经走了。 进去时,散沈男出去了。 “濡王去了何处?”慕容策问身边的管家。 “彦王来犯,濡王迎敌去了。”对有些事情,管家自是清楚的给隐瞒下去了。 古林离榕撇撇慕容策,笑道“这彦王可真是有意思。” “看来明日我得赏他一个大礼。” 两人一起回了屋子,进去时,凰菩已经睡着了,慕容凤麟穿着亵衣坐在床上没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凤麟。” “父皇,您为何与叔叔出去一整天?” “我们出去办事了。今日有没有带凰菩出去玩?” “有。我们与青衣叔叔去了很多地方,凰菩累的睡着了。” 古林离榕走到床边,看了看酣睡的凰菩,道“凰菩还小,不能总去外面。明日,只许在濡王府玩,知道吗?” “好。父皇,叔叔,我先睡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两大人没说什么,只看着慕容凤麟拉好被子睡了就出去了。 “明日,你准备送什么礼给彦王?” “自然是能整治他们两人的礼物。” 而在南北边际处。 “散沈男。”萧玉沉有些怒气的看着对面面目依旧严肃的散沈男,今日让他当着众人的面丢脸,这气实在是不该轻易饶恕。 “你如此做只会牵及无辜,何况君主前来巡视,你何必在此刻闹事?”夜色都快将散沈男埋没,只有那双眼睛还在。他真是不明白萧玉沉怎么这么笨,在这会儿闹事,吃饱了撑。 “你管我。”萧玉沉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还真是倔强,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活捉散沈男,本王重重有赏。” 慕容策、古林离榕一同出现在彦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二日临近午时。 大门敞着,没有看门的人,只是,里面依旧有人在走动。 两人进去,那些仆人置若罔闻的没管没顾,堂上坐着萧玉沉,似是在等着他们来。 “二位进来也不通报一声吗?”萧玉沉玩着一串珍珠看着来人,当瞧见古林离榕时,手里的活停下来了。 “我们前来只为替濡王送请帖。”慕容策道。 “什么请帖?”萧玉沉极速的从古林离榕当中醒过来。 “三个月后,濡王将回朝与长公主成婚,这对彦王来说,自是喜事,还请彦王届时如期参宴。”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萧玉沉没沉住气直接起身,气的一掌捏碎了手里的珍珠,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古林离榕道“彦王与濡王之间频频发生战乱,动不动便是以武力解决矛盾,甚至,芝麻点的事情就大动干戈。我想,你应该很恨濡王,巴不得他赶紧离开这里让你一人逍遥为所欲为。” “我哪有与他大动干戈?”萧玉沉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可他还是握着珍珠粉立在那不走不去问清楚。“他一个大石头,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板着脸。” “那也不能动刀动剑伤和气啊!看彦王似乎很在乎濡王,何不与” “谁在乎那个大石头了?”古林离榕话未完,萧玉沉脸红的斩断了话。一块冰冷的石头,在乎干嘛? “离榕,我们走吧!请帖送到了。也该回去报信了。”慕容策适机的打断他们的对话,带古林离榕走。事情做一半才最有效果,尤其是萧玉沉这种性子。 古林离榕会意的跟着慕容策走了。 “喂!你们两个回去告诉散沈男,他敢与那臭屁公主结婚,本王就敢在他婚礼上抹脖子自刎。” 慕容策看向古林离榕,两人心照不宣的离开。 气急的萧玉沉等人一走,四处又无人,瞬间扔了珍珠粉,一脚踹了旁边的凳子。 “娘的,散沈男,本王暗示了这么多次,你都不明白。啊!是你笨还是本王太婉约了。” 那晚的侍卫飘过来,问道“彦王,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萧玉沉立刻收回踹凳子的脚,规矩的立在那,又是一副气质王。“传令下去,本王要出巡整治西南秩序,谁来都不见。” 侍卫一惊,不敢相信萧玉沉的话。 慕容策回到濡王府,与散沈男说了关于三年后分南燕之事,又询问了南北两边情况之后。对散沈男说了一件事情。 “濡王,朕方才去彦王府与他说了他与西林公主联姻之事,他答应了。婚礼于三个月后在西林举行。” 散沈男的脸终于有了点变化,却道“此事,微臣应恭喜皇上。” “你应当恭喜彦王。” “臣恭喜皇上距离笼络全南燕又近了一步,而彦王,臣寻时自当回去祝贺。” “很好。另外,朕离开后,南燕诸多事项交于西林国王处理,你一切听从与他。” 散沈男看向古林离榕,行了一礼。 没什么事情了,慕容策也不准备多加停留,相信萧玉沉知道怎么做,而古林离榕也会添油加醋的整理两人,他就放心多了。 慕容策与古林离榕除了处理一些稍大的事情外,便坐在那看着散沈男与萧玉沉之间的打情骂俏。 那日,古林离榕在院子里看慕容凤麟与凰菩,慕容策从南面回来了,脸上带着一层笑意。 “离榕,过几天我便回国了。”慕容策前去坐下才不紧不慢的说道。离开有些时间了。 “何时走?我不送。” “五日之后,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 “嗯。” “另外,南燕草原巨多,我想在这边饲养马匹以作军用,事情才刚起步,有劳你做下去。” “可以。” 两人看了一会儿,古林离榕想起一件事情,道“琴师还活着。” 一语将快要睡着的慕容策惊醒了,疑惑的看向古林离榕。他是亲眼看到琴师推开玉清风跳下的城楼,当时的确是死了,怎么还会活着?可古林离榕并非是胡乱开玩笑之人。 “你在何处遇到他?” “去年七国圣舞之宴上,他出现在烟君桀身边,我多问了他两句才知他是将军,只不过,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琴师还活着的消息让慕容策有些吃惊还有些愉悦,可他疑惑琴师为何成了星辰大陆大楚朝的将军?而古林离榕接下去的话更让他惊讶。 “你确定他是琴师?” “我骗你做何?甚至烟君桀自己都承认他的确是琴师,如假包换的琴师。当年身落城下,命上黄泉,换君天下,却被老天怜悯,有人救他一命,只是,忘记了许多事情而已。”当初见到琴师,古林离榕自己也惊讶,三番询问下来才知这人侥幸活了下来,只是彻底的忘记了。 “他活着对我是莫大的解脱。忘了便忘了。” 心有不悦之事,忘,是最好的解脱。对谁都是。 “或许是。你可曾想过当年六国之乱时烟君桀为何坐壁观火?这其中的种种你曾经想过没?”说过琴师,古林离榕的脸色沉了些,甚至那双狡黠的眼眸多了点忧虑。 “伽连国、梵蓝国当年助南燕攻我凤渊,作为领国的大楚朝却纹丝不动,这其中的原因何人会不知?” “所以,这场预谋许久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古代的地税这些东西,反正,这是架空,我就自己创的。 还有,离榕在这里说的烟君桀,暗示了最后的战争。我可是提前说了的啊!剧情的发展不是没有根据的哟! ☆、幻生境中求初心 止归砚与司徒幽篁在屋子里推来推去,终于,还是止归砚被推出了房间,气鼓鼓的朝着玉清风的房间走去。 此刻的玉清风正坐在圆窗前一边晃着小床一边看书,尽管窗外景色幽美他也没有兴趣去看,反而认真的一字一句的看着书,慎怕错过什么。 小床里的玉楚轩已经睡着了,粉嘟嘟的脸鼓鼓的。 止归砚在门外犹豫了片刻,终是进来了,瞧他在窗边看书就过去了。 “花奴,还在看书?”止归砚小声的问道。 闻话的玉清风抬头看去,将书搁到窗台上,手中的活也停了下来,示意止归砚出去谈。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天蓝色花藤树下,仆人送来茶水。 “砚姐,寻我可有何事?”他与司徒胤住在这别苑,除了仆人,嫌少有人来。他也几乎不出这里,一直坐在这里。 止归砚咳嗽了一下,笑道“花奴,幽恒不小了,他还没成亲你知道的吧?” “司徒的确到了成家的年龄,砚姐,可是为他寻到好姑娘了?”司徒胤天天陪着他,帮他带玉楚轩,他自己都忘了他还是一个人。看他那么喜欢玉楚轩,应该很希望自己有个孩子吧!自己不能自私困着他。 “的确。桃蹊你也见过,你觉得她如何?”眼看司徒胤一年之期快到,止归砚与司徒幽篁是打定主意要想办法让他把婚结了,这样才不负桃蹊多年的等候还有延续子嗣。只是,这玉清风在这一日,他都不成亲,着实没有办法,这才过来找玉清风谈谈。 “桃蹊时常会过来找司徒,她对司徒的情意非一日两日可言,听仆人们说桃蹊与司徒是青梅竹马。我想,桃蹊做司徒的妻子最合适不过了。”在玉清风的印象里,就桃蹊每日会过来找司徒胤,有时是送东西,有时是约他出去。两人接触虽有距离,但能从桃蹊眼中能看出她对司徒胤的深情。想他走后,有个人可以陪着司徒胤也是极好的。 “对,桃蹊与幽恒的确是青梅竹马,司徒要出去走江湖看看外面的世界,桃蹊就在樱花堡等。现在回来了,我与他哥也觉得他该成亲了,这不,幽恒的脾气倔,砚姐希望你私下劝劝司徒。” “等他回来,我与他说说。” “一切就拜托你了。” 止归砚走后,玉清风没有继续看书,而是躺在司徒胤搭的藤床上晒着温和的太阳。藤床晃来晃去让玉清风频频发困,而他却抵制自己睡着,睁着眼看着墙脚下的矮花矮草。 “春来不知花多少,花谢才觉人易老。”淡淡的语气念着韶华轻逝的诗句,由心底而起的无奈掀不起半点伤感,甚至,觉擦不到外界的悲欢。 眼眸里的平静就像湖面,即使有风也没有波澜与涟漪,哪怕是一点也不愿给。 小风暖阳,玉清风终究是睡去了。 而止归砚刚出院子就被司徒胤给拽到别出去了。 “嫂子,我的事不需你和大哥管,好吗?桃蹊那我已经说清楚了,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精力不如给她另寻一个,这才是不会对不起桃蹊。”司徒胤一放开止归砚就怒然的吼道,他这次是完全的怒了,包括即将离开玉清风的恐惧不甘。他只想好好的陪着玉清风,在没有慕容策的地方陪着他,可是,他们为何要来打扰? 止归砚也是好心,他们兄弟上无父母,她这个做嫂子的理当管他的终身大事。一片好心换来司徒胤如此大的愤怒,止归砚也气了。 “幽恒你就是以这种态度对你嫂子说话的吗?嫂子也是为你好,除了我与你哥你以为还有谁来管你这事?桃蹊有什么不好?玉清风是男人,如果他也喜欢你,我与你哥不反对,可是,他喜欢的人不是你,不是你司徒胤,听明白了吗?” “那我只能带着花奴离开这里。” “司徒胤,你只剩下不四个月了,你还能去哪?想死在外面吗?” “就算是死在外面也值了。” 铁定主意的司徒胤匆匆的走了,留止归砚在那气。 司徒胤进苑子时本要去找玉清风说离开的事情,哪知,见他在藤床上睡着了,全身的怒气渐渐平息了下去。 小步走到玉清风旁边,立在那看着他只有在睡着时才会有的温和的脸,眼神十分复杂。 “花奴,无论如何,我都要陪你和楚轩三年。” 玉清风醒来时,身上多了一条披风,熟知会是谁也没疑惑,拿着它就进屋去看玉楚轩。 等他看到时,玉楚轩已经醒了,正在里面玩手指。 “楚轩。”玉清风伸手捏捏他的脸蛋,而玉楚轩好奇的看着他,小手晃着。 “来爹爹抱。”玉清风轻手将他抱起,这么一靠近才知道他似乎尿了,而且,还拉粑粑了。 “楚轩,下次出恭前一定要哭出来,再这样爹爹打你屁股。”说完就抱着他去洗澡、换裤子和衣服。 而司徒胤却悄悄赶去了幻生境当中。 这次再来幻生境,他已非上次目的,这次,他为陪玉清风。 看着面前圣女尊像,司徒胤上前真诚的跪下了。 “圣女,弟子司徒胤,今生除却一事卑鄙再无任何有违天理、俗世之事,弟子此生已别无他求,但求能陪花奴至三年之期。只要能实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弟子甘愿承担。” 上面的圣女无所反应,依旧维持那个姿势。 不闻回答,司徒胤便真诚磕头。 这辈子遇见玉清风是最大的幸运,爱上他是注定的劫数,而离开他是必定的收尾。想这世为他死算不枉此生。但,他想陪着他渡过三年之期。 磕头的声音盘旋在空荡的屋子里,圣女终是转动了蓝色眼眸,启开了冰封的唇。 “司徒胤。” 磕头磕的头晕目眩几乎快失去意识的司徒胤一听这连忙抬头,露出额上的伤口。 “圣女,弟子司徒胤有事相求。” “司徒胤,看在你真诚的份上,只要你离开玉清风,本君便让你无病无痛、无忧无虑活到一百岁,甚至,更长。” 冷彻的声音回旋在屋子里,甚至,裹着这座城堡。 “不。圣女,弟子所求并非百岁而是恳求圣女让弟子活至花奴离去之时,不多一刻但求不少一刻。圣女。” 如若以这样的交易求得长命百岁,那有何意义?连自己爱的人都不能陪伴不能守护,还有何面说爱这字?司徒胤只想陪玉清风,他转身之后他就足以。 “你若执意如此,有生之年,只会痛不欲生。你不怕每日受锥骨之痛吗?甚至,死无全尸。” “弟子不怕。”司徒胤没有犹豫的回道。有何痛苦是不能承担的?比起看他一个人生活孤苦伶仃这种痛苦算不了什么? “不怕,可有人为了长生不惜任何代价,也有人为了一生荣华名利疲惫不堪,有人为地位权力六亲不认。本君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不要?” “弟子只求此生无憾。” “执迷不悟。”司徒胤的坚持似乎惹恼了圣女,一阵蓝光直袭他而去,整个人瞬间飞出了幻生境。 樱花树下的司徒胤浑身一震,捂着胸口吐出一大滩鲜血,直接染了地上周围的花。 “不行,我得再进去。” 司徒胤不服输的再次进去,依旧虔诚的跪在那。 “圣女,无论圣女今日赶弟子多少回,弟子仍旧不改初心。” 第三次. “你还是不改初心?” “弟子不改。” 这次,司徒胤要求的陪同玉清风的机会,一定要,无论圣女赶他多少回他都要再次进去。 直到第十次,他的身子快要垮掉之时。 “司徒胤,本君问你,如若本君给你机会,但代价是除玉清风之外众叛亲离你可还坚持初心?” “不改初心。” 圣女抬手轻弹出一丝蓝色轻烟,缭缭飘向司徒胤,而他眼前模糊看不清什么,就连不直的身子都是在死撑。 “玉清风离开之时便是你亡命之时,期间,你若有半点私心,定会死无全尸,十世为畜,今生消弭于众生无人知晓你。” 圣女话未完,司徒胤终究是没有坚持下去,跌倒在地。 玉清风刚刚睡下,忽闻门被推开的声音,看了看睡着的玉楚轩,起身去看。 借着屋里的灯以及月光,只见地上倒着司徒胤,玉清风平静的眼眸终起涟漪。 “司徒。”蹲下身子喊了几声也不问回答,玉清风着急的将他扶起,也不管了,直接扶到自己的床上,让他挨着玉楚轩睡着。 再点了一盏灯,方才瞧见他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而身上并无什么伤口,心中惊奇。 独自出去换来婢女准备热水给他洗一把脸,自己又去一边的医房找了一瓶他也不知是什么药的药拿回去,小心给他喂下。 一切收拾好之后,又是半夜,而他也只能在榻上将就一晚。 三个月后。 “估计今日下午便能赶到杏花城。”司徒胤赶着马车对车里面的玉清风说道。 “我爹应该在。司徒,去了之后,一些事情他若问你你不要说。”里面的玉清风一手拉着立在地上的玉楚轩,一边不忘向他叮嘱,担心玉连觉知道一些事情心里担忧。 “我知道。” 两人黄昏时赶到杏花城,当一路打听赶到玉府大门外时,天色渐黑。 司徒胤跳下马车,等着玉清风出来。 玉清风下来后,司徒胤接过在含手的玉楚轩,让他前去。 玉清风看了一眼匾额,内心复杂,握紧双手才上前。 “这位小哥,请问玉连觉玉大人可在?” 门童看了他一眼,呆呆的也不知在看什么。“我家老爷在屋子里呢?这位公子你找谁?” “劳烦小哥进去通报,就说玉清风求见。” 门童眼睛一瞪,随即朝屋里跑去,大喊道“老爷老爷,二公子回来了,二公子回来了。老爷,你在哪?二公子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大,瞬间便传遍了四处。 司徒胤上前看着玉清风,笑道“这门童真可爱!” “你抱着楚轩,随我进去吧!” 两人进到大堂,玉连觉还未来,四处倒是多出了许多仆人,似是再看传说中的二公子。 等候的玉清风内心有些忐忑,自从九年前见过玉连觉,一直都没有见过。他不知如何面对他?这些年,他应该很想他,为他生了许多愁。自己作为儿子似乎从未尽孝过。 “清风。”玉连觉在小春的扶持下从里面走了出来,当瞧见背对他而立的人时,还有些不确信。一去九年,今日,回来了吗? 闻话的司徒胤寻着看去,只见玉连觉花白头发,面容憔悴,一身暗色衣裳更是衬得他没什么精神。 然而,玉清风却立在那不敢回头,不敢看玉连觉现在的样子,他无颜面对他,活着一心想着慕容策从未想过先回家看看他,如今,慕容策没了才知道回来瞧瞧。自己真的太自私了。 小春看了看玉清风,道“老爷,这不是二公子吗?怎么不说话啊?” 玉连觉颤抖着身子上前一步,准备看看到底是不是。 可他这还没前去,只见玉清风转身直接跪了下去,那一声在所有人耳里都很震惊,估计都得有淤青。 “爹,清风不孝。”玉清风哭道,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这个世上他并不是孤独的,他有家,有家可回。就算苍生皆负,他爹也不会。 这么多年了,玉清风从未进过儿子的孝义,反而,与他反目。这些都是不该的。 见这一幕,玉连觉推开小春,蹒跚着上前看着玉清风,人老了眼睛也不方便了。而玉清风却将他看的清清楚楚,包括,他额头上的皱纹。 “爹,是清风啊?我是清风,我回来了。”玉清风哽咽道。他老了许多,都不像是五十岁的人,反而像七八十岁。 “你真是清风?”人不在时,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可人在时,玉连觉忽然不确信了。他的清风一直都不情愿叫他爹,壁沫之事,更是对他埋怨极深,怎会这样跪在他面前叫他爹? 看着他不确信,玉清风伸手握住他的手,道“爹,是我。你忘了吗?你忘了清风了吗?” 如若连玉连觉都忘记了他,那还会有谁记着他? “清风啊!你回来了?”听到此处,玉连觉的声音都开始颤抖,握着自己双手的手是这般真实,怎会是假的? “爹,清风回来了。”玉清风忍不住的扑前去抱着玉连觉哭,而玉连觉算是清楚了,抽调手抱着他的肩膀叹气。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春从玉清风的悲伤中醒来,跟着笑了。恰在此刻,玉清城与萧秋雨出来了,当见到玉清风时都还是一惊。 司徒胤抱着玉楚轩安安静静的看着。如今,怕是只有他的家人才会让他有变化。 小春前去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玉清风,笑道“二公子,自你走后,老爷整日就念叨你,有时候,二姑爷送东西来时都会问你啥时回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回来,老爷还是相信你会回来的。没想到,你今个儿就回来了。” “爹,清风让你挂心了。”玉清风上前扶住玉连觉,声音有些沙哑。这些年,苦了他了。 玉连觉拍拍他的手,道“回来了就好。” 这会儿萧秋雨上前道“二弟,你可算是回来了。” “姐夫,这些年多谢你照顾我爹。” 玉清风这一声姐夫可是让玉清城与流烛一惊,她们两清楚玉清风那性子,看她们就是不顺眼,今日,怎么改口了? “这是理所应当的。” 玉清风看向容貌依旧还在的玉清城,心中也没什么别扭。“大姐。” “那个,清风,先进去休息吧!”对这样的玉清风,玉清城的反应还有些迟钝。 “是啊!二公子,你们赶路一定很累,先进去休息。”小春小道。 玉连觉道“爹让厨房给你做些好吃的,你也没吃晚饭。正好,与我们一道吃。” 玉清风点点头,随即,走到司徒胤身边,道“爹,姐夫,大姐,这是司徒,是我朋友,他怀里的是我第二个孩子楚轩。” “孙少爷?”小春大叫道。 闻话的玉连觉笑着上前,走到玉清风面前,看了看此刻抱着司徒胤脖子的玉楚轩。 “这是我孙子?” 司徒胤将玉楚轩对着玉连觉,说道“叫爷爷,楚轩,这是你爷爷。” “楚轩,来爷爷抱。”凤麟他没有抱过,甚至,没有见过,如今见着了玉楚轩玉连觉的心十分激动。他的孙子终于回来了。 玉楚轩不愿的转回头埋在司徒胤脖子里,嗯嗯的表示抗议。 “楚轩,怎么不听话了?”见状的玉清风有些无奈,他太黏司徒胤了,甚至,超过了他。 玉楚轩依旧不回头,嗯嗯的。 “老爷,我看,孙少爷这是怕生呢?”小春打趣道。 “平日几乎是司徒在照顾楚轩,也没出门。”玉清风道。 见此,玉连觉也只好失落的收手,道“我们先去吃饭,时间久了,就熟了。” “嗯嗯。”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玉清风与慕容策就见面了。 大家做好准备。 今天和姐姐他们说清风找大汉爆慕容的菊,都笑死我了。神剧情。 慕容也怪可怜的,明知是□□还喝下去了,明知是陷阱还是跳进去了,搞到最后,无所依靠。 ☆、陌路难回爱成伤 饭后,玉连觉与玉清风说了许久的话,到了休息时,玉清风端着一盆洗脚水走进了玉连觉的房间,而他人坐在床边,似乎准备休息了。 “清风,你今晚应当早早休息。”看着进来的人,玉连觉道。 玉清风走到他面前,将洗脚水放下,道“爹,我不累。我给你洗脚。” “洗脚?”玉连觉大惊。 玉清风抬头笑了笑,伸手将他的脚放到温热适中的水里,道“清风今年27,27年从未给您洗过,清风想给您洗一次。” 反应过来的玉连觉笑的合不拢嘴,还有些不知所措,只任着玉清风悉心给他洗着脚。 可看着他,忽染想你他的娘。 “清风,当年,你娘也会给我洗脚。” “因为娘嫁了一个对的人。”能为丈夫洗脚,莫非是真心相待? 提及此事,玉连觉又是一声长叹。“你娘非倾城倾国之人,只是好看,她不及你二娘。可她的心却胜过你二娘千分万分,奈何,爹当年糊涂,贪心的娶了她们师姐妹。你娘的死爹愧疚万分,欲厚爱与你以作弥补,可是,你娘却要将你送走并叮嘱你师父不让你回玉家。清风,爹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 听闻这话的玉清风手一颤,却未抬起头。“你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是为我好,娘将我留在雪山只为我一生无争一生无求。” 这刻,玉清风算是明白了一点他娘当年的苦心,这凡尘世间世事纷杂、争斗不断,在雪山只是一片清净,没有纷争没有所谓的七情六欲。娘亲一世过的太苦,故而希望他这辈子好好的生活,可是,他还是负了她的好心。 “唉!