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部分阅读 第一卷 为君解罗衫 001 雨夜,褪去衣衫 苍穹如墨,暴雨滂沱,冷寒的电闪撕裂宫廷上空,刺骨的凉意如刀子一般,割进人的皮肉里,可这并不影响欢颜宫里的歌舞升平。 只是,与之不相符的是,此刻欢颜宫的院子里正跪着一个全身湿透,顺着鬓发滴水的素衣女子。 她已在这里跪了一个时辰,只为等来那个薄情帝王的一分仁慈。 但,她终是没有等到…… 她缓缓落下眼帘,遮住眼中的痛意和绝望,用雨水冲去眼角滑落的咸涩泪水。 之后,她颤着手,抚上自己腰间的织锦腰带,紧紧的攥住,手上每用一分力道,她咬着唇瓣的贝齿便也跟着加力几分,直到苍白的唇瓣沁出了血珠来,她才蓦地抬起手,将腰带扯下。 失去了腰带束缚的袍子,瞬间大敞开,露出里边的围胸来。 泪,划破脸上的雨水,心如窒息一般的疼,她却只能将手上的腰带放飞,缓缓站起身,衣衫不整的向欢颜宫的殿门走去。 这是唯一能救他的办法,她若是不想他死,便只能出卖自己的尊严。 朱红色的殿门,在她眼前缓缓的开启时,即便殿外雷雨交加,她还是能清晰的听到大殿之上,人们惊恐的抽气声。 她忽略那一道道不赞同的鄙夷视线,直直看向大殿上,唯一淡定的俊美男子,一言不发的脱下自己身上的素袍,露出圆润的肩膀和一双藕臂来。 悚骨的寒风,吹打着她两侧的门扉“啪啪”作响,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一双眸子里的神色,此刻已经冻结成冰。 “还要再脱吗?”她问得极为平静,平静得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呵……”凌灏离低低的笑了声,一手抱着他的宠妃,一手抚摸着自己完美的下巴,玩味的打量着她。 他还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为了救一个男人,竟真的敢在大殿上褪去衣袍。 不过,她好像是他的女人,他冷宫里的妃。 他蓦地收起唇角的笑意,眸光凌厉而狠决的落在她去解自己长裙的手上,吓得一殿的人全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皇上,您要记得言而有信。”她声音微哑,眼中的冰霜化开,染上了笑意,却远比哭泣更让人心头酸涩,那是一抹任谁都到达不了的悲凉沧桑。 这一刻,殿内的人,竟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个鬓发濡湿,衣衫不整的女子不堪,反而因她眼中的神彩,懂得了何为风华绝代…… ———————————满城烟火 作品——————————— 002 今夜,你取悦朕 凌灏离收起落在颜若歆身上的狠决视线,淡淡一扫殿上众人,离他最近的华服青年立刻起身告辞。 “皇上,夜色已深,臣等就先告退了。” 随即,其他人一并站起辞行。 无论如何,颜嫔都是皇帝的女人,不是他们这些人能亵渎的。 而且,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子,也没有人愿意看她狼狈的出糗。 “恩”凌灏离从嗓子里迸出一个音,看众人规律的离开后,才揽着白曼舞站起身,不急不缓的走到她的近前,视线在她身上巡视一番,忽然不屑的冷冷一笑,讥讽道:“也不过如此” 他怀中的白曼舞用帕子掩唇,也跟着讽笑出声,“皇上,妹妹这份勇气倒是可嘉,估摸着是将皇上的欢颜宫当成了烟花之地。” 颜若歆心里一窒,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但,她却忽略掉这份难堪,坚持道:“皇上要的,臣妾已经做到了,还请皇上遵守承诺。” “呦,妹妹还真是不知羞,都被一群男人看光了,还有脸与皇上讨价还价。” 白曼舞就是看不惯颜若歆这副高傲清冷的样子,好似比谁都高一等似的。 她一个不得宠的妃子,凭什么如此? 她这边正讥讽得欢实,凌灏离却忽然视线一转,阴厉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被他的目光吓得一哆嗦,立刻噤了声,不敢再张狂。 “下去”他无温的吩咐一声,视线再次落回颜若歆的脸上。 “臣妾告退”白曼舞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的退了下去。 待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两人,凌灏离的唇角忽然绽起一抹笑,薄削的唇瓣里飘出两个字,“过来” 颜若歆闻言,身子略微瑟缩了下,刚刚那么多男人看着她时,她虽觉得羞耻,却未觉得怕过,可这一刻凌灏离眼中的笑意,却让她的心里一阵的恐慌。 “你若是还想让他活着,就别让朕再说第二次。”凌灏离危险的眯起眸,遮住凤眸中想要捕捉猎物的锋芒。 颜若歆心里一紧,深吸一口气,不得不缓步走到他的近前。 她还未站稳,他便蓦地抬起手,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湿透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口中的话如刀子一般的无情,“你不是喜欢卖弄风~马蚤吗?那好,今夜你取悦朕,朕明早便如你所愿,放了他。” 003 羞辱,衣衫褪尽 凌灏离的话,远比今夜的风更凌厉,将颜若歆的心割成一片片的。 她攥紧身侧的拳,指甲已经刺入皮肉中,却还是忍不住身子的颤抖。 “皇上说过,只要臣妾有胆当众退下衣衫,便会放了他。”她咬紧牙关,咬重每一个字。 “没错,朕是说过。”凌灏离唇角微扬,划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但,朕可没说何时放了他。或许,朕也可以先打断他的腿,再放了他。” “卑鄙” 颜若歆再也隐忍不住胸腔里汹涌的怒气,蓦地抬起手,对着他的脸便打了下去,却让他一把扣住手腕,连带着整个人,甩了出去。 她跌坐在地上,昂头瞪着满眼讽意的男人,眼中尽是不甘屈服的倔强。 “颜若歆,你该庆幸,朕还愿意与你讲条件。”他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勾住她的下颚,眸色飒然变冷,“你本是朕的女人,朕想何时要你,都是天经地义,不需要讲条件。” 一句话,让颜若歆所有的底气都泄了去。 是啊,她是他的妃子,他要她本就是天经地义。 “但,朕说过,朕要你求朕宠幸。” 话落,凌灏离嫌恶的收回手,背过身去,“你现在就可以走,但今后都别想再踏进欢颜宫一步。” “为何是我?为何一定是我?”颜若歆想不通,他宫中的妃子有上百人,她不过是住在冷宫里那个最不得宠的,为何一定要如此逼她? 她蓦地的直起身,盯着他冷冽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大吼,第二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而第一次,便是入宫为妃那一日。 入宫第一日,她便得罪了他,他一怒之下,将形同冷宫的凉月宫赐给她。 那一刻,她竟是庆幸的,庆幸自己可以与他不再有交集,可以守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可是,命运终究不肯放过她,她终是什么都守不住。 她身子里的力气瞬间被抽空,颓败的跌坐在地上,听他无情的声音飘散在风雨声大作的夜。 “因为,她们都不会如你这般,一心想着别的男人。既然,你给朕羞辱,朕只好还你同等对待。” 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但,却无法再回头。 她拄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站起,颤抖着手,褪下最后的遮挡,一~丝不挂的走向他…… 004 缠吻,今夜要她 颜若歆没有遮,没有掩,身子笔直的站在他的面前,颤抖着送上自己的唇。 凌灏离一皱眉,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女人的吻。 他抬起身侧的手,扣住她的双臂,刚想推开她,她冰凉的唇便已经贴上了他的。 他浑身一震,一股异常的感觉,从相贴的唇瓣间四散开来,扣着她双臂的手,不禁缓缓的用了力气。 “嘶”她疼得抽了一口气,悲凉的心里顿时生了一股怒意,抬起贝齿,便咬了下去。 但,刚一落下,她又怕惹怒了他,逐收了力气。 是以,这本是报复性的一咬,反倒像是撩拨了。 一股电流,瞬间窜入凌灏离的全身,他扣在她臂上的手,蓦地松了力气,眸光锐利的一闪,双手便滑上了她的腰肢,将她光~裸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自己的怀中,反被动为主动,吻住她还在微微颤抖的唇瓣。 他在她的唇上反复的蹂~躏,甚至比外边的狂风骤雨还要炽烈,片刻便将她的唇吸允得又红又肿,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唔……”她难受的轻轻呻~吟,伸手便去推他。 他被她推搡得有些不悦,气喘吁吁的停下这个狂暴的吻,眸光危险的盯视着她。 她收到他的不悦,略微低下头,脸颊醉红,声音有些不稳的结巴道:“我……我有些不能呼吸……” 凌灏离眉宇间一瞬纠结,忽然愉悦的从喉咙中滚出一个笑音,听在颜若歆的耳中却好似嘲讽。 但,还不待她酝酿心情,他已经再次俯身,吻住了她娇艳的红唇。 这一次,不再只是唇与唇之间交缠,他灵巧的舌,已经撬开她的牙关,霸道的勾住她不停退缩的丁香共舞。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又发现一处,这个女人与别的女人不同的地方,那便是,他视乎并不排斥她的吻。 既然如此,那便一切随性,今夜,他要定她了。 温热的大掌,在她冰凉的身子上,技巧性的反复游走,使得她的身子,无法控制的战栗起来。 她想,一定是因为太冷了…… 这时,他蓦地一转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抱着她圆润的一抬,她便跨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她一声惊呼,睁开紧闭的眼时,两人已是这副羞人的姿势。 她微一挣扎,想要站起,却被他牢牢的按住。 “撩拨起了朕的火,还想逃?”他眯眸盯视着她,视线缓缓下落,扫过她心口处那颗圆润的朱砂痣,心头竟好似被电击过,微微一颤后,竟是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不再迟疑,蓦地俯下头,埋首在她的胸口处,准确的擒住她的一侧绵软,含在口中,逗弄起那一点敏感的樱红…… 005 床事,情欲沉沦 颜若歆蓦地瞠圆了双眸,随着他的动作,胸口不停的起伏着,空出来的手不自觉的推着他的头。 “不要……不可以……”她难受的微拱起身子,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入宫前,嬷嬷明明不是这样教她的。 动作间,她将他的发冠扯落,他墨黑的发,顿时倾泻而下,铺陈在她的藕臂上。 这时,他蓦地抬起眼,双眸染满了她不确定的颜色,吓得她立刻停止了推拒的动作,唇瓣动了几下,虽觉得不该说,但还是有些别扭的开了口,“你若是……若是想要我就快些……” 她真的有些恼了,都已经答应了他所有的要求,为何他还要这般羞辱她? 嬷嬷教导了她许多房~事上的事情,就是没有说过现在这种。 而且,刚刚的感觉有些奇怪,她的身子会不受控制的打颤。 她非常不喜欢这种,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 “不喜欢?”他不急不缓的掀动唇瓣,轻飘飘吐出三个字,抚在她腰侧的大掌,顺着她完美的曲线缓缓上移,落在她的一侧绵软上,食指和拇指捏着那一点挺立的樱红,猛地一用力。 “唔……”颜若歆下意识的拱起身子,从嗓子里滚出一个沙哑的音。 她蓦地一惊,有些不敢置信的听着屋里还没落下的尾音。 这是她的声音吗?她一定是太痛苦了,才会如此。 而她眼前的男人,却忽然邪魅的一勾唇,俯身在她耳边,声音低哑磁性,带着鼓惑的轻喃道:“歆儿,你的身子似乎很喜欢朕。” “我没有……”颜若歆鼻子一酸,竟是有了种想哭的冲动,便连脱下全身衣物时,她也没有像此刻这般害怕过。 他碰触她的身子时,她身子里那股可怕的“痛苦”感觉,她竟是想要更多,她恨死了自己这种不知羞的表现。 只是,她哪里知道,凌灏离御女无数,对床事自然熟稔。 若是,他连她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都取悦不了,那他不是太失败了。 “歆儿,朕喜欢诚实的女人。”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中却有着一种明显的寒芒,似并未因情~欲之色沦陷。 他喜她像小兔子一样的惊慌失措,却不喜她打心里的排斥。 颜若歆心头一颤,知道这个时候与他再谈什么清高,贞洁的都已经没用,反而显得做作。 她稳了稳心里的悸动,咬紧唇瓣,低下头,颤着手去解他的腰带…… 而她头顶处的一双视线,此刻寒芒散去,正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的动作…… 006 掌掴,弃她而去 颜若歆本来就很紧张,再加上凌灏离的腰带实在有些复杂,她与之斗智斗勇好一会儿,也没能将他的腰带拉开。 凌灏离这次倒是耐心极好,丝毫没有一点的怒意,反倒是调侃道:“朕就没有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 这话倒是实话,能进他后宫的女人,哪个不得先学会如何伺候他。 若是都像颜若歆这般,连腰带都解不开,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 他攥住她还在乱拉乱拽的手,沉声道:“朕自己来,免得你再扯坏了朕的龙袍。” 颜若歆抿抿唇,收回自己的手,集中精神看着他去解腰带的手。 不会的东西,她一定要学会,即便以后用不上。 只是,他的手,才一落在腰带上,面外便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猛地停住动作,不悦的出声,“何事?” 凌灏离的声音刚落下,门外便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哭声,“皇上,我家主子突然心口刺痛,昏了过去。” 还不待颜若歆反应过来,到底是哪宫的主子出了事,凌灏离已经一把推开她,站起身向门外奔去。 她浑身赤~裸的跌坐在地,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而那个前一瞬,还非要她不可的男人,此刻已经披头散发的奔入雨中,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瞬间便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她想,那个病了的女子,于他而言,一定很重要吧! 门外还未离去的报信宫女,看着屋里的景象,蓦地一皱眉,眼角眉梢顿时滑过一抹轻嘲,好似颜若歆有此刻的狼狈,不过是罪有应得。 颜若歆深吸一口气,避开那锐利的视线,站起身,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捡起,再穿上,整个动作一系列下来,都是有条不紊,好似在此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只有她自己清楚,今夜发生的一切,于她而言,到底是怎样的羞辱。 穿戴整齐,她缓步走到门口时,那宫女竟还没有离开。 颜若歆在心里冷笑,她主子不是病了吗?她为何还不走? 她是不是该感谢忽然“病”了的这位,若是没有她,她今夜怕是也保不住清白了。 她也不理那宫女,径自向门外走去。 但,便在这时,那宫女却忽然抬起脚,拦了她一下。 因为她早有准备,自是及时收住了脚,不至于被绊倒。 只是,那宫女没有达到目的,顿时恼羞成怒的骂了句“下~贱”。 颜若歆一皱眉,回手便给了她一巴掌,速度快得根本没有给那宫女机会躲闪。 “你敢打我?”那宫女捂住自己被打的脸,狠狠的瞪向她。 “打你又如何?”颜若歆冷笑着,回视她。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别人骂她“下~贱”。 那宫女好似从来都没有吃过这样的亏,顿时恼羞成怒,伸手便来打颜若歆…… 007 闯祸,皇帝宠妃 颜若歆看着像疯子一样,向自己冲过来的宫女,蓦地一抬手,擒住她的手臂,便掰到了她的身后去。 她是会些功夫的,以前哥哥教给她防身的。 但,她一入宫,便进了冷宫,自是没有人知道。 她虽然从不喜欢仗势欺人,但她的性子使然,也绝对不允许别人过份的欺凌和践踏。 而有些事情,她能忍,比如这宫人之前对她鄙视的眼神。 但,有些事情,她却不能忍,便是有人骂她“贱”。 或许是心里插着一根刺,不管谁去碰,都会让她失去理智。 这一辈子,她最听不得“贱”这个字。 但,她今日却做了最“贱”的女人,便连她自己都有些轻视自己了。 被她扣住手臂的宫女,顿时“嗷嗷”大叫。 许是她的叫声太大,又或许是天际忽然划过的那道闪电太过的明亮,颜若歆一下子清醒过来,松开了那宫女的手。 这宫里不得宠的主子,从来不如一个得宠的宫人地位高。 是以,这个风口浪尖上,她绝对不能再生事。 自己的生死,她可以置之度外,但是他的,她不能。 那宫女一获得了自由,立刻怒目圆视,又来了精神。 不过,她知道颜若歆有功夫在身后,自是不会那么傻的再上前。 “你等着,我主子不会放过你的。”那宫女一咬牙,恶毒的瞪她一眼,已转身快步离去。 而欢颜宫门前的守夜太监,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宫女,不禁摇头叹息,这回颜嫔怕是摊事了。 宫里,谁不知道,皇帝最在意的女人是体弱多病的璃妃娘娘。 那个“璃”字,虽与皇帝用的不是一个字,却是同音,更是皇帝亲赐的。 可想而知,这个璃妃在皇帝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皇帝许是怕别人过份的妒忌这位璃妃娘娘,是以,平日里去白昭容那里的次数最多,让其代替璃妃爬上了风口浪尖。 是以,便没有人愿意再冒险去对付一个,皇帝根本不太临幸的妃子。 而颜嫔现在打了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婢莲儿,还能不摊事? 只怕是事大了…… 008 震怒,被人污蔑 莲儿回到璃韵宫时,特意将自己的发髻抓乱了,才迈入正殿,走进翘璃韵的寝居。 她进去时,翘璃韵已经转醒,正靠在皇帝怀中,娇羞的说着什么。 待,看到她这般模样进来,顿时一惊,“莲儿,你怎么了?” “呜呜呜”莲儿还未说话,先哭着跪了下去。 翘璃韵挣脱出皇帝的怀抱,赤着脚,便要下床。 莲儿此刻鬓发凌乱,脸颊红肿的样子吓到她了。 “你做什么?”凌灏离不悦的抱住她,哪里会允许她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 “灏,放开我,我想看看莲儿怎么了。” “你主子问你话呢!还不说?是不是不要命了?”凌灏离当即冷下脸,斥责道。 对于莲儿,他并不喜爱,也知她平日嚣张跋扈。 但,他却从不曾管束。 而他之所以会对莲儿这般的纵容,完全是因为她对翘璃韵的忠心。 她虽愿意欺负其他宫人,却也能将翘璃韵保护的很好。 如若不然,翘璃韵的性子太软,太善良,怕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没法生存。 他虽给了她保护,毕竟不能像莲儿一样,时时刻刻陪着她。 莲儿被他的语气,吓得一哆嗦,但心里并不害怕,只是被气势所慑。 “刚刚皇上一走,欢颜宫那位主子,就开始拿奴婢出气。”莲儿边说,边擦眼抹泪的看着自己的主子。 翘璃韵被莲儿的话气得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这也太欺负人了。 别人平日待她差一些,她都能忍,但这么对莲儿却不行。 莲儿从小便因为她,没少挨欺负,好不容易现在她有能力保护莲儿了,又怎么会再让她受辱。 “皇上,您以后还是不要来臣妾这里了。”翘璃韵在凌灏离的怀中挣了挣,眼中已盈满了泪水。 “翘璃韵,你……”凌灏离顿时黑了脸色,训斥的话还未出口,就见翘璃韵捂着自己的胸口,小脸已经纠结成了一团。 “韵儿,你怎么了?”凌灏离立刻妥协,紧紧盯着她,“哪里不舒服?” “不要你管”翘璃韵别过脸去,蓄在眼中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 凌灏离心里一紧,对门外便是一声怒喝,“来人” “皇上”孙公公快步进门,躬身候命。 “去,将颜嫔给朕带来。”凌灏离的眸子里,此刻尽是慑人的冷意。 莲儿心里顿时大喜,总算是要报仇了。 哼,跟她斗,那个小小的颜嫔算什么? 009 打她,不需理由 颜若歆被宫人带来的时候,并没有莲儿想象中的畏惧,即便是战战兢兢也没有一点。 此刻,她已经换下了那身湿衣,只着一条短衣襟的碎花裙子,湿透的长发,没有绾起,只用一根发带松松的绑在身后。 凌灏离一皱眉,这是什么打扮? 难道,她就不知道,妆容不整,不见君的道理吗? 还是说,她压根就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臣妾见过皇上”颜若歆欠身福了福,一脸的淡定清冷。 凌灏离没有叫起,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沉声问道:“你打了莲儿?” “恩”颜若歆几乎没有犹豫,便应了声。 还不待凌灏离开口,翘璃韵便已经红着眼眶,颤声问道:“姐姐为何要打莲儿?若是怪妹妹坏了姐姐的好事,妹妹大可以给姐姐赔礼道歉。” 颜若歆轻皱了下眉宇,微眯了眸子,才能遮住眼中的厌恶。 她只是一眼,便觉得眼前的女子,又假又任性,她实在不明白凌灏离为何会喜欢这样的女子。 难道,凌灏离就不觉得眼前的闹剧很无聊吗? 凌灏离的视线一向敏锐,别人没注意到的,并不代表,他也没有注意到。 这个女人不怕他,也就算了,但她凭什么厌恶韵儿? 他不禁沉了声,甚为不悦的问道:“璃妃在问你话,听不到吗?” 颜若歆淡定的抬起眼,直直的迎上凌灏离的视线,“回皇上,臣妾不答,是因为不知该如何答,主子打奴婢,本不需要理由。” “你……”翘璃韵被她的话,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她就没见过一个人敢与凌灏离如此说话的。 而凌灏离闻言,脸色又沉了几分,眯眸危险的盯着颜若歆。 颜若歆却好似感受不到此刻的剑拔弩张一般,淡淡的又开口道:“璃妃娘娘,臣妾劝您一句话,不要偏听偏信,免得连累了你自己的清名。” 翘璃韵一怔,蹙眉看向莲儿。 她不是完全不了解莲儿的为人,但她这人虽任性,却软弱,一辈子都在靠身边的人保护着。 是以,莲儿从某种程度来说,便成了她忠心的护卫,贴心的好姐妹,她自然也就不分对错,打心里护着莲儿了。 莲儿一看要坏事,更知主子的耳根子软,“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主子,莲儿不过是一个奴婢,贱命一条,不值得主子与姐妹反目。”莲儿故意微侧着脸,以便让翘璃韵看清她红肿的脸颊。 翘璃韵心头一颤,立刻掉了眼泪,将气都出在了凌灏离的身上。 她用力推了他的一把,哽咽着喊道:“你走吧!带着你的宠妃赶紧走,以后再也不要来我这里,也好让我和莲儿过些清净的日子,免得再被人迁怒,挨打受骂的。” 010 特别,撞入他怀 颜若歆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就好似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也真的是无关。 对与错,其实不重要,在这宫里,从来都是皇帝说谁对,便是谁对。 “韵儿”凌灏离的脸色越发难看,拧眉看着正在闹的翘璃韵,神情暗晦不明,语气更是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没人的时候,他怎么纵容她都可以,可是在颜若歆的面前不行。 他也不知道,他为何生了这种心理,大概是因为颜若歆从来不用正眼看他的骄傲吧! 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无关乎情爱,男人也大多想保存着威严。 翘璃韵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怔,有些悻悻的闭了嘴。 他生气的时候,她还是怕他的。 “你休息吧!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凌灏离松开怀中的女人,站起身,在走到颜若歆身边时,沉沉的扔下一句话,“跟朕来” “是,皇上。”颜若歆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待两人的背影消失,翘璃韵一下子瘫软在了床上。 他从来不曾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过她,这还是第一次。 他是喜欢上那个颜嫔了吗? 不,这绝对不行,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了,她不能失去他。 ———————————满城烟火 作品——————————— 殿外的雨,已经停了,显得整座沐浴在夜色中的皇宫,尤其的静寂。 凌灏离始终没有说话,只是脚下的步子稍微有些快,暴露出了他此时的气急败坏。 不是对颜若歆有特别的感情,才不肯纵容翘璃韵,只是不想为了给一个宫女出气,将翘璃韵送上风口浪尖。 他的原则从来都是,只要那个人欺负的不是翘璃韵,他便不管。 至于莲儿,之前也算是懂事的,从不会哭闹到他的面前来。 是以,今夜是个特别。 若是按着他以往的脾气,他自然是不会搭莲儿的话,或许回答会与颜若歆一样,“主子打奴婢,不需要理由。” 但,不知为何,一想起那个人是颜若歆,他心里就莫名的一怒。 从她敢在欢颜宫退掉衣衫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不是什么柔弱的女人。 只是,仍是没有想到,她的骨子里,竟是可以如此的清冷。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已经勾起了他的兴趣。 是以,他将她宣了来,想看看她会如何为自己开脱。 但,看完了这场戏后,他显然更怒了。 他寒着一张俊脸,蓦地停下脚步,没有一点的预警,跟在他身后的颜若歆便直直的撞入了他的怀中…… 011 交易,由戏开始 两人的眉头,几乎同时皱起,眼中亦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就在颜若歆以为,这男人又要羞辱她一番时,却见凌灏离的唇角忽然扬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心里顿时一哆嗦,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颜嫔,既然你的心,不在朕的身上,朕也不屑强人所难,不如朕与你做笔交易吧!”凌灏离眯着眸,却仍掩饰不住,那从缝隙间,也能迸射而出的犀利。 “什么交易?”颜若歆的语气虽仍是淡定,但心里已经有了提防。 “做朕的宠妃”凌灏离微抬下巴,盛气凌人的回道。 “呵……”颜若歆轻笑一声,“皇上的筹码是什么?” “不错,朕就喜欢与明白人谈交易。”凌灏离毫不吝啬的赞扬一句,才又道:“朕会如你所愿,放他离开。” 颜若歆闻言,并没有立刻欣喜若狂,而是接连问道:“限期是多久?” 她喜欢明明白白,做什么事情都有个期限,即便是十几二十年,也要事先说清楚。 “一年”凌灏离微启唇,吐出两个字。 “既然皇上已经心有所属,又如此专一,那像是臣妾这种女人,也自是可有可无。不如臣妾再追加一个要求,若是臣妾不负众望,替皇上爱的女人做一年的合格挡箭牌,届时皇上给她一个安稳后宫时,可否赐臣妾一个自由?”颜若歆自是不会任人宰割,而是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谋取更多。 “你凭什么与朕讨价还价?”凌灏离脸色微沉,寒声质问道。 “就凭臣妾比白曼舞更适合做璃妃娘娘的挡箭牌”颜若歆相信,除她之外,这宫中再难找到一个不喜欢凌灏离宠幸的女人。 是以,这样一个不会争的女人,最适合演这出戏。 凌灏离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一抹赞赏的光芒。 不错,这样清明冷静的女人,果真比白曼舞更适合这场戏。 “好,朕就一并允了你。”凌灏离爽快的应下,但随即眸色一寒,一抹狠戾不加掩饰的划过,“既然是公平交易,别怪朕没有提醒你,若是戏演砸了,坏了朕的大事,朕绝不会轻饶了你。” 颜若歆毫无惧意,轻轻一勾唇,寸步不让的问道:“若是皇上自己不想再演这场戏了,是不是会提前放臣妾自由?” 012 警告,别爱上他 凌灏离微皱了下眉心,这女人是不是也太会算计了点。 他虽然喜欢聪明的女人,却非常不喜欢被人算计,吃亏的感觉。 他不说话,颜若歆也不着急,甚至表情寡淡得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急,越是容易吃亏。谁能沉得住气,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凌灏离见她如此,心里不禁又怒了几分,他就是不愿看她这副淡定清冷的模样,每见一次,都恨得牙痒痒,有一种想要将她的面皮撕下来的欲望。 “你放心,朕的弃子,从来都是丢弃。”他狠狠的丢出一句话,还觉得不够的补充道:“倒是你,到时候别求朕留下你就好。” “皇上放心,臣妾自知比不过皇上后宫那些国色天香的娘娘们,自然也不会痴心妄想在这后宫谋一席之位。”颜若歆面不改色,将自己的位置放得极低的轻声回道。 但,便是这样的语气,听得凌灏离双眸中跳跃起了小火苗。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不是自视过低,而是根本不想留在这后宫里。 他同她一样,也不喜欢这皇宫大院,但她能逃,他却不能。 这一瞬,他忽然生了一种欲望,想拉着她,一起老死在这阴冷的皇宫中。 随即,他心里蓦地一僵,竟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还有点自知之明”他故意扬高音调,声音里透着不屑。 颜若歆也懒得与他计较,再者,自己的身份在那,也计较不来,索性直接问道:“皇上可还有别的要求?若是没有,臣妾就先告退了。” “自是有”凌灏离薄凉的掷出三个字,微抬眼,沉声道:“演好你的角色,不要爱上朕。” 最后一句警告,并非凌灏离赌气的话,亦非他自视过高,而是戏子本不该有感情。 她若是想一年后,全身而退,便不能动任何的感情。 是以,这也算是他善意的警告。 颜若歆闻言,愣了下,随即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凌灏离,饶有兴趣的问道:“若是臣妾到时候入了戏,爱上了皇上,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 013 传言,宠妃若歆 颜若歆不待凌灏离回答,便别有深意的一笑,欠了欠身,飘然的转身离去。 而她,此刻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猜到,感受到,他寒彻的眼神。 没错,她之所以会这般问,便是为了勾起他的兴趣。而他的兴趣越浓,她的价值也就越高。 一年后,她会离开,但绝对不会作为一颗弃子离开。 她也有她的骄傲,而他曾践踏过她的骄傲,她会很公平的还给他。 她唇角的笑意,缓缓落下,一双妩媚的眸子里,已经尽是清冷的孤寂。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毫不例外,凌灏离的欢颜宫夜宴,作陪的不再是白曼舞,而是变成了颜若歆。 一时间,后宫的女人都将嫉妒的眼光对准了颜若歆。甚至,一些传言极为的难听,说颜若歆为了走出冷宫,不惜当着一群男人的面脱~光衣服,堪比青楼女子。 而颜若歆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只是无所谓的一笑。 但,真的无所谓吗? 不过是她心里的在意,不屑于被别人知道而已。 夜宴结束后,为了让她宠妃的形象更深刻,凌灏离留了侍寝。 他似乎从来不会在自己的寝宫翾和宫临幸任何一个宫妃,每次都是在处于外宫的欢颜宫里寻欢作乐之后,就在偏殿直接宠幸。 第二日一早,他一上朝,便会有专人将侍寝的女子送回自己的宫里。 对此,朝臣们虽颇有看法,但皇帝喜欢寻欢作乐,不按规矩来,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他们便也不好一再多言,更没权利限制皇帝在哪里宠幸自己的妃子。 而皇帝的作法,却让后宫的女人们,都将走进翾和宫,当成了最高的荣饶。 当然,颜若歆是个例外。 而这次,虽是她第一次“侍寝”,但她丝毫不矫情,按步就班的帮他更衣,洗漱,直到宫人们都退了出去,她才一欠身,低声道:“皇上就寝吧!” 凌灏离看着衣衫完整的颜若歆,似笑非笑的问道:“为何不问朕,何时放了颜予泽?” 颜若歆直起身,淡淡的回道:“皇上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言出必行,臣妾信任皇上。” “你倒是会说话”凌灏离慵懒的夸赞一句,坐在床上,对她摆摆手,“去睡吧!” “臣妾先伺候皇上安歇”颜若歆蹲下身,为凌灏离脱了龙靴,看他躺下,再盖好被子,放下幔帐,才转身走向软榻。 但,她才走出两步,身后便传来了凌灏离低沉磁性的声音,“明儿早朝后,朕会找个说词,放了颜予泽。” 颜若歆闻言,蓦地停住脚步,竟是鼻子一酸,瞬间红了眼眶。 值得了,只要他好,她做什么都值得了。 她缓缓转身,看着静止的明黄幔帐,规规矩矩的弯下身,声线微微颤抖的低声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她的声音落下,幔帐里安静了许久,才再次传来他的声音,“明儿朕准你去见见他” 014 绝情,见或不见 颜若歆缓缓弯起唇角时,竟已是泪流满面。 见,还见来做什么? 他们的感情,本来就被颜家所不容。而颜家当年肯收留她,为的就是送她进宫,助颜家一臂之力。 只是,没人想到后来的一切远不如计划的那样美好。她不但没能助颜家一臂之力,还害得颜予泽饱受牢狱之灾。 她想,他们这一生都不可能了。那还见来做什么? “皇上的恩典,臣妾感激不尽。只是,见已不如不见。”颜若歆的唇瓣一开一合间,咸涩的泪水便会渗入口中,在舌尖处蔓延。 她却已经品不出任何味道…… 眼前明黄的幔帐静静的垂在那里,里边安静的好似没有人一般。 颜若歆听不到他说话,便轻轻的转了身,向矮榻而去。 他宫里的矮榻很硬,硌得她的骨头疼。她倒不是吃不了这苦,而是没想到他宫里的榻子竟是这般。 世人皆道:“铭睿皇帝慌滛无道,夜夜升歌,不思正事,只知玩乐。” 可是,她却觉得,凡事不能只看表象。 但,不管他是怎样的皇帝,都与她无关,她没有什么家国大梦,只想孑然一身。 或者,她亦想去找找素未蒙面的爹娘。 她是八岁那年被颜家收留的,在此之前,她不过是个农户的孩子,家乡水患,娘亲带着她逃难时,染了重病。而娘亲过世前告诉她,她一出生就被人丢进了深山,被上山砍柴的爹爹捡到。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不是爹娘亲生的…… 颜家那一年,特意派了人去民间搜寻膜样娇好的孤女,以便送人宫中,而她便是被选中的其中一人。 她不想做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所以最后她也没有如颜家的愿。 大概,她这里行不通,颜家第二颗棋子也很快入宫了…… 颜若歆忽然弯起唇,冷冷的笑了。 颜予泽,颜家妾侍所出,颜大人的第五子。从小便不被父亲喜爱,甚至这次,他为她而出事,颜家便直接弃掉了他,根本不肯救他。 她无奈之下,才只好去求凌灏离,才有了之后的故事…… 她这一生最讨厌的便是束缚,不想,却与皇帝莫名结了缘…… 命运使然,半点不由人。 015 情乱,前因后果 颜若歆一夜未睡,一双眼无神的望着殿顶,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 从入宫开始,她便不敢再回忆与颜予泽之间的往事。 无关乎爱与不爱,而是于她而言,既然他们不能,也不该再在一起,那又何必再无谓的想念呢! 放下,于彼此来说,皆是最好的解脱。 但,她没有想到,颜予泽居然那么冲动,会趁着宫里夜宴,企图带她离开。 而凌灏离也是因此猜到,她与颜予泽之间,不同寻常的“兄妹”之情。 本来,她排斥他,他也不在乎她,两者之间,互不冲突。 可是,这件事情,却刺激到了凌灏离高傲的自尊。 特别是看到颜若歆面对他时,那张满是淡定,清冷的脸,他便越发的怒。 而颜若歆冷美人的称号,已非一日两日,早在未进宫之前,京都中的富家公子便都早已知晓。 为了征服冷美人,颜家的门槛险些被求亲的人给踏破了。 但,结果可想而知,颜老爷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 再后来,毫无意外,颜若歆进了宫,即便颜予泽跪求了爹爹许久,还是没能挽回早就已经注定的结果。 只是,颜若歆就算是再美,再特别,也还是没能博得凌灏离的心。 原因很简单,颜御史与魏丞相交往密切,两家甚至联了姻。而魏丞相恰恰便是太后的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部分阅读 人。 若是颜若歆一入宫,便使出狐媚的功夫勾引他,他许是也会顺着她的意思,逗逗她。 但,她偏偏一入宫,便惹怒了他,那他自然也就顺势将她送入冷宫,不给颜家这枚棋子发挥的机会。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天还未亮,殿门外的王公公便压低声音,开始唤凌灏离该起了。 尽管声音很小,但王公公只唤了一声,凌灏离便已经翻身坐了起来,对着她的方向,吩咐道:“既然睡不着,便起来伺候朕更衣。” 她微愣了下,从床上爬起,走到他近前,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便立刻蹲下身去,给他套龙靴。 他怎么知道她没睡呢? 她听到王公公的声音时,故意一动不动,不起来给他更衣。 她也知道,这是她应该做的,但今日她的兴致却低落得什么都不想做。 有些事情,可以刻意的掩盖,却没有办法放下。 那个叫颜予泽的男子,是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她又怎么能不惦念呢! 她嘴上虽说,“见不如不见”,但心里却想着,若是能远远的看他一眼好不好,她便别无所求了…… 凌灏离微拧了了眉,为她的心不在焉有着一丝的不悦。 随即,他陡然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看着他,才冷冷的道:“今儿就去将你们的事情了了,若是因为他坏了朕的大事,相信朕,朕一定会将他挫骨扬灰。” 016 予泽,天牢探监 颜若歆还是去见了颜予泽,面上似乎是凌灏离强迫去的,可是她心里却隐隐的清楚,她不过需要个理由,才能迫使自己去见他。 明知道是错,还是做了,她不禁有些紧张,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 劝他放手,说自己不值得吗? 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因为太伤人。 值得与不值得,不是她定义的,而是那个执着的人,心里认为的。 那,她还能说些什么…… “娘娘,这里便是天牢了。”身侧的小太监忽然出声,吓得她一哆嗦,好似被人发现做了坏事一般的心虚。 缓了一口气,她才轻喟一声,应道:“好” 小太监得到应允,亮出腰牌,门口的侍卫一见是皇帝的腰牌,立刻放行。 “吱呀”一声,牢房的门被推开,顿时一股湿臭味扑鼻。 她不禁心头一阵的涩然,哥哥是个那么爱干净的人,总是一身白衣,如今被困在这里,一定很痛苦吧! 她有些举步艰难的迈入牢门中,随着小太监七绕八绕,竟是不敢侧目看两侧的牢房,因为她的耳边,此刻全都充斥着令人慑得慌的痛苦叫声。 她眼前有些花,脚下的步子都跟着有些虚浮了。 若是再多走一步,她大概便会晕死过去。 好在,她无法喘息之时,身侧的小太监出声提醒道:“娘娘,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顺着小太监的视线望去,待与牢中那一身囚衣的男人视线撞上时,心口狠狠的一痛,立刻又别过眼去,有些慌乱的对小太监吩咐道:“你先下去,在外边等本宫。” “是,娘娘。”小太监恭敬的行了礼,转身迅速离开。 待小太监的背影消失,她才缓缓的转过视线,再次看向牢中的男人。 颜予泽往日温和的视线,此刻已经染上了灰败。 他蠕动了一下干枯的唇,想要开口,却终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哥哥”颜若歆低低的唤了一声,努力的弯起唇角,稳了稳情绪,才又道:“今儿哥哥便能回家了。” 颜予泽的视线一窒,并无任何喜悦之色,猛地从地上窜起,冲到牢门前,握紧木头栅栏,神情纠结了许久,才能小心翼翼的问出口,“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颜若歆看着他眼中的痛,苦苦一笑,反问道:“重要吗?” 从一开始,他们之间便没有任何的可能,更何况是如今了。 是以,她与凌灏离之间有怎样的交易,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017 冷哼,她得罪他 颜予泽把着木柱的手,缓缓泄去力气,双手无力的垂下,原本灰败的眸子,此刻尽是绝望之色。 “是啊!不重要了。”他轻轻的呢喃着,身子跟跄着,向后退去。 他既然没有能力带她离开,又何苦再为她徒增磨难呢! 她看着他眼中的绝望,喉间一涩,还是开了口。 “哥哥,从小,若歆便觉得颜家众人里,哥哥比谁都强。所以,哥哥一定不要让若歆失望啊!” 她实在怕他自暴自弃,放弃自己。 而这样的一句安慰,已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恩”他犹豫一下,从嗓子里哽出一个音,随后笑了笑,又道:“若歆,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吞下嗓子里的苦涩,一句话已经费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若是,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留恋,那仍是颜若歆。 即便他们不能在一起,他也不希望自己在她面前是狼狈的。 颜若歆闻言,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哥哥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 “哥哥,你保重。”她对他轻轻一笑,已转身离去。 了解的人,永远不必说太多,便能够懂得彼此的心。 但,她知道,即便他懂,他的心里依旧不会好受。 即便不转头,她亦能想象出,他此刻的痛与苦。 但,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也好…… ———————————满城烟火 作品——————————— 早朝后,颜予泽果真被放了,而她从此成为了皇帝的新宠。 原本相互取暖的两个人,此刻已经在那一点交集后错过了。 从走出天牢的那一刻开始,颜若歆便已经决定,至此放下与颜予泽之间的感情。 她不想自欺欺人的埋在心底,她想要彻底的放下。 但,即便是再清明的人,这样的时候,心也会痛,情绪也会糟糕。 只是,偏偏在她情绪糟糕的时候,刚刚下了早朝回来的凌灏离,脸色也黑得厉害。 她连忙迎出去,对他行了礼,“见过皇上”。 可是,他却只是回她一声冷哼。 颜若歆看他这般,不禁有些云里雾里的,她不记得她有得罪他啊! 018 心机,夸奖挖苦 凌灏离一进门便坐到了桌案后,但一双寒彻的视线却是直直的落在颜若歆的脸上,盯得她有些发麻。 她勉强的稳了稳心神,接过宫人刚刚送来的茶,脚步轻轻的走到他面前,放下,“皇上,请用茶。” 虽看出他脸色不善,但她却不想多问。 本来,这一切,也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没有人的时候,她只需要做到自己的本分,不需要去讨好他,给人观看。 他不说话,她便也不说话,一时间偌大的宫殿里,竟是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 这不禁让颜若歆紧张得心跳加速,她想,她还是有些怕他。 至于,到底怕他什么,她也说不好,大概是她身上那股子的帝王威严,让她心里有压力吧! 她略微低下头,想装作避开他的视线,却觉得便连头顶都凉飕飕的。 难道,她真的得罪他了? 她正在心里揣摩之时,一直未语的凌灏离突然开口了。 “你就没话对朕说。”他的语气有些冷,带着不悦的质问。 她微愣,她应该对他说什么? “臣妾愚钝,还请皇上明示。”她微弯身,心里虽然有些打鼓,但神色却是如常。 “你若是愚钝,这世上就没有会耍‘心机’的女子了。”他故意加重“心机”两个字,就是不愿意承认她其实是聪慧的。 颜若歆听了这话,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自己真的无药可救了,竟是觉得他就应该冷嘲热讽的与她说话,才算是正常。 凌灏离看出她明显一松的表情,脸色又黑了黑,沉声训斥道:“你倒是将朕的话当成了夸奖” 凌灏离第一次觉得,一点都看不懂一个女人,哪怕是一次半次,他都没有看懂过。 或许,他唯一懂的便是,眼前的女人很薄凉,很无情…… 甚至,不亚于他。 “皇上金口玉言,说出的话,自然都是好的,臣妾该谢恩的。”她又将身子弯了些,做出一副要行大礼的样子。 凌灏离被她的话,她的恭敬气得心口一窒,一向冰冷无波的表情,此刻竟是一点点的龟裂开来…… 019 无心,年少往事 除去年少无知时,几次与太后对峙,犯下不淡定的错误之外,凌灏离还没有如此的不淡定过。 可笑的是,不是为了什么军国大事,竟是被一个女人给气的。 他暗暗的喘了口气,怒极反笑,“颜嫔,朕真的很好奇,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别怪他惊讶,实在是这个女人总是让人犹如雾里看花。 就比如颜予泽的事情,他以为颜若歆与他诀别了,他会绝望,一蹶不振。 但,天牢的人却来报,颜予泽走出天牢的时候,是挺直了胸膛,一身傲气的离开的。 他自是不会认为是颜若歆许诺了他什么,因为关于这点,他还是了解颜若歆的。 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回头,再与颜予泽在一起了。 不是因为不在乎了,而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容不得他为了她要一辈子苟且偷生。 她如今的身份决定了一切,即便以后离开了皇宫,也注定走不进颜家,只能与颜予泽漂泊异乡。 他想到这些,不禁有些羡慕颜予泽,又有些为他感到悲哀,爱上这样一个聪明,又薄凉的女人,幸与不幸,只是一线间。 “臣妾大概是没有心吧!”她缓缓弯起唇,唇角的笑意,苦涩而冰凉。 “呵……”凌灏离闻言,不屑的冷笑一声,“朕看你的心已经被颜予泽带走了吧!” 颜若歆淡淡的看她一眼,没有回话。 “怎么?默认了?”凌灏离第一次觉得,与一个人说话,可以费劲到这份上。 而人不分高低贵贱,似乎都有一个毛病,就是越是爱答不理的人,越是能引起他的好奇。 登基十年,哪有一个女人如此待他? 即便是璃韵,他把她放在手心里捧着,她也只敢偶尔耍些小性子,亦是不敢如此对他。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恨不得掐死颜若歆,但却又都会强压下心头的火。 “皇上若是愿意如此说,臣妾不敢顶嘴。”颜若歆一脸的恭敬,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朕听说,你十五岁那年,你大哥轻薄你,你是拿剪刀扎了他的。” 颜家的大少爷,那可是颜大夫人的心尖。 而颜大人虽然小妾成群,但始终对这个大夫人最好,甚至已经到了惧怕的地步。 这事情,若是放在别人的身上,肯定少不了苦头,但颜若歆一句话,竟是就全身而退了。 他不得不说,这个女人聪明得让他都不得不时刻提防着。 毕竟,她还不是他这个阵营的人。 020 强犦,坚强活着 颜若歆闻言,顿时不屑的弯起唇角,一双向来无波的眸子里,此刻已经尽是嘲讽之意。 “任何一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拼死保住自己的清白。”她的声音有些冷,似乎冻得自己都微微的颤抖起来。 虽然,最后她平安无事,但那样的经历于一个女人而言,仍旧是可怕的。 每被提起一起,她都会噩梦很久。 外表淡定的人,不过是善于伪装,并不代表她的心也可以坚硬如石。 她永远忘记不了那一日,她被那个自己叫着“大哥”的男人压在身下,扯得衣衫大敞的情形。 若是她再晚一步摸到剪刀,她的清白也不可能保留到今日。 事后,大娘恨不得要了她的命。 好在,她及时淡定了下来,问了颜大人一句话,“爹爹的养女中,可还有人比若歆更适合入宫?” 颜大人听她这么一说,立刻便犹豫了。 毕竟,收养的这几个养女中,从博学到容貌,都是颜若歆最拔尖,他自是不想失去这样一颗有力的棋子。 颜大夫人闻言,立刻对她嘶吼,“谁知道你这个贱~人入宫后,会不会报复颜家。” 颜若歆面色不变,缓缓转头,迎上大夫人敌视的视线,问道:“后宫中,如若没有强劲的娘家做后盾,能坐稳位置吗?” 大夫人被问得一愣时,颜老爷忽然出声,“下去休息吧!” 既然儿子没事,他亦不想毁掉这颗培养了多年的有力棋子。 颜若歆的话,他是真的信了,因为在他眼中,没有女人会不贪念权位,会不喜入宫。 但,他万万没想到,颜若歆最后也没有如他的愿。 而在强~暴事件之后,颜若歆在颜家饱受着指责。甚至,很多人认为一个女人既然被男人看光了身子,就不该有脸再活在这世上。 颜若歆闻言,只觉得可笑,凭什么男人的错,要让她一个女人用生命来承担。 而一个女人,若是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谁还会来珍惜你? 不管多艰苦的环境下,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只想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上自由的生活。 只是,她再坚韧,那样的伤,没人呵护,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愈合? 她咬紧牙关,想忍住颤抖不已的身子,却怎么都无法忍住。 而当凌灏离发现她的身子一直在不停的轻颤时,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021 若歆,别怕是朕 凌灏离眼神微暗,心里闷闷的。 但,解释的话,道歉的话,他注定说不出口,只能站起身,沉声道:“朕还有奏折要批阅,先走了。” “恭送皇上”颜若歆微欠身,垂眉敛目的送他离开。 待他的身影消失,她才卸去全身的力气,整个人软了下去。 她跌坐在椅子上,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了几下,便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紧紧的闭上眼,小声安抚着自己,“颜若歆,都过去了,不要怕。” 只是,她越是安抚自己,心里的恐惧似乎越盛,甚至觉得全身的皮肉都疼了起来,犹豫一只一只的手,在她的身上狠狠的抓着。 刚刚平稳下来的呼吸,瞬间又乱了,她颤抖的身子,也抖动得越发厉害起来。 她将自己缓缓缩成一团,正无措躲藏之时,忽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心里一暖,缓缓睁开眼,待看到是一张男人的脸时,瞳孔猛的放大,顿时尖叫一声,“啊……不要碰我……” 凌灏离顿时眉心紧皱,知她是想起了曾经的往事,顿时一股懊悔从心头划过。 “颜若歆,别怕,是朕。”他沉着声,却并不似往日那般冷。 颜若歆却恍若听不见,不停的排斥着男人的碰触,“ 别碰我,别碰我……” 那日的情景不停的在眼前闪现,她怕得竟是白了双唇。 凌灏离见毫无效果,只得放开她,“好,不碰你。” 他深深凝她一眼,微一眯眸,便退了出去。 而在他离开一刻钟后,一个很温和的妇人走进了颜若歆的宫中。 她来时,颜若歆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但神色还是有些恍惚。 “老奴见过娘娘”妇人俯身下拜,声音很暖的道。 “起来吧!”颜若歆收起恍惚,竟是又恢复了冷漠。 这样的戏码,这样故作冷漠的表情,她演了太多年,又怎么可能失手呢! 她微一打量眼前一身宫装的妇人,在心里猜测着这人的来历,以及所谓何事。 但,纵使心中猜疑多多,她还是没有问。 既然是主动找上门的,就必然会说出来的目的,她心急的问了,只会让对方先得到筹码。 022 姑姑,是何目的 宫装妇人温和的笑了笑,眼中竟是有着宠溺之色。 因为这样的颜若歆,太像凌灏离。 镇定,冷酷,内心却渴望着真情。 只是,即便这心愿是人世间最平常的,他们想拥有,却很难。 她想,这大概也是凌灏离让她来的原因吧! “娘娘,皇上派老奴来伺候娘娘。”宫装妇人温声说道。 “恩”颜若歆轻应一声,却在心里猜测着凌灏离的用意。 妇人微微弯唇,猜中了她的心思,“娘娘不用费心的去猜,日久自会见人心。” 颜若歆微愣,随即笑了笑,问道:“不知姑姑如何称呼?” “叫老奴苏姑姑吧!” 颜若歆心里狠狠的一窒,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皇帝的奶娘便是姓“苏”。 据说,皇帝对她敬重有加,就算是想要坚持她,也不该派这人过来啊! 苏姑姑当然清楚,能入宫的女子,自是都知道她。 “娘娘若是没有吩咐,老奴就下去给娘娘准备午膳了。”苏姑姑微一欠身,刚要下去,就听颜若歆忽然开口道:“姑姑何必如此屈就呢!” “有何屈就?”苏姑姑一笑,反问道:“娘娘是指老奴的身份?” “是”颜若歆不加掩饰,坦白应下。 苏姑姑越发喜欢颜若歆这个坦白的性子,笑着回她,“老奴只伺候皇上在乎的人” 颜若歆一时间竟是有些听不懂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凌灏离会在乎她? “娘娘,老奴还是那句话,日久见人心。”苏姑姑也不替主子多做解释,因为她说的越多,颜若歆越会认为她别有用心。 倒不如一切交给她自己去感觉,终有一日她会看懂,谁才值得她信任。 倒也不是她觉得凌灏离有多好,多善良,其实她比谁都清楚,那孩子的心是冷的,可以做出任何无情的事情。 许是冷漠久了,这次他去请她来陪陪颜若歆,竟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同…… 他去见她时,只说了一句话,“姑姑,去陪陪她吧!她很像十五岁时的朕。” 颜若歆还处在怔愣中,苏姑姑已经走出了她的寝殿。 而似乎,从这一日开始,她和凌灏离的感情就慢慢的发生了变化,走向了一个他们都无法控制的方向…… 023 心思,太后约见 颜若歆打心里还是有些喜欢苏姑姑的,但是,在这深宫里,谁又敢凭着直觉来判断一个人呢! 她只能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对苏姑姑,她是有所堤防,但不会刻意刁难,甚至是尊重有加,那仅仅的一点堤防,不过是为了安身立命。 而苏姑姑也没有仗着自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就在她宫里作威作福,反倒是将一切打理的仅仅有条,人人尊重,人人爱戴。 凌灏离依旧每天来她宫里,那日的事情,就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们之间又恢复到了那种暧昧的演戏关系。 而随着日子的推移,颜若歆也越发喜欢起了苏姑姑,只是她很清楚,她的麻烦也将越来越多。 凌灏离对她的“宠幸”,已经将她送上了风口浪尖,如今苏姑姑的到来,就更是让她站上了刀剑。 但,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第一个传见她的人,居然是太后。 还在颜家的时候,她就曾听说,当年便是这位年仅二十五岁的太后,扶着十二岁的小皇帝凌灏离,登上了皇位。 只是,那时皇帝的地位远不及太后,甚至可以说,不过是个傀儡皇帝。 而如今,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似朋友,似敌人,明争暗斗,别人自是看不懂的。 对此,颜若歆并不好奇,这深宫里,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可没有笨到去好奇这种事情。 而太后这次找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得宠。 但,太后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她都猜不透。 按理说,她既然是颜家派来的,自然也算是太后的人了。 但,自从她入宫,太后就没有宣见过她,好似根本不知道她这个人一般。 偏偏在她得宠后,又宣见了她,这点让她一时间无法猜测出,太后真实的心思。 猜不出,索性她便不猜了。 去了便知,大不了兵来将敌水来土堰。 “苏姑姑,皇上也快下早朝了,你留下帮皇上准备早膳吧!”颜若歆对苏姑姑笑着,温和的吩咐道。 她相信,苏姑姑是个明白人,自然懂得她的意思。 024 太后,与她为敌 太后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邀请她去了自己的宫里,又她,这样岂不是留下把柄让人说。 是以,她并不怕太后摆下的是鸿门宴。 但,突然邀约,自然也是有目的而为之,只怕这顿饭不会好吃。 ———————————满城烟火 作品——————————— 她淡定的走进太后的寝宫,本以为太后会避避嫌,却不想竟是只约了她一个人。 她恭敬了行了礼,太后端着架子回了一句“起吧”,她这才站起身,站起原地,垂眉敛目的等待指示。 “哀家听说,你是颜大人的女儿?”太后面色无波,似随口问问。但却也是不假颜色。 “回太后,是。”颜若歆恭恭敬敬的回着,将自己的身份放得极低。 这深宫,最不能,最不该的就是恃宠生娇,因为那搭上的会是自己的命。 “恩,坐吧,陪哀家喝点茶。”太后微颔首, 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 “是,太后。”颜若歆微一欠身,走过去坐下。 太后见她这个举动,眸子猛地一寒,明显的不悦。 谁给这个女人的胆量,居然与她平起平坐。 她说那话,也不过是试探试探她,她居然便真敢坐了。 颜若歆也自是知道,太后在试探她,亦知道太后现在必然不悦。 她不过是想借此告诉太后,她虽对她恭敬有加,却也不是软弱可欺。 太后收敛神色,端起手边的茶杯,轻喟了一口,才对她道:“尝尝哀家这茶,有没有皇帝宫里的好喝。” 颜若歆端起茶盏,眸光微微滑动,打量了一眼太后。 她不得不承认,太后保养的真的很好,滑嫩白皙的肌肤,唇红齿白,杏眸闪动的模样,丝毫不比那些十七八的姑娘家差,在这深宫里也是首屈一指。 只是可惜,她的身份怕是让这让人又羡慕,又嫉妒的红颜凋零败落。 太后见她放下茶盏,便又问道:“怎么样?是哀家这里的茶好喝,还是皇帝那里的好喝?” “回太后,臣妾还是比较习惯皇上那里,茶的味道。”颜若歆轻轻一笑,不卑不亢的回道。 这是她的立场,她绝不会让自己绞进皇帝与太后之间的争斗中。 一年后出宫,现在已经是她唯一的目标,她绝不容许再发生任何的变化。 只是,她亦明白,她这话说出口后,便等于与太后正面为敌了。 025 勾引,他的怀抱 太后微低头,遮住眼中的阴郁,随即缓缓翘起唇角,才抬起头,看向颜若歆。 “既然皇帝那里的茶好喝,哀家就不多留颜嫔了。” “那臣妾就不叨扰太后休息了”颜若歆不急不缓的站起身,微一欠身,已经转身离去。 待她走出花厅,便听里边传来一道瓷器破碎的声音。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昂头看向远处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再过不了多久,她便自由了。 ———————————满城烟火 作品——————————— 回去的时候,不出意外,凌灏离就坐在她宫里。 只是,这人正滋润的喝着茶,心情甚至还不错,她不禁有些气恼,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他这个阵营的人,与太后为敌,他怎么能对她不闻不问。 凌灏离听到脚步声,抬头微一打量她,才放下手中茶杯,问道:“回来了” “皇上何时也喜欢明知故问了?”颜若歆一想到自己以后有可能受到的,不禁有些语气不善。 “怎么?气朕不去救你?”凌灏离唇角微动,竟是翘起了一点可疑的弧度。 颜若歆不甚捕获凌灏离唇角的那一抹弧度,心里不禁狐疑,这人今儿又是演的哪一出。 她本还以为,她出言不逊,他又会不悦。 “皇上今日心情很好?”她试探着问道。 她话一出口,便见他一愣,唇角立刻绷成了一条直线。 她见情形不对,立刻转移话题,“依皇上看,太后这次叫臣妾去,是何目的。” “爱妃何时也喜欢明知故问了?”凌灏离很记仇的将她刚刚说过的话,又一字不差的还给了她。 颜若歆被气得一哽,不禁一瞪眼,而便是这自然流露的动作,让她原本的美貌更添几分娇憨。 凌灏离不禁心神一荡,随之却皱紧眉心,寒了一张脸。 他忽然抬手,扣住她的腰肢,用力一带,她便跌坐在他的腿上,被他揽入了怀中。 他将冰凉的唇,贴在她的耳边,狠声低讽道:“你这是在勾~引朕吗?” 颜若歆本还未从突然摔落的惊恐中恢复,又听了他这话,直接被惊得直了眼。 这男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她怎么勾引他了? 随即,她怒红了一张俏脸,狠狠的瞪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这个总是让她倍感羞辱的怀抱。 026 念想,故作心狠 颜若歆本就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挣脱不了,她索性也不浪费那个力气,直接换了一个方式,让他松手。 她忽然弯起唇角,娇魅一笑,抬起双臂,揽上凌灏离的脖颈,“若是臣妾就是在勾~引皇上,皇上打算怎么办?” “哦?”凌灏离饶有兴趣的一笑,“朕倒是很想知道,爱妃打算如何勾引朕。” 颜若歆一眯眸子,蓦地俯身,学他将唇贴在他的耳边,再伸出灵巧的丁香,轻轻的舔过。 凌灏离只觉得小腹一胀,揽在她腰上的手,便猛的用了力,将她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前,“颜若歆,你在玩火?” 颜若歆心里猛地一紧,她也怕玩起火,但这个时候若是示了弱。她以后便会被凌灏离吃的死死的。 “不,依臣妾看,是皇上在玩火。”颜若歆不怕死的抬起头,一挑眉,这个动作做的甚为挑衅。 “哦?此话怎讲?”凌灏离心里憋着一口气,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能淡定到什么时候。 “皇上知道,臣妾无牵无挂,若是皇上让臣妾爱上了皇上,臣妾为了得到皇上的心,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颜若歆故意一咬牙,眸子里瞬间闪过一抹狠戾。 “无牵无挂?”凌灏离只觉得讽刺,“爱妃的记性倒是变差了,这么快就忘记颜予泽了?” “个人有个人的造化,臣妾可以救他一次,但绝不会救他第二次。”颜若歆发了狠的回道。 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那么狠心,她不知道,但她是真的觉得,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她不是菩萨,自然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庇佑他一生。 而且,她心里其实是信任颜予泽,她相信他绝不会让自己再陷凌辱,让她着急,心痛。 “你这女人倒是够心狠,若不是君无戏言,朕倒是真想将你留在宫里。” 两个人斗智斗勇,总比一个人孤寂的要好。 颜若歆顿时心下一惊,她绝不允许她生了这样的念头。 “皇上只要不怕臣妾为保地位,血洗皇上的后宫,动了皇上的‘心尖尖’,臣妾倒是不介意享尽荣华富贵。” 颜若歆故意加重“心尖尖”三个字,让他明白,她这样心狠的女人,留下了,只能去伤害他心头的那个人。 027 厌恶,粘上他了 凌灏离闻言,猛地眉宇紧皱,一双鹰眸中顿时溢出了厌恶之情。 颜若歆将一切尽收眼底,在心里冷冷一笑,忽然一弯红唇,便要贴上凌灏离的俊脸。 既然做了,索性彻底一点,让他明白,他若是敢玩火,她可会贴上去的。 凌灏离直接沉黑了脸色,不耐烦的伸出手,用力一推,便将她推了出去。 颜若歆早料到了他的反应,自然不震惊,但还是遂了他的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皱着一张小脸,望着他。 凌灏离看着她的表情,顿时眼中厌恶更胜,一拂袖,已经站起身,气急败坏的离去。 颜若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缓缓收起唇角的弧度,拄着地面,刚想站起身,却忽然有一只手伸向了她。 她微愣,顺着那只手向上望去,待看见苏姑姑的脸颊后,不禁微微有些尴尬。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很喜欢苏姑姑的脾气秉性,但,却又有些怕苏姑姑,因为她似乎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苏姑姑见她不动,无奈的叹了声,蹲下身,将她扶起。 “老奴真是不得不佩服娘娘了,怎么总是能将皇上气得气急败坏呢!”苏姑姑无奈的看着这位主子,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可能是他比较讨厌本宫吧!”颜若歆不自然的笑笑,随口猜道。 “皇上若是真的讨厌一个人,是不屑与她生气的。”苏姑姑扶着她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端起一旁的茶杯递给她。 颜若歆接过茶杯,只觉得苏姑姑就是善解人意,连她渴了都知道。 不过,苏姑姑的话,她可不认同。 颜若歆顺了口气,放下手中茶杯,才反驳道:“姑姑,那是因为本宫还有利用价值,他不得不搭理本宫。” 苏姑姑无奈的摇摇头,也不与颜若歆争,她既然对皇上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了,她这时候越是为皇上说好话,她怕是越排斥。 是以,苏姑姑很识相的不再为皇帝说好话,改为道:“娘娘,皇上走时吩咐,让娘娘准备下,今晚有夜宴。” “恩”颜若歆轻应一声,表情微微有些沉重。 夜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几乎一个月要夜宴二十个晚上。 但,每每参加夜宴,她都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 也许,在其他人看来,夜宴不过是皇帝与狐朋狗友玩乐的聚会。 但,她却总觉得,他是通过这样的聚会,传达着什么。 而她被搅进这样的事情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娘娘先休息一会儿,老奴去帮娘娘准备一下。”苏姑姑交代一声,刚要退下去,便听院子里传来一道太监的高唱声,“璃妃娘娘驾到” 颜若歆立刻与苏姑姑互看一眼,眼中都有着凝重。 028 璃妃,无理要求 翘璃韵的品阶比颜若歆高,又亲自上了门,她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只能携着苏姑姑出去迎接。 她走到门口处时,翘璃韵已经带着莲儿走到门口处。 “臣妾见过璃妃娘娘” “老奴见过璃妃娘娘” 颜若歆主仆二人,一起齐齐的弯身行礼。 翘璃韵一见苏姑姑的姿势,连忙伸手去扶,“姑姑这是做什么,我们之间无需多礼。” 苏姑姑闻言一皱眉,身子仍旧弯着,“娘娘,主仆有别,还是注意些的好,免得传到出去,其他主子再以为老奴是个不懂事的刁奴。” 翘璃韵顿时脸色一白,红唇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她虽然动了借此羞辱颜若歆的心思,但也是真的尊重苏姑姑,没想到她竟是这般不领情。 难不成,她现在是准备支持颜若歆了吗? 颜若歆直起身子,见气氛僵凝,只得开口道:“苏姑姑,备茶。” 她倒不是同情翘璃韵,只是不想在她宫里发生些什么。 翘璃韵是凌灏离的心尖尖的,苏姑姑是他最尊重的人,这两人显然都是他不想伤害的人,到时候他大概只会拿她出气了。 “是,娘娘。”苏姑姑由始至终没有抬头看翘璃韵一眼,便恭恭敬敬的下去了。 颜若歆目送苏姑姑转身后,才看向翘璃韵,做了个请的手势,“娘娘,请上座。” “不必了,本宫没时间在这里同你虚以为蛇。”翘璃韵不悦的回了她一句,转身接过莲儿手里的盒子,递给颜若歆,随即吩咐道:“打开”。 颜若歆接过盒子,如她所愿的打开后,待看见里边的人皮面具后,心里微微一惊,却极为淡定的问道:“娘娘这是何意?” “这是莲儿模样的人皮面具,今晚你扮成莲儿,本宫扮成你,一起去参加夜宴。”翘璃韵理所当然的吩咐道。 “呵……”颜若歆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璃妃娘娘确定要这么做?” 翘璃韵见她这个表情,顿时怒从心生。 “放肆,这是你与本宫说话,该有的语气吗?” 翘璃韵的声音并不高,甚至还微微颤抖着,好似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颜若歆见她如此,心里越发的生了厌恶,但面上却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甚至,此刻唇角竟是挂起了淡淡的笑意。 “璃妃娘娘,按理说,臣妾的品阶不如娘娘,本该娘娘说什么是什么的。但皇上的命令臣妾亦不敢违抗,还妄娘娘体谅。” 颜若歆越是这般不温不火,翘璃韵越是气得浑身颤抖,这个贱人是在挑衅她吗? 莲儿说的对,若是她再忍让下去,凌灏离就要被这个贱人抢走了。 029 同情,不像爱情 翘璃韵气得浑身不停的颤抖着,红着眼圈,盯着颜若歆,好似在用眼神控诉着她。 颜若歆看着这样“娇滴滴”的翘璃韵,大概有些明白了,为何凌灏离对她的保护欲会那么强。 她看得出翘璃韵性子天生柔弱,但她心里的欲望却太强,这两者的冲突下,便造就了她此刻的模样。 不是她不愿意成全她,或是故意与她作对。 只是,与凌灏离扮情深是她离宫的必经之路,她不能为了一时好玩,或是一时之气,让到一边当观众。 若是翘璃韵真的惹出什么祸来,凌灏离自是不舍得伤翘璃韵,但她却要倒霉了。 而这厢翘璃韵见她一点动容之意都没有,心里越发的信了莲儿之前的挑唆。 她紧紧的攥着身侧的拳,心里的怨已到达了一个顶点,随时便会演变成恨。 只是,不知为何,迎视着颜若歆眼中的坚定时,她心里竟是有些发虚。 来之前,她想到她会拒绝,却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嫔,竟是会有这样压人的气势。 一时间,她有些骑虎难下,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开,只得一咬牙,吩咐道:“莲儿,去请皇上过来。”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有事情就躲到凌灏离的身后。 如今,她的面子被颜若歆狠狠的践踏着,她心里委屈的很想躲起来大哭。而唯一能让她躲避的,便是他的怀抱了。 颜若歆对她的吩咐,并没有过多的惊讶,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得意离开的莲儿。 在她看来,翘璃韵就像是一个被凌灏离宠坏的任性孩子。 只是,对这样的“孩子”,宠,保护都说得过去,难道真的会有爱情萌生吗? 别的男人也许还会,但她总觉得凌灏离那样的男人,不太像会爱上翘璃韵这样的女子。 这般一想,她心里不禁一哆嗦,竟是莫名的对翘璃韵生了几分同情。 随即,她又不禁觉得自己还真是多管闲事,一会儿凌灏离来了,这位璃妃一哭,她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她居然还有心情来担心自己的敌人。 她收起思绪,唇角微弯,做了个请的手势,“娘娘,上座吧!” 翘璃韵闻言,双眸含泪的看向她,有些不太愿意的说道:“你若是现在给本宫认错,还来得及。” 虽然,她从第一眼看到颜若歆时,便不喜欢她,但她想杀人不过头点地,若是颜若歆肯改过,她便不让他惩治她了。 颜若歆闻言,唇角的笑意越发扩大,不温不火的反问道:“臣妾愚钝,敢问娘娘,臣妾何错之有?” “你……”翘璃韵颤着手,指着她,原本卡在眼中的泪水,一下子便涌了出来,顺着娇颜流下…… 030 冤枉,美人痛哭 凌灏离来的速度和颜若歆想的一样快,进门一见翘璃韵满脸泪痕,当即就沉了脸色,怒视着颜若歆,质问道:“你又做了什么?” “臣妾不知”颜若歆一欠身,恭敬无波的回道。 凌灏离被她的反应气得心口一堵,刚要再开口,身畔便传来了翘璃韵的低泣声。 他闻声,微抿眉心,只得收住心中怒火,看向身侧,有些不悦的低训道:“身子本来就不好,还这么爱哭。好了,快别哭了,有事朕自会替你做主。” 这话明着是训斥,但任谁都能听出那实质的关心。 颜若歆一时间不禁又有些迷茫了,难道,凌灏离真的爱翘璃韵? “离哥哥……”翘璃韵哽咽着低唤一声,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入宫后,她已经很少再叫他“离哥哥”,除非委屈到不行的时候,才会哭着这般喊她。 她也不知,自己这次会这般委屈,到底是因为颜若歆“欺负”了她,还是她实在有些怕眼前这个一身傲气的女子会抢走她最在乎的男人。 这一辈子,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可以放下,唯独凌灏离是她拼了命,想要抓住的。 凌灏离轻叹一声,心里有微微的刺痛划过后,他抬起手,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那温柔的模样,透着浓烈的款款深情。 凌灏离见她哭得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眸光顿时一冷,狠狠扫向莲儿,戾声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部分阅读 问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莲儿被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才紧张的回道:“回皇上,主子今日说想皇上了,想陪陪皇上,又苦于没有机会,只好来求颜嫔娘娘帮忙,谁知娘娘不但不帮,还开口侮辱主子,扬言要抢走皇上,让主子一辈子住在冷宫里。” 凌灏离越听眸色越沉,他虽知莲儿为人,但一想起之前颜若歆说过的狠话,眸色便阴冷了几分。 对莲儿的话,他虽不全信,却也信了一部分。 他收起盯着莲儿的阴冷视线,凌厉的扫向她。 颜若歆有些无语的在心里叹了声,才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了他。 031 掌掴,默默承受 颜若歆知凌灏离不是个糊涂的人,她多说无益,只能让他觉得她在狡辩。 毕竟,不管他是否爱翘璃韵,但从他的神情上都不难看出,他是真的疼这个女子的。 而在这皇权至上的深宫里,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全看皇帝心里着紧的那个人是谁。 她看着他接过她手中的盒子,狐疑的看她一眼,才将盒盖打开,随即眸色便又是一沉。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清楚,翘璃韵做人皮面具的手艺有多好,因为她是得了那人真传的。 他拎起盒子里的人皮面具,打量一眼,又放回盒子里,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没有立刻表态。 翘璃韵见他如此,不禁紧张得连哭声都止住了。 正当她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担心他会护着颜若歆之时,却见他蓦地合上木盒,冷凝着颜若歆,冷厉的质问道:“颜嫔,你可知罪?” 颜若歆的心蓦地一沉,已明白他的决定。 他与她都是明白人,很多话不用解释,便已能看懂对方的意思。 “臣妾知罪”她的声音不高,却僵硬里透着略微的嘲讽。 他闻言,蓦地眯了眸,遮住眼中暗晦不明的思绪,沉声斥责道:“那还不给璃妃娘娘赔罪” 颜若歆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缓缓弯下身,对着翘璃韵欠身一拜,低低的出口道:“璃妃娘娘,臣妾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娘娘饶恕。” 翘璃韵瘪了瘪嘴,抽啼一下,心里虽然动了那么一点想要算了的心思,但随即便又打消了。 莲儿说过,若是她再心地善良,颜若歆就要抢走离哥哥了。 不行,为了凌灏离,她一定不能心软。 “哼”她当即冷哼一声,略微错开些颜若歆的视线,才狠狠的道:“颜嫔这道歉的方法,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 颜若歆缓缓抬起头,淡淡的问道:“那娘娘觉得臣妾怎么做,才算是有诚意?” 翘璃韵最不爱看的便是她不管何时,都能如此不卑不亢的模样,好似她翘璃韵便矮了她一等似的。 她不禁一时间气火攻心,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 当清脆的巴掌声在静寂的室内乍响时,颜若歆的视线却平静的落在了凌灏离的脸上。 她本看到了她动手,若是想躲,又怎么会躲不开。 但,她知道,只要那个站在她面前,掌握着世人生杀大权的男人不开口,即便向她而来的是把刀子,她都不能躲。 她不想叫屈,更没资格向他要个说法,只想知道这场闹剧是不是可以谢幕了。 032 交换,谁更聪明 翘璃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着手,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动手打人。 “离,我……”她想解释,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又心虚的解释不出口。 凌灏离却在她不安之时,抬手将她抱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温声安抚道:“好了,莫要再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 翘璃韵心里一暖,刚刚的那么一点紧张和内疚已瞬间荡然无存。 凌灏离温柔的与她对视一眼,才对还跪在地上的莲儿吩咐道:“莲儿,陪你主子回去休息。” 莲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扶过翘璃韵。 翘璃韵虽然还惦念着晚上陪他参加夜宴的事情,但这会儿却有些不敢说,就像是做错了事,却又怕被追究的坏孩子心里一般,只得咬咬唇,不甘的离开。 而颜若歆始终平静的站在原地,就像是一个人偶一般,好似这世间的所有事情,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一场不相关的戏。 即便,她的脸颊被翘璃韵的长甲刮伤,现在还隐隐的痛着,她却仍是没有半点反应。 不是她大度,而是她从来都知道,人为了达到一些目的,总是要做一些牺牲的。就如她想要出宫,做了他的宠妃,就势必要接受这全后宫女人的敌对。 翘璃韵的这一巴掌,不过仅仅是一个开始,之前的路上,阴谋,算计,陷害,大概一样不会少。 直到目送翘璃韵离开,他才缓缓开口,“怨朕吗?” 颜若歆轻轻一笑,开口道:“臣妾可否向皇上讨些好的伤药?”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脸上,留下翘璃韵的指甲印。 凌灏离蓦地一皱眉,他知道她的性子沉稳,却没想到可以沉稳到这份上。 他看着她的鹰眸中,几不可见的闪过一抹赞赏,随即从喉中滚出一声浑厚的笑意,似赞扬,似讽刺的说道:“朕总算是没有选错伙伴” 颜若歆回以淡笑,借着这个机会,又道:“臣妾听说,皇上一向赏罚分明,既然今儿臣妾取悦了圣心,那臣妾可否向皇上讨个恩德?” 凌灏离微眯了眸子,将锐利的锋芒遮住,静候着她开口。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那么容易就吃了这个哑巴亏,果真是在这里等着他啊! 033 迷阵,看不懂她 凌灏离似笑非笑的看着颜若歆,微颔首,示意道:“爱妃说说看” “臣妾想请皇上给颜予泽一个入仕的机会”颜若歆语气沉稳,看着他的面色缓缓沉了下来,竟是半分惧怕之意都没有。 “爱妃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凌灏离声线泛寒的提醒道。 即便,他承诺会放她离开,但她一天没有离开,就一天是他的妃子,没资格想着别的男人。 “臣妾若是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又怎么配陪皇上演戏呢!”颜若歆不以为然的笑笑,继续道:“一年的时间,这般漫长,若是臣妾不在朝中为自己找个依靠或是眼线,臣妾怕没命活着离开。” 翾国的官宦制度,还是世袭,或是推荐制度,依着颜予泽在颜家不受待见的地位,想入仕,基本不可能,除非得到新帝的赏识。 “你倒是算计得周全”凌灏离鄙夷的轻嘲一句,对颜若歆的话,他也只是半信半疑。 他虽知,她是个善于明哲保身的女人,但他也说不准她对颜予泽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这一辈子,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心里总是会有一个着紧的,甘愿为之付出的人。 他想,颜予泽于颜若歆而言,大概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吧! 他心里又是一沉,翻滚起一股莫名的滋味,眉宇间已不知不觉纠结起一座小山。 “皇上,臣妾只是想让皇上给她一个机会,若到时皇上觉得他不是人才,臣妾自不会再提此事。”颜若歆顿了顿,略一打量凌灏离的神色,在他未开口之前,又道:“莫不是皇上还记恨着他?” 凌灏离闻言,咬牙一笑,“爱妃的激将法倒是用的不错,好,朕便如你所愿。” 他倒是要看看,能让颜若歆费尽心思的男人,到底是个人才,还是只狗熊。 “臣妾谢皇上成全”颜若歆满意一笑,欠身下拜。 凌灏离看着她唇角的笑意,心神微微一荡,眸光却瞬间变冷。 他蓦地抬手,扣住她的下颚,强硬的抬起她的脸颊,紧紧的盯着面前这张毫不掩饰喜悦的娇颜,“告诉朕,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很聪明,甚至有点狡猾,却又时不时,毫不吝啬的表现出自己的喜怒哀乐,让人不禁觉得,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心机。 若一切只是她故布迷阵的一个局,他要加倍的提起精神,才能不被她误导或是迷惑。 034 渴望,最怕感情 颜若歆顺从的抬起脸颊,神色郑重的回他,“臣妾是什么样的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臣妾既然站在皇上这边,便永不会生了背叛之心。” “呵,你倒是忠心。”凌灏离似被愉悦了,满意的收回手,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瓷瓶,指指一旁的椅子,“去那边坐下” 颜若歆不解的看了看他手中的瓶子,听话的走到椅子边坐下。 待她坐下,他才踱步走到她面前,将白瓷瓶打开,倒在自己的指尖上一些透明的糕体,向她受伤的脸颊轻轻的抚去。 顿时,伤口处有冰凉的感觉,伴随着微微的刺痛蔓延开来。而他的手指,像带着魔力一般,轻抚过她的伤口时,她心底竟是流淌过一股暖流。 她微微垂下眼睑,不敢对视他的视线。 如果问颜若歆最怕什么,大概便是别人的关心吧! 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清心寡欲的,她亦不例外。 她渴望一个家,一个真的关心她的人,却又对这世上所有的感情都没有信心,害怕失去。 是以,感情便是她的弱点,便如她为了颜予泽情愿放下尊严,当着众人褪下衣衫一般。 因为他值得,所以她愿意倾尽所有。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忽然从她头顶处传来时,她才蓦地惊觉自己竟真的沉醉了。 “没……没什么……”她有些慌乱的掩饰着自己的神色,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失了态,有了小女子的模样。 话落,她自己都觉得不能让人信服,灵机一动,急急的补问道:“臣妾不解,为何皇上会随身携带伤药?” 凌灏离一怔,将手中瓷瓶收起,却并未回她的话,而是对门外吩咐道:“传膳吧!” “是,皇上。”门外传来内侍恭敬的轻应声后,凌灏离才眸光沉沉的再次看向低着头的颜若歆,轻讽道:“还不走?难道要朕抱你去花厅不成?” 颜若歆的身子一怔,这才回了神。她重重的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真恨自己刚刚那没出息的样。 “臣妾不敢”她带着些情绪回了一句,从椅子上站起身,不待站稳,手腕便已经被他握住,被他强硬的拉着向外走去。 她不解的看着他冷漠高大的背影,猜不透他这是又演的哪一出,难不成是为了做给她宫里的人看,她有多得宠吗? 035 情愫,喂她吃饭 颜若歆仍在不解中,凌灏离已经拉着她进了花厅,松开了她的手,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优雅的动作起来,她只得收起思绪,拿起公筷为他布菜。 怎知,这人今儿似乎很爱找她的毛病,看着她的动作,竟是不悦的一皱眉,冷道:“不必了,吃你自己的,尽捡些朕不喜的。” 她手上动作一僵,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唇角,才放下公筷,拿起自己的碗筷。 只是,她吃得比较少,还不足十口,就习惯性的住了口。 凌灏离看着她的动作一皱眉,嘲讽道:“吃这么点东西,是想成仙吗?” 颜若歆一怔,故作奉承的回道:“皇上真是料事如神,臣妾正有此意。” 凌灏离被她的话堵得心口一窒,蓦地伸出手,没好气的扣住她的腰肢,用力一代,她已经跌进他的怀中。 还不待她多做反映,他已经极快的端起自己的碗筷,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她的唇边,“朕赏的” 她看着已经送到了自己唇边的梅花肉,心里不禁一颤,自我安慰道:“一定只是巧合,他又怎么会知道她爱吃什么呢!” 凌灏离看着怀中走神的女人,不悦的声音再次在她的头顶飘散,“还不吃?想抗旨不成?” 她这才回了神,将樱红的唇瓣张开,咬住那块梅花肉,细细的咀嚼起来。 只是,她不禁有些惊讶,这肉怎么跟她刚刚吃的味道不太一样了? 似乎,更好吃了…… 她的心,这会儿跳得有些快,刻意的想要回避什么,却又避无可避。 “多吃点,免得朕每次抱你,都硌得慌。”凌灏离又往碗里夹了一些她爱吃的菜,竟是极为耐心的,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她倒是也听话,他喂,她便吃,只是心里总是有些别扭的慌乱。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特别是平日冷静高傲的颜若歆,这会儿竟是跟小猫似的,乖乖的,红着脸蛋,有些失神。 而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帝,对喂饭这事似乎尤其的享受,夹口鱼,甚至还给耐心的挑刺。 颜若歆以为他是一时间心血来潮,才非要喂她,不想他耐心极好,始终不肯停手。 她不禁在心里给他下了恶劣的定论,一定又是在捉弄她。 她这会儿吃得已是肚腹发胀,不得不开口,小声道:“皇上,臣妾饱了。” 他闻言,动作微顿了下,不悦的低斥道:“怎么吃的跟猫一样少” 颜若歆很是无语,他已经喂了她两刻钟了,她吃得还少? 当然,顶嘴的话,她自然不会说,他这会儿正在找她毛病,她犯不着没事闲的得罪他。 他倒是也没有难为她,放下碗筷,松开怀中的她,站起身,抖了抖衣摆,便向书房走了去。 她示意宫人撤掉碗筷,也跟着他走进了书房。 只是,这会儿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沉,再也不似刚刚吃饭时那般的轻松。 “坐,朕有些事情与你说。”他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已恢复成了昔日那个冷傲的君王。 “恩”颜若歆微抿了下眉心,看他表情,已心知不是什么好事。 他待她坐下,眸色深深的盯着她平静的面容,缓缓开口道:“你二妹颜若雪两日后会入宫” 失宠,姐妹一夫 颜若歆闻言,并没有觉得意外,或是惊讶。 从她不肯听颜家的摆布那天开始,他们大概已经在筹划让颜若雪进宫了吧! 所谓的二妹,所谓的颜家小姐,不过是颜家收养她们后,给她们的一个方便被利用的身份而已。 只是,对于颜若雪,她并没有什么同命相连的感觉,因为她们本不是同路人。 颜家利用颜若雪来巩固地位,她同样也在利用颜家小姐的身份向上爬,得到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 她并不是因为自己不屑,就轻视了她,而是她那些打击对手的手段,实在是卑鄙,让她不齿。 但,不管曾经如何,她如何不喜颜若雪,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们想要好好的生活在这深宫里,就必须看那个九五之尊的心情和脸色。 “皇上想让臣妾怎么做?” “该如何,就如何,戏做多了,总是会有破绽的。”凌灏离拿起手边的奏折,随口回道。 “臣妾明白”颜若歆轻应一声,倒是认同他的话。 她虽与颜若雪不合,但毕竟认识多年,又怎么会对她毫不了解呢! 戏做多了,自然会被怀疑,倒不如真情出演,来得真实。 只是,她倒是有些好奇,凌灏离对颜若雪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 可以说,颜若雪为了进宫,得获盛宠,可是什么办法都用上了,甚至不惜请妓院的头牌教导她媚术。 辛苦多年,只为一朝进宫,得获君宠,这下宫里怕是有好戏看了。 她不禁在心里冷笑,这样也好,宫里越乱,对她越有好处,她也不必再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处了。 ———————————满城烟火 作品——————————— 两日后,颜若雪入宫,颜予泽入仕,颜家的地位随之上升,颜大人自是喜不胜收,将颜若雪当成了颜家的福星。 而皇帝似乎尤其喜欢颜家的这位二小姐,她一入宫,竟是就册封她为颜妃,直接盖过其姐的风头。 欢颜宫依旧在夜夜笙歌,只是伴在皇帝身边的人,却从颜若歆变成了颜若雪…… 虽没人知道皇帝到底为何变得这般快,但宫里之人却均是暗中叫好,等着看这场姐妹大战。 因颜若歆平日为人冷漠,不愿与任何人过多接近,所以宫里的人都以为她是恃宠生娇,高傲得目中无人。是以,并没有多少人喜欢她。 但,颜若雪却不同,即便她很得宠,却仍是愿意叫后宫所有的嫔妃一声“姐姐”,若是有人来了她宫里,她更是热络得很,甚至还时不时的表现出弱弱可欺的模样。 这样一来,宫里的人,均将她当成了柔弱,没心机,好相处的主,虽恨她得宠,却也想着她得宠,也总比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得宠后,对付她们要好。 毕竟,这样的人得宠,她们还可以高枕无忧的想办法去抢回皇帝。 颜若歆听到这些的时候,只觉得那些女人怕是愚蠢得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颜若雪得宠了一个月,颜若歆便有一个月没有再见过凌灏离…… 037 得意,耀武扬威 只一个月的光景,庭院里原本满目的绿色,此刻便已经化作了枯黄|色的飘零。 她陪他演了两个月的戏,从没想过有一日会峰回路转,他就这般消失在了她的眼前,辗转到了那个从小便什么都与她攀比的妹妹身边。 从之前的喧闹,恢复到此刻的满院寂静,虽不觉得失望,却多少觉得有些落寞。 一阵凉风,忽的吹过,打透她的单衣,而她才微一瑟缩,一件披风已经披在了她的肩头。 她转头,感激的对苏姑姑笑笑。她知道,若是没有苏姑姑,她一个失宠的妃子,根本不可能过得如此的安乐。 可以说,那些个见风使舵的势力宫人们,之所以还对她恭恭敬敬的,完全是敬畏着苏姑姑这个将皇上带大的老宫人。 “娘娘怪皇上吗?”苏姑姑一个月来,第一次问她关于她和皇帝之间的事情。 “为何要恨?这就是宫里女人的宿命,不是吗?”她略微弯起唇角,笑得有些落寞,却不知是为今日自己园中的颓败光景,还是为那些仍在等待着荣宠的后宫女人们。 “也不尽然”苏姑姑淡淡一笑,笑得甚为温和。 “姑姑此话怎讲?”颜若歆忽然生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皇上也是人”苏姑姑淡淡的说了五个字,并没有为凌灏离多言好话。 在她看来,一个人好与不好,都是相对而言的,所以在颜若歆眼里,凌灏离能不能算是好,这个要颜若歆说了算,旁人都干预不了。 颜若歆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反驳。 常言不是总说,自己的孩子,总是好的。皇帝虽不是苏姑姑所生,但毕竟是苏姑姑带大,她觉得皇帝哪里都好,也不奇怪。 且不说皇帝,倒是苏姑姑这位老宫人,她越发的喜欢,总是觉得她的周身都是暖暖的,她不知这是不是亲人的感觉。 两主仆之间,气氛正是融洽之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忽然尖锐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颜妃娘娘驾到” 颜若歆轻皱了下眉宇,随即了然的弯唇而笑,将视线投向了门口处。 片刻,颜若雪便领着一众宫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臣妾见过颜妃娘娘” “老奴见过颜妃娘娘” 两主仆一起欠身行了礼,脸上有的皆是平静,对于颜若雪到来,也算是在她们的预料之中。 “姐姐,不必多礼。”颜若雪急走几步,伸手去握颜若歆的手时,俯身在她耳边,得意的低声道:“姐姐,妹妹这次赢得漂亮吗?” 038 伪装,姐妹情深 颜若歆听了颜若雪挑衅的话语,不怒反笑,眸光淡淡的看着她,同样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道:“妹妹,过程漂亮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笑到最后。” “姐姐果真还是一点都没有变”颜若雪眼中一闪而过一抹狠辣后,弯唇笑了笑,松开她的手,对身后招招手,“将本宫送姐姐的礼物呈上来” “是,娘娘。”端着托盘的小宫女,连忙领命上前。 在她们眼里,她们的主子就是菩萨心肠,不止对待主子和善,便是对待她们这些低微的宫人,也是甚为和善。 颜若歆扫了一眼托盘上的东西,唇角笑意渐浓,就在众人感叹姐妹情深之时,她却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一抬手,止住了几个宫女的动作,缓缓开口道:“姐姐知道妹妹心里念着姐姐就够了,至于这礼物就算了。妹妹初入宫闱,总需多些钱财傍身。” 颜若雪唇角的笑意一僵,她虽早就清楚颜若歆不是个冲动的人,但这会儿看她这般淡定,还是气得直咬牙。  她抢了她的风头,抢了她的恩宠,她就真的一点都不气吗? 若是她全无感觉,她上哪里去找胜利后的喜悦? 但,即便她此刻心里再不甘,她亦不会冲动的毁掉自己苦心经营的温婉形象。 是以,她忍下一口气,连连紧张的摇头,似极为怯懦的解释着,“姐姐,妹妹已经抢了姐姐的恩宠,又怎么敢再一个人享乐。” 好,既然她不在乎,那她就好好提醒提醒她。 “红颜未老恩先断,这皇宫一向是如此,妹妹又何须将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呢!”颜若歆感慨的轻叹一声,似早就看开了,一切不过是颜若雪还在挂怀而已。 “姐姐……”颜若雪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般低下头,原本如小鹿一般恐慌的眸子里,已全是阴历的光芒。 颜若歆不用看,只凭着对这个“妹妹”的了解,也猜到她这会儿一定是恨她入骨了。 不过,不管多恨都好,这场戏还得继续往下演。 “姑姑,备茶。”她微转头,对一旁的苏姑姑吩咐一声后,身子向旁侧了侧,和善的邀请道:“妹妹,厅里坐吧!” “恩”颜若雪乖巧的点点头,随即转身对身后的宫人们温声交代道:“你们在外边等本宫,本宫有些体己的话,想与姐姐说。” 颜若歆闻言,不禁在心里冷笑,她的好妹妹支开所有人,是准备出招了吗? 039 计划,感情伤人 颜若歆与颜若雪一同步进花厅,请了她坐下,由始至终脸上都保持着一个姐姐该有的和善笑容。 既然妹妹喜欢演戏,她这个做姐姐的没有理由不奉陪到底。 “现下只有我们姐妹二人了,姐姐何必还要强撑呢?”颜若雪的笑意里,此刻已经多了一分骄傲,向颜若歆炫耀着她的胜利。 “那妹妹觉得姐姐该如何?痛哭流涕吗?”颜若歆满不在乎的反问一句。 颜若雪一直死死盯着她的表情,见一点破绽找不出,气得长甲直接扣进了自己的掌心,她早晚有一日会让她跪在她面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求她。 “姐姐既然这么大方,妹妹就不客气了,正好有些事情想与姐姐讨教一番。”颜若雪也不待颜若歆答应,就立刻又道:“皇上这一个月来,夜夜来妹妹这里,且每晚都要折腾到天亮才肯安歇,妹妹这身子有些吃不消,又不敢与别人说。姐姐是过来人了,是以妹妹便来请教姐姐,妹妹该如何补补,才能更好的伺候皇上。” 颜若歆心口微窒,竟是有股异样的疼痛划过。 她冷冷一笑,语气有些发狠的回道:“关于这方面,妹妹还需要问姐姐吗?若是姐姐没有记错的话,关于房中密事,妹妹可是找了专人教导的。” 颜若雪脸色一白,自是知道她说的是那个青楼名妓。 但,比起她的羞辱,她发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她眼前这位一向清冷,高傲的姐姐,似乎也并不是完全不在乎皇帝。 之前,她在她脸上找不到破绽,便以为她还心心念念着颜予泽呢! 很好,这后宫里,庭院深深,孤单寥寂,若是没人陪她斗,她的日子岂不是很无聊。 只要她颜若歆在乎的东西,她统统都要抢过来。 “姐姐的心,痛了吗?”她直直的盯视着颜若歆,唇角的笑意越发灿烂。 她这个做妹妹,一定要帮助姐姐看清自己的心。 这世上,若是还有什么能伤害到她这位姐姐,那便是感情了。 她本把目标定在了颜予泽的身上,不过看来,计划要变一变了。 颜若歆闻言,脸色微变,心底竟是有丝慌乱划过,刚欲开口辩驳,便听颜若雪又道:“看来妹妹是妄作好人了,本以为姐姐心里在意的那个人还是五哥,还一博圣颜,便为他求了个官职呢!” 颜若歆闻言,想要反驳的话语,瞬间卡在了嗓子里。 原来,他让颜予泽入仕,不是还她的承诺,而是为了博颜若雪一笑…… 040 太后,寝殿呻吟 颜若歆只允许自己走神一瞬,便立刻收回了神志,谈若自然的看向颜若雪,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的表演。 凌灏离是为了谁,才让颜予泽入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愿总算是达成了。 “那真要恭喜妹妹了,竟能得到如此娇宠。”颜若歆说得甚为真心,甚至便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真的祝福颜若雪了。 但,理解告诉她,她该做些什么了。 若是颜若雪继续得宠下去,她怕是真的没命活到一年后出宫了。 颜若雪见嘴上讨不到什么便宜,再留下去也没意思,只得起身离开。 至于对付颜若歆,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她还要忍一忍。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颜若歆端着亲自下厨熬了几个时辰的汤水,去了欢颜宫。 欢颜宫里只要没有夜宴,皇帝便不会临幸任何一个女子。是以,此刻是她来见他的最好机会。 她不想争什么宠,只想着若是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他可否提前放她离宫。 她没有带上苏姑姑,而是只身一个人前往,便是怕她若是与凌灏离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苏姑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怎知,在她走到御花园的小径时,太后宫里的腊梅姑姑却拦住了她的去路,禀报道:“颜嫔娘娘,太后娘娘有请。” 颜若歆一愣,这么晚了,太后找她做什么? 她心里微一沉,竟是有了股不祥的预感。 “你回太后,本宫将这汤给皇上送去,便立刻去拜见太后。”她想脱身,去通知了苏姑姑自己的处境后,再去见太后。 这样的话,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苏姑姑一定会想办法救她。 “娘娘,太后吩咐,若是见了娘娘,立刻带娘娘过去,刻不容缓。”腊梅微皱眉,脸色有些不善的回道。 颜若歆越发觉得有诈,但若是她不去,便是抗旨,太后就更加可以名正言顺的对付她了。 是以,她没的选择,只能随了那小宫女去。 宁安宫大门前,腊梅停住脚步,一欠身,低声交代道:“娘娘,太后在寝殿里等娘娘,娘娘直接进去便可。” 宁安宫很奇怪,此刻竟无一人把守,她心里越发的不安,但却只能硬着头皮,强做镇定的向里走去。 正殿的大红木门并没有关,她抬步迈入时,大厅里空荡荡的毫无一人。她只得按照腊梅的嘱咐,向太后的寝殿走去。 只是,当她与紧闭的雕花殿门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却忽听寝殿里传来一道似痛苦,似快乐的女子呻~吟声。 她不禁大惊,蓦地瞠圆眸子,捂住唇口,挡住自己险些冲出口的惊呼声,刚想转身离开,一把长剑却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满城烟火 作品——————————— 041 生死,皇室丑闻 颜若歆倒吸一口凉气,知自己今夜怕是难以走出这里了。 她虽未经人事,但那呻~吟之声,她却听过,又怎会不明白呢! 太后的寝殿里,深夜发出那样糜乱的声音,除了太后,还会有别人吗? 这样的丑事,本该掩着盖着,但腊梅却故意引了她来,意图很明显,想借着她知道了皇室丑闻这件事情,而将她置于死地。 但,还有一点很不对劲,她今夜若是就这样死在了宁安宫里,太后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即便,她已经失宠,但谁能保证一向与太后不和的皇帝,不会借此向太后发难。 除非,腊梅背叛了太后,受人唆使,想借此事一石二鸟对付她和太后。 但,腊梅跟在太后身边多年,是太后最信任的宫人,又怎么会轻易背叛太后呢? 若是腊梅没有背叛太后,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这件皇室丑闻同样也会让皇帝想置她于死地,今夜的事情才能说得通。 她不敢再往下想,因为这深宫里的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可怕和丑陋。 只是,她却好似着了魔似的,视线死死的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在心里拼命想着一个问题,“那里的男人是谁?” “放她走” 沉静了许久的屋子里,忽然传出太后清冷的声音,吓得她一哆嗦,这才回了神,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就这样放她走了? 不管是不是太后派了腊梅引她来的,都不该就这么容易放了她啊! 她心里虽仍是不敢相信,这时架在她脖颈上的长剑却已经撤去,她知现下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保命要紧,便不再多想,转身便快步向门外走去。 她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心里也害怕太后会突然间反悔,派人杀了她。 她一路走灯火通明的大路,这样的路上时不时的会有巡逻的侍卫经过,她相信就是太后反悔了,也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对她动手。 她紧紧的攥着身侧的手,此时已经紧张得一身冷汗,就算是躲得了今夜,怕是以后也会不得安生。 她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步比一步快的向前走着。怎知,却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唤,“娘娘” ———————————满城烟火 作品——————————— 042 离宫,寻求庇护 颜若歆被吓得一激灵,撞着胆子,转身看去,当看清身后的人时,顿时松了一口气,欢喜的唤出声,“姑姑”。 “老奴见过娘娘”苏姑姑几步走到她近前,欠身行礼。 “姑姑怎么在这?”颜若歆似随口问道。 “老奴见娘娘许久不曾回来,便想去欢颜宫看看,怎知欢颜宫的宫人却说,娘娘没去过。”苏姑姑偷偷打量着颜若歆,若是细看,她的眸子里此刻还透着微微的紧张。 颜若歆闻言,眸中神色微窒了下,暗暗的深吸一口气,才竭力镇定的回道:“本宫本想去给皇上送汤,但又拉不下来那个脸面,便到处瞎转了一圈,这会儿正准备回去,就遇见了姑姑。” 苏姑姑在观察她,她自然同样也在打量着苏姑姑的神色,自是没有错过她眼中那略微的紧张。 苏姑姑为何会如此?是担心她?还是她也知道些什么? 在宫里风里来,雨里去的这些老宫人们,又有几个简单的呢? “那娘娘这汤?”苏姑姑看了眼还被她拎在手里的篮子,试探着问道。 经苏姑姑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手上装着汤水的篮子。 对,她现在应该立刻去见凌灏离,让他放自己离宫,越快离开,她便越快获得安全。 太后今日不动她,难保日后不会想方设法的害她。 “姑姑觉得皇上会见本宫吗?”颜若歆故意有些低落的问道。 据传,欢颜宫没有夜宴的时候,皇帝是从来不见任何一个嫔妃的。 是以,今夜她并没有把握皇帝会见她,去那一趟不过是试试看,却不想惹了天大的麻烦上身。 但,这回她无乱如何,她都要见到皇帝,而能帮她的人,也只有苏姑姑了。 “娘娘一片诚心,皇上又怎么会不见呢!”苏姑姑摇头失笑,很是体谅的又道:“夜深了,老奴陪娘娘过去欢颜宫吧!” “谢谢姑姑了”颜若歆微颔首,真心的致谢,与苏姑姑一同向欢颜宫走去。 她一定要想办法,尽快离宫。若是他不肯放她离开,她更需在他那寻求庇护,才能保命。 ———————————满城烟火 作品——————————— 043 掌掴,谋害皇帝 欢颜宫门前,苏姑姑先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金牌,那侍卫竟未曾多问一句,便直接放行了。 “娘娘进去吧!老奴在外边候着。” “谢谢姑姑了”颜若歆致了声谢,并未多问,便提着篮子向欢颜宫的正殿走了去。 这三个月以来,她来过欢颜宫很多次,还没有一次是在这么安静的时候来的。 静夜里的欢颜宫虽没有往日的灯火通明,却也别有一番风情,只可惜她此刻并没有心情欣赏风景,一心向着一会儿见了凌灏离,她该怎么说好。 她进门时,他正在微弱的烛光下批阅奏折,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折子。 她只得放轻脚步,自己走了过去,将汤盅从篮子里拿了出来,放在他的书桌上,之后便默不作声,想等他处理完折子再开口。 他听到声音,扫了一眼那汤盅,才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她,问道:“你熬的?” “恩”颜若歆点点头,将汤盅打开,倒到碗里些,递给他,“皇上尝尝” 凌灏离眸子深深的凝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汤碗,略微喝了一口,便似赞扬,似嘲讽的说道:“朕今夜才知道,颜嫔竟还有这样的手艺。” “皇上不嫌臣妾手艺不佳便好”颜若歆尽量恭敬的回他,假装听不懂他的冷嘲热讽。 倒是凌灏离,略一勾唇角,了然一笑,直言不讳的点中了她的来意,“好了,颜嫔,无需再绕弯子了,直接说吧,找朕何事?” “若是皇上已经寻到了新棋子,臣妾已无用处了,皇上可否提前放臣妾离宫?”颜若歆也不再遮掩,直接说明来意。 “新棋子?你是指若雪?”凌灏离好笑的看着她,好似她说的话是个笑话。 她心里钝钝一痛,不自然的笑笑回他,“是臣妾失言了” 也对,她是棋子,不代表颜若雪亦是棋子。 说不准,皇帝是动了真情的。 凌灏离闻言,视线一直深深的盯视着她,似想从她脸上找寻些什么,亦或是想看透她,从她的心里找寻些什么。 她有些害怕他这样既阴沉,又炽烈的视线,却又甘心示弱的躲开。 在这样烛火跳动的朦胧夜色里,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越发的暧昧起来。 颜若歆只觉得屋子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她需要很费力,才能呼吸。 这时,他竟缓缓站起身,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她心头一慌,刚想躲开,却见他唇角处竟是缓缓溢出了一股黑红…… 她顿时惊得瞠圆了眸子,还不待多做思考,他刚刚抚在她脸上的大掌,此刻已经高高抬起,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 “贱~人,居然敢谋害朕。” 响亮的巴掌声,伴随着他震怒的声音,响彻空旷的欢颜宫大殿…… 044 糊涂,皇帝中毒 颜若歆瘦弱的身子,如飘零一般,跌落在地,唇角缓缓溢出鲜红的血水来。 她眼中原本的惊慌好似瞬间已经被冻结,此刻尽是冷然的平静。 但,她染了血的唇角,这会儿却缓缓的翘起,绽起一抹凉讽的笑意。 她本不想解释,因为她知道解释也没有用,今夜的一切不过是别人的一场完美计划,而她不过是别人计划里,想要除掉的棋子。 但,当她看着他眼中透着如千年冰川一样的寒意时,心里微颤,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若是臣妾说,臣妾什么都没有做,皇上也不会信了,对吗?” 哀求的话,她自是说不出口了,只能不带什么希望的问他。 今夜的一切,于她而言,虽来的太过的突然。 但,既然可以这般一环扣一环,想必一切早就安排好了,任凭她再逃,亦逃不出。 只是,她不懂,这般费劲心思害她一个失宠的妃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汤是你带来的,你要朕如何信你?”凌灏离蹲下身,扣住她的下颚,逼视着她,沉怒的质问着,似也在等一个解释。 “若是皇上已经认定了是臣妾,为何还不叫人进来?”颜若歆眼角微湿,却咬牙忍下心里所有的酸涩,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本就珍惜生命,这时更不会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她只能相信,这么简单的阴谋,凌灏离一定能不懂。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这般冷静的与她对峙,不是吗? “颜若歆,朕真是不得不高看你一眼了,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能冷静得好似别人冤枉了你。”凌灏离咬牙讥讽了一声,唇角乌黑的血沫子好似抑制不住了一般,不停的涌出。 颜若歆忽略了他的讥讽,满眼皆是他唇角那刺目的黑红色,她唇角微颤,下意识的高呼出声,“太医,宣太医……” 凌灏离被她的举动吓得愣住,似不敢置信,一向冷静的颜若歆这会儿竟是犯了糊涂。 若是叫了人进来,宣了太医,她还怎么脱身? 待苏姑姑已经带着一众宫人,破门而入时,颜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部分阅读 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了怎样的糊涂事。 她自嘲而笑,微垂下头,知自己已无法再改变什么,只能安静的等待这场戏的结局。 “皇上,怎么了?”苏姑姑第一个冲到皇帝的近前,一看到皇帝唇角乌黑的血迹,腿下一软,险些摔倒,但随即回过神来,对门口的宫人连连急声吩咐道:“宣太医,快宣太医……” 045 恩德,打入冷宫 苏姑姑的声音刚一落下,凌灏离却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出了声,“不必了,朕无碍。” 皇帝开口,自是没有人敢再动。 苏姑姑闻言大惊,微抿着眉心,却也没有再出声。 这时,凌灏离眸色一沉,冷声又道:“传朕执意,将颜嫔打入冷宫。” “皇上……”苏姑姑刚一开口,就被皇帝将话挡了回去,“今夜谁也不许再为她求情,否则朕必重罚。她为博盛宠,竟敢在汤水里下禁药,幸好朕发现及时,将药逼出体外,才不至于让她有机会了朕。” 颜若歆闻言,身子微僵,缓缓抬头看向那个一脸冷然,唇角还挂着血迹的男子,他就这样放过她了吗? 她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他为何要放过她?是真的相信她没有下毒吗? 她唇瓣微颤,心里似乎有些什么异样的感激在不断的滋生着,最后生了根…… 在颜家多年,她一直遵循着一个道理,若是想好好的活着,就只能靠自己。 是以,在她自己无计可想的时候,她便抱了必死的决心。 可是,这个一直与她针锋相对的男人,却在她心如死灰的时候,给了她一条生路…… 她从地上爬起,跪在原地给他重重的叩了个头,声音微颤的谢了恩,“臣妾谢皇上恩典” 他却未曾多看她一眼,便对侯在门口的宫人一摆手,“带下去” 她不待宫人走到近前,便已经自己从地上爬起,脚步沉重的向门口走了去。 “皇上,老奴告退。”苏姑姑欠身一拜,刚要跟上去,便听皇帝沉声吩咐道:“苏姑姑,你不必再去伺候颜嫔。” 颜若歆背影微僵,饶她一命,是他给她的最后恩德吗? 她不禁自嘲而笑,他们之间本就只是相互利用而已,她还奢望他会将一颗棋子当成挚交不成。 冷宫也好,至少那里会少些是是非非,少些想要她命的人。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入了冷宫,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四下漏风的破败屋子里,便连想吃顿不馊不臭的饭,都必须要自己下厨去做,至于原材料,都是苏姑姑派人送来的。 苏姑姑还带话来说,“这宫里,凡事靠自己,比靠别人安全些。” 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若是吃了别人送来的,谁能保证里边没有下毒呢? 就像是她给凌灏离送去的汤水,明明都是她自己一手准备的,却仍是被人有机可趁,不知何时竟下了毒。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太后殿和凌灏离中毒的事情,但这中间却有很多疑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索性,她便不再想了,不是说难得糊涂吗? 且,这宫里往往是知道的越多,没命的越快,她又何必非求个明白呢! 只是,该来的,始终还是躲不过…… 第二卷 001 探望,报复利用 在颜若歆被打入冷宫的一个月后,颜若雪来了冷宫。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布衣,墨发松松绑在身后的淡然女子,心里越加发了狠。 她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嘲笑她的狼狈,却不想她除了穿着打扮变了之外,竟是再无任何改变。 她屏退了所有宫人,让他们侯在听不到,看不见的远处,才卸下伪装,双眸泛着狠意的盯视着颜若歆,咬牙切齿的厉声道:“姐姐还真是别来无恙啊!” 颜家数年,她便事事压她一头,这次无论如何,她定要一雪多年的耻辱。 “很失望?”颜若歆轻轻的勾起唇角,怜悯的看着她。 她们本皆是父母缘薄之人,本该同命相怜,她却让嫉妒吞噬了理智,让自己的面貌变得丑陋无比,岂不是可怜? 颜若雪存在心里多年的恨意,此刻已经已经化做了眸子里的锋芒,直直的刺向颜若歆,似现在就恨不得撕了她一般,“颜若歆,你这次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她为了确定这一点,刻意多等了一个月,又试探着开口向皇帝求情,结果是皇帝震怒着驳回,狠狠的训斥了她一顿,不许她再多言。 那一瞬,她的喜悦,远远超过了皇帝奖赏她时,所带来的喜悦。 因为只有确定了皇帝不可能再饶恕颜若歆,她才可以放心的报仇。 “然后呢?”颜若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丝毫没被她的话所影响。 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要她自己说了算,不是她颜若雪一句话,她便能绝望的。 她这一个月来,什么都不做,也不代表她放弃了与命运抗争,她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她既然找上了她,那她这个做姐姐的,又怎么好不利用一番,让她白来这一招呢! 颜若雪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一股怒气顿时直冲入脑中,她想也不想便抬起手,重重打了下去。 颜若歆早料到她会动手,自是不会给她机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便对她的后颈劈了下去。 颜若雪震惊的看着她劈下来的凌厉手掌,还不待呼救,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晕死了过去。 颜若歆扶着她软了下去的身子,对着门外提高了声音的大喊起来,“来人啊,颜妃娘娘晕倒了。” 既然,冷宫的妃子不能出去,那她便将凌灏离引到这里来。 她倒是要看看,他的宠妃晕倒了,他会不会屈尊来冷宫一趟。 002 隐疾,不能移动 颜若歆这么一大喊,侯在冷宫门口的宫人们,全都闻声跑了进来,一看自家的主子晕过去了,全都吓得没了魂。 这要是皇上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 “还不宣太医,通知皇上。”颜若歆先发制人,急声吩咐道。 宫人们并不知这两姐妹之间的关系,再加之颜若歆满脸的急色,他们便以为自家主子是突发了什么疾病,连忙按着颜若歆的吩咐去办了。 剩下了的两个宫人,一看冷宫的院子过于破败,便想将主子抬回去。 颜若歆自是不肯,立刻出声阻止,“不要动她,她的病不能随便移动。” 两个宫人吓得立刻缩回了手,有些为难的看着冷宫的破房子,犹豫了起来。 “若是出事了,你们负责,那现在就带你们主子回去。”颜若歆一推怀里的颜若雪,寒声道。 两个宫人被她慑人的气魄一吓,再也不敢有意义,只好帮她扶着颜若雪进了屋子里。 好在,颜若歆的床铺倒是很干净,两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很快,太医便赶着宫人赶来来,颜若雪如今是皇帝的宠妃,谁敢怠慢? 一检查是晕过去了,太医也松了口气,立刻开药。 宫人一想,自家主子总呆在冷宫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啊,便问太医,“太医,我们可以抬娘娘回宫了吗?” 不等太医说话,颜若歆便道:“太医,颜妃娘娘从小便有隐疾,昏迷时,若是胡乱移动,很容易让隐疾发作的。” 太医闻言,吓了一跳,擦了擦冷汗,立刻回那宫人,“还是等娘娘醒了再动吧!” 毕竟,隐疾这种病情,若是不发作,不好诊断,他在不敢确定颜若歆说的是真是假时,自然是不敢让宫人们挪动颜若雪。 颜若雪宫里的人一听太医都这么说了,只好在这里伺候着,又是熬药,又是扇风的。 一群人把颜若歆的小屋子占去了大半,她只好走到院子里的大树下坐着等凌灏离的大驾光临。 003 蹭饭,再见皇帝 颜若歆千盼万盼,望穿秋水,可算是将去请皇帝的宫人盼回来了。 可是,却不见皇帝的踪影。 她心里虽急着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却也知道自己不能问。 若是她急三火四的问了,别人必定生疑,觉得她居心叵测。 是以,她选择了闭口不言,先那宫人一步,走进屋里,来到床前,关切的问道:“你们娘娘怎么样了?” 守在床边的小宫女连忙回道:“回颜嫔娘娘,太医说再有半个时辰,就差不多能醒了。” 被小宫女这么一称呼,颜若歆这才恍惚想起来,凌灏离将她打入冷宫时,似乎并没有废掉她的妃位,这人处事,还真是不按规矩来。 “恩,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好好的守着。”颜若歆这边刚交代完,去请皇帝的小太监便进了屋。 颜若雪身边的大宫女知秋见人回来,立刻问道:“皇上呢?” “皇上说,还有政事要处理,晚上再去娘娘宫里探望。”那小太监有些失落的回道。 主子都晕了,皇上还不来,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主子要失宠了? 知秋闻言,明显也有些失望,但自是没有人敢对皇帝不满,又都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颜若歆将她的失落看在眼中,不禁在心里冷笑,“不是你们主子要失宠了,怕是凌灏离识穿了她的心思,才不肯来吧!” 既然凌灏离不来,她自是没有什么心情再去应承颜若雪,而且她有那么多人伺候,根本也不需要她。 于是,她再次走进自己的小院,坐在树下开始喝茶,发呆,倒是把冷宫的日子过得很是畅意。 太医就是太医,说半个时辰会醒,颜若雪果真在半个时辰后,就醒了过来。 她心里虽然恨不得掐死颜若歆,但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咬牙愤愤的离开。 她离开后,已是晌午,颜若歆拍拍手,起身开始做饭。 她随便抄了一碟青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便又进厨房去盛饭,谁知道当她端着饭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石桌旁却坐着一个一身明黄的男人,手拿筷子,正优雅的吃着石桌上仅有的一碟青菜…… 004 不弃,交换条件 见她出来,凌灏离振振有词,旁若无人的念叨起来,“恩,味道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这次有没有下媚~药。” 颜若歆气得心口一窒,却还是忍下一口气,缓步走到他近前,将手里的饭碗递给他,“若是知道皇上会来,臣妾就多准备两道菜了。” 凌灏离不客气的接过她递过来的饭碗,微扯唇角,有些轻嘲的反问道:“你不知道朕会来?” 颜若歆自然明白,他指的是她利用颜若雪算计他来一事。 只是,她可没有不打自招的好习惯,这事就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君心难测,臣妾怎么会知道皇上来与不来。”颜若歆走到他对面坐下,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刚要端起,就被他抢先一步,送到了自己的唇边。 “皇上,那杯子臣妾之前用过。”颜若歆有些不满的提醒道。 他已经霸占了她的饭菜,难道连口水,都不留给她? “更亲密的事情,你与朕都做过,难不成朕还会嫌弃你?”凌灏离说得好似给了她天大的恩赐,让她哑口无言。 颜若歆在心里一翻白眼,不太真心的回道:“看来臣妾还得感谢皇上的不弃。” “知道谢恩就好”凌灏离很受用的回了她一句,不再出声,不急不慢的吃起了饭来。 颜若歆也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他不说话,她自是不想打扰,至于她想说的话,在饭桌上,自是不适合说。 她可以在冷宫里耐心的等待一个见他的机会,就不差再等一顿饭的光景。 凌灏离将一碗白饭吃剩半碗的时候,突然停了筷,递向她,“朕吃饱了,剩下的赏给你。” 颜若歆看着剩下的半碗饭,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下眉宇,这是什么世道,他抢了她的,再赏给她? 不过,人家是皇帝,自然怎么说,怎么是。 她接过他递来的碗,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待她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凌灏离才再次开口,“说说吧,你打算拿什么筹码,与朕交换,走出冷宫。” 颜若歆一怔,放下手中的饭碗。 “皇上既然肯来这一趟,难道不是已经想好了臣妾的用处?” 她可不相信,日理万机的皇帝,有时间不去陪他的宠妃,而跑来她这里吃粗茶淡饭。 凌灏离脸色微沉,寒凉的气势瞬间逼人,“韵儿需要一个孩子,才能登上皇后之位。” 005 自由,用清白换 颜若歆心口一窒,有股涩然在心间流淌而过,她眼神微慌,将所有不自在掩下,才强作平静的直接问道:“皇上的意思,臣妾不太听得懂,可否请皇上明示?” 这种关系到自己命运的事情,她不想靠猜,还是说得明明白白,直接一些的好。 “朕若是说,想要借你之腹……”凌灏离故意拉了个长音,没有将话说完,等着看颜若歆的反应。 “皇上认为,于一个女子而言,是清白和亲情重要,还是自由重要?” 她只觉得好笑,她颜若歆若是连清白,孩子都给了他,就算他日她的身自由了,那心呢?要如何自由? 难不成她费尽心思的离宫,就是为了躲在某个小村落里,一辈子活在自责和想念里? 若结果是那般,她倒不如一辈子呆在这冷宫里,图个心安理得。 “清白?”凌灏离凉凉的嘲讽出声,“爱妃的想象力倒是丰富,你以为朕会为了孩子,便将就要了你?“ 他上下打量她一番,那眼神明显是在说,她自作多情,他根本看不上她。 颜若歆被讥讽得俏脸一阵红,一阵白,明明是他突然反口,到他口中却变成了她在自作多情。 可是,她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还要皇帝给她认错?她可没有那么天真。 她压下心里的气和窘迫,强作淡定,“臣妾愚钝,猜不透圣心,皇上可否赏臣妾个明白?” “朕希望你有‘孕’,这也是朕能放你出冷宫的唯一理由。”凌灏离咬紧一个“孕”字,大有提醒之意。 不要她侍寝,还要有孕,那这孕便只能是假的。 但,颜若歆并没有因为可以走出冷宫,喜悦得昏了头,而是镇定的反问道:“臣妾出去了,对臣妾有什么好处?” 若是走出冷宫,只是做翘璃韵的挡箭牌,那他用什么做筹码与她换? “走出冷宫,难道还不算好处?”凌灏离装作听不到她的意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皇上认为,一颗棋是冲锋陷阵安全,还是被丢在角落安全?” “出去后,锦衣玉食,难道还不比这冷宫?朕不觉得你是肯屈就在脏乱角落的棋子。” “臣妾只知道,若是命都没了,锦衣玉食便只能成了别人的。” 话落,颜若歆站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摆出一副不想多谈的架势。 凌灏离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开口道:“既然朕开的条件,爱妃不满意,那爱妃倒不如自己说说,想要怎样的条件做交换?” 006 痛哭,他的怀抱 颜若歆顿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眼中闪着一种晶莹剔透的光芒,那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纯净。 其实,她从来都只是个简单的人,不过是为了活着,才拼了命的伪装。 若是她有自由生活在山间,也可以是精灵一样,不染凡尘的女子。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臣妾想请皇上帮臣妾寻寻亲生爹娘” 这事她之前甚至不愿向任何人提起,因为这是她心头的一块伤,从不曾愈合。 但,今儿不知怎的,她竟是对他开了口。 话落,她看到他明显愣了下,锐利的视线带着明显的打量之意。 她一时间无所遁形,好似他的视线能透过表皮,看到她的心。她死死捏着手里的碗,略微低下头,错开他的视线,竟咬牙说了下去,“我一出生,就被扔到了深山里,之后被一个上山砍柴的农户收养。再之后,养父女因为水患去世,我便入了颜府。” 她声线低低的,每说一个字都小心翼翼的,好似一用力,心头的伤便会剧烈的痛。 她的声音落下许久,也没听到他的回话,她心里不禁又是一阵的抽痛,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皇上若是觉得臣妾这些小事不值得皇上挂怀,那便当臣妾没说。” 她急急的转了身,有些恨自己不该那么犯糊涂的与他说这些。 只是,她才走出几步,手腕便被人从身后死死的扣住。 她一惊,握在手里的碗“啪”的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颜若歆,你有没有哭过?”他微哑的声音,温温的洒入她的耳中,在她因为瓷器碎裂的尖锐声音吓得一惊后,竟出奇的被他的声音安抚了。 她有没有哭过?她仔细的想着他的问题,在心里答着,“怎么会没哭过呢!只是,她的泪水却只能藏在黑暗中。” “朕是说,放肆的哭。若是你想,这里没有人会笑你。”他扳过她的身子,眸光深深的凝着她,她却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地上的瓷器碎片。 不知怎的,她忽然来了气,她哭没哭过,与他何干? 他堂堂的一国之君,不好好的呆在自己的宫里温香软玉,跑来她这里作甚?抢了她的饭菜不说,还弄碎了她仅有的瓷碗。 想到这,她蓦地抬起头,恶狠狠的瞪向他,抡起拳头便对着他的胸口打了下去,哭喊着,“你赔我的碗……” 凌灏离被她打骂得窘了下,随即无奈的失笑,将她紧紧的圈进了怀中,任凭她如何像发了狂的小猫一样的挣扎,他的怀抱都不曾松垮一分…… ———————————满城烟火 作品——————————— 007 情动,皇帝送碗 她靠在他怀中放肆的哭着,哭得昏天暗地,不管不顾。 但,隐约间,她好似听到他在她耳边,无奈里透着些宠溺的承诺道:“好,朕赔你碗。” 之后,他便没有再开口,只是稳稳的站在那里,让她靠着,任由她放肆的将眼泪,鼻涕都擦在他的龙袍上。 她哭了足足有一刻钟,才抽哽着缓过神来,她这是干什么,像个小疯子似地,毫无理智。 只是,若是说她失常,那凌灏离的反应不也很奇怪吗? 她拧眉看着被她哭得一塌糊涂,已经皱了的龙袍胸襟,有些窘迫的抽了抽唇角,刚想直起身,退出他的怀抱,头顶便传来了他的声音。 “脏死了”他的语气里,明显的透着嫌恶。 她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推开了她,不耐烦的道:“朕回宫去更衣” 她闻言,俏脸黑了黑,怒视着他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去踢一脚。 让她哭的是他,现在嫌弃她弄脏龙袍的,又是他。 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如此的反复无常。 她正对着他的背影咬牙瞪眼,他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吓得她一惊,连忙收起那不敬的眼神,唇角弯起一抹不太真心的笑。 怎知,他并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她,语气郑重的道:“你的要求,朕允了。” 她唇角的笑意瞬间僵住,不待回神,他的背影已经远去,消失……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以为,他既允了她的要求,她很快便会等来他的圣旨,再次踏上后宫的杀戮,做另一个女人的挡箭牌。 她等了三日,就在她猜测他是否改变了主意时,他身边的红人孙公公来了冷宫。 只是,他带来的却不是圣旨,而是几箱子的瓷碗。 各种款式,各种颜色,有的是官窑的,有的是来自民间的。甚至,有些是异族的。 她愣愣的看着那些碗,竟是连最起码的谢恩都忘记了。 孙公公倒是也没有与她计较,只是轻声提醒道:“娘娘,皇上的这份心意,当珍惜。” 她心头一颤,有股慌乱滑过,随即不停的警告着自己,“不要犯糊涂,不要感动,凌灏离那样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带着目的的。” 但,纵使万般提醒,心底却还是有些异样的情愫流淌而过,她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改变,总之她对他,的确是变了,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改变了…… 008 共醉,身在梦中 颜若歆看着石桌上各式各样的碗,思绪有些恍惚的飘远。 继那日孙公公送了碗来后,凌灏离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举动,好似从不曾与她有过什么约定和协议,就这样将她遗忘在了冷宫中。 她本是最耐得住寂寞,喜欢独处之人,这一次竟是在冷宫里待得心浮气躁,有些沉不住气了。 深吸一口气,她稳了稳凌乱的心神,拎起一旁的茶壶,将里边的白水分别倒入碗中,多少不一。 随后,她拿起桌上的筷子,闭上眼,轻轻的敲打了起来。 这是她这些日子,经常会做的事情,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乐声总是可以让人心情平和。 这里没有古琴那种高档的物件,她只能用这些装了水的碗,奏出的音乐来驱散心里的杂乱情绪。 叮叮当当的声音,汇成一首轻灵的曲子,在安静的院落中飘散。 她渐渐沉醉在乐声中,唇角的弧度缓缓上扬,笑意越发扩散,好似已经完全置身于春意盎然的绿色中,而不是这落叶飘零的破败院落中。 此刻,她一身鹅黄|色的布衣,墨发松松的绾在脑后,娇美的容貌在阳光的映照下,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多了几分暖人心扉的温度。 她唇角浅浅淡淡的笑意,更是为她本就秀美绝俗的娇颜镀上了一层光圈,让人觉得不真实,好似她根本不属于这凡尘之间…… 她轻轻的瞌着眼,手中的筷子,力度不一的敲过那些花纹各异的水碗,奏着心灵深处,透着淡淡哀伤的乐章时,却浑然不知,冷宫大门口,一双黑眸,正深深的凝着她。更不知,此刻的她,已让周遭的一切,瞬间失了色,她却纤尘不染,美得好似泼墨画中的仙…… 这样美得不真实的场景,没有人会忍心打破,孙公公更是读懂了年轻天子眼中的熠熠生辉,早就识相的退出了老远。 整座冷宫中,只余她和他,共醉。 长长的一曲作罢,她缓缓的睁开眼,当那一抹明黄映入眼帘时,她竟一时间无法回神,愣愣的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009 心虚,走出冷宫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仔细的看他,此刻,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一身足以荣耀世人双眼的明黄,亦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英俊无匹的五官更是如刀雕刻出来的一般,棱角分明。 而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就如深不见底的平静湖面,将他所有的思绪都藏得深深的,却又锐利得好似能穿透她的心。 她呼吸有些不稳的一降视线,落败的错开他的目光,竟是害怕被他看去所有的心事。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不是他能看穿她的心,只是,她心里的一些情愫生了变,心虚使然…… “咳”凌灏离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才抬步走了过来,在石桌旁停下,视线从那些装水的碗上一一扫过。 “你倒是会利用朕赐的碗,就不怕朕治你个不敬之罪?”他半真半假,声音并不高的训斥道。 颜若歆从石凳上起身,对着他一欠身,“皇上赐碗时,又没限制这碗的用处,臣妾用来奏乐,又怎么能算是不敬?” “数日不见,你这张嘴还是如此厉害。”凌灏离微讽着挖苦她一句,又打量起石桌上的碗来。 “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颜若歆不满的小声嘟囔道。 他闻言,却并未搭她的话,而是忽然问道:“你是在哪里学的这项技能?” 他倒不是没听说过敲碗奏乐的方法,只是这乐声,一般都登不了大雅之堂,颜家是绝不会让她学这个的。 既然不是颜家学来的,那里哪里学来的? “没学过,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用的。” 她不过是之前听说过这种方法,加之他又送了那么多碗,她闲来无聊,便研究了下。 起初的时候,也是成不了曲的,但试验的次数多了,也就熟悉每个水碗发出的音调了。 “颜嫔倒是多才多艺”凌灏离微颔首,伸手去抽她手中的筷子,“让朕也试试” “恩”她轻应着,松开手里的筷子,倒是来了兴趣,等着看他出糗。 她不认为,日理万机,长年待在宫里的皇帝,能会这些民间的玩意。 她正在心里不厚道的雀跃,耳边竟真的传来了乐声,而且还是她刚刚敲的那首曲子。 她微惊的看着他一下下有条不紊的动作,唇瓣动了几下,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想知道朕为何会这曲子吗?”他停下动作,看向她,问道。 她闻言,忙点头。 “待出了冷宫,朕便告诉你。”他话锋一转,竟是忽然语出惊人。 010 暖意,梦醒时分 他对她伸出手,她只略微犹豫了一下,便伸出了自己的手,任由他握在掌心,拉着她走出了冷宫,上了他的龙辇。 那个微凉的秋天,阳光却照得她的心很暖,她甚至忘记了,走出冷宫,不过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挡灾避祸。 离开的路上,起先他们都是沉默的,但她偷偷的打量了几次他刚毅俊美的侧脸,每次都以为自己做的极隐秘,不会被他发现。 不想,他却忽然侧脸,正好捕捉到她偷偷望去的视线。 “爱上朕了?”凌灏离一开口,便是语出惊人的问道。 “你胡说什么”颜若歆心里一慌,当即反驳,想要抽出被他握着的手。 凌灏离手上却一用力,不许她挣脱。 “那爱妃可否给朕解释解释,爱妃刚刚频频偷看朕,所谓何意?”他略微一勾唇,那笑意竟是透着几分邪魅,与他平日的威严形象极为的不相符。 “那是因为……”她被他的话堵得脸色有些难看,极力的想要辩解,却终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她刚刚为何要偷看他?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吧! 那动作似乎没有经过大脑,好似上了瘾,不假思索的便随心做了。 她急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却很受用的打量着窘迫的她,让她直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她低着头,咬牙忍了又忍,终是觉得需要跟他说明白,便鼓足了勇气,转头看向了他。 哪知,仍旧紧紧拉着她的男人,这会儿竟是悠然的瞌着眼,似在闭目养神。 她好不容易攒起的勇气,就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消失殆尽。只能愤愤的将视线调到另一侧,百无聊赖的看着从眼前缓缓滑过的宫墙,分散开自己的注意力,不再去关注那个自大的皇帝。 只是,她可以不再看他一眼,却无法忽视,从他厚厚的掌心处,传来的温热。 这样的温暖,曾是她最想要的,亦是最怕的。 而如今,她虽是被迫接受,却无法控制的让这暖流顺着指尖,流淌进了心底。 甚至,有那么一瞬,她心底曾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能一直这样温暖下去…… 直到,他将她带进欢颜宫,她听到他对侯在一旁的太医说“为颜嫔把脉,看看是否有孕”时,她才恍然间清醒,自己做了怎样一场荒唐可笑的梦。 011 下药,是她犯傻 他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将她心里的温度瞬间浇得全无,再到凉透,才渐渐的渗出理智来。 她手上微一用力,这次很容易便抽出了被他握着的手,伸向医女的方向。 医女不敢怠慢,上前一步,纤长的指搭在她的脉搏上,随即大喜的跪地。 “恭喜皇上,娘娘确实有了龙脉。” 随着医女恭喜的声音落下,一屋子的宫人都跪了下去。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恭贺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不停的在屋子里回响着,颜若歆却觉得那声音化成了小虫子,在一点一点的啃咬着她的心。 “哈哈”凌灏离似极为愉悦的大笑两声,一把将颜若歆抱入怀中,俯视着下边的人,当即道:“赏,今日在场的人,全都有赏。” “谢皇上恩典,谢娘娘恩典。” 众人再次喜不胜收,也不难理解皇帝的喜悦,毕竟这是皇帝的第一个皇子。 “恩,都退下吧!别扰了颜嫔休息。”凌灏离对众人一摆手,煞有其事的对一旁的苏姑姑吩咐道:“苏姑姑,去帮颜嫔准备些补品,她这身子全是骨头,总是硌得朕生疼。” “是,皇上。”苏姑姑面上虽带着喜悦,但眼神中却透着些微乎其微的担忧。 颜若歆捕捉到她的担忧,对她感激的笑笑,心里却越发的酸涩。 此刻,他的怀中不再温暖,好似带了刺,扎得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她不怪他什么,因为变的从来不是他,而是犯傻的她。 她看着宫人们,一个个的退下去,直到消失在门口处,终是忍不住挣脱他的怀抱,有些微怒意的质问道:“臣妾可否知道,皇上到底在臣妾身上下了什么药,才会让那医女误以为臣妾有孕了?” 她的心,虽因他的话,莫名的刺痛过,但也因为这痛,她强制自己清醒,不再犯糊涂。 是以,在医女为她号脉时,她便有专注的打量过那医女的表情变化。 她为她号脉后,那瞬间大喜的表情,绝对假不了。 跪下禀报时,更没有一丝说谎的迹象。 再加之,这样秘密的事情,凌灏离自是不会将把柄留在医女的手里。 毕竟,这后宫不是他独大,还有一个太后在那里,若是这样的荒唐事被太后知道了,后果可想而知。 呵,原来,她被利用的如此彻底啊! 而她,却笨得在被他送上前线之后,才看清了自己的处境,毫无退路,只能拼死杀出去…… 012 得宠,缩回壳里 曾经的点滴,一幕接一幕的在她的脑中回旋而过,她忽然湿润了眼眶,却努力的弯起唇角,想要笑给他看。 他脸色微沉,拧紧眉心,紧紧盯着她,看不出喜怒。 她忍着不让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水滑下,一字一顿的咬牙道:“凌灏离,你真卑鄙。” 凌灏离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的呵斥道:“放肆” “放肆了又能如何?皇上舍得弃了我这颗精心布置的棋子吗?”颜若歆自嘲一笑,极快的转了身。 眼中的泪,在她转身之际,夺眶而出,滑过白皙的娇颜。 她咬紧唇,隐忍着,不想泄露了自己的脆弱。 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若是想活着,想要自由,就必须得靠自己,这世上没有人,会在没有任何目的的情况下,去对一个人好。 后来,颜予泽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她渐渐的相信了,也许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待一个人好。 但,她的心,仍是孤单的,因为颜予泽注定是她一生都不能沾染的人,所以她躲着,避着。 她虽没能还他同样的情,却让他成了她心中唯一信任的人,是他让她相信,人和人是可以讲感情的。 再后来,她又差点就信了凌灏离…… 可是,他却给了她重重一击,让她再次对感情生了惧意,缩回了自己的保护壳里去。 她已经不想再管,她的话是不是会开罪于他,反正他们之间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在她还有用之前,他定然不会动她。 若是哪一日,她没用了,他大概会弃之如敝屣。 她挑战了他的权威,一声“卑鄙”更是让他怒极,他却在看到她微颤的背影时,落下了抬起的手,垂在身侧,攥得“咯咯”作响。 半晌后,才愤愤的拂袖而去。 那日后,宫里便传扬开了,颜嫔因为有孕,走出冷宫,再获盛宠。 只是,颜嫔的得宠,却丝毫没有影响颜妃的地位,皇帝依旧与之夜夜生歌。 倒是颜嫔,整天待在自己的寝宫里,静养。 皇帝虽然不宿在她宫里,倒是时常会去探望她,有的时候,甚至会带着颜若雪一起过去,上演一出和乐融融的戏码。 颜若歆起先还不懂凌灏离的行为,全当他是见不得她好,所以才会带着颜若雪来耀武扬威。 但,后来,当她无意中听宫人说:“这颜家的两个女儿都得宠了,朝中地位就快无人能及”时,她才忽然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013 相争,渔翁得利 这世上,但凡有野心的人,都不会愿意屈居在别人之下,更何况是颜御史了。 颜家培养两女,入宫陪王伴驾,说是为了辅助魏丞相,丞相府树大招风,不宜有这样的举动。 但,颜御史就真的没有私心? 即便,两家结亲十年,感情深厚。但,如今颜家两姐妹独占后宫,颜御史在朝中的地位必然不同往日,又怎么会还甘心像往日一般巴结,奉承魏丞相呢? 而魏丞相之女,今年十五岁,按照翾国十六岁才能入宫的规矩,怕是再过几个月也会送入宫中。 魏家小姐有一次去颜家看望姐姐,也就是颜家大少爷的原配夫人时,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她得知,原来魏丞相与颜御史之间有约定,由她和颜若雪辅助魏家这位小小姐登上皇后之位。 如今,只怕是颜御史甘心,颜若雪也不会为他人做嫁衣。 若是颜家遵守承诺,两家的交情自是不变。但,若是颜家想要更大的权利,届时,她的“孩子”,颜若雪的得宠,皆会成为魏家小姐的威胁。 试问,这样的利益冲突之下,颜、魏两家,又怎么会不闹起内讧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凌灏离想要除去的人,必是魏相。 毕竟,擒贼,还需先擒王,颜家不过是魏相的党羽之一。 若是颜、魏两家聪明的话,这时就不该窝里反。 只是,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大多会丧失了理智。 待到魏家倒了,她和颜若雪定会双双失宠,颜家的势力不需打压,便会一落千里。 她倒是无所谓谁输谁赢,到时她反正会功成身退,离开这里,只是,估摸着颜若雪到时会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 想到颜若雪可能会有的凄惨结局,她一点都没有,只觉悲凉,为何女人就注定要成为男人争斗下的牺牲品?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有孕,一时间让宫里的各位主子都坐不住了。 她们争来争去,除去为了一个皇后之位,为的更是皇帝百年之后,那个帝位。 谁先有子嗣,谁便站了先机,自然也就有很多人容不得这个孩子了。 颜若歆看着络绎不绝来她宫里探望,道贺的人,时常会在想,她们谁会是第一个动手的人呢? 终于,在她走出冷宫的半月后,她宫里来了一位稀客…… 014 哀痛,爱上了他 颜若歆看着眼前的翘璃韵,总觉得她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而对于这个女人,她是谈不上恨的,因为不值得,她不是她的谁,她又不想与她争什么,何必要用有限的时间,去恨这样一个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人…… 只是,她看着她时,却忽然又想起了凌灏离说过的话,“韵儿需要个孩子,才能登上皇后之位”,心里不禁有缓缓的痛划过。 她不知为何会痛,似乎与他有关的事情,她的心时常会变得脆弱。 有些人,一不留神,放进了心里,再想赶出去,却需要几倍的代价。 既然,冷静如她,却终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但,她不得不承认,凌灏离的算盘打得很精,利用她假孕,一石二鸟,竟是将她和颜家一起送上了风口浪尖。 若是翘璃韵这个时候有孕,再掩饰的好些,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就算是最后瞒不住,她们在还没有对付完她之前,大概也会不屑于对付翘璃韵吧! 皇帝虽对她极好,面上却只是像待妹妹一般,极少去她那里过夜。 再加之,翘璃韵江南富商私生女的身份,更是让各嫔妃觉得,这样的女子连与她们争夺皇后之位的资格都没有。 但,颜家不同,不管对后宫,还是前朝,威胁都太大。 是以,那些个宫妃和她们身后的家族,此刻只怕都一心一意的盯上了颜家。 “听说你有孕了” 这是翘璃韵进门,哀痛的凝了她许久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颜若歆愣了愣,对她的反应很是诧异。 若是,凌灏离所谋划的一切都是为了翘璃韵,那她眼中此刻死灰一般的伤痛,又是为何?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种预感,这所有的一切,远远不只是她猜的那么简单。 她忽然觉得可怕,她好似掉进了巨大的漩涡里,自己的命运,自己根本无法掌控。 还不待她回话,翘璃韵便忽然笃定的下了结论,“你爱上他了” 颜若歆心头一震,下意识的排斥着翘璃韵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部分阅读 说话,随即,眼神一冷,“璃妃娘娘,不如直接说明来意吧!再绕下去,也没有意思。” “呵呵”翘璃韵看着向刺猬一样竖起刺的颜若歆,忽然便怜悯的笑了。 颜若歆紧紧的对视着她,她这样的反应,笑得她的心有些发慌。 她总觉得这个曾经软弱,事事被奴婢唆摆的女子,似乎被什么事情,逼得一夕间决绝了。 翘璃韵在眼中涌上了泪花时,止住笑声,字字清晰,像诅咒一般的说道:“你会后悔的,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话落,翘璃韵轻嘲一笑,转了身,背影落寞的向门外走去。 015 小产,满地鲜血 颜若歆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处,久久没能回神。 她怎么都想不通,为何翘璃韵会对说这样的话。 她似乎并不恨她“爱”上了凌灏离,反而怜悯了她? 她越发觉得不对劲,不好的预感悠然而生时,一股痛意也从腹部窜起,来得尤为猛烈。 她双手捂着小腹,想要挪到榻边坐下,怎料才挪一步,豆大的汗珠便顺着脸颊落下,脚下一软,人已经跌了下去。 身子落地的响动,立刻引得宫人们冲了进来。 “娘娘”惊慌失措的宫人,猛地顿住脚步,颤抖着手,指着地面,“血……” 颜若歆虽痛得呼吸困难,却还是一惊,随即向地面看去。 待她看到从裙子下,蜿蜒而出的血迹时,她才恍惚忆起,刚刚腹部剧烈疼痛的时候,似乎有股热流从她的腿间流了出来…… 为何会这样?别人不知道,可是她自己清楚,她根本没有怀孕,更不可能会小产。 可是,现在的总总迹象,明明就是小产的迹象啊! “娘娘,奴婢这就去宣御医。” 处于震惊中的宫人,终于有人回过了神,向门口奔去。 颜若歆却只觉得,腹部的剧痛,已经远远没有这事给她的震惊强烈了。 她缓缓的闭上眼,已经血色尽失的唇角忽然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这一计连计,环环相扣,凌灏离果真是机关算尽啊! 只是,他这次想害的人是谁呢? 她猛的睁开眼,一把抓住来扶自己的宫人,发颤的急声问道:“魏丞相是不是获罪了?” 那宫人一愣,不明白这生死的关头,为何自己的主子会关心起魏丞相来。 虽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但还是知无不言的回道:“奴婢听说,皇上早朝的时候,下了圣旨,炒了魏家,所有魏家的人都已经打入了天牢。” “呵……”颜若歆哂笑一声,缓缓低下头,看着地上的血迹,轻轻呢喃道:“动作真的很快啊……” 宫人回完话,赶忙将颜若歆扶上了床,侯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若是小皇子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怪罪下来,他们谁都别想好。 须臾间,太医便赶了过来,看着满地的血,也是一头的冷汗,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派医女上前号脉。 医女颤着手,扣上颜若歆的脉搏,脸色瞬间惨白一片,伴着外边忽然响起的一声“皇上驾到”,膝盖一软,便跌跪在了地上。 016 入戏,情动爱殇 颜若歆已经游走的神志,因那声“皇上驾到”,顿时被拉了回来。 她略微睁开眼,吃力的偏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氤氲的视线间,她看到一身明黄的他,疾步而入,那双平日里波澜不兴的眸子,此刻明显带着急怒之意。 “怎么回事?”他视线阴冷的一扫屋中众人,最后落在床前的医女身上,竟是已迸射出了萧杀之气。 “回皇上,娘娘只怕是小产了。”医女的手心,此刻全是冷汗,头低得就快要贴上了地面,着实被这样的皇帝吓到了。 “那还不施救,在等什么?” 凌灏离额上已是青筋暴跳,压抑的暴怒声,夹着冰渣子,从口中掷出,顿时吓得跪在地上的医女惊慌的爬起,颤声对凉月宫的宫人交代道:“快去准备些热水来” 看到这样的皇帝,再也没有人会怀疑皇帝对颜嫔,亦或是小皇子的爱护了。 而人在病痛的时候,心,似乎格外的脆弱。情,更容易为那人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而动容。 或许,不是因为她笨,只因为他这一刻很真,真到她竟是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她明明已经湿了眼眶,却硬逼着自己,平静的与他对望着,仍不想泄露了心底的脆弱。 在她失了血色的唇,绽起那一抹凄然的笑时,她动了动身侧满是血污的手,缓缓抬起,伸向他。 她忽然想要他握着她的手,给她一点坚持下去的力量。 恩,只要一点,便足以。 她从来不敢贪心,因为一无所有的人,更加的害怕得到,再失去…… 只是,当她耗尽所有力气,将满是血污的手抬起时,却见门口处又闪进一抹粉红的身影,疾步冲到她的床前,握住她伸向他的手,带起哭腔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心霎然变冷,视线越过颜若雪看向她,她确定,他刚刚看到了她眼中的期待。 可是,他却始终站在原处,一动未动…… 当她眼中的期待一点点的散去,最后幻化成点点冰花时,他竟不再看她一眼,视线冷冽的扫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 “娘娘为何会突然间会小产?” “回皇上,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璃妃娘娘刚一离开,奴婢们便听到室内有响动,进门一看,娘娘已经满身是血的坐在地上了。” 小宫女虽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却还是不忘将矛头指向了翘璃韵。 若是主子不是被人陷害,便是她们伺候不周,她们可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017 渴望,气若游丝 颜若歆许久没有听到凌灏离出声,只见他的视线如冰锥一般的刺向那说话的宫女,周身散发着恨不得摧毁一切的戾气。 她终是不想再看,这让人分不清真假的戏码,疲惫的瞌上眼。 她想抽出被颜若雪握住的手,她却死死的握着,不肯松手。 她这会儿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那股疼痛折腾走了,想反抗亦是不可能,只能随了她。 “姐姐,你别吓若雪啊!你快睁开眼看看若雪。”颜若雪抽哽着,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颜若歆心里一酸,缓缓睁开眼,定定看着她眼中的错愕,气若游丝。 “若雪,若你真的是我的妹妹,该有多好。” 若她真的是她的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一定会待她很好,很好,哪怕她仍是将她视为眼中钉。 她只是想有个亲人,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可是,她没有,她从来都是一无所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为何当初她不愿与颜予泽浪迹天涯? 若是她自私一点,与他离开了,或许他们两个也一样可以幸福。 是她高估了自己,以为她可以不染一物的走出这深宫。 是她不自量力,以为与他做了这场交易,她便能比颜若雪的结局好。 可是,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深宫里,只有那个万人之上的男人在意的女人,才会有好的结局。而其他人的命,还不如冷宫里的草芥。 “姐姐……”颜若雪愣了愣,看着颜若歆眼角滑下的泪,再也说不出那些背好的台词。 没了颜若雪的哭声,一时间,屋里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对相似落泪的姐妹身上。 这时,皇帝身后的孙公公深吸了口气,闻着一室的血腥味,不得不上前劝道:“皇上,娘娘,这里污秽,还是到外边去等吧!” 凌灏离的视线,凌厉的扫向孙公公,“带娘娘出去” “皇上……”孙公公一惊,还要开口再劝,却见皇帝的眸色一沉,已带了警告之意,只得禁了声,疾步来到床边,去扶颜若雪。 “娘娘,先随老奴出去吧!这里血气太重,对娘娘不好。” 颜若雪被他这么一拉,终于回了神。 她怎么能这个时候离开,给了他们独处的机会呢! “皇上,让臣妾留下陪姐姐吧!” “下去”凌灏离声音极轻的掷出两个字,似怕惊了谁,语气却不容置疑,透着彻骨的寒。 颜若雪知他是真的怒了,瘪瘪嘴,又掉了两滴泪,才委屈的退了下去。 颜若歆看着这一幕,轻嘲而笑,将脸别向床的内侧,紧紧的咬住下唇,硬是隐下了那钻心的痛,不肯痛呼一声。 018 咬他,若歆别怕 她以为她只要尽力的忽视了他的存在,他便真的能不存在了。 不想,他却根本不肯让她如愿,几步来到床前,撩袍便坐在了到处是血污的床边,将她从床上捞起,抱入了怀中。 她的力气,只够略微的挣了挣,便只能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都给朕听着,若是医不好颜嫔,谁都别想走出凉月宫。”他警告完那些医女后,又来训斥怀里的她,“不许咬着唇,颜若歆,你给朕张口。” 她听着他不善的语气,气怒之下,竟有了报复的心理,蓦地张开口,对着他的胳膊,便咬了下去,直至见血,也不肯松口。 他只是轻皱了下眉宇,便丝毫不见一轻半点的挣扎。 正在为颜若歆针灸的医女,被她的动作吓得一哆嗦,手上的银针一偏,便扎错了地方,迅速滚出血珠来。 凌灏离顿时红了一双眼,就像头失控的豹子。 可是,他却硬压下满心的怒意,只警告的盯视了那医女一眼,便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怀中一脸惨白,冷汗淋漓的女人,捏着自己的衣袖,动作极轻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水。 医女接收到皇上的警告眼神,即使被吓得心胆俱裂,却也不敢再走神,每下一针,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丢了脑袋。 但,针灸虽能止痛止血,效果却也没有那么快。 颜若歆因腹部的剧烈疼痛,牙齿越发的用力,似已经忘记了,被她咬在口中的是他的胳膊。 当口中血腥弥漫,他的血,顺着她的唇角滴落时,她好似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声哄着,“若歆,别怕,有朕在。” 此刻,太医都已经退到了外室,根据医女说的情形,去写药方,忙得不可开交。 屋子里这会儿,只剩下凉月宫的宫女和三个医女。 医女为颜若歆施完针,暂时止了血后,两个宫女也端了热水进来,医女便来解颜若歆的腰带。 “你做什么?”颜若歆蓦地松开口,提防的看着医女,质问道。 而凌灏离终于获得了自由的胳膊,此刻已是血肉模糊。 “回娘娘,奴婢要为娘娘清洗一下身子。”医女被她的反应吓得收住动作,急声解释道。 “你出去”颜若歆侧头,看向身后的男人,被血染红的唇瓣,费力的开合着,语气却坚定得不容人拒绝。 宫人们闻声,均吓得倒抽了口凉气,想这颜嫔一定是疯了,要不然怎么敢用命令的口气,与皇帝说话。 凌灏离抿了抿薄削的唇,在所有人无法掩饰的诧异目光中,起身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向门外走去…… 019 厌恶,降为贵人 宫人们来来回回的穿梭于凉月宫中,端入的是一盆盆清透的白水,端出的却是一盆盆的血水,看得人怵目惊心。 饶是颜若雪这般将颜若歆视为眼中钉的人,这时亦是有些惊愣。 但,即便她动了些女子该有的恻隐之心,却仍是恨不得颜若歆熬不过这一劫,下一瞬便死去才好。 别怪她太狠,谁让她看到了凌灏离着紧的一幕,她是决不容任何人与她争宠的。 因为,她不只爱这后宫的金碧辉煌,亦爱那个万人之上的男人。 是以,不管是男人,还是地位,她一样都不可能让给别的女人。 她微调视线,看向身挺笔直,负手站立的他。 此刻,他正紧紧盯着那扇门,好似隔着那扇厚重的门板,能看到里边的人一般。 而每当宫人端出一盆血水,他高大的身躯都会绷紧一分,身侧的拳,更是攥得青筋暴跳。 她见此景,又咬了咬,在心里恶毒的诅咒着,“姐姐,你直接便死了吧!大家也都解脱了,若是你敢活下来,来夺妹妹的幸福,就别怪做妹妹的心狠手辣,不肯放过你了。” —————————————满城烟火 作品————————————— 经过漫长的等待,为颜若歆施救的医女,总算推门走了出去。 她出门前,虽清洗过手,但袖口处却鲜红一片,染满了颜若歆的血。 “颜嫔情况如何?”凌灏离视线阴霾的盯视着她,声音微哑的问道。 医女未说话,便先跪在了地上,身子,声音都不停的颤抖着,“回皇上,娘娘的血已经止住了。” 凌灏离闻言,脸色虽并未好转,却也没有迁怒那医女。 “恩,去准备进补的药膳吧!” 吓得浑身打颤的医女,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腿软得站不起。 凌灏离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便越过她,向殿门走去。 颜若雪见状,刚抬步,想要跟上,凌灏离却突然转过身,毫不留情面,语气不善的吩咐道:“你先回宫去” 她愣了愣,有些尴尬的开口,“皇上,臣妾担心姐姐。” “回宫去,别让朕再说第二次。”凌灏离眸色一沉,警告道。 “皇上”颜若雪瘪瘪嘴,眼泪簌簌便落了下来,哭得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孙公公,传朕旨意,颜妃娘娘品行不端,触怒龙颜,降为贵人,即日搬出碧华宫。”凌灏离的语气里明显的透着厌恶,哪里还有一点昔日的情分? “皇上?”颜若雪蓦地止住哭声,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他却看也未看她一眼,便转了身,几步走进了凉月宫。 020 生疑,谁是凶手 颜若歆知道凌灏离进来了,甚至听到了他刚刚就那样无情的降了颜若雪的品阶。 但,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哪怕是抬一抬眼皮的力气都没了。 她真觉得讽刺,她一个处子,未经人事,竟然就这么“小产”了? 只是,这会儿止了痛,安静下来,她的脑子倒是清明了许多,察觉出“小产”一事,绝不是她之前猜的那么简单。 她心里正疑窦丛生,忽听他轻声吩咐道:“都退下吧!” 凉月宫的宫人一欠身,皆无声的退了下去。 颜若歆不禁在心里冷笑,支开所有人,这是准备与她谈判了吗? 也好,她正好有事想问他。 她深吸口气,吃力的支开眼帘。 苍白的脸颊,清冷的眼神,鲜明的对比,她冷静得丝毫不似一个刚刚还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的柔弱女人。 凌灏离与她对视一眼,走到床边的小凳上坐下。 “问吧!”他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 “我的毒解了吗?” 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还重要,真相她可以一辈子不知道,但她想健健康康的离开,去找爹娘。 至于“有孕”“小产”一事,她想了许久,若是凌灏离没有与医女串通,医女却诊出她有孕,便只能是她的脉象显示,她确实是“有孕”了。 而用药是最简单,也是最有可能的。 因为,她在冷宫里吃的所有东西,都是苏姑姑送去的。 她并不想怀疑苏姑姑,因为她像亲人一样,温暖过她的心。 可是,若没有凌灏离的默许,苏姑姑又怎么敢给她送食物? 是以,最有可能的情形便是凌灏离在苏姑姑给她送的食物里,下了药,让她的身体起了变化,让她的脉象变成了喜脉。 若是“有孕”是下药,那血崩不用想,亦是下药了。 只是,她不懂,若是她有孕,是一石二鸟之计,现在明显才达到一个目的。 魏家是入狱了,但,翘璃韵却并未生子啊! 凌灏离为何要如此的急不可耐? 这个时候她“小产”,颜若雪失宠,不是等于暴漏了他利用颜家打压魏家的心思了吗? 难道,他就不怕群臣心寒吗? 据她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是那么沉不住气,会犯下如此低级错误的人。 若不是他,那让她“小产”的人是谁? 她的脑中,忽然闪过翘璃韵的面容。 因为,她今日的反应,实在有些太奇怪了,让人不得不生疑。 021 发疯,冷魅无情 凌灏离的视线,紧紧的锁着她一双平静的眼,努力想要从那双眼中找一些情绪。 可是,没有,她就像是陶瓷娃娃一般,波澜不兴,不带任何的情绪。 除了自己的生死,似乎这世间其他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她怎么可以,冷漠到如此的程度? 难道,她真的不想知道,这种种一切的始末吗? 还是说,她心里已经认定了,一切都是他所为,不屑于再问? 他心里忽然生了怒意,便语气不善的回了她,“你放心,朕一定会言而有信,放你平安离宫。” 他一向讨厌这样的她,几次想要将她面上那层伪装撕下,却都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忽然失败了。 他不甘,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女人从床上捞起来,撕下她的伪装。 可是,即便他已经周身戾气,却还是忍下了那股子冲动。 因为现在她,根本禁不起任何的折腾…… “那臣妾谢皇上恩典了”颜若歆满意的笑了笑,眼帘缓缓落下,直接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不给他窥探的机会。 他被她的反应,气得越发遽怒,“颜若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 颜若歆愣了愣,心里虽不解他为何又发起疯来,却并不想多问。 因为她太累了,已经没有了去追根究底的力气。 而累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这里又何尝没有他的一分“功劳”呢? “你既然想离开,又何必让颜予泽入仕?你以为他有了功名利禄后,还会甘愿与你去过市井的苦日子吗?” 他被她的毫无反应,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想不通,像她那样懂得谋划,喜欢讨价还价的女人,怎么就做了这么吃亏的买卖? 她被他吵得头疼,只好睁开眼,无奈的问道:“皇上,您道理想让臣妾说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他倒是一时间愣住,不知道怎么答好了。 是啊!他这么气急败坏的,到底想让她说什么? 她傻不傻,聪明不聪明,与谁离开,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察觉出自己的不正常后,凌灏离的俊脸上,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窘迫。但,随即他便沉了脸色,用冷魅和无情将那一丝窘迫遮去。 “这样对你也好,省得再演戏了。” 颜若歆闻言,本就惨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透明,心好似被人撕裂一般的疼了起来。 这样对她好?他可知,她为此差点赔上了一条命? “皇上说这话,是想让臣妾感激璃妃娘娘吗?”颜若歆冷笑着讥讽道。 022 气话,她怀疑他 凌灏离的眸子里,迅速闪过一抹阴霾,脸上的表情绷得有些狰狞,似就快要裂开。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事是韵儿做的?” 颜若歆被他的话堵得一噎,之前瞬间冲入大脑的怒意,这会儿也沉淀了下去。 是啊!她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 但,这却不是这件事情的重点。 重点是,不管有没有证据,他大概都不会让这火烧到翘璃韵的身上。 她眼中的怒意,一点一点的褪去,须臾间,眼中已经没有了一点情绪。 “有没有证据,重要吗?不管是谁做的,这件事都必须到此为止,不是吗?或许,一切早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他又怎么会为了她,大动干戈呢! 且,她真不信,他到如今,对她“小产”的事情,还毫不知情。 她觉得很累,真的很累,每说出一个字,她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因为他们做的,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争论。 索性,闭上眼,不再开口。 “你怀疑朕?”凌灏离的脸色,瞬间阴沉一片,视线阴霾的盯视着她。 但,她却静静的,闭眼躺在那里,好似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他的心,忽然漏跳了半拍,竟是一阵莫名的惊慌,眼前再次闪过,她满身是血的样子…… 下一瞬,他蓦地站起身,大掌微颤,紧紧的扣住她的双臂,有些小心翼翼的对着她低吼,“颜若歆,你给朕睁开眼。” 颜若歆轻皱了下眉宇,她想休息一会儿,就这么难吗? 心里的怒意,再次升腾,她蓦地睁开眼,狠狠的盯视着他,一句气话,不假思索的便冲口而出,“是,臣妾是大逆不道的怀疑了皇上,那皇上是不是准备杀了臣妾灭口呢?” 她真觉得自己很憋屈,命都差点没了,连怀疑一下谁害了自己都不行。 她不禁在心里冷笑,也对,翘璃韵那是他的心尖尖,他心中的白莲,怎容得她侮辱? 既然不能怀疑翘璃韵,不能谁都不怀疑,那便当她是怀疑他吧! “呵……” 凌灏离大掌一僵,忽然自嘲而笑,手上更狠的用了力气,捏得她的胳膊生疼。她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一双眼,犹如一滩死水般的望着他。 或许,她根本没有望着他,不过是他的容颜映入了那无波无澜的水面…… 023 传说,赐住绯烟 有多久,没有像此刻一样的无力了? 解释?还是怒责? 两者间,他竟是无法做出一个选择,只能抽手,拂袖而去。 而他转身时,她平静的眸色,忽然起了波澜,莹上了迷蒙的水雾。 直到视线里,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她才咬紧唇,落下眼帘,任眼中的泪水泛滥。 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竟有了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委屈。 ———————————满城烟火 作者————————————— 颜嫔小产,颜妃失宠,颜家一时间愁云惨雾。 只是,那也只是颜家的事情,其他人并没有引以为戒,反而趁着这个机会,踩着颜家,为自己谋划更多。 颜若雪之前的人缘虽然好,但这后宫里,却很难换来真心。 只因,她们的夫君是一个人,没有人会去喜欢,那个曾经,占了自己夫君所有爱的女人。 是以,颜若雪失宠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时常招人白眼不说,便连一些曾经受过她恩惠的奴才,亦不将她放在眼中了。 她这才明白,这如大染缸一般的后宫里,最能收服人心的,永远是权力,而非一时的恩惠。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颜若歆的命运,竟与颜若雪大不相同。 虽然失去了“孩子”,但,皇帝却体恤她的身子不宜受寒受凉,将绯烟宫赐给了她。 绯烟宫虽不是什么有名妃子住过的宫殿,但,内里的装饰却是别具一格,据说与这宫里所有的殿阁都不相同。 而真的走进那里看过的人,却寥寥无几,因为那里的大门,长年都是锁着的。 据传,二十多年前,那里边曾住过一个妖娆的女人,先皇便唤她“绯烟”,而见过那个女人的人,比见过这间宫殿内里的人更少…… 是以,关于绯烟宫和那个被先皇叫做绯烟的女人,都是这深宫里的一个谜。 颜若歆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莫名的,便有些伤感,竟因这些传言,被深深的吸引了。 她只想快些养好身子,离开这从她住进第一天,就觉得森寒无比的凉月宫。 凉月宫同绯烟宫一样,也有一个传说,但,却并不美丽,因为那个故事的结局,是以一个美丽女子的死作为代价。 024 恩赐,医女消失 据传,凉月宫的主子,也曾受过先皇的万般宠爱,并为先皇孕育了第一个皇子。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便惹怒了先皇,一杯鸠酒,赐死了年仅二十二岁的她。 而她死的时候,她与先皇的皇子才五岁。 让人更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殇了之后的第三日,先皇便下令,体恤大皇子丧母之痛,特将蓟城赐给大皇子做为封地,封其为宁王。且,即日起程,赶往封地,不得有误。 这看似天大的荣耀,实则是将一个五岁的孩子,送去了边陲之地,并告诉全天下之人,大皇子凌灏然,永远不会是那个继承翾国皇位的人选。 先皇似乎真的恨极了那个女子,一并连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都恨了。 颜若歆也同情故事里的那个女子和孩子,但,她还是没有办法喜欢凉月宫,总觉得这里阴气太重。 甚至,她情愿待在冷宫,也觉得好过这里。 是以,在听说她可以搬去绯烟宫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高兴的。 这或许是最近,唯一一件,值得她开心的事情了。 “娘娘,医女来了。” 青巧走到床边,小声提醒正靠坐在床边走神的她。 “让她进来吧!”她收回游走的神识,轻声回青巧。 “是,娘娘。” 青巧应了声,快步走了出去,片刻功夫便领了医女进来。 颜若歆看着进门的医女,愣了愣,轻皱了下秀眉,问道:“赵医女呢?” 从她假孕开始,一直到她昨儿出事,都是赵医女在为她医治,怎么今儿突然换了人? “回娘娘,赵医女回乡了。”新来的医女低垂着头,恭敬的回道。 她心里一惊,又问道:“回乡?谁准的?” 宫里的医女,若是没有主子的特准,又怎么能随便离宫呢? 只是,她一个小小的医女,是怎么求到这天大恩德的? 另,准她离开的人,是皇帝?还是太后? 她心里不禁一阵发凉,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是真的离宫了?还是,已经被人灭口了? 她才“小产”,一直为她诊脉的医女就“离宫”了,这两者之间,难道真的没有关系吗? 赵医女的消失,再次打乱了,她心里好不容易营造起的平静假象。 她忽然不想再装糊涂,急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为,她此刻才懂,有些事,她注定躲不过…… 025 心善,罪孽深重 “奴婢不知” 新医女小心的回着,也知道这里边一定有一些事情。 而且,最奇怪的是,赵医女之前明明说过,她家乡一个人都没有了。 为何会在颜嫔娘娘小产后,她就回乡了? 她越想,心里越是泛寒,生怕事情也祸连到自己的身上。 但,职责所在,她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请示道:“娘娘,奴婢为您号脉吧!” 颜若歆看着她眼中,那掩饰都掩饰不住的恐惧,终是不忍再多连累一人。 “不必了,你退下吧!” 她从没有过身孕,一切不过是假象,出事前诊断不出,但出事后,谁又能确定诊不出呢? 她倒是不怕什么,医女就算是诊出了问题,大概也不敢说。 毕竟,这事之后,她不但没有“失宠”,反而住进了绯烟宫。 是以,应该没有人敢乱说话。 但,知道秘密的人,最后却不知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不管是奴才,还是主子,同样是命,这事已经牵连了一个医女,若再添一条性命,那罪孽便太深了。 “娘娘,您的身子……”新医女大惊,但心里却是欢喜的。 若是娘娘不肯让她医治,她回去顶多被院正责骂几句,便没事了。 但,沾染上这个主子,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颜若歆将她又喜又惊的模样尽收眼底,疲惫的闭上眼,对一旁的青巧吩咐道:“青巧,将她领出去,本宫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娘娘……”青巧想劝,但看主子闭上了眼,显然不想多言,只好照办。 新医女直起身,走出凉月宫的时候,明显的轻舒了口气。 青巧见状,有些替主子抱不平的说道:“我家主子的恩德,你可要记得。” 跟在主子身边的日子虽然不长,主子虽然很寡言,但,她却看得出,主子是个好人。 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之后,她就更加觉得,她的主子就是这宫里心最善的主子。 只是,她对人好,从来不表现在面上而已。 她虽不知颜若歆有孕是假,但从两人的对话中,也听出了赵医女可能出事了的迹象。 因为这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似乎宫里的娘娘一小产,便有医女会消失。 而这新医女,从进门开始,似乎就很怕,那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是以,她猜测,娘娘赶走这医女,一定是不想连累她。 医女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青巧的意思。 “若是娘娘他日有用得着奴婢的时候,便劳烦青巧姑娘来通知一声。” 026 误解,她要离宫 颜若歆没想到,凌灏离会因为她不肯就医的事情来一趟。她还以为,这事之后,她已经成了他的一颗弃子。 她不禁好奇,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地方吗? 只是,他开场的第一句话,却很是刺耳。 “颜若歆,你就不能少耍点心机吗?”他怒视着她,语气不善的指责着她。 她听得一愣,眉心紧皱,有些不懂自己到底又哪里惹到了他。 只是,若论心机,她如何与他比? 她唇角不禁掠过一抹讥笑,却不愿与他多做争论。 嘴上赢了又能如何?伤的,依旧是她的心。 只是,她不说话,却仍是无法平息他的怒意。 “你既引了朕来,为何又不说话?”他额上青筋暴跳,强忍下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而这股怒气,从太医院那边来报,她不肯就医开始,便直冲上了头顶,一直憋到现在,都无处发泄。 颜若歆闻言,唇角讽意渐深,这才明白他的怒意因何而来。 原来,他以为她不肯就医,是为了引他来啊! 他当真以为,她就那么勇敢,见过鬼还不怕黑的与他纠缠? 若是她说自己没有,她不肯就医,不过是不想连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大概也不会信吧! 一个人若在心里认定了另一个人是坏人,那不管她做什么,都会被曲解,都会被认为在耍心机。 颜若歆掀开身上的被子,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从床上起身。 “是,皇上猜的没错。” 既然,他都给她定了罪,那她索性便认了吧! 她本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女子,但,这会儿竟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想与这个天之骄子一争高下。 他看着她眼中隐忍的倔强,嗓子好似被什么哽住,抽动了几下唇角,竟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但,他不说,她却不能不说。 “皇上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可否放臣妾出宫了?”颜若歆苍白的唇瓣轻颤着,心里泛起丝丝的疼痛。 她想,自己真的要快些离开这里了,要不然,她怕她的心,终会病入膏肓…… 她本没想这么早说,本想再去看看一直好奇的绯烟宫,但,他却非要逼她,逼得她无处可躲,只能逃离…… 027 威胁,她的命门 凌灏离脸上的怒意,僵了下,随即便是沉黑一片,这过程快得,丝毫没有给人一点的心理准备。 但,他却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暴跳如雷,好似所有怒意都因她的话,而被冰封,只余刺骨的凉。 “一年期限还未到,你凭什么认为朕会答应呢?”他阴森森的凝着她,唇角的讽意,好似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皇上便不怕,留臣妾久了,臣妾假孕一事,会被人知道吗?” 她既然已经开了口,便不打算轻易退缩。即便,明知道这话会触怒她,她也要试一试。 “威胁朕?”凌灏离蓦地抬手,扣住她的下巴,阴霾的俯视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她强忍着下巴处越加剧烈的疼痛,唇角用力,扯起一抹弧度,“臣妾只是不想皇上的声明受损” “你以为你说,便会有人信?”凌灏离轻蔑的看着她,丝毫没被她的威胁吓住。 颜若歆也知道,这事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大不了,他还可以杀她灭口,吃亏的总是她。 但,她便是赌了这口气,犯了糊涂,当真不自量力的威胁了他。 若是她聪明,现在便该住口。可是,当她看着他轻蔑的眼神时,她终是不甘就这样被他看低了。 “即便是谣言,也终会有信的人。更何况,臣妾说的本就是真话。” “你就不怕朕杀了你?”凌灏离眸中狠意乍现,似真的动了杀意。 “臣妾贱命一条,皇上若是喜欢,现在便拿去。”她赌他不会杀她,即便赌输,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朕怎么忘记了,你是不怕死的。”凌灏离了然的轻笑,“那不知道,颜予泽怕不怕死呢?” 颜若歆轻嗤一声,她早料到,他会用颜予泽来威胁她。 “皇上若是忘记了臣妾之前说过的话,臣妾可以再说一次。”颜若歆轻轻的笑着,淡然,却决绝,“生死有命,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臣妾既然不是他的谁,自然不会一辈子将自己的命,与他的拴在一起。” “你当真能做到如此绝情?”凌灏离手上的力气松了些,眯眸打量着她,对她的决绝,甚是怀疑。 “皇上可以试试看”她淡淡回他。 不是她绝情,而是面对他的威胁,她只能如此。 因为,她越是在乎颜予泽的生死,他便越是不安全。 凌灏离闻言,抽回扣着她下巴的手,眼中的凉意,略微散去了些,却不足以化去那好似万年的冰川。 “那你爹娘的生死呢?你也不在乎?”他一字一字,从齿缝间迸出,眼中尽是笃定的冷笑。 他比谁都清楚,这是她的命门,一击即中。 028 永远,别再离开 爹娘? 颜若歆眼中的坚硬,瞬间被打碎。她蓦地抓住他的手臂,又惊又喜,一双平日冷冷清清的眸子,此刻已是波光粼粼,盈满了水雾。 “你找到我爹娘了?”她激动的追问着,甚至忽略了他话中的威胁。 或许,不是忽略了,而是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他的手臂僵了下,视线微微下调,落在她的手上,眼中的冰,竟神奇的被温润的湖水淹没,消失不见…… 颜若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竟是紧紧的握住了他的胳膊。 这样的亲昵,不该是他们之间有的。 她俏脸一红,急急的想要收手,却被他猛地握住,紧紧的攥在掌心。 他的掌心很热,不像她的,永远是那么凉。 曾经,她听人说过,手太凉的人,是没有人疼爱的。 她吸了吸鼻子,硬将眼中的泪逼回去,才敢抬头看向他。 “皇上还想让臣妾做什么?”她的语气微颤,再也无法一如既往的清冷,因为他的掌心太暖,瞬间便捂热了她的。 她其实想问,这样,她是不是也可以有人疼爱了? 心里的悸动,让她想找个没人的角落,好好的哭一场。但,那股对感情强烈的渴望,却让她不得不一步一步走进他布的局。 他看着她眼中氤氲的水雾,眸光微闪,却随即变得更为坚定。 他缓缓俯下身,将唇贴在她的耳边,一字比一字重的说:“别再提离宫” 他说话时,薄薄的气息喷散在她的耳边,明明是热的,她却觉得后背一凉,身子顿时僵住,努力了好一会儿,才能艰涩的开口,“好,一年内,我绝不会再提离宫。” 话落,她的心,却未能有一刻的安稳。因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是一年”他不留余地的回她,打碎她心中最后一点希翼。 颜若歆的神情一怔,随即慌乱的挣扎起来,想要抽出被他紧紧握着的手。因为,他的话,让她的心,慌不择路…… 他却不许她逃避,神色一沉,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又不容人质疑的掷出三个字,“是永远”。 她猛地停止挣扎,愣愣的看着他,好似没听懂他后来说的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029 骗子,求个孩子 凌灏离直起身,视线紧紧的盯着失神的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不漏一点思绪。 但,那股子透着锋芒的坚决,却甚为明显。 她不开口,他也沉默着。 而,握着她一双柔荑的大掌,始终紧紧的,好似要揉进自己的掌心,合为一体,再也不用分开。 良久后,她总算是回了神。 “为何?”她只平静的问了他一声,还不待他回答,她便疯了一般的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骗子。” 他明明答应过她,只要她走出冷宫,陪他演这场戏,他就会帮她找爹娘的,现在居然用她的爹娘作为要挟,他怎么可以? 所有的希望和期待的美好,都已瞬间被他打碎。 她嘶哑的嗓子,不停的喊叫着,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恶魔。 是他,让她不敢再对亲情有所期待,因为她在意的人,都会成为他利用的筹码。 随着她不断的剧烈挣扎着,腹部一股疼痛也跟着窜起。 但,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6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6部分阅读 她好似感觉不到一般,只想要立刻逃离…… 凌灏离拧紧眉心,迅速将她的一双柔荑,交到一只大掌中攥住,另一只大掌则按住她的后背,大力将她压入怀中,不给她再挣扎的机会。 “朕只答应帮你找,可从来没有说过,不拿他们作为筹码。”他眼中寒光乍现,出口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决绝。 他决定的事情,还没有一个人可以改变的。 她的身子一激灵,忽然停止了挣扎,缓缓抬起头,满眼恨意的盯视着他,质问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我走,对不对?” 皇帝的女人,怎可轻易离宫? 以前的种种,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 他看着她眼中的指责,讥讽而笑。 “对,朕从来都没有打算放你离开,那又如何?” 既然,她已经认定了答案,他又何必费劲的去解释,她根本不会信的话。 她望着他,忽然轻轻的笑了,咸涩的泪水顺着唇角,流入口中,渗入心里,尽是苦涩。 她恨老天,为何对她如此不公?她只想平凡而自由的活着,难道都是奢求吗? 但,即便命运对她再不公,她都绝不会认命。 她眼中的泪,愕然而止,氤氲的眸子褪去激动,瞬间已是清冷一片。 “皇上,若是臣妾一生都走不出这里,那臣妾可否向您求个孩子?”她的声音很轻,就如一缕轻风,不参杂任何的感情。 030 不屈,朕成全你 她求的,明明是两人之间最亲密的联系,但听入他的耳中,却更似决绝的想求一死。 他的怒意,不禁更浓烈了几分,脸色已经阴沉得吓人,她却始终不为所动,一双眼,明明只有清冷的冰花,他却看出了藏在深处的怨恨。 “好,朕一定成全你。”他重重的点头,忽然松开了她,拂袖而去。 手上和背上的温度,飒然离去,她的心底竟是一凉。 失去了他的支撑,她的身子不禁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他闻声,微顿脚步,却终是没有回头,快步离去。 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之前阻断的泪水,再次涌出。她却咬紧唇,隐忍着,不肯让那呜咽声外泄。 后悔提出那样的要求吗?不,她不后悔。 既然,他非要留她在这深宫一生,那她也绝不会凄苦度日,她一定会努力比这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活得风光。 不是她喜欢浮华,不甘寂寞,而是与其被人利用,倒不如主动出击,为自己谋一些想要的。 想来想去,她真的想要的,从来不过是一个亲人而已。 这一生,既然不能走出这里,嫁予一人,相夫教子,那便向他求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吧! 这样,她这一生,至少不会太孤单。 她想着,以后也许会有一个孩子叫她“娘”,忽然忍不住的呜咽了起来。 或许,她还应该努力的向上爬,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她的亲人。 吸了吸鼻子,她抬起衣袖,狠狠的擦去脸上的泪水,竟是傻傻的笑了。 在她颜若歆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认命这一说。以后,她不会再哭,不会再提离开,更不会再做那个不思进取,只能被人利用的颜嫔。 拄着地面,她刚想要站起,却发现手心已是一片粘稠。 她的身子微僵,缓缓抬起手,将掌心置于眼前,一片血红,赫然映入眼帘。 她一惊,忽听头顶一声惊呼。 “娘娘” “青巧,不要声张。”颜若歆急急的吩咐一声,见青巧满眼错愕的闭了口,才又道:“扶本宫起来”。 “是,娘娘。”青巧不敢怠慢,压下心里的震惊,连忙上前,将颜若歆扶到床上坐下。 “青巧,本宫可以信任你吗?”颜若歆眸光炯炯的看着一旁的青巧,压低声音问道。 在这深宫里,她一个亲信都没有,本以为很快离开,便也就不在乎了。 但,若是不能离开,她就必须培养一个能让自己信任的人。 青巧闻言,愣了下,随即跪了下去,语气定定的回道:“娘娘有事尽管吩咐,青巧绝不会背叛娘娘。” “起来”颜若歆伸手将她扶起,神色凝重的吩咐道:“今日一入夜,无论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找一名医女来凉月宫。且,不能被任何人发现,懂了吗?” 她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可不想,有朝一日糊里糊涂的连命都没有了。 031 夜诊,脸色大变 青巧看主子神色凝重,也不敢多问,只是恭敬的回道:“娘娘放心,青巧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恩,找些东西,将地上的血迹清理了,不要告诉任何人,今日所看到的事情。”颜若歆疲惫的揉揉发痛的头,还不待她再吩咐,就听青巧道:“娘娘,奴婢去给您打水洗洗吧!” 因为青巧的贴心,颜若歆心里一暖,微颔首,“恩,去吧!” 青巧赶紧转身走了出去,很快便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下去吧!本宫自己来。”颜若歆示意她将水放在床边的小凳上,她还是不大习惯,那样的场面被人看到。 她是个天生要强的人,所以并不愿被人看到自己的伤。 更何况,这伤疼痛,脏污不说,她一个处子,却伤在了那里,连她自己都有些无法面对,更何况是让别人看到了。 “是,娘娘。”青巧将地上的血迹擦好,又将染了血的地方包裹到里边。以防被人看到,才退了出去。 颜若歆看着她小心的举动,甚为的满意。 虽然,她“小产”,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但,她决不能让这事,再继续扩散。若是真出了事,她相信,凌灏离绝对会弃掉她,保住自己的名誉。 命是自己的,她绝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夺走她的命。 收起思绪,她拄着床面站起身,举步艰难的走到门边,亲自将门插上了才安心的走回床边,脱掉满是血污的裙子,开始清理。 —————————————满城烟火 作者————————————— 是夜,一脸惨白的颜若歆,正一身整齐的坐在花厅的小桌边,用手拄着头,轻瞌着眼,似在闭目养神。 良久后,门外忽然响起青巧故意压低的声音,“娘娘” 她闻声,缓缓睁开眼,回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青巧领着一个医女走了进来。 颜若歆看着进来的医女一愣,这不是上次那个怕得浑身发抖的小医女吗? “青巧,将人领回去。”她当下吩咐道,她并不喜与这样没有城府的人打交道。 倒不是担心会出什么纰漏,只是不想连累一个好人罢了。 “娘娘”青巧一愣,不懂娘娘是怎么了,但还是应道:“是” 那医女却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求道:“娘娘,让奴婢为您诊治一下,再走吧!” 即便,她不是医者,也能看出颜若歆的脸色有问题,更何况她还是个医者了。 颜若歆看着她脸上的执着,神色凝重的问道:“你不怕本宫的事情会连累你?” “娘娘是好人,奴婢不怕。”她摇摇头,一脸的坚决。 “呵,好人?”颜若歆轻嗤的笑了,但愿她还可以一直做个好人。 罢了,人都来了,她的身子现在情况又很糟,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为本宫诊脉吧!”颜若歆伸出手臂,吩咐道。 “是,娘娘。”医女立刻上前,扣住她的脉搏,随即脸色大变…… 032 诊断,不曾有孕 颜若歆抽回手,淡定的看着脸色煞变的医女。 “若是你能信任本宫,就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不能,你现在便可以离开了。” 医女一怔,没想到这位主子会如此说。 她还以为,事关她的身体,她一定会追问。 而即便她不想开口,做主子的,也一定有办法让她开口。 只是,为何结果与她想的完全不同? “青巧,带她出去吧!”颜若歆看她眼中满是惊恐,犹豫不决,索性直接吩咐一旁的青巧。 “娘娘,您的身子……”青巧有些不甘的想要劝,却被颜若歆直接阻断,“若你还当我是你主子,就将人带出去。” “是,娘娘。”青巧不敢再多言,只得对一旁的医女道:“走吧!” 医女犹豫着,跟着青巧走出两步,忽然又停下,转身走回颜若歆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本宫值得你信任吗?”颜若歆叹口气,略显无奈的问道。 她并不想将眼前的医女扯进来,因为她一眼便看出,她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实际上心很善。 这样的她,有点像她,像极了她初到颜家那年。 可是,后来无情的磨练,让她渐渐的失去了自我的本色。 若是可以,她不想这个小医女也像她一样。 “娘娘值得”医女语气笃定的回道。 “呵呵”她笑笑,忽略她的话,而是问道:“你多大了?叫什么?” “奴婢今年十七,名唤郁采珍。”郁采珍急急的回着,心里却担心着她的病情。 “才这么小啊!”颜若歆感叹一声,难怪那些人会在赵医女“回乡”后,将她推出来。 “娘娘,您的身子……”郁采珍一刻也不想耽误,急着想要开口,却又有些不敢说。 “恩,说吧!本宫想听实话。”颜若歆轻轻的瞌上眼,静等她回话。 只看郁采珍的神情,她已经猜到,自己的身子绝对是出了很大的问题。 她的心里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才会如此淡然吗? 不,她是担心的,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不能让自己的身子,就这么垮掉了。 “娘娘……”郁采珍看着一旁的青巧,犹豫着,不肯开口。 “娘娘,奴婢先告退了。”青巧懂事的一欠身,刚要离去,就听颜若歆轻轻开口道:“留下吧!本宫信你。” 若是,她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能给予一点信任,那她又凭什么希望人家信她呢! “郁医女,起来说话吧!”她缓缓睁开眼,看向她。 “谢娘娘”郁采珍从地上站起,缓缓开口,“容奴婢问个大逆不道的问题,娘娘根本不曾有过身孕,对不对?” 033 中毒,不能有孕 还不待颜若歆开口,青巧一愣,已经先戾了眸色。 “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青巧被气得双眼冒火,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落人口实。 颜若歆看着郁采珍强做镇定的样子,轻轻的笑了,对一旁的青巧摆摆手,“青巧,她说的是真的。” “娘娘……”青巧赶忙捂住嘴,将差点冲出口的惊呼压住。 虽从医女开口,她就猜到,医女说的不一定是假的。 但,自己的主子,自己自然要护着。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主子竟是就这样轻松的承认了。 若是被人知道了,这可是要命的罪。 “接着说吧!”颜若歆不理青巧的错愕,示意郁采珍继续说。 郁采珍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道:“若是奴婢没有猜错的话,娘娘之前一定是服用了一种叫做血草的药物,才造成了假孕的现象。但,后来,又被一种无色无味的幽桦花引发了体内血草的毒素,才会导致胞宫大出血。” 颜若歆不禁在心里冷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不过,除此之外,她倒是还有一事很好奇。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医术倒是高明。”颜若歆别有深意的问道。 她信她能诊断出她假孕,但她不信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女,可以这么容易就诊断出,她中毒,毒发的过程。 郁采珍似懂得了她的疑惑,低声回道:“奴婢小的时候,便有师父传授奴婢医术了。” 颜若歆点点头,觉得这说法倒是说得过去,便没有再追问。 “那本宫的身子……”颜若歆顿了顿,才又问道:“可有损伤?” 她现在很怕,因为她伤在女人最重要的地方,所以她怕她唯一的心愿也会落空。 但,这样的凉夜,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她依靠,她只能独自撑过。 “娘娘的身子……”郁采珍的眼圈红了红,“恐怕……” “说吧!本宫受得住。”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但面上却仍是没有一点的表情。 “娘娘的胞宫受损太重,只怕以后……”郁采珍不忍再说,将头垂得低低的。 “本宫以后,不能再有孕了,是吗?”颜若歆竭力的忍着,想要冷静,但颤抖的声音,却还是出卖了她心里的情绪。 034 目的,绝望希望 颜若歆深吸一口气,竭力想要镇定,但身子却不停的轻颤了起来,怎么都止不住。 她见郁采珍刚要开口,马上站起身,截断她要说的话。 “好了,本宫累了,你退下吧!” 她不想听她亲口说“是”,那样她的人生,会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娘娘,让郁医女给您看看吧!”青巧红着眼眶,颤声劝着。 她也是女子,虽没嫁过,但亦明白,主子此刻的心情,这事若是放在她的身上,她估计会立刻寻了死。 “娘娘,若是您信奴婢,奴婢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治好您。”郁采珍想,即便她没有那个能耐,给她一个希望也是好的。 或许,等她他日她办完自己想办的事情后,可以去帮她找找师父,或许师父可以帮她。 颜若歆蓦地顿住离开的脚步,小心翼翼的问道:“本宫还能医好吗?” “能”郁采珍重重的点头,小脸上尽是坚决。 师父说过,只要不绝望,便会有希望。 颜若歆灰败的眸子里,这时才有了点光明的颜色,人也渐渐恢复了理智。 她复又坐回椅子上,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恩,你回去吧!明儿本宫会向皇上要了你。” 不是对郁采珍的话深信不疑,只是她除了信任,已经再无他法。 “娘娘,奴婢这里有颗药丸,有快速止血止痛的奇效,您先服下吧!”郁采珍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瓷瓶,递给颜若歆。 颜若歆接过,感激的笑笑,承诺道:“郁医女,若是你他日,有需要本宫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本宫,本宫一定竭尽所能。” 不需要郁采珍说,她也看得出,她进宫怕是有些目的的。 一个正是青春少艾,思嫁之时的姑娘,入宫一不为学医,二不为攀附荣华,进宫为妃,那她根本没有必要进太医院,做些伺候人的胆战心惊日子。 除非,她是借着自己的医术入宫,要办一些事情。 至于那目的是什么,她不想知道。她只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她给她的不是滴水之恩,而是生的希望。 “奴婢在这里先谢过娘娘了”郁采珍欠身福了福,随青巧走了出去,没入夜色中。 她们离开后,颜若歆服了药,身子虽舒坦了些,却一夜无眠。 她不是圣人,她不可能会不恨。 无论用什么办法,这一次,她一定要找出那个害她至此的人。 035 恨意,去见璃妃 天快亮的时候,颜若歆洗漱完毕,让青巧为自己上了些厚重的妆,将憔悴的容颜遮起,决定去见一见凌灏离。 她虽懂得,女人有的时候示弱,会比坚强更能事半功倍。 但,在他面前,她真的不想再示弱,不想再低头。 她也不知,心里为何就有了这样反叛的情绪,好似自然而然便生长而成,她控制不住的想要维系那最后的自尊。 “娘娘,好了。”青巧小声提醒着愣愣看着镜中的自己发愣的主子。 “恩”颜若歆轻应一声,站起声,问:“青巧,皇上昨儿夜里宿在哪里?” “回娘娘,宿在璃妃那里。”青巧的声音不高,但却有些咬牙切齿。 主子是在璃妃来过,才出事的,她难免不去怀疑一切与璃妃有关。 而事后,明明凉月宫的宫人,也已经将这事禀报给了皇上,皇上却不闻不问,甚至不曾再提起。 她的主子,恐怕连作母妃的机会都没有了,而那璃妃却正得盛宠,这何其的不公平? “原来是在那里啊!”颜若歆苦笑,抬步向门外走去。 “娘娘,您的身子,还不适合外出。若是娘娘想见皇上,就让奴婢去请吧!” “不了,本宫也想去看看璃妃娘娘。”颜若歆眸色飒然变冷,心里已经泛起了狠意。 若是,她能证明,一切皆是翘璃韵所谓,她定然会报此仇。 她虽从无害人之心,但她亦不是个圣人,别人毁了她一生唯一的念想,她即便不要了她的命,她也会让她付出代价。 青巧知主子下了决心,也不好再劝,只得随主子出了凉月宫。 只是,她心里却隐隐的不安,怕主子吃了亏。 毕竟,谁都知道,皇帝虽没有时常留宿在璃妃那,但对璃妃的保护,可谓已经到了一定的地位。 是以,宫里从来都没有人敢去找璃妃的麻烦。 而今日,自己的主子,就这样的过去了,若是碍了璃妃的眼,只怕是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036 等他,绝不退缩 颜若歆去的比较早,她到璃韵宫的时候,皇帝与翘璃韵还没有起身。 于是,她便迎着朝露,站在璃韵宫外,静静的等。 大概过了两刻钟,她约莫着他该起身时,璃韵宫里,忽然传来了阵阵的笑声。 有他的,还有翘璃韵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笑得如此的爽朗,听得不禁有些痴了。 只是,当他的笑声里,掺入了翘璃韵的,她犹如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顿时狼狈的清醒了过来。 她还在痴念些什么?为何最近时常会因为他的事情犯傻? “娘娘,要不然先回吧!”青巧见主子脸色难看,弱不禁风的身子好似下一刻就会倒下一般,终是忍不住劝道。 颜若歆微侧头,轻轻一勾唇,“青巧,如果一开始便放弃了,那这一辈子,本宫都只有让步,退缩的份了。” “娘娘……”青巧心疼的看着她,咬咬唇,没有再多言。 颜若歆看着这样贴心的青巧,不禁在心里感激一个人,那便是苏姑姑。 听说,她出冷宫后,她宫里的人,都是苏姑姑给选的。 正想着,璃韵宫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而开门的人,是璃韵宫的小太监。 他看着站在门前的颜若歆,先是不喜的皱了皱眉,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行了礼。 “见过颜嫔娘娘” “起吧!” 颜若歆在心里冷笑,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翘璃韵仗着凌灏离的宠爱,任性妄为。她宫里的人,便也仗着她的势力,不分尊卑。 “娘娘,可需奴才通报?”那小太监循例问问,并没有几分真心。 “不必了,本宫在这里等皇上。” 她可没有那么笨,让一个不真心的人去通报,只怕他只见了自己的主子,便已经回来告知她“不见”。 到时候,她只能离开,这一趟就白来了。 小太监因她的话,表情一窒,虽心生不满,觉得这颜嫔不自量力,不守规矩,但碍于皇上在这,他也不敢大大方方的对主子不敬。 “那奴才告退了”小太监连忙转了身,去通知自己的主子。 而他离开没一会儿,莲儿便满眼怒意,咬牙切齿的随小太监走了出来。 037 激怒,将她推倒 颜若歆轻声嗤笑,这本在她的意料之中。 是以,她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颜嫔娘娘还是先回去吧!皇上赶着上早朝,没时间见你。”莲儿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完全没将颜若歆放在眼中。 “这话是皇上说的?”颜若歆不气不恼,好奇的问她。 “……”莲儿被她的话问得一哽,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回了一个字,“是” “恩,那好,既然皇上这么忙,本宫远远的看看皇上就回去。”颜若歆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好似看不懂莲儿急于赶走她的心思一般。 “你……”莲儿被她的话气得表情扭曲,恨不得立刻冲上来,与颜若歆扭打在一起。 但,皇帝还在里边,她哪敢放肆? 颜若歆略勾唇角,上前一步,凑近莲儿,压低声音,讥讽道:“这个‘你’字,也是你这个低等的奴婢配用的吗?啧啧啧,难不成你这般模样的无盐女,还指望着有一日做主子不成?” 明明是教训的话,颜若歆却语气温温的说出,虽不带凌厉的气势,却更增几分蔑视,直接刺中莲儿的要害。 莲儿被她蔑视的眼神,气得身子不停的颤抖着,极力的想要忍住,却终究是骄纵惯了,手上一快,便伸了出去,推向了颜若歆。 “娘娘”青巧一声惊呼,想要去扶,已经来不及,颜若歆已经跌坐在地上。 “青巧,本宫的肚子好疼。”颜若歆捂着肚子,声音不高不低的呼着痛。 “娘娘,奴婢先扶您回宫。”青巧弯下身,便想去扶颜若歆,却听她声音虚弱的吩咐道:“不行,本宫动不了了,你快去宣医女。” 青巧立刻明白过来主子的意思,急急应道:“娘娘,奴婢现在就去。” 莲儿看着眼前的情形,这时也傻了眼。 皇上马上就要出来了,看到这样的情形,会不会处置她? 不行,她得立刻进去找主子,为她做主。 想到这,她立刻反身,还不等迈进门里,就吓得顿时瞠圆了眼睛,脸色煞白。 “奴婢……奴婢见过皇上……”她勉强行了礼,心里不停的想着,皇上和主子,到底何时站在她身后的? 凌灏离视线凌厉的一扫莲儿,已经身影一闪,越过莲儿,来到了颜若歆的面前。 038 诡异,挑战璃妃 凌灏离俯身将她抱起,沉黑着脸色,对身后的孙公公吩咐道:“今儿早朝,延后一个时辰。” “皇上……”孙公公刚想劝,却在接收到凌灏离的警告眼神时,诺诺的住了声。 “离,你切不可如此,若是朝臣们知道,你是为了一个女人……”翘璃韵抿眉,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欲言又止的劝道。 颜若歆闻声,这才去打量翘璃韵,心里不禁一惊。 此刻,她眼中含着一股高傲,根本不似翘璃韵以往的那种无理取闹。 一个人,变得怎么可能这么快? 翘璃韵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微一皱眉,只是略微扫了她一眼,便又继续劝道:“离,你就这样为了颜嫔不上朝,让满朝文武等着,会让她声名受损的。这样,将她交给我吧!等你下朝回来,我一定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颜嫔。” 颜若歆闻言,不禁冷笑,翘璃韵何时学得这般懂事了? 在她的印象里,翘璃韵就是个无理取闹的骄纵女子,何时这般识大体过? 可以说,她这几句话,句句在理,大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根本不似她了解的翘璃韵说得出的。 到底是以前藏得太深,如今才是她的真实脾性,还是另有缘由? 但,不管什么缘由,今儿是她第一次主动出击,她绝对不能拜了下风。 “凌灏离,放我下来,医女就快来了。”她的声音明明弱弱的,却透着倔强的坚持。 她故意唤他的名字,堵他不会发怒,就是为了证明她在他眼中的不同,正式的向翘璃韵宣战。 欲使其灭亡,先使其疯狂。 主动去害人,总是会落下些把柄,让人去抓。 但,若是,她的对手疯了一般的来害她,她处于了弱势。那么,她所做的一切,便只是正当防卫了。 果真,翘璃韵闻言,眸色一深,竟是闪过一抹狠意。 但,须臾间,她便压下了那抹狠意,声音柔柔的又劝道:“离,你还不信我吗?我向你保证,等一会儿医女来了,若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派人,第一时间去通知你。” 她好似唱着独角戏,凌灏离并未看她一眼,从颜若歆说话开始,视线便始终落在她明明上了浓妆,却仍是掩饰不住病态苍白的脸颊上,目光灼灼,似要看穿那有着太多掩饰的面皮,看进内里去…… 039 下令,仗毙莲儿 颜若歆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紧,知道不能再这样耗下去,否则对她将会很不利。 她心下一狠,重重的落下牙齿,咬破自己的舌尖,再将舌尖送到唇瓣处,让血水溢出。 “放我下来,我可不想污了皇上的清名。”她唇角勾着自嘲的弧度,眼中尽是排斥,身子不禁也挣扎了起来。 他见状,冷冷一笑,讥讽道:“你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见朕,这会儿又是闹什么脾气?” 她挣扎的动作一顿,一双杏眸中莹起了滚滚怒意,“是,我是特意来这里等你的,可璃妃娘娘那么大顶帽子扣了下来,我能怎样?执意做祸国妖妃吗?” 她红着眼圈,对他嘶吼着,斑驳的血迹,染得她原本苍白的唇瓣血红一片。 明明想好了,坚决不在他的面前示弱。 但,她心里泛起的酸涩,却直冲鼻尖。 许是她的反应太激烈,她竟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起来。 她连忙用手掩住唇口,待咳嗽勉强停下,她撤下柔荑时,掌心早已经被染得血迹斑斑。 他见状,一惊,厉声对孙公公吩咐道:“传朕旨意,今儿早朝取消。” “离?”翘璃韵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凌灏离的视线,极快的扫了她一眼,待落到不远处的莲儿身上时,已染上了杀意。 莲儿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腿一软,“噗通”一声,人已经跌跪在地上,身子瑟瑟的发起抖来。 “皇上,奴婢……”她想为自己辩解,凌灏离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将这以下犯上的刁奴拉下去,仗毙。” 他出口的话,字字锋利得好似开刃的飞刀,吓得在场之人,皆倒抽一口凉气,不禁哆嗦了起来,生怕迁怒到自己的身上。 颜若歆闻言,不禁哆嗦了下,她觉得他的周身,此刻都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她虽也被这样的他吓到,但却没有被吓得忘记了思考。 她不懂,她为何对莲儿下了如此狠的手,即便她推倒主子,是以下犯上。但,翘璃韵待莲儿亲如姐妹,他这样做,不是要了翘璃韵的命根子? “主子,救救莲儿。”莲儿刚想扑向自己的主子,就被两个小太监给按了下来。 翘璃韵的眸中,掠过一种很奇怪的光芒,但,随即便被她掩下,换上了一片急色,跌跪在地上,颤声求道:“求皇上绕了莲儿这一次吧!即便她冒犯了颜嫔,该罚,但也罪不至死啊!” 040 试探,浓烈的恨 凌灏离的面色,并没有因为翘璃韵的话,有一点动容。 而是一扫旁边瑟瑟发抖的宫人,吩咐道:“还不扶你主子回去休息,都不要命了,是不是?” “离……”翘璃韵不敢置信的发出一个音,人已经跌坐在地上。 颜若歆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思疑,凌灏离这次为何非要置莲儿于死地? 若是让她相信,他是为她才如此,那她情愿相信,他不过是借着她的事情,除掉了莲儿。 而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并不稀奇。 “颜嫔娘娘,奴婢知错了,您菩萨心肠,救救奴婢吧!” 她的思绪,猛地被莲儿的哭声打断。 她不禁在心里冷笑,她是菩萨心肠? 不,她不是。但,她可以考虑救下这个莲儿,再从她着手,查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凌灏离”她拉拉他的胸襟,本该明媚的秀眸中,涌上了哀戚,“能不能绕莲儿不死?我怕我身上的杀戮太重,以后会生不出孩子……” 他闻言,脸色顿变,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颜若歆看着他难堪的脸色,心里越发的揪痛,他果真是知道,知道她恐怕不能再有孕的事情。 她气得唇瓣有些微的颤抖,却还是压下心里滚滚的恨意,继续求道:“看在我们未来孩子的份上,就免莲儿一死,罚她进浣衣局,以示惩罚吧!” 为了方便她随后找莲儿,她是不能让她再留在翘璃韵宫里的。 凌灏离深深的凝她一眼,终是“恩”一声,抱着她快步离开。 颜若歆没想到一切来的竟是这么容易,她开口,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赌他还有一点人性,还会懂得内疚。 可是,被她赌赢了又能如何,她的心反而更痛了。 因为今日的小小恩德,是她用沉痛的代价换来的。 凌灏离没有抱她回凉月宫,而是去了绯烟宫。 “皇上,青巧已经去请医女了。”颜若歆心里有些打鼓的提醒他,怕他坏了自己的计划。 “朕已经派人通知那边了,你以后就待在这边,那边又湿又凉的,就不要回去了。” 凌灏离在绯烟宫门前停下脚步,示意两旁的宫人开门,说话时并未看她。 颜若歆闻言,只觉得讽刺,不禁在心里发了狠,“凌灏离,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不,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041 扬言,她是他的 “吱呀”一声,当红色的宫门开启时,颜若歆不禁一愣,心中刚刚还浓烈的恨,竟是因眼前的景致消退了些许。 这里不似其他宫殿那般的奢华,而是如民间的精致四合院般,尽显风情。 难怪,绯烟宫的外墙,比别处都高,原来是为了遮住这无限的风光啊! 她难以想象,宫里怎么会有这样一处地方,建造这里的人,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她不禁有些呐呐的看向他,他却绷着一张脸,目视前方,根本不看她。 “为何要将这里给了我?”她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想补偿她,大可以随便选一处华丽的宫殿,这也是宫里最不缺的。 可这里,她相信,宫里不会有第二处。 而他将这独一无二给了她,又意味着什么? 他闻言,脚下步子不停,黑着一张脸回她,“你不是总想出宫吗?这里便全当是朕满足你的一个夙愿,免得再骂朕是骗子。” 她心头猛地一颤,一丝动容后,想起那些过往的利用,又怎敢再信他? 而且,这里即便再与众不同,也不过是换了表皮的另一种牢笼而已。 难道,没有华丽的捆绑,束缚便不是束缚了吗? “在心里骂朕呢?”他脚下步子一停,不悦的出声时,她才发现,他们此时已经站在了软榻前。 “我若是说,在心里感激皇上呢!皇上会信吗?”她迎视着他的视线,丝毫没有一点躲避的意思。 “这会儿倒是知道诚实了?”他冷冷的嘲讽,俯下身,将她放在软榻上,复又问:“肚子不疼了?” 这话挪揄的成分颇高,大有提醒她已经穿帮了的意思。 颜若歆微窘,没好气的回道:“皇上就这么见不得臣妾好?若是一直疼,岂不是要疼死了?” 她身子的状况,倒是真的很出乎她的预料。 虽没有大好,却只是有些虚弱,小腹更没有再疼过。 她不禁感叹,郁采珍的医术还真是高啊! 只怕宫中的许多御医,也不一定能做到药到病除。 看来,这人的来历,只怕也是不简单的。 凌灏离的脸色顿时一黑,就在颜若歆以为他一定会怒不可遏时,他却轻哼一声,低斥道:“这张利嘴总是这么不饶人,就不怕朕办你个不敬之罪?” “烂命一条,皇上若是喜欢,就拿去。”她冷笑,别过眼,看也不想看他。 就是这张脸,曾经让她心动,亦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好,颜若歆,你记住自己今儿的话,你的命,从今儿起就是朕的了。若是往后再做些糟蹋自己的事情,朕定不饶你。”他接上她的话,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警告道。 042 吃醋,她不同了 颜若歆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人还能再无赖点吗? 她就说了句气话,命就成他的了? 她虽没有在这事上与他争论,但终是心里虽愤愤不平。 “皇上可以去上早朝了,臣妾已无碍了。”她不满的回他一句,转过身,不肯看他。 只是,话一落下,她就恨不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她这是耍什么脾气,他若是真的走,她的计划如何实施? 凌灏离凝了她的背影一眼,轻声了回了句“也好”,抬步便向门口走去。 她心里一颤,连忙从软榻上坐起,看着他的背影便喊道:“君无戏言”。 他闻言,停下脚步,看向她时,她就像是个做错的孩子,正一脸尴尬的看着他。 但,除去尴尬,她眼中还有一丝她特有的倔强,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仍是不肯低下头去,有一分女子该有的娇羞。 “颜嫔何意?”他故意装作听不懂的难为她。 她咬咬唇,狠狠瞪他一眼,才悻悻道:“皇上都说了今儿早朝取消,若是再过去,岂不是戏言了?” 凌灏离表示很受用的点点头,“颜嫔倒是为朕想的周到,那好,朕便不去早朝了,直接回御书房处理折子了。” 颜若歆被他的话气得直咬牙,只觉得这个皇帝,就是个阴险小人,一点君子风度都没有。 她不信,他那人心机深沉的人,会听不懂她想留他。 既然懂了,又何必故意为难她? 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了,她若是非留他不可,就必然会露出破绽来。 索性,她就赌一把。 “臣妾看皇上是急着去璃妃娘娘那里,安抚美人吧!”她自嘲一笑,语气酸酸的。 凌灏离闻言,心里竟是划过一丝异样,但却仍旧保持着理智。 他打量着她,抬步走回软榻边坐下,灼灼的视线,让她有些不适应。 “你似乎有些不同了?”他的语气,再也不似之前那般透着轻松和调倪。 他想,他还是了解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屑深宫,亦不屑于他这个皇帝,怎么会突然吃起醋来? 他想到这,心里一阵的躁动,但还是努力压下,面上一副风平浪静的冰寒。 043 寥寂,许她孩子 颜若歆说这话留他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他可能会生疑。 但,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份上,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他离开。 “哪里不同了?不还是一个鼻子,一双眼睛?”她故意装傻,全当听不懂他的质疑。 “莫不是一夜的光景,爱妃就爱上朕了?”他略一勾唇,挪揄道。 她却并没有如他一般的轻松,苦苦一笑,实诚以对,“爱这个字,太沉重,臣妾不敢言。只是,若是这一生都注定走不出这里,臣妾总要为自己谋划些什么,不能永远过着任人欺凌的日子。” 可能是因为,她此刻的话,是发自内心的真话,他心里的疑惑,一下子便去了大半。 他想,他或许能明白她的心思。 而,这宫里的女子,亦不只她一人,抱着这样的想法。 讨好他的女人,又有几个是因为爱?即便不为荣华富贵,或许也只因为,她们走不出这里,只好认命的来讨好他。 但,世人在感叹这些女人命运悲哀的时候,又何曾有人想过,他每日看着那些虚假面孔,活在虚假里,有多么的悲哀…… 高处不胜寒,他亦想找个真心的人相伴,不必连床边的女人都堤防着。 除了强迫颜若歆留下以外,这一生,他便没强迫过第二个女人。 是以,他从来不会去怜悯那些女人,因为她们的悲哀,是她们自己造就的。 没有了最初的贪,便不会有之后的凄惨。 想到这,他不禁在心中恼怒,他留下她,便是因为她与她们的不同,与他的相似。 若是,她也成为那些女人中的一人,只知道虚假奉迎,那他留她还有什么意义? 他心口一堵,未经深思,一句带着三分怒气,七分承诺的话,便冲口而出。 “颜若歆,你不必去谋划什么,只要从今日起,你乖乖的待在绯烟宫中,朕可以保证,没有人可以为难你。” 他话音未落,她已经惊得瞠圆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中的炙热。 他接收到她震惊的视线,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怎样与他平日形象不符的话,不禁面色发窘。 她先他一步回神,垂下眼帘,神情落寞,声音压抑得有些嘶哑的低语,“即便,皇上能给臣妾一份安稳,不一样改变不了,这深宫的寥寂。” 这宫中的女子,有哪个敢说自己是不寂寞的? 翾国建国上百年,可曾有一个后宫女子,让这六宫无妃,只宠一人? “红颜未老恩先断”,她从没入宫时,便已经将这话谨记在心。 即便,这个主宰整个翾国命运的男人是她的夫,她亦不敢动丝毫的心思,生怕自己有一日也会独坐天明,泪沾襟。 他看她神情落寞,蓦地又想起那一日,她向他求一个孩子时的决绝,忽然间便懂了她那时候的心境。 大概,与他想留住她同理,皆是害怕那慢慢几十年的孤寂…… “等你身子好了,朕一定给你一个孩子。”他喉咙处微哽,声音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7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7部分阅读 沙沙哑哑的,似掺杂着悲切的痛。 044 哄她,无赖泼妇 她闻言,顿时湿了眼眶,身子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最后只能紧捂着唇,才能不让哽咽的痛,流泻而出。 孩子?她真的可以再有吗? 她从懂事以来,不管吃多少苦,从未有一刻,像昨夜那般的绝望。 甚至,绝望到,恨都已经变成了其次。 他有些无措的看着这样的她,身子僵直了好一会儿,才能挪动脚下的步子,走到软榻边坐下,将身子微颤的她抱入怀中。 她排斥的略一挣扎,没能挣脱他的禁锢,蓦地扬起头,愤恨的瞪向他。 昂首间,她的泪水,便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羸弱得好似一碰便会碎。 可是,那双泪眼中,却写着倔强和怨恨。 他看她这般又狼狈,又倔强的模样,真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他告诉她,他就喜欢看她这般模样,估摸着,她又要以为他是故意羞辱她了。 无奈的轻叹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大掌才下落,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朕今儿才知道,你竟也这般爱哭。”他失笑的挪揄她一句,见她眼泪越落越换,终是软了声,哄道:“莫要哭了,本来长得就丑。” 颜若歆被他的话,气得直了眼,这人,到底是在哄她,还是嫌她不够难过? “看吧!朕就知道,女人都爱美。”他说得颇为自得,好似抓到了颜若歆的要害一般。 她不禁因他的话而恼,觉得这会儿的他,好像是突然间转换了性格。 不但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冷寒,反而更似个痞子,无赖。 心里这么想着,她便不禁轻哼一声,嘴上跟着溜了出来,“无赖” 她的话里,虽裹着怒气,但声音不高,让人听起来更似小女子的撒娇。 是以,听得他心里,竟是甚为的舒坦。 不过,嘴上还是没有让步的回敬了她,“若朕是无赖,你便是泼妇。” “你……”颜若歆气得一噎,抬起粉拳就要捶打下去。 他手疾眼快,一下便握住她的粉拳,正好裹进他的大掌中。 “放……开……”她刚不悦的喊出一个音,略一挣扎,便因视线里,映入他手背上狰狞的伤,而心虚的顺出弱弱的尾音,停止了挣扎。 045 试探,恩怨分明 颜若歆表情不自然的抽了抽唇角,心里明明在骂着他活该,眼睛却忍不住的瞟了几眼他的伤处。 “没事,已经不疼了。”他轻勾着唇角,大有安抚她之意。 她听他语气颇为自得,不禁恼怒,狠狠的丢出两个字,“活该” 他被她骂得一愣,握着她粉拳的手,又紧了紧,情不自禁的叹道:“恨朕?” “对,我恨。”她毫不避讳的认下,但忽然话锋一转,“但,我恨的是那个给我下毒,制造了所谓‘小产’的人。” 她虽然也恨他,但,恨的却是他不肯信守承诺,放她离宫,还拿她的父母作为要挟。 而,小产一事,她恨的却是那个用幽槐花引发了她体内血草毒素的人。 至于假孕一事,他虽将她利用的彻底,但又何尝不是她为了出宫,做的你情我愿交易,她凭什么去恨? 她向来恩怨分明,除了最初听到消息时的失去理智,此刻已经一事归一事,心里甚为清明。 他闻言,神色一沉,眉心紧紧的皱着,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视线在她的脸上定格,半晌无声,似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镇定的回视着他,看着他那深不见底的平静眸色,忽然语气肯定的冷声道:“我知道下毒一事,定不是皇上所为。而与这事最脱不了干系的人,便是璃妃娘娘。” 没错,她肯定后来给她下毒的人,不是他。 原因很简单,他那么做,百害而无一利。 至于,是不是翘璃韵,她不敢肯定。 但,思来想去,她出事前后,最奇怪的就属翘璃韵了。 是以,她决定赌一把,诈诈他的底。 她相信,他一定知道,谁才是凶手。 即便事前不知,事后也会调查。 一向喜欢掌控一切的他,又怎么会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毁了他的完美计划呢!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视线紧紧的锁着他,却未等到他一轻半点的表情波动。 她不禁轻勾唇角,似赞叹,似讥讽的哂笑,“皇上不愧是皇上,竟是可以镇定的不漏一点情绪。” “爱妃很失望?”他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不,恰恰相反。”她笑得甚为灿烂,一点失望的表现都没有。 “为何?”他不禁好奇的问道。 “其一,正常来说,皇上听到臣妾不再怀疑皇上,就该有点反应。其二,臣妾怀疑了皇上的心尖尖,皇上不是更该给点反应?但,皇上却全然没有一点反应。这只能证明,皇上在压着心里真实的情绪,怕露出了破绽来。”她镇定的分析着,眼中还挂着暖暖的笑意,好似在与他说着什么亲密的话题。 “颜若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一个女人,不该太聪明。”他眼中的神色,已经霎然变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好心情。 “皇上的身边,需要笨女人吗?”她不以为然的反问,并不怕这样周身冷寒的他。 他眯眸打量着她,眼中神色正越加阴沉,门口处忽然传来了孙公公的声音,“皇上,医女过来了。” 046 敌意,眸光如刀 凌灏离瞬间正了神色,从软榻上站起。 “宣她进来” “是,皇上。”孙公公迅速退下,须臾间,便领着青巧和郁采珍走了进来。 凌灏离一见来人这般年岁,神色蓦地一沉,不悦的训斥道:“太医院没人了吗?” 青巧被吓得一哆嗦,求助的看向自己的主子,生怕说错了话,坏了主子的大事。 颜若歆不紧不慢,知他日理万机,自是不可能认得一个医女,必是以貌取人,觉得人家年岁小,医术定然不行。 她不紧不慢,扯动唇角,自嘲的冷笑,“皇上以为,在赵医女‘回乡’后,还会有人愿意来为臣妾看诊吗?” 她故意加重“回乡”两个字的音,意有所指。 他闻言,眼中的怒意微窒,但随即越加浓烈。 只是,他并没有将这气出在她的身上。 “孙公公,你去将太医院的院正找来,朕倒是要问问他,他的手下何时可以不听调配了。” “皇上,何必再难为他人呢?”她从软榻上起身,走到他身边,昂头看向他,语气低低的求道。“皇上,便当卖臣妾一个人情吧!臣妾只想要一份安宁,不想再闹得太医院人人自危。” 他心口微堵,拧眉凝着她,终是轻“恩”了声。 她闻言,顿时眉开眼笑,愉悦的道谢。 “谢谢” 他看着这样欢快的她,不禁一时间有些晃神。 只是,他刚一沉醉,她便已经转了身,几步走到郁采珍面前,握住她的手,真心的怜惜道:“为难你了” 凌灏离见状,锐利的眸光,顿时化成了锋利的小刀,“嗖嗖”的飞向郁采珍。 郁采珍接收到他的敌意,吓得腿一哆嗦,就要向下跪去,幸好颜若歆手疾眼快的拉了她一把。 扶她站稳后,颜若歆顺着她的视线,狠狠的瞪了一眼她身后的男人,才拉着她走到软榻边,自己坐下,将手担在小桌上,温声道:“为本宫看诊吧!” 凌灏离有些无辜的扯扯唇角,盯着郁采珍的视线,还是不那么友好。 见她收回诊脉的手,他脸上的神色不禁绷紧,第一个出声,问道:“娘娘的身子如何?” 047 生疑,想见爹娘 郁采珍闻声,转过身,恭敬的欠着身,回道:“回皇上,娘娘的身子虽不太好。不过,奴婢有信心医好娘娘。” “你这医女的口气倒是大”凌灏离审视着面前,明显很是紧张的郁采珍,心生疑窦。 “皇上,既然她有信心,就让她试一试吧!医术这种事情,可不好按年龄,或是身份来判断。”颜若歆适时出声,阻断他的怀疑。 “爱妃与这医女,似乎甚为的投缘。”凌灏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她轻轻一笑,并没有因为他明显的生疑,而有一丝的紧张。 “这深宫,锦上添花人人可以,但雪中送炭太难。她已被臣妾赶走一次,却还是愿意来这一趟,臣妾不该珍惜这份情谊吗?”她轻叹,感慨道。 “爱妃倒是给朕上了一课”凌灏离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复又看向郁采珍,“既然颜嫔喜欢你,你以后便住在绯烟宫中,专为颜嫔一人诊治吧!” 颜若歆和郁采珍闻言,心里都是一惊,不懂皇帝是何意。 但,面上,两人却不敢有任何的交流。 “是,皇上。”郁采珍小心翼翼的领旨。 凌灏离这才收回锐利的视线,对身边的孙公公吩咐道:“孙公公,你回御书房,将折子都取来,朕今儿就留在颜嫔这里过夜了。” “是,皇上。”孙公公领命,极快退了下去。 颜若歆在心里疑虑,不知今儿他为何这般的不正常。 不过,她却相信,他不管做什么事,怕是都有着自己的目的,绝不会因一时脑袋发热,便做了。 而他一向将这些心思藏得极深,不想让你知道的,你绝对无法得知。 她不在想不通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收回思绪,吩咐道:“青巧,领医女下去安顿,吩咐人备膳。” “是,娘娘。”青巧领着郁采珍也退了下去,屋里便只剩下他与她。 她并不喜这样的独处,好似这里的空气有限,多他一个,她便会有些呼吸困难。 她深吸一口气,堵着的心口好受了些,才声音发紧的问道:“皇上,臣妾可以见见臣妾的爹娘吗?” 048 心头,尖锐的痛 凌灏离的眸色,如平静的深潭,并没有因为她的着紧,而多一丝情绪。 “你爹娘在很远的一个城镇上,你若是想见,朕便将他们接到京都来。” 颜若歆心底一颤,神经已经紧得好似随时都会崩断。 “那皇上有没有将臣妾的事情告诉他们?”她问得急切,紧张。 “还没有,若是你想,朕可以随时派人过去通知他们。”他语调平缓,不急不慢,好商量得好似什么都会听她的。 “不用了”她苦苦一笑,声音颓败的回他。 她现在都已经自顾不暇了,若是再让人知道,她还有亲生爹娘在世,那会拿她爹娘威胁她的人,便不只凌灏离一人了。 即便,她对他们已是思念成狂。