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正文 第1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文案: 从医院醒来后,醒来之前的记忆变成了空白,医生诊断他是失忆,他默然接受这个事实。 家庭和睦,家人爱护,一切都幸福美满。 直到那日看见聂南朔,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和悸动让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此生绝对是一对! 就此走上一路追夫之路。 可是心上人心里却只有他那个死去的爱人,对他冷淡不说,还十分不待见他…… 然而,在追夫路上渐行渐远后,事情的发展却在告诉他——他不只是失忆那么简单。 一句话文案:不知道自己是重生的小受追自己的爱人的故事 内容标签:重生 娱乐圈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聂南朔,景断夏 ┃ 配角:顾西扬,景入秋,聂北凌,叶一唯,林辛,韩穆等 ┃ 其它:冷漠痴情攻,开朗执着闹受,he ================== ☆、第1章 一见钟情 他睁眼的那一刻,满眼都是白色,一如他脑袋里的空白一样。 “醒了醒了!夏夏你总算是醒了!” 说话的是坐在床边的美艳女人,女人身后还有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帅气的青年。三人都一脸激动地看着他。 他看着他们,带着眼里的茫然。 病房中本来还很激动的三人愣了愣,美艳的女人连忙按下床头的按钮呼叫医生,一边着急地拉着他的手,“夏夏,怎么了?我是妈妈啊!” 他有些无措地垂了垂眸,那几个人眼里满满的担忧让他不忍心说出那句——我不记得你们。 医生很快就进来替他查看。经过一番检查和询问,医生才得出了一个不知道算是权威还是习惯性的结论。 “景先生,景太太,小少爷这是失忆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失忆自然是最权威的解释,当然也是最习惯性的解释。 “失忆?”一直沉默着的中年男人皱了眉,“不是说头部没有重伤吗?怎么会失忆?” “这个……虽然头部没有受到猛烈撞击,但是受到什么刺激的话也是会导致失忆的,小少爷出车祸前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 听医生这么说,一时间病房内安静了下来。 医生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多问,也就没有追问下去,客气地道:“失忆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还是顺其自然,不要再刺激了小少爷,至于小少爷腿上的伤,休息一两个月就能痊愈的。” 中年男人点点头,“麻烦医生了。” 医生微微一笑,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礼貌地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他迷茫地看了眼吊着的腿,他出车祸了?他怎么不记得? “夏夏,你真的不记得妈妈了吗?那你还记不记得爸爸和哥哥?”舒黛指了指身后的景彦和景入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认真仔细地再次看了看他们,然后摇头。 三人不禁有些失望。 这时,那个帅气的青年,也就是景入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有些迟疑地问:“还记得韩穆吗?” 韩穆两个字一出来,他敏感地发现景彦和舒黛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韩穆是谁?他为什么要记得?而且好像还是他们讨厌的人? “谁是韩穆?” 听他这么问,三人好像是松了口气,面部表情都舒缓了许多。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记得最好,你现在只要好好养伤,伤一好我就安排你出道,以前是太骄纵你了,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 景彦这么一番斥责,舒黛就不满了,护犊子般地握着他的手,抱怨道:“夏夏才刚醒,你说那么多做什么?医生都说了不要刺激他。” 对于景彦的斥责,他倒是不生气,只默默地听着。虽说是斥责,但他还是听得出这个温和男人的怒气里是满满的爱护。相比之下,他还是对韩穆这个人和出道这件事比较感兴趣。 一个月后,他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走路还是会有些难受,但已经没什么大碍,所以就被接回家修养。 这一个月内,为了帮助他恢复记忆,一家人和他讲了很多以前的事,当然,不包括韩穆在内。 他叫景断夏,一家四口人,可以说他是出生在了一个娱乐世家,不折不扣的星二代。爸爸景彦——影帝;妈妈舒黛——歌后;哥哥景入秋——当红人气偶像歌手。 而他,今年21岁,至今默默无闻地在影视学院呆着。 默默无闻?当他坐在客厅打开电视之后,他对自己的这个观点有了新的认识。 作为影帝和歌后,工作量肯定是很大的,此时客厅里只有景断夏一个人。电视上正播着现场采访,而被采访的人,正是家里人绝口不提的——韩穆。 看到屏幕下方写着的韩穆二字,景断夏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亮。原来就是这个人,不知是什么来历,竟然能让他们一家子都讨厌,那也真是一种境界了。毕竟这一个月下来,他对家里人就只有一个词的评价,那就是——温和。 屏幕上的韩穆长得十分帅气,不论是身高,身材还是长相,都是十分受女孩子喜欢的那种偶像类型。即便是站在人群里也能闪光的那种。 但是景断夏第一眼就对这人没什么好感,哗众取宠的明星而已。论长相还比不上自家哥哥俊美,论实力,相信也是自家哥哥厉害一点。景断夏护短地想着。 电视中的韩穆正被一群记者围着,眼中显然已经有些不耐,但是脸上得体的笑容倒是没有减少半分。 “韩穆,景家小少爷出院了你知道吗?” “哦,是吗?那我就在这里恭喜小少爷出院了。” “韩穆,景家小少爷轰轰烈烈地追了你两年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那请问你和他有没有在一起呢?据说景家小少爷出车祸是因为你提出分手,这是真的吗?” “你也说了这是据说,没有开始过怎么会有分手呢?我性取向十分正常……” 景断夏正惊讶地看着,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夺过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了。 “有什么好看的。”景入秋在景断夏身旁坐下,看着他的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 景断夏还在惊愣当中,他追了韩穆两年?原来他不是默默无闻啊!已经成为全世界的笑柄了?! 景入秋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家弟弟,生怕他看了这个采访受到刺激。 “断夏,失忆其实也是一件好事。你也看到了,韩穆对你那么绝情,你住院一个多月他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这种人不值得你喜欢,忘了倒好。” 景断夏还是愣愣地看着他,像是还没从刚才看到的事中反应过来。 景入秋以为他是受到刺激想起什么了,正急着想送他去医院检查,忽然听到自家弟弟很惊讶地问:“哥,我喜欢男人?!” 景入秋也愣了,有点不能理解自家弟弟的脑回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许久之后才在弟弟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景断夏脑子里什么东西忽然炸了一下,激动地跳起来。 “我……我居然喜欢男人?!还是那种哗众取宠的花公鸡?!我还轰轰烈烈追了他两年?!哥,你告诉我,我们景家的脸是不是被我丢光了?我是不是早就成为全世界的笑柄了?!” 花公鸡?景入秋一时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以前在弟弟的眼里,那韩穆就是太阳!就是天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谁要是在他面前说韩穆一句的不是,他铁定得抄家伙斗个你死我活。怎么失忆了之后,韩穆在他眼里就是花公鸡了?看来被车这么一撞,倒是把三观撞正常了。 “都这么久了,你追韩穆的事早就过时了。要不是这次你出车祸被拍到,估计媒体都不记得景家小公子这号人物了。” 万恶的狗仔队!景断夏心中暗骂。 “怪不得我总觉得爸对我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原来他老脸都被我丢光了!我以前真是太不孝了!” 景入秋无奈轻笑,把拿过来的几本娱乐杂志递给他。 “两年闹下来,你的性取向爸妈早就接受了。反正这次的事又被媒体炒起来了,爸认为顶着这个风头安排你出道也算顺水推舟。你先看看这些杂志,了解了解现在娱乐圈的形势。” 景断夏随意拿起一本漫不经心地翻着,嘴里念念有词道:“这怎么能接受呢?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能和男人搞在一起?等爸妈回来了,我一定要表明自己改过自新的决心。同性恋是不对的,哥,你放心,我不会再给景家丢脸了!” 他一个人念念叨叨,景入秋却忽然沉默了,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 景断夏停下翻看的动作,抬头看了景入秋一眼。 “哥,你怎么了?” 景入秋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踌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断夏,爱情无关性别。” 景断夏摆摆手,继续翻看杂志。 “性别不同怎么相爱嘛,对不对?这句话我知道,但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是阴阳相合吗?我们不能随意破坏老祖宗的规……” 话还没有说完,景断夏突然噤声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杂志某页西装革履、面无表情的英俊男人,心里悸动的感觉难以控制。 正听着弟弟谈论同性恋怎么怎么不对的景入秋见他忽然一副没了魂儿的样子,正好奇地探头看过去,就被弟弟一把激动地抓住手臂。 “哥,我是不是认识他?” 天寂总裁时隔一月霸气回归,弟弟接手集团谣言不攻自破。 景入秋看了这标题一眼,又看了看配图上英俊男人的照片,“天寂是如今国内发展最好的娱乐公司,聂南朔也会时不时上报,你见过很正常。” 景断夏看着聂南朔的照片皱眉。不是的,不只是见过那么简单,那种莫名而来的熟悉感和认定感,绝对不只是见过那么简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天寂?你不就是天寂的签约艺人,那我呢?”景断夏两眼放光地看着景入秋。 “你自然也会签在天寂。聂南朔时隔一月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斥巨资筹备一部同性恋题材的电影,虽然现在还没开始选主角,但是不出意外的话,男一就是你了。” 刚要为自己签在天寂高兴的景断夏,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当场就愣了。 “我演男一?为什么?我没有演戏经历啊!而且同性恋题材的电影不好拍吧?斥巨资真的好吗?” 景入秋安抚地拍了拍弟弟的肩,“别担心,天寂总裁想拍的电影就没有票房不大卖的。聂南朔很看重这部片子,从导演到场记无一不是资历最深厚的,但是演员必须是新人,这是他的要求。” 景断夏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当机,转不过弯来了。 “不是,为什么啊?我怎么不理解他的脑回路呢?既然这么看重,为什么不找有资历的老演员?” “就是因为太看重了,所以不希望片子最后成功是因为强大的演员阵容吧。”景入秋感慨了一下,随后笑着为弟弟打气,“别想那么多了,你的性向早就人尽皆知了,用一部天寂总裁亲自安排的同性恋题材影片作为你的出道作品,怎么算都是你赚了,爸妈会帮你安排好的。” 景断夏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低头继续看杂志上聂南朔的照片,然后又忽然高兴地抬头看着景入秋,笑问:“如果我成功当上男一的话,是不是有很多机会见到他?他筹备同性恋题材的电影是不是说明他也是同性恋?” 眼前的弟弟两眼冒桃心,景入秋来回看着聂南朔的照片和弟弟的桃花眼,心里猛然涌出一股不祥之兆。 伸手将那本杂志盖上,景入秋有些疑惑又有些严肃地问:“断夏,你不会喜欢上聂南朔了吧?” 景断夏双眸中两颗桃心悠然飘到脸颊上化成两朵淡淡的红晕,佯装扭捏害羞地点头,“这是一见钟情,他就是我今生的爱人,我知道的。”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啊?! 景入秋捏住弟弟的脸让他正常一点,“我怎么记得刚才还有人说同性恋是不对的,是谁要在爸妈面前发誓改过自新的?” “此一时,彼一时,”景断夏瘪着嘴拿下哥哥的手,再次翻开那本杂志,笑看着杂志上聂南朔的照片,“性别不同怎么相爱?同性恋有什么错!” 景入秋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老祖宗的规矩呢?” “哥,老祖宗的规矩不是自然法则,也不能当饭吃!” 景断夏一脸义正言辞,完全把自己先前说的话全盘否定了。顿了一下,环顾四周,从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拿来一个杯子在景入秋眼前比划着。 “你看,就像这个杯子。它为什么叫杯子而不能叫筷子呢?这是因为老祖宗那辈就叫它杯子,所以我们也一直习惯叫它杯子。如果老祖宗那个时候给它取名为筷子,那我们现在肯定也是叫它筷子。” 景入秋点点头,然后奇怪地看着弟弟,“你想说明什么?” “我只是想说明,老祖宗传下来的只是一种习惯,而不是对错和法则。”景断夏放下杯子,继续欣赏聂南朔的照片。 对于弟弟的强词夺理,景入秋无可奈何,其实他心里也默默地觉得——弟弟说得真有理! 但是即便如此,景入秋还是不赞同弟弟喜欢聂南朔。 “断夏,你的性向家里人早就接受了,你喜欢男人哥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有两个男人,哥是不支持你喜欢的。” 景断夏扭头看他,一向温和的哥哥这么严肃? 景入秋严肃地看着弟弟,一字一句地说:“一个是韩穆,他太渣,不值得你爱;另一个就是聂南朔,他太专情,你爱不起。” “专情的好男人都不准我爱?你是不是我亲哥啊!”景断夏翻了个白眼,果断忽视了韩穆那只花公鸡。 景入秋摸摸自家弟弟的脑袋,叹息道:“专情的男人是好,可是他专情的对象不是你,一切都白搭。” 景断夏一怔,“他有爱的人了?” 景入秋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悲切,“他有一个爱了三年,疼了三年,宠了三年的爱人。不过……一个月前,心脏病猝死了。” 景断夏猛然睁大了双眸,觉得心脏忽然跳得极快,有种控制不住,隐隐泛疼的感觉。再低头看聂南朔的照片时,才发现他英俊的面容上,那一抹悲痛隐藏得那么生硬。景断夏觉得心里抽痛难忍,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见钟情却会这么心疼他,可是心里的疼痛却是那么的真实。 ☆、第2章 签约 那天兄弟两聊了很久,景断夏也从自家哥哥那里了解了很多关于聂南朔的内部消息。 聂南朔那个爱人叫祁夏,是个男孩儿,也是个孤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聂南朔把他保护得非常好,至今没有任何一家媒体知道聂南朔的爱人是男的,甚至不知道聂南朔已经有爱人了。这也是为什么祁夏死了一个月了却没有上报的原因。 至于景入秋是怎么知道的,据他所说,天寂娱乐总监顾西扬是聂南朔的好兄弟,而景入秋和顾西扬交情也不错,一起喝酒的时候提到过,甚至景入秋有幸见过祁夏一次。 期间种种景断夏没有细问,对于景入秋好说歹说地让他不要去招惹聂南朔,景断夏自然也没有听进去。 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这句话景断夏理解。但是既然老天爷让他出车祸失忆忘记了韩穆这个渣男,随后又让他对聂南朔一见钟情,这些难道不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吗?聂南朔不能永远活在失去祁夏的阴影里,而他就是上天派来温暖聂南朔的命定之人! 景入秋对自家弟弟那么乐观的想法也是无可奈何,既然劝不动,他也只能祈祷弟弟不要陷得太深,免得以后抽不了身。 因为要签在天寂,而天寂的总裁是聂南朔,景断夏自然是爱屋及乌,对自己将要出道一事也上心了许多。接下来的半个月中,景断夏也趁着修养恶补了一些娱乐圈和演戏方面的知识。 今天是愚人节,腿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走路不成问题的景断夏在自家老爸景大影帝的带领下踏入了天寂娱乐的大楼。 天寂娱乐是天寂集团的下属公司,天寂旗下涵盖的地产、金融、酒店、媒体等子公司很多,但天寂娱乐却是其中最辉煌,也是最主要的。 据说天寂娱乐是当年聂南朔的父亲、天寂集团上任总裁聂锦程为了捧爱人温白芙才创办的。二三十年过去了,天寂娱乐捧出的影帝影后、歌王歌后不计其数,如今已是国内遥遥领先的娱乐公司。 聂南朔在接任天寂集团之前首先接任的是天寂娱乐的总裁职位,几年前聂锦程遇空难身亡,聂南朔才接管了整个天寂集团。但是天寂娱乐一直是聂南朔的心头之爱,也算是他的心血,因此天寂娱乐总裁的职位还是一直在他身上挂着,也就是说,天寂娱乐的小boss和boss都是聂南朔。 景彦身为影帝,在天寂娱乐也有二三十年的岁月,早些年也入股了天寂娱乐,无疑算是天寂娱乐的大哥前辈。今天带小儿子来签约,其实以他大哥前辈的身份,把合同带回家让儿子签下大名也就完事了,但是出于尊重对方,景大影帝还是亲自带人来了。 景断夏早就向自家哥哥打听好了,聂南朔很看重天寂娱乐,在天寂娱乐大楼里办公的时间挺多的,况且现在正在筹备那部新片,在这里的时间理应更多。 可惜,聂南朔的总裁办公室在顶楼37层,而签约办公室在19层,几近半个大楼的距离。景断夏总不能借口去顶楼上厕所什么的,所以只能目含期待及哀怨地站在底楼等电梯的地方,默默祈祷上苍把他男神送下电梯,然后送到他面前。 景彦看着小儿子一副要把电梯看穿的样子,不解,“断夏,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啊,我照照着装是不是整齐。”景断夏装作一副盯着电梯门照镜子的样子。 景彦只当他是紧张,拍了拍小儿子的背安抚,“别紧张,只是签个约,见一见你的经纪人,没什么大事的。”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景断夏立刻提起精神,紧张地打量电梯里出来的人。可惜,里面走出来的只是几个陌生面孔,完全没有聂南朔一丝半毫的影子。 景断夏瞬间如抽了气的橡皮鸭子,一摇一摆脱力地进了电梯。 景彦在和那几个出来的工作人员打完招呼后也进了电梯,按下了19层的按钮。 “一会儿见到经纪人要礼貌一点,一唯是天寂娱乐炙手可热的金牌经纪人,趁他现在手上没艺人能带你一段时间,你好好表现,如果能让他看好你一直带你,那你迟早也能像爸爸一样拿下影帝的称号。” 叶一唯这个人景断夏在杂志报刊上见得不少,的确是天寂娱乐的一枚大金牌。但凡是大金牌手下的艺人,在圈内个个都是好评如潮,风评甚佳。 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大金牌也不例外。就在半年前,大金牌一手捧出来的天王巨星杜申凡被查吸毒蹲号子去了。 大金牌颜面尽失,但也没有绝情地放弃这颗巨星,休假半年等待巨星归来继续带他捧他。谁知,杜申凡一出狱就火急火燎地跟天寂娱乐解约,跳槽到朝星传媒去了。消息一出来,杜申凡的粉丝团反而大骂天寂娱乐和叶一唯冷血无情,因为吸毒就放弃了杜申凡。 如今叶一唯手下没有艺人,他正在寻找会发光的新星。而最近天寂娱乐也正缺经纪人,所以就由他暂时带景断夏一段时间。 景断夏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够大红大紫,他恨不得立马化身为赚钱工具,拼命地帮自家男神捞金子,于是他乖巧地点头,“放心吧爸,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们到签约办公室的时候,叶一唯已经到了。这枚大金牌虽然是资深经纪人,但是年纪却不大,如今不过才29。肤色偏白,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既儒雅又老练,但是面无表情的脸又让人觉得生硬地难以靠近。 见他们进来,叶一唯从容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与他们握手,“景先生,景小少爷。” 景彦温和地笑着,礼貌地握手,“一唯,好久不见。” 景断夏也谨遵父亲教导,连忙热情地握上叶一唯的手,殷勤地笑道:“唯哥你好,唯哥你太客气了,什么景小少爷,叫我断夏就好。以后还得仰仗唯哥你鞭策提拔呢,我们一起努力替聂总捞金子啊。” 叶一唯淡笑,“这倒是奇了,景小少爷不想着替景家捞金子,反倒替咱聂总捞金子?” “替老板赚钱不是员工本分嘛。”景断夏嬉笑着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什么景家、聂总分得那么清楚,聂南朔早晚得是我的! 一旁的景彦对这么油嘴滑舌的小儿子表示无奈,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小儿子这么能说? 叶一唯也不置可否,把拟好的合同摊开放到景断夏面前,“你有这份心,相信聂总知道了一定很欣慰。不过在我手下的艺人可不轻松,我是不会看在景先生的面子上对你有所不同的,这一点签约之前希望你能明白。” 这倒不是说叶一唯在景彦面前给景断夏下马威,他就是这样,对自己手下的艺人相当严格,不然也不会捧出那么多巨星。 景彦笑着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背,“一唯你按自己的原则来就是,不必顾虑。” “嗯嗯!唯哥你放心,我不怕辛苦的!我最好操练了!以后唯哥你说一是一,说二就是二,我绝对服从安排!”景断夏小嘴儿一甜,狗腿般地拍着马屁。 这以后几乎得朝夕相处的大哥可不得好好拍着马屁?他还指望这个大金牌带他大红大紫替自家男神捞金子呢!再说了,身为艺人,喜欢一个人若是得不到经纪人的支持,日后肯定免不了这样那样的麻烦。更何况他心上人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需要的是一个神助攻,而不是绊脚石。 叶一唯但笑不语,笑也是客气中带着些许疏远的笑。他也不过就是带景断夏一段时间,若是有了看中的新人,他是肯定要去带新人的。毕竟景家小少爷这个人他也听过不止一两次了,活脱脱一个顽劣的星二代,倒追韩穆两年的事也早就弄得人尽皆知。他可不认为这样一个纨绔子弟能有什么作为,不过也就是仗着父母的面子来娱乐圈玩玩罢了,他可没那么多时间陪小孩子玩。 景断夏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写上日期。4月1日……景断夏忽然觉得在愚人节签约不是个好兆头…… 当天晚上,景彦就带回来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聂南朔十分看重这部片子,明天开始海选演员,重重筛选,留下30个,三天后会在天寂娱乐大楼里亲自选主角。而在那之前,除了知道这部片子是关于同性恋的,其余的内部消息天寂娱乐守口如瓶,迄今没有一家媒体挖到更多的消息,即便是景彦这样的大哥前辈也不知情。 也就是说,虽然景断夏在自家老爸的安排下直接进入了三天后的竞选,但是能不能被选中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这让景断夏心里有些没底,虽然说他失忆之前是在影视学院学表演,但是从家人的口风中可以探知,他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学渣!更要命的是他已经失忆了,他根本不知道表演的技巧在哪里! 虽然心里有点抱怨忐忑,但是想想自己已经走了后门了,也该知足了!况且三天后就可以见到活的男神了!这么一想,景断夏立刻就来了精神,一个晚上猛看表演专业的书,恶补知识。 他必须得拿下这个角色!他得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表现出最完美的一面!要让心上人对自己留下深刻的印象! ☆、第3章 试镜被否定 几乎看了一整晚书的景断夏,第二天还是早早的起了床,搭了自家哥哥的顺风车去了丹影。 上丹影视学院是a市有名的影视学院,也是景断夏就读的学校。 只有三天的时间,他挥霍不起。所以尽管很困,景断夏还是决定去学校听两节表演课。 到达学校大门口的时候,正好敲响上课铃声。景断夏急忙道别了景入秋,匆匆地往上课的地方赶。 景入秋见弟弟变得这么努力,弯了弯唇角,满意地开车离开。 教师里传来女老师尖锐而洪亮的声音,从这声音上不难看出,这老师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景断夏机灵地收回准备踏到前门的脚,偷偷地弯下腰,避开窗,爬到后门,然后看准老师回身的瞬间,“蹭”地溜进教室,在最后一排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来上课的学生不少,那个老师并没有发现角落上的景断夏,但是周围的学生却看到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的,几乎大半的学生都转过头来看这个百年难得一见来上课的人,教室里霎时议论纷纷。 议论的内容嘛,无非就是景断夏的车祸和与韩穆的真假恋情。 “肃静!”女老师声音尖锐地喊着,严厉而可怖的眼神来回扫着课堂上的学生,最后落在角落里的景断夏身上。 此时的景断夏正拿着笔记本认真而专心地记着课堂笔记。 他并不是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只不过他实在是对韩穆那个渣渣没什么兴趣。如果他们现在谈论的是聂南朔,那他不但不会漠视,说不定还会极其高兴地和他们一起畅谈。 见老师正在对他怒目而视,景断夏抬头看着那老师,对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笔,然后甜甜地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 老师面部表情顿时一僵,然后扭曲,然后变色——可疑的微红色,然后继续开始讲课。 一些学生也被景断夏那个乖宝宝似的微笑弄得微微愣神,纨绔子弟转性了?见景断夏依旧不顾周围探究的目光认真地记笔记,其余学生也沉默下来继续听课。 景断夏偷偷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果然,乖宝宝形象是最容易得到老师认可的! 下课后,景断夏还十分好学地向那个老师虚心请教了一些不甚明白的地方,老师见他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极其满意而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景断夏只是想临时抱一下佛脚才来上表演课,其他课程他不准备上,有那些时间他还不如回去好好研究后天怎么表现。 摸了摸口袋里的钱,景断夏准备打车回家。 下课时间,拿着笔记本正往学校大门口走,周围学生的议论声还是不绝于耳。 景断夏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因为韩穆那个渣渣,早就成为全世界的笑柄了! “景断夏!” 略带怒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正在自我唾弃的景断夏回身看去,一个和自己一般高,长相挺清秀白净的男生正向他走来。 他并没有听家里人说起过自己在学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住院期间也没有什么人来探望过他。他以前的世界都是围着韩穆转的,可想而知,没什么朋友。 真是可悲,景断夏默默地叹息…… “这位同学,我们认识?” 白净男生愣了半响,刚才走过来时还有些怒气的样子变得平静而迷惘。 “你怎么了?” 不清楚是敌是友,景断夏微微一笑,“我之前出了点事,记忆受损,所以……” 景断夏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白净男生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小心地问:“那你还记得韩穆吗?” 又是韩穆……景断夏无奈地抽了抽眼角。 不过是只哗众取宠的花公鸡,到底哪里值得你们天天挂在嘴边了?怎么就没人来和他讨论讨论聂南朔?论颜值、论气质、论金子、论品质、论素养、论实力、论地位,论一切的一切,聂南朔哪一点拿出来都能把韩穆比到海底世界去! 他以前究竟是瞎了哪只眼才会看上韩穆那只花公鸡啊! 不用说,一定是两只全瞎了!但凡有一只看得见,怎么也不可能看不见那闪闪发光的聂南朔啊! “韩穆啊,我知道,不就是那个偶像歌手吗?你想说什么?” 白净男生皱了皱眉,右手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衣角,然后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一样,脸色不怎么和善地对景断夏说:“不管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韩穆学长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以后不要再缠着他了,这样对大家都没好处。” 景断夏挑眉,他还当是什么呢,原来是韩穆的爱慕者,说不定还是他失忆前的情敌,怪不得看他的眼神那么不友好。 “你的,统统都是你的!” 景断夏弯眸一笑,无所谓地转身摆了摆手,脚步轻快地向学校大门口走去。他得抓紧时间回去好好练习,后天要给聂男神留下一个深刻的第一印象~ 白净男生看着景断夏离开的背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神色中透着迷惘。 景断夏每天都刻苦努力地专研着演戏之道,态度之认真,让景彦和舒黛都不由得欣慰地觉得他们家断夏终于抛弃过去,积极向上了。 只有景入秋隐隐猜测,自家弟弟这么努力不过是为了吸引聂南朔的目光罢了,真不知到底该怎么劝他不要对聂南朔太过上心。 转眼便是试镜的前一晚。 饭桌上,景断夏含着嘴里的米饭发呆,明天就要见到心上人了,要是表现不好没被选上怎么办?他不想和男神只有一面之缘啊! “夏夏,怎么不吃饭,发什么呆呢?”舒黛夹了块排骨放到景断夏那还是满满白米饭的碗里。 景断夏回神,摇了摇头,一边把那块排骨吃下,一边思考。 “爸,你拍了那么多电影,你觉得演戏的技巧在哪里?” 景彦略一沉吟,目光温和地看着小儿子,语重心长地教导:“不管在什么职位,做什么事,单凭技巧永远不是成功的捷径,重要的是投入身心。演戏也是如此,其实并没有什么技巧,如果太过重视你学到的那些条条框框,表演就会显得呆板而缺乏生气。你要学会的不是怎么钻表演的空子,而是要把自己融入角色里去。当你进入了那样一个场景,该是什么眼神,什么动作,什么语气,就会自然表现出来,而不是对着剧本生硬地动作。” 景断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埋头继续边吃边思考。把自己融入角色里,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 试镜是在下午,景彦早上去c市拍戏了,景断夏搭了景入秋的车一起去天寂娱乐大楼。 车上,景断夏的一颗心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虽然这几天一直练习得很努力,虽然心里总是认定聂南朔早晚是他的,可是真的要去见他了还是很紧张。 景入秋把景断夏送到等候室门口,轻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别紧张,记住爸跟你说的就好,没事的。” “哪有那么简单……”景断夏小声嘟囔了一句,偷偷瞄了一眼等候室里一起来试镜的人,看上去颜值、气质都挺不错的,弄得他心里更没底了。 “试镜完了就在这里等我吧,我去录歌,结束了带你一起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加油,走吧走吧。”景断夏一边催促着景入秋去录歌,一边一本正经地站好,深呼了一口气,准备进等候室去。 等候室的隔壁就是试镜的地方,景入秋经过试镜室往里面望了一眼,然后温柔地对着谁笑了笑才离开。 景断夏扭头正巧看到这幕,莫名地眨了眨眼睛。他家大哥和谁眉目传情呢?不会是聂南朔吧?!不不不……不会的!大哥知道他喜欢聂南朔,不会和他抢的!嗯!不会的! 景断夏就这样胡思乱想地坐在等候室里,直到自己的名字被喊到才回神,回神后才发现等候室里的人已经走了快一半了。 该来的总要来的! 早死晚死都得死! 长痛不如短痛! 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几句话,景断夏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神情有些悲壮地往隔壁试镜室走去。 那样子,颇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进了试镜室,景断夏有点心虚地没敢直接盯着聂南朔看,而是先扫了眼其他几个评委。 一共五个评委,从左往右依次是编剧陈跃、导演严凌山、聂南朔、顾西扬、叶一唯。 看到叶一唯的时候,景断夏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就说他来试镜,经纪人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原来他也是评委之一啊! 装模作样地一一打招呼后,景断夏才看向坐在中间的聂南朔。 和杂志上那张照片没多少区别,一样的面无表情,一样的吸人眼球,一样的让他倾心,就连他眉间一丝疲倦都一样的让他心疼。景断夏再次断定,他们此生绝对是一对! 就在他看着聂南朔看得有些发愣的时候,导演发话了。 “景断夏,请你看一下剧本第3页,然后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 景断夏这才发现边上的小桌上放着一本剧本,剧本的封面上写着“时光翩然轻擦”,他也是现在才知道这部片子的名字。 景断夏点头,拿起剧本翻到第三页,快速地浏览了一下。主要讲的是男主角在人群熙攘的马路上突发心脏病的片刻。他并不知道患有心脏病的人发病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这点让他有些苦恼。 然而,还不等他想好怎么演,聂南朔忽然脸色难看地开口:“他不行,下一个!” 景断夏心头一惊,脑袋一懵,愣了。 “为什么?我还没演,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别说景断夏搞不清楚状况,就连其他几个评委都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从第一个试镜选手开始,聂总就只是看着,很少发话,为什么这次突然直接把人淘汰?而且态度看上去很坚决的样子? “出去,下一个。”聂南朔没给任何理由,声音却沉的让人心里发寒。 景断夏忽然觉得脑袋晕晕的有些胀胀的感觉,他和心上人的第一面……就被讨厌了?这怎么可以?他还没有好好表现呢! 景断夏没出去,试镜室里的气氛顿时安静得有些可怕。 编剧和导演也不敢在聂南朔面前再说什么,叶一唯也沉默着。 倒是顾西扬,看了眼手中的名单,像是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拍了拍聂南朔的肩,要说什么,但是话还没出口,忽然就见聂南朔“腾”地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地死盯着景断夏看。 顾西扬转头看向景断夏,此时的景断夏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微微弯着身子,呼吸急促,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胸口的衣服,静静地站在那里显得特别落寞无助。 “西扬,开车去医院!”聂南朔从评委席冲过来就要抱起景断夏。 景断夏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又摆手又摇头,“别别别,我只是在演戏!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聂南朔愣了,手还僵持着伸出去准备抱人的状态,站在景断夏面前没说话,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其他几个评委也沉默地愣在那里。他们都看得出来景断夏只是在按要求演戏,为自己争取机会。虽然演得很形象很逼真,但是也不至于像聂南朔那样当真,聂总今天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几个人中也只有顾西扬能猜到一二。看着聂南朔僵住的样子,顾西扬默默地叹了口气。 “怎么,吓着了吧?这是不是说明我演得很好?你还说我不行呢!现在我有资格竞选了吧?” 自己的表演得这么逼真,景断夏很高兴,叽叽喳喳地说着。其实他真的不知道心脏病患者发病时是什么样子的,只是照着自家老爸说的那样把自己代入角色里。 当他把手放在胸口,想象着自己心脏病发作的那一刻,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带着一种奇怪而熟悉的感觉。那一瞬间,景断夏甚至有些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还是真的疼。 聂南朔没有回答他的话,僵硬地放下伸出去的双手,沉着脸转身就往门外走。 “南朔!”看着聂南朔头也不回地离开,顾西扬无奈地起身,对其他几个评委道:“你们继续。”然后就追了出去。 景断夏愣愣地站着,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到底有没有竞选的资格? 转头看向剩下的几个评委。导演和编剧一副抱歉又无奈的样子。聂总没发话,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留他这个名额。 再看叶一唯,冷冷淡淡地坐着,并没有什么表示。 景断夏也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对,但有一点他很明白了——心上人十分不待见他! 到底为什么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景断夏最终气哼哼地皱着眉也追了出去,他必须弄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心上人! ☆、第4章 不被待见 景断夏追到拐角处就发现了站在电梯门口谈话的聂南朔和顾西扬,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他,所以景断夏也没提脚过去,反而躲在拐角那里——偷听。 “……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但他是景彦的小儿子,你总不能就因为一个名字就把他竞选的机会给剥夺了吧?这说出去让景先生脸面上多难看啊!其实我倒觉得他挺适合那个角色的……南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别总是做什么都想到他,我都替你觉得累,祁夏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聂南朔没有搭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把顾西扬的话听进去,只是靠着墙站着,静静的,闭着眼,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悲伤。 顾西扬看他这样,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他,谁也没有去摁下电梯按钮。 他们那里静静的,景断夏这里也静静地思索。 因为名字?所以就不待见他?他的名字怎么了?景断夏,这不是挺好听的吗?听爸妈说,哥哥景入秋比他大两岁,他们一个是在秋季第一天生的,一个是在夏季的最后一天生的,所以才取名为入秋和断夏。 这不是挺诗意挺美的名字么?怎么就惹到聂南朔了? 听刚才顾西扬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自己的名字让聂南朔想到祁夏了? 景断夏……断夏,祁夏……夏,断夏……夏…… 想到这里,景断夏忽然浑身打了个激灵。断夏,断夏,断……夏…… 这个断字…… 聂南朔不会是觉得他这个名字对祁夏而言不吉利吧?!他不会觉得这个名字是天生克祁夏的吧?!! 景断夏不淡定了,聂南朔如果真的这么想,那对他也太不公平了!毕竟名字不是他自己取的啊! 想着为自己讨个说法的景断夏没有忍住,一股脑地冲了过去。 “我的名字怎么了?” 景断夏站在聂南朔面前,有些质问般地看着他,但是当聂南朔睁眼看他的时候,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不好意思,景断夏两只眼睛立马就有点不敢直视他,微微地垂了垂眸。 景断夏在心里唾弃自己:你怕他什么?!把眼睛给我睁大了瞪他!有什么好怕的?!不不不,这不是害怕!是男神太耀眼了!对!是男神太耀眼了,不能直视,会闪瞎眼的,这一定不是害怕! 聂南朔冷冷地看了景断夏一会儿,眼神里也不知是厌恶还是什么,总之最终也没和他说一句话,随后就转身按下电梯按钮准备离开。 景断夏心里其实是觉得有点受伤的,才第一次见面,心上人就对他这么不待见,心里隐隐的失落和难受让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看着心上人转身后的背影,脚踩在地面上像是生了根一样,很重,提不起来。 顾西扬站在边上也觉得很尴尬,想安慰安慰景断夏,但是碍于好友在场,不敢解释太多,看电梯门终于开了,才急冲冲地对景断夏说了一句:“别想太多,回家等消息吧,我们会公正处理的。” 说着就要跟聂南朔进电梯,聂南朔对顾西扬的话也未置可否。 景断夏却没有听顾西扬的劝,见聂南朔一只脚已经迈进电梯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雄心豹子胆,几步上前就抓着聂南朔的手臂把他拉了出来。 聂南朔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被他拉出来,脸色越发难看。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2节 顾西扬也愣了,生生地停了要进电梯的脚步,看着好友难看的脸色,心里隐隐觉得不妙。自从祁夏死后,聂南朔一直处于过度悲伤的阶段,心里的压抑一直没有释放出来,如果被激得爆发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不会因为我叫断夏,所以就觉得我克死了祁夏吧?” 果然! 顾西扬后背猛流冷汗,入秋这个弟弟可真是怎么刺激怎么来,一句话就触到了聂南朔的逆鳞——祁夏。 聂南朔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瞬间更沉了,盯着景断夏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凌迟处死。 “你怎么知道祁夏的?!” 景断夏听景入秋说过,聂南朔把祁夏保护得很好,除了几个朋友根本没有外人知道祁夏这个人,却没想到竟然连提都不能提一下。 “南朔,别动气,有话好好说。”顾西扬连忙充当和事老,能和景断夏提到祁夏的,除了景入秋还能有谁? 聂南朔身高足有188,比景断夏高了大半个头,皱眉看着景断夏的样子虽然谈不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但是毕竟身高差在那儿。那种自上而下的冰冷眼神让景断夏觉得自己此时像是只将要被眼神冻死的小鸡,很压抑,很没面子! 壮着胆子抬了抬头,景断夏有些怒道:“聂南朔,你这是迁怒!” 顾西扬额头上也开始冒冷汗,小景弟弟,咱能不能不要继续在老虎头上拔毛了?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啊!!! 不过聂南朔并没有像顾西扬幻想的那样爆发,反倒很平静,只是脸色还是一样的难看,难看中有些黑,黑中有些无力,无力中带着些疲惫,疲惫中透着悲。 刚才听到祁夏的名字从一个外人嘴里说出来他是气昏了头,后来想了想也能想到是景入秋告诉他的,毕竟景入秋是见过祁夏的。至于景断夏说的迁怒,聂南朔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并不是迷信的人,只为了一个名字就迁怒别人,说出去还真是好笑,是想祁夏想疯了吧…可是,让这个名字的主人去饰演那个角色,他心里总觉得很不舒服。 景断夏看着聂南朔渐渐地平静下来,淡淡地吐了口气像是在找回以往冷静的自己,可是景断夏偏就看出了他眼角的疲惫和掩饰的悲伤。 心里猛然抽痛了一下,景断夏突然就想,你到底有什么和他争论的?人家刚刚痛失爱人,看到你的名字多想一点也是难免。不就是一个角色而已?即便失去了这个角色,你们也是一个公司的,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去了。他已经够难过的了,何必再给他找不痛快呢? “你脸色不好,回去休息吧,我不和你吵了。”景断夏的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怒气,温温的,看着聂南朔的眼神里也藏着淡淡的心疼。 聂南朔没有注意到那些,不过景断夏突然安静下来倒是让他觉得耳根子清静得很舒服。对于景断夏话里的关心,聂南朔觉得有点怪,皱眉疑惑地看了景断夏一眼,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没再说什么就按下电梯按钮,在景断夏的注视下进了电梯。 顾西扬也一副阿弥陀佛的样子,对景断夏挤眉弄眼了一下,连忙跟着进了电梯。 景断夏一直注视着聂南朔,可是聂南朔靠着电梯内壁很累般地闭着眼,直到电梯门再次合上都没有睁眼看他。 看着电梯门合上,景断夏才像是被抽了气一样,脚下有些虚浮地移了两步,靠在电梯门边聂南朔刚才靠过的位置,饱含苦涩和颓然地吁了口气。 这才第一次见,心上人不仅对他的人,还对他的名字有了极其不好的印象,看来他的追夫之路将极为崎岖坎坷啊~ 那个角色想来也是不会有他的机会了,还是回家好好睡一觉,顺便想想这条追夫之路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一边想着聂南朔对自己的态度,一边哀声叹气地进了电梯往一楼去。出了电梯又漫无目的地往天寂娱乐的大门走去,心里琢磨着,都说娱乐圈很乱,潜规则遍布,要是聂南朔能把他潜了该多好? 想到这里,景断夏忽然一个人痴痴傻傻地嘻嘻笑了起来,一边幻想一边笑,一边笑一边出了天寂娱乐的大门,忽视了周围一群人像看蛇精病一样的眼神。 出了大门,景断夏才发现自己没有回家的交通工具,来的时候是搭景入秋的车的,没想着要带钱。想到自家哥哥叮嘱过他,让他在试镜等候室等他一起回家,景入秋就皱起了眉头,再上楼好麻烦! 于是,景断夏发了个短信给自家哥哥,然后回到天寂娱乐大堂内,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等待自家哥哥赶快完事儿来带他回去,一边继续思考追夫计划。 大约一个小时后,景断夏就看见自家哥哥和顾西扬有说有笑地出了电梯,向他走来。 顾西扬长得很养眼,带着一股子风流劲儿的那种帅气。景断夏觉得这人挺自来熟的,就像刚才,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但是顾西扬却对他挤眉弄眼,现在看着他也是一脸的热情。 “小景弟弟,刚才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天寂娱乐的总监,你哥哥的……”说着轻佻地看了景入秋一眼,然后笑道:“……好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景断夏从沙发上站起,礼貌地握了一下顾西扬的手,“顾大哥好,像我哥一样叫我断夏就行。” 顾西扬挑了挑眉,调侃道:“那可不行,要是不对小景弟弟有个特殊的称呼,鄙人就不能在小景弟弟心里留下与众不同的印象了。” 景入秋在一旁无奈地看了顾西扬一眼。 景断夏干巴巴地呵呵一笑算是回应,默默地探头看了眼顾西扬身后的电梯。刚才聂南朔明明是和顾西扬一起走的,顾西扬都下来了,聂南朔人呢? 顾西扬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笑嘻嘻地道:“聂总早就回家了,小景弟弟是想找他争取一下最后的机会?” 回家了啊,不会是被他气走的吧?景断夏暗骂了自己一句嘴欠,把心上人都气跑了! 淡淡地摇了摇头,景断夏略带感慨地道:“不争取了,他如果过不了心里那关就算了,我不要那个角色了,也不希望他难受。” 景入秋看着自家弟弟微微皱了皱眉,还没怎么接触,就陷得那么深了?如果聂南朔一直忘不了祁夏,那断夏怎么办? 顾西扬也一改刚才笑嘻嘻不正经的模样,有些惊讶地看着景断夏,他怎么听这话里有些暧昧呢?难道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正想用眼神询问身边的景入秋,口袋里忽然传出一阵动感十足的手机铃声——《忐忑》。 景断夏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铃声吓了一跳,转头看自家哥哥,只见哥哥一脸平静,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在哪儿?好,我马上过来!” 顾西扬三两句话挂了电话,看上去有点急,“我有点急事先走了,你们回去路上小心。” 景入秋连忙点头,“没事,你去吧,开车别太急。” 顾西扬应了一声,对景断夏挥了挥手就准备转身离开,还没走出几步又踌躇着退回来,对着景入秋叮嘱道:“开车小心点,回头给你电话。” 景入秋再次点头,顾西扬这才转身急急忙忙地离开。 景断夏看着他们的互动,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景入秋看了弟弟一眼,伸手搭上弟弟的肩,微笑道:“我们也回家吧。” 景断夏一边跟着走,一边狐疑地看着自家哥哥,“回头给你电话?” “嗯,我们还有一些事没谈完,关于我的新专辑。”景入秋淡淡地回答,脸上还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笑容,并无任何古怪。 看着哥哥温和的样子,景断夏立刻掐断了自己脑中不纯洁的想法。 “顾大哥的手机铃声……”景断夏不知该怎么措辞。 “怎么了?”景入秋轻笑一声,走到自己的车旁,开锁上车。 景断夏也坐上副驾驶的座位,若有所思地道:“很……特别,的确是上档次的……国际范儿……” 景入秋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随后才一边开车一边笑道:“那是专为聂南朔设的铃声,西扬说聂总的电话要是没及时接到,后果会很惨烈,所以才弄这么个铃声,就是睡着了也能吓醒过来。” 专为聂南朔设的?那刚才就是聂南朔打来的了?看顾西扬刚才那么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景断夏心里想着聂南朔,没有再搭景入秋的话,静静地坐着,看着前方。 景入秋见弟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再打扰他。 ☆、第5章 峰回路转 今天景彦和舒黛都不在家,保姆给兄弟两做了点他们爱吃的菜。兄弟两默默地吃着,相对无言。 景断夏是觉得今天太累了,不仅人累,心还累,毕竟遭自家心上人嫌弃了,怎么会不难过呢?所以也没什么闲情雅致聊天。 景入秋是看弟弟提不起什么精神,也就没问他今天试镜的事,回头问一下西扬也是一样的,就不给弟弟添堵了。 吃完饭,景断夏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换了n个台后,把遥控器一丢,塔拉着拖鞋去冰箱里东翻西找,最后拿了盒酸奶出来。 撕开酸奶覆盖膜,拿起勺子挖了一口送进嘴里,稍稍感受了一下后,脸色一变,又把嘴里的酸奶吐回酸奶盒里,皱着眉把那盒酸奶拿到景入秋面前。 “哥,为什么冰箱里只有原味的酸奶,好难喝!” 景入秋还没吃完饭,看着弟弟递过来的酸奶,里面还混杂着冒小泡的口水,嘴角一抽,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挥手让保姆收拾掉。 防止再把刚才吃得吐出来,景入秋把弟弟手里的酸奶放到桌上,领着他去沙发坐着,这才道:“这些酸奶都是给你准备的,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些了吗?” 景断夏皱眉思索了一番,摇头,“不能吧哥,原味的酸奶一股馊味儿,最难喝了,我想喝草莓味的。” 景入秋眼角嘴角一起抽,狐疑地看着景断夏,“失忆得连口味都变了?你以前不是说草莓味是属于小女生的口味吗?” “我这样说过吗?”难不成真的失忆得连口味都变了? 景入秋看着弟弟绞尽脑汁回想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弟弟都失忆了,他们怎么讨论都是不会有结果的,跟他较这个劲儿做什么。 “啊,我知道了!”景断夏看了眼餐桌上的酸奶,若有其事地推理道:“一定是我出车祸前喝过原味的酸奶,所以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后对这个味道产生了恐惧恶心的心理!所以我现在不爱喝了!” 弟弟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景入秋配合地点点头,拍了拍弟弟脑袋上的绒毛,“你今天累了,洗洗睡吧,我会让吴妈明天给你换草莓味酸奶的。” 景断夏听话地起身,但是为什么他有种被哥哥当成小白的错觉?这一定是错觉,是吧! “哥,没人规定草莓味是女生专属的,任何产品上都没这么写过。”担心在哥哥心里留下不an的印象,景断夏以防万一地解释。 “嗯,哥知道,洗洗睡吧。”景入秋温和地笑着,推着景断夏往楼梯口去。 景断夏这才放心,今天的确是累了,反正没拿到那个角色,明天还可以睡个懒觉。暂时先把不愉快的事都抛开,好好休息,保存体力,追夫之路还在施工之中啊~ 这么想着,景断夏欢快地去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扑到床上会周公去了。 第二天一早,昨晚还想着睡懒觉的景断夏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费力地掀开一只眼皮看了半眼来电显示,一串号码=没备注=陌生人=打错电话了! 在梦中得出这个结论后,景断夏一把掐断,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梦里,聂南朔不会板着张脸,没有杂志上那么冷漠,也不会流露出让他心疼的情绪。梦里的聂南朔很温柔,声音很好听,跟他说话不但不会冷言冷语,而且什么都会顺着他,哄着他。 景断夏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粉红色泡泡里,看着眼前哪哪儿都能打一百分的心上人,满意地扑进他的怀里。聂南朔宠溺地将他搂好,眼神深邃地凝望着他,然后嘴角轻抿,低头去吻他的唇…… 景断夏的小心肝儿扑通扑通地扑腾着,闭眼等待聂南朔深吻的降临,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感受不到唇上的触感。耳边忽然传来动感十足的音乐,睁开眼睛一看,刚才还一脸深情的聂南朔此时顶着一个爆炸头,左手抱个大音响,右手抓个麦克风,猛烈地晃着脑袋,用力地跺着脚,扯着嗓子卖力地嘶声唱着歌…… 不!!!我的男神肿么变成这样了啊啊啊!!! 景断夏猛然抽搐一下,从梦中惊醒,耳边的手机铃声震得耳朵生疼。 原来是手机铃声又响了! 抬眼瞄了一下来电显示,还是刚才那串数字,景断夏心里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这扰人清梦的电话!他和心上人差点就要接吻了!会不会选时间啊! 面目狰狞地拿起手机接听,语气冲冲地一口气爆发:“你谁啊你!春宵一刻值千金!坏人好事是要遭雷劈的!” 电话那头:“……” 时间静止了片刻,景断夏翻着白眼,喘着气。 “我自己手下的艺人,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对象了?你在玩一早情?” 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是景断夏却感受到了从手机里传来的危险气息。 猛地翻身坐起,景断夏把自己的白眼揉回正常状态,拉了拉着自己的嘴角,塑造出一个有礼谦卑的弧度,然后低声下气地回答:“原来是唯哥啊~我没您手机号,不知道是您呐~我刚才在做梦来着,您别忘心里去哈~” “我不希望手下的艺人生活不检点,你该知道。” “我没有啊唯哥!真的!我真是做梦呢!这梦里检不检点的我也管不着啊,我又不是周公,您说是吧~” 叶一唯坐在办公室沙发上轻哼一声,看着手里的剧本,发令道:“少贫,半个小时内我要在公司见到你。” 没等景断夏反驳半句,手机已经处于通话结束状态了。 景断夏抽了抽嘴角,从家里开车去天寂也得二十分钟,给他剩十分钟他能干啥!早饭呢?!这大金牌果然够狠的丫! 还没摸清叶一唯的脾气,景断夏不敢随意造次,只好匆匆穿衣洗漱,然后连奔带跑地下楼,可怜的楼梯被他踩得震天响。 已经在优雅地享受早餐时间的景入秋看了眼跑得几近癫狂的弟弟,惊讶又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牛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跑慢点,还早呢,怎么起这么早?” “哥,你吃完了吗,送我去公司吧,我急,不,大金牌他急!” 飞扑到餐桌边,为了防止待会儿没东西吃,景断夏一把抓起景入秋还没吃完的面包就往嘴里送,直到塞不下才满足。 景入秋拿他没办法,让吴妈给他准备点面包牛奶带在车上吃,才匆匆地送他去公司。 “这是剧本?!”靠着哥哥牛掰的车技好不容易没迟到的景断夏坐在叶一唯对面,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的剧本。 “如你所见。”那么大的两个字就在封面上,叶一唯不准备回答他这个白痴的问题。 景断夏的脑袋还处在晕乎乎地状态,拿着剧本翻了两下,又不确定地问:“这是《时光翩然轻擦》的剧本?” “……” “是那部同性恋片子的剧本?” “……” “是聂南朔非常看重的那部新片的剧本?” “……” 碍于大金牌根本不肯回答自己这么急切的问题,景断夏再次翻了翻剧本,终于可以肯定,这就是那天他试镜的那个剧本! 可是为什么呢?昨天聂南朔的态度那么坚决,对他也真的是很不待见,怎么会把这个角色给他呢? 景断夏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抬头感激地看着叶一唯:“谢谢唯哥替我争取这个机会,一定花了不少功夫,费了不少口舌吧?唯哥果然不负大金牌的盛名!够厉害!小弟对您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叶一唯从容地喝着咖啡,等着他说完,把咖啡放下后才看他,“你觉得我一个小小的经纪人能左右聂总的决定?” “嘎?”景断夏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默默地将剧本放在膝盖上来回抚摸着,不怎么确定地问:“唯哥的意思是……聂南朔自己决定要用我的?” 叶一唯不置可否,优雅地扶了扶眼镜,“聂总为什么会用你是聂总的事,不过聂总既然决定用你了,至少你在演这个角色这点上是被认可的,至于能不能靠这部片子发光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明白?” 虽然还不明白聂南朔为什么最终会选他演这个角色,但是叶一唯说得对,不管聂南朔多么不待见他,至少在这件事上他已经算是被认可了。那么,他就必须努力饰演好这个角色,不能让心上人失望,更不能让心上人的心血付之东流。 虽然还不知道聂南朔为什么对这部片子看得这么重,但是他愿意为了他的坚持而坚持! “我明白,唯哥,我一定会饰演好这个角色的!” 叶一唯看着景断夏坚定的眼神,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不怎么明显的笑意。 其他的角色都会在今明两天定下来,四月中旬就会开机,开机前还要拍摄宣传海报,这段时间景断夏注定是非常忙的,甚至忙到没有时间去想自己的追夫之路该如何走。 一回到家,景断夏就开始认认真真地看起剧本,仔仔细细地揣摩人物心理。 《时光翩然轻擦》这部片子讲述的内容其实很简单,男主苏以是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孤儿,有一天在马路上忽然发病,当时路上来来往往许多人都驻足看他,有好心人打急救电话,却没人敢上前送他去医院。就在苏以难受地只能躺在地上忍耐的时候,一个男人拨开了人群,几步上前抱起他放到自己车上,然后送他去了医院。 那个男人叫邵柯,他们并不认识,但是他们的故事却从那天开始。 整个故事里没有什么扣人心弦的波折,没有偶像剧里吸人眼球的分分合合,没有家庭伦理剧里面的家世阻挠,甚至都不能算是有一个完整的剧情流向。它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温馨美好的片段,充斥着幸福,填塞着宠溺,仿佛他们命里注定了是一对,让人忍不住为他们弯起一抹祝福的微笑。 但是,景断夏是红着眼睛看完这个剧本的。 温馨,真的很温馨;幸福,真的很幸福。 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可能是被他们的这种幸福感染到了,就觉得心里哪块软软的地方被触动了,鼻子忍不住发酸,嘴角却忍不住弯着。 故事也没有具体的结局,邵柯帮苏以找到了合适的心脏源,苏以进了手术室,邵柯说,我等你。 看完剧本,景断夏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这部片子与其说是电影,倒不如说更像是生活纪录片,像是为了记录那些幸福的点点滴滴。 景断夏不怎么了解电影市场,但是他也明白,这样一部没有任何特色的片子要是投给别的公司,几乎不会有一个导演愿意拍,因为它根本不能保证票房。但是聂南朔却把它看得那么重,甚至斥巨资,根本不在意票房如何。 景断夏低头再次看了眼剧本,脑袋里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看着剧本最后一页邵柯说的那句“我等你”,他的眼泪忽然就像是决了堤般地涌了出来。 因为,他忽然明白,苏以死了,邵柯根本等不到苏以。 因为,苏以就是祁夏,邵柯就是聂南朔。 ☆、第6章 车祸,探病 那天下午,景断夏抱着那本剧本木木地在床上躺了半天,想了半天,也难受了半天。 他心疼聂南朔,他不知道聂南朔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结尾写上“我等你”三个字,但是他可以从他们生活的一个个片段中感受到聂南朔对祁夏爱得有多深。 景断夏忽然觉得自己更能体会聂南朔面上难以掩饰的悲伤,也能理解为什么一开始聂南朔那么反对他演这个角色。 如果是他,他也不愿意用有着这样一个名字的人来饰演自己心爱的人。无关迷信与否,只是心里会不舒服。 失去心爱的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景断夏没有切身体会过,但是他能想象,不管自己对聂南朔有多么的心疼,那种疼也远比不过聂南朔心里万分之一的疼痛。 虽然不清楚聂南朔为什么最终选他饰演这个角色,但是既然他这么决定了,那他就会竭尽全力饰演好这个角色,不是为了自己能靠这部片子红,只是单纯地想完成他的心愿,完成他想记录自己和祁夏幸福的心愿。 对于祁夏,景断夏不否认自己是有点嫉妒的,但是更多的是羡慕,羡慕他这么幸运能得到聂南朔的爱。羡慕之余,还有点怨恨,恨他抛下聂南朔一个人。 但是这都不是事儿,既然祁夏以死亡的方式放弃了聂南朔,那么他景断夏就会加倍爱聂南朔,总有一天,他会让聂南朔快乐起来的。 在心里默默地起了个誓后,景断夏的嘴角再次弯了起来。没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家心上人还有他爱着呢! 想通了之后,景断夏心情也好了,食欲也来了,把剧本放放好,下楼准备吃晚饭去。 从楼梯上下来,就看见景入秋刚进门,窗外还能看见绝尘而去的蓝色模糊车影,望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多了。 “哥,怎么这么晚,你车呢?” 景入秋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看了眼窗外,喝完才点头道:“车送去保养了,经纪人送我回来的。” 经纪人?景断夏狐疑地挑了挑眉,他记得自家哥哥的经纪人接送都是用保姆车的,刚才那略带风骚的蓝色小车怎么看也不像是保姆车吧?有情况~ 景断夏走到餐桌旁坐下,眼睛贼兮兮地盯着景入秋笑。 景入秋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不自在地跟吴妈说了句“开饭”,然后在景断夏对面坐下。 直到吴妈把饭菜端来,景断夏那贼兮兮的眼神还没有收敛。 景入秋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地吃了口菜,然后提了一个自家弟弟最关注的话题。 “聂南朔出车祸了。” 景断夏心头猛然一跳,手里刚拿起的筷子“哐啷”掉在地上,果然正经起来。 “车祸?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弟弟一副急得恨不得立马飞到聂南朔身边去的样子,景入秋连忙安抚弟弟平静下来。 “别急,只是腿上受了点小伤,现在在医院,没什么大事。” “都进医院了怎么没事,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景断夏越想心里越忐忑,塔拉着拖鞋就要往外跑。 景入秋连忙头疼地放下筷子跑过去拉他,“很晚了,你现在过去只会打扰他休息,听哥的劝,要去明天去也不迟。再说了,你以什么身份去看聂总?明天早上让西扬带你去吧。” 这么一听,好像也对。看他脸色总是那么不好,如果他正在休息,打扰了他反而不好。况且,也正如自家哥哥说的,他以什么身份去看他呢?员工?欠资格。朋友?根本不是。还是跟着顾西扬去比较稳妥。 脑子清楚了一点后,景断夏总算是平静下来,看着景入秋再次确认,“真的只是一点小伤?” “真的!哥还会骗你不成?”景入秋把景断夏拉到餐桌旁让他坐好,然后去给他拿了双干净的筷子。 “先吃饭。” 景断夏拿起筷子默默地咬了口饭,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聂南朔。 “好好的怎么会出车祸,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回家的路上,他最近情绪本来就不是很稳定,出事也是情有可原,他那种状态根本不适合开车。” 景断夏静静地听景入秋说着,心里五味杂陈。昨天,是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刺激了他才让他心神不宁出事的? 心里有些自责,后来景入秋和他谈那部片子的事他也没怎么听进去。 第二天一早,五点不到,景断夏就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这个时候他还在休息吧?这个时候顾西扬应该还没来。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医院看他! 一个人滚床单滚了一个多小时后,景断夏终于躺不住了。 利索地起床,穿衣,叠被子,洗漱,一气呵成。 完成了这些后,一看时间,六点半。 吴妈已经开始帮兄弟两准备早点了。景断夏往厨房探了探头,和吴妈道了声早安后,默默地坐到客厅沙发上开始无声地等待。 七点,怕顾西扬来的比较早,景断夏开始着急地享用早餐,十分钟不到就完成了早餐的所有过程,然后又坐到沙发上默默地等待。 七点半,景入秋下楼吃饭,顾西扬还没来。 景断夏坐到自家哥哥边上,看着他吃早餐。 景入秋被他看得背上寒毛直竖。 八点,景入秋都用完早餐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了,顾西扬还没来。 景断夏的脸开始黑了,起床后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头发被他狂躁不安的手蹂躏成一只鸡窝。 景入秋看了眼时间,再看了眼弟弟的鸡窝头,默默地当自己透明,继续看着手里的杂志。 又过了一段时间,景断夏即将处于暴走状态时,景入秋再次看了眼时间,然后放下手中的杂志,坐到弟弟那里,温柔耐心地替他理了理头发。 当头发回归正常状态时,门铃响了。 吴妈过去开了门,顾西扬心情极好地笑嘻嘻走进来。 “小景弟弟,听说你要和我一起去接南朔出院,鄙人深感荣幸!” 景断夏冒着寒气的小眼神幽幽地移向顾西扬,“顾大哥,早啊!” 顾西扬听着那个异常响亮的“早”字,后背莫名一寒。 “小景弟弟也早,哈哈。”尴尬地打了个哈哈,顾西扬移到景入秋边上,偷偷地问:“怎么了这是?” 景入秋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不会质问顾西扬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因为他们约好的时间就是八点半,不过自家弟弟显然没有把他昨晚和他说的时间听进去。 “没事,他有点急,你们去接聂总出院吧。” “出院?!”恢复平静的景断夏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这么快就出院了? “我跟你说过他伤得不严重。”景入秋极其无奈地看着弟弟一副“我还没去看他,他怎么就出院了”的表情。 顾西扬笑着拍了拍景断夏的肩,“是的,小景弟弟,南朔伤得不重,而且他不想住在医院里,所以我们现在就去接他怎么样?” “哦好,我拿个东西就走。” 景断夏奔进厨房拿了个保温桶,然后在自家哥哥和顾西扬惊讶地目光下出门了。 看到自家门外停的那辆风骚的蓝色小跑玛莎拉蒂,景断夏嘴角一抽,这略带风骚的颜色真真是眼熟! 坐上副驾驶,景断夏看着手里的保温桶,心里有些遗憾。心上人竟然要出院了,那他脑补的那些在医院里照顾他,喂他喝鸡汤的画面只能破碎了。 看了眼他手里的保温桶,一向有些不正经的顾西扬陷入沉思中。 车内很安静,原本应该算是比较尴尬的气氛,但是景断夏正想着再次见到心上人该怎么和他好好相处,所以也并没有在意。 