若是爹当年不将你叫回,或许,很多事情便不会发生。你依旧在雪山陪着你师父。” “不。如若我没有下山便不会遇到慕容策,也不会知道其实爹是爱着娘的,更不会对这个繁华世界死心。”在雪山他祈求下山,想知道山下的世界,如今,他也死心了。除了凤麟、楚轩、爹、哥哥、司徒,他已经没有什么可留念的。 “孩子,凡事想开点。你名为清风,其中的寓意你应当明白。求不得就放手,碰不得便不碰,爹,希望你与楚轩回雪山,或者,留在这里陪着爹。好吗?” “清风的寓意我明白,只是凤麟还在宫里,我必须回去看看他,再则,有些事情该做个了结。等事情一完,我便回雪山再也不下山。” 慕容凤麟面上讨厌他,其实,他的心底不是那样。玉清风不能丢他在那成为慕容策的工具,那是他的孩子,就算他仰慕自己的父亲。 “也好。” 玉清风走时,玉连觉补充道“你哥已经回来数月,现在去京城复命,也快回来了。” 玉清风一愣。 二日一早。 玉清风吃过早饭,在院子里练剑,司徒胤就陪着,偶尔指导一下。 “二公子,司徒公子,吃早饭了。” 在玉府的日子玉清风过的很舒心,虽然很单调,但他很喜欢。玉楚轩与他们渐渐熟了,也不排斥,开始和玉清城的孩子玩。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蓝颜江山之血鸣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3节 那日,玉清风坐在院子里看书,可这次,他看的不是为政而是一些普通的书。 司徒胤在一边带几个孩子。 快到午饭时,玉清风的身体一暖,是谁从身后抱住了他,而这种味道很熟悉。 “哥。” “清风。”玉清境紧紧抱着玉清风消瘦的身子,嘴角微扬。 对玉清境身上的味道玉清风并不陌生,反而很熟悉,因为这种味道带着一种边疆的气息,不同于普通的体香。可玉清风很喜欢,觉得十分踏实,搁下书握着他的手。 “哥,你还怪清风吗?” “哥再也不会不要你,当年,是哥一时鲁莽。清风,你能原谅哥哥吗?”当年他一时觉得羞愧和失望才会与他割袍断义,事隔多年,他觉得他没有做错,是慕容策对不起他,他该报复。只是,苦了他的清风。 “哥哥对清风这么好,清风怎能忘恩负义?只是,哥哥,你不要再抛弃我。” “哥哥再也不会。” 司徒胤静静看着,嘴角的笑意渐起,这样真好。 慕容策回了皇宫,不久又下江南探望难民,一留便是半年。 三年来,从早忙到晚,几乎将许多地方都走遍了。 也选出了一批贤臣,如今安置在各个贫苦地区,让他们自己往上走。 而对慕容凤麟,他也是越来越严格,笑容也少了许多。 繁忙的三年朝事占据了他的心,只是,每当休息时会情不由己的想起玉清风,渐渐的习惯在枕边再放一个枕头。 这夜,他刚要休息,季莲便带着几个宫女进来了。 “皇上,您给皇后准备的嫁裳已经准备好了。请皇上过目。” 慕容策起身上前,一一将宫女手中的衣裳、外挂、修饰、腰封、玉冠尽数看完。他曾休书与他,如今,他想借此机会再光明正大的娶他一次。 “此裳便叫凤来鸣血裳。”慕容策满意的说道、 “是。如今,只等皇后回宫穿上这鸣血裳。”季莲笑道。 慕容策点点头。 桃花盛开之时,玉清风立在桃花树下看着明艳的花朵。 “花奴,三年期限以至,你何时回宫?”司徒胤前来问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三年了。我明日出发去皇宫,司徒,这一别我将不再去任何地方,你可愿随我回雪山?”三年,没有知觉的便渡过了,很闲一点也不累。只是,回了雪山就没有司徒胤,他想司徒胤陪他回去。 三年期至,司徒胤的期限也至,这次,他们真的要说诀别了。“我出来太久了,也该回去了。桃蹊还在等我,我不能再陪着你了。” “也好,你也该成家了。”他将司徒胤捆了三年,现在,他也该回去,桃蹊还在等他,樱花堡也在等他。 司徒胤点头,沉默的对话。 离别的玉府门前。 “清风,你安心的去吧!爹会照顾好楚轩的。” “爹,大姐,姐夫,哥哥,楚轩拜托你们了,我一定速去速回。” 几人简单告别后,玉清风骑上马匹,带着行李走了。 而在玉府门前的大树下,司徒胤一直立在那看着玉清风走远,直到看不见。 “花奴,对不起,我再也不能陪你了。你要保重,我就算是死了也会保护你,保护楚轩。” 玉清风离去,司徒胤不在,玉清境怀里的玉楚轩大哭着看着门外,嘴里喊着“爹爹。” 小手朝着门外正在看他的司徒胤,而司徒胤只能这样看着,再也不能靠近。 “楚轩,我从未把你当作是慕容策的儿子。以后要乖乖的听爹爹的话。” “爹爹,爹” 玉清境怀里的玉楚轩不安分的乱抓着,玉清境以为他是在找玉清风,只得将他抱进屋里安抚。 司徒胤来到那日的桃花树下,依着树干看着天边的白云,即便知道自己将死也没有恐慌,反而,笑意浓烈。 “我忘了,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叫花奴的人,只有玉清风。” 玉清风回宫的消息很快便传遍皇宫,只是,他直接去了凤承殿,那也没去。 当看见槿浓与荭鱼时,微微有了点表情,简短的续话,便没了下文。 而他见到慕容策时已是第二天午时,听闻他在千机处忙到第二天早上直接换了龙袍再去上朝,然而,下朝过来的。 玉清风坐在凤承殿后面的长廊里看着湖水,眼里极其平静。 慕容策来时,行色匆匆,看见坐在那的玉清风,还有些笑容。 “清风。” “你来了。”玉清风没有转身,语气很冷淡,像是对待陌生人。 只是,处在高兴之中的慕容策根本就不知晓这冷,上前想要抱住他,可玉清风像似猜透了似的,起身与他拉开了距离。 “皇上,别误会,我此次回来,只为与你结一些事情。”看着一身皇袍的他,玉清风只觉得他什么都没改变,与初见的模样一模一样。 对玉清风冷漠的态度,慕容策稍微有了些反应,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你这话是何意?” “皇上是明白人,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玉清风说话,化作一道影子消失。 慕容策眉头一皱,跟着去了。 玉清风落在大寒湖边,慕容策很快的便到了。 “我在这里遇见你,今日,也与你在此地结束一切。”玉清风的话语冷的能冻结寒湖的水,更让慕容策觉得冷。 “为何?” 为何?玉清风懒得解释,从袖中取出碎羽长玉,握在手里让慕容策看清楚。慕容策不明白,看着他手中的玉佩猜想他要做什么。 只见玉清风握紧手,精致的碎羽长玉渐渐变形,空气的凝固让慕容策木讷的看着自己送与他的东西渐渐化作灰烬,只垂着下面的流苏依旧在风中摆动,他知道玉清风要做什么。 玉清风挥开灰烬,说道“慕容策,你心怀天下,何时心怀过我?你疼惜恭苏,何时疼惜与我?你救赎苍生于难,何时救赎地狱之中的我?十一年了,我累了,也爱够了。” 到了现在,玉清风不怨不恨不悔,只想告诉慕容策,他玉清风从此刻起不再爱谁。他只爱该爱的人,值得他爱的人。 碎羽长玉的灰烬点点打在慕容策身上,明明是没有任何痛觉的粉末却让他觉得疼痛不已,看着冰冷的玉清风他已经不知该如何了。 “人的一生,爱一个人难,当爱上了,说不爱更难,可我做到了,用了十一年。我不怨你,因为你不值得怨;我不恨你,因为你没有什么可被恨;我不悔,只因一切都是教训,反而,我怜悯你,到头来,只得到了江山与天下还有名垂千古的美誉。” 在没有看透之前,玉清风的确很怨很恨甚至会后悔,可看破之后,原来,什么都是往事而已。 音落,玉清风唤出暗幻剑,此剑如今变成了青绿色,干净的未曾染过任何纤尘。 大寒湖中的倒影晃来晃去,只见玉清风一剑刺入慕容策的腹部,比当年还有冰冷。 “这一剑是你欠楚轩和凤麟的,从今往后,你我陌路难回。” 暗幻剑回袖,不带一点血迹,而玉清风直接从他身边走过,朝着慕容凤麟的宫殿而去。 慕容策立在风中看着落在地上的碎羽长玉上的流苏,平静的眼眸复杂的跟乱麻似的,而他整个人像麻木了。 脑中有那么四个字是重复的,重复的告诉他玉清风走了真的走了,不爱他了,真的不爱了。可是,玉清风真的会这样做吗? 他当初只不过是担心恭苏,可为何? 还是因为三年之内,玉清风爱上了司徒胤?或者,有人劝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才是开始,对的,慕容的悲剧将从这里开始,无法止步。 白天更吧 明天双 昨晚写慕容熬离世的时候,我自己把自己写哭了,当时慕容被伤的遍体鳞伤,实在是担负不起父亲的离世,露出了许多弱点。 恭苏不再,玉清风算计他,没有谁可以陪着他渡过。 似乎,这部只有不到二十章 ☆、折腰下跪尊严挫 慕容凤麟午时没事便陪着凰菩玩,这才玩到起兴之时,就见玉清风进来了。当时还有些惊讶。 “父王。” 玉清风上前看着长大一些的慕容凤麟,瞧他眉目依旧像慕容策,心也打消了带他走的主意。慕容凤麟这般爱他父亲,继续留下或许才是他想要的。 “凤麟,爹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想做什么就不要做。” “父王,你要去哪?怎么一回来就要走啊?”慕容凤麟觉得奇怪,他才回来,怎么说这种奇怪的话? “爹要回属于爹的地方,以后,不能来看你了。” “爹不住在皇宫吗?可是,父皇都在这里。” “你父皇应该留在这里,而爹不该。” 说完,玉清风起身,看了一眼偌大的宫殿,无意间看见抱着紫狐的凰菩,而他也在看玉清风。 “凤麟,他是?” 提到凰菩,慕容凤麟这才想起,跑过去拉起坐在地摊上的凰菩,说道“这是凰菩,我的太子妃。” 看慕容凤麟眼里的宠溺,玉清风知他对这孩子是真心,可到底是谁的孩子会生的这般模样? “他家人呢?” “凰菩的家人在西林,他是离榕叔叔的孩子,叫相如凰菩。” 离榕?也难怪生的非与常人。只是,这孩子性子与离榕差的太远了,单纯的眼眸与玉楚轩有些相似,安静的性子有些冷清,就像离榕那样,准确的说是拒人千里之外。 如今,玉清风看淡了一切,看这个曾经敌人的儿子时也没有什么恨,只是作为一个长辈再看他,审核自己的儿媳妇。 玉清风上前,凰菩没有退宿却也没有上前主动问好的迹象,只是挨着比他高的慕容凤麟立着,肉嘟嘟的脸瘦了下去,越发的邪魅了。紫狐蹭着他的腿也看着玉清风。 看他如此,玉清风也不再上前,只从身上摸出一个自编的红色手链,上边挂着三个银铃,很小不同于魂铃,只要一动便能响,也不会吵着人。 “凤麟,将这个给他戴上。”这本是两个,一个在玉楚轩手上,一个本要是送给慕容凤麟,只是今日提前见到自己的儿媳妇便送他是一样的。 慕容凤麟看了看,觉得应该很好玩便接过,到了邪就给凰菩戴上,而凰菩好奇的晃晃,听闻清脆的声音,越发的喜欢,渐渐的笑了。 “谢谢叔叔。” 凰菩的笑不同于古林离榕的邪气,反而很干净,很天真,还透着几分可爱。玉清风莫名的有些喜欢他,好像小时候的自己。 看够了,玉清风也要离开,可他还未走出门就被十几个侍卫拦住了,严肃之中他看着慕容策捂着肚子依旧像一座山走来了,只是鲜血早已染红了他的手,甚至,铺满了他的龙纹避膝还有腰封。 “只要我想走,你以为你能留得住我?”这个地方,玉清风一点也不像待下去,有太多的回忆还有痛苦,曾经都在这座华丽的宫殿之中。 “我只希望你能留下陪着凤麟,直到他十五岁。”玉清风的行为和坚决已经告诉了慕容策,他再也没有用感情留住他的资格,甚至,用自己留住他,可放他走他真的不甘心。或许,只有凤麟,那是他的孩子。只要他能留下,就还有机会重头再来一次。 “凤麟有凰菩还有所谓的父皇陪着,无须我的插手。” “清风,你知道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 “可他不需要你过多的照顾,这点你不清楚吗?凤麟存在的价值你以为能骗过我吗?你从未问过凤麟想要什么就将你的责任推给他有你这样的父亲吗?”平静的心终于因为此事变得不再平静,反而有些怒,可他不愿意表现出来,死死封锁在心里。 慕容凤麟的出生就是不公平的,甚至,他从存在开始就注定被自己敬爱的父亲利用成为君王的傀儡。玉清风什么都清楚,从前不说那是想着有慕容凤麟替他他可以跟他走,可如今,他已经不稀罕了,对慕容凤麟的可怜也浮出了水面。 如果说他当初抛弃慕容凤麟失去了作为父亲的资格,那慕容策利用他做慕容家的工具还有做父亲的资格吗?偏要给天下一个交代,为何要狠心将自己孩子推上风口浪尖?这就是所谓的责任吗?所谓的不负天下? 腹部的伤口并未让慕容策痛苦多少,却反而是玉清风的冷漠与绝情让他觉得呼吸困难,从未有过的心痛和无助。 对慕容凤麟他爱,因为他是玉清风的儿子,流着他的血,他爱他,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也是儿子,上有父亲,自己不能不给他一个答复。除了慕容凤麟,难道他要利用慕容央昊的孩子吗?或者,其他的? “只要你留下陪凤麟,我可以不去打扰你,甚至,没有你的允许绝不会进入凤承殿半步。你留下陪着他。” 留下?不可能。玉清风坚决的主意谁也改不了,不过,看着慕容策的虚弱想起曾经他的倔强,玉清风忽然诡异一笑,道“留下也可以,不过,你得跪在这里,说你错了,求我留下。慕容策,你也别怪我不念旧情,只是,我花了三年时间断了所有旧情,我没有爱人。” 他要看看慕容策能为自己的儿子付出多大的代价,是否肯折损颜面跪地求他? 玉清风一言惊到的岂止是慕容策,还有这十几个侍卫包括旁边的公公宫女。 迟迟不见行动,玉清风嘲讽道“怎么?你可以为了天下御驾亲征?却不肯为了自己的孩子弯腰下跪。那你觉得” 玉清风话未完,只见慕容策直直跪下去了,可他的眼还是那么高傲,被看的玉清风心里不悦。 众人一见,连忙跟着跪下去了。 慕容策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百姓,今日,他跪玉清风,就像古林离榕说的那样顺着他。 “我错了,错在不该利用我自己的亲儿子,错在不该辜负你的情意,更错在不该三番四次置你不顾。今日,我慕容策求你,留下,直到凤麟十五岁。” 今日看着慕容策如此低声下气,弯腰下跪,玉清风没了当年把他踩在脚下的快乐,反而,冰冷的跟死人一样。 “记着,倘若你敢违背今日所言踏入凤承殿半步,我玉清风一定让你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丢下严酷刺骨的话就走了,扫过的风都被冻僵,没有温度。 看着玉清风离去,一个侍卫连忙上前扶住慕容策。 “皇上,你这是何苦?” “都是我自食恶果,何以怨天尤人。” 玉清风住下了,住在凤承殿修复完好的小屋里,没有宫女伺候,只有他一个人住在里面。 每日种菜,或者钓鱼,要么,拿着书在露天长廊里看书。 偶尔,槿浓与荭鱼会进来送东西,都是些换洗的衣裳还有换洗的床单被褥。 渐渐的他习惯了这里,这个只有他一人地方。 只是,慕容策的身体越发不如从前了。 国事的操劳还有地方闹匪更让他担心,刚撑到冬天第一场雪就病倒了,卧在床上没有下床。 慕容熬来了数次,也不知如何是好,而御医的有意隐瞒更是让他捉摸不透。 初春时节,慕容策能下床了,当出门见到太阳的时候,他也憔悴了许多,带着病气,还有淡淡的药味。 “今年西厢院里的桃花应该会开吧?”看着暖暖的阳光,慕容策自语的问了一句。 季莲没有听到也没有回答,只守着没走。 “西厢院里的桃花年年都开的很好,从不迟到,今年也该也是如此。只是,楼里的嫁裳应该失去了光彩。” 季莲隐约觉得慕容策在嘀咕什么,有觉得没有,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皇上,不会出事了吧! 慕容策披着披风趁着月色到了凤承殿外,看着外面高挂的灯笼发呆。他应该睡着了吧! 那日,慕容策下朝要去慕容熬那,当进入御花园时,身边的季莲指着莲花湖上说“皇上,那不是皇后吗?” 慕容策抬头看去,果真看见玉清风,只是从不出门的他怎么出门了?但下一刻,他看见玉清风怀里有一个人,是一个男子,还十分漂亮。 男子揽着他的肩膀似乎在说什么,而玉清风搂着他给他喂酒,那笑容好不快活就像是楼里的风客。 “皇后怀里的人是谁?” “奴才不知。皇上,可需奴才去查探一番?” “不必了。”慕容策收敛起目光走了,而心却慢慢绞痛着。玉清风,你宁可与他人把酒言欢也不愿再看我一眼,当真是不爱了吗?可你说过,你至始至终要的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的。 莲花湖的一幕缠绕了慕容策许久许久,积怨在心里。 “皇上,皇后今日与那男子在亭里寻欢,那男子衣不蔽体,甚至,甚至”季莲都不忍再说下去。 正在批折子的慕容策手一抖,目光涣散。“朕知道了。” 慕容策的态度让季莲放心,毕竟,没有大怒也没有悲伤,就像是没事似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只有他不知,慕容策背着他做出何等屈尊降贵之事。 那夜。 慕容策一身白衣披散着头发带着刚刚沐浴的香气推开了玉清风的门,映入眼帘的是玉清风衣不蔽体的压着那个男子倒在床上。 “你来做什么?”见到慕容策,玉清风立刻收起了笑容,起身拉起衣裳看着他。 床上的男子好奇的撑起身,见到慕容策也不知他是谁,只爬在玉清风的肩膀上看着。 “夫君,这是谁啊?”娇滴滴的话语从男子嘴里冒了出来。 而玉清风只道“琼殇,见过凤渊的皇上没?” 琼殇眼睛一亮,娇瞋道“莫非这就是皇上?琼殇可从未见到过,没想到皇上与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玉清风不屑一笑,伸手摸着琼殇的下颚,道“忘了约定了吗?还是说你是来赶我走的。” 捏紧双手的慕容策启唇道“让他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得这话的玉清风眉头一跳,似乎来了兴趣,玩味的看着一本正经的慕容策。“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答应吗” “无论做什么我都答应。”慕容策抿着唇终是启开,眼眸里充满着许多失望。 “夫君,你今晚不要琼殇了吗?”琼殇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一点点。 “琼殇,你去为我拿点点心。”玉清风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对玉清风的脾气,琼殇还是明白的,在他身上蹭蹭然后下床走了,还不忘关上门。 看人走了,玉清风起身穿好鞋子,一步步走向慕容策。“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就乖乖的把如此干净的衣裳脱了,”话到此处,玉清风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突然一改冰冷,笑着凑近,用着极其暧昧的语气说道“□□。”不忘轻吐一点热气。 被玉清风疏离多年,慕容策经不起他的诱惑,而且,今晚,他也是抱着这种目的而来的,也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褪去外裳,玉清风围着他,伸手撩起极长的柔软青丝,凑近嗅了嗅他身上散发的体香,但其中掺着沐浴之气。“皇上原来也是个下删贱人啊!看来,是做足了准备,等着被男人宠幸,不,疼爱。”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想象吧!慕容要好好修炼啊!孩子,我挺可怜慕容的 昨天写剧情的时候,我把自己写哭了,好难受,好心疼慕容。 清风太厉害了,虐慕容半点不手软心软 ☆、呕心沥血君王负 正在解亵衣的手一抖,羞耻心袭上心头,可慕容策还是闭上眼继续脱衣裳。 不屑的扔掉头发,转到他面前,看着他露出的精致胸膛,半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脸上虽没有什么,但是,眼里会有什么? 伸手毫不留情的扒下他的亵衣几乎是扯下去的,绸缎的料子将慕容策的手腕割的通红,都快渗出血来,而玉清风直接扔了亵衣。 慕容策被玉清风此举惊得抬开眼眸,露出里面的失望还有屈辱、惊讶。玉清风可是第一次看他这双孤傲的眼里有屈辱之色,竟觉可笑“不脱衣服怎么上文床啊?还是说,你想我隔着衣裳给你抚慰。嗯?” 慕容策眼里一直很平静,就只有他看到的那些,却不知他那失望从何处而来?是觉得他玉清风变了还是不爱他了? 曾经他就是太纵容他的孤傲、自尊才让他没把自己当人看,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抛就抛想要就要。 今时,他无心要羞辱他,只想安安静静等到慕容凤麟十五岁,可这个人自己要屈尊降贵的来找他,那他何必留情?入了这里,没有君王。 慕容策看着进尺的玉清风,忍住抱住他的冲动,同时,忽视被他羞辱的耻辱感。他非来赎罪,非来求和,只为他能抛开琼殇。 一言不发的将手搁到亵裤上,欲将裤子脱了。可玉清风阻止了,搁着裤子握着他的玉柱,笑道“你不是自制力很好吗?才几句羞语你就这样了,果真,让我吃惊。没想到,皇上你也是个音荡的贱人。” “…” “你不是很喜欢听他人呻音吗?今个儿你也别这样闭着嘴,启开嘴唇,让我们这些臣子听听皇上的娇。”看着他依旧那副禁欲之样,玉清风故意将皇上两字念的特别沉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撞到他的身上还有心上。。 “…” 注意到手中的东西硬了,玉清风讥讽道“以上治下,正上而正下,皇上你如此不正,何以正天下?哈哈!”玉清风抽掉手,含笑回了床那看着不为所动的慕容策。 对自制力一直都很强的慕容策果然不同凡响,下身硬成那般,却依旧能平静的站在那,裸着身子让他看。 “你说,我该夸你还是还该骂你不懂放纵,一直封闭着所有感情和玉望?” 慕容策的沉默是对玉清风最好的回答,想他这会儿羞耻的说不出话,尤其是自己那句“何以正天下”,他应该会觉得对不起天下百姓吧! 可玉清风还是觉得慕容策该为自己的耻辱做出点反应,含笑喊道“琼殇,进来。” 其实,琼殇一直都没有离开,他知道玉清风根本就不会吃什么点心,而让他去拿点心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这会叫他他得进去了。 不出所料,他看到了慕容策□□的背,只是,青丝遮了看的也只是个隐隐约约的。 “夫君。”琼殇没乱看,娇瞋的过去了。 而慕容策在那刻拾起衣裳,有点愤怒的掩着身子。 “不要以为只有你才有发怒的资格。”