但,她终究还是那个理智的她。 她沉默良久,他便静静的望着她,眸中虽没有太多神色,但若是细打量他,便会看到,他的眉心处有着几不可见的褶皱。 他,并非毫不动容。只是,她未曾看到。 她微垂着眼睑,伤痛在眼中轻轻的流转着。 她很想问问他,他是否知道,爹娘抛弃她的原因。 但,她终是怕那答案会让自己太痛,吞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改为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可否进去歇息一会儿?” “恩”他眸色深了深,看着她转身,向床边走去,也转了身,将这里留给她一个人感伤。 颜若歆放下床两旁的幔帐,平躺在床上,双眸无神的望着帐顶。 她其实很想哭,她想,或许哭出来,她心里会好受些。 可是,她的双眸中,却干涸得沁不出一滴水珠。 她想,这大概,便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情绪吧! 或许,她天生便是亲情缘分薄的人。是以,才会像如今这般,爹娘,孩子,每一样都成了她一个人的奢侈想法。 缓缓的闭上眼,她真的有些累了,很想就此睡过去,不必醒来。 只是,却偏偏有人,来打扰她,让她想休息一会儿,都不行。 “娘娘,皇上请您出去用膳。”青巧的声音,在帐外低低的传来。 “恩,本宫知道了。”她轻叹一声,拄着床面坐起,将幔帐撩开,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床。 心里虽然万般不愿,但还是不得不随青巧出了寝殿。 只是,这顿饭,最后还是没能吃上…… 因为,她才一出门,便看到他面带急色的领着孙公公,从她眼前而过,疾步离开。 由始至终,甚至,没有看过她一眼。 不知怎的,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雨夜,他披头散发的冲进雨中,只为那个叫“翘璃韵”的女子。 这一次,还是为了她吗? 她缓缓抬起手,捂在心口处,却怎么都止不住心头那尖锐的疼痛…… 第三卷 001 红泪,心已泣血 颜若歆在那日才知道,原来心里的痛,也可以预兆将要发生的事情。 就如她感觉到的一样,那一日,凌灏离果真去见了翘璃韵,然后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医女,都去了璃韵宫。 接着,便传出,“璃妃娘娘有喜,但身子虚弱,暂时不能侍君”的消息。 这消息立刻让宫中的女人们沸腾了,她们皆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是,君心难测,任谁也没有想到,皇帝在当天夜里,便去了颜若雪那里。 那个所有人都认为,再也没有机会的女子,终于重新站在了皇帝的身边。 颜若歆听青巧替她委屈的说着这事时,她心里明明绞痛,唇角却还是努力保持着那抹弧度。 留她一生,就是为了让她痛吗? 蓦地,她的喉咙处,涌上了一股腥甜,微翘的唇角,有湿热的液体蠕蠕流下…… “娘娘”青巧惊恐的尖叫,对门口处的宫人,嘶声大吼,“去请郁医女” “青巧,你有爹娘吗?”颜若歆鼻子一酸,泪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娘娘?”青巧有些诧异的看着她,虽不懂她为何如此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他们平日都唤你什么?”她的眼中,流转过羡慕,落下的泪水,混着血水滴落。 “他们平时都唤奴婢青丫头”青巧的声音也开始哽咽了起来,“娘娘,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青巧,想回家吗?”颜若歆的声音一哽,喉咙处的腥甜再次涌起,她努力的想要咽下,却终是没能压住,唇角的血开始大股大股的涌出。 但,她还是坚持着说:“我送你……送你回家……与爹娘团聚……” “娘娘,奴婢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娘娘。”青巧拼命的摇头,须臾间,已经满脸都是泪水。 “呵……”颜若歆感激的破涕而笑,紧紧握住青巧的手,血泪混合着,滴落在她的手背上,“谢谢你……青丫头……” 郁采珍被宫人找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忽然眼底一热,差点也跟着哭了出来。 只是,看着颜若歆身上的血迹,她不敢感情用事,耽搁片刻,快步上前,搀住她的另一侧,即刻扣上她的脉搏。 但,随即,她便已经脸色大变,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002 好痛,昏迷呓语 颜若歆恍若未闻郁采珍的话,倒是青巧,激动的问道:“郁医女,娘娘怎么了?” “娘娘,气血上涌,牵动了体内的毒素。”郁采珍唇瓣颤抖着,嘱咐道:“快,我们扶娘娘进去,我要立刻给娘娘施针。” “恩”青巧颔首,与郁采珍一起将她扶进寝殿的时候,她已经轻瞌着眼皮,神志模糊,嘴里模模糊糊的开始说起胡话来。 但,因为声音太小,太模糊,两人起先并没有听清,还是青巧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听,这才听到她轻喃着,“凌灏离……我好痛……我的心好痛……” 青巧心里一酸,刚刚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她紧咬着唇瓣,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直起身,对郁采珍道:“郁医女,娘娘交给你了,我去请皇上。” “可是,这个时辰……”郁采珍担忧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宫里谁都知道,皇上这会儿已经在颜贵人那歇下了。 而青巧这个时候过去,岂不是坏了皇上的好事? 到时候,搞不好不但请不来皇上,反而会被重罚。 “娘娘如今这般模样,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青巧咬咬牙,已经决定豁出去了。 郁采珍看她已经转了身,急忙建议道:“试试去找苏姑姑吧!她不是伺候过娘娘吗?她也许会愿意帮娘娘的。若是你自己去,颜贵妃宫里的人,只怕不会放行。” 青巧闻言,顿住脚步,这才记起苏姑姑这层关系,转头对郁采珍道了声谢,小跑着出了绯烟宫,直奔苏姑姑住的地方。 只是,她才一出门,静寂的夜空,便忽然“轰隆”一声,乍响一道惊雷,大雨顿时瓢泼而下。 而这个不平静的夜,翾国皇宫里的女人们,又有多少人,因皇帝的一个决定,伤心欲绝,彻底被颠覆了命运…… 003 见驾,相互伤害 苏姑姑虽只是个宫人,但因为是皇帝的奶娘,所以住的是单独的小院。 而此时已是三更天,院门早已落了锁,再加之雷声,雨声比较大,青巧在门外的暴雨中敲打了足足有一刻钟的门,嗓子都喊哑了,苏姑姑才披着衣服,打着伞来开门。 “怎么回事?”苏姑姑看着已经全身湿透,甚为狼狈的青巧,皱眉问道。 青巧未开口,已经先跪了下去。 “姑姑,奴婢的主子突然吐血,晕了过去,口中还一直喊着要见皇上。奴婢自知身份卑微,这个时候想要见皇上,恐怕很难,所以来请姑姑帮忙。”她抽哽着,满是水迹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你先回去照顾你主子,我这就去请皇上。”苏姑姑面色沉重的交代道。 “奴婢谢谢姑姑” 青巧将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才爬起,向绯烟宫的方向小跑而去。 苏姑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禁轻叹了声。 这两位主子,还真是够让人操心的了。自认为自己都有理,结果却是相互伤害。 只是,此时不是她想这些的时候,她赶忙回屋子里穿了衣服,又打伞跑了出来,直奔颜贵人那里。 她过去时,翠微宫正殿早已经熄了灯,也幸好是她来,守门的小太监不敢难为。 她不禁在心里想,青巧那丫头到真是聪明,今夜若是换了她来,不但见不到皇帝不说,只怕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孙公公接到通报,没有立刻叫醒皇帝,而是先迎了出来。 “苏姑姑,你这是?”他上下打量一眼苏姑姑,不解的问道。 “孙公公,去叫醒皇上,我有要事。” “这……怕是不合规矩吧!”孙公公谄媚的笑着,为难的回道。 他知道,眼前这主,她得罪不起。 但,里边那主,他更得罪不起啊! 苏姑姑不悦的一皱眉,她平日最不喜的便是孙公公这样喜欢阿谀奉承的人。 而且,她此时也没有闲心与他废话,那边的主子只怕是等不了。 “让开,我自己进去。” 她一把推开他,向翠微宫的正殿快步而去…… 004 心痛,叫他名字 绯烟宫,灯火通明,一身明黄的皇帝,疾步从外边冲进寝殿。 “拜见皇上” 绯烟宫的宫人们,一见皇帝来了,个个欢喜不已,立刻俯身行礼。 而此时的皇帝,虽衣摆处沾到了水迹,面色阴沉,但却穿戴整齐,不带一丝凌乱。 是以,宫人们欣喜过后,不禁又担心皇帝会不会问了他们的罪。 床前的郁采珍,稳稳的下了手里的最后一针,才站起身,俯身行礼。 “见过皇上” 她虽是个胆小的人,但在行医的时候,却是极为认真,不容有半点闪失的。 凌灏离却并未看她,视线落在她身后,双目紧闭的女人身上,声线低沉,阴霾的问道:“你主子怎么样了?” “回皇上,主子是心有郁结,气血上涌,才导致了吐血,昏迷。”郁采珍低垂着眼睑,恭敬的回着,并没有提起毒血攻心一事。 毕竟,这事情可大可小,她不能擅作主张的乱说,要等颜若歆醒了再做定夺。 凌灏离闻言,原本轻皱的眉心,蓦地紧皱成一座小山,只是那如深潭一般的黑眸,却仍是没有一点波动,让人看不出他的真正思绪。 不是刻意的伪装,而是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时刻带着这样的面具,反倒是看到他别的神情,才算稀奇。 那或是另一种伪装,或是他并未发觉的,如奇迹一般的真情流露…… 此刻,他心里有些钝钝的痛,忽然便没能压住心里翻涌而起的怒火。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宫人们被吓得一哆嗦,膝盖发软,全都跌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青巧红着眼睛,将自己惨白的唇瓣,咬得沁了血珠,终于鼓起勇气,为自己的主子叫了屈。 “皇上,主子是得知皇上去了翠微宫,才一时伤心,吐了血。”她颤声,低诉着,吓得根本不敢抬头看皇帝,但还是坚持继续道:“主子便连昏迷的时候,还叫着皇上的名字,还嚷着心痛……” 青巧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便连害怕,一时间都给忘记了。 005 最宠,君心难测 皇帝的脸色越发阴沉,幽深的黑眸中,并没有一点的怜惜。 这时,跪在地上的宫人们谁也摸不准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均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恨不得将头脸贴在地面上。 青巧这会儿缓过神来,才知道后怕,瘦小的身子,不停的缩着,哆嗦着,便连哭,都不敢再哭了。 就在这压抑得,快让人窒息而亡时,随后赶来的苏姑姑,忽然出声,吩咐道:“都下去休息吧!你们主子也需要静养。” 一众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赶忙退了下去。 “郁医女,你今晚便宿在绯烟宫偏殿吧!若是你主子有事,你也能及时过来。”苏姑姑随即又对郁采珍吩咐道。 “是,姑姑。”郁采珍欠了欠身,看了看已经被吓得腿软,爬不起来的青巧。 只能硬着头皮回来,搀起她,一起向门外走去。 青巧这会儿是真的吓得不轻,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那么大胆,居然敢说那些话。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不该,后宫的妃子,最忌讳的便是争宠,若是皇上认为,是主子授意她这么说的,岂不是连累了主子。 苏姑姑看她被吓成那样,在心里无奈的失笑。 当初选她来伺候颜嫔,便是看她没有心机,对主子一个心眼。 颜嫔本身已经很聪明了,身边根本不需要再有一个太懂得谋划的奴婢,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乱了套。 倒是青巧这样,没心机的小丫头,或许能填补她心上的一些缺失。 她倒果真没看错人,对于青巧刚刚的表现,她很是赞叹。 有些话,就是要说出来,对方才会懂。 如若总是藏着掖着,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虫,怎么可能次次猜对? 更何况,人若是站在太高的位置,最怕相信的便是感情。 因为情能乱智,情能乱事,情能伤身。所有,皇帝又怎么能不避忌? 苏姑姑看绯烟宫所有宫人都下去了,对孙公公使了个眼色,两人也一起出了颜若歆的寝殿,独留皇帝一人。 两人才一出门口处,孙公公便讨好的对苏姑姑笑笑,开口问道:“还望苏姑姑指点一二,皇上最钟意颜家二妃哪位?” 他虽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对他的一些喜好,很是了解。 但,唯独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是摸不准的。 很多时候,看似很宠,但没过多久,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若是说起来,除了璃妃以外,倒还真没有第二个宫妃,能在皇上身边待了那么多年。 但,皇上虽对璃妃爱护有加,却也没见怎么宠幸。 这君心,还真是难测! 006 同床,皇位之下 苏姑姑别有深意的笑了笑,目光却有些微凉的打量着孙公公。 “孙公公,你在皇上身边多年,这种事,还需要问我吗?” “咋家再如何,也比不上苏姑姑在这宫里的地位啊!”孙公公语气谦逊,眼中笑意盈盈,讨好之意,甚为明显。 “公公,凭良心做事,不要助纣为孽便好。至于皇上宠谁,那是皇上的事情。”苏姑姑收起唇角的笑意,撂下话,撑起手中的扇,向雨中冲去。 看着她没入语种的背影,孙公公的眸色不禁一寒,不屑的冷哼。 他抬举她,她倒是给他说起教来了。 他微眯眸,转头看向身后的青砖青瓦,不禁想起当年的一段往事,心里便更加摸不准皇帝心里在想着什么。 而此时,寝殿里,凌灏离站在地中间,静静的凝望了她许久,才挪动步子,走到她床前,坐下。 长指,轻轻划过她苍白的脸颊,他有些气恼的责怪道:“朕才走一会儿,怎么就将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她静静的躺在那里,好似没有了生命,也听不到他说话。 他心里狠狠一痛,想起了青巧的话,不禁自嘲而笑,“真的是为了朕吗?” 这样的话,他从登基以来,听过不只一次。 而且,次次皆是那些宫妃的宫人,哭着喊着的说着她家主子的爱有多深。 渐渐的,这样虚假的言词,便成了他最讨厌的。 那一瞬,他本该如往常一样,冷笑着斥责。 可是,嗓子却好似被什么堵住了,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任由一屋子的人散去。 “真丑”他揉揉她软软的脸蛋,却因为那冰凉的温度,心里蓦地一惊,几乎想也没想,便慌乱的脱掉靴子,褪去龙袍,上了床。 他将浑身冰凉的她,紧紧的抱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的冰冷…… 从小,他最怕的便是这种温度,因为太多时候,这种渗入骨血的寒,意味着失去…… 可是,偏偏所有人都可以害怕,他的害怕却只能深深的藏起,自己一个人舔~舐。 他轻轻的顺着她腮边的发丝,看着她如没有生命气息的陶瓷娃娃般,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他忽然想起了许多尘封多年的回忆。想起,自己还是个人,也害怕过,彷徨过…… 甚至,爱过,伤过…… 只是,最终,这一切都被压在了皇位之下。 007 不值,不要动情 颜若歆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坠入了寒凉的冰窖中,将她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冻结了。 她以为,她会这样被冻死,可突然间,却有一团温暖将她围绕。 渐渐的,她被冻结的血液,缓缓的开始流动。 然后,她好似听到有人在她耳边模糊的轻语,她想让他别吵,可却怎么都张不开嘴,只能仔细的听他继续说。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他说,“真丑”。 她不悦的轻皱了下秀眉,这个人怎么与凌灏离一样的讨厌,总是骂她丑。 “呵……” 耳边忽然又传来了轻轻的笑声,那人似乎很得意的说着,“怎么就这般爱美?在梦里,还不满意朕说你丑。” 蓦地,她的心,尖锐的痛了起来,眉心便皱得更紧了几分。 她好像,认出了这声音是谁…… 眼角处,随即有湿润晕开,化成冰凉的水珠滚落…… 她开始在心里抗拒着他的温暖,身子却动不了,只能任由泪水越落越急。 “好了,别哭了,朕以后再也不骂你丑了。” 他被她脸上的泪水,吓得手足无措,大掌慌乱的拭过那些滚滚而落的泪珠。 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委屈成她这样,这会儿已经昏迷不醒了,还哭得跟泪人似的。 他本想取笑这样的她,但,心却好似被一只大掌狠狠的捏着,紧紧的痛,再也使不上一分力气,去扯动唇角的弧度。 他疲惫的瞌上眼,用额头抵上她的额头,鼻间充盈着她的气息,一阵阵发痛的心间,竟是渐渐的溢出了满足感。 他贪婪的深吸一口气,轻喃:“朕该拿你怎么办……” 有多久,他没有像此刻这般迷茫过了? 他尤为不喜这种被人牵动情绪,不能自己的感觉。 而从第一次被她牵动情绪,他便想过要弃掉这颗“棋子”。 但,在他完全可以置她于死地的夜,他却只是将她打入了冷宫。 他何曾这般拖泥带水过? 一次又一次,违反原则的保住她。 他何曾对一个人这般心软过? 他还清晰的记得,父皇临终前,拉着他的手,对他说:“灏离,不要动情,不要像父皇这样,为了一个背叛了我们父子的女人,愧对列祖列宗。” 他知道,父皇说的女人,是他的生母,而那个女人抛弃了他和父皇。 可是,父皇还是爱她,若是不爱,不会待他那么好,不会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将皇位交给了他。 只是,他临终前,唇角却挂着凄凉的笑意,不停的轻喃着,“不值得……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父皇爱了她一生,她却到父皇驾崩,也不曾回来看过他们父子一眼…… 008 无情,情能乱智 十二岁那年,他带着失去父皇的痛和对生母的恨,在太后的打压下,登上了皇位。 他励志,一定要将翾国推上一个高峰,好让九泉之下的父皇瞑目,让那不知在何处的生母,看看她抛弃的儿子,即便没有她这个生母,依旧可以举世瞩目。 可是,即便志向再远大,他也才只有十二岁。 除了父皇留下的两位亲信大臣,一心向着他,大部分人都对太后唯命是从。 甚至,在他二十岁之前,刺杀这种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事情,便没有断过。 一路,踩着尸骨走过,渐渐的,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是仁慈。 这世界本就是胜者为王,败则为寇。你若是放过一个该杀的人,那他日,这人便有可能取了你的性命。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他不能让对他衷心的人,因他的一个决定,而有任何的闪失。 他曾亲见,忠于他的大臣,被太后党冤枉下狱。 而他,不但救不了他,甚至还要在处决书上,盖上自己的玉玺。 那件事后,他不敢再出分毫的差错,精心的安排着自己走的每一步,不给敌人任何的可乘之机。 如今,他善于玩弄权术,善于利用手中的每一颗棋子,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无情和冷血,再也不会出任何的纰漏。 可是,那颗叫颜若歆的“棋子”,却将这一切彻底的打乱…… 他蓦地睁开轻瞌着的眼,黑眸中瞬间盈满了狠意。 他知道,若是他还有理智的话,便不该再留下她这个隐患。 父皇在世时,时常对他说:“情能乱智,切勿动情”,他怎能忘记父皇的谆谆教诲呢? 他原本抚在她背上的大掌,缓缓弯曲,握紧成拳,攥得骨节“咯咯”作响,眸中的寒意越聚越多,瞬间已经结出了厚厚的冰面。 而她,却全然不知他此刻的怒意,在他承诺不再说她丑之后,似乎便睡的安稳了许多。 他不禁更为恼怒,这女人明明很是聪慧,却总是让他不痛快。 他愤恨的盯她一眼,刚欲抽身离去,她卷翘的睫毛却在这时微微一颤,沾在上边的泪珠,便顺着眼角,滚了下来,从他眸中厚实的冰面上划过…… 009 轻吻,泪的味道 他眼中坚硬的冰面,被她的泪水,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他刚刚撑起的身子,就这样僵直着一动不动,专注的看着安静的她。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散去了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委委屈屈的,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小女人。 他不禁被这样的她给吸引了,原本悬起的身子,缓缓下落,他的唇便贴在了她泪湿的眼上。 这是他第一次尝到眼泪的味道,咸咸的,有些苦涩。 他曾以为,她同他一样,也是没有眼泪的。 原来,女人就是女人,总是有柔弱,扛不住的时候。 不知不觉间,他眼中的寒冰,竟已一点点的化开,融成了温润的水。 许久后,他复又躺回床上,将她揽入怀中,双目直直的望着帐顶,眸色在暗夜中,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的思绪。 或许,只有那微皱的眉心,能看出一点端倪,他正陷入纠结之中……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这一觉,睡得似乎是几日来,最舒服的一次,她总觉得周身好似有一股暖流包围着自己。 她嘤咛一声,从睡梦中醒来,眯着朦胧的睡眼,看着空落落的床侧,不禁有些失神。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就生了种失落的感觉,那感觉好似自然而生,有自己的意识一般。 她不禁一激灵,赶忙收神,不敢再胡思乱想,从床上爬起,对着帐外喊道:“青巧” 她的声音才一落下,很快,便有一只手将幔帘撩开,挂好。 她看着床前的人,不禁一愣,诧异的问道:“苏姑姑怎么在这里?” “娘娘,老奴从今日起,过来伺候娘娘。”苏姑姑温和的对她笑笑,答道。 “恩”颜若歆微颔首,“让苏姑姑受累了” “老奴应该的”苏姑姑将一旁的袍子拿过,为她穿上。 颜若歆看着外边已经大亮的天,不禁诧异,“快晌午了吧?” “回娘娘,已经午时了。” 她轻皱了下眉宇,心想自己还真是能睡。但,转念又一想,昨儿自己似乎吐血了,估摸着是身子不好,才会如此。 苏姑姑看她这般模样,知她在想什么,不禁抿唇笑了笑,又道:“皇上昨晚守了娘娘一夜,去上早朝时,还特别交代,不要打扰娘娘休息。” 010 倔强,相互抵触 颜若歆愣了下,心里又开始丝丝的疼。 她缓缓垂下眼帘,只当是没听到苏姑姑的话。 苏姑姑见她抵触,不禁在心里叹息,这两位主子,怎么就都如此倔呢? 心里明明都着紧着对方,却又都矛盾的排斥着。 这样下去,误会只怕会越来越多。 她心里急,但还不能越了本分的乱说,只得禁了声,安静的为颜若歆梳洗。 便在这时,青巧从门外走了进来,“娘娘,颜贵人求见。” “恩,你让她在花厅候着吧!本宫梳洗后,就出去见她。”颜若歆淡淡的交代道。 对于颜若雪的到来,她并不意外。 想必她昨夜突然吐血,凌灏离来了她这,坏了颜若雪的好事,她来兴师问罪了。 她想了想,又转头对苏姑姑道:“姑姑,昨夜谢谢您了。” 她虽不知道昨夜事情发生的经过,但她知道,昨夜苏姑姑必然出了一份力气。 如若不然,她宫里的人,即便都伤了,也不一定能请到皇帝。 更何况,她宫里能为了她,拼死去请皇帝的人,怕是也只有青巧和郁采珍了。 在她已经昏迷的情况下,郁采珍不可能走开,那去的人,就必然是青巧。 而青巧既然毫发无损,就足以证明,不是青巧请来的皇帝。 再加之,苏姑姑在她宫里出现,很简单,便猜到了是谁出的力。 “娘娘客气了,若是皇上心里没娘娘,即便是老奴去请,只怕皇上也不会来。”苏姑姑手上利落的为她绾着发,略显无奈的看了眼镜中的她。 她看得出,这主子是个愿意记别人好的人。但,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唯独排斥皇帝的好。 只怕是心里,真的在乎了,伤了,才会抵触。 “姑姑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她知道,苏姑姑是这宫里难得的本分人,不喜欢拉帮结派。 但,她想不通,这样的一个老宫人,为何总有撮合她与凌灏离的意思? 按理说,这种事,即便是别人去求,苏姑姑也不一定会管。 她颜若歆到底何德何能,能得此殊荣? 苏姑姑将玉簪为她插好,扶着她起身后,才温声回道:“若老奴回答,只因投缘,娘娘可信?” “信”颜若歆笃定的回了一个字,眸色坚定,毫不迟疑。 “娘娘若是愿意去信任皇上……”苏姑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颜若歆打断,“姑姑,去花厅吧!颜贵人还在等本宫。” 011 帮她,近乎疯狂 苏姑姑见状微叹,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到花厅时,颜若雪正安静的坐在那,品着茶,一脸的平静,丝毫看不出是来找茬的。 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她放下手中茶杯,看向颜若歆的方向,随即一笑,迎了上来。 “姐姐的身子可好些了?”她也不管颜若歆愿意不愿意,便亲近的握住她的手。 颜若歆倒也没有躲闪,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双眸盈满了笑意,温声回她,“好多了,多谢妹妹挂怀。” 她与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又怎么会不了解她呢!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姐姐,妹妹有几句体己的话,想与姐姐单独说说,不知……”颜若雪的视线扫过她身边的苏姑姑和青巧,意有所指的道。 “好”颜若歆微颔首,示意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8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8部分阅读 所有人都下去。 待,厅里只剩下她们两人,颜若歆笑笑,抽出自己的手。 “妹妹,有话便说吧!” 颜若雪眼中的笑意,瞬间散去,语气里甚至还带了些狠辣。 “颜若歆,你希望我们姐妹,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吗?” “不想”颜若歆唇边轻动,毫不掩饰的回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该再相互打击对方,让璃妃那个渔翁得利。” 颜若歆闻言,不禁赞赏的点点头,对她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在她印象中,颜若雪从来是不屑与她合作的。甚至,打败她,已经成了她人生的目标之一。 降了次妃位,倒是让她变了不少。 “那妹妹有何对策?”她轻笑着问,不漏一点自己的思绪。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璃妃的孩子生下来。”颜若雪眼中的狠辣更胜,近乎疯狂。 颜若歆被她的神情吓得一惊,眉心微微皱起,打量了她片刻,轻叹一声,才道:“若雪,值得吗?为了一个不爱我们的男人,连人性都不要了吗?” “你没有资格教训我”颜若雪忽然嘶吼一声,竟是红了眼眶。 “既然如此,你走吧!”颜若歆觉得她的情绪有些奇怪,但就如颜若雪自己说的,她没资格管,所以她也不会问。 她转身,便想向外走去,颜若雪却突然从身后拉住了她,随即便跪了下去。 “颜若歆,你帮帮我,好不好?若是我再失宠,他会送我妹妹进宫的。我们的一辈子已经毁了,我不能让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像我们一样。” 012 打动,亲人二字 颜若歆心里微微泛酸,“亲人”永远是最能触动她的。 她转身,弯下身,伸手将颜若雪扶起。 颜若雪见状,立刻激动的反握住颜若歆的手,激动的问道:“姐姐,你答应我了,是不是?” 颜若歆轻叹了一声,眸中神色越发的凝重,“若雪,那个孩子,同你妹妹一样,也是一条生命,也有自己的亲人。” “够了,不帮便不忙,何必满口虚伪的仁义道德?”颜若雪一把甩开她的手,冷笑着讥讽道:“你颜若歆就是什么善良的主吗?” “是,我不善良,也从没有想过,要做善良的人。”颜若歆颔首,坦然认下她的指责。 没错,她是不善良,为了保证自己能好好的活着,也算计过别人。 但,她有她的底线,谋财害命的事情,她从来不做,因为她过不了良心这一关,更不想让自己以后夜夜噩梦。 “颜若歆,若是我妹妹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颜若雪红了一双眼,发狠的瞪着颜若歆,眼中尽是浓烈的恨意。 颜若歆神色转冷,一双眼平静的凝着颠倒完是非,气急败坏离开的颜若雪,只觉无言以对。 她离开后,苏姑姑和青巧便疾步走了进来。 她们虽没有听到两人说了什么,但刚才颜若雪离开时,那狰狞的样子,不禁让她们担忧。 “娘娘,颜贵人她……”青巧刚要问,便被颜若歆打断,“皇上今儿还会来吗?” “皇上走时,没有交代。”青巧愣了下,回道。 “恩”颜若歆轻应,又在心里轻叹一声,才转头看向苏姑姑,“姑姑,可以劳烦您,去请皇上过来用个午膳吗?” “是,娘娘。”苏姑姑心里有些发沉的应声,好不容易盼来这主子主动,估计还是为了别人的事情。 转身前,她犹豫着,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娘娘……” “姑姑,你放心吧!本宫有分寸。”颜若歆对她笑笑,承诺道。 “倒是老奴多虑了”苏姑姑这才放心的笑了笑,快步离开。 颜若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禁自嘲而笑。她真是没有想到,那些伤与痛后,第一次主动找他,竟是为了颜若雪。 对于颜若雪还有个妹妹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就像是颜若雪不知道她的身世一样。 只是,“亲人”两个字,终究比任何话,都更容易打动她。 013 下厨,以稀为贵 苏姑姑离开后,郁采珍便过来给颜若歆送药。 颜若歆见她好似有话要说,便遣退了所有宫人。 “娘娘,您昨夜太激动,牵动了身上的毒。”郁采珍简单的交代道。 “恩,皇上知道吗?”颜若歆的面色极为平静,好似听到的,不过是别人的事情。 “不知”郁采珍摇摇头,复又道:“奴婢不知娘娘的打算,便没敢乱说。” 毕竟,有假孕,假小产一事跟着,她又不知道这事与皇帝有关系,自是不敢多说颜若歆中毒一事。 “恩,你做得很好,本宫中毒一事,切记不要对任何人说。”颜若歆满意的点点头,微顿了会儿,才又问道:“本宫身上的毒,会危及生命吗?” “奴婢昨夜已将毒控制住了,暂时还不会危及娘娘的生命。但……”郁采珍的声音顿住,忽然跪了下去,“奴婢无能,无法将娘娘身上的毒清除。” “快起来”颜若歆赶忙弯下身,将她拉起,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是死不了吗?便当生了场病吧!” “娘娘……”郁采珍愣了愣,没想到这种时候,还要娘娘来安慰她。 这样的颜嫔,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两人的模样,虽不是很像。但,这脾气秉性,倒真是太像了。 “会不会下厨?”颜若歆将话题转开,问道。 “会一些粗糙的菜式”郁采珍点点头,有些不解的回道。 “那就好,需要的便是这些。”她神秘的笑笑,向外走去,“陪本宫去趟厨房准备午膳” 有事求人,总是要先示好,才会事半功倍的。 “是,娘娘。”郁采珍连忙快步跟上。 两个人出了花厅,又叫上了青巧,便去了绯烟宫的小厨房。 小厨房就在这院子里的一间厢房中,里边一应俱全。 对此,颜若歆并不意外,从第一眼看到这里的景致时,她便想到了,先皇当年建造这里,大概为的就是囚住那个女子的心吧! 可是,这里即便再像普通的人家,却终是只有高墙里这边大一点地方,没有海阔天空,看不到外边的景致…… 三个人很简单,一人做了一个拿手的家乡菜,刚要端出去时,青巧忽然惊讶的看着颜若歆,问道:“娘娘,你不是打算给皇上吃这种粗茶淡饭吧?” 颜若歆闻言,“噗嗤”便笑了。 “物以稀为贵,懂吗?” 青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端着自己做的那盘菜,跟着颜若歆走了出去,两人谁也没有注意,身后的郁采珍,已经变了脸色…… 014 变脸,诚意不够 颜若歆与青巧已经将自己做的菜,放在了花厅的桌子上,还没见郁采珍出现,不禁都有些诧异。 “娘娘,奴婢去看看。” “恩”颜若歆略颔首,刚示意青巧去看,郁采珍便两手空空的出现在了门口处。 “郁医女,你做的菜呢?”青巧不解的问道。 “刚才不小心打翻了”郁采珍低垂着头,像在等着挨训。 “没事,本宫再去做一道菜。”颜若歆宽慰她一句,便又领着两人回了厨房。 她进门时,视线大概扫了一眼厨房的地面,再从角落里的泔水桶滑过,便不动声色的进了门,让两人给自己打下手,极快的炒了个青菜,才又回了花厅。 凌灏离倒是来的出奇的快,竟是跟着苏姑姑一起过来的。 不过,她看着饭桌上的三道素菜,不禁皱了下眉心,不悦道:“颜嫔,你请朕来,就吃这个?” 这女人难道是兔子托生的吗?怎么就这么喜欢吃素? “皇上何不等试完之后,再做评价呢?”颜若歆不以为然的笑笑,又道:“臣妾请皇上来,若是尽吃些荤菜。如此杀生,岂不是更没有诚意?” 凌灏离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得依她之言,坐了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颜若歆示意所有人都下去,以方便她一会儿求他应允了,不要再让颜家的人入宫了。 她们这些别人养的棋子,与名门闺秀不同。人家有强劲的娘家做后盾,即便是皇帝再不喜欢这个女人,也要给前朝的大臣们一点面子。 但,她们这些棋子的命运,却截然相反,被颜家利用,被皇帝利用,似乎总是逃不脱被人利用的命运。 待宫人们都下去了,她拿起公筷,将桌上的三道菜,一样夹一点,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 他今儿格外的配合她,拿起筷子,将她夹的菜,一一放入口中。 只是,在吃到最后一筷子,青巧做的菜时,她却见他微微变了脸色。 她的心,不禁提起,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 出锅时,所有的菜,她都尝过,包括郁采珍那道。她是真的觉得味道不错,才敢端上桌的。 只是,他怎么会吃出这副表情来? 015 对她,了如指掌 颜若歆看他勉强将那口菜咽下,放下筷子,黑着脸,盯着她,心里不禁一哆嗦。 “皇上若是不喜欢吃臣妾做的菜,那臣妾让御膳房重新做吧!”她努力维持着唇角的笑意,将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 “颜嫔可知,欺君是要杀头的。”凌灏离脸色沉沉,语气威严,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颜若歆一惊,但还是壮着胆子,装糊涂,“臣妾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他只吃过一次她做的饭菜,她不信他吃得出。 凌灏离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冷冷一笑,质问道:“这道菜,是你做的吗?” 她愣愣的看着青巧做的那盘菜,怎么都无法相信,他居然真的吃出来了。 但,他现在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要罚青巧? “你放心,朕不会罚做菜的人。”凌灏离看出她的心思,承诺道。 “呵……”颜若歆不自然的笑了笑,有他的保证,她自是不用再说假话。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他的嘴怎么这么厉害。 “皇上是怎么吃出来的?” 凌灏离斜睨着她,不答反问,“你吃姜吗?” “不吃”颜若歆木木的摇摇头,蓦地瞠圆双眼,“你也不吃姜?” “哼”凌灏离不满的冷哼,“连朕的忌讳都不知道,还想讨好朕?” “是,臣妾知错了。”颜若歆站起身,欠身福了福,不是很真心的领罪,心里不满的嘀咕着,“吃个东西也这么挑剔。” 自己在心里不满完,脸色不禁窘了窘,自己似乎跟他一样。 不过,皇帝就是皇帝,对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居然连她不吃姜这么小的事情,他都知道。 不过也是,他如果不把她的一切,调查的清清楚楚,又怎么能将她利用的那么彻底。 想到这,她唇角不禁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 只是,还没勾勒出明显的弧度,手腕便被他扣住,用力向下一扯,她便跌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用膳吧!”他明显黑了脸色的警告道。 他最不喜,她像刚才那个样子,不管他说什么事情,最后都会变成她的冷笑。 看她如此,他又怎么会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呢? “恩”颜若歆闷闷的应了一声,暗自叹了口气,他们还真是天生不和,每次她想讨好他的时候,结果都是不欢而散。 看来,今日是无法再求他不要让颜家的人入宫了。 这般一想,她便连用膳的胃口也没了。 怎知,他却忽然出声,“说吧!” 016 激动,拂袖而去 她本已经不抱希望,他这时忽然出声,不禁吓了她一跳,一时间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颜若雪有事求你帮忙?”他声音清冷的给她提了醒,好似在告诉她,他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她根本隐瞒不了。 颜若歆并没有被他的语气吓得退缩,缓缓抬起头,勇敢的直视着他,“不,我不是为她,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像我一样,只能做一颗棋子。” 凌灏离的唇角,蓦地掠过一抹冷笑,“不入宫,便不会成为棋子?日子便会好过了?” 颜若歆微皱眉心,不等她开口,凌灏离便又咄咄逼人的继续道:“还是你以为,你若是不进宫,颜文志会成全你们,让你与颜予泽双宿双栖?亦或是,你以为,颜文志在你们身上花了那么多银子,会放你们自由?” 颜若歆的唇瓣动了动,终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因为,他说的都没有错,颜文志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即便不能入宫,怕是也会将她们嫁给哪个大人做小妾,终究逃不开棋子的命运。 这些问题,她不是没到过,只是当她被围在这高高的院墙里,不幸福时,她便忘记了这些,只觉得不入宫,便是幸福了。 “或许,不入宫,还会有一线希望。”她硬着头皮,声音低低的说着。 这皇宫,终日争斗不休,若是颜若雪的妹妹也入宫了,两人之间的姐妹情,怕是也要到头了。 对颜若雪,她虽是讨厌的,但一想起她与自己同命相连,都渴望亲情,便也就能将心比心了。 “希望?”凌灏离咬牙逼出两个字,似怒极反笑,“你是不是在恨朕毁了你的希望?” 颜若歆心里钝钝一痛,下意识的别过眼,不肯与他对视,言不由衷的回道:“臣妾不敢” “好,好一个不敢,你颜若歆当真将朕放在眼中过吗?”他狰狞的看着她平静的脸冷笑,蓦地站起身,“朕还有事要处理” 她一惊,看向他时,他已经拂袖而去。 她有些不解,他为何气成这般模样,她又说错什么了? 017 那幕,刺痛了心 是夜,颜若歆刚准备休息,孙公公便亲自过来,请她去欢颜宫一趟。 苏姑姑想着今儿白天的情形,有些担心,刚想跟着,便被孙公公拦了下来。 “姑姑,皇上有吩咐,只准颜嫔娘娘一个人过去。” 苏姑姑不禁心里犯了嘀咕,皇上到底想干什么? “姑姑,没事的。”颜若歆对她笑笑,宽慰她一句,才抬步与孙公公离开。 一路忐忑,走过安静的宫道,渐渐有乐声依稀传入耳中,随着她离欢颜宫越近,那声音便越是清晰。 她放慢脚步,浅笑着看向身旁的孙公公问道:“公公,请问欢颜宫中,今日是哪位娘娘作陪?” “老奴不知”孙公公恭敬的一作揖,回道。 颜若歆原本只是试探他,这会儿听他如此遮掩,大概已经猜到了凌灏离叫她来的目的。 白日里,他拂袖离开后,她将两人的对话反复想了想,也大概能猜到,他是为何而怒了。 皇宫,于她而言是牢笼,于他而言,却是他的家,没有人会喜欢别人说自己的家不好。 两人进了欢颜宫的宫门,孙公公却并未领她进正殿,而是进了偏殿,将一套宫女服交到她的手中。 “娘娘,更衣吧!” “公公这是何意?”颜若歆看了眼手上的宫装,语气清冷的问道。 “回娘娘,这是皇上的吩咐。”孙公公淡定的回道。 颜若歆闻言,只好拿着宫装,走到屏风后,换上了身吗,随孙公公出了偏殿。 两人才一出偏殿,便有宫人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对孙公公恭敬的一欠身。 “见过孙公公” “起来吧!”孙公公视线一瞥身旁的她,示意那宫女,“将东西交给她,你下去吧!” 颜若歆微垂着头,接过托盘,视线淡淡的从托盘上的酒壶掠过。 待那宫女下去,孙公公才压低声音道:“娘娘随老奴来吧!” “恩”颜若歆轻应声,跟着孙公公走到欢颜宫的正殿门前。 随着“吱呀”一声,正殿的朱红色木门被推开,最先映入颜若歆眼帘的一幕,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但,她却没有资格逃,也不许自己逃…… 018 梦儿,投怀送抱 让她来,就是为了让她看,别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吗? 此刻,他正身坐在大殿的中央,身畔伴着一个美艳的女子,面孔很生,她估摸着许是他的新妃子。 那女子正为他斟着酒,身子使劲的往他身上倚。时不时的,还将唇贴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 而他,只是时而转头看她笑笑,样子虽是温和有加。但,身子却坐得直直,好似在向她炫耀,并不是他愿意的,而是有女人喜欢往他身上扑。 孙公公见她脚步微顿,小声在她耳边提醒道:“去给皇上倒酒” 她闻声,这才收了神,微垂着头,缓步向正前方走去。 而正前方,一身锦袍的男人,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好似没有认出她一般,便没有了一点多余的反应。 她微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的思绪纷乱。 她不该在乎的,她是恨他的。 这么想着,心里的痛,似乎真的平缓了些。 她这才敢轻舒一口气,走到她的桌侧,俯身为他和他身畔的女人斟酒。 由于距离近了,她略微听到了些女人的话。 “皇上,梦儿今晚可不可以不走?”女人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低低的,柔柔的,还透着几分娇羞。 之前一直没说话的凌灏离,这会儿笑笑,突然开口问道:“你不怕你姐姐知道了责怪你?” “怎么会呢!”梦儿不自然的笑笑,但,随即垮下脸,好似很难过的低声道:“梦儿也怕姐姐不理解,以为梦儿要与她争什么。但,梦儿只是仰慕皇上,可以不要名分,只要能在皇上身边侍奉,便心满意足了。” 颜若歆本已经为两人倒满了酒,刚要直起身,便听到了梦儿这番话。 她不禁一惊,手上一抖,便碰翻了梦儿面前的酒杯,杯里满满的酒水,便顺着桌面,极快淌到了梦儿的裙子上。 “呀”梦儿顿时尖叫一声,但忽然想起皇帝还在自己身边,连忙收起眼中的厉色,泫然欲泣的看向凌灏离,撒娇的推着他的胳膊,“皇上,您看,这个贱婢将皇上赐给梦儿的袍子都弄脏了。” 019 私奔,煽风点火 凌灏离的唇角缓缓掠起一抹弧度,只是,却没能晕染开之前的那种温柔,而是冷冽得带了萧杀之意。 “贱婢?”他轻轻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意味不明。 “皇上?”梦儿被这样的他,不禁吓得一哆嗦,还不待多做反应,他便蓦地起身,嫌恶的一把甩开她。 别说是梦儿,就是一旁的颜若歆,这会儿都被吓得一惊,不知他到底是何意。 而跌坐在长椅上的梦儿,更是吓得已经顾不得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身子顺着椅子滑了下来,便开口瑟瑟发抖的求饶,“皇上,梦儿知错了。” “哦?”凌灏离玩味一笑,缓缓蹲下身,扣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 “你倒是给朕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梦儿惊慌失措的看着他,想了又想,好似猛地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道:“皇上是不是怪梦儿与姐姐争?” 凌灏离唇角的弧度越加明显,却并未搭她的话。 梦儿见他如此,可算是抓住了一线生机,唇角费力的扯起一抹僵硬的笑意,讨好着说:“皇上,梦儿不会和姐姐争的,梦儿只要能留在皇上身边,就足够了。” “你就这么想入宫?”凌灏离轻启唇瓣,别有深意的问道。 “是,梦儿一心仰慕皇上。”梦儿连连点头,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此刻好似都写着对他的仰慕。 “可是,你姐姐不希望你入宫,希望朕帮你找户好人家。”凌灏离玩味的笑笑,松开她的下颚,忽然伸出手,动作温柔的将她扶起。 梦儿闻言,眼中蓦地闪过一抹怨毒,但随即便掩去,泫然欲泣的道:“梦儿知道姐姐是希望自己没能实现的愿望,在梦儿身上实现,但梦儿是真心爱皇上啊!” “梦儿这话何意?”凌灏离故意不解的问道。 “这……”梦儿犹豫了一下,好似很为难才下定了决心,说道:“梦儿曾听姐姐说过,姐姐没入宫之前,心里便有了仰慕的人,两人甚至还约好了私奔,可惜,最后未能成事。” 她话落,小心的打量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发怒的征兆,连忙又煽风点火道:“皇上不要怪姐姐,梦儿相信,姐姐既然入了宫,如今心里就一定只有皇上一人,应该不会……不会再想别的男人了……” 020 用意,践踏亲情 凌灏离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下眉宇,似乎想到了什么,视线凌厉的一扫旁边低垂着头的颜若歆。 颜若歆只觉得脖颈处凉飕飕的,抿抿唇,干脆装不知道,连头都没有抬。 好在,凌灏离极快收回视线,满意的对梦儿点点头,松开扶着她的手,笑得异常温柔的道:“梦儿真是善良” “皇上”梦儿娇羞的一笑,微垂着眼睑。 “今儿天色已晚,梦儿就留在欢颜宫就寝吧!”凌灏离嘱咐一声,又道:“朕还有些政事要处理,梦儿先休息。” “皇上,梦儿去帮您研磨吧!”梦儿连忙娇声道。 “梦儿这么快就不听朕的话了?”凌灏离微沉下脸,声音也严厉了些。 梦儿还有刚刚被吓残留的后遗症,这会儿自是不敢再多言,立刻禁了声,有些不甘的目送他离开。 孙公公看皇帝离开,几步来到颜若歆近前,小声提醒道:“走吧!” “恩”颜若歆费力的应了一声,抬步与他并肩走了出去,跟在凌灏离的身后。 凌灏离始终没有出声,直接坐上早已经备好的龙辇。 她轻叹口气,大概已经猜到了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而刚刚殿内的梦儿,她也确定了,就是颜若雪口中的妹妹。 这大概便是他因她白日的话,给她的报复吧! 她自认为怜悯世人,其实,人家根本不需要她的怜悯。 她以为,不入宫,便是幸福。但,一些人却削尖了头,想要挤进来。 那梦儿的心里,哪里还有半点的亲情存在? 有些人,一生渴望一份亲情。可有些人拥有,却任意的践踏,从不知珍惜。 这世上的人,各式各样,她不该用她的心境,却同情别人的。 夜,很静,压抑着她的心,让她不禁有些喘息困难。 她始终低着头,用长睫遮住眼中的痛意,默默看着地上龙辇的影子。 终于,那影子一停,龙辇在她所预想的地方停下,颜若雪的宫殿,已近在眼前。 她再也没有了想逃的心,跟在他的身后,走进那道宫门。 随着孙公公的一声“皇上驾到”,颜若雪妆容完整,极快的从殿里走了出来,显然还没有安寝,似在期待着什么。 “臣妾见过皇上”颜若雪娇羞的低眉而笑,那神态与梦儿极为相似。 颜若歆为了防止被她认出,始终低垂着头,没敢多看她一眼。 但,她却在心里希翼着,希望颜若雪不要同梦儿一样,践踏了她心里最渴望的亲情…… 021 不信,判若两人 凌灏离伸手扶起她,随口道:“爱妃,梦儿今儿入宫了。” 颜若雪闻言,故作吃惊的问道:“真的?” “朕难不成还会骗爱妃?” “皇上,您误会臣妾了。”颜若雪不依的撒着骄,“臣妾只是听说妹妹入宫,太惊讶了。” “是朕将她接来的,你们姐妹,日后在宫里,也好有个伴。”凌灏离淡淡的说着,好似很体贴一般。 颜若雪不自然的笑笑,欲言又止的看着皇帝。 “爱妃难道不希望妹妹入宫?”凌灏离故作不解的问道。 “不,臣妾怎么会。”颜若雪有些落寞的摇摇头,随即努力撑起一抹笑意,继续道:“若是皇上决定让梦儿入宫了,臣妾还请皇上尽快给梦儿一个名分,也好让她名正言顺的留在宫里陪臣妾。” 凌灏离微愣,随即似真似假的赞扬道:“爱妃倒真是姐妹情深” 颜若雪回以淡淡一笑,但眼中却若隐若现着苦涩。 “朕本还想着,若是爱妃另有打算,不愿让妹妹入宫,朕便成全了爱妃呢!”凌灏离故意诱惑道。 “梦儿大了,有她自己的打算,臣妾怎么好干预。”颜若雪轻摇了摇头,说得甚为诚恳。 “既然爱妃这么说,那朕就放心了。好了,天色不早了,爱妃早些休息吧!朕就不进去了。”凌灏离声音无温的嘱咐完,便转了身,向龙辇走去。 而他身后的两个女人,看到的,都只是他的背影,却没看到他在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的温和已经换成了冷寒。 颜若歆抿了抿唇,小碎步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与他保持着距离,她实在摸不清他这会儿心里在想着什么。 至于她,听了颜若雪这番话后,真的满意了吗? 不,她并没有了。 因为,颜若雪与之前求她时,表现的完全判若两人。所以,她只能说,颜若雪比照梦儿来说,聪明了许多。 凌灏离稳稳的坐上龙辇,她便在后边默默的跟着,心里想着,他什么时候会她离开。 怎知,龙辇才转了一个弯,便停了下来。 而坐在龙辇上的凌灏离,头也没回一下,背对着她,阴沉的丢出两个字,“上来” 022 消融,他的恨意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逆着他的意思,缓步走到龙辇一侧,让孙公公扶着她,上了龙辇。 她刻意坐在贴边的地方,离他远一些。 待,龙辇又动了起来,他才不急不缓的出声,问道:“没话与朕说?” 她略微迟疑了下,摇摇头,“没有” 凌灏离被她的话气得表情一窒,随即语气明显阴沉了些,问道:“你现在还觉得王梦儿值得你帮吗?” 她闻言轻叹,就知道他一定会问她。 “皇上,臣妾由始至终想帮的,都只是亲情,并非为了颜贵人姐妹二人。” 她虽不认得梦儿,但颜若雪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不知道。 不管颜若雪到底抱着怎么的心思,她都不希望这对姐妹在这深宫里,相互践踏。 可是,见过梦儿之后,她也发现了自己的错。 像梦儿那样的人,不管进不进宫,大概都一样的不在乎亲情吧! 是以,这对姐妹的事情,她不会再管。 只是,她心里这么想,某人却不知晓,这会儿眼中明显已经有了怒意。 “这么说,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对的?” “臣妾许是错了吧!”她轻摇了下头,自嘲而笑,“亲情,不是所有人都在乎的。” “没错,不是所有人都在乎亲情。”凌灏离讥讽而笑,眸中忽然涌上了愤恨之意。 颜若歆被他的反应吓得一惊,试探着问道:“你也不相信亲情,对吗?” 只是,她虽在问,但语气里却已经带了肯定和略微的失望。 “朕只相信值得相信的人”凌灏离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变冷,眼中的恨意如熊熊大火,越烧越炽烈。 见他这般模样,她本该退避三舍。 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却狠狠一痛,从他眼中看到了伤。 她不禁抬起手,试探着落在他不知何时已经紧攥成拳的手上,掌心处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手背上暴跳的青筋。 她唇瓣轻轻的抽动了两下,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因为,她比谁都懂,有些伤,不是用语言,能平复的。 他宽厚的脊背微僵,紧攥的拳头,略微松了些,手背上的青筋,便在她的掌心消融了。 下一瞬,他手腕一翻,已经将她的手,握在了他的大掌中。 她一惊,心猛烈的跳了起来,便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却被他越攥越紧。 她醉红了脸颊,屏住呼吸,偷偷的转头看他,发现他脸色虽未见好转,但眸色却归于了平静,正无波无澜的目视着前方。 她不禁惊叹,这男人怎么风一阵雨一阵的。 不过,不知为何,她的心情,竟是也跟着他的反应,几经变换,这会儿竟也平缓舒服了许多。 023 暖意,宫中宴会 许是月色太撩~人,许是她的主动,改变了些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竟在这微凉的夜里,多了些暖意。 她屏住的呼吸,渐渐的平稳,只是胸膛里那颗因他痛过的心,跳得似乎有些快。 她忍住想转头去偷看他的心思,与他一样,直直的坐着,目视着前方,好似刻意的回避着什么。 时间似乎过得极快,她觉得还没多一会儿,龙辇便在绯烟宫门前停了下来。 正等在门口的苏姑姑和青巧,看到龙辇,不禁一喜,但随即又因为她一身的宫女装一愣。 但,不管是惊是愣,两人都极快的反应过来,快步来到龙辇旁,给皇帝和颜若歆见了礼,才伸手去扶颜若歆。 颜若歆平稳落地后,凌灏离却坐在龙辇上纹丝未动。 她见状,以为他要走,便一欠身,“臣妾恭送皇上” 凌灏离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颜若歆欠着身,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眼前的龙辇动一下,不禁抬起头,看向龙辇上的人,才发现某人似乎又变脸了。 她摸不准他的心思,见他不走,只好出于客气的开口邀请道:“皇上要不要进去坐坐?” 凌灏离闻言,心里的这口气,总算是舒缓了些。 “不了”他缓和了一下脸色,“朕还有事要处理” 颜若歆的表情一僵,只好再次道:“臣妾恭送皇上” “恩”凌灏离满意的点点头,才示意孙公公可以走了。 随着孙公公尖细的“起驾”声响起,龙辇再次动了起来。 颜若歆目送着龙辇转了弯,消失不见,才转头对苏姑姑和青巧笑笑,歉疚的道:“让你们担心了。” “老奴没什么,娘娘没事就好。”苏姑姑温和的笑笑。 “娘娘,您刚走,绣衣局那边,就送来了好几件新宫装。”青巧有些欢喜的说着,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有哪个不希望主子得宠的。 “怎么突然送新宫装来?难道宫里有宴会?”颜若歆转头看向苏姑姑,不解的问。 “娘娘猜的没错,再过几日,周国皇子将与宁王一同入京,届时宫中必要大摆筵席。”苏姑姑声音淡淡的回着,眸中带着隐隐的忧虑。 024 宁王,风云政事 宁王,凌灏然,先皇的第一位皇儿,却在五岁丧母那一年,被先皇送去了蓟城,除皇家重大事宜,他很少进京。 只是,他这次与周国皇子一起入京,是何用意? 没入宫前,她也曾听闻,周国皇子与宁王感情甚笃,而这次两人一起入京,似乎便应了这种说法。 是以,她能懂得苏姑姑眼中的担忧,代表着什么。 凌灏离本就刚刚与太后势均力敌,若是宁王心怀恨意,有异心的话,对于凌灏离的形式,会很不利。 但,军国大事,并不是她这种后宫女人可以干预的。 —————————————满城烟火 作品————————————— 那夜后,凌灏离的行事作风不变,依旧在欢颜宫里,夜夜笙歌。 而作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梦儿。 京都,一切看似风平浪静,皇帝仍旧贪玩。 但,那些不安分的人,却已经渐渐的有了动作。 很快,宁王便与周国皇子入了京都,负责接待两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颜予泽。 颜若歆也是在这次才知道,颜予泽一路扶摇直上,如今已经官拜大鸿胪。 而原来的大鸿胪,受魏丞相的影响,如今也下了狱。 很多人对颜予泽的晋升,颇有异议。 但,出奇的是,太后这次并未出面阻挠,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敢如何了。 “娘娘,今晚夜宴,您想穿哪套宫装?”青巧在一旁小声问着想事,想到走神的颜若歆。 她闻声收神,看了看宫人手上那些颜色各异的宫装,随手指了件素色的宫装。 “娘娘,夜里暗,还是选件亮一点的吧!”青巧建议道。 “不用了”颜若歆轻声拒绝。 她自是了解青巧的用心,希望她像其他妃子一样,借着这个可以见到皇帝的机会,吸引皇帝的注意力,以获盛宠。 但,她却不想这样做。 因为,她总觉得,凌灏离的想法,是没有人能左右的。 许是其他人看着,梦儿好似很得宠,但她却比谁都清楚,经过那夜,梦儿丑陋的表现,她是断然得不到凌灏离真心对待的。 留着她,必是她还有用处,若是有一日,她没用了,只怕这皇宫便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凌灏离若不是早有这样的打算,也不会这么久,都不给她一个妃位。 青巧拗不过主子,只好拿过那条素色的袍子,开始打点。 025 失神,女子背影 华灯初上,一身云锦的周国太子与随意的只着一件青袍的宁王,被颜予泽等一众官员,迎入了宫中。 相比云锦的华贵,宁王的那身青袍似乎寒酸了许多,让人不禁觉得,看来蓟城真的是个苦寒之地。 想起宁王五岁便被送去了那里,不禁对他多了一丝同情,少了一分猜测。 不过,虽衣着差别甚大,但两个男子,却皆是身姿挺拔,俊逸不凡。 周皇子的一身用金线镶边的白色云锦长袍,此刻在夜灯的映衬下,更是泛着华贵的光芒。 只是,这光芒里,却也透着淡淡的凉意,就如他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与锐利的视线一般,都不禁给人一种压抑感。 倒是他身旁的宁王,此刻一身的柔和,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淡的眼神,微翘的唇角,都给人一种布衣皇子的儒雅感。 是以,很多人不懂,这样的两个人,是如何成为至交好友的。 而此刻,两人正在几个朝臣的簇拥来,向欢颜宫而去。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因为实在太不想出风头,便掐准了时间,在宴会将要开始,皇帝还没来的时候,去了欢颜宫。 可能是因为她的打扮太过普通,亦或是她实在算不上得宠。 是以,她一路走来,都没能引起任何的关注。 而这边,她刚转过欢颜宫必经的转角时,颜予泽与周皇子一行人,便从另一条路走了过来,刚好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周皇子的表情忽然一窒,微顿了脚步。 “皇子,可有事?”颜予泽有些不舍的收回望着转角处的视线,停下脚步,询问道。 “没事”周皇子冷淡的回了声,复又抬步。 虽听周皇子这么一说,没人再有什么异议,但对他刚刚的失神,都不禁起了猜测。 特别是颜予泽,别人没注意到转角处一瞬消失的女子是谁,他却只需一眼,便认出了她…… 026 痴迷,认出了她 在欢颜宫门口处,颜若歆遇见了多日不见的颜若雪。 她虽已是盛装打扮,但还是难掩脸上的憔悴。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她黯淡的眸色里,忽然涌上了恨意,“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 颜若歆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未言一语,便越过她,向里边走了去。 她不想与她解释什么,因为,她问心无愧。 她一进门,便有小太监引领着她,进了欢颜宫的正殿,将她领到自己的位置上。 凌灏离因为始终没有大肆选秀,是以,他的妃子并不多,有名有份的,也就那么十来个。 至于位置的摆放,都是按妃位来的,没有什么可争的。 但,后宫的女人们,还是忍不住关心,皇帝身边的那个位置会是谁? 六宫无后,那里必是宫妃里的一人所坐。 颜若歆听着她们小声的讨论,不禁苦涩一笑,想坐在那里的人,定是翘璃韵吧! 随着一道间隙的高唱“皇上驾到,璃妃娘娘驾到”,所有人期待的答案,终于尘埃落定,各女子心里虽愤恨,但面上却都笑容灿灿的给二人行了礼。 随着皇帝与璃妃落座后,又是一声高唱响起。 “周皇子,宁王殿下觐见。” 声音刚一落下,周皇子便与宁王一起走了进来。 两人给凌灏离行了礼,凌灏离又象征性的询问两句,两人便落了座,宫宴才正式开始。 整场宴会下来,皇帝几乎没有看过台下的嫔妃一眼,只是时不时与身旁的翘璃韵说两句话,再不然就是与周皇子,宁王对饮,不禁让那些精心打扮的妃子都失了望,只恨不得宴会快些结束。 而周太子,似乎对殿上的歌舞并没有多大的视线,锐利的视线,正隐晦的扫过对面的嫔妃。 直到颜若歆清冷的面容,落入他的视线中,他才猛地顿住了视线。 没错,就是她,他刚刚看到的背景,绝对是这个女子,因为整座大殿上,除她以外,再也没有人穿素色的衣裙了。 他的呼吸,略微加重,凌厉的视线,竟闪过一抹痴迷…… 027 仙女,改变一生 周皇子,周景澜,周国皇帝最喜爱的皇子,一个命运很是传奇的人。 他的出身很卑微,是周国皇帝一次醉酒,临幸的一个宫女所生。 那宫女在生周景澜的时候,就已经难产而死。 而郑妃当年膝下无子,便主动要求抚养周景澜,想借此向皇帝邀功。 怎知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9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9部分阅读 ,抚养了周景澜后,她不但没有获得盛宠,还因为争风吃醋,被降了妃位。 从此,她便将周景澜当成了不祥之人,将年仅一岁的他,丢给了宫人,不再照看一眼。 而皇帝,更是对他不闻不问,甚至已经忘记了,还有他这么个皇子。 可以说,周景澜的童年过得很惨,便连一个宫人,都可以时不时的欺凌一下他。 直到,他七岁那年,误闯皇宫禁地,才彻底的改变了他的命运。 这也是最让人诧异的地方,误闯禁地的人,不只他一人,但能不死不伤,还被皇帝喜爱的,却只有他一人。 周景澜看着对面这张足以倾国倾城的清冷面孔,不禁又想起了七岁那年的往事。 他当时饿到不行,为了找口吃的,便误打误撞,闯进了皇宫的禁地,那间挂满了“年十”字画的房间。 他进门时,屋里只有一个身着紫色锦服的男人,正拿着掸子,动作很轻,有些小心翼翼的为那些字画掸着灰。 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便是他的父皇。 他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愣愣的看着那副仕女图,小声惊叹,“仙女……” 男人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拧眉看向他,问道:“你说什么?” “她是仙女吗?好美啊!”他指着那副画,用稚嫩的童音,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而他没想到,便是这句话,改变了他的一生。 周奕威闻言,顿时扬唇而笑,笑得尤为大声,爽朗,随之便苦涩的赞叹道:“没错,她是仙女。” 从那以后,周奕威来这里打扫的时候,时常都会带上周景澜,而周景澜总会痴痴的望着那副画,在心里猜想着女子的容貌。 那时候,他年纪小,宫里的女子,又都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是以,他是真的,只是单纯的觉得那道背影美好得像仙女。 只是,日复一日,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那道背影,已经不再是儿时那种慕恋她的美好,而是在心里泛了痴,种下了迷醉的魔障。 他甚至相信,她真的是仙子,用她的仙力,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带他脱离了苦难。 如今,他终于得偿夙愿,一睹那背影的芳容,他又怎能不痴迷? 028 轻薄,她的反感 许是周景澜的视线太过炽烈,本低头品着茶的颜若歆,微愣了下,缓缓抬起头,望去时,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有些反感的轻拧了下眉宇,便收回了视线。 她知道,他是周国的皇子。 她相信,他也知道,她是翾国皇帝的妃子。 是以,他的眼神,已经算得上轻薄。 周景澜被她眼中的反感惊醒,清冷的眸色里,闪过一抹惊慌,下意识的端起手边的酒杯,将杯中酒一仰而下。 高台上,本紧攥着酒杯,眼带利芒,盯视着周景澜的凌灏离,忽然一勾唇角,顿时心情大好。 周景澜没错过颜若歆眼中的那抹反感,他自是也没有错过。 只是,他身畔的翘璃韵,却在他勾起唇角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抹痛楚。 不管走到哪里,她的视线,从来都只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是以,她刚刚自是也将他从怒到喜的反应,全都尽收了眼底。 当真别人看那个女人一眼,都会牵动他的情绪吗? 若是周皇子想要那个女人,他是不是当真要与周国翻脸,兵戎相见? 她身子不禁一哆嗦,立刻否定了心里的想法。 她该信任他的,他说过,这世上,除了她以外,其他女人于他而言,都不过是价值不等的棋子而已。 “韵儿,怎么了?”凌灏离转头之际,看她脸色难看,便出声询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翘璃韵声音柔弱,轻咬了咬唇,刻意又将声音压低了些,似提醒般,说道:“离,你说周皇子会答应,将东西交给我们吗?我们的孩子……” 微哽了声,后边的话,她竟再也说不下去,便在这欢快的乐声中,红了眼眶。 “好了”凌灏离握住她垂在桌下的手,轻声安抚道:“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让孩子有事的。” 翘璃韵好似抓住了一丝希望,紧紧地回握他宽厚的大掌,泫然欲泣的低声求道:“离,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我们的孩子。” 凌灏离见她情绪激动,轻喟一声,安抚道:“好,朕答应你。” “真的?”翘璃韵顿时眼现喜色,不太相信的追问道:“即便,周皇子借机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你也会答应?” 029 寂寞,一厢情愿 凌灏离突然变了脸色,眸中一抹犀利闪现,冷笑着问她,“韵儿是不是在提醒朕什么?” 翘璃韵被他突然变了的脸色吓得一惊,眼睫一颤,已经垂了下去,不敢再与凌灏离四目相对,却还是不甘的哽咽道:“你怎能这般看我?我只是想保住家里唯一的血脉,好让爹爹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我……” 凌灏离眼中的神色一屏,一抹愧疚闪过后,神色却越发的冷凝。 “璃妃娘娘不舒服,送她回去休息。”他忽然出乎翘璃韵意料之外的出声,对身后的孙公公吩咐道。 “是,皇上。”孙公公连忙应声上前,绕到翘璃韵一侧。 本因殿内乐声太大,皇帝又坐在台上,台下的人,只看到皇帝与璃妃甚为亲密的交头接耳,丝毫听不到交谈的内容,心里便生了嫉妒之意。 是以,这会儿见翘璃韵脸色难看的起身,在孙公公的陪同下,退了场,不禁人人又惊又喜,都眼巴巴的看着皇帝身边空出来的位置,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孙公公送了翘璃韵出去后,立刻便折返了回来,侍在皇帝身旁,请示道:“皇上,可要其他娘娘侍奉?” 凌灏离闻言,视线好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转瞬落在了颜若歆的身上。 孙公公立刻读懂圣意,快步来到颜若歆的身旁,弯腰小声道:“娘娘,皇上请您上去侍奉。” 颜若歆愣了下,抬头看向高台之上时,那人竟是看也没看她一眼,正目不斜视的看着殿中的表演。 她心里一时间不禁五味杂陈,生了怒意。 翘璃韵走了,便想起了她吗? 刚刚她还看到,他紧握着翘璃韵的手,与她低语。 那一瞬,她竟是不敢多看,生怕自己会陷入魔障,无法自拔。 不想承认爱上了他,却终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切肤之痛后,不得不承认。 可是,她知道,她爱不起他…… 缓缓起身,明明他就在她的视线中,她的目光却依旧孤寂得如月色一般。 没有了四目相对,此刻她的专注,便不过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遥望…… 030 心乱,关注入微 颜若歆收起心里所有的痛楚,不让任何一个人看出她的心事,淡漠的走在他身边,欠身刚一行礼,手上却是一暖,自己发凉的手,已经被攥在了他的掌心。 她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眉宇,强忍住想要将手抽回的冲动,在他身边坐下后,才勉强一笑,试图将手抽回。 “皇上,臣妾为您布菜倒酒。”她很识大体的淡笑着解释一句,示意他松开自己的手。 只是,那笑,却未经眼底,只有客套。 凌灏离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直接拒绝了她的请求,“不必了,有孙公公伺候着就行了。” 颜若歆抽了抽唇角,终是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悻悻的住了口。 若说,她摸清了自己对他的心思,只是还在压制着,不让自己犯傻。 那他的心思,她却是一点都摸不准。 有的时候,觉得好像是懂他了,有的时候,又分不清那是不是真正的他。 若他对她,只是帝王对妃子的临幸,或许她还不会像如今这般痛苦挣扎。 可他偏偏用了一种她最抵挡不住的方式,一点一点的用他掌心的温度,渗入她的心里,让她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渐渐沦陷。 如今,她有了察觉,便怕了他掌心的温度,想要抽离,他却不肯放手,似死都要拉着她一般。 她正低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面前刚移过来的新食碟中,竟是多了一筷子的菜。 她微愣,转头看向他。 他淡定的收回为她夹菜的筷子,倾身将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姿态暧昧的低语了句,“多吃点,免得朕抱着硌得慌”,这才松开她被握住的右手。 她闻言,白皙的脸颊,“腾”的一下,便飞起了大片红霞。 她竭力稳了稳险些乱了的呼吸,并未去吃碟子里的菜,而是回道:“皇上,臣妾刚刚在下边的时候,吃了不少,这会儿已经饱了。” “是吗?”凌灏离质疑的反问一句,不待她开口,他便自问自答,“爱妃的食量倒是小,三口菜,一杯茶,就饱了吗?” 她脸上强装出来的淡定,瞬间僵住,一双水眸中,尽是不敢置信的光芒。 在台下,她每次望向他时,不是见他专注的看着歌舞,便是与身旁的翘璃韵说着什么,根本没有与她对视过一眼。 那时,她真的以为,只要有翘璃韵在的地方,其他后宫女人,便都化为乌有,不存在于他的眼中了。 可是,如今,他便连她这半个时辰下来,吃了几口菜都能说出来,这又代表着什么? 难道,他其实一直在关注着她? 她的心,忽然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 他算计她,伤害她,她尚可冷静以对,唯独关心她,次次都让她乱了阵脚。 他见她不动筷,也不怒,反倒是好脾气的揉了揉她的柔荑,又道:“吃吧!将身子骨养得好点,过两日朕带你去狩猎。” 031 痴心,十年一梦 颜若歆微愣,心里却没有一分欢喜,随即回他,“皇上,臣妾的身子,怕是去不了。” “朕不是说了,等你身子骨养好了再去。”凌灏离将她的拒绝驳回,又夹了一筷子菜给她。 颜若歆也不好在这种场合再与他争论,只好不再言语,低头吃起他夹给她的菜。 皇上赐的,她若是不吃,他怕是又要不喜了。 他见她动作,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心情竟是明快了几分。 台下众人自是不曾错过两人之间的互动,女人一方面嫉妒的红了眼,一方面又想着这样也好,免得让翘璃韵一人独大。 以前,她们因为翘璃韵的出身,不曾将她看在眼里,觉得她肯定没有希望与她们这些出身高贵的官小姐争后位。 但,如今翘璃韵有孕,已经不容她们再小看了。 除了颜若雪,也不是没人打过那孩子的主意。 只是,凌灏离将翘璃韵保护的太好,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 除谢绝了一切宫妃的探望不说,便连翘璃韵的吃穿用度,都由皇帝亲自派去的人来供应,生怕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有人会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母凭子贵,皇帝又这么着紧这母子俩,一时间让这个曾经不被人放在眼中的商贾之女,成了后宫的公敌。 而这会儿皇帝对颜若歆的特别,正好让她们都生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 除了后宫的女人之外,台下还有一人,在看到两人的亲密后,神色瞬间黯淡…… 周景澜曾在梦中,无数次梦到那道背影,总有一种预感,他们定然会在人海中相遇。 今夜看到她背影的那一瞬间,不真实得,竟让他觉得自己仍在梦中。 直到颜予泽出声,他才惊醒,这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存在。 那一瞬,他要很努力的克制,才忍下了想要去追她的冲动。 他不停的猜测着她的身份,容貌,声音,心里尽是难掩的悸动。 怎知,十年一梦,期待却只换来了凄凉夜,一人痴心…… 032 诠释,爱与喜欢 颜若歆尽量目不斜视,不去在意身边的男人。 吃完小碟里,他夹的菜后,便抬头去观赏殿上的歌舞表演,总之就是不看他。 怎知,便是这一抬头,她的视线,却正好撞了颜予泽的。 他们都是一愣,眸光渐深的对望着,一时间竟是有些移不开眼。 这还是她入宫以来,她们第一次在这样公开的场合相见。而她,已经坐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便连心,都偏向了身边的男人。 对颜予泽,爱过吗? 在此之前,她视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他是第一个出现在她生命中,对她好的人。她对他心存感激,喜欢他的温文尔雅,和他在一起时,她总是能很舒心,心境平和。 她甚至想过,若是能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也许她会很幸福吧! 可是,面对这样一份喜欢,她终是冷静的斩断了自己所有的念想。 那时候,看着他的痛,他的挣扎,她曾自嘲,原来她一个女子的心,竟是比男人的还要狠。 后来,入了宫,她时常会想起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每次她都会淡淡的笑,有幸福的滋味,从心底散出。 于是,她以为,这便是人们口中的男女之情了。 直到,另一个霸道的男人,走进她的生命中,她似乎才对男女之间的情爱,有了另一种诠释。 她不禁对颜予泽生了愧疚之心,他为她付出那么多,她到头来却发现,她不曾爱过他,对他的脉脉温情,不过年少懵懂时的感动…… 她望着他,眼中渐渐泛起心扉深处最痛的愧疚。 喜欢上颜予泽,就如春风拂过心头,总是那么温淡的幸福着。 可是,他们终究有缘无分。 爱上凌灏离,就如置身于狂风暴雨之中一般。何时能迎来阳光,看到最后的彩虹,没人能预测…… 两种极端,好坏谁都懂得去分,但心的所向,却总是无法被~操控…… 她正沉浸在伤痛之中,右手处却忽然一痛,她不禁一皱眉,向身侧看去。 033 离合,颜嫔侍寝 迎上他视线的一瞬间,她便接收到了他眼中危险的信号。 心不禁一揪,她笑得有些苦涩,不再看颜予泽,亦不肯看他。 对他的反应,她并没有多想。毕竟,不管这个男人爱不爱你,但只要你是他的女人,你的心里便只能有他。若是生了别的心思,便会被世人认为是不守妇道。 她不说话,他也不再说话,两人脸上的表情都丝毫不泄露一点情绪。 是以,台下的人,并不知道两个看似亲密的人之间,心里已经又生了离合。 一场夜宴,终于在两人之间,越加压抑的气氛下,结束了。 颜若歆本以为可以抽身,离这人远远的了,不想某人拉着她的手,却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欢颜宫。 “皇上,臣妾自己回去就行了。”颜若歆看着面前的龙辇,婉拒道。 他睨她一眼,也不搭她的话,直接转头对一旁的孙公公吩咐道:“孙公公,今晚招颜嫔侍寝,你先去打点一下。” “可是,臣妾的身子……”她提醒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见他已经沉了一张俊脸,只好不甘的住了口。 这厢,两人上了龙辇离去,周景澜与凌浩然也在颜予泽的陪同下,向宫门的方向而去。 几人一路上说了些官场上的客套话,但,却各怀心事,气氛明显的有些冷。 直到回了驿馆,颜予泽离开后,周景澜才去见了凌浩然。 不待他开口,凌浩然便先开口,戳破了他的心思,“怎么?看上那妃子了?” 周景澜闻言,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径自道:“让你在京都的人,帮我查查那个女子。” 凌浩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才掀起眼皮,看向一脸沉静的周景澜。 “何必这般费事?你若是想要她,拿我皇弟想要的东西,与他换不就完了。” 034 情战,三男二女 周景澜闻言,狠狠的盯视他一眼,眸光犀利,带着警告。 凌浩然接收到他眼中的危险信号后,终于一本正色的回道:“好,你给我三日的时间。” “一日,明日入夜前,我就要听到结果。” 周景澜话落,也不管凌浩然是否答应,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至于,只给凌浩然一日时间,算不算强人所难呢? 不,凭他对凌浩然的了解,他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了那女子的身份。 或者说,那后宫里的哪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他都一清二楚。 之所以还给他一日时间,为的便是让他考虑清楚,想要告诉他多少。 至于,他说的办法,他自是也知道最为有效。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这种方法得到她。 他虽不是什么奉行君子之道的人,生在皇家的人,又有几个不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但,许是多年来,她在他心里的形象太过神圣,他总怕那样做,会亵渎了她。 只是,若是想他一直君子下去,那也绝对不可能。 总之,最后只能有一个结局,就是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对皇位,他也没有过这般强烈的渴望拥有。 她,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嘭”的一声,门被关起的时候,凌浩然放下手中的茶杯,饶有兴趣的笑了。 他觉得这事,倒是有趣得紧,凌灏离,颜予泽,周景澜,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定会掀起不小的风浪吧!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女人便是颜家的养女,曾与颜予泽青梅竹马。 除她之外,大概也没有人会与颜予泽眉来眼去了。 只是,他倒是好奇,凌灏离与周景澜都抱着怎样的心思呢? 虽然,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认得了周景澜,两人交往甚密。但,周景澜却从来没有向人提起过,关于那道背影改变他命运的事情,包括凌浩然,也不例外。 蓦地,凌浩然又想起一个人,一个与凌灏离有着扯不断关系的女人,唇角的笑意不禁越加玩味起来。 035 痛处,拥她入怀 颜若歆虽然很不欢迎凌灏离,但她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能沉默着,随了他,总好过惹怒他,自己受苦的好。 两人一进绯烟宫,颜若歆便吩咐道:“青巧,备茶。” 她估摸着,也许他喝完茶,便走了。 “不用了,朕累了。”凌灏离沉着一张脸,一开口就打乱了颜若歆的如意算盘。 她下意识的轻皱了一下眉宇,心里虽抗拒,但嘴上还不得不吩咐道:“青巧,你去准备洗漱用具。” “是,娘娘。”青巧大喜,美滋滋的就下去了,剩下颜若歆很是郁闷的与凌灏离进了内室。 苏姑姑刻意将所有人都拦在了门外,让两人有机会独处。 凌灏离走到软榻边坐下,示意颜若歆也过来坐。 她虽心里抵触,但还是强装没事的走了过去,在离他稍远的地方坐下。 怎知,她才一坐下,他便突然向她倒了过来,头枕在了她的腿上。 “给朕按按,朕今晚头有点疼。”他声音微哑,透着淡淡的疲惫。 她闻声,心里一紧,想他定然是为了宁王与周皇子的事情担忧吧! 原本对他还存着的怨气,这会儿因他的疲惫,莫名的就散了些。 她抬起手,玉指按上他的太阳|岤,轻轻的按压起来。 凌灏离舒服的轻喟一声,随口赞道:“手艺不错,以前学过?” “恩,颜家雇的师傅教的。”颜若歆手上动作不停,温声回他。 “颜文志在你们身上,倒真是没少下功夫啊!”凌灏离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讥讽。 颜若歆被他的话戳到痛处,自嘲一笑,蓦地的停下动作。 “若雪的手艺,比臣妾还要好,皇上不如现在就过去试试。” 她很清楚,她就是颜家培养出来的一颗棋子,不用他时常来提醒她。 她心里一酸,刚要收回手,他却动作极快的将她的柔荑握住了掌心。 随即,他翻身坐起,看着她眼中的怒气,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臂将她揽入了怀中…… 036 迷恋,诱他吻她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愣,便听头顶处传来了他温淡的声音。 “不要总像刺猬一样,朕说那话,并不是针对你。”他轻轻顺着她的发,因她的敏感,他心里竟是有些发紧。 靠在他怀中的娇躯,瞬间僵住,他这是在与她解释吗? 她本就已经加速的心,不禁跳得更快了些,最后紧张的竟是连呼吸都忘记了,憋得一张俏脸飞红。 “你想憋死自己吗?”凌灏离低头看着她,唇角噙着一抹笑意,调侃道。 她眸中神色一怔,憋着的呼吸,一下子喷洒而出,随即慌乱的低下头去,神情甚为狼狈。 “呵……”他愉悦的笑出声,将怀中的女人抱得更紧了些。 她听到他的笑声,有些不满的瞪向他,“是不是每次臣妾狼狈,皇上都这般开心?” “爱妃还真是深知朕心”凌灏离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便连眸子里,也缀上了点点笑意。 她看着这样神采飞扬的他,不禁微微出了神,眸中的怒气,在不知不觉间散去。 他因她眼中的迷恋,神情微僵,随即迅速低下头去,捕捉住了她的樱唇。 她的大脑,因他的突袭,“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反应。 他动作很轻的含住她的唇,像是在品尝花间的蜜一般,沉浸于蜜的甜美,又怕弄伤了那娇艳的花朵。 她双手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衣襟,口中他的味道,又突然让她意识到了什么。 她蓦地松开他的衣襟,便去推拒他。 他因她的推拒,放开了她的唇,将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声线微哑的低哄道:“歆儿,闭上眼。” 她的长睫颤了颤,在他的吻落在她的眸子上时,好似着了魔般,竟听话的缓缓落下了眼帘。 他的吻,一路下滑,吻过她的双眼,鼻子,脸颊,再次落回她的唇上。 037 妖精,欲望之火 他的灵舌,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滑过,趁着她的唇瓣微开喘息时,借机窜入她的口中,极快便勾住了她想要逃开的丁香,与之共舞…… 她的呼吸越加的乱,贴在他胸口上的手,再次曲起,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襟,才能坚持住,不让自己的身子瘫软下去。 他却好似存心折磨她,卷着她的丁香,一下接一下的滑过她口中的敏感地带,直吻得她在他怀中战栗。 “唔……”她嘤咛一声,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丁香,情不自禁之下,生涩的回应起了他。 她的动作,明明很笨拙,谈不上一点的技巧,却仍是能在顷刻间,勾起了他身体里的火。 他只觉得小腹处胀痛得厉害,那火苗好似就要烧出来了一般。 他的灵舌,如落跑的士兵一般,再也不敢与她的丁香缠绵,迅速从那让他沉沦的甜蜜中抽回。 撤离前,他惩罚性的在她的樱唇上咬了一口。 她毫无防备,吃痛的从嗓子里滚出一个的音。 “呃……” 他本已经抵抗力薄弱,这会儿听她一声娇喘,他只觉得被一股电流瞬间击中,呼吸越发粗重。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他轻喟一声,将已经滚烫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她如蝶翼般的卷翘睫毛轻颤了两下,缓缓掀开眼帘,双眸中盈着水雾,有些迷茫的望着他。 此刻的她,像极了一朵挂着露珠的娇艳花朵,美好,娇弱得让人怜爱的同时,却又不禁生了蹂~躏之心。 看得他的小腹处,又是一阵火烧火燎的胀痛。 “颜若歆,你若是再敢这般看着朕,朕现在就办了你。”他愤愤的出声警告。 她眸色一怔,又闪了闪,很是无辜的看着他,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颜,若,歆” 他被她的反应气得咬牙切齿,平日内敛,深邃无波的黑眸,这会儿已经燃起了熊熊的欲望之火…… 038 撞见,衣衫不整 她被他眼中高涨的火焰,吓得愣住,身子斜斜的靠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 若不是理智告诉他,她现在的身子不行,他真恨不得立刻将她身上的遮挡都扯成碎片。 他眼中的火焰,就似被捆绑住的猛兽,四处撞击着,想要挣脱束缚的枷锁。 一番剧烈挣扎后,他终是对着门外怒喝,“还不进来伺候” 他的声音刚一落下,苏姑姑,青巧便领着宫人,端着一应的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青巧一看两人亲密相依的姿态,不禁偷笑,打心里的替主子开心。 看着面前的一众宫人,颜若歆才猛地回神,慌乱的直起身子,有些手足无措的去整理乱了的衣衫,去拢腮边垂落的发丝。 而她身边的凌灏离,却与她的反应截然不同,跟没事人似的,从软榻上起身,神态泰若自然。 颜若歆在一瞬的紧张后,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不禁愤愤的瞪了某人一眼,才从软榻上站起。 苏姑姑将沾湿的布巾递到颜若歆的手中,识相的退到一旁,立刻接收到了凌灏离赞扬的目光。 颜若歆委屈的看向苏姑姑,苏姑姑却微垂着头,假装看不到。 她只好攥着湿布巾,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伺候某人。 某人似乎很享受她的伺候,长年冰冷的眸子里,此刻竟是缀着丝丝柔和。 在一屋子人的注目下,她伺候完他的时候,脸蛋红得就快要滴出血来了。 虽不是第一次伺候他,但却是第一次被人撞见衣衫不整,一个姑娘家,难免会害羞。 好在,凌灏离没有再难为她什么,站在那里,老老实实的让她伺候。 他收拾妥当后,青巧才服侍了她梳洗。 “娘娘,奴婢为您宽衣吧!”青巧按每夜的规矩,开口道。 颜若歆闻言,脸上的温度,不争气的再次升高。 “不用了,你们下去吧!”凌灏离替她说出心声,将一众宫人屏退。 她刚要松一口气,却听他忽然玩味的问道:“爱妃,用不用朕帮你宽衣?” 他抱着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似很期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039 宽衣,朕帮你脱 颜若歆的心里一慌,随即生了怒意,蓦地抬起头,像只发怒的小猫一般,盯着他。 “皇上日理万机,那么多事情要忙,何必在绯烟宫浪费时间,消遣臣妾呢?” 他被她言之凿凿的指责,搞得哭笑不得。 一边伸手去解自己龙袍上的玉带,一边继续道:“等朕脱完龙袍,若是爱妃还站在这里,那朕就只能认定,爱妃是故意在等朕动手,帮爱妃宽衣了。” 她被他口中的歪理,气得直咬牙,却也知道他金口玉言,必是说到做到,只好手上动作极慢的去解自己的束腰。 待身边的凌灏离,已经褪去龙袍,在床边坐下,颜若歆的外袍居然还没有脱下。 凌灏离倒是耐心极好,也不催促,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她见他在床边坐下,动作极快的将刚解开的束腰,又绑了回去,几步来到床边,蹲下身,为他脱去龙靴,不自然的陪笑,“皇上,您先睡吧!” 说着,她便伸手去放幔帐。 怎知,她才成功的放下一侧幔帐,手刚摸到另一侧幔帐的时候,腰上却是一紧,瞬间已经被捞入了他的怀中。 幔帐随着她的动作被扯落,在他们的眼前轻轻飘荡,将两人挡在了狭小的床帏间。 这样的距离,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间时,那热热的温度。 “皇上,臣妾还没有宽衣。”她气息有些不稳的找着借口,身子僵硬的靠在他的怀中,竟是连挣扎都忘记了。 “朕帮你脱”他痞痞的一扬唇角,大掌已经摸上了她的束腰。 下一瞬,她的束腰,在他的手下,碎成了布片,她的衣襟顿时大敞…… “皇上,臣妾自己来吧!”她像极了受惊的小兔子,在他怀中挣扎着,低声求着。 他无辜的挑了下眉,松开圈着她的胳膊,看她惊慌失措的跳下床,他却跟没事人一样,用手肘拄着床,手撑着头,斜躺在床上,再用另一只手撩开幔帐,等着看她自己宽衣。 040 过来,给朕暖床 颜若歆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万人之上的男人,也有这般无赖的一面。 可是,人家显然吃定了她,她能怎么办? 只得认命的转过身去,将外袍褪下,挂到一旁,穿着中衣,转回身,低头看着他的龙靴,轻声道:“天色不早了,皇上早些歇着吧!臣妾去睡软榻。” 她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以前在欢颜宫的时候,也是他睡床,她睡软榻的。 他眯眸盯着她,轻掀唇瓣,用命令的口吻,掷出两个字,“过来” 颜若歆抿了抿唇,不太情愿的走到床前。 “皇上有何吩咐?” “上来给朕暖床”凌灏离语出惊人,且面无愧色。 颜若歆听得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他又道:“爱妃莫不是想要抗旨?” 她这才回了神,不太真心的回了句“臣妾不敢”,有些别扭的在床边坐下,咬咬牙,刚要躺下去,便听身旁的男人又道:“朕不习惯睡在里边”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去床的内侧睡。 颜若歆停下动作,看了看他横在那里,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的高大身躯,不禁在心里叫苦。 他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她,从他的身上翻过去?或者是,纯粹的想要看她出糗? “皇上,可否请您让一让?”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嘴上却不得不客套的与他商量。 “爱妃,朕累了,不想动。”凌灏离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她的要求,直接眼一闭,表示自己真的很累。 颜若歆被他的反应,气得真想给他一拳。但,他是皇帝,她自然不敢打,只能愤愤的瞪向他。 谁知,某人突然张开眼睛,把正在大眼瞪小眼的她,抓个正着,惊得她好个狼狈。 然后,他却跟没事人似的问她,“爱妃是在等朕抱你过去吗?” “臣妾不敢”颜若歆委屈的瘪瘪嘴,略一思量,便要从床上爬起。 凌灏离眸色一紧,下意识的拉住她,不悦的问道:“你又要做什么去?” 041 孩子,伤口撒盐 她眨眨眼,不解的看着他,“皇上这么紧张作甚?难不成是怕臣妾跑了?” 凌灏离的表情一僵,尴尬的抽了抽唇角。 “臣妾不过是怕打扰了皇上休息,才决定从床尾绕过去的。”她看了看床尾,说得甚为真心,彻底让想逗弄她的凌灏离,败下了阵来。 可是,凌灏离是谁啊?哪能因为一计不成,就认输的。 于是,某人长臂一揽颜若歆的纤腰,用力一带,她整个人已经趴在了他的胸口上,挺翘的小鼻子,正好撞上了他坚硬的胸口。 “唔……”她痛呼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捂鼻子,双眼哀怨的瞪着身下的某人。 凌灏离被她又怒,又委屈的小模样,逗得哭笑不得,伸手将她捂在鼻子上的手拉下,“朕看看,歆儿的鼻子撞倒没。” 她这时候哪里会领他的情,“啪”的一声,大力拍掉他的狼爪,便要翻身,从他身上爬起。 可是,她那小身子骨,哪里斗得过凌灏离的铁臂啊! 在他的胸口上挣了几下,不但没能如愿,反倒是将他身体里还没有熄灭的火,又撩拨了起来。 “颜若歆,你在引~诱朕了?”凌灏离脸色铁青的咬牙问道。 “我没有”颜若歆蓦地瞪大双眼,吓得立刻慌乱的否认。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你在男人身上这么蹭来蹭去的,等于点火?”他拧着眉头,愤愤的教训道。 她不自然的抽抽唇角,被他的话说得神情越发的窘迫。 不过,她可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咬紧牙,深吸一口气,直接忽略掉他调侃她的话,唇角撑起一抹笑,“皇上,臣妾自己能过去了,您松开臣妾吧!” 他闻言,不但没有如她所愿的放开她,反而话锋一转,“歆儿,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那就从现在开始适应朕,不好吗?” 她唇角那抹装出来的笑,瞬间僵了住。 他跟她提孩子,他是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吗? 042 锥心,致命打击 她的心好似被数跟针扎中,密密的痛,在心头弥散,化成了眸中薄薄的水雾。 他抱着她的长臂,好似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她一挣,便顺利翻身到了床的内侧,背对着他。 刚刚还欢快,暧昧的气氛,这会儿已经飒然变冷。 明明两个人的身子挨得极近,中间却好似被竖起了高墙,将两人隔在了两边。 良久的静默之后,他望着帐顶深吸一口气,才转过身,从她的背后,将她拥入了怀中。 她没有再挣扎,恢复了冷静的她,没有了小女子的娇羞,已经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是他的女人,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她便没有权利拒绝他。 “歆儿,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孩子。”他的语气坚定,却透着丝丝的痛。 他身前的女人沉默良久,忽然自嘲而笑,语气清冷的问道:“我还可以有孩子吗?”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甚至没有带着一点指责的味道,却瞬间让周遭的气氛,都变得死寂一样的压抑人心。 凌灏离动了动唇瓣,嗓子里竟干涸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如果说,郁采珍的话,给了她希望。那么,此刻凌灏离的沉默,便给了她致命的打击。 显然,他也是知道她伤了胞宫一事的。若是,她的伤果真能医好,他又怎么会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她鼻子一酸,眼泪便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不能生子,是她心口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但,她却倔强的咬紧唇,不让自己的呜咽溢出口外。 他的鼻端,尽是她的气息,却再也萦绕不出任何暧昧的暖,他只觉得每吸一下,心尖都如针扎一般的痛。 若是,他能再谨慎些,她便不会…… 缓缓的收紧双臂,将自己坚实的胸膛,紧紧的贴上她的脊背,却怎么都抑制不了,她无助的颤抖…… 043 呓语,拥她入眠 他的胸膛,很暖,可她偎着这暖源时,眼泪却掉得越加凶了起来。 心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扯开,尖锐的疼痛下,她对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越发痛恨了起来。 她发疯一样的抓起他的胳膊,便咬了下去。 他本可以躲开,却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心,哼也没哼一声,便由了她。 她口上狠狠的一用力,却只是一瞬,便化成了“呜咽”声。 他沉重的叹了声,将唇贴在她的墨发上,轻吻了下,便静静的抱着她,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安抚的话。 良久后,她的哭声,才弱了下去,像只委屈的小猫一般,抽抽搭搭的卷缩在他的怀中,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只是,这一觉,她睡得极为不安稳。 刚入睡一个时辰不到,便在他怀中挣扎了起来,口中一直慌乱的叫着,“爹,娘,孩子……” 他心头狠狠一痛,随即苦涩而笑,她的梦里谁都有,唯独没有他。 他正神伤,她口中便模糊的又冒出了一个名字。 “凌灏离……” 他的心情,顿时百转千回,从刚刚的失落,蓦地跳窜成了喜悦,中间甚至没有一点过度。 他抬起大掌,动作温柔的顺着她的发,竟真的安抚了她的不安。 他自豪的勾起唇角,闻着她的气息,也渐渐生了困意…… —————————————满城烟火 作品————————————— 她醒来时,他已经离开。 不过,她觉得正好,也免得尴尬。 青巧听到屋里的声音,立刻推门进来伺候。 颜若歆看了眼进来的人,问:“青巧,苏姑姑呢?” “回娘娘,苏姑姑被璃妃娘娘请去了。”青巧有些不太高兴的回着,想那璃妃一定是想巴结苏姑姑。 但,颜若歆的想法却截然相反。苏姑姑不在正好,她便可以去找莲儿,旁敲侧击,查探一下翘璃韵的古怪,是否与她中毒一事有关了。 044 蹊跷,莲儿自尽 颜若歆让青巧给自己简单的梳洗一番,早膳都没有吃,便急急的出了门,直奔浣衣局。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带着诸多疑问而去,得到的答案,却是莲儿死了。 浣衣局的姑姑说,莲儿在被送来的当天夜里,便挨不住辛苦,投井自尽了。 颜若歆在为一条生命逝去,而感到悲哀的时候,又不禁冷笑。 这样的结果,她早该想到了,不是吗? 那日莲儿仅仅只是推倒了她,凌灏离便要处死她,岂不是很奇怪? 且不说,她在凌灏离心里有没有那么重要,只说莲儿与翘璃韵的感情那么深,凌灏离也不至于决绝到,一点都不在乎翘璃韵的感受。 而如今,莲儿死的更是蹊跷。 一个那般惜命的人,怎么会自尽? 再者,以翘璃韵在宫中的地位,只要她说一句话,浣衣局的姑姑,又怎么敢让莲儿干重活? 所有的一切串联在一起,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凌灏离想借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0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0部分阅读 她的名义,置莲儿于死地。而翘璃韵,也是默许的。” 一个主宰生杀大权的王,为何这般煞费苦心的除掉一个下等的奴婢?怕是莲儿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吧! 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这视人命如草芥的深宫,让她越发的厌恶。 “姐姐” 回去的路上,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断她纷乱的思绪。 她寻声望去,看到快步向她走来的人,眸光不禁一深。 “姐姐,梦儿正要去看您,没想到在这就遇上了。”梦儿甜甜一笑,讨好之意甚为明显。 “你是?”颜若歆故意装作不认得她。 “姐姐,我叫崔依梦。”梦儿乖巧的答道。 颜若歆心里不禁一怔,她不是以颜家之人的身份入宫的? “原来是梦儿啊!本宫听若雪提起过。”颜若歆友善的笑了笑,故意试探道。 045 试探,梦儿的恨 崔依梦闻言,不以为然的接话,“原来姐姐提起过梦儿啊!” “是啊!而且,你姐姐还说……”颜若歆只将话说了半句,对身旁的青巧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跟着,便向前走了去。 梦儿见状,也挥退了身边的宫人,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姐姐,我姐姐还说了梦儿什么?”梦儿的眸子里,明显已经染上了怒意。 颜若歆停下脚步,打量着梦儿眼中的怒意,不答反问,“梦儿为何不喜欢自己的亲姐姐?” “她不配”梦儿不屑的回了句,满眼的鄙夷。 颜若歆轻皱了下眉宇,看得出这个梦儿对颜若雪的敌视,已不是一日两日。 “梦儿今儿找本宫何事?” “无事,就是想去看看姐姐。” “既然无事,那本宫就先回去了。”颜若歆回以淡笑,直接抬步离去,一点邀请梦儿去绯烟宫坐坐的意思都没有。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姐妹俩的事,她可不想管。 梦儿被她的反应,气得一咬牙,但还是快步追了上去。 “姐姐,梦儿听说,皇上就要去狩猎了。” “狩猎?本宫不太清楚。”颜若歆故作不解,可不想给崔依梦任何开口求她帮忙的机会。 “梦儿也只是听说,估摸着是哪个碎嘴的宫人在谣传。”梦儿笑着遮掩道。 “这种宫人若是妹妹那里的,可真要好好管管了。哪日再碎嘴传些别的,怕是会连累了妹妹。” “姐姐说的是”梦儿的脸色越发难看,却不敢发作。 “那妹妹慢慢逛园子,本宫就先回去了。”颜若歆温和的笑了笑,领着刚刚跟上来的青巧,缓步离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青巧压低声音说道:“娘娘,青巧听说,这个梦儿姑娘,入宫多日,也未被册封,如今已经成了宫中的笑柄。” 颜若歆可没有嘲笑别人的心情,略过青巧的话,问道:“青巧,你可知这个梦儿的来历?” 046 宁王,翩翩君子 青巧仔细想了想,才回道:“奴婢听伺候肖妃娘娘的大宫女说,梦儿姑娘的爹爹只是个偏远地方的小官。” 颜若歆玩味一笑,这事倒是越发有趣了。 若是颜若雪与崔依梦是姐妹,那颜若雪也应该是官家小姐啊!怎么会进了颜府? 按理说,颜家也不可能会收养一个尚有亲人在人家的女子,留有后患。 想必,这其中必有很复杂的一层关系存在。 “娘娘,若是一会儿回去,苏姑姑问起……”青巧谨慎的询问道。 “苏姑姑不会问的”颜若歆笃定的回道。 苏姑姑那么知深浅的人,怎么会明着去打听主子的事情呢? 更何况,莲儿都已经被灭口了,也没人会担心,她来这里了,那还问来作甚? “恩”青巧轻应一声,表情忽然一窒,压低声音提醒道:“娘娘,璃妃娘娘。” 颜若歆在转弯处顿住脚步,向一侧望去,神情也是一怔。 在宫里见到翘璃韵并不奇怪,奇怪就奇怪在,她这会儿是与宁王站在一起。 宁王背对着她,一身淡蓝色长袍,衣袂飘飘,身体笔直,墨黑的发,规整的束在发冠里,从上到下,尽显简洁,只是一道背影,便足以给人一种舒心的好印象。 这个角度,她看不清宁王的神情,但翘璃韵的表情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表情甚为复杂,有愤怒,有紧张,甚至还有点发狠。 而她越是狰狞,越是显得宁王那抹淡蓝色的背影,带着翩翩的君子风。 蓦地,她的眼神一闪,越过宁王,直直的射向了她。 她对上翘璃韵的视线,不得不抬步,从转角处走出。 047 退避,璃妃挑衅 宁王转头看向她,淡淡一笑,作了一揖,“小王见过娘娘” “宁王不必如此多礼”颜若歆面色清冷的回了句,对翘璃韵一欠身,“见过璃妃娘娘” 翘璃韵斜睨她一眼,轻嘲道:“妹妹似乎有偷听别人说话的坏习惯” “璃妃娘娘觉得那么远的距离,臣妾能听到什么?”颜若歆虽欠着身子,但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起来吧!”翘璃韵这才松了一口气。 “臣妾告退”颜若歆直起身,绕过两人,缓步离开。 好奇归好奇,但她可没有兴趣参合到两人之间去。 “璃妃娘娘,小王爷告退了,太后那边还等着小王过去觐见。”凌浩然恭敬的一作揖,几步追上了颜若歆。 “宁王有事?”颜若歆收住脚步,语气清冷,但尚算客气。 “没有,小王要去拜见太后,正好与娘娘同路。”他浅淡一笑,温和的回她,丝毫不在乎她冷脸相对。 “本宫向那边走”颜若歆一指旁边的那条路,意思说自己并不打算回后宫。 “那小王就不耽误娘娘了”宁王好脾气的笑笑,面上一点难色都没有的转身向另一条路而去。 颜若歆凝了他的背影一眼,便收回视线,向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既然说了不回后宫,这时候她就一定不能回去,打自己的脸。 她打算到前边转一圈,再回绯烟宫。 只是,她才走出没几步,身后便又传来了翘璃韵的声音,“妹妹这是打算去见皇上吗?” 她只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趾高气昂的质问模样,笑了笑,回道:“是,臣妾打算过去找皇上一起用早膳,娘娘呢?” 璃妃的脸色一僵,眸子里却随即晕染开了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语气亦带着几分冷厉,“本宫每日都与皇上一起用早膳,妹妹不知道吗?” 048 宣战,要他的心 颜若歆心里狠狠一痛,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好似听不懂,她话里的警告一般,故作吃惊的回道:“皇上昨晚宿在臣妾这里时,并未提起。若是臣妾知道,臣妾怎么会与娘娘争餐早膳。” 她本就不是软性子的人,之前避让着,无非是不想在出宫前,多生事端。 如今,她既然已经走不成了,那就绝不会夹着尾巴做人,任人欺凌。 翘璃韵闻言,眼中的笑意瞬间散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冷睨着她。 颜若歆淡定的迎上她的视线,似漫不经心般的问道:“璃妃可知莲儿投井一事?” 翘璃韵眸中神色微闪,随即便染上了哀戚,惊问:“什么?” “璃妃娘娘不知?”颜若歆故作惋惜,心酸,“这莲儿还真是可怜,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 “妹妹看本宫难过,心里很舒坦是不是?”翘璃韵红着眼,狠狠瞪着她。 “呵……”颜若歆打了个哈哈,“臣妾一时惊讶,口没遮拦,还望娘娘不要见怪。” 翘璃韵却并不打算让她蒙混过关,冷着脸,眼眶泛红的警告道:“本宫一直知道妹妹是个冰雪聪明的可人,这不该说的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免得伤人伤己。” “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定会引莲儿的死为戒。”颜若歆的语气甚为的谦逊,好似真的受教了一般,但暗指什么,她相信,翘璃韵很清楚。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与本宫势不两立了?”翘璃韵眸中的神色渐渐的扭曲。 “若是臣妾不想与娘娘为敌,娘娘便会放过臣妾了吗?”颜若歆收起唇角淡淡的弧度,眸色也冷了下来。 她和翘璃韵之间,夹着凌灏离,夹着幽桦花之毒,她们永远不可能站在同一战线。 即便,翘璃韵有一日,要与她联手,她也定然不会答应。 是以,倒不如现在挑明了,也省得大家装起来都累。 “妹妹何必将话说的这般决?堵死了自己的退路呢?”翘璃韵镇定的冷笑,哪里还有昔日半分的柔弱和骄纵。 “臣妾与娘娘一样,想要的都是皇上的心。而皇上的心,只有一颗,不能平分。娘娘当真能与臣妾这样的对手做姐妹?”颜若歆的语气,虽然仍旧淡淡的,但眼中却多了一抹坚定。 这样的神色,翘璃韵看到了,她却未曾察觉。 049 璃妃,肚子好疼 翘璃韵怒极反笑,对颜若歆恨得咬牙切齿。 “妹妹的口气倒是不小,要皇上的心?”翘璃韵鄙夷而笑,“这话当本宫面说说就算了,皇上可是天下人的皇上,又岂会将心给了一个女人?” 颜若歆闻言,面色不变,但心里却越发惊诧,从什么时候开始,翘璃韵竟变得如此深沉了? 刚刚她故意那般说,也存了想要激怒她的心思,试试她的底到底有多深。 但,不想,她却淡定的让她惊讶。 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转变的如此之快? 如果,之前没有心机的翘璃韵是装出来的,那为何不继续扮猪吃老虎? “臣妾不过是个女人,心里自然装不下天下人那等大事,只容得了皇上一人。”颜若歆的话音刚落,便见翘璃韵看着她身后,变了脸色。 她不解,转头望去,当看到凌灏离就站在身后不远处时,刚刚的泰若自然,荡然无存,顿时红了一张俏脸,神情就像是被抓住干了坏事的孩子一般慌乱。 凌灏离看着她的视线,又深了深,但面上的神情,却没有一点多余的反应,让人猜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她正想寻个借口离开,翘璃韵忽然疾步从她身边而过,奔向凌灏离,挡在了她与他之间。 在距离凌灏离一步之遥的地方,翘璃韵停下脚步,哽咽着问道:“离,刚刚颜嫔妹妹说,莲儿自尽了。” 凌灏离蓦地一皱眉,锐利的视线越过翘璃韵,直直的落在她的脸上,似要将她看穿一般,让人不辨喜怒的道:“爱妃的消息倒是灵通” 这会儿气氛霎冷,颜若歆倒是越加镇定了。 大概,能让她慌乱的,也只有与他之间暧昧不清的时候了。 她不慌不忙的走到他近前,并不提自己去过浣衣局的事情。 “不是臣妾消息灵通,而是当日莲儿毕竟是因为臣妾才受罚,所以臣妾心生内疚,自然会多关注些。” 颜若歆这话回的,可谓是既得体,又暗指了莲儿的死。 她的话刚一落下,便听翘璃韵痛苦的低喃,“离,我的肚子好痛……” 050 难过,深宫怨妇 凌灏离闻声,脸色顿变,未曾犹豫一分一毫,抱起翘璃韵,便疾步向欢颜宫的反向而去,紧张的神情,已经溢于言表。 颜若歆望着他的背影,抽了抽唇角,努力的想弯起一抹笑,却只是徒劳。 “娘娘,您别难过。”青巧心疼的看着她,轻声劝道。 她微怔,缓缓转头看向青巧,“本宫的反应,真的很明显吗?” 青巧被她问得愣住,有点木然的回道:“娘娘心里在乎皇上,难过也是人之常情。” 颜若歆自嘲而笑,忽然觉得自己竟也有些像深宫怨妇了。 她一激灵,慌忙收敛思绪,不想,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做个整日只知伤春悲秋的可怜女人。 青巧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再言语,默默的陪着她,回了绯烟宫。 两人进门的时候,郁采珍已经侯在门口,等着为她请脉。 颜若歆便召了她一人进殿,关于中毒的事情,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娘娘,奴婢翻阅了不少医书,得知在秋名山上,有一种黑色灵蛇的胆汁,可克制娘娘身上的毒。” “秋名山?那不正是皇家猎场?” “正是”郁采珍肯定的回道。 “本宫知道了”颜若歆微颔首,在心里思量着,如何抓到那条灵蛇。 “至于娘娘受损的胞宫,还需要一些时日的将养。一会儿奴婢便去太医院那边,取些上等的药材过来,为娘娘熬些补药。只要娘娘坚持每日喝,痊愈指日可待。”郁采珍语气肯定的说道。 颜若歆不禁在心里生奇,郁采珍之前还没有信心治好她的病,怎么今日信心这般足了?单单只因为书上查到的内容? 但,她知道,郁采珍做事,一向谨慎,即便书上言之凿凿,她没有试过,也定然不会如此肯定。 “若不是郁医女刚刚说是书上查到的,本宫还以为郁医女有高人指点,才会突然这般自信了。”颜若歆似漫不经心般的随口道。 郁采珍的身子略微一僵,便听颜若歆又吩咐道:“你去太医院吧!” “是,娘娘。”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郁采珍这趟太医院去的,回来的速度出奇的快。且,脸色甚为难看的空手而回。 051 贪念,他的温暖 询问之下,颜若歆从郁采珍口中得知,太医院的太医全都被凌灏离唤去了璃韵宫。 最后得出结果,翘璃韵的身子本就弱,又受了刺激,才会突然胎息不稳,好好补补,多休息就没事了。 为了这个好好补补,凌灏离几乎将宫中所有名贵的药材,都搬到了璃韵宫。 是以,郁采珍去了趟太医院,却是空手而归。 郁采珍说得小心翼翼,本怕她难过,却不想她淡定得,好似听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末了,她对她摆摆手,“下去吧!” “娘娘,要不要奴婢将这事透露给苏姑姑?”郁采珍略一犹豫,开口道。 “不必了” 她并非自暴自弃,而是有她的思量。 她与璃妃之间,必然是要一争,但没有必要明显的人尽皆知。 而且,翘璃韵这时候,风头正盛,她怎么都不会笨到帮她去挡箭。 只是,这道理虽想得很明白,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痛了。 说不嫉妒,那是假的,可嫉妒了又怎么样?有些东西是嫉妒不来的。 比如说,那个男人的心。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颜若歆失眠了。 不大的床帏间,她却觉得空寂的可怕,忽然贪恋起了昨夜的温暖。 除了他以外,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面前,那般放肆过自己。 说出来,大概没有人会相信,靠在一个人怀中,放肆的哭,曾经也是她心中最奢侈的梦想。 可是,贪念,永远只是贪念,他的温暖,终究不是属于她的。 强制自己闭上眼,不去想,不去感怀,害怕自己掉进漩涡中,无法救赎。 可是,闭上了眼,耳边却出现了幻觉。 她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051 贪念,他的温暖 询问之下,颜若歆从郁采珍口中得知,太医院的太医全都被凌灏离唤去了璃韵宫。 最后得出结果,翘璃韵的身子本就弱,又受了刺激,才会突然胎息不稳,好好补补,多休息就没事了。 为了这个好好补补,凌灏离几乎将宫中所有名贵的药材,都搬到了璃韵宫。 是以,郁采珍去了趟太医院,却是空手而归。 郁采珍说得小心翼翼,本怕她难过,却不想她淡定得,好似听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末了,她对她摆摆手,“下去吧!” “娘娘,要不要奴婢将这事透露给苏姑姑?”郁采珍略一犹豫,开口道。 “不必了” 刷非自暴自弃,而是有她的思量。 她与璃妃之间,必然是要一争,但没有必要明显的人尽皆知。 而且,翘璃韵这时候,风头正盛,她怎么都不会笨到帮她去挡箭。 只是,这道理虽想得很明白,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痛了。 说不嫉妒,那是假的,可嫉妒了又怎么样?有些东西是嫉妒不来的。 比如说,那个男人的心。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颜若歆失眠了。 不大的床帏间,她却觉得空寂的可怕,忽然贪恋起了昨夜的温暖。 除了他以外,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面前,那般放肆过自己。 说出来,大概没有人会相信,靠在一个人怀中,放肆的哭,曾经也是她心中最奢侈的梦想。 可是,贪念,永远只是贪念,他的温暖,终究不是属于她的。 强制自己闭上眼,不去想,不去感怀,害怕自己掉进漩涡中,无法救赎。 可是,闭上了眼,耳边却出现了幻觉。 她好像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052 利用,女人香气 嘶禁自嘲而笑,她当真就这么希望他来?竟是连幻觉都有了。 这个时候,他估计是在哄翘璃韵,怎么会来她这? 果真,她一面对现实,耳边的脚步声立刻便消失了。 缓缓睁开眼,向床侧望去,眼中比这夜色还要凉的失望之色,却因忽然映入眼中的高大身影,瞬间僵住。 “这么晚还不睡,在等朕?”他一挑眉,在床旁坐下,伸手去抚她的发。 她的身子微僵,鼻尖充斥的全是另一个女人的香气。 她下意识的想躲开他的触碰,却还是忍住了。 但,她在他掌下的僵硬,却骗不人。 他手上动作一顿,收回了手,站起身,径自褪去龙袍,中衣。 上了床,他将她捞入怀中,丢出“睡吧!”两个字,便再也没有开口。 只是,这一夜,她却彻底的失眠了。 即便,褪去了龙袍的他,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股子属于翘璃韵的香气。 但,还是改变不了,他来她这之前,一直陪在翘璃韵身边的事实。 从这夜后,凌灏离一连宿在了她这里几夜。 只是,他每夜都来的很晚,身上皆带着另一个女人的香气。 他话不多,但却夜夜霸道的拥她入怀。 而她从一开始的不习惯,打心里抗拒,渐渐的学会了适应,与他之间倒是有了几分相敬如宾的气氛。 只是,外表上的相敬如宾,却改变不了心里的隔阂。 莲儿的死,她中的毒,还有他夜夜都是哄完了另一个女人,才来她这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隔膜。 还记得,莲儿刚被罚进浣衣局那会儿,宫中的女人们都嫉妒红了眼睛,以为皇帝对她的宠爱,已经超过了翘璃韵。 可是,事实却是,他再次利用了她。 到底有哪一次,他待她的好,不是利用? 她心里越发的悲凉,刚刚卸下一点的心防,再次高高竖起,变得远比之前,更加的小心翼翼,犹如惊弓之鸟。 夜里,他睡了,算看着他的睡颜,在心里偷偷的问:“凌灏离,这一次,你又想利用我做些什么?” 053 炽吻,许她孩子 他的睡颜很恬静,白日里的冷硬,此刻已经完全褪去。 嘶禁看得出了神,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顺着他脸部的线条滑过,最后落到他薄削的唇瓣上,点点凉意,渗透了她的指尖。 她忽然便想起了“薄凉”这个词,觉得再适合他不过。 她正出神,他的唇瓣却忽然微启,将她的指尖含入口中。 她一惊,下意识的往后缩去,却被他的长臂勾住,动弹不得。 他在她的手指上轻咬一口,才许她抽回手指。 只是,还不待她松一口气,他的俊脸便已经在她的眼前渐渐放大。 “别……”她紧张的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阻止他的靠近。 “朕问过郁医女,她说可以了。”他握住她的手,哑声解释。 “皇上问过她?”颜若歆呢喃一声,忽然想起这几日郁采珍给她送药时,再也没有提过拿不到药材的事情。 “歆儿,让朕给你一个孩子。”他磁性的声音,带着蛊惑,显然并不想在这时,回答她的问题。 她因他的一句话,瞬间红了脸,心跳快得乱了节奏。 他的喉结,艰涩的滚动了下,趁她愣神的功夫,扯下她抵在他胸口上的柔荑,便吻了上去。 他微凉的唇,贴上她的樱唇时,她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耳边却不停的回响着一道声音,“歆儿,让朕给你一个孩子。” 孩子?他们真的可以有一个孩子吗? 她心里仍在挣扎,他却已经不给她半分迟疑的机会。 他的吻,如疾风骤雨,扫走她的意识,夺去她的呼吸,让她毫无抵抗之力。 下一瞬,他的大掌,已经顺着她的领口而下,准确的擒住她的一侧柔软,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在那顶端的红樱上,轻轻的摩擦起来…… “呃……”她蓦地瞠大双眸,暧昧的音,从两人的唇缝间泻出时,一股电流,瞬间窜遍她的四肢百骸。 (凌灏离这次能不能成功的吃到歆儿呢?嘿嘿) —————————————满城烟火 作品————————————— 第四卷 001 贪欢,春光乍现 颜若歆初经人事,哪里经得起凌灏离这个情场老手的抚弄。 没多久,她原本僵硬的身子,已经软在了他的怀中…… 理智渐渐游走,情绪虽仍在挣扎,仍在抗拒,但心底的某一处,却已经沉溺。 不是贪欢,只因那一处,藏着对他的爱恋。 他的舌,霸道的扫过她口中的每一处甜美,如王者一般,宣誓她的所属。 握着她柔软的大掌,缓缓在她的身上游走,滑上她圆润的肩膀,再顺着她纤细的手臂,渐渐下滑。 她的里衣,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内里绯红色的肚兜来。 唇齿间极致的缠绵,在她就快要溺死在这吻中时,他才放开她的唇,将已经有了温度的唇瓣,落在她的下巴上,再游移到她的脖颈间。 “凌灏离……”她动了动唇瓣,声音嘶哑,带着浓烈的情欲味道。 他的唇,在她的脖颈上,留下属于他的烙印,才游移到她耳边,哑声哄道:“歆儿,叫离……” “不……”她固执的回他,打心里抵触这个称呼。 “你不乖”他佯怒,坏心的咬了咬她的耳垂,一股电流顿时窜起,微抬下巴,身子绷得直直的。 他唇角微扬,眼中一抹得意闪过,怀中女人最敏感的地方,他可算是确定了。 在顺上游走的手,缓缓上移,勾住她后颈处的肚兜带,向上一挑,两条绯红色的带子,从他手上滑落,松垮的搭在她的肩头,春光乍现。 他的掌,再次游移到他的胸前,在她身侧完美的线条上,轻轻的滑动。 “歆儿,乖不乖?”他忍下体内的躁动,执着的想要听她亲昵的唤他一声。 嘶他折腾的娇喘连连,就是不肯开口。 颜若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知道他每夜来的时候,都是从翘璃韵那里过来,都忍下了。 可唯独就是一个称呼,她就是忍不下,不想同翘璃韵一样的唤他“离”。 嘶开口,他便折磨她,在她身上各处点火。 她娇弱的身子,一阵战栗后,她费力的按住他的手,定定凝着他的眸子里欧,盈着水雾。 “歆儿,只要你叫一声,朕便立刻满足你。”他的长指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的滑动着,坏心的笑着,声线哑哑的诱哄着。 颜若歆轻喘着,呼吸凌乱,身体里好似有股火苗在乱窜,急于排解。 她的唇瓣动了动,气恼的发出低低的音,“阿离” 那声“离”,她执拗着不想叫,身子又经不起他的撩拨,便从口中冒出了“阿离”两个字。 没有过多的思考,好似这便应该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称呼。 他在她身上游走的手,蓦地顿住,唇角的笑意亦瞬间僵住。 还不待她多做反应,他唇角的弧度已经向上拉升,却带着彻骨的寒。 “谁准你这么叫朕?”他原本抚在绥膀的大掌,忽然卡上她的脖颈,紧紧盯着她的眸子里,瞬间结了冰,将他眼中真实的情绪保护了起来。 她身子里的情~潮,因他太过突然的反应,瞬间四处散去。 她惊恐的看着他,被他掐得呼吸越发困难,她发现他卡在吮颈上的大掌,竟是微微颤抖着的。 她心尖狠狠的一痛,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费力的出声,“阿离,是我,我是歆儿……” 如果“阿离”两个字是他的伤,那她愿意为他赌一次,治愈他心头那块见不得光的伤。 他眸色微闪,眼中的怒意,顿时更胜,手上越加用力。 “阿离,放手,我是歆儿……”她明明已经喘息困难,大脑渐渐缺氧,却强自勾起唇角,看着他的眼中,尽是柔和。 他掐在吮颈上的手,越发的颤抖起来,在眸子里的冰面出现裂痕的时候,他猛地收手,挥起幔帐,绝尘而去…… 她抚着发麻的脖颈,被他扬起的幔帐,还在眼前起起落落,门口处却已经传来“嘭”的一声。 她一激灵,拢着里衣,从床上爬起,赤着脚,才一下床,孙公公便奔了进来,去取挂在床侧的龙袍。 她什么都顾不上的奔出了内室时,却连他的背影都没有看到,只余门板在她的视线中,不停的晃动着,发出碾人心扉的“吱呀”声。 孙公公同情的看她一眼,手里捧着凌灏离的龙袍,也迅速消失在了绯烟宫。 她攥着胸襟的手,不停的收紧,心里一阵的抽筋,疼了起来。 “阿离……”她轻念着这两个字,心里的痛随之又重了些。 她莫名的感同深受,好似看到了他心里的疼。 他这般急着离开,该是害怕他心中的痛意,再也藏不住吧! 只是,阿离,谁让你如此痛? 她走到软榻旁,无力的靠在上边,用手挡在眼睛上,反反复复的想着心里的那个疑问,一夜无眠。 ————————————满城烟火 作品———————————— 天色破晓时,青巧和苏姑姑脸色都有些沉重的在门外叫起。 关于昨夜的事情,她们一大早便听守夜的小太监说了。 只是,两人均不解,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之间的感情,明明已经在缓和了。 虽然面上没有什么互动,但,看凌灏离夜夜过来,便足以证明一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皇帝摔门而去? 带着诸多疑问进门时,两人便见颜若歆只着一件里衣,脸色惨白的靠在软榻上,还时不时的轻咳着。 “青巧,去请郁医女。”苏姑姑对青巧交代了句,又对两个端着洗漱用具的宫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娘娘身子不好,让她再休息会儿。” “是,姑姑。”宫人们鱼贯的退了下去,苏姑姑才走到颜若歆的近前,温声劝道:“娘娘,到床上休息吧!” 颜若歆缓缓睁空着眼,声音嘶哑的问苏姑姑,“姑姑,以前有人唤过皇上‘阿离’吗?” 苏姑姑眼中的神色微窒,不答反问,“娘娘昨夜这般唤皇上了?” 虽在问,但语气里的肯定,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本宫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颜若歆想要从床上站起,眼前却一阵眩晕,身子不稳的晃了晃。 “娘娘”苏姑姑手疾眼快的扶住她,叹了声,“皇上五岁那年,老奴只是无意中,听一个女子这般唤过他。而当时,皇上追着那女子,一直在喊‘娘’。皇上跑得太急,从高台上摔下,当场便摔断了腿。可是,即便如此,那女子还是头都没回的走了。当晚,皇上就发了高烧,险些丧命。而从那之后,皇上的性子纠就一天比一天冷。特别是先皇去世后,老奴就没再见皇上真心的笑过。” 颜若歆的眼前不停的浮现,苏姑姑口中所述的场景。 对于亲情,她至少还能心存幻想,可他却只能面对现实。 嘶懂,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让一个当娘的人,这般对自己的儿子。 难怪,那一日,说起亲情时,他会那般的激动。 若是她同他的遭遇一样,她怕是也不会再心心念念的想要寻找爹娘了吧! “这事当年只有先皇和老奴知道,别人都以为皇上是自己贪玩,不慎跌落。而从那夜后,改变的不只是皇上,便连先皇也变得越发暴戾,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整日缠绵于病榻。”苏姑姑眼眶微湿,唇瓣轻轻的颤抖了起来,“先皇驾崩那年,还在壮年。” “苏姑姑心里的那个人,是先皇,对吗?”颜若歆定定的看着她,无意揭开苏姑姑心里的伤,只是不想看她压抑的痛。 有的时候,爱上一个不爱自己,远没有一生都无法言说自己的爱,要痛…… 冰凉的夜,一个人面对孤单时,没来得及言一声“爱”的悔恨,定会像潮水一般,将人吞噬吧! 嘶禁愣了愣,自己怎么会忽然想到了这些? 是对苏姑姑的体谅,还是感同身受? “娘娘,请不要污了先皇的名声。”苏姑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眼中的水雾越聚越多。 颜若歆从没有想过,有一日会看到苏姑姑这般激动。 她的话,不禁让她为之心酸,终是没有再开口。 每个人爱的方式都不同,嘶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 更何况,苏姑姑爱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说再多,也只是枉然。 两人都不再开口,屋子里这会儿只余颜若歆一个人轻咳嗽声。即便,她控制着,却还是一下接一下,咳得她心里烦躁。 过了不多时,青巧领着郁采珍从门外走了进来,而苏姑姑早已经恢复了她平日淡定的神色,不漏一点刚刚激动的痕迹。 “见过娘娘”郁采珍一欠身。 “郁医女,不必多礼了。”颜若歆嗓音嘶哑,微弱的又对青巧和苏姑姑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留郁医女一人便可。” “是”两人领命退了下去,郁采珍才上前为颜若歆把脉。 她的手,刚一搭在她的脉搏上,便是一皱眉。 “怎么?本宫的身子很糟糕?”颜若歆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问道。 “娘娘的余毒未消,身子本就弱,这会儿又染了风寒,若是不好好将养着,只怕会落下病根。”郁采珍谨慎的回道。 “没事,死不了便好。”颜若歆不在乎的回了句,顿了顿,才犹豫着开口问道:“皇上问过你,本宫的病情?” “是,前些日子问过。”郁采珍点点头,“但,皇上说这事不用告诉娘娘,奴婢才没有说。” “咳咳咳”颜若歆又咳了好一会儿,才气息羸弱的回她,“本宫知道,不怪你。” “皇上知道娘娘的病情后,派人送来了很多珍稀的药材。” “是吗?”颜若歆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想来都是翘璃韵用剩下的吧! “依奴婢看,那些药材并非太医院能有的。”郁采珍似乎懂了她的心思。 “不是太医院的?”颜若歆也是一愣,立刻追问,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紧张。 “奴婢以前听太医院的太医说过,像这种特别珍贵的药材,都是珍藏皇宫珍宝阁中的。除太后和皇上以后,谁都没有权利动用。” 郁采珍看到这些药材的时候,真的很惊喜,她行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珍贵的药材。 颜若歆心里一动,却随即沉淀。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郁采珍微一犹豫,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碍于主仆有别,还是没有开口,转身退了出去。 室内一时间陷入了静寂,但颜若歆的心,却再也没有办法平静了。 宫里的人,谁都知道,珍宝阁的药材都是世上绝无仅有的,要留给帝后,以备不时之需。 是以,在翘璃韵病了的时候,凌灏离将太医院的药材都搬了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无尚的荣宠。 那如今,他对她如此,算什么? 因为愧疚吗? 她怎么会忘记,他正一心包庇着那个害得她大出血,不能生育的人。 他以为他这么做,算会感谢他了吗?算会原谅那个人了吗? 她虽不是什么险恶之人,但她也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菩萨,她普渡不了众人,更无法原谅那个断了她所有希望的人。 随着她的情绪越加激动,她咳得也越发厉害了起来,一声接一声,似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青巧在门外听到声音,快步冲了进来,将桌上的茶水递给她,“娘娘,喝点水。” 颜若歆颤抖着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压了压嗓子里的痒意,才好受了些。 青巧这时却红了眼睛,瘪着嘴,看着自己的主子。 “怎么了?”颜若歆不解的看着她。 青巧这丫头没有什么心机,平日里都是大大咧咧的,极少像此刻这般的委屈。 “奴婢只是心疼娘娘”青巧的声音颤了颤,刚要开口,便被进门的苏姑姑给打断了,“青巧,你去帮娘娘准备些白粥来。” “姑姑,你让她说吧!本宫受得住。” 只看两人的反应,颜若歆也已经猜到了青巧为何会红了眼眶。 青巧被苏姑姑这么一打断,也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不该表现的那么明显,被主子看出来。 若是平时还没什么,这会儿主子身子本来就不好,不是给主子添堵吗? 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能不说了,只得硬着头皮,低声道:“奴婢刚刚听宫人说,皇上昨晚离开娘娘这后,就招了梦儿姑娘侍寝,今早已经正式册封她为贵人。” “哦”颜若歆有些神移的轻应一声,对青巧笑了笑,“就这事也值得你红了眼睛啊?” “奴婢是看娘娘病成这样,为娘娘叫屈。”青巧有些傻了眼,没想到主子居然能这般的淡定。 颜若歆心里真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不,嘶但在乎,而且心疼得已经纠了起来。 若是平日里,她许是也不会这般的在乎,毕竟这后宫总是会时不时有一些新人进来,在乎也在乎不过来。 可是,昨夜不同,她为他一夜未眠,心疼了他一夜,熬坏了自己的身子,他却在这样的时候,一夜春~宵。 她忽然觉得,自己竟是变得如此可笑,自作多情了整个晚上。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再休息会儿。” 颜若歆轻瞌上眼,不想让人看到她眼中波动的情绪。 “娘娘……”青巧后悔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苏姑姑看着青巧,不禁在心里轻叹,当初看她没心机,才选了她来伺候,这会儿她真的有些觉得,自己的决定怕是做错了。 她走过来,拉了她一把,两人无声的退了下去。 门关起的声音响起时,颜若歆自嘲的轻笑出声,眼中的水雾,凝结成眼角的晶莹,滑落进她的鬓发间…… 不伤不伤,终是为他而伤。 人的心,有的时候,真的不是想控制,便能控制的。 外表再清冷,再拒人于千里之外,骗的也终究是别人,骗不自己。 她一直以为,酸强得没人能伤害。可是,如今,他的一个举动,却足以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满城烟火 作品———————————— 即便,郁采珍的医术很精湛。但,心病难医。 这一夜,凌灏离再过来。因为,璃妃病了。 翘璃韵的身子是真的很弱,弱到有的时候,甚至动作大一点,都有小产的危险。 而这次,御医得出的结果是,璃妃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一句话,宫中的人,便都认为翘璃韵是因为得知了莲儿的死,才会如此痛苦。 在同一天,颜若歆去过浣衣局,打听莲儿的事情,便被传开了。 于是,两件事一联系,颜若歆便成了最恶毒那个。 恶毒到,用莲儿的死,去刺激一个孕妇。 甚至,还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1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1部分阅读 有人说,莲儿便是颜若歆逼死的。 而这些事情,颜若歆是在第三日才无意间,从宫人的议论声中听到的。 青巧当时气得便要上去打那宫人,却被她拉住了。 她们可以惩罚几个宫人,却堵不住悠悠之口。而有的时候,你越是紧张,别人便越是会觉得你心虚。 所以,何苦呢! “皇上这三日都宿在璃韵宫了?”颜若歆语气有些涩然的问身旁还在生气的青巧。 “恩”青巧很小声的回了句,好似生怕她听到一般。 “看来这一次,翘璃韵病得真的很重。”颜若歆轻叹一声,拢了拢肩头的白狐大氅,忽然问:“青巧,你见过雪吗?” 青巧被她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愣了愣,但还是摇摇头。 翾国只有一些偏远的边城才会下雪,帝都这里天气炎热,几十年,都不会下一场雪。 “昨晚,本宫在梦里见到了。”颜若歆昂头望向蔚蓝的天空,憧憬道:“本宫真想走出这里,去看看亘城的雪。” 去看看传说中,那对爱到至死不渝的恋人。 犹记得,第一次听到他们的故事,还是与颜予泽去说书馆时,听到的。 因为是在翾国的地界,所以说书人的故事里,用的都是假名字。 她为这个故事痴醉的同时,又不禁低讽那说书人的天真,这世间当真会有那般至死不渝的爱情? 男人的心里,女人不是永远都不及权利吗? 真的会有那么一个男人,为了女人,放下江山,远走边城吗? 后来,颜予泽告诉她,这个故事是真的,故事里的人,如今就生活在亘城。 “亘城”是那个冷魅王爷,给他深爱女子的承诺,寓意“永恒”。 颜予泽说,他对她的爱,也会像那个王爷一样的坚定,至死不渝。 昨日种种,如今已经物是人非,她与颜予泽,都不再是故事里的主角。 “娘娘,真的有亘城这个地方吗?”青巧歪着头,好奇的问她。 据传,那个地方,在顕国与南峣国的中间,自治,独立,城中百姓安居乐业,一夫一妻,男女平等。 “有”颜若歆语气肯定的回她。 “那等娘娘去的时候,也带奴婢去见识见识吧!”青巧激动的说道。 还不待颜若歆回答,青巧身后已经传来苏姑姑不悦的警告声,“青巧” “青巧,你去忙吧!”颜若歆看青巧被苏姑姑吓得低着头,便开口为她解围。 “是,娘娘。”青巧这才松了一口,退了下去。 之前,她将皇上宠幸了崔贵人的事告诉后,苏姑姑已经明白的警告过她,若是她再敢乱说话,便不会让她再留在绯烟宫。 虽说,这绯烟宫的事情,都该是主子说了算。 但,谁不知道,苏姑姑在这宫里说一句话,比任何一个得宠的妃子都管用。 颜若歆看青巧的背影消失了,才对苏姑姑笑笑,道:“姑姑当时让她来伺候本宫,不也是喜欢她这个没心机的个性吗?如今又何苦对她这般严厉?” “老奴也是为了她好,在这宫里,若是做奴婢的,没有了奴婢的样子,丢的是自己的命。”苏姑姑倒不是为自己开脱,而是真的觉得,人可以没心机,但不能不知深浅。 颜若歆没有反驳她的话,因为她也觉得,这话在理。 她的绯烟宫,不可能庇护青巧一辈子,素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姑姑这是才从璃韵宫回来吗?” 这事,青巧是向她禀报过的,说是苏姑姑每日临走前,都会让她禀告她。 而苏姑姑这么做的用意很明显,怕她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事,再多心。 “回娘娘,是。”苏姑姑并未隐瞒,如实回道。 “那……”颜若歆微一迟疑,问道:“她的身子好些了吗?” “御医说,必须每日卧床。”苏姑姑微拧眉心,眸中是明显的担忧。 颜若歆没有再多问,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向屋里走去。 “娘娘,皇上让老奴通知娘娘,明日早朝后,便去猎场。”苏姑姑几步跟上来,禀报道。 “这个时候还去狩猎?”颜若歆有些惊讶的问道。 但,随即,她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份吃惊。 以凌灏离的性格,即便再在乎一个女人,大概也不会因她耽误了国家大事。 她之前听宫人说过,这次狩猎,从周国皇子来之前,便已经开始筹划了,空前盛大和隆重,也算是作为欢迎周皇子的一项活动。 若是,皇帝这个时候为了一个女人不去了,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影响两国邦交。 “好,本宫知道了。”不待苏姑姑回答,算应了下来,抬步进了门。 而嘶知,她身后的苏姑姑,看着她的眼神中,正透着深切的担忧。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清晨 绯烟宫早早便热闹了起来,青巧欢天喜地的准备着行囊。 这次除了青巧随行以外,颜若歆还带上了郁采珍,为了方便找到黑色灵蛇后,及时入药。 至于苏姑姑,虽也去,却不再是照顾她,而是负责去照顾翘璃韵。 她想,大概凌灏离对谁都不放心,才会将翘璃韵带在身边,由苏姑姑照顾。 幸好,这不是行军打仗,不需要赶路程,否则翘璃韵那身子定经受不起这般的折腾吧。 嘶禁自嘲而笑,她已经这个处境了,居然还会去担心别人。 “娘娘,这颗药,您服下吧!”郁采珍在临行前,将一颗丹药递到她的面前。 她接过,想也没想,便服下了。 郁采珍却愣了愣,问:“娘娘就不问问是什么药吗?” “本宫信你”颜若歆定定的回道。 “娘娘……”郁采珍略一犹豫,还是将多日来的疑问,问出了口,“娘娘不是已经察觉出了端倪吗?” “本宫好奇你的身世,并不代表本宫不信你。”颜若歆神色专注的看着她,明眸戳戳生辉。 “娘娘,您很像奴婢认得的一个人。”郁采珍忽然又想起了对自己恩同再造的大恩人,话便脱口而出。 “你认得的一个人?”颜若歆生了丝好奇的心。 “恩,她收养了许多孩子,我们都叫她云姑姑。”郁采珍重重的点头,“奴婢的医术,便是她传授的。” 颜若歆对郁采珍口中的人越发的好奇,刚要开口再问些什么,青巧便收拾好了东西,进来请她出门。 她只得暂且收起自己的好奇,领着青巧和郁采珍向外宫的方向而去。 这次狩猎,后宫去的妃子,只有颜若歆和翘璃韵二人。 虽说,翘璃韵这会儿不能侍寝,在别人看来,是她的机会来了。 但,她却只觉得自己这样的处境很可悲…… 若不是付出了真心,她是否还会这般在意,沦为了别人的代替品? 而且,即便她甘愿做个代替品,他也放心不下翘璃韵吧! 心绪纷乱,每走一步,都觉得是无尽的煎熬。 若是可以选择,她情愿将这无尚的“荣耀”让给别人。 她到宫门前时,凌灏离还没有过来,随行的人,都恭敬的站在自己的马车旁,看到她连忙恭敬的行礼。 “都起吧!”她淡淡的回了声,视线在四周转了圈,才发现皇帝御用的马车并不在。 她栈解,便听身后传来了车轮声。 这时,随行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句,“皇上来了”。 她微愣了下,还是没忍住,转了身。 她已经三日,没有见过他了…… 看着那辆挂着明黄幔帐的马车缓缓而来,她的心跳,忽然加了速,竟是有些莫名的紧张。 随着马车的缓缓停下,她身后的一众人,已经纷纷行礼。 她这才反应过来,也弯下了身。 “都起来吧!”他的声音,明明很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中。但,她却忽然觉得很遥远。 她缓缓直起身,抬起视线时,却不偏不倚的撞上了四道视线。 他的,翘璃韵的。 此刻,他面色森寒,俨然一副王者之姿的端坐在马车中,将面色苍白,小鸟依人的翘璃韵,护于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明明目视着前方,看着她的方向,她却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眼中,并没有她。 还在恨她,在不留意间,勾起了他的心伤吗? 她的嗓子处,又开始泛痒,她想忍下,却终是咳出了声,“咳咳咳” 翘璃韵闻声,讥讽的一勾唇角,鄙夷的视线好似无声的在说她,故意装病,扮柔弱,想要博凌灏离的同情。 可是,凌灏离却辜负了翘璃韵的“期望”,听到她的咳声时,烦躁的一拧眉心,对车下孙公公吩咐道:“出发吧!” “是,皇上。”孙公公领命,亲手将车门关了起来,彻底的阻隔了颜若歆与里边两人的视线。 “娘娘,奴婢扶您上车吧!”郁采珍最先回神,将身子有些僵硬的颜若歆扶到了自己的马车边上,让开了路,好让皇帝的马车最先通过。 她看着他的马车,从她的眼前,缓缓而过,才彻底的回了神。 她这是怎么了?便因为他童年同她一样悲惨的故事,就为他丢了魂吗? 他可怜与否,都轮不上她来同情,已经有另一个女人,陪他分享。 至于她,就这样放弃了吗? 不,这不是她颜若歆的个性。 争,她一定会争,这是她好好活下去的保证。 只是,嘶会那么傻的,再用真心去争…… 嘶再多看那奢华的马车一言,极快钻进自己的马车里。 郁采珍给的药,虽然让她的身子硬朗了些,但她的咳嗽却始终不见好,一路上,随着马车的颠簸,一声一声的,咳得车外的人揪心。 青巧看了看郁采珍,担忧的问道:“郁医女,娘娘的身子?” 郁采珍轻叹一声,“娘娘的病总有一日会医好,只是娘娘的心病……” 青巧闻言,士气顿时也变得有些低落。 前些日子,她还以为皇上是真的在乎主子了,这些日子一看,皇上最在乎的人,还是璃妃娘娘。 她为主子抱屈,从前边的车队处,忽然跑过来一个一身青衣的小厮,将一包东西递到两人的近前,“这是我家主子给娘娘的” “你家主子是谁?”青巧愣愣的接过,看着这么简陋的油纸包,也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周国景王”那小厮利落的回了句,便迅速转身,去追前边的车队了。 青巧与郁采珍对视一言,才敲了敲车壁,对里边禀报道:“娘娘,周皇子派人给您送来了一包东西。” 颜若歆闻言,眉头轻皱,掀开车帘,接过青巧抵过来的油纸包,随手打开,不禁一愣,这干巴巴,皱皱的东西是什么? 郁采珍却在看到油纸包里的东西时,微微一愣。 “郁医女,你认得这东西?”颜若歆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郁采珍,以便她看清常 “是,娘娘。”郁采珍接过,又仔细的看了看,才肯定的回道:“娘娘,这是北昱国福陵山上的雪梨,所晒出来的果干。” 颜若歆闻言,也微愣了下,才道:“本宫听说,北昱国福陵山上,中满了这种雪梨树,每到花季,都是漫山遍野的白色梨花,映照得福陵山犹如仙境。只是,满山的雪梨树中,只有一棵树结果。且,十年才会结果一次,每次结的果子不会超过一双。” “是,娘娘说的没错。”郁采珍敬佩的看着颜若歆,微颔首。 她是因为行医,才会对这些有奇效的药物特别的关注。可颜若歆不一样,嘶懂医术,却好似这天下间没有嘶知道的事情一般,可谓博学多才。 郁采珍想了想,又继续道:“奴婢听说,几年前,北昱国在贺周国君主寿辰的时候,曾送过一盒雪梨干给周国。” “青巧,去将东西送回去,就说太贵重了,本宫受之有愧。”颜若歆淡淡的对青巧交代道,毫无一点的留恋。 她实在想不通,这周国皇子到底是何意。 单看包着雪梨干的普通油纸,便可以看出,他并不是想邀功,或是炫耀。 若是没有郁采珍在场,其他人就算是认出这是雪梨干,也不会想到是那么稀有,罕见的东西。 只是,不管他是好意,还是别有用心,无功不受禄,她都不会轻易收了他的东西。 “娘娘,这雪梨干对咳嗽有奇效……”郁采珍有些遗憾的提醒道。 咳嗽虽不是什么大病,但想快速根除,却很难。 如今,这世间最有效的奇药,就要眼前,不用实在太可惜了。 “无功不受禄,本宫不想将人情都欠到了周国去。”颜若歆淡淡的对她解释一句,又对青巧吩咐道:“青巧去吧!” “是,娘娘。”青巧领命,小跑着向前边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跑了回来。 只是,那包雪梨干,却仍是在她的手上。 “娘娘,周皇子说,若是娘娘不用,丢掉便可,他送出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青巧有些欢喜的禀报道。 她虽然觉得主子的话有道理,但也希望主子尽快养好身子。 “娘娘,既然周皇子执意如此,您何苦与自己的身子过意不去呢!”郁采珍接收到青巧传递来的求助眼神,连忙帮腔附和道。 颜若歆无奈的看着两人笑笑,伸出手,“将东西给本宫” “娘娘,雪梨干不需入药,娘娘只需直接吃便可。”郁采珍一喜,连忙道。 “本宫是不会吃的”颜若歆淡淡的看了郁采珍一样,放下了帘子。 她是翾国皇帝的妃子,他是周国的皇子,他们之间不该有任何的牵扯。 或者,她亦不想再给任何人机会,来利用她。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不禁苦笑,她还真是被利用怕了,如今只要一有人待她好,她都会先想到“利用”两个字。 ————————————满城烟火 作品———————————— 经过一日的舟车劳顿,浩浩荡荡的一行车马,终于进入了秋名山的地界。 山下,是早就搭好的,一处一处的帐篷。 颜若歆咳了一路,这会儿身子已经有些虚脱,要轻巧扶着她,才勉强下了马车。 只是,同人不同命,翘璃韵却是被凌灏离抱下马车的。 她安静的靠在他的怀中,眼角的余光却是在瞄着颜若歆。 那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哪里会是她的对手,她与他之间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而凌灏离这会儿,注意力都在周皇子的身上。 “皇子,今儿好好休息一晚,明儿猎场,朕再也皇子一教高下,比比骑射功夫。” “那小王就明儿在围场,恭候皇上的大驾了。”周景澜微颔首,眼中的神彩亦生辉。 凌灏离霸气的一勾唇角,已经抱着翘璃韵离去,全程没有看过颜若歆一眼。 而皇帝离开了,众人便可四处散去,安营扎寨了。 “我们走吧!”颜若歆对身旁的人吩咐一声,心里虽不是滋味,但面上却没有一点的留恋。 既然,在乎他已经是事实,那便从假装不在乎开始吧! 自欺欺人不一定是弱者的表现,也可以是真正遗忘的开端。 就好像是她对他的感情,不也是从假到真吗?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颜若歆一条狐裘裹身,只身一人站在距离自己营帐外,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边上,显然是在等人。 “你在等我?”身后不闻脚步声,倒是先传来了一道低醇的男声,显然对方的轻功很高。 “无功不受禄,本宫是想将这包东西还给王爷。”颜若歆缓缓转身,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周景澜淡淡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并未伸手去接。 “你放心,我不会利用你做任何事情,只是恰巧听到你咳嗽,又有这包东西在身上没有用,才会出于好意,送来给娘娘。”周景澜微拧眉心,语气冷冷的解释着,那一派正气的样子,倒好像是他在想入非非。 只是,他口中的恰巧,颜若歆自是不会信,因为没有人会将这么宝贵的东西,随时随地带在身上的。 “本宫已经没事了,王爷还是将东西收回,他日留给需要的人吧!”颜若歆执意抬着手,不想受他的恩惠。 她与他素不相识,实在没有办法,将他的举动,只当成单纯的好意。 她眼中一片坚定,嗓子处的痒意却越胜,憋得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见状,眸光一闪,忽然冷笑道:“这包东西,好像并不是我送的那一包,娘娘这招倒是高明啊!” “王爷这话何意?”颜若歆眸色一冷,被他的话,气得不清,刚刚强憋住的咳嗽,再也忍不住的泄出了口。 他是说,她将东西掉了包,还不想领他的人情,很无耻吗? 听到她的咳嗽声,周景澜唇角的冷笑,却忽然暖了些。 “你的咳嗽既然没好,我只能按你刚刚的意思,将这东西留给了。”周景澜一脸正色,说得有理有据,让她无从反驳。 她眸光有些发沉的看着他,自是明白,他刚刚说那话,是故意气她,引她咳嗽。 可是,何必呢!这般费尽心机,却是要将万金难求之物送她? 她实在无法为这诡异的事情,按一个合理的原因。 他看着她眼中的防备,心里微一刺痛,语气也柔软了些,“其实,你不必时时提防,不是每个人,对另一个人好,都一定是为了利用。” 她微愣,鼻子一酸,脱口问道:“那还有什么?” “不需要原因,只是想待她好,便待她好。”他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水雾,心里越发疼了起来。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拥入怀中,一遍一遍的告诉她,“歆儿,让我待你好,一辈子只待你一个人好。” 关于她的事,凌浩然已经全部告诉了他。 听完她的故事,他的心就疼到了现在。 嘶该成全政权下的一颗棋子,他想要亲手给她幸福。 可是,这些话,他现在还不能对她说,他怕吓跑了她。 她吸吸鼻子,轻笑一声,“王爷不觉得好笑吗?本宫与你素不相识,你却突然跑来要对本宫好,难不成王爷就喜欢做个登徒子?” 他的话,虽然触动了她的心。但,她还不至于为此一时脑热,就对一个陌生人信任得毫无戒心。 她的话虽然过分,却也句句都是事实。 周景澜的示好来的太突然,她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信任。 “我知道你不会信”周景澜有些苦涩笑了笑,“便连我自己,也不信。” 他的眸色深深,专注的望着她,好似在用眼神告诉她,他的情深。 “既然王爷执意如此,本宫就在这里谢过王爷了。”颜若歆错开与他对视的视线,并不想被他发现,她心里的慌乱,“本宫累了,就不陪王爷欣赏夜色了。” 吮急的抬步,走得坚决,心却已经纷乱。 她自认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的虚假,拆穿他编织的骗局。 可是,她越是注意他,越是觉得他情真意切。 怎么会这样?他们明明不认识…… 看着她走得那般坚决的背影,他的眉心越皱越紧,他到底要怎么做,伺能信任他? 他正愣神,安静的林子里,忽然响起了巴掌声。 “啪啪啪” 随着声音的响起,宁王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你来多久了?”周景澜一皱眉,不悦的问道。 “在她来之前,我便来了。”凌浩然一扬唇角,“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遂觉不到我在,便也罢了,你居然也没用察觉到。” 周景澜警告的盯视他一眼,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你的心愿,很快便能达成了。”凌浩然自信的笑了笑。 “你就这么自信?”周景澜随口问了句,眸中也蓄上了笑意。 “自然”凌浩然眼中一抹讽刺掠过,“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周景澜微一沉吟,警告道:“不要伤到她” “景澜,我们朋友一场,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为何非要是她?”凌浩然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他太了解周景澜,知他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 可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的大费周章,值得吗? 不管凌灏离是不是真的在乎颜若歆这个女人,但是周景澜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女人身上,都是辱了他的颜面,他都不会轻易的放人。 是以,这也是他不从凌灏离身上下手,去找翘璃韵的原因。 虽说,他们手上有凌灏离想要的东西,但是,又有哪个帝王,能受得了裸的威胁这种羞辱? 更何况,凌灏离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傀儡皇帝,便连太后,如今似乎都站在他那边。 如实,周景澜执意为了一个女人执着,很可能会坏了他们的大事。 他周景澜输得起,身后不只有周国,还有一个顕国。但,他凌浩然输不起,陪上一条命不要紧,但是母妃的仇,他不能不报。 “因为她值得”周景澜如笃誓一般,掷出五个字。 “呵……”凌浩然失笑,“真是没有想到,堂堂周国未来的君王,竟也会为一个女人如此。” 周景澜微一拧眉,承诺道:“灏然,答应过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反悔。除了想带她离开,其他一切不会变。” 凌灏然对他曾有过救命之恩,他们又有着同样的抱负,联手势在必然,这与他想得到颜若歆,并没有任何的冲突。 “有你这句话,我也无话可说了。但,作为兄弟,我还是想最后奉劝你一句,红颜本祸水,特别是这样一个身世复杂的女人,更是无尽的麻烦……”凌浩然的话还没有说话,便被周景澜厉声打断,“够了,我不想再听到你说她的不是。” 她是他心中的仙子,他怎么容得了别人的侮辱。 凌浩然虽如他所愿的住了口,但,心里却觉得他是疯了。 要不然怎么会为了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人,就如此的疯狂? 若是被凌灏离知道他的心思,用颜若歆牵制他,他岂不是一吃得死死的? 不行,他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会让那个女人坏了他这么多年所筹划的一切。 ————————————满城烟火 作品———————————— 璃妃营帐 翘璃韵靠在凌灏离的怀中,乖巧的喝下他喂来的药,眼中弥散着明显的甜蜜,丝毫不觉得那浓稠的药汁,有一点的苦涩。 待,她将一碗药喝下后,凌灏离才将手上的药碗递给一旁的苏姑姑。 “姑姑,你今儿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翘璃韵缩在凌灏离的怀中,柔声道。 “是,娘娘。”苏姑姑微抿了下眉,退了下去。 “韵儿,睡吧!你今儿也累了。”凌灏离说着将她平放在床上,便要起身。 “你要去哪?”翘璃韵连忙紧张的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凌灏离停下动作。 “离,你也累了,什么事情不能明儿再处理吗?”她咬了咬下唇,“这个孩子,今儿一直不安生的闹我,我怕夜里……” “朕已经派了御医和医女,时时守在你帐外,不会有事的。”他安抚的拍拍她的手,便又要起身离开。 翘璃韵眸色一急,忽然急中生智,道:“离,我在宁王那,已经证实到,东西确实在周皇子的手上。” “朕知道”凌灏离微抿眉,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在找借口留他。 她怕什么,他很清楚,他心里不禁生了丝烦躁。 他所认得的韵儿,大度,聪慧,从未这般疑神疑鬼过。 她的改变,他早就发现了,但他全当她是因为孩子的事情,才会如此。 只是,人总是会有倦了的时候。 他他脸色有些难看,心里便是一阵的发紧,手也握得更紧了些。 “韵儿,放手。”他手上未挣扎,但语气明显的严厉了。 他虽宠她,却不代表他会让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翘璃韵咬了咬下唇,还是放了手。 凌灏离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警告道:“以后不要再私下与宁王来往,你不是他的对手。” “我只是太担心我们的孩子了”翘璃韵委屈的敛着目,小声辩解了句,还是乖巧的应下,“我知道了……” “韵儿,只要你不变,朕答应你,也永远不会变。”他深深的凝她一眼,丢下一句冰冷的话,转身而去。 翘璃韵的身子蓦地一僵,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心里不停的问着,“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只有他了,她怎么会变?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刚在自己的营帐里坐下,便对着门口的方向,冷厉的出声,“进来吧!” 随即,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掀开帘子,稳步走了进来,跪地行礼,“见过皇上” “恩,说吧!”凌灏离随手拿过一旁的折子,对来人吩咐道。 “来围场时的路上,周皇子派贴身小厮送了一包东西给颜嫔娘娘。入夜后,颜嫔娘娘又在营帐附近的树林边上,见了周皇子。但,距离太远,属下并没有听到两人谈话的内容。颜嫔娘娘走后,宁王便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之后与周皇子分头离开。”跪在地上的人,冷静的禀报道。 凌灏离握着奏折的手,蓦地收紧,追问道:“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属下还在查” “你下去吧!”凌灏离镇定的吩咐一声,待那人下去,他才瞬间变了脸色。 颜若歆,周景澜,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夜宴上,他就看出了,周景澜看颜若歆的眼神非比寻常,两人之间,必是颇有渊源。 如今,伺一出宫,他便按耐不住了吗? 派出暗卫,乔装成侍卫,为的是监视周景澜与凌浩然的一举一动,不想得到的情报,却是这般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颜若歆,连你也打算背叛朕吗? 想到这,他“嚯”的起身,疾步向帐外走去。 ————————————满城烟火 作品———————————— 有多久,没来过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了? 颜若歆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下胸口的沉闷,才走到潭边坐下。 现在时辰已经不早,可是她还是不想回营帐,一个人舔舐心痛的滋味。 而这里,天大地大,至少可以让她的寂寞和孤单,显得渺小些。 “弟妹好雅兴”安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一道闹人的声音。 她微一皱眉,从地上站起身,转身冷淡的看向来人。 宁王好似看不到她写在脸上的排斥一般,悠然的走到她身边,有些出神的望着平静的湖面。 “本王上次来猎场时,也曾一个人坐在这里,舔舐心里的痛。” 颜若歆微愣,不解他为何要向她展露心声。 但,她仍是很快回神,对他道:“宁王既然喜欢这里,本宫也不夺人所好,这就将这里让给宁王。” 话落,伺一抬步,手臂便被他握住。 “你与本王一样,都是皇权的牺牲品,皆渴望自由,不是吗?”宁王微侧着头,眸光深深的凝着她,好似看进了她的心里。 颜若歆心里一震,但,却不曾犹豫一分,视线冷冷的落在他握着她胳膊上的手,“宁王,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本宫还是你的弟妹。” 纵然,知己难求,她也不想为此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事端。 周景澜在他之前,已经来了那么莫名其妙的一出。是以,这会儿她对他,更加提防了。 “是本王失态了”他眼中一抹痛色闪过,抱歉的对她笑笑,松开了她的胳膊。 颜若歆凝了眼他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只是一眼,便已经抬步:“本宫先走了” 只是,伺迈出两步,便听身后“嘭”的一声。 她一惊,下意识的转头看去,便见宁王背对着她,跌跪在地上。 “宁王,你没事吧!”你疾步走回去,蹲下身,询问道。 “没事”宁王极快的一拭唇角,却还是被她看到了染在他衣袖上的血迹。 “你等等,本宫去宣御医。”颜若歆刚要起身,便被宁王急急的扣住手腕,“别去,若是让人知道,你与本王在一起,会坏了你的名声。” “可是,你……”颜若歆的话还未说全,便被凌浩然掩住了唇口,“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颜若歆一惊,若是被人看到她深夜与宁王在一起,怕是怎么解释,也说不清了。 她心里正焦急,宁王却一扯身上的大氅,将她裹进了怀中。 “你做什么?”颜若歆大怒,压低声音,质问道。 “不要说话,本王一会儿再向你赔罪。”宁王不由分说的俯下头,吓得颜若歆顿时瞠圆了眸子,极快用手背挡住了自己的唇,宁王压下来的唇,便落在了她的手心上。 这样近的距离,他不稳的温热气息,便全都呵在了她的脸上,嘶适的眨了下眼,纤长的睫毛从他的脸上滑过,他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有种抓不住的情绪,一闪而过,让他不禁看着她,出了神…… 而这时,一串脚步声,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颜若歆就是再气,也不敢挣扎。 若说刚才,她还能解释清楚,这会儿怕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她又怎么会让别人看到她呢! “什么人?”一个侍卫刚大声问了句,旁边便立刻有人呵斥了他一声,“是宁王,你活拧了啊!” 随后,一对侍卫,都加快了步子,极快消失在了哼。 笑话,主子在做那等好事,哪里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打扰的。 待,脚步声消失,宁王立刻直起身,松开了怀中的人,郑重的道:“冒犯了” 颜若歆本是很不赞同他的做法,心里甚恼,但这会儿,他神态自若,一副君子之风,倒像是她思想复杂,喜欢往歪了想。 她只得收起所有的怒气,站起身。 他对她淡淡的笑了下,脸色却越发的难看,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 “宁王等等,本宫帐中有医女,这就去请她过来。” “不用了,你帮本王到哼取些水来,本王自己有药。” “好”颜若歆依言,快步走到哼,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打水的工具。 四周看了看,也没有合适的东西,她只得将手伸到湖中,捧着一捧水,跑回宁王的身边。 宁王颤抖着手,从怀中摸出一粒药,放入口中,她立刻将自己手心所剩无几的水,递了过去,倒入他的口中。 “谢谢你,若歆。”宁王病弱的对她笑笑,即便逾越的叫了她的名字,却任谁都袒出一点的轻薄之意。 颜若歆拧眉看着他,她承认,她这会儿对这个男人生了好奇之心,且不讨厌他叫她的名字。 只是,她惯有的理智,却不允许她这会儿犯糊涂,惹上不该惹的人。 “既然宁王无碍了,那本宫就先回去了。”颜若歆站起身,向自己营帐的方向而去,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而她身后的宁王,眼中淡淡的柔意,此刻已经消失不见,换成了锐利的锋芒,紧紧地盯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有些后悔了,或许她今夜真的不该出来。 先是宁王,后是周皇子,她总觉得自己已经被卷进了什么漩涡中,却不自知。 看来,她以后要小心些,离这两个人远一点、 她缓步走到营帐前时,竟见青巧跪在门前,无声的抽啼着。 她蓦地一惊,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快步冲了过去。 青巧听到脚步,抬头看来,待看清是她时,又急又喜,却忽然又变成了担忧,神色甚为的复杂。 “青巧,怎么跪在这里?”颜若歆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弯身便要去扶她。 “娘娘,皇上来了。”青巧不起,压低声音,刚提醒了她一句,帐帘便被猛地掀开,凌灏离布满阴沉的脸,便映入了她的眼中。 她收回扶青巧的手,对他一欠身,“见过皇上” “给朕进来”凌灏离的声音不高,却压抑得好似就在暴怒的边缘,让听了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颜若歆屏住呼吸,随他走了进去。 伺一放下帐帘,他便忽然停下脚步,蓦地转了身。 她一时收不住脚步,俏脸便撞上了他的胸膛,她一激灵,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得倒退了两步。 颜若歆暗自深吸一口气,不等他开口问,便冷静的解释道:“臣妾不知皇上今晚会过来,便出去看看风景。” “看风景?”凌灏离冷冷一声,忽然俯身,将唇贴在她的耳边,压低声音,狠声质问道:“是与周皇子看,还是与宁王看?” 颜若歆闻言,身子狠狠一震,一阵剧烈的痛处,在心里极快的蔓延开。 “皇上这话何意?”它抖着唇,眸色清冷的凝着他。 他的语气里的怒,已经将他的不信任显露无疑,她怎能不心痛? 他当她是什么人?他怎么可以不问缘由,便先入为主? 凌灏离的唇角掠过一抹冷笑,“爱妃还要装糊涂吗?” “皇上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何必还要问臣妾?”嘶想解释,因为解释也是徒劳,只会让她更加的难堪。 凌灏离阴沉的眸子,蓦地一寒,大掌已经卡上了她的脖颈。 “说,你与周皇子,宁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来之前,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的试探她,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但,她一进门,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药味,便刺激到了他。 那是宁王身上的味道,若不是她与他近距离的接触,身上绝不可能带有这种气味。 若是她肯开口解释,他许是还会冷静些,可她刚刚的反应,明明已经是默认了。 先是颜予泽,后是周皇子,宁王,她到底还有多少男人? 颜若歆看着他眼中的嫌恶,讥讽一笑,却笑痛了自己的心。 落下眼帘,不看,不解释,不求饶。 若是别人冤枉她,她尚且还有力气做些什么。 但,他不是别人,他是那个拿走了她的心的男人。 他怎么可以用这种,对女人最为侮辱的眼神看着她? 他卡在吮颈上的大掌颤了颤,双眼已经变成了赤红色。 呼吸越发的空难,她真的以为,他会掐死她。 心头一颤,忽然便想在临时死前,看看他的模样,唤他一声“阿离”。 她一直想告诉他,不要伤,不要痛,即便你被最亲的遗弃,可是你还有我。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时,她缓缓睁眼,看向他,吃力的发出声音,“阿离,你的心,还痛吗?” 她的泪,滑落在他的手上,冰凉得好似冰锥刺入了他的皮肤里。 他的大掌,蓦地一僵,好似没听懂她的话。 她的眼中,明明已经蓄满了泪水,唇角却挂着一抹温和得让人心醉的笑意,缓缓抬起手,放在他的胸口处,“阿离,很痛,是不是?” “为何页弃朕?”他大掌一颤,渐渐松了力气。 她一愣,忽然便懂了他的怒。 他的不信任,不是源于对她的轻蔑,而是他心里的恐惧。他其实同她一样,渴望真情,却害怕背叛。 “没有……我没有……”她已是泪流满面,却还在哽咽着解释。 不是想为自己开脱什么,只是想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2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2部分阅读 要抚平他心上的伤。 她隔着氤氲的视线,望着他,唇瓣费力的一开一合,“我没有……” 他手上的气力,缓缓卸去,眼中的狰狞渐渐平息,换上了一抹挣扎。 他缓缓低头,视线落在她抵在他心口的手上,那抹挣扎便又剧烈些,便在动容多了一些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她的袖中,露出了油纸包的一角。 他的眸色,顿时一沉,撤下掐着吮子的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伸入她的袖中,取出油纸包。 颜若歆的脸色一变,眼中有抹慌乱闪过。 她知道这一次,她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这是什么?”他的唇角,终于有了弧度,却带着嗜血的味道。 “雪梨干”颜若歆呐呐的解释一句,抚着自己的脖颈,便又咳了起来。 他捏着油纸包的大掌微收紧,却立刻便松了开。 将油纸包扯开的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所有挣扎已经消失不见,只余冰冷的寒。 “若是朕没有看错的话,这是北昱国福陵山上的无价之宝吧!”他刚刚竟是因为这个女人的两滴眼泪,便想要信任她,便以为是他误会了她。 “是”颜若歆没有逃避,没有在害怕,坦然的应了声。 “还要再狡辩吗?” “呵……”颜若歆自嘲而笑,她连死都不怕,全心全意的为他,最后他竟是将她的话,当成了狡辩。 “既然皇上执意不肯信臣妾,便当臣妾是狡辩吧!” 越抹越黑,嘶想再多言。 他若是想杀她,她亦反抗不了。 “宫宴第三日,周国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知跑死了多少匹千里马,才送来了这包东西,朕还以为周景澜要做什么呢!原来是为了送给你。”凌灏离也希望她给他一个理由,让他相信,嘶是在说谎。 若不是两个人早就认识,周景澜怎么会如此舍得? 而这种雪梨干,有一种奇效,能清除肺部肺部的任何毒素。 幽桦花之毒,她是先吸入肺部,再毒发的。是以,不难理解,周景澜此举何意。 只是,明明他已经将消息封锁,周景澜怎么会一来就知道了? 颜若歆虽美,但周景澜也不是一个见了女人,就会沉迷的男人。 嘶他问得一哽,回不出他的话,她也想知道,周景澜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看嘶问得哑口无言,心间怒意更盛,攥紧手里的油纸包,再次发难,“既然解释不出雪梨干的事情,那就给朕说说,你身上为何会有宁王身上的药香吧!” 他眼中的神色已经变得扭曲,她到底还跟多少男人有关系? 颜若歆再次被问住,她要怎么回他?难道,她可以说,他们为了躲避侍卫,才会抱在一起吗? 显然,这样一说,便等于承认了她与宁王有染一样。 她脚步跟跄的后退一步,脸色越加惨白,终是固执的说了一句,“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清白的。” 只是,此时,她的解释,已经不能再获得他的信任。 “清白?”他只觉得好笑,“你凭什么与朕说清白?先是与颜予泽勾搭成j,如今又与宁王,周皇子两人扯上了关系。颜若歆,你告诉朕,你到底还有多少男人?” 颜若歆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惨白得就像是一张白纸般吓人。 他怎么可以,这般污蔑她?他将她当成了什么人?水性杨花的女子吗? 他蓦地抬手,一把捞过她,将她按在怀中,俯视着她,“是不是朕满足不了你,你才会不停的找男人?” “放开我”颜若歆咬牙警告他一句,强忍下想要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取悦朕”他纤长的指,轻轻划上她已经白得透明的脸,“若是朕高兴了,说不定会绕你一命。” 此刻,他眼中的暴戾,已经被他藏起,只有阴森森的寒。 他,似乎又恢复到了曾经的那个他。 “那皇上还是杀了臣妾吧!”她情愿死,也不愿受这等羞辱。 “你……”凌灏离抚在她脸上的手指微顿,随即扬唇而笑,“你不怕死,跪在外边的那个宫女,也不怕死吗?” “皇上除了威胁,还会什么?”颜若歆鄙夷的看着他冷笑。 “你是朕的女人,朕还要不得你了?”他一扣她的腰肢,森寒的脸,又向下压了压,两张脸近得就要贴上。 他呼出的气息,明明是温热的,呵在她的脸上时,她却不禁全身打起了寒颤。 她强做镇定,不想在羞辱中,败下阵来。 “皇上,璃妃娘娘如今狰绵于病榻,痛苦不堪。若是她知道,皇上与臣妾春~宵帐暖,怕是会很伤心吧!” 她以为,她搬出了翘璃韵,他便会败下阵来。 可谁知,却勾起了他滔天的怒火。 “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将朕推给别的女人,是想为谁守身?”他的眸中,明显起了狠意。 她忽然发现,此刻自己说什么都是错,他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个不清不白的女人。 嘶他,逼到了绝境,忽略了情爱,反而镇定了下来。 “皇上若是决定今夜宿在臣妾这里了,那臣驺伺候皇上宽衣。”她说着,手已经伸向了他的腰带。 既然躲不过,与其与他硬碰硬,最终被他羞辱,倒不如面对现实。反正,他不会放她离开,她早晚都会是他的女人,她又何必矫情? 只是,如今的局面,却让她的爱,变得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他的身子微僵,眸光锐利的落在解着他腰带的手上,让人不辨喜怒。 双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手却还是微微的抖了起来。 为何他们之间,会这般? 她百口溺,他的怀疑亦是人之常情。但,偏偏是他的不信任最为伤她。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自量力,要不然怎么就对他动了心? 嘶是早就知道,这世上除了翘璃韵以外,别的女人于他而言,都是草芥吗? 那,她还在奢望什么? 咬咬牙,将他的腰带揭开,竭力镇定的去退他的外袍时,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做朕的女人,你就这么痛苦?”凌灏离艰涩的一滚喉咙,眼中是她缓缓绽起的笑。 “很多时候,臣妾都以为,皇上是了解臣妾的。可这一刻,臣妾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臣妾想的那样。” 因为,他始终没有看出,她的笑,有多受伤。 若是,他愿意细细的看看她,她强做的伪装,便不难拆穿。 她吸吸鼻子,不让眼中又要涌出的泪水落下,抽出被他握住的手,继续为他宽衣的动作。 他的神情一僵,终是没有阻拦她的动作。 直到为他褪去了中衣,算伸手来解自己的束腰,不带一点的扭捏,倒像是慷慨就义。 他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闷闷一痛,手中的油纸包“嘭”的一声落地,按住她的手,直接将帅起,向她的床榻而去。 天知道,他这些日子,有多么的想她。 只是,那一声“阿离”,却让他有些害怕面对她,害怕面对的伤。 是以,这些日子,他以翘璃韵的病,为自己做借口,日日留在她宫里,不肯见她。 他明明想着臆开她,却还是带了她来围场。 他总想着,答应她的事情,不能不作数,要不然她改日定会嘲笑他。 他做事,从来都不知“后悔”二字,可这一次,他后悔了,他也许便不该带她来,这样她就没有机会见周太子和宁王了。 他将她放在床上,紧跟着,便压了下来,高大的身子挡去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线。 不给她多做准备的机会,他的吻,犹如暴风骤雨般,迅速夺去了她的呼吸。 他吻得很急,很重,舌头蛮横的在她的口中冲撞,没有一点的遣眷情谊,更像是在惩罚她。 她安静的躺在他的身下,被动的承受着他的暴戾,不回应,也不挣扎。 而她木然的反应,更加激怒了他。 他在她唇上重重一咬,腥甜的味道蔓延到两人口中时,他翻身躺到床侧,眯眸对她命令道:“取悦朕” 她凝他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便从床上爬起,伏在他的身上,缓缓将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唇瓣,贴上了他的。 她的动作,笨拙而生涩,却莫名的便安抚了些他心头的怒火。 之前,每次都是他主动吻她,这次换成了她,她大有点不知道怎么下口的意思。 他被她那若有似无的动作,撩拨得心里痒痒,懊恼的低叫一声,忽然抬起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她的樱唇,灵舌已经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中,勾住了她的丁香。 他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极快,快得她有些发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是要羞辱她吗?怎么又换成了他澎湃?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在走神,大掌落在她左侧的柔软上,狠狠一疲 她又疼,又羞,立刻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朕警告你,你心里只准想着朕。”他说着,又惩罚性的捏了她一把。 嘶他的动作气得脸色撒白,脸蛋处,又有些可疑的泛红。 他睨她一眼,再次捕住了她的唇,大掌泄愤一般的扯下她的腰带,撕碎她的外袍…… ————————————满城烟火 作品———————————— 002 盛怒,迫她承欢 颜若歆看着被他扬起,已经碎成了布片的外袍,不禁在心里叫苦,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身衣服了。 如今,就这么碎在了他的残暴下,她真有点心头。 “闭上眼” 头顶忽然响起某人的暴呵声,把正在苦闷的她,吓得一哆嗦,听话的闭上了眼。 “回去朕让绣衣坊按这个款式,赔你十迹”他怒气哼哼的在她耳边低语一句,便咬住了她的耳垂。 “嘶……”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心道:“这男人怎么跟小狗似的,这般爱咬人。” 不过,他似乎又变得了解她了。只是一个眼神的流露,他居然就知道,她在心疼那件衣衫。 只是,一件衣服坏了好补救,那人的心呢? 若是碎了,真的还能再拼齐吗? 她目光微垂,视线正好落在他手背的牙印上,心里一涩,忽然便“咯咯”的笑了。 凌灏离一皱眉,盯着反常的她,“你笑什么?” “阿离,原来我们都是小狗。”她目光柔柔的凝着他,鼻子忽然便是一酸,红了眼圈。 决定任他羞辱时,她都没有觉得像此刻这般委屈过。 但,现在到底在委屈什么,她又说不好,反正说完那话时,她就是难过的紧。 凌灏离一时间有些没听懂她这没头没脑的话,便拧眉盯着她,等她给个说法,要不然他就准备判她为,蓄意破坏皇帝好事的大罪。 嘶理他的错愕,拉过他的手,轻轻抚上那圈明显的牙印,轻声问他,“当时一定很疼吧?” 他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说他们都是小狗了。原来是都喜欢咬人啊! “朕可没有你下口那么狠”他抽回手,撩开她额前的发,眯眸危险的睨着怀中的女人。 他敢肯定,她是故意的,这个时候与他说这些,就是为了打断他。 但,看她眼圈红红,那些个准备对付她的难听话语,又都咽了回去。 “臣妾当时是太疼了,才会伤了皇上。”她轻叹一声,眼中迅速涌上了一片哀戚,“如果那时,臣驺知道自己失去了做女人最基本的能力,不能再给皇上生儿育女了,臣妾怕是连活下去的信念都会没有了……” “够了”他怒喝一声,“噌”的坐起身,冷笑着凝她一眼,便从床上起了身,几步走到地中间,捡起袍子,穿上身,随即拂袖离开,没有再看她一眼。 她看着还在晃动的帐帘,“呵呵”的笑出了声,笑得眼泪滚滚溢出了眼眶。 没错,她是故意的,她一直都知道,在这事上,他对她是愧疚的,是她可以利用的软肋。 可是,用这样的办法逼退他,终是伤人一千自伤八百。 她揭开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让他来愧疚…… 她用手,掩住唇口,将就要溢出口的呜咽声,挡在口中,倔强的不肯将自己的脆弱外泄…… 颜若歆,你为何要自不量力的爱上他?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男人能给你的,只有磨难吗?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清晨 青巧肿着一双眼睛,进来为她梳洗。 帐篷本就不隔音,她又怎么会袒到皇帝对主子的羞辱呢! 可是,这会儿,她连劝也不敢劝,生怕会让主子更难受。 颜若歆收拾妥当后,郁采珍也按时过来给她请脉。 “娘娘还是没用那些雪梨干?”郁采珍微抿了一下眉宇。 “本宫的情况很不好吗?”颜若歆略过她的问题,径自问道。 “娘娘的毒,虽然还没有感染到心脉,但是幽槐花的毒素,是通过娘娘的肺部,染进血液中的,这也是娘娘的咳嗽一直不好的原因。即便,以后找到黑灵蛇的胆汁,解了娘娘体内的毒,也无法清除娘娘肺部的毒素。即便,那毒不足以致命,但会永远的留下病根。而福陵山的雪梨干有奇效,定能将娘娘肺部的毒清除。”郁采珍顿下话,看了看郁采珍无波的反应,才犹豫着开口劝道:“娘娘,身子是自己的,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本宫知道了”颜若歆苦涩的弯起唇角,“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曾是她一直遵循的话,如今却茵人劝她,伺记起。 她到底怎么了?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失常,值得吗? “郁医女,本宫想今日亲自入山去找黑灵蛇。” 郁采珍一惊,不解她为何会做了这样的决定,这事与皇上说一声,不就好了吗? 或者是,娘娘不好意思开口? “娘娘,让奴婢将娘娘中毒的事情,禀报给皇上吧!”郁采珍主动建议道。 “不必了”颜若歆一摆手,果断的拒绝了她的建议。 若是之前,她还可以求他帮忙,但昨夜那般的羞辱之后,她真的无法再向他示弱。 “可是,山林环境险峻,娘娘进山,会很危险的。”郁采珍担忧的劝着她,明知道没用,还是不得不劝。 “自己的事情,总是要自己去做的。”颜若歆对她笑笑,“本宫也会些功夫,不会有事的。” “那奴婢跟娘娘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个照应,让她一个人入山,她真的不放心。 “不用了,本宫自己去便可,你不会功夫,去了本宫还要照顾你,你便等在这里,等本宫找了灵蛇回来,帮本宫入药。”颜若歆止住她的提议,不想多牵连一个人进来。 秋名山是什么环境,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郁采珍的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一定会出事。 “好了,你一会儿去皇上那禀报一声,说本宫身子不适,就不去围场了。” “是,娘娘。” “青巧”颜若歆又将帐外的青巧唤了进来,让她换上自己的衣袍,交代道:“你今儿就躺在床上,脸朝着里边,不要说话,其他事情交给郁医女。” “娘娘……”青巧紧张的看着她。 “没事,本宫很快就会回来。”颜若歆安抚她一句,示意她赶快换衣服,自己则换上了青巧的衣罚 犹豫了下,她还是拿出雪梨干,吃了一片。 他既然已经定了她的罪,她又何苦与自己的身子够去。 一切收拾妥当后,她低着头,与郁采珍出了营帐。 “郁医女,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你,帮本宫将这张字条交给颜予泽。”她知道,靠她一个人之力,想要拿到黑灵舌的胆汁很难。 是以,这个时候,她想到了颜予泽,也只有求他,伺开得了口。 “是,娘娘。”郁采珍领命,刚要转身,却又不放心的道:“娘娘,入夜前,您一定要回来。” “放心吧!本宫不会逞能的,如果找不到,本宫会另想办法。”颜若歆对她笑笑,眼中的神彩淡定,而自信。 伤心,痛苦,那些个情绪,她一向习惯留在心的最深处。 是以,她永远都会是那个,任何事情都打不倒的颜若歆。 郁采珍对她的敬佩,又多了些。 这样坚韧,淡然的女子,她以为世上只有慈云山上那么一个。可原来,在翾国的深宫,竟是还有一个性格如此相似的人。 她看着她潇洒的转身,向林子的方向走去,心里忽然有了一股冲劲,她也一定要做这样的女子,洒脱的面对这世上所有的不平。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进了这深山老林,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不,她也担心,该考虑的,她也都考虑了。 但,拿不到黑灵蛇的胆汁,她也会毒发身亡,左右都是个死,只是早晚的问题,那她还害怕什么? 这般想着,她入山的决心,便也就大了些。 入山后,她一路在树上,留下她与颜予泽约定的记号,等着他来找她,不想再自己走丢了。 末了,她在山林深处,找了一处椅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她知道,那边出发很慢,她估计还要等会儿。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伺听到了马蹄声,她心里一喜,却不敢乱动,仍旧躲在树丛中,向传来马蹄声的方向看去。 来人果真不是颜予泽,而是周景澜。 颜若歆微愣,便见周景澜一拉马的缰绳,对着四周喊道:“歆儿,出来吧!” 她越发惊诧,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但,不管是为何,如今已经被人家点了名,她也只好走出去。 “王爷,真巧啊!”她淡淡一笑,得体的打了声招呼,便见他忽然策马,向思了过来。 还不待她多做反应,他已经到了她近前,在马上一弯身,长臂扣住她的腰肢,便将她捞上了马,拥在了他的身前。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她冷冷的侧头,已是大怒。 “我带你去找黑灵蛇”周景澜丝毫不在乎她的怒气和挣扎,继续策马,向林子深处而去。 “王爷这般轻薄本宫,就不怕被人看到?”颜若歆脸色涨红,被气得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着。 “我查过,黑灵蛇在秋名山的最深处,那里不会有人过去狩猎,你只要乖乖的待在我的怀中,我保证,没有人会知道,我怀中的人是你。”周景澜的身子又往前凑了凑,鼻间,她的气息,让他的心情愉悦,飞扬。 “本宫还在等人,你放本宫下来。”她又怒又急。 “颜予泽不会来了”周景澜淡定的打破她心中的期望。 “你怎么知道?”颜若歆大惊。 “你那个医女为你告完假后,已经被我的属下点了|岤,送回了你的营帐。而你交给她的那张字条,还没机会送到颜予泽的手上。”周景澜毫不隐瞒的解答了她的疑惑。 “王爷倒是把本宫的事情,查得很是详细。难不成一直在监视着本宫?”颜若歆冷冷一笑,知道今儿自己是躲不过了,也只好在他怀中安分下来,打算另寻办法。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与周景澜扯上关系,染了自己的清白。 周景澜轻叹一声,知道她对自己这怨气深了。 “歆儿,别气,我只是担心你,想为你做些什么。”他脾气极好的哄着她,唇角甚至难得弯起了浅浅的弧度。 “王爷,我们以前认得吗?”她好笑的问他,如今便是连她都觉得,她与周景澜早就认识了。 周景澜对她的过份热络,哪里像是一个陌生人的反应? 难不成,她失忆了?忘记了什么? “认得”他笃定的回她两个字,长腿一夹马腹,骏马便飞驰了出去。 颜若歆这回彻底的傻了眼,认得?她真的失忆了? 周景澜抿着民,掩住了唇角张扬的弧度,却掩不住眼中飞扬的喜悦。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都在盼着,能与她独处。 他扯过自己的大氅,将穿得单薄的她,裹入怀中,忽然问她,“歆儿,你见过雪吗?” “没有”她有些愣愣的回他。 “这个时候,周国应该下雪了,真想带你去看看。”他感慨一声,俯视怀中的人儿,眼中笑意渐浓。 “你知道亘城吗?”她未加思索,口中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知道”他肯定的回她,“想去看看吗?” “想”她淡淡的回了一个字,眸中忽然染了哀戚,她怕是一生都没有办法去那个地方吧! 他一勒马的缰绳,减缓了些速度,将唇贴在她的耳畔,轻语,“跟我走,我带你去,好不好?” 她一惊,从刚刚的伤痛中,拔出。 “王爷,到底为什么?”她微侧头,眸中带着怒意和堤防。 “我喜欢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便喜欢上了你了。”他不留余地的将自己的心声,告诉了她。 他喜欢她是事实,想得到她,也事实,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本宫是在宫宴上,与王爷第一次见面的。”她的语气,越发的冷,恨不得立刻揭穿了他的谎言。 “……是”周景澜微一迟疑,才应了她。 只是这一瞬的迟疑,便被颜若歆注意到了。 嘶禁冷笑,“王爷下次想要说谎时,就不要迟疑。” 周景澜的心一沉,面对她的嘲讽,并未开口解释。 关于仕女图的事情,他暂时还不能告诉她,他怕她更加的不肯接受他。 两人之间的话题就此打住,只余马蹄声,回荡在山间。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在听了郁采珍的禀报后,真恨不得冲去颜若歆的营帐,看看她是真的病了,还是在躲着他。 可是,那时周皇子,宁王,还有一众随行大臣都在场,他只能忍下心里的情绪,装作无事。 好不容易等到众人都进了围场,他正想去她的营帐,苏姑姑便脸色难看的来报。 “皇上,璃妃娘娘出事了。” 凌灏离一皱眉,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老奴一早去伺候璃妃娘娘起身时,璃妃便忽然直呼肚子疼,老奴才发现璃妃娘娘的亵裤上已经染了血迹。”苏姑姑面色沉重的禀报道。 巳谁都清楚,这个孩子对皇帝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以,这也是凌灏离突然让她来伺候翘璃韵的原因之一。 而原因之二,便是翘璃韵的身子真的很不好,不是装的,是真的有很大的问题。 苏姑姑的话才一落下,凌灏离便扬起马鞭,策马向翘璃韵的营帐而去。 须臾间,他已经到了营帐前,翻身下马,掀帘疾步进了营帐。 帐内的一众太医,医女,见他进来,急忙都跪了下去。 “离……”翘璃韵躺在病床上,气息羸弱的低唤着他。 他几步走到她床前,握住她瘦得只剩下了骨头的手,满面戾色的怒问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医女,“璃妃怎么样了?” “回皇上,皇子怕是……”太医院的院拯着声,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凌灏离残戾的打断,“若是皇子有事,你们就都去给皇子陪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院正吓得一哆嗦,危命,立刻建议道:“皇上,当务之急,要尽快找到黑灵蛇的胆汁,才能解璃妃娘娘体内的毒。只有母体的毒解了,小皇子才会没事。” “这个不用你说,朕昨夜便已经派人去找了。”凌灏离眸色森寒的盯着院正,“即便找到黑灵蛇的胆汁,能解的也是璃妃体内的毒。那小皇子呢?你们打算如何施救?” “这……”院栈问得哑口无言,璃妃体内的毒那般复杂,以他的医术,根本解不了。 若不是之前皇帝动怒,他为了保命,也不会说出黑灵蛇能解毒这一说。 这说法,倒不是他胡编乱造,而是为璃妃娘娘会诊的前一夜,有人用飞镖飞进他屋子里一张纸条。 而纸条上说:“璃妃之毒,黑灵蛇胆汁可解。” 他当时又惊又喜,立刻去翻看医书,果真在一本典籍里,翻到了关于黑灵蛇的介绍。 看到书上说,这种蛇的胆汁,可以解百毒,他才敢禀报给皇帝。 他不知道那人为何要帮他,他只知道,当时他若是不给一个说法,会连命都保不住。 “不管用什么办法,朕回来之前,你们一定遥璃妃与小皇子无恙。”凌灏离忍住想要将院正踢翻的冲动,厉声警告道。 “离,不要去。”翘璃韵握住他的手,“山里凶险,让侍卫去找吧!” “韵儿,你好好休息,朕一定会带黑灵蛇胆汁回来给你。”凌灏离安抚她一句,抽出被她握着的手,已向帐外而去。 翘璃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幽暗的光,在心里发着狠。 颜若歆,你怎么与我争?你凭什么与我争? 不管是凌灏离的人,还是心,都是她的。 ————————————满城烟火 作品———————————— 在马上颠簸了将近一个时辰,周景澜才一勒马的缰绳,抱着她飞身下马。 颜若歆一落地,便立刻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既然,他已经强迫她,到了这,她也不打算再与他针锋相对,这个时候合作找到黑灵蛇,才是最重要的。 “就是这里?”颜若歆四周打量一下,只觉得阴森恐怖。 “恩”周景澜肯定的微颔首。 “你对翾国的了解,倒是真详细。”颜若歆的唇角掠攻讽的弧度,明显在说他居心不良。 他凝着她,叹了声,指着右前方,“我们去那边找找” “恩”颜若歆依言,跟上周景澜的脚步。 “一会儿黑灵蛇出现,你不要动,一切交给我。”他回身,握住她的手。 她眸色一戾,便想抽回手。 “歆儿,别挣,这里树木茂密,你若是走散了,会很危险。”周景澜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我会紧紧的跟着你”颜若歆拧眉回了句,见他还是没有松手的意思,伸手便要去折一旁的树枝,“你用树枝拉着本宫。” “歆儿,别动。”他一惊,想拉她已经来不及,便挡在了她的手下。 她一惊,只见他的掌心处,正有血珠子滴落,她这才注意到,那枝条上,全是小刺。 “你没事吧?”颜若歆歉疚的看他一眼,立刻翻过他的掌心,却见他的掌心已经黑了一片。 “没事”他摇摇头,在自己的胳膊上点了两下,便用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真的没事?”嘶放心的再次追问他,也不好意思再挣扎。 “没事,回去我让属下熬碗药,保证药到病除。”他因她的关心,顿时心情大好,黑亮的眸子里缀着点点笑意。 她看着这样的他愣了愣神,有些惊讶。 第一次在宫宴上见到他时,他虽很不守礼的直直盯着她看,但那时的他,神情却是很冷。 再加之昨夜对他的印象,算以为,他的性子与凌灏离差不多。 她真有些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座冰山,也有笑得如此璀璨的时候。 “在想什么?”他唇角噙着笑意的问走神的她。 她脸颊微红,有些尴尬的别过眼。 他看着娇羞的她,唇角的笑意渐浓,“歆儿,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样子才最真实?” 嘶解的微愣,随即摇摇头。 她忽然发现,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她的脑子总是不够用,总是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 “平日的你,将自己保护得太严实,已经让人看不到真实的你。”他在一片开阔的地方停下脚步,深深的凝着她,“你也有权利任性,有权利做个小女人。” 饲子一酸,缓缓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唇瓣动了动,虽没有发出声音,却好似在用闪动着晶莹的双眸问他,“可以吗?” “可以”他重重的点点,心疼的将这个傻姑娘抱入怀中。 她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僵住,随即挣扎着,对他厉喝,“放开我” 他如她所愿,放开了她,唇角却忽然绽开了一抹璀璨的笑。 颜若歆只觉得这人有病,她都对他这个态度了,他居然还笑得出。 “你很喜欢笑?”她没好气的讽刺道。 他似很认真的想了想她的问题,才回她,“我从小到大笑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怎么会?”她惊讶的看着他,他可是周国皇帝最宠的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会不快乐?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看着她淡淡一笑,“且不说君心难测,就单说在皇宫里,你若是太快乐,便会碍了别人的眼。” “你说得对”她终于给了他笑脸,因为他刚刚说的话,也曾是她心里所想的。 “不过,你刚刚笑什么?”她对他的戒备少了,不禁又好奇起来,他为什么突然就笑了。 “因为你刚刚说的是‘放开我’,不是‘放烤宫’。”他沾沾自喜的回她。 她面色一窘,这才留意到,他与她说话时,用的似乎一直是“我”,而非本王。 难怪,她一直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说实话,她也不喜,本宫来,本宫去的,但身份摆在那,总是不该忘记规矩的。 “我刚刚只是太着急了,才会失言。”她有些急切的解释道。 她的话,才一落下,便见他又笑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越是急,越是乱,刚刚又你你我我了起来。 “走吧!”她尴尬的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想要回避他那真诚的视线。 她一直在说服自己,不能信他,他无事献殷勤,一定没有好事。 可是,他眼中的真诚太璀璨,已经渐渐侵袭了她的心,让她情不自禁的有些相信,他其实是个好人…… “我给你的雪梨干吃没?”他连忙抬步跟上她,关切道。 “早上吃过”她微颔首,又道:“本宫用不上那么多,剩下的回去还给王爷。” 他眼中顿时流转过一抹失望,却还是温声回她,“那东西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王爷是怎么知道本宫中毒的?”她停下脚步,静静凝着他,语气沉重的问道。 若不是凌灏离告诉她,周景澜为了这包东西,大耗人力物力,她真的会以为,不过是他恰巧听到她咳嗽,才会把这包东西给了她。 但,显然不是。 他在回去取这包东西的时候,她还没有染了风寒,引发咳嗽。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一早便知道她中毒了。 “夜宴后,我让你查过你。”周景澜并未隐瞒,实话实说的回道。 “你都查到了什么?”颜若歆神色一紧,急切的问道。 “我只查到了你的身世,和你中的毒。” “没查到幽桦花之毒的来源吗?”这是颜若歆最关心的问题,即便她之前已经认定了是翘璃韵做的,但毕竟还需要真凭实据来让翘璃韵的罪名成立。 “没有”周景澜的回答,一下子打消了她所有的期待。 “真的没有?”颜若歆不是很信的反问他。 “歆儿,我若是知道,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周景澜眼中一抹利芒闪过,是真的发了 狠。 他并未骗她,是真的不知道。 但,他相信凌浩然是知道的,只是宴上见到他时,他虽很不守礼的直直盯着她看,但那时的他,神情却是很冷。 再加之昨夜对他的印象,算以为,他的性子与凌灏离差不多。 她真有些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座冰山,也有笑得如此璀璨的时候。 “在想什么?”他唇角噙着笑意的问走神的她。 她脸颊微红,有些尴尬的别过眼。 他看着娇羞的她,唇角的笑意渐浓,“歆儿,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样子才最真实?” 嘶解的微愣,随即摇摇头。 她忽然发现,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她的脑子总是不够用,总是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 “平日的你,将自己保护得太严实,已经让人看不到真实的你。”他在一片开阔的地方停下脚步,深深的凝着她,“你也有权利任性,有权利做个小女人。” 饲子一酸,缓缓抬头,迎上他的视线,唇瓣动了动,虽没有发出声音,却好似在用闪动着晶莹的双眸问他,“可以吗?” “可以”他重重的点点,心疼的将这个傻姑娘抱入怀中。 她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僵住,随即挣扎着,对他厉喝,“放开我” 他如她所愿,放开了她,唇角却忽然绽开了一抹璀璨的笑。 颜若歆只觉得这人有病,她都对他这个态度了,他居然还笑得出。 “你很喜欢笑?”她没好气的讽刺道。 他似很认真的想了想她的问题,才回她,“我从小到大笑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怎么会?”她惊讶的看着他,他可是周国皇帝最宠的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会不快乐?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看着她淡淡一笑,“且不说君心难测,就单说在皇宫里,你若是太快乐,便会碍了别人的眼。” “你说得对”她终于给了他笑脸,因为他刚刚说的话,也曾是她心里所想的。 “不过,你刚刚笑什么?”她对他的戒备少了,不禁又好奇起来,他为什么突然就笑了。 “因为你刚刚说的是‘放开我’,不是‘放烤宫’。”他沾沾自喜的回她。 她面色一窘,这才留意到,他与她说话时,用的似乎一直是“我”,而非本王。 难怪,她一直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说实话,她也不喜,本宫来,本宫去的,但身份摆在那,总是不该忘记规矩的。 “我刚刚只是太着急了,才会失言。”她有些急切的解释道。 她的话,才一落下,便见他又笑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越是急,越是乱,刚刚又你你我我了起来。 “走吧!”她尴尬的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想要回避他那真诚的视线。 她一直在说服自己,不能信他,他无事献殷勤,一定没有好事。 可是,他眼中的真诚太璀璨,已经渐渐侵袭了她的心,让她情不自禁的有些相信,他其实是个好人…… “我给你的雪梨干吃没?”他连忙抬步跟上她,关切道。 “早上吃过”她微颔首,又道:“本宫用不上那么多,剩下的回去还给王爷。” 他眼中顿时流转过一抹失望,却还是温声回她,“那东西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王爷是怎么知道本宫中毒的?”她停下脚步,静静凝着他,语气沉重的问道。 若不是凌灏离告诉她,周景澜为了这包东西,大耗人力物力,她真的会以为,不过是他恰巧听到她咳嗽,才会把这包东西给了她。 但,显然不是。 他在回去取这包东西的时候,她还没有染了风寒,引发咳嗽。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一早便知道她中毒了。 “夜宴后,我让你查过你。”周景澜并未隐瞒,实话实说的回道。 “你都查到了什么?”颜若歆神色一紧,急切的问道。 “我只查到了你的身世,和你中的毒。” “没查到幽桦花之毒的来源吗?”这是颜若歆最关心的问题,即便她之前已经认定了是翘璃韵做的,但毕竟还需要真凭实据来让翘璃韵的罪名成立。 “没有”周景澜的回答,一下子打消了她所有的期待。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3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3部分阅读 “真的没有?”颜若歆不是很信的反问他。 “歆儿,我若是知道,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周景澜眼中一抹利芒闪过,是真的发了 狠。 他并未骗她,是真的不知道。 但,他相信凌浩然是知道的,只是景色,惊得樱唇微开,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里很美,是不是?”周景澜只是微微一惊,便转头看向她,问道。 “是”她这才回神,“郁医女告诉咕宫,黑灵蛇出没的地方,都会开着的红色花朵。但,本宫以为这个季节,那些花一定败了。” “只要黑灵蛇活着,这里的话,永远都不会败。”周景澜为她解了惑,才进入正题,“你在这里等我,哪里都不要去,记得吗?” “不行,我们一起去。”她马上反应过来,拒绝他的提议。 “你不会功夫,进去了也是拖累我,就乖乖待在这里。”他面色冷凝,沉霾,不再有一点笑意,又恢复到了她印象中,最初的他。 “我会功夫”她怎么会让别人为了她,只身犯险。 他自是知道她会些功夫,可是她那点功夫对付一下没有功夫的人还可,若是遇见黑灵蛇,只怕是还没有近黑灵蛇的身,便已经被黑灵蛇卷去了。 这么险恶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让她去。 他将身上的羽箭摘下来递给她,“你留在这里,帮我守着,免得别的野兽靠近,我对付不过来。” “……”她略一迟疑,才算是点头应了他。 其实,他骗了她,有黑灵蛇出没的地方,根本没有任何的野兽敢靠近。 他只是不想她以身犯险,才会给思置了任务。 “等我回来”他对勾唇一笑,忽然捧住她的脸,极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等她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已经没入了的红色花丛中。 她愣愣的看他义无反顾的向前,越加迷茫起来……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何这般待她? 若说是利用,可嘶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用命来拼。 ————————————满城烟火 作品————————————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颜若歆在花丛外等得越发焦急,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看着手中的羽箭,蓦地发现了哪里不对。 她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连只鸟都没有看到,更不用说是野兽了。 他骗了她,以这个为借口,不让她跟他进去。 这一刻,嘶再是怀疑他别有用心,抓紧手中羽箭,便冲进了花丛中,满心急切的想要寻到他。 他不能出事,不能为了她出事。 她顾不上欣赏两旁那些花的美丽,一路从那些花上踏过。 只是,这花海好似没有尽头一般,她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她这才察觉出不对,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视线环视一圈,却什么都看不到,整个人已经被埋在了花海中。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去找被自己踩过的痕迹,寻找回去的路。 可是,这些花都直直的立在原地,哪里还有一点被踩过的痕迹? 她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在面前的花杆上,用力的一挥,一株话便倒了下去。 颂续向前,走一路,割一路,以此作为记号。可是,路是记住了,一个时辰下来,她却又走回了自己割过的路。 她正想不到办法,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花丛中,忽然传来了一道嘶算是熟悉的声音。 “歆儿,你在哪?”周景澜急切的声音,一声叠着一声响起。 “我在这”颜若歆终于看到了希望,眸中波光粼粼,尽是激动。 “站在那里不要动,等我。”周景澜又急,又喜的立刻回应她。 “好”颜若歆应他一声,便依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约过了半刻钟,便见一道人影闪现,还不待她看清那人的容颜,便已经被来人急切的抱入了怀中。 “为什么不听话?我不是告诉过你,在外边等我,不要进来?”他将手臂收得紧了又紧,在她耳边,声音颤抖的怒斥着她。 这还是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对她动怒。 “我……我担心你……”嘶他突变的反应,吓得呐呐的就说了实话,等她意识到这话不该说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高大的身子一怔,微拉开些两人的距离,眸色深了深,已经俯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唔……”她大惊,伸手便去推她,不留一点余力,用上了全部的力气。 “嘭”的一声,她眼见他被她推到在地。 “我……”颜若歆拧眉看着他,栈解他怎么会被她推到,视线里,便映入了他那条血淋淋的胳膊。 “你的胳膊怎么了?”瞬步奔到他近前,蹲下身,惊慌失措的问他。 “我没事”他将胳膊往后收了收,似不想她看到这般血淋淋的场面,“歆儿,你听我说。” “好,你说。”她这会儿才发现,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唇瓣更是白得好似一张纸。 他将挂在后腰,还在动的大布包递给她,“拿着黑灵蛇,立刻离开这里。” “那你呢?”颜若歆红着眼睛,激动的问他。 “我出来前,已经吩咐了人,日落前来找我,我不会有事的。”他虚弱的对着她笑。 “不,我不信。”她冷冷的看着她,眼中有着怨,有着恨,也有着最深切的感激。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已经告诫过自己,谁都不要信,谁都不能信,特别是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人,更加的不能信。 可是,他用他的命来对她好,她怎能再质疑他? 她怨他,恨他,为何要打乱她的决定。可是,她也感激她,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这般全心全意的待她。 颜予泽待她好,可是当初却仍是没敢义无反顾的带她离开,直到她入宫,他才知后悔。 凌灏离对她好,让她深陷,爱上他,最后才让她明白,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骗局。 那周景澜呢?他待好是为了什么?真的值得用命去换她的信任吗? “听话,快走。”他的神色越发急切起来,急急的推她。 “要走我们一起走”颜若歆坚定的回了他一句,便绕到他的另一边,伸手来扶他的胳膊。 “走,立刻走,看着有刺的花走,就能出去了。”他急切的眸光中,已经渗出了惊恐。 “我们一起走”颜若歆执意的将他扶起,他却忽然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后。 她脚步一跟跄,站稳时,他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剑。 她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正前方的巨猛,惊恐的瞠大了双眼。 “走,立刻走。”他将她又往后推了推,高大的身子不稳的晃了晃。 “不,我不能丢下你不管。”颜若歆知道自己留下也是枉然,但那是她做人的良知。 她怎么都不能丢下这个为了自己才会如此的男人,她做不到。 “本王让你走”周景澜是真的急了,蓦地抬起掌,将仅存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掌心,一掌打在她的身上,将她震得飞了出去。 因为强行运功,伤了内脏,他的气血上涌,“噗”的一口鲜血,便喷了出去。 巨猛闻到血腥味,立刻更兴奋了些,蓦地对着他扑了过来。 而此刻的周景澜,已经跌跪在地上,毫无招架之力。 “不……”颜若歆从地上爬起,拼尽全力的向他跑去。 “走……”周景澜费力的动着唇瓣,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只是,这时颜若歆哪里还能听他的。 双快冲到了他的近前,想也没想,便将他护在了怀中,用自己的后背对着巨猛,紧紧闭着眼,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只是,并没有她如期的疼痛,或是死亡来临,她只听到身后“噗”的一声,好似没有兵器没入了皮肉里的声音。随即,她的后劲一热。 它抖着手,摸上自己的后劲,却摸到了一手的粘稠,收回手,将掌心置于眼前,一片血红便映入了眼帘。 她犹在震惊中,安静的花丛间,忽然响起了一道兴奋的声音,“皇上,找到黑灵蛇了。” 她的身子,猛地一震,条件反射的松了怀中的周景澜,转身看去时,便见凌灏离站起她的不远处,眸色森寒,脸上还挂上血珠子。 那条巨猛,此刻已经被他的属下引开。 而失去了她支撑的周景澜,无力的身子,立刻倒了下去。 她紧张的回望一眼,想要去扶他,却还是忍住了。 “还想与朕解释吗?”他问得很轻,轻得好似在说什么甜言蜜语一般。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无力的解释,却又觉得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只好急切的对他道:“你先救救景王,我之后再与你解释。” 周景澜如今生死一线,他怎么看嘶重要,重要的是,嘶能让周景澜出事。 他微扬唇角,笑得尽是带着无尽的温柔。 只是,那温柔好似噙了毒,一点一点的磨噬着她的心。 “皇上,黑灵蛇。” 这时,他身后的人,将她刚刚掉落的布袋递给他。 “带回去,让御医尽快入药。”他略微看了一眼,吩咐了一声,便又将视线落在狼狈的她身上。 “你要黑灵蛇做什么?”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可是她的声音,却出卖了她,不停的打着颤。 “朕的事情,也轮得到你问?”凌灏离冷冷一笑,残戾,而无情。 “不要让他带走黑灵蛇”周景澜躺在地上,扯了扯她的裙摆,发着一道微弱的声音。 颜若歆缓缓低头看向他,在看到他眼中的急切时,才忽然间清醒过来。可是,他却倒在了她的脚下。 她刚刚问凌灏离时,还一直在期待,也许他找黑灵蛇是为了她…… 可是,当她看到周景澜眼中的急切时,她醒了。 她的期待,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 郁采珍说过,黑灵蛇的胆汁取出后,要在半刻钟之内服用,否则将无药效。 可是,他在对那个人说,“带回去,立刻入药”后,似乎并没有打算带她回去。 “你不能带走黑灵蛇”瞬步上前,想要拦下那人。 不是她怕死,而是这条黑灵蛇,是周景澜用命换来的,嘶能让人就这么带走了。 只是,那人是凌灏离的暗卫,哪里会听她的话,须臾间,就已经消失在她的眼前,没入了花丛中。 从而,也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他来找黑灵蛇,并不是为了她。 她木然的站住脚步,唇角绽起一抹苦笑。 “救他” 这是她如今,唯一的心愿。 至于,黑灵蛇,嘶敢再奢望,也许她就是命里该绝吧! “救他?”他蓦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眸色发狠,“他为了甩开朕派去监视他的人,情愿一个暗卫不带,转移朕的注意力,你说他是不是自己找死?” 她痛苦的闭了闭眼,心道:“周景澜,你是傻了,还是疯了?” 再睁开眼时,她的眸中已经布满了清冷的镇定。 “他若是死在了翾国,你定然难逃干系。” “你为了他威胁朕?”他手上狠狠的用了力,“你就不怕朕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他的话,犹如一柄利剑,直直的刺入她的心窝。 “你别忘了,他可是周国皇帝最喜欢的皇子,若是他在翾国出事,你就不怕周国皇帝大兵压境,让翾国生灵涂炭吗”她用仅有的一点气息,发出微弱的声音,但语气却明显透着强硬。 没错,她在威胁他。 她相信,他时刻都是清醒的,绝对不会因为周景澜与她之间有什么,就陪上翾国的和平。 “呵……”他冷冷的笑,眸光狰狞的凝着她,“朕不能杀他,还不能杀你吗?” “那皇上就动手吧!”她缓缓落下眼帘,没有了黑灵蛇,她也早晚都会毒发身亡,她还怕什么? 随着他眸光的越发冷寒,他掐在吮颈上的大掌,也越加收紧。 她的呼吸,越加薄弱的时候,她却缓缓弯起了唇角,讽刺的笑了。 这便是她爱的男人吗?短短两日内,竟是两次将手掐在了她的脖颈上,对她动了杀意。 他的心里终究是没有她,若是有她,他怎么舍得…… 他的手上,每用力一点,他的肺部,都会闷一些,最后竟是有了无法喘息的感觉。 掐着吮颈的大掌颤了颤,他蓦地松了力气,抬手对着她的脸颊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嘶他一巴掌扇得跌坐在地上,唇角立刻溢出了猩红的血。 她木木的坐下地上,唇角始终保持着那抹嘲讽的笑,嘲讽着自己那可悲的爱…… 他居高临下的睨她一眼,冷冷的对身后的暗卫吩咐一句“将他们带回去”,人已经消失在了花丛中…… 她望着他的背影离开,才从地上爬起,走向周景澜, 等他醒了,知道自己白忙了一场,会是什么反应呢? 她伸出手,想亲自扶起他,眼前却是一黑,人已经昏死过去。 再次有知觉时,嘶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看着白色的帐顶,才知道自己已经回了营帐。 “起来”床侧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寒得嘶禁瑟缩了下。 她转头看向床侧目光阴寒的男人,强撑着身子坐起。 “周景澜呢?”这是她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明知道会激怒他,她还是不得不问。 若是他有事,算是死了,也无法安心。“你就这么关心他?”他俯视着她,眼底尽自黑压压的隐瞒。 她倔强的迎上他的视线,不说话,却用眼神告诉了他,她的决心。 “你放心,你还死不了。”他眼中一抹锋芒闪过,可见他的心中有多恨。 颜若歆终于满意了,唇畔挂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惨白笑意。 “颜若歆,周景澜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情愿为他留在朕的后宫做细作。”凌灏离在她床边坐下,扣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命”她轻轻吐出一个字,原本灰败的眸子里,忽然闪动起了璀璨的光芒,“他给了我一条命,一颗真心,皇上觉得,臣妾值得为他牺牲所有吗?” “颜若歆,你是傻子吗?”他紧紧的攥着她的胳膊,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他若是真的爱你,他又怎么会将你给了另一个男人?” “……”她痛苦的闭了闭眼,忽然想起了周景澜在秋名山上说的话。 他说,他有办法,让她光明长大的走出翾国。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有办法让凌灏离将她给了他…… 她蓦地睁开眼,哽咽着问他,“那皇上呢?皇上会把臣妾给了别人吗?” 他被她问得愣住,随即好似懂了什么,脸色瞬间沉得已经吓人。 “你就这么想与他一起离开?” 她苦涩的轻笑,他是以为,她想让他成全他们吗? 她爱他,他却看不见。这世上还有没有比这更可悲的爱情? 她还能再说什么?说她爱的人是他吗? 她说了,大概只能换来他的不信和嘲笑吧! “说话啊!颜若歆,你不是一向很勇敢吗?为何这次不敢承认了?”他死死的盯着她,等着她的确认,她却怎么都不肯再开口。 “皇上,准备好了。”帐外这时传来了一道声音。 “好,朕知道了。”凌灏离对着帐外回了声,眼中的激动此时已经褪去,沉声对她吩咐道:“跟朕走” 颜若歆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将虚弱的身子,挪到了床边。 弯下身,想要拿放在地上的鞋子时,眼前忽然一黑,便向下摔了去。 只是,并没有预期中的疼痛,下一瞬,算已经被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抱入怀中。 当她的视线,对上他的时候,他眸光一顿,极快的将她放回地上。 她深吸一口气,弯身捡起自己的鞋子,穿上。 “皇上,可以走了。”她在他身后,轻声说。 “恩”他沉沉的应她一声,抬步向帐外走去。 她跟着她出了营帐,又四处看了看,才急切的问:“皇上,青巧和郁医女呢?” “你说那两个欺上瞒下的贱婢,会在哪里?”他蓦地顿住脚步,视线锐利的盯向她。 “不要伤害她们,不是她们的错,是我逼她们的。”颜若歆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低声求他。 他视线下移,落在她攥着他衣袖的手上,黑眸中渐渐溢出了嫌恶来。 她手上动作一僵,在尖锐的心痛下,木然的收回了手。 “皇上,臣妾求您了。”她跌跪在地上,给她什么罪,她都认了,只要他别伤害那两个无辜的人便好。 “你现在知道为她们着想了?”凌灏离蹲下身,拍拍她的脸,压低声音,咬牙道:“你与周景澜出去鬼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的安危。” “我没有……”颜若歆一把拍开他的手,对着他低吼,“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我?” 他看着她眼中的指责,心里莫名的一阵烦躁,原本坚定的想法,竟是不再坚定。 明明是她的错,她水性杨花,她凭什么用这样指责的眼神看着他? “你若是想让她们活命,就跟朕走。”他一拂袖,已经转身而去。 她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小跑着追上他。 她已经连累了周景澜,决不能再连累青巧和郁采珍了。 跟在他身后,与他一起转过两个营帐后,他在翘璃韵的营帐前停下脚步。 她心里莫名的生了恐惧,脚步不稳的后退了一步,好似已经预兆了之后将要发生的事情。 她仍在迟疑,他已经一掀帐帘,步了进去,根本不怕她会临阵脱逃。 是啊,他把着她的命门呢!他怎么会怕呢! 咬咬牙,她抬步走到门前,掀开帐帘时,他已经坐在了翘璃韵的床边,抱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 翘璃韵看到她进来,明显的一愣,转头看向凌灏离,寻找答案。 凌灏离拍拍她的肩膀,对她温柔的笑笑,示意她稍安勿躁。 安抚了怀中人儿后,他对侯在一旁的侍卫吩咐道:“开始吧!” “是,皇上。”侍卫领命,拎起一旁的布袋,动作极快的拎出一条小黑色,众人才一看到他吓到,那黑色的蛇胆便已经掉落在了碗里。 站起旁边的院正,连忙端起碗,将那蛇胆弄破,让胆汁流出来,然后分别倒入两碗正在冒着热气的药碗里。 从侍卫拎起那个布袋的时候,颜若歆就知道了,那条小蛇就是周景澜用半条命,换来的灵蛇。 “都下去吧!”凌灏离对营帐里的人吩咐一声,待所有人都下去,他才松开翘璃韵,站起身,走到桌边,端起其中一碗药,走到颜若歆的面前,将药递给她,吩咐道:“喝了” “离?”翘璃韵先颜若歆一步出声,震惊的看着凌灏离的背影。 凌灏离闻声,转头看向她,为她解答心中疑惑,“这条黑灵蛇是真是假都没有人知道,朕不放心你直接服药,总要找个人试试,才安稳些。” 颜若歆身子不稳的晃了晃,心口处,一瞬间便痛得麻木了。 翘璃韵心里一喜,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劝道:“离,可不可以换个宫人来试?颜嫔毕竟是你的妃子……” “不必了,我试便可。”颜若歆怒声打断翘璃韵的话,宫人也是人,凭什么就要来为她试药? 也好,算当是赌一赌吧!若是那条黑蛇是真的黑灵蛇,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若是假的,横竖都是个死,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 他将手中药碗递给她,俯下身,将唇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的狠声道:“颜若歆,朕便与你赌一把,倘若你这次大难不死,朕便念在你为韵儿试药有功的份上,饶过你的不忠和背叛。” 颜若歆看着对面翘璃韵眼中又急又狠的神色,忽然便温柔的笑了。 他的话才落下,算翘起脚尖,将唇贴上了他的耳垂,若有似无的轻轻摩擦一下,在他的身子一震后,她笑得灿烂的说:“皇上,臣妾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一辈子陪着您。” 她的话落下,她也成功的在翘璃韵的眼中看到了狰狞的恨意。 不待他反应,她已经端着药碗后退一步,将碗中浓稠的药汁,一仰而尽。 “阿离,你说,我还有命继续陪在你身边吗?”她柔柔的看着他笑了笑,瞳孔却蓦地放大,手中的瓷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已是粉碎。 她想要忍下喉间的腥甜,坚持到他回了她的问题。 可是,他还没有开口,那股腥甜已经涌了上来,尽管她已经紧紧的咬着牙,猩红的血还是顺着她的齿缝,唇角,溢了出来。 “看来,臣妾是没命享受皇上的恩典了。”她仍在对着他笑,口中的猩红却越涌越快,身子缓缓软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好似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似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想,这应该是她的幻觉吧! 他都已经抓她来给翘璃韵试药了,又怎么会想不到这其中的一个可能呢! 她软下去的身子,好似被谁接住了,她想睁开眼去看看,眼皮却沉重得已经掀不开。 “阿离……”她动了动被血染红的唇瓣,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满城烟火 作品———————————— 五日后,绯烟宫 颜若歆脸色苍白的靠在窗边,看着窗外落败的景色,安静得好似没有生气的陶瓷娃娃。 她为翘璃韵试药,晕死过去那日,一行人马便拔营,火速回了京都。 而周景澜和她中毒的事情,都已经被皇帝封锁,一点消息没有走漏。 她两日前,听郁采珍说,太医院又换了新的院正。 嘶禁苦笑,他做得还真是彻底,便连太医院的院正都不肯放过。 不过,想想也是,当日的药,便是那人准备的,不杀他灭口,传出点什么,总是会让人起了猜测的。 凌灏离就是凌灏离,做事还是如此的彻底,不留一点隐患。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青巧和郁采珍虽然每人被罚了二十板子,但都没有性命之忧。 郁采珍又救了她一次,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她虽然没有再提她的毒,但是,她看她的表情,也猜到了自己的毒不容乐观。 只是,嘶愿意去问…… 生命若是有了期限,人活着也不会快活。 是以,嘶愿意去追问,自己何时会死。 活一天,算一天吧! 而这皇宫里,身子不好的,并不只她一个人。 她听说,围场回来后,翘璃韵已经彻底的卧床了,每日都要用很多珍惜的药材为帅胎。 除上早朝之外,皇帝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床边。 颜若歆想,伉俪情深,说得便是凌灏离与翘璃韵这种吧! 她醒来后,郁采珍仍旧每日过来给她诊脉,为她熬夜,只是话少了很多。 对此,刷没有追问。 不是不关心她,只是不想她再与自己扯上什么亲密的关系。 她命不久矣不说,只说皇帝对她的恨,她也不敢与郁采珍或是青巧太亲近,免得连累了她们。 而苏姑姑,从围场回来后,算留在璃韵宫,没有再回来过。 至于凌灏离不杀她,还让她安稳的住在绯烟宫的事情,刷不惊讶。 即便,他杀她,好比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但讼竟是御史府的人,杀她总需要一个理由,才能服众。 而她身中剧毒,就快命不久矣,他自是不会再费力的为她浪费精力。 等她毒发,死在绯烟宫里,他便可以说她是暴病身亡,不必再担心皇室的颜面受损。 “娘娘喝药了”郁采珍出声打断她的思绪,亲自将药碗端进来,放到她面前的小桌上。 “好”颜若歆放下手中的书,端起药碗,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下。 之前,她已经与郁采珍说过,熬药的事情让宫人来,她在床上好好养伤。毕竟,挨了二十板子,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也不是什么轻伤。 但,她却坚持,非要自己熬药,再亲自送来给她,坚决不经任何一个人的手,好似生怕有人会害她一般。 她觉得,郁采珍是多虑了。 这宫里即便是害人,也要看那个人值不值得害,像她这样一个,不被皇帝宠爱,又病病歪歪的女人,谁会浪费那时间,来害她啊! 害她,倒不如去害翘璃韵。 她想,凌灏离日夜守着翘璃韵,又调了苏姑姑过去,也是怕别人借机送翘璃韵一程吧! 郁采珍接过她手中的空碗,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郁医女,你想与本宫说什么?”她最近时常看她这个样子,几次都忍住了没问,想她若是愿意说,嘶问也会说。 可是,几次下来,她都仍在犹豫。 “没事”郁采珍摇摇头,“奴婢告退了” 她欠了欠身,不等她说话,算已经一瘸一拐的退了下去。 颜若歆拧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禁起了思量。 能让郁采珍这般犹豫的事情,恐怕定是与她有关吧! 她想了想,站起身,出了正殿,进了偏殿。 青巧的身子因为没有郁采珍的硬朗,挨了二十板子后,一直高烧不退。算做主,将青巧接了过来,也方便郁采珍为她医治。 青巧整整发了三日的烧,才算是醒了过来。 若是没有郁采珍,她怕是真的会命丧这二十板子。 若是说,颜若歆还有什么事情感激凌灏离,那便是感激他当初将郁采珍给了她。若是没有郁采珍,她的绯烟宫里,指不定没有几条人命了。 “娘娘”青巧见她进来,便要从床上爬起。 “躺着吧!”颜若歆按住她。 “娘娘,奴婢明儿便能起床伺候您了。”青巧声音羸弱的说着,再也不似往日那般的活泼。 “不急,本宫有人伺候,你好好的养身子,等你痊愈了,再来伺候本宫也不迟。”她在她床边坐下,叹了声,“青巧,这次是本宫连累了你。” “娘娘,不怪你。”青巧用力的摇着头。 即便,事情的确是因为颜若歆而起,但一个做主子,能做到这份上,她做奴婢的,怎么还敢怪? 