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一个哥儿》 正文 第1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文案 作为一个纯1号,张文表示,这个玩笑开大了…… 开着游戏吃着面,怎么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呢? 卧槽!?什么哥儿!!! 还要生猴子!!! 劳资有小丁丁生什么猴子! 等等…… 小丁丁好像……站不起来了!!! 村里的小屁孩儿……算了吧,蜀黍好歹也是奔三的人了,就不吃你们这些嫩草了。 倒是刚搬到镇上的那位帅哥,要不我们凑一堆,我想跟你生猴子! 温润如玉攻x没心没肺受 内容标签:生子 甜文 重生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文/李木生 ┃ 配角:李云/张君 ┃ 其它:种田,生子 ☆、第一章你阿爸! 张文是被饿醒的。 一觉醒来,不是他熟悉白色莲花吊灯,黑黝黝的望不到头似的木架子,愣了两三下,貌似有点像农村的房子的大梁,于是放心了。 等等?!大梁! 张文蹭的做起来,往四周忘了忘:身上盖着的是一张破破烂烂的被子,很是单薄,屋子简陋,家居摆设更少,包括他现下躺着的这张只要他稍微一动就会叽叽响的木床,还有床边那两个勉强可以坐的小板凳,唯一看的比较过眼的是靠着窗放着的那张看上去很是结实但明显年代久远的四方桌。 张文瞪圆了双眼,这……这特码的是哪儿啊! 突然,后脑勺有些疼,忍不住伸手去摸,然后,看着那手呆住了,这个又小又瘦的爪子明显不是自己的,但不是自己的怎么会长在自己身上。 猛然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劳资的人鱼线酷掉渣的强壮体魄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文有些欲哭无泪! 他分明记得,失去意识前,他在吃一碗鸡蛋面,那鸡蛋还是他随手扶了一个老太太,那老太太赠给她的一袋子! 张文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这个世界未免也太玄幻了,他不就吃了一碗鸡蛋面吗!虽然他连汤都喝完了,但谁也没规定吃面不能喝汤啊!怎么他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连身体都换了! 好吧,他大概……是穿越了…… 张文觉得自己真相了。 但…… 听说过掉井盖儿穿越、走错地方穿越、跳楼自杀穿越…… 谁听说过吃完鸡蛋面也能穿越的! 莫非他吃的不是一般的鸡蛋? 想起鸡蛋面,张文觉得自己更加饿了…… 当李云手里端着鸡蛋羹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张文坐在床上,神情扭曲,双手抱着肚子,很有些可怜兮兮的感觉,莫名让人觉得怜爱。 李云的眼睛忍不住放柔:“阿文,这是怎么啦?可是头疼啦?”说着把碗放在床边的小凳上:“都让你别找周初你偏去,吃苦头了吧。”说到最后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张文看着这位大叔,大概有30多岁的样子,皮肤有些微黑,额头上嵌着一颗红痣,穿着灰色的外衣,衣服上干净陈旧,再联系醒来时看到的家徒四壁模样,张文心中默然,看来他是重生在了一个穷人家庭。 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叔,对比一下自己的年纪,用弱齿的语气道;“我好像不记得了,你是谁?”顺便心里唾弃着自己,装嫩就算了,还装失忆! 不过老话说得好啊,先人们留下来的传统,必然有他存在的道理,虽然他一向不爱看言情,但是穿越过后那些妹纸大都是装失忆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所以,既然大家都装失忆,那装失忆一定有它的道理。 果不其然,李云听到张文说自己不记得了的时候愣了愣,也就是愣了一下,便把装着鸡蛋羹的勺子送到张文的嘴边。张文张嘴接下了鸡蛋羹,心想:不会是穿帮了吧,果然那些都是骗人的吧,自己可真够傻比的。脑袋里又开始组织语言,想怎么蒙混过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来,干脆就兵来将挡了。 李云将一碗鸡蛋羹都喂给张文了,在张文的注视下,摸了摸他的头,说;“忘了好,这样也好,周初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这样也好。” 张文心里疑惑,那姓周的成亲关他什么事,突然,张文心中一凛,难道…… 在李云疑惑地眼神中,张文颤抖着手摸了一下胸口,平的,还好。不对,万一这货是个飞机场呢! 张文吞了口口水,继续往下摸,直到摸到了熟悉的物事时,总算舒了一口气。倒是李云云里雾里的,连忙摸了摸张文的后脑勺,口里念到:“可千万别磕成傻子了啊。” 张文刚从“以为自己穿越成了一个妹纸”的惊恐中缓过来,就听到这句话,不由得黑线。便拉下了李云的手,说:“恩,这位大叔,我只是不记得了,没有变成傻子。”谁想李云却瞪大了眼睛,嘴动了动却没说话。老实说李云这个表情还挺逗的,加上他模样不错,所以张文看的也很愉悦。 咳咳,怎么说,张文嘛……是个同性恋,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爱好广泛,涉猎无数,公寓里那张双人床上躺过多少骚年!最近正爱清粥小菜,李云便颇合他的胃口。 就在张文yy李云的时候,李云也回过味儿了,正视张文;“阿文,我不是大叔。” 彼时张文正处于王八看绿豆(呸),越看越顺眼的时候,自然是李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是大叔,和自己住一块儿,那也总有几分关系的,便促狭问:“不是大叔,那是什么呢~” 倒不是张文搞不清楚状况,他以前是个孤儿,从小到大一个人潇洒惯了,又是个gay,大家都是419玩玩儿的□□,对于他来说在哪里都一样,所以穿越到这个地方他也只是惊讶了一下,要说有什么想法,大概是这里太落后,没有酒吧没有帅哥,心里有些失落,正好李云就送上门了,而且他心里对这个男人也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自然想的就是先把这个男人哄到手。 李云却没给张文太多时间瞎想,被张文的模样气的哭笑不得,便敛下了笑容,一脸严肃的对张文说道:“是什么,我是你阿爸!” 啥……阿爸? 卧槽! 果真是关!系!匪!浅!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生毛线! 张文掐指一算,自己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原始部落已经快一个月了。 张文正在拔草。 看了一眼正拿着锄头挖土豆的李云和一旁捡土豆捡的欢的张隆,叹了一口气,难的他春心萌动一次,想跟个大叔过日子,好吧,这日子是过上了,但是那人却是他爸! 好吧,阿爸就阿爸了吧,白捡了一个便宜老爹,和一个傻里傻气的老哥,反正不要钱! 但是! 没有妹子! 他是同性恋但是也想要一个会软软叫哥哥的妹子好不好! 没有就算了,张文扯出一串草,呈抛物线丢向张隆,傻啦吧唧的小屁孩儿被甩了一头的泥巴,张文见了笑哈哈,傻啦吧唧的小屁孩儿也笑哈哈! 李云无奈,又欺负他兄长了。 张文笑过,一家人其乐融融,心里倒也宽慰。 他上辈子没爹没妈,搜啦吧唧的奶奶把他拉扯到10岁就去了,之后他跟着街上的混混混了3年,期间染上了很多陋习,直到那非要当他爸的医生把他带回家,送他去读书 那时候他刚进学校,被同学们嘲笑,气得不行就用文具盒打破了一个同学的脑袋,后来那个同学的父母找到学校,要求他退学。张文自然也不屑上那个破学,但是张涵却一次次请求他们原谅,三天两头往人家家里跑,给人做思想工作。 后来那家人实在烦,本不想理会,但家人恰好出了车祸,得知张涵是医生,于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他也就顺利留在学校。 他了解张涵,这人别看着温和好欺负,实际上自尊心又强,能为他跑去热脸贴冷屁股,可见对他也算好,张文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于是还是安下心念书,和张涵相处也算得上融洽。 一直到高中,这份感觉变了味道,梦里交缠的身躯,醒来后腿间的黏腻,都在向他诉说: 张文,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是个老男人! 踌躇、痴迷、告白,张文以为就算张涵就算不接受他,他一个单身老男人还会有谁要他。 结果,告白后没多久,老男人和下属订了婚,他知道后,只是默然回了句‘哦’,其实心里难过的要死。 现在想想,他最亏欠的,就是张涵,说好了不会让他伤心,却一次次让张涵失望。 他们结婚后,他就搬出那间套二小屋子,在公司附近租了套房子,和张涵也渐渐失了联系。 他开始夜不归宿,家里乱七八糟的xx套、润滑剂、□□,以及上次来的男孩儿没带走的丁字裤…… 张涵手里有他的钥匙,搬家时为了不那么生分,或者期望他再来找他,鬼使神差还是留了一份备用钥匙。 可惜…… 他来的不是时候…… 灭顶快意充斥在他的脑海,抱着怀里瘦弱的身躯狠狠顶弄,猝不及防撞上一双不可置信的眸子。 他知道,他和张涵彻底完了…… 叹了口气,张文拍拍手,也开始捡起了土豆 "阿文,这些兄长捡就好了,你还是去一边玩吧"张隆见张文在捡土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跑到张文的身边,用自己的袖子把张文的手搽干净 边搽边说道:"你病才刚刚好,这些活儿我来做就行了,不要把手弄脏了,捡土豆会碰到泥巴,陷进指甲里就不好看了" 张文看着眼前这个小孩子,才14岁就如此疼惜人,想必以后做他嫂子的人也很幸福,想想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刚刚被张涵送进学校,每天都在学校闹事,突然觉得喉咙有一些梗,便对张隆说;"没事,弄脏了回去洗洗就好了" 张隆张口欲言,却被李云打断;"你们两个都别做了,收拾一下我们就回去了" 张隆看了看天色,五月份的天气,现在正是凉爽的时候,日头还挂的高,便疑惑地问李云;"阿爸,今天我们怎么回去的这么早" 李云脸色微红,看着张隆和张文,目光柔和:"今天是例休,你们阿爹今天要回来" 张文是一头雾水,他有了一个爸,不应该再有一个妈吗? 李云口中的阿爹是谁? 难道李云的老婆死得早,所以那个阿爹其实是他们的干爹? 或者他是个惊世骇俗的同性恋?自己和傻啦吧唧真是捡的? 倒是张隆听到李云的话,兴奋地蹦的老高,然后拉住李云的手:"阿爸阿爸,阿爹什么时候回来。" 李云看了看天:"估计就这会子了吧,我们到家估计你们阿爹也回来了" 张隆"哦"的叫了一声,然后跑去背起装着土豆的背篼,对李云和张文说;"阿爸,阿文,我先回去看阿爹回来没有"李云颔首,张隆便飞也似的跑回家了 似乎是被张隆感染到了,按住心中的疑惑,寻思着该怎么开口,万一他娘真的早死了,他不是就说错话了?便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李云:"阿爸,阿爹是谁啊" 李云听到张文问他的话,脸上的红晕也褪去了,蹲下身把张文抱在怀里;"你阿爹要是知道你出了这事儿怕是又得伤心了,你现在也好,回去后同以往一样罢。" 张文自然是没有意见,李云抱着他有一点别扭,若他是他的情人,他还会很享受,不过他是这个身体的亲生父亲,这种抱小孩子的方式让他挺不适应的,便挣开了李云的怀抱;"我知道,可是我以前是怎么和阿爹相处的?我都忘了" “我也急糊涂了。”李云苦笑一声;"阿爹平时最疼阿文了,阿文也不用担心,多跟阿爹撒撒娇就行了,以前你性子怯懦,磕了头后反而开朗了许多。" 张文心中一凛,事有异常即为妖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开始他只顾着装失忆,却忘了原主性格是什么样子的了,李云会这么说,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吧! 现在他也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就算古代人再早熟,也还是个未成年,他一直用前世的生活阅历在这里生活,肯定是行不通的 "以前……以前可能是因为喜欢,嗯,所以才,现在不记得了,我也没有……"张文话说的断断续续,李云听着他的童言童语,倒还高兴,摸摸他的头,对他笑了笑。 "阿文这么懂事,以后一定可以嫁个好人家的,”李云面含柔光对张文说:“周家小子不是你的良配,阿爸也知道你心里苦,如今你忘了也好,也是好事。" 等等? “嫁人?”他没听错吧!他是男人!嫁什么! 李云宠溺的看着张文:"当然,我们阿文这么可爱的哥儿,以后一定会嫁个好人家的" "哥儿……又是什么?"张文知道这个称呼是一个关键,这几天到他家串门的人提到他就会说文哥儿,他一直没注意,但是刚刚李云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另有所指 "你连这个就不记得了?"李云狐疑的看着他,指着额头上的红痣说,"咱们哥儿呢,生下来就会有这个孕痣,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福气,孕痣越红福气越好,以后生的孩子也聪明,阿爸的孕痣没有那么鲜艳,但是你和你兄长却都很懂事,阿爸就很开心了" 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对吧?他应该……没有幻听吧! 谁特码的来告诉他!生孩子是什么梗!!!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男男世界? 卧槽!这特码的比猪八戒喝了西凉河的水还要坑爹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上街去! 做游戏的,总是走在网络前端。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搞基这个词被越传越神,为了顺应大众,他们的新游戏的剧情也有几条关于搞基的,但是! 特码的这不是游戏!这是现实啊! 腐女妹纸们嘴里嚷嚷的男男世界?男男生子? 妹纸们啊留点口德吧!男人生个毛啊!劳资冤啊!我要回去! 如果说张文在知道李云是这个身体的阿爸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是“卧槽”两个字,那么从李云的话里总结出来的意思,他就只能用“心中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来形容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李云回到家的,连带着对着他新鲜出炉的便宜老爹也没怎么搭理。 这已经是张文第三次把夹好的菜掉进米汤里了。 “阿文,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张文顺着声音看向说话的人。国字脸还算比较敦厚,面目粗狂,那双眼睛却水润润的,添了几分颜色,但还是普通的掉人群里再也找不到的那种。 这就是让李云脸红羞涩的人? 还真是……反差萌? 想了想,张文也就理解了。在这个年代,庄稼汉都是靠天吃饭,这个男人可以在镇上的富户家做工,有着固定的收入,可见还算是条件不错的了。虽然他们家家徒四壁,李云的衣服上也旧杂杂的,但是他和张隆的衣服却是干净舒服,而且一周还能吃两次肉,可见还是过得比较好的了。 他还记得那日村里一位姓刘的男人带着他小儿子来看他的时候,也就拿了一篮子六个鸡蛋,那孩子盯着鸡蛋依依不舍的样子现在他都还想得起来,当时他还没怎么注意,自从他来到这里的这段时间,他和张隆每天都有一个鸡蛋吃,后来还是李云告诉他,那个刘姓的男人是个寡夫,两个大的都嫁了,就留下那小儿子一个独苗,日子过的清苦。 想到这里张文又郁闷了,李云说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那个刘大叔的女儿嫁出去了,就剩下他跟他儿子。 “那,那个刘大叔怎么不再重新找一个。”他记得他当时很白痴的问李云。 李云边叹着气边说;“哪是说找就可以找的呢,就算找到了,又带着个孩子。” 他当时怎么没多嘴问一句为什么呢,现在看来那个刘大叔跟李云还有他一样,都是哥儿,他当然知道古代女人改嫁不容易了! 这边张文在神游天外,倒是把张大牛急坏了,忙放下碗筷问李云,道;“阿文这是怎么了,我回家看他就不对劲,是不是得病了?不行,我还是去找个大夫看看比较放心。”说着就准备出门。 一旁的张隆正要插话,被李云瞪了回去,李云拉住张大牛,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去找大夫得去镇上,等你把大夫找到鸡都叫了。” 一边把张大牛拉回去坐着,张文磕破了脑袋失忆这事儿虽然是不打算瞒着张大牛,可若是现在跟他说,怕是劝不住非得去找大夫,说不准还得跑到周家去闹!张文醒了过后就爱走神,大夫说了这是留下的后遗症,人不记得了肯定会不自觉地去想,不是什么要紧事。 正想着该怎么和张大牛解释,张文也回过味儿了,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眯着眼问:“你们干什么呢。” 张大牛见张文开口说话了,便绕到他身边,关切问;"阿文,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怎么今天都不见你说句话,是不是病了?" 张文被那声‘阿文’给恶心到了,心想劳资一大老爷们儿,你这么叫就不肉麻? 看了他一眼,这个黝黑的汉子脸都凑到他面前了,不太习惯这么普通的人这么近的接触自己,张文往后闪了闪,说了声;"没事,就是最近天气开始热起来了,有些犯困" 张大牛‘哦’了一声:“那你早些睡。” 等张文进了屋子,张大牛闷不吭声的坐到了板凳上,埋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李云跟张隆使了个眼色,张隆会意,也回屋子里去了 李云坐到张大牛身边,正要说话,就看到张大牛坐着的地方,一滴水滴在了地上,李云把张大牛的头搬起来,果不其然,张大牛眼睛瞪得比牛还大,眼睛里还包着水花,想必刚刚那滴"水"是张大牛掉的眼泪了 李云叹了口气,说;"你这是做什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怎的就哭了,像个小孩儿一样"说罢捏着衣袖,给张大牛擦眼泪 张大牛听到李云这么说,眼泪就更止不住了,跟不要钱一样的流半响,突然抱住李云,哽咽道:“我都知道了,阿文磕了头都认不出人了。” 李云叹了一口气,把张大牛的脑袋抱在怀里,一下下摩擦着老实汉子的脸:“这又未尝不是好事呢。” 张大牛气道:“我们阿文哪里不好了!当初要不是我们,周初能读书吗?这回考了秀才,转身就把阿文抛弃了,实在可恨!” 李云苦笑:“我早说周初不是阿文良人,偏你俩都不信,现在倒也好,阿文记不得了,性子也活波了些,总归是可以放点心了。” 张大牛还在一旁哼哼唧唧,李云不语,抱着老实汉子安慰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看‘大嫂’ 不知不觉,张文已经来到这里三个月了。 入了三伏天,一天比一天热,张文捧着碗里的酸梅汤小口小口的抿着 今天又是例休的日子,张大牛回来了,顺便还从镇子上买了一小锅酸梅汤 张文喝着酸梅汤,看了看眼前正在给张大牛擦汗的李云,突然有一些羡慕,过去他被张涵拒绝后,心如死灰,初尝□□后欲罢不能,渐渐沉迷其中,情人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搞基王道毕竟不是现实世界,同性恋,呵—— 有未来吗? 看到李云和张大牛,他在羡慕之余又有些嫉妒张大牛,也希望自己可以找到像李云这样的爱人 但是,张文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又有些郁闷 哥儿啊…… 这个世界的"女人",不仅要被压着爆菊花,还增加了生子的技能。 呵呵——这要是在以前,得解决掉多少单身汉啊! 不过…… 撇了撇依然秀着恩爱的两人,要是能找到这么个人,也挺不错的。 但生孩子 给我来一斤马草! 脑补了一下自己大腹便便的样子,他成功被自己恶心到了,再看看张大牛和李云,突然觉得头又有一些疼了 做受就够委屈自己了好吧! "阿文"李云见张文又在神游天外,便唤了他一声 "什么事"张文懒洋洋的回了句。 "过段时间就是农忙了,你阿爹跟东家告了三天假,到时候会回来帮着收谷子。”说完含情脉脉的看了眼张大牛:“到时候地空出来了,就要换麦种,我想着正好你阿爹今天也在。”走到张文跟前,低声道:“我们一家人明天去镇上赶早集,顺便看看有什么菜苗可以买回来种,你要不要去?" 张文来了这个世界三个月了,前两个月都在纠结自己的身份,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是个受这个事实,又被迫被李云带着在村里熟悉环境,虽然这个村子风景不错,但是连续转上一个月,早就看腻了。 正好李云就提出来要去镇上的集市,他怎么可能不答应以前他逛过的古镇不少,却还没有去过真正的"古镇",这次正好去见识见识,便应了声:好" 那边的张隆早就高兴地跳起来了,毕竟是一家四口难得的活动 李云等张隆跳够了,装作恼怒的样子对张隆说;"都十五的人了,还这么猴,以后谁敢嫁你" 张隆"嘿嘿"笑了声,右手摸了摸头脑勺,面色酡红,羞赧道;"只要张君不嫌弃我就行了,别人嫁给我,我还不稀罕咧" ”没羞没臊!“李云看着张隆这幅样子,摇了摇头,这还没把人娶过门就这样了,要真娶过门,指不定被吃的死死的这方面就跟他那个呆子爹一个模样 李云想着,便瞪了张大牛一眼张大牛看到李云瞪他的模样,脸一下就红了,右手摸了摸后脑勺,也"嘿嘿"的笑着 李云望着房梁,心想:还真是一个模样 张文看到这里,突然有一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别人一家三口在那里秀幸福,自己一个"外来者"在这里尴尬的处着,连句话也插不上,便放下已经空了的碗,兀自的生着闷气 李云见此,晃了晃神,收起了笑容,坐在张文身边,说;"阿文,镇上离村里有些距离,明天逢场,所以村里有专门的牛车可以载我们去镇上,不过必须鸡打鸣就走,你起得来吗?" 张文回过神,元气满满的回了句;"肯定没有问题!" 得到回答的李云这才笑了笑,把手放在了张文的头上揉了揉,便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自来到这里,有了副小孩儿的身体,这里人都挺宠他的,张文摸了摸李云刚刚摸过的地方,嘴角牵出一抹笑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张大牛和张隆对视了一下,也会心的笑了笑。 第二天果然起得早,天还蒙蒙亮,熹微晨光披洒在院墙上,镀了层金光。 张文掩着口鼻,眼角含泪打了一个阿欠,伸了把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 好了!活过来了! 张文出来时,李云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张大牛背上背着一个大背篼,说是用来背面粉的,面粉没有大米贵,所以这次去镇上要多买一点回家,盐和酱油也没有了,也得一并添齐 张隆瞧见张文,跑过来拉着他的手。 “老子又不是玻璃做的!”张文小声吐槽。 “什么?”张隆问。 “没什么。”张文偏过头,眼睛却弯了起来。 张隆不疑有他,天大地大阿爹最大!阿文第二!张君……嗯……张隆脸红了一下,和阿文一样大! 牵着张文的手跟着最大的阿爸,估计排在第三的阿爹,一路迎着阳光前进。 他们来的还算比较早,村口还没有人,张文他们等了一会儿,期间张隆一直拽着张文的手,任张文怎么挣都挣不开,索性就不管他了,爱牵就牵着吧,顺便在心里腹诽张隆是个"弟控"! 他等得无聊,想找点话题打发时间,正要和张隆说话,就看见张隆整个脸都红了,牵着自己的手也放开了,顺着张隆的目光看过去,远处有三个人正朝这边走,一看便是一家三口,待走近些了,张文看到其中的那个小男孩额头上鲜艳的红痣,又看了眼张隆,心中了然,没等张文问,李云和张大牛就已经迎上去了 "张生!张垚!你们也来了!"张大牛黝黑的脸上浮现出激动地神情 "大牛!你小子也来了!"那个叫张生的汉子一拳头锤在了张大牛的胸膛,也很激动。 "是呢,张生,我可好久没看到你了!" "可不!自从你去镇上帮工过后,我就没怎么见过你了!"张生说 两个汉子久别重逢,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李云和张垚也聊起了天来 "张垚,你家君哥儿也一起来啦"李云说 "是啊是啊,君君平时也很少出门,这次就带着他一起去赶集,可巧就碰上你了"说罢又看了张隆和张文一眼:"你家文哥儿和隆小子也来了啊" 张文应声走上前去问了声好,张垚直夸张文嘴甜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用余光扫了张隆一眼,顿时就觉得无语,张隆和那个叫张君的小男孩显然已经进入了他们的二人世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就差中间闪电波了 李云和张垚自然也是看到了,李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瞅着张隆,一旁的张垚却掩着嘴"吃吃"的笑着 等张垚笑够了,便故意对李云说:"这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们家张隆今年都虚岁十五了吧,明年可就成年了,可有中意的哥儿了吗?" 李云自然是会意:"哪儿能啊,张隆平时皮的很,有哪家好哥儿看得上他,你可得帮我瞅瞅,看到合适的就给我们阿隆留意一下。" 张隆和张君正在眼神交流,突然听到这句话,心中就急了,哀怨的看了一眼李云,心想我中意谁你不都知道吗 李云和张垚又哈哈大笑起来 张君有些羞涩,被知道他们在取笑自己,脸变得通红,躲开了张隆的视线 李云见后,打趣道;"我看你家君哥儿也快十四了,该是时候许个好人家了,可是有中意的了?" 张君听到李云说他,抬起眼角瞥了张隆一眼,便又害羞的低着头,张隆被张君看的浑身酥麻,刚褪下的红晕又浮现在脸上 张垚和李云相视一笑,自然是会意了 就在李云他们说话的空挡,去赶集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来了 李云看了一眼前面,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张文顺着看过去,不远处有个男人牵着一个男孩正往这边走,因为这个世界上都是男的,1号跟0号的区别就是额头上的红痣,那两个人离得太远,张文不知道他们的"性别" 就在他疑惑对方的身份的时候,张隆和张君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抓住了他的手,本来还害羞的张君已经没有娇羞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张文感慨真是变得快 就听到张君悄悄对他说;"别在意,阿文!" 作者有话要说:  与其说是修改……这特码的完全换了一种文风了! ☆、第五章麻烦事 气氛很尴尬,尴尬的张文也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这大概…… 就是传说中他的前男友?周初和他的新情人了吧! 他应该怎么做? 旧情人相见欲言又止?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不对!现在这个情况完全不在状况内了好吧! 因为周初和张喜的原因,李云的脸色一直都不好,连带着张垚他们也不说话了。 周初显然也觉得尴尬,但还是牵着张喜的手跟李云和张生他们打了声招呼,看到张文的时候,更是尴尬的不知所措。 倒是张喜笑嘻嘻的和大家打了声招呼,顺便就把周初拉开了。 白莲花!伪圣母! 张文心中吐槽。 李云还是黑着一张脸,张垚拉了他一把,小声说了句;“算了吧。” 李云这才移开了视线。 张大牛也走到李云身边,不着痕迹的握住了李云捏成拳头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牛车也来了,因着临近仲秋,所以去镇上置办的人也比较多,但是大多都是额头有红痣的,很少像张大牛和张生家这样全家出动的,除了周初和张喜两人是未婚夫夫,还有两对举止比较亲密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成亲了。 刚开始没觉得,回过神时周围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了,牛车一趟只能载十二个人,一个人一文钱,张文和张君是小哥儿,所以算半文钱,张隆是小子,到没有那么幸运了,给的一文钱。 他听到拉牛车的大叔在那边说,心想这跟公交车差不多,不过区别就是,他现在是“女孩”,还是未成年,所以给的半价,张文腹诽,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随即又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竟笑出了声。 李云他们没有注意,倒是张君看到了,拉着张文的手笑道;“我这三个多月都不见你,上次和阿爸去看你的时候你还在床上躺着没醒,后来听阿爸说你醒了,还想着去看看你。”说罢皱了皱眉,继续道:“要不是阿爸说你需要休息,我都过来看你了。你没事了吧?” 张文见他和自己熟稔的模样,想着又是自己未来‘大嫂’,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关心,向来以前也算好友吧。 于是对张君笑了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羞涩”的哥儿说话却也大方,果然第一眼印象是不能相信的,他也不打算瞒着张君,看张垚还有李云的态度,这张君多半会成为他的“嫂子”,所以他失忆这件事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便对张君说道;“我醒来之后就记不得事了,除了结痂的时候有些痒,已经没事了。“ 张文话音刚落,张君就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句“什么”。要不是张文手快,张君就已经喊出来了,虽然他失忆了不是多大的事,但是少一事总好过多一事,麻烦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你小声点,我都没跟别人说的。”张文捂住张君的手,对着四周探究的眼神一个微笑,见张君点了点头,便放下了捂住他的手。 张文刚放下手,张君就开始喘气,刚刚张文动作太快,害得他忘了呼吸,憋死他了! 张君正要开口,就听见张垚喊上车了,因为没想到有这么多人,牛车只能载十二个人,张君和张文被抱在各自的阿爸怀里,张文挣扎不开,只好由着李云抱他,温香软玉很舒服,他也享受地靠在李云怀里。 这次一共有十七个人,除开张君和张文两个小哥儿外,就只有周初、张大牛、张生三个汉子和张隆这个小子,三个汉子表示自己愿意走路,张隆也想在张君面前表现一番,所以也自告奋勇要走路去赶集。 等大家都准备好了,天已经大亮了,张文估摸着已经有7点了,好在早上比较凉爽,十几个人坐在一个牛车上也不觉得热。 本来张君想让张垚坐在李云对面,这样他就可以跟张文面对面说话,但是两个人抱着小孩对坐的话就更挤了,所以张垚先抱着张君坐在了最前面,等李云和张文上车后,就只剩下车尾的位置了,一旁的大叔担心李云抱着孩子摔下去,于是跟他换了座位,李云也不推辞,便坐了过去,待坐稳后,张文才发现他对面的人竟然是张喜,张喜发现张文看他,便对张文笑了笑,张文没有理会,往李云怀里窝了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闭目养神。 死白莲花! 一旁的张喜得了无趣,撇撇嘴,便和旁边的人聊起天来 张文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车上的闲聊还是听了进去,一些人没有什么新鲜事,聊来聊去无非是那家小子不听话被胖揍一顿,要不就是谁家的汉子被自家束夫罚了,张文疑惑,便扯了扯李云的袖子,李云感觉到异样,便低头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张文,张文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嘴角动了动:"束夫是什么" 李云轻笑摇头,低声说;"哥儿是没成亲之前的称呼,过了门就是束夫了" 张文"哦"了一声,便不接话了,李云见他没有要问的,便把目光投向和张生聊得欢快的张大牛身上,张大牛眼睛正好扫到李云看他,对他憨笑了一下,李云也笑了笑,便收回视线和张垚聊起家常。 这时车上几个无聊的束夫也没了话题,看到路上走着的周初,一个性子比较直爽的束夫就冲着周初喊道;"周家的小子!什么时候吃你的喜酒啊!" 被点名的周初朝着车上的束夫们笑了笑,回答道;"下个月十三正好是个好日子,就定在那天了,正好各位叔叔们也在,涵墨便在此先告之各位叔叔,等改日登门拜访,再请各位叔伯们参加我和喜儿的婚礼" 涵墨是周初的字,周初的阿爹以前是村里学堂的夫子,周初也在去年考中了秀才,也算是村子里的青年才俊 张喜听到周初这么说,便瞪了周初一眼,然后红着脸低下了头几个束夫见状,也开始调侃起来 张喜旁边那个年纪稍大的束夫打趣道;"这还没过了门儿就这样了,要是过了门,那还不得成天黏在一起啊" 话音刚落,几个束夫也都笑了起来,张喜更是羞得不行 "这还没过门就这样黏黏糊糊的,要是过了门,指不定成什么样儿了"张垚拽了拽张君,瞪了一眼张君,张君撇撇嘴,回了句;"本来就是嘛" 张文挑眉,没想到张君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张喜听到张君的话,抬起头欲言又止,一双杏仁儿似得眼睛包满泪花儿,一脸的委屈。 几个束夫有些看不过去了,这才发现一旁的李云和张文,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对张君投去了不满的眼光 周初也不好对一个未成年的哥儿说什么,他现在又没跟张喜一处,只好小跑到张喜身边,安慰般执起张喜的手,宽慰一番。 一个束夫看到了,扭着腰斜眼瞥了一眼李云哪儿,又笑眯眯朝张喜道:"周初可真疼喜哥儿"说罢又把目光转向张垚,意有所指的说道:"别人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是那样,教人都不会教" 几个束夫看了眼说话的束夫,纷纷皱了眉头 这秦枋,说话也忒难听了点不就是以前张垚跟他家那口子处的近些吗,至于这么说吗!谁不知道张垚以前喜欢他家那口子,本来两家人都要定亲了,却被秦枋插了一脚,愣是把他家那人给哄得跟他成亲 张垚知道秦枋是在说自己,也不恼,只是对张君骂道;"你这个不听话的哥儿,谁教你说些混账话,今天回家看我不收拾你,免得那天跟别人学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张君会意,立刻抱着张垚撒娇道;"阿爸,我下次不敢了,君君才不像有些人呢" 张文在心中为张垚和张君的二人转默默点了个赞 秦枋见张垚在那边指桑骂槐,立刻就恼了,指着张垚道;"张垚,有本事你说明白点!" 张垚斜眼瞥了秦枋一眼:"我教训自家哥儿,干着你什么事"张垚懒得跟秦枋计较,其实说起来,他还得感谢秦枋,要不是他倒插一脚,他就嫁给张大虎那个浑头了这秦枋在张大虎那儿受了气,就怪在自己身上,他也懒得理会 秦枋指着张垚"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倒是张文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枋循声望去,见张文笑自己,便把气撒在张文身上,讥笑道:"周初跟喜哥儿下个月十三就要成亲了,有些人呢,听说还哭哭啼啼的跑去闹呢,结果反倒把自己头磕破了" 这次车上所有的人对秦枋都不满到了极点,刚刚说张垚就算了,毕竟都是大人,这张文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哥儿,秦枋这样说真的是太要不得了,众人在心中唾弃了一下秦枋,就连他身边的束夫也不着痕迹的坐开了些 张文这算是真正的"躺着也中枪"了,也不好继续睡,李云看向秦枋的目光里全是嫌恶 秦枋见李云这样看他,跟只炸毛的鸡一般,站起身来就要开骂,谁知刚站起来,牛车牛停了下来,他由于重心不稳,晃了几下连忙抓住旁边束夫的肩膀,这才稳住了身子,随即瞪着赶牛车的车夫,骂了起来:"你这个赶车的不好好赶,差点把我摔了,要是摔着了我看你怎么办" 谁知那车夫笑了声,对着秦枋吹了声口哨,调笑道;"这不是到地儿了吗,小夫郎自己不坐好,要是摔了自然是叫你家汉子领回去,我该干嘛干嘛啊" 秦枋恶狠狠的看了车夫一眼,骂道;"死登徒子" 李云这次索性连嫌恶的眼神都懒得投给他了,跟旁边人说了声"让一下",一旁的张大牛立刻跑过来接住张文,等把张文放到地上后,又去抱李云 车上的束夫们是见识了秦枋的泼辣,也不多说话,接着就下了车 等张文和张垚一家走出去了老远,还听到秦枋在那边骂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的得心应手,千万别再看这篇文了,不然我又会忍不住修改。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2节 ☆、第六章 逛街去 张文一行人到了镇上的时候,太阳已经挂的老高了,本来李云打算同张大牛一起去买种子,但是被张垚拉到了一边,让张生和张大牛去买种子,自己带着李云和两个小的逛起了集市张隆也被丢给了张大 牛 张文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集市,跟电视里那些繁华不一样,这里的集市更朴实一些,主道上都是卖散货布匹之类的店铺,小摊全部在巷子里,有专门卖种子和苗子的,还有卖小玩意儿的,大家都是扯了块布 铺在地上,把要卖的东西摆上去,有些比较单一的就索性装在被兜里。 张文并没有看到现代古镇里面的那种车摊,胭脂水粉和首饰是稀罕物,只有店铺里才有,倒是路边可以经常看到卖草簪和木簪的,虽然简陋,却更有一些真实感 张垚看了一会儿便提议去吃面,李云想着早上也没有吃早饭,也欣然同意。 面摊很小,只有两张矮桌,几张板凳这个时候正好过了吃面的高峰期,所以张文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空了一张桌子 等面的空挡里,张垚又拉起李云的手聊起天来 张君也凑到张文跟前,说;"真亏周初还是个秀才,这马上就要成亲了,也不知道避嫌!" 张文闻言笑了笑,心想这又不关我的事 倒是张垚听到了过后一巴掌就招呼到张君身上;"平时我宠你惯了,说话都不知道轻重" 张君"哎哟"一声,委屈地对张垚说;"张文又记不得了,我说说又怎么了" 张垚闻言,疑惑的看了一眼李云,李云脸色黯淡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自上次把头磕破了,醒来就不记得了" 张垚看了张文一眼,沉默了一下,轻轻拍了一下李云的手,说道;"不记得了也好,这也是好事" 李云无奈的笑了一下 倒是张文被盯得浑身发麻,张君拍了一下张文的肩膀,说道;"没事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会儿我们去庙里拜拜,说不准就能遇到不错的小子哦~" 对不起我还真没那心思! 说话间,面已经端上来了,张君吃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一碗面,吵着要去庙里拜拜,他们也没什么事做,便一起去了 这个寺庙就在镇子南边,离集市倒也不远,很快就到了 张文看到寺庙里挤满了人,有卖香蜡纸钱,也有算命的,这会儿太阳已经升的正了,渐渐地也开始热了起来,张文闻不惯香灰味,就跟李云说在门口等他,还没等李云开口,张垚就说道;"不行,今天逢场,又 快到仲秋节了,人比平常还多,你一个哥儿在哪儿,万一被拐了怎么办" 张文无奈,只好陪着他们在人群里挤,等张文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挤丢了,索性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等着刚一坐下听到有人喊他,张文还以为是李云或者张垚他们,转过身一看才发现是周初 张文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周初长得还好,算得上俊朗,大热的天气也穿着长衫,也不知道他热不热听说还是个秀才,张文知道古代的秀才比公务员还难考,他没考过公务员,但是一定比高考恼火,这个 年纪能考上秀才想必也是很有前途的了,也难怪看不上张文家了,听说张喜的阿爹是村长,家境还很殷实,想到这里,张文在心中"呵"了一声,门当户对啊 周初见张文不想以前那般看到他就甜甜的叫"周初哥哥",有一些失望,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也没办法了,只好先开口 "阿文,你好些了吗"周初琢磨了半天,也只是这样问 "嗯"张文答道 两个人僵持了半天,周初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张文是压根儿就懒得搭理他有夫之夫,要离远点,尤其是这个人还跟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有些关系 周初见状,想着张喜马上就得出来了,咬咬牙,心一狠,对张文说道;"阿文,我……虽然是阿爸让我……但喜儿也是可爱……我并非……如果他日,我中了举人,就……你能不能……等……" 周初话说的断断续续,脸臊红不已,张文仔细琢磨,大概意思如下: 我其实呢也是喜欢着你的,但是我老爸让我跟村长家拉好关系,成个亲家也是好的,老爸拉扯他不容易,我也勉为其难同意了,但谁知张喜挺讨喜的,我还是挺合心意的,现在我只是个秀才,要是 哪天我中了举人,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我再把你娶回家,你觉得可以不?要是得行,就等我几年吧! 卧槽了玛戈壁! “你是要我做你的小……侧夫?”差点就说成小妾了! 周初惊喜的抬头,双眼灼灼望着他:“你答应了吗?” “滚!” "阿文,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时,张君的声音传了过来,张文见张君朝自己走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君的身后,却没看到张垚和李云的身影 "阿爸他们在里面上香,我跟他们说我看到你了,就过来了"张君仿佛没有看到周初,拉着张文就走。 "你自己跑过来,他们知道在哪儿吗"张文问 张君"哎呀"的叫了一声,拍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道;"我刚刚忘记跟他们说了" 张文摇摇头,心想就知道是这样,便对张君说;"那我们先过去吧,免得他们担心" 张君表示同意,于是拉着张文的手准备离开 "阿文!"身后传来周初的声音 这个麻烦现在不解决迟早还是要解决的,张文这样想着,便回头对周初说;"你也是个读书人,应该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吧。" 说罢也不理会周初,便拉着张君离开了留下周初一个人在那儿 周初看着张文的背影渐渐淹没在人群里,颓然的叹了口气,口中喃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张文和张君找到李云张垚后,自然是被骂了一顿,张君做着鬼脸,完全不当一回事儿。 回去的路上,张文捡到了一只猫,黑白相间的小花猫,张君喜欢的不得了 说是捡,其实是张君看着喜欢,张文看旁边没人,直接给提溜走了。 "你喜欢,那就送给你了"张文对这些动物不感兴趣,猫是养不家的,张文也不喜欢 "真的吗,你真的要送给我吗!"张君兴奋地说,看到张文点头后,立刻兴奋地想去抱 可惜人家不领情,被张君的热情吓了一跳,直接一爪子招呼在张君的手上,痛的张君直哼哼却逗笑了李云和张垚 张文提着猫的后颈,递给张君:"这样他就抓不到你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了"张君刚被抓了一爪子,死活不肯接 张文无奈,看着手上提着的猫:“那我把它丢了?别后悔!” "要不我们带回去养吧"张君犹豫道。 "算了,这猫这么干净,一看就是别人养的"说罢将花猫轻轻一丢,扔到了一边 可是那只猫却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张文的脚边,亲昵的蹭了蹭,一旁的张垚见状,道;"看来他还真喜欢你呢,干脆你就带回去养吧" 张文黑线,不着痕迹的用腿拔开花猫。 "喵~"花猫以为张文是在逗他玩,亲昵的叫了叫,还发出了呼噜的声音,张文看了一眼李云,李云附身摸了摸花猫,对张文笑了笑,说;"那就带回去养吧" 于是花猫的归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没过多久,一起来的人都聚齐了,一个个大包小包的,边聊便走了过来 因为早上牛车载不下,所以下午的时候,那个车夫特意喊了从村里拉陈米的村民,正好卸了货顺道就载着来赶集的人一起回去,当然,钱是照付的 亏得这样,张文和张君两家人直接坐了牛车回去,也少了些麻烦 张文看着在自己腿上蜷着的花猫,心想真是一只怪猫,长得这么油光水润一看就是吃得好,跑来跟着他只有吃老鼠的命该不会是被主人丢了吧,看起来也不是名贵的品种,估计是这样 张文这样想,也就释然了,算了,反正猫也喂不家,就先喂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杨公子 秋高气爽,今晚正是仲秋。 张大牛赶在太阳下山前回来了,还带着东家发的糖饼,一家人在院子里边看着圆月边啃糖饼,仲秋也就这么过了。 第二天一早,张大牛赶着上工,饭还没吃就走了。 临近十月,天也早没了那么闷热,秋风习习,正是出游好时候。 张文倒是挺喜欢这里的这一点,比起水泥路和钢筋建筑,这里有小桥流水,还有乡野人家,撇去没有网络飞机的话,其实还是挺适合避暑的。 问题是他不是来避暑的! 摸了一把上次去赶集捡回来的花猫,正在吃饭的猫顺从的往张文手心拱了拱,张文觉得有趣,便又摸了一把。 花猫也不吃了,往地上一倒就用两只爪子去勾张文的手,张文怕被抓到,便收回了手,花猫见张文不配合自己,便在一旁“喵喵”的叫唤,张文思索了一下,便起身准备去门口弄了一根枝条,花猫也跟着张 文走,见张文没理自己,就坐在地上舔爪子。 张文折了一根较细长的树枝,把叶子扯掉,独留下尾部几片,模仿着逗猫棒,在地上划来划去。 果然,花猫看到枝条在动,便扑去过抓,张文哪能如他所愿,花猫一动,他就把枝条划到别出,花猫又扑过去,张文得了趣,也搬了个小板凳,坐着逗猫。 看到花猫扑来扑去也扑不到,张文“噗”的一笑,便收不住,便划边笑,偶尔在空中划个半圆,花猫便随着树枝的轨道来了一个360度的后空翻,张文逗得更兴奋了。 这蠢猫! 玩了一会儿,张文也笑累了,正好张君就来了,看张文笑得开心,也跟着笑。 他还没来得及收住笑意,双目含春看着张君:“你怎么来了?” 自醒过来之后张文就没怎么运动过,刚才一番“激烈”运动过后,他的脸上也泛着了潮红,眼睛一闪一闪的还泛着水光,跟张君说话的时候鼻翼还一收一缩的吸吐着空气。 张君一时间也看的眼迷,心想:这张文虽然长得不算漂亮,但是相处久了,越看越觉得好看,现在这幅样子更是惹人怜爱,要是被村里的小子们看到了,怕是门槛都要被说媒的人给踏破吧,想到这里,便掩嘴 偷笑。 张文见他盯着自己出神,一会儿又掩嘴偷笑,便心知他在心里揶揄自己,便正了脸色:“回神了!想什么呢!” 张君被他一喊也回了神,想起自己来找张文的目的,便三并两步的跳到张文旁边,拉住张君的手,兴奋道;“刚刚我看到村子里来了好多人,问了才知道,是镇上杨家的公子哥儿来了,好像要在村子里租地 来着" 拉着张文的手左右摇晃:“阿文,我们也去好不好!” 张文眼珠转了转,眼瞅着自己都快成宅男了,见张君兴奋的模样,咧嘴一笑:“那就去吧!” 张君见他答应,心里也欢喜,也不拖沓,欢呼一声就拉着张文跑。 刚跑出院子,花猫就跟着跑了出来,张文见它跟着,便停下来叫它回去,花猫以为张文在叫他,更加欢快跑到张文脚边蹭了起来, 张君见状,捂嘴笑道;"这只猫真是奇怪,我那么喜欢他,他还抓我,没成想却这么黏你" 张文呵了一声:“它欠虐。” 张君不理会张文的说辞,继续道;"既然他想跟着你,不如你就带着他一起去吧" “要是一会儿人多,他受惊了怎么办?”张文皱眉。 "不碍事的,到时候你抱着它就好了"张君道 张文只好抱着花猫,耸了耸肩,张君吃吃笑着,摸了一把花猫;"真乖啊" 张文把花猫往张君怀里送了送:“你喜欢你抱着,死沉着。” 张君连连摆手:“我可不想再被挠了。”说罢带着张文往村长家走。 路上碰到许多往村长家赶得人,他两到的时候,篱笆门边挤满了人,两个孩子仗着身材小,挤着挤着就挤进里面了。 "呵!不愧是杨家的公子"张君用肩膀抵了抵张文的,指着院子中间坐着的那个哥儿说;"你看看那衣服,是缎子吧,还有暗纹咧"说罢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麻布衣裳,有些羡慕的说;"我也想穿缎子的衣裳呢,可惜 除了过节阿爸都收着,你看看那身,还是白色的呢"说着又捅了捅张文:"你说是不是" 张文倒是没听到张君的话,他的眼光已经被眼前少年吸引住了。 少年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面容姣好,皮肤细腻,说话间仿佛带着盈盈笑意,缎子的衣服很好地勾勒出了他纤细的身段 "不知道柔韧度好不好"张文喃喃道 "哈!什么?"张君听到张文的话,一脸疑惑的问道;"什么柔韧度?"没等张文回答,又自顾自的说道:"我只知道缎子柔软,摸上去很舒服,这是不是就是柔韧度" 张文没想到自己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假装咳了两声,正儿八经的胡说八道;"恩,就是这个意思" 要是被张君知道自己脑袋里的旖旎想法,不知道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下流! 张君"哦"了一声,也顾不上和张文说话,一双眼睛羡慕的看着院中少年。 张文收敛了心中不健康的想法,又重新把目光投向院子中间坐着的那几位 "可是也不能把地都租给您了,我们村里都是靠地吃饭的,要是没了地,那可就活不成了哟"张文听到村长这么说,也有些好奇,便集中精神听他们说话的内容 只见那少年笑了笑,对村长说;"我可以给你们每亩地二两银子的补偿" 村长摇了摇头;"我们都是些庄稼汉,不种庄稼能干什么,要是公子每年给我们二两银钱,怕是我们管不住手,还是有地在,实诚!" 那少年见村长这么说,思索了一下便说道;"我只需要三十亩地,二两银子是半年的租金,村长还是跟乡亲们商量一下" 说罢便缓缓的站起身,对村长行了一个礼,道;"我就不打扰了,还请村长考虑考虑"便准备要走 村长也连忙站起身来直摆手,一脸惶恐道;"没事没事,公子慢走就是,我去问了乡亲们的意思就去镇上回复公子" 那少年也不推辞,眯了一下眼睛,道:"有劳了" 待看到那些刚从田里回来的村民,尤其是那几个光着膀子的,不由轻邹眉头,移开了眼,恰巧与张文目光对上,看到他怀中猫时,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只是消失的太快,张文也没见到。 倒是村长看在眼里,朝周围的人吼道;"一个个都杵在这儿干什么,有什么事明天再来问我,该干嘛干嘛去了啊!" 周围的村民也不好多留,三三两两的也离开了人群褪去后,张垚看到了自家的哥儿也在里面,连忙喊住他,跟张文说了声李云已经回家了,便拉着张君走了 张君有些不情愿,也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张垚走,临了还抓住张文的手说:"你可得来找我玩儿啊"张文笑着说好,张君这才跟着张垚走了 张文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自己一个人留着也没有意思,便抱着花猫回家,谁知刚走了没多久,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前面的小哥儿,等一下!" 张文看了看周围,只有他一个,便转过身去,发现来人竟然是那杨家公子的小伺,那小伺走到他面前,对张文说:"小哥儿,我家公子有请" 张文疑惑的问道;"我和你家公子不熟,找我有什么事" 那小伺显然也不知道他家公子找一个乡下的土哥儿干嘛,便说道;"我家公子要我找你,你便随我去,哪有这些许话说" 张文心想,自己一没财二没色,索性就回了句;"那好吧,你带路吧" 那小伺见张文同意,点点头道:"就在前面",便先走了 那小伺已经成年,腿比张文长了不少,自然是走的极快,张文跟在他身后,无奈腿短,只好小跑着跟在他后面心里却暗骂这小屁孩儿狗眼看人低。 其实也没多远,走到前面岔道旁,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一旁的大树边,小伺见到了地方,便凑近车厢,回了句;"公子,我把人带来了" 张文听他这样说心里很是不爽,心想我又没犯事,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像电视里衙役带着嫌疑犯到公堂,对当官儿的说;"大人,犯人已经带到!"的感觉 在他腹诽的时候,车厢前的帘子被那小伺敛了起来,张文看到那个杨公子就坐在里面 他见到了正主,也不啰嗦,便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那杨公子还没有说话,倒是先前引路的小伺对张文说道;"你怎么跟我家公子讲话的!" 张文白了他一眼,没理他,倒是杨公子说了句:无妨",小伺跺了跺脚,嗔怪道;"公子,你就是这么心好" 呵呵!好你麻痹! 杨公子对他歉意的笑了笑;"小公子莫怪,我这小伺打小便跟着我,没规矩惯了"顿了顿,继续道;"我只是有个不情之请,敢问小公子可否将你手里这只小猫给我看看" 张文挑眉,就这样? 不过美人有求,况且态度还是蛮好的,他也不推搪,一只手捏着花猫后颈猫,凑近车厢:“喏——” 杨公子低头仔细瞧了下子,抬眼看着张文已经有了欢喜的模样:“是这只猫儿了,小公子可否卖与我?” 张文挑挑眉,对这只猫的来历好奇起来,他可不觉得这杨公子是吃饱了没事儿做买这只随处可见的花猫回家当宠物,但是自己又不好问,怕是问了也不会告诉他,便直截了当的说;"三两银子" "什么"杨公子似乎没料到张文会这么说,有些惊讶 一旁的小伺却恶狠狠的盯着张文;"三两银子,你抢钱啊,你这只猫是金子做的不成!"又转过头对杨公子说;"你看看,公子!我就说不要给这种乡下人好脸色看,这土哥儿明显是蹬鼻子上脸了!" 杨公子瞪了一眼小伺,又对旁边的一个中年大叔递了个眼神,中年大叔会意,从荷包里掏出三两银子,拿给张文;"这是三两银子"便要抱张文手中的花猫 他以为花猫会抓他,但它却异常温顺的任由中年大叔抱走,只是在中年大叔转身之前对着张文"喵"了一声 张文没料到那杨公子这么爽快,心想,早知道就多要点了 这幅贪财样子被那小伺看去,小伺"哼"了一声,厌恶的说道;"土哥儿" 张文也不在意,揣着银子就走,心想,三两银子啊,刚刚他们谈到地租也才四两银子,还是一整年啊 张文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一文钱可以买两个包子,相当于一块钱了,十文钱是一吊,十吊是一贯,十贯是一两,那这么说,刚刚那只猫卖了有三千块钱咯 虽然看起来不多,但是这个世界物价相当便宜,三千块钱跟前世的□□十年代的三千块差不多了 张文心里美滋滋的,这可是他在这个世界挣到的第一桶金啊,虽然那只猫不是他的,但是起码他也养了一个多月了想起刚刚那只花猫顺从的模样,张文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念叨着;"看在我养了你一个多月 的份上,那杨公子眉都不皱就给了三两银子,想必你跟着他比跟着我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就这样,这只跟了张文一个多月的花猫,被张文以三两银子的高价给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去还猫 张文并没有打算私藏这三两银子,一回到家就把三两银子交公了,李云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银子收起来,张隆见张文捡的猫卖了这么多钱,便说道;"现在的公子哥儿都喜欢猫吗,赶明儿我也去捡一只" 张文便说他不学好,张隆嘿嘿笑了一声,说道;"我就想想嘛" 李云放好了银子,见两个人聊得开心,也露出了一个微笑,坐到张文身边,对张文说;"那三两银子我给你存起来,以后也好给你添点妆" 张文不解的问;"什么妆" 张隆鬼笑了一声,捏着嗓子说;"还能有什么妆,当然是嫁妆咯!" 张文满头黑线,见李云没有反对,便说道;"我还不急用,倒是兄长翻过年就十五了,也是时候娶束夫了"张文特意加重了"兄长"两个字 李云想了想,点头道;"是我疏忽了"转身对张隆说;"翻过年你就十五了,到时候我把你同张君的事同他阿爹阿爸说一声,早点定下来也好" 张隆听到李云这么说,顿时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绞着手扭捏的说道;"听阿爸的" 张文被他这小媳妇的模样雷得不行,便对李云说道;"阿爸,这三两银子就拿去给家里添点摆设,不能就这么娶张君过门啊" 李云看了眼四周,自己清减惯了,但是张隆就要娶束夫了,若还是这般,给人看去怕是得瞧不起张隆,欣慰道;"你想得周到,等过年的时候让张隆随我去请刘木匠打几口柜子和梳妆台"又对张隆说道;"等你和张君 的事定下来了,在添置点东西,免得落人闲话" 张隆哪敢不同意,红着脸说了声"是" 张文见状,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等你兄长的安置了,就轮到你了"李云泼了一盆张文冷水 张文也不笑了,苦着个脸说;"我才十二啊"您操个什么心哪qaq 李云被他逗得发笑;"哥儿十四岁就成年了明年张君嫁过来也才十四,等你成年了在定亲也不算早,过个两年成了亲正合适" 张文叹了口气,说道;"那也得找得到再说啊,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能跟我过一辈子,彼此相爱就好了" 李云斜了张文一眼,说道;"你这个要求就已经很高了" 张文趴在桌子上,在那边唉声叹气 李云拍了拍他的背,说;"你现在也别想,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张文也只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脑海里却浮现花朝节时,白衣青年撑着桃花,细细闻嗅的模样。 不知道那只猫怎么样了,张文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那只花猫过的很好,杨青把他带回家的时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那不成器的兄弟看到后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说道;"要不怎么说是哥儿呢,就喜欢这些软绵绵的东西,会经商又怎么样,谁让你是个哥儿"说罢又对 杨青指了指自己;"我才是杨家唯一的少爷,这杨家的财产,以后都是我的,你再讨阿爹欢心,也不会留一点给你" 杨青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便抱着花猫离开了 他当然知道,因为自己是个哥儿,无论再怎么优秀,也比不过那个不成器的兄弟,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小子罢了,想到这儿,杨青看了眼怀里的花猫,轻轻抚着花猫额头上那搓倒三角的白花纹,道;"我可就指望着你 了" 次日杨青便收拾了行李上了县城,因为杨家想把生意做到县城里,所以免不得要去结交一下县城里的富商 杨青到了清河县并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径直的到了城北的李家, 李家是清河县的首富,本来他是没有机会可以见到李家的人的,但是老天也帮他,这只花猫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却是李家二少爷的爱宠,他借着这个理由接近李二少爷,便有机会见到李家的大少爷,他相信自 己可以让李家大少爷娶自己,但是前提是他必须要见到李家大少爷才行 让程伯递了拜帖,家丁只让他稍等片刻,不一会儿便请了杨公子进去 杨青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不愧是清河县的首富,他们家在寿安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今日见到李府这般气派,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嫁到李家 片刻后便听到门外有动静,杨青把目光移向门口,见一位白衣男子走了进来,迅速的打量了一下,这人器宇轩昂,走路从容有度,心知这便是李家的二少爷,李木生了 杨青连忙过去给李木生见了个礼,道;"见过李少爷" 李木生点点头;"你便是递拜帖的杨公子" 杨青听到李木生的话,回了句"正是" 李木生坐上了首位,对杨青说道;"杨公子请坐吧" 杨青这才坐下,对上李木生的目光,刚刚不敢抬头,没看到李木生的相貌,这般见到了,才发现李木生长得极俊朗,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大家少爷的气度,杨青微红了脸,心中暗道:可惜是个不受宠的。 杨青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李木生微微蹙眉,又想到杨青拜帖上的内容,这才收拾了心中的不耐之情,对杨青说道;"方才杨公子递上的拜帖上说,我的猫儿在杨公子那处" 杨青见李木生问他,这才想起正事儿,对李木生说道;"正是,前些日子听说李少爷在寿安丢了猫儿,正巧杨青去长乐村办事见到了,几番辨认才确定是李少爷的猫儿,怕李少爷担心,便匆忙收拾了过来,多有冒昧之 处还请李少爷原谅"至于为什么认得李木生的猫,他却没有说,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李木生颔首;"那还烦请杨公子将在下的猫儿还给在下,在下必当重谢" 杨青给程伯递了一个眼神,程伯便提了一个笼子从杨青身后走出来,将笼子上的布撤掉,猫儿见到李木生,兴奋的站起来,对着李木生"喵喵"直叫 李木生见到,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是在下的猫儿,多谢杨公子"说罢,李木生便示意一旁的小厮接过花猫 杨青站起来,对李木生行了个礼,道;"这般甚好,如今杨青已将猫儿还给李少爷,便不叨扰了" 李木生也站了起来,对杨青点了点头;"若以后有在下帮得到的地方,在下也会尽力而为" 杨青也不推辞;"有了李少爷这句话,杨青便也值得了"顿了顿,又对李木生行了个礼;"既如此,杨青便告辞了" "既然是专程给老二送猫的,哪有送了就走的道理"杨青顺着声源望去,来人着了件蓝色衣裳,杨青仔细一看,竟是水云缎,这下便知道来人身份,侧身给来人见了个礼,道:"李大少爷万安" 李大少爷顺手将杨青扶了起来,打量了一眼杨青,道;"杨公子倒是个妙人儿,我家二弟不识风趣,恐怕怠慢了杨公子,李某可有幸请杨公子用完午膳再走也不迟" 杨青面露犹豫,看了眼杨大少爷:“这……” 杨大少爷笑了笑:“总归是客人,这已经将近午时,总不能让客人饿着肚子走吧。” 杨青面色一展,柔声道:“那便叨扰了。” "哪里哪里"李大少爷对杨青笑了笑,一双桃花眼越发的勾人,杨青垂头,眉头轻蹙,却又想到,这李老爷子身体日渐亏空,府中财政,似乎掌握在李大少爷的束亲身上,于是,抬头又换上一副笑脸:“杨青先 谢过大少爷。” 李木生见状,便说了声"有事",便离开了 李大少爷对杨青歉意的笑了笑;"别理会他,老二从小就孤僻,跟那只猫比跟我还亲" 像是想起什么,又对杨青说道;"在下还有一个弟弟,平时在家中也甚无趣,杨公子若不嫌弃,便常来李府与陪陪舍弟如何" 杨青见目的达成,自然是假意推脱,那大少爷挽了几句,说着弟弟一个人如何寂寞,杨青便顺意接下。 后面说些什么李木生就没听见了,他将花猫从笼子里抱出来,花猫立马抱着他的手撒娇,李木生用食指弹了一下花猫的脑袋,唇边含笑;"你倒会跑,这个多月不见你,偏还长肥了些" 一旁的小厮笑道:"可不,小棋失踪了一个多月,少爷每天为了他寝食不安,他倒长肥了" 李木生但笑不语 他又继续道;"刚刚那哥儿也忒有心,送个猫儿还亲自来,生怕不给他好处" 李木生只看了他一眼,道;"在商言商,那杨青也是有几分心思的" 小厮狗腿的笑了笑;"我也就说说罢了,那哥儿看上去精明的很,比我束亲还狡猾,我可喜欢不起来,而且这会儿恐怕还在和李木轩那小子打情骂俏呢" 李木生道;"人若有难处,做些勉强之事,也不得被这般说道" 小厮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有难?你认识?" 李木生没有说话,一旁的李阳却看不下去了;"上次去寿安的时候不就知道了杨家的底细了吗,杨青素来不服他兄弟,这次只怕是用少爷做踏板,借机接近大少爷罢了,毕竟老束夫……,以后整个李家都是他的" 小厮撇撇嘴,道;"就他,还想嫁进李府" 李木生笑道;"凡事无绝对" 小厮又问;"又是何解" 李木生逗着花猫,显然是不想理会他,李阳无奈,继续道;"大少爷好美色大家都知道,杨青倒是有几分姿色,但色不长久,到少爷未必会因此娶她" 小厮更疑惑了,继续问道;"那怎么……" 李阳彻底无语了,扯着小厮的耳朵吼道:"你到了李府三个月到底学会了什么!" 小厮讪笑道;"我要是有你们那么聪慧,也就不会成天被我老爷子说道了" 李阳叹了口气;"大少爷不会娶她,但是老束夫会让他娶的"顿了顿,不给小厮插话的时间,续道;"这杨青也算运气好,赶上老爷病重,倘若他有几分玲珑心思,让老束夫注意到他,老束夫定会在老爷在世的时候让 大少爷娶了她,一来杨家没那么显赫,二来杨善经商这是事实,三来嘛,大少爷娶了亲,老爷一高兴,怕是会将财产多留一份给大少爷,这样一举三得的好事,老束夫怎么可能放弃呢" 小厮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又对李木生说道;"这样的话,留给你的不就更少了,你就不生气" 李木生站起身来,洋洒的日光仿佛给他镀上一层金光,看上去如谪仙一般,只听他缓缓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并不是每个人都对他趋之若鹜的" 小厮"哦"了一声,便不接嘴了 倒是李阳在一旁说道;"老束夫打得如意算盘,就是不知道这李家以后是在杨青手上蒸蒸日上,还是毁在大少爷手里"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等少爷分了家,便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被求亲 张喜有了身孕,这是村里最近最大的事。 张君知道后就跑到张文家跟他说了,张文愣了,恍惚间才忆起,上个月他们已经成亲了,这张喜说怀孕就怀孕,他还是第一次认真感受到。 这个地方,男人是会生娃的qaq 张君见他在那里发愣,以为他还对周初有点念想,便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张文,你以后会找到更好的!" 张文回神,欲哭无泪;"你别瞎想,我只是有些好奇,呃……哥儿怀孕" 张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哥儿怀孕有什么稀奇的。”说完又贼兮兮凑到他耳边:“倒是这张喜嫁给周初才一个多月就有了身孕" 说罢又有些得意道;"这不被我说中了,这两个人指不定成亲前就做了那档子事儿"哼哼两声,又继续道;"我说好好地周初怎么愿意娶他了,怕是张喜那个小妖精勾引他,两个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周初想不娶 都难"说罢又一脸唾弃道;"我早就看张喜不顺眼了,成天那副可怜样儿给谁看啊" 张文无语,没想到白莲花还真是白莲花啊,打断了张君的话;"你也别乱说,要是被旁人听到了也坏了你的名声,这事儿不管怎样,周初和张喜始终是成了亲,你要是觉得有蹊跷,当个笑话看了就算了,可别在外面乱 说" 张喜"嘿嘿"笑道;"我这不就只跟你说了呗"见张文丢了他一个白眼,便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这大半年都没在村子里见到过你,你老是窝在家里,也不怕起霉"张君撑着右脸,心不在焉的说着 张君不说,他都还没有注意,来了这里大半年了,自己竟然很少出这个院子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我现在谁都不认识,出去了也不知道找谁啊"他只好用这个理由跟张君解释 张君一听,立刻精神起来,对张文说;"竟是因为这样!你早说嘛,我带你出去玩不就行了!" 有了张君自荐,他也来了兴趣,问道;"你有什么好玩的吗?" 张君知道有戏,便极力向张文推荐;"那些小哥儿们玩儿的我不喜欢,就不跟你说了"随即又拍了一下脑袋,从凳子上跳起来,兴奋的说道;"那天我路过山阴地,看到有棵麻柳树上有个鸟窝"然后一拍手,按住张文 的肩膀,两眼放光的说道;"张文,我们去掏鸟窝怎么样!" 你家在村北,要怎么顺路才能顺到村南山阴地= =! 他也不准备拆穿张喜,再说,谁小时候没掏过鸟窝!但还是装作犹豫模样对张君说:“可那地儿那么偏,万一摔了,不是连人都喊不到了吗?” 张君放开按住张文的手,捶了捶胸口,说道;"我好歹也是个哥儿,怎么可能去爬树"对张文狡黠一笑;"我去找刘飞,让他去爬树,我们分蛋就好了" 张文觉得可行,便点了点头,说;"好吧,什么时候去" 见张文同意了,张君连忙说道;"明天下午我就来找你"也不等张文搭话;"我现在就去找他了"便跑走了,任张文喊了他两声都没听到 张文叹了一口气,心说张君性子这么跳脱,也不知道张隆那个呆子怎么受得了!想到这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本来李云是打算过年的时候再去给刘木匠送礼,顺便提一下让他帮忙打几口柜子,张大牛回来的时候,李云同张大牛说了,张大牛二话不说,第二天就捉了只公鸡,带着张隆去找刘木匠了, 谁知张隆见到刘木匠在那边刻柜子的花纹,张隆便起了心思想学木匠活,偷偷跟张大牛说了,张大牛合计了一下,张隆要是有一门手艺也好过做个靠天吃饭的庄稼汉,便厚着脸皮跟刘木匠提了,刘木匠膝下无子, 见张隆又憨厚,便点头同意了,那只公鸡也成了"拜师礼" 这几天张隆都早早去了刘木匠家,到晚上才回来,看着张隆回来的时候虽然很累却一脸满足的样子,张文心里也是很欣慰的 随即又想到了自己,来了这么久除了上次捡便宜卖了只花猫得了的三两银子,好像一直过着米虫一样的生活,就连张君,他在农忙的时候也帮着家里做农活的,张文不禁汗颜 但是想归想,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养□□,他不会,有次喂得多了,还被李云说了一顿,做生意吧,他又没有那经济头脑他以前是做游戏特效的,这里又没有电脑,他上哪儿去做特效 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这里也没有那么多娱乐,只要有口饭吃他就心满意足了想到饭,张文又焉了 他不会做饭啊这个世界好像没有"男的"做饭吧所以自己连身为哥儿的唯一技能都不会张文想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以后肯定要孤老终生了! 