对上怒然的眸子,玉清风知道,琼殇的进来直戳他的心窝子了,若是琼殇今日说出去,他这个九五至尊屈尊降贵自主脱衣服让男人处罚,这个皇位他也坐不住了,恐怕,天下人都会骂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可玉清风不会理会,只任着琼殇软绵绵的爬在他身上,撩着他的青欲。 “玉清风,你到底要怎样?” “是你自找上门要我抚慰你的,我可没拿着刀剑逼着你。只是,你下身那玩意自己随意拎个太监或者宫女解决了,如果,你口味很重的话,可以试试凤麟身边的那只紫狐,很珍惜的种类,你可不要弄死他啊!” 玉清风的话一个字比一个字狠,一点点戳着他的自尊和耻辱,身份显贵的慕容策终究是随意穿上衣裳走了。 “夫君,你这样对待皇上,就不怕他杀你吗?”看人走了,琼殇终于问出了一个担心的问题。 玉清风不屑一笑,道“我就是将剑送他手里他也不敢杀我。” “皇上,天冷了,你歇着吧!”看着坐在案台上却没有做事情的慕容策,季莲终究是不忍心。这些年来,头发隐约有几根白了,曾经威严的眉宇终究被一股愁怨笼着,人也消瘦了许多。 “去丰州查探民情的人可回朝了?”慕容策机械的说道。 季莲无奈的叹气,道“快了。皇上,如今已快降霜,你去歇着吧!太上皇跌伤寸步难行,明日,你还得去请安,而且,太子与太子妃也病了,这一屋子的人都倒了。您可不能有事啊?” 如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事情一件件的来。 “去休息吧!明日先去父皇那。” “渣。” 慕容策行到床边,刚刚坐下去,无意间看见自己挂在帐勾上面的香囊,伸手去摸,脑子里却又想起那晚玉清风的冷漠与羞辱。 心渐痛,一股气堵在那不上不下,如今这香囊是他唯一的东西了。 “皇上,别看了。歇着吧!” 慕容策收手,回头时忍不住咳嗽,季莲见不对,连忙送上预备的帕子,宫女也去端茶和断瘀盆了。 “皇上,别咳了。”听着止不住的咳嗽,季莲就觉得这声音牵扯他的心。 慕容策也想不,可,有什么堵在那,不出来就觉不舒服。宫女端来瘀盆,里面盛着清水,映着慕容策白皙的脸。 看着里面的自己,慕容策都快不认识了,这个神色晃乱,眉目生愁,面色憔悴的人是他吗? 思及此处,还未咳出来的东西有开始折磨他,慕容策捂着咳嗽,带觉出来了,这才想着扔开,哪知,从帕子上滴答着流着刺眼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水里,迅速晕开。 “血?” “皇上,我此次前来是为告别。”年关将近之时,恭苏一人到了慕容策现在的住处。 慕容策当时正没事的坐在暖榻上看书,只是,心思没有在里面。恰闻恭苏来,本欲和他说说话,哪知,迎来一盆冷水,堪比这寒冬的冰。 “皇上,恭苏该回雪域山庄了,日后,不能再陪着你了。”看着慕容策依旧苍白的脸,恭苏只觉心痛,可是,他不能再继续留下去。他师父需要他,而且,他想让轩什涅雪学武,另外,则是守着自己的心孤独老去。 看他这般,慕容策也不能再说留他的话,已经留了多年,不该再留着了。长苏生烟如今年老,或许,想去自由了。搁下书,示意他过来陪着坐着,恭苏也没有多加推辞便挨着他坐。 “回去之后,带朕与师父问安,也好好照顾涅雪,更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 慕容策如今说话少了几分严肃,应该是精神,总是诺诺的,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恭苏听着不忍心,却还是狠下心去。 “我会的。师兄,你也别太累了,这些年,你隔三差五的生病,身体大不如从前。凤麟尚小,你可不能弃他而去。” “好。等师兄老了,等凤麟能够肩负皇位之时,师兄去雪域找你,看看,嗯,在你管治下的雪域是不是依旧那般无情无欲。”说着说着,慕容策只觉胸口难受,但恭苏在这,他只好咽下去。不过,对一直秉承“断情染欲”的雪域山庄,他真希望可以得到解放,能够让雪域三尊不再孤独老去,能有知己在侧共看朝暮。 “嗯。恭苏在雪域等你,若有时间,恭苏就带着涅雪来看你。” “好,好好保重,还岸剑你带走吧!如今,暗幻剑已经不需要还岸剑了。” “我想将之授予涅雪,就像你将苍回授予凤麟,涅雪与凤麟是兄弟,相信,他们还会一起并肩作战。” “嗯。一起并肩作战。”慕容策嘴上那么说,可他知道自己余生将没有机会与恭苏再并肩作战,自己这半条命也不知残喘到何时,只希望,他能安安静静的走。 恭苏回雪域山庄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事前,慕容策让他带着苏城与苏钰,说是让他们拜在顾良辰与雪姬门下,日后,遇到危险也好保护自己。恭苏答应了,只是,他不再收弟子,不想自己的弟子与自己一样成为下一届庄主也就是雪域山庄的师尊。 而对凰菩,慕容策为了让慕容凤麟一心学政习武,便让人送到了现管辖古龙国的烈王那里,只要他在那就是安全的,不会有人打他的主意让慕容凤麟失去他,这也是他们父子的交换。待凰菩十六岁便可与他成婚,而他慕容凤麟娶他的前提是必须十八岁之前威慑权臣,治国有华色。慕容凤麟答应了,虽然,他不是很懂,但是,他知道这是慕容策对他的希望也是对他的考验,还有是对凰菩的责任与爱。 他要好好的,无论多苦,他都学。 恰,能教他者只有慕容熬,慕容熬虽老但他心不老,何况,一心又是挂念凤渊。 没了他们,慕容策的担忧也就少了许多,除了一事,便能安心处理朝事还有即将面对的事情。 恭苏与轩什涅雪最后在京城买东西时,轩什涅雪拉着他四处走,巴不得将所有的东西全买了。 恭苏跟在他后面,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认真。 “爹,这个花脸买给小麟子。”活泼的轩什涅雪直接抓起摊上的一个黑色丑不拉机的鬼脸迫不及待的看向恭苏。因为他的性子,从不会叫慕容凤麟哥哥,只会叫他小麟子,而凰菩叫小凤凰,把慕容策叫还是哥哥,恭苏也曾阻止过,可轩什涅雪就是不该还说他长大了一定要想慕容策那样厉害,唰唰的劈掉粗壮的树,后来,慕容策不反对了,觉得挺好的。当然,他把恭苏叫爹,但有时候,他叫的是苏苏,那口吻像极了轩辕螓藏,偶尔心血来潮叫苏苏哥哥,那时,恭苏一颤总会想起走了多年的慕容央昊。 轩什涅雪把季莲叫白莲花,说他白净;可在慕容熬面前,轩什涅雪就是个规规矩矩的孩子,不敢嬉皮笑脸;他把传说中的玉清风叫小弟,因为,他觉得不愿意见人的人都很害羞,而害羞的人就是小屁孩。 “多买几个吧!”想着要走了,而慕容凤麟在宫里不可能玩到这些,恭苏便想着多买些。 哪知,轩什涅雪嫌弃的撇嘴,老中横秋的说“小麟子要读书要习武,不可能玩,所以,就给他买一个。” 走近的恭苏道“涅雪,为何要买一个?” “我可舍不得我包里的银子,小麟子又不缺银子,要就自己去买呗!” “轩什涅雪,我怎么生你这个抠门货。” … 两人闹了一会儿,轩什涅雪饿了,恭苏要带他去食楼吃饭,这还没到,便在人海中与轩辕螓藏对上了。 看见恭苏,轩辕螓藏明显的一惊,但成熟稳重的他很快掩下去了。 恭苏完全跟没事人似的,准备拉着轩什涅雪走,哪知,轩辕螓藏开口了。 “恭苏,好久不见。” 欲走的恭苏出于礼仪止步,余光看到了轩辕螓藏身边的女人,却没惊讶。“听闻堂主三年前娶妻,在下未来得及送礼,还望莫怪。想必,这位就是你的夫人了吧!” 这夫人面容精致,靠着轩辕螓藏立着。 “在下轩辕的妻子。” “恭苏,我只是来京城做生意的,没想到,会遇见你。”轩辕螓藏慌张的补上。 恭苏只道“堂主来此地做生意应该短时间不会离开,在下隔日拜访。”说完便走了。 只有轩辕螓藏明白,恭苏是骗他的。他都没问他住哪,怎么会去拜访他? “夫君,这人不会就是雪域山庄即将上任的庄主恭苏吧!” “是他。” 两人没多说,只是,轩辕螓藏回头看去,只见恭苏身边跟着一个小孩,这会儿很调皮的围着他转。 默默的回头。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曾经以为那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挺好的,逮到机会就要狠狠的整。 整死算我的 ☆、帐下鸳鸯不相亲 想来许久未去凤承殿,慕容策趁着今夜除夕再次鼓起勇气去了,冷冷清清的屋子,还有冷冷清清的灯,没有半点的除夕之气。 他去时,门没有关,而屋里的玉清风坐在炉火旁看书,安静的屋子却不闻琼殇的声音。 他也没多想,还以为这样很好,至少没有人可以打搅他。 伸手敲门。 他不知如何称呼他,怕叫他清风他会生气,干脆,什么也不叫了。 “门没有关。”玉清风头也不抬的说道。 裹着厚毛裘的慕容策明白,便进屋将门给关上了,迈步过去。他觉得这里冷,没有温度,也不知玉清风是如何过下去的。 如若他现在让他搬出这里,或许,他就不会冷。 “这里很冷,你还是去殿里住吧!”看着连身体轮廓都带着冰冷的玉清风,慕容策犹豫了片刻终还是说不出来了。 也不知为何,从让他留下开始他很害怕玉清风生气,然后,一走了之。这么多年都撑过来了,现在,他不能让他生气。可玉清风已经不再稀罕他的关心了,就像此刻,他还是那样端端坐在那。 “你的身体从未暖过,自然会觉得很冷。”玉清风淡漠道。 其实,真相只有慕容策自己明白,从前,就算是不披披风骑马在雪里他也不冷,他可以用内力驱寒,可如今,他没有那能力了。 “难道你不觉得冷吗?” 很冷吗?玉清风暗自问自己,起身将书放好,转身才看慕容策。白羽毛裘,将他裹得严实,看他脸色也不好,似乎很冷。可这屋子并不冷,窗子关着,炉火烧着,他披着厚毛裘还觉得冷。 看玉清风打量自己,慕容策没什么不自然,只立在那。 “宫中有人说你病了。” “只是小病。”准是那些看到的人传的,可,慕容策扑捉到一点信息,那就是玉清风一直还是关心他的并没有完全的撒手不管恩断义绝。 玉清风过去随意倒了杯热茶,这是槿浓给他熬的姜茶,说是驱寒暖身的。他本不喝,想扔了,却给忘了。 这会儿自然的倒了一杯,转身递给慕容策。“琼殇晚上怕冷,我便给他熬了姜茶,恰巧他今晚出宫去了。既然你来了,没什么能款待你,喝杯姜茶吧!” 冰冷空洞的眼睛,冒着热气的姜茶,慕容策看了一眼,抬手欲要挥开,可他还是接过喝下了。 想起玉清风端着茶杯哄琼殇喝茶,慕容策心里直泛恶心,更多的是痛苦。 玉清风收了杯子,转身入了寝房,这里边也有一个烧的很旺的火炉,甚至,在床上还有两个暖婆子。 “琼殇不在,你今晚就陪我睡吧。” 玉清风立在床边,掀开铺着的被子,将放在外侧的一个暖婆子挪进去,便立在那。 慕容策进来,看着他立在那,便过去给他褪衣。 玉清风没有说话,慕容策给他褪衣并非稀奇事,这是他该做的,先前也如此,那现在就继续。 褪完衣,玉清风自己上了床,撑着头斜躺在里面,空出的位置就是留给慕容策的,刚好是另一个枕头的距离。 见他取下毛裘,玉清风伸手拿到了床上,搁在里面,然后继续看着。 只有玉清风一人,慕容策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迅速褪完,才上了床,睡在很暖和的地方,脚那边似乎有个很暖的东西,伸脚碰了碰才知是个暖婆子。 玉清风揽过被子给他盖上,却未着急入睡,而是一手抚摸着他的脸一手撑着头也不觉累。 这种抚摸撩着慕容策的心窝,痒痒的。 “你若是有琼殇一半听我的话,或许,我就不会让他再给我找个小倌回来。” 这话听得慕容策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邪气十足的玉清风。 “那晚,你若是不闹你的脾气一走了之,也许,每天晚上睡在我右边的就是你了。可我现在忽然改变主意了,皇上这般人物能陪我睡我三生有幸,不过,皇上你得自己自吟一次,让我看看,是琼殇做的好还是你?” “玉清风,你知道你说的什么话吗?”他就算与他闹,可他还是凤渊的皇后,他不曾打算真如朝臣所愿贬他入冷宫另立新后,只希望少添点错。但,他怎么可以豢养琼殇还要再养一个? 再则,对自吟之事他不拒绝,起码,可以睡在一起。 “我知道。不过,你做是不做?不做明晚就别来了。我要看皇上夜夜流光四彩,娇嗔艳压群雄,怎么?不愿意了啊?”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蓝颜江山之血鸣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4节 “我做,但你不要再带小倌进来。” “好啊!做的我满意了,你就在此地连续住一月。” “嗯。”得到承诺,慕容策就放松了,只是,他今晚。伸手慢慢划去。无意间还是想要逃避玉清风的眼睛,微微侧开头。他与玉清风一样都不喜欢做这种事情,就算是再遇到他之前,也很少动手,根本就没有欲念。 “算了,我不想看了,我想睡觉。”虽然有被子挡着,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玉清风觉得似乎他不但能看见还看的很清楚,心中只觉恶心,厌恶的阻止他。 抛下一切的慕容策被玉清风如此无常惊得停下,不敢继续,难道他现在都不能做他吩咐的事情了吗?冷冷的灯火落在他那苍白的脸上,更是衬出他的弱气,双眸含着凄霜。 玉清风没有立刻躺下,而是依旧保持那个姿势看着慕容策,冷冰冰的吩咐道“闭上眼睛,半盏茶的时间睡着。” 对于慕容策,在这寒冷的夜里他怎能入睡,即便在新建的晋阳宫里的暖和被里他也睡不着。今晚,他躺在玉清风的身侧,触手可及,然而他什么也不能做,甚至,连叫他都开不了口。 他想蜷缩身子取暖,可最后的自尊让他收起了可笑的想法,垂眸谢退满屋灯火还有除夕的热闹,一个人寂寥地等待黑暗的侵袭。 也不知是如今身子的崩溃还是白日操劳,慕容策很快的睡着了,只是眉头没有展开,依旧带着忧虑。 安静的人看着真像是死人,浅薄的呼吸,苍白的脸色,没有血色的嘴唇,而唯一能看出他是慕容策之处只因除了慕容策之外便没人可以这样躺在他身边。 “咳咳!”慕容策睡了没多久,就觉得冷,这冷让他又开始咳嗽,只是睡的太沉,咳完后继续睡。身子朝着暖和的地方去。 没睡的玉清风取过刚才搁在里面的毛裘搭在他身上,再将暖婆子放到他腹部,将他的手放到暖婆子上面。慕容策感觉到暖和便抱紧了那东西,微微朝里面移动了一些。 挥袖熄灭所有灯火,卸下帐子躺下去。 床上的两人之间隔着距离,到了半夜,慕容策再次朝里面移动,靠着暖和的身子安安静静的睡着。 夜里,慕容策咳嗽过几次,严重的一次直接醒了,微微起身缓了一会儿,自己给自己运气调节。 舒服些时,转头在黑暗里看着玉清风。玉清风晚上睡觉很沉,一直能睡到第二日辰时末【九点】才醒,夜晚若非情急之事也不会醒,踏实的像是木头。 看了片刻,慕容策受不了被子外面的寒冷,又钻进了被褥之中,侧对着玉清风的背躺着,如若此刻他伸出手保住玉清风也不会被发现,就算他醒了权当是习惯使然。可,慕容策还是收了手,他答应了玉清风就应该做到,不能得寸进尺。 打了个冷战,往身上拉被子,不慎摸到融融的东西,觉得奇怪就多模了一下。摸了会儿便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正是他的毛裘,被玉清风搁在床里面的,现在,却出现在自己身上,那只有一种可能。 猜测到这,慕容策凉凉的心有了点温暖,将毛裘往玉清风身上移动,小心的批好。 这眼皮纲要落下时,也不知玉清风是不是因为习惯的问题朝他怀里去了,他的身子很暖与慕容策的成了反比,慕容策没有拒绝,伸手揽着他,心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玉清风才会安安静静的,不闹也不吵,甚至,像个婴儿似的安稳,没有冷清没有烦恼没有开心。 难得的机会让慕容策舍不得睡去,怕醒后,又是他冷漠的脸和眼神。在他眼里,他看到最多的是爱恋与炙热的喜欢,看习惯了,如今,也无法适应他这样。 因为生病的缘故,慕容策最后还是睡着了,只是后半夜都没有再咳嗽,睡的也是很好。 玉清风睁开眼时,注意到情况,也没动,只看了看天色。 现在,应该不早了,慕容策没有去上朝。 伸手挪开他稍微有些暖和的身子,往里面移动了些。 慕容策醒来时,时辰已经过了辰时,床上也只有他一人,但脚靠着暖暖的东西,他知道那是暖婆子,恰好自己双手也抱着一个。顿时,觉得鼻子一酸,差点无法呼吸。 转头看向外面,也没看见玉清风,正说时,屋外寝房外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公子,这是你要的姜茶,天冷,奴婢多熬了些。”是槿浓与荭鱼进来送东西,这会儿槿浓正端着一壶姜茶过来,而荭鱼端着换洗的衣物。 “搁在桌上。槿浓,你去找人将屋子里熄掉的炉火换了,今晚在寝房多放一个,再那床被子过来。”玉清风一边立在洗脸架子旁洗手一边叮嘱。 “好的,公子还有何需要的尽管说,奴婢全给你送来。” “你先找人换炉火,剩余的事情我叮嘱荭鱼便好。” “那奴婢先行告退。” 待槿浓离开后,玉清风说道“荭鱼,将衣物放下。去园子采点青菜,与陈皮一道熬粥,粥好之后将陈皮去了,迅速送过来。” “好。那奴婢现将衣物放到寝房。” “嗯。” 荭鱼端着衣物进去,将衣物放到屏风里的柜子上,出来时,无意看见床边多了一双鞋子。当时一愣,她知道玉清风从宫外找了个小倌,日夜留宿在这里,只是,昨日那琼殇出宫去了。 她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她想瞧瞧到底是谁。在好奇心的促使下,荭鱼迈开了步子过去,双眼一直看着床上的人。 这刚刚走近,便瞧见了,吓得差点叫出来。还好她打小便在慕容策的府里做事,规矩还是知道的,自然也培养了她们处事不惊的态度。这会儿,她只捂着嘴立在那,因为慕容策闭着眼睛,她就以为睡着了。随即心里嘿嘿的笑,转身溜走。 出去时,玉清风已经洗好了,她过去端水。“公子,热粥要苦青菜还是小青菜?” “苦的。陈皮不要放太多。” “知道了。”荭鱼调皮的笑了下就出去了。原来,皇上在这啊!难怪,要喝粥。 玉清风进去,也没看,只朝着屏风那走去。 “醒了就下床。” 本来是准备多躺会儿的慕容策这会儿躺不住了,这几天他也不上朝,想着多睡会儿,可玉清风话都如此说了,他也只好起床。 洗簌完后,慕容策坐在镜台前梳头,不过,看到自己面无血色的样子也只是将桌上的一根发带系住了头发搁在后面。 放下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这就是我如今的样子?有几年了? 玉清风也不赶人,慕容策也没说要走,虽说有些拘束但好歹没有被赶,就自己坐在辛换得火炉旁的榻上抱着暖婆子想事情。而玉清风依旧做自己的事情,似乎慕容策根本就不存在。 渴了就喝槿浓送过来的姜茶,昨晚觉得恶心的东西,今早也不这么觉得了。按照他对玉清风的了解,他从未煮过姜茶,所以,他猜想昨晚是他故意那么说的。 心情有些转好,靠在那迷迷糊糊的。 不消半刻,荭鱼和一个宫女端来了热粥,当行礼后,便盛给他喝。 看着慕容策坐在榻上,双腿上搭着毛裘,怀里还有个暖婆子,然后,头饰简单,又端着一碗粥,这样看,她觉得这个人与之前大象不同。 瞧玉清风现在不在,荭鱼打趣道“皇上,你现在真相一个小孩。” 慕容策不解,捧着热粥看着荭鱼,然后,看了看自己。因为觉得下榻去桌子那边吃太麻烦,才会留在这不走不动。 “嗯。荭鱼,你去晋阳宫告诉季公公,说朕在皇后这边,让他不要过来。” “好。皇上你就慢慢吃,不够还有,荭鱼先去晋阳宫。” 荭鱼走时不忘对一道来的宫女叮嘱几句,这才安心离去。 玉清风过来时,慕容策才吃了几口。 “你早上也没吃什么,吃点吧。”慕容策忘了他们现在的关系,竟带着点笑让他吃东西。 玉清风淡漠的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却也没吃。 见状,慕容策有些失落,端着碗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让他把粥喝完,别剩着浪费。”看着慕容策没什么兴趣吃东西,而那小锅里还有一碗的样子,玉清风又开始命令了,却没直接对慕容策说而是请了找个宫女。 宫女为难的看向慕容策,这人可是皇上,她哪敢啊! 慕容策没有不从,在他觉得,玉清风的命令现在必须得做,虽然的确吃不下。 等吃完没多久,慕容策终于下榻了,玉清风也没管他,而慕容策则出了屋子本想找个地方,哪知才走下阶梯便吐了。 饭量的确不多,但没什么胃口,吃一点就是煎熬,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这一吐几乎是将吃进去的全部都吐了出来,被屋里暖气晕出来的淡淡血色再次散去。 刚刚过来要问玉清风午时吃什么的槿浓一见,忙的上前。 槿浓本是要打扫,让慕容策进去,她让人去找御医的,可是,玉清风出来了,双手环胸靠在门上。 “让他自己扫干净,只不过,吃多了而已不必大惊小怪,槿浓,去忙的你,御医也不用请了。” “公子,这?”让慕容策自己打扫,他可是皇上。而且,这人都吐了,已经不是什么小事情了,尤其是一国之主的安危更是大事。 “他不是皇上吗?那就以上表下,给百姓做个临摹的拓本,劳则劳己。” 玉清风所处的位置比他们高,加之,他那莅临高处的错觉让慕容策产生了些幻觉。 说完的玉清风自个儿进去了,也没多说,而慕容策自己按照玉清风吩咐的将那打扫了。 ☆、良辰美景人已休 琼殇没有回来,慕容策也就在这住下了,外面下雪时,他就裹着毛裘或者厚衣服坐在榻上打瞌睡,偶尔几次没坚持下去,便倒下睡了两个时辰。 而玉清风也不理他,晚上也还是那样子。 眼看元宵快到,京城里的元宵节有个猜灯会,而这个等会后,慕容策也将要上朝了,想着,能不能在元宵那晚出去。 酝酿了许久,慕容策在一日午饭上说了出来。 玉清风没有犹豫的答应了,这让慕容策惊喜又担心,不过,他也没多想,只等着元宵快来。 元宵那晚,慕容策穿着白衣披着紫色毛裘,由于天冷,又带着手套,下车后又拉上帽子遮着脸,交口处的绒毛当了些风,他也就没有那么暖了。 不过,玉清风如今,却穿的比他少。 他知道是为何,就没多说。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人群里,也不知要做什么,这次,慕容策开始张望四处希望能看到什么好玩的。 可走了一段路程,和别人撞了两次,然后,有一次不知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前倾跌倒了玉清风身上,当时,若非他抓住了玉清风肩膀真的会倒下去。 可玉清风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拍开他的手,转身说道“走路不长眼睛吗?” 本是无意的事情却被玉清风如此说,慕容策已经有些裂纹的自尊心再次出现了几道裂口。 “你眼瞎没治好吗?还是你想我在这大街上对你做什么?” 