颜若歆也不再说这个话题,免得吓到她,而是改为道:“青巧,你将那日在围场发生的事情经过,与本宫说说。” “恩”青巧点点头,说道:“奴婢本在房中装娘娘,郁医女却突然被扔了进来,不能说,不能动。奴婢吓得够呛,就将她扶上了床榻。直到一个时辰后,伺能说会动,脸色很难看的冲出了营帐。大约过了两刻钟,郁医女才再次回了营帐。奴婢追问她怎么了,她却怎么都不肯说。傍晚时分,便有侍卫冲进了营帐,二话不说的将奴婢和郁医女抓了,拉出去每人打了二十板子,便被关了起来。奴婢当时疼得已经是半晕的状态,隐约间记得,郁医女好像给奴婢上了药。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奴婢好像看到郁医女被侍卫带走了。不过,那时候奴婢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看到了。” “本宫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颜若歆安抚她一句,站起身,向外走了去。 看来,围场那夜,郁采珍身上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碍于某些原因,不敢与她说。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郁采珍按时将药端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了眼桌上的药碗,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喝下,而是一直盯着郁采珍看。 “娘娘?”郁采珍终于被她盯得按耐不住。 “郁医女可有话告诉本宫?”颜若歆的语气无波,让人丝毫袒出她话里的意思。 “奴婢不懂娘娘在说什么”郁采珍一惊,下意识的回道。 “若是关于本宫的,本宫不会逼你说。但,若是关于你的,本宫希望你说出来,看看本宫在临死前,能不能为你做点什么。”颜若歆的语气坦然,对生死真是看淡了。 她自暴自弃?想以死结束痛苦? 不,都不是,只是她觉得生死有命,即便嘶面对现实,也改变不了事实。 “娘娘”郁采珍的鼻子酸了酸,“奴婢一定不会让娘娘有事的,这两日奴婢便会离宫,为娘娘寻找解毒之法。” 颜若歆的神色一震,抓住了她话中的关键,“你怎么出宫?” 没有皇帝和太后的手谕,即便她答应郁采珍离开,都没有用。 “奴婢……”郁采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神色一阵的慌乱。 “你只需要告诉本宫,是皇上,还是太后准你出宫的便可,其他的本宫不逼你。”素须知道这个答案,因为这对她来说很重要,会直接影响她之前的一些推测。 郁采珍深吸一口气,才回道:“是皇上” 颜若歆的身子晃了晃,脸上的表情已经僵凝。 “娘娘,有些话,奴婢不敢说,也不能说。”郁采珍说着,跪在地上,“娘娘,奴婢对不住您。” “起来吧!”颜若歆从软榻上起身,弯下身,将她扶起,“本宫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本宫不逼你。” “娘娘,奴婢会尽快带着能给娘娘解毒的药回来。” “劳烦了”颜若歆感激的对她笑笑。 “娘娘安心养着便可,您的毒,即便奴婢解不了,奴婢的恩人也一定解得了。”郁采珍在说到“恩人”两个人,眼中全是飞扬的神彩,可见对这个人的信任和崇拜。 “好,本宫等你回来。”颜若歆握了握她的手,转身走到衣柜旁,在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又走了回来,递给郁采珍。 “娘娘,奴婢不能要,奴婢自己有盘缠,再说皇……”郁采珍蓦地顿住话,急忙道:“奴婢还要下去给娘娘准备之后的药,就先告退了。” “恩”颜若歆轻应一声,并没有执意将手里的银票给她,因为,她听到了郁采珍没有说完的话的最后一个字是“皇”。 这个“皇”字,是皇上的“皇”吗? 郁采珍与凌灏离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凌灏离为何会答应放郁采珍出宫为她寻药?他不是应该巴不得她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去死吗? ————————————满城烟火 作品———————————— 郁采珍走之前,将她之后要喝的药,都一份一份的分好,交给了青巧,且千叮万嘱,让她从熬药到给颜若歆送药,都不要经桂人的手。 青巧就算是再没心机,也明白了郁采珍的紧张是何意,便郑重的答应了下来,每日如郁采珍之前一样,每个程序都亲力亲为。 颜若歆的身子,在这些药的调养下,渐渐的硬朗了起来。 只是,毕竟体内毒素仍存,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倒是翘璃韵,在那些珍惜药材的调养下,终于保住了腹中的孩子,能下床了。 为了庆祝“小皇子”没事了,太后在自己的宫里设下家宴,准备庆祝一番。 既然是家宴,颜若歆自然也在邀请的范围之内。 她还听青巧说,太后这次不只邀请了皇帝凌灏离,还邀请了宁王凌浩然,甚至还邀请了周皇子周景澜。 太后美其名曰,周皇子既然来了翾国,便跟她的孩子无异,家宴自是不能落下他。 太后真的是这般情真意切?还是另有目的? 对于周景澜,宫中现在有很多议论的声音,主要是大家都很奇怪,这周皇子是准备在翾国住下了还是怎的,怎么就不张罗回国呢! 只有颜若歆知道,他不是不想回,只怕是有伤在身,暂时不方便回吧! 想着能再见周景澜,她真不知该喜该忧…… 喜的是,只有亲眼看他好好的,伺能放心。 忧的是,太后的目的不明,若是她知道围场之事,就难保不会想利用这事,生些事端。 她一个人的生死是小,两国之间的和睦,百姓的安居乐业是大。 不管凌灏离如今对帅着怎样的态度,她和周景澜那一日的事情,都已经成了他心里的忌讳,这次再遇到了一起,他又会起怎样的反应? 若不是从郁采珍口中知道那些事情,她怕是对他,不会再有一点期待了吧! 联系郁采珍口中那些断断续续的话,再回想那日围场发生的事情,她总觉得,这里边的事情,并不是她看到的那么简单。 只是,她日想夜想,却终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想,或许是因为,她已经不敢再信任他,所以不敢再将事情往好了想。 收回纷乱的思绪,深吸一口气,她抬步走进太后的宁安宫。 至于,接下来会有怎样的风浪等着她,没人能预知…… ————————————满城烟火 作品———————————— 003 不舍,炽热的吻 颜若歆进门时,太后正与崔伊梦相谈甚欢,而凌灏离一行人还未来。 崔依梦见她进门,立刻甜甜的叫了声“姐姐”,而她自己的亲姐姐这会儿正脸色难看的坐在一旁。 颜若歆对她笑着点点头,欠身给太后行礼。 太后今年虽然三十几岁了,但不得不说,她将自己的容颜保养得极好,与崔依梦坐在一起,不但不显老,反而多了一分雍容华贵,那是二八年华的年轻的女子无法拥有的。 太后对她尚算客气,但显然面无喜色。 对此,她倒是不以为然,若是太后突然对她笑脸相迎,伺会害怕。 “坐吧!”太后不咸不淡的回她一句,伺直起身,走到颜若雪的身边坐下。 颜若雪一掀唇角,一抹冷笑掠过,并没有搭理她的打算。 她全当没有看到她的反应,反正她与颜若雪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是没有崔依梦这件事情,她也一样会恨她。 不过,有一件事情,她倒是很奇怪,太后为何会对崔依梦这么喜欢? 她可不认为,像太后那么精明的人,是崔依梦几句话就能哄明白的。 而且,崔依梦似乎也不是个聪明人。 她端起自己手边的茶,安静的品着,忽略所有嫔妃对她偷偷的注目。 那些个同情,鄙夷,幸灾乐祸的眼神,于她而言都不重要,她是自己而活,并不是为了她们的看法而活。 偌大的殿堂里,时不时的会传来太后和崔依梦的笑声,两人亲近的旁若无人,就像是母女一般。 就在颜若歆喝完一杯茶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太监的高唱声。 “皇上驾到,璃妃娘娘驾到,周国景王觐见,宁王觐见……” 颜若歆的心“咯噔”了下,拿着茶杯的手,微一收紧,随即放开,淡然的起身。 梦醒后,她还是那个她,她绝不会做个时不时失态的深宫怨妇。 她随着众人一起欠身,给来人行礼,微垂的视线中,是他的龙靴,翘璃韵的绣鞋,他们的衣摆近得好似连在了一起。 她想,他此刻一定小心翼翼的拥着这个好不容易大病初愈的女子吧! “见过太后”翘璃韵刚一出声,就听太后回道:“行了,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多礼了。” 他脚步不停的从颜若歆的眼前而过,扶着翘璃韵坐好后,才对殿下沉沉的出声,“都坐吧!” 颜若歆依言落座,目视着前方,未往殿上皇帝的方向看一眼。 只是,嘶想,她的正前方坐着的人,竟然是周景澜。 此刻,他的脸色苍白得让她的心不禁狠狠一揪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4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4部分阅读 。 他目光深深的看她一眼,面上没有一点颜色的侧头,看向殿上。 颜若歆收回视线,端起一旁宫人新蓄的茶水,又将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茶杯上。 只要他没事便好,她的心,也能稍安些了。 “景王的脸色这般难看,可是病了?”太后这时忽然出声,听似语气关切。 周景澜闻言,站起身,恭敬的回道:“回太后,小王不慎染了风寒,再养几日,就无碍了。” “今儿是家宴,不必这么多礼,坐着说话就好。”雍容的太后丢他笑笑,又转头看向身旁的翘璃韵,“璃妃的身子真的无碍了?哀家自作主张,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太后,臣妾已经无碍了。就是这孩子太闹腾,夜里总要他父皇在身边,他才肯安稳。”翘璃韵的视线极快一扫颜若歆,发现她正在悠然的喝着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气得一咬牙。 她冒着被一屋子女人嫉恨的危险,只想出口气,她却一点反应都不给她。 颜若歆真的不在乎她的话吗?不,她在乎,除去她对凌灏离的感情不说,“孩子”两个字,也是最为能刺激她的。 但是,在乎又怎么样?就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多可怜吗? 不,她永远不需茵人的可怜,怜悯,既然这次她摔了,那她就自己爬起来。 伤再重,终是会有痊愈的一日,只要她肯面对。 太后脸上的笑意微僵,随即唇角晕染开一抹笑,“这孩子倒是聪明得紧,还没出娘胎,就知道争宠了?” 翘璃韵脸上那故作灿烂的笑意一僵,便听太后又道:“好了,既然人齐了,就开宴吧!” 太后的话,有故意针对翘璃韵的成分,任谁都听得懂。 众妃不禁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刚才翘璃韵的话,实在是太嚣张了。 但,她们皆是敢怒不敢言。 几个女人里,也只有颜若歆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那般淡淡的,好似与她无关一般。 也确实是无关,那是人家的幸福,嘶嫉妒,也不奢望。 站起身,微垂着头,看似恭敬,实则她是不想看凌灏离和翘璃韵亲密的样子。 不是她懦弱逃避,而是她觉得没有必要非要去看让自己眼睛疼的景物,搞得自己跟耀武扬威似的,倒是更容易让人觉得嘶过是放不下。 而颜若歆的淡然,也确实很好的攻击了她的敌人,翘璃韵气得已经开始咬牙。 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将憔悴掩饰起来,就是想让颜若歆看看,她过的多好,就是想让说妒的发疯。 可是,她为什么不在乎?那她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她是真的动了气,小腹竟是被牵动得,一阵的疼。 “呃”她疼得轻哼一声,凌灏离立刻关切的问道:“韵儿,怎么了?” “没事,孩子刚刚踢了我一脚。”翘璃韵忍下小腹处的阵阵疼痛,强做无事,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 她知道,有周皇子和宁王在,凌灏离绝对不能与她先离开。 是以,她又怎么能先行离开,给他和颜若歆单独相处的机会呢? 这宫里的女人,她都怕,那是因为她觉得,她们都得不到凌灏离的心。 可,颜若歆不同,嘶得不防备。 有些事情,素须要趁着她知,颜若歆不知的情况下以绝后患。 ————————————满城烟火 作品———————————— 太后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与翘璃韵作对,竟是将家宴安排在了自己的小花园里。 虽说,这皇宫的花园,即便到了这个寒冷的季节,也有娇艳的花朵开着,美是美,但外边用膳,是不是冷了些? 太后最先落座,看着旁边紫粉色的花朵,笑言道:“你们可是有眼福了,这整个翾国,也只有哀家的小花园里,能在这个季节开出丹魁来。” 众妃连忙附和,一番对话下来,倒真成了太后乐于分甘同味,喜好美景一起赏,颇有风范。 再看翘璃韵,唇角虽然仍旧撑着虚弱的笑,但脸色明显已经越加的难看。 凌灏离转头看向她,还不待开口,太后就先出声了,“璃妃的脸色不太好啊!若是累了,就进哀家的寝殿里歇会儿。” “臣妾没事,谢太后关心。”翘璃韵仍在强做客套的笑。 “真的没事?”凌灏离不放心的问了句。 “没事”翘璃韵娇羞的摇摇头,看着凌灏离的眸子里,都写着绵绵的爱意。 “皇上与娘娘真是恩爱,羡煞为兄了。”宁王忽然插话,笑得甚为愉悦,好似在祝福着眼前的这对人。 凌灏离调转视线,看向宁王,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皇兄无需羡慕,太后正在为皇兄暮色合适的姑娘,打算这次便帮皇兄将婚事办了。” “那儿臣就在这里先谢谢太后的美意了”宁王淡然转身对太后一作,态度虔诚的很。 众人说话间,宫女们已经鱼贯的将各式各样的菜品端上了桌。 “都动筷吧!尝尝哀家这厨子怎么样。”太后的话刚落下,她身边的崔依梦便“呕”了一声。 于是,成功的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梦儿,这是怎么了?”太后放下手中的筷子,关切的问道。 “没事,就是这两日胃口有些不好。”崔依梦摇摇头,小声道。 “有宣御医吗?”太后又问。 “太后,梦儿没事,只是些小毛病。” “这怎么行,来人,去宣御医。”太后一声令下,立刻有宫人小跑着去请御医了。 这样一场情真意切的好戏下来,众人的脸色更加有趣了起来。 因为“干呕”代表着怎样的可能,这宫里怕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 颜若歆这回彻底明白了,太后为何会突然间对崔依梦那般的好,原来是想拿她肚子里的那个当筹码啊! 翘璃韵仗着凌灏离宠爱她,定然不会将太后放在眼中,太后又怎么会不为自己的谋划,将自己的人推上皇后之位。 翘璃韵的出身虽不好,但她现在有了身孕,若是诞下皇子,那便能母凭子贵,有了竞争皇后之位的资格。 若是崔依梦也有孕了,那情况就自然不同了。 没多一会儿,御医和医女便来了。 而结果,果真与颜若歆想的无异。 医女一号上崔依梦的脉搏,便立刻面现喜色,随即跪了下去,高呼,“回太后,娘娘有喜了。” 此言一出,几人欢喜,几人忧。 太后眉眼间都透着喜色的拉过崔依梦的手,“梦儿一定要给皇上生个皇子” “太后……”梦儿娇羞的低下头去,醉红了脸颊。 与这两人形成巨大反差的,要属翘璃韵的脸色了。 她明知道太后是故意针对她,她想装得大度些,可是小腹向下坠去的疼痛,却让她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额间渗出了密密的冷汗来。 忽的,便听她身后的宫女疾呼一声“娘娘”,翘璃韵的身子,已经软了下去。 在宫女伸手去扶她之前,凌灏离已经长臂一扫,将她带进了怀中。 “御医,快看看璃妃是怎么了。”太后连忙出声,显得比谁都急。 御医的额头上,立刻渗出了冷汗来,战战兢兢的上前。 还不待那御医上前号脉,凌灏离已经抱着翘璃韵起身,“太后,朕先告退了。” “去吧!璃妃的身子要紧。” “去将太医院的御医都给朕叫来”凌灏离边走,边对孙公公吩咐道。 “是,皇上。”孙公公领命,连忙示意身旁的小太监去办。 随着凌灏离的背影消失,桌上的众妃,立刻也没有了什么兴趣。 这大冷的天,谁愿意坐在这里挨冻啊! 太后似乎兴致极好,拍了拍崔依梦的手,“本是想给璃妃庆祝,没想到你倒是给了哀家一个惊喜。” 崔依梦娇羞的笑声,眸子里尽是幸福的光芒。 话落,太后又换头看向周景澜和凌灏离,“让你们见笑了” “皇上疼璃妃,着紧也是能理解的。”凌灏然淡笑的回道, 颜若歆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翘璃韵离开后,太后宫里的人,似乎又偷偷的摆了十几个暖炉在四周,原来有些冷的小花园,这会儿已经暖烘烘的。 太后是怎样的人,颜若歆很清楚,她将什么事情都做得这般明显,不是她心计不够,而是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嘶喜翘璃韵,决定与崔依梦母子站在一个阵营了。 那些个嫔妃,有哪个不惧怕太后? 这样一来,便等于孤立了翘璃韵。 看来,太后这次是准备赶尽杀绝了。 可这又怪得了谁呢?后宫有后宫的规矩,翘璃韵单凭着皇帝对她的宠爱,就谁都不放在眼里,自是会引火烧身。 众妃见状,见风使舵,对崔依梦姐姐长,姐姐短的,而这声“姐姐”不是按年纪分的,是按一个人在宫中地位分的。 颜若歆听着她们呱噪的声音,同情的往周景澜和宁王的方向看了看,却正好对上了周景澜的视线。 她的眸光深了深,用一双水眸对他说了声“谢谢”,便收回视线,继续安静的品着茶。 “既然皇上都离开了,你们也散了。”太后对众妃吩咐道。 皇帝不在,让她们与宁王,周皇子一起用膳,属实于理不合。 “是,太后。”众妃纷纷起身,向外走去,颜若歆自是也不例外的起身。 只是,伺一转身,便撞上了身后的端着托盘的小宫女。 托盘上的酒壶被撞倒,洒了她一身的酒液。 “娘娘”小宫女吓得立刻跪了下去,连连给她磕头,“奴婢该死” “没事,起来吧!”颜若歆将她扶起,转头看向太后,“太后,是臣妾不小心撞上了她,还请太后不要责怪她。” 太后眸色一戾,先对跟她来的宫女吩咐道:“还不回去给你主子取身干爽的衣裙来” “是,太后。”绯烟宫的小宫女不敢怠慢,连忙快步离开。 “领颜嫔娘娘先去偏殿歇息”太后见她离开后,又对那个撞上颜若歆的小宫女吩咐道。 “是,太后。”小宫女连忙领着她离席,向宁安宫的偏殿走去。 颜若歆看了眼身旁战战兢兢的领着路的小宫女,勾唇了然的笑了笑。 进了偏殿后,小宫女对她一欠身,“娘娘,奴婢为您去取身干爽的衣裙。” “好,去吧!”颜若歆应道。 小宫女离开后,没一会儿,又有宫女送来了热茶。 但,那人很快就退了下去,没有一点留下的意思。 她轻讽的笑了笑,端起手边的茶杯,悠然的品了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偏殿的门,再次被推开。 颜若歆不急不慢的放下手中茶盏,看向门口的人,水眸波澜不兴。 “你看到是我,一点都不震惊?”周景澜将门关上,倒是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本宫不认为,太后会无缘无故的请周国的王爷来参加翾国的家宴。而且,还是来让王爷看笑话的。”颜若歆之前也有点不解,太后既然决定羞辱翘璃韵,又何必让周景澜来看这个笑话,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关起门来斗,总比让别人看笑话的好。 直到那小宫女将酒水洒到她的身上,伺明白,太后这是要留人啊! 要不然太后已经让大家散了,为何那小宫女还会在她转身时,往前上了一步? 而太后费了这么大的周章留她,让他的定然不是寻常人物。 简单一想,便不难联想到是周景澜了。 “歆儿还真是聪明”周景澜毫不吝啬的夸赞一句,走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王爷,深宫大院,身份有别,还是叫本宫娘娘吧!”颜若歆微皱眉宇,提醒道。 “歆儿,你何必总要拒本王于千里之外?”他忽然抬手,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难道本王的心意,你到现在还不懂吗?” “王爷,请自重。”颜若歆一用力,抽出被他握住的手,“王爷曾对本宫有恩,本宫定会铭记于心。但,还请王爷忌讳一下本宫的身份,不要让本宫看清了王爷。” 嘶知道周景澜为何喜欢她,但她知道,这话有多无情。 无情是无情,但总归要说的。嘶想让人觉得,她是个轻浮的女子,她的身份也让她没资格再与人谈情。 “你什么身份,我很清常”周景澜沉了眸色,“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呵……”颜若歆冷冽一笑,站起身,“那就等本宫成为王爷的女人时,王爷再来与本宫说这些。” “颜若歆,你当真这般无情,你就不问问我的伤?”他扣住她的手腕,不肯让她离开,执意让她给个说法。 他费了多大的劲,才能换来今日的相见,她就当真如此的不屑于他吗? “王爷若是有事,还会出现在本宫面前吗?”她冷凝着他,眼中便连半点关切都没有,冷静得让人害怕。 这样狠的话,伤的不只是他,便是她的心里,也狠狠的疼了。 那日,他伤得那般吓人,她又怎么会不想问问他的伤势呢! 但,她还是忍下了想问的冲动,不想给他过多的希望,让他误以为,她对他也是有意思的。 不管周景澜对她的情,是从何开始,她都想让他断在当下,好好的离开这里。 他是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苦为了她,乱了自己美好的人生呢! “颜若歆,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他咬牙笃誓。 “好,本宫等着那一天。”她唇角掠过一抹冷笑,手上一挣,便挣脱了他的钳制。 “我这趟来,只是想让你亲眼看看,我好好的,没事了,免得你担心。”他背对着她,声音又沉又哑的说道。 她的鼻子一酸,被他的话,捅到了心窝上。 是,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是白日,还是夜里,她都在担心着他。 那一日,他满身是血的倒在她脚下时,她真的怕他就这么死了,她来不及问他,他为何要待她这么好。 可是,如今他没事了,她又什么都问不出口了,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在她的眼前黯然的离去…… ————————————满城烟火 作品———————————— 五日后,是夜,绯烟宫 颜若歆进宫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对月畅饮,满心的凄凉。 她仔细的回想着与凌灏离之间的过往,好的坏的,原来她都记得这般的清楚,唯独想不起,她为何会爱上了他。 或许,爱本就像是这夜风一般,吹来得毫无原因。 她抬起手,五指分开,冷寒的风,便从她的之间刮了过去,她缓缓的握住手,除了一手冰凉,却是一无所获。 再次摊开手心时,她“咯咯”的笑了,眼中却是波光粼粼,盈满了水光。 她的柔荑,小脸,此刻都已经冻得通红,她却不知冷,反倒是胃被酒水烧得有些难受。 她的笑声愕然而止,隔着五指的缝隙,好似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向她走来。 她微愣,随即阻着桌面,摇摇晃晃的起身,俯身下拜,“臣妾见过皇上” 他在距离她冉的地方停下,拧眉看着她,眼中的思绪藏得极深,不外漏一点。 许久等不到他回应,本就有些晕的她,身子不禁向一旁晃了晃。 他这才出声,“坐吧!” 她如释重负,坐回自己的石凳上时,他一撩袍,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伸手拿过她面前的酒杯,将杯中酒一仰而尽。 “颜若歆,有多久,朕没有与你这般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了。” 她好像很仔细的想了想他的问题,随即苦涩的扯起唇角,他的问题,她回不出。 除了那几日的美好之外,他们之间似乎总是有着各式各样的问题。 她看他径自给自己倒酒,接连喝下几杯,才道:“皇上今夜为何会来?” 他不是对她厌恶至极,多看一眼,都嫌烦吗? 她的脑袋虽然有些晕乎,但还没有糊涂,还记得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事情。 他不理她,一直喝着酒,直到一壶酒下了肚,才极为痛苦的看着她,低喃,“歆儿,韵儿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她的心口一阵钝痛,因他的痛苦,也因他的无情。 他难道不知道,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如此的与她痛苦,对她来说,是莫大的伤害吗? 安慰他的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但,落井下石的话,她更不能说,也说不出口,她再恨翘璃韵,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她只能静静的看着他,当个听客。 不过,不是她想听,而是皇权在上,嘶想闹无谓的脾气,再多生什么事端,也许他再坐一坐,就走了。 嘶禁在心里苦笑,若不是他当真伤了她,她大概也无法做到此刻这般吧! 他似乎也不在乎她回不回他,又喃喃道:“韵儿不能让她失去这个孩子……” 她轻抿了一下秀美,心里明明已经抽得很紧,她却仍好似没事一般,用右手撑着头,神色淡淡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孙公公送来了两壶酒,他一股脑的喝下后,才又看向她。 而她这会儿,已经轻瞌着眼,似睡着了一般。 他看她一眼,站起身,放轻脚步,走到她近前,一弯身,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因身子忽然腾了空,嘶吓得蓦地瞠开了双眼,待对上他的视线,嘶禁一阵的窘迫。 她刚刚虽是真的有些眩晕,却也有用故意装睡,赶走他的意思,又哪里想到,他会突然无声无息的走到她的近前,将帅起。 她正尴尬,他却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抬起头,抱着她向正殿而去。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闭上眼,继续装睡。 他直接抱着她进了内室,动作甚为温柔的将她放到床上。 她的脊背一挨打床板的时候,身子不禁一僵,心里直打鼓,只盼着他快点离开。 可是,他并没有如她所愿,看了一眼床上装睡的女人,他便开始脱自己身上的龙袍。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时,不禁眉心轻拧,屏住了呼吸。 他脱衣服的速度,倒是很快,须臾间,就已经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 他躺下了,她却再也躺不住了,“噌”的坐起身,便要下床,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去哪?”他的眉心,已经拧出了一座小山。 “臣妾……”颜若歆的眼睛转了转,“臣妾起夜” 一溜口说出来后,颜若歆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好,我起夜,你总不能不让我去吧! 等起完夜,我就假装在软榻上睡着,看你奈我何。 “天黑,朕陪你去。”他也跟着起了身,顺口便溜出了一句,很是自然。 颜若歆的脸色窘了窘,好半晌才能发出声音,“皇上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他深深凝她一眼,忽然抬臂,霸道的搂住她,直接躺了下去。 她自然反应的挣了挣,却听他哑声在她耳边,道:“别闹,朕累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下想要将他踢下床的冲动,闭上眼,尽量将他忽视。 反正夜也不长了,他明儿还要早朝,她再忍忍,他就走了,现在与他闹,吃亏的只能是她。 这般想着,算不再动,安静的靠在他怀中,闭上眼。 一开始,她还撑着不睡,但本就有了醉意的她,渐渐的困意侵袭,再也撑不住,睡了过去。 但,她却睡得极为不安稳,好像没眯多一会儿,便听到了响动,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模糊的视线中,是他疾步离开的身影。 她一下子便没有了睡意,从床上爬了起来。 因为宿醉,她的喉咙很干,只得下了床,去给自己倒水。 走到桌边的时候,她隐约听到,院子里有刻意压低的沉怒声。 随即,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不用猜,她也知道,一定是翘璃韵又出事了,他才会这么急不可耐的离开。 这是第三次,他为了翘璃韵,从她这离开了吧! 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既然那么在乎翘璃韵,又何必跑到她这里来,在璃韵宫陪着,不就完了。 算了,那人的思想异于常人,想也想不明白,倒不如睡觉。 她喝了口水,便又走回床边,倒头睡了过去。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清晨 青巧一进门,就神秘兮兮的看了她两眼,但似乎碍于有别的宫人在场,不好开口。 等到两个宫女伺候她穿戴整齐后,她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绾发让青巧来便好。” “是,娘娘。”两个宫女一欠身,退了出去。 “说吧!”颜若歆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娘娘一早听说,璃韵宫那边出大事了。”青巧将声音压得极低。 “什么事?”颜若歆随口问了句,并没有多少吃惊的反应。 出事是一定的,要不然凌灏离也不会走的那么急。 但,翘璃韵除了身子不好,还能出什么事? “璃妃娘娘腹中的小皇子,恐怕是保不住了。”青巧表情有些复杂的说着。 她觉得自己要是盼着那孩子早点没,有点不道德,但那孩子若是真生下来,她的主子怎么办? “就这事?”颜若歆有些无奈的反问,翘璃韵那孩子今儿保不住,明儿保不住的,有凌灏离在,哪一次没保住? 青巧看她的表情,知道她很不信,便道:“娘娘,这次是真的很危险。奴婢听说,皇上昨夜连夜请了周皇子入宫。” “请周皇子入宫了?”颜若歆一惊,转过身,紧张的看着青巧。 她的心,莫名的开始不安起来。 周景澜那日在太后那里与她说的话,不禁再次浮现在脑中。 他要怎么带她走?难道,与翘璃韵的病又关系? “是”青巧确定的点点头,又道:“皇上今早连早朝都没有上,正守在璃韵宫呢!还有周皇子,一众太医,都在那守着呢!” 颜若歆的身子软了软,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娘娘,您没事吧?”青巧见她的脸色,忽然白的吓人,不禁关切的问道。 “没事,帮本宫绾发吧!”颜若歆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 “娘娘,您今天想绾什么发式?”青巧一边为她顺发,一边问道。 “绾个最简单的吧!太繁琐的,本宫看着心累。”颜若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声。 她真的可以离开了吗? 可是,若是离开这里,却是进了另一个牢笼,她情愿不走。 纵然围场之事,感动了她,但,周景澜的感情,来的太快,太强烈,让她害怕,抗拒,怕一沾染,便会害人害己。 是以,她情愿留在翾国皇宫受苦受难,也不愿意与周景澜离开。 算上太后殿那次,他们一共才见了四次面,他却爱她爱得好似可以去死一般,这太不真实,让她怎么去相信?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看到她,会让他想起什么人。 她,不过是某个人的代替品。 巳然已经将事情想得这般通透,又怎么会愿意再与他离开? 不过,她想这些,似乎都是多余的。 她的来去,根本容不得她自己做主,她俨然已经成了两个男人之间,交易的筹码。 她恨得一咬牙,到底凭什么?她要为翘璃韵牺牲?嘶甘…… “青巧,你去一趟璃韵宫,当着周皇子的面,请个御医过来,就说本宫不停的干呕,疑似有孕。”她相信,像凌灏离那么好面子的男人,一定不会告诉周景澜,他碰都没有碰过她。 “是,娘娘。”青巧虽不解主子要做什么,但她相信,主子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 “若是你一会儿过去,璃韵宫的人拦着你,不让你见皇上,你就找苏姑姑。”颜若歆顿了顿,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摸出两锭银子,递给青巧,“将银子给他们,他们定然会让你见苏姑姑。” 这宫里的宫人,没有几个不爱财的。 这个时候,翘璃韵的孩子,命在旦夕,凌灏离怕是早已经下了命令,谁都不见,璃韵宫的宫人就算是再爱财,也不敢放青巧进去。 但,这两锭银子见苏姑姑,还是绰绰有余的。 待青巧接过银子,颜若歆才又道:“见到苏姑姑后,将本宫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她,让她去说。” “苏姑姑会答应吗?”青巧表示怀疑,现在苏姑姑已经是翘璃韵的人了。 “赌一把”颜若歆也叫不准苏姑姑会不会答应,但,她与青巧的想法却不同。 苏姑姑不管去伺候谁,都只是凌灏离的人。 这个忙,她会不会帮,就要看到她对她的信任度有多高了。 而且,即便苏姑姑帮了她,能不能成事,还要看凌灏离的态度。 “奴婢知道了”青巧不敢耽搁,立刻去了璃韵宫。 青巧过去的时候,直接被门前的小太监给拦了下来。 “我找皇上有急事,让我过去。”青巧冲着两人瞪眼,她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璃韵宫的宫人了,一个个的仗势欺人。 “皇上有吩咐,谁都不见。”两个小太监直接将要往里冲的青巧推出了门去。 青巧见进不去,便按照颜若歆之前交代的,从袖子里摸出那两锭银子,递过去,“那我见苏姑姑,总行了吧?” 两个小太监略一犹豫,对视一眼,还是收下了银子,去请了苏姑姑。 一会儿的功夫,苏姑姑便跟着那个去找她的小太监走了出来,问青巧:“怎么了?” 青巧立刻将苏姑姑拉到一旁,将颜若歆交代的话,都说了。 “你主子早上真的干呕了?”苏姑姑的神情一震,先忽略了那句要在周皇子面前说的交代,狐疑的问道。 “回姑姑,是。”青巧一咬牙,也跟着说了谎。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办。” 话落,苏姑姑便转了身,快步向正殿而去。 苏姑姑进入翘璃韵的寝殿时,周皇子正站在床边,将一只白色的瘪瘪的虫子放到了翘璃韵的手腕上。 “啊……”翘璃韵痛苦的低叫一声,便见那瘪瘪的虫子,越来越鼓,周身都变成了血红死,待那虫子胀得鼓鼓的,又迅速瘪了回去。 反复如此几次,翘璃韵便是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凌灏离坐在床边,一直反复的给肆着汗,眸色沉霾。 终于,那只虫子在变成了通体黑色时,再也不动了。 周景澜用手帕,将虫子捡起,扔进小桌子上的盒子里,对凌灏离道:“今日只能如此了,再继续下去,娘娘的身子只怕撑不住。” “恩”凌灏离应他一声,站起身,示意他出去说。 而床上的翘璃韵,这会儿就是想要握着他的手,却已经没有力气的晕睡了过去。 苏姑姑看两人出去,立刻也跟了出去。 “还需多久,伺能彻底的痊愈?”凌灏离开门见山的问道。 “若是皇上能满足小王的心愿,璃妃娘娘五日内,必能痊愈。”周景澜毫不避讳的迎上他的视线,表明自己的决心。 凌灏离的脸色一沉,还不待发作,苏姑姑便突然上前,声音不高不低,但足够两人听清的道:“皇上,颜嫔娘娘今早一直干呕,疑似有孕,想请个太医过去看看。” 苏姑姑的话才一落下,两个男人的眸色都是一沉,面上却都不漏一点的情绪。 “准”凌灏离回了一个字,苏姑姑赶忙走了出去,在侯在院子里的御医中,选了一人,让他与门外的青巧一起回去。 “皇子,还执意自己的心愿吗?”凌灏离冷笑着问。 “皇上不是要反悔吧?”周景澜眯眸盯着他,沉声反问。 “反悔,这话从何说起?”凌灏离负手而立,不以为然的道:“朕昨夜派人将皇子请来时,好像并没有答应皇子之前的要求。” “好”周景澜笑得甚为残戾,“今日不过是死了几只血毒蛊而已,小王还赔得起,倒是不知璃妃娘娘和腹中的皇子,这次可以坚持多久。” 凌灏离脸色蓦地一寒,“真想不到,堂堂周国皇子,竟如此喜欢做些趁火打劫的卑鄙勾当。” “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周景澜并不在乎他的嘲讽,他知道,他这次用这种威胁的办法带走歆儿,便定会与翾国结下梁子。 是以,他也无需再客套什么。 “那皇子甘愿为朕养儿子?”凌灏离的唇角忽然掠起一抹笑,那是羞辱完别人,而有的快感。 果真,周景澜闻言,立刻沉了脸色。 “难道你还不懂?她明知你在这,却还是要来请御医过去把脉。她就是想借此告诉你,她有孕了,不想与你离开。”凌灏离的声音不高,但却一字一句,都说得极为清晰,生怕他袒懂他这残忍的解释一般。 周景澜原本不知道颜若歆不想跟他离开吗? 不,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不愿意去多想而已。 他总觉得,他出现的太突然了,嘶接受,也是情有可原。 但,只需要一些时日,他相信,她定然会看懂他的真心。 只是,他何曾想,这个聪慧的女子,在听说他入宫时,便已经猜到了一切,更是用了这样的办法,来绝他的念头。 她有孕与否,已经不再是重点,重点是,她想告诉他,嘶想离开。 他心念一转,忽然又生了猜忌,“我怎么知道,那位姑姑不是皇上是先安排的。” 凌灏离似早想到他会这般说,微颔首,“皇子若是不信,大可以让太后帮忙,去查探一番。” 周景澜眸光微窒,自是知道,他这话意有所指,大概已经知道了那日太后殿的事情。 “小王还有事,就不打扰璃妃娘娘安歇了。”周景澜压下心口的怒意,准备回去后,从长计议。 “那朕就不远送了,今日皇子施救之恩,他日朕定当奉还。” 凌灏离目送着他离开后,立刻抬步出了大殿,步出了璃韵宫。 ————————————满城烟火 作品———————————— 绯烟宫 “恭喜娘娘有喜了” 凌灏离进门时,看到便是这一幕,御医跪在地上,高呼着。 御医一见皇帝也跟了过来,立刻又去恭喜皇帝,“恭喜皇上,颜嫔娘娘有喜了。” “恩,下去领赏吧!”凌灏离面无喜色的吩咐道。 御医被他的反应,吓得直冒冷汗,看来皇上真的只喜欢璃妃娘娘一个人的孩子。 “是,臣告退。”他低着头,慌忙退了下去。 颜若歆不急不慢的起身,对他施礼,“臣妾见过皇上” 他上前一步,蓦地扣住她的胳膊,将她捞起,“你怎让自己‘有孕’的?” 他将“有孕”两个字咬得极重,听得她很刺耳。 “皇上是不是又在怀疑,臣妾与人有染了?”颜若歆冷了神色,新帐老账打算与他一起算。 “朕哪句话说你与人有染了?”凌灏离被她的话气得神色一窒,“朕再问你一次,你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有孕的?” “皇上曾经用的什么办法,臣驺用的什么办法。”颜若歆回得轻轻飘飘的,好似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凌灏离眼中的怒火,已经将他的眸子,烧得火红一片。 “臣妾只知道,若是被人当做货物一样的去交换那般没有尊严,那臣妾情愿去死。”颜若歆冷冷的盯着他,与他眼中炽热的怒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朕何时要用你作交换了?”凌灏离俊脸铁青一片,被这个女人气得大脑“嗡嗡”作响。 原来,她就是这样看他的啊! “皇上敢说,就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颜若歆看他怒成那样,只觉好笑。 凌灏离被问得一滞,也便是这一滞,让颜若歆彻底的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皇上若是觉得臣妾坏了皇上的计划,大可以现在就去告诉周景澜,臣妾还是个处子,所谓的有孕,不过是臣妾舍不得离开皇上,而伪造的假孕。” 凌灏离眼中猛烈的怒火,瞬间便弱了下去。他好似没有听清一般,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蓦地俯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紧紧的抱着她,让两人的身子,贴得毫无缝隙,炽热的吻,更是带着无尽的思念…… 只是,他吻着她的唇,却有些微微的颤抖,那是一种不确定的小心翼翼。 而太过投入的他,并没有看到,她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锋芒…… ————————————满城烟火 作品———————————— 004 和好,同床共枕 颜若歆其实一直不懂,凌灏离明明不爱她,为何却这么热衷于吻她? 还是说,这只是男人最原始的欲~望,根本无关乎那个女人是谁。 她正深刻的研究着这个问题,扣在自己腰上的大掌,忽然一用力,好似在向她宣誓着他的不满。 她赶忙收神,不敢在这个时候,再让他挑出毛病来。 这些日子的起起落落,让她悟出了一个道理,这宫里的女人,若是没有皇帝的庇护,纵使你再聪明,再孤傲,也定然要吃亏的。 翘璃韵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即便,连太后都将她当成了眼中钉,但她依旧是这宫里过得最风生水起的主子。 皇帝着紧的人,谁敢动? 同理,她想离宫,想查出真相,也一样要从皇帝这里着手…… 她心中的计量,在他缠绵的吻下,渐渐弱了下去,全心的投入到这澎湃之中…… 他的灵舌,在她的口中,一番的搅弄,痴缠后,才微喘着粗气放开她,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微哑的道:“下次不要自作主张了” 他的声音不高,虽还带着情~欲的味道,但,却明显透着警告,有些温怒。 她心里微紧,没有搭话,心里却在想着,他这是在怪她,坏了他的计划吗? 她发现,自己现在已经不会将他往好了想的。 只要能与她扯上关系的事情,她都自然而然的往坏了想。 他袒到她的回答,抬起头,拧眉盯着她,“又在心里怨恨朕?” 他虽在问,语气肯定得却好似已经亲耳听到了她的心声。 “臣妾不敢了”她微抵着头,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还有你不敢的事情?”他又狠狠的盯她一眼,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一拉她,将帅坐在腿上,“欺君的事情,你都做了,这会儿跟真说不敢,未免假些吧!” “臣妾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若是皇上觉得臣妾有罪,大可以拆穿臣妾,再将臣妾给了周皇子。”颜若歆的语气,明显透着赌气的成分。 颜若歆虽然不乐于与人深交,但是拿捏忍心的事情,她还是掌握得极好的。 就比如说这会儿,她知道,自己除了示好之外,决不能表现得太大度,如若不然,凌灏离必然生疑。 “朕何时说要将你送人了?”凌灏离听她提起这话,不禁又怒了几分。 颜若歆干脆别过脸,轻轻的咬着唇,委屈的闭口不言。 她一不开口,屋里便是一阵的寂静,只余他被气得有些粗重了的呼吸。 良久后,待他的气息平稳,他问她,“你不是一直想出宫吗?为何不想与周景澜离开?” “大概是傻吧!就因为那个人让郁医女出宫帮我找药,我便什么都忘记了。一心想着,围场的事情,定然有什么误会,想要再与他……”她的话,被嗓子里的呜咽哽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5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5部分阅读 来。 她的眼中,明明已经染了水雾,她却咬着下唇,忍住不让那水雾变成泪珠落下。 “那为何不去问朕?”他扳过她的身子,逼她看着他,“你知道你再服用血草,多危险吗?” “皇上衣不解带的留在璃韵宫里,臣妾哪里还敢去打扰皇上?”颜若歆自嘲的笑了笑,“臣妾懂,璃妃娘娘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即便是十个百个臣妾也自是比不了,又哪里敢去讨这个没趣。” 颜若歆面上虽然说得极为委屈,但心里却一直在打鼓。 凌灏离一向最讨厌后宫的嫔妃争风吃醋,她这番的醋味这么浓,难保不会激怒他。 但,即便会激怒他,她也要赌一赌。 若是赌赢了,他不怪她,便也就等于相信了她在乎他,不舍他,这样才能更好的保证,他不要拿她去换了他需要的东西。 她绝不会让自己从棋子,再变成可悲的货物。 她的话落下,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眸光深了深,颜若歆的心里,立刻便打起了鼓来,以为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但,这会儿,她什么都不能再做,只能等着他的反应。 他眸中的神色一敛,忽然失笑,“朕真是没想到,一向冷静自若的歆儿,也有变成小醋坛子的时候。” 颜若歆的心里,微松一口气,但随即又变成了紧张的状态。 她与凌灏离之间,斗智斗勇,又不是一日两日,他决不能因为他一时的反应,就信以为真。 之前那场对决之戏,她爱上他,所以她输了。 但,现在不同了,什么事情只要一有了心里准备和预防,算能理智的压制了。 他取笑她一番后,忽然问:“你是从哪里得到血草的?” “臣妾中毒那会儿,让郁医女帮臣妾找的。”颜若歆如实回道。 “你找这东西来干什么?”凌灏离不悦的一皱眉。 “臣妾只是想研究下”她也不多做解释,事实本就如此。 司就是个好学的人,这种能让人假孕的药,她又怎么会不研究一下,以备不时之需呢! “郁采珍倒是能耐,这种稀奇的药材,也能弄到。”凌灏离低低的嘲讽着,神色喜怒不辨。 “皇上不是早就知道她能耐吗?如若不然,也不会派她出宫了,是不是?”颜若歆一句话,便将他顶了回去。 “朕忽然发现,面对你这么聪明的女人,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他眸光炽烈的打量着她,似玩笑的一边的调侃道。 她却听得心里“突突”直跳,怀疑他在暗指着什么。 但,她还是极力镇定下来,轻唤他,“阿离……” 她故意如此唤,让他接受这个称呼。 因为身世的原因,她其实是理解,凌灏离对生母那种又渴望,又愤恨的心情。 他微愣,随即拧起眉心,沉黑的脸色已经等于在告诉她,他现在的情绪。 他好就收,并不打算一直蹙他的眉头。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再说一次,我与周景澜是在你宴请他那一晚,才第一次见面。而围场,是第二次。”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好似怕嘶信一般。 “朕知道”他圈着她的胳膊,又紧了紧,轻抚上她那侧被他打过的脸,“疼吗?” “不疼了”她将手覆在他的手上,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那日让我给翘璃韵试药,是因为你知道,我需要黑灵蛇解毒,是不是?” 这是颜若歆在郁采珍走后几日,联系青巧的话,想出来的可能。 不过,虽说是可能,但她自己却不信,总觉得凌灏离绝对没有那么好心。或许是他那一日提审郁采珍,从她口中,得知了她的情况,才刻意抓她去试药的。 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都好,她都必须亲手解开他们之间的这个结,让他以为,她是真的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他才能对她放下防备,伺能重新“得宠”。 不管以后是出宫,还是必须老死在这深宫,站在高处,俯视着别人,都总胰被人踩在脚下的好。 她虽没有入宫多久,但从很多年以前,便可以听人讲起,那些个不受宠的妃子,是怎样在宫里凄苦的度过一生的。 她们的命运悲惨得,即便是皇宫里最低等的奴才,都敢践踏。 有的红颜薄命,有的疯傻,就是没有一个走出深宫,或是安乐到老。 他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但,随即,算听他叹了声,“你这女人聪明的让朕觉得,什么都瞒不了你。” “不是臣妾聪明,是皇上没有狠心到底。若是皇上不让郁医女出宫,臣驺真的以为,皇上是巴不得臣妾死了。”她说着,红了眼眶,眼泪顿时成串的落了下来。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他连忙去拭她的眼泪,大有些手忙脚乱。 “皇上当真不知,臣妾为何事委屈?”颜若歆一瞪他,眼泪落得更凶了些。 “朕知道,是朕误会了你们的关系。”他将脸窝在她的颈窝,哑声道。 那日,他怒不可遏,一回营帐,便派人罚了她的两个宫人,不想去管她的死活。 那一刻,他甚至想过,若是她真的那么爱周景澜,那便放了她吧!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他也可以救韵儿和她的孩子,这样便皆大欢喜了,他与她之间这场总是理不清的纠葛,便可以结束了。 可是,随即,他便觉得,自己这想法,还真是荒唐,她是他的女人,他为何要将她让给别的男人? 他堂堂一国之君,受周景澜威胁,用自己的女人,去换上他手上的东西,岂不是无能? 他越是想,便越是坐不住。于是,他便命人提审了郁采珍。 从郁采珍开口,他这才得知,她入山是为了黑灵蛇,她的毒,已经沁入了血液里。 可是,他却以为,她和周景澜是贪恋那一处花丛的美,才会跑去厮混的。 之后,他又召见了那个找到黑灵蛇的暗卫,问他是如何找到黑灵蛇的。 当时,他满心盛怒,那侍卫有是从他身后过来的,他自是不知道,他是捡来的黑灵蛇,而非自己抓的。 听完暗卫的禀报后,他彻底的信了郁采珍的话,她入山,并非厮混,而是为了给自己找解药。 可是,即便如此,也还是平息不了,他心里的怒。 为何她情愿找周景澜帮忙,也不肯告诉他? 而且,周景澜那一日,刻意不带侍卫,引开他安排的人,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不让他知道,他的行踪。 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他去见他的妃子,所以不能让他知道。 那一刻,他几乎更肯定了,他们是认识的。 但,疑了,怒了,恨了,他还是以试药为借口,将黑灵蛇的胆汁,分给了她一半。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却在喝完那碗药后,吐了血…… 他想,这下他们之间的怨结,怕是再也解不开了。 回宫后,不知怎的,他总是想起她那日哭着说她“没有”的样子。 他理智的分析周景澜对颜若歆所做的一切,已经可以肯定,他们就是认识的,她说“没有”,不过是骗他的说法。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派了暗卫去查。 暗卫是于两日前,将消息送到他手上的,说周景澜除这次来访和去边城见过凌浩然以外,便再也没有进过翾国的地界,与从小在翾国长大的颜若歆,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 那一刻,他心里又惊又喜,他从来不知道,他竟是如此在乎这件事情。 围场时,他怒得恨不得杀了她与周景澜之时,他还在告诉自己,那不过一个男人为了维护尊严,该有的反应,他并不是在乎她…… 他在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情绪后,便越加的想要压住,不肯来见她。 他想,像她那样倔强的女子,定然也是恨他吧! 而今日这样的结果,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一切卒的太快,便失去了真实感…… “好了,别哭了。”他吻了吻她还在不停流泪的眼,她的泪,便沾在了他唇边。 他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舔,才颇有心得的道:“甜的” “也不嫌脏”他被他的样子,逗得破涕而笑。 “爱妃的眼泪怎么会脏。”他抬起大掌,又抹了抹她脸上的泪。 嘶他哄得,娇羞的窝进他的胸口,偷偷的抿着唇笑。 他略低下头,俯视着她偷笑的模样,几日来,唇角第一次扬起了弧度…… 只是,两人之间这“温馨”的气氛,很快便被前来禀报的孙公公打断了。 孙公公也是在门外犹豫了很久,才敢小声禀报道:“皇上,璃妃娘娘醒了,正吵着要见皇上。” 颜若歆唇角的笑意一僵,从他怀中挣脱,站起身,立于一旁。 孙公公看着刚刚还唇角挂笑的凌灏离,这会儿脸阴沉得黑压压的,吓得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来。 他也不想来打扰这位爷的雅兴,但是,璃韵宫那位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显然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便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恩,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凌灏离沉声吩咐一句,孙公公才如释重负,连忙退了下去。 “你去吧!”颜若歆声音涩然的对他道。 他从椅子上起身,握住她的手,“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那个孩子,随时都可能保不住,是以……” “不用说了,我懂。”她抬手掩住他的唇,摇了摇头。 其实,嘶是懂了,她只是不想听他的辩解。 他有多在乎翘璃韵,宫中人人皆知,她又怎么会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呢! 别看他刚刚纵欲了她的“吃醋”,但若是这个时候,她敢使小性子,不让他去,他定然会拂袖而去。 还记得以前颜夫人,便教导过她们,做女人的,只有懂得知进退,男人的宠爱,才会长久。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她的眸色深了深,才道:“朕晚上过来,等朕。” “恩”颜若歆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伸手拭去眼角还未干的湿意,眸中的那抹温顺已然消失不见,而是换上了轻讽。 还在颜家的时候,颜夫人刻意要求她们练习哭,要说哭便哭,还要哭得楚楚动人。 她和颜若雪,刻意整整哭了一年,才哭到颜夫人满意。 只是,她那时候一直在想,女人不一定要用眼泪才能征服男人。 所以,即便入了宫,她也始终保持着,她的清冷和高傲。 但,在围场一事上吃的苦头告诉她,清冷和高傲,并不能让她得到无尚的权利,也不能给她自由,只会让她吃尽苦头。 人总是要在种种现实的磨练下,才会渐渐的改变,她纵使被誉为京都的第一才女,也需要在跌打滚爬中,适应这后宫的游戏规则。 至于,那个男人的心,她已经不敢再奢望,也不想再奢望。 即便,他派了郁采珍去给她找解药,她也没有信心去信任,去爱。 或许,她也意识到了,感情,便是她的名门,她致命的弱点。是以,她打算将自己的命门,好好的保护起来……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火急火燎的赶回璃韵宫时,翘璃韵正靠坐在床边,一双眸子焦急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见他进来,她的眸子里,立刻晕染出了喜色,声音微弱的唤了他一声,“离” “怎么起来了?”他走到床边,动作温柔的将她扶着躺到床上。 “离,我好多了。”翘璃韵娇羞的对他笑笑,虽然脸色仍旧难看,但明显已经有了些精神,这不禁让凌灏离松了一口气。 “再睡会儿”他的声音温温的,没有一点平日的冷冽。 但,翘璃韵望着这样的他,心里却是一点喜意都没有。 他看着她的眸子,有愧疚,有关心,有心疼,却惟独没有她想要的狂热。 “不睡了,我怕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翘璃韵感叹一句,握住他垂在床旁的手,“离,你到底用什么办法说服周皇子救我的?” “这事你不要操心,养着便好。”凌灏离语气温和的回她,并不想多谈这事。 “离,若是他借此要挟你,你一定不能答应。”她握紧他的手,唇畔挂起一抹虚弱的笑意,“江山为重,我的命不要紧。只要能死在你怀中……” “胡说些什么,朕说过,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他微怒的斥责她,打断她的话。 “离……”翘璃韵低喃,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小腹上,不安道:“离,我们的孩子,真的会没事吗?” 凌灏离被她握住的大掌微僵,但还是极快回道:“恩,一定会没事的。” 翘璃韵虽得到了他的承诺,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盛。 她忽然发现,他的眼中,似乎已经没有了他们母子的位置…… 是因为颜若歆吗?她在心里不停的猜测着……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颜若歆让人备了酒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等他来。 只是,等了又等,也没见他来,她烦了,厌了,便拎起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 一壶酒,下了肚,他也还是没来,轻叹一声,她对青巧吩咐道:“青巧,上锁吧!” “娘娘,皇上外一过来?”青巧犹豫着问道。 “他不会来了”颜若歆肯定的回了句,便向自己的寝殿走去。 依她对翘璃韵的理解,这个时候,一定会借着身子不好,将凌灏离留下,不让他去别的宫。 她真觉得翘璃韵有些天真,若是恕一辈子,便打算留凌灏离一辈子吗? 现如今凌灏离宠着她,爱着她,难保有一天,不会觉得她烦。 走到床榻前,青巧帮她宽了衣,伺候她在床上躺下后,便走到灯火旁,刚要熄灭屋里的光亮,便听颜若歆道:“青巧,灯火不必熄了,凉着吧!” 青巧抿唇笑着退了下去,她还以为娘娘真的不在乎皇上来不来,才会让她锁了门。 这会儿,留下灯火,不就有等人的意思吗? 青巧这次倒是不笨,属实猜对了颜若歆的心思。 不过,她让青巧留灯火,却不是小女儿的心思作祟,而是留一条后路。 外一凌灏离来了,他看到亮着灯,便会以为她明明生气了,却还在等着他。 夜,越加的深,她就是心里清明,但是醉意朦胧之下,终是有些迷迷糊糊了。 隐约间,好似感觉有人将帅入了怀中,那怀抱暖暖的,带着清新的味道,让嘶禁想要靠近。 然后,她好似听到,有人在她耳边,愉悦的笑了。 而她,从之前的不安稳,渐渐进入了梦乡……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她是听到身旁极为轻微的响动,幽幽转醒,睁开眼睛的。 她望向床外侧的时候,他正刻意放轻脚步,向往走去。 “皇上昨夜是翻墙进来的?”颜若歆忽然出声,惊得某人的背影一僵,好半晌才转过身,干干的问道:“醒了?” 不待她回话,他已经几步走回床边,按住正要爬起的她,“再睡会儿,朕去早朝。” “臣妾伺候皇上更衣”嘶再纠结是否翻墙的问题,免得惹得他恼羞成怒,她再吃不了,兜着走。 “好”他略一犹豫,才应了她,松开按着她的手,让她起身,对外室吩咐道:“都进来吧!” 听到他的命令,一众宫人在孙公公的带领下,鱼贯而入。 她接过宫人手中的湿帕子,极为认真的为他净手,末了,却被他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放手”她小声警告她,这还有宫人在,成何体统。 他依她之言,果真不再闹,松开了她的手,伺得以,为他净脸,更衣,最后将他请到梳妆台前,为他绾发。 她为他束发时,他便看着镜子中的她,眸色很专注,很认真,好似再研究一样他不懂的事物一般。 嘶他看得,心里直打鼓,只好低着头,装作很认真的为他绾发。 她知道,这个男人生性多疑,并不好混弄,她要小心再小心,才能获得他的信任。 她动作还算是利落的将他的墨发,规规矩矩的束好后,不禁在心里舒了一口气,与这个男人玩心计,心里压力还真是大。 他从椅子上,大掌忽然搭上了她的腰。 她面色一窘,眸光刚一扫过身边的宫人,便见他们以孙公公为首,都极快退了下去。 嘶满的转头瞪向他,“皇上是想落实臣妾的狐媚之名吗?” 他邪妄的一勾唇角,用实际行动回了她,抱着她,一转身,直接将她压在了梳妆台上,堵住了她的唇口。 “唔……”她的惊呼声,直接被他吞噬,灵舌撬开她的贝齿,好一番缠绵,大掌还不老实的探进了她的衣襟,又揉又捏的好一会儿,直到她软在了梳妆台上,他才将她捞起,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后,将帅回了床上。 嘶他的举动,吓得不清,他不是打算不去上早朝,与她…… 她只是想想,脸颊上的温度,已经烧得烫人。 只是,凌灏离并没有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再睡会儿,朕晚上过来。”他在她额上,轻轻的落下一吻,便直起身,转身走了…… 颜若歆的脸颊“腾”的一下,再次升了温,不禁在心里骂自己,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思想变得如此的不纯洁了…… ————————————满城烟火 作品———————————— 驿馆 周景澜神色冷寒的微一沉吟,问身边正在悠然饮着茶的凌浩然,“你说你皇弟,会答应我的要求吗?” “不用急,他一定会答应的,此刻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而已。”凌浩然放下手中的茶杯,很肯定的回道。 “你的人,还没有查到,歆儿有孕之事的真假?”这是周景澜最关心的问题。 “真假就那么重要吗?”凌浩然轻讽一笑,“你认为,她若是知道,凌灏离为了另一个女人将她给卖了,她还会念着他,留下他的孩子吗?” 周景澜似乎被他说得有些动容,一时间寂寞着,没有回话。 “倒是你,你真不在乎,她曾经是凌灏离的女人吗?”凌浩然也觉得奇了怪了,颜若歆就算是很美,也不至于将周景澜,迷得不顾一切吧! 围场险些为她没命不说,如今又用能换不少好处的血毒蛊来换一个别人的女人,真的值得吗? 若不是看这会儿周景澜还算是淡定,他真要以为,他是疯了。 “我不想听到,你再这样说她。”周景澜沉了脸色,警告道。 “是你害怕听我这样说吧!”凌灏离不急不缓的直击周景澜的心窝。 周景澜只是对他冷冷一笑,并不屑于解释。 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不需茵人理解。 没错,他是在意她曾经是凌灏离的女人,但他在意的不是她的身子,而是怕她知道凌灏离那么对她后,她会受不住那个打击,毕竟她已经有了凌灏离的孩子,不像之前那般孑然一身。 凌浩然见他脸色不好,识趣的不再逗他,而是改为认真的道:“你就放心的等消息吧!我那皇弟是舍不得那位病美人死的。” “关于这点,我倒是有些奇怪,为何皇帝独独对璃妃宠爱有加?” 那晚,在璃韵宫,为离婚疗毒的时候,凌灏离虽目露关切,但他却怎么都觉得,那关切里没有什么爱慕的成份。 他也是男人,特别还痴迷了一道背影那么多年,自然是深知何为爱慕的眼神。 只是,若是不爱,他又何苦为了这个璃妃,大费周章呢! 他将凌浩然那淡定,自信的样子尽收眼底,他敢肯定,凌浩然知道些什么,他并不知道的事情。 “这倒是个问题”凌浩然微颔首,忽然话锋一转,“不过,真正的答案,怕是只有我那皇弟知希” 周景澜微扬唇角,端起手边的茶杯,轻啜起来,并没有再问的打算。 因为,凌浩然不想说的事情,他即便是再追问,他也不会说。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有孕”的事情,被传开了。 她知道,也必须要传开,才能达到效果。 这下子,宫里倒是热闹了,皇弟的三个妃子,居然都有孕了。 很多人,都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翘璃韵自然也不例外,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是新来伺候她的一个贴身小宫女,为了邀功,主动禀报的。 “娘娘,奴婢今早听说,颜嫔娘娘有喜了,娘娘要早做打算啊!”小宫女故意压低声音,说得神神秘秘。 翘璃韵闻言,俏脸顿时就白了,抖索着唇瓣问道:“你说什么?” “颜……颜嫔娘娘有喜了……”小宫女这会儿看着翘璃韵的表情,有些后悔自己嘴快了。 这要是将娘娘气个好歹的,她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正犹自惊恐,苏姑姑却偏巧这个时候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娘娘,喝药了。”她将药碗递到翘璃韵的面前,面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翘璃韵平日里,就不愿意看苏姑姑这张脸,好似她欠了她什么一般。 她知道凌灏离尊重苏姑姑,也想与她好好相处,是以,便一直忍着心里对她的不满,面上尊敬有加。 但,这会儿,颜若歆的有孕,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直接便将所有怨气,都发作了出来。 “给本宫滚开。”她抬手对着苏姑姑手中的药碗,便打了下去。 苏姑姑粹不及防,手中的药碗被打得扬起,里边的热汤药,便溅到了她的脸上。随即,那瓷碗扣在她的身上,才“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翘璃韵看着一身狼狈的苏姑姑,也顿时傻了眼。 嘶是故意的,若是被凌灏离知道了,会怎么看她? “你下去”苏姑姑抹了一把脸上的药汁,对傻愣在了原地的小宫女吩咐道。 “是,姑姑。”小宫女被吓得魂都飞了,急忙应声跑了下去。 “姑姑,韵儿刚刚是无心的。”翘璃韵试图解释,但却解释得很无力。 “娘娘,老奴知道,您心里不喜老奴,巴不得老奴立刻消失在您的眼前才好。”苏姑姑表情冷然的看着她,将她的真实心思揭穿。 翘璃韵眸中的神色一滞,心里已经在骂“老不死的”,但面上却委屈的为自己叫屈,“姑姑,平日韵儿都是对您尊重有加,你怎能这般看韵儿?” “娘娘,这里又没有外人,您不累吗?”苏姑姑不客气的讥笑,“老奴今日在这奉劝娘娘一句,在皇上面前,还是少耍点心机,不要总去挑战皇上的底线。否则,皇上的愧疚之心,早晚有一天会消失殆尽,到时候吃亏的只怕是娘娘。” 翘璃韵本想与苏姑姑讲和,但听完苏姑姑的话之后,面容直接变得扭曲了。 “姑姑这般挑拨我与皇上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何用意?难不成是收了颜若歆的好处?” “娘娘若是认为老奴在挑拨,那老奴无话可说。”苏姑姑一欠身,“老奴再去给娘娘熬一碗药” 翘璃韵看着苏姑姑离开的背影,身子被气得,仍在发抖。 她在心里不停的告诉着自己,“苏姑姑在胡说,离是爱她的,只爱她一个… …”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下了早朝,处理完政事,来看翘璃韵的时候,就发现了,她今儿似乎有些惶惶不安,却又极力讨好着他。 他明明洞悉了一切,本该问一句,但最后却还是没有问。 翘璃韵许久等不来他关切的询问,终于按耐不住,试探着问道:“离,你给过我的承诺,还记得吗?” “你想说什么?”凌灏离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有些难看。但,随即,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立刻缓和了些,“答应你的事,朕一定会做到。” 翘璃韵紧绷心弦,这才松了些。 “离,可不可早些让我做你的妻,我怕我等不了多久了……”翘璃韵的眼圈顿时便红了,说得好似自己下一瞬,就会死了一般。 凌灏离的眉心,顿时紧皱,“你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我如今身份卑微,不配坐上皇后之位……”翘璃韵边说,边落泪,话还没有说话,已经哽咽得泣不成声。 凌灏离忽然心生了烦躁,蓦地起身,俯视着翘璃韵,“韵儿,朕允你的事情,绝不会变。朕还有事情要处理,你歇着吧!” “离,我……”翘璃韵知道自己惹怒了他,想要开口挽留,凌灏离却已经不给她机会,疾步离去。 如果说,苏姑姑的话,刺激到了她,那此刻凌灏离的反应,就好似应证了苏姑姑的话一般,让翘璃韵陷入了新一轮的惶恐中。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葱了,她的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若是没有了这个孩子,来奠定她的位置,她想登上皇后之位,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那个位置,是她应得的,她决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 她与凌灏离之间,本来好好的,都是颜若歆,若是没有她的出现,离一定不会这么对他的。 翘璃韵越是想,表情越是扭曲,心里对颜若歆的恨,也越加的浓烈……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与凌灏离再次和平相处了,他像以前一样,每天夜里都会来,却不会再带着一身的女人香气,每次都是洗完澡,清清爽爽的来。 他会随时随地的亲吻她,却没有与她行。 不过,不是他成正人君子,而是她需要服药,解去身上的血草之毒,不能行房,他自然需要做和尚了。 凌灏离美人在怀,却摸得吃不得,简直是苦不堪言,只能苦中作乐,没事卡卡油。 颜若歆每每服药的时候,都会想,她就快成毒人,一天到晚的中毒…… 只是,这些个汤药,只能解血草的毒,对于她身上的其他毒,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虽然,若是等不到解药,颜若歆很快也会命不久矣,但,她与翘璃韵表现出来的,却是两种反应。 翘璃韵每日软软弱弱的躺在床上,借着病,博同情。 但,颜若歆却悄悄相反,她告诉自己,即使她只能活一天了,她也会活得好好的,为自己之后的生活,做好谋划。 凌灏离每日见得最多的,便是这两个女人,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明显的差别呢? 只是,有些事情,却是不能仅凭着他的喜好而决定,他的肩上,还担着责任…… 不过,两人之间这规律的相处,在坚持到第五夜的时候,忽然被打破了。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 颜若歆等了又等,也没见凌灏离过来,不想却等来了孙公公。 “娘娘,皇上请您去欢颜宫一趟。”孙公公恭敬的说道。 “好,劳烦公公了。”颜若歆应了他,便带着青巧,与他一起去了欢颜宫。 欢颜宫门前的侍卫,见是孙公公领路,便没有拦下一行人,静默的放了行。 才一进门,孙公公便停下了脚步,对颜若歆道:“娘娘,您先进去吧!皇上在后边的清幽池等娘娘。” 颜若歆闻言,脸上顿时一热。 清华池是欢颜宫的温泉池子,专门供皇帝寻欢作乐用的。 这大半夜的,将她找来,是何用意? “娘娘,进去吧!奴婢在外边守着。”青巧帮她开了门,抿唇笑着道。 颜若歆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便抬步进了欢颜宫的大殿。 欢颜宫她来过很多次,但清幽池,她还是第一次来。想着想着,算又红了脸。但,心里同时也生了抵触的情绪。 围场之事还历历在目,她怎会对他心无芥蒂呢! 大殿里,此时静静的,连半个宫人都没有,她下意思的放轻脚步,向清幽池而去。 才走到清幽池门前,一股热气,便扑面而来,将她的视线染得模模糊糊的。 她胆怯的顿住脚步,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才又抬步,向里边走去。 只是,当她穿过蒸蒸热气,接近池边的时候,竟是看到池中赫然坐着两个赤~身~裸~体的人…… 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两个人的侧脸。 男人,只需一眼,算认出了是凌灏离。 但,女人的侧脸,却很是陌生。 嘶眼前的情景惊到,下意识的捂住唇口,心里狠狠一疼后,她转身便想离开。 她走得太急,不再像来时的那般悄无声息,顿时惊动了温泉中的人。 “什么人?”随着身后响起了一声凌灏离的怒喝,她已经被飞身而起的他,掐住了脖颈…… 她看着他满眼的戾色,竟有种错觉,他真的会杀了她…… ————————————满城烟火 作品———————————— 作者题外话:今天的作业,温泉中的女子是怎么回事呢? 005 杀她,捅他一刀 凌灏离刚刚套在身上的内袍,大片的地方已经晕染上了水迹,裸~露的胸口处,一颗一颗水珠,化出条条线,钻进了他的衣领里。 这个看似一身凌乱的男人,墨发却整整齐齐的盘在头顶,不曾松垮一点。 他在看清是她时,眉宇明显的轻皱了下,随即,眼中的戾气也散去了些,但明显还带着提防。 双力镇定的看着他,便连呼吸也都不敢太重,生怕激怒他,她会死于非命。 从他的神情上,算看出了这事非比寻常。 若是,他只是在这里,与一个女人玩乐,又怎会在知道有人进来时,满身的杀气。 除非,今儿的事情,不能被人知道…… 他如今掐着她的脖颈,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她微一思量,眼中的清冷顿时散去,换上了求助的眼神。 她用眼睛告诉他,阿离,我不想死…… 性命攸关的时候,她可不想逞英雄。 他对上她的视线,掐在吮颈上的手,渐渐卸去了力气,就在刚要松开的时候,颜若歆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离,你不能放她走。”女人的声音里,虚弱里透着急切。 这声音…… 颜若歆的身子,蓦地僵住,眼中的求救,已经变成了震惊…… 翘璃韵,这声音居然翘璃韵的。 可是,她的模样,明明是她没有见过的。 惊诧间,女人已经摇摇晃晃的来到了他们的近前。 此时,她的脸蛋明明带着绯红,但唇瓣却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离,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身份,杀了她。”翘璃韵握住凌灏离垂在身侧的胳膊,语气微戾。 凌灏离的大掌,僵在颜若歆的脖颈上,半晌没有动弹。 颜若歆没有开口求救,即便是眼神,也是平静的。 一对上翘璃韵,她的自尊心便会作祟,情愿死,也要维系着自己的尊严。 或许,她也想看看,凌灏离到底有多狠心,会不会杀她吧! “离,若是你不舍得杀她,我不逼你。”翘璃韵苦涩一笑,向前迈了一步,背对着凌灏离,贴近颜若歆的时候,眸光忽然一狠,手腕一翻,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插~入了颜若歆的身体里。 “呃……”颜若歆痛哼一声,缓缓抬起手,摸上插~入自己身体里的匕首,在凌灏离刚要推开翘璃韵去扶她时,她却蓦地拔出匕首,极快的向翘璃韵扎去。 翘璃韵伤颜若歆的时候,凌灏离的视线一直看着颜若歆的脸,没有注意到翘璃韵手上的动作。 但,此刻,他的视线就落在颜若歆不停有鲜血溢出的伤口上,又怎么会不第一时间发现呢! 是以,在那匕首扎入翘璃韵的身体里之前,凌灏离已经一把推开翘璃韵,扣住了颜若歆的手腕。 “凌灏离,你就真的不怕我恨你吗?”她的眸子里,明明都带着浅浅的笑意,但却莫名的让人感觉疏离。 他的大掌微僵,算用尽全身力气,使劲一挣,挣脱了他的钳制。 司想,自己走出这里,可是脚下忽然一滑,她的身子已经向后仰了去,直直的跌入了温泉中。 她胸腔里的血,瞬间将池水染红了一大片,便连她的视线,也变成了红色,那是恨在蔓延…… 围场的事情,也只是让她伤了心,决定将心收好,从此只为自己而活。 但,此刻,她恨他了,真的恨了…… 就在她眼中的恨,疯狂的蔓延时,红色的池水,忽然泛起了水花,她下落的身子,极快被捞入一个怀抱。 隔着那不停蔓延的红色,她看不清他的脸,他的神情,但她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她的唇角缓缓扯开一抹弧度,在他抱着她,就要破水而出时,将一直攥在手里的匕首,了他的胸膛。 随即,她听到了翘璃韵惊恐的叫声,“来人,有刺客,护驾……”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已经抱着她破水而出,这一次,她清晰的看到了他的神情,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 但,他还是紧紧的抱着她,不曾松开一分,他们胸口的血,染成了一种叫做心碎的颜色…… 翘璃韵的惊呼声再次尖锐的响起时,他已经抱着她,落在了地面上,他抬起胳膊,大力的一拂,翘璃韵好似被什么打到一般,顿时晕死了过去。 而她发现,翘璃韵的脸,再次变回了那张,她所熟悉的脸。 凌灏离的阻止,还是晚了。 在翘璃韵晕死过去那一刻,已经有侍卫,冲了进来,在看到她的手上,正握着刺~入皇帝腹中的匕首时,一时间进退不得。 便在他们的犹豫间,凌灏离却忽然飞身而起,夺过一个侍卫手中的剑,极快的挥起。 刀光剑影间,血水四溅,冲进来的几个侍卫,已经倒在了地上。 清幽池的地面上,一时间鲜血横流,俨然已经成了地狱修罗场…… 颜若歆在晕死过去前,看到凌灏离的眼中尽是杀意和狠辣,堪比地狱中的死神修罗…… ————————————满城烟火 作品———————————— 五日后 颜若歆靠在床边,静静的听青巧,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给她讲述着那日的事情。 “娘娘,奴婢冲进清幽池的时候,到处都是血,吓死奴婢了,奴婢真恨自己没有早些冲进去,保护娘娘。” 颜若歆在心里叹了声,傻姑娘,你若是进来早了,怕是也难逃一死。 青巧抹了抹眼泪,继续道:“皇上也满身都是血,但他却抱着娘娘,谁都不让谁碰,就那么一步一晃的将娘娘抱出了清幽池,等到将娘娘放在了床上,皇上也晕死了过去。” “刺客抓到了吗?”颜若歆声音虚弱的问道。 从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绯烟宫的帐顶时,便知道,那夜的事情,已经被他压下了。 要不然,她早就被关进了天牢,而不是躺在这里了。 “没有”青巧摇摇头,忽然又有些狐疑的道:“娘娘,你说清幽池只有一个出口,那刺客是从哪里进去的?” “也许是早藏在里边的吧!”颜若歆随口回了句,敷衍道。 “还是娘娘聪明,这么简单的事情,青巧怎么就一直没有想到呢!”青巧拍拍自己的头,终于破涕而笑。 颜若歆对她笑笑,忽然问道:“璃妃娘娘没事吧?”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6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6部分阅读 没事”青巧有些遗憾的摇摇头,“真是不明白了,那刺客给了娘娘和皇上一人一刀,为何就不送璃妃娘娘一程呢!” “青巧,不要胡说。”颜若歆眸色一戾,警告道。 这些话,在她面前说说,倒是没事,但若是被别人听到了,青巧就是有十条命,也担椿起。 “知道了,娘娘。”青巧对她“嘿嘿”的笑笑,有些惊讶的问,“娘娘,你怎么不问问皇上啊?” 颜若歆的眸色一滞,随即笑言,“皇上洪福齐天,怎么会有事呢!” “娘娘,您是不是在生皇上的气啊?”青巧打量着颜若歆,面上虽然没有看出什么来,但心里却认为颜若歆是因为那日翘璃韵也在的事情,在怪皇帝。 “你这小丫头,整天有胡思乱想些什么。”颜若歆笑骂她一句,不得不问,“皇上的伤没事吧?” “奴婢听说,不太好,皇上这几日都忙于政事,衣不解带,身子怎么会好。”青巧如实将自己听到的禀报了上去。 “孙公公这奴才,居然连皇上都伺候不好。”颜若歆故作愤怒,想要了解孙公公的情况。 看凌灏离那晚的表演,按说应该是不知道她会去。 只是,若不是凌灏离吩咐孙公公来请人的?那会是谁?显然,很简单,一定是翘璃韵所为。 “皇上这些日子脾气暴躁,孙公公只怕也没少吃苦头。”青巧的语气里倒是有几分同情孙公公。 颜若歆闻言,不禁在心里冷笑,她真是没有想到,凌灏离竟是连孙公公,都没有处置。 那一日,若不是孙公公推波助澜,怎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且不说她的恨与痛,只说那么多条侍卫的性命,也够罪孽了。 “恩,倒是可怜这孙公公了。”她故作赞同的微颔首,揉了揉太阳|岤,“本宫累了,想歇会儿。” “是,娘娘。”青巧发现主子对皇上的兴趣似乎一点都不高,但见主子脸色苍白,她也不好再多言,只得退了下去。 颜若歆目送她离开后,才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一想起那日的事情,算想冷笑,怪不得她一直觉得翘璃韵变了个人似的,原来当真是变了。 回想之前那个翘璃韵,最后一次来见她时的情景,她忽然明白了,她当时为何会说,爱上凌灏离,你会后悔的。 想必,她也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才会来提醒她吧! 后来,她“小产”,之前的翘璃韵消失,如今的翘璃韵有孕,她忽然明白了当初凌灏离让速孕的目的。 许是想将翘璃韵的孩子,寄养在她的名下吧! 若是,他早就想让如今的翘璃韵进宫,怕是也不会等到那个时候。 后来,她“小产”了,那个孩子需要一个名分,他大概才不得不让如今的翘璃韵入宫吧! 试问,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不可以?为何要如此的大费周章,让他的女人易容呢? 想必,是那个女人的脸,不能被世人所见吧! 她又仔细想了想那夜的事情,忽然想起,那晚正好是欢颜宫没有夜宴,皇帝独住欢颜宫的日子。 而每个月,都固定是那几日,已经成了规矩。 想来,这样的规矩,也是为了如今这个冒名顶替的翘璃韵吧! 曾经,她还以为,那个任性得不可一世的女子,对他有多重要,原来她同她一样,都不过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 既然,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只在乎那个女人,为何不杀她灭口呢? 难道说,她还是一颗有用处的棋子?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他一定要置莲儿于死地。 莲儿是翘璃韵身边最亲近的人,难保不会在伺候假的翘璃韵时,发现什么端倪,对假的翘璃韵不利。 假的翘璃韵若不是喜欢与她一教高下,她大概也不会发现端倪吧! 可是,即便发现端倪,大家猜想的,也不过是以前的翘璃韵在扮猪吃老虎,又有谁会想到,在这皇宫里会发现这种偷龙转凤的事情。 而且,还是皇帝一手操作…… 嘶禁又在想,真的翘璃韵,到了哪里去?已经被灭口了吗? ————————————满城烟火 作品———————————— 在那夜的刺杀事件后,凌灏离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颜若歆的面前过。 颜若歆想,他能绕过她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又怎么会再想见到她呢? 回想那日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是被仇恨迷住了双眼,怎么就那么冲动的给了他一刀呢! 倒不是到了这个时候,还心疼他,只是她觉得拿自己的命去报复,不值得。 她还有很多事情想做,若是命丧在那夜,岂不是真的一切成空了? 现如今,她那一刀下去,两人之间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就变得更糟糕了。 没有了他的宠爱,别说是找机会出宫了,只怕是想在这宫里过得安稳,都会成了难事。 只是,那那般恨他的给了他一刀,若是她再主动去讲和,他只怕会生疑,根本不会信她。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静观其变吧! 在她醒来后的第十日,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翘璃韵的病,似乎又严重了。 她略一思量,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青巧,你去将苏姑姑请来,就说本宫找她有急事。”颜若歆沉稳的吩咐道。 “是,娘娘。”青巧不敢怠慢,连忙领命离开,没过多久,就将苏姑姑请来了。 只是,苏姑姑看着颜若歆的眼神,明显的有些冷冽,不再像以前一般,温和的含着笑。 “姑姑都知道了?”颜若歆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 苏姑姑是凌灏离身边最信任的人,他又怎么会瞒着她呢! “娘娘到真是下得去手”苏姑姑冷冷一笑,只觉得自己当初有些看错这个女子了。 颜若歆并不想与她讨论这个问题,她虽然也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冲动,但她却不认为自己那一刀有错。 “苏姑姑,本宫今日找你来,是想说,也许本宫有办法救璃妃娘娘。”颜若歆开门见山的说道。 “娘娘能救?如何救?”苏姑姑唇角冷冽的弧度,越发的夸大,根本不信她的话。 “让本宫见见周皇子,本宫也许有办法说服他。”颜若歆心里其实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说服周景澜,就好比嘶确定周景澜对她的感情一般。 “娘娘只怕是找错人了,老奴哪里有那么大的权利。”苏姑姑收起唇角的弧度,脸色发沉。 “难道姑姑就不怕皇上为了璃妃娘娘,做出些什么有损他威严的事情吗?”颜若歆看苏姑姑的神色微颤,立刻接着道:“姑姑觉得,璃妃娘娘的命,值一座城池吗?” 颜若歆这话完全是在吓唬苏姑姑,她可不认为凌灏离那种权利至上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做昏君。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苏姑姑的表情一震,犹豫一下,便应道:“好,老奴会安排的。” 她答应得如此爽快,让颜若歆也是一愣,不禁在心里轻问,“凌灏离真的会为翘璃韵放弃一座城池吗?” “那劳烦姑姑了”她面上无波的回道。 “娘娘,老奴知道您是个聪明人,但与皇上相处,贵在真心,若是娘娘自己都不愿意拿出真心来,又凭什么要求皇上真心以待?”苏姑姑紧紧凝着她,语气里的不满,此刻已经甚为明显。 “姑姑觉得本宫不是真心待皇上?”颜若歆好笑的反问。 “是不是,娘娘自己最清常皇上不是个糊涂人,谁是真心,谁是演戏,他一眼便能看出去。他不揭穿,不代表那人的演技好,不过是皇上不愿意揭穿而已。”苏姑姑撂下话,一欠身,直接离开。 颜若歆却因她的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苏姑姑到底是在诈她,还是凌灏离当真知道,她上次在演戏? 若是他知道,又为何陪颂续演了那场戏? 她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用正常人的想法,是推算不出凌灏离做一件事情的缘由的。 ————————————满城烟火 作品———————————— 苏姑姑办事效率果真是高,仅是一日的光景,便将周景澜请进了宫。 而他们见面的地点,仍旧是太后宫里的偏殿,周景澜用的入宫借口,是探望太后。 她换了宫女的宫装,并没有以自己的真实身份过来,免得被人猜忌,多生事端。 周景澜一看她进门,满脸喜色的迎了上来,握住她的手,激动的道:“歆儿,你是决定与我一起走了吗?” 颜若歆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表情凝重的看着他,“王爷,本宫今日过来,是有事相求。” 他的手上空了,再听到她的话,只觉得心瞬间也空了。 原来,叫他入宫,不过是有事相求。只看她的表情,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她要求他什么事。 但,他还是不愿自己亲口点破,满心的希望,是他想错了。 “王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可以,本宫想求王爷,救救璃妃娘娘。”颜若歆并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 “若是本王不愿意呢?”他第一次对她自称了“本王”。 “那便算了,只当本宫没有说过。”颜若歆感激的对他笑笑,刚要转身离开时,身后却再次响起了他的声音,“歆儿,真就这么不舍得离开他吗?” 她的身子微僵,在心里回他,“不,我时时刻刻都想要离开,但,不能与你离开。” 如果说,凌灏离一次又一次的示好,皆是为了利用,那谁又能保证,周景澜这突如其来的好,不是也有原因呢! 嘶能,也绝不会再将自己的命运,轻易交到一个男人的手上。 翾国的皇宫,纵然险恶,但毕竟还是她熟悉的环境,若是她到了周国的皇宫,到时候又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若是你真的决定留下,本王不逼你,但本王绝不会救那个会抢走你幸福的女人。”周景澜语气发狠,带着杀气。 颜若歆一惊,脱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你会不幸福。”周景澜自嘲而笑,“我曾想过,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你。但,时至今日,我才发现,我竟是不忍心逼你。” 颜若歆痛苦的闭了闭眼,复又睁开,问:“你当真不会救她?” 其实,她肯来求周景澜,是笃定了凌灏离会想尽办法救翘璃韵,即便是不能用城池去换,也指不定用什么其他的奇珍异宝去换。 与其让凌灏离最终达到目标,倒不如她先一步帮他,也算是像他示好了。 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周景澜会突然这般决定。 不得不说,她因他的话,而动了别的心思。 翘璃韵时时刻刻,都想着置她于死地,若是翘璃韵不在了,那这一切是不是就不同了? “你若是执意留下,我绝不会救她。”周景澜肯定的回道。 “本宫若是与王爷道声谢,王爷会觉得本宫恶毒吗?”颜若歆苦笑,便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恶毒。 但,颜夫人曾说过,每个女人入宫,第一次害人时,都会愧疚,等以后久了,便会发现,自己不过是在保护自己而已。 你若是不将敌人打到,那便是敌人将你置于死地。 就像是翘璃韵对她一样,一心的想要置她于死地,即便在皇帝的面前,也敢动刀子。 如今,凌灏离对嘶但连半分惩罚都没有,还为了医治她的病,大费周章。 想来,翘璃韵以后害起她来,就更加的不会手软了。 那,她还客气什么? “不,在本王心里,歆儿永远都跟仙女一样善良。”周景澜轻摇了摇头,语气温和的回她。 颜若歆狠狠的一咬牙,说道:“那本宫先在这里谢过王爷了” 话落,舜刻转了身,快步走到门口处,有些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 待“吱呀”一声,她将门拉开时,看着门口那张惨白的脸,却再也迈不出一步。 他看着她,嗤笑一声,一步一步的向似近。 她脚步不稳的后退一步,他已经迈进门里,将门“嘭”的一声,关了上。 嘶关门的巨大声响,吓得一哆嗦,蓦地转头,看向也处在震惊中的周景澜。 凌灏离怎么会来?而且,还没有惊动太后宫里的人? 难道,她又被人算计了? 只是,这次算计她的人,是周景澜?还是太后?亦或是苏姑姑? 她心里一凉,随即冷静了下来,不再看周景澜,转头看向凌灏离时,眸光已经淡定得毫不畏惧。 “颜若歆,从何时起,连你也变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因为他总以为,这后宫里的女人,只有她像一株雪莲,不曾染上一点污色。 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错了,她与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分别,也一样会为了铲除对手,而不择手段。 “臣妾不曾变过,只是以往不曾被逼上绝路,自是也不想让自己夜不能寐。”颜若歆这会儿已经完全淡定了下来,就算是她有心害翘璃韵,那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绝路?原来摆在你面前的路,在你眼中,不过是绝路。”凌灏离冷笑着讥讽道。 “不要难为她”周景澜上前一步,挡在颜若歆的近前。 “周景澜,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吗?”凌灏离眸中一抹戾色闪现。 “皇上难道不想救璃妃娘娘了吗?”周景澜自认为捏着他的命脉,他奈何不了他。 “周景澜,你以为为何那日后,朕为何找都不找你了?”凌灏离鄙夷的看着他冷笑。 “难道……”周景澜一惊,随即否认,“这不可能” “朕不怕告诉你,璃妃身上的毒,朕以前是解不了,但却足以用内力和药物控制。而在你来翾国之前,朕故意不再为她疗毒,让你以为,她的毒很深,必须要用血毒蛊疗几次,才能痊愈。这样,你才会不在乎,先为她试一次。而等你用血毒蛊减轻了她的毒后,朕便再次为她疗毒,便可利用清幽池的温泉药水和朕的内功,将余毒逼出体内。但,朕没有想到,你居然这般谨慎,便连试一次,都不肯,非要要挟朕。” 凌灏离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他,更何况周景澜的要挟还直接伤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若不是为了引他上钩,他早便想狠狠的羞辱他了,哪里容得他一个周国皇子,在他的地方,如此撒野。 “怪不得皇上一开始表现得犹豫不决,原来为的就是让我相信,皇上想答应我的要求,只是决心不够。之后,皇上便不再找我。待我等到心急之时,皇上便故意传出璃妃病危的消息,半夜里派人去找我,让我误以为皇上是答应了。其实,皇上由始至终,就没有想过做这笔交易。”周景澜眉眼清冷,并没表现出一点被人算计后的歇斯底里。 这场仗,他输得心服口服,并不觉得凌灏离卑鄙。 他们都是皇家出身,讲究的都是胜者为王败者寇,兵不厌诈。 只是,他身后的颜若歆,此时却是脸色惨白。 原来,从一开始,便是她自作聪明了。 根本无需她安排假孕一事,他也不会背弃尊严的拿她去交换。 而今日,她又自作聪明的想要在翘璃韵的生死上做文章,其实不过是再次跌入了另一个圈套中。 “周景澜,朕不动你,是不想伤了两国和气,还得黎民不得安生,你的伤若是养好了,朕亲自派卫队,护送你回去。”凌灏离直接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周景澜转头,对颜若歆歉疚一笑,抬步向外走去。 这会儿,纵使他千般万般不想走,也必须走了。 他手上连最起码的筹码都没有了,要如何带走她? 待,偏殿的门,再次被关起,颜若歆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这次呢?传出翘璃韵病重的消息,是想引我上钩吗?”颜若歆一直都知道,眼前的男人很睿智,但却没有想到,他竟是将一切,都算计得如此周密。 “引你上钩?”凌灏离嗤笑,“若是朕告诉你,朕怕她再害你,明为病重不许探望,实为禁了她的足,你信吗?” 颜若歆的身子,蓦地一震,随即同他一样的嗤笑,“皇上这会儿倒是情深意重,可在翘璃韵一刀捅进我身子里的时候,皇上可曾想过我的安危?” 她看他眸光一颤,不屑的嗤笑一声,一把扯上自己的腰带,顿时将衣袍扯得大敞开。 他的眸色一深,里边已经有了狂躁的情绪在跳动,她却没有停下动作,又将自己的中衣,里衣全部扯开,最后撩起肚兜,将那道丑陋的伤疤,展现在他的眼前。 “皇上,看到了吗?你说臣妾怎么能不恨?”颜若歆攥着衣襟的手,此刻已经全是冷汗。 她心里虽怒,但却不是因为丧失理智,才会将自己的衣袍扯开。 而是,她在赌,凌灏离对那日的事情,还有一丝的愧疚,将她对翘璃韵的报复,当成是人之常情,好不追究她今日的事。 果真,他的眸色微微颤动了些,唇角的讽笑,也变得暗晦不明起来。 然后,她听到他语气很轻的说:“颜若歆,你真是虚伪得让朕刮目相看。” 她脸上的激动,因他的一句话,瞬间僵凝。 可是,他却没有停下来,放过她的打算。 “从你假孕,与朕示好时,朕便看出了,你是装的。你的演技固然好,但朕却太了解你的个性。你虽聪慧,但你同朕一样,没有安全感,生性多疑。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你情愿相信朕薄情寡性,也断然不会相信朕的心。明明朕将这一切都想得很通透,但还是愿意夜夜来看你演戏,朕总以为,只要朕待你好,你便可以渐渐学会信任,不用像朕一样带着假面具做人,没日没夜的去猜忌身边的人。”凌灏离的话顿了顿,唇角的弧度尽是自嘲的讽意,“朕不想让你做同朕一样的人,你懂吗?” 颜若歆在心里拼命的说着,“嘶信,不信这个男人会这般为她着想”。可是,她的嗓子却好似被什么卡住,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在怨朕待你无情,一刀子还给朕的时候,可曾设身处地的为朕想过?”他冷凝着她,已经不想多言,转身而去。 视线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徒留门板在微微的晃动。 她脚步跟跄的后退一步,心里的一角,因为他的指责而崩塌。 她努力的回想,她有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过? 只是,这问题,却问住了她,她怎么都找不到一个答案。 视线里,再次有人影闪现,却是苏姑姑。 “娘娘,老奴送您回去吧!” “姑姑,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司没有确定是苏姑姑,但这会儿苏姑姑忽然出现,她自然便多怀疑她一些了。 “不,老奴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安排得了这一切?”苏姑姑摇摇头,好笑的问道:“娘娘为何不怀疑周皇子?” “姑姑是在暗示我,一切都是周景澜所为吗?”她轻笑,明眸中明显写着不信。 虽然,她也曾怀疑过周景澜,但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身边每个待她好的人,都是带着目的的。 “娘娘觉得,以周皇子的功夫和谨慎的性格,会连正门口站着个人,都发现不了吗?”苏姑姑不急不缓的反问。 颜若歆这才记起,她从进这偏殿开始,便一直是背对着门,而周景澜则是正对着门。 “娘娘,老奴之前一直觉得,娘娘与皇上的性格像,遭遇又像,一定能成为皇上的解语花,最能了解皇上的心境,所以老奴一心一意的想要帮娘娘。”苏姑姑嗤笑,眸子里尽是悔恨的痛,“可是,老奴如今才发现自己错了。璃妃娘娘再不好,再攻于心计,但她从不曾害过皇上一分一毫。而娘娘呢?娘娘怎么狠得下心,在皇上的身上捅了一刀? 娘娘就没有想过,其实皇上同娘娘一样,渴望感情,却又害怕被感情欺骗。” 直到回了绯烟宫,苏姑姑的话,凌灏离的话,还都在她的耳中不停的回响…… 她的确用最真的心,爱过他,可是,她到底为这份爱做过什么? 她忽然想起,书馆里讲的关于靖王夫妻的故事,想起了那个坚韧的女子,为了她所爱的男人,吃尽苦头,也不悔,最后才有情人终成眷属。 与巳起来,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勇敢的承认过自己的爱,因为她觉得,只要她在意了,便是输了。 纵使,凌灏离有万般的不对,她就真的为她心中的爱,尽力了吗? 说到底,他们都是胆小鬼,守着一颗心,不敢爱。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周景澜便离开了皇城,由皇家卫队,亲自送出了几十里。 表面上,风光无限,但,这内里皇帝与周皇子的较劲,又有几个人知晓? 只是,周景澜走了,凌浩然却留下了。 开口留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后,说是要给宁王找个好的王妃,伺能放心的让他回去。 但,一连数日过去了,太后也没敲定哪家的姑娘,却将宁王无限期的扣留在了皇城。 颜若歆听到这些的时候,不禁想问,这太后,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这次扣留宁王,明显是不想他太快回去与周景澜会合,有心分开二人,便等于为皇帝谋划了。 可是,太后何时起与皇帝一条战线了? ————————————满城烟火 作品———————————— 自从那日后,翘璃韵的病情,便渐渐的好转了。 而凌灏离,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的那个凌灏离,在欢颜宫里夜夜笙歌,陪在他身边的女人,换了换一个又一个,却再也没有去看过颜若歆一眼。 颜若歆想,这次不只是她恨他了,他也恨上了她吧! 可是,有些事情能等,有些事情却不能等了。 比如说,她的肚子…… 现在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有孕”了,若是她的肚子不见大,不就露馅了? 难道,要再小产一次? 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如今郁采珍不在身边,太医院的太医,医女,没有一个是她随便就能信任的。 若是被人知道,她是“假孕”,不管是翘璃韵,还是太后,只怕都会借机置她于死地,她绝不会将自己置于囹圄。 目前这宫里,能帮她的人,只有凌灏离了。 但,她要如何开这个口? 正当她为难之时,凌灏离忽然翻了牌子,要她侍寝。而那夜,正好是欢颜宫歌舞停歇的日子。 青巧一接到消息,马上欢天喜地的为她张罗,可颜若歆的心里,却全无半点的喜意。 凌灏离是真的恨她了,巳谁都清常既然恨她,又为何要她侍寝? 她越想,心里便越是不安,但,她却没有一点的退路,不能拒绝,只能在入夜时分,踏进了欢颜宫…… (嘿嘿,凌灏离又要怎么欺负歆儿呢?下章凌灏离能吃成歆儿吗?) ————————————满城烟火 作品———————————— 作者题外话:留言区总是回不上,烟火在这说下若歆为何不跟周景澜走的问题,此段字驶收费。 周景澜于若歆来说,不过就是个陌生人,越好,越没有办法信任。 若歆那样聪慧的女子,怎么可能这点戒心都没有?这就好比现在那些专门骗女人的男人,哪个一开始不是就情深意重啊?后来那些女子上当了,被骗了,我们会说什么?那个女人真傻。 若歆虽然也为周景澜而感动,但她怎么可能随便跟一个陌生人走?特别是若歆这种没有安全感,不相信感情的人,就更是没有办法相信周景澜这样一个陌生人了。 所以啊,你们安了,什么事情都要一点一点的来,日久见人心,太快,就假了。 006 报复,池中欢情 欢颜宫的夜,没有了宫宴的喧哗,很静,静得颜若歆不禁放轻了脚下的步子。 进门时,孙公公为她拉开门,道了句,“娘娘请吧!皇上在清幽池等娘娘。” 她闻言,顿下脚步,打量着孙公公,忽然道:“本宫很好奇,公公到底是听命于谁的?” 孙公公一脸淡定的神色,不急不躁的道:“奴才自是效忠于自己的主子” “只是不知孙公公的主子,到底是谁?”颜若歆压低声音,眸中含着冷笑。 话落,嘶待孙公公回答,已经抬步进了大殿。 不管孙公公的主子是谁,都肯定不是她这个阵营的,她以后真是要多加提防这个奴才了。 此时的欢颜宫大殿,空落落的,没有一点的人气, 颜若歆看着通往清幽池唯一的路,不禁有些迟疑的顿了下脚步,攥了攥身侧的拳头,才提起勇气,再次抬步。 她心里有些希望着,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可终究还是走到了头。 当视线被氤氲的白雾挡住时,她的眼前却忽然一红,好似看到了汉白玉的地面上,全是红色的血液在蔓延…… 嘶吓得后退一步,强忍住,没让惊恐的叫声溢出口。 “这就害怕了?”忽然响起的不咸不淡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中。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她定睛的寻声望去,便看到温泉池中,模模糊糊的有一道背影,正靠坐在池子边。 虽看不清颜容,但只看省心,算认出了是他。 原来,她对他是这般的熟悉? “下来”他再次无温的开口。 颜若歆稳了稳心神,抬步向池边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身影都会清晰些,她的心,跳得便会快一些。 池子的边沿,她停下脚步, 不知该近,该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她发现,在听了那日凌灏离和苏姑姑的一番话后,她忽然不再理直气壮了。 以前,她一直都觉得,凌灏离利用她,出卖她,不值得她去爱。 可如今想想,她除了在心里承认了自己爱他,却什么都不曾为他做过。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公平有尊严的爱,但如今才发现,嘶过是在等着他付出,在试探他的真心,想等万无一失了,再去爱,因为她害怕到头来,只余伤心…… 如果靖王妃对靖王的爱,是不计回报的。那她的爱,似乎已经成了篡而沽。 一这般想,算觉得错处即便不全在她的身上,但是她似乎也有些理亏了。 嘶太喜欢这样的感觉,会让她手足不错,心里躁躁的,进退不得。 “还要朕伺候你宽衣吗?”凌灏离的声音再次响起,惊得正处在挣扎中的她一惊,才回了身,柔荑颤抖着,去解自己的腰带。 脱到只剩下里衣的时候,她终是没有勇气再拖,便穿着步下了池子。 才迈下两登台阶,脚腕忽然被扣住,被用力向下一捞,她整个人便向前扑了去,“噗通”一声,砸开一片水花,人已经跌进了温泉里。 司能的挣扎,脚上的束缚没有了,腰肢却被人扣住,牢牢的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她惊恐的看着他即便在水下,也很是阴冷的脸,只觉得呼吸困难,温热的水,不停的向她的鼻口涌来,但窒住的呼吸,却逼得嘶得不张开口。 她刚一轻启唇瓣,还不待温泉水涌入口中,他的薄唇,便已经堵住了她的唇口,将一口气渡入了她的口中。 孙得发疼的心肺,顿时舒服了许多,下意识的,有些贪婪的去吸他口中的空气,他却借机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疯狂的掠夺,不再是曾经那般的遣眷缠绵,多了一分惩罚,或是征服的味道。 她下意识的挣扎,伸手去推打他的胸膛,他却手上一用力,直接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她的柔软,就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她每动一下,就会摩擦得两人之间的火花泛滥。 口中的空气,已经被他掠夺一空,心肺一胀的时候,他立刻又渡了一口气给她,让她得意存活。 反复几次,她已经被折磨的软在他的怀中,不再动弹,任由他霸道的舌,在她的口中肆意的攻城掠地。 隔着飘飘忽忽的水波,他冷硬的俊脸也越加模糊,就在她以为,她会溺死在这个吻中之时,她的身子忽然被往上一提,两人的身子,已经泼水而出。 而他的吻,还没有停止。 他一反身,将她压在了池沿上,大掌已经抚上了她玲珑的身段,攥紧她的胸襟,大力的扯了下去。 顷刻间,她的白色里衣,已经变成了布片,洋洋洒洒的从空中飘落而下。 她无力的软在汉白玉的池沿上,呼吸急而重的喘息着,大脑中空白一片,口中尽是他带着微微酒香的味道。 他的大掌,绕到她的后颈,一挑她肚兜的活结,她粉色的便掉了下来,卡在了她的腰间。 随即,他的大掌落在她的一侧柔软上,重重的揉捏起来。 她疼得微一皱眉,又因那顶端传来的电流,猛地绷紧了身子,便连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想抗拒,还是想要更多了。 一番肆虐后,他的薄唇,错开她的樱唇,滑上她的脖颈,重重的吮吸,让她白皙的脖颈,绽开一朵一朵绯红的花。 迷蒙中,她的身子被他向上一提,的后背,大片贴在了微凉的汉白玉上,透过她火热的身子,沁入她的心脉,让嘶禁舒服的轻喟一声,“呃……” 她的声音才一响起,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高大的身子明显的一僵,刚刚还在吮颈上流连的唇,此刻已经落在她的一侧柔软上,惩罚似的重重一咬。 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伸手胡乱的去推搡他的头,“阿离,不要,痛……” 她下意识的求饶,动作间,将他束发的发冠扯落,他的墨发顿时倾斜而下,铺陈在水面上,衬得这个冷寒的男人,竟是透着几分冷魅。 他松开咬着那点樱红的贝齿,用舌尖轻轻的舔过那一点,让疼痛与遣眷交织,点起她身体里的渴望。 “阿离……阿离……”她一声接着一声,轻轻的唤他,每一声都媚得入骨,自己却丝毫没有意识到。 他扣在她腰间的大掌,勾住她亵裤的边沿,来来回回滑动了的几下,才探了进去,顺着她光滑的大腿,上下轻轻的滑动着,最后转到大腿的内侧,落在她的两腿之间。 “不要”她下一意识的夹紧腿,不肯让他触碰,羞得全身上下都是一片绯红。 他闻言,眸光微闪,果真抽了手。 随即,她的身上一轻,他已经一翻身,靠在了一旁的池沿上。 没有了他的支撑,她的身子顺着池沿,便软了下去,人已经没入了水中。 待,温热的水,灌入口中,伺一惊,向上一挺身子,钻出了水面。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水迹,惊魂未定的粗喘。 忽的,她的身子瑟缩一下,不禁缓缓转头,向一侧看去,才发现他正眸光森寒的盯着她,哪里有半点的遣眷和缠绵。 “回去吧!”他轻轻的掀动唇瓣,无温的掷出三个字。 她微愣,好似没有听懂他的话。 他并没有再好心的为她解释,转过头,靠在池沿上,轻轻的瞌上眼,已经当嘶存在了。 一时间,偌大的清幽池,只余龙头喷嘴处,流下的潺潺水声和她一声高过一声的心跳。 她动了动唇瓣,想要开口,却怎么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就这样木木的坐在水中,看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 忽的,她脑中便闪现了,那些个他与她同床共枕时的睡颜。 那时候,他脸上的线条,极其的柔和,温润得并不似那个坐在皇位之上的薄凉帝王。 她的心,随之狠狠一痛,这才意识到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一个帝王,能毫不设防的睡在你的身边,那便意味着,他对你的信任,已经到了愿意将生命交托。 只是,她终究错过了他信任她的时候,而她对他,不曾有过任何的信任。 不管是嘶爱他时,还是爱他时,她都没有信任过他,她满心猜忌,将他的好和不好,都当成了别有用心,独独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想过,更吝啬于,给他丝毫的信任。 其实,嘶过是在用拒绝相信他的好,来保护自己为他沉落的心。 痛彻心扉的悔意,不停的在胸口处蔓延,她动了动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阿离……” 只是,她的声音才一响起,便被孙公公间隙的嗓子打断了,“皇上,颜贵人来了。” 她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再次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她甚至有点想不起来,颜贵人是谁。 “让她进来”他沉沉的吐出三个字,睁开眼,看向她,“怎么,还不走?” “就这么恨我?”她的心,明明在狠狠的抽痛,却还是望着他,静静的笑,安静得让虽得不真实,好似随时会消失在蒙蒙的水雾中一般。 他心头微颤,面上冷硬的表情,却没有一点的缓和。 “想留下学学如何侍寝?”他轻嗤,无情的问道。 “臣妾告退”她攥紧身侧的拳,忍下胸腔中一切的躁动,从水中站起,竭力镇定的迈上台阶时,颜若雪正好走了进去。 松夷的看着浑身狼狈的颜若歆一笑,大大方方的扯去腰带,褪去外袍,中衣,露出里边透明的轻纱里衣。 大粉色的肚兜和难掩的春光,被薄沙衬得若隐若现,更为她玲珑的身段添了几分诱人的媚。 她赤着足,从颜若歆身边走过,步下温泉池。 颜若歆痛苦的闭了闭眼,捡起地上的中衣,外袍,颤抖着手,穿上身。 “皇上,臣妾给您擦背。”颜若雪娇美的声音,甜腻的在她身后响起。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险些没忍住,转头去质问他。 其实,还有什么好质问的,他报复的用意,这般的明显。 将腰带紧紧的束好,她昂着头,一步一步走出了欢颜宫。 孙公公为她打开欢颜宫的大门,恭敬道:“娘娘请” 青巧一见她出来,满脸急色的开口:“娘娘,皇上……” 颜若歆极快打断她的话,“青巧,我们回去。” “是,娘娘。”青巧只好打住话,恭敬的应她。只是,看她墨发凌乱,还在滴水,青巧不禁又道:“娘娘,天太凉了,要不您在这等会儿,奴婢回去帮您把狐裘取来。” “不用了,本宫没事。”颜若歆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多停留一刻,言语间,已经抬步向门口处走去,青巧只得跟上。 欢颜宫的院门处,颜若歆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微顿脚步,低低唤了声,“姑姑”。 苏姑姑轻叹一声,开口道:“娘娘跟老奴来” 也不待颜若歆应她,算从她身边而过,向欢颜宫里而去。 “姑姑……”颜若歆唤了一声,没得到答复,不得不跟上。 苏姑姑并没有向正殿而去,而是将她领到了偏殿。 “娘娘稍等老奴片刻”苏姑姑说着便出了门,须臾间,又择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男人大氅和一条干爽的布巾,递了过来。 青巧立刻接过,先帮主子披上大氅,立刻又将主子的发髻放下,仔细的去擦她发上的水迹,直到她的鬓发不再滴水,伺停下动作,将她的墨发又绾了回去。 “青巧,你先出去一下。”颜若歆吩咐道。 “是,娘娘。”青巧应声,出了门,又将门轻轻的关好。 “姑姑怎么会来这里?”颜若歆开门见山的问道。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7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7部分阅读 “老奴知道皇上招了娘娘侍寝,不放心,便过来看看。”苏姑姑看她眉眼间透着伤,再不似往日那般什么都不在乎一般的淡然,心里的怨气,不禁散了些。 “怕本宫再在皇上身上捅一刀?”颜若歆自嘲的苦笑。 “能在皇上身上动刀的人,都是皇上自己愿意的,老奴如何阻止?” 颜若歆被她的话堵得一哽,便又听苏姑姑道:“老奴只是心里不安,便过来看看。” “若是姑姑没事了,那本宫就回去了。”颜若歆说着,便向门口处走去。 “娘娘心里很痛,是不是?”苏姑姑的声音再次在她身后响起。 “姑姑想说什么?”颜若歆顿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皇上临幸颜贵人应当应分,娘娘的心里,都尚且不舒服,那娘娘与周皇子暧昧不清,可曾想过皇上心里的滋味?且不说皇上在乎娘娘,即便是不在乎,哪个帝王看到自己的妃子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只怕都会动怒,重罚了那妃子。可娘娘,却一直高枕无忧的待在绯烟宫中,过自己的安乐日子。娘娘难道没有想过,这安乐的日子,是谁给的纵容吗?”苏姑姑本不想再管这两人之间的事情,这本也不是她一个奴婢能管的。 可是,今儿看到这位主子,满眼落寞,一身狼狈的从里边走出来,她还是心软了。 说到底,她与皇帝一样,都是个可怜的爱。 不会爱,全因没有被爱过。 这般一想,苏姑姑便动了恻隐之心。 宫中多年,看尽世态炎凉,司不是个容易动恻隐之心的人。 但,因皇帝对颜嫔的感情特别,所以她从一开始,便打心里疼这可怜的孩子。 可是,最后她却让她失望,她难免伤心,不想再管她。 如今,她只想点一点她,若她仍是不能开窍,她也无能为力了。 苏姑姑的话,句句犀利,说得颜若歆毫无还口能力。 是啊,从围场回来后,她的日子便安稳得根本不像是一个失宠妃子的日子。 而她那时,想的最多的的是,他留着她,定然是因为还有利用的价值,却不曾相信,他对她或许是有感情的,或许那是他给她最后的纵容。 她没看透,所以等来的,只能他的报复。 “姑姑”她转过身,眸光定定的看着苏姑姑,“若是本宫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苏姑姑冷沉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些,“这话娘娘不该问老奴,要看娘娘有多大的决心。” 颜若歆微一沉吟,又听苏姑姑道:“这宫里什么都讲究抢,若是娘娘真想重新站在皇上身边,那便自己抢回来。” “可是,皇上心里那般恨本宫,只怕本宫再做什么,他都不会信了。”颜若歆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却又有苦说不出。 “娘娘以为,若是皇上心里只有恨,会在娘娘捅他一刀后,还会帮娘娘掩饰?”苏姑姑顿了顿,有些不解恨的道:“不用说,娘娘肯定又觉得,皇上这么做,是别有用心的。” 颜若歆面色一窘,被苏姑姑戳中了心事。 “娘娘既然都不信皇上,又凭什么要皇上相信,娘娘与周皇子之间是清白的?”苏姑姑越说越气,若不是主仆有别,她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颜若歆是听出来了,苏姑姑如今对她满心的怨气,是不吐不快了。 不过,嘶得不承认,苏姑姑的话很有道理,且说进了她的心里。 她像个受教的孩童一般,听苏姑姑教训一番后,才抬起头,有些委屈的问:“姑姑的气消了些没?” 苏姑姑被她这摸样气得失笑,心下稍安,也总算是没有白费她的一番苦心。 “娘娘,老奴就说这么多了,您是将皇上抢回来,还是将皇上拱手让人,娘娘自己掂量着吧!娘娘可以问问自己,就这样失去了皇上,真的不会遗憾一生吗?真的能将皇上忘得一干二净吗?如若不能,老奴不想娘娘像老奴一样,守着自己的一颗心,只能活在记忆和无尽的思念中。”苏姑姑说着,走到门口处,将殿门拉开,先颜若歆一步,走了出去。 颜若歆看着苏姑姑离开的背影,为她心头疼痛。 让苏姑姑活在记忆中的人,是先皇吧! 苏姑姑如今一定后悔,当初没有勇敢的说出自己的爱吧! 嘶禁在心里自问,“若是失去了凌灏离,她真的不会后悔吗?真的能忘情吗?” 她苦涩一笑,心中曾经的坚定,此刻已经变得摇摆不定。 苏姑姑的话,将她掩藏在心底的秘密,又都挖了出去,暴漏在了她的眼前。 她自认为,她从来不是个懦弱的人,但如今才发现,自己竟是活得如此的自欺欺人。 她抬步走出偏殿,离开前,转头望向正殿的方向,沉痛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满眸的坚定,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娘娘,那颜贵人一定不是娘娘的对手。”青巧看着主子眼中的那抹坚定,语气定定的道。 “你就这么肯定?”她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随口问,并没有将青巧的话当真。 颜若雪可不是个笨人,在颜府的时候,可是下足了功夫去学媚~惑男人的功夫。 “皇上心里着紧的是娘娘,若是娘娘出手,颜贵人自然不是娘娘的对手。”青巧歪着头,看着颜若歆,虽没有她的深沉,却比她多了一分对感情的笃定。 “皇上心里着紧本宫?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颜若歆有些紧张的问道。 “皇上每次从绯烟宫离开,去早朝时,心情都很好,那还不是喜欢娘娘?”青巧想也没想,便很是肯定的回道。 “本宫怎么就没有留意……”颜若歆小声呢喃一句,在心里想着,若是有下次,她一定会仔细的看看,他心情好时,是何摸样。 青巧歪头看着主子,没太听清她说什么,但看主子纠结的神情,青巧偷偷的笑了。 寺,主子心里,一定在想皇上。 两主仆伴着月色,墙回了绯烟宫。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青巧说着便动作了起来,颜若歆心里在想事情,也没阻挠。 等到青巧惊得“啊”的一声,她这才想起,自己的里衣被凌灏离给撕碎了。 这会儿被青巧拉开中衣,一边便只有一件湿漉漉的肚兜。 “青巧,你下去吧!本宫自己来。”她面色一窘,已经羞红。 “娘娘的脖子怎么红红的?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青巧盯着颜若歆脖颈上的吻痕,有些急的说道。 “红红的?”颜若歆一手揽着中衣,一手捂着脖颈,走到铜镜前,仔细的一打量,脸上的温度“腾”的一下,便窜了起来。 “可能,是不小心撞到了哪里。”颜若歆干干的笑了笑,“青巧,你去给本宫取身干爽的衣物来,本宫没事,只是小伤。” “是”青巧看了主子一眼,半信半疑的走到衣柜旁,给她取了里衣回来。 颜若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明明目视着前方,没看青巧,却总感觉青巧的视线正充满了质疑的盯着她的脖子看。 好不容易坚持到换好里衣,颜若歆立刻吩咐道:“青巧,你下去休息吧!” “是,娘娘。”青巧心里有点委屈,怎么觉得主子好像很急着赶走她呢! 待青巧磨磨蹭蹭的下去,颜若歆这才松了一口,捂着自己的脖颈,久久出神,在心里反复的想着苏姑姑的话……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虽然下定了决心,要将凌灏离抢回来,但还是没有立刻出击。 如今,凌灏离恨她,怨她,肯定不是她服个软,就能讲和的。 而且,性格使然,她也不想低声下气的去求他,便想着寻个合适的机会,再与他讲和。 想想前尘往事,她真觉得,她没事和他置什么气,真恨他,就打他,骂他,再不行就像上次一样的咬他好了,怎么就偏偏想着做戏去骗他。 他那么精明,整日做戏给别人看的人,又怎么可能不识破她呢! 想到这,不禁苦闷,这人看她做戏那么久,还不动生气,是不是看得很过瘾。 她撅着嘴,眼中却挂着笑意,面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青巧将果盘放在她的面前,她也没有反应。 直到好一会儿,伺注意到面前站了一个人,不禁一惊,瞪向青巧,训斥道:“青巧,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吗?” “娘娘,是您想事情想得太专注了,才没留意到奴婢。”青巧委屈的为自己喊冤。 颜若歆被青巧说得,尴尬的扯扯唇角,面上却还在起强装,“好了,你下去吧!本宫绕过你这一次。” “是,娘娘。”青巧一欠身,在心里不停的猜着,娘娘的反应为何这般的怪? 临转身前,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娘娘,您是不是知道快到赏梅的日子里,所以才这般开心?” “赏梅?”颜若歆愣了下,蓦地想起,每年冬天,皇帝,太后,得宠的妃子,以及一些朝臣,都会出京去行宫赏梅。 看来,这是个与他讲和的好机会。 只是,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答应带上她呢? 每年皇帝去,也不过只带两三个得宠的妃子。 若按宫中如今的形式来看,翘璃韵,颜若雪是定然要带去的。 而如今,太后与崔依梦站在了一条战线了,定然也会找个说词,将她带去。 这样一来,今年已经有三位妃子会去。 那她,要怎么做,才能打破先例,成为那第四个妃子呢? “娘娘,要不然您找苏姑姑帮您说说话吧!”青巧及时出声建议道。 颜若歆看着青巧失笑,“你当苏姑姑是皇太后吗?什么事情都找她做主。” 而且,苏姑姑昨晚的话很明显在告诉她,让她靠着自己,将凌灏离抢回来。 若是她这会儿去求她帮忙,她只怕也不会帮她。 青巧想想也对,苏姑姑再厉害也不能左右皇上的想法,这事还得主子自己去求皇上。 “娘娘,奴婢听宫人议论说,今年璃妃娘娘和崔贵人孕育皇子有功,是一定会去的。”青巧顿了顿,有些不是滋味的又道:“她们有孕,娘娘也有孕了,若是不让娘娘去,岂不是很不公平?” 颜若歆愣了下,随即笑望着青巧,“小丫头,你这话倒是帮了本宫了。” 青巧不解的看着她,颜若歆也没有多做解释。 关于假孕的事情,只有她和凌灏离知道,能不能以皇子母妃的尊贵身份去上,就要看凌灏离买不买她的帐了。 颜若歆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已经是晌午了,便站起身,向外走了去。 “青巧,陪本宫去趟小厨房。” “是,娘娘。”青巧对她的举动倒是不意外,这位主子偶尔便自己下厨一次,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跟着主子进了绯烟宫的小厨房,颜若歆只许她打下手,自己亲自动手,烧了三碟小菜。 她烧的并不是什么名菜,都是些以前在山里,与养母学的家乡小菜。 想想那些过往,虽然养父母待刷不好,在她刚一懂事的时候,就要她洗衣做饭,无故便打骂一顿,但至少那些日子是与世无争的,只要做好手上的活,便能吃饱饭,安乐一整天。 如今,虽锦衣玉食,才发现人生有太多的事情,不能自己,不能控制,每日都要计算着,如何做,才能好好的活着…… 或许,她可以为他,停下算计,坦白一次自己的心…… 阿离,这次,歆儿先迈出一步。但愿风停雨歇,我们可以共看雨后彩虹……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让青巧打听好了凌灏离就在御书房后,才提着食篮,领着青巧,向御书房而去。 一路上,颜若歆满心的忐忑,紧张的想着,一会儿他了他,该说些什么好?他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 她刚走到御书房的石阶下,孙公公便迎了上来,“见过娘娘” 她对孙公公客气的道:“劳烦公公通传下,本宫有事求见。” 颜若歆虽然记仇,心里恨死了这个孙公公的算计,但想见那尊神,必须通过这个小鬼,她也不得不先放下恩怨,等秋后再跟他算账。 “娘娘稍等”孙公公沉稳的应了声,转身进了御书房,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出来回颜若歆,“娘娘,皇上还有事要处理,让娘娘先回去。” “既然皇上公务繁忙,那本宫便在这里等皇上,公公可以忙自己的,不必管本宫。”颜若歆早就想到了,想见凌灏离没那么容易。是以,对于这样的情形,刷不意外。 而只要不对上凌灏离,她的脑袋,一般还是很好用,很清明了。 “娘娘,这……”孙公公犹豫了一下,反身又跑上了台阶,进了御书房。 一会儿再出来,只回了她一句,“娘娘请便”,便不再管石阶下的她,走回门前守着了。 “娘娘……”青巧有些急了的看向她。 颜若歆对她笑笑,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身子直直的站在原地,一点动摇的意思都没有。 笑话,她颜若歆决定做的事情,又岂会因为这么点打击,就打退堂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起初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可是在室外站久了,刺骨的寒风便刮透了衣衫,沁入了皮肤里。 “娘娘,您身子不好,还是先回去吧!”青巧已经冻得脸颊发红,瑟瑟微微的劝她。 颜若歆看着青巧的模样,心里歉疚,立刻便道:“青巧,你回去帮本宫熬一盅烫来,天冷了,烫可以暖身。” “娘娘……”青巧犹豫着,这熬汤要一两个时辰,留娘娘一个人在这里挨冻,她有些不放心。 “快去,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颜若歆一戾神色,青巧只好欠欠身离开。 看着她走了,颜若歆这才松了一开口,这么冷的天,她身上还有狐裘避寒,尚且觉得冷,青巧那身单薄的衣服,怎么受得了。 等她炖好了汤,她估摸着凌灏离也会见她了。 想到这,嘶禁一愣,她这会儿倒是对他有些信心了。 大约又过了两刻钟,一直紧闭的御书房大门,终于“吱呀”一声,被拉开。 她心头一喜,向前走了一步,却在看清出来的时,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恭送娘娘”孙公公对拎着食盒出门的颜若雪一欠身,颜若雪转头对他温和的笑笑,“公公无需多礼” “谢娘娘”孙公公直起身,转身进了门,颜若歆走下石阶,唇角依旧是那抹灿烂的笑,“姐姐怎么等在这里?” “本宫来给皇上送午膳”颜若歆淡淡的看着她。 颜若雪用帕子掩唇笑了笑,“姐姐还是回去吧!皇上刚刚用过了,这天这么冷,姐姐再冻坏了。” “不劳妹妹操心”颜若歆不想与她做口舌之争,便淡淡的回她一句,丝毫不见一丝怒意。 颜若雪见她这个摸样,心里不甘,她好不容易找到个羞辱颜若歆的机会,没想到人家却没有反应。 但,皇帝的御书房门前,她也不敢放肆,只得愤愤的离去。 颜若雪离开后,孙公公才从御书房里出来,走到她近前,“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有劳公公了”颜若歆微松一口气,才走上台阶,心便又紧了起来。 只是,这会儿孙公公已经将门推开,就是稳定一下心绪的机会,都不给她,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她进门时,凌灏离就直直的坐在桌案后,冰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 她悄悄攥紧手里的食盒,欠身给他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 他在她低下头的时候,目光一扫她手上的篮子,冷冷的问道:“找朕何事?” “臣妾做了三道小菜,想请皇上尝尝。”颜若歆转了转一双美目,不等他叫起,便直起身,向他走去。 他倒是也没有出声责怪,看着她走近,将食盒里的菜拿出来,摆在御案上。 “你这么点能耐?”他淡淡的看了眼盘中菜,不漏思绪。 “皇上平日里吃惯山珍海味,换换口味不好吗?”颜若歆很有道理的反问了句,又道:“而且,这都是臣妾平日最喜欢的菜式,送礼自是要送自己觉得宝贝的。” “你倒是振振有词”凌灏离的唇角轻扬了下,瞬间便又落了回去,轻嘲道。 “臣妾有事求皇上,又怎么能不说些好听的呢!”颜若歆赶快进入正题,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压抑,她怕自己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 “哦?颜嫔还真是无事不登圈殿。”凌灏离视线凌厉的盯她一眼,还是道:“说吧!朕倒是想听听,什么事情能让颜嫔如此降低身段的来求朕。” “臣妾想去看看皇家行宫的梅花,还望皇上成全。”颜若歆偷偷看他一眼,发现这男人将自己藏得可真够严实的,脸谱似的表情,愣是老半天也没有变化一点。 她的话落下好一会儿,才听他问:“完了?” 她看着他,有点木木的点了点头,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若是全后宫的女人都学你,给朕送两道菜,朕就答应带她们去,那岂不是要把整座后宫都搬去行宫了。”凌灏离很无情的打击道。 颜若歆被他的话气得一咬牙,硬生生的将这口气憋了回去,她就知道他没有这么容易答应她。 “那不如皇上提个要求,若是臣妾能做到,皇上就准臣妾完成心愿吧!”颜若歆努力的挤出一抹笑,眼中的倔强却忘记了掩去。 凌灏离盯着她,似想了想,才道:“朕需要个能在身边伺候的人” 颜若歆闻言,顿时红了脸,认为凌灏离话里暗示意味很浓。 “你在想什么?”凌灏离拧眉看着她。 “没,没什么……”颜若歆紧张的有些结巴,低头头,小声的应他,“臣妾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凌灏离疑惑的问道。 他看她的反应,怎么都不像是知道了,更像是…… 凌灏离瞬间开窍,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等着她回话。 “臣妾……”颜若歆犹豫吐出两个字,后边的话,还是没勇气说出口。 再做好了心里准备,那种羞人的话,也不是她一个姑娘家敢说的。 “爱妃若是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回去吧!”凌灏离捡起一旁的奏折,翻开看了起来,直接当颜若歆不存在。 “臣妾今晚在绯烟宫恭迎皇上”颜若歆急急的说了句,连忙又道:“臣妾先告退了” 只是,才跑出去两步,就听身后传来了凌灏离的声音,“等等” 她蓦地顿住脚步,心里不禁打起鼓来,正以为凌灏离要反悔的时候,却忽听他道:“从明早起,你来欢颜宫伺候朕的饮食起居,若是朕满意,半个月后就带你一起去行宫。” 颜若歆的背影僵了僵,“明早?不是要她侍寝吗?” “腾”的一下,颜若歆只觉得脸颊上的温度,烫得皮肤发疼。 髓涩的咽了咽口水,低头转过身,福了福,“臣妾知道了” “恩,下去吧!”凌灏离头也没抬,随口应了声。 颜若歆这会儿只觉得如释重负,转身就走,若是在留在这,她真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从什么时候起,思想竟是变得如此…… 凌灏离从奏折上抬起头,看着她逃一般的离开后,许久才收回视线,看上桌子上的三碟小菜。 这会儿,小菜早就已经凉透,他却还是放下手中奏折,拿起了一旁的碗筷…… ————————————满城烟火 作品———————————— 因为要伺候凌灏离起居,颜若歆天没亮,便起了床,打着灯笼,带着青巧,去了欢颜宫。 她有点感谢他,这个时候没跑去哪个妃子的宫里,再让她过去伺候。 那样的情形,她真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毕竟,这次不同于以往,嘶是为了出宫,也不是为了权力,只想与他言和。 即便下定了决心,可也总是有点如履薄冰,在心里胆怯着,怕有一日会万劫不复。 顶着夜色来到欢颜宫门前的时候,欢颜宫的大门还没有打开。 “娘娘,我们来早了。” “恩,早些总比晚些好。”颜若歆有些紧张的回她,她其实不太会与人相处,对谁都不冷不热的。 即便是以前在颜家,对待颜予泽,她也一向是如此。 但,谁对她好,她却记在心里。 大约等了一刻钟,欢颜宫的大门才“吱呀”一声,被打开。 开门的小太监看到她一愣,赶忙行礼,“奴才见过娘娘” “不用多礼了,本宫奉命过来伺候皇上的起居,皇上起了吗?”颜若歆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下,末了问道。 “回娘娘,还没有。”小太监的声音刚一落下,孙公公便疾步走了过来。 “见过娘娘”孙公公先是行了一礼,才又道:“娘娘,是时候叫起了。皇上昨晚交代,以后由娘娘叫起。” “好,本宫知道了。”颜若歆有些狐疑的转了转眼睛,想不通凌灏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既然这是条件之一,那她只能听话的去了。 “那娘娘跟奴才来吧!”孙公公将颜若歆领到欢颜宫的正殿门前,轻轻将殿门推开,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颜若歆对他点点头,向门里走了去,经过大殿,转进供给皇上休息的内室,在门口处停下脚步。 “皇上,该起了。”她学着孙公公叫起时的音量,免得吓得睡梦中皇帝,再有起床气,不允她的要求。 只是,平时孙公公明明只叫一声,便回应的凌灏离,今日却一声没有。 “皇上,该起了。”她稍微提高了些音量,又唤了几声,屋里的人,也没有反应。 她心里这个急啊!若是影响了他上朝,她岂不是第一日来伺候他起居,便失职了。 想了想,她只好抬步,走到静止的明黄幔帐前,继续轻唤,“皇上,该起了。” 而幔帐里,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颜若歆若是这会儿都察觉不出问题,就太笨了。 难道,人没在里边?他耍她? 她咬了咬下唇,思量间,已经抬起手,将明黄的幔帐撩开。 顿时,某人的睡颜,便映入了颜若歆的眼中。 颜若歆一惊,险些没将手里的幔帐又扔回去。 稳了稳心神,她将幔帐挂在床的两侧。 凌灏离倒是一点都没有受影响,仍旧安静的躺在那里,微敞的胸口,稍微有些起伏,好似好梦正香,看得颜若歆都有点不热心叫他了。 但,职责所在,嘶得不俯下身,挨得他近一些的继续唤他,“皇上,该起了。” 她以为怎么都要再叫两声,凌灏离才会醒,却没想到,只是一声,他便忽然睁开了眼睛,吓得她一哆嗦,连忙直起身来。 “爱妃看到鬼了不成?怎么吓成了这般模样?”凌灏离从床上坐起,眉眼清明的看着她,哪里有半点睡意。 颜若歆这会儿很确定,凌灏离就是故意的想要整她。 不过,谁让她现在求着他,她总不好揭穿他。 “皇上,该起了。”颜若歆侯在一边,像极了一个乖巧的小媳妇。 “爱妃这话已经说了十三次了,能不能换句别的?”凌灏离将腿挪到床边,并不吝啬的承认了自己刚刚就是在装睡。 恩,很好,颜若歆微微一愣后,也悟出了点什么。 若是一个人真的恨一个人,当真会有兴趣,与这人玩这种把戏? 只怕是会狠狠的羞辱,或是见都不想见吧! 她上前一步,蹲下身,一边为他穿鞋,一边说道:“是吗?为何臣妾记得是十五次。” 某人表情一滞,低头看着颜若歆的发顶,唇角轻扬起一抹微乎其微的弧度,便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给凌灏离穿好龙靴,她直起身,退到一旁,对外边吩咐道:“都进来吧!” 接过宫人沾湿的布巾,为他净手时,她忽的想起,数日前,她为他净手,他抓着她的手不撒的情景。 像那样冷硬惯了的人,一定很少,或是不曾做出那样的举动吧! 若是那时,算将他的举动放入心里,他们如今会幸福吗? 她的眸子,忽然便黯淡了下去。 他们之间除了她的回避,还夹着一个翘璃韵。 即便,她容得下翘璃韵,翘璃韵也容不下她,不是吗? 手上忽然一空,她这才发现,她一直握着凌灏离的手,在发呆。 她抬头看向他,发现他锐利的视线,正充满审视的盯着她。 她窘了窘,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走神。 可算将这尊神伺候走,颜若歆这才松了一口气。 “娘娘,回去休息一会儿吧!”青巧劝道。 “不了,本宫在这等皇上。” 颜若歆走进欢颜宫的书房,在架子上,随手拿了一本书下,翻开时,不禁一愣,这上边的字迹,居然是凌灏离的。 她连忙又拿下一本,毫不例外,也是凌灏离的字迹。 接连拿下几本,本本如此。她这才知道,原来欢颜宫的书架上,放着的都是他的手抄本。 她忽然发现,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 欢颜宫大殿,夜夜笙歌,尽显奢~靡,让世人都以为这个皇帝很贪图享乐。 可是,这书房却又别有洞天。 一个贪图享乐的皇帝,又怎么会抄了这么多的书呢! “青巧,你出去候着,本宫想一个人看会儿书。”颜若歆选了一本,将其他的书,又都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娘娘,早膳等皇上一起用?”青巧出门前,问道。 “恩”颜若歆点点头,心里却没底,凌灏离一定会回来。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她捧起凌灏离的手抄本,便看了起来,也没留意时辰。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巧从外边走了进来。 “娘娘,还是回宫用膳吧!时候不早了。” “什么时辰了?”颜若歆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回娘娘,巳时了。”青巧声音有些低落的回。 “青巧,知道什么便说吧!” “娘娘,皇上才一下朝,就被璃妃娘娘的人请去了。”青巧有些为主子抱不平。 “好,知道了,那我们回去吧!”颜若歆站起身,向欢颜宫外走去。 翘璃韵显然已经成了她心头上的一块病,只要一想起她,她心里就没有办法淡定。 可是,她的素养告诉她,嘶能争宠争到人家宫里去。 领着青巧出了欢颜宫,没想到竟是遇见多日不见的宁王。 “见过娘娘” “宁王不必多礼” 她一抬步,他便也跟着她一起向内宫的方向而去。 “宁王又去拜会太后?”颜若歆微侧头,问道。 “恩,六公主回京了,本王过去看看。”宁王淡淡的回她,仍是之前那副翩翩君子的形象,好似那夜的人,不是他一般。 “恩”颜若歆轻应他一声,便没有往下再问。 六公主,太后唯一的孩子,今年十六岁,据传性子有些野,不管是皇帝,还是太后,都管不了这位公主。 一年前,五皇子有了自己的封地,离京时,六公主非要跟去游山玩水,皇帝和太后拗不过她,只好应允。 颜若歆听说这位公主的最初,便有几分羡慕她的自由。 而这自由指的不只是身的自由,还有心的自由。 “娘娘不过去看看吗?说不准会与六公主投缘,到时候这宫里多一个人作伴,日子也好打发些。”宁王在片刻的沉默后,忽然出声。 “谢谢宁王好意,本宫要先回宫一趟,才能过去,就不与宁王同行了。”颜若歆致了谢,婉拒了宁王的邀请。 六公主回宫,相信凌灏离也会过去。 若是让他看到她与宁王一样,只怕又要生事端了。 “小王恭送娘娘”宁王毕恭毕敬的行了礼,目送颜若歆离开,唇角缓缓荡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满城烟火 作品———————————— 回了绯烟宫,颜若歆并没有急着去太后的宁安宫,而是跟青巧打听了一些六公主的事迹和喜好,才去了宁安宫。 颜若歆从青巧口中得知,这位六公主特别的有正义感,平日里待他们这些宫人也好,大有些江湖儿女的作风。 颜若歆不禁好奇,这位养在深闺的公主,怎么会这么个做派。 青巧再次为她解开了疑惑,六公主从小身子就不好,皇帝便请了一个江湖大侠,来教六公主武功。 但,只教到六公主十岁,就没有再教了。 所以,六公主便没有得获真传,只是会一些防身的功夫,却硬是要闯荡江海 嘶禁对这位公主,越发生了兴趣,不是为了讨好谁,只是喜欢那样性格的女子。 那一直是,她想做,却不做到的洒脱,大概也是性格使然吧! 最后,青巧又说:“娘娘,若是六公主喜欢娘娘,以后有人欺负娘娘,六公主一定会帮娘娘的。” 颜若歆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却叹青巧天真。 六公主纵使满身的正义感,但这宫里的大人物,她又左右得了谁?嘶过还是个孩子而已。 但,这些话,刷没有与青巧说。 潜意识里,她想保持着青巧如今的性格,不忆。 这宫里,最难得的,便是有这样一个没心机的人,一心一意的陪在你身边。即便帮不上什么忙,有个人陪在你身边,没有算计的说说话也好。 了解的差不多后,颜若歆才领着青巧,去了宁安宫。 她过去的时候,宁安宫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基本上是每个宫的主子都来了。 看来,这六公主的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整座上,坐着皇帝与太后,翘璃韵就坐在凌灏离的下手边。 但,看了一圈,她却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六公主。 迈进门,她欠身给太后皇帝都行了礼,刚要起身,身子却被人从后边撞了下,向前摔了去。 她下意识的看向凌灏离,便见他的身子一动,便立刻没有了其他的反应,而她向前扑去的身子,也被人拉了住。 “你没事吧?”身后一道甜甜的声音,关切的问道。 “没事”颜若歆侧过脸,便见一个长得特水灵的小丫头,正站在自己的身边。 不用问,这便是六公主了。 只是,这身衣裙,怎么看着不像是翾国的服饰。 微一思量,她想起来了,这是顕国和南峣国边城的服饰。 “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六公主歪着头,打量着颜若歆,狐疑道。 “双儿,不得无礼。”太后微一皱眉,语气不带严厉的斥责道。 凌无双瘪瘪嘴,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还在盯着颜若歆看。 颜若歆被她看得有些尴尬,只得道:“公主许是出宫游玩时,在街上遇到咕宫。” 凌无双一听她自称“本宫”,眨眨大眼,有些失落的道:“刚刚双儿还想让姐姐给五皇兄做王妃,免得他老是想去做和尚呢!” 颜若歆尴尬得一头冷汗,彻底的佩服这位六公主了。 一时间,宁安宫的大殿,因六公主的一句话,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妃都看好戏一般的看着颜若歆。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璃妃这时突然开口,为颜若歆解了围。 “双儿,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们看吗?” 颜若歆不禁在心里冷笑,看来翘璃韵这是打算以大度的方式,与她争了。 六公主闻声,终于不再遗憾,对颜若歆眨眨眼,快步走到皇帝和太后的面前。 颜若歆这才发现,她手里居然还拎着一个袋子。 她将袋子放在桌子上,献宝一般的拿出里边的东西,竟都是些别国的特色。 太后无奈的摇摇头,似早就想到,这位六公主不会那么听话的就留在五王爷的封地,肯定到处瞎跑。 凌无双仿若一点都不知道太后的无奈一般,在最后摸出一卷字画的时候,突然转身走到已经落了座的颜若歆身旁,递给她。 “嫂嫂,送给你。” “谢谢双儿”颜若歆笑着接过,打开一看便知这副娟秀的字画,出自女子之手。 只是,这首两句写爱情,两句写亲情的诗却太伤感,看得她心里不禁一痛。 最后,她将视线落在落款处,“年十”两个字,便落入了她的视线中。 “嫂嫂,你可不要小瞧这副字画啊!这可是双儿在亘城的时候,好不容易偷来的。” 颜若歆再次被这位六公主的话给镇住,握着这副字画,是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双儿”太后这次是真的怒了,堂堂公主居然偷东西,这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双儿瘪瘪嘴,终于老实的走回了太后的身边。 而颜若歆,也只好将话卷起,握在手中,想着等一会儿人散了,再将这字画还给六公主。 毕竟,人家好不容易偷的,她留着算怎么回事啊! 可是,虽然已经有了决定,不知怎的,她对这幅字画却有种莫名的贪恋,想要拥有。 “哀家累了,你们都散了吧!”太后揉揉头,无力的吩咐道。 太后有令,所有人都起了身,让凌灏离与翘璃韵先行离开后,才都向门外走了出。 颜若歆看了眼凌灏离与翘璃韵离开的背影,按下决心,“凌灏离,总有一天,我会征服你。” 刚一生了这想法,颜若歆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这是被六公主传染了吗?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颜若歆本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却忽然在闻到了一股香气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007 报仇,幕后黑手 颜若歆只觉得自己这一觉,似乎睡得很沉,很久,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疼。 揉着太阳|岤,她低唤:“青巧” “娘娘”青巧急急的回她一声,将幔帐撩开。 颜若歆这时,也正好睁开了眼睛。当明亮的光线入眼时,她蓦地一惊,刚刚还迷蒙的眼中,顿时睡意全无,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为何不叫醒本宫?”颜若歆急怒的质问道。 “娘娘,青巧叫了,但怎么叫都叫不醒娘娘。”青巧知道事关重大,急忙解释道。 “怎么会叫不醒”颜若歆揉揉发疼的头,知道这会儿就是说再多怪责的话也没用,改为问道:“皇上那里,你去禀告过没有?” “奴婢去过了,说娘娘病了。”青巧就是再没心机,这么点事情,还不至于都不懂的。 颜若歆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那皇上说什么了?” “奴婢并没有见到皇上,到欢颜宫时,孙公公就已经侯在了门口,奴婢与他说明情况,他进去禀报了皇上,再出来就打发奴婢回来了,皇上并未召见奴婢。”青巧回的有点郁闷,这皇上明摆着就是不关心主子。不过,也好在这不关心,若是来绯烟宫一看,发现主子正在睡觉,岂不是要动怒。 “本宫知道了”颜若歆叹了声,心里有些微微的难受。 他明知道她“病”了,也不召见青巧问问,当真是心里没有自己了吗? 她刚刚坚定的意志,略微的有点动摇,若是他当真不屑于她了,她…… 她马上打住自己的想法,这才两日观景,嘶能做这么没有意志力的人。 他在意她也好,不在意她也罢,她只想为自己的爱努力一次。 若是苏姑姑当年能叫自己的爱说出口,即便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8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8部分阅读 先皇不爱她,她也不会像今日这般的遗憾了吧! 她像亲娘一样,一心一意的守着凌灏离,大概也是有爱屋及乌的感情在里边吧! 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打气,打算无论如何,都坚持一次。 若是他当真不再爱她,看着她烦了,那她到时候便学学六公主,即便身不能自由,心也要自由。 “给本宫梳洗吧!”她将腿转到床沿,青巧便立刻弯身,为她穿上了鞋子,利落的为她穿衣,梳洗。 用罢早膳,算窝在屋子里看书,既然已经说是病了,就不能再出去转悠,落人话柄。 她手里的书,才翻开一页,便听到门外传来了甜甜的喊声:“嫂嫂” 颜若歆一下便听出了是六公主的声音,放下手里的书时,凌无双已经冲了进来,果真还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公主”颜若歆看向她,淡淡一笑,“坐吧!” “嫂嫂昨夜睡的好吗?”凌无双眨眨眼,问道。 颜若歆微愣,随即想起睡前闻到的那股香气,恍然大悟,“昨夜的迷烟,是公主放的?” “恩”凌无双大方的点点头,“双儿见嫂嫂昨日神色不好,眼下有些发黑,知道嫂嫂这些日子定是失眠了,就放点香梦散帮帮嫂嫂。” 颜若歆听得甚至无奈,这事听起来倒像是为了她好,她怎么去责怪一个孩子? “嫂嫂,怎么了?”凌无双看隧情纠结,不解的问道。 “公主,你的好意,本宫领了,但以后切勿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本宫早起还有事要做。”颜若歆只能尽量委婉的说道。 “起那么早做什么?皇兄又没宿在嫂嫂这里。”凌无双不解。 颜若歆发现了,这孩子还挺好问的。 “本宫要早上过去欢颜宫那边,伺候你皇兄上早朝。”颜若歆只得如实相告,免得这六公主今晚再来好心的给她放迷烟。 “皇兄上早朝为何一定要嫂嫂伺候?他身边不是有很多太监宫女吗?”凌无双再次提问,问得颜若歆直接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连求凌灏离去行宫的事情都告诉凌无双吧! “总之必须要去,还望公主体谅。”颜若歆咬咬牙,最后只能说了这么一句,还刻意咬紧了“必须”两个字,希望这位公主能理解。 “那一会儿双儿是帮嫂嫂求个恩德,明日起不去了,不就完了。”凌无双差点没拍胸脯保证。 颜若歆彻底拿这位公主没有办法了,她揉了揉头,脸颊微微有些泛红的道:“公主,本宫想去服侍皇上……” 这话说得,颜若歆差点就没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在说什么? “哈哈,嫂嫂的脸红了,嫂嫂一定很喜欢皇兄吧!”凌无双打量她那纠结的神情一眼,人小鬼大,很是肯定的道。 “公主怎可将这种话总挂在嘴边”颜若歆的俏脸,“腾”的又红了几分,微微皱眉,不太认同的道。 “有何不可?喜欢皇兄很丢人吗?”凌无双不解的看着她,“双儿以为,喜欢一个人,就该大胆的说出来啊!” 颜若歆被凌无双的大胆,惊得有些拙舌,但转念再想想关于这位公主的传说,以及她偷字画的举动,也就不奇怪了。 “公主有喜欢的人没?”颜若歆决定转移话题,不让这丫头再研究她和凌灏离的事情,免得她一会儿再说出点什么出格的话,她招架不住。 与颜若雪,翘璃韵过招,她尚且还可以用用心计,但面对这位天真可爱的公主,她怪不得,便只能避着点她那些震撼的话题。 凌无双刚刚还笑颜如花的小脸,顿时黑了下去,颜若歆这才发现,自己视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公主给本宫讲讲出去这一趟的趣事吧!”颜若歆立刻将话题转移。 “嫂嫂,你可以我双儿吗?”凌无双撅着嘴,看着她,“双儿想跟嫂嫂说说心事,可是嫂嫂总是叫双儿公主,好像我们很生疏……” 颜若歆被她的话,说得一愣,他们好似昨日才认得,本来就不是很熟悉。 但,对这丫头,她属实也是很有好感,便颔首应她,“好,双儿。” “嫂嫂……”凌无双终于有了些小女子的娇羞,扭捏了一下,才支支吾吾的道:“双儿有喜欢的人了。” “就是被你偷了字画那人?”颜若歆只是微一思量,便做出了结论。 若不是与人较上劲了,堂堂公主,怎么会去偷人家的字画。 只是,那字画明显就是出自女人的手笔,与双儿喜欢的男人,又是什么关系呢? “嫂嫂,你太厉害了。”凌无双像看着神一样的望着颜若歆,很是惊喜。 “嫂嫂乱猜的”颜若歆对她笑笑,又道:“你皇兄那么喜欢你,你可以找你皇兄赐婚,不就心想事成了。” “那怎么可以”凌无双很不认同的否定了颜若歆的提议。 “为何不可?”颜若歆不解,公主的婚事,不都是皇上做主吗? “他不是翾国人” 凌无双咬咬唇,眼中有着一丝失落。 “那他是?”颜若歆这会儿忽然有种与凌无双同命相连的感觉,虽然还不知道她的故事,但只看她落寞的眼神,心里便是一疼。 “他是顕国人”凌无双的话顿了顿,忽然问道:“嫂嫂,你知道亘城吗?” “他是亘城人?”颜若歆忽然觉得,自己与亘城之间倒真是有点缘分了,几次三番的听人说起。 “恩”凌无双点点头。 “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颜若歆试探着问道。 “知道的,只是他不喜欢双儿。”凌无双难过的吸吸鼻子,忽然“嘿嘿”的便笑了,“不过没关系,等陪母后去完行宫赏梅,我就再去亘城找他。” “可是,他不喜欢……”颜若歆的话说了一半,便不忍在说。 “嫂嫂想说什么?他不喜欢双儿吗?”凌无双歪着头看着她,不解的反问:“他喜欢不喜欢双儿,与双儿喜欢不喜欢他,有什么关系?” “……”颜若歆被凌无双的话哽得,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她能做到的极限是勇敢的表达一次,若是凌灏离不爱她,那她会洒脱的放弃。 但,凌无双与她对爱情的看法,似乎差了很多,她觉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而凌无双却觉得,爱情是一个人的事情。 想了想,她只能委婉的道:“双儿,若是他不娶你,太后和皇上都不会允你留在亘城的。” “那是双儿自己的事情,不会听母后和皇兄的。”凌无双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听话。 颜若歆听了这话,差点没失笑,这宫里不怕凌灏离的人,还真是少。 但,如今显然不是笑的时候,双儿那么信赖她,她又比她大,一些事情自然是要帮她想想的。 “那若是他娶了别的女子,双儿留在那,不怕会难过吗?” 那男人若是不喜欢双儿,就早晚有一天会成亲,到时候双儿只怕是会很难受的。 “双儿想看着他幸福,想看着他与心爱的人成亲。”凌无双顿了顿,又道:“到时候双儿会回到母后身边,帮皇兄去和亲。” 颜若歆再次因为双儿的话惊住,她忽然发现,这个十六岁的女子,虽然天真,没有心机,但却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 她没有她的那么多瞻前顾后,远比她洒脱,爱的时候,就大胆的去追求,若是真的爱到不能爱了,算放弃,为她的国家做贡献。 从头到尾,似乎从来都没有计较过自己的得失。 “双儿,你这么好,那个男子一定会喜欢你的。”颜若歆心疼的抚了抚她的发,忠心的祝愿道。 凌无双对她感激的一笑,将话题转移,“对了,嫂嫂去行宫赏梅吗?” 颜若歆面色一窘,回道:“皇上那边还没定” “皇兄一定会带嫂嫂去的”凌无双很肯定的说道。 “为何你这般肯定?”颜若歆真觉得双儿的话,就是在安慰她呢! “就凭皇兄将绯烟宫给了嫂嫂,就证明皇兄心里也是喜欢嫂嫂的啊!”凌无双脱口回了句,略微压低了些声音,神秘兮兮的道:“嫂嫂不知道这绯烟宫是皇兄的秘密基地吗?” “秘密基地?”颜若歆有点没听懂她的意思,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最被凌灏离流连的就是绯烟宫了。 “对啊!那会儿绯烟宫被封住了,不许任何人进来,但皇兄只要一有不开心的事情,便跑来这里。不过,这个秘密只有双儿知道,嫂嫂不知道告诉别人啊!”凌无双的声音越说越低,真像是在说惊天的大秘密。 “好,嫂嫂不说出去。”颜若歆从心底发出一抹笑意的保证道。 “嘿嘿”凌无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犹豫了一下,才坦白道:“其实双儿昨晚是睡不着,便来绯烟宫转转,没想到这里已经住了人。双儿一时忍不住好奇,便想迷晕屋里的人,进来看看到底是谁。” 颜若歆无奈的摇摇头,原来小丫头也会说谎啊! “不碍的,嫂嫂还要感谢双儿,让嫂嫂可以睡一日懒觉。”颜若歆调侃了句,是真的不在乎昨晚的事情了,也打心眼里的喜欢凌无双的性格。 “嫂嫂,双儿可以在这里住几日吗?”凌无双挽住颜若歆的胳膊,讨好道。 “好”颜若歆笑着点点头。 “嫂嫂真好”凌无双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以前双儿要在这里住两晚,皇兄总是不肯。皇兄真偏心,只对嫂嫂一个人好。” 颜若歆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的想法就是单纯,一套院子,就能代表一切了? 在凌灏离心里最重要的那个,只怕只有翘璃韵吧! 她真不禁有些好奇,男人是不是都如此的博爱? 想到这,颜若歆心里,不禁微微有些失落的问道:“双儿,亘城真的是一夫一妻吗?” 哪个女子不想她的夫,一辈子只爱她,只有她一个妻呢! 但,她爱上了天下女人最多,也最薄情的皇帝,一夫一妻,她已经不敢奢望。 “是啊!”凌无双又来了精神,“嫂嫂,你说那个地方是不是很神奇?” “恩”颜若歆认同的点点头,纵观五国,哪个国家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亘城会在靖王与靖王妃大婚后,一点一点的变成了一夫一妻制度的城池。 听说,那里没有赌场,妓院,那里的男人,有些怕娘子,以靖王为典范。 若是双儿能嫁给那里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嫂嫂,等皇兄微服私访的时候,你让皇兄带你去吧!双儿保证,到时候你一定会喜欢上那里,不想再回来。”凌无双的眼中充满了向往,那里不只是有她爱的男人,还有比哪里都美的风景,比哪里都纯的民风。 “让你说的,嫂嫂现在就想去了。”颜若歆的话音刚落下,便被一道微沉的男声接过了话,“你现在想去哪里?不是病了吗?” 颜若歆闻声,吓得表情一僵,立刻寻声望去,起身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 “皇兄”凌无双蹦蹦哒哒的跑了过去,抱住凌灏离的胳膊,“是双儿不好,明明知道皇嫂病了,还硬拉着皇嫂起来陪双儿聊天。” 凌灏离转头瞪了眼这个帮着颜若歆蒙骗他的妹妹一眼,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走到椅子边做了下来,才问道:“两个人刚刚在说什么?说得那般高兴。” “皇兄,双儿和嫂嫂在说亘城,皇兄博学多才,见识广阔,一定知道那里吧!”凌无双满眼崇拜的看着凌灏离,这番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就是须臾奉承,但凌无双是真的崇拜凌灏离。 从小到大,她都觉得,这个皇帝哥哥总是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有的时候,凌灏离管教她,胰太后有用得多。 “恩,知道一些,怎么了?双儿想要嫁过去?”凌灏离一语点破妹妹的心事。 “皇兄,这事你不许管。”凌无双马上煞有其事的警告道。 “还没成亲就护着人家了”凌灏离无奈的调侃道。 “双儿哪有”凌无双不满的瞪了凌灏离一句,忽然在他腿边蹲下身,神秘兮兮的笑言,“皇兄,翾国的皇帝不是都要微服私访吗?”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凌灏离有些提防的问道。 “到时候皇兄带着嫂嫂去亘城看看吧!”凌无双很急着将自己的美好,与亲人分享。 本来第一个可以与她分享的人,是她的五哥。 可是,人家去了亘城后,直接进了寺庙,与老和尚交流起了佛道。 凌无双真的想不通,五哥哥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王妃也不娶,就一心一意的要做和尚。 凌灏离闻言,却并未直接回凌无双,而是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颜若歆,问道:“你想去?” “恩”颜若歆点点头,想学着凌无双,试着做个坦白,敢追求的人。 纵使,她做不来凌无双那么彻底,但她至少可以敞开一些心扉,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坦些。 怎知,她应了声,他却没有了下话,嘶禁心里一阵的失望。 凌无双见两人之间气氛僵凝,大眼睛一转,忽然道:“皇兄,你和嫂嫂的娃娃什么时候出生?到时候双儿带他闯荡江湖,好不好?” 这话直接说得颜若歆脸色一赫,心里却好奇凌灏离到底会怎么答。 按理说,她服过药,血草的效应已经解了,凌灏离应该安排这个“孩子”消失了。 只是,他却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难不成是想让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处理。 凌灏离倒是没有为难,很是自然的回道:“还有八个多月” “那到时候双儿教他武功,带他闯荡江湖,好不好?”凌无双越加兴奋的提议道。 “你一个作,还不够?”凌灏离一皱眉,直接否了凌无双的建议。 凌无双瘪瘪嘴,不满的瞪了皇兄一眼,站起身,走到颜若歆近前,“嫂嫂,双儿可以跟嫂嫂肚子里的皇侄说句话吗?” 颜若歆一愣,凌无双已经弯下身,将小脸贴在了她的肚子上。 颜若歆被她的举动吓到,求助似的看向凌灏离,生怕凌无双真的听出点什么。 倒不是怕她出卖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这么个纯净的孩子,知道皇宫的那些个肮脏和虚假。 “皇兄,双儿怎么什么都袒到?”凌无双皱着一张小脸,还在继续努力听。 “凌无双,玩够了就给朕起来,若是扰到了你皇侄,朕绝不轻饶。”凌灏离声音微沉,吓得凌无双只得乖乖的起身。 颜若歆不认同的看了他一眼,但人家好似没看到她的眼神一般。 但,凌无双好似早就已经被他说习惯了一般,“嘿嘿”一笑,便改为道:“嫂嫂,双儿今儿要在嫂嫂宫里用午膳。” “好”颜若歆看她笑笑。 “嫂嫂会下厨吗?” “会几道上不了台面的小菜”颜若歆这话本是实话实说,可是某人不高兴了,俊脸顿时一黑,闹了半天,给他吃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啊! 颜若歆留意到某人脸色的变化,只得又补充了句,“但,都是些家常小菜,吃起来更有家的味道。” 这话补的很有水平,某人的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 “嫂嫂,双儿在外边的时候,也学了几道小菜,做来给嫂嫂和皇兄尝尝。”凌无双很是骄傲的说道。 颜若歆一看天色,已经晌午了,便道:“好,那跟嫂嫂去厨房吧!” “皇兄有口福了,双儿和嫂嫂两个人亲自给皇兄下厨。”凌无双对着凌灏离眨眨眼,与颜若歆出了花厅,直奔绯烟宫的小厨房。 ————————————满城烟火 作品———————————— 小厨房中,颜若歆已经炒完了两道菜了,凌无双才很费劲的弄出一盘来。 她忽然发现,自己动手,果真比看着别人动作,要难得多。 颜若歆看着她做的那道菜,却是一愣,这不是当日郁采珍做完倒掉的那道菜吗? 随即,她散去惊诧的神色,似随口问道:“双儿这道菜是在哪里学的?” 凌无双苦着脸,看着她的“杰作”,听颜若歆问,便随口回了句,“亘城” 颜若歆的心里狠狠一震,难道郁采珍是顕国人? 当日,她只觉得凌无双的举动不寻常,又有点觉得,这道菜不太像是翾国的家常菜。 但,毕竟翾国地大物博,有很多城镇,村落,有些什么嘶知道的家常菜,也算是正常,算没有再胡乱猜测。 现在想想,那道菜果真有问题,郁采珍一听说凌灏离来,立刻就倒掉了,估摸着是怕凌灏离从那道菜里看出端倪吧! “这道菜是顕国的家常菜?”颜若歆不放心的又确定一次。 “是啊!”凌无双点点头,“怎么了?嫂嫂” “没事,就是好奇问问。”颜若歆将这话带过,不再与双儿讨论,但自己的心里,却打起了鼓。 郁采珍能做出顕国的菜式不奇怪,也有可能是像双儿这般,到处游历的结果,但她听说凌灏离来,立刻倒掉,倒真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若她是顕国人,为何要进翾国后宫做医女? 她早就猜到,郁采珍身上是有秘密的,但却没有想到,竟是涉及了两个国家。 “嫂嫂,皇兄会不会笑双儿做得不好?”凌无双还是看着她的菜不开心。 “双儿不是怕你皇兄笑吧!”颜若歆了然的笑笑,这小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会怕她皇兄说她的菜不好吃? “嫂嫂”凌无双不依,但红了的小脸,却很好的说明了一切,她的确是向着,等这道那人爱吃的菜,做得好一些,好回去做给他吃。 可是,看看这碟有些发黑的菜,看来只能端出去给皇兄吃了。 “好了,菜都要凉了。我们端出去吧!”颜若歆刚要端起自己做的两盘菜,凌无双就讨好的笑着将自己的那一盘递了过去,“嫂嫂” “好”颜若歆无奈的笑着摇头,原来小丫头也怕丢人啊! “嫂嫂最好了”凌无双端起颜若歆做的一盘菜,两人便走出了小厨房。 在经过大厅的时候,两人停下脚步,凌无双对着喊道:“皇兄,吃饭了。” “恩”凌灏离放下手中的书卷,便踱步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两人手上端着的菜,便听凌无双道:“皇兄,嫂嫂刻意给皇兄做了道有特色的菜,皇兄一定要多吃一点啊!” 凌灏离一扫那道菜,眉宇不禁轻皱。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了用膳的花厅,宫人早已经将碗筷都摆好。 “你做的?”凌灏离看了眼那道发黑的菜,似随口问颜若歆。 颜若歆但笑不语,倒是真的有些好奇,凌灏离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就连顕国的民间菜式都知道。 凌灏离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那有些发黑的菜,就送进了口中,看得双儿一皱眉,有些于心不忍。 凌灏离面色不变,还细细的嚼了嚼,最后似真似假的赞道:“这顕国民间的菜肴,就是比不上翾国的。” 说着,他便拿着筷子,夹了口颜若歆做的菜,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皇兄真是太厉害了”凌无双惊呼着赞了一句,才发现凌灏离话里的不对劲,脸色一赫,挠挠头,“皇兄这都能吃出来啊!” 凌灏离侧脸,淡淡的看了两个女人一眼,那表情好像是在说,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颜若歆却在心里惊叹,凌灏离果真吃出来了,难怪当时郁采珍一听说皇帝来,便倒掉了。 这么紧张,只能说明郁采珍的身上,有着很大的秘密。 “多吃点,不是病了吗?”凌灏离忽然夹了一筷子菜,放入颜若歆的碗里。 颜若歆尴尬的笑了笑,心道:“这人还真是爱记仇”,但嘴上却回了句,“谢皇上”。 经凌灏离这么一提醒,凌无双想起件事,问:“皇兄,你为什么不宿在嫂嫂这里,还要让嫂嫂去欢颜宫伺候?” 凌无双心里觉得,皇兄怎么像是在故意折腾嫂嫂? 颜若歆又开始头疼了,她虽感谢凌无双为帅不平,但她这么说,好像是自己找她告状了,说了某人坏话一般。 她微低着头,想躲开某人的视线,却又忍不住偷看他的反应。 凌灏离的视线,在颜若歆的身上只是一顿,便看向双儿,赞同的点点头,“恩,双儿说的有理。” 颜若歆这下听得窘了,什么叫有理?以后是准备不让她过去了吗? 那赏梅呢?还让她去吗? 她心里没底,不禁打起了鼓来。 倒是凌无双,先她一步反应过来,惊呼道:“那皇兄以后是准备宿在嫂嫂的绯烟宫里吗?” 凌灏离对于凌无双的问题,也不答,拿起自己的碗筷,便又吃了起来。 这下子,颜若歆心里更没底了,甚至有点泄气的想,若是他真的不喜欢自己,便算了吧! 虽然,她很羡慕凌无双的洒脱,但一直去讨好他的事情,她还是有些做不来。 凌无双见皇兄不理她,大眼睛一转,便又来了办法。 “皇兄若是不过来,双儿就过来住些日子,陪嫂嫂解解闷。”凌无双每次看到皇兄这个装深沉的样子,就有种冲动,想要挖开他心底的秘密。 凌灏离闻声,终于不得不放下碗筷,眸光有些发沉的盯着凌无双问道:“你过来住哪里?” “和嫂嫂一个床啊!”凌无双面上回的理所当然,心里却是在偷笑,看来皇兄要急了。 凌灏离没过来之前,她是打算在绯烟宫住几日,一圆自己之前的梦想。 但,若是皇兄过来,她也不能不之美。 “不行”凌灏离重重丢出两个字,警告意味十足。 “为什么不行?难道皇兄晚上真要过来嫂嫂这里?”凌无双仍在挑战老虎的耐性。 凌灏离忽然便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危险。 “凌无双,你若是再不闭嘴用膳,赶明儿就把你送到扈达去。” 凌无双闻言,一哆嗦,马上闭了嘴,她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个。 因为,她刚一懂事的时候,就经常听人说起,扈达的人,都喜欢茹毛饮血。 这真是,太可怕了。 她情愿在翾国皇宫孤独终老,也不想去那么可怕的地方,被人家吃掉。 颜若歆看着凌无双的反应,差点没忍住失笑,原来她也有怕的事情了。 凌无双终于意识到了害怕,她觉得自己得乖乖的,不能再惹皇兄,要不然就真的会被送去扈达了。 于是,她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碗里的饭吃完,便站起了身,准备给皇兄腾地方。 “皇兄,嫂嫂,双儿还要回去给母后捶背,就不多坐了。”小丫头忽然变得知书达理起来,看来“扈达”两个字,还有督促她懂事的功效。 “恩”凌灏离深沉的应了一声。 凌无双如蒙特赦,急忙转身,差点没抬腿就跑了。 颜若歆看着凌无双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叹道:“你对双儿,是不是太凶了?” “难道,你想留她住在这?”凌灏离放下手中的碗筷,语气倒是缓和了些,甚至有点调侃的味道。 颜若歆面色一窘,这人怎么转移话题呢! 而且,这问题她要怎么答? 她如果说想,他一定又要说,嘶想他来了。 她若是说不想,她真有点觉得对不起双儿对她的好。 颜若歆微一思量,将话题转移,“皇上,双儿有喜欢的人了。” 凌灏离倒是没有再难为她,改为问道:“说来听听,是什么人?” “臣妾不知,只是感觉的。”她可没有那么长舌,将人家刚告诉自己的话,就给说出去。 “不错,姑嫂之间有秘密了。”凌灏离点点头,神情不辨喜怒。 颜若歆在心里叹了声,这人总是将自己藏得那么深,她想去了解他,还真是件难事。 看肆了擦薄唇,不再动筷,她也放下了碗筷,让宫人进来收拾。 “去给娘娘熬碗莲子粥”凌灏离在宫人出去前,忽然吩咐道。 “皇上,臣妾已经吃饱了。”颜若歆一愣,连忙开口解释。 “你是属猫的吗?”凌灏离狠狠的盯她一眼,对余下的宫人吩咐道:“都下去吧!” “是,皇上。”宫人领命,鱼贯的退了下去,花厅里便只剩下了凌灏离和颜若歆两人。 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颜若歆打算与他研究一下假孕一事。 “皇上,臣妾也是时候小产了,若是再等下去,怕是会露出马脚。”颜若歆略微低着头,一提起这事,心里的一脚便微微的痛了起来。 凌灏离看着她眼中若隐若现的痛,轻拧眉心,沉了声,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如笃誓一般的道:“颜若歆,朕在说一次,朕的皇子八个月后会出生。” 颜若歆听得有点懵,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弯,只觉得自己又没有身孕,估摸着是在说有孕的翘璃韵。 “臣妾知道皇上的皇子一定会出生,不过皇上算错了,应该是不到七个月了。”颜若歆自嘲一笑,心里狠狠的痛了痛,即便不爱她,也不用如此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吧! 凌灏离被她的话气得一咬牙,这女人平日里很聪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笨了起来。 “颜若歆,你自己好好算算,你的孩子还有几个月出生?”他有点发狠的提醒她,真有点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装傻的。 颜若歆惊得张张嘴,失去声音好一会儿,才能提醒道:“皇上,可是臣妾并无身孕啊!” 孙异的看着他,真想抬手去摸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一个没有身孕的妃子,八个月后,怎么可以能生皇子? 凌灏离往前探了探身子,蓦地抬手勾住颜若歆的下巴,唇角微扬,“没有可以努力到有” 颜若歆的俏脸,“腾”的升了温,费力的动了动唇瓣,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但,片刻的震惊后,她却没有因此而喜不胜收,只是苦涩一笑,“臣妾还可以有孕吗?” 看她这般模样,他自是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微拧了下眉心,压下心里的阵阵刺痛,有些像孩子一样霸道的说:“朕说你会有,就一定会有。” 颜若歆感激的对他笑笑,不管这话的真实成分有多高,也确实是句能让她开心的话。 凌灏离似乎看出了嘶信他的话,便又道:“昨日朕收到郁采珍的飞鸽传书,她很快就能带着解药回来了。” 颜若歆觉得自己听了这话应该开心,毕竟郁采珍若是找到了解药,算不用死了。 可是,她又比谁都清楚,她的胞宫是因为大出血导致的难以生养,并不是因为中毒。 但,转念一想,活着便有希望,她何必活得如此的消极。 就算是她学不来凌无双的洒脱,但偶尔不那么较真,也是好的。 忽的,她因这事,又想起一件事情。 “阿离,以前的翘璃韵呢?”她知道这话嘶该问,所以她唤了他“阿离”,用了两人之间最亲密的称呼,无关乎那些政治背后的秘密,只是两人之间的简单对话。 在清幽池事件之前,颜若歆一直觉得是翘璃韵给她下毒的。 但,在那事后,她的看法就有些改变了。 当初凌灏离也说过,让速孕,是想让翘璃韵平安的生下孩子。 这话若不是敷衍的话,便极有可能是寺的那般,让如今这个不能露脸的假翘璃韵生下孩子后,放在她的名下养,待自己的地位稳固后,再将如今这个假的翘璃韵接入宫。 毕竟,她有孕的时候,魏丞相这个大威胁还在。如今就是除去了魏丞相,太后余党未除,宁王也虎视眈眈,凌灏离的皇位,明显的不安稳,应该不会想多生事端,做这种偷龙转凤的危险事。 是以,她能肯定的是,她“小产”一事,是在凌灏离的计划之外的。 排除了凌灏离,单从分析上来说,真假翘璃韵都有下毒的可能。 真的翘璃韵那日来找她时,明显好像知道了什么。 若是她当真知道了,一直宠着她的男人,根本不爱她时,她大概一定会疯狂的想要破坏他的计划吧! 但,速孕一事,只有她和凌灏离两人知道,真的翘璃韵是如何得知的? 蓦地,颜若歆恍然大悟,除了他们之外,还应该有一个人知晓,那便是假的翘璃韵。 这样一串起来想,颜若歆便一下子想明白了。 假的翘璃韵不甘心将孩子给了别人养,便将秘密告诉了真的翘璃韵,怂恿她下手,这样算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那真的翘璃韵,性命恐怕早就已经堪忧了吧!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凌灏离对视着她淡然的眸,却看进了她的心底。 他一直不否认,这个女人是聪明的,这也是为何那时,他会选中了她。 但,后来的一些事情,却超出了他想要的范围,包括他的感情。 她“小产”一事,纵然不是他所为,但他却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是他忽略了这深宫的暗涛汹涌。 “为何要动她?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受人利用而已。”颜若歆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这一刻,她对真的翘璃韵,又恨,又同情。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得不到爱,却被最爱的人利用的可怜人。 她虽不知道真的翘璃韵,于凌灏离的用处来说是什么,但他既然能动她,就足以说明,他心里不在意她。 在乎的人,总是倍加真心,像宝贝一样的护在手心里。不在乎的,便犹如草芥一样,随便践踏。 她心里顿时生了悲悯,有些茫然的不知,她执着的爱他,是否会与真的翘璃韵一样死于非命。 “颜若歆,你以为你是救世主,是观世音吗?”凌灏离突然震怒,冷笑着道:“朕不是你,没有你那菩萨心肠,朕只知道,她对你下毒时,便应该会料到如今的下场。” 颜若歆被她吼得愣了愣,她应该感动的,不是吗? 可是,她为何觉得他的话,很可笑? “嘶是罪魁祸首”她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眼角凌厉,不比他少。 她忽然明白,两人之间单有爱慕之心是不行的。 纵使,她深刻的知道,她是爱他的,她也曾想要与他言和,重新开始。 但,这一刻,伺发现,有些事情不是她洒脱的放下了,只是被爱他的心,一时给蒙蔽了。 而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便是如今这个假的翘璃韵。 他护着她一次又一次,是不是真要到她颜若歆死在她的手里,他才会有一丝的悔意? 或者,连一丝悔意也不会有,因为没有谁,会比那个女人更重要。 “你想说什么?”凌灏离脸色沉黑,眸光如刀的盯着她。 一时间,两人的气氛,再次变得剑拨弩张。 “现在这个假的翘璃韵才是罪魁祸首,皇上若是真想为臣妯仇,为何不动她?还要让她入宫?”颜若歆的唇瓣颤了颤,看着他沉霾的脸色,再也忍不下深埋在心底的那些痛苦,“若是皇上的心里只有她,就不要再说那些好听的话来骗臣妾,臣妾也好早点醒悟,不要再对皇上痴心妄想。” 凌灏离本蓄满阴霾的眸子,忽的一窒,极快闪过一抹明亮的神色,脸色竟是缓和了些。 他蓦地抬手,扣住她的腰肢,便将盛怒中的她,带进了怀中。 颜若歆的身子被突然捞起,再到坐进了某人的怀中,才反应过来的想要挣扎。 不过,这会儿挣扎似乎晚了些,某人的铁臂,又岂是她能对付的? “你放开我”颜若歆像是发怒的小野猫一样,“嗷嗷”的叫着,挣扎着。 她真是越发的摸不到凌灏离做事的原则了,刚刚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明还剑拔弩张,她还以为这次他们俩会彻底的决裂,分道扬镳。 她伤了胞宫,大出血一事,是她心头永远的伤,她怎么能不恨? 但,之前她刻意的掩盖了这伤,不停的告诉自己,想骗自己,这事与他无关。 只是,如今再一提起,伺发现,她恨的不只是真假翘璃韵,还有这个纵容了罪魁祸首的人。 那个女人毒害她,可以没事。给她一刀,还是可以没事。那是不是要了她的命,也仍旧可以没事?她以后岂不是可以有恃无恐的对付她了吗? 而,有这样一个有皇帝包庇的对手在,她只怕还没有取胜,就已经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下了吧! 爱他,终究是她自不量力吗? 他紧紧的抱着她,不顾她的挣扎,不顾她的小拳头拼命的打他,将唇贴在她耳边,咬牙狠狠的道:“朕既然说过,害你的人,朕都不会放过,朕便会说到做到,君无戏言。” 嘶他的话,一时间镇住,拳头还抵在他的胸膛上,眼中的怒意和愤恨却已经僵凝,愣愣的看着他,脱口问道:“什么意思?” 他会替栓仇?动如今这个假的翘璃韵?还是说,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根本不是她心尖上那个女人? ————————————满城烟火 作品———————————— 008 生死,若歆被抓 凌灏离揉了揉她的发,将脸窝在她的颈窝里,瞌上眼,语气有些发沉的道:“暂时什么都不要问” 不知为何,她竟是觉得他的声音很是疲惫,心里痛了痛,当真没有再问下去。 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无条件的再信他一次。 嘶再问,他也不再出声,静静的将脸窝在她的颈窝,嗅着她的体香,两人之间难得的气氛融洽。 有一种温情,流淌进彼此的心间。 “阿离……”许久后,她声音微哑的唤他。 “恩?”他抬起头,将两人的身子拉开些,定定的望着她。 “没事”她微一犹豫,终是只说出了两个字。想问的话,就卡在了嗓子里,藏进了心里, 她想,既然决定了要无条件的信任他一次,就什么都不要问了。 纵使,她也许做不到双儿那样的无怨无悔,但或许她可以只放纵自己一次。 凌灏离揉了揉她的脸蛋,竟是也没有追问。 他的顾虑太多,有些事情,还不能让她知道。 又抱了她一会儿,他才不舍的松开,“你准备一下去行宫要用的东西,朕还有事情要处理,今儿就不能过来了。” “恩”颜若歆微颔首,从他腿上站起身,又听他道:“没事的时候,帮朕多劝劝双儿,不要再四处乱跑了。” “她那样自由自在,快乐的活着,不好吗?”颜若歆的话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这话其实不该说。 这皇宫里的人,上到皇帝,下到一个宫女,哪里有一个人,可以活得自由自在。 凌灏离对凌无双的纵容,已经比常人多。如今,就快到年纪大婚了,他又怎么会再纵容她。 凌灏离闻言,轻拧了下眉头,并没有多做苛责,而是耐着性子道:“再过个一年多,朕会为她找户好婆家,她若是弄坏了自己的名声,以后吃苦的可是她。” “我知道了”颜若歆认同的点点头,试探着又问:“你会让双儿去和亲吗?” 凌灏离的神情一滞,只回道:“这事到时候再说,反正她的年纪还小。” 颜若歆的心,顿时沉了沉,看来凌灏离当真是动了那样的心思。 而双儿,或许也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才会与她说那样的一番话吧! 好玲珑剔透的聪明孩子啊! “翾国不是还有别的公主,或许其他的公主,想去和亲……”颜若歆试探着,想替双儿提前说个情。 双儿定然是不想去的,而其他公主或许喜欢权利,想去和亲也说不定。 “她跟你说过什么?”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9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9部分阅读 灏离了解颜若歆的性子,她绝对是薄凉,不喜欢管闲事的人。 如今为了双儿开口,想必一是喜欢双儿,二是双儿与她说了什么,触动了她的心。 “双儿有喜欢的人”她只能说这么多,皇族的事情,都太过凶险,谁能料定,她多说了些什么,会不会给那人带来危险。 “她还是个孩子,这个时候的喜好,怎能当真?”凌灏离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惊讶,或是追问,淡淡的笑了笑,“这事等一年后,你再来与朕讨论。” “恩”颜若歆嘴上轻应,心里却想着,“一年后,在你身边的人,是否还会是我?” “歆儿,纵使你不信任朕,不信任任何人,也要相信你自己。人活着,若是没有自信,那便不会快乐。”凌灏离握住她的双肩,直直的望着她,温声道。 认识她的最初,他曾认为,这个女人自信得,简直到了狂傲的地步。 但,如今他才发现,这个女人对待感情,根本没有丝毫的自信。 或许,他伤她,真的伤得太深了。 所有事情,他都记在了心里,并没有忘记。 之前种种,也并不是因为恨她,只是想让她看清,在他转身后,她当真不后悔吗? 像苏姑姑那样知进退的人,如若没有他的暗示,又怎么会去教训她?当然,苏姑姑说了什么,他并不知晓,他也只是将自己心里真实的痛,偶尔外泄了一些。 做这么多,不是非要她先低头,他才满意,他只是想让她看清,她心里是否爱他。 若是不爱,他也不会再强求于她。 他这一辈子要担负的事情太多,父皇的痛,还历历在目,其实害怕付出的人,不只是她,还有他。 “我知道了”她应的声音不大,甚至不敢与他对视,直接便靠入了他的怀中。 她也是讨厌,自己那种惶惶而不得安的心态。但,来之不易的拥有,又有几人,不害怕失去呢! 他没有再逼她,因为他知感情是她心头最大的伤,需要时间,才能愈合。 拉过她的手,与她一起走到门口处,他才松开,“朕走了,你若是闷了,就找双儿给你解闷。” “恩”颜若歆点点头,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走出她的视线,忽然有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他们就这样和好了吗?她还以为,要过很久,他才会不气她那一刀。 纵使,她是气急之下,一报还一报,但,若是当时她还能记得两人之间的情分,便也不会舍得下那一刀了。 将心比心,若是他们的身份对调,她定然会恨他。 “娘娘”青巧笑嘻嘻的凑过来,“您和皇上和好了?” 颜若歆本已经绯红的俏脸,“腾”的又红了几分,狠狠的瞪了青巧一眼,转身回了室内。而转身时,她的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满城烟火 作品———————————— 转眼,便到了去行宫的日子,而在这之前,凌灏离一直留在欢颜宫里,没有临幸任何一个妃子。 至于颜若歆的日子,过得尚算快活,有了凌无双的陪伴,绯烟宫到处都是笑声。 而去行宫的马车安排,如颜若歆想的一样,凌灏离与翘璃韵一辆马车,她自己一辆。 她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却不愿意往坏了再想他。 或许,他这样做,也是不愿意将她送上风口浪尖,想让她过些平静的日子。 他答应,会为栓仇的誓言,还在耳边,嘶想这么快,就质疑了他的心。 果真,这样想,心里便舒服了些。 凌无双估计也是怕她难过,或是闷到,非要与她一辆马车。 颜若歆心里是感激她的,有了她的陪伴,她也不至于再胡思乱想。 马车上,凌无双与她说得最多的,便是她皇兄的宏图伟略。 而她似乎一点都不知,太后与皇帝之间的争斗一般。转念一想,她或许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多提那会让她两相为难的事情。 想到这些,颜若歆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凌无双不愿意待在宫里,喜欢到处乱跑。 虽是性格使然,但也难保不是懂事后,明白母亲和哥哥的争斗,所以躲了出去。 听完凌无双不知第多少次赞美凌灏离的话后,颜若歆有些好奇的问:“双儿,你皇兄为何不住在历代皇帝的寝宫里,而是住在欢颜宫?” 凌无双微愣,随即语气有些低沉的回道:“或许皇兄觉得,还没有达到父皇的目标,才不想住进父皇的寝宫吧!” “你还真了解你皇兄”颜若歆唇角含笑的赞叹道。 “其实皇兄那人不难了解,很简单的。”凌无双不以为然的回道。 “简单?”颜若歆有点惊诧,凌灏离那样心机深沉的人,会简单?她看着是双儿天真吧! “那是当然,皇兄与双儿一样,只要是喜欢上一个人,就不会再去喜欢第二个人。”凌无双甚为肯定的说道。 颜若歆被她生动的自豪表笑,逗得失笑。 但,随即又在想起前边马车里的人时,心里不禁一疼,若是他喜欢上一个人,就不会再变,翘璃韵也是比她先到的人。 心里虽不是滋味,但是,她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不想影响了凌无双的好心情。 只是,终究没忍住,试探着问道:“那双儿觉得,皇上对璃妃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她?”凌无双仔细的想了想,才道:“双儿没出宫前,觉得皇兄对璃妃,有点虚情假意。” “虚情假意?”颜若歆再次被凌无双的话镇住了,这世上也只有凌无双敢这么说凌灏离吧! 忍住心里的震撼,颜若歆继续问道:“那双儿这次回宫后,觉得皇上对璃妃如何?” 毕竟凌无双不知道换了人,感情也是最直观的。 “似乎有点不同了”凌无双眼中流转过一抹狐疑,“嫂嫂是不是知道什么?” “嫂嫂就是不知,才来请教双儿啊!”颜若歆不漏破绽,自然的接了话。 “嫂嫂放心好了,即便皇兄对璃妃有些不同了,但双儿觉得,皇兄喜欢的人,也一定是嫂嫂。”凌无双就差点没拍着胸脯保证。 “好,有了双儿的保证,嫂嫂什么都不怕。”颜若歆调侃的笑言。 “嫂嫂不好奇皇兄与璃妃是怎么认得的吗?”凌无双神秘兮兮的问道。 颜若歆看隧情紧张,不禁心里生疑。 宫里这些个女人,都是如何入宫的,她其实在没有入宫之前,就已经通过颜府给她的资料上,知道了。 关于翘璃韵,资料上显示,她是江山富商之女,皇帝三年前,扩充后宫时,被送入宫中,本名翘佳人。 入宫后,虽没有三千宠爱在一身,但皇帝却是很怜惜她,甚至为她赐名,“翘璃韵”。 虽然翘家没有人在朝中为官,但翘家却是翾国数一数二的富商,皇帝与其联姻,并非什么奇事。 至于赐名这样的荣宠,想必也是为了拉拢翘家吧! 只是,让她难以想象的是,后来竟是牵扯出了真假翘璃韵一事。 而那个假的翘璃韵,显然想借助那样的秘密,置她于死地。 若不是她在凌灏离心里还有一定的地位,想必不需翘璃韵亲自动手,她已经死于凌灏离的手下了。 真翘璃韵会人间蒸发,除了害她意外,怕是也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才会惨遭毒手吧! 还不待颜若歆回答,凌无双就已经说了起来。 “皇兄十六岁那年下江南遇刺,是被翘家姐妹救下的。所以,双儿想,皇兄心里是感激璃妃,才接她入宫吧!”凌无双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了,她怎么都不觉得皇兄是喜欢璃妃的。 “璃妃还有姐妹?”颜若歆不解好奇。 “是啊!不过是翘家的养女,并非亲姐妹。”凌无双知无不言的为颜若歆解惑。 颜若歆心里一惊,似乎瞬间想通了什么。 想来这事,不是遇刺那么简单吧! 颜若歆没有继续再追问,也不想凌无双看出点什么来。这内力的事情太丑陋,刷不想让她知道。 “再给嫂嫂讲讲亘城的事情吧!”颜若歆将话题转移。 “好啊!”凌无双一提起亘城,就开心的不得了,一双大眼中,闪动着璀璨的光芒。 而在凌无双的陪伴下,一日时间,过得极快,浩浩荡荡的一对车马已经在第一站的行宫停了下来,要到达可以赏梅的行宫,共需三日的路程。 各位主子,都有内侍领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先洗去一身的风尘,然后在各自的房中用膳,明日继续赶路。 “娘娘,您说皇上今晚会过来吗?”青巧一边为颜若歆宽衣,一边问道。 “本宫也不知道”颜若歆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要信任他,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青巧见娘娘神色不好,也不敢再多问。 “青巧,你出去吧!本宫自己洗便好。”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衣的时候,颜若歆开口道。 “是,娘娘。”青巧领命,随即退了出去。 她出了门,颜若歆才褪去身上的里衣和肚兜,迈入了水中。 氤氲的水雾,粘湿她的睫毛,模糊她的视线,她的心,却在清明中,越发的难受…… ————————————满城烟火 作品———————————— 赶了一天的路,翘璃韵的身子,被折腾得病病歪歪的。 他本是不想带她来这一趟的,因为知道她身子吃不消。 但,她非说宫里不安全,她害怕。 他想了想,也确实是不放心。 无乱如何,他都遥证她和孩子没事。 亲自将她送回房,他刚要离开,就被她拉住了。 “离,陪陪我,行吗?”翘璃韵泫然欲泣的看着他,低声哀求着。 她知道,这个时候若是放他离开,他定然会去见颜若歆,她绝不允许。 来行宫之前的那些日子,凌灏离虽然每日都会看她,但对她的态度,显然生疏了许多。 而这样的生疏,便是从她刺了颜若歆一刀开始的。 她一直都知道,颜若歆上了他的心,所以伺会迫不及待的除掉颜若歆,挺而走险的将自己的容貌都展露在了颜若歆的面前。 那日,她与他一起进入清幽池后,她磨磨蹭蹭的不肯脱衣服,待他宽了衣,算谎称那串他送她的珠子掉在外边,她要去取。 对此,他并没有阻拦,因为她以前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便对他说过,她要时时刻刻带着这串珠子,即便是死。 是以,对她的离开,他并没有生疑。 她出去后,捡起被她故意丢在地上的珠子,便偷偷出了大殿,吩咐孙公公,说皇上让他去请颜嫔过来。 孙公公虽不太信她的话,但碍于她的身份,也不好多问,还是领了名。 但,让嘶解的是,为何出事后,孙公公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若是按照凌灏离的性格,孙公公必是难逃一死,可这次居然是毫发无损。 这些诡异的事情连在一起,让她越发的心慌,总是觉得他似乎瞒着她,做了一些事情。 而她之所以带了刀子去欢颜宫,藏在衣物里,就是因为猜到了,凌灏离不一定会动手,才会做此决定。 但,那时候,她还是希望,她用不上那刀子,凌灏离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无论如何,都以她的安全为第一。 可是,凌灏离当真是让她失望了。 于是,她从池中上了岸,穿上里衣和中衣,将刀子藏在袖中,决定自己动手。 只可惜,那一下,她没有扎死她,却害得自己备受冷落。 凌灏离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对她的态度,明显的变了。 再也不像以前似的,与她说话,连声音都是温柔的。 如今,更多的是责任的敷衍。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一切,再恶化下去。 “韵儿,你早些休息,明儿还要赶路。”凌灏离想要抽出被她握住的手,却被她死死的握住,怎么都不肯松开。 “离,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变回从前的样子?”翘璃韵眨眨眼,泪水便落了下来,哭得甚委戚。 “韵儿,变的不是朕,而是你。”凌灏离狠狠的一用力,将手抽出时,翘璃韵的身子一个不稳,便摔在了地上。 凌灏离的身子动了一下,想要伸手去扶她,却终是忍住了没动。 虽成今日这般,他也是有责任的。 若是他不那般的纵容她,她又怎么会肆无忌惮的去做那些可怕的事情。 “离,我的肚子,好疼……”翘璃韵捂着肚子,昂着满是泪水的小脸,向他求救。 凌灏离一惊,连忙俯身抱起她,对外边怒喝道:“传太医” 他将她刚一放在床上,便被她握住了手。 “离,不要走,陪陪我和孩子,好不好?”翘璃韵近乎用一种卑微的方式来哭求,“离,我知道错了,我当时也是怕身份泄露,才会一时情急,伤了若歆妹妹。” 凌灏离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冷笑道:“韵儿,是一时情急,还是刻意安排,朕相信,你比朕清常” 翘璃韵自是知道,自己的说词说不过去,毕竟她是带了刀子去的,若不是蓄谋那么做,为何要带刀子? 而且,她也不知道孙公公到底与皇帝说了多少。 而她刚刚之所以还敢那么说,完全是因为她觉得,她都这么惨了,他并不会与她较真。 可他的反应,又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怎么可以,如此的逼她? 她心里恨,但却不敢表现出来,怕更加惹怒了他。 “离,我真的知错了。”她一手掩着唇口,一手捂着肚腹,满脸泪水的抽抽搭搭。 翘璃韵也不再为自己辩解,索性直接认了错。 她知道,凌灏离对她存了很大的愧疚心里,只要她真心的“悔改”,他定然会给她一次机会。 她在做那些事情前,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伺敢不顾后果。 但,如今她却为自己不值,不但没有除掉颜若歆,反而将他推得又远了些。 “韵儿,朕不希望你一错再错,你爹在天之灵,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般。”凌灏离眸光清冷的看着她,劝告她的话里,明显透着警告之意。 至此,翘璃韵才明白,不管凌灏离到底对她存着怎样的愧疚之心,也不可能永远无条件的纵容她。 以前,她一直在想,她要的不是他的愧疚之心,而是他的爱。 可是,如今伺觉得,那愧疚之心,也是好的。 若是他对她,连愧疚之心都没有了,那他对她还剩下什么? 她这才明白,她因为一直都懂他,所以才会没有信心,才会恨不得除去任何一个会威胁到她的人。 “离,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做让爹和你失望的事情了。”她满口应下,哭得悲天悯人。 因为情绪的激动,肚腹处的绞痛,让她的额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来。 凌灏离看着她额角的冷汗,终是不忍,“好了,莫要再哭了。” “恩,韵儿不哭了。韵儿在爹爹临终前,答应过爹爹,无论如何都会做个坚强的人。”翘璃韵抹掉脸上的泪水,虽仍在啼,却当真忍去了泪水。 这时,太医也已经被孙公公请了过来。 翘璃韵偷偷打量一眼孙公公,发现他并未看她一眼,毕恭毕敬的侯在凌灏离的身后。 那件事情后,她曾几次与孙公公主动说话,但孙公公的反应都是既尊敬,又疏离。 可是,以前的孙公公却是喜欢须臾奉承,见到她哪次不是点头哈腰的。 如今对她这般冷淡生疏,是准备与她划清界限了吗? 太医为心不在焉的翘璃韵把了脉,立刻向凌灏离禀报道:“皇上,璃妃娘娘只是情绪激动,动了胎气,并无大碍。一会儿臣给娘娘开些安神的药,歇一晚,明儿就没有大碍了。” “恩,去吧!”凌灏离将太医挥退,孙公公立刻也识相的跟着退了出去。 “离,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等我服了药,好不好?”翘璃韵声音羸弱的再次开口求道。 凌灏离看她脸色不好,终是点了点头。 翘璃韵见他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才开口问道:“离,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第一次跟爹爹进宫时的情景吗?” 凌灏离静默的看着她,并不接话。 翘璃韵心里一痛,委屈的看凌灏离一眼,还是坚持继续道:“那时候,你故意捉弄我,说我爹爹平时对你太坏,你要还给他的女儿。” 凌灏离轻喟一声,终于开口了,“太傅对朕的孜孜教诲,朕不敢望,小时候顽皮,才做了那些不懂事的事情。” “离,爹爹在天之灵,看到你如今的你,一定会很欣慰的。”翘璃韵毫不掩饰眼中的崇拜,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做他的皇后。 若不是后来生了那些变数,以她天子太傅之女的身份,定然能顺利的登上皇后之位。 这本就该属于她的皇后之位,她又怎么会拱手让人?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泡在温热的水中,尽量将脑袋放空,不让自己思绪纷乱。 她的头,靠着木桶的桶沿,微瞌着眼,心里不禁有些期待的想着,凌灏离今夜会不会来。 早上启程的时候,她只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他便携着翘璃韵上了马车。 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却还是忍不住想他。 而经过白日里,凌无双的那一翻话,伺隐约的觉得,凌灏离与翘璃韵之间,定然不是简单的男女情爱那么简单。 她知道,这个时候,纵使她问,他也不会说。 是以,她只是想见见她,与他说说话。 因为,意识到他与翘璃韵的关系,不那么简单时,她真有些忍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 嘶怕两人的关系复杂,怎样的难关,她都会陪着他过,却最怕凌灏离心里爱的人是翘璃韵。 泡得时候差不多了,她睁开轻瞌的眼,刚要起身,却发现水中竟是有一道黑影,她刚欲尖叫,唇口便被一块帕子掩住。 她大大的瞠圆眼睛,只是一瞬,眼皮便落了下去,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满城烟火 作品———————————— 青巧觉得主子好似洗了很久了,怎么还没有唤她进去? 她正在奇怪,门里就传来颜若歆的声音,“青巧,进来吧!” “是,娘娘。”青巧一进门,就见主子已经穿好了里衣,坐在桌子边。 “娘娘,奴婢给您擦擦头发。”青巧先取了干爽的布巾来,细心的帮颜若歆擦着湿发。 不过,擦着擦着,她手上的动作,便是一顿。 “青巧,怎么了?”颜若歆不解的问道。 “没事”青巧淡淡回了句,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刚刚只是有些奇怪,主子的头发,为何变得没有以前好了? 后来想想,许是她多心了,才一日的光景,怎么就会变得不好了。 她把颜若歆湿漉漉的头发擦得干爽了些,才伺候她就了寝,退了出去。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等太医送了药来,亲自看翘璃韵服下后,才起身离开。 翘璃韵这次也没敢开口再强留他,毕竟过犹不及。 只是,她面上没事,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想凌灏离定然是去了颜若歆那。 果真,如她所料,凌灏离就是去了颜若歆房里。 他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睡了。 他直接脱了衣袍,掀炕子的一角,上了床,霸道的将帅入怀中。 虽然,美人在怀,他有诸多想法,但今日舟车劳顿,他实在不忍心扰了她。 但,他心里却在暗暗的想着,等到了梅园,他定然不会在放过她,非要折腾得,她在他身下求饶不可。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用力的嗅了嗅她的发香,眸光却蓦地变得幽暗。 随即,他松开了些怀里还在熟睡的人儿,大掌移到她的领口处,一颗一颗解开里衣的盘扣,待她的衣襟大敞,他用手一挑她肚兜的带子,她的肚兜便滑落了下来。 凭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向她的胸口处,却见她的胸口光洁,白皙,而无一物…… “皇上……”怀里熟睡的人儿,终于睁开了些迷蒙的睡眼。 “累了?”凌灏离柔声问她。 “恩”她声音粘粘的应他。 “那朕今晚就饶了你,等到了梅园,你得好好补偿朕。”凌灏离对她坏坏一笑,又帮她拉好了肚兜,细心的帮她把盘扣又都扣了回去。 “皇上尽是说这些话,多羞人啊!”颜若歆羞得立刻低下头去,唇角却噙着一抹笑。 “连朕的孩子都怀上了,还害羞。”凌灏离调侃她一句,又道:“好了,睡吧!朕看着你睡了,还要去看看韵儿,她今晚的情况不太好。” “恩”颜若歆在他怀中,乖巧的点头,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凌灏离见她睡了,才轻手轻脚的起身,穿好了袍子,走出了她的屋子。 而房门“吱呀”一声关上时,床上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眼中哪里还有一点刚刚的娇羞和遣眷缠绵,只余狠辣和猜度。 ————————————满城烟火 作品———————————— 城中,翠怡楼二楼的一间厢房中,圆桌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人。 男人一身黑色锦服,女人一深薄沙红衫,一看便是风尘打扮。 女人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女人,不禁好奇的问黑衣男,“王爷,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还要劳烦王爷亲自动手?” 被问话的黑色锦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宁王。 也不怪女人对这事好奇,宁王一向是个谨慎的人,凡事都不会自己动手,以免落人把柄。 为何独独这事,他要铤而走险? 看女子身上的那身打扮,应该是皇家行宫里宫女的打扮。 嘶禁猜想,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别问那么多,明早本王与皇上一出城,你就带着她出城,亲自将她送去周国。”宁王脸色一沉,直接喝断她的话。 女人一惊,随即敛下眼目,遮住眼中的委屈。 她为他卖命多年,他何曾如此暴躁的对待过她? 宁王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妥,抬手将女人揽进怀中,温声哄道:“月儿,本王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为你好,她的身份不能泄露,本王怕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王爷,你待月儿真好。”月儿回手环住凌浩然的健腰,又往他怀中贴了贴,刚刚的委屈此刻已经不见,只余对这个男人的爱慕。 “还是月儿最懂本王的心”凌浩然嘴上回着她,眸光却已经瞟向了床上的颜若歆。 若不是周景澜想要她,他想要顺利的登上皇位,就必要要有周国的支持,他定然不会将她送去给周景澜。 想到这,他下腹不禁一热,又想起了他在她房中,看到的她正在沐浴的情景。 难怪周景澜会喜欢她,她果真有让人喜欢的资本。 虽然,这个女人,已经勾起了他很大的兴趣。 但,与江山比起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也都是微不足道的。 月儿偷偷抬头,看向头顶的男人,便发现他的视线,正痴痴的落在床帏的方向,嘶禁恨得一咬牙,在心里猜测着,为何要送这个女人去周国? 她知道,宁王与周皇子是至交好友,更清楚,宁王就快要动手去争夺皇位了。 那,这个时候送走这个女人,是不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毕竟,这个女人若是去了周国,有了周皇子的保护,翾国的人,就别再想动她了。 看着宁王那,惊呼痴迷的眼神,她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她怎么能不恨? 她跟他这么多年,为他走南闯北,吃尽苦头,虽自知出身,不敢奢望皇后之位,但她想要他的心。 若是,他的心,都给了别人,那她还剩下什么?她这么多年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半月前,她接到他的指示,让她来这座城池,买下一所青楼和一间民宅。然后再派人在皇家行宫里的两间房中,挖下暗道,接到城中那间民宅中,等待他的指示。 后来,伺知道,皇帝,太后,要出行去梅园,而此处是必经之地。 她还以为,他这般大费周章,是准备在这里动手,解决了皇帝,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她认识的宁王,何曾这般感情用事过? 难道,他当真爱上了这个女人? “好了,你休息吧!本王要回去了。”宁王站起身,刚要离开,月儿便急急的揽住他的腰,“王爷,月儿想您了。” 她娇~媚一笑,暗示之意,甚为明显。 “改日本王再来看月儿”宁王拍拍她的脸,婉拒。 “可以,此去周国,路途遥远……”月儿不依,故意用自己的身子,在宁王的身上蹭。 “够了”宁王本就因为颜若歆,下腹胀~痛,被她这么一磨,他就更是难受。 但,他却冷静的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该风流快活的时候。 月儿被他今晚的第二次吼声,吓得一哆嗦,悻悻的松开了他,不敢再撒娇。 但,她心里也更加的恨颜若歆了,都是这个女人的出现,才会让宁王这般对她。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她怎能甘心为她人做嫁衣? 心里再恨,她面上还是温和的笑着给他赔礼,“王爷,月儿只是太久没有见到王爷,过于想念王爷,才会失态了。” “月儿的心思,本王自是明白,等他日本王得成大业,定是三千宠爱回报月儿。”宁王如君子般,温和笑笑,一句承诺,就这般轻易的许出了口。 “月儿只求能留在王爷的身边,便已经满足了。”月儿谦逊,而甜蜜的回道。 “那本王就先回去了,月儿今晚就守在这间房里,寸步都不要离开,免得生出什么意外来。”宁王不放心的又嘱咐道。 凌灏离这个对手太强大,他必须小心提防,免得生出什么事端来,他空忙一场。 只要周景澜一得到颜若歆,他日他争夺皇位之时,周景澜定然不会再说个“不”字。 “月儿知道了”月儿恭敬的应下。 “给本王记住,不惜一切,一定要将她送到周国,她关系到本王的大业。”宁王咬重语气又道,能够大业得成,这个女人会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等她平安的一到周国,他便会将嘶“周景澜抓去”一事散扬开,皆是就是周国皇帝不同意周景澜与翾国为敌,凌灏离也不会轻易罢休,那些个迂腐的老臣,也会觉得不争,便失了国体。 若是这场战一旦打起来,周国皇帝也定然会怀恨在心,届时便会同周景澜一样,支持他登上皇位。 “月儿明白”月儿乖巧的应了,随即又问:“若是她醒来,问起月儿什么,月儿要如何说?” “什么都不要告诉她,更不能告诉她,是本王让你送她走的。”宁王现在心里也没底,到底能不能成功的送走颜若歆。 是以,他不能让颜若歆知道,他是那个幕后主使。 “月儿懂了”月儿听完这话,只觉得更恨。 因为,她想到了自己。她为他几次出生入死,险些没命,却一次都没有告诉他,生怕他会担心。 如今,他同样这般对待一个女人,让她情何以堪? “那本王先走了”宁王话落,不再犹豫,已经极快从窗子处离开。 月儿跟到窗子边,望着已经没有他身影的夜色许久,才将窗子关上,走到桌子边,端起一杯凉了的茶水,走到床边。 她咬牙,狠狠的盯着床上熟睡的女人,举起茶杯,便泼了下去。 颜若歆只觉得脸上一凉,已经失去的意识,才渐渐的回笼。 她缓缓睁开眼,看着红色的轻纱幔顶,便是一惊,忽然想起了她沐浴时,水桶里的黑影。 她蓦地从床上坐起,紧张的去抓身上的衣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衣服,才稍微安心了些。 但,随即,待她发现身上的衣服是宫女的服装时,便又是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抬手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几片茶叶渣子,便黏在了她的手上。 “你醒了?”月儿站在场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慌乱,眸色一狠,才出了声。 颜若歆被这鬼厉一般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缓缓抬头,寻声望去。 “你是谁?”她忍下心里的慌乱,竭力镇定的问道。 月儿本来还以为,颜若歆就是娇弱的大家小姐,却没有想到,她在这样的情况,居然还能镇定自若。 难怪,宁王会看上她。 “我是送你一程的人。”月儿笑着在床边坐下,扣住颜若歆的下颚,死死的用力,长长的指甲已经扣进了她的皮肉里。 颜若歆大力的晃动了一下下巴,没能挣脱,索性也不再挣,忍下皮肉的疼痛,镇定的问她,“为什么?谁派你来的?” 颜若歆在宫外根本没有结仇,能借着她出宫,置她于死地的人,她只能想到宫里的那几个人。 “因为你该死”月儿的面目越发的狰狞,她真恨不得立刻就杀了这个女人。 但,嘶敢,她知道,若是杀了这个女人,她也别想活了。 所以,她已经想好了万无一失的办法,只要在去周国的途中,嘶慎坠崖了,就怪不得她了。 今晚,她只是想出出气,看看这个贱~女人,到底是怎么勾走了宁王的魂。 如今,嘶必问,也明白了宁王喜欢她的原因,跟随宁王这么多年,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宁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即便该死,也总该有个该死的原因吧!”颜若歆眉眼带笑,似并不畏惧眼前的一切。 “该死的原因,你下去后,可以去问阎王。”月儿一抖衣袖,将迷香顺出袖子,刚欲将颜若歆迷晕,颜若歆便一提被子,遮住了她的视线。 随即,颜若歆一脚便踢在了月儿的胸口上,跃下床,向门口处跑去。 被子被甩掉后,月儿眸光一狠,五指弯成鹰抓状,飞身而起,扣住颜若歆的肩膀,便将她捞了回来,直接掐住了她的脖颈。 或许,她也可以先杀了她,再将她的尸体扔下山崖……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皇家队伍准时出发,凌灏离还是与翘璃韵乘坐一辆马车,而凌无双今儿答应了要陪太后,并没有过去陪“颜若歆”。 009 获救,别后热吻 随着皇家队伍出城后,另一辆马车,从翠怡楼的后门,徐徐而出,向城外而去。 前边赶车的人,一身粗布麻衣,头带皮帽,右边脸上一片狰狞的烫伤,模样相当的丑陋,让人不愿意多看。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仪容后的月儿。 此刻,马车里的人,正是昨夜险些实在她手下的颜若歆。 颜若歆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昨夜的那身衣服,而是一身很是粗糙的布衣,还被封住了|岤道,不能说,不能动的坐在车里。 但,她的神情,却很是平静。因为,她相信,他一定会来救她。 如今回想昨夜的那一幕,她还觉得惊险万分。 那一刻,这个女人已经将手掐在了她的脖颈上,眼中全是狰狞的恨意,她这才意识到这人定然不是别人收买的杀手,而是真的恨她。 “为什么恨我?”髓难的发出声音,在就在窒息之前,艰涩的问道。 “他为了保护你,居然让我送你去周国避难。你说,我该不该恨你?”月儿手上的力气松了些,狠狠的瞪着颜若歆,“凭什么我就该死?你这个贱~人什么都没有为他做,却可以受到这样的保护?” 这些话,月儿其实最想问凌浩然,可是,她没有勇气问他,便打算在这个女人死之前,问问她。 颜若歆微一思量,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若是凌灏离出事了,想要送她去避难,也断然不会送她去周国。 送她去周国,不就等于将拱手给了周景澜? 若是这个女人口中的“他”,指的不是凌灏离,会是谁呢? “周国”她略一思量这个两字,“凌浩然”和“周景澜”的名字,便跃入了她的脑中。 “狐狸精,怎么不说话?没话可说了吗?”月儿越发激动起来,手上又用了力气。 颜若歆再次被窒息感侵袭,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乱,就是拖延,也要拖延到凌灏离来。 她窒息的又想了想月儿的话,一字不落的想,忽然发现了关键性的字。 她说的是“送”,而非“接”。 也就是说,无乱是眼前的女人,还是母后的黑手,都不是周国人。 那也就是说,那个幕后黑手,是宁王,而非周景澜。 而眼前的女人,这般恨她,还大骂她是“狐狸精”,显然与他是情仇。 那,这个女人爱的人,便是宁王了。 在即将窒息的时候,颜若歆从被掐紧的嗓子处,发出嘶哑的声音来:“你若……你若是杀了我……周皇子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月儿闻言,手上动作一惊,立刻松了些力气,“你刚刚说什么?” “咳咳咳”颜若歆的嗓子里,一能进入空气,便痒得咳嗽了起来。 月儿被她咳得心烦,直接撤回了手,但视线却一直狠狠的盯着她,以防止她逃跑。 颜若歆的嗓子可算好受了些,伺开口道:“你将我送去周国,不就是为了讨好周景澜?” 月儿心里又是狠狠一惊,竟是有些后怕。 送这个女人去周国是讨好周景澜?不是避难? 若是这般,她杀了这个女人,岂不是坏了宁王的大事? 她有些狐疑的打量着颜若歆,对她的话,虽信了大半,却也仍是有着怀疑。 “真卑鄙,你这么做,是想利用我,挑起周国与翾国的战争吗?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怎么将我从行宫里劫出来的?”颜若歆冷冷的盯着她,故意用惊呼质问的口气,将这事分析给月儿听。 若是,她是宁王的人,送她去周国,除了讨好周景澜,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这个女人显然是爱慕宁王,才会想对她痛下杀手。 她只要暗示她,她与宁王没关系,且时宁王安排的最有利的一颗棋子,她定然不会想动她了。 月儿也不是个笨人,仔细一想颜若歆的话,便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皇家行宫里,如今只有四种女人,太后,宫妃,公主,宫女。 眼前的女人,看年纪,肯定不是太后。 而她若是宫女,或是公主,宁王也不需费如此大的劲,周皇子喜欢的话,自然可以要求与翾国和亲。 有宁王与周皇子的一层关系在,皇帝应该很希望与周国交好吧! 若是再排除公主与宫女,那便只剩下宫妃了。 她再联系颜若歆刚刚说,要利用她挑起战争的话,脑中的疑问,便全都解开了。 “凌灏离的妃子都这么胆色过人吗?”月儿似笑非笑的看着颜若歆,眼中的狰狞褪去后,她已经将所有情绪都藏了起来。 只要这个女人,不是来与她抢宁王的,她定然不会背叛他,去杀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阿离一定会来救我的”颜若歆很是肯定的回了她一句,这才在心里惊觉,在这样的危难下,她竟是这般的信任凌灏离。 “是吗?”月儿唇角的笑意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0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0部分阅读 越加的扩大,一抬手,一把粉末洒出,她的身子便缓缓的软了下去。 月儿将她失去了知觉的身子接住,又拖回了床上,放平后,一按床旁机关,颜若歆的身子,便掉了下去。 颜若歆再有知觉的时候,人已经坐进了马车里,且被封住了|岤道,不能动,不能说话。 但,她知道,过了昨晚那关后,月儿便不会杀她了,只看凌灏离能不能在她到周国之前,救出她来。 ————————————满城烟火 作品———————————— 月儿赶着马车,如她想象的一般,顺利的出了城。 若是会有什么危险,或是变数,依宁王的脾气,定然会提前通知她。 既然昨夜没有任何的提示,很显然便是宁王早就已经安排好一切。 一这般想,月儿便越发的放宽了心。 为了赶路,还要防止与皇帝的车架撞上,她只能选择走小路,从树林中穿过。 因为路比较窄,又比较崎岖。是以,即便月儿着急,也很难跑得快。 但,有了之前的那番估量,她觉得不会有事,便也就不急了,以为自己一定能将颜若歆送到周国,又为宁王立下一功。 只是,她的如意算盘,却打空了。 忽然,从天而降一张巨网,将仪容的月儿,套进了网里,被拉离了马车。 随即,一个一身锦服,披着黑色大氅的男人,落在了月儿的位置上,继续驱马向前。 颜若歆好似听到外边有些什么声音,但那声音极快又消失了,算以为是马车刮碰到了什么的声音,没有太往心里去。 马车又正常的往前行驶了半个时辰,直到颜若歆听到了巨大水流砸落的声音,马车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车帘被撩开前,她听车外的人,调侃着道:“娘子,下车休息一会儿吧!” 颜若歆一惊,不是昨夜那女人了? 随即,她又是一喜,因为他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是凌灏离,他来救她了。 她正喜不胜收之时,车帘便被一只白皙纤长,上边却明晃晃的印着一个牙印的大手,撩了开来。 他迈进车里,随手在她身上点了两下,她僵硬的身子一软,便恢复了知觉。 “阿离”她声音嘶哑的低呼他一声,刚欲站起,却因为坐得太久,腿麻了,又跌了下去。 凌灏离见状,立刻伸手去拉她,将她捞进了自己的怀中。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颜若歆惊动得鼻子一酸,险些就没有哭了。 不是后怕,只是因为没有信错他,所以激动。 “别怕,没事了。”凌灏离抚着她的背,柔声的道:“下车,朕带你看看美景。” 话落,还不待她动作,他便已经打横将帅起。 嘶他的动作吓得,“啊”的一声,急忙揽住他的脖颈,以保持平衡。 他一步来到车门处,掀开车帘,抱着她跳下了马车。 她看着眼前如此装光的破布,简直是惊呆了。 “阿离,这里好漂亮啊!”颜若歆转头看看他,视线又落回了瀑布上。 虽说,她的见识很广博,但那些东西,也都是书上学来的。 自从幼年时,入了颜家,她与一般的大家闺秀毫无差别,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接受教习先生的教诲。 今日难得亲眼看到,与书上形容得一般无二的情景,她又怎么会不激动呢! “是啊!”凌灏离扯下身上的大氅,扔到地上,才抱着她,坐在了大氅上。 从美景给她的震撼上缓过神来时,伺想起来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闻到的”凌灏离又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半真半假的笑言。 “闻到的?”颜若歆失笑,在他的胸口上,不客气的落下一拳,“你是小狗吗?还闻到的。” 某人被骂做是小狗,也没有脾气,还信誓旦旦的回道:“君无戏言,朕怎么会骗你?” “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闻到的。”颜若歆用眼神警告着他,大有较真的意思。 “朕一闻床上的女人,没有你的香味,自然就知道你丢了啊!”凌灏离回的相当的淡定,但听到颜若歆的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什么床上的女人?”她眸露凶险的盯视着他,像只小母老虎。 凌灏离一接收到如此危险的信号,马上老实交代。 “朕昨夜去你房中,本打算陪你到天亮的,却发现床上的人,发上并没有你的香气。” “不单单只是劫走了我,还安排了人假扮我?”颜若歆惊得瞠圆了眸子,越发觉得宁王这人可怕。 若不是被凌灏离识破,她只怕真一送到周国去了。 至于凌灏离说的发香,这是一般人模仿不了的。 从她们幼年进入颜家开始,颜家就给她们每人配置了不同香气的香料,用来洗头,洗澡,一洗十年,这种香气早已经染进了她们的身体里,融进了血液中。 虽说,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特征,但由于这股子自然从皮肤,发间散发出来的香气很淡,正常想发现,也是不容易的。 要不然,宁王也不会遗漏了这一点吧! 除非,那个人非常的关注她,才会通过这一点发现蹊跷。 想到这,她的心,不禁加了速,又激动,又娇羞。 原来,凌灏离也是关注她的。 “恩”凌灏离点点头,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语气暧昧的问道:“朕通过发香生疑,那你猜猜,朕是通过什么确定,那个女人,一定不是你的。” 颜若歆仔细的想了想,想到了她身上的刀伤,但随即想想,也不对。 她遇刺的事情,在宫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宁王没道理会不知道。那样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想了一会儿,嘶禁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凌灏离抬起手,缓缓按在她的胸口上时,声线微哑,充满诱~惑的道:“你胸口的朱砂痣” 颜若歆的身子一僵,连忙抬手,打掉他的狼爪。 “你怎么知道的?”颜若歆满眼提防的看着他,想躲他远点,却被他死死的扣在怀中。 “你的身子朕不只看过一次,朕怎么会不知道?”凌灏离觉得她这问题问的,一点水平都没有。 “你……”颜若歆的一张小脸,又气又羞的,此时已经发紫。 凌灏离见她真的生气了,终于不再闹她。 “不想接着听朕救你的过程了?” 太软的话,他不会说,他大概最在行的,就是怎么惹她生气。 “你愿意说便说”颜若歆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心里还是想听的。所以,她没说后边那句,”不愿意说,便不说。“ 凌灏离看她与他别劲的样子,差点没失笑,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他若是再敢笑她,后果一定很严重。 “朕刚一将她的肚兜带子解开,那女人便不再装睡,估摸着是怕露出破绽来。”凌灏离鄙夷一笑,笑设计这一切的人,不自量力。 “她身上没有刀疤?”颜若歆不禁好奇的问。 “不,她有,朕隐约看到她的肚子上,有块疤痕。她起初装睡,任由朕解开她的衣服,估计也是为了让朕看到这道疤痕,好彻底的打消朕的疑虑。但,想必那疤痕是假的,禁不起细观,所以伺会在第一时间醒来,不给朕机会,将她的肚兜彻底的扯下去,将那道疤痕暴露出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朕又试探了一下她,与她说,她有了朕的孩子。嘶知你是假孕,自是不会反驳朕的话,至此,朕已经百分百肯定,这个女人是假的。但,朕却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忍下心里的急切,又陪了她一会儿,才离开。” “阿离,谢谢你,认出了嘶是我。” 对于颜若歆来说,这件事情,远比凌灏离救了她,还让她感动。 若是,他连哪个是真的她,哪个是假的她,都分不清的话,心里便当真没有了她。 “傻歆儿,你将朕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朕怎么会认不出你。”凌灏离调侃一笑,倒是有几分感慨。 “我哪有”颜若歆小小声的嘴硬一句,连忙转移话题,怕他又说出什么羞人的话来。 “后来呢?你是怎么追查到我的行踪的?” “知道你受伤的人,本就不多,知道你伤在哪里的人,就更不多,除非装睡,估摸着是怕露出破绽来。”凌灏离鄙夷一笑,笑设计这一切的人,不自量力。 “她身上没有刀疤?”颜若歆不禁好奇的问。 “不,她有,朕隐约看到她的肚子上,有块疤痕。她起初装睡,任由朕解开她的衣服,估计也是为了让朕看到这道疤痕,好彻底的打消朕的疑虑。但,想必那疤痕是假的,禁不起细观,所以伺会在第一时间醒来,不给朕机会,将她的肚兜彻底的扯下去,将那道疤痕暴露出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朕又试探了一下她,与她说,她有了朕的孩子。嘶知你是假孕,自是不会反驳朕的话,至此,朕已经百分百肯定,这个女人是假的。但,朕却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忍下心里的急切,又陪了她一会儿,才离开。” “阿离,谢谢你,认出了嘶是我。” 对于颜若歆来说,这件事情,远比凌灏离救了她,还让她感动。 若是,他连哪个是真的她,哪个是假的她,都分不清的话,心里便当真没有了她。 “傻歆儿,你将朕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朕怎么会认不出你。”凌灏离调侃一笑,倒是有几分感慨。 “我哪有”颜若歆小小声的嘴硬一句,连忙转移话题,怕他又说出什么羞人的话来。 “后来呢?你是怎么追查到我的行踪的?” “知道你受伤的人,本就不多,知道你伤在哪里的人,就更不多,除非去收买当时为你医治的医女,或是你身边的宫人。再者,行宫守卫森严,进出都难,除非这个人原本就是行宫里的人,或是与我们通行而来的人。劫持一个人,总是需要一些目的。而行宫里的人,最有利可图的人,就是宁王了。” “如果真的是宁王,你会难过吗?”颜若歆并没有急着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凌灏离,凌浩然毕竟不是外人,而是他的亲哥哥。 “早料到会有反目成仇的一天,为何要难过?”凌灏离嘴上说着狠话,但眼中却明显流转一丝波动。 看到他如此隐忍的痛着,她心里一痛,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一句诺言,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阿离,别难过,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背弃你。” 没有预知,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就是说了,且是从心底发出的,好似这句承诺,她已经为他准备了许久。 他的神情,明显的一阵,揽紧她的腰,将她往前一带,便吻上了她的唇,深深浅浅,缠绵遣眷,他不停的吸允着她口中的芳泽,心中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想念和感激…… 才别离一天,他竟是已经开始想念她了。 只是一句话,他便激动得心间发颤。 他曾经一直想,谁一辈子不会背弃谁呢? 不是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而是说了,他也不信。 一记热吻,在她软在他怀中时,他才不舍的停了下来,将她又往怀中揽了揽,在她额上落下轻轻的吻。 颜若歆在他怀中喘了口气,待气息平稳了,才问道:“即便你知道是宁王所为了,但你怎么会知道,我就在那辆马车里?” “朕离开你的房间后,便立刻将手下的暗卫,都派了出去。但是,朕手里的人有限,全城搜索自然是不可能。朕便让他们带着朕的手谕,先去了趟城主的府邸,查查在你受伤后,有多少买卖过的屋舍。”凌灏离语气定定,眸光泛寒的回道。 “那女人身上的假伤,倒是帮了你。”颜若歆笑着打趣。 若不是那女人身上有伪装的假伤,凌灏离也不会有这个调查的范围。 “是,宁王有多少聚集地,朕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根本没有这样一处。” “就不会是你查漏了?”颜若歆看这个男人,眉眼间都透着自信,便忍不住的想要去打击他一下。 凌灏离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自是猜到了她的那些小心思。 “朕在出行之前,就收到消息,肖月儿秘密出了宁王的封地。要知道,若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肖月儿定然不会亲自出马。只是,肖月儿这个人,心思缜密,朕的人并未追查到她的下落,而她离开的时间,正好是你受伤之后。”凌灏离回的头头是道,好似他在昨夜那短暂的时间里,很快便将这一切想的周密了一般。 “那个女人叫肖月儿?”颜若歆这回终于知道那个差点没杀了她的女人,叫什么了。 “恩,她是宁王的左右手,这次若不是她亲自出马,朕也许还不会那么容易查到你的行踪。” 凌灏离见颜若歆不再提出疑问,便又继续道:“索性,在你受伤后,买卖过的屋舍并不多。其中有五间民房,一间青楼,一间客栈,朕觉得以肖月儿的脾性,最有可能利用繁华的地方,作为掩护,所以便让人先去查客栈和青楼。但,那无间民舍,客栈,朕都派了人,严加看守。” “那你是怎么确定,我就在青楼里的?”颜若歆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间青楼里,只是看肖月儿的打扮,便知道是青楼打扮。 “暗卫来报,这些地方的人,只有翠怡楼的人,最像是肖月儿,尽管她仪了容,但人的做派,习惯,以及身形,走路姿势是很难改变的。于是,朕便亲自过去盯着。肖月儿本以为像青楼这种地方,天亮了,就不会有人,再加之她对宁王的信任,早上给自己仪了容,又给你仪了容,便大咧咧的抱着昏迷的你,出了青楼,上了马车离开。”凌灏离说到这,看了颜若歆一眼,没忍住,居然笑了。 “仪容?”颜若歆愣了愣,摸上自己的脸。 “恩”凌灏离点点头,憋住笑,“你可以去河边看看,就知道了。” 颜若歆看他表情那么怪,就察觉出了不对劲,连忙站起身,跑到了河边去,才看到河中的自己,就吓得一声惊叫。 “啊……” 叫声的尾音还没有落下,吮忙从河里撩起水来,将脸上那丑陋的装束给洗掉。 她敢保证,这个肖月儿绝对是故意的,要不然就算是将她打扮成一个妇人,也不必画得这般的丑陋啊! 不对,凌灏离也绝对是故意的,要不然他刚刚为何笑成那个样子? 她倒是真的很佩服他,就这副尊荣,他也吻得下去。 “好了,水凉,洗两下就得了。”他将她从河边拉回,用衣袖仔细帮她把脸上的水珠擦掉。 “皇上”颜若歆一咬牙,狠狠的道:“臣妾还真是佩服您,臣妾都已经被打扮成这副模样了,您也认得出。” “简单啊,你胸口不是有颗朱砂痣吗?”凌灏离将她拉回大氅旁坐下。 “你怎么看到的?”颜若歆捂住胸口,提防的看到他。 “很简单,肖月儿今早刚将你从密室里抱出来时,朕便用银子买通了青楼的姑娘,让她起早去找肖月儿,缠住她,便趁着嘶缠住的功夫,朕潜入了她的房中,在确定床上的人,从上到下,都是你的时候,朕才迅速离开。” “为何没有立刻动手带我离开?”颜若歆并不是怪责他什么,只是好奇为何当时要留下她。 “朕在不确定,宁王或是肖月儿有没有给你下药的情况下,朕不能轻易的带走你,要一并抓了肖月儿,有筹码在手,这事才会安稳些。”凌灏离的眸光,越加发狠,宁王怎么对他,他都可以不在乎,那不过是两个男人之间,对权势的眷恋和公平争夺。 但,他如今竟是把主意动到了颜若歆的头上,那他就别怪他这个弟弟,以后翻脸无情了。 颜若歆闻言,心里是真的安稳了,这个男人做事,总是这般的有条不紊,心思缜密,根本不会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心里这般想着,她嘴上却不愿意承认,免得他骄傲了。 “若是这些地方都找不到呢?你打算怎么办?”她笑笑,故意给他提问题。 “若是找不到,朕便打算等第二天启程,便派人去查你和宁王的房间查探,当夜宁王将你带走,一个人都没有惊动,那说明他必然是从密道离开的。而这条密道,最有可能在你,或者是他的房中。然后,朕会亲自去城门口排查,找你。他们既然抓了你,就一定会送你出城,去周国的。”凌灏离又怎么会不安排好一切,让她有任何的危险呢! “若是他们抓了我,不是为了送我去周国,而是想杀我呢!”颜若歆想到这,倒真是有些后怕了。 昨晚,若不是她反应的快些,只怕这时,已经命丧在那个女人的手里了。 嘶禁一哆嗦,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 凌灏离见她神色不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问:“肖月儿对你起了杀心?” “是啊!她以为我是宁王的人,女人的嫉妒心作祟,便想除掉我。”颜若歆越想越觉得那会儿惊险,肖月儿简直被嫉妒染红了双眼。 “这个贱~人,朕回去定然不会放过她。”凌灏离怒喝一声,身侧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心里不禁有一丝慌乱滑过,若是嘶懂得自救,那他即便将一切安排的再无懈可击,找到的也不过是一具尸首。 “她也不过是太爱宁王了”颜若歆叹了声,刷无意于替肖月儿说情,只是隐约觉得,这个女人对凌浩然的爱,已经深得成了病。 可是,凌浩然爱她吗? 若是爱,大概不会将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她吧! 凌家的男人,其实都有些大男子主义,凌灏离如此,凌灏然也是如此,他们是都不会让他们爱的女人,参与到这场皇位的争斗中的。 肖月儿大概也是了解凌浩然的,所以才会在凌浩然让她送她去周国的时候,恼羞成怒的想要杀她。 原来,这世间有这么多种的爱,且每个人深爱的方式都不同。 那她呢?她爱凌灏离,是不是也已经病入膏肓? 她静静望着他,眼中竟是流转过一抹痛。 不知为何,明明这一刻是圆满的,她的心,却仍是痛了,总觉得安稳的幸福,还离他们很远。 “歆儿,朕必须保住父皇留给朕的皇位,你懂吗?”他直直的望进她的眼中,希望她能够明白,她的无奈。 她可以跟着感觉去区分谁是好人,谁值得同情,但他不能,他对敌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手软。因为他一旦手软,他和他在乎的人,便都会有危险。 即便,肖月儿再爱宁王,再情深意重,他都不会放过,因为那是他的敌人。 “我明白”颜若歆重重的点头,她怎么会不明白呢!他是主宰这个天下的帝王,他不能同她一样的感情用事。 从女人的角度来说,她虽然同情肖月儿,但也是同情而已,她定然不会不冷静的去救她。 “谢谢你,歆儿。”凌灏离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平日深不见底的眸,此刻已经被柔情填满。 但,她却从那遣眷的柔情里,看到害怕。 “阿离,别怕。”她握住他在她脸上轻抚的手,眸中已含了泪花。 “歆儿”凌灏离激动的声音微颤,蓦地吻上了她的唇。 是,她看懂了他,他的确是害怕了。 怕有一日,自己的手上沾满了亲人的血,即便是父皇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他。 先皇临终前,将一切都为准备的安安稳稳,那些有能力与他竞争皇位的皇兄皇弟,不是被先皇控制了权力,便是被送去了封地。 所以,先皇驾崩时,这个皇位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便成了他的。 但,没有人知道,先皇曾在临终前嘱咐过他,若是不到万不得已,切勿手足相残。 是以,这么多年来,即便宁王再动作,他都不动声色,给了他一次,又一次机会。 可他终究不懂珍惜,如今居然将主意打到了颜若歆的身上,他又怎么能放过他? 他吻她时,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唇瓣都在微微的颤抖。 她心里一疼,竟是回应起了他的疯狂,丁香轻轻的舔过他颤抖的唇瓣时,他的身子一僵,吻便更激励了起来。 他吻过她很多次,这确实她第一次回应他,第一次尝到了这种相互的缠绵,有多么的美好。 他们这一吻,吻得周遭的树木,草儿,都羞得别过了脸去。 许久后,待这个吻停下时,颜若歆已经被压倒在大氅上,衣衫被他扯得胸口大开。 他带着厚厚茧子的纤长手指,轻轻的抚过她胸口上的那颗朱砂痣,呢喃成音,“真美……” 颜若歆本正在急促的喘息,被他这话羞得,呼吸一窒,连忙按住他的手。 “别闹”嘶满的拧眉,想要去拉自己的衣襟,却被他按住,“再让朕看看” “你……”颜若歆刚一开口,唇又再次被凌灏离堵住,他的大掌,便顺着她的衣襟,探了进去,握住她的一侧柔软,揉进了起来。 她虽然已经意乱情迷,但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在这荒郊野外被他褪尽衣衫。 “唔唔唔”她想要躲,唇口里却全都是他的气息,怎么躲,都躲不开。 无奈之下,她只好狠狠心,对着他的唇瓣,咬了下去。 “嘶……”他疼得痛呼一声,抬起身,瞪着她,“你这个坏女人,居然敢咬朕。” 她看他目露凶光,立刻委屈的瘪瘪嘴,“阿离,我冷……” 这一声唤得,凌灏离的心,顿时就柔软了,连忙帮她拉好衣服,用大氅裹着她,就上了马车。 颜若歆在心里偷笑,终于明白了,在这个强势的大男人面前,只有软软的,才能将他吃得死死的。 他将帅进车里,便将帘子挡好,坐到了车外,刚一打马,颜若歆便拎着大氅走了出来,披在他的肩头,在他身边坐在。 “阿离,我们现在要去哪?” 凌灏离将身上的大氅扯下,便要往她身上披去,却被她一躲,给躲开了。 “听话,披上。”凌灏离一拧眉,命令的口气都用上了。 “我陪你一会儿,就进车里边,不冷的。”颜若歆摇摇头,对着他“呵呵”的笑。 他心疼她会冷,那她又怎么会不心疼他呢! “车里边也冷,披上。”他停下马车,又要去给她披。 颜若歆见拗不过她,清眸转了转,便抬起刚披在她身上的大氅一角,搭在了他的身上。 这样一来,两个人就都被裹在了厚实的大氅中。 凌灏离侧脸对她笑了笑,抬臂将她紧紧的抱入了怀中。 本来,他可以扔掉马车,与她一起骑马回去,但,不知为何,她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心里却生了不舍,期望着这段路可以再长一点。 “阿离”她窝在他怀中,“咯咯”的笑,一遍又一遍的唤他的名字。 他也不恼,时而会转头,对她笑笑。时而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冬日午间的太阳,晒得人的心头暖暖的,照耀得她唇角幸福的笑意,越发的明媚。 大氅下,两个人的体温相连,心相通。 这一刻的幸福,足够他们回忆一生。 颜若歆抬起头,静静的望着他,忽然生了一种心思,若是她能与他在这一刻,一起私奔到亘城,该有多好。 可是,这心思,也只能是她的心思,嘶能对他说。 因为,他的肩上,还担负着翾国整个天下的责任…… 缓缓踮起身子,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顿时,他便因为这一吻,扬起了唇角。 然后,他听到她说:“阿离,不管在哪里,歆儿都陪着你。” 只有她爱的那个男人在,其实不管是亘城,还是深宫大院,都一样可以是幸福的。 身处何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颗心,能否想通。 他的唇角笑意,微僵,随即便越加的灿烂。 他在这个救下了她的林子中,霸道的宣誓。 他说:“歆儿,朕会囚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颜若歆每每回忆起这一幕时,都会失笑,这男人真是冷硬得够可以的,既然是这样的甜蜜时刻,他的誓言也总是霸道的。 不过,那就如何,她喜欢便好,她懂得他的心便好。 就在昨夜,她还不敢去猜他心里最爱的人是谁。 但,这一刻,她已经不需要去猜…… ————————————满城烟火 作品———————————— 马车很快出了林子,进了小山村。 她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便问他,“我们在天黑之前,还能赶到队伍停歇的行宫吗?” 她心里是不想回去的,但她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回去处理,特别是宁王一事。 嘶能因为自己,而束缚了他的脚步。 “能”凌灏离点点头,侧脸看着她,“歆儿,等翾国的天下安稳些了,朕就带你去亘城看看,好不好?” “好”颜若歆努力的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总是觉得这样的誓言好遥远好遥远。 且不说亘城路途遥远,只说那是顕国的地域,便不是他一个翾国皇帝,该去的地方。 “到时候,朕亲自为你去求靖王府夫妇大婚时的那两套嫁衣。”凌灏离语气定定的承诺道。 “阿离……”颜若歆喉咙处一哽,险些没哭出来。 原来,他是这般的了解她,一直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有些他给得起,有些他给不起。 因为他是皇帝,他的心可以全部留给她,他的世界里,却不能全部是她。 “过了这个村子,穿过一条山道,我们就能比队伍提前到达行宫了。”凌灏离说着,一打马,马车在村子里,便极快的跑了起来。 穿过这小村子后,他们果真看到了一条山路。 只是,这条路走的,却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畅顺。 山崖最险峻的地方,他们遇到了埋伏…… ————————————满城烟火 作品 010 遇袭,双双被抓 颜若歆看着忽然挡在车前的三个蒙面黑衣人一惊,转头看向抱着她的凌灏离,却见他对双为温和的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将唇贴在她的耳边,柔声道:“别怕” 她刚刚还慌乱的心,便因为这两个字,瞬间安稳了下来。 “恩”她郑重的应他,弯起唇,如他一样,笑得灿烂。 只是,他们笑了,那些黑衣人,却是慌了。 带头的人,抬头望向险峻的崖顶,随即转头问身边的人,“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那人连连摇头,也是满眼的震惊。 他们本安排了人在崖上,这会儿却不见一点的动静,他们怎么能不惊。 “管不了那么多了,动手。”带头人一声吩咐,刚要动手,刚刚还无一人的山顶,突然有五人,顺着绳索从天而降。 几个黑衣蒙面人,顿时变了脸色,但还是奋不顾身的冲向了两人。 凌灏离抱着颜若歆,从马车上跃起,跳到车顶后,一打马,马车向前冲去时,他们已经跳下了马车。 几个黑衣人,见马车向他们冲来,立刻飞身而起,踏过马车顶,才再次落地。 而此时,他们与凌灏离之间,已经隔了五个锦衣少年。 “朕在前边的小村子等你们”凌灏离对五人吩咐一句,便揽着颜若歆转了身,而两人的身上,还裹着同一件大氅。 “是,主上。”五个锦衣少年齐齐领命,便与那几个蒙面人,缠打在了一起。 “他们都是什么人?”颜若歆刚要转头看去,便被凌灏离扳住了动作,他不想她看到那么血腥的一幕,怕她夜里会睡得不安稳,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女人外表倔强,坚强,但内心却脆弱得一击即碎。 “后来的五个是朕的人,之前那三个,你猜猜。”凌灏离兴致极好的与寺起了谜语。 颜若歆仔细的在脑中分析了一下,首先排除了宁王。 首先,他并不知道她已经获救,这批人若是他派来的,定然是提前安排好的。 但,他既然打算利用她,挑拨周国和翾国之间的矛盾,就定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的来刺杀凌灏离。 若不是宁王,就只能是其他知道嘶劫的人。 是以,这个人应该是与他们一起出行的人。 而这次出行的人里,除宁王之外,就只有太后对她和凌灏离仇怨最深了。 “太后的人?”颜若歆仔细的想过,才反问道。 凌灏离微愣,似没想到,她真的会给出答案。 随即,他揉了揉她的发,自豪的夸赞道:“朕的歆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颜若歆并没有因为他的夸赞而喜悦,反而担心的望着他,问道:“阿离,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凌灏离自嘲的笑着反问一句,才答道:“太后比谁都清楚,内忧外患之下,朕即便有证据,也不会动她。” “阿离……”颜若歆微凝眉心,心里一疼,想着要不要将那晚她在太后殿看到的事情告诉凌灏离。 “好了,别胡思乱想,没事的。”凌灏离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忽然松开她,将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在嘶解的注视下,抬步走到她身前,弯下身,“山路崎岖,朕背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的。”颜若歆下意识的立刻反对,她怎么能让九五之尊背她。 “阿离,你快起来。”他他不动,便上前拉他,却被他扣住了手腕,拉着搭到了他的肩膀上,一双大掌迅速返回身后,就将她拖了起来。 “啊……” 身子忽然腾空,吓得颜若歆不禁尖叫一声,下意识的揽住他的脖子时,他已经背着她,向前走去。 颜若歆略一犹豫,还是伏在他的背上,没有再挣扎。 他们都很清楚,一旦回了宫,他们便不可能再这般随性的相处了。 既然,这是难得的一日,她又何苦再纠结。 “阿离,你怎么知道,太后会在这里埋伏的?” 很显然,凌灏离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朕不知道”凌灏离轻喟一声,微眯眸子,眼中尽是利芒,“只是多年来的习惯,每走哪条路之前,都会找人探一探。” “原来是这样”颜若歆心疼的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想起颜御史说过,“皇上从十二岁登基开始,遇刺几乎是家常便饭。是以,养成了他多疑,且任何人都不信的脾性。” 那时候,刷没有深想这句话,因为他与她无关,刷没有想过有一日会爱上他,她还以为,她会在冷宫里,孤独到老…… 原来,缘分早就已经注定了。 “那你为何也怀疑太后?难道,她与宁王联合了?”颜若歆边问,边心惊,若是太后与凌浩然联合了,那凌灏离的处境,将会更难。 “也许吧!”凌灏离很少说这般不确定话,却听得颜若歆一阵的心境,不禁在心里猜测,他是真的不确定,还是不想让她担心,故意给出这样模棱两可的问题。 想了想,颜若歆还是决定将那夜的事情说出来,或许那夜的男人,就是宁王。 “阿离,不久前的一天夜里,我在太后殿听到了男女行~房的声音。” 颜若歆的话一落下,便感觉身下的身子,略微一僵。 她以为他是被惊到了,便没有多想,而是继续道:“阿离,你说那个人会是宁王吗?” “这事不要对任何人说,朕回去查查。”凌灏离语气沉重的叮嘱道。 “我知道”颜若歆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呢! “恩”凌灏离回了一个沉沉的音,便没有再开口,背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崎岖的山路。 颜若歆将脸贴在他的颈侧,轻轻瞌上眼,只想享受这静寂的一刻,不想再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等回了宫,她会与他并肩作战,但如今,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想过毫无顾虑的一日。 他不是帝王,是她的阿离。 嘶是皇妃,是他的娘子。 ————————————满城烟火 作品———————————— 坐着马车而来,颜若歆倒是没觉得这段路有多长。 但,他背着她一走,却是走了一个多时辰。 途中几次,她要下来,他都霸道的不允,到底是背着她,回了那个小村落。 颜若歆看了看天色,不禁有些担忧的问:“阿离,我们今夜还能回去吗?” “你很想回去?”凌灏离偏头问她。 颜若歆咬咬唇,还是坦白的应他,“不想” 但,她虽然不想,却不能阻止了他,他的身上主宰着整个翾国,马虎不得。 她的话音刚一落下,凌灏离便回道:“那今夜就不回去,明儿再赶路。” “可是……”颜若歆才一开口,便被他打断,“没有什么可是,朕说可以就可以。” 她闻言,不禁扬起唇角,甜到了心里去。 忽然间,她似乎越来越喜欢他的霸道了。 这样的他,总是让她觉得,有他在身边,她就会很安心。 “那我们今夜住在哪里?”她看了看四处都是农舍的地方,想必是不会有客栈了。 “住在这里”凌灏离背着她,刚一走进村子里,就引起了路上的人侧面,实在是这对男女的模样,都太惹眼。 特别是年轻男女,直接停下了步子,去打量两人。 颜若歆注意到他们的目光,轻轻一皱眉,便将脸别开,窝在了他的颈侧。 可是,凌灏离却不愿意了,眸光狠狠的一盯一个看着颜若歆差点没流口水的男人,眼中真真的放射着杀气。 吓得那人不禁一哆嗦,赶忙快步离开,再也不敢去窥探颜若歆了。 凌灏离背着颜若歆,在村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在一户只有一间茅舍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为何是这家?”颜若歆不禁好奇的问道。 “因为这家只有两个老人,没有那些个想要窥探你的人。”凌灏离这会儿说话的语气,还带着怒意。若不是这时候不适合惹事,怕她跟着受罪,他早便教训那样的登徒子了。 “你怎么知道这家只有两个老人?”颜若歆望了眼院子里,随即抿唇而笑,却故意问他。 “你不知道吗?”凌灏离侧头问道。 “这里只有一间茅舍,杆子上只晾晒了两个老人的衣罚”颜若歆看着院子里回道。 “这就说完了?这件茅舍一看就是蠕,怎么证明不是住着两家人?” 颜若歆被他的问题问住,便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朕听到,里边只有两个老人的脚步声。”凌灏离说得很自得,却听得颜若歆很不满意的反驳道:“也许他家的孩子出去打工了,晚点就回来了。” “那你看那里”凌灏离指着晒在窗前的菜干说道。 “我知道了,这里的人,都习惯讲菜干晒在屋顶,但这家却反常的晒在窗前,说明这家的人,没有能力上到那么高。”颜若歆又仔细的看了看,又继续道:“西屋的窗子是开着的,若是东西两屋都有人住,这么冷的天,定然不会开窗子。” “还不笨”凌灏离夸赞一句,话锋去忽然一转,“你看院门上是什么?” 颜若歆从他肩上,探出些头来,看向院门处,便见那里绑着一个用红色布条绑着的形状奇怪的结。 “这是什么?”颜若歆不解的问。 “看来,颜家只教导你学了些大学问。”凌灏离摇头失笑,方解释道:“这个红布结叫不弃,寓意永不分离,是这一带的民间习惯,门上绑着不弃的人,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1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1部分阅读 都是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代表着他们一生只有彼此,相依相偎,即便是百年后,也想要同|岤的愿望。有了这个提示,村里的人,便会在他们百年之后,将他们合葬。” 颜若歆听得出了神,好半晌才呐呐的道:“原来之前那些,你都是在逗我的,只有这个不弃,才是你确定的关键。”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闷闷的疼,却又生了羡慕。 一生只有彼此,即便死了后,都要同|岤,那是怎样的爱? 她羡慕,却不敢奢望,因为她爱的男人,可以把心给她,却不能一生只有她。 不弃,原来离他们那么远。 她眼眶有些微湿,黏在他的脖颈上,“阿离,不弃的背后,一定有个故事吧!” “先祖还没登上皇位的时候,为了一个女人,流落到了这一带,并为这个女人,许下了一生不弃的承诺。可是,后来先祖并没有实现他的诺言,还是回去做了皇帝。而那个女人,便将不弃挂在门口,等了他一生。先祖六十岁那年退位,瞒下所有人,来了这里找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过世。先祖哀痛之下,随她而去。后来,当村里的人,发现他们时,先祖还一直紧紧握着那个女人的手。于是,不弃便流传了下去。只是,翾国皇室,却好似受了诅咒一般,历代皇帝,都没能与自己挚爱的女人在一起,痛苦一生。皇爷爷是如此,父皇当年,亦是如此。不知朕……” “阿离,你不会的。”颜若歆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 只要他还是爱她的,还需要她,算会不离不弃。 他在她的手心轻轻一啄,算立刻羞得松开了手。 “有人吗?”凌灏离对里边高喊一声,不一会儿的功夫,茅屋的门,便被推了开,一对老人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 “找谁啊!” 颜若歆看着两人,眼中尽是羡慕。 但,随即她愣了愣,只觉得这老头的模样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放我下来”颜若歆拍拍凌灏离,他便将她放了下来。 她将身上的大氅脱下,交给他,上前一步,语气温婉的道:“公公,婆婆,我们途径此处,想借宿一晚。” “好”老婆婆立刻笑呵呵的应下,却被老公公呵斥了一句,“你就知道他们是好人坏人,就敢留他们?” 颜若歆一愣,这老公公的脾气还真是霸道。 凌灏离的脸色蓦地一沉,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便要离开,却被她反手握住,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还不待两人开口,就见那老婆婆狠狠的瞪向了老公公。 “我就看他们像好人,怎么了?” 老婆婆转过头,看向他们时,眼中已经全是笑意,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凶巴巴的。 但,颜若歆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这老婆婆看的人,似乎不是她啊! 她顺着她的视线而去,发现她打量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凌灏离。 颜若歆的脸色,这下子难看了,心想他们是不是应该换一家,她怎么觉得这一家这么奇怪呢! “公公,婆婆,若是不方便的话,便算了。” 那老公公被老婆婆吼得,这会儿干看着他们瞪眼,也不再发表意见。 倒是那老婆婆,一遍说着“方便”,一边向门口而来。 “你慢点走”老公公连忙跟了上来,扶住她。 老婆婆转头看向身边的老伴,幸福的笑了。 颜若歆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和眼中的笑意,忽然想到了“幸福”两个字。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想把“幸福”两个字用在夫妻之间,因为一路走来,她似乎从来没有看过这般平凡的幸福。 她怔愣间,老头已经将门拉开,不是很欢迎他们的说了句,“进来吧!” 凌灏离眯眸盯了那老头一眼,便想要拉着她离开。 刚刚还被老婆婆的眼神吓得不清的颜若歆,这会儿却被两位老人之间那简单的幸福给感染,彻底的放下了戒心。 而且,她忽然觉得,这位老公公这有些别扭的脾气,很像凌灏离。 “阿离,就住在这吧!我累了。”颜若歆抬头望向凌灏离,低声撒娇道。 “……好”凌灏离微一迟疑,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还是没有拧着她的意思。 “快,进来吧!外边冷。”老婆婆招呼一句,从门里走了出来,又在凌灏离身上打量一番,才看向颜若歆,满眼都写着喜欢。 “孩子,进来吧!”老婆婆拉过颜若歆的手,便向院里走去。 老婆婆的手很暖,捂得颜若歆的心里也是一暖,不自觉的便跟着她向前走了去,凌灏离也只得跟着她走了进去。 老婆婆将他们领到东屋,对他们热络的道:“坐吧!” “谢谢婆婆”颜若歆拉着凌灏离,刚要在椅子上坐下,便发现他的手一紧。 她立刻顿住动作,看向凌灏离,小声问他,“怎么了?” “没事”凌灏离收回视线,看向颜若歆时,视线已经变得柔和无波。 “你们先坐会儿,婆婆去给你们收拾一下那个屋子。”老婆婆见他们坐下,又道。 “你坐着,我去。”老公公的脸色一黑,不悦道。 “公公,婆婆,还是我去吧!”颜若歆站起身,提议道。 他们来这里,已经叨扰他们了,又怎么好意思让他们再辛苦。 “我跟你一起去”凌灏离站起身,拉着算向西屋走去。 其实西屋很规整,除了地上放了很多菜干以外,便没有什么其他要收拾的。 老婆婆和老公公从外边走了进来,递给两人一个箩筐,他们便动作迅速的将地上的菜干捡了起来。 “老头子,你去拿个火炉来,给这间屋子暖暖。”老婆婆对旁边的老伴吩咐一句,又对颜若歆道:“丫头,你跟婆婆去做饭,你们一定饿了吧!” 不提还好,一提颜若歆只觉得肚子有些“咕咕”叫了。 中午的时候,他们只吃了一些干粮,喝了点水,这会儿怎么能不饿呢! “阿离,你在这里等我。”颜若歆嘱咐凌灏离一声,便跟着老婆婆走了出去,到外边的棚子里,却做饭。 “丫头,你们是从京都来的吧!”老婆婆一边干着手上的活,一边问道。 “婆婆为何觉得我们像是京都来的?”颜若歆不禁惊讶,这婆婆还真是火眼晶晶啊! “因为那位公子,很想老身认识的一位故人。” “婆婆的那位故人是京都人?”颜若歆这会儿终于明白了,为何老婆婆刚才会盯着凌灏离看,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恩”老婆婆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嘱咐颜若歆帮她洗菜干。 ————————————满城烟火 作品———————————— 屋内 凌灏离正负手站在窗边,看着外边的颜若歆,老公公便拿着火炉,走了进来。 凌灏离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微眯眸子,盯着眼前的花甲老人,沉声道:“皇爷爷,别来无恙啊!” “公子是不是头脑不清楚?怎么竟是说这些糊涂话?”老公公将火炉放下,眸光锐利的对上凌灏离。 “是孙儿病糊涂了,还是皇爷爷东屋那副画泄露了秘密呢?”凌灏离不急不缓的说了句,便又将视线落在了窗外的颜若歆身上。 而他身后的老公公心里这个气啊!他就说不挂那副字画的,但是那老婆子非说,这穷乡僻壤的,没人认得,非要将这幅他们定情的字画挂在屋子里,每日看着。 这下好,出事了吧! 凌灏离即便背对着他,才猜到了他的心思。 “皇爷爷不必担心,孙儿不会打扰皇爷爷的清净,只是借宿一晚,明儿就走。” 对于这位皇爷爷,凌灏离并没有多少感情,他才一出生,他便已经不在了。 后来,他大了些,便听说了一些流言,说皇爷爷并没有驾崩,而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天下。 世人都说,翾国的皇室被诅咒了,历代皇帝都不能与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 是以,皇爷爷放弃了天下,选择了一个女人,做个平凡人,不被诅咒所累。 无论是父皇,还是他,在听到这些流言后,都没有去找皇爷爷。 若是,皇爷爷真的在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比这天下还重要的,那他们又何必去打扰他呢! 只是,这世上的缘分,当真是奇妙,他竟是在这里遇见了皇爷爷。 “你喜欢那丫头?”凌志晟正走到床边,看着外边窝棚里,正在忙碌的人,了然的问道。 “是”凌灏离定定的吐出一个字。 “不怕皇室的诅咒吗?”凌志晟走到床边,负手而立,同样看向窗外。 凌灏离眸色微窒,随即笃定的道:“孙儿相信人定胜天” “和你父皇一样的嘴硬,这不是什么好事。”凌志晟不乐意的讥讽了句。 “孙儿若是不这般想,难不成都像皇爷爷这样,把翾国的天下拱手让人吗?”凌灏离虽然不责怪这位皇爷爷什么,但是却也不能认同了他的做法。 若是每个皇帝都为了爱情,女人,放弃天下,那黎民百姓算什么? 他答应过父皇,一定会将翾国推上一个高峰,就定然不会食言。 他不信什么诅咒,爱分很多种,难道关在深宫里的爱,就不能是真的吗? 凌志晟被自己孙子的话,堵得一哽,气得脸色发青,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说得没错,他对得起了自己和那个自己爱了一生的女人,却对不起翾国的列祖列宗,因为他抛弃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 他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十二岁便登基了。吃过多少苦,他亦是多少知晓些的,可是他却选择了过自己的日子,袖手旁观。 “阿离,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凌志晟的视线,从颜若歆身上的那身布衣上滑过,“嘶是宫里的人?” “不,她是,只是路上遇伏,我们才不得已来了这里,明早便会启程离开。”凌灏离收回视线,看向凌志晟,“我不会告诉她,我们的关系。” 自己的皇爷爷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常 若是有人会危害到他的生活,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是以,他承诺不告诉颜若歆,也是为了保颜若歆安全。 “你以为我会动她?”凌志晟摇头失笑,“我老了,幸福了一辈子,也对祖宗愧疚了一辈子,如今又怎么会徒增杀戮呢!” 凌灏离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虽说还有些霸气在,却真是没有一点的戾气。 “她也看出来我了,是吗?”凌灏离的视线,又扫了眼窗外,便见颜若歆不知道与老婆婆在说着什么,两人似乎笑得都很开心,真真的就像是婆孙俩。 “你长得很像年前时候的我”凌志晟叹了声,从那老婆子盯着凌灏离看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见到自己的亲孙子,他也激动,但他却又担心留下这两人,临老而不得安乐。 “父皇不像您吗?”凌灏离随口问道。 “不像,你父皇长得比较像他的母后。”凌志晟提起这事,被藏起多年的愧疚,便又被牵扯了出来。 当年,他曾辜负过一个好女子,让她郁郁而终。 “皇奶奶过世的时候,皇爷爷心里是什么感受?”凌灏离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你因为你皇奶奶恨我?”凌志晟的眼中闪过一抹内疚。 “不”凌灏离摇摇头,似陷入了回忆中,接着道:“皇奶奶过世前,对父皇说,不要去找你,她希望你幸福。” 凌志晟眼中的愧疚更胜,他当年爱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伴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婢,是他们背弃了她。 他一直以为,她会恨他的。 因为亏欠,他义无反顾的将皇位给了她的儿子,他以为这便是对她最好的弥补。 可今日再次被凌灏离提起这事,他才明白,那样的想法,不过世他自欺欺人,想要让自己安心的想法。 凌灏离没有再说下去,指责的话,再说也没有意义,之所以告诉他皇奶奶的遗言,只是想为皇奶奶在他心里争一席之地。 毕竟,皇奶奶至死,都爱得那么纯粹。 有人说,如今的无双,性情就像极了当年的皇奶奶。 但,他却不希望无双同皇奶奶的宿命一样,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凄苦一生。 他都的时候,真的不禁要想,这便是皇家的诅咒吗? 为何坐在高位上的人,一个幸福的都没有…… 皇奶奶是,父皇亦是,似乎不幸,被弃,已经成为了必然的宿命。 他看着窗外的颜若歆,不禁在心里问,“歆儿,你有一日,也会弃我而去吗?” “这一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皇奶奶了。”凌志晟叹了声,想起曾经的往事,淡然已经不在,多年的平静,便被凌灏离的一句话打破了。 那个女子曾是那般的美好,若不是他早在见到她之前,就爱上了她的贴身侍女,也不会有之后的那些伤与痛了。 她很善良,善良到亲手放他们离开。 他也曾想过,放她离开,让她重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可是她说,从走进这深宫,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注定一辈子都走不出这里了。 那时候,他为了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些,便曲解了她的意思,全当她是贪恋权势。 其实,他一直都懂,那样一个淡然,喜欢自由的女子,甘愿留在深宫,只是为了他。 可是,他的心,只有一颗,给了一个女人,就注定给不了第二个。 “为何要与她过这般苦日子?”凌灏离看着外边简陋的窝棚,不禁问道。 既然那么爱这个女人,为何不带她去过些好日子。 “她说,我们对不起你皇奶奶,没有资格去过好日子。”凌志晟叹了声,看向身旁的孙儿,在心里期盼着他的原谅。 如今文岚已经不在了,只有她孙儿的原谅,才是他们最后的救赎。 慧儿一直比他还内疚,却掩着,瞒着,不告诉他。 她一定也希望得到这孩子的原谅吧! “既然这般愧疚,当年为何又要与皇爷爷在一起?”凌灏离眉眼间竟是冷冽,只觉得这话很虚伪。 对于当年的那些情事,他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记忆里的皇奶奶,从来没有再笑过,整日缠绵于病榻,最终离世。 “阿离……”凌志晟一皱眉,训斥的话还没有出口,门口处忽然传来了颜若歆的声音,“公公,阿离,吃饭了。” 声音还没有落下,颜若歆已经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好”凌灏离收起眼中的戾色,对身旁的凌志晟道:“公公请” “恩,走吧!”凌志晟只得收起要说的话,随两人出了门。 “来,阿离坐这里。”慧婆婆将凌灏离的碗筷摆在凌志晟的旁边,和善的道。 颜若歆对于慧婆婆的和气,已经不再惊奇,刚才两人在外边做饭的时候,慧婆婆对她,就像是亲奶奶一样。 但,心里却也不禁升起了些猜忌,总觉得慧婆婆并不像是刚刚认得他们。 “恩”凌灏离只应了一个音,便坐下了身。 颜若歆见他这样爱理不理的,有些尴尬的对慧婆婆道:“谢谢慧婆婆”。 凌灏离的态度,让颜若歆觉得有些奇怪,虽说他身上有些皇帝架子,合并不奇怪。但,他也不是个没有礼貌,不尊敬老人的混人啊! 可为何她发现,他对这对公婆,有点敌视的意思呢! “不用客套,吃吧!”慧婆婆对她笑笑,拿起公筷给诵菜,“来,多吃点,乡下地方,没有什么好招待的,粗茶淡饭,也不知道你们能否吃得惯。” “谢谢婆婆”颜若歆对她笑笑,吃起了慧婆婆刚刚给诵的菜。 慧婆婆给诵完菜,又去给凌灏离夹。 颜若歆忽然发现,这个慧婆婆倒是很讲究,居然用公筷夹菜。 按理说,民间的话,若不是大户人家,桌上都不会准备公筷的。 算吃,便注意着桌上个人的反应。 她发现慧婆婆给凌灏离夹菜的时候,竟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再看凌灏离身旁的公公,脸色有些沉,似乎不太好看。 这样的老公公,颜若歆越发觉得眼熟。 视线一滑,看向凌灏离的时候,她忽然一惊,原来这位公公是与凌灏离长得相似,怪不得她会觉得眼熟了。 可是,他与凌灏离是什么关系呢? 在脑中仔细的搜寻了一下皇族中人,颜若歆忽然想起了凌灏离的皇爷爷——晟帝。 关于晟帝未死的传言,她也是听过的,但却未太当真。 今日一见三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再回想当日的事情,她这才深想…… ————————————满城烟火 作品———————————— 四人在压抑的气氛下,吃完了一餐饭,凌灏离回了房间,颜若歆便在桌边,帮慧婆婆收拾起了碗筷。 “丫头,你过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凌志晟忽然对她说了句,便进了东屋。 慧婆婆手上动作一顿,与颜若歆对视一眼,温声道:“去吧!” “恩”颜若歆的心情有些沉重,她基本已经猜到了,凌志晟要与她说什么。 撩开东屋的门帘,走了进去,凌志晟已经坐在了书桌后。 “丫头,你已经看出来了,是吗?”凌志晟开门见山。 “您真的是晟帝?”颜若歆一惊,没想到谜底这么快就揭开了。 “恩”凌志晟微颔首,“老夫想请丫头帮个忙。” “公公尽管说,若是晚辈能帮,一定会帮。”颜若歆在心里轻喟一声,已经猜到他到底想让她帮什么忙。 大概是人到晚年,渴望亲人的原谅吧! “叫爷爷吧!”凌志晟叹了声,心里还是欣赏颜若歆不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贵在聪慧。 “爷爷”颜若歆刚唤了一声,凌灏离就冲了进来,扣住她的手腕,恶狠狠的盯着她,“谁准你叫他爷爷的?” “阿离”颜若歆见他发火,心里顿时急了。 他有多在乎亲情,巳谁都清楚,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晟帝。那么,她希望自己能修复这对祖孙之间的裂痕。 凌灏离见她着急,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有人来接我们了,走吧!” “有人来接我们了?”颜若歆栈解他的意思,他已经拉着她,向外走去。 “阿离,山间路滑,夜里难走,就住在这里吧!”慧婆婆上前一步,怯声劝着,显然是有些怕凌灏离。 “不必了”凌灏离冷冷的回了三个字,显然对慧婆婆很是排斥。 “婆婆,我们会小心的。”颜若歆歉疚的对慧婆婆笑笑,便跟上了凌灏离的脚步,并没有劝他留下。 有些事情,不是一时间就能面对的,她能理解。 夜里的山路再不好走,只要有他,她也不怕。 只是,两人才步出茅屋,颜若歆眼前的景物,却忽然一晃,身子便向下软了去。 “歆儿”凌灏离大惊,伸手将帅住,“你怎么了?” “我的头好晕”颜若歆已经看不清眼前的凌灏离,只觉得天旋地转。 凌灏离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红了一双眼的瞪向身后的慧婆婆,“你对歆儿做了什么?” 慧婆婆冷冷一笑,唇角仍是一抹弧度,却不再有温度。 “我杀了你”凌灏离看着她的冷笑,已经明白了一切,抬掌便对着慧婆婆打了去。 “畜生,你做什么?”凌志晟出门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怒斥一声,便跃身过来,挡下了凌灏离这一掌。 凌灏离这会儿却已经红了眼睛,哪里顾得了许久,回手又是一掌,便打在了凌志晟的胸口上,将他震得飞了出去。 凌志晟刚要挣扎着起身,眼前却是一黑,顿时也晕死了过去。 凌灏离摆脱了凌志晟,抬掌便又向慧婆婆打去。只是,还没有碰到慧婆婆,他眼前便是一晃,身子里的力气顿时被抽走,高大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便晕死了过去…… 但,他却始终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她,不曾松开一分…… ————————————满城烟火 作品———————————— 011 误会,男人落泪 慧婆婆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阴冷一笑,陆文岚的儿孙,已经霸占了皇位这么多年,也该轮到她的子孙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出声,“出来吧!” 她的声音刚一落下,便有人从旁边的院子里,跃了出来。 “怎么是你?”慧婆婆一皱眉,不悦的问道:“我乖孙儿呢?” “回太皇太后,主上有要事要办,不能过来,让属下将这封信交给太皇太后。”那人说着,将手里一封蜡封的信封递了过来。 慧婆婆接过信封,见上边剪短的写着,“皇奶奶,得手后,将他们囚住,等孙儿得意脱身,便来与您会和。” “你主上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现在还怕凌灏离,这个畏首畏尾的窝囊废。”慧婆婆顿时变了脸色,好小子,她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他倒是想置身事外了。 “主上属实有事要办,还望太皇太后体谅。”那人一躬身,刚要飞身离去,空中便突然间跃出五个人,正是之前在山崖处激战的五个少年。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送信之人一惊,刚想脱身,却被三个人缠住。 随即,一人飞身到慧婆婆身边,将她手里的信件,一手夺下,交给凌灏离。 而这时,刚刚倒地的凌灏离,也抱着颜若歆,站起了身,被对颜若歆施救,边对余下的两个暗卫吩咐道:“去将太上皇救醒” 若是换了以前,他一定不会救醒颜若歆,一定不想让她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但,如今,他想将自己的一切,都与她分享,他想让她深刻的明白,与一个帝王在一起,要过怎样的生活。 他不是皇爷爷,他没有办法带着她离开,抛弃整个翾国。 他不是贪恋权位,翾国是他的责任。 “这不可能”慧婆婆惊恐的看着凌灏离,连连摇头,随即狠狠的威胁道:“将信还给我” “呵……”凌灏离冷冽了的笑了笑,“你以为皇奶奶信你,朕也会信任你吗?至于那信,朕还准备拿回去给宁王好好看看。” 虽说,凌灏离并没有与慧婆婆接触过,但,他却从第一天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开始,便对她没有一点的好印象。 今日,他来,也是给她一次机会。 若是当真是他对嘶公,那他愿意让她与皇爷爷的晚年过得好一些。 可是,很显然,这个女人并不值得可怜。 “你想怎么样?你若是杀了我,你皇爷爷一定会为我报仇的。”慧婆婆说着,视线向后看了去,见凌灏离的暗卫,将先皇救醒,一眨眼,立刻掉下两滴泪,扑了上去。 “志晟,救我。” 凌志晟刚刚醒来,还分不清状况,只见慧婆婆满脸泪水,立刻便怒目圆视,拄着地面站起后,瞪向凌灏离,“畜生,你对你奶奶做了什么?” 颜若歆这时也刚刚清醒过来,视线迷茫的看着身旁的凌灏离,问:“阿离,发生什么事情了?” “嘘”凌灏离将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边,“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恩”颜若歆点点头,凌灏离这才看向凌志晟,冷冷的回道:“她还不配做朕的奶奶” “你……”凌志晟气得一哆嗦,是真的动了多年来,未曾动过的大气。 “志晟,我没事,你不要责怪阿离,他恨我也是应该的。”慧婆婆一边掉眼泪,一边将受伤的凌志晟扶了起来。 “滚,给我滚……”凌志晟一站起,就对着凌灏离怒吼道。 “皇爷爷就不想知道一下,自己刚刚为何会晕死过去吗?”凌灏离神色清冷不变,却只有挨在他身边的颜若歆知道,在太上皇吼出那样的话后,凌灏离的身子,颤了下。 颜若歆心疼的看着他,握住他的手,在他低头看向她时,她对他浅浅一笑,眼中写着满满的信任。 虽然,她还分不清状况,但她信他,他绝不是无情无义,不顾念亲情之人。 反而,他和她一样,渴望真情。 慧婆婆的动作一僵,随即含泪瞪向凌灏离,先发制人,“你怎么还好意思问,刚刚不就是你,打晕了你皇爷爷。” “哦,原来是我打伤了皇爷爷。”凌灏离不以为然的笑,视线转向凌志晟,“皇爷爷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是怎么晕死过去的吧!” 凌志晟脸色铁青,终是没有反驳凌灏离。 虽说,他不太确定,那一瞬间他是怎么晕的,但他却确定,凌灏离出手并没有那么重,足以让他晕死过去。 “志晟,你在想什么?”慧婆婆一下子便慌了,“是不是伤到哪里?” “你走吧!”凌志晟明显没有了之前的怒气,但语气却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将那封信交给太上皇。”凌灏离将手中的信,交给属下,吩咐一句,又对刚刚擒获送信人的属下吩咐道:“将这个人也交给太上皇处理。” “是,主上。”两边齐齐领命。 凌志晟刚一接过信,就被慧婆婆按住了手。 “志晟,你要相信我。” 凌志晟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双不再明亮,透着沧桑的眸子里,写满了沉重。 与自己生活在一起多年的人,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吗?更何况,他还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最擅长的便是看人。 只是,爱上一个人,便不自觉会让自己变成傻子,不愿意多听多信,只去信她一个人。 他本以为,只要他们远离了皇宫,所有繁华争斗,便彻底的远离他们了。 可是,逃不过,终究是逃不过。 看罢信里的内容,他将那信纸捏在手心,紧紧的攥着。 “你走吧!”凌志晟沉默许久,还是开口对凌灏离冷冷的道。 慧婆婆这才松了一开口气,嘶能到了这般年纪了,得不到那尊贵的位置,还失去他。 “皇爷爷,以前父皇一直说,皇爷爷是翾国最睿智,有谋略的皇帝,但孙儿今儿一见,只觉得父皇根本没有看清皇爷爷。”凌灏离站在原地,寸步未动。 “阿离,你怎么可以这般说你皇爷爷?”慧婆婆气得颤了声,眸中极快闪过一抹毒辣。 嘶甘心,为何无乱是她,还是她的子孙,都次次赢不过陆文岚的。 凌灏离只是用眼角扫了她一眼,连她的话,都不屑去接。 “皇爷爷,今儿孙儿也不指望您会清醒过来,只想告诉您,孙儿不是父皇,绝不会姑息养j。”凌灏离蓦地一眯眸,眸子竟是萧杀之意,可见他的决心。 慧婆婆这下子急了,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父皇当年放过宣王,放过宁王,但孙儿绝不会心慈手软,放过要置孙儿于死地的人。”凌灏离一提起这父子俩,就觉得可笑。 宣王,与翾国的“翾”字同音,寓意着这个皇子的无尚高贵,以及凌志晟对他的喜爱。 世人皆羡慕陆皇后和她的皇子,可以得到如此的宠爱时,又有几人知道,陆皇后每夜以泪洗面。 因为宣王不但不是她所出,还是她视如姐妹的贴身侍婢,背叛她的证据。 于她而言,先帝有多少女人,远没有身边最亲的人给的背叛更深。 可是,善良如她,她还是一心一意的待那个孩子。 而她的好姐妹,所谓的不与她争,把孩子都交给了她养,不过是让那个孩子有个嫡出的身份,好更加容易的登上皇位。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陆慧儿就是太能装,整日将自己装成受气的模样,才让凌志晟下定狠心,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带着她离开皇宫。 但,大概谁都没有想到,凌志晟临走前,竟是将皇位给了陆皇后的亲子,而非宣王。 凌志晟的本意是,做皇帝有太多的束缚,远不如做个逍遥王爷。 是以,他在假死前,除了将皇位交给了陆皇后的亲子,还将翾国的几次金矿,都赏赐给了宣王,希望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做个逍遥王爷。 可是,宣王还是辜负了他的安排,不但没有做个逍遥王爷,还不安分守己的想要某朝篡位。 先皇几次放过他,他却不知悔改,变本加厉,最后终于触怒先皇,被囚于天牢。 而宁王,并非先皇所出,而是宣王与后宫妃子,所出的孽种。 东窗事发后,先皇赐死了那妃子,却终究是放过了宁王。 因为陆皇后一直教导他,要念及骨肉亲情,不要让自己的手上,沾满了兄弟的血,夜不能寐。 显然,这一家三代,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各个不懂安分。 之前是宣王,如今是宁王。 凌灏离不是没有想过,要给宁王机会,只是他并没有陆皇后的菩萨心肠。 “你要做什么?”凌志晟声音发颤,向前迈了两步。 “志晟,救救宣儿。”慧婆婆哀求道。 “你这畜生,你就算是不念及宣王是你叔叔,你怎么可以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凌志晟愤恨的盯着凌灏离,若是他没有受伤,早就冲上去,给他一巴掌了。 “皇爷爷难道不知道,宁王并非父皇之子,而是宣王与后宫嫔妃所出吗?”凌灏离并非什么善类,既然今日已经开了口,就定然不会遮遮掩掩,不将话说全了。 他的皇奶奶,孤孤单单的这么多年了,他也该让皇爷爷知晓一下,陆慧儿和她的子孙,到底都是怎样的人。 “什么?”凌志晟被气得嗓子处一甜,一口鲜血已经喷洒而出,却直呼,“冤孽啊!” “阿离,算了,我们走吧!”颜若歆不忍再看,终于开口劝道。 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她虽还只是一知半解,但她知道,他心里恨的同时,却也想看到自己的皇爷爷悔悟。 只是,爱情有的时候,会迷瞎人的眼睛。 晟帝爱了陆慧儿那么多年,当真就一点都不了解她的人品吗? 不,她觉得不是,只是他只愿意看到她好的一面。 不管陆慧儿怎么坏,但她是爱晟帝的吧! 他们眉眼间的交流,是骗不了人的。 或许,他们不该来打扰他们。 刷不想责怪凌灏离,她甚至能体谅他的心情。只是,她却觉得,他们真的没有必要走这一遭,伤人伤己。 或许,他只是为了撕破脸,让自己彻底的失望,好再也不对宁王手下留情。 “好”凌灏离点点头,拉着她转了身。 “志晟,你不能让他们走,他们会伤害宣儿和然儿的。”陆慧儿急急的去推凌志晟。 凌浩然,她还不太担心,毕竟凌灏离没有多少的证据说他谋反,但她的宣儿,就在天牢中,随便下点毒,也毒死了。 她还以为,今日将他们毒晕后,便一定万无一失了,没想到却被凌灏离这个小畜生给算计了。 要知道,她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多久啊! 然儿说,凌灏离早晚有一日会来,便早就为她准备好了,让她生擒凌灏离。 她觉得,命运对她很不公平,她和凌志晟明明是先遇见的,先相爱的,为何陆文岚可以后来居上,直接成为他的皇后。 难道,就因为她的出身不好,就注定不能坐上皇后之位,要过这种苦日吗? 凌志晟带她刚离宫那会儿,她还以为,他会带着她去过什么吃穿不愁的富贵日子。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他却带着她去了深山隐居。 虽说那里早有准备,一应俱全,比这里好上千百别。 但,她还是不甘,凭什么陆文岚的孩子,就可以坐在皇位之上,主宰这个天下,可是她和她的儿子,却一流放。 于是,不甘之心作祟,算主动对他说:“她伤害了小姐,没有资格过好日子。” 后来,他们来了这个村落,因为这里离京都近,他体谅她想念宣王之心。 来到这里后,算联系了宣王,将他的身世告知,让他一定要争夺皇位。 谁知道,宣王不但没有夺得皇位,最后还事败被抓。 她越加不甘心,幸好宣王出事之前,派人告知,宁王是他的亲子,她这才能将希望寄托在了宁王的身上。 如今事情败露,她再也不能让凌志晟置身事外,那是他们的子孙,他怎么能不管。 “慧儿,即便宣儿和然儿出事,那也是他们自找的。”凌志晟扯出被她握住的手臂,沉黑着脸色,回道。 “凌志晟,他们是你的子孙啊!而这个小畜生不过是个外人。”陆慧儿这一辈子,第一次对凌志晟歇斯底里的大喊。 她老了,已经不在乎什么爱情了,她只知道,不能让她的子孙,被陆文岚的子孙踩了一辈子,最后还死于非命。 “你……”凌志晟气得嗓子眼又是一甜,抬起巴掌,欲打,却终是没有打下去。 “打啊!怎么不打啊!”陆慧儿看着他抬起的巴掌,顿觉失望,她和她的子孙被陆文岚欺压了一辈子,他就帮了陆文岚和她的子孙一辈子,如今还一了那个恶毒的女人打她吗? “凌志晟,为何这么对我?我陪你吃了一辈子的苦,你的心里为何还是只有陆文岚那个贱~人。”陆慧儿开始口不择言,若是她的子孙都出事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下地下去,去找陆文岚报仇。 “啪”凌志晟抬起的巴掌,终于“啪”的一声,落了下去,打得陆慧儿连连倒退几步,才勉强站稳。 刚走出没几步的凌灏离,蓦地转了身,死死的盯着陆慧儿,阴厉的道:“收回你刚刚的话,否则朕现在就下令,让宣王死在天牢。” 到底凭什么,皇奶奶已经成全了他们,最后落不下感激不说,还要落下这样的骂名。 陆慧儿这下怕了,她到了这个岁数,最怕的便是自己的子孙出事了。 “志晟,我知道错了,我刚刚只是一时口不择言,你求求阿离,让他放过宣儿。” 这会儿,她只能求凌志晟了,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可是,她心里仍是恨,仍是觉得凌志晟不够爱她,心里一直想着的人是陆文岚,如若不然,为何要将皇位给她的儿子,为何要在她只是说了陆文岚一句后,就对她动手。 但,再恨,都敌不过她儿子的命重要。 凌志晟痛苦的闭了闭眼,他曾以为他这一辈子,可以在这里与她相守到老,原来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当年,他对不起文岚,老天也终是不肯给他一个安稳的晚年。 他愿意为了这个女人放弃皇位,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却一心贪恋权位和荣华富贵,让他的爱,变得如此讽刺。 文岚,若是他当年爱上的人是文岚,与他离开的人是文岚,今日是不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可是,即便他悔恨当初,一切也回不去了。 “阿离”他颤颤巍巍的开口,“便当皇爷爷求你,放过宣儿和然儿这一次吧!” “皇爷爷可曾想过,即便朕愿意放过他们,他们也不会愿意放过朕。” 在人性上,凌灏离远比先皇,凌志晟看得清晰。 是以,他断然不会允许自己心慈手软,给自己的子孙带来忧患。 “阿离,皇爷爷知道,你恨。”凌志晟忽然苍凉一笑,蓦地抬起掌,就对着自己的头拍了下去。 “不要”颜若歆惊呼一声时,凌灏离的身体已经跃了出去,却还是没有来得及拦住凌志晟的动作,只来得及保住他倒下去的身体。 “为什么?”凌灏离的唇瓣颤了颤,他想不通,为何要用这么决绝的方式。 他虽恨皇爷爷,却没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2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2部分阅读 有想过移死皇爷爷。 “阿……阿离……一切都是……都是皇爷爷……皇爷爷的错……放过慧儿……放过宣儿……和然儿一次……皇爷爷这就去下边……陪你皇奶奶……为自己和……他们赎罪去……” 凌志晟的眼帘缓缓落下,眼角处一滴泪瞬间被挤落。 文岚,你等我,等我下去后,为你做牛做马,以赎自己的罪孽…… 陆慧儿的身子晃了晃,跌跪在地上,她以为多年的苦日子,已经磨光了她对他的爱。 可是,看到他倒下的那一刻,伺发现,她对他的爱,从来没有消失过,减少过。 只是,得到后,却独独忘记了珍惜。 但,这又怎么能是她的错呢? 若是凌灏离不来,算不会给他们下了。 若不是凌灏离执意逼凌志晟,他又怎么会用死来弥补他心里的恨呢! 对,都是凌灏离的错,都是他的错。 “小畜生,你居然逼死自己的亲爷爷,你个大逆不道的畜生。”陆慧儿用力的拍到着凌灏离的身子,凌灏离却不躲不避,任由他打。 若是,他不来,这样的悲剧,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生了吧! “阿离”颜若歆走到凌灏离的身边,蹲下身,保住他微微轻颤的身子。 “小畜生,你该死,你和陆文岚一样的该死。”陆慧儿满眼狰狞的冲了上来,掐住凌灏离的脖子。 “住手”颜若歆费了很大的力,才将陆慧儿的手掰开,推到了一边去。 “慧婆婆,您觉得这都是阿离的错吗?那您呢?您若是珍惜皇爷爷的这番心意,又怎么助纣为孽?”颜若歆本从看到门口的不弃开始,便羡慕起了这对老人。 可是,原来爱情有千万种,却不是每一种都幸福的。 翾国的先祖,虽一生都没能与那个女人在一起,有了后来的不弃,但至少他是幸运的,因为有个女人,等了他一生。 那晟帝呢?他有什么? 为了陆慧儿放弃皇位,放弃爱他的女人,毅然离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是这个小畜生的错,那是谁的错?”陆慧儿满脸狰狞,满眼狠戾,昔日那伪装出来的贤惠,这会儿已经荡然无存,显露出了她的真面目,“对,还有陆文岚,伺是罪魁祸首。” 颜若歆怜悯的看着陆慧儿,她这一次终于明白了,为何晟帝要在年近四十岁的时候放弃皇位,带她离开。 之前,她还以为,晟帝选择这个年纪离开,是因为先帝的年纪和阅历足以坐稳皇位了。 看着如今的陆慧儿,她想,她懂了。 晟帝怕是早就已经看出了陆慧儿的为人,只是他爱她,便选择了假装不知。 他以为,是万恶的深宫,改变了她。 他以为,只要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她就依旧是那个他爱的陆慧儿。 可是,他却唯独不愿意去想,陆慧儿从来没有变过,只是爱情将一些事情,变成了假象。 “慧婆婆,最爱您的人,已经为了您的罪孽,离开了您,您还不觉悟吗?”颜若歆收回怜悯的视线,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蹲下身,抱住凌灏离的身子,“阿离,不怪你。” “不,歆儿,是我逼死了皇爷爷。”凌灏离的视线已经是一片氤氲,他侧头看着颜若歆,“歆儿,我没想到会这样的,我只是想逼出宁王,只是想让皇爷爷知道,他爱了一辈子的人,不如皇奶奶一分一毫,我只是替我皇奶奶不值……” “阿离,不怪你……”颜若歆想忍住不哭,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这样无助,自责的凌灏离,她还是第一次见,他此刻的每一个反应,都刺痛了她的心。 “歆儿,皇奶奶也不会原谅我吧!她说过,不要去打扰皇爷爷的安静,她说过,希望皇爷爷幸福。”凌灏离痛苦的望着颜若歆,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 “不,阿离,即便你今日不来,皇爷爷也早晚会知道这一切的。” 陆慧儿一心想让她的子孙登上皇位,即便凌灏离不来,她也会在先皇身上做手脚吧! 而且,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 “皇爷爷骗了自己一辈子,是我残忍的揭开了他不想面对的现实……”凌灏离觉得,他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真的没有办法。 他以为他算准一切,却没有想到,凌志晟会用死来救陆慧儿的子孙。 若是,他知道皇爷爷会如此,他一定会给他们留一条生路的。 “阿离……”颜若歆将他的头,揽在怀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这样的时候,再多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凌灏离的心结,怕是已经结下,很难再解开。 陆慧儿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起,刚往前迈了两步,便被凌灏离的暗卫拦下。 “小畜生,你逼死了你皇爷爷,还要杀我吗?”陆慧儿口不择言的怒骂道。 “将她拿下”颜若歆一咬牙,吩咐道。 若是陆慧儿只是个普通老人,那她一定会放过她。 但,显然陆慧儿不是,让她走出这里,定然会留下后患的。 若是,她将晟帝当年并未驾崩的事情说出去,再将晟帝今日的死,归咎在凌灏离的身上,到时候只怕凌灏离百口溺,定然会背负上大逆不道的罪名。 她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决不能让任何人去伤害她深爱的男人。 即便晟帝的死,她也很难过,她也想完成他的遗愿,但嘶能让凌灏离冒这个险。 凌灏离这个时候,是断然不可能动陆慧儿了,那这个恶人就由她来做吧! 五个暗卫相视一眼,并未动,他们从来都只听凌灏离的命令。 “本宫的命令没有听到吗?拿下她。”颜若歆怒视着五人,语气强硬,带着霸气。 “……是”五个暗卫微一迟疑,竟真的被颜若歆的气势给震慑住,迅速领命,一暗卫刚一上前抓住陆慧儿,算对着凌灏离大叫起来,“小畜生,你可别忘记了,你答应了你皇爷爷要放过我,你若是出尔反尔,你皇爷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放她走”凌灏离阴冷,低沉的命令道。 “阿离,不能放她走。”颜若歆一急,震惊的看着凌灏离。 她知道他心里的滋味,但这个时候,他的江山还没有坐稳,定然不能出了这样的乱子。 凌灏离只是与颜若歆对视一眼,便蓦地转头,瞪向暗卫,怒声道:“朕说放她走,你们袒到吗?” “是,主上。”按着陆慧儿不敢再迟疑,立刻松开了陆慧儿。 陆慧儿也不怠慢,立刻向大门外快步而去。 “阿离,你不能当她走。”颜若歆站起身,便要自己去追,却被凌灏离一把给拉住。 “凌灏离,你松开我,我不能看着你将自己陷入险境也不管。”颜若歆手腕一用力,便想将凌灏离的胳膊甩开。 “颜若歆,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心狠手辣了。”凌灏离手上一用力,一句气话脱开而出。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颜若歆闻言,瞬间僵住了动作,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阿离,你说我什么?”颜若歆告诉自己,凌灏离受了刺激,他的话,嘶能当真。 可是,他的话,却扎得她的心,生疼…… 她心狠手辣吗? 凌灏离脸色突变,虽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这个时候,他没有心情去哄她。 他只希望她能懂他,他不是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皇爷爷尸骨未寒,他做不到当着他的面,再对陆慧儿做什么。 曾经的恨,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愧疚。 他松开颜若歆的手,抱起凌志晟的尸首,向茅屋走去。 颜若歆一获自由,却顾不得他如何说了他,只想追回陆慧儿。 她没有想过要杀陆慧儿,只是不能让她离开,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到凌灏离的身上。 即便他不懂她,怨恨她,她也要这么做。 这是她爱他的方式,只要他好好的,她做什么都值得,即便他不理解。 “将娘娘拦下”凌灏离在茅屋前微顿脚步,冷声命令一声,便抬步进了茅屋。 “是,主上。”暗卫领命,跃到颜若歆的前面,拦住她的去路。 “都给本宫让开”颜若歆红了眼睛,一步一步向前逼近,将几个暗卫,已经逼出了院外。 颜若歆一看两边的小道上,都已经没有了陆慧儿的身影,急得向一侧冲了过去,暗卫没有办法,只得动手。 颜若歆只会一些防身的功夫,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索性,暗卫知道她的身份,不敢下死手,只是尽量防守,避免伤了她。 “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能耐?”忽的,一道低低的嘲讽声响起,打斗中的几人,都是一惊,一个一身野兽毛皮做裘袄的男人,已经越进战圈,将两个暗卫缠住,捂住颜若歆的手。“姑娘,快走。” 他一声落下,还不待颜若歆多做反应,眼前已经忽起一阵白烟,没有了两个暗卫的身影。 另外三个暗卫,一个看着宁王送信的属下,两个为凌灏离把门,这会儿一见出事,连忙冲进去,急声禀报道:“皇上,娘娘被抓了。” “什么?”凌灏离刚将凌志晟的尸首放在床上,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多人,居然能让娘娘被抓走?”凌灏离风了一般的抓住暗卫的衣领,满眼的狰狞。 “属下该死”暗卫不敢狡辩,急急的跪下领罪。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凌灏离忍下心里的戾气,他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冲动,她还等着他去救她。 这时,刚刚与颜若歆缠斗的暗卫,也进了门,赶紧禀报道:“皇上,刚刚属下等于娘娘缠斗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塞外打扮的年轻男人,武功极高,用迷烟将娘娘带走了。” “找,还不给朕去找。”凌灏离高声怒斥,在所有暗卫都领命退出去后,他无力的跌坐在床边,多年来,第一次觉得无力过。 他逼死了皇爷爷,又弄丢了他,老天是不是要对他赶尽杀绝,一定要让他做一个孤家寡人…… 蓦地,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冲了出去,对刚要离开的暗卫吩咐道:“留下一个人,看住太上皇的尸首,其他人跟朕来。” 他一定要自己去找她,要不然她会害怕的。 “是,主上。”暗卫领命。 “出村子的路,有几条?”凌灏离问。 “回主上,一共三条,一条官道,一条之前主上走的那条峭壁之路,另外一条要从茂密的林子里穿过。”其中一个暗卫回道。 “带朕去最后一条路”凌灏离果断的吩咐道。 前两条,都毫无遮挡,第三条是最好的藏身之路。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还懵懵懂懂的,已经被男人抱着落在了一条小河边,而小河的四周,全是茂密的树和高长的草,很是椅。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颜若歆一落地,就一把推开男人,提防的看着一身边塞打扮的年轻男子。 “姑娘,在下不是要抓你,只是看你被两个男人缠住,才出手相救的。”男子满眼的错愕,急忙解释。 “……”颜若歆被他说得一时间有些还不了口,人家好心救她,她还能说什么。 想了想,她只得解释道:“这位公子,你搞错了,那两个人是我家的家丁,只是不想让我出门,并非坏人。” 男子闻言,古铜色的脸颊,颜色又深了深,显然是脸红了。 “那……”他微想一下,立刻补救道:“那在下送姑娘回家吧!” 颜若歆想了想,自己好不容易出来的,一定要先找到陆慧儿,将她看管起来,等凌灏离神志清醒些再说。 若是到时候,他还是想放过陆慧儿,那她也不会再拦着他。 但如今,他显然因为晟帝的死,失去了理智,做出了不理智的判断。 “不用了,我想出门去找我奶奶。”颜若歆回道。 “姑娘的奶奶去哪了?要不然在下帮姑娘找吧!”男子想,自己既然犯了错误,就补救吧! “谢谢你”颜若歆对他笑笑,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男子看上去,年岁并不大,且脾性憨厚。 “那在下得罪了”男子脸蛋的颜色有深了深,迅速保住颜若歆的腰肢,飞身而起,踏过已高过人身的草丛。 出了草丛,颜若歆才远远的看到小村子。 她只觉得头疼,这人的轻功要不要这么好,才没多一会儿,怎么就跑出这么远。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小村子,按时间推算,陆慧儿这会儿定然已经出了村子。 那,她在哪个路口拦截好呢? “姑娘的奶奶,应该是在那边出村子的吧!”男子一指一边大路,“只有那边的一条路通往集市,剩下的是一条险峻的山路和一条山林茂密,极为难走的路。” 颜若歆被他的话提醒,立刻转头对他道:“带我去那条山林茂密的路” “姑娘?”男子愣了愣,有些想不通这姑娘的思路,一个老太太怎么会走那么难走的路。 “快点”颜若歆不禁催促他。 那条陡峭的山路,她和凌灏离走过,四周全是全崖峭壁,无一处遮挡,且很长,要走上十几个时辰,才会到下一个村子。 另外一条通往城镇的路,是管道,虽好走,但也更容易被抓。 以陆慧儿那种多疑的性格,她定然不会相信,凌灏离放过她的决心。 是以,她绝对不会走这两条路,等着被抓。 ————————————满城烟火 作品———————————— 因为颜若歆与塞外男子所处的地方,已经离那条茂林之路很近,所以只用了半刻钟,便赶了过去。 两人顺着有人踩过的痕迹,往里走了一段,却感觉旁边的林木一动。 “有人”男子低呼一声,迅速将旁边的林木扒开,却见里边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人。 而这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刚刚逃出来的陆慧儿。 “啊……”颜若歆惊呼一声,便听男子道:“她还在动” 颜若歆经他一提醒,才发现陆慧儿的手指,确实还在动,便忍下惊恐,迈进了林木中…… 而这时,凌灏离也领着属下,刚刚赶来…… 012 小产,爱恨离合 颜若歆迈进密林后,这才看清,陆慧儿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手腕,脚腕处,尽是血迹。 她在陆慧儿身边蹲下,紧张的唤她,“慧婆婆,您醒醒……” 刷不怕陆慧儿出事,凌灏离会迁怒她,她怕只怕陆慧儿再出事,凌灏离会愧疚。 “慧婆婆,您醒醒。”颜若歆试着又叫了一声时,塞外男子迈进了密林中,伸出食指,一探她的鼻息。 “她怎么样?”颜若歆紧张的问道。 “她的呼吸很微弱,”塞外男子沉声回道。 “那还有办法治吗?”颜若歆紧张的问道。 “姑娘”塞外男子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才又道:“实不相瞒,在下并不懂医术。但,她的手筋、脚筋已经被挑断,就算是能救活,以后只怕是也只能躺在床上,安度余生了。” “怎么会这样……”颜若歆的身子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姑娘,你没事吧!”塞外男子紧张的扶住她。 “我没事”颜若歆摇摇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心里忽然生了剧烈的挣扎。 好一会儿后,伺缓缓出声,问道:“公子,你说,我婆婆这样活着,是不是比死了更痛苦。” 男子被她问得一愣,但还是点点头,“恩”。 “公子可以离开一下吗?”颜若歆竭力镇定,但声音却还是不停的打着颤。 这一辈子,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谁。 但,这一次,嘶得不做这样的决定。 若是陆慧儿活着,他们尚且还可以囚住她。但,如今虽成了这般模样,若是被凌灏离知道,不只会内疚一辈子,更是落人把柄。 既然,陆慧儿活着,比死了还痛苦,那就由她来送她一程吧! “姑娘……”男子不解的打量了颜若歆一眼,还是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颜若歆看着躺在地上的陆慧儿,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握住陆慧儿胸口的匕首,咬咬牙,一用力,便拔了出来。 匕首被的一瞬间,血水顿时喷出,喷了颜若歆一脸。 有血滴黏在她的睫毛上,顿时便染红了她的视线。 嘶吓得全身都跟着颤抖起来,却还是颤抖着手,握紧匕首,扎了下去。 只是,在匕首抵在陆慧儿胸口时,她却蓦地收了力气,手不停的颤抖着,怎么都下不了手,最后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她展开手掌,看着掌心的血迹,满眼的惊恐。 果真,凡事想起来,都胰做起来难。 她明明决定,要为了凌灏离,除掉陆慧儿这个后患的。 可是,她下不了手,她够了自己这一关。 不行,嘶能怕,如果她都怕了,那谁来保护他? 她拄着地面蹲起,视线已经一片氤氲,看不清陆慧儿的脸。 她用满是血污的手,再次握紧匕首,强忍下心里的恐惧,又试了两次,可终究还是一个结果,她下不去手…… 不管她怎么爱凌灏离,怎么清楚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她都仍是下不去手。 ————————————满城烟火 作品———————————— 密林外 男子本在等着颜若歆出来,却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些声响,便躲到了密林里。 待,凌灏离几人走进,他才认出,这是那位姑娘家里的家丁。 想必,是来找那位姑娘的吧! 于是,他从密林里跳了出来,拦住了几人的退路。 “主上,就是他劫走夫人的。”一个暗卫立刻认出了男人。 凌灏离上下一打量面前的人,便见他手上染着血迹,随即满眸阴厉,“我夫人呢?” “公子的夫人在里边,在下带公子去。”男子态度很是客气,毕竟之前是他搞错了,才有此刻的误会。 凌灏离堤防的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一个暗卫先跟上,自己走在中间,前后左右各有一个暗卫守候。 塞外男子转头看凌灏离一眼,无所谓的耸耸肩,便领着他们极快的走到颜若歆所处的地方。 男子第一个被眼前的情景给惊住,失声惊呼,“姑娘,你在做什么?” 那姑娘,为何要拿匕首,抵在自己婆婆的胸口上。 蓦地,他想起,她刚刚问他的话。 在他惊呼前,颜若歆本来就要收手的,可被他的喊声一吓,便忘记了收手,下意识的寻声望去。 待她看到男子身后的凌灏离时,握着匕首的手,直接僵了住。 “颜若歆,你在做什么?”凌灏离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她甚至有些袒清,他在说什么,但,那轻飘飘的声音里,却透着无尽的寒意。 嘶这声音冻得,身子一哆嗦,手上的匕首顿时跌落,人随即跌坐在了地上。 凌灏离一步一步上前,冷冷的扫视她一眼,在陆慧儿身边蹲下身,探上陆慧儿的鼻息。 随即,他手上动作一僵,转头看向她,如之前一般,轻轻的说:“她还没死,失望吗?” 颜若歆闻言,心下一惊,连连摇头,“阿离,我……” 她想说,“她没有”,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因为她有,她确实想过,要置陆慧儿于死地。 “处理一下,想尽一切办法,救活她。”凌灏离冷冷的扫视她一眼,对侯在一旁的暗卫吩咐道。 “是,主上。”暗卫领命,在陆慧儿的伤口上,迅速洒上了上等的金创要。 看暗卫动作,凌灏离才再次看向颜若歆。 “歆儿,为何那样做?”凌灏离的语调很平,很缓,竟是不带一点的情绪。 这一刻,于他而言,最痛苦的不是陆慧儿的生死,而是她怎么可以变得如此的心狠手辣。 他又怎么会猜不到,她是为了他呢! 可是,他不想,永远都不想看着她的手,沾满了鲜血。 “阿离,对不起。”颜若歆不想再解释,因为这事她也解释不清了。 即便,陆慧儿并非死于她的手,但,讼竟曾动过杀念。 “歆儿,为何要让朕失望?”他苦涩的轻问。 他的一双手上,已经染满了鲜血,十二岁登基以来,几乎夜夜噩梦缠绕。于他而言,最奢侈的梦,便是有一个双手干净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陪他一生。 他以前以为,她是,因为她是那么善良,那么的顾念亲情。 即便颜若雪害她,她仍是为了她,来求一个恩德。 可是,如今呢? 他握住她的手,缓缓低下头,看着她满手的鲜血,眼中的痛楚,越溢越多。 颜若歆看着他眼中的痛色,忽然意识到,她若是再不解释,便会失去了他。 不行,即便他说她无耻,她也要解释。 “不是的,阿离,我来的时候,慧婆婆已经这样了。”颜若歆无力的解释着,随即看向站起一旁的塞外男子,急忙道:“他可以证明,我们来的时候,慧婆婆就已经出事了。” 别人不清楚,她自己却很清楚,她根本没有狠下心去掐陆慧儿。 男子微拧眉心,他觉得这个姑娘很可怜。 但是,他不能说谎,便实话实说道:“我们过来的时候,这位婆婆确实已经受伤,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但在下出密林时,那把匕首是插在这位婆婆的胸口里的,并非在这位姑娘的手上。” 颜若歆闻言,苦苦一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嘶怪这个男子的实话实说,可是这样一来,她却再也脱不了干系了。 谁会不清楚,拔出匕首,意味着什么吗? 那意味着,她动了杀意,若不是凌灏离及时赶来,算将陆慧儿给杀了。 若是她说,在他们看到她手握匕首时,她已经打算收手了,他们会信吗? “不过我相信,这位姑娘只是一时糊涂,怕她婆婆太痛苦,才会那么做的。”男子歉疚的看了颜若歆一眼,不放心的又替她解释道。 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姑娘不像是坏人,干不出心狠手辣的事情。 他从小生活在扈达,中原人那些谋略,他懂的不多,他看人完全是靠自己的感觉。 凌灏离闻言,将视线缓缓调向男子,不悦的一皱眉,“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察觉出了凌灏离的敌意,但是他自认为理亏,便还是恭恭敬敬的回道:“在下只是途经此处,看令夫人与人缠打,便误以为她遇袭,出手相助。” “那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凌灏离声音无波的问道。 “在下姓冷,名君翱。”冷君翱直爽的回道。 “哦,冷公子,今儿之事,不管是误会与否,都谢谢公子出手相救,既然我夫人已经没事,那公子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凌灏离直接下了逐客令,他觉得这是他们的家事,没有必要让外人知希 至于这个武功高强的塞外人,他对他的身份很是质疑。 他的五个暗卫,武功据算是上层,能从他两个暗卫手上,将颜若歆带走的人,武功也并非等闲。 据他所知,塞外人多是骁勇善战,对轻功一类的中原武功,却不是很熟悉。 而且,来之前,他有问过暗卫,这人的武功套路,暗卫也说,看着更像是中原的武功。 这样一来,凌灏离对凭空出来的这位冷公子,很持有保留的态度。 “那在下告辞了”冷君翱客套的一抱拳,不太放心的看了颜若歆一眼,才转身而去。 看着冷君翱离开后,凌灏离才冷冷对暗卫吩咐道:“想着她回去安顿” “是,主上。”一暗卫领命,已经抱着陆慧儿飞身而起。 凌灏离目送他们离开后,才抬步向前走去。 颜若歆看着他的背影,只得跟上。 此刻,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颜若歆有好些话想与他说。 至少,嘶能让他误会她。 “阿离,不信吗?”她走在他身旁,轻轻的问道。 “歆儿,我该信你吗?”凌灏离不答反问,眼中没有一分的指责,但是那种不理解的痛苦,却更加的刺痛了颜若歆。 “是,我动过杀念,我觉得她这样活着,会让你落人话柄,但是我下不了手,在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算收手了。”颜若歆无力的解释着,她觉得自己的语言是苍白的,不管她怎么说,都赎不清自己的罪孽。 “杀与不杀,只是一念之间。歆儿,只要你这次动了这样的念头,以后便还会。而第一次下不了手,但想多了,便能了。”凌灏离回话的声音极为的平静,但眸中的神色,却已经在颤动。 他也是从第一次下不了手那时候过来的,而到如今,他已经是满手鲜血。 他不希望她如他一样,再也收不了手。 颜若歆痛苦的闭了闭眼,她还能解释什么,他根本不责不怪。 但,他的语气却已经认定了她会变。她想说:“嘶会”,但会与不会,谁又能说准呢! 她以前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动了杀念,她的心,比那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干净,可是,她如今都做了什么? 为了他,为了爱吗?这可以当成是借口吗? 凌灏离蓦地停住脚步,缓缓抬起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将她腮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颜若歆的身子微僵,明明还是同来时一样的温柔,她却觉得浑身发凉,觉得只是这一次,这个男人便已经远离她了。 “阿离”吮切的握住他想要抽离的手,坚强,隐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他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嘶想失去他。 “歆儿,是朕毁了你。”凌灏离满眸自责,不带一点的嘲讽,是真的觉得,是自己毁掉了颜若歆。 “不,阿离,不是你的错。”颜若歆不想看他这般,她情愿他骂她心狠手辣,“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 强忍下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这一辈子,她第一次觉得这般无力过,明明在意,想要挽回,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这痛蔓延。 “走吧!歆儿,今晚我们还要赶到下一个行宫。”凌灏离轻叹一声,手上用了力气,将自己的手抽出时,手背上,已经染上了斑驳的血迹。 他微一皱眉,却好似锋利的刀子一般,扎进了她的心里。 “好”好半晌,伺应出一个字,再也没有力气去解释。 她还能说什么?他根本不怪她,他只是自责,是他将她卷进了这场风暴中。 她想说,她想与他并肩作战。 可是,显然他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如此。 为何他们总是在幸福中错过? 抬步,跟上他的脚步,这一次,却不再是彼此体温的相互取暖,只余沉重……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不知道,凌灏离将陆慧儿弄到了哪里去,甚至是晟帝的尸首,她也没有看到。 不过,她想,凌灏离应该会送晟帝去皇家陵墓,与陆皇后合葬吧! 若是他们不来这一趟,晟帝的晚年,会不会一直幸福下去? 只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一切发生,都没有人能改变。 就如凌灏离对她如今的疏离,她心里再痛,却比谁都清楚,这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挽回的。 回去的路上,为了急着赶路,他们还是骑了马。 凌灏离将她置于胸腔,用大氅将她紧紧的裹在怀中。 明明亲密无间,明明紧紧相贴,可是,他的身上却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温度。 她在他胸前微一打颤,他的手臂便会收紧一些,可仍是温暖不了她越发凉的身子。 山间的风很烈,刮得她脸颊生疼,再到麻木,而一并麻木的,还有她的心。 对与错,早已经不是他们之间的问题…… 他依旧还是那么霸道,霸道的将她的脸扳过来,不让她迎着风,让她窝在他的心口,给塑风挡雨。 可是,他却吝啬于再与她说一句话,更不会满眼幸福笑意的唤她“歆儿”。 如今,她甚至已经不敢去看他的眼…… 不知马在山间跑了多久,在还没有出那段峭壁路的时候,她的人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只是,没有了知觉,却仍是无法逃开梦魔的侵入。 梦中,她看到陆慧儿满身是血的掐住她的脖子,要她偿命。看到凌灏离冷冷的看着她,对她说:“歆儿,你不再是朕的歆儿,朕对你很失望。” 她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想要追上去,可是脖子却被陆慧儿紧紧的掐住,挣脱不了,发不出声音。 经过良久痛苦的挣扎后,颜若歆听到耳边有人焦急的唤她,“娘娘,您醒醒啊!” 这声音很熟悉,很动听,瞬间救醒了她。 而再醒来时,她已经在马车上了。 青巧守在她身边,看她醒来,立刻红了眼睛。 “娘娘,您吓死奴婢了。” 她的视线淡淡的划过四周,看着这熟悉的马车,声音嘶哑的问道:“青巧,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娘,这是在马车上,今晚我们就能到梅园了。”青巧哽咽着解释道。 “哦”颜若歆撑着身子坐起,才又问道:“青巧,本宫怎么了?” “太医说,娘娘只是着凉了,并无大碍。”青巧抹掉脸上的泪水,又继续道“昨儿白日,奴婢就觉得娘娘不对劲,一路上也没说过一句话。中午休息的时候,奴婢伺候娘娘用膳,娘娘也未理奴婢。奴婢还想着,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娘娘,但又想着娘娘不是记仇的人,估摸着是一路劳累,才不愿意说话。晚上伺候娘娘安寝时,也没敢多言。” “青巧,本宫昨儿身体不舒服,又不想惊动太医,才会那样。”颜若歆叹了声,轻轻解释道。 她没有办法告诉青巧,昨日的人不是她,便只能说这个谎话了。 只是,嘶禁好奇,她回来后,那个假扮她的女人,到哪里去了? 晟帝,陆慧儿,肖月儿,包括那个假扮她的女人,都一瞬间消失了。消失得是如此的干净,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恩”青巧点点头,表示理解的又道:“早上奴婢起来去伺候娘娘洗漱的时候,发现娘娘正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不管奴婢怎么叫,娘娘都不动一下。奴婢没有办法,只好去禀报皇上,请了太医过来。” “那……”颜若歆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心口便是一痛,“他来了吗?” 青巧微愣,立刻明白了主子口中的“他”指的是皇帝。 “没有”青巧摇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主子,怕她心里难受,再想不开。 “本宫没事”颜若歆缓缓的落下眼帘,靠在马车壁上,不想再开口。 其实,问之前,她已经想到了答案,所以伺会心痛吧! “娘娘,喝药吧!”青巧将药端过来递给她。 颜若歆睁开眼,接过药,一口喝下,竟是不觉得苦涩,因为她的心里,远比这药更苦涩。 将药碗递给青巧,颜若歆又靠回车壁,瞌起眼。 “娘娘,这里有些白粥,是苏姑姑给娘娘留的。”青巧放下药碗,将温着的粥,递过来。 “本宫不想吃”颜若歆摇摇头,并未睁开眼。 “娘娘,苏姑姑说,若是娘娘不吃,便让奴婢对娘娘说,无论什么事情,都只有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保重自己,才能有希望,没人会怜悯自暴自弃的人。” 颜若歆闻言,未睁眼,已经轻轻的勾起了唇角,只是笑得很是苦涩。 到底是苏姑姑,最了解她啊! 睁开眼,接过青巧手里的粥碗,将一碗粥都一勺一勺的喝下。 是啊!只有好好的活着,便会有希望。 她和凌灏离明明是相爱的,不该就这样结束的。 他心里的结,她懂,那为何不去试着解开呢! 再自责,再忏悔,有些事情发生了,也无法变成没有发生。 她能做的,只是化解他们之间的心结。 纵使什么都变了,但她仍是相信,他对她的爱,不会…… ————————————满城烟火 作品———————————— 马车行至中午,才停了下来,稍作休息。 “嫂嫂”一声甜甜的低唤响起,颜若歆马车的车门被推开,凌无双迈步进来,关切的问道:“嫂嫂的伤寒怎么样了?” “没事,嫂嫂好多了。”颜若歆勉强的对她笑笑,“双儿,坐吧!” “嫂嫂,双儿才一日没陪嫂嫂,嫂嫂怎么就染了风寒。”凌无双看着颜若歆苍白的脸色,说道。 “嫂嫂没事”颜若歆温声回道。 “昨儿双儿本想过来陪嫂嫂的,母后却吃醋说双儿都不陪她,双儿才没过来给嫂嫂解闷。”凌无双欺上来,抱住颜若歆的胳膊,“嫂嫂,双儿今儿下午留在这里陪你解解闷,好不好?” “你不怕你母后又吃醋吗?”颜若歆笑着侧头看向靠在自己身上,耍赖的凌无双。 “正好每人一天半”凌无双分配的倒是无私。 “双儿若是当官,一定是个清官。”颜若歆笑着调侃她一句,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太后昨日不许双儿过来,是真的吃醋,还是知道了什么? 难道,太后真的与宁王联合了? 若是太后与宁王联合,与凌灏离为敌,双儿知道后,一定会很难过吧! 毕竟,这两个亲人,都是她最在意的。 “嫂嫂在想什么?”凌无双歪着头,打量着微微陷入沉思的颜若歆。 “嫂嫂在想,给双儿找个什么样的婆家好呢!”颜若歆笑着将话题转移。 “嫂嫂”凌无双俏脸一红,立刻又紧张的问道:“嫂嫂,是不是我皇兄想送我去和亲了?” “你很怕去和亲?”颜若歆打趣的问道。 “嫂嫂又不是不知道双儿有喜欢的人”凌无双低着头,认真的想了想,“如若皇兄需要双儿去和亲,双儿还是会去的。双儿是皇兄的亲人,若是双儿都不帮他,他会难过的。” “双儿,你是个好姑娘。”颜若歆轻轻抚过她的发顶,心里却越发的担忧,将来有一日,双儿要如何面对皇兄与母后对立。 “嫂嫂,但是双儿真的不想去扈达,嫂嫂可不可以跟皇兄说说,让双儿去顕国,南峣国或是北昱国。”凌无双是真的被凌灏离吓怕了,虽说心里揣着家国大业,但一想起去扈达,她还是哆嗦。 她说这三个国家好啊!哪个都很强大,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都在中原,不会茹毛饮血。 “好了,双儿就不要担心了,你皇兄那么疼你,不会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情的。”颜若歆不再逗她,改为安抚道。 “双儿知道皇兄疼爱双儿,但皇家之事,大多身不由己。”凌无双微微叹息一声,竟好似瞬间长大了。 颜若歆忽然觉得,那些不确定的安抚之言,再也不适合这个孩子了。 ————————————满城烟火 作品———————————— 有了凌无双的陪伴,既然颜若歆仍是心事重重的,但时间却明显过得快了很多。 “嫂嫂,快看,要到梅园了。”凌无双将帘子撩开,兴奋的喊着颜若歆。 颜若歆借着她撩起的帘子看去,便看到一座皇家行宫,巍峨的屹立在半山腰。 行宫的四周,种满了梅树,此时已经是花满枝头,远远的看去,竟是将包裹在其中的皇家宫殿衬托得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3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3部分阅读 不似凡间。 她从来没有想过,皇家的地方,除了庄严和华丽以外,还可以这般的脱俗。 风一吹,便有梅花的香气,窜入鼻间,让人的心情,不禁舒畅。 “嫂嫂,这里是不是很美?”凌无双转头看向她,陷入了回忆中,“小的时候,父皇带我们来这里的时候,双儿便极喜欢这里,还求父皇,将这里赐给双儿做公主府。” “那你父皇怎么说?”颜若歆喜欢与凌无双说话,好似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凌无双总是能快乐着。 “父皇自然是不许”凌无双瘪瘪嘴,忽然压低了声音,“双儿听说,父皇就是在这里,认得自己喜欢的女子的。” 颜若歆有些被她的话惊到,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又听凌无双神秘兮兮的道:“双儿还听说,那个女子就是皇兄的母妃。” 颜若歆被惊得动了几下唇瓣,才能开口问道:“那个女子如今在哪里?” “不知道”凌无双摇摇头,“有人说已经过世了,有人说她离开了,但这都是皇家的禁忌,父皇的禁忌,没有人知道。” “那,她是绯烟宫的主人吗?”颜若歆微一思量,也只有这个地方,与先皇和凌灏离最有关联了。 “双儿也问过母后这个问题,但母后不肯告诉双儿。”凌无双叹了声,好似很遗憾,但随即便又被窗外的景色吸引去。 颜若歆没有再追问,这种事情,大概宫里的人,谁都不会说。 当年,定然发生过什么世人不知的事情吧! ————————————满城烟火 作品———————————— 马车又走了一刻钟,才停了下来。 凌无双先下了车,便伸手来扶她,“嫂嫂,双儿扶你下车。” 青巧给她披好狐裘,在身后扶着她,步下马车时,视线正好落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凌灏离身上。 此刻,他臂弯里的女人,仍是病弱的翘璃韵。 一切视乎又回到了嘶掠走的那一夜之前的情景,那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梦一场一般。 从被抓,到发现他爱她,再到晟帝驾崩,她对陆慧儿动了杀念,他为此疏离她,明明只是十二个时辰,她却觉得她已经经历了一场浩劫,身心俱破。 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她又觉得这场浩劫很不真实,就像是她一个人的梦。 不管,她此刻怎样的注视着他,都始终换不来他的侧目。 凌无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心疼的低低唤她一声,“嫂嫂” 颜若歆看着他揽着翘璃韵,上了步辇,这才收了神,收了视线。 “嫂嫂别难过,皇兄只是一时糊涂。”凌无双小声劝道。 “恩”颜若歆嘴上应着她,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凌灏离并非一时糊涂,他只是在故意的疏离她。 若是,他能糊涂一点,他们也不必如此的相互折磨了。 迈上步辇,她却没有心情再看路两旁的景色,视线总是时不时的落在最前方的一双人身上。 明明知道看了,心里会难受,但,她还是忍不住…… 但,前面的人,却没有转头看她一眼。 他的身子坐得直直的,身旁的翘璃韵时不时会与他说些什么,换来他偶尔的侧头,却不足以看到后边的她。 一条两刻钟的路,走得漫长,而撕磨人心。 好不容易在行宫门前停下来,颜若歆的周身,已经从外,凉到了里边。 除了太后和崔依梦的步辇先行离开,所有人的步辇都停在了大殿前。 她木然的听着凌灏离对众人吩咐,“都下去休息吧”,却忘记了还礼。 所有都欠下身时,她就那样直直的站在那里,仍是望着凌灏离方向。 凌灏离刚一轻轻抿眉,就听身旁的翘璃韵道:“颜嫔妹妹这是怎么了?冻傻了不成?” “娘娘”青巧急得拉了拉颜若歆,她这才缓过神,欠下了身。 “娘娘……”随着青巧的一声惊呼,颜若歆刚刚欠下的身子,直接栽了下去。 而颜若歆就站在台阶边,待她的身子向台阶下跌去时,青巧再想拉,已经来不及了。 凌灏离的身子一动,便被身旁的翘璃韵拉住。 他几乎想与没想,便甩开了翘璃韵,飞身而起,将刚滚下台阶的颜若歆捞了起来。 颜若歆的额角此时已经渗血,很费力的才能睁开沉重的眼皮,“阿离,我想你……” 凌灏离抱着她的胳膊一僵,便听翘璃韵痛苦的低呼,“我的肚子……肚子好疼啊……” “娘娘……” “血……好多血……” 台阶上,顿时乱成了一团,被凌灏离推到在地的翘璃韵,此时身下正有蠕蠕的鲜血涌出。 颜若歆的心,顿时“咯噔”了下,不想的预感从心底窜起时,凌灏离已经将她放在地上,交给青巧扶着,一个闪身到了翘璃韵的身旁。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替娘娘医治。”凌灏离对着刚过来诊脉的太医,嘶声厉吼,当真是动了大怒。 几个太医都诊过脉后,对视一眼,便都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颤声禀报。 “皇上,小皇子保不住了。” “皇上,臣该死。” “不,不会的……”翘璃韵双目发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太医,蓦地转头瞪向凌灏离,失控的尖叫,“是你,你这个凶手,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没用的东西,拉下去,都给朕斩了。”凌灏离痛苦的看她一眼,随即狠狠的盯向一众太医,满眸的萧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一众太医被吓得瑟瑟发抖,额头重重的磕在石板上,两下便见了血。 “皇兄不能这么做”凌无双几步冲到近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兄,璃妃的身子本就不好,保胎不宜,刚刚又是皇兄自己推到了璃妃,怎么能将过错归咎在太医的身上。” 凌灏离闻声,视线狠狠的扫向凌无双,语气森冷,透着警告,“凌无双,你给朕退下。” “皇兄,小皇子没有了,可以再要,可他们都是皇兄的子民,都是杀了再也不能活过来的人。”凌无双急急的求着,见凌灏离毫不动容,便转头求助的看向颜若歆。 经过刚刚皇帝为了颜若歆推开翘璃韵的事情,谁都看出来了,皇帝是在乎这位颜嫔的。 几个太医,不禁也求救的看向颜若歆。 颜若歆感觉,一瞬间,所有的视线,似乎都对准了她,看的嘶得不站出来。 之前不是看着那些太医不想管,而是凌无双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 她觉得,凌无双求情,胰她求情好的多,毕竟翘璃韵是恨她的,她与凌灏离之间,又生了间隙。 只是,这时众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她只好让青巧搀扶着她,缓步走了出来,在凌无双的身旁,跪了下去。 “皇上,璃妃娘娘的身子还需要调理,若是这会儿全部斩杀了,就没有人为璃妃娘娘医治了。”她的声音羸弱,却字字珠玑的劝着。 “对,皇兄,嫂嫂说的对,行宫离皇宫甚远,就是再去请太医也来不及了,还是让太医们,先给璃妃娘娘医治吧!” 不待凌灏离回话,翘璃韵却忽然咬牙出声,“颜若歆,你很开心,对不对?” 此刻,她的腹部绞痛得她恨不得立刻死去,唯一支撑她的,便是她对颜若歆的恨。 是这个女人,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她的孩子怎么会没? 颜若歆微一拧眉,并未搭话。 倒是凌无双,闻言不悦的回道:“璃妃娘娘痛失小皇子,谁都难过,也知娘娘痛心,但娘娘又何故牵连于无辜呢?” 凌无双原本对翘璃韵这人的印象,不好也不坏,但经过这事,却打心里的不喜她。 虽说,同情她痛失腹中骨肉,但,刚刚皇兄要斩杀一众太医的时候,她的无动于衷,却让凌无双很是不满。 她相信,今儿若是换了颜若歆,不管她怎么痛,她都定然不会牵连那么多条人命。 “够了,都给朕住口。”凌灏离怒喝一声,抱起翘璃韵,快步离去,一众太医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颜若歆和凌无双,见颜若歆头上有伤,院浙连忙出声道:“娘娘,臣留下一位太医,为您包扎一下伤口吧!” “不必了,你们都过去把!人多些,总是办法多些,本宫的伤是小伤,一会儿让宫人上点药便好。”颜若歆婉拒他的提议。 “那臣等告退了”一众太医行了礼,小跑着去追凌灏离。 “嫂嫂,双儿扶你回去吧!”凌无双担忧的看着颜若歆额头的伤,“这要是留下疤可怎么办” “没事的”颜若歆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双儿,你回去休息吧!让青巧扶着嫂嫂回去便可。” “双儿送嫂嫂吧!”凌无双不放心的执意道。 “回去吧!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你也累了。”颜若歆是想一个人静静。 “恩”凌无双见她执意如此,只好点头应了,带着自己的宫人离开了。 而凌无双离开后,颜若雪便步了上来,看着颜若歆额上的伤,冷冷一笑,嘲讽道:“这买卖还真是值,这么点伤,就换了小皇子的一条命。” 颜若歆拧眉凝着她,“你说什么?” 所有人都看到了凌灏离为了救颜若歆,推开了翘璃韵,但只有颜若歆和青巧没看到。 颜若歆那时候摔了下去,青巧只顾着去抓她了。 “难道,姐姐不知,刚刚皇上是为了姐姐,才推开璃妃娘娘的?”颜若雪并不怕将这事告诉颜若歆,即便嘶说,也总是有人会告诉她的。 她只是很想看看这场好戏,到底是颜若歆胜呢!还是翘璃韵更胜一筹。 “那本宫还要谢谢妹妹,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志宫。”颜若歆不咸不淡的回了她一句,便对身旁的青巧道:“青巧,扶本宫回去!” “是,娘娘。”青巧扶过颜若歆离开。 待到没人的地方,青巧才担忧的道:“以璃妃娘娘的性格,这次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即便没有今日的事情,她也是恨本宫的。”颜若歆微昂头,轻叹一声,心里隐隐担忧起来。 嘶担心翘璃韵对她如何报复,却担心凌灏离如何面对这样的事情。 昨日,他的皇爷爷刚过世,他已经是满心的愧疚,可才一日的观景,他就错手杀死了自己的骨肉,他心里如今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偏偏的,两次都与她有关系,他们之间就好似应验了那个皇家诅咒一样。 他们最终会像先皇,或是晟帝一样,悲惨收场吗? ————————————满城烟火 作品———————————— 青巧扶着颜若歆,在行宫宫人的带领下,很快便到了颜若歆的寝宫。 “娘娘,您进去歇会儿,青巧去取些药来,给你擦擦伤口。” “青巧,本宫想在外边坐一会儿,你去吧!本宫在这里等着。” “那青巧去给娘娘取个垫子来。”青巧快步走到屋里,取了个厚垫子,垫在石凳上,才转身出了寝宫。 颜若歆看着院子里几株开满了花的梅树,心里的滋味,已经无法形容。 这趟行程,所有人似乎都是多灾多难的,便连翘璃韵肚子里的孩子,都未能幸免。 她虽看不懂,凌灏离对翘璃韵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但是她却知道,凌灏离很在乎那个孩子,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在意。 如今,这个孩子,就死在了他的手上,他怕是很难原谅自己了。 她觉得老天不公,这一刻,她甚至情愿那一下是她推的,凌灏离恨她,也好过于他自己一个人去承受痛苦。 她心口一阵的刺痛,正沉浸在痛苦之中,却听忽然有人道:“娘娘才这般年纪,就愁容满面的,看来这宫中的日子很难过啊!” 她一愣,抬起头来,便见寝宫的大门前,站着一个一身宫装的妇人,看样子是行宫里的宫人,只是这说话的口气,却太过的盛气凌人,哪里有一分的宫人样。 颜若歆淡定的又打量了妇人一番,才发现这妇人虽然面貌普通,但那双眼却是闪闪发亮,带着霸气。 她心里一惊,一个妇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你是?”她轻声问。 “我来给娘娘的伤口上药”那妇人也不自称“奴婢”,一个“我”字,说得很是自然。 “那本宫应该怎么称呼你?”颜若歆看着妇人向自己走进,只觉得这妇人定然大有来头。 “他们都叫我安姑姑”妇人回了句,已经走到了石桌边,放下了手中的托盘,看着颜若歆额头上的伤口叹道:“若不是我来的及时,你这伤口只怕会落下疤了。” “那有劳安姑姑了”颜若歆客套一句,安姑姑便拿起了托盘的上的药酒,先为颜若歆清洗伤口。 药酒迅速渗入磕伤的肌肤里,窜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颜若歆却咬牙忍住,哼也没有哼一声。 “不错”安姑姑赞了颜若歆一声,眼中倒是有了几分欣赏之意。 “恩?”颜若歆不解的看向她,却没再换来她的侧目。 她越发觉得这人奇怪,似乎并不喜与人来往,但为何又要帮她呢? 为她处理好了额头的伤,安姑姑向后退了一步,环臂打量着颜若歆,眸光很是锐利,“不过,丫头,你怎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呢?就不怕我借机给你下毒吗?” “本宫看得出,安姑姑是好人。”颜若歆扶着桌脚站起,真心的道。 “呵……”安姑姑失笑,“这倒是难得,一般人看到我,都觉得我是坏人,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像好人。” 颜若歆被她的话逗笑,随口回了句,“那是那些人没眼光” “你这丫头的嘴,还真是甜。不过,我喜欢。”安姑姑一直清冷的眸子里,终于有了几点笑意。 其实,她哪里知道,颜若歆不是嘴甜,只是觉得与她投缘。 “既然,你觉得我像好人,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吧!”安姑姑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丸药,“这颗药能解你身上的毒,医好你的胞宫,睡前罚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给你药了。” 颜若歆一愣,接过药,“谢谢姑姑” 心里却在不解,她是如何知道,她中毒的? 刚刚嘶过是帮她在伤口上,上了药,并未碰她的脉搏啊! 她看着手上的药丸,微一犹豫,再抬起头时,安姑姑居然已经不见了。 若不是石桌上,还放着安姑姑端来的托盘,她真的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青巧回来后,看着主子头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不禁惊讶,“娘娘,您的伤口怎么处理过了?” “青巧,去查查,行宫里有没有一个叫安姑姑的宫人。” “是,娘娘。”青巧不敢怠慢,连忙去查,半个时辰后,回来禀报道:“娘娘,行宫里并没有人叫安姑姑” “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颜若歆对于这样的答复,并不意外,因为她早就猜到了,安姑姑定然不是普通人。 ————————————满城烟火 作品———————————— 梅宫的第一日,因为翘璃韵的小产,一切活动,都被取消了,凌灏离始终守在翘璃韵的宫里,没有出来过。 颜若歆听说,翘璃韵曾几度昏迷,只要醒着便是哭闹。 这宫里的嫔妃,大概也只有颜若歆,还对翘璃韵抱着同情,为她难怪吧! 不管曾经的事情,谁对谁错,一个女人痛失了孩子,都是可怜的。 因为到达行宫的时候,便已经是下午了,所以夜色降临得特别的快。 青巧将晚膳端过来的时候,清一色的素菜豆腐。 “娘娘,小皇子去了,行宫暂时不能开荤。”青巧轻声解释道。 其实,青巧并不同情翘璃韵,许是这种事情,也看得多了。 巳颜若歆入宫早,早些年也见过皇上的妃子,失去了皇子,最后发疯,比翘璃韵惨的大有人有,却没有人能像她这样,有皇帝哄着。 各为其主,她虽没有咒念过那个孩子死,如今去了,却也不惋惜。 “本宫知道”颜若歆微颔首,接过碗筷,刚一碰到盘子里的菜,却发现自己一点胃口都没有。 “娘娘,多少吃点吧!您身子不好,这样折腾下去,怕是受不住。”青巧从旁轻声劝道。 “恩”颜若歆硬是逼着自己,吃了几口饭,直到吃得差点没吐了,才对轻巧道:“撤掉吧!” “是,娘娘。”青巧领命,让小宫女将饭菜撤了,便开始伺候颜若歆沐浴更衣。 一番收拾下来,已经是戌时。 “青巧,你去休息吧!”挥退了青巧,颜若歆坐回床上,才又拿出了安姑姑今日给的药丸。 颜若歆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多疑的人,但这一刻看着药丸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安姑姑不会害她。 而且,医好胞宫,对于她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经过一番犹豫和挣扎,颜若歆还是将药丸送入了口中吞下。 服完药后,颜若歆便放下了幔帐。 她起初本无睡意,却不知为何,神志越发的迷糊,身子渐渐的烫了起来,只觉得一股燥~热在身子里乱窜着,就快要将身子胀破…… 隐约间,她想起了安姑姑给她的药,不禁大惊,她给她的,到底是什么药? 013 坠崖,误会渐深 人有的时候,骨子里是执着的,就如颜若歆现在,她仍是不认为安姑姑害她。 她想,或许服用了这个药,就是这个效果吧! 她忍下身子里的躁~动,拄着床面坐起,想要到桌边倒杯水喝,却在才一挪到床边的时候,身子一软,人就已经滚到了床下。 “呃……”她跌得闷哼一声,想要从地上爬起,却只能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息。 这时,头顶忽然响起一道闷哼声。 “歆儿” “阿离……”她略微掀开眼,看向俯身来抱她的人,声音嘶哑的呢喃。 “歆儿,你怎么了?”凌灏离俯身将帅起,快步走到床边,眸子里的沉重,透着焦急。 他被翘璃韵闹了一晚上,刚让太医给她服了药,强制她睡下后,就有人忽然飞刀进了他的寝殿。 他不得不惊叹,这人武功高得登峰造极。 如果不然,定然不可能在梅宫这等守卫下,做到不漏行踪。 而当他看到刀下字条,写着:“小皇帝,你的爱妃出事了”时,想也没想就冲去了颜若歆那里。 或许,“爱妃”两个字指的是其他人,但,他却最怕她出事。 才到她的院子,就听到里边“噗通”一声,那一刻吓得他的心,都要跃出了胸口,他第一次这般害怕过。 “宣太医”他急切的吩咐时,已经有宫人进来点灯。 只是,床上的颜若歆,明显已经意识混沌,身子不停的往凌灏离的身上贴着,完全忘记了羞耻,只觉得这样会舒服很多。 她一舒服,口中不禁还“哼哼”了起来。 “歆儿”凌灏离拍拍她的脸,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将幔帐扯落,将两人挡在了里边,立刻点上了颜若歆的哑|岤,不让她那暧昧之音泻出口,怕她会落人话柄。 “将青巧给朕找过来。”凌灏离对着帐外,怒声吩咐道。 “是,皇上。”孙公公不敢怠慢,赶紧去请。 青巧极快赶了过来,总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 凌灏离被颜若歆缠住,出了床帏,只能隔着幔帐,质问青巧,“你主子今晚都吃了什么?” “回皇上,是膳房做的青菜豆腐。”青巧回的心里很是没底,很想上前看看,主子是不是出事了,可是又碍于害怕皇帝,而生生的止了步。 凌灏离迅速思量了一下青巧的话,觉得不可能是膳房出的问题。 颜若歆此刻的表现,极像中了春~药,且不说膳房的人没这个胆子,宫里的人,也不会这么做。 而且,显然是有人故意引他来的。 “你主子今晚可有什么异样?”凌灏离不放心的又询问道。 青巧仔细的想了想,想起主子让她找安姑姑一事,但却又在心里掂量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你到底知道什么?你若是不说实话,你主子出事了,朕就送你去给你主子陪葬。”凌灏离没有听到她立刻回答,便知道她是犹豫了,便厉声恐吓道。 青巧被吓得一哆嗦,除了人的自然惜命之外,她也是真的担心主子会出事。 “回皇上,主子在傍晚的时候,让奴婢出去打听,行宫是否有一个人叫安姑姑。” “那打听到了吗?” “没有,行宫里并未此人。”青巧立刻回了话。 “你天天跟在你主子身边,连她每日在做什么,你都不知道吗?”凌灏离微抿眉头,被怀里的女人,折磨得都快发疯了。 再看颜若歆,面色潮红,张大嘴,不停的喘息着,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已经将凌灏离和自己的衣衫,均扯得大敞。 青巧不敢为自己辩驳,但她听皇帝的语气,知道事情紧急,不敢怠慢,连忙仔细去想这前后的事情。 想来想去,也有去取药的光景,她是不在的。 “奴婢今儿扶娘娘回了寝宫后,便去给娘娘取擦额头的药,可回来的时候,娘娘额头的伤,就已经处理过了。” 凌灏离闻言,侧头仔细打量颜若歆额头的伤,这才发现,她今儿白日磕伤的额头,此刻已经只剩下一块浅浅的印,好的竟是出奇的快。 “去将今儿白日守在门口的人唤来”凌灏离果断的又吩咐道。 因为白日和晚上守门的宫人并非一批,所有召唤起来,需要一定的时候,而在他们来之前,太医先赶了过来。 隔着帷帐,一号颜若歆的脉搏,太医立刻面色窘迫,没敢立刻回答。 “娘娘的身子如何?”凌灏离的声音不高,却透着阴霾。 “回……回皇上……娘娘怕是中了媚~药……”太医回得小心翼翼,满头冷汗,白日小皇子刚出事,这位主子就中了这种宫廷最忌讳的毒。 “可有解救之法?”凌灏离的声音不怒不惊,却越加阴沉。 “臣无能,还望皇上恕罪。”太后吓得直接就跪了下去,瑟瑟发抖起来。 “娘娘身上,除媚~药之外,可还有别的毒素?”凌灏离声线沉霾的问道。 太医被问得愣了愣,但还是立刻回道:“没有,娘娘的身子很好。” 帷帐里的凌灏离,眸色一狠,一抹杀意闪过后,却只是道:“若是你敢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后果想必不需要朕说吧!” “臣明白”太医连连磕头,退了出去。 太医离开后,白日守着颜若歆寝殿的宫人也过来了,回的话,却让人很是惊讶,两个宫人,均是异口同声的回道:“不曾看到过任何人过来” 凌灏离的唇角却缓缓溢开一抹笑意,阴冷寒彻,便在这时,孙公公忽然在门外禀报道:“皇上,璃妃娘娘醒了,吵着要见皇上。” “好,朕知道了。”凌灏离一拢自己的衣衫,将如八爪鱼一般缠着他的颜若歆,硬从身上拉下,放回床上,迅速点开她的哑|岤,下了床,对一旁的青巧吩咐道:“看好你主子。” “是,皇上。”青巧恭敬的领命,在皇帝向门口走去时,将帷帐撩开,却是一惊,“皇上,娘娘她……” “她若是不能自救,朕也无法。”凌灏离微顿脚步,眸光深沉而锐利,“朕不会让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青巧有点袒懂皇帝的意思,却被面色潮红得下人的颜若歆,吓得不清,直接便跪在了地上,哭求道:“皇上,您救救娘娘吧!” 凌灏离却未搭一句话,抬步便走。 “皇上”青巧低低的哭求着,却只能看着凌灏离踱步离去。 这一次,她都替主子绝望了,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知道,璃妃娘娘有事,皇帝是一直守着,她主子有事,皇帝直接弃之如敝履。 “渴……水……”颜若歆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襟,一边低低的轻呼道。 “娘娘,您等等。”青巧赶忙从地上爬起,抹掉眼泪,去给颜若歆倒水。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出了颜若歆的寝殿,直接便去了翘璃韵那里。 他进门的时候,寝殿的地上已经被摔得一片狼藉,宫人们正在默不作声的收拾着。 “你还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不去陪你的爱妃吗?”翘璃韵一看到凌灏离,便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是应该大度娴熟。 可是,她做不到,因为是她最爱的男人,亲手杀了她的孩子。 那个承诺,要一辈子照顾她,立她为后的男人,如今却一心向着别的女人,为了那个女人,杀了她的孩子,她怎么能不恨。 “都下去”凌灏离沉着脸,吩咐屋里的宫人。 宫人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都极快退了下去。 凌灏离并未上前,只是远远的站在地中间,声线低沉的道:“朕承诺你的,都不会变。” “那又如何?”翘璃韵痴痴的笑,笑得满眼皆是嘲讽,“就算你承诺我的,不会变,那你对得起我爹吗?是你,让我乔家断后的。” 凌灏离闻言,蓦地眯起眸子,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坐下,扣住翘璃韵的下巴,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狠声道:“楚楚,闹够了,就给朕消停点,朕自认对不起乔太傅,但却不欠你的。” 翘璃韵被他的语气,吓得身子一哆嗦,心里所有的怨恨和气怒,瞬间被冻结。 他的狠辣,她亲眼见过,到自从爹爹过世后,他对她从来都是宠爱有加,不曾说过一句重话,即便她犯了怎样的错,他都会替她善后,她又怎么曾想,有一日,他会对她用了这样的口气,且还是在他亲手杀了她的孩子之后。 是颜若歆,就是她,若不是她出现,他们之间还好好的,断然不会如今日一般。 “好了,休息吧!今晚朕留在这陪你。”凌灏离松开她的下巴,语气忽然变得温柔,声音不高不低。 翘璃韵被他的忽变,惊得有些不知所措,正愣愣的看着他,他已经站起身,走到桌边,将屋里的灯火熄灭,走回床边坐下,放下了床的幔帐。 而这时,翘璃韵寝宫外,一黑衣女子,气得狠狠一咬牙,“臭小子,你竟敢故意与老娘作对。” 随即,女子黑色的身影没入了夜色中,殿外立刻有暗卫禀报道:“主上,她已经离开,向夫人寝殿的方向而去。” 翘璃韵闻言,又是一惊,“夫人”是谁? 她怎么猜,也没有往颜若歆的方向猜,因为她心里就抵触着颜若歆,见不得她好。 关于“夫人”的称呼,自然是凌灏离吩咐的,因为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让外人知道。 “给朕盯紧点,若是夫人那边有什么动静,立刻来禀报朕。”凌灏离从床上起身,旁若无人的吩咐道。 “是,主上。”暗卫领命离开后,凌灏离踱步到外室的桌边,落座在暗夜中,表情阴晴不定。 翘璃韵透过床帐的缝隙,看着空落落的寝殿,心里越发的不甘。 不管那个夫人是谁,她现在都可以确认一点,那就是凌灏离利用在她这里过夜,来掩人耳目。 如今,目的达成,却是理都懒得理她了。 嘶甘心,很不甘,但是刚刚凌灏离警告她的话,却不是开玩笑的,她又怎么敢不忌惮? 暗夜里,她眼中的恨意,越发的浓烈,但也瞬间清醒,认清了自己的形式,这个男人如今越发的对她没耐心,若是嘶做些什么,便不只是失去孩子,恐怕连后位都保不住了。 乔家因为他,除她之外,满门被灭,一个后位,都不足以补偿乔家为稳固他的江山,所做的一切。 更何况,她还是那么的爱他,这么多年来,爱得皆是忍气吞声,好不容易回到了他的身边,她怎容再失去? 想到此处,她的视线猛的一扫地上的瓷器碎片,咬牙狠狠心,未穿鞋子,便下了地。 “呃……” 玻璃碎片扎入脚心时,她压抑的痛呼一声,果真换来了外室那个男人的关注。 “怎么了?”凌灏离快步走进来,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回床上,借着月光便见她的上,全是血迹,脚心的位置,插着一块瓷器碎片。 凌灏离一皱眉,站起身,“忍着点,朕让人去宣太医。” “恩”翘璃韵点点头,却他要离开的时候,拉住他的胳膊,低声道:“离,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将失去孩子的过错归咎到你的身上,是我与那个孩子无缘。” 凌灏离轻喟一声,也不免内疚。 那个孩子,确确实实是没在他手里的,他又怎么会一点愧疚心里没有呢! “坐着等一会儿,朕去请太医。”抽出被他握住的收,凌灏离快步走了出去,让宫人唤了太医来,而他却在接到暗卫的禀报后,没有再回来。 翘璃韵在房中等了他一夜,也不见她回来,心里便越加恨了起来,她已经如此不要自尊,放低姿态了,为何他还移她? 颜若歆,他一定是去了颜若歆那里。 凭什么她的孩子没有了,颜若歆的孩子还好好的? 翘璃韵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阴暗,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森厉的道:“皇儿,母后一定会给你报仇,让那贱人母子俩,不得好死。” ————————————满城烟火 作品———————————— 从翘璃韵寝殿离开的黑衣人,脚下速度极快的来到了颜若歆的寝殿,凌灏离的暗卫甚至是追都追不上。 寝殿门口处,她衣袖一拂,两个守门的宫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扬眉看着两人一笑,从正殿推门而入,大有几分大摇大摆的气势。 此时,寝殿里,只余青巧一人,在伺候颜若歆,再加之颜若歆一直在“哼哼”着,所以青巧并未听到有人进来。 “小丫头,你在哭什么?你主子又没死?”黑衣女子忽然出声,在这样的夜里,显得阴阴嗖嗖的,更似幽冥。 青巧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抬头惊诧的望去,“你是谁?” 青巧晕死过去之前,只见来人一身男装的黑色锦衣,所有的头发都束在了头顶,用一个发冠挽着,眼角微微上挑,透着霸气,活脱脱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妖媚公子哥。但,听她的声音,明明就是个女子。 而青巧正惊诧来人的身份,来人已经一抬衣袖,一股幽香散开,青巧的身子顿时软了下去。 看她倒下,来人才走到床边,弯下腰,一伸臂,刚将颜若歆抱起,颜若歆就缠了上去。 颜若歆现在很痛苦,哪怕是一根木头立在她的面前,她都会缠上去。 黑衣人轻皱了一下眉头,眸中微现尴尬和窘迫,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塞入颜若歆的口中,随即一拍她的后背,待她咽下药,黑衣人才将她从身上扯下,直起身,在心里道:“小丫头,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那臭小子不配合。” 她看颜若歆渐渐安静下来,才转身向门口走去。 只是,一拉开大殿的门,便见凌灏离领着三个暗卫,站在门外。 “闭气的功夫不错,我居然没听到。”黑衣人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进去看看夫人可有事”凌灏离未理她的话,对身旁的暗卫吩咐道。 “好小子,你算计我。”她顿时便怒了,这才明白,凌灏离不是不担心颜若歆,而是在等她上钩,“你就不怕我下毒,毒死你的女人?” “前辈若是想毒死歆儿,又怎么医好她身体里的毒呢?”凌灏离面色平静,语气无波的反问道。 嘶他反问得一滞,但还是针锋相对的反驳了回去,“我也可以先医好她,再杀了她。” “梅园守卫森严,你都能来去自如,若是今夜不用计抓住你,朕还真的不敢担保,你会对歆儿做出些什么来。” 话落,凌灏离已经示意身边的暗卫动手。 不管这人解了颜若歆的毒,是好意,还是歹意,他都必须想办法抓住她,歆儿才最安全。 他不怕任何人找上他,但,却不能让她打了颜若歆的主意。 “臭小子,你敢让人对我动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凌灏离一皱眉,有些袒懂她的话,“你是什么人?” 他这样一问,她倒是住了口。 凌灏离瞥她一眼,也没有心情再多问,抬步迈进了大殿,这时一身黑色锦衣的女暗卫已经步了出来。 “主上,夫人的脉象平稳,已无任何中毒的迹象。” “恩”凌灏离轻应一声,不放心的又道:“去将囚在偏殿的太医带过来。” “是,主上。”暗卫领命,迅速将那太医带了过来。 这太医之前为颜若歆看完诊,就被暗卫打晕,送进了偏殿。 虽然,他很聪明的没说,颜若歆并无身孕一事,但凌灏离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又怎么会放过一个对她有威胁的人呢! 若是按着他以前的脾气,他该杀了这太医,以绝后患,但这一次他破天荒的就收起了杀念。或许是知道,嘶想他如此吧! “弄醒他”凌灏离一声吩咐,暗卫已经拿过桌子上的水杯,对着太医泼了下去。 太医的身子一激灵,人已经清醒过来,看着站起自己面前的皇帝,连忙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绝不会乱说。” “刘太医,给朕听好了,从今儿起,颜嫔就是你的主子,她若是有事,你就得陪着。”凌灏离俯视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自是认出他就是那日诊断颜若歆有孕,却未说她中毒的人。 而中毒与否是小,但有孕与否却是大,他绝不能让他乱说。 “臣明白,臣明白……”刘太医此刻已经满头的冷汗。 当日,他为颜嫔诊断,确实断出她有孕,但身体里却有些不明的毒素。 但,颜嫔威胁加收买,不许他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他自是不敢。 为颜嫔看诊后,太后和璃妃均是将他叫过去问了话。但,宫中之事,他又岂敢乱说。 “去诊断一下,你主子可有事。”凌灏离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 “是,皇上。”太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到床边,由女暗卫从帷帐里拉出颜若歆的手,让太医诊脉。 太医不敢怠慢,仔细诊了颜若歆的脉搏,随即大喜,“恭喜皇上,颜嫔娘娘身体里的毒,已经全解。” “恩”凌灏离微颔首,用眼神示意太医身后的暗卫,那暗卫便抬起手,砍在他的脖颈处,他直接晕死了过去。 “将他送回太医院,先监视几日。”凌灏离吩咐道。 “是,主上。”女暗卫拎着刘太医就像是拎小鸡子一样,迅速出了门。 屋里只剩下凌灏离一个人,他才踱步走到床边,撩开帷帐。 这会儿,颜若歆已经睡得很是安稳,丝毫不知殿外已经打得热火朝天。 凌灏离俯下身,为她盖好被子,捋了捋她腮边乱了的发,才直起身,将幔帐放了回去,走出了她的寝殿。 他走到门口时,他的两个暗卫已经被点了|岤道,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小子,你的手下还要再训练啊!这样三脚猫的功夫,也出来丢人。”黑衣女人一扬唇角,笑得极为不屑。 “前辈是世外高人,又何必与晚辈一般见识,降低了身份呢!”凌灏离不惊不惧,淡定的看着她,掀唇道。 “我很老吗?”黑衣女人不悦的反问道。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4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4部分阅读 “历代幽冥教的教主,不是都会修炼青春永驻的内功吗?前辈又岂会老?”凌灏离还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却已经点破了来人的身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鬼魅。 “小子,你居然这么容易就认出了本尊。”鬼魅微挑唇角,眼中颇有几分欣赏之意。 “那不知前辈到梅园来,有何指教?”凌灏离的态度谦恭,但语气里也透着几分凌厉和帝王该有的气势。 “本尊喜欢这里,来转转,不行吗?”鬼魅对凌灏离的态度很是不满,虽一口一个前辈的叫着她,但却也端着自己的架子。 “前辈若是喜欢,就多住些日子,喜欢哪处宫殿,随便挑,便当是朕感谢前辈救了歆儿。” “那如果本尊说,想要太后娘娘住的宫殿呢!”鬼魅不客气的要求道。 “前辈也是懂礼之人,何必逼朕做不孝之事呢?”凌灏离不急不怒,淡声反驳。 “她又不是你娘,有何不孝?”鬼魅很是不乐意的反驳道。 “朕没有娘亲,太后便犹如生母。”凌灏离唇角的笑意瞬间变冷。 鬼魅的神色微僵,烦躁的回道:“行了行了,本尊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本尊会另选别处。” “恩,前辈选好后,朕会派人去给前辈打理。夜深了,朕就不配前辈了。”凌灏离说着,走到两个被点|岤的暗卫旁,抬手迅速解开他们的|岤道。 “主上,属下该死。”两个暗卫立刻跪地。 “在暗处,守好夫人。”凌灏离对两人吩咐一句,已经抬步向外走去。 “这小子,怎么这么别扭。”鬼魅看着他的背影嘟囔一句,最后还是决定,住在颜若歆的偏殿里。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 颜若歆醒来时,就看青巧倒在自己的床边。 她穿着鞋子下了床看,推了推床边的人,“青巧” 青巧这才迷迷糊糊的转醒,一看到颜若歆的脸就到自己的上方,顿时又惊又喜,“主子,您没事了?” 颜若歆被她问得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服药后的特别反应,想来许是吓到了青巧,便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后,随即问道:“青巧,你怎么睡在这里?昨夜本宫休息时,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了吗?” 青巧从地上站起,低着头,声音有些低落的道:“回娘娘,奴婢昨夜是被皇上唤来的。” “皇上昨夜来了?”颜若歆努力的回想昨晚的事情,印象里似乎真的看到了凌灏离,原本她还以为是她做梦呢! “恩”青巧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将昨夜的事情告诉主子,又怕主子太难过。 “青巧,有话便说吧!本宫不喜欢吧吞吞吐吐的人。”颜若歆寒了脸色,警告道。 “娘娘”青巧直接跪了下去,不敢再隐瞒,“娘娘,皇上昨夜是来了,但最后却因为璃妃娘娘出事,丢下娘娘直接便走了。皇上走的时候,娘娘还神志不清,身上烫得厉害。” 颜若歆的身子晃了晃,心口一阵一阵的发疼。 就这么恨她吗?所以对她能如此的不屑一顾。 “娘娘”青巧从地上爬起,扶住她,“是青巧不好,不该与娘娘说这些。” “不是你的错,本宫该谢谢你,将这些告诉本宫,好让本宫早些面对现实。”颜若歆轻轻的笑着,她这会儿才发现,有些时候,人必须要面对现实,有些事情错了,便是错了,想挽回已是不可能。 “娘娘”青巧越发的恨自己这张嘴,若是嘶说,主子大概还能抱着美好的期待,等着皇上来。 “去准备洗漱用具吧!”颜若歆并没有青巧想象中的痛不欲生,她仍是淡淡的笑着,维持着她平日的形象。 青巧看她没有多大的反应,这才稍微放了心。 “是,娘娘。” 青巧应声退下,才将颜若歆寝殿的门拉开,便见门口的一侧,靠着一个一身宫装的中年女人,对她赞赏一笑,“小丫头,做得好。” 刚刚青巧在里边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她觉得小丫头做得真是好啊!就让颜丫头去误会他,看他以后还那么嚣张,自以为是不。 “你是什么人?”青巧微皱眉头,只觉得眼前的人,虽然面容生疏,但那双眼睛,却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我就是你昨日要找的安姑”妇人回了她一句,直接迈进了颜若歆的寝殿。 而嘶是别人,正是易了容的鬼魅。 青巧愣了愣,连忙去拦她,“姑姑,娘娘还没有起身,你不能进去。” “小丫头,你敢拦我?”鬼魅一眯眸子,视线危险。 颜若歆听到外边的声音,已经披着衣服,走了出来,一看是安姑姑,很是惊喜。 “青巧,你去准备洗漱用具吧!安姑姑是本宫的客人。” “是,娘娘。” 待青巧退下后,颜若歆立刻欠身拜了下去,“姑姑,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你这丫头,还没有请太医看过,就知道我一定是救你,不是害你吗?”鬼魅觉得这丫头怎么有点笨,并不像她属下回报的那么聪明呢! “姑姑若是想害我,今早就怎么会再出现?”颜若歆唇角噙着一抹笑,反问道。 “恩,这倒是说得通。”鬼魅点点头,又问道:“昨夜服药后一定很难受吧?为何不喊人?” 鬼魅昨日本没想要亲自去找凌灏离过来的,但谁知道这丫头,已经痛苦成那个样子了,却还是忍着,不肯叫人。 她无奈,只好自己亲自去,以字条通知凌灏离。 “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姑姑,不会将这事泄露出去,又怎可言而无信呢!”颜若歆叹了声,又补充道:“只是不知道昨晚,皇上为何来了。” “是我叫他来的。”鬼魅为她解惑后,随即又道:“不过那小皇帝,还真是不怎么样,我本想让你接着这个机会,惹惹他的怜爱,可他却对你爱理不理。” 鬼魅可谓是将她的有仇必报发挥的淋淋尽自,青巧不知道事实,可她知道,但她的话,比青巧的话更具有煽风点火的意思。 “姑姑,这话不能乱说。”颜若歆神色紧张的提醒道。 她知道,这个安姑姑定然大有来头,但随意诋毁皇帝,可是大罪啊!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鬼魅用眼角夹着她,“丫头,我告诉你,做女人的,一定要爱得潇洒,才能过得快活。” “姑姑……”颜若歆轻轻一皱眉,这是说哪里去了?嘶让安姑姑乱说,与自己爱不爱凌灏离无关,只是怕安姑姑祸从口出。 这话若是传到了太后或是翘璃韵那里,安姑姑定然会被罚。 “那小皇帝不懂得珍惜你这个对他一心一意的傻姑娘,姑姑改日给你找个,懂得珍惜你的。”鬼魅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范围越说,越激动。 谁让那小皇帝昨晚算计了她的,那算一报还一报,也算计他一下。 她鬼魅这辈子,还没有像昨晚一样,被人算计过,而且还是一个晚辈。 颜若歆听得有些晕,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变成了傻姑娘了。 好吧,她就当这是赞美吧! “姑姑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一女不侍二夫,希望姑姑明白。”她委婉,且语气郑重的拒绝了安姑姑的提议。 “迂腐”鬼魅很是不乐意的骂了句,她看上的人,想法怎么可以与祟这么多呢? 幸好青巧回来的很及时,要不然颜若歆真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姑姑,我要洗漱了,您到外边坐一会儿,我们一起用早膳。”颜若歆语气委婉的将安姑姑请了出去。 青巧看着鬼魅离开后,才压低声音,问颜若歆,“娘娘,这位安姑姑到底是什么人?” “世外高人吧!”颜若歆笑笑,心情也跟着好了些。 或许,命运对她也不薄,让她失去了一些,又给了她一些。 如今,她的毒解了,她终于有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带着鬼魅去了偏厅,早膳一送过来,鬼魅立刻不客气的动起了筷子。 青巧看不惯,刚要开口,便被颜若歆的眼神警告得停下了脚步。 相比鬼魅,颜若歆的胃口并不好,只是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丫头,何必跟自己的身子够去呢?”鬼魅放下筷子,“你若是喜欢那小皇帝,就去找他。” “姑姑,有的时候,不是只宜此喜欢,就能在一起的。”颜若歆苦涩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安姑姑懂不懂她的意思,其实她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的。 曾经,她也认为,两个人只要相互爱慕,相互喜欢,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但,如今伺明白,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但一辈子在一起,却关系到了很多事情,很多人。 鬼魅的神情微滞,竟是出奇的没有反驳她“迂腐”或是“没出息”。 她也年轻过,也爱过,放弃过…… 颜若歆对青巧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后,才试探着开口问道:“安姑姑是阿离的娘亲吗?” 鬼魅眸色一闪,随即冷笑道:“小丫头,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姑姑,你的眼神,与他很像。”颜若歆昨儿没有发现,但今早又仔细打量了安姑姑,才发现这两人的眼神很像。 再加之,来时凌无双告诉她,这里是先皇与凌灏离的母妃相遇的地方,而且这位安姑姑一看便不是这里的宫人。 所有疑点加在了一起,嘶禁如此猜测。 “我如果说不是,你信吗?”鬼魅也是洒脱的性子,便如答了一般的反问道。 “不信”颜若歆摇摇头,越发笃定自己没有猜错。 “你既然已经认定了我是,那我答不答也没意思了。”鬼魅无所谓的回了句,拿起筷子,继续用自己的早膳。 “姑姑,阿离很想您。”颜若歆试探着说道。 她想,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凌灏离的母妃才会舍得弃他而去吧! 若是,当真是绝情,今日便也不会出现在梅园了。 “丫头,他那么对你,你还为他说话?”鬼魅放下筷子,打量着颜若歆,问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颜若歆微侧视线,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凌灏离昨夜的做法,无疑是在她原本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但,即便是再伤再痛,她也仍是希望,他好好的。 “丫头,皇家的男人,不是几个人能爱得起的,特别那个人还是皇帝。”鬼魅轻喟着道。 “姑姑,世事无绝对,不是吗?顕国的靖王,也同样出身皇族,他不是一样可以给靖王妃幸福?”颜若歆心里仍旧抱着一丝的希望,即便今早听到的事情,让她再痛,但仍是觉得,若是他真的爱过她,他即便再怨她,爱也不会一瞬间就不见了。 “你当谁都可以像霍青绾那么好命?”鬼魅反问。 “姑姑认得靖王妃?”颜若歆不解的问道。 “不只是认得,还很有渊源呢!”鬼魅的语气有点奇怪,有点不满,似乎还有点羡慕。 “姑姑喜欢过靖王?”颜若歆试探着问道。 “小丫头,有你这么问长辈话的吗?”鬼魅被戳穿当年之事,很是不乐意。 但,说她还爱靖王皇甫烨吗? 不,二十年以前,就不爱了。 她当年以为自己很爱,但到底是真的爱的那么深,还是不甘心,后来她已经分不清了。 如今,她只记得,她曾化名绯烟,在深宫里,生活了两年多,为另一个男人育有一儿一女。 至于后来的对与错,嘶想再分。 她有她的使命,天生唯我独尊的她,也够了深宫里那与人共侍一夫的日子…… “姑姑,先皇等了您一辈子。”颜若歆不知道这话会不会触怒安姑姑,但她还是想说,她觉得安姑姑有知情权。或许,还有几分试探的意思,她想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凌灏离的母妃。 颜若歆不提还好,一提鬼魅直接便怒了,“等我一辈子?这话说出来好听,但做起来,还是那么回事吗?他是怎么等的?他是一边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一边等我的?” 凌灏离为何恨她,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除了恨她抛弃他以外,更恨的是她辜负了他的父皇。 是,她是弃了他们而去。难道,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还要放弃所有,祈求他偶尔施舍她一些爱,像别的女人一样的讨好他吗? 她是羡慕霍青绾,但羡慕的不是她得到了皇甫烨,而是那个男人,愿意给她想要的生活,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她有她的骄傲,要的不只是一颗心,还有一份唯一。 若是给不了唯一,她情愿舍弃全部。 “姑姑……”颜若歆想说,“他是皇帝,所以才会……” 可是,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那关都够去,她要如何说得出口。 “丫头,阿离与他父皇不同。”鬼魅似乎发现自己太激动了,拍怕颜若歆的手,安抚道。 “不一样吗?”颜若歆苦笑,“姑姑不必安慰我” “我从来不说假话安慰人,阿离那孩子要么不爱,若是爱了,一辈子都不会变。”鬼魅还是很肯定自己儿子人品的。 “呵……”颜若歆无奈的失笑,与人家的母亲,讨论人家儿子的好坏,似乎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丫头,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面上对你好的,不一定就是真好。面上对你不好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不在乎你。”鬼魅很有长辈风的安抚着颜若歆,还是没有将昨晚的事情真相说出来。 既然这娄子是那小子自己捅的,她绝不会多管闲事的替他善后。 而这两人,若是这么点风浪都够去,还是不要在一起的好,免得以后两人相互折磨。 “我知道了,姑姑。”颜若歆全当是安姑姑故意安慰她的话,并没有多做猜测。 “你要真知道才好”鬼魅打量着她,在心里叹息道。 这两人冤家,真有点让她头疼。 ————————————满城烟火 作品———————————— 吃罢早膳,安姑姑便消失了,而今日同昨日一样,一切宴会事宜都取消了,皇帝仍是留在翘璃韵的宫里,寸步不离。 听了这样的禀报,颜若歆的心里,越发的凉,全然没有半点解毒后的喜悦。 只是,这毒是解了,但速孕的事情,到如今还没有处理。 若是他不出手管这件事情了,她也是时候自己处理了。 这般想着,算起了身,领着青巧,出了寝殿,去了后山。 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声称自己摔倒了,这孩子也就算是没有了。 后山已经不再是皇家行宫的范围,但山下有大批的军队守着,即便是后山,也没有人能上来。 是以,颜若歆并没有多想,便领着青巧,过了去。 至于流产要用的血袋,刷没有让青巧事先准备,免得被查出来。 后山同前边一样,也种了大片的梅林,此刻花满枝头,趁得这里犹如仙境。 颜若歆觉得自己有些罪恶,竟是在这样美丽的地方,做那样骗人的勾当。 只是,谎言就是如此,你说了一个谎言,总是需要用另一个谎言去圆谎。 “青巧,你在这候着,本宫想一个人走走。”颜若歆看差不多了,出声吩咐道。 “娘娘,让奴婢跟着您吧!”青巧不放心的建议道,她总觉得娘娘今日的神色不对。 “不必了,本宫没事。”颜若歆果断拒绝她,一个人向前走去,青巧也不敢跟着,只得站在原地,干着急。 颜若歆往前走出很远,在确定青巧看不到她,也袒到声音的崖边停下脚步,从袖中刚抽出匕首,想对着自己的大腿扎去,造成小产的假象,手上便是一痛,匕首已经飞了出去,掉入崖下。 “什么人?”她大惊,转过身,对着林子里大喊。 随着她的喊声落下,一道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 “夫人为何要想不开?是你相公不肯原谅你吗?” 若不是刚刚他用梅花瓣,打掉她手里的匕首,她是不是就自杀了? 颜若歆看着来人一身裘袄,又怎么会不认得呢!这不正是前日那位冷公子吗? “冷公子,你有见过有人拿着匕首,在崖边自杀吗?若是我想自杀,直接跳崖便好。”颜若歆不明白为何自己与他这么的有缘,每次他都会好心的,坏了她的事。 “呃……”冷君翱被问住,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又有些多管闲事了。 “夫人,是在下唐突了。”冷君翱从怀中摸出自己的匕首,递过去,“既然在下弄掉了夫人的匕首,这把就当是赔给夫人的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颜若歆这会儿正需要匕首,自是不会与他客套。 “夫人无需客气”冷君翱憨厚的笑笑。 “你为何会在这里?”颜若歆收起匕首,不禁有些狐疑的问道。 难道,他不知道这里是皇家禁宫,不允许贫民进入吗? “在下是来找姐姐,姐姐曾说过,想来这里看梅花。”冷君翱并未加以隐瞒。 爹娘说,无论如何,都让他尽快找到姐姐,回扈达去。 而爹娘曾与人有约,不能踏入中原一步,只得让他来找。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若是我遇见她,会告诉她,你来找她了。” 虽说这人总是帮倒忙,但胜在心地善良,热心助人。是以,她想帮帮他。 “在下的姐姐叫冷心凝,若是夫人能找到她,请帮在下转达,爹娘让她立刻回家。”冷君翱有些兴奋的说道。 毕竟,有人帮忙,可以快点找到姐姐,也省得爹娘担心。 “好”颜若歆微颔首,对他笑笑。 “那在下就不打扰夫人了”冷君翱一抱拳,转身离去。 颜若歆目送他身影消失,刚要动手办自己的事情,梅林里忽然转出了另外一道身影。 来人一身白衣,面上蒙着布巾,头发高高竖起,但一看身形,便知道是个女人。 “你是什么人?”颜若歆看着她握在手里的剑,紧了紧手里的匕首,抵挡着问道。 “你不配知道”白衣女子一声厉喝,把剑便奔着她而来。 但,还没有靠近颜若歆,就被凭空跃出的两个黑衣人给拦下。 颜若歆不只是认得这两个黑衣人的装束,还认得其中一个人的样子,他不正是凌灏离的暗卫吗? 而一个黑衣人是个女人,装束一样,显然也是凌灏离的暗卫。 他不是已经恨她入谷,不再管她了吗?为何还要派人来保护她? “带着夫人走”黑衣人挡下女子凌厉的剑,对女暗卫命令道。 “是”女暗卫领命,拉过颜若歆便要离开,却见白衣女人,忽然对空中吹了一口稍。 须臾间,刚刚离开的冷君翱,便又翻身折了回来,看着正与人缠斗的白衣女人,猛地一皱眉,“姐姐” “冷君翱,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难不成想看着我死?”冷心凝气怒的高喝一声,冷君翱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跳入了战圈。 他的武功本就比凌灏离的暗卫高,他一加入战圈,冷心凝自然脱身,向带着颜若歆离开的女暗卫攻击了去。 “姐,你这是做什么?”冷君翱将自己的战圈引到冷心凝附近,不解的问道。 “晚点再与你解释?”冷心颖往冷君翱身后一躲,成功将女暗卫也引到了冷君翱这边,“两个都交给你” 话落,她跃到颜若歆的近前,抓住她的腰带,便飞身而起。 颜若歆下意识的拔出手中的匕首,出于自卫,便向冷心凝扎了去。 冷心木来是看到了她的动作,打掉她的匕首绰绰有余。 但,见到她手中的匕首时,却愣了下,这不是她爹送给弟弟的匕首吗? 便是她这一愣的光景,她再想打掉颜若歆的匕首已经来不及,只得立即松了手,将颜若歆扔了下去。 而两人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崖边,颜若歆被扔到地上后,身子直接向崖下滚了过去,冷心凝再想落下身去拉她,已经来不及,只能眼见着她向崖下坠去…… 014 出逃,性命垂危 这一切快得,让冷君翱没有办法反应。两个暗卫更是被眼前情景,吓得一震,三人自然而然的松了手。 因为冷君翱的脚程比两人快,第一个飞到了崖边,扑倒在悬崖峭壁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才勉强拉住了下坠的颜若歆。 “夫人,别怕,在下拉你上来。”冷君翱不懂姐姐为何要置这位夫人于死地,但他却不忘爹爹的教诲。 冷心凝紧接着落在崖边,看着弟弟的反应,几乎想都没想,捡起石子,便对他的胳膊打了过去。 冷君翱的胳膊一颤,手上自然一松,却在颜若歆的身体下坠的时候,不加犹豫的又向前扑去,待抓住颜若歆的时候,只余脚尖一点,勾住了悬崖。 “君翱”冷心凝看着下坠的弟弟,微一愣神的功夫,两个暗卫已经飞身过来,女暗卫已经将剑抵在了冷心凝的脖颈上。 男暗卫迅速吹响求救的信号,又对女暗卫道:“看住她,我去拉他们上来。” “是”女暗卫领命,男暗卫几步来到崖边,拉住冷君翱的脚腕,手上一用力,冷君翱就借着他的力气,飞身而起,将颜若歆拉进了怀中,腾空跃起,瞬间已经平稳的落地。 坠崖的一刻,颜若歆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呼的风,打得她的脸都生疼。但,她甚至还来不及害怕,就已经又落回了地面。 一落地,冷君翱立刻松开颜若歆,退出一点距离,询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颜若歆缓缓睁开眼,看向来人,“谢谢冷公子救命之恩。” “夫人切勿这么说,在下这么做只能算是为姐姐补救。”冷君翱看向冷心凝的方向,眼中流转着失望。 他不懂,姐姐明明说来这里看梅,为何要害人? 爹爹曾教诲他们说,教导他们武功是为了让他们自保,切勿生了害人之心。 姐姐才离开扈达不到一年,为何就将爹爹的教会,全然忘记了? 冷心凝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弟弟,她看得出,弟弟是认得颜若歆的,若是他开口,她是不是就可以没事了。 冷君翱却在这时收回视线,看也不看她。但,他轻抿着眉头,眼中却流转着疼痛。 颜若歆看他一眼,转头看向冷心凝的方向,吩咐道:“放她走吧!” 既然,冷君翱救了她一命,已经为他姐姐补偿了,这事就此作罢吧! “夫人,请恕属下不能从命。”女暗卫面无表情的回道。 “好一个属下不能从命,这是你主子交代的吗?”颜若歆冷冷一笑,没想到这暗卫竟是如此不给面子。 “夫人,主上很快就会过来了,夫人还是等等吧!”女暗卫脸上并无为难的表情,反而一脸冷然,半分也不屈罚 “夫人,算了,若是姐姐犯了错,是该受到惩罚的。”冷君翱不想再看她为难,心里一直谨记爹爹的教诲,做错事,就不要怕受罚。 “冷君翱,我是你亲姐姐。”冷心幕自己的弟弟气得大吼出声,浑身直哆嗦。 若不是他坏了她的好事,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得手离开。 “姐,爹说过,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冷君翱表情纠结的看着她,他其实想救姐姐,但又不想忘记了爹爹的教诲。 “冷君翱,不救就不救,不必搬出爹,给我讲大道理。”冷心幕屑的冷嗤,在她眼里,弟弟就是个傻瓜。 冷君翱即便被姐姐如此吼,但眼中的急色,却越加的浓烈。 他不是不想救姐姐,只是想在姐姐认错后,为姐姐求情。 从小,他就没姐姐聪明,但他却记住了爹爹的教诲。 “别急”颜若歆对她淡淡一笑,轻声安抚道。 冷君翱一愣,看向颜若歆,竟觉得被她眼中的温和,瞬间吸了进去。 他直直的看着她,竟是有些移不开眼,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觉得如此美过。 冷君翱的性子,褪去了冷焰的冷酷,只剩下了直,不管什么人,在他眼里,都是好的,没有美丑之分,只有善恶之别。 但,这一刻,看着颜若歆的时候,他第一次想用美丽去形容一个女人。 颜若歆被他直直的视线,盯得微滞,但却不觉得这是一种亵渎,因为他的眼神是纯净的膜拜,并非男女之间的情~欲。 对他又笑了笑,颜若歆才走到冷心凝的近前,开口问道:“谁派你来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冷心幕屑的冷嗤,“这些人似乎并不听你的话” “只要你肯说实话,我定然会有办法放你跟你弟弟一起离开。”颜若歆的唇角,仍是那抹弧度,但温度却已经飒然变冷。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冷心凝越发的不屑,眼前的女人,除了容貌与嘶相上下,其他地方有什么好的? “你可以不信”颜若歆并没有继续劝她的打算,有些人就是越劝,越是以为自己如何。 她肯为她说话,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的菩萨心肠,而是因为冷君翱的善良和正义。 “你……”冷心凝没想到颜若歆这么快就放弃了,难道她就不想知道,是谁派她来的? “看在冷公子的面子上,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若是你落到他们主上的手里,说不准会严刑逼供啊!”颜若歆的眼中闪过一抹森然的光,竟是吓得冷心凝微一瑟缩。 但,面上冷心凝仍在故作镇定,“要杀便杀” 冷心凝真的不怕吗?不,她怕。 她来劫持颜若歆之前,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自小便被娇惯坏了,不管是冷焰,还是柳梦芙,对她都相当宠惯。 冷君翱小的时候,调皮了,冷焰还会动手管管,但冷心幕管怎么惹他生气,他都舍不得动一下。 他总觉得,是冷心凝的到来,改变了柳梦芙对她的厌恶。 “你真以为,想死,便能死?”颜若歆轻笑,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空有一身武功,并未长脑子。 冷心凝只觉得眼前女子的笑意很可怕,很寒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亏我弟弟还救了你。” “你别忘记了,你刚刚是想杀我的,若不是看在你弟弟救我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愿意与你多言吗?”颜若歆眸色一冷,没有心情再与她打嘴仗。 “姐,你为什么要杀这位夫人?她是好人。”冷君翱上前一步,语气也焦急了起来。 他答应过爹娘,一定会将姐姐平安的带回去。 “住口,冷君翱,你为了这个女人,不惜出卖自己的亲姐姐,若是爹娘知道了,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冷心凝一看冷君翱就气,若不是他临阵倒戈,她也不会失手被抓。 从小到大,她就习惯了吼这个弟弟,这会儿气焰就更是嚣张。 “无药可救”颜若歆无奈的摇摇头,侧头看向冷君翱,“冷公子,我恐怕帮不了你了。” 话落,颜若歆抬步,向青巧的方向而去。 冷君翱见她离开,刚要上前一步,再劝劝冷心凝,暗卫手中的长剑,便是一动,向冷心凝的脖颈逼近,吓得冷君翱不敢再接近一步,只得去追颜若歆,“夫人” 颜若歆停下脚步,看向他,压低声音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姐姐的,只是暂时还不行。” 冷心凝敢在这里对她动手,想必定然是受人唆摆,放她之前,一定要借着她,查出母后主使人。 “夫人,谢谢你。”冷君翱想求她现在就帮忙,但又觉得强人所难不好,最后只得住了口。 颜若歆刚要再开口,便见凌灏离面色阴沉,领着两个暗卫,几个闪身,来到了她的近前。 凌灏离看着她身旁的冷君翱一皱眉,却没有多言,拉过颜若歆,语气阴沉的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颜若歆摇摇头,鼻子一酸,忽然红了眼眶。 凌灏离见她眼眶泛红,眼中悬着泪水,急得不得了。 “是不是伤到哪里了?你倒是说话啊!”他急怒的大吼,很少像此刻一般的不淡定。 “我没事”颜若歆摇摇头,嗓子处一哽,颤声问道:“不是不管我了吗?” 被她这么一问,凌灏离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失态。 随即,他眸色一沉,冷声吩咐道:“送夫人先回去” 颜若歆见他抬步要走,极快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凌灏离,你若是不要我了,就直接说,不必总是这般阴阳怪气的。” “歆儿,这不像你。”凌灏离淡淡的一扫她握在他胳膊上的手,声线更沉了几分。 “是,我是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颜若歆决定豁出去了,与其一直痛苦,倒不如将话说清,她应该学着像无双一样的勇敢,爱时爽快的爱,若是不能爱,就爽快的放手。 “阿离,为何还要派人保护我?”颜若歆泪眼朦胧,她觉得现在很痛苦,一点点的让她绝望,又突然给了她希望,总是左右着她的情绪,左右摇摆。 凌灏离闻言,唇角的笑,一寸一寸的裂开,扬起冷寒彻骨的锋利弧度,“不派人保护你,朕怎么抓宁王和周景澜的党羽?” “呵……”颜若歆笑得有些狼狈的松开凌灏离的胳膊,“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了。” “啪” 她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是谁的心,碎了…… 她强忍下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水,向后退了一步,退到冷君翱的身边,缓缓侧头,压低声音,对他道:“带我走,好不好?” 她想立刻离开这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哪怕是找个山洞哭一场,也是好的。 她的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 冷君翱微愣,似乎有些不太懂她的意思。 但,在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时,他却忽然读懂了她的心,下意识的圈禁她的腰身,飞身而起。 凌灏离大惊,脚尖点地,正要去追,半空中却突然跃出一道黑色的蒙面身影,将凌灏离拦了下去。 而凌灏离的武功,与来人相差甚远,几下便落了下风,即便手下的几个暗卫都加入了战圈,竟也不是来人的对手。 凌灏离看着来人的武功套路,再加身形,怒声问道:“前辈,晚辈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拦着晚辈。” 来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跳出战圈,一把拉下脸上的面巾。 “小子,不错啊!本尊蒙面,你也认得出。”鬼魅很是真心的赞扬道。 “前辈,为何要拦着晚辈?”凌灏离哪里有心思听她的表扬,直接质问道。 “你既然不懂得珍惜,就让那丫头与懂得珍惜她的男人在一起吧!”鬼魅说得甚为轻松,却见儿子眼中一抹火光窜过。 “给朕去追”凌灏离咬牙对手下暗卫吩咐道。 “这会儿追怕是晚了,你的暗卫脚程本来就没那小子快,人家又先跑出了那么远。”鬼魅同情的看着凌灏离,表示自己爱莫难助。 “主上,属下刚刚抓住的刺客,是劫走夫人那个男子的姐姐。”抓住冷心凝的暗卫,连忙禀报道。 暗卫的话一落,还不待凌灏离反应,鬼魅已经飞身而起,随手扯下一片花瓣,向持剑挟持冷心凝的女暗卫飞了过去。 鬼魅的动作太快,女暗卫感觉到的时候,她手上的剑,已经被打落。 冷心凝一喜,刚要逃之夭夭,就被鬼魅点住了|岤道,拎着她的腰带,消失在了桃林中。 凌灏离的暗卫刚想去追,便听凌灏离吩咐道:“不必追了,你们是追不上鬼魅的,集中人力去找夫人。” “是,主上。”所有暗卫领命离去,只剩凌灏离一人站在林中。 他缓缓的闭上眼,身侧的拳头攥得死死的,却怎么都稳不下纷乱的心情。 如今,她一定很恨他,不愿意再回来了吧! 他怎么也不会忘记,离宫一直以来,都是她最大的梦想。 ————————————满城烟火 作品———————————— 冷君翱并没有将她带的太远,而是在梅山的一处山谷中,停了下来。 “夫人,你没事吧!”他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没事”颜若歆勉强自己笑笑,她这是做什么,能出来不是好事吗? 既然,梦已经醒了,她就该面对现实了,哭哭啼啼,从来不是她颜若歆的性格。 “我叫颜若歆,你叫我颜姑娘吧!”颜若歆只觉那“夫人”二字很讽刺,会戳得她的心生疼。 “恩”冷君翱点点头,“那颜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颜若歆被他的问题问住,她还能去哪里? 曾以为,只要离开皇宫,走到哪里,就都是逍遥地,可如今才发现,心若是带不走,又谈何逍遥呢! “还没想好,容我再想想。”颜若歆叹了声,有些抱歉的看向他,“冷公子,对不住了,我可能救不了你姐姐了。” 原本,她还以为,凌灏离是有她的,只要她肯去求他,他一定会放过冷心凝。 可他们之间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她再也没有信心,她的话,还能去左右他。 而且,他说得很明白,派人跟着她,就是为了引宁王或是周景澜的党羽出来,那他好不容易抓住了冷心凝,又怎么肯轻易放人呢!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冷君翱点点头,他从来没有强忍所难的爱好,“那颜姑娘呢?你打算去哪里?要不要在下送姑娘一程?” 颜若歆想了想,才问道:“冷公子知道亘城怎么走吗?” “知道”冷君翱点点头,“可是那里离这里山高水远,姑娘一个人怎么去?如若不然,姑娘等在下救了姐姐之后,送姑娘去吧!” “不必了”颜若不想再给他添麻烦,索性直接了当的拒绝。 冷君翱本就不善言辞,一听颜若歆拒绝,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还要劳烦冷公子送我去最近的小镇上。”颜若歆想了想,还是觉得先离开这里,才能安全些。 “好”冷君翱立刻应下,心里竟是有几分欣喜,“这山谷里,有一条难走的小路,可以通到外边。” “恩”颜若歆边应他,边跟上他的脚步,向山谷外走去。 ————————————满城烟火 作品———————————— 小镇上,冷君翱帮颜若歆准备了些,干粮,又买了马匹。 “颜姑娘,你看看还需要些什么,我再去买。” “不用了,这些已经够吃好些天了。”颜若歆赶忙拒绝,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已经帮了她够多的忙了。 “那这些银票姑娘拿着,路上住店用的。”冷君翱直接将自己放银子的荷包给了颜若歆,他想自己一个男人,可以露宿山林,但是颜若歆一个姑娘家不能。 “冷公子,不用了,银票我自己会想办法的。”颜若歆将他递过来的荷包推了回去,怎么都不好意思再拿他的银子。 “颜姑娘,你拿着吧!若是他日有机会再见,你再还给我便是。”冷君翱执意,非要将荷包给她。 她想了想,接下荷包,拿下手上的玉镯子,递了过去。 “颜姑娘,你快带回去,在下一介武夫,要这么景致的镯子,也没有用。”冷君翱紧张的赶忙拒绝。 “拿着吧!便当给公子留个纪念。” 这镯子是皇宫之物,她自是不能变卖了换银子。 冷君翱闻言,眸中忽然闪过一抹璀璨,脸颊颜色微深的接过她递过来的镯子。 “冷公子若是需要钱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5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5部分阅读 财的时候,可变卖了这镯子,但切记不要在翾国地界变卖。”颜若歆不放心的嘱咐道。 “姑娘送做纪念的东西,在下怎能变卖。”冷君翱差点没拍胸脯保证。 “冷公子不必太介怀,不过是个物件,比不上人重要,若是公子离开翾国后,需要钱财,卖掉这镯子便可,你我有缘,他日还会再见的。”颜若歆觉得这一趟梅园之行,除去那些爱恨情仇不说,最大的收获,就是认得了冷君翱这个憨厚,耿直的男子。 “姑娘,话不能这么说,如是别人送做纪念的物件都不珍惜,那岂不是也没有真心的交这个朋友?”冷君翱很是不赞同的批评颜若歆。 “公子说的是,倒是我失言。”颜若歆被她的话,逗得失笑,两人言语间,竟是已经走出了小镇。 而他们出城的时候,凌灏离的暗卫,却从另一个城门刚刚进城,正好与他们错过了。 暗卫进城便可以打听颜若歆的消息,但却一无所获…… 而这边,颜若歆已经与冷君翱告别,“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冷公子,就此别过吧!” “姑娘一路保重,若是哪天想去扈达了,既然去找在下。”冷君翱心里忽然生了些不舍,却被他藏了起来,不敢诉说。 “好”颜若歆郑重的点头,翻身上马,挥鞭打马,绝尘而去…… 暗卫为何会查不到颜若歆的消息呢?本身来说,冷君翱的穿着,就很有特征,并不难查。 但,暗卫想得到这点,颜若歆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是以,入城前,在一个小村落里,她先让冷君翱去偷了两身衣罚 说是偷,其实也算是买,冷君翱是给人家留了银子的。 之后,两人才进了城,去买马和干粮。 但,这匹马,却不是在骡马商人那里买的,而是在一家客栈里,颜若歆从一个普通的路人手里买的。 马不是什么好马,只是一批普通的,架在马车上的普通马。 至于干粮,她是换了女装,故意大摇大摆买的,然后还向卖馒头的大娘打听,周国怎么去。 这样一来,不只扩大了暗卫寻找她的范围,更是误导了凌灏离和那些暗卫,她在痛彻心扉后,决定去找周奕威了。 ————————————满城烟火 作品———————————— 这次梅园之行,似乎很是不吉利,继璃妃小产后,颜嫔竟是也染病,谢绝所有人去探望,便连凌无双也没能例外,被凌灏离亲自派去的人,挡在了门外。 而这还不是最不吉利的,在颜嫔染病的第三日,皇帝遇刺了。 但,传出的消息,也只是皇帝遇刺的消息,至于皇帝伤势如何,却被掩盖得很是严密。 只是,这一掩盖,民间之人,便不禁猜测皇帝一定受了很重的伤。 而此时,颜若歆已经在去亘城的路上。但,她走的却不是直达亘城的路,而是先往顕国而去,打算绕路到亘城。 只有她走的路够乱,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让她未曾想的是,这一路走得,竟是比她想象中的安稳了许多。 人们总说江湖险恶,她怎么会这般安稳?是不是老天都觉得她离开是对的? 其实,对于离开是对是错,刷未多想过。 她只是想,既然出来了,就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看看吧! 至于皇宫,不管她想不想回去,大概凌灏离都会抓她回去吧!那便能逍遥一天,就逍遥一天吧! 因为自知自己功夫不好,颜若歆并不敢连夜赶路,每晚必会住店,好在冷君翱为她准备的盘缠够多。 是夜,颜若歆选了一家镇上的客栈,走了进去。 “公子,住店吗?”小二立刻热络的上前。 “恩,住店。”颜若歆故意粗声道。 “好,公子跟小的来。”小二招呼一声,便向楼上而去。 颜若歆随即跟上,却见小二在转角处停下,恭敬的对着楼上道:“三位公子,下去用膳吗?” “恩” 随着其中一人,沉沉的应声,颜若歆便见三个衣着光鲜的男子,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两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走在前边,一人着黑色锦服,一人着白色锦服,后边有一个身材矮小很多的男子,穿着一身蓝色的锦服,低着头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颜若歆的视线淡淡的从三人身上划过,微垂在头,侧身将路让开一点,让三人可以过去。 走在前边的两个高大男人,目不斜视,直接从她的身旁走了过去。 待在最后一个男子经过时,颜若歆看着他瘦弱得,好似女子的身子,不禁微抬视线,看了一眼。 便是这一眼,看得颜若歆顿时一惊,男子的脸,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很是熟悉。 瞬间,脑中闪过了郁采珍的面容。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在看他,微顿脚步,侧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时,也愣了愣。 前边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后边的异样,双双顿下脚步,其中一个面色稍显温和些的男子,转头问道:“怎么了?” “没事”男子立刻回神,收回看向颜若歆的视线,快步跟了上去。 颜若歆心里疑惑,脚下却不敢多做停留,快步跟上了小二的脚步,上了楼。 而这边郁采珍也几步追上了前边的两个男子,另一个面色寒凉的男子,凉凉的开口问道:“你认得那个女子?” 郁采珍张张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男子,“小师叔怎么看出她是女子的?” “哼……”被唤作小师叔的男子冷哼一声,似乎很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 倒是面善的白色锦服男子,对郁采珍笑笑,“不是穿了男装,就一定像男人的。” 郁采珍感激的笑笑,开口道:“谢谢师兄”。 男子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白皙的面容黑了黑,“你下次能不能不叫完他师叔,再叫我师兄?” “知道了”郁采珍尴尬的抽抽唇角,立刻答应。 不过,这样的答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走在前边的黑衣男子,落座时,忽然道:“这辈分没错” 白衣男子正要坐下,被他的话气得微僵了一下动作,落座后,狠狠的道:“皇甫睿渊,你这笑话并不好笑。” “恩,是不好笑,是事实。”皇甫睿渊不以为然的接话,随即反问道:“皇甫睿骢,要不然你给排排这辈分?” 皇甫睿骢被他的话,堵得一时间没了话,脸色有些难看。 “我是她师祖的徒弟,难道嘶应该叫我小师叔吗?”皇甫睿渊满意的让皇甫睿泽哑口无言后,便端起茶杯,面色不变的喝了起来。 皇甫睿骢若不是自小习惯了他的欺压,这会儿还真是要以为皇兄在欺压他。 “师兄,喝茶。”郁采珍见他一副吃瘪的样子,连忙给他倒茶。 皇甫睿骢的注意力,这才分散到了郁采珍的身上,“刚刚那人你认得?” “恩,不太熟。”郁采珍故意隐瞒了与颜若歆的关系,不是怕自己如何,而是考虑颜若歆一定不想被人知希 “睿骢,你有没有觉得,那女子的面容,似乎有些眼熟?”皇甫睿渊放下手中茶杯,陷入了沉思。 刚刚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时,她已经低下了头去。看出她是女子,也是看她的外表,看出来的。 “恩,我也觉得有些眼熟。”皇甫睿骢点点头,赞同道:“只是刚刚一瞥太匆忙,看得不太清常” 皇甫睿渊猛地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快步向楼上而去,只留下一句,“跟我回房” “小师叔怎么了?”郁采珍不解。 “你在这等等,我们去去就回。”皇甫睿骢起身快步跟上,来不及与郁采珍解释太多,便也上了楼。 他进门时,皇甫睿渊刚将包裹里的画像翻找了出来。 “皇兄,你怀疑那女子是……”皇甫睿骢的话蓦地顿住,震惊的看着他。 “你看看,她像不像云姨?”皇甫睿渊将画像递过来,沉声问道。 “刚刚一瞥没觉得,但这会儿看着这张画像,真觉得有些像了。”皇甫睿骢惊道。 “那你说,她能不能是惜儿?”皇甫睿渊又看了一眼画像,便将画像卷了起来。 “这世上相像的人有很多,当凭模样来判断,有些太武断了。珍儿不是认得她吗?我们想办法查查她的身世再说。”皇甫睿骢慎重的道。 “恩”皇甫睿渊赞同的点点头。 “但愿她是惜儿,这样皇奶奶与父皇之间的心结,才能解开。”皇甫睿骢叹了声,心情再次沉重了起来。 “恩”皇甫睿渊应道。 皇甫睿骢已经习惯了他的话不多,自顾自的又继续道:“父皇和云姨都找了这么多年了,容貌与云姨相似的,就找到了不下十几人,我们这次不知是否也只是个巧合。” 他这次是瞒着父皇,母后,谎称自己去亘城,才得以出来的。 皇奶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父皇却极少过去探望一眼,与皇奶奶之间势同水火。 后来,母后告诉他,是因为惜儿丢了。 但,母后也只知道这么多。 他为了解开父皇和皇奶奶的心结,去了亘城,找了伯母靖王妃,还是她将父皇和云姨的故事告诉了他。 而皇甫睿渊手上的这幅云姨的画像,还是靖王妃所画,好方便他们找惜儿。 他们走的那天,靖王妃说:“人和人的缘分都不一样,惜儿与爹娘缘分未到,也许与你这个小哥哥的缘分到了。” 而他们刚一出发,就遇见了郁采珍。 他们正好不知道从何找齐,便与郁采珍一起上路了。 至于凌灏离派来跟着郁采珍的人,也被两人给甩掉了。 并不是觉得那两人有歹意,才甩掉了他们,而是他们不习惯任何人的跟踪。 他们知道,郁采珍这才回来求助,是为了救翾国后宫的一个妃子。 是以,他们决定护送她进翾国的京都,一路走,一路找。 “是不是巧合,查过就知道了。”皇甫睿渊很是淡定的站起身,“吃饭去吧!” “恩”皇甫睿骢抬步跟了上去,两人回到桌边时,已经是满桌子的菜。 “珍儿,你知道刚刚那位姑娘的身世吗?”皇甫睿骢丝毫没有了胃口,一坐下便急不可耐的问道。 郁采珍微愣,随即摇了摇头,问道:“师兄为何要打听那位姑娘的事情?” 她的声音落下,得来的却不是皇甫睿骢的回答,而是皇甫睿渊的警告,“珍儿,你最好不要说谎。” 郁采珍被他的严厉吓得略微一哆嗦,有些不敢直视他的回道:“我没有” “珍儿,那位姑娘有可能是云姨的女儿,你不要说谎。”皇甫睿骢微拧眉心,表情沉重的解释道。 “什么?”郁采珍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睿骢,“怎么会?她是翾国御史的女儿啊!” 关于颜若歆的身世,除了她自己,还有一些身份地位高的人心知肚明以外,像郁采珍这种宫里的普通人,并不知晓,都以为她是颜御史的女儿。 “翾国御史的女儿?”皇甫睿骢微一念叨这个身份,随即道:“那算是翾国的宫妃了?” “恩”郁采珍点点头,“她就是我要救的好心主子。”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皇甫睿渊有些狐疑的呢喃一声,蓦地一惊,立刻问道:“珍儿,她刚刚认出你了吗?” “认出了”郁采珍立刻点头应道。 “糟了”皇甫睿渊惊呼一声,视线赛过大厅,落在小二身上后,蓦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随即,郁采珍和皇甫睿骢也跟了上去。 “小二,刚刚我们下楼时,你领上去的那位公子住在哪间房?”皇甫睿渊问道。 “在二楼最里边的那间” 小二的回话声,刚一落下,皇甫睿渊领头,便快步向楼上走了去。 上楼后,他微顿脚步,对郁采珍道:“你自己先过去,看看她还在不在,若是在的话,就先稳住她。” “恩”郁采珍有些紧张的点头应声,一个人向小二说的房间,走了去。 在门前停下时,她有些紧张的吸了一口气,才抬手去敲门。 “当当当” 一连敲了三声,门里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算继续敲。 但,结果却仍是一样,没有一点的回应。 郁采珍一惊,用力的一推门,门没锁,“吱呀”一声,便开了。 她立刻抬步迈进门里,却发现不大的房间里,已经是空无一人,只余一扇窗子大敞着……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因为担心,郁采珍身边的两个男人是凌灏离派来的,所以从认出郁采珍的那一刻开始,算已经打算好,要逃了。 待小二将她送到了二楼,算从窗子跳到了客栈的院子里,然后取了马,从客栈的后门,迅速离开。 因为她投栈的比较早,这时城门还没有关,她快马加鞭,直接便到了城门口。 进城时,还没有严查的城门口,这时竟是聚集了许多的侍卫,挨个检查着出门的人。 她一皱眉,心里隐隐担忧起来,拉着马站在原地,边观察情况,边问身边的人,“大哥,你知道城门口为何要戒严吗?” “小兄弟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啊?皇上遇刺,性命垂危,如今正在全国通缉刺客。”被问话的大汗,压低声音回道。 颜若歆的神色狠狠一震,一股刺痛,随即在心头蔓延开来…… 她的脑子“嗡”的一声,忽然变得有些无法思考,不停的盘旋着一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他遇刺了?性命垂危?怎么会这样? 不是有很多人保护他吗?为何伺离开三天,他便出事了? 015 吐血,昏迷不醒 颜若歆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颜若歆不要心软,你也不是太医,你即便回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 握着缰绳的手,不停的收紧,心里一阵阵钝钝的痛。 蓦地,她想起了一个人——郁采珍。 也许,她可以救他…… 嘶禁自嘲而笑,再怎么逼着自己不要去担心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看来,她就算走,也无法再走得安心了。 牵着马,转了身,却见郁采珍三人,就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她的神情微滞,快步上前,忽然站在郁采珍身旁的两个男子,对吮切的道:“郁医女,凌灏离遇刺了,你跟我去梅园行宫,看看他,行吗?” “……”郁采珍微一迟疑,看向皇甫睿渊,见他眼中一抹赞同闪过后,才点头应下,“好”。 “我们现在就出发,好不好?”颜若歆很急,便是一刻都不想耽误。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赶路吧!”皇甫睿渊不等郁采珍开口,便沉声接话道。 颜若歆看了他一眼,眸色一抹痛色闪过,执着的对郁采珍道:“郁医女,他伤得很重,我怕……” 她从来没有这么怕过,若是他真的出事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甫睿翀见颜若歆双眸含泪,心里竟是跟着一痛,随即道:“就现在出发吧!我们今夜可以宿在山林里。” “小师叔,我们今夜就出发吧!路上快一点,后天天亮前,我们就能到梅园行宫。” 皇甫睿渊轻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微颔首,答应了他们。 他之前不答应,不是没看出颜若歆担心,只是他觉得那个翾国皇帝与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犯不着为了他连夜赶路。 即便是颜若歆,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也难说。 “谢谢你们”颜若歆激动不已。 “走吧!我们还要赶到另一边城门去,城门就快关了。”皇甫睿渊提醒几人一句,第一个向前走去。 四个人从一个城门,赶到另一个城门的时候,那边也在大肆检查。 颜若歆进门时,这边还没有如此,想必是她进城后开始的。 皇甫睿渊顿下脚步,微侧头,看向颜若歆,忽然问:“你是逃出来的?” 颜若歆被问得一愣,有些窘迫的点点头。 “恩”皇甫睿渊轻应一声,但随即又道:“皇帝遇刺这种事情,很少会如此对外宣传的。” 颜若歆被他的话问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没想到吗?不,这种可能,她也想到了。 只是,这不也只是他们的猜测吗?世事无绝对,没看到的人,谁能百分百肯定凌灏离会没事。 若是他有事,她仅为了猜疑,而没有回去,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娘娘,小师叔说的很有可能。”郁采珍表示赞同。 若是说,别人不认为皇帝会为了一个女人,搞出这样大的事情,但是郁采珍信。 围场回来后,皇帝为了救颜嫔,做了很多事情不为人知。 “我想回去”颜若歆不想过多的解释,这是她的执着,即便所有人都不陪着她,即便是爬着,她也会回去。 于她而言,失去了自由,也好过一辈子活在悔恨中。 “进旁边的店看看”皇甫睿渊忽然道: 其他三人都是不解的一愣,但随即都抬步跟了上去,并没有多问。 皇甫睿渊领着他们进的是一家卖裙挂的店铺,他一一扫管子上的裙挂,选了一条水蓝色的递给颜若歆,又选了一条淡粉色的递给郁采珍。 “进去换上女装”皇甫睿渊对两人嘱咐一声,又对店家道:“店家,我们这里有两个女眷,骑马不方便,请问你可有马车,我们愿意出高价买。” “有”店家马上欢喜的应下。 皇甫睿渊直接取出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店家,“这算是马车和那两套衣服的钱” “谢谢公子”店家眉开眼笑,觉得自己的时运来了,要不然就他这种小铺子,一年也不见得能赚来一百两。 “去准备吧!”皇甫睿渊仍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是,公子稍等。”店家连忙应下,去准备马车了。 而这边,郁采珍与颜若歆也从换衣间走了出来。 皇甫睿渊皇甫睿翀看到一身水蓝色的颜若歆,均是一愣,随即互看一眼。 太像了,此刻的颜若歆与画上的女子,简直如出一辙。 他们是有种感觉,颜若歆便是他们要找的惜儿。 郁采珍注意到两人的目光,心里一痛,却也在心里自嘲一笑,她怎么能与娘娘比,娘娘的美貌在翾国是出了名的,瞬间便能吸引任何男人的目光。 “听说颜姑娘是御史府收养的”皇甫睿渊忽然问道。 颜若歆微愣,只是她是颜御史收养的人,并不多,这人怎么会知道? 但,不管是如何知道的,颜若歆都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人与人之间,贵乎坦诚,刷不想骗他们。 皇甫睿翀的眼中明显的一喜,就被皇甫睿渊凌厉的目光给杀了回去。 “公子,准备好了。”店家这时走了进来。 “走吧!”皇甫睿渊领着三人,从店里走出,果真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店门口。 “娘娘,奴婢扶你上车上。”郁采珍将帘子撩开,便要去扶颜若歆。 “郁医女,赶路不方便,你就叫我若歆吧!” “好”郁采珍点点头,扶着颜若歆上了马车,自己跟上去时,听皇甫睿渊道:“珍儿,给那位姑娘和你自己戴上人皮面具。” “恩”郁采珍不加迟疑的应下,她知道小师叔安排的事情,总是滴水不漏的。 “珍儿就不要戴了吧!”皇甫睿翀不赞同的又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珍儿带那东西,脸上会起疹子。” “现在情况紧急,起了疹子可以医,一两日就下去了,但若是城门口要找的人是她,你以为我们可以安安稳稳的出城吗?”皇甫睿渊语气定定,不容人质疑的将他的话,反驳了回去。 “师兄,小师叔说的对,我不碍事的。”郁采珍再撩开帘子时,已经变了一番模样。 “那就当我没说”皇甫睿翀翻身上马,皇甫睿渊只得充当车夫。 而车里的郁采珍,轻轻的叹了声。 “连累你们了”颜若歆不好意思的道。 “姑娘这是什么话,即便没有遇见你,我们也要往这个方向走,回京给你送药的。”郁采珍赶忙道。 只是,直呼姓名,她还是不太习惯,只好叫她姑娘。 “谢谢你,郁医女。”颜若歆感激的笑笑。 “姑娘其实不必谢我,皇上当时派我出来时,是允诺了我条件的。” 虽说,即便皇帝不允诺她什么,她也会出来,但毕竟是允诺了,嘶能不说。 “他允诺了你什么?”颜若歆不禁好奇。 “我爹曾是翾国的太医,皇上幼年时,摔断了腿,却遭人下毒,险些丧命。而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我爹,先皇一怒一下,要将我家满门抄斩,幸好得人报信,我娘才得以将我送走。”郁采珍简单的将自己的身子说了一遍。 “你回来就是为了查你爹当年的真相?而皇上时穿了你的身份,便以还你爹一个公道作为筹码,对不对?”颜若歆如此猜到。 “恩”郁采珍微颔首。 “若是我这次回去,还要回宫,我会帮你查清楚这事的。”颜若歆顿了一下,又道:“但是我的毒,已经全解了。” “什么?”郁采珍一惊,拉过她的手腕,扣住她的脉搏,眼中的惊诧更胜,“姑娘遇到高人了” “恩”颜若歆笑笑,她一直相信,凌灏离的娘亲是个高人。 “恭喜姑娘了”郁采珍很是为她开心,但颜若歆却已经完全开心不起来了。 尽管,巳谁都清楚,凌灏离遇刺的事情,很可能是假的。但,她却仍是忍不住担心。 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是真的吗? ————————————满城烟火 作品———————————— 因为仪了容,四人很快便出了城,出城后,在行至一段山路的时候,他们直接将马车推到了山崖下。 之前特意买一辆马车,一是为了在车里仪容,二是误导要找颜若歆的人。 若是他们从店家那里打听到什么,在路上寻找这辆马车,就一辈子都找不到他们了。 四人上马,日夜赶路,仅用了15个时辰,便赶到了梅山的上脚下。 只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四人,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黑衣的鬼魅。 “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鬼魅的声音有些激动,即便颜若歆换了容貌,但只看这道身影,也猜到了是她。 “姑姑,皇上怎么样了?”颜若歆跳下马,紧张的问道。 “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鬼魅这会儿有点恨自己,她早知道儿子会出事,定然不会找他毛病。 颜若歆的身子不稳的晃了晃,险些摔倒,幸好鬼魅扶了她一把。 “姑姑,他伤到了哪里?”颜若歆抓住鬼魅的胳膊,激动得已经红了眼眶。 一路走来,她都在希望是他骗了她,他根本没事,她情愿一辈子不要自由,也不希望他有事。 “被刺客一刀扎中了心脉”鬼魅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她也是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害怕。 当年,他摔断腿,中了毒,她也没这么怕过,因为什么毒,都难不倒她。 可是,如今他伤到了心脉,她就是再善于用毒,也不能换一颗好的心脏给他。 “姑姑,你能救他的,对不对?”颜若歆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哽咽着问道。 “丫头,我……”鬼魅自己的希望已经没了,她真不忍心再打击颜若歆,但还是不得不道:“我救不了他” 颜若歆只觉得喉咙处一股腥甜,顿时涌了上来,身子也晃了晃。 “丫头”鬼魅见她脸色顿时煞白,被她吓得不轻。 颜若歆强制自己咽下口中的腥甜,“我没事” “师姑” 这时,皇甫睿渊上前一步,出声唤道。 鬼魅愣了下,待看到皇甫睿渊时,惊道:“睿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送颜姑娘回来”皇甫睿渊淡淡的回道。 “臭小子,告诉你,歆儿可是你师姑的儿媳妇,你不能打她的主意。”鬼魅一把将颜若歆拉到身后,堤防的说道。 皇甫睿渊的眉角抽了抽,回道:“师姑放心,师侄并无此意。” “你们自己在山下安顿下,我要带歆儿上山了。”鬼魅天生的习惯了不对任何人客套,拉过颜若歆就走。 “姑姑,那为姑娘是我请来的医女。”颜若歆赶忙道。 “我都医不了的人,她可以吗?”鬼魅打量郁采珍一眼,很是不信。 “娘娘,你随师祖上山吧!若是她都医治不了,我怕是……”郁采珍抱歉的说道。 “恩”颜若歆的心,一下子又凉了半截。 “丫头,我们走吧!”鬼魅扯过颜若歆,飞身而起,极快消失在三人眼前…… ————————————满城烟火 作品———————————— 鬼魅先带颜若歆回了自己的寝殿,因为如今凌灏离的寝殿,把守得密不透风,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青巧一看到颜若歆回来,立刻便哭了,“娘娘,奴婢还以为您不回来了。” 这几日,颜若歆的寝殿,都是空的,皇帝派了重兵把守这里,以防泄露消息。 所以,梅园里的人,除了皇帝以外,只有青巧知道,颜若歆不见了。 “青巧,帮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见皇上。”颜若歆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水,吩咐道。 “恩”青巧立刻点头,将颜若歆的衣袍找了出来,为她更衣。 换上宫装后,颜若歆又让青巧帮她绾了一个简单的宫廷发髻,便出了门。 而这时,鬼魅也换上了宫装,打扮成了安姑姑的模样。 “姑姑,我们走吧!”颜若歆脚下的步子,已经生风,她甚至恨不得飞过去。 只是,等她终于急急的感到凌灏离的宫殿前时,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娘娘,您不能进去。” “为何本宫不能进去?”颜若歆当场便怒了,第一次如此的不冷静。 “娘娘,皇上有命,任何人都不见。”侍卫语气定定的回道。 “也包括本宫?”颜若歆的身子忍不住轻颤。 “是”侍卫坚定,不加犹豫的话,直接便击垮了颜若歆的心。 这时,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拉开,一道不悦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回事,外边为何如此吵?” 颜若歆看着缓缓出现在门中间的那张脸,本已经轻颤的身子,此刻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起来。 凌灏离当真就这般恨她吗?可以让翘璃韵留在他的殿中,却吝啬于让他他一面。 “回娘娘,颜嫔娘娘想见皇上。”侍卫转身,恭敬的对翘璃韵回禀道。 翘璃韵的视线,略微扫过她,却对那侍卫吩咐道:“若是你不能将颜嫔娘娘请回去,再继续让她在这里吵闹,扰了皇上休息,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是,属下遵命。”那侍卫赶忙领命,转头对颜若歆道:“颜嫔娘娘,请不要为难属下,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什么奉命行事,颜嫔娘娘也是你的主子。”鬼魅终于忍无可忍的发作了。 “你是什么人?也敢在这里放肆?”翘璃韵从门里走出,眯着眸子,盯着鬼魅。 “我是什么人,你这小妖精还不配知道。”鬼魅鄙夷的道。 “大胆,你居然敢这么说本宫,来人,将这个刁妇给本宫拿下。”翘璃韵被气得浑身发抖,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般说她的。 “我倒是要看看,今儿谁动得了我。”鬼魅不屑的冷笑,那些侍卫又岂是她的对手。 “姑姑”颜若歆担忧的看着她,只觉得头疼的厉害,事情视乎越来越往她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了。 “丫头,你不必担心,梅园行宫的人,还没有一个人能动得了我。今儿我是见定阿离了,谁若是敢拦我,我就杀谁。”鬼魅已经红了眼睛,似要大开杀戒。 “你到底是什么人?”翘璃韵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个妇人怎么叫皇帝“阿离”。 “你还不配知道”鬼魅便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施舍给翘璃韵。 “那就别怪本宫无情了”翘璃韵眸中一抹狠戾闪过,对侍卫命令道:“还不动手” “是,娘娘。”门前的众侍卫领命,拔了剑。 “本宫看你们今日谁敢动安姑姑”颜若歆上前一步,将鬼魅挡在了身后。 “丫头, 不必管我,他们还动不了我。”鬼魅并不屑这些个侍卫。 “都给哀家住手”蓦地,又一道厉喝传来,打断了几人之间的剑拨弩张。 “这是干什么?皇帝还活着,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后宫嫔妃做主了。”太后鄙夷的看着翘璃韵,这会儿已经走到了近前。 翘璃韵闻言,一脸俏脸当即变了颜色,却还是不得不欠身行礼,“见过太后” “见过太后”颜若歆拉着安姑姑,也一并行了礼。 “都起来吧!”太后叫了起,走到颜若歆的近前,握住她的手,“颜嫔的病好了?” “恩”颜若歆微颔首,红了眼圈,“臣妾的病一好,便听说皇上遇刺了,本想来看看,却不想被拦在了门外。” 她与太后并无感情,但却心疼凌灏离,想见凌灏离。 “好了,哀家明白你的心情,跟哀家来吧!”太后拍了拍颜若歆的手,便拉着她向前走去。 “太后,皇上有命,不见任何人。”侍卫立刻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凌灏离遇刺的当日,太后便来过,那时候凌灏离便病得很重,但还没有下这样的命令。 如今,皇帝行宫被围得密不透风,即便是一只苍蝇,没有的命令放行,怕是也飞不进去。 “若是哀家一定要见呢?”太后眸光凌厉,却丝毫不见一丝怒色。 几个侍卫被问得禁了声。 “哀家今儿一定要带着颜嫔进去见皇上,她腹中怀着的,可是皇上的骨肉,你们若是想拦,就把剑都刺进哀家的身体里,不要伤了颜嫔腹中的皇子。”太后义正言辞,却听到翘璃韵只磨牙。 她算是看出来了,太后这是联合起了颜若歆,一起来刺激她。 她的孩子没了,但颜若歆的还在,这不公平。 而翘璃韵都看懂了的情形,颜若歆又怎么会看不懂呢! 只是,这会儿嘶能出声,只能被太后利用。 凌灏离若是已经昏迷,不能下达命令了,那梅园中,就是太后最大。 若是太后执意要进去,翘璃韵又怎么拦得住呢! 但,嘶同,她的地位比翘璃韵低,就算是翘璃韵以她硬闯为借口杀了她,也不算是什么大过错。 只是,如今的情形,却让他看清了一点,凌灏离是信任翘璃韵的,如若不然,也不会在禁止所有人探望时,独独让翘璃韵留下。 太后拉着颜若歆,一步一步逼上去,侍卫被逼得一步一步后台,就是不敢拦。 而翘璃韵这会儿,就算是心里再怒,也不敢下令拦下太后。 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随时可以成为太后置她于死地的把柄。 太后很快便拉着颜若歆进了大殿,而安姑姑跟在两人之后,也迈进了门里。 而皇帝床前伺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姑姑。 苏姑姑看着进门的几人,略一皱眉,视线落在了鬼魅的身上,微一停留,立刻起身行礼,“老奴见过太后娘娘,颜嫔娘娘。” “起来吧!”太后叫起后,问道:“皇上怎么样了?” “还是昏昏沉沉的”苏姑姑语气消沉的回道。 颜若歆却再也顾不上众人,跌跌撞撞的来到床前,跌坐在床上,颤抖着手,抚上凌灏离发凉的脸。 “阿离,歆儿来看你了。”她只哽咽说出一句话,嗓子里的腥甜,并又涌了上来。 这次,却怎么都压制不住,直接从嗓子里涌了出来,顺着唇角流下。 但,她却蓦地转身,看向僵在原地的鬼魅,“安姑姑,您不是会医术吗?您帮皇上看看,也许您有办法的。” 鬼魅这才回了神,快步上前。 翘璃韵这一次,并没有拦着,因为她也不希望凌灏离有事。 “娘娘,您切勿再激动了。”鬼魅看着颜若歆唇角的血迹,担忧的道。 “本宫没事”颜若歆用手背拭去唇角的血迹,轻声道。 鬼魅没有再多言,将凌灏离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扣住了他的脉搏。 这还是鬼魅第一次给凌灏离号脉,之前关于凌灏离的伤势,还是从太医那里得知的。 太医说,凌灏离是受的剑伤,一刀伤了内脏。 鬼魅自认,自己虽然用毒厉害,但医治这种硬伤,她甚至还不如那些太医,便打消了亲子为他医治的念头。 嘶是不想进来看凌灏离,只是觉得凌灏离这个时候,最想见的人,定然是颜若歆。 而颜若歆若是没有人协助,在这个守卫森严的时候,想回到行宫,根本不可能。 再者,颜若歆不是其他人放走的,是她这个做娘的放走的。 她后悔了,所以她又将颜若歆等了回来,打算补救儿子。 在等颜若歆的这两日,她也时刻关注着凌灏离的情况,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凌灏离支撑不住,算将他带走。 无论如何,她是一定不会让儿子有事的。 只是,这一扣凌灏离的脉搏,她的神情却是一愣。 她这一愣不要紧,吓得颜若歆的心直接停跳了半拍,才敢试探着问道:“安姑姑,皇上怎么样了?” 鬼魅被她这么一问,这才回神,“只怕是药石无灵了。” “不会的,我不信……”颜若歆轻喃一声,一口鲜血,就从口中喷了出来,眼前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本来没日没夜的赶路,她的身子就有些吃不消了。 但,那时候还有来看凌灏离的信念支撑着她,只是如今,她听到这样的刺激,又怎么可能支撑得住。 “娘娘”安姑姑接住颜若歆倒下的身子。 苏姑姑见状,也上了前,与鬼魅一起,将颜若歆扶到了软榻上去。 “颜嫔情况如何?”太后走到软榻边,关切的问道。 “娘娘过于哀伤,动了胎气,并无大碍,让她休息一下,便无碍了。”鬼魅立刻回道。 “那本宫让人将颜嫔送回去休息吧!”翘璃韵立刻出声,她觉得那个安姑姑就是故意的,想让颜若歆留下来陪着凌灏离,她怎么会允许? “回璃妃娘娘,颜嫔娘娘气血不畅,若是这个时候随意移动她,折损了哪里,搞不好会毙命。”鬼魅嘴上振振有词的回着翘璃韵,藏在衣袖中的手一弹,不见有东西飞出,却见翘璃韵渐渐变了脸色,片刻后,便捂着肚子,弯起了腰。 “娘娘,您怎么了?”苏姑姑不解的看着她,问道。 “本宫的肚子好疼啊!” 说话间,翘璃韵的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 “璃妃还是回宫休息吧!这刚刚小产过,身子怕是吃不消。”太后忽然出声,故作好心的说道。 “臣妾没事,不用回去。”翘璃韵仍在强撑,她就是疼死在这里,也不会让颜若歆单独与凌灏离在一起的。 “你是没事,难道你就不怕皇上有事?”太后冷冷的笑,语气寒凉,凌厉,“你刚刚小产,身子那么不干净,就敢一直留在皇帝的房中,就不怕找了皇帝的晦气?若是皇帝有事,是不是璃妃一律承担?” “是,臣妾一律承担。”翘璃韵惨白着一张脸,仍在坚持。 不是故意与太后赌气,而是凌灏离如今这种情况,她真的不想离开。 若是他不在了,她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6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6部分阅读 得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从乔家满门被屠后,她的生命中,就只剩下了一个他。 若是他也不在了,她一定会随了他去。 入宫以来,争强斗狠,不过是不想失去,她唯一仅有的。 “大胆”太后当即翻了脸,“你是怕皇帝没事,在这里诅咒他吗?” “娘娘,老奴扶您回去休息吧!”苏姑姑上前一步,扶住翘璃韵摇摇欲坠的身子。 “本宫不回去,即便是死,本宫也要死在皇上的身边。”翘璃韵用力甩开苏姑姑,身子随即也跌了下去,眼帘缓缓落下时,泪水从眼角被挤落…… 鬼魅略微别过视线,翘璃韵的痴心,是她没有想到的。 “苏姑姑,将璃妃送回自己的寝殿去,让人好好伺候着,不要再让她到处乱跑。”太后眼中一点同情都没有,反倒是沉冷一片。 “是,太后娘娘。”苏姑姑领命,连忙将侯在门外的,翘璃韵身边的大宫女唤了进来,又命人备了步辇,亲自送了翘璃韵离开。 太后见她二人离开,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凌灏离出神了一会儿,蓦地起身,向外走去。 鬼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惊,若是那一瞬她没有看错的,她竟是看到了太后的眼中有泪。 嘶是与凌灏离针锋相对吗?为何她的眼中会有泪? 她心底一沉,有股不好的预感。 她走到殿门前,目送太后的身影消失,才将殿门关了上。 孙公公上前一步,刚要进门,却被鬼魅直接关在了门外。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渊一行三人,在鬼魅带着颜若歆离开后,就直接去了最近的小镇,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房间了,气氛此时有些紧张。 “哥,你说颜姑娘会是惜儿吗?”皇甫睿翀仍在激动,他嘴上虽然这么问着,但心里却已经觉得颜若歆是了。 为什么这么想? 没有原因,只是兄妹之间的一种感觉罢了。 “等派出去的人,查出结果,才好判断。”皇甫睿渊心里也是激动的,但较比皇甫睿翀,他的性子里,沉稳会更多一些。 “那我们要不要通知云姨,或是父皇?”皇甫睿翀从懂事以来,就没有见父皇笑过。 而父皇的后宫里,虽仍是佳丽三千,他却从不到任何一个妃子那里去,只是偶尔去看看他的母后,其他时候,大多会留在自己的寝殿中。 但,他知道,父皇不是大多留在自己的寝殿里,而是去了慈云山。 关于云姨的故事,是母后告诉他的。 他曾问过母后,这样背后冷落的日子,孤单吗? 母后说:“不孤单,能一辈子留在你父皇身边,已经是母后一辈子的幸福。” 他曾问母后:“母后,你这一生最大的希望是什么?儿臣来为母后实现。” 母后说:“母后这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可以快些找到惜儿,你云姨可以原谅你父皇,你父皇可以原谅你皇奶奶,这样我们一家便团员了。” 那时,他才知道,皇奶奶与父皇之间的症结,他想解开这症结,亲自去慈云山,见了云姨。 第一次见云姨的时候,他心里有种轻视的感觉。 因为,他觉得,这样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怕是不过在用父皇的内疚心里,帮助了父皇。 那一年,他十五岁,在他心里,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不上他母后美,而这个他叫做云姨的女人,几乎抢走了他母后所有的幸福。 但,母后却大度说,嘶恨云姨,只希望她可以原谅父皇。 那一日,他说了很多不敬的话,近乎不敬。 但,云姨却一直看着他笑,最后竟红着眼眶,握着他的手,哽咽着说:“惜儿也该这么大了吧!” 他看着云姨眼中的泪,他忽然想起了母后对他的爱护,悔恨如潮水一般,差点将他溺死。 那一刻,他才懂,云姨的心,有多痛。 后来,皇甫瑾知道他去了慈云山,不但没有罚他,反倒对他道:“翀儿,有空便去看看你云姨,父皇这一辈子,辜负她最深。” 当年的恩怨,皇甫瑾已经不想再提起,但经年积累,他对这个女人的爱,却越加深重。 十八年来,她没笑过,他也没有笑过…… 他将父皇的话,告诉了母后。 虽然他同情云姨,但他更心疼自己的母后,父皇将一颗心都给了云姨,那他母后算什么? 可是,周后却是笑着说:“你父皇这一辈子,能给母后的,都已经给母后了。至于那颗心,本就应该给两情相悦的恋人。” 周玉致不是自欺欺人,是真的想开了。 皇甫瑾不爱她,但她爱皇甫瑾,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但,她觉得,巳很多女人都幸福了,因为他给了她爱护,让他们母子在这宫中高枕无忧的过了这么多年。 既然能给的,都已经给了,不能给的,又何必强求,伤人伤己呢! 是以,做皇甫瑾的皇后,周玉致从不后悔。 “暂时不要通知皇叔和云姨,免得他们空欢喜一场。”皇甫睿渊打断皇甫睿翀的思绪。 “好”皇甫睿翀认同的应声。 “只是,惜儿这个身份……”皇甫睿渊微一皱眉。 “你是在担心顕国和南峣国联合,要攻打周国的事情?”皇甫睿翀一语点破皇甫睿渊的担忧。 顕国与周国积怨已深,这么多年来,边境不断的摩擦,开战在所难免。 虽说,周奕威是他的舅舅,但皇甫睿翀并没有见过,也没有多少感情。 而且,这么多年来,也不是顕国在滋事,大部分的摩擦,都是周国引起的。 这事,便连母后都不管了,他自是也不会管,反而恨周国的军队欺凌顕国的百姓。 毕竟,两国之间的摩擦,已经到了非处理不可的地步,即便周玉致开口,也不会因为她一个人,就改变了些什么。 而顕国有南峣国做后盾,周国却与翾国来往慎密。 “是啊!”皇甫睿翀赞同的点点头,“即便我们愿意帮现在的皇帝,等他坐稳了江山,也必然会与周国联合。” “周国与翾国最近,若是翾国放任周国落败,让顕国的势力扩大,那翾国的江山便也会岌岌可危。”皇甫睿渊眉心的褶皱渐深,“不难看出,这位颜姑娘很在乎翾国的皇帝,若她是惜儿,两国开战时,最痛苦的人便是她了。” “怎么会如此不顺”皇甫睿翀的拳头,重重的落在桌子上,也高兴不起来了。 “但愿嘶是吧!”皇甫睿渊站起身,看着窗外,重重的叹了声。 “若她是呢?我们怎么办?”皇甫睿翀心里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他觉得颜若歆就是他的妹妹。 皇甫睿渊沉默了片刻,缓缓转身,眸色已经沉黑一片,“若她是,就想办法让她对凌灏离死心,带走她。” “这太残忍了”皇甫睿翀立刻发出不赞同的声音。 “让她留下,更残忍。”皇甫睿渊冷冷的回他,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他的脾气,十成十的随了皇甫烨,为人处事都极为的冷静,淡漠。 不管什么事情到了他这,都是冷静的分析,不会参杂任何的情绪和感情。 霍青绾看着这样的儿子,时常会感叹着问皇甫烨,“到底何时才能有一个女子改变睿渊?” “但愿嘶是惜儿”皇甫睿翀也泄了气,他与皇甫睿渊不同,他是亲眼见证了父皇,母后,云姨的不快乐的。 是以,他不希望惜儿也如此的痛苦…… 016 情浓,相拥热吻 颜若歆是在凌灏离的寝殿里醒来的, 只是,她醒来了,凌灏离却仍是昏迷不醒。 安姑姑已经不知去向,不知是谁放了青巧进来照顾她。 她没有再允许自己激动,或是情绪浮动,反倒是坚强的担负起了照顾凌灏离的责任。 如今,凌灏离出事,宁王这些敌对势力,必然会有所行动,她怕有人会借机害他,便凡事都亲力亲为,不给任何人害他的机会。 虽然,每日太医来,都是摇头而归,但她仍是不绝望,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她都相信会有奇迹。 面对这样的生死关头时,曾经的那些误会,便都成了过眼云烟,无足轻重,唯有他的命最重。 每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会与他说好些话,给他讲她小时候的事情,说她的梦想,等到这些都讲完了,伺对他说:“阿离,我想要个家,一个有你的家。” 隐忍了多日的泪水,聚集在眼角落下,滴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她的声音跟着哽咽,她说:“阿离,君无戏言,你说过,我们的孩子,八个月后会出生,你不可以言而无信。” 人在面对生死离别的时候,才会清晰的明白,到底有多爱,有多在意…… 其实,他爱她,真的那么重要吗? 为何她爱他的前提,一定要是他爱她呢? 司就是他的妻,从入宫那天开始,嘶是就该守着他吗? 她为何要走?若是,他真的够了这一关,她该怎么办? “阿离,不管多远多久,我都等你。”颜若歆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中的落水越落越急。 “嘭”的一声,大殿的门,被人推开,青巧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 颜若歆连忙放开凌灏离的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快步迎了上去,问道:“怎么了?” “娘娘,宁王逼宫了。”青巧气喘吁吁的道。 “什么?”颜若歆的身子晃了晃,快步上前,握住青巧的胳膊,不敢置信的问道:“青巧,你刚刚说什么?” “娘娘,宁王召集了一众朝中忠臣,此时就跪在太后的殿外,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想让宁王回京都,主持大局。”青巧稳了稳心神,解释道。 “皇上还活着,哪里轮得到他主持大局?他以什么身份?”颜若歆被气得浑身颤抖着问道。 “摄政王”青巧面色沉重的回。 “好一个摄政王,皇上还活着,岂容他摄政?”颜若歆冷冷一笑,对青巧道:“跟本宫走,本宫倒是要见识一下,宁王到底打算如何逼太后答应。” 若是太后素来都知道宁王的野心,又怎么会甘心让他做摄政王,动摇了自己的地位呢! “是,娘娘。”青巧赶忙跟上颜若歆的脚步,出了凌灏离的寝殿。 刚走出不远,她蓦地顿住脚步,“青巧,你在这里等我。” “是,娘娘。”青巧领命。 颜若歆翻身走回去,在大殿侧面一处偏僻的地方,点了鬼魅给她的信号。 大约是半刻钟,鬼魅已经出现在颜若歆的面前。 “丫头,找我什么事?”鬼魅似乎并不是很担心凌灏离,而是紧张的看着颜若歆。 颜若歆看着一身黑衣,面容年轻的安姑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她开口问她话,伺认出了这声音。 “姑姑,能不能请你,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守好阿离?”颜若歆神色凝重的交代道。 “你要做什么?”鬼魅一抿眉心,问道。 “我不能让他的江山,就这样被人谋夺了。”颜若歆攥紧双拳,满眼的坚定。 “做皇帝有什么好的?宁王愿意做,给他便是,我带你和阿离去游山玩水,不好吗?”鬼魅觉得颜若歆有点死心眼,想不开,有那时间守着阿离好不好,想皇位不皇位的做什么。 “姑姑,那是阿离的使命,她答应过先皇,一定会将翾国送上一个巅峰。若是就这样将皇位拱手让给宁王,他即便不再做皇帝,心也一辈子都不会自由,会一辈子怀揣着对先皇负疚。姑姑,我们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让他去成全我们所想,我们也该去成全他的愿望,不是吗?” 一场生死离别,颜若歆看清了很多事情。 她从不敢爱他,到试着爱他,却无一例外,一直都期待着他做到她心中所想,只因为他是男人,他是强大的一方,付出便也变得理所当然了。 但,如今他倒下了,伺忽然间觉得,为何不能是她做到他心中所想的那个呢?他再强大,他也是个人,他要兼顾翾国这风雨飘摇的江山,已经很累了。 即便他心里最爱的那个,不是她又如何?她依旧可以爱的有尊严,做那个在他背后,默默支持他的人。 人这一辈子,有多少想得到的,得不到,更何况是一段感情了。 “丫头,你是好样的,比我勇敢。”鬼魅拍拍她的肩膀,感叹一句后,承诺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吧!阿离这里,有我守着,我向你保证,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恩”颜若歆应声,又道:“姑姑,你会做人皮面具吗?” 颜若歆记得皇甫睿渊叫安姑姑师姑,想必皇甫睿渊会的,安姑姑也会。 “恩”鬼魅应声。 “做一个阿离的人皮面具,若是一会儿有人过来探望,劳烦姑姑扮成他。但,记得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不要动,免得他们再看出你的身形不对。”颜若歆详细的交代道。 “恩”鬼魅唇角微扬,她越发的喜欢这个儿媳妇了,面对这种大事,也能临危不乱。 “姑姑,那我先过去太后那里了。”颜若歆这才放心的离开。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领着青巧到太后殿的时候,院子果真跪了一众大臣。 有些重臣,是这次随行的,有些应该是从京城特意赶来的。 而此时,院子里并没有太后和宁王的身影。 颜若歆走到颜御史的面前停下,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 随着一声“颜嫔娘娘驾到”,众臣立刻跪地行礼。 “各位大人不必多礼,都起来吧!”颜若歆走到他们正面的台阶后,声音清冷的叫起。 她的声音落下好一会儿,也没人动作。 “怎么,本宫说话没用,是吗?”颜若歆看着一众大臣,冷冷一笑,视线一一扫过跪在地上的这些人。 里边有不少人,甚至都是凌灏离提拔起来的人,他这才一出事,这些人就倒戈了吗? 还是说,他们都认定了凌灏离活不长,所以要另谋高就了。 她的视线,落在跪在后边的一道身影,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颜予泽。 “谢娘娘”颜予泽忽然出声,随即站起了身来,绕过前边的大臣,走到颜若歆的身边,恭敬的一作,“娘娘,不知皇上情况如何了?” “脉象已经平稳了”颜若歆淡淡的回话声,顿时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跪在下边的大臣,顿时面面相斥。 “那皇上何时会醒来?”颜予泽不惊不乱,又问道。 “刚刚就醒来了,是以本宫亲自过来,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太后和宁王。”颜若歆的唇角噙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似心情极为愉悦。 她知道,若是凌灏离不醒,即便她说什么,也都是枉然。 是以,她只能说这个谎,让他们看到易容的假凌灏离,想拖延一段时间,等凌灏离醒来。 即便,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她仍是相信有奇迹,他定然会醒来。 颜予泽当即跪下,高呼:“皇上洪福齐天” 一众大臣傻了眼,却也当即跟着高呼了起来,“皇上洪福齐天” “诸位大人,还不起身吗?”颜若歆看着仍旧跪在那里不动的大臣,忽然心生疑窦。 这里边有一部分人,都是凌灏离提拔起来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倒戈? 她一惊,难不成有什么把柄在凌灏然的手里? 能一次要挟这么多人的把柄是什么呢? 她微一思量,便想到了“亲人”二字。 “对了,刚才皇上醒过来时,与本宫说,他这次能逢凶化吉,全凭老天眷顾。是以,打算普天同庆,便派了人去接大人们的家眷,请他们一起过梅园来,与大人们赏梅。” 众人再次哗然,没错,这里边很多当时不肯为宁王说话的人,都被人以亲人要挟。 皇上昏迷的时候,他们尚且还可以请命,让宁王为摄政王,但若是皇上醒了,他们总不能逼皇上退位吧! 颜若歆是在赌,赌宁王还不敢公然的造反。只要他不敢,收到凌灏离没事的消息,必然会放了这些大人的家眷,悄然收兵。 若是他敢,想必太后会马上动用自己的势力,拿下他。 太后那么有控制欲~望的人,又怎么会让宁王这种无法掌控的人,登上皇位呢! 不知是谁喊了句,“皇上洪福齐天”,随即所有人都出了声。 “各位大人都起来吧!地上凉。”颜若歆淡淡的嘱咐一声后,转身之际,便见太后宁王,已经走到了门前,视线正齐齐的都对准了她。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颜若歆欠身行礼。 “颜嫔,你说皇帝醒了?”太后声音有些激动的问道。 “是”颜若歆笃定的应了一声,“皇上一醒过来,就命臣妾来通知太后,怕太后担忧。” “当真?”太后的眼中绽放出一丝光芒,正好被颜若歆收到了眼中。 她一惊,总觉得太后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她与凌灏离不是死对头吗?为何听说凌灏离没事了,会高兴? 到底有一些什么事情,是嘶知道的? 她刚刚那番话,也不过是敷衍太后的话,难道太后袒出? “是”她声线有些低沉的应道。 “那哀家过去看看皇上”太后立刻步下了台阶,虽然已经刻意的在压抑了,但脚下的步子,走得却仍是有些急。 “儿臣也随太后一起过去”宁王的视线一扫颜若歆,很快跟上了太后的步子。 “诸位大人,不一起过去探望一下吗?” 话落,颜若歆也随着太后的步子而去,转身前,颜予泽担忧的看她一眼,她却只是对他笑笑,随即不带一点留恋的转身而去。 颜予泽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这才意识到,“他,终于失去了她。” 但,他却不会离去,不管她爱的是谁,他都会永远守候她。 ————————————满城烟火 作品———————————— 为了不叨扰皇帝休息,所以跟着进门的只有两个重臣,以及太后,宁王,颜若歆。 一进门,走到最前边的太后,第一个来到了床前,在床边坐下,关切的问道:“皇上,身子可好些了?” 其他人紧接着见礼,“见过皇上,拜见皇上。” “不必多礼了,都起吧!”凌灏离声音嘶哑得不像是自己原本的声音一般回道。 叫起后,他才回太后,“太后,朕没事了。” “那就好”太后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声音一颤,“哀家还以为……” “父皇交给朕的天下,朕还没有子嗣接手,朕怎敢有事。”凌灏离明明面色惨白得吓人,但眼中却有一抹犀利,直直的射向了宁王,暗指的意思很是明显。 “皇上洪福齐天,定是不会有事。”宁王很是自然的接话,一点紧张的意思都没有。 “借皇兄吉言”凌灏离淡淡回了一句,又道:“朕有些累了,就劳烦皇兄送太后回去歇息了。” “臣遵命”宁王领命,侯在一旁,等太后起身了,一众人,风风火火的来,极快又都消失在了殿内。 颜若歆这才松了一口气,亲自去门前看了一眼,见众人走远了,才敢奔到床前,紧张的问床上的人,“姑姑,阿离呢?” 床上的人,唇角噙笑的看着她,就是不搭话。 颜若歆看着他唇角的笑意,眼中的神彩,愣了愣,惊叹安姑姑装得很像。 但,她现在想知道凌灏离在哪里,哪里有心情管这些。 袒到他搭话,吮得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姑姑,你倒是说话啊,阿离呢?” 只是,下一瞬,她的动作便僵住了。 他胳膊的粗细,明显是男人的尺度。 “你是谁?”颜若歆随即大惊,刚要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却被床上的人握住了手。 她略一挣扎,待看到他手上的牙印时,瞬间红了眼眶。 “阿离……”颜若歆的唇边微微的颤抖人,视线直直的看着他手背上的牙印,泪水便落了下来。 床上的人,手上微一用力,就将她拉倒在了床上。 随即,动作极快的,将她捞进了自己的被窝。 颜若歆却仍是有点缓不过神来,抬手抚上颜若歆的脸颊,哽咽着问:“阿离,是你吗?” 他眼中闪过一抹痛,拉住她的手,在她蓄满泪水的眼角,落下轻轻一吻,她的泪水,便都润到了他的唇瓣上,咸咸的味道,蔓延成了他心间的痛。 “歆儿,别哭,没事了。”凌灏离温柔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一辈子都不想再松手。 “阿离……”颜若歆回手抱住他的腰,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没醒来时,她准备了很多话想要与他说,但如今他真的醒来了,她喜极而泣,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哽咽了好一会儿,她蓦地想起宁王的事情,便在他怀中抬起头来,急声道:“宁王……” 才开个头,就被凌灏离给打断了,“宁王的事情,朕会处理,你不必担忧。” 凌灏离将她的头,又按回怀中,复又道:“今日歆儿做得很好,帮了朕很大的忙。” 颜若歆总算是安了心,只要凌灏离醒来了,算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只是,凌灏离没有告诉她,她无意中的插手,打乱了他部署很久的计划。 但,他不准备告诉她,一辈子都不准备再提起。只因,这个女人是一心一意为他的。 凌灏离遇刺了吗? 是的,他是真的遇刺,而且是宁王派人动的手。 因为宁王得到快报,顕国已经决定与南峣国联合,攻打周国。 一旦开战,周国寡不敌众,必然会与翾国联合。 即便周景澜与他关系再好,但若他不是翾国的君王,周国的皇帝也必然会弃掉他,与凌灏离合作。 若是失去周国的支持,他再想夺得皇位就更是难上加难。 于是,他决定铤而走险,派人刺杀皇帝。 刺杀凌灏离前,他可以派人去劫走颜若歆,只要她出事,他相信凌灏离定然会派出大批暗卫,去寻找她。 这样一来,凌灏离身边的守卫,必然薄弱。 只要皇帝暴毙,他便能凭借着周国的支持,登上皇位。 梅园行宫忽然传出颜若歆抱病,不见客的时候,他便知道颜若歆是出事了。 而当日,冷心凝也回来复命说:“颜若歆坠崖了” 那个人真的是冷心凝? 不,不是,那个人不是真的冷心凝,而是凌灏离派去的一个女暗卫。 真的冷心凝,在颜若歆不见的当天夜里,就被鬼魅送了过来,早就被凌灏离关押了起来。 鬼魅当时带走冷心凝,就是怕凌灏离利用冷心凝推颜若歆回来,那样两人之间的嫌隙会更深。 凌灏离似乎看懂了鬼魅的心思,主动找了鬼魅,对耍证,他定然不会用冷心凝威胁颜若歆回来,他想抓冷心凝,不过是想知道什么人想害颜若歆。 鬼魅自是相信自己儿子的人品和保证,就将冷心凝交了出来,还为凌灏离提了个至关重要的线索,就是冷心凝的武功套路,很像二十年前,靖王手下的暗卫头领冷焰。 但,冷焰在二十年前,便已经消声蹑迹。 再加之,暗卫回报说,冷君翱叫冷心凝姐姐。 是以,根据这些简短的线索,凌灏离猜测冷焰当年之所以销声匿迹,定然是去了扈达,育有一儿一女。 至于冷心凝那边,就是不肯开口。 本来,凌灏离有的是办法,逼她开口,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他知道,颜若歆感激冷君翱,最后定然要救冷心凝,定然不希望冷心幕折磨的没有了半条命。 后来,还是鬼魅想出了让冷心凝开口的办法。 鬼魅隐约记得冷焰的样子,便做了人皮面具,给一个暗卫带上,随后又找了一身扈达的民俗服装给那易容的暗卫穿上。 夜里,这个暗卫出现在冷心幕囚的地牢,将被迷晕的冷心凝摇醒。 冷心凝一醒来,看着眼前的人,又惊又惧,“爹,您怎么来了?” “你这个丫头,在外头做出这种事情,我若是不来,你便得实在这里了。”假扮成冷焰的暗卫,怒声斥道。 暗卫模仿冷焰的声音,虽然只有八成像,但冷心凝中了鬼魅的,这会儿神志也不算是清醒,有点像是梦中,只是未曾发现。 “爹,不会的,灏然会来救我的,他对我是真心的。”冷心凝推开暗卫的手,竟是执着的不肯走。 “你才认识他多久,你怎么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暗卫怒,继续试探道。 “爹,女儿的命,是灏然救的,若是没有他,女儿早在半年前,走出扈达的时候,就已经命丧中原了。这次,是女儿主动说要帮他的,不怪他。”冷心凝着魔一般的为凌灏然辩解着。 “他救了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暗卫停下去拉冷心凝的动作,追问道。 “半年前,女儿不顾爹娘的反对,一个人离开扈达后,在路上因为打抱不平,与人结下仇怨,被人暗算,先用迷晕,后又被服了软骨散,武功也用不了。”冷心凝开始哽咽起来,满眼都是恐惧,“他们当时有三个男人……他们……” 冷心凝再也说不下去,哭着靠进暗卫的怀中。 “他们祸害了你?”暗卫一拧眉心,将冷心凝从怀中拉了出来,纵然是他这种冷血无情,也动了恻隐之心。 “恩”冷心凝痛苦的闭上眼,泪水不停的从眼中滚落,“后来,他们又将我卖进了妓院,若不是灏然救了我,我早就自缢在妓院中了。” 躲在暗处的鬼魅,叹了声,对着冷心凝弹出一粒微小的药丸,冷心你晕死了过去。 翌日,冷心凝醒来,看着自己还置身于囚室,便也以为不过是一场梦。 怎知,凌灏离在掌握了她的身份后,已经派人,易容成她,去回报宁王了。 宁王在确定颜若歆出事后,立刻便实施了他的行刺计划。 而如他所愿,重伤了凌灏离,只是等了多日,也没等来凌灏离驾崩的消息,却等到了颜若歆回来。 但,冷心南竟对他够忠心,是以,他便以为颜若歆是掉下山崖,大难不死而已。 只是,他这人生性多疑,即便这般觉得,还是怕其中有什么意外,便再也按耐不住,开始扇动一些大臣,要求任命他为摄政王。 一些不肯听话的大臣,他便抓了他们的家人,作为要挟,准备在凌灏离醒来前,先夺下政权。 他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凌灏离是受了伤,但却不置于卧床不起,早就已经命自己的人,待到最后时刻,救出那些大臣的家眷,再将宁王的余党一网打尽。 但,还未到收网的时候,颜若歆便插了进来。 她想用威胁的方式,吓得宁王收手,果真也很有效果,宁王知道凌灏离醒来后,立刻暗中命人,撤回他的人。 无疑中,她的做法,便等于帮了宁王,破坏了凌灏离天衣无缝的计划。 但,凌灏离却打算一辈子藏起这秘密,不会告诉她,便当她是救了他,为翾国立了一功,这样一来,她在群臣之间的威信,便也就更高了。 他想让她陪他站在高位,接受万民敬仰的朝拜。 陆慧儿的事情,他故意疏远她,不是因为怪她,恨她,只是怨自己不能给她一份安定,反倒是要让她为了他,苏手染血。 是以,他故意疏远了她,想尽快除掉宁王,在能给她一份安宁的时候,再好好的爱她。 但,这一次,她放弃自由回来,又勇敢的出面,为他解决江山的危机时,他才明白,即便是他疏远她,不爱她,她亦是不会放弃他。他需要她的时候,她永远都会毫不犹豫的为他。 既然如此,疏离她,除了伤她,还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是以,之前决定用疏离来保护她,让她一双素手,永不染血的念头,他彻底的打消了。 或许,他们还可以携手,并肩作战,共创翾国的美好将来。 是以,即便这一次她打乱了他的计划,可是他仍旧开心,因为他终于可以再拥有她……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眸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泪人。 “歆儿,翾国江山未稳,跟着朕,这条路上以后还会有很多的险阻,像今日之事,定然还会层出不穷。”凌灏离语气严肃的说道,他必须要让她知道,跟着他,以后会有多少的身不由己。 “阿离,我不要你羽翼下的庇护,我只想与你并肩作战。”她回望他,语气忽然有些低落的又道:“即便,你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不会离弃你…… 她后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唇已经被他的唇堵上了。 他吻得很急,甚至还有些气,他心里最在乎的那个是谁,她到现在还看不清吗? “呃……”她因唇瓣上的痛,痛“哼”一声,他的动作僵了僵,立刻变得温柔起来。 唇舌间,一番极致的缠绵,停下时,两人都已经气喘吁吁。 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稳了稳声音,忽然翘起唇角道:“等朕的伤好些的,朕就兑现承诺,许你个孩子。” 颜若歆的神情微滞,随即脸“腾”的一下红了,眼神闪躲着,却终是躲不开眼前那张满是柔和笑意的脸。 “怎么了?朕昏迷的时候,你不是哭着让朕兑现承诺吗?这会儿倒是不好意思了?”凌灏离揽了揽她的腰身,吻了吻她红润的唇。 “你怎么会听到?你不是昏迷了吗?”颜若歆惊讶的顺口问了句,随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眸中充满了警惕。 “朕是昏迷了,但你那么吵,朕怎么会袒到?”凌灏离不慌不忙的为自己开脱,任凭颜若歆怎么观察,也看不出他有一点像是说假话的破绽。 笑话,凌灏离哪里敢露出破绽来啊!若是被颜若歆识破了,他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但,想想自己装晕的事情,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颜若歆刚回来那日,突然吐血,他就差点没坚持不住,决定打消计划。 待,所有人离开后,他当即便起了身,动作大得甚至将伤口扯开了。 好在,鬼魅说颜若歆没事,他这才安了心。 颜若歆的性格,他很了解,他甚至已经想到了,等她再醒来,便不会再哭,再闹,一定会坚强的守着他。 而他,心里仍是坚定着那个念头,给她一个安稳的天下。 是以,他决定继续装晕,将计划继续。 之所以没有告诉颜若歆,便是因为宁王这人生性多疑,动手前,必然会再试探颜若歆。 若是,颜若歆知道他没事,伤心便是假,便难保不露出破绽。 他的心愿就快达成,也只能暂时让她受些委屈了。 但,他这次装晕的收获似乎很大,不但知道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情,还知道了很多她的心里话。 即便计划在最后的时刻,被她破坏了,他仍是不觉得有任何的损失,反而觉得赚了。 鬼魅回来,将她的交代,告诉他的时候,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之所以不阻止,为的就是要树立她的威信。 “你还听到什么了?”颜若歆警觉的打量着他。 “没有了,只模模糊糊的听到这一句。”凌灏离赶紧保证,怕被颜若歆发现,他装晕的事情。 颜若歆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有点堵。 若是他知道了她的那些想法,是不是也挺好的? 可是,这会儿他们四目相对,若是让她再说一次,她也说不出口了。 “怎么了?你还与朕说什么了?”凌灏离故作无知的问道。 “没有”颜若歆干嘛摇头。 “歆儿,你有秘密瞒着朕,你不乖啊!”凌灏离眯眸,危险的盯着她。 “我没有”颜若歆一惊,赶忙转移话题,“阿离,还好你醒的及时。” “即便朕不醒,鬼魅前辈假扮朕,宁王也一定会放人的。”凌灏离拔掉她发上的簪子,轻轻的顺着她的墨发,“歆儿,这一次,你做的很好,朕替翾国的子民谢谢你。” 颜若歆被他赞得娇羞的微垂下眼睑,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蓦地抬起头问道:“鬼魅前辈?” “就是你的安姑姑”凌灏离失笑,“你当她只是普通的宫人?” “那倒不是”颜若歆摇摇头,看着凌灏离唇角的笑意,试探着开口问道:“阿离,你觉得安姑姑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灏离仔细的想了想,才回道:“行事作风很无常的一个人。不过,既然她这次帮了朕很大的忙,她故意放走你的事情,朕就既往不咎了。” 凌灏离很大度的说完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他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又勾起了颜若歆差点就忘记了的怒。 “你还敢提那事?”颜若歆立刻收起脸上的笑意,“皇上倒是高明,懂得拿臣妾做诱饵。” 颜若歆真的还生气吗? 不,她早已经不气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想了很多事情,自是也包括那日后山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当时太过的糊涂,怎么就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断定了他的心呢! 也许,那不过是他言不由衷的话呢! 但,这会儿既然某人非要提起,那她就配合一下吧! “娘子,为夫知错了”皇帝大人认错态度很是良好,倒是吓得颜若歆一愣一愣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嘀咕道:“你不是易容的阿离吧!” 凌灏离很受打击的盯着她,“又不是第一次叫你娘子” “恩,第二次。”颜若歆认同的点点头,“但是你这次很不正常” 说着,颜若歆又伸手去摸他的头,这回找到原因了。 “我说呢,原来是发烧烧糊涂了” 凌灏离差点没被她的话,气得再次晕过去。 他的头是有些热,那是因为伤口迟迟不好带的。 其实,他的伤口,若是好好医治,早便好了。 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刻意不让伤口愈合的。 而这会儿,他的脸色苍白,也不是装的,身体是真的很虚弱。 但,有她在怀,他就是再累,再虚弱,也能撑住。 “歆儿,你不喜欢朕叫你‘娘子’?”凌灏离目光很危险的盯着颜若歆,问道。 颜若歆的眸中,有一瞬的黯淡。 有哪个女子会不想,自己的相公叫自己“娘子”啊! 只是,这样的梦,于她而言太远。 即便,他玩笑着叫她一声“娘子”,也代表不了什么。 “我喜欢……”她说了实话,“但,我怕我听说了,会变得贪心……” 凌灏离闻言,心里一疼,随即道:“朕就是想让你变得贪心,一辈子都离不开朕,缠着朕叫你娘子。” 颜若歆一时间有些没懂他的意思,愣了好一会儿,才鼻子一酸,扑进了他的怀中。 她的动作太大,正好撞上了他的伤口,他却哼也未哼一声,紧紧的抱她入怀,唇角绽起了明快的笑意…… 原来,幸福很简单,本不一定要去缔造什么,只要有她在他身边,便足以…… 颜若歆没有再追问过往他的那些冷落,已经后山的那句无情话语到底起源于什么,因为那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一刻,她感觉到了他的爱,很深,很浓,很重…… ————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7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7部分阅读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醒来的第二日,便下了圣旨,正式晋升颜若歆为颜贵妃。 中宫为后,颜若歆的贵妃身份,便一跃成了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 对于颜若歆的一跃几级,众人并不意外,毕竟颜若歆身怀子嗣,前一日又替凌灏离站出来,摆平了宁王的事情。 可见,皇帝对她的信赖和爱护。 只是,这样的消息,有人喜,便会有人忧,正在养病的翘璃韵,得到消息时,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宫里有一个女人的地位会超过她。 凌灏离竟然醒了,为何不是让她前往太后寝殿,摆平那些大臣? 他不是答应过立她为后吗?为何这么好的树立威信的机会,他要给了颜若歆? 难道,他要反悔,将皇后之位也给了颜若歆? 她已经没有了孩子,若是再失去他和皇后之位,她还剩下了什么? 不,不行,她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 经过五日的将养,凌灏离的伤口,终于结了痂。 于是,他计划着,要从今夜开始实现,给颜若歆一个孩子的承诺。 只是,这些日子,颜若歆虽与他同床,却坚决不肯让他碰。 理由很简单,凌灏离身上的伤口,还需要养,不能乱动。 终于,在第五晚,凌灏离按耐不住了,抱着颜若歆,略有几分讨好的说道:“歆儿,再不行动,我们的孩子八个月后就没办法出生了。” “我可以假装小产,你放心吧!”颜若歆不以为然的回了句,她已经打算好了,回京都就“小产”,眼下当务之急,得让凌灏离好好养伤。 “不必那么麻烦了”凌灏离当即将她的话驳回,还不待她再开口,他已经扑了上来,堵住了她的樱唇…… “唔唔唔”颜若歆发出几道模糊的声音,想推他,还不敢下手,怕拉扯间,再弄裂了他的伤口。 是以,她只是这么一犹豫,一心软,衣襟便已经被某人动作极快的扯得大敞,露出里边绯色的肚兜来…… 017 初夜,帐内欢情 颜若歆又急又羞,想推开他,又怕伤了他,一番犹豫下来,口中已经尽是他的气息,小巧的丁香亦是被他勾住…… 蓦地,她唇上略微一痛,有些丝丝麻麻的,模糊的发出一声痛呼,便听某人霸道的警告道:“歆儿,朕今晚要定你了,不许再决绝朕,朕已经等得够久了。” 颜若歆被他一番抢白,只能吱唔的吐出三个字,“你的伤……” “朕的伤,朕心里有数。”凌灏离将她的话直接堵了回去,即便嘶出声,他其实也知道,她要说什么,这大概便是两人之间的心意相通了。 颜若歆看着他眼中的坚决,终是明白,她今夜是拗不过他的,无奈的轻叹一声,心里却不知不觉泛起了甜蜜。 脸颊“腾”的一下,便红了,自己怎么会这般不知羞的,隐隐期待成为他的女人。 “歆儿……”他哑然的唤她一声,将她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纤长的指,轻轻的滑过她的娇艳,每滑动一下,都会带起一条电流,从她的经脉极快的击过…… 他的目光专注,且痴迷,好似眼前的女人,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 “阿离……”她有些紧张的唤他一声,抓住他作恶的手,“别……” 她此刻脸颊醉红,模样有些憨憨的,看得凌灏离不禁心头一荡。 他抽出手,大掌下滑,来到她的脖颈处,扯住肚兜的一条带子,轻轻一拉,一扯,她的胸前便已经有大片的美好春光乍现。 她只觉得胸前一凉,抬手便要去捂住,却被他动作极快的按住动作。 颜若歆又急又羞,却挣脱不了他的钳制,只能低低的哀求他,“阿离,…”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不要什么,只是觉得与他这样的“坦诚相见”,太过的羞人。 怎知,凌灏离不但不松手,反而将她的两条手臂,都交到一只手上握住,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她胸口的朱砂痣。 “歆儿,你真美。”他哑声赞道。 “阿离……”颜若歆有些不适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听他又充满蛊惑的道:“歆儿,乖,闭上眼,安心的将自己交给朕……” 颜若歆水眸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有片刻的迷茫,竟果真听话的,闭上了眼。 他看她紧张的模样,心里也跟着一紧,爱怜的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吻,渐渐下落,噙住她的唇时,他的大掌也从朱砂痣那一点,游移向了她全身的别处,带起一波波的电流。 颜若歆只觉得自己此刻,好似漂浮在水中的人,浮浮沉沉的,让嘶禁下意识的揽住她的脖颈,以求平衡。 他却因为她这个简单的动作,身子一震,小腹处蓦地一胀,竟是有些痛了。 错开缠绵到了极致的吻,他将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咬她的耳垂,口中沙哑模糊的呢喃道:“歆儿,你真是个将朕吃得死死的磨人小妖精……” 颜若歆闻言,心里很是委屈,怎么就成了她磨人呢? 明明是他…… 不过,她这会儿有口难言,身体里那一波波奇怪的冲击,让她只能发出破碎的暧昧呻~吟…… “呃……阿离……我……好难受……” 他的大掌,隔着她单薄的亵裤,在她的腿根处轻轻的上下摩擦,最后落在她双腿之间,轻轻的按压起来。 “阿离………”她蓦地瞠圆双眸,便要去拉他的手,一双大眼已经泛起了水泽,似就要哭了。 他略微顿住动作,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道:“歆儿,不要害羞,这是每对夫妻之间,都要有的亲密,朕会好好爱你的。” “可是……教习的姑姑不是这样教的……”颜若歆提防的看着她,身体里的一波波电流还没有散去,但心里的羞愧却让她略微找回了一些理智。 凌灏离无奈的失笑,“傻歆儿,如果朕像你的教习姑姑教导的那样,你会很痛的。” 颜若歆对于这点倒是认同,姑姑也说,会很疼的。 “这样就不疼了吗?”她懵懂的看着他,“你试过?” 凌灏离闻言,表情很是精彩的变了又变,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两个字,“没有”。 颜若歆看着他的表情,这才焕然大悟的明白,自己问了什么煞风景的问题。 “阿离……”她尴尬的看着他,心里还是有些想知道那个答案。 但,凌灏离已经不给她机会再问,直接便吻住了堵住了她的樱唇。 他觉得,如果今夜他不果断的堵住她的口,他这洞房花烛夜的美好,就要彻底的毁掉了。 “唔唔唔……”她发出几声模糊的音,在他的灵舌闯进她的口中,进行新一轮的攻城掠地之时,她缓缓的闭上了眼,揽在他脖颈上的手臂,不禁缓缓收紧…… 热吻间,凌灏离的大掌顺着她优美的线条滑下,毫不迟疑的将她的亵裤扯去,又动作极快的将自己身上的束缚撤去。 待他放开她的唇,她迷茫的睁开眼时,映入眼中的便是男人精壮的胸膛。 只是,那本该完美的胸膛上,却印着数道深深浅浅的疤痕,其中有两道最为明显。 一道是她那日在清幽池扎的,一道是他前两日遇刺受的伤,其他浅淡一些的疤痕,似乎都经历过了岁月的磨练…… 它抖着手,轻轻抚上他胸前的疤痕,心疼的唤他,“阿离……” 他定定的望着她,没有阻止她的动作,而是声音忽然严肃的道:“歆儿,跟朕在一起,你做好准备面对风雨了吗?” 纵使,他会拼尽全力的保护她,但他却不能时时刻刻护她走全。 站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注定要多灾多难,风雨不断。 