就在车快要到医院时,顾西扬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断夏,你为什么喜欢南朔?” 正在想着自家心上人的景断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哥哥告诉他的?僵硬地转头看了顾西扬一眼,眨了眨眼睛,答:“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 顾西扬要踩刹车的脚一抽,差点踩歪了踩到油门上去。 刹车的刺响穿过天际,风骚的蓝色小跑360度完美旋转后稳稳地停在医院门口。景断夏很想赞美一下顾西扬的开车技术,如果能忽视周围一圈人的驻足围观的话。 顾西扬自我感觉极好地扶了扶炫酷的墨镜,对着车外走过去的某帅哥潇洒地挥了挥手。 景断夏眼角一抽,那帅哥根本没理他好不!要不要这么自恋!还有那什么,为什么对帅哥耍帅?难道顾西扬是弯的?!难道???看来昨晚看到那风骚的蓝色车影也是有原因的啊~ “没人看你,别自恋了,下车吧!”景断夏不耐烦地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顾西扬伸手拉住景断夏,取下墨镜看着他,神色忽然变得正经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喜欢南朔?” 景断夏抱着保温桶思考了一下,弯眸一笑:“因为爱情。” 顾西扬一愣,“怎么会有沧桑?” 景断夏白了他一眼,开门下车,一只脚踏地时,又忽然回过来看他,十分认真地说了一句:“从我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他了。” 顾西扬看着景断夏下了车,俊眉微微皱起。 关于景断夏喜欢聂南朔的事他也是从景入秋那里得知的,一开始他是不怎么赞同的。毕竟景断夏之前追了韩穆两年,虽然说现在失忆了,但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哪是那么容易忘记的?他不希望看到聂南朔再次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况且依聂南朔对祁夏的痴情来看,景断夏付出再多也未必有机会,毕竟是入秋的弟弟,他自然也不希望景断夏受到什么伤害。 这两个人都有过深爱的人,怎么看都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是景断夏刚才那句话却打动了他,在他看来,“认定”这个词是远比“喜欢”和“爱”的程度深得多的。 如果景断夏真的这么执着,也未必不可一试。祁夏已经不在了,聂南朔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他需要一个人帮助他从失去祁夏的阴影里走出来,而景断夏刚好就是这个人。 那天景断夏试镜时聂南朔的失控顾西扬一直在心里琢磨,那么多人试过那幕戏,偏偏只有景断夏能让他有反应,而且反应这么强烈。或许,景断夏身上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祁夏的影子,否则依聂南朔对景断夏的反感来说,也不可能收起偏见让他饰演那个角色。 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的? 一番深思熟虑后,顾西扬终于扬了扬皱得有些僵硬的眉,兄弟的幸福还需要他的一臂之力啊~ 正在为自己的伟大窃喜的时候,车门忽然又被打开,景断夏抱着保温桶直勾勾地看着他。 “顾大哥,你走吧。” “啊?”顾西扬惊恐地睁大双眸,他做错什么了?! 景断夏看他一脸不明白的样子,耐心地坐回车里解释:“我一个人去接聂总就行,你那什么,身为总监,工作应该很忙的吧?是吧?” 顾西扬愣了几秒,随后恍然大悟地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是!是!很忙的!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和南朔说一下。” 说着,顾西扬利索地掏起手机拨了聂南朔的号码。 “怎么还没来?” “南朔啊!公司业务太重!走不开!我找人来接你了,马上就来,一会儿就到,就这样,先挂了!” “谁……” 吧唧!通话结束! 顾西扬胆颤地瞄了眼手机,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好友阴沉下来的脸,然后对着景断夏呵呵笑,“ok,搞定了!” “谢谢顾大哥,你真是好人!”景断夏激动地赞美着顾西扬,他即将迎来和心上人的第一次二人世界了! “谬赞谬赞!”顾西扬自豪地挑眉。 景断夏抱着保温桶下车,走到顾西扬那边,替他拉开车门,礼貌地笑道:“顾大哥走好~” 顾西扬笑脸一僵,眼角一抽。这意思就是让他把爱车留给他们,然后自己打车回公司呗? “怎么了,顾大哥?”景断夏亮着星星眼看着顾西扬。 顾西扬僵硬地迈出腿下车,极其不舍地摸了摸爱车风骚的蓝色表皮。 “顾大哥路上小心。” 景断夏弯腰把车钥匙一拔,车门一关,吧唧上锁,然后对着顾西扬嘻嘻一笑,抱着保温桶转身往医院走去。 顾西扬看着景断夏踏着轻快脚步离开的背影,抽着嘴角,摸着爱车,迎风哀伤…… ☆、第7章 二人世界 景断夏抱着保温桶脚步轻快地来到聂南朔所在的病房门口,手不自在地摸了摸保温桶的表皮,刚才还很欢快的心情变得有些焦虑,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隔着一扇门,住着他男神。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终于做好心理准备的景断夏伸手去敲门,却看见心上人已经开了门,正皱眉看着自己。 “你在干什么?”聂南朔上下打量了景断夏一眼。 景断夏从脑袋缺氧中恢复,笑眯眯地道:“我正要敲门。”……然后你就开了,我们绝壁心有灵犀,绝壁天生一对~ 聂南朔面无表情,“我问你刚才闭着眼睛干什么?” “我……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景断夏无辜眨眼。 聂南朔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一僵,转身往门内走。 景断夏心里咯噔一下,又遭嫌弃了? 看着心上人走路有点不得力的样子,景断夏立马冲进去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奔过去扶聂南朔。 聂南朔有些不耐烦地拔出被他扶住的手臂,走到床边拿起外套穿上。 “顾西扬让你来的?” 景断夏笑,“是啊,顾大哥公务繁忙走不开。” 聂南朔眉头一阵抽疼,黑着脸往外走。 景断夏连忙把床头柜上的保温桶抱起,小心地跟在聂南朔后面,生怕他腿不好使摔倒。 两人沉默着进电梯,沉默地下电梯,沉默地走出医院,走向顾西扬的风骚小跑。 聂南朔半句话没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坐了进去。 景断夏在车外扮了个鬼脸才撇着嘴上车。 系好安全带,景断夏把放在腿上的保温桶递给聂南朔,“你还没吃饭吧?鸡汤,喝点吧。” 聂南朔看了那个保温桶一眼,目光移到景断夏身上,微微皱了皱眉,“不用,我吃过了。” “里面还有很多鸡爪呢,不是说吃哪儿补哪儿吗,给你补补。”一把把保温桶塞进聂南朔怀里,景断夏把手放到方向盘上,一副“我要开车了,没手”的样子。 吃哪儿补哪儿?你确定爪子和腿是一个部位?聂南朔僵着脸,不准备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车内沉默了半天,没有一点车要发动的迹象。聂南朔不耐地皱着眉,转头看景断夏。 感觉到侧方那道有些阴寒的视线,景断夏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尴尬地扯着嘴角机械地扭头看向聂南朔,打哈哈道:“那什么……我出车祸的事你报道上听说过吧?” 聂南朔:“……” 景断夏尴尬地笑,“我就是想说……我失忆了……你可能不知道。” 聂南朔:“……” 景断夏继续尴尬的笑,手来回搓着方向盘,顺时针一圈,逆时针一圈,伴随着断断续续,越来越弱的尴尬笑声。 “你到底想说什么?”聂南朔声音冷淡地问。 “这个……我……”景断夏停下抚摸方向盘的动作,把手收到腿上规规矩矩地摆好,微微低下头,尴尬地嘟囔:“不会开车……” 小的像蚂蚁一样的声音爬进耳朵里,昵昵哝哝的,根本听不清,聂南朔心里烦躁极了。 “大声点!” 景断夏浑身一抖,立马抬起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辜地看着他,“我不是失忆了嘛,忘记怎么开车了……” 孩子,你在逗我吗?不会开车这车怎么过来的?无人驾驶吗? 阴着脸消化了一下这个情况,聂南朔明白了,顾西扬明明是来过的,把人送到这里然后自己走了,很好! 看着右侧这个阴沉可怕的男人,景断夏委屈地嘀咕:“这也不怨我啊……我失忆了……” 聂南朔眉头又是一抽,懒得和他争论,开门下车。 “打车。” 聂南朔腿不方便不能开车,也只能打车了。景断夏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拔下车钥匙下车,谄媚地跑到聂南朔身边做小伏低状。 “打车回去吗?那顾大哥的车怎么办?” 聂南朔瞄了眼顾西扬心爱的风骚小跑,冷哼一声:“别管它,丢了最好。” 此时刚坐到自己办公室的顾西扬没预兆地打了个大喷嚏。 聂南朔都这么说了,景断夏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顾西扬如果要怪他,他就说是聂总让他这么做的。 办公室里刚打开电脑的顾西扬再次打了个打喷嚏。怎么回事,这个时候,哪个美人在想他? 为了不让自家心上人觉得自己很没用,景断夏麻利地去拦了一辆taxi,然后笑眯眯地请聂南朔上车。 聂南朔坐上后座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那个保温桶,随手往边上一放。景断夏不满地瘪了瘪嘴,又把保温桶放到聂南朔腿上。 聂南朔沉着脸,扭头看窗外。 景断夏满意地弯眸一笑。 “两位去哪里?”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 “你家在哪里?”景断夏殷切地看着聂南朔,幻想着聂南朔让他去家里坐坐的美好画面。 聂南朔没回头,淡淡地道:“先送你回去。”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3节 景断夏摇头,“不行,你腿受伤了,先送你回去,不然我不放心。” 聂南朔没理他,直接对司机道:“静波园,谢谢。” 景断夏一愣,惊喜地笑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静波园?难道你也住在静波园?哪栋啊?” 聂南朔被他吵得头疼,难耐地闭眼把头靠在靠背上。他实在是懒得和他解释他知道他住在静波园,是因为景家都是天寂的艺人,而且都是一线的,他知道不足为奇,特别是顾西扬经常往静波园跑,他想不知道都难。 看着自家心上人那么疲惫的样子,景断夏也不聒噪了,静静地坐着不再吵他。他在想,如果祁夏还在的话,他会怎么照顾聂南朔呢?他的话,不管是用什么方式,聂南朔都不会觉得烦的吧。 车内一路无声。 快要到静波园的时候,景断夏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都是因为他才让心上人有车不能坐只能打车,这车钱怎么也不能让心上人掏,不然就太显得他一无是处了! 两个口袋里四处掏了一下,景断夏脸绿了,钱……他出门走得急,又是坐顾西扬的车走的,根本没放钱在身上…… 眼看着静波园就要到了,景断夏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可是聂南朔没睁眼。 景断夏看了司机一眼,又看了越来越近的静波园别墅区一眼,只好硬着头皮伸出一只手指,小心地戳了戳聂南朔的大腿。 聂南朔皱了皱眉,没理。 景断夏硬着头皮再次戳了戳。 聂南朔不耐地睁眼,眼神有些凌厉地看他。 景断夏缩了缩脖子,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声地道:“借我点钱。” 聂南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景断夏尴尬地红了脸,弱弱地道:“我没带钱。” 聂南朔眉头再次抽了抽,无奈地道:“到了就下车,钱我来付。” 景断夏本来想说不要他付,但是现在情况都这样了,这种话说出来显得特别矫情,只好默默地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乖乖地坐着不再捣乱。 聂南朔看着他一副做错事小孩的样子,不知怎么地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这么迷糊的性子啊,祁夏也是只小迷糊蛋呢。 还未来得及因为思念祁夏而难受,车稳稳地停在了静波园门口。 景断夏看了聂南朔一眼,依依不舍地开门下车。 关门关到一半的时候,景断夏忽然又把头探进车内,“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聂南朔看着他,不置可否。 景断夏踌躇了一会儿,试探地问:“你……为什么突然同意让我演这个角色了?” 聂南朔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道:“因为你通过试镜了。” 那为什么通过试镜了呢?你不是很不待见我吗? 这些问题景断夏没有问出口,因为聂南朔已经偏头看着窗外不理他了。 无奈地撇了撇嘴,景断夏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关上了车门,站在原地默默地目送车带着他的心上人远去。 虽然今天状况有点糟糕,但是至少也是和心上人二人世界了一回,以后继续努力吧~ 这么想着,景断夏弯了弯嘴角,愉快地回家去了。 此时的聂南朔却没有景断夏那么愉快,刚才景断夏问他的问题,顾西扬也问过,他可以糊弄景断夏却糊弄不了顾西扬。 那天试镜的时候,那个场景的确让他想起了祁夏。明明是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人,但是那种场景竟是异常的相像,让他控制不住地把自己代入到他与祁夏初次相遇的情景中去。 说实话,他不喜欢那种感觉,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景断夏或许是能饰演好那个角色的最佳人选,所以他选了他。 再次想起祁夏,想起他们的初遇,想起他们之间的一切,聂南朔看着车窗外,微微仰了仰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聚集得更多。 “去景碧。” 景碧苑并不是聂南朔现在住的地方,那是祁夏还在的时候他们共同的家。祁夏离开后,避免触景生情,聂南朔就搬回聂家了,但是里面的一切并未有任何变动。 再次踏入这里,聂南朔还是忍不住弯起唇角,幻想着祁夏欢快地跑过来迎接他进门。可是,还是原来那样布置温馨的地方,却没有一丝温暖。 聂南朔弯起的唇角渐渐淡了下去,把手里的保温桶随意地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把自己陷在沙发里,落寞而无助的身影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悲伤。 祁夏,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聂南朔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遮住昏暗的视线,一个人昏昏沉沉地回忆着他和祁夏的过去,渐渐地睡了过去。 ☆、第8章 情敌? 聂南朔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原本昏暗的光线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看到茶几上那个保温桶,聂南朔发现自己有点饿了。 今晚准备留在这里不回去了,但是这里没有什么可用的食材,聂南朔也没心情出去买,心想就将就着吃这个好了。 打开客厅的灯,聂南朔去厨房拿了碗筷,坐回沙发上,打开那个保温桶。保温桶的保温效果非常好,鸡汤还冒着热气,一股香味迎面扑来。 聂南朔看着里面满满的鸡爪,想起景断夏说的那句“吃哪儿补哪儿”,也不知为什么,嘴角悄悄地弯了一下。 刚刚吃完鸡爪喝完汤,顾西扬就来电话了。 聂南朔去洗了下手,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接听。 “南朔,北凌说你没回家?你在哪儿呢?” “我在景碧。” 顾西扬沉默了,景碧是什么地方,他很清楚。 “你……” “我没事,告诉北凌我今晚不回去了。” 聂南朔淡淡地说完就挂了电话,关了机,走到他和祁夏的房间,躺到床上,感受着残留的祁夏的味道,睁着眼,难以入睡。 这几天景断夏一直在忙着拍海报做宣传,聂南朔除了开机仪式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一直在家休养没有出现,让景断夏觉得生活除了累人毫无色彩。 还好明天就要正式开机了,据说聂南朔会全程跟着剧组,景断夏乐得就差飞天了。 晚上,景断夏捧着电脑坐在床上,叶一唯让他开通微博方便以后的粉丝互动。 从景入秋那里问了自己以前的微博号,景断夏通过找回密码顺利地登录了以前的微博。 微博里内容不是很多,但是每一条都是关于韩穆的,从认识韩穆的那天起一直到失忆之前,断断续续地经常有更新。每一条都有人评论,不是支持他追韩穆的腐妹纸,就是骂他变态神经病的喷子。 微博里并没有任何过度暧昧的内容,可能是顾虑到韩穆艺人的身份,里面只写自己是怎么怎么喜欢韩穆,今天有没有见到韩穆,送了什么东西给韩穆等等,总之所有的内容都保持着一个追求者的立场。 至于两人究竟有没有过进一步的交往,从以前的微博中真的看不出来。 景断夏撇着嘴嗤笑一声,一个人自言自语道:“蠢货,什么鬼东西值得我这么痴情,出车祸到现在也没见他有过一点问候,更别说亲自探望了,看上这样的渣滓,我以前的智商真是让人捉急~” 把那些微博一个一个地删除,景断夏心情极好地哼着小曲儿,“还是聂南朔好啊~还帮我付车钱,好人啊好人~” 把所有的微博清除后,景断夏关注了剧组微博,转发了新片相关消息顺便加了个萌萌哒的表情,然后满足地关了电脑睡觉去了。 明天开始能天天见到心上人了,想想都觉得心情舒畅~ 第二天一早,叶一唯就来接景断夏了,因为剧组就在本市,景断夏也没收拾多少东西,有需要的回来一趟就行。 坐上保姆车,景断夏百般新奇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嘴里昵昵哝哝地唱着歌,可见他心情有多好。 叶一唯坐在他旁边,淡定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努力忽视他的多动症。 “我已经和严导打好招呼了,你有什么事就找严导帮忙,三天内不要离开剧组,明白?” 景断夏安静下来,疑惑地问:“你不去剧组?” “我有点私事,三天后回来。” 景断夏撇了撇嘴,心道:这大金牌也太不负责任了,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到剧组里去了? 叶一唯无视景断夏的动作,淡定地翻看行程表。 把景断夏送到剧组后,叶一唯就离开了。 景断夏到严凌山那里报了到之后,严凌山立马让化妆师帮景断夏上妆。 剧组里一大帮人各司其职,都忙得不可开交。 上完妆出来后,景断夏看到坐在一边凳子上看剧本的言表,眼睛一亮,蹬蹬蹬地跑过去,好兄弟般地拍了拍言表的肩。 “好帅啊言表!这个妆型棒呆了!” 言表是邵柯的扮演者,拍宣传海报和开机仪式的时候两人有过不少交集。虽然言表比较沉默寡言,但是景断夏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搭档,所以看见他觉得格外亲切。 言表抬头看了景断夏一眼,友好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随后又低头去看剧本。 景断夏无奈地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妆型这么帅,人还是木木的,能不能多说句话啊!” “我想再看看剧本,待会儿比较好把握人物心理。”言表没抬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剧本。 景断夏叹了口气,他实在不忍心告诉言表,这个剧本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人物心理也已经参得透透的了,还是不要秀优越感刺激他了。 坐了没多久后,工作人员各就各位,严凌山招他们过去拍第一场。 第一场就是景断夏试镜的那段,苏以在马路边心脏病突发,然后遇上救他的邵柯。 剧组清了一下马路后,严导下令开拍。 景断夏站在马路边走着,周围是一群群众演员,开车的,步行的,把一条繁华大道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条路会不会真的是他们相遇的那条路呢?当时祁夏是在哪里发病,聂南朔是在哪里把他抱起的呢?这么想着,景断夏忽然发现,说好了会跟着剧组的聂南朔似乎还没有来? 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想寻找一下聂南朔的身影,身后就传来了洪亮而气急败坏的“卡”声。 “景断夏你看什么看,让你走路,没让你雷达扫射!” 景断夏无辜地转头看向严凌山,大声回答:“得令,导演!” 严凌山嘴角一抽,挥手继续开拍。 没有看到聂南朔,景断夏有点失望,但是还是努力让自己进入角色。发病,躺下,痛苦地喘息,被邵柯抱起,送入车内,一气呵成。 严凌山满意地笑着,朗声道:“好,过。” 景断夏这才松了口气,满足地把身体靠在副驾驶的靠背上。虽然立誓要把这个片子拍好,但是刚才他真的很紧张,很怕严凌山再次喊“卡”。 “你表现得很好。”言表木着脸鼓励景断夏。 景断夏看着他木木的表情,疑惑,“你怎么这么淡定,一点都不紧张吗?” “还好。”言表木木地回答。 景断夏无语地看着言表,他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形容他那张木木的脸。虽然同样是面无表情,但是聂南朔给人的感觉就是生人勿进的冷漠,而言表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软很好捏的木讷。 “木头。”景断夏无奈地叹息一声,推门准备下车。 门还没有推开,景断夏就愣住了。后视镜里,聂南朔正站在不远处的后面,怔怔地看着这里,那脸上的落寞看得景断夏心里抽疼。 他是看到刚才那幕戏想起祁夏了吧。 景断夏忽然想,聂南朔你拍这个片子究竟是为了回忆祁夏,还是为了折磨自己? 默默地坐在车内看着后视镜里的聂南朔,心疼的劲儿还没缓过去,就看见聂南朔身边有个比他略矮的少年,那个少年伸手捧住聂南朔的脸让他扭头,然后强势地拉着聂南朔的手臂把他拉走了。 “我擦了又擦的!”情敌啊!!! 景断夏心里警铃大作,那股心疼劲儿瞬间就被嫉妒和醋味淹没了。 一脚踢开虚掩着的车门,景断夏连忙冲了出去。 言表看了眼被摧残的车门,又看了眼已经跑远的景断夏,木着脸把那边的车门关关好,然后也下车了。 回到剧组休息的地方,景断夏就看见聂南朔和严凌山说着什么,那个少年依旧黏在聂南朔的身边。 景断夏心里揣摩着,这少年究竟是谁呢,聂南朔这么爱祁夏,没道理会这么快另寻新欢啊!而且就算另寻新欢也不该找这种一看脾气就不好的人吧!应该找像他这样软萌脾气好又多才多艺的少年才是正常的啊! 这么说来,真相只有一个! 一定是那个少年死乞白赖地黏在聂南朔身边了!聂南朔这么好的一个人肯定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所以才忍耐着心里的烦躁让他跟着!一定是这样的! 我擦了又擦的!最烦这种死乞白赖倒贴的人了有木有! 这个时候,景断夏还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那种死乞白赖的人。 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景断夏收起想扁人的冲动,端出和蔼的笑容,慢慢地向他们走去。 为了不让自己想接近聂南朔的目的太过明显,景断夏先和严凌山打了招呼。 “严导,刚才那段没问题吧?我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严导尽管说,我一定会努力改正的!”景断夏亮着星星眼看着严凌山。 严凌山对他刚才的表现十分满意,脸上笑意不减,“你演的很好,不过这段感情不是很明显,以后的戏份要抓的感情更多,你要多多注意,我相信你是可以的。” “嗯嗯,好的导演,我一定会努力的!” 聂南朔身边的少年看着景断夏矫情做作的模样,心里一阵反胃。 利用完了严凌山,景断夏才把注意力放到聂南朔身上,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问:“聂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吗?” 聂南朔身边的少年脸色一沉,一副非常不待见景断夏的样子。 景断夏心里得意地一哼,怎么,见不得别人和聂南朔说话吗?我偏要说! “没问题,很好。”聂南朔言简意赅,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看向严凌山,“严导,我想让北凌在你这里学习学习。” 景断夏心里一阵嗤笑,原来是来走后门的啊!这种人怎么配得上聂南朔! 严凌山笑着点点头:“好的,没问题的聂总,年轻人多学习学习好啊!” 那个少年礼貌地点点头,“麻烦严导了。” “不麻烦不麻烦!”严凌山笑呵呵的,“那聂总我先去忙,你们随意。” 聂南朔颔首,严凌山笑眯眯地离开了。 景断夏还想对聂南朔说什么来着,那个少年冷冰冰地斜了他一眼,凉凉地道:“想做天寂的艺人就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想东想西,天寂最忌讳潜规则。” 景断夏听得莫名其妙,转念一想才听明白这人是在暗讽他想借聂南朔上位! 我擦了又擦的! 景断夏很想发飙,但是在聂南朔面前,他不能把自己阴暗的那面展示出来吓着他。 这拐弯抹角,句里藏针的!以为自己在演宫心计呢?!宫斗谁不会啊!皇上都喜欢柔弱被欺负的那个!毒辣的都不招人爱! “怎么会呢,我不会的,我会好好安守本分,规规矩矩演戏的,聂总,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景断夏眨着无辜的眼睛,一副我冤枉啊的样子。 那个少年心里又是一阵恶寒,太做作!太矫情了!有木有! 聂南朔看了景断夏一眼,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但是这人耍宝的能耐真是让人没办法,淡淡地道:“嗯,我相信你们景家人不会干出那种事。” “谢谢聂总信任!” 景断夏心里呵呵哒,谁说我们景家人不会的,我巴不得你潜了我!!! 那个少年眼神凌厉地看着景断夏,然后推着聂南朔往休息室走,“你不舒服,先去休息。” 聂南朔没有异议,任他推着往休息室去。 景断夏脸色一黑,擦擦擦!进休息室了!这是要做什么啊!!! ☆、第9章 来是小叔子 聂南朔和那个少年进了休息室后,景断夏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这个少年脾气那么差,身材那么好,如果对他心上人霸王硬上弓可怎么办!!! 越想越不放心,景断夏偷偷地走近他们进的那间休息室,弯腰将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着。听了老半天也没有听到嗯嗯啊啊的声音,就在景断夏想是不是这个隔音效果太好了的时候,门“咔哒”开了。 景断夏心头一跳,连忙蹲下身子做出一副什么东西掉了的样子。 “节操掉了?”凉凉的声音。 景断夏脸一黑,僵硬地站直了身体。门口站着那个少年,双手抱臂,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景断夏本想站站直跟他比气势,但是他悲哀的发现,那个少年略高于他。 无奈之下,他只好忽视气势这个问题,嗤笑道:“像我这种正经人,节操是牢牢长在身上不会掉的。怎么,你经常掉节操?” 少年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将门关好,给了他一个眼神,往外走去。 景断夏撇了撇嘴,跟着他走到一个角落边。 少年转过身来,开门见山地道:“收起你的心思,离他远点。” 景断夏一怔,他的心思这么明显?转而又觉得很不爽地挑衅道:“你管不着。” “我管得着。”少年冷笑一声,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高傲地转身离开。 景断夏沉着脸,看着少年的背影,狠狠地在他身后空踢了一脚。你管得着?你管得着个毛线!聂南朔爱的是祁夏!你算个屌屌! 一肚子火没处撒,景断夏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念着“气沉丹田”,然后恢复过来,蹬蹬蹬地去找言表。 此时的言表依旧坐在同一个位置研究着下一场的剧本,景断夏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一把抢走他的剧本,一屁股往他边上的凳子上一坐。 言表木木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景断夏幽怨着小眼神看他,委屈地问:“木头,我是不是很招人嫌?” 言表摇了摇头,“没有,你很好,很有活力。” 很有活力是什么鬼啊!景断夏幽怨地看着他,连赞扬一个人都不会吗?!词穷要不得啊孩子! “算了。”景断夏无奈地把剧本还给他,把头凑过去悄悄地问:“你知道跟聂总来的那个少年是什么人吗?” 言表木木地摇头。 景断夏绝望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言表的肩,这孩子好像已经失去了救治的希望。 因为是第一天,严导还算有人性,没有给太多的任务,也没有决定拍夜景。 傍晚收工后,景断夏捧着盒饭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一边吃一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另一边正在吃饭的聂南朔和那个少年。 吃饭就吃饭,说什么话!食不言,寝不语,不懂吗!有木有家教! “聂总和我们一起吃盒饭?”旁边的言表淡淡地问。 景断夏这才发现聂南朔竟然也在吃盒饭。 严凌山跟他们一起吃盒饭,他会说这个导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视同仁是个好导演。但是,聂南朔跟着一起吃盒饭,这种词就不能用在他身上了,他会心疼的!他家心上人怎么能吃这种烂盒饭! “木头,身上带钱了吗?” 言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木木地点了点头,“有点。” “借两张红毛爷爷给我。” 言表疑惑地看他,“什么?” 景断夏像看古董一样稀奇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道:“两百,给我两百。” 言表没有异议,去化妆间衣服口袋里拿了两百给他。 “你要干什么?” 景断夏闪着星星眼,“我记得这周围有好多饭店,我去去就来,保密!” 言表虽然有些不同意他这么晚了自己出去,但也没来得及反对,景断夏已经偷偷离开了。 然而,景断夏这一去,言表就再也没有看见他回来。 景断夏出去的时候心情是灰常灰常好的,他想,他要找一家看上去就好吃的饭店,然后打包几个菜回来给自家心上人吃。到那个时候,那个少年不仅会在聂南朔面前没面子,还会对这些美味佳肴流口水,羡慕死他! 可是,当景断夏东绕西绕终于把菜买好准备回去的时候,悲催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景断夏确定他不是路痴,绝对不是!但是这里的建筑、街道实在太乱了,天也黑了,况且他刚才绕了那么多地方,鬼知道原来的地方在哪里啊! 路上行人是有,但是景断夏也没那个脸说自己迷路了,况且自己也是个艺人了,他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于是,景断夏凭着自己惊人的毅力,一个人在这些弯弯绕绕里转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剧组所在的地方…… 就在景断夏快要绝望地准备抛弃自己的形象去向路人求助时,他猛然看见前方某路灯处站着熟悉的身影! “言表!!!”景断夏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蹬蹬蹬地朝言表跑过去。 这个时候,景断夏忽然明白了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多么令人感动的一句好诗了。当然,如果把言表换成是聂南朔的话,他想他会更加觉得感动。 言表看见景断夏也很激动,连忙过来接他。 “你怎么出来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言表木木的脸有些严肃的表情。 景断夏一言难尽地摇了摇头,激动地道:“木头你好仗义,谢谢你出来找我。” 言表木木地道:“不是我一个人,大家都出来找你了。” ‘轰隆隆!噼里啪啦!’ 景断夏觉得有一道雷狠狠地劈在自己身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全体出动了?靠啊!谁要你们全体出动了!你们以为你们是全家总动员啊!我只要木头就够了啊!我的脸啊!我的皮啊!全都丢光了!哇…… “断夏,怎么了?” 景断夏僵硬地摇了摇头,抽着嘴角笑了笑,“没事,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剧组的时候,剧组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等他。 景断夏尴尬地往言表旁边缩了缩,“对不起啊,害你们担心了。” 严凌山看到他终于松了口气,“没事,人没事就好,大家散了吧,都去休息吧。” 严导这么说了,工作人员都三三两两地散开。 严凌山看了景断夏手里拎的东西一眼,踌躇地问了一句:“剧组的伙食很难吃?” 景断夏脸“唰”地一红,沉默地摇了摇头。 尼玛,这下可好了,被当成娇生惯养、吃不惯饭盒的公子哥儿了!可偏偏他还不能解释他是为聂南朔买的! “哦,那就好,年轻人吃点苦也是应该的。” 景断夏连忙乖乖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严凌山这才满意地离开。 景断夏心情有些沉重,他是不是太胡闹了点? 看着还在看自己的聂南朔和那个少年,景断夏不自在地走过去,看着聂南朔,问:“你吃完饭了吗?” 聂南朔视线扫了眼景断夏拎着的东西,眼睛闪烁了一下,皱了眉,“吃完了。” “哦。”景断夏闷闷地应了声,没什么精神地提着袋子准备离开。 聂南朔身旁的少年忽然嗤笑一声,讽刺道:“自作多情。” 景断夏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少年这么一讽刺,憋了一天的火以燎原之势席卷而来。 “说谁呢?”景断夏沉着脸问。 少年不屑地笑:“谁应说谁。” 景断夏深吸了一口气,手一松,手里的袋子“啪嗒”掉在地上。 就在别人不知道他怎么了的时候,景断夏忽然几步上前一拳狠狠地打在那个少年脸上,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少年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从小没被打过的公子哥儿一下子就来了火气,没等周围人反应,拉住景断夏的衣领就是一拳。 两个少年瞬间就在周围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打成了一团。 “住手!” 聂南朔连忙上前阻止,可是两个脸上挂着彩的少年抓着对方的衣领谁也不肯让。 “丫的早看你不爽了!小白脸!有种单挑!”景断夏怒气冲冲地叫骂。 “都住手!别闹了!”聂南朔一手抓着一个,严厉地斥骂。 少年也铁着脸,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来啊!哥,你让开!” “轰隆隆!噼里啪啦!” 景断夏的手忽然松开了,他又感觉到有一道雷狠狠地劈在了他身上。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哥?尼玛,这是聂南朔的弟弟?! 我的天啊!我干了什么!我打了我未来小叔子?! 我……我拿什么拯救……我的追夫之路,你还好吗? 景断夏心里默默垂泪,放下手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少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这是被我哥震慑住了? 景断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端出一张谄媚的笑脸,亲切地看着那个少年,伸手轻轻地替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哈哈哈,不要介意,年轻人嘛,不打不相识,我们就开个玩笑,大家散了吧,没事了,是吧?”景断夏亮着星星眼看着少年。 少年冷冷地看着他,没多久就明白了景断夏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高傲地伸手拍开景断夏的手,少年嗤笑:“停止你脑袋里的想法,别白日做梦了,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高傲的少年转身酷酷地离开,景断夏尴尬地收回空中的手,落寞地站着。 聂南朔看着自家小弟高傲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景断夏可怜巴巴的身影,头疼地叹了口气。 靠近景断夏,聂南朔看了眼他脸上的伤,“脸上的伤处理一下。” 景断夏听着还算是关心的话,眼里雾蒙蒙地,抬头可怜巴巴地看他:“剧组没有鸡蛋,要用鸡蛋滚才好。” “用热毛巾敷一下吧。” 景断夏继续可怜巴巴地看他,“热毛巾敷不好的,鸡蛋好。” 聂南朔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我去外面超市买,你要吃点什么吗?” 景断夏感动地吸了吸鼻子,看来挨一顿打也是值得的! “随便什么都好,谢谢。” 聂南朔看着他湿润的眼睛,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情,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却不忍心弃之不顾。 “好,言表,你先带他去休息。” 言表木木地点点头,带景断夏去休息。 聂南朔叹了口气,拿着车钥匙出去买东西。 ☆、第10章 矛盾难解 因为两个少年打架斗殴,剧组里还特意为他们开了小灶煮鸡蛋。 严导气得脸色铁青,明天还要继续拍戏呢!脸上弄成这样妆都遮不掉!可是碍于聂总在这里,严凌山只好瘪着气,聂总都没说什么,哪里轮得到他教训?何况其中一个少年还是小太子爷! 鸡蛋还在煮着,聂南朔先提着外卖去了景断夏和言表的房间。 景断夏既没洗澡换衣服,也没简单处理一下伤口,还是刚才那副脏兮兮的可怜样,听见敲门声立马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歪倒在椅子上。 “木头,去开门,然后你可以走了。” 言表木讷的脸一抽,这也是他的房间好吗? 景断夏看着他那木木的脸就知道他不解风情,“你去外面吹吹风,又不是不让你回来!” “哦。”言表无奈地应了一声就去开门,其实他不想吹风的说…… “等一下!”景断夏忽然精神一震,从椅子上坐直身体,两眼放光地扭捏道:“那什么,如果你回来的时候听见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就不要进来了,知道不?” 言表奇怪地打量了景断夏一眼,正要问什么是奇怪的声音,敲门声又响了一次。为了不让聂南朔等,再加上景断夏那凶狠的赶人表情,言表只好把话吞进肚子里,木着脸去开门。 打开门,言表和聂南朔打了声招呼就木木地离开了。 聂南朔关上门,拎着外卖进来,看到景断夏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眉头微微皱了皱。 “怎么没先洗个澡?”把外卖放在圆桌上,聂南朔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肚子饿,不想动。”景断夏是不会告诉聂南朔其实他这样只是为了更方便装可怜而已。 当然,景断夏这招还是有点效果的,聂南朔的确是觉得他这样格外可怜,亲手帮他把外卖拿出来,一盒一盒摆置好。 “趁热吃。” “你真好。”景断夏感动得鼻子发酸,拿起筷子就开始吃,折腾了这么久,他是真的饿得不行了。 聂南朔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但配上他这副脏兮兮的狼狈样又觉得有些可怜,心里不知究竟是什么滋味。特别是明白他去买的那些是为了他的那瞬间,竟不知该作何感想。 “慢点吃,别噎着。” “嗯嗯。”景断夏嘴里应着,动作也果真慢条斯理起来。 他那么狼吞虎咽不过是想让聂南朔可怜他罢了,既然心上人都这么说了,那他得赶紧找回他的形象,不能让心上人觉得他是个粗鲁的人! 景断夏一边慢条斯理默默地吃着,一边偶尔用水汪汪的眼睛瞄聂南朔一眼,眼神弱弱的,嘴角微微弯起,像只感谢主人投喂的流浪狗。 聂南朔沉默地看着他,许久才轻声道:“以后别买了。”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反而带着点柔和,景断夏很少听见他这么温柔的声音,心里立刻就软的跟什么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给你买的?”默默地低着头看着盒饭,景断夏有些不自然地握紧了筷子。 聂南朔没回答,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淡淡地道:“谢谢你,不过我不需要。” 柔软的心瞬间‘吧唧’碎了!他说的不需要是什么意思?是不需要外卖,还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不需要他的感情? 景断夏皱着眉抬头看他,聂南朔也正巧在看他,两人眼神相对,谁都没有移开,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 房间内很静,景断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却看不到聂南朔眸中的感情。果然还是自己太着急了吧!他们才认识多久?无论聂南朔是哪种意思,都是情理之中的。 相视了一会儿后,景断夏注视着聂南朔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发呆。 聂南朔先回避了他的眼神,淡淡地道:“北凌还在等我,我先走了,鸡蛋待会儿会有人给你送来,你好好休息吧。” 景断夏没有起身送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离开,心里淡淡地忧伤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聂南朔那双没什么感情的眼睛会这么难过,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可是转念一想也对,人家凭什么对你有什么感情? 幽幽地吐了口气,景断夏看着面前的外卖,心里默默决定一定要把它吃光光!既然暂时得不到心上人的心,那么至少得把他送来的外卖全都收进肚子里,这样至少午夜梦回之时还能感受到心上人的温柔~ 第二天一早,剧组又开始忙了起来。景断夏脸上的淤青也淡了很多,化妆师给他那块上了厚厚的妆,也算是把那淡淡的淤青给遮住了。 景断夏今天的状态还算不错,言表每天状态都很好,两人搭档起来都没有太多的ng,严导的嘴也是满意地一直咧着,连连夸奖两人是可塑之才。 对此景断夏也很开心,他也比较满意自己的表现,当然,如果把言表这块木头换成聂南朔他会更满意,做什么动作都会更热情。 这种想法每次出现都会被景断夏用一句话pia飞掉——你不是祁夏,凭什么指望言表是聂南朔? 休息期间,言表还是在老地方坐着研究剧本,景断夏蹭过去坐在他旁边,拿掉他的剧本,偷偷地问:“木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言表看了眼被抢走的剧本,木木地道:“没有。” 景断夏失望地撇了撇嘴,他就知道这根木头指望不上!可是叶一唯不在,他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商量探讨。当然,就算叶一唯在,他也不敢和他探讨就是了。 “怎么了?”言表木着脸关心地问。 景断夏幽幽地看了眼不远处和严导说话的聂南朔,哀叹道:“木头,我问你啊,如果有人喜欢你,什么情况你会很反感?” 言表略一思索,认真地道:“喜欢是个人的事情,只要不打扰到我,我不会反感。” 景断夏脸色一黑,心头一跳,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有个人一直在你眼前晃悠呢?给你买饭?找你说话?装可怜?”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4节 言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木木地道:“很烦。” ‘吧唧!’心又一次碎了…… 景断夏忧伤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脸,看看他之前都干了什么!怪不得这么不招心上人待见,就连未来小叔子都厌弃他!原来是这样! 言表木木地看着景断夏一副快要抽风的样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景断夏情绪一收,偷偷摸摸地看着言表,小声地问:“安静?文艺?默默喜欢?” 言表将这几个词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然后给予肯定的点头。 景断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给言表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把剧本还给他,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 再回来的时候,景断夏手里拿了一本莎士比亚的书,也不知道他从哪个剧组人员那里借来的,捧在手里一边走一边像读唐诗那样微微晃着头,一副非常理解莎士比亚的样子。 聂北凌正在大哥的陪同下一起向严导讨教着导演方面的内容,看到景断夏这样一副文人样子走过来,心里又是忍不住一阵恶寒。 聂南朔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倒是严凌山,看到年轻人休息期间还这么努力地陶冶情操,心里大为赞叹。 “断夏啊,看的是什么书啊?” “be”景断夏摇头晃脑地经过他们,留下一声叹息。 聂北凌嘴角一抽。 聂南朔面无表情。 严凌山点头感叹。 景断夏谨记着言表的意见,不准备再用花痴式的追求攻略,不能让聂南朔觉得他粘人。于是,他找了张离聂南朔略远的椅子坐下,一副陶醉的样子看着手里的书,文艺范儿十足。 “只会这页?”凉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景断夏回神过来,转头不满地看着来人,傲慢地道:“这位公子,请不要妨碍小生看书,谢谢。” 聂北凌讽刺地一笑:“你是在读莎士比亚的书还是在读诗经?你现在脑子里是不是中外文化开始混乱了?” 景断夏脸色一黑,看了眼不远处还在和严凌山谈话的聂南朔,然后对着聂北凌皱眉,“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聂北凌高傲地抱臂站着,“只是看你一直盯着这页看,好心来告诉你一声,这本书还有其他页面的。” 景断夏抽着嘴角,默默地往后翻了一页,惊讶地道:“真的有诶!好神奇!真是太感谢你的提醒了!” 聂北凌的嘴角也开始抽搐,他果然高估了自己对付奇葩的能力? 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景断夏有点受不了要赶他走的时候,聂北凌又说话了。 “别耍太多花样,我哥不喜欢文艺范儿的类型。” 景断夏眼睛一亮,激动地看着聂北凌,“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聂北凌嘴角又是一抽,冷冷地道:“我警告过你,离他远点,别逼我出手。” 景断夏脸沉了下来,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看着他,低声问:“你是不是有兄控的毛病?我喜不喜欢你哥和你有几毛钱关系?” 聂北凌双眼微眯,气势凌人地道:“我不兄控,但是我嫂控。我心里的嫂子只有一个,而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你,懂了?!” “祁夏?” “你怎么知道祁夏?”聂北凌有点怒。 景断夏轻笑,有些了然地点点头,“所以你讨厌我是因为我演了祁夏这个角色,而且我演得很像,是不是?” 聂北凌危险地靠近他,“连苏以就是祁夏的事都知道,景断夏,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点?” 景断夏丝毫不畏惧,“不,我知道的不多,刚刚好而已。” 聂北凌嘲讽地笑了一声,不屑地看着他,“你以为你演得像就能吸引我哥的注意?你不是想知道我哥喜欢什么类型吗?有一种类型叫祁夏,而祁夏只有一个,不论他生或死,在或不在,没有人能替代他在我哥心里的位置。你给我记住了!” 景断夏看着聂北凌寒着脸离开,心里有些无奈。 他知道祁夏对聂南朔来说有多重要,他也从未想过要替代祁夏。他爱聂南朔与祁夏无关,至于聂南朔接不接受他,希望也与祁夏无关吧。 ☆、第11章 金牌到来 聂北凌是聂南朔唯一的亲弟,聂南朔是天寂的boss,聂北凌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爷。 那天和聂北凌的谈话不欢而散后,景断夏终于尝到了太子爷的威力。 聂北凌比景断夏大一岁,导演系的,这次跟着剧组也算是跟着严凌山实习。本来吧也没什么,可是谁让景断夏好死不死地一直得罪他呢? 自从那天聂北凌说了那句“别逼我出手”之后,景断夏的ng情况就开始一而再再而三的翻倍了! “好,过!”严凌山满意地点着头。 景断夏并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剧组,严凌山已经不是权威所在了。 果然,聂太子发话了:“等一下!这条不行!” 严凌山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口,伸手抚摸自己抽痛不已的额角,这是第几次他已经数不清了,但是他知道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是真的觉得人家景断夏演得不错的,聂太子说的那些问题他根本看不出来好吗! 为了追求完美质量,严导用的是胶片,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无意义反复真的好吗?虽然是公司出资,但这样浪费时间金钱他心里也是灰常肉疼的好吗? “聂少觉得哪里有问题吗?我觉得这条挺完美的。”严凌山呵呵笑着。 聂北凌由坐着改为站着,看着还维持着最后一个姿势坐在沙发上趴在言表怀里的景断夏,不屑地道:“随便拍出来看看是可以了,但是苏以不会笑得那么白痴,你们看着办吧。” 不知道内情的严凌山一口老血溢出来又咽下去,聂太子,你是怎么知道苏以怎么笑的啊喂! 不过太子爷都说了看着办了,严凌山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就只能再来一遍了呗?!聂总在休息室办公没过来,聂太子现在就是最大的啊! “这个,断夏啊,要不……” “我擦了又擦的!”景断夏憋了两天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什么苏以不会笑得那么白痴?!他哪里白痴了!明明就是聂北凌看他不爽!讨厌一个人就会讨厌他的一切,心理学称之为晕轮效应。在聂北凌眼里,他怎么笑都是白痴的! “聂北凌你有完没完了?!苏以怎么笑的你要不要来示范一下?” 聂北凌冷冷地瞄他一眼,“你不是苏以,所以你做不到。” 景断夏一怔,刚才的火气瞬间就消了下去。他知道聂北凌其实说的是祁夏,而在祁夏这个问题上,他就像是欠了他们两兄弟的,莫名地被嫌弃厌恶着而无力反抗。 “那你想怎么样?你要我再重复几遍,直接挑明了说。” “呵,”聂北凌轻蔑地一笑,高傲地坐回椅子上,声音清冷地道:“你自己看着办。” “你!” 景断夏狠狠地瞪着聂北凌,憋着气浑身颤抖。心里琢磨着实在憋不了就扑上去打吧!反正聂南朔不在这里,装可怜也没人看! 严凌山生怕两人再次打起来,连忙笑哈哈地当和事老,“断夏别生气,聂少也是精益求精,要不我们就?” 景断夏一个冷眼刀子射向严导。丫的!这种鬼地方背后没个人就得受欺负是不!!你们都给本少等着!聂南朔总有一天是我的!丫的到时候亲弟也得靠边站! 严凌山被景断夏的冷眼刀子吓得愣住,这年头,资历深厚的导演半毛钱不值有木有!这些少爷他一个都伺候不起啊! 聂北凌丝毫不畏惧景断夏杀人的眼神,高傲的坐着,俨然一位贵气逼人的太子爷。 景断夏恨死他这副冷傲的样子,要不是言表一直拉着他,今天两人铁定得斗个你死我活。 就在景断夏想暂时默默咽下这口气的时候,另一个清冷淡然的声音从房间门口传来。 “这是怎么了?” “唯哥!” 景断夏看见叶一唯进门的一刹那,就像被抛弃的孩子终于等到家长来接了一样,挣开言表的手就飞扑过去,一头扎进叶一唯的怀里,可怜巴巴地蹭着。 “唯哥,你终于来了,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我受尽了虐待!” 叶一唯眼角一抽,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然后把他推开,向严凌山走去。 “严导,断夏给你添麻烦了吧?” 严凌山客气地走过来,笑哈哈地道:“没有,断夏悟性很好,拍得很顺利。”……如果没有聂少在的话…… “叶大经纪人带出来的自然是好的没话说。” 房间内的气氛还没热满一分钟,聂北凌冷冰冰的语气又将气氛打回原点。 叶一唯刚才也没注意到坐在椅子上侧对着门口的聂北凌,现在看到他倒是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后又被他那纯熟的淡笑掩盖过去。 “原来聂少也在,什么时候回国的?倒是好几年没见了。” “回国不久。”聂北凌轻笑一声,缓步走过来,眼神犀利地看着叶一唯,“是好几年没见了,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现在不是孩子了。” 叶一唯眼神闪烁了一下,淡笑着点点头,“聂少学有所成,自然不是孩子。” 聂北凌危险地眯了眯眼,没再说话,只是那像是处于盛怒边缘的气势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害怕。叶一唯和聂北凌一般高,非要做个比较的话,聂北凌略高一些。此时一个优雅淡然的笑着,一个危险地眯眼注视着,看上去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景断夏刚刚还觉得叶一唯来了自己也算是有靠山了,不过照现在这情况来看……尼玛!唯哥你也得罪过聂北凌啊是不是!还是陈年旧账啊有木有!你要害死我啊! 景断夏忽然觉得前路一片渺茫。看来现在唯一的解救办法就是快点和聂南朔搞好关系了!追夫之路必须时刻准备着! 房间里气氛那么尴尬,景断夏被压抑得有点受不了,刚咳嗽了一声准备说话,聂北凌就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阴着脸离开了房间。 聂北凌一走,房间里终于像是有了空气一样,气氛回归正常。 “唯哥,你和那小子有仇?”景断夏神情哀怨,语气抱怨,心里幸灾乐祸地问。 叶一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聂北凌离开的方向,一点点细微的表情也高深莫测,景断夏表示他不懂这个男人。 “你继续吧,我出去帮你买点吃的回来。” 景断夏精神一震,连连点头,“草莓味的酸奶,谢谢唯哥!” 叶一唯刚要踏出门口的脚步一顿,嘴角一抽,草……草莓味…… “严导,聂北凌不在,我们直接进下一条吧。” 景断夏心情极好地转头看向严凌山,一群工作人员见他转头,连忙收住抽搐着的嘴角,低头假意摆弄机器,动作十分之做作。 “哦好,下一条!” 严凌山从‘草莓味’这个消息中回神过来,连忙指挥着拍下一条,趁着聂太子不在,他一定要多拍几条! 说来奇怪,虽说聂北凌和叶一唯之间像是有着陈年旧恨,但是自从叶一唯出现在了剧组之后,聂北凌就再也没有刻意为难过景断夏。景断夏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舒服自在地不得了。 这天午饭期间,聂北凌难得有事出去了,景断夏抓紧了机会,抱着自己的饭盒坐到聂南朔边上和他一起吃。 聂南朔淡淡地抬眼看了他一眼,虽然并不想和这人接触太多,但是也并没有没礼貌地赶他走,只是默默地低头吃着自己的饭。 景断夏自然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心上人不喜欢和他相处他心里可明白了,但是谁让自己就是喜欢他呢,就算死乞白赖也得吸引他注意啊!不然追夫之路何时才能修建成功? “呃,咳,那个,我叫你什么好呢?聂总?聂南朔?南朔?朔?” 景断夏越说到后面,聂南朔的脸就越黑,他们有这么熟吗? 面对着聂南朔那张像是面瘫了的脸,景断夏无奈地道:“好了好了,叫聂南朔好了,你别瘫着个脸,以后瘫习惯了变得和言表那块木头一样了怎么办?” 聂南朔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呱唧呱唧的谈话真的很烦,但是他就是发不起火来赶人走。 “吃饭不要说话。” 终于说话了,景断夏弯弯嘴角,听话地低头吃饭,心里却想着:我就不信你和祁夏吃饭不说话!等以后你是我的了,我一定要把你调教成话唠! 虽然和心上人一起吃饭心情是挺舒畅的,但是这不说话的氛围还是有点糟糕,特别是不说话就体现不出他的爱意啊有木有! 景断夏一边咬着筷子,一边看着边上吃相优雅的心上人,越看是越喜欢,越看越想好好宠爱他。 于是,景断夏看着自己饭盒里的菜,精挑细选挑了块小鸡腿送到聂南朔的饭盒里。 聂南朔正要夹菜的动作猛然一顿,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迅速一僵,然后抽着嘴角抬起头看着景断夏,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眯着眼盯着他看。 景断夏嘻嘻一笑,随后无辜地朝他眨着眼睛。 两人这样大眼瞪小眼持续了许久,终于,景断夏默默地把聂南朔饭盒里的那块小鸡腿夹回了自己饭盒里。 聂南朔觉得很头疼,虽然以前祁夏也经常让他头疼,但是景断夏这个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祁夏那是他宠出来的,景断夏这个……是天生的吗…… 景断夏看着聂南朔还盯着自己看,放下筷子把自己的脸凑近他的,轻笑道:“再看,再看,就把我吃了。” ‘吧嗒’! 聂南朔脑袋里那根名为忍耐的弦终于断了。忍无可忍的起身,丢下还没吃完的饭和错愕的景断夏,抚着额角往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景断夏泄气地瘪了瘪嘴,貌似……又失败了……而且……心上人好像更反感他了? 追夫神马的怎么就这么苦啊! ☆、第12章 小叔子的心事 自从那天把聂南朔恶心了一把之后,景断夏很识时务地没有再去骚扰他,最多就在休息的时候默默地喝着叶一唯给他买的草莓味的酸奶偷偷地关注着他。 叶一唯和聂北凌之间的气氛也是照样的怪异,一个礼貌而疏远着,一个阴沉却接近着。 《时光翩然轻擦》的宣传海报出来之后立马就得到了很大的反响,因为剧组人员的深厚资历,颜值报表的小鲜肉演员,更重要的是有一大群隐藏在各处的腐妹纸的支持。 景断夏被聂南朔再次嫌弃了之后,无事做时也开始刷微博。以前因为轰轰烈烈地追韩穆而有不少微博粉丝,现在因为这个电影,粉丝数量更是急剧上升。 不过,现在景断夏的微博粉丝已然分为两派对立着。 一派是仍旧支持景断夏拿下韩穆的保守派,保守派始终认为‘穆夏’才是王道,已经坚持两年了,不能轻易放弃,总有一天能抱得小攻归! 另一派是看了宣传海报而疯狂迷恋邵柯和苏以的维新派,维新派认为韩穆绝逼是渣攻,渣攻就该狠踹!言表这个温柔总裁攻神马的不能更帅!不能更有爱!于是坚持‘言景’才是真爱的脑残粉们也在疯狂的骚动中。 景断夏研究过不少娱乐杂志,一般这种粉丝单方面yy出来的cp,作为艺人,你只要一笑而过就好,适当的时候呢也可以和粉丝们互动一下,让他们保持对这cp的新鲜感,这样也算是一种炒作和提升人气的办法。特别是电影里的这种官配cp,最吸人眼球。 但是景断夏却没有像一般的艺人一样处理,他灰常诚恳以及认真地发布了这样一条微博作为回复: 哈哈哈,你们真有趣~很感谢你们的喜欢啊~我还在剧组呢,关于你们谈论的话题我有三点想说:1、我不喜欢韩穆了,因此‘穆夏’不成立。2、言表就是根大木头,木木的不好玩,我才不要和他cp呢,以后你们就会了解他有多无趣啦!3、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过追夫之路略显艰难,以后会一一和你们分享,求取经验哒!给你们么么哒! 微博下还配了张言表木着脸看剧本的照片,然后还了言表。 言表也很配合地评论了一个“嗯”字。 这条微博碎了不少脑残粉的心是肯定的,但是粉们除了表示伤心之外却也没有多少过激的评论,最主要的还是被景断夏那句有喜欢的人了吸引了注意,纷纷要求景断夏爆料。景断夏表示等和喜欢的人关系进步一点后会和大家慢慢分享。 于是,一群脑残粉的心被修复了。看!她们家偶像是多么的平易近人!是多么地向她们敞开心扉!一点都木有其他艺人的那种矫揉造作欺骗粉丝!她们木有爱错人啊! 就这样,一条微博收买了许多人心。 《时光翩然轻擦》里有一段邵柯和苏以去马尔代夫旅游的场景,为了追求真实和质量,剧组会去马尔代夫拍摄,时间就定在明天。 因为这个,景断夏兴奋了好久,拍戏的时候精神头也是非常的足,引得严导连连叫好。 休息期间,景断夏抱着自己的草莓味酸奶坐在依旧在看剧本的言表旁边,笑嘻嘻地问:“明天去马尔代夫,你激动吗?” 言表看着剧本没抬头,“是工作,不是旅游。” 景断夏呵呵一笑,凑过去小声道:“那可不一定,我们可以趁晚上偷偷溜出去玩。” 言表木木地回答:“你不认得路,而且工作重要。” 景断夏吸着酸奶的嘴一抽,伸手捏住言表的下巴强制他抬头看自己,然后认真的一字一句道:“木头,我不是路痴,真的!上次是个意外!” 言表木木地点头表示相信,“但你的确不认识马尔代夫的路。” “哼!”景断夏霸气而残忍地甩开言表,不满地道:“你看看你这张木脸!一点都不好玩!你知不知道你的粉丝已经跟着我叫你木头了,哈哈哈哈~” 言表木着脸不置可否,继续看剧本,不理会景断夏发癫。 没有人搭理的景断夏只好转移目标,看了眼不远处正在谈话的叶一唯和聂北凌,虽然不知道他们这种怪怪的氛围是在谈论什么,但是有一点景断夏捕捉到了:聂南朔落单了! 心情极好的景断夏去自己的零食库又拿了瓶酸奶,一边吸着还没喝完的那瓶,一边往聂南朔的休息室去。 聂南朔正坐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办公,门虚掩着没有关上。 景断夏礼貌性地敲了敲门,也没等聂南朔同意就笑嘻嘻地挪了进去。 聂南朔看了眼来人,额角瞬间突地一疼。 “有事?” 景断夏将另一瓶酸奶藏在背后,一边吸酸奶一边弯唇走过去。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问问你明天去马尔代夫,你去吗?” 聂南朔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看电脑屏幕,淡淡地道:“我会去的,没事你可以走了。” “哦。” 景断夏闷闷地应了声,心道:我才进来一会儿就让我走!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不过看在你明天一起去的份上就暂时放过你好了!明天之后,异域风情,人生地不熟,一定要来一次突破性的进展! 把藏在身后的酸奶放到聂南朔的办公桌上,景断夏就瘪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挪着步子离开休息室。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身后聂南朔出声道:“你的酸奶。” 景断夏嘴角顿时一弯,学着电视里美女的样子回眸一笑,甜甜地道:“是你的酸奶~” 聂南朔的额角瞬间‘突突’地猛跳了两下…… 见他沉着脸不说话,景断夏脚步略显轻快地又走回办公桌前,一手拿着自己的酸奶吸着,一手撑着办公桌,俯身向前靠近聂南朔,笑道:“草莓味的,真的很好喝的,你工作那么累,需要休息一下,你的肠胃需要蠕动。” 聂南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许久后才拿起那瓶酸奶看了一眼。他记得祁夏也特别孩子气地喜欢喝草莓味的酸奶,而且特别喜欢那种用勺子挖的,每次吃一勺都要故意留点在嘴角诱惑他,还喜欢说“酸奶用勺子吃更美味哦~” “用勺子吃更美味……”聂南朔喃喃地回忆着。 “对!没错!哎呀!遇上识货的了!可惜唯哥给我买的都是用吸管的!你也喜欢用勺子吃?”景断夏像是遇上了知音一样,激动地亮着星星眼看着聂南朔。 聂南朔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和他说了这个,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谢谢,我会喝的,你出去吧。” 心情极好的景断夏听话地点点头,脚步轻快地离开了休息室,真是难得和心上人达成一个共识啊有木有! 聂南朔看着门被关上,才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撕开吸管的包装纸,插入瓶中,吸了一小口品尝了一下。 味道和以前是差不多的吧,可是他却并不喜欢,他眷恋的只是祁夏嘴角的味道,从来都不是酸奶的味道。 “一唯!” 景断夏走出休息室不到三秒,忽然就听见聂北凌一声焦急的呼声,随后场面忽然就混乱了起来。 景断夏有些迷茫,连忙跑过去看。 只见聂北凌公主抱着脸色苍白像是已经昏厥的叶一唯,脚步着急地往停车场去,剧组人员有的也急急忙忙跟上帮忙,有的连忙打电话联系医院。 景断夏连忙拔腿就去追聂北凌他们,追到停车场的时候,聂北凌正把叶一唯抱进副驾驶的座位上。 景断夏拉开后座的车门往车里一坐。 聂北凌坐上驾驶位的时候才从后视镜里看见后座的景断夏,当下眼睛一瞪,怒道:“你上来干什么!” 景断夏也皱了皱眉,“你搞清楚,唯哥是我的经纪人!” 聂北凌没再应景断夏的话,也没再赶他,神色有些着急地开了车往医院去。 “唯哥怎么了?”车内很静,景断夏的问话声也压得很低。 聂北凌一边开车一边看了眼靠在副驾驶车座上昏迷着的叶一唯,皱眉道:“是我不好,我早该看出他不舒服的。” 景断夏正觉得他这种语气怪怪的,就见聂北凌空出右手把叶一唯的一只手紧紧地握在手里! 对了,刚才好像还是那什么公……公主抱啊!有木有! 景断夏盯着那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眼睛瞪得老大,心里像是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难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基情…… 景断夏一直以为自己看人挺准的,可是这次他错了,他本以为这两人是宿敌,没想到有原来着这样的基情!那他们的相处模式为什么那么怪?难道是相爱相杀? 就在景断夏的思绪百转千回之间,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聂北凌下车把叶一唯抱进医院,景断夏连忙跟在他们身后。 叶一唯被送进了抢救室,聂北凌和景断夏站在抢救室外面等。 景断夏看着聂北凌担心得神经紧绷的样子,难得好心地安慰,“别太担心,唯哥不会有事的。” 聂北凌没有搭话,扶着墙走到走廊里的椅子边坐下。 景断夏也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淡淡地问:“你喜欢唯哥?” 聂北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低头轻笑了一声,“喜欢?远不止这些。” 景断夏了然地点头,“不只是喜欢的话,是爱还是认定?” “认定?”聂北凌再次抬起头看着景断夏,眼神里少了一抹厌恶,多了一抹探知。 “是啊,认定是比爱的程度还要深的感情,就像我对你哥,从我看见他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他了,所以,不管你多么讨厌我也改变不了我要定他的决心。” 聂北凌看着景断夏的眼神再次回归满满的厌恶,“一个人太过自信未必是件好事,看来你还嫌我给你的警告太少了点。” 景断夏嘴角一抽,哼唧了一声,大方地道:“行,今天不谈我和你哥的事,说说你和唯哥的事吧,你认定他了吗?” “景断夏,你不觉得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吗?” 景断夏无赖地嘻嘻一笑,“我不介意知道得更多,而且你照镜子的时候没发现你脸上写着‘请听我诉说’五个字吗?” 聂北凌阴着脸,靠着椅背不再理他。 景断夏嫌弃地哼唧一声,幽幽地道:“臭脾气,比你哥难搞多了。” “……” “随你说不说,我呢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想听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 景断夏瞥着聂北凌一向酷酷的表情,就在他以为聂北凌不会说的时候,聂北凌终于说话了。 “你追了韩穆两年吧?” 这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题! 景断夏脸色一沉,不满地道:“不要跟我提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追了他六年。” 咩?景断夏一愣,僵硬地转头看他。 这娃应该和他差不多大吧?追了六年?那他是几岁开始追的…… “你……早恋?” 聂北凌有点没形象地白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说的没错,我相信那种认定的感觉。十六岁那年我经常跟我哥去天寂娱乐玩,那个时候认识一唯就喜欢上他了,不过他总是说我只是个孩子,从未接受过我。” 果然是早恋,“然后呢?” “缠了他一年无果,就出国了。出国五年,期间也经常回来,但是很少能见到他,他不肯见我,五年来不断的邮件也从未回过一封。” “那你可够坚定的,摸摸头。” 景断夏很佩服聂北凌的坚持,但也同情他得不到任何回应。 伸手想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抚,无奈被聂北凌一掌无情地拍掉。 “我是想过放弃来着,可是你不是说了吗,认定是比爱还要深的感情,我放不下。” 景断夏十分同意地点头,鼓励道:“放不下就继续坚持,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聂北凌忽然抬头看向景断夏,就在景断夏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的时候,聂北凌又忽然轻笑了一声,景断夏只觉得背上的寒毛竖的更厉害了。 “你……你怎么了?” 聂北凌摇了摇头,叹道:“你是第二个支持我继续的人。” “第一个是你哥?” “不,是祁夏。我哥不会管我这种事,我爸死前也不知道这件事,不然准把我的腿打断,我妈也不会同意我喜欢男人。” 又是祁夏,景断夏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那你哥和祁夏的事你妈也不知道?” 聂北凌又摇了摇头,一向冷酷的脸上带了些温暖的笑意,“祁夏是个例外,我妈很喜欢他,况且我哥这人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看着那一点温暖的笑意,景断夏也被感染地弯了弯唇,看来他想比过祁夏还真是难呢。 聂北凌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又道:“所以你和我哥不可能。” 景断夏的脸顿时一僵……刚才融洽的聊天氛围呢? 聂北凌!不带你这么利用完就撇开的!好歹我做了你这么久的知心大姐啊! ☆、第13章 荒唐一夜 叶一唯并没有什么严重的病,只是胃出血。 知道自家经纪人没事景断夏也就放心了,反正和聂北凌一时融洽的谈话也崩了,严导也催他回去把今天最后一场拍完。看了眼细心照顾昏睡的叶一唯的聂北凌,景断夏轻轻地走出病房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景断夏坐在回去的车上,心里盘算着,他和聂北凌不该不和啊!他可以帮聂北凌追叶一唯,而他也需要聂北凌的神助攻追聂南朔,他们应该是好盟友啊! 景断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思索着找个什么机会再和聂北凌好好谈谈。 第二天一早,几个剧组相关人员就一起登上了去马尔代夫的航班。叶一唯因为身体原因没有一起去,聂北凌为了照顾他自然也没跟着来。对于这点,景断夏是灰常高兴的,至少勾搭心上人的时候不用担心被阻挠了! 下午到达马尔代夫后去了预定好的酒店入住,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也都累了,严凌山没有安排当天的拍摄任务,允许大家四处走走逛逛。 景断夏眼睛一亮,立马就想借出去逛逛不认识路的理由让心上人陪他出去。但是当他看向聂南朔的时候,心里的兴奋劲儿立刻就没了,因为聂南朔不开心。 景断夏早该想到的,既然剧本里有这样的场景,那么现实中聂南朔和祁夏肯定也是来过马尔代夫的。触景生情,聂南朔没理由高兴得起来。 大家都在高兴得互相讨论去哪里玩的时候,聂南朔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队伍,往酒店外走去。 景断夏知道聂南朔是个成熟的人,不会出什么事,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他。和言表说了一下之后偷偷地跟上了聂南朔。 从机场到酒店,再加上一通收拾和休息,现在已经是马尔代夫时间下午三点。 聂南朔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就一直一路走着,走路的速度也相当慢,时不时地左右看看,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景断夏偷偷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回忆,心里竟也有一种莫名的回忆感,真是被他感染得不轻。 逛了许久之后,聂南朔进了一家酒吧,坐到吧台开始一个人借酒消愁。 景断夏四处看了眼,进来的都是男人,显然是gay吧。不过这里环境很好,来喝酒的素质也比普遍较高,并没有死缠烂打的那种。 放心下来的景断夏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默默地看着聂南朔,想等他喝得差不多了就带他离开。毕竟这种时候他这种外人过去也为他分担不了什么,酒比他有用多了。 期间也有来搭讪的,不过景断夏一刻都放心不下聂南朔,所以礼貌地拒绝了谈话。 而聂南朔,可能是身上的悲伤和闲人勿进的气息太过强烈,并没有人去自讨没趣。 时间越晚,酒吧里越是热闹。 人渐渐多起来,景断夏也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去带聂南朔回去,就见聂南朔自己站了起来,不过步子显然已经不稳了。 景断夏连忙走过去扶他,聂南朔摇摇晃晃地迷蒙着眼睛看他,揉着太阳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显然是醉得不成样子了。 付了酒钱,带着他出去坐了taxi回去,一路上,聂南朔难得听话地靠在景断夏身上闭眼休息。 景断夏弯着唇,伸手捏住他的脸狠狠地吃着豆腐,如果聂南朔心里不是那么难过的话,他会更高兴。 回到酒店,把聂南朔扶回他的房间,扶着他到床上躺好,景断夏先打了个电话给言表告诉他他们已经回来了,然后又去浴室打了点水帮聂南朔擦了擦脸。 当然,也只是擦脸,进一步神马的,景断夏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做完了这些,景断夏坐到床边,伸出两只罪恶的手,死命地捏住聂南朔的脸颊,捏出各种形状后,才满意地停手。 聂南朔醉得厉害,完全没给景断夏什么反应。 景断夏也不生气,一个人自娱自乐,乐在其中。 “这是你这么多天来嫌弃我的惩罚。” 安静下来后,景断夏认真地看着聂南朔的睡颜,忽然叹了口气,又弯了弯唇,躺到聂南朔身边,美美地笑着,要是以后都能这样相处该多好? 满足了一下自己后,景断夏觉得也是时候该走了,大半夜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我走咯。” 没回应。 “我走咯。” 还是没回应。 景断夏深吸一口气,心里略有不甘,又趴回床上,对着聂南朔的唇就想要一口猛亲,此时不亲更待何时? 想虽这么想,不过看着聂南朔安静的睡颜,景断夏心里是软成一片,哪里舍得猛亲。最终只是轻轻地在他唇角印了一下,心想正式的吻还是等我把你拿下了再补回来。 但是,景断夏并没有如愿保留他美好的初吻。 感觉到唇角的触感,聂南朔忽然睁开了眼睛。 景断夏心中一惊,脑子里正百转千回地想着怎么解释这是个误会,忽然就被聂南朔一把压在了身下。 “祁祁,你回来了……” 聂南朔的眼神还很迷蒙,显然不是清醒状态。 景断夏心里既松了口气,又憋了口气,丫的不要把我当替身啊喂! “祁祁,我想你。” “不是,聂南朔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祁夏!” 景断夏想把聂南朔推开,不过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聂南朔把他扣在怀里扣得死死的,一点退路都没有留给他。 近距离看着这张疲惫痛苦的脸,景断夏心里抽痛,放下了抵抗的手,环住他的背,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聂南朔迷蒙的眼神中多了点迷恋,在景断夏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低头吻上了他的唇,极尽温柔。 景断夏软绵绵地任他吻着,心里酸涩的滋味不知该怎么表达,他不介意聂南朔吻他,但是他介意被当成另一个人。 就在景断夏还沉浸在吐槽和吻中的时候,忽然感觉屁屁一凉。 “我擦了又擦的,聂南朔你要闹哪样!这个我不陪你玩的!” 景断夏连忙要伸手去提裤子,可惜,手指还没碰到裤子,就被聂南朔利落地脱掉了。 这个时候,景断夏忽然意识到‘欲哭无泪’是什么样的感觉了!他是不介意聂南朔把他潜规则了,但是现在完全不是在潜规则好吗? “聂南朔!你冷静点!我不是祁夏!你会后悔的!” 聂南朔完全不管他在说什么,脱完裤子就开始脱他上衣,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他。 “聂南朔,我们谈谈好不好,我给你讲故事吧,你别这样。” “祁祁,别闹。” 祁祁你妹!闹你大爷! “聂南朔,唔……” 未待景断夏再说点什么,聂南朔吻住了他的唇,封住了他的口。 当景断夏感觉到自己的小菊花一紧的时候,就明白一切都晚了。 既然已经无力挽回了,那就让他去吧!反正这朵菊花以后也只会是聂南朔的,早采晚采都得采! 想通了这些后,景断夏也不跟他客气了,努力地回吻起来,无力反抗就尽情享受! 当然,当他的菊花开始饱受痛苦的摧残时,景断夏默默地在心里将‘享受’二字换成了‘承受’,当小菊有些难以承受这痛苦的摧残时,景断夏又默默地流着泪将‘承受’二字换成了‘忍受’。 “嗯……聂南朔……你混蛋……你就是……就是……这么对……对待……你的祁祁……的吗……啊……”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5节 呜……不是说好了今晚我是祁祁吗!为什么是这样的对待! “混蛋!啊……第一次啊尼玛……嗯……疼……” 聂南朔早就被酒精麻痹了神智,景断夏越是反抗他就越兴奋,完全听不进他的哀求。 终于,在数不清是多少次之后,景断夏在这种摧残下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之后,床上已经没有了聂南朔的身影。 景断夏费力地伸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失望地四处看了眼,确定聂南朔不在后,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手紧紧地握成拳。 利用完了就走了?聂南朔,别以为这只是419那么简单,既然有了第一次,你就必须负责到底! 心里窝着一把火的景断夏也不管自己快软成泥的身体,简单地穿了衣服就往外走。 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言表在走廊上走着,见到景断夏乱糟糟的头发和苍白的脸,连忙走了过来。 “断夏,你怎么了?你昨晚在聂总房间里睡的?” 景断夏头还很晕,淡淡地摆了摆手,“我没事,有点发烧而已,聂总人呢?” 因为昨夜的荒唐,景断夏说话的声音像是被踩了脖子一样,干涩而沙哑。 言表担忧地皱了皱眉,“聂总刚才又开了间房,现在去那里办公了吧。” 景断夏心里猛然一疼,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帮我向严导请个假,我有点难受,今天恐怕拍不了。” “聂总说了今天不开拍,你别担心这个,好好休息吧。” 是啊,到这里来就是拍他和言表的镜头的,现在他这个主角被弄成这样了,自然就不开拍了呗。 “我会休息的,你做自己的事去吧,我去找聂总,谢谢他昨晚的照顾。” 景断夏忍着身子的不适,微微一笑,转身去找聂南朔。 言表看着他奇怪的走路姿势,皱起了眉,“走廊尽头左边那间。” 景断夏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不顾言表的目光,往那间房间走去。 走到房间门口,景断夏敲了敲门。 聂南朔很快来开了门,看见是景断夏倒也没惊讶,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阴沉得有点可怕。 景断夏见他不说话还阴着脸,忽然就觉得特别委屈,自嘲地笑了一声,“聂总,一夜情也该有点补偿吧。” 聂南朔的脸沉得更厉害了。 景断夏头很晕,伸手扶了扶门框,低笑道:“怎么,后悔了?受害的是我吧,你阴着脸给谁看?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死不要脸地求你上我的?” 聂南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沉声道:“昨晚我喝醉了,是个意外,我会补偿你,但是除此之外我不希望我们有任何其他来往。” 聂南朔残忍的话字字如同利剑割在景断夏的心上,景断夏用力扶住门框撑住自己,“那可不巧了,我还偏就要其他来往!你的东西我还没洗掉呢,信不信我去验精,聂总你说媒体会不会信你强上了我?” 景断夏说到这份上其实就是在无理取闹了,他绝不会这么做,但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是要和聂南朔比个胜负出来。 聂南朔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越发烦躁。他不是不觉得愧对景断夏,但是他更觉得自己愧对祁夏,祁夏在他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昨晚的事却赤果果地告诉他——他出轨了! 他心里也很乱,根本无法多考虑一个景断夏。 “随你。” 冷冷地说完这句话,聂南朔就沉着脸转身回房间。 “混蛋……” 刚转身就听见身后带着哭音的低语,聂南朔心里莫名的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转头过来却见景断夏软软地倒了下来。 聂南朔一愣,连忙上前将要倒地的人揽入怀里,这一摸才发现,这人的额头已经烫得不成样子了。 ☆、第14章 谈判 再次醒来的时候,景断夏觉得除了头还有点沉,身体轻松了很多,就连那里好像也没有了黏黏的感觉。 没有了黏黏的感觉?! 景断夏猛然睁开眼睛,仔细感觉了一下,果然是浑身清爽,没有半分黏腻。掀开被子一看,身上原本的衣服也变成了一件浴袍。 正在思考之际,聂南朔端着个碗进来了。 景断夏心想,昨晚那种不堪的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聂南朔肯定也不会缺德地随便找个人来帮他洗澡,所以,就是聂南朔帮他洗的咯? 哼哼,看在你良心发现帮我洗澡的份上,暂时原谅你三分之一。 心里不知为何有点雀跃,景断夏嫌弃地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上都被他上了,不过帮你洗个澡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醒了?” 聂南朔把碗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景断夏的额头。 “烧退了,先吃点东西,等下再睡会儿。” 景断夏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刚才还对我那么凶,现在又那么温柔,真是让人恨不起来! “喂,你给我洗澡了?” 聂南朔拿床头柜上碗的动作一顿,随后淡淡地点了点头。 “把粥喝了吧。” 景断夏心里得意着,瞄了眼白乎乎的粥,连个肉丁都没有,不满地瘪了瘪嘴,“就吃这个?你虐待我?” “你现在吃不了别的。”聂南朔淡淡地道。 景断夏被噎了一下,心想也不知是谁害的,懂那么多,看来你也没少虐待过你心爱的祁祁。 “我没力气,你喂我。” 聂南朔端着碗的手又是一顿,淡淡地看了景断夏一眼,说不上多么严肃,却也绝对不算温柔。 “你自己吃。”把粥碗放回床头柜上,聂南朔转身就准备出房间。 “那算了。” 景断夏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一沉,憋着气就往被窝里一躺,狠狠地翻了个身背对着聂南朔。 聂南朔听着那赌气的被子声,脚步一顿,转身看了眼把自己卷成夹心被卷的人,额头突突地跳了两下。 耍无赖还行? 不过聂南朔倒也没有就这么一走了之,一是因为本来就是自己亏欠了他的,二嘛,莫名地觉得这孩子也需要哄哄。 退回床边坐下,聂南朔再次端起床头柜的粥碗,用勺子敲了敲碗边。 “起来吃。” 景断夏在被窝里得意地弯起来嘴角,随后又换作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把头探出被窝。 “有没有冷掉了?” 聂南朔摸了摸碗边,耐心地道:“没有,吃吧。” 景断夏把枕头竖起来,然后自己靠在枕头上,张着嘴等待着心上人的投喂。 聂南朔耐着性子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吃,心里的感觉也挺微妙的。说不上多么喜欢,但真的不讨厌,他本以为自己会很排斥他才对。 看着景断夏乖乖地喝下一口粥,聂南朔一边舀了一口喂他,一边声音低低地道:“昨晚,对不起。” 景断夏含着勺子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聂南朔会向他道歉,他也不想要他的道歉。之前和他吵不过是心里一口气咽不下去,真的听到了他的道歉,心里其实并不舒服。 他很清楚昨晚的事聂南朔其实比他痛苦得多,他不过是被自己喜欢的人上了而已,谈不上有多少损失,但是聂南朔不同,他心里背负的远比他想象的多得多。就像景入秋当初说的一样,聂南朔太过专情,像昨晚那样的一夜情,对聂南朔来说就是对祁夏的背板,而聂南朔不会原谅自己背叛祁夏。 将粥咽下,景断夏安静了一会儿,才道:“没事,是我主动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景断夏这么一说,聂南朔倒是愣了,停下手中喂食的动作,认真地看着景断夏的脸。即便昨晚醉得厉害,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记得是自己强上了景断夏的。景断夏在昨晚的事中无疑是个受害者,而自己,才是伤害了他,背叛了祁夏的主犯。 “喂!想什么呢!”景断夏不满地拍了拍聂南朔的脸。 聂南朔皱了皱眉,躲开景断夏的魔爪。 景断夏轻哼一声,摆出一副讨债人的嘴脸,“躲什么?嫌弃我啊!虽然我说了是我主动的,但是这改变不了你上了我的事实!聂南朔,你以为你帮我洗了澡毁了那些证据,你就可以用一碗粥收买我了?” 刚才还安安静静好好的,这么突然来个转变,聂南朔一时间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家伙是不是太会闹腾了点?比祁夏还会闹腾。总感觉有点招架无力呢。 无奈地叹了口气,聂南朔有些疲惫地问:“你想要什么,我会尽量满足。” 景断夏两眼一瞪,“要什么?要你负责啊!采了我的菊花,你不负责施肥,枯萎了怎么办?” 聂南朔的额角又是突突一跳,他果然很难和这个家伙正常相处。 把手里还剩一小半的粥碗放回床头柜上,聂南朔认真地看着景断夏,声音低沉地道:“我会补偿你,但是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关系,希望你能明白。” 即便知道答案会是这样,但是真的听到了,景断夏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了一下,看着聂南朔同样认真地道:“聂南朔,既然菊花被你采了,那我就不会找别人施肥,也希望你明白。” 聂南朔沉默,他本可以一走了之,可是看着床上这家伙有些敞开的浴袍胸口处青紫的吻痕,他做不到。心里总觉得这家伙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一夜情对象,不能随随便便打发了他,那样太残忍,而且,的确是自己欠了他的。 沉默了许久,聂南朔才沉声道:“景断夏,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那只是浪费时间。” 景断夏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没有刻意掩饰对聂南朔的感情,但是真的被聂南朔看穿的时候,艾玛,小心脏还是有点承受不了,还是有那么丢丢地羞射呢。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景断夏端正自己的脸色,“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就摆开了说。聂南朔,我认定你了,你的态度决定不了我的态度,就这样,你看着办。” “我们不可能,我和谁都不可能。” “那只是你认为,而我,不这么认为。” 景断夏这么这么坚定的态度在聂南朔看来就是固执,聂南朔自认自己没有能力改变别人的想法,也不再和景断夏争论这个,再争论下去他的头肯定会疼死。 “你喜欢我什么?”聂南朔叹息,他实在不明白,他和景断夏才认识多久,景断夏的固执从何而来。 景断夏嘴巴一瘪,无赖地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喜欢你什么,你改是吗?我还就喜欢你不喜欢我了,你倒是改啊!” 聂南朔觉得自己的战斗力在持续下降中,伸手抚了抚自己发胀的额头,准备再换个话题。 “你以前追韩穆的时候也是这么固执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问题一出来,景断夏的脸瞬间就沉了下去。 “不要提过去好吗,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失忆了吗?韩穆是过去式,你是我的现在时以及将来时,这没有可比性。以前那叫固执,现在是坚持。” 聂南朔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道:“失忆也有记起的一天,等哪天你把韩穆记起来了,现在的坚持也就成了你所谓的以前的固执。虽然没有可比性,但是至少有参照性。” “我擦了又擦的!”景断夏被他说得一肚子火,一把捞起边上另一个枕头,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我就是喜欢你而已,尼玛,你非要和我扯一大堆,有意思吗?!你厉害啊,封你三寸不烂之舌好了!韩穆那个渣能和你比吗?!就算哪天我把他想起来了,他也比不过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明白?!” 景断夏一顿狂轰滥炸,聂南朔就噤声了。 聂南朔不是怕他,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他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不知道这家伙哪来这么大火气。幸好不是祁夏,要是祁夏这么把他一顿狂轰滥炸,他就要担心死祁夏的心脏受不受得了了。 沉默了许久的聂南朔看了眼被丢得老远的枕头,起身淡淡地道:“你好像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景断夏立马一副虚弱的样子,软软地躺回床上,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看着聂南朔,虚弱地道:“慢点走,我们的话题扯得太远了,问题还没解决。” 聂南朔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软成一滩泥的景断夏,当然,如果忽视聂总有些抽搐的嘴角的话,气势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还要说什么?说你昨天跟踪我?” 景断夏一愣,心虚地转了转眼珠,笑嘻嘻地道:“没有啊,我就是想去酒吧喝酒,无意间看见你喝醉了走出来,所以就好心把你带回来了。” 聂南朔不置可否,狐疑地看着景断夏。 景断夏被他看得背后阴风阵阵,不耐地道:“干嘛!不相信你自己回忆去啊!我好心带你回来,你残忍地采了我的菊花不说,现在还用这副嘴脸看我!你补偿我的事怎么解决!自己说!” 聂南朔暗叹一口气,“你想要什么,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满足你。” 什么力所能及,无非就是让他打消和他在一起的主意呗。景断夏明白其中的意思,也不急着一步跨到那里,现在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和聂南朔保持良好的相处关系,在一起神马的可以慢慢来。 “我呢,本来是想让你对我的小菊花负责的,不过你肯定不愿意,那这样吧,我们做朋友好不好?随时能见面的那种纯友谊。” 聂南朔不知道景断夏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景断夏的要求毕竟不过分,他也没理由拒绝,只好淡淡地点了点头。 景断夏立马就笑弯了眼睛,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呐,既然是朋友了,把你手机号给我。” 聂南朔看着有些得寸进尺的家伙,无奈地接过他的手机,输入自己的手机号,拨打。 景断夏听见聂南朔的手机铃声响起,才满意地拿回自己的手机,一边把号码保存好,一边无赖地笑道:“昨晚的事就原谅你三分之一了。对了,以后有需要我小菊的时候打完电话啊!反正已经被采了,多施施肥也没坏处,毕竟你也是有需要的嘛,对不~” 聂南朔再也无力招架,抚着额叹息着出了房间。 景断夏扑倒在床上,得意地嘻嘻笑着,这一局算是险胜了吧~ ☆、第15章 跳水 晚上,景断夏赖在聂南朔的房间里不走,聂南朔只好回到他们初夜的那个房间。房间里已经被清洁人员清理过了,但是聂南朔躺在那张床上还是会想起昨天晚上的荒唐事情。那种罪恶感压得他脑袋胀得发疼,昏昏沉沉一直想着祁夏,几乎一晚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哪位?” “聂南朔,今天是4月26号了,你起床了没。” 一听这欢快又聒噪的声音,聂南朔的头就又受不了地疼了起来。 抓了抓自己睡得有点凌乱的头发,聂南朔不解地问:“4月26号怎么了?” “咦,你不知道吗?”电话那头的景断夏用一种带着鄙视和嫌弃的语气反问,随后又道:“今天是世界知识产权日啊!” 聂南朔略一沉吟,实在没想明白世界知识产权日和他有没有起床有什么必要的联系,或者说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想说什么?” “哦~没什么啊,就是祝你世界知识产权日快乐。” 聂南朔:“……” “严导喊我了,先挂咯。” ‘吧唧’电话被挂断。 聂南朔看着显示着通话结束的手机屏,脸刷地黑了下来。合着他大清早地扰人清梦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废话?! 此时的景断夏正美美地看着刚挂断的手机,对着身边的言表花痴地嘻嘻一笑。 “走吧,据说待会儿有高难度动作。” 言表木木地点了点头,看着景断夏的眼神带着点探究的意味。 景断夏挑了挑眉,一边哥俩好地伸手搭上言表的肩和他一起往拍摄地点去,一边语重心长地道:“木头,有问题就要问出来,这样心事重重会把脑子堵得更木的。” “你烧退了吗?”言表问。 景断夏孺子不可教地拍了拍言表的肩头,“就问这个啊?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发烧,为什么会睡在聂南朔房间呢。” 言表木着脸走着自己的路,听到景断夏这么说也没表什么态。 景断夏有一种伟大事迹就要被遗忘忽略的感觉,瘪着嘴笑道:“算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和聂南朔已经有了夫夫之实,本少估摸着将他拿下的日子不远了。” 言表木木地看了景断夏一眼,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显然对他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 “烧退了吗?” “哎呀退了退了!烦死了你。”景断夏憋屈地冲着言表怒吼一声。 言表点了点头,并未对他的态度有何不满。 景断夏心里就像是有只猫爪在挠一样,不满又好奇,这根木头为什么对这么劲爆的消息一点都没反应?他可是看在好兄弟的份上才告诉他的呢。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后,景断夏终于受不了了,停下脚步狐疑地盯着言表的眼睛。 “木头,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和聂南朔的事情?” 言表愣住,“你喜欢聂总的事?我看出来了。” 景断夏瘪嘴,什么叫我喜欢聂南朔的事,能不能不要提醒我只是单恋啊! “哦,那你就没什么想法?” 言表摇头,“你喜欢聂总肯定有你的理由,我只要支持你就好了。” 景断夏心头大暖,感动地扑到言表怀里,吸着鼻子道:“木头,我好感动,果然好兄弟!你放心,以后娱乐圈只要有我一口饭吃,绝对少不了你的!” 言表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拍了拍景断夏的背。 “不对!”景断夏忽然退出言表的怀里,两眼放光地诡异一笑,“等我把聂南朔拿下了,天寂娱乐还不任我玩,木头,我一定会把你捧成影帝的!” 言表淡淡地点点头,不理会景断夏一个人漫无边际的幻想,拉着他往拍摄地点去。 来到游泳馆某处,景断夏看着游泳池上方各种高度的跳水台,忽然感觉后背一凉。 “木头,剧本上那段跳水不用替身?” 言表摇头,“严导要你亲自上,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退烧了。” “不是,这关键不是我有没有退烧啊!”景断夏看着游泳池周围忙碌着的剧组人员,以及摆弄自己的摄像机的严导,心里腾起森森的怨恨。 “剧本上跳的是10米啊!!!玩我呢!!!” 景断夏失控的叫声引来了各种关注。 严导笑眯眯地走过来拍了拍景断夏的肩,“断夏啊,不用怕。苏以不会跳水,你只要从那里跳下来就可以了,以什么样的姿势都是不重要的。跳一下就过,我保证。” 景断夏抬头看了眼像是遥不可及的10米高台,忍住想要掐住严凌山脖子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阴森森地道:“苏以不会跳水他为什么要跳水,还爬这么高!” 严导拿过言表手中的剧本,翻了翻,然后指给景断夏看,“嗯……剧本上写了,他没玩过跳水,好奇而已。” 去他妈的好奇! 景断夏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这不科学啊!苏以不是有心脏病吗!他怎么可以玩跳水!” “这个要问编剧,我猜都是邵柯惯出来的,嗯。” 深深的无力感压迫着景断夏的神经,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景断夏再次不死心地问:“这幕不能用替身吗?” 严导四处环视了一下,遗憾地道:“因为剧本里没有危险的场景,所以没有招替身,你看,除了咱们必备的工作人员,哪里还有别人?” 景断夏的心“吧唧”碎了。 十米高台跳下来真的不危险吗?!这什么鬼剧情啊!聂南朔真的惯着患有心脏病的祁夏让他跳水了吗?!渣攻啊! 就在景断夏和严导意见不合僵持不下的时候,有发言权的人出现了。 “怎么了?” 景断夏一看见聂南朔就凶狠又恶毒地瞪了他一眼。 聂南朔有些莫名其妙,他今天没招惹他吧? 严导无奈地向聂南朔汇报:“聂总,断夏可能有点恐高,不能接受10米跳水,这……” 聂南朔颔首表示了然,淡淡地回:“那就75米吧。” 景断夏嘴角一抽,这有多少区别吗! 看着聂南朔一脸事不关己的淡漠表情,景断夏心里的火就蹭蹭蹭地往上冒!好歹也有过夫夫之实了!这种态度是闹哪样! 严导正要询问景断夏能不能接受75米,景断夏的火已经窜到了头顶,凶狠地一把拉着聂南朔往远一点的地方去。 “你是不是有病?”一到僻静的地方,景断夏就瞪着聂南朔低声地骂。 聂南朔完全不理解他的脑回路,沉默地看着他,没什么精力和他闹腾。 可能是沉默的气压有点低,景断夏的火气消了好多,态度也不敢那么彪悍了,憋屈地问:“你真的让祁夏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了?他不是有心脏病吗,你是不是渣攻?” 聂南朔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道:“我没让他跳,所以苏以必须跳。” “你想用这种方式完成祁夏未尝试过的兴趣,就要牺牲我吗?”景断夏的火再次蹭蹭蹭地往上冒。 “不针对你,凡是饰演苏以的都得跳,而且这没什么,称不上牺牲。” 话说到这份儿上,景断夏也明白了,他要是不跳,人家聂总有的是金钱重新选人从头开拍。意识到这点,景断夏心里有点堵,因为他忽然发现,苏以这个角色并不是非他不可,他并没有资格摆脸色。 “好吧,我跳,可是我真的怕。”景断夏委屈地伸手拉住聂南朔的袖管,一脸被欺负的样子,看着格外可怜。 聂南朔发现,景断夏不闹腾的时候,特别是这种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是挺可爱挺招人疼的。 “没事的,会安排救护人员,不会有危险的,走吧。” 安慰地拍了拍景断夏的肩,聂南朔就往游泳池走去。 景断夏保持着拉着聂南朔袖口的姿势,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其实他自然知道有救护人员在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还是很恐怖的好吗? 算了,既然他想替祁夏完成这个梦想,那他就帮他们完成好了。 严导看着气势汹汹离开后又可怜兮兮回来的景断夏,就知道聂总一定将他摆平了,虽然不知道经过会是多么惨烈,但是至少结果是好的,于是连忙下令各个人员准备起来。 言表其实还是有点担心景断夏的,10米高台连他都不一定有勇气往下跳。 “导演,能不能先拍苏以的部分,我上去陪陪断夏。” 言表的镜头其实就是站在游泳池里,等着苏以跳下来,然后去抱他。他的这个提议并不影响拍摄,所以严导没有拒绝。 景断夏再次被言表感动得稀里哗啦,松开聂南朔的袖口就往言表怀里扑,“木头,我好感动啊!只有你心疼我!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言表搂着景断夏往跳台走,留下其余人在风中凌乱。 爬上10米跳台后,看着前面的跳板,景断夏心里又打起了鼓,不敢将裸着的脚丫子迈过去。 走到边缘看了一眼,景断夏心里猛地颤了颤,“木头……好高……呜……” 言表也走过去看了一眼,安抚地拍了拍景断夏的肩,拉起他的手安慰:“别怕,聂总在下面看着你呢,你要表现出勇敢的一面给他看。” 景断夏瘪着嘴,努力控制着自己有些打颤的双腿,颤声反驳:“不,勇敢彪悍的汉纸没人爱,我就要害怕,可怜才招人疼!” 言表无奈地木着脸无言以对。 “上跳板吧,别怕,我拉着你的手,等你跳的时候我再放开。” 景断夏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抱着该来的总会来的心态,死拽着言表的手将脚丫踏上了跳板。 两只脚刚上去,景断夏心里又颤了颤,“木头……它好像会动……呜……” “没事的,你再往前走走,走到头那里。” 方便拉住景断夏,言表也一只脚踏上了跳板。 景断夏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步步地往前挪,挪着挪着就感觉言表的手拉得不是那么紧了,心里有点慌,猛然转头看过去,脚下一个不注意就踩偏了,人瞬间就往下掉。 看着景断夏忽然往下掉,言表心里也是一紧,连忙扑到跳板上拉住他的手。 下面的剧组人员也都吓了一跳。 严导猛然一惊,正要发话,就听聂总厉声道:“救护人员就位!” 然后就听“扑通”“扑通”的几声,几个救护人员跳到游泳池里,准备随时保护跳板上两个人的安全。 景断夏被言表拉着手挂在半空,心里沧桑不已,这就是琼瑶剧里即将掉落悬崖的悲情剧情啊有木有! “木头,你放手吧,跳板那么小还那么晃,你拉不了我的,让我去吧,欠你的情我来世再还。” 言表看着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的人,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承受能力。 “好,我和你一起下去。” “不!你是好人!我不要你殉情!” 景断夏还沉浸在自己的悲情剧里的时候,两个人双双扑通下水了。 救护人员立马将两人护上岸,聂南朔,严凌山,以及其他剧组人员也纷纷围过来。 景断夏掉进水里后喝了几口水,呛得有点难受,看见聂南朔在旁边,立马就委屈地往他怀里扑,也不顾自己的一身水,一边咳一边呜呜地道:“聂总,你要给我加钱。” 聂南朔无奈地点了点头,拿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大毛巾裹到景断夏身上,然后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严凌山以及其余工作人员皆以一种“有基情”的异样眼光偷偷地打量着他们。 ☆、第16章 聂羊羊 第一次跳水失败,景断夏裹着毛巾休息了一会儿后,严导又让他再次上跳台。 景断夏当场就给了严凌山一个大白眼,抱怨地道:“一点都不心疼演员,这是压榨!” 严凌山嘴角一抽,残忍地道:“总之今天这幕必须拍完,明天有明天的任务。” 景断夏无奈地哦了一声,转头看向沉默着的聂南朔,然后一脸算计地挪到他身边。 “你待会儿站到水里去吧。” 聂南朔没什么表情的面部神经一抽。 “反正你身上也湿了,你去水里站着,这样我就不怕了,早点拍完大家都省心,你说是不是?” 聂南朔的面部神经有些即将扭曲的趋势。 景断夏见他还是不为所动,不满地指责:“你想拍好这幕,又没有一点付出,世上哪来这么好的事?” 聂南朔头疼地看着满嘴理由的家伙,心想这部剧的资金都是我出的好吗?! 景断夏开始装可怜,“求求你了,我也想把这幕拍好啊,这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看人家木头为朋友做出的牺牲,再看看你,就让你站在水里而已,很难吗?” 实在是被他吵得没办法,况且也是真的希望这幕能好好地拍好,聂南朔最终在景断夏的各种攻势下,被迫无奈地点了头。 景断夏心里十分得意,简直就要欢呼雀跃。 想想,当自己站在十米高台的时候,心上人就在下面敞开怀抱等着你扑来,那是一种多么幸福的画面啊! “严导,可以开始了!”越想越兴奋的景断夏豪气地扯下身上的毛巾随风一扔,踏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子往跳台走去。 言表正准备跟他一起去,景断夏挥手制止,气势凌人地道:“我一个人可以的。” 然而,当景断夏真的一个人踏上十米高台的时候,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颤了。 看了眼已经面无表情站在水里的聂南朔,景断夏深呼吸了一口气,心爱的人就在下面,哪有不跳的道理? 鼓足勇气踏上跳板,一步步挪到跳板尽头,往下面一看,景断夏忽然发现自己紧张得脑袋有点缺氧,周围的事物都显得模糊起来。 艾玛,作为一个男人,站在跳台上紧张到缺氧,想想真的是丢人啊! 景断夏正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自己,忽然模模糊糊地看见下面的心上人向他展开了双臂。景断夏缺氧的脑袋瞬间清明了起来,果然是心上人向他展开了双臂!好感动啊! “来吧。” 聂南朔保持着展开双臂的姿势,看着景断夏鼓励他。 景断夏一瞬间有一种要热泪盈眶的感觉,心像是被聂南朔牵引了一样,终于找到了方向般地挪动着脚步,然后看着下面的心上人,嘴角弯起,任自己做自由下落运动。 “扑通!” 落水的声音响起,景断夏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跳下来了。 正要往水面上浮,就感觉自己被捞了起来。 睁眼一看,果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景断夏这一刻满足地该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闭上眼睛靠在聂南朔的怀里,偷偷地贪恋着他的味道。 怀里的人忽然没了动静,聂南朔愣了愣就要把人推开。 “景断夏?” 景断夏摇了摇埋在他怀里的头,软软地道:“别动,我缺氧。” 聂南朔果然没有再动,他以为景断夏是后怕得缺氧了,其实他是幸福得缺氧了。 两个人在水里相拥沉默了许久,就在岸上的人面部表情即将石化的时候,聂南朔忽然将景断夏打横抱了起来,往阶梯处走,一路抱着他上了岸。 景断夏心里的粉红泡泡是冒啊冒啊冒的,什么是幸福,这就是幸福啊!之前的一点点憋屈在这种幸福攻势下能算个毛啊! 把景断夏放到一张椅子上,拿来毛巾把人裹好,看着工作人员围上来照顾,聂南朔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 刚才景断夏跳下来之后,他去抱他的那一刻,聂南朔觉得自己真的有一种完成了祁夏梦想的不真实感。 他忽然开始怀疑选景断夏演这个角色究竟是对是错,或者该说他拍这个片子究竟是对是错?他忽然开始有点害怕自己会被饰演祁夏这个角色的人所迷惑,当然,这个人不特指景断夏,而是指任何一个饰演祁夏的人。 如果是景断夏,那么聂南朔觉得会更荒唐。他不需要一个祁夏的替身,没有人可以代替祁夏,特别是景断夏已经对他产生了感情,那就更不可能了。他不能背板祁夏,也不能伤害景断夏。 或许,在这部片子之后,他得和景断夏保持距离。 又或许,当景断夏饰演了别的角色,他也就没有了这种错位的感觉。 景断夏没有注意到聂南朔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他睁开眼的时候,身边除了一堆工作人员已经没有了聂南朔的身影。 配合言表把他的那部分拍完后,今天的工作也就告一段落了。 第二天一早,严导左等右等没有等到景断夏出现后,和言表一起杀到了景断夏的房间。敲门也半天没人回应,向酒店服务人员告知情况拿了房卡开门后,才发现景断夏还窝在床上。 严凌山瞬间气红了脸,几步走过去就要掀他的被子,但是当他看到景断夏红得有点不正常的脸时,最终将手探向了他的额头。 这一探才发现景断夏已经烧得不像话了。 “言表,去开车,送他去医院。”严凌山一边将景断夏从床上扶起,一边吩咐言表。 言表点点头,立马就要去车库取车。 “别去……” 景断夏虚弱沙哑的声音制止了要出门的言表。 严凌山不赞同地皱眉,“都烧成这样了,不去医院怎么行!” 景断夏摇了摇头,“没事,今天不是要拍苏以发烧吗,就这样拍吧,拍完了再去医院。” 严凌山真不知该不该说他这是敬业,无奈地道:“就算要拍苏以发烧,也不用你真发烧啊!先去医院,明天拍也一样。” 景断夏再次摇头,态度坚定,“不用了,本色出演不是更好,我没事的,先吃药,拍完了再去医院,不要因为我一个人拖累剧组的进度。” 严凌山和言表拗不过他,最终给他找了退烧药让他先吃着,然后去拍摄的房间拍摄。 当聂南朔过来知道景断夏发烧后,心里是很自责的,是他大意,昨天忘了景断夏前天还发着烧,根本不适合下水。 为了能让景断夏早点去医院挂水,全剧组的人员今天难得得配合得极其默契,条条秒过。 最后一个镜头完成后,景断夏也松了口气,有些虚脱地躺在床上。 严凌山正要让言表送他去医院,聂南朔几步上前就把景断夏抱了起来出门了。 其余被留下的人再次风中凌乱……不……房中凌乱。 这是景断夏第二次享受到聂南朔这种温柔怀抱的待遇,虽然脑袋烧得有点昏昏沉沉的,但是心里还是极其舒服的。 把景断夏安置在副驾驶上,聂南朔开车送他去医院。 此时的景断夏因为发烧的缘故,非常安静,聂南朔一时间有点不习惯,但是心里却是意外的柔软。 “抱歉,昨天不该让你下水的。” 景断夏笑着摇了摇头,轻笑道:“聂南朔,你是个好人,真的。” 聂南朔并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也没作什么回答。 景断夏也没再说什么。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景断夏才又开口感慨道:“你是不是经常把一些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聂南朔不置可否,“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说,”景断夏叹了口气,“我发烧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道歉,同样的……那天晚上的事也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觉得对不起祁夏,凡是爱你的人,都会理解你的。” 不知道是因为不同意景断夏的话,还是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聂南朔没有再说话。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6节 景断夏也识趣地没再说什么,祁夏一直都是他心里的禁忌,他并不奢望这人会和他谈祁夏这个问题。 到了医院后,祁夏挂了三个小时的水。期间聂南朔也一直陪着他,景断夏觉得这样也就够了,追夫之路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走,他不求太多不切实际的事。 在马尔代夫又呆了几日后,五月一日这天,剧组人员终于坐飞机回国了。 回到剧组后,大家都累得只想各自休息各自的,纷纷拖着行李往自己的房间走。 见聂南朔要回自己的房间,恢复活力的景断夏拖着行李蹬蹬蹬地跑到他身边。 聂南朔看了他一眼,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 “等一下,”景断夏放下自己的行李,打开自己的行李厢,摸出两个挂件,然后把其中一只懒羊羊绒毛挂件递给聂南朔,“喏,这个送给你。” 聂南朔看着这个幼稚到极点的小挂件,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看他没有要收下的意思,景断夏不满地瘪嘴,“都说了做朋友的,朋友的小礼物你都不收吗?” 聂南朔无奈地接过懒羊羊挂件,放在手里打量了几眼,这种小女生才喜欢的东西,让他一个大男人挂哪里啊! 景断夏像是看出了他的嫌弃和疑问,好心地道:“多可爱啊,你可以挂在你的钥匙圈上,很萌的。当你的下属看到冷冰冰的聂总也用这种萌物的时候,就会觉得你平易近人,那样对你管理公司很有帮助的。” 聂南朔面无表情地抽着嘴角,他实在没看出来这样一个挂件就能对他管理公司很有帮助…… 自顾自高兴的景断夏,才不管聂南朔心里有多嫌弃,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另一个灰太狼挂件,笑道:“这个是我的,这两个挂件证明我们是朋友。” 聂南朔僵着脸,问:“狼和羊是朋友?” “万事皆有可能,你不要想那么多。” 聂南朔被他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就算要挂这种挂件,那怎么看也是景断夏手里那只狼比较男人一点吧! “那给我你那个吧。” “不行!”景断夏连忙把手里的灰太狼挂件往背后一藏,嘻嘻笑道:“你需要亲和力,所以你挂羊,好了好了,快回去休息吧聂羊羊。” 聂……羊羊…… 聂南朔僵着的面部表情出现了一丝可疑的裂缝,为了防止自己被逼疯,聂南朔理智地决定不和景断夏一般见识,点了点头,拖着行李箱回了自己的房间。 景断夏得意地甩了甩自己手中的灰太狼挂件,拿出钥匙圈欢快地把它挂上。 我的聂羊羊,你就等着景小狼疯狂地追捕你吧,你是逃不掉的!嗷呜~~~ ☆、第17章 叔嫂联盟 第二天拍摄照常进行,进剧组大半个月了,景断夏对演戏这东西是越来越熟练,每每都和言表搭档得天衣无缝。严导经常笑逐颜开,就连坐在边上看的叶一唯也是时常满意地点头。 看到叶一唯,景断夏忽然发现经常出现在叶一唯身边的聂北凌不见了。总昨天回国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他的影子,这很不正常啊! 休息期间,景断夏凑到叶一唯那里捧着自己的草莓味酸奶一边喝一边关心,“唯哥,你的胃怎么样了?” 叶一唯淡淡地摇了摇头:“没事了。你演得很好,日后有很大的发展前途。” 景断夏嘻嘻地笑着,“是吗?谢谢唯哥夸奖,那唯哥你会不会一直带我?” 叶一唯看了景断夏一眼,不置可否。 景断夏乖乖地道:“唯哥,我一定会努力不让你失望的,我会用我的实力把你留下来的。” 叶一唯轻笑一声,淡淡地点点头。 景断夏发现了,叶一唯今天话特别少,特别闷。以往虽然也挺高冷的,但也不至于这么没活力的样子。看来,他和聂北凌之间出问题了!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后,景断夏去各种工作人员那里打探聂北凌的下落,结果得知聂北凌已经三天没有出来过了。 三天没有出房门,现在是死的还是活的谁知道? 当景断夏一个人偷偷来到聂北凌房间门口敲了半天门还没人开的时候,一种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聂北凌爱而不得自杀了! 这可了不得!这是聂南朔的弟弟,是他未来的小叔子啊!怎么能出事呢? 心里着急的景断夏决定立马踹门进去看看,刚活动了一下脚准备踢门,门忽然开了。 聂北凌脸色有些憔悴地站在门口,皱眉看了景断夏一眼,不耐地道:“有事?” “你这是什么鬼样子啊!怎么浑身酒气?”不顾聂北凌不善的眼神,景断夏推开聂北凌就往房间里走。 这一进来才发现,门口那一点酒味根本不算什么,房间里那才叫酒气冲天,酒瓶堆满了圆桌,甚至有的已经滚到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酒精自杀?” 聂北凌关上房门,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额头发,走过去往沙发椅上一坐。 “你到底有什么事?” 景断夏不计较他恶劣的语气,在另一张沙发椅上坐下。 “我能有什么事,来看看你啊,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准备死在这里?” 聂北凌轻笑,“那你可以走了,我很好,死不了。” 说着,聂北凌抓起一瓶酒就往自己嘴里灌。 景断夏嫌弃地夺走他的酒瓶,“别喝了,又喝不死,有什么意思。” 聂北凌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和他抢,仰身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 景断夏见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简直倒尽胃口,这么一看还是之前那个高傲的太子爷比较顺眼。 “你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哥不管?” “我跟他说我在外面。” 景断夏抽了抽嘴角,果然每个哥哥都有个难以管教的弟弟,还好他是个乖弟弟,从来不让自家哥哥烦恼。 “唯哥今天状态也不是很好的样子,你们怎么了?” 听到叶一唯的名字,聂北凌忽然睁开了眼睛看了景断夏一眼,淡淡地问:“他状态不好?他为什么状态不好?”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景断夏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聂北凌。 “哦,状态不好,为了杜申凡吧。” 说到这里,聂北凌又开始找哪个酒瓶里有酒。 景断夏看不过去地把刚才抢过来的酒瓶给他,“杜申凡?唯哥之前带的那个巨星?” 聂北凌淡淡地点了点头,继续喝酒。 “杜申凡怎么了,他不是跳槽去朝星传媒了吗?和唯哥有什么关系?” 聂北凌喝酒的动作一顿,把酒重重地往圆桌上一放,双眸一沉。 “什么关系?叶一唯爱他,你说什么关系?” 景断夏被他放酒瓶的声音吓得一跳,又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吓得一跳,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唯哥爱他?这和你爱唯哥有关系吗?唯哥爱他你就放弃了?你是不是傻?” 聂北凌烦躁地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道:“我没有放弃,只是有点烦,我之前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杜申凡搞在一起了。” “别急别急,淡定淡定,咱们一起好好分析。” 聂北凌看着坐在自己边上的景断夏,忽然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在没有人能为他出主意,没有人能来开导他支持他的时候,竟然是这个家伙坐在这里说什么要帮他一起分析。 “能分析什么?” 景断夏想了想,道:“你先把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吧,我来帮你分析分析形势。” 聂北凌轻笑一声,觉得有点可笑,但是却意外地不反感,他也的确需要一个听众来排解自己内心积压的烦躁。 “就是你们去马尔代夫的第二天,我去接他出院,然后杜申凡就出现了,说什么希望一唯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跳槽不是为了离开一唯,而是想以全新的面貌和一唯在一起,然后……然后一唯就跟他走了。” “不对啊,唯哥不像是这么不坚定的人啊,照你这么说他们已经分手了,唯哥做事都有深思熟虑,绝对不会吃回头草的,你放心吧。” 虽然觉得景断夏的话少了点说服力,但是听他这么说,聂北凌的心里倒是真的好受了那么一点。 景断夏觉得自己分析得极有道理,想了想,又道:“说不定唯哥只是跟他去说清楚而已,唯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他要断绝对会断得干净。” 聂北凌叹了口气,揉了揉疲惫的额头,“说不定他只是为了躲我。” “别想得那么消极,之前在剧组的时候唯哥不是也没躲你?不过你这几天倒是有点躲唯哥的意思,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聂北凌摇头,“我不是躲他,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我们之间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继续追啊!”景断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聂北凌,激动地道:“就这么一点小挫折你就痛苦成这样了?那我被你哥上了还得不到他不是要哭死?” 景断夏激动完之后,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怎么该说的事,然后就感觉室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再然后就看到聂北凌开始冒火的眼神。 “你说什么?我哥做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刚才还很疲惫很苦恼的颓废聂北凌忽然又换回了那个冰冷高傲的聂太子,那语气叫一个冷漠,那声音叫一个渗人…… 景断夏默默地闭了嘴不再说话。 但是显然这样也已经阻止不了要发火的聂太子了。 聂北凌忽然火气冲冲地站起来就要往往外走,景断夏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住他。 “你要干什么!” 聂北凌忽然回过头来,脸色阴沉地可怕,怒道:“干什么?我哥背叛了祁夏!我去为祁夏讨回公道!还有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等着!” 景断夏心里也蹭蹭蹭地冒出一把火来,用力地把聂北凌拖回来,猛地将他推倒在床上,沉着脸道:“行啊,我等着!有什么冲我来!但你凭什么怪你哥?你凭什么说他背叛了祁夏?你问过为什么了吗?他是触景生情喝醉了,想祁夏想得发疯才把我误认为祁夏了,他从头到尾嘴里喊得都是祁夏的名字。你知道他心里的苦吗?你知道他第二天发现前一晚荒唐的事后有多自责多难受吗?他比你更不想背叛祁夏!” 景断夏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得眼睛红了,他是真的心疼聂南朔,更心疼聂南朔不被自己的弟弟所理解。所有的苦所有的痛都自己扛,他得多累! 聂北凌被景断夏吼了一顿后也安静了下来,景断夏说的没错,他不知道哥哥心里有多痛苦,他没资格说。祁夏死后,大哥的悲痛欲绝他也是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不是个称职的弟弟,更没有资格责怪大哥的失误。 看了眼红着眼睛的景断夏,聂北凌发现,这个人,他也没资格责怪。明明被当成替身上了,到头来却毫无怨言,甚至还这么维护大哥,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责备这样一个真心爱着大哥却不求回报的人?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安静下来的景断夏也有些无力地在床边坐下。 两人沉默了许久,聂北凌从床上坐了起来,淡淡地道:“抱歉,我失控了。” 景断夏摇了摇头,声音低低地道:“你没错,聂北凌,我能理解,你不希望别人取代祁夏在你哥心里的位置,你是心疼祁夏,你为祁夏打抱不平,但是你心疼你哥了吗,你真的希望你哥就这样一直活在失去祁夏的痛苦里?你真的希望他守着他和祁夏的回忆过一辈子?你有没有为他想过?” 聂北凌沉默着,他发现,景断夏虽然总是让他讨厌,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有道理的。自家哥哥今年才26,以后的日子还长着,真的就这么回忆着祁夏过一生吗?这样对他真的不公平。 “景断夏,我认同你的观点。可是最关键的点不是我支不支持我哥去爱别人,而是祁夏在我哥心里的位置是根深蒂固的,没有人能取代。我哥不可能爱上别人,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心里有着别人的人共度一生。我不希望我哥习惯了谁在身边后,那人又受不了我哥心里有祁夏而离开。” “我可以,我愿意。”景断夏看着聂北凌,认真而坚定地说。 聂北凌不置可否,只忽然轻笑道:“你今天说的那么多,重点都在这句话上是不是?” 景断夏笑了笑:“不,这句话只是我来这里的目的,而我的重点都在聂南朔身上,他需要被理解,需要被爱,你懂吗?” 聂北凌点点头,“我理解,很高兴我们达成了这个共识。” 话说到这里,景断夏的心里也稍微轻松了点,他想,今天和聂北凌的谈话应该是顺利的,不会崩掉。 “我想,我们还可以达成另一个共识,那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聂北凌淡笑,“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景断夏笑嘻嘻地看着聂北凌,“你看,既然你已经认同了我刚才的观点,那么你应该不介意我追你哥了。所以,我要追你哥,你要追我经纪人,我们不妨联手如何?事半功倍哦。” “意思就是我帮你劝我哥,你帮我劝一唯是吗?” 景断夏激动地连连点头,“对对对,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方式吗?” 聂北凌思考了一下,淡淡地道:“你不觉得我有点亏吗?我和我哥是什么关系,你和一唯的关系才多久,一唯凭什么会听你的?” “呃……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哥对祁夏那么执着,也不好弄啊!而且就算我对唯哥没有多大的影响力,但我有闹腾的功夫啊,至少我能让唯哥对那个杜申凡再也喜欢不起来,你说有用不?” 聂北凌挑了挑眉,考虑了一下其中的利弊关系。说实在的,如果要给大哥找个爱人的话,景断夏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他够真心。 “行,我加入联盟。” 景断夏满意地弯了弯唇,伸手和聂北凌击了个掌,“联盟成立,合作愉快!” ☆、第18章 撞破奸情 今天五月三号了,五月一号那天因为是回国,而且又送了礼物给心上人,加之又确立了景小狼捕捉聂羊羊的策略,所以景断夏在兴奋中飞快地度过了一天。五月二号那天,因为想着叶一唯和聂北凌的事,又愉快地和聂北凌成立了叔嫂联盟,所以景断夏也没有想太多。 今天五月三号了!法定假期的最后一天!景断夏脑子那么机智地一抽就发现严导没给他们放假!这可是法定假期啊!自从进组以来这可都大半个月了!他还没有回过家一次!他是多么想念温柔的哥哥和和蔼的爹娘啊! 所以他觉得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磨到一点假期! 当然,他不会蠢到去严导那里磨的,严导追求进度怎么会给假期?况且聂总这个boss都在,也轮不到严导发话。 于是,今天一早,赶在拍摄之前,景断夏就去聂南朔房间门口敲门了。这个时候才早上六点不到,聂南朔还在睡梦中,听到敲门声本不欲理,但是那敲门声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就像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一样。 担心真的出了什么事,聂南朔忍着起床气就来开门了,结果就看到景断夏那张精神焕发、笑嘻嘻的脸。 无奈地抚了抚额,聂南朔也懒得说什么,他知道景断夏这个人永远没有什么正经事,让他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直接开着门自己进房间了。 这就算是默许,景断夏嘻嘻一笑,把门一关,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 聂南朔坐到沙发椅上,拿出一支烟点燃。 景断夏见聂南朔吸烟,心里莫名地有点不舒服,沉下笑嘻嘻的脸,一把夺走他正要吸的烟。 “看不出来你还吸烟,你在他面前也吸吗?” 还没吸上一口就被夺走了,聂南朔心里有些烦躁,但是也没有计较着去抢,只淡淡地道:“以前没这习惯。” 以前没这习惯就是祁夏死了才养成的习惯呗! “以前没有,以后也就不要有!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景断夏气呼呼地把烟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直至熄灭,心里有点抱怨祁夏,自从祁夏死了,好好的聂南朔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哼哼唧!以后这帮助聂南朔回归正常的工作就是他景断夏的了! 聂南朔其实觉得景断夏管得有点多,但是他暂时还没有厌烦到受不了的程度,也就懒得说什么。 景断夏见他不说话,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多管闲事了,别扭地咳了一下。眼睛瞄到聂南朔只穿着睡袍,连忙蹬蹬蹬跑到床边的衣架旁,拿来他的外套给他披上。 “早上穿这么少会感冒的。” 聂南朔抽了抽嘴角,都五月份了,他一个大男人穿件睡袍就要感冒? 头疼地抚了抚额,聂南朔无奈地问:“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他这么一问,景断夏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连忙挂起萌萌哒的笑,“我就是觉得,五一是法定假期,剧组连一天都不放吗?” 聂南朔皱眉打量了景断夏一眼,“你有事?” 嘛?这意思就是有急事才放呗? 景断夏眼珠一转,连忙点点头,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哥发烧了,很严重的样子,但是我爸妈都不在家,我想回去照顾我哥,明天就回来,可以吗?” 聂南朔微微挑了下眉,打量着景断夏的眼神带了点疑惑的感觉,“你哥?发烧了?没人照顾?你确定?” “我爸妈都不在家,难道不算没人照顾吗?”景断夏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他觉得自己的逻辑没问题啊,为什么聂南朔的眼神那么怪? 聂南朔不置可否,像是明明知道什么就是不说破,景断夏看着心里都觉得急兜兜的。 “严导那里怎么说?” 景断夏心里一沉,您是boss,问严导干什么! “啊,严导说看您的意思,只要聂总同意,放个一天半天也是可以的。” 说完这句话,景断夏的眼睛转成斗鸡眼的样子,看看自己的鼻子有没有变长。 “你眼睛怎么了?” “啊?”景断夏连忙恢复正常,眨着可萌可萌的眼睛,笑嘻嘻地道:“没怎么啊,我很好啊。” 聂南朔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床边,拉开窗帘正好能看到剧组在准备拍摄。 景断夏也探头瞄了一眼,心里一凉,这是要穿帮的节奏吗? “剧组都准备好了,还是拍半天吧,给你半天够了吗?” 咩?没有穿帮? 景断夏缓缓地再次弯起嘴角,心上人居然相信他了!哇哈哈!下午可以回家玩了! “谢谢聂总,聂总你太仁慈了!” 欢快的景断夏激动地飞扑上去在聂南朔脸上印下一吻,然后机智地在聂南朔发火之前蹬蹬蹬地逃离了房间。 聂南朔看着“哐当”关上的房门,觉得三条黑线已经不足以阐述他现在的感觉了,或许他可以把刚才的一切当成是没睡醒的幻觉? 对,这一切都是幻觉,景断夏这个孩子就是个幻觉。 自我催眠着的聂大总裁沉了会儿脸,然后哭笑不得地擦了擦自己的脸,趴回床上,心里想着或许在和景断夏保持距离之前,他要做的是学一点防身之术。 为什么以前祁夏满脑子的古灵精怪他都能应付,景断夏这个蛇精病他就应付不了? 思索了一会儿后,聂大总裁得出了结论——因为蛇精病就是蛇精病,祁夏那是可爱,景断夏那是病。 不管聂南朔是怎么想的,偷到香吻的景断夏心里还是极其高兴的,蹬蹬蹬跑到拍摄的地方就是一句“聂总说下午放半天假弥补五一假期!” 然后就是一阵欢呼声,如果忽略正在摆弄摄像机的严导忽然僵下的脸的话,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放假聂总为什么不和我说而和你说?” 严导掷地有声的话一出来,全场的欢呼声就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碍于严导的淫威,没敢说话,默默地眼神投向景断夏。 景断夏耸了耸肩,瘪嘴无辜地道:“因为我刚才去了他房间,你又没去,要不你再去问问?” 严导嘴角一抽,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只见严导默默地回去摆弄他的摄像机了,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搞得景断夏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看不过去的景断夏清了清嗓子,吆喝道:“呐,虽然下午放假大家都很开心,但是上午我们的干劲还是要足,不能让严导失望是不是?” “是!”全体剧组人员响亮的回应声。 严导摆弄着摄像机的眼神又恢复了一点色彩,背也显得直了点。 于是,一个上午在大家干劲十足的努力下度过了。 中午的时候,大家几乎都懒得领盒饭,回家的回家,家住的远的就三五成群地出去玩,剧组里很快就没剩多少人了。 景断夏本来也准备走了,掏出家里钥匙的时候,看到上面挂着的那只灰太狼,忽然就想起了聂羊羊! 聂羊羊有没有把羊挂到钥匙圈上呢? 景断夏十分在意这个问题,心里忐忑着,不弄清楚就浑身不舒服。 就在这时,好几天没出门的聂北凌好巧不巧地出来了,看了眼站在边上像是在等景断夏的叶一唯,但是并没有说话。 叶一唯也看了他一眼,不自然地握了握手里的车钥匙,也没说什么。 看到这种尴尬的场面,景断夏嘻嘻一笑,上前一把搂住聂北凌的肩,拖着他走边上一点。 “干嘛?”心情不怎么好的聂北凌冷言。 景断夏不满地垂了一下他的肩,“昨天成立的联盟,你反悔了?什么态度?!” 聂北凌不耐地挥开他的手,冷淡地道:“我对你就这个态度了,这不影响联盟。” “哼,万恶的嫂控病!”景断夏嘟囔着,随后又道:“随便你什么态度,反正我喜欢的不是你!现在!你去把你哥的钥匙给我弄出来!” 聂北凌一惊,看着景断夏嫌弃地道:“你有病?” 景断夏眼睛一瞪,低声骂道:“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呸呸呸!除了你哥,你全家都有病!呸呸呸!除了你哥和我,你全家都有病!” 聂北凌懒得和他争吵,只凉凉地道:“你还没进我家的大门,不用把自己算进来。” 景断夏脸色一沉,不满地哼唧了几下。 “有事快说,你要我哥钥匙干嘛?” 景断夏把手里自己的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呐,我想看看你哥的钥匙圈上有没有羊。” 聂北凌眼角一抽,看外星人一眼的眼神看着景断夏,“我看你真的病得不轻,我哥怎么会挂那种蠢东西!” 景断夏脸又是一沉,懒得和这个没情趣的人讨论这个问题,这么没情趣,活该追不到叶一唯! “你别管那么多!你看,唯哥等着送我回家呢,只要你把钥匙拿出来让我看一眼,我就和唯哥说我自己回去,然后给你们留下二人世界好好谈谈,怎么样?你不亏吧?” 不得不说景断夏一把就抓住了聂北凌的软肋,聂北凌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眼不远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叶一唯,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可是我怎么和我哥说?” 景断夏白了他一眼,这么帅的聂太子脑子怎么这么秀逗!活该追不到叶一唯! “你就和你哥说你要回家一趟,但是钥匙忘带了不就行了!还有啊,我觉得你可以带着唯哥去你家谈,你想啊,你追了那么多年没结果,还不如把他压到床上干得他不要不要的,说不定效果会显著一点。” 聂北凌听着景断夏的馊主意,脸都快沉到海底世界去了,冷冷地道:“我不会这么对待一唯的,他那么要强,只会适得其反。” 说着,聂北凌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找聂南朔了。虽然景断夏的主意有点馊,但是带一唯回家坐坐倒也是可以的,毕竟家里没人,是个单纯谈谈心里话的好去处。 那里聂北凌去干自己的任务,这里景断夏也履行起了自己的职责。 走到叶一唯身边,景断夏用一种知心大姐的口吻叹息道:“唯哥,刚才聂北凌对我哭诉了好多话,其实不管你对他是什么感觉,他追了你这么多年,你也该和他说说清楚自己的想法。他虽然还年轻,但是爱你的心并不稚嫩,与其为一只跳槽的渣攻费神,不如给爱你的人一个机会。昨天聂北凌还在房间里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你真的没感觉吗?和他好好谈谈吧。” 叶一唯被景断夏突如其来的话题弄得愣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聂北凌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景断夏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有戏,继续道:“待会儿我自己坐车回去吧,你和他好好谈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么问题都得好好解决。” 还没等叶一唯说什么,就见聂北凌抽着嘴角一脸受到惊吓失了魂魄的表情走了过来。 叶一唯见他这样真的以为像景断夏说的聂北凌是因为自己而变成这样的,心里不禁紧了一下。 景断夏一眼就看到了聂北凌手里拿的钥匙圈上挂着的那只懒羊羊,为了不破坏他们的气氛,连忙心满意足地蹬蹬蹬离开了。 满怀着聂羊羊挂着懒羊羊的喜悦以及对自己成人之美的感动,景断夏坐着taxi回到了自己家里。 心里挂念着温柔的哥哥和自己那张柔软舒适的床,景断夏激动地打开门进去。 可惜,家里没人。 景断夏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去冰箱里拿了一盒草莓味的酸奶,准备回房间一边看电视一边享受。 上楼经过景入秋房间的时候,忽然,景断夏的耳朵动了一下,貌似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把耳朵贴到景入秋的房门上,仔细听了一下。 “啊……不要了……不要……嗯……” 艾玛!这是自家哥哥可怜的求救声啊有木有! 马德!是哪个混账在欺负哥哥! 景断夏心里紧张地不得了,想开门可是门锁了! 实在担心自家哥哥的景断夏来不及思考一二,提起脚一个猛踹! 门“哐当”开了…… 床上两个赤裸的男子愣了半秒,随后上方的那个男子连忙抓来被子把景入秋裹实。 景断夏手里的酸奶也被吓得掉到了地上,流了一地。 白白的酸奶加上室内旖旎的画面,搭的不得了…… “哥……顾大哥……”景断夏尴尬地叫一声,他可能……大概……误会了? “断夏,我……”景入秋显得有些尴尬着急,急着想解释什么。 