玉清风的声音将行路的人引来,个个皆是等着看好戏。 眼睛,慕容策曾经失去过,是玉清风帮他找回来的,可今晚他却这样说自己。捏紧毛裘中的手,抿唇不言。小时候的他也是这样,受了委屈就不说话,只等着自己消化。 路人们看不到慕容策脸,便以为他是个女子,估计做错了什么被自家丈夫训责,但好歹这是大街上,吵架什么的还是回去好。 这不,一个大姐就过来劝了几句,玉清风才转身继续走。 慕容策跟着,也不再看了。 待走到一个猜花灯的摊子边时,慕容策鬼迷心窍的去了,摘下帽子,认真的看着灯谜。 这会儿来了一对男女,看他们挽手的姿势应该很亲密。 慕容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听他们说话,自己随手看了一个,念道“白日山水间,夜来枕上眠,至老不离散,三界最姻缘。” 他念完后,旁边那女子凑过来了,笑道“你知道谜底是什么吗?” 慕容策看向她,摇头。 男子过来笑道“这么简单的谜底你都不知道吗?” “不知。”慕容策的确不知。 女子看他不知道,大笑道“是鸳鸯。” “就是跟鸭子很像的那个东西,通常,新婚被褥上面有。”男子补充道。 鸳鸯?竟然是鸳鸯,他以为是夫妻。 慕容策将彩灯放回去,回身去找玉清风,可这茫茫人海哪里还有玉清风的影子。他知道玉清风喜欢玩,可他现在根本就不会,或许,是他自己走了。 想着有这种可能,慕容策眼色一淡,拉起帽子随便走走。 满街的热闹慕容策也没什么心事再看了,只木讷的走着,偶尔看看河里的河灯,偶尔看看玩杂耍的,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对什么都感兴趣。 只是,越走越觉得冷,数次准备打喷嚏,可好几次都没打出来,憋的他眼泪汪汪的。呼吸艰难时只能微微启开嘴唇呼吸。 走了不久,他才看见玉清风立在一颗挂满元宵的树下,似乎在等谁。慕容策看周围没什么熟人,便以为是在等自己,连忙过去,可还没走近,他却看见了琼殇。 “夫君君,你怎么现在才来找琼殇啊?还约在这地方,好冷啊!”琼殇穿的不多,但也不少,却像是很冷似的往玉清风身上噌,然而玉清风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想对他那般冷淡。 “去梨园。”玉清风道。 “嗯嗯嗯!快走吧!我给你看看你要的小倌。”琼殇急切的挽着玉清风要走,也没注意到一边的慕容策。 玉清风看向慕容策,用着命令的口吻说道“去梨园。” 琼殇这才看到慕容策,当时一惊,却没多出声,只挽着玉清风。 看着他们如此亲密,慕容策心里直漫酸味,甚至想走到他们前面去免得看见。可他还是宁愿走在后面跟着。 一路走到梨园,免不了进去时的纷纷杂杂,待上楼进屋时,慕容策的毛裘已经被扯掉了一些绒毛,他也没没管。 进去后,玉清风坐在桌前,琼殇坐在他身边。 “琼殇,去找个强壮的小倌来。” “好叻!”琼殇很听玉清风的话,不拖拖拉拉的就去了。 剩下慕容策立在那思索玉清风要做什么。 玉清风沏了一杯暖茶,起身端给了慕容策。 “天冷,将这杯茶喝下去暖暖。” 玉清风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冰冷没有感情,绝容的脸蒙着一层薄薄茶气,看着尤为好看。慕容策伸手接过,自己确实要喝点暖暖,仰头像是喝酒一般饮下,却垂眸淹掉眼里的悲伤。 抬眸时,事情已经晚了,可他也没有后悔,只将被子还给玉清风并说了声谢谢。 玉清风将杯子搁到桌上,也没让他坐下,只拿起一根银簪挑着熏香,悠闲的往里面放粉末,看着它们融化,变成一缕缕柔情至纯的香气。 反观慕容策,嗅到这香有些受不了,鼻子只有一边堵着,加之此刻不冷,鼻子也没有那么堵,香气很容易便进去了。 这香散到全身,让他发软,脑子有些模糊,甚至,心神迷乱。 他知道,那杯茶是软骨散,而这香是青楼里的情香。撑着身子移到卓那边缓缓坐下去。 “你就这么讨厌我?” “皇宫里的软骨散配上御医给我的温含欢,再加梨园最厉害的夜来香,这情可真会让人醉死其中。也不知皇上您今晚能否活着走出去,明早给大臣们上朝。若是走不出去,不妨请太上皇来带你回去;若是走出去,你这句千金万金的身子可变得肮脏不堪了。” 玉清风调的闲致,说的也是带着嘲讽。 软骨散与温含欢都是烈物,慕容策已经体会到了,如今,趴在桌上喘着气。被玉清风这种算计算的心身疲惫、心魂破裂,他怎么可以这样算计他?用这种羞辱的手段。他太高估他了。 身子越来越软时,琼殇带着一个精壮的大汉进来了。 “来了。” 玉清风放下银簪,转身看着来人,的确很精壮,但还是干净。撇撇摊在那的人,道“我只要他活着,随便你怎么做。” 大汉撇了一眼桌上的人,二话不说,将人抱起来就往床那边走。等将人放下后才看清这人容貌,当时一愣。身子修长不说,但且看这张脸便是让人痴迷,更何况此刻带着一些青色。许久未能尝到尤物的大汉伸手掰过慕容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而他的眼神却那么孤傲还有些蔑视,这让大汉很不爽,手中的力气加紧。 “落在爷的手里,还敢用看狗的眼神看着我。最厌恶你们这种衣着华丽的烂贵哥少爷,今晚,爷让你瞧瞧被你们眼中的狗欺负的滋味。”说完便松了手撤掉单薄的衣裳,露出结实、蜜色肌肤,一种难闻的气味很快就传到了慕容策鼻里,直让他恶心,可自己此刻动不了,还很容易的失去意识,恐惧开始上来。 三下两下脱了衣裳,大汉毫不客气的撤掉他的毛裘扔在地上,又扯他的衣服,这料子好不容易被撤坏,大汉愤愤的吼了一声解开腰封,一手摸到了他已经挺起的下身,急促的动着。 慕容策一身只觉耻辱,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这种痛苦痛的他想要直接死去,可他现在连自尽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被这人欺辱。 可明明那是□□,是玉清风事先准备好的,他还是喝下去,抱着他不舍真的这样对待他的态度喝了下去,还留在那等着他的下一步。 可明明清楚玉清风如今变了,还是义无反顾的喝下他亲自端来的茶,嗅了致命的情香。 可明明以为玉清风不会袖手旁观,还是躺在这绝望。 此刻,凌厉的声音划破了四处带情的空间,只闻一声闷哼,慕容策觉得什么倒下了。 苍回剑插在大汉的胸膛上,几乎是全身插了进去,鲜血被吸入剑中,一滴都没有落下染慕容策的衣裳。 不知情况的慕容策浑浑噩噩的处在难受之中,听闻巨大的声音,也没能睁开眼。 紫捷和血心、孤琯匆匆进来,当见到床上的情况时吓得脸色顿失。 “我天。”慕容策此刻衣衫凌乱,桃色的身体,铺了满床的青丝,这一幕无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撩情,孤琯第一次见慕容策这样忍不住大叫了出来。 血心瞪了他一眼,和紫捷上前将毛裘捡起来把他裹着,那大汉早就断气了,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前面。 “孤琯,我和你换着背皇上回去,血心,你先回去将晋阳宫的宫女太监撤开。” 作者有话要说:  虐死慕容,我好心疼 ☆、道是无情却有情 紫捷与孤琯将人弄回去时,慕容策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整个人更是没有意识,只嗯嗯的寻着什么东西解体内的情毒。 “怎么办?怎么办?”紫捷焦急的问道。 “我哪知道?可不能放着皇上自己解决吧!他现在自己动手的力气都没有。” 季莲匆匆的跑到凤承殿去,焦急的去了月门里面的小屋,这还没进去就听到屋里的嬉闹声。 当时也顾那么多,只敲着门说道“皇后,奴才季莲,有事找您。” “何事?” “皇上皇上出事了,您您就过去看看吧!”季莲很着急。 屋里的声音没了,转而是玉清风打开了门。“他会出何事?” “也不知怎的,皇上吃了合欢。他如今重病累累,那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啊?”情急之下,季莲也忘了慕容策的嘱托,将他重病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一心只想着慕容策现在。 听闻重病累累时,冰冷的人终有了点感情,只是,消失的很快,依着门说道“那就让他自生自灭。” “皇后,你怎可让皇上自生自灭?”季莲惊讶的说道“这些年来,皇上对皇后的思念丝毫未减反而更增千尺,他这病也因皇后而起。” “因我?”玉清风觉得可笑,“季莲,这天下的罪人我玉清风可不想做。” “奴才未说皇后是” “让我过去也可以。”季莲话未完,就被玉清风打断了。 “那快过去吧!”季莲一时高兴根本就没想到玉清风前后的矛盾。 而下一刻,玉清风站直了身子,笑道“若是你让慕容熬此刻过来,跪着求我,我就过去。” 激动的季莲还在想他们两人或许能和好,可这剩余的话却让他如被雷劈一般,看着玉清风不敢眨眼。这人还是他所认识的玉清风吗?还是当年被慕容策捧在手里怕掉含在嘴里怕化的玉清风吗?还是当年慕容策宁可背负朝臣压力也要护他周全的玉清风?还有如今天下掀男风,慕容策更是被指责有愧百姓不配为皇,皆是因为这人,而这个人此刻却见死不救还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 看着季莲,玉清风托着手让嘴唇摩挲手指,算计的眼眸如冷箭似的睁着,启唇道“慕容熬若是不来,那你就另寻他人,看看偌大的皇宫有谁可以解他的毒?哈哈!” “是你给皇上下的毒?”笑声盘在四处,让季莲不寒而栗,更多的是对他今时的绝情而寒心震惊。 “是。毒是我下的,软骨散、温含欢、夜来香,还有他不知道的吸髓陨。前三种算不了什么,找个人圆个房就好了,可吸髓陨却只有我能解。”没有入魔的玉清风此刻比入魔时更可怕,猖狂不羁的微笑,狠毒的眼神,冰冷的脸色,没有一样不让人从脚底寒冷。 季莲颤抖着转身,已经开不了口说什么话,想着回去,去哪他也不知道。 “季莲,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慕容熬他最爱的儿子最期待的儿子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但你必须得清楚,他慕容策一死,你们所有人都会陪葬。” 季莲已经不记得玉清风说了什么,迷迷糊糊到了慕容熬那,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而慕容熬是气的一口鲜血而出。 “孽缘啊!孽缘啊!”慕容熬痛苦的喊道。 “先皇,奴才给您请大夫。”季莲着急。 “倘若我连最爱的女人的孩子都不能保护,还算什么丈夫与父亲。广揽,我让你国破家亡,也未能让你瞑目,今晚,就算是玉清风让我慕容熬自尽我也要让羽笙好好的。” 慕容熬最爱的是上古广揽,最愧对的也是上古广揽,可他却是摧毁她一生的人。踏平古龙国,害她失去家人沦落四海,还让她活着时未能听到自己的孩子叫她一声“娘”,只能看着孩子叫着别人。今时,他又让她的孩子生死颠簸。 他愧对上古广揽。 “先皇,奴才看还是别去了。皇上也不许你这样的,若是出事了,皇上会无颜苟活。”季莲跟随慕容策多年,自是了解他的。 可慕容熬是决定了,起身说道“我若死了,季莲,记着,告诉羽笙,杀玉清风为我报仇。” 既然玉清风不肯规矩,那他就以身换安宁。慕容策再爱玉清风,怎能容下杀父之仇继续和他在一起。呵呵! 慕容熬一人视死如归的去了玉清风那,小屋的门没有关。 走到屋子外,门开了,只见玉清风出来站在台阶上,用着无比蔑视的眼神看着他。 “慕容熬,爱子心切,你当真是当仁不让。呵!与慕容策一模一样,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折腰屈跪。” 慕容熬知道他在嘲讽他,也没多说什么。“你要如何才能救羽笙?” “既然你这么心急,那我就告诉你。跪着,从你立着的地方跪走到我脚下。” 如此大辱,慕容熬怎能,可他没有选择。掀起衣摆跪了下去,慢慢的往前走。 “慕容策诬陷我哥,倘若他知道我今晚侮辱他所敬爱顺从的父亲会不会想着杀了我?不过,太低估他了,他怎么会杀我呢?除非我想让他杀我,否则,这天没有人可以让他杀我。”看着慕容熬前来,玉清风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沉在自己的世界里。 “慕容熬,我也曾想过将你看作是我的父亲,可你总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儿子。包括恭苏还有许多人,你们都认为我没有资格,我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拖累没有一点做作用。现在,你该知道这天下”平静的语气终于在瞬间沸腾,狂浪般的卷动“只有我玉清风才能让慕容策活着,除了我,还有谁?能够比得过我?我羞辱他,让他跪我认错;我折磨他,让他被男人欺辱;我疏远他,对他不管不顾,可他还是像只狗似的往我脚边噌。哈哈!” 多年来,玉清风的心是死的,不计较什么,也不想那些过去的痛、怨、恨还有爱,甚至,慕容策将他留在这里他也未曾对他有半点怨。直到,慕容策那晚主动来找他,看他愿意剥开自己,也是从那时开始,他才想让慕容策尝尝他所遭受的。 今晚,他是故意的。 什么都是他计划好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再走。可他不痛,只觉不甘。 跪走到玉清风脚下的慕容熬将所有的话听了进去,可玉清风在他心里的样子再也回不到最初。看他离家赚银子给慕容策绣制香囊,他决定接受他,然而,事情往往都不是自己所料想的。 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没有真正的接受他,只不过,是敷衍慕容策而已。 “无论他做错什么,我都相信,在他心里是没有错的。玉清风,我不知你对他做了什么,所谓的羞辱、折磨与疏远,终有一日他会看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也没有什么能控制别人的生死,你也别太高估自己。” 慕容熬的话却属实话,这让玉清风恼怒,愤然蹲下身掐着他的脖子。“你也不要高估自己,你的命还不值得我杀了你让慕容策对我绝望,我要让你活着,让慕容策也活着,只有他活着我才会慢慢的折磨他。嗯!” 嫌弃的扔开慕容熬。 慕容熬被掐的脸红,差点没窜过气,只待被松开才有了呼吸的机会。 “慕容熬,其实,归根结底,慕容策如今的下场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倘若不是你,他早在十多年前便跟我走了,过着他心中的生活,也不会成为责任的傀儡。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开口让他走,他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里。没有人能够让他离开这里,只有你。” 慕容熬从未这样想过,包括现在,他也不这样认为。可他选择沉默。 “不过,”差点失神的玉清风极速回神,“就算你真的让他离开,我也不在乎了,有这座宫殿陪着他。” 听着这些话,慕容熬只觉得可笑,却不想搭理他。 说完的玉清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缓缓蹲下直视他的双眼。除了他老了些,什么都没变,只是这个人囚了一个人妄图囚一个天下。 “如若你真爱慕容策,我希望你放他自由,让他追逐自己想要的,好吗?他虽为人父,可也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对他?让他为了你失去一生的幸福,一辈子为别人活着。如果这真真是你想要的,那我今晚说的所有话你都可以忘记,但你记着,慕容策是你慕容熬的儿子。” 慕容熬盯着他,审视他,怀疑他。 “在他小时候,他渴望父亲能看他一眼夸他一次,说他做的好。可是,你没有,你的心全在慕容央严身上。因为没有父亲,因为父亲当着他的面赐死自己的养母,他逼着还是个孩子的自己长大,逼着自己像个大人活着,他所做的一切,莫不是为了证明给你看他不是那么无能,他娘亲的孩子没有让你失望。所以,他一直听你的话,他或许叛逆过,可他还是听你的,因为你是他的父亲。包括现在,他宁愿失去一些不想失去的也不愿违背你。你真的以为他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听从你吗?错了,他听从你,只是因为你是他父亲是他一直望尘莫及的父亲,而你,从未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你一心为了天下,为了你慕容家的地位名誉权力将他往死里逼。当年他跳长仙台不是我的错,错的是你是你将他推下去的是你所谓的责任。慕容熬,这一切,都是你逼的。你有什么资格做他的父亲,今晚,你就算跪死在这里也是罪有应得。哼!你以为你那是爱,不过是你统治天下的借口,说他是你的傀儡一点也没有错。” 玉清风气愤的起身,不想看慕容熬一眼。 “我去晋阳宫看他,你好好想想。” 玉清风走后,慕容熬摊在地上看着冰冷的地板。“我是爱他的,这不是借口,他也不是我的傀儡。” 玉清风来到晋阳宫,紫捷和孤琯还在屋里,这会儿都在给慕容策擦汗,而他四肢被绑在床的四角,估计怕他伤了自己。 当紫捷看到玉清风时,眼里多了点厌恶。曾经,他还是喜欢这个人的,可这个人做起事来真的过分。 “你们出去,我来。” 闻声的孤琯转身看来,当时像看到希望似的。“快快快,你来,我们俩实在是没办法了。” 孤琯说着拉着紫捷出去。 等人走,玉清风上前看看浑身散发着热气的慕容策,听着从他咽喉里发出的呜咽。 伸手解开布带,从腰封中取出一个小瓶,拔掉盖子放在他的鼻前让香气进入他的体内。 有了解毒的香,慕容策身上的热气渐渐散去。吸髓陨非毒,而是他手里的解药,解与软骨散类似的毒。这些傻子都以为是□□。 “清清风。”当慕容策的声音能有点音量的时候,响在四处的却是玉清风的名字。 玉清风没管,只让吸髓陨的香尽数被他吸走来恢复一些体力,至于夜来香与温含欢都是可以解不会太折磨人。 安安静静的半盏茶功夫,慕容策已经能动了,知道用手抓什么。 玉清风适时的收起小瓶,起身自己褪了衣物,待褪完才上床卸帐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慕容将面临更大的事故 ☆、爱恨交织挥袖去 那夜过后,玉清风就留在晋阳宫陪着慕容策,因为身体未痊愈,他只得随叫随到。而这对于慕容策是惊是喜,起码,他知道那晚还是玉清风救了他,当然,其中,也有季莲的故意隐瞒。 天气好,玉清风伺候的也周到,慕容策好的也快。 能下床时,便出门晒太阳,当时,玉清风就坐在外面看着太阳,他的悠闲与这宫宇格格不入,但慕容策很喜欢。 “过来坐。”玉清风道。 慕容策走过去,在他旁边的摇晃椅上坐下,小心的躺着看着天上的太阳。 旁边的季莲看的真是疑惑,他对玉清风是越来越不懂了。 “你病也好了,我待会儿就回去。” 对玉清风的忽然离去,慕容策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知怎么留下玉清风。 旁边的季莲明白,过来说道“皇上这病才见好转,皇后就再留几日。”他的皇上怎么不知道配合一些装一下自己病还未痊愈呢?呆呆躺在那看着就有用了吗? “我不是他爹没必要时刻看着他。”玉清风丢下一句就起身走了。 慕容策也没说只闭上眼睛睡觉。 “皇上,你,你不留皇后吗?”看着人走,季莲疑惑了。 “只要知道他不会抛下我就好。”通过那晚还有最近的事情可以看出来,玉清风不会不要他,这样很好,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分开了三天,慕容策忙完朝事便去了玉清风那找他,刚刚走到小桥上就听闻从那边传来的笑声,当时脸色一蹦。 走近一看,当真是琼殇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男孩子,玉清风坐在作旁给他们喂吃的,那一幕真的好刺人。 “清风,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闻声的玉清风抬头看去,见是慕容策也没惊讶,只笑着松开了琼殇。 而另一男孩子不如琼殇有些畏惧。 “出尔反尔?”玉清风摘下一颗葡萄起身,朝着他走去。“你说我出尔反尔?说这话的根据在何处?” 慕容策愤怒的过去一把揪起那个男孩子,说道“你答应我不会再找小倌,可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为了见他,他不辞辛苦的将事情办完,能推的则推给方重以及新任左丞相,可他满怀期待过来看见的却是他左拥右抱着如花美眷。那晚,他答应他的,只要他做他就不再找小倌的。 那小倌被吓的害怕,却又不敢开口,只是咽着痛。 玉清风转身看向慕容策,笑道“出尔反尔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吗?你对我都未说到做到,我又何必为你守身如玉?哈哈!” 听着玉清风如此讥讽的笑,慕容策只觉全身血液冲动,愤怒的扔开小倌上前一把托住他抱起就往屋里去,而玉清风也不挣扎。 进去后,慕容策将人放到床上,自己立在床边。 来到床上的玉清风蔑视的看了他一眼,道“要做也可以,不过,我喜欢晚上。” “我就在这等到天黑。” 慕容策说道做到,真的在这等到天黑,晚饭时,玉清风在琼殇耳边嘀咕了几句,慕容策没听到便以为是他们不可告人的话就没注意。 饭后半个时辰后,玉清风洗干净穿着亵衣坐在床边,慕容策还在洗。他沉着机会出去了。 “琼殇,去把太上皇叫来,就说皇上在这边喝醉了要找他。”玉清风找到正在和小倌说话的琼殇,小声吩咐。 “好的。” 吩咐完后,玉清风慢悠悠的进去。 回到床上,裹着被褥侧躺在那,眼里不断闪烁着算计。 慕容策出来时,带着一袭香因为天气未暖头发也没怎么干,在玉清风眼里这一幕很好看。 “过来吧!别站着。” 慕容策过去,其实,这会儿他不想做了,只想抱着玉清风说说话然后睡觉。 进到被窝里,里面的暖气自然的裹住了他,让他有些贪爱。 玉清风伸手画着他的脸,笑道“皇上最近很想我是吗?” “清风,我没有说谎。”慕容策道。 “可你连想我这句话都不敢开口。”慕容策没说谎,他连话都没回答,竟然说自己没有说谎,想想都觉得可笑。 