只要他想让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她就必须有勇气去面对那些磨难,去承受众矢之的的局面。 长久以来,对后宫女人最好的保护,便是“冷落”,没有了宠幸,便不会招人嫉妒,便可安生。 但,他不想再继续那折磨了他,也伤了她的“冷落”。 他想要光明正大的对她好,宠着她,更希望她能勇敢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懂事以来,他第一次有了这样的念头,想要与人并肩作战。 在她没有出现前,他一直觉得,他这一生,都只能孤身奋战。 “恩”她只是坚定的应了一个音,却让他激动的,好似得到了全世界。 “歆儿”他眸中激动的情绪,不停的在翻涌着,人生第一次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将这激动,化成了深深浅浅的吻,落在她的全身各处,用自己心底的爱,去融化怀中的女人。 他强压下,身体里欲~望的叫嚣,手指轻轻的在她的双腿间时而按压,时而进出,让她一点一点的适应他。 她姣好的身子,在他灵巧的指尖绽放,她蓦地绷紧身子,身子一阵的痉挛后,她只觉得身体里莫名的空虚。 “阿离……”她想要他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手,便只能低低的唤他的名字。 “歆儿,要朕吗?”他痞痞的笑,坏心的在她的耳边,故意挑~逗的问她。 “恩……”她难受的轻哼着应他,却根本没懂他口中的“要”是什么意思。 他唇角微扬,已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将自己的炙~热,缓缓推入她的柔软处…… 当他的身子,埋进她的身体里,他们合二为一的那一瞬间,她疼得轻哼一声,他便立刻僵住了动作,用自己的唇,去吻她额上的汗水。 “阿离……”颜若歆揽在他背上的手,弯曲,再松开,指甲便在他的背上,划出一道道的红痕来,更添暧~昧。 “歆儿,乖,忍一下,便不疼了。”他轻声的哄着她,若不是这是素须的经历,他怎么都不舍得她这么痛。 说话间,他已经继续动作,腰上用力一挺,突破阻碍的那一瞬间,她蓦地抬起头,咬住他的肩头,抚在他后背上的手,也立刻收紧,力道大得直接都见了血。 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般,用一只手拖住她的头,手插在她的发间,轻轻的揉着她的发,安抚着她身体里,跳动的疼。 她终于适应了些他的侵入,身子便不安分的动了动。 只是,她这个简单的动作,却折磨得她身上的男人,低吼一声,抽~动了起来…… 明明已经被折磨得失控,他却仍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动作,怕伤了初经人事的她,有规律的轻轻抽~动着,将一波波美好,带入她的身体里…… 当,他在她身体里释放的那一瞬间,他第一次期待,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的,爱的延续…… ————————————满城烟火 作品———————————— 夜,正暖。 凌灏离看了眼怀中熟睡的女人,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还是第一次因为,而生了这种满足感。 尽管,他还没有要够她,但却仍是觉得得到全世界,得到了她的全部。 蓦地,他因为外边的吵闹声,不悦的一皱眉。 他压低声音,沉怒着质问道:“什么事,这么吵?” “皇上,璃妃娘娘的小婢在外边哭着喊着要见皇上,说璃妃娘娘流了很多血,肚子疼的厉害,求皇上救救艘主子。”孙公公在外小声禀报道。 凌灏离的身子一震,却未动,随即吩咐道:“你亲自去请太医” “是,皇上。”孙公公领命,退了下去。 良久后,颜若歆缓缓睁开眼,看着他眉眼深沉的望着帐顶,心里不禁一涩,他是在担心翘璃韵,所以不能成眠吧! “阿离,去看看她吧!”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一出口,便飘散在了空中。 凌灏离未应声,定定的看着她,好似在等她解释。 “若是不去看看她,你这一夜怕是也不会安心吧!”颜若歆叹了声,心里有些微的痛。 “歆儿,朕不是……”凌灏离刚要解释,就被颜若歆抬手掩住了口,“别说了,我都懂。” 都到了如今,她又怎么会不信他的爱呢! 虽说,刷不知道他与翘璃韵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往,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今爱的人是她。 这世上的感情有千万种,除了爱情,还有很多感情,同样难以割舍,既然决定了无怨无悔,便从信任开始吧! “你真的放心让朕去?”他面色无波,不知是喜是怒。 但,其实他懂,她体谅了他,伤的却是自己的心。 颜若歆微垂眼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狠狠的道:“我等你回来,否则……” 她有点后悔,或许嘶该那么大度,就该善妒一点,时时刻刻的绑住他。 只是,巳谁都清楚,即便他今夜为了她留下,也会一夜无眠,明日也会急急的赶去。 是以,让他去,为的不是翘璃韵,而是他,她爱的男人。 “朕很快就回来”凌灏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重重的吻,从床上翻身而起,为她盖好了被子,便下了床。 她隔着幔帐,看着他模糊的背影,自嘲的苦笑,他等的大概就是她的这个句话吧! 若是嘶说呢? 苏上眼,不许自己多想,既然都决定信他了,又何必再去揣测他的心意呢! 不管他爱没爱过翘璃韵,也动过真感情,又有哪段真感情可以收放自如。 她的思绪纷乱,参杂着丝丝的心痛。 忽的,一团柔软贴在了她的额上,她一愣,睁开眼,视线里便映入了他严肃的面孔。 “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朕。”他握住她的手,语气郑重的要求道。 “阿离……”颜若歆抱着被子坐起,“我是不是很假?” 她爱他,所以想要体谅他的为难。 她爱他,所以做不到假装不在意。 两者之间,是这么的矛盾,似乎怎么选,都是错,她的心便在患得患失之间,挣扎,摇摆。 “不是”凌灏离摇摇头,他扶着她躺下,“再睡会儿,睡醒了,朕便会来了。” “恩”她轻声应他,看着他放下帷帐,背影一点一点的在帷帐前消失…… 夜,很深,她却已经全无睡意。涟漪帐内,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暖……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到翘璃韵的寝殿时,寝殿里一个宫人都没有,静得便是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忽的,安静的大殿里,想起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让人听得很是揪心。 凌灏离不禁加快些步子,走进内室。 一进门,他便见翘璃韵躺在床帏之上,面色惨白,以帕子掩唇,轻轻的咳嗽着。 他微一皱眉,墙走到她床边,伺留意到,侧过头来。 她微一愣,立刻拄着床面,想要爬起。 她有多久不曾想对他这般礼数有加了,便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以前,她若是病了,都会对着他撒娇。 她一直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她可以与他并肩而战。 可是,梅园之行,失去孩子的打击,颜若歆的晋升,这一切的一切,让她看清了很多事情。 刷不特别,就如苏姑姑而言,他不过是对她多了那么一点愧疚,才会多了一分纵容。 但,如今这愧疚之心就快要用完了,她若是再自以为是下去,算会失去所有。 她的生命中,已经只剩下他了,她输不起,也不会允许自己输。 “躺着吧!不用起来了。”凌灏离按住她的动作,眸色微沉,语气微戾的问道:“你宫里的奴才呢?” “夜深了,臣妾让他们去歇息了。”翘璃韵淡淡的回,随即问:“皇上怎么过来了?” 凌灏离的眸色又深了些,声音无波的回她,“你宫里的奴婢说你肚子疼的厉害,流了很多血。” “臣妾宫里的婢女去请皇上了?”翘璃韵微惊,好似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凌灏离不甚在意的,似随口问道。 “臣妾不知,两刻钟前,奴婢就打发了他们去歇息。”翘璃韵摇摇头,随即大惊,失望的问道:“皇上不信臣妾?” “朕只是随口问问,觉得你那小婢刚刚替你去找朕时,那般的忠心,这会儿却不见人,做事还真是分不清轻重。”凌灏离这话不似解释,更似猜疑。 “是那小婢夸张了,臣妾明儿定会罚她。”翘璃韵微皱眉心,声音虚弱的回他,并不再多做解释。 凌灏离也没有再纠结于那小婢的问题,改为问道:“太医来看过了吗?” “回皇上,已经来过了,太医说,臣妾无碍。”翘璃韵大方得体的笑笑,将自己的病情掩饰了下来。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在他面前,怎样扮演一个弱者,才能让他的愧疚心里永远都不会消失。 但,以前的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她在心里暗暗的道:“颜若歆,一切才开始,我们走着瞧。” “那便好,早点歇着吧!”凌灏离替她拉了拉被子,刚要起身,却被她忽然握住了手。 他下意识的想要抽离,却因为她手上的热度一惊,随即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探上她的额头。 “太医到底来看过没有?”凌灏离微眯眸子,当即动了怒气。 “来过了”翘璃韵的视线,明显的闪躲着。 “你给朕说实话”凌灏离眸色一戾,低沉喝道。 “……”翘璃韵的唇瓣动了动,还是没有开口。 这时,刚刚去请凌灏离的婢女,知秋疾步步了进来。 一进门,便跪了下去,哭求道:“皇上,求您救救主子吧!” “将话说明白了”凌灏离眸色一戾,语气阴森。 “奴婢来来回回去请了几次太医,都请不来人。”知秋一边抽啼,一边禀报道。 她是在莲儿被调走后,才跟翘璃韵的。 以前见多了莲儿的嚣张跋扈,便以为这位主子,也不好相处。 但,过来伺候了,才知道这位主子除了偶尔发发脾气之外,对奴婢都很好。 而今晚之事,也并非翘璃韵指使她,请不到太医,亦是真事。 是以,她的哭便也是真的。 若不是这般,又怎么瞒得过凌灏离的法眼呢! “为何请不到?太医院的人呢?”凌灏离微眯眸子,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知秋,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在做戏,便微微放下了些戒心。 “太医院的人,都被太后请了去,说是贵人主子的身子不适,要太医们日夜候着。” “来人”凌灏离脸色阴霾的对门外吩咐道。 “皇上”孙公公立刻进了门,领命。 “孙公公,你去一趟崔贵人那!请个太医过来。”凌灏离声线阴沉的吩咐道。 “是,皇上。”孙公公领命,立刻转身退了下去。 “你也下去”凌灏离对知秋阴霾的低吼一声,吓得知秋一哆嗦,立刻从地上爬起,退了下去。 待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凌灏离才冷冷一笑,质问道:“为何不告诉朕?” “皇上觉得,臣妾会愿意说吗?”翘璃韵苦笑,“臣妾有臣妾的骄傲,怎甘在皇上面前,那般的落魄的?” 是,凌灏离一直都知道,她在他的面前是骄傲的,自信的,这与他之前对她的纵容不是没有关系的。 她失去孩子时,那般歇斯底里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无论他现在的心境生了怎样的变化,他都仍是希望,她还是那个自信飞扬的她。 世事无常,即便他对她,不曾有过像对颜若歆那种激烈的感情,但想一辈子对她好的心,却不曾变过。 他口上虽说,不欠她什么,但他心里却是内疚的。 若不是他当年一时冲动,她又怎么会失去爹娘,吃了那么多苦。 “韵儿,只要你好好的,朕保证这后宫没人能动摇你的位置。”他语气郑重的承诺道。 但,他却在心里暗暗的补上了一句,只要你不打歆儿的注意,便不会变。 “颜贵妃呢?她也不能撼动我的位置吗?”翘璃韵苦涩的笑,在他眉眼一沉的时候,她自嘲着又道:“臣妾是不是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歆儿不会与你争皇后之位”凌灏离回她的语气很是肯定,便是这语气,又重重的在翘璃韵的心头补上了一刀。 因为,他从来不知,她最在乎的,也不是皇后之位,而是他的心。 就算她得到了皇后之位,他的心,却给了另一个女人,她就会快乐吗? “离,你真的决定,要与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吗?你就不怕后宫的那些女人们,不放过她吗?”翘璃韵仍旧抱着一丝的希望,因为她觉得这样大张旗鼓的,并不符合凌灏离的风格。 他不是该像保护她一样,对颜若歆不冷不热的,才能让人少嫉妒颜若歆一些吗? 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的?难道,是为了利用她? 她心里便抱着这一丝希望,期待着他的答案…… “韵儿,朕不想骗你。”凌灏离的开场白,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一切。但,他似乎怕她袒懂一般,又继续道:“朕想要与她在一起,不想顾及任何人和任何的事情,也决不会任何伤她。” 他不想将他们之间的美好时光,都浪费在那些以保护为名的故作冷漠上,他想时时刻刻的与她在一起,共同面对风雨。 他相信,这也是颜若歆最想要的…… 而,他之所以会与翘璃韵说这些,是对她最后的交代,也是给她的警告。 这样的翘璃韵太过的懂事,让他觉得有些不正常。 翘璃韵的性子,他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了解呢! 他倒是情愿,她歇斯底里的大闹,倒是显得正常了。 她越是冷静,懂事,就越发的让他心底生疑。 无乱如何,不到万不得以,他是不想动她的。 翘璃韵知道凌灏离不信她吗? 答案是,她知道。 她也没指望,一次三言两语的,凌灏离就信任她了。 这一次,只是个开场,来日方长。 “你怕我会伤她?”翘璃韵苦涩的一弯唇角,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声接一声,很是剧烈。 看她如此,凌灏离终是不忍心再说重话,略微叹了声,温声道:“好好的养身子,朕最不想揣测的人,就是你了。” 因为他不想辜负了对故人的承诺…… “恩”翘璃韵勉强的压下咳嗽,对他道:“夜深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恩,你好生歇着,明儿朕会让孙公公给你专门安排一个太医。”凌灏离站起身,交代一声,便毫不留恋的向外走了去。 他看到翘璃韵眼中的期待,却仍是视若无睹。 因为,他爱的女人在等她,他不能,也不想为了任何人,停留脚步,让她空等一场…… 翘璃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身侧的拳头,越攥越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满眼皆是恨意。 只是,她恨的,却不是这个弃她而去的男人,而是颜若歆。 虽然,她如今动不得她,但总有一天,她会一雪前耻。 ————————————满城烟火 作品———————————— 太后寝殿 太后听完崔依梦宫里来人的禀报后,面色无波的一挥手,将人挥退。 腊梅立刻将一旁的茶盏拿起,递到太后的手上。 太后接硅盏,请啜了一口,视线发狠的望着门口处,唇角忽然弯起一抹冷冽的笑意,问:“腊梅,你觉得这一回合,会是璃妃胜,还是颜嫔胜?” 太后的话微顿,随即眸色一狠,“哀家怎么又忘记了,她现在可不是颜嫔了,而是颜贵妃了。” “依奴婢看,这一回合她们不分胜负。”腊梅直言不讳的回道。 “哦?”太后似生了兴趣,放下手中的茶盏,侧头问道:“给哀家说说你的看法” “虽说,太后帮璃妃制造了一个悲惨的处境,但能博得皇上几分愧疚,还要看璃妃怎么做。既然璃妃之前已经与皇上闹得很不愉快了,皇上心里只怕还有些嫌隙,不会因为今晚这一点事,就与璃妃恢复到从前。”腊梅的话微一顿,看向太后,微扬唇角,“不过,这样的情形,对太后最有利。” “腊梅,还是你最懂哀家的心思。”太后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句,又道:“就让她们去争,哀家倒是要看看,皇上心里最着紧哪一个。最好是两败俱伤,届时哀家手里还有崔依梦的孩子做筹码。” “幸好太后有先见之明,让人换掉了崔贵人的避孕汤药。”腊梅奉迎了句,才不解的问道:“不过,奴婢有一事不明,皇上重伤昏迷之时,为何太后要帮颜贵妃去见皇上?若是她那次没机会见到皇上,也就没机会如此得宠了。” “您以为哀家不帮她,她就会放弃了?”太后冷笑,“哀家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即便哀家不帮她,她也一定可以进去。” “奴婢懂了,太后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腊梅立刻了然,“颜贵妃这样就欠了太后一个大人情” “反正哀家那日也是要进去的,正好以她为借口。哀家为她与翘璃韵对峙,更加挑起他们之间的仇恨不说,还让她欠了哀家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太后的眸子里,盛满了算计。 “太后这一招太高明了”腊梅立刻毫不避讳的赞赏道。 “腊梅,哀家累了,伺候哀家就寝吧!”太后悠然起身,眼角处尽是冷厉的笑意,跟她斗,那些女人,都还太嫩了些。 ————————————满城烟火 作品———————————— 山下,小镇的客栈中 夜色深重,静寂的房间中,气氛深重得让人有些无法喘息。 就在一个时辰前,皇甫睿渊已经收到了探子的快报。 颜御史长女颜若歆,并非亲生,而为收养。在此之前,颜若歆在一农户家长大,竟也非亲生。 据传,一出生,就被丢在了山间,才被人捡了回去。而那农户捡到她的时间,竟是与她出生的年份,丢失的月份,完全的吻合。 “皇兄,我们现在怎么办?”皇甫睿翀有些后悔了,或许他们就不该来找惜儿,这样也就不会陷入这样两难的境地了。 都快二十年了,惜儿也许已经接受了自己如今的身份,认定了自己没有亲人吧! 如今,若是他们忽然出现,还要拆散她和她爱的人,她该是恨他们的吧! “你可还知道,惜儿身上是否还有什么另外的特征?”皇甫睿渊沉着的问道。 “特征……”皇甫睿翀仔细的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想到,只好摇摇头。 之前皇甫瑾与年芊妩找皇甫惜儿的事情,都是瞒着所有人,暗中寻找的。 实在是因为皇甫惜儿的身份尊贵,他们怕事情外一传了出去,会对女儿不利。 而皇甫睿翀这次出来,又是瞒着他们的,是以,他是真的不知道皇甫惜儿身上该有什么特征。 “派人回顕国,问问皇奶奶,皇奶奶应该会知道的。”皇甫睿渊微一思量,说道。 他记得,娘亲曾说过,惜儿出生时,只有皇奶奶在身边。 若是她都不知道惜儿身上有什么特征,那便没有人知道了。 “恩,我立刻派人回去问。”皇甫睿翀想了想,又问:“那要不要将我们的发现告诉皇奶奶?” “暂且先不要,这事若是惊动了他们,只怕会变得更加复杂。”皇甫睿渊立刻组织他的想法,若是被皇奶奶知道了,素然会立刻通知皇叔,届时只怕皇叔也是进退两难。 “难道,确定了惜儿的身份后,我们真的要强行将惜儿带回去吗?”皇甫睿翀立刻明了了他的想法。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或者,为了惜儿,不与周国开战?任由顕国边界的百姓,任人欺凌?”皇甫睿渊一连串的反问,直接问得皇甫睿翀哑口无言。 许久后,皇甫睿翀才无力的道:“这不公平”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公平?”皇甫睿渊轻讽着反问,接着又道:“生在寻常百姓家,尚且没有什么公平而言,更何况她是顕国的公主,更该先以万民为重了。” “我们让她在外边吃了十八年的苦,凭什么才一找回她,就让她牺牲?”皇甫睿翀只觉得皇甫睿渊的话很好笑,好笑到他想抬起拳头,打他一顿。 如果说,皇甫睿渊的性子十足十的随了皇甫烨。 那皇甫睿翀的性子,便是皇甫瑾与周玉致的综合,温文尔雅,又有些冲动。 “这是她的命”皇甫睿渊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讨论的,事实就在眼前,皇甫睿翀也懂,不是吗? “皇甫睿渊”皇甫睿翀拍案而起,一身戾色的瞪着皇甫睿渊。 “若是你觉得我的话多余,那以后惜儿的事,我便不再管。”皇甫睿渊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端起手边的茶杯,品了起来,并没有皇甫睿翀的浮躁。 “不是你的亲妹妹,当真便连反应都不同。”皇甫睿翀看他的反应,不禁冷嘲。 皇甫睿渊继续品茶,并不解释。 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皇甫惜儿吗? 不,他也不希望看到那样的悲剧,但,若是这是事实,气急败坏就能解决问题吗? 倒不如平心静气的,想想对策。 若是,当真无计可施,接受总比无谓的挣扎,要来的好。 皇甫睿翀心里越发的浮躁,忽然道:“我决定了,我们明日便启程回顕国,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颜若歆。” “若她是惜儿,即便你放弃了,皇叔和云姨也早晚会找到她的,到时候若是惜儿已经与翾国的皇帝育有子嗣,顕国正与翾国正拼个你死我活,惜儿会更痛苦。”皇甫睿渊不想左右他的决定,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还是必须要分析给他的。 他是哥哥,答应过爹娘,一定会照顾这个有些冲动的弟弟,便会说到做到。 而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瞬间浇灭了皇甫睿翀的怒火,有些颓败的问道:“难道除了牺牲惜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只要周国不再进犯顕国,并且对顕国百姓的损失进行补偿,皇叔定然不会再开战。”皇甫睿渊若有所思的回道。 “母后之前也出面过很多次,舅舅都不肯,想让舅舅改变心意,根本不可能。”皇甫睿翀直接否定了这个提议,若不是周国咄咄逼人,顕国也不会毅然决定开战。 皇甫瑾是个明君,但却不是个有野心,想要扩充版图的君王。 但,风墨远不同,他早就想开疆辟土,扩大南峣国的版图了,不过是在等一个好机会,让南峣国以最小的损失,换来最大的利益。 而周国贫乏的马蚤扰顕国的边境,便正好成就了风墨远的野心。 是以,这场战若是打起来,可就不是顕国说停,就能立刻停下的事情了,还要看风墨远的意思。 “若是云姨愿意去试试,我相信这事还有希望。”皇甫睿渊提醒道。 “士可杀不可辱,父皇绝对不可能让云姨去的。”皇甫睿翀再次将他的话驳回,于男人而言,让女人出面求和,那是再丢人不过的事情了,父皇怎么会同意? “路,就这么几条,你慢慢想吧!我想回房了。”皇甫睿渊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说到底,这毕竟是皇甫睿翀的家事,天下,以后亦是皇甫睿翀的天下,这事要怎么选,他不便插手。 能做的,他已经都做了。能说的,他更是知无不言,接下来的抉择,他只能交给皇甫睿翀了。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平躺在床上,紧紧的闭着眼,不停的为自己催着眠,却仍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嘶停的在脑中反复的想着一个问题,“凌灏离现在在做什么?” 心里如被小猫挠着一般,让她无法心平气和。 她再也躺不住了,蓦地坐起身,却被眼前,不知何时坐在了她床边的男人,吓得顿时瞠圆了双眸。 还不待她的惊呼出口,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唇,将她压倒在了床铺上,一番的“蹂~躏”,在两人都气喘吁吁时,才停下了动作,将她揽进怀中,享受着这安静,温馨的一刻。 良久后,颜若歆终是忍不住问道:“翘璃韵还好吗?” “朕已经让孙公公去给她请太医了”凌灏离回的有些不对口,听得颜若歆愣了愣,估摸着也是没有什么大事,便没有再追问,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不自觉的仔细闻了闻,好在他身上没有翘璃韵的味道,她这才满足的笑笑。 凌灏离将她“偷偷”的动作,看在眼里,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似乎不管颜若歆做什么,只要她在他身边,便能愉悦他的心。 他微一思量,决定将心中长此已久的秘密告诉她。 “楚楚是朕的责任”他轻叹一声,说道。 “楚楚?”颜若歆愣了愣,不解的问。 “乔楚楚,乔太傅之女。”凌灏离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既然决定了要与她共进退,就没打算再隐瞒她。 “乔太傅?”颜若歆微一思量,满眼震惊的看着他,“你是说,前些年被满门抄斩的那个乔太傅?” “对,就是他。”凌灏离叹了声,揽紧怀里的她,脸色越发的沉重,“当年,是朕年轻气盛,一意孤行,非要查处魏丞相,太傅阻止,朕却不肯听。不想,最后被魏丞相反咬一口,害得太傅一家,被判满门抄斩。太傅出事前,幸好朕来得及通知乔家,才能将楚楚救出。可是,朕没能保护好她,还让她身染剧毒……” “原来是这样……”颜若歆这才明白,为何凌灏离无论如何都是纵容翘璃韵的。 “太后过世前,朕答应过他,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楚楚,不让她受一点的委屈。”凌灏离低头看着坏中的女人,渴望她可以懂他的为难。 “我明白”颜若歆抚上她眉心的褶皱,柔声道:“既然,你觉得亏欠了乔太傅,我便陪你一起补偿她。曾经的仇怨,我都会一一放下。” 他自是知道,她指的仇怨是什么。 “歆儿,上次你中毒的事情,并非楚楚所为。”凌灏离之前本不想解释,因为她太聪明了,只要他说不是翘璃韵所为,她立刻便能猜到那个幕后黑手是谁。 而知道那个人是谁,对她一点的好处都没有。 “不是翘璃韵指使的”颜若歆微一沉吟,立刻道:“是太后,对不对?” 凌灏离有些涩然的一笑,“朕就知道,只要朕否定你心里的怀疑,你就一定能够猜到。” “她为何要这么做?”颜若歆想了又想,才试探着问道:“难道,她是为了将乔楚称出来?” 凌灏离愣了下,随即点点头,不太确定的回,“大概是吧!” 颜若歆很少看到,一向运筹帷幄的他,这样的不确定。 她心中正思疑,却听他道:“歆儿,答应朕,不要去招惹太后,这件事情交给朕处理,朕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恩”刷没有执着于非要去报仇,即便心里恨,她也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因为很可能,她的一个做法,便毁掉了他的整个计划。 但,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个人。 “阿离,双儿若是知道了我们与她母后之间的事情……”颜若歆很是怜惜那个女人,她是那么天真和美好,嘶想破坏了这美好。 “这事她早晚要面对”凌灏离的语气虽清冷无情,但颜若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8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8部分阅读 歆却在他眼中看到了隐隐的担忧。 他也是心疼双儿的,但他却没有退路。 颜若歆微叹了声,只觉得无力。即便他们心疼双儿,想要放过太后,那太后会放过他们吗? “歆儿,跟朕在一起,以后恐怕还要吃很多的苦。”他握住她的手,语气笃定,且霸道,“但,朕不许你再退缩。” “不退缩”她同样坚定的吐出三个字,鼻子竟是一酸。 他看着她眼圈微红的模样,心里一疼,将她紧紧的抱入了怀中。 这一刻,他们在心里说着同一句话,“终于,有那么一个人,陪在了他(她)的身边,他(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清晨 在他怀中睡去,在他怀中醒来,还是第一次。 颜若歆偷偷的睁开眼,想要偷看一下,旁边的“暖源”,是否已经睡醒。 只是,她还没看清他,就听到了他微哑的声音,“醒了?” 她的表情一滞,有些窘迫的睁开眼,故作没事的“恩”了一声。 “醒了就起来吧!双儿还在等着我们去赏梅。”凌灏离揉揉她的发,抱着她起身,将手伸出帐子,扯过一旁的中衣,为她披上,将她拉到床边,弯下身,捡起地上的鞋子,为她穿上,动作很是自然,哪里还有半点的皇帝架子。 “双儿来过了?”颜若歆懵懵懂懂的任由他摆布,随口问道。 “恩,一早上就来了,这会儿还等在外头。”凌灏离穿好自己的靴子,才对外室吩咐道:“进来伺候吧!” 凌灏离的声音才一落下,第一个走进来的却不是孙公公,竟是凌无双。 “皇兄,嫂嫂,你们终于起床了。”凌无双笑嘻嘻的冲到两人近前。 “没规矩”凌灏离拧眉责备道。 颜若歆一看到凌无双进来,本就不好意思,凌无双却忽然语出惊人,“嫂嫂和皇兄昨夜没睡吗?怎会起来的这般晚。” 颜若歆只觉得“腾”的一下,两颊烧起了滚烫的温度,脑中不停的回放着昨夜的片段,窘迫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凌灏离向侧面迈了一步,保护性的将颜若歆挡在身后,直接下了逐客令,“凌无双,你给朕先出去。” 凌无双瘪瘪嘴,心里虽觉得皇兄有点莫名其妙,但她到底还是怕凌灏离的,只得乖乖的退了出去。 “怎么还这么害羞”他爱怜的揉揉她的发,见宫人进来,也不再闹她。 颜若歆低着头,走到他身前,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湿布巾,为他净手,净脸,让凌灏离很是享受,唯一的缺憾就是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有些恶劣的伸手,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立刻惊得她倒抽一口凉气,险些没将手里的龙袍给扔了。 她微抬眼,看向他,便见他的唇角,正噙着一抹坏笑,她气得不假思索,抬脚便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以作报复。 凌灏离唇角的笑意微僵,却立刻又恢复了过来,好似踩的不是他的脚,不疼一般。 颜若歆拿他没辙,只好鸣金收兵,继续伺候他更衣。 待,帮他穿戴整齐后,她刚想让宫人伺候她,他却接过了宫人手里的湿布巾,亲自为她净手,净脸。 被那么多的宫人看着,颜若歆有些窘迫的想要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却被他强硬的拉住,他就这样自然的在一众的宫人面前,伺候着她。 他虽许不了她皇后之位,但他可以许她平起平坐,给她无尽的爱,无尚的权利,给她所有,他能给的。 ————————————满城烟火 作品———————————— 凌无双在花厅里,等得就快长草了,终于等到了两人出来。 “嫂嫂”凌无双跑到颜若歆的一边,狠狠的瞪了眼凌灏离。 “小丫头,你倒是记仇。”颜若歆无奈的失笑。 “嫂嫂,我们去赏梅吧!”凌无双拉着颜若歆就要往外跑。 “不行”凌灏离霸道的将颜若歆揽在怀中,对凌无双道:“你嫂子还没吃早膳呢!晚点再去。” “哦”凌无双瘪瘪嘴,也不敢提出反对的意见来,只好乖乖的继续等。 颜若歆本想着,凌无双还在等,吃一口便算了。 某人却不答应,说什么她身子单薄,要好好的补补,要不然经不起折腾。 这话说得暗示意味太浓,害得颜若歆一餐饭都没敢抬头看他。 好不容易吃完了某人给夹的各种菜,又喝了一碗汤,伺敢放下碗筷,小声道:“我饱了” “恩,吃饱了就去和无双赏梅吧!朕还有写政务要处理,就不能陪你们了。”他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绢帕,为她轻拭去唇角的污迹,温声交代道。 颜若歆屏住呼吸,等他的手撤开了,才稳了稳思绪,对屋里的宫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娘娘。”一众宫人领命,退了下去,颜若歆才问道:“阿离,冷心凝……” “你放心吧!朕一会儿便命人放她离开,全当是帮你还了冷君翱的人情。但,巳然是宁王的人,朕可以放她这一次,却绝不会放她第二次。”凌灏离扶着她起身,霸道的又道:“朕不希望你总是去操心其他男人的事情。” “知道了”颜若歆因他的霸道心里一甜,抿唇而笑。 凌灏离被她甜美的笑给吸引,刚欲低头吻她,凌无双便冲了进来,“嫂嫂,你用完膳没?” 颜若歆吓得连忙推他,凌灏离则是不满的瞪向凌无双。 而凌无双在门前顿住脚,很是无辜看着凌灏离,她又做错什么了? ————————————满城烟火 作品———————————— 凌无双与颜若歆在园子里转了半天,看来看去,也都是梅花,特别是凌无双,她从小看到大,对这些东西自是没有了新鲜感。 想了想,她忽然提议道:“嫂嫂,我们下山走走吧!” 颜若歆闻言,心里也痒痒的想下山,但想想最近这么的不安生,若是她再被宁王抓了去,岂不是连累了凌灏离,便立刻打消了念头。 “嫂嫂累了,不想下山。”她想了个借口,回道。 “嫂嫂,我们坐马车下山,不会累的。”凌无双不依道。 “双儿,最近这么不安生,你皇兄刚遇刺完,你还敢到处乱跑?”颜若歆见借口不行,只好给她分析利害管理。 “让皇兄派人保护我们,不就完了。”凌无双的小性子上来,倒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防不胜防”颜若歆无奈的摇摇头,怎么都不肯与她下山,见嘶说话,便以为她打消了念头,也没再多言。 两人在园子里,又逛了大约半个时辰,有人来报,“娘娘,皇上处理完政事回来了,请娘娘回宫去。” “双儿,你跟嫂嫂一起回去吧!”颜若歆对一旁的凌无双说道。 “嫂嫂,不了,双儿还要过去看看母后。”凌无双笑嘻嘻的摇摇头,拒绝道。 颜若歆的心“咯噔”了下,唇角的笑意也有些僵凝,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美好的无双,若是知道她母后做的事情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嫂嫂,你怎么了?”凌无双盯着她,不解的问道。 “没事”颜若歆连忙摇摇头,“你既然不去,那嫂嫂就先回去了。” “恩”凌无双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后,偷偷的向山下而去。 她这些天,在园子里可是憋坏了。 前些日子担心皇兄,也没有什么心情出去玩。 但,现在皇兄没事了,她可再也憋不出了。 山门前,她用从太后那偷来的令牌,轻松的出了门,翻身上马,直奔小镇而去。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带着青巧,穿过梅林花海,向自己的寝殿而去时,忽闻一阵哀戚的笛声。 她微顿脚步,对青巧吩咐道:“青巧,你在这等本宫一下。” “是,娘娘。”青巧领命,侯在原地。 颜若歆寻着笛声找去,远远的就看到颜予泽站在花海间,轻瞌着眸子,吹着刺痛人心的曲子。 一曲吹罢,他睁开眼,看到她的一瞬间,眼中瞬间闪过狂喜,随即却又转为落寞。 她抬步,走近他,在距离他冉远的地方,停下步子。 “歆儿,决定了吗?”颜予泽微勾唇角,笑得有些落寞。 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不甘心的想要追问。 “恩”颜若歆微颔首,他们是了解彼此的,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清楚,对方便会懂。 “歆儿,若是当初我可以坚决一点,带走你,是不是就不会有几日的局面了?”颜予泽后悔了,他当初便不该有任何的顾忌,那样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失去她。 “我们都回不到当初了”颜若歆淡淡的回道。 “是啊!我们都回不到当初了。”颜予泽自嘲的笑了笑,收起所有的伤痛,坚定的对她道:“歆儿,让哥哥做你的娘家吧!” “哥哥……” 只是一句话,便让颜若歆感动得哽了声。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哥哥在。”颜予泽上前一步,握住颜若歆的手,“哥哥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家歆儿的” “哥哥”颜若歆再也忍不住,扑进颜予泽的怀中,泪水浸湿他的肩头。 颜予泽拍了拍它抖的背,“小时候都不爱哭,怎么长大了,倒是爱哭了呢!” 颜若歆被他的话逗得破涕而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退出他的怀抱。 “好了,别哭了,歆儿要美美的坐在皇后之位。”颜予泽抬手轻拭她的泪水,似随口轻哄,但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子让人心惊的寒。 颜若歆的神情微滞,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哥哥,我没想过要做皇后。” 她在乎的是凌灏离的心在哪里,那些个虚名并不重要。 若是一个皇后之位可以弥补翘璃韵,那她愿意不与翘璃韵争皇后之位。 “好了,哥哥心里有数。”颜予泽似乎并不打算与她讨论这个话题,及时将话打住,“哥哥先走了”。 “恩”颜若歆微侧视线,看他从自己的身边擦身而过后,抬步向前走去,唇角挂起了明媚的笑,因为有个男人,此刻就站在远处望着她。 他望着她,从飘飘洒洒的粉色落花间走来,总觉得她美得有些不真实,就好似天上的仙女,随时都能飞走一般。 她已经在他眼前站定,他仍在出神。 “在想什么?”颜若歆轻声问。 “朕在想,你为何可以这么美,美到了不真实。”凌灏离抬起自己的大氅,将她裹紧怀中,一起向落花深处走去。 “你何时学会这般的油嘴滑舌了?”颜若歆扭头打量着他的侧脸,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夸她。 她印象里,他一直都霸道的,好似这世上的事情,就没有能难倒他的。 他被她的话逗得失笑,心里却不知为何,越发的不安起来。 但,他将那不安压下,并没有打算要告诉她。 “我和哥哥之间没什么,以后只做兄妹。”颜若歆忽然道。 她早就看到他在远处等着她,但那一刻,她却坚定,他会信任她的。 虽然,他没有误会她,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与他解释一下。 “朕信你”他顿下脚步,将帅到胸前,缓缓的俯下头。 颜若歆看着他的俊颜,渐渐的在眼中放大,轻轻的瞌上眸子,迎上他的吻,与他在这粉色的漫天花雨中,缠绵不休…… ————————————满城烟火 作品———————————— 周国,皇宫禁院 周景澜看着多年不曾改变,仍是自己亲力亲为的为禁院里的字画,掸着灰尘的父皇,不禁在心里猜想着,那个让父皇倾心了二十年的年十,到底是什么人。 “父皇,儿臣在翾国,见到了一道背影,与画中的仙子很像……”周景澜将视线落回字画上,脑中再次浮现了颜若歆的面容。 周奕威闻言,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与这道背影相似的女人很多很多,但能让他动心的,除了年十,却再无他人。 周景澜之前没见过,与这道背影相似的背影吗? 不,他见过,就在这周国的深宫里,他就见到了许多个。 但,这些道背影,却都无法与画中仙子的背影重叠,只有颜若歆,一眼,便已经刻进了他的心里,与画中仙子完全的吻合了。 想来,这边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父皇,宁王失败了。”他收回看向画的视线,说回正事。 周奕威蓦地转过头,眼中竟是盛着杀气,“朕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这里谈论政事。” “儿臣知罪”周景澜立刻告罪,“儿臣出去等父皇” 话落,周景澜已经抬步退了出去,只余周奕威一人,仍在一下一下,动作极轻的为那些字画掸着灰尘。 最后,他在那副侍女图前,停下脚步。 “妩儿,周、顕两国就要开战了,你会恨朕吗?” 周奕威忽然自嘲的苦笑,“你怕是都已经忘记了,朕这个人吧!” “十八年了,你便是连一封信,都不肯写给朕,当真要将朕忘记得彻底吗?”周奕威抬起手,抚上那纤细的背影,“朕不会让你忘记朕的,等两国战事一起,你就会记得朕了,是不是?” 他唇角的苦笑,忽然变得阴厉,已是满心的执念。 这执念不是一朝一夕,而是蓄积了十八年,日积月累而成。 但,他的执念,他的所想,却只在她的面前显露。 收回手,走出这道门,他依旧还是那个冷厉的帝王。 “父皇”周景澜见他出来,立刻上前一步。 “宁王那边怎么说?”周奕威身体笔直的边向前走,边问道。 “他说,虽然未能成事,但并无损伤,凌灏离没有抓到他的把柄。”周景澜沉吟道。 “呵……”周奕威冷笑,蓦地顿住脚步,眸光锐利的看向周景澜,“你去告诉他,若是再拿不下皇位,朕便只能与凌灏离合作了。” “父皇”周景澜微惊,却又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便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景澜,你在翾国做的那些个荒唐事,别以为朕不知道。”周奕威面色越发的沉,“你若是能争过凌灏离,将他赶下皇位,朕绝不会拦着你娶那个女人,但若是成不了事,就不要做些会让周国蒙羞的事情。” “儿臣明白”周景澜汗颜的回道,他就那样被赶出了翾国,这人确实丢的很大。 而父皇一直不出面,不管这事,意图已经很明显,他不信任凌浩然,是以不能与凌灏离闹翻了脸。 “景澜,朕也年轻过,懂你现在的心情。”周奕威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皇,儿臣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周景澜信誓旦旦的道。 “恩”周奕威点点头,收回手,转身离开,挺拔的背影,看起来竟是无尽的落寞。 周景澜看着父皇的背影,心里不禁一酸,暗暗在心中起誓,他一定要与歆儿在一起,绝不重走父皇的老路,就这样落寞一生…… ————————————满城烟火 作品———————————— 一餐饭下来,郁采珍的视线,都在皇甫睿渊和皇甫睿翀之间徘徊着,总觉得今儿的气氛有些不对。 平日里,皇甫睿渊虽然少言少语,但皇甫睿翀还是会偶尔制造一些话题的。 但,今儿两人完全都没有了声音,且谁也没有抬头看谁一眼,都各自喝着面前的酒,且都是自斟自饮。 皇甫睿渊淡定的一如既往,皇甫睿翀却是越喝越烦躁,将杯子往桌子重重一扔,杯子险些没滚到了地上,幸好郁采珍手疾眼快的接住了杯子。 “师兄,你怎么了?”郁采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问道。 “没事”皇甫睿翀烦躁的顺口回了一句,随即一愣,连忙侧头问郁采珍,“珍儿,若是让你在爹娘和喜欢的男人之间选择,你会选择谁?” “师兄忘记了,珍儿没有爹娘。”郁采珍神情有些落寞的道。 “我是说比如”皇甫睿翀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厚道,明知道提起郁采珍的父母,她会难过,他还是坚持的问了。 谁让这会儿,桌子上就她一个女子呢! “若是珍儿可以选,那珍儿一定会选爹娘。”她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换回爹娘,可是不能了,不管她做什么,爹娘也无法活过来。 郁采珍的声音刚一落下,隔壁桌便传来了一道如黄鹂般的声音,“为何一定要选?如果那些人都是爱这个女子的,为何一定移她选?” 皇甫睿翀和郁采珍都是一愣,随即寻声望去,只有皇甫睿渊,仍在淡淡的品着自己杯中的酒,没有一点多余的反应。 “你……”皇甫睿翀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蓦地想起眼前的女子为何眼熟。 他立刻收回视线,压低声音,对皇甫睿渊道:“哥,你看她是不是就是偷了云姨那副字画的小偷?” 皇甫睿渊放下酒杯,拿起酒壶,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并未搭话。 而皇甫睿翀口中的小偷,不是别人,正是凌无双。 凌无双并未听到他的小声嘀咕,这会儿已经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用手肘拄着桌面,掌心撑着自己的小脸,一双水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对她视若无睹的皇甫睿渊。 “喂,你不认得我吗?” “师兄,她是什么人?”郁采珍压低声音,问皇甫睿翀。 她入宫的时间,与颜若歆差不多。是以,并不认得凌无双。 “哼”皇甫睿翀不屑的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回道:“他是小偷” 郁采珍惊得瞠圆了双眸,怎么会有这么衣着华丽,长相可爱的小偷? “你不信?”皇甫睿翀看着郁采珍的表情,很是不爽。 郁采珍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信。 凌无双之前没听到皇甫睿翀与皇甫睿渊说她是小偷,但这会儿离的近,想不听,也都听到了。 于是,凌无双蓦地直接身子,老大不愿意的吼道:“你才是小偷” 她这一声,没控制好音量,立刻引来其他食客的纷纷注目,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凌无双口中的“小偷”。 皇甫睿翀气得直磨牙,只得一拉凌无双,迫使她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狠狠的小声道:“你承认不承认,你偷了我们的字画。” “恩”凌无双认同的点点头,但随即不高兴的道:“那你也不能骂我是小偷啊!” 皇甫睿翀差点就没被她的话给气吐血,承认偷了,还不能骂她是小偷,那要怎么称呼她?难不成称呼她为劫富济贫的侠盗? “如果你很不想叫我的名字,那就叫我侠女吧!”凌无双有点委屈的提议道。 皇甫睿翀这次彻底的败给她了,他看向依旧淡定的皇甫睿渊,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哥,你见过这样的小偷吗?偷了东西,还要让失主叫她侠女。” 皇甫睿渊放下手中的酒杯,很是淡定的说了句,“她以黄渊,黄翀的名义,给云姨在亘城办的孤儿收容处捐赠了一千两。” “什么?”皇甫睿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只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他怎么看,都不觉得凌无双是那么有善心的人。 “会不会是别人捐的?”皇甫睿翀立刻提出合理的猜疑。 没错,黄渊,黄翀是他们出门在外时用的名字,也是结实凌无双时,她知道的名字。但,他不觉得凌无双会那么阔绰,一定是皇兄搞错了。 “你若不信我说的,可以自己去查。”皇甫睿渊并不屑于解释,继续端起酒杯,轻轻的浅啄了起来。 “你真捐了?”皇甫睿翀疑惑的看着凌无双,她却根本不理他,表情很是严肃的看着皇甫睿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去的时候有乔装啊!” “那下次记得将腰间的玉佩也收起来”皇甫睿渊视线锐利的一扫她的腰间,吓得她一惊,连忙伸手去捂,却还是被郁采珍,皇甫睿翀看到了。 “这玉佩不是小师叔的吗?”郁采珍不禁脱口问道。 “不用说,又是偷的。”皇甫睿翀直接下了定乱。 凌无双低着头,不舍的看了会儿腰间的玉佩,伸手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推到他的面前,“这个还给你,那副字画已经被我送给了嫂嫂,没有办法还给你了。” “不必了”皇甫睿扫了一眼桌上的玉佩,冷冷的道。 凌无双被他的声音冻得一哆嗦,但随即却偷偷的弯起了唇角,刚伸手去拿,就听皇甫睿翀在旁很是不屑的嘲讽道:“你碰过的东西,我哥怎么可能再要。” 凌无双握紧手中的玉佩,转头狠狠的盯着皇甫睿翀,从牙缝中逼出三个字,“讨厌鬼” “你说我什么?”皇甫睿翀强忍住想要掐死凌无双的冲动,犯了王子病。 “我说什么,你不是听到了,难不成你喜欢甜人骂你吗?”凌无双轻哼一声,对皇甫睿翀做了个鬼脸。 “你这个女人……”皇甫睿翀的心里忽然生了一种冲动,就是把眼前这个专门喜欢与他作对的女人抓回顕国后宫去,做他的妃子,一辈子折磨她。 “哼”凌无双微抬下巴,趾高气昂的挑衅着皇甫睿翀。 而相较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嬉笑怒骂,桌上的另外两人,一个是一如既往的冰块脸,一个则微垂着眼睑,掩下眼中的伤。 “吴双,不要再惹我。”皇甫睿翀已经发出了严重的警告,他也怕她再惹他,他会忍不住将她绑回去折磨。 “谁想惹你了,是你想惹我的。”凌无双白他一眼,看向皇甫睿渊,问道:“你们怎么来了翾国?” “探亲”皇甫睿渊惜字如金的吐出了两个字。 “那探完了吗?”凌无双的声音清脆得如银铃一般的悦耳,听得皇甫睿翀心里一团火,他就不明白了,吴双是不是傻的,皇兄不爱理她,她看不出来吗? 皇甫睿渊放下手中的酒杯,蓦地抬头,视线锐利的射向她,吓得她一哆嗦,赶忙解释,“我只是想与你们同路去亘城,没有恶意的。” “你有没有恶意,谁知道?说不准又打算去亘城偷东西了。”皇甫睿翀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拧着她。 看到她吃瘪的样子,他心里也不见得多舒服,就是见不惯她对皇兄无事献殷勤的样子。 凌无双狠狠的瞪他一眼,选择了不搭理他。 被漠视,远比被奚落来得更伤。 是以,皇甫睿翀为了报复凌无双对他的忽略,忽然凑合过去,贴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吴双,不要打我皇兄的主意,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着,皇甫睿翀的视线扫了扫郁采珍,暗指之意,很是明显。 凌无双心里狠狠一疼,终于没有再与皇甫睿翀针锋相对,而是用那双明显受伤的眸子望着他,轻声问:“真的?” 嘶懂掩饰,伤就是伤。 皇甫睿翀因她眼中的痛,愣了愣,“真的”两个字就在嘴边,他竟是有些说不出了。 便在这时,郁采珍抬手间,忽然碰掉了小二刚上来的热茶。 “小心”皇甫睿渊低沉的提醒一声,动作极快的伸手,将郁采珍捞到了自己的怀中,才没被那杯热茶烫到。 皇甫睿翀看着凌无双眼中的痛意越发加深,突然有些恨自己这张嘴了。 他干嘛非要跟一个女子一般见识,忍得嘶痛快。 “我还有事,先走了。”凌无双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玉佩,轻声留下一句话,转身便向外走了出去。 凌无双觉得心里很疼,疼得她想哭,但她却在心里告诉,“凌无双,不许哭,侠女都是流血不流泪的。皇甫睿渊不喜欢她也没关系,她可以一个人去亘城。” 皇甫睿渊放开郁采珍,微侧视线,看了眼凌无双离开的方向,再看向皇甫睿翀时,视线越发的冷厉,“你与她说什么了?” “我……我没说什么啊!”皇甫睿翀很识相的不承认。 皇甫睿渊似乎也不想纠结于这个话题,站起身,对两人道:“走吧!” “恩”皇甫睿翀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 郁采珍紧接着起身,涩然一笑,才追了上去。 皇甫睿渊出了饭馆,视线不自觉的往两边扫了一眼,才向他们要走的方向而去。 “师兄,那位姑娘是?”郁采珍问身边的皇甫睿翀。 “她叫吴双,是我初到亘城,与皇兄一起外出时认得的。”皇甫睿翀声音闷闷的回道。 郁采珍也不是多话的人,便没有再继续多问凌无双的事情,而是转为问道:“师兄,你们为何突然想要去赏梅了?” 皇甫睿翀被问得微滞,随即反应过来,回道:“听说这里的梅海很是壮观,是别处看不到的。” 便是他刚才那么一犹豫,郁采珍便看出了端倪,肯定他们这趟不单单是为了赏梅,肯定是为了别的事情。 梅园,皇家行宫,郁采珍蓦地想起了颜若歆。 她一惊,难道,他们是为了去见颜若歆? 寺的没错,皇甫睿渊和皇甫睿翀这一趟,的确是为了去见颜若歆,也就是皇甫惜儿。 但,他们却对她隐瞒了实情,怕她到时候会感情用事,坏了他们的计划。 昨日,皇甫睿渊和皇甫睿翀已经决定,先想办法牵绊住颜若歆的脚步,暂且不能让她回宫,若是她回宫了,他们再想做什么就难了。 等一旦确定了她的身份,便会用计,让她心甘情愿的离开凌灏离,与他们回顕国。 ————————————满城烟火 作品———————————— 018 赐婚,压倒缠绵 颜若歆手里握着一本书,心思却不在书上,时不时的总是抬头偷看自己身边,正在批阅着奏折的凌灏离。 “朕脸上有东西吗?”凌灏离放下刚批阅好的一本奏折,故意打趣着问她。 “恩,有东西。”颜若歆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什么东西?”凌灏离愣了愣。 “蚊子,我帮你打掉。”颜若歆说着,已经抬起手,对着某人的俊脸打了下去。 “颜若歆,你可知欺君是大罪?”凌灏离握住她的手腕,借势将她拉入怀中,抱坐在腿上。 “知道”颜若歆点点头,“可是,皇上大人,谁欺君了?明明是蚊子非走啊!” “是吗?”凌灏离狐疑的看着她,“那朕试试,你有没有说谎。” 话的尾音还没有落下,凌灏离的吻已经压了下来。 “唔唔唔……”颜若歆现在知道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千万不要和皇上斗,斗不过的。 可是,这还一屋子的宫人呢!他怎么不知羞呢! “唔……放……开……”唇瓣的缝隙间,她发出模夯清的音时,宫人们已经识相的退了下去。 她一颗狂跳的心,这才安稳了些,敢醉在他的吻里。 她抬起手臂,圈住他的脖颈,将整个身子都挂在他的身上,主动去回应他的吻,去勾他的灵舌…… 凌灏离被她的主动撩拨得闷哼一声,身子一转,已经将她压在了桌子上,大掌迅速的去扯她的领口,吻绕到她的耳边。 “阿离,…”颜若歆气喘吁吁的去抓他的手,他却只是手腕一动,便成功的挣脱了她。 “歆儿,是你招惹朕的。”凌灏离说话间,热气全都喷洒在她的耳边,痒痒的,带起一股电流。 “阿离,现在还是白日……”她竭力的稳住迷离的心虚,低低的,有些委屈的说道。 “歆儿,乖……”凌灏离像哄骗小孩一样,哑声哄了句,湿软的灵舌便滑过了她的耳畔。 “唔……阿离……”颜若歆难受的拱起身子,胸前的柔软,便贴在了他坚硬的胸口上,一摩一擦间,刺激得凌灏离下腹处一阵胀痛,所有的隐忍瞬间被击溃,他抬起大掌,一把将她的肚兜扯掉,头就埋进她的胸口间…… 蓦地,门外一阵的喧哗。 “别挡着本公主……嫂嫂……” 颜若歆一惊,马上恢复了理智,伸手使劲去推凌灏离。 凌灏离不情不愿的从她胸前的美好处抬了头,极快的拉好她的衣衫,将她从桌子上拉起,抱坐在怀中时,凌无双已经跑了进来。 “皇兄,你该管管孙公公了,他居然不让本公主进门。”凌无双老大不愿意的说着,人已经走到了书桌前,忽然发现自己的脚边好像有什么,一愣,刚要向下看去,便听颜若歆一声惊呼,“双儿,嫂嫂有话要和你说。” 成功的吸引了凌无双的注意力后,颜若歆立刻从凌灏离的腿上跳下,拉着凌无双边往内室走,边不忘回头对凌灏离使眼色。 凌灏离对她坏坏的笑笑,弯下身,将地上的肚兜捡了起来。 颜若歆刚要松了一口气,就见凌灏离将那肚兜,直接揣进了自己的怀中…… “嫂嫂要跟双儿说什么?”凌无双不解,看颜若歆回头,便也回头望去,却什么都没发现,只见皇兄手里拿着奏折,正一本正经的看着。 “嫂嫂忘记了”颜若歆松开凌无双的手,有些歉意的笑着。 凌无双狐疑的望着她,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忘记了呢! “那正好,双儿找嫂嫂有些事情。”凌无双拉过颜若歆走进内室,在床边坐下,小声道:“嫂嫂,双儿今儿去山下玩,看到那个人……” “哪个人?”颜若歆微愣,随即想起来了,“你喜欢的人?” “恩”凌无双点点头,随即便瘪了嘴,“但是,他有喜欢的人了。” “双儿,别难过。”颜若歆拍拍她的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了。 “嫂嫂,双儿也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要难过,不要难过,可双儿还是难过……”凌无双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扑进了颜若歆的怀中,哽咽了起来。 “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颜若歆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嫂嫂……双儿真的很喜欢他……” 凌无双在颜若歆的怀中,足足哭了一刻钟,才哭累了,停了下来。 颜若歆拿起自己的丝帕,给肆去脸上的泪水,温声问道:“好受些没?” “恩,好多了。”凌无双微颔首,没心没肺的笑了。 颜若歆被她的模样逗得无可奈何,却又觉得这丫头的性格,真的很好。 难过了,便大声哭,哭过之后,便雨过天晴,不再纠结。 这不是几个人,能做到的。 “哭够了,就出来用膳吧!”凌灏离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从门口传来。 凌无双一愣,随即不满的瞪向凌灏离,“皇兄,你怎么可以偷听双儿和嫂嫂说话。” 凌灏离心想,你都可以打断朕的好事,朕听听你们说话,怎么了? 当然,他是不敢这么说了,他还怕颜若歆今晚不让他上~床呢! “朕进来,是叫你嫂嫂用膳的。”凌灏离一句话反驳回去,意思很明确,人家没兴趣偷听。 凌无双勉为其难的接受他的说法,站起身,挽着颜若歆的胳膊,“双儿也饿了,和嫂嫂一起用膳,好不好?” “好”颜若歆温和的笑笑,“但,双儿要先出去下,嫂嫂先换身衣服的。” “好”凌无双爽快的应下,好在这次没问为什么。 只是,凌无双出去了,某人却很不自觉的走了进来。 “阿离,你先出去陪双儿用膳吧!”颜若歆的面部表情很僵硬,因为她有种预感,自己说的话,很可能会变成废话。 “朕帮你更衣”凌灏离好似看不到她的窘迫一般,径自走到衣柜边,拿出新的肚兜,才走到她面前,抬手便要去拉她的衣襟。 “不用了,我自己来。”颜若歆按住领口,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肚兜,随即背过身,先将肚兜的带子在脖颈上绑好,才去拉自己的衣襟。 凌灏离看着她有些笨拙的动作,不禁有些失笑,这小女人还真是可爱得紧。 等了好一会儿,她后背的带子,似乎也没系上。 “朕来吧!”他才一绕到她的面前,她立刻挡住胸前,很是提防。 凌灏离无奈,强硬的将手伸进她的袍子里,握着两条带子,迅速系好,又抽了出来,帮她拉好衣襟。 “朕不是饿狼,不会随时扑上去的。”他无奈的看着她,有些不太乐意的说道。 “那可不好说……”颜若歆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凌灏离拉过她的手,边向外走去,边不解的问道。 “没……我什么都没说……”颜若歆干嘛摇头,否认。 凌灏离无奈失笑,拉着她,继续向外走,颜若歆却忽然挣开他的手,伸出手,对他道:“给我” “什么?”凌灏离故作不解。 颜若歆只觉得脸颊一阵的燥热,咬牙吐出两个字,“肚兜” “什么肚兜?”凌灏离继续装傻。 “刚才你从书桌下捡的那条”颜若歆脸上的温度,已经烫得就要起火了,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无赖。 “哦”凌灏离做恍然大悟状,随即回道:“朕丢掉了” “你骗我”颜若歆说着,便向着他的胸口抹了去。 凌灏离手疾眼快的握住她的手,“歆儿,你知道朕现在面对你,自制力不强的,你若是再这样引~诱朕,朕就将你就地正法了。” 凌灏离似乎永远都知道颜若歆的弱点是什么,这话很好用,竟真的吓得颜若歆收回了手,气得干瞪眼的任由凌灏离拉着向外走去。 ————————————满城烟火 作品———————————— 凌无双恢复的很快,似乎刚刚那个痛哭失声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在桌上,不停的制造着笑料,逗得颜若歆把刚刚被凌灏离欺负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凌灏离虽然没有什么笑容,但面色明显也缓和了许多。 三人在欢快的气氛中,刚用完晚膳,孙公公便进门来报,“皇上,郁医女回来了。” “呵……”凌灏离冷冷一笑,“她还敢回来吧!” 她那么能耐的甩掉他派去的人,他还以为她打算不再回来了呢! “郁医女还带了两位公子上山,说是医术精湛,可为娘娘调理身子。”孙公公继续禀报道。 “不见,打发了。”凌灏离冷冷的下令,不留余地。 他自是知道颜若歆的身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有鬼魅在,他不认为还需要郁采珍。 而且,郁采珍这次回来的蹊跷,指不定在谋算着什么。 颜若歆微一皱眉,忽觉腹腔里,一阵的刺痛,身体便向下滑了去。 “歆儿”凌灏离的脸色顿变,一把捞住她,将她打横抱起,“宣太医” “是,皇上。”孙公公赶忙退了下去。 凌灏离将颜若歆放在床上,紧张的握住她的手,“歆儿,你怎么了?哪里疼?” 颜若歆的额头上,此时已经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我肚子疼,好疼啊!” “歆儿,别怕,朕这就去请鬼魅前辈。”凌灏离说着刚要起身,就被颜若歆拉住了动作,“不用去了,鬼魅前辈有要事要办,前日就已经离开翾国了。” 凌灏离眸色一沉,顿时有一抹狠戾乍现,“难怪郁采珍这时会出现” 颜若歆被他这么一提醒,也忽然明了了。 “皇兄,嫂嫂这是怎么了?”凌无双不懂两人之间在说什么,只是着急的看着颜若歆。 “双儿,嫂嫂没事。”颜若歆虚弱的笑着摇摇头。 “嫂嫂,双儿认得一个医术精湛的人,双儿现在就去请他过来。”凌无双急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9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9部分阅读 交代一声,人已经向外跑去。 颜若歆刚要叫住她,就听凌灏离道:“让她去试试吧!” 凌无双刚离开没多久,刘太医便赶了过来。 他在颜若歆的脉搏上了号了好久,号得自己一头冷汗,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皇上,臣无能,只能诊出娘娘是中了毒,却不知是什么毒。”刘太医吓得瑟瑟发抖,不停的磕着头。 “没用的东西”凌灏离一脚便踹了下去,“来人” “阿离”颜若歆连忙唤他。 凌灏离收住刚要下的命令,转身看她,“歆儿,怎么了?” “刘太医已经尽力了,不要怪他。”颜若歆声音微弱的求道。 “好,朕不怪他。”凌灏离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点点头,待转过去,看向刘太医的时候,眸光锐利得已如寒凉的锋芒,“滚下去” “谢皇上,谢娘娘”刘太医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身,脚步不稳的走了出去。 “孙公公,去宣郁医女上山。”凌灏离沉声吩咐道。 “阿离,你真的打算,让他们上山了?”颜若歆担忧的看着她,“可是,外一她……” 猜疑的话,颜若歆有些说不出口,因为她怎么看都觉得郁采珍不是那种人。 但,她忽然中毒的事实,却摆在眼前,让嘶得不怀疑。 若是她想伤害的人,是她,她倒是不怕。 只是,很显然,她的对象并不是她。 若是想置她于死地,回来的路上便可以,也不需要等到现在了。 那位公子叫安姑姑“师姑”,他若是想调走安姑姑,应该轻而易举吧! 这样一来,凌灏离若是心疼她的毒,就必然会请郁采珍等人上山医治。 但,他们上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是想帮郁采珍查出真相,还是奔着凌灏离而来? “歆儿,别担心,朕不会让他们兴起什么风浪的。”凌灏离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 只是一句话,便让颜若歆的心,莫名的安稳了下来,她点点头,有他在,她还怕什么呢? 她回握住他的手,想要与他并肩作战的心情,越发的强烈。 他们相视而笑,读懂了彼此的心…… ————————————满城烟火 作品———————————— 凌无双到马房拉了马,直接翻身上马,向山下而去。 饲得黄渊的医术厉害,她一定要下山请他上来,给嫂嫂医治。 很快,她的骏马就奔到了行宫的大门口。 侍卫被急速冲过来的马匹吓得大惊,但一看是公主,自是不敢拦,连忙退到了两旁。 而此时,城门口的另外三人,看清马上之人时,凌无双的骏马已经飞驰而过。 “吴双”皇甫睿翀脱口喊道。 马上的凌无双一愣,随即蓦地勒住马的缰绳,回头望去。 骏马前蹄被勒得抬起,长啸一声,凌无双的身子已经向后仰了去。 城门口的人,都被吓得大惊,视线直直的望着凌无双,只有郁采珍的视线一惊之后,落在了皇甫睿渊的身上。 她看到皇甫睿渊的身子微动了下,刚要冲过去时,凌无双已经从马上一跃而起,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她安全落了地,众人刚舒了一口气,便见凌无双跑到了皇甫睿渊的近前,握住他的手,拉着便向山上跑去。 皇甫睿渊一皱眉,刚要挣脱,便听凌无双道:“黄大哥,救救我嫂嫂,恕得很重。” “拜见公主”城门口的侍卫,立刻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凌无双烦躁的叫起,拉着皇甫睿渊继续往里走去。 郁采珍木然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珍儿,你在想什么?赶紧走啊!”皇甫睿翀刚一抬步,想要跟上去,就见郁采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好像傻了一般。 “好”郁采珍这才回神,跟了上去。 侍卫一见是公主请上去的人,也不敢多言,自是放行。 “珍儿,你不认得吴双?”皇甫睿翀看着前边还拉着皇甫睿渊手的凌无双,不解的问一旁的郁采珍。 “不认得”郁采珍情绪不高的摇摇头,“但,我听说过,翾国有位叫凌无双的公主,随五皇子去了封地游玩。” “那估摸着就是她了,五皇子的封地,是翾国离亘城最近的地方。”皇甫睿翀真没想到,这么个野丫头居然是翾国最得宠的公主。 看来,这几日在梅园里,不用无聊了。 几人刚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领命前来的孙公公。 “见过公主” “免了”凌无双不甚在意的一摆手,继续向前小跑而去。 孙公公对凌无双也不好奇,似乎对她的任何行径,都已经见怪不怪。 “郁医女,皇上请您过去。”孙公公走到郁采珍的面前,尚算恭敬的道。 郁采珍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颜若歆的聪明才智,她是见识过的。 这次恐怕她也一定会猜出,她动了什么手脚吧! 但,她没想过要害她,真的没有想过,小师叔也保证过,绝不会伤害娘娘的,绝不会骗她的。 “郁医女?”孙公公出声提醒。 “是,公公。”郁采珍这才回神,快步跟上了孙公公的脚步。 凌无双看着折返的孙公公,不解的问道:“公公,你也是来请他们的?” “回公主,老奴奉皇上之命,过来请郁医女。”孙公公恭敬的回。 “原来你是医女啊!”凌无双有些羡慕郁采珍与皇甫睿渊有着同样的喜好,见郁采珍的视线微低,落在她握着皇甫睿渊的手上,她的身子微僵,缓缓松开了手。 “我刚才只是太急了”凌无双轻松的解释道。 既然郁采珍是皇甫睿渊喜欢的人,她就不希望郁采珍生了什么误会,与皇甫睿渊失和。 她这话一出,除了她自己和皇甫睿翀明白她什么意思以外,其他人都愣了愣。 郁采珍尤为不解,不懂她为何要与自己解释。 “公主……”她刚一开口,就听凌无双道:“快点过去吧!嫂嫂现在很痛苦。” 话落,凌无双已经在前边带路,一个人先行一步。 皇甫睿渊一向锐利的视线,狠狠的一扫皇甫睿翀,抬步跟了上去。 皇甫睿翀被盯得一头冷汗,他只是与这丫头开个玩笑,谁能想到她那么笨的当真了。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敢与皇甫睿渊说了。 只得无趣的抽抽唇角,快步跟了上去。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看着眼前的两男一女,开门见山的问道:“郁采珍,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皇上,奴婢的心愿,还是那一个,不曾变过。”郁采珍竭力镇定的回道。 “朕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不会变,你何必多此一举的甩掉朕派去的人,又给歆儿下毒?”凌灏离冷笑,他敢肯定,郁采珍的目的,并非那么简单,但如今这事打得他措手不及,他一时间也猜不到郁采珍的目的。 郁采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急切的解释道:“皇上,奴婢没有给娘娘下毒。” 嘶怕凌灏离的责罚,因为有皇甫睿渊在,断然不会让她有什么危险的。 但,她知道颜若歆就在里边,她怕她也恨了她。 “皇兄,你这话何意?是她给嫂嫂下的毒?”凌无双不敢置信的问了句,视线从郁采珍的脸上,转到皇甫睿渊的脸上。 皇甫睿渊与她对视一眼,面色沉静,不漏一点心思。 凌灏离没有回凌无双的话,而是继续对郁采珍道:“朕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朕警告你,若是歆儿有什么事,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梅园行宫。” “是,奴婢明白。”郁采珍应声。 “孙公公,扶她进去给娘娘医治。”凌灏离吩咐道。 “是,皇上。”孙公公上前一步,将郁采珍扶起,向内室走去。 “皇兄,让黄大哥也进去看看嫂嫂吧!他的医术,双儿见识过。”凌无双急切的提议道。 “他就是你说的,医术精湛的那个人?”凌灏离深沉的打量着皇甫睿渊。 “没错,皇兄,就是他。”凌无双赶紧点头。 凌灏离冷冷的扫了皇甫睿渊和皇甫睿翀两人一眼,抬步向内室走去。 “皇兄”凌无双急切的唤了一声,便听皇甫睿翀安慰道:“吴双,你不必着急,珍儿的医术可以救你嫂嫂的。” 皇甫睿翀现在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了,似乎从他们认识凌无双开始,这场缘分便已经注定了。 “真的?”凌无双不太相信的看了看皇甫睿翀,又转头看向皇甫睿渊,他却没有回应她一点表情。 凌无双不禁在心里笑自己笨,郁采珍是他喜欢的人,他怎么会没信心的。 “你们在这里等会儿,我进去看看嫂嫂。”凌无双有些疏离的留下一句话,也抬步进了内室。 而这会儿,室内的气氛,很是剑拔弩张。 凌灏离的视线,始终锐利的盯着郁采珍。 他明知道这个时候,郁采珍不敢害颜若歆,但还是不放心她的一举一动。 郁采珍手里拿着银针,被凌灏离盯得全身毛孔悚然,有些不敢下手。 “阿离,你出去吧!”颜若歆侧头对坐在床边的凌灏离道。 “朕在这里陪你。”凌灏离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回道。 “阿离,出去吧!你待在这,只会影响了郁医女。”颜若歆坚持。 “歆儿”凌灏离不悦的一皱眉。 “阿离,用人不疑。”颜若歆又推了推他,真心的道。 既然他们已经决定让郁采珍医治,又何苦提防? 而且,这也不是能提防得了的事情。 “好”凌灏离拗不过她,只好起身,走了出去。 “嫂嫂,双儿留下陪你吧!”凌无双走过来,顶上凌灏离的位置。 “双儿,你也出去吧!嫂嫂有些话,想与郁医女单独说。”颜若歆温和的笑着道。 “恩”凌无双乖巧的点点头,也退了出去。 待室内只剩下她们两人时,颜若歆开口道:“郁医女,动手吧!” “娘娘,背过身去。” 郁采珍在颜若歆背过身去后,拉开她的衣衫,将银针准确的扎在一个|岤道上,颜若歆腹腔里的疼痛立刻便减缓了不少。 “娘娘,可有好些了?”郁采珍拾起一旁的手帕,给肆了擦冷汗,轻声问道。 “好多了,已经不太疼了。”颜若歆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郁采珍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将银针拔下,帮颜若歆把衣衫穿好,扶着她坐起后,才又开口问道:“娘娘不怀疑奴婢吗?” “不,本宫一开始也怀疑了。”颜若歆苦笑,随即笃定的问道:“也的确是你下的毒,对不对?” 郁采珍的眸色微颤了下,没有答话,等于默认了颜若歆的问话。 “娘娘会恨奴婢吗?”郁采珍声音低落的问道。 她是真的将颜若歆当成了好姐妹,也没有想过要害她,给她下的也并不是什么毒。 不过是利用这个说话,进入梅园行宫而已。 但,嘶能解释,若是她一解释,皇帝就算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饶他们不死,也绝不会让他们再留在梅园行宫,嘶能坏了小师叔的大事。 “不恨”颜若歆摇摇头,“恨一个人太累,本宫不想用有限的生命,去恨去怨。” 郁采珍苦笑,低声道:“是啊!奴婢不值得娘娘去恨。” “郁医女,本宫的话,还是作数的,若是你有什么事情想要找本宫帮忙,本宫一定会帮。”颜若歆顿住话,忽然话锋一转,“但,本宫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了皇上。” “娘娘”郁采珍大惊,连连摇头,“不是娘娘想的那样” “既然你说不是,本宫便愿意再信你一次,别让本宫失望。”颜若歆对她淡淡一笑,眼中尽是柔和。 “恩”郁采珍回的不太笃定,因为她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皇甫睿渊到底想做什么。 明面上,说是来赏梅,但,她知道,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只是,她也不相信,他们会是来刺杀翾国皇帝的。 颜若歆在听到嘶太确定的回答时,就失望了。 虽说主仆有别,但她也是真心的待郁采珍,感激烁次三番的相救。 但,如今,郁采珍却利用她,带着目的而来。 纵使,她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信任她,她还是让她失望了……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出了内室,在外室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面前同自己一样淡定的皇甫睿渊,一眼便已经认定,他定是出身不凡。 “若是朕没有猜错的话,就是你们两人,帮郁采珍甩掉了朕派去的暗卫。” 只是,这样一个人,来他翾国的梅园行宫,到底是何目的呢! “是”皇甫睿渊也不遮掩。 “既然已经甩掉了朕的监视,何必还要回来?”凌灏离微一眯眸,两道视线化成锐利的锋芒,直射皇甫睿渊。 “这个问题,皇上之前已经问过了。”皇甫睿渊轻启唇瓣,不卑不亢的回道。 “朕在问你”凌灏离的声音未高,声调却陡然提高,透着寒意。 凌无双被吓得一哆嗦,赶忙上前为皇甫睿渊解围,“皇兄,是我拉黄大哥上山的。” “双儿,你了解他多少?”凌灏离的视线转向凌无双时,虽收起了锋芒,语气里却透着严厉。 凌无双在他眼中,就是个没有心机的孩子。 而且,他做哥哥的,又怎么会不明白妹妹的急切代表什么呢!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凌无双喜欢的人了。 但,这些人如今来意不明,是敌多过于友,他自是不喜欢凌无双再与这人来往,免得被利用都不自知。 “双儿了解他不多,但双儿知道,他一定是好人。”凌无双倔强的看着凌灏离,语气肯定的说道。 “好人?就因为你喜欢他?”凌灏离嗤笑着质问凌无双时,视线却是一扫皇甫睿渊,便见皇甫睿渊的视线也微闪了下,似乎很惊讶凌无双会喜欢他。 凌无双不赞同的看着凌灏离,第一次忤逆了这个自己从小就惧怕的皇兄。 “皇兄,他是不是好人,与双儿喜欢不喜欢他无关,双儿曾亲见,他曾帮助过很多翾国边境的穷苦百姓。” 凌无双当初也是因为皇甫睿渊的举动,被他吸引去了亘城。 一去,算爱上了亘城那个美丽无争的地方。 她曾梦想着,与皇甫睿渊在那里成亲,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日子。 除了亘城,大概没有一个地方,能做到全城皆是一夫一妻,男女平等了吧! 但,她知道,这也只能是个梦。 不只是他不喜欢她,还有她的身份,皇兄和母后也会千般阻挠自己嫁给他吧! 凌灏离闻言,脸色却不见有一点缓和。 他不是双儿,不可能因为皇甫睿渊做的一点好事,就相信了他。 或许,他这么做,也有可能是识穿了双儿公主的身份,才会如此。 “呵……”皇甫睿渊看着他的表情冷笑,“皇上是觉得,草民救翾国的贫民,是做戏给公主看吗?” 凌灏离被人识穿心思,很不爽,眸光一沉,讥讽道:“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皇上若是定了草民的罪,任凭草民怎么解释,也没用。”皇甫睿渊微扬唇角,不屑的回道。 “你这是什么反应?是觉得公主配不上你吗?”凌灏离同样冷笑,直接曲解了他的话。 没错,他是故意的,为的是让凌无双死心。 皇甫睿渊眸色一滞,咬牙回道:“是草民配不上公主” 凌无双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明白了凌灏离的意有所指。 “皇兄,双儿早就知道,他喜欢的人是郁医女了。”凌无双声音涩然的笑笑,又补充道:“他们既是两情相悦,双儿定然不会去破坏。” 既然皇兄担心,算让皇兄安心吧! 她虽然神经大条,很多事情不愿计较,但讼竟也是个女子,从郁采珍看皇甫睿渊的眼神中,嘶难看出,郁采珍也是喜欢皇甫睿渊的。 正巧,这时郁采珍从里边走了出来,凌灏离马上起身问道:“娘娘怎么样了?” “回皇上,娘娘已经无碍了。”郁采珍恭敬的回道。 凌灏离刚一抬步,随即便又顿住了脚步,转身对郁采珍道:“郁医女救贵妃娘娘有功,朕该怎么赏赐你呢?” “这是奴婢应当应分的事情,奴婢不敢邀功。”郁采珍垂眉敛目,回道。 “朕一向是奖赏分明,既然郁医女没有什么可求的,那便由朕做主吧!”凌灏离忽然一扬唇角,似笑非笑的道:“朕听双儿说,你与黄公子两情相悦,既然如此,那朕就之美,为你们赐婚吧!” 郁采珍大惊,“皇上……” 她刚一出声,便听凌灏离狠声道:“郁医女还想抗旨不尊吗?” “奴婢不敢”郁采珍压下自己的心疾,转头看向皇甫睿渊时,却见他一欠身,抱拳作了一揖,“草民谢皇上恩典” 郁采珍闻言,又惊又喜,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有人喜,便有人忧。 凌无双的唇瓣颤了颤,眼眶微红的看向皇甫睿渊,却发现他尽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走到郁采珍的身边,拉了拉僵住不动的郁采珍,“珍儿,还不谢恩。” 郁采珍这才回神,谢恩,“奴婢谢皇上恩典” 皇甫睿翀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只觉得心里一阵的落寞。 皇兄真的要娶珍儿吗?他曾一直以为,珍儿最后会是他的妃子…… 凌灏离的视线暗晦不明的与皇甫睿渊对视一眼,对孙公公吩咐道:“带几位贵宾下去休息” “是,皇上。”孙公公将几人带下去后,凌灏离才抬步走进内室。 靠在床边的颜若歆,看他进门,不禁叹了声,问道:“为何要那么做?” “这事你别管”凌灏离走到床边坐下,将帅进怀中,温声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颜若歆往他怀中又靠了靠,“阿离,你这样做,双儿会伤心的。” “早断了念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凌灏离抱着她躺下,“好了,你身子不好,就少操心些别的事情,交给朕处理。” “可是,我不放心双儿。”颜若歆挣扎着要起身。 “你干什么去?”凌灏离搂住她,不让她动。 “我去看看双儿”颜若歆真怕凌无双又躲在哪里,一个人伤心哭泣。 “那丫头的心大,伤心一会儿就没事了。”凌灏离好似很了解凌无双一般的回道。 “心在大,女儿家付出了真心,哪里有不伤心的道理。”颜若歆不认同的反驳道。 就像是曾经的她,她也以为自己的感情可以收放自如,就如对颜予泽那时候一样,说放下,便真的放下了。 可是,遇上凌灏离之后,伺明白,真的陷进去了,是很难抽身的,反而会越陷越深…… “那朕找人把她唤来”凌灏离坐起身,对外吩咐道:“将公主找过来。” 颜若歆无奈的摇头,哪里有安慰人的人,叫伤心的人上门的道理啊! 但,知道这人霸道,拗着他,也没用。 “阿离,我的身子真的没事了,我觉得郁采珍他们的目的不是我,只不过是借着我的病上山而已。”颜若歆为了让他安心,将自己的分析说出。 “朕不认为这事会这般浅显。”凌灏离冷笑,若是没有那个黄渊,他或许会将这事想得简单些。 但,如今有一个那么旗鼓相当的对手在,他不得不多做提防。 “阿离,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颜若歆神色凝重,紧张的问道。 ————————————满城烟火 作品———————————— 019 纷乱,心头的刺 凌灏离宠溺的望着颜若歆柔和一笑,习惯性的揉揉她的发,温声道:“这事朕还不太确定,等确定了再告诉你。” “哼”颜若歆不满的轻哼了声,“你是怕我忍不住告诉双儿吧?” 凌灏离无可奈何的笑笑,终是没有瞒她,“你的心太软了,有些事情告诉你了,对于你来说,反而是负担。” 颜若歆没有再执意追问,因为他这么做,必然是为了她好,所以她愿意信他。 “好了,再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双儿就过来了。”凌灏离顿了顿,终是不放心的说:“好好陪陪她” “我知道”颜若歆发自心底的,悲凉的叹了声,“既然担心她,为何不成全她?” “难道,你希望朕破坏了郁医女的因缘,去成全自己的妹妹?”凌灏离不甚在意的反问,却直指她的弱点。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颜若歆又气又怒,“你怎么可以曲解我的意思?若是黄公子喜欢郁医女,根本不需要你的赐婚,他们之间的事情,为何不留给他们解决,非要用一张圣旨,让一切成为定局呢?” 凌灏离笑了笑,并未搭话,而是道:“好了,休息吧!朕先走了。” 颜若歆盯着好脾气的他,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蓦地,她一惊,追问道:“凌灏离,让黄公子娶郁医女,根本不是最终目的,对不对?” “朕的歆儿就是聪明”凌灏离俯身,在颜若歆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好了,朕真的要走了。” 话落,凌灏离已经阔步向外走去。 颜若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深思,凌灏离到底想做什么?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派出去找凌无双的人,最终并没有找到凌无双。 为什么呢?因为凌无双一出颜若歆的寝宫,就拉着皇甫睿翀去了一个很椅的地方,看也没再看皇甫睿渊一眼。 怨他,恨他吗? 不,凌无双一向都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是以,嘶怨怪皇甫睿渊,或是郁采珍什么,她只是觉得,若是皇甫睿渊真的娶了郁采珍,她就不该再去破坏别人的幸福。 皇甫睿渊看着前方两人,急急离开的背影,微顿脚步,眸色越发的幽深,就是不露一点的思绪。 “小师叔喜欢无双公主,对不对?”郁采珍苦笑,她想漠视,有些事情却无法漠视。 皇甫睿渊微皱眉,看了她一眼,未搭话,便抬步离开。 郁采珍轻舒了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她有些怕他,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翀出奇的配合凌无双,没有再靠奚落她找乐子。 不过,走了两刻钟,也不见她停下来,且越走,越往没人的地方去,不禁让他心里诧异。 “吴双,你不是打算带我一起去殉情吧!”皇甫睿翀反手握住她的手,扯住她的脚步。 “你才殉情呢!”凌无双很是不悦的呛了回去。 皇甫睿翀被呛得一哽,但他告诉自己,好男不跟女斗,特别是眼前还是个失意的女人。 “那你带我去哪?” “去喝酒啊!”凌无双边答,边拉着他又向前走了去。 “行宫里没有酒吗?为何要走这么远?”皇甫睿翀顿了顿,又道:“你恨我哥,也不能折磨我作唯复吧!” “你不愿意去就算了”凌无双觉得他很吵,一把甩开他的手,自己一个人向山里走去。 “我什么时候说不去了,你就耍公主脾气。”皇甫睿翀赶忙快步跟了上去,怕她一个人再出点什么事情。 凌无双看着他又跟了上来,心里不禁有略微的感动,“谢谢你,黄翀。” “不必谢了”皇甫睿翀的语调不禁也好了些,“还有多远?” “不远了,就那里。”凌无双指了指前边,皇甫睿翀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发现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一片梅花。 “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啊?”他不解的提出自己的质疑。 “因为你笨”凌无双很顺口的奚落他一句,便向着自己指的方向,快步而去。 皇甫睿翀不满的瞪了她的背影一眼,还是决定不跟伤心的女人,一般见识。 看着她大概又走二十几步的样子,忽然一弯身,人就不见了。 他一惊,急快跟了上去,“吴双” “呆子,我在这里。”凌无双从山洞里,探出一点头,无奈的喊道。 “你喊我什么?”皇甫睿翀弯身钻了进去,在黑漆漆的山洞里,很不快的盯着她。 “没听到就算了”凌无双耸耸肩,摸出火折子,动作熟练的打了火,走到一处,将蜡烛点亮,黑漆漆的山洞里,立刻便有了光线。 这个山洞的特点是,洞口很小,但洞里很高。 而随着烛火一凉,皇甫睿翀看着室内的摆设,不禁愣了愣。 这里的布置,俨然就像是一处典雅的花厅。 “这里不错吧!”凌无双看他有点惊讶的样子,很是自豪的说。 “你的秘密基地?”皇甫睿翀走到桌边,看了眼布满灰尘的桌椅,问道。 “恩,算是吧!”凌无双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你又点头,又摇头的,算是什么意思啊?”皇甫睿翀很怀疑她是不是被皇兄刺激傻了。 “我是在五年前发现这里的,每次来梅园行宫,都会来这里玩。”凌无双不慎在意的回了句,从地上拎起一坛子酒,又走了回来,放在桌子上,将一条丝帕扔给皇甫睿翀,“擦擦桌椅”。 “好”皇甫睿翀捡起她的丝帕,将桌椅上的灰尘简单的擦掉时,凌无双也拿了酒碗回来。 “这里的东西还真是全啊!”皇甫睿翀坐下身,不禁感叹。 “恩,那些摆设原本就有,但这些酒是我带来的。”凌无双在他对面坐下,刚要去拎酒坛子,就被皇甫睿翀接了过去,“我来吧!” 皇甫睿翀倒了两碗酒后,又打量了一下洞里的装潢,不禁好奇的问道:“这里是你们皇家的地方,你猜这里会是谁的呢?” “我猜是父皇的吧!我在这里见过父皇的字画。”凌无双叹了声,想起了那个诅咒,“我们凌家的人,大概真的都无法得到真爱吧!” “什么意思?”皇甫睿翀听得云里雾里,有些没懂她什么意思。 “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凌无双举起酒碗,一仰而下。 “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喝酒?”皇甫睿翀不太赞同的摇摇头,不过还是陪着她,将自己碗里的酒喝了下去,又给两人各自倒了一碗。 “我是江湖儿女啊!”凌无双不甚在意的回了句,又道:“我给你讲讲那个关于翾国皇家的诅咒吧!” 凌无双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憋挺慌,似乎说什么,她心里都会痛。 特别是给皇甫睿翀讲完这个关于翾国皇室的诅咒后,她心里已经疼得厉害,举起酒碗,再次一仰而下。 “没想到还没有这种传言”皇甫睿翀不禁在心里感叹,还真是准啊! 比如说凌灏离,他也是无法与惜儿在一起的。 如今各国间的形式,很不容乐观,周国,北昱国,以及扈达一个部落的王,已经联合,这也是周国敢明目张胆马蚤扰顕国边境的原因之一。 若是翾国不肯帮周国,那搞不好周国就会掉转枪头,先对付翾国。 即便,顕国愿意与翾国结盟,也是远水救不了近渴,因为顕国与翾国唯一相近的地方,隔着的确实连绵高耸的山脉,就是他这样一个武功颇高的人,走在上便,依然很是吃力,更何况是大部队了。 若是不能从山脉过,顕国和南峣国的军队,想要救翾国,就要从周国而过。 试问,周国怎么会让顕国的军队通过? 若是强行走过山脉,士兵疲乏不说,南峣国身后,还有一个北昱国在虎视眈眈。 一百年前,南峣国和北昱国其实就是一个国家,但因为兄弟纷争,夺嫡风波,才会分裂出两个国家。 多年来,南峣国与北昱国纷争不断,虽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但彼此之间,也在等待一个机会,吞并了另一个。 是以,南峣国与北昱国是绝对不可能联合的。 若是,南峣国敢派军队,吃力的支援翾国,北昱国必然会派兵攻打南峣国。 风墨远也是个有远略的人,怎么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简单来说,那一带高耸入云的山脉,已经彻底的隔开翾国与南峣国,顕国联合的可能。 如今,翾国可以联合的只有周国,还有一个离翾国最近的扈达部落。 据传,扈达这个部落的王,十五岁登上汗王的宝座,这些年来嗜杀成性,不断征战,将原本扈达最小的拓跋部落,已经变成了如今的与其他两个部落不相上下。 而这个拓跋部落正是与周国暗中联合的那个部落,翾国想独善其身,站于事外,根本就不可能。 是以,翾国自然也是这些国家的联盟了。 但,也因此,扈达其他两个部落联合了起来,同仇敌忾,很是忌惮拓跋部落的势力。 而那两个联合的部落,已经与顕国达成协议,若是顕国能攻占周国,便再一举攻占了翾国的边陲要地,从这里再攻占拓跋部落。 这些事情,还是于昨日,探子一起来报的。 父皇已经在催促他回国,因为战争一起,他流落在外,很是不安全。 收到这样的消息后,也更加的让他明白,惜儿这事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即便,她是父皇的心尖,但身为一个帝王总是有着太多的无奈,又怎么会为了自己的孩子,毁掉国与国之间的盟约,与一个被大山隔开,断然不可能联合的国家联合呢! 即便,他做了帝王,他也会按照盟约,攻打周国,再攻打翾国,与扈达另外两个部落,再合力攻打拓跋。 这样的战争,一打便是多年,惜儿若是不走,她在翾国皇宫,将会是怎样的心情? 除非,翾国能与拓跋部落联合,攻下周国,才可以强大的,不让任何人进犯。 这样的乱世,有的时候不是谁嗜杀,才会战争不断,不过都只是想让自己的子民过上好日子。 而且,又有哪个帝王,不想一统中原的。 但,拓跋部落与周国互利互助多年,周国公主更是拓跋部落的王后,翾国想要拓跋部落与他联合起来,攻打周国,怕是基本不可能。 这样的局面,并不是凌灏离不够雄才伟略,而是多年来,凌灏离都不过是个傀儡皇帝。 凌灏离十九岁,才将政权夺回来一部分,那时候拓跋的汗王已经与周国和亲,娶了周国的公主。 凌灏离即便有心拉拢,拓跋的汗王也定然不会与一个内部还不安定,指不定谁做主的国家合作,而舍掉实力强大的周国。 是以,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内部,还是外国,翾国都很是被动,凌灏离若是想扭转局面,都很难。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翀凝着已经有了些醉意的凌无双,在心里叹了声。 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与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做朋友,但是显然纷争一起,他们之间便很难再友好相处了。 翾国的皇室,人脉并不旺盛,六位皇子,一位公主。 若是凌灏离想与拓跋部落联合,和亲便是最简单的办法,而凌无双便是和亲唯一的人选。 只是,这样一个单纯的丫头,若是去了扈达,与心思缜密,极为善用手段的周国公主争,定然讨不到便宜吧!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带走她,不想让她遭受那般无情的命运。 他蓦地握住她的手,心里想着,嘴上便脱口道:“吴双,跟我走,好不好?” 凌无双一惊,急忙将手抽了出来。 她的拒绝,让他清醒,皇甫睿翀端起酒碗,一仰而下后,才歉意的道:“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凌无双摇摇头,轻声道:“谢谢你,黄翀。” “恩?”皇甫睿翀有些没懂她的意思,谢他什么? “黄翀,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怕我难过,才要带我出去玩,对不对。”凌无双感激的笑笑。 皇甫睿翀看着她的沮丧,微一皱眉,刚要开口,便又听她道:“我不会走的,我曾经说过,若是我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就帮皇兄去和亲。” 皇甫睿翀大惊,激动的问道:“难道,你想嫁去扈达?” 凌无双立刻摇头,眼中有着惊惧,“我不要去扈达,听说那里的人都是茹毛饮血的。” 皇甫睿翀本来还很紧张,这会儿竟是被嘶加掩饰的害怕,逗得失笑。 “没那胆子,还充什么英雄?”他不禁嘲笑道。 “我可以嫁去周国啊!”凌无双嘟着嘴,谁规定和亲就一定要去扈达的,难道那些蛮夷,娶不到女人吗? “嫁做周国的帝王妃?”皇甫睿翀故意逗她。 “黄翀,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凌无双咬牙,也懒得与他多言。 “好了,不与你闹了。”皇甫睿翀看她真的生气了,这才收敛起了自己的调笑,严肃的道:“周国倒是有几个出类拔萃的皇子,尤其是那个周景澜,最得周国君王的喜爱,你若是能嫁给他,也算是不错。” “哦,周景澜。”凌无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可是显然兴趣不大,继续喝起了酒来。 “你就那么喜欢我哥?”皇甫睿翀看着她失落的模样,不禁问道。 其实,他真的不懂,为何凌无双会喜欢皇甫睿渊,从他们认识开始,皇甫睿渊似乎都没与凌无双说垢句话,她为何喜欢他? 不解,还是不解。 凌无双没有答他,而是改为道:“那不是也喜欢郁医女。” 凌无双一直觉得,皇甫睿翀跟她就是一种人,都没心没肺的。 很多事情,别人看着不在乎,其实他心里却是在乎的。 “我哪有”皇甫睿翀赶忙否定。 “敢做不敢当,你不是男子汉。”凌无双对他投来鄙视的目光,刚刚皇兄赐婚的时候,她都看到他的失落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只是一点点。”皇甫睿翀勉强认下。 “什么叫只是一点点啊?”凌无双不给他机会打马虎眼。 “珍儿在没有认得我哥之前,与我最要好,我就以为她喜欢,会嫁给我了。”皇甫睿翀有些烦躁的说完后,举起酒碗,一口就灌了下去。 “就这样?”凌无双听得有些直眼,原来这世上有人比她还笨,连什么是喜欢都不懂。 算了,她还是喝酒吧!因为她觉得和笨蛋没有办法沟通。 “凌无双,你那是什么表情?”皇甫睿翀恶狠狠的瞪着她,真恨不得冲过去,扯住她的脸颊,将她的嘲笑扯没。 “黄翀,你若是再啰嗦,我就把你赶出我的地盘。”凌无双醉眼朦胧的看着她,严正的警告道。 “凌无双,我比你大,你知道不知道?你怎么总是叫我的名字,叫声黄大哥听听。”皇甫睿翀很是不满的要求道。 “不要”凌无双直接决绝。 “那你为什么就能叫我哥黄大哥。”皇甫睿翀觉得这是不公平待遇。 凌无双的表情微窒,因他的话,心尖一痛,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都有一个黄大哥了,怎么叫你黄大哥?要不这样好了,我以后叫你黄二哥吧!”凌无双不太情愿的回道。 “这也太难听了”皇甫睿翀抗议,“要不,你以后叫我翀哥哥吧!” 凌无双翻了下白眼,决定不再理这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0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0部分阅读 个呱噪的男人,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渊与郁采珍各自回了房间后,郁采珍怎么都坐不住,便去了皇甫睿渊的房间。 “当当当”郁采珍轻敲了几下门,低声道:“小师叔,我是珍儿。” “吱呀”一声,门被从里边拉开,皇甫睿渊看着门口的女子,声音无波的问道:“何事?” “我……我可以进去说吗?”郁采珍微垂着头,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进来吧!”皇甫睿渊往旁边一让,让了郁采珍进门,随即又将门关了上。 “小师叔,你为何要答应皇上的赐婚,你明明……”郁采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甫睿渊抬手掩住了唇口。 他对她摇摇头,忽然俯下身,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郁采珍因为这贴近,身子顿时一僵,他温热的气息,便在她的耳边,四散开来。 她正沉浸在其中,皇甫睿渊忽然拉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心里正略微有些失望,便听他忽然柔声问道:“珍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小师叔?”郁采珍惊诧的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一切就是一场梦。 “难道珍儿不愿意?”皇甫睿渊语气有些失落的问,但眸中的情绪明显没有多少变化。 “不,珍儿愿意。”郁采珍不假思索,连忙急急的答道。 但,待话音落下,伺注意到了皇甫睿渊眼中的神色,根本不带半点的情谊。 她正在怔愣中,已经再次被他揽入了怀中,鼻间全是他身上的冷香,她心里却生不起半丝的幸福感,尽是密密麻麻的刺痛。 因为,他的绵绵情话,不过是在做戏。 “珍儿,这些日子,什么都不要做,专心崔就可。”皇甫睿渊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小师叔,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能告诉我吗?”郁采珍同样小声的问道。 “暂时还不能”皇甫睿渊未曾犹豫一分,便回道。 郁采珍的身子一震,心里越发的痛了起来。 他不只是不喜欢她,甚至还不信任她。 “小师叔,你喜欢无双公主,对不对?”郁采珍声音微弱的问,声音小得好似怕他听到一般。 但,皇甫睿渊还是听到了。 “别乱猜”他推开她,依旧是那张冷峻的面容,“我们出去走走” “是想去找她吗?”郁采珍轻轻的笑,笑自己为何要这般清明,就装装糊涂,当时做了一场美梦,不好吗? “去找你师兄,我怕他又闯祸。”皇甫睿渊拧眉,声线有些沉霾的回道。 他很不喜郁采珍的无端猜测,握住她的手,抬步便向外走了去。 郁采珍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只觉得一股凉意从两人交握的一双手间,传了上来,凉透她的心扉。 他这会儿牵着她,做戏给人看,心里想的,大概是凌无双吧! 找她师兄? 这样拙劣的借口,让郁采珍很是想笑。 小师叔一向为人冷漠,个性独立,便觉得别人也该同他一样的独立。 是以,很多时候,即便他亲眼看到师兄有了麻烦都不会伸手,而是让他自己解决,若是师兄解决不了,他情愿看着他吃苦头,说只有这样,才能记住教训。 可是,如今他竟是说,要出去找师兄……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负手站在窗前,听着暗卫对皇甫睿渊那边情况的汇报,不禁冷笑,皇甫睿渊果真做得滴水不漏。 他既然真的打算娶郁采珍,那他就成全他。 “你下去吧!”凌灏离挥退监视皇甫睿渊的暗卫,另一个暗卫便进了书房。 “宁王有什么动静?”凌灏离眸色一寒,沉声问道。 他已经答应了皇爷爷,是以不愿意伤他性命,他却几次三番想置他于死地,一点兄弟之情也不念。 “回主上,宁王派去京都的人马都已经撤回,暂时按兵不动。” “那周国那边呢?”凌灏离转过身,看向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疾风。 “周国那边,暂时也没有动静。”疾风忽然话锋一转,接着又道:“顕国那边正在频繁的与扈达那边接触,看来是打算攻打周国了。” “顕国一向与南峣国交好,就必然得不到北昱国的支持,看来这天下要乱了。”凌灏离扬起唇角,冷冽的笑了。 乱世出枭雄,他就等着这乱世,来扩大翾国的版图。 这些年来,翾国的局面一直很被动,若不是周国与顕国早就失和,周国攻打的就是翾国。 但,他绝不会让翾国的天下,一直这么被动下去,从他登上皇位那天开始,他一统中原的梦想,就从来没有变过。 “恩”疾风赞同的颔首,又问道:“那主上有何打算?” “如今只有拉拢了扈达的拓跋部落,才能让翾国最快强大起来。”凌灏离眸光微深的回道。 “皇上打算让公主去和亲?”疾风的声音微顿,紧接着又道:“太后会同意吗?” “她会同意的”凌灏离笃定的冷笑。 “可是,这样一来,很容易让太后的势力壮大。”疾风提出自己的担心。 太后的父兄,都是翾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手里握着翾国半数的兵权,这也是为何即便太后在朝中的党羽倒了,太后的势力仍不容小窥的原因。 若是,太后的嫡亲血脉再去和亲,拓跋部落与太后一脉走近,岂不是适得其反? “朕会让拓跋部落的汗王知道,谁才是翾国的王。”凌灏离说话间,周身都散发着一个帝王的冷冽和无情,随即他话锋一转,“这事容后再议,周国已经与拓跋部落和亲了,你以为只要将双儿送过去了,拓跋的汗王就会与翾国合作了?” “属下愚钝”疾风不解,这次真的猜不到他的想法了。 “以后你便知道了”凌灏离显然不想多言,将这个话题打住,又对疾风吩咐道:“你亲自派人,去查查黄渊,黄翀的身份。” “是,属下遵命。”疾风恭敬的领命。 “皇上,璃妃娘娘在外求见。”孙公公的声音,这时响起。 “你先下去吧!”凌灏离对暗卫吩咐一声,待他下去后,才对门外道:“让她进来吧!” “是,皇上。” 随着孙公公应声,紧闭的雕花木门,也被推了开,翘璃韵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身子还没好,怎么就过来了?”凌灏离微皱眉,看着脸色仍旧苍白的翘璃韵,沉声道。 “已经无碍了,我在屋子里待的闷,便过来了。”翘璃韵走到桌边,端出三碟小菜,放在桌上。 “离,我做了三道菜,想找你一起用膳。”翘璃韵眸中带着期盼的看着他,“我一个人用膳太寂寞,没有什么胃口。” “好”凌灏离走过去,又吩咐门口的孙公公,“去拿两副碗筷来” “是,皇上。”孙公公快步退了下去。 翘璃韵满眼遮掩不住的喜悦,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激动。 凌灏离见她这般,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失去了爹娘的小丫头楚常 那时候,他说,他会照顾她一辈子时,她也是这般既激动,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两次的场景重叠在一起时,他才发现,他不但没有将她照顾的更好,反而让烁次性命垂危,如今更是面容憔悴。 他心里本已经薄弱了的内疚,不禁又盛了些。 “韵儿,下次你想找朕一起用膳,直接派你宫里的宫人来找朕便可,你身子不好,不要到处走动。” 他走过去,扶着她在桌边坐下,刚欲反身,在一旁坐下,翘璃韵忽然站起,抱住他的腰肢,扑到他的怀中,痛哭起来,“离,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闹了,只要你别不要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凌灏离刚欲挣扎,却因为她的哭声,她的委曲求全,僵住了动作。 “韵儿,朕从来没有打算不要你过,朕给你的承诺,一直都算数。”凌灏离微叹一声,若是烁次三番的去伤害颜若歆,他绝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去撼动她的地位。 每个人都有底线,凌灏离的底线便是颜若歆。 不管翘璃韵在后宫怎样的横行霸道,只要嘶动颜若歆,他都不会管。 “离,我想爹娘了,你带我去看看他们,好不好?”翘璃韵抽噎着,在他怀中抬起头,哀求道。 “……好”凌灏离略微犹豫一下,应道。 反正,也快到去拜祭桥太傅的日子了,早些去也好。 对于翘璃韵的提议,他并未多想,只当她是受了委屈,心里难受,便想去见爹娘了。 不管她之前做了多少错事,但她失去孩子,却是真真的痛,他能体谅。 “等回程的时候,朕便带你过去。” “恩”翘璃韵点点头,声音哭得有些沙哑的道:“谢谢你,离。” “韵儿,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像以前一样就好。”凌灏离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拉开一些,略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以前是韵儿不懂事,差点让爹爹蒙羞,韵儿以后一定会循规蹈矩。”翘璃韵轻摇了下头,泪水便又一颗接一颗的掉了下来。 凌灏离深深的凝了她一眼,没有再执意说什么。 须臾间,孙公公取了碗筷回来,放在桌上,又极快退了下去。 “坐吧!”凌灏离看着翘璃韵坐下后,走到对面,也坐了下来。 “离,你尝尝我的手艺。”翘璃韵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凌灏离的碗中。 凌灏离夹起,细细的嚼了下,咽下后,才有些怀念的夸赞道:“不错,越来越像师娘当年的手艺了。” 初登基那会儿,他很是叛逆,不甘处处被太后压制,却又不得不被压制。 闷了烦了,他便会逃出宫去,但大多都会被乔太傅给抓回来。 乔太傅似乎特别懂一个孩子的心里,不会立刻带他回宫,而是会将他带回府,让师娘亲自烧菜给他吃,让他明白了何为共享天伦。 后来,他便喜欢上了师娘的菜,即便不能出宫,也经常会让乔太傅带给他。 只是,这样的美好,却因为他的一时冲动,给亲手破坏了。 乔太傅的死,已经生成了她心头的一根肉刺,拔不掉,便只能痛着。 “看来我的手艺是进步了”翘璃韵喜悦的一扯唇角,但随即情绪便低落了下去,“可是,爹娘……” 她微哽了声,连忙收住话,“离,我们不说这些,用膳吧!” 凌灏离看着面前,故意压抑的她,心里的负罪感,越发的浓烈。 他将乔太傅唯一的血脉,照顾成了这般,他怎么对得起乔太傅? 还有,那个孩子,就这样没了,乔家的血脉,谁来延续? ————————————满城烟火 作品———————————— 青巧已经将午膳准备好了许久,颜若歆也没见凌灏离过来,不禁等得有些急了。 “娘娘,要不然奴婢过去请皇上过来吧!”青巧提议道。 “不必了,皇上事物繁忙,这会儿许是有事情在处理。”颜若歆果断拒绝青巧的提议,想了想,又道:“青巧,你将那碗补烫装好,本宫去给皇上送过去。” “是,娘娘。”青巧摸着汤碗有些凉了,便又去热了下,才将汤水装好,陪着颜若歆向凌灏离的书房而去。 “娘娘,皇上一定忙得忘记了用膳,您亲自过去给皇上送汤水,皇上一定会很开心。”青巧在一旁也替主子开心着,觉得主子可算是熬出了头。 “油嘴滑舌”颜若歆无奈的失笑,但心里却不禁泛起了一丝甜蜜。 一路上,她的唇角都含着笑意,脚下步子,越走越快的向凌灏离的书房而去。 孙公公老远的看她过来,连忙步下台阶,给他礼,“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颜若歆今儿许是心情好,便是对孙公公,问话的声音也很是柔和,“起吧!皇上呢?” “皇上正在用膳”孙公公恭敬,沉稳的回道。 颜若歆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攥紧了些,便听青巧问:“皇上在和谁用膳?” “璃妃娘娘”孙公公面色无波的回。 颜若歆只觉得心口猛烈的痛了一下,视线越过孙公公,望着书房紧闭的木门,有些僵凝。 “娘娘,我们还进去吗?”青巧小心翼翼的看着颜若歆,问道。 “不了”颜若歆拿过青巧手中的汤水,递给孙公公,“公公,劳烦你帮本宫交给皇上。” “是,贵妃娘娘。”孙公公接过颜若歆手中的食盒,恭敬的侯在一旁,直到颜若歆转身离开,他才拎着汤水,向台阶上走去。 “娘娘,奴婢陪你四处转转吧!”青巧怕颜若歆心情不好,便提议道。 “不了,本宫想回宫歇着了。”颜若歆摇头拒绝,其实心里还有一丝希翼,希望他在看到她送的汤水后,来追她。 明知道,他爱的人是她,但她心里还是忌惮着翘璃韵的存在。 因为,巳谁都清楚,即便他再爱她,爱到可以把自己的命给她,但却独独不会允许她动翘璃韵。 翘璃韵已经成了他心头的肉刺,他小心翼翼的护着,谁去碰,他都会痛,都会阻止。 而,她都能看懂的,翘璃韵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又怎么会不懂? 她听说,翘璃韵如今不哭不闹了,很是安静的养着病,怕是也想通了这点,决定利用这一点了吧! 她苦笑,不知他们之间,还能安稳多久? 对感情,她一向没有什么信心,是凌灏离给了她希望,却又让她彷徨…… 就如此刻,她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寝殿前,却也未见他追来…… ————————————满城烟火 作品———————————— 020 放手,让他幸福 凌灏离与翘璃韵之间,难得气氛祥和了一回。 翘璃韵不哭不闹,不再针对颜若歆。 但,她的眼中却多了一份小心翼翼,不禁让凌灏离的心,纠了起来。 其实,他心里一直希望,她可以像双儿一样,快心快乐的生活着。 如今,她从骄纵、任性,到今日这般,到底是他伤了她。 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那么放纵她,算也不会因为颜若歆的出现,有那么大的落差,变得那么偏激。 “皇上,贵妃娘娘给皇上送了汤水过来。”孙公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两人之间的安静。 凌灏离心里一惊,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处,将门拉开,看着孙公公身后空无一人,不禁拧眉问道:“她人呢?” “回皇上,娘娘已经回去了,让奴才将这汤交给皇上。”孙公公将食盒递了过来。 “离,你去看贵妃娘娘吧!”翘璃韵放下碗筷,走到他身边,小声道。 凌灏离本已想去追颜若歆,但翘璃韵这么一口气,他的视线不禁微侧,看向了她。 她这会儿轻咬着唇,眼中流转着明显的苦涩。 他收住步子,终是道:“我们继续用膳吧!” 而他会留下,不仅仅是因为对翘璃韵的内疚,更是因为不想再激化翘璃韵与颜若歆之间的矛盾。 颜若歆是他想要爱一生的女人,而翘璃韵则是他的责任,也要照顾一生。 一辈子不过是短短几十年,他不希望这两个自己都不想伤害的人,会斗得你死我活。 “离?”翘璃韵一惊,随即红了眼圈。 凌灏离看她这般模样,想哄她两句,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说不出口。 哄女人,他并不在行,除了对颜若歆。 最后,他也只是挤出一句话,“好了,用膳吧!” “恩”翘璃韵点点头,上前一步,接过孙公公手里的汤,在凌灏离一皱眉后,她立刻急急的解释:“离,我是想帮你把汤倒出来,汤要趁热喝,不然就浪费了贵妃娘娘的一番心意。” 凌灏离看她吓得犹如惊弓之鸟,不禁自问,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才让虽得如此? 翘璃韵看他微颔首,才将食盒打开,给他倒了一碗汤水。 两人再次坐下身,凌灏离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唇角不禁溢出一抹浅淡,却透着幸福的笑意。 他认得,这是她亲手熬的汤。 抬头间,却见翘璃韵正望着他。 “离,能看到你笑得这么幸福,真好。”翘璃韵的语气很是欣慰,心里却在发狠。 凌灏离眸色微深,犹豫一下,终是道:“天冷了,你也喝一碗吧!” “不了,贵妃娘娘送给皇上的,韵儿喝不合适。”翘璃韵摇摇头,继续吃起了桌上的菜。 凌灏离也没有再劝,因为他也觉得不太合适,若是被颜若歆知道了,心里定然会不舒罚 而刚刚让一下翘璃韵,不过是出于礼貌而已…… “那用膳吧!”凌灏离没有再让,陪翘璃韵用完膳后,等翘璃韵收拾东西离开,他也迈出了书房。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望着近在咫尺的寝殿大门,脚下的步子生生的顿住,再也迈不出一步。 没来,他当真没来。 “娘娘,皇上许是有事牵绊住了,才没过来找娘娘。”青巧心疼的看着颜若歆,小声劝道。 “青巧,我做得真的如此明显吗?”颜若歆侧头看向青巧,苦涩的笑。 “没……”青巧真有点恨自己这张嘴了,她这样一劝,不是更说明皇上的不是了。 “进去吧!”颜若歆唇角的苦涩越发深重,抬步向寝宫里走去,不再执着。 青巧轻舒一口气,心里却不尽更紧,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寝殿,又静坐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凌灏离过来。 “娘娘,若是闷了,青巧陪您出去走走吧!”青巧轻声提议道。 “好”颜若歆也不想坐在这里,悲春伤秋的,翘璃韵是他们迟早要面对的问题。 这怕才只是一个开始,若是她就败下阵来,那岂不是输的很狼狈? 领着青巧,再次走出自己的寝殿,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凌灏离书房出来的必经之路,正巧,翘璃韵这时拎着食盒,从凌灏离书房的方向,走了过来。 翘璃韵一见是她,唇角忽的扯起一抹弧度,眼中尽是得意的锋芒。 “见过贵妃娘娘”她在她近前停下脚步,一欠身。 嘶确定凌灏离到底信她多少,所以做戏要做圈套,不能松懈一分。 颜若歆被她眼中的得意气到,一直死死的盯着她,也不叫起。 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翘璃韵,这会儿就欠着身,倒是听话得紧。 “娘娘”青巧小声提醒道。 这室外,人来人往的,若是被人说了闲话,认为艘主子故意难为这位,可就不好。 颜若歆回神,刚欲开口叫起,便听翘璃韵小声道:“贵妃娘娘送的汤,还真是好喝,臣妾在这里谢谢贵妃娘娘了。” 颜若歆忽的嗤笑,觉得自己的行径很可笑。 大冷天的,嘶好好的在殿里待着,非要跑出来,如今好了,得到满意的结果了? 抬头间,她看到那个一身明黄的男人,正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面色极为的沉重。 衰讽一笑,转身便走。 而她转身之际,翘璃韵却跌了下去。 “娘娘”知秋惊呼一声,没来得及扶到她,只能看她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贵妃娘娘,我家娘娘刚刚小产,身子本来就不好,您何苦难为她?”知秋一边去扶翘璃韵,一边对着颜若歆的背影指责道。 “这是你与本宫说话,该有的口气?”颜若歆转过身,冷冷的俯视着知秋。 知秋被她这清冷,寒彻的样子吓得一哆嗦,便听身后忽然有人沉声道:“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的奴婢给朕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娘娘……”知秋被吓得不轻,求救的看向翘璃韵。 翘璃韵从刚刚的不敢置信中抽神,爬到凌灏离的脚下,“皇上,知秋也是因为臣妾,一时心急,才会冒犯了贵妃娘娘,还请皇上绕过她这一次,二十板子,她受不住的。” 凌灏离的视线,与颜若歆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了一下,随即他便收回了视线,俯身将翘璃韵从地上扶了起来。 “韵儿,主子就是主子,若是做奴婢的,这么点分寸都没有,也该罚。”凌灏离的眸色森寒,没有一点动容的意思。 而这会儿吓傻了的知秋,已经被拖了下去。 “可是……她的身子那么单薄……怎么受得住……”翘璃韵哽咽了两句,直接晕死在了凌灏离的怀中。 “韵儿”凌灏离神色一紧,抱起她,便快步向前走去,走近颜若歆面前的时候,他微顿脚步,看着她的眸光,竟是黯淡了几分, 她静默着,坦然的迎上他视线的责难,并不开口为自己解释一句,倒是急坏了一旁的青巧。 “皇上,娘娘是出来等皇上……”青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灏离飒然变冷的视线,吓得憋了回去。 随即,凌灏离已经抱着翘璃韵快步离去。 青巧看着凌灏离走远的背影,急得一跺脚,问道:“娘娘为何不解释?” “解释什么?”颜若歆侧头对她苦笑,“他已经罚了顶撞本宫的知秋,难不成本宫还能说,因为璃妃喝了本宫的汤,所以本宫才刻意为难她的?” “娘娘……”青巧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青巧,本宫是不是变了?”颜若歆微自嘲而笑,视线望着已经没有了凌灏离身影的方向,神色哀戚。 颜若歆这会儿并不责怪凌灏离什么,只觉得自己不该将自己变得这般的不堪。 为何要故意去难为翘璃韵?不管什么决定,都是那个男人做的。 她刚刚那样的行径,与这后宫里,那些个为了争风吃醋,面目丑陋的女人,有何区别? 不,嘶能让自己卑微的,成为这深宫的怨妇。 “娘娘,这深宫里的一切,本来就都是争来的,娘娘的做法怎么会有错。”青巧是当真不觉得主子的做法有什么错,宫里的主子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争?”颜若歆侧头,看着青巧轻笑,“那个男人的心,是争不来的。” 话落,颜若歆已经不再眷恋,抬步向自己寝宫的方向而去。 而她离开后,皇甫睿渊牵着郁采珍从另一条路走了出来。 皇甫睿渊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郁采珍微抬头,看着面色阴沉的皇甫睿渊,心里不禁一寒。 ————————————满城烟火 作品———————————— 外边风云暗涌,洞内却是别有洞天。 凌无双与皇甫睿翀本是相互讨厌的,但这一场酒喝下来,两人都觉得对方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黄二哥,给我讲讲黄大哥和郁医女的故事吧!”凌无双用左手撑着自己的脸颊,醉眼朦胧的问道。 “凌无双,警告你,不要再叫我黄二哥。”皇甫睿翀很是生气,嘶懂为什么凌无双就是喜欢与他作对。 难道,她就不能像尊重皇兄一样的尊重他吗? “那叫你什么?叫你黄翀?”凌无双的酒喝得有点多,这会儿已经大舌头了,口中明明说的是“黄翀”两个字,但一出口,却变成了“蝗虫”。 皇甫睿翀当时便气黑了一张脸,一扯凌无双的胳膊,“凌无双,你故意的,是不是?” 凌无双的身子本就已经晃荡了,这会儿被他这么一扯,直接向他倒了过来。 皇甫睿翀一急,接住她,便将她纳入了怀中。 凌无双在他怀中抬起头,没心没肺的笑着,抬手便去摸皇甫睿翀的脸,“蝗虫,我怎么觉得你好几个脑袋啊!” 皇甫睿翀因她娇憨的神态,神情微滞,竟是有些移不开眼了。 其他的皇室子弟,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已经妻妾成群了。 但,父皇和母后却都未着急为他娶亲,母后甚至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他的妃子全由他做主。 那时候,他觉得郁采珍很特别,想过纳她为妃,后来不知怎的,就放下了这事。 他其实一直不懂,什么是爱,不懂母后,云姨,父皇,舅舅之间那段纠结为何可以纠缠二十年之久。 寻寻觅觅,他或许也在寻找那段刻苦铭心。 可是,他的刻骨铭心在哪里? 他痴痴的望着凌无双,忽然很想问问她,“无双,什么是刻骨铭心?”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出口,算已经落了泪。 她对他说:“蝗虫,我的心,好痛。” “无双”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拭去她脸上的涟水,她却忽然就笑了,“蝗虫,我们喝酒吧!” “不哭了?”他错愕的看着她,不解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 凌无双摇摇头,视线有些飘远的轻声道:“黄大哥找到了喜欢的人是好事,我该笑着祝福他的,哭哭啼啼的多不吉利。” “无双,你是个好姑娘,值得任何男子待你好。” 一句夸赞,脱口而出,皇甫睿翀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嘶过就是个刁蛮公主。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这个女子的周身,都散发着璀璨的光。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让他如此看痴了。 “呵……”凌无双被他的话逗笑,醉眼朦胧的望着他,“蝗虫,你也是个好人。” 皇甫睿翀抱紧怀中的女人,被她的话,逗得失笑,这会儿竟是听“蝗虫”两个字,都是好听的了。 “蝗虫……”凌无双往他的怀中钻了钻,落下沉重的眼帘,两行泪水被挤落,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 他心里蓦地一痛,缓缓弯下身,唇瓣贴上她的泪珠,冰凉的泪水便润湿了他的唇瓣,顺着唇缝,溢入口中,涩涩的味道便在他的舌尖蔓延开来…… 直起身,望着怀中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女子,他轻声问:“这就是你心里现在的感觉吗?涩涩的,全是痛……” 看她在他怀中睡沉,他抱着她起身,走出山洞,离开这避世之处,再次走入世俗之中…… ————————————满城烟火 作品———————————— 斗转星移,原本光亮的天,这会儿已经飞上了红霞。 这梅园本是景色迷人,但却已经无人愿意去赏这美景。 “小师叔,用不用再出去找找师兄?”郁采珍看着天色,问一旁始终沉着的皇甫睿渊。 “不必了”皇甫睿渊收回望着门外的视线,对郁采珍道:“用膳吧!” “可是……”郁采珍还是有些不放心,刚要开口,便见院门处,拐进来一抹高大的身影。 “小师叔,师兄回来了。”郁采珍连忙跨步走了出去,不想再与皇甫睿渊独处。 她是爱皇甫睿渊的,这点不容置疑,但,她却害怕如皇甫睿渊独处。 特别是今日,她总是觉得皇甫睿渊在刻意压抑什么,压抑得空气稀薄,她喘息困难。 “师兄,你到哪里去了?”郁采珍才一接近皇甫睿翀,就皱了下眉心,“师兄,你身上好大的酒味。” “珍儿,你先回房去。”皇甫睿翀眸色泛寒,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 郁采珍有些被皇甫睿翀这样的神色吓到了,她一直以为这样的神情只会在皇甫睿渊的脸上看到,没想到一向嬉笑怒骂的皇甫睿翀也会如此。 “师兄……”她费力的动了一下唇角,总觉得要出事了。 “回房去”皇甫睿翀一字一顿,狠声丢出三个字。 “好”郁采珍转头担忧的看了皇甫睿渊一眼,才抬步离开。 皇甫睿翀见她离开,才走进花厅。 “怎么了?”皇甫睿渊负手而立,面色深沉的问道。 “无双喜欢你,你知道吗?”皇甫睿翀忽然便想为凌无双做些什么,因为她哭,他会心疼。 “喝多了,就回去休息,不要在这胡言乱语。”皇甫睿渊眸色一沉,教训道。 “你知道我没有”皇甫睿翀咬咬牙,冲动的又道:“若是你真的不喜欢她,那我会给她幸福。” 皇甫睿渊的眸色微闪,冷道:“你与嘶可能” 六个字,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皇甫睿翀的冲动。 是啊!惜儿与凌灏离都不可能,更何况是他与凌无双了。 但,他还是不甘,想为她争取些什么。 “我与无双不可能,可是你与她可能啊!”皇甫睿翀嘶声大吼,为何可能的人,却不愿珍惜。 “你认为,她皇兄会将翾国唯一的公主,嫁给我这个没权没势的人吗?”皇甫睿渊嗤笑,冷静得让人心生寒意。 “那你真能看她去和亲?一辈子都不快乐吗?”皇甫睿翀之前一直以为,皇兄不过是外边冷漠,但他的心却是热的。 原来,他的心,也是凉的。 “那是翾国的事情,与我无关。”皇甫睿渊皱紧眉心,好似烦了。 “你会后悔的”皇甫睿翀轻笑,转身快步离去。 皇甫睿渊站在门前,看着空落落的院落,脑中忽然浮现出了凌无双的笑脸,但随即被他自己打散了。 不该做的事情,他从来不做,这次也不会例外。 他与凌无双既然不可能,那便不要开始。 娘曾说过,爱上一个人时,会不顾一切。 他想,他终究是不够爱凌无双吧!或许,他只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凌无双。 ————————————满城烟火 作品———————————— 太后寝殿 太后挥退为凌无双梳洗的宫人,只留下腊梅。 她在床边坐下,动作温柔的顺着凌无双的发,眼中泛着慈母的爱。 “太后,用不用去查查今日上山那两个黄公子?”腊梅在一旁请示道。 “不必了”太后轻声喝止他,收回为凌无双拢发的手,站起身,向门外而去。 “太后,公主的生辰就要到了。”腊梅在身后提醒道。 “恩”太后在大殿的门前停下脚步,看着室外的梅花,轻声吩咐道:“今年好好操办下” “太后真的准备答应皇上,送公主去扈达吗?”腊梅轻抿着眉,凌无双也算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怎么舍得让她去那苦寒之地。 “哀家有理由不答应吗?”太后轻瞌上眼,微叹了声。 “就算是要和亲,去周国也好过扈达那种苦寒之地啊!”腊梅说得热了眼圈,却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皇家的事情,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她知道太后也有自己的苦。 “呵……”太后冷笑,“去周国,倒不如去了扈达,那周国皇子上次来访,与颜贵妃之间做过怎样的荒唐事,你又不是不知,你认为双儿嫁过去,他会对双儿真心吗?” 她这个做母后的,已经为了女儿做了所有自己能谋划的一切。 “可是扈达……”腊梅还是觉得塞外的日子太苦。 “拓跋部落的汗王十五岁登基,用七年的时间,将本已经衰败的部落变成了扈达最强大的部落,统一扈达也是早晚的事情,翾国的公主,本就应该嫁给这样的霸主。” “……”腊梅张了张口,犹豫了下,还是道:“可是,拓跋汗王已经娶了周国公主为王后,公主嫁过去,若是不得宠,日子肯定不好过。” 太后的心气高,她明白,但她却觉得,纯净的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公主,并不适合残酷的深宫争斗。 “哀家的女儿,一定不会输。”太后语气笃定,眼神锋芒,她这个做娘的比谁都清楚,她的双儿是坚强的,越是逆境,她越会好好的,不让在意的人担心。 将凌无双嫁入扈达,她真的一点都不伤心吗? 不,她伤心,也担心。 但,这便是甚为翾国公主的命运,是她无法改变的。 翾国如今在几个强大的国家面前,明显的处于弱势,她也想要扭转这样的局面。 ————————————满城烟火 作品———————————— 夜凉如水,红鸾帐,一人孤影。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进门的人,看她衣衫完整的坐在床上,不禁一皱眉。 “怎么还不睡?”他快步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璃妃还好吗?”肃头问他,面上冷冷的,没有一点多余的神情。 他伸过来抱她的手,忽然僵住,脸色微沉,有些莫可奈何的道:“歆儿,嘶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不是吗?”颜若歆掀唇轻笑,静静的看着他,抬手按在他的胸口处,“凌灏离,她在你的这里,挤得就快没有我的位置了。” “歆儿,你到底想让朕如何?不管她?将她打入冷宫?”凌灏离扯下她的手,蓦地站起身,“为何就连你,也变成了这般。” 颜若歆轻笑,竟是越发的冷静,“就因为白日我难为了她,所以你在心里,便将我归类到了善妒的那个行类,对不对?” 凌灏离被她道破心中所想,不禁神色微闪,软了些语气,“歆儿,你就不能为了朕,容下韵儿吗?” “你觉得是我容不下她吗?”颜若歆站起身,忍下心中的痛楚,平静的反问他。 今儿白日的事情,纵使她是难为了翘璃韵,但是容不下人的那个不是她。 就算是她愿意为了他,容下翘璃韵,翘璃韵也不会甘心的。 而且,她真的能容忍,和另一个女人,一起住在他的心里吗? 不是有人常说,人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吗?为何他的心里,可以同时容下两个女人? “韵儿已经想开了,嘶会再针对你。”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双臂,“歆儿,为了朕,放下曾经的仇怨,就那么难吗?” “凌灏离,不是她想开了,是因为在你心里,司就是美好,所以只要她一认错,你便信了她。”她冷冷的看着他眼中那显而易见的恳求,“你情愿相信,我因为嫉妒,因为过去的仇怨去伤害她,也不愿意相信,她根本从来都没有变过。她那做作到恶心的表演,也只有你喜欢看。” 凌灏离的眸色一寒,扣在她双臂上的手,不停的收紧,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颜若歆忍下臂上的疼,失望的看着他,“凌灏离,为何我们的幸福总是这么短暂?到底是不够相爱吧!” 一句“不够相爱”,顿时让凌灏离红了眼睛。 “这便是你容不下韵儿的理由吗?因为不够爱朕,所以体谅不了朕心里的负疚,对吗?”凌灏离的大掌,缓缓松了力气,最后无力的垂下,看着她的眸子里,尽是失望。 他误解的话,犹如一把利刃,了她的心里,她轻启唇瓣,便顺着他的话,说了气话,“可能是吧!” “呵……”凌灏离自嘲的轻笑,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的自作多情。 几日的幸福,就如一场美丽的梦。 如今,梦醒了,是被她一盆冷水浇醒的。 颜若歆微动脚步,转过身去,看也不肯再看他一眼。 嘶想这样的,本来只是想与他说说翘璃韵的事情,他们不能一辈子背负着对翘璃韵的愧疚过活啊! 可是,最后为何会变成了这副光景? 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在门板被摔的“啪”的一声后,彻底的消失…… 悲凉的夜,空寂的房间,再次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缓缓落下眼帘,独尝心痛的滋味。 但,这一次,她没有哭,因为她的心累了,再痛,也已经哭不出来了。 ————————————满城烟火 作品———————————— 一场梅园之行,本是为了赏心悦目,可是,真的有人快乐了吗? 明日,就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1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1部分阅读 要启程了,凌灏离为郁采珍,黄渊赐婚的圣旨,也已经发放了下去。 在别人看来,这无疑是无尚的荣耀,一个小小医女,居然能得到皇帝的亲自赐婚。 而也因为这道赐婚圣旨,凌灏离名正言顺的圈禁了皇甫睿渊。 因为,他暂时没有查出皇甫睿渊的身份,所以明摆着囚禁的事情,他是不能做的。 皇帝赐婚却是荣耀,回京都完婚是常理,说到哪里,凌灏离这事情做得都很体面。 但,只有凌灏离和皇甫睿渊一行人清楚,他们这是在明里暗里的较劲。 而皇甫睿渊在没有得到顕国来的消息前,自是不可能会轻举妄动,即便他不派人将他严密的监视起来,他也不会离开。 凌无双没有再去找皇甫睿渊,或是皇甫睿翀,一夕间好似忽然懂了事,跟腊梅学起了针线活,扎得十根手指都是针眼。 腊梅红着眼眶劝着,让损学了,但她还是坚持。 凌无双想,太复杂的花样,她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了,便跟着腊梅学着秀了一个“囍”字。 启程前的那一夜,她一夜未睡,才在荷包上绣下了一个“囍”字,难道得连她自己都嫌。 但,是谁说过的,送礼最重要的是心意。 只要她是真心的祝福他们,不就够了吗? 翌日启程前,她找到郁采珍和皇甫睿渊马车。 “郁医女,我可以与黄大哥说两句话吗?”她声音微哑的征求郁采珍的意见。 “恩”郁采珍颔首,与皇甫睿翀向一旁走去。 “黄大哥,祝你幸福,与郁医女白头偕老。”凌无双将荷包递给他,傻傻的笑着,却红了眼圈。 她觉得自己有点小气,便连祝福的话,也只想对黄大哥一个人说。 “谢谢公主”皇甫睿渊接过她递来的荷包,视线落在那个歪歪捏捏的“囍”字上。 “我绣得有些丑,但祝福的心,却是真的。”凌无双的视线略微向上望去,不让眼中的泪落下。 “公主有心了”皇甫睿渊垂下手,将荷包紧紧的攥在手中,心里的一角竟是隐隐的痛了起来。 “黄大哥,再垢日,就是双儿的生辰了,双儿想……”凌无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甫睿渊冷冷的打断,“公主,草民就要成亲了。” 凌无双看着他眼中的冷漠,心便犹如千针在刺。 “黄大哥,双儿只是想请你和郁医女,还有黄翀一起入宫,为双儿过在中原的最后一个生辰,双儿并没有想过要破坏黄大哥的幸福。”凌无双解释的声音很小,她曾以为,只要爱了,便可以大声的说出口。 可今日,伺清楚,爱要两情相悦,一方执着的喊出口,只会让那个男人厌恶了你,以为你要去破坏他的幸福。 皇甫睿渊微皱眉心,喃喃的脱口问道:“最后一个生日?” 这样的多话,这样的语气,都不是他该有的,但他就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双儿要去扈达了,母后说拓跋的汗王是个英雄,双儿能嫁给他,是双儿的荣耀。”凌无双故作憧憬的说道。 那日,太后与腊梅说这话时,她是醒了的。 那一刻,她的心是平静的,并没有想过要闹,或是拒绝。 因为,她早就已经决定了,若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得到幸福了,算去和亲。 她是翾国的公主,本该帮助翾国从弱走向强。 虽然,她还是有点害怕去扈达,但嘶想让母后和皇兄为难。 皇甫睿渊攥着荷包的手,越发的紧,眸子沉寂得像两个漩涡,险些将凌无双吸进去。 凌无双及时清醒,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 “黄大哥一定听说过他吧!”损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 “听说过,他是个英雄,值得公主托付终身。”皇甫睿渊深沉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好似有些什么涌动,再也压抑不住。 “有黄大哥这句话,那双儿就放心了,要启程了,双儿先走了。”凌无双急急的说了句,转身便向前,跑了去。 “你与她说什么了?”皇甫睿翀冲过来,冷冷的盯着皇甫睿渊。 短短几日的光景,已经换成他这般质问他了。 第一次,皇甫睿渊没有因勿人的质问,而冷眼相对,只是沉沉的留下一句,“她很快就要去扈达了”,便抬步上了一旁的马车。 皇甫睿翀眼中所有的愤怒,瞬间凝滞,高大的身子木然的僵在了原地。 “师兄”郁采珍小声的唤他。 “珍儿,你说为什么一定要打仗?为什么一定要牺牲女人去成全男人的野心?”皇甫睿翀的声音低沉,而痛苦,满满的,尽是沧桑。 他的母后便是两国和亲的牺牲品,一辈子都没能得到父皇的爱,守着犹如冷宫一般的中宫,一守便是二十年,他不想无双也像他的母后一样,一辈子都得不到一个男人,真心的爱护。 “师兄,上车吧!”郁采珍小声的劝着,怕他再失控的说出些别的来。 他眼中,那好似历经沧桑的痛,她看得懂,但,这里,这种环境,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呵”皇甫睿翀轻笑,“你怎么会懂呢!” 她都已经留在她喜欢的男人身边了,怎么会懂那些一辈子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心情呢! ————————————满城烟火 作品———————————— 凌无双没有去太后的马车,而是去了颜若歆的。 一撩开车帘,算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抽哽了起来。 颜若歆本一个人坐在车窗边发呆,这会儿被她的样子吓得不清, “双儿,怎么了?”她连忙站起身,将她扶坐下。 “嫂嫂,爱一个人不是幸福的吗?为何双儿的心是痛的?”凌无双含泪望着她,迷茫的问道。 “是啊!爱一个人,为何不幸福?为何心会痛?”颜若歆轻叹,心头的痛,又剧烈了些。 两日了,凌灏离没有再来看过她,也没有再去翘璃韵那,即便是翘璃韵送吃的过去,也都被孙公公挡在门外。 他的意思,她其实是懂的。 他在给她时间冷静,给她时间去悔悟自己的错。 他不见翘璃韵,是他给她的诚意,他也在等着,她拿出诚意,迈出一步,去找他。 或许,不需要她悔悟什么,只要她去了,他们便能和好如初了。 但,她却不想去,无论如何也迈不出那一步。 人都说,难得糊涂,她却是想糊涂,也糊涂不了。 她清楚的明白,翘璃韵是他们之间永远的问题。 既然,她容下她,不去招惹她,她也不会甘心放弃凌灏离的。 其实,她懂翘璃韵的心情。 那种对“唯一”的不想失去,会让人,渐渐走上疯狂。 而她,何尝不是同翘璃韵一样,也害怕着失去这“唯一”的拥有。 可是,她更怕,自己会走上疯狂,会变得面目丑陋。 凌灏离若是真的爱她的话,又怎么忍心,让她掉入那争斗的漩涡无法自拔…… “嫂嫂,皇兄……”凌无双止住哽咽,这才发现颜若歆的不对劲。 “嫂嫂没事”颜若歆摇摇头,“嫂嫂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是因为璃妃吗?”凌无双抹了抹自己的泪水,猜测道。 “双儿,若你是嫂嫂,你会怪你皇兄吗?”颜若歆脱口问完,又觉得自己不该问凌无双。 那毕竟是她的皇兄,让她说什么呢! “双儿知道,皇兄是爱嫂嫂的,嫂嫂也是爱皇兄的,那为何要将皇兄让给璃妃呢?”凌无双不解的反问,她觉得这问题很简单。 “不是嫂嫂想让,而是……”颜若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凌灏离对翘璃韵的感情了,索性住了口。 “嫂嫂,若是黄大哥爱的人是双儿,双儿绝不会将他让给郁医女。可是,黄大哥爱的人不是双儿,是以,双儿才愿意放他幸福。嫂嫂与皇兄既然相爱,难道还不敌璃妃那个外人吗?”凌无双不知颜若歆的难言之隐是什么,但在她心里,只要相爱,就一切都不是问题。 但,很多年后,伺明白,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奈和磨难,爱情可以坚不可摧,也可以一碰即碎。 有的时候,错过了,便很难再回头…… 而他们这些曾经爱得轰轰烈烈的人,有多少人,可以一辈子牵手;有多少人,注定一生错过…… 021 利用,他的薄情 颜若歆望着凌无双轻轻的笑,感慨的道:“能坚持所爱,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嫂嫂不想坚持了吗?”凌无双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原本,她以为幸福很简单,不关乎任何,只看两人的心,是否真。 后来的后来,伺知道,这世上的人和事复杂得,远没有她心中所想的那般美好。 “想”颜若歆只轻轻的回了一个字,便不再开口。 凌无双也瞬间沉默了,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嫂嫂,她心里竟是蓦地一疼。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虽然没和颜若歆同车,却也没和翘璃韵同车。 正如颜若歆想的那样,凌灏离在等,但等的不是颜若歆认错,而是她能冷静下来。 或许,他自己也需要时间,来思量一下,怎样权衡,才能两个都不伤。 而这世上最难的,就莫过于两全其美了。 其实,从与她分开的第一日开始,他便已经知道了什么是难熬。 但,他却固执的,不去找她。 而,他给她冷静的限期,只到明日。 等明早,他陪韵儿去拜祭完乔太傅,若是她还不来找他,他便会去找她…… 若是,她真的容不得韵儿,那他以后便少见韵儿。 若是,他必须要辜负一个,那定然不会是她。 人的心,都是偏的,他也不例外。 想了想,他不禁叹气,她那倔强的脾性,他明明了解,何必还与他置气? 他甚至可以想象,若是他不去找她,她当真可以一辈子不见他。 他不禁轻叹,他真是被这个小女人,吃得死死的。 一路风平浪静,众人在难熬中,度过了半天的时间,中午时分,马车停下来休息,凌无双被腊梅叫了回去,颜若歆便独自一人坐在小线,青巧站在远处,静静的守着。 这些日子以来,主子越发的沉默寡言,即便主子什么都不肯说,但这宫中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谁都知道皇帝突然间便疏远了颜贵妃和璃妃。 这样一来,最高兴的人,就莫过于颜贵人,每日大献殷勤的去看望皇帝,但却都被皇帝以政事为由拒绝相信。 皇帝这种谁来,便决绝谁的做法,不禁让人真的相信,皇帝真的只是政事忙,并非想要冷落谁。 颜若歆看着面前清澈见底,潺潺流动的小溪,心里不禁想,为何人的心,要那般的复杂,难道就不能像这小溪一般,纯净一些吗? 总是有太多的不明,要靠猜,猜来猜去,心都猜累了。 “你有心事?” 忽的,背后响起一道温和磁性的男音。 她轻轻一抿眉,眼中闪过一抹嫌恶,从地上站起,转身看向他。 “没有”她冷淡的回了两个字,“我先回马车上了,宁王请自便。” 从他身边而过时,他忽然伸出手,扣住她的胳膊,“歆儿,你就这么讨厌我?” 颜若歆眼中的嫌恶,越加的明显,手臂一用力,却没能挣脱宁王。 “宁王,请自重。”她冷冷的呵斥道。 自从上次他将她掠走之后,她对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一点好印象,唯恐避之不及。 “歆儿,他心里最爱的人永远都是璃妃,你比不了的。”宁王眸现痛苦,哑声道:“难道,我上次让肖月儿送你去周国的心意,你还不懂吗?” 颜若歆只觉得好笑,她真没有想到,宁王居然还敢提这件事情。 她也不搭话,只是冷冷的回视着他,听他自说自话的表演。 “歆儿,天下很快就大乱了,我不想你卷入这场争斗中,不想你受任何的伤害。”宁王说得情真意切,颜若歆面上却没有一点的动容。 “宁王莫有忘记了,我是这翾国的皇贵妃,就算需遥护,也不需臆到周国去。”颜若歆怜悯的看着眼前的宁王,不知他是败得疯癫了,还是怎的,竟是走出了这步棋。 “呵……”宁王同她一样,竟是眸现怜悯,“你问问你自己,若是真的天下大乱,皇上会保你,还是保璃妃。” 一句话,便问住了颜若歆。 她这才明白,宁王不是疯了,他是有备而来。 “歆儿,你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时期的情动,璃妃才是他一辈子的责任。”宁王看着她凝滞的神色,心疼的道。 颜若歆心头狠狠一痛,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宁王的话。 凌灏离也说过,翘璃韵是他一辈子的责任。 那她呢?真的只是他一时的情动吗? 她心里悲切,面上却仍是清冷,“这与宁王何干?” “歆儿,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如今还不懂吗?”宁王的语气越发悲切,好似谁深深的伤了他一般。 颜若歆轻扬唇角,好笑的反问:“宁王似乎很喜欢利用女人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凌灏然的脸色一黑,大掌微僵,颜若歆趁机挣开他的钳制,向前走去。 他没有再追上去,看着她的背影,冷冷的笑,在心里猜测着,颜若歆到底知道多少了。 他也并不觉得,自己这趟来的多失败。 他要的效果,本就不是这个女人相信他的“真情”,而是为了离间她与凌灏离之间的感情。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从小线回来后,大部分都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上了马车。 算也上了马车,一会儿的功夫,马车便动了起来。 而正如宁王所想,他的话确实是起了作用。 “歆儿,你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时期的情动,璃妃才是他一辈子的责任。”这句话不停的在她的耳边盘旋。 人都说,帝王多情,却也薄情,本就不该期望一个帝王可以爱一个女人一生。 可是,她还期望了。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 “娘娘,到行宫了。”青巧撩开车帘时,伺发现,夜色竟是已经降临。 她竟是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去想宁王那句,明显就是在挑拨的话。 嘶青巧扶着,迈下马车的时候,翘璃韵正好从她身边而过。 她微侧头,对她挑衅一笑,已经快步向凌灏离走去。 “娘娘”青巧急得不行,“我们也过去吧!” “不了,本宫累了,直接去休息吧!”颜若歆将视线错开,看也不看凌灏离的方向。 “姐姐还是这般清高”颜若雪在她身侧停下脚步,望了眼正前方的凌灏离和翘璃韵,轻轻的一勾唇角,鄙夷道:“难怪会输” “妹妹不清高,但,妹妹是赢家吗?”颜若歆讥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输?”颜若雪反问,“妹妹要的本就是荣华富贵,而非那个男人的心,妹妹如何输了?” 话落,颜若雪已经抬步,向前走去。 颜若歆身侧的拳,缓缓攥紧,竟是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去反驳颜若雪的话。 难道,真的是谁在意了,谁便输了吗?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 皇甫睿渊将暗卫刚刚带来的书信,递给今天一整日都不太爱理他的皇甫睿翀。 皇甫睿翀知道事关惜儿,便接了过来,展开一看,神色又凝重了几分,直接将信放到烛火边烧掉之后,才问道:“现在怎么办?” “明日,颜贵妃的腹部便会再次绞痛,到时候必然会传珍儿过去,让珍儿看看,便知道了。”皇甫睿渊将早就想好的决定说出。 “你果真是什么都安排好了”皇甫睿翀微讽的扬起唇角,“我倒是好奇,这事之后,你准备如何向珍儿交代?当真娶她?” “不必我说,她也知道,一切不过是一场戏。”皇甫睿渊沉眸看着他,回的冷冽无情。 “珍儿喜欢你,你这样利用她,就不怕她伤心吗?”皇甫睿翀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种魔障,不管皇甫睿渊做什么,他都觉得是错,觉得他太不近人情。 “这事之后,我会亲自与她解释。云姨有恩于她,她定然也是愿意帮这个忙。”皇甫睿渊并未因为他的指责而愤怒,或是动容,任何时候都冷静以对,是他天生的性格。 可以说,他长这么大,就没有人见他真正的怒过,或是笑过。 似乎,这世上便没有一件事情,能拨动他的情绪。 但,真的没有吗? “哼……”皇甫睿翀冷哼一声,摔门而去,皇甫睿渊坐在桌边,面色沉静的喝了一杯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放在手心,静静的看着那上边别扭的针脚。 看着看着,他眼中的情绪,不禁起了波澜…… 他心下一惊,蓦地攥紧手心,将那荷包收了起来,不敢再看,站起身,去了郁采珍的屋门前。 郁采珍,皇甫睿渊,皇甫睿翀三人住的是一个院子,皇甫睿渊一出门,几步便到了郁采珍的门前。 他轻敲了三下门扉,门里便传来郁采珍的声音,“谁?” “是我”皇甫睿渊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很快,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刚洗完澡的郁采珍,披散着湿发,出现在了门前。 “小师叔,你找珍儿有事?”她让到一边,眼角的余光,却正好看到了院子门口处,那抹纤细,落寞的身影。 她神色微一顿,皇甫睿渊便注意到了。 “怎么了?”他轻问一声,刚要转头看去,便被郁采珍拉住了手臂,“没事,小师叔,我有些冷,你进来吧!” 皇甫睿渊看了眼,她还湿着的发,“恩”了一声,迈进了屋里。 随着“咣当”一声,那扇门的关起,彻底的隔住凌无双的视线。 嘶知为何,自己会走到这里来,脚下的步子,好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走着走着,便到了这里。 她忽然有些讨厌自己的不争气,既然已经祝福他们了,干嘛还偷偷跑来。 拍拍自己的脸颊,努力笑笑,凌无双转身,刚想离开之时,却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吓得一哆嗦。 “黄翀,你想吓死人啊?”嘶满的瞪他。 “吓的就是你”黄翀寸步不让的顶了回去,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两人经常拌嘴的日子。 “懒得理你”凌无双绕过他便走,今晚她没有心情与他拌嘴。 “你说不理就不理啊?”黄翀跟上去,“小心我把你偷东西的事情说出去。” “黄翀,你如果不怕我皇兄割掉你的舌头,你就说。”凌无双侧头看着他,笑得特温柔,看得皇甫睿翀一愣,算立刻伸出魔爪,掐上了皇甫睿翀白嫩嫩的脸蛋,“蝗虫,我忽然发现,你比黄大哥可爱多了。” “你叫我什么?”皇甫睿翀拍开她作恶的手,“你那天不是喝多了吗?” “恩”凌无双点点头,憋着笑,故作深沉的道:“但是有些事情太刻骨铭心,想忘记都难。” “凌无双,不许叫我蝗虫。”皇甫睿翀黑着脸威胁道。 “不要,我就叫,蝗虫,蝗虫……”凌无双得意的边叫,边跑,时而转头看着追了上来的皇甫睿翀,心里却轻轻道着谢,“黄翀,谢谢你愿意在这样的时刻,陪着我……” ————————————满城烟火 作品———————————— 郁采珍有些心虚的低着头,不敢看皇甫睿渊。 即便他不说,她也知道,与她成亲,不过是权宜之计。 要不然以皇甫睿渊的身份,怎么可能让别人去左右了他的婚事。 但,明明什么都清楚,心里却不禁期待这场梦,长一点,久一点。 人若是特别关注一个人,便连他的一点波动,都收入眼中。 是以,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对凌无双是有着些特别情愫的呢! 至于,那是不是爱,嘶清楚,或许她也不想让自己清常 因为那样,会让嘶禁生了罪恶感。 “珍儿,过来。”他伸手拉过她,算乖顺的任由他将帅入怀中。 “珍儿,冒犯了,外边有人在监视我们。”皇甫睿渊告了罪,才贴在她耳边,小声道:“明日你去替颜贵妃施针的时候,看看她的胸口,是不是有一颗朱砂痣。” 而两人这样的姿势,映到窗棂上的背影,在外边看来,便是两人在亲热,毫无可疑之处。 “恩,知道了。”郁采珍小声应了,微一犹豫,又问道:“小师叔,颜贵妃到底是什么人?” 皇甫睿渊觉得这事也是诉郁采珍的时候了,便道:“她有可能是云姨的女儿” “云姨的女儿?”郁采珍顿时又惊又喜。 “恩”皇甫睿渊微颔首,“若她是,云姨一定会很开心。” 话落,他松开她,站起身,“你早些休息吧!” 郁采珍的身体忽然被扶起,不禁有些失落,又有些害羞的轻应,“恩”。 “我走了”皇甫睿渊抬步向门外走去,不带一点的留恋。 郁采珍自嘲的苦笑,她这样的身份,怎配去奢望他的青睐? 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就是喜欢了他。 她该怎么办?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因为心里郁结,舟车劳顿,病比皇甫睿渊预计中的,病发的还要快。 起先,夜里的时候,她觉得腹部有些绞痛,但嘶想扰了这些一路上,都很疲惫的宫人休息,便想忍一忍。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已经满身冷汗,再也忍不住了。 “来人”她声音虚弱的轻唤,但因为声音太小,守在外边的人并未听到。 “来人啊!”颜若歆不禁又提高了些声音,外边的宫人这才听到了动静。 “娘娘,有何吩咐?” “去将青巧叫来”颜若歆稳住声音,吩咐道。 “是”宫人领命后,须臾间,还未穿戴整齐的青巧,便赶了过来。 她知道,主子一向体谅下人,这个时候唤她来,必然是有要事。 一进门,算见主子面色惨白的靠在床柱边。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青巧被吓得魂都没了,便连声音都在颤抖。 “青巧,去将皇上找来。”颜若歆声音虚弱的吩咐道。 这种疼法,她很熟悉,便是上次郁采珍要挟上山时的那种痛法。 而上次是利用她的痛,要挟上山,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这件事情,很可能事关重大,素须要先与他商量一下。 “是,娘娘。”青巧不敢怠慢,小跑着出了颜若歆的寝殿,去找凌灏离。 只是,半刻钟后,回来的,却只有青巧一人。 颜若歆心里一滞,不好的预感瞬间升腾而起。 “青巧,皇上呢?”她问的语气有些冷,透着绝望。 “奴婢无能,没能见到皇上”青巧红着眼圈,跪了下去,“皇上昨夜宿在了璃妃娘娘那,奴婢过去找,被孙公公拦在了外边,说皇上下过命令,谁若是过去打扰,必重罚。” 022 认亲,带她离开 颜若歆从来没试过,像此刻这般绝望过。 得到又失去,远比没有得到过要痛。 “娘娘,奴婢去宣太医。”青巧见颜若歆满眼哀戚,双手紧紧的攥着锦被,满额的冷汗,担心的急声道。 “没用的”颜若歆拉住要离开的青巧,“去请郁医女” “好,奴婢这就去。”青巧赶紧领命离开,跑去请郁采珍。 郁采珍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后,也是惊得不轻,没想到颜若歆这么早就病发了。 她赶紧穿戴整齐,快步出门,与青巧赶了过去。 好在,颜若歆的病情,她了解,才不至于被吓到。 两人进门时,颜若歆已经倒在了床上,瞌着眼,脸色惨白,气息微弱。 “娘娘,郁医女来了。”青巧哽咽着轻唤颜若歆。 “好”颜若歆声音虚弱的应了声,对青巧吩咐道:“青巧……你先下去……” “娘娘,让青巧在这里陪着娘娘吧!”青巧急得已经掉了眼泪,哪里放心这个时候出去。 “出去,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颜若歆坚决,青巧抽抽搭搭,也只好遵命,“郁医女,娘娘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吧!娘娘不会有事的。”郁医女肯定的安抚一声,青巧才退了出去。 青巧离开后,郁采珍将颜若歆扶起,刚要为她宽衣时,却被她一把按住手,惊得她一愣,不解的问道:“娘娘?” “郁医女,为什么?”她的语气里,尽是失望。 “娘娘,不管您信不信,奴婢都想说,奴婢并无害娘娘之心。”郁采珍知道自己再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只有尽快完成小师叔的交代,确定了颜主子是不是师父的女儿后,再将真相告知。 “是吗?”颜若歆轻笑,“那你想利用本宫得到什么?” “娘娘,请先让奴婢为娘娘医治吧!等医治完,奴婢定然会给娘娘一个交代。”郁采珍看她疼得身子已经颤抖,急切的劝道。 颜若歆的腹部痛吗? 痛,很痛,但远不及她的心痛。 身子,她还有些感谢这痛,若没有这痛分散一些心里的痛,她如今只怕已经将心封闭。 “好”她松开手,并没有咄咄逼人。 或许是因为,那个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吧! “奴婢为娘娘宽衣”郁采珍看着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的颜若歆,眸中全是愧疚。 “好”颜若歆木然的应声,任由郁采珍将她的里衣解开,就在郁采珍去拉她的肚兜时,被她按住了手,“郁医女,施针不需要解开肚兜。” 郁采珍的手一颤,眼神微闪,低声回道:“娘娘这次的病情恶化,奴婢要在娘娘的腹部施针。” “好”颜若歆点头,颤抖着手,后背的肚兜带解开,撩开一点,露出腹部。 郁采珍愣了愣,一时间骑虎难下。 “郁医女,还不说你的目的吗?”颜若歆将肚兜放下,咬牙忍着痛,冷冷的问道。 “娘娘”郁采珍拧眉,微一沉吟,道:“奴婢并无目的,请让奴婢为娘娘施针。” 这事事关重大,在没有确定之前,她自是不敢乱说。 “你出去吧!本宫不需要你的医治。”颜若歆不留余地的吩咐道。 “娘娘”郁采珍一急,手腕一动,从袖子顺出,对着颜若歆便扬了过去。 “你……”颜若歆才说出一个字,人便已经晕死了过去。 “娘娘,奴婢得罪了。”郁采珍弯下身,果断的拉开颜若歆的肚兜,待看清颜若歆胸口的那颗朱砂痣后,又惊又喜。 她握住手里的银针,刚一迅速扎在颜若歆的|岤道上,便从窗口飞身进来一个女暗卫,一掌便对着郁采珍打了过来。 悠悠转醒的颜若歆,目睹这一幕,发出微弱的声音,“住手” “主子,她……”那女暗卫收手,刚想解释,便被颜若歆打断,“出去” “是”女暗卫没有办法,只好推了出去。 颜若歆拢了拢自己的衣襟,眸色具戾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刚肯定,自己刚刚是被她的迷晕了。 但,却只是手脚刚一麻木,算又醒了过来,而她身上的肚兜已经被拉开。 她已经可以肯定,她身上,有郁采珍想要找的东西。 郁采珍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跪了下去,声音压得极低,“奴婢是想为师父寻找丢失的女儿,才会冒犯了娘娘。” 颜若歆的神情微滞,她没想到在她觉得失去了所有后,竟是又有人,给了他希望。 “那,本宫是你要找的人。”她小心翼翼的问着,满心的期待,又害怕失望。 郁采珍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 但,想了想,颜若歆早晚也要知道这事,便点了点头。 “你说真的?”颜若歆这会儿几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向前扑来时,险些跌下床。 “娘娘,请让奴婢为娘娘先施针,医治病痛。”郁采珍扶住她,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告诉本宫,本宫的娘亲是什么人?”颜若歆迫不及待的小声问道。 “娘娘的娘亲是个大善人,她收养了很多像奴婢这样流离失所的孤儿。但,奴婢却从来没见她笑过,因为她最爱的女儿丢了。”郁采珍扶着她躺下,在她的背上,利落的落下几针,颜若歆腹部的痛,立刻减缓,渐渐的便不痛了。 郁采珍帮她拢好衣衫,扶着她躺好,“娘娘,你休息会儿,奴婢还要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小师叔和师兄。” “他们也是来找本宫的?”颜若歆仍旧处在震惊之中,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她与凌灏离堤防的人,竟是来寻她的。 只是,等等,凌灏离明明说,她的爹娘只是普通人。 那,到底是谁骗了她? “恩”郁采珍点点头。 颜若歆心里的喜悦瞬间消散了大半,她自是没有那么容易相信郁采珍的话。 或许,她只是利用这一点,好让三人脱身。 “你去将他们二人带来,本宫想见见他们。”颜若歆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知道稍后就要出发了,一定要趁早。 “是,奴婢这就去办。”郁采珍领命,迅速退了出去,青巧随即走了进来。 “青巧,尉宫洗漱吧!”颜若歆腹部的疼痛,虽然已经停歇,但伤了元气,声音还很弱。 “娘娘,您再休息一会儿吧!”青巧担忧的劝道。 “不用了”颜若歆强撑着,挪到床边。 “娘娘,您不要难过,一会儿皇上起身了,知道奴婢去找过,一定会立刻来看娘娘的。”青巧怕她难过,便轻声劝道。 只是这在青巧看来是安慰的话,却如一根刺,了颜若歆的心里。 她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却揽着别的女人入眠,她真的能不在乎吗? 而且,这还只是个开始,巳谁都清楚,他是皇帝,他有很多女人,也许,她临盆的时候,也要到别的女人那里寻他。 她真的可以不在乎吗? 颜若雪说的对,她输了,输在付出了真心,输在不自量力的想要得到那个男人的心。 他可以让她住进他的心底,却不会把心给她。 ————————————满城烟火 作品———————————— 距离行宫十里的山间四合院门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凌灏离先从车上步下,随即翘璃韵跟着走了出来。 昨晚一入夜,凌灏离声称宿在翘璃韵那,其实不过是掩人耳目,带着翘璃韵来了这里。 而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供奉乔太傅一家灵位的地方。 庭院的大门,早就已经大开,门前候着的,是提前一步来做准备的暗卫,见凌灏离走过来,都跪了下去,“主上” “起来吧!”凌灏离沉声叫起,与翘璃韵迈进院中,直奔院中的佛堂。 进了佛堂,由暗卫拧开密室的机关,两人才一同走了进去,所有暗卫守在外边。 “爹,娘,楚楚来看你们了。”翘璃韵看到灵位的瞬间,便红了眼圈,依偎进了凌灏离的怀中。 凌灏离微一皱眉,刚想扶直翘璃韵的身子,就听她低声求道:“离,不要推开我,别让我在爹娘面前,无依无靠。” 凌灏离眉心的褶皱渐深,却终是没有推开她。 “太傅,终有一日,朕会让您光明正大的走出这里。”凌灏离声音沉稳,笃定的起誓。 “爹,娘,离对我很好,你们放心吧!楚楚一定会好好的,不让你们担心。”翘璃韵昂头看向凌灏离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好了,莫要哭了,太傅定然不想看到你这般。”凌灏离心里一阵愧疚,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扶直她的身子,“拜祭一下太傅和师娘吧!” “恩”翘璃韵吸吸鼻子,走过去拿了香,跪在灵位前的蒲团上,一番拜祭,起身时,忽然拉住想要离开的凌灏离,“离,韵儿知道,如今你的心,已经全在颜贵妃的身上,韵儿不敢再奢望什么,今儿只想在爹爹的灵位前,再问你一次,你答应一定会让乔家有后的事情,可还算数?” 凌灏离的动作,瞬间僵住,这是他早就答允的事情,他本不该犹豫。 可是,他就是犹豫了。 因为,他在想,若是他答应了,如何与颜若歆交代? 那个小醋坛子,有多忌讳韵儿的存在,他不是不清常 “你反悔了吗?”翘璃韵失望的看着他,“我不逼你,若是你反悔了,就当着爹爹的灵位,告诉九泉之下的爹爹,乔家要断后了。” 凌灏离的眼中,蓦地闪过一抹厌恶,他忽然便懂了,为何翘璃韵想来这里拜祭。 “韵儿,别再试图与朕耍弄心机。”凌灏离抽出被她握住的胳膊,便向外走去,却忽听身后“嘭”的一声。 他一惊,立刻转头看去,却见翘璃韵将头撞在了供桌上,额上极快便涌出了血水来,而供桌上的灵位,受到震动,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砸在倒地的翘璃韵身上。 “韵儿”凌灏离大惊,疾步走了回去,将帅进怀中。 “离,我没事与你耍心机,若是你不信,我可以以死明志。”翘璃韵抓着他的手臂,声音虚弱的道。 “朕带你出去包扎”凌灏离抱起她,便向门口处冲了去。 “离,求你,别让乔家绝后,好不好?”翘璃韵坚持着说完最后一句话,人已经晕死过去。 凌灏离脚下的步子微顿,随即又极快的向外走去……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穿戴整齐后,郁采珍也领着皇甫睿翀,皇甫睿渊来觐见。 对此,宫中之人,并不奇怪。 毕竟,谁都知道,郁采珍是颜若歆的专属医女,这会儿召见这对未婚夫妻,也是无可厚非的。 皇甫睿渊和皇甫睿翀本没打算这么快将事情告诉颜若歆,想安排一番再说的。 但,既然郁采珍已经透漏给了颜若歆,他们也不能再隐瞒。 “惜儿”皇甫睿翀一进门,便激动的唤。 颜若歆微一皱眉,问:“你在叫我?” “对,你叫惜儿,你是我的妹妹。”皇甫睿翀微颔首,温和的解释道。 “你的妹妹?”颜若歆心下还有着堤防。 “先不要说那么多。”皇甫睿渊沉声提醒他一句,视线瞟向窗外。 皇甫睿翀立刻会意,知道他是指凌灏离派人来监视他们的事情。 “惜儿,有幅画像,要给你看看。”皇甫睿翀说着,将手里的画像展开。 颜若歆看着那画像,表情微一凝滞,问道:“这是我?” “不是,这是云姨。”皇甫睿翀摇摇头,将画像递给她。 “我娘?”颜若歆的心,紧了紧,问道。 “恩”皇甫睿翀点头,上前一步,蹲在颜若歆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惜儿,跟哥走,好不好?” 颜若歆一愣,慌乱的抽出手,“我凭什么信你?我怎么知道这副画像,你不是在见到我之后画的。” “有一个人可以证明不是”皇甫睿渊冷静的低声道。 “谁?”颜若歆问。 “凌无双”皇甫睿渊笃定的吐出三个人。 “双儿?他过这副画像?”颜若歆微一思量,蓦地想起,第一次见到双儿时,她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2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2部分阅读 说过,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难道,便是因为这副画像? “你们先退下,等回京后,本宫会亲自为郁医女备好嫁妆。”颜若歆故意提高些声音,让外边监视的人听到,好消除他们的疑虑。 “奴婢谢娘娘恩典” “草民谢娘娘恩典” 三人会意,领命离开后,颜若歆才再次展开那幅字画,静静的看着字画上的人,冷彻的心,不知为何,竟是升起了一股暖意。 “青巧,去将公主请过来,一起用早膳。”颜若歆收起字画,对外吩咐道。 “是,娘娘。”青巧听娘娘要用早膳,以为她心情大好,脸上立刻也有了笑容,赶紧去请凌无双。 凌无双与颜若歆的感情在那,自是一请就来。 “嫂嫂”凌无双一进门,就见颜若歆拿着一副字画在看。 “嫂嫂在看什么?”凌无双走过去,一见颜若歆手里的字画,忽然惊呼,“双儿终于想起来,为何看着嫂嫂眼熟了。” “你这丫头,怎么总是大惊小叫的。”颜若歆笑着收起字画,面上随和的笑着,不甚在意,但心里却非常紧张的等着凌无双接下来的话。 “嫂嫂,这幅画像是黄大哥送给嫂嫂的,是不是?”凌无双虽在问,语气却甚为的肯定。 “你怎么知道?”颜若歆故作惊讶。 “三个月前,我在黄大哥那里,见过这副画像啊!”凌无双立刻回道,随即情绪又有些低落的说道:“那时候,双儿还以为画上的女子是黄大哥的心上人,没想到,他的心上人居然是郁医女。” 颜若歆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又听凌无双道:“不过,黄大哥为何会有嫂嫂的画像?” 凌无双拿过颜若歆手中的画像,又仔细看了看,“但,双儿觉得,这个女子虽与嫂嫂很像,但又不完全像。” “这画上的人不是我”颜若歆打消她心里的疑虑。 “那是谁?”凌无双将画像收起,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颜若歆摇摇头,“他只是说,我很像这画上的人,便将画像送给了我。” “哦”凌无双也没有多想,便将画像还给了颜若歆。 而凌无双的话,已将颜若歆心中的怀疑,打消了大半。 凌无双三个月前看到这副字画时,皇甫睿渊他们并未见过她,便连郁采珍也还没出宫。 是以,这副画像的真实性,倒是很高。 但,见过她的人,却不再少数,谁也不能保证这幅画上的人,就是她的娘亲。 “去用膳吧!”颜若歆将画像交给青巧,让她收好,领着凌无双去了花厅用膳。 凌无双转头看了一眼青巧手上的画像,又看了看颜若歆,总觉得今儿颜若歆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好是哪里不对劲。 嘶禁在心里生了疑虑,是因为那幅画像吗? ————————————满城烟火 作品———————————— 大队人马,准时出发。 皇帝与璃妃并没有现身,而是以璃妃身子不适为由,在寝殿门口便上了马车。 是以,颜若歆准时到达行宫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了那架属于帝王的马车,并未看到那个让她爱进了骨子里的男人。 她看着那架马车苦涩的笑,原本,她也以为,他会像青巧说的那样,起身后,知道恕了,便会来看她。 可是,他没有…… 他这么做,是在告诉她,翘璃韵在他心里的地位吗?是在警告她,翘璃韵是她永远嫉妒不了的那个女人吗? “娘娘,上车吧!下边风大。”青巧小声劝道。 她也没想到,皇上竟是这般的无情,她去通报时,明明有告诉孙公公,娘娘病得很重。 “恩”颜若歆收回视线,掩下眼中的痛和绝望,抬步迈上马车,却不知,那架属于皇帝的马车里,坐着的人,并非皇帝和翘璃韵,而只是假扮他们的暗卫。 凌灏离因为翘璃韵受伤的原因,耽搁了,没能及时赶回,只能等中午休息的时候,再换回来。 ————————————满城烟火 作品———————————— 另一架,队伍后边的马车上,气氛有些凝重,皇甫睿翀最先沉不住气,“惜儿会信我们吗?” “会”皇甫睿渊未犹豫一分,笃定的道。 “我看不一定”皇甫睿翀提出质疑,随即问一旁的郁采珍,“珍儿,你觉得呢?” “我觉得娘娘,很难凭一副字画,便信了。”郁采珍小声的回道。 话落,她还抬头看了看皇甫睿渊,生怕他会不高兴。 “珍儿,你怕他做什么?”皇甫睿翀不悦的训斥道。 皇甫睿渊并不在意,轻瞌上眼帘,静默不语,心里仍旧肯定,颜若歆会信。 为什么他会这么肯定呢?盲目的自信? 不,不是。 皇甫睿翀他们算计的都是表面的证据有多少,而他算计的,却是人心。 他很清楚,今早,颜若歆病发,青巧去请凌灏离无果后,颜若歆心里必然会绝望。 人在这种情况下,最想的,便是依偎在亲人的身边。 可颜若歆没有亲人,颜御史收养她,对她也不过是利用。 是以,他选择了将颜若歆的身世道出,这个时候她最容易期待和相信。 但,他也知道,颜若歆不是个糊涂的笨人,对这事必然猜疑多过于相信。 好在,凌无双当初见过这张画。 想必,他们一离开,颜若歆便会宣凌无双过去。 届时,她心里的疑虑,就会散去不少,但也不会完全信他们。 他以为,他们还要做些什么,推动这件事情,没想到凌灏离就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出发前,竟是没有去看颜若歆一眼。 而颜若歆对凌灏离越是绝望,便越是会期待与家人相聚。 是以,他相信,这会儿的颜若歆即便是心里再怀疑他们的话是真是假,也定然会想赌一把,去寻她的家人。 “小师叔,珍儿是不是说错什么了?”郁采珍看他闭目不言,有些紧张的问道。 皇甫睿渊睁开眼,有些无奈的道:“珍儿,你无须如此。” “我……”郁采珍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似乎从皇帝赐婚开始,算如此了。 “珍儿为何会如此,你还不清楚吗?”皇甫睿翀冷笑,觉得皇甫睿渊就是在那装糊涂。 皇甫睿渊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再次瞌上眼,闭目不语。 皇甫睿翀刚要再讥讽两句,郁采珍便哀求的道:“师兄,别说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皇甫睿翀是怕了她了,心里却不甘,便改为道:“珍儿,你知道吗?梅园行宫里,有一处避世的好地方。” “什么地方?”郁采珍漫不经心的问着,目光却留意着皇甫睿渊。 “是我和无双的秘密基地”皇甫睿翀神秘一笑,视线一扫皇甫睿渊,便不说了。 皇甫睿渊心里微动,面上却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没想到公主待师兄这般的好”郁采珍忽然冒出一句话。 只是,话一出口,算后悔了。 她这是做什么,明知道师兄是在试探小师叔,她还跟着附和。 “那是自然,昨儿夜里,无双还跟我一起坐在假山上谈心呢!后来,她在我肩头睡着,还是我送她回的房间。”皇甫睿翀得意洋洋的回忆着昨夜的事情,心里却是微微泛着疼。 凌无双虽然却是与他坐在假山上,有说有笑,好似从来没有变过一般。 但,她眼中那时不时流转而过的痛,却是骗不了人的。 郁采珍不再接话,低着头,视线落在皇甫睿渊略微有些收紧的拳头上…… 她苦笑,心里却心疼着他。 她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小师叔快乐? 她该去告诉公主,小师叔也对她,动了心吗? 她正思绪万千,皇甫睿渊蓦地睁开眼,低声对皇甫睿翀道:“午休前,带走惜儿。” “为何不是夜里?”皇甫睿翀也不再与他斗气,而是神色凝重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赶在凌灏离不在时动手,这事成功的几率大些。”皇甫睿渊神色笃定的回道。 “皇上不在?小师叔是如何知晓的?难道,小师叔派人监视了皇上?”郁采珍提出一连串的疑问。 皇甫睿渊摇摇头,他若是派人去监视凌灏离,便更让他生疑,还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实力不容小窥。 是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什么都没有做,以静制动。 但,刚刚他又想了想尽早颜若歆病发之后的事情,忽然觉得不对。 且不说凌灏离对颜若歆的感情,只说他对他们密不透风的监视,就足以证明他对他们的事情有多关注。 既然这般,颜若歆再次病发之时,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温柔乡,而对这事不闻不问呢? 除非,他根本就不在行宫,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再一联想,凌灏离今早上马车,都是从寝宫门口上的,他就更察觉出了问题,认定了凌灏离根本不在。  “先不用管这个,珍儿,你听我说。”皇甫睿渊俯身,在郁采珍耳边,一番交代之后,问道:“懂了吗?” “恩,懂了。”郁采珍点点头,皇甫睿渊才对外喊道:“停车” 车外的车夫听到声音,立刻勒停马车。 “小师叔,我过去给娘娘复诊,一会儿便回来。”郁采珍跳下马车前,交代道。 “恩,去吧!早去早回。”皇甫睿渊面色无波的道。 而他们这一番对话,不过是说给那个凌灏离派来的车夫听的。 “好”郁采珍轻应一声,跳下马车,小跑着去追颜若歆的马车。 她以为颜若歆医治为由,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便上了颜若歆的马车。 “娘娘,奴婢过来替您诊脉。”郁采珍声音不高不低,足够外边听到的禀报道。 “恩”颜若歆看她的眸光,就知道定然不是诊脉那么简单。 嘶动声色,将胳膊递了过去。 郁采珍扣上她的脉搏,仔细的诊断了一番,才收手。 “郁医女,娘娘如何了?”青巧在一旁紧张的问道。 颜若歆体谅青巧劳累,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便让青巧与她同车。 “娘娘的身子还需要调理,青巧,一会儿你跟我到后边的马车上,为娘娘熬碗药。”郁采珍淡定的交代道。 “恩”青巧赶忙应声。 “青巧,你这里脏了。”郁采珍说着,食指往青巧的鼻子下一抹,青巧眼前一黑,便晕死了过去。 颜若歆忍住想要大声质问郁采珍的冲动,改为用沉霾的眼神质问道:“你做什么?” 郁采珍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她没事,只是被迷晕了,小师叔让奴婢过来,带娘娘离开。” “去哪里?”颜若歆同样低声问道。 “去见娘娘的爹娘”郁采珍不加犹豫的回道。 “你们要带着本宫逃走?为何?”颜若歆不解,为何她认爹娘,要认得如此偷偷摸摸的。 “娘娘的爹娘,并非翾国人。奴婢这会儿来不及细细与娘娘解释,娘娘若是信奴婢,就先跟奴婢离开。”郁采珍急切的小声解释。 “……”颜若歆看着郁采珍眼中的期望,却犹豫着,没有作答。 郁采珍见状,一针见血的道:“难道,娘娘还舍不得那个负心人吗?” 而这话,不是她想的,却是皇甫睿渊交代的。 来之前,皇甫睿渊特意叮嘱郁采珍,若是颜若歆犹豫,便让她直攻她的痛处。 “娘娘,您还看不懂吗?您是争不过璃妃娘娘的。”郁采珍见她眸现哀戚,终于有了反应,便又在她心口的伤上,补上了一刀。 023 斗智,嫌隙渐深 颜若歆是真的动摇,有那么一瞬,她险些就说了“好”,与郁医女离开。 可是,那个“好”字,最后卡在了嗓子里,没能成音。 “娘娘,不要再犹豫了。”郁医女急得不行,怕再等一等,凌灏离就回来了。 只要凌灏离不回来,耍证这件事情不会被发现。 他们已经计划好了,将车里昏迷的青巧,易容成颜若歆,再将颜若歆易容成青巧带到他们的车上。 到时候,小师叔一定会有更周详的计划,带着他们离开。 她认识小师叔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他失手一次。 是以,这次也不例外,她对小师叔又足够的信心。 但,这件事情里的关键人物,此刻却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她怎么能不急。 “郁医女,谢谢你。”颜若歆终于开始,却是淡淡的道了声谢。 “娘娘的意思是?”郁采珍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本宫不会走的。”颜若歆的声音很低,只够郁采珍一个人听到,却足够坚定。 “为何?”郁采珍大惊,她以为那样被伤害后,娘娘一定会离开。 “本宫曾答应过他,要与他并肩作战,更答应过他,不管多远多久,本宫都等他。若是,本宫因为他伤了本宫,便离开他,那本宫的爱,又真到了哪里去?若是郁医女是本宫,也会选择一遇到磨难,就先放手吗?” 在动摇,想要离开的那一瞬间,颜若歆又想起凌灏离昏迷那一日的情景。 那时,她都可以不在意,他是不是爱她,守着昏迷不醒的他,为何如今的磨难面前,算放手了? 或许,他并非她想象中的那般无情,谁又能保证,这里便没有任何的误会呢! 想想,她都觉得自己病糊涂了,既然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如今再去觉得他无情,不就等于否定了他的爱。 若是真的到了无法再在一起的那一天,她许是会离开,但如今便放手,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快乐,都会想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不肯来见她。 即便,他当真是无情的,那至少该让她知道,什么是她突变的原因。 “奴婢不知道”郁采珍摇摇头,说了假话。 其实,她心里的答案是,不管皇甫睿渊如何,只要皇甫睿渊愿意让她留在身边,她都会义无反顾。 “好了,回去吧!”颜若歆看出她的口不对心,却没有再追问,谁心里都有不想说的秘密。 “娘娘就不想见自己的爹娘吗?”郁采珍不甘的又道。 “怎么会不想见呢?”颜若歆轻叹,“这事我会与他说,让他放我去见的。” “那若是皇上不许娘娘见呢?”郁采珍急问。 “他若是在意本宫,又怎么会不让本宫见?”颜若歆笑着反问。 “若是他更爱江山,就不会让娘娘见。”郁采珍一急,便说漏了嘴。 “你这话什么意思?”颜若歆抓住她话中的关键,问道。 “奴婢没有什么意思……”郁采珍的眼神微一闪烁,赶忙拒绝承认。 “既然没什么意思,你们就也留下吧!正好本宫可以为你准备些嫁妆。”颜若歆面色无波,似乎并没有再追问的打算。 “可是……”郁采珍为难的看着她,一方面不知回去如何与皇甫睿渊交代,一方面心里又有些窃喜。 若是可以留在这里再久一点,她与小师叔,是不是就会? “本宫没什么大碍,药等中午休息时再熬就可,退下吧!”颜若歆轻瞌上眼,不想再多言。 “是,娘娘。”郁采珍见说不动她,无奈之下,只好离开。 马车的门,再次关上时,颜若歆才缓缓睁开眼,眸中多了一分笃定。 ————————————满城烟火 作品———————————— 车队,仍旧在有条不紊的动着,规律的车轮声中,丝毫不如人心那般的不安和浮躁。 郁采珍急急的回了后边的马车时,皇甫睿翀看她一个人,一刻便激动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皇甫睿渊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对郁采珍道:“坐吧!” “小师叔,我……”郁采珍刚想要开口解释,便听皇甫睿渊道:“不必说了,这事容后再议。” “你想到是这样的接过来?”皇甫睿翀几乎肯定的质问道。 “这一趟赌的,本就是她爱凌灏离的心,有多深。”皇甫睿渊眸色微深,声音不高不低,足够外边听到的说道:“看来,我们要去京都了。” “也好”皇甫睿翀从刚刚的浮躁中,似乎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皇甫睿渊的视线淡淡的扫过他,自是也留意到了他的变化,心里不知怎的,便有些不是滋味。 那感觉起源于何处,到底为何,却是他不懂,或许也是不想懂的。 长这么大,不该做的事情,他便连想,也不会允许自己去想。 他心下略惊,强迫自己收回那不该有的思绪,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进翾国的京都? 不,进了京都,他们哪里还能那么容易的离开。 是以,他们一定要在回到京都之前,带走惜儿。 而刚刚那般话,不过是给监视他的人听,好让凌灏离放低对他们的戒心…… ————————————满城烟火 作品———————————— 午休时间,大队人马缓缓停下。 颜若歆的车夫,将下马用的长凳,早早摆好,侯在一旁。 被迷晕的青巧还没有醒来,颜若歆只好一个人下了马车,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身边有些熟悉的气息。 颜若歆转头,看了眼侯在一旁的车夫,虽然他低垂着头,却仍是不难看出他的模样。 她敢肯定,这样脸是她没有见过的。 但,为何会让她生了熟悉感呢? 视线一扫而过时,她的眼角处扫到他露出一点的中衣衣袖处,竟是染了些血迹。 她微生了丝疑虑,却并未太往心里去,抬步离开,找了一处树荫处坐下。 “看来,皇上与璃妃娘娘,还真是恩爱。”颜若雪不知何时,走到颜若歆的身旁,视线落在御驾的方向,冷嘲热讽的说道。 “是啊!”颜若歆不生在意的轻应一声,站起身,向小线走去。 车队午休停靠的地方,一般都是有水的地方,好好方便人吃马喂。 颜若雪嗤笑着一撇唇,又看了眼,与颜若歆往不同方向走去的凌灏离和翘璃韵,便向自己的马车而去。 颜若歆觉得只要没有颜若雪,耳边就清净了许多。 一个人站在距离小溪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那些宫女侍卫,在河中取着水。 明明视线里,全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影,却没有一个值得她停留。 蓦地,手被人握住,她下意识的一挣扎,却已经被人从背后抱入了怀中。 嘶这突然的举动惊到,不禁高呼,“放手” “歆儿”一声轻唤,来人在她的脖颈间,重重的深吸一口气,竟是有些余悸的道:“好在,你还在。” “凌灏离?”她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不是没有听出他的声音,而是有些不适应他的突变。 “是朕,歆儿,别再气朕了,好不好?”凌灏离略微松了些圈着她的手臂,将她转过来,语气低柔的求着。 这样的语气,不禁让颜若歆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竟觉得他的身上,有种风尘仆仆的味道。 风尘仆仆?嘶禁冷笑,是胭脂香味吧! 这一路上,他与翘璃韵在马车里,都做了什么? 抚在他脸上的手,她蓦地往回一抽,却被他按住,攥进手中。 “歆儿,你的身子可还有不适?”他定定的望着她,关切的问道。 “没事了”颜若歆回的甚为冷漠。 “歆儿,朕……”凌灏离刚要解释,便被颜若歆打断,“皇上不觉得这解释来得太晚了吗?若是臣妾今早够了那一关,皇上的解释准备与谁去说?” 凌灏离看损过视线,可也不肯看他,不禁叹了声,仍是解释道:“朕今早并不在行宫里,而是陪韵儿,去拜祭了乔太傅。” 颜若歆冰寒的视线一顿,调转向他,用不解的眼神作为询问。 “朕如今还不能为乔太傅平反,便只能将他们一家的灵位设在椅处。” 这是凌灏离觉得最愧对乔太傅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没能让他们一家重见天日。 是以,这也是他对翘璃韵始终愧疚的原因之人。 当年涉案的魏丞相虽然倒了,但是太后还在,若是他牵出这件事情来,便等于伤了太后的颜面。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太后硬碰硬。 “就在行宫附近?” 颜若歆这会儿的心情有点复杂,有些喜悦,有些庆幸,又有些自责。 “恩,就在行宫附近。”凌灏离应道。 颜若歆又打量了凌灏离一番,忽然问道:“你是晌午休息,才回来的?” 既然,他也是担心她的,出发前,他若是在,又怎么会不来看她呢! “是”凌灏离并没有否认。 “既然,就在行宫的附近,你又早早的便去了,没道理会不计划回来的时辰。”颜若歆摒除那些杂念,终于可以正常分析了。 “韵儿突然磕伤了头,才耽搁了。”凌灏离避重就轻的回道。 “磕伤了头?”颜若歆微扯唇角,问道:“她没事吧?” “没有什么大碍”凌灏离有些敷衍的应了声,揽过她的肩膀,“回车上吧!这里凉。” “好”颜若歆应声,想了想青巧还在昏迷中,便道:“去你车上吧!” 凌灏离微愣,随即轻笑着说了一个“好”。 她知道,他是误会她了,以为她如此说,是吃醋了。 其实,嘶过是不想让他知道,郁采珍迷晕了青巧。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不只是她的马车里有人,便连他的马车里,也有人等在那里。 车门推开的一瞬间,三人的视线都是一愣。 颜若歆看着披散着头发,挡住额头,身上裹着凌灏离大氅的翘璃韵,抽出被凌灏离握着的手,轻声道:“皇上,臣妾还是回自己的马车上,就不打扰皇上了吧!” “不许走”凌灏离霸道的又将她的手握掌中,声音沉静的问翘璃韵,“朕不是让人送你回车上了?怎么过来这里了?” 翘璃韵的眼中,立刻盈上水雾,极轻的声音,有些微颤,“我不知道贵妃娘娘会过来,我这就回去。” 凌灏离握着颜若歆的手,微紧,颜若歆不禁轻笑,反倒是一动不动,不再挣扎,等于凌灏离接下来的反应。 但,嘶得不承认,翘璃韵越来越聪明了,她学会了不辩解,以退为进。 她看着翘璃韵站起,脚步有些虚浮的向门口走来,在走到他们近前的时候,脚步一晃,险些摔倒时,凌灏离握着她的手,便是一松,却又是一紧,竟是忍住了没去扶她,而是对车外吩咐道:“知秋,扶你主子回去休息。” 看着翘璃韵步下马车,在两人的视线中消失,马车里又沉静了许久,颜若歆才道:“既然舍不得,又何苦如此绝情呢?” 凌灏离侧头看向她,被她眼中的冷漠瞬间刺激到。 “朕情愿对天下人绝情,也不愿你不高兴,你还不懂吗?”他气怒的语气里,夹杂着失望,那是对她的指责。 “阿离,我明明该感动的,对不对?”颜若歆心里忽然一空,一阵酸涩泛起,竟是有些恨自己,为何这个时候,她竟是变得如此的清明了。 凌灏离凝着她的眸色,越发的沉,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刚与她去拜祭过桥太傅,心里一定对她又多了几分愧疚吧?但,你刚刚却为了我,对她那么绝情,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比她重要吗?”颜若歆发凉的声音里,透着绝望。 “你到底想说什么?”凌灏离被她指责的有些烦躁的问。 “那你要问问你自己,又答应了翘璃韵什么?” 颜若歆的话,如锋芒的刺一般,扎进了凌灏离的心里,他眼中的烦躁,瞬间被击散,沉声低斥道:“歆儿,朕是不是太宠你了?” “是啊!皇上曾经的宠,让臣妾忘记了居安思危。” 在没有见到他之前,颜若歆还以为,两人之间的结,只要说裤好。 但,她此刻忽然发现,他们之间结,似乎每次都是越结越深。 凌灏离似乎被她的话激怒,眸色一戾,“歆儿……” 他低喝她一声,车外就传来了孙公公的声音,“皇上,刘太医来了。” “恩,让他上来吧!”凌灏离的眼中神色,立刻尽数沉淀。 接来,马车的车门被推开,御医步了上来。 “为娘娘号脉”凌灏离吩咐道。 “是,皇上。”刘太医领命,为颜若歆仔细号了脉。 “娘娘的身子如何?”凌灏离神色凝重的问。 怒归怒,她的身子,他还是不能不担心的。 其实,怒的就真是她吗? 或许,他怒的更多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若是,他能为乔太傅平反,对韵儿是否便可以少一分愧疚了? “回皇上,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就是舟车劳顿,有些疲惫,注意将养便可。”刘太医收回手,松了口气。 “恩,到行宫的时候,你亲自给娘娘熬些补药,送到朕的寝殿去。”凌灏离镇定自若的吩咐道。 颜若歆听得很无言,他们刚刚不是还剑拔弩张的吗? 他不是很生气?怎么晚上还想看到她? “是,皇上。”刘太医领命,赶忙退下去的时候,已经是一头的冷汗,总觉得这两位主子间的气氛有些怪。 刘太医下去后,凌灏离一抬臂,便将颜若歆抱进了怀中。 颜若歆不悦的一皱眉,便开始挣扎。 “别动”他俯身,将唇贴在她的耳边,威胁道。 “凌灏离,你到底要怎样?”颜若歆被他气到,这人不但不讲理,还不按常理出牌,一会儿一变。 “不许再与朕置气,你可朕一接到你病了的消息,有多急吗?”凌灏离霸道的又紧了紧手臂,并没有告诉她,今早为了赶回来看她,甚至不顾翘璃韵一直嚷着头疼,也要强行赶路。 只是,他还是回来晚了,他赶回来的时候,大队人马已经出发,他已经不能再换回马车上。 颜若歆不说话,甚至不肯看他,他气恼之下,抬手扣住她的下颚,强硬的转过她的脸,让她正视着他。 嘶他的霸道举动,激怒,狠狠的瞪向他时,却看到他的宽袖滑落,无意间看到他露出的中衣衣袖上,染了些血迹…… 那个车夫,难道…… 024 利用,从没爱过 颜若歆的唇角不自觉的微翘,但,立刻便又落了回去。 “痛,放开”肆着脸,故作生气的威胁道。 凌灏离微惊,马上松了手,怕真的弄疼了她。 他一松手,她立刻握住他想要收回的手臂。 “做什么?又舍不得朕了?”凌灏离轻笑,调侃道。 “谁舍不得你,臭美。”颜若歆的俏脸一红,不客气的反驳回去后,掳下他的衣袖,看着他中衣上的血迹,声音有些发紧的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不是朕的血。”凌灏离心里一暖,眼底顿时化开了笑意。 “翘璃韵的?”颜若歆这才想起,他刚刚说,翘璃韵磕伤了头的事情。 “恩”凌灏离模糊的应了一声,抱过她,“歆儿,我们能不能不说韵儿?” 他现在有些排斥听到翘璃韵的名字,因为每次一提,他们必然吵架。 “好,不说她,那说说今日给我赶车的那个车夫。”颜若歆微昂头,看向他,嘴角噙着笑意。 “呃……”凌灏离面色一窘,有些回避这个问题。 “不巧,他的衣袖也染上了血迹,还是同一个位置。”颜若歆好笑的盯着他,大有看好戏的架势。 “呵,是吗?”凌灏离打算好了,拒不承认。 他堂堂一国之君,就因为急着守着她,居然乔装成车夫,为她赶车,这若是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在? “不是你?”颜若歆故意问道。 “呵……”凌灏离笑着轻轻摇头,若是不细看,都看不到他的头在摆动。 “不是你就算了,本来我还很感动。”颜若歆耸耸肩,表示很遗憾。 凌灏离一听她这话,抿唇轻笑,自是知道,这小女人在引她上钩,他若是不配合,她定觉得无趣。 是以,他便试探着问道:“有什么奖励没?” “那要看要车夫想要什么奖励。”颜若歆可是真的很折本,这奖励都任选了。 “如果那车夫要贵妃娘娘以身相许呢?”凌灏离挑起颜若歆的下巴,很不正经的说道。 “你也不怕外边的车夫听到”颜若歆俏脸一红,压低声音提醒道。 “没事,他是自己人。”凌灏离偷香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歆儿,谢谢你,没有离开朕。” “你就在车外守着,我就算是想走,走得了吗?”颜若歆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 凌灏离被她的语气逗笑,点了点她的鼻子,“算你识相。” “你怎么知道郁采珍来找我,是准备带我走的?”她和郁采珍说话的时候,就差没咬耳朵了,就算是他听力再好,也没有理由听到啊! “这事很难猜吗?她迷晕了青巧,却又说带青巧去熬药,明显是想让你乔装成青巧,与她离开。”凌灏离冷笑,眼底有一抹狠辣流转而过。 颜若歆被他眼底的光芒给镇住,立刻道:“她没有恶意,你别怪她。” “哼……”凌灏离冷哼,“若不是顾念着你和她的情分,你以为他们现在还能安生的坐在马车里吗?” “别动他们,我不喜欢他们有事,等到了皇城,若是他们愿意离开。就放他们离开吧!”颜若歆从他怀中抬起头,望着他的眸子里,带着恳求。 “朕只能答应你,若是他们不再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朕便放过他们。”凌灏离沉着脸,很是郑重的回道。 “他们对我没恶意的”颜若歆直觉上觉得,他们都不像是坏人。 “难道,坏人的头上都会贴标签不成?”凌灏离不悦,语气有些酸的又道:“你不是从不轻易相信别人吗?这回为何对他们几个独独特别?” “我就是看他们几个像好人,不行吗?”颜若歆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得采取胡搅蛮缠的政策。 “行,你觉得谁像好人都行。”凌灏离一拍她的额头,“不过朕警告你,最好与他们少来往。” “哦”颜若歆不太情愿的应了声,心里却想着,这是她自己的事情,伺不听他的。 “应的太敷衍”凌灏离表示抗议。 颜若歆装作没听到,不再搭话,而是道:“既然你都要求我了,那我也要提点要求,才公平。” “你有什么要求?说吧!”凌灏离被似算的小模样逗笑。 “你既然都能陪翘璃韵回去拜祭,那什么时候带我回去看看我的爹娘?”颜若歆故作期待的问道。 “过些时日吧!”凌灏离脸色不变,“最近朕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便陪你去看他们。” 颜若歆的心底,不禁涌上些失望,但,却也在希翼着,骗她的人,不是凌灏离。 “好”颜若歆应的声音不大,却明显能听出情绪有些低落。 “歆儿……”凌灏离欲言又止,最后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揉着她的发,温声道:“休息一会儿吧!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颜若歆“恩”了一声,靠进他的怀中,轻轻的瞌上眼,任思绪纷乱,哪里有半点的睡意…… 而她头顶的那双视线,正落在帐帘处,若有所思……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翾国驿站行宫 皇甫睿渊坐在圆桌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明明是若有所思,却让人觉得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气势。 “公子,奴才过来给您送饭的。” 屋外,忽的想起宫人的声音。 “恩,进来吧!”皇甫睿渊放下手中的茶杯,寡淡的应声,眼中却是一抹利芒划过。 随着“吱呀”一声,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皇甫睿渊淡淡的一扫来人,不禁在心里冷笑,这人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不难看出他会武功。 看来,凌灏离为了坚实他,可真是费了一番功夫啊! 只是,他若是不想被人监视,就凭这些人,也可以吗? 他凌灏离亲自来,还差不多。 “公子请慢用”“小太监”将饭菜放下,声音尖细的道。 “恩,劳烦公公了。”皇甫睿渊对来人点点头,除了表示客气之外,却没有一点多余的反应。 他自是不会笨到去动凌灏离的暗卫,让他越发生疑。 这个时候以静制动,让凌灏离抓不住把柄,是最好的办法。 “奴才告退”小太监须臾间,便消失在了屋里。 他离开后,皇甫睿渊却是看也没有那饭菜一眼,而是从怀中摸出一个绣着别扭“囍”字的荷包,放在掌心端详许久后,蓦地合上掌心,站起身,走了出去。 ————————————满城烟火 作品———————————— “走水了,走水了……” 随着一声接着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整座行宫,都被大火映衬得通明。 而失火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公主凌无双的行宫。 “公主呢?”太后被腊梅搀扶着,厉声问道。 此刻,已经是深夜,起火时,行宫里所有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就寝。 太后离凌无双住的地方最近,是以,她是第一个赶来的。 “回,回太后,公主还在里边,没有出来。”门前正在救火的宫人,战战兢兢的回道。 “什么?”太后的身子一咧歪,险些摔倒,幸好腊梅及时扶住了她。 “你们这群废物,若是找不到公主,哀家要你们好看。”太后声色具戾,直恨不得自己冲进火海里去。 “怎么回事?”凌灏离的声音这时从她的身后传来,她好似抓住了一丝希望,立刻转头看去,便见凌灏离牵着颜若歆,面色沉重的向这边赶来。 她眸色一狠,随即掩去。 “回皇上,公主的行宫突然走水,具体情况,还不清常”腊梅从旁回道。 “公主行宫的人呢?给朕找来。”凌灏离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声线阴霾的吩咐道。 须臾间,正在救火的宫人被找了过来,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公主今夜都见过什么人?”凌灏离沉稳的问道。 那宫人仔细想了下,回道:“黄公子” 这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公主喜欢那个黄公子。 是以,黄公子来找凌无双,他们便也就没放在心上,便连凌灏离的暗卫,也没觉得皇甫睿渊这般大摇大摆的去找凌无双有何不妥。 “来人,去将黄公子给朕请来。”凌灏离阴森的眸光,在大火的映衬下,越发的恐怖。 颜若歆闻言,心里却是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窜起。 千万,不要如她想的那般啊! “是,皇上。”侍卫领命下去,凌灏离的视线仍旧死死的绞在那火海上。 “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太后第一次不复尊贵的形象,低声询问皇帝。 凌灏离收回视线,看向太后,沉稳的回道:“太后不必心急,若是朕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公主应该不在这殿中。” 凌灏离的话落下不久后,刚刚离开的侍卫,便又火速赶了回来,禀报道:“皇上,两位黄公子都不在房中。” “郁医女也不在房中,是不是?”凌灏离几乎笃定的问道。 “是,属下去郁医女房中找过,郁医女确实也不在。”那侍卫如实以报。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也听出了端倪,不禁追问道。 “太后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3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3部分阅读 ,给朕三日时间,朕保证还太后一个完好无缺的公主。”凌灏离安抚她一句,便对腊梅吩咐道:“腊梅,陪太后回去休息。” “是,皇上。”腊梅领命,扶过太后,“太后,回去休息吧!公主不会有事的。” 太后狐疑的打量凌灏离一眼,知道他不会轻易拿这件事情玩笑,刚刚的担忧便也就去了大半,任腊梅扶着离开。 “我们也回去吧!”凌灏离侧头对颜若歆温声道。 “恩”颜若歆跟着他的脚步,一直到走出凌无双的院子,才问道:“阿离,你怀疑是黄公子带走了无双?” “朕猜,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双儿。”凌灏离的眸色一深,“而是你” “不会吧!”颜若歆竭力保持镇定的回道。 “双儿本就喜欢他,他若是想与双儿在一起,根本不需这般费力。”凌灏离的视线,一直定定的落在颜若歆的脸上,看得她的心底有点发慌。 “也许,黄公子觉得你不会成全他们,是以,才会欲盖弥彰,最后偷偷带走双儿。”颜若歆提出合理的疑问,不想让他猜测到自己的身上来。 人的直觉很奇怪,纵是颜若歆这般多疑的人,对皇甫睿渊等人,莫名的就生了信任感,这大概便是血缘的奇妙之处吧! “朕虽然还没有查出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身份显赫,且,他这个人也不是冲动的人,绝不会做出私奔这种事情的人。”凌灏离直接将颜若歆的话驳回,不留一点余地。 “世事无绝对,你又可曾会想到,有一日会给自己的妃子做车夫。”颜若歆不满的小声反驳。 “歆儿”凌灏离微眯眸子,危险的盯视着颜若歆,“为何朕觉得,你似乎一直在帮他们说话。” “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坏人。”颜若歆坚持自己的看法。 “倒是难得,他们几次三番的算计你,还能让你如此信任们。看来,朕抓到皇甫睿渊之后,要向他取取经,问问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凌灏离的脸色有些难看,眸光却一如既往的锐利,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思绪。 “你若是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颜若歆并不想与他争论,那种信任的感觉,本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歆儿,为何所有人都值得你信任,就朕不值得?”凌灏离失望的看着她,问道。 “你若是想我信任你,就不该事事瞒着我。”颜若歆回望着他,既然他问了,那算告诉他为什么。 “朕不告诉你的事情,也是为你好。”凌灏离微拧眉心。 “好坏应该由我来评论”颜若歆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什么事情,她都能让步,唯独这事不行。 她和凌灏离之间一件件一桩桩的误会太多,她怕再这样下去,总有一日,他们不能坚信对方,会因为那些所谓的误会而分开。 “好了,先救出双儿,我们再来讨论这个话题。”凌灏离收住话,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她剑拔弩张,让外人钻了空子。 “恩”颜若歆心里也担心双儿,便也住了声。 两人回到凌灏离的寝宫,颜若歆坐在一旁,凌灏离则唤来了监视皇甫睿渊的暗卫,一一查问今夜的情形。 而因为凌无双出事,凌灏离一行人,不得不在行宫再做停留。 ————————————满城烟火 作品———————————— 自己的骨肉出了事,纵使凌灏离说没事,太后也仍是担心,生怕凌无双有个意外,坐在自己的寝殿里,无法安寝。 “太后,早些歇了吧!皇上说公主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的。”腊梅在旁边小声劝着。 “凡事都会有意外,哀家怎么会不担心。”太后轻叹一声,看着门口处,忽然一皱眉。 腊梅注意到太后的变化,转头向门口处看去,便见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腊梅立刻走过去,训斥道。 来人毫不惧怕,有条不紊的回道:“公主让奴才过来给太后送些汤水” 腊梅一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是却是冷冷一笑,越过她,走到太后近前,将托盘随手放下,便在太后对面坐了下去。 “放肆”腊梅一声怒喝,却见太后对她摆摆手,“腊梅,你出去守着,没有哀家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太后。”腊梅不太放心的看了太后一眼,便退了下去。 待屋里只剩下了两人,太后才缓缓的出声问道:“说吧!双儿在哪里?” “公主很安全,太后可以放心。”来人不卑不亢的回道。 “说你的目的吧!” 太后不愧是经过风浪的女子,即便事关自己的亲生骨肉,她的面上仍旧没有一点的波动,让人看不出她到底有多在乎。 “一人换一人”来人压低声音,说道。 “你要什么人?”太后不急不躁,只要来人是有目的的便好,那她的双儿便是安全的。 “太后的眼中钉,颜贵妃。”来人直言不讳的提出自己的目的,而这人并非别人,正是消失的皇甫睿翀。 此时,他易了容,太后自是看不出。 本来,他是不赞成利用凌无双换人的。 但,皇甫睿渊似乎料定了他不会答应一般,竟是在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才让他知道。 这一趟,他若是不来,皇甫睿渊便准备让郁采珍过来了。 郁采珍连半点武功都不会,他怎么能放心,只好忍气,亲自走一趟了。 “好,给哀家些时间。”太后爽快的应下,对于她来说,这买卖很合算,既可以换回自己的女儿,又可以除掉眼中钉。 “那奴才告退了”皇甫睿翀起身,“不过,还需要太后为奴才护航,离开此处,若是奴才出事了,没人给太后通风报信了,这场买卖可就做不成了。” 太后冷冷一笑,她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威胁她。 “腊梅”她对室外唤了一声,腊梅进来后,她又吩咐道:“送这位小公公出去” “是,太后。”腊梅向一旁让了一步,“小公公请吧!” “太后,奴才告退了。”皇甫睿翀对太后一抱拳,与腊梅退了出去。 太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光越发的发狠。 ————————————满城烟火 作品———————————— 山间,夜风习习,篝火微弱,以防止被发现。 此时,篝火边正围着三个人,正是从行宫逃出来的皇甫睿渊,凌无双,郁采珍。 凌无双挨在皇甫睿渊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眼中尽是幸福和甜蜜。 而一旁落了单的郁采珍,视线一直望着篝火,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心里却是万般滋味。 关于皇甫睿渊的计划,她是知道的。 只是,明明知道,凌无双最后会被用来换颜若歆,她看到两人的亲密无间,心里仍旧很不是滋味。 “黄大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亘城吗?”凌无双有些雀跃的问着。 她的面上明明看着万般的欢快,但,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的不安和惶恐。 入夜时,皇甫睿渊忽然去了她的寝殿。 而那时,髓不思饭不想,满心想的全是他。 那一刻,烁乎都以为,是她太想他,所以生了幻觉。 但,明明不是幻觉,一切却万般的不真实。 他告诉她,答应赐婚,只是权宜之计,郁采珍是他师姐的徒弟,与他之间,并无男女之情。 那一刻,她渐渐枯萎的心,又瞬间活了过来。 然后,他又问:“无双,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瞬间便已经是热泪盈眶,激动得一颗心恨不得跳出来。 她微一迟疑,将手搭在他伸来的手上,便任由他安排了那一切。 但,她知道,不管他们走到天涯海角,她都忘记不了自己对翾国的责任。 她只是想放纵一次,再从这场美梦中醒来。 “你很喜欢亘城?”皇甫睿渊侧头看着明明欢快,眼底却有着哀伤的她,低声问道。 从何时起,那个天真活泼的丫头,也变得不再真的快乐了? “恩”凌无双立刻应声点头。 皇甫睿渊却在这时收回了视线,没有再言语。 凌无双的心,一瞬间便冷了下去,但,她却还在笑,唇角的弧度明明那么美,却在郁采珍望来时,看到了同自己一样,深重的伤。 女人,更能明白女人的痛。 是以,那一瞬间,郁采珍几乎可以肯定,凌无双其实是猜到了些什么的。 这一刻,她以为,凌无双同她一样,爱惨了这个男人,情愿自欺欺人。 但,后来的后来,伺知道,凌无双与她,其实并不相同。 “郁医女,你陪我去下林子里,好不好?”凌无双忽然松开皇甫睿渊,站起身,对郁采珍道。 郁采珍没有立刻应声,而是偷偷的看了眼皇甫睿渊,在得到他的允许后,才站起身,与凌无双走进林子里。 司以为凌无双是要解手,却不想,凌无双靠在一棵粗壮的树木上,昂头望着天空,唇角依旧是那抹美丽的笑,“郁医女,你很爱黄大哥吧!” 郁采珍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为何不回答我?是怕我知道的太多,会坏了大事吗?”凌无双转头看向她,不甚在意的问道。 郁采珍心里顿时大惊,凌无双果真是猜到了。 “你们真的以为我笨吗?我好骗吗?我只是从小在宫中长大,厌恶了那些算计和欺骗而已。”凌无双收回视线,继续望着天空。 其实,哪里有什么天空,树叶茂密得,早已经遮住了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 “不过,还是谢谢你们,让我在去和亲之前,还可以与黄大哥之间,有一场这么美丽的梦。”凌无双唇角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便连眼中都染上了笑意,好似真的陷入了美好中。 “公主为何要与我说这些?”郁采珍丝毫不外泄一点的情绪,怕凌无双是在诈她。 “我只想拜托郁医女在事成后,帮我转告黄大哥,双儿不怪他,也不恨他,今夜的事情,双儿会当成一场美丽的回忆,记住那些好的,忘记那些不好的。但……”凌无双忽然顿住话,最后一句话压在了心底,没有说出来。 因为,那句话,她想亲口告诉他。 收回望着天空的视线,她抬步向郁采珍走去,刚一去握郁采珍的手,郁采珍便堤防的往后退了一步。 “郁医女不用怕,我身上的武功已经被黄大哥用药散去了,这会儿只怕是连你都打不过。”凌无双展开手心,一枚玉佩便出现在了她的掌心,“刚才我只是想把玉佩给你” “小师叔的玉佩”郁采珍拧眉看着她手中的玉佩,犹豫着,并没有去接。 “帮我还给他”凌无双拉过她的手,直接将玉佩塞入她的手中,便向林子外走了去。 “公主,既然你不恨他,何必做的如此绝情?”郁采珍几步追了上来,拦住凌无双的去路。 小师叔的东西,从不轻易送人。 上次在酒楼,看到这枚玉佩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小师叔对这位叫吴双的姑娘是特别的。 那时候,算在想,无双,无双,于小师叔而言,这位姑娘会是天下无双的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他与我之间,已经没有情分,我又要另嫁他人了,又何苦留着这东西,让自己总是有这么个念想呢!”凌无双回话的声音,很是平静,好似一夕间长大了一般。 其实,并非凌无双一夕间长大了,而是她的骨子里的倔强使然。 若是爱,她会轰轰烈烈的爱,不计较任何后果,就如她所说的,即便那个男人不爱她,她也不在乎。 但,那个男人不但不爱她,还利用了她。 嘶去恨他,不代表她就认同了他,只是嘶愿意让自己的爱,变成一场可笑的笑话。 就这样吧!全当一切只是一场美丽的梦,爱过了,梦醒了,她还是翾国的公主,同皇兄一样,肩负着兴旺翾国的使命。 “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郁采珍握紧手中的玉佩,有些哑然凌无双的镇定。 在此之前,她一直认为,凌无双不过就是个刁蛮任性,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她实在不明白皇甫睿渊喜欢她什么。 但,此刻,看着这样的凌无双,她似乎有些懂了。 正如她所说,天真,不过是因为嘶喜算计人,并不是丝。 “他去找我时,我便猜到了。”凌无双回。 “那你还甘心被他利用?”郁采珍有些想不通的问。 “你觉得,以他的才智,既然决定这么做了,会不将我的抗拒算计在内吗?”凌无双轻轻的笑,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才智不输于皇兄,所以,她崇拜他,爱上了他。 但,她在今夜之前,却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日,他会将他的才智,用在利用她上。 郁采珍想为皇甫睿渊辩解一句,却发现自己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事实正如凌无双说的那样,即便嘶欢天喜地的跟皇甫睿渊走,皇甫睿渊也会带走她,作为威胁太后的把柄。 是以,他才会给她下了散攻散吧! 她的眸子里,渐渐涌出同情来,为自己挚爱的人算计,凌无双一定很痛吧! 可是,为何她还可以笑得如此美丽?好似这世上的事情,本就没有可以难倒她的。 “好了,回去吧!若是回去晚了,黄大哥会着急的。”凌无双抬步向林子外走去,留给别人的是坚强和美好,但心里,却是皆是落寞。 郁采珍看着她的背影,已经走远,却没有追上去。 她想,或许凌无双想最后与皇甫睿渊说些什么呢! 或许,皇甫睿渊亦是如此。 因为,巳谁都清楚,皇甫睿渊与凌无双是相爱的,只是造化弄人,或许还有她骨子里的自私吧! 她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紧紧的闭上眼,遮住眼中的痛苦挣扎,手心里是那块带着凌无双体温的,皇甫睿渊的玉佩…… 她忽然想问自己,在这场感情纠葛中,她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渊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蓦地一皱眉,侧头望去。 “珍儿呢?”他漆黑的眸子,即便在夜色中,也是锐利得摄人心魄。 “在后边啊!”凌无双声音如银铃般清脆的回了一声,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我猜珍儿是想让我们俩独处会儿。” 她对眨眨眼,用欢快的模样,掩饰着心里的痛。 她没想到,他竟是不相信她至此。 那一瞬间,他看她的眼神,明明是在质问她,以为她把郁采珍如何了。 他根本无需如此,因为她根本不会伤害他喜欢的人。 “黄大哥,我听说,亘城每次有人成亲,全城都会挂红,为这对新人祝福。”凌无双眸中带着浅浅的希翼,似在憧憬着他们的婚事。 皇甫睿渊对上她的视线,微愣,好似看到她穿上了娘亲那身嫁衣的样子。 蓦地,他生生的将自己的想法切断,执意认为是因为今夜的夜色太暗,他才会生了幻觉。 “黄大哥,你成亲的时候,亘城也会这么美丽吧!”凌无双的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昂头望向只有几颗星星的天空,“到时候,街头都挂满了红灯笼,照亮亘城的大街小巷,一定很美很美。” 皇甫睿渊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未搭话。 只是,她的话,却让他心中的情绪,莫名的在翻滚。 他以为她喜欢亘城,她在憧憬与他成亲时的样子,却没有留意到,她的话里说的始终是一个“你”,而非“我们”。 凌无双是决绝的,她可以快乐的活着,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去死,却独独不会允许自己去爱一个利用自己,去威胁自己家人的男人。 但,爱入了骨,放下,却很难,很难…… “无双,如果有一天天下大乱,战争四起,你会……”皇甫睿渊忽然便想问问她的立场,但他的话还没有问完,便被凌无双接过,“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记得我是翾国的公主,身体里流着凌家的血液,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欺凌我的子民。” 皇甫睿渊轻抽了下唇角,心底一抹苦涩滑过。 他早便猜到,她的答案会是如此…… 因为,他认识的无双,虽然顽劣,但她骨子里的坚毅,一直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若是有一日,打起了战来,她定然不会一人躲起来安乐,置翾国的百姓于不顾。 或者,她从一开始,便不会将翾国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蓦地,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瞬间泛滥开的是无尽的苦涩…… 他一向自负,错算计错了她。 “无双,跟我出来,你后悔吗?”皇甫睿渊抬起手,手指滑过她脸颊边落下的发,为损到耳后。 “不后悔”凌无双摇摇头,含笑道:“没有人愿意抗拒美丽的梦。” “呵……”皇甫睿渊附和的笑,“是啊!没人能抗拒美丽的梦。” “黄大哥,给我说说江湖上的事情吧!无双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没有去过。”凌无双故意岔开那有些伤感的话题。 那些想去的地方,大概她是没机会去了吧!很快便是她的十七岁生辰了,生辰一过,皇兄大概便会送她去扈达了吧! 她喜欢江湖,更喜欢有黄大哥的江涵… 皇甫睿渊略微犹豫一下,低声道:“我给你说说塞外的故事吧!” 塞外的故事,或许她用得上。 “好啊!”凌无双仍旧是那副欢快的样子,好似只要是他讲的故事,她都喜欢听一般。 “三十年前,塞外崛起一个很强的部落,叫拓跋部落。也是这个部落,让拥有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的塞外,变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所有人都以为,这个部落有一日,一定会一统塞外,结束各个部落纷争的局面。只是,后来,拖驳的首领,爱上了一个中原去的女子。 据说,这个女子一身白衣,很是圣洁,极为的讨厌战争,拓跋的王便为了这个女子,从此不再开战。只是,另外两个部落,却没有因为他的熄战,而在意这份难得的和平。两个部落竟是联合,一起攻打拓跋。拓跋的王,被打得节节败退,几年间,从扈达最强的部落,越变越弱。 就在人们都惊叹,为何骁勇善战的拓跋王会如此不堪一击时,拓跋王的军师忽然指出,那个被拓跋王深爱的女子,就是拓跋军中的j细。 军中哗然,拓跋王却仍是坚信那个女子的清白,直到那个女子后来突然消失,成了另一个部落汗王的妃子,他才看清了事实。拓跋王重整旗鼓,打算夺回自己失去的土地和尊严,却毒发身亡,死在了战场上。”皇甫睿渊停下话,看向凌无双。 “然后,所有人都认为是那个女子下的毒,是吗?”凌无双轻声问。 “恩”皇甫睿渊微颔首。 “是以,如今的拓跋汗王,很恨中原的女子,更恨穿白衣的中原女子,对吗?” 凌无双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他给她讲这样一个故事,要告诉她的,大概只有这样一句话吧! 是因为利用了她,所以内疚,才会送她这样一个人情吗? 可是,他可曾想过,他的话,等于在告诉她,他从来没有爱过她。 是以,他才能看着宿给那样一个恨中原女子的扈达汗王…… 025 平手,相互算计 后来,皇甫睿渊又给凌无双讲了很多事情,但,却全部都是关于扈达的。 他几乎将拓跋飏从小到大发生的事情,都给她说了一篇。 听了他这番话,她甚至怀疑,他就是拓跋飏,如若不然,他怎么会对那个远在塞外的王,有那么多的了解。 想到这些,她又不禁轻笑,他怎么可能是他,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人。 她虽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但她还是隐约知道,他是亘城中很有名望的人。 亘城,一个那么美好的地方,一夫一妻,全城热恋,那是他们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 可惜的是,他爱的人,却不是她。 除了嫁去扈达,她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黄大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痴痴的望着他,这是她给他的最后祝福。 他心念一动,竟是在她的瞩目下,晃了神。 他从小在亘城长大,愿得一人心,本是最平常的事情,但今夜从她的口中说出,他却忽然觉得这样的意境很是美好,脑中一闪而过的是一双白发苍苍的人影。 只是,他却排斥着,不许自己去想,那一双代表着谁,为何就牵动了他的心…… “黄大哥,无双困了,想睡会儿。”她靠在他的肩头,轻轻的瞌上眼。 皇甫睿渊微侧头,看着面容恬静的凌无双,心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再平静,好似有些什么汹涌澎湃的情绪,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抬起手,想要抚上她的脸,最后,手却只是僵在半空中,无法落下,攥成拳,落回了身侧…… 郁采珍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不禁湿了眼眶,缓缓摊开手,看着掌心处那枚玉佩,泪水一颗接一颗的滴落在玉佩上,为青翠的绿,染上了伤痛的颜色。 一场情事,三个人受伤,他们终是没有一个人是胜利者。 可是,小师叔说过,他与无双公主不可能,不是吗? 不可能的人,为何要还要纠缠? 无双公主自己也说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不是嘶帮他们,是嘶能让她们之间的感情越加的纷乱,再也理不清。 或许,她该…… 她还没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一声“小师叔”已经脱口而出。 皇甫睿渊的背影明显的僵了下,似根本没有察觉到,她就站在他的身后。 她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晦暗,那么机警的人,如今竟是连她这个不会武功之人的脚步声都袒到吗? 到底是什么扰乱了他的心,夺去了他全部的关注? 是凌无双吗? 她忽然恨起了凌无双,是她让小师叔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个睿智,冷静的小师叔。 “小师叔,等这里的事情办完,我们回亘城成亲,好不好?”郁采珍满眼希翼的看着皇甫睿渊,嘶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可她就是说了。 皇甫睿渊微一犹豫,视线扫过靠在他肩膀上的女子,终是应道:“好” 郁采珍的眼中全是泪,并没有丝毫的惊喜,因为她早就猜到了,他会答应。 只是,他的答应,不是为了为了她,而是为了他肩头的女子。 他想绝了她的念想,他想她可以心无旁念的嫁去塞外。 可是,郁采珍却想问问他,他自己的心就不痛吗? 她眼中的泪,窜成行的滚落,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清明的绝望过。 这个男人不爱她,即便是凌无双远嫁到了塞外,他也不会娶她的。 她对他的爱,终是变成了痴心妄想…… ————————————满城烟火 作品———————————— 皇家行宫,皇帝寝宫 凌灏离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放下手中还没有批阅完的奏折,将身旁有些困倦了的颜若歆抱到自己的腿上。 “困了吗?那就休息一会儿吧!”他低头看着她,语气柔柔的。 “不去”她摇摇头,强推精神,“我要等双儿的消息。” 此刻,天都快亮了,两人都是一夜未睡。 “朕说过,嘶会有事的,不要担心,她很快就能回来,陪你说笑了。”凌灏离有点像哄孩子一样的轻哄着她。 “再等等吧!我总觉得心里不安。”颜若歆一想事情是因自己而起,目标是自己,心里就觉得愧对于凌无双。 若是,一切真的是皇甫睿渊做的,他真的利用了无双,她该有多难过? 那种被爱人利用的滋味,她最是能体会的。 想到那些个过往,嘶禁叹了声。 “在想什么?怎么好好的又叹气?”凌灏离有些不悦的看着她,他就不喜欢看她心事重重的这般模样。 他情愿她像无双一样,闹一些。 “没事,我只是担心双儿。”颜若歆对他笑笑,将心里的那份感伤释去。 既然,如今他们还能好好的在一起,他们就当珍稀眼前人。 “你不是相信皇甫睿渊他们几个的人品吗?又何必担心?”凌灏离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自是相信他们几个的人品,但……我怕双儿会受伤……”颜若歆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他是她最亲的人,她自是希望,他能懂她此刻的担忧。 凌灏离果真一下子便懂了,习惯性的揉揉她的发,满眼宠溺的说道:“你不必自责,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黄渊既然不爱她,一次让她死了心,总比一辈子挂念,要来的好。” “也许……”颜若歆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拿自己举例,“就像是我们,最初不是也不喜欢对方吗?很多事情,或许都是可以改变的。” “那你希望郁医女受伤吗?”凌灏离一下子便戳中了颜若歆的软肋。 “我没有”颜若歆微垂下眼睑,“我只是太心疼双儿了” 凌灏离看着怀中的女子,眸色略深,“歆儿,朕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颜若歆的心,不禁一紧。 “双儿今年生辰过后,就会嫁娶扈达。”凌灏离声音沉稳,语气坚决。 颜若歆一愣之后,叹息道:“希望那个人,可以待双儿好些。” 此刻,她的眸子里,尽是冷静,因为她清楚,帝王家的这种事情,不是任何人能改变的。 而凌无双在经历了这样的一番磨难后,大概也会心甘情愿的嫁去扈达吧! “双儿那么招人喜欢,谁会不喜爱她?”凌灏离唇角含笑,似随口给凌无双的一句赞美,其实却是为了安抚颜若歆。 拓跋汗王不喜欢中原女人的故事,他是知道的…… 可是,如今翾国想要与拓跋部落联合,就便是最有效的办法。 这些年来,他虽纵容凌无双,却比谁都清楚,其实她骨子同他一样,有着凌家人的坚毅和决绝。 只有不想得到的,没有得不到的。 他其实是相信双儿,能扭转拓跋与周国交好的局面的。 但,双儿的心里装了别的男人,还需要一个过程,让她心伤,绝望,这样伺能毫无保留的去对拓跋的汗王。 只有真心,才能换真心。 颜若歆静静的凝着他,忽然轻笑,开口问道:“其实,你早便猜到,黄渊会利用双儿,对吗?” 这样的疑问,从看到公主行宫的那场大火时,算猜到了。 一向运筹帷幄的凌灏离,就算阻止不了黄渊一行人离开,但也不会一点风吹草动都不知道。 是以,只有一个可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凌灏离是有心放他们离开的。 她心里有些矛盾,又有些悲凉。 嘶知道自己是该高兴嫁了个睿智的男人,还是该悲哀,这皇家的身不由己。 “朕就知道,你会猜到。”他并未打算隐瞒她,却仍是不愿看她眼中的挣扎,她的痛,就好似对他的惩罚一般。 他错开她的视线,将脸窝进她的颈窝。 “阿离,我知道,你其实是为了双儿好。”巳然爱他,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懂他呢! 若是黄渊不打算利用双儿,谁又逼得了他? 凌灏离不过是顺水推舟,没有去阻止,让凌无双看清黄渊的真正心意而已。 只是,若是黄渊的目的果真是她,她又怎么能不愧疚呢! 窝在她颈窝处的人一愣,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的眸子里,闪动着跳动的喜悦。 “歆儿,你当真信朕?”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 其实,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时,他就没打算别人可以体谅过他的苦心。 他不能改变无双去和亲的事实,但他想帮她看清那个男人的真面孔,让她可以放下,可以少痛一点。 “恩,我信你。”颜若歆郑重的点头,没有一点的敷衍。 凌灏离只觉得松了一口气,抱紧她,声音在嗓子里哽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颜若歆被他的模样逗笑,又觉得心疼。 长久以来,除她之外,就没有一个人懂他吗? “朕在此之前,一直觉得,纵使天下人都不理解朕,那又如何,朕仍旧是主宰翾国的王。”凌灏离顿了顿话,眸子里的喜悦越涌,越是浓烈,“但,朕此刻才明白,有人理解的滋味,原来是这般的好受。” 她的话,等于回答了她的疑问,她心里不禁又疼了几分。 “阿离,以后我都会懂你。只要……”她的话还没说完,唇口便已经被他的薄唇给堵上,后边的话,她只得又都咽了回去。 他的吻,炽烈而缠绵,带着浓浓的爱意。 爱上她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只是简单的吻,便可以激起他身体里,全部的狂热。 只因,那个女人是她。 一吻停下,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唇角噙着淡淡的笑,炫满了幸福。 “你不要说只要,这个只要交给朕来说。”他拉过她的手,置于自己的心口处,“只要这里还跳动一天,这里的人,都只会是你。” 她因他难能可贵的肉麻情话羞得低下头,心“怦怦”跳,不敢与他对视。 蓦地,身子悬了空,颜若歆被吓得赶紧抱紧他的脖颈。 “你做什么?”她捶打了下他的肩膀,抿着眉头。 “抱你去休息”他满眼笑意的回望她。 “不要,我想再等等消息。”颜若歆赶忙想要挣脱,下来。 “睡会儿吧!等你醒儿,帮朕好好的陪陪双儿。”凌灏离微叹,已经抱着她来到床边,将她稳稳的放在床上。 “阿离,我希望,我醒来时,不只能看到双儿,还能看到你。”她揽在他脖颈上的手,没有松开,心里隐隐有着担忧。 若黄渊真的是她的亲人,为何一定要带走她? 难道,她爹娘与凌家是仇人不成? 亲人,曾是她最希翼的,没想到有一日,也会变得这般的复杂。 “歆儿,别担心,没人能将你从朕的身边带走。”他拢了拢她的发,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 “恩”颜若歆虽没有睡意,但还是依言,乖乖的闭上眼。 凌灏离又望了她一会儿,才抬步走出了寝殿。 院子里,疾风这会儿已经侯在了那里。 “怎么样?太后殿那边可有什么异常?”凌灏离负手而立,声音低沉的问道。 “回主上,那边并无太特别的异常,只有一个小太监进去送汤水时,腊梅从寝殿里退了出来,守在外边。但,这人脚步沉稳,若不是不会武功,便是故意遮掩。”疾风见所见分析道。 “朕看遮掩的可能性大些。”凌灏离下了结论,复又问道:“派人跟踪他了吗?” “回主上,派了,不过他住的地方,就是行宫太监居住的地方,回去便休息了,暂时还没有什么异常。” “下去吧!看住他,随时向朕禀报。”凌灏离赞同的点点头,眸色暗黑,不见波澜,没人知道那里边掩下的,全是算计。 “是,属下明白。”疾风抱拳领命,瞬间消失在了夜色里。 凌灏离眼中的锋芒褪去,全是无奈的转身,对着寝殿门口处,说道:“出来吧!” 他的声音落下片刻,柱子后边缓缓走出一个人,“你知道我在这啊!” “那么重的脚步声,袒到就怪了。”凌灏离快步走过去,揽住她的腰,“走吧!进去休息。” “好”她昂头看着他,“阿离,你也休息一会儿吧!天亮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凌灏离微愣了下,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心头蔓延开来。 这话,以前说过的人很多,却唯有从她口中说出,有了这样温暖的感觉。 “好”他有些雀跃的应了一个字,忽然抱起她,在她的尖叫声中,向床帏冲去……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 太后殿传出消息,太后忧思成疾,一病不起。 而在此之前,凌灏离接到皇甫睿渊的来信,邀约他在城外一见。 他明知道这事是计中计,却仍是不得不见。 见,也许会让人钻了空子。不见,又不忍让人毁掉凌无双的名节。 因为,皇甫睿渊在信中的意思很明确,若是凌灏离不去,他便让天下人都知道,凌无双与男人私奔的事情。 这样一来,凌灏离再想用一个与男人私奔过的公主去和亲,便是不可能了。 这是看似卑鄙的办法,却没人知道,皇甫睿渊其实也藏着私心。 若是,凌灏离不来,他真的会毁掉凌无双的名誉吗? 他想,他会的。 这样,她是不是就不能嫁给别人了? 但,他的私心,终是只能藏在他的心底,凌灏离还是去了。 走之前,凌灏离专门派了疾风,守着颜若歆,就是怕这个时候被人钻空子。 虽说,他仍是不放心,但这也比跟在他身边要好得多。 皇甫睿渊的实力,他还摸不准,一旦出了行宫,很多事情便不好估计了。 而且,他又不能带着大队人马过去,毕竟凌无双为何不见的事情,还不适合张扬。 但,谁能想到,他一离开,太后那边,便传来了病重的消息。 颜若歆作为太后名义上的儿媳妇,自是要去探望。 而这一切,看似都没有任何破绽的平常事,疾风却特别的关注。 因为凌灏离临走之前,特意吩咐,一定要监视好太后殿的一举一动。 颜若歆到太后寝殿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嫔妃侯在了那里。 “见过贵妃娘娘” 除翘璃韵之外,所有妃子,看到她进来,都欠了身。 颜若歆的视线,清冷的摄向翘璃韵,语气却是温温的道:“都起来吧!” 众妃低着头,看了看翘璃韵,又看了看颜若歆,哪里有半点关心太后的意思,大多是在看好戏。 “各位娘娘回去吧!太后昨儿一夜未睡,这会儿刚睡着。”腊梅从里间走了出来,对众妃道。 “好,那我们就回去吧!”颜若歆对太后有些同情,但又没有几分关心。 同情是源于凌无双,但,太后对她做过怎样的事情,她如今还无法放下。 她其实真的不懂,她也妨碍不到太后的势力,为何她要视她为眼中钉呢? “姐姐,我们一起走吧!”颜若雪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又侧头对翘璃韵道:“璃妃娘娘一起吧!” “好”翘璃韵唇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也走了过来。 颜若歆并不理会二人,径自走出太后的寝殿。 如今,她对凌无双已经担心得不得了,还哪里有心情与这二人嘴上置气。 而且,她们争的那个男人的心,已经给了她,她何必再与她们一般见识。 “呀”颜若雪忽然惊呼一声,“璃妃娘娘的额头上,怎么有伤。” “没事,不甚磕到了。”翘璃韵竟是甜蜜的笑了笑。 “娘娘这是有什么好事吗?怎么会笑得如此开怀?”颜若雪立刻附和的问道。 “好事倒是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想通了。”翘璃韵唇角的笑意,越发的灿烂。 “不知娘娘想通了何事?”颜若雪立刻又道。 颜若歆算是明白了,这两人与她同路,原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给她听啊! 不过,她也挺好奇的,翘璃韵到底想通了什么?她那样的性格,怕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4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4部分阅读 什么都想不通吧! “既然,他的心都是本宫的,本宫又何必去与那些外人比。”翘璃韵语气温婉,感慨,竟真是那么回事。 颜若歆的神情微滞,没想到她刚刚在心里想的话,这会儿竟是被翘璃韵给说了。 不过,随即,她一直紧绷的唇角,却晕染开了一抹笑,只觉得翘璃韵就是个上窜下跳的小丑。 