所以当晚张文异常的热情,围着李云看他怎么做饭,李云被他烦的不行,便说过些日子再教他,今晚还是先吃饭吧 张文肚子也饿了,便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第二天刚吃过午饭,张君就跑来找张文了,李云知道他要去山阴地,打了声招呼要他小心一点,便由着他去了 山阴地在村子的最南边,因为是在山脚,又背阳,所以叫山阴地,张文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山阴地,发现鸟窝已经被掏了,张君失望的看着那颗麻柳树,一路上的热情瞬间就褪去了 刘飞见状,便提议去河里堵青蟹,现在正入秋,还不算冷,张文也想去看看,便同意了,张君有些恹恹的,但鸟窝没了,也不好白跑一趟,也同意了 就这样,刘飞带着张文他们去了河边,正好碰上几个村子里的小子,大家听说刘飞他们要去堵青蟹,也都跟着去了,就这样,队伍也庞大起来,从四个人变成了十二个人,除了张君和张文是哥儿,其他的都是小子 一些小子见大半年没看到过的张文也在,便都跑去和张文说话 "张文,我们可好久没看到过你了。”李狗跑到张文身边说随即这些小子们都附和起来 "哪有,前些日子我还和张君出来过呢"张文笑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没看到你"另一个小子问道 张文摸着头,想了会,说;"忘了是哪天了,我记得那天镇上有个姓杨的哥儿来过,还说要租三十亩地" 刘飞凑过来,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当时也去了,那个杨哥儿生的好看极了!" "真的吗?!那天我和张杵他们去山上摘野果了,没有见到,杨哥儿长得真好看吗?!比张喜还好看吗!"李狗对于自己没有目睹到美人感到很伤心旁边一些没去成的小子们也都在"是不是,是不是"的问着 刘飞一脸得意;"张喜跟人家简直不能比"然后又勾了勾手指,一旁的小子们立刻凑上去,刘飞继续道;"人家杨哥儿可是镇上的公子,张喜虽然长得好看,但是跟杨哥儿一比,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然后一脸懊恼 道;"我也不知道缺了什么,总之就是没有杨哥儿好看" 张文笑了笑,说:"我们这些村里的土哥儿怎么能跟别个公子哥儿比,别人从小就有教习的老师教导,又不是都跟我们一样,成天到处疯玩" 张君一听不乐意了,对张文说道;"村里的哥儿怎么了,村里的哥儿就比公子哥儿差!" 张文笑了笑,说;"倒不是这个意思,大家公子从小有人教导礼仪,自是比我们多一份气韵" 刘飞一听,拍手叫到;"对!气韵,就是气韵!人家杨哥儿搁那儿一坐,那花儿都被比下去了"然后又对张文说;"张文,我觉得你病好了之后也有气韵了"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3节 张文翻了个白眼,心想我怎么着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跟你们这些小屁孩儿一样 张君闻言恍然大悟道;"我说怎么最近越发觉得你好看了,原来是这样,刘飞不说,我都没发现"然后捉了张文左右瞧瞧,也没看出什么,便拉住张文的手左右甩着,撒娇道;"好张文,你快跟我说说,你这是打哪儿学 的,我也想有气韵" 张文被他逗得一乐,抽出手敲了一下张君的脑袋,笑道;"我怎么知道,不然你去磕一回脑袋,看能不能有些气韵" 张君闻言"嘿嘿"一笑,道:"算了,我可宝贵我的脑袋呢" 一旁的小子们纷纷大笑起来,刘飞对张君吹了一个口哨,说;"张君,你跟着学什么学,反正张隆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学了也没用" 张君被刘飞说的脸蛋羞红,跺了一下脚;"你们就知道取笑我,等你们要娶哥儿了,看我不取笑你们" 一旁的小子们笑得更欢了,张文也跟着笑起来张君见状作势要打张文,恼道:"你也跟着笑,等明年你成年了相小子,看我不取笑你!" 张文挑眉,说道;"我才十二,成年都是后年的事了" 张君听罢,收起了恼羞的模样,对着张文"嘿嘿"笑道;"张文,你可别告诉我你忘了你是腊月生的,再过两个月你就十三了!" 张文还真不知道,这么说明年自己还真十四了,李云说明年把张隆和张君的事儿办了,就要准备给自己相小子,他以为还要等两年才成年,也就无所谓,没想到明年他就十四了,岂不是后年等开了春,李云就要带他 相小子了,这么一想,张文就苦了一张脸 张君见状,做了个鬼脸,道:"叫你笑我,现在你笑不出来了吧" 张文摊手,说:"我还真笑不出来了"便又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倒是刘飞,笑了一会儿便停下来,跑到张文面前,说;"张文,要不你就跟我好呗,我明年就十五了,正好可以娶你"顿了顿,又一脸严肃的说:"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张君用背抵了一下张文的,说:"看吧,都有人求亲了"李狗他们也在一旁起哄,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说:"求亲咯,求亲咯,刘飞跟张文求亲咯" 张文被他们弄得一阵好笑,虽说这幅身体才十二岁,但里面住的却是个二十多岁的灵魂啊,要他跟群上树掏鸟,下河捞虾的小屁孩儿成亲,怎么都觉得别扭,便道;"得了得了,我现在还没想这些呢" 谁知刘飞却追问道;"那我等你成年了在跟你提,成不" 张文见刘飞不像在开玩笑,便对刘飞说:"那也不行" 刘飞"啊"了一声,便垂头丧气的走开了, 李狗见气氛冷下去了,便打搅了一声:"不是说堵青蟹吗,那还不快走"众人这才又有说有笑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眼存稿不多的【桃花微微】想想17号要发文。 欲哭无泪qaq ☆、第十章 算个命 寒风刺骨,等张文察觉,已经穿上大袄了。 今天,是张文十三岁的生辰。 张大牛在十一月的时候就回来了,说是东家要搬到县里去了,所以寿安的祖宅也准备卖了,张大牛因为签的是活契,所以给了点遣散费就被打发回来了。 为此张大牛还苦恼了一阵,张文见张大牛整天在那边唉声叹气的,便劝慰他说:现在张隆在跟着刘木匠学木匠活,怕是无暇顾及家中,家里的田地只靠李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张大牛回来正好可以帮李云 的忙,等开了春把张隆和张君的事儿定下来了,怕是不久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家里没人,恐怕更是得一团糟。 张大牛听后,觉得张文说的也对,便拉着李云一脸愧疚的说着委屈他了,李云摇着头说没事,夫夫两的感情也更好了。 今天是腊月十九,李云一早给张文煮了两个鸡蛋,张文啃着鸡蛋,心中暗想:这怕是自己过得最寒酸的一个生日了。 前世他过生,张涵总是早早就做了一大桌子菜,摆着蛋糕等着他回去,那段时光,已是隔世。 不过,张文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着的身影,一旁的张大牛烫鸡毛的认真劲儿,又觉得很暖心。张隆本来也想回来,但是被张文拦住了,他现在刚开始学,万事都不得马虎,家里又不是长辈过生,也没有必要特 意告假回来,见张隆还是一脸郁闷,张大牛便说等明年张文成年了大家再一起热热闹闹的过。张隆这才不甘不愿地去了刘木匠家。 乡下孩子过生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是还是要用艾草水沐浴,意为洗去前一年的污秽,张文这才痛恨自己是腊月生的,这古代又没有取暖器,大冬天的在个大盆子里洗澡,连个浴桶都没有,冷的他牙齿直打颤 。 “好……好了吗……”张文口齿不清的说道。 李云看了他一眼,也于心不忍,便收来被子放在张文手上,张文接手后立刻把自己裹起来,一蹦一蹦到了床上。一挨着床,就将自己裹成了蝉蛹,等大功告成后,满足的舒了一口气,道:“这才是人间最美 好的事啊~~” 李云摇摇头,又把张文要换的衣物塞进被子里,张文正陶醉着,被子里塞进来一东西,贴着他的皮肤一阵地发冷,跳起来吼道:“你做什么,冷死我了!” 李云拍了一下张文的头,说:“自己把一会儿要穿的衣服暖了,收拾下我们要去镇上了。”无视张文在他面前着坦jj,还怒瞪他的模样。 张文哀叫一声,露出乞求的目光,对李云说:“我能不去吗。”然后又窝进被子里。 李云斜了他一眼,说:“你觉得可能吗。” 张文叫的更痛苦了,在一旁控诉着李云,道:“大冬天叫人离开温暖的被子,这简直是折磨。” 李云懒得理他,只说了句;“你要是不自己穿,我就把被子收走了。” 张文闻言立刻把被子拽的死紧,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等一会儿,我马上起来。” 等张文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过后的事了,张文把脖子缩进衣领,手塞在袖子里直跺脚,对李云说道:“我们去镇上干嘛。” 张大牛答道:“前些日子你阿爸已经把窿小子和君哥儿的八字合了,我们商量着先把亲事定下来,到时候就得上张生家落聘,所以得去镇上买些纳征用的东西,除夕的时候给张生家送去。 顺便再买些对联和 福字,再有十来天就过年了,免得到时候跟人挤。” 张文点点头,继续说:“那我去干嘛,又没我的事。” 李云拿了件张大牛的袄子给张文披上,说:“今天没有牛车,我们得走着去,要下午才回得来,若是等你一个人在家,你不得睡到下午。”顿了顿,继续道:“也正好给你做两件好点的衣裳,明年开了春穿 ,也好去相亲。” 张文惊道:“相亲!明年我也才十四,不是说好了等我成年了在谈这事儿吗!” 李云把衣领拢了拢,道:“我是说过等你十四了再定亲,但是没说过不让你相亲啊,你现在已经吃着十四岁的饭了,再说。”李云站起来,继续道:“又不是让你相一个就定亲,哪有那么容易就相到合适的 ,你先看看再说。” 张文默,也不说话了,沮丧着一张脸在那边唉声叹气。 长乐村离镇子也不远,但张文他们还是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走了会儿路,张文也觉得暖和些了,李云带着他们去了一家布庄,选了两匹赤袂缎,光着两匹缎子就花了一两银子,实在是有些贵,而且做成了嫁 衣,也就只成亲那天穿一次,张文觉得有些可惜,但成亲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这钱也算花的值得。 跟裁缝商量好了取成衣的日子,又挑了一匹水蓝色织锦缎,让裁缝给张文量了三围,让裁缝做了时兴的款式,到时候一并来取便拉着张文和张大牛去了另一家糕点铺,选了些福安糕作为纳征的点缀,又买了三 金和玉镯,纳征用的东西就算买的差不多了,加上过年要用到的东西,前前后后花了三两银子,正好是张文卖花猫的价儿。 在路边解决了午饭,李云决定去庙里求个签,张大牛和张文都没有异议,张文也顺便摇了一个签,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便给李云看,李云也看不懂,便拿着张文和自己的签去旁边的解签先生那里解签,不 贵,五文钱两只签。李云求得签说的是日后他跟张大牛夫夫美满,不久就会添孙添福。 张文有些紧张的看着解签先生,他是给自己求得姻缘,虽然不知道灵不灵,但是还是有些期待的。只见解签先生看了张文的签后,摸了把胡子,笑道 :“小哥儿这是求得姻缘啊。” 李云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张文,把张文看的十分尴尬,但也不好说什么,便问解签先生,说道:“先生看看怎么样。”李云也期待的看着解签先生。 解签先生笑了笑,说:“好签啊,小哥儿,姻缘已至。” 张文愣了愣,已经到了?他这些日子都没出过村子,难道是村里子的人?复又想到村里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卧槽不是吧!张文内心羊驼奔腾,不死心拽着解签师傅:“先生知道是谁吗?我认识吗?” 解签先生见张文一脸死了爹的模样,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听到自己姻缘到了该有的表情吗? “天机不可泄露!” “你这个骗砸qaq” 李云拉了他一把,道:“既然先生都说了你的缘分已经到了,你还怕跑了不成,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恨嫁了。” 张文悲愤道:“我不恨嫁!” 李云斜眼看他,明显不相信他说的话。 出了寺庙过后,张大牛提出想去看看原来的东家,李云想着事儿也办完了,就一起去了。 等张大牛他们到了之后,发现门匾已经摘了,附近也聚集了不少人,张大牛一问才知道,东家已经在月初就走了,这旧宅也卖出去了,听说是县里首富家的李二少爷买下的,众人不知道李二少爷是谁,只是 在旁边八卦着。 一个体型臃肿的束夫对着旁边的几个束夫说道:“这原来的东家上赶着要去县上,那县上的少爷却跑到我们这小地方,真是怪事儿。”旁边的束夫们连声附和。 一个汉子听到了,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冷哼一声:“你们这些见识短的,怎么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我大哥就在县里大户做小伺,听到在议论,说是那李家老爷刚死,尸骨未寒的,李家大少爷就提出要分家 。分给李二少爷的都是我们寿安的铺子,县里的一个没捞着。”说罢,又叹了口气,感叹道:“这大户人家的事儿,那是我们平头百姓能清楚的。” 旁边一个汉子听到,疑惑的问道:"不是说是李二少爷提出来的吗?" 先前那汉子摆摆手,说:"李二少爷又不是傻子,这会儿提出分家有什么好处,总之,这些大户人家的事儿啊,没几个能明白的!"周围的人都觉得他说的在理,都唏嘘起来 张文听着八卦,无非就是豪门之间的财产争夺,不过那李家大少爷还真是要不得,老爹刚死就急着分家,还真是怕别人不知道他那点心思似的。不过又不管他的事,他这辈子恐怕是跟有钱人沾不上边了。 自己唯一见过的有钱人,怕也只有那杨家的公子了吧。 因为看了会儿热闹,所以回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李云做好饭后张隆就回来了,看到桌子上摆的东西,脸蛋一红,凑到李云身边扭捏的叫了一声"阿爸"。 每次看到张隆这个样子,张文都觉得很有意思。 倒是李云,看着已经比自己高的张隆,眼里探出了泪花,说:“转眼你就要成亲了,总感觉你还小,张君是个好哥儿,你以后得好好待他啊。" 张隆点点头,对李云说道:"阿爸,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张君的,以后也会好好孝顺你和阿爹的。" 李云破涕为笑,说:"你能这么想,阿爸跟你阿爹就很高兴了" 张文看着眼前这对父子,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来这里也不算久,但是在这里生活的日子,他也渐渐融入到了这个村子里,虽然这里条件很简陋,但是他却体会到了很多前世体会不到的东西,张隆马上就 要娶亲了,他到现在都还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他的眼里,张隆和张君都还是小孩子不过,能在这片淳朴的村子里寻到一份简单的感情,也是值得羡慕的 张文把视线转到桌子上的彩礼上,心里不禁又想起解签先生说的话 他的缘分,已经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修改一边想桃花该怎么写我也是醉了,一心二用伤不起啊! ☆、第十一章 捊一下 杨青在十一月中旬就嫁进了李家,速度快的令人乍舌,一时间成了清河县茶余饭后的谈资。 谁知没过几天,就传出李家老爷去世的消息,李府的红布都还没来得急撤下,便换上了白布,一些嫉妒杨青的哥儿们趁机散布谣言,说杨青是个煞星,刚进李府就克死了李老爷。 另一些明白事理的公子哥儿们也在为杨青辟谣,说李老爷旧病不起,去了也是迟早的事,又说杨青苦,刚进李家门,这新婚燕尔的,就要守丧,还得白白遭受这些胡乱的诋毁,两边的哥儿都是公说公有理,夫说夫有理,谁也不让人 当事人杨青倒没什么感想,那些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要是他在意这些流言,当初就不会以哥儿的身份出去抛头露面,到处找人谈生意了。 因着才新婚,李木轩对他也不错,他倒没什么怨怼,只是最近李木轩跟他束公忙着李老爷的丧事,又要筹划着跟李木生分家,所以也没时间顾及他,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 随即又想到,李老爷尸骨未寒,便要提出跟李木生分家,恐怕会落人闲话,当晚就找来老束夫,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让李木生自己提出分家,但是有什么对策,一时也想不到 谁知不用他们费脑袋去想,第二天李木生就提出,说李老爷去世,兄长又娶了束夫,在家里行走多有不便,便提出要自立门户,老束夫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当下拉着李木生的手假惺惺的说道:"老爷这才刚去,现下要自立门户,怕是旁人会乱嚼舌根" 李木生怎会不知老束夫的心思,怕是巴不得自己立马就走,净身出户,但是戏还是得大家一起唱才行,便对老束夫说:"是木生不孝,生前不能替长夫照顾父亲,父亲死后也不能尽孝,但如今兄长娶了夫,便是一家之长,木生尚未成亲,在府中走动也多有不便,只等过了父亲头七,便离家罢" 又做出哀戚的模样,说:"好男儿方得成家立业,父亲一直盼我能有些出息,娶得一位贤淑的哥儿做束夫,如今父亲去了,木生才顿悟,以往是木生糊涂,不思进取,今木生心意已定,还望长夫应允"说罢,便撩起袍子给老束夫磕了一个头 老束夫连忙扶起李木生,道:"你既已决定,我也不阻拦你了"说罢,便叫小伺请来了账房先生,让账房先生取来寿安铺面的地契房契,又取了五百两银票,交给李木生,说道:"这是我们家在寿安所有铺面的房契地契,你兄夫的家就在那里,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李木生接过那一沓子纸,对老束夫拜了一拜,便离开了 回到房后,唤来李阳和另一个小厮,对他们说道:"父亲头七过后,我便要去寿安镇了"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那小厮,继续道:"如今我已经与兄长分家,也不能在清河县多留了,说到底你也不是李家的小厮,这阵子府中居丧,你也不便留在这里,一会儿便收拾东西回你家吧,相信刘伯父气也消了" 那小厮听罢,耸了耸肩,说;"我倒无所谓,倒是你家那老束夫还真是吝啬,虽说给你的铺子看起来多,但是县里的一个也没捞着,你刚提出分家就巴巴地送上地契房契,生怕你反悔似的" “我都没生气,你倒替我生气了"李木生笑道:"寿安我去过几次,那里民风淳朴,风景也算秀丽,倒是个好地方" 小厮见他冥顽不灵,直叹道:"朽木不可雕也" 李阳一脸嫌弃的把他推到了一边,对李木生说道:"少爷,我们走的这么急吗" 李木生笑道:"只怕有人还嫌我们慢呢"像是想起什么,起身将老束夫给他的一沓房契地契中抽出一百两银票递给李阳 李阳一脸惶恐的接过去,说:"少爷,你这是不要我了,给的遣散费" 李木生愣了下,无奈的笑了笑,把东西扔给李阳:"想哪儿去了,父亲头七还有三天就过了,你一会儿收拾收拾,先去寿安镇"又指了指银票,道:"这银票给了你,是让你去了寿安先寻个府邸,难道让我睡铺子里不成" 李阳摸摸脑袋,笑道:"我也没想到哪儿去,刚刚少爷的模样,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吗"说着,连忙把银票塞进怀里, 李木生今天说了太多话,现下也有些乏了,挥手便让他们退下了站在窗户旁,不禁又想起刚刚和老束夫的一番对话,虽说是做戏,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虽然李木轩也才刚成亲,但是外府不知养了多少情人,也生了个哥儿 张叔在世的时候,便希望自己找到个中意的哥儿,相互扶持着过一辈子,看惯了李木轩的风流多情,他便更加厌恶这些,如今同他分了家,自己也该为自己今后做打算了。 如今他二十有四了,不知离开这个泥潭,他是否可以找到张叔口中那"白首不相离"的一心人了只是不知,老天让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了…… 入冬后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至少对张文来说是这样的,他一天中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过的,李云瞧他怕冷的模样,也由着他去了 不过总有例外的时候,比如今天,李云一早就把张文从床上拖起来,张文一脸的不情愿,李云便对他说:"平时你要睡我几时喊过你,今天是年三十,岁末和年初不能窝在床上,你快点跟我起来" 张文趴在床上,把被子往里面拢了拢,对李云说道:"你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捂一会儿就起来" 李云随即把张文的衣服扔在张文床上,张文一伸手,拽着衣角便把衣服拖了进去,刚把衣服拽进去,就"撕"的叫了声,口中狠狠道:"明年我一定要买些炭回来!" 李云翻了个白眼,知道张文的德行,便懒得跟他搭话,嘱咐了声,叫他早点起来大扫除,便出了他的房间 张文磨蹭了半天,还是摸起来了,出了房门,迎面吹来一股冷风,他缩了缩脖子,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张隆见他起来了,便抱着个东西朝他跑了过来,跑到张文面前后,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张文,因为太冷了,张文实在不想动,就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张隆笑了笑,说:"是汤婆子,你抱着,暖和" 张文这才伸手把汤婆抱在怀里,顿时一股热气从周围散发出来,他舒服的眯了下眼睛,把汤婆抱得更紧了 李云看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张文看见后,冲他笑了笑。 这时张大牛跑了过来,对张文说:"阿文,你要是冷就先进屋暖暖,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等会儿贴了对联在喊你" 张文摇摇头,好歹自己也算起来了,今天又是除夕,哪有道理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窝着,让他们忙活的道理,就算自己什么都干不了,站在这儿也总比窝在屋里强 张大牛见他要留在院子里,便不勉强他,只是搬了个凳子给张文,让他在一旁坐着就行 他也不推辞,坐在板凳上看他们忙活 因为家里并没有多少家具摆设,所以打扫起来也算快,李云把不用的东西都倒进箩筐里,张大牛见装满了,就把箩筐搬到厨房里当柴火烧,因为今天是除夕,所以张隆被特准放了一天假,这会儿正抡着斧子砍木头,热的满头大汗 张文见状,也想活动活动,便把汤婆放到板凳上,抄起门口的铁扫把打扫院子,等院子扫完了,身体也暖和多了,看着被自己扫的干干净净的院子,顿时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一家人忙完的时候已经晌午了,李云简单的弄了点东西吃,又对张大牛说:"一会儿你把前些天吹得鸡再晾晾,下午我跟阿隆去张生家送彩礼,顺便把选好的日子同张垚合对一下,过了年,就得忙活着他们的事儿了" 张文也想一起去,说起来,自从入了冬就没见到张君了,也怪想他的,不过却被李云驳回了,原因是送彩礼的时候不能有未成亲的哥儿在,所以他就被留在了家里 等李云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张大牛早把鸡和鱼处理好了,李云也没空歇息,就系上去厨房忙活年夜饭了 因为张大牛是个孤儿,李云的阿爸也在前年去世了,所以他们的年夜饭就只有一家四口人,简简单单的,却很温馨 虽然人少,但李云还是按照规矩做了九个菜,过年嘛,这点小小的奢侈是必须的 都说保暖思那啥,李云刚洗完碗,就被张大牛拖进了房间,张隆被几个小子喊出去玩儿了,他嫌冷,就没跟着去 不过他现在很后悔木头做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咋样,以往张大牛还顾忌着家里有两个孩子,所以都是小心翼翼的,也许是今天过年,所以格外的兴奋,抱着李云做了一次又一次,李云被张大牛弄得软绵绵的,也忍不住叫出了声 这可苦了张文,他到这里之前那可是夜夜笙歌,有时候还是几个人一起,自从穿到这个身子后,身体比意外差了不止一点,而且他也过了大半年的禁欲生活,被张大牛和李云一刺激,下腹难免燥热不已,不由得把手探到下面,上下捊动。 这个身体尚未经人事,所以敏感的很,张文被手上的动作刺激的舒爽不已,又怕叫出来被李云他们听到,便含住左手食指,哼哼唧唧的小声呻吟着 张文觉得怎么都不够,睁开一双由于太舒服而泪眼朦胧的眼睛,喘了口粗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忽的,他瞪大了双眼,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的那东西,没有y!虽然感觉很强烈,但是没有bq! 张文不死心的又动了动,抽了一口气,明明有感觉,也很舒服,但就是没有y! 他欲哭无泪,他不会是阳w了吧! 就在这时候,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够了,伸出食指探了探身后,果然被刺激的一阵痉挛,他后面,有感觉了! 张文大张着嘴,把整根食指探了进去,除了有一些涨以外,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满足感! 他被自己的想法一惊,抽出手指,忽略了刚才心中的满足感和手指抽出后身后的空虚感,强迫自己睡觉 却又忍不住想到:难道哥儿的身体,都是这样的? 你这个贼老天呐qaq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初一见 第二天一家人都起来迟了,张大牛和李云自然是不用说,张隆因为玩得太晚第二天犯困,而 张文,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昨晚的信息量太大了,他还来不及好好消化。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一个圈圈,但是心里或多或少抱着偶尔做一下1号的心态,也就没所谓了。直到昨晚,他才发现,他的那东西除了正常的新陈代谢以外,似乎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 我累个大槽啊!天要亡我! 张文把被子捞过头顶,闷在被子里辗转反侧,怎么也想不通。索性又睡了过去。 快到晌午的时候。张大牛李云的房里才传来动静,似乎是李云在向张大牛发脾气,张大牛连连讨饶。 李云穿好衣服后来叫张文,张文推脱说身体不舒服,赖在了床上。李云便随他去了,因为要赶着去给张君送彩礼,所以李云简单的煮了糯米粥就喊上张大牛出门了。 由于张隆还没有跟张君正式定亲,所以也只能在家里等着,等着等着,毛头小子有些坐不住了,就跑到张文房中跟张文说话。 张文想着自己从此不能一柱擎天,正在打击中,又被他吵得不行,便抡起枕头对着张隆就是一顿胖揍,张隆又不敢躲,只好抱着头任他打。 张文打了两下,见张隆没个脾气任他揍,也懒得继续,便放下枕头,哼了一声,道:“没处发泄就去挑水!我还要睡觉!” 张隆抬起胳膊,偷偷看了张文一眼,小声嘀咕道:“我都把缸里水挑满了。” 张文抽了一下眉角,咬牙道:“水挑满了就去劈柴!” 张庐哦’了一声,转过身就要出去,等张文刚躺下,又觉得不对,三并两步坐到张文床边:“可我还是想和你说话。” 张文听罢,顿时觉得心累,心想卧槽你个大老爷们儿不就去个媳妇儿吗至于不,劳资都阳w了你能不能看点眼色麻溜出去啊! 他好想哭啊tot 张隆小心翼翼的凑到张文身边,说:“阿文,你没事儿吧。” 张文懒得理他,难道要告诉他自己不举了吗,恐怕张隆还得疑惑哥儿怎么举得起来,于是懒懒的回了句:“我身体不舒服,有些心烦,你出去吧。” 张隆虽有心多和他说话,但看到张文精神确实有些萎靡,也就没多说些什么,摸摸后脑勺就出去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 再这样下去他会折寿的,张君你快嫁过来管管这痴儿吧tot 晌午的时候,张大牛来喊张隆,说是日子已经定下了,让他去张生家吃中饭,然后又看了眼张文房间,问:“阿文还没起?” 张隆对张大牛招招手,张大牛见状便将头凑过去,就听到张隆说:“阿文不知道怎么了,刚刚发了好大一通火,你是没有看到,那摸样就跟夜叉一样,可吓死我了。” 张大牛吸了口气,但是今天的午饭张文又不能不去吃,便推了推张隆,说:“窿小子,你去,喊你弟弟。” 张隆摇摇头,死活不肯去,张大牛无奈,便放轻脚步走到张文房门口,把木门支开一个缝儿,见张文还窝着,便慢慢推开门,朝着张文喊道:“阿文,该起来了,我们得去张君家吃午饭了。”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一声“不想吃。” 张大牛扯了扯袖子,有些为难的说:“今儿是阿隆跟君哥儿定亲的日子,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今天这顿饭不能不去啊。” 只见被子动了动,张文把头探出来:“等我一下。” 张大牛连声应着,把身后的张隆推出房间,带上门的时候对张文说:“我和阿隆在外面等你。” “知道了”。张文扯了扯头发,缓缓坐起身,爬到床脚掀开衣柜,随便拿了两件衣服就往身上套。 张隆的婚礼定在正月二十七,离现在没剩多少时间了,年后就更忙了,张文消沉了一个一段时间,也想通了,只是以后不能做1号了而已,反正自己都接受了以后是个0号,前面能不能用也无所谓了,就算能用,恐怕也没人会给他用的机会。 于是等他终于恢复的时候,发现已经开春了,李云这些日子一直忙着两个小的的亲事,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为此张文感到有些愧疚,便主动问李云有什么事他可以做。 李云想了半天,便让张文去一趟镇子,把年前让布庄做的婚服取回来。张文领了命,便兴致匆匆的去镇上了。 因为已经春天的缘故,虽然还有些冷,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冻骨头了,镇上又恢复了一片祥和的状态,张文轻车熟路的到了布庄,跟掌柜说了目的,掌柜的也认识这个小哥儿,便让他在一旁等着。 由于年前做衣服的比较多,做好的衣服都存了库,所以得花些时间找,张文等了会儿觉得无聊,便跟掌柜说了声自己先去转转,掌柜的也知道小哥儿贪玩,只笑着叫他注意一点。 这是张文第三次到镇子上来了,前两次都是跟李云他们一起来的,这次自己是一个人,所以也不着急,踩着青石板的路慢慢的走着,忽然看到旁边铺子里有一个男人长得不错,张文停下脚步,专注的看着。 这个男人正是李木生,月前他刚搬到寿安,很多事没有处理,打理这些铺子实在有些淘神,便将其中三间铺子给了李阳,自己每月抽点成就够了,这样还算省心,只留下了一间玉器店,一间粮铺和一间古董铺。 光是这样,都觉得烦心他素来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自然是能省就省,倒是长乐村的五亩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先让它荒在那里,等他空闲了,在那边建几间竹屋 今日例行查账,李木生虽然不管经营,但是账本还是看的仔细,确认没什么问题了才要离开,却发现似乎有道视线盯着他。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想到刚来寿安那几天,一些无事的束夫拉着他问这问那,听说他在寿安有几间铺子的时候,又热情的要给自己说门亲事,他虽承了这些束夫的情,但实在也有些烦了,便随口打发了这些束夫。 往日出门在外也能感觉到不少视线,待他回望过去,见着那些含羞带臊的年轻哥儿们倾慕的眼神时,又有些狼狈。 李木生把事情跟掌柜交代了,好笑的摇了摇头,转身过去,才发现看着他的是一个小哥儿,也就放下心来。 张文盯着那人半天,心想这人背影还真是好看,待那人转过身后,不由得惊叹:真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啊! 那人用白玉簪子束了长发,看到他还礼节性的垂眸颔首,嘴角挂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着实有些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他阅人无数,妖冶的,纯情的,野性的,比这男人好看多得是,但这男人给他的感觉却全然不同,张文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词:如沐春风! 李木生本来以为自己看过去,那小哥儿会害羞,自然就会走,没想到却更加放肆的盯着他,不禁有些面热,他最不擅长与人交往,如今这模样,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两人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粮铺的掌柜见东家在那边发呆,忍不住叫了几声,李木生这才回神,对着掌柜歉意的笑笑,便借着这个由头,从容的走了出去 张文见那人要走,心知再不下手自己就得后悔,他也不是扭捏的人,便三并两步的走到那人面前,挡住了他的路 李木生讶然,他还没见过这般主动的哥儿,便往后退了一步,对张文鞠了一个躬,道:"这位公子有事吗" 张文见李木生说话,心中更加满意,连声音都这么有感觉,不知道动情时候□□出声会是什么样,正意y的起劲,又想到自己不举的事,在心中咒骂了几句,对李木生笑了笑,说:"没旁的事,只是见你仪表堂堂,想结实一下" 李木生愣了愣,这小哥儿也着实直白了一些,但面上不显,仍是不愠不火的回了句:"公子客气了,在下姓李,名木生,字衡之" 张文有些惊讶:"你便是年前搬到寿安的李木生" 李木生点了点头,便看到张文冲他笑了笑,说:"我叫张文,很高兴认识你" 李木生愣住了,刚刚见这小哥儿相貌并不出众,但是笑起来却十分喜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张文见李木生不说话,便叫了他两声,李木生回过神,看到张文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局促,假意咳了两声,说:"抱歉,在下刚刚想起了些事,没有听清公子的话,公子可否再说一次" 张文"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指着李木生笑道:"你还真是"真是什么,张文并没有说出口,见李木生 被自己笑的有些恼,便正了正脸色,对李木生说:"不好意思啊,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跟我说话太别扭了,我叫张文" 李木生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又对张文鞠了个礼,道:"张公子好" 张文皱了皱眉,假意恼道:“李老爷这么见外?我有心结交,你只管叫我张文就行了。” 李木生有些懊恼,嘴巴长了半天,喃喃道:“这……这恐怕不好……” “有什么不好!”张文冷哼了声:“难道是你觉得我身份卑微,叫我名字是辱了你?”这便有些强词夺理了,但对付这些读书人,也只有这办法。 果不其然,李木生立刻变了脸色,摇头笑道:“公子这话说得……” 张文见他有些软化,心知这是妥协了,但他却不想继续谈下去,过去来往草丛无数,也深知欲擒故纵得用的巧妙,便装作生气道:“算了,你也不必解释,我们这样穷人家的哥儿,自然是不配与您这样的老爷结交的,我还有些事,便不打扰您了。”说罢,也不看李木生的反应,转身就跑。 李木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不曾想刚才一番情景被李阳看了去,李阳走到李木生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又被你气走了一朵桃花" 李阳见李木生不理他,便自顾自的说:"平日里少爷是那么精明,偏偏对人如此冷淡" 李木生懒得听李阳废话,便先走了,李阳也不拦他,只是看着李木生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家少爷什么时候才娶得了束夫啊! 张文取了衣服,心情也十分好,哼哼唧唧的唱着歌回村里了,当然,唱的可不能是现代的什么歌,而是长乐村的村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办婚礼 转眼就过完了大年,二十二那天,张文难得出了门去找张君,张君自然满心欢喜的把他迎进屋给他倒了一杯水:"你居然会来找我,这还是你醒了过后第一次来找我呢" "怎么,不欢迎吗"张文挑眉。 张君坐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娇嗔道:"怎么会,我还巴不得你天天来呢" 张文瞄了他一眼,说:"你以后可就住进我们家了,还指望我能天天往你家跑" 张君一听,立刻脸红的不知所措,张文觉得有趣,便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张君瞪了他一眼,恨恨道:"就知道取笑我,看我以后不收拾你!" 张文连忙讨饶说:"是是是,以后你再慢慢收拾我把,我的兄夫大人"说罢便不厚道的大笑起来 张君被他说的又羞又气,跺了跺脚,把身子转过去背对张文,哼哼道:"我不理你了!" 张文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等他笑够了,也不逗张君了,便对他说:"我的好兄夫,我错了还不行,你倒是转过来看看我呗" 张君"哼"了一声,这才转过身,一脸严肃的看着张文 张文被他盯得浑身发麻,便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张君对着他叹了一口气,说:"张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张文不明所以:"是啊,所以呢?" 张君见张文一脸茫然的样子,也不废话:"张文,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乎周初,但是现在张喜都已经怀孕了,你和周初已经没有结果了" “哈?!”张文闻言,哭笑不得的说:"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啊,你哪里看出我对周初念念不忘了!" 张君不信,一把扳过张文的肩膀,正色道:"张文,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他没想到张君会突然这么说,心里暗道,难道是露出了什么破绽?面上却不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什么什么样子了,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啊" 话刚说完,张君就红了眼眶,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虽然虽然也不理我,但是对我一直都很好,我不知道你对周初是什么想法,但是!"张君顿了顿,盯着张文的眼睛,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自暴自弃!不就是一个周初吗!值得你为了他这样吗!" 自暴自弃?张文懵了,随即想到自己成天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上去……是有些自暴自弃= =! 但这也没办法啊,他就这样,那劳什子的张文都不知道投胎投去哪儿了,怎么可能一样! 但是他又不能跟张君说,只好装作无辜的样子,道:"我并没有啊。" 张君见他还是这幅样子,一阵无力感从心底升起:"我觉得现在跟你相处好累啊,自从你醒了过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装成这个样子来逃避周初,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不像"张君吸了一口气,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你醒了过后就一直很冷淡,有时候我感觉你好遥远,但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张文愣了愣,疑惑的看着张君 "要是张隆不理我了,要跟别人成亲,恐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是"张君看着张文:"阿爸跟我说过,有一个好伴侣的哥儿或许会一直不成熟,但是,如果一个哥儿太坚强冷漠,那一定是没有找到好的伴侣" 张君把他抱在怀里,说:"张文,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虽然你没有疏远我,但是我却接近不了你了"张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想法,只好说:"我希望你再像从前一样,开开心心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从那天过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李云因为要准备张隆和张君的婚礼,所以没有来得及顾得上他 正月二十七,是张隆和张君的喜事,张文打起精神,早早的就起来帮李云准备,张隆穿着一身红衣,也难得将头发束成了冠,看上去竟帅气了不少 张隆一眼就看到张文在看他,冲他笑了笑:"阿文,你起来了" 张文也笑了笑,心里也由衷的为张隆感到高兴,便走到张隆跟前,对他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希望你和张君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张隆冲他傻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了声"我省的", 媒公见张隆还在那里磨蹭,便一把将他推了出去,边说:"你这新郎官儿怎么也不急,束夫在等着你呢,可别误了吉时" 张文被逗得笑了出来,便跟着张隆出去,准备迎亲了 虽然乡下的婚礼比起大户人家的精简了不少,但也比之现代婚礼复杂的多。 因为没有轿子,所以一帮人都是走着去的,也幸好张君家离得近,不然怕是赶不到在正午之前完成所有仪式了 待走到张君家的时候,张君爹便放起了鞭炮,而张君家里也是挤满了人,尤其是小孩子,为了要到喜糕,更是早早就来了。 张隆跪在了早就铺好的红布上,三步一叩首的进了堂屋,堂屋正中间摆着三张灵位,分别是张君的曾祖父和祖父祖公,张隆对着灵位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接过一旁递过来的香,插在了面前的香坛里,这便是第一个礼。 随后,张垚将盛装打扮的张君扶到堂屋,张垚把张君的手放到张隆手中,说:"我把君君就托付给你了"张隆握住张君的手,说:"我会对张君好的" 张垚点点头,连声说到"这就好,这就好"便被张生拉着坐到了主位上 张隆握着张君的手,把他带到堂下,两人朝张生和张垚磕了三个头,张垚忍着眼泪,一个劲儿的点头 等张隆他们磕完头过后,便被众人簇拥着走出了堂屋,张隆把张君背在背上,开始了成亲的第三个仪式,游村 张文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一时有些感慨,张隆和张君是真的成亲了啊 后面的仪式也进行的差不多了,张君被李云扶进新房,这便意味着,张君以后就是张隆的人了 这里没有闹洞房的习俗,所以大家吃过午饭便各自带了点剩菜就回去了,张文站在门口,看着一个又一个人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不由又想起张君那天说的话 张君说的,并不全错 尽管他一直不承认,但是心里的某个角落,确实存在着一个人,他以为他忘记了,就算提起那个人也能笑着带过去。 但,想起后,心中也难免有郁堵之情! 张涵…… 张文摸着自己的胸口,顿时一股钝痛的感觉传来,喉管像是被掐住一样酸涩不已,这个被他丢在一边的名字,终究还是忘不了 张君以为他是因为周初才会变成那个样子,虽然说错了,但是却没有全错 他爱张涵,爱了十年 当初张涵拒绝他的时候,他虽然失望,但是很快就调整过来,搬出了张涵和他未婚妻的房子,自己在同志酒吧旁边租了一个套一的小房子,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去酒吧买醉终于在第二周,把一个小酒保带回了家 他初尝□□,自然是食髓知味,有了第一次,后面再多几次也变得无所谓了,那时候的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张涵,所以更变本加厉,有时候还会带两个男孩回家 直到张涵来看他,却发现他和一个男孩□□着身体在床上缠绵, 他想起来了,那时候张涵除了眼里浓浓的失望,还有一丝痛心 张文苦笑一声,都是执念! 由于李阳的阿爸实在看不过去了,李木生也开始相亲了。 李阳阿爸常想,明明他家少爷长得那么俊,虽说分了家,但是家底还算丰厚,为什么就一直没有成亲呢? 如今他家少爷已经二十三了,旁的这般大的时候早就是几个孩子的爹了,他却还是孑然一身,怎么能不操心呢 李阳的阿爸是李木生束亲的陪嫁小伺,因为李木生束亲身体缘故,李木生相当于是被他带大的。 自从李木生的束亲去了过后,他更是把李木生当亲生儿子对待,以往李木生不想娶他也由着了,可如今都已经分家了,可不能在耽误了 李木生自然是十分敬重李阳的阿爸,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就算是顺了老人家的心意,也答应了。 李木生的第一个相亲对象是寿安书院院长家的哥儿,李木生得知后,也欣然前往。 院长姓付,见到李木生时,就对这个文采出众的年轻人有了好感,本来以为一介商人定然俗气,却不想李木生却是饱读诗书,虽无功名,但却比得书院的学生们好的不知多少便有意思想结这门亲事 李木生对那公子倒没什么心思,却和他父亲闲聊了起来那公子被晾在一边儿,便赌气走了,等李木生和付院长发现的时候,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4节 付院长抱歉的笑了笑:"小哥儿这是害羞了,倒是李贤侄不嫌弃,我那小儿也是聪慧,以后可常来走动,若是成了姻缘,也是好事" 李木生愣了愣,方才那哥儿他自然也见过,却无半分非分,只怕是要辜负了院长好意了。 付院长也心知这事急不得,也不提自家哥儿,只让李木生多到书院走走,李木生也应下了 回到家后,李阳阿爸便问他进展如何,李木生笑了笑:"那院长虽是小地方的院长,却见识不凡,今日与院长促膝而谈,吾心甚欢" 李阳阿爸皱眉,说:"我是问你那公子怎么样,你跟我提他老子作甚" 李木生想了想:"方才与院长说话,回神时已经不见那公子了," 李阳的阿爸听罢,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到底是去做什么的啊" 李木生还未说话,便听到了李阳的声音,李阳跑到两人面前,急切的看着李木生,问:"少爷,你跟那书院的公子成了没" 李阳阿爸拍了一下李阳,气道:"成什么成,他只顾着跟人家爹谈论书本,那公子都被他气走了" 李阳听罢,舒了一口气,直叹:"那就好,那就好" 李阳阿爸气的不行,又锤了李阳两下,说:"好什么好!" 李阳替他阿爸顺了一口气,说:"方才我让慕哥儿帮我打探打探,这才知道,那书院的公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是镇上出了名的牙尖户,这次怕是欺负少爷是外来的,所以才巴巴送上来呢" 李阳的阿爸听后,楞道:"怎么说" 李阳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公子今年快十八了还没嫁出去,就是那张嘴太刻薄,早些年仗着貌美,所以求亲的都被打发走了,更有甚者还被当场说是癞□□想吃天鹅肉,后来提亲的人就少了,这不,都十八了还没定亲," 李阳阿爸一听,心里一阵唏嘘,又对李木生说:"你以后都不要去那书院了,免得惹些麻烦事" 李木生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应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再碰头 春生万物,生气勃勃! 张隆婚礼后月余,便是立春了。 昨夜下了一场雨,天气也渐渐回暖,虽还有些冷,倒没有深冬那么冷的刺骨了 张隆两个现在新婚燕尔,成天都腻着,不过年后张隆再不舍,也得去刘木匠家做学徒了 身边围绕着两对夫夫,成天搁你面前秀恩爱。张文说不羡慕都是假的,他上辈子不缺人,但是真心相伴的又有谁呢? 现在他只想寻一份简单的爱情,两个人平平淡淡的相互扶持就好了 仿佛是听到了张文的心思,次日,李云就拿出了一套新裁的衣裳,不同于平日穿的粗布厚麻,而是一套锦衣! 农家的孩子做的新衣大都是深色耐脏的,很少做这种公子才穿的衣服,张文的模样随了李云,虽不漂亮,但胜在清秀,脱下平日里麻布衣服,换上一身缎子的,看上去竟更加的灵动秀气 这个世界的男人到没有上辈子看过的类似中说的那样,抹胭脂的倒是有,但也没有那么娘,也不会和古代女人一样穿裙子,挽各种发髻 这里的哥儿和小子穿的其实差不了多少,乡下的就更没分别了,因为要做农活,所以穿的都是短褐长裤,能看出区别的也就是发型了,汉子们成年之后得束冠,就算是乡下的,也会给自己做一个木冠,平时下田就摘了,只在头顶立一个髻。 哥儿们也随意,未成年之前要么扎一个马尾,要么就在脑后用布包扎一个包包头,跟古代的书童一样,成年过后要配钗,嫁人之后就可以梳背头或者直接束发尾,就算再有钱的公子,一生之中头上也只能配一个钗,不管买多少,头上只能戴一个,只有从事皮肉生意的,才不会限制头上钗的数量 少爷们穿的就是深衣,哥儿们的倒是花样多些,不过大体都不会变,交领的里衣和打褶的胯裙,外面罩着一件罩衫,长及膝盖,两侧开衩,露出胯裙,倒也十分漂亮 年前李云给张文做了两身衣裳,也是考虑着张文成了年就不会长个了,所以给做了两件交领上衣,又做了一件青色的大袖衫和水蓝色的罩衫,裤子就做了一条。 张文穿上后很满意,青色的衣角上绣着一枝桃花,搭配起来煞是好看,李云见他喜欢,也笑了见张文还扎个马尾,便拿来梳子给张文把头发梳理柔顺,因为张文还未成年,不能配钗,李云就顺手拿了一根白色的发带,把张文两侧的头发拢到脑后,系了一个结,倒也好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起先张文也觉得头发长碍事想剪掉,但是刚和张君一说,张君就吓得只问他是不是想不开,连着缠了他三天,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如今张文的头发已经遮住屁股了 花朝节是年初最重要的节日,所以大家都拿出了平日里都不敢穿的衣服。 张隆也穿了深衣,倒是张大牛不习惯,还是穿着短褐,不过也是新的 张君的衣服是成年的时候做的,张垚瞅着张君快嫁人了还没有一身好衣裳,咬咬牙便给做了一套,应着张君的要求,做的是纯白的罩衫,上衣倒是嫩嫩粉色,搭着青色的胯裙,比平日里更多了一些文雅 这些都是他们年纪小的哥儿束夫们的,像李云这种年纪偏大的,颜色就没有那么鲜艳了,不过难得看到大家穿成这样,心里倒是很开心的 花朝节他在前世都没听说过了,在这里却是比春节还要隆重的节日,这一天每个人都会盛装打扮,拿出自己最美的衣服和首饰 因为在今天,不仅是祈求丰收和求子,更是单身少爷公子们唯一一次可以毫不避讳相互传递爱意的机会,其实就是个大型相亲会,因为镇上所有单身的小子哥儿们都会来,所以也多了选择的机会,一年也只有一次,花朝节总共才两天,所以大家更加珍惜这个机会,把自己打扮的更加出众哪怕是清贫的人家,也会去租一套的 寿安镇虽然不大,却也风景别致,花朝节这天,李阳的阿爸,也就是七叔,也早早的把李木生和李阳打发起来,也好生打扮了一番 七叔的打算简单明了,那就是要在今天让他们仔细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哥儿李木生二人也随了老人家的意 李木生虽没有李阳英俊,却比之多了一分坦然从容,七叔看着两人,忍不住抹了抹眼角,这瞧着都还是孩子,却不知何时都已经这般大了 花朝节祭祀的地点是在寿安南边的慕君山中的花神庙,离长乐村也近 张文一行人到了的时候,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了,花神庙的四周种满了桃树和杏树,这会儿桃花开得正好,杏花也接着尾巴,开着最后一波,老远望过去,却如世外桃源一般 因着节日,四周卖吃食平安符的也多,卖的最好的却是红笺。 红笺是由一种叫红笺木做成的,因红笺木刚伐下来的时候,木色是赤色的,晒干过后便成了深粉色,因色若桃色,又称姻缘木,桃花木心有所属的哥儿男子们,通常会将自己与对方的姓名刻在上面,再淋上一层红笺脂,待干了过后瞧不出上面写了什么,就可以将红笺挂在桃树上,等花朝节过后,花神使者就会将这些红笺取下来,放到香炉里焚烧。 花神就会从里面抽一部分的人完成他们的心愿若是还未有属意之人的哥儿男子,也可在上面刻上心愿,再浇上红笺脂 李云他们早就过了挂红笺的年纪,也就没去凑热闹,张君央着张隆买一个,张隆宠溺的摸了下张君的头,买了两个回来,给了张君和张文一人一个 张君得了红笺,便拉着张文到一旁找刻钉师傅,张文本来还担心巴掌大的牌子,刻字上去不知会不会行不通,却意外的发现红笺木很软,刻在上面一点也不费力气,而且刻钉很尖,刻钉师傅也很专业,前面的哥儿说了一长串也刻了下来,张文知道有种民间绝技就是米上刻字,甚至能在上面刻出一篇文章,便也没有那么奇怪了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刻什么好,轮到张君了,支支吾吾的说了一长串,却都是口水话,刻钉师傅善意的笑了笑,打住张君,扬手一挥,不一会儿便刻好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张君看不懂,便问了师傅,师傅念给他听,又解释了一番,张君才红着脸抱着红笺跑开了 张文见他羞红着一张脸扑进了张隆的怀里,也笑着摇摇头, "小哥儿,小哥儿!"张文转过身,见刻钉师傅叫他,愣了愣,才知道轮到自己了,便对着刻钉师傅歉意道:"刚刚走神了" 刻钉师傅了然的笑了笑,说:"没事没事,走神的又不光你一个,身后站着这么俊朗的小子,不走神倒是说不过去了" 张文一愣,转身看过去,没想到还是熟人,他身后的正是年前见过的男人李木生了,张文眼睛弯了弯,打趣道:"李少爷也来刻红笺?" 李木生听到有人喊他,低头发现是个眼熟的哥儿,略想了想,便忆起了年前那位哥儿,便对他行了个礼,有些赦然的说:“原来是张公子,方才未认出,实在抱歉。” 张文摇头表示不在意,又问:“方才问李少爷,今日也来刻红笺?”又往李木生旁边张望了一下:“怎得是一个人?” 李木生颔首:“今日来这花朝节会,本是家中长辈期许,挂红笺本就是节会习俗,偶尔为之,也无妨,倒是让张公子见笑了” 张文挑眉,上次故意落他面子,又见面还能如此礼待,倒也是个性子好的,张文笑了笑,上次故意为之,乃是欲擒故纵,这次需要表现大方一些,才能让这男的另眼相看! "李少爷说笑了,倒是上次匆忙走开有些失礼,希望你别介意"张文抱歉的笑了笑:"李少爷应该年纪不轻了,为何独往?" 李木生黯然的摇摇头:"在下还未婚配,今日也是来试试,看能否求得姻缘" 张文愣了下,这李木生应该有二十了吧,怎么还不娶亲! 李木生见张文面露疑惑之色,就知他在想什么,便道:"只是未曾遇到属意之人罢了" 张文了然:“是了,宁缺毋滥!” 李木生含笑点头,气氛十分的好。 刻钉师傅咳嗽两声:"小哥儿一会儿再说罢,先跟我说了你想刻什么,时间还长着,刻完你们的,再慢慢说去吧" 张文这才反应过来,他同李木生说话,把这师傅凉一半儿去了,略带歉意的笑了笑,;"那麻烦师傅帮我刻了" 刻钉师傅了然笑道:“无碍,公子刻什么?” 张文半分踌躇,半分羞赧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刻钉师傅一愣,展颜笑道:“没想到公子还有这般文采,却是心中有了心上人了。”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木生。 张文半掩双目,又‘恰似’不经意的偷瞧了一眼李木生,‘碰巧’被李木生瞧见,然后躲开视线。 张文心中腹诽:劳资好歹也是阅人无数,你这木头疙瘩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李木生口中念念:“倒不知张公子也有此般文采。” “……”为什么他知道这首诗!果然穿越都是骗人的! 李木生见他不言,又道:“张公子这般情深,定会如愿以偿的。” 张文听到,惊喜的抬头:“真的吗!”然后飞快的瞄了一眼李木生,又低下了头。 蠢木头,劳资这样明显,就不信你看不出来! 李木生复杂的看了张文一眼,张文越是羞怯,李木生偏过头,张文咬牙! 正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刻钉师傅就已经把红笺刻好了,张文连忙去接,刻钉师傅又问李木生要刻什么 李木生把红笺递给刻钉师傅,说:"在下本意便是求缘,就刻‘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罢" 张文诧异的看了李木生一眼,说:"李少爷竟然有如此想法?那些个……不都是希望夫侍成双吗?" 李木生对张文笑了笑,说:"若有真心,一人足矣。" 张文见他说的坦荡,目色一暗:“是了,若无真心,再多又有何用。”转眼又眉飞色扬道:"都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也算见过两面了,算得上是熟人了,你也别叫我张公子了,我一个乡下的哥儿,你叫着我反而别扭,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我也直接叫你名字吧,李少爷李少爷的太拗口了" 李木生愣了下,说:"是我疏忽了,只是我平时素不爱与人交往,恐怕一时难以适应" 张文摆摆手,说:"没事,慢慢来就好了"不知想到什么,张文问李木生,说:"你不是商人吗?不和人交流怎么做生意" 李木生听罢无奈的笑道:"我本意一袭青衫归隐田园便好,但生在商人家里,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沦为世故圆滑之流了" 张文也懂,有钱人向往平淡,生活平平的人向往财富和权利,便拍了拍李木生的手,说:"你也蛮辛苦的,要是不嫌弃,你可以把我当朋友,虽然我挺不靠谱的,关键时候还是不会掉链子的" 李木生疑惑的看了眼张文,说:"掉链子是何意" 张文在心中骂了句"卧槽",假意咳嗽两声,说:"就是不会扯后腿的意思,我在这里也没多少朋友,唯一一个最近刚和我兄长成亲,最近怕是都不会有多余的心思放在我这儿" 这时李木生的红笺也刻好了,他接过红笺,回过头对张文说:"既是这样,我们也算同病相怜,张公……嗯,你既然不嫌弃,李某便交你这个朋友罢" 张文心中舒了一口气,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滚床铺!张文心中小宇宙蹿出火,就不信还把你搞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一改,渣受变心机诱受了/笑哭 ☆、第十五章 聊天去 张文和李木生一起挂完红笺后,才想起他和李云他们走散了,看着四周茫茫人海,也放弃了寻找,只怕李云他们担心,倒是碰到了李木生随行的伙计,被李木生打发去找人了。临走时那伙计还一脸的哀怨。 花朝节会共两天一夜,第一天是祭祀,张文对这个没多大兴趣,人也多,也就不去挤了,两人东晃西晃没事做,便闲聊起来。 张文扯了扯裤子,说:“这衣裤倒是好看,走的久了还真是麻烦。” 李木生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说:“习惯就好。”见远处有个凉亭,便提议道:“不如先去前方凉亭歇息片刻。” 张文实在不想走了,这路并不平坦,走的久了总踩裤脚,只得提着走点了点头,跟着李木生找地方休息了 四周可见成双的男子哥儿,张文和李木生倒也不突兀了,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倒了两碗茶,合着一叠糕,倒也舒爽。 歇够了,便与李木生聊起家常。 在得知了李木生已经二十四的时候,张文愣道:"不是吧,你都二十四了还没成亲"这要搁在前世也算不上什么,但这里的小子一般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会定亲,待双方成年了便可以成亲了,就算再晚,差不多二十岁也会成亲了 李木生摇摇头,说:"缘分天定,我也不好强求,与其娶一个不合心意的哥儿,还不如一个人自在,若是为了成亲去成亲,便是对自己残忍了" 张文咬了口红豆糕,说:"我听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我很赞成你的想法,但是你家里人就不着急吗" 李木生黯然的笑了笑,说:"我束亲去的早,七叔倒是催得紧,不过这事儿也不是急就急的来的" 张文放下红豆糕,看了他一眼,说:"抱歉" 李木生摇摇头,说:"无碍,我早已不在意了,只是独身已久,心中也期盼能早日遇到有缘之人,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再多等些日子也无妨" 张文深知孤身一人的寂寞,当年他就是耐不住寂寞,才自暴自弃,堕落如此,对比李木生,倒有些佩服:"你还真是坚持,不过,有这份坚持,想必老天也不会让你等太久的,错过那么多,一定是为了把最好的给你" 李木生被张文逗得一笑,说:"李某可不稀罕所谓的最好,若是李某属意之人,在李某眼中便是最好的,正如红笺所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这便是李某的心愿了" 张文笑笑,见李木生从容不迫,八风不动,倒有些让人安心,如果真的做相伴之人,似乎……也不坏! 李木生见张文走神,便主动问他:"张文,你今年年方几何?" 张文听到李木生问他,便回道:"年前刚满十三" 李木生微讶,道:"虽心知你未成年,但方才与你交谈,还以为是我想错了" 张文狡黠笑了笑:“我未成年,又如何?” 李木生从容道:"只是感叹自己与你倒成了&039;忘年交&039;了" 张文把刚刚放下的红豆糕又塞进嘴里,喝了一口茶:"我虽年幼,你也并非长我太多,"擦擦嘴:“我就喜欢比我年纪大的,这样才会宠我疼我。”张文半真半假,说的情意绵绵。 李木生愣了愣,轻咳一声:“如此也是个道理。” 张文"嘿嘿"一笑:"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哥儿?" 李木生抿唇思索,良久不得,摇头叹道:“不知" “……”看他的模样,确实不知。 李木生见他苦恼,嘴角不着痕迹的扯出了一个弧度,心情颇好的问:"张文,你可有定下亲事" 张文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李木生问他可否定亲,眼睛一弯:"之前有过一门亲事,不过去年已经被退了" 李木生听罢,道了声歉。 张文挥手:"你别这么看着我,那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去年磕了脑袋,醒来全都忘了,如今人家都要当爹了,我早没想法了" 李木生却一脸担心的看着张文:"若是难过,无需藏在心中" 张文一脸黑线,忙说道:"我真没伤心,就算伤心过都忘了" 说罢指了指后脑勺,说:"听他们说我是踩空了跌倒路坎下面的石头上去了,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真没伤心"耸了耸肩:"我刚醒那会儿,谁都不认识,感觉很莫名其妙,四周的一切都没有记忆,亲人,朋友,都和陌生人一样" 张文也没有说谎,刚醒那会儿还有些脱线,见到李云想也没想过就去调戏,等他回过神来了又一阵害怕,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鬼上身,占了不属于自己的身体,总觉得有些恶心,这莫名其妙的世界又那样的陌生,自己一个人也不认识,想找个人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可能拉着别人说:"嘿,你好,我是从地球来的,你们这儿就跟我们那儿古代一样,这个身体早就死了,我是附身在这上面的" 他相信他绝对会被当成疯子然后被烧死所以他只有少说话,尽量不跟这里的人接触,他怕自己说漏嘴,被人看出端倪,这其中的辛酸,怎么可能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所谓的言情都是唬人的,不说穿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你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钱,语言不通,又不了解那里的法律,说多说错,指不定问个路就被人当成非法闯入民居给一枪崩了。 虽说是个笑话,但也不无道理。 李木生默然,良久才道:“实在过意不去。” 张文咧了咧嘴,笑道:"都过去了,虽然对这里还很陌生,但是家里人都很包容我,而且也有人愿意听我将这些话说出来,我还是很开心的" 李木生见他恢复这般快,眼里浮现出一丝温润的色彩,柔声道:"方才你还安慰我说,错过了是因为老天要将最好的给你,索性我便将这句话再说给你听了" 张文愣了,哈哈大笑起来,李木生也跟着微微笑着待张文笑够了,便似不经意的说:"这么说的话,你明年便要成年了,我虽愿意听你倾诉,却只怕过了今年便再无机会了" 张文又愣了,问:"什么意思?" 李木生一手提着茶壶一手端着茶碗给张文添茶,说:"明年你成年了,便要想与着亲事了,现下倒无妨,若彼时你我都未定亲,也不便多来往,若你定下亲事,我更不能怀了你的名声" 张文不在意的说:"你怕是得跟你一样了"看到李木生询问的眼神,张文继续说:"跟你说的一样,缘分是天定的,我倒是很羡慕阿爹阿爸,还有我兄长兄夫,但世事难料,村里的小子我也认全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有慢慢等吧" 李木生把茶碗放到张文面前,又给自己添茶,说:"你怎和我一般,你是哥儿,若是过了二八你还没定亲,只怕会被村长随意指门婚事" 张文一愣,说:"不会吧,这不是强娶强嫁了吗!" 李木生放下茶壶,把视线转到张文脸上,说:"哥儿本就少,这也是由不得你做主的事儿,若你在十八岁之前还没找到心仪之人,除了从适知根知底之人,便只能落发出家了" 张文呆了,这纯粹就是包办婚姻了,但想到李木生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哥儿比男子少,他身为哥儿,总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吧,要不就伴着青灯古佛,要么就自己找个人嫁了,不然只有让当官的指婚了,随即又想到他们村的村长你就是张喜的爹吗,难保他爹不会像摇骰子一样随便摇一个就把他打发了,张文这样想着,心中不禁又冒了句"卧槽!" 倏地,张文想起了什么,对李木生说;"现在还不担心,还有五年时间,还早,况且前年去庙里摇签的时候,解签的师傅说我的缘分已经到了,应该等不了多久了的" 李木生端茶碗的手顿了顿;"既然如此,便是我多虑了,寿安的庙我听说过,也是很灵的"捻起桌上一片落下的桃花,不经意问道;"你去年什么时候求得签" 张文想了想,说:"我生辰那日,我记得,应该是腊月十九" 李木生愣了愣,遂深深地看着张文,张文被他看得发麻,便问:"怎么了" 李木生突然笑了一下,说:"那寿安的签据说很准,我想过几日也去求一签,想必我的缘分也离的不远了" 张文不明所以,只好回道:"真有那么灵,你就早点去求求看,说不定还能遇到上香的公子,还能传成一段佳话" 李木生脸色奇怪的看着张文,说:"你是在哪里听到这种故事的" 张文总不好说我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过这种桥段,便说是偶然听到镇上卖书的老板说的 两人聊了约莫一个时辰,李木生的伙计李阳便找到他们,跟张文说李云在花神庙门口等他,张文便和李木生分开找李云他们了 过了几日,李木生果真去了寿安镇上的庙里求签,厚着脸皮跟上来的李阳在一旁坏笑道:"那天我见你跟人家小哥儿又是挂红笺又是谈天说地的,笑的跟朵花儿似得别提多恶心,就想着恐怕我们家少爷的桃花终于在这早春的季节开了,我都替你抹了好几把辛酸泪,不过人家哥儿也忒小了点" 李木生看了眼李阳,说:"多事" 自从出了李府,李阳也越发和李木生没大没小了,久了也会同李木生开玩笑了,他家少爷他能不知道,多漂亮的哥儿看都懒得看一眼,昨天对着人家小哥儿说了那么多话,一看就知道喜欢上人家了,倒是不知道那哥儿哪里惹他喜欢了 李木生没理会李阳,看了眼手中的签, 上签 上面刻得是佛文,李木生也看不懂,便拿着签找到解签师傅,解签师傅看了半天,摸了把花白的胡子,笑道:"少爷求得是姻缘吗?若是如此,少爷可宽心了" 李木生心意微动,问道:"何意?" 解签师傅将签递给李木生,说:"静待佳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有心思 李府并不大,比起清河县老宅的华丽贵气,实在连雅致都算不上,但也不是农家小院可比的,毕竟也是镇上富户转手的,宽敞也是有的。 府上加着李阳和七叔,也才六七人,实在算不得大户,但李木生素爱清净,这般还比较妥帖。 花朝节已过去月余,春暖回潮,正是阳春三月! 七叔琢磨将后院的花草移开,种些果蔬,那些个娇贵的花儿还不如这些,实在一些,李木生不管家务,也就随着老人家的意。 清晨清脆鸟鸣,窗外隐隐传来些许人声,李木生睁开眼,便是醒了。 初春时节还是有些寒意的,李木生只着亵衣裤,披了件外袍推开门,一瞬间凉风裹着阵阵花香扑面而来,李木生闭眼享受,那点微末的晨光稀稀疏疏的打在他脸上,发丝、睫毛上点点金星,竟也十 分静瑟祥和。 李木生心神一动,踩着地上的新芽和花瓣,慢慢踱步到桃树下,这是最后一波桃花了,在风中摇摇晃晃,碎在地上。 不禁又想到花朝节那日的少年,一身白绿在粉色的桃花中肆意穿梭,桃红柳绿,顾盼生辉,若不是知道他的性子,怕是以为是个恬静的哥儿吧 复又闭上双眸,想起那少年,心里竟升起一阵暖流,如同这初春的桃花、鸟鸣,心念所指,处处温馨。 他自小爱静,少年老成,却并非生来如此,七叔偶尔提及孩提之时,也形容他是个上串下跳的猢狲。 庄周梦蝶,魂牵梦萦。 不知何时起,他便常梦到奇怪的事物,往往一觉醒来就忘得干净,只依稀仿佛,梦中有个哥儿,干净清丽,对他亦十分关怀。 李木生勾起一抹笑,心里满足。 