想还有爱,慕容策从不轻易说出口,对玉清风说过的也只有我喜欢你。被他这么看着,就算是分别十几年他也开不了口。迎上他的眼眸,希望他能看清。 “你眼里的东西太多了,我要你用嘴告诉我。”玉清风摩挲着他的嘴唇,就是这嘴唇含住了太多话还有事情。 “清风,我们睡觉吧!”犹豫了片刻的慕容策还是将话憋回了肚子里,换成了另一句伤人的话。他不善表达,更不会说。 “你宁愿让我失望也不愿勇敢一次开口说你爱我你想我?” “不。” “不什么?你有很多次这样做了,我等着你开口,而你每次说出来的话都不是我要的。慕容策,爱我想我你都说不出口,还想我陪着你吗?对你在进宫前就已经死心了,就算你说一千句爱我也不会让死去的心复燃。刚才我只是试探你而已,没想到,你竟如此可怜。” 死心?慕容策不信的看着他,如果真的死心了那不可能让他出现在他范围内,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更不会救自己。这是不是也是试探? “你想我怎么做?” “把自己脱光,□□,让我看着你用嘴让我释放,做好了我就考虑撤去琼殇与小狸,做不好或者不做,那你以后就不要再过来了。” 慕容策的十分震惊,转而是纠结。他是男人,却要给另一个男人做口角吗?虽说是玉清风,可他从未这般想过,他不能这样做,但不做他就不能再过来了。 权衡比对下,慕容策咬牙答应了,琼殇小狸离开这里,他可以不用担心,也可以天天过来。何乐而不为? 玉清风嘴角挂着嫌弃的笑,眼里透着蔑视,看慕容策都有些厌倦了。 慕容策褪完衣物,移到他的夸间,看着玉清风将他所有表情尽收眼底,颤抖的手不敢继续下去。 “做是不做?”迟迟不见醒动,玉清风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做。” 就在他的手放到玉清风的裤腰上时,门被谁打开了,巨大的撞击声让慕容策收回了手,还未来得及遮蔽就瞧见慕容熬来了。 “父皇?” 慕容熬黑着脸,上前看了一眼慕容策现在的样子,捏紧双手,接下来便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去,而这一巴掌将慕容策打的流鼻血,不慎咬到了舌头鲜血流出了嘴,脸上的掌印更像是血染成的。 “慕容策,你为了一个男人在这里坐着如此苟且之事?啊?你对得起我吗?不知羞耻,真是国之大辱!” 被打得慕容策终于被打醒了,算是被玉清风算计的绝望了。 “早知如此,那晚就该让你死了,丢人现眼。你怎么不去死?啊?边疆乱你不管偏要在此地,我怎么会有你这招儿子?你让我如何去面对你祖宗?”越想越气愤,越觉越心痛,慕容熬看不下去了,失望头顶的转身离去。 刚才的喧嚣迟迟不退,慕容策呆坐在那,也不觉得冷了。 而玉清风依旧笑晨风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玉清风拉过被子遮住自己,道“要你父皇看看他最爱的儿子到底有多下贱竟到了给别人舔舐下身的地步。” “玉清风,为什么你对我好的同时又在背地里拿刀对着我?这就是你的报复?” “报复?算不上,只是换个位置让你尝尝被亲人误会、被爱人抛弃的滋味而已。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若是不好受镜台上有一把匕首,我早早便为你准备好了,你可以自刎也可以选择杀了我?若是觉得还可以,那我不介意继续让你品尝。”玉清风完全像是路人看笑话似的,对呆滞的慕容策没什么关顾。 孤傲的眸子慢慢的溢出泪水,晃动在眼角处迟迟不肯落下来。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蓝颜江山之血鸣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5节 “另外,你别误会,元宵节那晚是我骗你父皇说你被我下毒了,让他来跪着求我我就给解药。你父皇很爱你,真的跪了。我从那小倌将你抱走后就离开了,至于你是如何回到的皇宫我一点也不知道?” “玉清风,如果那天我死了,你就走吧!” 绝望的慕容策呆滞的拿起衣物没有穿戴整齐就走了。他不想再囚着玉清风了,感觉爱不下去了。 匆匆去了慕容熬那,在他门外跪着,眼里的泪水早已经洒在来时的路上,剩下一眼的空洞。 他这一跪便是一整晚,慕容熬是气的不见人,而旁人也拉不走他。 第二日一早,慕容熬开门了,而慕容策还穿着亵衣披散着头发跪在那,像是被抛弃的孤儿。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看见慕容熬,慕容策就开口了。这次他不知自己错在哪,但是,有什么东西总是逼着他说自己错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慕容熬连责备的力气都没了,丢下一句话便要走。 哪知,慕容策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倒了下去。 慕容策这次一倒,便喝了半年的药,再被御医好好调养,第二年开春时恢复了许多,似乎回到了从前的他,但还差一大截。 不过,慕容熬却卧病在床,一直不见好转。 那夜,慕容策被叫道床边,慕容熬握着他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羽笙,父皇再也不能关着你了,你长大了,应当追求自己的东西。待边疆战事了却,你便走吧!想去哪就去哪,父皇再也不拦着你。” 玉清风的话慕容熬有仔细思考过,他觉得玉清风的话是对的,是他没有做到尽父亲的责任,只是,他还要他再完成一件事情,最后一件事情。 “儿臣会陪着您,父皇,儿臣将于六月与大军前往边疆,您要在这里等儿臣回来。除了您与凤麟,儿臣在这里真的没什么亲人了。” 恭苏走了,阿昊走了,如果慕容熬再走了,他将如何生活? 慕容熬有些哀色。“父皇会等你回来,父皇带你去古龙国看看你母妃的国家。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父皇等你。” 慕容策点头。 外面小雨渐下,淅淅沥沥的特别好听。 “羽笙,下雨了吗?” “嗯。开春的第一场雨。” 慕容熬含笑握着慕容策的手,渐渐闭上眼睛。 听着外面的雨声,慕容策的心渐渐平静了下去,就算是慕容熬的手从他手中滑落也不知如何反应,只坐在那看着慕容熬的脸。 “父皇,下雨了,你何时带儿臣去母妃的国家?” 雨依旧下着,由滴答的小雨变成了倾盆大雨,美人蕉的叶子被打着颤抖着,满园□□渐新。 不久之后,宫里传来一声“先皇驾崩了。” 而慕容策也不见了。 “皇后,皇上过来了吗?”季莲冒着雨跑到玉清风这边,来不及将人喊醒就问。 睡的不深的玉清风说了句不在。 季莲道“先皇驾崩,皇上消失无踪,皇后您就去找找吧!” ☆、泪雨涟涟不堪数 被黑暗笼罩的屋子里,慕容策坐在床上抱着双膝听着外面的雨声,潮湿的屋子里弥漫着难闻的煤气味却被哀伤封的没有一点缺口。 “母妃,我为什么叫羽笙啊?奶娘说我出生的时候母妃你再吹箫,因此,给我取名为羽笙,对吗?”记忆中的小孩坐在娘亲的双腿上问着他的名字从何而来,那个时候,那一幕就发生在这里。 “奶娘逗你开心的,羽笙的名字呢?是因为你出生时屋外下着小雨,母妃听到雨声后就想着给你取个小名。羽笙记住了吗?羽笙既雨声。”母妃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和踏实,让慕容策总觉得世界是温暖的,就算没有人愿意和他玩。可是,这里飘荡着过去,却再也回不去。 “苏苏,我怕,你不要离开我。”雷雨的晚上,幼小的慕容策会在这张床上缩进比他小的恭苏怀里,胆怯的说他害怕,害怕外面的恐惧。只有恭苏不会嫌弃他,愿意和他玩,还和他一起练武习字,晚上,愿意和他一起睡觉。 “哥哥不要怕,苏苏会保护你的,嘻嘻。”恭苏会保护他的,慕容策一直记得,无论如何,恭苏都会在身边。可现在,恭苏走了,剩下他一个人躲在黑暗里。 他好想回到小时候,然后,跟着师父回雪域山庄再也不回宫,这样,他就会与恭苏一起行侠仗义、除恶扬善。 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会那样选择。 “五哥哥,我要跟你睡,外面打雷,阿昊要跟你睡嘛!”十一岁的慕容央昊会在打雷的时候往他的床上跑,就算他不许,也要死命的往里钻,知道他答应为止。那时候,慕容策已经不怕打雷了,只是觉得不能一直惯着他,可还是不忍心说下一次不许了。可每当下一次发生的时候,又有了第二个下一次,可他的生命却没有下一次,没有下一次选择。 “不要跟他玩,父皇不喜欢他,你们跟他玩也会被父皇讨厌的。”灿烂的阳光下,只有三岁多的慕容策随奶娘在外面与和他同岁的公主小皇子玩,可,他不明白慕容央严为何要那样说?让许多伙伴都走了,剩下他一个人,然后,他没到一处就会被说他是个祸害,父皇不喜欢他,不要和他一起玩,否则,就会被父皇讨厌抓去关在小黑屋里。 每次听到这些话,慕容策就会咬着手指头看着他们畏惧自己的样子,幼小的心还是伤心的,只是,他将伤心堵在了嘴里。 因为被人讨厌,他开始不出门,只在母妃的宫殿里玩。记得有一日,他一个人在玩泥巴,捏了一个小人,正准备拿去给母妃看的时候却见慕容熬来了,高兴的他迈着步子朝慕容熬跑去。 “父皇,泥人。”他举起泥人给慕容熬看,希望得到他的夸奖或者一个微笑,然后,告诉那些讨厌他的人,父皇并不讨厌他。 然而,慕容熬却挥开了他的泥人,严肃的喝道“多大的人了,只知道玩,废物。” 不懂事的他哇的一声就哭了,这引得慕容熬极为不满。 “哭什么哭,还是不是男子汉?” 那时候,慕容策哭的很放纵,没有丝毫掩饰,也没有丝毫畏惧。 看着眼汪汪的慕容策,慕容熬就是来气,举起大手准备大人。那时,是上古广揽战了出来,那是第一次他见上古广揽,很美的一个人,只是,是他不可原谅的人。 “皇上,五皇子还小,小孩子都爱玩。你就别打了。”上古广揽劝了几句,慕容熬收敛了,而她却弯身道他面前,伸手擦他的眼泪。“多标致的孩子,长得可真好看。在哭就不好看了,羽笙不哭,来,阿姨抱,抱你去找母妃好不好?” “不要。” “怎么了?” 慕容策呜咽着转身回去,谁也不理,只进门后跑到了林昭的怀里并将事情说了出来。那时,林昭只说:父皇不让玩,母妃陪羽笙玩,走。去捏泥人。 与母妃在一起的日子,慕容策真的很开心,那日子是无法形容的。可他还是害了她,让她死了。 那时候,他在想自己真的是祸害吗?可恭苏告诉他,他不是。 后来,渐渐长大了,他不在乎别人了,只要有恭苏和阿昊就好。 可是,天不遂人愿。 如今,后悔能否换得一日重来? 其实,慕容熬的爱他从未排斥过,反而很喜欢很渴望,希望一直在身边。虽然曾经的确想与他对着干,可他不愿意选择弑父□□,反而一步步的让他认可自己。他要的是一个父亲,一个支持他扶持他帮助他的父亲,甚至,可以陪伴他的父亲。 小时候,他羡慕让慕容熬喜爱的慕容央严,他所拥有的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明在眼前却只能看着的孤独与伤心。当慕容央严说带他去找父皇的时候,他总会相信,离开宫女们的视线跟去,可好几次,慕容央严都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让其他几个欺负他,有慕容央烁,还有慕容央俊,有一次,他被慕容央严打倒在地还让太监欺负他,用笔墨在他脸上画画,说要毁了他的脸,回去之后,他不敢说;还记得有一次,慕容央严拿着刀对着他的脸,在脸上滑来滑去,他特别的害怕,咬着手指堵住哭声却憋疼了咽喉,那时他特别渴望慕容熬能够出现,可他出现了。而慕容央严却将匕首放到他手里反诬他要划花他的脸,那次,慕容熬狠狠的打了他三巴掌,还减去母妃的一半的零用钱。 自从那以后,他不会再理慕容央严了,可他的母妃却总以为亏欠他的对他很好,可那时,他不在乎。与慕容央严有关的都是坏人,除了慕容熬。 风风雨雨的小时候,只有皇太后对他好,经常会找他去她那玩,还会给他许多好吃的。也只有在那他体会到了许多快乐,然而,时间总是那么短暂。 为什么?慕容策时常会问自己为什么要相信慕容央严,明明那么对待自己却还要相信他。他说带他去父皇的宫殿里玩,他竟然相信了,去了之后没有看见慕容熬,他说待会儿就回来他们先玩。哪知道,如果那时候能预料到后来的事情他一定会立刻离开,可那时候他却只能看着慕容央严点火烧了慕容熬的龙袍,他不懂问他为什么要烧父皇的衣裳,可他却说是他烧的。 那一次,他彻底被慕容央严推倒了,慕容熬的巴掌还有无情的命令,让他瞬间失去很多失去人世间最渴望最普通的东西。 冷宫的日子没有人可以理解,但那时候,他才觉得安心,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他还有他的母妃。 可他讨厌上古广揽,厌恶她那张可怜兮兮的嘴脸,更加憎恨她害死了自己飞母妃。一切,都是因为她,他不稀罕上古广揽去求情,只希望在冷宫里陪着母妃,然而,因为她的求情,他母妃死了。 恭苏告诉他母妃睡着了,可他知道母妃再也不会醒来了,再也不会陪着他长大,然后,去更远的地方。 年少他怨恨许多人,最恨的莫不过是上古广揽,自己的亲生娘亲,却要把他往绝处里逼的娘亲。 为了长大,为了活下去,他开始变得冷漠,即便在伤心也要咬着牙齿咽下去。 有一次实在是咽不下却不想哭出来就咬着右手食指直到咬破了流了许多血,然后,恭苏把他的手指伸到他的嘴里让他咬着。恭苏的举动让他更加难受,狠狠的将他咬出血来了。他没哭,只是看着他。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哭了,没有人可以让他哭。 上古广揽死的时候,他哭过,只是没有那么悲伤。 后来,直到玉清风的出现。 想到这的慕容策打断了所有回忆,他不要想玉清风。 “丞相,御史大人啊!奴才实在是不知皇上会去哪啊?”季莲为难的看着方重与吴青,这几天他也在找就是没找到人,急都急死了。 太久没见到慕容策,吴青实在是担心,这一担心就有些乱,在方重面前走来走去,闹的方重也乱。 “这人会去哪?偌大的皇宫找了这么久也该找到了啊!人呢?这一群废物。” “吴青,你别走了,我心烦。” “方重,你说说他会去哪?会不会出宫了啊?先皇也快下葬了,在不找不到恐怕朝臣会有非议啊!” 方重撇了他一眼,心烦的转过去,这么一转瞧见戴孝的玉清风来了。 “方丞相,我知道他在哪?” 三人一惊。 四人匆匆赶到冷宫,找到他曾经待过的宫殿,玉清风奔着寝房去了,其他三人则去了别处。 推开门,里面难闻的气味就来了,让玉清风有些犯恶心,却还是走了进去。 进到里面时,他看见床上坐着一个人,那人一头白发,抱着双膝啃着不知从何处拿来的苹果,但他似乎没有发现有人来似的继续一点点的吃着。 玉清风从未见过慕容策有这般落魄过,也就是这一幕揪起了他的心,隐隐觉得作痛。慕容策不该是光鲜亮丽风华绝代的吗?怎么会成为现在的样子? “慕容策?”不敢相信的玉清风木讷的上前,走到床边看着满脸尘灰,白发都被灰尘染了的人,一身衣裳只剩下里衫,外裳也不知在哪。 闻声的慕容策抬起头,空洞的双眼看着来人,慢慢的傻笑。“苏苏,是你回来了吗?” 玉清风被他无知傻气的眼神看得浑身一震,甚至,平静多年的感情顷刻涌出,内心里还有一种罪恶感。 “苏苏,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饿了?吃。”慕容策将苹果举起。 玉清风颤抖着接过苹果,在他希翼的眼下咬下一点抿在嘴里咀嚼,慕容策的样子让他感到罪恶,为什么在他最失落的时候没能陪在他身边?总以为他会很坚强的挺过去。 这时,方重和吴青进来了,当看见慕容策时,吴青一愣。 “父皇。”慕容策也看见了他们,却把第一眼看到的吴青看作了慕容熬,慌慌张张的下床,跪在吴青面前。 “父皇,龙袍不是儿臣烧的,不是儿臣做的。” 吴青哪受得起啊!准备回跪时却被方重阻止了,这么一看,吓得脸色一白。 “我没有要划伤四哥的脸,也没有惹是生非,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是废物,我不是。” 玉清风呆滞的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痛苦的人。 “父皇,母妃死了,好多的血啊!” 吴青看了一眼方重,蹲下身子看着像是孩子的慕容策。“羽笙,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吗?与父皇回去好不好?” “父皇,你真的不怪我吗?四哥说我是祸害,说你不喜欢我。父皇,四哥是骗我的。”看着吴青,慕容策的眼泪哗哗的流,淌着许多心酸。 吴青用着带茧疤的手抚摸慕容策带泪的脸,像是对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慈爱,“羽笙是好孩子,父皇怎么会不喜欢你。快起来,父皇带你回去。” 吴青与方重都是看着慕容策长大的,也是他的老师,看着他现在这样,各自心里都不好受。虽然方重与他之间有仇恨,可那一切与他无关,此刻也是淌泪成断弦珠。 吴青劝了几句跟着方重把人带回去了,而玉清风却失声痛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该笔名还来得及吗?突然蹦出一个笔名叫【包子没馅或者稀饭没水】,我不想继续这个太规矩的笔名 ☆、再度相逢不识君 慕容熬的葬礼慕容策去了却是神志不清呆滞的跟着走,远在雪山的慕容央雪、慕容央锐、慕容央俊还有慕容指霜也回来了。 经过数月的调理慕容策的开始好转,却错过了这次大军。 当八月时,他才彻底的醒了,什么都清楚了,人也变回了从前冷冰冰的样子。 而玉清风还是遵守约定住在凤承殿里,一直未与慕容策见面,而琼殇与小狸也被遣散了,就他一个人过着没日没夜的生活,活在深深的自责里。 “当今药价速增,老百姓根本就看不起病,当地县官也是治不了。”政和殿里,方重与慕容策、慕容央伺、花礼郎还有左丞相宇文非乐正商议几个省市药价之事,而吴青坐在那喝茶,偶尔插上一句。 “的确,尤其是半弃城最为严重,当地药商蒲家垄袭城中药业,故意抬高价格。据臣此次私访可知,蒲家的垄袭与当地县官脱不了关系,而且,有些百姓因为看不起病卖子女还有的直接因病去世,眼看天冷,估计,一些体弱多病者又得造孽。”宇文非乐道。 “除了半弃城便是邻城。”跟随宇文非乐同去的花礼郎道。 方重思索了片刻,道“皇上,不如杀一儆百。” “方丞相,这个法子的确好,但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此事。”慕容央伺道。 慕容策看了看他们,道“从半弃城开始整治药价,提高半弃城药商税收,对民商进行补税要他们将药无价赠送与百姓。此事,交于药管府去办,另让半弃城县官辅助逐出蒲家。” “皇上,这样似乎不妥。蒲家若是没了,那当地普通药商便失去了供货商,这怕会拖累。”花礼郎道。 “只赶出蒲家,没收蒲家的在全国的分店,五十年内不许蒲家任何人从事药业。在蒲家没收的药材作国用,低价买于商家,所得之银则鼓励百姓种植药草。今年所收药材于第二年卖出,不许当年卖出,以免浪费药材。另外,明天开春开始将民分五等,以家产家业分级,五级高税,四级低于五级一成税,三级低于四级一成税,二级收基本税,而一级免税。此法两位丞相再仔细整理与开春昭告天下。” 方重虽觉好,可是,这似乎有些太打击富商。“皇上重穷偏富怕是会让各界富商不满,他们若是不满,怕是会起乱。要不,再仔细考虑一下。” 方重如此说,他们也觉如此。 “五民法实施三年,三年后,除却二级一级其他三级按基本税收税。如若有民起乱,便将事情交于太子处理。”慕容策是故意的,故意给慕容凤麟一个摊子,三年后,他十七岁了,该好好锻炼。 “皇上,你怎么可以给你儿子烂摊子呢?”一边的吴青打趣了。 “臣看皇上有意考验太子。” 几人议论纷纷的休息了一会儿,慕容策补充了一句“国库里的一半需要物向富商购买,包括,宫里的一些需品。还有,整理后宫,清除多余的人。”他这一整理后宫,一个月内就少了五千人,太多是太监和宫女,当然,走时拿的银子也不少。后宫没人,养着他们也不是问题,还不如让他们出去各自生活。 散去后,慕容策在外面遇到了正在与紫捷比武的慕容凤麟,当时没有离去,而是看着。 能看得出他现在进步了不少,苍回剑也很听他的命令,这么看来,紫捷输在了兵器上。 比武结束,紫捷笑道“太子,你进步了不少。” “是师父让着弟子。”慕容凤麟与慕容策一样冷冰冰的,但他还是有些温度,未完全变了。 两人说了几句,慕容凤麟才收起苍回剑走到慕容策身边,看着比自己搞的父亲。 “父皇。” “到了父皇的肩膀了,再过几年凤麟也与父皇一样高了。”慕容凤麟越发的像自己,包括眼睛还有身上的一些影子。 “儿臣会一直仰望父皇不会平视。”这是对慕容策的敬爱,他希望一辈子能仰着头看着他,看着他笑,看着他眼里的宠爱,或许,现在没有,但他能感觉到。 慕容策微微笑了笑,与他在路上慢慢走慢慢谈。 “父皇,你可曾去看过父王殿下,儿臣今早去的时候,父王说他想你了。”走到一半,慕容凤麟忽然提起了玉清风。 慕容策半信半疑,只道“你父王还好吗?” 自从他再次回到凤承殿,慕容策就没有再去看过他了,不是记恨而是不想折磨着自己又折磨着他,想自己好好的对他就是最大的疼爱。也许,他会想念他,可是,每当他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想着算计。慕容策怕了也累了,就让他一个人生活在那,除了自己什么也不愁。 “父王挺好的,他还问父皇的白发可曾变回了黑色,儿臣说没有他就嗯了一声,说父皇白发很好看。父皇,你何时去看看父王吧!他的屋子里和屋外种了许多桃花树,还有一片菜园子,什么菜都有。” “父皇会去看他。你想不想见凰菩?” 没有他慕容策,玉清风依旧能够活的好好的,这是慕容策最大的欣慰。可他再也不会喜欢桃花了,没有好运,酒窖里的桃花酒还在那埋着不曾挖起。他本打算等他们新婚时取出宴请所有人,可是,玉清风不会再穿搁在西厢院里的鸣血裳。 听到凰菩,慕容凤麟的眼睛微微一亮,道“凰菩回来了吗?父皇。” “父皇将楚轩、凰菩、涅雪都接进了宫。现在在洛阳宫等。” “那儿臣立刻过去。” 慕容凤麟与慕容策赶到洛阳宫的大厅时,里面坐了三个人,而最好认得凰菩一个人坐在一边,脸上没有表情。而一个浓眉鹰眼的孩子正烦着另一个眉清目秀却又冷清的人。 “你滚开。”被烦的不行的玉楚轩一声喝道。 而轩什涅雪确当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呵呵的笑,转身想去看看那个人紫色头发的人,哪知,转身看见了慕容凤麟。