顾西扬安抚地亲了亲景入秋的额,把他护在怀里,对着景断夏严肃地道:“断夏,你先下楼等我们,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 不就是你们的关系被我撞破了吗?有什么好解释的?这没什么啊? 景断夏心里被他们这种严肃的样子弄得有点害怕,惴惴不安地下了楼。 ☆、第19章 哥哥的烦恼 景断夏一个人坐在楼下沙发上忐忑地等了一会儿,景入秋和顾西扬就下楼了,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弄得景断夏心里直打鼓。 不就是不小心看了一眼?真有这么严重? 顾西扬牵着景入秋的手走到景断夏边上的那条沙发边,景入秋皱着眉似乎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是被顾西扬紧紧地握住。 他们都站着,景断夏一个人坐着心里堵得慌,连忙也站起来,正想为自己的鲁莽道歉,就听景入秋忽然带着愧疚的神色道:“断夏,对不起。” 景断夏一愣,“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对不起?” “我和西扬……” 景入秋还想说什么,却被顾西扬紧了一下手,随后就被他按着坐到了沙发上。 顾西扬一改往日的风流样子,示意景断夏坐下,然后认真而严肃地道:“我和入秋在一起两年多了,在你向景伯父和景伯母出柜之前。” 景断夏默默地听着,点了点头,其实之前他就看出了自家哥哥和顾西扬之间有点不一样,只是没想到原来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但是,顾西扬为什么要强调是在他出柜之前? “你们在一起挺好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顾西扬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没什么问题,你哥本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是既然你看到了,那么希望你能帮我们保密。” 保密?景断夏皱了皱眉,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为什么要保密?顾西扬这是什么意思?他把哥哥当什么了? 心里越来越不爽的景断夏不满地站了起来,盯着顾西扬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哥见不得人?你是不是把我哥当成地下情人了?我不许!” “不是的。”景入秋站起来,走过去把激动的弟弟按回沙发上,好声好气地安抚道:“我们是真心在一起的,只是我们景家你已经出柜了,我不能再让爸妈失望,所以……” 景入秋没有说下去,后面的话景断夏也明白了,因为他先出柜了,所以哥哥只能忍着不和家里说,可是不说就是办法吗?景断夏敏感地发现刚才哥哥说那句“不能让爸妈失望”的时候,顾西扬的眼神闪了一下。 不让爸妈失望的最佳办法就是结婚生子,如果哥哥心里的结局是这个样子,那他现在和顾西扬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景断夏安慰景入秋,“哥,既然我已经出柜了,爸妈也同意了,那你也可以啊,爸妈又不是不好说话的人,你何必委屈自己?” 景入秋沉默了一会儿,为难地看了顾西扬一眼,才又道:“再等等吧,我会想办法的,爸妈毕竟是公众人物,两个儿子都这样,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这怎么就丢脸了!你不敢说我去和爸妈说!” 景断夏见不得向来温柔的哥哥这么消极难受,拿起手机就要给景彦和舒黛打电话。 景入秋一惊,连忙扑过去阻止。 顾西扬从边上走过来一把夺走景断夏的手机丢在茶几上,然后坐到景入秋的旁边把他护入怀里,对着景断夏沉声道:“我们在用最妥善的方式维护暂时的和平,如果你真的心疼你哥,就替我们保密,你的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景断夏看着靠在顾西扬怀里有些疲惫无奈的哥哥,心里五味杂陈。他们是很相爱的吧,如果为了他而让哥哥失去幸福,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不过顾西扬说的对,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好,我保密,哥,你别难过。”景断夏握起景入秋的手攥在手里。 景入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你们兄弟两也好久没见了,好好谈谈心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顾西扬就站了起来,掏出口袋里的车钥匙准备出门。 “西扬……”景入秋也连忙起身,伸手拉住顾西扬的手,欲言又止。 顾西扬回头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把人搂入怀里,轻浮地当着景断夏的面在景入秋唇上啄了一口,笑道:“我知道,别胡思乱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景入秋点了点头,把顾西扬送到门口,又站在门口看着,直到顾西扬那略带风骚的蓝色小跑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到客厅。 景断夏看着自家哥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对自己和顾西扬的未来没底。 景断夏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起身把自家哥哥推到沙发上坐好,然后自己也在他边上坐下,对着景入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景入秋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景断夏瘪了瘪嘴吧,伸手搂过自家哥哥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顾大哥不是让我们谈谈心吗?我的肩膀借你靠。” 景入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依言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在弟弟的肩膀上,叹息道:“我的弟弟也长大了。” 景断夏微微弯起唇角,安抚地拍了拍哥哥的头,笑道:“那是,弟弟也可以为哥哥分担了。” 景入秋轻笑着应了一声。 “哥,你很爱顾大哥吗?” “对,我很爱他。” “可是你对他没信心。” 这句话一出,景断夏明显地感觉到自家哥哥僵硬了一下,显然是被他说中了。 安抚地拍着哥哥的头,景断夏轻声问:“你对他没信心是因为顾大哥风流还是什么?” 景入秋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低声道:“他不风流,只是,我不确定他还能等我多久……也许,到最后,我还是给不了他想要的。” “哥!”景断夏忽然推开景入秋,眼神犀利地盯着景入秋已经有些朦胧的双眼,抓着他的手严肃地道:“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爸妈那里总会有办法的,你不能试都不试就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你这种想法要是被顾大哥知道,他会多难过?” 景入秋看着自家弟弟激动的样子,点头笑了笑,“我没有放弃,只是有时候难免会想到最坏的结果罢了。放心,我不会放弃的,不是还有你支持我的吗?” “对啊,你还有我,我会帮你的。”景断夏低头看着手里景入秋的手,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道:“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说什么傻话,”景入秋微笑着把弟弟搂入怀里,轻拍着弟弟的背,柔声道:“都会好起来的。” 晚上,心里急切地想弥补自家哥哥,安慰自家哥哥的景断夏死乞白赖地蹭到自家哥哥的床上,和景入秋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贴心地帮助吴妈一起给哥哥准备了爱心早餐,然后才急急忙忙地赶回剧组。 剧组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景断夏翻了翻剧本,暂时没有自己的镜头,于是就想着去心上人那里找点安慰。 聂南朔休息室的门敞开着,景断夏奇怪地探头往里面望了一眼,发现平时应该在办公桌前办理公务的聂大总裁居然坐在沙发上发着呆。 看来今天是世界心事日啊! 景断夏无奈地摇了摇头,也默默地走进去坐在聂南朔身边,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打扰聂南朔。 虽然昨天和自家哥哥聊了很多,但是景断夏心里还是堵堵的,他不希望看到哥哥为了景家的面子而牺牲自己的幸福,而且他和顾西扬的现状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一直这样下去只有两种结果,一种就是他们的关系最终被发现,如果是被媒体暴出来,这绝对比主动向爸妈坦白来的糟糕;还有一种就是自家哥哥一直藏着掖着,总有一天会破坏他和顾西扬的感情。 而这两种,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必须得想办法帮帮自家哥哥。可是苦逼的是他答应了要保密的,他去哪里找个人和他一起出主意啊! 这时,景断夏想起了坐在身边的心上人,他和顾西扬是好兄弟,没道理不知道他们的事吧?这么一想,景断夏忽然想起了昨天聂南朔话里的深意。 如果哥哥发烧了,就算爸妈不在家,顾西扬也绝对会去照顾哥哥的……他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样一来他就有了讨论和出主意的对象,而且还能趁机和心上人多一点相处的时间,真是两全其美啊! 聂南朔其实早就看到景断夏进来了,只是一直在想心事,也就没理他,况且今天的景断夏真是意外地安静。 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刚想问他出什么事了,就听景断夏唉声叹气地道:“唉……昨天不该回家,一回去就看到一室春光,搞得我像捉奸……” 景断夏的话还没说完,聂南朔把被子放回桌上的手猛地抖了抖,茶杯差点翻掉。 “哎呀,你小心点!”景断夏连忙帮他把茶杯放远点。 见聂南朔沉默着不说话,景断夏心里有些担心,“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聂南朔头疼地抚了抚额,叹道:“没事,你继续说。” 景断夏耸了耸肩,“我没什么想说的,就是想和你谈谈我哥和顾大哥的事,你知道的吧?” 聂南朔点了点头,起身又去到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景断夏,才淡淡地问:“你反对?” “没有啊!我怎么会!我就是想帮帮他们,你作为顾大哥的朋友,难道不想帮帮他们?”说完,景断夏喝了口茶,心上人倒的茶,喝出来的果然就是幸福的味道! 聂南朔不置可否,淡淡地看了景断夏一眼,“感情是他们自己的事,你能做什么?” 景断夏捧着茶杯沉默了一会儿,虽然心上人说的对,但是他真的很想帮帮哥哥。 “我只是不想看我哥难过,要不是因为我先出了柜,他也不会有那么多顾虑。”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7节 “顾虑?”聂南朔淡淡地笑了笑,把茶杯放回桌上,看着景断夏道:“你哥的那些顾虑,即便你性向还是正常的,他还是会顾虑,不见得就会出柜。” “你这是什么意思?” “爱一个人若是爱到了极致,所有的顾虑都不是迈不出脚步的理由。” 听聂南朔这么说,景断夏心里隐隐有些不愉快,总觉得聂南朔这是在说自家哥哥不够爱顾西扬。 “你不了解我哥。” 景断夏的语气有点生硬,聂南朔也不生气,心平气和地道:“我不是说你哥不够爱西扬,只是你哥太理智,他想得太多太全面,他也许很爱西扬,但是西扬在他心里还没有胜过理智,所以他还没勇气迈开脚步。” “那你呢,祁夏在你心里胜过理智了?” 聂南朔忽然愣住了,然后沉默地拿来茶喝了一口,看着杯子里晃动的茶水久久不语。他心里想,就是因为祁夏在他心里胜过了理智,才会这么纵容他,直至最后失去了他,追悔莫及。心爱的人和理智之间或许还是需要必要的平衡的。 ☆、第20章 小叔子的危机 休息室内的气氛因为聂南朔的忽然沉默尴尬了很多,景断夏忍不住想要抽自己的嘴,明知道他在祁夏的问题上很敏感,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又惹得心上人不开心了! 景断夏不自在地摸了摸杯子的边缘,懦懦地道:“对不起。” 聂南朔回过神来,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然后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淡淡地摇了摇头。 “算了,不说那个了,说说你吧,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能帮你吗?”为了调整尴尬的气氛,景断夏决定换个话题。 可惜,这个话题并没有让聂南朔的脸色有半分好转,反而显得更加烦闷了一些。 “没什么,只是和你的经历意外雷同而已。”说完,聂南朔头疼地抚了抚额,然后喝了口茶降降火。 景断夏还没怎么理解聂南朔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经历意外雷同?什么经历? 难道是说…… 想到了某种可能,景断夏嘴角忍不住一抽,小心翼翼地问:“你昨天也回家了?” 聂南朔点了点头。 景断夏紧张地捧紧了手里的杯子,试探问:“你不是把钥匙给聂北凌了?” 聂南朔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随后无奈地叹道:“门没关好。” 门没关好……门没关好……这个门绝对不是指房间门……所以…… 景断夏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故作淡定地问:“你是说,你回家看到门没关就进去了,然后就看到聂北凌和我唯哥在客厅里那啥了?” 聂南朔叹了口气,再次无奈地点头。 景断夏脑袋里轰的一声,心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幸灾乐祸两种矛盾而不矛盾的情绪。 聂北凌!说好的不会这么对唯哥的呢? 景断夏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出现笑cry的情绪了,连忙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茶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没有忘记和聂北凌的叔嫂联盟,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聂北凌昨晚究竟和叶一唯之间发生了什么过后再说。看心上人的态度,是不怎么支持啊?他得帮自家小叔子一把! “你刚才不是还说感情是自己的事吗,你反对他们在一起?” 聂南朔淡淡地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其实我们的遭遇还是挺像的,虽然我喜欢的是男人,但是我不想让我哥牺牲自己的幸福去为景家传宗接代,我觉得你也不应该把自己的性向建立在聂北凌的痛苦之上,你喜欢男人,他一样有资格喜欢男人,或许这是基因问题。” “我记得你和北凌相处得不怎么融洽,怎么突然帮他说话了?”聂南朔狐疑地看着景断夏,敏感地觉得其中有问题。 “不是突然啊,”景断夏嘻嘻一笑,“不打不相识嘛,我们现在关系铁得不得了,他什么心里话都和我说,我是他的知心大姐。” 聂南朔淡淡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相信,只道:“我没有反对他们,当初祁夏就很支持北凌,我早就被他洗脑了,他觉得幸福就好。” 又是祁夏…… 为什么祁夏的影响力这么大,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景断夏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知道聂南朔不反对聂北凌,心里也就放心了。 “那你在苦恼什么?就因为撞见了那种事?” 聂南朔摇头,“昨晚应该是北凌强逼叶一唯的,被我撞破后,叶一唯红着眼冷着脸穿了衣服就走了,北凌出去追他了,一夜没回来。” 叶一唯绝对是个要强的人,被聂北凌这样对待,难保两人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就此直接断了。景断夏心里也默默地为他们担心了一把,虽然昨天和聂北凌说让他强上了叶一唯,但那也是玩笑话。聂北凌自己也说了不会这么对叶一唯的,怎么结果变成这样了? 还想和心上人谈谈心呢,外面就传来了严导洪亮的嗓音。 景断夏脸一黑,无奈地放下茶杯起身,轻轻地拍了拍聂南朔的肩,“别担心,就像你说的,感情是他们自己的事,我相信聂北凌能解决的。” 聂南朔淡淡地笑了笑,看着窗外剧组所在的地方,对着他道:“没事,你快去吧。” 景断夏点点头,忍住想抚摸聂南朔头顶的冲动,万般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休息室。 回到拍摄地点,正想对严凌山抱怨一番,就见叶一唯淡漠着一张脸回来了。 景断夏心头一跳,脑子飞速转动,思考着要用什么样谄媚的笑脸才能不遭到火头上的唯哥的施虐,就又看见聂北凌也跟在叶一唯的身后回来了。 虽然对昨天晚上的事情挺好奇的,但是这种风口当头,景断夏是万万不敢去主动撞枪口去。于是连个招呼都不敢打,赶紧投入到拍摄中去,装得自己很忙。 叶一唯就坐在边上,状似在看着拍摄进度,其实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聂北凌就站在叶一唯左侧,和叶一唯之间没有一点互动,活生生像是个保镖,但是脸色也是冷傲得吓人。 景断夏觉得他们两个活像丧尸一样,占着那片地方却没有人气,简直恐怖地要死,每次眼神瞄到他们那个方向,他连台词都说不利落。 小两口有事不能回家说吗,非要在这种地方渗人! “木头,你抱紧点,我好冷。” 正在拍一个拥抱镜头,景断夏靠在言表的怀里偷偷地说着。 言表状似无意地用余光瞄了眼太阳,不明所以地依言稍微抱得紧了点。 “再抱紧点,死紧死紧地那种。” 可这幕拍得是温情戏,又不是生离死别…… “木头,真的很冷啊……”景断夏委屈地嘟囔。 言表只好依言将他抱得死紧死紧。 严凌山刚才就觉得他们那里气氛有点问题,这么仔细一看,这哪里是温馨的拥抱?这是要勒死人啊! “卡!” 洪亮的声音把景断夏和言表吓了一跳,但是景断夏还是紧紧地贴着言表,言表只好保持着紧紧抱着他的动作。 严凌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对着言表语重心长地道:“言表,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也不能把情绪带到拍摄中来,要发泄也不能把气撒到断夏身上啊,你是要勒死他吗?” 言表木木地松开抱着景断夏的手,诚恳地听着,没有解释什么。 景断夏不满地把言表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示意他继续抱好,然后对着严凌山道:“没事严导,我只是觉得太冷了才让言表抱紧点的。” 严凌山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们,抬头看了眼阳光灿烂的天空,摇着头一边走一边喊:“休息十五分钟!” 景断夏心头一惊,心里默默流泪道:我不想休息啊严导! 工作人员三三两两聚集到一起放松喝水,叶一唯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坐在那里,聂北凌也还是站在那里,两个人就像是雕塑一样。 景断夏实在受不了着小两口的气场,连忙拉着言表往略远处的角落里坐。 “断夏,你是不是生病了?” “啊?我没有啊。”景断夏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木着脸的言表。 “那你怎么会冷。” 景断夏瘪了瘪嘴,看了眼还在原地的叶一唯和聂北凌,对着言表道:“看到唯哥和聂太子的反常了吗?你不觉得很可怕?不觉得这里阴风阵阵?” 言表往叶一唯那里看了一眼,木木地摇了摇头,“心情不好吧。” “对啊,心情不好,所以不能去撞枪口,你懂不?”景断夏转头看着言表,一副教育孩子的嘴脸。 言表表示理解,淡淡地点了点头。 当景断夏把头再转向叶一唯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场景让他忍不住差点掉了下巴。 叶一唯还是刚才那副淡漠的表情坐着,但是聂北凌不再是站着,而是拿了瓶水,单膝跪地的那种特臣服特绅士的看着叶一唯把水递给他。 除了景断夏,许多看到的工作人员都把嘴张成了o型,聂太子居然用这么臣服的姿态对待金牌经纪人!貌似看着有点基情啊! 景断夏心里也忍不住个给聂北凌点了个赞,幻想着哪一天自家心上人也这样臣服在自己跟前,然后求自己蹂躏他…… 其实他们都想多了,聂北凌纯属是觉得站着看叶一唯比较累,所以才蹲下来和他说话。 “喝点?” “不用,我不渴。” 叶一唯语气十分冷淡,但是聂北凌并不生气,就这么单膝跪在那里,拿着那瓶水看着他,像是在比谁的耐心好一样。 这样过去两分钟后,叶一唯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瓶子,拧开,喝了两口然后又还给他。 “可以了?” 聂北凌叹了口气,把瓶子放到地上,然后看着叶一唯,无奈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 叶一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昨晚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但是,”聂北凌忽然停了一下,眼神犀利地看着叶一唯,“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如果真的想反抗,我不会做下去。” 叶一唯冷笑了一声,忍着怒气反问:“怎么,我是欲拒还迎了?” 聂北凌忽然笑了,宠溺地握住叶一唯的手,“一唯,你总说我还小,可是你不觉得你比我更小孩子气吗?你明明可以接受我的,你在和我赌气。” 叶一唯冷着脸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道:“是,如果你昨晚没有选择用那种方式,我是想过接受你,可惜,现在晚了。” 说完,叶一唯就冷着脸起身离开了。 聂北凌也不知是不是被景断夏传染了,心爱的人明明说了这么严重的一句话,可是他却一点都不着急,反而痴痴地笑了一声,然后才去追叶一唯。 坐在不远处观望的景断夏没有错过聂北凌那欢乐的一笑,看来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人家聂太子心里早就有谱了。 ☆、第21章 杀青跟踪 当天晚上,景断夏偷偷地去了聂北凌的房间,聂北凌刚洗完澡,开门让他进来,然后友好地拿了两瓶饮料,递了一瓶给景断夏。 对于聂北凌突如其来的友好,景断夏一时间有些不能适应,看来聂太子心情很好。 “来干什么?”聂北凌坐下,喝了口饮料,漫不经心地问。 “来看看盟友,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把唯哥搞定了?”景断夏心里有点羡慕,语气也有点阴阳怪气的。 聂北凌摇了摇头,面带微笑地道:“还没有,不过快了。” 快了!凭什么!我还没追到你哥呢! 景断夏心里开始羡慕嫉妒恨,“我听你哥说了昨晚的事,你都把唯哥强上了,哪来的自信说快了!唯哥那么要强,他是不会原谅你的!” 聂北凌不理会他语气里的嫉妒,淡淡地道:“他心里有我,所以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我不介意宠着他的脾气。” 听听这大强攻般宠溺的语气!多么让人不爽!你知不知道你比唯哥小七岁啊!凭什么用这种宠溺的语气!唯哥的气场一点都不比你弱好吗!你哪来的自信说这种宠溺的话! “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有你?”景断夏撇着嘴不怎么服气地问。 同样是在一条追夫路上行走,凭什么人家聂太子就要圆满了?这个时候,景断夏心里是多么希望叶一唯再多折腾折腾聂北凌,至少等聂南朔心里也有他了再展开进度啊! 其实,人家聂太子那条是追妻之路。 聂北凌能够感受到景断夏心里的嫉妒和不服气,但是这没关系,这只会让他的好心情更好一点。 “昨晚其实是个意外,他总是强调我只是个孩子,我是气极了才强吻了他。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强要他,你知道,我舍不得的。” “舍不得你还不是做了!虚伪!”景断夏觉得聂北凌那种宠溺的话就是说给他听的,说白了就是秀恩爱,烦躁! 聂北凌轻笑一声,“我是没打算做下去的,可是,我感觉到他犹豫了,他在纠结我们的关系,所以我就帮他决定了,就是这样。” “独裁!你凭什么帮他做决定!他说不定只是在想怎么拒绝你才不会伤害你幼小的心灵!” 和烦躁的景断夏不同,聂北凌闲适地喝了口饮料,淡淡地道:“他今天和我说,如果昨晚我没用那种方式,他或许会接受我。事实证明他心里是有我的,而我的决定也是对的。” 景断夏忽然平静下来,看白痴一样看着聂北凌,挑眉问:“你脑子没烧坏吧?你是不是被唯哥虐疯了啊?他说的这句话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他的意思是,因为你昨晚那样对他,所以他不会原谅你,不会接受你的!懂?” 聂北凌无所谓地点点头,心平气和地解释:“至少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他要强,好面子,现在不过是在和我赌气。不过也是个孩子气的家伙罢了,我乐意这么惯着他。” 景断夏几乎要被聂北凌的观点和语气逼疯! 孩子气?那高冷淡漠的天寂娱乐大金牌在聂北凌眼里居然孩子气?!哪里孩子气了!还惯……惯着他……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宠溺的语气!逼死单恋狗啊! “好……好吧,这么看来唯哥也只有你能降服了,祝福你。”也只有聂北凌会说叶一唯孩子气了……除了他,景断夏还真想不到谁能把高冷的大金牌拿下。 “接受祝福。”聂北凌心情极好地喝着饮料。 “那……你都快把唯哥拿下了,我们的联盟?”景断夏期待地看着好心情的聂北凌。 聂北凌略一沉吟,分析道:“我觉得你好像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你说呢?” 景断夏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挺胸,不服地反驳:“我怎么没有用武之地了?唯哥可还没和你在一起呢,你就能保证杜申凡不会是个巨大的变数?还有啊,要不是我把唯哥留给你带回家,你今天能这么得意?堂堂聂太子也干过河拆桥的事?我和你哥可一点进展都没有呢!” 看着逐渐濒临炸毛边缘的景断夏,聂北凌好笑地点了点头,他不过是心情好逗逗他罢了,怎么就这么好逗? “那行吧,联盟继续。现在,我要去找一唯了。” 听到联盟还在,景断夏心里舒服了一点,起身嫌弃地看了聂北凌一眼,讽刺道:“祝你们晚上愉快!” 聂北凌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等景断夏一走,他也就动身继续去哄他心里的小孩了。 在剧组里的日子就这么时而愉快时而忧桑地过着,不知不自觉间就到了五月底。 这段时间来,景断夏和聂南朔仅以普通朋友的关系淡淡地相处着,景断夏觉得这样淡淡地进展虽然慢了点,但是却并不坏,至少聂南朔不再厌烦和他来往了。 叶一唯和聂北凌之间还是不冷不热的,叶一唯对聂北凌依旧冷淡,但却并不排斥聂北凌每日的接近,也不拒绝聂北凌的照顾。 今天拍了最后一幕戏,剧组就杀青了,全剧组的人员都非常高兴。 最后一场戏是在医院,苏以要进手术室做心脏移植手术,邵柯在他额上亲了一口,说:我等你。苏以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被推进了手术室。最后的镜头是被缓缓关上的手术室门,亮起的“手术中”的灯,以及在门口着急等待,嘴边挂着淡淡笑意的邵柯。 原剧本中,邵柯的嘴角并没有笑意。这是景断夏建议加上的,他想,即使现实中聂南朔没有等到祁夏,至少让邵柯圆这个美好的梦。 聂南朔听到景断夏这个提议的时候愣了许久,最终答应了。 最后一幕戏结束后,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欢呼起来,严总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一个半月内把片子赶出来了,心里也非常高兴,吆喝着要请剧组人员吃饭。 景断夏刚脱下病服,就看见聂南朔倚着手术室的门往里面看,一个人愣愣地发着呆。 景断夏其实不怎么清楚祁夏的事,或许祁夏就是死在手术台上吧,悄悄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时候景断夏发现语言有时候是那么地苍白无力,他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填补聂南朔心里的伤痕。 “你还好吗?” 最后,景断夏只能满怀心疼地说了这么一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 聂南朔没看他,只淡淡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声音低低地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刚才那幕是真的,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聂南朔声音低沉,似是在自言自语,景断夏听得不怎么真切,也不明白他那句话时什么意思。什么如果那幕是真的?是说祁夏进手术室?还是邵柯最后笑了? 景断夏心里很疑惑,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问更多,聂南朔不会说的,何必去挖他心里血淋淋的过去? 还沉浸在自己的考虑中呢,就看见聂南朔忽然转身离开了。景断夏连忙追上他,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得陪在他身边。 “你去哪儿?杀青宴你不去?” “不去了,你去吧。”聂南朔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看他。 景断夏紧紧地跟着他的速度,担心地问:“那你去哪里,我陪你吧,要不我陪你去喝一杯?” 聂南朔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了景断夏一眼,疲惫地叹了口气,淡淡地道:“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是主角,杀青宴不能少了你,去吧。” 景断夏知道聂南朔是在拒绝自己的陪伴,心里有些难受自责,怪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在他无助难过的时候没有资格陪在他身边。 “好吧,有事打我电话。”景断夏无奈地做出让步,这个时候,他只能顺着聂南朔,如果这样能让他心里舒服一点的话。 聂南朔沉默着,看了景断夏一会儿,才终于淡淡地点了点头,独自转身离开。 景断夏看着他离开,但是并没有回去跟剧组去什么杀青宴,而是在聂南朔走得远了点后偷偷地跟了上去。 让他一个人离开,他怎么会真的放心?不过聂南朔不让他陪,他也只能偷偷跟着了,至少有什么事他也能及时帮忙。再者,他不希望聂南朔又喝得烂醉,然后被不要脸的小骚货拖到酒店一夜情。 跟到医院外面,聂南朔开车离开,景断夏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发了个短信给言表,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告知他不能去杀青宴,让他代向严导致歉后,景断夏把手机调成静音,一门心思扑在聂南朔身上。 景断夏紧紧地盯着前面聂南朔的车,偶尔也瞄两眼周围的路况,实在猜不透聂南朔是要去哪里。 二十分钟后,聂南朔的车进了公寓小区,景断夏看了眼小区的名字——景碧苑。 这只是普通的公寓房,绝对不可能是聂南朔的家,那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平常休息的地方?或者……之前和祁夏一起住的小窝? 想到这个,景断夏的心里忍不住抽痛了一下。这个人难道想一个人躲在那种充满回忆的地方思念祁夏吗? 下车后,景断夏偷偷地跟在聂南朔后面,从报亭买了张报纸遮挡。走进某栋楼,电梯门口人挺多的,景断夏连忙躲到一边人群堆里,挤在人群里和他一起进了电梯。 到了七楼下电梯,景断夏本来也想跟着下,但是楼道里人那么少,出去铁定被发现。正在犹豫的时候,就发现聂南朔就在电梯对门隔了两个间的地方开门进去了。 原来是那家啊!景断夏心里有了底,但是现在想下电梯已经完了,电梯门关上了。 于是景断夏来回折腾了几下,才又坐着电梯回到七楼。 走到聂南朔刚才进门的地方来回地研究打量,705啊705,他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呢?敲门肯定是行不通的,聂南朔既然说了不用他陪,他这么贸然出现肯定不好。而且,如果这里真的是他和祁夏的小窝,他肯定不希望外人进去。 可是站在门外他怎么知道聂南朔现在好不好?要是一直喝酒酒精中毒呢?要是躺在床上想祁夏睡着了忘了盖被子感冒发烧了呢? 景断夏心里急得不行,在门口来回地踱步。刚才上楼之前好像是看到这套公寓是有阳台的,虽然玻璃封闭式的比较多,但是侧部应该是有窗的。或许,他可以去隔壁邻居家借一下阳台爬过去? ☆、第22章 他们的小窝 心里想好了台词后,景断夏深吸了一口气,来到聂南朔的隔壁邻居家门口,礼貌地摁了几下门铃。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长得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好说话的人。 “小伙子,你找谁?” 景断夏露出开朗的笑容,礼貌地解释:“阿姨您好,我不找人,就是希望您能帮我个忙。” 中年妇女警惕地打量了他一眼,看着不像坏人才又问:“什么忙?” “是这样的阿姨,我朋友就住您隔壁,他最近情绪很低落,但又不让人陪着,我很担心他,所以,能不能借一下您家的阳台,我想爬过去看看他。” 说完,景断夏睁着可真诚的眼睛盯着人家阿姨。 中年妇女思索了一番,恍然大悟道:“哦!隔壁的那个年轻人啊!以前经常和一个清秀的小伙子一起进出的,后来就没再看见那个小伙子了,年轻人也很少回来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感慨地叹气。 景断夏默默地听着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知道她说的小伙子是祁夏,可是他就是不忍心说那个小伙子已经死了。 中年妇女看他沉默着不想提及的样子,也没有追问,请他进屋,然后带他去阳台那里看了一眼。 “小伙子,我这阳台和他那里的隔着一米多的空呢,你过不去的,还是算了吧。” 景断夏仔细地比划了一下两个阳台的距离,又往下看了眼七层楼的高度,心里也忍不住颤了颤,腿都有点发软。可是不从阳台上过去根本没办法靠近聂南朔啊! 这位阿姨家的阳台是敞开式的,聂南朔那里是玻璃封闭式的,不过可能是为了通风,聂南朔把阳台上的玻璃窗都打开了,只要能解决两个阳台之间这片空隔,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机智如景断夏,在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下,终于想了一个办法。 阿姨看着景断夏把梯子架在两个阳台上,心里还是觉得不怎么稳妥,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小伙子,这样不安全的,你要是担心那个年轻人就去敲门好了,这样爬过去可不行,太危险了!” 景断夏摇了摇头,“他不让人陪,敲门没用的,阿姨您待会儿拉着绳子就好,就一米多,没事的。” 景断夏把麻绳绑在自己的腰上,麻绳的另一头交给那位阿姨,然后不顾人家的劝阻,深吸一口气爬上了架在两个阳台间的梯子上。 踩在横在空中的梯子上,就像是高空走钢丝一样惊险。 那位阿姨刚才还只是觉得不稳妥,现在简直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答应这个年轻人这样的做法,太危险了! 景断夏一步一步地踩着梯子往聂南朔家的阳台走,眼神一直盯着渐渐接近自己的阳台,他不敢往下看,一旦往下看了哪怕一眼,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腿软地摔下去。 就在快要靠近聂南朔家阳台的时候,忽然听到玻璃移门被移开的声音,然后就看见聂南朔出来了,景断夏心头一惊,没忘记自己还在高空,连忙稳下自己的情绪保持平衡。 聂南朔也是一惊,刚才听到阳台上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才出来看看,没想到看到这么惊险的一幕! 注意到景断夏被自己的出现吓到了,聂南朔连忙压下心头的怒气,沉声安抚他的情绪,“不要分散注意力,过来,我拉着你。” 聂南朔几步走过去,把手伸向阳台外去拉景断夏。 景断夏额上已经冒了很多汗了,僵硬地点了点头,颤着手握住聂南朔的手。 聂南朔反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攥在手里,紧紧地盯着他一步一步往这里走来。 在景断夏还有一步就要踏进阳台的时候,聂南朔手上一个用力,一把把人拉进来。 景断夏猝不及防地摔进聂南朔的怀里,脚踩在阳台的地面上的时候腿还是软的,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手臂紧紧地攀着聂南朔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聂南朔也终于松了口气,抱着他等着他缓过气来。 隔壁阳台上的阿姨也替景断夏捏了把汗,看他顺利过去,也松了口气,收拾了一下梯子进屋了。 景断夏缓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聂南朔皱眉推开了他,怒道:“你刚才在干什么?表演高空走钢丝?” 景断夏知道自己的行为荒唐,懦懦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又跟踪我?” 聂南朔语气虽然严厉,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感慨。他可没忘记这个家伙连十米跳水台都不敢上,这里七楼可不止十米,而且下面没有保障他安全的人员。就因为担心他所以连这种事都敢做吗? 这么一想,聂南朔忽然觉得对这个人有点责备不起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景断夏瘪了瘪嘴,然后忽然皱着鼻子嗅了嗅,不满地问:“你又喝酒了?” 聂南朔的确喝酒了,现在还有些醉意,心里烦闷,刚才又被景断夏一搅和,更是烦躁不堪。懒得回答景断夏的话,一个人沉闷地进屋了。 景断夏尴尬地挠了挠头,也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一进屋内,景断夏心里就觉得十分舒服,这里不管是装饰还是摆设的风格他都很喜欢,很有小窝的感觉,很温暖很舒适。虽然有点嫉妒他们的小窝,但是心里还是十分喜欢。 聂南朔回到客厅就开始坐在沙发上喝酒,也没管景断夏在干什么。 景断夏看着他这个样子,虽然很担心,但是也没劝他别喝,如果酒比人更能让他心里舒服,那么就让他喝吧,反正有自己在这里照顾他。 趁着聂南朔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喝酒,景断夏去厨房看了眼,什么食材都没有…… 天色也不早了,他还想给聂南朔煮点醒酒汤,熬点粥呢。 默默地叹了口气,景断夏决定去隔壁阿姨家借点食材用用。 走到门口,景断夏警惕地回身看了眼喝着酒的聂南朔,提醒道:“我就出去一小下,你不要关门!” 说完,轻轻地把门掩上,然后透过一条小缝隙,看看还在喝酒没有要来关门的聂南朔,这才放心地去借食材。 借了食材回来,聂南朔还在喝。景断夏心里暗暗叹息,准备去厨房给他先做点醒酒汤,省得待会儿醉得难受。 东西刚放到厨房,聂南朔忽然出声了。 “这里的东西,别碰。” 景断夏刚要拿锅的手一顿,僵在空中不自然地颤了颤,缓缓地收了回来,差点忘了,这是他和祁夏的小窝,是不该这么随意。 “那我去一下隔壁,你少喝点,等我回来。” 景断夏心里有点苦涩地抱着那些食材再次去了隔壁。 聂南朔看了眼被虚掩上的门,拿着手里的酒瓶发呆。 这里是他和祁夏的地方,看见景断夏在这里晃,他心里还是很烦躁。本来可以赶景断夏出去的,但是景断夏都以那种方式过来了,他实在也不忍心赶他。 不知道看着酒瓶晃神了多久,门再次被打开了。 景断夏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见聂南朔手里还拿着酒瓶,不满地把酒瓶拿开,然后把手里还冒着热气的醒酒汤递给他。 “别喝了,醒醒酒吧,不然待会儿又要难受了。” 聂南朔皱了皱眉,看都没看那碗醒酒汤,淡淡地道:“不用了。” 景断夏也皱眉,把碗再递过去一点,“不喝你待会儿又发酒疯,酒后乱性可别又怪我。” 想起那天的事聂南朔就烦躁,不耐地推开景断夏递来的碗,脸色还来不及下沉,就听“哐当”一声,碗掉在了地上,醒酒汤洒了一地,景断夏本来拿着碗的右手也被滚烫的汤水烫得红了一片。 一时间,客厅里静的可怕。 景断夏忍着手上的热痛没吭声,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道:“你不想喝,我去给你端粥。”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不顾自己烫伤的手要去端什么粥,暗叹一口气,几步上前拉着他就往厨房走。 打开水龙头,聂南朔握着景断夏被烫伤的手放到水下冲洗。 “多冲一会儿,我去找找药膏。” 景断夏木木地站着,看着自己的手在水下冲洗,心里五味杂陈。 聂南朔找到烫伤药膏回到厨房,关了水龙头,帮他把手擦干,然后拉着他去沙发上坐好,握着他的手亲自给他涂药膏。 “对不起。” 景断夏看着这么温柔地替自己涂药膏的男人,心里微微有些酸涩,也不知是幸福感爆棚还是对刚才的事觉得有点委屈,鼻子竟微微泛酸起来。 “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 聂南朔帮他涂药膏的手一顿,随后又细细地把药膏抹匀。 涂完之后,聂南朔看着景断夏道:“景断夏,不要在我身上白费时间了,没意义。剧组也杀青了,我们以后不要来往了。” 景断夏心头一惊,觉得背上有些凉,“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们做朋友了吗?” 聂南朔没再说什么,收拾了一下药箱,拿回房间。 景断夏一个人木木地坐在沙发上,手脚冰冷。 聂南朔从房间出来,见他还坐着,淡淡地道:“你走吧,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景断夏心里很乱很烦很生气,本来想站起来好好和他理论一番,但是发现腿冷得有点失去知觉,站起来也没有气势,只好坐着。 “聂南朔,你拒绝和我来往是因为你讨厌我这个人,还是你不相信自己,怕自己会对不起祁夏?” 聂南朔沉默着,沉默了许久才回道:“我心里只有祁夏,你这样耽误自己,也妨碍我。” 景断夏心里一抽,双手忍不住颤了颤,声音低低地问:“所以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你做不到。”聂南朔叹息。 景断夏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聂南朔道:“我试试吧。” 说着,景断夏腿上像是绑了几十斤重的沙袋一样,沉重而缓慢地挪着步子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打开门,景断夏顿了一下,也没回头,只轻声道:“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门关上了,聂南朔看着被关上的门,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坐回沙发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一团乱。 他不明白,景断夏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犟!怎么就听不进话!这点和祁夏倒是挺像的,但是直觉告诉聂南朔,景断夏绝对比祁夏难弄很多! 至少他对祁夏可以软硬兼施,而对景断夏,没立场,没资格做任何事。 景断夏出了门真的就没走,靠在墙边坐下,心里苦涩地想流泪,可是却还告诉自己不能放弃。追夫之路本来就难,何况心上人心里还住着一个生了根的人?难就难一点吧,苦就苦一点吧,谁让自己就是那么喜欢他认定他了呢? 不就是被心上人拒绝了吗?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单方面的拒绝有什么用?只要自己死乞白赖地缠着他,铁打的心也能软! 想通了这一点,景断夏噙着眼泪轻笑了一下,决定今夜就做一个守护聂羊羊的景小狼。 外面的人心里是想通了,里面的人心里还是一团糟,心里思念着祁夏,回忆着祁夏,但是景断夏蹲在门口孤独可怜的身影总是在他的思绪里乱入。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景断夏出去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 这么久了,那个家伙应该回去了吧?总不会真的傻傻地呆在门外。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聂南朔还是起身准备去看一眼。 打开门,果然就看见景断夏坐在外面,靠着墙已经坐着睡着了。 聂南朔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景断夏看了许久,最终暗叹了一口气,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抱回了屋。 走进房间,正想把景断夏放到床上,聂南朔心里忽然猛然一跳。这是他和祁夏的房间……他怎么会把他抱到这里来? 心里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看了眼怀里还睡得十分熟的人,聂南朔最终还是把人抱了出去,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找了床被子替他盖好。 做完这些,聂南朔在边上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看着窝在沙发里熟睡的景断夏,思念着祁夏,一夜无眠。 ☆、第23章 医院温情 聂南朔几乎就这么坐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模模糊糊地眯上了那么一小会儿。 浑身还没有放松多少,忽然一声“咚”响把聂南朔惊醒。 定睛一看,本来还在沙发上睡得好好的景断夏已经滚到了沙发下,正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了解周围的情况。 聂南朔有些哭笑不得,他觉得他家的沙发还挺大的啊。 景断夏是裹着被子摔下来的,沙发也不高,所以并没有摔疼,就是木木地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他为什么在这里?睡着之前明明是坐在门口的啊? 懵了一会儿后,景断夏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看来是心上人把他弄进来的!果然没看错人啊,心上人果然是好人! 扶着沙发边缘重新坐回沙发上,景断夏心里的激动还没有持续多久,余光瞄到卧室闭着的门,心里忽然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 那个房间是外人不能进的吧? 聂南朔靠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景断夏。 景断夏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屁股在沙发上挪了一下,才道:“虽然你让客人睡在沙发上很不礼貌,但是还是谢谢你没有让我在外面坐一个晚上。” 聂南朔疲惫地不想说话,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想回房间,但是可能是坐得太久或者是一夜没怎么睡太累了,刚站起来的身子冷不丁地晃了晃,差点摔回沙发上。 景断夏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他。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聂南朔扶着他借着他的力缓了缓晕眩的感觉,然后才淡淡地摇了摇头:“没事,你走吧。” 景断夏自顾自地忽视了他的话,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又对比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皱眉道:“你发烧了,怎么搞的,你昨晚不会就在那里坐了一晚吧?!” 聂南朔有些烦躁地拂开景断夏的手,“没事,我睡会儿就好,你回去吧,我去休息。” “不行!我送你去医院!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 “景断夏!” 聂南朔沉声叫了声他的名字,其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景断夏知道他嫌自己烦,也的确有点害怕他这么冰冷凶巴巴的样子,但是让他现在丢下生病的他离开,他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两人沉默地僵持了一会儿,景断夏忽然再次伸手扶住他,扶着他的手用力地握紧,沉着脸威胁道:“跟我去医院,不然你信不信我闹得你没法休息?!”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无理取闹地样子,觉得心累地无以复加,也实在是疲惫地没力气和他争,最后只能沉默着任由景断夏带着他去医院。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8节 两人坐了taxi去了医院,医院里人挺多的,挂个号都要排好长的队。景断夏心疼自家大总裁身子金贵,舍不得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于是把聂南朔安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自己去给他挂号。 聂南朔看着在人群中慢慢移动等待挂号的景断夏,心里的烦躁莫名地渐渐沉静了下来,没想到现在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竟是这个家伙陪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打点一切。 挂完号,景断夏领着聂南朔去打点滴。今天医院人多,能躺的地方全躺满了,只能坐着挂水。 景断夏看着自家心上人坐在座位上被护士小姐扎针,心里狠狠地疼了一把。 等护士走了之后,景断夏连忙坐到聂南朔旁边,看着他插着针的手一脸心疼地问:“疼不疼?” 聂南朔摇了摇头,虽然打点滴的效果比较快,但是在这种这么多人坐着一起挂水的地方,他还是比较喜欢吃了药在家里休息。 看着自家心上人这么可怜巴巴地坐在这里打点滴,景断夏也很心疼,四处看了一眼,忽然起身对聂南朔道:“等我一下。” 聂南朔不明所以地看着景断夏蹬蹬蹬地跑出挂水室,不喜欢这么人多嘈杂的环境,闭眼靠在椅背上兀自休息。 景断夏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碗香菇鸡丝粥和两杯豆浆。 “吃点吧,你昨晚什么都没吃。” 这次聂南朔倒是没有拒绝,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肚子还真是有点饿。 见聂南朔要拿粥,景断夏嬉皮笑脸地伸手阻止。 “你打着点滴呢,不方便,我喂你吧。” 说着,景断夏拿出一碗粥,小心地打开盒盖,用一次性的勺子舀了一勺要喂聂南朔。 聂南朔顿时嘴角一抽,余光瞄了眼周围人投射到这里的奇特目光。 “不用了,我喝点豆浆就行。” “不行,空腹喝豆浆不好的,还是喝点粥吧。” 聂南朔无奈地看了景断夏一眼,这大庭广众的,他们又不是情侣关系,被周围一群人围着看不烦吗? 无视聂南朔眼神的威慑力,景断夏往四处看了眼,对周围的人甜甜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哥哥不喜欢被看着吃饭。” 原来是哥哥啊! 周围的人听了景断夏的解释,纷纷散开注意力。 但还是有些人看着他们,越看越仔细,越看越仔细,这两个人貌似可能大概在哪里看见过? 景断夏没有注意那些人投来的目光,对着聂南朔哄道:“呐,他们不看你了,吃吧,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把我想象成你的仆人好了,来吧少爷,小人伺候您吃饭。” 那宠溺的语气是要闹哪样……聂南朔本来就因为打着点滴有点冷,现在更是恶寒得浑身一颤。 反之,景断夏心里倒是舒畅的不得了,怪不得聂北凌喜欢把叶一唯当小孩,这种宠人的感觉果然是棒棒的啊! 见聂南朔还是没回应,景断夏把勺子递得近了些,认真地道:“吃一点,真的,不然你的胃要坏了。” 聂南朔对他这种说好听点叫执着,说难听点叫死乞白赖的行为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总不能自己把针拔了没有风度地离开,最终只好让他喂着喝了点粥。 得逞的景断夏心情好的不得了,要是能照顾他一辈子该多好?看来必须得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前进啊! 聂南朔喝了半碗粥,实在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了,默默地拿起豆浆开始喝豆浆。 景断夏意犹未尽地默默收回粥碗,坐在座位上放松了一下有些酸的手臂,然后就开始自己吃。 聂南朔看着他要吃自己吃剩下的那半碗粥,差点一口豆浆呛死,呛得直咳。 景断夏连忙放下粥碗,一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一边担心地问:“没事吧,你怎么了,喝豆浆也能呛到。” 聂南朔缓了缓,不咳了才无奈地打量了景断夏一眼,皱眉道:“喝你自己的粥。” “啊?我是在喝自己的……”话说了一半,不明所以的景断夏看了眼刚才自己放在座位上的那半碗粥,然后愣了,然后尴尬了,然后不自觉地有点脸红了。 “那个……我刚才没注意……”自知理亏的景断夏默默地坐回座位,把聂南朔剩了一半的粥碗盖好盒盖放到一边,然后拿起自己的粥碗默默地低头开始喝粥。 不是他变态,他刚才是真的没注意手里拿的是聂南朔吃剩下的,只是就那么自然地准备开始吃了……其实,聂南朔吃过的他也不介意就是了…… 可能,这就是,爱的力量? 聂南朔看着他安安静静低头喝粥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这个人安静的时候好像也挺乖的样子。或许,祁夏没有心脏病的话,也会像他这么有活力吧? 想着想着,聂南朔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渐渐地有了睡意。 景断夏粥还没喝完,扭头看见自家心上人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连忙把粥碗放到一边,蹬蹬蹬跑到护士那里打听询问,得知现在没有多余的被子,又蹬蹬蹬跑去外面超市买了一条映着懒羊羊的小毛毯回来。 聂南朔虽然有了睡意,但也是浅眠,刚才景断夏出去他也注意到了,只是没什么精力去问他去哪里,现在感觉到身上盖上了什么东西,又醒了过来。 景断夏正轻轻地把小毛毯盖在聂南朔身上,见他醒了,轻声问:“吵醒你了?睡吧,三瓶水要挂很久的。” 聂南朔看着自己身上的毛毯,以及毛毯上那只和自己钥匙圈上一模一样的那只羊,嘴角再次忍不住抽了抽,无奈地道:“不用了,我就眯一小会儿。” 景断夏摆出一副家长的嘴脸,训斥道:“不行,睡着了会冷的,本来就在发烧,盖着。” 聂南朔没力气和他争,任由他把毯子盖在自己身上,然后靠着椅背闭眼休息。 景断夏坐到他旁边,也不想吃什么粥喝什么豆浆了,把聂南朔的头往自己肩上一搂,心里就无比满足了。 聂南朔睁眼无奈地看他。 景断夏严肃认真地看着他解释:“椅背靠着不舒服,靠着我吧,不然你会睡得难受的。” 聂南朔稍微挪了挪位置,不理会他说的话,靠着他闭眼睡去。虽然也没什么肉,靠着不是特别舒服,但总比硬邦邦的椅子舒服就是了。 景断夏见自家心上人默认了自己的行为,心里别提多得意了,看着整片都是白花花的医院也觉得是五彩斑斓的。 估摸着聂南朔差不多已经睡着的时候,景断夏才微微扭头开始仔细观察自家心上人的眉眼,那叫一个好看,那叫一个让人春心荡漾!果然是自己看上的人啊! 当然,如果脸上能少一点疲倦之色会更好。 看着聂南朔的睡颜,以及裹在聂南朔身上的毛毯,景断夏心里泛着幸福的泡泡,虽然肩膀有点累了酸了也觉得很值得。 这种幸福的时刻就该和支持自己的粉丝一起分享! 于是,景断夏在尽量不晃动身子的情况下掏出了手机,这一看,尼玛,五十几个未接电话!分别来自言表,叶一唯,严凌山和聂北凌! 景断夏看着这些丧心病狂的未接来电,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昨天为了跟踪聂南朔把手机关静音了,完全没有在意到这些电话。而且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这些电话差不多都是在八点多打来的。 这是发生了多大的事才急成这个样子啊! 本来想回个电话,但是聂南朔正靠着自己睡觉,他昨晚一定没睡好,景断夏也不忍心吵醒他。跳过这些未接来电,景断夏又看到几十个短信…… 每一条都是催他快点回去,九点召开杀青记者会……而且除了言表的短信,其他几个越到后面语气越凶狠…… 景断夏觉得自己要悲催了!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今天有杀青记者会啊!!! 这时,心里正在推卸责任的景断夏忽然看到最早的一条短信。 木头: 我知道了,明天九点杀青记者会之前要赶回来。 这条短信就是他发短信告诉言表自己不能参加杀青宴后一分钟言表发来的…… “哐哐!”“噼里啪啦!” 景断夏觉得好几道雷狠狠地砸在了自己身上……这个时候……他还怎么推卸责任? 九点的杀青记者会……这都快十点了啊…… 景断夏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焦躁不安,扭头看了眼靠在自己肩上睡得安稳的心上人,景断夏慢慢地调整了呼吸,渐渐地平静下来。 反正都来不及了,那就别去了吧,聂羊羊还在睡觉,不能打扰他,好不容易才睡下的呢。 这么安慰自己之后,景断夏就平静了下来,一一回复几人,告知他们聂总病了,身为属下正在陪同。 然后,景断夏安心下来陪聂南朔。 用手机把盖在聂南朔身上的毛毯上的懒羊羊拍下来,打开微博,写了一条微博: 我家男神是一只小羊,景太狼总有一天会抓到这只小羊的,咩~~~嗷呜~~~ 传上刚才发的那张照片,然后放入草稿箱。 这个时候媒体肯定在关注杀青宴未出席的男主,景断夏自然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发这样的微博,然后被媒体冠上“新人大牌拒出席记者会,发微博轻快扬言追男神”的骂名。 存完草稿箱后,景断夏把手机放回口袋,一只手伸进毛毯里轻轻覆上聂南朔打着点滴的手为他取暖。心爱的人在身边,即便是在医院,也是那么幸福~ ☆、第24章 记者道歉会 挂完水后,景断夏本来准备送聂南朔回那个公寓,但是聂南朔拒绝了,于是景断夏陪着他回了聂家别墅,看着他躺下入睡后才一个人默默地离开。 上了taxi回剧组,景断夏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这次免不了一顿批了。 果然,一踏进门槛,就见严凌山和叶一唯黑着脸正对着门口坐着,显然就是在等他回来。 言表站在一旁,看见他回来,终于松了口气。 聂北凌一副高傲太子的样子坐着摆弄自己的笔记本,看到景断夏回来,施舍了一个同情的眼神给他。 景断夏内心沉重,慢慢地挪着步子走到严凌山和叶一唯面前,低头懦懦地道:“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一百错里第一错,对不起。” 严凌山重重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你是主角!昨晚杀青宴不在也就算了!杀青记者会怎么能不出席呢?剧组的努力不能毁在你一个人身上,准备好明天的道歉会吧。” 严凌山说完就起身了,看着景断夏再次叹了口气才双手背在身后无奈地离去。 “是。”景断夏低着头闷闷地回应着,等待着接下来叶一唯的怒火。 叶一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向来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脸上也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但是景断夏知道大金牌肯定要发火了。 “你跟我过来。” 叶一唯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起身离开。 景断夏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海扁一顿的节奏么? 认命地跟着叶一唯进了一个房间,叶一唯霸气十足地往沙发上一坐。 景断夏不敢坐,只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站在他面前。 “唯哥,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真的。” 叶一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声音清冷地道:“景断夏,你在我手里混就必须听从我的指挥。我带过那么多艺人,你是第一个敢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不服从命令的。” 景断夏脸一囧,委屈地解释:“我没有啊唯哥!我不是故意的,手机静音了我没看到,以后保证不会!” “你看到了也没有赶回来。”叶一唯冷冷冰冰地说出事实。 景断夏被噎地说不出话来,默默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许久,才懦懦地道:“赶回来也来不及了啊,而且聂总生病了,我走不开。” “来不及也得给我赶回来!至少要让我让媒体看到你的诚意!” 叶一唯带着火气的清冷声音威慑力十足,景断夏被他震地浑身颤了颤,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见他不说话,叶一唯瞄了他一眼,从沙发上站起来,盯着他严肃地道:“作为一个艺人,你想红就必须把一切都排到你的工作之外去,不要让任何事情牵绊你,明白?” 这句话听得景断夏心里有点不舒服,闷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叶一唯,皱眉道:“不明白。” “不明白?”叶一唯轻哼一声,一字一句地道:“在你红起来之前,给我放弃你的爱情。” 景断夏不满地皱紧了眉,“为什么?我是艺人就要放弃我爱的人?凭什么?” 叶一唯极不喜欢景断夏这个态度,冷着脸道:“就凭你还没资格在娱乐圈立足,你如果只是借着星二代的身份在圈子里玩玩,那恕我不奉陪,我没那个时间在你身上耗。” “我没玩,我很认真的在做我的工作,但我不认为做一个艺人就要放弃我爱的人,工作和爱情并不冲突。” “不冲突?”叶一唯眼神犀利地看着景断夏,语气阴冷地问:“你为了聂总不出席杀青记者会,这也叫不冲突?” 景断夏觉得叶一唯的观点不可理喻,嗤笑一声,反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为了红我就要放弃一切?那唯哥你呢,你现在这么红,你拥有什么了?你把公私分得那么清楚,你放弃的那些还回得来吗?” 景断夏这么犀利的反问,叶一唯忽然沉默了下来。 “我不想做一个为了名气就放弃一切的艺人,我有我的想法,我有我的生活,我只能保证我会认真对待我的工作,如果唯哥你觉得我这种艺人你不愿意带,那就算了吧。” 说着,景断夏再次看了眼冷着脸沉默着的叶一唯,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离开房间后,景断夏重重地吐了口气,叶一唯的气场太强大,出来了才感觉轻松一点。 回头看了眼房间,景断夏心里默默地为那些为了在娱乐圈立足而放弃了很多的艺人感到悲哀。或许很多经纪人都像叶一唯一样要求自己的艺人,但是景断夏觉得叶一唯对自己艺人的控制心太强。也或许就是因为他这种掌控别人的心思太重,才让那个什么巨星杜申凡受不了跳槽了吧。 摇了摇头,景断夏走回了言表和聂北凌在的地方。 见他回来,言表担忧地问:“没事吧?” 聂北凌听到言表的话也扭头看景断夏。 景断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对着聂北凌道:“去看看他吧,好像被我说愣了。” 聂北凌不可思议地一愣,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连忙放下笔记本去看叶一唯。 第二天的记者道歉会还没有召开,一组景断夏和聂南朔在医院的照片被挂到了网上,各种角度拍出来的亲密照,各种景断夏照顾聂南朔的照片,由于拍摄的角度取得好,拍出来的照片格外亲密。再加上景断夏gay的身份早就人尽皆知了,媒体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各种炒作他和聂南朔的关系。 总之,到最后,所有的媒体都离不开一个话题,那就是说景断夏是走了潜规则的路,借了聂南朔天寂总裁的身份才成功上位出演了这次的男主角。 由于牵扯到了天寂总裁,昨天景断夏又没有出席杀青记者会,这个消息被炒得十分厉害,几乎一夜之间就上了头条。 叶一唯对景断夏这个新人刚刚出道就要闹得上头条十分头疼,昨天还被他反过来训斥了一顿,心情极差,现在还要出来帮他收拾烂摊子! 景断夏对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担忧,除了怕会对聂南朔造成困扰之外,其它的他都不放在心上。 上午九点,景断夏的记者道歉会准时召开。 由于上了头条,前来的记者几乎要把现场挤爆。 叶一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准备上台说话,却被景断夏拦住了。 “我自己来吧。” 叶一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凉凉地道:“你还想把事情搞得多砸?” “唯哥,你现在火气很大,我怕你吓坏媒体朋友。” 说着,景断夏端上一副笑脸,缓缓地走上台。 叶一唯冷着脸看他,站在一旁看着他能闹到什么程度。 一上台,下面的照相机就开始咔嚓咔嚓作响,闪光灯也闪个不停。 景断夏保持着一副温柔少年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向媒体鞠了个躬,才道:“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百忙之中来到我这个新白透小艺人的道歉会,对于昨天杀青记者会的缺席,我在这里对各位媒体朋友郑重地道歉。至于原因,我也不用多说,你们也看到照片了,聂总生病了,他身边没人,我作为天寂的一员,照顾一下上司也是应该的。不然丢下上司一个人离开,恐怕现在我也不能站在这里和大家说话了,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谢谢。” 景断夏的话刚说完,下面又是咔嚓咔嚓的拍照声,记者们开始跃跃欲试地要发言。 景断夏连忙笑着道:“各位媒体朋友有什么要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媒体就喜欢这种好说话的艺人,顿时纷纷鼓掌,一个个准备开始提问。 “景断夏,传言你能演这个角色是走了后门的,对此你怎么看?” 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犀利,景断夏也不生气,这个不过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罢了,记者问得还算委婉的,其实他想问的就是聂南朔有没有潜规则他罢了。 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景断夏答道:“哦~我相信记者朋友们都是聪明人,你们觉得是聂总看在我爸景影帝的面子上,背弃自己的原则随便放人演他那么看重的片子呢,还是聂总一点也不看我爸的面子把我潜了才让我上位的呢?” 景断夏一番话,媒体顿时无话可说。说的对啊!人家老爸是大影帝,聂总怎么也不会潜了大影帝的儿子啊! 这时,又一个记者发问:“之前你追韩穆两年,现在却被拍到和聂总单独在一起,这是不是说明你放弃韩穆改追聂总了呢?” “哈哈~我喜欢这个问题!韩穆嘛~你们也知道我之前出了车祸,已经不记得韩穆了。再说了,人家都对我的真心视若无睹两年了,我要是再不懂得放弃,那我可不就得被媒体骂成贱受了?不是有句话说,不放弃该放弃的是无知吗?我的智商还没那么捉急啦~至于聂总,那当然是各方面都优于韩穆的,可惜,人家聂总对小生无意啊~各位媒体朋友都是厉害人物,可以的话也请多多帮我和聂总做做媒啊~” 对于景断夏的开玩笑式的坦言,媒体表示很喜欢很欣慰,如果每个艺人都能这么大方地坦言,他们做记者的也不用这么累了。 不同于媒体的高兴,叶一唯在旁边脸越来越黑! “景断夏,你这么说,是承认自己喜欢聂总,但是聂总对你无意的意思吗?” 景断夏还想好好回答媒体的话,忽然麦被一身寒气走上来的叶一唯夺走。 “不好意思,断夏回答你们的私人问题已经够多够全面了,请你们尊重个人隐私,今天的道歉会到此结束,谢谢。” 大金牌驰骋娱乐圈多年,向来说一不二,媒体也都领教过他的厉害,不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既然大金牌说了结束,那么就是结束了,反正得到的消息也够多了。 看着记者们开始纷纷散场,叶一唯拎着景断夏就往后台走。 “你想干什么?曝光你的一切?” “唯哥,你太敏感了。”景断夏摆了摆手,拿了瓶水递给叶一唯。 叶一唯无力地揉了揉额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啊,我刚才说的那些就算我不说,他们也会千方百计地扒出来,他们扒出来和我主动告诉他们,效果是不一样的。” “那你知不知道艺人的隐私是很重要的?” 