若是心有所爱便是指这种感觉,当真是十分快活的,所以至今未娶,就是想着梦中那抹清影,又仿佛,那抹清影与那日花间白绿相叠,渐成一人! 如此……这般吗? 想必这就是因果,必然是前缘未尽,今生来续了。 不然也不会鬼使神差,意有所指道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只不知那少年所言不负相思之人,到底会是何人?又或者同他一般,心心念念,初时便有了谱,才有那般言语。 想到这里,李木生不由笑了,睁开眼睛,看着旋落的花瓣,突然很想见见那少年。 迎面又吹来了一阵风,李木生拢紧外袍,面上含笑转身进屋。 再说张文,自从上次花朝节过后,张君就时不时的偷瞄他,他望过去就转头贼笑,张文每次看到都忍不住黑线,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哼道:"你是吃错药了吗,每次看我都笑的跟朵菊花一样" 张君自然不知道张文口中的"菊花"并非他纯洁所想的菊花,只当张文称赞他笑的跟朵花儿一样漂亮,便忍不住咧开嘴,露出八颗大白牙,对张文又是诡笑连连 张文翻了个白眼:"到底什么事,快说!" 张君一听,往四周看看,拉着张文的手猫在一处,小声问道:"阿文,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张文一愣,皱眉喝道:"你从哪儿听的,莫名其妙" 张君哼唧两声,直言道:"别想骗我,说!那天跟你一起的男子是谁!" “呵——”张文道:“哪个?” 张君以为他想装傻,便扯着他的衣服:"你别装傻,就是花朝节那天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子!" 张文闻言,挑眉软声:"你看见了" 张君立刻得意起来,对他扬扬头:"我肯定看到了,我还看到你和他一起去挂红笺了" 张文笑的越发瘆人,张君不觉,仍是好奇问:"那男子是谁啊,不是村子里的?" 张文拉过张君的手,又是软软的说:"你说那天一直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对吗?" 张君摸摸头,说;"是啊,怎么了" 刚说完,张文就闷哼一声,黑了脸色:"我还道和你们走散了,没想到你一直看到我,却不叫我!" 张君也大声吼道:"你那明明是和男子聊得投机,我在那里等你许久,你看都不看我就和人家走了,反倒怪我!"声音一弱:“再说了,我和阿爸他们都有家室,你一个孤苦伶仃,上赶着有一个面俊相公,我不也是帮你制造机会吗!” 张文瞥眼:"别扯上我,是你想跟阿隆一起吧" 张君"嘿嘿"一笑"那你跟我说那个男子是谁嘛" 张文见他是不问出答案不肯罢休了,想到自己也有心和李木生套近乎,也不废话:"那是年前搬到镇上的李少爷,我也不是很熟,只是之前见过一面,那天又见到了,便聊了几句" 张君"哦"了一声,说:"少爷啊,那一定很有钱,我看他年纪那么大了,肯定娶了好几房了,阿文,别被骗了!" 张文嘴角抽了抽:"他尚未娶亲。" 张君听后,愣了下,犹疑道:"他……是不是有隐疾啊?" “噗咳咳咳咳”张文一口气没接上来,被自己口水呛住了,指着张君道:“你这脑瓜子里想些什么啊!” 张君低头小声嘀咕:“本来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修竹屋 自打张隆学木匠活已经快半年了,期间张隆也跟着刘木匠做过许多木活,这会子便要正式传授他家具的做法。 张隆也很兴奋,毕竟他现在已经成家了,也不能老是靠着张大牛和李云,他学木匠便没法下田,家里全靠李云操持着,还好张大牛做工这些年攒了不少钱,虽娶亲用掉不少,但是剩余还是有的, 张隆去是个有想法的,他成家尚早,张君还没理事,李云照拂着也不知材米油盐,若是运气好,只怕今年张君就会怀孕,到时候家里的房间就不够了。 得修几间新房,文哥儿嫁人还得有嫁妆,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和李云合计了一下,便每月跟刘木匠告了四天假,做些零活攒钱,虽然不多,但是总好比只进不出的好,李云心疼他,但也没有办法,张隆说的 处处在理,若想靠着家里的几亩薄田过日子,还真是不行 张文有心无力,他以前学的东西到这儿又没用处,针线手工也一概不会,种田也只能打个下手,这副身子弱得很,挖不了多久的地准会腰酸背痛腿软,连隔壁七岁的小哥儿都比他能干,至少那哥儿还能自己 洗衣服了,想带着家里人发家致富奔小康,又没那本钱,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唯一的优点就是跟着李云学了大半年做饭炒菜,厨艺倒是不错,也算会一点东西了 这日李云几个刚从地里回来,便看到张大牛激动地从院子外跑进来,拉着李云便说;"阿云阿云,我跟你说个事儿!" 李云也跟着笑:"什么事儿把你高兴成这样" 这时张隆也走进来了,看到张君在,也走到张君身边拉着他,张文看着院子里的两对夫夫甜甜蜜蜜,嘴角抽搐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去屋里搬凳子,张大牛拉着李云坐下,对着李云痴痴的傻笑着 张文见他花痴笑了半天,赶紧打断问:"阿爹,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倒是快说啊!" 张大牛这才想起,倏地站起来,摸了把后脑勺,又坐了下去,张君也瞧不出什么名堂,便问张隆:"阿爹这是怎么了?" 张隆见张大牛的模样,只好自己开口说了,李云和张文也投去疑惑的眼神,张隆憨笑两声:"这些日子阿爹和我不是去镇上给付老爷修缮房屋了吗,方才下工却被李府老爷的伙计叫去,说是李老爷在村里有 块地,知道我们是长乐村的,让我和阿爹去修竹屋" 李云有些疑惑:"那李老爷怎么知道你们是长乐村的,他又不是查户籍的,我们也不识的,怎么会那么巧就知道你们是村里的" 张大牛恍然大悟道:"也对啊,我可不认识什么李老爷,而且那老爷还说只要在初夏将竹屋建好就行了,我瞅着离初夏还有三个月,便应了下来,到时候再让阿隆做几套家居摆设,那老爷也同意了"说罢一脸疑惑的看着李云;"我们不会是被骗了吧" 张文笑出了声:"有什么好骗的,我们一穷二白的,难道他们是吃饱了没事做吗?"又随口问了句:"那李老爷是谁啊?" 张隆立刻回道:"就是先前阿爹做工的那家,后来那老爷搬走后不是从县里又搬进来了一位老爷吗,就是那位李老爷"复又拍拍脑袋,说:"可能是阿爹先前在那里做工,才知道的,所以才请我们去建竹屋的" 张文一愣,原来是李木生啊!突然李老爷李老爷的,还真没认出来,说实在的,李木生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还真和‘老爷’扯不上边。 随即一向,这李木生父亲去世,分了家出来,自然也是要称老爷了,不过想归想,张文还是乐开了花。 张君见他贼笑,狐疑道:“你笑什么?” 张文将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假咳几声:"我是高兴嘛,高兴~" 张君明显不信,却也不想细问,他还得去做家务呢! 张隆在刘木匠那里学的都差不多了,木匠活也没什么讲究的,技巧就那么几点,最重要的就是多练,正好有了这次机会,张隆便和刘木匠告了假,这三个月里他只需上午去刘木匠家,中午去帮张大牛做工, 春耕已过,所以李云也难得闲了下来,上午在家里做些手工活,张君在一旁学着,倒也其乐融融,只是可怜了张文,他不爱缝缝补补的事儿,白日又找不到人一起,只好没事就去田里转转,看看有什么菜可 以吃了,顺便再河边发发呆,要中午了就回去做饭 李云见他实在闲的无聊,便打发了他去给张大牛父子送饭,赶着当口儿又碰到张垚串门来了,张大牛喊上张君爹一起去了,大哥儿早就嫁了,家里就剩下他,也实在无聊,所以时不时就来串门。 李木生在长乐村的那块地风景特别好,那块地的旁边有块天然形成的湖,叫遛弯儿湖,名字通俗易懂,便是长乐村那条大河的分支,流到这里形成了一个湖,又随着另一头流回去,还真像大河溜了一个弯儿又遛回去了, 虽说是个分支,因着支流较小,所以水流也不急,遛弯儿湖看着也挺平静的,两旁又是大片的芦苇,岸上是一片竹林,往远了望去就是长乐村的那窝小山丘,背后就是山阴地,上次张文还去过那里 幸好李木生那块地只长了部分竹子,空出来的地方除干净杂草便能修竹屋了,不然张大牛他们还得把竹疙瘩给挖出来,挖那个又费力气又费时间,不然三个月时间也实在不够用的。 由于张君爹和两父子一起上工,两家又是亲家,送饭就一起送了。 张文到时他们正在商量,见他来了索性就收拾了准备吃饭。 张文见他们刚刚愁眉不展的,便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张隆放下碗:"还不是建竹屋的事,再过两天就要开始弄了,但是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造" 张文不解:"你们不是造的来房子吗?" 张大牛和张生也放下碗,张生叹了一口气:"往年修的都是木屋,离河又远,这李老爷要修的是竹屋,我们都没有经验,这离河这么近,竹子容易受潮腐坏,我们正想着该怎么办呢" 就这些?张文愣了,便问张生:"你们为什么不先用石头打地基,再铺上木板呢" 张生愣了,随即拍拍脑袋:"嘿呀,先前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事"又对张文笑了笑,说:"文哥儿还真是聪明" 张文干笑了两声,他以前是做游戏的,也是做过武侠类游戏的,经常回听到美工和策划在一旁讨论,游戏场景的设计也不能脱离实际,关于这些他还是耳濡目染不少的,便对张生他们说道:"竹屋的地基可以挖的浅些,到时候你们在地面上也铺上石板,在四周挖一条阴沟,这样也方便排水,竹子在水里泡上一晚再用,修好后再在屋里烧火用烟熏一熏,就不会长虫了,做屋顶的竹子最好刷一层桐油,下雨便不用担心了" 张文说的洋洋洒洒,却不知张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文哥儿,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张文愣了一下,干笑道:"我只是这么想的,下面垫着石板就不用担心竹子受潮了,烟熏竹子这些你们也都晓得的啊,至于刷桐油"张文在头顶比划了两下:"突然想到下雨该怎么办,就想起伞是刷 了桐油的" 张生听罢,哈哈一笑,说:"没想到文哥儿这么聪明伶俐" 张文只好赔笑两声,在心中抹了一把汗,心想还好反应快 说干就干,张大牛他们也是干劲十足,打地基用的石头在山里随便也能找到,况且竹屋是李老爷避暑用的,所以修的也不大,只是石板和竹料得报个数给李府,过两天好去采买,张文见没他的事了,便收拾了下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乡下见 等张大牛他们吃了饭,张文也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一路上心情倍儿棒,主要还是出了一次有用的主意,男人的面子得到了很好地满足。 路上花红柳绿,一片生机,空气中带着些微泥土和着青草的清新味道,张文难得享受一番。 自他病好过了大半年,比之之前的张文,自然是多了几分神采,加之为人老练狡猾,在外面还是有几分人缘了,也有许多人同他打招呼。 那边李大叔顺手塞了两节新掰的春笋,这边张伯递给他一把刚炒的豆子。 长乐村也并非是穷村,所以到了这会儿,家里有小子的都给送去了学堂,哥儿们或跟在自家阿爸身边,或在家缝补劳动,倒也有几分闲适、隐居之感。 只是这难得的舒适却被打断。 隔着一节田埂,远远看着不就是周初同他新婚不久的张喜吗! 他自瞧见,也没有尴尬之感,相反倒有些瞧不起周初。 个吃软饭的! 两人朝着这边走来,张文回家也得往那边过,慢吞吞慢吞吞的,也得碰了头。 张文其实不想理会的,但大家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他径直离开,连声招呼不打,指不定又会传出以下八卦: 昔日就爱为何相见无言,是哀怨,还是绝望? 佳偶怨偶,狭路相逢,又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纠葛! 卧槽!光想想就鸭梨山大!张君那小子还不得笑死!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过他们了,瞧张喜那肚子,啧啧—— 虽说周初是个软脚虾不说,但听说去年秋闱,竟然给中了举人!脑瓜子里的墨水还是有点的!想起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什么范进还是范贱的考了无数百遍,半个身子躺棺材好不容易考中举人,竟然高兴地给疯了,便可见这举人也是极难考的。 招呼了两人一声,周初见张文没有异色,也不那么尴尬了,看着张喜的肚子,也带了几分怜爱。 呸! 张文心里直犯恶心,也不知是谁,之前眼巴巴的凑过来套近乎,如今有了儿子,就给忘山旮旯里了。 喜新厌旧! 三人的关系毕竟没好到哪里去,打了招呼互相寒暄两句,也就各自走开了,周初扶着张喜小心走着,处处细致,生怕张喜哪个不适,感情甚笃直叫人泛酸水。 不期然的又想起了张涵,不知道那女人怀孕的时候,张涵是否也是这般对她小心呵护,偶尔是否会忆起,那个期期艾艾想得他欢心的毛头小子,正在和别人颠鸾倒凤! "你在想什么?" 张文被突然传入耳朵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却看到李木生站在他身后,看不出他眼里是什么情绪,但张文还是隐约看到他眼里隐过一丝不快。 "没想什么"张文从容道 “罢了……”李木生含笑:“过往之事,放在心头,是多不快。” 张文见他误会,也不知怎的,开口解释:“那般早就不在心头,只是偶有感慨而已。” 李木生微征:"感慨?" 张文耸了耸肩:"听说以前的我跟刚刚那人挺好的,成亲前那人还来找过我,那时也看得出他对以前的我念念不忘,今日偶然碰到,却也看得出对我已经没有旁的心思了,对他的束夫倒是体贴有加"说完促狭的看这李木生道:"爱这种东西,很轻易就说出口了,但是能坚持的却少之又少,这才区区数月,他便能舍弃先前的那份感情,你说,人心是不是很难猜测" 李木生眼底如寒潭,有丝冷意,却仿佛又含了温情,他说:"至少我不会" 张文不解,狐疑的看着他。 李木生见状,轻轻笑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是心中所爱,便会爱他一生,怜他一世"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5节 李木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无比认真,张文看的有些愣了,躲开李木生的视线:"是啊,世上总有那么些人,追求那份虚无缥缈的爱。”明明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想起的时候,还是揪心:“或为执念?” “是了,执念。”李木生凝眸注视着张文:“有爱而不得诉,有情而不得衷。” 张文怔愣,他不知李木生是怎了,也不知自己是怎了。 从李木生的眼里看到了自己,一脸迷茫的自己,鬼使神差的说:"爱而不得,是为痴" 两人就这么望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张文惊醒!他到底是怎了,怎么会看着李木生发呆? 李木生似是晓得张文尴尬,张嘴欲吐,却被张文打断:"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木生亦恢复往日温润模样,眉目含笑道:"我来是想看看修竹屋还缺什么" 他这么一说,张文倒是想起来了:"我还得谢谢你了,让我阿爹和兄长有活干" 李木生摇头:"令尊本来就擅长此事,我也只是顺便而已" 张文挑眉不接后话,倒是又问:"那你也不用专程跑到这里来啊,这种事让下人做不就行了,怎么还亲自上阵?" 李木生也不好说他是想来看看张文,便扯了个谎:"家里清静,无甚仆人,上次你见到的那人算是我的朋友,他还须帮我照顾猫儿,我也想到乡野间走走,顺便就过来了" 张文有些惊讶,问:"你还养猫?" 说起猫,李木生也难得目露怜惜:"是束亲留下的猫产的,只剩下那一只了"又比了比自己:"同我一样" 张文摸摸头:"你一个人过来的?" 李木生解释:"还有赶车的车夫,我想下来走走,便让他在桥边等我了" “哦……”张文叹声,便没下文,两人陷入沉默,却一点也不尴尬。 而后他领着李木生去他那块地,期间谁也没有提先前的事,只道是魔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相个屁 事是闲出来的! 李云在家闲了几天,便觉得浑身不对劲,自家不是大门大户,所以除了教张君怎么持家以外,便没有什么可忙的了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事做,某天看着村里一个小子鬼鬼祟祟的在自家院门口守着,便想起了 张文还没定亲的事来,索性趁着这会儿给张文寻一门好亲事 忆起张大牛年常憨笑着对他说会对他好,李云轻轻地笑了,这么些年来,张大牛一如既往的对他好,在镇上起早贪黑的做工,就是为了给他更好的生活 他怀张文的时候不小心摔了,导致张文早产,之后一直体弱多病,那条命也算是捡的,只可惜错看周初,差点送了性命,好在张文现在活蹦乱跳的,若是有一门称心的亲事,也能聊了他的心愿。 如今张文已虚岁十四,与周初的婚事吹了过后,也是该重新选们亲事了,只恨那周初的阿爸是个势力户,当初落魄的时候,是张大牛一直接济他们家,才有了两人的亲事,甚至把张隆上学堂的机会都让给了 周初! 虽说张隆确实不是读书的料,但若不是他们家一直接济,哪会有周初现在的风光,周初的阿爸见周初考中秀才,村长的哥儿又中意周初,便三番两次跑来闹,后来不知怎么周初就和张喜好上了,周初的阿爸 立马跑来退婚。 想到这里李云咬牙切齿,他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却不缺骨气,若是周初有意和张喜成亲,不用他们说他也会去退婚的,只是那周初的阿爸太不会做事了,竟连商量也没有打便跑来退婚! 想想张文一个哥儿,莫名其妙被退了婚,周遭邻里难免多嚼舌根,张文便是那日出门被人议论,心情低落才会一时恍惚踩空摔倒的 罢了罢了,这些事已经过去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们如此忘恩负义,迟早会得报应的 李云收拾了一下心情,张君最近也长大不少,料理家务虽不娴熟,但也算得上勤快了,索性就将家务事交给张君,等他以后有了身孕,就让张隆在附近重新建个房子,那两人迟早也是要独立的 张文最近也是格外的闲,农忙完了他更没事做,家务事做来做去就那几样,又不用天天做,除了每日三餐外,他基本没什么事了。 上午不是窝在房间里就是在院子里晒太阳,给张大牛他们送完饭耽搁一会儿便回来了,整天无所事事的模样倒是惹得张君分外眼红。 张君现在已经嫁人了,是束夫了,自然不能整日和张文这个哥儿混在一起,不然会被人耻笑说是没理事的小孩子,所以每天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成长,等他有了孩子,他就是阿爸了,更加不能像以前那么胡 闹了 张文见他那小模样也挺心疼的,这要是放在以前的世界,也就屁大点儿的孩子,初中都还没毕业呢,到这里却已经嫁人了。 但是! 心疼归心疼,张文也不打算去和张君说些什么,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张君要做的事是每个哥儿成长的必经之路,脱下稚气之后,便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合格的束夫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张文没空担心张君了,那日李云不知怎么想起来了,让他准备两天,正好春光明媚的,便让他去相亲 村里与张文年纪相仿的小子大部分已经定下亲事了,剩下的一些多是家里条件不好或者自身品行不好的,李云千挑万选的也才选中两个,一个是村南的刘飞,虽说是个小混头,但是人品还不错,还有一个 便是前日在张文家院门口蹲点的沈威 刘飞自然是不用说了,张文知道他要相亲对象就是去年和他们一起堵螃蟹的小混头刘飞,立马就摇头说不干,没办法,他见过刘飞一面,在他眼里真的跟个小孩儿没什么区别,李云见他不愿意,便提出了沈 威 沈威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人也老实不滑头,李云看着他就像看着当年的张大牛,而且沈威对张文好像也有几分心思,同张垚合计后便托张垚去问问,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意思,如果有意便让两个小相对相 对 张文坐在院子里的老柿子树下,无聊的看着树根下一群蚂蚁忙活,李云在旁边择菜,偶尔看一眼门外,瞅着张垚也去了不长时间了,却还不见回来,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正想着,就看到张垚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李云见状,立刻起身问他:"怎么了,气成这样" 张垚看了眼李云,又瞧了一眼看着他的张文,恨恨道:"那沈阿爸忒气人了,早知他是这个德行,我也懒的去触这个霉头!" 李云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张垚是为了他才去找那沈阿爸的,若是因为这样生气,怕也和他脱不了关系,便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先坐下来慢慢说"一边拉着张垚坐下,又对张文使了个眼神:"还不去倒 碗水!" 张垚扫了眼张文:"对对对,你别倒水,先给我泡杯茶才好败败我的火!" 张文只好去泡茶了,看张垚的神色,怕是没有好消息了吧 张垚坐稳后,偏着脖子见张文进了屋,便拉过李云的头,小声说:"你也别想着让张文和沈威那小子好了,就沈威他阿爸的德行,嫁过去也是受罪" 李云微讶,问道:"怎么了?若是那沈阿爸不同意便算了,何至于气成这样。" 张垚听罢便一脸嫌恶的模样:"那沈阿爸也忒牙尖,我本是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谁知道他却"说到这里张垚欲言又止,李云见状,便猜的差不多了:"他知道是阿文,所以才不愿相的,对吧!" 张垚一听,立马接道:"他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可他还说张文是被人退了亲的,没人要,他儿子又不是捡破……的,你说他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不服就回了两句"顿了顿,继续道:"我也不好多说,毕竟阿文 还没定亲,说了两句就回来了"说罢一脸歉意的看着李云 李云摇摇头:"这不关你的事,我也没考虑仔细,只是周初阿爸做的那么绝,这村子里的束夫怕是都不待见阿文了,平素邻里间就算了,若是讨回家做儿夫,怕谁也不愿意吧,人言可畏啊"李云皱眉,他先前 也没想仔细,只怕这村子里,张文是嫁不了了 正欲说话,便看到张文端着碗过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张叔叔也不必生气" 张垚闻言转过身子,张文顺手把碗递到张垚手中:"家里没开水了,只有早晨烧的温开水,张叔叔将就着点吧" 张垚接过碗,本来让张文泡茶只是支开他,倒也没所谓,只是还是被张文听去了:"哥儿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我也为你心疼,大不了我们去邻村找,还不稀罕这里呢"话虽如此,但是张 文被退过亲的事业瞒不过去,这村里知根知底的都不愿意,更何况外村的呢,要是知道了,恐怕会以为张文人品德行不行,也没人愿意的吧 张文无所谓的摊开手,说:"若是这样,我也不稀罕,本来我就说过还不想谈这些事的,正好可以缓一缓" 李云看他那模样,斜了他一眼,说:"这还正和你了你的心意了" 张文冲他笑了笑:"那是自然" 张垚被他们弄得糊涂,瞪了张文一眼,道:"你倒还有心思说笑,已经吃十四岁饭的人了,还这么贪玩,要是嫁不出去有你哭的时候" 张文笑笑,这时却听见张君的声音:"阿爸,你怎么来了也不叫我!"张垚闻言,便看到张君抱着团东西跑了出来,张垚见状呵斥道:"都成了亲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虽是在呵斥,但是眼里却满是的慈爱之色 张君撇撇嘴:"阿爸难得来一次,还不许我闹闹,再说,我可是再做正事儿呢"说罢便把手里的东西摊开:"喏,你看,这可是我做的!"张垚顺着张君的眼神看过去,有些惊讶,张君手里的赫然是一件汉子的衣 服,虽然袖子还差一节,但却做得有模有样的,便诧异的问道:"这是你做的" 张君得意的扬扬头,说:"那当然,不是我做的是谁做的!" 张垚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张君手中的衣服,针脚有些粗糙,但却规规整整,不禁有些热泪盈眶,摸着张君的脑袋说:"君君长大了,都会做衣裳了" 张文和李云被晾在一旁,见气氛转变,张文咳了两声:"兄夫最近都忙着学针线活,下了不少功夫" 张君白了张文一眼:"你成天无所事事的,叫你做你还不乐意,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哥儿" 张垚闻言捂嘴轻笑:"你们都是些不省心的"说罢又佯装恼怒的对张君说:"你还真是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自从回门那天后就一直没回来过,都不知把你阿爹阿爸忘哪儿去了!" 李云拍了下张垚的肩膀道:"君儿挺努力的,这些日子家里的汉子们都忙,他也是想做些事,你也别怪他" 张垚摇头:&039;我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张生去上工后家里怪冷清的,君君会学这些已经不错了,也长大了不少" 李云叹了口气:"孩子一天天大了,我们也管不了多久了,你要是在家里闷着,可以经常来这里走动走动,离得这么近的,还怕走几步路不成" 张垚一听便笑了,又看了看张君和张文,说:"以前总闲他吵,这家里突然没了他吵吵的声音,反而有些不习惯,转眼村里的孩子都到了成亲的年纪,才觉得我们已经老了" 李云点点头说:"是啊,时间过得也挺快的啊" 张垚笑了笑,说:"算了,不说这些,我现在就指望快点抱外孙了。“ 张君闻言脸羞的通红:“阿爸,你都说些什么啊!“ 张垚和李云听罢都笑了起来,张文则是一脸黑线,张君这才十四岁吧,这么早生孩子对发育不好吧! 几个人说说笑笑,便也把沈阿爸的事儿丢脑后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去李家 地基已经打好了,材料也准备妥当,只是一直不见李府的人拿来图纸,张大牛他们也不好擅自做主了,遂决定亲自去李府问问。 张隆特意告了天假,带着张君回家,李云在家也没事做,也跟着去了,张文实在不想过去,李云和张垚有的是话说,他也插不进嘴,也不想做张隆和张君的电灯泡,又想起自从上次在长乐村见到李木生已经 过去十多天了,正好张大牛又是去李府,便要跟着他去 三人早早就起来,由于每次逢场人都比较多,就算有牛车两个汉子也坐不了,合计一下,便决定让张文累点走着去,天没亮便起身,张生见到张文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说:"大牛哥,你让你家文哥儿也跟着 去?" 张大牛憨笑一声:"是啊,文哥儿也懒得出门一趟,趁着天早也能赶上早市,逛逛新鲜也能去去霉气" 张生便不多说,只是慈爱的笑了下 张文边走边打着阿欠,眼角挂着泪花儿,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要不是张大牛在旁边仔细着,不知道得摔多少跟头,一路上虽然慢了点,也好歹赶上了早市,张生和张大牛在面摊上叫了三碗面吃上了,带着张 文在周围晃了会儿。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赶场的人也多了起来。张大牛估摸是时候了,便带着张生和张文去了李府 李府并没有门童,张大牛握着门上的铁环拍了许久才开门,那小厮见门外的人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便问道:"你是找我们家老爷吗,有什么事?" 张大牛搓搓手:"麻烦小兄弟通报一声,我们是李老爷前阵子顾得工,在长乐村为李老爷俢竹屋,地基已经打好了,只是这么久没见到老爷差人询问,我们也不知道竹屋要怎么修,也不敢擅自下手,所以特意 来问问李老爷,要个图纸甚的。" 那小厮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哦,我是说你看起来面熟,原来是前阵子来过的,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老爷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这几日病情加重,恐怕不能接待几位了,几位可随我到前厅等候,我去叫 李管事来,问问他便知道了" 李木生生病了? 李木生居然生病了! 原来李木生也会生病啊! = =我是复读机吗…… 看来运气不好,撞着李木生感冒,也不知道严不严重,那小身子骨弱的哟,恐怕得受罪了。 张文此时正在幸灾乐祸,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张大牛没空注意张文,见小厮侧过身子请他们进去,便对着小厮弯了弯腰走了进去,待张文走进来的时候,小厮有些讶异:"这位小公子是?" 张大牛有些局促的说:&039;这是小儿,因为难得到镇上来,借着今天的机会便带他一起过来了" 小厮关上门,对张大牛笑了笑:"大伯真是个好父亲"又对张文说:"我家老爷素爱清静,所以府中只有个叫长渔的小伺同你年纪相仿,一会儿我叫来他带你在府中走走吧" 张文笑着应了,小厮也不多说,在前边带着路,很快就到了前厅,张大牛早些年便在这里做工,对这边也算了解,倒是张生第一次到这里,见前厅布置的干净清雅,自己走了一路,脚上沾着泥,显得有些局 促不安。 那小厮让他们先坐下等等,便去找李阳了 张生又不敢坐,就在厅中来回走动,却看到自己走过的地方留下许多泥印子,更加手足无措,只好呆立在那里,张大牛冲张生使了个眼色:"你别紧张,李老爷你又不是没见过,那李管事也是平易近人,你就 放宽心候着吧"张生这才坐下 不一会儿便来人了,却不是李阳,而是一个小哥儿,小哥儿端着两杯茶和一碟糕点,将茶水和糕点放到张大牛和张生座位边的旁,道:&039;让几位久等了,李管事一会儿便来,吩咐我先为客人上茶,两位先用点 茶点"又转身走到张文旁边,施了一个礼:"李管事知道有位公子也在一起,便让我带公子去府中转转,所以才未给公子奉茶,公子莫怪" 张文挑眉,不愧是李木生请的下人,一个个都这么知书达理,对着他们几个乡下人也能这样有礼有节,瞬间对李木生好感值爆满 “有劳了。”张文道,总不能在别人面前露怂呗。 那哥儿笑了笑,又对张大牛他们说:"两位稍等,一会儿李管事就来了,我先带着令公子到府中走走,多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谅解"说罢又对二人行了个礼 张大牛和张生平时哪里受过这样的礼,赶紧起身直摆手说没事,那哥儿才笑着带着张文走了 张文跟在那哥儿身后不急不快的走着,正想着找点什么话题聊聊,就看到那哥儿停下脚步,转身对张文笑着 张文以为他有事,便问:"有什么事吗?" 那哥儿又笑了笑,说:&039;刚刚沈木头跟我说带你到府里转转的时候我还挺吃味的,没想到却是李管事叫的"说罢,又贼贼的笑了笑,道:"你快跟我说说,你和李管事是什么关系?" 张文凌乱,这哥儿变化也太快了吧,刚刚他还在心里夸他知书达理,怎么转眼就这么八卦! 那哥儿见他愣神,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继续问:&039;你快跟我说说!" 张文扯了扯嘴角,道:"我不认识你说的李管事" 哥儿皱了皱眉,道:"怎么可能,那李管事怎么让沈木头叫我带你到府里逛逛的,我们府里这么小,没有什么看头,有什么好逛的,以前有客人也没叫带着逛得啊,你说不认识李管事,那他怎么会这么吩咐 呢?" 张文扶额:“我真不认识你那李管事。”末了顿了一顿:“倒是与你家老爷有过几面之缘。” 那哥儿愣了愣:"你和我家老爷认识的啊!怪不得!"说罢又对张文笑了笑:"我叫长渔,刚刚领你们进来的是沈洛,沈木头已经和我定亲了,所以你不可以打他的主意"又对张文笑笑:"说笑的,我刚才还以为 你和李管事有什么关系呢,还好不是,不然慕哥儿得伤心了" 张文被他口中的一串人名儿绕的云里雾里的,便打住他,说:"那个,长渔,你叫我张文就好了!你刚才说的人有些多,我记不清楚" 长渔嘿嘿一笑,道:"没关系,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我先带你去菜园子里走走,你不知道,七叔把我们的花园改成了菜园子,每次有客人来我们都不好意思带客人看,但是吃着自己种的菜却非常开心" 张文笑笑,没想到这个叫长渔的哥儿性格还蛮跳脱的长渔见他又走神,便停住脚步用手拍了下张文的肩膀:"你听我说啊,你知道七叔吗?就是李管事的阿爸,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七叔,七叔可喜欢哥儿了, 见到你肯定喜欢!" 张文在那边"呵呵&039;的赔笑,突然想起刚刚听沈洛说李木生病了,便问道:"李木,恩,你家老爷还好吧?" 长渔摊手:"前些日子老爷总是不穿好衣服就在院子里看桃花,连着几天过后就染了风寒,又不以为意,没想到这几天竟严重了,倒是没什么事,大夫说好好休养就行了,只是这几日浑身乏力,吃什么都没胃 口,清减了不少" 张文“哦”了一声:“春季容易感染风寒,多喝点水,吃点药就行了。” 长渔长叹一声道:“老爷要是按时服药便好了,都说良药苦口,偏偏老爷就怕苦,看到药就皱眉头。”还未等张文答话,便叫了一声:“七叔!” 张文随着长渔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大叔朝这边走来,长渔欢快的跑到他面前:"七叔,你怎么没在菜园子里?" 七叔眯着眼笑了笑,摸了摸长渔的头:"刚去过,摘了两根黄瓜,一会儿给老爷腌点送过去"又看了一眼张文,因为是长辈,所以张文在七叔看过来的时候便向他行了个礼,七叔对他点点头,便将他从头到尾 的瞧了一遍,期间又是摇头又是疑惑,最后还似妥协一般问道:"你便是张文?" 张文偏偏头,问:"您知道我?" 七叔点头:"听阳儿说过,既然是老爷的朋友,那便是贵客了"又转身对长渔说:"你去厨房看看老爷的药熬了没,顺便把黄瓜送过去,中午就给老爷送些咸菜和腌黄瓜"长渔答了声"是",便步伐轻快的跑开 了, 留下七叔和张文两个人 张文风中凌乱的看着撒欢儿跑的长渔,心中尔康手。 七叔走到张文面前,对他说:"这几日老爷胃口不佳,吃什么都觉得腻,但总吃这些,身子又受不住,折腾这几日,清减不少这次怕是不能亲自接待于你了" 张文摇头:"倒是我失礼了,也不知道李兄身体抱恙,空手而来有些惭愧"张文实在不会和这些人打交道,在肚子里搜刮了不少电视剧里学来的酸词一并用上 七叔笑了笑:"你若能来,便也是一番心意,倒是不知小哥儿与我家老爷是如何成为朋友的,说出来你别笑,我们老爷自幼不喜与人交道,尤其是公子哥儿更是不喜应对,方才见小哥儿才十二三岁,实在有些 好奇,若是公子不方便言语,便是老奴逾越了" 张文愣了下,他与李木生不过见过三次,之前存了主动勾搭的心思,但论起来,也只是个熟人罢了,便老实回答道:"我与李兄相识并不久,说起来也只见过三次,幸得李兄抬爱,家父才能为李兄修造竹屋,因 着府上一直没人通知该将竹屋修成那种样式,家父也不敢擅自做主,才会到府上唠叨,我也是借机想探望李兄,却不想李兄染上风寒,到现在还未去看他,有些惭愧" 说罢,张文露出遗憾的表情,心里却在腹诽:他这些词都是跟电视里的酸秀才学的,总归都是读书人,这么说应该不会错却不知张文以前看的都是□□十年代拍的电视,里面的书生还真是一副酸秀才模样 ,这才是张文对书生有些偏见,但张文却忘了他在这里是个哥儿,这般说话的方式却像个男子一般,实在有些罕见,也不怪七叔有些奇怪的看着张文了 "既如此,想必老爷现在也已经起身了,公子可随我前去探望"七叔也不管张文说话奇怪不奇怪了,想想李木生都二十四了,好不容易有个处的好的哥儿,虽然也太小了些,又是个乡下的,经过上次书院的 公子的事后,他也留了个心眼,早就暗中打听过了,这张文的品行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被退过婚,想起来总觉得不舒服,但只要李木生喜欢,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 他也打听清楚了,张文被退婚完全是因为定亲的对象是个秀才,又被村长的哥儿看上,家中束亲又是势力的,才会跟张文退婚,这么一想,又觉得张文命苦,白白摊上这回事 但听方才这个小哥儿的语气,怕是只当老爷是朋友,看来他得从中撮合一下,不然以老爷的性子,怕是又会白白错过,现在他对老爷的束夫已经没多少要求了,只要人品过得去,不是嘴欠的就行了,所以看 着张文,虽然有些挑剔,但是也能接受 张文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李老爷束夫的候选人了,为此还被明里暗里查了不少,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会马上翻脸走人便回了七叔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看病号 春末桃花凋零,李木生亦搬回主屋。 这几日被风寒折腾的够呛,前几日还伴有热症,昨日才退了热,现在身体还是虚的很,浑身无力,怎么都觉得难受,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了张文, 想喊他,但是嗓子却干的很,说话变得十分吃力,连呼吸都伴着疼,却在这时候看到张文离开了视线,想抬手,却力不从心,在心里叹了声气,闭上眼睛想再休息会儿刚眯上眼睛,就听到有人唤他,这几日他 身体不适,鼻子堵得慌,还经常出现耳鸣现象,便以为是幻觉,也就没理会 七叔将张文带到李木生的房间后便离开了,说是长渔不省心,他得亲自给老爷熬药,并托张文帮他照看一下李木生 张文看着床上躺着的李木生,心中有丝异样,很快就消失了李木生生病的模样同往日截然不同,前几次见着他都是衣冠整齐,如今却散乱着长发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因为鼻子不通气,嘴微微张开呼吸的 模样, 真是别有一番风景,张文看的津津有味,便不自觉的走近了些,见李木生睁开了眼,还以为他醒了,便叫了他一声,却发现他只是动嘴,却没说话,便明白恐怕是用嘴呼吸久了,嗓子干涩说不出话,便转身到 外室去给李木生倒水去了 张文端着茶杯进来,见李木生又睡了过去,也不想打扰他,但是见他很难受的样子,还是凑过去叫了他几声,李木生没有应声,只是呼吸加重了一点,张文没法,只好轻轻摇着李木生,李木生也慢慢的睁开了 眼睛缓缓的坐起来。 想是睡得久了,李木生还是一副茫然的模样,看到张文的时候才有些清明,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被嗓子的涩疼弄得咳嗽起来,张文赶紧坐在床边拍着李木生的背,又将手里的茶杯凑到李木生的嘴边,李木 生就着张文的手就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见底了,也缓过了气 李木生抬起手,示意张文不用拍了,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李木生的声音嘶哑粗粝,张文没反应过来,李木生又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七叔他们呢?" 这次李木生是听明白了,便回到:"我是跟我阿爹来的,他找你有事,我就顺便过来看你,没想到你生病了,刚才有个叫长渔的哥儿领我在你府上走走,碰到了七叔,他只道我和你认识,便带我来看看你,刚刚 说去给你熬药,让我帮忙照看你一下"张文说的仔细,边说着又把李木生扶着靠在了床边 李木生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道:&039;七叔也真是,怎么能让你做这些事,如今我这幅模样实在不堪入目,让你见笑了" 张文看着李木生有些迷怔,本以为刚刚李木生躺在床上的模样已经够诱人了,没想到这幅模样较之之前更添一分风情,这要是不堪入目,张文捂脸,那还真不知道国色天香怎么活了。 李木生半靠在床柱上,被子盖在胸前,遮住了大半身子,亵衣因为刚刚活动的原因有些凌乱,露出一根好看的锁骨,散披的长发倾泻而下,尤其是刚刚李木生把手放在唇边咳嗽的模样,真的是太诱人了,张 文吞吞口水,在心中鄙视自己,竟然当着李木生的面在一旁意y他,但是李木生这副摸样也忒好看了点 李木生因为刚醒,身体还有些乏力,刚刚说了话便闭上眼睛调整,见张文迟迟未答,心生疑惑,便睁开眼睛看过去,却发现张文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脸颊也红润起来,李木生愣了愣,又看到自己衣衫不 整的模样,便伸手将亵衣整理好,又对张文抱歉的笑了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幅模样实在有失体统,只是现在确实没什么力气换衣服了" 张文这才回神,也假装咳嗽两声,道:"没事没事,你是病人,要好好休息,不用管我" 李木生点头:"只是七叔让你照看我确实有些不妥,你虽然未成年,但是同一个未婚男子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你也不好,七叔这么做实在是欠考虑,只怕是我这几日被风寒热症折腾的府上也鸡犬不宁,你放 心,今日之事我会叮嘱七叔的,定不会传出有损你名誉的事的" 张文汗颜,他倒没想起这出,想来这里的哥儿也同古代女子一样要守贞洁,只是李云他们对这事也没什么表示,他也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李木生和他都是男的,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的名声已经 够差了,也不怕多这一点便说:"没事儿,你是病人,我来看你,这么简单的事儿能传出什么,再说了,嘴长在别人脸上,人家要说什么我也管不着啊,反正我名声也摆在那儿了,大不了找个庙子过完一生算了" 张文开玩笑的说着 "你怎么能说这些糊涂话,才十三岁就想着出家了"李木生微怒道 张文站的有些累了,便坐在李木生旁边,道:"没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被退了亲"张文耸了耸肩:"前些日子我阿爸还想让我去相亲,结果还不是洗白了" 李木生皱眉:"你去相亲了?" 张文撇嘴:"没相成呢,都说我是被退过亲的,就不要我了呗,啧啧,你看我多命苦,看来这四乡八里的都没人会娶我了,想想真心塞"说完还丢给李木生一个哀怨的表情。 李木生听罢,表情有些严肃:"旁人的嘴碎了点,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别人不娶你,总会有人娶你的"又看了眼张文"你放宽心好了" 张文扯了扯嘴角:"我刚刚还只是开玩笑的,你这么一说,感觉娶我好像很勉强的样子"说罢又站起来,扶起李木生的背:&039;算了,你是病人,还是少说话的好,你还是躺回去吧,我去把窗户打开,这里面都不 透气,闷得很,你也受得了" 李木生没有反驳,顺从地躺了回去,张文为李木生掖好被角,便转身去开窗户,李木生实在是疲惫,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七叔又没来,张文便无聊的在李木生的屋里乱晃。 李木生住的院子其实也不大,笼统不过三四间屋子,正中的是李木生的主屋,右侧便是书房,靠近门的地方种着一颗梧桐,树下是张石桌和几张石凳,张文几下便看完了,索性又回到了李木生的房间,坐在 床边盯着看了许久,也有些累了,见七叔还没来,便靠在床边打起盹儿来 七叔进来便看到这幅场景,跟在身后端药的长渔惊叫一声,险些撒了药,就听到张文"蹭"的坐了起来,口里喊道:"几点了?上班要迟到了!"哈达子还挂了满嘴。 待看清楚眼前的场景后,又摸了摸额头:"又睡糊涂了" 李木生早在长渔叫出声的时候就被吵醒了,张文又在那里嚷了两句,也没了睡意,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张文见状,赶紧跑过去扶住他,又把被子给李木生盖好,打了一个哈欠,说:"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李木生摇摇头,说:"本就是麻烦你了,怎么还让你道歉,你要是累了也不用管我,这会儿春寒未过,你这般睡着小心染了风寒" "老爷还去教训公子,怎么忘了自己是怎么染了风寒的"因为两人刚醒,自然也忽略了站在一边的七叔和长渔,长渔不敢开腔,七叔看张文熟练的扶起李木生,又细心的给他捻好被角,眼里也挂了丝笑意。 李木生闻声望去,对七叔笑了笑,说:"是衡之的不是,惹七叔动怒了"又侧了侧身,继续道:"只是让张文来照看我,有些失礼了" 七叔瞪了李木生一眼:"怎么失礼了,小哥儿是你的朋友,你说这些才失礼,你要是不想麻烦人家,就快点好起来,不然这几天还得麻烦这位公子" 张文早在七叔说话的时候就站在一边了,现在听到他说这话,便有些不解的看着七叔,李木生也一脸疑惑:"这几天?" 七叔笑了笑,侧身端起长渔托着的药碗,坐到李木生的身边,舀起一勺药汁,对着吹了两口气,送到李木生嘴边,道:"前些日子老是下雨,几个院子里不是漏雨吗,先前老爷也说要找人修缮,正好今天张公子的父亲和伯父来了,便找来他们帮忙,只是那房子年久失修,一时半会儿也难修好,他们来回也辛苦,我便自己做主让他们暂住在家里,等修好了才走,也免去来回奔波" 李木生还是有些不明白,便问:"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若是不方便,便雇个马车送张文回去就好了,再怎么说张文也是也未成亲的哥儿,也不能夜不归宿啊" 七叔又递了勺药汁在李木生嘴边:"我先前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若雇马车送他回去,也是招摇,家里又抽不出人手陪着小哥儿回去,外人我又不放心,便只好留小哥儿在府上几日,刚才老奴已经自作主张让阳儿雇了个脚夫给张大牛和张生家报信了"说罢又看向张文:&039;公子不会介意吧,老奴也是一番心意,诚心想留公子在府上多住几日,这府里清静惯了,老人家也想多添点人气儿,若是公子有难处,老奴便让阳儿送你好了" 张文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难得出来一次,既然李管事有事要忙,也不用那么麻烦了,再说这里离集市挺近的,正好可以逛一逛" 七叔笑了笑:&039;那你这是同意了?"张文点头,七叔便笑的更欢了 李木生皱了皱眉,道:"张伯他们和张文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七叔闻言,眉开眼笑的说着:&039;安排好了,家里也没几个人,那二位就和李阳他们住在一处,南苑的两间房子是隔开的,本来我是怕张公子一个人不习惯,想让张公子同我和长渔住一处,但张公子初来乍到,难免有些生疏,便擅自做主将张公子安排在偏院的客房住" 偏院的客房,便是李木生先前住过的那间,因为李木生搬出不久,稍微收拾下便能住了 李木生点点头,七叔也将空碗递给了长渔,又对李木生说:"老爷不怪罪便好,那你先同张公子说说话,我和长渔去准备午膳" 李木生嗯了一声,看向张文时面上有些薄红:"你先去外室等一下,我先把衣服穿好" 张文点头,走过长渔身边的时候,长渔还向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待李木生走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的整齐,他似乎非常偏爱白色或者带着水墨纹样的素色衣裳,看起来倒很清雅,比起张文来,似乎更像一个哥儿 张文皱眉:&039;你不要紧吧,我看你路都走不稳了" 李木生摇头:&039;只是这些日子胃口不佳,所以步伐有些轻浮罢了,倒也无碍,若再让我躺回去,只会更难受"说着,便要出门,张文见他随时要倒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去扶着李木生,李木生愣了一下,脸上却没什么变化,对张文道了声"谢谢" 这次的病把李木生拖得有点恼火,缓缓挪步地到了院中,张文让李木生扶着石桌,进去拿了个软垫放在石凳上:"你刚好点,还是要注意些" “嗯,我知道了。”李木生垂眸低声道。 张文眼睛弯弯笑了笑,突然想起前世张涵的身体虽不差,但是却不爱运动,一到换季就容易感冒发烧,,偏偏还闲不住,在床上躺两天就吵着要出去,别看张涵平时一副严肃的样子,生病的时候却十分蛮横,若是没按他的要求来,便会大闹一场,吵累了就睡了,那几天张文总是会逃课照顾他,小心这小心那的,总让张涵抱怨他那几天就跟个老妈子一样 李木生叫了他两声,张文也回过神不解的看着李木生,就听李木生说:&039;张文,我发现你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爱走神,是我太无趣了么?" 张文"啊"了一声,道:"没啊!" 李木生皱眉:&039;那为何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张文有些心虚,暗搓搓的挠了挠手心:"只是突然发现,跟你一起的时候,总会不经意想起以前的事情" 李木生微愣:"以前的事?是你失忆之前的事吗?" 张文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道:"大概吧,只是忽闪而过"张文皱着眉道:"有些奇怪" 李木生揉了揉眉心:“总归是经历过的,忽然想起,有甚奇怪?” 张文哈哈大笑:“你说得对,李木生,反正都是过去的事,偶尔想起回忆回忆也有那么几分意思。” 李木生但笑不语,两人又陷入沉默之中,风吹过,扬起李木生的衣袖,张文在李木生耳边说着什么,随后又搀扶着李木生回房,远远一看,竟然无比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怪习俗 虽说七叔派人跟李云说了这两天不会回去了,但是张文还是有些担心,白日答应的爽快,却忘了他和李云还不知道他认识李木生,难免会担心他一个哥儿独自在外面,不过,既然都已经答应了,而且看李府也的确 忙不开,自己也能搭把手,虽说其他的他不会做,但是看着李木生还是可以的 张文躺在床上想着,想清楚这些过后,也静了下来,不由觉得这床睡着实在舒服,被子也软软的,盖在身上十分暖和,张文将脸埋进被子里,一股若有似无的清冽气味便传到鼻尖,有一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 到过 以前同张文一起过的男孩儿身上也总带着香,但却是现代提炼的香水味,被子上的味道闻着却令人心旷神怡,不由让人想起这宅子的主人,张文一愣,把被子扒开,又仔细闻了闻,心里暗道:这不就是李木生身上的 味道吗! 张文"蹭"的坐起来,却听到外面敲门的声音:"张公子!你睡了吗"是长渔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张文说罢便下床开门,见长渔在外边站着,不由得一愣:"怎么还不睡" 长渔对张文吐了吐舌头道:"七叔让我来问问你还缺什么不" 张文摇头:&039;这里什么都准备齐全了,只是有件事我想问问你≈gt" 长渔笑了笑,说:"什么事,你问吧!" 张文拉着长渔进屋,道:"这间屋子可是谁的?" 长渔挠挠头说:"没有谁啊,只是老爷前段时间在这里住过个把月"又指了指窗户:"喏~窗外有棵大桃树,前段时间开花可漂亮了,老爷喜欢,便搬到这里住了段时间" 张文一愣,果然是这样,又想到自己刚刚抱着被子使劲吸的模样,不禁捂脸,劳资居然变成色狼了!还好没被被人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怀春呢" 长渔见张文不说话,便问道:"张文,你该不会是介意吧,也对,好歹你也是个哥儿,怎么能让你住在男子住过的屋里呢"说罢自顾自用双手撑着脸道:&039;本来我和七叔说吧旁边的屋子收拾一下就行了,可是七叔说老 爷刚搬回去没几天,这间屋子还干净,收拾收拾就行了" 张文扯着嘴角"呵呵"笑着,也不好说什么,便对长渔说:&039;好了,这么晚了,白让你跑一趟,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 长渔放下两只手,转过头对张文咧嘴笑了笑:&039;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今天可把我累坏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张文点点头,长渔便站起来蹦蹦跳跳的走了,出门时还不忘给张文带上门 张文看着那张床,不知怎么的,嗯……脸有些烫…… 第二日是个大好天气,张文却阴郁的坐在床上。 伸出手摸了摸裤裆…… 卧槽嘞! 昨天不仅像个sb一样抱着人家被子猛吸,还特码在人家床上做了春梦,做了春梦就算了,卧槽还漏!出!来!了! 手伸进亵裤里摸了一把,又湿又黏, 而且,还是从后面流出来的= = 忍不住将中指刺了进去,顿时一种满足感从下面传来,张文不禁闷哼一声,试着将手指动了动,内壁绞的手指十分紧,里面也是湿湿的, 无法忽视从后面传来的酥麻快感,不一会儿便面色潮红,小声□□起来 昨夜他梦到自己被一个男人压在床上,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知道那人的身体挨着自己的,又黏又热,那人咬着他的乳首,用牙齿斯磨着,让他忍不住舒服的哼着,那人笑了笑,又顺着锁骨吻到了他的耳后,舌头 在耳朵里又舔又吸的,他不由的伸手抱住了对方,却听到对方轻笑一声,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吻,接着便是天旋地转,那人在他的身上动着,他的双腿架在那人的肩膀上,恍惚间,鼻尖又传来熟悉的清冽气息 张文已经被身后的快感湮没了,手指也从一只加到了三只,两只腿伸得笔直,而脚趾头却因为快感向内弯着,终于在手指碰到一个凸起的点时,他叫了一声,然后瘫软在床上,后面也在流着液体 过了半响,张文终于回过神来…… 好吧,现在不仅是做春梦漏水了。 特码的他还在人家床上自!慰!了! 来劈了我吧! "张公子,你醒了没"又是长渔 张文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醒了 "张公子,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长渔的声音有些急了 张文深吸一口气,道:"我刚醒,你等等,我马上就起来了" 长渔"哦"了一声,又说:"那我在外面等你" 穿衣起床! 亵裤已经湿了不能穿,床单上也有些星星点点的斑迹,张文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在亵衣裤昨天长渔放了一身在软榻上,只是这床单该怎么办才好?张文皱着眉,有些苦恼 长渔却等不及了,在外面喊道:"公子?你好了没?我可以进来了吗?"虽说是问句,但是却没等张文回答,便推开门进来了 张文立刻站起来,挡在长渔前面:"长渔,你先出去一会儿,我自己晓得收拾" 长渔笑了笑:&039;不行!你可别抢了我的活,不然七叔又得唠叨我了"说着鼻子还嗅了嗅,道:"什么味儿,好腥!" 你属狗的吗……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6节 长渔瞅了瞅张文,又贼兮兮的笑了笑,趁张文不注意,飞快的越过他翻开被子,随即便哄笑起来:"噗哈哈哈哈!张文你!哎呀笑死我了!刚刚你是在害羞吗!&039;说罢还回头对张文挤了挤眉 张文一脸黑线,嘴上却逞强道:"至于笑成这样吗!" 长渔笑的更欢了,待看到张文明显黑下去的脸,咳嗽两声,给自己顺着气,深呼吸了两下,才正经着脸问张文:"张文!你多大了?" 张文不知道他问这干什么,便回答道:"刚十三,怎么了" 长渔拉长声音‘哦——’了一声。 张文索性不理他的阴阳怪气,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一副你爱说什么我都不理的模样 长渔摸了摸鼻子,挪步到张文身边,问:&039;张文,这是你第一次吧&039; 废话! 长渔见张文真的不理他了,便挨着张文坐下,在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我想你也是第一次,所以才会这么惊慌失措,没事的,大家第一次都是这样的"然后又一脸好奇的问道:"张文!你昨晚做春梦梦到谁了" 张文被长渔露骨的话刺激的"蹭"地站起来,指着长渔道:"你!你怎么" 长渔用手掰开张文的,干脆躺在软蹋上:"哥儿第一次泄身都会做春梦嘛!我第一次那会儿也羞得不行,还是我阿爸跟我说的呢"顿了顿,又说:"我第一次春梦的对象就是沈木头呢,那个时候我还小,又调皮,跟沈 木头其实也玩不到一块儿,但是我做春梦就梦到他在我身……嗯……我还以为他给我下咒呢,后来哭着跟阿爸说,阿爸才告诉我真相,所以我现在才会和沈洛兄长定亲呢,现在他对我可好了"说罢又贼兮兮的队张文说 :"沈洛跟我说,他第一次泄身做的春梦也是我呢" 张文风中凌乱,这特码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长渔见张文又不理他了,便坐起来对张文说:"张文,都说第一次泄身的对象都是心里喜欢的,你昨晚上梦到谁了" 张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忘了!” 长渔一脸不相信:"你别骗我!怎么会忘!你就是不想告诉我!" “爱信不信!”虽说……大概猜到是谁了= = 长渔见他不说,以为他面皮薄,也就没问了。 他本来想自己洗床单的,但是却被长渔阻止了,只见长渔拿了把见到几三下就把张文泄的那块儿减下来了,递给张文道:"这可是第一次啊,我阿爸说要好好留着!" 张文一脸黑线的接下了,心里想谁会这么变态把这东西留着! 长渔笑了笑,说:"阿爸说,要是和你成亲的不是第一次泄身的对象,便一把火把这烧了,要是都是同一个人,洞房的晚上便把这个用荷包装着,送给丈夫,丈夫就知道你对他是从一而终,便要将荷包挂在腰间,等挂 满九天后,才能和束夫真正的圆房,到时候要把这个铺在床上,接受丈夫和束夫第一次相容的落精,再把它装在盒子里收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张文愉快的接受了。 才怪!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这风俗也太怪了吧!说好的古代民风淳朴呢! 感情张隆成亲第二天带的那个破袋子里面装的是这玩意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喝酒去 由于早上的刺激太大,等张文出了房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好歹也是在别人家住,张文也不可能真的自己出去玩,让李木生一个人呆着, 李阳因为要照看李府的生意,所以常常都是起早贪黑,很难有闲暇的时候,沈洛也得跟着学习,还要安排做工的人手,七叔则要负责李府的账务,李府的大小开支都得靠他,而长渔是最无所事事又事多的,看起来闲 ,其实杂事挺多,除了这几位,便只剩下一个煮饭的厨子了 张文把李府的这几个人归了一下类,这李木生就相当于只拿分红的翘脚股东,李阳则是累死累活的执行经理,沈洛就是李阳的秘书,七叔是财务,长渔就是个后勤! 他这么想着,不由笑了下,很快便到了李木生的院子 刚进院子,就看到李木生穿着短打在院里练太极,以前张文只见过公园里的老太爷们打过太极,想不到李木生年纪轻轻,也知道修身养性了,便立在院门口看李木生练太极,不说别的,李木生动作的时候,还真的有 些仙风道骨,索性靠在门边看,却没想到门是虚立着的,张文一靠过去,门边往旁边倒,他一时没站稳,挣扎了几秒,还是在一声尖叫中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槽!张文在心中骂了一句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李木生早在张文叫的时候就停下动作,待看到张文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副狗□□的模样了,虽然觉得有些不厚道,但李木生还是笑了出来随即走到张文身边,看到他很快就站了起来,看样子没有被摔到,便轻笑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 张文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无所谓的说道:"一时没注意罢了"又看了一眼李木生,续道:"你今天看起来还不错,这么快就恢复了?" 李木生勾起嘴角,对张文笑了笑:"昨日缓了阵子,今日起来已经恢复了" 张文"哦"了一声,便道:"那这样的话我就跟七叔说一声,干脆我今天下午就回去了,不然你们都在忙,就我一个闲着也怪不好意思的,我上次也一个人来过,晓得路,不会走丢的" 李木生愣了一下,皱了皱眉,道:"既然你想早些回家,那我也不便多留,只是你一个人回家难免不妥,一会儿我让长渔帮你准备一辆马车吧" 张文摇头,说:"这倒不用麻烦了,大家都很忙,我也不去添麻烦了" 李木生欲言又止,还未说出什么,就听到旁边传来长渔的声音:"不行!张公子你不能回去!" 李木生闻言微恼,呵斥道:&039;长渔!你怎么这样大呼小叫的!" 长渔对李木生吐了个舌头,又对张文说:"你不能一个人回去!" 张文有些不解:"为什么?" 长渔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说:"你想啊,你要是一个人从我们这儿走了,这传出去像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李府的人刻薄呢,再说了,你阿爹都在我们这儿住呢,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说罢又一脸委屈的看着张 文:"难道,难道你不喜欢我们这儿?" 张文愣了一下,道:"没有啊!" 长渔瞪着眼睛,反问道:"那为什么不多留会儿呢,又不是一两个月,就住两天而已!" 张文看了一眼李木生,后者对张文抱歉的笑笑,府上的人虽少,但是却是个抵个的省心,虽说长渔有些冒失,但是相处久了,也觉得可爱,加上府里就他一个小哥儿,沈洛又是他的未婚夫,李阳也宠着,而七叔膝下有 没有哥儿,早就拿长渔当亲生哥儿一般了,久了长渔便也对他没大没小的了,再者他也有心留张文在家里多住段时间,便没有出言制止 张文求救无果,只好对长渔抱歉的笑笑:"只是有些麻烦你们,我在这里也没事做" 长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039;那你就陪老爷好了,这几天忙得很,虽然老爷病好了,但是有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张文看了眼李木生,见李木生对他笑了笑,心想:反正自己大抵对李木生有那心思,倒不如留下来和他处处感情。便点头笑道:“那就麻烦了。” 长渔见张文答应了,舒了一口气,想起此番的目的,便对李木生说:"老爷,七叔让我来问你,在院里用膳还是去前厅" “前厅吧。”李木生道:“多做几个菜,让两位大伯一起用餐吧。” 长渔"哎"了声,便转身朝厨房跑去了 李木生无奈的摇摇头,对张文说:"你先稍等一会儿,我且去换身衣服" 张文点头,也不客气,径直朝院中的石凳上一坐,对李木生摆手道:"去吧去吧" 李木生浮现丝眼底不可察的笑意,看了张文一眼,便进屋换衣服去了 张文见他进去,右手撑着太阳穴,左手在石桌上轻叩。 ‘哒、哒、哒!’一下一下,张文漫不经心的想着,这李木生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对人永远都是那副温然如玉的模样,他如今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过一个乡下人,照理说李木生应该不会同他多来往才是 ,现在在他家做客,也没见他不乐意,那如果他努力一番,想必李木生跟他,还是有戏! 李木生出来,便看到张文又在发呆,不禁勾起嘴角,徐步走向张文,打断了他的思考:"可是觉得府中无聊?" 张文"啊"了一声,回过神发现李木生看他,盈盈一笑:“怎么会。”又似不经意道:“有你一起说些话,倒比起家里还开心。” 李木生怔愣片刻,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遮住了嘴角不自然的翘起。 倒是张文以为李木生又犯病了,连忙站起来给他顺气:“呵——怎么又咳上了?” 李木生将张文的手拉下来,支支吾吾道:“许是方才穿的少了。” 张文皱眉:“那还是去休息吧。” 李木生本就是装的,怎会再去躺着,便摇头道:“无碍,我浑身通畅,已无事了,这几日躺的我难受,倒想出去走走。”李木生说罢,竹节儿一样修长的手指点在眉心,遮住了他半张脸,张文正奇怪,就听 到李木生小声道:“不知你可否与我一起。” 张文不可思议的盯着李木生,他他他他居然,居然脸红了! 他保证他绝对没看错!李木生半敛着目,眼珠左右躲闪,而那双玉白的手下,不是一缕薄红是什么! 李木生半天没听到张文的回答,以为他不愿意,便放下手,掩下眼底的黯然:“是我唐突了,若是你无暇,便……” “我自是愿的!”李木生话还没说完,张文就站起身冲到他身前握住他一双手:“不是要出去吗?现在就去吧!” 李木生还未回过味,就被张文惊吓了一番,看着张文握着他的手,有些怔愣。 张文见李木生盯着他的手,也意识到自己太冒失了,连忙放开,解释道:“你刚刚说要带我出去玩,我一时激动,就……你别放在心上。” 李木生听罢,有些失望,手上余温还在,但张文却并非他所想。 笑着摇摇头,这张文还未成年,自然活波了点儿,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 多想无益,李木生见天色不早,又想起方才长渔唤他们去吃饭,便对张文说:&039;别急,也得吃过午饭再说" 张文自然没有异议,但刚刚实在尴尬,这样杵着也不是办法,便道:"反正在这里也挺无聊的,不如我们去看看房子修缮的如何了?" 李木生应了声好,便与张文去了南院。 房子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年深久了,捡瓦捡的不勤,有些漏雨,有些瓦也该换得了 两人在旁边看了没多久,长渔就过来喊吃饭了 李府没有主人吃饭仆人在一旁站着的习惯,一到饭点,大圆桌上就坐满了人,除了厨子要照看厨房,就在厨房吃以外,人全部都到齐了,李木生坐在首位,七叔坐在李木生左下首,张文坐在右下首,其余便自己找位 置坐了。 吃过午饭,想到张文在府里确实无聊,不然也不会一听到要出去就那般高兴,便吩咐长渔照看好家里,带着张文逛街去了。 寿安的集市远没有清河县的大,加上又不逢场,所以除了集市两边的铺面以外,也就只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卖货郎,张文也没多大兴致,干脆让李木生带他去参观一下他家的店铺,李木生也笑着答应了 他在寿安的铺面共有七家,先前让李阳管了四家,后来嫌麻烦,干脆全部丢给李阳管了,所以他对自己的铺子还不算熟悉,想起午饭前李阳说下午要去酒坊看一下,索性就带着张文去酒坊看看了 李家的酒坊不只是卖酒,也是自己酿的,张文一到酒坊眼睛就在放光 男人嘛,爱好无非就两样,酒和女人,不过他是个gay,所以爱的是男人,但是说起酒,张文有些馋了 张大牛和张隆都不喝酒,上次张隆和张君的婚礼倒是有酒,但是当时他得帮忙,加上酒也不是村里常喝的,所以等到他忙过了早就喝完了,这次李木生带他来这里,他可得好好过过瘾! 李阳老远就看到李木生和张文过来了,笑呵呵的招呼了他们:"老爷,来这里作何?" 李木生笑了笑,说:"张文想参观一下铺面,正好想起你在这里,便带他过来了" 李阳会意的笑了笑,又对张文说:"张公子,一会儿你带你们去看看师傅怎么酿酒的可好?" 张文闻言笑道:"那就麻烦了"又看了眼李木生:"我可以尝尝这些酒吗?" 李木生愣了愣,说:"你想喝酒?" 张文点点头:"恩,早就想喝了,就是一直找不到机会" 李木生闻言笑了,嘱咐张文:&039;这酒辛辣,你可能受不住" 还未等张文说话,李阳就插道:"我这儿有果酒,专门卖给那些喜欢喝酒的束夫的,这个没有那些酒刺激,后劲也不大,可以多喝点"说罢就让伙计去拿酒了 张文本来想说可以喝烈一点的,又想起这幅身体应该是没有沾过酒的,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他还是不逞能了,不然后劲上来,受罪的还是自己 李阳因为有些事,就让酒坊的小伙计带他们去看酿酒,以前他只知道喝酒,对酿酒一概不知,这个时候看着便觉得新鲜,李木生也在一边赞叹 酿酒的地方有一张桌子,张文干脆就坐在那里,边喝酒便看酿酒,酒坊里面都是酒香,光闻着就有些醉人,李木生也给自己倒了一碗果酒,尝了一口,只觉得入口清甜,有些辣但是并不刺激,喝下去后又有股若有似 无的果香,便对张文说:"这酒确实不错" 张文比不得李木生,这副身子到底是没喝过酒的,喝了一碗就觉得脸有些热,但是太久没喝过了,下次喝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就放开喝了,听到李木生说话,随口说了声"对啊"便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李木生见他实在喜爱,喝了一碗又一碗,便叮嘱道:“虽酒不烈,到底也是酒,少喝些免得醉了。” 张文哪管这些,这不喝白不喝,免费的酒哪有不多喝的道理,便含糊几句,接着喝。 李木生无奈,一坛子酒基本进了张文肚子,见他没事,便由着他去了,谁知这念头刚起,就听见‘咚’一声,张文扑街。 这可把李木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走到张文身边,见他只是喝醉了,便有些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说酒话 李木生本想等张文醒了再回府,可等了一个时辰,张文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便让李阳去叫了个马车。 由于张文是个哥儿,李阳也不好去搬弄他,但酒坊里的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且都是成了亲的,便没人敢把张文弄上马车 李木生无奈,只好对张文说了声抱歉,也不管他听得到听不到了,径直就将张文抱进车厢 张文醉酒还算老实,只是在一旁熟睡,李木生看着他,想到一会儿回府,张文喝醉酒的事儿怕是瞒不住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要知道带着一个未成年的哥儿去喝酒,还喝醉了,传出去都不好,罢了罢了,左右自己存了一些心思,正好…… "不错,再来一碗!"李木生被打断思绪,听到张文说话,还以为他醒了,便叫了两声,却发现张文只是在说梦话,便将耳朵凑过去,想听他在说什么,刚凑过去,就听到张文在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要娶别人,为什么不 喜欢我?" 李木生闻言脸色沉了下来,原来是他想太多了,还以为张文真的对那男子死心了,却听到他说这些,都说酒后吐真言,看来张文还是对那个男子念念不忘的,心中有些烦躁,便想起身,谁知衣角却被张文拉住,李木 生扯了扯,没扯动,叹了口气,脸色微沉坐在他身边。 