虽然,他们很少见面,但这会儿还是能认出来的。 “小麟子,这不是小麟子嘛!长的和我差不多嘛!”轩什涅雪速速走近,看了一眼超出自己一个头的慕容凤麟。 慕容凤麟看着他,道“涅雪,你一点也没变。” “变啥变啊?”轩什涅雪本是想揽慕容凤麟的肩膀的,可是,身高问题还是默默站着。“你除了个子照旧没变。” 玉楚轩和凰菩对慕容凤麟都不熟悉,只知道有这个人存在,今天一见,都是一惊。 慕容策进来,看了看轩什涅雪,再看向玉楚轩,然后再看到凰菩。 这凰菩真是越发越邪魅,冰冷的眼眸含着若有若无的温和,紫色头发被一根白簪挽着少许,无论如何看都很好看,而且,他坐姿也十分规矩。 转眼看玉楚轩,他与玉清风有几分像似,只是不及玉清风的好看。能看出他没有受多少规矩,坐姿很随意,而且,衣裳是简单的淡蓝色。 玉楚轩看着他,然后,回头继续做自己的,权当没看过这人。他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这次来是与自己哥哥与爹相见的,可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的爹,分明气质就不像。 “楚轩。”慕容策轻声叫道。 闻声的玉楚轩看去,心里没了苗头,缓缓起身。“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与你爹真的很像。” “我爹,我爹在哪?你怎么知道我爹?莫非,你是爷爷口中的小爹?”从头到下,玉楚轩真的看不出这个人会与自己有关系,白发将他衬得很明艳,听说他的爹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他小爹也不是简单人物,难道?真是他小爹。 这会儿与轩什涅雪说完的慕容凤麟上前说道“楚轩,这是父皇,也就是你口中的小爹。” 玉楚轩瞥了慕容凤麟一眼,再看向慕容策,道“我要找我爹,爷爷说只有爹才知道谁是小爹,你们两个骗子别胡言乱语。哼!”玉楚轩说完就坐了下去,谁也不理会。 “楚轩,爹在别处,父皇,你带楚轩过去吧!” 这会儿轩什涅雪看着慕容策笑道“皇上哥哥,你与小麟子好像啊!这啥楚轩与你们一点也不像,会不会是假的啊?” “涅雪,你不要乱说。”慕容凤麟给了他一个警示。 轩什涅雪瘪嘴,道“我还准备给你买个糖人的,既然小麟子你不认我了,那我就不买了。” “谁稀罕?” “不稀罕吗?那我以前给你买的你怎么吃?啊?我还没找你要银子呢?现在,你该还账了。快快,十两。” 看着轩什涅雪伸出的手,慕容凤麟一巴掌打去,道“两个糖人值十两吗?” “哎哟!小麟子,你可真不乖了啊!竟然打我,信不信我让小凤凰今晚往里裤裆里放蚂蚁。” 慕容凤麟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以前,轩什涅雪指使不懂事的凰菩往他裤子里放蚂蚁的事情,咬的他好几个红豆。现在,他又来了。 “那我们就算算账。”说完,两人在屋里打起来了,然后,到了屋外。 玉楚轩觉得没趣让慕容策带他去找爹,而慕容策一时忘了凰菩跟着走了。 等人走后,凰菩起身,看了一眼四处,也走了。 刚刚出去,一个比他大五六岁的男孩子过来了。 “殿下,你要去何处?”这人是烈王的小儿子赫晏,此次派来保护他。 “出宫回程。” “这?没有皇上的允许,殿下如今还不能离开。先回客栈吧!” “嗯。” 凰菩随着赫晏刚刚要出洛阳宫的大门,慕容凤麟便追来了,一把拉住了他。 “凰菩,你要去哪?” 凰菩看了看他的手,再看他,眼神很陌生。“你是谁?为何拉着我?” 赫晏自是知道这是何人,提醒道“殿下,这人便是父亲口中的太子慕容凤麟,也是你的未婚夫。” 过来的轩什涅雪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慕容凤麟是凰菩的未婚夫,这个人就是小凤凰。“不会吧!小麟子,小凤凰怎么长这样了?” 听到这话的凰菩惊讶的是怎么会遇见慕容凤麟,但至于以前的事情他已经忘了,哪知道自己还有那么荒唐的婚约。别扭的抽回手,道“我不认识你,也不会跟你成亲的。” “唉!小凤凰,你不会忘了小麟子了吧!你小时候不是只跟小麟子玩的吗?晚上跟他睡在一起,抱着狐狸跟着小麟子跑来跑去。”凰菩的变化的确大,不仅不是肥嘟嘟的了,还是越发苗条了。轩什涅雪真为慕容凤麟叫冤,亏他对他那么好。 凰菩再次看了看慕容凤麟像是在寻找答案,可他就是记不起来,他身边的确有只狐狸,但印象里没有慕容凤麟这个人。更别提是小时候的事情。 见凰菩对他这般陌生,慕容凤麟还是有些伤心,却笑着说道“忘了没关系,我们就当今天刚刚认识。” 凰菩看了一眼赫晏,赫晏点点头,可凰菩转头说道“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 赫晏有些汗颜,殿下的毛病又出来了。 “凰菩,对不起,刚才我不知如何与你说话,才先和涅雪与楚轩说话。其实,我认识你,你特别好认。” 瞅瞅慕容凤麟这样,轩什涅雪捂着肚子说道“哎呀!小麟子害羞了。” 被戳到的慕容凤麟想找个地方躲进去,这轩什涅雪真不该带在身边。 “下次在这样我绝对不会和你说话。赫晏,回去。”凰菩丢了一句就要走。其实,慕容凤麟进来的时候,他一直看着的,总觉得这个人似乎在那见过,而且,他身上的气质十分对他的胃口。可他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从头到尾都和别人说话,故而,最后他觉定走。 见他要走,慕容凤麟再次拉住他,不过,这次是拉他的手。凰菩没有他高,比他小上四岁,可这个身高真的很好。 “凰菩,今晚就别回去了,留在洛阳宫陪我吧!” 这个邀请让凰菩有些吃惊,他们就算有婚约,也不能见面就这样吧! 可憎的轩什涅雪大笑道“不会吧!小麟子,你不会让小凤凰今晚和你睡吧?面对面,裹着一个被子,然后,啪啪啪。” 凰菩脸耍的就红了,慕容凤麟也有点微红,但他真的很想将轩什涅雪一脚踹走,他才没有这么想。 “涅雪,你不要胡说,我答应了凰菩的父王在他十六岁前觉得不会碰他的。” “那可以亲嘴儿的嘛!” “轩什涅雪,你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始虐 ☆、桃花满园情阑珊 慕容策带着玉楚轩来到玉清风的住处,这外面真的种满了桃花树,还有一些菜。 而他人此刻应该在后面的谢廊上休息,慕容策带着玉楚轩过去,当真见玉清风坐在那,只是似乎在择菜准备晚饭。 玉楚轩看了看那人,试探的喊道“爹。” 手里拿着胡萝卜的玉清风停顿了一下,将去了胡须的萝卜放到盆里,悠悠的说道“楚轩,你怎么来了?” 听到这话的玉楚轩连忙跑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这么一看才知道自己的爹长得多美,比他姑姑都美,不,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爹。” 玉清风抬眼看着他,然后坐直身子。“是谁让你来的?” “爹,楚轩好想你啊!爷爷说你在皇宫陪着小爹和哥哥,你就不要楚轩了吗?”玉楚轩撑着脑袋看着他,眼里泪光闪烁。 玉清风伸手摸摸他的头,却舍不得碰他的眼睛,这双眼睛含着眼泪看着让人怜悯。玉楚轩安安静静的让玉清风摸着头,也不反对。 慕容策立在那看着他们,眼里渐渐变得复杂,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他想着让玉清风留在这里,却没顾及到楚轩的心,让他很小就没有爹。如今,约定也快到期了,他也快走了。 当晚,玉清风让槿浓炒了小菜留作与玉楚轩吃,还有慕容凤麟、慕容策。 屋子里第一次坐着他们一家人,可有的人却再也不想家了。 饭后,玉清风和玉楚轩在外面说话聊天,慕容策和慕容凤麟则在屋里说话,慕容凤麟过了一会儿就走了,剩下慕容策在那坐着。 两人说完话进来,玉清风说道“让楚轩与凤麟睡,明日,送他回玉家。” 玉楚轩看着慕容策说道“小爹,楚轩明日就回玉家,你有时间一定要带着爹和哥哥来看我,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爹。哼!” “好。有时间,我一定带他们回去看你,你想来便来,凤麟会接你。” “嗯。” 玉楚轩与玉清风又说了几句就跟着慕容策走了,留玉清风一个人坐在摇椅上看书。 安置好玉楚轩,慕容策又折回了玉清风那,进来时,玉清风已经在藤椅上睡着了,书本落在怀里。 见他这样不行,上前拿走书册搁到一边,想着不打搅他便去找厚点的东西,哪知只找到了一件单薄的披风。等拿到他身边时,觉得玉清风睡觉很沉应该不会醒,就弯下身将人从上面抱起。 他的体重又下去了,光看脸就知道,慕容策有些不忍,可是,他宁愿让他恨着自己没有爱的活下去。 放到床上,只褪去他的鞋子也就没再管外面的衣裳,拉被子的时候却被拉住了手。 玉清风睁着眼睛看着他。“慕容策,今晚别回去。” 在那段时间,慕容策一定不会拒绝他,还会讨好他留下,可现在,他不会了。缓缓抽手,道“既然你醒了,那就把衣裳脱了睡,否则,不舒服。” 玉清风没有松开手,而是抓着,接着他的力起身看着他。平淡的眼神像刑具一般严酷,无形的鞭笞慕容策的身和心,他就是不让他好过是吗?“当我说我想要的时候,我不想你找借口推辞。曾经如此,现在依旧如此。你知不知道我要的是你的话和行动,可你总是让人失望,一次又一次的让人失望。” 每次被拒绝,玉清风都会失望一次,或许,不一定非要做,可他要的是他回答而不是借口还有推辞。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一点也没变。 已经推辞了许多次,多一次也没关系,慕容策收回手转身要走。哪知,玉清风忽然扑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用嘴撕咬他的脖子,痛的慕容策神经崩张。 鲜血流淌熏染慕容策的衣裳,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不断的被吸走,很痒又很痛。伸手抓着他的手,忍着痛吟,道“你做什么?” 可玉清风不管不顾,直到慕容策脸色开始变化才松开,愤怒的将他转身,掐着他的咽喉让他直视自己。嘴角流着鲜血,猩红的眼眸,很是邪气。 “桃花谷你饮下我一碗血,今晚,我吸走你的血。我们互不相欠,滚。”说完,愤怒将他一推。 慕容策沉在剧痛之中,被这么一推,不慎的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玉清风怎么可以这样做,连最后一点恩情都要拿走,真的要互不相欠恩断义绝吗? “还不滚。” “我还有什么欠你的,你全都拿走。”心中有点愤怒的慕容策顾不着痛愤然说道,要拿就全都拿走,干干净净的什么也别剩下。 “你的命也是我救的,怎么?也要我拿走吗?你舍得抛下责任将你的命给我。” “等我从边疆回来,我在你面前自刎,还你一切,了清楚一切。” “好。一言为定。”几乎是慕容策话语刚落,玉清风便接下来了。 那晚,慕容策拖着自己回去了,再也没来过。 直到那日。 “皇上,大楚国已经攻垮边境,乌沙挞国国王请你尽快前去,再不得耽误。”信使匆匆忙忙赶到皇宫会命。 他一言让慕容策再不得多停留,准备三日后出发,这一去生死将是无知。 犹豫了许久,他在夜晚再次去了玉清风那,算是告别。 他进去时,玉清风正在屏风里沐浴,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人影。 “你又来做什么?”玉清风不耐烦的问道。 慕容策侧着身子说道“如若三日后,我随大军而去,临别时,你会来送我吗?” “慢走,不送。”玉清风回答的十分果断狠决。 可慕容策还是不死心,他想玉清风送他,不想自己走。“清风我” “送你的人那么多,不缺我一个。何况,我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干嘛要去送你?” “我想你送我。”真的,慕容策真的想。 “笑话,皇上又非小孩,去哪都要人送吗?看你如此希翼,莫非你还依赖我不成。”里面的玉清风开始嘲讽,水声缓缓动着。 “难道真的不可以吗?” “我没那闲心,你走吧!别再来了。” 玉清风说的决绝,让抱有一丝希望的慕容策渐渐失望,的确,他为什么要送自己走?有什么理由?而他有什么理由要求他送他。 “我知道你不容易,很早便想离开,一直是我囚着你,让你失去那么多。可这次,我再也不会囚着你,你走吧!想去哪便去哪?” 被关在这里很不自由吧!他一定很恨他恨他囚着他,现在,他也要走了,那他也该走了。去追他想要的。 音落转身。 “慢着。” 慕容策疑惑止步,听闻水声四溅之声,再闻脚步声。 玉清风裹着单薄的外衫出来,带着一身的水,含笑看了一眼慕容策。上前走到他的面前,慕容策微惊,下刻却被他揽住了脖子,他身上的衣裳顺着这举动划了下去。 “我不送你,但送你一夜交欢也是可以的。” “清风,你不要这样。”慕容策怕,想推开他。 哪知,玉清风拉紧,踮起脚用嘴摩挲他的嘴,慕容策有些闪躲,他就追上去。 “难道你不想要我?万一,你这一去就回不来了,起码也是个风流鬼啊?呵呵!今晚,你我好好温存,三日后,你去打仗,好不好啊?” “我,我不想这样,等我回来。”不要这种死别。慕容策伸手推他,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揽着他的腰,慢慢游走着。 “我们去床上,我用嘴好不好?嗯?你一定没有这样做过。” “清风。”我爱你,情随转世。 二日。 慕容策抱着玉清风的身子不曾起身,也抛了朝事没管,剩余最后三日让他好好的陪着他。就算这滋味深入骨髓他也认了,谁让他是玉清风,是他用命去爱的人。 时辰不早时,慕容策让玉清风继续睡自己则让槿浓他们准备一些干净的衣裳和清粥,回来时,玉清风趴在床上也不知在做什么。 他识趣的过去坐在床边给他捏腰缓缓酸痛,想他们总是不长做这事,每次做的时候他总会很痛,昨晚也是那样,可其中的愉悦谁也没有逃掉。 “轻点。”玉清风慵懒的说道,带着浓浓的鼻音,双眼垂着没有抬开。 慕容策放轻了些,认真的捏着,时而还揉揉,完全像是伺候长辈,没有半点不耐烦。 慕容策安安静静的给他捏,享受着难得的惬意和舒畅,他们有太久没有这样温存,总是掺着一些吵闹,现在终于可以安静了。如果他不用去边疆,如果玉清风愿意陪他去沙场,如果他不叫慕容策,那该多好,然而,如果已经是注定,只有结果。 此次前去会活着回来吗?慕容策已经难以预料了结果了,甚至,他已经把自己当作死人了。现在,他要好好对他,能弥补一点算是一点,起码,在他心里他还是有点好处的。 荭鱼与槿浓送来衣物和热粥,慕容策就给他喂,一点一点。 玉清风依着枕头看着慕容策,吃了些后问道“你不去上朝吗?快要去边疆了,应该很忙。” “待会儿抽点时间去处理。多喝点粥,午膳还有许久。”他已经御驾亲征一次,事情都是有人处理的,就算如今慕容熬不再,起码方重他们还在。忙碌朝事,不如陪着他。 玉清风淡漠的看了一眼清粥,讥笑道“你想我吃到吐,然后你袖手旁观?” 慕容策被玉清风这话震得一惊,他可没这样想过,只是让他多吃点。“我没有这个意思。” “人心裹腹。” “我真的没有。只想你多吃点,你现在很消瘦。” “哼!”玉清风不屑一顾,转身躺下。“我不吃了,拿走。” 见他这样,慕容策也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是在拒绝他的好吗?将碗搁到旁边的凳上,轻声细语的说道“清风,你不要任性,不吃怎么有体力?” “我就是任性你能怎样?带着你的东西出去,别吵我。” “你吃完我就走,好不好?” 玉清风有些烦,起身将凳子一脚踹开,一碗热粥被扔出去很远,倒了一地。“慕容策,非要我羞辱你你才知道滚吗?” 慕容策被玉清风的举止弄的心凉,可他安抚自己,说他这是在和自己闹脾气,他不想自己去边疆。自我安慰之后,慕容策依旧那么温和,伸手将他放下,拉过被子给他盖上,道“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你安心睡,我去办点事情。” 说完拍拍他的肩膀,直到玉清风闭上眼睛才离去。 ☆、醉卧沙场君莫笑 慕容策出发当天立在那看着下面的朝臣,季莲端着酒杯陪着。 寒风来袭,慕容策颤抖着,他突然想不去,想带着玉清风走。可他犹然记得慕容熬的话,他不能走。走了欧阳炎怎么办?离榕怎么办?他们有家有孩子,自己不能为了私欲丢他们不管。 时辰将到,季莲端着酒水上前,道“皇上,时辰到了,喝了这杯酒,走吧!” “皇后真的没来吗?”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蓝颜江山之血鸣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6节 “国事为重,请皇上用酒。”都这个时辰了,要来早来了。 慕容策伸手端酒,却在那时,转身跑了。 “皇上,你去哪?”季莲大喊道。 下面的朝臣也吓得一惊,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慕容策跑到西厢院里,拿出血凤鸣裳,匆匆朝着玉清风那跑去。 这次,再自私一回。不要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玉清风要陪他要等他回来。 冲进屋子里,就瞧见玉清风坐在榻上看书,他当真是不准备去送他。可他来找他也是一样的。 “清风,我要走了。” “不必向我禀报。” 慕容策端着衣裳走近,道“清风,我想你在这等我,等我回来。” 说到这里,玉清风搁下书起身看着他,自然也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却不知是什么这般华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卸了身上的枷锁立刻跟我走,我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个世界谁都是自私,就像慕容熬。当然他也是这样。曾经他这般要求过可他没有答应,今日,他就在给他一次机会。 明白玉清风的慕容策知道这是为何,可他坚信自己会回来的。“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希望你能等我,我娶你。” 或许都是自私的,但有些事情不能自私。慕容策清楚自己若不去,那日,欧阳炎和离榕不在了,埋身沙场了,那他将无言活着,一辈子都将被罪恶鞭笞。这不是他要的。他们是一条线上的朋友,为了家,为了长千上万的家他们要义不容辞的去面对生死。 他想娶玉清风,一直未没有机会,只希望战事了却他们再拜堂。 可这些玉清风都不稀罕,看他如此执着也没什么心思劝他。“既然你舍不得天下百姓、慕容皇室,那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在这等你。” “我舍不得是你,”慕容策坚定的说道,最舍不得是他玉清风,别人还有江山都不可比拟,只是,他有义务为国家效力,只有国家安稳才能给他安稳的生活。玉清风没有惊讶,在他看来对慕容策已经不抱幻想了,“可我,必须这么做。” 后半句话让玉清风不悦,既然舍不得是他,那还去做什么。挥手挥开他手中的嫁裳,血红凤裳撒了漫天,遮去了两人的视线,托盘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却无人在意。 “拿着你的东西滚,别在这恶心。” 空气的极速下降让慕容策有些窜不过气,那鸣血裳是他亲手画的,不管是哪里都是层层把关让人做出来的,今日,他拿来表自己的心却被这般挥开。 “你知不知道” 玉清风狠狠打断他的话,笑道“知道吗?近日的交欢不过是我骗你的,我要让我的味道进入你的骨髓,让你去了边疆夜不成寐,想起我便觉白骨遭受啃噬。你真以为我玉清风会陪你睡,笑话。从一开始我就是在将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一样一样的还你,满意吗?被羞辱,被父亲误会,被折磨被算计,被抛弃。现在,你滚,滚的越远越好,最好死在外面不要回来了。” “你不会这样的,清风,除了凤麟倘若失去你,我就什么都没了。” “管我何事?”玉清风愤愤转身,慕容策失去一切都与他无关,是他自找的,都是活该。“你满口责任天下,江山社稷,苍生百姓,何时将我挂在心上?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你,那你一无所有管我何事?” 话到此处,情到陌路,人到暮年,穷尽一生。慕容策转身带着绝望走了,奔赴属于他的路,没有回头没有留恋。 清风,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我把我给你了,你推开,但我的心在你那。我一定会回来娶你,然后,带你走,去哪都可以? 人走远后,季莲立在城楼上看着消失的只剩下尘埃的路,哀叹数声。 转身时看见过来的玉清风,无奈的摇头。 “皇后别看了,人走远了,看不见了。” 玉清风停在那看着斑驳的世界。慕容策,你再多等一会儿,再多说一句,说你爱我,我就陪着你。孔雀翎台上的答案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爱还是不爱?你总是这么残忍绝情,宁选万人皆可帅的天下也不选地狱里的我,宁让我伤心难过也不愿顺从我,你就是最残忍的人。 “父王,回去吧!这里风大。”也不知慕容凤麟何时到了这里,手里拿着披风,轻轻给他披上。 “你父皇是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却也是伤我最深的人,明明可以让我陪着他的,却不愿开口说。他总是这样一个人担着,担着一切让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到了后面,玉清风的情绪有些波动,握紧了双手都难宣泄。为什么他要爱上这么残忍的人?爱上世上最厉害的毒? 慕容凤麟扶着他,握着他的手,安慰道“父皇说只要父王你在安全的地方,就算他上刀山也不怕,他最怕的是父王你不要他。父王,父皇想让你快快乐乐的活着,无需你随他四海奔波夜不能寐。” “慕容策我恨你。啊啊!” 带着怨恨的话漂在宫殿的上方,笼罩一切,却换不回离去人的回头。 