景断夏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我觉得一个会分享隐私的艺人才能得到最终的隐私守护权。而且我不觉得我说的那些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很多东西,越是藏着掖着,越是容易失去。” 叶一唯看着对自己讲着大道理的少年,再一次地沉默了。这个少年颠覆了他的三观,但是不得不说他说的是有道理的。 ☆、第25章 关系恶化 剧组杀青后还要等待后期制作,景断夏开完记者道歉会后也收拾着回家了。准备休息一段时间,等待叶一唯给他安排新戏。 记者道歉会上虽然是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但是只要聪明的都听得出他这算是和媒体公开自己喜欢聂南朔了,说出来了景断夏觉得心里也轻松了很多。他现在只要在追夫路上一路前行,至于别人会说什么已经不是他想管的了,毕竟他已经做到坦诚布公了,别人的想法他可没心思管。 之前得知哥哥还在天寂娱乐,爸妈也在外面工作,景断夏回到家里就去冰箱里拿了草莓味的酸奶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把草稿箱里的那条微博发布了出去。 刚发出去,就立马有了秒回。 一楼:哇呀呀呀,断断你这是要反攻的节奏咩~ 二楼:楼上不要瞎说,断断明明就是一只呆萌受~而且那只羊绝逼是聂大总裁啊有木有! 三楼:楼上正解,断断眼光绝逼杠杠哒,聂小羊比韩穆渣好一万倍!断断加油扑倒啊! …… 景断夏看着自家粉丝们鼓励的话,心里得意地泛着粉红泡泡,聂南朔啊聂南朔,你看,本狼已经把你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变成了小羊啦!多萌啊! 心里思念着聂南朔,景断夏连忙发了条短信给他:聂羊羊,烧退了吗? 发完短信,景断夏心里扑通扑通的,一边喝着酸奶一边等着回复。 就在景断夏酸奶喝完,并且快要绝望的时候,聂南朔终于回信了,虽然只有一个字——嗯。 景断夏看着这个“嗯”字,心情在激动和失望中徘徊着。激动心上人居然会回自己的短信,失望心上人只回了一个字…… 在床上颠来倒去翻腾好久,景断夏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晚上,很难得的景彦和舒黛都回来了,一家四口温馨地吃了一次团圆饭。 今天的新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景彦和舒黛自然也不会不知道。 吃饭期间,夫妻两眼神交流了好久,终于,景彦在自家老婆的催促下开口了。 “断夏,今天的新闻爸爸看了。” 景断夏吃饭的动作一顿,心里咯噔一下,讪笑着问:“那……爸你怎么看?” 景彦看着自家小儿子,叹了口气道:“爸爸本来以为你忘记了韩穆就会走正常路的。” 这句话一出,不仅是景断夏,就连景入秋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双双噤了声。 两个儿子都不说话了,景彦和舒黛还以为是他们表达得太不委婉了,舒黛连忙安慰道:“夏夏,爸妈也不是要怪你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你现在真的忘记韩穆喜欢上聂南朔了?” 景入秋紧了紧手中的筷子,淡淡地道:“爸妈,断夏过得高兴就好,喜欢谁不重要。” 舒黛点点头,解释道:“我们也没说什么啊。” 景断夏看了自家哥哥一眼,他知道,哥哥这句话说的是他,其实也是再说自己。 “对,我喜欢聂南朔,很喜欢很喜欢,我想和他在一起,爸妈,你们会同意吧?” 景断夏放下筷子看着景彦和舒黛,眼睛里透露着真诚。 景彦和舒黛对视了一眼才点了点头,景彦叹道:“你的性向早就人尽皆知了,如果聂南朔值得你爱,我和你妈也就不反对了。” “嗯嗯,他值得的,肯定值得!”景断夏心里松了口气,连忙狗腿地帮景彦和舒黛一人布了点菜。 景彦和舒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吃起自家小儿子布来的菜。 一桌吃饭的人,可能也就只有景入秋吃的有点食不知味,心事重重了。 饭后,景断夏蹭进自家哥哥的房间,偷偷摸摸地关上了门。 景入秋刚洗完澡出来,看见自家弟弟进来,微微笑了一下。 “哥,我来给你擦头发吧。” 景断夏拉着景入秋到床边坐好,然后自己站在床边拿着毛巾替他擦头发。 “哥。” “嗯?” 景断夏一边擦着他的头发,一边安慰地道:“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和顾大哥在一起的,你不要担心。” 弟弟这么贴心,景入秋心里也很温暖,温柔地笑道:“嗯,我没事。” 景断夏看着自家哥哥安慰人的笑脸,心里并不轻松。刚才自家老爸的话他也听明白了,他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走正常路的,只是他已经出柜好久了,性向早就人尽皆知,所以就网开一面。如果哥哥真的要出柜的话,恐怕的确是一步难走的棋。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守住哥哥的幸福! 戏拍完了,景断夏得了空闲,记者道歉会那天开始叶一唯也没有再联系过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还是什么,景断夏也不想去撞枪头,反正如果有事一定会通知的。 于是,休息了一天的景断夏准备找言表出去玩。 可是,天不遂人愿,之前和聂南朔之间的绯闻风波看似过去了,没想到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景断夏坐在客厅看新闻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扶着聂南朔出公寓一直到上了出租车的视频被曝光了! 其实这本来是没什么的,他之前也向媒体坦言了自己喜欢聂南朔,也说了那天是聂南朔生病了送他去医院的。这些本不是问题,但是问题就出在那栋公寓! 那是聂南朔和祁夏的小窝,祁夏还在的时候聂南朔就把他保护得滴水不漏,没有媒体知道祁夏的存在,更没有媒体知道他们小窝的存在。现在他们的小窝被曝光了,这也就意味着祁夏的存在以及祁夏的过去极有可能都被挖出来! 虽然新闻里写的是疑这是聂南朔和他的秘密会所,但是景断夏能预料到可怕的后果,更能想象到看到这个新闻聂南朔要发多大的火。 来不及多想什么,景断夏连忙打电话给聂南朔,不出预料地没有接。景断夏又打电话给顾西扬,得知聂南朔在天寂娱乐办公室发火,连忙简单地乔装了一下就往天寂娱乐赶去。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如果那天没有跟踪聂南朔去他们的小窝,就不会被拍到,就不会牵扯到祁夏,就不会牵扯到聂南朔的痛处。 到了天寂娱乐,景断夏直接去了总裁办公室。 今天天寂娱乐大楼里的气氛阴沉地可怕,一个个员工都紧闭着嘴不敢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走到聂南朔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顾西扬正好出来。 顾西扬见他过来,连忙把他拉到边上,小声道:“他还在火头上,你别进去惹他了。” 景断夏心里很急,别说聂南朔还在火头上,他就是在原子弹头上他也得进去啊,毕竟他是罪魁祸首,只要能让聂南朔消气,心里舒服一点,被他骂被他打又能算什么? “找到解决办法了吗?会不会牵扯到祁夏?” 顾西扬往总裁办公室门口看了眼,才小声地道:“我会把新闻压下去的,施点压力给点警告,没有哪个媒体敢和天寂过不去,祁夏的事不会被牵扯出来,但是南朔他……” “我懂,我知道,你去忙吧,我去看看他。” 顾西扬想说什么景断夏心里清楚,即使及时打压了消息,即使祁夏还没有被牵扯出来,但是他们的小窝已经被曝光了,这也是聂南朔不能忍的,凡是扯上祁夏的事,都像是在聂南朔的伤口上洒了把盐。 顾西扬本来还想再劝阻景断夏别进去,但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离开了,他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 景断夏看着顾西扬离开,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然后推门进去。 聂南朔看见他进来,本来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来干什么?” 景断夏心里紧了紧,不自然地握了握手,站在门口沉默许久才低声道:“对不起。” 聂南朔眼神冰冷地看着景断夏,原本滔天怒火想把他撕碎的冲动渐渐地化作了无奈,揉着额头疲惫地道:“景断夏,放过我吧。” 景断夏一怔,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作何反应,只是心里却冰冷冰冷地疼。 “你喜欢谁是你自己的事,离我远点,我也有我想守护的东西。” 景断夏愣愣地站着,手脚冰冷,你有你想守护的东西,我也一直在努力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啊,我从来没想破坏。 “对不起……我……努力保持距离吧。”景断夏压抑着自己情绪,憋住眼泪颤颤地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僵硬地转身出门。 其实他也说得没错吧,自从死乞白赖地缠着他之后,看到的只是他的无奈,现在因为自己的过错又差点牵扯上祁夏,让他那么无奈难受,何必呢?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失魂落魄地出去,心里并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显得更加沉重疲倦,无力地坐到椅子上,心里烦躁不堪。那个家伙,究竟要在他的生命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自从他出现以来,事情就越来越乱了? ☆、第26章 情敌变小弟 景断夏从聂南朔的办公室出来后,背靠着墙沉默了一会儿,周围没有人,更没有熟人听他抱怨,最后还是把眼泪咽回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和苦水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天寂娱乐。 他不明白,他只是喜欢聂南朔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祁夏祁夏祁夏,自从喜欢上聂南朔后,这就是他听得最多的名字。可是听那么多人说起过祁夏,他也没明白,不过也是个普通的男孩而已,究竟好在哪里?为什么他就是什么都不如他? 带着棒球帽作伪装的景断夏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想了多久。 这种时候如果去酒吧买醉被拍到了,又是一条负面新闻。无可奈何的景断夏最终气哼哼地去超市买了好几杯大杯装的草莓味酸奶,然后准备找一家幽静的咖啡店坐着慢慢吃慢慢思考以后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找了家比较看上去人比较少,环境比较幽静的咖啡店,还没走到门口,忽然就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里面窜了出来,差点撞到。 景断夏敏捷地侧身让开,不爽地皱眉看向那个人,那个人正好也扭头看了他一眼,顿时表情有一瞬的变化。 景断夏只觉得这张脸看着挺熟悉的,但是还来不及他反应,门口又是窜出几个手拿照相机的人紧追着那个人,这些显然就是狗仔队了。 “别追了,别追了!” 尾随着狗仔队出来的白净男生连忙费力想要拦住他们,但是狗仔队是为娱乐新闻而生的风的化身,哪里是他这么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能拦住的。 就在一通阻拦与挣扎之中,狗仔队推开了白净男生,再次以风一样的速度去追新闻。 白净男生重重地被推在地上不说,还被疯狂追人的狗仔队误踩了一脚。 景断夏站在一旁看着这闹剧,抬眼看着不远处路边的保姆车关上门把狗仔队隔离在外,然后绝尘而去,心里忽然为这个白净的男生感到可悲。 “你没事吧?”景断夏走过去,伸手去拉那个白净的男生。 白净男生的左手好像被踩得挺严重的,疼得提不起来,抬头看了景断夏一眼,脸色忽然一变,惊讶地道:“景断夏?” 景断夏微微皱了皱眉,正想着这么容易就被认出来,以后出门是不是该多准备点东西伪装,转而就发现这个白净男生也挺眼熟的。 联系刚才那张熟悉的脸回忆了一下,景断夏恍然大悟,刚才那个被追的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偶像歌手韩穆吗!这个男生不就是之前在上丹堵他路让他不要缠着韩穆的那个白净男生吗!啧啧,这可真是巧了。 看了眼还坐在地上,摔得灰头土脸可怜兮兮的男生,景断夏把手往前递了递,“他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就走了,你值得吗?” 白净男生伸出右手给景断夏,借着他的力站起来,扭头看了眼路边已经不见的保姆车,一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边无奈地叹息道:“没办法啊,助理的职责,谁让现在的狗仔越来越猖狂了呢。” 景断夏挑眉,“助理?你不是表演专业的吗?怎么成他助理了?” 白净男生微微一笑,“上个月经纪人给韩穆学长招助理来着,我就去了。” 景断夏看着他那张单纯满足的笑脸,心里默默地叹息,也是一个痴情人罢了,可惜韩穆是个渣,就刚才那种无情离开的情况而言,这个人的单恋注定是无果的吧。 白净男生见景断夏不说话,想着这几天看到的新闻,犹犹豫豫地问:“你真的不喜欢韩穆学长了?” 景断夏不屑地嗤笑一声,就那种渣也值得他喜欢?正想说点风凉话呢,忽然听到又一阵骚乱,然后就看见刚才追韩穆无果的那群狗仔队向他们奔来! “妈呀!你这个扫把星!” 景断夏心头一惊,连忙拉起白净男生就开始逃窜。 狗仔队不仅是风的化身,更是坚持不懈的标兵,追着景断夏和白净男生跑了两条街不放。 白净男生跑得腿软得跟不上景断夏,喘着粗气道:“你……你跑吧……我跑……跑不动……了……” 景断夏没理他,拉着他窜进购物广场,然后在熙攘的人群中左躲右闪,终于把狗仔队甩开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点运动就要死不活的。”景断夏嫌弃地看了眼那个个男生,然后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 白净男生看上去脾气非常好,被景断夏说了也不生气,默默地坐在他旁边休息。 两人沉默地休息了一会儿后,景断夏拍了拍他的腿,指了指对面的自动售货机,一副山大王指挥小弟的语气,“去,买两瓶饮料过来。” 白净男生也没有怨言,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去对面买了两瓶百事可乐回来。 景断夏打开瓶盖,满足地喝了小半瓶才觉得舒服。 “你叫什么名字?” “林辛。”白净男生文雅地喝了几口,细细地盖上瓶盖。 景断夏点点头,看着林辛文静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好an,好有男人范儿,有做大哥大的资本。 “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脾气,活该被欺负。” 林辛看着景断夏,微微笑了笑,默默地没有答话。 果然好脾气,景断夏心里默默叹息。 “手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林辛伸出左手活动了一下,笑道:“不用,不怎么疼了。” 景断夏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然后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药店买点药膏,洗洗手涂一涂,然后陪我去喝一杯!” 林辛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景断夏。 “愣着干嘛,走啊!” “哦,好。” 林辛连忙点点头,听话地起身跟着景断夏。 景断夏走在前面,得意地弯了弯嘴角。之前还以为林辛是失忆前的情敌应该很难相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软萌的娃,听话好欺负,收来做个小弟也不错,放在韩穆那里迟早被糟蹋掉。 景断夏带着林辛去药店洗手、消毒、涂药、包扎后,准备带他去酒吧买醉,但是转念一想,酒吧太乱,被拍到的话影响也不好,可是又不想这副衰样回家,最后决定去林辛家喝酒。 林辛十足的小弟样,景断夏说的话一句也不反对,乖乖地照单全收。 跟着林辛去他住的地方,越来越熟悉的路况让景断夏心头一惊,他居然也住在“景碧”。 走进公寓大门,景断夏问:“你住哪栋?” “5栋605。” 景断夏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居然就在聂南朔他们小窝的楼下,来喝个酒都这么巧,这不是孽缘是什么? 走在前面的林辛发现景断夏的脚步慢了下来,想到之前看到的新闻里,景断夏和聂南朔被曝光的地方好像也是景碧的公寓,觉得有些尴尬,停下脚步转身看景断夏。 “对不起……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 景断夏回神过来,见林辛一脸抱歉的样子,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就往前走。 “没事,走吧。” 林辛是一个人住的,走进他的公寓,景断夏就发现这的确是个很细腻的男孩子,屋子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条,打理得十分干净。要是让他一个人住,景断夏自认做不到他这么好。 “你坐吧,冰箱里还有好几罐啤酒,我去拿,不够我再去买。” “你不像是爱喝酒的人。”景断夏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去拿酒的林辛。 林辛抱着六罐啤酒过来,一一放到茶几上,淡淡地道:“我不怎么会喝,上次学长心情不好来喝酒才买的。” 景断夏随手拿了一罐打开喝了几口,皱眉问:“韩穆经常来这里?” “没有,就一次。”林辛懦懦地坐在边上的单人沙发上,拿了一罐啤酒抱在手里,也没打开,支支吾吾地问:“你是不是还喜欢学长?” 景断夏嗤笑一声,再次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凉凉地道:“他能比得上聂南朔?”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9节 林辛懦懦地不语,拿着啤酒准备开罐。 “放着,不会喝就别喝了,看着我喝就行。” 林辛摇头,“我可以陪你喝一点的。” 景断夏皱眉,“手上有伤,别喝了。” “哦。”碍于景断夏的强势,林辛默默乖乖地把酒放回茶几上。 “我问你,你知道我和韩穆多少事?” “不是很多。” 景断夏挑眉,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酒,把空罐子往茶几上“铿锵”一放,“那你告诉我,我和韩穆到底有没有在一起过?” 林辛为难地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吧。” “好像?”景断夏又拿起一罐啤酒打开,不满地瞄着林辛。 林辛懦懦地看着他,犹豫了很久,才支支吾吾地道:“可能交往过一天。” “一天……咳咳……”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呛得从鼻孔里出来。 林辛连忙拿纸巾给他,一边解释道:“你出车祸前一天向我炫耀和学长在一起来着,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景断夏拿着纸巾捂着口鼻一边咳一边思索着。 这算什么?车祸前在一起了,车祸后却没有来探望,甚至再也没有联系?怪不得那天新闻里记者追着问韩穆他车祸是不是因为韩穆提了分手。合着那时就是被韩穆耍了,情绪起伏过大,失控了才出了车祸吧! “人渣!” 林辛默默地听着景断夏骂韩穆,懦懦地没说什么。 景断夏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种人,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欢……你之前不也喜欢了他两年?” “哼,盲目崇拜,跟风!” 景断夏不满地哼唧几声,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林辛看出他心情不好,也没打扰他,默默地坐在边上陪着。 六罐啤酒下肚后,本来酒量也不算好的景断夏就开始迷迷糊糊地醉了,好好的沙发不坐,非要躺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嘴里呢呢喃喃地说着:“你在吗……好近……好远……你不在……” 林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好脾气地一次又一次地把景断夏从地上搬到沙发上,最后直接把人扶进了房间,让他睡在自己的床上。 景断夏在床上翻滚了两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迷蒙着双眼找到聂南朔的号码,然后迷迷糊糊地发了一条短信: 不到五米的距离,不知道你在不在,晚安,我的爱。 发完短信,景断夏就睡着了。 林辛替他脱了鞋,脱了外套,又替他盖好被子才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第27章 又上头条 聂南朔看到景断夏发来的短信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那时聂南朔正准备下班回家休息,拿手机的时候看到景断夏发来的短信,本来是想直接删掉的,但是最后不知怎么的还是鬼使神差地点开看了。 不到五米的距离,不知道你在不在,晚安,我的爱。 看完短信,聂南朔就皱眉了,他完全看不懂景断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太抽象派了。而且短信发来的时间显示的是上午11:40,那个晚安是什么情况? 当然,最让聂南朔反感的还是那句“我的爱”,反感却没由来的心头一跳,那种淡淡悸动的感觉让聂南朔很不喜欢。 皱眉关掉手机,聂南朔没有回那条短信,拿了衣服就准备回家。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见顾西扬急匆匆地过来。 “断夏呢?”顾西扬看到聂南朔一个人出来皱了皱眉,探头往办公室里面看了一眼。 “早就走了。”聂南朔沉着脸,隐隐觉得景断夏出了什么事,心里有些烦躁。 “走了?入秋说他一天没回家了,这天都快黑了,手机也打不通,能去哪里?” “又不是小孩子,晚上总会回家的。” 聂南朔关上总裁办公室的门,嘴里虽然这么淡淡地说着,心里却是有点担心,毕竟景断夏离开的时候状态不怎么好。 顾西扬皱眉看着好友关上门离开,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叹道:“南朔,别对他这么残忍,他只是喜欢你而已。” 聂南朔脚步一顿,沉默地站了会儿,也没回头,好久才淡淡地道:“我给不了他什么。” 说完,聂南朔就离开了,顾西扬还站在办公室门口,感慨地叹了口气,一条条路,都不好走。 去停车场取了车,聂南朔坐上驾驶座,把外套和手机往副驾驶上一扔,准备开车回家。 手已经放到方向盘上了,但是余光瞄到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过来打开刚才那条短信反复看了几遍。 聂南朔不明白景断夏这句话的意思,越是不明白越是觉得不安,明明是上午,为什么要说晚安?为什么现在人又联系不到了? 聂南朔越想越烦躁,最后想想还是拨了景断夏的电话,但是对方显示的是已关机。 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让聂南朔很不快,本来不关他的事的,说了让他离得远点,可是现在却忍不住替他担心。 看了眼车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聂南朔看着手机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手机往副驾驶座上一扔,踩下油门回家。 那个家伙有家人有朋友,轮不到他担心。 回到聂家别墅,刚把车停好,聂北凌急急忙忙地开门走了出来。 “吃晚饭了,去哪儿?” 聂北凌看见他回来,立马迎了上去:“哥,景断夏没和你在一起吗?” 又是景断夏。 聂南朔皱了皱眉,“没有。” 聂北凌见自己哥哥有点反感的样子,心里为景断夏感到一阵悲凉。 “那我出去找找他,一唯说他失踪了,他家里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手机也关机了。” “他家里人会找的,轮不到你管。” 聂南朔忽视心里的担心,淡淡地回应,冷漠地进了门。 聂北凌看着自家哥哥对景断夏这么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他以前并不知道自家哥哥冷漠到这种程度。景断夏说的对,不能让他永远活在失去祁夏的痛苦中,在这么下去,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跟着聂南朔进门,聂北凌见他上楼,出声道:“哥,我们谈谈吧。” 聂南朔停了停,不置可否,随后又继续上楼。 聂北凌见他是往书房的方向去,连忙跟了过去。 进了书房,聂南朔随手把外套和手机往桌上一放,坐到椅子上看着书桌上祁夏的照片发呆。 聂北凌心里有些闷痛,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哥,祁夏已经不在了。” 祁夏不在了,祁夏死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聂南朔却感觉像是一道雷当空劈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怔,心里生疼生疼的,要去拿那张照片的手也忽然僵住,然后有些颤抖得收回。 “你想说什么?”没有生气,没有发火,聂南朔疲惫地把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问。 聂北凌走到书桌前,伸手把祁夏的照片扣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聂南朔,“再找个爱人吧,也许永远都比不过祁夏,但是至少能让你不一直活在回忆里。” “景断夏?又是他的说客?”聂南朔冷笑,把照片拿过来,看着祁夏的脸,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 心里的悲痛太多,多到没力气生气,对弟弟的这番话,聂南朔其实是很生气很失望的,因为他今天忽然发现,周围的人似乎都想劝他淡忘祁夏,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可是,他们都已经这么想了,如果他真的淡忘了祁夏,还有谁会记挂着他? 想到这里,聂南朔的心里就忍不住的疼,祁夏只有他一个,他绝对不能忘记他。 “哥,我今天不是在为景断夏说话,只是希望你能从失去祁夏的悲痛里走出来,你不能这么过一辈子。” 聂北凌看着自家哥哥沉默地看着祁夏照片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景断夏也不错,虽然有时候烦了一点,但是他很多地方和祁夏很像。” 听弟弟这么说,聂南朔忽然抬头看他,眼神严肃而犀利,“我不需要替身,对谁都不公平。” “我不是这个意思……”聂北凌有些词穷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烦躁地抓了抓头,“总之,我支持你再找个爱人,这并不代表你背叛了祁夏。” 聂南朔沉默不语,没有人能代替祁夏,他很清楚。 见他不说话,聂北凌也不再烦他,反正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剩下的就要靠自家哥哥自己领悟了。 “我还是出去找找他吧,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晚饭不要等我了。” 聂南朔忽然心头一跳,“出什么事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聂北凌脚下一顿,转身过来看他,“景断夏又上头条了,你不知道?” 聂南朔皱眉不语。 聂北凌拿出手机翻了翻,然后把最新的娱乐新闻给聂南朔看。 景断夏与韩穆同时现身一家咖啡厅,疑旧情复燃。 标题下面是景断夏和韩穆以及林辛被拍到的照片。 照片下面还有记者写的脑洞大开的事情经过,说韩穆带着小助理私下约会,被景断夏撞见,三人展开激烈的争吵,最后韩穆愤然离去,景断夏恼羞成怒,拽着小助理离开,疑似互殴。 聂南朔看着这条娱乐新闻,皱眉越皱越深,特别是看到韩穆和景断夏可能旧情复燃的时候,心里竟是说不出的堵得难受。景断夏这是恢复记忆了?想起韩穆了? 遇上这样的事,指不定有多少媒体候着等着围堵他呢。 把手机还给聂北凌,聂南朔果断地道:“查那个助理的手机号,打电话问景断夏的下落。” “好,我这就去。” 聂北凌接过手机,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看来自家哥哥对景断夏也不是那么无情的啊。 外面找人找的要翻天的时候,景断夏还在林辛的床上醉得不省人事。 林辛也看到了那个新闻,不敢出门,一直在家里看看书,等着景断夏醒过来。现在天黑了,林辛也忙着从冰箱里拿出各种菜,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原本一个人的话可以将就着吃,不过今天有客人,说不定醒了会肚子饿,于是林辛很好客地炒了一桌子的菜,然后继续坐在客厅里看书,等待景断夏醒来。 等着等着,没等到景断夏睡醒,等来了天寂娱乐总裁的电话,林辛吓得差点把手里的书掉到地上去。 毕恭毕敬地回答了聂南朔的问题后,林辛回房间看了眼景断夏,见他还在昏睡状态,又把门关好,坐回客厅,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天寂娱乐总裁的到来。 门铃响的时候,林辛十分谨慎地往猫眼里看了一下,确定是聂南朔后才恭恭敬敬地开门。 聂南朔和聂北凌进门后打量了林辛一眼,这么个拘谨的男生,看上去就不是厉害人物,难怪景断夏这么放心地睡在陌生人家里。 “他人呢?” “喝醉了,还没醒呢。” 林辛一边说,一边给聂南朔和聂北凌引路,打开房门让他们进去。 房间里很暗,没有开灯,林辛本来想替他们开个灯,但是被聂南朔阻止了。 摸索着走到床边,聂南朔看着景断夏抱着被子睡得那么沉,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心里的烦躁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轻轻地掀开被子,聂南朔把景断夏扶起来,替他把外套套上,然后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就往外走。 聂北凌无奈的俯身提起景断夏的鞋子,看了眼边上的林辛,道:“那个新闻炒得挺火的,你这里恐怕会有很多狗仔队蹲点,先去我家躲躲吧。” 林辛拘束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不会打扰你们吗?” “没事,走吧。” 聂北凌性子也算比较冷的,没兴致多说什么,提了鞋子就跟上聂南朔。他也不过是看在这个人收留了景断夏的面子上才帮帮他,看上去这么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男生并不招他喜欢。 林辛也知道狗仔队的威力,当韩穆的助理才一个月,他已经饱受摧残了,也就默默地跟上他们,省得被狗仔队登门拜访。 聂南朔抱着景断夏出门后,回身看了眼门牌号,原来这里就是他那间公寓的楼下,怪不得说什么不到五米的距离。 明白了景断夏那条短信的意思,聂南朔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他当时真是醉得不轻啊。 ☆、第28章 第二夜 四个人回了聂家别墅,聂南朔抱着景断夏进门后直接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道:“打电话给景入秋,景断夏今晚住这里了。” “好的。”聂北凌一边应着,一边惊讶地发现自家哥哥正非常有目的地往他的房间去。 聂南朔一开始也没注意,把人抱进自己房间后才忽然顿住脚步,可惜为时已晚。聂北凌和林辛都在楼下看着,这个时候再把人抱出去送到客房去肯定不怎么好。 看了眼一路睡得香沉的人,聂南朔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他送到了自己的床上,替他脱了外套,盖好被子,沉默地在床边看了他许久。 明明让他离远点的,结果却是自己亲手把他抱进自己的房间,真是比八抬大轿接回来还要让聂南朔觉得扇了自己的耳光。 这个家伙究竟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还有那么多人帮他说话,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听到他出了事还是没办法坐视不管,全都乱了套了! 聂南朔摇了摇头,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悄悄地离开了房间,下楼吃饭。 保姆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饭菜,考虑到林辛可能也没吃,聂家兄弟自然也邀请他一起吃。 三个人坐在餐桌边吃饭,一个个沉默着,林辛是因为拘束,吃饭都是小心翼翼的,聂南朔还在为景断夏的事情烦躁,聂北凌则是惊讶于自家哥哥的举动,奈何有外人在也不好多问,只好沉默。 晚饭过后,聂北凌安排林辛去客房休息。 聂南朔也疲惫地回了房间,洗了澡,换上睡袍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拿着祁夏的照片,喝着喝酒。 为了不影响景断夏的睡眠,聂南朔没有开大灯,只开了沙发边墙上的一盏小壁灯,光线很柔和,柔和得几乎不怎么亮。 聂南朔就就着这么一点微弱得亮光看着祁夏得照片怀念着祁夏。 今天顾西扬和聂北凌劝了他之后,聂南朔心里很无奈,甚至很无助。现在一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祁夏的照片,聂南朔都觉得十分凄凉。他忽然感到害怕,怕自己也和他们一样,渐渐得会觉得应该忘了祁夏,开始新的生活。 这样的想法让他感到恐惧无助,祁夏没有家人,整个世界里装的最多最满的就是他,如果有一天连他也觉得可以把祁夏放在过去,那祁夏一个人该怎么办?他不能放下祁夏,不能忘记祁夏,更不能让任何人取代祁夏的位置。 他只是想在自己的范围内留个世界给祁夏,可是却偏偏有人要闯进来,以一种不管不顾,不怕受伤,不怕流血的方式,让他措手不及。 聂南朔靠在沙发上,把祁夏的照片抱在胸前,拿着酒瓶一口一口地猛灌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我放下你,这对你是多么的不公平? 聂南朔为祁夏感到悲伤,为他感到心疼,一个人一旦不在这个世上了,就会被慢慢淡忘。他不愿忘,却也在周围人的劝说中渐渐的开始害怕记忆这种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这是祁夏死后,聂南朔第一次感到害怕,之前只是悲痛,现在他怕了。 祁祁,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你,你该怎么办? 景断夏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心想还是晚上,继续睡吧。 闭上眼准备继续睡的时候,却听到了房间里的酒瓶碰撞的声响。 谁在这里?景断夏心头一惊,连忙坐了起来,看到前面有一处微弱的亮光,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摸索着把床边的台灯打开,灯光不是很亮,但也足够他看清那个坐在沙发上喝酒的男人。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聂南朔会在这里? 景断夏已经没精力去管这些问题,他现在唯一能看到眼里的就是那个又在喝酒买醉的男人。 从床上下来,也不去摸索鞋子在哪里,光着脚就慢慢地往聂南朔那里走。 聂南朔似乎在想什么事,景断夏轻轻地踏在地毯上,缓缓地走过去,不敢打扰他。 在这么安静的深夜,这么柔和昏暗的光线下,景断夏不愿像以前那么聒噪地引起他的注意。 聂南朔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景断夏的靠近,或许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靠在沙发上抱着祁夏的照片,静静的,眼里似乎有些湿润。 景断夏走近他,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他眼里的湿润,忽然就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很疼很疼。 “聂南朔,你怎么了?” 景断夏轻轻地坐到他旁边,担心地看着他。 聂南朔没有说话,靠在沙发上仰着头,似乎在控制着什么,但是还是没有忍住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那一滴泪在壁灯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显,景断夏顿时就觉得心里难受得有点奔溃。 “你别哭啊!” 景断夏哽咽着劝他,起身跪在沙发上,俯身把聂南朔抱住,让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安慰地摸着他的后颈,自己却忍不住流了眼泪。 这么一个坚强的男人,他真的没看见过他这么脆弱的一面,脆弱地让他心疼。 聂南朔没有拒绝景断夏的拥抱,缓缓地伸手抱住了他,头靠在他的怀里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像是个努力汲取温暖的孩子。 景断夏把聂南朔紧紧地搂在怀里,静静给他支撑,给他温暖。 “聂羊羊,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聂南朔这个时候意识其实被酒精麻痹的很模糊,但是被景断夏抱着的那种感觉却是意外地让他安心,安心得甚至眼前有些幻觉出现。 “祁祁……” 景断夏没听清楚聂南朔在呢喃什么,想要仔细听的时候,忽然就被聂南朔一把扑在了沙发上,之后就是根本不在预料之内的激烈的吻。 在聂南朔吻上来的那一刻,景断夏就知道,这个人又喝醉了,又开始酒后乱性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如果一场性事能让他不这么难过,能让他心里舒服一点,那就给他吧。在他们还没有在一起之前,景断夏不介意他把自己误认成祁夏。 只是,希望你明天醒来不要后悔才好。 景断夏无奈地笑了笑,主动地回吻聂南朔,配合他脱衣服,配合他没有一点前戏的进入。 咬牙忍住干涩地进入的疼痛,想到之前在马尔代夫痛苦不堪的第一次,景断夏伸手环住聂南朔的脖子,忍着疼哀求:“嗯……聂南朔……这次……轻点……啊……” 聂南朔没有回应景断夏,继续吻他,身下的动作却没有放缓。 “嗯……唔……” 景断夏被他吻得没空爆粗口,只好配合着他的吻,尽量回吻地温柔一点想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聂南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景断夏的意思,可能是感觉到他动作的温柔,吻得也渐渐的温柔起来,连带着身下的都做也柔缓了一些。 景断夏这才觉得舒服一点,躲开被他吻得有点窒息的唇,仰着脖子难耐地呻吟着。 “啊……聂南朔……你……嗯……你现在……听不到我……嗯……说的话吧啊……” 聂南朔不语,俯身抱住身下的人开始加快速度。 景断夏释怀地微微一笑,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道:“嗯……我……爱你……嗯……” 一场旖旎的情事过去后,两个人好像也不嫌沙发窄,聂南朔压在景断夏的身侧沉沉地睡了过去。 景断夏看着靠在自己肩窝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抚了抚。 聂南朔,你还要多久才能接受我呢? 两人这样相互依靠着躺了很久,景断夏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自己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用湿毛巾替聂南朔擦了擦身,费力地把他搬到床上躺好,替他盖好被子。又认命地把刚才用来翻云覆雨的沙发清理了一番。 做完了这些,景断夏又回到床边,俯身在聂南朔唇角留下一吻,才忍着有些不适的身子轻轻地离开了房间。 这样的话,今晚的一切都只是梦,明天他醒来也不用再次自责自己背叛了祁夏。 出了房门后,外面也是一片漆黑,景断夏还是没有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随便走了几步,走到靠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开门走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摸索灯的开关在哪里,房间里忽然亮了起来。 “谁?” 景断夏被忽然亮起来的房间,和忽然蹦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等看清床上的人后,才松了口气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吓我一跳,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 林辛看见景断夏也是一愣,从床上坐起,疑惑地道:“这是聂总的家啊,你不知道吗?” 景断夏恍然大悟,聂南朔的家啊,之前来过一次,不过外面太黑,没注意。 “我们怎么在这里?” 景断夏想坐到床边,刚坐下去,小菊那里就有点不自在,又默默地站了起来。 “我们白天被狗仔队拍了,聂总来接的。”林辛简要地说明了一下,随后看着景断夏奇怪得样子,奇怪地问:“你……那里……你……” 景断夏眉头一皱,往床上一爬,掀开被子往里面一钻,趴在床上舒服地舒了口气。 “看什么看,我们是同类,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哦,那你没事吧?”林辛默默地为他感到菊花一紧。 景断夏烦躁地拍了拍床,“没事,睡觉,明天再和你说,我很累。” “哦。”林辛听话地点点头,默默地在他旁边躺下。 所谓受受不相亲,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和谐的画面了。 ☆、第29章 做一朵白莲花 第二天,景断夏本来是准备一大早就起床,然后偷偷地离开,做一朵默默付出不要回报的白莲花,为自己的追夫之路添上一抹圣洁的光辉。 结果,他睡过头了。 直到林辛起床了,坐在房间里等了他好久,他依然睡的香甜。 等到保姆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吃早点,林辛才轻轻地拍了拍景断夏喊他起床。 景断夏听到有人喊他起床的时候,模模糊糊地不知是梦是醒,然后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蹭的猛然弹跳而起。 “妈呀!现在几点了?” 林辛看着顶着一个鸡窝头,睡意未消却又精神百倍的景断夏,愣了半响才回答:“已……已经快八点了,等我们吃饭呢。” “八点了?!”景断夏一脸懊悔地扑到枕头上用拳头捶打枕头,嘴里碎碎念道:“完了完了……要碰上了要碰上了……” 林辛不知道景断夏在干什么,默默地在一旁看着。 碎碎念了一会儿后,景断夏再次扑腾着坐起来,拿来衣服快速地穿好,又飞快地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走吧,待会儿你不要说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明白?”景断夏收拾干净后对林辛嘱咐。 林辛乖乖地点点头,然后听话地跟在景断夏身后一起下楼。 景断夏以为这个时候聂南朔应该已经和聂北凌坐在餐桌旁准备吃饭了,却没料到他也正要下楼。两个人一个在下楼梯口的左侧,一个在右侧,相互对视了一眼。 景断夏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默默地和林辛下楼。 聂南朔看着他有些别扭得下楼姿势,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昨晚的事,虽然是喝醉了,但是他记得很清楚。醉的时候把他当成了祁夏,但是醒来后,景断夏昨晚的安慰和拥抱都历历在目,就连进入他身体的触感都是那么的清楚,当然,也包括景断夏在他耳边低语的那句“我爱你”。 聂南朔本来是很烦躁的,他再一次做了对不起祁夏的事。 但是让他更烦躁的是,景断夏不见了!早上醒来就没看见他,房间里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还记得昨晚的事,他几乎都要以为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不明白景断夏是怕他生气才偷偷离开,还是后悔了想撇清关系才离开。如果是前一种,聂南朔觉得很愧疚,很心疼,这毕竟不是他的错。如果是第二种,心里就隐隐有些不舒服了,联想到昨天景断夏和韩穆复合的绯闻,他就很不爽快! 聂南朔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是平静无波,跟在他们后面下楼,在餐桌旁坐好。 “坐下吃饭吧。” 景断夏看了聂南朔一眼,摇了摇头,礼貌地道:“谢谢,不用了,在这里太麻烦你们了,我还是带林辛去我家避避风头。” 聂南朔拿牛奶的手一顿,脸色有点沉,心里隐隐觉得很不舒服,景断夏和他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聂北凌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大哥,又看了眼态度莫名的有点奇怪的景断夏,开口道:“吃完回去也不迟,现在估计哪儿都有狗仔蹲点。” “还是不要了吧,一晚上没回去,我哥会担心的。” 聂北凌嫌弃地看着突然变得很矫情的景断夏,心里的吐槽点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可惜,还没等他讽刺景断夏几句,聂南朔忽然站了起来。 “我送你们回去。” 聂南朔说着就掏出车钥匙准备出门取车。 景断夏连忙阻止,“不用了,我们打车回去就行,不麻烦了。” 景断夏这么一番矫情的阻止,聂南朔就停了,转头探究地看着景断夏,心里十分不舒服。这是回避?因为昨晚的事还是因为韩穆? 景断夏受不了他这么看着自己,不自然地回避了他的视线。 这么一回避,聂南朔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闷闷地说不出的烦躁,甚至有些火气。 聂北凌和林辛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林辛是默默地站着不说什么,谨遵景断夏的吩咐。 聂北凌心里可就百转千回了,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景断夏不是最喜欢粘着大哥了吗?这是几个意思?而且,刚才景断夏是和林辛一起下楼的吧?昨晚他没睡在大哥房间里? “北凌,送他们回去。”聂南朔忍着心里的烦躁,把车钥匙给聂北凌,然后自己坐回餐桌旁旁若无人地开始吃早餐。 “好的。”感觉到自家大哥的不愉快,聂北凌瞪了景断夏一眼,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景断夏偷偷地看了眼一个人坐着吃饭的聂南朔,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感觉又惹他生气了呢? 无奈地和林辛坐上聂北凌的车,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得有点压抑。林辛悲哀地发现,景断夏身边的人都好恐怖。 车开到景家门口,三个人一起下车。 聂北凌也不管景断夏有没有邀请他,就一起进了景家大门。 一进大门,聂北凌就拖着景断夏到围墙角落边,把他推着贴到墙上,冷着脸低声道:“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敢对不起我哥我就撕了你!” 景断夏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挥开聂北凌手,“谁对不起你哥了,他可还没接受我呢。” 聂北凌脸色又是一阴,冷冷地问:“所以你放弃了?又回去找韩穆了?” 景断夏挑了挑眉,终于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合着就是因为昨天的一条绯闻就怀疑他爱聂南朔的决心了? “太子爷,您家好歹也开了家那么大的娱乐公司,绯闻是什么还用我教你吗?你觉得韩穆哪点能和你哥比?” 聂太子消了点气,但还是不满地冷哼一声,“那我哥今天怎么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景断夏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什么时候高兴过吗?” 聂北凌沉默。 “好了好了,我不会对不起你哥的,我哪有那个命啊!走吧走吧,我唯哥最近也在火头上,你好好安抚去,我可不想去撞枪头。”景断夏一边说一边赶着聂北凌出去。 聂北凌阴沉着脸,挥开景断夏的手,拍了拍被景断夏碰到的地方,然后骄傲地出了景家大门,开车绝尘而去。 景断夏抽着嘴角看了眼自己干干净净的手,然后嫌弃地道:“啧啧,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两个洁癖傲娇狂。” 嫌弃完聂北凌,看了眼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等待的林辛,景断夏走过去开门。 “进来,呆子,真是和木头一样呆。” 景断夏一边拽着林辛进门,一边碎碎念。 一进门,景断夏就感觉到了,家里没人,顿时一阵心塞。爸妈日理万机不在家也就算了,宝贝弟弟一夜未归,唯一的哥哥难道一点也不担心的吗?! “不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我一夜没回来,我哥居然不担心我!说不定和顾西扬双宿双栖了!啊!没人性!没爱!” “那个……昨晚聂总让聂少给你哥打过电话了的。”林辛站在门口,看着有些暴躁不安的景断夏,好心解释。 “哦,这样啊。”景断夏心里好受了一点,但是因为好像又惹聂南朔不高兴了,心里还是不愉快地想发泄。 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林辛,景断夏就像是看到了可以欺负的小弟,不满道:“还站在那里干嘛?过来啊!去沙发上坐着!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哦。”林辛听话地点点头,乖乖地去沙发上坐好。 景断夏头疼地抚额,一边去厨房找吃的,一边哼唧道:“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么呆,就和木头组一块儿得了,木呆二人组,哼唧!” 林辛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嘀嘀咕咕个什么劲儿,虽然以前觉得景断夏总是缠着韩穆挺烦的,但是现在觉得这个人也挺好的,虽然有时候抽了点。 景断夏端了蛋糕和牛奶放到茶几上,坐下打开电视随意调了个台放着。 “吃吧,新鲜的。” “好,谢谢。” 景断夏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林辛,有些扭捏地问:“你说昨晚……聂南朔去你家接的我……我们?” 林辛点点头,咽下蛋糕,“聂总和聂少一起来的。” “哦~”景断夏心头一动,咬了一口蛋糕嚼了两下,又问:“我当时睡着的吧?我不记得我醒过。他怎么?” “聂总抱你出去的。”林辛诚实地回答。 “哦~这样啊。”景断夏装着淡定地喝着牛奶,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 聂羊羊,表面上对我那么冷漠,还要我离你远点,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是只心软的小羊啊,我果然没爱错人~ 林辛看了眼高兴的景断夏,懦懦地问:“你和聂总,真的在一起了?” “没有。”景断夏不愉快地撇了撇嘴,“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首歌——我爱你你却爱着他~嗯,我和他大概就是这样的关系。” 林辛默默地停下了喝牛奶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道:“那……那昨晚……” 景断夏坦然地笑了笑,“我心甘情愿的。” 林辛默然,感叹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为了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愿意。” 原本是句赞扬的话,但是景断夏当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僵硬地抬头看林辛,结结巴巴地问:“我……我菊……不洁?” “啊?什么?”林辛不明白地看着景断夏。 景断夏嫌弃地瞪他,“就是问你,我和韩穆有没有上过床!渣渣的!” “没……没有啊,韩穆学长不喜欢男的。” “不喜欢男的?”景断夏为自己的贞操松了口气,转而又嫌弃地道:“不喜欢男的还和我传了两年绯闻?不喜欢男的你还这么对他死心塌地?” “我……”林辛紧了紧手里的牛奶杯,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爱一个人不是不求回报的吗?你对聂总不是一样?” 景断夏嫌弃地看着林辛,“怎么就不求回报了?你是白莲花吗?谁说我对聂南朔不要回报了?” “那你们昨晚都……都那样了……你今天不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昨晚还偷偷地跑到别的房间睡,不就是不想让他为难吗?” “你懂什么。”景断夏不满地哼唧一声,然后一副让我好好教育你的嘴脸,把牛奶杯往茶几上一放,“我对聂南朔是志在必得的!你说的没错,我之所以偷偷离开是不想让他为难,也是给他时间好好想想,但是呢,这只是其一。其二嘛,哈哈,聂南朔心软,我越是这么委曲求全可怜巴巴,他就越觉得愧对我,这样一来就更容易攻破他的防线啦!好好学着吧你。” 林辛觉得景断夏说的好有道理,崇拜地看着景断夏,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这招能不能自己用用。 景断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伎俩,凉凉地道:“你就别想了,先不说韩穆有多渣,就说你吧,本来就一副可怜巴巴好欺负的样子,都白莲花成这样了韩穆也没心疼你,想多少都是白搭,何况他还是直的。” 林辛默默地低头喝牛奶,被景断夏这么一说,忽然发现自己前途堪忧。 “摸摸你,跟着哥混,哥会给你想办法的。”景断夏安抚地摸了摸林辛的头。 林辛连忙点点头,崇拜地看着景断夏。 景断夏得意地笑了笑,心里默默地盘算着,韩穆那个渣怎么配得上这朵白莲花?或许真的得试试“什么锅配什么盖”的方法。 ☆、第30章 哪来的女人 景断夏和韩穆的绯闻出来不久后,当天韩穆就发微博表明那只是个偶遇,他只是忙里偷闲带助理去喝个咖啡,并没有注意到乔装打扮的景断夏,后来也只是被记者追得没办法了才在记者的掩护下先行离开。还解释了景断夏拉林辛离开只是去叙旧,因为他们是同班同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到报道后,景断夏也极其配合地点开韩穆的微博转发了这个,但是他并没有关注韩穆。转发的话里也只字未提韩穆,只发了笑嘻嘻的表情,说林辛是他的小弟,然后艾特了林辛。 林辛自然是乖乖地表示赞同。 那天之后,景断夏每天都要抱着手机反复纠结要不要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聂南朔,但是考虑到不清楚聂南朔究竟记不记得那晚的事,考虑到聂南朔可能需要时间考虑,景断夏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联系过聂南朔。 今天,景断夏照旧抱着个手机躺在沙发上纠结着,已经三天了,到底该不该联系一下?或者发个短信问个好也好啊? 景断夏趁着家里没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差点把沙发颠翻。他现在明白自家哥哥为什么总是那么积极地去公司了,因为人家男票在公司啊。景断夏想着,什么时候聂南朔能接受他了,他也天天去公司。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10节 不过现在怎么办呢?到底要不要联系呢?景断夏再次在沙发上翻腾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还是过几天再联系聂南朔。 做完决定的景断夏终于舒了一口气平静下来,准备打电话约言表或者林辛出来玩玩打发时间。 刚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紧接着响亮的铃声就响起来。 景断夏吓了一跳,一瞬间脑海中掠过思绪千千万——是不是聂南朔?他记得那晚的事来道歉了?他要接受我了?他看到我圣洁的付出了?他想念我的小菊了?他…… 思绪未待掠完,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一棒把景断夏打回现实——大金牌。 景断夏激动的情绪瞬间被扑灭,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不定,大金牌想干嘛? “喂,唯哥,好久不见哈哈哈。”景断夏尴尬而谄媚地笑着。 叶一唯轻哼一声,凉凉地道:“接个电话要这么久?” “我……我这不是刚才在上厕所吗,以后绝对不会,上厕所我也带着,唯哥您老别生气。” 叶一唯不理会他的油腔滑调,干脆利落地道:“三十分钟内赶到公司。” “喂?喂?什么事啊喂!”景断夏看着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心头如同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专制!独裁!不行,我得去哪里弄个针孔摄像头,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专制傲娇的大金牌在聂北凌身下是怎么不要不要的,哦嚯嚯嚯~” 景断夏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却一刻也不敢浪费地连忙收拾着出门往天寂娱乐赶去。 到了叶一唯办公室,叶一唯还是一如既往冷淡地坐在沙发上,看见他进来,甩了一份文件到茶几上。 景断夏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文件,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这是不是之前大金牌被他惹火了,要把他转签到别的经纪人手下的合约吗? 景断夏觉得自己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的大金牌……要抛弃他了……他辜负了金牌的期望,辜负了自家老爸的期望,他是失败的…… “愣着干嘛,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大金牌皱眉看着一脸呆滞的景断夏。 景断夏心头一紧,悲怆地慢慢挪到沙发边坐下,颤抖地把文件拿过来看。 《剩者为王》剧本。 剧本! 是剧本! 景断夏惊讶而喜悦地看着“剧本”两个字,心情激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 叶一唯莫名其妙地看着眼里泛着泪花的景断夏,一时间弄不清楚他是为了什么才这样。 “这个电影是天寂和朝星合作的,角色基本都定下来了,给你争取男一的角色并不容易,所以,即使你不愿意和旧爱搭档,也要给我忍下去。” 景断夏刚从激动的情绪中缓回来就听见什么旧爱,“什么旧爱?” 叶一唯嘴角一抽,不是因为看到韩穆的名字才想哭的吗?什么鬼? “初步的演员表我已经打出来了,你自己看。” 景断夏依言翻开第一页,中间夹着张初步卡斯特表,男一就是他的名字,还有三个重要男配,都是熟悉的名字——杜申凡、韩穆、言表。 命运真是捉弄人啊,杜申凡和韩穆,这两个绝对不是叶一唯和他愿意接触的吧? “额……我没关系啊,不过唯哥你拍摄期间要不要回避?” 叶一唯淡淡一笑,高傲地道:“回避什么?杜申凡?他配吗?” 那一刻,景断夏仿佛看到了自家大金牌身上闪着的金光,连忙谄媚地笑道:“他不配!他不配!不过韩穆不是歌手吗?他为什么加入这个剧?”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唱而优则演,演而优则唱,不过都是为了往上爬而已。” 景断夏受教地点点头,继续浏览着剧本。这个剧围绕着四个好哥们展开,景断夏演的这个角色是个普通少年,没身份没地位,其他三个一个富二代,一个官二代,一个星二代。四个是大学里一个寝室的好哥们儿,但是踏入社会后,差距隔阂都慢慢地展现出来,男一似乎什么都比不过他们,一直默默无闻。 而后四兄弟又爱上了同一个女孩,说好公平竞争,但还是矛盾不散,兄弟四个差点分道扬镳。最后努力奋斗,靠自己打拼的男一抱得美人归,也在男一细心耐心地调解下,四兄弟和好如初,完美结局。 初步浏览了一下后,景断夏愣愣地问:“异性恋的啊?” 叶一唯眼角一抽,淡淡地道:“你要同性题材的也有,好几个新手导演投来同性恋剧本,不过我没收。你刚出道,不能让观众把你定位在一个题材上,这样不利于你拓宽戏路。一个题材上吊死就意味着等死。” 景断夏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唯哥您安排,都听您的。” “ok!七月初开机,最近会有各种宣传,好好准备吧。”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唯哥!” 那天抱着剧本回家后,景断夏再次一心扑进剧本里,躲在房间里背了三天台词,暂时把心上人抛之脑后,直到滚瓜烂熟差不多摸清人物性格和各种心理后才出关。 出关时,家里照旧没人,爹娘太红日理万机,哥哥也为了事业和爱人投身在公司里。不过,这破坏不了景断夏终于出关的美好心情。想到这次又能和言表搭档,景断夏很激动,打了电话约了言表后就出门了。 好兄弟见面才不会约在咖啡店那种正式的地方,于是两人乔装打扮去了肯德基。 点了一大堆垃圾又美味的食品后,景断夏心满意足地开始大吃特吃。 “木头,你那个剧本拿到了吗?” 言表看着景断夏没形象地抓着鸡腿吃得满嘴油腻,默默地喝着可乐偶尔插一根薯条吃。 “嗯,唯哥给我了。” 景断夏咬鸡腿的动作一顿,咽下嘴里的肉,疑惑地问:“唯哥?哪个唯哥?是我那个唯哥吗?” 言表像照顾小孩一样把纸巾递到景断夏手里,才道:“嗯,叶一唯。” 景断夏依旧不解,擦了擦自己油腻腻的爪子,喝了口可乐,“为什么是唯哥给你,你不是还没签娱乐公司吗?” “《时光》杀青后就签了,嗯,就是叶一唯签的我。” 景断夏顿时眼睛瞪得像铜铃,心里的危机感此起披伏,“花里个擦擦,你怎么没和我说啊!唯哥能看上你绝对就是肯定了你的能力,虽然很为你高兴,不过……不行,我得努力了,他本来就嫌弃我,现在有个比较指不定把我嫌弃到哪个角落里去,我一定得努力!” “嗯。”言表无奈地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景断夏看着他一副木木的没什么表情的脸就忍不住吐槽,拿了个鸡腿硬塞到他手里,看见他皱着眉无奈地开始吃才满足地点了点头。 “男人么,扭扭捏捏不像样,就要豪迈地吃!” 言表拿他没办法,只好默默地吃着。 “哎,木头,我收了个小弟,长得清秀似朵白莲花,好欺负极了,关键是,和你一样木!哈哈哈,不,不对,你是木,他是呆,哈哈哈。”景断夏越想越好笑,一个人笑得差点被鸡肉呛到。 言表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总是精力这么旺盛,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回应。 其实,任事情再好笑,对面坐着个木头也就笑不下去了。 景断夏无趣地收了收笑容,又啃了几口鸡肉,“话说,木头你直的还是弯的?” 言表放下啃完的骨头,拿了纸巾擦了擦手,淡淡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自己怎么不知道?”景断夏嫌弃地看他。 “嗯,还没有过喜欢的人。” 二十四五的人了还没有喜欢的人,嫌弃!景断夏正想要吐槽他几句,忽然视线被对面咖啡馆的一男一女吸了过去。 男的挺拔英俊,女的绰约多姿,女的挽着男的一起进了咖啡馆,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看上去简直般配极了。 呸!般配你妹!多姿你大爷! 那个男的俨然就是聂南朔,景断夏手里的鸡腿往桌上一扔,手都没擦就蹭地站了起来,盯着对面咖啡馆的那对狗男女,目露凶光。 那个女的,年龄绝对只有二十出头,景断夏扪心自问,这个女的绝对不是聂南朔的妈!那是谁?!顾客?!合作伙伴?!呸!去个咖啡馆而已!又不是晚宴!还挽着手臂!挽你妹! 聂南朔究竟想要干什么?!景断夏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越往深处想,景断夏心头的火就越大,也不管有没有形象可言,不擦一下油腻腻的爪子和嘴就往对面咖啡馆去。 言表被他突然沉下来的表情吓了一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起身去追。 ☆、第31章 有未婚妻就失踪 景断夏蹬蹬蹬地穿过马路,跑到那个咖啡馆的落地玻璃窗外面,与聂南朔和那个女人所坐的座位仅有一窗之隔。 景断夏伸出油腻腻的爪子贴在玻璃窗上,目露凶光地瞪着窗内聊得笑意满满的两人,心里既委屈又难过。 这么大个人挡住了从玻璃窗照射进来的阳光,聂南朔和那个女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双双转头看来。女人一惊,聂南朔眉头一皱。 景断夏看都不看那个女人一眼,就眼神控诉地盯着聂南朔,可惜聂南朔没有理他,淡淡地转过头喝起了咖啡。 景断夏气极,怒气冲冲地就往咖啡馆里走。 言表被来往车辆耽误了一会儿,等他过来的时候,景断夏已经进了咖啡馆。考虑到他们的私事他不好多管,还是决定在咖啡馆外等他,顺便提防狗仔队。 火气那么大,一走进安静闲适的咖啡馆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景断夏也不傻,虽然生气,但也不想再弄出什么风波来。 忍了忍肚子里的火,把棒球帽的帽檐往下遮了遮,几步走到聂南朔那里,也没看那个女人一眼,压低声音问聂南朔:“你是想跟我出去说,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下谈?” 聂南朔放下咖啡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未婚妻?! 景断夏顿时就像是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僵硬地站着说不出话来。 他听到了什么?未婚妻?一个爱男人爱了三年还忘不了的人,居然和他说有未婚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可是,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那个女人看了眼周围往这里看的人,礼貌地站起身主动向景断夏伸手:“你好,我是南朔的未婚妻,这位先生要不要坐下来说?” 景断夏身体是僵硬没知觉的,脑子里是嗡嗡作响的,根本没听清那个女的在说什么,也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伸过来的手。他眼前一片模糊,唯一还算有点清晰的就是聂南朔冷漠的脸。 三个人僵持了半天后,景断夏才有些恢复神智,颤着声低低地问:“你这样,对得起他吗?” 景断夏觉得很失望很难受,他不知道是为自己难过还是为祁夏不值,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不需要等聂南朔的答案,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自找羞辱。 僵硬地转身离开,速度不快,却每步都踏着伤痕。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转身前掉落在沙发座上的一滴已经晕染开的眼泪,握着咖啡杯的手不自然地紧了紧。 言表见景断夏失魂落魄地出来,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眼,确定没有狗仔才把他拉到边上去。 两个人刚离开咖啡馆门口在边上站定,景断夏就抽了抽鼻子扑倒言表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言表被他弄得措手不及,看他像个小孩一样哭得那么伤心,心里也心疼,默默地将他抱紧让他发泄。 他们站得那个地方,聂南朔正好可以透过窗看到,看到景断夏哭成这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总之不怎么好受。 “你似乎还有割舍不下的事。”那个女人也看着窗外,手里拿着勺子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 聂南朔看着窗外一直在哭的人,收不回视线,淡淡地道:“这不妨碍我们的婚事。” 女人笑着点了点头,“的确,我们各取所需,就算你要在婚内搞出一段婚外恋我也是不介意的,不过,这对他可能就不公平了吧?我不做让别人后悔的决定,聂总不要再考虑一下么?” 聂南朔收回视线,看了那个女人一眼,淡淡地道:“下个月婚事照办。” 景断夏一整天都不在状态,言表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直到把他送回家,并且确定景入秋在家照顾他才放心离开。 景入秋开门接到兔子眼睛的弟弟也是一愣,感谢了言表后连忙把弟弟搂回客厅沙发上坐好。 “这是怎么了?” 景断夏情绪刚刚恢复一点,听到自家哥哥温柔又担心的语气,一股委屈劲儿就又直往头顶冲,也不回答景入秋的话,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景入秋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拿来抽纸替他擦眼泪。 “怎么了这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像个小孩儿一样。” 天生有点人来疯的景断夏有人安慰就哭得越发的起劲儿了。 景入秋耐心地替他擦着眼泪,把弟弟搂入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慰,“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哥帮你想办法。” 景断夏在自家哥哥的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等哥哥把自己的眼泪擦掉了才沉淀了一下心情,哑着嗓子道:“聂南朔……他要结婚了……哇……他明明是弯的……你说他为什么……哇……” 景入秋一边擦着弟弟的眼泪,一边叹了口气,感慨地道:“在这条路上走不过是因为有爱的人在,一旦没有了爱人,结婚生子是大部分人最终的决定。” 景断夏不满地退出自家哥哥的怀抱,拿来纸巾自己擦,不满地反驳:“那我呢?不是还有我吗?他这样做对得起祁夏吗?说什么爱,都是放屁,他要是真的那么爱祁夏,怎么会和别人结婚!” 景入秋摸摸弟弟的头,柔声问:“那你怎么定义他爱不爱祁夏呢?他和女人结婚就是不爱祁夏的话,那他如果接受你,是不是也是不爱祁夏的表现?” 景断夏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烦躁地甩了甩头,愤怒地站起身,“不知道不知道!总之他不能结婚!他结婚了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绝对不能让他结婚!我要去闹婚礼!我要去抢新郎!” 景入秋看着快要进入癫狂状态的弟弟,连忙把他拉着坐下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点头道:“好好好,结婚之前一切都来得及,别急。” 景断夏终于听到了一句自己想听的话,狂躁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若有所思地道:“没错,结婚之前一切都来得及,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说完,景断夏像是想到了什么伟大的计划一样,站起身昂首挺胸地往自己房间走。 景入秋见他又恢复了活力,才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心来。 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景断夏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聂北凌,电话一接通,根本不给聂北凌说话的机会,就开始单方面的狂轰乱炸。 “聂北凌!你个背信弃义没用的东东!你哥要结婚了!你哥有未婚妻了!你怎么没有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位置!你还记得咱们的盟约吗!你知不知我下个电影和杜申凡合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唯哥要和杜申凡接触了!你这算什么?!你是违背了咱们的盟约吗!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电话那头的聂北凌把手机远离耳朵,凉凉地道:“抽风吧你,收起你的分贝!谁说我哥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也改变不了他要结婚的事实!他亲口告诉我的!”愤怒地轰炸完后,景断夏忽然改变了一种语气,整个人忽然颓了起来,声音缥缈透着绝望:“他都要结婚了……呵……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吧唧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聂北凌被他这种状态吓了一跳,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回拨过去,可是这时,景断夏已经关机了。 关机完了,景断夏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满意地拍了拍手,走到自己房间外面的小阳台往下看了眼。 正值夜色朦胧,适合玩个失踪游戏。不过是个二楼,爬下去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于是,景断夏抽了床上的床单,一头系在阳台上,然后小心地往下爬。最后成功地在自家哥哥进房间来找他时,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之后,聂北凌就接到了景入秋打过来的电话,果然不出他所料,景断夏这是起了寻死的念头了! 打完电话后,聂北凌就火气冲冲地回家直闯聂南朔的书房。 聂南朔正在办公,看到弟弟第一次没有敲门就进来,皱着眉有些不快。 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聂北凌就走到书桌前,双手猛地在书桌上一拍,“你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到底在搞什么?!” 聂南朔淡淡地看了弟弟一眼,淡淡地道:“你不需要知道。” “这么说是真的了?你宁愿和一个没感情的女人结婚也不接受景断夏?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不需要感情,如果一段婚姻能了断无意义的纠缠,我觉得值得。” “值得?”聂北凌看着眼前冷漠的哥哥,嘲讽地一笑,“如果你觉得景断夏用死来了断你所谓的无意义的纠缠也是值得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听到死这个字,聂南朔心头猛然一紧,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弟弟不会说这种话。 “他怎么了?” 聂北凌看着哥哥嘴里说着了断,心里还是放不下的样子,心里就来气,这有什么好逃避的?祁夏和景断夏,没人规定他们不能同时存在。 “说什么活着没意思了,后来就失踪了,景入秋和顾大哥已经在找了,你要不要去找,自己看着办吧。” 聂北凌说完就转身走人了。 聂南朔看着被关上的门,眉头越皱越紧。心里其实觉得景断夏那种心性的人不可能干出自杀这种蠢事来,说不定又是像上次那样在那个朋友家买醉。 可是想归这么想,心里的着急和担心却是一点也平复不了,今天景断夏的状态他也的确看到了,虽然是个开朗闹腾的家伙,可若是到了伤心处,也未必就比平常人会排解。 思来想去,聂南朔还是放心不下,拿了手机和车钥匙急急忙忙地出门去。 聂北凌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景入秋那里的消息,见自家大哥那么急地出门,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都什么事儿啊! ☆、第32章 包养吧金主 景断夏之所以打电话给聂北凌,就是估摸着如果聂北凌知道他失踪的消息应该会告诉聂南朔,而他也自然不会真的玩失踪,又不是无知少女,哪里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聂南朔如果从聂家别墅出来找人,必定会经过一条桥,景断夏十分有目的地出了家后直接taxi去了那条桥,然后,守株待兔。 他就是想看看,聂南朔如果知道他失踪出事,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出来找他。如果会,那么不管是闹婚礼也好,抢新郎也罢,他绝不放手。如果不会,那么他想,他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才是对双方最好的。 聂南朔是开车出来的,一路上车速很慢,一边开车一边在夜色中搜索景断夏的身影。找了一段之后,他还是觉得以景断夏的心性,不可能做出寻死的傻事,去什么地方发泄一下心情反倒可能性较大。 这么想着,聂南朔加快了车速,决定先去几家酒吧找找。 然而,当车开过大桥的时候,聂南朔看到一个坐在桥栏杆上的少年的身影在他车旁一晃而过。想到某种可能,聂南朔的心里猛然一紧,连忙把车倒回去,果然就看到景断夏孤单的坐在桥栏杆上,不知道在往下面看着什么。 夜色已深,大桥上来往车辆并不多,唯一在夜色中还算清晰的就是风声。 聂南朔一边轻轻地下车,一边眼睛紧紧地盯着景断夏,生怕一个不在意人就这么掉了下去。 关上车门后,聂南朔悄悄地靠近他,也不敢喊他,怕忽然的声音吓着他,下面桥下就是不知深广的河水,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景断夏正坐着思考聂南朔来了怎么和他好好谈才能让他放弃结婚的念头,忽然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就圈住了自己的腰际,景断夏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整个人拖下了桥栏杆。 “你在干什么!疯了吗!”把景断夏抱下来后,聂南朔才松了口气,心头的火没憋住,对着他就是一顿怒斥。 景断夏脚落地了才注意是聂南朔把他弄下来的,一时间还没有高兴他来找自己,就被他怒斥得浑身一抖。 矫情地把聂南朔推开,景断夏背靠在桥栏杆上,淡淡地道:“我没干什么啊,就是出来吹吹风,清醒清醒,你不会以为我想自杀吧?” 聂南朔皱眉不语。 景断夏轻笑,带着自嘲和悲伤的语调,“你一定是琼瑶剧看多了,我又不是陆依萍,不需要站在桥上找我的刺,光滑柔软都不能让你接受我,要是按上了刺,你岂不是离我更远?” 聂南朔觉得自己完全听不懂景断夏在说什么,那种悲伤的语气听得他很不舒服,还有那不知所云的话,他担心自己要结婚的消息对景断夏是不是太过打击,以至于景断夏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 景断夏见聂南朔就这么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心里有些沉重,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就像是在唱独角戏一样,像个小丑在他面前来回晃悠,却总是吸引不了他的目光。 伸出一只手懦懦地抓住聂南朔的一片一角,景断夏抬头看他,恳求般地道:“聂南朔,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聂南朔看着那只轻轻抓住自己衣角的手,再看景断夏恳求的眼神,觉得就像是一直小狗可怜巴巴地咬着主人的裤脚求主人不要抛弃一样,十分可怜,十分惹人心疼。 “夜里露重,去车里谈。” “不!就在这里说!”景断夏无赖地攥紧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聂南朔拿他没办法,无奈地叹了口气,静静地站着看他听他说。 “你说,你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我要听实话。”景断夏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汽,紧紧地盯着聂南朔的眼睛。 聂南朔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我是公众人物,我需要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敷衍媒体,也为了掩护祁夏的过去。” “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我不可以吗?” 聂南朔沉默。 景断夏轻笑,低声问:“所以,远离我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是不是?” “景断夏,你有感情,而我不需要感情来羁绊我,我们……” “我可以不要感情!”景断夏有些失控地打断聂南朔的话,眼里的水汽渐渐堆积得难以被眼眶容纳,吸了吸鼻子,颤声继续道:“我可以不要感情,我不怕媒体的压力,我愿意帮你掩护祁夏,我什么都可以做,你不要和那个女人结婚,好不好?”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的眼泪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心就怎么也硬不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后,伸手轻轻地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 景断夏被他温柔的动作触动,顿时眼泪堪比自来水,不管不顾地扑进他的怀里哭。 聂南朔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推开他,叹了口气,抬起手臂搂住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心里有些沉重。 景断夏在聂南朔怀里抽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还是很贪恋他怀抱的感觉,不肯退出来,靠在他怀里闷闷地道:“聂南朔,我们玩潜规则吧,你包养我,我可以不要你付出感情,就金钱与肉体的关系,不牵涉感情,这样的关系不妨碍你爱祁夏吧。” “我不结婚就是,别胡闹。”聂南朔头疼地皱眉。 景断夏沉默,然后退出聂南朔的怀抱,顶着一双兔子眼睛看他,“那你说,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我不妨碍你爱祁夏,真的。” 聂南朔无奈地看着可怜得让人心疼,却又无赖得让人头疼的景断夏,叹息道:“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我不知道感情能不能强求,我只知道感情可以培养,你既然来找我就说明你对我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聂南朔,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能给我吗?” 聂南朔淡淡地道:“我心里有人,你知道的。” 祁夏祁夏又是祁夏,景断夏心里很恼火,冷笑道:“对,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但是你肉体没人吧?那我们就保持肉体关系好了。不要说什么对不起祁夏,我们肉体关系也不是一次了,说那些话不过是你自欺欺人。” 聂南朔没有对景断夏这句话生气,他说的不过是事实,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这种肉体关系。 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死脑筋解释,聂南朔最终无奈地道:“这对你不公平。” 景断夏眼睛一瞪,伸手拉住聂南朔的领带,怒道:“我不要公平!我只要你!” 说着,景断夏豁出去般的拽着聂南朔的领带拉近两人的距离,仰头吻上了聂南朔的唇。 聂南朔眉头一皱,立刻推开了景断夏。 景断夏一时间有些错愣,讨厌么?有什么资格讨厌?上床的时候吻得那么激情怎么不见你讨厌? 有些受伤地盯了聂南朔一会儿,景断夏忽然自嘲地一笑,放开他的领带,往后退了一步,随后默默地靠着桥栏杆蹲了下来,默默地蹲着默默地哭,像一朵被抛弃的小蘑菇。 聂南朔觉得自己就不能看见景断夏可怜难过的样子,对他这样的抵抗力太弱。聂南朔自认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对别人都能冷漠无情,铁面无私,怎么偏就见不得他可怜? 沉默地站在那里看着那朵默默哭泣的小蘑菇,聂南朔走过去,蹲下来皱了皱眉,狠下心沉声问:“我可以和你保持肉体关系,但是仅此而已,其他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这样你也肯?” 景断夏愣了愣,抬起头,红着眼睛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点了点头,哽咽道:“我愿意的。” 这下聂南朔是真的无可奈何了,他原本只是想让景断夏知难而退,没想到这倔强的家伙迎难而上,怎么说都不听。 “傻不傻。”聂南朔虽然觉得无奈,但是心里却是异样的柔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景断夏的头。 景断夏像受到主人抚摸的小狗一样,享受着聂南朔手掌的温度,眨着眼睛问:“你答应包养我了吗?” 聂南朔摸他头的手一顿,无奈地收了回来,这家伙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热衷于被包养呢? “露重,先回车里吧。” 聂南朔伸手去拉景断夏,景断夏这次没有再矫情地不肯走,伸手过去牵住心上人的手,默默地跟着他回了车里。 在车内坐好,聂南朔弯腰替景断夏系好安全带,“晚饭吃过了吗?要不要去吃点?” “之前和木头在外面吃过了,我不饿,你现在想吃我了?” 聂南朔又是一阵头疼,“我答应你不结婚,但是包养,没必要,你们景家不缺钱,我也不需要床伴。” “怎么就没必要!”景断夏不满地反驳,低声道:“我想和你保持一种关系,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那种,这样你不会觉得对不起祁夏,我也不用害怕你又想甩开我。” 景断夏说的可伶,聂南朔听的无奈,景断夏这种生物,真的不好对付。 无奈地摇了摇头,聂南朔轻笑道:“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就是包养?” 景断夏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至少我们之间就是这样,你不肯和我成为恋人,我不甘和你只是朋友,那么只剩下包养了,或者你把我当小宠物圈养也好。” 听他越说越离谱,聂南朔默默叹息了一声,拿了一包湿巾递给他。 “擦擦脸,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会哭。” 景断夏撇着嘴接过湿巾,抽了一张默默地擦着,嘴里抱怨道:“谁说男的不能哭了,祁夏哭了你也这么说他吗?” 聂南朔沉默。 景断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想转移话题,就听聂南朔说:“我不会让他哭。” 景断夏心头一颤,有些刺痛,擦完脸,把用过的湿巾丢进垃圾袋里,才轻声道:“你不会让他哭,但是我愿意为你哭。” 聂南朔看着他认真而安静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犯疼,有些柔软。 之后两人没有再有多少交谈,聂南朔开车直接回聂家别墅。 把车停好,聂南朔带着景断夏进门,聂北凌看见景断夏跟着过来,脸色有些难看。 “寻死的人没死成?” “北凌!”聂南朔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弟弟阴阳怪气的语气。 景断夏知道聂北凌没有恶意,可能也是担心自己才会火大,连忙装作一副小伏低的样子,可怜巴巴地伸出双手抓住聂南朔的一只手,懦懦地挨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沙发上的聂北凌,懦懦地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聂北凌看到景断夏这副不要脸的作死模样就知道他没事了,冷哼一声,扭过头开始一个个打电话向其他人报平安。 聂南朔则领着景断夏上楼。 到了聂南朔的房间,景断夏乖乖地听他的话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开始各种幻想。 聂南朔是看他在外面吹了那么就的夜风,晚上露又重,怕他感冒才把房间浴室让给他洗澡,自己去客房洗了个澡。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景断夏一丝不挂地躺在被面上,活脱脱一只等待被吃的——白斩鸡。 聂南朔在门口僵了几秒才头疼地走进去,走到床边掀起边上得被子盖到景断夏身上。 “怎么了?我不是被包养了吗?” 景断夏不满地把聂南朔盖来的被子又掀开,然后光着身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聂南朔看。 聂南朔真是没怎么搞清楚,景断夏是天生这么奔放还是因为他们有过两次上床经历,才对他这么……这么……不知羞…… 再次掀起被子把他的重点部位遮好,聂南朔无奈地问:“你当初追韩穆也这样?” 聂南朔问的淡然,其实问题说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对这个问题有些在意,或者说有些不快。 “没没没!”景断夏赶紧否定,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沿的聂南朔,手抓住他的浴袍,解释道:“虽然我是不记得,但是我已经认证过了,韩穆不喜欢男的,我的小菊是干净的,你是第一个播种者。” 越说越不知羞,聂南朔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浴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狼爪拉得褪了一半,又看了看床上诱人的白斩鸡,还是尊重自己老二的想法,翻身上床把景断夏压在身下。 ☆、第33章 新的开始 聂南朔双手撑在景断夏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声道:“想好了,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景断夏连忙摇了摇头,看着上方的聂南朔道:“我已经被包养了。” 究竟为什么要抓着“包养”这个词不放啊! 聂南朔心中无奈,不再理会他这句话,从床头柜拿了润滑剂和套套,然后把景断夏翻了个身。 景断夏皱了皱眉,手撑起身子,回头看了眼聂南朔手里拿着的套套,一把夺过来往地上一扔。 “就这么来吧,我相信你是干净的,不会出去和别人乱搞。” 聂南朔算是看出来了,景断夏这是变相地在威胁他不要出去乱搞。虽然说固定伴侣间比较安全,但是男男关系还是安全第一比较好。 “安全第一。”说着,聂南朔也不管地上的那个小套,准备伸手去床头柜再拿一个。 景断夏不满地抱住他的手阻止他拿,“你是不是嫌清洗麻烦,我自己洗总行吧!我不喜欢小套!” 不明白景断夏的怪癖为什么这么多,聂南朔无奈地收回手,皱眉道:“我觉得你该去补一些安全常识。” 景断夏哀怨地瞥着他,抱着他的手臂不放,退让一步,懦懦地道:“那至少这次不要,这是你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喂我的小菊,我要永远地记住今天。” 聂南朔后脑冒出三根黑线,“那要不要拿个dv拍下来?” “可以吗?”景断夏双眼一亮,激动地看着聂南朔。 聂南朔嘴角一抽,不再理会景断夏的怪癖,把人压着躺好就拿着润滑剂开始替他扩张。 感受到小菊一紧,景断夏才乖乖地在床上趴好,不再折腾。 景断夏安静下来,聂南朔皱着的眉才渐渐地松开,看着那只毛茸茸的脑袋安安静静地靠在枕头上,嘴角淡淡地勾出一抹笑意。 考虑到前两次都是喝醉了把他当成祁夏强上的,对他的身心都造成了避免不了的伤害,聂南朔这次格外小心耐心地让他的小菊慢慢适应。 景断夏抱着枕头有些难耐地忍受着聂南朔的动作,心里默默地想着自己是多么不容易才把心上人拐上床啊!难得的一次清醒的啊! 就在这时,感觉到聂南朔准备进入了,景断夏忽然撑起身子嚷嚷起来。 “停停停!” 安静的人忽然大声嚷嚷,聂南朔被他吓得差点软了下去,无奈地看着他。 “怎么了?” 景断夏委屈地看着聂南朔,“我不要这样的姿势,好不容易你是清醒的,我要看着你。” 听他总是强调那句“你是清醒的”聂南朔心里就有些隐隐发疼,觉得前两次对他真的太残忍了些,无奈地叹息道:“那你看吧。” 景断夏撇嘴,抱怨道:“那你把我翻过去,我的头又不能360度旋转。” 聂南朔耐着性子和燃烧的欲火,依言把他翻过来。 景断夏这才满足,笑嘻嘻地伸出双臂环住上方聂南朔的脖子。 看到他这么笑,聂南朔也淡淡地弯了弯唇,一手轻轻地拂了拂他额前的头发,无奈地轻声问:“这么高兴?” 真是难得听到聂南朔这么轻声细语,特别是在这床第之间,这种温柔的感觉简直让景断夏心里柔的想要滴水。 “嗯,我很高兴。”景断夏轻轻地回,环着聂南朔脖子得手臂微微用力,把聂南朔拉近自己,然后抬头想要去吻他。 双唇快要碰上的时候,景断夏忽然想到刚在在桥上吻他被他推开的事,心想他是反感的吧,最终还是微微偏了偏方向,只把淡淡的一吻落在聂南朔的唇角。 聂南朔没有错过景断夏眼里的一抹受伤和难过,刚才还笑嘻嘻的脸,似乎变得有些苦涩,心里不禁有些淡淡的心疼。 在景断夏要退开的时候,聂南朔脑袋一热,伸手扣住他的后脑,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慢慢地把他得头放回枕头上,压在身下继续这个缠绵的吻。 景断夏被他的举动弄得愣了半响,直到脑袋回到枕头上才反应过来,心里咚咚咚地扑腾着,双手更紧得环住聂南朔的脖子,回应这个缠绵的吻,这是聂南朔清醒时他们第一个缠绵的吻。 一吻结束后,两个人都有些喘,聂南朔看着身下的景断夏,景断夏怕他后悔,环着他的脖子拉他下来,然后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肩窝,心里激动不已。 聂南朔没有后悔,只是有些迷惘自己刚才的举动,为什么会有种淡淡的熟悉感?虽然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 摸了摸景断夏的脑袋,聂南朔沉声问:“可以了吗?” 折腾了那么久了,聂南朔觉得自己的意志力也快到极限了。 见他没有后悔,没有生气,景断夏心里暖暖的,软软的,高兴地点点头。 聂南朔把他压好就要进入。 就在这时,景断夏忽然又挣扎着撑起身子,嚷嚷道:“等一下!” 聂南朔觉得自己差点就一口气没喘上来,皱眉看着折腾的家伙。 “又怎么了?” 景断夏懦懦地看着聂南朔,坐起身来,把枕头抱在怀里,懦懦地问:“我可不可以自己来,你做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我害怕。” 就算你自己来,该做几次还不是得做几次? 聂南朔不想再浪费时间,不再和他理论,直接躺了下来,让他自己来。 景断夏双眼一亮,连忙把枕头抛开,跨坐在聂南朔的肚子上,得意地笑着。 “别干傻事。”聂南朔警告地看着景断夏,眼里得欲火已然熊熊燃烧。 景断夏浑身一抖,连忙不再折腾,微微撑起身子就对着聂南朔的老二坐了下去。 聂南朔刚享受了那么一下,然而……景断夏忽然不动了…… “景断夏,别再试探我的底线。”聂南朔咬牙切齿地警告景断夏。 然而……景断夏还是不为所动…… “我……”景断夏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聂南朔吓了一跳,以为是弄疼了他,连忙抬头看他。 景断夏保持着刚坐下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睛通红,瘪着嘴哽咽道:“背……背抽筋了,好疼,快帮帮我,我支持不住了,呜……” 聂南朔顿时眼角一抽,但还是连忙坐起身,把快要倒下去的人搂进怀里,伸手抚着他的后背。 “好点没?” “还没……呜……” 景断夏背上抽筋抽的可疼了,僵硬地靠在聂南朔怀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聂南朔觉得真的很无奈,景断夏说这是他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和他上床,说什么要永远记下来,他觉得根本不用刻意去记了,这么憋屈的上床他还真是第一次,也是永生难忘的一次,还能再折腾一点吗?! 耐着性子抚着景断夏的背让他慢慢缓解抽筋的疼痛。 景断夏觉得痛感渐渐地减弱了,然后就觉得自己得小菊那里有些不舒服,搂着聂南朔的脖子难耐地动了动,“你动动,我难受。” 其实聂南朔比他更难受,被他这么一蹭,聂南朔差点没忍住,重重地喘了口气,见他好像也好点了,知道难受了,也就不再由着他,一个翻身就把人压在身下,然后理智已被摧毁,也顾不得景断夏的哭泣求饶,一丝一毫都不给他退缩的机会。 “混蛋……混蛋……背还……还没好……啊……” “……”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11节 “禽兽……呜……啊……我会记……记住你的……呜……啊……” “……” 于是,折腾作死的后果就是——昏死…… 景断夏昏过去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呵呵哒,这次不用dv他都能记一辈子,禽兽…… 吃饱餍足的聂南朔在床上躺了会儿,起来去浴室放水,然后回来看着疲惫昏睡的景断夏,无奈地笑了笑。还说要自己洗,结果还不是得他来伺候。 第二天早上聂南朔新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在旁边睡得好好的景断夏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自己怀里来了。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昨天被景断夏这么一折腾,还有很多公事没做好,现在也该去公司打点些事了。 躺着思考了一会儿后,聂南朔小心地把景断夏移出怀里,然后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洗漱。 直到聂南朔洗漱完离开房间后,景断夏才睁开清明的双眼,不愉快地瞪了房门一眼,嘴里嘀咕道:“吃干抹净就走人,抱一下怎么了?哼,还真当只是包养了,等着本少慢慢征服你吧,聂羊羊,哦嚯嚯嚯嚯嚯~” 沙哑的嗓子发出干涩难听的笑声后,景断夏郁闷地闭了嘴,翻个身摸出手机,进入微博开始写微博。 可怜换来的温柔能维持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绝不会放弃的。 微博刚发出去,瞬间就有n多粉丝评论支持,景断夏看着爱粉们鼓励的话,越发觉得信心倍增。床都上了,情还会远吗? 景断夏正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忽然听到门把被转动的声音,以为是聂南朔又回来了,连忙把手机丢开,闭上眼睛装一直沉睡的睡美人。 “装,继续装。” 冷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景断夏睁眼看着抱臂高傲地倚着门槛,不屑地看着自己得聂北凌,无趣地哼了一声,也不理他,把被子提起来抱抱好,舒服地躺着。 “挺满足的么。”聂北凌凉凉地道。 景断夏瞥了他一眼,不足畏惧,幽幽地道:“别打扰我睡觉,人家小菊疼着呢。” “呵,需要黑化肥滋养吗?”聂北凌继续冷嘲热讽。 景断夏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哼唧道:“黑化肥会挥发。” 聂北凌眼角一抽,他们聂家对付景断夏的战斗力真的就这么低吗? “一唯让我告诉你,情绪恢复了就赶紧投身到新片的宣传中去。” “哎呀,开机不是还早呢嘛!唯哥急个什么劲儿!他一定是太寂寞了,你赶紧去陪他,别妨碍我睡觉。” 说着,景断夏一把掀起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不再理会聂北凌。 聂北凌脸一黑,堂堂聂太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把门吧唧一关,聂北凌几步踏到床边,一把把景断夏的被子掀翻在地,然后……愣了……光的…… “妈呀!”感觉到身上一凉,景断夏立马敏捷地翻身滚到地上扑进那团被子里,把自己裹裹好,就着地毯就这么躺下了。 “聂北凌,你有没有廉耻之心!我可是你哥的人,你想作甚!” 聂北凌无奈地抽着眼角,他也不想看到的好吗?他还怕长针眼呢?再说了,到底是谁没有廉耻之心啊!居然还在别人家里裸睡! “我就看你嘚瑟得有点过头了想拍醒你,行了行了,回床上去。” 景断夏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动作,才小心地抱着被子回到床上,缩在被子里露出个头看着聂北凌。 “我终于被你哥包养了,嘚瑟一下不行吗?” 聂北凌无语地看着一脸作死羞射模样的景断夏,讽刺地道:“爸是国际影帝,妈是歌后,哥哥是当红偶像歌手,你还需要包养?你脸呢?” “在这儿呢。”景断夏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一脸欠扁的幸福模样,“我就乐意被你哥包养,快出去,我要睡觉。” 聂北凌觉得自己不能和一个疯子说话,黑着脸转身就要走,但是刚转个身,忽然又回身看着景断夏,目露凶光,“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寻死?昨晚你是给我下了个套吧?敢利用我是不是?” 景断夏心头一凛,连忙道:“我没有啊,哪敢利用太子您啊,别看我现在高兴,昨晚那副惨样你哥可是可以给我作证的!” 聂北凌狐疑地看着景断夏,昨晚是脑袋被门挤了才相信这种人会寻死,现在怎么想都觉得怪异,特别是看到嘚瑟的景断夏之后,这种被忽悠的感觉就越发强烈了。 景断夏见他不信,又耐心地解释:“我对你哥是怎么样的你还不知道吗?我原本是大山深处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对你哥只会默默付出,怎么会是那种利用你的心机受呢?” 聂北凌回想了一下景断夏对自家大哥那种不顾一切的态度,心想着或许这家伙昨晚是真的绝望了才想寻死吧。 “求你了太子爷,我真的不太舒服,你快出去让我休息会儿成不?” 聂北凌冷哼一声,懒得再理会那种破事,高傲地转身离去。 景断夏这才松了口气,聂家最不敢得罪的还是这个聂太子啊! ☆、第34章 办公室捉奸 聂北凌走后,景断夏在床上舒服地躺了一会儿,但是并没有睡着,毕竟他现在的内心是激动的。在聂南朔的床上来回翻滚折腾许久之后,景断夏忽然注意到沙发那边的矮桌上有个相框。 那个相框其实景断夏之前也见过一次,就是聂南朔把他从林辛那里带回来的那晚,他们的第二夜,收拾沙发的时候看到过。 不过当时为了不影响聂南朔的睡眠,景断夏把所有的灯都关掉了,看到那个相框时,他心里隐约知道那应该是祁夏的照片,但是那时只想快点收拾完离开房间,景断夏并没有去看。 此时,景断夏趴在床上看着那个相框,心里蠢蠢欲动,但又怕聂南朔会不高兴,在床上反复思考了很久后,景断夏最终没有战胜自己的好奇心,裹着被子下床坐到那边的沙发上,然后做了个“阿门”的动作,虔诚地捧起了那个相框。 不出景断夏所料,照片里是个清秀的少年,能出现在聂南朔的房间,肯定就是祁夏无疑了。照片里的背景是个房间,但不是这个房间,景断夏猜这大概就是在他们的小窝拍的。而且估计祁夏当时本来是被偷拍的,不过正好转头看见偷拍他的聂南朔,眼神中带着些小抱怨,笑得却是特别欢快。 景断夏看着照片里祁夏那张开朗的笑脸,莫名地觉得十分亲切,可惜看上去那么阳光那么开朗的人,却已经不在人世了。景断夏觉得心里闷闷地有点疼,也不知道是可怜祁夏,还是对聂南朔的心疼,总之觉得之前对他的嫉妒和怨恨也有些消散了。 脑袋放空了一会儿后,景断夏把相框放回矮桌上,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相框顶部,像是拍了拍祁夏的头。 “你看,我们爱上同一个男人,这就是缘分,以后我会带着你的那份好好爱聂南朔的,我不会取代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不过请你保佑聂南朔能快点走出伤痛,你也不希望看他难过吧。” 说完,景断夏静静地看着祁夏的照片,仿佛是在等他回答。 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后,景断夏又拍了拍相框,然后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 和照片谈话完毕,景断夏急急忙忙地扑回床上,开始穿衣服准备起床。 本来他是准备在聂南朔家呆一天的,但是现在,心里莫名地想他,非常非常想他!那张阳光的笑脸消失在这个世界,连他这个陌生人都觉得难过,何况是那么爱他的聂南朔呢?这个时候,就需要另一个阳光少年去温暖他的心! 简单地洗漱一下,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景断夏就匆匆地下楼了。 这个时候,聂北凌也正准备出门,看见景断夏下来,稀奇地挑了挑眉,凉凉地道:“这是突然打了鸡血了?” 景断夏嫌弃地给了他一个白眼,看他拿着车钥匙也是要出门的样子,连忙蹬蹬蹬跑过去问:“你这是去哪里?天寂娱乐顺路吗?” 聂北凌打量着景断夏,闲闲地道:“你去天寂干什么?” 景断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去拍宣传海报啊。” 聂北凌嘲讽地一笑,晃了晃手里得车钥匙,凉凉地戳穿他,“托你的福,一唯今天休息,我现在接他约会去,不顺路,抱歉。” 被当面戳穿的滋味并不好受,景断夏有些尴尬地嘻嘻一笑。 “自己打车去吧,我赶时间。”聂北凌懒得和他浪费时间,转身就要出门。 “那你给我钱啊!”景断夏不满地上前拉住他,理直气壮地伸手要钱。 聂北凌看着他伸出来的手,再看他那副要钱的嘴脸,眼角抽搐着,这可还没进他们景家们呢! 景断夏看着聂太子幽幽地道:“昨晚的上床费,你哥可还没给呢。” 聂北凌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没脸没皮的人,掏出几张红毛爷爷塞给他后转身就走。 景断夏扬起得意的笑脸,拿着手里的红毛爷爷对着聂北凌的背影挥了挥,等聂北凌离开后,又有模有样地数了数手里得钱,然后摇头叹气。 “才六张,这么小气,本少爷一夜怎么也得要个个把万,啧啧,剩下的还是向大总裁讨去好了。” 去聂南朔家厨房找了块面包一边啃一边出门打车,当出租车缓缓地停在天寂娱乐大楼前面时,景断夏就看到聂北凌和叶一唯正从大楼里出来。 景断夏当时就不淡定了,说好的不顺路呢? 给了钱急急忙忙地下车,正要上前去哼唧两句,聂北凌和叶一唯已经上了聂北凌的车。 “你!你你你!”景断夏站在天寂大楼门口,指着坐在车里的聂北凌,目露凶光。 聂北凌隔着车窗,对景断夏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然后带着叶一唯开车绝尘而去。 景断夏一脸郁闷地看着两人和谐而去的方向,嘴里碎碎念道:“约会了,凭什么就约会了,唯哥,你的骄傲呢!” 人家上了床相处相处就约会了,到了他这里,上了好几次床了,尼玛还是包养!什么时候才能约会!羡慕嫉妒恨!不愉快! 景断夏忧郁着一张脸进了天寂大楼,上了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 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景断夏的内心是愉悦的,心上人就在里面,虽然不能像聂北凌和叶一唯一样出去约会,但也算是秘密约会了吧? 怀着这样美好的想法,景断夏礼貌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然后又习惯性地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就自己开门进去了,然后……不愉快了! 办公室里不止聂南朔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而且就是那个所谓的未婚妻!此时,两个人正相对坐在两张沙发上不知道在谈什么,气氛挺融洽的样子。 门一开,聂南朔和那个女人就向他看去。 聂南朔显然脸有些沉,不满景断夏这种自己进来的举动。 女人倒是气定神闲,淡淡地看着景断夏,除了眼里有些探究得意味,并没有什么不悦。 看到那个女人的一瞬间,景断夏的脑袋是有些缺氧的,那是气的。 就那么一个刹那的时间,景断夏脑袋里的思绪就千千万万,最终化为一条——聂南朔不是说不结婚了吗?难道是骗他的?! 虽然心里挺难受的,但是这次和上次可不同,上次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毁自己和聂南朔的公众形象,这次是在这么秘密的办公室里,绝对不会有狗仔出没。 那么床都上了,都说包养了,还能由着你玩女人?还能由着你这个女人抢我嘴里的羊? 景断夏动了动僵硬的脸,打起精神,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然后径直走向聂南朔坐的沙发,不顾聂南朔有些阴沉的脸,往他腿上一坐,然后整个人窝进他的怀里,一副宣告主权的样子。 聂南朔顿时脸一黑,但是碍于有外人在,也不好发火,只忍着不满推了推景断夏。 景断夏紧紧地抱住聂南朔,心里有些难过,闷闷地低语道:“别动,我疼。” 这么一说,聂南朔果然就不动了,也不知道他哪里疼,不敢弄伤他,只好无奈地把人抱着,然后对对面得女人歉意地点了点头。 女人倒是大方,起身笑道:“既然聂总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聂南朔身上窝着个巨型犬,没法起身,只好再次点头向她致歉。 女人笑了笑,拎着包离开了办公室。 聂南朔这才推开景断夏,正要说他几句,就见他眼里已经是雾蒙蒙的了,看上去十分可怜,责骂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口,最后变成了满满地无奈和担忧。 “怎么了,哪里疼?” 景断夏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聂南朔,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低声道:“这里疼。” 聂南朔一开始是以为昨晚做得狠了些把他弄伤了,虽然替他清洗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伤处,没想到又被他忽悠了去,那种无奈的感觉简直让人难以忽视。 景断夏看着聂南朔一脸无奈的样子,无赖地再次窝进他的怀里,这种公主抱的躺法真的是舒服。 “你昨晚说了不会结婚的,是骗我的吗?” 聂南朔低头看了眼说话声闷闷的像是很难过的人,可是无奈地只能看到毛茸茸的脑袋,怎么看都像是个窝在哥哥怀里寻求安慰的孩子。 沉默了一会儿后,聂南朔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抱住景断夏,在他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淡淡地道:“没骗你。” “那你为什么和她私会,看到我进来还一副被抓包的不爽样子。” 景断夏的声音带了哽咽的感觉,聂南朔以为他哭了,也就忍下他一副捉奸在床的欠扁语气,耐心地解释:“只是谈一个合作项目而已,你不敲门就进来,我还不能不满了?” “我敲了的。”景断夏闷闷的反驳。 聂南朔又是一阵无奈,你敲了和没敲有区别吗?能不能等别人回应了再进门?不过这些他已经懒得和景断夏理论了。 “你真的不会结婚了吧?以后都不会了是不是?” “嗯。” “你保证!” 聂南朔无奈叹息,“我保证。” 景断夏这才放心下来,安心地靠在聂南朔的怀里享受着幸福的时光。 聂南朔拍了拍他的背,无奈地道:“别哭了,这么会哭让我怎么弄?” 景断夏立马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奇怪地眨着星星眼看他,“我没哭啊。” 聂南朔看着他一点泪痕都没有的脸,嘴角不自然地抽了几下,那刚才的哽咽声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被这家伙耍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你可以起来了。” 景断夏只当耳旁风听,依旧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笑嘻嘻地道:“聂南朔,你怎么弄我,我都喜欢。” 聂南朔揉了揉有些发疼得太阳穴,见他还不肯起来,叹了口气,一把把人打横抱起,起身,然后把他放到沙发上,自己理了理着装,往办公桌走去。 景断夏躺倒在沙发上,嘴里哼唧一声,开始盘算着怎么把心上人拖出去来一次约会。 ☆、第35章 甜蜜约会 聂南朔坐回办公桌前,屁股还没坐热,景断夏那里就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咕噜声。 聂南朔抬头看去,只见景断夏捂着胃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聂南朔,十一点了。” 聂南朔淡淡地点了点头,不理,拿起文件一边看一边淡淡地道:“饿了就去吃饭。” 景断夏连忙坐直身体,期待地看着他,“那你呢?” “我有些文件要处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景断夏嘴一瘪,失落地歪歪倒倒地躺回沙发上,有气无力地道:“那我等你。我本来是来拍宣传海报的,结果唯哥和你弟弟约会去了,根本没给我安排任务。” 景断夏十分缺德地满口胡言,说完肚子还很给力地咕噜了一声。 “那你先回家吧,昨晚你哥也很担心你。”聂南朔翻着文件,抬眼看了眼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景断夏。 景断夏听出来了,聂南朔这是摆明了不想和他一起吃饭!不愉快!很不愉快! 无赖地翻了个身,往沙发上一趴,然后又翻了个身,来回折腾了好久,直到沙发的嘎吱声吵得聂南朔有些受不了的时候,景断夏腾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聂南朔的办公桌前。 “我就想和你一起吃个饭,有这么难吗?”景断夏并没有发火,而是用一种弱弱的带着委屈的声音对聂南朔说。 聂南朔就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好像自己又怎么对不起他了一样。 景断夏见聂南朔有些动摇,慢慢地挪着步子挪到他身边,伸出手懦懦地拉住他衣袖的一角,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就吃个饭,吃完饭我就走,好不好?” 那可怜巴拉的小眼神,那委委屈屈的话,聂南朔无奈地忍着太阳穴一胀一胀的不适感,合上文件起身,然后也不管景断夏,一个人往办公室外走。 景断夏得意地弯了弯唇,也不在意聂南朔不等他,连忙蹬蹬蹬地跟上去。 两人个从电梯上下来就引来了许多视线,景断夏跟在聂南朔身后,心里别提多么嘚瑟,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被他降服了一样。 走到天寂大楼门口,聂南朔忽然停了下来,对着景断夏道:“就在公司周围找一家吃行吗?” “嗯,好。”景断夏看出他公事繁忙,倒也没有为难。 天寂娱乐周围也有很多繁华的街道,商业街,美食街都不少。因为就在附近,聂南朔并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带着景断夏去找一家不错的饭店吃饭。 景断夏走在聂南朔的后面,聂南朔走的并不是很快,但是景断夏也没有刻意追上去,主要原因就是他还在琢磨怎么才能如愿以偿地牵上聂南朔的手。 走在聂南朔的右后侧,景断夏一直有意无意地瞄着聂南朔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手心痒痒的,蠢蠢欲动。但是毕竟是在大街上,两人又是公众人物,而且还是同性,这样恬不知耻地去牵,影响肯定也是不好的。聂南朔还没有接受他,还是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惹他反感吧。 理智地考虑清楚后,景断夏终于放弃了对那只手的渴望,走快几步走到聂南朔身侧,正想着怎么和他聊点有意义的话题呢,忽然视线就被边上一个店面橱窗里的一样东西吸引了。 这是个专卖娃娃、毛绒玩具的店,景断夏停下脚步,走回去趴到那个橱窗边看,橱窗里坐着一只吃蛋糕的大型懒羊羊娃娃。 景断夏忽然就笑得乐不可支了,嚷嚷道:“聂羊羊,你看,你坐在里面吃蛋糕呢,哈哈哈哈~” 聂南朔正在前面走着,本来是没发现景断夏没跟上来,但是听到他的嚷嚷后,聂南朔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停下脚步回头看见景断夏趴在那个橱窗那里一边挥手招他过去一边笑,聂南朔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眼,果然已经有些人把注意力移过来了。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聂大总裁。 无奈地叹了口气后,聂南朔几步过去拉着景断夏就走。 景断夏本来还在抽风地笑着,被聂南朔牵住的一瞬间就愣住了,好像一时间忘了今夕何夕,傻傻地看着聂南朔和自己交握的手,没什么意识地跟着聂南朔的脚步。 牵着景断夏进了一家西餐厅,找了个比较角落的位置,按着他坐到座位上,聂南朔这才坐到对面松了口气,这家伙果然难弄的很啊。 景断夏是坐下了,手和聂南朔的手分开了之后才从幸福中回神过来,看着坐在对面的聂南朔,心里的愉悦难以言表。 聂南朔这时才察觉到,景断夏貌似安静了很久了,安静得有点不怎么正常。 这时,服务员拿来了菜单,聂南朔把菜单给景断夏。 景断夏瞄了一眼,然后对聂南朔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聂南朔无奈地僵着脸,下意识地瞄了眼服务员的表情。 还好,这里的服务员素质很高,喜怒不形于色,一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两份菲力牛排,七分熟,谢谢。”防止景断夏又要胡言乱语,聂南朔果断地简单点了单。 服务员礼貌地点头记下,“好的先生,还有别的需要吗?” “加一份奶油蛋糕,谢谢。”景断夏说完后还看了聂南朔一眼,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算计。 服务员走后,两个人不尴不尬地相对而坐,没什么话题交流。聂南朔是本来就话少,也没什么想说的,景断夏是难得和心上人一起吃个饭,心里很激动,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是合适的。 相对无言了一会儿后,景断夏觉得这样安静不利于两人交流感情,于是开始琢磨着说点什么话,不至于这么尴尬。 “聂南朔,谢谢你抽空陪我出来吃饭,我很开心。”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笑嘻嘻的脸,能感觉到他的高兴,也被他感染地淡淡地勾了勾嘴角,这家伙总是这么有活力。 “你开心就好。” 景断夏脑袋一懵,妈呀,心上人对他说了什么! 这么暖心的一句话,居然是心上人说的,而且是心上人对他说的,好温柔!好感动! 景断夏忽然发现,约会绝对是个增进感情的好办法,这才出来多久,两人的气氛已经这么融洽了! “聂南朔,关于我被你包养的问题,我不要你的钱。” 景断夏认真的说着,聂南朔嘴角一抽,其实他并没有想包养景断夏,真的,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他们这种关系是怎么形成的……而且不知道景断夏为什么对包养这件事这么热衷……难道他不觉得包养这个词用在他们之间很不协调吗?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景断夏踌躇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聂南朔道:“我就是想说,我们的包养关系,我不要你的钱,但是每次过后,你陪我吃顿饭,好不好?” 景断夏的脸看上去很认真,带着丝丝期盼,愿望是那么的单纯,语气是那么的诚恳。聂南朔看着他认真等自己回答的样子,发现很难拒绝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 “好。”聂南朔语气柔和地回应。 景断夏顿时就扬起了高兴的笑脸。 聂南朔心里忍不住无奈地轻笑一声,这个家伙,傻不傻,傻的让人总是忍不住有点心疼。 牛排和蛋糕上来后,两人开始安静地用餐,除了偶尔景断夏一两句话和聂南朔简单的回应,就只有刀叉的声响。用餐氛围很和谐很温馨。 但是,用餐完毕后,问题出现了。 景断夏点的那块蛋糕,他并没有要吃的意思。 “打包?”聂南朔问。 景断夏忽然嘻嘻一笑,笑得有点奸诈,拿起那块蛋糕推到聂南朔面前。 “给你点的。” 聂南朔嘴角一抽,淡淡地道:“我不爱甜食。” “我爱吃啊。”景断夏嘻嘻笑。 聂南朔无奈地看着他,有点不明白他的脑回路。 “那你吃吧,吃完再走还是打包?” 景断夏摇头,站起身走到聂南朔的座位那里和他坐在一起,然后把放蛋糕的盘子端起来递给聂南朔,笑道:“你拿着,我看看和刚才那个橱窗里的羊像不像。” 聂南朔顿时被一团黑线笼罩…… “服务员,打包。”不理会景断夏的抽风,聂南朔果断地让服务员把这块蛋糕打包起来,然后自己去结账。 被忽视的景断夏看着去结账的聂南朔的背影,无奈地瘪了嘴,在服务员打包好之后就把包装拆了,握在手里开吃。 服务员表示这两个人简直多此一举,无奈地叹息离开。 当聂南朔结账回来得时候,看到的就是啃奶油蛋糕啃得很高兴,并且满嘴都是奶油的景断夏。 无奈地默默叹息,聂南朔拿了几张纸巾递给他,然后带着他离开了西餐厅。 出了西餐厅后,景断夏还是挺要面子的,小口小口地吃着,尽量不让奶油沾到嘴上,当然,也只是尽量而已。 两个人往回走,聂南朔要去处理他的公事,景断夏心里琢磨着虽然不能打扰心上人干正事,但是就是不想离开他的视线,那么就赖在他的办公室里睡觉好了。 心里打好如意算盘的景断夏吃下最后一口奶油蛋糕,拿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很爱护环境地拎着包装纸和用过的纸巾向垃圾桶走去。 垃圾桶边上是个很大的花坛,美化环境用的,景断夏扔完垃圾后,就瞄到那个花坛里有一堆屎色的不明物体。 刚瞄一眼的时候,景断夏心里还在想,是谁那么缺德,在这种地方拉了那么大一坨屎。 但是当他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那坨屎……好像在动…… 景断夏皱了皱眉,好奇心促使他走过去弄个清楚。刚靠近那坨屎,就有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 景断夏一惊,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哪里是一坨屎,分明就是一只小狗啊!而且看那体型还是一只袖珍犬,传说中的茶杯贵宾。 这样一只高档货怎么就像坨屎一样窝在这花坛里呢? 景断夏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像是它主人的人在。上前拨了拨那只小袖珍,小袖珍颤了颤,没什么动静。 把小袖珍抱出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只小袖珍虽然眼珠乌溜溜的很好看,但是却没什么神采,小小的身体也瘦不拉几的,好像只剩一口气了。 多么可怜的小东西,景断夏猜想这一定是得了什么不好治的病了,这么袖珍的犬类要医治不容易,而且价格绝对不菲,所以主人就把它抛弃了,或许也是希望有好心的路人能救救它吧? 小袖珍在景断夏手里一直时不时地颤抖,颤得景断夏的心都疼。 再次看了眼四周没有它的主人,景断夏脱下外套,把小袖珍小心地包在外套里抱好,然后回去找聂南朔。 聂南朔等了景断夏很久了,不知道他在那里捣鼓什么,当他看到景断夏抱回来一只小家伙时,倒是也惊讶了一下。 “这小家伙……哪来的?” 景断夏一边抱着小袖珍,一边空出一只手轻轻地安抚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好像生病被抛弃了,好可怜,我们送它去宠物医院看看好不好,说不定还能救回一条命呢。”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一脸心疼向他求助的样子,再看看那只窝在景断夏怀里奄奄一息的小家伙,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小袖珍的头,“走吧,先回公司取车。” “嗯嗯。”景断夏感激地点点头,这回也不磨蹭了,跟着聂南朔快步回天寂娱乐开车,然后送小袖珍去看病。 ☆、第36章 我们的儿子 因为小袖珍情况比较特殊,两人怕一般的宠物医院治不好它,还特意查了一下哪家宠物医院最好。 到了宠物医院,医生替小袖珍量了体温,做了各方面的检查,果然是景断夏猜想的那样,小袖珍得了犬类传染性极高的致死性传染病——犬瘟。 “那还能治好吗?”景断夏着急地询问。 医生看着景断夏殷切的目光,为难地道:“这病看着也拖了有段时间了,又是袖珍犬,治起来不容易,我只能说尽力。” 景断夏沉默,情绪低落地抚摸着小袖珍的小脑袋。 聂南朔拍了拍景断夏的背,对着医生点头道:“那就麻烦医生了,尽量挽救这条小生命吧。” “一定一定。”医生含笑点头,开始给小袖珍开单子。 景断夏抱着小袖珍,跟着医生去了替小袖珍开的小病房,把小袖珍放到小床上,医生去准备了药物给小袖珍输液。 这家宠物医院是市内最大的,也是设施最好的,每个小病房里除了急救设施还为宠物主人提供了陪护床。 景断夏就和聂南朔坐在陪护床上看着医生替小袖珍输液。 医生弄完后,景断夏询问:“打完点滴可以带它回家吗?” 医生笑了笑,摇头道:“最好是住院治疗,小家伙已经这样了,经不起来回折腾,而且外面病菌太多,以小家伙现在的抵抗力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景断夏受教地点点头,“谢谢医生。” “不客气,有事可以叫我。”医生微微一笑,离开了病房。 景断夏看着小床上昏昏欲睡的小袖珍,心里百感交集,拿起小被子轻轻地盖在小袖珍身上。 “要住院的话,我今晚住在这里陪它好了。” “可以雇护士照看它。” 景断夏摇头,“不行,我不放心。”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小心翼翼照顾小袖珍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这知道的是当他照顾小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照顾儿子呢。 “如果能治好的话,给你养吧。” 聂南朔嘴角一抽,“你捡的,怎么不自己养?” 景断夏瘪了瘪嘴,叹息道:“我想养的啊,可是我要拍戏,东奔西走的没时间照顾它,而且我那么粗心大意的人,它这么小小只,我怕养不好。” 聂南朔看着小床上已经睡着的小袖珍,虽然不怎么喜欢这种难搞的宠物,但是不得不说小小只是很萌很可爱。当初祁夏也一直想养只小狗,虽然医生也说心脏病养狗没关系的,但是祁夏太感性,小宠物又那么脆弱,万一出了点事惹得祁夏心脏病突发,聂南朔承担不起那样的风险,所以一直没有允许他养。 现在祁夏不在了,也没人总是吵着要小狗了,看到这样的小宠物,却有了几分亲近的感觉,或许,养在身边,也算是还了祁夏一个小心愿吧。 “好,我养它。” “聂南朔你果然是好人!”景断夏嘻嘻笑着表扬聂南朔。 聂南朔无奈地弯了弯唇。 “虽然给你养,但我还是他的小爸爸,我会经常去你家看他的哟。”景断夏笑着,其实这才是他的目的,所谓一石二鸟,既替小袖珍找了个可靠的归宿,又为自己去聂南朔家找到了长久的理由。 聂南朔眼角一抽,淡淡地应了一声。什么小爸爸,他还真把自己当狗爸爸了?那他难道是大爸爸吗? 景断夏不知道聂南朔在想什么,拿起手机给小床上的小袖珍拍了张照片,然后去更新了一条微博: 乖儿子,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和你羊爸爸盼着带你回家呢。 配上小袖珍的病照。 聂南朔只看见景断夏拿着手机在捣鼓什么,也没凑上去看,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大爸爸,而是羊爸爸…… 发完微博,景断夏一个人嘻嘻地笑了笑,他不知道聂南朔玩不玩微博,但是他并没有去关注聂南朔,他的单恋还没有结束,很多话说出来只是想宣泄一下感情,并不需要聂南朔看见。 虽然是在一个小小的宠物病房里,但是有儿子和心上人在,景断夏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开心。 “聂南朔,我们还没有给儿子取个名字呢。” 儿子……聂南朔眼角再次忍不住抽了抽……他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这家伙是不是得了什么幻想症?幻想和他有个儿子? 虽然知道很多养宠物的都把宠物当子女看,但是对于景断夏一口一个儿子,聂南朔还是有些无奈,幸亏他没有说“我们的儿子”……不然他会有种在玩过家家的幼稚感…… “你怎么知道小家伙是公的?” 聂南朔这么一说,景断夏才猛然愣了一下,他貌似的确没有注意过小袖珍的性别。 于是,景断夏拿起手机去问度娘怎么区分狗的性别,然后看了聂南朔一眼,轻轻地掀开小袖珍身上的小被子,轻轻地拨开它一条小后腿,仔细地盯着他的肚皮看。 “哎!是儿子!聂南朔你快看,是儿子!”景断夏指着小袖珍小肚皮上的生殖器官,激动地对聂南朔嚷嚷。 聂南朔觉得自己现在是一脑袋的黑线,无奈地伸手拍掉景断夏拎着小袖珍一条小后腿的手,抚了抚有些被弄醒的小袖珍的头,然后替小袖珍盖好小被子。 “你呀。”聂南朔伸手揉了一把景断夏的头,真是无可奈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生了个儿子呢,这么激动。 景断夏尴尬地红了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得行为是那么的不知羞,幸亏没外人在,不然让小袖珍以后狗脸往哪儿放啊。 聂南朔轻笑了了一声,调侃道:“亏得你是弯的,不然这么重男轻女不得把丈母娘家气死。” “我没重男轻女啊,这不是同性相吸吗,不然它要是个女儿,以后还得生狗宝宝,你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她啊。”景断夏嬉笑着反驳,然后又凑到聂南朔身边,没皮没脸地笑道:“而且,我不要丈母娘,我就想要个婆婆,婆家姓聂就最好了。” 聂南朔看着近在眼前的笑脸,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这句话,他们之间要是不扯上感情,聂南朔觉得相处得还是挺愉快的,但是一旦扯上了感情,一道道鸿沟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不能对不起祁夏,也不想伤害这个家伙。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旦他给了感情上的回应,就再也单纯不了了,眼前这张笑脸,或许也会渐渐黯然失色。 景断夏知道聂南朔心里过不去祁夏那道坎儿,他也不想逼他,感情可以培养却不能强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等着他,苦尽甘来的日子谁说他就一定等不到呢?反正祁夏已经不在了,只要聂南朔不讨厌自己,他这辈子有的是时间和他耗。 “给它取个名字吧,我有预感它一定能活下来。”景断夏笑着转移话题,脸也转过去看着小床上的小袖珍,不再看聂南朔。 聂南朔能感觉到景断夏的隐忍,也正是这份默默的坚持让他不忍心再次说出残忍的话,毕竟前几次的后果他也看见了,这家伙看着阳光,实际上倔的要死。 “你取吧。” “要不就叫儿子好了。”景断夏笑道。 聂南朔无奈沉默。 景断夏又自说自话地摇了摇头:“不行,它是我们的儿子,不能让别人也叫他儿子!” 聂南朔头疼得抚了抚额,果然,我们的儿子……他果然说了这句话…… “那叫羊羊,你觉得怎么样?然后跟你姓,叫聂羊羊,哈哈哈哈~” 景断夏开始自说自话地笑起来,嘻嘻哈哈的好不开心。 聂南朔心里虽然无奈,但是看他笑得这么开心,倒也弯了弯唇,轻笑了一声,道:“谁捡的像谁,你这么闹腾,叫闹闹好了。” 景断夏不满地停止了笑声,看着聂南朔问:“我很闹腾吗?明明是安静的美男子!叫它文静!” “你确定要给它取个这么女气的名字?” 景断夏瘪了瘪嘴,“一只狗,它能懂什么是女气?额……要不叫美男好了!” 聂南朔沉默地看着景断夏,一副我不想发表任何意见的样子。 景断夏尴尬地挠了挠头,沉默了一会儿,冥思苦想后,若有所思地道:“它是被丢弃的狗,那就叫丢丢好了,这说明以后不会再被丢弃,就叫聂丢丢,好不好?” 聂南朔不明白他那套理论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见他终于安静下来,不再东一个名字西一个名字,想来是已经确定下来了,也就没什么异议地点了点头。 “好,听你的。” 聂南朔同意了,景断夏满足地笑着,好像那不是一只宠物狗,而真的是他们的儿子,他为他们的儿子取了名字一样。 聂南朔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想到办公室还有一堆文件要处理,叹了口气,对着景断夏道:“那我先回公司了,有事打我电话。” 景断夏点点头,有些不舍,今天这种温馨和谐的气氛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存在。 “好,那你晚点会过来吗?” 景断夏的眼神带着期盼,聂南朔有些不忍心拒绝,但是公司事情实在太多,思索了一番后才道:“今天估计得加班,我明天再来吧。” 景断夏心里有些失落,但是毕竟心上人已经陪了自己那么久了,浪费了那么多工作的时间,也不能再拖累他了。 “好吧,明天记得给丢丢带点好吃的零食过来,我猜医院的伙食它不一定想吃。” “好,我会记得的。” 聂南朔出了病房后,先去给小丢丢办理了全程住院手续,一次性把费用全都交了,这才离开医院回公司。 晚上,景断夏打了电话给景入秋告知情况,然后自己在医院周围买了点吃的,又给丢丢买了些小零食和小玩具,这也幸亏早上从聂北凌那里敲诈来了几百块钱。 小丢丢输液后状态好了些,有了些精神,景断夏喂他吃小零食也吃了一点,虽然吃得不多,但是它愿意吃东西,景断夏就很高兴了。 和小丢丢玩了一会儿后,精神不是很好的小丢丢又开始昏昏欲睡。景断夏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助他入眠,看了看时间,快要十点了,这个时候还不来的话,聂南朔今晚是真的不会来了吧。 看着小丢丢睡着,景断夏拿起手机纠结了一会儿,以免聂南朔正在加班被自己打扰,最后还是没有播出那个号码,连短信都忍住没有发。 一个人在小病房里放空了一会儿,景断夏躺在陪护床上渐渐地也睡着了。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12节 凌晨一点不到,聂南朔拎了两大袋东西来到小病房,一袋是给小丢丢买的吃食和玩具,还有一袋是给景断夏买的解闷的零食。 轻手轻脚地把两袋东西放到墙角,小丢丢警觉地醒过来,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聂南朔。 聂南朔微微一笑,走过去摸了摸小丢丢的绒毛,小丢丢伸出小舌舔了舔聂南朔的手指。 聂南朔在这方面本来是有些洁癖的,但是毕竟是自家的小狗,又是生病中想要依赖人的小狗,也就没计较,摸了摸它后才去洗手间洗了洗手。 洗完手后,聂南朔又去看隔壁大号床上的景断夏,睡得正香,但是却没有盖被子。聂南朔替他把被子盖好,也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景断夏的脑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时候不早了,聂南朔也没有再离开,出去让医护人员帮忙又搬来一张陪护床放到景断夏那张床边上,就这么将就着躺下,也在这小病房里度过了一晚。 ☆、第37章 潜移默化的感情 第二天一早,聂南朔醒来的时候,怀里已经多了个人型抱枕,可是他明明还躺在自己的陪护床上躺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景断夏是怎么滚过来的。如果他昨晚没睡在这里,景断夏是不是就要滚到地上去? 无奈地睁着眼等他醒来,扭头往小丢丢的小床看去,小丢丢也正趴在小床上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大床上的两个人。 见聂南朔扭头过来看它,小丢丢高兴地坐了起来,摇着小尾巴看着他。 聂南朔见它精神好了许多,心里也放心了些,想来要治好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有人敲门了。 “先生,输液,可以进来吗?” 聂南朔皱了皱眉,看了眼怀里还没有要醒来的景断夏,无奈地轻轻拨开他的手臂,让他在床上躺好,然后自己下床替他盖好被子去开门。 失去了怀抱的景断夏皱了皱眉,非常不爽这个不看时间来输液的人! 其实他早就醒了,半夜的时候醒过一次,看到聂南朔在,心里很激动很开心,然后就装作不经意地滚进了他的怀里。早上的时候他也比聂南朔醒的早,想上厕所,但是一想,要是下床上厕所肯定会惊动聂南朔,来之不易的怀抱就没了!于是景断夏一直憋尿憋到现在,就为了在心上人怀里多待一会儿。 开门让来给小丢丢输液的护士进来,聂南朔正要请护士小声一点,就听床上一阵翻腾的声音,回头一看,景断夏已经顶着个鸡窝头坐起来了,匆匆地下床往卫生间去。 “请进。”聂南朔请护士进病房。 两个主人都起床了,小丢丢也很兴奋,想蹦下床玩玩来着,还没等爪子扑出去,护士已经过来把它放回了床上。 聂南朔见小家伙有些怕生,走过去摸着它的头,方便护士给它输液。 护士弄完出去后,景断夏也从卫生间出来了,一边用手指整理着自己的鸡窝头,一边走过去问聂南朔:“你昨晚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不来了吗?” 聂南朔抚着小丢丢毛茸茸的身体,让他不要乱动,淡淡地答道:“凌晨多一点吧,来给你们送点吃的,太晚了就没走。” 景断夏高兴地扬着笑脸,笑嘻嘻地看着聂南朔,没皮没脸地道:“你说这像不像老公来照顾老婆和刚出生的孩子?” 男的生孩子?还是狗儿子?聂南朔无奈地看了他一样,不理会,只笑道:“去简单洗漱一下,我买了面包和牛奶,吃点吧。” “好。”景断夏心情极好,看什么都是愉悦的,做什么都是舒畅的,听话地去洗手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洗漱完后,换聂南朔去洗漱,景断夏去袋子里找了两包面包和两盒牛奶放到陪护床上,然后又去另一个袋子里找了一袋奶糕,撕了包装喂给小丢丢吃。 小丢丢今天的精神比昨天捡回来的时候好很多,乖乖地趴在床上享受着小爸爸的喂食。 聂南朔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温馨的画面,不由得弯了弯唇。 景断夏见他过来,把面包和牛奶递给他,“丢丢精神好多了,遇见你真是它的福气。” 聂南朔接过牛奶面包,无奈地笑道:“不是你捡到它的?” 景断夏嘻嘻一笑,感叹道:“可是是你给它付的治疗费啊,这个拼爹的世界,有个金主老爸活得都久一点。” 聂南朔无语,他现在是真成狗爸爸了? 难得聂南朔又来照顾小丢丢,景断夏盘算着要是他今天能留在这里就好了,又是个完美温馨的二人世界,太利于培养感情了! 正想问他今天有没有事呢,手机响了。 景断夏拿起来一看,是大金牌,心里一凉,默默地哀悼终将逝去的二人世界。 “喂,唯哥,这么早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叶一唯轻哼一声,清冷地道:“你儿子身体怎么样了,我打个电话慰问慰问,狗爸爸是不是忙的把宣传的事给忘了。” 景断夏感觉背后一阵阴风刮过……这分明就是大金牌看到了那条微博啊!大金牌什么时候关注我的,我咋不知道! “哪能啊!唯哥,您吩咐就是!儿子精神好多了,要不拍张照给你看看?瞧您担心的。” 电话那头的叶一唯脸一黑,“少贫,九点到公司拍宣传海报,几个主角都会到,别迟到了。” “好的,唯哥,保证完成任务。”