张文似乎是在做恶梦,表情开始变得痛苦起来,李木生见他难受,但刚刚那句话实在让他有些气恼,便赌气似得不理会, 张文却变本加厉,手开始乱挥,嘴里还嚷嚷道:&039;叫你特码的打他,老子非弄死你不可!"嚷完了便一拳朝李木生挥过来,李木生本来闭着眼睛自顾自的在心里怄气,冷不防被张文揍了一拳,温然脸上有些薄怒,扯开 张文的手道:“张文!醒醒!” 张文不依不饶,还是在一边乱挥,李木生刚才还郁结的心立马变得哭笑不得,敢情这张文喝醉酒还有暴力倾向,只好用手抓住张文的双手,把他圈在怀里按住,张文动了一会儿便消停了,一双眼睛一眯一眯的,看样 子像是要醒了,李木生便松开手,等他自己醒,却见张文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在李木生怀里拱了几下后坐了起来,两只手撑在李木生的腰两侧,车厢本来就小,李木生背靠着车壁,张文在往他面前拱,李木生有些无奈,轻 声说:"张文,你醒醒,快到府上了" 张文不理他,就这样盯着李木生,过了一会儿,抬起一只手摸上了李木生的脸,道:“为什么要娶她,我就那么惹你厌恶?” 李木生闻言又黑了脸,推开张文:"张文,看清楚!我是李木生,别把我当成别人,你喝醉了,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张文挥开李木生的手,又对李木生说:"你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是觉得恶心吗?" 李木生心中怒气更盛,对张文低吼道:&039;莫要胡言,你醉了" 张文听罢一愣,低下头,说:"我知道,一定是觉得我很恶心,才会和她在一起的,不然他那么软弱的性子,怎么可能……"说罢,又抬起头,对李木生说:"张涵,你眼里为什么看不到我?" 李木生一愣,前些日子七叔可是故意把张文的背景透露给自己了,包括和张文有过婚约的那个男子,他虽不是很清楚,但却知道,长乐村大都是姓张的,但是那个男子却并不姓张,方才张文口中的张涵又是谁?他可 没听七叔说过张文还和别的男子有过故事便轻声问道:"张涵是谁?" 张文看了眼李木生,往旁边一倒,李木生及时的拉住了他,便听到张文说:"你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还问我!我是谁啊,我是犯贱!爱了十年,呵呵——" 十年…… 李木生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出现。 十年?张文现在才十三吧,这是何意? 张文也不管李木生理没理他,闭上眼睛,有些颓然:"我都已经分不清楚了,到底是不是我做了一场梦,其实我真的只有十三岁,张涵这个人,会不会是我臆想出来的?这一年来,我一直这么问自己,我已经分不清楚 什么是现实了" 李木生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又问道:"张文,长乐村那个和你退了亲事的男子,你可曾喜欢过?&039; 张文撑开一只眼皮,嗤笑道:"哈!你说的那是谁?不认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木生觉得不可思议,张文今日种种言语,仿佛在说着一个惊天秘密! 李木生复杂地看着张文,恍惚间,又想起那日,白绿衫的少年,在一簇簇桃花间,渐渐化成另一个模糊的身形…… 李府。 长渔背着张文,问一旁有些失神的李木生:"老爷,你们不是去逛街了吗,怎么晕了一个" “啊?哦!”李木生晃了晃神,恢复温然,道:"带他去酒坊看酿酒,贪杯多喝了些果酒" 长渔听罢一脸嫌弃的说道:"才喝了那么点果酒就醉成这样子了,也太弱了点,连七叔都能自己喝一坛" 李木生摇头道:"他怎么同你们一般时常喝酒" 长渔对着他吐了个舌头,道:"老爷和文哥儿去玩了,七叔又在摆弄他的那些账本和菜园子,我自己一个人在府上别提多无聊了" "不是还有沈洛吗,我记得他今天休假"李木生偏头。 不说还好,说完长渔就开始念叨了:"别跟我提他了,上月明明说好今天让休假就带我去放纸鸢的,今早就不见人影,好不容易吃午饭的时候看到了,他却跟我说他要去县里,我让他带我去,他就说是有正事" 李木生无奈:"既然如此,也无法了" 长渔喏了喏嘴,道:"我也知道啊,但是我就想抱怨一下而已嘛"说话间已经走到偏院了,李木生把门打开,让长渔把张文放到床上,又对他说:"你先照顾一下他,我不便留在这里" 长渔拍拍胸口,豪情道:"老爷慢走,我肯定把文哥儿照顾的好的" 李木生点点头,又看了眼张文,敛神出去了 现在张文倒是安静的很,喝醉酒后脸蛋红扑扑的,长渔忍不住捏了两下,小声嘟囔:"喝醉还是有喝醉的好处嘛,这脸蛋这么红,不知道刚才老爷有没有偷香,管他的了,我先偷一个算了"说罢便嘟起嘴,在张文脸上 使劲的"啵"了一口,末了还舔舔嘴,俨然一副色胚模样。 玩儿了一会儿,长渔也开始无聊了,这张文也真能睡,弄了他半天都不醒,长渔等的无聊,索性就捏住张文的鼻子,看到张文因为呼吸不畅张开嘴呼吸的模样,一只手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正笑的欢畅的时候,一只手 就往他脸上盖过来。 长渔没躲过去,硬生生的挨了张文一巴掌,见做坏事被抓包,便摸着鼻尖对张文笑了笑,张文看了眼还在鼻子上的手,又抬眼看了一眼长渔,对长渔说道:"捏够了吗" 长渔这才松开手,打着马虎眼:“醒了啊!” “再不醒我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张文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扶着头皱着眉缓缓坐了起来,长渔因为刚刚做了些恶作剧,便百般掐媚,又是给张文拉被子又是垫枕头的,张文吐了一口气,问:"我怎么回来了?" 长渔听罢,想起刚刚张文喝醉还是自己背回来的,于是也理直气壮道:"还说呢,才喝了几碗果酒就醉成那样,也太弱了点,连七叔都比你厉害" 张文揉了揉太阳穴:"这幅身体是第一次喝酒,本来以为果酒也没什么事,没想到后劲还是有点大,对了,我醉了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长渔站起来,伸手把被子往里面挪了挪,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看他颇有些无趣:"别提了,你喝醉了还真无聊,就在那儿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喊都喊不答应" 张文在心中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随即又对长渔笑了笑,问:你家老爷呢?" 长渔拍拍膝盖,道:"老爷应该回屋了,你睡了这么久,等会儿换身衣服去吃饭了,今天在酒坊呆了那么久,回来一身都是酒味,我去给你打点水,你洗一下,免得让他们知道你一个未成年的哥儿喝了酒" “好。”张文应道。 书房中,李木生在写字。 写的毫无风骨,一团乱画! 张文口中那人究竟是谁?为何会说爱他十年! 十年啊,是多深的感情。 “啪——”一声脆响,李木生回神,原是不小心使了力,笔断了。 有些烦躁,却莫名有些心悸。 那梦中的虚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 眉目,身形,花间的少年—— 张文,你我,究竟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悟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的文案和封面已经出来了,17号更新!喜欢可以晋江搜索《桃花微微春风渡》并且收藏! 张文在李府也就呆了两天,第二天下起了绵绵细雨,他也没什么事儿做,天气阴沉沉的,连长渔就没有往日的活波,虽然原因是他昨日洗的衣服晒不成了。下了雨走在路上鞋子和裤脚总是湿的,走进屋里又把屋子 踩得湿漉漉的,看着觉得不舒服,他的事还多,又下着雨,心里难免烦躁 而张文也好不了哪儿去,来了这里这么久,他最讨厌的就是冬天和夏天! 因为他家是破木头房子,一到冬天就冷的不行,下雨还不时漏雨,尤其是雨后乡下的泥巴路到处都是稀的,看着就觉得心情浮躁。 以往雨季他只能窝在家里,不过李木生府上都是青砖瓦房,地上铺着青石板,整个李府氤氲在薄雾中,淅淅沥沥的雨反而添了一丝独特的美感。 既然闲着无事,那倒不去去寻李木生,至少有美男看,也好过一个人在这儿。 说实话,这偌大的院子就他一个人,着实……有些瘆人! 张文打死不承认他确实有些悚然,撑着油纸伞,踏在石板路上,小心翼翼不让雨水溅湿裤脚,缓缓朝李木生院子走去。 待到李木生的院子时,看到房门紧闭,也不知他醒没醒,但来都来了,也不能就这样离开,便走到门边敲了一下门,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有动静,然后门被打开了 李木生看到张文有些惊讶,外面雨露重、又寒意逼人,便替张文收了伞,迎他进屋,给他倒了一杯茶暖手。 "下着雨你怎么出来了"找来一块巾子,替张文细细擦过手上的湿润。 张文的手被李木生仔细捂干后,又被塞进一杯热茶,他捧起来喝了一口,道:"我一个人在那儿怪无聊的,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干脆就来找你了" 李木生眉头轻皱,歉然道:"我倒是疏忽了,只是我这里也没什么有趣的东西,恐怕你呆久了也会觉得无聊" “怎么会!”张文脱口而出:"好歹我也能看的赏心悦目,也比我自个儿对着那院墙来得好,总感觉会从旁边冒出个鬼,那个灵异杂文不是都这么写的吗" 李木生听到张文的话,带着笑意问道:"你还看杂文?" “看到没看过,听人讲过。”说罢声容并茂道:“书上总说,就这样的下雨天,哪家书生为了躲雨跑到人家门口躲雨,结果开门出来一个俊俏哥儿,书生一见钟情,两人翻云覆雨,哥儿蹭着书生情意绵绵时 ,伸手掏出书生的心就给吃了。” 李木生听他说得有趣,便没有打扰,盈盈含笑看着张文,待张文说完后,便道:“这个故事好,你为我讲了故事,不如我替你画一幅画吧。” 张文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兴奋的说:"那好啊,那赶快画!"他还是第一次画像啊! 李木生略带宠溺的笑了笑,便带着张文去了书房 站在一旁的张文有些激动,磕磕盼盼道:"我要摆什么姿势好呢?这个怎么样!"说罢便摆出一副执剑潇洒的模样。 李木生闷笑一声,紧接着就是爽朗的大笑,不同于平时淡然如茶的笑容,而是真正敞开心扉,笑得肆无忌惮,张文看着,愣了…… 李木生捂着肚子,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只手半掩着嘴,笑的倾城。 “那……我……”张文愣愣不知所云。 李木生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笑声褪去,但笑意未褪,移步走到张文身边,双眼灼灼看着张文。 张文见他右手轻抬,落在自己耳边,将他垂在耳旁的鬓发挽到而后。 “就这样吧,你就站在这里,这样很好。”耳边轻飘飘的,有些痒。 李木生说完这些,又回到桌案边,抽出一张画纸,铺好后抽出一支细毫,执笔作画。 张文愣在那里,摸着耳朵,不知想些什么。 那日长渔所说,初次泄身所梦之人,必定是心中倾慕,心随意动,便意会出那梦。 所以,他确实喜欢上李木生了,不知何时起。 初次见李木生,他只是起了作弄的心。 花朝节偶遇,交谈过后,发现李木生心思坦荡,便如世人所言君子一般。 而后村中,李木生以为他喜欢周初,出言安慰。 最后这几天,李木生染病,他又见到了不一样的李木生,住进他家,便更觉得,李木生此人,真是极为贴心。 这样想来,似乎李木生早就吸引了他,而今,不过是让他更加确信了而已。 似乎很久没有想起张涵了,那个心中的刺,如今,也淡得看不清了,他甚至想不起张涵的模样了。 看吧,以为不会再爱的心,还是会爱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他明了,便决计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好了"张文正想的入迷,突然听见李木生的声音,回过神惊讶叹道:&039;这么快!" 李木生轻笑道:"不上色的话自然是快" 张文刚刚意识到自己喜欢李木生的心思,看李木生便多了一份倾慕,岁还是装作不在意,但却不由自主贴的李木生近了些,同他一起看书案上的画。 不似现代工笔画画的栩栩如生,张文看着,李木生画的也只是寥寥数笔勾勒出来的,衣服也只是随意的画了几笔,不过令人惊奇的是,虽然脸部笔画不多,但是一眼望去便知是他,画上少年轻抚耳尖,眼神迷离, 似乎在想心事,而嘴角却泛着淡淡笑意,为这张画添了一分神采。 "你画的太好了!看上去就随便勾了几笔而已"张文啧啧称奇:“刚刚我是这么笑了?” “方才你一直这样笑着。”李木生也含笑道:"这仅仅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真正的画师,仅凭我这粗劣的画技,怕是不行的" 张文抬头看了一眼李木生,笑道:"别这么谦虚,我说画的好就好了,虽然我不懂这些,但是你有这么一手,还是很佩服的"说罢又把视线挪到了画上,想到李木生,笑成这样吗 李木生见他喜欢,便说:"你若是喜欢,就送给你吧本来也是画给你的" 张文听罢,迅速抬起头看了一眼李木生,眼睛笑的眯了起来,小心将墨吹干,不客气的收下了。 李木生只是笑着,看了一眼窗外,道:"雨停了" 张文抬头一看,果然停了:"既然雨停了我就先去找长渔了,估计再做两三个时辰我阿爹和阿伯就能修好你家屋了,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李木生点点头,又从一边拿了一个圆筒状的东西递给张文,张文楞道:"这是什么" “画筒。”李木生直接拿了张文手中的画,将其卷成卷,塞进画筒,又拿了一个盖子盖住,又对张文说:"外面湿气重,你方才那般拿着,回去就潮了" “这样啊,我倒没考虑的那么仔细。”自笑的喜欢李木生,怎么看都觉得李木生顺眼。 李木生摇摇头,又说道:"你先把这个放到房间里,再去找长渔吧,拿着也不方便" 张文点头,向李木生挥了挥手中的画筒,便走了 李木生站了许久,又看了一眼张文消失的地方,便大步走向桌案,重新取了一张上好的宣纸,执笔重新画了起来 不同于刚才的行云流水般的作画,这时李木生画的极认真,换了几只笔,待完成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只见画上的还是方才给张文的那副,只是更加细致些,脸部的表情也较之丰富,俨然是方才张文走神入迷的模样,李木生甚是满意,又鬼使神差的在旁边写上:"四月十八,倾慕" 李木生执着笔好生看了一会儿,又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将画拿起来,待晾干之后便小心收拾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卧房中 心念所指,心想事成! ☆、第二十六章 捊出来 这天下午,张大牛他们便将李木生的屋子修缮完毕了,两天的工钱是一吊半,张大牛实诚,说是同竹屋的钱一起结, 张文也随张大牛回去了,本来李阳打算叫辆马车送他们回去的,但是被七叔阻止了,虽说这张文合老爷的心意,但这事急不得的,在自己家里倒无所谓,而且张文本来就是因着张大牛要给他们府上修缮房屋才借住 在这里的,若派个马车送他们回去,便难免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好在他们在镇上碰到了拉粮食卖的同村汉子,那汉子租了牛车,索性就给了他两个铜板,一道拉着回去了 张文坐在马车上,手里抱着李木生给他的画筒,还有长渔塞给他的点心,心里暖意更盛。 虽说只在李府住了两晚,但府上人待他都好,玩了两日,更似过了很久一般。 牛车到了村口便把他们放下了,张生和他们不顺路,走到河边就跟张大牛他们分开了,张文手里抱着东西,走的慢,张大牛看他人又小还抱着那么多东西,便对他说:"阿文,还是我给你拿吧" 张文抬头看了一眼张大牛,又看着东西实在太多了,便点点头,将长渔给他的点心一股脑塞给张大牛,说:"这个点心我在李府已经吃过很多了,也算是稀罕物,一会儿就给阿爸他们吃吧" 张大牛敦厚的老实脸笑了笑,说:"好嘞,你阿爸也会喜欢的"顿了顿,又说道:"说起来,也只有以前你刚出生的时候才吃过这些东西了" 张文微愣:"虽说这些点心是稀罕,但是也不会贵的很离谱,既然喜欢吃,过年也总该买点吃啊" 张大牛摸摸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阿爸不想费那个钱,说这些点心也就一个甜,他自己做点南瓜饼就可以吃了,味道不比这些差" 呵呵—— 这傻大个,李云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就不会主动买些!张文耸耸肩,没说出口。 手里没了重物,光拿着卷画筒还是蛮轻松的,走路自然也快了,没走多久就到了自家院门,让张文突然生出一种离家很久的感觉。 刚进家门,就听到张隆呱啦呱啦的啰嗦声 "阿君,大夫说了你要好好休息,不要乱动,要是又像上午一样晕倒了怎么办?" "我有那么娇气吗,走两步路就晕了"里面传来张君不满的声音 张文听罢摇头不语,刚进院子就看到张隆一脸小心翼翼的扶着张君,生怕他摔了的样子,不由的笑出了声,张君抬头便看到了张文,朝着张文跑出来,边跑边说:"阿文阿文你回来了啊!" 张文朝他笑了笑,张隆赶紧跑到张军面前扶着他,慌张道:&039;你小心些,小心些"又朝张文说了声:"阿文回来了啊" 许是张君的声音太大,李云也出来了,看到门口抱着一堆东西的张大牛,便过去帮他拿,又对张文他们说:"你们先别说了,都先进屋" 还是李云的话比较有效,张君听到了便没有动作了,任由张隆牵回了屋子,李云去厨房打了些热水过来,让张大牛和张文洗洗,待他们洗干净后,便对两人说:"你们都过来坐着,我有事要说" 张文和张大牛对看一眼,都不知道是什么事,便乖乖的坐在板凳上听着,张君也埋着头坐在李云身边 李云看了一眼几个人,说:"几天前张君就觉得不舒服,今早还晕了过去" 张大牛听罢一脸焦急的问道:"没出什么事儿吧" 李云安抚的笑了笑,又继续道:"大夫看过了,说有可能是有身孕了,不过时间太短了,还把不出脉,只是说有可能,也有原因是吃了脏东西闹肚子,不过凡事都不怕,就怕个万一,要是阿君真的有了,我们不能疏忽, 总归就是一个月的事,到时候再看看是不是有身子,我跟你们说一声,这件事先别跟外面的人说,万一没有的话不就闹了笑话!你们几个平时注意到点。“李云皱眉,看着张文:“尤其是你!” 张文耸肩。 “这个月君君也别出门了,就在家呆着,阿隆也暂时不去俢竹屋了,上午去了刘木匠那里,下午就回来照顾张君,我还要忙着地里的事,家里面的事就要阿文多费点心了"李云说完,又一脸慈爱的看着张君,惹的 张君羞红了脸。 张大牛一脸的诧异,随即又憨憨的笑道:"那不是说我要当爷爷了?" 张君的脸埋得更凶了,张隆倒是在一边笑的开心 李云瞪了张大牛一眼,说:&039;先别开心,下个月你就晓得了" 说完张大牛又笑的更傻气了 张文看着很平静,其实他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儿了! 他来这里快一年了,也不是没见过怀孕的,上次他还看着张喜大着肚子 说起来……张喜再过两个月就该要生了吧? 但是那也是别人家的事,他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张君也是他最熟的人了 不过这才刚成亲两个月吧!这就怀上了?而且那个时候张隆腰上还挂着那东西,也就是说就算他们一次就中,也才一个多月啊,也太快了吧! 虽说只是好像,但张文觉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顿时他就觉得囧囧有神! 张文心里想着事情,回来就没怎么说话,好在他之前也是闷着,李云他们也习惯了,便没有多在意 晚饭过后,张隆又牵着张君回了房,而张大牛也有两天没看到李云了,都说小别胜新婚,吃了饭就拉着李云进了屋,做什么自然就不用说了,等张文回过神的时候,屋子里就剩他一个人了,连桌子上的碗盘都还没有 收拾!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7节 没办法,单身狗就这个命哟! 收拾完厨房天早黑不溜秋了,张文只好打了热水把脸脚先洗了,还好这会儿不是五黄六月,这两天在李府每天晚上都是洗了澡的,稍微擦了一下,张文便摸着黑找到自己的床睡了,盖上被子,张文不禁想到:"没有 灯还真是不方便 前两天睡惯了好床,回来睡他的板板床一时还换不过来,在床上拱过去拱过来的实在睡不着,便起身偷偷点了一只油灯,又将床柜上的画筒打开,翻出里面的画 张文看着画,白天的情形又出现在眼前,回到家里的真实感让他觉得这两天就跟做梦一样,他居然在别人床上泄身,照顾生病的李木生,和他一起逛街喝酒,自己还喝醉了,最后还特别文艺的画了张画 要不是这幅画确确实实在自己手里拿着,他真以为是一场梦了,连带着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都是梦! 梦醒了,自己还是一个醉生梦死的搞游戏的,白天上班晚上不加班就泡吧,休假的时候就带着小情人会公寓办事 "唉——"张文叹了一口气,把画收进画筒里,又吹了蜡烛,隔壁房间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呻y声和喘气声也忽略不计,用被子蒙着头就睡过去了 "单身狗啊!"入梦前,张文低咒了一句。 李府。 李木生也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过后,索性给自己点了几盏灯,从橱柜里拿出上午画的画仔细端详起来 李木生啊李木生,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啊他想着 画上的张文眉头微蹙,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显然有些苦恼,但嘴角轻扬的暖意,却否认了眼神里的苦恼。 从相识到现在不过短短三个月,相见亦只有三次而已。但却对他产生了那样深的情感,不知是幸还是忧。 来日方长,李木生对自己说, 也不知张文身上有什么吸引了他的地方,明明一副懒散的模样,却敲开了他的心房。 思绪如同滚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大! 想要张文!想做他的夫君!想时时刻刻拥着他!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躁了?李木生把头埋进右手手掌,心里不停说着:"冷静,冷静下来!李木生!" 怎么能冷静下来呢? 沉寂了二十四年的心,好不容易鲜活的跳了一会,怎么可能说冷静就冷静的下来呢! 把手中的画挂在床头,李木生看着画上的张文,下腹一阵燥热,火热的源头早已挺立 李木生深呼吸了一口,缓缓的解开裤绳,眼睛仍然盯着画,手却摸上了那物,缓缓的捊动起来,此时的李木生早就丢掉了平时温润如玉的模样,美目中含有一丝春意,看着张文轻皱的眉,微扬的嘴角,身寸了出来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有猫腻 这竹屋只要地基打好了,建起来也就快了, 左右也就大半个月的事,五月十三便是立夏,刚好赶得及把竹屋建起来,入了夏地里的事也要开始忙了 要不是张隆不能去俢,估计也要不了这么久,最多也就半个月! 这几日张君俨然成了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张君成日惶惶,万一没有怎么办? 这日,惶恐了好几天的张君把张文拉到树荫下开始吐苦水,这会儿天气正是舒服,不热不冷的,张文也有些闲心,揣了把炒胡豆坐在凳上听。 "阿文,我这几天真的是过的恼火啊"张君看着张文一脸惬意的吃着胡豆,有些哀怨的说 张文把胡豆皮吐出来,又扔进嘴里一颗,道:"恼火什么,我看你悠闲得很啊" 张君听罢,瞬间哭丧着脸,道:"你是不知道,阿爸那还好,阿隆成天把我盯的死紧,好不容易他今天去镇上卖粮食,我才有机会跟你说会儿话"说罢,张君把凳子挪到张文身边,续道:"我那几天胃口不咋样,就觉得 肚子胀,要真是有了还好说,万一是我吃坏肚子了怎么办!我心里都是虚的" 张文白了张君一眼,说:"你虚什么!没有就没有啊,你们才成亲多久,没有也很正常,你就安心点,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过了这个月不就晓得不就知道结果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张君闻言笑了笑,然后抱着肚子说:"我还希望有嘞,你又不是不知道怀孕有好难,要是真的有就好了" 张文斜了一眼他的肚子:"有好难?我看张喜也怀上啦" 张君撇撇嘴,心里晓得张文对周初是没有念想了,才说:"你不晓得,你摔头那会儿都瞒着你的,那周初早就在两年前和张喜好上了,就是因为村长的大哥儿嫁了镇上书院那家的少爷做了小君,张喜又喜欢他,周初 他阿爸早就想让他去讨好张喜,那样他就可以去镇上书院念书了,”说罢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这儿的学堂都是几个村凑钱请的夫子,哪儿有人家镇上的好嘛,那张喜又黏人,他们指不定早就好上了,所以才急着成 亲,我阿爸说,肯定是被村长家的束夫晓得了,你和周初又有婚约,他要娶张喜,肯定要先和你退婚,那村长的束夫嘴又尖,要不是他逼着,周初的阿爸也是要面子的,再怎么也不会跑到家里闹着要退婚" 张文不知道还有这出,既然是这样,那之前周初那副模样又是做给谁看的呢?随即也释然了,反正又不管他的事,想来这个年代的书生,都想考个好功名,那周初本来就有秀才的身份,也听说过他和张喜成亲后没 多久就去镇上的书院上课,才半年就中了举人还让那书院也沾了光 大家都说:一个村里来的穷秀才,在书院里学了半年就中了举人,那书院一定教得好其实不然,他虽然对这个年代的科举制度不了解,但是以前还是听到过,这举人也不是随便都能考的,首先要有秀才的功名,才 有资格考,但是有资格归有资格,那也是县上那些富裕一点的地方才是这样的,像他们这个小镇,也就只有几个名额,那周初能考上举人,只怕也是有那份才的,只是缺了层关系,不然周初考上秀才都几年了,也不会现在 才去考 想到这里,张文不禁感叹,弱肉强食果然是亘古不变的法则,便对张喜说:"你都晓得完了,有时间操这些心,还不如操心下自己"说罢,摸了摸张君的肚子,道:"你觉得有没有呢?" 张君摸摸头:"我也不晓得" 张文对他翻了个白眼,想起以前的女人怀孕就不来大姨妈了,但是他不知道这里的哥儿用什么判断,那个类似于大姨妈的泄身也是三个月才来一次,不靠谱,便问张君:"那你这几天感觉咋样?" 张君思索了一下,道:"就是肚子饿,但是吃多了又胀得慌,隔三差五的还是觉得不舒服" 张文听他这么说,也摸不着头脑,他对这方面又没得研究,索性也不想了,便道:"算了算了不想了,想多了添堵,到时候有就有,没有的话也只是我们家里人晓得而已,连你阿爸都还不晓得呢,也不会有人笑你的,放 心吧" 张君无奈,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顺其自然了 于是两人坐在院子里,就着蝉鸣无聊的啃着胡豆,等着李云。 以往李云都是要到正午才回来,今天却早早就回来了,还没等张文和张君说句话,便招呼张文去收拾家里 他不明白这大白天的收拾家里做什么,便问道:"阿爸,下午在收拾啊,等会儿就要弄饭了" 李云拿着小扫把就要开始扫,听到张文的话,便回答道:"今天地头的事弄完的早,我就去竹屋看了下,没想到碰到李老爷了,都这么迟了,就留他过来吃个饭,一会儿你阿爹和张生伯都要来,这屋里有些乱,收拾一 下总是好的"说罢就开始干活,嘴里还在念叨:"幸好今早阿隆出门的时候我让他买两斤肉回来,本来是想晚上弄给你阿爹吃的,正好中午就弄来吃了" 张文一愣,李木生要来? 突然,心脏一阵悸动,想到李木生要来他家,心里就麻酥酥的,既期待又兴奋的 "就是那个在遛弯儿湖修竹屋的李老爷吗"这时,被晾在一边的张君插了句嘴 李云点点头,说了声"是的" 张君听罢,便一脸兴奋的看着李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钱人家的老爷呢,不晓得有没有七爷爷慈祥呢"七爷爷是村里的老人,今年已经六十三了 张文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笑出声,对张君说:"人家才二十多岁,你怎么拿来和七爷爷比" 张君一愣:"那么年轻的老爷啊,我还以为老爷都是很老的" 李云停下手中的活,低喝道:"快做事,没时间给你们瞎聊了" 张文敛了笑容,拿着大扫把去扫院子,张君又落单了,便问李云:"阿爸,我要做什么?" 李云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我在地里摘了些菜回来,你理一下就行了,等会儿我来洗" 张君有事做了,欢欢喜喜的跑到院子里理菜去了 而张隆却在这时回来了,听说李老爷要来吃饭,心说还好买了鱼回来! 李云要收拾屋里,做饭的活儿自然就轮到张文了,张君在一边烧火,张文则是看着食材皱眉 张隆刚刚把家里的公鸡杀了,说炖来吃,但是公鸡炖了味道没母鸡的好,而且李木生也不少吃这些,便想着该弄些什么菜 公鸡自然是凉拌的好,家里调料也齐全,除了没有鸡精味精,但是味道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就准备宰半只鸡凉拌,半只鸡干煸 肉买的是五花,李云摘了蒜苗回来,干脆就弄个回锅肉鱼好办,用豆瓣加上泡菜做个豆瓣鱼就好了,再烧一个蔬菜蛋花汤,炒个土豆丝、蔬菜就齐全了 心里有了主意,做起也就顺手多了,其实他做菜还是有一手的,以前和张涵住一起的时候都是他煮饭,只是到了这里,调料又稀少,菜油又金贵,最主要的还是他没用过这种土灶,所以做起来又烟又呛,自然没了兴 趣 土灶上有两口锅,一口大锅和一口煮饭的深锅,张君烧火烧的很好,他做的也很快,快弄完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了,便晓得李木生来了,瞥了眼望眼欲穿的张君,张文有些好笑的说:"算了,就还差个汤了,就 着里面的火也够了,你先出去收拾一下自己,我自己来就好了 张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刚刚烧了半天火,身上到处都是飞的灰,是该好好洗一洗,便出去了 张文把汤弄好后,就着灶台上的水就清洗了下自己,这时李云走进来问:"阿文,都弄好没,弄好了就上菜" "都好了,阿爸,你先去招呼到,马上我就端出去"张文接道。 李云点点头:"那你先收拾一下,我先出去了"说罢便出了厨房 张文见他出去了,深吸了一口气,本来是想平缓一下心情,结果闻到的都是身上的油烟味,不由得苦了脸,心想:算了,这好歹也算劳动了。 一手端着一盘菜,他就这么走出去了,刚进屋就看到李木生在一边和张大牛他们说话,见张文进来了,对他笑着点了下头,又继续和张大牛他们说话了 张文进出了几次,总算把菜上齐了,李云也摆好碗筷,张文一看到李木生就觉得不对劲,身上又有油烟味,也不好离他近,于是就坐在李云身边,李木生自己坐一方,中间隔了一个李云,就这样吃着饭 "李老爷,我们这儿弄得肯定没你的厨子弄得好,你就将就吃啊"张大牛憨厚,也知道自家小菜比不得李府厨子,便先开口道。 "哪里,做的很好吃"李木生礼道:"这菜是令钰做的吧。" 张大牛也直爽的笑道:"我们家的饭都是阿文做的" 李木生闻言,道:"您有福气"然后眯着眼看了眼李云身边的张文:"饭菜不错" …… 这是什么意思?张文有些面热,含糊地‘嗯’了一声。 李木生见状,眼底笑意更甚。 张君两只眼睛在李木生和张文身上扫过去扫过来的,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瞪得老大,又赶忙装作刨饭的样子,用碗遮住脸心里却掩不住的兴奋 他说这个李老爷看着是像在哪儿见过,这不就是花朝节和张文一起挂红笺的那个少爷吗!这么说他们肯定是认识的,刚刚为什么装作不熟的样子? 而且看那两人的样子,有些可疑等等!如果说李老爷就是这个人的话,那么前阵子张文就是住在他家咯! 张君越想越心惊,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虽然很想问他,但也只有忍着,张文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周初,他可不能冒冒失失的去问,看来只有憋着了,想到这里,张君欲哭无泪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李云和张君是束夫,吃了饭就收拾碗去厨房了,张文还没成年,也不用避嫌,便由他去倒茶水 四个大男子坐在院子里说话,张文提着水壶,找了个还像样的杯子,给李木生倒了杯茶,递给他的时候,听到李木生小声的说了句:"你做的菜很好吃,下次有机会再做一次吧"说完也不等张文反应,往前伸了伸茶 杯,谢道:&039;多谢!" 卖的什么关子?张文狐疑的看了眼李木生,见他毫无异状,又提着水壶回屋了。 门外, 张君一脸贼兮兮的对李云说:"你看吧,我就说他不对劲吧,上次花朝节我看到他和李老爷玩的很开心的,他们之间绝对有猫腻!" 李云瞥了一眼明显心不在焉的张文,对张君道:“这事儿先搁着,你先回房”想了想,又加了句:“这事莫出去说。” 张君"哦"了一声,道:"本来我也没打算说,只是心里憋着太难受,只跟阿爸你说了" 李云点点头:"你也别想了,现在你就等着看下个月再去找大夫把把脉,也别着急,没有就没有,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至于文哥儿的事,明年他就成年了,他也知道该怎么办的" 张君点头,摸了摸肚子,便回屋了 只剩下李云在门口,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怀上了 又是逢场,张隆特地租了一辆牛车,原因无他,张君要去复诊。 两个大老爷们围着大夫,眼里满是期待大夫见惯这种阵仗的,也自在的很,给张君把完脉后,看到父子两的表情,抿嘴一笑,也不卖关子,对张隆道:"恭喜小兄了,这位束夫确实是怀了身孕,已经快两个月 了" 张隆听罢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一把抱起张君,吼道:"我要当爹咯~" 张君这时也才反应过来,被张隆抱在怀里,呐呐道“我真的要做阿爸了?” 医馆的人看着这两位新婚的夫夫,都连声说着恭喜,就连李云的眼里,也充满了慈爱 因为张君怀孕的关系,李云买了头母羊,说是回家养着产奶, 原来这里不是男人喂奶啊,还好还好…… 虽然买东西耽搁了点时间,但是一家人出来的早,所以买完后还没到正午,正好赶回去还能自己做饭吃,李云几天高兴,便说要自己下厨,张文也乐得清闲,看着天还早,突然想起来一趟镇上不容易,他也算 明白自己对李木生的心思了,便对李云他们说:"阿爸,我难得来一趟,可不可以多玩一会儿" 李云闻言,皱眉道:"再晚点就赶不上回去做饭了" 张文冲他笑了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下午自己坐牛车回村里就行了" 李云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只给了张文两个铜板:"我先把车钱给你,记住不要太晚了,不然牛车就走了" 张文拿了钱,说了声好就走开了 李云看着张文的背影,眉头轻皱,也没多说什么,招呼着张大牛他们就收拾回去了 待他们离开后,张文发现了一个问题…… 李云…… 好像只给了他两个铜板…… 抠出坐车的一个铜板,那就只剩一文钱 一文钱能干啥? 一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一文钱你也买不了上当!你啥也买不了!你个穷逼! 卧槽! 张文风中凌乱,一时没注意,被人撞倒在地,他还未回神,一个乞丐捡起地上的两块铜板跑远了,张文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就追:"卧槽!光天化日你还抢钱了!给我站住!" 那乞丐回过头吼了一句:"我又没抢,那是我在地上捡的!" 张文被气的跳脚,吃不成包子无所谓,要是没有坐车的钱,他就得走上好几里路了,又吼道:"玛德!给我站住!" 乞丐理也不理,跑得飞快,加上他又脏,行人躲都还来不及,自然也没人拦了,所以乞丐就慢慢消失在张文德视线中了。 …… 这特码的是乞丐吗!跑得比刘翔还快! 张文撑着膝盖弯着腰在那边喘:"靠!出身未捷身先死!" 有一个束夫看到了刚才的情形,走到张文身边轻声说道:"小哥儿,你丢了多少钱啊?" 张文抬起头,看了眼这位年轻的束夫,道:"没多少,两文钱" 那束夫听罢笑了笑,说:"不打紧,我看你追的累,这两文钱我给你吧" 张文愣了一下,看到那束夫要掏钱,连忙说:"不用不用,又没有多少钱,就少吃两个包子而已" 那人见他真的不要,笑了笑就离开了 喘够了歇足了,张文扯着身上的衣服低咒两句,出门前李云让他穿这件袍衣,好看是好看,走不不方便…… 张文甩甩衣袖,这下真的是两袖清风了,刚刚还抱怨两文钱只够吃个包子,这下行了,连包子都没了 不知道现在他去追李云他们还追的上吗? 不然……去找李木生? orz真的要这么堂而皇之的去蹭饭吗…… 张文有些泄气,抄手不抱闲思考这古代女的怎么追男的?递手帕?寄书信?送荷包? orz话说他为什么要想古代女的追男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比起饿一顿走回家…… 脸皮这种东西,该丢的还是要丢的! "张文!张文!"就在张文发呆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张文转过身一看,原来是长渔。 “长渔!你怎么在这儿?”张文惊讶道。 长渔白了他一眼,指着后面偌大的牌匾道:“你问我怎么在这儿!” 张文顺着看过去,只见牌匾上赫然写着“李府”二字,顿时有些无语,他怎么走到这儿了? 长渔见状,便道:“你找老爷的吧,他不在家。”有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文,揶揄道:“今天穿的这么漂亮来干嘛啊~” = = “是我阿爸让我穿的,说是再不穿热了就穿不了了。”张文无奈道:“我不是找你家老爷的!”我是来蹭饭的! 长渔听罢敷衍的点点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张文无奈:“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张文头大,该怎么说呢?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故作惊讶道:“长渔!你今天真好看!” 长渔听罢,立刻笑眯眯的说:“是吗?” 张文点点头,忙不迭失道:“是啊是啊!” 长渔笑意更甚,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道:“这是我前天买回的,你要不要试试?” “啊?”张文一愣,连忙摆头:“我还是算了。” 长渔那肯放过他:“别担心啊,我买的这个脂粉好着呢。难得你今天穿了这么好看的衣裳,不妆点一番怎能行?你看,我买的是桃花色的胭脂,跟你的衣裳很搭呢。” 张文拗不过他,只好任他为所欲为,其实也并不是接受不了,长渔只是用小指挑了一点抹在眼尾晕开而已。 “好看吧!”长渔画完后,有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让张文看。 其实并不难看,眼周围添了些粉色过后,整张脸看着更有生气一些,张文也能接受,便说了声谢谢。 长渔见他喜欢,刚要说什么,却突然想到什么,惊呼一句“糟糕!”张文不明所以,便问他怎么了。 长渔立刻失了冷静:“方才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我都忘记给老爷送饭了!” 张文这才注意到长渔手里拎着的食盒,忙道:“那你别管我了,先去送吧!” 长渔皱紧了眉头,道:“方才耽搁了时间,一会儿回去晚了七叔又得骂我了,天知道我还有那么多活儿没做了。”说罢又看了眼张文:“张文……” “什么事?”张文见长渔殷切的看着他,脑海里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你帮我去送吧!” 果然!张文皱眉:“我送没问题,可是我不知道你家老爷在哪儿啊。” “这好办!”长渔迅速将食盒塞进张文手中,说:“就在四方街南街那里,有一家锦和布莊,今天是月末,老爷正在那儿看他们盘算呢。” 接过食盒,张文道“那好吧,我先去了。” 长渔对他挥挥手,在张文转身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李木生正在对账,腹中稍感饥饿,正疑惑长渔为何还没送饭来,就听到外间传来声响。 “我想问一下,李木生李老爷在这里吗?”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是张公子啊,老爷在里面,有什么事吗?”李木生听到沈洛的话后,便知道来人是谁了,便起身走出去:“张文,你找我何事?” 张文闻言看向来人,将手里的食盒提了提,道:”方才在路上碰到长渔,他好像有些急事,我便帮他送食盒来了。“ 李木生点点头,示意知道了,走到张文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食盒,道:”麻烦你了,竟让你做这些事,你可曾吃过午饭了?” 张文眼前一亮,立刻道:“没有!”又叹了口气:“阿爸给我的两块铜板都给个乞丐抢了。” 李木生皱眉:“可曾伤到?” 张文摇头:“啥事没有,倒是那乞丐,跑得比兔子还快!” 李木生眉头皱的更紧:“以后莫要做这些事了,抢了就抢了。”顿了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进去吧。” 张文点头,便跟着李木生进了内间。 李木生取出食盒,里面是一盘醉鸭和两碟小菜,还有两碗米饭,想来是给他喝沈洛的,只是沈洛已经吃过,正好可以给张文。 李木生把碗筷递给张文,道:“吃吧,还热着。” 张文也不客气,拿了筷子就开始吃,他可饿惨了。 李木生端起碗,细看了一眼张文:“你……” 张文放下碗,咽下嘴里的食物,见他看着自己眼睛,顿时明白过来,指着眼睛道:“方才长渔硬要给我画的,好看不?” 李木生眼含柔色:“好看。” “……”这么爽快的回答,听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掉收三个,心好痛qaq还有5天开新文,817早上8点,更两章。 ☆、第二十九章 去竹屋 结果张文还是没有走路回家,李木生听后直接给了他一文钱,还美其名曰是给他送饭的报酬,虽然他吃了一大部分。、 接下来的时间就无聊多了,转眼就到了六月,竹屋也早在五月初就修好了,只是李木生回县里老家一趟,所以没来,李阳付了工钱就走了,接下来就是张隆做家具的事了,张大牛是外行,也帮不了忙,便去地里帮李云做农活了,而李云就留在家照顾张君,这两个月张文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找李木生了,张君怀孕后家里的饮食各方面都要注意虽说李云也在,但是他还是忙,张垚也隔三差五往这儿跑,家里也好生热闹了一番。 张喜也在五月末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听说周初的阿爸高兴的在家拜了三天的菩萨。周初中了举人后就被镇上那家书院请去做了夫子,张喜生了过后,村长一高兴,就把存了十几年的私房给张喜在镇上买了一户两居带小院的房子,不过房契地契上写的是村长的名字,只是暂时给张喜两住,这些都是他听得八卦,不过周初的阿爸也更加得意了,虽然还是住在村里的小破屋,但是说话都抬着头用鼻孔看人,偏偏村里还是有许多人巴结他。 李木生是六月中旬回来的了,耽搁的也很久,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的竹屋。 竹屋修的别致,李木生很喜欢,家具那些都布置好了,随时可以住进去,李木生当即就让沈洛去取他的东西,进了六月天已经大热了,镇上闷热,这里却清爽凉快。 这几个月实在有些忙,他或多或少也帮着分担了点,好不容易忙完了,李家又出了点事,回去耽搁了一段时间,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日,实在是身心俱疲,想起两个月未见过张文,心里便有些空荡荡的,只是近日舟车劳顿,还是歇息一阵再去找他吧。 竹屋早已布置好了,沈洛也很快带来了生活用品,七叔担心李木生一个人在竹屋生活不便,便让长渔跟着过来伺候,自己另找了个小伺在附上帮忙。 这便苦了长渔,他得跟着老爷在这里住上两个月,这就意味着他会很长时间见不着沈洛,不禁有些怨念。 李木生瞧着跟过来的长渔还有些惊讶,待看到对方怨念的眼神,也不禁笑了一下。 这竹屋并不大,两间卧室一间书房,因为地方清雅,所以李阳早已吩咐将书房装点齐整,文房四宝各类文书都已备齐,待沈洛和长渔收拾完后,已经申时了,厨房比较小,好在也算整齐,该有的东西也备齐了, 想到这几日李木生舟车劳顿,口味不佳,长渔也就没做肉食,只煮了山菌粥,抄了个时令蔬菜,再拍了两根黄瓜就了事了,他就知道,来这里就要做饭,不过好在没其他的事,便当做避暑玩了。 李木生吃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便沐浴休息了,他已经好几日没有睡个好觉了,在竹屋里修养两天,养足精神,也好去看看张文。 次日,张文便得知李木生回来了。 他正在地里摘菜,就看到沈洛赶着马车,后面拉着一堆东西,也只当他在布置竹屋,便前去招呼了两句。 “沈洛,你又去布置竹屋了?”张文大老远就喊住了沈洛。 沈洛见是张文,冲他点点头,知道他与老爷的关系,也没藏着,便回答道:“昨日老爷就已经回来了,正住在竹屋呢,我给他们送点常用的东西。” 张文听罢,有些惊喜:“他回来了?!” “是的,昨日老爷本想路过时顺便探望一下你的,只是舟车劳顿,也不好风尘仆仆前去叨扰,于是就先去竹屋休息了。”沈洛道。 “原来如此”张文看看沈洛的身后“那你先去吧,顺便跟你家老爷说一声,我吃过午饭再去找他》”扬了扬手中的箢篼,又道:“我还得回家做饭呢。” 沈洛也知道张君怀孕的事,没多说什么,回了句知道便走了。 张文一听李木生回来了,哼着歌儿踩着拍子就回家了,吃过完后很效率的做完了平时得一个时辰才能做完的事,跟李云说了声就往竹屋走了。 这才刚到竹屋,就看到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哥儿,但也不乏有小子,其中就有个眼尖的看到了张文,隔老远就冲他挥手,张文走进一看,原来还是熟人——刘飞! 刘飞是和另外两个小子一起的,看到张文就带着两人一起过来了,四周的哥儿也看了过来。 “这不是张文吗,你来做什么?”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哥儿,十四五岁的年纪,也不知道是村里哪家的。 旁边两个哥儿也跟着起哄。 “你这话说的笑死人了,你们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敢情这是你家啊!”张文懒得和这群小哥儿计较,都是些小孩子,说多了也没意思。 那哥儿听罢对他讽刺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嘛的,不就是昨日这竹屋里住进了个老爷吗,听说长得十分英俊,你别想了,一个退了亲的哥儿还想嫁人呢。”此言一出,那两个哥儿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秋,你少说两句!”刘飞和另外两个小子看不过去了,便插了句嘴。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不也听说人家老爷有个小伺长得水灵才来的吗。”又斜眼看了一眼刘飞:“刘飞,你少说我了,你之前不是说要娶张文吗?怎么没娶呢,呵呵~还不是嫌弃张文。” 刘飞被说中心事,便不再多言,招呼了随行的两个小子就要走,末了还喊了张文:“张文,一起走吧。” 张文对这个男孩儿还是很有好感的,冲他笑了笑说:“你们走吧,他们说的没错,我是来看那位老爷的。” 刘飞愣了一下,没有说话,看了张文一眼便走了。 那叫林秋的哥儿和另外两个哥儿还在,见张文落了单,便嗤笑道:“呵!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竹屋是你阿爹和张君的阿爹修的,你就有借口进去,也不看看你的样子,脏不垃圾的可别污了人家老爷的眼!” 张文这才注意到,这三个哥儿都穿着儒服,看上去十分讨巧,自己的粗布棉衣跟人家一比,确实有些寒碜,只是这三个哥儿毕竟还是小孩儿,要是穿成这样就能嫁给有钱人,那能嫁给有钱人的多了去了。 林秋见张文不说话,便以为他怕了,拉着另外两个哥儿的手,笑的更加欢快。 “我还道是哪里跑来的野猫,可不还真是发春的野猫吗,这声音尖的隔老远都听得到!”人未到声先至,张文听到声音,便知道是长渔。 林秋那听不出来是骂他,但一见是从竹屋里走出来的哥儿,便知道是那老爷的小伺“你这小伺说话好无礼,我们也是好心过来看看,你怎么能把我们比作……”因为那两个字太难堪了,林秋还是没能说出口。 长渔白了他一眼,道:“我家老爷不需要你看,你快些走,省的我拿扫帚赶你们。” 林秋家中有几分殷实,兄长在镇上也有份小差,在村里向来是众星拱月,哪里受过这等气:“你这个哥儿嘴真糟,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长渔连理都不想理他了,便说:“不用你操心,倒是你,这块地是我们李家买下的,我好心劝过你了,你再不走我真的拿扫帚赶你们走,到时候可别怪我!” 林秋受了委屈,但是这块地确实也是被买下的,也不好多说什么,瞪了一眼长渔,骂了句“泼夫” 长渔这次连眼神也不想给他了,林秋说不了长渔,便把气撒在张文身上:“张文,人家都赶人了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当真是想嫁人想疯了,都开始不要脸了!” 张文被他呛得笑出声,无奈的摇摇头,说:“是是是,我是想嫁人想疯了,只是我没有你做的好,这个样子谁会看上我,我应该学学你啊,把自己打扮漂亮点去,对吧!” 林秋被长渔讽刺也就罢了,这张文凭哪点敢说他了,正想说回去,就听长渔说:“你要吵架走远点吵,我们老爷喜欢清静,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听到就倒胃口。” 林秋被堵了回去,便狠狠剜了一下张文:“张文,你给我过来!” 张文还没开口,长渔又插嘴了:“他凭什么听你的!” 林秋狠狠的笑了笑:“这是我们村子的事,你还是少管为好。” 长渔听罢笑了笑,走到张文面前单手环住张文的肩膀:“张文是我的朋友,当然管我的事咯~” 林秋听罢愣了许久,终还是没多说什么,瞪了一眼张文和长渔就悻悻走了,长渔还对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手。 张文有些无语,把长渔的咸猪手拍开:“你这样子被沈洛知道了,我看你还嫁的出去不!” 长渔摊开双手:“很遗憾,沈洛早就知道了。” 张文无奈的摇摇头,只好问:“我听沈洛说你家老爷在竹屋,就过来看看。” 长渔听罢,冲张文眨眨眼:“是啊是啊,本来老爷还说明天去看一下你的,这不你就来了,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张文冲他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你用错词了吗,不过还是很顺耳就是了。 李木生早就看到附近的那些人了,本来不以为意,但是却瞥见张文的身影,见他和那波人争论起来,便让长渔出去接他,自己则是煮了新茶在客厅等着。 张文一进门就问到了香气:“什么味道!” 李木生见到张文,两月未见的相思之情被勾了出来,这刚见到张文,心中竟有些丝丝抽痛,却伴着微甜,个中滋味只有亲身经历方能体会。心里这般想,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刚从锡山运来的新茶,刚煮好,你尝尝。” 张文也不客气,端着茶杯就给自己倒了一碗,入口果然甘甜,十分清爽。 “味道如何?”李木生问。 “好喝!”张文答,看了一眼四周,又问:“沈洛呢?” 长渔闻言,哭丧着一张脸:“别提了,送了东西就走了。” 张文知道他心里所想,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换来长渔幽怨的眼神。 李木生也是难得的好心情,想是许久未见张文,看的竟然有些入神。 张文见李木生难得发呆,十分惊奇,想探个究竟。 李木生望着眼前的脸,也回了神,给张文添了茶:“听说令兄的束夫有了身孕,恭喜!” 张文笑了笑:“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我刚来……嗯……我刚醒的时候,他们还没成亲,转眼都要当阿爹阿爸了。” 李木生嘴里噙着笑,眼里满是宠溺。 长渔见状,也顺水推舟:“张文,我知道你做饭好,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张文抬头看长渔,问道:“什么事,说罢。” 长渔笑了笑:“你知道李府一直都是厨子做饭的,我虽然会很多,但是人无完人嘛,也只会做些清粥小菜,老爷要在这里住两个月,我怕日日吃这样嘴都吃淡了,你能不能中午过来帮我做饭?” 张文听罢思索了一下,李木生见状,便对长渔说:“分明是你想偷懒,张文近日怕也没有时间,你怎么能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张文闻言,对李木生摇摇头:“这也没什么,总归不能每天都吃那些,虽然这些日子比较忙碌,但是做个午饭还是可以的,这样吧。”张文跟李木生打着商量:“家里的午饭我还得做,所以我就想,把家里的提前一会儿弄好,再过来给你们弄,只是那样我就只能和你们一起吃了。” 李木生听罢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只是面上带着犹豫:“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张文冲他笑了下:“怎么会!我跟着你们天天吃好的还不好!” 李木生也跟着笑了,三个人各有各的小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吵架啦 如此,张文每日变多了一件事,自然是去竹屋给李木生做午饭,因为李木生住的地方离镇上远,所以菜就直接在张文家中买了,还付了张文每天十文钱的报酬。 李木生倒是心细,这点张文是知道的。 此后的一段时间,张文每日做好了饭就赶去竹屋做午饭,每日还能在竹屋逗留一个时辰,吃完饭由长渔收拾了,自己边去书房看李木生,有时候练字,有时候画画,每次看到李木生执笔的时候,总觉得他身上似乎萦绕着一种说不出口的出尘气质,但是每次看着他笑的时候,又觉得温暖无比,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倒也不假。 先不说李木生本就优秀,待他明白自己心意之后,越看越觉得李木生合心意,只是李木生藏得深,张文并不知李木生心中所想。 今年成年的哥儿最多,早一批的在上半年就成年了,也大都订了亲,稍晚一些的也在十月份,只有张文是腊月的,原因无他,乡下孩子大多体弱,尤其是冬天生的,许多都挨不过冬的,张文也知哥儿成年就得寻一门亲事,虽说他被退过亲,但是真要嫁还是嫁的出去的,只是张文先前并不在意,如今有了喜欢的人,自然更加不会在意了 这李木生能二十多年未娶,想必也十分执着,不是轻易就能打动的,也不知怎样才能把李木生搞到手。 这日闲来无事,吃过午饭后也没去看李木生,而是拉着长渔闲聊。 “长渔,我听说你也跟了李木生许久了?”张文问。 长渔听罢,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过了会儿才说:“我先前并不是伺候老爷的,只是沈洛跟着老爷走了,我与他有亲事,自然是要跟着走的。” 张文闻言有些失望:“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伺候他很久了。” 长渔摇摇头:“与老爷相处最久的当属李管事,我与沈洛都是老爷搬到寿安前没多久才来的,不过……”长渔顿了顿:“老爷的事李管事或多或少也交代了些的,伺候老爷一年了,多少也了解,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都可以跟你说。” 张文咳嗽两声,左右瞥了两眼,道:“你家老爷喜欢什么样的哥儿?” 长渔听罢,作思索状,半响才苦恼地说:“老爷一向不讳这类事,这方面我倒不知。”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8节 果然如此,张文叹了口气,这李木生性子看上去平易近人,但是却难以接近,他也捉摸不透李木生是个什么想法,索性两手一摊,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长渔果真上下打量一下,皱了皱眉,良久才道:“你啊,说实在的,除了做饭还行,真找不出优点。” 张文“切”了一声,道:“那些公子哥儿的事儿我也不喜欢做,怕是也只有李木生这种有闲情逸致的,才能耐心性子去玩这些艺术。” 长渔见不得他那副酸溜溜的样子,很干脆的问了一句:“张文,你是不是对我家老爷有意啊!” 张文一个不察,一滩口水就呛在喉咙里,指着长渔半响说不出话来。 长渔瞧着他那怂样,翻了个白眼:“指着我干嘛,不然你问东问西做什么。” 张文顺了气,不想和长渔再多说,只是小声回了句:“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家老爷打了二十多年的老光棍,我好奇不行吗!” 长渔不知道“老光棍”是什么意思,但左右也知道点,瞥了一眼张文,心中暗道口是心非。 “若是好奇,为何不亲自问我呢?”两人正僵持着,就听见旁边有人说话。 张文顿时汗如雨下,浑身僵硬的转了过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李木生,你不知道偷听别人讲话很不道德吗!” 只见李木生微微一笑:“这可就怪了,我在自家哪算偷听,倒是你。”指了指张文:“为何在背后议论我呢?” 张文觉得他是脑袋犯抽才会问长渔这些,但自觉理亏,对着李木生打着哈哈,然后状似想到什么,大喝一声:“糟糕!我得回家喂鸡了!”说罢便仓惶逃走。 李木生看着张文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看一旁笑的古怪的长渔,径直走到书房继续画画了。 虽说那日来去匆忙,但是张文也是粗线条,第二天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给人家做饭去了。 有时候沈洛送了新鲜的时令水果来,张文还能分到几个,前些天还抱了一个大西瓜回家,只是张君怀了身孕,西瓜又属寒性,自然是沾不得,为此还差点吧张君弄哭了,好在张隆哄他说等生了娃,给她买上十斤西瓜任他啃,这才作罢。 这日张文正要去给竹屋做饭,就看到石桥上站着五六个哥儿,张文不以为意,想越过他们直接走人,哪里知道那几人专程是在这里等张文的。 “张文吶张文,没想到你还有几分手段呢。”说话的哥儿张文不认识,便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什么?” “别装无辜了,先前我们还不知道,你居然和竹屋里住的老爷的小伺好上了,捞了做午饭的差事,也不知道使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这回他倒是知道原因了,说话的这个人不正是那日见到的那个什么秋吗,便嗤笑道:“不管使了什么手段,也跟你们没关系吧,自己没本事边还怪在我头上,走开,别当我的路!”说罢便推开挡着的人走了。 却不想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他,在背后骂着张文:“你这个没人要的,被人退了婚还好意思到处勾引汉子,要是我早就跳进河里死了算了!” 张文的脚步只停顿了一下,便大步走开了,林秋见他没有反映,一时气急,便在河边寻了块鹅卵石就往张文身上扔去,却不想扔的高了,那颗鸡蛋大小的石头直接就打在了张文的头上。 张文顿时觉得脑袋一紧,短暂的麻痒过后就是钻心的疼,用手一摸,一手的血,林秋见到张文手上的血,一时也懵了,嘴里念叨着:“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不躲开的。” 张文晃了晃脑袋,待有一丝清明过后,眼底闪过一丝恶意,是不是他被张涵养的太久了,在这里也只当他们是小孩儿,就忘记了,他曾经是道上有名的“小罗刹”,一时间张文也不知怎么了,仿佛禁锢了许久的灵魂终于解脱一般,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血,一双眼睛就这样狠狠的瞪着林秋,旁边的几个哥儿早就被吓坏了,看到张文的样子一下子就哭了起来,直叫道“是林秋扔的不管我们的事。” 张文没有理他们,而是一步步走到林秋面前,林秋望着张文吞了吞口水,嘴上还逞能的说道:“你……你要做什么?” 张文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拳头就直接招呼在了林秋的左肩上,张文虽下手狠,但这幅身子到底还是弱,往常他一拳下去就是个大男人也得断两根骨头,这会儿林秋还只是打得淤青而已。 林秋被打了只是愣了一下,也不示弱,扑上去就要抓张文,趁着空隙招呼另外四个哥儿一起上。 张文打架是有一手,但是面对这种‘女人’一样的打架方式也吃不消,把另外四个踹开过后,也不想耽搁了,一狠心,右手直接抓住林秋的头发,把林秋疼的哇哇直叫,这还没完,张文扯着林秋的头发便往河边走,那几个哥儿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张文拽着林秋的头就往河里淹,来来回回几次林秋也没力气了,还是一个哥儿回过神,哭着大喊着:”张文杀人了!张文杀人了!“这才让张文回了神。 张文见林秋也奄奄一息的样子了,皱紧眉头,又想到自己实在不该动了杀心,便给林秋做了心脏按压,没多久林秋咳嗽两声,吐出了脏水就醒了,看着张文,眼里带着恐惧。 张文见他的样子,冷笑了一声:“林秋!我今天就放过你,你给我记住,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不然我可不保证我下次还能手下留情!” 林秋点点头,张文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又抬头对那几个哥儿喊道:“别嚎了,把他带回去,快滚!”说完也不等他们过来,自己就先走了。 张文到了竹屋的时候把长渔吓了一跳,头发扯得跟鸟窝一样,衣服也被扯烂了,沾着泥巴,手上脸上还流着血,便急冲冲的把他拉进屋里:“张文!你这是掉进山窝里了?弄成这样子!” 李木生这时也走了出来,今天张文来的有些晚,他还以为家里有事,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张文这幅摸样,几乎是一瞬间,就走到了张文的身边,眼里满是担心的问道:“张文!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伤着了?” 张文一愣,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连收拾都没收拾自己就跑来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忘了,还是潜意思想看看李木生关心的眼神。 长渔见张文呆愣着不说话,又看到他头发上沾着血,便担忧的说:“头上怎么流血了?该不会摔到脑袋成傻子了吧!” 张文冷不防听到这句,便瞪了一眼长渔:“你才摔成傻子了!来就诅咒我!” 却被李木生的一个眼神瞪了回来,李木生看他成这个样子了还有精神回嘴,便恼怒道:“说罢,怎么会弄成这样!”又对长渔说:“你快些去拿些止血的药来。” 张文不以为意:“刚才跟人打了一架。” “打架!张文,你怎么会去打架!”李木生气急骂道。 张文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头太疼的原因,便口不择言道:“我就打架了怎么,我除了会做饭别的事什么都不会,还喜欢打架!怎么,现在才知道?” 李木生被他的语气激的不知所云:“你这般没有教养!以后可怎么办!若是成日这般野,你……” “我怎样!”张文打断李木生:“我怎样也不关你的事!李木生,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来这里又不是给你骂的,别以为我对你有几分好感你就随便指责我!我告诉你李木生!我张文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你看到的张文不过是你自己以为的而已。”不是这样的。“我一直都是这种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张文拍了把桌子站了起来:“一直都是这样子!” 说罢便不理会呆愣在一边的李木生就离开了,当长渔找来止血的药时,张文已经走出大门了,长渔瞧瞧这瞧瞧那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看了一眼李木生,道:“老爷,这药……” 李木生回过神,缓缓道:“你给他送去吧。” 长渔应声便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章已经发表了,喜欢的话可以点我的笔名去专栏看 ☆、第三十章 命悬一线 张文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本来也是一件小事,但是看到李木生责备的眼神,却再也忍不住发泄了出来,等他回过神时,已经走到竹屋后面的小山中了,脑袋传来的丝丝抽疼唤回了张文的理智,他还忘了自己脑袋破了洞,得赶快给自己清理一下,便找到了山泉清洗了一下血污,就着周围的止血草,咬碎了涂在伤口上,这幅身子到底是没受过疼的,止血草的汁液一沾着伤口就疼得他受不了,眼泪居然都流出来了,又想起方才李木生看着他那副失望的眼神,终是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就滴了下来,心里只道是伤口太疼的缘故。 张文现下并不想回家,方才的事又勾起了他心里软弱的一块儿,他忽然想起,他和张涵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幅狼狈模样,但张涵却一点不嫌弃他,甚至还想把他拯救出来,世上果然不会人人都能待他同张涵一般,但仔细一想,张文也明了,李木生同他到底是身份不同,他虽出生商贾之户,但是自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自然与他是不同一语,如今自己原形毕露,想必李木生早已悔恨不已,什么知己!什么朋友!我呸!都是狗屁! 张文从心里升出一阵无力感,他一直以为摆脱了张涵,自己终于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结果兜兜转转,结局都一样。 他没那福气,张涵是那样,李木生也是那样,统统对他失望透顶。 他到底是怎么在这个世界生活了那么久呢?张大牛、李云、张隆、张君、张生、张垚、周初、张喜、长渔、沈洛、李阳、七叔、还有……李木生,他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一年了啊,经历的事情现在想想,却总觉得是南柯一梦,而现在,他将亲手把这个梦境打碎!想必这时村子里到处都传着他差点杀了林秋的事吧,李木生知道了会怎样呢?呵呵,都不管他的事了。现在他只想静一下,好好地静一下,什么也不想。 张文索性往后一趟,闭上眼睛开始沉思,却不知想到什么,眼泪又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 似乎老天也感染了张文的情绪,当然这么说只是托词罢了,入了夏本就多雨,也难怪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还没等张文继续悲愁,天上就落下硕大的雨滴下来,不一会儿就下的更大了。 张文在心里骂了声“卧槽”,便急急忙忙找地方避雨了,树下肯定是不行,他现在还不想死,就算死也不想被雷劈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小溶洞,也不多说便躲进去。 “不知道这雨得下多久。”张文望着外面的天,喃喃道。 这雨下的实在有些久,天已经黑了还不见停,张文的衣服也没换,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头发也是湿的,伤口沾了水有些发炎,浑身也在发热,这时张文也知道恐怕自己是发烧外加伤口感染,要是这雨再不停,恐怕自己真的要玩儿完了,这地方本来来的人就少,要是他昏过去的话,那就别指望能醒过来了! 没过多久,张文便觉得浑身冷的不行,但他也明白,想必他现在身体一定烫的不行,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不死也会成烧成肺炎,到时候怕也是离死不远了,张文咬咬牙,想他当年什么伤没受过,怎么会被这样打到!好在刚入夜,雨就停了,张文此时也没多少力气了,只是凭着心中的那股劲儿,慢慢爬出小溶洞,他还不能死!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山下! 此时张文并不知道,山下也乱成了一锅粥! 林秋的阿爸知道张文差点淹死自家哥儿的时候,便带着林秋找到村长,说是要讨个公道,村长了解情况后,便让人去找来张大牛和李云,张隆本来也想去,但是张君怀了身孕,一个人在家也不行,便留在家里。 村里的人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张文会做出这种事的,但林秋的阿爸在村子里也有些分量,大家都只是想,却不敢多言,毕竟林秋家还有个做小差的儿子! 李云和张大牛自然也不相信张文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于是林秋的阿爸便要求把张文找出来对质。 而追着张文出来的长渔也十分郁闷,这张文也没走多久啊,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便直接往张文家里走去,待到了过后,却看到院子里张隆和张君愁眉不展的,便问了一句。 张君也不知道长渔是谁,但是张隆知道,去李府领工钱的时候便是长渔给的。而张文这几日都在竹屋做饭,见到长渔,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急忙问道:“这位小公子,张文还在竹屋吗?” 长渔一听,反问道:“张文没回来?” 张隆不明所以,便不解的问:“张文同平日一个时间就去了竹屋,也得一个时辰才会回来啊。” 这就怪了,那张文会去哪里?长渔有些着急,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形,便问道:“方才是什么事?怎么愁眉不展的?” 张隆听罢便埋下头,张君见状,便说:“方才村长来找,说张文差点淹死林秋,所以阿爹和阿爸都去了村长家,我们也纳闷,这好端端的,张文去做饭,怎么就传出张文差点把林秋淹死的消息了。”张君说着便拉住长渔的手:“这位小公子,麻烦你去叫张文回来,有什么事也好解决。”张隆听罢也在一旁帮腔。 长渔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皱紧了眉,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这下怕是糟了。”