再次迈入西厢院里的二楼新房,玉清风已经笑不出来了,哭也哭不出来了,只能摸着这些画卷和喜服回忆过去,哀吊现在。 慕容策应该在这里来过,他是不是与他一样摸着喜服想着过去,就像当初的蓬山。 “清风,被子被子。”慕容策光着身子抢被玉清风裹在身上的被子,秋天的时候谁受得了。 “把衣服穿上。”蒙在里面的玉清风害羞的说道。 “唉!穿上做什么?反正都要脱得,快将被子打开,我要进去。” “不要。” “不要什么啊?清风,乖,快打开,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快把衣裳穿上。害不害臊啊你?” “你又不是没见过,再则,夫夫之间害什么臊啊?清风,你知道我一旦发火,绝对让你三天下不了床。开不开门?” 被威逼成这样的玉清风也不得在坚持了,真担心躺在床上不能四处走动。拉开一边的被子,说道“进来吧!” 见到这的慕容策连忙扯开被子欺压了过下,趁他没有反应时将他剥的干净。 “啊!” “啊什么?你高兴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叫过,看个落身就叫了啊!”坐在他腰上的慕容策调戏的摸他的脸,还不忘在他樱乳上捏捏揉揉,更好掐他一下。 被羞得脸红的玉清风伸手去打人,可就是达不到,反而像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莫负良辰,一夜天明。” 可是,过去都是拿来回忆的,只有现在是来上演的。 玉清风躺在床上抱着喜被默默睡去。 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觉得慕容策就在身边,和他睡在一起,什么烦心事也没有。 烟君桀筹备多年,在慕容策到之前已经冲破两陆之间的界限,大军更是迅速的汇入冀罗大陆的疆土,以极速攻破乌沙挞国的城垒将其逼至后退五百里。纵然古林离榕脑子好,但他找不到与自己合作的人,仗完全是在硬拼,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 直到慕容策的到来,古林离榕才感到安心。 三人并肩作战,利用古林离榕的狡猾和慕容策的多谋击退一次又一次,先做防护调息。 烽火燃起数月,然后半年,转眼又是一年。 死伤无数,早就没了生和死。 冬去春来,夏到秋近,边疆寒夜,冷月如勾,刀匣未干鼓声又起。 良辰佳节,更火不断,马蹄嘶鸣,黄沙四面,饥饿未解风雨又来。 一切都在没有喘息中渡过,正如一切都在忘我的进行。 “慕容策,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让凤麟好好照顾凰菩,让凌燕活着。”那夜,终于可以休息的三人背靠背的坐在地方看着天上的月亮。然而,这月亮终是让人想起一些人。 “如若我死了,你们两个一定要继续挺下去,还有,离榕,你告诉清风,没有什么可以比过他。”现在的他应该睡了,不知他的梦里有没有他? 欧阳炎笑了笑,道“那若是我们逗死了呢?” 古林离榕和慕容策笑了,三人手拉手,紧紧握着,道“同生同亡,与将士同进同退。” 经过半年,慕容策和古林离榕想出了一个法子,他们两人配合去炸大楚国,而那东西就是利用鞭炮制作出来的。 欧阳炎反对,觉得事情应该托付给被人做,可慕容策和古林离榕觉得这东西只有两个若是不成功那就可惜了,所以,他们要去,哪怕是死。 再则,大楚国还有琴师,他们不会死的,一定会回来。 欧阳炎和将军们拗不过他们只得让他们去,那夜挂着微微的发亮的月光,他们一人抱着一个偷偷溜入大楚国的军营之中。互相配合互相把风将东西搁到粮草那,将引子牵到外面的隐蔽处,而另一个则要放到烟君桀的军帐外。 慕容策武功好,便抱着大大的炸弹到了烟君桀的军帐外,放在哪便点了引子,折回找古林离榕。 这还没找到,就听闻从那边传来人声,觉得不妙,连忙过去。 果真,一群人围着古林离榕,而烟君桀也在那,还有琴师,那他的炸弹白费了一个。 “离榕,慕容策在哪?” “他?他为何要来?”古林离榕知道自己逃不了,烟君桀的武功不一般要想逃走很难,只能护着慕容策,希望他可以走。 烟君桀是不会相信他的,上前说道“那你来这做什么?送死吗?” “对,找死啊!” 古林离榕的玩笑让烟君桀不爽,愤然抓着他的手腕,好似要捏碎一般。“离榕,孤没与你开玩笑,告诉孤,慕容策在哪?孤自会放了你。” “慕容策啊!他去你军帐外面了,准备埋伏你。”既然如此,那就同归于尽。 烟君桀狠狠的捏着他,拽着去了军帐外,命令人在四处搜罗。 可来人禀报并无人,气的烟君桀拔出旁人的刀就要啥去,可那一刻,准好死的古林离榕却被谁抱住了,熟悉的味道流到他鼻内,香而不俗的桃花香,只有慕容策才会有。这个傻蛋,为什么要辜负他的好心? 慕容策松开古林离榕,看向烟君桀,一边的琴师微惊。 “你找我?” “果真是情深意重,不动点真的你是不会出来。”烟君桀满意的说道,丢了刀,看着他们。 慕容策含笑看了看古林离榕,道“我们要死也要死一起,这才叫同心相系,如同我们的将士。” “好个同心相系。” 古林离榕看向慕容策,笑道“慕容,我们真的要死在一起吗?可我怕玉清风会怪我带走你。” “怕什么怕,反正大家都是要死的,我们两只是提前了而已。别怕,凌燕不在,我来保护你。” “你真是讨厌!慕容,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会紧紧抓着凌燕,再也不分开。” “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们扯平了。不过,下辈子你一定要好好抓住凌燕,我们再做朋友,你跳舞我弹琴凌燕吟诗如何?” 看着他们此刻还如此有雅兴,琴师的心被鞭笞了一下,虽然记不得慕容策,但他偶尔会偏向他。一直也不知为何只是寻着心要这么做。 就当烟君桀准备动手抓人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火光漫天。 慕容策说道“离榕,我们成功了。” “傻蛋儿,跟着爷也绝对不让你吃亏。”古林离榕满意的带着他朝军帐走去,眼见不对的烟君桀当时没多想以为是他们要逃,忙的前去阻止,可还没开口,身后的军帐炸了。 那一瞬间,浓烈的火光冲击所有人,而古林离榕使劲了力气将慕容策护在了怀里压着他倒在了地上。 火光再度弥漫,浓烈的硝烟带着被烧焦的难闻气味。 烟君桀被袭到在地,当时晕厥了过去。 琴师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 慕容策从重力下出来,呆滞的看着身上的古林离榕,起身抱着他,看着面容易依旧的他。 “离榕,离榕,你怎么这么傻?”说好的一起,怎么出尔反尔? 受到重创的古林离榕艰难的呼吸着,眼角带着泪水,他不后悔,只是遗憾不能再见相如凌燕一眼。“傻蛋,有人比任何人都需要,你活着。你,咳咳,你一定要,活着,活着回去。” “离榕,不要说了,我带你去见凌燕。”在最危机的一刻,古林离榕会奋不顾身的冲出来救他他真的没有想到,他以为他们要一起引烟君桀进去的,然后,一起去黄泉。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做?相如凌燕在等他回去,他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到最后还是不能拥有。 “能看到你为我流泪,我已经很满足了。傻蛋,带我回去,将我交给凌燕,我好想他。”慕容策流泪了,这是他曾经的希望,希望慕容策能为他伤心一次,这次他终于做到了。可是,他好想相如凌燕,好想他,想他抱着自己, 听到这话的慕容策鼻子一酸,将人拥进怀里抱着。玉清风需要他活着,你相如凌燕何尝不希望他活着。 “离榕,离榕,离榕,你不要走,不要走。” 可古林离榕已经没有力气了,手慢慢滑落,在这场喧嚣之中。 凌燕,我好想你,我回来了,你等我。 古林离榕的身子慢慢变得透明,抱着他的慕容策觉得不对劲,连忙抬头看,可他消失的几乎没了。 “离榕,不要走。” 慕容策慌慌张张的抱着,可再也抱不住,片刻化作一缕紫色青烟,一颗泪状的紫色种子落在他手里,发着点点的光。 “你怎么成这样了?离榕。”难道这就是他这一族的结果吗?只留一粒种子,什么也不留下。 士兵围着慕容策不敢上前,烟君桀已经被带走了,可琴师还没走。他看着古林离榕消失,看着慕容策握着那粒种子在那自责是自己的害死离榕。 可今晚的一切都是因为烟君桀的野心。 ☆、不负天下唯负卿 慕容策握着紫梨花的种子,将他轻手放入袖中,轻指唤出苍回剑。今晚就算是死在这里,他也要替离榕报仇,给凌燕一个交代,还有凤渊三国的一个交代。 “慕容策,你已经没有活路了。”看着他再次站起来,又这般视死如归,琴师终是不忍心让他自己送死。 “有这么多人陪葬我怕什么?”慕容策愤然说完,挥剑朝着四面的将士杀去,就算烟君桀此刻不在,那些武功高的将领还在。 琴师立在那看着,不准备动手。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慕容策很熟悉,熟悉到似乎前一刻才见面,只是,脑子里没有一点关于他的事情。烟君桀说他叫琴师,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家人只有大楚国的主子,他努力,十分努力的坐上将军的位置,被他提拔在身边,这次带他来是让他立功,然后,给他成家立业。 可是,自从慕容策出现后,都变了,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不到片刻,地上又是一片横尸,可慕容策一人终是抵不过三个武功高者,此刻紫赏已是血染了一片,甚至,白皙的脸也带着鲜血,孤傲的眼睛看着他们,还是那么风彩。 “杀一个算一个。” 慕容策不管身体的疲惫再次挥起了剑,可这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玉清风。想起他临走那天他说的话,他的滋味的确深入骨髓让他痛苦难戒,甚至,夜不能寐。这就是玉清风给他的毒,深入骨髓,却还是爱他入骨。 谁的剑划破他的身子,冷厉的寒风吹到身上就像是玉清风的冷漠让他难受。又是谁的声音在远处喊着他,看着他,等着他回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还没娶他。 可是,慕容策的心终究是肉做的,想起玉清风却又忍不住想起他的残忍。 一个将军被慕容策削去头颅,而在献血直流的时候,一把铁戟穿破了他的身体。 “慕容策。”这一幕让琴师惊讶的叫了出来。 慕容策握着剑看向天空,看着月亮,呢喃道“玉清风,你说至始至终只要我一个,可你没有;你说给我十五年,可你没有;你说等我卸天下一起白头,可你没有;我说与你长相厮守,可我,注定埋身沙场,捐躯凤渊。” 几句平淡的话却说尽多年的苦,可他真的好想回去与他活到老,可是,他没能做到。 泪水溢出眼角,慢慢在脸上流淌,闭上眼眸。身后的那人狠毒的将铁戟一拍,铁戟极速的穿过他的身体飞了出去,鲜血撒了一地,而他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离榕,别怕,我来陪你,我的将士们,我来了。清风,忘了我,来世,别再找我,好好活着。 慕容策与古林离榕夜炸大楚国粮草及军帐伤及烟君桀离世的消息天未明就传到了诸位耳里,那时候,欧阳炎被这消息震惊的跌坐不起,捂着脸自责自己没有跟去。 而玉清境还有几位将军是提着刀与铁戟便要去报仇,去了城下,玉清境看着城楼上挂着的一个白色长发的人头,差点从马匹上摔下去。 “这大楚国当真是羞辱我冀罗大陆,竟然将皇上的头颅挂于城楼之上羞辱。”一个将军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杀烟君桀,我玉清境誓不为人。” 玉清风在榻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慕容凤麟过来给他搭上毛裘,带着凰菩出去让他好好休息。 可他人走后,屋里的灯火摇晃的厉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门缓缓开了,一阵白雾从外面涌了进来,带着刺骨的风,灯火在刹那间熄灭,只剩下孤独的一盏依旧慢慢摇晃。 风太冷,这让玉清风有些冷,迷蒙的睁开双眼,起身时带落身上的毛裘。 “谁把门开着了?”嘀咕了一句,玉清风便要去关门。 才走了几步,就见慕容策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穿着雪白衣裳,而他的头发还是白色。这样的他最是冰冷无情,可此刻的他竟然带着笑、 “清风,我回来了。”慕容策轻声说道,慢慢走到他面前。 其实,玉清风只是在这等慕容策,等他回来,就算约定好的期限过了他还在这里,只要一天不会他就一天不走。他记得慕容策的话,他说过会回来带他走的,去哪里都可以? “你回来履行你的承诺了吗?” 慕容策轻手摸着他的脸,看着他眼中的忧伤与沧桑,道“清风,奈何桥上你一定要喝孟婆汤,忘了我,忘了今生的一切,来世,好好活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吗?我们说好要永生永世的。”听到这话的玉清风激动的抓住他的手,忍了多年的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他们之间的诺言他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他也答应了他。如果是因为曾经的伤害,那他认错,只要不要舍弃他。 “你不要舍弃我,不要留我一个人,我心甘情愿的被你关着,只为守在你身边,那些伤害,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经历的。你不要舍弃我?” 说道最后,玉清风哭了,他知道男人哭很没出息,可在慕容策面前他愿意这样,伤心了才会有泪,痛苦了才会哭,失去过才会畏惧再次失去。 当初他留下,是可以走的,而且谁也找不到他。可他没走,那是因为他想陪着他,安安静静的。或许,慕容策是明白的,否则,怎会主动找他?很多话都是故意的,是气话的,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如今,他们已经相爱了快二十年了,如果轻易说不爱就不爱谁也做不到。何况,他对慕容策情深入骨无以能戒。 慕容策的脸上静静淌着悲伤,但他还是微笑着,似乎曾经没能对他笑现在要补回来。“我没有舍弃你,而是,我不能再害你。” “那至少这辈子你要陪我走完,下辈子的事情何必担心?慕容策,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你,什么我都不要,你不是想要和我在一起吗?那你跟我走。就这一次,你放纵自己。”如果没有慕容策,那他就像是没有水的鱼,没有他他会死的。 慕容策抿着笑慢慢消失,玉清风想去抓,可是走了几步却跌倒了,只能看着慕容策离去消失在黑暗之中,门关上的刹那,睡着榻上的玉清风醒了。 可眼角已经湿润了,梦真是太清晰,好似真的。 心里不安的玉清风一直到半夜都没睡着,真怕慕容策不要他。 担惊受怕的渡过半月,天也暖了,玉清风开始在屋外晒太阳了。 那日,季莲请他去熙弘殿说有事需要他同意,顾及慕容策现在不在,他就过去了。 进去时,方重、吴青、还有几个人都在,慕容凤麟也在那,主要的是站着一位将士。 玉清风过去看了看他,见他风尘仆仆的心里觉得奇怪,问道“你这身打扮应该是从边疆回来的,你怎么回来了?” 这人看了看玉清风,将头低了下去。 慕容凤麟心知此事瞒不了,可也不知如何将真相告诉他。 “怎么不说话?凤麟,战事结束了吗?”不闻回答,玉清风干脆转头问慕容凤麟。 被问的慕容凤麟一愣,神色有些慌张,眼里的难受很明显,这让玉清风觉得十分不安。 慕容凤麟含笑走到玉清风身边,将他扶到慕容策坐的位置上,从袖中取出信函,道“战事接近尾声,父皇与离榕叔叔将敌军粮草炸了,重创敌国 ,如今,战事虽还在继续,但敌国很快便会退出冀罗大陆。这是父皇写给父王您的信,托人送回来的。” 听闻战事接近尾声,玉清风的心放晴了一下,终于可以回来了,而且,这次,他记得写信给他。 因为一封信而高兴的玉清风拿过信,可慕容凤麟不松手,玉清风觉得奇怪,慕容凤麟终究是松手了,转身时,泪水从眸子里落下。父王,父皇已经走了。 方重等人也是不忍心,立在那不知说什么好,而季莲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就差出声了。 玉清风期待的拆开信,这封信似乎写了很久,有些泛久。不过,字迹写的是楷体,不是他习惯的潦草行书,或许,慕容策知道他不识得他那潦草的字才会写楷书。 可是。 信道: 清风,我并不想你看到这封信,你一旦看见了,说明我已经不在了。写信时,我数次推开笔墨,我以为我会活着,一定会活着回去带你走,除了你,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想管了,我只想带你走,去你说的地方,天涯、海角、天上、地狱都可。可是,我没能做到,你会不会原谅我? 如果你因我的离世而伤心,别哭,给我最后的安宁。边疆的刀剑、马蹄、风沙、大雨让我睡不着,每当那时,我就会想,若是那天没有喧嚣是不是就睡着了。然后,梦到你,不诉相思不诉艰辛,唯一句“舍你爱谁,无你惜谁”。 我曾幻想过,当我活着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对着我笑,笑后扑进我的怀里,让我紧紧抱着你。你的怀抱总是那么紧,让我喘不过气,所以,让我抱你。 你对我所做的,开始我并不明白,可后来,我明白了。你想告诉我,过去我对你到底有多狠,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总想着自己的事情,却从未考虑过你的感受。清风,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对不对? 现在,我走了,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照顾好孩子们。对了,西厢院里的酒窖里埋着许多桃花酒,有很多年了,记得去取。 慕容策绝笔。 玉清风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微笑转变成疑惑,再是不信,后是悲伤,到了最后,所有的感情都没了,安安静静的坐在那,拿着信看着熟悉的字迹。 “父王。”慕容凤麟与慕容策极为相似,包括此刻失去至亲也未能哭出来,完全压抑在心里。 玉清风一时不说话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他伤心吗?他痛苦吗?为什么这样子安静? “凤麟,我想一个人,你们出去吧!我没事。”玉清风呆滞的说道,手里的信却如枝头的花似的随风飘走,就像慕容策的离世落了,再也不回来了。 可如今,玉清风不能哭,这是他的安宁。 慕容凤麟担心,让他们离去,自己留下陪他。可玉清风就是想要一个人,无奈之下,慕容凤麟只得出去,在外面守着。 门关上的瞬间,很像地狱的门,阻隔了他们两人,紧紧的关上了。 玉清风坐在那,那是慕容策处理朝事的地方,只有他可以做。现在,他再也不能坐了,这个天下他不要了,百姓他也不要了,甚至,连他也不要了,一个人走了,走的轰轰烈烈,却留满天哀伤与孤独。 “你怎么能舍得你辛苦得来的皇位?怎能舍得你用心血铸造的盛世光景?还有爱你入魔想你入骨的我?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一次又一次的丢下我一个人?” 流着泪的玉清风启唇问慕容策,却无人能够回答,只留给他一个未知的答案还有沉痛的思索。 快二十年了,从相遇到现在,彼此都不再年少了,可爱与恨却揪了一辈子。 慕容策为国离世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国,而对他的功完全大于他的过错,依旧得百姓谬赞与美赞。甚至有人提笔写书,欲将他流传万家。 可是,这盛世光景再也没有一个叫慕容策的君王,他走了,永远的走了,留一个故事让人哀歌清唱。 可是,这大好河山再也没有一个叫慕容策的君王去观赏,他将一生付诸于疆土,把自己的身躯埋在黄沙漫漫的落日处,慰藉苍生。 当宏宇之中的万岁再起的时候,朝堂上的人已经不再是他,他已经成了过去,留一句寿与天齐待君来世,却让他孤独轮回。 他的功与过有人评说,他的爱散了全天下,唯独将恨与怨带走了。 玉清风推开门的时候,外面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他听到了风声,就像是细语,很舒服。 “父王,你终于出来了。”见玉清风出来,一直守在外面的慕容凤麟连忙过来扶着他。三日不见,他憔悴了太多太多,苍白的脸没有血色只带着泪水,他知道他一定很痛。 “凤麟,把灯撑起,否则,你父皇看不见回来的路。”他知道慕容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只是,他说过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一定要点着灯。 听到这话的慕容凤麟看了看四周,还能看见这里的景色,此刻正是午时。惊疑的转头看着玉清风,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凤麟,将灯撑起。” “父王,现在是午时。” 玉清风大惊,有些惊慌,转身看,可什么也看不见,包括慕容凤麟他也没看见。 “不,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能失去光明,我要看他。” 隐约知道是为何的玉清风忍不住内心的痛,情绪失控的大叫。他不能没有光明,看不见一切,他就看不见慕容策,看不到他的样子。 慕容凤麟将他揽住以免他伤到自己,可玉清风太过伤心,加之这三日一直都是默默流泪,讲很多痛苦都咽在肚子里,今日,他看不见的消息激发他内心的痛。 “父王。” “眼睛,我看不见了,凤麟,我看不见你父皇,不要。” “父王,凤麟一定,不要这样,一定会把眼睛治好的。父王。” “对对对,凤麟,救我,救我,治我的眼睛。”或许,可以治好的,对。