肃头,有些同情的看向颜若雪,真想问问她,她怎么甘心被人这般利用和羞辱。 翘璃韵口中的那个“外人”,虽是说给她听的,但,何尝不代表着颜若雪呢? 颜若雪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的泛白。 “妹妹的脸色不太好看,还是回去早些休息吧!”颜若歆温和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谢谢姐姐关心”颜若雪强忍住心中的闷气,早晚有一日,她会将今日的羞辱,统统还给翘璃韵和颜若歆的。 她的视线,从颜若歆的脸上滑过,唇角再次勾起笑意,对翘璃韵道:“璃妃娘娘说的是,谁不知道,娘娘与皇上情比金坚啊!” 翘璃韵马上满意的笑了起来,故作委婉的道:“皇上对本宫的心意,本宫自是懂,本宫如今只盼快点给皇上生个小皇子。” “娘娘一定会很快有喜的。”颜若雪边附和,边在心里咬牙切齿。 哼,生皇子?做梦! “本宫倒是不太急,就是皇上有些急了。”翘璃韵略微叹息,做作的又道:“皇上允本宫结发夫妻之约,本宫若是不为他生个皇子,岂不是愧对祖宗。” 颜若歆蓦地顿住脚步,翘璃韵以为自己激怒了她,刚要喜出望外,便听颜若歆道:“两位妹妹,本宫要往那边走,你们慢聊。” 翘璃韵被她的反应气得一咬牙,嘶信,颜若歆就一点都不在意。 可是,她打量着她平静的面容,却果真是,一点破绽都找不到。 而且,特别是她的那一声“妹妹”,更是让她怄火。 若是论年纪,她是比颜若歆大的。 但,这后宫从来比的都是身份,而非年纪。 是以,颜若歆摆明了,是在用身份压她。 “皇上送了本宫些封地进贡的上好茶叶,不知道两位‘妹妹’,可有兴趣去尝一尝?”翘璃韵故意咬重“妹妹”两个字,挑衅颜若歆的地位。 “璃妃,本宫很好奇,你还能仗着皇上的那点愧疚,嚣张多久?”颜若歆好笑的看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被激怒。 她此刻要是怒了,翘璃韵便实现目的了。 嘶是喜欢扮可怜,博得凌灏离的同情吗? 那她打击她的最好办法,就是不给她机会扮可怜,让她咬牙切齿的抓狂,渐渐显露出她狰狞的丑戮性。 对待翘璃韵这种人的最好办法,永远不是打压,而是站在高处,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让她知道,你多么的不屑他。 “你什么意思?”翘璃韵瞬间变了脸色,目光怨毒的盯视着颜若歆,嘶信,凌灏离会将她身世的秘密告诉给别人,将她置于险境。 对,凌灏离一定不会说,颜若歆一定是以为,她凭着凌灏离推倒她,导致她小产,而愧疚。 颜若歆扬起唇角,却没有继续说的打算。 “本宫先走了,两位妹妹慢慢聊。” 话落,她当真抬步,向自己寝宫的方向而去。 “颜若歆,你给本宫说清常”翘璃韵扣住颜若歆的手腕,不许她离开。 “够了”颜若歆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璃妃,请你记住,本宫如今的妃位在你之上,你刚刚的不敬,已经当罚。” “你敢吗?”翘璃韵挑衅的一昂头,根本不怕颜若歆。 嘶怕颜若歆对她动手,就怕嘶动手。 她的处境越是可怜,才能让凌灏离的心越是偏向她。 “这世上,不是只有敢或是不敢两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叫不屑。”颜若歆怜悯的看着她,只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最初听到她的身世时,她多少对她,也生了些同情的。 但,如今,她觉得翘璃韵真的不值得可怜。 她是个只能让人鄙夷,无法尊敬起来的对手。 “你……”翘璃韵气得一咬牙,就抬起了巴掌,打了下去。 颜若歆早有准备,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的手,大力的一把甩开。 翘璃韵脚步跟跄的后退一步,“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璃妃,本宫警告你,这是本宫最后一次容忍你,下次就算是皇上在场,你别想保住你。”颜若歆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甚为狼狈的翘璃韵,寒声警告道。 她可以不与她一般见识,但若是她硬要欺负到她的头上来,她也不会客气。 至于后宫里的那个大小,她根本不屑与她争。 她要的本就是那个男人的心,若是与这些女人比高低,岂不是侮辱了这份爱。 “娘娘,不好了,崔贵人忽然肚子疼。” 忽的,一声惊呼,吸引去了三人的注意力。 这会儿皇上不在宫里,太后又病了,颜若歆最大,这种事情自是第一个来请示她。 “快请太医,本宫这就过去。”颜若歆没有心情再理翘璃韵,抬步迅速往崔依梦的寝殿而去。 颜若雪眼中一抹急色闪过,抬步也跟了上去。 至于翘璃韵,她自然也不能错过这等“好事”。 ————————————满城烟火 作品———————————— 崔依梦的寝殿 太医急急的赶来,为她诊了脉,得出定论,自是旅途劳累,动了胎气,并无大碍。 颜若歆听了太医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在遗憾,梦儿的孩子没事吗?”颜若雪从旁冷嘲道。 “只要是皇上的亲人,本宫都不会伤害。”颜若歆清冷的回她一句,走到床边,坐下。 崔依梦一见她过来,连忙要爬起来行礼。 颜若歆赶忙按住她,“不必了,你身子不好,就躺着吧!” “谢贵妃娘娘为了梦儿跑这一趟”崔依梦温婉的笑着,周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圈。 颜若歆忽然有些羡慕她,若是她也能有一个孩子,该有多好。 她真的不嫉妒崔依梦吗? 不,她也是个平凡的女人,怎么会一点都不嫉妒呢! 但,正如她所说,既然崔依梦腹中的孩子,是凌灏离的骨肉,凌灏离的亲人,那算不会伤害。 “你歇着吧!本宫先回去了。”颜若歆说着,刚要站起身,身子便软了下去,被崔依梦伸手接到了床上。 青巧一惊,一声“娘娘”还没有出口,也跟着软了下去。 而屋中的三个女人,相视而笑,刚刚还卧床的崔依梦,这会儿已经掀炕子坐起,下了床,将颜若歆扶上床,盖好被子,才对翘璃韵和颜若雪道:“姐姐们难得来看妹妹一回,就多坐会儿吧!” “那就叨扰了”翘璃韵弯起唇角,笑得发狠。 “姐姐们稍等,妹妹去换身衣罚” 话落,崔依梦走进屏风后之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贴身宫人,那宫人竟是走到床边,脱起了颜若歆的衣罚 一盏茶过后,崔依梦的寝殿里,走出几人,正是颜若歆,翘璃韵,颜若雪,以及她们的贴身宫人。 随着他们的离开,监视在殿外的暗卫,也随之撤去…… ————————————满城烟火 作品———————————— 距离皇家行宫十里外酒馆的雅间中 两个同样高大,气势慑人的男子,正面对面的坐着,用锋芒的视线,在空中对决着。 半晌后,凌灏离缓缓开口,“双儿呢?” “公主如今很安全,皇上可以放心。”皇甫睿渊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一口,回得波澜不兴。 “朕可以明着告诉你,歆儿,朕不会让你们带走,双儿,你也必须留下。”凌灏离蓦地一眯眸,凶猛的视线,犹如豹子对准了猎物。 “皇上凭什么认为,草民会答应这么不公平的交易?”皇甫睿渊放下手中茶盏,眸色清冷,平静的回道。 “凭朕可以让亘城生灵涂炭”凌灏离声音发狠,带着嗜血的味道。 对于皇甫睿渊的身份,他已经派了人去亘城查,但亘城太远,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是以,他对皇甫睿渊的威胁,也只是赌一把。 “翾国都已经自身难保了,皇上确定,还有心情去攻打亘城?”皇甫睿渊又怎么会惧怕他的威胁,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怕。 凌灏离微勾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一个城池的人,都在一夜间消失,并不一定非要打战,皇甫公子,要不要试试?” “皇上,草民姓黄,并非皇甫。皇甫可是顕国的国姓,哪里是草民这种百姓姓得起的。”皇甫睿渊不但没有承认,反而道:“至于亘城,皇上想做什么,也与草民无关。不过,草民想奉劝,还是不要树敌太多,免得诸国纷争的时候,翾国腹背受敌。草民曾听说,皇上似乎与周国的皇子,也有些过节。” “你倒是将翾国的事情,查得细致。”凌灏离面上仍是镇定,心里却明白,自己是低估了面前这个人了。 “知己炙,才能百战百胜。”皇甫睿渊并不急着催促他做决定,似更想与他唇枪舌战一番。 “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凌灏离如今无法对症下药,也是因为他摸不清来人,为何执意要颜若歆。 “草民只想带着贵妃娘娘离开翾国”皇甫睿渊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目的,却并不激烈。 “你是周皇子的人?”凌灏离如今只能想到这么一个,执意要颜若歆的人。 但,眼前之人,又不像是会听周皇子摆布的人。 “皇上知道草民不是,何必还要问?”皇甫睿渊看了看外表的天色,忽然一勾唇,站起身,“皇上稍等,草民这就去将公主带过来。” 他的话刚落下,便听“嘭”的一声,门被踢开,赫然出现在门口处的是挟持着郁采珍的凌无双。 “不劳烦黄公子过去了”凌无双眸色清冷的看了皇甫睿渊一眼,又对凌灏离道:“皇兄,我们走吧!有郁医女在我们手上,我想黄公子不敢轻举妄动。” 凌灏离自豪一笑,毫不吝啬的赞道:“果真是朕的妹妹” 话落,凌灏离对凌无双身旁的人,使了一个颜色,那人立刻上前一步,接够凌无双挟持的郁采珍。 “黄大哥,你利用我一次,我胁迫郁医女一次,我们便当时扯平了。”凌无双微垂着眼睑,遮住眼中的空洞,承诺道:“只要你不打我嫂嫂的主意,我定然会保郁医女平安。” 皇甫睿渊始终未言一语,就那样站在桌边,静静的看着那个曾经只知道傻笑,丝毫不知道利用心机的女子,忽然想问一句,到底是谁改变了她。 是他吗?若不是他逼她,她是否会活得快乐一些? “皇兄,我们走吧!”凌无双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第一个走出了雅间。 皇甫睿渊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勾起了唇角。 这样也好,她懂得利用心机一些,懂得自我保护一些,他便不用担心,她在拓跋汗王的后宫中,没法生存了。 “小师叔,你不必救珍儿,珍儿这条命是师父给的,这时候理应还给她。”郁采珍被拉出去前,忽然出声,激动的喊道。 她怎么能不激动呢!亏她信任凌无双,同情凌无双。 可是,最后她却挟持了她。 本来,凌无双被皇甫睿渊化去了功力,手脚都有些发软,根本无法胁迫她。 但,今儿早上,皇甫睿渊离开后,算一直软在床边,说自己的腿脚发麻。 他她可怜,又担心化功散会真的麻痹了她的腿脚。 或许,她更怕,若是凌无双真的残疾了,皇甫睿渊会养她一辈子。 是以,她中了计,用银针为她通了经脉。 按照凌无双此时的症状,施针只能是缓解,并不能解去化功散的威力。 但,她却不知,凌无双腿脚发软,根本就是装的。 她这一施针,虽不能恢复她的功力,却让她的腿脚不再发软。 而凌无双练过功夫,即便没有了武功,力气必然也是比郁采珍大的。 郁采珍为她施针后,她故意分散郁采珍的注意力,用金簪抵在她的脖颈处,将她带来了这里,要挟皇甫睿渊。 皇甫睿渊给郁采珍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并没有因为这场突变,而气急败坏。 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更何况这一局,也只是平手而已。 若是他没有估算错的话,皇甫睿翀这会儿,应该已经带着惜儿回来了吧! 026 绝望,跟他离开 凌灏离与凌无双快马奔腾而回时,一辆毫不起眼的牛车,正拉着一车的稻草,与他们擦身而过。 凌灏离不知怎的,就是被那牛车吸引去了视线,疾驰的马速,都不禁降了些。 “皇兄,怎么了?”凌无双也勒住了马,不禁也向牛车的方向望了去。 只是,那牛车并没有任何的异常,车夫一看,便是多年的农夫。 “没事,走吧!你嫂嫂还在等我们回去。”凌灏离收回视线,一挥马鞭,骏马便急速奔了出去。 凌无双随即跟上,两人的面色却皆是有些沉重,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他们不知,他们错过的,其实正是他们想见的人。 那车夫,却是这山间,最平常的农夫,但,这车上的东西,不过是别人雇佣了他,拉到目的地,而非他的。 为了防止被人最终,皇甫睿翀选择单独上路,引开那群暗卫,而这农夫,是皇甫睿渊早就已经安排好的。 从昨日开始,他便雇佣了这农夫,每日帮他拉一车草,送到他住的客栈,名义上的说法,是用来养马。 而这家客栈的老板,早在昨日易主,成了皇甫睿渊的。 这些草是事先有人割好的,这农夫只负责运送。 这趟路,他已经走了两三次,自是熟练,自然,也没有什么疑虑。 而这样一个平常又平常的人,不管是谁,大概都看不出破绽的。 那农夫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杂乱的草下,此刻肇着一个女子,更不会想到,那女子居然是皇帝最宠的妃子——颜贵妃。 颜若歆在崔依梦的寝殿被迷晕后,崔依梦便易容成了颜若歆,与翘璃韵,颜若雪一起离开。 随后,回了颜若歆的寝殿后,崔依梦便与宫人互换了脸上的人气面具,易容成了青巧离开。 一个宫人,自是没有暗卫监视。 是以,易容成了青巧的崔依梦,又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随后,崔依梦以听说附近的庙宇灵验为由,想要为太后,公主和腹中的皇子祈福。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崔依梦的理由自是合情合理。 崔依梦上午刚动过胎气,这会儿腹痛,不舒服,要求马车赶到寝宫大门口来,就更是合情合理。 而一起上车的,除了崔依梦之外,还有一口箱子。 行宫里的宫人,几乎全都认识这口箱子。 因为,崔依梦在突然腹痛之后,发动了行宫里所有的宫人,帮她折叠许愿船,准备放到那间庙宇后的河流里。 而宫人们折好的许愿船,就都放在了这口箱子中,放满箱子后,才被人送去崔依梦的寝殿。 在所有人都觉得崔依梦此举很是心诚之时,却没有人知道,崔依梦早就将里边的纸船,换成了颜若歆,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出了皇家行宫,去了那间庙宇,将颜若歆交给了皇甫睿渊的人。 这样一番折腾,凌灏离的暗卫,竟是一点都没能知希 等到凌灏离回去时,为时已晚。 ————————————满城烟火 作品———————————— 皇家行宫,明亮的大厅中,此刻却是寒意森然,高坐在堂上的凌灏离更是一身的戾气,似随时都要将这一切摧毁一般。 而堂下跪着的,从来都是镇定的疾风,这会儿却也被这冷彻的气场震慑得声音有些发紧,却不敢遗漏一轻半点,颜若歆今儿做过的事情。 凌灏离听完她的叙述,阴霾的命令道:“去将崔依梦给朕叫来” “皇上,崔贵人出宫拜神,还没有回来。”疾风的话一落下,这才察觉出了不对劲。 “拜神?”凌灏离阴冷的笑,缓缓起身,“去将她给朕带回来” “是,皇上。”疾风领命,立刻退了出去。 “孙公公,你去将璃妃和颜贵人,给朕叫来。”凌灏离又吩咐道。 “是,皇上。”孙公公转身也退了出去,这时厅堂里,便只剩下了凌无双和凌灏离兄妹两人。 “皇兄觉得这事是谁做的?”凌无双试探着问。 “三人都有可能”凌灏离深深的凝她一眼,才道。 但,还有一个他怀疑的人,他却没有说,因为那是凌无双最亲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凌无双却替他说出了那个人。 “崔贵人是母后的人,对不对?” “双儿,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这事朕自会处理。”凌灏离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皇兄,别恨母后,她也是爱女心切。”凌无双了解凌灏离的脾气,明知道若是颜若歆出了事,不管她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但,她还是想试着劝一劝。 “来人,送公主回去休息。”凌灏离不搭她的话,直接对门外吩咐道。 做不到的事情,他绝不会承诺。 “那双儿先告退了”凌无双没有再追问答案,因为答案已经很清常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也觉得愧对于颜若歆。 是以,如果可以,她想用自己的办法,救出颜若歆。 ————————————满城烟火 作品———————————— 凌无双离开后,翘璃韵先颜若雪一步,去见了凌灏离。 只是,她的眼中,并没有一点的慌乱和不安。 一进门,算是柔媚一笑,挨了过去,“离,你找我有事?” 凌灏离微侧头,看向她时,黑眸寒凉一片,没有半点的情谊。 “朕问你,今日在崔贵人寝殿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翘璃韵不解的看着他,仔细想了想,“没发生什么事情啊!崔贵人腹痛,就过去看了看,之后在那喝了杯茶,就离开了。” “是吗?”凌灏离冷笑着站起身,危险的俯视着翘璃韵,“那喝茶时,是三个人,还是四个人呢?” “自然是了”翘璃韵更为不解的看着他,“离,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韵儿,纵使朕对乔太傅也千般的内疚,也不要去挑战朕的底线。”凌灏离看着她的眼中,全是危险的光芒,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 翘璃韵被他的视线吓得心里一哆嗦,嘴上却是立刻委屈的道:“你若是有话便说清楚,不要这般冷嘲热讽的。” “你懂朕说什么,不是吗?”凌灏离唇角如刀子一般的弧度,直接捅进了翘璃韵的心里。 他怀疑她,他怎么可以怀疑她? “臣妾不懂,还请皇上明示。”翘璃韵昂着头,明明娇弱的眼含泪水,却又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曾经,她这般的神态,最是让凌灏离心疼,但这会儿,他只觉得心烦。 “来人” 他的一声吩咐响起,孙公公极快进来领命。 “送璃妃娘娘回去休息,派人寸步不离的保护璃妃娘娘的安全。”凌灏离不加犹豫,毫不留情的吩咐道。 “离,你这是何意?是打算软禁我吗?”翘璃韵眼中的泪水顿时簌簌落了下来,“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面对她的指责,凌灏离面不改色。 “韵儿,你不该一再挑战朕的底线。” 如今很明显,颜若歆最有可能是在崔依梦的寝殿时出事的。 即便,翘璃韵不是始作俑者,也不可能一点情况也不知希 如今,他找颜若歆,找的已经快发疯,纵使是她出于嫉妒,知情不报,也足够让他厌恶。 翘璃韵哭着被带离后,颜若雪才被带了进来。 “臣妾见过皇上”颜若雪冷静的跪拜。 凌灏离并没有叫起,而是问道:“知道朕叫你来何事吗?” “臣妾不知”颜若雪垂眉敛目跪在地上,恭敬的回道。 “那朕就给你提个醒”凌灏离的语气一戾,“崔贵人的寝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臣妾可以问皇上一个问题吗?”颜若雪缓缓抬头,忽然道。 “什么问题?”凌灏离本以为她会同翘璃韵一样,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没想到她竟是还敢提问。 “贵妃娘娘出事了,对吗?”颜若雪语出惊人的问道。 “为何这么问?”凌灏离眸色深沉,语气无波,让人袒出真相到底是什么。 “因为在崔贵人殿里的时候,有一事很奇怪。”颜若雪神情凝重,“臣妾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吧!朕准你说。” “我们去探望了崔贵人后,崔贵人便留了我们喝茶。一盏茶后,崔贵人忽然邀贵妃娘娘和璃妃娘娘到里间一聚。半盏茶的功夫后,贵妃娘娘和璃妃娘娘从里间走了出来。璃妃娘娘有些……有些……”颜若雪小心的望着凌灏离,似乎不敢往下再说。 “朕恕你无罪,继续说。”凌灏离仍旧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 “璃妃娘娘从太后殿回来时,曾与贵妃娘娘吵的很凶,但从崔贵人房里出来后,璃妃娘娘竟是一反常态,没有再与贵妃娘娘吵一句。”颜若雪有些战战兢兢的回道。 “还有吗?”凌灏离见苏口,问道。 “没有了”颜若雪摇摇头,回道。 “下去吧!”凌灏离吩咐道。 “是,臣妾告退。”颜若雪从地上爬起,有条不紊的退了下去,丝毫不见一轻半点心虚的样子。 那么,颜若雪到底知道多少呢? 其实,她知道的并不多。 崔依梦视线并未与她商量过什么,是璃妃联合她,想与她同一战线。 早在颜若歆不肯帮她阻止崔依梦进宫时,她就恨上了她。 她想报复,却苦于凌灏离对颜若歆宠爱有加,她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但,她有的是耐心去等,人生还刚刚只是个开端。 经过最初的那一场变故后,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冲动,只知嫉妒的笨女人。 司以为,崔依梦突然腹痛是一场意外。 但,当颜若歆晕倒在崔依梦的床前时,伺知道,一切根本不是什么意外。 会与她们相视而笑,不过是应承而已,也因她与翘璃韵是同盟,并非她知道什么。 而这事,也绝对不是一个人能达成的。 如果是崔依梦将颜若歆迷晕的,那她是怎么做到的? 当时她们都在床前,崔依梦与颜若歆之间根本没有特殊的接触。 是以,寺,一定是两种药发生了效应,才会促使颜若歆和青巧齐齐的晕倒。 那,另外一种药是什么下的呢? 太后殿?不,不可能,当时他们都在那,若是药弥散在空气中,他们就都会晕死在崔依梦的寝殿。 颜若歆的寝宫? 不,她觉得更不可能。 回去后,她仔细想过这件事情,公主行宫突然发生大火,据传公主受了伤,太后才会突然一变不起。 但,公主那边,却是拒绝任何人探望的。 那时,她忽然想起了一些人,就是与公主走得极近的黄家两位公子。 她立刻又以不舒服为名,派人去请了郁医女,果真如她所料,郁医女并不在。 是以,伺敢肯定凌无双是出事。 凌无双出事,皇帝也不在,这事变得越发的蹊跷。 而与郁医女等人走的最近,便是颜若歆了。 她都能猜到的事情,皇帝又怎么会猜不到? 试问,这样的情况,本就对颜若歆保护有嘉的皇帝,又怎么会不严加防范呢! 是以,去颜若歆的寝殿下毒,是最不明智的方法,应该没人会做。 而她没有崔依梦结盟,那翘璃韵呢? 崔依梦又一向是太后的人,对于崔依梦的情况,颜若雪了解的甚多,若不是太后指使,纵使是翘璃韵给她再多的好处,她也不会同她联盟。 她大胆猜测,将公主出事,太后病重,崔依梦出手,翘璃韵的嫉恨都联系在一起,得出的最大可能是,太后是连接崔依梦与翘璃韵之间的那条线,第一种药就是在翘璃韵与颜若歆有肢体接触的时候下的。 而崔依梦出宫,应该就是把昏迷的颜若歆带出去了吧! 但,翘璃韵那人一向高傲,不屑太后,仗着有皇帝的宠幸,几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难道,她就不怕东窗事发,皇帝会迁怒于她? 除非,她有十足的把握,这事无路如何,都不会牵扯到她的身上。 颜若雪不敢往下再想,她明知道崔依梦面前的,是一条不归路,她却阻止不了她。 亦如,她当初无法阻止崔依梦入宫一样。 纵使,皇帝不是当事人,并不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但,从皇帝宣见她与翘璃韵这事来看,大概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半。 走出大殿,颜若雪仰望着有些发阴的天空,眼眶已经湿了一大片。 “梦儿,你安心的上路吧!你的仇,姐姐一定会给你报。”她在心里狠狠的发誓,纵使,崔依梦不把她当姐姐,她却将她当妹妹的。 她同颜若歆一样,也害怕着孤单,也想要亲情…… 但,她却改变不了这一切,只能眼见着这一切发生…… 从翘璃韵肯冒这个险开始,便已经注定了崔依梦的结局吧! 真是好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啊!只是,翘璃韵想全身而退,哪里有那么容易? 她阴冷一笑,抬起沉重的脚步,离开…… ————————————满城烟火 作品———————————— 璃妃寝宫 此时,寝宫外,被侍卫严密的把手着。寝宫里,翘璃韵斜卧在软榻上,眸光阴狠,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可怜模样。 她轻轻的勾着唇角,笑得得意,且恐怖,丝毫不担心颜若雪见了皇帝,会出卖她。 因为,颜若雪为了保命,绝对不敢说,她亲眼看到颜若歆晕厥的事情。 除非,她同她一样,一概回答不知道,否则若是换了别的说词,说的话太多,她的谎话就越是容易被凌灏离识破。 她想,颜若雪这会儿最有可能做的,便是拉她下水吧! 颜若歆被带走,凌灏离定然不会放过崔依梦,这后宫一下子便少了两个最得势的女人,便是她愿意与太后合作的原因。 而颜若雪又怎么会不把握这个机会,将她一起送走呢! 只是,她以为,她的假话可以糊弄得了凌灏离吗?不过是自作聪明,自寻死路而已。 而她为何不相信颜若雪,还牵扯她进来呢? 很简单,正如颜若雪所猜的那样,颜若歆是因为两种药效,才会晕死过去,而第一种就是在她与颜若歆有肢体接触的时候,下的药。 她之所以不假手于人,自己亲自动手,便因为她谁都不相信,生怕任何人出卖了她。 而她之所以牵连颜若雪进来,是因为这事根本瞒不住皇帝。 颜若歆被带走了,查不出她昏迷的缘由,但青巧还在崔依梦的寝殿,相信这会儿已经被凌灏离找回。 而凌灏离突然召见她们,大概便是因为这一点,让他对她们生了疑。 这样一来,就必须有一个人要成为垫背的,而颜若雪,就是她选中的最好人选。 即便,凌灏离认定,这事情与她和颜若雪有关系,但若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是她做的,那皇帝会牺牲的人,就必定是颜若雪。 因为,他纵使不再爱她,暂时却也下不了手,置她于死地。 若不是将一切算计的精准,她又怎么可能犯傻的自找麻烦呢! 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只希望颜若歆再也不要回来。 若是颜若歆死了,那这后宫,就还是她的后宫,那个男人,就还是她翘璃韵一个人的男人。 那些蠢女人,想与她争,配吗? ————————————满城烟火 作品———————————— 从宫里逃出的皇甫睿翀,领着那些暗卫,到处饶了半天,看时辰差不多了,才派人拦下那些暗卫,前往与皇甫睿渊集合的地点。 而这会儿,皇甫睿渊的人,早就已经将颜若歆带回,藏在了聚集点。 “惜儿呢?可有接到?”皇甫睿翀一进门,便脸色阴沉的问道。 若不是为了惜儿,他想,他真的会与皇甫睿渊翻脸的。 他永远都不会认同,皇甫睿渊利用无双的做法。 但,他却不能怪皇甫睿渊,因为他是为了救他的妹妹。 “接到了”皇甫睿渊面色无波的回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离开?” “今夜就启程”皇甫睿渊果断的道。 “好”皇甫睿翀颔首,问道:“惜儿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还在昏迷中”皇甫睿渊回道。 皇甫睿翀自嘲的笑,“若是她醒了,定然不会原谅我们。” “那就让她忘记过去,她就只会是惜儿了。”皇甫睿渊沉静,无情的道。 “不行,我不同意。”皇甫睿翀断然拒绝,“那些记忆是惜儿的记忆,我们凭什么拿去?” “那你想如何?” “封住她的|岤道,安全的带她回顕国,等她与云姨,父皇相认后,一切交给他们自己决定。”皇甫睿翀将自己的决定说出。 “好”皇甫睿渊自是不会阻拦,毕竟这是皇甫睿翀的家事。 “无双呢?已经跟凌灏离回去了吗?”皇甫睿翀一提起凌无双,眼中的火,又冒了出来。 昨晚,他一夜未睡,一直在想着,无双明白这一切后,该有多伤心。 可是,为何有些人,就那么冷血? “她已经与他皇兄离开了”皇甫睿渊故意将视线简化,并没有提及郁采珍的事情。 郁采珍她会救,但绝对不会拿颜若歆去换。 或许,他也笃定了凌无双的善良,有她在,郁采珍定然不会有事。 “皇兄,你就不怕有一日,你会后悔吗?”皇甫睿翀看着他的淡定,很是为凌无双觉得心寒。 “皇甫睿翀,你别忘了,我是为了尽快救出惜儿,才会这么做的。”皇甫睿渊眸色一寒,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是被他激怒。 “我没望,我怎么敢忘记?”皇甫睿翀轻笑,“你因为惜儿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就会认同我们吗?” “我不需要她的认同”皇甫睿渊的眸色越来越沉,烦躁的心里,竟是起了丝慌乱,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即便是这一刻,他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不过是答应了娘亲,无论如何,都会帮助皇甫睿翀,将惜儿找回来。 她知道,娘亲一直愧疚,认为当年皇叔与云姨之间的大部分间隙,都是来自于她。 若不是因为那个晚妃,惜儿也许并不会丢。 其实,这些年来,不只是皇叔派人找,便连他靖王府,也始终在派人寻找。 只是,谁又能想到,惜儿竟是在翾国的皇宫里。 而他做这些,不过是从大局出发,又有何错? 如果这场战真的打起来,惜儿再想与皇叔相认,便是不可能。 皇叔就算是再疼爱惜儿,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儿,弃顕国的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是谁无情,错就错在,惜儿不该生在帝王家。 “皇兄,你知道吗?你比我适合做顕国的皇帝。”皇甫睿翀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皇甫睿翀,这种会然我背上不忠不义罪名的话,你还是少说为妙。”皇甫睿渊警告他一句,转身离开了厅堂。 而他将他的话,当成了气话,但皇甫睿翀却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 比起至高无上的地位,他更喜欢无拘无束的日子。 他没有皇甫睿渊的冷静,更没有他的无情,他不想与舅舅开战,不想与翾国开战,他甚至想带无双远走高飞。 他知道,这便是一个帝王的禁忌…… 若是可以,大家同为皇甫家的子弟,为何父皇不能将皇位给了皇兄呢? 皇兄得了皇位以后,也一定会善待,他与世无争的母后。 而他也看得出,皇兄的野心,很大很大,满心的全是家国抱负。 皇叔当年,为了皇婶,尚且愿意放弃皇位,而皇兄却远比皇叔更加的冷硬,未达目的,竟是不惜利用无双。 他怎么会一点都看不出,皇兄对无双,也是动了心思的…… 如今正逢乱世,皇兄是帮助父皇,让顕国走向强大的最好人选。 皇甫睿翀心思一沉,已经有了决定。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皇家行宫 因为凌无双的安排,郁采珍并没有受到一点的虐待,只是被关押在一间厢房中,韧应时,床铺干净。 只是,她的心,却没有一刻可以安稳下来。 她虽不怕死,愿意用这条命来报答师父,但她却还是希翼着,皇甫睿渊来救她。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她闻声,并没有转身,仍是静静的站在开启的窗子边,期待着那件明知道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冷吗?” 身后轻轻的一声响起,她认出,这是凌无双的声音。 她微侧头,看向她,犹自强硬的道:“你的目的不可能实现的,小师叔不会来的。” 是的,从一开始她就猜到,皇甫睿渊不会来救她。 她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他,又怎么会不了解他呢! 两害取其轻,他绝对不会为了她,再将好不容易带走的颜若歆送回来。 “你希望他来,不是吗?”凌无双温和的笑,忽然有些同情眼前的女子。 这便是皇甫睿渊的爱吗?爱到可以弃之不顾? 若是真的在乎,不是应该拼尽一切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郁采珍忽然被凌无双的眼神激怒,“最起码小师叔不会利用我” 郁采珍的话,很有效的击中了凌无双心头的伤。 “是,他利用了我。”她笑得有些苦涩,但却承认的很是坦然。 再痛,再伤,这也是事实,她自然不会不面对。 郁采珍因为她的坦然,竟是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刷不同情利用了她的凌无双,她只是无法想象,自己为何会被嫉妒变成了这般不堪的模样。 “郁医女,我来这一趟,并不是想与你吵个输赢的。黄大哥不爱我,爱的人是你,我一直都很清楚,你无须一再的强调。”凌无双眸光温和的看着她,又道:“还有,利用了你的事情,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郁采珍微讶的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那个刁蛮的公主。 为何,只是短短一日的光景,她却好似脱去了所有天真,一夕间长大了,竟是比得她自行惭愧。 “你无须给我赔不是,你那么做,也是情理之中。”郁采珍有些窘迫的回道。 “要赔的,这件事情,本就不是你的错,我却将你牵连了进来,我与黄大哥的做法并没有多大的分别。”凌无双坦然的道。 郁采珍别开视线,竟是有些不敢看她。 因为,她的洒脱和豁达,会让她的妒忌变得更加的丑陋。 “公主,说你这次来的目的吧!” “我想知道,黄大哥到底为何一定要抓嫂嫂。” “你认为我会说吗?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5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5部分阅读 ”郁采珍觉得这问题有点好笑,巳然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自是不可能出卖小师叔的。 凌无双没有执意逼问,而是改为问道:“那换个问题,他们会伤害嫂嫂吗?” 郁采珍盯视凌无双,并没有立刻接话。 凌无双没有给郁采珍多做反应的机会,紧接着又问道:“他们是嫂嫂的亲人,对不对?” “你是怎么知道的?”郁采珍一惊,脱口问道。 话一落下,算知道自己说走嘴了。 凌无双从进门开始的淡定,豁达,都促使了她相信凌无双话里的真实性。 这样一来,凌无双最后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很容易会说漏了嘴。 “公主还真是睿智”郁采珍冷笑着讥讽,“那以前装得不累吗?” 凌无双面对她的讥讽,仍是不为所动,“你认为我以前是装的?” “难道不是吗?要不然一个人为何会变得这么快?”郁采珍鄙夷的看着她,是认定凌无双是虚伪的人,还是被凌无双诈去了话不甘,便连她自己也不清常 “郁医女,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耍弄心机的。”凌无双不想再多做解释,而是道:“黄大哥他们会回来救你的。” “你以为他们那么笨,会中计吗?”郁采珍很是愤愤不平,她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凌无双凭什么说的这般肯定。 “你还是不了解黄大哥”凌无双淡淡的留下一句话,转身向门口走去,徒留郁采珍一个人神色复杂。 嘶停的再问,真的吗?他真的会回来救她吗? 可是,她又不甘他来救她,若是他来了,那不是就证明了,她与他认识多年,却没有凌无双了解他吗? ————————————满城烟火 作品———————————— 凌无双才一走出关押郁采珍的房间,便看到一个暗卫站在院中。 “公主,皇上请您过去。”那暗卫恭敬,却没有表情的道。 “恩”凌无双并不意外,因为她想到了,皇兄一定会派人严加看守郁采珍。 随着她的应声,暗卫消失在暗夜里,她一个人去了凌灏离的寝宫。 此刻,已是深夜,凌灏离的行宫却还是灯火通明。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正端坐于大厅的中央,面色沉霾。 “皇兄”凌无双在厅堂中间停下脚步。 “你是如何猜到,黄渊,黄翀是歆儿的亲人的?”凌灏离直奔主题。 凌无双并不意外,知道暗卫一定将她与郁采珍的对话,一字不落的禀报给了凌灏离。 “双儿最初认识黄大哥的时候,曾在无意中,看到他手里有一副画像,而那画像上的人,很像嫂嫂。这也便是为何双儿第一次见到嫂嫂时,会觉得眼熟,只是那时便没有太留意,直到昨日在嫂嫂手中再次看到那副画像,双儿才想起,为何看着嫂嫂眼熟。” “那画像上的人是谁?”凌灏离的眸色一紧,忽然心慌起来,若是那副画像上的人是颜若歆的亲人,那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他以她父母作为威胁的事情,根本就是假的。 他蓦地又想起,颜若歆提出要见爹娘的事情,心里便越发的不安。 “双儿不知,只是猜测是嫂嫂的亲人。是以,才会去试探郁医女。”凌无双平静的道。 “恩”凌灏离稳下心神,“你去休息吧!” “皇兄,有些话,双儿想说。”凌无双站在原地未动。 “什么话?”凌灏离微颔首,示意她说,心里却隐约已经猜到了她要说的话。 “双儿虽不知道黄大哥的真实身份,但隐约也能猜到,他是亘城中的名人,而他又姓黄,皇兄觉得,他会不会根本就姓皇甫,名睿渊。” “这件事情,朕也如此猜想过,也派了探子去查。但,没有结果前,还不好轻易下判断,也许他们是故意如此起名,引导我们往错的方向去想。”凌灏离沉稳的分析道。 没听到凌无双这番话之前,他并不在乎黄渊是不是皇甫睿渊。 反正大战在即,翾国注定与顕国是敌,而非友。 他便是囚了,杀了顕国的皇子,又能如何? 与顕国彻底的决裂,反倒是能显示他与扈达,周国联盟的决心。 而顕国想报复翾国,却没有那么容易,得先攻下周国再说。 但,无双的一番话,却让他再也不想黄渊就是顕国的皇室。 若是他是,那颜若歆便也有可能是。 颜若歆是个多么重视亲情的人,他比谁都清常 只怕到时候,面对这样痛苦的抉择,颜若歆会谁都不选,情愿孤独一生。 “皇兄的怀疑不无道理,只是,皇兄可曾想过,若是嫂嫂是顕国的皇室,一旦诸国开战,最痛苦的人,就是嫂嫂。”凌无双知道皇兄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但,若这是事实,便该早点面对,早做打算。 “这事等调查清楚了皇甫睿渊的身份再来讨论也不迟”凌灏离拒绝回答她的问题,用外表的冷漠,来遮挡内心的慌乱。 “皇兄,就不能不打战吗?”凌无双心疼的看着凌灏离,“皇兄,无双愿意去和亲,无双会想办法,让拓跋汗王与翾国联盟,这样一来,周国便不能动翾国了。” “双儿,男人的野心,并不会因为爱一个女人而停止,即便拓跋飏爱上你,若是翾国不强大起来的话,他一统扈达后,第一个进犯的,也会是翾国。”凌灏离本不想将这样残忍的事实告诉她,但,今夜的无双,似乎长大了。 是以,他想让她明白,翾国如今的两难局面,不壮大自己的势力,便只能等着被扈达,还是周国吞并。 而即便颜若歆是顕国的皇室,顕国愿意与翾国结盟,但受地形的限制,却根本无法达到结盟的效果。 “不,可以的,顕国的靖王当年不也为了他的王妃,退居亘城,放弃野心吗?”凌无双声音微哽,她懂皇兄的苦,却不愿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若是靖王坐在皇位之上,他也不会置他的子民于不顾。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于情而言,他当年确实做了一个最好的决定。但,朕既然已经从父皇手中,接过翾国的江山,就必然会让翾国壮大,而不是消失在这苍穹大地上。”凌灏离语气坚决,没人能撼动他的信念。 “若是嫂嫂当真是顕国的皇室,皇兄……”凌无双红了眼圈,想忍下酸涩的泪水,却终是没忍住。 “傻丫头,不要哭,凌家的人,都不能软弱。”凌灏离站起身,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双儿心疼皇兄,双儿更怕,嫂嫂到时候也不能体谅皇兄的苦。”凌无双抽啼着,忍去眼中又要涌出的泪水。 皇兄说的对,凌家的人,不能软弱,翾国的百姓,还需要他们的保护,祖宗打来的江山,还需要他们的守卫。 “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朕只知道,翾国的基业和她,朕都会守住,一个都不会放弃。”凌灏离的眼中迸射出两道利芒,那是一个帝王,不容置疑的决心。 “皇兄……”凌无双担忧的看着他,隐约觉得,以后的事情会超脱皇兄的掌控。 “双儿,皇兄让你去拓跋,你会怨皇兄吗?”凌灏离岔开话题。 “不怨”凌无双摇头,“双儿也是凌家的人,双儿有责任与皇兄一起守住翾国的天下。” “双儿,你是凌家的骄傲。”凌灏离拍拍她的肩膀,惭愧的轻笑。 若是,他能让翾国再强大一些,他便不用送双儿去冒险了。 拓跋飏厌恶中原女子的事情,皇甫睿渊知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一趟前去,必是凶险万分。 但,除了双儿,他却已经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 因为,去和亲的人,除去地位显赫,更需要对他,对翾国,绝对的忠诚…… ————————————满城烟火 作品———————————— 林间,漆黑的山路上,一行四人,行色匆匆,两个黑衣男子抬着滑竿,一个黑衣男子走在最前边。 滑竿的座椅中,此时锗卧着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颜若歆。 一直昏迷的颜若歆,眉心轻皱了一下,睫毛颤了颤,才缓缓睁开了紧闭多时的眼。 只是,入眼处,皆是一片漆黑,让她的意识一时间有些混沌。 她想抬手,去揉揉发疼的头,却发现身子根本动不了。 她心里越发的惊慌,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真实中…… 嘶停的睁大双眼,慌乱的转动着眸子,在四周寻找着,终于在适应了这暗度时,看到了两抹黑色的身影。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她嗓音有些干涸,嘶哑的道。 前方男子闻声,立刻停下脚步,对抬着滑竿的两人一摆手,两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惜儿,你醒了?”男子有些欣喜的问道。 “黄翀?”颜若歆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不确定的不是没认出眼前的人,而是嘶懂,她为何会与黄翀在一起。 只是,她的话音还没落下,算又清醒了几分,想起了今儿白日,发生的事情。 “为何要抓我?”颜若歆提防的盯着他,“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何我不能动了?” 皇甫睿翀看着她眼中的提防和得意,抬手点开她的|岤道,歉疚的劝道:“惜儿,你别担心,我是哥哥,我不会伤害你的。” 经脉一通,颜若歆立刻撑着滑竿的椅面,费力的坐了起来,“放我下去” 两个抬着滑竿的黑衣人,请示的看向皇甫睿翀。 “放她下来,我们休息一会儿。”皇甫睿翀吩咐道。 颜若歆一获自由,便跌跌撞撞的想往山下跑去,却被皇甫睿翀一伸手,便扣住了手腕。 “惜儿,这山间的路很是危险,随时会有野兽出现,你一个人是出不去的。”皇甫睿翀面色凝重的警告道。 颜若歆收住脚步,冷冷的转头看向他,“你既然是我哥哥,为何要这样做?别告诉我,是为我好,我不会信。” “惜儿,等将你带回顕国,与父皇和云姨相认后,皇兄便再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一切交由你自己决定。”皇甫睿翀强硬的拉着她坐下,“休息一会儿,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你若是有什么疑问,皇兄都会告诉你。” “什么意思?”颜若歆被他的话吓得,往旁边挪了挪。 什么父皇?什么皇兄? 难道,这真是一场梦? “你是顕国的公主”皇甫睿翀看着她眼里的挣扎和痛苦,心里比她还痛。 他忽然有些后悔,或许他真的不该出来找她。 若是,她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不是活得会快乐很多? “顕国的公主?”颜若歆好笑的看着他,“那你呢?你是顕国的皇子吗?” “对”皇甫睿翀的视线,紧紧的锁着她,“皇兄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没关系,皇兄会慢慢与你说你的身世。” 颜若歆将皇甫睿翀认真的表情,尽收眼底,终于肯定,这不是一场梦,而是真的。 她渐渐褪去慌乱,恢复了冷静,才问道:“既然我是顕国的公主,为何你们要用这种偷偷摸摸的办法,将我弄出来?” “你既然想知道,皇兄自然不会隐瞒你。”皇甫睿翀想了想,最为简洁的说道:“顕国与南峣国联合,很快就要攻打周国了。而周国的盟国就是翾国,皇兄不能让你留在敌国的皇宫里。” 颜若歆眼中的情绪瞬间凝滞,排斥的低喃,“你骗我的,对不对?” “若你不是我的皇妹,我和皇兄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如今珍儿还在凌灏离的手上。”皇甫睿翀忽然有些烦躁,他开始有些质疑,这么做到底是错是对。 他虽说回顕国后,他便不会再限制她的自由,那父皇呢?会放她离开吗? 不会,一定不会。 这个答案已经注定了,不是吗? 牺牲了这么多人的幸福,得来的胜利,真的会幸福吗? “那你拿我去换郁医女啊!”颜若歆好似抓住了一丝希望,提议道。 皇甫睿翀镇定的看着她,缓缓的开口道:“惜儿,你真的不想见见你的父皇和母妃吗?你可知,云姨从你丢了开始,便住进了慈云庵,伴着青灯古佛,一广是十八年,也恨了父皇十八年。你可知,云姨为你流了多少眼泪。” “为何不早些来找我?”颜若歆用手掩住唇口,挡住哽咽的声音,却挡不住心里的纠结。 她渴望亲情,却又害怕自己是顕国的公主。 若是,皇甫睿翀说的是真的,那为何不早些来找她? 若是,她还没有爱上凌灏离,她是不是便可以欢天喜地与他回顕国了? “惜儿,对不起,皇兄来晚了。”皇甫睿翀抱过它抖的身子,越发的恨这个顕国皇室的身份,给他们的身不由己。 颜若歆伏在皇甫睿翀的肩头哽咽,他身上的温暖和味道,她竟是不排斥,反而生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惜儿,别难过,事情总是有办法解决的。”他安抚的顺着她的背,“或许,等我们回了顕国后,父皇会有办法,不开战。只要顕国与周国不开战,那便没人会阻止你与凌灏离在一起。” “真的?”颜若歆直起身,不太相信的看着皇甫睿翀。 “恩”皇甫睿翀肯定的点头,“回去后,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的。” “谢谢你,皇兄。”颜若歆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眸子里终于又有了一丝晶亮,“皇兄,我觉得,为了两全,你应该先用我换回郁医女。” “然后呢?”皇甫睿翀的心底流转过一丝失望,但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 “然后,你回去让父皇想办法,我回去让阿离想办法,若是他们都不想开战,周国被夹在中间,是不是就畏惧的打不起来了?”颜若歆谨慎的建议道。 “没错,周国是在顕国和翾国的中间,但翾国也在周国和扈达的中间。周国放弃攻打顕国,就必然会联合拓跋部落攻打翾国,以扩张自己的势力。顕国的实力这些年来,本就弱,凌灏离是不会为了你,而违反盟约,倒戈相向,置翾国的江山于不顾的。”皇甫睿翀亲口讲这些话说出时,才明白皇甫睿渊当时做这个决定时,并非无情,而是他比他们所有人都冷静,早一步看清了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颜若歆的心,一点一点的陷入绝望的泥塘中,她越是挣扎,陷得便越是深。 但,第一次,嘶愿意面对现实,不停的找寻着能改变这残酷现实的局面。 “也许会呢?阿离也曾为了我,与周皇子之间有过过节。” “他与周景澜的过节,本就是周景澜冒犯了他的妃子,有错在先,更何况他还没对周景澜动手,只是将他送出了翾国。是以,这事放到周国皇帝的面前,他也挑不出凌灏离的错处来。更何况,大战在即,周国自是也不会因为儿女情长的小事,而轻易毁掉盟约,让自己腹背受敌。”皇甫睿翀知道自己的话,会粉碎颜若歆最后的希望,可他还是不得不说。 早些面对现实,一处痛得彻底,总比陷入泥潭里,不停的挣扎要好。 颜若歆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瞬间散去,视线明明直视着皇甫睿翀,却空洞得,映不进他的身影。 “为何一定要打战?”她喃喃的轻问,答案心里却是知晓的,因为皇位上那个男人的野心,所以这世上永远不会出现真正的和平…… “惜儿,跟皇兄回去吧!也许,回去了,还会有希望。”皇甫睿翀声音涩然的轻声劝道。 “好,我跟你回去。”她喃喃的轻语,终于停止了挣扎,任由自己陷入泥潭的最深处,视线里,一片漆黑,再无一物…… 027 战乱,缘浅情深 戌时,太后寝殿,灯火黯淡,从外望去,殿内的人好似早就已经休息了。 其实不然,白日里还卧床的太后,这会儿靠坐在床边,满眼的精明和算计。 “太后,早些歇了吧!奴婢举得,皇上今晚是不会过来的。”腊梅从旁轻声劝道。 “这下,他该更恨哀家了吧!”太后冷笑,眼中并无一丝的悔意。 “太后也是为了公主的安全,情有可原。”腊梅轻声劝道。 “哀家倒是不怕他恨哀家,只是这崔贵人……”太后顿住话,眸光又是一狠,泛着狠辣的光芒。 “奴婢觉得,皇上不过是想用崔贵人做饵,引按耐不住的人上钩。”腊梅镇定的分析完,又道:“葛武是看着崔贵人断气才离开的,死人又怎么会复活呢!” “世事无绝对”太后冷声驳回腊梅的话,阴厉的又道:“不过,即便崔依梦还活着,哀家量她也不敢出卖哀家。” 巳然能让崔依梦为她办了这事后,心甘情愿的自我了断,就能让她活着,也是闭口不言。 没有把握的战,她从来都不打。 只是,她没有想到崔依梦这颗棋子,这么快就被用了,可惜了一颗好棋子了。 “那颜贵人那边……”腊梅点到即止,打量着太后,试探着问道。 “皇上这会儿定是派人盯着她,若是哀家这会儿动她,岂不是自讨苦吃?而且,就凭她,没有皇上的宠幸,她能掀起多大的波浪来?再者,她就是想报仇,也该先去找璃妃,而不是自不量力的与哀家斗。”太后的眼角微挑,如丝的媚眼中,泛着阴冷。 “既然一切万无一失,太后就早些安寝吧!” “恩”太后微颔首,又对腊梅吩咐道:“一会儿公主回来,就告诉她,哀家休息了。” “太后是担心公主会怀疑到太后的身上?”腊梅眸现担忧,嘴上却是劝道:“太后无需忧虑,公主那般孝顺,定然不会怀疑太后的。” 公主也算是她一手带大的,又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性子呢! 她之所以不愿意留在宫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不愿意看这后宫的争斗。 “哀家自己的女儿,哀家会不了解吗?”太后的眸中,终于褪去了狠戾,泛起点点欣慰和苦涩,“以那丫头的聪明,哀家可以肯定,她这会儿定是已经认定是哀家安排了一切。” “即便如此,公主也会明白,太后是为了她,才会如此。” “为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哀家这个做娘的,在她心里早就不干净了。”太后轻叹一声,眼中的苦涩更盛。 为了巩固娘家的地位,她从十八岁入宫开始,如今已经过了十七个年头,那些个所谓的亲人,对她百般太好,又有哪个是真的顾念亲情,而非利益。 深宫寥寂,唯一的女儿却痛恨她的手段。 夜深人静之时,她常常会问自己,除了太后的宝座,她到底还有什么? 便连那个让她一步步深陷的男人,如今也已经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巳然已经向他伸出了手,她怎能允许自己一手空? 用不了几个月,她的双儿便要嫁了,她更是需要他来偎暖,她孤寂,发凉的心……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被劫走的翌日,凌灏离迫于形势,不得不重返朝堂。 凌无双主动要求,留在行宫,继续追查颜若歆的下落。 只是,一连过了五日,凌灏离和凌无双两边都没有一点颜若歆的消息。 而便在这时,顕国与周国开战的消息,却从边关快马加鞭的送到了京都。 宁王的封地,是距离周国最近的地方,这个时候,凌灏离若是不能将宁王置于死地,就必须放他回去。 而周国和顕国一开战,翾国的局势便会紧跟着不稳,凌灏离若是这个时候,动了宁王,或是霸占了他的封地,便会让其他藩王岌岌可危,极有可能趁着这个动乱的机会各占一方。 是以,无论如何,他这会儿都必须放宁王离开。 而为了表示翾国对周国的诚意,凌灏离又亲自认命越骑校尉钟诚良为骠骑将军,带兵护送宁王回封地,为周国站脚助停 很多人,对凌灏离的做法,都觉得有欠妥当。 只因越骑校尉钟诚良是欢颜宫里,陪皇帝夜夜笙歌的“佞臣”之一。 周景澜接到消息后,更是借题发挥,一状告到了周奕威那里。 “父皇,凌灏离派这种只懂声色犬马的人来给周国助阵,明显是不在意两国盟约,未将周国放在眼中。”周景澜将凌浩然送来的密信,呈给周奕威,义愤填膺的说道。 周奕威接过信件,略微看了一遍,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愤怒,而是平静的道:“景澜,你若是希望朕将周国的江山交给你,就放下你对凌灏离的成见,与凌灏离好好合作,打一场漂亮的战。” “父皇难道就不在乎凌灏离的故意羞辱吗?”周景澜不甘,纵使他对凌灏离有偏见,但这件事情上,也属实是凌灏离没将他周国放在眼中。 “朕看你是被那个女人迷晕了心智”周奕威一怒之下,将手中的信,砸在周景澜的脸上,怒不可遏的继续道:“你以为,凌灏离在欢颜宫里夜夜笙歌,真的是在玩乐?若真是这般,翾国的江山早就易主了。” 周景澜顿时禁了声,关于这点,他以前也想过。 只是,如今,他只想帮助凌浩然登上那个位置,自是要否定了凌灏离的全部好。 “景澜,别让朕失望,朕还希望你能带领周国,逐鹿中原。”周奕威的语气平缓了些,毕竟面前的人,是他最喜爱的皇子。 而且,他也年轻过,也曾为了爱疯狂过。 看着此时的周景澜,他便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对他自是多了一分宽容。 “如今战事已起,凌浩然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凌灏离比,周国若是想将顕国吞并,就必须要借助翾国的兵力。”周奕威拍拍他的肩膀,“等拿下了顕国,你再想对翾国做什么,朕绝不会再阻止。” “儿臣知错了”周景澜低声认了错,不甘的又道:“父皇就不怕凌灏离为了防止周国壮大后,反攻翾国,而倒戈相向吗?” “凌灏离在无法与拓跋达成盟约之前,是不会倒戈的。”周奕威笃定的回道。 他既然敢主动挑起战争,又怎么会不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都分析得清清楚常 “父皇,皇妹前两日不是在密信中提起过,凌灏离想送凌无双去扈达和亲。”周景澜提醒道。 “哼……”周奕威不屑的冷哼一声,“世人皆知,翾国公主不学无术,甚为顽劣,刁蛮,就凭她,凭什么撼动周国与扈达的盟约? ” “父皇说的是,清漪那般聪明伶俐,定然不会让那野丫头钻了空子。”周景澜立刻赞同的道。 周奕威父子,相视而笑,眸中皆是蠢蠢欲动的野心。 ————————————满城烟火 作品———————————— 五日后,是夜 因为凌无双那夜的话,郁采珍的心里本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但,这丝希望,却在一日复一日的流逝时,渐渐的消逝。 五日的时间,足以让虽得绝望,不敢再期盼。 等到凌无双再去见她时,她已经褪去了尖锐。 那个最在乎的男人,都不管她了,那她和凌无双之间,还有什么好争的? “看来,你并不了解他。”她轻轻的笑,想要笑得好看些,想遥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若是凌无双也估计错误了,是不是就有人陪她一起狼狈了? “他会来的,他不过是在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凌无双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如她一般,狼狈不堪。 “凌无双,你凭什么还这般肯定?”郁采珍唇角强装出来的笑意,再也绷不住。她歇斯底里的对她吼着,这些日子努力掩盖的伤,终是被硬生生的撕开一个大口子。 她虽然不希望他来冒险,但他真的便不来了,伺知道这种被人放弃的痛。 “郁医女,我来,不是想看你笑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你爱他,便改信任他,他会来的。”凌无双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一夕间褪去了往昔的风风火火,多了几分沉稳。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恨我吗?”郁采珍因她的话,越发的狼狈。 从嘶抓开始,一直将凌无双当成对立的敌人,她以为凌无双也是如此,捏着她的命脉,作为要挟皇甫睿渊的把柄。 但,为何,她要与她说这些? “为何要恨你?”凌无双反问。 “你爱的男人,要娶的人是我,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恨吗?”郁采珍努力的想要从凌无双的脸上,眼中,找出一丝伪装的神态。 可是,她就是那样静静的,无悲无喜,好似已经将自己置身事外…… “郁医女,等离开这里后,好好的跟黄大哥在一起,无双会真心的为你们祝福。至于你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查清楚,便当是还了我这次对你的利用。”凌无双径自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为何要帮我?你劫持我那日,不是与小师叔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你利用了我,便当与他利用你,扯平了?”郁采珍越发的迷茫,嘶懂,凌无双到底要做什么,而似乎不管她做什么,都会让她觉得自行惭愧。 难道,她来,就是来打击她的吗? “我先走了”凌无双不想解释,这是她想做的事情,没有必要让别人懂她。 “凌无双,你就那么爱小师叔吗?”郁采珍看着她的背影,泪水迷蒙了一双眼,也洗净了藏在里边的嫉妒…… “重要吗?”凌无双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我爱不爱他,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不,不是一个人的事情。”郁采珍跌坐在身后的床铺上,喃喃轻语,“他也爱你……” 凌无双平静的眸子里,被炸起一丝波澜,却随即落下,变得越发的坚决。 “不,不重要,因为我不会再爱他了。” “你说谎,你若是不爱他了,为何要与他说了扯平之后,又来帮我?你那日会那般说,是因为你不想他带着对你的内疚过一辈子,你想让他心安理得,对不对?”郁采珍从来不知道,她竟是能这般了解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女子。 或许,她了解的不是凌无双,而是凌无双那颗爱皇甫睿渊的心。 “对”凌无双并没有畏畏缩缩的否认,而是大方的认下。 “既然你爱他,为何你不愿再争取一下?”郁采珍抓住了一丝希望,急急的从床上站起,几步走到凌无双的近前,拉住她的手臂,“小师叔那人只是外冷内热,你相信我,他对你是有情的。” “郁医女,从他利用我那一刻开始,我与他已经不可能了。”凌无双抽出被郁采珍握住的胳膊,“不让他内疚,已经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小师叔也是逼不得已”郁采珍努力的想要帮皇甫睿渊挽回,可是,无力感却悠然而生…… “你觉得他逼不得已,那是因为你站在他的一面看着这件事情。”凌无双轻喟,“不过,这样也好,彻底的断了念想。总比一生思而不得的好。” “你说谎,若是深爱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怎么可以这般无情?”郁采珍忽然有些恨起了凌无双,为何她可以得到小师叔的爱,她却不愿珍惜? “恩”凌无双颔首,“我是无情,但我只是对自己无情,想让自己一次痛得彻底,开始新的人生。” “那小师叔呢?你就忍心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中码?”郁采珍满脸泪水的控诉道。 “不,他不会的。他怀揣着家国大梦,又怎会被儿女情长牵绊住脚步?”凌无双释然的郁采珍笑笑,“郁医女,你才是那个最适合与他在一起的人,因为你愿意无条件的追随着他。而我,永远不可能为了任何人,弃了我的子民。” 郁采珍掩住唇口,不让呜咽的声音出口,不让自己在凌无双的面前,越加的狼狈。 凌无双转身,安静的走出了郁采珍的房间。 郁采珍的伤,她安抚不了。郁采珍与皇甫睿渊之间的事情,也与嘶再有任何的关系…… 离开的脚步,因院中笔直的背影,停下。 在他缓缓的转身时,她微垂下一点眼睑,平静的道:“带她走吧!永远不要再踏进翾国一步。” 进门前,她已经将院子里所有的守卫撤去,这场纠葛应该到此结束了。 她也准备,明日就回京都去。 凌灏离今早已经派人送来了消息,证实黄渊便是亘城城主靖王皇甫烨的儿子,而黄翀则是顕国唯一的皇子,皇甫睿翀…… 这样的结果,早就想到,如今确认了,不过是彻底的斩断了自己的念想。 皇兄说,之后的事情,如何处理,都交由她来办。 其实,她很清楚,皇兄也是不想动皇甫睿渊。 毕竟,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与嫂嫂血脉相连的。 若是皇兄动了他,和嫂嫂之间的嫌隙,大概一生都无法抹去了。 但,皇兄若是公然放了皇甫睿渊,若是有一日传出去,周国必然会抓着这件事情不放。 纵使翾国不怕周国的责难,但,皇兄却没有与自己的子民交代。 是以,这件事情只能交由她的手来办。 纵使周国想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也不过是一件情事罢了。 这些道理,凌灏离在信中,并未说,他只是告诉她了黄渊与黄翀的身份,算懂了皇兄的意思。 再次抬步时,她微昂起头,真真的像是个高贵的公主。 而他,明明就在她的视线里,他却觉得她根本没有看他…… 他微拧了一下眉心,看着她从他的身边走过,彻底的消失在视线中时,终是忍不住的转了身,扣住她纤细的胳膊。 “……”他的唇瓣动了动,却不知自己能说什么,可以说什么,或者该说什么…… 她微侧头,看向他,客套,且疏离的问,“小王爷还有话要说?” 小王爷,她竟是叫他小王爷,而非黄大哥…… 握在僳上的大掌渐渐变得无力,终是无力的垂下,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他的世界。 心里好似有什么被缓缓的抽离,那感觉远比利刃刺入心头还要痛上百倍。 情深缘浅,这便是他们的结局吗? 缓缓攥紧身侧的拳,狠狠的一闭眼,再睁开时,他已经敛去了所有情绪,抬步走进郁采珍的房间。 郁采珍眼中的泪,因突然出现的男人,瞬间止住。 果真,还是凌无双最了解他…… 可是,他终于来了,她的心里,却并没有了想象中的雀跃…… “小师叔……”睡戚的唤他,氤氲的视线中,他的模样已经被模糊。 “走吧!”他声音不高的吐出两个字,却又明显透着决绝。 “恩”郁采珍哽咽着点了头时,皇甫睿渊已经转身离开。 她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明明的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莫名的感觉了他的伤与痛。 她咬紧下唇,将有些泛白的唇瓣,咬出一条血线时,她忽然转身,向凌无双寝殿的方向跑去。 “珍儿,你去哪?”皇甫睿渊几步追上她,拦住她的去路。 “小师叔,我要去找无双公主,你们明明是相爱的,不该就这样分开。”郁采珍向旁边迈了一步,想要绕开皇甫睿渊,却再次被他拦住。 “跟我走”他漆黑的眸子,已经染上了戾色,语气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 “小师叔,你在珍儿的心里一直个英雄,可是为何这一次,你连试一试都不肯,就先放弃了?”郁采珍满眸指责和失望,这样的小师叔,根本不是她心里那个无所不能的小师叔。 “跟我走”皇甫睿渊不想与她解释,那是他与无双之间的事情,他相信无双是懂他的,这便够了。 “不”郁采珍也有自己的坚持和执着,但嘶是为了自己,她只是不想一对相爱的人,一生就此错过…… 皇甫睿渊脸上的线条越绷越紧,眸色更是一沉,正准备强行带她离开,一个侍卫却快步向这边走了过来。 侍卫在两人近前停下脚步,对两人恭敬一拜,“黄公子,郁医女,这是公主托属下交给两位的。” 郁采珍没有去接包裹,而是急切的问道:“公主呢?” “公主已经下山,回京都了。”那侍卫恭敬的回了句,将包裹递到郁采珍的手中,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郁采珍颤抖着手,将包裹打开,眼泪落在包裹里一应俱全的细软上…… 皇甫睿渊紧抿的唇角,缓缓的弯起,而这笑意里参杂了多少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清常 一切,都就此结束了吗? 可是,凌无双,凭什么?开始是你先说的开始,结束还要由你说了算? 皇甫睿渊身侧的拳,蓦地松开,抬起,有节奏的拍拍手,立刻有暗卫从暗处跳出来。 “小主子”暗卫单膝跪地。 “带着姑娘先走”他对那暗卫吩咐一句,话音还没落下,他已经飞身而起,消失在夜色里。 郁采珍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眼中明明已经全是泪水,唇角却努力的勾起,在心里为皇甫睿渊和凌无双祝福着,“小师叔,你一定要追回无双公主。” “姑娘,我们走吧!” 暗卫提醒的声音,让郁采珍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 待,郁采珍与暗卫也离开后,皇家行宫的宫门口,一抹娇俏的声音,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疾驰而出。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翾国唯一的公主,凌无双。 她刚刚故意让侍卫那般说,便是猜到郁采珍会再来找她,想决了她的念想。 只是,嘶知,最后去找她的人,不是郁采珍,而是那个让她爱过,伤过的男子——皇甫睿渊。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渊风了一般的骑马追出了十几里,仍是未见凌无双的身影,才察觉出了不对。 只是,待再打马,原路赶回的时候,却仍是未见到凌无双的身影。 他神情木然的看着依旧是灯火辉煌的皇家行动,心底的一角彻底的塌陷,而里边埋葬的是他对她的爱。 若是,握住她手臂的那一刻,他没有犹豫,此刻的结果,是否会不同? 她冷漠,决绝的神情,在他的脑中闪过。 他不禁自嘲而笑,他们根本就是一种人,认定的事情,根本就是没有人能改变的。 就算那一刻,他告诉她,他是爱她的,她依旧还是会选择拓跋飏,而不是他…… 因为,他没有能力,去保护她的子民。 拓跋飏能给的,是翾国百姓的安居乐业,翾国的强大。 而他能给的,只是她一个人幸福。 即便,他愿意为她痴狂,给她天下无双的爱,她也不会舍弃翾国,与他一世隐居亘城…… 明知不可能,却偏要去想,他从何时开始,将自己置身于这般进退两难的境地了? 狠狠的瞌上眼,掩下所有痛苦,再睁开时,那双眸子里,已经尽是王者的霸气,慑人夺魄。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在这一夜,看着他们分离的地方,许下了怎样的誓言。 那是他给她的誓言,对爱的承诺。 他说:“无双,你再等等我,我定会帮你打一个天下,保翾国永世和平。到时候,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带你回我的身边……” ————————————满城烟火 作品———————————— 一个月,六国纷争,战乱不断,翾国的军队此时已经到达了边疆,押送大批凌灏离送给周国军队的粮草,进入周国的国界,正式加入这场战争。 另一方,南峣国与北昱国也正式开战,两方都想趁着这个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6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6部分阅读 机会,将对方吞并,一统这分裂了百年,由风家先祖打下的江山。 而让人最想不到的是,亘城城主,靖王之子皇甫睿渊,竟是为南峣国挂帅,远征北昱国。 这场战局,因为名将之后的加入,打得越发的惨烈,处处尸骸遍野,但那些前线的兵将,却好似杀红了眼睛,根本看不到这场灾难到底伤害了多少人…… ————————————满城烟火 作品———————————— 靖王府的小佛堂中,佛案前的蒲团上,跪着一个一身素色衣衫的年轻妇人。 若不是佛堂门口处,忽然想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唤她“娘”,大概所有人都无法相信,她竟是一个云英崔般大的姑娘的娘亲,正是靖王妃——霍青绾。 岁月对她很是厚待,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甚至比十几年前,还多了几分风韵。 霍青绾对着前方的菩萨,又拜了拜,才起身,问道:“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最讨厌佛堂吗?” 而门前的女子见她起身,连忙快走两步,走到她身旁,挽住她的胳膊,“娘,暖儿想娘了,便来看看。” “才一个时辰没见,就想了?”霍青绾无奈的笑,与她一起走出佛堂。 “娘,你又在为哥哥祈福?”皇甫暖儿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娘亲会伤心。 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娘亲这般的忧心忡忡。 “哎……”霍青绾停下脚步,看向漫天飞雪,叹息着道:“也不知道你哥哥怎么样了” “娘,哥哥一定会打胜仗回来的。”皇甫暖儿很是自豪的说道。 “打了胜仗,一切就真的会好起来吗?”霍青绾越发的担忧,每每想起那一日,皇甫睿渊一身风霜赶回时的神态,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直直的跪在她和皇甫烨的面前,他说:“儿子不孝” 那一刻,嘶他的神态吓得心悸,若不是皇甫烨抱住她,她甚至不敢再听他接下来的话。 他说:“他要去边关,他想这场战争快些结束……” 她的身子当即便软了下去,却没有说一句阻拦的话。 因为,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儿子是天上的雄鹰,即便她能残忍的折断他的翅膀,却依然挡不住他的脚步。 送走了皇甫睿渊的那一日,算病了,在床上一躺就是十几天。 纵使,她相信虎父无犬子的说法,但,她的儿子去的地方是战场啊! 稍有不慎,便会没命回来。 她曾以为,他们一家,会一世留在亘城,永享太平…… “娘,你别难过,暖儿会永远陪在娘的身边。”皇甫暖儿将头靠在霍青绾的肩头,撒着娇。 “还是我的暖儿好”肃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女儿,眼中终于有了一点暖意。 她忽然想起,给女儿起名字时,皇甫烨曾对她说过的话。 他说,“就叫暖儿吧!我希望她一世生活在温暖里,不一任何冰凉沾染。” 那一刻,她的心跟着一起暖了,嘴上却笑他小气,都那么多年了,竟是还记得她曾经化名霍凉染。 他却是定定的凝着她,认真的说,“绾绾,那是我一辈子的遗憾,纵使如今我给你多少幸福,都改变不了,我曾让你心灰意冷过的事实,每每一想到这些,我都恨不得将全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你,让你这辈子再也不要有不快乐的时候。” 她收起唇角的笑意,同样定定的回望他。 然后,她对他说:“幸福于我而言,便是一生有你。” 心里面想着的那个人,缓缓走入她的视线…… “爹”皇甫暖儿松开霍青绾的胳膊,对皇甫烨眨眨眼,用眼神向爹爹传递着信号,告诉他,娘亲很不开心。 待,皇甫烨微颔首后,伺道:“爹,娘,暖儿去找无垢上街了,午饭不回来用了。” “这个野丫头”霍青绾无奈的摇摇头,“估计无垢都怕了她了” “随她吧!”皇甫烨看着女儿的方向,宠溺笑了笑。 “你总是那么宠着她”霍凉染无奈的叹息,不想与他再争。 “好了,莫气,等下午他们回来,我会说说无垢,让他少与暖儿出去疯。”皇甫烨走到她身边,拥她入怀,好脾气的承诺道。 “你……”霍青绾彻底被他的话气到,质问道:“这与无垢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知道,都是你那宝贝女儿在欺负无垢吗?” “那还不是无垢自己喜欢给暖儿欺负”皇甫烨护短的回了句,还觉得不够说服力的补充道:“霍青衣那么j诈,他的儿子定是青出于蓝。” “皇甫烨,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那么记仇啊?”霍青绾被他的“小气”逗笑,但她知道,他其实不是小气,他只是想逗她开心,不想她再整日想着睿渊的事情,郁郁寡欢。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之后,他们的心意,从来都是相通的。 “霍青绾,我告诉你,不是我记仇,是霍青衣非要与我作对,当年抢不到你,如今就想抢我的女儿。”皇甫烨j诈一笑,“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就让无垢入赘到靖王府,我让霍青衣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那宝贝女儿的事情,你真管得了?”霍青绾摆出一副看笑话的架势。 果真,皇甫烨的脸色一窘,尴尬的扯了扯唇角。 皇甫暖儿从小就知道,爹爹是不用怕的,不管她怎么不听话,爹爹都会对她疼爱有加。 但,娘亲是不能得罪的,那是爹爹的底线,若是谁敢惹娘亲掉眼泪,爹爹绝对会拨了那人的皮,就连她这个靖王府的小魔女也不例外。 他们一家,本是人人艳羡的,平静的幸福着,但嘶懂,为何哥哥突然间要出去打战,惹得娘亲难过。 她以为,爹爹会勃然大怒,狠狠的收拾哥哥。 可是,爹爹那一日却只是拍拍哥哥的肩膀说:“想去便去吧!但,一定要记得平安的回来。” 那时候,她还以为爹爹性情大变了,她以后更可以无法无天了。 后来,有一日,她去看娘时,听到爹爹与娘说:“绾绾,让睿渊去吧!那是他想要的,亦是他想给心里那个女子的。” 哥哥的心里,有个女子?她很惊讶,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能上了哥哥那种冰人的心? 每每一想起哥哥,她就觉得,还是她的无垢好,武功高强,处处让着她,他的人干净得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无垢”…… ————————————满城烟火 作品———————————— 慈云山 这里的一草一木似乎还同十八年前一样,丝毫没有改变过。 只是,物是人非,一晃已经是十八年过去了。 很多流离失所的孩子,在这里长大,又走出了这里。 年芊妩多希望,有一日,老天会因她的善举,让她与她的惜儿再次相见。 她将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都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爱护。 不是说,因果因果吗? 那老天可会看在她种的善因份上,待她的惜儿好一点…… 只是,当一个月前,顕国与周国开战的消息传来时,伺明白,不管她种多少善因,都补偿不了那一场情债留下的恶果。 如今天下动乱,边关的百姓饱受战乱之苦,皆因周奕威对她的恨…… 她心思纷乱,手上抄着佛经的笔,越动越快,再也无法心如止水…… “妩儿” 忽的,一声轻唤响起。 她手上的动作微顿,笔尖的墨立刻将桌上的宣纸,晕染了一大片墨黑。 她瞬间回神,抽掉那张宣纸,又换了一张,继续抄写起手边的佛经,不曾抬头看向来人一眼。 来人终是按耐不住,扣住她的双肩,将她从椅子上拉起,痛苦的低吼,“妩儿,你看看朕,好不好?” 年芊妩的视线却固执的偏向一侧,决绝的不肯看他一眼。 “妩儿,若是真的这么恨朕,你骂朕,打朕,即便杀了朕都行,就是别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皇甫瑾满眼痛色的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女人,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 可是,他将心掏出来给她,她就会多看一眼吗? 她如今怕是连恨他,都不愿意了吧! 她用十八年的漠视,作为给他的惩罚,还不够吗? “皇上,我早就说过,我不恨您,您何必还要一再的问。”年芊妩清清冷冷的声音,好似不带一丝的情意,但,他却听得出,那里边的痛,十八年来,不减反增…… “妩儿,不要再惩罚朕了,好不好?”皇甫瑾低低的求,将所有尊严都已经抛下。 “惩罚皇上的,是皇上的执着,并非是我。”年芊妩缓缓转头,终是看向了他。 但,她那毫无波澜,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却比利器更甚。 皇甫瑾只觉得她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他只能松了手,放她自由。 慈云山的最初,曾到处都是属于他们幸福的回忆。 可如今,却成了痛苦的深渊…… 年芊妩一获自由,便又坐回椅子上,执起笔,继续安静的抄写佛经。 而皇甫瑾则是如每次一样,带着希翼来,带着一次比一次深切的痛归…… 他将将抬步,想要离开,就听门外的贴身侍卫禀报道:“皇上,太子在外求见。” “恩,让他进来吧!”皇甫瑾收住脚步,侧头看向年芊妩时,果真见她的神色有了一丝动容。 年芊妩是喜欢皇甫睿翀的,几乎将对皇甫惜儿全部的爱,都转移到了皇甫睿翀的身上。 随着皇甫瑾的声音落下,须臾后,门外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前边的人,自是皇甫睿翀。 只是,后边低着头的女子…… 028 谋算,与亲相认 颜若歆低着头,每走一步,心跳的速度都会快一些,最后紧张得便是连呼吸都屏住了。 随着前边的皇甫睿翀停下脚步,她赶忙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儿臣见过父皇”皇甫睿翀一嫌衣摆,跪了下去。 而他身后的颜若歆,紧张得竟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忘记了动作。 “起来吧!” 因她的举动,皇甫瑾应了皇甫睿翀一声,刚刚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再次落回她的身上。 “这位姑娘是?”皇甫瑾的心一揪,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女子,心底一阵一阵的疼。 十八年来,除了年芊妩,这还是他第一次有了这般感觉。 是以,多年淡漠的他,才会多问了一句。 皇甫睿翀起身,却没有直接答皇甫瑾,而是侧头对颜若歆,轻声道:“惜儿,快叫‘父皇’啊!” 而他的话刚一落下,安静的屋子里,紧接着便是“嘭”的一声,而这声音正是从年芊妩的方向发出的。 皇甫瑾一惊,也顾不上皇甫睿翀口中的“惜儿”了,急急的转身,便见桌上的砚台就砸在年芊妩的脚边。而她此时狼狈不堪,衣袖上,裙摆上,都被墨染上了黑色。 可是,她却好似不察,氤氲的视线直直的望着前方。 本是低着头的颜若歆,这会儿也被砚台落地的声音惊得抬头望去,正好对上年芊妩的视线…… 皇甫瑾几步走回年芊妩的身边,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问道:“妩儿,有没有伤到?” “瑾……惜儿……”年芊妩蓦地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激动得声音颤抖,已经说不全一句话。 皇甫杌她握住的手一僵,立刻回握住她的手,浓黑的墨迹在两人的掌心晕染开的时候,他激动得欣喜若狂…… 十八年来,她第一次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他这才知道,原来他还有快乐的能力…… 他的悲与喜,只因她一人! 只是,她口中的“惜儿”是…… 他高大的身躯一震,蓦地转身,入眼的竟是那张十八年不曾见过的容颜。 这样的场面,于他们而言,都是最想,却又不敢想的。 忽然间,那个彼此找寻了这么多年的亲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不禁让人一时间无法相信这是一场梦,还是老天的眷顾了他们…… 年芊妩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皇甫瑾的手,满脸泪水的呢喃,“瑾,我又是在做梦,是不是?” 这样的梦,她一做便是十八年,没有一夜,嘶在想着她的惜儿。 皇甫睿翀眼角一涩,轻声道:“云姨,你不是做梦,她真的是惜儿。” “不是梦?”年芊妩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视线一刻都不愿离开颜若歆。 “娘”颜若歆哽出一个音,缓缓曲下膝盖,跌跪在地上。 一路上,皇甫睿翀给她讲了很多关于娘亲的事情,她以为,只听故事,算能懂得娘亲的伤痛了。 可如今,亲眼看到憔悴不堪,满脸泪水的娘亲,伺发现,原来那故事里的痛,远没有娘亲此刻痛楚的十分之一。 年芊妩握着皇甫瑾的手,缓缓松开,急急的向前迈了一步,踩到地上的砚台,险些摔倒。 “妩儿”皇甫瑾一急,将她跌下去的身子抱入怀中。 她一稳住身子,便焦急的看向他,动了几下唇瓣,因为太急,嗓子里竟是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我懂”皇甫瑾轻轻的点头,扶着她,缓步走到颜若歆的近前,与她一同蹲下身去。 较比年芊妩,皇甫瑾好似冷静了许多。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此刻有多么的激动,心潮有多么的澎湃。 只是,年芊妩这会儿太激动,需要他的照顾,他不能乱。 而且,这样的场面,这些年来,他已经不记得经历过多少次了。 但,没有确定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敢告诉她,怕给了她希望,再毁掉她的希望毁掉,这样实在太残忍了。 在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失望之后,他本该能心如止水,但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女子时,他的心里却有股按捺不住的悸动,若不是年芊妩太激动,需要他照顾,他或许也会失了态。 “你是惜儿,是我的惜儿……”年芊妩抬起颤抖的手,刚要抚上颜若歆的脸颊,却在看到自己手上的墨迹时,又尴尬的收了回来,换了干净的那只素手,小心翼翼的摸上颜若歆的脸颊,用指尖的触碰,来证实着眼前的一切,并非梦…… “娘,我是惜儿,我是娘的惜儿……”颜若歆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能哭,那样只能让娘亲更加难受,可是,任凭她怎么忍着,泪水却还是决堤,滴落在年芊妩的手上。 手背上一凉,惊得年芊妩立刻去擦颜若歆脸上的泪水,“好孩子,不要哭……” “娘”颜若歆哽咽着唤了一声,直接扑进了年芊妩的怀中。 “好孩子,不要哭,有娘在,娘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年芊妩哑声哄着,眼泪却比颜若歆落得还要凶。 此情此景,纵使是旁边的两个男人,也都跟着红了眼圈。 皇甫瑾想,不管眼前的女子是不是惜儿,便都当她是吧! 至少,她可以给年芊妩活下去的希望。 “妩儿,先起来吧!”他在她身旁劝了声,见嘶动,便又道:“有什么话,去那边坐着说吧!惜儿一路上,定是很辛苦。” 他知道这是年芊妩的软肋,果真,他的话一落,年芊妩便缓过了神来,将颜若歆扶起。 “惜儿,跟娘去里边说。”她拉着颜若歆便向里走去,也不管剩下的那两个男人了。 皇甫瑾一直到看着她们母女二人进了内室,才对皇甫睿翀道:“跟朕出来” “是,父皇。”皇甫睿翀应声,跟着皇甫瑾走了出去。 一出门,皇甫桡沉下了脸色,问道:“怎么回事?” 他觉得皇甫睿翀做这事前,至少要与他商量一下,哪能这么冒冒失失的就将人领上了山。 而且,现在时局动荡,年芊妩又是他的软肋,他自是要小心再小心的。 “父皇,只是怕提前通知父皇了,父皇会等的着急。而且,儿臣也想给父皇和云姨一个惊喜。”皇甫睿翀微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失落。 他以为父皇会很高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般样子。 从小,他就知道,皇甫瑾不喜欢他,带他有的,从来都是对一个陌生人一般的客套,甚至从来没有抱过他。 长大后,他才明白,因为他不是云姨的孩子,因为云姨的孩子丢了…… 直到后来,云姨喜欢他,父皇才对他好了些。 皇甫瑾看他的神色,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不好,便缓和了些语气,又问道:“你确定她是真的惜儿?” “恩”皇甫瑾点头,“皇奶奶说,惜儿的胸口处有颗朱砂痣,儿臣已经让人求证过了。而且,她的丢失年月,也是对得上的。” 皇甫瑾闻言,紧绷的心,终于又松了些,“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皇甫睿翀见父皇的脸色好看些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见之前的事情,还有颜若歆的身世,一五一十的说了。 皇甫瑾刚刚好看了些的脸色,越听越沉,不禁让皇甫睿翀心里没了底。 难道,父皇并不赞同他们的做法? 待,他将事情都说完了,皇甫瑾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他见状,已经不抱希望,本等着皇甫瑾的责备,不想他却是忽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你做的很好” 皇甫睿翀话里的那些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懂呢! 人都自私的,如今战争已起,惜儿在他们的身边,总是比留在凌灏离的身边要强。 只是,他也知道,情况并不容乐观,颜若歆的心还在凌灏离那,这事总要找到解决的方法,他们一家的日子,才能安乐。 收起思绪,皇甫瑾问道:“睿渊为南峣国出征了,你知道原因吗?” “皇兄为南峣国出征了?”皇甫睿翀一惊,随即苦笑,“还能是什么原因,为了成全自己的野心吧!” 亏他一路上还希望,皇甫睿渊留下,可以与无双和好如初呢! 这才一个月的光景,他便参战了?他这是真的不想与无双在一起了吗? “怎么?你很不赞同他的野心?”皇甫瑾看着儿子,颇有意味的问道。 “父皇,为何一定要打仗?周国和顕国之间,就不能谈和吗?”皇甫睿翀明白父皇的意思,他希望自己也同皇兄一样,野心勃勃,但,他便是他,不是皇兄,不要要那份野心,甚至不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拥有了无尚的权利,就会快乐了吗? 他反倒是觉得像是靖王那样,做个逍遥王爷,来的更随心。 “父皇也不想打战,可是,能做的,父皇都做了,周国几番挑衅,让顕国边关的百姓民不聊生,若是父皇再不战,如何对得起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皇甫瑾虽然恨周奕威丢了惜儿,但,他还是不愿意因为私人的恩怨,就搭上那么多百姓和将士的性命。 是以,这么多年来,他才没有主动的开战。 只是,他虽然没有野心,不想一统天下,但是,他也不是好欺负的主,一定开战了,就绝不会再让步。 因为,他让步了,便等于认输了,会让周国更加的肆无忌惮,进犯顕国。 “可是,惜儿……”皇甫睿翀听出皇甫瑾的坚决,心里不禁替颜若歆感到悲戚,若是她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吧! “这事以后再说吧!”皇甫瑾的神色有些沉重,“朕进去看看她们。” “恩”皇甫睿翀颔首,看着皇甫瑾进门,并没跟进去,这样的时刻,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外人,而他们确实这山间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瑾进门时,两母女已经不再哭,年芊妩抓着颜若歆的手,小心翼翼的问着她,过往的事情。 颜若歆为了不想让娘亲伤心,便专挑好的说。 年芊妩听了她的话,心下这才稍安。 说到颜若歆入翾国后宫为妃时,年芊妩的神色不禁一顿。 她虽不问世事,但,也知道如今顕国,南峣国与另外两个扈达部落联合,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 她没有什么加龚复的大梦,她在乎的只是她的惜儿有多为难,至于其他人,她都可以不在乎。 “娘真的没有想到,我的惜儿一晃眼,都已经嫁人了。”年芊妩看着她温和的笑,一双视线从见到颜若歆开始,就没有移开过,仿若怎么看都看不够,又好似怕自己一眨眼,她的惜儿便不见了。 “娘,这些年来,您一定过的很苦吧!”颜若歆心疼的看着憔悴的年芊妩,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 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都葬送在了这简陋的寺庙中,怎能不苦? “不苦,只要我的惜儿回来了,娘就不苦。”年芊妩轻轻的摇头,心里的激动还没有散去。 她的惜儿回来了,于她而言,所有苦难便都结束了,她感谢老天的眷顾…… “对了,娘该去酬神的。”年芊妩慌乱的起身,没有染上墨迹的那只手,还拉着颜若歆的。 颜若歆心里一甜,跟上了她的脚步。 两人这一起身,才注意到站在门口处的皇甫瑾。 父亲总是威严的,更何况皇甫瑾还是个帝王,颜若歆看了看他,有些紧张的低下了口,那声“爹”竟是没有叫出口。 或许,她心底对皇甫瑾的身份还有一丝的排斥。 皇甫瑾看着两母女对他的排斥,不禁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才稳步走过来。 “先换身干爽的衣服,再去拜神吧!”他闻声劝道。 年芊妩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还一身的墨迹。 “恩”她轻轻的发出一点声音,却还有些别扭。 但,便是这微乎其微的声音,却不禁让皇甫瑾雀跃,唇角扬得高高的。 十八年来,年芊妩便是连这样微弱的声音都不愿意给他,一开口,话便如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 但,他不从不怪她,因为他始终觉得,她的苦,她的痛比他多百倍,且都是他给的。 颜若歆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又欣喜,又心酸。 嘶难想象,爹娘因为她,这些年的日子是如何过的。 可是,她却因为这场战争不想回来…… 她瞬间,心生愧疚,觉得对不起爹娘,一声“爹”终于溢出了口。 皇甫瑾唇角的笑意僵住,随即晕开,变得更为灿烂时,他抬臂,母女两人都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年芊妩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愣了下,却终是没有挣扎,靠在他肩头,心里晕开了丝丝甜蜜。 她总以为,他们之间的心结一定解不开了。 但,这一刻,却什么都无需再说,她心里的结也不是解开了,而是瞬间便消失了。 相拥的三人,都湿了眼眶,于他们而言,这样的场面,曾经都是想也不敢想的。 皇甫瑾轻轻的松开母女两人,对两人道:“好了,收拾一下,酬了神,就跟朕回去吧!” 他恨不得立刻回皇城去,昭告天下,他的女儿找到了。 只是,他的话一出,母女两人的神色却都是一滞。 皇甫瑾心里有些失望,却又明白,这是母女两人心里的禁忌,便只好道:“先换衣服吧!” 至于皇城,她们是怎么都要回的。 他们一家,已经分开十八年了,他决不能让她们在这个战乱的时候,仍旧流落在外。 “恩”年芊妩颔首,又侧头对颜若歆道:“惜儿,你先和你爹出去,娘亲换身衣服就过来。” “好”颜若歆应声,与皇甫瑾走了出去。 两人出门时,皇甫睿翀已经不在院子里。 “哥哥呢?”颜若歆有些疑惑的道。 “估摸着是去后山了”皇甫瑾随口回了句,看着颜若歆的眸色,便又深了深。 之前有年芊妩在场还好,这会儿只剩下两人独处,颜若歆便又拘谨了起来。 皇甫瑾见她这般,不禁叹了声,如慈父一般的对她道:“惜儿,父皇明白你的心情,给父皇一点时间,父皇会想一个两全的办法。” 皇甫瑾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但,他却是真的想为女儿做些什么。 别离,已经让他们这个家,有过太多的不幸。 如今,好不容易再团聚,他想亲手让她们母女都幸福。 “父皇……谢谢……”颜若歆感激的看着他,刚刚止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司以为,每个帝王都同凌灏离一样的有野心,为一统天下,都会争个你死我活的。 可是,原来她的父皇,不是这样的, 他不但是个慈父,还看到了她心里的伤,看到了她的两难。 只是,父皇如此,却让嘶禁汗颜。 她是顕国的公主,却一心想着“外敌”…… 这场战争打得如火如荼,她和皇甫睿翀即便一路走山路,也还是听说,凌灏离派兵大力支援周国的事情。 嘶恨不怨,因为那些个中道理,她都懂,她更不能要求凌灏离为了她,将翾国的江山,置于不顾。 不敢寄望凌灏离,她又怎么敢寄望父皇呢? 毕竟,在这场战争里,周国才是那个侵略者,翾国才是帮凶,而顕国不过是正当防卫,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一个正当防卫的国家,为了她退让。 “傻孩子,别哭,一会儿你娘看到了,又要难过了。”皇甫瑾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于父皇而言,没什么比你娘和你的幸福来得重要。” 颜若歆疼痛的心里,越发的暖,原来被亲人呵护着滋味,是这般的好。 “父皇,你会怪凌灏离吗?”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会破坏了这美好,但又忍不住想问。因为,她希望,这个家里,还可以有凌灏离的一席之地。 “不怪”皇甫瑾摇摇头,“他有他的立场,他那么做无可厚非。若是换了父皇是他,也会那么做的。” “父皇……”颜若歆的鼻子,越发的酸涩,父皇的好,让她自行惭愧,没有办法再为凌灏离说一句话。 虽说,父皇不怪他,认为他的行为无可厚非。可是,这却仍是改变不了,他与周国联合,一同进犯顕国的事实。 司想与父皇说,不要将她的身份昭告天下,这样不管时局如何,或许她与凌灏离都还有可能。 可是,如今父皇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很不孝。 她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拒绝去承认自己的身份呢! “惜儿,父皇对凌灏离虽然没有任何的成见。但,父皇也希望你能耐心的再等一等,看看那个男人是否值得你爱,这样的时局,两难的不只是他一个人,他若是连一份安稳的幸福都不能给你,却要你牺牲所有跟随他,那他也不值得你爱。”皇甫瑾轻叹一声,陷入了回忆,“当年,若不是父皇不能给你娘一份安稳的幸福,我们一家三口,也就不会分开这么多年了。父皇不希望,你走上你娘的老路,只希望你们可以在父皇的羽翼下,幸福一生。” “父皇……”颜若歆心里想象的父皇,一直都是威严的,不容易让人接近的。但今日,伺知道,原来她的父皇是这般的慈爱。 她微哽一声,扑进皇甫瑾的怀中,父亲的羽翼,让她的心觉得很安稳。 年芊妩换了衣服出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嘶禁在门前收住了脚步,不忍打破这温情,却又让人心酸的场面…… ————————————满城烟火 作品———————————— 翾国皇宫 冷寒的夜,灯火通明的御书房中,凌灏离的右手紧攥成拳,直到攥得骨节“咯咯”作响,他才蓦地松了手。 原本手中的密信,这会儿已经化成了白色的粉末,随着他松手的动作,飘扬而下。 而信里的内容是,顕国皇帝昭告天下,“云妃之女,得仙人垂怜,病体康健,得以归朝,实乃祥瑞之兆,特此昭告天下,犒赏前线三军将士,与公主同喜。” 顕国前线的势气,因为公主归朝的祥瑞之兆,一夕间变得更强,周国就快有抵挡不住之意了。 若是周国的军队抵挡不住,翾国的军队就势必要从支援,变成参战。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翾国的军队,与顕国直接交锋的。 “疾风,双儿有消息吗?”凌灏离看向跪在地中间的黑衣人,沉声问道。 “还没有”疾风恭敬的回了句,问道:“用不用属下去找找公主?” “不用了,她说她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凌灏离对凌无双还是信任,因为,她骨子里的性格,与他还是很相近的。 “你亲自去顕国一趟,确认一下顕国刚刚昭告天下的公主,是不是贵妃娘娘。”凌灏离沉重的吩咐道。 “若是顕国公主,真的是娘娘,皇上希望属下如何处理?”疾风请示道。 “什么都不要做,确定后,先回来禀报朕。”凌灏离不曾犹豫一分的吩咐道。 他怎么会不明白,亲人于颜若歆而言,意味着什么呢! 若那真的是她的亲人,她在这样的局势下,会选谁呢? “是,皇上。”疾风领命,起身退了出去。 凌灏离站起身,抬步走出御书房,迈入夜色中,却觉得这夜色寥寂得让人心慌,他竟是没有一处,能去…… ————————————满城烟火 作品———————————— 璃韵宫 眼看距离颜若歆被劫的事情,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翘璃韵开始心慌,开始坐不住了。 这些日子以来,凌灏离没有来看过她的一眼,但却依旧对她禁足,不许她走出璃韵宫一步。 烁次要求,想要见他,他却都以战事忙为由,不肯来看她一眼。 只是,若战事真的那么忙,为何他会有时间去陪颜若雪? 她听知秋说,行宫回来后,凌灏离就对颜若雪荣宠不衰,对缠绵于病榻的颜贵妃,不闻不问。 凌灏离对外宣布,颜贵妃在路上染了风寒,病情十分严重,由刘御医一人诊治,其他人不许探望。 但,翘璃韵比谁都清楚,颜若歆根本不在宫里,凌灏离只是不能让人知道,翾国的皇贵妃丢了。 司以为,颜若歆离开了,这后宫便再也没有人能与她争了。 可如今,她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本来,她初闻崔依梦还活着的消息时,与太后的想法一样,认为这不过是凌灏离的掩人耳目,为的是让崔依梦的同党按耐不住。 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嘶得不怀疑,崔依梦有可能真的活着,或是她在死之前见过凌灏离,与她的亲姐姐联合,将一切罪名,都诬陷给了她。 如若不然,凌灏离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要怀疑,也是该怀疑颜若雪,而非她啊! 毕竟,那一日,去了崔依梦寝殿的人,并非她一人,这也是她当初为何要拉着颜若雪的原因之一。 颜若雪与崔依梦毕竟是姐妹,两个联合不轨,更容易让人相信。 只是,任凭她精心策划了一切,事情为何还是没有向她想象的方向发展? 难道,巳不过颜若歆,还比不过颜若雪吗?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颜若雪那个贱~人得逞,她一定要想办法见到凌灏离,将颜若雪拉下台。 ————————————满城烟火 作品———————————— 宁安宫,香薰弥散,贵妃软榻之上,身着一件红色纱衣,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的太后闭目,托腮,侧卧于上,墨黑的长发散落一榻,尽显这后宫妃子,所没有的风韵和妖娆…… “太后,可以沐浴了。”腊梅从旁,小声的唤道。 “恩”太后轻应一声,缓缓睁开眼,如丝的眉眼里,透着几分慵懒, 腊梅上前,扶着她起身后,又弯下身,去为她穿鞋子。 “腊梅,是时候帮帮璃妃了。”太后眼中的慵懒还未褪去,语气里却透着寒意。 “是,腊梅明白。”腊梅为她穿好鞋子,退到一旁,“明儿一早,腊梅便会帮太后张罗一下家宴,请后宫的各位主子过来。只是,不知颜贵人是不是璃妃的对手。” “呵”太后冷笑,似乎并没有腊梅的担忧,“自己的亲妹妹都死了,她若还是不成气候,那也只有下去陪她妹妹的份了。” “可是,颜贵人与崔贵人的感情一向不好,如今璃妃又已经被皇上禁了足,她未必会对付璃妃啊!” 腊梅不解太后的意思,合理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恩,感情是不好。”太后点头,“不过,那也只是崔依梦恨颜若雪,颜若雪心里可是很顾念这份亲情呢!” “但,如今颜贵人好不容易又得了盛宠,怎会甘愿冒这个险?要不要奴婢再做些什么,挑拨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腊梅不太放心的建议道。 “不用,你什么都不必做,这个时候只能是多做多错,你以为皇上是真的宠爱颜若雪吗?”太后不急不缓的打消腊梅的念头,唇角蓄起一抹得意的笑。 “太后的意思是,皇上是假意宠幸颜贵人?”腊梅一点就通,又继续道:“这样一来,当初参与过颜贵妃那件事情的人,就会按耐不住,以为皇上听信了颜贵人的谗言,按耐不住。” “皇上从来不是个冒失的人,当初却将对颜若歆的宠爱公诸于世,可见他已经做好了与刷肩作战的准备。既然,他对颜若歆的感情这么深,又怎么会在嘶人劫走后,立刻就宠幸了颜若雪呢?”太后的眸色,越发的阴历,在暗夜迸射出可怕的寒光。 “太后英明”腊梅立刻夸赞道。 “不是哀家英明,而是翘璃韵太过的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不愿意承认皇帝对颜若歆的感情。这其中的事情,其实并不深奥,但翘璃韵既然不相信皇帝是爱颜若歆的,自然就不会觉得皇帝宠幸颜若雪很有问题。”太后冷冷的一勾唇,向殿后的温泉池走去。 “那这般看来,皇上是真的打算动璃妃了。”腊梅略微有些吃惊,她是知道翘璃韵身份的,从没有想过有一日,皇帝会动这位不同寻常的璃妃。 “坐在那皇位上的男人,有哪个不心狠的?”太后不以为然,“不过是,璃妃起步的位置比别的妃子高了些,但她自己却没有把握住。” “太后说的是”腊梅陪着太后走进温泉池,复又想起一事,问道:“太后,就要到公主的寿辰了,但公主至今未归,可还要大肆操办?” “办,这个时候更是要办,决不能让人知道,公主在行宫发生的那些事情。如实消息走漏了,传到拓跋飏的耳中,双儿以后定是没有好日子过。” 虽说,她这个做母后的,信任自己的女儿。 但,拓跋飏会信吗?若是他认定双儿与人私奔,双儿以后在扈达要吃的苦头,可想而知。 “太后无需忧心,皇上已经封锁了消息,若是拓跋汗王不刻意派人来查,应该不会知道。”腊梅从旁劝道。 “即便拓跋飏没有兴趣查这些,但,他后宫的女人,可不一定是省油的灯。” 为人母,她心里又怎么会不担忧呢! 凌无双虽然很是聪明,但她的心却太善,就如颜若歆。 这后宫的女人,可以不聪明,却独独不能心软,每对敌人仁慈一次,都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难中一次。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宁安宫的家宴,终于让翘璃韵重见了天日。 翘璃韵接到这个消息时,不禁又惊又喜,心里得意的认为,太后定是也怕了,才会急着帮她,找她一起商量对策。 她可是听说,太后是派了腊梅亲自过去,请示的凌灏离。 算她识相,知道这后宫以后是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7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7部分阅读 她翘璃韵的天下,她需要仰仗她的鼻息。 “知秋,皇上今儿会过去吗?”翘璃韵的唇角翘得高高,甚为的得意。 “知秋听说,太后也请了皇上。”知秋一边为她打扮,一边笑着回。 “本宫的机会,终于来了。”翘璃韵眸色一狠,随即又溢满了笑意,那笑意里充满了对颜若雪的不屑。 颜若歆都不是她的对手,太后亦是惧怕她三分,一个颜若雪竟是敢这么不自量力。 “那奴婢先恭喜娘娘了。”知秋识趣的欠身一拜,翘璃韵立刻将她拉起,“行了,将本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若是本宫这次能夺回皇上的心,以后你就是这宫里地位最高的姑姑。” “谢娘娘”知秋谢了恩,只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本领都拿出来,为主子打扮。 经过长达一个多时辰的打扮,翘璃韵本就清丽的容颜,这会儿又添了几分美艳。 不过,她看着镜中的脸,却是满眼,满心的不甘。 嘶想顶着别人的容貌活一辈子,她一直在等他的江山稳定,为她爹平反,她好用乔楚楚的真实身份登上皇后之位。 她相信,那一日,一定不远了。 ————————————满城烟火 作品———————————— 欢颜宫 颜若雪对门外的所有宫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过宫婢手中的茶盏,放轻脚步,走到桌案旁,将茶杯放在正批阅着奏折的凌灏离面前。 他抬头,看向她时,她浅浅一笑,劝道:“皇上歇会吧!” “这么冷的天,在寝宫里等朕过去接你就好,怎么跑这来了。”凌灏离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柔声对她道。 颜若雪眼中的笑意微滞,随即便又恢复甜蜜的道:“臣妾在殿里,也无所事事,还不如过来看着皇上,心里倒是安稳些。” “怎么?还怕朕被人抢跑了?”凌灏离挑起颜若雪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臣妾当然怕了”颜若雪娇嗲一句,对上凌灏离含笑的视线时,她的心跳忽然加了速,让嘶禁心慌。 嘶是翘璃韵,她有她的自知之明,自是知道凌灏离的宠幸来得这般突然,定然是有问题。 司也是想,借着这难得的盛宠机会,将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以后是生是死,刷不在意。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每每面对这样温柔的他,她的心都会沦陷一分。 不知不觉间,她竟是越发的想要相信,其实,他是真的喜欢她,而非利用…… “怕朕被抢走,那你强悍些,将朕看牢了,”凌灏离收回抬着她下巴的手指,轻笑着挪揄道。 “这可是皇上说的,到时候可不要再来怪臣妾善妒。”颜若雪顺着他的话,说道。 “这么说,爱妃是要化身母老虎了?”凌灏离的笑意始终浅浅的蓄在唇角,根本未达眼底。 “臣妾才不是母老虎”颜若雪不依的驳了句,又道:“好了,时辰差不多了,不要让太后久等。” “恩,走吧!”凌灏离颔首,揽过颜若雪的腰肢,向欢颜宫外走去。 再有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了,翾国虽然不会下雪,这时候的天气却也是湿冷湿冷的。 出了欢颜宫,冷风刮过,钻进颜若雪的衣衫里,凉意不禁让她缩了缩,又往凌灏离的怀中靠了靠。 他怀中的暖意和安稳,不禁让她的心,也赶着暖了暖。 而嘶知,凌灏离因她的动作,眸中顿时闪过了一抹厌恶。 行宫的事情,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他对这后宫女人的宽容,等同于姑息养j,将他爱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推向了险境。 是以,他想在她归来之前,为她谋一个安稳的“家”。 ————————————满城烟火 作品———————————— 翘璃韵早早便来了,心心念念的盼着见凌灏离。 不想,终于将他盼来了,却是看着他怀抱颜若雪,一副你侬我侬的架势。 她恨,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将靠在他身上的女人扯开。 可是,她知道,嘶能,素须忍,她要把握好这难得的机会。 随着皇上进门,所有妃子都起身行礼,“见过皇上”。 “都起吧!”凌灏离随口吩咐了句,松开颜若雪,站在地中间,对太后道:“给太后请安了” “见过太后”颜若雪欠身给太后行了礼,起身时,特意向翘璃韵射去挑衅的目光。 她就是要让她恨,说妒,这样伺会乱。 太后点头笑了笑,“皇帝快坐吧!” “恩”凌灏离应声,刚欲抬步,站在他不远处的翘璃韵,身子便是一软,向下倒了去。 “娘娘”知秋惊呼,连忙扶住她。 而翘璃韵也终于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包括凌灏离的。 “姐姐这是怎么了?”颜若雪最先反应过来,上前关切道。 然,她故意挡在翘璃韵与皇帝之间,不让他们有任何的目光接触。 她相信,翘璃韵之前能一直处于不败的境地,身上必然有什么能拿住凌灏离的。 是以,她决不能给他们接触的机会。 若是凌灏离原谅了翘璃韵,她的计划,便彻底的泡汤了。 不待璃妃回答,太后忽然插言,“璃妃,你要好好的爱惜自己,女人小产很伤身的。” 璃妃小产是因位皇帝错手推到所知,宫里谁都知道。 太后忽然提起这事,也无非想勾起一点皇帝心里的内疚,好让两个女人旗鼓相当。 翘璃韵本是想自己提起这事的,没想到太后去帮了她的忙。 嘶禁越发的觉得,太后是怕了,所以才会有意的拉拢她。 “是,臣妾谢太后关怀。”隧面谦逊的谢恩,眼角的余光却在注意着凌灏离的反应。 凌灏离的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刚有了一丝的波动,孙公公便疾步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太后,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就不能参加太后的家宴了。”凌灏离留下一句话,甚至还不待太后回答,便已经急急的离开。 而孙公公带来的消息,是刚刚从前线送来。 顕国名将年睿离,带领势气高涨的顕国军队,打得周国节节败退,已经将战场从两国的边境,转移到了周国的境内…… 周国皇帝周奕威发出密函,让凌灏离派兵,加入战局,与周国一同夹击顕国。 届时,顕国的势力就是再强,也很难敌得过两国的夹击。 而南峣国虽然与顕国是盟国,但南峣国如今与北昱国的战争打得如火如荼,派兵增援,根本便是不可能。 至于,远在另一个方向的扈达,顶多为顕国提供粮草,山高水远的形式下,若是派兵增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渴。 只是,翾国一旦加入了战局,与顕国的关系便等于彻底的决裂了。 若她真的是顕国的公主,她是否会原谅他对顕国的进犯? 第一次,他在面对政事时,为一个女人,犹豫了…… 029 停战,与周和亲 顕国皇宫,张灯结彩,丝毫没受战争所扰,反倒是人人面上喜气洋洋。 因为,随着公主的归朝,宫中那些曾经整日冷冰冰的主子们,这些日子均是笑意盈盈的,便是皇上和太后,也一连赏赐了许多会说话的宫人。 是以,宫中即便再不懂得看人脸色的人,这会儿也明白了这位公主在顕国的地位。 与公主一起回来的,还有云妃,一回来,便住进了多年不曾与任何一个嫔妃过夜的皇帝寝殿。 宫人们感叹云妃多年来荣宠不衰的同时,更是盛赞皇帝的痴情。 只是,皇帝抱得美人归了,真的很快乐吗? 一切,似乎比皇甫瑾想的好点,又没理想的进展快。 是夜 年芊妩拉着皇甫惜儿,两母女坐在床边,有说不完的话。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必须的,去太后和皇后那里走动,两母女便都像是此刻这般。 年芊妩追问最多的,便是颜若歆这十八年来,是如何过的。 而颜若歆,都专门是捡些有趣的事情,讲给年芊妩听。 嘶会说,养父母待很好,也不会说很不好。 因为,若是太好,娘亲心里虽然高兴,却也定然不是滋味,遗憾自己没能陪伴女儿走过那么美好的岁月。 若是说不好,那便是往娘亲的心里捅刀子。 所以,颜若歆拿捏了很好的分寸。 皇甫瑾从旁听了几日,自是明白女儿的苦心,嘴上虽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为有这样的女儿,而感到自豪。 “冯嫂,什么时辰了?”年芊妩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见时辰也不早了,便问一旁的冯嫂。 “一更天了”冯嫂从旁回道。 “恩”年芊妩微颔首,视线瞟到坐在一旁不动的皇甫瑾那,故意提高了些声音道:“惜儿,也是时候就寝了。” 颜若歆见娘亲这般,真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不是明摆着对父皇下逐客令吗? 从他们入宫开始,外人看着,好像是一家人住在皇帝的寝宫,和乐融融,却没人知道,堂堂一国之君,却是夜夜睡在自己寝宫的偏殿里。 颜若歆有些过意不去的看了看皇甫瑾,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惊呼道:“冯姑姑,惜儿有点事情想问您,您跟惜儿出来一下。” 还不待冯嫂搭话,颜若歆已经拉着她,向外走去。 冯嫂无奈的在心里叹气,到底是有血缘连着,才回来没几日,就知道心疼她的父皇了。 “冯姑姑,惜儿今晚睡您那,好吗?”颜若歆抱着冯嫂的胳膊,便说,便向外走去。 “公主,奴婢那地方简陋,公主若是想给皇上和娘娘制造机会,可以回自己的寝宫住的。”冯嫂无奈的看着她笑,好心的提醒道。 “不要,惜儿就跟冯姑姑睡,姑姑正好给惜儿讲讲,娘亲的事情。”颜若歆摇摇头,固执的说道。 其实,她早就想找个了解爹娘事情的人,了解一下那些过往,好为爹娘多做些什么。 但,前些日子,刚回来,娘亲一直拉着嘶放,她脱不开身。 “好”冯嫂点点头,心里很是欣慰,年芊妩有个这么懂事的孩子。 看来,主子的困难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满城烟火 作品———————————— 冯嫂与颜若歆离开后,偌大的寝殿,就只剩下皇甫瑾和年芊妩两人了。 女儿的心意,年芊妩自是明白。 其实,嘶是恨皇甫瑾,毕竟惜儿都找回来了,皇甫瑾这些年为她做了多少,她也都记得。 只是,两人别扭了这么多年,若是突然间和好,她总是觉得怪怪的。 “妩儿”皇甫瑾走到床边坐下,刚轻唤一声,年芊妩便要起身,他一急,连忙握住她的手,“妩儿,别走。” “皇上,夜深了,若是皇上喜欢留在这里,那臣妾去偏殿睡。”年芊妩低着头,不敢看他。 十八年来,她看到了他的好,他的痛,他的不易,却仍是不肯原谅,不是她有多恨,而是她也在折磨自己。 她始终认为,若是当初,她能多一点堤防,那惜儿是不是就不会丢了。 说到底,那时候是她自己弄丢了惜儿。 即便是那个始作俑者周奕威,也是她招惹来的。 是以,她排斥皇甫瑾,不肯原谅他的时候,更多的,却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得到幸福,在惩罚着自己。 “妩儿,朕只想留在有你的地方睡,你若是去偏殿,那朕也去偏殿。”皇甫瑾抓着她的手不放,满是柔情的语气里,透着坚定。 这一天,他等太久了。 之前,因为没有找到惜儿,他不敢为难她。 他是知道,她恨的更多的是自己,而非他。 是以,他更加的不敢为难她,怕她更加的恨自己。 “都这么大年岁了,还说这些。”年芊妩因为他的话,红了脸,娇羞的模样,竟像是个小姑娘。 皇甫瑾心里一紧,又想起了当年两人之间,那幸福的光景。 不过,她的话,他有点不满意。 “多大岁数?”他反问,“我们还很年轻好不好?” “还年轻?”年芊妩瞪他一眼,“惜儿都嫁了” 话落,年芊妩心里不禁酸涩,她女儿一生的大事,她这个做娘的,竟是都没有参与过。 “好了,别难过。”皇甫瑾揽过她的身子,薄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要不然,你跟朕再生一个孩子,就能弥补心里的遗憾了。” 年芊妩的脸,“腾”的红到了耳根,“皇甫瑾,你若是再敢瞎说,看我……看我……” 她吱唔了半晌,也没说出个什么来,撒泼的事情,她向来不在行的。 “看你什么?”皇甫瑾估计逗她。 年芊妩被他这么一激,咬牙道:“看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这话,是她在小镇上,听一个卖包子的大姐骂她相公时,说过的话,而她的相公,被骂得立刻老实,嬉皮笑脸的来哄她。 那一刻,她在两个人脸上,看到了幸福的光芒。 那是他们这些,曾经站在高位上的人,不曾有过的平凡幸福。 皇甫杌她故意装作撒泼的样子,逗得失笑,“哪里学来的?” “……”年芊妩窘得低下头,还是觉得这样的话,并不是很适合她说。 “朕很喜欢你泼辣的样子”皇甫瑾越发的乐呵,咬着她的耳边,挪揄道。 十八年来,她都是清清冷冷的样子,他看得心疼死了。如今,她能撒撒泼,于他而言,那不知道是多么美好的事情,那是语言,所不能形容的。 “皇甫瑾,不许你再说。”年芊妩严正的警告,这人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无赖了? “好,娘子不让说,为夫就不说了。”皇甫瑾一副听话的乖顺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帝王的尊贵形象。 “你就不怕被人看到你这般,宫人会笑话?”年芊妩心里不禁泛起了丝丝甜蜜,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的道。 “看到就看到,等大战之后,朕就搬一道圣旨,让顕国的男子,都把怕老婆当成是美德。”皇甫瑾说得煞有其事,像极了在发誓。 “呵……”年芊妩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但,想起大战,随即面色又沉重了些。 “在想惜儿的事情?”皇甫瑾也收起了唇角的笑意,一下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恩”年芊妩点点头,回捂住皇甫瑾的手,有些急切的求道:“瑾,你能不能派些人,去问问惜儿的相公,看看他们一家,愿意不愿意到顕国来生活。” 年芊妩并不知道颜若歆的相公到底是谁,颜若歆在这个话题上,也很是回避,只说是翾国的大户人家。 对此,年芊妩有过怀疑,但,并没有多想,只当颜若歆因为两国打仗的事情,才不愿意多说。 毕竟,那人是顕国人,若是爱国,与颜若歆之间就会有矛盾。 但,既然只是寻常百姓,改变不了两国战况的结果,住在哪里,又何妨? 她故意将一切都往好了想,不希望自己的苦难刚刚结束,女儿的便开始了。 若是这样的话,她真的情愿,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幸福,不要与女儿相认,让她可以快快乐乐的。 “妩儿”皇甫瑾与她交握的手紧了紧,语气沉重的道:“有些话,朕必须要告诉你,但你答应朕,听完之后,不许太激动。 “什么事?”年芊妩亲自点点头,问道。 “惜儿是,翾国的皇妃。”皇甫瑾的视线,紧紧的将她锁在视线里,看着她的眼中泛起了不敢置信的痛,心里比她还要痛。 只是,这事是不可能瞒一辈子的。 即便是惜儿,也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与其让年芊妩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情,倒不如让他亲口告诉她。 “皇妃?”年芊妩情愿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答案。 如今,几国之间的战争,打得如此的惨烈,她的惜儿不管选择了哪一方,都必然要与另一方决裂。 难怪,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眼中,总是偶尔流过一丝伤痛。 她这个做娘的,还以为她只是想念相公了,这件事情很容易就解决了。 原来,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 “恩,她是翾国皇帝凌灏离的妃子。”皇甫瑾颔首,“妩儿,朕告诉你,不是想看你难过,只是觉得,你一定想知道。别想太多,相信朕,朕绝对不会看着惜儿痛苦一生的。” “瑾,谢谢你。”年芊妩声音哽咽的道。 “谢什么?难道惜儿不是朕的女儿吗?你若是再这般说话,朕就要生气不管了。”皇甫瑾故意沉了脸色,很是严肃的道。 “别不管”年芊妩神色一慌,“我不说了” 皇甫瑾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收起脸上的阴沉,复又道:“你就安心的陪着女儿,其他的事情,交给朕来处理。” “这事只怕是不好处理,除非周国愿意停战。” 震惊过后,年芊妩这会儿恢复了冷静,又怎么能不忧虑呢! 说到底,她始终觉得,这场战争,是因她而起,不只是害了那么多的百姓,更是害了这么多的女儿。 若是,她站出来,周奕威是否会停战? “不要做傻事,朕说过很多次了,周奕威挑起两国战争,并不是因为你,他不过是在用你做借口,为自己的侵略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成全的,不过是他自己心里的不甘而已。” 皇甫瑾一下便猜透了她的心思,又怎么能容许她那么做。 以前,周奕威对她的爱,皇甫瑾从来不否认,甚至还有几分敬佩。 但,如今,他却觉得,周奕威以爱为借口,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心里的不甘,至于还有多爱,大概便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我没想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能平息他心里的不甘。”年芊妩轻叹,心里却是堵得难受。 “其实,朕能懂他,他心里认定了你,越是年月长,心里的那份孤单和不甘,便越是会强烈,不过是他不肯放过自己而已。”皇甫瑾是能体会周奕威心里的那份感受的,就如他当年对绾绾,就是那份不甘和执着,他做了很多错事,是他直接导致了惜儿丢失的悲剧。 “若是有人能解开他的心结,就好了。”年芊妩相信皇甫瑾的分析,不是认为多有道理,而是当一个女人打心里的在乎一个男人时,心里自然而然的便会生了那份崇拜和信任。 “好了,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皇甫瑾起身,对外唤道:“都进来给娘娘洗漱吧!” 他的话音刚落下,赵公公便领着一众宫人进了来。 年芊妩看了看身边神色坦然的人,心里不禁紧张,看来今晚是没人能赶走他了。 ————————————满城烟火 作品———————————— 翾国皇宫 那日太后的家宴后,翘璃韵便彻底的重获自由,守在她殿外的人,也都撤了去。 她一得势,紧张的人,立刻变成了颜若雪。 颜若雪本还想着,借着翘璃韵被囚的机会,她好周密的安排一切,好将太后和璃妃都一并除去,为妹妹报仇。 纵使,崔依梦不认她这个姐姐,她却在意她这个妹妹。 当初,去找颜若歆帮忙,也并非虚情假意。 是以,这一次,崔依梦被太后和璃妃害得一尸两命,她怎么能不为栓仇。 只是,如今皇上的态度不明,又将璃妃放了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行,嘶能再等了,若是等璃妃得宠,嘶只无法报仇,怕是就连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 她略微思量一下,唇角缓缓溢开一抹阴厉的笑。 看来,她是时候去见见翘璃韵了。 缓步走出自己的宫殿,颜若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今日的天气,可真是好。 梦儿,等姐姐,要不了多久,姐姐就可以给你报仇了。 ————————————满城烟火 作品———————————— 翘璃韵刚刚起身,知秋就进来禀报,说颜贵人求见。 司来有些起床气,不想见的,但转念一想,看看那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样也好,免得她再以为,嘶见她,是怕了她。 想到这,翘璃韵吩咐道:“让她等着,本宫梳洗完就出去。” 她这一洗漱,便是半个多时辰,为的就是搓搓颜若雪的气焰。 而这一切,却正好就在颜若雪的预料之中,她就是专门挑着翘璃韵起床的时候来的。 若不让她得意一回,她又怎么会得意忘形呢! 她坐在璃韵宫的花厅里,不急不缓的边喝茶,边打量着无力的陈色。 嘶得不说,这璃韵的奢华,已经堪比太后的寝殿。 可见,皇上对这位璃妃娘娘,曾经有多好。 只是,这好,却是她自己亲手推了出去,没能把握住。 “让妹妹久等了。”有点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后,翘璃韵终于妆容精致的出现在了颜若雪的面前。 “臣妾见过璃妃娘娘”颜若雪起身,规整的行礼,对她的阴阳怪气,根本就不上心。 “妹妹起吧!”翘璃韵好似很客套的赶忙去颜若雪,但握上她的手时,长长的指甲,却故意扣到了她的皮肉里。 “谢姐姐”颜若雪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唇角依旧保持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坐吧”翘璃韵先走到正坐坐下。 颜若雪落座后,视线扫了眼厅堂里的宫人,说道:“妹妹有些事情,想单独与姐姐说说,不知可否方便。” 翘璃韵睨她一眼,对一众宫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娘娘。”知秋领命,领着一众宫人,便退了下去。 “说吧!什么事情?”翘璃韵嘴上问着,心里却是带着提防,她就是再笨,也知道颜若雪不会安好心。 “妹妹想与姐姐一起联合,除掉太后娘娘。”颜若雪直言不讳,说出自己的目的。 太后的势力太强大,就是皇上,也是轻易动不得的。 她想靠自己的能力动太后,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搞不好撼动不了太后一丝一毫,反倒是搭上了自己的梦。 是以,这事情最好不要自己来做,借刀杀人是最好的选择。 “我凭什么与你一起联合?”翘璃韵打心里看不上颜若雪,若是颜若歆还差不多,值得她考虑一下。 “就凭臣妾对娘娘的敬畏之意啊!”颜若雪语气真诚,倒真像是那么回事,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对翘璃韵是不屑的。 她看得出,皇上并不爱她,但却对她很特别,这里的原因,她虽然不得而知。 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如今是默许着这一切发生的。 突然间宠幸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还是看得清的。 “你敬畏我?昨儿在太后那,对本宫不还是很嚣张吗?”翘璃韵嘴上不依不饶的说着,但心里却是已经相信了颜若雪的话。 以为是因为她重获自由了,所以颜若雪怕了。 “昨儿是妹妹不懂事,得罪了姐姐,还望姐姐多海涵。”颜若雪轻轻一笑,眸色戾了几分,并没有卑躬屈膝的去求。 她要让翘璃韵明白,她是有能力与之合作的,这样才能引她上套。 “这就是颜贵人的诚意?”翘璃韵寒了一张脸,对颜若雪的反应很不满。 “妹妹的诚意,当然不只是这些了。”颜若雪神秘的笑了笑,问:“不知姐姐可知公主的事情?” “你指行宫的事情?”翘璃韵被她的话,吸引出了兴趣。 翘璃韵聪明吗?其实,她也是聪明的。 只是,面对与凌灏离之间的感情时,她的过于自负,让她一次次的做了傻子。 每每凌灏离待嘶好一阵子,算会有了危机感,便会学乖一点。 但,只要凌灏离又待她好了,算又会得意忘形了,总是觉得凌灏离好似离不开她,一辈子都逃不出她的掌心一般。 是以,如今颜若雪来找她,她虽然也有些提防,却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颜若雪就该这样畏惧她对凌灏离的影响力。 这宫里,除了她,谁也不能荣宠不衰。 “是”颜若雪将她的得意忘形守在眼中,心里嘲讽的同时,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一点。 “你不是打算,利用公主的事情,来打击太后吧!”翘璃韵立刻猜中颜若雪的心思。 “没错”颜若雪颔首,压低声音继续道:“如今,皇上正准备送公主去拓跋和亲,若是此事成功,那太后岂不是母凭女贵,在这后宫的地位,无人能及。” “那就如何?”翘璃韵心里越发的提防。 “姐姐别忘了,太后可是一心的想要除去姐姐。”颜若雪提醒道。 翘璃韵心绪一转,又怎么会忘记了,太后与她之间,素来仇怨颇深。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太后搞不好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 而即便太后不知晓她的身份,与她有好共存,她也不会放过太后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当年就这个女人,灭她乔家一门。 若是有机会,能除去这个女人,她定然是不会放过。 即便,她已经猜到了,颜若雪是想借刀杀人,但若是她能有个完美的计划,她倒是愿意做这把刀。 若是她能除去太后,不只是为爹娘报了仇,更是为凌灏离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呢! 到时候,凌灏离只会感激她,维护她,定然不会怪她。 她越想,便越是觉得,这是她抢回凌灏离的最佳途径了。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她生了些兴趣的问道。 “首先,我们要让公主无法和亲,其次,我们要让太后的声名受损。”颜若雪有条不紊的说道。 “后边那一条,本宫可以答应你,但是让公主声名受损的事情,你若是敢做,本宫一定会代皇上收拾你。”翘璃韵厉声警告道。 “没想到,姐姐与太后的女儿感情还这般的好。”颜若雪不禁嘲笑道。 “本宫不是与凌无双的感情好,而是如今战事如火如荼,翾国需要拓跋的支持,若是我们毁掉了皇上的希望,那谁也活不成。 “姐姐对皇上的爱,还真是让臣妾佩罚”颜若雪拍拍手,“不过,稳定了天下又能如何?那个皇后之位,最后还不是颜若歆的。” “不可能,皇上早就答应咕宫,那皇后之位永远是本宫的。”翘璃韵被她的话激怒。 “答应给娘娘了?”颜若雪故作惊讶,随即不解的问道:“那姐姐陪在皇上身边多年,为何皇上一直都没有立后的打算?反倒是让颜若歆登上了贵妃之位。” 翘璃韵气得胸口一窒,反驳道:“总之,本宫相信皇上,一定会信守承诺。” 她就是再生气,还没有糊涂到,将自己的身世托盘而出的地步。 “姐姐既然相信,那皇后之位,一定是姐姐的,之前为何还要做那么多事情,惹皇上不快?”颜若雪不客气的将她口不对心的谎言揭穿,“姐姐何必自欺欺人呢?若是不想与妹妹合作,姐姐可以直说。妹妹可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想要除掉太后,为妹妹报仇。” 她的话,顿时揭开了翘璃韵心底的伤口。 颜若歆没有出现之前,她确实是自信的。 但,当凌灏离的心,一天一天的偏向颜若歆的时候,她就开始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了,没日没夜的害怕着,有一天,颜若歆会抢走她的一切。 是以,她做了一件又一件的傻事,只为留住凌灏离渐渐远离的脚步。 她很怕,若是有一日,她失去了他,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她能依靠的? “妹妹若是姐姐,就一定会趁着这个好机会,先除掉太后,再除掉颜贵妃。若是,姐姐迟迟不动手,等太后与颜贵妃联合起来,姐姐可曾想过自己的处境?”颜若雪见她动容,又怎么肯错过机会。 “不可能,颜若歆必然是恨太后的,怎么可能与太后合作?”翘璃韵始终不相信,这两人能合作,有些事情,颜若雪知道,但她是知道的。 “有何不可能的?娘娘难道看不出,颜‘贵妃’与无双公主之间的感情?无双公主可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啊!”颜若雪故意咬重“贵妃”两个字,以便刺激翘璃韵。 她的话,果真起了作用,让刚刚还坚定的翘璃韵这会儿便动摇了。 若是凌无双做这个中间的线人,让颜若歆与太后连成一线,那这后宫,还会有她的地方吗? “娘娘,不要再犹豫了,趁着这会儿无双公主与颜贵妃都病了的好机会,我们联手除去太后,那娘娘以后的皇后之位,就定然会坐稳了。”颜若雪见她犹豫,立刻从旁扇动。 “你就不怕,本宫做了皇后之后,第一个除掉你?”翘璃韵心里已经被她说动,面上却还是不忘试探。 “姐姐若是登上了皇后之位,身份高贵,双手自是不能染血,到时候不是更需要一个,帮姐姐做事的人?” “你倒是会说话”翘璃韵被她的话捧得心情顿时大好。 “不是妹妹会说话,而是妹妹自知身份低微,根本不配登上那皇后之位。”颜若雪将自己的身段放得低低的。 “很好,本宫就是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翘璃韵满意的点点头,“你放心,若是他日,本宫登上皇后之位,定会保你一世富贵。” “妹妹在这里,先谢过皇后娘娘了。”颜若雪说着起身,欠身便拜了下去。 “起来吧!”翘璃韵端着架子,叫了起。 “谢皇后娘娘”颜若雪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复又问道:“那妹妹之前的建议,姐姐觉得如何?” 翘璃韵微一思量,慎重的道:“本宫就怕那么做,不只是打击了太后,还会坏了皇上的大事。” “皇上那么英明神武,就算是没有拓跋的帮助,就不能打胜仗了吗?还是说,娘娘根本不相信皇上的能力?”颜若雪故意激将道。 “本宫自然不是那个意思”翘璃韵立刻否认,凌灏离可是她心里唯一崇拜过的男人,她又怎么会不相信他的能力? “那娘娘还在犹豫什么?若是公主和亲成功,那太后有了拓跋汗王做后盾,地位岂不是皇上都比不了了?而且,和亲之事,就算是无双公主去不了,却也可以册封一个郡主送去,到时候,姐姐可以找一个愿意为姐姐效力的郡主过去,原本属于太后的后盾,就是姐姐的了。”颜若雪不急不慢,循循渐进的扇动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凌无双和亲成功的。 “本宫真是没想到,你倒是聪明得紧。”翘璃韵彻底的被颜若雪说动,且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若是拓跋做了她的后盾,她在后宫的地位,谁能比得了? 即便,到时候凌灏离再宠颜若歆,也没人能撼动她的皇后之位。 只要,她能在这后宫压颜若歆一头,她就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凌灏离就算是保护她,这后宫的家事,也是防不胜防。 “妹妹都是些小聪明,哪里能比得了娘娘的大智慧啊!”颜若雪谦逊的回道。 “说说你的计划吧!”翘璃韵对她的表现,越发的满意。 “很简单,只要想办法,将公主与人私奔的消息传出去,公主自然就无法去和亲了。”颜若雪提议道。 “这事情你也能做到,不如你替本宫做了,也好表示一下,你对本宫的诚意。”翘璃韵又怎么会轻易上套,被人利用。 “妹妹若是能做,早就直接替姐姐做了,又怎么还跑来与姐姐说呢!”颜若雪的眸中闪过哀戚之色,“当日,若非太后以家人作为要挟,梦儿也不会落此下场。” “梦儿如今真的还活着吗?”翘璃韵听她提起崔依梦,不禁问道。 司是坚信崔依梦定然已经一尸两命了的,但凌灏离这次对她做得这般绝情,不禁又让她起了疑心。 至于,颜若雪口中说的威胁,她是知道的。 可以说,从崔依梦进宫的那天开始,崔家的一家老小,就都掌握在了太后的手中。 据说,崔依梦只是崔家的一个妾所生,而那个妾在嫁入崔家为妾时,就已经身怀有孕,那个孩子,便是颜若雪。 但,不知为何,颜若雪出生后,却并没有得到娘亲的喜爱,甚至已经到了厌恶的地步。 等到了颜若雪五岁那年,有一日,娘亲忽然一反常态的带她去了很远的集市游玩,颜若雪因此走失,最后进了御史府。 至于颜若雪的生父是谁,所有人都以为是崔老爷。 本来,她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世了,但崔家的人,却忽然找上门,想借着颜若雪向上爬。 颜若雪一直坚信,娘亲并非不爱她,那次走私,只是意外。 是以,她是真的将崔家的人,当成了亲人。 颜御史便利用崔家的人,作为要挟颜若雪的筹码。 人一但有了软肋,自然就容易被人控制,颜若雪自是也不会例外。 “梦儿自然还活着”颜若雪眸现哀戚,“只是,她腹中的骨血没有保住,情形并不好。” “她有没有与皇上说什么?”翘璃韵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梦儿心里清楚,害她的,是太后,而非娘娘。”颜若雪回道。 翘璃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你回去告诉梦儿,让她安心养着,本宫早晚有一日会为栓仇的。” “谢姐姐对梦儿的恩德”颜若雪立刻满眸感激的谢恩。 “好了,自家姐妹,无需说这些,这件事情,就交给本宫来处理,免得太后再要挟你。”翘璃韵很是好心的说道。 只是,她真的是被颜若雪打动了,才这么好心的吗? 这件事情,只有翘璃韵自己心里最是清常 她知道,崔家是颜若雪的软肋,太后有这个把柄在手,颜若雪自是不敢动手。 即便她说出花来,颜若雪也不敢。 是以,她只能来求助她,怂恿她。 这般一想,她觉得这事情合情合理,便也就放下了对颜若雪的戒心。 本来,她也是要自己对付太后的,如今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姐姐今日对妹妹和梦儿的恩情,妹妹永不会忘。”颜若雪感激的热泪盈眶,心里却是在冷笑。 其实,她最感谢的人是凌灏离,若不是他利用她,她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机会,来完成自己的使命呢! 只要再等等,她就自由了。 ————————————满城烟火 作品———————————— 距离边关的快报送到翾国京都,已有两日,可是,皇帝凌灏离却仍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决定。 而这一日,边关又传来了另一个消息。 顕国公主,乃神凤转世,得神凤者,得天下。 而这样的说法,不是别人传的,正是从顕国的国内传出。 据说,顕国公主有一日与母亲云妃去拜神,被路上一老人认出,她的眉眼间,与被供奉在顕国很多寺庙中的神凤酷似。 再加之,她归国后,顕国便连连打胜仗,人们便更加坚信,她同当年的年后一样,就是神凤转世。 在这一消息传开后,周国与顕国突然停战,开始了和谈。 周国更是提出,和亲,永世修和的提议。 前一日,还如火如荼的战局,如今竟是因为顕国的公主,而彻底的停息。 而与这个消息一起传来的,还有另一个消息,疾风证实,顕国公主正是颜若歆…… 030 挑拨,答应和亲 没人能想到,一直挑衅多年的周国,竟是会突然停战,提出和亲的要求来。 仔细想了想,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真凤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8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8部分阅读 一事,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周国本已经节节败退,若是能与顕国修好,又迎娶了真凤,定然可以稳定民心。 只是,周国如今节节败退,自然是没有资格与顕国讲条件,需要拿出诚意来才行。 而周国给顕国的诚意是, 割让两城,作为给公主的聘礼。 一时间,周国上下哗然,顕国却是举国欢庆,有真凤金身的庙宇再次烟火鼎盛了起来。 只是,此时顕国皇宫的各位主子们,却并没有民间的欢腾。 年芊妩不懂,为何当年真凤一事,已经害了她,如今还要来害她的女儿。 颜若歆看她着急上火,倒是反过来,安慰起了她,“娘,你别急,一切不是还有父皇吗?” 皇甫瑾一迈进寝宫,听到的正是这句话,心里不禁涩然,惜儿如此信任他,他却至今都束手无术,他真觉得自己枉为人父。 他不禁收住脚步,远远的望着年芊妩眼中那化不去的痛,竟是有些不敢再多靠近一步。 难道,十八年前,他无法给她幸福,如今还是不能吗? 心里狠狠一痛,他刚想转身离开,颜若歆却正好这时回头,看到了他。 “父皇”她甜甜的唤他一声,唇角立刻绽开了笑意。 “恩”皇甫瑾应了声,只得走了过来。 “皇上,惜儿的事情,不知朝堂那边怎么说?”年芊妩淡淡的看着他,语气有些冷淡的问道。 她明知道,这一切不能怪他,也不适合他的错。 可是,她一想到惜儿的痛,她心里便忍不住恨这皇家的一切。 倘若,她的惜儿不是什么公主,也就不必置身于这样难以抉择的局面了。 “娘,我们相信父皇,好不好?”颜若歆晚上年芊妩的胳膊,讨好的撒着娇。 年芊妩叹了声,终是缓和了语气,问道:“那些大臣们,有没有为难你?” 皇甫瑾看了两母女一眼,才道:“几乎朝廷上下,都在劝朕答应,让惜儿去和亲?” 年芊妩早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情形,但如今听了,却还是难以接受。 只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却不是顕国的臣子,而是将这消息传开的人。 若没有人背后操作这件事情,这事断然不可能传扬的这般快,弄得天下皆知。 “到底是谁做的?”年芊妩咬牙,愤恨的问道。 “还没有查到”皇甫瑾眸色沉重的看着她,“如今这事是谁传开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能让惜儿脱身。” “脱身的办法有很多种,但你若是想与顕国的子民交代,却一个都用不了。”年芊妩字字珠玑,一句话便道出了皇甫瑾如今的立场。 虽说,顕国如今一直在打胜仗,看似势如破竹。 但,皇甫瑾昨日却已经接到了战报,前方粮草不足,支撑不了几日,希望他下决定。 若是粮草的问题,解决不了,顕国的军队便只能退回自己的国境了。 皇甫瑾登基二十年来,因为他宅心仁厚,是以,顕国的赋税极低。 百姓倒是安居乐业了,但顕国的国库也始终空虚,根本无法久战。 若非自知实力有限,也不会等到如今,忍无可忍,才与周国开战了。 “妩儿,给朕些时日,总会有办法的。”皇甫瑾语气温柔,却透着笃定,“朕答应你,即便不做这个皇帝,也会保住我们的女儿。” 年芊妩心里一暖,嘴上却还是不领情的说道:“你若是不做这个皇帝,惜儿的处境岂不是更危险了?” “父皇,惜儿有一法,或是能让周国打消这个念头。”颜若歆本不想用这法子,但今日见爹娘为了她,如此的为难,她心里过意不去,只得狠狠心,说道。 “什么法子?”皇甫瑾与年芊妩互看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脱口问道。 “周国议和的书信,虽然没有明确指出,我要嫁予谁,但碍于真凤的传言,周国皇帝定然不会让其他人娶了我,得了民心,这么做,他的两座城池也算是白割让了。”颜若歆不急不缓的分析道。 “这个自然,朕之前也想到了。”皇甫瑾赞同的颔首,对年芊妩道:“惜儿同你当年一样的聪明伶辣 “但,父皇大概不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我与周景澜之间,有过一段纠葛。”颜若歆不禁在心里自嘲,她还真是卑鄙,竟是想利用周景澜的感情。 可是,说到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周国挑起的,在父母为她忧心忡忡的时候,嘶能心软。她若是对周景澜仁慈了,周奕威是否会对她仁慈? 他既然愿意割让两城,可见他的坚决。 “你是想利用他们父子之间的争端?”皇甫瑾一惊,立刻问道。 年芊妩闻言,却是痛苦的闭了闭眼,“孽债啊!” 若不是当年她辜负了周奕威,周奕威今日是否还会这般疯狂? “恩”颜若歆点头,视线心疼的落在年芊妩的脸上,“娘,你别难过,这事不怪你,是惜儿的命。” “怎么会是你的命,若不是我当年种下了因,怎么会有如今的果?”年芊妩自责,恨死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或许,她根本就不该回来,大概是他们一家的团圆,刺激了周奕威吧! 他的爱从来都很疯狂,可是因为得到为你付出一切,也可以因为得不到而将之毁掉。 她当年便意识到了,不是吗? 为何如今还是忘记了提防? “妩儿,不是你的错,是朕没保护好你们母女。”皇甫瑾洞悉她的心事,越发的内疚。 难道,十八年前,他被动的没有办法保护惜儿,如今还要让女儿以身犯险吗? “是我的错,我不该回来,不该幸福,是我们的团聚,刺激了他。”年芊妩执拗的认为,这是周奕威给她的报复。 顕国真凤的真身,全是当年以她的模样做的,既然传言说,周国公主与真凤容貌很是相似,那周奕威又怎么会想不到,她就是惜儿。 他的野心,她从来都知道,但如今,他竟是愿意用两城换她的女儿,不是报复,是什么? 顕国三军将士在边关奋战,血流成河,若是皇甫瑾为了自己的女儿,不肯议和,不肯接受那两座城池,他便成了顕国的罪人。 待顕国的粮草用完,不知还要死伤多少的顕国士兵。 她是信佛之人,便是皇甫瑾什么都不说,她也不忍心为了自己的女儿,牺牲那么多的人。 一夕间,所有人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娘,别再自责,不管是谁的错,事情也总是有解决的办法,相信惜儿,等去了周国后,惜儿会好好的保护自己,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回来见爹娘的”颜若歆不想爹娘为难,只能一人揽下这事,一个人去解决。 她想,不管周奕威是缘何发疯,要她和亲,也定然不会想要杀了她。 想必,他一定很爱娘亲,才会有今日的疯狂吧! 若是他真的能做到心狠手辣,当年就不是将她丢掉,而是直接杀了她了。 在他心里蕴含了二十年的不甘,需要排解,这样他才能放过自己,放过娘亲。 “父皇,您好好照顾娘,等惜儿回来,我们一家人,便再也不会分开了。”颜若歆分别握住两人的手,再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惜儿,委屈你了。”皇甫瑾轻叹一声,女儿的董事,让他觉得越发的无力。 “你怎么可以答应?”年芊妩的眼泪一下子便落了下来,满眼哀戚的看着皇甫瑾,却没有一点的指责,她只是心太痛,需要发泄…… “妩儿,对不起。”他抬臂将帅入怀中,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低喃,“对不起,是朕的错……” 颜若歆看着相依的爹娘,欣慰的笑,心里不禁生了丝羡慕。 阿离,你还好吗?你会与惜儿一起努力,平息这场战乱吗? ————————————满城烟火 作品———————————— 顕国皇后寝宫 颜若歆看着眼前面色和善,雍容华贵的皇后,心底却不尽渗出了一丝疼。 这一辈子,都困在这深宫中,得不到爱,一定很痛苦吧! 就在刚刚,她告诉她,她会陪她一起去周国,让嘶用怕。 “皇后娘娘,惜儿想,皇后娘娘定是能猜到,惜儿并非真的想去和亲,而是要想办法破坏这桩婚事,若是皇后娘娘也去,惜儿怕到时候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局面,娘娘会为难。”颜若歆直言不讳,并不想瞒着她。 “本宫知道”周玉致微颔首,她怎么会不了解皇甫瑾呢! 他纵使放弃皇位,大概也不会放弃年芊妩母女吧! 如今,他即使肯让惜儿去,就必然是安排了什么计谋。 只是,嘶放心,毕竟一切计划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这么多年了,她好不容易看到他开心了,嘶想这开心再次变成了痛苦。 他有多爱年芊妩,算有多爱他。 是以,伺甘愿拔掉一身的刺,困在这宫里二十多年。 如今,他定是不放心让惜儿一个人去周国吧! 能为他做点事情,已经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期待了。 虽说,她与皇兄二十年未见,但仍旧相信,皇兄会念及一些兄妹情谊的。 她能了解皇兄心里的痛,她何尝不痛? 他们周家的人,好似被诅咒了一般,到最后,竟是没有一个人是幸福的。 爱着的人,永远是那个不爱他们的。 “皇后娘娘,惜儿不希望您为难。”颜若歆有些不解皇后的心思,既然她什么都明白,那何必还要去,让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周奕威要是肯念及兄妹情谊,就不会进犯顕国这么多年了。 “本宫不为难,倒是你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周玉致本以为,她会排斥年芊妩的孩子。 但,看着眼前的颜若歆,她心里竟是有说不出喜欢,是真真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想来,这便是爱屋及乌吧! 颜若歆没有再接言,静默的看着周皇后,心里总是有股不好的预感。 她此刻的笑容太美,美得没有了真实感,好似下一瞬就会消失一般…… 她刚回宫那会儿,周后对她的态度客套,且疏离,更多的时候,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 但,如今,她温和得,竟是让她觉得心疼。 十八年来,娘亲痛苦,父皇痛苦,周后又何尝不痛苦? 因缘错,痛的却是三个人。 她忽然想起了她,凌灏离,翘璃韵三人之间的关系,若是坚持三人共处下去,三个人,大概没有一个人会快乐吧! 颜若歆这一日,与周后腻在一起很久,才离开。 待她离开后,皇甫睿翀便过了来。 从年芊妩母女回宫后,皇甫睿翀每日都会往皇后的殿里跑。 他虽知道,母后不是善妒的人,但看着自己的相公,与其他人一家三口的幸福着,心里又怎么会一点都不痛呢! 他怕母后难过,便每日过来,陪母后说话。 “翀儿,到母后这里坐,母后有些话,想与你说。”周玉致对他招招手,他立刻走过去,在周后身边坐下。 “翀儿,母后有些话想与你说。”周玉致有了去周国的决定后,第一个便告诉了颜若歆,还没告诉皇甫睿翀和皇甫瑾。 纵使为他拔去了一身的刺,但她骨子里的执拗性格,却还是在的。 若是她想,没有人拦得住。 “母后有话请说”皇甫睿翀看她神色凝重,心不禁也跟着沉了沉。 “母后决定陪惜儿一起去周国”周玉致轻声道。 “不行,儿臣不同意。”皇甫睿翀立刻反对,父皇必然是有了安排,才会让惜儿去和亲,母后若是去,只会另自己左右为难。 毕竟,周国皇宫的人,都是她的亲人。 周国的皇帝,曾是她最亲的哥哥。 “母后已经决定了”周玉致温和的看着他笑了笑,“而且,母后也想家了,想回去看看。你舅舅,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母后的。” 皇甫睿翀看着她眼中的坚决,知道自己定然是拦不住,便道:“那儿臣陪母后去。” “翀儿,如今国家动荡,你是顕国的皇子,你这个时候不能到到周国去。”周玉致拒绝他的要求,不容他置疑的要求道:“好好的辅佐你父皇” “母后,为何我们要生在皇家,翀儿不想做太子,不想做皇上。”皇甫睿翀很痛苦,越发的排斥如今的身份。 “纵使不想登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你也是皇甫家的人,你便有责任,让皇甫家的子民,过上安稳的好日子。”周玉致神色严厉的说道。 她的儿子,不可以做逃兵,嘶允许。 “母后,儿臣明白。”皇甫睿翀重重的点头,应声,周玉致这才欣慰的笑了。 “母后,儿臣还有事,就先走了。”皇甫睿翀再也无法看着母后的笑,每看一眼,心都会如被针扎一般的疼。 母后从来没有快乐过,又怎么会有真心的笑。 他忽然想起了无双,若是宿去扈达,是否也会像母后一样,痛苦一生? 母后尚且能以看着挚爱的男子,而感到满足,可是无双有什么? 他快步冲出皇后的寝殿,直奔皇甫瑾的寝宫。 他进门时,皇甫瑾,年芊妩与颜若歆正说着话,几人唇角都挂着笑意。 皇甫睿翀因这笑意,变得忽然有些疯狂,看着皇甫瑾的眼中,透着浓烈的恨意。 他不怪云姨,不怪惜儿,因为这一切本就不是她们造就的。 “皇兄”颜若歆轻唤一声,微皱起眉心,觉得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惜儿,我们先出去。”年芊妩拉过她,两人一起向门外走去。 待她们离开,皇甫瑾才沉下了脸色,“逆子,你做什么?” 皇甫瑾心里是又气,又惧,皇甫睿翀刚刚看着他的视线里,溢满了浓烈的恨。 “父皇,母后要送惜儿去周国,您知道吗?”皇甫睿翀眼中的恨化成了痛,越发的排斥自己的身份和那个皇位。 因为,他不想像父皇一样的伤人伤己,连自己的感情都不能做主。 “你母后与你说的?”皇甫瑾也是一惊,没想到周玉致会有这样的决定。 他只知道,颜若歆去见了周玉致,但两人说了什么,颜若歆并没有说,因为她觉得,周后一定想亲口将决定告诉他。 “是,母后已经决定了。”皇甫睿翀看着皇甫瑾脸上的惊讶,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父皇,您劝劝母后,不要让她去,好不好?您比谁都清楚,舅舅根本不会念及兄妹之情的。” “好,朕会劝她。”皇甫瑾满口应下,却比谁都清楚,周玉致既然决定了,即便他劝,也没有用。 而一切,果真如他想的一样,他去见周玉致时,她只是说:“皇上,让臣妾去吧,臣妾想家了。” 一句想家,他竟是再也没有能力反驳。 因为,她的坚决,他懂。 “皇上,臣妾听说,靖王的儿子,为南峣国屡立战功,是个帝王之才,若是可以的话……”周玉致拿捏着分寸,说道。 这是她唯一能为儿子做的事情了,既然他不喜欢皇位,做个平凡人也好。 他既然没有野心,皇甫睿渊也一定会待他不薄,让他做个逍遥王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好,朕会考虑。”皇甫瑾点头,郑重的应下。 “那臣妾先替翀儿谢谢皇上了”周玉致欠身一拜,立刻被皇甫瑾扶起,“你我之间,无需多礼。还有,惜儿的事情,谢谢你。” “皇上相信臣妾?”周玉致浅浅淡淡的笑着问。 “信,你与朕二十几年的夫妻,朕怎么会不信你呢!”皇甫瑾轻喟,歉疚的道:“只是,朕却愧对了你。” “不,皇上待臣妾很好,若是没有皇上的庇护,臣妾怎能在皇后的位置上,安稳的过了二十年。”周玉致轻轻的摇头,泪湿了眼。 感情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谁欠谁的。 若是怪,也要怪自己,爱上了一个不会爱自己的人,而且,一执着,便是二十几年。 “此去路途遥远,皇后要一路珍重。” 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皇甫瑾却悲哀的发现,他们只能像此刻这般,疏离得像两个不熟悉的人一般道别。 “恩”周玉致微颔首,承诺道:“皇上不要担心,臣妾一定会将惜儿安全的带回来。” “不只有惜儿,还有你,答应朕,也要安全的回来,这里才是你的家。”皇甫瑾微沉了声音,命令道。 “好,我答应你。”周玉致眼中隐忍的泪,缓缓落下,视线里,两人的距离,没有爱,便是永远无法跨越的。 她懂,他亦懂,一句承诺,不过是为求一个心安。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与周后临行前的夜,顕国皇宫并没有大摆筵席,只是由孟太后简单的摆了家宴。 孟太后虽然仍旧雍容,却老了很多,两鬓全是白花花的发丝。 她始终自责,认为是她一手造成了儿女们的悲剧。 而如今,即便悔,也已经晚了。 初见惜儿那日,她竟是不敢上前说一句话,因为她对不起这个孩子。 还是惜儿,笑嘻嘻的上前,唤她,“皇奶奶” 这孩子很是贴心,平常一得空,便来陪她说话,专门捡些有趣的事情,讲给她听,逗她开心。 她还以为,老天眷恋,他们一家的苦难可算是过去了。 只是,如今谁又能想到,那快乐竟是比烟花还要短暂,昙花一现,便已经再次化成了忧愁。 这一夜家宴,颜若歆与皇甫睿翀坐在太后的两边,不停的制造着桌上的气氛,但却已经没有人能打从心里的笑出来了。 此去,凶大于吉…… ————————————满城烟火 作品———————————— 翾国 边关终于再次送来快报,只是,带来的消息不是开战,却是顕国答应了和亲,如今已经出发,由顕国皇后亲自送嫁。 凌灏离看完快报,竭力镇定了好一会儿,却终是没能压住心间那翻滚而起的恨意。 “啊……”他一声嘶吼,将桌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于地,胸口剧烈的起伏半晌,陡然对跪在地中间的黑衣暗卫吩咐道:“骤雨,立刻通知钟诚良,撤回我国边线前,对周国发出突袭。” “皇上”骤雨大惊,“若是这般,翾国便等于彻底的向周国宣战了,如今顕国已经同意和亲,周国大可以掉过头来攻打翾国,若是周国再与拓跋里应外合,到时候翾国必是岌岌可危。” 骤雨和疾风是凌灏离身边,最得力的两名暗卫。 而疾风一直在凌灏离的身边效命,骤雨则是负责边关事宜。 骤雨平日里,很少多话,因为她觉得,主子总是对的。 但,这件事情,决定的是否太轻率?太冒险? “朕让你去通知,你就去通知,难不成你想抗旨不尊?”凌灏离已经红了眼,周身散发着戾气。 他恨,恨周奕威,恨颜若歆。 为何不能再等一等他,要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和亲。 是不信任他,还是从她回顕国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放弃了他? “是,属下遵命。”骤雨领命,刚要退下来,就听凌灏离吩咐道:“另外再帮朕做一件事情” 他凌灏离要阻止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谁也拦不住,这个女人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满城烟火 作品———————————— 翾国,宁安宫 太后听了腊梅带来的消息,顿时拍案而起,直接冲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皇上,你想做祸国昏净成?” 一进门,太后便怒声责问道。 待,话已经出了口,伺注意到凌灏离身旁的颜若雪。 “你给哀家滚出去”太后狠狠的瞪向颜若雪,毫不留情面的低喝道。 “是,太后。”颜若雪忍下所有怒气,欠身一拜,退了出去,却在心里冷笑,老巫婆,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太后不觉得,有份吗?”凌灏离冷冷的看着她,坐在桌案后,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那皇上不觉得,毁坏与周国的盟约,忽然进攻周国,会葬送周国的江山吗?”太后怒不可遏,脸色已经被气得难看至极。 “江山,是凌家的江山,太后逾越了。”凌灏离仍旧不为所动,冷冷的道。 “你……”太后抬手指着凌灏离,被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太后,朕希望你永远记着这一点,朕就是将凌家的江山拱手送人,也轮不上你来质问。”凌灏离缓缓起身,走下高台,在距离太后五步的距离停下,与她对峙着。 “你就不怕哀家与宁王联合?”太后落下抬起的手臂,气得嘴唇都在颤抖。 “怕?”凌灏离只觉得可笑,“太后当朕还是十几岁,不得不任由太后摆布的年纪吗?” 太后一震,深吸一口气,强制将闷气压下,语气缓和了些的道:“哀家也是担心,皇上一时糊涂,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来。” “太后若是现在安心了,就请回吧!”凌灏离显然不想再为太后留一点的颜面,不但正式与周国宣战,也等于正式与太后宣战了。 “好,那哀家就不打扰皇上处理政务了。”太后强制挤出一抹笑,转身离开。 凌灏离看着她的背影,发寒的眸色里,透着浓烈的厌恶。 世人都以为他疯了,想要葬送翾国的天下。但,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只有他自己最清常 ————————————满城烟火 作品———————————— 周国驿馆 这是进入周国皇城前的最后一个驿馆,待明日天一亮,颜若歆便要与年芊妩一起入宫了。 而一众人刚一入住驿馆,颜若歆便接到消息,翾国对周国发出很激烈的进攻。 宁王凌浩然竟是与钟成良里应外合,一日之内,攻占了周国的边陲要地。 虽说,这一仗打得周国措手不及,翾国赢得很漂亮,但世人皆认为,翾国皇帝凌灏离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 周国的实力,远胜于翾国,只要周国反击,翾国定是没有抵挡的能力。 而且,拓跋还是周国的盟国,若是与周国一起夹击翾国,翾国必败。 只是,在世人都不能理解凌灏离的时候,颜若歆却始终相信,凌灏离不是疯了。 他是个重承诺的人,既然从他的父皇手中接过了翾国的江山,就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将翾国的江山葬送。 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做,但,她仍旧相信他。 一夜无眠,她满心都是对他的思念,但她却不能与他联系。 如今战火纷飞,他们不只是身份,立场的对立,他们的中间,还隔着一个周国,相见难,想遥持联系,更是不可能。 她只能盼着,他与她的心思一样,都在为和平努力着。 只要这场战争结束,他们便永远都不用分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从顕国带来的宫人们鱼贯而入,为颜若歆梳妆打扮。 今日,他们便会入周国的皇城,而负责来迎接她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景澜。 本来,周景澜先一步见到她,于她的计划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但,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她真的很想知道,这场战争,到底还要伤害多少人,才能够停止。 ————————————满城烟火 作品———————————— 顕国送嫁的人马,浩浩荡荡的进入周国皇城的时候,颜若歆隔着火红的轻纱幔帐,看到周景澜一身白色锦服,端坐于白马之上,是那般的意气风发。 待他们的人马走进,周景澜翻身下马,掀袍而拜,“侄儿见过姑姑” 周玉致步下马车,亲自上前一步,将周景澜扶起,“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姑姑,父皇在宫里为姑姑和公主准备了夜宴,姑姑与公主先回驿馆休息一下,便可入宫。”周景澜起身,有条不紊的交代道。 “好”周玉致刚一颔首,却见周景澜淡然的视线,忽然满是震惊的看向她的身后。 嘶解,转头看去,却见蒙在颜若歆头上的红巾,随风飘起,倾城的容颜,不禁让围观的百姓,瞬间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是,他们再震惊,都没有周景澜震惊。 “歆儿,怎么会是你?”周景澜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到。 颜若歆却好似没有注意到他狂热的视线一般,缓步上前,对他略微点点头,“景王” “歆儿……”周景澜闻声,越发的肯定,她就是颜若歆。 周玉致见情形不对,立刻打断周景澜的话,小声提醒,“有什么事情,回驿馆再说。” 周景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微颔首,深深凝了颜若歆一眼,才对周玉致道:“姑姑,上车吧!” “恩”周玉致平静的应声,心里却在苦笑。她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为何皇甫瑾会同意惜儿来和亲。 只怕和亲是假,挑拨皇兄父子是真吧! 难道,她周家的人,就注定要是那个被伤害的人吗? 难道,他真的不怕,她会一时心软,站在皇兄那边吗? 想来,他应该是怕的吧!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不告诉她,他的计划。 只是,她怎么会呢?她终是伤害全天下的人,赔上自己的性命,也绝不会做出卖他的那个人。 “对不起”颜若歆在周玉致转身时,轻声道。 颜若歆看着周玉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伤,便知道寺到了。 那毕竟是她的亲人,她心里定然很不是滋味吧! “如果可以的话,别伤害那孩子太深。”周玉致轻叹,她没有资格怪罪颜若歆什么。 但,她真的不希望周家的子孙,再像她和哥哥一样,一辈子念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恩”颜若歆颔首,她也不想伤害周景澜,但如今的局面,却将他们推到了悬崖的边上,没有人能预料明天的事情,更加没有人能猜到,谁会掉下悬崖,万劫不复…… 也许是周景澜,也许会是她…… ————————————满城烟火 作品———————————— 周国皇城驿馆 颜若歆刚一入驿馆,周国为自己安排的寝殿休息,寝殿的门,便被人大力的推开。 随即,宫人的惊呼声接连的响起,“王爷,您不能进去。” “给本王滚开”周景澜一改往日的风度翩翩,此刻已经接近疯狂。 他急着想要问清楚,为何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会突然成了顕国的公主,会突然来周国和亲。 嘶是很爱凌灏离吗?那为何要做他父皇的妃子? “都下去吧!”颜若歆从内殿走出来,平静的吩咐道。 “是,公主。”顕国的宫人领命,全都退了下去。 “你猜到了我会来,对不对?”周景澜嗤笑,却不知笑的是自己的疯狂,还是颜若歆此刻的平静。 “对”颜若歆直视于他,坦然的承认。 “为何要来周国和亲?”周景澜唇角的笑意僵住,木然的问。 “这话王爷不该问我,应该问问周国的皇帝,为何他情愿割让两座城池,也要我来和亲。”颜若歆将他的痛看在眼中,心里也陪着他一起痛,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一点。 因为,只要她一表现出来,算输了。 这个时候,谁无情,谁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公主还真是会强词夺理”周景澜失望的看着她,“顕国传出真凤一事,为的不就是让各国为了争夺真凤,而与顕国联盟?” “没错,真凤一事,的确是顕国传出来的。但是,周景澜,我可以告诉你,不管是我,还是我父皇,都不想与周国和亲,真正造就这一切的,是你的父皇,不是顕国的流言。”颜若歆生了怒气,周景澜可以指责她,但是嘶能允许他指责顕国别有用心。 她的父皇,也许不是个有野心的皇帝,但,他绝对是个好父亲,他绝不会为了打胜一场仗,而将她算计在内。 “你若是真的不想,现在就跟我离开。”周景澜因她的怒,心里的怒气竟是散去了几分,抓住她的手,便急切的道。 “走?走去哪里?”颜若歆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只怕是,我们还没有走出皇城,你父皇的军队,就将我们抓回来了。” 周景澜心里的那么一点希翼,瞬间消失殆尽,因为他比颜若歆更加了解他的父皇…… “难道,你就甘心做我父皇的妃子吗?”周景澜满眼痛色的看着她,眼中再也没有了指责。 他既然没有能力护着她,又凭什么去指责呢?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若是牺牲我一个人的幸福,能换来这天下黎民百姓的安稳,我愿意迈进周国的皇宫,一世不再走出……”颜若歆轻轻的扯动唇角,笑容虚弱,而苦涩。 “歆儿”周景澜蓦地将帅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的笃誓,“歆儿,我一定不会让你牺牲了所有的幸福,去成全别人。” 颜若歆鼻子一酸,泪顺从眼角滑落,滴在他的脖颈间。 对不起,周景澜…… 031 决裂,因乱~ 伦 周景澜很开心,因为颜若歆接受了他的保护,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这会儿,她爱不爱他,甚至都不重要了,重要是,他想亲手给她幸福。 脖子上的凉意,让他一惊,连忙将她拉出他的怀抱,急切的问道:“怎么哭了?” “为何要对我这么好?”颜若歆满眼泪水的看着他,只觉得无地自容。 “因为你是我心中的仙子”周景澜的话,脱口而出,花落下,才知道有多肉麻。 颜若歆俏脸一红,连忙低下头去,小声提醒道:“你先回去吧!若是被人看到,你在我这里,传出流言蜚语,就不好了。” “我不怕,我这就回宫,求父皇成全。”周景澜一脸正色,坚决的道。 “你不怕你父皇因为真凤的事情,责怪你吗?”颜若歆小声提醒道。 司不该提醒他的,因为她想看到的,不就是这样的局面吗? 但,她的心不够狠,在这样的时候,面对这样的周景澜,她很有罪孽感。 “怕我便不会去了”周景澜对她温和的笑了笑,安抚道:“别怕,没事的。” 他此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是预料不到,只是不想过早的去想。 既然,他给了她承诺,他便不能允许自己后退。 “恩”颜若歆颔首,在他的安抚下,心里竟是安稳了许多。 有很多人,便是有这种能力,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足以让身边的人信任。 “你休息一会儿吧!你千里迢迢的赶来,一定累了。”周景澜柔声对她道。 “好”颜若歆应声,看着他缓步走出她的视线,心里顿时蔓延开了千般滋味。 而这边,周景澜前脚刚一离开,周玉致便过来了。 对于周玉致的到来,颜若歆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心里觉得愧疚。 毕竟,这件事情,牵连的是她的家人。 “见过皇后娘娘”她欠身给周玉致行礼,一如既往,规规矩矩的。 “不必多礼,起来吧!”周玉致扶起她,对她温和的笑了笑,那模样,竟是与周奕威有几分相似,看得颜若歆,不禁一阵的心虚。 “惜儿,本宫不想为皇兄说什么好话,但,本宫希望,你可以一辈子都不要让景澜知道,你是在利用他。”周玉致恳切的说道。 于一个正爱着的人而言,最大的伤害不是那个人不爱他,而是那个人肯给他希望,不过是在利用他。 “好”颜若歆没有犹豫,郑重的应下,复又道:“皇后娘娘,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和亲一事是周国强加给你的,你为了自保,做什么,都没有错。”周玉致很是体谅的说道。 “……”颜若歆轻咬着唇,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周家姑侄两人的大量,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那你休息吧!本宫先出去了。”周玉致淡然的来,淡然的离开,好似她来,只是做个善意的提醒,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颜若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禁在心里轻问:“是世事变化的无情,磨平了她所有的菱角吗?” ————————————满城烟火 作品———————————— 周景澜回了皇宫后,直奔皇帝周奕威的御书房,见他不在,便直冲皇宫的禁院。 果真,周奕豌在禁院中,为那些字画打扫着灰尘。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落寞,唇角甚至还挂着一抹浅浅的弧度,那是从心底发出来的笑意。 他觉得,颜若歆的出现,就是老天给他的补偿。 “父皇”周景澜的一声父皇响起,周奕威陡然收起唇角的弧度,转过身,看向周景澜。 “都安顿好了?”周奕威淡淡的问。 “回父皇,都已经安排好了。”周景澜面色无波的回了句,突然膝盖一曲,就跪了下去,“父皇,儿臣求父皇成全。” “你做什么?”周奕威拧眉,不悦的问道。 “父皇,顕国公主皇甫惜儿流落民间之时,儿臣便与她有情在先,还望父皇成全。”周奕威昂着头,视线毫不回避的看着周奕停 不管前边,有怎样的磨难等着他,为了颜若歆,他都绝对不会让步。 “逆子,你说什么?”周奕威视线泛寒,眼中凶光毕现。 这是老天给他的补偿,他绝对不允许,有人与他争。 “儿臣请父皇成全”周奕威将额头重重的磕在坚硬的石板地上,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决心。 “到底是顕国公主与你有情在先,还是你看中了她真凤的身份?”周奕威冷冷的笑,曾经最喜爱的儿子,如今已经让他生了厌恶。 “父皇,儿臣没有。”周景澜一惊,复又解释道:“若是父皇成全我们,儿臣会带着她离开周国,放弃皇子之位。” 周景澜明白,真凤之事,于一个皇帝而言,是天大的忌讳,他这个时候提出要颜若歆,必然会被误会。 但,皇位于他而言,并没有颜若歆来得重要,父皇正当壮年,在皇位之上,最少还要坐二三十年,他不想为了二三十年后的事情,看着她迈入火坑,他也置之不理。 他没有办法想象,看着她成为他父皇的女人。 “你倒是痴情”周奕威冷笑,双眸中立刻迸射出冷冽的光来,“不过,朕希望你记住,她以后便是你的母妃,若是你再敢对自己的母妃,有所窥探,就别怪朕不念及父子之情,处死你这个忤逆子。” 周奕威是当真动了怒气,却不是因为周景澜是否窥探了皇位,而是窥探了颜若歆。 顕国传出真凤一事后,他当时的心情有多雀跃,那是没有人能明白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想找一个人,来代替年芊妩在他心里的地位,但,寻寻觅觅,却始终没有找到,不管那个女人长得与她多像,他心里却也燃不起那种狂热的感觉。 只是,真凤的事情一出,当世人都在传,皇甫惜儿与当年的真凤年芊妩甚为相似之时,他的心里,立刻生出了狂热的感觉。 那是一种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澎湃…… 世人皆以为,他是为了真凤,为了天下。其实,他只是想要,她血脉的延续。 因为,他始终觉得,那是老天给他这么多年痴心的补偿。 如今,他最爱的儿子,居然要与他抢,他绝不允许。 “父皇……”周景澜刚要再开口,便被周奕威一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9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9部分阅读 声怒喝给截断了,“给朕滚出去” 周景澜高大的身体,微一动,立刻又忍下了所有的怒气。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冲动。 若是,他都身陷囹圄了,谁来救颜若歆? “儿臣告退”他极力隐忍着,跪拜过后起身,离开之前,他的视线淡淡的扫过墙上皆是署名“年十”的字画,在心里思量起了办法。 既然,父皇为天下,为真凤而娶歆儿,那也就是说,他只要让世人相信,歆儿不是真凤,那么,顕国的朝臣和子民,便都不会同意父皇割让两城,去娶顕国的公主了。 可是,他要怎么做,才能做到呢? 他深沉的眸子微缩,年十,年后,真凤一同在他脑中闪过。 他知道,世人口中所指的真凤,就是当年的年后。 年后,年十,都是姓年的,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歆儿的容貌,又怎么会与年后很相似? 年家当年一子年睿离,一女年芊妩,他没听说过有第三女,更没有听说过顕国皇帝皇甫瑾与什么年姓的女子在一起。而颜若歆,也是他的宠妃,云妩儿所出。 那,云妩儿与年芊妩是否有什么关系? 他蓦地一惊,发现两人的名字里,竟是都有一个“妩”字。 且,云妩儿的女儿,长得又像年芊妩,这不是很有趣吗? 想到这些,他脚下步子越发快的向自己的寝宫走去,他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当年真凤的事情,说不定这便是让父皇改变心意的转机…… ————————————满城烟火 作品———————————— 翾国 夜幕刚落下之时,疾风从顕国赶了回来。 颜若歆答应了周国的和亲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翾国,将自己收集的情报,全都带了回来。 主要是为了禀报,顕国公主的容貌竟是与先皇的容貌差异不二,而年后与云妃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她们都住过慈云庵。 凌灏离在听了疾风的禀报之后,眯眸深思,将年芊妩,云妩儿,慈云庵联系到一起,瞬间便已经焕然大悟,唇角绽开一抹冷笑来。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当年化身为真凤飞走的年后,便是如今的云妃。 不知,世人若是知道,当年的年后还活着,还与自己的“皇儿”生了女儿,会是如何震惊呢? 若是周奕威收到消息,便一定不会再为了颜若歆,而割让城池去和亲了吧! 只是,若是这般,最伤的人,便还要算上颜若歆一个了。 是以,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用这个办法,逼迫周奕威放手。 但,就这样拖延着,他对她更是不放心。 看来,他要亲自去边关一趟了。 他微一思量,命令道:“疾风,派人为朕开路,朕准备御驾亲争。” “皇上,边关如今的形式很是凶险,皇上不能以身犯险啊!”疾风一惊,连忙劝道。 如今,宁王虽然接受了皇上的条件,愿意合作。 但,若是皇上到了边关,谁又能保证,宁王不会再次倒戈,谋害了皇上,好登上帝位。 是以,无论如何,皇上都不该在这个时候,进入宁王的封地。 “朕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再劝,按照吩咐去做,就可以。”凌灏离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坚决。 “是,属下遵命。” 疾风见主子意思坚决,也只能领命去办。 只是,这一去凶险,却让从来没失手过的他,心里也没了底。 “还有,派人去寻寻鬼魅,通知她,歆儿有难。”凌灏离在疾风离开前,又吩咐道。 他想,既然鬼魅与颜若歆有些交情,或许,鬼魅知道颜若歆出事了,会帮帮忙。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想法而已。 他知道,鬼魅神出鬼没,且不是个愿意多管闲事的人,他如此做,也不过是试试运气而已。 “是,皇上”疾风颔首应声后,转身离开。 待御书房中,只剩下凌灏离一个人的时候,凌灏离疲累的靠在龙椅上,轻轻的瞌上眼,脑中尽是颜若歆的身影。 无论如何,他都相信,颜若歆一定不是自愿和亲的,但,他却怕,她和无双一样,将和亲当成了自己的使命。 只是,不管她如何想,他都绝不会让任何人,染指了他爱的女人。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周国皇城驿馆 颜若歆在顕国带来的宫人的一番梳洗下,只上了淡淡的妆,模样很是清丽,与年芊妩当年,竟是越发的像了。激 娘娘亲与周奕威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是以,她刻意将自己装扮成这般,便是想挑起周国父子之间,更激烈的争斗。 也只有这般让周国自顾不暇了,周国才不会再次发动战争。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颜若歆深深凝了镜中的自己一眼,站起身,刚要向外走去,眼前便是人影一闪,自己的宫婢便向下倒了去,随即他向下倒去的身子,被一双手接住。 颜若歆一惊,却在看清来人之时,眼中渐渐化开了笑意,问道:“姑姑,您怎么来了?” 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多日的鬼魅。 “丫头,你给本尊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鬼魅表情严肃的问道。 “就如前辈看到的,我被逼着来周国和亲了。”颜若歆面上甚为轻松的回道。 鬼魅被她的话气得,眸中跳跃起了怒火,却还是极力压制的问道:“那阿离怎么办?” “阿离会来救我的”颜若歆很是笃定的回道。 她从来没有担心过,周奕威可以强迫了她什么。 除去父皇派来的人不会允许,想必凌灏离也派了人来,掌控着这一切。 越是乱世,他们越是要相互相信。 “你就那么相信他?”鬼魅心里的怒气,因为颜若歆的肯定,瞬间散去了不少。 似乎这丫头说什么,她都会喜欢一般。 “我信他”颜若歆很肯定的回道。 “丫头,好样的。”鬼魅拍拍颜若歆的肩膀,“你放心的进宫吧!有本尊在,没有人动得了你。” 虽说,鬼魅就是现在带走颜若歆,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嘶能这么做。 因为她是翾国的公主,若是这个时候离开,便是给顕国抹黑。 “谢谢姑姑”颜若歆感激的笑笑。 “行了,丫头,本尊不喜欢这谢来谢去的客套事情,你以后只要与阿离好好的,就行了。” “姑姑既然这般在意阿离,又为何不与他相认?”颜若歆不解的试探着问道。 “本尊与他没有母子的缘分,这一生只能如此。”鬼魅冷淡,且坚决的回道。 “姑姑……”颜若歆越发惊诧,不懂安姑姑为何明明有情,却硬是要无情。 “不必说了,只要你以后好好的陪在他身边,其他的人,他不会在乎的。”鬼魅打断她的话,丝毫没有一点的动容。 “姑姑……”颜若歆心里酸痛,不懂为何安姑姑明明关心凌灏离,却要做得如此的无情,是有什么苦衷吗? “好了,你入宫吧!这宫婢很快就醒了,本尊先走了。”鬼魅交代一声,转身刚欲离开,又突然转身,对颜若歆道:“小心皇甫睿” “为何?”颜若歆一惊,不解的问道。 “本尊之所以会离开翾国,便是被他调离的。”鬼魅直言不讳,转弯的事情,嘶会。 “姑姑别怪他,他也是为了带我回国见爹娘,才会这么做的。”颜若歆轻声解释道。 “呵……”鬼魅冷笑,又道:“全当这件事情,他没有私心,是为了你。那他故意宣扬你是真凤,促成今日的局面,又是缘何?” “怎么可能?”颜若歆震惊的看着鬼魅,眼中尽是不敢置信的光芒。 “你以为皇甫瑾当真那么没用,查不出事情的起源吗?”鬼魅见嘶信,又反问道。 颜若歆被鬼魅问得一哽,回想父皇当时的反应,苦涩的笑着,明知故问,“姑姑的意思是,父皇是故意压下这事的?” “丫头,你父皇这么做没错,毕竟顕国那个时候,不能再起内乱。但,你要记得提防皇甫睿渊的野心。”鬼魅最后提醒她一句,很快便消失在殿内。 太多的话,嘶适合说,能做的,也只是提个醒,这事说到底,毕竟是皇甫家的家事。 但,若是谁想毁掉她的小阿离的幸福,她也绝不允许。 而她刚一离开,地上的宫婢便苏醒了过来,见自己躺在地上,连忙告罪,“公主,奴婢该死。” “起来吧!是时候入宫了。”颜若歆收起紊乱的思绪,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婢吩咐道。 “谢公主。”宫婢连忙从地上爬起,跟在颜若歆的身后,向殿外而去。 迈出殿门,颜若歆看向黑沉沉,没有星月的天空,心情就如今夜的天色一般,沉郁得喘不过气来…… 周玉致从另一侧走过来,看到她这般模样,不禁叹气,今日的局面,谁错,谁对,她已经不想再去分,她只想尽自己所能的,让所有人的伤痛都减到最低。 司是想在皇甫惜儿入宫前,先去渐渐周奕威,劝他放手,都执着了二十年,还不够吗? 但,周奕威似乎想到了,她要说的事情,根本不给她机会提前入宫,对塑而不见。 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最让周奕威觉得内疚的人,就是周玉致了。 毕竟,当年她是真的疼爱这个妹妹,那感情无关乎皇族的利益。 只是,二十年来,对年芊妩的爱而不得,让他疯狂,让他已经顾不上任何人,只想满足自己的私欲。 “见过皇后娘娘”宫人们见周玉致过来,立刻全都欠身行礼。 颜若歆闻声,也向那边看了去,“见过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周玉致叫了起,缓步走到颜若歆的近前,握住她的手,“惜儿什么都别怕,只要有本宫在,周国没人敢动你。” “皇后娘娘”颜若歆眸色复杂的看着周玉致,心里是说不出的千般滋味。 只能说,爱情里,注定容不下三个人…… “走吧!”周玉致握着她的手,向马车走去。 至于颜若歆想说的话,即便不说出来,她也懂。 但,她却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因为能陪在皇甫瑾的身边二十多年,刷不觉得是可悲的,反倒是觉得,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而如今,年芊妩既然回来了,也是她该让出他发妻位置的时候了。 只要有皇甫瑾,怎样的日子,她都能过,但,她却不愿意见皇甫瑾为难一分。 上马车前,颜若歆停下脚步,轻声对周玉致说:“皇后娘娘,您便当回来探亲,什么都不要为惜儿做,惜儿不希望您难做,毕竟周国的人,都是您的亲人。” “傻孩子,本宫本就是回来探亲的,有何为难?”周玉致对她温和一笑,轻声安抚道。 是,她没有什么可为难的,面对皇甫瑾的无奈和为难时,她的感觉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眼前的笑,明明完美得,没有一丝的破绽,但颜若歆的心里,却莫名的一酸。 “上车吧!别错过了时辰,让周国的人说我顕国没有规矩就不好了。”周玉致说着,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颜若歆也只好压下心里想要说的话,上了自己的马车。 她们都没有再提,来接的人,已经不再是周景澜的事情,因为她们心知肚明…… ————————————满城烟火 作品———————————— 这一夜,虽然无月,但周国皇宫里,却是灯火通明,从宫门口通往宴席的路上,皆铺着红毯,四处红灯高挂,满是喜事。 颜若歆的视线扫过这些装饰的时候,只是冷冷的讥讽一笑。 而她身旁的周玉致,却与她的心情完全不同。 看着这一幕一幕,心里越发的疼,为何皇兄要执着了这么多年? 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今这般不肯放手,最后伤了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每走一步,于她而言,都是艰难。 因为,她可以感悟皇兄的苦,却只能站在顕国这一方。 “顕国皇后娘娘,顕国公主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一声高唱,两人一前一后,迈进大殿,在大殿的中央停下脚步,一起欠身行礼。 “见过皇兄” “见过皇上” 周奕威的视线,与周玉致的视线在空中微一接触,随即落在了始终低着头的颜若歆身上,缓声道:“都起来吧!” “谢皇兄” “谢皇上”颜若歆直起身子,缓缓抬起头,向大殿之上望去。 周奕威的视线,蓦地一滞,手轻颤抖一下,竟是将手边的酒杯都打翻了,却不自知。 周国皇后见状,连忙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帕子覆在洒出的酒液上,好让酒液不再外流,免得染湿了周奕威的龙袍。 随即,她又在案下,悄悄的扯了扯周奕威的手,他这才眸色一闪,回过神来。 他想过皇甫惜儿会很想年芊妩,却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的像,简直便是与当年的年芊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缓了缓神,他才温声道:“落座吧!” 颜若歆跟着周玉致的步子,走到属于自己的座位坐下,视线却是若有似无的扫过周景澜。 只见,他极快的与她对视一眼,便立刻低下头去,喝起了酒来。 而殿堂之上的周奕威正好将两人之间的互动,全都尽收了眼底,眸色不禁一寒。 他身边,一直关注着他的周国皇后,也毫无遗漏的将周奕威对周景澜的敌意,收进了眼底,不禁在心中冷笑。 今夜这场御宴,不过仅是为周玉致和颜若歆接风洗尘,册封一事,还要等些时日,让顕国的公主,在宫廷里,了解一些周国宫廷的礼仪,免得正式册封的时候,会出了错。 但,周奕威却觉得,自己已经迫不及待了,看着眼前的皇甫惜儿,不禁让他觉得,一切好似回到了二十年前,他将年芊妩收藏在那个山谷中的情景。 那时候,她只有他,他以为,她终是会爱上他。 可是,待他兴冲冲的回去登基,想着回来便册封她为妃时,她却一走了之,再次回到了皇甫瑾的身边。 他恨,恨她的无情,却又无法不再爱她。 他始终想不通,为何皇甫瑾明明给不了她幸福,她却仍是要执着,在慈云山上,一守便是十八年。 别人以为年芊妩是恨皇甫瑾的,但只有他知道,年芊妩对皇甫瑾的恨,远没有爱来的浓烈。 若是真的只有恨,她就不会一直留在顕国,而是走得远远的了。 便是因为他比谁都将年芊妩看得更清楚,是以,他才会不甘到如今。 待她最好,最能给她幸福的人是他,为何她却毫不稀罕? 如今,他好不容易得到“她”,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将她抢走,即便是亲生儿子,也不可以…… 一场夜宴,他的视线,时不时,不加避讳的落在这张让他朝思暮想了十八年的脸上,任谁都不难看出,他对颜若歆的强大占有欲。 ————————————满城烟火 作品———————————— 宴会结束后,颜若歆和周玉致被安排在了宫内休息。 这样的结果,于两人而言,都是最想要的。 周玉致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规劝周奕威,颜若歆则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挑拨周奕威与周景澜的关系,好让自己脱身。 但,在周后那没有结果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动作,陷周后于不义,做伤人伤己的事情。 只是,她愿意等,有些人却是不愿意等了。 周奕威竟是在颜若歆入宫的那一夜,就去了颜若歆的寝宫。 随着太监尖细的一声高唱,“皇上驾到”,颜若歆心里便是一沉。 此刻,夜已深,他这个时候来,想要做什么? 还不容她多想,周奕威已经迈进了她的院子。 颜若歆只好收起思绪,出去接驾。 “见过皇上” 周奕威静静的看着她,伸出手,扶住她的胳膊,“起来吧!” 颜若歆被眼帘遮住的视线,一闪而过一抹厌恶,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轻声询问道:“不知皇上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朕来看看公主”周奕威的手,有些不自然的落回身侧,面上却仍做淡定。 “皇上还是请回吧!如今册封大殿还没有正式进行,若是被人看到皇上深夜造访,流言蜚语的,恐怕不合适。”颜若歆的语气轻柔,却坚决,这般倔强的模样,与当年的年芊妩竟是更像几分。不禁让周奕威一时间看痴了,轻轻的呢喃道:“妩儿……” 他抬手,便要抚上颜若歆的脸,她的身子一颤,便向后退了两步,躲开了他的手,冷冷的出声提醒,“皇上,我叫皇甫惜儿。” 痴心,纵使让人心疼,但若是像周奕威这般,将自己的痴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算只有厌恶了。 周奕威温柔的眸色,瞬间便是一寒,他绝不允许任何打碎她的梦。 “朕说你是妩儿,你就是妩儿。”周奕威声色具戾的警告道。 颜若歆却并不惧怕他的恐吓,怜悯的看着他,“皇上,自欺欺人,便真的会开心吗?” “你给朕住口”周奕威蓦地抬起巴掌,却在她昂起脸,迎接的时候,因那张入眼的容颜,硬生生的收了手,转身对他身后的贴身大太监,怒冲冲的吩咐道:“去准备下,朕今夜留在这里过夜。” “皇上,这样做于理不合。”颜若歆又惊又怒,她没有想到,周奕威已经疯狂得,竟是什么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顕国既然已经答应了和亲,你便是朕的人,岂有不合的道理?”周奕威残忍的笑,蓦地扣住她的下颚,“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与景澜的那些事情。但,今夜朕在这里警告你,你若是敢背叛朕,对朕有二心,朕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周国皇宫。” 周奕威的想法很简单,年芊妩那一次,他尊重她,放纵她,结果是她离开他,那这一次,他狠一点,囚住皇甫惜儿,一切会不会就不同了? “皇上大可放心,我对皇上,绝对不会有二心。”颜若歆满意的在周奕威的眼中看到一抹希望的光芒后,残忍一笑,“因为我的心,就是一分,也不会在皇上身上。” 周奕威一震,脸色已是青紫一片。 “你给朕住口,否则朕现在就杀了你。”周奕威恨恨的看着颜若歆,她眼中的激烈,好似冰冷的水一般,迎头便浇了下来。 可是,他却不愿意清醒,眼前的人并不是年芊妩,而是皇甫惜儿。 年芊妩面对他的时候,时常会用沉默来抗议,从不会像皇甫惜儿这般激烈,非要与他抗衡不可。 “会说假话的人很多,皇上若是想听虚伪的奉承话,就不该到我这里来。”颜若歆不为所动,不是丝到非要去挑衅周奕威的帝王尊严,而是她决不能妥协,让周奕威今晚留下。 “跟朕进来”周奕威不想与她再多言,扣住她的手腕,便想要强行拉着她,进入寝殿。 颜若歆心里一慌,下意识的挣扎,却又怎么敌得过周奕威的力气。 眼见着,她已经被他拉到了门前,她正想抬脚去踢他之时,却忽然有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皇兄,玉致有些事情急着与皇兄说。”周玉致气息有些不稳的说道。 她是从皇后寝宫那边赶过来的,夜宴一散,皇后就将她叫了去,有的没的说着闲话。 遂觉出皇后的神色有些不对,立刻想到了颜若歆。 好在,她赶来的还不晚。 “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周奕威拧眉盯着周玉致,对她甚为的失望。 或许是,从她为了皇甫惜儿而来的时候,他就失望了。 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很清楚,但为何她能对皇甫惜儿爱屋及乌,就不能成全他这个哥哥呢? 她应该比谁都懂得他心里的痛…… “皇兄,皇妹有要事要说,无法等到明天。”周玉致坚决,挡在两人的前面,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颜若歆趁着两兄妹对峙的功夫,手腕一用力,挣脱出来,对两人一拜,“惜儿先告退了” 随即,快步迈进寝殿。 而周奕威见她离开,一拂袖,已经向宫门处而去。 周玉致舒了一口气,快步跟上,直到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周玉致才轻声开口,“皇兄,何苦呢!” “玉致,朕一直觉得,你是最能了解朕痛苦的人,可为何如今你要如此让朕失望?”周奕威失望的指责道。 亏他当初攻打顕国之时,还想着,为了玉致,怎么都会给顕国留一席之地。 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妹妹吗?情愿看着他痛苦,都不愿意成全他的幸福。 “皇兄,玉致并不想让你失望,但皇兄可曾想过,她是惜儿,是年芊妩的女儿啊!”周玉致觉得皇兄因为爱,完全已经走火入魔了。 如若不然,怎么会这般执拗。 “朕觉得她是谁,她就是谁。”周奕威固执活在自己的想象中。 “皇兄,你就不会有罪恶感吗?她是你爱的那个女人的女儿啊!”周玉致被压得低低的声音,不停的轻颤着,曾经那个翩翩君子一般的皇兄到哪里去了? 为何如今的皇兄,会变得如此的偏执? 周玉致的话,如一把锥子,狠狠的扎进了周奕威的心里。 他的坚持,因为她的话,而被撼动。 是啊!皇甫惜儿是她的女儿,他该有罪恶感的…… “皇兄,放手吧!你若是现在放手,一切都还来得及。”周玉致含泪望着她,哀求道。 “不,来不及了。”周奕威如中邪一般的轻喃,一切都来不及了。 失而复得,怎么舍得再放手。 “皇兄,你知道景澜喜欢惜儿吗?”周玉致不信,曾经那么通情达理的皇兄,如今会一点道理都袒进去。 “你也知道这事?”周奕威警惕的看着她,问道。 “对,我知道。”周玉致点头,“皇兄,景澜可是皇兄最喜欢的皇子啊!皇兄怎么忍心,让他痛苦一生?” 周奕威的心里颤了颤,嘴上却还是不愿意屈服,“他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女子,待朕百年以后,也可以将皇位交给他,他还有什么可痛苦的?” “皇兄,你一定要做到众叛亲离吗?”周玉致的心很痛,痛皇兄的执拗。 周奕宛开视线,不肯再看周玉致眼中的痛色,而是道:“过两日,朕就派人送你回顕国去,你是她的母后,册封大殿,不易参加。” 周玉致的心,狠狠的一痛,却仍是抱着一丝的希望,想要做些什么,来挽回这一切。 可是,周奕威却已经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话落便已经拂袖而去。 ————————————满城烟火 作品———————————— 周奕威刚从颜若歆的寝殿离开,一个一身宫装的妇人,便端着点心,走了进来。 颜若歆本正心有余悸,见陌生人进来,语气甚为的排斥,“什么人?” “是我,公主。”来人压低声音,应道。 “安姑姑?”颜若歆一惊,随即快走几步,来到她的近前,仔细打量着这张陌生的脸。 “本尊如今叫秦姑姑了”鬼魅将点心放在桌上,径自坐下。 颜若歆跟着他坐下,为她倒了一杯茶水,才问道:“姑姑打算在宫里陪歆儿?” 鬼魅点头,宠溺的看着她,“这回你不用再怕了,周奕威那厮若是敢碰你,本尊就毒死他。” “姑姑,不要伤他性命。”颜若歆连忙出声阻止。 “为何还要帮他说话?”鬼魅不悦的质问道。 “姑姑,我娘本就对他愧疚,觉得他今日这般,都是自己导致的,若是他们伤了他的性命,娘亲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来这一趟周国,从来没有想过,要伤谁的性命。 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也不过是以为周奕威出于人~伦,也许会送走她。 可是,谁又能想到,周奕威会这般,疯狂的执拗着。 与其说这是爱,不如说是二十年来积攒的不甘,让他疯狂。 “好,本尊不动他。”鬼魅体谅的应道。 “姑姑,阿离那边有消息吗?”颜若歆问。 “他决定御驾亲征周国,已经赶来边关了。”鬼魅神色凝重的回道。 “边关不是宁王的封地吗?”颜若歆震惊的看着鬼魅,担忧的问道。 “正是”鬼魅的神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姑姑,那您不要陪着歆儿了,去帮阿离吧!”颜若歆忍不住担心,宁王那般的j诈狡猾,凌灏离到了他的地方,定是防不胜防。 “不必了,本尊相信,本尊的儿子,定然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他既然赶进宁王的封地,就该自己有能力走出去。” 颜若歆也认同了鬼魅的话,便禁了声,只是心里却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 ————————————满城烟火 作品———————————— 周玉致入顕国皇宫的第二日,便染了很重的风寒,也因此,她无法启程赶回顕国,只能留在宫里,继续修养。 只有周奕威知道,周玉致是故意的,只为留下来,继续为皇甫惜儿周旋,他也因此更为的失望,甚至没有去看过周玉致一眼。 他没去,而周景澜却是去了。 周景澜在周玉致的床边,嘘寒问暖了一番,总是欲言又止。 “景澜,有话便问吧!”周玉致看着这个与周奕威最像的孩子,不禁在心里为之悲叹。 周景澜微一犹豫,终是咬咬牙问道:“姑姑,父皇喜欢的人,是不是顕国先皇的年后。” 周玉致一惊,随即反问道:“你怎么这么问?” 这事事关顕国的颜面,绝对不能外传。 “如果不是的话,为何惜儿会与年后长得那般像?”周景澜心中已经有了定案,问出来,不是想要更为肯定这个结果而已。 “惜儿也是真凤转世,模样像,有什么奇怪的。”周玉致神色淡定的回道。 但,她最开始的那一惊和此刻相互矛盾的故作淡定,却彻底的让周景澜坚信,他猜的没错。 “姑姑说的是,那侄儿就不打扰姑姑了。”周景澜起身拜了拜,离开了周玉致的寝殿。 他离开后,周玉致的心,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再安稳了。 她知道,周景澜一定不会空|岤来风的瞎问,而是有些根据的。 只是,他为何要关心这事?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到达边关的那一日,正好也是周奕威册封颜若歆的那一日。 颜若歆本以为,以周景澜在翾国围场时,对隧现出的感情,无乱如何都不会看着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但,她却估计错误,周景澜这些日子以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在颜若歆打算放弃这步棋,服下娘亲给她的假死药时,却忽然从翾国的边关,传来一条让天下哗然的消息…… 032 劫难,孤家寡人 从翾国与周国的边关,一直到周国的皇城,再到全天下,这让人哗然的消息,竟是不比上一次真凤的事情,传得慢多少。 如果说,上一次,真凤的事情,是振奋人心的神话,这一次,则是毁灭所有人希望的悲剧。 所谓的真凤,竟是顕国先皇之后,年后的女儿。 这样一个因“乱~伦”而出的孩子,又怎么会是真凤?当年之事,怕也只是有心人,为了飞上枝头,而杜撰的。 一夕间,全天下的人,都开始唾弃皇甫瑾一家。 周国的百姓,朝臣,更是开始反对周国皇帝为了娶皇甫惜儿,而放弃两城。 曾经会带给他们吉祥如意的真凤,如今已经变成了祸国学。 是以,册封大典,不得不取消。 但,周奕威却迟迟不愿意放皇甫惜儿离开。 而这件事情里,受到打击最大的,便是颜若歆了。 嘶在乎自己的名声如何,但娘亲如此被抹黑,她接受不了。 特别这消息,还是从翾国传出的…… 到底是谁? 她害怕,怕是那个人为了救她,才会如此做…… 她太过于的了解他,他为了达到目的,是不会顾及其他的感受的。 若是他,她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再原谅他,因为他伤害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娘亲。 他觉得,这世界好不公平,为何娘亲吃了这么多年苦,一心向善,陪伴佛主多年,还要如此折磨她?被扯出当年的伤痛,不依不饶。 可是,这世界就如此的不公,事情越散越严重,顕国已经有人上书,希望皇甫瑾以国家为重,不一女色迷恋,将年后还给先皇,否则会招天谴的。 每次有人上奏,皇甫瑾都会震怒的驳回,说:“云妃就是云妃,与年后无关,若是谁再敢妖言惑众,他便杀了那人。” 十八年前,他没保护好她,让她一痛便是十八年,如今,他再也不会让人伤害她一分。 ————————————满城烟火 作品———————————— 顕国,皇宫 皇甫瑾已经尽力在封锁消息,但年芊妩还是知道了。 她起初听到这消息时,只是轻嘲的笑了笑。 嘶怪任何人,因为这是事实,也没有人能掩盖事实的真相。 曾经,她也同所有人一样,觉得这是耻辱,但,后来爱上了他,她却再也不会这般想了。 他们在用两颗最真诚的心去爱,谈何耻辱?不过是造化弄人而已…… 如今,这事被揭穿也好,没有秘密的人,大概也就没有什么能怕的了。 而且,或许,这也是她和惜儿的转机…… 皇族中事,纷纷扰扰,人身在其中,难免不沾事,或许,只有跳出了这个圈子,才能有真正的安稳。 而皇甫瑾是懂年芊妩的,十八年前,他也许不懂,但早已经岁月的流逝中,将她的一举一动,所有心事,都刻进了心底的最深处,知她,懂她,珍惜她。 是以,在她得知一切的时候,皇甫瑾只说了一句话,“朕会立刻召见睿渊进皇城” 那一刻,年芊妩没有激动得感激涕流,只是看着他,静静的笑,那笑容里缀满了幸福的点点滴滴,那是除了他,别人没法体会的清浅笑意。 十八年来,他们之间,看似分离,却也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更加看懂了彼此。 很多时候,分开,不是不够爱,只是无法懂得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如今,他们懂了。 是以,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将他们分开…… 江山美人,孰轻孰重,从来都是因人而异,于皇甫瑾而言,他只想一辈子守着自己爱的女人,简单的幸福着…… 以前,放不下顕国的江山,是因为顕国的江山,无人能接受。 如今,睿渊既然雄心壮志,比他有野心,他也是时候,将顕国的江山交给一个能将顕国的江山发扬光大的人,去让那段十八年前,未能美满的爱情了。 只是,离开,却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有一个女人,这一生,他注定要辜负她了。 ————————————满城烟火 作品———————————— 火红的宫灯高挂,顕国的宫廷里,却没有一点将要过年的欢快气氛。 如今,举国上下,都在呐喊着,希望皇帝可以除妖妃,清距。 妖妃,指的自然是年芊妩,而清距,指的却是这些年来,为顕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年睿离。 人,总是健忘,又无情。 前一瞬,还将年睿离当成救国救民的大英雄,如今,他已经成了蛊惑人心,要将顕国江山送上断头台的罪人。 纵使,他的战功还在昨日,也没有人愿意去领情,似乎只要将他与年芊妩杀死,顕国的磨难便都会过去了一般。 但,让皇甫瑾庆幸的是,这一次,这座皇宫里,有的全都是支持他的亲人。 是以,他做一些决定前,一定要与他们交代一番。 抬步,迈进太后的寝宫大厅时,太后平静的看着门口的他,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他会来。 待他坐下,还没有开口,太后已经先开口道:“决定了?” “恩,决定了。”皇甫瑾点头,表情平静的看着太后,道:“母后,您是留下,还是与我们离开?” 孟太后痛苦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她已经是满眼的坚决。 “你们走吧!” 她争了一辈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踏上这个位置。 平民百姓的日子,她够了,她害怕自己会空虚,会发疯,会埋怨。 她懂得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是以,她决定留下。 “好”皇甫瑾颔首,这样的结果,他早就已经想到了。 母后想要的,从来都是那般明确,倒是他们这些人,虚耗了这么多年,才懂得了如何选择…… “哀家知道,你已经派人去了南峣国,召睿渊回皇城,难道,你真的打算放弃睿翀吗?”太后正色问道。 “母后,朕明白,您心里的所想。但,朕也了解睿翀,皇位从来不是他想要的。而且,他母后离开前,也希望他能一世无忧。”皇甫瑾的声音不高,但语气坚决。 “命啊!”孟太后狠狠的闭了闭眼,将眼中的不甘遮去,复又睁开,“睿渊那孩子固然好,但,他的野心太重,他若登基为帝,只怕战火不断。” “这天下,分割太多年,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将天下统一的。即便不是睿渊,也会有另外一个人,一切随缘吧!”皇甫瑾回的很是平静,好似这一刻,就已经将自己置身事外了。 睿渊的野心,孟太后看得到,他也看得到。 纵使,他不想做皇帝,也还是希望顕国可以不再任人欺凌,可以雄霸中原。 “哼”孟太后不屑的冷哼,“这次的事情,全是他搞出来的,你不怪他便罢了,居然还想将皇位给他。” “出于帝王之道,他这么做并没有错。” 出于亲情,他是觉得皇甫睿渊伤了他的心。 但,他并不能因此,而放弃一个最合适的帝王之才。 “既然,你已经决定,哀家也无话可说。”孟太后一摆手,知道自己撼动不了皇甫瑾的想法,索性不再劝,而是道:“你去看看睿翀吧!哀家听说,他这些日子,将自己困在东宫里,始终不肯出门。” “朕知道了,那母后先歇着,朕这便过去。”皇甫瑾起身,出了太后寝宫,直奔皇甫睿翀的东宫。 他一迈进东宫,便见皇甫睿翀坐在湖心亭中,一个人自斟自饮。 他对所有的宫人一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行礼,才缓步走上通往湖心亭的小桥。 他的脚步声临近,皇甫睿翀才察觉,缓缓的抬头。 待,看清来人是谁后,皇甫睿翀蓦地起身,便跪了下去。 “父皇,去看看母后吧!她一定在等您接她回来。” 因他的一句话,皇甫瑾的心,瞬间揪在了一起,面对皇甫睿翀眼中的哀求和怨,他的心里只有痛。 “起来吧!”皇甫瑾弯身,伸手将他扶起。 “父皇,儿臣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皇甫睿翀的眼中有泪在转动,这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这般。 “不许胡说,你母后一定不会有事的。”皇甫瑾气息有些不稳的怒喝。 “父皇也感觉到了,不是吗?”皇甫睿翀痛苦的凝着他,“父皇,儿臣想亲自入周国。” “不行,朕绝对不会让你去的,如今时局不稳,朕答应过你母后,定然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0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0部分阅读 会保你周全,就定然不会让你去。”皇甫瑾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若是,连这一点,他都做不到,岂不是更加对不起玉致了。 “那父皇就忍心,母后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周国吗?”皇甫睿翀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的消极,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就是痛,就不能抑制那不好预感的蔓延。 “周奕威对你母后这个妹妹,感情甚深,定然不会动你母后的。”皇甫瑾这般告知皇甫睿翀的时候,也是对自己的安慰。 “朕这次来,是有其他的事情,想与你说。”皇甫瑾将话题岔开,那个关于周玉致的话题,他竟是不敢再深想。 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周玉致的性子呢! 如今,周国上下动乱,很多事情,他们都无法预计,却又似乎可以预感…… 只是,他却是无能为力…… “父皇有事吩咐便是”皇甫睿翀别过视线,眼中,心里都是对皇甫瑾的排斥。 “朕已经召了睿渊回皇城”皇甫瑾满心的苦涩,为何这个家里,总是有人在不快乐着。 若是,玉致有什么事,这个孩子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吧! “谢父皇成全”皇甫睿翀感激笑了笑,心里却没有多少的喜悦。 母后没有离开前,他曾想过,让出皇位,带着母后,游走天涯。 母后因为父皇,身心被锁在这宫里二十年,嘶该再继续在这宫中,日渐枯萎。 可是,如今,他总是得到了父皇的成全,母后却不在他的身边。 “你休息吧!朕先走了。”皇甫瑾疾步转身,离开,他竟是无法面对亲生儿子眼中的责怪。 他知道,如今皇甫睿翀心里的急切,但他却不能放他离开,因为这是他给玉致的承诺。 东宫门前,他微顿脚步,对自己的贴身侍卫吩咐道:“调些人过来,将东宫守住,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他离开。” ————————————满城烟火 作品———————————— 周国皇宫 晌午十分,本已过了朝会之时,御书房外,却跪了一地的周国官员。 “皇上,还请您为了周国的基业为重,顺应了民心。”带头的大臣,痛心的一声高喊,随即立刻便有人附和。 而任凭这些大臣们,在门外怎么的喊,御书房的木门,都关得紧紧的。 门里,周奕威的额上,明明已经青筋暴跳,却仍旧手持御笔,在纸上不停的书写着。 侯在一旁的太监总管,瞥了一眼那纸上的内容,不禁在心里轻叹。 这些年来,周帝不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像此刻一般,不停的临摹着年十的字画。 到了如今,他觉得皇帝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忘不了,还是那股子不甘,强迫着自己不能望。 “皇上,难道您想做祸国昏君吗?”随着门外的又一声高喊,周奕威手上的动作一顿,大片的墨迹瞬间染开时,御笔已经被他“咔吧”一声折断。 身旁的太监中间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朱公公,你觉得朕做错了吗?”周奕威侧头,看向他。 “没有”朱公公连连摇头,“皇上痴心一片,应该让世人动容。” “朕不妄世人动容,只希望她可以转身看看朕。”周奕威的视线落回桌上厚厚的一摞宣纸上,那上边的字,都是他临摹着年芊妩的笔体,今日写的。 禁宫里的字画,这些年来,他已经不知临摹了多少次,好似着了魔一般,不肯放下。 “皇上,那人若是不愿意转身,皇上可以站到她的面前去啊!”朱公公壮着胆子,建议道。 “站到她面前去?”周奕威不解的问道。 “是啊!只是皇上一举拿下顕国,那顕国的一切,不都是皇上的?”朱公公连忙道。 周奕威眼中灰败的神彩顿时一亮,他怎么没想到呢? 这些年来,他一直想着,嘶想与他在一起,他便顺着她,即便为难了世人,也不想为难了她。 可是,即便他做到这般,也仍是换不来她的一瞬转身,她甚至宁愿在慈云山上十八年,也不愿来他的怀抱,让他给她幸福。 若是,他等不到她的转身,或许他真的该踏进顕国,站在她的面前。 他冷冷的一勾唇,眸中狠芒乍现,欠身亲自将朱公公扶起,“朱公公,你有功于社稷啊!” “奴才不敢当”朱公公垂眉敛目,卑躬屈膝, 并不敢居功。 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皇上并非因他的一句话,就改变了主意。 不过是,他这句话,说得恰到好处,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 周奕威松开扶着朱公公的手,负手而立,眼中已无半分情谊,只余狠辣。 “传朕旨意,顕国公主,妖物转世,朕为安天下民心,于明日午时,将其诛之。” 既然,世人将皇甫惜儿当成了妖物,那他便用她的死,来收买天下人的心。 “是,皇上。”朱公公躬身,刚要离开,便听周奕威又吩咐道:“这件事情,不要让公主知道。” “老奴明白”朱公公犹豫一下,还是道:“皇上,这些日子,公主几乎与顕国公主形影不离,这事恐怕不好办。” “那就想办法,将公主强行带走。总之,明日午时之前,朕不希望公主出现阻碍这件事情。”周奕威拧紧眉心,吩咐道。 “是,老奴告退。”朱公公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殿门开启,再关闭,殿内已经只剩周奕威一人,他全身却好似卸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跌坐在龙椅之上。 明日午时一过,他身边两个最亲的人,怕是都不会原谅他吧! 可是,他不后悔…… 纵使,得到天下人的理解又能如何?他想要的,他们也给不了。 是以,他绝不会再让步,他要让年十看着他雄霸天下。 纵使,她痛,也只能在他的怀中痛…… 033 诛杀,以命溶恨 周国皇宫 朱公公以周帝传见为由,将周玉致引回自己的寝宫,随即在殿内下了迷香,将周玉致迷晕,让她无法再参与这件事情。 而颜若歆这边,听到这个消息时,却并无慌乱,从娘亲的往事被传开后,她就料到了自己会是这样的结果。 若是周奕威爱得真的那般无私,当年便也不会因为不甘,将她送往翾国,一手毁掉娘亲的幸福。 说到底,他二十年不能忘情,不过是来源于,他不愿意承认,他确实输了,那个女人从来不曾爱过她。 在他如火如荼的爱着娘亲时,尚且能伤害她,更何况是如今的她了。 于颜若歆而言,这样的结果,再好不过,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脱身。 明里暗里,那么多人保护着她,刷不认为周奕威有能力真的将她处死。 只是,她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周后了。 这个时候,周奕威突然传见她,又不见她回来,定然是被囚禁了吧! 她倒是不怕周奕威会伤害自己的亲妹妹,只是担心周后会因为她明日“出事”,而做了什么傻事。 于是,她求鬼魅帮忙,特意去查探此事,告知周后,她定然不会出事。 只是,鬼魅带回来的消息,却是周后的寝殿守卫森严,刷没有见到周后。 鬼魅是无情的,在她眼里,心里,要救的人,始终只有颜若歆一个。 是以,她定然不会冒着有可能会被发现的危险,而进去探望周后的。 而颜若歆对此,并没有生疑,真当鬼魅进不去。 但,鬼魅办不到,她却不能放弃,周后是为了她而来,嘶是不知道。 是以,她只能让鬼魅再去找周景澜,让他明日无论如何,都遥证了周后的安全。 她自己想见周景澜是不可能了,如今她的寝殿被侍卫围住,她根本踏不出这里一步。 好在,鬼魅见到了周景澜,他也满口答应了这事,但不知为何,颜若歆还是没有办法安心,好似已经预知到了什么一般。 但,随即又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周国是周后的娘家,没有人会让她有事的。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 周国皇城刑场,被架得高高的干柴堆上,一身白衣的皇甫惜儿,模样秀丽,衣着干净,丝毫不像一个阶下之囚。 在场围观的百姓,无不唏嘘,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怎么就成了妖孽呢? 但,唏嘘的同时,他们又都无不称赞,自己国家的君主,竟是能不被这样的女色所迷惑,可见英明。 随着监斩官的一声令下“时辰到,行刑。”,行刑者手中的火把,刚要扔向柴堆,却在这时,一声惨叫,丢掉了手上的火把。 而那火把,正好掉落在柴堆的一角,将柴堆从角落里燃起。 随即,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与刑场的侍卫,打斗了起来。 两方正打得不分上下之时,又一方势力,从天而降,其中一人,直接飞向了烈火的中心,将绑在架子上的皇甫惜儿救下,再次飞身而起,想要离开,却立刻被另一伙黑衣人拦截住。 他只得一手抱着她,一手执剑,与拦截他的人,打斗起来…… 而他怀中的她,惊恐的睁着一双大眼睛,从他将她从火堆里救出时,她就一直望着他露在黑布外的一双眼睛,虽说不出一句话来,眼中却盈满了悸动…… 本身,他怀中抱着她,打斗起来,就已经很不便,便在这时,又有一个黑衣人,执剑向他刺来,他神色顿时一震,两剑几乎同时刺来,他想全部挡开,已经是不可能了。 于是,他脚下步子一动,一面抬臂去挡侧面的剑,将那人震开,一面用怀中的女子,挡了出去。 随着一声钝响,黑衣人的宝剑,顿时没入了女子的身体里。 执剑的黑衣人,顿时一惊,便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抱着皇甫惜儿的男子,已经抬起腿,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随即,他飞身而起,抱着满身是血的她,瞬间消失在了刑场。 ————————————满城烟火 作品———————————— 周玉致悠悠转醒之时,已经临近午时。 起初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知道自己被迷晕过。 急冲冲的出了殿门,才发现门外竟是被侍卫守着,根本出不去。 “都给本宫让开”周玉致对着一众侍卫怒喝,可这些人却根本不买她的账,只是恭敬的回,“公主,请不要为难属下,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周玉致看着这些人,冷笑着点头,蓦地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对准自己的脖颈,“都给本宫让开” “公主,您何苦为难属下等?” 众侍卫被周玉致的反应吓得不清,立刻便有人敲敲离开,去禀报周奕停 毕竟,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周国的公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他们能担待得起的。 “给本宫让开”周玉致不想与他们废话,用发簪狠狠的一扎自己的皮肉,立刻便窜出血珠子来。 侍卫一见她的脖颈,真的见了血,顿时吓得不清,连忙出声规劝,“公主,如今已经是午时,刑场那边,定然已经处决了顕国公主,就算是属下等放公主离开,公主怕是也赶不及了。” “你说什么?”周玉致手中的发簪,瞬间落地,冲到那侍卫近前,扯住他的衣襟,质问道。 “公主,皇上昨日已经下令,顺应民心,为天下黎民,于今日午时,诛杀了那祸国妖孽。”那侍卫知无不言的回道。 朱公公曾有令,今日午时之前,绝对不能让公主知道这件事情。 但,如今既然午时都到了,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便不是秘密了。 “放本宫出去,本宫要见皇上。”周玉致一把推开那侍卫,便要冲出去,却立刻被另外两个侍卫拦住了。 便在两方坚持不下之时,刚刚去报信的那个侍卫,这会儿已经疾步跑了回来,对其他几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侍卫立刻会意,放了行。 周玉致一获自由,立刻奔出了自己的寝宫,跑出了一段具体,伺想起,刷不知道周奕威如今在哪里。 于是,她抓住一个宫人,便急声问道:“皇上在哪里?” 那宫人被公主好似要吃人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立刻回:“回公主,皇上在御书房。” 周玉致闻言,立刻推开他,直奔御书房而去。 而当她的背影,渐渐消失之时,周景澜却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本是答应了颜若歆,要通知周玉致的。 但,后来,当鬼魅将全部计划告诉他之后,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将事实告诉给周玉致。 若是让她有了心理准备,父皇定然也会生疑,这样对他们的计划,会有很大的威胁。 只要一将颜若歆安全的送离,他便将事实告诉给姑姑,只需再等一等,便可。 这会儿,姑姑去找父皇闹,正好也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满城烟火 作品———————————— 御书房 周奕威从接到那侍卫的禀报之后,就一直等着周玉致的兴师问罪。 或许,他心底里还有一丝希翼,希望她可以体谅他。 随着御书房的门被大力的推开,满眼怒色的周玉致,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皇兄,他们说,你将惜儿处死了,是不是真的?”周玉致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她情愿一切只是谣传,或者只是皇兄的权宜之计。 若是惜儿真的出了事,算是有负了来之前,给皇甫瑾的承诺。 这一辈子,她最重视的,便是给皇甫瑾的承诺了。 纵使,她明白,不管她怎么做,皇甫瑾都不会爱她的,但她仍是愿意为他付出,她只是想,他可以多记住她一些,不要将她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 “是”周奕威没有犹豫,回的干脆利落。 只是,这话却化成了最锋利的剑,直接扎进了周玉致的心里。 “皇兄,你怎么可以?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周玉致脚下跟跄的向后退了两步,眼前瞬间氤氲一片,颤声问道:“你不是爱年芊妩吗?你怎么可以毁掉她活下去的希望?” “没错,朕是爱她。可是,她却不稀罕朕的爱,那朕为何还要一直讨好她?”周奕威眸色狰狞的反问,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错误。 “皇兄,你真的懂什么是爱吗?”周玉致轻嘲而笑,“玉致以为,皇兄当年不懂,二十年过去了,皇兄会懂一些,可原来,皇兄不是不懂,不过是没有自己心里想象的,爱的那么深罢了。” “连你也不相信,朕是这世上最爱妩儿的人?”周奕威眼中的神色已经扭曲,周玉致的话,让他觉得很刺耳。 他不允许任何人来质疑,他对她二十年不变的感情。 “最爱她的人是皇甫瑾,皇甫瑾一等她,便是十八年,从来不会逼迫她做一件,嘶喜欢做的事情。而皇兄不过是以爱为借口,在不停的伤害着她。”周玉致毫不留情的回道。 “周玉致,你给朕住口。”周奕威拍案而起,“即便你不相信朕对她的爱,那为了周国的江山社稷,朕处死皇甫惜儿,又有什么错?” 周玉致的心窝狠狠一疼,反问道:“那皇兄可还记得,玉致也是顕国的人?” “周玉致,不移朕。”周奕威警告道。 “皇兄,玉致不想再与你争论,多说也无益。”周玉致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里翻滚的情绪,才道:“还请皇兄成全,放玉致出宫,让玉致去看看那可怜的孩子。” “朕不准”周奕威厉声拒绝,“皇甫惜儿今日的下场,是皇甫瑾一手造就的,与人无尤。” “皇兄,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过你自己?放下仇恨。” 看着这样的周奕威,周玉致发现,自己便是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朕要皇甫家的人,血债血偿。”周奕威越说便越是恨得牙痒痒,执拗的认为,一切的错误,都是皇甫家造就的,与他无关。 “惜儿一条命,还不够吗?”周玉致颤声问道。 “不够”周奕威狠声回。 “那,加上玉致的一条命,够吗?”周玉致唇角含笑,话音刚落,便蓦地向柱子冲了去。 “玉致”周奕威大惊,却因离的太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嘭”的一声,撞在柱子上,再滑落下去。 “皇兄,玉致也是皇甫家的人,玉致愿意用自己的血,来洗净皇兄心里的恨。”周玉致躺在地上,望着周奕威的方向,轻声道。 血,顺着周玉致的额头,不停的流下,染红了大殿的地面…… “传御医”周奕威从震惊中醒来,对门外高喊一声后,疾步来到周玉致的近前,蹲下身,将她发软的身子,抱入自己的怀中时,视线已是氤氲一片。 他是真的疼爱这个妹妹,丝毫不参假一分,要不然,他也不会渴求她的谅解。 “玉致,为了皇甫瑾那个不爱你的男人,值得吗?”他痛心的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妹妹,心里的恨,已经被蚀骨的痛,所取代。 “不,皇兄,玉致不是为了皇甫瑾,玉致这么做,是为了皇兄。”周玉致声音微弱的回道。 “为了朕?”周奕威不解的看着她,心里竟是多了一分期待。 “玉致希望可以化解皇兄心里的恨,皇兄已经痛苦了二十年,玉致不希望皇兄继续痛苦下去。皇兄,放手吧!不管谁才是最爱她的人,但她最爱的人,却是皇甫瑾……”周玉致握住周奕威的手,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没有半丝的痛苦。 因为,她相信,她的死,一定可以唤醒皇兄…… 至于顕国的皇宫,她已经不想再回去了。 因为,那里,很快便不会再有皇甫瑾了。 她没有派人去调查过什么,更不知道顕国国内的情形如何,只是在年芊妩的身份被扯出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皇甫瑾绝对不会伤害年芊妩一分一毫,为了年芊妩,他定然会放弃皇位。 没有了他的皇宫,再也囚不住她…… 或许,即便那里有他,她也没有脸面再回去了。 她的皇兄,处死了他最爱的女儿,他要如何面对,全身而退的她? “玉致,你为何还是这般的傻?”周奕威回握住周玉致的手,痛苦不已的说道。 “皇兄……玉致不是……不是傻……玉致只是太累了……想要休息了……皇兄……答应玉致……不要再折磨自己……不要再恨了……不勿人……只为皇兄自己可以……可以活得舒心些……”周玉致的声音,越发的羸弱,尾音落下时,眼帘也缓缓落了下来。 “玉致,你醒醒,别吓皇兄。”周奕威声音低低的,小心翼翼的唤着,可是,他怀中的周玉致,却不肯再应他一声…… “玉致,朕答应你,不再恨了,也不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你醒醒,别吓朕,朕答应过母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要让朕失信,好不好?” “御医,御医……” 周奕威的声音由低到高,泪水被一颗颗滴落在周玉致的脸颊,嘶声痛吼,“周玉致,你若是敢不醒过来,朕会亲自带兵,踏平顕国……” 034 殇痛,谁的野心 周国皇城外,十里外的山林中,忽然传来声声惨叫,随即恢复平静。 一个扮作村姑模样的女子,用手掩住唇,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忽然,有人从树后转出,将女子揽进怀中。 “别怕,没事了。” 女子一惊,抬头看去,瞬间有泪从眼中滚落,“阿离,我就知道你会来。” “好了,没事了。”凌灏离动作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不认同的看向鬼魅,“前辈,下次杀人这种事情,您能不能不在歆儿的面前做。” “阿离,不怪姑姑的。”颜若歆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怕他的话,伤了鬼魅的心。 鬼魅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她,才搅合到了这件事情里,刚刚杀的人,亦是周景澜的人。 若是不杀他们,她们根本没有办法脱身。 只是,看到鲜血在她眼前溅开,刚刚还是同盟的人倒下时,她心里那一刻的悲戚和恐惧,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凌灏离看着颜若歆眼中的不认同,终是侧头,对鬼魅道:“前辈,晚辈并无恶意,只是歆儿并非江湖中人,这样的场面,他不得,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行了,行了,本尊怎么会与你这种毛头小子计较,眼下之际,还是赶快离开周国的好,若是被周国那父子两个发现,再想离开就难了。”鬼魅心里一甜,嘴上却是不耐烦的道。 凌灏离脸色一窘,还是恭敬的应了声,“好” 顿了顿,他又道:“这次谢谢前辈出手相助了。” “不必了,本尊也不是帮你。”鬼魅有些别扭的挡回凌灏离的话。 颜若歆看着这对有些别扭的母子,不禁在心里轻叹,但又同时为他们高兴,如今这般已经算是有了进展了。 但,她还不能这个时候,冒冒失失的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给凌灏离,怕他一时间无法接受,只能等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再决定。 凌灏离也不与鬼魅计较,忽然在颜若歆面前蹲下身,“上来,我背你离开。”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颜若歆尴尬的往后退了退。 “丫头,你就快点上去吧!你的脚程太慢,会耽误时间的。”鬼魅看出她尴尬,从旁道。 颜若歆闻言,只好爬上凌灏离的背。 “搂紧了,我们走。”凌灏离手背到后边,拖住她,飞身而起。 待,风声在耳边“呼呼”而起的时候,颜若歆不放心的问道:“阿离,你的手下真的会救那名宫女吗?” “你放心吧!朕交代共风,他会救下那名替你赴死的宫女。”凌灏离微侧头,回道。 “这就好”颜若歆的心里,这才安稳了些,这场变故里,已经搭上了很多人的性命,她真的不希望有人再因为她而死。 今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周奕威派了人来为她梳洗,好似给了她天下的恩赐,其实不过是他见不得,她这张脸太过的脏乱。 宫女一进门,鬼魅就锁定了她为目标,以与她共分颜若歆的首饰为名,探问了她的家世。 待弄清了这宫女的背景之后,鬼魅暂时毒哑了他,又给下了毒,并用她的家人作为威胁,三重保险之下,迫使那宫女只能任由他们摆布,装扮成了颜若歆。 而颜若歆则是以宫女的身份,走出了被囚的宫殿。 再之后,在周景澜的安排下,颜若歆与鬼魅成功的离宫。 一出宫,立刻又有周景澜的人,给了她们普通的农家装扮,立刻送了他们出城。 鬼魅起先都是不动声色,直到进了城外的那片树林,伺动了手。 纵使两个暗卫,武功也算是高强,但鬼魅的功夫却高他们很多,又是突然袭击,两个暗卫几乎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就被鬼魅给处理了。 而凌灏离是一早便与鬼魅通信,约好了在林子的另一侧见面。 鬼魅本意是避开他,动手,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凶残的一面。 但,不想凌灏离等他们等得着急,便让暗卫守在定好的地点,自己寻了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看到凌灏离出现的那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心里竟是一颤,怕他会认为她嗜杀成性。 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了,凌灏离又何尝不是踩着尸骨,踏着鲜血走到今日这一步,他怎么会在乎。 ————————————满城烟火 作品———————————— 周国皇城内,一民舍中,一身黑衣的疾风,将怀中的女子放到榻上,先扯去她脸上属于皇甫惜儿的人皮面具,又向女子的衣服扯了去。 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被吓得蓦地瞠圆了双眸,却无奈身子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根本动弹不得。 疾风好似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一般,将她的肚兜也扯了下来,一片被鲜血染红的大好春光,便现于了疾风的眼前。 女子因为这等羞辱,顿时泪眼朦胧,一抬牙齿,就想咬舌自尽,却被疾风发现,立刻扣住了她的两颊,制止她的举动,随即单手从怀中摸出一瓶金疮药,用牙齿将瓶盖咬开,倒在女子的伤口上。 女子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时,疾风已经松开她,随即拉好了她的衣襟,瞬间已经消失在了屋子里。 来之前,主上有吩咐,能救一定要救,但不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是凌灏离的左膀右臂,凌灏离自然是不会因为个小宫女让他拿命去博。 之所有还让疾风出现,更多的目的,是为了制造混乱,用这事牵扯周奕威的精力。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鬼魅,颜若歆三人,一路走山路,本该袒到什么消息。 