见两人偷来疑惑的眼神,长渔这才把张文满头是血衣衫凌乱的模样告诉他们,张隆听完使劲的‘哼’了一声:“肯定是林秋干的!还敢诬陷阿文!不行!我得找他们说理去。” 长渔拉住张隆,对他摇头:“现在问题是,张文……不见了……” 这便有了后来满村的人找张文的景象,长渔让张隆去张文常去的地方找找,但是一无所获,他也呆不住,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李木生,李木生听说张文不见了,心猛然皱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都是我的错……”李木生念叨着这句话,便急冲冲的出去找人,没过多久便下起了大雨,长渔撑了把油纸伞给李木生遮雨:“老爷,你先回去吧,这会儿下这么大的雨,想必张文已经回去了。” 李木生也希望如此,但终归不放心,便和长渔一起去了张文的家,但到了才发现,家中只有张君和李云,心中的不安也变成了惶恐,张文受了伤,又下这么大的雨,会上哪儿去啊。 李云把李木生和长渔迎进门,李木生虽然没有抱任何希望,还是忍不住问:‘张文还没回来?” 李云摇摇头,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久,张大牛和张隆也回来了,四个人看着他们身后,发现没人,又忍不住失望起来。 “兴许是阿文被困在雨里,你看这雨这么大,或许他在等着雨停呢。”这话说得张君自己都不信。张隆把斗笠和蓑衣往桌上一扔:“这天眼见着就黑了,村里人也不帮着找了,这可咋办啊!” 李木生看了眼张隆,又看了眼张大牛和李云,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张文家,李云给几人欠了个礼,便追着李木生出去了。 路上,李木生突然问长渔:“你出去的时候张文也才刚走,可有在路上看到?” 长渔老实的摇摇头,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我出去就没见到张文。” 李木生皱眉,张文和长渔几乎是前脚先走后脚就跟上,张文就算跑的再快,长渔也会看到个影儿啊,除非…… “长渔,你是不是在三岔口就没见过张文。”李木生问。 长渔仔细想了想:“没有,三岔口过去的路是笔直的,按道理我不可能看不到他的,除非……”长渔立刻惊呼:“他去了山里!老爷!我记得三岔口另一条路是进山的路,过了三岔口走十几步就是个弯弯。” 李木生听罢,也不管长渔,撩起衣摆就冲进雨里,长渔想跟着跑过去,但是李木生跑的太快,他追不上,黑灯瞎火的,他自己也不敢乱跑,只好先回了竹屋。 “张文!张文!”李木生进了山便开始喊,这时雨已经停了,但是天也黑尽了,这小山中虽然没有豺狼虎豹,但是晚上没有光亮,李木生也被绊倒划伤了几次。 幸好老天还不算绝情,不一会儿乌云便散去,月光也撒在山林中,李木生也精疲力尽,一个不察,又被绊倒,李木生顺着看过去,发现绊倒他的竟然是一只手! 就着月光,李木生靠了过去,那人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几乎成了碎片,手上全是伤痕,那人身后的草被压出了一条路,想必是爬到这里的。李木生不知他死没死,他出生在大门大户,死人也见过不少,但是在这荒郊野外的山林里猛然碰到一个,还是下了他一跳。 虽有月光,但是到底不如白天明亮,李木生小心翼翼的将那人搬过来,想看看是谁,却发现那人脸上都是擦伤和枝条划痕,整张脸都是泥,看不清样貌,这时,李木生突然觉得心脏一阵抽搐,鬼使神差的捏着袖子给那人搽了起来,待脸上的泥土被搽干净后,李木生愣了,这张脸,分明就是张文的脸!白天还和他犟嘴的张文,现在浑身是伤,面色如纸,呼吸更是微不可查,又想起方才搬动时候,张文的体温高的吓人,李木生不敢置信,但是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咬咬牙,李木生将张文背在身上,扶着山林间的树一步步的往回走,期间李木生被绊倒了好几次,却不躲不闪,直挺挺的倒下去,一双手还护着身后的张文,李木生不敢耽搁,爬起来又往回走,贴着自己的身体就和烧红的炭一般,让李木生不敢有一丝大意。 “张文!你醒醒!张文!不要睡!快醒醒!”一路上,李木生就这样自言自语,尽管得不到回答,还是一句一句不停的重复,仿佛这样,张文便会醒过来一般。 “张文,你一定不要有事啊……”饶是李木生这样清心寡欲,也流了眼泪。 长渔老远就看到自家老爷被这个人回来了,连忙跑过去,走进一看才发现李木生浑身上下都是划痕,衣服也碎成了一条一条的,待看到李木生背上的张文时,忍不住喊道:“老爷!你把张文找回来了!” 李木生已经没有力气了,偏过头对长渔喊了一句:“快!快去找大夫!” 长渔这才发现张文脸色像白纸一般,看上去就同死人无异,惊慌失措的’哦‘了一声,就跑去找人,却还没跑多远,就看到远远来了一辆马车,竟然是李阳驾着马车过来了! 李阳一看眼前的状况,便知耽搁不得,立刻把张文抱进车厢,李木生和长渔也跟着上了车。 “李管事!你怎么会来?”长渔心中仿佛一块石头落地,老爷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也十分没谱。 “我也是要来找老爷商量生意上的事,结果下了雨就躲了会儿雨,等雨停了才过来,就听说了这件事,没想到来的这么及时,我们得快点到镇上!不然张文保得住保不住就难说了。”李阳一脸沉重,他刚才并没有细问,也不知好端端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由于赶路赶得紧,又是马车,很快就到了镇上,李阳到了医馆立刻跳下车就去拍门。 “谁啊谁啊!晚上了不看了,明天再来!”医馆里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 “大夫!快开门,再不开门就要出人命了!”李阳听到有人应声,立刻喊道。 许是里面的人听到要出人命的话,也很快开了门,一个白发老翁见到李阳,急急地问:“病人在哪儿!快带进来!” 李阳让大夫等等,便进车厢将张文抱了下来,李木生也早已昏了过去。 那老大夫一见张文就直摇头:“晚了晚了,这孩子烧成这样,怕是救不回来了。” 李阳一听,立刻往大夫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大夫,无论如何也要救活他!他是我们老爷的心上人,要是救不活,我们老爷也活不下去了。”这话虽然有些夸大,但是李阳说的也是实话。 那老大夫把银子还给李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便不多说,开始给张文把脉:“奇怪,这孩子身子不弱,怎么淋雨就琳成这样了。” 长渔一听,也回了神:“大夫!他头上!头上有伤!” 老大夫这才去看张文的头,先前雨水冲淡了张文身上的血腥味,老大夫也没有细看,这般扒开张文的头发,才看到张文头上有块两寸长的伤口,已经被水泡的发白,还在往外面流着黄水,明显是发了炎。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他,他头上的伤口已经发了炎,开始化脓,又淋了雨,现在身体烧成这样,也只有听天由命了。”长渔怎么会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眼睛一瞪,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先用酒给他降温。”又唤来身边的药童:“你去煮药浴,药材就放热症所需,再去给我拿一颗生姜。” 老大夫给张文的头上处理包扎了,又道:“这伤口其实好办,只是现在他身子虚,只要退了烧,没有转成肺痨的话,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过了今晚,也许好的了,不过怕是撑不过了。” 李阳谢过大夫,又看着昏迷不醒的张文,张文!你一定要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了好几章,也是时候虐虐了~~~ 不会虐太久,张文肯定会好起来的!!! 照例照例!!!都给留言留分哈!!!!潜水的都刷起来,不刷也忒不道德了喂~~~ ☆、第三十一章 雾里看花 “张文。醒醒。”谁?谁在叫我? 张文缓缓睁开了双眼,待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时候,愣了一下,良久,才叫道:“张……张涵?你怎么在这里?” 张涵不满意的看了一眼张文:“都说了几次了,要叫我爸!你怎么总记不住。” 张文停了,撇了撇嘴:“你就比我大10岁,还好意思让我叫你爸!你也太会占我便宜了吧!” 张涵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几乎是他们每天早上都要说的,便递了牛奶给张文:“你还不快起来,上课要迟到了。” 张文看了眼手机,立刻从床上跳起来:“遭了遭了,要迟到了!张涵你居然不叫我!我昨天跟你说了今天有考试的啊!” 考试?张文突然停下来。 他为什么要考试? 浑浑噩噩到了学校,浑浑噩噩做了试卷,他却总觉得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遗忘了。张文买了一瓶饮料,本来想去天台吹吹风,却在那里看到几对谈情说爱的男女,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上午考完试便放假了,张文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恍惚。 他不对劲,很不对劲! “各位乘客!下一站是本次车的终点站,请各位乘客做好下车准备……” 广播里传来的机械女声让张文回了神,仔细一看,车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更可怕的是,他上车时明明是12点二十九分,按理说一趟公交车最多也就一个小时就跑完一程,但是车厢内却早已亮起了灯,张文觉得不可思议,又把头转到窗户,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黑漆漆的一片。就在这时,车停了…… “这位乘客,本次车的终点站已经到了,快下车吧!”张文随着声源看去,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脸色煞白,眼睛如同鬼魅一般。 “你……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张文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对眼前这个明显不正常的女人问道, “又是一个糊涂鬼吗?我们最近怎么老是接到这样的鬼啊~”张文觉得脖子一凉,迅速转过身去,却不知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穿的也是车站的制服。 “小子,你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吗?”那男人笑道,一瞬间又到了方才那女人身边,这时,两人的身体突然变得模糊,散着一股雾气,待雾气散尽,先前的一男一女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穿着古装的男子,一个白衣,一个黑衣。 白衣男子看上去十分阴柔,眼里却透着怨毒,而黑衣男子却十分高大健壮,十分英俊。 “死都死了,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当然是……” “黑白无常……”黑无常还未说完,张文便接了话头。 白无常此时阴渗渗的笑了一声,用十分尖利的声音说:“看来还不糊涂嘛,知道我们是谁。” 张文皱眉,他就坐了个公交车而已,怎么就做到阴曹地府了?此时也没了恐惧:“你们说我死了,那我是怎么死的?” 黑无常听罢,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张文老实的摇摇头。 黑无常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翻了几页,念道:“张文,年十三,祖籍柳州清河县寿安镇长乐村,生于明德二十七年,卒于明德四十年,死于……” “停停停停!”张文打断了黑无常:“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虽然我是叫张文,但我祖籍在杭州啊!而且我都已经二十七了!哪里是……“张文突然愣了,二十七了?他应该才读大二啊。 “大哥,你看他的样子却是不像是十三岁的模样啊。”白无常的声音实在说不上好听,尖锐的像指甲划在钢板上的声音。 “可是他明明是我们从那小孩儿身上勾的魂魄啊!”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文:“看上去是不像个小孩儿。”哪里像小孩儿!分明就是个成年男子。 黑无常偏过头,凑到白无常耳边道:“要不我们先去问问判官?” 白无常又阴渗渗的笑了,张文只觉眼前一花,回过神已经在一处荒凉阴森的地方了。 黑无常看了眼张文:“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去问问判官,你可别想着乱跑,否则魂魄被吃了我们可管不着!” 张文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配合,却在这时,旁边的泥地里却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黑白无常眼神一凛:“哪里来的孤魂野鬼,见了我们却不躲着!” 张文也看过去,这时,却发现从沼泽地里不断印出脚印,分明是朝着他们来的! 白无常怨毒的眼神看着脚印,又用他尖锐异常的声音说:“你这小鬼,还不速速现形!” 张文的视线一直盯着脚印不放,明明白白的看见了脚印的地方平白冒出一个小孩儿。 “你是哪里游荡的小鬼,为何不去投胎!”黑无常一脸严肃的问道。 却见那小鬼开始抽泣起来,声音自然也是尖锐的要命:“二位仙者无怪,小人……小人便是张文!” 黑无常听罢,有些不可置信:“胡说!方才明明是我们亲自拿的魂魄!” 那个张文又开始抽泣起来:“小人本是去年夏末便死于摔伤,却一直没有仙者接魂,小人本以为是过了头七仙者才会来,但等了一年,也不见仙者。”那声音顿了顿,又道:“小人便是明德二十七年生的张文,家住寿安镇长乐村,家中只又双亲和一位兄长,便再无亲人。”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小鬼不像在说谎,为了保险起见,黑无常用神识探入小鬼的记忆, 张文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索性就在那里当人肉背景。 黑白无常探到了小鬼的记忆,心中了然,便将小鬼收入捉鬼令中,没有黑白无常的引导,这些死去的魂魄是入不了轮回的。 张文见那小鬼消失了,故作轻松道:“没我什么事儿了吧,我可以回去了吧。” 哪知白无常又是怨毒的笑着:“想回去,怕是不能了。” 张文一愣,怒道:“都说了抓错了人!你们难道不该放我回去吗!” 黑无常瞪了一眼白无常,又对张文说:“可能是你头上的伤所致,你失去了部分记忆,这也无妨,只是你以前的身体早已化成飞灰,且那边不归我们管辖,也不知你是怎么来的这里,总之现在我们拿了魂魄,倒是可以让你回去。” 张文也不管黑无常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只要能回去就行,这个地方阴深深的,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便说了声“好”。 黑无常在张文眼前一挥,张文的魂魄便不见了踪迹。 白无常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黑无常,笑道:“大哥,你这次可是懈怠了工作哦。” 黑无常将手中的捉鬼令丢到白无常手里:“魂魄不是在这儿吗,我们的工作完成了,何必给自己没事找事。” 白无常阴笑着,便追了过去。 张文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自己也浑身无力,睁着眼睛看了半天,总觉得这里很眼熟,记忆如同潮涌一般扑面袭来。 头被打伤,和李木生吵架,跑到后山,然后淋雨发烧…… 所以他被救了?张文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突然一愣,方才还想怎么有点眼熟,这不是李木生镇上府邸的房间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细响,门被打开了。 张文望过去,来人不是其他,正是李木生,但李木生的模样却十分古怪,脸色苍白,双眼深陷,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张文想问他怎么了,却发现嗓子十分干涩,吞咽都十分疼痛。便使着浑身的力气,把手伸向李木生。 张文已经昏睡三天了,要不是还能摸到张文微弱的脉搏,李木生只怕也当张文已经死了,三天里,他不眠不休的照顾张文,却还是没醒,方才七叔拉他出去,让他别抱希望了,其实他早就没有抱什么希望了,只是张文还有脉搏,他就不能放弃,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每走一步都像踏在云上,绵软无力,待他走到张文床边时,却发现张文像他伸出了手,难道是幻觉?李木生接过张文的手,带着温热,软软的。 李木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文,却发现张文两只眼睛也盯着他:“你……你醒了?”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张文点点头:“給……给我倒点水……嗓子都冒烟了。”张文好不容易吐出句话,喉咙涩疼的厉害。 李木生只是愣了一会儿,便忙不迭是的跑去倒水,扶着张文喂他喝水。 张文喝了整整一壶水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也有些精神了,便感叹道:“这才是活过来的感觉啊~”却还没感叹完,就被李木生一把纳入怀中,张文有些纳闷,正要问,便觉得脖子间一片湿润。 李木生这是……哭了? 张文不敢置信,呐呐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木生收紧了手臂,把张文抱得更紧,就在张文要抱怨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李木生说了句:“真好,你还活着。”张文便说不出话来了。 “李木生……你……” “张文,我以为你要死了。”李木生放开张文,眼睛通红的说:“我以为你要死了,若是那日我不责骂你,你也不会跑去后山。” 张文这才想起那日自己是和李木生吵了一架走的,顿时觉得有些汗颜,恐怕李木生还以为是他害了自己:“不关你的事,那日是我自己莽撞,对你也说了许多过分的话,并不是有心的。” 李木生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文,再也忍不住,捧着张文的头便吻了下去。 张文有一瞬间的呆愣,便被唇齿间的触感也惊到了,他一把推开李木生:“卧槽!李木生你干什么!偷袭啊!” 李木生却笑了,笑的肆无忌惮,站稳被他笑的鸡皮疙瘩起一身,心想:这李木生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却在这时,李木生止住了笑,看着张文又是一副温柔含蓄的模样:“张文,如今你已是我未过门的束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卡在重要的地方了哦吼吼~~~~ 张文心中呐喊:“啥情况?劳资睡一觉起来就成别人家的童养媳了?” 咳咳,言归正传!粱白君此时已经跪在地上捶足顿胸仰天长啸:“我真的只是想写一篇种田文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我两年前挖的坑就知道,李木生还不是李木生,叫李铁柱!多么务实的一个名儿啊!本来从农民变成老爷就算了qaq特喵的这一章的文风怎么又变了!好好种田不行吗!!!怎么开始玄幻了!!!!! 8过~~ 这货本来想张文成年再让他们定亲的,既然这样了,两个也不容易qaq还是早点定亲的好~~~~~ 撒花撒花~~~~快留言~~~~~~~~~~~~~~ ☆、第三十二章 新屋 “什么!你再说一遍!”张文有些不敢置信,他是没睡醒还是李木生病的不轻? 李木生见状,脸有些发热:“昨日我已经请媒公上门说亲了,你家里人已经同意了。” 张文还没缓过来:“你说,昨天你请了媒公到我家提亲?”见李木生点头,张文又指了指自己:“对象是我?”李木生又点了头。 张文坐在床上,看着李木生不说话,李木生有些愧疚:“这事本不该那么急的,但你两日未醒,我也只好这般做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张文有些不敢置信,他是没睡醒还是李木生病的不轻? 李木生见状,脸有些发热:“昨日我已经请媒公上门说亲了,你家里人已经同意了。” 张文还没缓过来:“你说,昨天你请了媒公到我家提亲?”见李木生点头,张文又指了指自己:“对象是我?”李木生又点了头。 张文坐在床上,看着李木生不说话,李木生有些愧疚:“这事本不该那么急的,但你两日未醒,我也只好这般做了。” 张文这才了然:“你的意思是,你以为我活不久了,所以才和我定亲的?”又仔细想了想:“我还没成年啊,我是听过,没成年的孩子死了一般都当做早夭,是不能埋在祖坟的。”张文看着李木生,道:“李木生,其实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也不用因为可怜我和我定亲,你该知道,像你这样的人,若是真心想要门好亲事,定不难办,若我真的死了,你成了鳏夫,对你的名声也不会很好。” 李木生听完张文的话,愣在了一边,许久才缓缓道:“张文,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与你定亲,却是我的私心。” 张文抬头,不解的看着他。 “本来打算等你成年后再同你说的,只怕你小孩子心性不当回事,但是到如今,也只有和你说明白了。”李木生伸出右手,覆在张文的手上:“张文,我是真心想同你一起,得此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次换张文呆愣了,他抬起左手指着李木生:“你……你刚才的意思?你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 李木生握住张文的左手:“我李木生,绝无虚言。” 张文笑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扭捏的人,他喜欢李木生,而李木生也想和他在一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是李木生确实表明了想要他,那么,为什么不给呢? “好” “什么?”李木生愣道。 “我说好,李木生,既然你做了选择,那我又何必推辞,况且……”张文笑了笑:“我其实早就在打你的主意了。” 李木生这才明明白白的知道了张文的意思,一时激动,将张文揽入怀中。 “又来了,这次可别哭啊!”张文虽这么说着,双手却环住了李木生的背,只是身上越发的重和耳边传来的平缓的呼吸声,让张文哭笑不得。 这李木生!居然这样就睡着了! 张文好的很快,第二天便可以四处走动了,只是三日来没怎么进食,身子有些虚,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李木生不放心,又请了大夫仔细检查一番,确保已经康复了才行。 既然病好了,张文也在第三天就回家了,张君看到他平安的回来了,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一家人都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 “张文,都说生重病冲喜就好了,你看!李老爷和你一定亲,你就好了!”哭完了,张君也开始闲聊了。 张文有些黑线,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只是你不知道啊,那天李老爷让媒公来提亲的时候,可是吓坏了我们,还以为你不行了,没想到李老爷果然没有骗人,你看,你这不就好了吗。”张君道。 张文对着屋顶叹了一口气:“我还是未成年啊!就这样做了童养媳了。” “童养媳?那是什么?”张君一直都有着积极好学,不懂就问的优良品质。 张文说了也是白说,索性就不理会张君了,只说了一句“好好养你的娃吧”。就大步走开了。 村子里还是一如往常的悠闲,除了张文! 这阵子那些闲着蛋疼的束夫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他! 一转眼,从乡下哥儿变成了镇上老爷的未婚夫,这里面传的神乎其神的。 当然,还有一家人不安宁。 林秋的阿爸听说张文被人从山里背出来的时候还很幸灾乐祸的,谁知人家一转眼就变成富户家的未婚夫了,怎能不怨,找了村长,结果林秋先用石头打破了张文头的事暴露了,不知道又是谁说,要不是因为张文头上的伤,也不会差点送命,这下大家看着他和林秋的眼神都变了。不过这些都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当然,是对张文来说的。 这一转眼就到了七月,张文的身子也彻底养好了。 而张君也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肚子也明显大了不少,一家人的打算就是在旁边在修一座新房子,还得用青砖修,以后孩子大了也不用住木板屋。 把家里所有的钱拿出来,再加上张大牛前些日子的工钱和张隆做家具的工钱,总共是五十二两三吊钱,修个三间的青砖屋是够了,但是这样一来,张文的嫁妆就凑不齐了。 张君嫁过来的时候,彩礼和纳征也用掉了将近十两银子,但张文定亲的对象又不是山野村夫,而是镇上的老爷,这嫁妆少了,脸上也难看。 李云把话一说,又陷入了沉默,张君的孩子估摸着就在年后就出生了,张隆也盼望着孩子出生就可以住进青砖屋,毕竟冬天生的孩子不容易养活。 张文倒是无所谓,只是突然想起李木生已经提了亲,便不以为意的说:“那李木生不是提亲没拿钱来?” 李云瞪了他一眼:“你这话说出口成合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卖哥儿呢。”李云收拾了桌上的银子铜钱:“那是纳彩的礼,是不能动的,再者,要夫家落了聘才有银子。” 张文挑眉:“这是什么规矩,下聘和纳彩还不一样?” 李云看了他半响,摇摇头:“都怪我不曾与你讲过,也罢,如今你也定了亲,带过段时间,我也该给你讲讲这些事了。” 张文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给自己带来这么大个麻烦,顿时觉得有些欲哭无泪。 最后仔细合计了一下,算上人工材料这些,最省也得需要六十两银子,却还差八两银子,若是张大牛和张隆拼一点,也得两年才凑得齐,无奈,只好先去借钱,但是平日里的村民不知有意无意,都委婉表示不借,还明里暗里透露出他家傍上了镇上老爷,还找他们借钱干嘛的意思。 还是张垚他们知道后,觉得总归也是自家哥儿和外孙住的,才拿出家中的余钱凑齐的。 但好在,这新屋,是可以开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些少,纯粹是为了过渡一下,七月了,七月有什么节日呢~~~ 所以下一章又可以继续lovelove了~~~~~~~~ ☆、第三十三章一心为你 这日日子里家里忙着修房子的事,张文也得不了空闲,张大牛请了张生和另一个说得来的汉子一起修,张隆也在旁帮忙,这家里最清闲的怕是只有张君了。 他同李木生定亲也有了半个月,期间也再没见过面,仿佛和定亲前一般摸样,张文也没起什么心思,倒是村里有些嘴碎的藏着掖着的在一旁看张文的笑话。 这日,张文刚起床要为修房子的汉子们做饭的时候,就看到李云早就在厨房忙活了,有些不解,便问道:“阿爸?你怎么在厨房?” 李云把柴往灶里一送,回道:“你先去整理一下,这些事由我做吧。” 张文看了看自己,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便说:“我已经收拾好了。” 李云抬头看了他一眼:“李老爷在外屋等你呢。” “什么?”张文愣道:“他这么一大早跑来干嘛?” 李云望着张文叹了口气:“我怎的知道,那是你的未婚婿。”李云这话说得有些急,张文停了也只是笑笑,他和李木生的婚事其实并不被看好,之前是以为他病的快死了,才答应的李木生,如今他早已痊愈,虽说一家人并没有提出过什么,但也和村中人差不多,都觉得他和李木生长远不了,而且自订了亲后,李木生便一次没来找过他,李云心中有些不快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也是你未来的子婿啊。”说罢便绕到李云身边:“你也别总叫他李老爷了,现在你也算他的长辈,这么叫多生分不是。” 李云被他逗得一笑:“你还真不知羞,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张文见他笑了,也松了口气:“都定亲了他还敢给我退了不可!”说罢觉得不妥,这周初不就退过他一次,便补充道:“他要是敢退亲,我就……” “你就怎么?”李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他还真没想出来他会怎么,按他的想法就是,大不了大家好聚好散江湖不见了,但是他要这么说的话,李云估计又得说他了。 李云见他吃瘪,也不逗他了:“今日停工一天,一会儿吃了早饭你就和他出去吧。” “停工?!为什么要停工?”张文愣道。 “你自醒来忘了许多事,竟然连这乞巧节也给忘了。”李云摇头道。 乞巧节?有些耳熟,张文蹙眉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七夕节吗! 他记得七夕节是叫乞巧来着,只是上辈子他们那儿大都不兴这些了,情人节他到记得清楚,至于乞巧节他只是听过而已,还是因为武侠游戏在七夕节有活动,他记得有一个还是刚泡的小情人在游戏里做那个情侣任务,得了些奖励。事情过得久了,他也没想起来。 李云见他的样子像是想起来了,也不给他解释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心灵手巧,你绣出来的东西怕是送给别人也没人会要,也真不知那李老爷看上你哪点了,今日在家中等你,怕也是因为这样,倒是不知道你准备了什么没有。” 张文扯了扯嘴角,卧槽!有这么当爸的吗!这样戳他的短处! “呵!到时候再看呗,他不问我我就随便送点咯,东西是什么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心意啊!”张文道。 李云摇摇头:“你又在胡扯。”又随手将盘子里烙的饼子递给张文:“你去摆上,你阿爹和阿兄在外面捡砖头,喊他们回来吃饭了。” 张文应了声好,随手拿了个饼子塞进嘴里,悠闲大步的朝外屋走去。 这是他们定亲后第一次见面,李木生不知为何,想到这里便有些脸红,待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动静后,只觉面上发热,不一会儿便听见有人往这边走,李木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柔情似水一些,刚看到张文的一个衣角,便含情脉脉地看着来人:“阿文,近日……”一句话梗在喉中。 李木生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文,左手拿着个装着饼子的盘子,右手衔着块饼子往嘴里塞,而且还很夸张的仰起头将饼子往嘴里送,因为这个动作,左手盘子里的饼子摇摇晃晃的险些掉在地上。 张文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瞥见李木生看他,便将嘴里的饼子吞进口:“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也不说一声。” 李木生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道:“因着心切,便来的早了,我原以为你知今日是何日,便没差人通知你。”又招呼张文坐下:“我方才想着,这半月不见,我甚想你,但此时我到你家也不方便,好在今日可以过来,你可有想我?” 张文把盘子放在桌上,冲李木生挑眉一笑:“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以前我们几个月没见,你也没说我想我的话,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李木生此时很想将张文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他说了这些甜蜜的话,却被他讽刺了几句:“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是我订了亲的哥儿,我同你说这些话也是自然而然。” 张文见他有些气恼,也不逗他:“我知道了,你方才问我可有想你?那我说吧,白天实在是忙得没空想你。”看到对方不满的眼神后,张文又转了话头:“晚上空闺寂寞,你又是我未婚婿,我想向你也是应该的。” 李木生哪里知道张文这么大胆,尤其是张文在说‘空闺寂寞’的时候,朝他坏笑一下,却让他心跳骤然加速,面上更加热烫了。 “这就脸红了?”张文有些好笑,伸出手把李木生的脸往两边扯:“果然面薄,吹弹可破~” 李木生瞪了张文一眼,也不说话,就着这个姿势,便把张文往怀里一带,右手扣着张文的脑袋,寻着嘴就亲了上去。 张文没想到李木生会来这一出,愣了一下,也不推介,很快就投入这场亲吻之中。 “咳咳!!”两人正吻得亲热,便被身后的咳嗽声打断,李木生放开张文看着来人,从容有度的给来人拘了一个礼:“李叔。” 李云皱着眉看着张文,轻轻地‘嗯’了一声,张文在李木生身后笑的跟只偷腥的猫儿一般。 “张文,你随我出来。”李云喊道。 “李叔,方才我……” “别说了,我并没有要责骂他的意思。”又看了一眼张文:“我让你去叫你阿爹和阿兄,你倒是在这里……在这里惬意的很啊!” 张文这才想起他是有任务的,这被李木生一搅合,还真给忘了。 “我马上就去!”说完便跑了出去。 李云看了一眼李木生。良久才说:“李老爷……” “我既已和阿文订了亲,你便是我的长辈,李叔唤我木生便可。”李木生打算李云。 李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李木生便等他开口。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9节 “李木生,阿文年纪还小,这些事情,也需得等他成年,你们成亲后才能做啊。” 李木生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李叔的意思,我也晓得阿文之前的事,既然我已经和阿文定亲,阿文便是我李木生的束夫,此生我也只娶他一个。”李木生说的无比认真:“只是我与阿文两情相悦,难免会情不自禁,若李叔顾虑,下月我会选个好日子,与阿文举行聃(dan)礼。” 所谓聃礼,也只是成亲之前多出的一个步骤,若哥儿未成年,而男子想早日将哥儿迎回家,便会提前举行聃礼,只是聃礼不同婚礼,男子与哥儿还是不能行房的,这个仪式也只是给亲事多一个保障而已。 李云听他这么说,也点了点头:“阿文年纪尚小,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待他。” 李木生郑重的回了声‘一定’。 张文叫回了张大牛和张隆,两人一看李木生也在,显得有些局促,还是李木生说了几句,才能和和睦睦的用完早饭。 吃过早饭,李木生到门外拿了几个盒子,说是给大家的礼物,张君收到了一盒胭脂,高兴的不得了。 张文看着手里的纸包,问道:”这什么东西?“ 李木生嘴上噙着笑不语,用眼神示意他打开,张文拆了纸包,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套衣服,有些黑线,果然谈恋爱就没个新意,除了买衣服就是看电影逛街!好吧这世界没有电影看,所以李木生才送他衣服? 张君看见了,在一边掩着嘴吃吃的笑。 张文拿起衣服,疑惑的看着李木生,李木生有些脸红:“上次去布莊无意看到的,觉得这布料很适合你,便做了身衣裳。”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张文:“喜欢吗?” 张文盯着手里的红白衣裳,其实还挺好看的,整件衣裳基本都以白色为主,只是裤子染了些红色,配上衣摆的红鸾花,看上去很是喜人。 “你的眼光不错,这件衣服做的很漂亮。”张文说着,又看到李木生的眼神简直就在说:“既然喜欢,那便穿上吧。”也不用他真说出口,自觉的就去穿上了。 这衣服颜色比较衬人,红色有跳脱,张文穿上后原本清秀的脸看上去竟然也有了一丝艳丽,李木生很满意, 李木生送了衣服,张隆也没有落后,虽说成衣比较贵,但是布料他还是凑钱买了,月前就拜托张垚做了衣裳,这会儿见张君眼馋,便带他回屋,将衣服给了张君,倒是让张君高兴的不得了。 因为是节日,正好李木生又有马车,一家人便坐着顺风车到了镇上,好在车厢够大,也不算挤,只是将张大牛和张隆他们送到镇上,李木生却没打算下车。 “我们定亲有些仓促,今天正好得了空,我方才已经和你阿爸说过了,你随我去清河老宅,总归是我的未婚束夫,也该带你回去一趟,恐怕得耽搁几天了。”李木生见张文疑惑,便解释道。 张文听着,也没发表什么意见,他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也是一个懒人,既然李木生有了计划,他也懒得去操心。 “李木生,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张文问。 “快些半个时辰就到了。”说完又皱了眉:“如今你我已是未婚夫婿,怎么称呼还这么见外?” 张文听罢笑了起来:“我一想到要叫你木生就觉得好笑,你不觉得木生这两个字念着有些奇怪吗。” 李木生脸色古怪的看着他,随即摇摇头:“算了,既然如此,你以后唤我衡之可好?” “衡之?” “这是我的表字。”李木生笑道,神色温柔的看着张文。 “这两个字念着倒还顺口,是什么意思?”张文问。 李木生轻笑一声,说:“也没什么意思,我刚及弱冠,便想着日后做事的持之以恒,便取了一个谐音,叫衡之。” 李木生说话总带着笑意,如同三月里雨水后新出的太阳,温暖又和蕴,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亲近,张文也不例外,既然大家关系都这么好了,揩一下油也是名正言顺了,便凑到李木生身边挨着坐着,拿着李木生的手把玩着。李木生生的温润如玉,一双手也如同玉石般光洁修长,摸着触感极好。 “既然如此,我以后便叫你衡之了。”张文抬头看着李木生。李木生摸了摸张文的头:“待你成年,我也为你取一个表字如何?” “虽然我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本就没什么作为,取了表字也有些不入流,但你给我取的话,那以后也只由你一个唤吧。”张文又埋着头揉捏李木生的手,说完这句话,李木生却怔住了,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没想太多,只是抑制不了心中的激动,将张文按在车壁上狠狠的吻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更了明晚不更哦~~~明晚有事,我白天又码不出字来,于是请假一天~~~~后面估计连着几天也是两天一更,月底工作忙了许多,要过年了,事情也堆积了。 这一章写的我自己都兴奋了,我会说吗,其实我喜欢李木生这种类型的男人~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今天看了浙江卫视版的武媚娘传奇,啊~~~武媚娘的两个男宠,张氏兄弟真的太萌了,尤其是弟弟啊,戳中萌点了,虽说没有哥哥好看,但是比起哥哥衣衫不整的模样,一身白衣器宇轩昂的摸样深得我意,咳咳,前提是刚出现那一幕,至于后来给太子跪着又跪趴着想逃命那一幕= =忽略忽略~~~~ 小婊砸们~~~~~看了鸡冻的都给我留言哈~~~~~~~不然成亲那晚没肉吃!!!!!!!!!!!! ☆、第三十四章继续作死 不多时便已到了清河李府,因为李木生已经自立门户的原因,还是让下人通报了,离家大半年了,回来却没有一个人来迎接,只是下人迎着进去。 李木生对此到无所谓,终归与他称得上家人的,也就只有李叔和李阳了,现在再加了一个张文罢了。 李木生有三个兄弟,老大是哥儿,早就已经嫁人,如今已经做了阿公了,老二便是李大少爷,名叫李木轩,之前说到过,也在年前成了亲,还有一个便是李木轩的同胞弟弟,是个刚成年的小哥儿,只是脾气与老束夫一样,令人不喜。李木生的父亲总共娶过两个哥儿,第一位是家族联姻,那公子温雅娴静,刚成亲时李老爷对他还算好,只是有了身孕后不能行房,李老爷也难免粘花捻草,那位公子因此积郁在心,待生了大公子后便积郁成疾,过了几年就去了,李老爷虽常常去烟花柳巷之地,但也不算滥情之人,直到那公子死后一年才娶了现在的老束夫,那时老束夫也才成年不久,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却带了一个五岁的小哥儿,就这样做了后爸,之前还将小娃娃当成玩伴好生照料,待李木轩出生后,他总算也晓得了孩子还是自家的好,所以对大公子便不闻不问,刚成年就把他嫁了出去,只是后来不知怎么了,老束夫总怀不上孩子,所以李老爷才纳了李木生的阿爸做了小君,一年后就怀上了,生了李木生,也正是如此,老束夫怀恨在心,便对李木生的束亲百般刁滥,从而间接导致了李木生小小年纪就没了阿爸,倒是李木生的阿爸死了没多久,老束夫又怀上了,让本来对李木生有些愧疚的李老爷转移了注意力,从此李木生在李府便成了透明人,好在李老爷还记得他,嘱咐了老束夫好生照顾着,也才有了后面的事。 再一次踏入李府,李木生已经没有别的心思,这里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如今他只是这里的过客,来这里也只是带张文来祭拜一下父亲而已。 两人在客厅做了小会儿,便听到小伺来传话,说老束夫许久没有见过李木生,让他过去一趟,还特意嘱咐了只要李木生一个人过去。 “老束夫有何事?”李木生问。 “老束夫只是让我来请二少爷,其他的并未多说。”那小伺头也没抬的说。 李木生皱眉:“若是老束夫并没有什么事的话,还请你告之一声,今日我是来带未婚的束夫祭拜父亲的,等祭拜完了自会亲自去给老束夫请安。” 那小伺听了李木生的话似乎有些惊讶,抬起头诧异的看了李木生身边的张文一眼,俯身称是,便退开了。 李木生安抚了一下张文:“这些你不必理会,今日之事带你来祭拜父亲的,今日是乞巧节,夜里的清河县可比寿安热闹不少。” 张文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些人我理会干嘛,倒是现下肚子有些饿了,快些祭拜了我们好去吃点东西吧。” 李木生有些错愕,张文甚少对他有什么要求,方才那般是对他撒娇吗?思及此,李木生不由有些开心。 “既然饿了,那我们就快些走吧。”也不多说,便带着张文去了祠堂。 祭拜的过程很简单,便不多说了。 待两人去给老束夫请安的时候,却意外碰到了一个人——杨青。 其实张文并未认出那人,只是那人的眼神一直往自己这里瞟,他才会多看几眼。 “你说那哥儿怎么一直往我身上瞟?我脸上有花吗?”趁着空隙,张文拉低李木生的头,凑到他身边说。 李木生闻言看了杨青一眼,对张文摇摇头:“这个我倒不知了。”稍顿一下:“那人是我大哥的束夫,杨青。” 张文一愣,这名字有些耳熟,埋着头思索半天,终于想起是谁,忍不住小声的叫了一声,李木生侧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张文对李木生比划了一个‘附耳过来’的手势,李木生也很配合的吧头凑过去。 “我是觉得那里见过,这个叫杨青的公子哥儿我认得。”张文说话间还不忘用余光看了眼杨青。 李木生笑道:“兄夫也是来自寿安,你们见过也属正常。” 张文摇头:“我不是对他有一面之缘,说起来,我们还算得上有过生意来往。” “生意来往?”李木生有些惊讶,张文和杨青怎么会有生意来往?还未细问,就见张文贼兮兮的说:“就在去年,我在镇上捡了一只三花猫,喂了一个月后面被他看中了买走了。”然后一脸得意的看着李木生,问道:“你猜我卖了多少钱?” 李木生神色有些古怪,愣愣的看着张文,一字一顿的从口中吐出了三个字:“多少钱?” 张文对他比了三支手指头:“三两银子!可不是三吊钱啊!足足三两银子!”说罢又一脸嫌弃道:“你们这些有钱人脑袋里不知道想的什么,三两银子买一只三花猫,真是有钱没地儿花。” 李木生面不改色,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李木生胸膛不正常的起伏,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一样,只好匆匆告别了老束夫。 出了李府过后,张文觉得整个人都倍儿爽,于是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李木生的手:“你对这儿熟,我肚子早就饿了,是不是该请我吃点好吃的?” 李木生笑的古怪:“那是自然。” 等张文和李木生坐在街边的面摊子上的时候,张文忍不住嘴角抽搐:“这就是你要给我吃的?” 面还是不错,汤料十足,面条也是自己擀出来的,煮熟后用井水冰了再煮的,不用说也肯定劲道十足,面上盖着几片酸笋和牛肉,闻着香气也十分诱人。 张文勇筷子挑起一撮面:“这面看着肯定好吃,但是李木生!好歹我也算到了你的地盘上,你居然就请我吃面!也忒抠门了一点吧!” 李木生没好气的看着张文:“你若是想吃好的什么时候吃不着,这面我从小吃到大,若不是好吃也不会带你来了。” 张文听罢‘嘿嘿’一笑:“我开个玩笑而已,既然是李老爷推荐的,想必很有特色!”说着便夹着面条往嘴里送,边吃还夸张的叫着‘好吃!’ 李木生无奈的摇摇头:“你先吃点面垫垫肚子,一会儿去庙里烧柱香,到时候卖零嘴小吃的多得是,你还怕没吃的?” 张文放下筷子,冲李木生露出一个大笑脸:“行啊,原来好处在后面呢!你今晚就准备大出血吧,我不宰你一顿不是白来了!” 李木生终于放弃和张文谈论这些,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方才便与你说过,如今我们定了亲,你叫我衡之就行了,怎么又连名带姓的叫我,阿文?” 张文把最后一撮面吸溜进嘴:“你也知道你是方才才说的,凡事都要适应一下的,叫你李木生叫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口,我会注意的,恩……衡之?” 李木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见张文吃完了面,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提张文擦嘴。 张文有些愣神,等李木生擦干净后,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句话:随身带着手帕的男人都是洁癖! “阿文。”李木生突然叫他。 “什么?” “方才你说,你用一只三花猫,卖了三两银子?”李木生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张文闻言,顿时眼睛眯成一条缝:“是啊,他连讨价还价都没有,直接就给了。” 却没注意到李木生有些古怪的表情:“你卖给他的那只猫,可是四足皆白,脖子有一圈白毛?” 张文一愣:“你怎么知道?”话刚说完又衣服了然的模样:“我怎么忘了!他是你大哥的束夫,你应该看到过那只猫,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只猫还挺听话的,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又凑到李木生身边:“那只猫还好吧!” 那只李木生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好!非常好!” 张文没注意,摆摆屁股从板凳上站起来:“那就好!我就说了,那杨青那么有钱,那猫儿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肯定比在我家吃白菜萝卜啃骨头的好!” 李木生也站了起来:“是啊,带回来的时候还胖了一斤。” 张文犹不自知:“这说明我的决定很明智,我得了三两银子,那小家伙也不用跟着我吃糠咽菜了。” 李木生算是彻底放弃了:“为了寻那只猫儿我下了不少功夫,没想到是被你捡了回去。” 张文的智商这才重新上线:“什么!你的?怎么回事?” 李木生敲了一下张文的头:“那只猫儿是我在寿安办事时跑丢了的,后来被杨公子捡了回来,也是因此,他与我大哥才相识的。” 张文擦了下李木生弹过的地方,然后对李木生坏笑道:“这也算缘分,不过你可真够了啊!那些话本儿写的不都应该是公子和失物的主人成了良缘吗?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这样了。” 李木生笑道:“若是那样,你怎么办?” 若是那样,你怎么办? 轻飘飘的八个字,虽然不是甜言蜜语,但是张文听在耳中,却意外的在心里掀起一阵波澜。 “那幸好不是那样!”张文把手放在李木生的胸膛上:“所以这里才属于我。” 李木生的手覆在上面:“对,这是属于你的。” 小番外 “那个李木……恩……衡之!你说那只猫儿是你的,为什么我在你家连一只猫爪印都没看到过?” “那段时间正好是猫的繁殖时期,小棋是小哥儿,七叔为了不让他身材走形,把它关着不让它出去,免得出去一只带回一窝!” “那后来我去了几次怎么没看到?” “那是因为七叔没看好它,跟野男人跑了一个月,回来时候肚子里已经揣了一窝了。” “啊~这就是喵星人版的公子翻墙与小情郎私奔,然后生米煮成熟饭的故事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 “所以你应该放你家喵自由,真爱无悔啊!!!!不应该棒打鸳鸯……不对是三花猫!” “……” 作者有话要说:  废话不多说~~~~依旧留言留分(记得发表评论之前要点分哦~~) 所以,小受就是渣着渣着就开始慢慢作死了~ 下一章是七夕节哦~待我我问下度娘再写!!! 只可惜我刚学画古风画,现在只会画妹纸,不然就把两个家伙画出来了2333333 2015的计划就是点开技能~ 什么琴画女工~~~哦吼吼吼~~~~~~~~~~~ 妹纸萌2015的计划是什么,别像我,给自己定了一抹多计划没实现,到年纪大了才抓紧! ☆、第三十五章 晚 前世不怎么逛庙子,到这儿还真是逛够了,老实说张文对庙子真的没什么兴趣,李木生的兴趣也不大,于是两人一合计,那就都不去吧。 于是两人便租了一叶小舟在嬛阳河划着。 这会儿正是荷花开得正好的时候,嬛阳河内河旁边种满了红莲白荷,亭亭玉立,这时张文很庆幸他们租的是小船,可以靠近了看,若是租了大船,恐怕还划不到这儿来。 “那些哥儿在拜什么?”张文朝李木生指了指,岸边尽是些年轻的哥儿,在自己身前摆满了水果,跪在地上叩拜着。 李木生把张文的手握在手中:“今日是乞巧节,自然是拜姻缘神了。” “姻缘神?不是牛郎织女吗?”张文淡淡道、 “牛郎织女?那是何人?倒是不曾听过。”李木生问。 “那当我没说,不过这儿神明敢情都开始当红娘了吗?花朝节要求姻缘,乞巧节要求姻缘,上次我居然还听说有人在清明节求姻缘!”张文有些无语,怎么凡事节日都和姻缘挂钩了。 李木生闻言有些诧异,又忍不住笑出声:“还道你是哥儿,怎么连这些都不懂。” 张文斜了李木生一眼:“我懂这些做什么。” 李木生无奈的摇摇头:“这里不比乡下淳朴,平素这些哥儿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亲事也大都由双亲决定,难得有个节日可以出门,当然得求姻缘了,只是花朝节拜的是花神,本来也是祈求丰收的,也是因为此,才和姻缘挂钩的。” 张文了然的点头,又眯着眼睛好生看了一眼李木生:“我倒是没发现,你对这方面研究还挺深的。” 李木生敲了张文一下:“又在胡说。” 天色渐晚,张文也有些饿了,划了许久也腻了,便提议上岸,到了岸上,张文有些内急,李木生瞧他脸色古怪,还以为他有什么事,便问了一句:“阿文,可是身体不舒服?” 张文皱紧眉头缓了些久才说:“李木生,我想上厕所,你知道哪儿有厕所吗?” 李木生愣了,张文见他不说话,便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吃了李木生一般:“你倒是快说啊!劳资快憋不住了!” 谁知刚说完,李木生就蹙紧了眉:“不许说粗话!” 张文哪还管得了这些,怒道:“你再不说我就不止说粗话了!” 李木生却执拗的厉害:“阿文,若是不收回刚才那个称呼,我便不告诉你。” 卧槽尼玛!!!!张文在内心怒骂着,脸上却装得毕恭毕敬的无辜摸样:“好衡之,你倒是快告诉我,我刚说错了,你快带我去啊,再不去我就忍不住了!” 李木生很受用,指了指张文的后面:“前面右转就是。”又低头在张文耳边柔声道:“我在这里等你。” 张文才没空管他,瞪了他一眼就朝李木生指的方向跑去。 解决了生理问题,张文很是舒服,不过这古代的厕所还真是简便,就一个桶,好歹也挖个坑啊! 刚走出茅厕没多远,就看到不远处李木生附近聚集了不少哥儿,张文抽了抽嘴角,果然这长得好看的到哪儿都招蜂引蝶的! “衡之。” 李木生回过头,见张文出来,替他理了一下头发:“好了?” 张文点头:“嗯,这下好了,解决了肚子里的,一会儿可以吃很多了!” 此话刚一出口,李木生就无奈了,倒是离得近的哥儿听见了,有些鄙视的看着张文,估计是觉得张文太寒碜了,居然去上茅房清空肚子好多吃点! 张文对此见怪不怪,反正他和李木生能走到一起本就很奇葩了,他也见得多这种眼神了,便勾着李木生的手:“走吧,今天晚上一定要狠狠的宰你一顿。” 李木生轻笑道:“宰了我你可得守寡了。” 张文斜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我会守寡?我们好像还没成亲吧。” “你这是在抱怨我没有早点将你迎进门吗?”李木生戏谑道:“放心,我早就和你阿爸商量好了,待下个月我会选个好日子……” “停停停停!!!我还是未成年!!你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张文打断李木生,有些夸张的说。 李木生蹙眉:“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未婚夫君的,何况,我只是下月与你行聃礼罢了。”顿了顿道:“就算要成亲,也得等你成年再说,况且,也快了……:” 张文扶额,虽然他不介意,但是这幅小身板怎么看都是个□□的小萝卜头啊! “书上说,如果生孩子生的早了,对身体不好。”张文道。 李木生瞅了他一眼:“你到哪里去看了这么多奇怪的书?”又有些开心的问:“阿文,我们还没成亲,你就将孩子也算进去了。” 张文这算是搬着石头打自己的脚了,有些无力的看着越来越黑的天,无语…… 此时已经入夜,乞巧节最热闹的时候也开始了,和电视里演得差不多,有灯会,猜灯谜,放河灯…… 李木生也给张文买了一个河灯,张文有些无语:“你买这个给我做什么?是要我放在河里被别的男子捡走?” 李木生但笑不语。 张文有些气馁,看着岸边一群哥儿扎堆儿的放河灯,觉得有趣,也凑了上去,但却不知道写什么,他现在和李木生的关系也确定了,几个认识的人也过的不错,最重要的是…… 他不会写毛笔字…… 就在张文准备什么都不写直接放的时候,李木生却走道他身边,手里握着不知从哪里顺来的比,让张文把纸放在旁边的石板上,握着张文的手,一字一顿的写下了两人的名字。 “好了,你去放吧。”李木生对张文笑了笑,张文有些脸红,这张脸在灯光下怎么这么妖孽! 在众多哥儿羡慕的眼光下放了河灯,张文的脸也热得不行,好在路边的灯笼盖住了脸上本来的色彩,不然一定红的厉害!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谈摊子,张文又被李木生拉着凑上去,张文对这些女人用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倒是李木生一双白玉般的手挑挑拣拣,总算找到了一个白玉簪子,付了钱拉着张文走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还喜欢这些。”张文打趣道。 “这是送给你的。”李木生停下脚步,见张文疑惑的看着他,便把簪子从怀里掏出来,随手将张文的头发别在耳后,一双手简单的给张文梳理一下,用簪子固定,满意的点点头:“果然适合你。” 张文摸了下后脑勺处的白玉簪:“你给我带做什么!” “好看!”李木生笑道,看着张文的眼睛柔的快滴出水来:“只是你尚未成年,本不应该佩戴簪物的,今日便带着让我先看看,可好?” 张文被李木生柔情似水的模样弄得脸红耳燥,呐呐地说了声:“随便。” 李木生却像个满足的孩子一般笑了,难得孩子气的一面,让张文移不开眼神。 “李木生,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否则我就杀了你。”恍惚间,张文这样说着,他也不知道为何,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突然有些害怕,若是李木生有一天厌倦他了……这个世界他就和女人一样,李木生若是想多娶几个,他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才会有这个想法,若是这个人有一天背叛他,他就亲手毁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qaq其实窝今天都不打算写的,没办法还是写了qaq 字数不够3000的时候都是摸鱼的时候 想在三月底把这文完结啊qaq 下一章给点肉渣渣? 但是张文才13啊……望天…… 我只是一个内心纯洁的孩纸,绝对没有看过饭饭粥粥的肉文qaq我发四!!!!!!!!! ☆、第三十六章 同寝 当晚他们并没有回李家,左右李木生已经自立门户,况且他们恐怕也不希望李木生回去住,所以早就便预定了两间上房,可见是早有预谋要走这一遭。 人群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散去不少,张文也觉得困了,自从来了这里,晚上黑灯瞎火的什么娱乐都没有,他早就养成天黑就睡觉的好习惯,今晚能挨到这个时候才困,已经算不错了。 李木生见他走两步就打个阿欠,泪花儿都挂在眼眶上了,也不勉强他了,执着张文的手往回走。 刚到客栈门口,便听到里面有人似乎在吵闹。 “我说掌柜的!我就住一晚上,十倍价钱!” “这位小公子,实在是今天是乞巧节,我们这儿已经没有空房了。” 待进门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干练的哥儿在和老板说着:“我走了十几家客栈都说没空房了,你就当做个好事,总不能让我一个哥儿露宿街头吧!况且我还给你十倍价钱啊!” 掌柜有些无奈:“不是我不肯帮忙,本店也算得上是几十年的老店了,断不可做出见钱眼开的事啊,今日并没有客人退房,便不能给公子住,若是公子不嫌弃,倒是有间柴房……” “什么!让本公子住柴房!”掌柜话还未说话,那公子就叫道:“不成不成,要是传出去了,我堂堂……大家公子居然住在柴房,岂不是让人笑话,不行不行。” 掌柜实在没法,正苦恼着,便看到李木生和张文:“两位客官儿是住店吗?可有预定?” 那哥儿也顺着看过来,张文这才看到他的模样,约莫十五六岁,却是个极好的美人尖子,秀眉薄唇,眼里带着些桀骜不训,又看到他腰间别着的长剑,想必是江湖中人。 “东院两间上房,前些日子定的。”李木生淡淡道。 “稍等一下,请问客官贵姓?”说话间,掌柜已经去拿册子核对了。 “敝姓李,名木生。”李木生回到。 “原来是李二少……不对!应该是李老爷了,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掌柜的吧两把钥匙交给李木生:“可还有吩咐?” 李木生接过钥匙,看了眼不停打阿欠的张文,对掌柜说:“那烦请掌柜让人打一盆热水。” “好好好……” “我说,你们就两个人吧。”那哥儿反应过来,叫住掌柜,又对李木生说:“你把你的房间给我,我给你十两银子。” 李木生皱眉,也不知道是那家公子溜出来,不想与之纠缠:“抱歉,若是在下的房间给了你,在下便要去睡那柴房,公子自己不愿睡柴房,又怎知别人愿意睡呢?” 果然,那哥儿听罢,顿时拔高声音:“你一个大男子住一下柴房怎么了,我一个哥儿你好意思和我抢?” 张文听到这儿突然笑了,那哥儿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张文伸了个懒腰,道:“这位公子说的话有些好笑,分明这房间就是我们早就定下的,又怎么会和你抢。” 那哥儿一时无语,只好支支吾吾的说:“我……反正我就要买你们的房间!” 张文有些无语,这样骄纵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他也不想闹下去,看这哥儿精神还不错的样子,似乎已经准备好磨到他们让出房间了。 “二十两!”张文道。 “什么?”那哥儿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怒道:“你这是趁火打劫!” 张文挑眉:“没错,我就是在趁火打劫,你爱给不给,我困了,要去睡了。”说罢做势欲走。 “等……等等……二十两就二十辆!”说着便埋头掏钱,最厉害嚷着:“果然江湖险恶,人心不古!” 张文可懒得管他说什么,收了钱把钥匙丢给他,又给了掌柜一两银子:“麻烦掌柜了。” 掌柜得了钱,笑嘻嘻的走了。 “掌柜!我也要水!先打我的!快点!”那哥儿高声喊道,瞪了张文一眼便愤愤离去。 李木生瞅着张文,眼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神色流过,张文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银子:“你看,又赚了一笔!” 李木生有些好笑:“你把自己的房间卖了,准备睡哪里?” 张文作惊讶状:“我当然是睡在房间里!方才卖的是你的房间啊!”又笑道:“一间上房多少钱一晚?” 李木生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还是老实回答了:“一两银子。” 张文啧啧两声:“真贵!放我家都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又从手里掏出二两银子:“拿去,你还赚了一两” 李木生哭笑不得,把银子塞给张文:“算了,你这个财迷,我还是去柴房吧。” 话虽这么说,但张文却没想过让他睡柴房,这身细皮嫩肉,光是想象也和柴房无缘,便对李木生说:“不用了,我们将就一晚就好了,柴房蚊子多,你要去了估计一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李木生愣愣地看着张文:“你是说,同我住一间房?” 张文摊开手:“没错。”他又不是真的哥儿,除了多了一个生孩子的能力,他和李木生都一样,住同一间屋都是迟早的事,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张文也确有此意。 李木生拧着眉看了张文半响,缓缓道:“可别后悔。”毕竟哥儿的名节很重要的。 张文懒得废话,他早就困得不行,催着李木生快点走。 李木生倒宁愿去住柴房,客栈的房间就只有一间,连内外室都没有,张文隔着一个屏风在里面洗澡,他不想往旖旎的地方想都不行,注意力全部被屏风后的水声引了过去,待回过神时,张文已经出来了,却没想到只是穿了身亵衣裤就出来了,李木生忍不住耳根泛红,下腹处燥热不已,别开脸,有些不自在的说:“快去穿好衣服!” 张文‘噗嗤’笑了:“你见过谁睡觉还衣冠整齐的啊!再说这么热的天,穿着一件都热得不行,你还……” 李木生握拳咳嗽两声:“方才若不是你见财眼开……” “得了得了,你先洗洗吧,马上应该就送热水来了。”张文挥手打断李木生,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不一会儿小二便换好了水,李木生见张文毫不在意,只要退到屏风后宽衣解带,准备快些洗完。 只是刚进了浴桶,脑中就浮现出张文的模样,想起片刻前张文还在这里面,赤身果体…… “该死!”李木生瞪着水面,下腹的燥热以及身体的反应,让他不由皱紧眉头,他竟然……竟然y了…… 想起张文和他就隔着一个屏风,李木生有些懊恼,身体却更加兴奋。 “李木生,你洗完了没有?”突然听到张文的声音,李木生竟然有一丝奇妙的感觉,身体像触电一样,不由地低吟了一声。 “你怎么了?” “无事……”李木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握住那物,只想快些纾解,免得让张文看出来。 “你在做什么,李木生……”张文的声音近在耳旁,李木生愣住了。 此时李木生的左手正撑着木桶边缘,头埋着看不清表情,右手却伸进水里,水面上淡淡的涟漪表明了他的手并不只是单纯的放在水里。 “李木生,你身体不舒服吗?是肚子疼吗?”张文凑到木桶旁,带着关切问道,若是忽略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猾,其实还是挺逼真的。 “不要过来!”李木生低吼一声,抬起头瞪着张文。 事实证明就算平日里再怎么温润如玉,男人始终都是男人,李木生现下的模样可没有半点气定神闲的模样,脸和身体都泛着淡淡的红色,眉头皱紧,眼里也满是压抑的神色。 此处已经和谐 李木生见张文不说话,以为他在害怕,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过去:“阿文……别怕,是我的错……” 张文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刚说什么?又看到李木生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也不扭捏,一把握住李木生的手:“你想哪儿去了,你我总会如此,我怎么会怕,只是我还未准备好罢了。”而且你刚才的模样却是够吓人的。 李木生没料到张文会这么说,怔了一下,待消化了张文的话后,突然低声笑了两声,抬头时眼角含笑,顺势便把张文拉到怀中:“我倒是忘了,你不同于其他的哥儿,怎会在意这些。 ” 此处已经和谐 张文不想气氛暧昧,便扯东扯西的聊着:“我还以为进门的时候你会说让我睡床上你睡脚踏上。” 李木生被服侍的舒服,喘着粗气说:“我为何要这么说?你是我未过门的束夫,你我同睡一张床有何不可?” 张文掐了一下李木生,却听到李木生一声闷哼,似乎非常受用,不禁脸色微红:“你也知道是未过门的,那你知不知道,要是刚才没收住,你打算怎么办?” “若真是那样,”声音停顿了一会儿:“你是我命里注定的人,这辈子都休想摆脱我。” 这回张文着实惊讶了,没想到李木生竟然会说这样任性的话。 李木生见他愣在那里,朝他手心动了动,又一把抱住张文,在他耳边轻声道:“阿文,回去了我们就行聃礼好不好,我不想避人耳目,不想与你遵守那些陈谷旧俗。” “好……” 怪只能怪,李木生此时沙哑低沉的声音太过蛊惑人心,让人心甘情愿沉沦。 作者有话要说:  qaq哭晕在厕所里了,怎么就锁了!!!大家都是男人,摸一下而已qaq 卑微看到可能使因为篇幅过长,好吧我就直接吧中间那段截了= = 要看整片的可以看我微博 粱白是棵大白菜 ☆、第三十七章 聃礼 八月初五,是张文和李木生行聃礼的时候,本来依着李木生的意思是想尽快的,但七月是鬼月,不是吉日,便推在了八月。 张文这阵子也成了全村热门的话题,谁不知道张文不知走了什么运,竟然被镇上老爷看中了,而且那老爷还一表人才,至今未婚配,张文嫁过去就是正室,大家都在打赌张文什么时候会被嫌弃。 聃礼毕竟不是婚礼,所以并不用宴请村里人,只是订了亲的两人面朝南方磕三个响头,再给全村人每家送一盒喜糕就行了,连带着告之婚礼时间。 行了聃礼,张文也就算是李家的人了,只等着成亲洞房罢了,而张文和李木生的婚礼就定在三月初七。 虽说聃礼不用宴请村里人,但是还是有好些束夫跑来了,一些是和张大牛家交好,但大多数都是来凑个热闹的,而李云也大方的花钱请他们吃了午饭。 除了磕头,聃礼还有一个可选的规矩,那就是淋鸡血。 所谓淋鸡血,相当于是发誓会一辈子善待对方,绝不会始乱终弃,但大多数的人能在婚礼前行聃礼都不错了,淋鸡血的却没见过,毕竟鸡血也是血,淋在身上实在不是个滋味。 所以当张隆抱着一只大鸡公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众人的眼里都很平淡,只道是加个菜,并没有惊讶。 “大家都安静一下!要行礼了!”张隆扯着嗓子喊道。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束夫们果然都闭了嘴,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两位准新人的面前。 “跪~”张隆唱到。 李木生对张文笑了一下,拉着他跪了下去。 “叩首~” 两人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新人德善,以血立誓,男子不离,卿哥不弃,淋鸡血~~~~~~”张隆话音一落,众人都不敢置信,这是闹得哪一出?淋了鸡血,也就说明男子十分喜爱哥儿,愿意为了哥儿立血誓的男子,通常都是喜爱到了极点,甚至不会再娶! “信子受礼。”两人面不改色,在众人嫉妒与羡慕的眼神下,张隆割开了公鸡的脖颈,鲜血争先恐后的飞溅而出,撒在两人的脸上,身上…… “礼成~”如此简单,张文也就算半个李家人了。 看着李木生,张文有些感慨,他就这样,在这个世界和一个男人定下了终身。 “张文,我们淋鸡血吧。”回想起那日李木生的话,张文还是忍不住笑了。 “啥!!淋鸡血?你有毛病吗?淋鸡血干嘛,走邪了?”张文一脸诧异的看着李木生,好端端的淋鸡血,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不是,我是说,行聃礼的时候,我们淋鸡血。”李木生笑着指正。 张文瞥了眼李木生:“又是什么习俗吗?” “是,淋了鸡血,我此生若是负了你,便会断子绝孙。”李木生淡淡道。 张文:“呵”了一声:“你要是敢背叛我,我立马让你断子绝孙。”说罢,不怀好意的瞄了一眼李木生某处。 李木生有些丧气:“我晓得你的厉害,但我想同你这么做。” 张文摇头:“淋鸡血在身上,感觉太恶心了。”说着还故意抖了一下。 李木生看了眼张文,缓缓道:“就当是为我,不成吗?” 张文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男人放软语气一脸期待看着他的模样,瞪着眼睛看的冷汗直流,终于还是缴械投降:“算我怕了你!淋就淋,不就是鸡血吗,想当年劳资可是连人……”话说到这儿张文意识到险些漏嘴,便呵呵笑了几声:“那什么时候淋?淋了是不是可以马上洗?” 李木生对于张文偶尔不合时宜的话已经无感了,张文既然答应了,他就满足了,遂又把人抱在怀里,这身体小小的,软软的,怎么都抱不够。 “喂喂喂!说归说,别动手动脚的!”张文本想拍掉李木生的手,但看到那双葱白如玉的手指,又忍不住手贱握在手里,哥儿的手十分纤细,并没有男子那般长,张文将那双手包在手心捏着,心里感叹:可惜了…… 要是放在以前,哪里轮得到李木生吃他的豆腐,若不是他不举,李木生还能逍遥到现在?!想到这里,泪无声的流…… 李木生对于张文的这些小动作早就习以为常,甚至十分欢喜,张文对他的手指十分偏爱,每每看到都会握住细瞧,那双小手包着他的感觉十分奇妙,总能让他心猿意马。 “阿文,你为何还不快些长大?”李木生突然说。 “呵呵……”张文抽着嘴角:“你这个衣冠禽兽,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你啊……”李木生看着张文,一字一句说:“脑袋里装的全是你了。” 张文有些面热:“你是想说这些话诱骗我吗?”