玉清风相信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将眼睛治好等他回来。让他知道自己好好的,没有一点不好。 “凤麟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见他终于安静了一点,慕容凤麟将人抱进怀里,就像是慕容策那样抱着他,很紧很紧。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落在他的脸上。 “我要等他回来,他说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不能失去光明,否则,再也看不见他了。”偎在慕容凤麟怀里的玉清风轻轻呢喃。 慕容策对他说的话,他都记得,从不敢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一次性更完,想哭的准备好纸巾,结局没有那么美好。 而我,已经哭过了 ☆、碧落黄泉结永心 经过三个月的调理,玉清风能看见了,可他再也没有了笑。 一个月后,玉清风主动穿上白色皇袍,上面只有黄色金丝,便没有其他图案。 朝臣虽有反对却还是让他坐上了皇位,慕容凤麟与他一起,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同的。 还记得他坐到那时,他只觉身上背负着巨石,走一步都很难,下面的人让他想要逃走,可他忍着。他要看看何谓天下?何谓责任?究竟是什么让他埋身沙场也不回来。 “从今日起,本王替皇上暂理朝事,管治凤渊。年号不改,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进行,唯独,你们任何人都不许叫本王皇上。若有违反者,格杀勿论。” 朝臣跪地,齐声道“君上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等誓死听从君上命令。” 万岁?千岁?玉清风真的很想笑,谁活到了万岁?历代君王谁得到了永生?又有谁不被埋在历史的浪沙之中?这就是他所追求的吗? 朝后,方重与吴青一道去政和殿,路上,吴青问“方重,你觉不觉得奇怪?这君上都坐在了皇上的位置上却不许我们称他皇上,即是如此,那何必还要做这个皇上?太子如今已有能力担负国事了,该他历练历练了。” 方重叹了一口气,道“新届君王新年号,可君上却不改年号,甚至,一切沿用皇上所出之法。这其中的原因估计很少人能看明白。” “什么意思?” “你可曾注意到,君上的衣着,以白色为主,黄色为辅。我凤渊君王有那一代是如此穿着?君上莫不是以白色行妻孝,以黄色为王。不许我等称他为皇,也未为我等记着皇上。” “的确,他未为戴龙冠。” “所以啊!吴青,君上不为一个合格的皇后,着实罕见。” “可惜。” 玉清风不懂朝事,但有方重、宇文非乐以及慕容凤麟的辅助,但大部分的事情交给了慕容凤麟。 也就是在这三年里,他终于体会到慕容策曾经的为难之处,早起晚睡,行事三思而后行,半点差池都不能有,与朝臣周璇还要与朝臣一同进退。 他看着凤渊越来越好,也听闻百姓嘴里的凤渊,那是慕容策的功劳,也是他最想听到的话。可他听不到了。 玉清风常常在想,如若自己早些体会到他所谓的天下与责任是否就不会为难他,逼着他做自己不想做的选择,也许,他们就能一起死,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活着等着他回来一个死去忘却活着的人。 然而,后悔是留给活着的人,痛苦、思念、情爱都是如此。 他走的洒脱,却让活着的人历经鞭笞,痛不欲生却还要为了他活下去。玉清风恨慕容策,恨他连死都要这么残忍无情。 时间久了,玉清风看淡了,只希望,有一天,他能再看一眼走远的人。 三年,可以做很多事情,而玉清风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守着皇位。 慕容凤麟十八岁了,凰菩十四岁,每天他们两都会向玉清风请安,玉清风对凰菩也是挺喜欢的,何况,他对慕容凤麟那么好。 玉清风决定给他们举行婚礼,他不相信离榕真的会那么狠毒给他们俩下那么重的蛊毒,何况,他也与相如凌燕商议过,大家都同意了。 他们成亲的那天,是个晴朗的天气,漫天飞舞着西厢院里的桃花,看着特别温馨。 相如凌燕亲自赶来送凰菩,也带着古林昙榷来见见自己的哥哥,古林昙榷不如凰菩,她没有他那般邪魅,只是个好看的人。 不过,这一天也是玉清风最伤心的,因为他亲手推开了慕容策的鸣血裳,如今,他就是穿上也不会有人说要娶他了。 那夜,他喝了许多酒,害的慕容凤麟与凰菩也没入洞房,照顾了他一宿,直到第二日,人稍微好些,两人才回房休息。 慕容凤麟抱着凰菩,也没立刻睡,而是一起说话,说过去说现在说未来。 说了一会儿,慕容凤麟第一次亲凰菩的嘴唇和脸,当时,凰菩还有些羞射却不那么矫情,没有推开。 两人正吻得不知衣服扒光的时候,该死的轩什涅雪跑进来了。 “小麟子,小麟子,小凤凰,哥我来贺礼了。” 也只有轩什涅雪才会将整个皇宫给搞的鸡飞狗跳 ,这会可是将床上的两人吓得一惊,还好慕容凤麟反应快,极速拉过被子将凰菩盖住,而自己漏点没关系。 轩什涅雪进来一看,不得了了,这情况,这姿势,这气氛,感情他是闯洞房呢?来时,恭苏叮嘱他不许玩闹,哪知,他昨晚忍住闹洞房的冲动,今早却闹了。 慕容凤麟冰冷的眼神射去,恨不得将屡次坏他事情的轩什涅雪给扒皮,再关起来。“你来的很不是时候。” 慕容凤麟在他面前鲜少露出这种冰冷威慑的表情,轩什涅雪知道自己真的闯祸了,嘿嘿笑了笑,道“那个,小麟子啊!我忘了敲门,我再去敲门,你们准备准备。”说完,拔腿就跑,敲什么门啊!赶紧的,跑。 听闻人走了,凰菩从被子里露出脑袋看着慕容凤麟,道“他还会再来吗?要不,下次吧!” 慕容凤麟知道轩什涅雪不会再来了,伸手卸下刚才没有卸下的帐子,转身将凰菩压在身下,暧昧的说道“迟早都是要来的,不如,现在就把事情办了,我也好向父王交代啊!你也早点为我生个包子玩玩。” “我不要。” “爱妃,来吧!本宫会好好疼你的。” 剩下一屋子春宵。 等凰菩下床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玉清风那状告慕容凤麟欺压他,那时,相如凌燕还没走,倒让玉清风听尴尬的。 不过,还是慕容凤麟淡定,过去揽着他的肩膀,宠溺的说道“爱妃,父王正与王上谈事,乖,随我回去。” “不回。”凰菩没那么笨,慕容凤麟是个骗子,说好一次的,可他耍无赖,今个儿跟他回去了,准没好事。 “回去任你打任你骂,好吗?” “真的?” “真的。” “好,回去。” 两人走后,相如凌燕说道“凰菩的性子不像我们两个。” “其实,凰菩是一个高傲的人,除了凤麟,他谁也不理。” “这就像离榕。” 慕容凤麟带着凰菩回洛阳宫,进去后,没做什么,只亲了凰菩一下。而凰菩也没多做计较,只是罚他今天不许离开他,直到明早上朝。 慕容凤麟也答应了。 一年后的桃花季节,凰菩有身孕了,慕容凤麟一直考虑他年龄尚小才不准备近些年要孩子,可是,凰菩说要,无奈之下还是答应了。 得知这消息的玉清风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退位,让慕容凤麟接任,他不想再继续了、 一个月后,玉清风穿着鸣血裳立在西厢院里的楼上,看着下面的桃花,满目创伤。 “五郎,我终于明白何谓天下何谓责任了,原来,这也是爱。”含笑的眼眸看向远方的白云,好似慕容策就在那看着他。他花了四年读懂先前看不清的东西,现在,明白了,也该去找他了。“如若没有爱,那什么也不是。对吗?五郎,凤麟和凰菩有孩子了,我好高兴,凤麟长大了,他完成了你的遗愿,我相信他可以像你一样。” 小风袭来打在他的脸上,带着熟悉的桃花香,依旧是那人的味道,永远都不会腻。 心跟着舒畅了些,卷着鸣血裳的衣摆。 “五郎,我来找你了,已经有四年没有看见你了,再也受不了这种滋味。如同你的味道早就深入我的骨髓,再也戒不掉。” 玉清风轻轻转身,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楼阁,这是慕容策为他筑造的,只属于他一个人,下面的桃花也是为他栽种的,不属于任何人。 含笑向后倒去,渐渐的他看见了慕容策,他含笑看着他,伸出手想要拉住他。 “五郎,你再也不会孤单了。” 慕容策曾经的呼唤音绕在耳边,玉清风渐渐埋入花海,看着漫天的桃花。 身子落下时,鸣血裳铺了一地,也带了许多惊落的花瓣。 玉清风含笑闭上眼睛。 这一切都结束了,无论路途中经历了什么,至少,现在的玉清风是幸福的,他可以和慕容策团圆了,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分开,而他再也不会被谁牵制。 而在他身边的五步之处立着一个白衣人,任着长发随风乱卷,好似要卷走一切,卷走自己。 ☆、结局:醒悟 作者有话要说:  仔细想来下,一次把番外也发了吧!番外,一天两更,事先是写好的。先是恭苏和轩辕螓藏的番外。 慕容策呆滞的迈动步子上前,踩着缤纷的花瓣靠近埋身在桃花树下的玉清风,脸上的表情终究是干枯了,就像是他荒漠的枯草再也寻不到雨落润湿。 曾经风华绝代不染纤尘只染权力地位的眼睛变得流光溢彩,却再也不似从前,星光璀璨比拟如今盛世之景,浓墨重彩恰似三月人间繁华。还有什么让流光照人让彩薰散开来,勾勒一个单纯追求白鹤的绝世容颜的丽人。 鸣血裳的精致无不一一讽刺当年爱的轰轰烈烈,如今绚烂的结尾,那入了心血的设计终究输给命运的玩弄,还是成了惋惜哀叹的剧本。 凤来兮,人去兮,凰求兮,人远兮,终明兮,情荒兮,爱两息。 桃花如卷三千笔,怎及佳人倩笑兮? 翻云覆雨临天地,尸遍疆土叹止息。 宝銮貂裘张弓力,浓妆素裹无欢喜。 道是君王泪决堤,无情最是多情意。 国富安泰谁笑兮?落日黄昏炊烟起。 钓月弄酒醉百里,山水鸟鸣待何期? 眼前盛景让慕容策心碎,寂静而落的花瓣亲吻他的脸却忽视了他的心,风声缓缓吹起沉醉的曲子,慕容策再也找不出其中的调子,悲欢、离合,四年思念,一瞬倾塌,二十一年的相思一刹那埋葬,挣扎的希望痛苦的呻音只为履行自己的诺言,却原来,让诺言欺骗了最爱的人,让天下辜负了最爱的人,让责任与义务抛却最爱的人,让自己,杀害了最爱的人。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蓝颜江山之血鸣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7节 如果,慕容策跪在他的身侧,让眼泪洗刷玉清风带笑的脸颊,如果,慕容策说如果,如果可以再快一点,快一天,快一个时辰,玉清风就不会死了,不会躺在这冰冷的地上。 岁月静默从前的欢乐不扰眼下离合,却让记忆演义过往痛苦着瞩目一切,风华夭折,还有什么能说? “就一片刻,清风,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却为何在最后一刻离我而去?是太累了还是不再相信我会回来?” 沧桑的声音被风扰动散了四处,然而,他的问无人能回答,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玉清风的回答是什么。 这个一世都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人安安静静的躺在那,许是累了,花尽心血妄图留住挚爱之人,换得而来的却是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到最后,拥有的只有他那一手鸣血裳,连他的尸首也未能拥有,登高望远,望不见边疆的碑墓,仰首而望,看见的只有无数过往。 四年内,他恨过,彻彻底底的恨过,恨慕容策死也不让他拥有他,一心还挂念着凤渊。能爱天下的他唯独不爱他,终将尸首埋葬于黄沙漫漫的日落下,陪着他的将士,只把绝望、痛苦、思念留给他一个人。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爱一个人没有错,求一个人白头也无错,如果爱也错了还有什么是对的? 可他从来都清楚,他最爱的人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他讽刺过自己,也劝过自己放手,但他总存着幻想,幻想再等等,也许下一刻他就明白了,也看清了。然而,一切皆空,毫无所有。 慕容凤麟来时被眼前一幕惊得表情尽失,呆滞的看着桃花树下的一切。 当在坐上皇位的时候,下面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连一点阳光也没有,摇晃的灯火摇着这最后的孤寂似乎要撕开慕容策的身体将聚敛在这座宫殿之中的寂寥融入他的体内。 “万里河山,拂袖天下,一笔可定万人生死,呵呵!”穿着皇袍的慕容策摸着龙椅,满脸苍白,白发垂肩,丹凤眼的眸子没有任何光彩只有无尽的讽刺。可笑的话语绕着他,绕着此地的梁柱,随即他起身大气一挥拂动华丽的卷帘纱幔,“一国之君,呵呵!什么是王?何人能做王?何人能担?哈哈!”哭不成哭,笑不成笑,华丽威严的装束裹不住里面的懦弱无能荒芜,刻意的掩盖却更加备受折磨。 宣泄的声音,询问天,询问地,询问万物,何为王?何人能担? 雕梁华宇沉默静闻疯子一般的乱语,在现实和结果中挣扎。 潦倒的步子撑不起沉重的负担和痛苦,嘶喊着将逼入体内的一切逐赶出去,然而,都是无用。 “我才是王,我才是这凤渊□□的统治者,天下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是我慕容策的。” 外面狂风百里,吹动这里的大门,终是冲破涌入里面直袭立在高殿上大笑的人身上,惩罚般的将之袭倒滚落至下。 “一切都是我的,”慕容策嘴里重复着这句话,重复着一句毫无挽救力的话。可心底的落寞让他哭了出来,仰着看着上面的华灯,嘶哑着说道“可是,你不是我的,我想得到我要的,却得不到一个你。玉清风,你为什么不是我的?为什么不是我的?” 忍辱负重煎熬三年,亲手杀死琴师逃出大楚国,这一切都只为玉清风,什么他都忍了,可是,看见的只是他一身鸣血裳跃下西厢楼将自己送与满园桃花。 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一切,到最后,连一个爱的人都不能拥有。“玉清风,你说可怜我,到头来,只得到了江山与天下还有名垂千古的美誉。呵呵!为什么你的心和我从未在一起过?” 狂风扫荡着四处,聆听躺在地上之人的话,却沉默着为逝者默哀。 玉清风曾经的话也慢慢荡漾在这宫殿之中,慢慢的说给慕容策听。 我只求安稳,不知何世何朝何期,一生云烟,来去无声。 我就是喜欢悠闲不被拘束的日子,跟着你我日日夜夜害怕,我厌烦了,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都杀了我一次,第二次你为何就下不了手?你把皇权、天下看得太重,从未想过为我割舍半分,为了你的一切,宁杀一切阻拦你的所有人,包括我。 … 慕容策,你心怀天下,何时心怀过我?你疼惜恭苏,何时疼惜与我?你救赎苍生于难,何时救赎地狱之中的我? 我不怨你,因为你不值得怨;我不恨你,因为你没有什么可被恨;我不悔,只因一切都是教训,反而,我怜悯你,到头来,只得到了江山与天下还有名垂千古的美誉。” … 背我。 背你去哪? 去有你的天涯。 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只有你我无纷无扰的地方。 你会觉得无聊吗? 痛苦时你是我的快乐;失望时你是我的希望;忘记时你是我的记忆;而我无聊时你是我的乐趣。 我会比你先老,到时,你会不会不要我,跟别人好? 我陪你一起老,绝不变心。 那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会不会原谅我? 可我也会犯错。 … 寒冷的地下冰窖里,慕容策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被桃花簇拥的冰棺处,被药培植的桃花树偶尔凋零几片花瓣落在四处,清风从丝逢中进来吹的漫天都是,好似冰棺中那人曾经跳动的眼眸。 从冰窖上滴落的水滴落在地上,落在冰棺上惊起无数碎片,似要唤醒沉睡的人,一个心死身累神累的人。 慕容策伸手摸着冰棺,像是抚摸着玉清风的脸颊,迈着脚步围着冰棺走动,只是眼中没有柔情没有宠爱反而是一片死寂。白发擦过冰棺,带着水迹滑走。 屋里冰冷严肃,一切都是冰雕而成,床榻纱幔,他喜欢的紫色琉璃灯盏,灯盏上挂着流苏,那是他喜爱的颜色和带朱玉的样式,还有透白杯盏与一壶寒茶,一壶桃花酒。这里的一切都像个世外桃源,只可惜,没有温度,好似梦境幻想出来的。 白鹤维持着抬脚的姿势被封印与冰中安安静静看着虚幻的日落,淌在水流之中,聆听日落雁飞之境。 桃花弥漫天,十一弦桃花琴搁在琴台上,只被花朵拨动无人弹奏。 这一切都是假的,可在有些人眼里这是真的,真的仿佛唾手可得。 慕容策止步停在玉清风的右边,缓身下去抱着他,将头靠着冰棺。“清风,里面是不是很冷?”气若游丝的开口,浅浅的呼吸,缓缓垂眸陪着里面的人睡去。 “你终究是离开我了,你最舍不得事情还是做了,这一次,是不是再也不回到我身边了?清风,我爱你。” 滴答 水声不断重复着,随着花瓣的凋落,爬在冰棺上的人渐渐滑落下去,躺在了一地水波之中,安安静静的闭上了双眼。 我总以为你爱我,所以会等我,一直等我,也会让我满足自己的贪婪。你至始至终是不是都清楚很多事情很多时候我以责任为推辞是借口?清风,是啊!是借口,因为你爱我所有我不断在索取你,也在侥幸的满足对皇位的贪婪。清风,你陪我这么久,可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若是有来世,我再也不选皇位,我要你,只要你。 我这辈子自从懂权力地位之时便从未放弃过追逐,可我千算万算,始终算不到你我的结局,甚至,是你的出现。倘若那日,大寒湖前我丢你一人在那,是否,我们都将各自生活?不过,清风,如同你一样,我不后悔,不后悔遇到你。 这一生我欠了太多的人,最该偿还的是你,原谅我现在才明白。 清风,我此生最大的错就是屡次为责任抛弃你,而我最大的对是爱上你。等我。 沉在冰水里的手由握紧慢慢松开,最后,荡开一片涟漪,荡开外面繁华热闹的盛景。 “听说了吗?先皇的帝后去世了。”繁华的帝都路边,当年的三个闲散青年已经成年了,如今的穿着华丽许多,走路也是更加有为人之态。只是,依旧改不了他们三个爱凑热闹说当下的事情。 当年俊俏的男子最后到却率先拉开了话题。 清秀的男子含笑瞥了一眼身边普通男子,说话还是那么斯文“每次,就属你最后才知道。” “你们知道了啊?不会吧!我可是才听闻啊!”俊俏男子不信。 那两人点点头。 俊俏男子瘪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待吃的差不多才道“那你们肯定不知道先皇去世了。” “此话当真?”反应的是普通男子。 看他们这样,俊俏男子便知他们对此事不知晓,顿时摆起了架子,道“当真,我还知道,先皇与太后将于十日后出殡入葬皇陵。” 清秀男子有些疑惑,问道“先皇不是死于沙场了吗?怎么如今才去世?” “这就是我这个万机灵起作用的时候了吧!”俊俏男子得意了一番,被普通男子直接用筷子敲了头才没得意。“我也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事情,只是听那些大臣们说的。” “废物。”普通男子骂了声,这跟没说一样。 俊俏男子正准备骂回去时,忽然看见三个穿着异域衣裳的成年人进来了,看那装束像是行商的。 俊秀男子看着他们说道“十七年前,先皇开通与领国的商贸,为凤渊带来了许多新鲜玩意,而且,也富了许多人,就连隔壁家的二狗都赚了许多。这三个人的装扮应该也是领国的商人,大北小东,我们三个跟他们做生意赚钱去。” ☆、作者结语 我相信这个系列的文并非单纯的讲诉爱情,也有亲情、责任、友情。 我并不认为这是纯言情文。 慕容熬是个失败的父亲,太过偏爱。却明白责任 慕容策是个失败的爱人,太在乎责任。却是个合格的君王。当然,也有不合格的地方,也不能完全否认他是个一败涂地的爱人。 玉清风是个失败的父亲,太在乎爱情。在慕容策与他相守的基础上他可以关爱孩子,但他的一生只追求情爱,责任权力从不在乎 玉连觉是个失败的父亲,也是个失败的爱人,娶了玉清风的娘亲又娶了白灵扇的师妹,因为别人一言怒打玉清风。 上古广揽是个失败的母亲,不知为孩子着想,害死慕容策的养母,同时,也没有胆子告诉慕容熬真相。但她也是个合格的母亲,死时为慕容策留了一道活路。 恭苏是个合格的守护者,从未忘记自己的使命,却是个失败的人类,一辈子为了使命而活。 慕容央昊是个好弟弟,明明爱着慕容策却在死前都没有告诉慕容策他爱的人不是恭苏,当然,也是个失败的父亲和丈夫。 玉清境是个好哥哥,无论玉清风做错什么都会原谅,还会对他那么好,却是个只有凤渊的将军 夜凌郗是个好的爱人,却是个不愿为了爱人而改变的人。 司徒胤是个好朋友,却是个自私的情人。明知玉清风和慕容策的矛盾在哪却不愿开口说出真相。 古林离榕是个好伙伴,却是个阴险的情人,你永远不知他心里到底在计划着什么,总是让你感到意外。但他是个国事上的好伙伴。 相如凌燕是个好爱人,可以等候古林离榕多年,还将皇位拱手相让,却是个自私的爱人,为了得到古林离榕,将他从王子的地位上拉下来。 萧玉暮寒是个成功的太子,知道夺取疆土,但是个伪君子,明明是利用玉清风夺江山,却说是为了替玉清风报仇。也是个根本就不懂爱的情人,当玉清风需要他相信的时候他拒绝了,让玉清风赶到四面无助,最后,死是还说“我的国是为你而亡”,这是萧玉暮寒要加注在玉清风身上的痛苦,让他明白他毁了一个国家。 蓝颜江山讲诉的不止是爱情,在网上看了一些评论之后我才这么说的,想告诉你们,这文非纯爱情,还有很多在里面。 这篇文我要表达的是,如题,蓝颜、江山的选择。 想批我的可以留言,想和我私下说的,请加:【143963720】然后,以后挖的坑很有坑没时间填,主要是,没什么精力了。 大家再见,和蓝颜江山再见了哟! 望你们深思这段爱情,逝者安息,活着默哀。 拜拜!飞吻一个,再见了! 《宠妃》是温馨,《归凤》是揪心,《五郎》是轻松,《血鸣》是深思。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7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