景断夏严肃地保证。 叶一唯懒得听他废话,果断地挂了电话。 景断夏瘪了瘪嘴,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吃完早餐就得走了,二人世界啊! “《剩者为王》宣传海报拍摄?”聂南朔问。 景断夏一边咬着面包一边惊讶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这片子的导演是北凌。”聂南朔淡淡地道。 景断夏差点一口牛奶喷出来,咽下去还呛了一下,咳了好几声才惊恐地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最近没有得罪他吧?” 聂南朔轻笑,“北凌十分热爱导演的工作,不会故意为难你的,你不是说你们现在关系铁得不得了,还是他的知心大姐的吗?” 景断夏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默默地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聂北凌叶一唯那一对夫夫,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他得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聂北凌,比如昨天早上敲诈他的那几百块钱…… “我九点要到公司的,你今天有空照顾丢丢吗?” 聂南朔看了眼趴在小床上啃奶糕的小丢丢,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公司,然后把要处理的文件拿到这里来处理就行。” “嗯好。”景断夏放心地点点头,把最后一点面包塞进嘴里,然后拿起手机又给小丢丢拍了几张照片。 聂南朔表示不理解他的做法。 景断夏拿起牛奶喝了几口,直到嘴里的面包咽下后才舒服,坐在陪护床上一边等聂南朔吃完,一边打开微博更新: 乖儿子今天精神好多了,羊爸爸会留下来照顾你的,小爸爸要去工作啦,晚点回来照顾你,么么头~ 配上刚拍的几张丢丢输液啃奶糕的图。 更新微博的功夫,聂南朔也吃完了早餐。两个人整理了一下,防止小丢丢自己在这里会出事,还请了护士帮忙照看一会儿,这才一起离开。 景断夏坐在聂南朔的车里看着聂南朔开车,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啧啧,越来越有夫唱夫随的味道了,要是以后这个副驾驶位能够成为他的专属座位该多好。 聂南朔能感觉到景断夏一路都看着自己,但是也只是看着自己而已,相比于其他时候的抽风,这种轻微的花痴,聂南朔表示自己已经可以轻松忽视了。 车抵达天寂娱乐的时候才八点半,时间还很充裕。 景断夏不紧不慢地跟着聂南朔下车,和他一起往天寂大楼走去。 刚要进楼的时候,另一边也过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韩穆,另一个是他的小助理,林辛。 四个人在门口相遇,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景断夏本来没想理韩穆,跟着聂南朔就往大楼里走。 但是刚走进大堂的时候,后面进来的韩穆就喊住了他。 “景学弟,好久不见。” 人家都大庭广众的叫他了,景断夏也不能不给面子地不理,毕竟他只是个新人,韩穆已经是当红偶像了,何况韩穆是朝星的艺人,在天寂的地盘上景断夏就算是东道主,地主之谊还是不能忽视的。 “啊,原来是韩穆先生,久仰久仰。”景断夏转过身礼貌地向韩穆打了个招呼。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另外两个人僵了一下。 一个是林辛,虽然现在他和景断夏是好朋友,也知道景断夏现在爱的是聂南朔,但是看到他和韩穆对视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一紧,生怕他们之间会因为这次的见面擦出什么不可预知的火花。 另一个是聂南朔,虽然之前并未怎么注意,但是聂南朔一直都知道景断夏之前爱的是韩穆,而且追了他两年,现在只不过是失忆了忘记了韩穆而已。如果这次的见面,让景断夏想起了韩穆,以后是不是都会变得不一样了?是不是以后的生活里除了失去了祁夏,也会少了这个总是缠着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闹腾的少年? 想到这里,聂南朔心里竟有几分苦涩,这个欢脱闹腾的少年已经横冲直撞地闯进了自己的世界,并且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如果他忽然抽身离开,他也没办法做到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聂南朔悲哀地发现,他拒绝不了这个少年无理取闹的靠近,却也无法接受他毫无预兆的离开,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混乱了。 “聂总,久仰。”韩穆看到景断夏边上的聂南朔,礼貌地打招呼。 聂南朔这才回神,淡淡地点了点头。 韩穆又对景断夏道:“景学弟太客气了,以前不是叫穆学长的吗?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 景断夏心里冷笑,佯装思索了一番,嘴上凉凉地道:“哦~我猜,可能是出车祸之后开始的吧,毕竟要不是别人跟我提起,我都不知道韩穆先生是谁。” 韩穆被他噎住,脸色显得有点尴尬。 景断夏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愧疚地道:“对了,听说韩穆先生是当红歌手啊,不过我平时只听我哥和我妈的歌曲,孤陋寡闻了,实在抱歉。” 韩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当然听得出景断夏的冷嘲热讽。以前恨不得天天粘着自己,什么事都要替他考虑,做什么都要想会不会惹他生气的少年,现在居然对自己冷嘲热讽,韩穆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养出来的狗咬了自己一口一样,很不是滋味。 “景学弟客气了,很期待与你的合作,我们先过去了。”韩穆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带着林辛往电梯那里去。 景断夏其实感觉到韩穆已经有些火了,果然,两人走过他们身边后,韩穆就脱了外套,往后一扔,后面的林辛连忙小心翼翼地接好,然后整整齐齐地挂在自己的手臂上,跟着他进了电梯。 景断夏看着他们进去,看着电梯门合上,眉头就皱了起来。韩穆把林辛当什么了?苦工还是出气包?看来得劝劝林辛,把他从韩穆身边弄出来,这么低三下四地给他当奴才吗! “走吧。”见景断夏看那电梯看的出神,聂南朔出声提醒,然后自己先往电梯走去。 景断夏点了点头,敏感地发现聂南朔好像有些不开心,连忙跟上他。 一进电梯,聂南朔按下了37层的按钮,景断夏见他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也没有去摁拍摄地点的楼层的按钮,想静静地陪他一会儿。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景断夏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聂南朔,你怎么了?” 聂南朔摇了摇头,景断夏沉默。 电梯门开,37层的走廊空荡荡的,一般不会有人。 跟着聂南朔出去,聂南朔一边走一边淡淡地问:“你,刚才看见韩穆,没有记起些什么吗?” 景断夏愣了愣,他要记起什么?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谁想要记起来啊! 聂南朔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吗? 默默地跟在聂南朔身后,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进去,景断夏忽然拉住了聂南朔,关上门,把聂南朔压在门上,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聂南朔,那段记忆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算我记起来了,我爱的依然是你,相信我好吗?我会一直一直爱着你,陪着你,不会让你再次体会失去的痛苦。”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认真的脸,虽然心里被他的话触动着,但还是叹息道:“我们……” “我知道。”景断夏打断聂南朔的话,“我知道你爱的是祁夏,这不妨碍我爱你,我没想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哪怕到最后我在你心里依然没有一点位置,只要能在你身边陪着你就足够了。不要赶我走,我只想陪着你。” 景断夏的眼里隐隐有些泪光,聂南朔心里有些心疼,伸手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脸颊,叹息道:“傻瓜。” 然后低头吻上了他的唇,轻轻的,柔柔的。 景断夏心里很感动,紧紧地抱住聂南朔,热情地回吻。 ☆、第38章 虐渣攻 一吻结束,景断夏还是无法抑制心里的激动,把头紧紧地埋在聂南朔的怀里,静静地回味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这是除了在床上以外,聂南朔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吻他。 聂南朔抱着景断夏,心里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好像越来越不排斥景断夏的靠近了,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聂南朔伸手揉了揉景断夏的后脑,“不早了,快去拍海报吧。” 景断夏恋恋不舍地退出聂南朔的怀抱,抬头看着他,点点头:“好吧,那你别忘了回去照顾丢丢,我忙完了就去找你们。” “好,去吧。”聂南朔退到边上,把门口让出来。 景断夏站在原地看着聂南朔,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后,还是鼓足勇气走过去,踮起脚仰头在聂南朔嘴角亲了一下,然后嘻嘻笑道:“谢谢你,我很高兴。” 说着,景断夏像是终于了却了一件心事一样,浑身都放松了,扬着笑脸,脚步轻快地开门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聂南朔感受着他的快乐,虽然还很迷茫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嘴角还是淡淡地划出了一个弧度。也许并不用想那么多,暂时安于现状,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景断夏出了总裁办公室后直奔11楼拍摄宣传海报的地方,一进去就看见所有的人都已经到场了,道具、背景板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完毕,好像就等他了一样。 景断夏连忙看了下时间,还没到九点,默默地舒了口气。 这时,大金牌看见他进来,向他招了招手,语气淡淡地道:“断夏,过来,给你引荐几位前辈。” 景断夏点点头,向那边走过去,越是靠近他们,越是能感觉到气氛似乎有点怪异,心里不禁有些瘆的慌,连忙往言表旁边站,寻求一点来自熟人的安全感。 室内除了叶一唯,言表和一些工作人员外,自然就是这部剧的另外三个主演,一个是朝星的新晋御用女主角,一个是刚才遇上的韩穆,还有一个就是聂北凌的情敌,大金牌之前捧红的巨星——杜申凡。 而大金牌所谓的前辈,自然就是他们几个了。 叶一唯首先向景断夏介绍女主角,“这位是朝星的御用女主角,你在这部戏里的搭档,白淼,人家年纪轻轻就已经获得金喵奖了,你好好跟前辈学学。” 景断夏连忙受教地点头,向白淼伸出友好的爪子,“请前辈多多关照。” 白淼礼貌地握住景断夏的手,笑道:“前辈不敢当,唯哥谬赞了,咱们共同进步。” 介绍完白淼,叶一唯又向景断夏介绍杜申凡和韩穆,“这位演艺生涯蒸蒸日上有望夺影帝宝座的实力演员杜申凡,好好跟人家学着;还有这位当红偶像歌手,虽然第一次拍戏,但从娱乐圈的圈龄上说也是你的前辈了。” 景断夏再次受教地点点头,虽然心里明白大金牌对这两个人都不怎么待见,但还是礼貌地一一和他们握手。 “前辈们多多关照。” 杜申凡看了叶一唯一眼,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藏不住爱意,对着景断夏客气地道:“一唯很能干,你要好好把握机会,替他争气。” 景断夏嘻嘻一笑,凉凉地道:“杜前辈放心,您这一走,唯哥他老人家可不就得我和言表供着吗?绝不给唯哥丢脸。” 杜申凡顿时脸就有些沉了,看着叶一唯的眼神透着一股子悔意。 叶一唯并不理会杜申凡的视线,轻笑一声,轻轻地拍了拍景断夏的头,凉凉地道:“得了吧你,影帝的宝座,我还是比较放心让言表去夺。” 景断夏脸一皱,默默地抓住叶一唯的手,“别啊唯哥,当着外人的面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啊。” 景断夏的“外人”二字,别人听了不会多想,杜申凡和韩穆听了,心里可就不是滋味了,双双沉默着,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叶一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拍开景断夏的手,附和着景断夏的话,清冷地道:“知道当着外人的面,就给我争气点。” 景断夏连忙一副小伏低的样子,谄媚地笑道:“是是是,您是大王,都听您的。” 叶一唯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时间,皱了皱眉,然后下令:“准备准备,开始吧。” 大金牌一声令下,化妆师们都赶紧给各位大明星补一补妆。景断夏还没换衣服,连忙拿了叶一唯给他的衣服去换,偌大的摄影室内顿时忙碌起来。 就在大家都准备完毕要开始拍的时候,门开了。 “抱歉,我来晚了。” 进来的是这部片子的导演聂北凌,一身白西装,戴着一副墨镜,带着一股子贵气,帅气逼人地走了进来。 景断夏恍惚间觉得眼前一亮,虽然聂太子向来贵气逼人,但是今天显然是精心准备了一番,可见就是为了在心上人的前情人面前赢得完美一点。 在场的都知道聂北凌是天寂的太子爷,也知道他是这部剧的导演,对他的晚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一群人正想上前来和聂导打招呼呢,就听大金牌凉凉地道:“开始吧。” 聂北凌连忙也点头道:“不用管我,你们拍你们的。” 导演都这么说了,众人也就准备着开拍。 聂北凌走到叶一唯身边,牵起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揉了揉,语气宠溺地问:“生气了?” 叶一唯瞥了他一眼,抽回手,不满地道:“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才是小孩子,不要装大人。” 聂北凌皱眉:“我也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叶一唯沉默,看了聂北凌好久才淡淡地道:“我没把你当小孩。” 聂北凌这才满意地在他额上轻轻地印了一吻。 叶一唯心里一惊,态度倒是从容,低声道:“干什么,大庭广众的。” 聂北凌呵呵一笑,余光瞄了眼正在拍海报的杜申凡,凑到叶一唯耳边笑道:“秀恩爱咯。” 叶一唯自然知道他是做给谁看的,睨了他一眼,轻哼道:“幼稚。” 聂北凌轻笑一声,“这哪里是幼稚,我这是好心让他做好心里准备,不然哪天我们公开了,他情绪太激动没地方哭。” “你……”叶一唯心里有些震惊,虽然答应和聂北凌在一起,但是他从未想过公开的事情。毕竟都是在娱乐圈混的,公开关系带来的影响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聂北凌那么爱导演的工作,他才刚刚开始他的梦想,况且聂南朔已经是弯的了,聂家怎么会允许另一个儿子也走上那条路? 虽然叶一唯没说下去,但是聂北凌却知道他的顾及,牵起他的手握在手里,柔声道:“一唯,我爱了你那么多年,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 叶一唯微微抿了抿嘴,不自觉地握了握他的手,低声道:“我知道。” “只要你不介意和我一起公开面对媒体,我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地进聂家的门。” 叶一唯看着聂北凌,向来淡漠的脸显得有些柔和,握着聂北凌的手,思索了一会儿才道:“等你拿了金喵奖最佳导演奖,我就跟你公开。” 聂北凌双眼一亮,心里很激动,他知道这并不是他的借口,叶一唯只是希望他稳固了自己在娱乐圈的地位,再一起公开,这样对他事业的影响会小一些。一唯能这么为他考虑,聂北凌很开心,很感动。 “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叶一唯微微一笑,转头看那边拍摄的情况,恰巧看到杜申凡正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着pose,但是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这里,那眼神中的疑惑和愤怒,让叶一唯觉得莫名其妙以及反感。 淡淡地转过头,叶一唯懒洋洋地道:“我有点累了。” 叶一唯刚刚转头的时候,聂北凌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了,看到杜申凡那种嫉妒怨恨的眼神,聂北凌心里觉得挺好笑的,自己没有守护好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肖想? 骄傲的聂太子也懒得理那种可笑的人,牵着叶一唯往边上椅子那里走。 “去边上坐会儿吧,有没有吃早饭?胃有没有疼过?” “我都记着吃的,又不是小孩儿。” 嘴里说着抱怨的话,心里明明很喜欢这种关心,真是别扭,聂北凌微微挑了挑眉,也不挑战他的权威,点点头带他去边上坐好,一起看那边的拍摄。 拍摄的那里表面很和谐,跟着摄影师的指令并没有任何问题,然而实际上,某些人的心里是暗涛汹涌的。 心里活动最厉害的那个当然就是杜申凡了,原本自己的经纪人现在却处处为两个新人打点,处处欣赏两个新人,原本该是自己的恋人,现在却和天寂的太子爷你侬我侬,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凭什么! 另外一个就要属景断夏了,刚刚叶一唯和聂北凌的互动他可都看在眼里,旁边杜申凡的情绪变化他也看在眼里,总结一句话:甩渣攻,大快人心啊! 考虑到自己失忆前也追着韩穆两年被戏弄了两年,现在韩穆又一副咱们很熟,咱们哥俩好的态度,景断夏就恶心,就来气。 景断夏想,觉得虽然韩穆是直的,对自己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也未尝不可打击一下他骄傲的自尊心。比如和聂南朔秀一下恩爱,让韩穆这个渣滓知道就算他是弯的,就算他喜欢他景断夏了,也是哪儿哪儿都比不上聂大总裁啊! 越是这么想,景断夏心里的计划就蠢蠢欲动,这是一个虐渣攻,践踏渣攻的伟大使命!但是人家聂总裁还不是他家的呢,怎么忽悠他来秀个恩爱呢?景断夏的心里又开始暗搓搓地思考。 ☆、第39章 木呆组合 拍了一会儿,聂北凌喊停给了中场休息的时间,然后过去和摄影师商量一些拍摄的细节方面问题。 化妆师们又过来再次为几人补了补妆,助理们也都拿了水给自家明星喝。 景断夏和言表一起坐到叶一唯那里去休息,叶一唯正拿了两瓶水递给他们,杜申凡忽然走了过来。 “一唯,我们谈谈好吗?”杜申凡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下意识地瞄了眼另一边正在和摄影师谈话的聂北凌。 叶一唯微微皱了皱眉,淡淡地道:“杜申凡,你是来工作的。” “一唯……”杜申凡见叶一唯并不想理自己,有些着急地伸手想抓叶一唯的手腕。 叶一唯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眉头皱地更紧了些,声音清冷而不容置疑地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杜巨星,注意你的形象。” 被叶一唯这么一说,杜申凡尴尬地收回了手,看了眼旁边的景断夏和言表,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找回成熟稳重的形象。 “好,这是工作,结束后我在车里等你,我们再好好谈谈。” 说完,也没等叶一唯说什么,杜申凡就回了自己助理那里休息。 叶一唯显然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转身就和景断夏、言表讨论刚才拍摄的不足之处。 “景断夏,你又在想什么暗搓搓的事,拍摄的时候注意控制你的面目表情和眼神,不要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景断夏心里一惊,他只是想了一些忽悠聂南朔来秀恩爱的计划而已,唯哥这么神?这都看得出来? “唯哥威武,唯哥英明,我待会儿一定注意!” 叶一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着言表道:“言表你做得很好,好好教教断夏。” 景断夏脸又是一皱,抱怨道:“唯哥你会不会看人啊,他这个面瘫脸,他这根木头哪里比我好了,你怎么这么偏心啊!” 叶一唯懒得看他耍宝,轻笑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头,起身往聂北凌那里去。 景断夏无奈地瘪了瘪嘴,喝了口水,目露凶光地看着言表,阴森森地道:“后宫大战将在你我之间展开!我一定要夺回唯哥的宠爱!” 言表淡淡一笑,无奈地道:“你工作的时候少想一点聂总,就能做得更好了。” “那怎么行!聂羊羊是我工作的动力啊!”景断夏嫌弃地看着言表,啧了一声,“你这种没有爱过人的木头是不会理解的。” “嗯。” 言表脾气简直好到了极点,对于景断夏的各种挑衅都不会生气,只是微微笑着点点头回应,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一点点回应,景断夏就会暴走。 景断夏看他这一副木头的样子心里就替他感到悲哀,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别急,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的,咱慢慢等,不急。” “嗯。”言表无奈地回应。 “哎,对了,给你介绍个小弟,当cp用也可以。” 说着,景断夏就开始搜索林辛的身影。 林辛是韩穆的助理,全程都在,但是现在却不在这里。 景断夏正觉得奇怪呢,就看见摄影室的门开了,林辛正提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进来往韩穆那里去。 林辛提着的是两大桶搭配着喝的健身奶粉,还有一个热水瓶,这是韩穆每天必需的东西。韩穆喝水特别讲究,只喝自己带的,而且必须是当天煮的白开水。现在已经快中午了,是他喝健身奶粉的时候了。 因为摄影室内没有桌子,林辛是蹲在地上给韩穆按照要求泡了奶粉,然后递给他喝。 韩穆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眉就皱了起来,“这水是昨天的?” 林辛看到他皱眉心里就已经开始忐忑了,低头懦懦地道:“是,我忘记换了,但是水瓶保温效果很好,还是烫的。” 韩穆脸色很沉,听完林辛的话,立刻就把杯子扔回林辛手里。 杯子是有盖子密封的那种,盖上盖子并没有水泼到林辛身上,但是那么一大杯水砸过来,林辛还是险些没接稳,差点砸到身上。 “你还有什么是记住的?我不喝隔夜的水,你要是记不住就别干了!” 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份能靠近韩穆的工作,林辛很珍惜,听到韩穆这么说,比韩穆骂他更让他难过。 “对……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换。”林辛低着头,忍着眼里的眼泪,弯腰去拿那个水瓶出去换水。 他们这里的动静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引来了一些人的关注,景断夏自然就是其中一个。 明星对自家助理发点小脾气是常有的事,其他看到的人都并没有想管,但是一直看着他们的景断夏就忍不住了,放了手里的水就往他们那边去。 “啧啧,韩先生发什么脾气呢,把我家小辛吓坏了怎么办?” 把林辛手里的水瓶和杯子放到地上,景断夏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林辛有没有哪里伤到,确定没事后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 林辛摇了摇头,“没事,是我不好,学长不喝隔夜水,是我忘换水了,我现在就去换。” 景断夏一把拉住林辛的手不让他走,然后笑脸看向韩穆,“哟,不喝隔夜水啊,这身子可够金贵,我怕我们天寂的水不够纯,要不韩先生先将就一下,回家了再喝好吗?” 韩穆很不满景断夏这种阴阳怪气地语调和他说话,但是也知道这是天寂的地盘,不能为了一点小事影响了自己的形象。 “算了,下回注意点。” 见韩穆没有再说让他别干的话,林辛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连忙点头道:“下回一定注意,谢谢学长。” 景断夏看见林辛对韩穆这副点头哈腰的样子心里就来气,这个没骨气的东西! “韩先生大人有大量,我能不能带小辛过去小聚一下?” 以前明明是情敌的两个人,现在关系这么好,景断夏居然这么护着林辛,对他反而这么排斥,韩穆心里总觉得硌得慌。 “请便。” 景断夏礼貌地回以一笑,然后沉下脸拉着林辛去了自己刚才休息的地方。 一到那里,景断夏就把林辛按坐在椅子上,然后气急败坏地低声道:“你是不是傻,被欺负了不知道还击的吗?有没有点骨气?!” 林辛被他骂的缩了缩脖子,懦懦地道:“我没事啊,学长只是最近压力大,平时不怎么发脾气的。” 景断夏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吐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我给你找别的工作好吗,你是学表演的,来天寂演戏吧。” 林辛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我喜欢这份工作。” 白莲花!白莲花!白莲花!简直无药可救! 景断夏郁闷地靠在一旁言表的身上,一副我救不了你的样子。 言表无奈地拍了拍景断夏的背,刚才的事他也看到了,淡淡地道:“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同,让他自己选择吧。” “白莲花!”景断夏叹了口气,哼唧了一声,狠狠地捏了一把林辛得脸,然后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林辛也知道景断夏是为自己好,愧疚地拉了拉他的袖子,“断夏,对不起。” “哎呀,算了。”景断夏白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言表,对林辛道:“这是言表,我的好兄弟,以后有事我不在你就找他帮忙。” 林辛听话地点点头,伸手和言表握手。 “木头,这是我的小弟林辛,把你手机号给他,我忙着追夫,保护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好。”言表和林辛握了握手,然后掏出手机和他交换号码。 景断夏满意地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一个木,一个呆,简直绝配啊,再看看言表,这帅气,这有型,哪点比不上韩穆那个渣?看来得让他们多相处相处,要是能擦出点什么火花来,他也算是把林辛这朵白莲花从韩穆渣那里救出来了。 所有的拍摄结束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景断夏连忙告别了言表他们,考虑到这个时候聂南朔应该还没有吃饭,也想不到有什么好吃的,就买了肯德基全家桶,打了车往宠物医院去。 轻轻地打开病房门,里面一片寂静。 聂南朔可能是工作的累了,躺在陪护床上休息着。 小丢丢本来也是趴着睡觉,听见动静连忙睁开了眼睛,看到进来的是景断夏,立刻坐了起来期待地摇着尾巴看着他。 景断夏本来是想过去抱抱它的,但是小丢丢因为得了犬瘟的缘故,抵抗力太差,暂时还不能洗澡,所以身上是很脏的。考虑到还想摸摸睡着的聂南朔,景断夏还是放弃了先抱丢丢的想法。 轻轻地把全家桶放在边上,为了不让丢丢觉得自己被忽视,景断夏拿了块奶糕给他啃,然后才悄悄地靠近聂南朔。正想偷个香吻呢,就见聂南朔皱了皱眉似乎要醒来了。 景断夏连忙伸出双手蒙住他的眼睛,压着嗓子轻声问:“猜猜我是谁。” 聂南朔其实在景断夏开门进来的那刻就醒了,毕竟全家桶的香味在这个小房间的影响力太大,想闻不到都难。 无奈地笑了笑,聂南朔的手覆上景断夏蒙他眼睛的手,带着刚睡醒懒懒的嗓音道:“别闹。” “没情趣。”景断夏没意思地哼唧了一声,拿开了蒙住他眼睛的手,然后在聂南朔反应之前,快速地在他嘴角啄了一下。 ☆、第40章 酷似祁夏的少年 景断夏突如其来的一个偷吻,聂南朔果然是愣了一下,随后淡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景断夏的头发,并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景断夏心里隐隐期待的是像上午那样的吻,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是也知道聂南朔心里还有道坎儿,能让他这么偷吻而不生气,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毕竟不能被吻过一次就自以为是地认为聂南朔是爱上自己,接受自己了。 不过能偶尔偷个吻也算是关系进步的表现了吧?那就一步一步慢慢来吧,至少付出还是有了回报的。 一瞬的沉默后,为了避免尴尬,景断夏忽然起身,去墙边把全家桶拎了过来。 “你还没吃饭吧,我买了全家桶。” 景断夏把搬来一张凳子,把东西一一摆好。 聂南朔坐起身,看着这些油腻腻的垃圾食品,觉得整个人都不是很好。 “晚饭就吃这个?” 景断夏见聂南朔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心上人是那么成熟的男人,怎么会喜欢吃这个啊……他果然又白痴了一回么…… 尴尬地收回准备拿鸡翅给聂南朔吃的手,默默地坐在床沿,景断夏看着聂南朔询问:“你不喜欢吗?那我去买别的吧。”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一副我愧对苍天的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先吃吧,待会儿我再去买。” “那你吃吗?” 景断夏一脸期待,聂南朔虽然不喜欢这种油腻腻的垃圾食品,但还是点点头,配合着吃了些。 看到聂南朔吃了,景断夏心里的满足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高兴地和他一起用餐。 鸡的香味实在是诱人,小丢丢抛弃了自己的奶糕,在自己的小床上走了几步,靠近他们放全家桶的凳子,眼巴巴地坐着看他们吃。 “好馋的小家伙。”景断夏呵呵一笑,撕了一点鸡肉放到它的碗里。 小丢丢连忙几步跑到小床头的碗边,叼起鸡肉,嚼都没嚼几下就咽了下去,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景断夏。 景断夏看它可怜,耐心地慢慢地撕着鸡肉一小块一小块地放到它的碗里让它吃。 聂南朔看着丢丢的小碗里鸡肉越来越多,终于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别给太多,习惯了以后就不爱吃狗粮了。” “难得的嘛。”景断夏嘻嘻笑着,不过倒是听话地没再给小丢丢撕肉,毕竟小家伙那么小,也吃不了多少。 “丢丢精神挺好的,医生说什么了吗?” 聂南朔点头,“病情在好转,好好照顾着,痊愈了就能带回去了。” “太好了,小丢丢可以回家了。”景断夏弯下腰,对着丢丢的狗脸嘻嘻一笑,差点被丢丢舔到脸。 “它现在身上太脏,你不要和它太过亲密。” 景断夏点点头,对着丢丢笑道:“丢丢,马上就可以洗澡了哦,以后晚上就和你羊爸爸睡,知道不。” 羊爸爸……聂南朔嘴角一抽,他到底为什么和羊结下了这样的孽缘?还有,他为什么要和狗睡……这么小,不会被压死吗? “我会给它买狗窝。”聂南朔言简意赅地表明了不会和狗睡的态度。 景断夏瘪了瘪嘴,嫌弃地看了聂南朔一眼,然后对丢丢道:“看你羊爸爸,一点都不爱你。” 聂南朔无奈,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出来后拿了手机和车钥匙。 “你要吃点什么,我去买。” 景断夏看了眼也吃得差不多了的全家桶,咽下最后一块鸡肉,把剩下不爱吃的和鸡骨头扔回桶里。 “我和你一起去。”说着,景断夏急急忙忙地跑到洗手间洗了手,然后有风风火火地跑出来期待地看着聂南朔。 “走吧,让护士来照看一下小家伙。”聂南朔揉了揉他的头,把垃圾拎好,带着他离开了病房。 两人出了医院,坐上车,还没等聂南朔问他要吃什么,景断夏就激动地指手画脚地道:“我知道前面有家特别好吃的寿司店,虽然离这里有点远,但是很好吃的。” 聂南朔没什么异议,点了点头,照着他指的方向开车过去。 车内气氛还算融洽,就是有些安静,景断夏转了转眼珠,试探地问:“聂南朔,我在想,小丢丢这么小,你家这么大,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聂南朔并不知道景断夏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考虑了一下,道:“家里一般就我和北凌两个,保姆不会经常在,我会让他们注意不踩到小家伙的。” “哦~那就好。”景断夏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聂北凌喜欢小宠物吗?不会虐待丢丢吧?” 聂南朔沉默了一会儿,思索道:“这个倒是我疏忽了,北凌好像不怎么喜欢带毛的东西。” 景断夏双眼一亮,连忙道:“啊,那怎么办,聂北凌不待见丢丢的话,丢丢好可怜,而且你家这么大,它一不小心卡在哪个角落你们都找不到它。” 聂南朔觉得景断夏说的的确是个问题,也在认真的思考怎么处理这些问题。 景断夏看了一眼沉思的聂南朔,装作开玩笑地问:“要不你带丢丢搬出去住好了,这样既不会让聂北凌讨厌,也能给丢丢一个合适的生活空间。” 聂南朔听完景断夏的话,转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总觉得景断夏这是话里有话呢?怎么总觉得景断夏这个意见好像带着什么目的呢? “你可别多想啊,我只是那么一说,你要是觉得没道理也没关系的。”景断夏被他看得心虚,耸了耸肩,扭头看着前面的路。 聂南朔不置可否,淡淡地笑了一下,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会考虑考虑的。” 考虑考虑就是有希望咯? 景断夏心里瞬间就欢腾了起来,要是聂南朔能搬出来住,他就能经常以看丢丢的名义去找他了,也不用担心看到可怕的聂太子的白眼,而且说不定时间一长,关系一好,就同居了啊! 多么完美的计划啊!聂羊羊你一定要搬出来住啊! 景断夏心里正美美地幻想着,聂南朔的车忽然停了下来。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13节 “怎么了?” “那边好像有人。”聂南朔指了指路边,然后开门下车。 景断夏往他指的方向看去,虽然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但是好像是有个人躺在路边,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什么情况。 跟着聂南朔下车过去看,果然是有个少年晕倒在路边了,四处看了下也没有什么人,景断夏连忙道:“可能是犯了什么病了,快送他去医院吧。” 聂南朔蹲下身子把那个少年扶起来,就这么一瞬,聂南朔忽然僵住了。 景断夏有些茫然,不知道他怎么了,转而看向那个少年的脸,心里猛然一怔。 这个少年……和祁夏长得好像…… 景断夏瞬间心里开始扑通扑通地乱跳,总觉得这个少年不该出现在他和聂南朔的生活里,他这么一出现,可能很多事情都将会变质。 还没等景断夏平静下来,聂南朔忽然把那个少年打横抱了起来,着急地往车那里走。 景断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跟着他回到车边,然而,刚到车边,景断夏的心就又沉了一下。 “开门。”聂南朔站在副驾驶的车门旁,抱着那个少年,让景断夏开门。 景断夏心沉了沉,但是人命关天,也没多废话,连忙帮他开了门。 聂南朔把那个少年小心地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然后关了车门,走到另一边坐上驾驶位。 景断夏还愣在车边,就听聂南朔沉声道:“上车。” 景断夏点点头,打开后座的门,坐上了后座。 聂南朔见他坐好,立刻开车往医院去。 景断夏坐在后座上,看着聂南朔此刻严肃着急的脸,心里一阵阵地闷痛,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无力地靠在后座上,景断夏看着那个少年的侧脸,虽然只是和祁夏有五分像,但是这五分显然已经足够让聂南朔失控了。 如果他们之间擦出点什么火花,那他怎么办?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到了医院,聂南朔也似乎不想要任何形象了,抱着那个少年急急忙忙地往急诊部跑。 景断夏跟在他的身后跑,看着医生护士推着推车过来,看着聂南朔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少年放到推车上,看着推车进抢救室,周围一切的喧嚣声都好像变成了嗡嗡声,在他耳边回旋着,却听不清。 少年进来抢救室后,聂南朔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站在抢救室门口看着抢救室的门。 景断夏就站在他的后面看着他,想和他说话,却发现现在的自己在他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好像根本没有资格和他说话一样,踏不出靠近他的那步。 许久之后,聂南朔才动了一下,转身过来看见景断夏,愣了一下,才疲惫地走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 景断夏在他转身过来看自己的一刹那是想和他说话的,但是看到他没说什么,也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见他疲惫地在椅子上坐下,景断夏也默默地在他对面的那排椅子上找了个座位,静静地坐下来陪着他。 抢救室的灯亮了多久,他们这里就沉默了多久。 很久之后,抢救室的灯终于暗了,抢救室的门开了。 聂南朔连忙起身过去,看着被护士推出来的还在昏迷的少年,着急地问医生:“医生,他怎么样?” “先天性心脏病,病情暂时控制住了,但是最好还是尽早找到合适的心脏源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先天性心脏病? 聂南朔和景断夏瞬间就愣在了原地,祁夏也是先天性心脏病……居然这么巧…… 回神后,聂南朔看了眼推车上的少年,对着医生道:“尽快找到合适的心脏源,一定要救他。” 医生连忙点头,“我们一定尽力。” 景断夏看着护士把那个少年往病房的方向推,再看聂南朔也急急忙忙地跟过去,忍下心里的难受,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还没走几步,聂南朔忽然转过身来,看了眼景断夏,叹息道:“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可能要留下来。” 景断夏抬头愣愣地看着聂南朔,想告诉他那个人不是祁夏,想让他清醒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个立场说这些。 沉默了许久,景断夏才僵着笑脸,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走了。” 聂南朔也点了点头,转身就跟上护士往病房走去。 景断夏看着聂南朔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悲,比不过祁夏,现在连个陌生人都比不过了,简直可笑。 压抑着眼泪准备离开医院,景断夏一边失魂落魄地走着路,一边在心里苦笑:没带钱,没有车,你让我回哪里去? ☆、第41章 雨夜 经过一番折腾,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天很黑,很闷,天上几乎没有一颗星,路上也静的没有多少来往车辆,除了那还算亮的路灯和闪烁着的霓虹灯,似乎一切都没什么生气。 景断夏失魂落魄地走在往回走的路上,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潭里走的一样,很缓慢,很沉重。看着前面的路,看着那些霓虹灯,景断夏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一切来得太突然,出来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和聂南朔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回去的时候却像是完全没有了接近的资格一样,从天堂到地狱的毁灭性转变,他连人间的平淡都没来得及感受。 然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和祁夏长得五分像的陌生人,太突然,太可笑,太委屈……老天太会拿他开玩笑了…… 他花了几个月才让聂南朔肯慢慢接受自己的靠近,那个少年却只凭一张脸和一身的病在聂南朔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把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比了下去。 那以后呢?聂南朔是不是会一直陪着他,陪着他治病,等他病好了,他们就有了童话般完美的结局? 那他怎么办? 景断夏忽然可悲地发现,如果聂南朔想和那个少年在一起,他根本没有去争的勇气。那个少年各方面都和祁夏那么像,又那么巧合地出现在聂南朔面前,或许就是老天可怜聂南朔几个月来的伤怀,让祁夏以另一个方式回到了聂南朔的身边。 那么,如果是这样,他又算什么呢? 天空忽然划过一道闪电,伴随着闷闷的雷声,随即,一场大雨混杂着景断夏一直隐忍着的眼泪倾盆而下。 在景断夏失魂落魄地走在萧瑟的马路上,和黑夜、大雨混为一体的时候,聂南朔正坐在病房内,失魂地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 这是多么的像,多么的巧,震撼得聂南朔到现在还有些失神。 聂南朔静静地看着那个少年酷似祁夏的脸,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就在手快要摸到那个少年脸颊的时候,聂南朔忽然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 手僵在离少年的脸还有一点点距离的地方,聂南朔忽然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像,很像,可惜他不是。 还在震撼和遗憾中晃神着,忽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闷闷的轰隆声让聂南朔愣了一下,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下雨了吗? 聂南朔皱了皱眉,从刚才到现在脑袋一直被这个少年占据着,觉得有些迷茫,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起身走到窗前,又是一声隆隆声。 聂南朔看着外面倾盆而下的雨,听着刷刷刷的雨声,心里猛然一怔。 景断夏有没有回到宠物医院了? 聂南朔这时才记起来自己刚才让景断夏先回去了,看着外面恶劣的天气,此时倒是有些担心地拿起手机拨了景断夏的电话。 “喂,您好。” 电话接通时,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 聂南朔皱了皱眉,“景断夏呢?”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宠物医院,景先生出去了还没回来,他没带手机,要不等他回来了我再转告他回您电话好吗?” 聂南朔心里咯噔一下,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到?难道是回家了?怎么连手机都没带?聂南朔忽然想起,他们走的急,景断夏根本什么都没拿。 那钱呢?他身上有没有钱? 想到某种可能,聂南朔心里不由得着急了起来,这么大的雨,那个家伙没车,没手机,没钱,那他准备怎么回去? “好,谢谢。”聂南朔匆忙挂断电话,看了眼病床上还在昏睡的少年,皱了皱眉,连忙离开了病房。 此时的景断夏早就成了一只落汤鸡,他可能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科学研究表明,男人遭雷劈的概率远比女人高得多。 景断夏仿佛浑然不知危险,在这种打着雷下着大雨的天气里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走着。 像他这种现在如同丧尸般的存在在大马路上是很显眼的,如果路上行人多,他肯定会引起围观。当然,这么丧尸般的存在,在现在空荡的马路上,驱车寻找的聂南朔还是很快就发现了他。 当车停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景断夏根本没有注意到,继续失魂落魄地走着。 聂南朔看到有个人在这么大的雨里走的时候,他本来是不相信这是景断夏的,但是越是靠近,他就越是无法反驳,这就是景断夏。 他没想到自己让他先回去,这个蠢家伙真的就不顾自己身上没钱没手机就走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在他把那个少年抱上车开始,景断夏就有些失常了。只是他那个时候眼里只有那个少年,忽视了景断夏的存在。 见景断夏根本没注意车停在他身边,聂南朔连忙下车拉住还在走的人。 “景断夏,你在干嘛,这么大的雨,你不知道避雨吗?!” 听到聂南朔的声音的时候,景断夏还有些迷茫,呆愣地抬头看了眼聂南朔,仿佛在区分这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觉。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留在医院的吗。”景断夏愣愣地说着,心里并没有因为聂南朔来找他而温暖多少。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想责备他的话也说不出口,都怪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那个少年的身上,才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失常。 “对不起。”聂南朔把景断夏圈进自己的怀里,一边叹息一边揉着他冰冷的身子。 景断夏靠进这个他爱不释手的怀抱,心里却是冷的,他不知道聂南朔的道歉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的道歉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聂南朔的道歉,抹杀不了那个少年对他的影响。 轻轻地推开聂南朔,景断夏无力地道:“我想回家。” 聂南朔摸了摸他冰凉的脸,“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附近找家酒店先洗个澡好吗?” 景断夏摇头,无力的声音带上了哽咽的味道,“我想回家。” 阳光的少年失去了阳光,变得这么软弱无力,这么可怜,完全失去了他平日的闹腾和调皮。聂南朔觉得很不习惯,不习惯到心疼。 “好,我送你回去。”聂南朔拒绝不了他的要求,搂着他走到车边,扶着他坐上副驾驶位。 六月的天气并不冷,但是淋了雨还是会感到湿冷,聂南朔怕他冻得感冒发烧,上车后就打开了暖气,并从后备箱里拿了一条包装完好,还没拆过的车内备用毛毯。 “冷不冷?”聂南朔一边拆掉包装把毛毯小心地裹在景断夏身上,一边柔声问他。 景断夏看了聂南朔一眼,淡淡地摇了摇头,把自己包在毛毯里,蜷缩成一团,头偏着看着窗外,十分安静。 聂南朔想伸手揉揉他的头,但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开车往景断夏家去。 一路上车内很安静,两人都没有说什么。 车到了景家门口的时候,聂南朔看了眼靠在窗边的景断夏,他以为景断夏睡着了,正想着是喊他醒来,还是下车直接抱他进去,景断夏忽然说话了。 “他不是祁夏。”景断夏的声音闷闷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忽然说这句话,可能是想为自己做最后的争取吧。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依旧保持着靠着窗边的姿势,这时才明白原来他也看出了那个少年和祁夏很像,这是在怕他把那个少年当成祁夏吗?怪不得他会这么失常。 本来想问他怎么知道祁夏长什么样,但是想起景断夏也去过他家几次了,看到过祁夏的照片不足为奇,也就没有问出口。 “我知道。”聂南朔只能这样回答,他知道那个少年不是祁夏,但是他也否认不了当他第一眼看到那个昏迷的少年时,他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成祁夏了,不然他不会这么紧张。 景断夏闭了闭眼,把毛毯拿掉,打开车门下车了,一句谢谢也没说,一句再见也没说,就这么下车了。聂南朔知道那个少年不是祁夏,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他还是抵抗不了那张和祁夏五分像的脸。而自己,还是争不回一点点优势,因为根本没有优势。 聂南朔见他下车,也连忙下了车,拿了那条毛毯罩在景断夏身上,替他遮挡着雨水。 景断夏此时此刻完全感受不到一点点感动,他完全迷失在快要失去聂南朔的迷茫中,已经有些麻木了。 聂南朔护着他走到门口,看着他摁下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 穿着睡衣的景入秋看见门口的两人,原先的困意立马消散地无影无踪。 “断夏,聂总,你们这是怎么了?快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聂南朔看着景断夏进门,放下了拿着毛毯的手,对着景入秋道:“他淋雨了,让他好好洗个热水澡,帮他弄点姜汤喝吧,我先走了。” “好的,聂总你身上也湿透了,不如今晚就留下别走了。” “不了,谢谢。” 说着,也不等景入秋留他,聂南朔就冒着雨回了车里。 景断夏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客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 景入秋看着聂南朔进了车,才关上了门,连忙拉着浑身湿透的弟弟上楼。 “你这是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快先去洗个澡,瞧你身上冷的。” 景入秋把景断夏拉进景断夏的房间,去浴室帮他放热水。 景断夏愣愣地走到窗边,看着聂南朔的车还在楼下没有走,他看不到车内的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辆车,脑子里千丝万缕,却又捉不到任何一种想法,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景断夏房间的灯开着,聂南朔坐在车里,看着窗口那个看着自己的人,心里闷闷的,今晚的景断夏格外让他心疼。 两人看了许久之后,聂南朔终于发动车子离开了。 景断夏心里一冷,他,去看那个少年了吧。 “还站着看什么呢,快去洗澡,乖,有什么事,洗完澡哥给你想办法。” 景入秋皱眉把弟弟拖进浴室,替他准备好浴袍,然后才下楼去给他煮驱寒的姜汤。 ☆、第42章 可怕的疏离感 景断夏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景入秋正端着姜汤进来。 拉着景断夏去床边坐好,景入秋一边把手里的姜汤给他,一边拿了干毛巾粗略地把他头发上滴着的水擦掉。 “先把姜汤喝了,不太烫,喝完了我给你擦头发。” 景断夏没出声,默默地听着哥哥的话,低头把一碗姜汤咕咚咕咚地喝了个见底。 见他喝完,景入秋才把碗放到床头柜,然后拿着毛巾轻柔地开始给弟弟擦头发。 “说说吧,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捡的小狗没救回来?” 景入秋的声音柔柔的,听得人心里很舒服,不过景断夏倒是一惊。 说到小狗,他和聂南朔今晚都不在宠物医院的话,还是得打个电话去和值班护士说一下,让她照看着小丢丢。 “哥,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的落在宠物医院了。” 景入秋点点头,把毛巾盖在他头上,起身去自己房间把手机给他拿来。 景断夏没有打宠物医院的电话,直接拨了自己的手机号,那边接电话的果然就是那个值班护士。 “钱护士,我是景断夏,今晚我和……聂南朔……都不回医院了,麻烦你照顾一下丢丢,我明天早上会过去的,麻烦你了。”说到聂南朔的时候,景断夏愣了一下,那个名字在自己心里已经快要成为一道疤了,只是想一下提一下心里都是止不住的疼。 “好的景先生,之前聂先生已经打过电话交代过了,你不用担心,这都是我分内的事儿,我会好好照顾小丢丢的。” “好,谢谢。”景断夏愣愣地挂掉了电话,心里冰冷冰冷的,聂南朔交代过了,就说明他真的是去医院照顾那个少年了吧。 景入秋看着弟弟刚打完电话就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息着把手机拿过来丢到床上,一边继续替他擦头发,一边关心地问他: “你最近不是一直和聂南朔在一起吗,吵架了?” 景断夏摇了摇头,哥哥一安慰,心里的委屈就如潮水般涌来,鼻子也忍不住发酸,忍了好久才把眼泪忍下去。 “我一直以为死缠烂打也是一种方式,我以为我最终可以得到聂南朔,可是祁夏一出现,我就完全失去了竞争的资格,哥,我比不过他……” 说到最后,景断夏终于哽咽了,他比不过那张脸…… 听得云里雾里的景入秋赶忙把弟弟搂进怀里,柔声问道:“什么祁夏出现了,祁夏不是不在了吗,断夏你在说什么?”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再次出现?景入秋听着弟弟的话,心里不由得觉得瘆的慌,这大半夜的,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景断夏沉默了一会儿,沉淀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将晚上发生的事一一说给景入秋听。 景入秋听完不由得叹了口气,只能说世事难料。 “那你就准备放弃了?聂南朔不是还没表态吗?” 景入秋苦笑,“他还用表态吗,他的行动已经替他表态了!” “聂南朔紧张他也不过是一时激动,长得再怎么像,性格是学不来的,他终究不是祁夏。聂南朔和祁夏朝夕相处了三年,他要的感觉,那个人给不了。” 景断夏愣了愣,随后又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也给不了,他至少还能给张脸呢。” 景入秋很少看到弟弟这么失意的样子,之前闹聂南朔要结婚的时候也是斗志昂扬地要去闹婚礼的,这次却像是完全失去了斗志,一点活力都没有,不禁让他有些担心。 把擦完头发的毛巾放到床头柜上,景入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抬起弟弟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然后一字一句认真地道:“断夏,他并不是祁夏,你要把聂南朔让给一个冒牌货吗?你甘心吗?” 景断夏一怔,眼神显得有些茫然,对,他并不是祁夏,他不甘心把聂南朔就这样让给一个冒牌货,可是,决定权根本不在自己手里,不是吗? 景入秋看自家弟弟一脸迷茫无助,想着他今晚情绪起伏太大,想来也没那个心力想通多少事,最后还是抚了抚他的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别想了,我去给你温杯牛奶,今晚哥陪你睡,一切放到明天再说。” 景断夏没说什么话,愣愣地坐在床边看着景入秋出了房间门,然后继续愣愣地坐着,这次他是真的迷茫了。 与此同时,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的聂南朔,再次回到那个病房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醒了,看到他进来的时候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 聂南朔看见他是醒着的时候,心里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 其实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神明鬼魂,但是看到这个少年的那一刻,他是有种希望他是祁夏死而复生的念头。然而,现在,每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另一张被雨淋得瑟瑟发抖,虚弱无助的脸就会冒出来,让他不忍心再继续幻想下去。 聂南朔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就恢复了以往淡漠稳重的神采,关上门,走进去,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关心地问:“醒了,感觉怎么样?” 那个少年看到聂南朔的时候一直是愣住的状态,听到他的问话才连忙坐起来,聂南朔细心地帮他把枕头靠在身后。 “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少年激动地看着聂南朔。 聂南朔淡淡地笑了笑,未置可否,只问:“现在身体感觉如何?要帮你联系家人过来吗?” 少年激动的表情淡了,摇了摇头,“我没事了。我没有爸爸,妈妈前年生病去世了,我现在一个人住,没有什么亲戚,不用联系谁的。” “抱歉。”聂南朔心里有些感慨,也是个苦命孩子,不过比起祁夏,已经算是幸运了,至少他还和妈妈一起生活过,祁夏一出生就在孤儿院了。 “没事,我叫宁泺,你……”少年毫不在意地开怀一笑,随后看着聂南朔激动地道:“你是不是那个很厉害的天寂娱乐的总裁?我在杂志上看到过你,和你长得好像的,天寂娱乐好厉害,有大么多厉害的明星,如果不是因为我有这个碍事的病,我一定也去见识见识。” 宁泺此时的样子完全像是一个从山村来到城市的娃一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是聂南朔却淡淡地笑了一声,看着宁泺道:“想当演员?等你病好了,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好吗?” “你真的是那个总裁?”宁泺激动地瞪大了眼睛,但是还没等聂南朔回答他,他又忽然失落地摇了摇头,“谢谢你,不过我这个病现在就是坐吃等死的,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聂南朔看着那张和祁夏五分像的脸说自己在等死,心里就不由得一紧,轻斥道:“胡说什么,心脏移植手术现在这么普遍,我一定会救你的。” 宁泺又是一愣,连忙摇头道:“不用了,我没那么多钱还你,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活不长,生死早就看淡了,谢谢你的好心。” 对他看轻自己的性命,聂南朔心里有些火,祁夏那么想活下来却没有机会,这个人明明有机会活下去却不珍惜! 宁泺似乎是真的看淡了生死,但是聂南朔却不允许,他必须活下去,必须! 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聂南朔还算温和地看着宁泺,语气诚恳地道:“生命只有一次,既然还能挽救就不要放弃。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所有的医疗费我都会负责到底,如果你不想欠我人情……你不是想当演员吗?病好了之后签约天寂,义务做天寂的赚钱工具,直到把钱换上,如何?” 聂南朔的提议显然很让宁泺动心,能捡回一条命,还能完成自己演戏的梦想,这种馅饼天上可是百年才难得掉一次啊! “你真的愿意帮我?”宁泺不确定而小心翼翼地问着。 聂南朔认真地看着宁泺,握起他的手紧紧地攥着,一字一句地道:“我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 宁泺看着聂南朔握着自己的手,心里猛然漏掉了几拍。 第二天一早,景断夏虽然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是还是早早的去了宠物医院,既然聂南朔已经有新欢了,那么他就更不能因为自己的心情而抛弃小丢丢了。 心里断定聂南朔一定在医院照顾那个少年的景断夏,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就愣了,聂南朔正蹲在小床边笑看着小丢丢吃狗粮。 景断夏不知道为什么,他此时此刻并不想看见聂南朔,他本来想就这样离开,但是他知道,聂南朔不可能陪着小丢丢,他会去陪那个少年,所以自己必须留下来。 聂南朔见景断夏开门后就一直呆呆地站在门口不进来,起身向他走去。 “怎么了?不舒服?” 昨晚景断夏淋了那么久的雨,聂南朔怕他是发烧了,伸手想探一下景断夏的额头,但是景断夏却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聂南朔的触碰。 聂南朔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中,愣了许久。以前总是景断夏粘着自己,现在忽然被这么拒绝靠近,聂南朔的心里并不舒服,甚至有点干涩的疼。 他可以理解景断夏怕自己把宁泺当成祁夏,可是他不理解景断夏为什么这么躲他,为什么就因为宁泺的出现,景断夏的态度能够转变得这么彻底?他只是想救回宁泺的命,有错吗?就算宁泺没有长那张和祁夏那么像的脸,他照样会救他,只不过现在想让他活着的希望更强烈罢了。 毕竟,他已经让祁夏错过了一次活着的机会,他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另一个也离开人世。 “来看丢丢?”聂南朔僵硬地收回手。 “嗯。”景断夏没看聂南朔,低着头闷闷地回应。 聂南朔看着低着头不看自己的景断夏,心里闷闷的有点难受,习惯了景断夏的无理取闹,习惯了他的横冲直撞,习惯了他的嘻嘻哈哈,现在这么沉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景断夏,让他无法招架。 聂南朔忽然发现,自己和景断夏的关系一直是景断夏在用死乞白赖的方式维系着,而自己向来都只是接受的那一方。现在景断夏忽然沉默了,不想说话了,不粘着他了,他却没有一点缓和彼此之间关系的办法,这种挫败感让他觉得很无力。 这究竟是怎么了? 看出景断夏只是来照顾丢丢,并没有想看到自己,聂南朔忍着心里的沉闷和抽痛,轻声开口道:“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着,聂南朔看了眼依旧低着头的景断夏,从他身边走过,离开了病房。 景断夏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聂南朔离开的背影,已是红了眼眶。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想的,可是他这次真的做不到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死乞白赖地粘着他,他怕自己会输的更难堪。 ☆、第43章 上门抢狗 那天过后,景断夏每天都会掐着那日的那个点去宠物医院,因为那天那个时候聂南朔在。景断夏虽然像是躲着聂南朔,但是潜意识里还是想见见他,哪怕就这么什么都不说,看看他也好。 可是,之后的一周内,景断夏每次去宠物医院都没有再遇到过聂南朔。他在宠物医院一呆就是一整天,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托付护士照看小丢丢,自己回家住。因为夜晚的病房内太寂寞,没有聂南朔的陪伴,他呆不下去,他会想起和聂南朔在这里度过的甜蜜的那段时光。 然而,就是那么一个一个的一整天,他从来没看到聂南朔来过。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急着要陪那个少年,连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看丢丢,又或者,他晚上会来看丢丢,只是他不知道。 景断夏没有问护士聂南朔晚上会不会来照顾丢丢,因为他怕听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他怕证实聂南朔一直在陪着那个少年的猜测。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那张像祁夏的脸,他就失去了争夺聂南朔的勇气,每天都像个没了灵魂的躯壳一样浑浑噩噩,那么狼狈,那么不争气。 一开始,景断夏在病房里陪小丢丢玩的时候,他还总会期待地看着门口,期待聂南朔会来,哪怕只是看一眼丢丢就走,但是失望的多了,他也就不再去想了,或许从此自己就要失去聂南朔了。 每次想到这里,景断夏的心都在滴血,可是他回忆了以往所有自己追求聂南朔、缠着聂南朔的往事,他把那些烂招数一个一个排除下来,可悲的发现,没有一个招数能让他鼓起勇气再搏一次。 这个时候,景断夏就会开始唾弃自己,为什么那天聂南朔要摸自己的额头时偏偏要躲他?如果让他碰了,或许他们之间会多一些话题,或许那天就不会沉默着散去,或许他今天想他了至少还能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为什么当时为了一点廉价的自尊心就躲开他的关心? 一个星期了,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景断夏觉得自己的血液,甚至身上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要见聂南朔,可是现在这个不争气的自己却满足不了它们的要求,他找不到让自己满意的借口去见他,也害怕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那个少年浓情蜜意。 又是一夜无眠的景断夏在自家哥哥百般劝说下,吃了点早饭,然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低落的情绪,打车去宠物医院。 昨天医生说丢丢不用再打点滴了,情况已经稳定,可以带回家照顾了。 聂南朔现在肯定是抽不出时间来照顾丢丢了,景断夏就想去把丢丢接到自己家里来。带它去宠物店美美地洗个小澡,然后吹吹干不要感冒再生病,接着抱着它去买个小狗窝和玩具零食,最后带它回家,也让自家哥哥看看这可爱的小东西。 心里这么盘算的时候,景断夏心情还算愉悦,可能这是这几天最能让他高兴的事了。 但是,当他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却被告知,小丢丢已经被聂南朔接走了。 “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是和另一位先生来的,还让我转告你他会照顾好丢丢的,让你不要担心。” 景断夏僵着身子愣愣地站着,脸上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按理说,聂南朔能知道好好照顾丢丢,他应该高兴的,毕竟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而且过几天《剩者为王》就要开拍了,片场远在s市,他没时间照顾丢丢。可是,当听到护士说聂南朔是和另一位先生来接丢丢的时候,景断夏的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了。 另一位先生,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天那个少年。他们现在已经如胶似漆到这个地步了吗?可是丢丢是他捡回来的,凭什么给他们养?他不甘心! 一旁的护士见景断夏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地喊他:“景先生?景先生?” 景断夏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谢谢。” 说着,景断夏就离开了宠物医院,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聂家别墅。 他不要把丢丢给那个少年养!那是他的!他凭什么抢了聂南朔还要抢他的宠物!他……他只有小丢丢了…… 景断夏坐在车内,看着窗外不停闪过的景色,眼里却什么都抓不到。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想挽回点什么,至于挽回什么……真的就是一只小宠物吗? 到了聂家别墅,景断夏反而心里没那么气了,只是看着那套别墅,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他以为终有一天,聂南朔会光明正大地把他领到这里来住,结果,里面却住了别人。 他曾滚过好几遍的那张聂南朔的大床,现在是不是也已经被那个少年占据了? 那个少年躺在上面的时候,聂南朔的脸上应该是笑容多一点吧,而不是自己在他家胡闹时,那一脸的无可奈何。 不知不觉间,景断夏已经摁了门铃。 好几声后,聂北凌穿着睡袍顶着满满的起床气走了出来,看到是景断夏,脸色立刻就更沉了,不满地道:“大早上的干什么呢?没事做就去把台词多背几遍。” 景断夏是第一次被聂北凌说了却一句话也不反驳,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着等聂北凌骂完。 “聂南朔呢?” 这样得景断夏聂北凌是第一次看到,不禁愣了一下,困意也没有了,起床气也散了,不解地道:“我哥前天搬出去了,也不算搬出去吧,就是买了套公寓说是要在那里住一阵子……我以为你终于和我哥修成正果了呢,你不知道?” 景断夏愣在聂北凌面前,摆在腿侧的手忍不住紧紧地握成了拳,指甲不够长,刺在手心里根本达不到他想要的疼痛感,他想麻痹自己,但是做不到。 买了公寓,和那个少年一起住了么?呵呵……那是他曾幻想的生活啊,他建议聂南朔和丢丢搬出来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和他们住在一起,现在,被那个少年捷足先登了么? 