这特码的段位太高了,他以前泡男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恩……好吧……那时候大家的目的都是很明确的,用不着花心思说些甜言蜜语。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10节 “又在胡说八道。”李木生摇头:“都快成年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小孩子一样……孩子一样…… 卧槽!!!张文忍不住想爆粗,他加上上辈子的年龄比李木生还大了好几岁吧! “你还知道,我是未成年!”张文咬牙切齿道。 李木生笑着不说吧,有张文在他身边,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逗逗他,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喜欢吧。 “成亲的日子决定好了?”张文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嗯,三月初五。”李木生道。 “这么快!”张文有些惊讶,开了春就成亲,却是有些快。 李木生淡笑道:“阿文,你兄夫不也是刚成年就和你兄长成了亲吗,如今已经快做束亲了。”又摸了摸张文的头:“阿文,我已经二十四了,再过两个月,便是我二十五岁的生辰了。” 张文沉默,李木生说的不错,再说他这副身体虽然才十三岁,但骨子里依旧是二十七岁,他知道李木生的年龄还没成亲意味着什么,如果换做是他,倘若张涵在他告白的时候同意了,他可能也会迫不及待的确认关系,只是李木生接下来的话让张文梗了一下。 “阿文,我想做父亲了。” “啥!!!”张文叫道。 李木生轻轻将张文抱在怀里:“阿文,二十四年了,我以前一直没有觉得不娶亲是什么大事,如今却迫不及待的想娶你,甚至有些羡慕那些人,为何我没有早一点遇到你。” 张文扶额:“你要是早一点遇到我说不定我们还没戏呢。”那时候的张文并不是他。 “是啊。”李木生感叹道:“现在正好……” 张文有些受不了,两人一旦确认了关系,这李木生一天比一天黏人,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李木生吃的死死的。 “你这些日子是怎么了,成天和我黏在一起,没事儿做?”张文忍不住说了两句。 哪知李木生听后竟然笑了起来,看着张文一脸宠溺道:“阿文,你不懂。”空寂了二十四年的心,一旦找到了爆发点,怎么可能抑制得住。 张文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想起李木生刚才说的话,便小心翼翼的问道:“李木生,若是成了亲,不要那么快要孩子好吗?” 李木生愣住了,脸色有些挂不住,片刻后有些失神的问:“你不喜欢孩子?” 张文摇头:“我很喜欢,我也想和你一起生一个孩子,但我不想那么早。”李木生的表情让他有些惊慌失措:“你想要多少都行,只是,成亲后半年先不要孩子,行吗?” 李木生收敛了神色,严肃道:“阿文,你可知道,在这里,孩子并不是说有就有的,张君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有些人,穷其一生都不会有子嗣。” 张文没想过这些,有些怀疑的问:“是这样吗?” 李木生点头:“况且,第一次……行房……是必须要……”说到这里,李木生耳根有些发热:“阿文,我不想你喝那些汤药,若是可以,我想要你快些……” 张文似懂非懂,但也明白李木生是执意要如此了,便说:“我并无其他意思,既然你这样说,那便当我没说,一切都看天意。” 李木生这才回复了笑容,对张文点点头:“这才乖。” 乖你妹夫! 综上所述,张文不仅要嫁人,还得给人家养娃,已经接受了这副身子不能人道,多一条生孩子的技能也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更何况还是和喜欢的人共同的孩子,他并不觉得自己以前是男人就必须像个男人一样绝对不生孩子,既然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他是一个gay,在很多时候,他其实很佩服女人,他的朋友圈里不乏腐女之流,也曾亲眼目睹过女人生孩子,那时候开始,他就不敢小看女人,甚至觉得女人是十分伟大的。 那个女人是他得好友,快到临盆的时候,丈夫却因为飞机延误赶不上,只好让他陪在身边,当他看着平日笑的没心没肺的女人叫喊的撕心裂肺的模样时,便心生佩服,等孩子生出来后,那种生命延续的神圣感便使他心里受到极大的震撼,只是,他注定是不会有孩子的了。 如今他可以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女人都能做到的事,他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可以退缩! 想了这么多,也是半年后的事,到时候也不一定马上就会有,总之,看天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总觉得李木生有些崩了,不过我不是男人,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一旦喜欢上了便爱不释手,不过就是,总要有些美好不是,况且这还是暖心的种田文不是 张文不娘!!!我要特意说一遍! 这是一个缺爱的孩纸,都说先爱上的很卑微,我想要是张涵愿意,张文恐怕也会为了张涵做0号,虽然做惯了1 ,不表示就接受不了做0 能生孩子是个梗,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反而我会觉得一直拿着这件事纠结的才真的烦,男人就要干脆利落点,要么生要么不生,有屁的纠结头是不! 去年看过一个真的同性恋写的文,是一个游戏里面的小受,我开始也小心翼翼的害怕触动他什么,后来结果我印象蛮好的,不会有太多阴暗,我自己会那么想其实有些不对,同性恋并不是丢人的事,我那样想就处于同情这种带着怜悯去看他们了,其实不然,在他们眼中这样很正常,我们应该鉴于平等的态度去看待,而不是把他们列在一个需要保护的位置上。 说了些废话。 这篇文完结过后我会全面在修改一次,毕竟很多漏洞没检查,谢谢~~~~~ ☆、第三十八章 礼物 日子照常得过,没多久便是农忙了,也是张文最讨厌的日子。 这古代没有收割机真是不爽! 张文还算好的,他和李云负责割。张大牛和张隆就负责打,那是很原始的办法,抱着稻子往一个倒梯形的大木桶打就行了,只是费时费力一天下来也收不了多少,张君已经快七个月了,不能做粗活,就负责给一家人送点水喝。 天上日头毒辣,张文有些晕,加上谷子上不知有什么东西,割的他手脚都是看不见的小口子,又痒又疼。 李木生看了也有些心疼,但却并没有打算帮张文家,他知道那一家人恐怕都不会乐意接受,便抄着镰刀下地,被张文一通乱骂赶了上去。 废话!李木生那身细皮嫩肉的,尤其是那双如玉的手,他可不想让那上面有一丝伤痕,连水泡都不能有! 无奈,李木生只好拿着帕子沾着水给张文擦汗,却被村民笑话,说他们两应该置换一下。 张文气的肝儿疼,瞪着李木生一阵恼火,却被李木生的笑容打败,没办法,只好继续干呗。 张大牛家的地不多,小半月过去了终于收完了,张文也能歇一口气了,看着明显黑了一个层次的皮肤,还有些洋洋得意,这下终于有点男子气概了!只是被李木生捧在怀里,一副心疼的不行的模样,弄得张文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农忙也进入尾声,接下来老天很给力,一连着好几天都是艳阳天,谷子的水气很快就晒没了,李木生也决定带张文去镇上住一段时间。 因为两人已经行了聃礼,也算是成了一半的亲,李云便同意了,只是让张文别住的太久,张君的身子也就这两个月的事了,好回来搭把手。 张文对张君越来越大的肚子也免疫了,甚至有时候还会把头凑到张君的肚子上听动静,那摸样别提多好玩儿了 十月,除了是农忙外,还有一件事。 李木生的生辰要到了…… 这也是李木生接张文去镇上的一个原因,这是他离开李家的第一个生辰,自然要热热闹闹的过,到时候再将张大牛一家接过来,也算好好团个圆。 一切计划很好,但是谁也没想到张文会忘了准备礼物,当李木生笑着看向张文的时候,张文只说了一句:“别这么看着我,没礼物!” 李木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而肇事者本人却丝毫没有理会一旁众人无语的表情,自顾自吃的开心。 李木生二十五岁的生辰就这么过了,平静的一丝波澜也没有。 是夜,张文和李木生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李木生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张文也猜得出是什么原因,一时有些羞愧,白吃白住了这么久,连人家生日都没准备礼物,真是不应该。 但他没钱啊! 张文愤愤想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做饭了,偏偏李木生家的厨子手艺让他自愧不如,他被好吃好喝的养了十多天也懒了,所以抱着侥幸心理就没去做,谁知这李木生还真较劲儿了。 张文扶额,叹了口气。 “阿文,可是不舒服?”这时却听到李木生的话。 张文摇头,思索一会儿,道:“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现在也来不及准备了,如果你不嫌弃,我去给你做一顿饭?” 李木生轻叹:“已经这么晚了,生火很费事。” 张文抠了一下头发:“那你倒是笑两下呗,这样让我心里有愧啊。” 李木生扯了扯嘴角,摸着张文的头说:“知道你是这样丢三落四的性格,我也没期待你好好准备。” 张文黑线,心道你特码的没有期待还用这么落寞的语气说个毛啊! 盯着李木生看了许久,有些无奈,对李木生说了句‘等等’,便朝房间里走,片刻后拿着一个布包出来,往桌上一扔,看也不看一眼,道:“礼物。” 李木生微愣,随即却笑了出来,伸手将布包拿到身前,侧过头对张文说:“这是何物?” 张文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颇有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觉,凄厉的道了声:“礼物。” 许是被张文的表情惊吓着了,李木生看着布包犹豫了一会儿,心中还在纳闷儿这到底是什么。 打开布包,发现是一个绣着墨竹的荷包,李木生右手拾了起来,眼里含笑的对张文说:“你做的?”是做的,不是绣的,他自然知道张文是锈不出来这么精致的墨竹的。 张文摇头:“这是我上次做衣服剩下的布头,让张君绣好做的。” 李木生拿着荷包的手顿了顿,缓缓道:“若是兄夫所绣也就罢了,你居然能说这是裁剪剩下的布头,阿文,你还真是实在。” 张文耸肩:“本来就是个装东西的袋子,能用就行了,难不成我还要买一匹布中间掏个洞专门做一个吗。” 李木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扯开袋子,见里面有团布,有些疑惑,看了眼张文:“旁的哥儿再不济也晓得添些干花,没想到你竟塞了块布,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是好了。” 张文见他把布块抽了出来,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干咳了两声,道:“那块布就是礼物。”又小声说了句:“本来听说是要在成亲那日送的,既然没准备礼物,就先凑合了。” 本以为说的小声,但夜深人静的,耳力自然会比白日好得多,李木生拿着布块的手僵住了,有一丝不可置信,将布块展开。 白色的锦缎上有一滩暗黄色的污渍,同茶水干后的颜色一眼,鬼使神差的凑到了鼻尖。 有些腥檀…… 张文一把抢过来,吼道:“拿着就拿着,闻什么闻!” 李木生依旧保持着僵硬的模样,看到张文恼羞成怒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将人抱住,带着笑意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张文翻了个白眼,有些不甘心地回答道:“前段时间。” 头顶传来一阵笑声,手里的布块又被抢走了,只见那只手的拇指在上面缓缓摩擦着,张文有些懊恼,又听到李木生问:“前段时间,是什么时候,阿文,我想知道。” 张文也放弃抵抗了,有气无力的说:“就第一次到你家的时候,嗯……” 话音未落,嘴已经被封住了,李木生的吻来的十分猛烈,张文躲闪不及,只好喘着粗气回应。 许久,李木生松开了张文,额头抵着张文的,小声说着:“若不是你我尚未成亲……阿文,你可知道,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张文因为氧气不足导致脸异常的红润,喘了两口气恢复了过来,瞪了李木生一眼:“见好就收!”又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躲闪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李木生闻言只是含笑点头,道:“早些休息吧,我再待一会儿。” 张文有些诧异,他以为李木生怎么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张文的想法完全写在了脸上,李木生叹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若你我成了亲,自然……已经晚了,你早些休息,明日我送你们回去,想必接下来的日子够你忙了。” 张文也知道,接下来张君就要做产前准备了,万事大意不得,想必也轻松不了了,遂朝李木生点点头回房休息了。 李木生目送着张文回了房,等大门合上,便把目光转向手中的布块,无声的笑了。 果然同李木生说的那样,接下来的日子确实很忙,因为农忙刚过,谷子要晒,李木生替张大牛在镇上安排了份工作,不算走后门,做的还是修缮房屋和一些杂事,月钱也合理,并不多,张大牛也干的起劲,最主要的是每日下午还能回家,虽然这样工钱更少,但已经很好了。张隆早上帮着晒好谷子,便到处跑着打柜子等,有时候还得去邻村,天不亮就得走,为的就是多挣点钱,家里的房子也快修好了,剩下的李云和张生夫妇帮衬着点,就算完工了,因为青砖房子不会像竹屋那么娇贵,花的时间也少,整理整理入了秋就能住进去了,而张文则是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和李云晒好谷子后,还得时不时去翻两下,提防着鸡鸭鸟儿去啄食,张君肚子大了过后动一下就犯懒,他还得督促着张君多做运动,还有家里的菜田得看着,总之……很忙!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终于缓过来了。 张君的身子已经八个月了,生产也就是下个月的事了,有了青砖屋,就算小孩儿在冬天出生,也能好过一点,张大牛和张隆努力赚钱,就是想在冬天能买些好点的炭,毕竟这是他们家第一个小孩儿,得好生看护着,张文就是没有好的条件,所以才一直弱的和猫儿一般,虽然现在健康多了,但是始终是夫夫两的心病,如今小孙子也是冬天生,可不能再将就了。 忙进忙出小半月,张文要迎来十四岁的生辰,他成年了。 最开心的莫过于李木生了,张文成年了,再过几个月,他们就能成亲了。 每次看到张君的肚子,他总会有些期待,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一想到这里,李木生就忍不住想笑。 突然想起,张文成年了,须得有自己的表字了,思索许久,心中也有了合适的,提笔一挥,宣纸上落下了两个大字。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想着不能婆婆妈妈的了,所以时间跨度也变大了。 这就到11月了,好快啊。 表字,表字~~~~下一章揭晓~~~~~话说下一章张君要生小包子了,你们觉得是小子还是哥儿好呢~~~~~~~~~~~~ ☆、第三十九章 表字与包子 初升的的阳光透过纸窗洒在张文的脸上,撑了一个懒腰,张文坐了起来,今日是他的生辰,还未起身便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便知道是李木生来了,收拾了一下准备起来,却看到李云推开门,对他笑了笑,道:“正好你醒了。”走到张文面前,将手里的一个布包递给他。 张文狡黠的笑道:“阿爸,一大早就给我送礼物了啊。”左右翻了两下,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李云按住张文乱挥舞的手:“是李……木生送给你的,你瞧瞧怎么样。” 李木生?张文挑眉,他是多喜欢送自己东西,这么早就过来了,但他多少还是有些期待,李木生会送他什么礼物。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又是衣服,而且是桃粉色的!张文嘴角不停抽搐,他一点都不适合这种骚粉色好不!!! 不仅如此,里面还有一只木簪,簪子上附着几朵瓷桃花,做工精致,也不知是什么木头,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挺好闻的。张文又瞧了瞧,发现还有一条织锦的发带,发带的尾部绣着好看的桃花,衬着翠绿的枝叶,倒是十分的别致,张文忍不住将衣服展开,这与之前穿的衣服款式不同,之前穿的更像是明朝的款式,没有腰身,手里这件却有腰封,看上去也更像男装一点,至于这骚粉色,也就不碍事了,张文注意到,方才晃了一眼以为全是粉色,其实不然,除了裙子是粉色的,衣服也是白色为主,袖口和腰封上都绣着桃花,衣领处也绣着祥云,做工确实不错,只是这裙子…… “阿爸,怎么是裙子?”张文道。 李云坐在他身旁,替他整理了一下,说:“当然是裙子,今日是你成年的日子。”仿佛知道张文心里想着什么,李云又接着说:“成年、娶亲这些比较大的事,不管是男子还是哥儿,都是必须穿裙子的。” 张文听他这么说了,心里也平衡了,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换好了,末了李云还从怀里拿出一盒胭脂,要给张文上妆,又是梳头又是上妆,着实费了一些力气,等张文穿戴整齐后,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人靠衣装,果不其然,好好打扮过后,张文看着比平日好看多了,本来清秀的脸上多了一分妩媚,令李木生也多看了几眼。 拜了菩萨作了仪式过后,张文就算正式成年了,因为已经行了聃礼,所以簪子也是由李木生亲自插上的。 张大牛和张隆也在中午赶了回来,加上张生和张垚,还算比较热闹,临近中午的时候,七叔他们居然也来了,索性准备的还算齐全,这才没有怠慢客人。 饭桌上,长渔感叹道:“年头的时候你和老爷还没冒泡,年尾就定了。”摇摇头,又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明年开春你们就要成亲了!”指着沈洛,恨恨道:“我跟你定亲都八年了你都没说娶我!我不管!明年我就要十六了,我才不要十六过了还没成亲,你明年一定要娶我。”逗得大家直笑。 沈洛本就不是话多的人,长渔这样一念,耳根早就红了,被长渔逼着问了好几次,这才有些羞赧的说老爷成亲过后就娶他,把众人乐坏了。 七叔打趣道:“这来年老爷和沈洛都要成亲了,我那个混儿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人家哥儿娶回家呢。”这一说,李阳又开始不好意思了,直说年末就把人家哥儿娶回来,这下好了,一连打发了三对,气氛更加活跃了。 饭后,李木生拉着张文坐在桌前,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说:“答应过你的,这是你的表字,你看看。” 李木生话音刚落,大家就聚集起来,想看看李木生为张文取了什么表字。 张文有些兴奋,慢慢将纸展开,赫然是两个大字——不认识! 没错!他忘了他是文盲!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张文有些无语的看着李木生:“你写的……是什么?” 李木生愣了一下,还以为张文不喜欢,随即悟到张文不识字,笑了笑,轻声念到:“晔容,你的表字。” “晔容?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吗?”张文看着手里的两个字,问道。 长渔凑了过来,咧嘴一笑,道:“晔容晔容,就是说你长得好看的意思吧。” “是吗?”张文狐疑的看了长渔一眼,后者郑重的点了点头。 张文收到讯息,有些鄙视的看着李木生。 李木生有些好笑的敲了一下张文的头:“别听他胡诌,他不比你好到哪儿去。”顿了顿,指着那两个字说:“你看,这是晔,晔者,从日从华,喻为光明也,古语有云‘膏之沃者其光晔’,便是希望你能积极乐观,光明善良。” “那容呢?不是指容貌吗?”张文指着‘容’字问道。 李木生摇头道:“容貌乃是表象,也可指幻像,这里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为你表容字,是希望你‘容止可观,进退可度’。” 张文不解:“进退可度我大概了解,容止可观不是模样看的过去的意思吗。” 李木生嘴角抽搐,有些无奈的说:“容止,是指你的行为举止,一举一动进退可度,并非所谓的面容,你可理解了?” 张文似懂非懂的点头:“理解是理解了,但是你对我的期望也太高了吧,又要像阳光一样灿烂,又要像大家公子一样气度从容,我觉得这更像形容你。” “形容我?”李木生侧头问道。 张文‘嗯’了一声,仔细打量了一下李木生,道:“你看,你给人的感觉就像春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灼人,且行为举止都很有修养,难道不是说你吗。” 李木生忍不住笑出声:“你啊,直接说自己做不到就好了,何必这么说,总之,这个表字已经给你了,便不能更改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了半天,早把一旁人弄得恶心死了,等那两人回过神,大家早就到院子里晒太阳了,长渔还不时冒出一句:“啊~~春日的阳光啊~真是温暖啊~”却换来张君一句:“现在是秋天啊。” 夕阳西沉,大家也都陆续离开,张君窝在张垚怀里舍不得离开,张垚只笑他都做阿爸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反倒被张君抱得更紧。 突然,张君面色一凛,眉头紧皱,似乎非常痛苦。 抱着他的张垚没注意,却被张文发现了,他看张君脸色不好,有些担心的问:“张君,你没事儿吧?” 张垚听罢把张君转向他,见他那副摸样,心道不好,立即将手伸向张君的下面,果然! “阿文,你快去阿隆,就说君君要生了,让他快去找杨产公。”张垚有些着急的对张文喊道。 张文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原地愣了一下,被张君的尖叫声吓得回了神,立马跑去找张隆。 李云和张垚都是生过孩子的人,多少也知道该怎么做,让张大牛和张生去找些炭,张文负责烧水,等产公来的时候,准备工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张文却还是愣愣的,这张君才八个月多一点,怎么就生了?虽然八个月算足月了,但也不至于这么早就生了啊,按理也该在等个大半月啊。 因为张文没嫁人,所以和汉子们一起守在门口,听着张君撕心裂肺的喊声,张文冷汗直流,这得多痛啊才嚎成这样! 而张隆早就晕过去了,张文有些无语,朝着张隆踢了几脚把人踢醒,待张隆睁开眼睛后,恶狠狠的说:“这是你的束夫生孩子,你要是再晕过去我就拿把刀□□!” 吓得张隆再也不敢晕了。 好在这孩子没有折磨张君多久,两个时辰便生了。 产公把孩子抱了出来,对他们一笑,说:“还好还好,很顺利,是个小哥儿。” 张隆凑上去看了一眼,皱皱的像个猴子一样,便不看了,又抬头有些小声的问:“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产公笑着点点头,几个糙老爷们儿就一拥而入。 张文有些无语,小家伙被放单了,看上去很可怜的样子,他便央求着产公给他抱着,本来产公有些犹豫,怕张文摔了小哥儿,但见他抱得有模有样且稳稳当当的,便放了心。 张文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儿,脸还没张开,红红皱皱的确实丑死了,但是这么一小团抱在怀里,心里竟然莫名的柔软了,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张文轻声道:“小家伙儿可折腾惨你阿爸了。” 小哥儿似乎感应到了,虽然眼睛还没睁开,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张文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想起张君应该起身了,便抱着小家伙儿进了房间。 张君刚生产完有些恹恹的,待看到张文抱着的一团后,眼睛竟然湿润了,张文将小家伙儿还给他的‘母亲’。看着父子三人的温馨模样,突然觉得,其实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也挺不错的。 这时,张垚开口了,打趣道::“这小哥儿和阿文竟然是同一天出生的。” 不说没反应过来,这一说,大家都很惊奇,张隆也逗着小家伙儿的脸:“是啊,你和叔叔是同一天出生的呢。”小哥儿很给面子的咧嘴笑了。 “他笑了,他刚刚冲我笑了!”张隆叫道。 李云拍了他一下,佯怒道:“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 张庐嘿嘿’一笑。 张垚这时也插了句话:“你们给小哥儿起好名字了吗?” 张君摇头,弱弱的说:“小子的名字是起好了,但是哥儿的一直没定,好歹是个哥儿,想给他取一个好名字。” 张垚点头:“这倒是,哥儿的名字可不能胡乱取,你和阿文的名字都是问过镇上卖字的老秀才的,别家取的都是什么名字啊,不如这样。”张垚拍手:“阿文的未婚夫婿文采不是很好吗,今日给阿文起的表字也挺好的,不如请他给小哥儿起一个吧!” 话音刚落,众人都同意,张文‘呵呵’笑着,只有再麻烦李木生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也打算顺应民心生个小子,但写到那里了,还是换成了哥儿~ 因为脑海里瞬间浮现的是,小哥儿文文静静的惹人怜爱,而张文的小包子是个小子,成天上房揭瓦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样。对比一出来,张文默默流泪,特码的这是随了谁啊!!! 顺便一提,张文会生双胞胎!两个小子的火力比较猛啊!这对夫夫承受的了吗哦吼吼吼(馆长脸) ☆、第四十章 下聘 第二日,李木生便带着两车银炭来了,手里还带着一份重礼,让张隆有些不好意思。 李木生笑着摇了摇头,侧过头露出那两车银炭,张隆见后连忙摆手:“这……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啊!”毕竟银炭不像一般的黑炭,价格也是黑炭的十倍之多,但银炭无味无烟且比较持久,因为难得,也只有有钱人家才消耗的起,平民也只能烧些黑炭,再不济的就只有捡木柴取暖了。 李木生见状不以为意:“昨日错过了侄哥儿出生,今日这些只当是见面礼,这也是我第一个侄哥儿,自然要多加爱护,哥儿本就体弱,这冬日寒冷无比,纵然有了青砖,也还是透骨的凉啊。”说到这里,张隆也有些犹豫,他们是无所谓,但是小哥儿的话……而且方才李木生直呼自家的哥儿是侄哥儿,也是把自己当成一家人了,若是推辞,也过意不去,想了半天,犹豫道:“银炭贵重,若是取暖,用黑炭就行了。” 李木生打断张隆:“黑炭的味道呛鼻,小孩子和月子的产夫闻多了也不好,银炭虽然比黑炭贵了点,若是给大人用,也与黑炭唔太多差别,用处大了,才显得贵重。” 张隆这时也出来了,正好听到这里,二话不说拍了把张隆的肩膀:“你就收下呗,我的侄哥儿还受不起这两车银炭了不成。”又转头对李木生说:“过段时间再送点过来,我冷。”说到最后,竟然有些撒娇的意味,当然,这只是在李木生眼中算这样了,事实上张文只是为了让张隆心里好受些而找的托词罢了。 李木生眼睛眯了起来,点了点张文的头:“我可是听说了去年没有炭火,你在床上窝了一个冬天呢。” 张文拍开头上作乱的手,怒道:“我怕冷是天生的,没有炭火我就不能窝床上吗,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钱多没地儿花了!” 李木生好笑的摇摇头,执起张文的手,将其带入里屋:“既然怕冷,还这么精神的站在这儿,我又不是壁炉取不了暖,冻坏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说着又把张文朝身旁带了带,张文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因为张君在月子里,不能见男子,所以由李云将小哥儿抱了出来,许是没有里头暖和,小哥儿一出来就哭声不断,李木生倒是笑了:“真是个活波的小哥儿,和阿文一样。” 张文也懒得理他,见小包子哭得伤心,心里不忍,便从李云手里接过小哥儿,也不知是不是刚出生时被张文抱着很舒服,小家伙儿就像认定了张文一样,只要张文抱着,立刻就眉开眼笑,连张隆都有些嫉妒,除了他亲阿爸和张文,连他这个当爹的都没有这待遇,不仅如此,每次抱他就哭声不断。 这可不,张文一接过来,小哥儿就像是知道了抱他的人是谁,立刻就张嘴笑了,虽然还没睁开眼睛,脸还是红红皱皱的,但却分外可爱。 李木生见张文瘦瘦小小的身子抱着婴儿的模样,心里一热,竟然有一丝异样的美感,看起来阿文好像很喜欢小哥儿,只是他瘦瘦小小的得先把他养的胖一点才行,不知不觉的,李木生走到了张文身后,伸出右手,将食指凑到小哥儿的手心,小手虽然还握不紧,但还是本能的将手心里的东西握住,李木生感受到小哥儿小小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手指的感觉,莫名从心里淌过一丝暖流。 “阿文,小哥儿的手真小。”李木生呐呐地说了句。 张文没有抬头,只是语气有些揶揄:“废话,他才刚出生一天,能多大。” 李木生笑了笑:“阿文,你想要哥儿还是小子,我想要哥儿,软软的小小的,看起来真可爱。” 张文僵硬了一下,过了会儿才说:“还早还早,成天想写有的没的。” 似乎是被气氛感染到了,小哥儿也毫不吝啬的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李木生也跟着笑了,逗了一会儿,小哥儿似乎是饿了,被李云抱进了屋,李木生问张文:“哥儿起了什么名字?” 张文摇头。 张隆接道:“我们书读的少,想给哥儿起个好听点的名字,所以……还要麻烦一下……嗯……李兄弟。”因为李木生做过他们一段时间的东家,所以他老改不过口。 李木生对此并没有觉得麻烦,只是淡淡道:“名字是双亲给予的厚望,我给阿文起表字,那是因为他终将是我的束夫,而侄哥儿的父亲是你,所以名字也得由你来起。”看到张隆面露难色,李木生接着说:“不妨兄长说说,想给侄哥儿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我稍加润色可好。” 张隆大喜,向李木生道了谢,然后抓了抓脑袋,有些憨实地说:“我们也没别的念想,只要他健健康康,幸福快乐就成了。” 李木生思索一下,缓缓道:“若是想要个好名字自然是可行的,但名字太过复杂,反而不好,既然如此,不如叫乐至可好。” 张文插了句嘴:“乐至?” 李木生眉眼含笑的看了眼张文:“乐至,即安乐常在,所到之处,富乐即至。” 张隆念叨了几声,欢欢喜喜的对李木生说了声谢谢,看来是很满意了。 于是小哥儿有了自己的名字,叫张乐至! 小哥儿的名字问题解决了,便是张文的事了。 这里成亲有六道工序,分别是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纳彩就是所谓的求婚了,通常纳彩、问名、纳吉是一并完成的,纳征便是两家的亲事决定了,男子家便会送上厚礼,即聘礼,也就是说,张文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媒婆带着一大挑聘礼去提亲的情形其实是有误的,一般是先由男子家请媒公去哥儿家里提亲,获准后由男子亲自带着彩礼上门求亲,彩礼并非聘礼,前者只是礼物,而后者却意义重大,而男子登门后,便要问哥儿的姓名和生辰八字,问到后拿去占卜吉凶,卜得吉兆后通知哥儿家,决定订婚,这边是纳吉,两家定下亲事后,这时男子家才会选个好日子下聘,称之为纳征,通常纳征与请期又是一并完成的,请期,不言而喻,就是男子家决定了婚期告之哥儿家,若无异议便定下婚期,而亲迎,便是通俗的娶亲了,六道工序结束后,则两家就正式成为亲家了。 而近日,便是年末的好日子,李木生带着八两马车的聘礼到了张文家,实在是气派的不得了,周围也聚集了许多闻风赶来的村民。 八车聘礼,那是村里见都没加过的啊!寻常人家娶亲下聘,顶多也就两车意思意思,不得不说,这李家还真打算让张文做正夫了。 聘礼也是并非什么稀罕物,一车酒水、一车布、一车锦被、一车瓷器(生活用具)、一车糕点、一车红妆、一头猪和一车银子…… 没错,压轴的确实是银子,只是一车也只是个彩头,其实也并没有多少,按照惯例,李木生装了九十九两,全是串成一贯的银子,并非他吝啬,只是钱财之物,张大牛家若是需要,他也不会皱眉,但寻常人家藏了太多银子,必定会招人妒忌。 这八车聘礼,在村里还流传了好几年,直到张家的另一个哥儿——张乐至!也不知张家走了几辈子的运气,张乐至不小心救了个男子,竟然身份显赫,成亲那日可谓是十里红妆,不仅娶了张乐至做正夫,而且再没纳过小君,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下了聘,自然要决定成亲的日子了,先前李木生选好了日子,却因为李云想让张文在家多待一会儿,勉强的推迟了一个月,改成了四月初七。 虽然李木生想早点将张文迎回家,但一个月,还是等得起的。 这样耗来耗去,也到了过年的时候了。 今年的年比去年早了半个月,张文盘算着,按照他这一年的经验,这里还是按照农历算的,也就是说,比以前世界通用的时间要迟一个月。 今年的年货不用愁了,李木生带来的聘礼,有一箱里面全是糕点果脯,坚果之类的东西,而且还有头猪,他们一家吃不完,便分了一半给张生家,都是亲家,也得跟着尝个鲜。 银子放在家里始终觉得不安全,尤其是到了年底,李云一合计,干脆让自家享受到,于是给家里添了不少东西,又给一家人买了许多成衣,甚至买了头牛、两头羊,这样家里也有了牛车,羊买的是刚下奶的羊,张君毕竟不是女人,胸就那么一丁点儿大,也挤不出多少奶水。 这样大肆挥霍,钱还是没少好多,还有整整八十两,李云便去镇上换了银票,又左了十两的散钱。 而张文则提议,张隆干的始终是零时工的活儿,东奔西走不说还没有固定的工作,想起前世的家具店和玩具店,便想拿出一部分钱让张张隆去镇上开一个家具店。 他是不会做什么家具,而且以前的家具确实简洁不少,但是缺乏艺术性,这里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无论是什么家具,都雕了东西,既然张隆是木匠,为什么不开一家家具店,也好过东奔西走到处找活儿,这样边卖成品,日子长了,自然也会有人知道这里做家具,也不用张隆到处打听托关系找要做的了。 李云本来不同意,虽然钱在手里,但是有钱也不能乱花,但张文这么一说,确实有些道理,况且小哥儿这么小,也不忍心让张隆到处跑,张文见他犹豫,又说了句:“若是乐至在镇上长大,也能收到良好的教育,以后也能结一门好亲事。”李云这才同意。 不得不说,张文确实有远见,李云有些汗颜,同样是一个地方来的,他虽然也有些新奇的点子,却并没有实行他们,勉强撑着这个家,其实多少也是自己的原因,张隆现在也成了家,若是不帮他一把,可能就和张大牛一样了,他自己无所谓,但是孩子们能过得幸福,却是他希望的。 张文的提议也并无不妥之处,原本他以为张文会弄一些以前的新鲜东西,但他想错了,张文只说在镇上开一家家具店,其他的并没有多说,左右想想,也在理,这钱在手里始终是烫手的山芋,这么笔钱在手里,难免不会有人动了歪心思,曾早花出去也是好的。 商议过后,大家一致决定,开了年就在镇上开一家家具店!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要在镇上做生意,那么是一定要住在镇上了,不过张大牛和李云不会去,毕竟还是种田文,也不能都跑去过小康生活啊,而且张大牛没活干也无聊不是。两人操劳了半辈子,是该过过二人世界了。 今天差点没有更新成,中午吃了五六个香梨然后吃了辣然后喝了常温的苏打水,这酸爽!!!!回家跑了几次厕所差点在厕所安家了qaq 看在我这么坚挺的份上,给点分和收藏什么的吧! ☆、第四十一章闹剧 比起去年来,今年的年过的热闹多了,年三十是团圆夜,不仅张生和张垚来了,连李木生和七叔、李阳也来了。沈洛和长渔则留在了府上,双方的双亲也暂住在李府,也算是商量两人的婚事。 张君出了月子,因为有炭火和各种药膳滋补着,所以和乐至长得都很好,别家也十分羡慕张君,张大牛家在村里不算是富户,但人家却舍得给子夫花钱,旁的束夫月子里顶多就吃鸡蛋,半个月才有只鸡吃,但张君自从入了月子,不仅有银炭取暖,每日还有药膳滋补,不知令多少人眼红。 而小哥儿也在月子里茁壮成长,脸张开后可爱极了,水汪汪的眼睛看得人心都化了,而且并不吵闹,吃饱就睡,只有饿了或者尿了才会哭两声,是个十足的乖宝宝。 年夜饭难得这么多人,张文从中午就开始准备,整整十六道菜,是个大工程。最幸福的应该是小哥儿了,张文成年后就没有压岁钱了,但小哥儿却挨个儿摊了个遍,像是知道一样,小脸上一直挂着笑。 唯一遗憾的就是这里没有烟花,张文不禁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张隆还和个野孩子一样出去疯,今年就做爹了,有些怅然。 他也算明白了,这里怀孕只需要九个月,八月生的大多是哥儿,自李木生正式下聘过后,李云便时不时给他讲一些哥儿的事,说到房事的时候却多有隐晦,张文也没在意,这左右就那么回事儿,他又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很好奇的是,女人可以产生卵子是因为两边的xx,那哥儿又是因为什么呢? 他问了李云,李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支吾的说:“其实哥儿□□中,有一个突出的点,那其实……是……当男子……的时候,便会将……吸收……总之就是这样,你以后也会明白的。” 李云说着这样不清不楚,张文还是弄明白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时代的人哪里懂的这些,也就是李云自己的经验才琢磨出来的,换做别人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 初五张文就被接到了李府,长渔和沈洛的双亲也都回去了,院子里又剩下不多的几人,也实在无聊。 好在过节还算清闲,这里不像过去,过去的年早就没有年味,街上的店一般初三就开业了,都是为了养家糊口,而这里则是年三十下午就关门,一直到十五都不会营业,所以寿安街上的铺面大多都是关门的,正因如此,小商贩也多了起来,偏就还比往常热闹了几分。 从初六开始便有些冷清了,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元宵,大年十五作为春节最后一天,热闹程度自然也是非比寻常,李木生也叫来了张大牛一家吃了元宵。 古代娱乐比较少,所以每个节日都是分外受关注,元宵灯会也是一年最隆重的。 以前因为离镇上远,所以一家人都没有见过元宵灯会,不仅有些兴奋,李木生会意的笑了笑,付了钱买了几个灯笼,或许是因为节日的原因,都没有推辞,笑着收下了。 到底是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虽然是在小镇上,却比在清河的七夕灯会还要隆重和热闹。 路两边的小吃摊子络绎不绝,人山人海的反而不觉得冷,张君兴起想去猜灯谜,结果每次都猜不中,张文试了几次也只猜中了一个最简单的,得了一对剪纸。 不一会儿便有花灯巡游,舞狮等活动。 舞狮的时候李木生和张文就跟大家走散了,还好之前说过走散了就自己玩,玩够了就回李府。 李木生一直牵着张文的手,所以两人在一起没分开,可惜好景不长,花灯巡游的时候,张文不知看到什么好玩的松了手,人群一挤两人便分开了,等李木生仔细找的时候,已经寻不到张文的身影了。 而张文被巡游的=吸引过去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走丢了,扯了扯旁边人的手,眼睛盯着前面道:“你看那里!” “哪里啊?”耳畔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张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感觉到身后的人往他后颈耳后吹了一口气,便立刻转过头,却发现李木生早不知在哪里了,自己拉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脸立刻沉了下去,松开口对那个男人说:“抱歉,认错人了。”便要走开。 谁知那人却反拉住张文的手,顺手便将张文拉到了怀里,对张文邪笑道:“你们这些小哥儿,净玩些欲拒还迎的小聪明。”说着用食指点了点张文的嘴唇:“吃多了荤腥,你这颗白菜还勉强入眼。” 张文冷笑一声,伸手将眼前男子的手拍开:“你倒真对自己有信心啊。”随即从男子挣开男子的怀抱:“你也就只配玩儿一些粗浅货。” 许是不曾被人这般对待,男子有些恼怒,抓住张文的手腕骂道:“我看你就是个粗浅货!劳资今天不玩儿死你!” 张文不想与这种人纠缠,反手一扯,便将男子的手撇到了背后,笑话!他这副身体虽然没有以前精壮,但他好歹也在道上混了那么多年了,这特码的小白脸也跑来调戏他,活的不耐烦了! 想到这里,张文火冒三丈,趁男子嗷嗷叫的时候,便一脚朝男子的□□踢去,男子吃痛,捂住下身毫无形象的躺在了地上翻滚,周围本来就人多,这么一闹,便吸引了更多的人,人群像是在看戏一样围成了一个圈子,把两人围在了里面。 男子也缓过了劲,指着张文道:“你可知我是谁,竟然敢这样对我!” 张文不以为意,反而好笑道:“这台词早八百年就用烂了,我管你是谁,敢碰我就要付出代价!”说罢便一脚将男子踢到在地,狠狠的踹了两脚。 旁边有人拉了一把张文,好心劝道:“小哥儿莫打了,你这是创下了大祸了!” 能有什么大祸,张文心道。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又是年三十,这男子肯定不是外地的,刚刚那人的意思分明就是知道这男的是谁,张文心中了然,穿的这么好肯定不是地痞,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这屁大点儿的地方也就一个镇长,连个县令都没有。 但人家都好心的说了,张文也顺便问了下:“谁?” 那人摇摇头,叹道:“他可是杨志杨老爷啊!” 张文摇头表示不知,那人又解释道:“你是得罪了大人物,这杨老爷的哥哥在去年就嫁给了县里首富李家的长子,还是正夫,你惹了大祸了啊!” 那男子,应该叫杨志,此时也站了起来,刚才的话他也听到了,气焰不由得涨了几分,此时闻讯赶来的家丁也站在了杨志的身后,一个有些狗腿的中年男子立刻弯腰给杨志鞠躬,还不时用手拍打杨志身上的灰尘。 张文扶额,这情景怎么这么狗血,让他哭笑不得,而杨志却以为张文在哭,便一副施恩的样子说:“知道怕了!迟了!劳资现在对你也不感兴趣了!”说罢侧身对身后的家丁说:“把他给我绑回去!赏给你们玩儿!” 家丁们一阵欢呼,周围的人于心不忍,但都不敢挺身而出,一是没那个能力,二来杨家也算镇上比较说的起话的,这小镇上的商家大多还要仰仗着他,更别说杨志还有一个县上首富的哥婿了。 好在张文也没指望有人可以帮他,看后面的家丁摩拳擦掌的样子,张文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大意,他家本来不算富裕,自己一个人倒是跑得了,倒是会连累家人,好在这杨志的哥哥是那人。 见家丁把他围起来,张文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便说了声停下。 杨志挑眉,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张文无语道:“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又知道我是谁吗?” 杨志抄着手道:“我管你是谁!” 张文摇摇头,带着无奈的语气说:“这么说起来,我们还算是沾了点亲的。” 杨志有些不耐烦了,以为他是在拖延时间,二话不说便让家丁去抓张文。 张文知道躲不过了,他已经提醒了杨志了,人家自己不当一回事儿那就不怪他了,好在家丁只有四个,而且净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等他们扑过来张文一侧身闪过去,有脚一滑绊倒一个,另一个趁机扑过来张文也躲了过去,余光瞟到了什么,张文裂开嘴一笑,不再主动攻击,并且还刻意被家丁弄出了伤痕,很快就被制服了。 杨志得意一笑:“看你还怎么硬!带走!” 便在这时,一道愠怒的声音传了过来:“住手!” 张文见到李木生,立刻委屈道:“衡之,他们欺负我!” 李木生看到张文脸上的淤青和被压制在地的姿势后,险些克制不住自己,一字一顿的对杨志说:“你居然敢这样对他!” 杨志被李木生的气势震了一下,随即逞强道:“这小哥儿该不会你是小情人儿吧这么护着,呵!少管闲事!他敢对我不敬就得付出代价,你再多说一个字连你也不放过!”不怪杨志不认识李木生,杨青和李木轩成亲那会儿人比较多,李木生只是匆匆走了个过场,他到了寿安过后,杨志便以为他无非就是个被扫地出门的庶子,一直没去拜访。可他不知道,不代表他的狗腿不知道啊! 在李木生扶起张文的同时,狗腿小声对杨志说:“老爷,那是李老爷!” 杨志反问:“哪个李老爷?” 狗腿道:“就是县里来的那个。” 杨志听罢,嗤笑一声:“原来是李二少爷啊!” 李木生没有理他,确认了张文身上没有其他伤痕过后,冷冷的看着杨志,缓缓道:“杨少爷,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把聘礼的六百六十六两改成九十九两了。发现那个太夸张了。 昨天公司年会没更新,今天朋友和我讨论花容纠结了一下有些耽误,先看着吧我们洗澡了qaq ☆、第四十二章 成亲前夕 李木生一句‘杨少爷’刺激了杨志,一旁的狗腿见状,对李木生点头哈腰道:“李老爷,我家老爷已经接手府上的实物了,如今也是杨府的老爷了。” 杨志不满狗腿对李木生这么客气,怒骂道:“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到底谁是你主子!不就是个被赶出门的庶子吗!” 狗腿有苦不能言,连连点头称是。 李木生倒是冷笑道:“既然李老爷这么看不起李某,那必定也不屑与李某合作了,只是李某的未婚夫被杨老爷伤成这样,这是也不能这么算了。” 杨志嗤笑道:“就你还想怎样!老子就打了他,你要怎么!”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11节 李木生不语,低头对张文笑了笑,然后反身一脚踢在杨志的胸前,将他踢到在地:“今日只是利息,李老爷还是回家好好养伤,才有力气接受李某所说的代价!” 说罢,便扶着张文走了,而杨志的随从一动也不动,都不敢去惹李木生,杨志□□了半响,见他们木在那里,怒道:“都是□□的!还不给我追!” 狗腿见状,犹豫道:“老爷……这……” 杨志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胸口又疼,只好骂咧道:“还不快扶我回府!” 随从们这才回过神,一个个麻溜的将杨志扶起来。 杨志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恨恨道:“别再让我看到你!” 众人见没了热闹可看,也都一哄而散。 杨志被狗腿扶着走了没多久,杨志便对停住对狗腿说:“不回去了,去风月楼。”狗腿立刻眉开眼笑的扶着杨志走了。 而张文被李木生扶着走了一段,忍不住挣开:“我腿又没受伤,自己可以走。” 李木生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死紧,手却不见松开。 张文有些泄气:“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李木生停下脚步,突然将张文抱到怀里,力道十足,让张文挣扎不开。 张文大概也猜到了李木生的想法,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感动,伸出手回抱住李木生,右手轻轻地拍着:“好了,我没事。” 半响,李木生才开口:“你知不知道那杨志是什么人,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知不知道你就……”说道这里,李木生再也说不出其他的了,只是收紧了双手。 张文眯起了眼睛,笑道:“你不是及时赶来了吗,我现在也没事,况且……他们要是敢占我便宜我就不知道反抗,大不了同归于尽呗。” 话音刚落,李木生便松开张文,狠狠地瞪着他:“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些话,就算……”李木生顿了顿,眼神也柔和下来,将张文轻轻地拥入怀中:“只要你活着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张文愣住了,在这个地方,贞操就和古时候的女子一样,比生命还重要,李木生却说出了这样的话,确实令他惊讶,也真切的感受到了李木生的感情。 从李木生怀里挣开,拉下他的头,张文主动欺上了李木生的唇,两人在静瑟的小巷里吻得难舍难分。 第二日,杨志神清气爽的回了李府,就听到小厮传话:“老爷,太爷让您去一趟。” “知道了知道了!”杨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嘴里念到:“那老东西又搞什么花样!” 虽然这么说,但杨太爷一天没死,他还是忌惮一天。 刚进门,一本书就砸在了杨志的脸上,一大早莫名其妙被打,任谁都会不高兴,杨志立刻黑了脸,嚷道:“你干什么啊爹!” 杨太爷气不打一处,指着杨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却憋得咳嗽了好几声。 杨志赶紧跑去过顺气:“我说爹啊,您有话好好说,这动不动就发脾气可是容易短命的。” 李太爷听罢,又被气的咳嗽几声,颤着声音道:“你这个不孝子啊!” 杨志立刻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爹啊,我又怎么了!” 杨太爷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厉声问道:“你昨晚都干了什么!” 杨志反应过来,‘嘿嘿’一笑:“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风月楼我都去过多少次了。” 杨太爷听罢,气不打一处来:“你又去风月楼了!平素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少和那些下三滥的东西来往,你怎么就不学好啊。”最后那个字,几乎是带着颤音说出口的。 杨志用食指抠了抠耳朵,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不让我去风月楼,那我怎么解决。” 杨太爷被杨志的话燥的不行:“你给我早点取个束夫回来。” 这种话杨志听了无数遍,但也只当是耳旁风。 杨太爷这时也想起找杨志来的主要目的了,一脸愁容的队杨志说:“平素你在街坊间霸道也就算了,但现在我已经把生意交给你了,你也要学会收敛,你说说昨晚你都做了什么!”杨太爷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你惹了其他人就算了,好歹也会给我点面子,但……你怎么偏偏就惹恼了李木生,还当众羞辱他的未婚夫!” 杨志却不以为然:“爹,你操什么心,那李木生不过是被李府赶出来的庶子罢了,哥哥在李府做正夫,我还怕他不成!” 杨太爷瞪着杨志,骂道:“蠢货!就算李木生是被赶出来的庶子,你以为李府会帮你吗!再怎么说他也姓李,别说你是青儿的弟弟,就算是我,礼服也不会帮你的!” 杨志无所谓的耸肩:“不帮就不帮,我还就不信他李木生能翻了天了。” 杨太爷对杨志彻底失望了:“我给你取名为‘志’,就是希望你胸怀大志,如今我已经老了,这杨家就算败了,也与我无关了。”说罢朝杨志挥挥手:“你走吧。” 杨志也巴不得早点走,不用他说,自己就走了。 只是连续几个月都风平浪静,让杨太爷以为是自己多虑了,其实只是因为李府上下准备老爷的婚事,无暇顾及而已。 再者,李木生虽然不是瑕疵必报的人,但他却不能忍受任何一个想伤害张文的人,既然要让张文付出代价,那肯定不能轻易放过他,杨志不是沉迷酒色吗,那就让他失去一切。 而过完了年,张文也回家待嫁了,李府也是好生热闹了一番。 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三个月多了,因为是大喜的事情,所以开了年,七叔便开始准备了,就怕到时候来不及。 而七叔一直拿李木生当亲生儿子,从喜字到红布没有一个不是他亲自挑选,而婚服的料子也选了最好的。 这些日子李府上下人进人出,周围的商家也嗅到了商机,只要是吉利的就往李府送去,而七叔只要是喜欢的都买下了。 由于要布置新房,所以李木生也被强制迁到了别院。 而张文也是一刻不得闲,他不仅要学习怎么为人束夫,还要忙着家里的事情。 乐至也胖了不少,黑亮的眼睛就和葡萄一样,可爱极了。 张隆也想在镇上开铺子,张文说的他和心动,虽然要用到张文的聘礼,但是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去镇上问过了,一间铺面最便宜的租子也得一两银子一个月,而他是要摆家具的,所以要的铺面要大一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铺面,一个月却要一两三贯一个月,还要交五两银子的押金,回家和家里人合计了一下,这弄下来也得花掉三十两银子。张文让他先做着,弄好了先去到处宣传一下在考虑。 就这样,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而张文和李木生在花朝节一起出去过一次后,便没再碰过面了。 事情越忙,日子就过的越快,这阳春三月转眼就到,张文也早早收到了婚服。 婚礼所配的钗叫十二钗,共十二支,是纯金打造的,十分贵重。 想到不久后自己就要结婚了,张文突然有些惆怅。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婚前忧虑症?!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估计就成亲了,本来没想过那么快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进度。 已经快十五万字了,估计在写个三十章就完结了。 这篇文会在三月底完结,本来是打算写这篇文的姊妹篇的,但是不得不推迟。 开了新坑,目前不发文,不出意外是在五月发文。 题材也是算种田文,准确来说是兽人文。 最近看兽人文都没有好文了,真的不喜欢小受娘兮兮的样子,弱和娘是两个概念吧,看过好多都是这样,还是只有自力更生了。 暂时没有文案,只写了一章,闲下来的时间估计都回去写那篇文了。 兽人是一条蟒蛇,也算是种族里的奇葩,他们种族的蛇要么就能便成人,要么就和普通的蛇一样,长大了自己就会离开家。 小攻是一只有思维的蟒蛇,但是不会变成兽人,于是种族里的雌性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普通的蛇,就这样自己出门历练了。 小受是不小心到了这里的,总之看到小攻开始还是很害怕,后来两个就搞熟了,小受还以为小攻真的是一条蛇,后来发现不是,后面的我还没想好。 我的文案真的很白痴= = 文风的话依然是属于很平淡的,小受话不多,也有些弱,小攻是属于阴冷的类型吧…… 要是看了我这么抽风的文案还想看的,就关注我的专栏或者微博,我五月会发文,到时候会通知的 ☆、第四十二章亲迎 美名相符,祥瑞相应。 佳偶天成,正宜合婚。 四月初七,宜嫁娶。 张文在丑时(3点)便被叫醒,还好昨晚睡得比较早,除了不时打着哈欠外,也没什么不适。 李木生毕竟也算是大户人家,加上又是成亲这样的大事,比起村里的婚礼,自然要复杂的多。 张文刚起身,便有一个中年的大叔进来了,让张文去沐浴。 沐浴完成后,便拿出了先前收到的礼服,模样倒有几分汉朝的模样。 “新夫先别穿上,吃一碗面吧。”那中年大叔刚说完,李云便端着一碗面进来了。 “这点你先吃着,过会儿就没时间给你吃饭了。”李云将碗递给张文,张文接过后二话不说就开始吃了。 吃完了面,又被中年大叔拿来的盐水漱口,两个小哥儿帮着他换好了衣服,衣服很重,穿在身上行动十分不便。 看到中年大叔拿来了胭脂水粉等物,张文忍不住问:“是必须上妆吗?” 中年大叔没有说话,但是行动却回答张文。 先是用两根麻线在他脸上搓来搓去,估计是要去脸上的细毛,弄得张文很不舒服。 洁了面,中年大叔便开始给张文上妆。 妆容并不夸张,只是眼尾的红妆比飞霞妆晕的更开一些,也贴上了花钿,这里没有唇膏,所以当中年大叔递给他一片红纸时他还有一丝迷茫,随即想到电视里面演的,那些女的结婚之前不都是抿一下这张纸?张文看着手中的红纸,面色有些古怪。 “这是唇脂,新夫应该没怎么用过吧,含在嘴里抿一下就行了。”中年大叔以为张文不懂,所以解释了一下。 张文甩了甩这张纸,终于还是妥协了,抿了一下。 中年大叔这会儿又给张文梳头,张文的头发很长了,由于没有像以前那样烫染,所以发质非常好,乌黑发亮且顺滑。 “一梳梳到头。”张文感觉梳子在头发间轻轻滑动,其实头发早就梳的顺了,这只是个形式而已。 “二梳白发齐眉。”中年大叔有从头梳了一下。 “三梳儿孙满堂。”张文本来昏昏欲睡,猛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就醒了,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去尼玛的儿孙满堂! 大叔念完过后,就开始给张文挽发。 十二支金钗在中年大叔手中变换着花样,穿插在张文的发间,不一会儿便梳好了。 张文一看,十二支发簪左右各六只,两只插在前面,尾部挂着穗子,垂在张文额前,还有十只则插在后脑勺部位,上两只下三只,左右并列,张文看去,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妖冶的美丽,这让他心情大好,毕竟没有人不喜欢自己漂亮。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系缨~”中年大叔喊道,一个小哥儿立刻拖着一条红色发带,跪在中年大叔的身侧,中年大叔拿过发带,给张文系上:“这条缨带系上后,得由新郎取下,取你二人之发置于锦囊中,用此带系上,所以新夫万万不得自行取下。” 张文点头,心想李木生结个婚规矩还真多。哪像他们乡下,这些步骤都不用,拜了堂就搞定了。 “行了,新夫莫要急躁,祝你和新郎百年好合。”刚说话,李云便递上一个红包:“多谢工袂。” 这样一番折腾过后,已经过了辰时,李云招呼那位大叔和两个小哥儿去吃早饭,张文先前吃过一碗面,但到底现在才是饭点,也有些饿了,便让李云也给他点吃的,却被李云瞪了回去:“今日是亲迎之日,沐浴漱口过后便不能沾五谷,身体不能接触地面之物,你就是想吃也得忍着。” 张文欲哭无泪,他只是想吃点东西而已啊! 却还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吹吹打打的,是李木生来了。 李木生也是一大早就起身沐浴,一番收拾过后就赶到张文家。 终于到了张文家,果然见大门紧闭,李木生早已备好红包,往门内一丢,自己破门而入。 而迎接他的是早就准备好的工袂,在那边念了一大篇词后,李木生也给了他一个红包,工袂便领着李木生进了大堂。 张文由李云扶着走了出来,这衣服实在过于笨重,他一个人还真搞不定。 李木生的眼睛从张文出来便一直没有移开过。 张大牛和李云坐在首位,中间摆放着张大牛双亲的牌位,工袂喊了一声:“拜~”李木生便携着张文跪了下去,对着他们拜了三拜。 待拜完过后,小哥儿端上两杯茶,两人端给双亲喝,意味着从此便是一家人了。 这些行过之后,小哥儿又端来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两把梳子,呈半圆形。 “对梳相合~”工袂喊道。 张文和李木生一人拿了一把,将两把梳子合成一个圆。 而后小哥儿又端上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一个玉制的圆盘,两端被红色的绸带系上,小哥儿取了其中一条系在张文腰带上,另一头由李木生拿着,牵着张文慢慢走出大堂。 张文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吐槽了,这特码的是在溜宠物吗! 好在没有溜多久,张文便被扶上了轿子。 与他印象中不一样的是,这并不像经常看到的影视剧的轿子,四面没有遮挡,仅仅是挂了红纱,张文跪在上面,便有人往轿顶扔茶叶谷子。 “起~”工袂喊道,八个人抬起轿子,张文便在不紧不慢的步伐中,离开了长乐村。 而李云也在张文被抬走的一瞬间,眼睛通红。 好在来的早,所以一路上慢吞吞的走着,还是在吉时到了李府。 沈洛早在亲迎队伍到了的时候,便放起了鞭炮,礼乐也奏了起来。 李木生下了马,而张文的轿子也落了下来。 李木生走到张文轿旁,伸出自己的手,张文看着眼前的手,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 换换伸出手,搭在了李木生手上,李木生反手一握,将人拉了起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晔容,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了。” 张文有些面热,嘴上还是不示弱:“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李木生知道这人一害羞就胡乱说话的毛病,所以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 工袂将玉盘另一条带子系在了李木生的腰带上,张文心中暗想:“好了,现在谁遛谁吧。” 走在红毯上,李木生手持玉板,张文也右手并左手,庄严的走进李府。 因为李木生的双亲已故,所以在上位的只有两块灵位,而老束夫则坐在下首。 对着牌位拜了三拜,工袂喊了一声;“行同牢礼~” 张文和李木生便面对着面,朝对方行了大礼。 “兹尔新婚,有宴来宾,咸集致贺 ,恭祝连理 。”两人对拜之时,工袂颂道。 待两人起身,小哥儿又端来了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两杯酒,旁边摆了一把银针。 “祭酒~”话音刚落,李木生便拿起银针,在食指刺了一下,将血滴到两个杯子里,张文看的眼睛直跳,他可没有自残的倾向,以往那都是被别人弄出来的,真要自己刺自己,还是有些压力的。 拿着银针看了半响,最后还是工袂看不下去了,拿过张文手中的针,在他食指刺了一下,张文一个不设防,差点就叫出声。 两血相溶后,工袂又唱道:“饮合卺酒~” 并非张文所理解的交杯酒,酒杯下面连着红线,李木生喝了半杯,然后与张文交换,将另半杯喝下去。 此时,工袂又唱道:“惟天地以辟,万物长于斯。 日受其精,月润其华。天理之奥蕴其中,人以婚姻定其礼。牢而食,合卺共饮。 自礼成时,结连理,具比翼。虽万难千险而誓与共患,纵病苦荣华而誓不与弃。仰如高山哉,其爱之永恒。浩如苍穹哉,其情之万代。相敬如宾,各尽其礼。家合事兴,不变不易。天长地久为尔佳缘 ,特为赞颂 !迎新人入室~” 整个婚礼都非常安静,老束夫在一旁暗自生气,这李木生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好歹他也是老爷的正夫,却要坐在下首,看着他将老爷和那男人的牌位摆在一起。 而杨青也是愁眉不展,前些日子才听说他那不成器的兄弟惹了李木生,虽然现在没有动静,但他可不认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本来想让李木轩帮个忙的,却被老束夫冷嘲热讽了一句,他进门一年却无所出,老束夫也不待见他,知道这事后只是冷冷的说了句:“你嫁进了我们李家,和杨家就没有关系了,李木生再怎么说也是李家的人,你觉得我们会帮一个外人?” 杨青也是有苦不能言,只能暗自吞泪,恨自己不争气。 如今见到李木生娶的人竟然是那个村里的哥儿,让他嫉妒得很,那哥儿又贪便宜又不知礼节,李木生那样的人怎么会娶他呢。再怎么想不通,如今李木生娶的也是张文了。 进了新房,工袂又唱道:“行解缨结发礼~” 李木生将张文的缨带解下,放在托盘中,又拿起托盘中的剪刀,剪下了张文一小撮头发,而张文也同样剪下了李木生的头发,置于锦囊中,最后用缨带系住,工袂将锦囊放在李木生和张文手中,并念道:“长夜未央,庭燎之光。言念君子,玄衣纁裳。彼美孟姜,鸾声将将。颜如舜华,宛如清扬。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李木生紧紧握住张文的手,与张文对视,此刻不用多说,心意早已了然。 “礼成~”工袂话音刚落,众人便鱼贯而出。 李木生见门被阖上,将张文抱在怀里:“晔容,我们总算成亲了。” 张文愣了一下,道:“是这样没错,不过你为什么叫我晔容了,有些不适应。” 李木生苦笑一声:“每次同你说要叫我衡之,你总是躲闪,我叫你晔容难道不成?” 张文扯了扯嘴角:“行!你说什么都行!” 李木生含笑点头,把张文扶到床边:“好了,今日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桌案上有糕点,饿了就先吃点。”然后起身:“我要出去宴宾,你且等我一会儿。” 说罢,便出了新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姨妈来了,所以趁着上班现写了,晚上回家好好休息。 婚礼的过程是按照传统的汉式婚礼加上一点自己的理解写的。 然后下一章才是洞房oo怎么办我害怕又被和谐,所以到时候应该会发两个版本,晋江发清水版的,完整版的还是发到微博。 最近心思都在兽人文身上了,啊哈哈哈哈~ 话说回来我以后的婚礼也要弄成汉式婚礼,总觉得现在结婚太浪漫化了,婚礼还是庄重一点好,而且比起随时都可以穿的洁白婚纱,我更爱十里红妆,凤冠霞帔。 就当科普一下,喜欢汉式婚礼的可以百度一下视频哦,真的很好。 ☆、第四十三章 新婚 当李木生回到新房的时候,果不其然张文已经睡着了,只是睡相真的…… 李木生忍不住笑了,将张文手中的咬的还剩了一半的粟子糕拿开,将他的手擦干净,又让长渔送了水过来,给张文洗了脸洗了脚,居然还没醒,李木生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脱掉张文身上的喜服,把他抱到内侧,而李木生也躺在了张文身边,将旁边的人抱在怀里,李木生竟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如今,张文已经是他的束夫了…… 次日,张文被热醒了,虽然才刚入四月,但是天已经有些热了,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身上热的不行,且身体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似得动弹不得,左右挣扎都没有作用,张文一急,曲起腿一蹬,顿时觉得浑身一轻,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爽感觉让张文彻底醒了过来。 张文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坐起身。 “今早这般精神,想必夫郎昨夜睡得十分安稳。”旁边突然传来李木生的声音,把张文吓了一跳,随即想起昨天他们成了亲,只是…… 张文记得他醒来的时候旁边好像没有人,扯了扯嘴角,把头转到床外侧:“早啊~” 只见李木生已经站在床边,笑着看着张文:“晔容,你该叫我夫君。” 张文立刻黑下脸,指着李木生道:“去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李木生无奈的摇摇头,去给张文拿衣服。 今天是新婚的第一天,可惜李木生分家出来,家里也没了长辈,所以张文倒不用去敬茶,还能睡到自然醒。 李木生今天选了件蓝白衣裳,他知道张文就喜欢穿些素净的衣裳,所以给张文置办用品的时候,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他昨夜喝多了一点酒,今早睡得正熟,却被张文踢醒了,要不是他反应比较快,早就睡到地上去了,也不知张文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他在睡梦中又毫无抵抗之力…… 思及此,李木生揉了揉眉头,往后的日子还长,得慢慢来。 所以李木生也没有换衣服,睡了一夜,亵衣早已有些松垮,加上又是丝缎的料子,贴着李木生的腰线勾勒出□□的味道,一头青丝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胸膛腰腹间…… 祸害! 张文吞了吞口水,一大早就这么诱人,这李木生也太不知道检点了,做出这幅姿态明显就是在勾引他啊! 可惜……张文在心里默默地哀悼。 他看过一个段子:从前有个太监…… 现在才知道,太监都比他好!至少没有了就不会多想,娘的他明明有却不能用,这特码的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么想着,突然眼前一黑,李木生遮住了他的眼睛。 “你干什么!”张文想拿开李木生的手,却被他阻止了。 “晔容,七日之内,我们还不能圆房。”耳边传来李木生低沉的声音。 张文抓住李木生的手腕:“这和你蒙住我的眼睛有关系吗?” 似乎听到李木生叹气的声音,等了一会儿,李木生开口了:“你我已经成婚了,按照规矩,七日之内我们是不能圆房的,只是……” “只是什么?”张文追问。 李木生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拥住张文道:“你还不明白吗,晔容,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你是我的束夫,所以……” 所以什么,张文再不明白就是煞笔了,呵呵笑了两声,吧李木生的手拨开,笑道:“穿衣服,穿衣服!” 而在穿衣上,张文又忍不住黑线了。 他以前是瞎了狗眼了才认为李木生是个翩翩公子!妈的就是一只狐狸啊! 非要给自己穿衣服,穿好了还要帮他穿!张文此刻真的想撂摊子不干了。 看到李木生往腰间挂着一个熟悉的东西时,张文凑上去想看清楚,待看清楚后又无语了。 这……好像是沾着他那东西的布? “李木生!你真的要挂着这个东西招摇过市吗!”张文指着李木生腰间的荷包说道。 “当然!这是你对我从一而终的标志。”李木生眼神柔和的看着荷包,又抚摸了一下张文:“不知不觉,你已经长高不少了。”已经快抵到胸膛了。 张文甩开头上作乱的手,道:“这是肯定的!”皱了皱眉,又有些苦恼:“只是听说哥儿成年了就不长了,我不会就长这么矮吧!”抬头望了一眼李木生,起码得有一米八几吧,再看看自己这五短身材。 唉……认命了,照这个速度,就算他再长也不能长回一米七八了。 “对了!差点被你绕过去。”斜眼看了一眼李木生:“我说,这玩意儿丢房间里不好吗?干嘛非要挂在身上。”别人不知道你挂着也就算了,问题是这样挂着走出去是个人都晓得那是什么东西啊!他虽然脸皮厚,也不会乐意把那玩意儿给别人欣赏的啊。 “这可不行。”李木生正色道。 张文见他态度坚决,也实在没办法,只怪自己太草率了,这玩意儿不给李木生,他也只当是周初那回事,只是想起李木生收到这东西时候的高兴模样,还是忍不住一起高兴,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故意给别人看的,证明他们两个感情好。