但,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颜若歆因为一直担心周玉致,便在三人在小镇上买干粮时,偷偷的寻了一个小贩问道:“大姐,你听过皇上火烧妖孽的事情吗?” 直接问周后,显然太过的刻意,颜若歆便饶了个弯子,先关心一下周国的大事。 那卖菜的大姐,顿时被吓得变了脸色,“姑娘,这话千万不要乱说了。” “为何?”颜若歆不解,随即摸出一定银子,递给那卖菜的大姐,“皇上做了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不是应该天下人同喜吗?大姐为何如此反应?” 那卖菜的大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颜若歆的银子。 随即,她神秘兮兮的将她拉到僻静的地方,压低声音说道:“姑娘还不知道吧!护国寺的方丈在那位姑娘行刑的当日,与自己的小徒弟说,此女真乃真凤转世,皇上将其烧死,周国逼招天谴。随即,那方丈便自尽于佛前,血染红了殿中的金身佛像。” “还有此事?”颜若歆一惊,没想到她离开周国皇城不古三日的光景,她的身份竟是再次发生了逆转。 “还不止呢!玉致公主,也在行刑的当日,自尽于皇上的御书房。”卖菜的大姐啧啧称叹,显然也是信了周国皇帝触犯了天神的说法。 颜若歆闻言,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黑,身子有些虚浮的晃了晃,若不是身后有人扶了她一把,她已经摔倒在地。 她稍微缓了缓神,立刻挣脱身之人,上前一步,抓住那卖菜的大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那卖菜的大姐,被吓得一哆嗦,试探着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我让你再说一次”颜若歆陡然提高声音,眼中已经隐瞒了泪水。 嘶该丢下她,自己一个人离开的。 可是,周景澜不是答应过,要将她没事的消息告诉给周后吗?那为何周后还要自尽? “姑娘,那个……”卖菜的大姐被颜若歆吓得不清,求救的看向她身后的人。 凌灏离上前一步,抱住它抖不已的身子,“歆儿,放手,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颜若歆的身子一震,缓缓松开了那卖菜的大姐,侧头看向凌灏离,满眼痛色的问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没错,我知道。我不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凌灏离因她眼中的情绪,心里钝钝一痛。 “我们怎么能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周国,她一定很想见见父皇。”颜若歆哽咽着,痛彻心扉的控诉。 周后是为了她来,她一开始就不该丢下她。 “歆儿,你冷静一点,周奕威已经下诏,以顕国公主的名分将她下葬在周国的皇家陵园,我们是带不走她的。”凌灏离这会儿很是后悔,他就不该将她交给鬼魅看着,自己去置办东西。 若是,他将她看得紧一些,她大概就无法知道这事了。 “她一定很想父皇接她回去。”颜若歆掩住唇,不让自己的呜咽出口。 “也许她想叶落归根呢?我们不是她,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歆儿,不要再难过了,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巳然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就必然有她的理由。”凌灏离轻声劝着,试图安抚颜若歆的伤。 “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来周国和亲,她定然不会来。”颜若歆怎么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若是离开之前,她能亲自去见一见,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不,歆儿,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散播了真凤流言的人,铸就了今日的错。”凌灏离眸色一狠,自然不会让自己爱的女人,担负下一切错处了。 或许,他还存在着另一股子私心,希望她可以与皇甫睿渊决裂。 他已经收到消息,皇甫睿渊已经秘密去了顕国都城。 皇甫瑾这个时候召见他,只怕是为了让位吧! 皇甫睿翀一直无心于政事,皇甫瑾如今面对与年后乱~伦的流言,已经尽失民心。 如今,皇位和女人之间,他只能选一个。 他知道,皇甫瑾为人并无野心,只怕是让位的可能性很大。 而这样的结果,也是他乐见的。 只要皇甫瑾退位,他与颜若歆之间的障碍,便少了很多。 若是,颜若歆能一并恨了皇甫睿渊,对如今的战事是不是就不会中立了? 他不甘要求她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爱自己的子民,只希望她可以不再与顕国的皇室来往。 颜若歆缓缓抬头,仰望着他,眼中的泪还在一颗接一颗的掉落,却已经掩去了所有的思绪,平静的问,“真凤的流言,若是睿渊所传。那这次护国寺的方丈,又是被谁所杀?” 若是说,睿渊野心勃勃,那他在没有把握救走她的情况下,定然不会做这种,有可能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 是以,这个杀了护国寺方丈的人,定然是那个有把握带走她的人。 “歆儿,你问这话是何意?”凌灏离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我想听实话,不要骗我。”颜若歆忽略他的脸色,执意要一个结果。 “你已经认定了是我做的,即便我说不是,你会信吗?”凌灏离眸底沉黑一片,不漏半点思绪。 “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能成全你们的野心?我娘,我,便连遁入空门的方丈,你们都不肯放过,你们怎么可以这般残忍?”颜若歆的眼底,终于有了情绪,却满满的,全是失望,“你们怎么可以,用那么多人的性命来满足你们的野心?” 凌灏离静静的凝了她好一会儿,才道:“走吧!该赶路了。” 她失望,他也失望,为何她就是不能懂他呢? 他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注定无法像她一般的悲天悯人。他想要他的国家太平,就必须要壮大,而想壮大,就避免不了战争。 他来握她的手,算任由他握了,但她却站在原地,忽然出声问道:“凌灏离,我娘的事情,到底是谁传开的?” 凌灏离看她面色冷凝,又碰巧在她刚刚揭穿了他杀害护国寺方丈一事,心里狠狠一痛,质问道:“你怀疑是我做的?” 颜若歆本没有怀疑他,不过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挖出了娘亲当年的事情。 如今,凌灏离过于激烈的反应,却让嘶得不生疑。 她真笨,他纵使再爱她,也只爱她一人,他凌灏离的心狠手辣,她是见识过的,她怎么会以为,他会为了她,而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翾国刚一进攻周国,就传出了那样的消息,促使周国内乱,而翾国正是趁着这个乱的机会,打了胜仗。 是以,揭穿娘亲身份的人,只能是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人。 但,曾经这些,都是嘶愿意去想的。因为,她爱他,所以嘶愿意理智的去分析这件事情,只想凭着自己的直觉去判断。 如今,他的态度,便成了导火索,将她的理智叫醒。 她静默着,不肯再回答他的话,但眼中如冰锥子一样的冷漠,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好”凌灏离重重的点头,失望的看着她,“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般的不堪。” 颜若歆眼中的情绪微颤,却吝啬于再多问一句。 她同他一样的固执,认定了,便不想再去追问,自寻痛苦。 而他,被自己用命去护的女人,这般怀疑,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纵使是他,他就真的罪大恶极吗? 他身为翾国的君王,她的相公,他怎么能看着顕国与周国和亲? 若是顕国与周国和亲成功,他不只会失去她,更会将翾国的江山处于险境。 曾经的她,可以为了他,手持利刃,想要除掉对他有威胁的人。 如今,她的身份变了,就真的理解不了他的处境了吗? 是理解不了,还是说,曾经她的心里,只有他,如今却负载了太多,能给他的,已经不多…… ————————————满城烟火 作品———————————— 顕国皇城,御书房中,一身明黄的皇甫瑾,正奋笔疾书,将要交代的事情,都一项项的清晰记录在案。 他已经决定,等惜儿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便会从此与年芊妩消失在世人的视野之中。 惜儿去和亲的前一夜,皇甫瑾见到了多年不见的鬼魅。 鬼魅对他说:“惜儿是她的儿媳妇,她定会护她周全,也请皇上在事后,成全了惜儿和阿离。” 皇甫瑾这才知道,原来凌灏离是鬼魅的儿子。 其实,不必鬼魅开口,他也准备,他一退位,就成全了惜儿和凌灏离。 至于,这场仗,谁胜谁负,他已经不想再过问。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对睿渊和凌灏离两人,并没有任何的偏颇之心。 “皇上,周国那边,送来了密信。”周公公快步走到桌案前,将蜡封的信件,呈到皇甫瑾的眼前。 皇甫瑾眉心微拧,接过信件时,心里竟是生了股不好的预感。 对于鬼魅,他是信任的,她从来都可以在天下任何一个地方来去自如。 只是,为何他又会生了这种不好的预感呢? 他有些着急的将蜡封的信撕开,抽出里边的信纸,抖开,置于眼前。 待看清信上内容的下一瞬,皇甫瑾的手一颤,手上的信纸已经跌落在桌案上。 “皇上……”赵公公见他许久没有回神,试探着唤了声。 “出去,朕想一个人静一静。”皇甫瑾的声音很轻,却好似压抑着极大的情绪,听得人心慌。 “是,皇上。”赵公公躬身,退了出去。 而他刚将大殿的门关好,就见年芊妩向这边走了过来。 他赶忙步下台阶,迎了过去,“老奴见过娘娘。” “起来吧!皇上在里边?”年芊妩看了眼紧闭的大殿,问道。 “是”赵公公恭敬的答。 “那本宫进去找皇上”年芊妩说着,从赵公公走过。 赵公公欲言又止,却终是没有开口。 皇上曾有令,不管云妃娘娘什么时候来,都不许拦,他也只能放行。 他快走几步,跟上年芊妩的步子,帮她推开殿门。 皇甫瑾听到开门声,不耐烦的声音发着颤的吼道:“给朕滚出去” 年芊妩被他的反应,吓得一抖,侧头对赵公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门关上后,伺抬步向他走去。 再次响起的脚步声,彻底的激怒了皇甫瑾,他蓦地抬头,朝着来人怒斥,“没听到朕的话吗?” 待看清来人之时,话已经出口,他只得气息不稳的解释道:“朕心情不好,并不是针对你。” 年芊妩本就被他的吼声了吓了一跳,这会儿走近了,却因为他眼角的泪,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1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1部分阅读 大惊着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甫瑾痛苦的看着她,拿起桌案上的信,递给她,终是没有瞒她,“玉致死了,自尽在了周国的皇宫。” “怎么会?”年芊妩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接过他手里的信,唇瓣不停的颤抖了起来。 即便信上说,皇甫惜儿平安无事,也无法平息她心里这一刻的痛。 “朕不该让她去的”皇甫瑾眼角的泪,缓缓滑落,“朕不该以为,只要鬼魅保住了惜儿,她就不会有事。” 年芊妩用手掩住唇,硬生生的将自己口中的哽咽忍了回去。 这个时候,她再痛,再自责,也不能让自己崩溃,因为她再痛,也痛不过皇甫瑾,他如今是最需要她的时候。 她抬步走到桌案后,在他身前,蹲下身,握住他放在膝盖上,不停颤抖的手,仰望着他,“瑾,或许,这信上所言,并非真的。等你将皇位交到了睿渊的手上,我陪你去周国找皇后娘娘,好不好?” “并非真的?”皇甫瑾眼中的痛色颤了颤,盈起了点希望的看着她。 “恩”年芊妩点头,“只要我们一天没有见到她的遗体,就不该绝望,或许,是有别的情况呢!” “真的?”皇甫瑾有些被年芊妩眼中的坚定蛊惑了。或许,他自己也更愿意相信这样,还能让人有着一丝希望的说词。 “真的,皇后娘娘那么好的人,老天一定不会亏待了她。”年芊妩紧紧握住他颤抖不已的手,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让眼中的坚定更加的璀璨。 她知道,无乱是皇甫瑾,还是皇甫睿翀都需要这样的希望,要不然他们一定会崩溃的。 而她,亦愿意相信,周玉致是真的活着。 刷不嫉妒周玉致拥有了皇甫瑾发妻的身份二十年,因为像周玉致那般善良,爱皇甫瑾胜过自己的女人,她只有敬佩。 “对,你说的对,玉致一定不会有事的,等朕退位了,朕便与你一起去找她。”皇甫瑾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这高兴却太刻意,好似故意营造出来的一般。 “好”年芊妩颔首应道。 皇甫瑾却因她的体谅,心里又是一痛。 他微一用力,将她拉起,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妩儿,对不起。” 这一辈子,他辜负了周玉致和年芊妩两个好女人。 “瑾”她抬手掩在他的唇上,轻轻的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皇后娘娘对你有情有义,你若是对她狠心绝情,便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重情重义的皇甫瑾了。” 皇甫瑾感激的凝着她,缓缓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她的颈侧,眸中涌起的却是化不开的痛和疲累。 “瑾,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在他耳边,轻轻的低语,安抚道。 “恩”他声音极轻的应她,虽尽量的掩饰,却仍是掩饰不住语气里的那股子不确定。 随着他这一声落下,偌大的御书房,静得只余两人沉默的心跳声…… 年芊妩眼神毫无聚焦的望着前方,不禁在心里轻问,他们一家的磨难,到底要到何时,才能结束…… 良久后,门外忽然响起了吵闹中。 “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 随着赵公公急急的劝阻声,御书房的殿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怒气匆匆的皇甫睿翀闯入了两人的视线中。 而这时,年芊妩还坐在皇甫瑾的腿上,没有来得及起身。 “父皇,母后尸骨未寒,你怎么可以在青天白日之下,与这个祸国妖妃在这里纠缠?”皇甫睿翀满眸恨意的凝着两人,无情的话,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035 禅位,形同陌路 年芊妩慌忙的从皇甫瑾的身上站起,刚要开口解释,便听皇甫瑾一声怒喝,“逆子,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这个时候,皇甫睿翀就是打骂他这个父皇,他都不会还口,但,他这般对年芊妩,是他容忍不了的。 这辈子,他对不起玉致,又何曾对得起年芊妩呢? “儿臣说一句实话,便叫不孝,那父皇这般待我母后呢?是薄情寡义吗?”皇甫睿翀冷冷的嗤笑,含在眼中的恨意,燃起了浓烈的大火。 他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怒,他的母后,如今尸骨未寒,父皇竟是与云妃情意浓浓。 他不信,父皇到如今,都还不知情。 既然,他派去周国的人,已经送了消息回来,父皇的人,又怎么会没有呢? 他不指望父皇可以为母后掉一滴眼泪,但至少不该是这般。 皇甫杌他的话气得脸色发青,却终是无法反驳一句话。 他说的对,对于玉致,他当真算是薄情寡义了。 年芊妩看着对峙的凉父子,轻叹一声,知道有些话,不该她说。但,嘶忍见着两父子形同陌路,如同仇人一般。 “睿翀,你误会你父皇了。”年芊妩从桌案后走出,在距离皇甫睿翀冉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云姨,母后总是与我说,您是父皇爱的人,所以她喜欢我尊敬您,对您好。可是,她这么一心为您和父皇,你们回报她的是什么?” “睿翀,对不起。” 这段感情,错中复杂,没有人错,却每个人都受伤。 她原本以为,只要拿出真心来爱,一切便都不会有问题。 可原来,当两个人的爱情里,夹杂着一个好人,会是这般痛。 当年,周奕威将惜儿送走,让她觉得,不再亏欠于他。 但,玉致不同,二十年了,她始终用一颗无私的心,爱着皇甫瑾。 嘶在他身边的时候,是玉致用自己的真心温暖着他。 若是,他没有爱上她,他与玉致,大概也会同绾绾和皇甫烨一样的幸福着。 只是,造化弄人,爱的,不爱的,竟是没有一个人得到了真正的幸福。 “对不起有什么用?就能将我母后的命还给她吗?”皇甫睿翀心里顿顿的疼着,他怨恨得更多的是皇甫瑾。 因为他眼中的泪,年芊妩心里扭着痛了痛,但,还是极力平静的问道:“睿翀,你见到你母后的遗体了吗?” 皇甫睿翀一愣,一时间有些没有明白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一日不见尸,我们便不该绝望。或许,你母后就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找她。”年芊妩微翘唇角,又温声道:“睿翀,云姨陪你去找你母后,好不好?” “云姨……”皇甫睿翀又惊又愣的看着年芊妩,没想到她竟是会这般说。 “睿翀,你要相信,你母后就算是不为了任何人,也会为了你,活下来的。”年芊妩眼中坚定的神彩,让她的话更加的具有说服力。 或许,也是因为他们的心里,都更愿意相信这样的说词。 皇甫睿翀的视线,越过年芊妩,看向她身后的皇甫瑾,那仍是有些不确定的眸光,好似在问,“父皇会让你去吗?” 皇甫瑾接收到儿子的视线,这才有勇气走过来,说道:“朕准备退位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去寻你母后回来。” 皇甫睿翀心里一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一家三口吗?他可以融入这个家,那母后呢? 母后可以不计较,父皇和云姨的爱情之间,又能否容得下多出来的那个人? 这是一局死棋,不管怎么抉择,都注定没有人会真正的快乐。 ————————————满城烟火 作品———————————— 十日后,从南峣国边城赶来的皇甫睿渊,终于进了顕国的皇宫,由赵公公引路,去见了皇甫瑾。 一迈进御书房的门,皇甫睿渊便跪了下去。 “皇叔,传惜儿为真凤一事,是侄儿所为,侄儿愿受任何处罚。”皇甫睿渊的腰挺得直直的,眸中没有一点躲闪,或是闪烁的神色。 “你认为自己做的有错吗?”皇甫瑾平静的看着他,问道。 “于情而言,侄儿确实有错,但,兵不厌诈,于战略而言,侄儿没错。”皇甫睿渊没有半分犹豫的回道。 “那你如今后悔做了这样的决定吗?”皇甫瑾直直的盯着他,无喜无怒,却透着一股子的威严。 “不,侄儿不后悔。”皇甫睿渊冷硬的回。 最初做这个决定时,他也犹豫过,也对惜儿愧疚过,但,他既然上了战场,就一定要赢这场仗。 是以,他不允许自己仁慈。 “你果真比朕更适合做这把龙椅”皇甫瑾抚了抚龙椅的把手,站起身,说道。 皇甫睿渊的回答,多少是让他伤心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只有像皇甫睿渊这样果断,狠绝的人,才能保顕国永世太平。 “皇叔?”皇甫睿渊微惊,但随即便已经是波澜不兴了。 他无意于窥探顕国的江山,即便他再狠辣,也不想与皇甫家血脉相互残杀。 为南峣国出征之前,他已经与师父说好,待他帮南峣国合并了北昱国,南峣国定要借他兵马,让他攻打周国,他打算将自己称帝的地方,定在周国。 皇甫瑾抬步,走到皇甫睿渊面前,伸手将他扶起。 “睿渊,顕国的江山,以后便交给你了。” “为何不是睿翀?” “睿翀无心于政事,朕希望你可以保他一世无忧,做个逍遥王爷。”皇甫瑾语气沉重的要求道。 “皇叔请放心,即便侄儿称帝,睿翀也仍是侄儿的弟弟,与侄儿平起平坐。”皇甫睿渊郑重的承诺道。 他并没有扭捏的推拒,皇甫如今是他最想要的。而有了顕国的江山,他想攻占周国,就会更加的容易些。 若是他能拿下周国,那无双便不用去扈达和亲了吧! “那朕便放心了”皇甫瑾拍拍他的肩膀,又道:“桌案上,有朕留给你的。” 话落,皇甫瑾只觉得一身的轻松,在这皇位上坚持了二十年,他真的不快乐,也不喜欢,如今交出去了,心底的一块大石,便也就落下了。 睿渊伤害亲人的做法,他虽然不能认同,但,他却是皇甫家的子孙里,最适合登上皇位的人。 抬步,皇甫瑾从他身旁而过,走出了御书房。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翀还是没有等到禅位大典结束,再与皇甫瑾一起上路,而是一个人,提前出了宫,赶往周国。 心底,或许还是有着怨怪,但,这却不是他孤身一人离开的原因。 他只是不想再纠缠进皇甫瑾与年芊妩之间,他相信,母后也是不想的。 而他出宫,皇甫瑾自然是知道了。 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阻拦,只是派了人,去保护他。 因为,他知道,若是强行他与他们上路,他不会开心的。 既然,孩子长大了,也是时候该放手了。 是以,皇甫睿翀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顕国的皇城,一人一马,在管道上飞驰狂奔,恨不得离开就飞到周国去,亲眼证实一切。 他一连赶了几日路,直到身子吃不消了,才住进了一个小镇的客栈里。 他让小二送了热水过来,将一身的粉尘洗去后,便听到敲门声,响了起来。 他以为是店小二送饭来了,便穿着亵衣,胸口微露的走到门口,“吱呀”一声,将门拉了开,却在看清门口之人时一愣。 “客官,小的来给您送饭了。”门前的人,笑着开口道。 皇甫睿翀缓了缓神,有些尴尬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领,问道:“无双,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途经这里,跟你一样,只是个过客。刚刚你进门时,我便看到了你,但你走得太急,便没来得及喊你。”凌无双说着举了举餐盘,“小二说来给你送饭,我就抢了他的活来做。” 其实,凌无双骗了皇甫睿翀,她是从顕国的皇城,一路追皇甫睿翀到这里的。 她知道,他母后出了事,他如今很是伤心。 是以,她想陪他一程。 至于皇甫睿渊,她心里有的,只有失望。 她已经接到了皇兄的书信,知道皇甫睿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颜若歆的事情了。 这一切,参与进来的人虽然很多,但,在她看来,罪魁祸首却是皇甫睿渊。若不是他,后边的悲剧,根本不会发生。 如今,顕国皇帝皇甫瑾已经罪己,昭告天下,退位让贤,让他终于心愿得成。 但,她对他,却已是心如止水。 凌无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不依的道:“皇甫睿翀,我的手都酸了,你到底让不让我进门。” 皇甫睿翀经她这么一提醒,立刻尴尬的笑笑,退到一旁,让她进门。 “你坐一下”他指了指椅子,脚步有些慌乱的走到屏风后,将自己的长袍穿上了身,才又转了出来。 待他出来,凌无双已经将饭菜给他摆好,坐在桌边,甜甜的对他笑着,“吃饭吧!” 皇甫睿翀心念一动,一股暖流,顿时在心间,四散开来…… “恩”皇甫睿翀有些憨的应了声,在她旁边坐下,刚一端起饭碗,便又想起什么的问道:“皇兄就要登基为帝了。” 对于皇甫睿渊,皇甫睿翀虽然谈不上恨,却也是不认同的。 他想,他们之间,大概是没有办法,再继续像以前一样,做心无隔阂的好兄弟了。 “我知道”凌无双回的很是平角,便连唇角的笑意,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皇甫睿翀眸光定定的凝着她,只觉得再相见,无双亦不是从前的无双了,他却越发的怀念,那个初见时,那个无法无天的野蛮丫头。 他从来没有真栈喜欢过她,那时候针对她,也不过是喜欢那种乐趣。 但,如今那样的情景,只怕是奢侈了。 因为,变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他。 “没有再见见他吗?”皇甫睿翀认真的问道。 “没有”凌无双摇头,想着若是她今儿不说清楚,皇甫睿翀大概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只得继续道:“这次出来,本是想帮皇兄找回嫂嫂的。后来,也想见见他。只是,他太让我失望了。” “如今这种乱世,他用计使周国与翾国内讧,本也没错。”皇甫睿翀还是为皇甫睿渊说了句公道话。 “我不怪他让周国与翾国内讧,毕竟战场上,他与皇兄是对立的。但,既然他与皇兄站在了对立面上,那我与他,也只能是对立的。”凌无双的语气清清冷冷的,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重音,却透着明显的坚决。 即便,她还没有忘记他,但,她也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再继续去爱翾国的敌人。 “无双……”皇甫睿翀刚要再开口,就被凌无双给打断了。 “好了,吃饭吧!再不吃都凉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我们又不能预知未来,即便如今什么都想好了,下一刻,也不知道会生了什么变故。” “你说的对”皇甫睿翀赞同的颔首,果真不再多言,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无双这一刻的默默陪伴,让他几日来,孤寂,漂泊的心,终于得以靠岸…… 即便,他知道,她爱的人,不是他。但,这一瞬,却仍是让他内心悸动。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还是与凌灏离去了翾国,不是她想,只是他不许她离开,强行将她带了回来。 但,一路上,他却没有再与他说过一句话。 而他,更是不曾解释一句。 是以,两人便是如此僵持着,到了翾国的边关,宁王的封地。 鬼魅本以为这两人,只是闹闹别扭,过些日子便好了,可是,最后却越发觉得不对劲。 只是,那时候在路上,太过的匆忙,她也来不及与颜若歆细谈,便只好一直忍到了翾国。 一安顿好,算忍不住找到了颜若歆,开门见山的问道:“丫头,你与阿离到底怎么了?” “姑姑,这事您别管,歆儿不想您夹在中间为难。”颜若歆已经平静了许多,不再指责,不再掉眼泪,而是用漠视给了凌灏离重重一击。 “你这丫头……”鬼魅被气得没办法,她了解颜若歆的脾气,这会儿只怕是不管她怎么问,她都不会说的。 看来,她只能去问问那臭小子了。 “姑姑,您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一下,我爹娘的消息。”颜若歆将话题岔开,请求道。 如今周后出事了,她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爹娘了,他们一定会很内疚,将错处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吧! “好”鬼魅应她。其实,就是嘶应,凌灏离也会帮碎这事的。 只是,看两人这会儿的关系,她估摸着,颜若歆也是不会求凌灏离了。 鬼魅真有头疼了,情情爱爱的事情,嘶是太懂,若是懂,当年也就不会将与凌灏离父皇的事情,处理得那般失败了。 但,她却不想看着两人继续这般下去……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 颜若歆刚梳洗完毕,在床边坐下,门便“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进门的,只会是凌灏离。 果真,须臾后,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嘶想与他争吵,因为嘶想在那份真的用心去谱写的爱上再添伤痕。 是以,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拖了鞋子,上床躺下,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 室内静了好一会儿,突然响起一串急,重的脚步声。 片刻后,那脚步声在她的床前止住,随即而起的,是他质问的声音,“你到底还要与朕闹多久?” ————————————满城烟火 作品———————————— 036 耳坠,给她祝福 一句话,便已经说凉了颜若歆的心。 她在闹? 他到底是不了解她的脾性,还是说,他对她已经失去了耐心? 嘶禁自问,那她呢? 她到底想要怎样?离开他?还是为了爱,忽略了他的残忍? 只是,答案却是,两点于她而言,都很难…… 但,再难,也终于要有个抉择,嘶能这样一直自相矛盾下去。 想了想,她从床上起身,静静的看向他。 他心里一喜,她肯理他,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于他而言,都可以激起一片快乐。 只是,她接下来的话,却将他的快乐,瞬息浇灭。 “阿离,放我走吧!”颜若歆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伤人的坚决。 他当即变了脸色,腮帮子绷都紧紧的,明明已是暴怒的边缘,却隐忍着不发作。 “阿离,我们别在相互折磨了,在你的身边,我看不清自己的心,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想清常或许,分开已经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出路了。”颜若歆很冷静的与他谈着分开,而分开并不意味着放弃,她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将事情想清常 “朕若是不答应呢?”凌灏离的呼吸都重了些,好似就要的火山,若不是眼前的女人,是那个他不想伤的人,他早就应为任由怒火,烧得她体无完肤。 “困住了我的人,也定于困死了我的感情。” 不是威胁,而是这样的囚禁,会让她心生排斥,只会慢慢困死她的感情,而不会让她想痛。 “颜若歆,你威胁朕。”凌灏离所有的怒气,都参杂在这声怒吼里。 颜若歆轻嘲而笑,他当真还是不了解她啊! 但,嘶想解释,也没有力气解释,如果他认为这是威胁,便当是吧! “阿离,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话落,颜若歆复又躺回床上,留给他一道背阴。 他死死的盯着那道背影,眼眸已经在喷火,双拳更是攥得“咯咯”作响。 但,他还是忍住了想要上前的冲动,拂袖而去…… “嘭”的一声,门板被大力的关上时,颜若歆的身子却是连颤,都没有颤一下。 一个人,若是真的下了决绝的狠心,想拉回,已然是不可能。 ————————————满城烟火 作品———————————— 有了凌无双的陪伴,皇甫睿翀这一路上多了很多快乐。 两个人,都好似没有变,但,其实外表的一切,不过是一种粉饰太平的伪装。 她心里的痛,是皇甫睿渊,而他心里的痛,除了母后,便是她。 但,他们却都把这痛收了起来,好似回来了相识的最初,打闹,嬉戏,好似一对欢喜冤家。 快乐不知时日多,转眼间,他们已经到了顕国的边城,进了年睿离守卫的城池。 在周国发生了那样的血案后,这里这些日子,太平了许多,人们大概都怕,得罪了真凤,会受到惩罚。 入城后,他们没有直接去将军府,无双心里明白,皇甫睿翀对年家的人,心里还是有排斥的。 纵使,他的心很善,可以睡都不恨。 但,有些伤害造成,想要原谅,却非一朝一夕。 安顿好后,凌无双忽然建议,“蝗虫,这里是顕国的最后一站了,我们庆祝下吧!” 于是,他们爬上了屋顶,对月畅饮。 这一夜,酒量出奇好的皇甫睿翀,竟是醉倒在了凌无双的肩头。 然后,他靠在她的肩头,说了很多酒话。 他说:“无双,别去扈达了,跟我在一起,我不用做皇帝了,可以带着你和母后隐居,然后游山玩水。” 中间,他又说了许多话,但大多,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最后说:“无双,我喜欢你。” 肃过头,看着靠在绥头,已经迷迷糊糊的他,轻声道:“我也喜欢你” 他迷蒙的神情僵了下,随即扯开唇角,痴痴的笑了。 人醉,心未醉,他知道,他们的喜欢,不同…… ————————————满城烟火 作品———————————— 凌无双将醉倒的皇甫睿翀安顿好后,便一个人,出了客栈。 走在街头的小道上,看着到处张灯结彩的样子,心里不禁酸常 一转眼,这个大年便已经过去了,可是,到处征战,又有几家能过得安乐? 如今,这街道上的红灯,也不是为了过年,而是为了顕国的先帝登基。 就在今日,皇甫睿渊终于等上了皇位。 她是真的为他高兴,为他开心。 治国安邦,从来都是他的梦想。 别人不知道,她却在见到他的一眼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大概,也是应为这一点,她喜欢上了他。 她轻轻的弯起唇角,淡淡的伤感中,裹着她给他的祝福。 但,她又不免为郁采珍伤感。 最近民间都在传,皇甫睿渊深得南峣国皇帝风墨远的喜爱,两国将会联姻。 她一直以为,像皇甫睿渊那样在亘城长大的男子,一定崇尚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想法。 那如今呢,他是会为了天下娶南峣国的公主,还是为了郁采珍,情愿辜负了整个天下。 忽的,一阵吵闹的声音,阻断了她的思绪。 她微一皱眉,快走几步,向吵闹处寻去。 一道小胡同处,她停下脚步,便见一个女子,被一群男人堵在了小胡同里。 女子身上裹着一袭白色的裘皮,区别于中原的发髻,亦是用白色的绒绒做装饰。 而那几个男子,她今日在客栈里见过,是一对返程的镖师。 几个人,在客栈里喝了很多的酒,好似做成了什么大买卖,很是开心。 这会儿,女子也看到了她,绝望,胆怯的双眸中,立刻多了一抹希望的看向她。 凌无双微一犹豫,转身便迅速消失在了胡同口。 那几个的人功夫到底如何,嘶知道,但她知道不弱,而且,自己的功夫有限,她也很是清常 若是这会儿,她逞英雄的出去,被围住的,就不只是那姑娘了,还会多了一个她。 她知道,年睿离一向治军严格,他管辖的地方,更是不允许出现任何的不良事迹 是以,她敲敲的离开,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将军府。 而嘶知道,就在她转身的时候,被困在胡同里的姑娘,眼中的希望瞬间换成了怨恨。 凌无双到将军府的时候,将军府还没到关门的时间,她立刻急急的对门前的守卫说道:“劳烦通知将军一下,城中的一条胡同里,有人做强抢民女的事情。” 门前的侍卫一听她的话,不敢耽搁,立刻去通知。 随即,一位很是年青的副官,与那侍卫走了出来。后来,伺知道,他叫年弘毅,年将军的长子。 “姑娘,你说的那伙匪人在哪里?”年弘毅才一迈出将军府,便问道。 “在一条小巷里,我带你去。”凌无双边说,边快速的移动起了脚下的步子。 年弘毅没有多言,直接跟上了她的步子。 待,两人快到那胡同口的时候,年弘毅因为功夫高,耳力比凌无双要好,便指着前边那条胡同,问道:“姑娘,是那里吗?” “恩”凌无双点头应道。 “好,那在下先行一步。”年弘毅说着,脚下步子轻动,直接将凌无双扔在了后边。 凌无双刚要跟上去,就被人扣住了肩膀。 她回手,刚要出招,就被来人扣住了手腕。 “公主,属下是骤雨。” 凌无双立刻收招,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骤雨,你怎么来了?” “主上让属下来请公主回国” “很急?” “是,主上说,找到公主后,让公主立刻返国。” “好,我知道了。”凌无双颔首,又道:“我去躺客栈,取下东西,你去那边的胡同,帮帮那位小将军。” “是,公主。”骤雨领命,迅速向那胡同而去,而凌无双则是立刻向客栈的方向而去。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翀的门前,凌无双停下脚步,手举在半空中,动作却一直僵持着,迟迟没有去开门的动作。 她答应过他,一定会陪着他,一直到周国的皇兄,可如今还没有迈进周国,她就要离开了。 留下他一个人,他的日子一定很难过吧! 她正犹豫着,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拉了开。 门里的人,已经梳洗过,洗去了一身的醉意,此刻正身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儒雅得像极了文人雅士。 “进来吧!”他温和的开口,好似不久前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好”凌无双应声,随他走进门里,并没有追问,他之前是假醉,还是真醉。 皇甫睿翀在桌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递给她,她接过,他去迟迟没有松手,而是问,“要走了吗?” “恩”凌无双轻应一声,松开握着茶杯的手,轻声道:“总是有一个人,需要先放手的。” “无双,拓跋飏一向痛恨中原的女子,即便是周清漪与他是少年夫妻,日子过得也并不好,你真的决定要去吗?”皇甫睿渊放下手中的茶盏,握住凌无双的手。 “我并不是去过好日子的”凌无双平静的回,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微一用力,将手抽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我知道,你的使命是让拓跋部落与翾国联合。但,拓跋飏野心勃勃,世人皆知,合并扈达,挺进中原,一向都是他的目标,他是不会为了你,放下自己的野心。”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不能呢!”凌无双乐观的笑笑,“我只需要做到我能做的,便对得起我的子民了。只是,若是我连试,都不愿意试,即便我能与一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不会快乐。” 皇甫睿翀自嘲的笑了笑,“若是皇兄与你说这句话,你也会这么决绝吗?” “他永远都不会与我说这句话,他了解我。”凌无双轻勾唇角,微嘲的语气里,透着笃定。 “其实,你与皇兄,骨子里的坚决是一样的。”皇甫睿翀曾试着想去打动凌无双,就是刚刚那一刻,他也在想。 但,这一刻,他明白了,他许是能感动她,却永远撼动不了她的决定。 她骨子里的坚决,很是可怕。 “也许吧!”凌无双模棱两可的回了句,又道:“你保重” “你也保重”皇甫睿翀顿了顿,复又道:“等我找到了娘亲,我一定会去扈达看你。” “好,我等你。”凌无双心里丝丝的疼着,唇角却是一抹幸福的笑意。 “无双,再过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了,我原本还以为,可以陪着你一起度过。”皇甫睿翀笑着叹了声,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 凌无双接过荷包,打开一看,一对精致的耳坠子,映入了她的眼帘。 “这不是那日……”凌无双微惊,便听皇甫睿翀道:“那日看你喜欢,便买了下来,打算做为生辰礼物,送给你。” 凌无双鼻子一酸,忍不住有些伤感。 那日,她已经刻意的逼迫自己,不要去看这对耳坠子,但还是被他观察到了她的反应。 没错,她是喜欢这对耳坠子,但之所以不买,却是不想再对皇甫睿渊有任何的怀念。 初见皇甫睿渊的时候,而是因为这样一对耳坠子结的缘。 那时候,她在亘城看上了这个款式的耳坠子,非要店家卖给她。 但,店家说,这对耳坠子是一位公子,自己画的图,要求他们做的,不能卖给她。 性格使然,她又太喜欢那对耳坠子,便侯在店里,等那位公子出现。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皇甫睿渊,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光芒耀眼。 但,那一次,即便她一掷千金,他也并没有将耳坠子卖给她。 后来,她央求他说:“你就卖给我吧!我想送给自己做生辰礼物。” 他不曾犹豫一分,便回她,“若是我将耳坠子卖给姑娘做生辰礼物,今年便有人收不到我的生辰礼物了。” 话落,他抬步便走,她只能既失望,又羡慕的望着他的背影远去。 失望,自然是因为他不肯卖耳坠子给她。 羡慕,却是羡慕那个收到他亲手设计生辰礼物的女子。 而那个女子是谁?会是郁采珍吗? 司以为,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东西,却原来这世上,真的能找到第二对。且,还是另一个男子,送给她的。 “无双,我帮你带上吧!”皇甫睿翀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接过她手中的荷包,拿出里边的耳坠子。 为她戴耳坠子的时候,他温热的指,便会划过所凉的耳垂,好似一下一下,若有似无的划过拂过她心头的凉。 待,他帮她戴好一对耳坠子,他缓缓弯下身,在她身边蹲下,握住她同样发凉的手。 “无双,答应我,一直带着这对耳坠子,这是我对你的祝福。”他顿了顿,又道:“朋友的祝福。” 爱,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明知道她爱的人不是他。是以,他只给她朋友的祝福,不想给她任何的负担。 “好”凌无双声音微哽,泪终于隐忍不住,落了下来。 “别哭”皇甫睿翀抬手,为她抹去泪水,“我认识的无双,是这世上最坚强的女子,她绝不会轻易的掉眼泪。” 凌无双吸吸鼻子,抽出被他握住的手,用力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警告道:“那你以后不许再说这般煽情的话。” “好,不说了。”皇甫睿翀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的人影,“走吧!有人来接你了。” 凌无双跟着起身,走到门口处,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道:“蝗虫,你以后要好好的,不要总是和姑娘吵嘴。” “好”皇甫睿翀颔首,忽然举起左手,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这辈子只跟你一个姑娘吵嘴。” “蝗虫”凌无双眼眶一热,蓦地抬步跑了回来,扑进他的怀中,在泪水落在他的颈窝时,她退出他的怀抱,转身疾步走到门口处,将门拉走,又急急的关上,他们已是门里门外…… 皇甫睿翀抬手,抚上自己颈窝的湿意,缓缓弯起唇角,直直望着门板的视线里,带着最真的祝福。 无双,你一定要幸福…… ————————————满城烟火 作品———————————— 同一时间,翾国的边城,颜若歆与凌灏离已经冷战多日,而凌灏离是继颜若歆那日要离开后,第一次再次踏进颜若歆的房中。 他进门时,屋里正点着熏香,放眼看去,并没有颜若歆的身影,只听到“哗哗”的水声。 他寻声望去,视线落在屏风后的影子上,小腹竟是一热,脚下步子不禁加快了几分的向屏风后走去…… ————————————满城烟火 作品———————————— 037 误会,人比花娇 凌灏离紧紧拧着眉心,他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怎么才一听到水声,还没见到人,就如此的冲动? 微一思量,他忽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颜若歆平日里,根本没有点熏香的习惯。且,巳然怨他,又怎么会在邀约了他来后,又挑选这个时候来沐浴呢! 熏香,沐浴,两者联系在一起,凌灏离不禁冷笑。 这明显的一切,他自是不会相信,她是情到浓时,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失了身份的,做这样勾~引他的事情,如今突然心情大变,怎么会没有原因呢! 而这个原因,一联想她这几日对他的态度,便很明显了。 他唇角冷冽的笑意,不禁染上了一丝苦涩,为了离开他,真的要如此不惜一切吗? 微顿脚步,他强制运功,将身体里那股子躁动压下,才向帷幕后走去。 一转过帷幕,就看到颜若歆靠在浴桶的边沿,面色潮红,樱唇微张,眼神迷离的望着他的方向,好一会儿,伺缓缓的开口。 “阿离……”她的嗓音,又哑又涩,两个字似已经很吃力,再也说不出第三个字来。 他终于再次抬步,走到她的近前,缓缓弯下身,扣住她的下颚,仔细的看着她的脸,“歆儿,一定要如此吗?” “阿离”颜若歆迷茫的有些袒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发软,正要往下滑去,便抬起手,握着他的手腕,求助的望着他。 他却是嫌恶的一皱眉,一把甩开她。 她眼中全是惊讶,一晃间,整个人已经滑入了水中,浴桶中的水,顿时全都向她的唇口涌去,窒息的感觉顷刻来袭。 凌灏离本以为自己可以冷漠的看着她在水中挣扎,下一瞬,却又忍不住伸出了手。 只是,在看到她的头露出睡眠时,他又急急的收回了手。 求生的欲望,让颜若歆软下去的身子,使劲的向上挺起,才能钻出水面。 钻出水面之时,她混沌的脑子,又清醒了许多。 “咳咳咳……”一番剧烈的咳嗽后,伺能勉强捋顺气息,注意到此时的情形。 她一惊,不禁双臂环胸,掩住身子。 凌灏离看着她的动作冷笑,伸手便去拉她的手臂。 “你做什么?”颜若歆气息不稳,惊呼着质问道。 “你想要什么,朕就做什么。”凌灏离手上一用力,将颜若歆的手臂强硬的扯开,高大的身子,便欺了上去。 颜若歆的眸子蓦地瞠圆,口中呢喃着“不要”,但无力的身子,却被他压得动弹不了。 “不要?”他冷嗤着反问,俊脸压得极低,就要贴上她的娇颜,鼻息间,喷出的灼热气息,都洒在了她的脸上,不禁让她焦躁难安。 “放开我……”颜若歆难受的动了动,理智游走的边缘,她拼劲最后一丝力气的挣扎着。 “放开?颜若歆,我告诉你,晚了。”凌灏离手上一用力,将颜若歆提起,吻便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2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2部分阅读 突然脱离温热的水,屋里的冷空气,不禁让她瑟缩了下,自然反应的向他的身子靠去。 她湿漉漉的身子,贴上他的锦衣时,他的身子不禁一僵,顺势扣住她的腰肢,将她从水中抱出,绕出屏风,快步来到床边,将她压在床上。 “颜若歆,这是你自找的。”凌灏离居高临下的凝着她,眼中的火焰,越燃越高。 “……”颜若歆的手,拄在凌灏离的胸膛上,一会儿推搡,一会儿抓紧,心里明明抗拒,但身体却想要贴近他,嘶这种滋味折磨得,几乎就要发疯了。 “颜若歆,你告诉朕,你到底要什么?”凌灏离强忍住身体里的躁动,咬牙问道。 想要什么?颜若歆仔细的想了想他的问题,最后迷糊的吐出三个字,“放我走……” 只是,不知为何,这三个字让她特别的心酸,泪一下子便掉了下来…… 他游走的理智,因为她的泪,瞬间回归。 他高大的身子,狠狠一震,蓦地松开她,身子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 随即,狼狈的跑出了她的房间。 颜若歆迷迷茫茫间,看着他的背影离去,颤抖着手,将床上的锦被拉过,裹在自己赤~裸的身上,滚烫的泪,一滴快过一滴的滚落,倍感羞辱。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不让呜咽声外泄,被子里,用长甲狠狠的扣着自己的皮肉,用疼痛来麻木那羞人的冲动。 没多久,紧闭的门,再次被“吱呀”一声开启,她顿时惊慌失措,却无处可逃,只能用一双惊恐的眼,紧紧的望着门的方向。 “丫头” 随着鬼魅的声音响起,颜若歆紧绷的情绪,这才松弛了几分。 但,随即,眼角的泪,也落得越来越凶,委屈的感觉蜂拥而至。 鬼魅疾步走到熏香炉旁,先将熏香熄灭,才来到床前,将裹在被子里的颜若歆扶起,从怀中摸出白色的瓷瓶,倒出一丸药,递到颜若歆的唇边。 “丫头,张嘴,服了药就没事了。”鬼魅轻声安抚道。 颜若歆闻言,这才缓缓松开紧咬的唇,微开樱唇。 鬼魅手上的动作,因她血肉模糊的唇瓣,僵了僵,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愧疚,才将药丸喂到她的口中。 即便,她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手指却还是沾染了她唇瓣上大片的血迹。 “等等,我去倒水给你。”她说着放下颜若歆,快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回来,喂她喝下后,才扶着她躺下。 服药后,颜若歆身体里的躁动一点一点的散去,脑子也清明了许多。 “丫头,再休息会儿,就没事了。”鬼魅见她没有什么大碍了,站起身,刚要离开,就听到颜若歆在她身后,轻声的唤她,“姑姑……” 她的动作微僵,勉强撑起一抹笑,问道:“怎么了?” “我不会说的”颜若歆轻轻吐出五个字,便落下了眼帘。 鬼魅越发觉得羞愧,不禁自嘲而笑,“丫头,你怪姑姑吗?” “姑姑也是为我们好,若歆不怪。”颜若歆睁开眼,看向鬼魅,“可是,我们的问题在心里……” “既然什么都猜到了,为何不告诉阿离,他已经误会你了。”鬼魅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小丫头,她想要什么,在乎什么,只要自己心里有抒可,似乎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误会便误会吧!”颜若歆淡然的笑,“但,若歆不希望他误会姑姑。” “这件事情,本就是我做的,又怎么能算是误会呢!”鬼魅苦笑,没想到自己自作聪明,最后却要一个孩子为自己承担后果。 “但,姑姑是好意。” 若是别的事情,可以让凌灏离知道。 但这件事情,有违一个母亲的形象,所以嘶想让凌灏离知道。 他既然误会她,便当是她做的吧! “丫头,你心里既然这般在乎他的想法,又何必一直不肯原谅他?”鬼魅走回床边坐下,不解的问道。 男女之间的事情,嘶是很懂,在她的想法里,从来都是想要的就去争,就如当年对皇甫烨。 但,若是那个男人执意不肯要她,她亦会洒脱的放手。 是以,她一直认为感情就是合则来不合则散,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如今,看着这两个孩子,别扭来,别扭去的,伺知道,原来感情可以这般的复杂。 让搜愧的是,她原以为,只要找个机会,让两人欢~好了,两人之间的矛盾,就自然不见了。 不想,最后却要颜若歆替顺黑锅。 “他不该伤害我娘”颜若歆的神色瞬息变冷,每个人都有底线,而她的底线,便是爹娘。 “丫头,你是指你娘当年的事情?”鬼魅的声线极低,透着重重的无奈。 她就猜到了,他们之间,定是为了这件事情,才会一直别扭到现在。 发现颜若歆与凌灏离之间闹了别扭后,鬼魅也问过凌灏离,那件事情,是不是他做的。他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却也是默认了。 “是他,将我娘当年的事情传出去的。”颜若歆本不想说,但怕鬼魅再为了他们复合,做出今夜这种事情来。 是以,便将自己心里解不开的结说了出来。 “阿离亲口承认的?”鬼魅不甘的又问道。 “那日,我质问他,他并没有否认。”颜若歆心里再次顿顿的疼了起来,她是多么的希望,凌灏离那一刻否认了。 即便,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他,只要他说没有,她也愿意相信他。 纵使,战争再残酷,她再无法接受,她也会站在他的身边。 可是,他的默认,最终将一切都摧毁了。 “丫头,我今夜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鬼魅叹了声,继续道:“你父皇退位了,带着你娘亲,离开了皇城。” “你说我父皇退位了?”颜若歆激动的从床上撑起身子,问道。 “没错,你父皇退位了,你母后所有的苦难都结束了。”鬼魅顿了顿,凝了颜若歆片刻,才缓缓开口,“丫头,既然阿离当初的决定,没有酿成大错,你就原谅他一次吧!” “姑姑,谢谢你,将这个消息带给我。”颜若歆岔开她的话题,又道:“姑姑,我累了,想睡了。” “好,那你休息吧!”鬼魅见嘶想多谈,只好起身离开。 这两个孩子的事情,她是没有办法了,看来要请皇甫瑾夫妻来做个和事老,才好。 ————————————满城烟火 作品———————————— 花木凋零的官道上,车轮缓慢的滚过,压得地上的白雪“啧啧”作响。 一只素手,缓缓挑起窗帘,看着外边的景色,不禁微皱了下秀眉。 “天冷,莫要吹风。”一道略带责备,却又透着宠溺的声音响起,一只大掌已经握住女子的素手,将帘子放了下来。 “瑾,我总觉得,我们今日的自由,是用很多人的幸福换来的,怎么都无法心安理得。”年芊妩微昂头,望向皇甫瑾,眼中是化不开的忧愁。 “别胡说”皇甫瑾微斥她一声,才又道:“没有人会不幸,老天不会亏待了好人。” 年芊妩微垂下头,知道他的话,不过是在安抚她。 “你有玉致,睿翀和歆儿的消息了吗?” “睿翀如今已经到了周国,歆儿与凌灏离在一起,不会有任何的危险。至于玉致……”皇甫瑾叹了声,知道这是她最解不开的心结,却还是不想骗她,而是道:“玉致还没有消息” “一点消息都没有?”年芊妩焦急不甘的问道。 “没有”皇甫瑾摇头,“听说周奕威已经将她的遗体下葬了” “那我们要快些赶到周国去,我怕睿翀一时间冲动,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年芊妩紧张的说道。 “不先去看看歆儿?”皇甫瑾不禁问道。 “歆儿的事情,我相信她自己可以处理。而且,她身边还有凌灏离,鬼魅,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伤她。倒是睿翀这孩子,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这会儿心里定然不好受。” “妩儿,谢谢你。”皇甫瑾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感激的道。 年芊妩微扯唇角,却怎么都幸福不起来……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 酷寒的季节,宁王府的花园里,却是大朵大朵娇艳的花朵争艳。 凌灏离负手站在亭子里,视线落在那片花圃上。 在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眸子微缩,却没有转身,而是缓缓的开口道:“皇兄这花圃比朕的御花园还要美上几分啊!” “臣不同皇上,日理万机,没事就喜欢弄些花花草草的,陶冶一下性情。”凌浩然缓步走进亭子里,在他身旁驻足。 “朕看不一定吧!”凌灏离唇角微扬,眸光凌厉的扫向凌浩然。 “皇上有话,不妨直言。”凌浩然无所谓的笑笑,微抬视线,倒是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皇兄是觉得,朕在皇兄的地方,不得不低头吗?”凌灏离的笑意越发的冷,“不知道皇兄的探子,有没有告诉皇兄,朕已经与拓跋飏达成盟约。” 凌浩然的眸子微缩,随即恢复自然的笑了笑,“皇上果真是深谋远虑” 他就猜到,凌灏离敢进他的地方,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但,他没想到,他竟然能与拓跋飏达成了盟约。 当然,只凭凌灏离一个人说,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但,事情没有查清前,他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朕怎么及皇兄为翾国所做的一切呢?”凌灏离眼中的神色越发的冷,两道寒芒直直的射向凌浩然。 “臣不敢居功。”凌浩然一躬身,笑得泰若自然,丝毫未将凌灏离眼中的敌意放入眼中。 “不过,皇兄若是希望朕履行盟约的话,还是不要再自作主张的好。”凌灏离的神色,丝毫没有因为凌浩然的表情而变。 “好,皇上既然不领情,臣以后不做便是。”凌浩然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过,让臣猜猜,拓跋飏当初愿意与皇上结盟的原因。” 凌浩然故作思考,想了一会儿,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忽然道:“是因为颜贵妃的身份吗?” 凌灏离神色不变,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只是,臣很好奇,如今皇甫瑾既然退位了,顕国的新皇帝,是否还会买颜贵妃这位公主的账呢?”凌浩然笑得越发的得意,“臣可是听说,皇甫睿渊是个铁面冷清的人,绝不会给任何人留一点的情面。” “呵……”凌灏离耐心的听着他的话说完,从袍袖中摸出一封信,不急不缓的递给宁王。 凌浩然不解的接过信,缓缓的拆开,在看清信中的内容时,得意的神色瞬间僵住…… 凌灏离看着他的反应,讥讽一笑,视线却蓦地一转,落回那片娇艳的花圃,便见裹着白色裘皮的颜若歆,就站在那片花圃后,人比花娇…… ————————————满城烟火 作品———————————— 038 生变,夹击周国 凌浩然顺着凌灏离的视线望去,刚刚还僵凝的眸色,这会儿已经换成了算计的笑。 “皇上,臣听说,颜贵妃一直不肯原谅皇兄。”凌浩然看好戏一般的随口道。 “皇兄逾越了,朕的家事,皇兄认为自己有资格管吗?”凌灏离毫不留情面,冷笑着反问。 凌浩然脸色微僵,但随即恢复自然,轻笑着道:“皇上的家事,做臣子的,的确没有资格管。臣不过是好奇,皇上要如何为自己洗脱罪名呢?传出这事的人,可是皇上的爱将钟将军啊!” “皇兄说够了吗?”凌灏离并没有因他的话,而起任何的反应,他又不是今儿才知道这一事实,也没有什么好值得反应的了。 凌浩然见他好不反应,脸色不禁也难看了几分。 “说够了,就给朕退下。”凌灏离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哼……”凌浩然冷哼一声,气得拂袖而去。 而当凌灏离再次将视线落回花圃处时,那里已经没有了那一袭白色的身影。 他的视线好似定格了一般,淡淡的落在那一处,神色深沉得,看不出一丝多余的反应。 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的心,在隐隐作痛。 不与她解释,除去怨嘶信任,更是不愿意向任何提起,这事是钟将军所为。 他向来忠心,做如此决定,亦是为了翾国。 如果这事当初交给他来决断,关键时刻,他也许也会那般决定。 但,没想到,钟将军却先他一步,被人利用,先将消息散播了开。 是以,他无法心安理得告诉颜若歆,一切与他无关,都是他人所为。 或许,他要的,也不是她的信任,而是她的理解和体谅。 她应该明白,站在他这个位置上,便要一切都以翾国百姓为重点,断然不能出了半点纰漏,否则将置万民于水火。 之前,她一直是懂的,但,那时候,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后来,她找了爹娘,人生就多了很多的顾忌。 嘶再只为他一个人着想,更在乎的,也不再是他的感受。 亲情,爱情,这本是不同的两种感情,但,却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无法平衡。 如今,瑾帝退位,或许是他们之间的转机。 他打心里的敬佩自己这位岳父的洒脱,为女人,竟是真能弃了江山。 不过,从此逐鹿中原的争夺战里,各国便又多了一位劲敌——皇甫睿渊。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本是闷得无聊,出来转转,但没想到,一到小花园,便看到凌灏离与宁王在花园里谈事情。 于是,她只是望了他一眼,便又原路折返了回来。 但,伺走到半路,宁王的声音,就从她身后响了起来。 “弟妹,多日不见。” 颜若歆停下脚步,淡漠的看向他,“本宫还有事,就不陪宁王闲聊了。” 她就是再与凌灏离不和,也自是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而宁王,只能是敌人。 “弟妹为何这么急着走?难道,弟妹就不想知道,皇兄到底是如何将弟妹的真凤身份揭穿的吗?”凌浩然几步跟了上来,根本没有打算识相推开的意思。 颜若歆是凌灏离的软肋,他一定要好好利用。 颜若歆顿住脚步,冷漠的看着他,“宁王何必枉做小人呢?” 凌浩然脸色一僵,便听颜若歆又道:“只要他说不是,不管如何的证据确凿,我都会信他。”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纤腰却已经被人揽住,抱入了怀中。 她一愣,侧头望去时,视线里,满满的都是凌灏离的那张俊脸。 随即,她听到他说:“不是朕做的” 太多的话,他不想解释,他更不能将这罪名扣到钟将军的头上去。 是以,能说的,也只有这五个字。 以前不说,是觉得在她那样痛心的指责下,他这般说了,没有合理的解释,她也不会信。 但,刚刚那一刻,当她亲口对凌浩然说,只要他说不是,算信时,他的心一动,不假思索便冲了过来。 不管她这句话,是为了讥讽凌浩然,还是她的真心话,他都当成是她的真心话,他不想再与她冷战下去。 “我信你”颜若歆眼神坚定的回望他,几乎没有犹豫一分,便吐出了那三个字。 话一出口,她自己的心里,都微微有些震惊。 原来,她等的,不过是他的这一句话,而非他长篇大论,有理有据的解释。 很多事情,都是人们想的太复杂,其实很简单…… 起初,她还以为,她会对宁王那般说,不过是因为在宁王面前,她与他是同一战线上的人,绝对不能让敌人看了笑话。 可这一刻,伺明白,那其实是她心里一直坚信着的信念。 凌浩然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只能识相的离开。 而凌灏离的吻,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落了下来…… 颜若歆惊得眸子蓦地瞠圆,但随即落了下来,回应起了他的吻。 天气,明明还很凉,但风吹过时,他们却觉得是暖的…… ————————————满城烟火 作品———————————— 没有了凌无双的陪伴,皇甫睿翀便又开始日夜赶路起来,一个人,一匹马,飞驰过周国的山山水水,五日的光景,距离周国的皇城,竟是已经只剩一半的路程。 最后,他不知疲倦,马匹却已经跑不动了。 但,恰巧天黑时,他没来得及进城,只能到一座小村子里借宿。 在村头,随便找了一户人家,说明自己的来意后,淳朴的村民,便收留了他,将无人住的厢房,为他简单的收拾了下,他便住了下来。 住下后,他才知道,今天居然是二月二,在这家村民的强烈邀请下,他只得与他们去了村子的中心。 听村民说,每年二月二,他们这里都会舞龙,然后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同过年一样的热闹。 皇甫睿翀并没有多少的心情,来欣赏这些歌舞,不过是盛情难却,只得坐在一边观赏。 视线漫不经心的游离间,皇甫睿翀的视线蓦地一僵,那人群中一闪而过的黄衫女子是? “母后”他低喃一声,蓦地起身,追了出去。 只是,待他穿过人群,视线四处寻去之时,人群中,却早就已经没有那抹人影。 他急切的四处询问,无奈今夜穿黄衫的女子,不是一个两个,根本没人知道,他指的到底是哪一个。 ————————————满城烟火 作品———————————— 亘城 靖王府中,还是红灯高挂,却没有一点年的气息。 府中的下人都知道,王妃娘娘这些日子心情不好,王爷是惹不得的,最好见到了,都躲着走。 因为王妃娘娘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对下人如何,但王爷的脾气,可是世人皆知的。 当然,他的脾气,到了霍青绾那,从来都是没有用的。 就如此此刻,他正陪着笑脸,耐心的哄着,“绾绾,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皇甫烨,你不觉得你们父子两个,对不起芊妩吗?”霍青绾一听他这么说,就满肚子的气。 当年,就是皇甫烨害得年芊妩进宫为后,如若不然,她早就是皇甫瑾的皇后了,哪里会有今日乱~伦的骂名。 如今,皇甫睿渊好的不学,倒是把坏的,学的这么像。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竟是不屑揭开年芊妩的旧伤。 这事情,本来她是不知道的,皇甫烨亦是瞒她瞒得死死的。 若不是被暖儿偷听到,又走嘴告诉了她,她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儿子,正在他相公当年伤人家的旧伤上,又补了一刀。 如此的罪孽,她真的不敢想象,以后会有怎样的报应。 “是,我们都对不起年芊妩。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你打算为了这事,连儿子都不认了?”皇甫烨无奈,他也不赞同儿子的做法,却又能理解儿子的做法,战场向来都是残酷的,如果一个办法,可是少死几百上千的将士,大概没有一个将军会不用。 “他既然已经六亲不认,我何必还要贴上去。”霍青绾是真的生气了。 上次皇甫睿渊陪皇甫睿翀出去找皇甫惜儿的时候,她还与他说过,当年皇甫烨对不起年芊妩的事情,她有多么的满心愧疚。 可是,她没想到,她告诉他的一切,却成了他的筹码。 她的儿子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她没有教育好啊! “你看看你,又说气坏了。你这次是错了,但你做娘的,也不能一次改过的机会,也不肯给他啊!”皇甫烨耐心的劝着,只觉得头疼。 霍青绾是什么性子,他最清常 这皇甫睿渊当了皇帝,如今又是杀戮四起,这一次,他将霍青绾劝好了,指不定下一次皇甫睿渊做出点什么来,霍青绾到时候估计还是得气。 “你出去,慈父多败儿。”霍青绾是彻底的怒了,她接受不了,皇甫烨把一切就这样轻悄悄的带过了。 她觉得愧对于皇甫瑾和年芊妩,她够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好好好,我出去,你别气了。”皇甫烨看她当真动了怒气,也不敢再在她面前转悠,立刻起身,退了出去。 一出门,便见女儿站在门口,满眼愧疚的看着他,“爹” “你……”皇甫烨想要责备皇甫暖儿几句,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的拂袖而去。 皇甫暖儿瘪瘪嘴,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娘以前说过,一家人,不该有秘密的,所以伺会把哥哥的秘密告诉了娘。 不过,爹爹因为哥哥的事情,这几日被娘亲折磨得倒是很惨。 哥哥倒是好,一个人跑去了皇城做皇帝。 不行,她得让无垢带她去皇城,抓哥哥回来给娘亲道歉。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渊登基后,战争再次一触即发。 让世人没想到的是,翾国竟是与顕国,一起夹击起了周国。 此时此刻,无人不笑翾国的皇帝傻,这个时候与顕国合作,就不怕扈达黄雀在后吗?且,等顕国一旦吞并了周国,他就不怕下一个目标是翾国吗? 毕竟,翾国的实力,是几个国家中,最弱的。 可是,日复一日,扈达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战场上倒是打得如火如荼。 没人能猜到,短短数月的光景,这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竟是让最不可能联合的两个国家联合了。 即便是皇甫瑾在位,爱女心切,怕是也改变不了这样的局面。 就算是顕国承诺不动翾国一份,那拓跋呢? 塞外一向物资贫瘠,扈达各部落哪个不想进中原分一杯羹来? 更何况拓跋飏为人还野心勃勃,又怎么会不趁着猎物受伤的时候,捕捉猎物呢! 这样的疑问,不只是天下人的,更是周奕威的。 他派了人去周清漪那里打听,最后也只打听到,拓跋飏每日练兵,好似随时都要出兵的意思,可却又每日都没有出兵,他心里里,到底打的怎样的算盘,没人猜得到。 周奕威听到这样的说辞,更是焦头烂额。 如今,周国国内民心不齐,再加之两国夹击,周国的江山,已经是岌岌可危,流言四起。 亲手将自己的国家,逼上了绝路,他才清楚,为了自己的不甘,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只是,如今后悔,却已经晚了。 揉了揉发疼的头,周奕威将女儿的密信收好,站起身,走出了御书房,没有目标的到处走着。 最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周景澜的宫殿前。 在颜若歆被救走后,周景澜就被禁足了。 很多事情,只要是做了,必然会露出破绽来,周奕途就是个有手腕的皇帝,又怎么会查不到呢? 但,他对周景澜还是仁慈的,没有直接将他关进天牢。 不管当初,他是因为什么喜欢这个儿子的,但这个孩子,都是他一手带大的。 “参见皇上”门前的侍卫见到是他,赶忙行礼。 “都起吧!”周奕威微一犹豫,抬步迈进周景澜的院子。 那一日震怒,他当真是气得不清,但如今想想,这孩子却是同他一样的怀着执念。 他刚一迈进院子里,不禁便止住了脚步,微皱的眉心,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院子里,周景澜正手持一壶酒,昂着头,往自己的口中灌着,人已经迷迷糊糊,脚步虚浮。 周奕威看得双眸喷火,一个冀冲了上去,一把夺过周景澜手中的酒壶,训斥道:“逆子,你在做什么?如今边关战火不断,你倒是有心情在这里买醉。” “父皇,把酒给儿臣。”周景澜好似没听到周奕威的训斥,又慌忙去抢酒壶,“父皇,儿臣不喝醉,怕见到姑姑。” 周奕威微抿眉宇,看着疯疯癫癫的儿子,不禁怒问道:“你姑姑的死,与你又没有关系,你怕什么?” “有关系的”周景澜满眼愧疚的看着周奕威,“若是儿臣当时按照与歆儿的约定,告诉姑姑,儿臣会救歆儿,姑姑也就不会想不开了。” 周奕威痛心的闭了闭眼,冷笑着质问道:“你是怕你姑姑来找你,还是在恨朕?” 周奕威囚禁周景澜的那一日,便告诉他,皇甫惜儿死了,是在被追捕的途中被杀死的。 而恰巧,周景澜派去保护颜若歆的侍卫,也没有再回来。 他的属下,他很清楚,若非死了,绝不会不报信回来。 是以,周景澜便信了这样的话,整日买醉,活在愧疚中。 他觉得,这是报应。 当初,他为了歆儿更安全一点,害得姑姑惨死,最后老天也没让他保住歆儿。 久而久之,伤心与愧疚交叠,哪个多一些,少一些,他已经分不清了。 如今,被周奕威一质问,他怔愣着,找不到一个答案…… 周奕威看着这样的周景澜,只觉得周国的气数,当真是要尽了……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与颜若歆再次和好了,而那夜催~情熏香的事情,没有人再提起,就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凌灏离离开京都多日,已经到了不得不返的时候。 于是,在两人和好的第三日,凌灏离亲自探望了将士后,才离开了边疆。 颜若歆知道父皇退位了,心里也挂念着,但却更明白,如今这样的乱世,自己不能到处乱走,免得落入敌人之手,成了爹爹,或是凌灏离的负担。 离开那日,天空很阴,很沉,颜若歆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满城烟火 作品———————————— 039 携手,与他回宫 从出发开始,颜若歆就有些心神不宁的。 凌灏离看出她的不对劲,却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 两人虽然和好,却没能如初,彼此心里多一丝信任,却也多了一分疲累。 乱世,乱的不只是这个世上的繁华,其实还有人的心。 没人能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注定,心要彷徨着。 “等时局再稳定稳定,我会接你爹娘过来。”凌灏离拥着她,一同望着外边的景色,温声道。 “不用了”颜若歆摇摇头,见他眉宇微皱,知他是误会了,便又道:“爹娘耗费了半生的时间,才能挣脱所有的牵绊。我不想他们再与宫廷,牵扯上关系,就让他们自由吧!” “……好”凌灏离微一迟疑,应道。 自由,大概也是她向往的吧! 但,他却给不了她,因为他舍不得她。 “歆儿”他轻喃一声,将她揽紧,不再开口。 马车在管道上,飞驰着,可见他有多么急着回京。 若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来这一趟。一个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出京。 若非这次,他有能要挟宁王的东西在手,宁王也不会肯这么容易的就放他离开。 只是,世事无绝对。 凌灏离和颜若歆还没走出宁王的封地,就被宁王的军队围堵在了一处地势险要的地段,纵使凌灏离身边有暗卫相随,也无法与宁王的军队比拼。 而钟将军这会儿正在前线抗敌,根本顾及不了凌灏离。 “皇上,还是住些时日再走吧!”宁王坐在马上,灿灿的笑望着马车。 马车因突然被拦堵就,一个急停,凌灏离迅速紧紧的保住颜若歆,两人在车里,竟是连晃,也没有晃一下。 颜若歆神色紧张的看了凌灏离一眼,凌灏离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微点头,心里立刻安稳了下来。 有他在,她没什么好怕的。 凌灏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才不急不缓的出声,“皇兄确定,留得住朕?” “皇上,臣于刚刚不久前,找到了文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慧婆婆,臣相信皇上一定很有兴趣见一见。”宁王的声音,透着几分得意的从帘子外传来。 颜若歆微惊的看向凌灏离,见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这才稍稍安了心。 “慧婆婆?不知道皇兄指的可是那个为文皇后殉葬的宫人?”凌灏离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嘲讽。 “没错”凌浩然爽朗的应下,“只是不知为何,明明应该殉葬的人,却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好个悲惨。” “本就应该是死人,如今能活下来,还谈何悲惨?”凌灏离冷冷一笑,回道。 凌浩然盯着帘子的视线一顿,没想到凌灏离竟是敢公然说出这种话来。 “在车里等朕”凌灏离轻声在颜若歆耳边交代了一声,才松开怀中的她,步下马车,在距离凌浩然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 “皇兄,你想要的是什么,朕很清常”凌灏离觉得两人到了这一步,已经不需要再绕弯子了,直言不讳的说道:“朕之所以还愿意叫你一声皇兄,只因为朕心里还念着皇爷爷,若是皇兄执意与朕为敌,皇兄的命运,只能与皇叔殊途同归。” 凌浩然瞬间沉了脸色,他自己的身世,他自是清楚,这也是他心里一直解不开的结。 年少的时候,他不明身世,一直认为父皇对他们母子太剐忍和不公。 后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觉得讽刺。 为何凌灏离这个母不祥的孩子,却是父皇的亲子。 而他的母亲,明明出身高贵,为何要做那种被人唾弃的事情。 他开始越发的恨先皇,若是他当年,能将他这个孽种和母亲一起处死,他是不是也就不会知道这让他痛苦不堪的事实了。 如今,这样肮脏的事实,被他的对手揭了出来,他怎么能不恨? “凌灏离,既然你今日非要将话都说穿了,那就别怪为兄无情。”凌浩然的眸色越发的狠辣,对身后的将士一摆手,一群人就围了上来。 “擒拿君王,大逆不道,皇兄当真是要反了不成?”凌灏离目光森然的看着他,这是他给凌浩然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他不肯珍惜,那他对皇爷爷的诺言,便也只能总结于此了。 父皇亲手交给他的江山,他绝不会交到心术不正的人身上。 “凌灏离,你沉迷于女色,杀害晟帝,本王不过是替天行道。”凌浩然冷笑,尽显阴险,随即对身后的人,吩咐道:“还不动手?” “是”后边一众将士应声,就要冲上来,却在这时,凌灏离和他的侍卫急速的向后退去。 随即,山崖上滚下一个接一个大石头,砸在凌浩然的军队中。 若不是凌浩然闪的快,他这会儿怕是也同围在他身边的将士一样,被砸下了山崖。 “凌灏离,你使诈。”凌浩然咬牙怒道。 “朕不过是防患于未然,没想到却正好被你这个乱臣贼子撞上。”凌灏离负手而立,睨视着狼狈的凌浩然。 凌浩然的视线一扫空无一人的崖上,心里却越发的没底。 人就是这般,看到敌人的多少,还敢拼一拼,若是连敌人的数量,都摸不清,直接便胆怯了。 “皇上这个时候动了臣,就不怕边疆动乱?”凌浩然将话又说了回来,实在觉得这个时候,并不适合硬拼。 “呵……”凌灏离鄙夷的看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对车夫吩咐道:“出发吧!” 颜若歆看着身旁,坐得身挺笔直的男人,不禁抿唇而笑,这个男人,当真是睿智得紧。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从宁王的人马中,穿梭而过。而没有宁王的命令,那些人马也自是不敢动。 凌浩然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眯起眸,压得牙齿“咯咯”作响。 他本以为,这是个好机会,他擒住了凌灏离,就以他杀害晟帝,沉迷女色为由,昭告天下。 但,他万万想不到,凌灏离居然还带了军队来,埋伏在暗处。 一旦放走了凌灏离,他便不能再轻举妄动。 如今的凌灏离,已经不同于当初,他不只是得到了皇甫睿渊的支持,更得到了拓跋飏的支持。若是他赶没有一点理由的反了,得不到翾国臣民的支持,那他便只能成为乱臣贼子。 是以,他错过这次机会,让凌灏离回京,以后怕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只是,不甘不甘,他终是得放行,不能赔上自己训练多年的精锐部队,还让自己沦为阶下囚。 ————————————满城烟火 作品———————————— 马车缓缓行出一段距离后,凌灏离侧头,对颜若歆温和的笑道:“我们骑马,如何?” “好”颜若歆应了一声,没忍住,“噗嗤”便笑了。 “停车,备马。”凌灏离对车外吩咐完,才侧头问颜若歆,“你看出来了?” “只是猜的”颜若歆将手搭在他的掌心,与他一起起身。 “恩,不错,越来越聪慧了。”凌灏离满眼宠溺的看着颜若歆笑笑,才扶着她下了马车,随即翻身上了一批骏马,扬鞭打马,绝尘而去。 随即,所有步行的侍卫,将马车上的马匹尽数解下,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而另一边,宁王派人好不容易爬上了凌灏离手下埋伏的崖顶,才知道自己是中计了。 山顶处,此时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折断的树枝和麻绳,可见,刚刚那些滚石,并非很多人放下,只需一年即可。 “来人,给本王追。”凌浩然满眼狰狞,狠声吩咐道。 只是,凌灏离此刻此刻却已经出了他的封地,他已然不能再公开动手。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翀因为那日,看到酷似周玉致的身影后,就没有再继续赶路,而是留在小村子里。 他并没有刻意的派人去通知皇甫瑾,因为他知道皇甫瑾派了人跟着他,他停留在这,他们定然会找来。 只是,继那夜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酷似周玉致的身影。 后来,还是收留他的那户农夫对他说:“听说不远处的山谷里,还有几家。公子若是找人,可以去看看。” 于是,皇甫睿翀收拾了行囊,去了农夫说的山里。 只是,山很近,住人的地方,却没人知道,都只是听说,那山里还有人家。 是以,皇甫睿翀这趟行程,也算是艰辛了。 一连三日,他宿在山间,包里的干粮,已经吃完,只能靠打猎,填饱肚子。 是夜,这是皇甫睿翀宿在山中的第三个夜晚,他架起篝火,便将之前打的兔子,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怎知,安静的夜里,忽然响起一串脚步声,随即传来女子焦急的高呼声,“小白,你在哪里……” 皇甫睿翀只是微抿了下眉心,就直接将这声音忽略,继续烤起了自己的兔子。 如今,他有要事在身,莫问闲事,这是最基本的。 但,随着女子的脚步声,越发的接近,他也打起了警惕,毕竟放人之心,不可无。 终于,从茂密的林子里,奔出一道身影,由于林子那边太暗,是以,也只是一道身影而已。 女子的脚步顿了下,随即再动起来时,已经是又急又快的向他的篝火堆奔来。 直到她在篝火前停下脚步,皇甫睿翀才看清了她的模样。 小丫头一身布衣,模样很是清秀,就是年纪,一看就不大。 “你烤的是什么?”她指着他手上的野兔,颤着声问。 皇甫睿翀微皱了下眉宇,虽不喜她质问的语气,但还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3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3部分阅读 沉声回了两个字,“兔子” 虽知道,女子听了他的回答,便是一声尖叫,“啊,你这个杀人凶手。” 皇甫睿翀听得云里雾里,却不想多问,索性收回视线,继续烤着手里的兔子。 “把小白还给我”女子蓦地冲了上来,便去抢皇甫睿翀手里窜着野兔的棍子。 皇甫睿翀眉心的褶皱渐深,蓦地起身,躲过女子,站起身,闪到了一旁去。 女子因为他的突然躲开,身子一个不稳,便向火堆扑了过去,幸好皇甫睿翀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拉了回来。 只是,这样一来,她身体的重量,就都压在了衣领处,皇甫睿翀松手时,她的衣领也敞开了一片,露出了里边的围胸来。 女子觉得胸口一凉,向下看去时,一张俏脸,顿时羞得通红。 “啊”女子急急的捂住胸口,骂道:“登徒子” “姑娘,你到底要做什么?”皇甫睿翀冷冷的看着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无理取闹的姑娘。 “你烤了我的小白”女子怒声高喝。 皇甫睿翀看了看自己手里已经烤熟了的兔子,眉心又皱了皱,就对着女子丢了过去。 “既然是你的,就还给你。” 话落,皇甫睿翀抬步便走,他还想睡会儿,可不想被这个女的扰了清梦。 女子立刻抬手接住,握着棍子,看着上边烤熟的兔子,就掉起了眼泪。 “小白,你死的好惨……” 她的哭声太大,太凄惨,皇甫睿翀不得不停下脚步,侧头问道:“你的兔子叫小白?” “恩”女子点点头,又指责道:“你怎么那么残忍?居然杀生。” “我又不是出家人,为何不能杀生?”皇甫睿翀嗤笑一声,指了指她手中的兔子,“不知道你有没有给灰兔子起名叫小白的习惯。” “什么?”女子眨了眨泪眼,直接皇甫睿翀再次抬步,伺反应过来,“你说这只兔子是灰色的?” “对”皇甫睿翀只回了一个字,便已经闪身消失在了山林中。 而女子站在原地,抽抽搭搭了一小会儿,黑漆漆的凌志深处,便又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便走边喊,“思思” 女子闻声,立刻丢掉手里的兔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回应道:“叔叔,婶婶,我在这里。” 随着她应声,片刻的功夫,一抹高大的青色身影与一抹娇小的鹅黄|色身影,已经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这丫头,怎么半夜三更的还往外跑。”青衣男子一走过来,便沉着脸色,训斥道。 “好了,既然都找到了,就不要再训思思了。”女子温声从旁劝道。 “玉致,你总是这么护着她,就惯坏她了。”男人嘴上虽然说着不认同的话,但眼中却尽是宠溺。 “好了,我们回去吧!”玉致拉过小丫头,抬步向来的方向走去,男子看着两人的背影,幸福的勾起唇角,随即也跟了上去。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将颜若歆拥在马前,日夜赶路,明明也用了半个月的光景,颜若歆却觉得转眼间,便已经回到了围城里。 他们入了皇城后,直接去了驿馆,梳洗,换装,上了御驾,才浩浩荡荡的回了皇宫。 马车行至宫门前时,颜若歆的心,却微微沉了沉。 但,当身畔的男人,握住她的手时,那掌心的温暖,却将她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肃头,从眼底晕氮丝丝的笑意。 “阿离”她只是轻唤了他一声,并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他却是点点头,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幸福的笑,越发的灿烂,于他十指相扣,携手一起迈下了买车。 车下,太后,颜若歆都在,却惟独不见翘璃韵。 太后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一顿,缓缓的开口,似笑非笑的道:“若是哀家没有记错的话,颜贵妃应该是在自己的宫里养病才对,怎么会与皇上一起从宫外回来?” ————————————满城烟火 作品———————————— 040 自缢,饿狼扑食 颜若歆的唇角始终保持着那抹淡淡的笑,正视着太后,却没有开口接话。因为她相信,凌灏离定然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不会让太后抓住她的错处。 “太后,颜贵妃是接到了朕的密旨,才连夜由朕的暗卫护送出宫的。”凌灏离淡淡的回着,好似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太后的眸色略微变了变,却也不惊讶凌灏离的回答。 “皇上一路辛苦了,早点回宫里歇着吧!”太后看也不看颜若歆一眼,径自对凌灏离道。 “谢太后关怀”凌灏离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揽着颜若歆,太后则站在凌灏离的另一边,一同向前而去。 颜若雪看三人抬了步,才缓步跟了上去,视线始终紧紧的黏在凌灏离的身上。 他走了多少日,她就为他担心了多少日,即便刻意的忽略,但还是夜不能寐。 他回来了,大概便是她的死期到了。 她浅淡的勾起唇角,她同颜若歆一样的在乎亲情,但,她在乎,别人却不在乎。 她明知道是利用,明明伤心,却还是一头扎了进去。 她是喜欢崔依梦这个妹妹,即便嘶喜欢她,但至少嘶做作。 而且,她也答应过娘亲,一定会照顾好妹妹,可惜,最后刷没有做到。 崔依梦不傻也不笨,会任由太后摆布,最后赔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完全是为了爹娘。是以,痛心的同时,她也为这个妹妹骄傲。 为了给妹妹报仇,嘶惜怂恿翘璃韵散播无双公主的谣言,使得两国和亲搁置。 司以为,太后会借着皇上不在这个机会,直接处理掉翘璃韵,却不想太后只是将她囚禁,说一切待皇上回来再处理。 如今,伺明白了太后缜密的心思。 翘璃韵是这宫里,唯一一个能制衡颜若歆的人。 是以,他热爱后不动翘璃韵,想要坐山观虎斗。 但,翘璃韵一旦自由,她也就别想好了。 眼下,她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颜若歆了。 这般想着,她的视线不禁又落在了颜若歆的背影上。 数月不见,她似乎清瘦了许多。但,单薄的身子,倚在他坚实的臂弯中,似乎永远都不必担心风雨来袭。 颜若雪从小便羡慕颜若歆,在颜府的时候,她什么都可以出众,还有颜予泽的庇护。 颜予泽虽是书庶出,却因他的博学多才,翩翩的贵公子形象,成了京都里,不少富家小姐喜欢的对象。 但,便是这样一个男子,却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颜若歆的身上。 后来,颜若歆被迫入宫,她就在心中高兴里许久,她那时候是真的希望,皇帝是喜欢颜若歆的,这样她就不必入宫了。 她外边的争名夺利,不过是为了附和自己的身份,其实,没人喜欢做棋子。 只是,命中注定的,自是注定了逃不掉。 这深深的宫闱,于她和崔依梦而言,都是一场浩劫。 妹妹不在了,但她还活着,只是并没有人在意她的生死。 即便是娘亲,她亦是不在乎…… 而爹爹,多年前,便寻到了她,却不肯带她离开颜府,留下她,做一颗棋子…… ————————————满城烟火 作品———————————— 一行人,行至御花园,就该分道而行的时候,太后忽然顿住脚步,幽幽的开口道:“璃妃的事情,皇上可听说了?” 颜若歆的心,蓦地跳了下,微侧面,看向凌灏离,就见他抿了下眉心,不甚太在意的问道:“哦?璃妃何事?” “璃妃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被哀家禁足了。”太后顿了顿,又道:“不过,哀家想,璃妃毕竟与皇上情谊甚深,哀家便派人好生的照顾着她,想等皇上回来处理。” 颜若雪闻言,不禁在心里冷笑,这太后有此举动,为的大概是权衡这后宫的几个女人,不让任何一个人的势力扩张,影响到她吧! “恩”凌灏离不甚在意的应了声,侧头对颜若歆道:“这事就交给你处理吧!” 太后唇角的笑意一僵,司想卖皇帝个人情,没想到凌灏离竟是如此的不在乎,直接将这事情丢给了颜若歆。 颜若歆不解的看向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为何他要将这事情交给她来处理。 难道,他就不怕,她借此机会除掉翘璃韵吗?她可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对翘璃韵的敌视啊! 凌灏离视线温和的回视着她,为她解惑。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前朝的事情,朕已经自顾不暇,后宫之事,你也该为朕分忧了。”凌灏离说话间,眼中的神色,越发的柔和,面上好似让她分忧,但任谁都听得出,凌灏离实际上,已将皇后的权利交给了颜若歆。 只是,如今各国之间,战事不断,现在不是立后的好时候,才放了实权,没给那虚名。 颜若歆回视着他眼中那遣眷的缠绵情谊,心里一阵的暖意,缓缓扩散开来。 但,疑窦也是丛生,她一直都很清楚,翾国的皇后之位,是凌灏离给翘璃韵的承诺。 是以,嘶解,为何他要突然放权利给她。 但,不管是为何,她还是语气坚定的应了声“恩”。 凌灏离满意的笑了笑,声音越发温和的道:“今儿太晚了,就先回宫歇着吧!明儿在处理这事吧!” 不待太后再开口,凌灏离已经侧头对太后道:“太后,朕便与颜贵妃回去歇息了,有事都留在明儿再处理。” “恩”太后心思一沉,却并未阻拦,先他们抬步,向自己的宁安宫而去。 “皇上,臣妾也告退了。”颜若雪一欠身,心里不禁冷笑,如今颜若歆回来了,他只怕是连演戏,都不愿意与她演了。 “恩,下去吧!”凌灏离看也未看她一眼,便应了声。 之前愿意与颜若雪演那场戏,不过是想借着她的手,平定这后宫,但谁知道太后却走了这一步。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颜若歆才缓缓开口,问道:“真的决定,以后不再管翘璃韵了?” “朕从收到宫里的消息那一日起,就一直在想,韵儿有今日,是否也与朕的纵容有关?若是当初朕不承诺她那么多,让她在宫外好好的成长,她今日是否会不一样了?”凌灏离语气微叹,并没有在颜若歆面前掩饰自己的后悔。 “即便你不承诺她任何事,她也会如此。真正让她走到今日这一步的,不是你的承诺,而是她的性格。或许,也是因为,她最想要的,你从来没给过她,所以伺会一直没有办法满足。”颜若歆不禁对翘璃韵生了一丝怜悯,这一刻摒除所有恩怨,她想她是可以懂翘璃韵的。 翘璃韵最想要的,是凌灏离的心,但凌灏离却无法给她。 是以,伺会不停的争,用另外一些,她可以靠努力得到的,来填补心里那一处的空缺。 “你最想要的,得到了吗?”凌灏离释然而笑,问道。 “得到了”颜若歆握住他的手,与他相视而笑,任由他牵着她,走向宫殿的深处。 他们交握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静默许久后,他忽然问她,“歆儿,跟朕回来,你后悔吗?” “不后悔”颜若歆坚定的回。 “即便一辈子不能在爹娘身边,也不后悔?”凌灏离带着点醋味的问。 颜若歆却认真的回望着他,比上一次还要坚定的回,“不后悔” 他立刻笑逐颜开,开心的像个得到了糖吃的孩子。 好吧!他承认,他有点嫉妒,颜若歆对爹娘的过于关爱。即便,明白那与爱情不是一回事,但他还是嫉妒了。 “但,你要答应我,经常允许我出宫去看看他们。”颜若歆认真的要求道。 凌灏离的笑容微顿,有些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 “歆儿,你说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孩子,叫我们爹娘呢?”他对皇甫瑾夫妻,有些羡慕嫉妒恨,他们怎么就生出了歆儿这么孝顺,可爱的女儿呢! 颜若歆低头看着自己瘪瘪的小腹,既期待,又有些失落的道:“希望快了” “那今晚回去,朕继续努力。”凌灏离俯身,在颜若歆的耳边,暧昧的低语。 颜若歆的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一大片,抡起拳头,便对着他的胸膛打了下去,这人明明平日冷得让人无法接近,怎么与她在一起时,越发的不正经起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正暧昧得让人脸红心跳,一声打着颤音的高吼,突然响起,“娘娘” “青巧”颜若歆一见到来人的身影,也顿时红了眼圈。 没青巧的这些日子,虽说别的宫人,也照顾得她无微不至,但她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大概是因为,她们都没有青巧的勇敢,总是战战兢兢的,不敢与她多说一句话。 青巧便不同了,虽是下人,却更似她的朋友。 青巧的一张小脸,这会儿已经被泪水画花。 她是等太后离开了,才敢冲过来。 只是,还没靠近颜若歆,哭声就哽了下,生生的收住了脚步。 颜若歆微愣,随即视线一转,落在凌灏离的脸上,便见这可恶的男人,居然寒着一张脸。 “你吓到她了”颜若歆不悦的低斥他一声,抽出与他交握的手,两步走到青巧近前,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好了,青巧,不要哭了,本宫这不是回来了。” “奴婢多怕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的。”青巧又抽哽咽了起来,一句话,没经大脑,便说了出来。 凌灏离本来就不高兴这小丫头霸占了他家娘子,这会儿这小丫头还如此的不会说话,他马上又立起了他那双漂亮的凤眸,吓得青巧又不会哭了。 颜若歆无奈,回头瞪了凌灏离一眼,拉着青巧便向自己寝殿的方向而去。 凌灏离抽抽唇角,只得从后跟上。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 从回来开始,颜若歆便与青巧形影不离,像闺蜜一样说着悄悄话,直接忽视了凌灏离的存在。 好不容易这会儿洗漱完毕了,寝殿里只剩下了颜若歆和凌灏离两人。 凌灏离立刻化身大灰狼,抱着坐在床边的颜若歆,便倒在了软软的床铺上。 颜若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长大樱唇,惊叫声还没有出后,就被凌灏离的吻给堵了回去。 随即,凌灏离一个翻身,已经将颜若歆压在了身下。 凌灏离如饿了很久的狼一般,上来便直奔主题的撕扯起颜若歆的衣罚 颜若歆虽觉得他有些过于的火爆,但心里还是溢出了丝丝的甜蜜来。 只是,这火爆的情事,却没能继续上演,竟是被徐公公的声音给煞风景的打断了。 “皇上,璃妃娘娘自缢了。” 凌灏离与颜若歆之间的火,瞬间便被这一句话给浇灭了。 帷帐内,两人的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凌灏离才翻身从颜若歆的身上下来,坐在床边,问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传话的宫人说,璃妃娘娘已经昏迷不醒,这会儿太医刚赶过去。”徐公公不急不缓的又道。 “告诉那宫人,朕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凌灏离淡淡吩咐了句,便又躺会了颜若歆的身边。 直到门外传来了徐公公离开的脚步声,颜若歆才看着凌灏离的侧脸,开口问道:“真不过去看看她?” “朕这次若是过去了,她下次便还会如此。”凌灏离幽深的眸光,落在帐顶处,若有所思。 颜若歆知道,他心里其实是担心的,只不过在强迫自己不去看。 不是绝情,而是为了翘璃韵好。 因为,她想要的,他永远都给不了。 “阿离,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乔家留一条血脉。”颜若歆视线专注的凝着他,郑重的承诺道。 她与翘璃韵之间的争端,从来都是他。 或许,那时候开始,这便是一个错误的误区。 很多东西,也许靠努力,可以争来,但男人的心,却无法争来。 “歆儿,谢谢你。”他侧头,看向她时,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满了感激。 翘璃韵有太多错,都已经是错得离谱,不可饶恕。 就如这一次,她虽然是被人怂恿,但却是他亲手毁掉了无双的名节。 太后不动她,不代表不恨,只是给他个人情,等他回来亲手处理。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他亲自来管这事,不给无双个交代,便连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但,乔楚诚竟是乔家唯一的血脉…… 是以,他将这事交给了颜若歆来处理。 因为,他无法亲自来做这个选择。 “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颜若歆故作不悦的白他一眼,“不过,你真的很不厚道,第一次将权利交给我,就出了一个这么辣手的难题。”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凌灏离将她揽回怀中,笑着问道。 “暂时还没有,但总会有的。”颜若歆昂起头,用一双晶晶亮的眸子,望着她,认真的道:“阿离,以后你都不会再是一个人,有我陪你。” “恩”凌灏离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闷闷的音,带着些压抑的激动,却又怕被她发现,便将她的头,压进他的怀中。 她在他怀中,会心的勾起唇角,伸手圈禁他的腰…… 夜,很近,只闻两个人一致的心跳声……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凌灏离刚一去上朝,颜若歆便带着青巧,去了璃韵宫。 听青巧说,翘璃韵昨夜闹得太医院人仰马翻。 这样有活力的样子,哪里像是伤到昏迷不醒的人啊! 便如凌灏离猜想的那样,嘶过是利用凌灏离的愧疚心里,吸引他去见她罢了。 只是,没想到,凌灏离这一次,真的绝了情。 她得到消息时恨,恨得咬牙切齿,恨的却不是凌灏离,而是颜若歆…… 以至于颜若歆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眼中的恨,已经扭曲。且,毫不遮掩。 在她眼中,颜若歆便是毁掉她一生幸福,不共戴天的仇敌…… ————————————满城烟火 作品———————————— 041 联合,牺牲无双 颜若歆一迈进璃韵宫的正殿,就被翘璃韵的宫人给拦了下来。 “娘娘,我家主子在休息,还是请回吧!” 颜若歆闻言,还没多大反应,青巧直接便不高兴了,“大胆,你有什么资格拦我家主子。” 颜若歆斜睨了小丫头一眼,不禁在心里叹息,真是越来越泼辣了。 但,青巧的话,也接得正合适,她今儿来,可不是与翘璃韵叙旧的,而是有政事要办。 “若是你家主子还在休息,就让她起身吧!本宫今儿来,是来查办无双公主一事,并非叙旧。”颜若歆面色冷淡,直接说明来意。 “是,娘娘。”小宫女不甘,但颜若歆的品阶在那,又思极主子被禁足的原因,也只得进去通报。 只是,人是进去了,但却迟迟没有出来。 颜若歆在厅堂里,面色无波的等了一刻钟。她还没反应,青巧已经为帅屈,“娘娘,璃妃娘娘肯定是故意的。” 颜若歆对她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又继续等了一刻钟后,才对青巧道:“我们进去” 她愿意多等一刻钟,不是因为她看不出翘璃韵故意在整她,不过是想先礼后兵而已。 凌灏离即便是下了狠心,但,心里也还是在意翘璃韵这个乔家最后的血脉。 是以,嘶想上来便是盛气凌人的激化矛盾。 这两刻钟的静等,不是为翘璃韵,而是为乔家最后的血脉,以及凌灏离的心情。 她领着青巧,面色清冷的进们时,翘璃韵正靠坐在床边,悠闲的品着茶。 颜若歆微扯了下唇角,不禁在心里冷笑,看来太后果真是没有虐待一点翘璃韵,即便不能出自己的宫门一步,但这小日子过的,属实是滋润。 还是璃韵宫的宫人,最先看到了颜若歆,对她欠身拜了拜,才小声提醒自己的主子,“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翘璃韵手上的动作一顿,头都没抬,便训斥起了身边的小宫女,“胡说什么?贵妃娘娘怎么会是那种不请自入,一点规矩都不懂的人呢!” 翘璃韵指桑骂槐之意,此时甚为的明显。 但,颜若歆却只是轻巧的一笑置之,不紧不慢的道:“璃妃,本宫今儿来,是受命于皇上。” 意思很明确简单,我是带着圣命来的,不需要你请。 颜若歆的话音还没落下,便是“啪”的一声,翘璃韵手里的茶杯已经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杯里的水,溅出老远。 “看来璃妃的身子还真是不好,连一杯茶都端不住。”颜若歆扫了眼地上的茶杯碎片,声色无波的道。 翘璃韵这回是真的有些压制不住,心里的怒气了。 什么最可气?就是不管你做什么,别人都无动于衷。 “你们都出去”颜若歆知道翘璃韵爱面子,便对屋子里的宫人吩咐道。 翘璃韵虽不甘颜若歆发号施令,但巳知道颜若歆来的目的,自是更不愿意宫人听到颜若歆接下来的话。 待所有宫人都退了下去,颜若歆才道:“璃妃,你可曾想过,你毁掉的,是一个女子一生的名节。” 无双还没嫁,就这样被人冠上了与人私奔的恶名,以后不管再嫁予谁,都会留下话头,被人病垢。 “无双的事情,不是本宫做的,你不要诬陷本宫。” 伺没有那么笨,不打自招,认下这事。 反正如今凌灏离回来了,算什么都不必怕了。 这事情本就不是她一个人所为,就算是追究起来,她也有信心,凌灏离会拿颜若雪开刀。 不管他爱不爱她,就凭着她是乔家的血脉,他也定然不会处理她。 颜若歆静静的凝着满眼得意的翘璃韵,缓缓开口道:“璃妃,皇上对你,还存着情谊。” “你知道便好”翘璃韵越发得意,并没有领会颜若歆话中的意思。 颜若歆叹了声,却不惊讶,她早便知道,翘璃韵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难道,你想将皇上对你的最后一点情谊,都用没吗?” 翘璃韵得意的神色微僵,脸上的表情有些保持不住的一点一点的龟裂。 “璃妃,别将别人的在意和关爱当成是纵容,若是你一直如此,最后只能是失去。” 若不是为了凌灏离,她绝不会愿意与她谈这些。 她真的不希望翘璃韵有什么事,继而成为凌灏离心中永远的遗憾。 她的话,直指翘璃韵的心,“失去”两个字,瞬间让她又惶恐,又气怒。 “你还没有资格管本宫与皇上之间的事情。”她横眉冷对,满眼的怒色。 颜若歆怜悯的凝她一眼,知道与她多说无益,便改为道:“那我们说说正事吧!” 翘璃韵强制按下自己激动的情绪,警惕的凝着颜若歆,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皇上既然将无双公主的事情交给了本宫处理,本宫就定然要给她一个公道。”颜若歆说明自己不会动摇的立场。 “你有证据,便抓本宫,没证据,就给本宫出去。”翘璃韵一口一个“本宫”,明摆着不承认颜若歆的妃位。 “翘璃韵,本宫这次来,心里本还希望,你能有一丝悔改之意,既然你一丝都没有,那本宫只能秉公处理了。”颜若歆不想与她争吵,吵赢了,又算得了什么能耐? “你有能耐,便杀了本宫。”翘璃韵刻意咬紧“本宫”两个字,却只换来颜若歆离开前,怜悯的眼神。 “你若是很想死,本宫倒是可以成全你。”颜若歆冷冷的丢出一句话,似动了真格的。 翘璃韵心里一颤,但面上却不输阵仗,咬牙逼出两个字,“你敢”。 “拭目以待”颜若歆冷静的还她四个字,抬步向门外走去。 翘璃韵瞪着她的背影,气得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领着青巧,刚离开璃韵宫,就“巧遇”了颜若雪。 颜若雪一见她,立刻笑得眯起了眼,“姐姐可需要妹妹提供证据?” 颜若歆对身侧的宫人一摆手,所有人下去后,伺笑着开口问道:“有关于你的吗?” 颜若雪唇角的笑意微顿,随即更加灿烂起来,“姐姐出宫一趟,回来倒是越发幽默了。” “是吗?本宫为何不觉得?”颜若歆恢复一派冷清,严声警告道:“若雪,若想保命,就收手吧!” 与翘璃韵斗,颜若雪永远都不会是对手,因凌灏离的心,是向着翘璃韵的。 “梦儿也想保命,最后却只能一尸两命。”颜若雪唇角的笑意忽然转冷,最后竟是结成了冰。 “死者已矣,何必再搭上自己的命。”颜若歆想起崔依梦的死,心里不禁愧疚起来。 “姐姐难道就一点都不愧疚吗?当初,若不是因为姐姐,太后也不会要挟梦儿。”颜若雪一句话,便抓住了颜若歆的要害,狠狠的刺了下去。 颜若歆心窝一痛,沉默了片刻,才道:“无论如何,我会保你一命。” 毕竟,曾经一起长大,再加之崔依梦的一尸两命,也是因为她,她无法不内疚。 “你不需遥我的命,我只想还梦儿母子一个公道。”颜若雪见她动容,抓住机会,有些激动的继续道。 “若雪,不要急于一时,你恨的人,皇上也恨。” 颜若歆也恨太后,也明白,只要这后宫一日有太后在,她的日子都别想舒坦。但,凌灏离都要让三分的人,又岂是她们想动,便能动的。 或者,也可以说,即便她们什么都不做,凌灏离也早晚有一日,会动太后。 “你觉得皇上会送太后去死吗?”颜若雪冷笑,并没有因为颜若歆的话而平息了情绪。 “不会”颜若歆平静的看着她,她自是知道,凌灏离不会处死太后。 不看僧面看佛面,无双的心情,凌灏离不会一点都不顾及的。 除去疼爱不说,如今的战局,只怕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了无双的影响。 饲得皇兄说过,皇甫睿渊的心里,还是有无双的。 如今,被翘璃韵这样一搅合,无双因皇甫睿渊的劫持,成了天下人口中那个不洁的公主,皇甫睿渊心里大概也会有一点内疚吧! “她害死了那么多人,为何她最后却不用死?”颜若雪的情绪不禁激动,因颜若歆的平静。 “有的时候,活着,许是比死了还要痛苦。”颜若歆很了解凌灏离的性格,乔太傅一家的血债,他怎么可能不讨? 既然要讨,太后即便还活着,以后怕是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是以,真的无需纠结生与死。 至于,她对太后的恨,慢慢随着身体的好转,以及对无双的喜爱,淡漠了许多。 但,她却永远都不会与太后联合,因为她是凌灏离的敌人。因为太后那样的人,是豺狼,随时都会在达成目的后,转头咬你一口。 是以,她绝不会做引狼入室的事情。 “只要她活着,她就不会放弃害人。前一个是梦儿,下一个就有可能是你。”颜若雪执拗的认为,太后若是不死,就不足以平息梦儿的亡魂。 “也要她有害人的那个能耐” 这宫里,若是自己没有了权力,又没有了皇帝的庇护,想害人,大概也是无从害起的。 颜若雪心里仍是不甘,却也没有再与颜若歆辩。 她知道,这个时候,嘶能得罪颜若歆,她是她在这宫里,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若是需要我做什么,姐姐可以随时找妹妹。”颜若雪语气和缓些的说道。 “正好,本宫有一事想问你。”颜若歆也不客气,即便她今日不来堵她,她也会去问她。 “关于璃妃散播无双公主私奔一事?”颜若雪语气透着肯定的猜测道。 “对”颜若歆微颔首。 “姐姐打算搬倒璃妃了?”颜若雪不禁勾唇轻笑,颜若歆就算是再自命清高,不一样要铲除异己。 “本宫只是奉命测查此事”颜若歆不想与她多做解释,即便她说,刷无害翘璃韵之心,颜若雪大概也不会信。 “姐姐这差事倒是好”颜若雪好似很了然的笑了笑,才一一将翘璃韵安排的出宫办事的谁和谁,散播的那些传言。 她话音一落,颜若歆便道:“你知道的倒是详细。” “我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何资格,为姐姐效劳?” 颜若歆微颔首,笑了笑,才又道:“本宫该回去了” “那,恭送姐姐!”颜若雪微一欠身,倒是透着几分恭敬。 为了替妹妹报仇,即便让她给颜若歆提鞋,她都能做。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刚一回到寝殿,凌灏离也下了朝回来。 只是,脸色却有些难看。 “怎么了?”颜若歆将手中刚倒的茶递给他,关切的问道。 “边关战事吃紧,朕怀疑宁王再次与周国联合了。”凌灏离面色沉重的说道。 颜若歆认真思量了一下,开口道:“那就召宁王回京,若是他敢抗旨,便杀之。” 凌灏离忍禁不住的失笑,弯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小脑袋,倒是好用,与朕最初的想法,倒是一致。” 颜若歆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这中途定是又生了什么变化。 前后思量了一下宁王的事情,最有可能的,也只有一件了。 “宁王利用慧婆婆的事情,诋毁你了,对吗?”颜若歆猜测道。 “没错,如今天下人都知道,翾国有个大逆不道的天子,有个与人私奔的公主。”凌灏离苦笑,只觉得有些有心无力。 命运似乎对他格外的不公平,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会有各式各样的阻碍等着他。 “你先不要担心,宁王也许只是虚张声势,慧婆婆伤得那么重,开口说话,又岂会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既然,她无法说话,无法动,那这一切就只能是宁王自己的猜测,做不了数。老百姓不过是无聊,才会将这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话题,不会信这种无稽之谈的。”颜若歆握住他的手,继续道:“你为翾国做的贡献,有目共睹,没人能否定。” 凌灏离回握住颜若歆的手,声音有些波动的道:“谢谢你,歆儿。” “再与我说这般客套的话,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颜若歆故作生气,作势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朕错了,再也不说了,还不成吗?”凌灏离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吻了吻,算立刻红了脸,娇羞的低下头,转移话题,“阿离,你想到对付宁王的办法了吗?” 宁王让人知道,消息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为的就是自保。 若是凌灏离此时动他,便会让不知情的人认为,凌灏离为了掩埋事情的真相,才会如此。 “朕已经八百里加急,派人去通知钟将军,让他带兵撤出宁王的封地,将边关的张将军。”凌灏离不加隐瞒,将前朝的政事,也告诉了她。 “张将军是宁王的人?”颜若歆问。 “没错”凌灏离肯定的回道。 “这办法倒是好”颜若歆笑得眯了眸,继续道:“这事外表看来,你为了辟谣,证明对宁王的信任,将边关的战事,交到了宁王的手上。实则,却是将宁王逼进了两年的境地中。” “没错”凌灏离赞同的颔首,接着她的话,继续道:“宁王胜了,翾国也受益。但,他若是败了,朕就有能力让百姓认为,他是翾国的叛徒,与周国联合,制造谣言,诋毁朕。” 颜若歆听他顿住话,便接过他的话,“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宁王与周国之间打拉锯战,以保存两方的实力。不过,宁王也只敢用作权宜之计,这办法用久了,就更容易让人怀疑。” “恩,没错。”凌灏离确定的颔首,应道。 他以前,最不喜欢的,便是别人猜测他的心思。 但,如今被颜若歆猜准,却变了一番心情,只觉得暖暖的。 颜若歆认真的思量着如今的战事,并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赞许。 “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很好奇,睿渊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拓跋飏按兵不动。” “你猜猜看”凌灏离望着她的双眸,晶晶发亮。 “拓跋飏那人,野心向来很大,他能错过这么好的入主中原的机会,想必是有人给了他更好的交换筹码。”颜若歆淡定的分析道。 “恩,朕与你猜的一般无叮”凌灏离也不知道具体缘由,皇甫睿渊并未告知。 “不入主中原,那唯一吸引他的,只能是统一扈达。可是,扈达另外两个部落,却是顕国的同盟国。”颜若歆一边低喃,一边思量,蓦地一惊,道:“难道,睿渊打算毁掉盟约,帮拓跋飏一统扈达。” “不可能”凌灏离冷笑,“皇甫睿渊那人的野心不比拓跋飏小,他定然不会让拓跋飏强大到,随时能与他抗衡。” “这到也是”颜若歆赞同的颔首,沉默了片刻,又怀着些希翼的道:“或许,他愿意为了无双,做些什么呢!” 爱情,总是有让人疯狂的力量,就如父皇,靖王,他们不都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放弃皇位了吗? 皇甫家的男子,都是情痴,或许睿渊也不例外呢! “朕看不太可能”凌灏离直接否定了颜若歆的希翼,“皇甫睿渊不是靖王,也不是你父皇。他的野心,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若是他真的爱无双,胜于江山,早便向朕提出和亲了。如今,他能不动声色,与朕联合,共同瓜分周国的江山,那日后周国灭国后,他便会与南峣国联盟,再继续攻打翾国。是以,翾国如今最重要的盟友,不是顕国,而是拓跋飏。” “所以,你还是决定,送无双去和亲,对吗?”颜若歆情绪有些低落的猜测道。 不管睿渊对无双的爱,是深是浅,但,想得到的心情,必然也会是有的。 是以,拓跋飏这个与皇甫睿渊明友暗敌的人,定然会娶无双,以显示自己的胜利,或是对于皇甫睿渊的一种要挟。 只是,无双何其无辜,竟是一夹在这场战争中,进与退,全由不得自己。 而且,若是拓跋飏认定无双曾与皇甫睿渊私奔过,嫁过去后,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 特别是,这场战争,还不知道要打多久。 “歆儿,这是身为皇族之人的命,若是翾国再失去拓跋这个盟友,以后定是风雨飘摇。”凌灏离声音有些苦涩的道。 “你当初不该为了我,与周国开战的。”颜若歆痛苦的闭了闭眼,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她。 “总是要做选择的,朕不后悔。”凌灏离眼神定定的看着她,就如他对她的爱。 “只是,这样一来,对双儿太不公平了,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颜若歆神色不禁黯然,那个丫头何其美好,不该就这样被牺牲掉。 烁乎可以想象,无双嫁去拓跋后,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且不说,塞外的日子不比中原。只说,亲眼看着自己的夫君,与自己爱的男人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也已经足够痛苦了。 ————————————满城烟火 作品———————————— 042 寻母,各怀心思 凌灏离面色沉凝,声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4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4部分阅读 线低噶的道:“拓跋飏昨儿已经派人送来了密信,说他信无双的圣洁,等她情绪一稳定,他定然迎娶。” 皇甫睿渊是个人人忌惮的敌人,是以,拓跋飏必然要提防着。 如今拓跋部落背弃了与周国的盟约,唯一能结盟的,就是翾国。 且,没人能确定,凌无双在这场战争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是以,拓跋飏才会对无双的兴趣如此之大。即便没用,也不过是多娶了一个女人回去,他并无损失。 而凌灏离如今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战事没有结束之前,他也只能尽管其变。 “她等的,只怕是,不是无双情绪稳定,而是战事稳定吧!”颜若歆言语犀利的直指拓拔飏的目的。 如今这个时候,拓跋飏定然不愿意与顕国直接撕破脸。 是以,只能等周国一败涂地的时候,他才能正式向皇甫睿渊宣战。而无双,将会是他挑衅的筹码。 “拓跋飏也好,皇甫睿渊也罢,朕自然不会让他们牵着鼻子走。”凌灏离微勾唇角,黑眸中迸射出两道清冷的光。 “但,你会以顕国的利益为先,对吗?”颜若歆并未指责之意,但心里却泛酸的痛着。 无双的性子,欢快得就像是一只小鸟一样,一旦入了深宫,就好比折断了她的翅膀。 “这也会是双儿的选择”凌灏离并没有藏起自己的心思,他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错。 无双为了翾国牺牲了,他就没有吗? 十二岁,从父皇手中接过玉玺,又有多少人知道,那风光背后,有多少伤痛是常人无法承受的。 “难道,就没有办法放过双儿吗?我知道哥哥很喜欢她,让哥哥带她离开,不行吗?”颜若歆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急切的想要为凌无双寻一条出路。 “就算是朕答应放她离开,她也不会与皇甫睿翀离开的,她爱的人,便不是他。” “那,就让宿给睿渊吧!也许,睿渊待她,也会像你待我一样的好。”颜若歆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毕竟靖王当年也是个情痴,睿渊或许会随了他的性格。 “皇甫睿渊马上就要迎娶南峣国的公主了,那位公主是他师父的掌上明珠。”凌灏离轻喟,又继续道:“皇甫睿渊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颜若歆痛苦的闭了闭眼,心里一阵阵的纠痛。 这战火纷飞的年代,真的不会有第二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男人吗? 嘶禁苦笑,或许,第二个不一定会有,便是凌灏离也不会有第二次的。 不是不信他的爱,而是这个站在顶峰的男人,有太多的担负,他的世界,注定不能只为她。 而她,也不会再成为他的负担。 “阿离”颜若歆握紧凌灏离的手,坚定的道:“以后不要再为了我,做出任何伤害翾国的事情,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的。” 他的志向,她一直都知道。是以,嘶想成为翾国的负担,不想真的成为祸国学。 凌灏离欣慰的笑望着眼前这个日进成熟的女子,声音磁性的道:“歆儿,如今时局动荡,以后这些日子,怕是要委屈你了。” 以前的颜若歆,虽然聪慧,但却少了一些磨练。 他们从不敢爱到挚爱,却都没真正的学会爱,是一场磨练,让他们更加的认清了彼此。 颜若歆终于真切的明白了,她爱这个男人,就要一并爱了翾国。 只有翾国好了,他们才会真正的好了。 她与翾国一样,都是他无法舍弃的,嘶该总是让他在这其中徘徊挣扎。 她该同他一样,一起捍卫着翾国的和平。 “阿离,我会与你一起保卫我们的家,不允许任何人欺凌。”颜若歆静静的笑,那笑意里有的,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而是一种成熟的笑。 凌灏离的心,不禁悸动,微哑的吐出一个“好”字。 ————————————满城烟火 作品———————————— 宁安宫 太后手握着一把剪刀,动作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为桌子上的花,剪着多余的枝叶。 这时,腊梅脚下步子极轻的从外边快步走了进来,欠身拜了拜,禀报道:“太后,颜贵妃已经去见过璃妃了。至于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因为颜贵妃一进门就屏退的左右,便是自己的贴身宫婢青巧,也被屏退了。” 太后手上的动作,只是微顿了下,又继续有条不紊的动作起来,似随口问道:“依你看,颜若歆这次会不会放过翘璃韵?” 腊梅是跟着太后入宫的,平日里,太后有事情,也不瞒她,她知道的自是比别人多。 “会”腊梅笃定的回了一个字。 “依哀家看,颜若歆就算会放翘璃韵一条命,也不会让她好过的。”太后放下手中的剪刀,捧起桌上的花盆,边欣赏,边道。 “可是,颜贵妃应该会顾及皇上的感受啊!” “她就是顾及了皇上的感受,才会打压翘璃韵。”太后又打量了会儿手里的花,忽然一皱眉,视线紧紧的落在一片有一丁点黄|色的叶子上,蓦地一松手,“啪”的一声,白瓷的花盆已经摔得粉碎,娇艳的花朵,已经被埋在了瓷器碎片和花土下。 腊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便听太后缓缓道:“有缺陷的东西,就不该存在。” “太后说的是”腊梅连忙附和,又问道:“太后,可还需要奴婢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翘璃韵是颜若歆和皇上之间的一根刺,颜若歆是一定要拔掉这根刺的。只是,这跟刺,要如何拔,可要看她的水平了,一但拔不好,便会惹恼了皇帝。”太后端正身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般说来,颜贵妃八成会惹恼了皇上,皇上对乔家的血脉,可是珍贵得很。” “这翘璃韵面上看着很聪明,就是太自负了,让她吃吃苦头也好。” “太后的意思是,以后还要帮璃妃东山再起?”腊梅闻言,不禁不解。 “若是少了她,这后宫斗得也就没有意思了。而且,哀家手里,也没有翘璃韵那样的好筹码。”太后眼神微暗,随即又充满了斗志的问道:“哀家也只能帮她这一次,若是她再不争气,哀家只能拿出手里最后一张王牌了。” “太后是想……”腊梅一惊。 太后对她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便站起了身,吩咐道:“将这里收拾下,哀家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是,太后。”腊梅欠着身,恭送太后离开后,才退出了宁安宫。 虽说,太后这些年来,什么都告诉她,好似对她信任有加,但巳谁都清楚,太后不过是因为太古寞,心里的话无处可说,才愿意告诉她。 她是做奴婢的,时刻不敢忘了自己的分寸。 ————————————满城烟火 作品———————————— 入夜时分,凌灏离离开了颜若歆的寝宫,去御书房处理军务。 如今这种战事下,她知道,他便是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她希望能帮他分忧,便一个人坐在桌子后,研究着如今的战事。 谁知,却迎来了一个数月不见的故人。 “娘娘,苏姑姑在外求见。”青巧站在门口处,低声禀报道。 颜若歆微愣,随即将手上的毛笔放下,吩咐道:“请苏姑姑进来” 不管苏姑姑曾经都扮演过怎样的角色,她对这位老宫人,也是尊重的。 因为,是她在凌灏离的童年,给了他温暖。 “是,娘娘。”青巧欠身,退了出去,须臾间,便领了苏姑姑进来。 “姑姑,请坐!”颜若歆迎出来两步,以示对苏姑姑的尊重,又对青巧吩咐道:“青巧,备茶。” “是,娘娘。”青巧领命退了下去,苏姑姑却忽然跪了下去。 “姑姑,您这是做什么?”颜若歆一惊,立刻上前两步,伸手便去扶她。 苏姑姑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老奴想求娘娘,无论如何,这次一定不要对璃妃娘娘手下留情。” “姑姑,起来说话吧!”颜若歆忽略她的话,劝道。 “娘娘若是不答应,老奴就不起来。”苏姑姑坚持道。 颜若歆收回手,站直身子,冷然的看着苏姑姑,“姑姑何必强人所难呢?” 苏姑姑似乎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轻迂了口气,却坚持道:“即便娘娘认为老奴是强人所难,老奴也还是要劝娘娘一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苏姑姑,你该比谁都清楚,乔楚楚对皇上来说,意味着什么。”颜若歆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苏姑姑,倒是想听听她的解释。 苏姑姑这人,绝对算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从来都是,她想说的说,嘶想说的,便会只字不漏。 且,大部分,能让她愿意失了身份的人,也只有凌灏离一人了。 这一次,大概又是为了凌灏离吧! 嘶是不明白,于她和凌灏离之间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翘璃韵消失。 但,问题是,翘璃韵是好好的大活人,她没有办法让她消失。 而且,翘璃韵不但是忠臣之后,亦罪不至死。 嘶能紧紧只因为翘璃韵是他们之间的障碍,就心狠手辣的除掉她。 “娘娘也应该很清楚,只要璃妃娘娘活着一天,就会与娘娘作对一天。谗言多了,娘娘和皇上之间,难免就出了间隙。”苏姑姑极力游说。 正如颜若歆所说,巳谁都清楚,翘璃韵于凌灏离而言,意味着什么。 是以,伺会极力游说。 而颜若歆的坚持,她也想到了。 “本宫与皇上之间的感情,若是靠杀人来维系,岂不是很可悲?”颜若歆神色渐冷,嘶能给苏姑姑一点认为可以游说她的机会。 苏姑姑见颜若歆变了脸色,也不好再坚持,只好道:“看来是老奴失言了” 颜若歆闻言,再次欠下身,伸手去扶她,“姑姑,你没有失言,本宫明白,你是真心为皇上好的人。只是,有些事情,既然是皇上的心结,还是要交给皇上去解。若是我们强行插手,只能将这个结,越结越乱,让皇上一辈子都放不下。”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做了,就终有一日被发现。 嘶希望,有一日,他会痛心疾首的发现,她亲手害死了他想遥护的人。 既然,她爱他,就该多给他们的爱一点信心,而不是忙着铲除异己。 苏姑姑只得借着台阶下,就着颜若歆的搀扶,起了身,却还是不甘的补了一句,“娘娘就不怕,皇上一辈子都放不下?” “人一辈子,谁没几个放不下的人呢?本宫不会强迫皇上放下璃妃的。” 只要她知道,他爱的人,从来都是她,便好。 至于翘璃韵,这道他心头的伤,她愿意陪着他一起呵护。 她如今最想的,不是除掉翘璃韵,而是希望她可以幡然悔悟,做回一个纯净的人。 苏姑姑看着这样的颜若歆,心里忽然多了一丝欣慰,“娘娘变了” “人总是要改变的,没有人会一直停在原地。”颜若歆温和的看着苏姑姑笑,“姑姑,你来这趟的好意,我懂。但,不是每次,你只站在皇上的立场看事情,都是对的。且不说,皇上对璃妃还有多少感情。但,等有一日,时局稳定,皇上定然是要为乔太傅翻案的,若是被人知道了璃妃的事情,岂不是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还是娘娘考虑的周全,这件事情是老奴没有考虑周全。“苏姑姑没有犹豫,恭敬的道。 或许,她的想法,一时间还没有办法改变。 但,颜若歆的改变,让他在欣慰的同时,也不禁又多了分尊敬。 “姑姑快别这么说,本宫也不过是顺了皇上的意。”颜若歆谦虚的回道。 “娘娘谦虚了”苏姑姑恭敬的又回了句,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 “姑姑有话便说。”颜若歆主动替她打开话题。 苏姑姑这才问道:“老奴只是有些不解,梅园行宫时,伺候娘娘的安姑姑,到底是何人?” “姑姑为何问起这事?”颜若歆心里微惊,面上却无一点波动。 “老奴只是觉得那位安姑姑有些眼熟,本以为是以前老宫人的原因,便没往心里去,可后来老奴又听说,行宫里,根本就没有一位安姑姑。”苏姑姑很巧妙的,将自己的疑问说出、 “没错,刷非行宫里的人。”颜若歆爽快的解答她心中的疑问,又继续道:“她是本宫皇兄的师姑,那些日子在本宫身边,不过是为了保护本宫而已。” 安姑姑是凌灏离娘亲的秘密,凌灏离在不知道之前,她还不能透漏给任何人。 即便,苏姑姑曾是凌灏离身边最亲近的人,她也不能透露半句。 “看来是老奴年岁大了,眼拙了。”苏姑姑没有再追问,而是告了退,“娘娘,天色不早了,老奴也告退了。” “恩,姑姑早点休息。”颜若歆微颔首,目送她离开时,眼中却不禁透着几分担忧。 首先,苏姑姑是个执着的人,她认定的事情,绝对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她只怕嘶答应对付翘璃韵,苏姑姑会亲自动手。 其次,她怕苏姑姑已经认出鬼魅了。 女人的嫉妒心,有的时候是可怕的。 虽说,苏姑姑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但一面对凌灏离的事情,却也多少有些偏执。 当然,她很希望,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不要成为真的。 苏姑姑是这宫里,难道公正,公平的老人,嘶希望她有所改变。 ————————————满城烟火 作品———————————— 凌灏离一直忙到亥时,才过来颜若歆这边。 尽管,他之前已经派人通知过她了,但她还是一直等到他回来。 他一看她还坐在灯下看书,便有些不悦的皱紧了眉宇。 “朕不是说了,让你先休息,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看书。”凌灏离夺过她手里的书,微斥道:“看多了,伤眼睛。” “好,不看了。”颜若歆笑着站起身,拉他坐下,关切的问道:“边关的战事如何?” “表面上看,好似很激烈,但却没有胜负之分。”凌灏离冷笑,凌浩然居然真敢与他玩这一套,那也就别怪他以后处理他了。 “下一次有消息回来,又要半个月了,不知道顕国那边,会是何等反应。”颜若歆不禁有些担忧的道。 凌灏离忽然撤回自己的心腹,只怕皇甫睿渊会不满。 “这种时候,他不会有任何的反应,周国如今,一方面与宁王联合,又派人送了求和书给朕,希望再结盟约。是以,皇甫睿渊是不会与朕撕破脸,给周国机会的。”凌灏离的眼中,尽是自信的神彩。 没与周国撕破脸之前,他即便是再有野心,也没顕国会与顕国一起夹击周国。 皇甫瑾称帝时,并没有雄霸中原之心,开战也只是危自己的国土安模 是以,那时候即便他有心联合,皇甫瑾也不会愿意。 而且,他还忌惮着拓跋部落。 如今,皇甫睿渊称帝,竟是为他解决了拓跋部落的威胁,让他有个机会扩张翾国。 但,他很清楚,得到的越多,以后付出的只怕就越多。 “估摸着,拓跋飏也很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颜若歆神色认真的分析道。 “没错”凌灏离赞同的点点头,“如今翾国很安全,只需要安内便可。” 谁又能想到,原本进退不得,只能受周国胁迫的翾国,如今会成了诸国想要合作的伙伴。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世事无常。 “好了,夜深了,明儿白日,朕再与你说这事。”凌灏离说着扶起她,向床边走去。 颜若歆无奈的失笑,只得被他半搂半抱的带到床边。 “我为你宽衣”她说着抬起芊芊玉手,按在他的玉带上。 “雾公平,朕也为你宽衣。”凌灏离贼贼一笑,大掌已经抓住了她的腰带,还不待她多做反应,她的腰带已经被他扯掉,瞬间衣衫大敞。 随即,他揽着她的腰,已经极快滚到了床铺上,他高大的身躯,正好将她娇弱的身段,罩在了身下。 夜,正涟漪……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翀又在山林中,找了两日,都是以打猎为生。 但,他却不会再打,太小,太可爱的动物了。 免得又有人冲出来,说他吃了人家的宠物,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应付。 只是,他没想到,即便他不再吃兔子肉了。但,还是遇见了兔子女。 思思一看他的身影,立刻便兴奋的冲了过来。 “太巧了,我们又见面了。” “恩”皇甫睿翀只是用鼻子发出了一个音,抬步便继续向前走去,一点想要理思思的意思都没有。 “上次误会你了,不好意思。”思思很有诚意的说了句,又将话折了回来,“不过,你也有不对的地方,那么可爱的兔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皇甫睿翀不想与她多言,而且,他觉得她的话很白痴。 他露宿山林,不吃野味,应该吃什么? 他觉得耳边的女子,有些“嗡嗡”得他心烦,便又加快了些步子,想要将女子甩开。 “喂,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思思一急,不禁小跑着跟上他,“我家就在这山里,还想请你去我家做客呢!等等我。” 皇甫睿翀闻言,蓦地顿住脚步,有些激动的问道:“你说你家住在这山里?” “是啊!”思思点点头,“看你一身脏兮兮的,肯定是在山里迷路了吧!” 皇甫睿翀的眉角抽抽了两下,还是“恩”了声。 他现在急于找到山里的住户,便只能人家说什么是什么了。 不过,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也是住在山里的。 他一直以为这样灵秀的山林中,隐居着的,都是他母后那样超凡脱俗的人,怎知这野丫头,居然也是山中的住客。 他怎么看,她怎么更像是陪上爹爹上山打猎的。 思思若是知道他心里想的,估计会直接气吐血,因为思思一家,都是不吃荤的。 “走吧!我让我叔叔做好吃的给你。”思思一拍胸脯,很有气魄的说道。 皇甫睿翀也不应声,就听她在那唧唧咋咋的说。 好一会儿后,实在觉得她有些太吵了,才略显无奈的问道:“你对谁都这般热情?” “我很少看到人,平时都与我的小白聊天。”思思眨着大眼睛,认真的答。 皇甫睿翀很是无语,闹了老半天,他与白兔子是一个级别的。 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他决定不再接话。 “不过,你比小白好多了,我与小白说话,它都不会回答我。”思思有些兴奋的道。 “还有多远,到你家?”皇甫睿翀直接岔开她的话题,他可不想一直与她的兔子比高低。 “没多远了”思思随口答了句,又要接着道:“小白……” “没想到这山里还有人家”皇甫睿翀不等她说完,直接岔开她的话题。 “为什么没想到?山里不能住人吗?”思思不解的看着皇甫睿翀。 皇甫睿翀有些无语的翻白眼,这野丫头不但问题多多,还有点神经过于大条。 “你不觉得这山林过深吗?”皇甫睿翀显得很是无奈的反问。 “还好啊!”思思不以为然的道。 “还好?”皇甫睿翀有点无语,“你们平日下山要走多久?” “也就是一个时辰吧!”思思轻飘飘的道。 “怎么会这般快?”皇甫睿翀不解的问。 思思听他如此问,立刻掩住了嘴巴,紧张的道:“我不能说” 皇甫睿翀不禁在心里敬佩,原来这丫头也是能守秘密的啊! 不过,关于别人的秘密,他也没有兴趣知道。 是以,她问都不问。 “你不好奇吗?”思思对他的不追问,表示了很强烈的好奇。 “我好奇的话,你就会告诉我吗?”皇甫睿翀很是无奈的随口反驳道。 “不会”思思又用自己白皙的小手,掩住了嘴巴,好似生怕会说漏了一般。 “那就不要说了。”皇甫睿翀现在只想尽快找到那些住户,并没兴趣知道他们下山的捷径。 “哦”思思也觉得有些没趣,便住了口,专心的为他带起路来。 她从小在这山里长大,从来没有下过山。 是以,她能接触到的人,也就只有一些上山的人了。 她觉得皇甫睿翀是个特别的存在,别人都会很好奇上山的捷径,只有他不好奇。 还有便是,那些上山的猎人,都没有他好看。 除了叔叔意外,他是他过的,最好看的人。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后,皇甫睿翀首先打破沉默,问道:“这山里住了几户人家?” “只有五户”思思终于听到了点声音,不禁又兴奋了起来。 “所有人家都不开荤?”皇甫睿翀不好太直接的打听,只能从侧面的了解一些情况,以便他到了目的地后寻找。 “不是的,只有我家不开荤。”思思摇摇头,“小的时候,都是林子里的那些小动物陪我玩,我怎么忍心吃它们。” “你家里人,都是因为这个不开荤的?”皇甫睿翀觉得有点不可思意的问道。 长年住在山林的人,不都是靠打猎为生吗? “当然不是了”思思立刻摇头,“叔叔是因为婶婶不开荤,才改变的。” “你叔叔待你婶婶倒是好”皇甫睿翀不禁又想起了凌无双,这世上,总是不缺情痴。但,他的痴,似乎已经没有机会再开花结果了。 “是啊!”思思赞同的点点头,满怀憧憬的道:“等我长大了,也要嫁给像叔叔那样对婶婶好的男子。” 皇甫睿翀觉得这个丫头有点崇拜她的叔叔过头,怎么老半天的,也没听她提起自己的父母呢! “难道,你爹待你娘不好?”皇甫睿翀随口调侃道。 “我爹娘早就因位仇家追杀,去世了。”思思只是略微有些不愉快,随即便恢复了脸上灿烂的笑容。 爹娘于她而言,其实记忆很模糊,谈不上有多伤心,但那股子遗憾的痛,还是扎得她难受。 皇甫睿翀因掀开了人家的痛处,心里不免有些尴尬,过意不去。 “对不住了” “没事,我现在有叔叔和婶婶疼我,我很幸福。”思思开朗的回道。 皇甫睿翀看着她眼中的纯真,对她的印象,不禁好了几分。 他一直以为,这丫头是太野,其实,她的心思,也有细腻的一部分。而且,她很乐观。 他不禁被她的笑容感染,微勾了唇角。 小丫头一眨不眨的看着笑逐颜开的他,忽然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皇甫睿翀唇角的笑意僵住,真有点无奈了,这小丫头要不要每次都这般的语出惊人啊! 不过,看着她那纯纯的表情,他就觉得,自己何必与一个孩子计较。 忽的,小丫头的注意力从他的脸上移开,指着不远处,喊道:“你看,那处小顶的茅屋,就是我家。” 皇甫睿翀顺着她的指引望去,果真看到几间茅屋建在那座小顶皇上。 而不远处的另一座小顶,也一样有几间茅屋,想必是另外一户人家吧! “我们快走,这个时候叔叔一定在做饭了。”思思边说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向着自家的茅屋而去。 皇甫睿翀闻言,阔步追了上去。 当他们在茅屋的院子外,停下脚步时,他的心竟是莫名的有些紧张。 “叔叔,婶婶,我回来了。”思思抬手推开院门,兴奋的喊道。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须臾间,从茅屋里走出一个美妇人来…… 皇甫睿翀跳得有些快的心,忽然漏跳了半拍…… 043 失忆,求封休书 “母后……” 皇甫睿翀震惊得呢喃出一声低唤,视线紧紧的黏在,面带微笑,向他们走来的身上。 “你说什么?”思思歪着头,不解的看着他,问道。 皇甫睿翀这才蓦地一惊,收了神,仓促的回了声,“没事” 思思这才半信半疑的收回视线,看向,“婶婶,这位公子,就是思思之前与您提过的。” 温和的对皇甫睿翀笑笑,那恬静的样子,与玉致一模一样。 即便,她看着他的眼神是那般的陌生,但皇甫睿翀还是肯定,她一定就是周玉致,自己的母后,他定然不可能认错。 只是,这样的时候,他却不敢轻易的再唤周玉致,因为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子怎么到这深山里来?”周玉致淡笑着问道。 明明语气温和,但笑意却未达眼底,明显透着怀疑。 皇甫睿翀心窝一疼,未曾想过,有一日,自己的母后,会将自己当成陌生人一样的防备着。 他强忍下心里的痛,客气的开口回道:“家里有重病之人,我听说这深山里有千年人参,便来寻寻。” 这借口很简单,却是他早就想好的,所以没有任何的破绽。 “婶婶,午饭做好了吗?”思思这时忽然插言。 “做好了,进来吧!”周玉致这才收回看着皇甫睿翀的视线,向一边让了一步,以便两人进门。 “走,让你尝尝我叔叔的手艺。”思思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拉住皇甫睿翀的手腕,便向门里走去。 两人越过周玉致时,皇甫睿翀的视线,又情不自禁的向周玉致的一边看了一眼,发现周玉致竟在也在看他。 两人的视线触及到一起的时候,周玉致温和的笑了笑。 不知道为何,她看着眼前的男子,总有母性的暖流,在情不自禁的泛滥。 相公告诉她,他们一直在外地谋生,她因为一次不慎摔倒,才会忘记了过去。 但,她一醒来,人就已经在山上了。 相公又解释说,思思的爹娘去世了,这孩子需要他们照顾,而且她也需要静养,所以他们要留在这里,住一阵子。 对此,刷没有太多的异议,因为她喜欢这里,更因为相公对她真的很好很好。 可能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是以,她特别的依赖这个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男人。 她还在愣神的功夫,思思已经拉着皇甫睿翀来到厨房的门口。 “叔叔,思思今日带了一位客人来。” 在厨房中忙碌的男子,闻声抬头忘来,在看到厨房门口的皇甫睿翀时,却是一愣。 皇甫睿翀也是愣了愣,觉得眼前的男子,有些眼熟,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男子的愣神,也只是一晃眼的功夫,随即便恢复了自然,笑呵呵的对男人道:“你们出去等一等,很快便好了。” 话落,男子便继续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皇甫睿翀离开前,特别的打量了一下男子。 男子的身形高大,眉宇间,带着一种霸气,丝毫不像是一个可以屈尊在这厨房之中的人。 但,他视乎做得很是欢快,且幸福着…… 思思拉着皇甫睿渊,又走了出来,在院子里的小桌旁坐下。 这时,周玉致也走了过来,拎起桌上的茶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温和道:“喝茶吧!” “谢谢夫人”皇甫睿翀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立即便品出此茶乃是周国的名茶,不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定然是喝不起的。 他的视线,不禁再次扫过周玉致,好似不经意,实则却是在细细的打量着她。 他发现数月不见,母后的脸色竟是红润了不少,以前瘦弱到禁不起风吹的身子,如今也丰盈了些。可见,这山山里的日子,并非强迫,过得并不辛苦。 即便,她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布衣。 他纠痛的心,不禁好受了许多。 这样的母后,是他盼了多年,也不曾见过的。 懂事以来,他曾想尽一切办法,想让母后开心起来。但,母后的笑,从来都只是流于外表,不会这样从眼底渗出幸福来。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那些个内里的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母后能活得快快乐乐的,他情愿自己从来没有找到过母后。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我们见过吗?”周玉致看着忽然发呆的皇甫睿翀,不解的问道。 “只是觉得夫人很像是我认得的一位长辈。”皇甫睿翀收回游走的神志,认真的答。 周玉致愣了愣,她虽没有了记忆,但对眼前的男子。不,或许应该说是孩子,莫名的就有种亲切感。 这是她第一眼看到思思的时候,没有的感觉。 即便,她也很喜欢单纯可爱的思思,却仍是没有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嘶禁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惊到,血脉相连? 她怎么会对一个不认识的孩子,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 相公明明说过,他们没有孩子…… “真的吗?”一旁的思思,瞠圆了眼睛,惊喜的道。 还不待皇甫睿翀应声,厨房里忙碌的男子,已经端了刚炒好的菜出来。 “吃饭了”他吆喝一声,打断三人的对话。 “我帮你”周玉致站起身,便要去接他手里的盘子。 “烫”他立刻往旁边躲了下,“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了” 周玉致有些无奈的看着他,显然是已经习惯了他如此,没有再要求,乖乖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嘶知道别人家的夫妻是如何相处的,但她的相公,冯威是从来不让她做一点活的。 而她想要的,事无巨细,他都会一一满足。 甚至,她根本无需用口说出口,他便已经了解。 他对她的了解,就好似与她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一般。 是以,他说他是她的相公,她是深信不疑的。 冯威将手里的盘子放在木桌上时,视线似不经意的扫过皇甫睿翀。但,极快又收了回来,向厨房走出。 “思思,你去帮帮你叔叔。”周玉致忽然出声,对思思道。 她倒是不指望思思做什么,就是想支开她,与皇甫睿翀单独说两句话。 “恩”思思很爽快的应声,起身向厨房走了去。 冯威看她进门,不禁愣了下,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婶婶让我进来帮忙”思思走到他身边,“叔叔,思思帮你端菜。” 冯威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角,眼中有的,尽是苦涩。 他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对思思道:“不用端菜了,帮叔叔帮那边的菜洗了。” “不是做好了吗?为何还要再洗菜?”思思不解的看着冯威,问道。 “你忽然带了一个人回来,准备好的菜,怎么会够,再做一道吧!”冯威找了个借口回。 “哦”思思没有多想,便听冯威的吩咐,去择菜,洗菜了。 冯威的视线,略微定格了下,才回复自然,随便找了点活,忙碌了起来。 既然,周玉致想要支开思思,那他能做的,只有成全。 该来的,他知道,早晚都会来的。 只是,他不曾想,一切会来的这么快。 但,即便,他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失去,他依旧不会阻碍…… ————————————满城烟火 作品———————————— 周玉致看了眼厨房的方面,不用等,不用思量,她也知道,冯威不会出来的。 他对她的好,她的纵容,已经到达了一定的地步。 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与他住在这山里,但他却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的自由。 他会告诉她,出山的捷径,会给她讲如今的局势。 即便,嘶曾与外边的世界脱节过,但,她却并不想走出这里。 明明没有了记忆,心底深处,却有一股子的疲累,让她觉得这世界纷纷扰扰,让她自然而然的喜欢这里的平静,甘愿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不用离开。 皇甫睿翀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她的平静。 她觉得自己本不是喜欢好奇的人,但却眼前的这个孩子,不禁产生了强烈的感觉。 甚至,这一刻,单独与他在一起,看着他脸上的平静时,她的鼻子有些酸。 皇甫睿翀看着周玉致微微泛红的眼圈,心里也是一涩,险些就控制不住唤出“母后”两字。 他强忍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有些漠然的打开话题,“夫人有话要对晚辈说?”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了什么,但他看得出,母后忘记了他。 他不敢打破如今的一切,父皇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云姨,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既然,他将母后带回去了,云姨和父皇都会待母后很好,但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决定,都很不合伦理。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母后,最好的年华,已经被困在宫里,无法得到快乐了。 他为人子,又怎么忍心再打破眼前这难得的快乐呢! “我们认得吗?”周玉致心里明明觉得不可能,却还是执着的问。 “不认得,夫人只是与晚辈的一位长辈长得很像。”皇甫睿翀第一次明白,何为心如刀割,苦寻的母后,就在眼前,他却不能认。 但,他仍是庆幸,因为母后还活着…… 周玉致的心底,不禁滑过一抹失落,犹豫着又问:“那,你的长辈……” “晚辈的长辈很好,前些日子,晚辈还去看过她。”皇甫睿翀文质彬彬的回,瞬间打消了周玉致心中的疑问。 “我太久没有出过山了,问题有些多。”周玉致尴尬的解释着,随即站起身,“我进去看看,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话落,周玉致疾步走进厨房,红了的眼圈中,有泪在滚动。 嘶知道自己为何难过,可就是难过了。 “玉致,怎么了?”冯威快步迎了过来,急切的看着她,追问道。 “我的心好疼……”周玉致呢喃着吐出一句话,眼中的泪,簌簌的落下时,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去。 “玉致” “婶婶” 两道惊呼声,同时响起。 冯艇住周玉致软下去的身子,疾步出了厨房。 院中的皇甫睿翀听到两人的惊呼声,本已经很是惊惧,这会儿看着冯艇着周玉致出来,更是吓得不轻,疾步走到冯威近前,焦急的问道:“她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冯威红着眼,一声戾气的质问道。 “我……”皇甫睿翀没想到,一切竟是因她而起,“我没有” 冯威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抱着周玉致进了茅屋,将她平放在床上,对一旁的思思道:“思思,你在这里照顾你婶婶,叔叔去请幻影来。” “知道了叔叔”思思刚一点头,冯威的身影,已经瞬间消失在了茅屋中。 皇甫睿翀看着冯威不见的方向,心想,果真不是凡人,这种轻功,武林中能及的人,怕是不多。 他收回视线,又向床边走了几步,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周玉致,越发觉得自己不孝。 若非他出现,今日的一切,是否就不会发生了? “你到底对我婶婶说了什么?”思思这会儿也是怒极,从婶婶来了这里后,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婶婶哭。 平日里,叔叔从来不让婶婶受半点的委屈,宠着,哄着,如今却因她带回来的人哭了,嘶禁又怪自己,又怒皇甫睿翀。 皇甫睿翀静默着,不解释,不回话,只是眼中含痛的看着周玉致。 思思见他不回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4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5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5部分阅读 答,越发的怒,伸手推搡起他。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皇甫睿翀被她推得连连倒退,蓦地抬起手,封住思思的|岤道。 “你这个坏人”思思瞪大眼睛,哽咽着喊道。 皇甫睿翀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又抬手封住了她的哑|岤,才走到床边坐下,红着眼睛,看着周玉致,在心里问:“母后,是翀儿让你伤心了吗?” “如果是翀儿的存在,影响了你现在的和美,翀儿愿意离开。” 皇甫睿翀泛红的眼中,尽是苦涩,他接下来,还能去哪里? 天下之大,忽然没有了他容身的地方。 “母后,翀儿好舍不得你。”皇甫睿翀握住周玉致的手,高大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冯威回来的速度出奇的快,并且还领了一个一身红衣,带着面色的女子回来。 女子的脚腕上,拴着铜铃,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皇甫睿翀听到声音,立刻松开周玉致的手,站起身。 幻影瞥了他一眼,妖娆的媚眼在看到他红了的眼圈时,闪过一丝轻蔑。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大男人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不过,她看眼前的这男子,白白净净的样子,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 皇甫睿翀接受到嘶善的视线,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认得她吗? 他栈解,幻影已经收回了视线,俯下身,扣住周玉致的脉搏。 只是轻轻的一点,算收回了手,边向外走去,边道:“以后这种小事,不要再找我来。” “幻影姑娘,内子真的没事吗?”冯威不放心的追问着,语气里甚至有点哀求的卑微。 这一辈子,他很少向人低头,但为了周玉致,即便让他去死,他都愿意。 幻影蓦地收住脚步,眼神清冷的看着冯威,“没事” 冯威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待他再多问,只听银铃轻响,幻影已经瞬间消失。 皇甫睿翀不禁惊诧,这山里,到底都住了些什么人? 冯威与皇甫睿翀对视一眼,又拧眉看了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思思,忽然出声对皇甫睿翀道:“出来,我们谈谈。” “好”皇甫睿翀抬步,跟了出去,两人好似谁都没看到思思求助的眼神一样。 其实,不是没有看到,只是有些话,不想让思思听到而已。 两人一出了门,冯豌先打开了话题。 “想问我什么,就问吧!” “我母后为何会失去记忆?”皇甫睿翀不客气的问道。 “她以为皇甫惜儿被烧死了,觉得愧对于皇甫瑾。是以,在皇上的御书房中,撞了柱子。醒来后,便忘了过去的所有事情。”冯威没有犹豫,简单的回道。 “你是周国人?”皇甫睿翀几乎肯定的问道。 因为,他直呼周国皇帝为“皇上”。 “是,我叫冯停”冯威爽快的回道。 皇甫睿翀一怔,问道:“周国的御前统领?” 难怪,他会觉得这人有一点的眼熟,大概是七八岁那年,冯威曾奉周奕威之命,押送过周国的一些珍品,送给母后。 那时候,冯豌已经升坐了御前统领。 而这差事,本不是御前统领的范畴,那时候怕是一定有人惊奇吧! 如今想来,一切也就不奇怪了。 “是”冯威颔首,继续道:“我十六岁进宫当差时,你母后十三岁,那时候我还只是个普通的侍卫。待我对你母后暗生情愫时,你母后已经去了顕国和亲。” “请恕晚辈冒昧的问一句,冯统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眼前的人,既然比他母后还大了三岁,有家室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若是这般,他情愿带母后离开。 “我并未娶过亲”冯威看出他心中的疑虑,回道。 皇甫睿翀有些惊讶,毕竟冯威的年岁在那。 “是因为母后?”他不禁有些动容的问道。 “我从不敢想,这辈子还能等到公主。公主撞柱子那一日,皇上封锁了所有消息。后来,皇上传见我,问我是否愿意带公主离开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冯威苦笑,眼底又有些幸福的光芒,“后来,我才知道,公主失忆了,忘记了过往的所有。” “你就不怕,母后记起一切后,会恨你?”皇甫睿翀微怒着质问道。 虽说,他乐见母后如今快乐的样子。 但,他还是接受不了,舅舅和冯威对母后的这种欺骗行为。 若是母后清醒过来,他们让母后情何以堪? 没知道真相之前,他还以为,母后不过是因为失忆,喜欢上了冯停 若是两情相悦,他无话可说,可倘若这是一场欺骗,他是不能容忍的。 “不怕”冯威回得笃定,“我知道,你现在便恨我了。” “难道,你不可恨吗?”皇甫睿翀咬牙,狠狠的道。 “是,我是可恨。”冯威重重的点头,“难道,你希望你母后再回到你父皇的身边吗?” 皇甫睿翀的怒气,忽然哽住,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父皇可以为了那个女人背负乱~伦之名,可以为了那个女人放弃皇位,可他能给你母后什么?我虽然骗了你母后,但我却从来没有亵渎过她。不过是在用我的方式,关心着她,照顾着她。”冯威知道自己谎称周玉致的相公不对,可是,他并不后悔带周玉致离开。 至少,他看到了她笑,她快乐。 皇甫睿翀越发的无言,是啊,他的父皇什么都给了云姨,给母后的便只有伤害了。 “若是我不来,你打算骗她一辈子吗?” “若是她一辈子都记不起来,那我情愿骗她一辈子,人有的时候,难得糊涂,没有必要非要记得过往的那些伤与痛。”冯威的爱,是纵容的,所以他不强求周玉致任何的事情。 皇甫睿翀痛苦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已经狠下心,说道:“我会当没有来过这里。” “你既然来过,又怎么可能当做没来过?”冯威神色微沉,“你的想法,我可以不在乎,但玉致的不行。” “那你想我如何?亲口告诉她,我是她儿子吗?”皇甫睿翀又急又怒,忽然不知道怎么做是对。 冯威思量了一下,说道:“她喜欢你,认她做干娘吧!” “好”皇甫睿翀虽没有犹豫,应的却有些苦涩。 自己亲娘,如今却要认作干娘。 可是,他又能如何? ————————————满城烟火 作品———————————— 周玉致昏迷了一个时辰后,才幽幽的转醒。 一睁眼,算急切的寻找起了什么,直到看到了皇甫睿翀,吮切的视线,才安稳了下来,却没有说话,只是温和的笑。 “玉致,刚刚我与睿翀商量了下,想让你认睿翀为干儿子。”冯威扶着她起身,从旁轻声道。 “好”周玉致有些哽咽的轻应一个字,不知道为何,闻言的一瞬间,心竟是狠狠的痛了。 但,她却不知道为何。 她明明该是高兴的…… 因为要认亲,所以皇甫睿翀住在了山上。 这一场变故后,唯一高兴的人,便是思思了。 伺寞了很久,终于多了一个朋友,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但,皇甫睿翀显然不太想与她多言。 一整日都陪在周玉致身边,给她讲着自己在江湖上历练的事情。 周玉致很喜欢听皇甫睿翀给她讲他的事情,他的故事里,总是让她有种亲切感。 可是,挖空记忆的每一个角落,她却都无法找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皇甫睿翀想,母后会忘得这般干净,或许也是因为,母后是真的想忘记吧! 她给父皇的爱有多深,心便有多痛。 没有人会愿意总是留着那般痛苦的记忆…… ————————————满城烟火 作品———————————— 夜色深重,皇甫睿翀却没有一点的睡意。 这里一共有蠕茅屋,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周玉致和思思住,一间则是冯威住。 皇甫睿翀要留宿,自然是要住在冯威的房间中。 他在床上躺到了下半夜,还是没有一点的睡意,索性便放轻动作,起了床。 冯威虽听到了,却没有制止。 皇甫睿翀直接走出了院子,走进林子的深处,忽然阴沉沉的出声,“出来吧!” 他的声音刚落下,就从树后转出了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小主子” “将这封信交给我父皇”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那暗卫。 “是,小主子。”暗卫领命,迅速离开。 皇甫睿翀望着缀满了星星的夜空,轻叹一声,靠在身后粗壮的树干上。 他想了多半夜,才做了这个决定——求父皇,休了母后。 既然,父皇什么都不能给母后,那就给了母后自由吧! 这样母后记起过往的一切后,至少不必觉得对不起父皇。 他不知道,自己的要求,会不会触怒了父皇。但,他却不能不为母后争取。 道德伦理上的对与错,他已经不想分,他只希望母后可以一直快乐下去。 他心里又酸又涩,为人子,竟是要替母亲做这样的决定…… 他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神伤,头顶却忽然传来一道轻蔑的讽刺声,“准备躲起来哭?” 他微一皱眉,不得不承认,树上之人的轻功,真的很好,他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在树上。 而这狂傲的声音,他不用多想,也瞬间便认了出来。 不是白日里,为母后看诊的红衣女子,还是谁? 他并不喜这个女子,是以,抬步便走,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幻影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漠视,从来都是她愿不愿意搭理别人一说,哪有别人不愿意搭理她一说。 这会儿心里愤愤不平,轻功一展,便追了上来。 皇甫睿翀刚一听到铃铛声,幻影就已经挡在他的身前。 “我在与你说话,你没听到吗?”她眯眸看着他,份外妖娆的眸子里,迸射出不悦的光芒来。 皇甫睿翀的视线,淡淡的扫了眼女子带着面纱的脸,尚算客气的道:“姑娘,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家半路拦人,怕是于理不合吧!” 他以为,一个女子脸上既然带着面纱,便应该是在乎些道德廉耻的。 可是,他错了。 幻影之所以带着面纱,不过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容貌,知道她是谁而已。至于束缚女人的那些三从四德,于她而言,并无用处。 “我猜的果真没错,你就是迂腐的书生。”幻影顿了顿,上下打量了皇甫睿翀一番,“不过,看你的脚力,应该还是会些功夫的。” 皇甫睿翀根本没有闲心听她在这瞎说,便打算绕过幻影,直接离开。 幻影再次被忽略,心里很是不爽,蓦地一抬手,对着皇甫睿翀便洒出了一些粉末。 “你……”皇甫睿翀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身子便已经倒了下去。 埋伏在暗处的暗卫,一见情况有变,立刻从暗处跳了出来。 幻影手疾眼快的扶住倒下去的皇甫睿翀,对着来抓她的暗卫,就将皇甫睿翀推了出去。 两个暗卫被皇甫睿翀的身体这么一挡的功夫,幻影已经消失在了林子中。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瑾收到皇甫睿翀的信件时,已经与年芊妩进了周国的境内。 他并没有如皇甫睿翀想象中的那样的大怒,更没有立刻便写下休书。 而是瞬间大喜,周玉致还活着这个消息,可以抵消任何的不快。 二十年的夫妻,纵使没爱过,却也是彼此生命中,最亲近的人。 年芊妩用手掩住唇,更是喜极而泣,她一向是个坚强的人,很少落泪。 这一次,她却怎么都压制不住心中汹涌的情绪。 从回到皇甫瑾身边后,她觉得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周玉致了。 她总是有种罪恶感,好似她抢走了她所有的幸福。 可是,这个女子是那样的善良,总是看着她浅浅的笑,从无一点的责怪。 她曾说过,“她最大的幸福,便是看到皇上幸福。” 她的爱如水一般,好似淡的如水一般,却是细水长流,让人无法不动容,不敬佩。 “好了,莫要哭了。”皇甫瑾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自己却也红了眼圈。 虽说,年芊妩当日的劝说,让他不禁又燃起到了希望。 可是,那希望毕竟是渺茫的。 如今,收到了皇甫睿翀的亲笔书信,证实了周玉致还活着,他不能不激动。 “恩,不哭了。”年芊妩像个孩子一样的摸着泪水,“快给我说说,玉致现在怎么样了?” “她失忆了”皇甫瑾的神色顿时有些沉重,“睿翀希望我能放玉致自由,休了她。” “可是,若是玉致以后记起来……”年芊妩觉得有些不妥,她也是女人,能明白女人的感受,没有人喜欢欺骗和抛弃的…… “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犹豫不决。”皇甫瑾略微叹息了声,刚刚的喜悦还在心头萦绕,却又多了一分沉重。 “我们去看看玉致吧!我或许可以医治她的伤。” 年芊妩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说了这句话。 因为,她没有资格说容下不容下周玉致的话,周玉致才是皇甫瑾的结发妻子。 “恩”皇甫瑾还是决定去看看,再做决定,睿翀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孩子。他没有亲眼所见,只听他说,还是放心不下。 只是,做了这样的决定后,他又不禁觉得愧对眼前的女子。 “妩儿,这么些年来,我一天安稳的日子,也没让你过过。”他深情的望着她,抱歉的道。 “不要这么说”她抬手掩住他的唇,“你给我的,已经很多很多,足够温暖我一生了。” 因她的话,皇甫瑾的眼中,不禁又溢出了丝丝的情谊来。 情动之下,他不禁在她的掌心轻吻了下。 她顿时便羞红了脸,将手心抽回,低声埋怨道:“都多大年纪了,还这般……” “多大年纪?”皇甫瑾一副不懂的模样,忽然俯身,在她耳边,暧昧的道:“我还想让你给我再生个孩子呢!” 年芊妩白皙的娇颜,顿时羞得红透,好似天边的晚霞一样的美丽…… ————————————满城烟火 作品———————————— 翾国的朝堂上,忽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后的表弟杜将军忽然上奏,要为乔太傅一家翻案,不禁震惊朝堂。 当年这事,虽是魏丞相所办,但朝中无人不知,这事背后的主谋实际上是太后。 如今,太后在朝中的亲信亲自上奏,让人想不通,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这边,杜将军才一上奏,那边文官颜予泽却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皇上,臣认为这时候为桥太傅翻案,实为不妥,如今战火连连,当年的事情,又牵连甚广,若为这事兴师动众,搞不好会弄得人心惶惶。”颜予泽躬着身,淡定的说道。 颜御史被儿子的举动,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太后一派的事情,也是他们家得罪得起的吗? 凌灏离别有深意的看了颜予泽一眼,微颔首,“两位爱卿说得都很有道理,这事容朕想想再议。” 就这样,凌灏离将这事情带了过去。 下朝后,凌灏离特意与颜若歆说了这事。 颜若歆闻言,无奈的失笑,“你与我说这些,是想知道,哥哥是否知道翘璃韵的身份吗?” “咳……”凌灏离尴尬的咳了下,“朕可没有怀疑你” “我知道”颜若歆双眸亮晶晶的,含满了笑意。 至从上次的别扭之后,他们彼此都改变了许多。 以前,最讨厌解释的凌灏离,那次后,也学会了解释。 而有的时候,一句话的解释,可以避免很多很多的误会…… “我觉得哥哥并不一定知道翘璃韵的身份,他之所以会阻止杜将军,大概是担心太后会因此兴风作浪。”颜若歆冷静的分析道。 “这个可能,朕倒是也想过。” “但,我有些不懂,太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颜若歆微拧眉心,静默的思考。 “你再想想?” “难道,是因为翘璃韵?”颜若歆微惊,语气却是肯定的。 昨日,她刚找齐了证据,准备这两日想想,该如何处理翘璃韵,太后便出手了。 为乔家翻案的下一步,是否是将翘璃韵再次送回高位? 她觉得太后的心思有些可怕,让人想不通,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后宫之中,属太后的权势最大,她想争的到底是什么? 如今这般,咄咄逼人,她倒是觉得,太后更像是这后宫争宠的妃子。 嘶自己的想法吓得大惊,看着凌灏离的眼神,不禁有了些慌乱。 “你怎么了?”凌灏离眉心微皱,不解的看着她。 “我没事”颜若歆连忙摇摇头,想要止住心里这疯狂的想法,却是越发的心慌。 凌灏离看她惊慌失措,不禁抬手将帅入怀中,安抚道:“别怕,万事都有朕在,你处理不了的时候,朕不会看着不管。” “恩”颜若歆将脸靠进他的怀中,却不禁又想起了那夜,腊梅引她去安宁宫,让她听到的那暧昧的声音。 她至今想不通,太后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按理说,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太后定然是不会放过她的,可是,她却好好的活了下来,安然无恙。 这样的安稳下,她甚至就快忘记了那件事情。 如今想来,事情视乎又清明了些。 假设腊梅没有背叛太后,那么,就极有可能是太后自己想要引她去的。 这样的丑事,却非要让她知道,不是很奇怪吗? 即便是她想杀她,也没法拿自己的丑事当成给凌灏离的理由。 除非,她引她去,是为了让其他人对她动手。 而那个其他人,有可能是太后的情人,也有可能是凌灏离。 若是凌灏离一早就知道太后与人偷情,是不会允许皇家丑闻外泄的。 “阿离,你知道太后的情人是谁吗?”她在他怀中抬起头来,仰望着他,忽然好奇的问道。 凌灏离被她问得一愣,略微沉了脸色,“怎么又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想,这事或许与太后为乔家翻案有关系。”颜若歆就近扯了个理由,回道。 其实,没有什么原因,她就是莫名的好奇了这事,总觉得这个秘密里,会牵扯了很多的事情。 ————————————满城烟火 作品———————————— 044 明抢,与她生娃 凌灏离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五个字,“朕也不知道” 颜若歆的心,瞬间沉了沉,嘶信,以凌灏离的性格,在她告诉了他这件事情后,他会不去调查。 如今,明显是在刻意的隐瞒真相。 只是,嘶懂,他为何要隐瞒? 他们之间,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之后,她以为,已经可以无话不谈了。 原来,有一些事情,他还是需要瞒着她。 她心里一阵的堵得慌,面上却要装作淡然,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她真的不想,他们之间再因为任何的事情,争吵,误会,让刚刚修复的感情,再出现任何的裂痕。 是以,她选择了将这件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 或许,他告诉她,只是为了她好而已。 “在想什么?”凌灏离打量稍微有些走神的她,声音听似无波,但若是细听之下,便会发现她的声音是有些发紧的。 “我只是在想,太后是如何做到这般神秘,让所有人都查不出的。”颜若歆故作轻松的笑笑,好似随口说说,但她相信,凌灏离懂她的已有所指。 凌灏离没有多做任何的解释,只是视线紧紧的注视着她,语气谨慎,严肃的道:“歆儿,朕喜欢你答应朕,不要再去碰触这事。” “你很怕我知道是谁?”她故意打趣,心里却越发的紧。 凌灏离的眸色又是一沉,视线里,明明都是她的笑意,他却觉得自己看到的,全都是虚假。 “歆儿,若是不想笑,便不要笑。”凌灏离的心,麻麻的痛了起来。 “好,不笑了。”颜若歆果真收起了唇角的笑意,可是,她却没有答应他,不去查那件事情。 有的时候,别人越是阻止你,你便越是想知道真相。 即便,早就猜到,那个真相于自己而言,并不是好的。 颜若歆垂眉敛目的一瞬间,没来得及看到颜若歆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满城烟火 作品———————————— 清净了许久的山间小院,这一日,喜气洋洋。 只因,今日是周玉致认义子的日子。 而今日参加这个仪式的人,除了冯卫和思思,还多了一位客人,那就是幻影。 幻影为什么会来呢? 昨夜,暗卫见皇甫睿翀昏迷不醒,束手无术,只得就近将皇甫睿翀送到了冯卫的茅屋里。 冯卫一看这情况,赶紧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听暗卫一禀报,冯卫才知道原来是幻影下的手。 幻影的身份虽然扑朔迷离,行事作风又有些古怪,但却从来没有做过伤人的事情。 是以,他真的想不通,皇甫睿翀与幻影到底是什么结的仇。 冯卫赶紧探了一下皇甫睿翀的呼吸,发现他呼吸平稳,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让暗卫先离开,自己一个守着皇甫睿翀。 不是他不愿意帮皇甫睿翀去幻影,而是幻影这人的脾气很怪,你若是这种三更半夜的打扰了,她也许不但不会救皇甫睿翀,还会再送他一程。 是以,冯卫只能守着皇甫睿翀到了一亮,一会儿一探他的呼吸。 直到天亮了,还不见皇甫睿翀醒,他才起身去找幻影。 他本以为,他还要好好的求幻影一番,伺会来。 谁知道他才一出门,就发现依旧是那身红衣的幻影,站在他家小院的门前。 然后,不待他开口,幻影已经抬步走了进去,直接进了他的房间。 一见她靠近,皇甫睿翀的暗卫,立刻拔了剑。 “如果不想你们主子死的话,就都给我躲远点。”幻影的声音不高,却透着杀意。 “嘶会伤害你们主子的”冯卫刚忙上前,压低声音保证道。 两人暗卫这才往旁撤了撤,让幻影过去。 幻影动作熟稔的将一颗药放入皇甫睿翀的口中,攥着他的衣襟,就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随即,重重的一拍他的后背,那颗小指甲大小的药丸,已经被皇甫睿翀吞了下去。 大功告成,幻影一松手,“嘭”的一声,皇甫睿翀就跌回了床上。 两个暗卫被幻影的举动,气得红了眼,作势又要冲上来。 幻影一眯眸,遮住眼中烦躁的同时,她蓦地一抬手,两个暗卫已经倒地。 她出手的动作太快,甚至便连冯卫都没有看清。 冯卫正在惊诧中,幻影忽然问了句,更为让冯卫惊诧的问题,“他是哪国的皇子?” 冯卫闻言,一惊,却是面色无波的反问道:“姑娘为何这般问?” 幻影收回看着皇甫睿翀的视线,淡淡的看向冯卫。 “好像是我先问你的吧!”她此刻说话的语气,带着冷怒,毫无一点花季女子的柔弱。 冯卫似乎已经习惯了幻影的口气,并无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道:“我也是刚刚才认得他,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哦,原来如此。”幻影附和的点点头,忽然笃定一笑,对冯卫道:“不管他是哪国的皇子,我都要定他了。” 冯卫听得一头冷汗,这话哪里像是一个女子说的话啊! 而且,她要定了皇甫睿翀,皇甫睿翀就会答应与她在一起吗? 再者,他也有点搞不懂幻影到底是什么意思。 “姑娘,我可以问一句,为何要选中他吗?”冯卫知道这话不该问,多半会触怒幻影,可是,他还是得问。 因为皇甫睿翀不是别人,是周玉致的亲子。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幻影的态度,竟是出奇的好,很是爽快的回道:“因为他是皇子” 冯卫越发迷糊,这是什么理由? 他还以为,幻影是喜欢上皇甫睿翀了呢! 而且,还有一点不对啊! 幻影明显的不认得皇甫睿翀,又是怎么知道,他是皇子的。 “姑娘怎么知道他是皇子?”他试探着又问道。 幻影的好脸色,忽然黑了下来,冷声道:“你问得太多了”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她在树上的时候,听到了皇甫睿翀与暗卫说,“将信交给我父皇”。 虽说,她看他有点不爽,但既然他以后是她的人了,她就不会出卖他,反而会保护他。 她的脸色,虽然表面上黑了下来,但心情倒是很好。 娘亲常说,选皇子这一关是历代教主,最难,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但,她觉得很简单啊! 反正,他的武功又没有她好,她让他与她生孩子,他就得答应。 这会儿的幻影,还不懂什么是情爱,只知道,找个皇子,生个继承人是她唯一要做的事情。 冯卫尴尬的收了声,幻影既然已经怒了,他也不好再问。 他也算是霸气的人,但幻影对玉致有恩,即便年纪再小,他也是尊重的。 “你先把这两个人弄出去。”幻影很不客气的吩咐道。 她倒不是故意不尊敬冯卫,不过是她从小用惯了这样的语气,与任何人说话。 “好”冯卫应声,这两个人躺在这里,若是被周玉致看到,也不好。 于是,他一边扛着一个,就将两人拖着了屋子。 待他离开后,幻影才在皇甫睿翀的床边坐下。 她伸手拍了拍皇甫睿翀的脸颊,一下不醒,第二下,力气就加大些,可是一点“爱意”都没啊! 一直打到第三下,皇甫睿翀才眉角抽抽了下,缓缓睁开了眼。 他本来睡得很香,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脸颊很疼呢! 他的视线刚睁开一条小缝,就看到幻影的手,抬得高高的,对准自己的脸颊。 “你做什么?”皇甫睿翀扣住她的手腕,从床上翻身而起。 幻影从小就讨厌男人的碰触,主要她生长的环境里,也没有男子,直到她过了十六岁,才下山,寻找皇子,准备生子,接掌幽冥教。 不过,她根本没有遵照命令,去各国之间寻找,而是躲进了这座山里炼毒。 比起男人,她更喜欢与毒为伍。 是以,嘶喜欢与男人接触的习惯,还是一点没有改变。皇甫睿翀刚一扣住她的手腕,算瞬间将真气聚集到手腕上,直接将皇甫睿翀震开。 皇甫睿翀高大的身子,“嘭”的一声,撞在墙壁上,俊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还在想着,这到底是什么女人,以后谁敢娶她。 幻影看着皇甫睿翀又愤恨,又纠结的神情,有点研究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甫睿翀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窝火过,打不过一个女人不说,这个把摔到了墙上的女人,还像是研究什么新鲜玩意一样的研究着他。 他觉得,这辈子没丢过的人,他今日都丢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串脚步声,以及周玉致担忧的询问声,“怎么了?” 皇甫睿翀闻声,动作极快的坐到床边,拎起地上的靴子,就往脚上套,他才套上一只,刚刚起床的周玉致就进了门。 她看到屋里的幻影,先是一愣,随即温和的笑着问道:“幻影姑娘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恩”幻影应了一个音,算是回答。 周玉致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幻影,倒是皇甫睿翀很是不悦,她怎么能这样对他母后说话呢! “不知所谓”皇甫睿翀不屑的瞥她一眼,讥讽道。 幻影的视线,“嗖”的射向皇甫睿翀,明明已经放射出了狠光,但到底是忍住了,没有动手。 司就是个冷静的人,不会随便冲动,这会儿更不会将天上掉下来的皇子给杀了,到时候还得到处再去找。 “翀儿,幻影是姑娘家,客气点。”周玉致不赞同的看了儿子一眼,又对幻影温和的笑笑,邀请道:“幻影姑娘留下吃饭吧!” “恩”幻影几乎没有犹豫,便应了声。 倒是邀请幻影的周玉致,略微有些吃惊,这不是她第一次邀请幻影,却是她第一次答应。 而幻影的想法很简单,为了保护好皇甫睿翀这个孩子的爹,她决定留在冯卫家了。 周玉致对幻影是喜欢的,尽管,她从不开口与她说话。 但,毕竟幻影医治她多次,她还是相信幻影的人品的。 只是,嘶懂为何这个孩子的性格会这般奇怪,孤僻,想来应该是生长的环境,影响了她吧! 而这一次,幻影能参加这个她认义子的仪式,她还是蛮高兴的。 只是,她高兴,皇甫睿翀却很郁闷。 这算什么,他认干娘,跪拜,敬茶,幻影居然大咧咧的坐在复位上,挤得冯卫也要站在一边。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如此霸道,不懂事的女子。 不过,他却忍气压气的,不与她一般见识。 只因,周玉致喜欢这个冷冰冰的丫头,所以他不想惹娘亲不开心。 “娘,喝茶。”皇甫睿翀跪在地上,奉茶。 “好孩子”周玉致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接硅,轻啜了一口,将手腕上的玉镯子取了下来,递给他,“娘在这深山里,也没有什么好礼物,这个玉镯子,娘看着极好,就当先为你给媳妇准备的礼物吧!” 话落,周玉致还特意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幻影。 但,幻影却没有一点多余的反应,她说皇甫睿翀未来的媳妇,与她有什么关系? 皇甫睿翀眼前有点黑,他娘只是失忆好不好,怎么连眼光,都变差了。 她看着幻影的视线,那么明显,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是什么意思了。 冯卫也觉得这气氛有点怪,实在搞不明白玉致为什么就看上了幻影做她的儿媳妇。 他想想,都替皇甫睿翀觉得恶寒。 “好了,仪式也成了,去吃饭吧!”他赶忙出声,打圆场,然后先开溜,去了厨房准备早饭。 冯卫刚来这里的时候,其实也做不好饭菜的。 但,索性他每日都没有什么大事,便每日研究着,到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若是有人说他做饭很有天赋,他会回一句,“这种事情,不是天赋不天赋的问题,主要是看要给谁做。看着她吃着我做的饭时,幸福的样子,我会觉得,就是蹲一辈子厨房,这辈子都不再拿剑,也值了。” 这就是冯卫给周玉致的爱,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却足可以温暖她一生…… ————————————满城烟火 作品———————————— 幻影只知道,需要一个皇子身份的男子,与她生一个孩子,然后她就可以继承教主之位,研究更高深的毒了。 不过,这两日,她忽然有了一个苦恼,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皇甫睿渊与她生孩子呢? 颠龙倒凤之术的书,她倒是看过一两眼,但,那时候她以为她自己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用上,所以也就没有研究。 如今,她后悔,也晚了,总不能回教里取! 想了想,她还是就近问问别人懂不懂吧! 于是,一桌子人,还在吃饭的时候,她忽然停下动作,问周玉致,“我要怎么做,才能与皇甫睿翀生个孩子。” “咳……”皇甫睿翀被口中的饭卡得差点没直接背过气去,这两天,他就觉得幻影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时刻都在研究他一般,让他不禁毛孔悚然。 而且,更奇怪的是,像幻影这么个怪人,居然每日来这里,与他们一起吃饭。 有幻影这么冰人在场,气氛难免总是会冷一些,就连平日活泼的思思,都有些怕幻影。 好在,幻影不是个多话的人,气场冷点,也不太影响大家的正常用餐。 谁能想到,平时不声不语的幻影,要不然就是不开口,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 周玉致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真的想与翀儿生娃娃?” “恩”幻影回的很泰若自然,嘶明白这些的表情为什么都这么的震惊,做人像她这么坦坦荡荡的,有什么不对吗? 周玉致听到了她应声,才确定了,不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而是幻影确实是说了。 “要先成亲,才能生娃娃。”周玉致努力弯起一抹笑,尴尬的解释道。 怎知,幻影竟是再次语出惊人,“我不能与他成亲” 皇甫睿翀的俊脸,彻底的青白交加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皇甫睿翀有点抓狂的喊道。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一杯凉茶水,便都泼到了他难看的俊脸上,他竟是只来得看到幻影的手落下。 皇甫睿翀这回算是明白了,这人为什么叫幻影了。 他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拉起已经傻在自己位置上的周玉致,“娘,别理这……” “疯子”两个字,硬生生的卡在了皇甫睿翀的喉咙中。 不是他没志气,实在是幻影的武功,比他厉害太多。他若是敢逞能的骂,幻影可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留的。 “不许走”幻影这时候站起身,挡住皇甫睿翀的路,“我已经派人通知过我娘,我会与你生孩子了。” “那与我何干?”皇甫睿翀被气得青筋暴现,越发觉得幻影神经不太正常。 但,周玉致的想法,却与皇甫睿翀不太一样,她觉得幻影就是太单纯了,又没人引导,什么都不懂,才会如此。 如果不单纯的话,她怎么会连怎么生孩子,都不懂呢? 这般一想,她就越发相中这个儿媳妇。 不过,这野性还是要去一去的。 “我选中你了。”幻影说的理直气壮,“你不能拒绝。” 饲得娘说过,看到了相中的皇子,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个男人勾到手,让他心甘情愿的与她生娃娃。 可是,勾嘶会,她就知道,皇甫睿翀打不过她,她可以明抢…… ————————————满城烟火 作品———————————— 翾国 为乔家翻案一事,突然间被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留言传出,翘璃韵便是乔太傅的女儿,当年有幸逃过一命,别江南富户乔家收养。 这样一来,颜若歆自然是暂时不能再动翘璃韵了。 她倒是不怕那些人闹出什么来,只是觉得损了凌灏离的名声不值得。 只是,她真的想不通,太后一党,为何要如此的帮助翘璃韵。 太后好似天生就与她有仇一般,不管她怎么安静的躲避锋芒,太后仍是能迁怒于她。 既然想不通,是以,她决定亲自去,与太后谈谈。 这次处理翘璃韵,为的也是还无双一个公道,若是太后坚持不要这个公道,她这个外人,自是也不会非要多管闲事。 即便,她与无双的感情甚好,但毕竟太后才是她的亲娘。 她到宁安宫时,太后正在赏花,说是在赏花,也不过是将视线落在花上,沉思而已。 “太后,颜贵妃来了。”腊梅从旁小声提醒道。 “恩,让她过来吧!”太后收起眼中的沉思,但视线却还是落在那娇艳的花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5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6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6部分阅读 。 颜若歆几步走近,一欠身,“臣妾见过太后” “起吧!”太后一抬手,看向她,“你比哀家想象中的,来的要慢。” “臣妾若不是实在想不通,也不会来叨扰太后。”颜若歆淡淡的笑答。 没错,她早就想来了,但那日刚与凌灏离谈论完了那事,嘶愿意在这个敏感时期来,让凌灏离多想。 “哦?”太后别有深意的笑,“那不知道颜贵妃是哪里想不通呢?” “臣妾想不通,为何太后情愿帮助一个伤害了公主名节的罪人,也不肯与臣妾结盟呢!”颜若歆直奔主题,与太后这种聪明人说话,实在没有必要绕弯子。 “若是哀家说,哀家就喜欢斗得这后宫鸡犬不宁,你信吗?”太后轻抚着自己的纯金指套,漫不经心的说道。 “想不到,太后还有这等喜好。”颜若歆神色依旧轻松,忽然话锋却是一转,“既然,太后喜欢玩这场游戏,那臣妾也只能遂了太后的心愿了。” 话落,颜若歆站起身,微一欠身,“臣妾告退了” “恩”太后目送她走出一段距离后,问身旁的腊梅,“你猜猜,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呢!” 腊梅仔细的想了想,才分析道:“奴婢觉得以颜贵妃的性子,一定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会着手调查这些事。” “那你觉得,皇上会帮她吗?”太后说到此处时,唇角的笑意,越发的灿烂,却明显的透着算计。 “奴婢觉得,皇上会尽量瞒下所有事情,不会让颜贵妃查到。”腊梅这次想都没想,就回道。 “恩”太后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了,只需要作壁上观就好。” “太后说的是”腊梅连忙附和道。 太后平静的站起身,却是声音冷然的对腊梅道:“腊梅,找个人,将这些花,给哀家都换了,哀家看得烦了。” “是,太后。”腊梅一点惊讶的神情都没有,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太后。 而太后对这些正在娇艳盛开的花,却是看,都不屑于再看一眼了。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便往自己的寝宫走,便思量着,太后到底是何意。 明显,太后种种举动,与朝中的形式,必然有关,但凌灏离这些日子,却不太与她谈起乔家翻案一事了,好似刻意的不想她再插手与太后有关的事情。 他越是不想隋手,她却越是按不住心里汹涌的好奇。 她在心里微一思量,前朝的事情,如今唯一能帮她的人,便是颜予泽了。 她看了眼一旁的假山,拉着青巧,便向假山后走了去,“青巧,跟本宫来。” “是,娘娘。”青巧赶忙跟着她,跑到了假山后。 两人一躲进暗处,颜若歆便吩咐道:“脱衣繁 “呃……是……”青巧吱唔着,应了声,赶忙将身上的宫装脱了下来。 而颜若歆这边,也开始解自己的宫装,麻利的脱下自己宫装,拔下头上的头饰,松开发髻,对青巧吩咐道:“快,给本宫绾一个和你一样的发髻。” “是,娘娘。”青巧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娘娘是想装小宫女,出去溜达啊! 她动作麻利的帮颜若歆绾了一个发髻,又帮她穿上了宫装,有点兴奋的道:“娘娘,好了。” “在这里等本宫,本宫没回来之前,不要出来,知道吗?”颜若歆嘱咐一句,随即绕出假山,向外宫的方向而去。 颜若歆走了,青巧抱着她的宫装,也不知道穿好,还是不穿好。 穿吧!这是主子的袍子,于理不合。不穿吧!一会儿被人抓住自己衣衫不整,会不会罚她啊? 青巧真觉得,自己就是个命苦的……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轻车熟路,极快来到朝堂的大殿外,偷偷的躲在台阶下,等到散朝,各位大人都走了出来,伺在人群中寻找起了颜予泽。 颜予泽是与颜御史一起出朝堂的,颜予泽如今在颜家,可谓是地位一日冲天啊! 谁不知道,颜予泽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颜贵妃的亲“哥哥”。 当然,后边那层关系,传的便有些难听了。 “不要再与杜将军唱反调,你一味的阻拦为皇帝的老师乔太傅平凡一事,就是皇上,也不会高兴。”颜御史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说这话了,现如今,每次上朝,他都是提心吊胆的,搞不明白,儿子到底要做什么。 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非要给自己和别人找不痛快呢? “爹,这件事情,儿子自有分寸。”颜予泽永远只是语气温淡的,回这样一句,气得颜御史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就非要惹怒太后,害得所有颜家人都陪你一起受罪,才开心吗?”颜御史尽量压低声音,训斥道。 颜予泽眼中一丝烦躁闪过,忽闻知了的叫声,神色微怔,立刻寻声望去,便见石阶下,藏着一个一身粉装的小丫头。 他眼中的烦躁,立刻消失不见,从眼底渗出,渗出了幸福的笑意来,随即对身旁的父亲道:“爹,我还有些事情要去觐见皇上,您先回去吧!” 颜御史一听,更为震怒,“你还要与皇上说那事?” “不是”颜予泽果断的回了句,便快步向台阶下走了去。 颜御史被颜予泽的举动,气得不轻,但此刻这么多同僚在场,他还不好发作。 颜予泽一离开,马上有一个大人走到了颜御史身旁,“御史大人,能不能透露一下,乔太傅一事,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说凌灏离的态度,那是一个暧昧。 每日干看着两伙人唇枪舌战,就不给个裁定。 按理说,谁都知道,皇帝与乔太傅的感情甚好,应该希望促成此事。 但,不合理的是这事由太后一党提出,由皇上一党的颜予泽反对,两边的立场不知道什么开始,竟是神奇的对调了。 “这皇上的心意,哪里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猜测的。”颜御史冷清清的回了句,他还想知道,这些人心里都怎么想的呢! 可是,他自己儿子的心思,他都猜不透,更不用说皇上的了。 待,他再抬头向颜予泽离开的方向望去时,已经没有了人影。 ————————————满城烟火 作品———————————— 颜予泽走到前边,颜若歆低着头,跟在旁边,在外人看来,就是个小宫女去请宫中的常客颜大人,看不出一点的破绽来。 直到走到僻静的地方,颜予泽才停下脚步,问道:“歆儿,发生了何事?” 他知道,没有事的话,她是不会轻易找他的,毕竟这后宫人多口杂,嘶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我没事”颜若歆看着他有些紧张的样子,连忙回道。 “那你找我?”颜予泽问这话时,已经有些猜到了。 “我想知道,为何杜将军突然要为乔家翻案?”颜若歆也不与他客气,直接问道。 颜予泽微愣了下,但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若不是颜若歆从一开始,就仔细的打量着他,一定会错过他这微乎其微的变化。 随即,她听到颜予泽回,“我也还在查” “是还在查,还是不想告诉我?”颜若歆冷笑,“你不知道杜将军为何要为乔太傅翻案,那你一定知道,自己为何要反对吧!” 颜予泽看着颜若歆犀利的视线,脸色略微有些难看,但还尚算平静的道:“我只是怕太后一党别有目的,才会反对的。” “好,真好。”颜若歆自嘲的笑着点头,“我还真是自不量力,居然以为,即便全天下的人骗我,你也会告诉我。” “歆儿,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何必苦苦追问呢!”颜予泽见她如此,有些急切的劝道。 他不想看到她如此,更不想她怨怪他。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她可以幸福了。 “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想知道的真相,没人可以阻拦。”颜若歆不是威胁,她相信,颜予泽也是了解她脾性的人。 从来,她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阻拦。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颜予泽忽然觉得不对劲,颜若歆从来不是个喜欢多事的人,这次对这事如此的执着,背后肯定是有一个原因的。 只是,他一时间也猜不到这个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不可以说”颜若歆不想骗颜予泽,但有些事情,她却是不能说的。 不是不信任颜予泽,而是原则问题。 “歆儿,不要这般执着,皇上也不希望你知道这一切,不是吗?”颜予泽这般说的本意是,不希望颜若歆为此影响了与凌灏离之间的感情,觉得不值得。 但,这种敏感时期,听到颜若歆的耳中,却是别有一番用意了。 “好,我知道了。”颜若歆出乎颜予泽意料之外的痛快应下,又道:“帮我做件事情,查查除了太后娘家的亲属以外,太后还与哪些人,走的最近。” 颜予泽又是一惊,不解的问道:“怎么忽然想起来查这个?” “知己炙百战百胜”颜若歆自然的接话,没有一点多余的反应。 “好,我帮你查。”颜予泽打量着她,应道。 “哥哥,谢谢你,我要回去了。”颜若歆连忙道了声谢,低着头,转身离开。 颜予泽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苦涩的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已经变得这般陌生和疏离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她可知道,他全是为了她…… 他本淡薄名利,从没有想过为官,从不曾想过,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与颜予泽分开后,极快走进内宫,向御花园的假山而去。 不想,途经人工湖的时候,她却见到了几日不曾见过的翘璃韵站在湖心亭中。 而她的身边,站在的人,正是刚刚下朝,还是一身明黄的凌灏离。 她的心,蓦地漏跳了半拍,她很想停下来看看,那湖心亭里的情形,但理智告诉她,嘶能,她偷偷跑去外宫见颜予泽的事情,嘶想凌灏离知道。 是以,她只能咬着牙,快步走过,向御花园而去。 而湖心亭中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过她的经过,都只以为是一般的小宫女。 其实,两人也才来了湖心亭不一会儿,甚至连一句话,还没有说过。 “离,你会为我爹翻案,还他老人家一个清白的,对不对?”翘璃韵终于忍受不住两人之间的静默,首先打破沉默,问道。 “如今还不是合适的时机”凌灏离的话,等于间接否定了翘璃韵的期盼。 多少年了,她一直都希望着,有一日,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回乔楚楚,做他的皇后。 但,她想不到,他的回答,竟是如此的让她寒心。 她心里虽然已经滚起了怨恨,但,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冲动,她好不容易才能走出自己的寝宫,嘶能再惹恼了凌灏离。 而凌灏离,也只是一时间被颜若歆迷晕了头脑,他最爱的人,一定还是她,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他们了解彼此,又岂是颜若歆能比的? “离,你是怕太后别有用心?”她试探问,其实她也想不通,太后为何要帮乔家。 太后应该很清楚,她与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即便她帮乔家翻了案,她也一样会恨她,会寻个机会,为乔家两百多口人命报仇。 但,她觉得,不管太后出于什么目的,他们都不该错过这个为爹爹翻案的好机会啊! “韵儿,朕答应过,一定会还桥太傅清白,就必然会做到。”多余的,他也不想解释,他有他的权衡,他不可能忍了这么多年,这会儿为了为乔太傅平反,而孤注一掷。 “呵……”翘璃韵不禁痴痴的笑,“你还答应过我,会册封我为后,会为乔家留一条血脉。可是,如今呢?你是不是又都会做到?” 凌灏离看着她含泪的眼,并无一丝的动容,而是凉声反问道:“你为了争宠,不惜毁了双儿的名节,害得两国和亲搁置,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曾想过一个国母的德行吗?” 翘璃韵被他犀利的话语,质问得神色有些闪烁,但还是砌词狡辩,“是颜若歆有意冤枉我,我没有。” “没有?”凌灏离好笑的反问,眼中满满的,都是失望。 他到底是对不起乔太傅了,若不是因为他,楚楚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 或许,他当初就不该许她皇后之位,这样她也就不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位置就是她的,一有女人出现,让塌生危机,她就会拼命的保护,她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真的没有”翘璃韵使劲的摇头,上前一步,抓住凌灏离的袍袖,“离,就是让我为了你和翾国去死,我都愿意,我又怎么会破坏和亲一事呢!是颜若歆诬陷我的,你信我!” “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这件事,早在歆儿回宫之前,你已经被太后禁足了。”凌灏离越发的失望,若是翘璃韵能有一丝的悔改,他或许还会觉得愧对了她。 如今,她这般模样,他对她,又能再报什么想法呢! 翘璃韵被问得有些哑然,但随即又狡辩道:“太后本没有证据,只是怀疑,那些证据,可都是颜若歆找来的。” “你是想说,她伪造证据吗?”凌灏离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冷,眼中却是蓄满了怒火。 “如若不然,那些冤枉我的证据,是哪里来的?”翘璃韵委屈的哽了一声,随即又将话扯了回来,“但,为了你,我愿意与她和平共处,什么都不再追究。即便,你想将皇上之位给她,也行。只要你能让我留在你身边,给乔家留一条血脉就好。” “韵儿,不要让自己这般卑微。”凌灏离觉得看着翘璃韵如今的样子很累,他曾努力过,想将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以弥补不能给她的爱。 可是,他发现,他的弥补,就等于纵容…… “我就要失去你了,我怎么能不卑微。”翘璃韵抓住凌灏离的双臂,泪水一颗接一颗的滚落,满眼的痛苦。 她这次可不是装的,是真的痛苦。 从失去所有亲人开始,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失去凌灏离。 即便,皇后的位置,真的给了颜若歆,她也不想离开凌灏离,他是她生活下去的希望。 许是因为翘璃韵眼中的痛,太过的真实,凌灏离的心,不禁也跟着痛了。 “韵儿,若是你愿意留在宫中,没有人可以逼你离开。但,朕希望,你可以为你自己的以后多想想,若是你愿意出宫,朕会放你离开。”凌灏离扶住嘶稳的身子,语气缓和了些。 “不,我不想离开,不要让我离开。”翘璃韵的哽咽越发的急促起来,身子向下软了去,“我爹娘不在了,我只有你了,不要抛弃我!” 凌灏离的心,好似瞬间被人扯开了一道大口子。 乔太傅刚出世时,翘璃韵也是如此哭晕在了他的怀中,说的话,也是今日这句,“我爹娘不在了,我只有你了,不要抛弃我。” 那时候,他紧紧的抱着她,承诺道:“不会的,我会一生保护你。” 可是,记忆仍在,眼前的一切,却已经物是人非…… 他微缓了一口气,抱起翘璃韵软下去的身子,却没有再承诺那句话,而是道:“朕送你回去” 翘璃韵这会儿只是不停的落着泪,双眼毫无一点的神彩。 不只是他记起了过往,她也忆起了那段往事,她也想问,为何自己会变成了今日的这般模样? 如今的一切,不是她想要的,并非她想的,他是否还会懂她? 她悄悄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冷然和他微微皱紧的眉心,竟是第一次觉得,原来,他们之间已经如此的陌生了。 抬起双臂,她圈住他的脖颈,将头贴进他的怀中,竟是有些害怕看他脸上的神情。 凌灏离在心里叹了声,低头看了眼怀中过分安静的她,心里怎么都无法安稳。 抬起头,看向路前方的一瞬间,入眼的人,让他一怔,微顿了脚步…… ————————————满城烟火 作品———————————— 作者题外话:冯威,改名为冯卫,这个是烟火考虑不周,一个御前统领的名字,是不能和皇帝的名讳撞车的,抱歉。 另,还差一千字,明天继续补啊!晚安了,宝贝们,o(n_n)o哈哈~ 045 任务,入他宫闱 本还在哭泣中的翘璃韵,看到来人,故意往凌灏离的怀中缩了缩,一双泪眼中,竟是溢出了笑意来。 一顿后,凌灏离复又抬步,走到来人的近前,语气沉稳,却又柔软的道:“韵儿的身子有些不舒服,朕送了她回去后,便过去你那。” 翘璃韵的脸色,蓦地一僵,饲忆中的凌灏离,是从来不向任何人解释缘由的。 她曾一直期盼,有一日,他可以软声细语与他解释他的去处,他们就像是这时间的所有夫妻一样。 后来,她又觉得这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毕竟,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他们注定做不了简单的,有商有量的夫妻。 可是,为何在她身上无法实现的事情,却在颜若歆的身上实现了? 她从小便认得他,她先做了他的女人,颜若歆不过是个后来者,她凭什么居上? 颜若歆的视线从翘璃韵僵住的表情上划过,对凌灏离淡淡的浅笑,回道:“恩,你去吧!” 如果说,心里一点都不难受,那是骗人的。 但,她却不想再猜忌了他。 他将心都已经给了她,她还求什么? 难不成,还真让他为了她,清理后宫吗? 可是,那些女人,又何其无辜? 是以,她什么都不想做,也不会做什么,只要他心里爱的那个人是她,算永远都不会放弃这份感情。 凌灏离眼中的笑意渐深,又深深的凝了颜若歆一眼,才抱着翘璃韵离开。 “娘娘,这璃妃也太过分了,刚刚那个眼神,明显是在挑衅。”青巧心思简单,一句实话,直接出了口。 颜若歆侧头,看着青巧笑了笑。 “娘娘,青巧说错了吗?”青巧不解的问。 “没有,你没说错。”颜若歆摇摇头,抬步边向自己的寝宫走去,边道:“既然,你都知道她是挑衅,那又为何要称了她的心呢?” 青巧愣了下,随即便用自己崇拜的眼神看着颜若歆,“娘娘,还是您厉害。” “好了,别贫嘴了,我们回去吧!”颜若歆失笑,领着青巧,向自己的寝宫走出。 而她与青巧离开后,又有一人,从暗处转了出来…… ————————————满城烟火 作品———————————— 璃韵宫 翘璃韵觉得自己不但输了,而且还输得很是难堪。 她以为,她只要还在凌灏离的怀中,就可以耀武扬威,去刺激颜若歆。 可是,颜若歆不但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在凌灏离的面前装大度。 没错,在她心里,颜若歆的反应就是装的。 大家都是女人,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女人的心理呢! 是以,她一定要留住凌灏离,只有凌灏离迟迟不回去,才会让她更痛。 “离,陪我说说话,好吗?”翘璃韵拉住凌灏离的手,抽哽着,求道。 “你好好休息”凌灏离手腕用力,抽出被翘璃韵握住的手,眼中的沉静,不禁让翘璃韵心凉。 但,她告诉自己,嘶能放弃,这个男人本就该是她的,嘶能将他让给别人。 只是,她没想通的是,凌灏离谁也不是谁的,他永远只是他自己的。 “离,我昨夜梦到了爹爹。”翘璃韵的抽哽越发的厉害起来,她以为,她拿出了王牌,凌灏离就会留下,没想到,凌灏离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道:“若是想乔太傅了,朕派人,送你过去拜祭。” 翘璃韵断断续续的抽哽,彻底的顿住,这还是凌灏离第一次在她抬出爹爹后,如此一点情面都不留。 嘶信,他袒懂,她在留他。 “你休息吧!什么时候想回去,派人与孙公公说下便可。”凌灏离语气无温的嘱咐一句,抬步便走。 翘璃韵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就是再自负,这会儿也看明白了,凌灏离已经决心,不再纵容她,她再也不必想,凭着自己特别的身份,就能为所欲为了。 她,终于失去了他…… 可是,凭什么,他怎么可以这般对她? 她乔家两百多口人命,可都是因他而死的。 翘璃韵恨,连凌灏离也一并的恨了。 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深……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坐在花厅里,手里握着一本书,却始终没有翻过一页。 不是不信凌灏离,只是信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才会担心他被翘璃韵再次缠住。 纵使,那些不嫉不妒的大道理,她也懂。但,真到了这时候,大概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在乎自己爱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在做什么。 她回来时,已经放慢了步子,明明没有坐多一会儿,心里却已经着急。 但,她却不是个愿意将心里的一切,表现在外边是女子。 是以,她的视线,始终黏在那页不曾翻过的页面上,不肯表现出一点真实的感受。 忽的,有脚步声响起,她立刻拉回微微有些走了的神儿,继续假装认真。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看得进去吗?” 她俏脸微热,却是不急不忙的抬起头来,看着他,淡淡的笑,“要不要臣妾给皇上讲讲书里的内容。” 凌灏离无奈的失笑,走到她近前时,她已经站起了身,他便在她原本的位置坐下,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将她圈进怀中。 “大白天的”颜若歆脸颊酡红,嗲怪道。 “朕就爱看你这般脸红的样子。”凌灏离将薄唇贴在她的耳边,故意作恶的将口中喷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耳畔。 颜若歆平时可以淡定自若,偏偏就是经不起凌灏离的逗弄,一脸俏脸这会儿又是一热,直接红到了耳根子,被他抱着的身子,不禁挣了挣,略微有些生气的道:“让我起来” 凌灏离闻言,不但没有松手,反倒又紧了紧手臂,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动,让朕抱抱。” 他略显疲惫的声音,不禁让她心里一疼,反手抱住他的腰,在他怀中昂起头,问道:“怎么了?” “没事”凌灏离揉揉她的发,满眼的宠溺。 她担忧的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问道:“边关战事如何?” “还是那样,不分上下。”凌灏离冷笑,凌浩然这乌龙摆的倒是漂亮。 “你打算怎么办?”她知道,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既然,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皇甫睿渊早晚会有意见。 而如今的乱世,不能成为盟友,便只能成为敌人。 皇甫睿渊若是放弃翾国,那拓跋飏就很可能与翾国兵戎相见。 毕竟,如今牵制拓跋飏的是皇甫睿渊。 “翾国与拓跋的关系,不能永远靠着皇甫睿渊,这样只能受人胁迫。”凌灏离双眸幽深,如一方深潭般,让人无法看透。 但,颜若歆却懂了他的意思。 “朕查探到,一个对拓跋飏很重要的人,如今就在顕国。” “你打算对这个人动手?”颜若歆并不惊讶,即便残忍,但这就是战争。 若是,不能让拓跋飏与顕国失和,那翾国便永远处在腹背受敌的形势下。 尽管,于她而言,刷不希望顕国和翾国之间,发生任何的事情,最好两国都永世和平。 但,如今的形式下,显然是不可能的。 若是,一定要让她在两国之间,做一个选择,她只能选择翾国。 因为,她爱的男人在这里,是以,她的家便也在这里…… “恩”凌灏离毫不隐瞒的轻应。 “可是,这人既然对拓跋飏这般重要,那顕国一定会派重兵把守,恐怕很难得手。”颜若歆不免担心的道。 “这次去的人,一定可以得手。”凌灏离甚为肯定的道。 “安姑姑去的?”颜若歆有些惊讶的,却又肯定的问道。 “恩”凌灏离又是轻轻一应。 “你手下那么多人,为何要让安姑姑去?”颜若歆忍禁不住问道。 “朕手下的人,都没有她的武功高,也只有她去,才能万无一失。”凌灏离自然的回。 “阿离,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安姑姑答应,帮你杀人的?”颜若歆试探着问道。 安姑姑那人,脾性一向很怪,是个不可能受任何人摆布的人。 这些话,还是凌灏离告诉她的。 “朕与她说了这事,是她自己主动说去的。”凌灏离泰若自然的回道。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颜若歆看着他过于自然的反应,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奇怪什么?”凌灏离反问,面上的表情,毫无一点的波澜。 “没什么”颜若歆没有再追问,因为凌灏离明显不想多谈,故意在回避着这件事。 他没道理不去怀疑安姑姑为何要对他们这么好,更没道理不去想,安姑姑为何要帮他去杀人。 或许,他什么都懂,只是不想面对而已。 嘶想逼他,因为他的伤积攒了太久,他也需要时间去面对。 嘶说话,凌灏离也没有再开口,将脸窝在她的颈窝里,呼吸间,尽是她的气息。 这世上,也只有她的气息,可以让他安心。 ————————————满城烟火 作品———————————— 周玉致最近很是苦恼,她是喜欢幻影没错,但,她却发现,她真有点搞不懂,这个心思简单的小丫头,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直接问幻影,比较简单些。 于是,她将幻影单独叫了出来,先是温和的对着幻影笑,那样子就像是要诱惑小绵羊的狼外婆一样。 可惜,幻影不是小绵羊。是以,两人这会儿的表情,形成了明显的差别。 幻影一张脸,冷冷的,冷得就快要结冰了。 若是让旁人看到,一定会很想问周玉致一句,她对着这么个人,是怎么笑出来的。 “有事吗?”幻影的语气虽仍是冷冷的,但明显,对周玉致说话时,是客气些的。 “幻影啊!你喜欢睿翀吗?”周玉致虚心求教。 “喜欢?”幻影不解的反问了句,微一思量,回道:“我只喜欢毒” 周玉致听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直接晕过去。但,她还是忍住了,强撑出一抹笑,又追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与睿翀生孩子?” 周玉致觉得自己问的很简单,但幻影却觉得听得云里雾里的反问道:“这与喜欢有关吗?” 生孩子与喜欢有关吗?娘亲没说,一定要找个喜欢的人啊!只说生个女儿,赶紧接任教主之位。 幻影看着周玉致的眼神,越发的不解,安静的等了好一会儿她的回答。 可是,她只看到周玉致唇角的笑意僵住,一个表情定格了好一会儿,才耐着性子说道:“幻影啊!你听我说,两个人要相互喜欢了,才能生孩子的。”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说,幻影是一点都不会信的。 因为,她从小受的教育,就是找个男人,生个继承人,根本没人跟她说,要喜欢什么的、 但,周玉致不是别人,是她为驶多喜欢的人。 也许,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幻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喜欢周玉致,反正就是喜欢她亲切的笑意。那种感觉,是她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她虽然有娘,从小在娘亲身边长大,却从懂事开始,便每日被强制练武,制毒。 这些事情,都不是娘亲教导,而是由教中的长老负责。 她若是做不好,学不会,那些长老都会毫不留情的罚。 而且,因为她是幽冥教的继承人,鬼魅平日对她,也是不苟言笑的。 嘶懂什么是感情,也不明白,为何人与人之间要喜欢。 对周玉致的感觉,是自然而然的,也许是因为她的笑,也许只是因为,她为诵了一口她喜欢吃的菜,对她说了句,“幻影,多吃点。” “一定要喜欢吗?”幻影半信半疑的问道。 “恩”周玉致很肯定的点点头。 “那还可以喜欢毒吗?”幻影的世界很简单,她以前只喜欢毒,所以她以为只可以选择其一的喜欢。 “当然可以啊!”周玉致对于幻影喜欢毒的事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至少,她没有见到过,幻影用毒去害人。 幻影这才安心了些了,回道:“我会试着喜欢他的。” 周玉致欣慰的笑笑,在她看来,幻影不一定是不喜欢皇甫睿翀,或许,她只是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 皇甫睿翀很佩服周玉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喜欢这么个异类。 难道是物以稀为贵? 他估摸着,他娘一定是在宫里待久了,没见过幻影这样“惹人讨厌”的。 皇甫睿翀对幻影的意见,可谓已经到达了一定的境界。 只是,他的意见也只能放在心里,因为,他打不过幻影…… 他现在真的有点懊悔,为什么当初学功夫的时候,就不像皇甫睿渊那样好学点呢!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若是他追求的是那些,现在当皇帝的,也就是他了。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翀终于收到了皇甫瑾的回信,但,却没有他想要的结果,皇甫瑾只是说,一切等见了面再说。 他无法想象,皇甫瑾看到这一切时的反应。 他真的怕,父皇一怒之下,会毁掉母后好不容易拥有的幸福。 他忽然有些后悔,若是早知道这般,他倒不如不通知父皇了。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应该先与冯卫商量一下。 于是,他趁着周玉致与幻影出去的功夫,与冯卫在院中喝茶时,说了这事。 “父皇马上就要来了”皇甫睿翀谨慎的说道。 只是,冯卫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反倒是很平静的道:“要来的,早晚都会来的。” “你就不担心?”皇甫睿翀觉得冯卫的反应太不合常理了,他既然在乎母后,就该担心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不是吗? “我希望,你母后可以得到你父皇的祝福。”冯卫淡淡的回,他心里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正如他所说,他希望玉致可以得到皇甫瑾的祝福。 若是,皇甫瑾不能放开玉致,那有一日玉致记起了过往,便会彻底的离开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解铃还须系铃人,皇甫瑾与玉致之间的问题,还需要他们两人来做个了断。 他们这些旁人决定的,永远做不了数。 “若是,父皇带母后离开呢?”皇甫睿翀又急又怒,他说的情况,再正常不过。 母后是父皇的结发妻子,父皇又是个念情谊的人,定然不会将失忆的母后,留在这山中的。 而且,那也关乎一个男人的颜面。 于他而言,只要母后快乐就好。 但,一个女人的相公,又是否会这般想? “那我便在这里等你母后”冯卫的想法很简单,皇甫瑾与周玉致才是真正的夫妻,他没有资格拆散,能与周玉致在这山里生活数月,已经是他这一生中,最意想不到的梦了。 而从皇甫睿翀来的那一日开始,他就料到了,皇甫瑾也一定会来。 但,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躲臆。 皇甫睿翀简直是被冯卫气死了,他还以为,他会为了争取母后,想点什么办法呢! 原来,他的办法,就是将母后还给父皇啊! 他想说点什么,却又被自己压下了。 毕竟,他的身份不合适,他不能做那种大逆不道,拆散父皇和母后的事情。 “我不会插手这事的”皇甫睿翀明确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母后回来了”冯卫听到脚步声,提醒道。 于是,两人打住了这个话题。 “我出去转转”皇甫睿翀站起身,他知道母后回来了,就意味着幻影也回来了。 于是,他惹不起,他选择了处处躲着幻影。 冯卫无奈的摇摇头,他自然是清楚为何皇甫睿翀这么急着躲出去了。 “幻影是个好姑娘,为何不考虑一下她?”冯威在他走到院门口处时,忽然出声。 “我有喜欢的人了。”皇甫睿翀的话很干脆,说话时,脑中立刻便浮现了无双的身影。 但,随即,他又在心里补了句,就是没有喜欢的人,他也不会自找最受的喜欢幻影的。 话落,皇甫睿翀已经脚尖点地,飞身而起。 而他离开没有多一会儿,周玉致与幻影也出现在了院门口。 周玉致一看院中,只有冯卫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桌上却有两个茶杯,不禁问道:“翀儿呢?” “说是出去转转”冯卫站起身,迎了过来,“你坐下喝杯茶,我去做午饭。” “我帮你”周玉致连忙道。 “不用”冯卫语气绝对的拒绝。 他怎么舍得,让她干一点活呢!她那从没有沾过阳春水的手,他不舍得用。 他用二十年的等待,才等来今日,大概,没几个人,能明白他的心情——喜悦,不安,小心翼翼…… “恩”周玉致见他坚持,也没刻意要求,便拉着幻影,要到桌边坐下。 幻影却挣脱了她的手,声音凉冰冰的道:“我去找他” 周玉致先是愣了下,随即点点头,“你去吧!”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幻影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了。 周玉致不禁在心里称赞,幻影这名字取的真合适啊! 幻影每次消失的速度,都让她觉得,自己产生幻觉了。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翀很郁闷,他觉得自己藏得已经很椅了。 可是,为什么幻影还会发现他? 躺在树上的皇甫睿翀坐下,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居高临下的幻影,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我以后会像喜欢毒一样的喜欢你”幻影答非所问,再次语出惊人。 皇甫睿翀的身子一个咧歪,险些就从树上吓掉下去了。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立刻惊魂未定的道:“千万不要” 幻影拧眉打量着皇甫睿翀,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要她的喜欢,只要是她喜欢的,她都会很珍贵的,为什么他不要? 她心里虽然不解,但脾性问题,导致嘶愿开口问,只是用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皇甫睿翀被盯得毛孔悚然,警惕的从树干上站起,一个飞身,就向下跳了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幻影想也没想,便跟着跳了下去,一把抓住了皇甫睿翀的衣领。 皇甫睿翀被一个女人这么容易就抓住了,一时间面子上挂不住,一个反身,就对着幻影出了招。 幻影立刻松开他的衣领,向旁边躲了去。随即,出招,三招之内,便点了皇甫睿翀的|岤道……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皇甫睿翀对着幻影大喊,他要疯了,他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才会遇见幻影这个克星。 “是”幻影觉得这是一个问题,所以她很认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6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7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7部分阅读 真的答。 皇甫睿翀被气得就要吐血了,他觉得跟幻影这种,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的人说话,完全是浪费口水。 其实,他不知道,幻影不是不为所动,她只不过是心性太过于的简单,不懂那些个绕弯子,暗讽的话。 但,心性是简单了,霸气却是比男人还盛。 是以,皇甫睿翀还真是遇见了一个“极~品”女人。 “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皇甫睿翀耐着性子,忍下不甘和怒气,为了自己被气得发颤的可怜小心肝,问道。 “你没有得罪我”幻影很肯定的回,“但,你一定要跟我生孩子。” “你当真不是女人啊!”皇甫睿翀很是肯定的下了结论。 哪有一个女人,总是将这种话,挂在嘴边的。而且,说起这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饶是幻影再单纯,皇甫睿翀的话,她也懂了。 从小到大,还第一次有人敢这么与她说话。 若不是他是她选中的目标,她早就抓了他,去喂蛇了。 于是,幻影直接忽略他的话,抬手点开他的|岤道,吩咐道:“你做饭给我吃” 周玉致在回来的路上,与她说,像她和冯卫那样的相处,才叫相互喜欢。 是的,周玉致是喜欢冯卫的,那是一种很平静的喜欢,感情来的并不激烈,也没有刻骨铭心,但却让她想起了一个成语,“相濡以沫”。 于是,周玉致的话,误导了幻影,又坑了她的儿子一把。 幻影别的没观察到,就发现冯卫似乎每天都给周玉致做饭吃。 于是,她把做饭这件事情,当成了喜欢的开始…… “你说什么?”皇甫睿翀抽抽唇角,也不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 “我要吃鱼,你去抓。”幻影不客气的又吩咐一句,也不管皇甫睿翀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幻影姑娘,我有喜欢的人了,你放过我,好不好?”皇甫睿翀实在忍无可忍,又打不过人家,只能很是无奈的与她讲道理。 “是谁?我去杀了她。”幻影半点犹豫都没有,很是痛快的道。 皇甫睿翀因幻影眼中的杀意,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自是不能告诉她,她喜欢的人是凌无双了。 外一这女人真的一发疯,去追杀凌无双就糟糕了。 “呵……”他灿灿一笑,“我和你说笑呢!” 幻影不太相信的打量着皇甫睿翀,便又听他道:“你等着,我去抓鱼给你吃。” 皇甫睿翀怕幻影再追问这事,赶紧开溜,向河边走去。 幻影狐疑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跟了上去。 皇甫睿翀侧头看了一眼,像是在监工一样的幻影,“为何一定选我?” “因为你是皇室血脉”幻影也不瞒他。 “可是,这天下还有很多皇室血脉啊!比如说,周奕威,皇甫睿渊这些,他们可都是比我好。”皇甫睿翀尽量声音柔和的引导。 “费事”幻影只回了两个字,就彻底的打消了他的美好想法,严重的伤了他的自尊。 原来,选中他,图的不过是一个省事啊! ————————————满城烟火 作品———————————— 顕国 凌无双没有想到,她已经进了周国境内,还会再折返,回到顕国。 此刻,她正站在人海中,等着圣驾经过。 今日是南峣国公主入城的日子,皇帝亲自到城门口迎接,可见重视。 而她,便要借此机会见到他,去到他的身边,不容有失。 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见他,便难了。 只是,她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下出现,有些讽刺。 而他,又真的会为她,得失了南峣国公主吗? 心中百种滋味流转而过,这是皇兄交给她的任务,是让翾国反败为胜的机会,无论如何,她都要拼一拼了。 “圣驾来了” 随着围观百姓的喊声,她的视线里,也映入了缓缓而来的圣驾。 她看着那明黄的幔帐,心头一颤,两侧的拳头,不禁紧攥。 她努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迅速将手里的面巾,围在脸上,在明黄的龙辇快要行至她的面前时,她翻身而起。 只是,还没有落地,机警的侍卫便已经拔了剑,喊道:“有刺客” 她拔出自己的剑,挡住侍卫的进贡,目标很明确的向龙辇而去。 只是,凌无双的武功本就不好,又以寡敌众,一会儿的功夫下来,身上便挂了彩,却不曾靠近龙辇多少,而龙辇的帘子,始终没有动一下,可见龙辇里的男人,对这场战事,并不关心。 凌无双明白,嘶能再犹豫,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被擒。 于是,她心下一狠,挡去了两侧的剑,竟是对迎面而来的剑,不躲不避。 “噗”的一声,那剑没入她的身体里时,她没有一点的惊惧,竟是又向前走了一步,声音不高不低的唤道:“黄大哥……” 当她身体里的那把剑,又向里扎了些,她一口鲜血喷洒在面纱上的时候,她看到明黄的帐帘被人蓦地掀开…… ————————————满城烟火 作品———————————— 046 捉j,危在旦夕 凌无双露在面纱外边的一双眼,含满了水雾的看着龙辇里,一身明黄的男人。 她明知是一场戏,眼中聚集而起的水雾,却好似心头的血,全部来自真实的痛。 带着目的来,便连她自己,都否定了自己的爱。 她心里的爱,是纯净,亦如所有喜欢亘城的女子一样。 可是,这乱世中,他要的是雄霸天下,她要的,却是在顕国的铁蹄威胁下,让她的国家永世强大下去。 对立面上的爱情,是否还有机会开花结果? 她想要站着身子,好好的望他一会儿,因为这张脸,她想了太久,念了太久,她舍不得移开眼。 可是,那把插在她身体里的剑,蓦地抽离,她的身子便再也没有支撑点,晃了几下,便向下软了去。 她从他满是震惊的眼中,得知他认出了她。 只是,就在她的身子“嘭”的一声落地时,她听到他冷冷的下令,“将人给朕带下去,别让她死了。” 他的声音是那么冷,每个字都带着冰碴,让凌无双有种错觉,他们从没有认识过,她于他而言,就是个待审的刺客。 蓄积在眼中许久的泪,凝结成水珠落下,滴进尘埃里,她却努力的翘起唇角,告诉自己,“这样也好……” 司就是带着目的而言,并非为爱,又怎么有资格要求他给予深情呢! 如今的形式,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不久后,她大概便可以见到他了…… 她软下去的身子,被侍卫毫不怜惜的拖起,明黄的帐帘,他那句话落下时,就已经落下。 他对她,便是连一点留恋都没有。 她看着他的龙辇从她的眼前,缓缓而过,忽然想起皇甫睿翀说过的话,“皇兄心里也是有你的……” 原来,蝗虫真的不是很了解他的皇兄,等下次见了他,她一定要好好奚落一下他。 这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你满身伤痕后,温暖着你…… ————————————满城烟火 作品———————————— 豪华的龙辇在城门前停下,便见一对人马缓缓向这边而来。 而端坐在马车中的皇甫睿渊,脸色始终阴沉着,并无一点的和煦之色。 直到,对面的车马行近,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些,步下龙辇,亲自走到那架刚刚停下来的马车前,将刚刚迈出马车,一身紫衣,头上蒙着纱巾的女子,扶了下来,语气温和的问道:“累不累?” “不累”女子笑着摇摇头,面纱后的眼中,蓄满了幸福。 她,便是南峣国皇帝风墨远的女儿,天之骄女。 她曾对父皇说,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做师兄的娘子。 刷不在乎,他是做皇帝,还是做江湖郎中,她喜欢的,便是两人之间那种纯纯的关系,就如她对他的慕恋,纯净得就像是一张白纸。 她喜欢此刻的感觉,他拉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龙辇,接受着众人的注视,好似在昭告天下,他承认了她这个妻。 她心里不禁雀跃,回握他的手。 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只有师兄让她觉得不确定。 他们在龙辇前停下步子,他扶着她上了龙辇,自己才步了上去。 只是,他挨着她坐下时,却拉开了一些距离,不但没有再拉她的手,甚至连再多看她一眼都不曾。 而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微乎其微的焦急。 她有些失落的低下头,不禁又想起来了父皇的话。 父皇说:“丫头,睿渊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这一趟,你也许会头破血流,你想好了,再做决定。” 她一直希望,父皇说的不是真的。 可如果不是真的,如今的情景,又说明了什么? 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她,还是师兄的心里,真的另有他人了? ————————————满城烟火 作品———————————— 林间的风,夹着草的清香,沁入人的心扉。 可便是在这样让人享受的气氛下,皇甫睿翀的心,忽然痛了。 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凌无双的娇颜。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按时间推算,无双这会儿应该已经安全的回了翾国。 那里有她的母后,皇兄,还有惜儿,没有一个人会让她受到伤害。 可是,越是暗卫自己,皇甫睿翀便越是不安。 若不是她要等皇甫瑾来,不能走开,这会儿他一定会亲自去一趟翾国,看看她是否安好。 但,眼下自己去不了,他便只能派暗卫去了。 趁着周玉致与幻影出山去买东西,他才敢招来暗卫,让他们去查无双的近况。 他是真的怕,幻影知道了无双,会痛下杀手。 皇甫睿翀如今过得很是郁闷,特别是这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跟亘城的男人偷会小老婆一样,生怕被媳妇抓到。 如果说,幻影真的有多喜欢他,对他多好,他也就认倒霉了,可是幻影明明不是这样,相反的每天怒意他。 最近,还每天的逼着他去抓鱼,他若是敢说个“不”字,她觉得敢把他掉在树上一天,而且还没人敢放他下来的。 皇甫睿翀在心里盘算着,等父皇来了,事情解决了,他一定要立刻消息,然后隐姓埋名的做人,惹不起,他躲得起。 不过,今天既然还没有躲出去,还是先去抓鱼吧! 要不然那位魔女回来,又要不高兴,又要收拾他了。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皇甫睿翀现在真的很想哭…… 老天啊!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这辈子要如此的折磨他。 ————————————满城烟火 作品———————————— 周玉致领着幻影逛遍了小镇上的所有店铺,给幻影买了好些女儿家用的东西。 尽管,幻影好像一点乐趣都没有,但周玉致却买的乐在其中,好像给女儿置办嫁妆一样。 “幻影,你看这块布好不好看?”周玉致孜孜不倦的问着一旁不太爱搭话的幻影。 “恩”幻影很冷漠的应了声,但眼神却忍不住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一匹一匹,各式各样花纹的布。 到底是个女孩子,又怎么会一点爱美之心都没有呢! 这还是幻影第一次上街来逛商铺,若不是周玉致带她来,她还不知道,这世上除了毒,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颜色鲜艳的这般璀璨。 “店家,那我们就要这几匹了。”周玉致为家里的每个人,选了一个适合的颜色,决定回去,亲自动手,为他们裁几件衣罚 嘶知道自己以前会不会做衣服,但,在山里的日子,虽然清净,却也无聊。