若是男子对哥儿无意,甚至哥儿送了也不会挂上,算了算了,反正他们都成亲了,这东西又不是李木生一个人挂过,就当不知道这会事吧。 两人磨蹭了一会儿也出房门了。 新婚前三日夫夫们的任务就是就是好吃好睡,所以两人也清闲的很,只是张文嫁给了李木生,也就是李府的内主人了,府上的大小事务也都需要打理,所以刚到客厅,七叔就已经领着府上的仆人们等着了。 这不大的一个李府也就只有几个人,见过了新主人发点喜钱也就散了。临走时七叔告诉张文,三日回门后会将府上的账目和内务交给张文,让张文有些消化不了。 敢情他嫁给了李木生,还要兼职财务和人事管理! 好在要等他回门过后才移交给他,不然他真的想临阵脱逃 。 和李木生成亲其实也没什么变化,除了晚上旁边多了一个人以外,和以前也没什么变化。 听说沈洛已经下聘了,过几个月就要娶长渔过门,到时候就得重新找个小伺了,而李阳也向慕哥儿的家长提亲了,只是还没有消息,听说慕哥儿家是书香门第,府上还出过一位侍郎,恐怕有些难搞定。 张文这会儿才体会到宅男的苦处了,平日在家里还有张君陪他,长渔最近除了府上的杂事外,还要准备婚事,他也不忍心打扰他了。 也不知道李木生是怎么呆的下去的,张文撑着头,有些无聊的看着书房里写字的某人。 “每天都写字不无聊吗?” 李木生侧头看了眼张文,放下手中的毛笔:“无聊了吗?” 张文点头:“非常无聊!”说着走到李木生身边,拿起一旁写好的字:“虽然你写的很好,但写了一上午,我还是很佩服你的耐心的。”要换做是他,早就冒火了。 李木生笑了笑:“我也不指望你能懂其中的乐趣,但这点耐心都没有,怎么能成大事?” 张文挑眉:“哦~你想做什么大事?” 李木生听罢无奈的笑道:“你老是掐这些字眼,虽然我不做什么大事,但是心平气和总归是好的。” 见张文还想说什么,李木生便将人拉进怀里:“明日回门,父亲和束亲喜欢什么,我们一会儿去准备吧,还有兄长和兄夫的。”顿了顿:“乐至也该添些玩具了。” 张文愣了下,反应过来李木生说的是张大牛他们,古怪的看了眼李木生:“你适应的还真快。” 李木生笑道:“你我已经成亲,自然是一家人了。” 张文没在多说:“你有心就好了,送什么无所谓。” “那便一起去看看,合适的就买下好了。”李木生道。 话虽如此,但是张文和李木生一起挑的时候,李木生却极为认真。 回门是一件大事,所以回门那日张家门口也有不少看热闹的人。 小乐至三天没有看到张文了,所以张文刚进门,乐至看到他就委屈的哭了,张文接到怀里哄了半天也不行,直到小家伙哭得声音的哑了才睡着,小手还死死拽着张文的衣襟,让张文又好笑又心疼。 而张大牛他们也显得有些局促,如今张文是嫁出去了,这就是人家的人了,所以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张文也感受到了,但这也不能急于一时,得好好磨合。 李木生知道张隆想到镇上开铺子的计划,便多提了几句,并且说了,到时候去家里找他就行了,李阳对这行熟悉,到时候也能多指点指点。 这种风俗也不见怪,回门的重点也在此处,岳父和子婿的交流以及束亲对哥儿的告诫,也只有今晚了。 李云和张文还好,倒是苦了张大牛,他本来就是一个庄稼汉,而李木生可是大少爷,心中十分忐忑,怕李木生会嫌弃。 “岳父莫要拘束,我是晚辈,岳父有什么要告诫我的但说无妨。”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张大牛还是局促的很,偏偏按照规矩他还必须和李木生一起睡在床上。 所以一晚上张大牛还是什么没有说,还好不用盖一张被子,这才让他能睡着。 次日天未亮李木生便带着张文走了,按照规矩回门第二天必须天不亮就得走,让张文有些无语,害得他一大早就被喊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有些严重呢…… 这几天更新可能不会稳定了,写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了。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的进展很顺利,但是总觉得缺了什么,反应过来是需要激情啊! 就因为太顺利了所以我都感受不到张文对李木生爱的程度了,总感觉他只是在某种程度上是喜欢李木生,但是还没有完全把李木生当成一生的倚靠。 话说回来要想感情升温,除了生离死别就是第三者,我得找些助攻了。 最近脑袋里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看来完结了很有必要大面积的修改啊! 兽人文可能也要延迟发文时间,我算是怕了卡文和现写现发了,不仅不能保持更新,而且也会犯错误,所以我是打算把兽人文完结了再发了。 按照这篇文三月底完结的进度,我写一篇文大概需要五个月。 所以…… 算了,祝大家新年快乐吧o(n_n)o哈哈~ ☆、第四十五章 当家 回到家,等待张文的便是七叔,以前李木生独身由他打理李府也就算了,如今李木生有了主夫,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张文还没有休息够,便被七叔带到了账房。 本来七叔还担心张文是个乡下哥儿,这管账的事肯定做不好,没想到却出乎他的意料,只是张文不怎么识字,这一点着实有些恼火,虽说哥儿无才便是德,但总的是要接触账本,常用的字还是得知道几个的,所以张文的日常生活中便多了习字一项,被李木生包揽了去。 其实张文也不敢说他是认识字知道账的,虽说这些个苍蝇一样的字是不会写,但天朝人民自带繁简转换,虽说认不全,猜还是能猜个大概的,而且之前张涵总说学游戏特效不是长久的,想让他找个安稳工作,逼着他报了一个会计班,虽然没来得及去考证,但总的来说,还是懂一些的。 “原来我们府里这么有钱!”张文抱着张文惊讶道。 七叔自然是得意一笑:“那是自然,虽说这些个铺子是县里那个划得几个生意不怎样的,但好歹也是李府的家业,稍加打理盈利也是自然的。” “话虽如此……”看着账本上记载的数,张文还是忍不住抽气,特码的李木生也太有钱了吧! 乡下哥儿没见过大钱,我们应该理解一下张文的大惊小怪。 “铺子是李阳做的账,每月月底您只需核对一下调入库房的账同你手中的是否一致便是,铺子的账都是由老爷过目的,夫人只需要打理好内务就好了。”七叔道。 夫人…… 张文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七叔您别叫我夫人,叫我名字就行了!”叫他夫人有种他是女人的即视感啊! “这不成,若是叫外人听去成何体统,况且夫人已经和老爷成了亲,且长渔也要成亲,自然是要招进新的小伺,倘若被下人听去,您还怎么管教他们?”七叔正色,张文在乡下长大这些东西自然不懂,若是让下人以为他好欺负,那可不行! 七叔这个想法真没必要,张文纯粹只是不喜欢那个称呼而已,至于其他的还真没想。 张文揉了揉太阳穴:“衡之待七叔如何我自然知道,若是七叔同我较主仆之礼,我实在是不能受。若是外人在,七叔只叫我束夫就成。”反正都是一个意思,别叫夫人就行,天天被一群人提醒被人压还是有些压力的。 “是。”七叔虽然疑惑,但还是遵照了张文的要求。 只是这古代的账本,要消化还是需要时间的。 他倒是知道现代记账有个偷工减料的方法——借贷记账法。 但是在这个破地方也不能用啊,人怕出名猪怕壮,万一这个方法被推行了…… 脑袋里突然冒出自己被各种大官请来请去的画面,张文愣是冒出了几滴汗。 心中默默的抹泪,还有更虐的吗,明明知道怎么偷懒却不能偷! 而且上面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四月初一,买进米三斤六文钱。 四月初一,买进猪肉两斤,十二文钱。 四月初二,收铺面红钱,五百二十三两。 四月初三,买进红蜡灯笼绸布等,三两九吊钱…… 摔! 都是些鸡皮蒜毛的事! 真搞不懂七叔哪儿来的时间对这些东西,几文钱的事也要往上面记!看来是该招聘一些打工的了…… 当晚,张文便你定了一个规划,非常严肃的将李木生叫到跟前,然后把规划说给李木生,让他记下来。 “拨给厨房一两银子的备用金,单独记账。招两个小伺两个小厮。”李木生仔细看了,“招下人的事我没有异议,只是为何要单独给厨房钱?” 张文坐到床边,翘起二郎腿:“别提了,今天看了一上午的账本,头都大了,几文钱的小东西也记在上面,眼睛都看花了。” “你看?你认得那些字吗?”李木生逮着一个话头,笑问道。 张文哽了一下,轻咳两声:“就是看不懂才觉得头晕眼花,再说,我虽然不识字,壹贰叁肆我还是知道的。” 李木生没了话:”你只是对钱比较敏感吧,好了,那你说说,我倒要看看你想出什么办法没。“ 张文听罢,从床上跳下来,正色道:“主要还是府上开销不大,所以厨房买菜都是垫钱买了再去七叔那里拿钱,但是这样太麻烦了。”能不麻烦吗!一个人做完了会计出纳库管的活,是个人都觉得恼火吧。 李木生侧过身,示意张文继续。 “所以我就想,干脆多给厨房点钱,然后让他们自己记在本本上,每个月我查一下账就行了!”张文说到这里便停下来,听李木生的意见。 “这个办法虽然可行,但万一厨房胡乱记了怎么办?”很快,李木生便揪到一个错处。 谁知张文却白了他一眼,瞪大眼睛问:“大哥!亏你还做了这么久的生意,难道不知道采买和记账的不是同一个人吗!” 李木生挑眉,他自然知道,只是想看看张文想到这里没有,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口。 “算了,我还是说完吧!”张文叹了一口气,但是兴致明显低落不少:“我打算把钱先给七叔,然后招几个人,七叔年纪也大了,找一个小伺做七叔的下手,等他学的熟一点了就让他记账,以后我们买的东西都必须让他记录,另一个就负责府上的大小事务,小厮就负责采买这些体力活,毕竟这地盘还是有那么大,找个带点技能的小厮也好,比如屋顶漏雨还可以修修,地板翘了还能补补……”总之这些事他是做不了,等长渔一成亲,府上没人了他就洗白了。 找个库管回来也能减轻他的压力,然后另一个就做府上的公关兼保洁小哥,两个壮劳力就够了。 要是能找个管账的就好了,张文心里想。 虽然相处不算太久,但是李木生早就摸清楚张文的性子,自然之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但也不打算拆穿他,毕竟让他管这些事,确实有些费脑子。 “不说了,夜深了,我们先睡了吧。”李木生摸了摸张文的头,将人打包抱上床。 张文已经放弃挣扎了,俨然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没办法,身高体重各种差距摆在那里,那谁不是说过吗,生活就像强x,既然不能反抗,那就躺平享受! 反正不用自己走路,他还懒得动! 盖上被子,李木生将人揽进怀里,自他们成亲那日起,他便习惯将人抱进怀里,今日一日未曾见到,竟然如此想念。 “真想把你揉进骨子里。”李木生在张文耳边低喃道。 张文不禁黑线:“你能别说的那么惊悚吗,世界这么美好,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 好好地气氛愣是被张文搅得烟消云散,李木生也只有将人狠狠吻住。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七叔的眼光也是贼精。 到了古代的人才市场,七叔就跟换了一个人似得,太俊的不要,太胆小的不要,泼辣的不要…… 张文在身后默默抹了一把汗,悄悄问七叔:“七叔,您眼光这么毒辣,怎么这么容易就接受我做了……”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12节 七叔看了眼张文,良久摇摇头:“说实话,你要才没才,要貌没貌,琴棋书画綉没一个会……” 张文听到这里有些挂不住了,能不能别说的这么直白! “不过,衡之喜欢就好,哪里都好……”正当张文郁闷的时候,便听到七叔这句话。 他说的是‘衡之’,不是老爷,可见早就把李木生当成了亲生子,所以,纵然自己无一是处,只要是李木生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张文莫名有些感动,他爸和他妈都抛弃了他,唯一的奶奶虽然对他也不错,但是始终隔着些什么,突然觉得,被这样的人爱着,其实也不赖。 挑了一上午,总算是选好了。 两个小伺叫白易和李瑾。 白易的父亲是个秀才,所以他也懂得不少字,至少比张文认得多!而且内敛少语,看样子七叔是打算让他做下手了。 而李瑾则不同,他的性格同长渔一般,比较活波,比张文还小一岁,是个小正太。 小厮叫牛力和秦远。 牛力的力气大,人也敦厚老实,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修屋顶这些活儿也会做,劈材这些更是强项,雇来打杂是很好的人选。 秦远的力气虽然没有牛力大,但是头脑却比较活,为人也算爽快,七叔对此非常满意,便带着人回去签了三年的活契。 张文虽然参与了挑选员工的工作,但是大都被七叔否了,说的头头是道他竟然无法反驳。 好在月钱定的比较令七叔满意,也让张文松了一口气。 白易的月钱是两吊十文钱,李瑾的月钱是一吊九十文,牛力和秦远的月钱分别是五吊和四吊三十文。 在张文定完月钱后才发现,原来他自己也有月钱的。 每个月十两银子!乖乖!这个工资开的够高啊!把这件事反应给李木生后,得到了李木生一个白眼:“你是我的束夫,这些月俸是每月按例拨给你的,同月钱是不同的。”摇摇头:“若是不够从我的月俸里取就行了。” 张文‘呵’了声:“你的月俸!从今天起都是我的了!” 李木生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文:“没了月俸,那我出门可就得带上你了!” “为什么?”张文不解。 “你得给我付钱啊!”李木生笑道。 “滚!” 每个月十两银子啊…… 再加上李木生的份,张文觉得自己成为土豪已经不是梦了。 想着想着就想到今天招到的几个员工了。 七叔也真是的,本来想选几个养眼的男孩儿回家养着看看,结果还被pass了,难道自己对着小男孩儿流口水的时候被七叔看到了? 不过白易和李瑾也不错,一个沉默寡欲的看着就想蹂躏,一个看着就想狠狠蹂躏再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他什么时候成了正太控?! 好吧,都怪这奇葩的世界,害的他只觉得这些小正太能激起他的兽血的,更何况李瑾那么水灵灵的…… 七叔完全没想到,本来是为了防狼的,却忽略了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总之,日子得慢慢过,他和李木生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一辈子…… 想到这里,张文看着黑夜里沉睡的李木生。 你的一辈子有多长? 作者有话要说:  qaq我回来惹 朋友来了就根本静不下心写文了,当然这不是理由qaq 不造?(°?‵?′??)亲亲忘了我没,唉…… 今天开始正常更起走了,别问我为什么,因为假期耍完了!!!上班了!!!哭qaq 【关于文章】 最后一句话的解释 我早说过张文对李木生虽然喜欢但是还没有爱的死去活来(我去),所以对李木生还是有些怀疑的,不知道李木生会爱他多久,总之就是一个别扭的娃。 至于为什么李木生那么有钱却还要领工资的事,那月俸是每个月吃喝耍的小钱钱,要花大钱钱还是要上账备注在取的。 说明白点就是,金额比较大的单独记账,像他们平时零用就单独记到【其他】 qwq粱白君就是会计嗷嗷~~~~~ 【关于卡文】 摊手,我找了半天卡文的原因,结果写着就知道了,我本身就不喜欢写这种家里的小事杂事,但是种田文跟这些却脱不了关系,可能亲们也会觉得平淡不少。 但是结婚前和结婚后的差别就是这里了。 之前我可以写很多两人的进展,然后各种暖暖的秀恩爱的,但是结婚后在写这些那就是言情了。 结了婚自然就要开始打理家事,所以自然会平淡很多。 唉……有点后悔让李木生有那么多钱了,要是嫁给一个种田的我只要写喂鸡喂鸭子挖一下地带一下娃就行了,结果现在还要写这些qaq 好了,年还没过完,我知道今天大家该报名的报名,该返校的都返校了,也祝你们校园生活快乐! ☆、第四十六章 羊脂白玉膏 门外小声的讨论让张文眠觉的打算泡了汤,说起来七叔将雇来的几个人□□了好几天了,这会儿多半是来问候自己了,刚起身换了衣服,李瑾和白易便端着水拿着早点进来了。 “主夫。”放下手中的东西后,两人向张文行了个礼。 乖乖,两个水灵灵的小孩儿恭敬的对自己行礼的模样实在是一大早的福利啊,这古代的孩子未施粉黛,皮肤白皙细嫩,实在比过去那些男孩清丽不少。 “嗯。”张文面上虽然没有表情,心里却跟猫儿抓似得,两个豆丁大的小男孩儿让他兽血沸腾,恨不得把人扑倒狠狠欺负再好好疼爱。 “唉……”果然是禁、欲太久所以欲、求不满了吗? “主夫何故叹气?可是奴二人服侍不周?”李瑾说着便从柜子里拿了件水蓝色的衣裳。 “最近有点上火。”张文打着哈哈道。 “主夫若是上火,奴这便去泡金银花茶。”白易朝张文鞠了个躬便要去泡茶。 “等等!”张文喊住他:“一大早我也不想喝茶,你回来吧。”这孩子也太纯洁了,张文心里抹泪道。 “主夫今日可要穿这件衣裳?”李瑾把手中水蓝白枝的衣裳往前松了松。 “就这件吧。”张文也懒得折腾。 两人得了吩咐,一个给张文穿衣,一个去拿洗脸帕。 张文被伺候的舒服,可惜这两个萝卜头看得到吃不到,唉…… 洗漱完毕后,张文坐在圆凳上,白易唤来牛力和秦远,四人对着张文跪下,又报了自家姓名。 张文让他们起来,一双眼睛朝着四人扫来扫去。 “你们进来已经有几天了,这里的规矩可都熟悉了。”能有什么规矩,无非只是先放个气场而已,以前张文收了新的兄弟,都是这样训话的,可是那时候他背后站着好几个兄弟,如今背后空落落的,倒有些不习惯。 “回主夫,奴已经知了。”按照这个朝代的《劳务协议》,这些做了小伺小厮的进了府就不能用自己的姓,只能叫名,对着主子也只能称奴,即使长渔没有自称过奴,但也没有用过自己的姓,这些新来的自然更加不能放纵,不然以后也得无法无天。 总觉得,有些怀念以前小弟成群的日子了。 “很好,相信该教的七叔已经教你们了,我也没有什么规矩,只是我不想别人打着我的东西的主意,除此之外,我倒是随意。”说着又瞟了一下李瑾,虽然少年清音柔体易推倒的模样很讨他欢心,但是小孩子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这个年纪思春也是值得原谅的,毕竟也是青春期嘛,这样想着,又瞟了一眼白易,真想狠狠欺负一下啊。 众人答了一声‘是’,张文便赶人了。临了还对白易说:“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问问七叔。”得到了白易感激一笑。 待人走光后,张文直接躺回床上,太久没装逼了,好累啊…… 李木生一大早就跑到铺子视察工作了,一想到吃了午饭还要去账房看账本就觉得好痛苦,好在还能看看小正太,也算安慰了。 在床上磨了一会儿,张文还是起来了,成亲这么久,天天和李木生躺一张床上,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就是不能吃,这酸爽! 今天好像第七天来着,张文抄着手想。 那今晚…… 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副……的画面,便觉得浑身燥热,果然是禁、欲太久了! 啧啧,就是不知道被人压是什么感觉,李木生的那家伙可一点也不小,每次给他撸的时候都觉得恼火,撸着撸着手就酸了,恨不得一巴掌直接盖过去。 以前的小情人是怎么形容第一次的? 就好像在拉一条又、粗、又、长的便便,拉一半又缩回去…… 额……这个形容有点恶心啊。 张文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特码的古代有xx剂吗! 万一出血了怎么办!那样拉便便不是很痛苦! 忆起以前火锅吃多了上火上的菊花燥热,拉便便就跟拿着刀在锯一样的感觉…… 卧槽!必须找到xx油!!!! 想一千件不如做一件!张文立刻冲出房门,直接找到长渔。 长渔被他盯着难受,颤颤问:“你……你想干嘛?” “长渔!”张文郑重其事的按住长渔的肩膀,长渔吞了吞口水:“什……什么?” “你有春、药吗?”张文郑重其事的问。 “啊?”长渔愣了,随即拔高一个音量:“什么!!!!春春春春/药!!!!” 张文被他吼得耳朵只打鸣,抠了抠耳洞,结果抠出一撮耳屎,一脸嫌弃的弹开:“叫那么大声干嘛,要不是我有耳屎护着,说不定就被你直接吼聋了。” 长渔这才觉得不妥,悄悄把张文过来,小声问道:“你要那东西干嘛?给谁用?老爷知道吗?” 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张文悉数收下,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那东西能干嘛,自然是我用,他还不知道。” 长渔又惊了:“你!你用!”说着一脸惊恐的看着张文:“你可别想不开啊!那东西伤身体的很,都是小棺才用的,你没事管我要来干嘛。” 怪不得刚刚叫的那么大声,原来是给小倌用的。 张文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扭捏着:“不是说第一次都很痛吗,我需要点勇气!”说完还给自己做了一个打气的手势。 这回长渔才算明白了,合着是七天已经过去了,今晚该是他们圆房的日子了,没想到张文居然跑来管自己要□□,想通了长渔便拍拍张文的肩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虽说痛是痛啦,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儿。” 张文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脸猥琐的看着长渔,不怀好意道:“你怎么知道只痛一小会儿?做过了?” 长渔‘蹭’的一下脸就红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话。 张文‘哼’了一声:“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完又将虾子妆的长渔揽着:“既然你已经体验过了,不妨跟我说说,你们第一次那里裂开没?” 长渔瞥了一眼张文,恼道:“不正经!”随即正色道:“也不知道李叔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算了。”说罢,长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羊脂白玉膏,你……的时候涂在里面,就不会……裂开了。“ 张文赶紧像拿到手里,像捧着宝贝一样捧在手里,瞅了一眼长渔:”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东西。“说完一愣,惊得跳起来:“该不会是你用过的吧!” 长渔此刻真后悔帮了这个人,黑着脸说:“是啊……” 张文赶紧丢还给他:“拿去拿去,君子不夺他人所爱,想必这里面包含了你和沈洛的爱。”说完又凑到长渔身边,贼兮兮的笑道:“要不你给我卖盒新的?” 长渔的脸更黑了,恨恨道:’这是我刚买的!还没揣热乎就给你了!“ 张文不信,试探道:”真的?“ 长渔被他气得快哭了:‘你爱要不要!” 张文见他真要收进怀里,连忙抢过来:“我要我要!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的嘛!” 长渔瞪了他一眼,不理他转过身就走了。 张文看着手里小盒的东西笑的淫,荡,xx剂有了!还怕撕裂吗,这可是纯天然不加任何防腐剂的啊! 东西拿到手了,张文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连带着看着七叔也觉得可爱了不少,去账房的期间一得意就摸了一把白易的屁股,把他吓得一脸惊恐,不知所措的看着张文。 张文也意识到自己玩的嗨了,但是为了维持形象,还是一本正经的撒着谎:“你刚刚去哪里蹭的一屁股的灰。” 于是白易赶紧拍屁股还不停向张文道歉。 有句话叫做不要太得意,得意要遭雷劈! 虽然张文没有被雷劈,但是却在进房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一个狗啃屎。 不过这依然没有影响张文的好心情,坐在床上开始研究古代的润滑剂。 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的时候,李木生回来了,两人吃着晚饭,李木生显然也注意到了张文的不寻常,比如: “今天的蛋羹真嫩,看来厨子今天下了功夫的!” “你说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我觉得还可以喝十碗!” 正当他以为张文受了什么刺激的时候,张文拍拍肚子,打了个嗝:“饱了。”然后特无辜的看着李木生:”给我顺顺,好胀。“ 李木生无奈,只好将人抱在怀里,右手在张文肚子上轻抚,白玉般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带着点点暖意,隔着布料传到张文的四肢百骸。 "明明不善饮酒,怎么还喝这么多?"回答他的是张文的一生浅浅的呢喃。 没错,张文喝了酒,都说酒壮怂人胆,张文也不例外,只是越想醉就越清醒,虽说身体软绵绵的,但是脑袋却没有半丝迷糊,对着李木生嚷道:”你去洗澡……去洗澡……“ 李木生轻笑一声:”同你说过好几遍了,饭后一炷香不能洗澡,怎么又忘了?“ 张文哼了一声,心里却想着,要不是想拖延一点时间,他才懒得管,嘴上却含糊道:”我吃饭前洗过了……“ 是啊!里里外外洗的赶紧透彻,还给自己打了蜡抹了油,兄弟求你别说了,劳资都躺平任你cao了,你还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李木生叹了一口气,将人抱到床上,盖上被子后便去洗澡。 张文瞧着动静人走远了,‘蹭’地一下弹了起来,摸着胸口道:“还好还好”,还好往果酒里掺了不少水,不然真的被放到了。 不过掺了水的果酒还能让他这样,看来这身体真的是不济,他都在哪儿数了好几次三二一才成功弹起来啊! 不管了不管了,从床角掏出羊脂白玉膏:“还是多抹一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被锁了,我一脸郁闷!!! 以下是上一篇写的 咳咳,想着前面平淡了不少,既然张文都结婚了,还是放他出来欢一下,于是就逗比了qaq 写李木生的时候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虽然上一章提到一下,但是还没有够味qaq 我需要卡在这里酝酿酝酿,怎么才不会被锁文,这是一个问题! 然后关于两个小伺,我觉得可以用来做张文和李木生感情的催化剂,想一想该咋写。 摔!!这样子我还能70章完结吗!!!!!!! 然后,感谢亲亲们的不离不弃qaq ☆、第四十七章 心结 一只手在下面进进出出,张文皱眉,以前给小情人们还做足前、戏,这会儿做了万年受不说,还得自己动手,真是风水轮流转,报应来了! 李木生洗完澡穿上亵衣裤走进来耳朵时候,便看到张文晾着白花花的大腿遛鸟玩,见他进来,还特煽情的向他招手。 其实李木生想多了,张文也就是躺着无聊了,见他进来招呼一声,右手自然就划过腰恻,看上去十分撩拔人,但他心里却在草泥马群中挣扎不已。 不过张文到底是低估了李木生,本以为这人会色、急扑过来,没想到只是淡然从容地坐到床边,伸手将被子盖在张文身上,一脸宠溺道:“怎么还脱起衣服来了,也不怕受凉,以后万不能再让你喝酒了。” 张文愣了,敢情李木生以为他还醉着啊! 还没等张文说话,李木生就掀起被子,自己钻了进去,把张文揽进怀里:“好了,睡吧。” 睡你妹啊! “你就不打算对我做点什么吗?”张文咬牙。 “确实想做些什么的,但你现在糊里糊涂的,还是等你清醒了再做也不迟。”李木生的左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张文的后背,似乎是在顺气,但更像是在撩拔。 “我没醉。”张文道。 “嗯,没醉。”李木生敷衍着。 张文忍无可忍,玛的平日不见他这么圣人过,这个蠢货!一口咬上那人的脖颈,李木生猝不及防,惊呼出声。 尝到嘴尖似乎有血腥味,张文放开察看,白皙如玉的脖子上,愣是被张文咬出了一个牙印,还往外冒着血珠。 说不出的……y糜…… 伸出舌尖舔在那处,李木生的呼吸有些急促 “晔容……停下来……”李木生蹙眉道。 张文恼了,凑到李木生耳边:“现在喊停未免迟了,我想要!” 李木生的呼吸顿时慢了一拍,接着又急促起来。 “今日你饮了酒,做出这些举动也是下意思的,我想同清醒时的你欢。爱。”李木生喘着气道。并且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张文四处点火的手。 “我跟你说过了,我没有醉,不信……”张文拉着李木生的手,按在身后某处:“醉了的人会往身后抹这些东西吗。”舔了下李木生的耳垂:“你也想要,不是吗?”说着便覆上了李木生某处。 既然张文已经这么说了,那李木生也不用再忍,翻过身将人压在身下,安抚的吻了一下:“等等。”说着便起身去拿东西,待看到他手中的东西后,张文的脸忍不住黑了,居然是那块破布! 铺在张文身下,惹来张文一记白眼:“你也不嫌脏,这都多久没洗过了!” “你的东西,自然不是脏的。”李木生笑道:“为我宽衣,晔容。” 张文早就一丝、不挂了,而李木生还穿着亵衣,听到他这么说,张文邪笑一声,扯开衣带,粗暴的拉开了李木生的衣服…… 张文揉着他的老腰起了身,嘴里骂着李木生那个禽兽,心里却想着虽然开始太虐身,后来也慢慢爽了,第一次做受,不同于做1的感觉,怎么说……感觉还不赖! 没有缠绵悱恻的早安吻,因为李木生早就不见了踪迹。 “卧槽!吃完拍拍屁股就特码的走了!”张文恨恨道。 这可实在冤枉了李木生,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日晒三竿了还睡得巴巴适适的估计也就只有张文了。 正想着,就听见一阵敲门声,外面传来李瑾的声音:“主夫可是醒了,让奴伺候您起身吧。” 张文现在的模样实在不想见人,便让李瑾在外面等着,换好衣服后,打开门黑着脸问:“李木生呢?现在什么时候了!” 李瑾被吓了一跳,诺诺道:“回主夫,老爷一早便去了铺子,现在已是巳时末了。” 靠!张文心里骂道,居然一觉睡到晌午了! “老爷可说过回来吃午饭吗?”成亲前也不见他天天往铺面跑的! “老爷说午时便回来。”李瑾不敢看张文,今日的主夫似乎心情不太好。 张文‘嗯’了一声,又让李瑾去给他打水洗脸。 昨晚李木生要了三次,这身体初经、人事,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到现在他都觉得菊花里面有种异物感。 奈奈的李木生,一会儿绝对打爆你的头! 洗簌完毕过后,张文便去了后院,那里有菜园子,闲着无聊先混混时间。 谁知却在菜园子里碰到了长渔,这小子快成亲了见到的次数都少了,搭上长渔的肩膀,张文哼了一声。 “你又怎么了?”长渔对李木生已经免疫了,管他做什么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我这是婚后忧虑症。”张文又‘唉’了一声。 “又说些听不懂的浑话,成了亲你忧虑什么?难不成是账目上的问题?”难怪长渔会这么想,张文本来就是乡下哥儿,大字不认识几个,要看那些账目确实很痛苦。 “那个没问题,只是……”张文做出垂泪状:“李木生这个混蛋!劳资算是看走眼了!” 长渔和张文混了这么久,自然晓得他是装的,漫不经心地问:“老爷怎么你了?” 张文听罢,立刻露出一副怨妇脸:“他就是个斯文败类,看着不食烟火的模样,没想到床上那么……” 话还没说完便被长渔堵了嘴:“你!你都说些什么!”纵使长渔再了解张文,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 “你们闺中之事自个儿清楚就好了,这事怎么能张口就说!若是被旁人逮了话头,指不定要说你的不是!”长渔循循善诱,这张文和老爷成了亲怎么就和变了一个人似得,以前看着多稳重的啊,怎么现在什么话都敢说了! “我这不是逗你玩儿呗,李木生和我成亲后每日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下午才回来,他之前不是每月只去铺面几次吗,怎么现在这么勤快了?”难道是欲拒还迎?不对啊!他们成了亲还迎个屁啊! “成家立业成家立业!有了家的人自然要打拼事业!”身后冷不丁的传来这句话,张文的冷汗立刻冒了出来。 “七……七叔……”张文慢吞吞的转过身,不敢直视七叔的脸。 “主夫,你既然成了李府的主夫,自然要懂得为人束夫之道,这些小哥儿的心思也该敛敛了。”七叔道。虽然语气柔和,但眼底的犀利还是让张文心中抹了一把汗。 他发誓!他真的没有那种心思!纯粹的问问罢了! “老爷最近正接手铺面之事,我也算放心了。”说着对长渔使了一个眼色,长渔会意,默默地走开了。 张文站在旁边静候老人家金口,这七叔,成亲前对自己和蔼可亲,成了亲后也严厉不少,难怪以前的妹纸都不想结婚! “主夫,并非老奴逾矩,老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早把老爷当成亲生子了……”七叔叹道。 张文颔首:“我知道,衡之也将七叔看做亲生束亲一般。” 七叔欣慰的点点头:“即使老爷不喜经商,每日与书画作伴,我也觉得好的,若是老爷不理铺面之事,让阳儿为老爷打理好,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挺好。”说完,七叔看着张文:“你可知,老爷不爱经商,现在却每日往铺子里走,是为何?” 张文敛目,轻摇了一下头:“我知道,他是为了我。” 七叔点头:“老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没人比我了解他,虽然他没有明言,但我知道,老爷把你看得比天高,自从上次杨志的事后,老爷便开始不时找阳儿讨论经商之事,他这么做,又是为何?” 张文一惊,他早将杨志那事儿忘到脑后了,而李木生…… “老爷性子看着柔和温润,但我却清楚,他心里的疙瘩始终没有去掉。”七叔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可知道,老爷的束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张文真不知道,便问:“为何?” “十七年前的冬日,束夫不慎落入后院池中,虽救了上来,却落下了病根,本来孱弱的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没多久就去了。”七叔回忆道:“束夫怎么会不慎落入池中,他身体弱,一到冬天就窝在房里不出门,怎么可能跑去后院!”七叔说着,脸上有些狰狞:“你知道吗!老爷那时才七岁啊!本来老爷的性子还是挺开朗的,成日里没少让束夫操心,自那以后,老爷便开始沉默,后来老爷才告诉我,是现在李府的那个贱人叫束夫出去,束夫等了许久不见人,寒气侵体脚才会不听使唤落入池中的,还好那时是送膳的时候,小伺看到了立刻让人救了上来,即使如此,束夫还是去了。若不是老爷偷听到是那贱人的小伺传话说让束夫去后院,我们都会一直被蒙在鼓里,老爷也一直放不下,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只是太爷一直偏袒那个贱人,不信我们所说。” 张文愣了,没想到李木生还有这么悲催的故事,但还是忍不住问:“话虽如此,但我有一个疑问。” 七叔抬头瞥了一眼张文:“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贱人虽然只是传了话,顶多也就是失约,但你知不知道,他早就晓得,束夫的腿若是受了凉就会不听使唤,他还偏偏约束夫单独到凉亭上!那通往凉亭的木栈上根本就没有扶栏啊!” 张文的脑袋像被雷劈了一样,征在哪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不必说什么。”七叔道:“我同你讲这些并不是让你可怜老爷悲惨的身世,这件事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放下了,那人不过就是个小君出生,纵使害了束夫当上正夫又如何,生了个败家子,也是活该。”说罢,七叔才正视张文:“老爷一直未娶夫,我一直以为他是不信任哥儿,但你的出现让我明白我是错的,或许正因如此,老爷格外看重你,那日你失踪,别人都放弃找你,而老爷冒着大雨寻了许久才找到你,当时你高烧不退眼看着就要去了,我从未见过老爷露出那样的表情,就和丢了魂儿一样,脸上身上滚着稀泥却毫不在意,不眠不休守了你一夜,就算你烧退了也没有大意一分,成日守在你身边,死死的握着你的手,深怕一放开你就没了,要不是我强押着他去洗澡……” 张文想起他醒来时见李木生虽然面色憔悴,但好在还算干净,没想到…… “我……我不知道……”他真的没想到,一直以为李木生也就喜欢他罢了,但……心里一时不是滋味。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自责,我只是希望你明白,老爷对你的看重远远超过你心中所想,而你对老爷如何,也需得自己掂量掂量。”七叔说完这些,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张文一个人在那里。 李木生,我怎么承受得了,你对我这么好,真的不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肉的,但是怕被和谐就算了。 写着写着又阴暗了。 婚后的两人才是写文的重点。 关于文章我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因为我已经驾驭不了了,写出来的东西往往超过我想的。 而李木生为什么会爱上张文我也不知道,张文真的一无是处,但是李木生爱上了,我只能归于天意。 而这篇文也和预计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你们看我两年前写的猪脚名字,张文后面跟的是李铁柱就知道了,我纯粹是想写温馨朴实的文。 但是我好像真的写不了这种,这虽然是我第一次写文,但是在这两年间我一直在开脑洞,虽然每次都放弃了,但是和基友讨论剧情的时候总是美好的开始虐心的过程。 偏题了偏题了。 这章里面七叔做了隐藏boss,他无疑是晓得张文的,自然也明白张文没有爱李木生爱的要死,所以才会推波助澜。 张文的性格还没有太大变化,虽然逗比了一点,但是骨子里的自私导致他爱自己胜过爱别人。 而成亲后各种问题也会暴露出来,还是要靠两人的磨合和配角龙套们的助攻。 以上,再次感谢看我这篇文的大家。 【【【注意】】】我也很好奇,上次看文作者问读者是怎么找到他的文,我也不懂,我的文没有v按理曝光度不高啊,我只有在刷更新时间的时候才勉强能找到我的文,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找到的。好奇…… ☆、第四十八章 不说爱不是不爱 李木生依旧忙着铺子里的事,而张文自那之后也开始思虑。 李木生之于他,到底是什么? 爱人?显然,他是喜欢李木生的,且十分喜欢。但正如七叔所言,他对李木生并未毫无保留,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归宿。他漂泊了这么多年,难寻一个归宿,而他也从不试着拼搏,若是当初他不折不饶,想必也能俘获张涵的心,只是他从未试过,原因无他,是自己怯懦。 是啊,他早已忘记了怎么去追求幸福,甚至不敢奢望温暖,所以当张涵拒绝他的时候,他没有想过争取,而是放任自己逃避。 蝼蚁尚且贪生,自己连蝼蚁都不如。 信任一词,说起来简单,但若真做起来,何止千般难。自己夺舍转生之事若不能告诉李木生,那便当做一场梦,将它忘个干净,从此,这里才是他的家。 忙碌中,已经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也发生不少事。 第一个自然是沈洛和长渔的婚事,两人定下婚事这么多年,总算是成了亲。 婚后长渔便搬出了李府,与沈洛在镇上置了一个小院,这两件事几乎花光了他们全部的积蓄,沈洛也想待长渔好好的,所以只让长渔安心住着,将二老接到镇上,管着内事便行了。 第二件事便是张隆在镇上开铺子的事儿,因为有李木生的照拂还算顺利,与李木生合作的乡绅土豪们也有意无意会去张隆的铺子定做几件物事,也正因如此,张隆更加废寝忘食,每日苦练刀工,就是为了能雕出好看的花样。 最开心的当属张君了,他们的铺子是一楼一底,底下是铺面,楼上是卧室,让从来没住过二楼的张君欣喜不已,尤其是逢场的时候,整条街都热闹非常,在房里都能听到吆喝声。而且与李府只隔了两条街,张文也经常来看他和乐至,只是张大牛他们不愿意过来,说乡下安静,正适合他们养老。 六月天已经有些热了,但还算过得去,至少张文穿着两件长袖的衣裳也不见出汗,说到这里,也算是一个福利,蓝天白云的,空气又纯净,比以前好了太多。 账务也做的顺风顺水的,李木生似乎也摸到些经商的道道,虽然牺牲了两人相处的时间,但总的来说,收益还是不小的。 李阳和慕哥儿的事也总算是定下了,两个苦命鸳鸯也算修成正果,日子便定在八月十五的仲秋节,七叔也算正式退了,在李府不远处置办了个一进两出的院子,慕哥儿也算大家公子,若非执意要下嫁李阳,家中之人也是不会同意的,而他们能做的,自然是吃住方面更加不能亏待,不能让慕哥儿的家里人看笑话。 所以七叔将赞了一辈子的私房钱都拿来置办院子以及饰品上,加上李木生给的退休抚慰金,也算气派,院子虽然是一进两出的,但是占地面积不小,院中还有个小山池子,只是池子不大,养些锦鲤还行,栽两棵荷花,其余的就指不上了,好在七叔也在李家呆过大半辈子了,虽然对园艺布景不怎么精通,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那李家的布景摆设都是请的名家摆弄的,照着摆摆还是像一回事儿的。 就这么混着日子,转眼也就到了八月,前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天气热的也难受,张文便和张君以及乐至搬到了长乐村的小竹屋里住,小乐至已经自己翻身了,长得白白嫩嫩的十分可爱。 至于张文和李木生,只能说七叔的话他虽然听进去了,但是也和之前的差不多,相处起来也很轻松,但就是这样温水一样的相处模式,还是让张文觉得不对劲了,七叔的话像咒语一样成日在脑海里浮现,他也知道,爱人之间虽然平淡能过一生,但若是缺少了激情,迟早也会弃之如敝屣。 问题是…… 他觉得这样挺好的,而李木生也乐在其中的样子。 但如同七叔说的那样,李木生是爱他所以这样容他,但自己是不是习惯了这样的容忍,所以才会在李木生身上汲取这点点温暖?这样,似乎对李木生不公平。 每天这样烦恼,李木生也只当他是被热的心中郁结,所以让他去竹屋避暑,本来他是不想这样麻烦的,但是去看乐至的时候,听张君说天气热乐至长了许多痱子,便收拾了东西带着两人去竹屋避暑。 竹屋的日子还算清静,除了时不时有些村民会过来送点东西,也就没有别人了。 等仲秋节,也就是李阳成亲的时候,张文才收拾了东西回去。 一个多月没见,李木生似乎更瘦了,脸也从白玉变成了小麦。 见着的第一句话就是:“晔容,可有想我?” 张文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李木生竟然一次没找过他,而他竟然也没想过李木生,在竹屋的日子每天逗着乐至,竟没有想过他。 “你倒问我,你怎么一次也没来看我?”张文有些心虚,只好这样反驳李木生。 哪知李木生只是深深地看着张文,然后将人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在张文耳边呢喃:“我很想你,晔容,我每天都在想你。” 张文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但并没有什么东西流下来,反手抱住李木生:“你这个蠢货,长乐村离这里才多远,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做什么,抽空也来看看我啊,乐至都会爬了……” 李木生‘噗嗤’一声笑了:“好了,日后就有时间好好陪你了。” 张文从李木生的怀里钻出来,看着这个人,眼中透着复杂的目光。他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现在,他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是眼角却什么也没有。 把李木生的手拉到跟前,左右摆弄了下,笑道:“你这段日子是去挖煤了吗?怎么手一下子就黑了这么多?”原本洁白如玉的双手,也被晒成了小麦色,虽然看上去健康不少,但张文还是喜欢以前那双仿佛带着玉的温润的双手。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去跟了几天货,你也晓得,李阳快成亲了,我这个做老板的也不能在新婚前还指使他跑东跑西的不是,自然得亲力亲为。”李木生抽出手,在张文的头顶上摸了一把:“好了,刚回来也累了,我让李瑾给你备好了洗澡水。”说着便拉起张文往屋里走:“虽然清静一些不错,但府上的小伺也实在是少,你连个贴身的小伺也没有,不如……” “别别别!”张文立刻打住李木生的话:“我可不要什么贴身的小伺,一天到晚跟着我也挺烦的,连一点隐私都没了!而且府里也没什么事,只是每日端些水的饭菜而已,你要是嫌人少了,干脆在雇一个老叔子扫扫地算了,可别往我这里塞。”他是喜欢看小男孩儿,但是一天到晚跟着他还是算了。随即打趣道:“以后若是府上多了人,倒是可以再雇点人的……”话还没说完,张文就噤了口,李木生的脸彻底黑成了炭:“我几时告诉过你,我要纳君的!” 张文心虚的别过头,他真的只是开个玩笑的! 李木生可不管他,握着张文的手用了些力:“还是,晔容,你前段时间的反常都是因为这些?听说你和七叔单独聊过,难道是七叔和你说的?” 张文眼看着事情就偏离了轨道,还扯进了七叔,害怕再生事端,连忙摆手:“没没没!七叔可没和我说这些!你可别乱猜测,要是被七叔听去了,那得多伤老人家的心啊!” 李木生的神情缓和了一些,松开了张文;“那你跟我说,前段时间为何食不下咽,还经常发呆,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张文沉默了,心想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特码的什么都瞒不过你,只好扯了个谎:“没有想什么啊,天儿热,你知道的,天气热,然后大脑就不灵光了,胃口也变差了,你看到我在发呆以为我在想事情,其实我根本没有想事情,我只是看着一个东西太专注了,专注的什么都没想了,还有厨房做的东西也太油了,这大夏天的又没有冰棍儿什么的可以吃吃,连下河游个泳都不行,所以我才胃口不好的,主要还是夏天的原因,你看这会儿要热过了,我肯定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张文越说越起劲,后来干脆是打胡乱说了。 李木生静静地看着他,等张文说完了,才开口:“没了?” “没了。” “那跟我说说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 “……” 敢情劳资刚刚白说了啊! 张文郁闷的看着李木生,眼里隐隐透着幽怨。 李木生叹了口气,道:“你可知,你一着急就会乱说话。” “我怎么知道!”张文吼道。吼完了就萎了,这算不打自招吗!天呐下道雷劈死我算了。 “你若是不想说……那就算了。”李木生似妥协了一般说道。 但不知为何,看到那人的背影,以及手里渐渐消失的温度,张文莫名有些急躁,还未多想,身体已经先了一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死死的握住李木生的手腕,看着李木生疑惑的眼神,他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别……别让我一个人走。” 是的,刚刚李木生松开他的手自己走的时候,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竟然觉得害怕,仿佛这个人下一刻就会彻底离开他,到现在还觉得心悸。 “我不会让你走。”李木生转过身:“晔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张文狠狠地扑进李木生的怀里,至于为什么是扑,主要还是身高体型的原因。 李木生在张文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拍着,而张文则是死死扣住李木生,他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但是以前有个情人的姐姐告诉过他:“张文啊,你看我在男人堆里收放自如惬意的不行很风光对吧,可是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快乐。”他不记得那个妹纸长什么摸样了,但是那个妹纸又哭又笑的把自己弄得跟个疯子一样,扑在他怀里哇哇大哭:“为什么不给我机会,我都明白了啊!为什么不愿意再包容我最后一次。”后来他才从情人口中得知,那个妹纸以前有个男朋友,对她可谓是百般宠溺,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但是她的男朋友比较木讷,没有情趣,踏入社会才一年,妹纸就受不了了,百般刁难,终于摆脱了她的男朋友。 有一句话叫覆水难收,当时他还觉得挺狗血的,但是情人告诉他,之所以狗血无非是因为这个桥段烂大街了,而这种桥段却是身边到处都存在的,没有一个人必须对你好,更不能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时间久了,心会凉。 “李木生。” “我在。” “你爱我吗。” 回答张文的是李木生收紧的双手。 张文吸吸鼻子,从李木生怀里退开了些,看着这人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我喜欢你,但我还没爱上你。” “我知道。”李木生的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擦过。 “如果我一辈子都没有爱上你,你会离开吗。”张文的手拽着李木生的衣料,手握成了拳。 李木生笑了,将手覆在张文的手上:“那就让你再也不能爱别人,只喜欢我一个就好了。” “我从没发现,你竟然这么霸道,真是人面兽心。”张文得到了回答,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开起了玩笑。 “对你,也只有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对不起qaq 闹了一个乌龙,以为u盘放到公司了,所以昨天没更新,本来想像以前那样通知大家的,但是害怕造成伪更,所以只是在微博说了一下。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13节 这是昨天的分,所以明天还是要更新的。 【关于文章】 卧槽我都不造我写的什么了,对于写着写着就和之前脑洞背道而驰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也就只有这样了。 话说回来,种田呢!!!唉…… 【关于主角】 感觉李木生最后一句话好辛酸啊……摊上个这么渣的受,也就只能希望张文能早点对李木生敞开心扉,我都纠结了,张文对李木生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亲们能告诉我吗qaq 【关于进度】 呵呵……我之前豪言万丈说好的三月底完结呢!!!! 这越扯越长的节奏和越来越少的时间,妈蛋啊四月能完结不!!! 新坑最近都没有写了,因为每次动笔写主角总会下意识的打成张文……叫你手贱!!!所以我真怕串文啊!透露一下新坑主角的名字【攻】les 勒斯,塞尔特 来自古老的堡垒。(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选了这个名字)【受】傅云河 设定是阴冷的攻和温润的受? 这篇文打算写一半再发,所以估计得等很长一段时间了。 以上没了╮(╯_╰)╭明天有更新的啊,我得抓紧看看能不能三天两更? ☆、第四十九章 惊喜 李阳娶了慕哥儿还真是走了狗屎运,这是张文见到慕哥儿的评价。 依照他为数不多的阅人经验,他以为慕哥儿也是个娇俏男子,没想到却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风姿卓然,若不是李阳介绍,他真的以为站在他身边的是个男子而非哥儿,不愧是书香世家,慕哥儿的谈吐与修养哪怕是李木生都不及,这样天神一般的哥儿,竟然被李阳捡了去,真是便宜了那小子。不过话说回来,李木生能看上自己也挺不可思议的。 李阳的亲事自然是在新家操办的,因着是仲秋节,所以吃过午饭略小坐一会儿便回来了。 本来不大的院子,现下李阳七叔还有长渔他们都搬走了,连带着小琪也让李木生送给七叔了,理由是小琪俨然已经成了孕妇,他们都不会照顾,还是跟着七叔放心,其实七叔也明白,小琪也是李木生送给他作伴的。所以这李府也就只剩下白易牛力同他们六人,哦!还有一个厨子!不过厨子不住这儿,暂且不算。 李木生也能闲一段时间了,不过上午还是得去铺子,毕竟李阳刚成亲,一些工作还须他亲力亲为。 而李府的所有财产也都被张文拿下了,看着账上一大笔一大笔的钱,张文考虑要不要雇个保镖? 午饭前就雇了马车去长乐村接李云两口子,这会儿也正好到了,难得也是个仲秋节,跟张君也打了招呼,晚上就在这里聚聚了。 小乐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过段时间就满周岁了,小家伙身体也棒棒的,又乖巧,最重要的是,和张文特别亲! 早早就放了白易和李瑾的假,让他们回家过节,厨子做好饭菜后也让他赶快回去,送了些糕点给他们,和家人团圆。 见两个孩子日子过得都好,做长辈的也就放了心,晚饭过后,李云两口子去了张隆家,所以只有李木生和张文的李府,显得就有些空旷了。 “若是再添两个小孩儿,不就热闹了。”李木生笑着说。 他当时也就那么随口一说,却没想到日后那两个混世魔王把家里闹得底朝天,头发都白了一层,用张文的话说,这两个臭小子上辈子一定是没吃饱的哈士奇! 日子过得极快,尤其是夏天一过,没入秋多久就越发的冷了,竟然提早半个月就下了雪。 不过这个寒冬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在张文十五岁、张乐至周岁的时候,被告之张君又有了。不仅如此,长渔和慕哥儿也都相继有了身孕,这让张文倍感鸭梨山大。 所以七叔别有事儿没事儿就往这边跑成不,跑就算了,不要再提一些奇奇怪怪的汤药膳食过来了! 张文掀桌! “生不出来怪我吗!!啊!!!1该做的都做了!!再补也不会马上补一个出来!”终于,被七叔的爱心药膳连续折磨了两个月的张文再也忍受不了了。 “你看!”张文掀开亵衣:“肚子都两圈肉了!” 李木生没说话,只是安抚性的摸了摸张文的头:“乖,不想喝就倒掉吧,别着急。” 张文抱着手中的碗,深呼吸一口气把里面的汤喝了,忍着反胃的冲动对李木生说:“好歹也是七叔的一片心意。” 李木生笑了,往张文碗里又盛了一碗汤,然后端到嘴边喝掉,然后将人抱上床:“以后我陪你喝。实在不想喝了就全给我喝。” 张文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实在狡猾,每次都这样,让他实在狠不下心去拒绝。 云雨一番过后,张文的脸埋在李木生的胸膛,手指在李木生的臀尖儿打着转:“你说,要是我真的生不出来的话咋办,不然找个代孕?” 李木生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迷迷糊糊道:“又说这些话,即使生不出来,找李阳过继一个就行了,你别想太多……”然后就睡着了。 张文摸着身上两圈肉,觉得自己的重点应该放在健身上,以前的八块腹肌现在都变成了啤酒肚了,实在是有伤风化,自己看着都心烦。 于是,开春的第一个计划,就是锻炼身体! 经过张文的不懈努力,啤酒肚总算是消下去了,而且肚子上的肉也紧致了不少。 清明祭祖的时候,李木生还是带着张文回了县上老家,只是没想到的是,杨青已经被李木轩给休了,据说是因为杨青进门两年了也无所出,而李木轩又纳了三个十四五岁的小君,让张文鄙视不已,也不怕肾亏! “不就是没有怀孕吗,这李木轩还真做的出来,说休就休了。”晚上,张文在床上对李木生这样说道。 “我兄长本就不是能定心的人,原本以为他准备收了心和兄夫好好过,看来是我多虑了。”李木生皱眉道。那杨青虽说自己不喜,但也听过其在经商上颇有心得,就算无所出,也能打点李家的生意,这样将人休弃,实在有些不妥。 “真不知道那混蛋怎么想的,生不出儿子又怎么了,说不定还是他的原因呢。”张文嗤笑道:“对了,说起杨青,他不是有个弟弟吗,怎么我没听说他回寿安的消息?” 李木生摇头:“那杨志把家产败个精光,他父亲也因此一病不起,前段时间便去了。”虽然他插了一脚,让杨志败得更快。 “至于杨青,听说往临县走了。”李木生亲了亲张文的额头:“我并非兄长那般无情之人,就算一辈子没有孩子,我也不会赶你走,任何人也不能赶你走。” 张文脸红了,用咳嗽掩饰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假装正经的问:“他去临县做什么,一个……额……难道是因为觉得没脸在寿安呆下去?” 李木生点了点头:“恐怕是这个原因,当初杨志没少借此在寿安作威作福,他不想回来也属正常,听说鸢湖村是他的老家,想必在那里还有亲人吧。”就算有,恐怕也不会多待见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李木生轻拍着张文的背,在他耳边说了声:“睡吧。” 张文为了练出八块腹肌,依旧每天坚持锻炼,但这样持续没多久,便又打水漂了。 因为,八月中旬的一天,张文晕倒了。 因为入了夏,张文的食欲明显下降,对油腻之物也是避如蛇蝎,加之天气炎热,难免有些火气,心情烦闷也就只有多睡觉,所以压根儿没人知道张文肚子里揣了一个。 没错,成亲这么久,张文的肚子终于有动静了。 本来以为自己是中暑的张文,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草泥马!!劳资初见成效的腹肌! 待看到李木生的时候,还是松了口气,腹肌没了可以再练,孩子却是求都求不来的,虽说李木生没有说过,但是哪个男人不希望有个血浓于水的孩子,所以看到李木生明显十分高兴的目光时,又觉得十分值得。 这是他们的孩子啊,真是奇妙的感觉,明明是个男的,却实实在在的有了孩子,心里莫名软了一块儿,他终于能理解那些当妈妈的心情了。 实在……不赖?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是因为昨天更新的缘故,今天打字有些有气无力的,因为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写,写些什么,所以时间跨度有些大,不过包子也算是包上了,至于杨青……我觉得近期之类我都不想写种田文了,所以还是写成番外吧,卧槽,也不知道杨青的故事几个番外写的了不,估计再缩水也得五六章的样子。 好了,实在在这篇文里掐不进去什么内容了,所以这么少就将就了,下一章开始应该会暖起来了,所以天气暖和就是适合写爱情啊(撩胡须~} ☆、第五十章 孕期 得知张文有孕之后,暗地里大家都松了口气,也是,都怪周围的哥儿太好怀孕了,都快忘了这里的子嗣的延绵实在说不上效果显著。 虽然肚子里多了块肉,但是张文还是该吃吃该睡睡,现在也才两个月,没怎么显怀,所以也没有出现孕吐的症状,只是七叔隔三差五就送滋补的药膳和汤,张文也实在消瘦不了,心想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家怀孕的那位吧! 倒是因为这样,李木生又将李云请到了府上照顾张文,而张君则是由张垚照顾,虽然觉得李木生有些小题大做,但自己两辈子也就这一次揣着娃,也不知道该注意什么,也就释然了。 等到四个月的时候,肚子也大了起来,看着好不容易有一点起色的腹肌被撑大,张文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某天几个孕夫聚在一处,瞧着个个挺着啤酒肚的模样,张文还是忍不住黑线,那几位……能把你们身上的母性光辉收一收吗? 而李木生也彻底闲了下来,平素无事便陪着张文四处转悠,但李府也就那么点大,实在没什么好玩儿的,李木生在的时候,李云便去看张君,虽然肚子不大,但是看着张文鼓鼓的小肚子,还是满溢着为人父的喜悦。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恶心的表情盯着我的肚子……”张文实在受不了这人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的样子了。 “怎么会恶心呢?这是你我的孩子。”说着便将手贴在了张文的肚子上,在家里养了一个冬季,李木生的皮肤又变得白润如玉,为此张文还打趣了他几句,得有多少哥儿羡慕他。 对此李木生只摇头轻笑:“那你呢?原来你在暗地里还羡慕过我这个?”于是张文就炸毛了,谁特码的羡慕了,这娘们儿兮兮的,男人就是要像古天乐那样!古铜色加腹肌!不过……貌似古天乐演神雕的时候也是小白脸类型的? 两人每天这样也算自得其乐,不过据说李瑾被家里人订了亲,成天魂不守舍的样子,让李木生担心,所以让他领了钱回家休息去了,临走时李瑾欲言又止含情带泪的模样,让张文想不想歪都不成,自然晚上李木生被冷处理了。 这样也不行,本来府上就清静不少了,如今张文有孕,旁人笨手笨脚虽指望不上什么,但是打扫的小伺还是得有的,所以又去人力资源市场挑了两个勤快的农村哥儿,做起事来也勤快。 李木生不让张文费神管理账本,索性便一起揽了去,只是大部分让白易整理出来,自己去核对一下。一来二往两人也算熟悉了,白易家中也算世代从文,祖上虽出过一次状元,但大都碌碌无为,到了白易的父亲更甚,中了秀才之后竟然再没中榜,偏生只有白易一个哥儿,香火也算断了,自怨自艾下,也把白易当半个儿子养,所以白易倒比寻常哥儿要理事一些,也懂得不少道理,倒令李木生另眼相看了。 既然是自家下人,李木生虽不喜与人交往,尤其是哥儿,但这个白易也实属不易,也有了些指点之意,所以时不时会为其解惑,俨然成了半个师傅。 当然,这些都是张文知道的,不过李木生每次指点完白易过后,总会在晚上被张文撩起火又晾在一边,让他有些哭笑不得,那人还偏偏坐在那里,让自己当着他的面解决。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所以,风水轮流转,没过多久张文便深深体会到了,原因无他,因为他不是女人。 不是女人怎么了这里本来就没有女人,所以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倒不大,但是也算藕断了连着丝。 因为张文那里,虽然能自动分泌液体,但是也就那么大一点,若是不想到时候生孩子痛苦,那就得扩张啊! 于是,李木生买了块上好的药玉,拿到自家珠宝店做了一套玉势,没错!是一套! 一般来说,这种消耗品用普通的白玉就行了,但是李木生却不惜花大价钱买了一块药玉,就为了做一套见不得人的玉势,张文表示……有钱就是任性! 所以我们因为来说说这药玉。 药玉分好几种,而李木生手中的这套玉势便是用海蓝宝做成的,海蓝宝,顾名思义,它是蓝色的,且玉的品质决定价钱,李木生手中的这套干净纯粹,没有一丝杂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贵! 海蓝宝具有怡神静心的作用,最适合张文使用,当然,那是用于佩戴的,但作为玉势…… “这得多少钱啊。”张文捧着手里这套玉势,似乎看到大把钞票在离他远去,偏偏李木生就兴了逗他之意,便实话实说了。 “六百两!”而且说得铿锵有力。 “六百两!”张文怒!“你花六百两买玉石我举双手赞成,但你和玉有仇啊!怎么做了个这玩意儿!” 李木生只是笑,看着张文炸毛的样子,似乎觉得有趣。 “这下卖都不好卖了,雕成这个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让师傅重新雕了。”张文拿起其中一只雕成男性那物的玉势,默默流泪,就算他脸皮厚拿着去换花样,也得看人家师傅雕不雕啊!都成这样子了,就是傻子也晓得是干什么用的! “你居然还打算换了花样再卖出去吗!”李木生满头黑线,他简直想把张文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对啊!不然多浪费!”把盒子递到李木生面前,指着里面七个大小不一的玉势道:“这么大一坨玉,还雕成这个样子,谁没事儿天天用啊!” 李木生忽然笑了,如同春日里第一束阳光打在桃花上的娇艳:“既然夫人不想浪费,那便请夫人日后多多使用才行。” 张文囧了……去尼玛的李木生! 总之,属于张文甜蜜又苦涩的折磨开始了…… 关于怀孕这事,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李木轩纳了小君已经半年多了,但是个个肚子都没动静,就连外府生的哥儿,居然也有人说不是他的种!以前还好,听说李木生成亲一年也没消息,但是最近却听到下人说,李木生的束夫有了,而且已经四个多月了! 这让他怎么甘心!他本就比李木生年长几岁,成亲之前还被称赞风流,成亲了后一天比一天倒霉,都怪杨青那个扫把星! 一想到背地里那些人嗤笑他,就觉得成亲实在是他做的最蠢得一件事! 现在可好,旁支长辈早已虎视眈眈,更有甚者说他命中无子,是由于老束夫苛薄,待不得李二少爷的缘故。 那李木生的束亲虽是小门小户,但其父为人谦和,常帮助周遭邻里,人缘也广。遗憾的是他虽有一子一哥儿,但哥儿自幼体弱,所以性子难免文静,与李木生的父亲也是青梅竹马,两家人也定下了这门亲,可惜后来李木生的父亲出外闯荡,回来时竟然携眷带子,成了大老爷,但还是依着双亲之言将李木生的束亲娶进了门,但也只是个小君,听说为此老束夫还闹过一场。 李木生的外祖父虽不富裕,但也不愿自家哥儿做小君,但李木生的束亲坚持,也无可奈可,只是后悔当初没让他多接触外人。 所以,李木生的地位就很尴尬,本来应该是嫡出却成了庶出,所以众人就脑补出他在李府各种寄人篱下苟延残喘的可怜见模样。 这倒是冤枉了老束夫,虽然他不待见李木生,吃穿用度也同自己生的孩子有些差别,但也不像旁人所说那样苛待他,但说出去也没人信,谁让之前李太爷刚去世就分家呢,任谁也不会相信是李木生主动提出的,不然怎么只分了那一点薄产。 此传言一出,清河县的百姓们看着李木轩的表情都变了,而那些与李府合作的商人们也呈观望状态,可以说,李府的声誉一落千丈! 不仅如此,听说还休弃了原来的正夫,只因为他无所出,李木轩在成亲半年后就开始留宿花街柳巷,这成亲才两年,便将人休弃,寻常人家多得是成亲五六年才有孩子的家庭,李木轩这么做,无疑是在给自己打脸,人家弟弟的束夫也是成亲后一直未孕,但比对比对,结果显而易见,偏偏李木轩自己名下的铺面又都是玉石珠宝、绫罗华裳,专门赚哥儿钱的行当,这样一来,许多哥儿束夫,都有意无意不去李府名下的铺面消费,致使生意一落千丈。 偏偏这时候旁支又在作乱,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李木轩简直恨死了李木生和杨青!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亲提出了文章的漏洞,我刚刚虽然翻了一章,发现漏洞不小,李木轩之前叫李怀志也没人发现,还在外府生了哥儿,啊啊啊啊啊我把前面的都忘得差不多了qaq感觉要修改一定是个大工程,所以还是希望快点完结再全面修改,多谢泡沫和瞬间永恒提到的漏洞,我会快点写完结的qaq滚走 ☆、第五十一章 意外来客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这日,李府来了客人。 李木生上午得去铺子,自然是张文接待,来人不是其他,正是李木生束亲娘家的表亲,李木生的表叔刘氏。 说起来也是近亲,李木生的外祖父有只有他束亲和舅舅,如今舅舅一家搬到上京,而刘氏正是外祖父同胞哥哥的子夫。这都是谈话中刘氏说的。 “两位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不妨先去休息,我命人给二位接风洗尘。”张文本就不喜与不熟的人说话,这已经是他的极致了。 “不妨事,表侄也快回来了,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就行。”刘氏并没有听出张文的话外之音,依旧坐在客厅。 这客人都在这儿,主人也不能先走,张文没法,只好让那个叫芸淇的小伺将两人的姓李搬到客房。 “不知二位前来有何事?”干坐着也没办法,索性先看看他们有什么目的,这大包小包提着,明摆着短时间是不会走了。 刘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片刻后才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木生成亲我们也没来观礼,我也十分过意不去,只是……”刘氏抬眼看了眼张文。 “叔叔但说无妨。”跟着李木生久了,他也开始说官腔了。 “玉香的父亲前段时间过世了……”刘氏叹息道。 张文连忙装作一副惋惜的模样:“我竟没听衡之提起过,请二位节哀。” 刘氏摇摇头,但显然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 张文趁着喝茶的空当偷偷打量了一下秦玉香,不得不说,秦玉香也是一个美人,同他所见过的哥儿不同,秦玉香同他的名字一般,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十分勾人,若说他之前见到的哥儿可以用清淡男子、活波的男孩儿来形容,这秦玉香……实在像个女人! 有了个好的脸皮,又楚楚可怜双目潋滟,眉头轻蹙似乎有千般愁绪,从进门就没说过一句话,而且间或还捏着手帕擦嘴,尾指翘起,如果不是这个世界没有女人,张文都要以为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了,这副摸样,不仅让他想起那如弱柳扶风的林妹妹了,只可惜,美则美矣,他对太娘的男人却起不了兴趣。 “我瞧着侄亲夫体态渐圆,似乎有了身孕。”刘氏突然说道。 张文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圆!圆你麻痹!张文心中骂道。自从进入九月,他肚子里的玩意儿也五个月了,肚子就和中年大叔的啤酒肚一般摸样,而且大腿也开始浮肿,身材走样不止一点两点,玛德这男人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说他圆,存心的不是! 虽然心里翻江倒海将饬跏下盍烁龉费芡罚嫔瞎Ψ蚧故且鲎觯ばθ獠恍Φ幕亓松拧! 刘氏似乎找到了话题,便开始和张文侃了起来:“当年我怀玉香的时候,可吃了不少罪,这哥儿啊总有生孩子的时候,注意的地方可不少,玉香未足月便生产出来,身子一直不好,好在有药养着,也平平安安的。”顿了顿,似乎陷入了回忆:“当初我和老爷恩爱情深,只是生玉香时难产,所以无法再次生育,你知道的。”说罢将视线移到张文身上:“这男人啊,说再多的海誓山盟,到最后还是过往云烟,我怀玉香不容易,成亲两年才有他,但老爷待我不薄,纵然我一直未有身孕,也待我如初,但哥儿怀孕足足八个月。”说着便愁眉苦脸,张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他想说些什么。 “这夫夫和睦,除了感情,这房事也是必不可少的。”张文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嗽了好几下。 “侄亲夫没事吧。”刘氏作出关心的摸样问到。张文摆摆手,示意没事。 “你也别觉得此事污秽,左右大家都是哥儿,说说私房话也无伤大雅。”见张文止住了咳嗽,又补充道:“我们做正夫的,自然要为夫君考虑,所以我得以为夫君挑的良君,这么多年来,也算是做的最满意的一件事。”说着,便拉起秦玉香的手:“我家玉香从小娇弱,我也是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了,也指望着玉香觅得良人。” 秦玉香听罢,面色竟隐隐现出酡红,抬眼瞪了一眼刘氏,娇嗔一声:“束亲~” 那似怨还羞的表情,愣是让张文起皮疙瘩起了一地。 “那是自然,有您在,还怕表弟寻不到两人么。”这刘氏说过来说过去,目的已经很明确了,看着秦玉香的表情,似乎对李木生也有情,这该死的李木生,什么时候又招来一朵烂桃花! 那刘氏也不多说,三人各怀鬼胎的坐在客厅喝着茶,片刻后,李木生便回来了。 张文远远看到那人,不禁咬牙切齿,劳资在这里坐了一上午,腰杆都坐痛了,你特码的还好,给劳资弄来一朵桃花! 李木生从秦远那里知道了刘氏和秦玉香来访的消息,所以早早结束了铺子的工作赶回了家,谁知刚到客厅,就看到张文一脸要吃了他的模样,还未细问,便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惊呼:“木生表哥!” 李木生循声望去,只见秦玉香埋着头不时抬眼看他,手绞着手帕,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李木生想了一下,才露出笑容:“是秦表弟啊,多年不见,已经出落成大家公子的摸样了。” 秦玉香的头埋得更低了,而刘氏也了然笑着。 张文却怒不可揭,还情表弟!叫的真恶心! 似乎是张文的怨念起了作用,李木生冲刘氏鞠躬喊了声:“表叔。”然后就走到张文的身边。 “不是和你说过吗,得多多活动,怎的怀了身孕,身子还娇贵了些。”李木生一手扶着张文的腰,一手握住他的右手。 本是打趣的话,听在刘氏耳朵里便成了李木生不喜张文,所以斥责了他,所以刘氏端着笑容,对李木生说道:“也是我们不是,侄亲夫怀了身孕,海陪我们坐这么久,确实不应该。” 李木生笑道:“哪里的话,表叔和表弟远道而来,木生照顾不周,还望表叔不怪罪才是。”又对张文身边的芸淇说:“你去厨房看看,午膳都准备好了吗。”芸淇回了声是,便退出了客厅。 不久芸淇便摆上饭菜,几个人也入席吃起午饭来。 饭桌上安安静静,倒是张文怀了孕得常吃虾,所以李木生便在一旁剥虾,一旁的秦玉香神色也暗淡不少,刘氏看见了,便对两人说:“木生与侄亲夫真是恩爱。” 李木生笑道:“表叔莫要取笑于我,阿文怀有身孕,作为夫君理应做这些。”听到李木生这么说,张文的嘴角不经意的翘起,而刘氏却以为是因为张文怀孕才得到的优待。 饭后,几人就着饭桌说起了话。 “表叔要过来也没事先通知一声,不然木生也能早作准备,今日匆忙准备,希望没有怠慢表叔和表弟才是。”李木生歉意的看着刘氏和秦玉香。 “表侄说的哪里话,我们如今也无依无靠,哪能劳烦。”刘氏说罢,眉头紧紧皱着。 “表叔何出此言。”李木生惊讶道。 “伯父前些日子去了。”张文坐在李木生旁边低声道。 李木生见二人愁眉苦脸的摸样,也知是怎么回事儿了,顿了顿,道:“我竟不知这事儿,那表叔你们这是……” 刘氏摇头:“玉锦和玉修早就赴京,袖蓝也跟着去了,秦家就剩我们,也实在空荡,索性变卖了房子,与袖蓝分了,我和玉香又不是男子,家中人亦不知何处,思来想去,也只有表侄这里可以投奔,我们也不求其他,只希望在寿安有个安身之所,为玉香找个好人家就是。”如此拙劣的谎言,刘氏却说得信誓旦旦,李木生皱眉,不知两人大了什么算盘。 刘氏见状,立刻解释道:“我们并非要赖在表侄家,我与玉香出了秦家,身上也是有不少银两的,只是暂时没有落脚之处,我也就罢了,但玉香尚未许人,也不能日日同我住在客栈,只希望表侄能帮我们找一处清净地儿,只怕是要叨扰一阵子了。”说罢,还和李木生行了一个礼。 李木生赶紧扶起刘氏:“表叔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束亲的表哥,若想到木生这里住,那便住着也无妨,木生也是怕坏了表弟的名声。”这刘氏堂而皇之带着秦玉香住在他家,若是时间短还好说,日子久了难免不会落下闲话。 刘氏听罢,连声道谢,并表明找到合适的住处就搬出去。 晚上,李木生躺在床上,右手在张文肚子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却被张文拍开:“你这个祸害!说罢,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你的小表弟了!” 李木生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吃醋了?” 张文哼了一声,没理他。 李木生知道张文的性子,也不逗他,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肚子,开始说道:“我同他们也没有多少联系,刘氏的夫君,也就是我伯父,他的束亲同我外祖父是同胞而已,姑老爷出嫁后两家来往还算亲密,自从我束亲嫁给父亲后,来往便少了,但偶尔还是会聚一聚,那时束亲便时常带着我。”说话间又亲了亲张文的头发。 “然后你就偷了人家小哥儿的心了?”张文捏了一把李木生,李木生装作吃痛,在张文耳边呢喃:“晔容,疼~”被张文翻身一巴掌拍在脸上。 “好了好了。”李木生将人抱在怀里:“其实也并没什么大事,那时正值夏末,却也十分炎热,刘氏同我束亲,还有舅夫一同去湖中游船,行至岸边,恰好有几个孩童在戏水,我们靠岸后,并未留意,当我到岸边的时候,发现秦玉香在水中挣扎,便顺手救起了他。” “就这样?”张文挑眉。 “不然呢?”李木生哭笑不得。 “害我期待了半天,没想到又是英雄救美的恶俗桥段。”说罢便闭上眼睛,蹭了个舒服的位置,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没办法,谁让他是孕夫呢? 李木生看着张文的睡脸,宠溺的笑了笑,便阖上了眼睛,将怀中人抱得更紧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卡了一个小时,然后写出来的就是这个,情敌出现了qwq 最近卡文好严重好严重好严重(重要的事才说三遍!) ☆、地五十二章 暗涌 刘氏和秦玉香在府上住了两天,似乎没什么动静,只是李阳找到的一个院子却被刘氏以地方太大婉拒了,而秦玉香则每日除了吃饭呆在房间里。 虽然已经入了秋,但是夏季的余温还没散去,成日还是有些闷热。 因为几个人都有了身孕,倒是比以前热络了些,张君的二胎也快生了,所以这段时间都是在家里养胎,没事儿也不出门了,李云照顾完他三个月后就回家了,等张文要生了还要过来。 李木生上午会去铺面转一圈,回来过后就去账房查账,待吃过饭才有时间陪张文,可惜因为刘氏的缘故,连这点时间也差不多没了。 虽然秦玉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刘氏却经常在李木生眼皮子地下晃,张文觉得烦却又无可奈何。 算起来张君也九个月了,到现在还没生,估摸着也就是个小子了,但临产期差不多也就是这几天了。 而长渔和慕哥儿之间隔了两个月,也就是说,今年又会迎来三个小生命。 俗话说万事不能念,这不,张文才念着张君快生了,下午张大牛就过来跟他说了,张君在早上生了一个小子,因为张文怀着孕,不能见这些,所以是等生下来,孩子稳定了才告诉张文的。 不过张文还是不能去,得过了三日才可以看小孩,产夫则是要出了月子才能见,说是怕污秽之气冲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夜,张文洗了澡窝在床上,李木生在旁边的桌案上看着账本。 自从张文怀了身孕,晚上有账本要看的时候,李木生都会拿到房间里,张文手里拽着本小册子,他在李木生的指导下已经可以看懂一些字了,其余的靠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所以张文就让芸淇去搜罗了好些小册子,有些像前世的连环画,配着文字,其实也是给六七岁的小孩儿看的,张文搜罗来也是因为字比较简单,顺便还可以给孩子做胎教? “卧槽!”李木生正在专心看着账本,耳边突然传来张文骂骂咧咧的声音,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张文捧着肚子……没错是捧!他的肚子已经五个多月了,看上去俨然是个球了。 “玛德……里面的东西在动!”张文捧着肚子,一双眼睛写满了惊恐。 李木生听罢赶紧放下张文,三并两步走到张文身边,将他扶在自己怀里,右手按在张文的肚子上,有些好笑的说:“我们孩子要是听到你说他是个东西,指不定委屈成什么样子。” 张文瞥了李木生一眼:“那好,我错了,他不是东西。” 李木生摸摸鼻子,不知道该不该接话,讪笑一声,但注意力很快就被手心传来的鼓动感吸引去了。 “晔容,是……我们的孩子在动?”李木生瞪大眼睛,显然没回过神。 这回换张文有些好笑了,李木生这表情看着就逗:“废话!都快六个月了,不懂那还了得!” 李木生没有接话,将头伏下,耳朵贴在张文的肚子上,笑的一脸满足,张文看到他这样子,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打住!张文的表情立刻变得有些狰狞,玛德!这情形是不是有些眼熟!靠!!! 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李木生的头发将人拽起来。 “别把头放在我肚子上!”张文瞪着李木生道。 自从张文有了身孕,脾气也格外暴躁,有些时候动不动就发脾气闹一些小脾气,比起以前来更多了些任性,让李木生感到很开心。 “好好好,我不放。”嘴里这么说着,手却贴在张文肚子上。 “不动了……”李木生一脸遗憾。 “……” 自从李木生做了准老爹,一天比一天神经质!张文决定不理他,翻过身自己睡自己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文想错了,刘氏在李府住了小半月后,终于看中了一个满意的院子,便搬了过去,院子就在张君家背后,虽然临街,但因为是背街的原因,还算清静。 而之后三个月,长渔和慕哥儿也相继生了两个小子,聚在一处时,手里抱着肚子里揣着的,还真是热闹。 以前每一天都过得慢,自从成亲过后,每次忆起刚来的时候,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今晚是除夕,李阳成了家,自然年夜饭是不会在李府吃了,不过还是多了人。 那就是刘氏和秦玉香! 张文也不曾想,这刘氏和秦玉香竟然在三十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就串门来了,但人家一个寡夫,带着个哥儿无依无靠的,张文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刘氏没有做什么,但是本能的讨厌这种说话拐弯抹角的人,连带着看秦玉香也有些不顺眼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来这里的第三个年头了,不知不觉,自己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多牵绊,不可谓不高兴。 因为李木生这边没什么人来,所以张隆也一起过来了,张大牛自然也跟着过来了,所以,席上最拘束的还是秦玉香,至于刘氏,自然是自来熟,跟谁都能攀上话聊。 令张文诧异的倒是白易,按理说大年三十给他放了假,他应该回家才是,却没想到他自愿加班,问他也不说话,反正也是别人的隐私,张文也没兴趣知道,无非就是添一双碗筷罢了。 张君带着两个小的,张文自然要逗弄逗弄,小子的名字取好了,叫张晨,来源……顾名思义,不过也算是个好的寓意,也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快快乐乐,活波开朗。 一来二往的,秦玉香便被冷落了,这也不怪旁人,纵然有人想和他搭话,但是秦玉香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要不就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好在白易在一旁时不时和他说话,也不至于太尴尬。 若是依照深府的规矩,主仆自然不能同堂而坐,但白易又不是小伺,在李府也算是个干部,坐在那里也没什么好说的。 张文抽空时也会瞅瞅秦玉香,发现大多是时候,秦玉香总是偷偷瞧着李木生,一旁和张大牛张隆说话的李木生自然不会注意到,而秦玉香却是看一眼然后立刻低下头,隔一会儿又悄悄抬起一点,继续瞧着。 张文在一旁气的不行,但是秦玉香实在是太娘们儿了,平时都是一副低眉顺眼,见着谁都是受了委屈愁眉苦脸的模样,他真的害怕说的声音大点秦玉香就哭了。 不过……这样的人若真是女人,其实能激发许多男性荷尔蒙,让人产生保护欲吧。 不过……他不在许多之列,谁让他现在是个哥儿啊! 一顿饭吃的比较晚,等张大牛一行走了过后,刘氏也说要走,李木生又不放心,毕竟两个人一个是未出阁的哥儿,一个又是寡夫,安全问题最重要!虽说牛力被留下来值班,但是刘氏明显不相信他,所以只好李木生自己去送了。 对此,张文只想骂一句:草泥马嘞个璧!刚刚张大牛他们回去的时候你怎么不一起走,都是顺路非要等他们走了你才走,玛德什么目的都一目了然了! 张文就在骂骂咧咧中睡过去了。 而另一边,李木生一路上与刘氏说这话,心里虽然有些着急回家,但刘氏和秦玉香毕竟是大户人家出生的,走路也不会像张文那样惊风火扯的,走的斯文的很,所以自然也慢了不少。 “表侄啊,先前叔叔还以为你绝了尘心,没想到还是娶了夫,叔叔也为你高兴。”刘氏拉着秦玉香,对一旁的李木生说。 李木生偏过头对刘氏笑了笑:“倒是让叔叔操心了,我也以为自己会终老一生,但是老天还算怜悯我,让我得以得到一份良缘。” 刘氏撇撇嘴:“虽说叔叔打心底为你高兴,但侄亲夫毕竟是个乡下哥儿,你看看你府上,乱糟糟的不成个规矩,前些日子我还瞧见后院全种着菜。”说完一脸语重心长道:“不是叔叔针对侄亲夫,但是侄亲夫毕竟没有接触过这些,还得需要人在身边帮帮他才行,就说以前秦家,我和袖蓝两个人管理都闲吃力……”话说到这份上,什么意思李木生也清楚了。 “叔叔多虑了,府上虽然不似旁人家别致,但是也多了份家的感觉,况且木生不才,就揽了几个铺面勉强度日,也实在没有闲心花在其他地方了……” 刘氏见李木生这么说,也只是笑笑:“既然表侄这么想,做叔叔的也就只有支持你了,但是男子总归是要做一番事业的,以后带出去的也得……”说到这里,刘氏朝不远处看了看:“我们已经到了,就不麻烦表侄了。”说罢朝秦玉香柔声道:‘还不谢谢你表哥,人家大晚上的送我们回家,你也得说声谢谢才是。“ 秦玉香闻言,朝李木生行了个万福:"玉香谢谢木生表哥。” 李木生道了声不用谢,刘氏欣慰的点点头:’这哥儿啊,还是得想玉香这样知书达理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晚没更…… 昨晚刚开始写了个头,姬友就戳我了,因为她要开淘宝店于是跑来骚扰我= =东扯西扯就扯到对未来人生的感悟上了……于是扯远了时间也就洗白了 话说回来姬友开得店是卖二次元萌物小货,大家喜欢的以后可以戳戳。 越到后面卡文越严重,我估计秦玉香事儿一完就得接近尾声了大概?感觉后面有点狗血了……不知道该怎么挽救了qaq 新文你们别抱希望,我三天晒网两天打渔发文都不知道是下半年还是明年……可能要改网站?下半年想养一只哈士奇,所以为了要照顾好我未来儿砸,我也得赚点零花钱了,而且自己又在学裁缝,到时候也会自己动手做汉服以及s古风类的,实在写文时间有些少,大概进度也会很慢,时间总是不等人的,我会努力每天抽出两个小时写文,当然是在有灵感的时候,所以文还是要继续写,也希望大家支持下。谢谢 ☆、第五十三章家 新年第一天,街上十分热闹。 小两口难得悠闲的逛着街,只是张文抱着个大肚子,走路十分缓慢。 李木生怕他着凉,出门便给他披上厚厚的披风,戴上兜帽,张文被成功的裹成了一个球。 天公作美,今日是个大晴天,阳光洒在寿安镇的每个角落,照的人暖洋洋的。 四方街上卖小吃的有许多,想起早上出门还没吃早饭,李木生便拥着张文坐在街边卖莲子羹的小摊上。 虽然太阳出来了,但毕竟还是早上,四周还是泛着凉,张文搓了搓手,等着莲子羹。 “昨晚你送他们回家时可有说什么?”坐着没事,便开了话头。 “无事,随口聊了几句。”李木生将热茶倒进杯中,递到张文手里。 “哦”张文接过杯子,抬眼看了一眼李木生:“你那表弟长得不错,只是对你的心思表现的太直白,我一向不喜欢麻烦,你自己解决吧。” 李木生闻言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说起来,若非他们过来,我也快忘记了,自从束亲去世后,外祖父也随舅舅去了上京,便更少来往了。” 张文撑着下巴,笑的不明所以。 此时,莲子羹也做好了,热乎乎的一碗,放了红糖,十分甘甜。 张文往嘴里塞了好几口,才说:“你我二人,自成亲起便是最亲密之人,我自然对你信任,你也无需把我养成温室里的花朵。” 李木生沉思半响,搅着莲子羹也失了温度。 “你说得对,我一直想将你放在手心小心对待,却忘了你并不是那般脆弱。” 张文抬眼看着李木生,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了这句话,莫名的令张文感到窝心。 “再坚强的人也会有弱点,我并不是否认你,只是不想站在你的身后,你应该明白,只有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所以,你不需要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 李木生的嘴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将铜板放在桌上,扶起张文离开小摊。 “我明白你所说的。”路上,李木生突然开口。 张文先是愣了愣,随即却笑了。 “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寺庙了,就当为这孩子祈福,我们去逛逛吧。”张文道。 李木生皱眉:“今日寺庙定是人山人海,你现在有了孩子,万一……” 张文翻了个白眼:“所以这才需要你啊!”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真到了,还是吓了一跳,他们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层叠着一层的人,十分拥挤。 张文看了一会儿,默然转身:“算了吧,这人也太多了!” 李木生自然没有异议,于是原路折回,继续逛街。 不过寿安也就这么点大,再逛也逛不出个花儿来,张文感叹一声,突然有些想念以前。 没有玩的,那自然就吃咯,平时他也是个宅,没事儿就跑去逗张乐至,竟然还没有好好逛过街,今日又是初一,比起往年更加热闹,所以有些平时没有的吃的玩儿的都有了。 张文基本上是走一处吃一处,自从怀孕,唯一的好处就是吃得再多也不觉得胀。 偶然看到旁边有买锅魁的,里面夹着的是红亮亮的肉,辣椒油分量十足,顿时觉得口水直流,便拖着李木生去买,结果不小心把油滴到了胸前和袖口,十分惹眼。 李木生不厚道的笑了,张文无语了…… 于是李木生为了顺毛带着张文去店里找衣服去了…… 李木生挑了件白底红梅的衣裳,张文觉得不错,于是去换衣服了。 出来结账的时候,碰到一个老熟人,事实上他也快忘了,要不是机一台肾亏,他还真没想起来。 周初和张喜。 他们身边还有一个老大叔,大叔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儿,看样子应该是周初和张喜的儿子。 张喜主动打了招呼,张文瞧了瞧,笑呵呵的恭喜他们一家三口。 张喜瞥了一眼张文的肚子,也笑了:“早前就听说你成亲了,寿安这么小的地儿,我竟然一直没见到过你,没想到你如今也快做阿爸了。” 张文摸摸肚子,看了眼被老大叔抱在怀里的小孩儿,笑道:“是啊,你们的儿子也这么大了。” 张喜的脸红了红,小声道:“嗯……远儿也快做兄长了……” 张文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又道了一声喜。 被晾在一旁的李木生挑眉,低头对张文笑了笑,用十分腻人的语气问道:“晔容,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 此话一出,张喜和周初,还有那个老大叔便盯着李木生。 方才几人太过惊讶,没有注意到李木生,彼时一见,才发现张文身后站了个面冠如玉的少爷,张喜愣了愣,小心问道:“这……是你的夫君吗?” 张文点头,指了一下李木生:“这是外子,李木生。”然后又指着一行人对李木生说:“这位是周初,这位是张喜,他们是我在长乐村的旧识。”然后又看了一眼抱着小孩的老大叔:“这位是谁我竟没有印象了……”说着对张喜抱歉一笑:“上次头磕破了过后,脑袋就不怎么灵光,以前的事业忘得七七八八了。” 张喜没说什么,倒是周初皱了眉:“之前未曾听你提起过,怎么说我们也有责任……” “都过去那么久了,况且那时候阿爸说不记得也挺好,现在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张文掩嘴笑了笑:“你还没有和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大叔是谁?” 周初皱眉看了张文许久:“这是自家束亲。” 张文礼貌的笑了笑,对周初的阿爸行了一个礼:“原来是周大叔,失礼了。” 周初爸的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他之前就听说张文另订了亲,对方摸样俊美且家财万贯,但他却一直没去瞧过,背地里看他笑话的也不在少数,今天的见面,确实是意料之外,也实在尴尬万分。 好在也只是想想,周初爸很快回了一个礼,然后就不说话了。 他之前想尽办法要搬到镇上,但是周初却屡屡推辞,毕竟房子又不是周初的,他没办法,只好去镇上有钱人家做下人,被嫌弃欺负的多了,也懂得点收敛了,张喜再次怀孕,他才有机会被接到家里,但说实在的,虽然是周初的阿爸,但他每日伺候张喜,过的还是下人的生活。 “今日来这里,是要买布还是买衣裳?”张文问。 “远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今天特地带上他,给他买一身衣裳,再买几匹布。”张喜笑道。 张文哦了一声,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孩子的成衣不多,墙角挂了两件,瞅着和那小孩的身材一样,便让人取了下来,见柜台上摆着两匹布,便问:“这是你们要的?”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14节 张喜点头:“都是给小孩子做衣服的,他这段时间一天一个样儿,今日买了成衣怕是又快穿不上了。” 张文笑了笑:‘小孩子都这样,今天见到你们也算是缘分,我也没有什么送给他的,这两身衣裳和两匹布就算是见面礼好了。” 张喜大惊:“这……这怎么使得……” 李木生笑了笑:“这位夫人便收下吧,内子就是喜欢孩子,兄长家的两个都被他宠坏了。” 张文推脱不得,这才收下,连道了声谢,就要把手中的玉镯拿给张文做小孩子的礼物。 张文把镯子还给张喜:“我这还没生下来,谈得上什么见面礼,再说,小孩子家家的拿懂得什么好歹,送他玉只怕给事糟蹋了,等孩子出世,你可一定要送他一双亲手缝的虎头鞋才是。” 张喜思索了一下,便将玉镯收回来,并且保证会做一双最好的鞋子。 张文并没有放在心上,过了这么久,张喜这人他也说不上讨厌了,当初因为这幅身体的缘故,总是看这两人不顺眼,但跟着李木生的时间久了,便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事儿。 李木生宠溺的摸着他的头:“再过两年,我们的儿子也能上街打酱油了……” 张文捧着肚子,笑了。 抬头对李木生说:“我们回家吧。” 是啊……他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张文了,他现在有爱人,有孩子,这里,有他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你们一个黯然神伤的消息。 就是前天更新过后…… 我关电源,u盘插在主机上,神蠢的我就着沙发去拔电源,然后一跪下去…… u盘成两截了…… 我存了一万多字的兽人文……没了…… 另外一篇仙侠的故事大纲……也没了…… 坐在床上久久不能言语,总感觉很沧桑。 文章写着写着,其实很多地方我自己都不满意,但是因为要更新,所以有时候会绞尽脑汁去想,实在想不出来才不写,质量真的说不上好。 也就这样,离完结不远了,话说看到这个结尾总觉得是完结的即视感,但是还有些没写完,所以暂时不能完结。 估计地六十章就会完结了,到时候写番外。 我继续黯然神伤去了qaq ☆、第五十四章 包子 二月是张文的预产期,虽然早有准备,但真的要生的时候,张文觉得自己之前一定是疯了,先是腹胀,然后一阵阵的疼,要不是李云和他说是要生了,他还以为自己拉肚子,正准备奔到厕所的脚一收,颓废的窝回床上。 产公在收拾产房的同时,李云扶着张文在院子里来回走,据说这样利于生产,李木生收到消息立刻赶了回来。 结果他回来的时候人还没进产房,隔老远就看到张文一脸便秘的走过去走过来。 “你这是作甚?”李木生……有点好奇。 张文瞪了他一眼:“便秘!” 李木生呵呵笑了两声,询问的看着李云。 “阵痛只是前兆,现在的多活动活动,一会儿生产也方便。”李云道。 李木生看着张文窘迫又恼火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玩儿,但显然,现在不是玩儿的时候。 “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李木生问李云。 “没什么了,一会儿让他吃点东西就行。”李云回答。 于是在阵痛持续了两个时辰后,张文终于被送进产房了,伴随着杀猪一样的叫声,间或还传出某些不文明的词语,李木生只有揪着眉在外面来回走动。 等门开了的时候,产公一脸兴奋的对李木生说:“老爷,是双生子,夫人给您生了两个少爷。” 李木生没有听,越过他跑进张文的床边,看着张文满头大汗的憔悴模样,心下泛着一丝心疼,手指抚上张文的眉头。 张文只是在假寐,所以李木生坐在他床边的时候,他也没有力气跟他说话。 但李木生抚上他额头的时候,他还是识相的睁开了眼睛。 “辛苦了。”李木生将张文的手捞起放在脸庞磨蹭。 张文白了他一眼,声音细如蚊鸣,但李木生还是听到了,刚刚的柔情也化为泡影。 张文说:“你特码别这么恶心我。” 这也不怪张文,一醒来就被李木生这么对待,这狗血的情景宛如八点档狗血剧经常出现的一幕,实在让他感动不起来。 张文休息了一会儿,觉得身体有些力气了,便问李木生:“我儿子呢?” 李木生询问似得看着产公,产公不好说什么,和李云一人一个,将小床上的两个小孩子抱到张文面前。 “恭喜夫人,生了两个男孩儿。”张文刚刚看到自己的儿子,酝酿好的情绪还没发泄出来,就被产公的这句膈应到了。 嘴角抽了抽,张文决定还是先看看在他肚子里揣了那么久的娃。 说实话……嗯…… “别告诉我这两个猴子是我生的!”张文有气无力的说着,指着襁褓中两个红红的,邹巴巴的小婴儿。 屋子里一下子就沉默下来,还是李木生打断了:“晔容,这是我们的孩子!”并且加重了‘孩子’两个字。 张文默默地看着两个孩子,想到张乐至以前还是丑的跟个猴子一样,顿时就想过去了。 “嗯,我看看。”李木生将张文扶起来,李云坐在床边,将孩子送到张文面前:“这是老大,长得挺结实的。” 张文看了半响,好吧,等几天张开了就好看了,依照李木生的样子来看,这两个长得应该也不会太差。 又示意把老二给他看看,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张文睡过去了。 坐月子是最恼火的一件事,张文在月子里把自己从头到尾恶心了个遍。 不能洗头,不能洗澡,连通风都要看天气。 玛德能不能不要这样折磨人! 被折磨了一个月的张文,在出月子的时候,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并且比他真正死而复生还有感觉。 值得庆幸的是,这两个孩子完全不缺玩伴,张君的两个,长渔和慕哥儿的两个小子,能够想象这几个孩子以后得多好玩。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李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当然指的不是李木生,而是清河县的李家。 李木轩本来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李家能够勉强撑着,完全是靠着老束夫,但他再怎么说也是一把年纪了,又是个哥儿,下面李家的旁支早就不高兴了,趁着李木轩没有儿子的事煽风点火了几下,很快就被旁支的亲戚接管了不少铺面。 而李木轩也不成器,只要他有钱花,铺面是谁的管他什么事。 于是老束夫被气病了。 这下李府就更乱了套了,李府也经常有旁支亲戚出没,无疑是在老束夫伤口上撒盐。 不过这和李木生关系不大,他早就分了家,所以这时候他回去,也会被认为是分一杯羹,无论是老束夫还是离家的亲戚,都不会待见他,索性还是在寿安好好呆着的好。 张文产后每天都坚持锻炼,总算把两圈肉甩掉了,就算他不是女人,但谁也不希望挂着两圈游泳圈在腰上,何况张文以前对身材也是有要求的。 两个小娃子被李云带着,也不用喂奶,每天吃着椰子…… 其实那个是乳果,但因为个头和椰子差不多大,除了口味像奶,颜色的外观都和椰子一样,所以张文就管那东西叫椰子了。 即使这样,张文还是没有闲下来。 因为……怀孕和月子的原因……他和李木生好像很久没有那啥了。 “这算是白日宣y吗。”张文挑眉看着眼前的男人。 李木生把沾着张文体液的手指往他体内又送了送,听到张文忍耐不住的抽气声。 李木生满意的笑了笑,抽出手指,换上了更加炙热的东西。 “你究竟听到我说话没有。”张文不满的扭动了一下。 “别动。”李木生将张文的腿重新固定好,然后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在张文愣神的一瞬间,将那物送了进去。 不可避免的听到张文的低喘和李木生舒服的哼声,试探性的动了动,张文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李木生放开张文,嘴移到张文的耳后,那是他的敏,感点,只要对着那里一吸,张文就会浑身瘫软。 果不其然,在李木生的舔弄允吸下,张文很快就软成一滩烂泥,双腿无力的勾在李木生的腰腹间,随着李木生的动作一摇一晃的。 房间里只剩下张文的低吟和李木生的喘气声,以及物体相撞传出来的‘啪啪’声。 终于,在李木生突然变得激烈的动作下,一股热流she进了张文的体内。 在短暂的失神过后,张文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开,相连的地方‘啵’的一声,分开了。 张文没管这些,而是恶狠狠的瞪着李木生:“你特码的又she进去了!” 李木生有些无语:“没忍住……” “没忍住个毛!”张文摸了一把下面,看着手上黏糊糊的东西,直接糊在了李木生的脸上:“劳资要是再怀孕,非阉了你不可!” “……” 作者有话要说:  = =临到结尾反而不知道怎么写了,所以卡文了。 差不多再有六章,到六十章就会完结。 我不知道是不是烂尾,但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完结。 怎么说,写到这里,其实给大家看的差不多是原稿,因为我写了就发,甚至没有检查,所以前面很多情节都忘了,现在主要就想把这篇文完结了,然后从第一章开始一篇篇修改,到时候可能结尾也会修改,摊手,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了。 所以完结章大概就是60章了,第二个包子估计也得放在番外了。 然后事先和大家说一声,完结了会请10天假,到时候会把所有章节全部过一遍再修改。 修改完后这里会更新番外。 所以要下载的亲们,还是等我把番外更新完了再下载。 因为这个也只能算初稿,到时候下载了也会和最终定稿有差异。 以上…… ☆、第五十五章 山贼 总的来说,自从把两个小家伙生下来过后,张文的日子也算过的顺风顺水了,只是好景不长,看着怀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张文又开始对天长叹。 李木生出差去了…… 于是他成了留守家属…… 好吧,怀里的儿子张开了还是很可爱的,圆滚滚的就跟面团一样,虽然哭起来很闹心,但是张文还在适应。 “儿砸,你老爹出远门给你们挣奶粉钱了,你们也要省省心啊!”他收回刚刚说过的话!他一点也不适应! 这两个不省心的,饿了也哭尿了也哭,他走开一点点也要哭!玛德还有没有一点隐私了! 张文手里握着一个‘椰子’,在心中默默地抹了一把泪。 李云在他做完月子,又教了他一些养孩子的注意事项过后,就回农村老家了。 对此,张文觉得很忧伤。 因为他之前完全没有想过把自己的娃丢给保姆,于是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老大博远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老二博文在一旁笑得没心没肺…… 天呐,来个人救救他吧! 于是芸淇表示,他可以帮忙。但是被张文拒绝了,因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 虽然很难以启齿,但是张文是个没爹爱没娘疼的娃,靠着年迈的奶奶养到十多岁,童年的阴影是很大的。 所以,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带要好。 虽然哭起来很烦,但是,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儿子,揣在肚子里那么久才便秘出来的娃,心里就莫名软了一块儿。 这就是母性光环啊! 好景不长。 张文宁可自己想刚才那样对着两个神烦的奶娃,也不愿意听到这个消息。 李木生被山贼带走了…… 还是和秦玉香一起被带走的。 李木生和秦玉香怎么会一起失踪!张文不能理解。 据说,秦玉香被一位老爷看上了,那个老爷是上京的,早在清河县见到秦玉香的时候就想收到自己后院,不过当时因为是在清河县办事,加上秦家也算大户,那位老爷在上京已经娶了九位小君,不用想也知道秦家肯定不会把这唯一的哥儿嫁过去当第十个小君。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啊,袖蓝和他的两个儿子去了上京,而刘氏不仅没有去,甚至还卖了房子跑到了寿安这个小地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家的两个少爷也算成器,老大是个举人,听说进京就是为了好生读书,将来要考状元的,而老二是个不择不扣的商人,但凡商人,都得讲一个‘利’字。 而秦老二刚到上京,自然是什么人脉都没有,要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地方谋个一席之地,自然是要有所付出的。 放开提到的那位老爷,在上京也算是排的上号的,甚至在官场也有熟人,秦家老二一合计,立刻提上东西找上去了。 那位老爷自然很乐意和秦老二合作,,毕竟他也算有些经商的才能,但那位老爷还提出一个要求,便是秦玉香。 既然秦玉香和刘氏已经没有了秦家的保护,他也无需顾虑多少,一个平常哥儿而已,自然是能要就要。 当即秦老二就备上礼物亲自到了寿安,刘氏本想让秦玉香嫁得好点,但他喜欢李木生,李木生也算是他瞧着长大的,人品不错,娶得正夫又是个乡下哥儿,按照他的计划是先让秦玉香做小君,总之能跨进李府的门就行,一个乡下哥儿嫩成什么气候,到时候再慢慢对付就成了。 可如今有人打玉香的主意,还是个花心的,刘氏自然不愿意,但当秦老二打开匣子,里面一件件做工精湛的首饰出现在刘氏面前的时候,他犹豫了。 “这只是见面礼。”秦老二当时是这么说的:“那位爷说了,只要您同意,他就会送上一千两银子做聘。” 一千两银子啊…… 刘氏看着匣子里的首饰,摇摆不定。 当初被他们委婉的赶出秦家的时候,他也才分到一间糕点铺子和一间小酒馆而已,另外还有两百两银子。他有不会经商,所以卖掉本在盈利的两间铺面,换了四百两银子来了寿安。 加上平时用钱没有节制,现在手上也只有两百多两银子了,他很缺钱。 本来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要去过平民的生活,在刘氏的眼里,和乞讨没什么两样。 他想了一夜,同意了。 就在送秦玉香去上京的路上,秦玉香逃跑了。 恰巧碰到了李木生的商队,秦玉香求李木生收留他。 本来不管他的事,婚姻之事,双亲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是刘氏同意的,他实在没有理由帮助秦玉香。 但秦玉香竟然在秦老二面前抱着他,说他们已经有了关系。 这出变故让李木生惊讶又恼火。 一行人争执的时候,树林中就窜出来一群山贼。 本来李木生可以全身而退,但是秦玉香扒着他不放,两个人一起被山贼捆了。 “哼,这两个老爷们看上去就是有身份的,带回寨子里,让他们传话回去,那赎金来换人。”山贼头子指着李木生和秦老二说道。 “那……这个小哥儿咋办。”另一个山贼用匕首拍了拍秦玉香的脸,一脸猥琐的说。 山贼头子摸了把秦玉香,把头埋进秦玉香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嗯~好香!”然后再秦玉香惊恐的表情下,缓缓道:“当然是给老子做压寨夫人!” 说完,一群山贼都发出暧昧的笑声。只有秦玉香绝望的喊道:“不要!”然后对李木生喊道:“表哥!表哥救我!” 李木生被五花大绑在哪里,别说救他,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山贼头子走到李木生面前,打量了一下:“长得还不错,难怪这小哥儿惦记着,怎么,是你的小情儿?”山贼头子绕到李木生背后,一把扯住李木生的头发:“是不是!哼!劳资也是个爽快人,他要是你的小情儿,你跪在地上求爷爷,爷爷玩儿一晚上就送你们一起归西,死也死在一起。” 李木生淡淡的看了一眼秦玉香,无视他哀求的眼神,道:“他是在下的表弟,若是在下跪在地上求壮士,壮士能够放过他,那在下也心甘情愿。” 秦玉香听罢,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山贼头子却不耐烦,一脚把李木生踹到在地:“呵!感情还挺深的啊。” 李木生倒在地上,双手被捆在背后,所以他无法站起来。 他把脸侧过来,对山贼头子说:“在下这么做,只是尽自己的责任罢了,但在下家中尚有束夫,还有两个刚出世的孩儿,自然不能死在这里,若壮士只是要赎金,那我可修书一封,只希望壮士别为难我们才好,我相信您也只是求财而已,自然不会为了几条命而和钱过不去。” 山贼头子‘嘿嘿’一笑,将李木生捞起来:“好!会说话!既然你说你们没有关系,那他就归劳资了,等你家里人拿来赎金,劳资自然会放你!” “不行!”还没等李木生开口,一旁被遗忘的秦老二开口了:“我弟弟这次是要去上京成亲的,你们不是求财吗,要多少钱,我出!” 山贼头子‘啧’了一声,还没开口,秦玉香就叫道:“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去上京!”说罢心一横,绝望的说道:“与其跟你去上京,嫁给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做小君,我宁可被山贼抓去。” 秦老二脸一黑:“玉香!你!”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山贼头子一脚踹到在地上:“听见没有!小哥儿说不想跟你走!”又使劲踹了两脚:“劳资最讨厌你这种人了!”说罢,对小弟使了个颜色:“把这混蛋给我带回寨子,刀疤他们不是就好这口吗,就说这小子是我送给他们的礼物!”说完又在秦老二的脸上踩了两脚:“劳资今晚让你尝尝,什么是爆菊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好顺!真的好顺!一个小时就写出来了!!!!! 突然找到两个萌点…… 说秦玉香白莲花什么的,刚开始有这样想过,但是写到这里,突然发现…… 粗鲁健壮的山贼攻x白莲花的弱受……突然觉得有些带感!有木有!!! 而且按照这个设定…… 应该是先上船然后谈恋爱什么的……啊……肉啊…… 还有一个萌点,就是秦老二的。 作为一个男男世界的攻。 被扔进山贼窝,被一群男男世界的双性恋xx又oo,这样又那样……肉啊…… 自从被晋江锁了两次劳资都不敢写肉了!!!! 我决定我要写很多很多肉的番外!!!到时候如果太肉我就直接发在微博!!!!! 当然写的时候会通知大家的,嗯…… 贴吧的孩子可以在贴吧看,貌似度娘不会锁qaq我亲耐的度娘娘。 把这两天的份补上,然后我会在下周争取把文写完!!! 然后就是修改!!! 修改期间同志们可以等十天再看看有没有更新…… 番外篇暂时定了 【张文和李木生的二包子】 【张文和李木生的和谐生活】 【杨青被休弃后的第二春】 【秦玉香和山贼头子的幸福和谐生活】 【请老二的和谐生活】 以上!!!! 顺便说一声,我这人从来不做返工,兽人文丢了所以不打算写了。至少不是写之前那种文了,可以考虑写成中篇,打算挑战一下文风,写成轻松幽默的类型,攻的设定还是蛇,受的设定变了,不是治愈系的了,变成逗比吧,然后前几天看了黑执事第三季,发现一个呗遗忘的角色,就是那个马戏团操纵蛇的男人,突然觉得他脸上覆着蛇鳞很带感,于是…… 最近寻思了一篇新文章,因为觉得自己在写古风文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些抄袭的文风,比如已经丢失的很久之前写的,文风就和唐七公子的很像,因为那段时间一直在看唐七的文,这篇文的文风也是,如果我在看轻松系列的文,那天写文的话文风一定就很轻松逗比,于是我决定这篇文完结了考考思考一下,希望写出自己的风格。 最后。 这里以后发文,可能会去17k,因为17k女频有耽美的分类,想去那里看看,啊哈哈 ☆、第五十六章 归(完结) 李木生被山贼捆去的第三天,终于有消息了。 这日清晨,张文收到一封信,上面要求张文拿两千两银子赎金换李木生和秦老二,张文气的够呛,回了一封信。 意思是秦老二他不认识,跟他们没关系,所以他的赎金不付。 过了一个上午,张文等的心烦意乱,又有一个叫花子送信来了,赎金降到了一千两。 张文没有犹豫,提着一千两的银票就往山贼窝里走。 七叔不放心,将他关在屋子里,想让李阳去,但是山贼要求的是张文去,他们又怕山贼撕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结果,等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芸淇去给张文送饭,却发现张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窗户撬开走了。 而此刻,张文已经到了山贼窝的大堂里。 山贼头子叫姜瑜,名字挺文艺的,但人却五大三粗,听说这名儿还是以前的老大打劫了一个二世祖,那人别的不会,文采还不错,就逼着给当时还三岁的姜瑜取了这个名字。 “模样也不怎样,看来那姓李的眼光……”姜瑜把张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还是秦玉香好,够劲儿!”说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因为留着胡子的缘故,显得十分猥琐。 张文心中暗沉,看来秦玉香已经被眼前这男人给上了。 “今日我来,是来接我夫君回家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把我夫君带过来。”这些山贼无非是求财,能不撕破脸大都不会撕破脸。 “哦~”姜瑜把右腿架在左腿上,仰着头问道:“你先把钱拿过来。” 张文笑了笑:“钱我肯定是备好的,只是多日没有见到夫君,难免担心,您也不会和我这刚出了月子没多久的小夫郎计较吧。” 姜瑜点头,对一旁的小弟示意,让他把人带过来,然后看向张文:“你倒是有些胆量的,只可惜,这些天秦玉香还蛮听话的,不然让你做我的压寨夫人倒还不错。” 此话一出,周围的山贼们又开始起哄:“老大,不如把这个小哥儿一起收了。” 然后就是一片附和声。 姜瑜挑眉,朝张文猥琐的笑了笑:“你看怎样啊,小哥儿,只要你跟了我,老子保证让你每晚都爽翻天~” “……”张文的眼皮抽了抽。 “怎么不说话,是害羞么~” 张文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世界如此美妙’过后,总算是平静下来,对姜瑜摇摇头:“今日我只是来接我夫君回家的,我的两个儿子还等我回去照顾,若是小小年纪就没了阿爸,不是很可怜吗。” 姜瑜听罢,也收起了调笑,他自小就是孤儿,被前老大收回来做了儿子,但是山上都是些糙老爷们儿,想到自己的身世,对那两个没见过面的小孩儿多了一分惺惺相惜的感觉,没娘,不对!没爸的孩子像根草啊。 “算了,这小哥儿都生了两个儿子了,玩儿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姜瑜吼了一声,那些起哄的山贼们也都闭嘴了。 “老子虽然劫财劫色,但是杀人越货的事从来不做,拿了钱你们最好快点滚,要是不小心被我们巡山的弟兄们抓着了,那就劳烦你们再备好两份赎金!”姜瑜坐会座位,大腿一伸,搭在了椅子前面的矮桌上。 张文只好应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姜瑜说:“我有件事儿想问问您。” 因为干了个大的,又得了一个美人儿,姜瑜这些天心情不错,鼻子一哼,头也不抬的说:“问!” “和外子一起抓走的哥儿,是外子的表弟……”张文迟疑道。 姜瑜眉一横,喝道:“甭管是谁的表弟,现在他是老子的压寨夫人,你最好闭嘴,不然连你一起捆了!” 张文了然的笑道:“既然已经是您的人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外面都知道表弟是和外子一起……到您这儿的,若只是带外子回去,难免……”说罢迟疑的看了眼姜瑜,欲言又止。 “哼!”姜瑜右掌拍上矮桌,发出‘嘭’的一声:“你们这些哥儿也忒不要脸,到现在还想着自己的面子。” 张文摆摆手:“您误会了。” 姜瑜似乎怒气未消,横道:“误会什么!那死哥儿一心巴在你男人身上,现在做了老子的人,你心里想什么,老子能不懂!” 这野蛮人!张文皱眉,也不知道秦玉香那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在这男人身上吃了多少苦头。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贤淑的模样:“玉香虽说是外子的表弟,但多年来未曾有过来往,近日表叔带着表弟到了寿安,我们才相处了段时间,玉香表弟身子虚弱,但心思玲珑,我也将他当做亲弟弟看待,但我们终归只是表亲,玉香的阿爸要将玉香嫁给上京的大户作小君,我们心中再多不忿,也插不上什么嘴,如今玉香做了您的夫人,这事儿已经成了,我也只是想尽尽做哥哥的责,希望您多担待一点玉香,想来您也是怜香惜玉的人,玉香嫁给您也好过那半个身子都踏进棺材的老爷。”张文一番胡言乱语说的是声泪俱下,就差没有跪了。 “这……”姜瑜愣了,盯着张文半天,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犹豫了片刻,问道:“你们这些人不都喜欢嫁给大户吗,怎么,跟了我这个山贼比跟个大户光荣?” 张文听罢,知道有门儿,连忙编道:“不瞒您说,我是个乡下人,夫君看得上我也是我的福气,只是玉香……”张文捏着袖子作出搽眼泪的动作,一边用哼哼唧唧的假哭道:“可怜玉香才二八年华,却硬要被他阿爸嫁给个六十七岁的老头儿,这再有钱又怎样,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玉香守活寡啊,再说!”张文抬起头,双眼盯着姜瑜:“当山贼又怎样了,英雄不问出处,那陈咬金还是山贼呢,最后不也当了皇帝,我看您也是重情守义之人,玉香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但总会明白您的好的。” 姜瑜没念过什么书,被张文哄得一愣一愣的,仔细想想,确实也对,这张文说的也对,那日秦玉香不也说,他宁愿呆在山贼窝也不愿意嫁到上京吗!看来他真的是误会张文了。 于是,姜瑜郑重其事的站起来,对张文说:“你放心,老子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只要玉香愿意跟我,我一定会对他好的,这辈子就只娶他一个!” 张文听罢,泪眼朦胧的对姜瑜道着谢,心里给自己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耶!秦玉香奥特! “话说……”姜瑜若有所思:“陈咬金是谁?我怎么没听过有个山贼皇帝?” “……”张文黑线:“那个……这是野史,你可能没听说过。” “是这样吗?”姜瑜狐疑的看着张文。 张文冒着冷汗,直说‘是是是’。 就在这时,李木生被带来了。 姜瑜大手一挥,让人把他放了。 李木生一松绑,就冲到张文面前,黑着脸看着他。 张文因为刚刚表现的比较……所以李木生到他跟前的时候,他一把抱住李木生,一把泪一把鼻涕的哭道:“夫君,我好担心你,这些天你不在,我和孩子都急死了。” “……”李木生呆住了,这是唱哪一出? “行了行了!”姜瑜及时打住,对李木生说道:“大舅子,你夫人来接你了,你就快跟他回去吧。” 李木生这会儿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询问的看着张文,后者心虚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千两的银票,放到姜瑜身前的桌子上。 姜瑜拿了钱,点了点,朝一个山贼扬扬下巴,又对李木生说:“看在我们亲戚一场的份上,我就不让他们再逮你一次了,让他们送你们下去,下了山走两里地有个棚子,你们在哪儿住一晚就回去。” 张文道了声谢,拉着不明所以的李木生就走。 下了山,两人走了会儿,就看到姜瑜说的棚子,应该是巡山人搭的,里面只有一张床,上面铺了一张草席子,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连枕头都没一个。 李木生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张文把人拉进来按在床上,也一言不发。 野外的夜里十分安静,连屋外的风吹落叶子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在张文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李木生却将他一把扳过去,接踵而至的是狠狠地亲吻。 然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李木生也不知怎么了,又不说话,一只手按住张文的头,舌头在张文嘴里搅得急切,一只手在张文身上乱摸,没一会儿就把张文的衣服脱了个干净。 而他们的嘴却一刻也没有分开过,张文也因为这几天提心吊胆,现在一放松,很快就沉溺进去,他们都需要发泄一下,而做ai,无疑是最好的发泄。 片刻后,两人喘着粗气结束了这场xg爱,但相连之处仍然密不可分,李木生偶尔还会抽动一下。 “晔容……”李木生抱着张文,贴着他的耳朵喊道。 “嗯……” “为什么要一个人来,你知不知道,我会害怕。”李木生不敢想象,若是那些山贼对张文起了心思,该怎么办,这种无力感,让他心里一阵阵的堵。 “我也怕,但是比起这些,我更怕你永远离开我。”张文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得知李木生被山贼抓走的一瞬间,他真的怕了,他怕李木生不肯委曲求全,怕山贼一怒把李木生杀了。 “但我更希望你好好的。”李木生说着,腰又使了一下力,张文感觉到体内的东西又涨大起来,不由得闷哼一声。 翻身把李木生压在身下,张文急切的吻着李木生,分开后,两人的唇拉出一缕y靡的线,张文顺势添了上去,看着李木生的眼睛,缓慢的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不会好好的。” 张文就这样看着李木生,仿佛要将这人从里到外看透一般,片刻,李木生低吼一声,把张文压在身下,开始疯狂的choucha起来。 晔容,你这样,是不是指,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因为感觉可以完结了,所以就在这里完结吧。 气氛很好,于是就这样和大家说掰掰吧。 连载了四个月,竟然还真的在三月底完结了……卧槽这种不科学的感觉! 只是正文完结了,后面还会有番外之内的。 下一章我会更一篇番外,你们想看什么,可以提出来。 番外还是有很多的,不过后天只会更一章,之后请10天假,一方面月底了工作忙了,另一方面,我要把这篇文读一遍了,修改,然后十天之后我会继续更新番外。 鄙人不是很爱玩微博,所以很少发动态,要么就一次性发很多,要么就一个不发。 我先声明,如果肉被锁了,这里就不会修改解锁了,到时候我会在第一时间更新到微博,如果懒得翻动态的,你们可以私信我,然后我私信发给你们。 对了,有几个比较眼熟经常给我回复的,如果你加了我的微博,也可以私信一下你们的晋江艾迪,我备注一个,互粉关注,到时候正式修改的版本我会自己下载下来发给你们一份,填新坑会私信你们的。 然后谢谢从去年12月3号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这篇文的大家,我知道自己又很多不足,经常写错字(比如炒饭女经常给我揪虫)还有泡沫等等,希望你们能够继续支持,也希望我没有让你们失望。 鞠躬!!!!!!!!! ☆、番外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 杨青撑着手坐在马车上,头发随着颠簸的路一摇一晃地。 他的手里捏着一纸休书,那是他的骄傲与希望被碾碎的证明。 父亲身死,杨家没落。这些事早就让他疲惫不堪。 以往还能为了杨家忍气吞声,没了杨家,他呆在李府也失了意义。 成亲三年,自己无所出。呵—— 那人接连纳了三个小君,也不见得那个怀了,真不知道是谁有病,杨青嘲笑了一声,指不定外府那个哥儿还不是李木轩的种呢。 他没什么能耐,保不住杨家,如今被人休弃,他也不想争些什么了。 到底李家也是清河的首富,能拿出五百两银子给他。他就值五百两。 马车晃晃悠悠的使出了清河县,他在清河和寿安都呆不下去了,想起远在太原的老家,心中念起孩提时的各种趣事,便兴了返乡之意。 太原的南郊有个苏河县,杨家尚未发家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就住在那里。 那时候杨志才三岁,出外谋生的爹爹终于在束亲苦等了四年之后回来了,杨志没见过爹爹,有些怕生,但丝毫没有减弱爹爹对他的喜爱,而他这个哥儿也难得被遗忘在了一边。 杨老太爷是外迁户,被王寡妇,也就是他束祖收留,后来和他束亲成了家。 他们家在清河县没多少长往来的亲戚,他束祖独身带着束亲的时候,那些亲戚有哪个帮过忙的。 虽然如此,但在他的记忆中,在苏河的时光还是很美好的。 马车行了六天,终于到了太原,车夫把马赶到驿站就不走了,要去苏河还得重新雇一辆车。 他在客栈定了一间房,不管怎么说,先安顿好自己,苏河明日再去也无妨。 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看看自己孤身一人,杨青不由得感慨。 他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人生中该吃的苦也吃了,该受的罪也受了,余下的这些年,他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了。 和李木轩成亲虽说是有目的,但他也被李木轩的温柔打动过,只是世事难料,这也算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好在当年他父亲发了家,苏河的房子也没变卖,只是空在那里,说是留个念想以后回来看看,结果这么多年一次也没回来过。 这么些年没有人住,想必早已破败不堪了。 赶了许久的车,他也累了,洗了澡便歇下了,等第二日天色清明时,他才雇了马车去苏河。 苏河县是太原南边的一个小县,虽说挨着城,却比不得江南繁华地段,明明是一个县,还比不得寿安一个小镇热闹,至多也就是地段开阔些而已。 他先落脚在一处客栈中,把东西收拾好后,便让小二取了饭菜。 他一个哥儿独身在外,自然是诸多不便,这几日他在外都带着斗笠,换上了布衣,客栈也不敢住的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放一会儿心。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我成了一个哥儿 作者:粱白 第15节 吃过午饭,杨青从盒子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地契,这是他束亲放在嫁妆里的,这里有他们的回忆,所以束亲留给了他。 上面写了房子的地址,他寻了纸笔记上,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是自己看起来朴素一些。 照着地址,问着路找到了旧居,这里处在苏河郊区,虽说归县城管,却和个村落差不多。 关于儿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走在这里,却还是让他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情。 门上挂着一把大锁,早已锈迹斑斑,门口那棵他偷回来种的桃花,早就长得枝繁叶茂了,上面还挂着许多青涩的小桃子…… 明天找人来把这里休整一番,应该还可以住的。 这么想着,杨青也就转身回客栈了。 托掌柜找了县里的木匠,又找来几个汉子,说好了明日随他一起去休整老屋。 而他也在盘算着,自己手里的五百两银子,休整老屋至多也就花个十两银子,再打一些家具,添置些生活用品,算下来还富余很多。 他并不打算做生意了,为了杨家他操碎了心,得到的又是什么,剩下的日子,他只想作为一个普通的哥儿,简单平淡的生活下去。 和工头说了地方,让他们先去弄着,而他自己则是快晌午的时候去的。 修房子请工人都是得管午饭的,他只好在客栈里买了饭菜,让小二和他一起去送饭。 远远看到屋外聚集了不少人,杨青有些纳闷儿,便走近去瞧。 只见门口站着工头和几个工人,门口坐着一个男子,身上倒还干净,就是脸上黑一坨白一坨的,不知道哪里弄得。 “怎么回事。”杨青问。 工头一见到杨青,赶忙跑过来:“东家,你可来的正是时候啊,刚刚这疯子把我们赶了出来,堵在门口不让进呐。” 杨青又瞧了眼那男子,那人也盯着他,他走到男子跟前,蹲下身来,问道:“你怎的堵在这里,这是我家。” 那男子听罢却突然发起狠来,一把把杨青推到,嘴里还嚷嚷着:“这是青青的家,你们走!你们走!” 杨青本来被摔得有些冒火,却听到那人嘴里喊出的名字,不由一愣:“青青?” 周围围观的乡亲都是被喊来看热闹的,一个年纪较大的束夫开了口:“这里啊,本来住的人得,人家搬走了房子还是人家的呐,阿远这孩子守在这里十多年嘞,你这个外乡人跑来拆人家的房子干起啥。” 那工头一听,忙摆手,然后有些不好气的队杨青说:“我说东家,您说这是您家,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我可是老刘头拜托了才过来的啊。” 杨青瞪了工头一眼:“我可是给你们看了房契地契的,难不成还不是我家了!” 那工头一听在理儿,他确实也看了,便不作声响了。 那老人听到他有房契地契,‘咦’了一声,打量了一下杨青,却没说其他的, 只是走到刚才那男子身边,安抚了一下,对杨青说:”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也是个造孽的,为了这家人烧成了傻子,被双亲抛弃,这房子这些年都是这孩子顾着,我看您啊也不像是以前那些个泼皮无赖,也不差这个破屋子,就当可怜这孩子吧,别拆了这儿。“ 杨青听得云里雾里,这男子是谁他都不知道,怎么又因为他们家成了傻子,便问那位老人:’阿公,您说他是怎么成傻子的?” 老人仔细瞧了杨青一眼,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眼里是杨青看不懂的情绪。 “你说你有房契和地契,我就该知道了,瞧你这年纪也差不多了,你是青哥儿吧。”老人道。 杨青怔愣一下,然后回过神,笑道:“没想到十多年了您还记得我,只是我已经记不得您了。” 这回答已经是默认了。 老人抓住他的手,叹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喘了两口气后,老人又说:“青哥儿啊,我知道你们家发迹了,这老屋也不值当什么钱的,季远这孩子守了这么多年了,你就当可怜他,别动这儿吧,改明儿我去村长家问问,给您腾块地儿盖个新房子,你看成不。” 乡亲们也听出是什么事儿了,便附和着。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点子上,杨青听得一知半解,便把疑虑同老人说了。 老人眯着浑浊的双眼,拉了一下那个男子,侧眼看着杨青:“这事儿也只能怪这孩子命不好,青哥儿走的时候也才豆丁大,不记事儿也正常,阿公我以前啊都看在眼里。”说着把男子拉到杨青跟前:“你忘了不,以前你总跟着季远,季远走哪儿也带着你,我们都说以后你们会成亲的。” 季……远…… 杨青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阿远兄长,你放手吧,不然我们都会掉下去的。”深埋在脑海里的记忆突然冒出了头,杨青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不放!青青,你抓紧我,一会儿……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了,千万别松手!”记忆虽然已经模糊,但他始终记得,如果不是那个男孩儿一直抓着他的手,他早就淹死在鱼塘里了。 “你说……他是季……阿远兄长?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杨青嘴里问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男人。 而季远也在听到‘阿远兄长’四个字时,突然抬起了头。 老人见他们的反应,又是欣慰又是怜惜,最后只得抹了把泪,对杨青说:“你爹接你们走那年,他跟着他爹去山上砍柴了,回来听说你走了,连柴都没放下就跑到你家,他没找到人,就沿着车轮印子追,后来下了大雨,他爹找到他的时候,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醒了就这样了,唉……”老人叹了口气,继续道:“他也不是傻子,也能自己照顾自己,就是每天都要来你家守上一会儿,后来他哥哥嫁进了城,怕带上他丢面子,他双亲就把他丢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过,如今成了这样,你总归也是占了原因,阿公也说不得其他,但……” 老人不再说话,自顾自的抹起了眼泪。 杨青的心中百味陈杂,看着季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救过他,他却害苦了他。 “阿公,你放心,他是因为我才成了这样,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或许是老人无声的指责,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总之,他看着季远,心突然疼了一下。 “这就好,这就好。”老人欣慰的说,又拍了拍季远的手:“阿远啊,阿公只能帮你做这些了。” “对了,你家里人呢?”老人突然问。 杨青闻言,皱了皱眉,四处看了一下,老人也不是傻子,便让乡亲们都散了,而杨青也让工头们自己去拿饭菜,吃完了赶紧干活。 他和季远被拖到一旁的老槐树下,杨青坐在一旁凳上,缓缓道:“束亲刚搬过去没两年就去了,父亲也在去年去世了。” 老人唏嘘了一阵,又问:“你兄弟呢?” 一提起杨志,杨青就恨的不行,但家丑不可外扬,只说他成了家在那里,要做一番事业。 “这样啊……”老人点头:“是该这样,该这样,男子啊,是应该自己干些实事儿,得养家啊。”又诧异的看着杨青:“瞧我糊涂,你走了这么多年,这会儿也得快二十了吧,怎么……” 杨青知道他想说什么,便回答道:“早些年嫁了人,但前夫早逝,如今爹爹也走了,弟弟成了家,我也没什么牵挂了,回想起还是小时候无忧无虑,便回来了。” 老人不疑有他,只是握着杨青的手宽慰道:“都过去了,如今回来了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番外,然后五月发文可能要无限推迟了,现在两篇文同时写,而且没有更新在前面挡着,写的也很少,就目前来看,还不敢保证呢,然后,杨青的番外会写比较多,基本可以当成一个独立的故事来看了,不喜欢的可以绕开。 拖延症加上懒癌,我看我是没救了≈gt_≈lt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二) 告别了老人,杨青正要回去,却发现一直被他忽略的季远直愣愣的看着他。 杨青心里也挺难受,他走到季远身边,嘴张了张,不知该说些什么,又闭上了,抬起手试探的往季远伸去,后者却像受惊一样,慌慌张张推开杨青跑远了。 杨青看着他跑远,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才撑起身子站起来。 终归……已经是殊途…… 而后的时间里,杨青也没来过,只是让小二每日按时送饭来。 等房子加固好,家具打好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而他搬到乡下,除了前几日时常有人好奇来看以外,他倒没被打扰。 都说寡夫门前是非多,杨青却没这烦恼,本以为这里民风淳朴,直到刚才…… 搬到乡下虽说才三天,可是杨青时常看到季远守在自己家附近,等自己一走进,又会躲得远远的。 这日,杨青得了闲,却左右瞧不见季远,想着也没事,便要往邻居处走动走动,却看到远处草垛旁围了几个汉子,而地上躺着的,正是季远。 季远被那几个汉子推在地上,衣服上全是脚印泥巴,脸上也青青紫紫的,他走进了一些,便听到了下面的对话。 “你这傻子真不识相,就你这傻样,还想拦着我们去瞧杨寡夫,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光棍儿了二十多年,想哥儿想疯了吧。”其中一个汉子说着,其余的人也哄笑起来。 “青青……我保护……”季远没理会这些人对他的嘲笑,嘴里默默念着。 那汉子见季远没讨饶,一脚又踹在季远的胸口,使他闷哼一声。 杨青见状,立刻跑了过去,喝住了动手的汉子。 那汉子一见是杨青,讪笑两声,讨好道:“杨哥啊,今儿有空出来逛啊。” 杨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落在了季远身上。 “那个……我们……我们就玩儿玩儿,玩儿玩儿而已。”说着,又给旁边几个汉子递了个眼神。 “那没事儿,我们先走了啊,以后你可要常出来逛逛啊。”这些乡下的汉子,终归是有贼心没贼胆,见给美人留了不好的印象,便匆匆离开。 杨青见他们走远,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正要扶季远起来,却又被他推了一把。 杨青怒了,冲他吼道:“我好心拉你,你反还推我!” 季远缩在草垛旁,抬眼小心瞅着杨青。 杨青被他这举动弄得好气又好笑 “看什么看!”杨青作势骂道。 季远心智不全,以为他真的生气了,便伸出手拉了拉杨青的裤摆;“青青,别气……”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杨青素白的裤子上留下了一个泥印子,想用手檫,却越擦越脏,最后,他竟然哭了。 杨青看着有些心酸,不由地蹲下身体,右手按住季远的,后者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杨青对他摇头笑了笑。 季远哭得更凶了。 杨青被他弄得不知所措,愣愣的看着季远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事实上,季远的心智也同孩子一般。 他对季远的心情很复杂,这个人和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孩童时的记忆不多,但好端端一个男子,却突然成了傻子,还是因为他,心里或多或少会愧疚,但杨青心里,更多的还是可以称之为心疼的东西。 他想帮季远擦眼泪,却不知道又触动了他什么,再次推开杨青跑了。 杨青想也没想,便跟着跑,只是季远跑得太快,他在后面气喘吁吁,眼见着要追上了,却被绊了一下,往前冲了两步,没有摔倒,倒是吓得他叫了一声,也让季远停了下来。 杨青赶紧跑过去,正要说他,可惜跑的太急太快,平时又没像这样大步奔跑,脑袋有些涨疼,腿也颤颤的,指着季远的手顺势往前一栽,整个人就朝季远倒过去,被季远接住,还没站稳,又被季远推开。 这次没了刚刚的好运气,这里地势不平缓,田坎道上,杨青一时没站稳,就往旁边倒去,季远还没来得及愣神,身体就做出了反应,一把捞住杨青的手,而自己半个身子也栽到了坎上。 杨青懵了一下,立刻回了神,此时的景象像极了以前,他愣了愣神,喉咙哽了哽,对季远道:“你放手,放开。” “不放开,死都不放开,青青,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青青,别怕。阿远兄长会保护你的。 杨青愣在那里,脑中突然浮现这句话。 “你放手,快放开我,不然我们都会掉进池里的。”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不妨!死都不放!青青,别怕,我在这儿,你不要放手!我会保护你的!”明明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却紧紧拽着他的手,自己一点点往下滑,也不放开。 若是村民没有路过那里,他们……或许早就死了吧。 眼睛有些痛,杨青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流泪了。 季远两只手拽着他的,眉头紧锁,身体滑的更快,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两个人还是滚了下去。 不过有些好笑的是,这坎虽高,但也不过三米的样子,下面全是软软的泥和草,摔下来也并没有感觉到痛,倒是被季远捏住的地方,已经红了。 而季远第一时间便是看杨青身上有没有摔伤,发现只是手腕被自己捏红以外,并没有什么地方有事,便捧着杨青的手,放在嘴边吹起。 季远虽然脑袋不好使了,但是却更加纯真。 或许是因为他傻掉的时候还小,杨青的离开给了小小的他不小的打击,所以才会这么执着于他。 听说他的双亲扔下他和自家哥儿走了,因为大哥儿的夫君不想养这个傻子。 杨青深吸了一口气,把季远抱进怀里,而季远也老实没有挣扎。 “总归……总归我一个人,也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好好生活下去,这……是我欠你的,我该还,以后,我会照顾你。”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他嫁给李木轩,除了为了杨家,也有些哥儿的小心思,而这些年,他已经彻底输了。 他活了二十年了,忆起过去,总觉得每一天都是为了别人而活,他累了…… 而在这些年中,他却没想到,会有一个人,会每天守着那个破旧的屋子,一天又一天,等着没有希望出现的人。 他对季远没有爱,但现在却让他生出了怜惜的感觉。 一个傻子,一个白痴,呵呵…… 短短二十年,他像活了一辈子,许多的话即使没说出口,但个中滋味,也是够自己回味了。 如今,他回到了苏河。 他回来了…… 杨青,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杨青的番外到这里吧,主角两个人的番外,我估计只有抽时间有空再补了,话说格式什么的还没有调,五一节争取调完,还有新文。 我发现如果我不上传,其实每天写的跟本就不多。 最近【有鬼】这篇文基本没动,主要是萌另一篇【锦年】去了,【有鬼】写了三章,发文的话,接下来时间我就写这个了,10万字在发文,所以要写三十章,可能会有些久。 先预祝大家五一快乐。 这里本来要出去玩结果有事耽搁又玩不成了,大家要玩的开心。 再过个把两个月都要考试了,希望大家考个好成绩~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5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