是以,她打算找点事情给自己做。 平时她出来,冯卫都必然跟在身边,但,今怕幻影会不自在,便没有让冯威跟来。 不过,买完了布,周玉致才发现了问题。 五匹布,她们要怎么拿? 她还在为难中,幻影已在店家落好了布匹后,抱起便向外走去。 虽然,她知道幻影的功夫了得,但,看帅着厚厚的一摞布匹,还是不忍心的道:“幻影,我来拿一半。” “不用了”幻影语气坚决,随后难得的又补问了句,“我们还要去哪?” 周玉致还是心疼幻影,便道:“回去吧!” “好”幻影干脆的应声,与周玉致向来时的路走去。 周玉致转头看向幻影,越看越喜欢,唇角不禁沁出了丝丝的笑意来。 只是,她的笑意,却在看到街角的情景时,瞬间僵住。 幻影察觉出周玉致的不对劲,顺着周玉致看的方向望去,便见街角处,一个翩翩如玉的男子,正在为一个女子,温柔的拭去额角的汗。 可能是因为两人的样貌,都比较出众。是以,便只是这样简单的画面,却让人有种欣赏美景的感觉。 只是,嘶懂,为何周玉致会是这般的神色。 周玉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在看到的一瞬间,心里莫名的刺痛了。 那两个人,她明明不认得…… 而嘶知,嘶是不认识那两个人,只是将那两个人,遗忘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此刻,那个众人眼中翩翩如玉的公子,便是她二十年的男人。 而年芊妩,如今也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司来说不用了,于她而言,是美是丑,并不重要。 但,皇甫瑾说,他要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做别人,不做云妩儿,就做年芊妩。 她笑他傻,说他为她放弃皇位不值得。 皇甫瑾却说,为她,即便放弃所有,辜负天下,也值得。 谁让,他爱上了她,心里便再也容不下别人…… 街角处,年芊妩接过皇甫瑾手中的丝帕,“我自己来吧!” 皇甫瑾也不闹她,只是道:“等安顿好玉致的事情,我带你去看惜儿吧!” 这些日子以来,年芊妩虽然压着不说自己的思念,却夜夜都在梦中念着惜儿。 皇甫瑾又怎么会不心疼她呢! “不去了”年芊妩摇摇头,“我们的身份,并不合适出现在翾国。” 她与皇甫柘竟是顕国的帝妃,如今面上看着,顕国好似与翾国结盟了。 但,他们这些知情人,都很清楚,顕国与翾国,是不可能真正的结盟的。 等周国一败涂地后,便是顕国与翾国撕破脸的日子。 或许,比那会更早。 他们虽然人不在朝中,但边关战事打得那般热闹,就是不想知道,都得知道。 凌灏离撤走了自己的亲信,让宁王对战周国,两方拉锯的打着,都没有多少损伤,以至于周国现在集中了大部分的兵力和粮草去打顕国。 当初,凌灏离冲冠一怒为红颜,与周国开战,让翾国岌岌可危,皇甫睿渊也算是在翾国最危难的时候,帮了翾国一把。 如今翾国如此做事,以皇甫睿渊的性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兵不厌诈,战场无情,年芊妩并不想去批判谁对谁错。 但,皇甫瑾的身份,着实不适合出现在翾国。 他心里边向着的,永远是顕国,翾国那里,他唯一关心的人,只有他的女儿。 年芊妩是想念颜若歆,想的就要发疯了,但她还是坚决的选择了不去。 他们去了,所有的人,便都会为难。 她自己痛点没什么,但嘶想皇甫瑾和颜若歆为难一点…… 皇甫瑾心疼的看着年芊妩,她总是这般冷静,冷静的好似近乎无情。但,只有他懂她,知嘶是无情,取与舍之间,她舍的永远都是自己。 “好,我们不去,我带着你,找个村子,建一所私塾,去做教书先生,好不好?” 皇甫瑾想,儿孙自有儿孙福,即便他在心疼惜儿,可是惜儿也选择了凌灏离,别说他如今不在高位了,即便是他还坐在皇甫睿渊的那个位置上,他也不能保证与翾国永世和平。 这个战乱的年代,大环境下,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扭转乾坤的。 就如年芊妩所说,他们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偶尔同一封信,让彼此知道,很平安便可。 “好”年芊妩幸福的笑了,便是眉眼里,也沁着淡淡的幸福。 她要的幸福,其实从来都很简单…… 她没能得到的幸福,惜儿没能得到的幸福,嘶希望在别的孩子身上再发生。 “那走吧!今晚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皇甫瑾拉过她的手,牵着她,与周玉致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瑾,你会放了玉致吗?”颜若歆微侧头,轻声问。 明知道这话嘶该问,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关于周玉致目前的情况,他们在暗卫那,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 那一刻,皇甫瑾的脸色有多难看,她是看到了的。 于男人而言,自己的结发妻子,就这般跟了别的男人,那是一种羞辱。 即便,这二十年来,皇甫瑾都没有爱过周玉致,但,他却做到了一个相公该做的一切,两人之间也算是相敬如宾了。 突然间,他的儿子让他休妻,他的属下告诉他,他的妻,有了别的男人,任谁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是以,那时候年芊妩没有多问,选择了沉默。 一晃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明日他们就要去见周玉致了,她相信,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我们不能骗玉致”皇甫瑾语气沉重的道。 “你想告诉她事实?”年芊妩并不惊讶,很是平静的问道。 “恩”皇甫瑾颔首,略微迟疑了下,才道:“我希望你能医好她” “若是她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实呢?”年芊妩的声音不禁多了一丝冲动,若是皇甫瑾都觉得周玉致与别的男人在一起是一种羞辱,那于周玉致而言,到底是怎样的伤害,可想而知。 不是说,难得糊涂吗?为何一定要让饲起曾经的那些不快乐? 皇甫瑾苦笑,反问道:“谁能保证,她一辈子都记不起来?” 年芊妩略显激动的情绪,蓦地一顿,这才明白了皇甫瑾的良苦用心。 在最初知道了周玉致的消息时,皇甫瑾就问过她,周玉致会一辈子都记不起来吗? 她回他,“人的大脑很神奇,即便是再神的医者,也没有办法断定玉致会不会记起来。” 既然断定不了,那便是有机会记起来。 若是等到大错铸成,玉致再记起来,她怕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不会再有了。 因为,为这场欺骗推波助澜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儿子和她最爱的人。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想办法医好她。”年芊妩颔首,语气肯定的应下。 至于,医治好周玉致后,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周玉致本就是他的妻,他的责任,舜便再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能残忍的将刀插在周玉致那样一个善良女子的心口上。 “即便,她醒了,她也不会再选我的。”皇甫瑾轻喟,“从她决定陪着惜儿去周国开始,算已经决心离开我,彻底的走出这段困了她二十年的婚姻。” 周玉致本就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他们又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她呢! “可是,如果嘶幸福,你会永远都放不下她的。”年芊妩苦笑,心里却又为自己爱上一个如此重情义的男子,而感到幸福。 “她一定会幸福的,她的幸福,已经不再完全是我,还有翀儿。”皇甫瑾笑得迷了眼,视线从她的肚子上扫过,暧昧的样子,不禁让年芊妩脸红,心里却与他想到了一处去。 她也想为他再生一个孩子,然后一起抚养这个孩子长大,将他们之间错过的那些幸福时光,一点一点的补回来…… ————————————满城烟火 作品———————————— 顕国 昏暗的牢房中,阴冷潮湿,透着发霉的味道,时不时的会传来几道哀嚎,声音凄厉得好似从地府中传来的一样。 最里边的一间牢房中,被旧血迹浸泡得呈暗红色的木架上,正绑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 女子的墨发垂下,将脸遮住了半边。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凌无双。 凌无双觉得自己很冷,冷得牙齿都打颤了。她想蜷缩起身子,但身子却被人绑得死死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带她回来的人,虽然没有刑讯逼供,却只是为溯草医治,上了最普通的金疮药。 而她的伤太重,金疮药只是勉强止了血,并没能阻止她的伤口发炎。 她的眼皮明明已经很沉重了,但她却告诉自己,不能睡,一定不能睡。 即便,不相信皇甫睿渊爱她,她却也相信,皇甫睿渊不会不管她,就让她这样死了。 是以,无论如何,她都要等到他……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本以为,乔太傅一事,日子久了,便会消停。 可是,很显然,一切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事情不但没有停歇,甚至还让朝中形成了两派势力,斗了起来。 颜若歆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颜予泽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如此大。 与太后一派斗得如火如荼的人,正是颜予泽一派。 凌灏离对这事,似乎并不想多说。 但,从他偶尔一句半句的话里,颜若歆得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颜予泽的行为,并非是凌灏离指使的。 于是,她忍不住问凌灏离,“你既然让他入了欢颜宫,那不是就代表,他是你的人吗?” 凌灏离却是似笑非笑的回,“很多事情,都是真亦假时假亦真的,怎么能判断得那般清楚?” 她这才明白,原来颜予泽与凌灏离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她之前理解的那般简单。 于是,她问他,“颜予泽是一颗棋子吗?” 他回:“大家都是局中之人” 再后来,不管她怎么问,他都不肯再说了。 虽然,只是浅显的两句话,颜若歆却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她总是觉得,凌灏离在暗指什么,但却一时间想不通。 而她唯一肯定的一点是,凌灏离对颜予泽是心存芥蒂的。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也不能眼见着这样的局面发生。 凌灏离嘶必担心,他永远是那么运筹帷幄,他既然斗得了太后,能搬到魏丞相,便不会将颜予泽放在眼中。 但,嘶想颜予泽有事,于她而言,颜予泽那是同亲哥哥一样亲的人。 她知道,这事,嘶能劝凌灏离,不能求凌灏离,那样他的立场会很为难。 是以,她决定再去见见颜予泽。 如上次一样,她穿上青巧的宫装,扮成小宫女,去了前朝寻颜予泽。 她看到他,被众人拥着,如众星捧月。 在她眼中,他从来都是个淡薄名利的如玉公子。 但,她却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了。 她的嗓子忽然有点涩然,竟是无法发出那本是驾轻就熟的知了声。 她的水眸中,一闪而过的,是对他的失望。 便在这时,他看到了她,唇角那虚假的奉迎之笑,先是一顿,随即与众人招呼一声,快步步下台阶,向她的方向走来。 而她,为了避免被他人看到,在他向这边看来时,已经先一步离开,向上次他们见面的地方而去。 她先他一步到了那处椅之地,他随即赶来,唇角微弯,眼中蓄满了温和的笑意,与之前的虚假奉迎,截然不同。 “歆儿,找我有事?”颜予泽很开心,她还能再来找他。 于他而言,只要她肯见他,即便是指责他,质问他,也好过她彻底的忘记他这个人。 他只是想让饲住他,却忽然发现,原来记住一个人那么难。 直到后来,颜予泽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在颜若歆的心里,记住一个人也不难,只是他太过的在意,才会让再自然不过的惦念,变成了他的心魔。 “哥哥,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插手乔太傅的事情。”颜若歆神色凝重的道。 颜予泽的神情微怔,随即恢复自然,柔声道:“歆儿,哥哥自有分寸,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知道”颜若歆又怎么会不记得,颜予泽待她有多好呢! 颜予泽闻言,不心里一颤,他竟是觉得激动。 只要她能懂他,他便觉得喜悦。 “是为了我,对不对?”颜若歆问得有些肯定,她觉得她无法自己骗自己。 她思来想去多日,颜予泽非要打压乔家,不给翘璃韵翻身的机会,只能是为了她。 凌灏离虽然觉得这个时候,不是为乔太傅翻案的最好时机,却也不会太工烈的反对。 如今,却是颜予泽一直不依不饶的。 那么,这个答案,便也就可想而知了。 “歆儿,你不必觉得有负担,一切都与你无关。”颜予泽的眼神,依旧很是温和,但略微有些发凉的口气,却已经不再是他以往的风格。 这里边透着的那股子坚决,好似在告诉颜若歆,谁也阻止不了他。 颜若歆第一次发现,原来像颜予泽曾经那般温和的人,也可以有可怕的一面。 “既然是为了我,就与我有关。”颜若歆的语气,同他一样的坚决,“哥哥,你无须再帮我做什么,我如今已经很幸福了,你该为自己想想了。” “你幸福?”颜予泽凉凉的语气,透着讽刺,“你和皇上之间,夹着翘璃韵,便永远都不会幸福。” 颜若歆被颜予泽的话吓得心惊,虽是意料之中,却仍是不免惊诧。 “哥哥,我相信阿离可以处理好翘璃韵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插手这件事情。”她的语气越发坚决,不是为自己,是为他的安全着想。 翘璃韵就算是再让凌灏离失望,却也不是颜予泽可以动的人。 “歆儿,你真的甘心吗?若是乔太傅得以翻案,皇后的位置,就是翘璃韵的了?”颜予泽的眼中,沁出了失望了。 他的歆儿,不该是愿意屈居于人后的歆儿,为何她可以为了凌灏离,而一再的放弃自己的原则。 “哥哥,我并不在乎那些虚名。而且,乔太傅若是无辜的,也该得意洗刷冤屈。”颜若歆在颜予泽的眼中看到执拗时,伺明白,或许她说什么,也都晚了。 她越发的内疚,是她害了他。 “不”颜予泽固执的摇头,坚决的道:“歆儿,哥哥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哥哥”颜若歆刚想解释,便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以及说话的声音。 “我先走了”颜若歆知道不能多留,刚想离开,便见一众大臣,从前朝向这边走了过来。 颜若歆立刻又躲到了暗处,想等这些大人过去了,再离开,却没看到另一个方向,却是太后与翘璃韵走了过来。 众大臣一看是太后,刚要行礼,就见太后一摆手,直奔颜若歆藏身的地方。 众大臣侯在原地,见太后脸色难看,也很是惊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都齐刷刷的顺着太后的视线,望了去。 但,他们的这个角度,却是什么都看不到,只见太后转进了房山处。 只是,转进了假山处的两人,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翘璃韵看着一身宫女装的颜若歆,咬牙道:“呦,颜贵妃这是唱的哪一出?”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查清楚了是两个人,才去请的太后,甚至出注意,让太后请上几个大臣,一起抓j在场,这样凌灏离就是想包庇颜若歆都不行了。 可是,颜予泽哪去了? 太后侧头,冷笑着,盯视了翘璃韵一眼,才看向颜若歆,问道:“颜贵人,你这身打扮,到外宫所为何事啊?” “回太后,臣妾来找皇上有些事。”颜若歆很是镇定的回。 “你说起谎来,倒是连眼睛都不眨。”翘璃韵不禁不甘的讽刺道。 颜若歆闻言,淡淡一笑,丝毫不见一点怒色的道:“刚刚见诸位大人经过,本宫这身打扮,不便见外官,躲在暗处,有何不对?” 被颜若歆这么一问,翘璃韵不禁有些哑口无言。 “以后不肯定的事情,就不要乱说。”太后视线森寒的扫向翘璃韵,警告道。 翘璃韵被训脸色难堪,却无法反驳。 太后来了如此一招,明显是在告诉颜若歆,是她在搬弄是非。 “行了,回去吧!这个样子,若是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太后声音无波的对颜若歆吩咐了句,便转了身,走出了房山处,对侯在原地的各位大人道:“都散了,今日没事了。” 诸位大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将他们招来了,又赶他们走。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颜若歆才走出暗处,低着头,向自己的寝宫而去。 她这边才走了一半的路,就见凌灏离从她寝宫的方向,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颜若歆低着头,躲到了一边,不想被他发现。 刚刚若不是因为颜予泽有武功在身,从后边的墙壁跳了出去,今就一诬陷了。 只是,不想,凌灏离本来极快的脚步,却在她的面前停了下去。 将欠身行礼的她拉起,脸色难看的拉着她就走。 嘶他的举动吓得不敢吭声,只能小跑着,跟着他的步子,回了自己的寝宫。 凌灏离屏退了所有宫人,才将她甩到床上,站在床边,怒视着她。 “朕不是说过。不要再插手那件事情,为何你就是不听话?” “你知道了?”颜若歆从床上爬起,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问道。 “今日算你走运,没被太后和那些大臣抓到,要不然就是朕,也保不住你。”凌灏离是又气,又觉得后怕。 他一接到消息,立刻赶去,就怕将他刚刚说的情景会发生。 他是信任她,当太后和那些大臣们不会。 “我知道错了”颜若歆抬起柔荑,小心翼翼的给他顺着不停起伏的胸口。 她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生她的气,他只是担心她。 他若是真生气了,就不是这么简单的,站在这与她说气话了。 “哦?知道错了?那你给朕说说,你哪里错了?”凌灏离眯眸睨着她,故意问道。 颜若歆觉得凌灏离太坏了,她都认错了,还不行吗?干嘛非要说的那么详细啊! 不过,看着某人好像很不悦的样子,她还是妥协的道:“我不该冒险去见哥哥” 话音刚一落下,颜若歆又不甘的补了句,“给了别人暗算我的机会。” 她现在心里也有点不爽,明明就是翘璃韵陷害她,干嘛要凶她,不去收拾翘璃韵呢! 凌灏离被她泛着醋意的口气,气得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叹了声,无奈的道:“你若是想见颜予泽,朕会给你找机会见,下次不要再自己扮成小宫女去了。你第一次去,没人有准备,第二次去,就必然会被盯上。” “我知道了”颜若歆现在想想,也觉得去见颜予泽的事情,有些莽撞了。 若是今日真的被人撞到,那算是有一百张口,也解释不清了。 “你今日劝过颜予泽了?”凌灏离握住她在他胸前上下顺着的手,问道。 “劝过了”颜若歆苦笑着颔首。 “既然劝过了,就不要再插手这事了。”凌灏离平静的道。 “你会怪哥哥吗?”颜若歆试探着问。 “不会”凌灏离果断的回,“只要他做这些,一直都是为你,朕就不会怪他。” “阿离……”颜若歆鼻子一酸,没想要在政事上一向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凌灏离,会如此承诺。 “即便朕再宠你,你也需要一个强劲的娘家,才能在这后宫处于不败之地。”凌灏离的话顿了顿,又道:“但,若是颜予泽做了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朕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闻言,颜若歆刚刚安稳下来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 因为,她怕,颜予泽真的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还有,今儿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吧!”凌灏离见她静默,忽然道。 颜若歆先是一愣,有些没懂他的意思。 但,随即便明白了,他指的是翘璃韵搬弄是非一事。 “好”她刚一应声,孙公公便在外边禀报道:“皇上,边关八百里加急。” “朕先去处理些政事”凌灏离对她交代一声,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颜若歆坐到床边,思量起怎么处理翘璃韵合适。 她罚她一次,至少要让松惮她一点,而不是激化恨意和矛盾。 若是做不到这一点,到不如不罚。 当然,话虽如此,但她定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 若是,她连翘璃韵的问题都解决不了,那她凭什么,与他并肩作战? 她在脑中,又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和一些当事人过了下,然后连在一起,蓦地想起了一个教训翘璃韵的好办法……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 顕国皇宫中,灯火通明,歌舞升平,鼓乐齐鸣。 今夜,皇甫睿渊在宫里大摆筵席,宴请南峣国公主。 而这位公主一入城,便被接进了宫里,可见皇甫睿渊对她的认可。 只是,皇甫睿渊的脸上,此时并无任何的喜色,就如平日坐在朝堂上一样,冷冰冰的。 堂下的大臣们,显然已经习惯了,并不是那么在乎,只有今日的女主角,时不时的关注着他。 皇甫睿渊的心,此刻很是烦躁,便是连本该悦耳的丝竹声,他都觉得刺耳…… ————————————满城烟火 作品———————————— 047 目的,我想你了 凌无双的意识迷迷糊轰,好似听到了听到了脚步声,直觉告诉她,一定是他的脚步声。 嘶禁笑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他的脚步声,都认得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缓缓抬起头,向牢门外望去。 墨黑的发丝,随着她的作滑下,露出嘶血污染花了的脸颊,竟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一抹明黄,映入眼帘,却晃出几道影子来,她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脸,却是怎么都不清。 “黄大哥……”她轻轻的呢喃,唇角微翘,依旧是那抹初识时的俏皮笑意。 皇甫睿渊的心,蓦地锁紧,眸子锋芒毕现的射向身旁的侍卫统领,“你们对她用刑了?” “回皇上,没有。”侍卫统领一惊,随即便明白,自己视乎闯祸了。 还不待他接话,皇甫睿渊便又寒森森的道:“将牢房给朕打开” “是,皇上。”门外的侍卫统领不敢怠慢,立刻接过牢房的钥匙,亲自将锁打开。 “哗啷啷” 牢门上的粗锁链被抽下,皇甫睿渊丝毫没有一点的怠慢,抬步便进了牢房,绣着龙纹的靴子,踩在污浊的地面上,直奔凌无双。 凌无双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晕了头,她竟好像觉得,在他眼中看到了焦急。 焦急?她觉得这个词有些好笑,若是真的急,又怎么等到这一刻才来呢! 不过,嘶怪他,也没有什么好怪的。 因为,她选在那个时候出现,选择受伤,就是为了拦下他的脚步,好让南峣国的公主受辱,以至于两国之间失和。 但,看着龙辇明黄的帘子落下时,她就知道,她是高估了自己。 他一向心思缜密,又怎么会为了她,犯下这么极低的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7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8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8部分阅读 误呢! 她瞌了瞌沉重的眼皮,复又努力睁开,始终看着他,安静的笑着。 他几步来到她的近前,亲自上手,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 失去了绳子的束缚,凌无双的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皇甫睿渊立刻抬臂,将帅入怀中。然后,便见她,还在他怀中,痴痴的笑着。 “不要笑了”他的声音,比之前还冷几分,可眼中的情绪,却是她看不懂的。 “好”她很听话的收起了唇角的笑意,轻声道:“黄大哥,我想你了……” 他微抿了一下眉心,没有开口应声,打横抱起她,便阔步向外走了去。 牢门前的侍卫统领,这会儿已经傻了眼,有点没搞明白如今是什么情况。 皇上似乎认识那个女犯人……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渊直接将凌无双抱回了自己的寝宫,并不避讳任何的视线,或是看法。 今日,他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现在没有人可以再阻碍他了。 将她放在自己的龙榻上,他立刻命人去取医药箱,以及打水进来。 整座皇宫的御医,大概也没有他的医术好。 鱼贯而入的小宫女,无不好奇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皇上对南峣国公主“情有独钟”,欲立其为后一事,如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谁又曾想,一夜之间,皇帝的床上,便又多了一个女子。 而皇甫睿渊如此的不避讳,宫里自然也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其中包括孟太后,以及南峣国公主,风翎萱。 风翎萱虽心伤,心怒,但毕竟初来顕国,又顾及着自己的身份,便隐忍着,没有多问。 但,孟太后不同,她一辈子除了争名夺利之外,最希望看到的,便是顕国强盛,这样她以后下去见了列祖列宗,颜面上,也有光。 再加之,司就对皇甫瑾将皇位交给皇甫睿渊有意见,如今皇甫睿渊又弄了这么一出,她自然心生不满。 而且,她还权衡着,若是无人站出来说句话,风翎萱难保不会心生怒气。 如今这当口上,顕国不能出一点的事情。 于是,孟太后带着满身的怒气,去了皇甫睿渊的寝宫。 她一迈进正殿,就被皇甫睿渊拦在了外室。 孟太后当即冷冷一笑,以盛气凌人的口气,质问道:“哀家听说,皇上将今儿抓的刺客,收藏在了自己的宫里。” 但,皇甫睿渊不是皇甫瑾,不是她的亲子,又天生霸气,不受控制,怎么受着孟太后的指手画脚。 “皇奶奶怎么知道她是刺客?”皇甫睿渊冷笑,在孟太后的脸色一僵后,又道:“皇奶奶不是一直都希望朕选秀册妃吗?如今有女子出现在朕的寝宫,不是正好称了皇奶奶的心?” 孟太后本是盛气凌人的来,这会儿被皇甫睿渊一番抢白,哽了好一会儿,才怒道:“哀家绝不允许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弄脏了顕国的宫闱。” 皇甫睿渊闻言,也不怒,反倒是唇角绽起了一抹笑,反问道:“皇奶奶怎么知道她是来路不明的女人?定然不是出身于大户人家?” “一个好人家的姑娘,会持剑拦了皇上的去路?”孟太后已经下了结论,笃定的道。 “皇奶奶认为,她若是不趁着朕出行,拦了朕的龙辇,还有其他机会,见到朕吗?”皇甫睿渊毫不迟疑的反驳道。 孟太后再次被顶撞得哑口无言,遇上皇甫睿渊,她也算是遇上了克星。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再也不能拿凌无双的身份说事,只得抬出风翎萱,“皇上如此做,就不怕伤了翎萱公主的心?影响了两国邦交?” “朕做了什么?”皇甫睿渊轻笑,“难不成皇奶奶还希望朕六宫无妃?只为一人?” 皇甫睿渊再次的话,直指孟太后的软肋。 她是最希望皇甫家子孙丰盈的那个,又怎么会允诺皇甫睿渊这种事情。 “哀家只是希望,皇上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误国。皇上既然自有分寸,那哀家便也不多说了。”太后一拂袖,怒匆匆的来,怒匆匆的走。 皇甫睿渊目送孟太后的身影离开后,才又转身进了内室,这会儿里边的宫婢正在为凌无双净身。 一见他进来,立刻见礼,“皇上” 凌无的意识混混沌沌的,这会儿一听到声音,想抬手去拉衣襟,却已经是不可能,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出去” 床边的小宫女,被凌无双的反应,吓得一哆嗦,生怕皇上会发怒,祸连他们这些无辜。 果真,皇甫睿渊闻言,并没有离开,反倒是一步一步向床边而来。 凌无双本已经惨白,失去了血色的脸,这会儿羞得一片绯红,她想阻止皇甫睿渊的靠近,却无奈自己根本动不了。 须臾间,皇甫睿渊已经来到床边,沉声对床旁的宫女吩咐道:“都给朕出去” “是,皇上。”两旁的小宫女如释重负,立刻都鱼贯的退了下去。 皇甫睿渊表情自然的在床旁坐下,从医药箱里拿出他亲手调配的金疮药,便去掀凌无双的肚兜。 “…”凌无双吃力的发生声音。 皇甫睿渊捏着她肚兜的一角,停了手,冷冽一笑,“你要的不就是这样?” 凌无双的表情一僵,好一会儿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没有解释,也无话可解释,缓缓的落下眼帘,不再开口。 他会生疑,本就在情理之中,她也早就想到了。 她的性子,他是了解的。 她那样在乎她的子民,又怎么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忽然跑来了顕国呢! 任谁都会猜到,她是带着目的而来的。 皇甫睿渊面色阴冷的看着她瞌上的双眸,掀开她的肚兜,毫不怜香惜玉的为她清理起了伤口。 凌无双疼得已经满头冷汗,却还是咬紧牙关,不肯吭声。 一直到皇甫睿渊为她处理好伤口,停下动作,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迎上他阴森森的视线,声音虚弱的道:“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见见你,你愿意信我吗?” “你觉得朕会信你吗?”皇甫睿渊明知道她在说谎,心里有那么一瞬,却还是因为她的话,悸动了。 “不重要”她答非所问的回了三个字。 “为何不重要?”皇甫睿渊从来不知道,原来是这般好奇多问。 “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信不信我,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我自己分得清真假,便够了。”凌无双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那寡淡的表情,让皇甫睿渊觉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凌无双。 他记忆里的她,从来不曾这般的冷漠。 “呵……”他不禁冷笑,“凌灏离将你送来,就不怕你有去无回,他没法与拓跋飏交代?” 他料定,一切都是凌灏离的错,与凌无双没有关系。 “若是我有去无回,拓跋飏不正好有了一个与你反目成仇的借口?”凌无双眸色毫无波动的看着他,这些男人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嘶见得就一定不知道。 而且,她亦是了解自己的凌灏离的,若是有百分百的生命危险,皇兄是不会让她来的。 皇兄虽然没有直说,但这里边的另一层用意,她也是懂的。 皇兄想要给她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与皇甫睿渊在一起的机会。 但,这话皇兄不能说,因为他是翾国的皇帝,他要以江山为重。 “你们兄妹,倒是算计得精准,料准了朕不敢动你吗?”皇甫睿渊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他会被这个小丫头算计。 “黄大哥根本就不忌惮拓跋飏,不是吗?”凌无双不答反问,恰好将如今的形式,分析了出来。 拓跋飏既然可以因皇甫睿渊,与周国反目,那就足以说明,皇甫睿渊给了他更大的甜头,那他如今又怎么会忌惮拓跋飏呢! 还不待皇甫睿渊再开口,门外的想起了赵公公的声音,“皇上,翎萱公主让人送来了补品,说是给姑娘服用。” 凌无双与皇甫睿渊的表情,都是一愣,凌无双眼中流转而过的是一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痛。 皇甫睿渊却是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角不禁翘起一抹微乎其微的弧度,站起身,向外走去。 凌无双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听到开门声,之后便是他用不高不低,却足够她听清的声音,道:“回你们公主,公主的好意,朕替她心领了,不过她已经睡下了。” “是,皇上。”风翎萱的贴身宫婢一欠身,拿着东西便离开了,面上丝毫没有流露出一点多余的反应。 赵公公偷偷瞥了一眼离开的人,不禁在心里轻喟,“这奴婢,都这么沉得住气,主子想必也是厉害的人。” 不过又一想,这宫里出来的,有几个是没心机的呢! “赵公公,命人去给姑娘熬碗燕窝粥过来。”皇甫睿渊吩咐一句, 便“嘭”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赵公公看着紧闭的门扉,不禁在心里叹道:“这皇上的冷酷性子,比起当年的靖王,可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如皇甫家的其他男人一样,也是个情痴。” ————————————满城烟火 作品———————————— 皇甫睿渊再次回到床边的时候,凌无双眨着一双眼,极为认真的看着他。 “有话与朕说?”皇甫睿渊在床边坐下,不苟言笑的问道。 “黄大哥,不管我为何而来,就当我还是原来的无双,可以吗?”凌无双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过份,但却不是对他一个人的过份,一个人的要求,而是她也想,在那些尔虞我诈的目的,曾经的恩怨情仇之外,再做一次凌无双。 “好”皇甫睿渊竟是一分都没有犹豫,便应了她。 这一刻,他以为,他是自信的,不在乎一个女人的算计。但,经年之后,他才明白,这与自信无关,只因这话是出自凌无双的口,天下无双…… ————————————满城烟火 作品———————————— 翾国 又是一年早来春,园子里的花花草草,已经发出了新芽来。 就在这春意盎然的景致下,翾国的后宫,斗得正是如火如荼。 而颜若歆想到的办法便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自身,既然翘璃韵喜欢联合太后这个仇敌来对付她,那算借着太后之手,除掉翘璃韵。 太后可以不在乎翘璃韵伤害过凌无双,也遥住她,可见太后的居心。 不过,颜若歆倒是很好奇,若是这事涉及到太后的那件秘密,她还会再与翘璃韵联合吗? 而这件事情的关键,便是如何能让翘璃韵相信太后有情人了。 如今,后宫之人,谁人不知道,皇帝将掌管后宫的权利,交给了她。 是以,碎起事情来,比起从前,方便了许多。 既然,腊梅是太后的心腹,什么都不会告诉她。但,宁安宫的人,不可能人人都是太后的心腹。 于是,她在心里,将宁安宫的几个宫人,都仔细的分析了一遍。 宁安宫中,有两位姑姑最德高望重,一个就是腊梅,另外一个编辑冬雪。 虽说,她们两人,都从太后一入宫开始,便都跟在了太后的身边。 但,腊梅负责的却是太后的饮食起居,冬雪负责的是宁安宫的琐事。 太后表面上看着对两人都很亲厚,但颜若歆相信,肯定是有亲,有远的。 于是,颜若歆决定,从冬雪这里下手。 但,她很清楚,冬雪跟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即便不得宠,她定然也不会轻易出卖了太后,她一定要想个办法,逼伺行。 她派青巧大概去打听了一下冬雪的情况,然后,派人去给冬雪家,以及宫中的一部分老宫人家里,各自送去了一百两,却没有主动找冬雪。 因为,她相信,冬雪很快就会来找她了。 果真,三日后,冬雪避开宁安宫的所有宫人,登了颜若歆的门。 一进门,就给颜若歆跪了下去,颜若歆叫起,她也不起,就那么直直的跪在那里,哑声问道:“娘娘,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冬雪姑姑,这是什么话?”颜若歆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她的近前,扶起她,“姑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娘娘,奴婢的弟弟,如今被抓进了衙门,他们说奴婢的弟弟盗窃了官银。”冬雪红着眼圈,说道。 “还有这等事?”颜若歆很是惊讶的看着她,“可是,这与本宫有什么关系?” 冬雪明知道颜若歆在装糊涂,却是无可奈何。 这宫中的争斗,牺牲的,从来都是他们这些宫人。 颜若歆的目的,即便不说,她也很清常 “奴婢桃里人,那些银子是娘娘派人送的。” “没错”颜若歆也不否认,点点头,“本宫是派人送了银子过去,不过,本宫送的可不是你一家。冬雪姑姑说话前,可要掂量好再说。” 颜若歆略带警告的话很明显就是在说,别人家都不出事,为何就你家出事了? 虽说,她与太后不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但,事情仍旧不能做在表面上,赤~裸~裸的威胁就没意思了。 就如冬雪这事情,说到哪里,都是因为她初掌后宫,才犒劳了一下老宫人,给他们家里送了银子去。 如今,别人家都没出事,就冬雪家出事了,这事情怎么赖,也赖不到她的头上。 即便心知肚明,那又如何? 这宫里从来不都是,外边做得滴水不漏,便可吗? “娘娘,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冬雪吓得立刻又跪了下去。 冬雪在宫里也算是有地位的宫人了,这会儿若不是颜若歆手里掐着她的家人,她也不至于怕。 “姑姑,你这是做什么?”颜若歆不厌其烦,再次伸手,将冬雪扶了起来,“姑姑,可否将事情的经过,与本宫说说,或许本宫可以帮上忙?” 颜若歆也不提自己的要求,而是很和善的站在了帮忙的位置上,这不禁让冬雪有些迷惑,甚至有些动摇了她之前的怀疑。 之前若不是肯定一切都是颜若歆做的,她也不会不在太后面前提这事。 本来,这种事情,太后一句话,便可以解决。 但,她怕颜若歆不肯善罢甘休,而她的家人,都只是普通人,又怎么斗得起官呢! “奴婢桃里人说,弟弟拿了娘娘打赏的银子出去用,便被官府抓了,说他盗用了官银。”冬雪说到这,小心的打量了一下颜若歆的神色,立刻又解释道:“娘娘,奴婢不是说您,许是这里边有什么误会。” “本宫知道”颜若歆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又道:“这件事情,本宫自己是无法替你办了,但本宫会让本宫的哥哥去替姑姑打探一下。只要姑姑的弟弟是无辜的,本宫保证,他不会有事。” 颜若歆娇艳的红唇,弯起一抹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 冬雪在她的话里,听出了已有所指。 无辜与否,还不是当官的一句话? 冬雪从颜若歆的话里,笑意里,彻底的明白了颜若歆的意思。 “娘娘帮了奴婢这么大的忙,奴婢感激不尽,若是娘娘有什么地方需要奴婢帮衬,奴婢定当竭尽全力。” 冬雪明知道颜若歆在威胁她,却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她的弟弟,是家里的三代单传,不能出事。 “姑姑既然这般说,本宫就不与姑姑客气了。”颜若歆满意的笑了笑,“本宫想对太后进一些孝道,与太后好好相处,却又不了解太后的喜好,可否请姑姑与本宫说说?” 冬雪愣了愣,没想到颜若歆的要求,竟是如此的简单。 嘶敢怠慢,立刻将太后的喜好,大致的说了一下。 颜若歆仔细的听她说,忽然发现了一点可疑的地方…… ————————————满城烟火 作品———————————— 048 诡异,设计捉j 冬雪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其实只有一句,吸引了颜若歆的注意力。 她说,太后是个喜欢清静的人,从两年前开始,睡的就越发的早,那时候,宁安宫里便只会剩下腊梅一个人伺候。 腊梅为了方便伺候太后,都会宿在宁安宫的偏殿。 这习惯虽听着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太后是寡居,不必等着圣宠。 但,早早就撤掉院子里的人,就有点问题了。 太后宫里的守卫,哪个敢喧哗?有他们没他们,院子不是都一样的安静。 是以,颜若歆觉得,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两年前,那时候她还没有入宫,这个人会是谁呢? 颜若歆收起思绪,对冬雪道:“姑姑,今儿这事,麻烦你了。” “娘娘不必客气”冬雪没想到这般简单,颜若歆就放过她了。 “姑姑弟弟一事,本宫今日就会让人着手去打点,姑姑不必担心。”颜若歆态度温和的道。 “谢娘娘”冬雪再次迷惑,她也是这宫里深谙宫中之道的老人了,却是看不出颜若歆到底怀着什么目的。 她说的这些事情,颜若歆大概找个人查查,也就知晓了,何苦如此大费周章的找她来?难道,真的不是颜若歆做的? 颜若歆知道,冬雪没看明白一切。 她想,这也是为何太后当初选了腊梅做亲信,而不是冬雪。 冬雪许是自认为自己来的椅,但这宫里,哪里有什么秘密? 她想背着她的主子,来见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以,颜若歆料准这会儿太后已经知道了。 而她为的,就是让太后乱。 至于太后的情人是是谁,她会着手去查。但,这事情没那么容易。 既然,两年之久,仍是能不露一点的破咱,宫中都没有任何的风声,可见太后的保密措施做得多好。 但颜若歆相信,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做了,就一定会有破绽。 但,这个破绽,不能是她去发现,要让翘璃韵发现,那这场戏,才能精彩。 送走了冬雪,颜若歆又让青巧,去请了苏姑姑来。 这些个宫里的争斗,是非,嘶想染了青巧,但身边又必须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是以,她一下子便想到了苏姑姑。 苏姑姑的心,许是不在她身上,一心一意的向着凌灏离,但她是那个不希望翘璃韵再风光,再左右凌灏离的人,就凭着这一点,他们绝对能站在同一战线上。 不得不说,苏姑姑真的很深谙宫中之道,更是懂得猜度人心,一进门便已经道:“娘娘决定了?” “恩,决定了。”颜若歆点头,“本宫觉得姑姑之前说得对,只要璃妃在一天,皇上的心就一左右一天。” 这话,半真半假,巳谁都清楚,翘璃韵根本就左右不了凌灏离的心了。 但,嘶能说,凌灏离将翘璃韵的事情交给了她。 有些事情,只要开了个头,说了出去,就很可能被扩散。 即便苏姑姑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她也不能冒这个险,让任何人有机会以后指责凌灏离对自己的恩师之女太多无情。 是以,她情愿所有人都认为,一切只是她的嫉妒心作祟。 纵使是苏姑姑,也没看出破绽来,只以为颜若歆是因为翘璃韵再次翻身,而妒忌,决定痛下杀手。 “娘娘终于想通了?”苏姑姑平静的问。 “本宫若是再不想通,等到璃妃与太后彻底的联合,这宫里还会有本宫的位置吗?”颜若歆轻嘲一笑,“本宫想仁慈,可人家既然不给本宫这个机会,就莫怪本宫无情了。” “娘娘,这后宫,从来就不是个讲情义的地方。”苏姑姑冷冰冰的道。 “姑姑说的是,是本宫以前将一切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只要有皇上的宠爱,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如今才看懂这一切。”颜若歆轻轻叹了一声,复又道:“前朝的事情,已经足够皇上操心了,如今后宫的事情,本宫实在不忍心,处处要让他保护。” “娘娘说的是”苏姑姑认同的附和,她心里始终认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在皇上的身边。 一个女人,若是连后宫的事情都不能自己摆平,总要皇帝为她解围,那她就没有资格与皇帝并肩而战。 是以,她乐见颜若歆此刻的样子。 “那娘娘打算怎么做?”苏姑姑问。 “既然,太后想与璃妃联合,一起对付本宫,那本宫就让他们窝里反。”颜若歆清冷的一弯唇角,眼中闪过一抹狠辣的光。 “娘娘打算动太后?”苏姑姑一惊。 “姑姑放心,本宫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动太后的。”颜若歆打消她的疑虑,“本宫知道,太后的家族势力,以及无双都对翾国事关重要,本宫绝不会让后宫的事情,动摇了翾国的稳定。” “娘娘如此为皇上分忧,实乃翾国之福。”苏姑姑面色无波的赞了句,嘶是冬雪,即便明知道颜若歆是与凌灏离一条心,却也不会将颜若歆的话,百分百的当真。 但,若是为了除去翘璃韵,她乐意效劳。 “姑姑谬赞了”颜若歆附和的笑笑,“姑姑今日开始,就回来跟本宫吧!一会儿皇上下朝,本宫会与皇上说这事的。” 苏姑姑在翘璃韵身子好了之后,便去了凌灏离身边伺候。 “谢娘娘赏识”苏姑姑浅淡一笑,“那老奴回欢颜宫那边交代一下。” 颜若歆闻言,有些苦涩的翘了下唇角,“希望皇上可以早些搬出欢颜宫。”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凌灏离之所以始终没有搬进历代皇帝的寝宫,一直住在欢颜宫,是因为他觉得,若是他不能让翾国国富民强,那就没有资格住进先皇的寝宫。 苏姑姑刚刚抬起的脚步,又落了回去,笃定的道:“会的” 她们都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她们都愿意相信,他一定可以成为千古明君。 前两日,颜若歆收到了年芊妩来的信,信里的内容很简单,除去了报了平安之外,便是那句,“既爱他,便一切以他为重,别让自己有后悔的一日。” 她明白,父皇之所以放弃皇位,除去为了母后,便是不想让她两难。 父母与爱人之间,她会无法选择的…… 苏姑姑走后,没多久,凌灏离便下朝,过了来。 颜若歆将泡好的茶,端到他的桌案前,在他身边坐下。 “阿离,我想让苏姑姑过来伺候。” “恩”凌灏离停下手头的事,抬头看向她,赞同的道:“你身边的确也该有一个,可以办事的人。” “不用我,想做什么吗?”颜若歆笑望着他,问道。 “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后宫,以后你说了算。”凌灏离干脆放下手上的奏折,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颜若歆侧头看着他,故意调侃道:“不怕我在你的后宫兴风作浪吗?” “朕倒是希望,你斗得那些女人服服帖帖的。”凌灏离无所谓的笑笑,语气里倒是透着几分认真。 “你想我像你一样,人见人怕吗?”颜若歆打趣的笑笑。 “有何不可?”他一挑眉,反问。 站在高处的人,本就是让人无法亲近的。 以前,他以为,他必是孤家寡人,如今有了她陪伴,他又怎么能不满足呢? “好了,你处理政事吧!我去打点下午膳。”颜若歆甜蜜的笑着,从他怀中起身。 “恩,去吧!”凌灏离点点头,目送她出门,视线却不尽微微一沉。 凭着他对她的了解,他知道,她一旦出手对付翘璃韵,翘璃韵必然不是对手。 翘璃韵那性子虽野蛮,爱耍些小聪明,但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论智谋,这宫里能匹敌的两个女人,只有太后和颜若歆。 翘璃韵只能那个,被两者之间相互利用的筹码。 但,无论如何,他都信任颜若歆,知她定然不会要了翘璃韵的命。 不管楚楚错的有多么离谱,他都不能辜负了乔太傅。更何况,他始终觉得,翘璃韵会有今日,他多少要负些责任的。 ————————————满城烟火 作品———————————— 有了苏姑姑的帮忙,颜若歆办起事情来,就方便了许多。 她让苏姑姑派人给颜予泽送了一封密信,苏姑姑也打探信里的内容,立刻便派人去办了。 苏姑姑的反应,倒是让颜若歆有些好奇,不禁问道:“姑姑就不好奇,本宫为何又找哥哥吗?” 按说,这苏姑姑对凌灏离的事情,都是庇护得很,她私心联系颜予泽,她就没有任何微词吗? “娘娘做事,自有娘娘的分寸,老奴不敢好奇。”苏姑姑委婉的回了句,顿了下,又道:“而且,老奴也相信,娘娘对皇上,必然是一心一意的。” “可有的时候,一个人再对一个人一心一意,做出的事情,也并不一定全是对他好的。毕竟我们不是他,便总是会有偏差的。”颜若歆神态静若的看着苏姑姑,已有所指,这话便是说给她听的。 苏姑姑关心凌灏离,爱护凌灏离,都没有错,但她对凌灏离的好,是加了自己强烈的意识的。 这样的好,最后也许会成为一种沉重的负担。 “娘娘的话,老奴会记在心里的。”苏姑姑是何等人,又岂会不一点就透。 “恩”颜若歆满意的颔首,“太后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苏姑姑肯定的回。 “倒是也正常”颜若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太后审问自己宫里的一个奴婢,若还弄得人尽皆知,那就太低级了。 “那老奴先下去了”苏姑姑欠了欠,退了下去。 颜若歆看着她退下去,收回视线,落在眼前的棋局上,一个人对弈了起来。 这宫里,比的是睿智,更是耐心,谁沉得住气,谁才能笑到最后。 翘璃韵许多有些小聪明,但她输就输在,太沉不住气。 颜若歆记得,初见她时,她明明有些大气,并不是这般。 如今想想,嘶禁有几分同情她。 那时候的翘璃韵,以为自己是凌灏离心里的唯一,没人可以取代,所以自信飞扬,做起事情来,自己也就漂亮。 不是她那时候大度,只是她那时候,对这宫里的所有女人都不屑一顾。 不在意,自然不会出纰漏。 而如今,她越是在意,便越是乱,做事失策,阴险毕露,让凌灏离渐渐失去了耐心,甚至将之前对她的纵容当成了错。 若是翘璃韵不变,这宫里便永远不会有人撼动她的位置,即便是她颜若歆也不能。 只是,自负到了一定地步,最后便成了自卑,便促使了她走到今日这一步。 ————————————满城烟火 作品———————————— 宁安宫 腊梅打量着表情阴晴不定的太后,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太后,需要做事吗?” “什么都不要做”太后立刻打消她的念头,“颜若歆现在等的就是哀家自乱阵脚,冬雪就算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那又如何?冬雪知道的事情,本就有限。” “太后说的是”腊梅立刻附和道。 “给哀家看好冬雪,若是她再给哀家出什么纰漏,就别怪哀家无情了。”太后声音森寒的吩咐道。 “是,太后。”腊梅不禁在心里寒颤,他们这些做奴婢的,明明被主子算计了,却成了最后背负罪名的。 她与冬雪虽然没有多大的交情,毕竟也相识了二十年。 冬雪那人,什么都不争,做人很是本分,如今却卷入了太后与颜贵妃之间这场争斗中,简直是无妄之灾。 腊梅见太后脸色仍是不好,知她这些晚上,都被梦魔缠绕,便关切的问道:“太后在担心公主?” “说了要回来,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一点的消息,怎能不担心?”太后轻叹,不禁心生忧虑。 “要不要请皇上来问问?”腊梅建议道。 “呵……”太后冷笑,反问腊梅,“你以为他会告诉哀家吗?” 腊梅闻言,一时间不解。 “无双做事从来不是个没交代的孩子,除非她是出去帮她皇兄做事了,才会怕被人知道。”太后冷静的分析道。 “皇上还指望着公主去和亲,怎么会这个时候派公主出去?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不是没法向拓跋交人?” “理是这么个理”太后眯眸,遮住眼中的精明,“可是,皇上心里的算计,若是让我们都看懂了,他还能安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吗?” 腊梅静默,便听太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倒是说对了一点,皇上定然是不会让双儿有事的。” “这便好,太后就不用担心了。”腊梅真心的喜笑颜开。 “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能不担心呢!”太后轻叹了声,又对腊梅吩咐道:“派个人,多注意翘璃韵点,别让这个蠢货再给哀家生出什么是非来。” “是,太后。”腊梅欠身,“奴婢这就去办。” “恩”太后颔首,目送她离来的视线,越发的森寒。 所有人都想对付她,是不是? 那好,她就让所有人,都不得安模 反震,她闲着也是寂寞,有人愿意陪她玩,她乐意奉陪。 ————————————满城烟火 作品———————————— 周国 皇甫睿翀接到皇甫瑾来了的消息,出了隐居的地方,直奔小镇,却不知幻影在后尾随。 他们约在镇上一家比较出名的酒楼雅间见面,他一进门,只看到皇甫瑾一个人在,先是愣了下,随即明白,父亲是有话要与自己说,才支开了云姨吧! “儿臣见过父皇”皇甫睿渊抱拳,恭敬的弯身下拜。 “叫爹吧!”皇甫瑾声音温和的道。 “是,爹。”皇甫睿翀还有些不适应,原来短短数月的光景,可以发生这么多的变化。 “坐吧!”皇甫瑾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表情沉重的看着他坐下。 皇甫睿翀看着他的表情,瞬间心里没底,紧张的问道:“爹,你会娘的,对不对?” 皇甫瑾微一迟疑,还是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翀儿,爹决定让你云姨替你娘医治。” “爹”皇甫睿翀大惊,“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娘有知情权,我们不能骗她一辈子。”皇甫瑾痛心的回道。 一想到玉致要面对那些痛苦,他的痛不可任何人少。 可今日若是不能狠下心,那他日玉致自己记起来了,就是逼着她去死。 “不,我不同意这么做。”皇甫睿翀不留余地的反驳,随即在看到父亲严肃的脸后,痛苦的哀求,“爹,娘现在很快乐,不要破坏她的快乐,好不好?” 皇甫睿渊的话,每一句都好似锥子一样,狠狠的扎在皇甫瑾的心头。 可是,他的要求,他却不能答应,因为他不是为了打碎玉致的快乐,他只是不忍心就这样欺骗了玉致。 “翀儿,爹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娘在三年,或是五年后记起了过往,那个时候让她情何以堪?”皇甫瑾冷静的问道。 皇甫睿翀脸上的痛苦,瞬间僵住,这件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在看到娘亲的快乐之后,便故意的忽略了这件事情。 是啊,若是娘亲想起来,该怎么办? 蓦地,他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爹,云姨的医术不是很高吗?能不能求她帮忙,让娘亲一辈子都记不起来?”皇甫睿翀急急的建议道。 “我问过你云姨,她说过,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保证,一个人,一辈子都记不起来。”皇甫瑾将最后一点希望残忍的打碎,复又道:“而且,你觉得,我们就这样抹去了你娘的记忆,对她公平吗?” 皇甫睿翀痛苦的看着皇甫瑾,忽然嗤笑出声,“公平?父皇何时给过母后公平?” “翀儿”皇甫瑾怒斥一声,眼中闪过痛苦,随即软了语气,“没错,爹是对不起你娘。所以,爹不希望,她身上再发生任何的悲剧。” “那爹可曾想过,娘记起来后,心里念着的那个人还是爹,爹要怎么做?爹为了云姨,连皇位都放弃了,当真还能容得下娘吗?”皇甫睿翀的语气里,带着浓烈的指责,这是他心里一直的痛。 爱上无双时,他以为他懂了父皇的爱,若是无双爱他,他也愿意为她放弃所有。 可是,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即便懂了,他仍是止不住恨。 为何痛苦的那个人,要是他的母后? 罪魁祸首,是眼前这个人,不是吗? 他的心里,容不下娘亲,却还是要将她找回去,为何要这般残忍? “翀儿……”皇甫瑾的声音颤了颤,他也恨自己,这是他种的因。 即便,二十年来,他不曾亏待过玉致。但是,她爱他,他却没有办法分半点的爱给她,这就是最大的伤害。 “爹,放过娘吧!”皇甫睿翀从座位上站起,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爹,翀儿求您了,休了娘,放他自由吧!” 皇甫瑾的唇瓣动了动,嗓子涩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视线已被泪光遮得氤氲一片。 他真的很失败,竟是要让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求自己休妻。 可是,他不能心软,若是他心软,将来有可能发生的悲剧,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甫瑾痛苦的闭了闭眼,狠下心道:“翀儿,为父已经决定了。” “爹,是不是只有云姨一个人的快乐,在您心里重要?”皇甫睿翀满眼失望的质问道。 皇甫杌皇甫睿翀的话,气得不轻,他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为何他就是执迷不悟? 只是,他不知,不是皇甫睿翀执迷不悟,而是周玉致的快乐太璀璨,那是皇甫睿翀懂事以来,都不曾看到过的快乐。 是以,皇甫睿翀不忍心亲手将这份快乐打碎。 而且,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不信,娘亲到最后也看不懂,谁才是那个真正待她好的男人。 若是等到娘亲真心的接受了冯卫的时候,再记起一切,他相信娘亲依旧可以快乐下去的。 是以,他不能接受皇甫瑾来“破坏”。 “爹,娘若是记起来了,回到您身边,那云姨就是妾。”皇甫睿翀冷冷的看着父亲,唇角挂着轻蔑的笑。 他了解父亲,知道什么话,才能刺中他的软肋。 “孽子”皇甫杌气得怒斥道。 尽管皇甫睿翀说的是事实,但,他那轻蔑的笑,让皇甫瑾觉得,他是在侮辱年芊妩。 “没错,我是孽子。”皇甫睿翀从地上站起,“那爹爹就将我和娘亲,一起逐出家门吧!” “你……”皇甫杌气得不清,身子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他以为,一向懂事的儿子,一定能明白他的心,又怎么会想到,儿子会如此的反弹。 但,他在他的眼中,读懂了一件事情,他是不可能答应他的做法了。 皇甫瑾心下一狠,抬手便要去擒皇甫睿翀。 如今之际,他只能先控制起了皇甫睿翀,再去办这件事情,免得中间,他再生出什么事情来,难以控制。 皇甫睿翀没有料到皇甫瑾会突然出招,一时间粹不及防,就被皇甫瑾扣住了肩膀,还不待他去躲,雅间的窗子,已经被撞开,一抹红色身影出现在了雅间里。 “放开他”幻影声音冷冷的警告道。 “你是什么人?”皇甫瑾拧眉看着幻影,便是这么一下的走神,便被皇甫睿翀抬臂一挥,给挣脱了。 幻影冷冷的扫了一眼皇甫瑾,见他又要去抓皇甫睿翀,抬掌便打了过去。 “住手”皇甫睿翀大惊,两个字脱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8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9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9部分阅读 口而出。 幻影闻声,急急收手,迅速拉住皇甫睿翀的手,便从刚刚被她撞开的窗子处,跳了出去。 而隔壁间的年芊妩听到这边的声音,也跑了过来,只来得及看着幻影与皇甫睿翀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年芊妩快步走到皇甫瑾的身边,急切的问道。 “翀儿不答应帮他母后恢复记忆,我刚刚想强行留住他,没想到半路忽然杀出一个红衣女子。”皇甫瑾简单的将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那红衣女子会是什么人?”年芊妩狐疑的道。 皇甫瑾摇了摇头,又道:“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我可以肯定,她的功夫一定极高。” 那女子,出现的时机那么巧,想必是一直在暗处监视着他们。可是,不但他一点都没有察觉,他的暗卫似乎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正这般想着,窗口处忽然丢进来两个人。 皇甫瑾一看,这不是正是他的手下。 两人互看一眼,年芊妩快步上前,先探了一下两人的鼻息,确定两人没事,才又号上其中一人的脉搏。 “这,有些奇怪……”年芊妩收手,拧眉道。 “怎么个奇怪?”皇甫瑾立刻追问道。 “一般的,药性都没有这么强。若是强行加重药量,都会对身体有一定的影响。但,他们中的,似乎很温和,就与人美美的进入梦乡,没有任何的差别。看来,炼制这种的人,很喜欢研究这个啊!”年芊妩淡笑着站起身,她倒是想认识一下,这个炼药的人。 这种药,太跪单,又没有杀伤力。是以,没有人喜欢炼制这种药。多年来,都是那个配方,无人改进。 而她,一向是以行医救人为根本,自是也不会研究这些。 “你推断不出这的配方吗?”皇甫瑾有些不太信的问道。 年芊妩的医术,天下间,除了安以墨以外,也没有几个人能及,还会有任何的药物难倒她? “恐怕一时间是推断不出了”年芊妩坦然承认,随即感叹道:“江山备有人才,这炼药之人的医术造诣,定然不会在我之下。” “翀儿是从哪里认识这么个女子的?”皇甫瑾皱眉,不悦的道。 “你似乎不太喜欢他?”年芊妩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问道。 “不喜欢”皇甫瑾一想起幻影刚才那冷得结了冰的眼神,就没办法喜欢她。 若是他的儿子,与这么个女人在一起,岂不是这辈子都要处于下风了? 年芊妩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再过多的讨论皇甫睿翀和那个女子的事情。 因为,她相信,若是睿翀喜欢谁,不是他们能阻止得了的。 而且,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其他人,都是外人。 “接下来,你决定怎么做?”年芊妩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两个人,问道。 “先在镇上休养两日吧!”皇甫瑾声音沉重的回道。 “你是想试探冯卫?”年芊妩语气肯定的猜测道。 “若是他真心的爱玉致,就会答应为她恢复记忆。若是,他只在意的是自己,便一定会带着玉致离开。” 皇甫瑾觉得,有可能发生的悲剧,他们都能想到,那个口口声声爱玉致的男人,没有理由想不到。 若是,他因为自己不想失去玉致,就不让她恢复记忆,那么,他的爱,也是自私的,根本就不值得玉致托付。 “你说的对”年芊妩认同道。 玉致在皇甫瑾这里已经伤过一次了,她也不希望她再伤一次。 一个男人,为了爱情,也许会一时冲动的放弃所有。 但,谁又能保证,在那日复一日的寂寞下,他仍是能陪着玉致一辈子留在深山? 是以,一时间激起的,不算什么,只有耐着住时间和寂寞的考验,才是不会变的爱。 他们都希望玉致可以预见这样一个人,即便让皇甫瑾舍掉了所有颜面,他也愿意放手。 他至死不渝的爱过,所以,只要是真心的爱,他都能理解。 ————————————满城烟火 作品———————————— 幻影拉着皇甫睿翀飞上屋顶,运动轻功,踏瓦无声的迅速离开,也不管皇甫睿翀是不是能跟上她的脚程。 等她停下来,皇甫睿翀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她却是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 皇甫睿翀彻底的甘拜下风了,喘了会儿气,才道:“谢谢你” “不用”幻影酷酷的回了两个字。 皇甫睿翀闻声,一哽,他觉得对着这么个冰块,就是想说些感性的话,都不行。 “我们回去吧!”皇甫睿翀交代一声,跳下屋顶,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幻影静静的看了他的背影片刻,才跳下屋顶,追了上去。 刚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皇甫睿翀,是她没见过,也没有想到的。 若不是他叫他“爹”,她早就冲进去,教训那人了。 其实,幻影对“爹”这个字眼,并没有多少的感情,但,基本的道德伦理,她还是懂的。 皇甫睿翀侧头看了眼走在直接身边,身挺笔直,眼中一点情绪都没有的幻影,不禁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 经过刚刚幻影救过他的事情,他对幻影的看法,不禁改观了些。 “你没资……”幻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甫睿翀打断了,“我知道,我没资格知道,是吧?” 皇甫睿翀觉得有点没劲,这女人来来回回的都是那么一句话。 好吧!他没资格知道,那他还不想知道了呢! 幻影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他再好话,不禁侧头好奇的看向他。 皇甫睿翀本是一直目视着前方,这会儿去蓦地一侧头,正好将正在打量他的幻影抓个正好。 幻影倒是好,也不懂得避一避,视线一眨不眨的看着皇甫睿翀,有点好奇的着他。 皇甫睿翀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尴尬的扯了扯唇角,抽回视线,再也不敢侧头。 只是,他不敢侧头了,却忽然听幻影道:“我没有爹” 他愣了下,动作僵硬的侧头,再次看向幻影平静的表情时,心里竟是有了一丝痛。 “那你爹?”他张了张口,有些涩然的问道。 “没有”幻影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复又问道:“一定要有爹吗?” 皇甫睿翀抽了抽唇角,努力的弯起一抹不太自然的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哦”幻影面上没有任何反应的应了声。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已经生了变化,有了那么一点的在意。 尽管不多,却是真的在意了。 她从小不是练功,就是与毒为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 “你还有其他家人吗?”皇甫睿渊略微犹豫了下,问道。 “我有娘”幻影回话的时候,心情不禁又低落了几分。 因为,她觉得她的娘,似乎与周玉致不太一样。 皇甫睿翀抓住幻影眼中的那一抹一闪即过的低落,对幻影不禁又多了一丝怜惜。 看来,武功再厉害,也不过是女孩子。 ————————————满城烟火 作品———————————— 顕国 凌无双被接进皇帝寝宫的第二日,便见到了一个故人——郁采珍。 在这里见到郁采珍,凌无双并不奇怪,但,令她奇怪的是,郁采珍的穿着,依旧是那身普通的布衣,并非锦缎加身的宫妃。 “真没想到,我走之前,还能再见到你。”郁采珍的唇角,弯起一抹真心的笑,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递给凌无双,“还给你”。 凌无双不解的接过荷包,拉开看了一眼里边的东西,不禁愣住,随即问道:“这玉佩,你没还给他?” “没有”郁采珍摇头,“我不忍心。” 凌无双苦笑,将东西收下,问道:“郁医女想要去哪?” “我想去翾国,继续去查害爹爹的凶手。”郁采珍坦言。 “黄大哥他让你去?”凌无双有些吃惊,如今战事这般激烈,黄大哥怎么舍得? 而且,以皇兄的性格,大概根本就不会让郁医女进宫。 “我与他,不会再有任何的牵连。”郁采珍想要让自己笑得云淡风轻,可心还是痛了。 她爱他,很爱很爱,可却不得不放手。 “既然在乎,为何要放手?”凌无双看着她眼中的痛楚,轻声问道。 他们一路走来,不是经历了很多很多吗?为何要到了这个时候,才放手? “我爱的,是那个亘城的小师叔。如今,他是帝王,我爱不起。”郁采珍深吸一口气,倒是显示出了几分洒脱。 “不会后悔吗?”凌无双问。 “我放弃的,是一个不爱我,也给不了我幸福的男人,为何要后悔?”郁采珍笑着反问,只是那笑意里的痛和伤,还需要时间来慰藉。 若不是因为师父的那番话,或许她还想不通这些事情。 师父说:“珍儿,若是不能让睿渊爱上你,就不要将自己的一生葬送在这深宫里。睿渊的性子,太过无情,他在意的,他会视如珍宝。但,反之,他不在意的,只能弃之如敝屣,毫不怜惜。” 郁采珍不了解皇甫睿渊吗?不,她了解,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就想通。 皇甫睿渊没有登基为帝之前,舜便知道他不爱她,却还是想试一试。 因为,亘城是一夫一妻,她若是能嫁给他,那便是一辈子拥有他。 可是,如今已经不再是亘城,她若是做了他的女人,便如同这后宫的所有女人一样。因为,他不会爱上她们,也同样不会爱她。他的心,早就给凌无双。 但,若是不做他的女人,她还可以叫他“小师叔”,成为那个最特别的存在。 “怎么可能?”凌无双的声音有些艰涩,“黄大哥爱的人,明明是你。” “他爱的人,从来都不是我。”郁采珍苦笑,“难道,你就一点都看不出,他爱的人是你吗?” 凌无双震惊的看着郁采珍,很是排斥她的话。 嘶信,他对她那般无情,爱的人,怎么会是她? “我知道,你根本不信我的话。”郁采珍顿了话,神情凝重的看着凌无双,“但,无论如何,都不要伤害小师叔,好不好?” 凌无双心里钝钝一痛,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极为平静的看着郁采珍。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们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凌无双更是变化最大的那个。 如今的战火不断,让她没有办法再做一个不谙世事的公主。 而且,在她心里,她与皇甫睿渊之间,从那次利用开始,便已经是不可能了。 即便情有可原,可他的做法,还是犹如一把刀,了她的心里,她做不到原谅。 或许,也是因为这战火蔓延的速度,快得让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原谅,他们就又站在了对立的立场上。 “无双,其实你骨子里的狠,与小师叔真的很像。”郁采珍站起身,“我走了” 她能做的,都做了。能给祝福,都给了。 她在他们之间,不过是个外人,她左右不了任何事情。 “郁医女,你等等。”凌无双急忙叫住她,“你这样去翾国,是进不去皇宫的,我帮你写一封信吧!” “不用了”郁采珍微顿脚步,没有转身,却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那祝你一路平安。”凌无双没有再劝,因为她懂了,郁采珍是打算与她划清界限的。是以,执意不肯欠她人情。 她忽然觉得好笑又讽刺,郁采珍既然都能看出她的别有用心,皇甫睿渊又怎么会看不出呢? 故意不说,是想与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看着郁采珍走出她的视线,她从来没有想过,郁采珍与皇甫睿渊之间,会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皇甫睿渊爱的人,不是郁采珍…… 那会是谁?是她吗? 凌无双自嘲一笑,拿出荷包里,那一枚玉佩。 玉佩上,还带着郁采珍的体温,却又回到了她的手上,这世事当真是无常啊! “很好看吗?居然看得这般出神?”皇甫睿渊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屋里的沉静。 “就是看不出好看,才仔细看看。”凌无双俏皮一笑,将玉佩收回了荷包里,放到床边,复又道:“黄大哥,我都要闷死了。” “再等两日,你现在还不能乱动。”皇甫睿渊严肃的交代了一声,才问道:“珍儿来过了?” “恩”凌无双颔首,声音有些低落的道:“她要离开了” “离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皇甫睿渊并没有一点的惊讶,他也希望郁采珍可以想通离开。 他给不了她爱,但她却是他的亲人,朋友。是以,他希望她幸福。而离开,是唯一幸福的途径。 凌无双不禁有些佩服郁采珍了,她爱的时候是那般激烈,放手时,亦是能这般的洒脱。 “你在替她难过?”皇甫睿渊拧眉看着凌无双,似乎有些不悦。 凌无双深深的凝了皇甫睿渊一眼,将话题岔开,问道:“边关的战事如何了?” “哼”皇甫睿渊冷哼,讥讽道:“你哥哥倒是会算计,顕国为了这场战争,不知道有多少将士血洒疆场,你哥哥倒是撤走了自己的人马,让宁王在那打拉锯战。” “哥哥也是没有办法”凌无双无奈的叹道。她相信,皇甫睿渊也是知道翾国如今的形式,根本不需要她多做解释。 “他没办法?他不是很有办法吗?”皇甫睿渊的笑意越发的冷冽阴森,他一项强硬的心,竟是一抽一抽的痛了起来。 明知道,她带着目的来,他却还是将她留在了自己的寝宫,他觉得是疯了。 凌无双平静的看着他,不再开口。 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嘶想解释,也无法解释。 她的目的是那么明显,她亦不能为了他,放下这目的,所以她只能听着他的指责。 “为何不说话?”皇甫睿渊幽深的眸子里,结了一层薄冰。他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凌无双缓缓翘起唇角,问道。 “说你的目的”皇甫睿渊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黄大哥一向智慧过人,那黄大哥来猜猜,无双这次来的目的。”凌无双并不否认,因为在皇甫睿渊这样的聪明人面前,垂死狡辩,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不堪。 “想让朕不能与南峣国和亲,对不对?”皇甫睿渊在床边坐下,冷寒的俊脸,一点一点的贴近凌无双的,“若是为了这个目的,那很简单,你来做朕的皇后,朕立刻就送风翎萱回去。” 凌无双的表情为滞,随即抬手,抵在皇甫睿渊的胸口处,阻止他再靠近,才道:“黄大哥别忘了,我与拓跋飏已经有了婚约了。” “那又如何?”皇甫睿渊霸气的反问。 “黄大哥可以对拓跋飏不屑于故,那是因为,拓跋飏若是想攻击顕国,就必须先统一了扈达。但,扈达又岂是那么容易统一的?但,拓跋飏若是想攻击翾国,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凌无双微昂头,轻挑眉梢,冷静的分析道。 “既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凌灏离还敢送你来?他就不怕,你有去无回?他当我顕国的皇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不是皇兄让我来的,是我自己想来的。”凌无双否定了他的猜想,“我听说你要娶风翎萱了,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凌无双,你真的长能耐了。”皇甫睿渊重重的点了点头,冷冷的凝了她一眼,随即拂袖离开。 皇甫睿渊眼中的凌无双变了,变得不再是他爱的那个凌无双了。 那个凌无双看似没心没肺,但却有大智慧,只是不喜欢算计人而已。 那个凌无双,简单的快乐着。 可当她终于来到了他的身边,他竟是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影子。 她如今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都会刺痛他的心,他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带着一身戾气,他出了自己的寝殿,没走出多远,不想,却遇见了风翎萱。 “师兄”风翎萱喜笑流露于言表,快走几步,来到他的近前。 她喜欢叫他“皇兄”,这样她就与众不同了。 皇甫睿渊看着她脸上的笑,忽然想起凌无双,曾经的她,也是这般毫无心机的笑着。 但,蓦地,他便又清醒了过来。 因为,风翎萱的笑太恬静,无双何时笑得这般淑女过? 皇甫睿渊悸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问道:“来找朕?” “想去看看那位姑娘”风翎萱的笑很干净,让人不自觉便相信了她的善意。 她的话落下,没听到他的回答,便急急的道:“如今师兄不希望我去,我便不去了。” “她的身子,还不便见客,以后再说吧!”皇甫睿渊委婉的拒绝。 “恩”风翎萱乖巧的点点头,又打量了皇甫睿渊一眼,才问道:“师兄,你不开心?” “没有”皇甫睿渊果断的回了句,又道:“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话落,皇甫睿渊抬步便找。 风翎萱看着他脚步沉稳的离开,唇角的笑意已经僵住,眼中随即闪过了一抹痛。 只此一事,已经让她看出了皇甫睿渊对那个女子的在乎和保护…… ————————————满城烟火 作品———————————— 翾国 颜若歆当了几日,也不见太后那里,有一点的动作。 她知道,太后一定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之前不动,之后也就不会再动了。 太后那边不乱,便不好暴露太后的那个情人是谁,她只得再想办法。 而太后那边,唯一能借上力,说话又有地位的人,便是冬雪。 于是,颜若歆打算再找冬雪来,想利用她,传一些话给翘璃韵。 因为,她相信,翘璃韵如今一定很好奇,她找冬雪,到底所为何事。 她最终肯定会安奈不住的查探,或是找冬雪询问。 只要,冬雪按她的说词说,让翘璃韵对太后生疑,翘璃韵自然会去查,到时候她再帮翘璃韵一把,还怕太后不暴露? 有了决定后,她与苏姑姑商量了一下,便让她秘密的去宣冬雪。 冬雪是她宣召的当天夜里来的,进了门,也不跪拜,红着眼眶,满眼恨意的看着她,冷冷的笑着道:“娘娘想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不敢不为,娘娘为何还要痛下杀手?” “你这话何意?”颜若歆一惊,不解的看着她,心里却莫名的慌了起来。 “半个时辰前,奴婢收到了家书,奴婢的弟弟死在了狱中,奴婢的爹爹为此去与官府理论,却被官府抓了起来。”冬雪的身子,不停的打着颤,此刻已是满脸的泪水,“娘娘,这是您给奴婢的警告吗?” “你为何认定这事就是本宫做的?”颜若歆觉得冬雪的反应有点奇怪,这件事情若是怀疑,也该先怀疑太后,不是吗? 到底问题出现哪里,才会让冬雪认定,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呢! ————————————满城烟火 作品———————————— 049 刺杀,反被算计 冬雪轻蔑的看着颜若歆,眼中的恨意,越加的浓烈。 “娘娘,冬雪上次来,忘记告诉娘娘了,冬雪与那衙门中的一个衙役,素有交情。”她轻嗤的笑,笑颜若歆的“砌词狡辩”。 “然后呢?”颜若歆冷静的反问。 “他亲眼看见,颜府的人,收买府尹,要他们给我弟弟点教训,可是,那些人最后竟是打死了我弟弟。”冬雪又向前迈了一步,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狠光,颜若歆便见冬雪向自己冲了过来,手上持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颜若歆一惊,从椅子上迅速起身,抬脚便对着冬雪的手腕踢了过去。 冬雪没想到,颜若歆竟是会功夫,一惊之下,手里的匕首,已经飞了起来。 冬雪见状,立刻又向刀子扑了过去。 颜若歆不想惊动外边的宫人,伸手便去抓冬雪的胳膊,恰巧冬雪这个时候捡起捡起了匕首,再次向颜若歆刺了过来。 颜若歆一惊,想向后躲去,却已经来不及,冬雪手里的匕首,将她的胳膊划出了长长的一条血痕来。 冬雪这会儿已经红了眼,握着匕首,便又向颜若歆刺了过来。 颜若歆连连后退两步,刚要抬脚去踢,门口处就走进来两道身影,也不知道是谁,抓起托盘上的东西,便对着冬雪飞了过来,重重的打在打在冬雪的背上,随即“啪”的一声落地,摔得粉碎,颜若歆这才看清,落地的居然是一个茶杯,而茶杯中的茶水,全都洒在了摔碎的地方。 “噗”冬雪一口鲜血喷洒在颜若歆的身上,手上一颤,匕首“咣当”一声,再次落地时,冬雪也跟着倒了下去。 颜若歆心有余悸的看着从门口处疾步走过来的两人,视线在两人之间巡视一圈,不禁在想,刚刚出手的的人,到底是谁。 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公公和苏姑姑。 这个人,能用一个茶杯,就将冬雪打得口吐鲜血,可见功夫了得。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苏姑姑瞥了一眼冬雪,惊诧的问道。 “这个稍后再说”颜若歆稳了稳心神,当即吩咐道:“公公,劳烦你将冬雪姑姑抬到本宫的软榻上。” “是,娘娘。”孙公公说着,抱起冬雪,轻松的将冬雪抱到了颜若歆的软榻上。 颜若歆没有跟进去,而是对苏姑姑吩咐道:“苏姑姑,去请刘太医,记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冬雪不能死在她的宫里,否则她定然说不清。 苏姑姑闻言,没有当即动作,而是提醒道:“娘娘,要不要通知太后?” “暂时先不要通知太后”颜若歆立刻出声拒绝,若是这个时候将太后请来了,冬雪就必死无疑,太后是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将矛头对准她的。 “是”苏姑姑见颜若歆已经有了决定,也不再多问,立刻退了下去。 她离开后,颜若歆才问孙公公,“公公来,可是有事?” “老奴奉皇上之命,来通知娘娘一声,皇上有政事要处理,就不过来用早膳了。”孙公公面色淡定的禀报道。 “恩”颜若歆颔首,随即闻声致谢,“刚刚谢谢孙公公出手相救。” 她如此说,为的就是诈孙公公,让他以为,她看到了。 虽没来得及窒息分析,但颜若歆还是隐约觉得,会武功的人,应该是孙公公。 只是,孙公公从何时起,会武功的? “娘娘怕是谢错人了”孙公公恭敬一拜,“奴才告退了。” “恩,下去吧!”颜若歆不动神色,吩咐道。 颜若歆看着孙公公退了下去,才走到软榻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冬雪,心里不禁涌起了内疚,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可是,她想不通,冬雪口中指的颜家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满城烟火 作品———————————— 刘太医很快便跟着苏姑姑赶了过来, 苏姑姑是以颜若歆身体不适为由,请他过来的。 好在,刘太医是凌灏离安排给颜若歆的人,算是自己人。 刘太医一进门,见颜若歆的胳膊上全是血,便要为她诊治。 颜若歆却一摆手,示意嘶用了。 “刘太医,本宫无碍,你先看冬雪姑姑吧!” “娘娘”苏姑姑一惊,却见颜若歆对她笑笑,示意她没事,她这才稍稍安了心。 刘太医也没敢多问,立刻按着颜若歆的吩咐,为冬雪仔细号了脉,才道:“娘娘,冬雪姑姑只是震伤了内脏,导致昏迷,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但,还需将养,臣一会儿开服药,只要按时服药,很快便没事了。” “有劳刘太医了”颜若歆颔首致谢。 “那,娘娘的伤?”刘太医担忧的问道。 “本宫没事,刘太医给本宫留些金疮药便可。” 男女授受不亲,嘶能挽袖让刘太医医治,又不便找医女来,便只能自己解决。 “是,娘娘。” 颜若歆听他应声,随即对苏姑姑吩咐道:“姑姑,送刘太医出去。” “是,娘娘。”苏姑姑应声,领了刘太医出去,颜若歆才走回自己的床边站起。 冬雪那一下子,划的很深,她失了不少血,刚刚也是强撑。 她将身子往床柱上靠了靠,刚一闭上眼,想歇一歇,某人震怒的声音,便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给朕看看,伤得怎么样?” 颜若歆睁开眼,将胳膊往后缩了缩,笑眯眯的道:“我没事,你不是有政事要处理吗?” “你都伤了,朕哪里还有心情处理政事。”凌灏离怒声回了句,严声道:“给朕看看” “真的没事,一会儿我让苏姑姑简单包扎下,便可。你有政事要处理,就去忙吧!”她说着,用没受伤的手推了推他,却一点都没能推动他,仍见他瞪着她,声音又严厉了些的警告道:“给朕看看” 颜若歆无奈,明白他今儿是非看不可了,才缓缓伸出了胳膊。 他虽怒,但掳起她衣袖的动作,却掌握了分寸。 只是,他动作再轻,那衣袖都被血浸湿,黏在了伤口上。 她疼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动作便是一僵,拧眉看了一眼她,便又动作了起来。而这一次,比上一次,动作更轻了几分。 将她的衣袖掳起时,他明显的屏住了呼吸,但下一瞬,眼中就迸射出了杀意。 他情况不妙,立刻按住他的手,柔声道:“阿离,我没事,不痛了。” “你就这么怕朕动那个贱婢?”凌灏离冷笑,有点怒她的仁慈。 “若非我利用她,也不会将她弟弟牵连进来,死于非命。这事,本就是我欠了她。”颜若歆微垂眼睑,遮住眼中的内疚。 “不要将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凌灏离不忍她自责,随即又道:“翾国还有王法在那,她一个奴婢竟敢对主子动手,就是让她死一百次,她也不冤枉。” “我又没事”颜若歆不赞同的接了句,看他变了脸色,只得放低声音,求道:“阿离,求你了,就绕了冬雪姑姑这一次,好不好?” 他他一点动容都没有,只好继续卖力,“阿离,若是你罚了她,我定会内疚一辈子的,你真的忍心让我夜夜噩梦,不能安睡吗?” “你什么时候才能对你自己好点”凌无双无奈的摇摇头,终是妥协。 恰巧这会儿,苏姑姑也拿了金疮药进来,凌灏离接过药,吩咐苏姑姑去打水,便亲自为她包扎起了伤口。 颜若歆看着他专注的神情,不禁心里溢出丝丝的甜蜜,竟是也不觉得伤口有多疼了。 但,嘶知,凌灏离却看得揪心。 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但却都没有这次看到她受伤疼。 凌灏离怕她疼,动作都尽量的轻,尽量的麻利。 最后为颜若歆包扎好伤口的时候,颜若歆不禁笑他,“阿离,你的手艺比医女好多了。” “朕看你是真的不疼”凌无双无奈的轻喟,早知道酸强,却这会儿才知道,已经坚强到了这份上。 “可是,我知道你疼。”颜若歆好似没心没肺的笑着,躲进他的怀里,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凌灏离心疼的俯视着她,抚了抚她的发,才将她从他的怀中扶起,耐心的安抚道:“别气馁,凡事开头难,这后宫本就不好管理,不是你的错。” “可是,若不是我存心利用冬雪,她弟弟就不会死了。”颜若歆的心,不禁揪痛,饲得冬雪说过,她的弟弟是三代单传,可如今,冬雪家却因此断了后,她又怎么能不内疚呢! “总是要有些人,一牺牲的。而且,又不是你杀了她弟弟,你无须内疚。”凌灏离的脸色平静,并不为所动。 于而言,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算事。 就如他所说,总有些人,一牺牲的。 而这些道理,颜若歆不是不懂,只是懂是一码事,心里愧疚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满城烟火 作品———————————— 冬雪苏醒的时候,凌灏离已经离开。 而再醒来的冬雪,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下来,没有再向之前一般的失控。 因为,没人知道,早在凌灏离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迷迷糊糊的转醒了。 凌灏离与颜若歆在里间说的话,她虽然听得不是很清,却也听懂了,颜若歆在为她求情。 若不是有这位主子的求情,皇上大概会处死她吧! 即便皇上不动手,只一太后知道这件事情,也一定会处死她,给颜贵妃谢罪,好撇清自己。 她想不通,她这般对她一个奴婢,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为何不杀我?”她声音嘶哑的问出心中疑惑。 “你只是一时冲动,罪不至死。”颜若歆面色沉静的看着她,很是威严。 主子就是主子,她想要搭理好这个后宫,靠的肯定不能只是仁慈。 “……”冬雪动了动唇瓣,自嘲的轻笑。 “你再休息一会儿,就回去吧!不过,动作的时候小心些,你伤了内脏。”颜若歆简单的交代一声,刚要起身,就听室外响起了太监的高唱声,“太后娘娘驾到” 颜若歆和冬雪都是一惊,还是颜若歆最先反应过来,对冬雪道:“你到衣柜里躲不躲,不要出来。” 若是冬雪这个时候被太后抓了回去,就等于背上了背叛主子的罪名。 而且,冬雪这会儿又受了伤,宫装上还染着血迹,到了太后那里,定然说不清常 颜若歆因为内疚冬雪弟弟的死,便觉得欠了她的,这会儿自是全力的保她,不想让她出事。 “……好”冬雪微一迟疑,随即下了床。 颜若歆则是转身走出了内室,正好迎上刚进正殿门的太后。 “臣妾见过太后” “起来吧!”太后一摆手,径自走到整座坐下。 “青巧,备茶。”颜若歆的吩咐声,刚一响起,就听太后道:“备茶就不必了,颜贵妃,哀家听说,冬雪在你这,若是你吩咐完了,就让她与哀家回去吧!” “冬雪姑姑?”颜若歆故作不解,“太后这是哪里听来的?臣妾今儿一天,也不曾见过冬雪姑姑。” “是吗?”太后一挑眉,看向身边的腊梅,“腊梅,你给颜贵妃说说这事。” “是,太后。”腊梅对太后一欠身,才对颜若歆道:“娘娘,奴婢亲眼所见,冬雪来了娘娘这。” 颜若歆冷笑,缓缓收回看向腊梅的视线,看向苏姑姑,问道:“姑姑,你今儿见过冬雪姑姑吗?” “回娘娘,没有。”苏姑姑面色沉静的回。 太后似早料到了,颜若歆会这般说,笑了笑,才道:“腊梅和苏英都是宫中的老人了,两人说话,哀家本是都信的,但如今各执一词,颜贵妃说怎么办才好呢!” 颜若歆面上不动声色,好似袒懂太后的话,但又岂会不明白,太后刻意说苏姑姑与腊梅的话可信,却独独将她撇开,可见其意。 “太后想怎么办?”颜若歆漫不经心的反问。 “搜”太后轻轻的吐出一个字,眉眼里,却皆是挑衅。 “搜?”颜若歆神色一冷,一指腊梅,“就凭这个奴婢的一面之词,太后就要搜臣妾的寝宫,不觉得于理不合吗?” “哀家也是为了你好,免得冬雪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你再脱不了干系。”太后笑得迷了眼,可眼中挑衅的锋芒,却不曾减少一分。 “太后的关心,臣妾记在心里了。只是,事关颜面,还请太后见谅,恕臣妾不能遵命。”颜若歆的语气坚决,纵使太后的地位比她高,但如今她的身后是凌灏离,太后也不能硬收她的寝宫。 “不错,比以前进步了。”太后笑着赞赏了句,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皇上没有教过你,做大事,不能仁慈吗?” 颜若歆心里一惊,还未曾深想太后话里的暗意,就听室内“嘭”的一声,好似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太后一挑眉,问道。 “估计是梳妆凳倒了”颜若歆随口回了句,侧头对苏姑姑吩咐道:“姑姑进去将凳子扶起来。” “不如哀家帮颜贵妃去扶吧!”太后蓦地起身,对着门外吩咐道:“来人,给哀家搜。” 太后的声音,刚一落下,门外就冲进来两个宫女,两个小太监。 “不许搜”颜若歆冷着脸色,警告了要冲进去的四个人一句,立刻对门外吩咐道:“来人,本宫拦住他们。” 青巧带着人,立刻冲到了内室的门口,不许来人进门。 太后倒是也不急,勾起唇角,笑望着颜若歆,“好,既然颜贵妃觉得,奴婢进去,辱了你的身份,那哀家进去,欣赏一下颜贵妃的房间,总是可以了吧!” 颜若歆嘲讽一笑,这会儿已经明白了太后之前那句话,指的是什么。 “这一局,太后赢得还真是漂亮。”颜若歆笑着颔首,“既然太后想要欣赏,就请吧!” 苏姑姑的脸色,当即变了变,却见颜若歆已经让了路,让太后进门。 太后的唇角,始终挂着那么略显得意的笑。只是,当她迈进颜若歆的寝室时,唇角的笑意,却瞬间僵了住。 此刻,颜若歆房间的衣柜门大开,室内根本就没有她要找的人。 颜若歆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惊了下。但,随即,算收起心中的思绪,笑容灿烂的问道:“太后觉得臣妾的房间如何?” “不错”太后勉强的笑着点点头,视线落在房间里,开启的窗户上,“颜贵妃,初春时节,天气还甚冷,这时候开窗,就不怕染了风寒吗?” “谢太后关心,臣妾觉得闷,才打开透透气。”颜若歆不紧不慢的回道。 “哀家就不打扰颜贵妃了” 话落,太后已经抬步离开。 “恭送太后”颜若歆跟着,将太后一众人送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娘娘,这到底怎么回事?”青巧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不禁好奇的问道。 “本宫也不知道”颜若歆面色沉重的回了句,才对苏姑姑道:“姑姑,您留在这里,免得太后再折返,本宫去见见皇上。” 话落,颜若歆已经带着青巧,出了自己的寝宫。 只是,伺一出门,就被孙公公拦了住,“娘娘,皇上让老奴带娘娘单独去见一个人。” “恩”颜若歆颔首,对青巧吩咐道:“青巧,你留下,与苏姑姑说下,本宫与孙公公离开了。” 颜若歆这话,明显对孙公公有着提防。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孙公公有前科呢! 孙公公好似不懂颜若歆的意思似的,仍旧是一脸的平静。 颜若歆真觉得,这个孙公公太过于的冷静了。 以前的孙公公虽然处事有道,却是个喜欢奉迎主子的人,哪里会像这会儿这般沉静。 她跟着孙公公左饶右饶的,来到一处破败的地方。 不用问,她也知道这里是冷宫了。 而这会儿带她来见的人,她很容易便猜到了。 “娘娘进去吧!奴才在外边等娘娘。”孙公公在一间破败的宫殿前停下脚步,垂眉敛目的对颜若歆道。 “恩”颜若歆冲他点了点头,才迈进了那破败的屋舍。 走过杂乱的厅堂,进了内室,颜若歆看到室内唯一一张布满灰尘的床上,躺着的人,正是冬雪。 只是,她此刻已经没有了生气。 颜若歆的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49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0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0部分阅读 里,不禁一闷,只是一晃眼的光景,变化竟是如此的大。 她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到床边时,唇角还挂着黑血的冬雪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睁开眼,看向颜若歆,轻笑道:“娘娘……赢了……” “本宫赢了吗?”颜若歆反问,失望的看着冬雪,“若不是皇上及时出手,本宫就落入了你和太后的圈套。” “娘娘……怪不得别人……这一切……是娘娘开始的……”冬雪望着颜若歆的眸子里,终于没有了恨,却平静得,没有了一点的情绪。 将死之际,她看开了许多的事情。 “是,你说的没错。”颜若歆轻轻的点头,自嘲而笑,“本宫错就错在,既然已经利用了你,就不该再同情你。” “娘娘……娘娘说的是……”冬雪的唇角又溢出了一股黑血,“不过……冬雪还是……要谢谢娘娘……娘娘……是个好人……” 颜若歆因她的话,心里一涩,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要这么做?本宫寝宫里的响动,是你弄出来的,是不是?” “因为……冬雪若是……若是想让爹活着……活着走出牢房……就必须……必须这么做……”冬雪眼角的泪,缓缓的滑落,她从来不与人争,只想做个普通的人,为何会这般的难? “你中了什么毒?”颜若歆忍下心中的内疚,问道。 “没用的……太后……太后给的毒……没有……解药的……”冬雪紧紧的望着颜若歆,“若是……若是娘娘有心的话……便救救冬雪的爹娘……” 如今,她知道,再恨,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只想保住爹娘的命。 “好,本宫答应你。”颜若歆丝毫没有犹豫的应下。 “谢谢……娘娘……”冬雪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却好像还在急着说什么。 “你别急,慢慢说。”颜若歆不禁又凑近了她一些,便听冬雪费力的道:“小心……苏英……” 颜若歆愣住,刚想再问些什么,冬雪却已经咽了气。 只是,颜若歆却仍在惊诧中,无法回过神来。 为何要让她小心苏姑姑?是冬雪故意挑拨离间,还是苏姑姑当真有问题?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禁紧攥,指甲已经扣进了皮肉里,她却毫不察觉,心里不停的在思量着冬雪的话。 ————————————满城烟火 作品———————————— 周国 皇甫睿翀以为,冯卫一定会带母亲离开,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冯卫居然也同意了为母亲恢复记忆。 他所有的坚持,瞬间崩溃,他觉得冯卫也不过是如此,远没有之前表现出来的那般爱娘亲。 他竭力冷静,压下心里的失望与痛,对冯卫道:“既然,你们都不在意我娘,那好,我带我娘走。” “翀儿,你不能这么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冯卫与皇甫瑾一样,都是了解周玉致的人。 是以,皇甫瑾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即便,他们不找来,冯卫也打算做完这场梦后,求幻影想办法帮周玉致恢复记忆。 如今他们来了,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无法拒绝。 “你给了她快乐,又亲手打碎这快乐,你不觉得残忍吗?”皇甫睿翀指责着冯卫,他理解不了冯卫,既然当初选择了这么做,如今为何又要改变主意? “你说的对,也许我一开始便错了。”冯卫颔首,或许他一开始就该帮玉致恢复记忆的。 只是,他爱了她二十多年,等了她二十多年,他便自私的,想要一场可以回忆一辈子的美梦,却忘记了要去顾及她。 “既然已经错了,就继续错下去,不好吗?”皇甫睿翀知道,若是他这个时候带周玉致走,也一样是无法交代。 是以,他只能让冯卫改变主意。 “问问她吧!”冯卫看着他眼中的痛苦和挣扎,最后决定。 “你要告诉她真相?”皇甫睿翀大惊,眼中竟是提防。 “在她没有自己想起来之前,我是不会告诉她,过去的事情的。”冯卫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保证道。 “好,那我们问问她。”皇甫睿翀这才算是赞同的点了头,“我们谁去?” “让我去吧!”冯卫轻喟一声,向院子里走去。 他进门时,周玉致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针线,神情专注的缝着衣罚 这些布匹刚买回来,周玉致告诉他,要给他做衣服的时候,他激动得不得了,脱口说出,这还是她第一次给他做衣罚 周玉致那一刻,不禁心中酸涩,便承诺道:“以后你的衣服,都由我来做。” 她一句话,他便幸福得好似在云端。 若是,那一刻的幸福可以永恒,他愿意付出所有。 可是,他的幸福,在他心里,却远没有她的幸福重要。 他微顿脚步,这一刻的周玉致,不认识的人,大概无法想象,她曾是周国的公主,顕国的皇后。 她感觉到好似有人,抬头看去,便见他站在院门口,正望着她。 “回来了啊!”她望了望他的身后,问道:“翀儿呢?” “他还有些事情”冯卫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神情认真的道:“玉致,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什么事?”周玉致打量他的表情,心不禁一沉,直觉上觉得,定然不是什么她想听的话。 “玉致,现在有一个人,可以医好你的失忆症。”冯卫声音有些艰涩的说道。 “真的?”周玉致顿时惊喜的问道。 但,当她注意到冯卫的表情后,才明白,事情远没有她想的这般简单。 “你不希望我恢复记忆?”她收起喜悦,试探着问道。 “不是”冯卫摇头,“你过去发生过一些很不开心的事情,我担心……” “冯卫,如果只为了怕我伤心,就让我恢复记忆吧!”周玉致神情专注的凝着他,“我不想,我的记忆里,永远是一片空白。” “好”冯卫颔首,垂下眼睑,遮住那深刻的痛。 这个答案,是他早就已经想到的,而当周玉致记起了过往后,那个结果,更是可想而知…… “冯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周玉致担忧的看着冯卫,总觉得今天的他,有点不对劲。 不,或许,冯卫一直以来,就是有些奇怪的。 他看着她的眼神,时不时的便会流露出愧疚来。 嘶懂,他明明对她那好,为何还要内疚? “等你记起来了,不就知道,我有没有瞒着你了吗?”冯卫笑着打趣一句,站起身,“我下一趟山,买些酒菜回来,今晚与翀儿喝两杯。” 周玉致看着他转身,连忙叫住他,“等一下” “怎么了?”冯卫刚一停下脚步,周玉致便快步走了过来,展开手中的衣服,在他的身上比了比,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恩,很合身。” 冯卫看着她手里还没有做完的衣服,鼻子竟是泛了酸。 “你下山吧!等你回来,衣服就差不多做好了。”周玉致推了推他,又走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缝起了衣罚 冯卫不舍的又看她一眼,才快步走出了院子。 走出不远,他便看到皇甫睿翀等在那里。 “刚刚你都听到了”冯卫希望皇甫睿翀能理解,没有人想要伤害玉致,大家都是为她好。 皇甫睿翀恨他没有关系,但,他不希望他恨自己的亲生父亲。 “你打算下山,接他们上山?”皇甫睿翀的神色很是黯然的问道。 “恩”冯卫点头,“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该见见你爹,当面向他谢罪。” “你是不希望他误会娘亲,希望娘亲还有机会回到他身边吧!”皇甫睿翀冷笑着讥讽道。 冯卫凝了皇甫睿翀一眼,没有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爹如今住在哪家客栈?” “让我去吧!” 即便,他心里仍是排斥着为周玉致恢复记忆,但,这是娘亲自己的心愿,他没有办法再阻止。 周玉致的一句话,远比两个男人说破嘴皮子都管用。 只是,他觉得让冯卫面对这一切,太残忍了。 毕竟,他是真心的爱娘亲。 “我去吧!这错本就是由我这起的。你留下来,好好陪陪你娘。” 冯卫从来不否认自己的错,甚至,恨不得所有的错,都在他的身上。 “你就不怕我父皇责难你?”皇甫睿翀如今对皇甫瑾完全失去了信任,因为,他认为,从年芊妩回来后,父皇就辜负了娘亲。 “他即便责难我,那也是应该的。”冯卫的身挺站得笔直,站在极高的古树间,竟是也能显得顶天立地。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拦你。”皇甫睿翀觉得冯卫在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被冯卫的话,深深的触动了,“我爹在居然客栈” “好”冯卫颔首,毫不迟疑的向山下走去。 皇甫睿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声,也预见了娘亲恢复记忆后,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难道,一切就要这样,又回到原点吗? ————————————满城烟火 作品———————————— 冯卫下了山,很容易便找到了皇甫瑾住的客栈。 只是,皇甫瑾没有想到,他竟然来的这么快。 皇甫瑾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冷冽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他实在没有办法对一个欺骗了玉致的人客气。 不管冯卫的目的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欺骗了玉致的事实。 冯卫看出皇甫瑾眼中的敌意,心里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问道:“你们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你爱过她吗?” 如若,皇甫瑾也是爱周玉致的,他便能安心的放手了。 皇甫瑾的神色微顿,随即恢复冷冽,回道:“这与你无光” 只是那一下的迟疑,冯卫便看懂了,皇甫瑾不爱周玉致…… 他会怒,会为周玉致着想,完全是出于夫妻的情分。 这样也好,至少让玉致回到他身边,他不会伤害她。 “我来这一趟,是想告诉你,我与玉致之间一直以礼相待,我不曾轻薄过她。”冯卫声线平静的说道。 皇甫瑾闻言,脸色缓和了些,问道:“你同意为她恢复记忆?” “我也不想欺骗她一辈子”冯卫的神色,不禁黯然。 “好,那我明早上山。”皇甫瑾打量着冯卫,他的黯然,他也曾有过。 皇甫瑾想,他能体会冯卫的痛。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承诺他什么。 因为,那是玉致的选择权利,不是他的。 “恩”冯卫应了声,两人达成了一直的决定后,冯卫便离开客栈。 他离开后,年芊妩才回到房间,询问了事情的进展。 她也没有想到,冯卫会这么快就决定为周玉致恢复记忆。 事情进展的这般顺利,年芊妩本该高兴的,但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的不安着。 许是这些年经历的坎坷太多了,她总是觉得事情一旦太过的顺利,最后都会出了纰漏。 “怎么了?在想什么?”皇甫瑾见她有些慌神,关切的问道。 “我总觉得,明天会出事。”年芊妩叹了声,“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了” “有我在,没事的。”皇甫瑾柔声安抚道。 “恩”年芊妩颔首,面上缓和了,但心里的不安,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平复。 “妩儿,明日,玉致若是……”皇甫瑾忽然发现,他已经将自己陷入了两难。 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发妻,一个是他爱的,让他进退不得。 “瑾,你不用为难,我都明白。”年芊妩掩住他的唇,“若是玉致愿意回来,我定会将她当成姐妹。” 年芊妩的心里很苦,但嘶能说,因为她明白,皇甫瑾的心里,比她还苦。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们都没有第二条路走。 “委屈你了”他揽住她的腰,将帅入怀中,眼中尽是疼惜。 他也想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也想让她像绾绾一样,无忧无虑的快乐着。 可是,他却给不起。因为玉致太过的善良,他做不到伤害她。 “不委屈”她在他怀中昂起头,轻轻的摇头,“你给我的幸福太多,早就已经将我的心填满,便再也容不下那些委屈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皇甫瑾抬手,轻抚过她白皙的脸颊,视线紧紧的凝着她,感慨道。 年芊妩回望着他,与他情深对望。 他不禁被她的眸子吸了进去,缓缓的俯下头,将自己微凉的薄唇,压在她的樱唇上,轻轻的,辗转反吸,动作温柔得,好似生怕弄碎了她。 她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回应着他的吻,促使这个遣眷的吻,变得激烈,在两个人的身体里,燃起了火…… 她抬臂,圈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让两人的唇瓣贴的更紧些,唇舌间的缠绵,更激烈一些,用这样的方式,缓解着心中的不安。 只是最后,那股子不安不但没有消退,还随着两人之间的激~情高涨…… 在两人的气息不稳,凌乱时,他抱起她,疾步向床帏走去…… ————————————满城烟火 作品———————————— 050 出卖,掌掴幻影 不安,急促,紧紧的裹着年芊妩,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热烈的回应皇甫瑾。 皇甫瑾看出她的不对劲,紧紧的抱住她,错开两人缠在一起的唇口,轻轻的顺着她的发,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会好好的处理这事的。” “我知道你会,可是……”年芊妩想说,她担心的并不是玉致的存在,而是觉得会有别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她却终是没有说出口,不想让他多加纷扰。 再说了,有的时候,预感也不一定就会准,她只能一切往好了想。 两人之间的火,被彻底的浇灭,皇甫瑾索性抱着她在床上,和衣躺在床上。 他知道她喜静,越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越需要安静,他便也不说话,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用自己胸膛的温度,熨帖着她的背,沁入身体里,温暖着她的心。 他想要给她很多很多,可是,最后却只能让她跟着他吃苦,他内疚不已,心里的那一角,永远是疼的…… ————————————满城烟火作品———————————— 皇甫睿翀的心很痛,因为他能预知母亲的痛,所以他寝食难安。 但,他又不想被母亲看出来,便一个人躲了出去。 幻影看出了他今天的不同,偷偷跟了出去。 他躺在树上喝酒,算在另一棵树上看着他。 渐渐的,她的眼中多了一抹迷茫。 幻影在没有遇见皇甫睿翀之前,生活很简单很简单,每日与毒为伴。 她之所以会帮周玉致看诊,全因她一次被自己的毒,毒倒在山林间,被冯卫与周玉致给救了。 但,她用毒在行,对恢复记忆之术,却不是特别的精通。 是以,冯卫没提要帮年芊妩恢复记忆,算也没有多说。 她喜欢到处游历,走进深山老林,寻找不一样的制毒之物,居无定所。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一个地方,流连这么久。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的好奇。 这些年,到处走,她也见过很多人,但惟独皇甫睿翀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想了好久,最终只得出一个答案,或许只是因为他是个皇子吧! “出来吧!”皇甫睿翀忽然出声,吓得幻影一惊,以为他发现了她的存在,刚要献身,却见皇甫睿翀跳到了地上。 随即,思思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幻影一惊,思思在,为何她没有感觉出来?难道是因为,刚刚看着他的时候太专注了? 这种情况,还只有在看到奇毒的时候,才会在她的身上发生。 她看着思思走近他,蹦蹦哒哒的样子,是她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的。 嘶禁皱了皱眉,心里对思思竟是生出了一丝的不喜。 在幻影的世界里,她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什么讨厌的人。 这世上的人,都跟她没有关系。 嘶懂什么是感情,至少鬼魅从来没有让她觉得,人和人之间必须要有什么感情。 她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她这边纠结的不得了,树下的人,却浑然不知。 “翀哥哥”思思扑过来,抱住皇甫睿翀的胳膊,昂着头,眨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 “我没事”皇甫睿翀揉了揉她的头,眼中尽是宠溺,因为他把思思当成亲妹妹一样的看待。 “翀哥哥,婶婶可以恢复记忆,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你和叔叔都这么不开心?”思思不理解的问道。 皇甫睿翀看着她天真的笑,心里狠狠的一疼,沉默了好半晌才道:“因为,你婶婶会记起很多不开心的事情。” 思思似懂非懂的看着皇甫睿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思思也记得很多不开心的事情,可是思思不想失去记忆,因为思思不想忘记爹娘,不想忘记叔叔,婶婶,还有翀哥哥。” 皇甫睿翀愣了愣,思思天真的话语,触动了他心上的某跟弦。 他不禁自问,他愿意忘记过去吗?即便那些过去,让他很不开心。 答案和思思一样,他有太多放不下的人,不愿意忘记,不想忘记。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能明白父亲的做法了。 没有人愿意忘记过去,母亲也不例外。 即便,那些记忆让她痛苦,可是,饲忆里那个让她痛苦的人,却是她爱了二十年,都无法忘记的人。 他缓缓勾起唇角,苦涩的笑,即便想通了,心里却仍是没有办法想通。 “翀哥哥,你笑得好难看。”思思瘪着嘴,不满的批评。 皇甫睿翀无奈,这个小丫头看着没心没肺,眼睛倒是很毒。 “好了,我们回去吧!”他无奈的笑,携着她,向茅屋走去。 幻影看着他们离开,眼中不禁涌起了失落…… 但,思思和皇甫睿翀之间的话,让她抓住了一个重点,他怕周玉致恢复记忆会痛苦,不想饲起那些痛苦的过往…… 或许,她可以帮帮他……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 思思揉揉迷蒙的睡眼,从床上爬起,伸了个懒腰,眼角的余光扫到一处,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她一惊,侧头看去,便见婶婶还睡在床上。 好奇怪啊!平日里,婶婶都是早早的起床,今儿怎么也跟她似的睡懒觉,难道是太累了? 恩,一定是这样。 思思不禁放轻了动作,穿好衣服和鞋子,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便见冯卫和皇甫睿翀都坐在院子里。 “思思,你婶婶还没醒?”冯卫微蹙眉,压低声音问道。 “恩”思思点点头。 冯卫与皇甫睿翀互看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冯卫随即对思思道:“去将你婶婶叫起来。” 思思打量了一眼两人凝重的神色,才转身,又进了屋,来到周玉致的床边。 “婶婶”思思蹲下身,叫了声,不见周玉致反应,便推了推她。只是,还不见她反应。 思思一急,动作便大了些的去推周玉致,只是,不管她怎么推,周玉致都没有一点的反应。 吓得思思顿时变了脸色,站起身,便跑了出去。 “叔叔,翀哥哥,我怎么都叫不醒婶婶。”思思焦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冯卫和皇甫睿翀同时起了身,一溜烟的冲进了屋里。 “娘” “玉致” 两人疾呼,脸色此刻都已经变得惨白一片。 “我去找幻影”冯卫立刻反应过来,向外冲了去。 “娘,您不要吓翀儿。”皇甫睿翀痛苦的哽咽着,怎么会这样,昨夜明明还好好的,这才一夜的功夫…… 只是,看着娘亲的面容,那么平静,柔和,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根本不似中毒啊! 他探了探周玉致的呼吸,竟发现呼吸也是平稳的。 他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越发觉得诡异。 冯卫很快就将幻影领了过来,只是,幻影进门后,并未替周玉致诊断,而是看着皇甫睿翀,冷声道:“她暂时不会醒过来了” 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的话,冯卫和皇甫睿翀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你做的?”皇甫睿翀冲上来,已经红了眼睛。 “睿翀,不要冲动。”冯卫拦住他,尽量冷静的问幻影,“幻影姑娘为何要这么做” 幻影闭口不言,她一向不善于解释。 “我娘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下得去毒手?”皇甫睿翀一把推开冯卫,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幻影愣愣的看着他,竟是忘记了躲闪。 她还以为,她这么做,他会高兴,会像对着思思一样的,对着她笑。 皇甫睿翀的力气很大,随着“啪”的一声想起,幻影脸上的红色面纱被挂掉,被打的一侧脸颊,当即便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疼,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唇角流下。 思思表情有些凝滞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幻影那妖娆的面容,一时间竟是有些缓不过来神。 她一起以为,像幻影那样杀气腾腾,喜欢与毒为伍的人,定然不会漂亮。 可是,即便她是女子,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被幻影面纱下的那张脸震惊到了。 她的样貌,或许不能单用一个“美”字来形容,妖~娆,妩~媚,这些词都用上,或许都不够用。 这还是思思第一次看到这般美~艳的女子,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幻影要整日带着面纱。 而此刻,她平日里总是冷冷的眸子,此刻是流转着伤痛。 只是,这伤痛转瞬即逝,再次换上冰冷的杀气时,她看到幻影抬手,便对着皇甫睿翀打了过去。 “翀哥哥小心”思思急得惊呼。 皇甫睿翀也是一时冲动下打了幻影,他也没有想到,幻影会不躲。 幻影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强大的,他真的没想到,她会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由他打。 这会儿听到思思的惊呼,看到幻影的动作,躲已经来不及了。 冯卫了解幻影的脾气,早一步反应过来,推开皇甫睿翀,抬手被去挡幻影,可是,冯卫哪里是幻影的对手,直接被震了出去,口吐鲜血。 “叔叔”思思当即红了眼眶,哭着扑了过去。 皇甫睿翀稳住身形,一看冯卫受了伤,抬掌便对着幻影打了过去。 这时,皇甫睿翀的暗卫,也冲了进来,将幻影围住。 “下山去请我爹”皇甫睿翀急忙对暗卫吩咐道。 他现在不知道幻影给周玉致下了什么毒,只能尽快请年芊妩上山。 “是”一个暗卫领命,果断离开。 皇甫睿翀,剩下的暗卫,顿时与幻影缠斗了起来。 可纵使是三个人,也不是幻影的对手。 幻影这会儿已经红了眼,她疼的不是脸,而是心。 她到现在也没懂,他为何会突然对她动了手。 很快,战场从茅屋里到了茅屋外,两个暗卫便被幻影震飞,十几招下来,幻影已经掐住皇甫睿翀的脖颈。 皇甫睿翀这辈子都没有觉得这么羞辱过,他冷笑着道:“妖女,你没有人性。” 幻影的心狠狠一痛,原来,在他心里,她是个妖女…… 她以前,也听名门正派的人骂过她“妖女”。 可是,她的心,还是第一次因为这两个字痛了。 幻影掐着皇甫睿翀脖子的手,不禁渐渐的用了力气。 司可以一下就了结了皇甫睿翀,可是,她的手,却不禁颤抖了起来,鼻子一酸,视线便被水雾给迷茫了。 幻影懂事以来,便没有哭过。所以,眼泪于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嘶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自己似乎变的不像自己了。 这时,思思扶着冯卫也从屋里走了过来。 冯卫伤得不轻,强撑着,才借着思思的搀扶,走了出来。 思思一见皇甫睿翀被掐住了脖子,立刻松开冯卫,冲了过去。 “妖女,你放开翀哥哥。”思思抓住幻影的胳膊,就要咬下去。 幻影似乎终于找到了松开皇甫睿翀的理由,一抬手,就将思思甩了出去,皇甫睿翀也获得了自由。 “咳……”皇甫睿翀难受的咳嗽的一声,却顾不得自己,顿时飞身而起,将全身的宫里,都运到了脚下,去追被甩出去的思思。 好在,他没有受伤,在思思被甩出了院子后,还能来得及借住思思。 思思毕竟还是个孩子,当成便窝在皇甫睿翀的怀中哭了。 “翀哥哥……” “别怕……”皇甫睿翀安抚她一句,将她放在地上,抬步又向院中走了去。 “翀儿” 蓦地,身后有人唤了皇甫睿翀一声。 皇甫睿翀停下脚步,转身看去,便见皇甫瑾和年芊妩詹步向这边走了过来。 原来,在皇甫睿翀派人去请之前,皇甫瑾已经和年芊妩上了山。 “怎么回事?”皇甫瑾在儿子身边站定,看了眼院子里,问道。 “那个妖女给我娘下了毒”皇甫睿翀抬手指着幻影,满眼恨意的道。 皇甫瑾当即与年芊妩对视一眼,年芊妩出声安抚道:“翀儿,别急,我们进去看看。” “恩”皇甫睿翀这时也没有心情再与幻影纠缠了,与年芊妩,皇甫瑾一起进了院子。 幻影没有再动手,视线却一直紧紧的落在皇甫睿翀的身上。 她其实很想问一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是,性格使然,她问不出口,也不知道怎么问好。 而皇甫睿翀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有年芊妩侧了一下头,打量了一下她已经高高肿起的脸,才越过她,向茅屋走去。 茅屋门前,年芊妩看了眼受伤的冯卫,还不待她开口,就听冯卫道:“我没事,你先看玉致吧!” 年芊妩点点头,抬步走了进去。 她在床边停下脚步,看着床上神色平和。脸色红润的周玉致,也是一愣。 一个中了毒的人,看着不会这般健康的。 嘶再多想,在床边坐下,扣住周玉致的胳膊。随即,便轻皱了一下眉宇。 “怎么样?”皇甫瑾见虽了表情,立刻焦急的问道。 年芊妩的表情微滞了一瞬间,才道:“她睡着了” 屋中的几人,听到她的话,都无不惊讶。 “恩”年芊妩点点头,“只是,若是没有解药的话,她恐怕会一直这般睡下去。但,不会有生命危险。” 皇甫瑾略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有办法吗?”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他们便有很多的时间想办法。 “这种令人沉睡的药,我以前不曾见过,也不曾在江湖中听说过。一时间,恐怕不会有办法了。”年芊妩看着皇甫瑾眼中的焦急,有些歉疚的道。 “云姨,以你的医术也没有办法吗?”皇甫睿翀不禁又急了几分,他知道,年芊妩的医术,在这天下间,也是数一数二的,若是她都没有办法,他不知道还能找谁。 “我一天找不出这种药的配方,就一天不能令你娘醒过来。”年芊妩侧头,愧疚的看向皇甫睿翀,叹了声,才又道:“但,这个时候给她恢复记忆是最好的时机。让她在梦中记起这一切,她会容易接受些。” “恢复记忆,又是恢复记忆。”皇甫睿翀本已经心急如焚,这个时候听到年芊妩的话,便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云姨,你就这么怕,我娘记不起过去,一直被我爹挂念着吗?” 年芊妩平静的看着皇甫睿翀,心虽然被他的话伤到了。 但,在她的眼里,皇甫睿翀跟她的孩子没有区别,她又怎么会与他计较? “翀儿”皇甫瑾当即呵斥一声。 “我说错了吗?爹不是比谁都清楚,娘爱你,所以她一旦恢复记忆,便一定会退出,成全你们的。”皇甫睿翀失控的冷笑,像只受伤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刺,攻击着接近他的每一个人。 皇甫杌儿子攻击中了软肋,他是想过,也许会有这种可能。 但,他想让玉致恢复记忆,却是不参杂任何私心的。 如今,被儿子指责,竟是将他的用心,说得如此的险恶。 “你说够了没有?”皇甫瑾沉了脸色,他怎么都没有办法,当着这么多人,与自己的儿子解释。 “我娘才是你发妻,你这般对她,就不怕会报应在你爱的人身上?”皇甫睿翀看着皇甫瑾青紫的脸色,就更认为自己说对了。 “孽子”皇甫瑾抬手便打了下去,皇甫睿翀也不躲。 年芊妩见状,脚下的步子快速移动,直接挡在了皇甫睿翀的身前。 于是,皇甫瑾重重的一巴掌,就落在了年芊妩的脸上,将她打得一个咧歪。 “妩儿”皇甫瑾一惊,伸手将她扶住,当即不悦的训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没事”年芊妩摇摇头,轻声劝道:“别怪翀儿,他是担心他母亲,才会说了些气话。”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皇甫睿翀也恢复了理智,心底那股气,终于泄去了大半。 其实,他本就不恨年芊妩,也知道这二十年来,父亲除了没给母亲爱,对她还是很好的。可是说,让她无风无雨的过了二十年来。 而爱情的事情,又怎么强求得了呢? 母亲爱了父亲二十年,父亲爱了云姨二十年,这场孽情,从年芊妩回来后,似乎就一直在纠缠不清…… 年芊妩抽出被皇甫瑾握着的胳膊,对众人道:“我们先出去吧!别打扰了玉致。” 众人闻言,没有人有异议,便都退了出去。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幻影竟然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似雕像一般。 年芊妩凝了她一眼,接过侍卫手中的医药箱,找出一瓶药后,先递给了冯卫,“这是治疗内伤的药,你服下,调养些时日,便无碍了。” 虽然嘶曾给冯卫号脉,但只是观,算已经将冯卫的伤掌握了个大碍。 唇角的鲜红血迹,先说明了他没有中毒,受了内伤。 看他虽然虚弱,但还能坚持,内脏必然没有受损。 冯卫接过药后,年芊妩又从箱子里找出了一瓶药后,才将医药箱交给了侍卫,抬步走到幻影面前。 “这个给你”她将手里的白瓷瓶,递到她的眼前。 幻影低头,皱眉看了一眼白瓷瓶,却没有接。 “这是我炼制的冰肌玉露,你涂在脸上,很快就会消肿。”她说着拉过幻影的手,“这么漂亮的姑娘,伤了脸蛋,就糟了。” 幻影的唇瓣动了动,目光直直的看着年芊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云姨是她给娘亲下的毒,你为何还要帮她?”皇甫睿翀拧着眉,压抑着怒火,说道。 “翀儿,我相信她没有恶意。”年芊妩对幻影笑了笑,很肯定的道。 幻影震惊的看着年芊妩,她还是事情发生后,第一个相信她没有恶意的人。 这些日子,送餐饭都在这里用,司以为,她和这里的人,有些不同了。 可是,最后竟是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她就是再不懂感情,也懂得伤心。 “云姨怎么知道她没有恶意?”皇甫睿翀不解的看着年芊妩,口气里明显透着不赞同。 “她一定没有恶意”年芊妩再次肯定的说了句,才解释道:“她虽然给你娘下药,让她沉睡。但,那药的药性很温和,并不伤人。试问,若是她想害人,又怎么会下这么温和的药?而且,她若是有恶意,又何必留在这里被我们责难?” “难怪你刚才一直说的是药,而非毒。”皇甫瑾走过来,也算是认同了年芊妩的说法。 年芊妩对他颔首,给他一个眼神,才又对幻影道:“姑娘,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吗?” 皇甫瑾一惊,虽然明白她那个眼神是说,交给她来处理,也认同了她分析的话。 但,这也仍是不能排除,幻影是危险的人物。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暗卫,他就不得不提防了。 于是,他当即反对,“不行” 年芊妩轻皱了下眉宇,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拉过幻影,向外走了去。 皇甫瑾刚要抬步跟去,年芊妩便突然回了头,“不要跟过来” 他只好不甘的收了步,侧头问皇甫睿翀,“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怎么没听说,江湖中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 “我也不知道”皇甫睿翀担忧的看了一眼年芊妩和幻影离开的背影,问皇甫瑾,“要不要派人跟着?” “不用了”冯卫忽然出声阻止,他看两人都看向他,才解释道:“以幻影的功夫,即便派人跟过去,她想做什么,我们也阻拦不了。” “没想到这丫头的功夫,既然这么厉害。”皇甫瑾微眯眸,不禁在心里思量起,幻影的来头。 “幻影很神秘,我也是在几个月前,才认得她的。”冯卫又道。 “恩”皇甫瑾微颔首,却没有接话,视线一直落在年芊妩和幻影离开的方向。 他虽然相信年芊妩的能力,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他们之间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离别,她绝不能再有任何的闪失。 ————————————满城烟火 作品———————————— 年芊妩领着幻影走出众人的视线,找了一块大石头,示意幻影坐下,幻影却是定定的看着她,一点要坐下的意思都没有。 年芊妩无奈的笑了笑,拉着她,一起在大石头上坐下,拿过她手里的药膏,打开,倒在指尖上一点,温和的说:“有一点凉” 幻影的眼神微闪了下,却没有开口,年芊妩唇角的笑意便又浓了些。 年芊妩本就是个对孩子很有爱心的人,她又看出幻影是个需要关心的孩子,自然也就多了些宠溺。 她为她上药的动作很轻,果真如她所说,只是有一点凉,并不疼。 “好了”年芊妩收住动作,柔声问道:“你叫什么?” “幻影”幻影没有犹豫,便回道。 “很好听的名字”年芊妩很认真的品味了一下,才赞道。 幻影的神情,不禁有些凝滞,她只听桂人说她的名字奇怪,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赞美她的名字。 沉默了片刻,幻影忽然肯定的道:“你的医术很厉害” 年芊妩并没有否认,而是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药很特别,里边至少有过百种药材。而且,刚才你没有给冯卫把脉,就断出了他的伤势。”幻影肯定的回道。 “看来,你辨药的功夫,也很厉害。”年芊妩笑着抚上她的发,她的身体立刻僵了下,却没有躲开。 年芊妩看着她清冷的模样,顺了顺她的发,看着她的眼中,绽放的是母爱的光彩。 幻影好似被她的眼神蛊惑了,动了动唇,问道:“你为什么相信我?” “那药本就不是伤害人的药,而且,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我进门时,就看到了你眼中的受伤。若是你有心害人,又怎么会是那样的眼神呢!”年芊妩收住顺着她长发的手,试探着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做吗?” 幻影犹豫了一下,微垂下眼睑,小声道:“我只是想让她少一些痛苦……” 年芊妩欣慰的笑,即便幻影不说,她其实也猜到了。 “你是个好孩子”年芊妩肯定的赞赏了一句,抬手拉过挂在她脸侧的红纱,帮她带好后,拉着她微凉的手起身,“我们回去吧!” 幻影站起身,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会与他们说的”年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0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1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1部分阅读 芊妩转身,看着她,“他们都会相信你的” 幻影与年芊妩对视了片刻,才挪动了步子,与她往回走去。 皇甫瑾看她们回来,立刻迎了过来,用眼神询问年芊妩。 “你只是想让玉致少些痛苦,并没想害玉致,等我为玉致恢复了记忆,幻影便会给她服下解药。” 这些话了,幻影虽然没有答应过年芊妩,但刚刚幻影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刷没有想害人。 皇甫瑾有点不太信的看了幻影一眼,没想到这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恩”幻影点了下头,应的声音极其的轻。 皇甫睿翀有些震惊的看着幻影,动了动唇瓣,表情越发的尴尬。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若是你们都没有异议的话,我要进去为玉致驱除脑中的淤血,恢复记忆了。”年芊妩看向皇甫睿翀,征求他的意见。 皇甫睿翀有些汗颜的低下头,但还是没忘记点点头。 年芊妩又将视线落在了冯卫的脸上,征求他的意见。 冯卫的心,不禁有些悸动,因年芊妩的尊重。 看着冯卫也点了头,年芊妩才对皇甫瑾道:“我进去了” “恩”皇甫瑾颔首应声。 “幻影,你跟我一起进来。”年芊妩侧头,对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幻影道。 这回,所有人对幻影都没有意见了,对年芊妩的决定,更是没有任何的质疑。 于是,幻影跟着年芊妩进了茅屋,将其他人都关在了外边。 里边,年芊妩为周玉致施针,幻影从旁看着。 其实,年芊妩也没有什么要用幻影帮忙的,只是怕她待在外边会尴尬。 因为银针都是扎在头上,所以年芊妩每一下都很小心,一刻钟下来,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全是汗。 整整用了半个时辰,才将要扎的位置,都扎上了银针。 随即,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一颗药,碾碎在水中,一点一点的喂入周玉致的口中。 幻影从旁看着,忽然觉得这样救人也很好。 她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从来不会做救人这种事。 若不是欠了冯卫和周玉致的,她也不会替周玉致看诊。 经过刚刚一番的观察,幻影知道,周玉致的医术是在她之上的,不禁让她生了想学的心思。 “想学吗?”年芊妩放下手中的水碗,笑着又道:“找一日,我教你。” 年芊妩教过很多人医术,却也没有什么正式的徒弟,因为学医术也是讲究天分的。 众多人中,只有郁采珍的天赋算是高点。 想起那孩子,年芊妩不禁有些担心,也不知道那孩子想开了没有。 幻影有些惊讶的看着年芊妩,她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走吧!我们出去,他们还在等着。”年芊妩说着,先她一步,向门口走去。 若是幻影有天赋,能将她全部的医术都学去,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安以墨传授给她的绝世医术,总是要有人继承的,要不然多可惜啊! 不过,好在,那条门规已经没有了,要不然她可不想害人。 她还记得前些年,安以墨有一次来访顕国,特意去看她。 她问他,“师父,既然你还活着,那条门规,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安以墨则是无奈的看着她笑,“你都教了那么多孩子了,这门规在你这,还有用吗?” 算跟着他笑,心里一点一点的渗出了暖流来。 安以墨在年芊妩最青涩的岁月出现,住进她的心里。最后,所有的美好都随着他的假死停留在了彼此的记忆中。 他们在慈云山上,度过了最纯净的岁月。 他们亦师亦友,能看透至彼此心灵的最深处…… ————————————满城烟火 作品———————————— 年芊妩一推开门,外边的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怎么样?”皇甫瑾第一个开口问,冯卫只是张了张口,便将话吞了回去。 “她很好,一会儿拔下银针,玉致就会在梦中,一点一点的记起过往,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她醒来会情绪失控了。”年芊妩侧头看向幻影,“你们可要谢谢幻影,若是没有她,我还没有这么好的办法呢!” 皇甫睿翀看着幻影,动了动唇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歉意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幻影这时,却是一惊,低呼道:“不好了” “怎么了?”年芊妩不解的看向她,而其他人也都与她一样,全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幻影的身上。 “有很多人,在我们毡方,朝这边来了。”幻影很肯定的说道。 “去探探是什么人”皇甫瑾当即对身边的暗卫吩咐道。 “是,主子。”暗卫立刻领命,消失在了院子里。 “现在能移动玉致吗?”皇甫瑾神色凝重的问年芊妩。 “她刚施了针,现在银针还没有取下,还不能移动她。”年芊妩肯定的回,心里却是比他还慌乱几分,因为她早就有预感,察觉出会出事。 “能随时取下银针吗?”皇甫瑾当即又问道。 “不能”年芊妩摇头。 须臾间,去查探的暗卫,也赶了回来,禀报道:“主上,有上千人向这边围了过来,看穿着,应该是周国的官兵。” “怎么会这样?”年芊妩惊诧的看着皇甫瑾,已然明白了这些官兵是冲着谁来的。 “我们现在能离开吗?”皇甫瑾问这话的时候,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因为他们不能不管玉致。 “不能”年芊妩凄苦的笑,“即便是取下那些银针,也是有顺序的。若是出了一点差错,都会让玉致送命。”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有的是痛,唇角的弧度,皆是苦涩。 “你可以教我”幻影这时忽然开口。 年芊妩侧头看向她,“幻影,谢谢你。但,来不及了,我现在就要进去为她取下银针。” “我带人去挡住他们”皇甫睿翀怒声道。 “不用去了”皇甫瑾叫住他,“他们有上千人,纵使武功再高,也没用的。” “翀儿,听你爹的话。”年芊妩见皇甫睿翀收住脚步,才放心的对皇甫瑾道:“我先进去了” “恩”皇甫瑾颔首,目送她进门,才将视线冷冷的射向了冯卫,“是你,对不对?” 一路上,他们都小心谨慎,完全可以确定,并没有人跟踪他们。 如今,官兵却是大批上山,不是已经说明了问题吗? “是”冯卫没有辩解,目光冷然。 这是他答应皇上的条件,将公主交给他照顾,但他也必须要为周国做些事情。 他本不想答应,因为他怕公主会恨他。 但,皇上又说,若是他不答应,皇上就会囚公主一辈子。 他不忍心,她是他的软肋。 更何况,皇上要的人,不过是年芊妩。 这样,公主即便是恨他,也可以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看到她快乐,他便满足了。 皇甫瑾问冯卫的时候,皇甫睿翀还有点不相信。 如今,听到冯卫亲口承认,皇甫睿翀几乎就要当场失控。 一日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以为幻影十恶不赦,她却是为了娘亲好。他以为冯卫一心一意为娘亲,是个好人,最后他却利用了所有人的信任。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皇甫睿翀怒视着冯卫,恨不得杀了他。 “等皇上将年芊妩带走了,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不好吗?”冯卫苦涩的笑,他知道,不会再有人认同他的“好意”,可是,没关系,只要她幸福就可以。 “你这个疯子”皇甫睿翀说着,便要动手,却被皇甫瑾给拦了下来。 “翀儿,不要对他动手,让他好好的活着。” “爹?”皇甫睿翀有点不敢置信的看向皇甫瑾。 “对他来说,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因为玉致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皇甫枭夷的瞥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看向幻影,“丫头,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恩”幻影点点头。 “一会儿无乱发生什么事情,都先带妩儿走。”皇甫瑾语气恳切的道。 他知道,他们这里边的人,只有幻影的功夫最好。 而且,他们所有人都可以落入周奕威的手中,只有年芊妩不行。 “好”幻影没有丝毫犹豫,便应道。 即便,皇甫瑾不说,幻影也一定会救年芊妩的。 可是,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嘶禁焦急的看了一眼门里,看年芊妩从里边走了出来,便跑了过去。 “云姨,我带你先走。”她听皇甫睿翀这般叫年芊妩,便也就这么叫了。 “来不及了”年芊妩感激的对幻影笑笑,视线越过她,看向院外,便见大批的官兵涌了过来。 而在众多官兵簇拥之下,那人穿着金色的铠甲。 这不是年芊妩第一次看到周奕威穿铠甲,只是上一次看到,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去救醒玉致”皇甫瑾当即决定,也许玉致醒来,还能制止住周奕威的疯狂。 “不要去”年芊妩一把拉住刚要动作的幻影,才对皇甫瑾道:“我不想她痛苦,等三日后,她适应了,再救醒她吧!” “可是……”皇甫瑾还要再说,年芊妩当即打断他的话,“他如此兴师动众,是不会因为玉致而改变目的的。” 皇甫睿翀以前一直觉得年芊妩是个好人,但却从来没有觉得她伟大过。 这一次,他是真的因为年芊妩动容了。 “幻影,一会儿不要动手。你好好的留在这,等三日后,救醒玉致。”年芊妩不放心的又对幻影嘱咐道。 幻影的武功有多高,嘶知道,但,就算是再高,也定然敌不过千人的。 这个时候,保存实力,他们还能救她。 幻影拧紧眉心,看着年芊妩,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几人说话间,周奕威的人马已经将茅屋围得水泄不通。 周奕威站在远处,视线旁若无人的落在年芊妩的脸上。 年芊妩冷冷的回视着他,对他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周奕威以为,二十年过去了,而且,他早就在皇甫惜儿的事情后,想通了一些事情。是以,对年芊妩不会再有任何感情了。 可是,他算计失误了。 原来,他对她的感情,教之多年前,越发强烈了。 “妩儿”他有些悸动的唤她一声,却在她冷冽的视线盯视下,生生的清醒过来,冷了脸色,狠戾的笑,“朕相信,你懂朕这趟是为了谁而来。” 抓她的机会有很多,却刻意选在这深山里,为的就是掩盖消息,不让任何人知道。 而他带上山的这支部队,是他亲自培养的精卫,绝对不会走漏半点消息。 “好,我跟你走。”年芊妩很是平静的道。 “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周奕威满意的笑了,看着年芊妩的视线,越发的迷恋。 皇甫瑾看着年芊妩抬步,蓦地扣住她的手腕。 年芊妩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不要冲动,若是你现在冲动,我们之间就永远都没有希望了。” 皇甫瑾的心很疼,疼得他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但,他还是松了手。 年芊妩说得对,若是这个时候硬拼,他出了事,他们之间就彻底的没有机会了。 “云姨……”皇甫睿翀歉疚的看着年芊妩,嘴里很苦,很苦。 “不怪你”年芊妩温和对他笑笑,才再次看向身边的幻影,“等云姨得空了,再教你医术。” “我一定会救你的”幻影的语气很肯定,话里透着杀气,她说会做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恩”年芊妩欣慰的点点头,又不舍的看了看皇甫瑾,才抬步向院外走去。 “妩儿”皇甫瑾看着她的背影,痛苦的唤,老天为何待他们如此的不公? 年芊妩的背影只是僵了下,却没有回头。 周奕威看着年芊妩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有一种恨不得立刻冲到她近前的激动。 失去她之后,他都再也没有过这种激动。 可是,纵使这样对视着,她的眼里,却仍旧没有他…… 她近在咫尺时,他抬手去拉她,却被她冷漠的躲开。 然后,他听到她说:“周奕威,如果你不希望我死的话,就别碰我。” “你……”周奕威愤恨的盯视了她一眼,森寒的掷出两个字,“走吧!” 周奕威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狠,连头都没有转,就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了去。 而她身后的人,都冷静的站在原地,没有抵抗。 这样的情形,他并不意外,以为年芊妩的冷静,他早就见识过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们?”周奕威忽然俯身,在年芊妩的耳边,嗜血的道。 年芊妩缓缓抬起头,嫌恶的看着他,“你若是敢,我便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年芊妩,你二十年前,就背叛了朕,凭什么还总用自己的命来威胁朕?”周奕威狠声质问道。 “背叛?”年芊妩冷笑,“我与你之间,何时有过承诺?若是没有承诺,怎么能叫做背叛?” 周奕突质问得一哽,当真再也说不出话来。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好笑,自己怎么那么笨,明知道没有她嘴上功夫厉害,还与似较什么。 于是,他不再开口,与刷肩,向山下走去,漠视了他们身后的所有人。 冯卫不会跟他回去了,他早就清常是以,他问都不问。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错了,因为一个人想要得到,就必须有付出,这是对等交换,这是冯卫自己愿意的,与他无关。 至于玉致,他对她,已经彻底的失望了。 她撞了柱子那一瞬间,他心痛心伤,却在她没事后,那些对周国不利的留言传开后,再也没有办法原谅她了。 他想,周玉致不是没有想到她撞死在他书房中的后果是什么,不过是他这个大哥于她而言,远没有皇甫瑾重要。 既然这样,兄妹情分到此为止,他不会再管她。 ————————————满城烟火 作品———————————— 三日后 周玉致醒了,饲起了一切。 就如年芊妩估算的那样,她在梦中,已经接受了这一切。 是以,她的情绪并没有多激动。 她问,“芊妩呢?” 冯卫当场便跪了下去,他说:“公主,是属下与皇上合谋,皇上带走了她。” 周玉致的唇瓣颤了颤,看向皇甫瑾,哑声道:“放他走” “恩”皇甫瑾懂了她的意思,点点头。 冯卫闻言,痛苦瞬间占满了他的眼。 “我们两清了,你走吧!”周玉致平静的看着冯卫,冷声道。 刚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亏欠了冯卫,即便与他在一起只有几个月。 但,冯卫给他的平淡日子,是放在手心里的宠,是快乐的,那是她这二十年都不曾体会过的,亦奢望了二十年的。 即便,实现她梦想的人是冯卫,不是皇甫瑾,但是留恋了…… 无关乎爱,只是一个寂寞的女人,渴望被关怀。 如今,冯卫的错,却正好将一切都抹杀了。 她没有办法原谅,因为他伤害的人,不是她,是年芊妩。 “好”冯卫从地上起身,将将抬步,思思就“哇”的一声哭了。 她冲到周玉致的床边,也跪了下去,“婶婶,你就原谅叔叔吧!叔叔也是为了婶婶,才这么做的。” 思思的哭声,好似在撕扯着周玉致的心。 昨日的种种美好,转眼间,便已经为痛,推波助澜。 “思思,我们走。”冯卫大步来到床边,伸手去拉思思。 “叔叔,我要婶婶。”思思不肯起来,大声的哭着,是叔叔,婶婶让她有了家的感觉,嘶想失去婶婶。 即便,她视乎也明白,婶婶并不是叔叔的娘子,而是翀哥哥爹爹的娘子。 但,婶婶与叔叔在一起那么快乐,为何一分开? “婶婶,你不是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吗?”思思不能了解的看着周玉致,哭得嗓子嘶哑。 冯卫制止不了她的哭闹,只好一抬手,点了她的|岤道,深深的凝了周玉致一样,随即抱起还在落泪的思思,向门外走去。 “玉致,若是痛,便哭出来吧!”皇甫瑾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轻声劝道。 “这一次,我可能帮不了你了。”周玉致苦涩一笑,她那一撞,用命都没能唤醒皇兄。如今,就算是她再去求皇兄,皇兄也不会放过芊妩的。 她想,皇兄真的爱得走火入魔了…… “没关系,我会自己想办法的。”皇甫瑾安抚道。 “我想与翀儿单独说两句话”周玉致感激的笑笑,复又道。 “好”皇甫瑾起身,走出了房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母子俩。 “娘”皇甫睿翀走到床边坐下,“对不起,若是我能早点识破冯卫,云姨就不会出事了。” “不过的,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防不住的。”周玉致摇摇头,“翀儿,你长大了,娘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了。” “娘”皇甫睿翀一惊。 “这红尘中事,太伤太累,娘想过些平静的日子。”周玉致本是没有这般坚定的,可当她听到冯卫青口承认,算彻底的绝望了。 即便,嘶爱冯卫,却是真的一心一意的信任过,依赖过冯卫。 可是,到了最后,便是他,也欺骗了她。 是以,她对这世上的人和事,没有办法再留恋…… “娘,你想?”皇甫睿翀握住她的手,“娘,你还有翀儿啊!翀儿可以带您去游山玩水,翀儿不会骗您。” 周玉致拍拍他的手,眼中尽是坚决。 ————————————满城烟火 作品———————————— 周玉致去了附近的一座静慈庵,不是什么大庵堂,反倒是很破败。 她没有出家,只是留在庙中,吃斋念佛,想为自己心里在意的那些人祈福。 她想,人总是要有一个归宿的,而这就是她的归宿。 皇甫瑾看着面前这个一身灰衣的女子,心揪痛着说道:“玉致,跟我回去吧!我会照顾你一生的。” 周玉致并没有一点的激动,而是浅浅淡淡的笑着反问,“你爱过我吗?” 司来以为自己老了,不会再问这样的问题了,因为答案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可是,她还是问了,为的却不是那个答案,因为答案她早就已经知晓了。 嘶过是想让他看清,再纠缠下去,所有人都会痛。 只是,刷没有开口向他求一封休书,因为她仍是希望,自己入土的那一日,还可以挂着皇甫夫人的名号。 不是自私的想要霸占他发妻的头衔,她只是太爱他,想遥留一点,两人之间的联系。 皇甫瑾的神情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周玉致便替他答了。 “从来没有爱过,对吗?”她的语气好似很轻松,但心里到底多疼,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希 “既然没有爱过,就放手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周玉致很少如此坚决,在皇甫瑾面前,她从来都是一个小女人,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皇甫瑾有些愕然的看着她,费力的开口,“玉致,听话,跟我离开这,这里的环境太差,你适应不了的。” 他以为,只要他放轻了声音去哄,算会答应。 可是,这一次,他算计错了。 “山里数月,我都能过,这里又有多难?”周玉致反问。 皇甫杌她问得一哽,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若是你想与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周玉致略微变了脸色,“这话你不该说” 他明明知道,她爱了他二十年,他如今想让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吗?那不是对她的爱的一种侮辱,那是什么? “对不起,玉致。”皇甫瑾无力致歉,看着她眼中的坚决,忽然明白,不管他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 “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不要再记挂着我。”周玉致声音清冷的留下一句话,便转了身,向庵堂里走了去。 她的背影看似潇洒,那是因为没有人看到,她转身的那一刻,泪水便落了下来。 二十年了,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割舍掉? 但,她却是不想再卷进这场情债中去了…… 在皇甫瑾与年芊妩之间,她好似一个多余的人,终会让三个人都不快乐。 在皇甫瑾与周奕威之间,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的哥哥,她一样无法选择。 是以,就这样留在这里,过些清净日子,青灯古佛,也未尝不好。 皇甫睿翀与幻影站在远处,看着娘亲走进静慈庵,心里即便很痛,却也没有阻止。 因为他明白了娘亲的难以抉择,懂得了为爱做的退让和成全。 他觉得娘亲有点傻,明明伺是爹的发妻,不该她退出的。 这样的话,他也与周玉致说过。 可周玉致说,“我们都是你爹的妻,本没有谁对谁错。若是你爹爱的人是我,即便是要我死,我也不会退出。可是,他爱的人是芊妩。若是我留下,便是三个人的痛苦。那何不放桂人,也放过自己呢!” 皇甫桡是因为周玉致的最后一句话,释然的。 放桂人,也放过自己。 他希望娘亲离开后,可以得到真正的快乐。 幻影侧头看了眼皇甫睿翀,随即便收回了视线。 自从那日后,幻影都没有再与皇甫睿翀说过话。 即便,有几次,皇甫睿翀与她没话找话,但她就是不回一句。 让她疼的,不是那狠狠的一巴掌,而是皇甫睿翀的不信任。 他的不信任,深深的伤了幻影的心。 若不是为了救年芊妩,幻影早就离开了。 三人下山的时候,看到一个背影,迅速躲到了树后。 冯卫因为受伤,身影不利索,所以三个人都看到了他。 但,他们却直接从他面前走过,都装作了没看到。 冯卫纵使再错,他爱周玉致,都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这般做,却也不代表,他们就原谅了他。 皇甫瑾想,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冯卫的,因为他伤害了他用命去爱的女人。 ————————————满城烟火 作品———————————— 翾国 凌灏离收到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由周国送来的密函。 信的内容很简单,“助朕攻顕,否则年芊妩性命堪忧。” 他当即将这封信变成了粉末,对孙公公吩咐道:“封锁所有消息,不要让贵妃娘娘知道,她娘在周国的事情。” 周奕威真的以为这件事可以威胁到凌灏离吗? 不,他可不认为凌灏离是个为了女人,可以放弃天下的君王。 他只是想让一个背叛了他的盟友,后院起火,好给宁王凌浩然制造可乘之机。 ————————————满城烟火 作品———————————— 051 决裂,身心合一 周国的禁院,神秘了多年,终于迎来了,实际意义上的第以为主人——年芊妩。 年芊妩看着满屋子,自己当年写的字画,心里还有那么一点触动的。 可是,不爱就是不爱,便连那曾有的愧疚,也在他的疯狂中,消失殆尽。 刷不怕,周奕威会强迫她做些什么。 因为,她根本就不会给他机会。若是他敢,算会用最决绝的方式,让自己从这世上消失。 到底是谁的错,她已经不想再与他辩解。 入宫以来,她甚至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 但,周奕威仍旧坚持,每晚都来看她一眼。 他知道她喜静,亦不愿意与他多言,他便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他一直告诉自己,抓她来,不过是为了威胁凌灏离。 可是,再见她后,他的心,却不是这般想的。 若是,她肯多看他一眼,他甚至不会给凌灏离送那封密函。 他其实还是感激她的,至少她的眼神是平静的,不曾给他半点的蔑视。若是那样,他的心,定然会被割成碎片。 他不禁自嘲而笑,他们周家的人,似乎各个是情痴,却又都好似受了诅咒一般,没有人幸福。 玉致的去处,他已经听说了。 虽然心疼,却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又何尝不是放不下,这个他爱了二十年的女人。 二十年,何其的漫长,可以模糊一个人的影子,可以让他以为,他其实没那么爱。 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他才发现,原来他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来自欺欺人。 他有些后悔,当年他便不该纵容了她。 若是,他不肯放手,今日的结果,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周奕威抬手,试探着抚上墙壁上,她的影子,心头竟是激动得有些发颤。 他爱她,爱到生怕一个举动,就会亵渎了她。 他可以逼迫皇甫惜儿做她的妃子,他却不敢逼迫她一丝一毫,时刻都在仰望着她。 她微一动作,他抚在倒映上的手,立刻便收了回来,生怕被她看到。 可是,她却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翻了下书页,便又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自嘲的苦笑,站起身,向外走出,每走一步,都透着沉重。 年芊妩听着脚步声消失,才放下手中的书,向门口处望去,眼中皆是沉重的痛…… 高高在上的人,不代表就不会痛,被他这样虔诚的仰望着,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涩然。 兜兜转转,命运在两级之间颠沛流离,他们之间的孽缘,好似上辈子注定的一般,纠缠了二十年,竟是还没能结束…… ————————————满城烟火 作品———————————— 顕国 凌无双身上的伤,在皇甫睿渊的亲自料理下,凌无双的配合下,好转的非常快。 她可以下床走动的那一日,她开心不得了,直叫宫婢扶着她出去。 即便无情的世事,已经将她的稚气磨掉,让嘶得不藏起那天真活泼的一面,但,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又怎么可能那么彻底的被洗掉呢! 她喜动,喜欢去观赏不同的风景。 一进顕国的皇宫,她因受伤,便被关在屋子里,不许外出。 今儿,她终于能走动了,岂不赶紧出去转转。 宫婢起初不让她出去,说是皇上不许,但凌无双想做的事情,又岂是宫婢能拦住的? 于是,她很容易,便吓得那些宫婢,扶着她出了门。 宫婢本劝她留在皇帝的寝宫里,但她哪里会管这些,撑着虚弱的身子,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外挪去。 顕国的宫殿,与翾国的,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只是,再不同,不过是金碧辉煌的一座牢笼,不能放马奔驰。 顕国的天气,比翾国冷上许多,初春的时节,还是寒风阵阵。 凌无双不禁瑟缩了一下,便听身后跟着的宫人,紧张的道:“姑娘,我们回去吧!” “没事,我没有那么娇贵。”凌无双侧头,对宫婢眨眨眼,勾唇笑得天真灿烂,就像是个孩子。 这还是跟着凌无双的宫人,第一次看到她笑得如此灿烂, 宫婢小心翼翼的扶着凌无双,一路向御花园走去。 这宫里,能溜达的地方,实在不多。 御花园大概是唯一一处,谁都可以去的地方了。 凌无双走走停停,唇角处始终挂着那抹弧度,今天心情视乎格外的好。 她自己总结,估计是憋久了,这会儿一出来放风,就看着哪里,心情都好了。 扶着凌无双的宫婢对后边跟着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刻会意,放轻动作,离开了。 谁都看得出,皇上在乎这位主子,但,这位主子从入宫以来,却从来没给过皇上一个好脸色。 这会儿好不容易笑了,自然要赶紧去请皇上过来了。 凌无双还浑然不觉,心情极好的走到御花园中,在一座写着“赏雪亭”的八角亭子前,停住脚步,心里不免有些小遗憾,这个季节已经不会再下雪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身后忽然想起一道温软的声音,“姑娘也喜欢赏雪吗?” 凌无双愣了下,转身之际,她身边的宫婢们,已经跪了下去,“见过公主”。 凭着“公主”两个字,凌无双很容易便猜到了,眼前这个笑容恬静,似水般的女子,就是南峣国的公主风翎萱。 “都起吧!”风翎萱即便是对宫婢,笑容也是那般的甜美,让人无法不喜欢。 凌无双视线直直的看向风翎萱,甚至带上了明显的挑衅。 风翎萱看着这样的她,却仍是淡定自若,不漏一点情绪的抬步,走到凌无双的身边。 “姑娘,我们进去坐坐吧!”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落落大方,倒是让有意挑衅的凌无双不禁汗颜。 “好”凌无双收起眼中的神色,已然明白,风翎萱是个不好对付的对手。看来,她想要阻碍两国和亲的计划,不是那么好完成了。 “你们都下去吧!”风翎萱大气的对侍立在亭子外的宫婢吩咐一声,她自己的宫婢一欠身,都撤离了。 倒是凌无双的宫婢,都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风翎萱不禁有些尴尬,却仍是保持着她的风范,不见有一点生气的迹象。 “下去吧!”凌无双适时出声,杵在那的宫婢,互看一眼,也是了解凌无双脾气的,便鱼贯的退了下去。 凌无双看着那些宫婢退了下去,才一抬下巴,声音尖利的问道:“你想与我说什么?” “你很敌视我?” 即便是在问着这样的话时,风翎萱仍是不失她的风范。 “是”凌无双毫不避讳的承认。 “我愿意为了师兄,与你和平相处。”风翎萱淡然的看着她,开出她能给的条迹 凌无双深深的凝着她,缓缓开口问道:“你爱他吗?” 嘶相信,若是爱,还可以做到这般的大度。 “爱”风翎萱重重的点头,复又道:“因为爱,所以我愿意一辈子站在他身后,想他之所想。” “包括他的女人,你也愿意为他打理?”凌无双唇角含笑,饶有兴趣的问道。 她从小在宫廷长大,女人们的争斗,她看多了,却不曾见过如此大方的。 “你不同”风翎萱平静的眸色里,终于闪过了一丝别的情绪,只是那情绪闪过的太快,以至于凌无双根本无法抓住。 “哪里不同?”凌无双问。 “你是师兄迷恋的人”风翎萱不曾犹豫的回。 “迷恋?”凌无双抓住她话里的关键,好笑的反问。 “对,迷恋。”风翎萱毫不避讳的点头,“终有一日,他会不再迷恋你。” “你就这么自信?”凌无双忽然心情大好,她怕就怕风翎萱无欲无求。 “我了解他的一切”风翎萱是自信的,却不是自负,不是肯定了皇甫睿渊对凌无双的感情,而是她相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嘶放心,那师兄的心,就早晚有一天会在自己的身上。 母后说过,爱情在眼前的时候,就要去努力的争取。 既然,她明知道他不爱她,还是千里迢迢的来了,算没有那么容易放弃。 若是师兄和这个女子之间的爱情,禁得起考验,那她退出。 若是他们的爱情注定禁不起考验,那算也有资格得到幸福。 “是吗?”凌无双唇角的笑意越发灿烂,眼角的余光,在扫到不远处的那一抹明黄后,她动作不便的向前走了两步,靠近风翎萱,眼中透着疾风的继续道:“那你知道,他在床上时,是什么样子吗?” 凌无双觉得自己很无耻,便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可是,这是她的使命,即便舍弃了颜面,她也必须做到。 凌无双曾经最不屑的,就是这种女人之间的陷害。因为,她觉得这低级,拙劣…… 但,今日,她却也做了这样的女人。 风翎萱平静的眸色,瞬间起了变化,凌无双看着她的身子都在几不可见的颤抖了起来。 可是,她还是没有动,没有与她吵,只是平静的看着她,轻讽着道:“今日之前,我一直在想,能让师兄迷恋的人,定然是与众不同的人间仙子。我甚至担心过,怕自己比不过你。可是,今日一见,我便彻底的放心了,你不过是空有美貌,内心却是贫瘠的。” 凌无双被她讽刺得顿时变了脸色,大病初愈的一张脸,顿时惨白一片。 嘶曾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可以冷静到这样的程度。 她连颜面都放下了,却仍是没能激起她的怒。 两个女人对视着,在空中碰撞的视线,绞在一起,互不相让。 那抹明黄,越走越近,凌无双却已经不想再做什么了。 同样招数,嘶会一用再用,若是这个最简单的办法,达不成她的目的,算另选一个办法。 “身子还没有痊愈,怎么就出来吹风了?”男人不悦的声音,在风翎萱的身后响起。 风翎萱闻声,并没有任何的惊讶,身子往旁边一撤,她刚一欠身,皇甫睿渊已经越过她,走到了凌无双的身旁,抱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子。 风翎萱缓缓的直起身子,抬眼看向皇甫睿渊的时候,她明显的看到他的视线一寒。 呵,即便她什么都没有做,他还是怀疑了她吗? 不过,没关系,今受的委屈越多,等他爱上她,都会多心疼一分。 “我累了,先回去了。”凌无双声音清冷的说了句,便想要挣脱他的怀抱离开。 嘶是故意闹别扭,只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却紧紧的扣住腰肢,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既然累了,那朕陪你回去。” 话落,他忽然打横抱起她,便向亭子外走去,在与风翎萱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微顿脚步,沉声道:“翎萱,记住朕的话,下不为例。” 凌无双没能听懂皇甫睿渊的话,但风翎萱却懂了。 这是他的警告,警告嘶许再接近他在意的女人,怕她伤了她。 如果说,凌无双对她说的话,只是让她心里不舒服,最后仍是选择了不信。 但,皇甫睿渊的话,便成了锋利的刀子,一下子捅进了她的心窝。 她挺直脊背,目光坦然的迎视着他,没有接他的话。 他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回答,抱着凌无双便越过了她,快步向外走去。 凌无双窝在他怀中,安静的看着这一幕发生,直到两人走得远了些,伺不冷不热的开口问道:“你会娶她吗?” 凌无双以为自己只是想知道一个结果,心里其实并不在乎他娶谁。 可是,问出了这句话时,伺发现,她是在乎的,而且还是很在乎。 “你希望我娶她吗?”皇甫睿渊俯视着他,声音无波的反问。 她仔细的打量着他,却仍是辨别不出他的情绪。 “不想”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坚决。 皇甫睿渊平静的眸子微滞,随即便又恢复了那让人看不透的平静。 然后,她听到他问,“是你不想,还是翾国不想?” “如果你是黄大哥,便是我不想。如果你是顕国的皇帝,那便是翾国不想。”凌无双回的很平静,并不隐瞒自己的心思,在他面前,任何心思,也都是无所遁形的。 “凌无双,你为何一定要这般诚实?”皇甫睿渊眸光一寒,竟是被她的话,气得腮帮子紧绷。 他一直便恨欺骗,可原来实话,竟是比欺骗伤人…… “你还会是黄大哥吗?”凌无双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1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2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2部分阅读 然想起了郁采珍的话,“我爱的是那个亘城的小师叔” 那她呢?她爱的何尝不是那个亘城的黄大哥呢! 如今,物是人非,他们注定回不去了。 她想将最美好的一切,都留在自己的记忆中。 “我是,我一直都是。”皇甫睿渊回的有些急,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了丝慌乱。 因为,他在她的眼中,看了一丝决绝。 她听出他话语中的不稳,忽然湿了眼眶,将脸埋进他的怀中,没有再说话。 只是,她心里却在说,“不,你不是,因为你的野心,注定你不会再是那个我记忆中的男人……” 他看她沉默不语,那默然的神情,已经否认了他。 即便,他说的是“我”,不是“朕”,却仍是没能感动她。 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也可以做到这般的无情…… 不,或许,他早就知道,凌无双是与其他女人都不同的。 她爱他的时候,可以轰轰烈烈。不想再爱的时候,会决绝的不给他一点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早就看透了她和她的目的,为何还要留下她? 难道,到最后,他还没有她洒脱吗? “无双,你到底想要什么?要翾国的和平吗?朕可以给你。” 终于,他还是在将她放到了床上后,没能坚持住,想要挽回。 “你的野心,真的能允许你放过翾国吗?”凌无双平静的看着他,无喜无悲,不等他回答,又继续道:“翾国如今内乱未平,皇兄是不会出兵攻打周国的,你能忍受翾国坐收渔翁之利吗?” 皇甫睿渊脸色未变,看似平静,却耐不住爱人的眼睛。 即便,那变化很微乎其微,但凌无双还是看到了。 她心里钝钝的痛,即便早就猜到了结果,却终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黄大哥,你爱过我吗?”凌无双的声音越发的涩然,望着他的清澈眸子里,涌上了薄薄的水雾。 “……”皇甫睿渊动了动唇,那个字明明就在唇边,可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般,恨自己为什么要如此了解一个人。 带她回来后,他曾一度的以为,他已经看不懂她了。 可是,如今,他才发现,她其实从来没有变过。 是使命与责任,让嘶得不快些长大…… 从一开始,他们便不停的错过着,在伤害中,却是越发的沦陷。 当初,他是为了她,才去打天下。 可是,当他从皇叔的手中,接过顕国的江山,在祖宗牌位前立誓,一定要让顕国国富民强后,他才发现,那责任有多重。他肩上担负的,不能只是凌无双的快乐,还有顕国所有的子民。 若是,他让翾国坐收渔翁之利,那他要如何向顕国前线,流血流汗的将士交代? 凌无双大概便是看懂了他,才会那般咄咄逼人吧! “黄大哥,若是我还愿意与你在一起,你会立我为后吗?”凌无双的声音哽咽得越发嘶哑,眼中的泪水就在决堤的边缘。 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要问,为何人总是要有那么多的不甘,非要撞得自己头破血流,才甘心。 “只要你愿意,那个位置便永远都是你的。”他语气坚定的承诺,望着的眸子里,透着希翼。 “那风翎萱呢?”凌无双努力的压下心里的激动,轻声问道。 他深深的凝了她一眼,蓦地站起身,对着门外,低喊道:“来人” 赵公公立刻走了进来,躬身领命,“皇上” “你去打点下,今天就送翎萱公主回南峣国。”皇甫睿渊声音森寒的吩咐道。 “皇上?”赵公公一惊,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是无法移动脚下的步子。 就这样将人送了回去,不是就等于羞辱了南峣国,羞辱了翎萱公主吗? “立刻去办”皇甫睿渊的神色,又沉戾了一分。 “是,皇上。”赵公公领兵,立刻退了出去。 凌无双看着他再次转过身来,看向自己,却仍是没能缓过神来吗。 她还以为,她要费一番功夫,做些挑拨离间的事情,才能让皇甫睿渊与风翎萱决裂。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满意了吗?”皇甫睿渊微勾起唇角,笑得甚为温柔,可是却看得凌无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为什么要这么做?”凌无双想不通,是什么让他做出了这么不明智的决定。 “我们扯平了”他的视线紧紧的锁着她眼中晃动的泪,决绝的说道:“无双,朕给你三日时间考虑,若是你不愿做朕的皇后,朕就放你离开。” 话落,他毫不留恋的转身,阔步走出她的视线。 在她面前,他已经犹豫了太多次,他不想再继续下去。 凌无双眼中蓄积已久的泪水,凝结成冰花,一颗一颗滴落在心头,结成了薄冰…… ————————————满城烟火 作品———————————— 翾国 宁安宫,香气萦绕,烛火暖~昧,薄纱幔帐,太后一身的亵衣,走到床边坐下。 “太后,用不用奴婢将消息散播出去。”腊梅放下一侧幔帐,在放另一侧的时候,问道。 “不”太后立刻制止了她的想法,“你想办法,将消息传给翘璃韵。” “是”腊梅应了声,微一思量这事,又道:“若是这事从璃妃口中传出,只怕皇上定然不会饶了她,这颗棋,以后爬是不能再用了。” “这颗不好用的棋子,也是时候毁掉了。”太后云淡风轻的回了句,视线落在门口处,对腊梅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是”腊梅欠身,转身时,来人已经走了进来。 腊梅又对来人欠了欠身,才与来人擦身而过。 “这个风口浪尖的,你也敢过来?”太后看着来人,声音柔媚的笑问。 来人邪魅的一勾唇角,一步一步,向媚态尽显的太后走去…… ————————————满城烟火 作品———————————— 璃韵宫 翘璃韵在一场又一场的挫败之后,终于学会了“聪明”,在几个宫里,都安排了眼线。 今儿一早,欢颜宫那边的眼线,就送来了消息,告诉了她一个天大的秘密,说他在欢颜宫外,听到皇上与孙公公说,周国抓了颜贵妃的生母,作为要挟,但是皇上却已经封锁了消息。 翘璃韵当即认为,凌无双不是打算救颜若歆的娘亲。 这个男人,登基以来,为了坐稳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的能力,她是亲眼所见。 她相信,他绝不会为了任何人,去动摇翾国的根本。 若是他不肯救颜母,那颜若歆会怎么做? 翘璃韵忽然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 既然,她没有办法让凌灏离防窃颜若歆,那让颜若歆恨凌灏离,也是一件好事。 嘶是没有担心过,若是她这么做,被凌灏离发现了,会是什么后果。 可是,她自负的认为,凌灏离顶多只是生她的气,只要到时候她好好的认错,他定然会原谅她的。 但,即便有了主意,她还是决定先筹划一番,再找个合适的实际,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如若不然,她就这样找上门,颜若歆也不一定会相信她的话。 有了计划对付颜若歆,翘璃韵又思量起了,要如何对付太后。 后宫里的这些个敌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冬雪的死,如今宫里已经是人尽皆知。 很多人都说,是颜若歆杀了冬雪。 因为她想收买冬雪,但冬雪不肯出卖太后,所以算对冬雪下了毒手。 对此,颜若歆并没有做任何辟谣的举动,而是让人散播了另外一条消息,说,冬雪知道了太后的秘密,才会被太后杀人灭口。 一时间,两条消息在宫里都传得风风火火,让人分不出真假,而翘璃韵更加偏信于第二条。 虽然,她恨颜若歆抢走了她的一切,但她还是觉得,杀人灭口这种事情,太后更喜欢做些。 而且,颜若歆也犯不着去杀一个不合作的宫人,给自己找麻烦。 有了这番肯定后,翘璃韵不禁思量起,太后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于是,她也派人调查了太后的生活,想要查出特别之处来。 可是,太后的生活很规律,让她无从下手。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最近这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宁的,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嘶禁担心爹娘来,怕他们去帮周玉致恢复记忆,中间会出什么差错。 皇甫瑾和年芊妩在入山前,写过信给颜若歆,将自己的行程,简单的告知了她。 爹娘的做法,她是赞同的,可是,那毕竟是周国的地方,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但,随即,她又安慰自己,周奕威现在已经焦头烂额,应该没有时间再去想娘亲的事情了。 这般一想,伺安心了些。 可是,安心不过是自我安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的担忧在疯狂的滋生着。 难道,这就是母女连心吗? 凌灏离下朝回来的时候,就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倚卧在窗边的软榻上。 手里拿着的那本书,已经合了上。 “在想什么?”他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没事”她摇摇头,靠在他的怀中,轻喃,“就是有点想爹娘了” 凌灏离的神色微滞,随即恢复如常,温声道:“待日后,岳丈办完要办的事,就让他们留在翾国生活吧!到时候,你也可以经常去探望他们。” “他们不会来的”颜若歆不禁有些感伤,才找到爹娘,谁也不想分离。 可是,她选了翾国,选了凌灏离,就注定了要失去一些。 爹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顕国的。 “事在人为,这世上并没有绝对的事情。” 颜若歆又往他怀中靠了靠,瞌上眼,默不作声,心里那莫名的恐慌,却没能得到遏制。 凌灏离吻了吻她的发顶,微眯了眸子,他真的不敢想象,若是被她知道,她娘在周奕威的手里,她会怎么样…… 颜若歆抬头,眯眸对着他,甜蜜的笑。 她知道,他担心她,又怎么忍心,一直让他担心呢! 她抬手圈上他的脖颈,故意让笑容灿烂些,嗲声说:“我没事” “真没……”凌灏离的话还没有说完,颜若歆便用自己娇嫩的唇,堵上了凌灏离微张的唇瓣。 他的眼神太精准,她怕被他看穿了心事,便用这种方式,不让他说话。 凌灏离虽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但还是由了她去。 只要她舒服就好,又何必一直逼她面对不开心的事情呢! 他揽紧她的腰肢,将她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他反被动为主动,她的樱唇,灵舌在她的口中肆虐,却不失温柔。 片刻,两人便已是气喘吁吁。 颜若歆只是学他,不让他说话,便堵住他的嘴。 可是,哪里曾想,却撩拨出了火。 嘶他按到在软榻上,随即,他高大的身躯,便压了上来,手已经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阿离……白天……”她气息不稳的提醒他。 “自找的”凌灏离理直气壮的回了句,另一只大手已经将她的腰带扯了去,手顺着她的小腹,一路下滑到她的腿根处,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流连许久,才落在她双腿中间的那一处神秘地带,反复揉捏了起来,力度时大时小,牵动她的每一根神经,一股接一股的电流,从那一点窜起,窜入四肢百骸,直达大脑。 嘶禁乱了呼吸,脑中的思绪被击得溃不成军,瞬间空白一片,只能任他予取予夺,在他身下,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嘤咛,“阿离……”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充满蛊惑的唤她,“歆儿……” “阿离……我要你……”她受不住他的折腾,只得乖乖的缴械投降。 可是,显然凌灏离并没有打算就这么容易的放过她。 他一把扯下她的亵裤,手指再次溜回她的双腿间,食指和中指顺着那丝滑,便滑入了她的身体里。 “呃……”她似痛苦似快乐的哼出一个音,双手攀附着他的肩膀,抓出暧~昧的印记来。 颜若歆有的时候,挺想不通的,为何凌灏离就这么喜欢折磨她? 每次都非要折腾得她,就要哭出来了,软声细语的不知道求过他多少次了,他才会满足她。 “阿离……”她看着身上的男人,唇角勾着魅~惑的笑,那张好看的脸,看了这么久,却仍是让她着迷,沉醉。 一阵接一阵的战栗下,她试探着伸手,向他的下身摸去…… 当指尖触及那滚烫的温度时,她听到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的心里,立刻多了一抹小得意,在那滚烫顶端,动了动手指,学他那样,轻轻的揉着…… 凌灏离的身子,蓦地绷紧,下意识的拉住她的手。 他本就已经要隐忍不住了,被她这么一撩拨,下身便顿时胀得发痛。 可是,颜若歆总算是找打了他的弱点,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他啊! 于是,她手上微一用力,挣开凌灏离的手,手指便顺着那炙~热滑了下去。 最后,用小手将其包裹住,轻轻的动了起来。 凌灏离觉得自己就要疯了,在床事上,颜若歆之前是个不太主动的女人。 是以,一直都是任由他摆布的。 他哪里想到,她这么快就反被动为主动…… 其实,颜若歆的动作,便没有多少的技术而言,不过是身上的这个男人,太爱她,才会对她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他低吼一声,再次扣住她的手,置于她的头顶,若是再任由她动作下去,他非缴械投降不可。 颜若歆眯着眸,媚眼如丝的望着头顶的男人,好似勾魂的妖精。 凌灏离被勾得俯身,吻上她的眼,吻过她的鼻子,腰身一挺,他与她已经合二为一…… 颜若歆以前一直以为,在这深宫里,想要简单的幸福,很难很难…… 可是,他还是给了她。 他很宠她,甚至不曾再踏入任何一个妃子的寝殿。 他总是精力很旺盛,不分白天黑夜的要她。 有的时候,她真的怀疑,他是饿了很多年的恶狼,一遇见她,就恨不得吞进肚子里。 可是,她很幸福,因为她能察觉到,这个男人对她的真心。 即便,他从来都是个残忍,冷酷的人,却还是给了她最浓的柔情。 可是,后来伺知道,这幸福,这特别,却只是给她一个人的。 对待除她之外的人,即便是他的亲人,他亦不会留情…… ————————————满城烟火 作品———————————— 翌日,欢颜宫 凌灏离看着眼前的人,不禁轻皱了一下眉心,静默的看着她,等着她说明来意。 翘璃韵咬了咬唇,有些委屈的道:“离,我想你了。” 凌灏离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些,没有搭话。 “离”翘璃韵几步走到他的书桌后,蹲下身,刚咬住凌灏离的胳膊,凌灏离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严声道:“韵儿,朕还有政事要处理。” 翘璃韵满是柔情的眸子一滞,片刻便涌出了泪水来,质问道:“你就打算一直这般冷落我吗?” “韵儿,朕还有许多边关大事,没有处理完。”凌灏离的脸色更沉了些,翘璃韵的问话,他不想答,也答不出。 “为何要这么对我?”翘璃韵不甘的问,随即又道:“你明明不爱颜若歆。” 凌灏离眼中的狐疑越发的重,一时间没能懂翘璃韵的意思。 便又听她哭着说:“你若是爱她,怎么会不被周王威胁,不救嘶囚的生母?” “你胡说什么?”凌灏离当日变了脸色,压低声音警告道:“给朕出去” 可是,翘璃韵却好似豁出去了似的,不但没有出去,反而继续道:“你就不怕,有一天她知道你不但见死不救,甚至还封锁消息,不让她知道,她会恨你吗?” 凌灏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室内响起时,翘璃韵单薄的身子,已经如飘零一般,跌倒在了地上。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一道微弱,颤抖的声音,忽然响起。 翘璃韵抬起视线,向内殿的门口望去,忽然便笑了,笑得很是开心。 “歆儿”凌灏离疾步走到她近前,眼中竟是透着坚定,“她说的不是真的” “哈哈贡翘璃韵蓦地大笑了起来。 她居然看到那个一向不屑于解释的男人,正在用谎言为自己辩解着,开脱着。 翘璃韵看着这期待的一幕,心里痛快极了。可是,却也痛极了…… 她是派人查探好了,颜若歆在欢颜宫,伺来的。 她相信,凌灏离见她的时候,一定不会让颜若歆在场的。 是以,算有了机会,假装无意说出一切。 “啪” 颜若歆抬手,便是一巴掌落在了凌灏离的脸上,失望的指控道:“你怎么可以骗我?” 嘶是信了翘璃韵的话,而是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谎言”两个字。 ————————————满城烟火 作品———————————— 052 冷战,互不相让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欢颜宫的大殿。 凌灏离被打得有些愣神,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翘璃韵便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便要对着颜若歆的脸颊打下去,怒斥道:“贱~人,你有什么资格打离?” 凌灏离瞬间回神,扣住翘璃韵的手腕,将她甩了出去。 “你做什么?”凌灏离的眸子,扫上翘璃韵的时候,让翘璃韵不禁有种感觉,他一瞬便有可能杀了她。 她的身子不禁瑟缩下了,刚一在心里组织语言,凌灏离却已经收回了视线,看也不再看她一眼。 至此,翘璃韵已经将凌灏离对她的愧疚全部用光…… 凌灏离忽略了翘璃韵,看着颜若歆眼中的排斥和怨恨,心下一慌,不禁上前一步,刚要拉住她的手臂,算向旁一躲,他伸出的手,就这样尴尬的停在了空中。 他木然的收回手,竟是冷静的问她,“朕有什么错?” “你为了你的国家做什么,都没有错,可是你不该不让我知道,不该到了这个时候,还企图骗我。”颜若歆忍下眼中的泪,痛苦的看着他。 如果他早就亲口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她,那不管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不会恨他。 她从来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娘亲于她而言是重要,她可以为了娘亲不要命,但嘶会逼他置他的国家于不顾,因为那是他的使命。 可是,不该就这样瞒下了消息。 若是娘亲出了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不会原谅自己。 凌灏离的心,瞬间被豁开了一道口子。 他不是没有想过,颜若歆也许会理解他。 可是,她很在乎亲情,他又比谁都清常 她可以允许他不施予援手,但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他决不能放她出宫,不能让她出事。 “哈哈贡 蓦地,倒在地上的翘璃韵大笑着嘲讽道:“颜若歆,这就是你的报应,我本想做做好人,不告诉你的,可是老天还是让你听到了。” 翘璃韵这话说得很有学问,大概意思就是将自己择清,她也不知道颜若歆在里边,一切只是无心之失,天注定的。 她这一出声,早就已经忘记了她的凌灏离,终于想起了她的存在。 “来人,将璃妃带出去。”凌灏离声音森寒的吩咐道。 孙公公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翘璃韵做了一请的手势。 翘璃韵已经达成了目的,自然是没有兴趣再留在这里讨人嫌了。 她现在只要等着,颜若歆与凌灏离之间闹得不可开交,她再坐收渔翁之利。 出门前,她用眼角瞄了眼颜若歆一眼,心里尽是得意的出了门。 待,大殿里,只剩下凌灏离与颜若歆两人,凌灏离神色阴沉的看着颜若歆,道:“你该了解朕的处境” “你还是不懂”颜若歆失望的摇摇头,他根本就没明白,她恨的是什么,一直以为她是不了解他,恨他没有救她的娘亲。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到底是谁不理解谁呢? 嘶想与他再说,因为越说越伤。 于是,她果断的转身,便想离开。 只是,他哪里能这么容易就让她离开了。 “你要去哪里?”他扣住她的手臂,迫使她转身,看向他。 “我还能去哪里?”颜若歆好笑的反问,“如果我想出宫,你会答应吗?” 烁乎用了肯定的语气,已经认定了他根本不会放她出宫。 寺的没错,凌灏离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她出宫。 周奕威,拓跋飏,凌浩然,哪一个不是对翾国虎视眈眈,若是她这个时候出宫,定然会成为敌人的目标。 而且,这次的事情,他也觉得很是古怪。 他已经将消息封锁,翘璃韵是怎么知道的? 她有多少能耐,他比谁都清常 而这宫里,除了那个人,谁还有这样的能耐? 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他以为她知道这件事情后,会乱,会崩溃。 可是,她没有。 只是,她此刻的冷静,让他莫名的寒颤。 但,他怎么都不能乱,因为他猜不出,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你知道就好,无乱如何,朕都不会放你再离开。”凌灏离将话说死,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颜若歆讥讽一笑,问了句,“说完了吗?” 凌灏离终是在她的盯视下,妥协道:“歆儿,你娘的事情交给朕,朕一定会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彻底的不管这件事情。 但,他必须要找个两全的办法。 “若是没有两全的办法呢?”颜若歆轻笑着反问道。 嘶是有意逼迫他,这不过是事实。 他的两全很难,她可以理解,但是,嘶能置母亲的生死于不顾。 凌灏离被似问得无言,握着她手臂的大掌,缓缓松了力气,放了她自由。 然后,她听到他说:“回去吧!” 颜若歆没有留恋,甚至连看凌灏离一眼,都当成了多余的,抬步便向外走了去。 凌灏离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心弦不禁紧绷。 若是她跟他闹,逼他,他心里还安稳些。 可是,她如今这样的反应,就代表她已经有了决定。 凌灏离猜的没错,颜若歆确实已经有了决定,她决定出宫,不管她能不能帮上忙,这个时候,她都不能作壁上观,这不是一个做女儿的,该有的反应。 但,她很清楚,凌灏离是不会那么容易让她出宫的,若是她想出宫,还要再好好想想办法才行。 ————————————满城烟火 作品———————————— 周国 皇甫瑾一行三人,来到周国的皇城外,没有住客栈,而是在城外的村子里,买下了一个很普通的院子。 他们不能轻易住进皇城,因为要提防着周奕威又出什么招式。 就像是这次,皇甫瑾与年芊妩一路上很小心,确定了没人跟踪,才进了周国。 可是,谁又能想到,周奕威在那里等着他们。 安顿之后,皇甫瑾再也忍耐不住,对皇甫睿翀道:“今夜我会派人去宫里谈谈” 虽然,他了解年芊妩的性子,知她定然不会让自己吃亏。 但,他还是不能不担心,终归要查探一番,才能安心。 “周奕威抓了云姨后,必然会高度戒备,若是暗卫入宫,打草惊蛇,只怕救云姨的会更不易。”皇甫睿翀微拧眉心,将自己的担心说出。 毕竟,他们不知道年芊妩被关在哪里,若是在宫里找,就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皇甫瑾微颔首,也觉得儿子分析的是。 可是,若是就这样等机会,他实在没有办法安心。 “我去吧!”一直沉默的幻影,忽然出声。 “这怎么行”皇甫瑾当即反对,他虽然知道幻影的武功高,但毕竟还是个孩子,他不想让她去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我可以的”幻影很肯定的说了句,不待两父子再开口,她已经抬步向外走了去。 皇甫睿翀与皇甫瑾对视一眼,快步跟了出去,可是,幻影却已经不见了影踪。 幻影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拦住。 皇甫睿翀站在空无一人的院子中,眼中闪烁着歉疚。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想找个机会,与幻影说声“抱歉”。 可是,幻影却根本不肯给他机会。 ————————————满城烟火 作品———————————— 是夜 幻影一个人入了宫,找寻年芊妩的过程,并不易。 就如皇甫睿翀所说的一样,周奕威在宫里做了很严密的防护。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甫柘竟曾经称帝,即便如今退位了,也会有些势力的。 是以,周奕威不得不防。 纵使幻影的功夫再高,动作再轻,可讼竟要接触到人,才能闻到年芊妩的下落。 她从一个宫女的口中得知,禁院中最近最进去了一个神秘的女子。 若是换了平日的幻影,打探完消息后,素然会将那宫女一掌拍死。 可是,这一次,她下手时,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妖女”,她落的手,便不自觉的轻了,只是将那宫女打晕,便按着那宫女的指引,向禁院而去。 只是,禁院又哪里是那么好闯的。 那里的守卫,甚至比皇帝寝宫的守卫更严密了许多。 幻影察觉到四周的守卫后,只好离开,以免打草惊蛇。 不过,刷没有出宫,而是转去了假山上。 那个被她打晕的宫女,就被素在了假山后。 她将她的衣服,火速脱下,换到自己的身上,又望那宫女口中喂了一颗药,才背起她,直奔冷宫。 皇宫里,最不会常有人来的地方,便是这里了。 幻影随便找一间破房子,将昏迷的宫女,放在角落里。 从怀中翻出一张人皮面具,带在脸上,将自己美~艳的容貌遮住,换了一张普通脸,才走出了冷宫。 只是,即便化身成了宫中的小宫女,想见年芊妩,仍是不易,禁院根本就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她只好暂时待在宫中,寻找机会。 ————————————满城烟火 作品———————————— 顕国 赵公公去风翎萱那传旨的时候,风翎萱正在研读着兵书。 以前,刷不喜欢这些,那是因为,她想嫁的人,是亘城的少城主。 那里没有战争,不需要这些。 但,如今,既然他要天下。那,她就陪他一起打天下。 “见过公主”赵公公恭敬的行礼,对这位主子,是打心里的佩罚 他总是觉得,这位主子的那股子狠劲和平和,很像是已故的太皇太后,不像孟贵妃那么锋芒毕露。 可惜啊!这位主子,没能上皇上的心。 他侍奉了三代君主,皇甫家的人都是情痴,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赵公公,不必多礼。”风翎萱放下手中的兵书,语气谦和的叫起。 “谢公主”赵公公直起身,心里虽为难,却仍是毫不犹豫的说明了来意,“公主,老奴奉皇上之命,来帮公主打理回国事宜。” 风翎萱唇角的笑意一僵,怎么都没有想到,皇甫睿渊会做的这么绝。 他,真的就那么爱她吧! 只是,怔愣也只有一瞬,下一瞬,风翎萱便恢复了端庄。 “公公,翎萱可以问问原因吗?”她问的很平静,一点吵闹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吵闹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风翎萱觉得自己天生就不是个倔强的人,但,她绝对能屈能伸,更会努力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 “回公主,老奴也不知晓原因。” 赵公公虽然很看好风翎萱,但这些话,他还是不能乱说。 做奴才的,就要有奴才的本分,再者,他的主子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 “既然公公不知,翎萱就不为难公公了。”风翎萱顿了下,复又问道:“皇上可有说,让翎萱何时启程?” “皇上说,立刻。”赵公公小心的打量着风翎萱,他都觉得这话于一个女子而言,有多残忍。 皇上大张旗鼓的将这位公主接入宫,在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未来皇后的时候,却又被送回了南峣国,明摆着是被退回去的,让她情何以堪? 是以,赵公公以为,就算是风翎萱再淡定,遇上这事,都淡定不了了。 可是,风翎萱却出乎了他的意料,淡定得根本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风翎萱的脸色只是变得略微有些发白,神色却始终未变,“那可否劳烦公公通报皇上一声,翎萱离开前,想要见见皇上。” 赵公公闻言,微愣了下,总觉得这一见,风翎萱定然能改变些什么。 这主子一看,就是个很有主意的主。 “老奴这就去通报”他对风翎萱躬身拜了拜,才退了出去。 他一离开,风翎萱挺直的身体,立刻软了下去,无力的靠在椅杯上。 她的心好疼,疼得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可是,嘶能就这么认输了。 而且,如今也还没有到输的时候…… ————————————满城烟火 做平———————————— 翾国 太后等了几日,也不见哪个宫有动静。 这还是她地一次如此的失算,不禁恼火。 人一有了情绪,做很多事情,便也就不理智了。 心道:“翘璃韵这个蠢货,这么没用,看来要她亲自动手了。” 而颜若歆这边,确实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她心里再急,再忧,但只要她自己知道就够了,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凌灏离闹了别扭。 好在,欢颜宫有个规矩,只要颜若歆在,所有的守卫就必然都退得远远的。 是以,那一日欢颜宫,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孙公公,是没有人知晓的。 而翘璃韵出了欢颜宫后,也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翘璃韵这般做,也是有她的打算的。 她可不希望所有嫔妃都知道凌灏离和颜若歆闹了别扭,以为有可乘之机了。 这个机会,是她给自己创造的,可不是给别的女人创造的。 ————————————满城烟火 作品———————————— 御书房 凌灏离这几日都没有怎么合眼,虽然一切不变,他仍是夜夜宿在颜若歆那,但,她只在人前对他一切如常,若是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颜若歆便会让沉默,作为抗议的方式。 凌灏离知道,这一次,他伤了颜若歆的心。 他已经尽量的想要补偿,在寻一个方法,即不让翾国有事,也不让年芊妩有事。 他现在倒是不担心年芊妩的安危,周奕威既然准备用年芊妩做筹码,就定然不会伤了她。 再与周国联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翾国的立场不能那么不坚定,总是变来变去的,要不然便会被天下人耻笑。 凌灏离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可是,即便再难,他仍是每日陪在她的身边。 嘶给他好脸色看,他便也冷脸相对。 不是他对她心狠,他只是不想给她任何的希望,让她以为,她可以出宫。 颜若歆也不与他闹,却暗中筹划起了离宫的事。 她知道,这宫里能帮上她忙的人不多,有那么大权力的人,也不多。 凌灏离肯定不会帮她了,而除了凌灏离以外,这宫里最有权利的人就是太后了。 但,颜若歆很清楚,太后是用不得的, 凌灏离想得到,有可能是太后利用了翘璃韵,颜若歆同样也想到了。 是以,她这些日子都无比淡定,也不赶凌灏离离开,就是为了让众人认为她和凌灏离之间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好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而两人这般和睦,急了的不只是太后,还有翘璃韵。 司想借着这个机会,重新接近凌灏离,可是,他根本不给她任何的机会,不是在处理政事不便见她,就是去了颜若歆的寝宫。 翘璃韵不甘心,颜若歆一巴掌已经打在了凌灏离的脸上,凌灏离为何还要扑过去?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在等一个机会,至少要凌灏离不在身边,伺能离宫。 像如今这般,凌灏离天天与她在一起,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脱身。 而凌灏离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一般,除了上朝以外,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颜若歆。 其实,凌灏离要想看住颜若歆,还有很多办法,只是,其他的办法,他都不放心,他只有亲眼看着她,才能安心,要不然,便连处理政事的心情都没有了。 如今,前线的战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若是他再没有一个决断,皇甫睿渊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他倒是不怕皇甫睿渊什么,只是他觉得他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扩大翾国的版图。 翾国能征讨的地方只有周国和扈达,扈达那边地大人稀,根本不繁华,根本不值得劳民伤财的去征讨。 是以,最合适的对象,就是周国。 以前,周国比翾国强大太多,他只能与之联盟。 如今,周国在与顕国的战争中,节节败退,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吞并一部分周国的国土。 但,宁王凌浩然横在中间,若是他想不出办法,将宁王拔除,翾国的路,就会被他挡死。 救颜若歆的那一次,宁王肯与他合作,不过是为了报复周国背叛盟约。 他早就料到,宁王最终还是会与周国结盟,若是没有周国的支持,他如何与他争? 皇爷爷让他放过宁王父子,他也想做到。可是,宁王却得寸进尺,如今,已经到了不得不除掉他的地步了。 如今,一些不明是非的百姓,已经相信了宁王散播的谣言,认为他逼死自己的皇爷爷。 既然,宁王喜欢谣言,那他就送他一则谣言。 他派人在民间散播谣言,说他之所以退兵,就是为了送宁王去死。 这谣言一起,民间的反应越发强烈,马上就有大臣上奏,希望凌灏离立刻派兵,让谣言不攻自破。 凌灏离等的,便是这个合理的理由,一个合理的,可以大批派兵的理由。 翾国的兵权,一半在他的手上,一半在太后的手上,若是将他手里的兵权全部动用,打压宁王,却也够用。 但,他是皇帝,他不能做如此破釜沉舟的事情。 是以,他必须要取得太后的支持,让她的家族派兵前往,合力镇压宁王。 ————————————满城烟火 作品———————————— 颜若歆心里郁结,这些日子几乎是茶不似饭不想,肠胃便也跟着不舒服了起来。 但,她哪里还有心情去关心自己的身体,每日都在寻着安全出宫的办法。 只是,她的办法还没有想出来,便又出了乱子。 天刚蒙蒙黑的时候,苏姑姑一脸急色的来禀报,“娘娘,不好了,青巧犯了宫规,腊梅执意要罚她。” “怎么会这样?”颜若歆的眉心,立刻紧皱了起来。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2部分阅读 欲望文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3部分阅读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 作者:肉书屋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3部分阅读 这怎么出去准备个晚膳,也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颜若歆平时这个时候,都已经与凌灏离用完膳了。 但,今天凌灏离没过来,派孙公公过来,通知她先用。 她难得觉得清净,不用再对着他心里不舒服,青巧就出了这事。 “回娘娘,青巧弄破太后的凤袍”苏姑姑回。 颜若歆轻嗤,好笑的问,“青巧无缘无故的,为何会弄破太后的凤袍?” “奴婢也不知道”苏姑姑面前凝重,“只知道腊梅执意要罚青巧,奴婢给求了半天的情,可是腊梅就是不肯放人。” “这腊梅的胆子也够大的了,就连姑姑也不放在眼中。” “腊梅是太后的人,奴婢是皇上的人,两人在这宫里的地位相当,嘶将我当眼中钉就不错了,又岂会怕奴婢呢!”苏姑姑轻嘲着一勾唇角,回道。 这事,确实也是这么个事,颜若歆也不能说出什么不是来。 “腊梅罚青巧,有太后的懿旨?” 这很重要,若是腊梅没有,颜若歆便可以直接去找腊梅的晦气。 可若是她有,那颜若歆就只能去找太后了。 “奴婢听说,腊梅是请示了太后的。”苏姑姑肯定的回。 “那走吧!去宁安宫。”颜若歆站起身,便向外走了去。 “是,娘娘。”苏姑姑立刻从后跟了上去。 颜若歆想,苏姑姑的面子,腊梅都不肯给,那舜便去了,腊梅也会以宫规为理由,将她挡回来。 是以,她只能去找太后,问问她,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青巧虽然没有心机,但却懂得分寸,怎么会突然弄破了太后的凤袍? 大费周章的做了这么多事情,还不是冲着她这个主子来的。 她倒是要看看,太后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送了她那么大的礼,让她与凌灏离决裂,如今还想送她什么? 颜若歆与苏姑姑到达宁安宫门口的时候,这里果然如冬雪所说,一个守卫都没有,颜若歆想让人通报一声,都不行。 不过,有一点让颜若歆挺不解的,既然已经休息了,为何还是院门大敞? 难道是,腊梅还在处罚青巧,没有回来?所以才留了门? 不管为何,她想救青巧,就必须迈进这个院子。 好在,宁安宫的正殿还亮着灯,证明主人还没有休息。 可能是因为院子里太静,是以,颜若歆不禁放轻了脚步,走到正殿门前。 正殿的门虚掩着,她透过门缝,看向内殿,不禁惊得瞠圆了双眼,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大结局(一) 那一瞬,颜若歆听到心口处“啪”的一声,好似什么碎裂的声音。 那门里,一抹明黄坐在椅子上,他的怀中,坐着的分明是一袭轻纱的太后。而两人的脚边,是太后刚刚褪下的外袍。 她脚步不稳的后退一步,还来及逃,就听到门里一声怒吼,“什么人?” 随即,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有人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捞进了大殿。 随着身后“嘭”的一声,门被关起,抓在她衣襟上的那只手,明显的一僵,有些木然的松开了她,微拧眉心,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视线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想轻蔑的笑,可是太难了,她怎么都笑不出来。 怎么,他现在有多不堪,他们的爱情,就有多可笑。 她想要大声质问他,这是为什么。 可是,质问真的有用吗? 他想说的,想解释的,即便不用她说,他也会说。 反之,他不想解释的,就是你将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说。 即便,眼前的一切很难接受,但,颜若歆压制住了想逃的冲动,将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调向了站在他身后的太后,然后轻启唇瓣,声音波澜不兴的道:“你该问太后,我为何会来。” 太后看着颜若歆一勾唇角,拢了拢身上的纱衣,微昂下巴,看着颜若歆,“颜贵妃果真不是一般人,看到这样的情景,还能如此的淡定,到底是不在乎皇上呢?还是自信?” “太后觉得呢?”嘶急不缓的反问。 明知道她在挑拨离间,可是那又如何? 重点不是太后的目的,而是眼前的一切,她亲眼所见…… 这一次,凌灏离是真的伤了她,她觉得很脏。 “歆儿”凌灏离握住她的手臂,“你先回去,朕晚些时候……” 凌灏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颜若歆一把甩开。 “不要碰我,我嫌你脏。” 凌灏离有些愣神的看着被她甩开的手,心里被豁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呵……”太后从旁,讥讽的笑,“脏?回想下你爹娘的关系,再来说这话。” 颜若歆眼中的厌恶僵了下,顿时迸射出两道寒光,危险的射向太后,“你没资格说我爹娘,他们只是造化弄人,而你是为老不尊。” 凌灏离亦是一皱眉,用森寒的视线,狠狠的盯视着太后,似警告。 太后迎上两人的视线,似笑非笑的样子,好似一个旁观,看好戏的。 颜若歆收回视线,讽笑着凝了凌灏离一眼,决然的转身,不带一丝的留恋。 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木了,失去了知觉。 她怎么能想到,自己一直追查的,太后的情人,居然是凌灏离。 痛入了骨髓,深刻得让她没有办法呼吸。 但,她知道太后是故意,是以,嘶能让他们看到她的软弱。 其实,她早就该怀疑了,不是吗? 从一开始,到现在,有很多矛头,都指向了凌灏离。 可是,她就是不肯往他的身上想,越是爱他,越是不敢往他身上想。 但,事实就是事实,她纵使不知道,也必须要知道。 可笑的是,她还天真的以为,可以利用这事除掉翘璃韵。 难怪,冬雪死之前,要她小心苏姑姑。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不量力,而他们就站在背后,操控着一切,看着她的笑话。 踏出大殿,她微顿脚步,看着门前一脸平静的苏姑姑,轻笑着道:“姑姑果真是深藏不露” 苏姑姑微皱了下眉心,反问道:“娘娘在说什么?老奴不懂。” 颜若歆没有再与她争辩,她到底懂不懂,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而她每走一步,心都会往下沉一分,她以为,他至少会追出来。 可是,没有,她的身后,只有苏姑姑一个人。 出了宁安宫,伺蓦地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不禁苦笑,自己怎么这么糊涂,为了那样的两个人,差点罔顾了青巧的安危。 她收住脚步,侧头看向苏姑姑,冷着脸问道:“青巧现在在哪?” “回娘娘,奴婢回去找娘娘的时候,他们还在那边甬道的树林旁。”苏姑姑仍旧是那个从容不迫的样子,好似刚才太后殿里的事情,对她丝毫没有一点的影响。 颜若歆微眯眸,打量她一眼,才吩咐道:“带本宫过去” “是,娘娘。”苏姑姑抬步,走到颜若歆的前边,微勾唇角。 她觉得这个主子很有趣,这种情形下,还有心情关心别人的事情,青巧不过就是个奴婢,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苏姑姑不禁在心里感叹,却也对颜若歆多了一丝的敬佩。 她是看着颜若歆过来的,她身上都发生过什么,巳谁都清常 但,她永远不可能站在她的派别里,她只做对皇上好的事情。 ————————————满城烟火 作品———————————— 宁安宫 凌灏离看着那已经没有人影的门口许久,才缓缓收回视线,落在太后的脸上时,化成了两道锋芒。 “太后,夜里凉,还不穿上衣服吗?”凌灏离的声音凉飕飕的,哪里有半点的情谊在里边。 “皇上不去追?”太后一挑眉,弯腰捡起地上的外袍,不急不缓的穿上身。 凌灏离不答她的问题,径自问道:“太后,朕开出的条件,太后觉得如何?” 他和颜若歆之间的事情,一个外人,他认为没有资格知道。 看到颜若歆出现的一瞬间,凌灏离就已经明白了太后的心思,既然明白了,试问,凌灏离又怎么会中计? “皇上的条件倒是不错,但是皇上敢保证,那个人会答应吗?”太后眸色微沉,即便沉淀了所有的思绪,若是细看,却仍是不难看出那内里的一丝希翼。 “太后做这么多事情,为的难道不是这个?”凌灏离讽刺一笑,“不过,朕倒是今儿才发现,太后原来也是个用情至深的人。” “皇上还是等做到了再来找哀家吧!”太后凝着凌灏离唇角讥讽的笑意,“皇上觉得哀家很无耻?那皇上自己就清白吗?” 凌灏离唇角疾风的笑意,越发的浓烈,“朕清白与否,还不用太后来提醒朕。太后想要的,朕定然会满足太后,朕只希望太后尽快兑现承诺。如若不然,若是翾国亡了,太后的好日子便也就到头了。” “这翾国能做皇帝的人,就只有皇上一个吗?”太后微昂头,眼中尽是挑衅的光芒。 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的立场,不要以为这皇位非他莫属。 “凌浩然若是登上皇位,太后会有好日子过?”凌灏离不以为然的反问,很多事情,不用他说,太后比谁都清常 若是她觉得凌灏离会让她的权利更大,日子更好,她早便支持凌浩然了。 “皇上,什么事情,不要都说得这般笃定。哀家只知道,若是有人让哀家不舒坦,那就所有人都得陪着。”太后神色一冷,扔出了狠话。 若是说,如今的形式,让嘶能支持凌浩然,那当年呢? 太后的心里不禁一疼,过去多年的情和事了,如今想起来,居然还是会疼。 “太后,朕已经不是十二岁了。”凌灏离毫无惧色,接上他的话,“太后若是这次助翾国度过难关,那太后一家便是功臣,不但兵权可保,便是太后的心愿,朕也会达成。若是太后想要助纣为孽,那也休怪朕无情了。” 他来,虽然是与她谈条件的,但也不代表,他可以被牵着鼻子走。 翾国这一仗,怎么都要打,太后肯帮忙,胜算便是大些。若是不肯帮忙,他输得一败涂地,太后以后的日子,也定然不会好。 说到底,他和凌浩然与太后都没有血缘关系,且凌灏然也不是个可以被她控制的人,她心里应该比谁都清常 如今,她肯帮凌灏离的忙,不过是在逼迫他。 那好,他便达成她的心愿。 “皇上当真是不一样了”太后轻轻一笑,“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 她看着他长大,与他之间争斗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改变不是因为他长大,而是为了那个女人,所以他做事不愿再谨慎,情愿一搏。 “那太后做这么事情值得吗?”凌灏离反问一句,见太后微微变了脸色,便道:“夜深了,太后休息吧!” “那哀家就不送皇上了”太后坐在椅子没动,目送凌灏离离开后,她脸上的冷厉,才一点一点的退了去,不禁自问,“这么做,值得吗?” ————————————满城烟火 作品———————————— 苏姑姑领着颜若歆去的时候,并没有找到青巧的身影,那一处也已经没有了一个人。 颜若歆心里,当即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立刻对苏姑姑吩咐道:“回宫” 吮着回宫看看,青巧回来了没有。 可是,当两人快步赶回去的时候,却得知青巧根本没有回来。 颜若歆的心往下一沉,吩咐道:“苏姑姑,你立刻去找腊梅,问问她,将青巧送到了哪里去。” “是,娘娘。”苏姑姑立刻退了出去,剩下颜若歆一个人,焦急的等着消息。 半刻钟后,苏姑姑便小跑着赶了回来,气喘吁吁的禀报道:“娘娘,腊梅说,罚了青巧后,便放了她回来,之后并没有再见过青巧。” 颜若歆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浓烈,她视线紧紧的盯着气息还没有平稳的苏姑姑,凉飕飕的问道:“姑姑能猜到青巧在哪里吗?” 苏姑姑急促的气息微窒,随即平静的问,“娘娘是怀疑,青巧的事情,与老奴有关系吗?” “姑姑,本宫只是询问一下,何必紧张呢?”颜若歆扯动唇角,唇角的笑意透着危险的气息。 青巧于她而言,一直是在这深宫里,她最想保护的人。 “若是娘娘只是询问,那奴婢的答案是,奴婢没有。”苏姑姑微顿了话,有些叹息的道:“而且,奴婢也不希望青巧有事。” “那就立刻派人去找”颜若歆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当即吩咐道。 “是,娘娘”苏姑姑领命,快速退了出去。 颜若歆眸光发狠的看着厅堂的门口,眼中尽是狠意。 她大概猜出了些青巧失踪的原因,也猜到了结果,可是,她仍是希望有奇迹发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的心,好似被放在火上烧一般煎熬。 蓦地,她听到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她立刻便站起身,向门口冲了去。 只是,当那一抹明黄入了眼,她瞬间便止住了脚步。 “都下去吧!”凌灏离对身后跟着的人一摆手。 颜若歆看着他的身后,微皱了一下眉,发现孙公公居然不在。 思绪间,大厅里,已经只剩下她和凌灏离两人。 颜若歆不想与他多言,转身便要往里走去,却被他蓦地从身后抱住。 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口中的话,却是如刀子一般。 “太后难道没有满足皇上?”她的语气轻松,眼神冷漠,心却已经被自己这话伤得血肉模糊。 他抱着她的手臂一僵,缓缓松了手,视线有些失了聚焦的看着她的背影,自嘲的笑着问:“你就这么容易否定了朕?” 她闻言,简直想大笑。 这算什么,他在质问她吗? 他有什么资格? “皇上是想说,臣妾的眼睛出了问题吗?”她没有转身,因为她怕他看到她眼中的痛,会彻底的暴漏了她的心思。 “歆儿,眼见未必实。”他几乎是咬着牙,说了这句话,“你指责朕脏的时候,又可曾站在朕的立场想过?” 最后一句话,他本不想说,可还是说了。 不只是她受伤,她那句嫌他“脏”,也让他受了伤。 可是,即便再伤,他还是来找了她。 若是宁安宫,她是一时冲动,那现在呢?她又可曾站在他的立场想过事情? 仅凭着那一幕,就认定了太后的情夫是他? 即便是他,她又可曾想过要问问他原因?问问他的苦衷? 难道,他日夜守在她身边,专宠一宫,都不能换得她一点的体谅和信任吗? 他忽然觉得很累,爱一个人让他觉得疲惫。 没有爱上她之前,他什么都不必顾虑。可是,爱上她之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自己,真的值得吗? 他们在感情的漩涡中沉沉浮浮,终究上不了岸。 她的答案,他已经不想要,他很清楚,在年芊妩的事情后,她已经对他生了偏见,不管他做什么,恐怕都已经是错了。 狠下心,转了身,眼中有的,已经全是决然。 如今,翾国岌岌可危,他不能,再为了一个这样不信任自己的女人分心。 颜若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蓦地转了身,隐忍了许久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咬紧下唇,忍住想要唤他一声的冲动,视线模糊的看着那抹明黄越走越远,直到彻底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满城烟火 作品———————————— 苏姑姑回来的时候,颜若歆坐在厅堂里,已经恢复了冷静。 可是,苏姑姑就是觉得,颜若歆好似哪里有些不同了。 “找到了吗?”颜若歆问话的声音里,透着寒意。 “回娘娘,还没有。”苏姑姑回话的声音很沉重。 “去将腊梅给本宫带过来”颜若歆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牙道。 “娘娘?”苏姑姑大惊,没想到她竟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还需揖宫重复一遍吗?” “娘娘,如今无凭无据,就这样动了腊梅,太后定是不会善罢甘休。”苏姑姑力荐,她觉得素须要阻止这件事情,嘶能眼见两个女人的正斗,波及到皇帝。 “苏姑姑,皇上将这后宫交给本宫打理,难道本宫连提审个奴婢的资格都没有吗?”她故意说成“提审”,好让苏姑姑无话可说。 “娘娘,可想过后果?”苏姑姑没有动,不赞同的反问道。 “好”颜若歆重重的点点头,“本宫既然用不动苏姑姑,那本宫就让别人去宣。” “既然娘娘执意如此,那奴婢去。”苏姑姑知道拦不住她,想想还是自己去吧!若是让个小婢去,再惹恼了太后,反倒是麻烦。 她自己安慰自己,颜若歆也是个聪明人,不至于干出什么傻事来。 可是,她心里就莫名的不安了。 她自认为自己很善于察言观色,却有些估计不准颜若歆的心思。 ————————————满城烟火 作品———————————— 苏姑姑最终还是没能宣来腊梅,腊梅以一句还要伺候太后,就回绝了苏姑姑。 苏姑姑无奈,只得回来告知颜若歆。 颜若歆听了苏姑姑的禀报后,只是冷冷一笑,便道:“好大的架子啊!” “娘娘,现在夜已经深了,娘娘还是先休息吧!等到明早,娘娘再宣见腊梅,到时候她定然无法再找借口。”苏姑姑劝道。 “青巧如今生死未卜,苏姑姑睡得着吗?”颜若歆反问。 “可是,腊梅以太后为借口,不肯来,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将她硬压来?”苏姑姑被颜若歆质问的有些不快,便反驳道。 “姑姑的话,倒是提点了本宫。”颜若歆恍若真的是被提点了,当即吩咐道:“那就劳烦姑姑再走一趟了,若是腊梅不肯来,就将她给本宫绑来。“ 苏姑姑被她的惊得瞠圆了眼睛,她刚刚那话,也就是气话,她没想到颜若歆会这么不理解的做了这样的决定。 “娘娘,奴婢离开宁安宫的时候,宁安宫的宫门已关,若是奴婢这个时候去,必然会打扰到太后休息。” “姑姑,若是你不能叹宫的吩咐,现在就回皇上身边去吧!”颜若歆睨着她,说了狠话。 苏姑姑看着这会儿的颜若歆,只觉得自己之前看错了人。 就宁安宫的那么一眼,她就失控成这样了?什么后果都不顾了? 她以前觉得这位主子是个聪慧,冷静的人,这会儿只觉得,也不过如此。 可是,再不赞同,颜若歆毕竟是主子,她也只好领命,“奴婢这就去办” 但,苏姑姑立刻后,并没有直接去太后那,而是去了欢颜宫。 素须要去禀报皇上,让他定夺。 她到欢颜宫的时候,凌灏离正坐在桌案后,处理政事。 凌灏离从来都是个自制力很好的男人,即便再伤,再痛,他也不会放纵自己。 他的身边危机四伏,这个时候只要他稍微放纵一下自己,就会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 苏姑姑见凌灏离这般淡定,心里不禁稍安,简单的将自己来的目的说了一下。 凌灏离微拧着眉心,听苏姑姑说完,眉心忽然松了开,对苏姑姑道:“那就去宣吧!” “皇上?”苏姑姑真的以为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颜贵妃胡闹,为何皇上也要纵容着? 如果是这个时候与太后闹崩了,皇上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 “有一句话,朕希望姑姑记住。”凌灏离将她的震惊看在眼中,声音越发的沉戾,“既然姑姑如今的主子是颜贵妃,就不该再来请示朕,听她的便好。” 苏姑姑的心,狠狠的钝痛了下,凌灏离的话,很伤人,明显是在指责她对自己的主子不忠。 可是,她是为了谁?才这么做的? “奴婢知错了”苏姑姑声音有些发颤的告了罪,可是心里却是不甘,那主子那般不懂事,皇上为何还要纵容着? “好了,退下吧!”凌灏离对苏姑姑一摆手,便又拿起了手边的奏折,看了起来,直到苏姑姑退了下去,他才放下手中的奏折,唇角竟是微微上翘,似笑非笑。 ————————————满城烟火 作品———————————— 有了凌灏离的旨意,不管苏姑姑想不想去,也还是去了宁安宫。 门前无人守卫,苏姑姑只好自己抬手敲门。 “嘭嘭嘭” 一连拍打了几下,宁安宫里才响起了脚步声。 “吱呀”一声,大门被拉开,走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腊梅。 腊梅身上披着袍子,头发散在身后,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看到门前的苏姑姑,也是一愣,她还以为这种不懂分寸的事情,只有宫中那些小婢才干得出。 “苏姑姑这大半夜,也不怕打扰了太后休息吗?”腊梅当即没有了好脸色。 苏姑姑听她语气不好,也是寸步不让,“腊梅姑姑,我家主子请姑姑过去一趟。” 腊梅的神色微一凝滞,才反应过来,回道:“之前不是说过,宁安宫夜里只有我一个人,要伺候太后,走不开吗?” “这是主子的命令,我只是个传话的,还请姑姑不要让我为难。”苏姑姑虽然觉得颜若歆的做法不合适,但既然她来了,定然也不会让着腊梅。 “若是我执意不去呢?”腊梅唇角微扬,倒是有股与苏姑姑杠上了的架势。 “腊梅,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请不要让我为难。”苏姑姑也没了耐心,语气不禁寒了些。 话落,不待腊梅回答,院子里就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你家主子倒是能耐了,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 苏姑姑闻声,倒是不惊。毕竟,两人这么大声的在院子里讨论,太后要是袒到,那就奇怪了。 “奴婢见过太后” 两人都向欠身拜了拜,随后,苏姑姑开口道:“回太后,奴婢的主子只是想请腊梅姑姑过去,问些事情,并无冒犯太后之意。” 太后闻言,轻蔑一笑,“到底什么事情,非要 半夜三更的来找人,扰人清梦?” “回太后,我家主子的贴身宫婢在被腊梅姑姑罚完后,便不见了,主子想请腊梅姑姑过去,询问一下今儿的事情,以便寻找青巧。”苏姑姑垂眉敛目,回道。 “为了一个宫女,就敢来吵哀家?你家主子还真是越来越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太后不悦的怒斥道。 “回太后,我家主子不是不将太后放在眼里,只是丢的虽然只是个宫女,但宫里的人,却是谁都知道,腊梅姑姑是最后见过那宫女的人,若是不快些将事情调查清楚,我家主子怕宫里的人会浮想联翩。”苏姑姑从容不迫,将一件明明不合理的事情,说得合情合理,从容不迫。 “呵,到底是宫中的老人,瞧瞧这张嘴。若是哀家今夜不答应,倒成了哀家心虚了。”太后别有深意的说了句,才看向腊梅,“腊梅,既然颜贵妃请你去,你就去一趟吧!” “是,太后。”腊梅应声,将身上的袍子穿好,又随手将头发绾了个最简单的发髻。 对于去见颜若歆,她心里倒是一点都不怕,她的身份在那呢,嘶认为颜若歆敢将她怎么样。 “谢太后通融,那奴婢告退了。”苏姑姑对太后拜了拜,领着腊梅,便离开了。 一路上,她看着腊梅毫不在乎的脸色,心里不禁为睡叹。 若是今夜,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相信,颜若歆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这腊梅只怕是有苦头吃了。 苏姑姑领着腊梅去的时候,颜若歆用手支着额头,正轻轻的揉着,她们进门,她也没有抬头看,就好似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两个人一样。 “奴婢见过颜贵妃”腊梅略微欠了欠身,刚要直起身子,就听颜若歆一声怒斥,“跪下” 腊梅闻言,被气得一咬牙,不甘心,却还是跪了下去。 直到腊梅跪下,颜若歆才缓缓抬起头,看向腊梅。 “腊梅,青巧呢?”颜若歆上来便质问道。 “娘娘这问题问的好生奇怪,奴婢怎么会知道青巧在哪里?”腊梅语调微提,略带不满。 “这就是你与本宫说话的口气?”颜若歆冷冷一笑,“你怕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吧!” 腊梅刚要再开口为自己辩驳,就见颜若歆眸光一寒,对苏姑姑吩咐道:“苏姑姑,给本宫掌腊梅的嘴,让她知道一下,什么是主,什么是仆。” 腊梅不敢置信的看着颜若歆,没想到这一过来,话还没有说呢!就要先挨打。 “娘娘,奴婢有何错,娘娘要罚奴婢?” “就凭你对本宫不敬”颜若歆嗤笑一声,视线扫向一旁的苏姑姑,“还不动手” “是,娘娘。”苏姑姑领了命,上前一步,弯下身,对着腊梅的脸就打了下去。 这会儿,颜若歆吓得什么命令,苏姑姑都不吃惊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颜若歆将对太后的所有恨意,都撒在了腊梅的身上,算是腊梅倒霉了。 腊梅心里这个恨啊!可是,奴婢的身份在那呢!她怎么的都不能躲,若是她躲了,颜若歆就更加抓住了她的把柄了。 “啪啪啪……” 一连十几巴掌落在腊梅的脸上,颜若歆才一摆手,叫了停。 腊梅这会儿,已经脸颊红肿,顺着唇角往下流血。 这还是苏姑姑手下留了些情分,否则定会更加的严重。 “腊梅,本宫再问你一次,青巧呢?”颜若歆不急不慢的开口问道。 “奴婢不知”腊梅含糊的回了四个字,眼中的怨毒之意,就快要藏不住了。 “不知?”颜若歆点点头,站起身,“好,不知是吗?那就在这给本宫跪倒知道。” “娘娘,你无凭无据的,就这样扣了奴婢,恐怕不合适。若是太后夜里没有人伺候……”腊梅咬字不清的威胁道。 “威胁本宫,是吗?”颜若歆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侧头对苏姑姑吩咐道:“姑姑,本宫进去休息一会儿,她若是想通了,你就进去通志宫一声。” 颜若歆顿了顿话,看了眼腊梅,才又继续道:“若是本宫睡了,可不要扰了本宫的清梦。” “是,娘娘。”苏姑姑领命,只觉得额上都冒了冷汗,这主子不闹出点事情,是不是就没完了? 腊梅闻言,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但,再恨,她也得跪着,若是她敢起来,忤逆了颜若歆,那就是她的错。 颜若歆不再看两人,直接进了内室。 只是,她却是连半点睡意都没有。 青巧,你到底怎么样了? 嘶禁又想起,白日里,她闷闷不乐,青巧从旁嬉皮笑脸的哄她时的样子。 怎么一个活蹦乱跳的人,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这宫里有多大?若是没出事,早就找到人了。 ————————————满城烟火 作品———————————— 欢颜宫 凌灏离端坐在桌案后,正神情专注的处理着公务。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孙公公的声音,“皇上” 凌灏离当即放下手里的奏折,吩咐道:“进来”。 他的声音刚一落下,殿门便被从外推了开。 孙公公走到殿中央,禀报道:“皇上,找到了。” “恩”凌灏离点点头,复又问道:“死因呢?” “溺死的”孙公公肯定的回道。 “明早再将消息放出去”凌灏离略微思量一下,吩咐道。 “是,皇上。”孙公公领命。 凌灏离在心里叹了声,问道:“颜贵妃那里如何了?” “已经宣了腊梅过去,并命苏姑姑对其张了嘴,这会儿还在被罚跪。”孙公公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下去吧!”凌灏离面色无波的吩咐道。 “是,皇上。”孙公公这才退了出去,将门从外边关了上,剩凌灏离一个人,坐在殿里,陷入了沉思。 这场仗很难打,但,只要胜利了,以后翾国的江山便稳了。 但,歆儿,你真的能陪朕走到最后吗? ————————————满城烟火 作品———————————— 太后是天亮时分去颜若歆那要人的,一进门,便是怒气冲冲的。 上次冬雪的事情,让颜若歆跑了,这一次,她正好向颜若歆讨个说法。 太后刻意不让人通报,直接便闯了进来。 让太后气的是,她一进门,就见腊梅跪在那,苏姑姑站在一旁,颜若歆根本不在。 而更气的,还在后边…… 跪了一夜的腊梅,一见救星来了,赶紧哭着扑了上去。 “太后,救命啊!颜贵妃硬逼着奴婢交代青巧的下落,奴婢说不知,颜贵妃便对奴婢大大出手。”腊梅一说话,脸颊就抽抽的疼。特别是泪水流下的时候,那脸蛋就更是像针扎一样的疼。 “快,将腊梅扶起来。”太后声音都有些发颤的对跟来的宫女吩咐道。 她都不舍得碰腊梅一个手指头,今儿颜若歆居然敢把她打成这样。 看着腊梅被扶起,太后才不悦的问道:“你主子呢?” “回太后,主子还在休息。”苏姑姑低着头,声音无波,心里却是寒颤,颜若歆这么做,不是故意给太后难堪吗? “你主子既然问完话了,为何不放人?”太后看着腊梅高肿起来的脸,不禁心疼。 可是,这会儿嘴上却不能说,要端着主子的架子。 “回太后,主子还没问完。”苏姑姑回话的声音不禁有些虚,自己都觉得没理。 “没问完,就叫她起来继续问,哀家倒是要听听看,颜贵妃到底是什么理由,将哀家的人伤成这样。”太后面上好似气得不得了,但心里却是乐见这样的情形。 颜若歆越是闹腾凌灏离,若是对她有利。 “是,太后。”苏姑姑领命,刚要进里边去请颜若歆,便见她从寝殿走了出来,看见太后站在殿里,半点惊讶都没有,缓缓一欠身,“臣妾见过太后” 太后见她出来,对身后的宫人摆摆手,“都下去,带腊梅回宫医治。” “太后就这样把人带走了?”颜若歆也不等太后叫起,直接直起身子,问道。 “哀家没问颜贵妃为何无缘无故伤人,颜贵妃倒是先声夺人,恶人先告状了。”太后好笑的看着颜若歆,她还以为,她是什么厉害角色,就昨晚那么点事情,就能让虽得胡搅蛮缠,她之前还真是高看了她。 “太后怎么知道是无缘无故?”颜若歆不甚在意的反问。 “就凭颜贵妃没有半点证据,能证明那宫婢的失踪与腊梅有关。”太后回的趾高气昂,还以为会让颜若歆哑口无言。 怎知,颜若歆却当场失笑,“太后怕是搞错了,臣妾罚她,不是因为她与青巧的失踪有关,而是因为她仗着太后的宠爱,对臣妾不敬。臣妾无奈之下,只得罚她,也免得日后她出去,再给太后惹麻烦。” “太后,奴婢没有。”腊梅当场否认。 “瞧瞧,臣妾与太后说话,一个奴婢也敢插嘴。”颜若歆状似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太后回去,好要好好教训才是。” 太后气得胸口一堵,将气都撒在了宫人的身上,“都愣着干什么,哀家的话都不准备听了吗?” 扶着腊梅的宫人,被吓得一哆嗦,立刻扶着腊梅退了下去。 “姑姑也下去吧!”颜若歆侧头看向苏姑姑,“看来太后是有话要对本宫说,姑姑再派人去找找青巧,若是让本宫知道,是谁害了她,本宫定然会让那人不得好死。” “是,娘娘。”苏姑姑听得后背直冒凉气,这位主子,要不要如此的锋芒毕露啊! 待苏姑姑退了出去,太后咬牙狠道:“颜贵妃,你恨哀家,有气可以冲着哀家来。” “臣妾这不就是冲着太后来的?”颜若歆毫不避讳自己的目的。 “你就这么恨哀家?”太后睨着她,“皇上可不只是哀家一个女人,难不成你还打算做个妒妇,奢望六宫无妃不成?” “以前想,但如今,我一想到昨夜那一幕,我就觉得恶心。”颜若歆满眼的嫌恶,好似那恶心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你……”太后被气得一哆嗦,“颜贵妃既然觉得恶心,又何必还委屈的留在皇上身边呢?” “我若是有机会走,太后以为我愿意留在这里吗?”颜若歆愤恨的接了话,似恨不得立刻就离开这里。 太后眼中立刻闪过一抹精光,心里刚一盘算起来,刚刚离开不久的苏姑姑,就又折了回来,脸色难看的禀报道:“娘娘,找到青巧了。” 薄情帝王的夺爱游戏:废弃皇妃第5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