景断夏觉得自己就像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一样,心里的难受连眼泪都难以表达。 “景断夏,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时候,聂北凌也意识到了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既然不是和景断夏一起住,那自家大哥买那套公寓干什么? 景断夏没有回答聂北凌的话,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听到聂北凌的问题,脑袋嗡嗡的,只呆呆地问:“地址呢?” “慕流园2栋202,你等等,我开车带你去。” 景断夏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聂北凌虽然很嫌弃,但是也真的不敢让他就这副鬼样子在马路上晃来晃去,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可是景断夏显然没把聂北凌的好心放在眼里,脑袋里只抓住了慕流园2栋202几个字了,知道了地址后连忙就往外跑。 聂北凌脸顿时一黑,心里又是真的担心景断夏这个蠢货出什么事,连忙跑上楼换衣服然后去追他。 景断夏拦了出租车再次转战慕流园。 其实聂北凌说的地址是慕流园而不是景碧的时候,景断夏心里是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他怕聂南朔带那个少年去景碧住,更怕他们住进祁夏之前住过的那套公寓。 当自己站在慕流园2栋202门口的时候,景断夏的心里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能够形容了,他害怕,紧张,忐忑,却又时而平静无波,复杂的难以忍受。 门铃响了一声后,门开了,开门的是聂南朔。 景断夏僵硬地抬起头看他,然后他就看到了门后的场景。 那是一个小客厅,那个很像祁夏的少年正坐在沙发上,转过身子好奇地看着门口这里,他的腿上,抱着的是已经洗过澡的小丢丢。 景断夏心里很闷,多么和谐温馨的画面,自己多么像一个来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可是,凭什么丢丢要被他抱着?! 不是说狗都很忠心的吗,聂南朔被那个少年迷住了,连丢丢也被他迷住了吗?! 就在这时,小丢丢忽然从宁泺的腿上跳了下来,小小的身体摔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蹦蹦蹦地跑到景断夏的脚边高兴地扒拉着他的鞋。 景断夏被刚才的画面刺激地有些失去理智,他心里堵着一口气,此刻一点也不想理“背叛”了自己的小丢丢,甚至想拎起它丢回那个少年那里。但是他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是迁怒,所以就这么僵硬地站着,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想说。 聂南朔也好几天没见到景断夏了,他一直以为景断夏在气自己,躲着自己,所以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惹他难受。看到景断夏过来,他是惊讶的,也是激动的,但是看到景断夏惨白着脸僵硬着一动不动,心里又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进来坐会儿吧?” 说着,聂南朔就想把景断夏扶进屋子里。 景断夏忽然眼睛一瞪,用力甩开聂南朔的手,用力过度,以至于甩开了他的手后,自己的手臂狠狠地砸到了门框上。 “我不进去!”本该是怒气满满的一句话,但是因为手臂撞得很疼,气势瞬间就消了一大半,显得十分可怜委屈。 聂南朔也不知道他在闹什么脾气,但是看他这个样子也对他发不出火来,连忙把他的手臂拉过来看,那道撞出来的红痕看的聂南朔心里隐隐作疼。 “疼不疼?我给你拿冰袋敷一下好不好?” “聂大哥,怎么了?”宁泺听到刚才那一声不轻的“咚”声,好奇地走出来看。 景断夏本来被聂南朔温柔得关心治愈了不少,心里也舒服了不少,但是宁泺一出现在门口,就像忽然从梦里回到了现实一样,景断夏心里猛然腾起一股嫉妒难受地想打人的感觉。 怕自己会像个泼妇一样和宁泺争吵,怕自己在他们面前出丑,也顾不上疼痛的胳膊,景断夏猛然弯腰抱起脚边的小丢丢,转身就跑。 聂南朔被景断夏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随后也来不及和宁泺说什么,连忙追了过去。 聂北凌刚来到这里就看见景断夏和自家大哥一前一后跑了过去,正想着要不要跟过去看呢,一扭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宁泺,顿时就僵住了。 ☆、第44章 缓和关系 因为是在二楼,景断夏也没有去等那麻烦的电梯,逃命般抱着怀里的小丢丢直接从楼梯跑下去。 聂南朔也跟着他从楼梯跑,他人高腿长的,加上心里是真的急,刚跑到底楼就把景断夏堵住了。 隔着一扇门就是楼梯口的出口,聂南朔堵着门口,景断夏被聂南朔追的没办法,心里忐忑不定,被他一堵心里就更慌了,眼瞅着没路可跑了,他也没那个力气再往上跑,况且自己只要一动就能被聂南朔抓住,根本逃不掉。 不敢抬头看聂南朔,景断夏背靠着墙壁,默默地移到角落里蹲了下来,把小丢丢护在怀里,然后抱臂把头埋在膝盖上。 聂南朔看着他把自己蜷成一团窝在角落里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心疼他。 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聂南朔走到他旁边蹲了下来,手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脑袋。 “景断夏,到底怎么了?” 景断夏闷闷的,聂南朔这样的温柔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闭着眼贪恋他手掌的温度,却什么都不想说。 他不说话,聂南朔也不生气,耐着性子继续问:“你为什么来这里找我?” 为什么?为了来抢只狗吗?我只是想你了,想见见你……景断夏这时才发现,虽然不甘心那个少年养丢丢,但是来抢丢丢始终只是自欺欺人的一个借口,他就是想见聂南朔了,想的发疯,想得心都疼了。 但是这些话景断夏都不想说出口,或者说他很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计较,就想这么蹲着,有聂南朔在旁边陪着,他觉得这样很好了,比起之前一周的寂寞害怕,这样就很好了。 一问三不答,聂南朔收回了抚着他脑袋的手。现在已经是六月底了,天气炎热,这种楼梯口关着门又没空调,呆久了闷热不舒服。 景断夏正在因为聂南朔手移开了而心冷,忽然就感觉自己腾空而起了,吓得连忙抱住怀里的小丢丢。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被聂南朔打横抱了起来,登时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还红着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聂南朔看着他红通通的眼睛和不可置信的小眼神,一时间心里不知该是什么滋味,本来想笑的,但是看得出他那双眼睛分明是想哭的,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只淡淡地柔声道:“这里热,有什么事去车上说。” 景断夏现在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去想那些让自己难受的事情,只想贪恋地蹭蹭他的怀抱,这个怀抱以后还能不能靠都不知道。 聂南朔就这么抱着一人一狗从楼梯口出去,在某些异样的眼光下,走到地下车库,把景断夏抱上了车。 坐上车,景断夏就抱着丢丢缩在副驾驶座上,低着头,一副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样子。 聂南朔开了空调,并没有发动车子,就这么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景断夏,看着他委委屈屈地坐着,像是要哭却又没落泪,让他手足无措。 “新戏要开拍了吧?”见景断夏不肯说什么,聂南朔轻声开了个头,打破了车内诡异的安静。 景断夏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怀里的狗头,忽然语气生硬地道:“我要带丢丢一起去。” 聂南朔被他忽然的要求弄得一愣,当初不是他说拍戏不方便照顾丢丢才让他养的吗?怎么又忽然变卦了? 看了丢丢一眼,聂南朔问:“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抱走丢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认知让聂南朔心里有些不愉快,他本以为景断夏是来找自己的。 景断夏将丢丢往怀里抱了抱,僵着脸,语气冲冲地道:“这是我捡的,凭什么让他养!” 说完,景断夏就后悔了,这样的自己好像是个和别人抢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一点都不招人喜欢。这样的自己,丑陋的嫉妒心全都展现了出来,展现在了聂南朔的面前,会让他讨厌。 聂南朔听完这句话,心里就明了了,原来追根究底,从始至终,景断夏就是在介意宁泺的存在。他在嫉妒,在吃错,在不安。 看到景断夏揽着丢丢的手臂上那道红痕,聂南朔伸手把他的手臂拉过来,放在手里轻轻地摩挲着,柔声问:“还疼吗?” 景断夏一愣,呆呆地把低下的头抬起来看他。他以为聂南朔会讨厌这样嫉妒的自己,他以为聂南朔会斥责自己的小肚鸡肠,甚至直接不想理自己。怎么会这么温柔地关心自己? 景断夏愣住了不说话,聂南朔就继续轻抚着他的手臂,淡淡地道:“他叫宁泺,他不是祁夏,我很清楚。” 他在解释,景断夏听明白了,虽然那天晚上自己跟他说那个少年不是祁夏,聂南朔也说了他知道,但是这句话完完全全从聂南朔嘴里说出来,景断夏听了心里很舒服。这是一句解释,而不是敷衍的回答。 既然聂南朔自己提起了这个话题,景断夏也就壮着胆子问:“你不动心吗,他和祁夏那么像。” 聂南朔轻笑一声,淡淡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再像,他也不是祁夏,我不需要替身。” “那你为什么搬出来和他一起住?”景断夏小声抱怨。 “他双亲都不在了,心脏不好,一个人住不安全,在手术完成之前,我会陪他一阵子。”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14节 景断夏沉默,即使是这样,住院不可以吗?请保姆照顾他不可以吗?说白了,聂南朔,他在你心里还是很重要的,重要到需要你亲自照顾。 这些话景断夏自然不会说出来,本来以为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不过现在看来,聂南朔既然愿意解释给自己听,就是没有抹杀自己在他身边的位置,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吧,至少他还是心疼自己的。 虽然心里还有些阴郁,但是景断夏还是努力放松自己,挂起笑脸看着聂南朔问:“那,我是不是还被包养着?” 看到他终于笑了,聂南朔嘴角也挂起了淡淡的笑意,这个时候也不和他计较包养这个词了,如果这个词能让他高兴一点,能让他心里舒服一点,那也是不错的。 “是,你还被我包养着。”聂南朔轻笑着揉了揉景断夏的头发。 景断夏拿下聂南朔摸自己脑袋的手,放在自己手里,两两相扣,看着他的眼睛,期待地问:“那,我可以亲亲大金主吗?” 聂南朔迟疑了半响,随后弯了弯唇,原本握着他手臂的手绕到他的脑后,扣着他的脑袋,倾身吻上景断夏的唇。 景断夏觉得自己这一刻简直幸福值爆表,自家哥哥说的没错,那个少年不是祁夏,既然聂南朔还愿意接受自己,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爱的这么深的人让给一个冒牌货?他要抢!他要夺!除非聂南朔不要自己了,不然他一定要奋战到死! 一周的思念全都化成了这个缠绵的吻,景断夏总觉得不够,怎么吻都不够。于是两只手都攀到聂南朔身上,绕到他的颈后,紧紧地搂着,吻得忘乎所以,忘乎所以到原本坐在他身上的小丢丢被他折腾地掉到车座下面了也不知道。 一吻结束,聂南朔亲昵地吻了吻景断夏的侧脸,景断夏当时心里就幸福地冒泡,脱力地靠在心上人肩上喘息着。一只手正想摸摸丢丢的毛呢,这一摸,咦?狗呢? “丢丢呢?丢丢没了!”景断夏紧张地退出心上人的怀抱,把自己的衣服抖了再抖,车座上摸了个遍就是没有狗的身影。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着急地以为狗变成蝴蝶飞走了的样子,淡定地看着他车座底下那双乌溜溜望着自己得眼睛,然后淡定地伸手过去把小丢丢掏了出来。 景断夏见状,尴尬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连忙把丢丢抱回来,放在腿上来回抚摸,嘴里嘀咕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爸爸忘乎所以了,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摸摸。” 聂南朔就这么看着景断夏在那里抽风般地对一只狗嘀嘀咕咕,嘴角的浅笑却一直没有淡下去,这才是景断夏该有的样子。 安慰完小丢丢,景断夏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心上人正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向来脸皮很厚得景断夏忽然就不争气地脸红了。 忽视掉自己那让人恶寒的小羞涩,景断夏一边顺着小丢丢的毛,一边小声地道:“我还是想带丢丢一起去片场。” 不管聂南朔现在对那个什么宁泺的有没有动心,他就是不想把丢丢给他照顾。都说孩子是爱情的润滑剂,要是把丢丢给他们一起照顾,还指不定润滑出什么东西来!往直了说,他景断夏就是不待见那个宁泺了,诶!就是不待见了!怎么地吧! 聂南朔倒是没什么意见,虽然他很想告诉景断夏飞机上客舱是不许带宠物的,而且如果把这么小的小丢丢放到货舱不能随时照顾,对刚生过大病的丢丢很不好。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带着丢丢他能高兴一点,那就让他带着吧,别人家的飞机带宠物有那么多规矩,他家的私人飞机可没那么多规矩。 “好,你想带就带,不过要好好照顾着,到了新的地方小家伙可能会不习惯。” 景断夏连连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丢丢的,那现在,大金主能不能带我们去买点东西?” 聂南朔不置可否,直接利索地发动了车,一边把车开出地下车库,一边笑问:“去买什么?” “要给丢丢买个小窝,然后买点吃的玩的,这些都该是羊爸爸付钱。” 聂南朔笑着点点头,自然不会和他计较钱的事,至于羊爸爸这个称呼……他已经被迫习惯了。 到了大型商场,两人带着丢丢直奔宠物区。 要说现在宠物的待遇,那简直比起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说那狗窝吧,狗窝嘛!你就不能好好的有个窝的样子?不!现在很多狗不睡狗窝了!他们睡——狗床! 好吧,如果是和人类一样的那种床也就算了,可是它还有摇篮狗床!简直就是把狗当孩子养了啊! 景断夏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狗窝狗床,心里一阵感慨,也多亏他们家丢丢摊上了一个金主羊爸,比起那种只能睡在地上的狗,简直是太幸福了有木有! “买哪个啊?”景断夏抱着丢丢纠结着。 “睡得舒服就行。”聂南朔看了一眼,挑了一个像蒙古包一样的,软软的狗窝。 “这个一点个性都没有。”景断夏嫌弃地看着聂南朔挑出来的狗窝。 聂南朔无奈地笑了笑,“丢丢这么小,你指望它自己能上那种有高度得狗床?” 景断夏郁闷地撇撇嘴,“其实它可以和我一起睡大床的,就是我怕自己睡相不好会压死它。” 聂南朔回忆了一下几次和景断夏同床的经历,诚恳地建议道:“还是让小家伙睡狗窝吧。” 景断夏敢肯定,他看到了聂南朔眼里的不信任! 好吧,其实他自己也不信任自己,丢丢这么小,万一早上醒来一看已经横尸在自己身下了,他都没地方哭去。 “那好吧,那买那个大号的,这样丢丢可以在里面滚来滚去。”景断夏激动地指着一个超大号的狗窝。 聂南朔微微皱了皱眉,不确定地问:“那个大的金毛都能在里面滚两圈,你确定丢丢这么小睡在里面会舒服?” 景断夏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貌似是没什么安全感,而且一点都不温馨。 最后,两人商量一番下来,买了个中型的半蒙古包式的狗窝。 然后两人又去给小丢丢买了一些玩具和零食,那场面,简直不像是养一只狗,好像两人真的有了孩子一样…… 坐在回去的车上,聂南朔嘱咐着景断夏:“在那里尽量少给它吃那些什么鸡肉,小家伙习惯了那些味道以后就不爱狗粮了,这对它的健康和毛色都不好。” 景断夏受教地乖乖点头,眼看着车子稳稳地停在自家门口,心里就很舍不得,好不容易今天和他相处的那么好,如果自己离开那么久,他和那个宁泺好上了怎么办? “聂南朔,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好吗?”景断夏期待地看着聂南朔。 聂南朔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点头笑道:“好。” 景断夏这才心里舒坦几分,凑上去在他嘴角啄了一下,才抱着丢丢下车,拎着狗窝和一袋零食玩具一步三回头地往家里走。 聂南朔一直坐在车里看着他,直到他进了家门,关上了门,才弯着唇笑着开车离开。 ☆、第45章 私人灰机 聂南朔送景断夏回家后,又开车回了那个公寓。一开门就看见自家弟弟和宁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然而,那个古怪的气氛却一点也不像两个人在友好的看电视。 宁泺坐在正对电视机的长沙发上,聂北凌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虽然两个人的视线都在电视机上,但是显然两个人没有一个看进去的,都在想自己的心事。 聂南朔开门进来,两个人同时转头看他。宁泺眼里闪着喜悦,聂北凌眼神却是冰冰冷。 “聂大哥,你回来啦。”宁泺松了口气般地起身过去迎接他,然后往聂南朔身后看了几眼,虽然很疑惑丢丢是不是被刚才来的那个少年带走了,但是宁泺还是很识时务地没有问。 聂南朔淡笑着点了点头,走过去向宁泺介绍道:“这是我的弟弟北凌。” 宁泺乖乖地点点头,“嗯,我知道,聂少说过的。” 聂北凌看着自家大哥和那个少年气氛和谐却没有向自己解释这个少年的来历,本来就冷冰冰的脸顿时显得更加阴寒。 “哥,我有话和你说。” 聂北凌这么说显然就是想和聂南朔单独谈,宁泺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连忙道:“我先回房了。” 聂北凌依旧坐在沙发上,冰着一张脸,对宁泺的离开不置可否。 聂南朔点了点头,看着宁泺上了二楼关了房门,然后看了眼弟弟冷冰冰的脸,才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大概能猜出弟弟想说什么的聂南朔淡淡地问。 聂北凌冷着脸,压着怒火低声反问:“哥,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他是我救回来的,心脏不好需要手术,我会在这里陪他一段时间。” “只是这样吗?”聂北凌并没有因为自家大哥的解释消气,反而更加窝火,咄咄逼人地道:“要是换了别人你也会特意买套公寓陪着他治病?难道不是因为那张像极了祁夏的脸?是谁说不要替身的,哥,你还记得吗?!他不是祁夏,你醒醒吧!” 聂南朔叹了口气,今天被景断夏那么一折腾已经够累的了,还要接受弟弟的轰炸,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并没有把他当祁祁的替身。你说的没错,是因为那张脸,所以我必须让他活下来,北凌,你该懂的。” 你该懂的,聂北凌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一肚子的气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无奈和叹息。 是,他该懂的,祁夏的死让大哥背负着那么深的罪恶感,看到这样一个那么像祁夏而且患有同样病的人,大哥不可能袖手旁观,他在弥补,弥补祁夏的死。好在自家大哥没有被一张脸迷了理智。 叹了口气,聂北凌恢复了以往的傲气,淡淡地道:“既然哥你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景断夏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太扎眼,否则我也懒得管这破事。” 听弟弟这么说,聂南朔嘴角不由得向上提了提,之前就听景断夏说他和北凌关系铁得不得了,还是北凌的知心大姐什么的,看来自家弟弟倒是真把景断夏当朋友了,虽然嘴巴硬了点,但是这三番两次护景断夏的态度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自家弟弟为人向来傲气,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人不多,朋友也不是很多,能让他这么护着的就更少了。看来景断夏那家伙还真是挺有本事的,闹闹腾腾的性格倒是把他们聂家两兄弟都闹腾进去了。 “我已经和他解释过了,闹起来莫名其妙,哄起来也容易。”说完,聂南朔想着景断夏那善变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聂北凌看着自家哥哥心情愉悦的样子就知道景断夏果然有两把刷子,他们两这事还真有谱。估计等自家大哥能够淡忘失去祁夏的悲痛,好好的把祁夏安安静静地放在心里,不再一碰就疼的时候,景断夏也就功德圆满了。 “也就你能哄,过几天就要去s市拍摄了,你和那个人注意点距离吧,就算你没那心思,我看他对你的心思可不轻,到时候闹出点什么事来,我们那几个可哄不住那个神经病,别耽误我的拍摄。” 聂南朔淡笑着点了点头,“去s市用聂家的私人飞机吧,景断夏要把丢丢带过去。” 聂北凌脸色猛地一沉,“他是去拍摄的还是去养狗的,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看见就掉鸡皮疙瘩!” 聂南朔吩咐完了也不理会自家弟弟的抱怨,凉凉地问:“留下来吃饭?” 聂北凌嘴角一抽,阴森森地看着自家哥哥的脸。不得了了!这还没正式交往呢!这还没进聂家的门呢!就这么惯着了!以后还不翻天?不行,要是他们真在一起了,一定要让他们搬出去住,不然他和一唯搬出去住也行,每天都和那个神经病住在一起他一定会疯的! 不满地轻哼一声,聂北凌起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聂北凌一手握着门把,背对着自家大哥认真地道:“等我拿了金喵奖最佳导演奖,我会和一唯公开,之后可能会出国结婚,哥,你……” 聂南朔并没有什么惊讶,淡淡地弯着唇,打断他的话:“你高兴就好。” 站在门口的聂北凌顿时松了口气,握着门把的手也松了松,脸上渐渐地挂起了微笑。只要大哥支持同意,其他都不是问题,毕竟现在聂家的一家之主是聂南朔。至于他们的妈,相信大哥会帮他想办法摆平的。 这么一思考,聂北凌心情就非常轻松愉悦了,开了门哼着小曲儿离开了这所公寓。 三天后,《剩者为王》剧组一行人登上了聂家的私人飞机。朝星的几个演员心里默默感慨天寂的服务真的是太到位太奢侈了,至少他们在朝星的时候就没有遇到过总裁特意派私人飞机专送的好事!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天寂总裁派私人飞机专送他们去s市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景断夏想带只狗一起去。 这个原因其实景断夏自己也不知道,聂南朔并没有和他说过。唯一知情的就只有聂南朔和聂北凌两兄弟。聂南朔自然不会刻意说,聂北凌就更不会说了,省得景断夏嘚瑟。 为了这次出行,景断夏特意买了个宽大的腰包。上了飞机后找了位置坐下,系好安全带,然后把腰包系在自己腰上,把小丢丢往宽大的腰包里一放,这样可以防止小丢丢被颠出去。 这个腰包好处多,一共有两个口,一个口放了小丢丢,另一个口放了各种小丢丢的吃食和一些塑料袋什么的。毕竟丢丢这么小,不知道会不会晕机,要是吐了还能让它吐到塑料袋里。 至于大小便神马的,这里到s市也就两个小时,已经训练有素的小丢丢是不会乱来的。 闭眼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景断夏摸着小丢丢的毛,心里很满意自己这么完美的准备。 这时,两个人走了过来。 “景学弟,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吧?”韩穆弯腰看着景断夏,又好奇地看了眼景断夏腰包里的小丢丢。 所谓讨厌一个人就会讨厌这个人的一切,心理学上的晕轮效应。景断夏一听到韩穆的声音心里就开始不爽了,懒散地掀开眼皮,瞄了韩穆一眼。 “我倒是不介意,不过我儿子怕生,我先问问它。” 于是,景断夏装模作样地低下头和小丢丢脸贴脸貌似真的在交流着什么。 坐个位置还要经过狗的同意?!韩穆站在那里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然而,就在这时,就听景断夏十分抱歉地道:“不好意思韩穆先生,我儿子说他想和林叔叔坐。” 林叔叔自然就是指林辛了。 韩穆顿时黑了一张脸,也懒得和景断夏一般见识,走到后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林辛正觉得景断夏搞笑呢,就看见自己仰慕的人冷着张脸走了,自己站在这里真是左右为难,想跟着韩穆走,但是又被景断夏怀里毛茸茸的小丢丢吸引。 “愣着干什么,坐下来。”景断夏眼神透露着老大般不可拒绝的霸气。 林辛心想韩穆学长没让他过去,应该就是默许他坐在这里了吧,于是乖乖地在景断夏边上坐下,然后好奇地摸了摸小丢丢的头。 “这就是丢丢吗,好可爱。” 景断夏正要和他分享丢丢的故事呢,猛然听见前面那个座位传来阴森森的声音。 “景断夏,抱着你的狗坐到后面去,离我远点!” 听出那是聂北凌的声音,想起曾经聂南朔说过聂北凌不喜欢带毛的东西。 “不走,蜀黍我们不走!”景断夏发出一阵怪声,然后松了安全带,抱着丢丢放在聂北凌椅子后背上,嘚瑟地道:“聂北凌,丢丢可是你哥的儿子,你可是丢丢的小叔叔,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的侄子?” 聂北凌听到声音从头顶传来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扭头一看,果然那只毛茸茸的东西就坐在他的椅背上面。 聂太子顿时就腾地站了起来,对着景断夏一阵轰炸:“景断夏,不想死就带着你的狗安分点儿!” 景断夏对着聂北凌吐着舌头,一副我就不买你账的小贱样儿~ 这时,就看见聂北凌旁边又站起来一个人,这个人转身淡淡地看了景断夏一眼。 大金牌! 景断夏看着大金牌不怎么友善的脸色,默默地把小丢丢抱回腰包里,然后乖乖地坐回座位,系上安全带。 “我就坐在这里,不会让丢丢骚扰你们的,你们想干什么就继续吧。” 看景断夏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叶一唯轻哼一声,坐了下去。 叶一唯一坐,聂北凌也就警告地瞪了景断夏一眼,跟着坐了回去。 景断夏这才松了口气,对着林辛撇了撇嘴。 林辛无奈地叹了口气。 “木头,这里!”看见言表,景断夏连忙呼唤他过来。 言表木木地点了点头,向他们这里走来,然后坐在了林辛的旁边。 “你怎么把狗都带上了?”言表惊讶地看着景断夏腰包里的小丢丢。 “聂总特许的,嘿嘿,给你抱抱。”景断夏嘚瑟地笑着,然后把小丢丢递给言表。 言表其实不怎么爱碰宠物,不过还是木着脸象征性地抚了两下狗毛。 三个人就你抱抱狗,我抱抱狗地相处得十分愉快。 ☆、第46章 煲电话粥 一趟不过两个小时的行程,飞机上的气氛看似正常,实则诡异。 最热闹的莫过于景断夏那里,三个人来回地抚摸狗头,一起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惬意得不得了。 其次比较温馨和谐的就是聂北凌和叶一唯了,叶一唯的头靠在聂北凌肩上,小两口旁若无人地讲着悄悄话。 这个旁若无人的人指的就是杜申凡,也不知道杜大巨星是怎么想的,空座那么多不坐,非要坐在聂北凌他们过道旁边的座位上,三个人其实就是坐在一直线上杜申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靠在聂太子肩上说着悄悄话,自己却没有任何资格去打断,简直就是在自虐。 然而,对于旁边散发着阴森忧郁气息的杜大巨星,聂北凌夫夫表示可以毫无压力地忽视。 还有一个比较不爽的就属韩穆了,虽然他是直男,但是是个男人都有虚荣心,景断夏的转变让他很不愉快。每每看到新闻报道景断夏另有心上人,或者什么小鲜肉终于放弃两年的执着另寻新爱,韩穆就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光了! 但是碍于白淼主动过来坐在自己旁边,韩穆只好压住心里的火气,脸上维持着绅士般的笑容。 下了飞机后,剧组人员坐上剧组安排的车去了剧组酒店。 到了酒店,分配好房间,所有的人都准备好好休息一番,为明天第一天开机做好准备。 景断夏这次还是和言表一个房间。景断夏轻松地抱着小丢丢走在前面,言表则苦命地扮演搬运工的角色跟在后面,一手拖着自己的箱子,一手拖着景断夏的箱子。 一到房间,景断夏就把小丢丢往床上一放。 言表刚关好门,看见景断夏的动作,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但是心里想想,反正是他自己睡的床,随便他吧。 然而,就在这时,景断夏舒服地扑到了另一张床上。 言表嘴角再次抽了一下,忍不住出声问:“断夏,你睡哪张床?” 景断夏瞄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拍了拍身下的床铺,“这张啊,你没看见我已经躺下了吗?” 言表有些不能接受地看了眼自己那张床上的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颤着手指了指床上的丢丢。 景断夏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瘪了瘪嘴,“怎么,嫌弃我儿子啊?我告诉你,丢丢很干净的,出门前我还给它用专用的沐浴液洗过澡呢,它都没下过地,干净得不得了!”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景断夏还是好心地起身把丢丢抱回自己床上,然后一起躺下。 言表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箱子放好,开始整理自己得衣物。 景断夏摸着狗毛,对着言表得意地道:“我这几天都是和丢丢同床共枕的,它可乖了,我就把它放在枕头边上,早上醒来它还睡在那里,我都不用担心压到它,厉不厉害?” “嗯,厉害。”言表一边整理自己的衣物,一边木木地回应,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给予回应,景断夏会叽叽喳喳问好几遍。 听到言表的赞扬,景断夏骄傲地把小丢丢搂进怀里,然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掏出了手机。 “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聂羊羊,忘了和他说了。” 言表看了一眼景断夏高兴地拨号的样子,心里无奈地想着:你确定聂总听见你每晚都和狗睡会高兴? 拨通了电话后,景断夏故作神秘地没有出声,然后就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了淡淡的笑声。 “到了?” 此时正值中午,聂南朔正在饭桌上和宁泺一起吃午餐,接到景断夏的电话嘴角不由得弯了弯,也不顾什么餐桌礼仪,放下筷子就接了。 “嗯,刚刚到酒店。”虽然之前和聂南朔说要天天打电话给他,不过这是三天来第一通电话,景断夏心里有些小紧张,脸上也不争气地微微泛起了红晕。 “嗯,小家伙有没有不舒服?”聂南朔一边拿着手机说话,一边眼神示意宁泺继续吃,自己缓缓地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显然已经准备好煲电话粥了。 景断夏看了眼趴在自己怀里有点昏昏欲睡的小丢丢,笑道:“没有,它很好。” 聂南朔应了一声,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题了。 景断夏躺在床上,等了半天没等到聂南朔说别的事,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隔着手机显得有些尴尬。 呸,又不是小女人,扭扭捏捏不像样! 在心里把自己吐槽了一番后,景断夏搜索了一下脑子里的话题,终于先出声道:“聂南朔,你知道吗,我和丢丢同床共枕好几天了,我没有压到它耶~” 听着电话那头景断夏得意的声音,聂南朔忍不住嘴角一抽。虽然很多狗主人都喜欢和狗狗一起睡,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景断夏真的这么干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真的好吗? 沉默了一会儿,聂南朔尴尬地咳了一下,无奈地道:“你不是给它买了狗窝了吗。” “可是你不觉得毛茸茸的丢丢睡在边上很可爱吗?” “不要养成它的习惯,不然以后都不肯睡狗窝了。” 景断夏宠爱地摸摸丢丢的毛,笑道:“那就不要睡狗窝好了。” 聂南朔一阵头疼,压低嗓音问:“你确定以后和我睡了也要带上它?” 咦!睡在一起!聂南朔居然在想他们睡在一起的事!这是做好准备要住在一起了吗?景断夏正因为聂南朔那句话高兴呢。忽然,摸着狗毛的手一顿,僵硬地低头看向已经闭眼睡觉的丢丢,心里幻想着以后和聂南朔同床共枕,甚至做爱做的事的时候,边上蹲着一直卷毛狗看着他们……这画面简直不能更美…… 被自己幻想的画面恶寒了一下,景断夏终于决定痛改前非,连连摇头道:“不会的,我今晚就让它睡狗窝。” 本来趴在小爸爸怀里睡得安稳的小丢丢尾巴登时一竖,然后蔫蔫儿地垂了下去。 电话那头的聂南朔这才又挂起了淡淡的微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半了。 “吃饭了吗?” “还没呢,”景断夏哀怨地抛弃了小丢丢,往边上滚了一圈,改成趴着的姿势,“聂北凌好小气的,都没有替我们准备午饭,让我们休息完了自己去吃。你说他怎么这么小气,朝星的人还在我们剧组呢,他这么小气多丢我们天寂的脸啊!” 聂南朔轻笑一声,替自家弟弟辩解,“北凌是想让你们休息完了自己去周围逛逛吧,难得去一次s市,明天就开机了,之后就没时间逛了。”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他好了。”景断夏顿了一下,又问:“你在吃饭了吗?” “刚吃完。” “和……他一起?”景断夏小声地问着,努力不让自己内心妒妇的一面跑出来。 聂南朔看了眼餐桌那里还在低着头默默吃饭的宁泺,淡淡地应了一声。 景断夏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虽然聂南朔说过没有把那个宁泺当成祁夏,但是想到他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他心里就羡慕嫉妒恨!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响,聂南朔心里也清楚景断夏大概是不高兴了吃醋了,转移话题哄道:“我过几天去探你的班好吗?” 刚才还快要化身为景妒妇的人顿时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道:“嗯嗯,好,不许骗我。” 聂南朔轻笑一声,“不骗你。” 景断夏高兴地嘻嘻笑,然后想到了什么又忽然停了下来,小声别扭地道:“不要带他一起来。” 聂南朔听着他光明正大的吃醋,宠溺地笑了一下,柔声道:“不会。” 景断夏这才松了口气,心情愉悦地和心上人煲着电话粥。 等两个人通完电话,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言表沉默地坐在沙发椅里看着剧本,看他打完了才抬头看他,“饿了吗,要不要出去吃饭?” “好!还真饿了。”幸福了一个小时的景断夏现在心情超级棒,连忙下床系上一个小号腰包,把正熟睡的小丢丢往腰包里一放,整装待发跟着言表出门。 “聂总要来?”言表一边走一边问景断夏。 “嗯,过几天。”景断夏愉悦地摸着腰包里的狗头,然后一脸秀恩爱的作死样,对着言表道:“实在抱歉,我和聂羊羊煲电话粥刺激到你这个单身狗了吧?还不快找一个,我觉得小辛就不错。” 言表木木的脸上嘴角一抽,他只是想问一下如果聂总来了他们会不会另开一间房,毕竟不可能三个人住一起,自己当然也不会妨碍他们难得的约会。 不过转念一想,聂总什么身份,来了就算开总统套房也不为过,肯定不会和他们挤在一起,不需要他操心。于是言表不再接景断夏的话。 景断夏一边摸着狗头一边看着言表木木的样子,心里一阵失落,明明觉得他和小辛相处的挺好的啊,这块木头怎么就不开窍呢! 另一边,刚挂下电话的聂南朔就看见宁泺已经在收拾自己吃完的碗筷了。 “别弄了,待会儿保姆会过来收拾的。” 宁泺乖乖地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聂南朔问:“你要继续吃吗?不然我给你煮碗面吧。” 聂南朔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不饿。你去看会儿电视或者去休息会儿,不要累到了,对心脏不好。我去书房处理些事。” 说着,聂南朔上楼去了书房,处理公司里的事务。 宁泺看着他进门,本来脸上乖巧的表情渐渐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带着一丝丝冷漠。 刚才那个电话应该是那天那个人打来的,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聂南朔脸上的表情那么柔和。除了在医院醒来的第一天,聂南朔表现过一两次柔和的那面,其余时间一直是很淡漠的。他知道,这是聂南朔惯有的表情,所有关于聂南朔的杂志报道上都说他是个冷漠的人。可是今天他居然脸上挂着笑和那个人打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 宁泺忽然觉得有些失落,心里很不是滋味。从聂南朔救自己的那天起,他就觉得自己对聂南朔而言是有点不同的,然而,他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别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反而是那个少年,那个少年对他才是特别的。 宁泺有点不甘心,他想起聂南朔对治好他病的强烈愿望,想起那个少年对自己的敌意,想起聂北凌看到自己是震惊的眼神。或许自己和一个对于他们很重要的人有着哪方面的渊源,他要知道是什么,如果他清楚了那些事,或许他可以让聂南朔对自己与众不同一点。 ☆、第47章 金主真好用 《剩者为王》顺利开拍,前期因为是四哥们儿的大学情缘,拍摄地点一般都在s市的一所大学里。 剧组一进去就受到了许多学生老师的追捧围观,毕竟剧组阵容强大,不仅有杜大巨星,还有当红偶像歌手,更何况导演是天寂的太子爷。 不过还有很多人都是追着景断夏和言表那两只颜值爆表的小鲜肉去的。《时光翩然轻擦》七月份就会上映了,很多学生还迷恋于海报上温馨美好的“言景cp”,纷纷猜测虽然景断夏公开承认了自己喜欢聂总,但是毕竟还没有结果,这次又是和言表搭戏,这难道不是红果果的基情吗? 一时间,这个大学的学生纷纷在网上炫耀拍到的剧组阵容照片,网上讨论的最多的自然也就是景断夏和言表,一对小鲜肉活活把巨星和当红偶像歌手比了下去。 当然,也会有杜巨星的粉丝和韩穆的粉丝在网上大肆喷景断夏和言表。 杜申凡的粉丝喷他们的原因就在于还耿耿于怀天寂和叶一唯抛弃了杜巨星,反而去捧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鲜肉。一直以来,在他们眼里,杜申凡之所以会去朝星,那都是天寂和叶一唯的错,恨屋及乌,自然也就各种看景断夏和言表不爽。 至于韩穆的粉丝,那就更莫名其妙了,喷景断夏不忠诚,说他一会儿不要脸地死乞白赖赖着他们家偶像,一会儿勾引天寂总裁,一会儿又勾引言表,喷他出轨,喷他见异思迁的都有,喷着喷着,喷子们又开始说自家偶像根本连看都不想看景断夏一眼,景断夏算个屁之类的。 两家粉丝都觉得自家偶像加入这次天寂和朝星的合作完全就是不计前嫌,给了天寂天大的面子,天寂的人都该跪下舔他们的脚。 可见,只知道追星而没有素质、理智和道德的粉丝是有多么的可怕。 然而,对于这些,言表这根木头自然是不会理会,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杜申凡韩穆在圈里混得时间长了,对这种粉丝之间的掐架,自然也知道是少插手的好,一旦说了什么话,肯定就会被大肆夸张,各种做文章。 对于这点,虽然聂北凌也知道这是一种生存法则,但是杜申凡眼睁睁看着自家粉丝喷着喷着牵连到了叶一唯却不出声维护,也从不向粉丝表明自己去朝星根本不是叶一唯的错,就这么一点,他就不配肖想一唯! 不同于其他人的置之不理,景断夏虽然也不准备理这些白痴,但是看到自己微博评论里杜申凡和韩穆的粉丝跑来骂人,自家爱粉纷纷维护自己,和那些喷子吵得不可开交,景断夏是既感动又火大。 粉丝追星一点素质都没有了不觉得丢他们偶像的脸吗?不怕招黑吗?白痴! 于是,护短的景断夏语气欢快、宽容地发了这样一条微博: 宝贝爱粉们表生气,咱家都是有素质的,不要拉低咱的档次,不气不气,我会让聂太子在拍摄过程中让他们多ng几条的,都过来本少一个大虎摸~~ 配上一个虎摸的贱表情。 这条微博一出,自家爱粉痛快了不少,纷纷跑来跪求虎摸。 其他两家的粉自然是气的不轻,他景断夏算个屌屌?他说ng就ng吗?虽然心里越来越不爽,但是怕连累自家偶像,还是有大部分喷子管住了自己的嘴。其余管不住嘴继续喷的,也被景家爱粉痛快地用ng威胁发泄着。 一条微博分分钟上万的评论,然而,就在喷子们还在发疯的时候,天寂太子爷聂北凌默默地在评论里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 于是……喷子们终于怕了……主导权在天寂手里,他们没资格瞎逼逼…… 于是,景家粉和言家粉表示——大快人心! 景断夏的这条微博其实是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写的,但是如果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肯定又会引出什么小鲜肉景断夏口出狂言,报复心重,敌对前辈等等的骂名。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景断夏知道在娱乐圈混就要谨言慎行,可是他家大金主是天寂总裁聂南朔啊!娱乐圈谁敢不卖天寂总裁几分薄面?既然他都被包养了,那么屁股后面的烂摊子理应由大金主负责收拾咯!他只要自己心里舒服了就行。什么胡诌的报道出来,还不是聂南朔一个电话就能让它消失?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眼下,显然又该是轮到大树大显神通的时候了。 这幕拍的是四哥们儿一起出去游玩,游着游着就想着来蹦极了。 还没上跳台呢,景断夏望着那高的不像样的地方,心里忽然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照理说,应该就是在跳台上拍摄,然后对完台词后,由替身跳下去,拍个远景就行了。但是景断夏心里的忐忑告诉自己,以聂北凌的变态程度来看,这个恐怕是得演员亲自上阵的。 “聂北凌,你该不会真的让我们跳吧?”景断夏装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问。 聂北凌回头看了他一眼,用一副“白痴,这还用问吗”的眼神看着他,“我要最真实的效果。” 说着,聂北凌扫了他们四个一眼,凉凉地问:“你们谁不敢可以提出来。” 不敢?这是个男人该说的话吗? 这么一问,谁会不要脸地站出来说我不敢? 四个人没有一个出声。 言表是玩过蹦极的,对他来说这简直是小菜一碟,只能爽到他,不可能吓到他。 韩穆虽然没玩过,但是导演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可能临阵脱逃,毕竟尝试一下也无所谓。 要命的就是杜申凡了,他有一点轻微的恐高,这么高的地方光是往下看就要起一身鸡皮疙瘩了,更不用说是跳了。关于这点这个知道的人不多,毕竟只是轻微的,说出去有损他在粉丝面前的形象。 然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聂北凌边上的叶一唯。叶一唯扭头正巧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么一眼,杜申凡就决定自己要克服这么一点点恐惧,他不能在叶一唯面前丢脸! 景断夏瞄瞄这个瞄瞄那个,一个个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一个都不害怕,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举手说自己不行岂不是特别丢脸? 于是,景断夏连忙装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带头道:“上就上,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没事。” 他这么一说,其余几个都纷纷点了点头。 只有言表眼神有些担心地看了景断夏一眼,十米跳水都不敢的人能玩蹦极? 景断夏牵强地扯了扯嘴角,不顾自己已经开始发软的腿,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可能他想挑战一下自己?言表这么想着,也就不再瞎操心。 一行人就往跳台那里去。 那么景断夏是真的想挑战一下自己吗? 当然不! 还没到跳台入口,景断夏就以上厕所为由,一个人偷偷地脱离了大部队,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颤着手赶紧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然后,打给大金主——求救。 此时的聂南朔正在天寂总公司开会呢,忽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他的私人号码除了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之外不会有人打过来,此时正是各部门经理发言时间,聂南朔拿出手机在桌下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景断夏。 本来对工作比较严谨的聂南朔是不会在开会的时候接电话的,但是会议才刚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才能结束,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聂南朔有些担心自己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沉吟了一番后,聂南朔终于还是接了电话,然后就听见电话那头猛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呜呜呜……” 聂南朔一怔,连忙抬了抬手暂停会议,拿着手机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员工顿时一阵唏嘘,虽然以前聂总也有几次接了电话赶紧离开的情况,但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自从聂总忽然消失一个月又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情况,难道聂总之前是失恋散心疗伤去了?现在又恋爱了? 聂南朔一到会议室外面的走廊里就开始询问景断夏的情况。 “你怎么了?” 景断夏自然不是真哭,只是委屈的呜咽罢了,听到心上人的声音,就越发地委屈起来了,“聂羊羊,你弟弟欺负我,呜……” 聂南朔这么一听,心里反而放心了下来,刚才真以为景断夏出什么事了呢,既然只是和北凌闹矛盾了,那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他怎么你了?” “他要我蹦极!聂南朔,你知道的吧,我上次十米跳水都腿软了,怎么蹦极啊!” “是拍摄要求吗?你不能跳的话就让北凌用替身。” 景断夏默默地靠着墙壁蹲下来,手指在地上不好意思地画着圈圈,吱吱唔唔地道:“可是他们都没有用替身……我要是说自己不敢……那多丢人啊……你看朝星的人还在呢……我怎么能给天寂丢脸呢?” “哦,”聂南朔大概知道景断夏打电话来是想干什么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语气却还装着一副不清楚的样子,淡淡地道:“那就去跳吧,就当挑战一下自己。” 听心上人这么说,景断夏的心一沉,脸也垮了下来,沉默了好久才抽了抽鼻子,委屈地道:“可是我不敢……你这个大金主怎么一点用都没有,你说那些喜欢傍大款的人有啥好处,赔了身体一点本钱都捞不回来……” 眼看景断夏要越说越离谱了,聂南朔好笑地轻笑了一声,连忙打断他,“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真的?” “真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北凌,这样总行了吧?”聂南朔无奈地妥协。 “嗯”景断夏脸上立马挂上了得逞的笑容,思考了一下又小声叮嘱道:“记得不要说得太明显。” 聂南朔嘴角一抽,好笑地摇了摇头,这家伙还得寸进尺了。 “好,我知道,还有事吗?” “没事了没事了,你快去忙吧。” 挂了电话,景断夏的腿终于不软了,神清气爽地去跟上大部队。 大部队已经都登上跳台了,镜头都准备好了,就等景断夏过来开拍。 这时,聂太子接到了一个电话,一分钟过后,聂太子的脸黑了。 “开始了吗?”景断夏一边过来,一边看了眼聂太子黑着的脸,心想聂羊羊跟他说什么了,怎么脸黑成这样? 聂北凌冷着脸看了他一眼,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然后语气不怎么爽快地道:“聂总让你去c区买特产寄给他,他想吃了。” “啊?让别人去不行吗,我还要拍摄呢。”景断夏知道这是聂南朔故意的,却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一脸非常想参加这次蹦极拍摄的模样。 聂北凌看着他做作的样子,太阳穴就突突地跳着,他以为他猜不出是他把聂南朔搬出来的? 忍耐着心里的不爽,聂北凌咬牙切齿地道:“聂总让你亲自去!现在!立刻!马上!” 景断夏见聂太子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一蹦三尺远,一边跑开一边道:“好好好,我这就去!” 景断夏一走,聂北凌就怒冲冲地道:“给景断夏安排个替身,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于是,景断夏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此时,一旁的人心里有隐隐猜测着景断夏难道真的已经和聂总在一起了?不然为什么聂总想吃s市的特产还要让他亲自去买? 对于这种猜测,言表自然是知道这是他故意把聂南朔搬出来了,就是为了躲过蹦极。 而对内情丝毫不知的韩穆,脸色老难看了,以前那个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人真的和天寂总裁在一起了?这要是报道出来了,他脸上可不好看啊! 然而,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他们蹦极的时候,景断夏已经在c区享受美食了,金主神马的就是好用! ☆、第48章 聂总的绯闻 那天蹦极之后,杜申凡脸色惨白,韩穆也吓得不轻,就言表和那个替身还不错。其实聂太子真的就这么追求完美的效果吗?是,聂太子是追求完美效果,但是这种效果显然并不需要演员亲自上阵,因为他取的是远景,根本不需要演员露脸。 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事实上他就是替自家爱人小小地惩罚一下没男人气概的杜大巨星,他家粉丝都骂到叶一唯了,聂太子可不得出口恶气? 第1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5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15节 娱乐圈嘛就这样,捧你要花点力气,整你可容易了。 这也是为什么聂太子肯放过景断夏的原因,毕竟目标不是他。 景断夏躲过了蹦极,又开始过着舒舒服服的小日子,每天电话粥煲不停。 但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幸福过了头,苦头自然就来了。 昨天打了聂南朔好几个电话都没接,直到晚上的时候聂南朔才回了个电话,也就聊了短短十几分钟。 这是几天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景断夏心里有点忐忑,有点不舒服,那么大一个危险就在自家心上人身边,前几天他是幸福地冒泡了才忘记了宁泺的存在,现在一想,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然而,在景断夏猛然想起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今天一大早,网上头条就挂起了天寂总裁牵着小爱人过马路的照片,照片上聂南朔和宁泺都带了一副墨镜,在人流涌动的十字路口,聂南朔牵着宁泺的手过马路,画面看上去温馨极了。 其实,如果只是天寂总裁和小爱人的照片曝光,这点程度是不足以上头条的,毕竟聂南朔虽然是天寂的总裁,但毕竟不是那些抛头露面的明星,媒体犯不着不要命地把矛头指向他。 可就是偏偏不巧了,这些天网上都在聊《剩者为王》剧组的话题,景断夏也是在风头浪尖上,天天被网友挂在嘴边,有褒有贬,有爱有恨。 当初景断夏大方坦诚地承认自己喜欢天寂总裁聂南朔,微博上也经常更新一些追求进程,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提到聂南朔,但是媒体网友们都心知肚明他写的是谁。如今聂南朔在大马路上牵着小爱人的照片曝光,一时间对景断夏嘲讽的,可怜的,心疼的纷至沓来,一下子就上了头条。 更有些厉害的刨根者爆出了聂总最近一直在找血型为o型rh阴性的心脏源,据说是小爱人的心脏不怎么好,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景断夏是在拍摄之前刷微博的时候看到的这条消息,当时整个人就懵了。昨天联系不到聂南朔就是和宁泺出去玩了?他不是对宁泺没那个意思吗?为什么要一起出去玩?他有时间出去玩,为什么没时间来探班?说好的来探班的,几天过去了却再也没有提过! 景断夏觉得自己越来越玻璃心了,明知道娱乐圈绯闻多,可是看到这个消息,他心里还是很难过。 他没办法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绯闻,哪怕报道上写的都是假的,但是那张照片却是真实的,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聂南朔牵了宁泺的手! 说是说聂南朔牵了宁泺的手,事实上聂南朔只是握着宁泺的手腕罢了,但是这个细节,一遇到聂南朔的事就会失去理智的景断夏显然不会注意到。 直到聂北凌在那边下令开拍了,景断夏才恍恍惚惚地把手机放好,努力收起自己的情绪去拍摄。 这幕拍的是景断夏和韩穆在学校操场上聊人生理想。 韩穆饰演的事一个星二代,他是决定毕业后就跟着爹妈混进娱乐圈混口饭吃的。 景断夏这个主角对他的混日子理想并不赞同,本该声情并茂,语重心长地和他讨论何为理想,但是从景断夏嘴里出来的台词生生地变了一股味儿,完全就像哀悼词一样。 聂北凌在镜头后冷着脸,皱起了眉,他一起床就准备今天拍摄的事宜,并没有上网,自然也就不知道景断夏为什么这么不在状态。 “卡!景断夏!谈理想!你这是背哀悼词吗?!重来!” 景断夏被聂北凌一嗓子吓得不轻,连忙收回了神游的思想,僵着脸点了点头。 聂北凌的眉还是皱着,景断夏今天状态不对啊,这什么情况?又和大哥闹矛盾了?还是自家大哥没抵住诱惑被那个像极了祁夏的小妖精迷惑了? “景断夏,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不要把私人感情混到戏里来,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吗?” 聂北凌说的挺严肃的,言表和林辛都为景断夏捏了一把汗。 韩穆也安慰道:“你没事吧?娱乐圈绯闻多,没必要放在心上,你要是不舒服休息一下再拍?” 景断夏这个人没啥优点,就是敌我分得特别清楚。这要是言表或者谁来安慰他一下,他肯定要眼泪汪汪地诉苦了,但是韩穆可是他死对头,被他安慰简直恶心地要吐。 而且,什么娱乐圈绯闻多,什么没必要放在心上?要你管吗?你看了新闻心里高兴着了吧?心底里指不定怎么笑话我了吧?假好心给谁看啊?! 景断夏心里一火,冷着脸摇了摇头,对着聂北凌道:“我没事,继续吧。” 聂北凌刚才听到韩穆说什么娱乐圈绯闻就知道一定是自家大哥和那个宁泺传出什么绯闻了,不然一天到晚活力四射的神经病怎么可能突然蔫儿了? 见景断夏提起了精神,聂北凌决定先继续拍,结束了再去好好了解情况。这个不靠谱的大哥,能不能好好哄住自家神经病!能不能不要给他的拍摄惹那么多麻烦! “!” 聂太子一声令下,拍摄继续。 景断夏这次终于逼自己把那件事先放在一边,全身心地投入拍摄。虽然还有一些小情绪在,导致在一些小地方ng了几条,但是总体情况还不错,至少聂太子没有再骂人。 很多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做很多事,让自己忙起来就能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事实证明这的确是有用的,景断夏主动向聂北凌申请今天多拍点他的戏份,聂北凌自然也知道他想干什么,难得没有和他对着干。 一天下来,景断夏全身都觉得很疲惫,但是很充实。 回到酒店房间后,一躺倒床上,丫的不愉快的事就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shit!”景断夏不愉快地在床上扑腾了两下,拿起枕头就把自己的头蒙住了。 他才不要想起那种让人不愉快的事情!恶心!讨厌!烦人! 言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景断夏一个人对着床撒气,今天的新闻他也看到了,对于那个宁泺,景断夏和他说过。虽然景断夏看上去十分焦躁不安,但是言表觉得聂南朔这个人不是那种花心大萝卜,他足够稳重足够成熟,之前还天天和景断夏煲电话粥,如果说没感情,怎么可能打那么长时间不嫌烦?所以说,绯闻就是绯闻,并没有必要太过上心。 “还为那个绯闻不高兴呢?”言表走到景断夏的床边,拍了拍他蒙着头的枕头。 景断夏在床上蠕动了一下,暴脾气地把枕头往地上一扔,蹭的坐了起来,指着言表叫骂道:“我家羊出轨了!我的羊出轨了!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言表木着脸,有些好笑地把景断夏指着自己的手压下去,“都是公众人物,以后绯闻还多着呢,绯闻就是绯闻,不理就行了,干嘛给自己找气受。” 景断夏也就是想爆发一下,并没有生言表的气,这时发泄完了又哼唧了一声,扭扭捏捏地问:“你怎么知道那只是绯闻?” “聂总什么人品你还不知道?”说着,言表淡淡地弯了弯嘴角,拿出手机翻出那个新闻,把照片放大了给他看,“只是握了一下手腕而已,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为什么不牵手?” 景断夏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然后就觉得眼前一亮! 诶!尊的呢!只是握了一下手腕啊!还没过界嘛! 刚高兴了一会儿,景断夏心里又开始闹别扭了,为什么要握手腕?为什么要一起出去玩?这究竟是为什么? 哼唧,看来今晚要打给电话好好问清楚! “好吧,那我现在饿了,我们叫上小辛去吃晚饭吧。”心情好转了的景断夏系上腰包,放好小丢丢,神清气爽地率先出门了。 言表无奈地笑了笑,这各种情绪来去自如的神功他是怎么练成的? 饱饱的晚饭过后,景断夏把言表留下送林辛回去,自己一个人先回了房间,美美地洗了个澡,然后准备打个电话给聂南朔,逼问一下那个新闻的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刚穿上浴袍躺倒床上呢,一阵敲门声响起。 想着言表应该有房卡啊,而且这才多久啊,这根木头就不知道和林辛多相处一会儿吗? 一边抱怨着一边打开房门,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聂太子。 “是你啊,还以为木头回来了呢。” 景断夏一边说着,一边懒散地回了房间,坐回床上。 聂北凌自觉地进去然后关门,看着景断夏道:“看来你状态不错啊,没被气死?” 景断夏十分不满聂北凌这种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行为,一个冷眼刀子射过去,反驳道:“管好你自己吧,杜申凡还在呢你就到处窜门,说不定你前脚过来,杜申凡后脚就去找唯哥了,这月黑风高的,要是不小心擦出点什么火花,你到时候别来找我哭!” “啧啧,”聂北凌嫌弃地啧了几声,不客气地在沙发椅上坐下,神态放松地道:“也只有你喜欢哭鼻子,杜申凡想找一唯就让他找去。” 景断夏一愣,也不管聂北凌嘲笑他哭鼻子的事了,好奇地问:“你不担心唯哥回心转意回到杜申凡身边去了?” 聂北凌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凉凉地道:“从未有过情,转什么意?” 什么从未有过情?之前不是还说叶一唯爱杜申凡来着么?怎么剧情又变掉了? “你是说唯哥从没爱过杜申凡?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聂北凌坐直了身子,对着他道:“之前是我没搞清楚,一直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后来分手的。事实上,一唯还没来得及爱上杜申凡,杜申凡就走错了一步棋,永远的失去了一唯。” “什么意思?指跳槽那件事?” 聂北凌点点头,眼神有些轻蔑地道:“杜申凡爱上一唯后追了他好久,你也知道,一唯性子要强,工作上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他不可能让媒体传出经纪人和手下艺人搞同性恋的事,所以从未接受过。杜申凡心急了点,没等到软化一唯的心,先跳槽了,他是想着去了朝星就不是一唯手下的艺人了,可以光明正大的追一唯了,然而,却恰恰是这种背叛,让一唯对他完全没了心思。” 景断夏感慨地摇摇头,“这就是传说中得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可悲可叹。” 聂北凌赞同地点点头,“事实上就算他不跳槽,就他吸毒这件事,有着各种洁癖的一唯也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景断夏又是感慨地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的确,是自作孽,但也是有人为因素的。叶一唯对手下的艺人管得那么严,杜申凡又深知自己爱的人有那么多洁癖,他为什么要去吸毒呢? 其实,这是个圈套,杜申凡并不是自愿吸毒的,他只是被人下了套,在一场狐朋狗友聚会中喝醉了被别人诱惑着吸的。也就这么一次,好巧不巧就被曝光了,进牢了。在牢里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前途算是完了,没想到朝星会专门派人过来鼓动他跳槽。吸毒事件一出,他在天寂肯定失了很大的面子,叶一唯也肯定很生气,何不就这个机会去朝星,摆脱了和叶一唯工作上的关系再追他,岂不两全其美? 就这样,杜申凡进了一个连环套里,而下这个套的人不用说,自然就是朝星的人,为了挖人他们什么干不出来? 然而,关于这个,聂北凌不准备告诉景断夏这个白痴,他还是做他的神经病比较好,知道太多没好处。 “我看你心情不错,那我就不多废话了,想知道什么自己问清楚,别闷在心里,他在a市,你就是闷死了他也看不到,懂?” “好,我知道,谢谢太子爷关心小的,太子爷慢走,小的恭送太子爷。”景断夏一副好仆人的样子在床上跪好,一副恭送爷回府的小贱样儿。 聂北凌懒得理这个又开始发癫的神经病,手一甩便出门而去。啧啧,仆人py什么的,有本事去大哥那里玩,保证大哥把你做的不要不要的。嗯~要是一唯也能偶尔来个仆人py,那该多好~ 聂北凌胡乱地幻想了一下,然后被那画面恶寒地浑身一抖。 不不不,女王就是女王,仆人什么的根本和一唯搭不上边…… 房间里的景断夏虽然知道聂太子来这里是出于关心自己,心里也是很温暖很感动,但是聂北凌一走,景断夏还是忍不住摆出一副嘚瑟的嘴脸,冲着门口摇头摆尾地道:“太子,太子有啥了不起的,别看俺现在还是个小仆,迟早有一点俺会是你兄长的老婆!那就是皇后!哇哈哈哈~~~” ☆、第49章 含泪发飙 趁着言表还没回来,景断夏赶紧打了个电话给聂南朔。 虽然之前每天和聂南朔煲电话粥言表都在,但是景断夏内心还是很不好意思的,毕竟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是要遭雷劈的。这次又是去兴师问罪的,怎么说还是在言表回来之前打完比较好,不然多丢人啊。 趁着电话还没接通的间隙,景断夏脑子里已经闪过千百种兴师问罪的问法,心里默默地决定这次不能因为聂南朔一句好话,就幸福得找不着北忘记了这次电话的目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然而,当电话接通的一刹那,那边传来的却不是聂南朔的声音。 “喂,你好,找聂大哥吗?” 是宁泺! 景断夏刚刚恢复的心情瞬间荡到了谷底,脸色也沉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后,景断夏才冷冰冰地问:“怎么是你,聂南朔呢?” 电话那边的宁泺接电话的时候看到了来电显示“景断夏”的名字,他刚刚看过聂南朔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知道这个人就是聂南朔每天煲电话粥的对象,也清楚就是那天来公寓抱走丢丢的那个人。 对景断夏来说,宁泺一直是个危险的存在,而对宁泺来说,景断夏也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估摸着聂南朔应该没那么快回来,宁泺礼貌地道:“对不起,聂大哥出去给我买宵夜了,他忘记带手机了,要不等他回来了我让他回电话给你吧。” 景断夏拿着手机翻了翻白眼,这句话看似很有礼貌,但是可能是讨厌宁泺的关系,景断夏觉得宁泺的重点不是在帮他转告聂南朔会电话,而是在于那句“聂大哥出去给我买宵夜了”,炫耀个屁! 压下自己厌恶的情绪,景断夏淡淡地道:“宁泺是吧,聂南朔有没有跟你说过,那天捡到你的时候我也在场,而且如果不是我想吃泡记的寿司,我们也不会走那条路,这样的话也不会捡到你,所以我算你半个救命恩人。” “抱歉,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聂大哥在照顾我,聂大哥也没有和我提起过你,不过还是谢谢你间接地救了我。我现在没钱,还要等着动手术,聂大哥说等我做完手术恢复健康了,让我去天寂工作,到时候我再谢你吧,这样可以吗?”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道谢?我只不过想告诉你,聂南朔是我的,你最好别肖想!” 宁泺轻轻地笑了一下,“聂大哥是你的?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聂大哥还是单身,我们何不各凭本事?” “呵,现在同性恋这种东西这么多了吗,路上随便捡一个都是?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各凭本事吧。记住,他迟早是我的,我就算比不上别人,比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电话那头突然不说话了,然后好像传来了奇怪而沉重的呼吸声,景断夏正奇怪着呢,接着通话就结束了。 刚才嘴巴不是挺厉害的吗,难道被说的知难而退了? 景断夏对着手机摆了张鬼脸,然后把手机往边上一扔,抱起趴在床上的小丢丢,重重地躺在床上,让小丢丢坐在自己的肚子上。 “丢丢,你听到了吗?那种装模作样的人,你说你羊爸爸会不会喜欢他?当然不会!我最讨厌那种满嘴都是假情假意的礼貌用语的人了,怎么看怎么作,一个男人这么作,简直特么的恶心!聂南朔这个混蛋!傻比!还给他买什么宵夜!怎么不吃死他们!奸夫淫夫!啊!气死我了!” 小丢丢坐在小爸爸的肚子上,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看着景断夏,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然而我并没有听到。 当景断夏心情不爽,发泄地拿起手机玩消消乐的时候,聂南朔那里已经天翻地覆了。 宁泺刚才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为什么突然挂断了手机,并不是因为什么知难而退,而是心脏病突发。 聂南朔回到公寓的时候就看见宁泺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连忙捡起地上的手机,带着人去了医院。 今天的新闻一出来,这所公寓周围埋伏了好多狗仔,聂南朔前脚带着宁泺开车去医院,狗仔后脚就跟上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聂南朔在开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冷着脸打了个电话给助理让他去医院接应,并处理这些狗仔。 但是毕竟事发突然,当聂南朔到达医院的时候,虽然医院门口已经有很多保安来接应,但是汹涌而来的记者还是不在少数。 “聂总,您现在抱着的真的是你的爱人吗?” “聂总,听说你爱人心脏不好这是真的吗,来医院是不是因为发病了?” “聂总,景彦景影帝的儿子景断夏曾经公开承认喜欢你,你在那时就已经有爱人了吗,你对小鲜肉的追求怎么看?” “聂总……” 聂南朔并没有理记者的追问,在保安的保护下抱着宁泺大步向医院急救部走。有那么多保安维持秩序,虽然记者的叽叽喳喳声让人厌烦,但是并不妨碍聂南朔的速度。 “乔助理,十分钟之后我不希望看到一个记者在医院周围!”聂南朔一边走一边冷声吩咐。 聂南朔的助理乔深连忙点头,“是,我马上处理。” 宁泺被推进了抢救室,聂南朔看着关上的抢救室的门,皱紧了眉头,心脏移植手术还没有进行,他怎么可以出事?! 聂南朔心情烦躁,脸色阴沉地坐在抢救室外的椅子上,同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两次!祁夏没有等到心脏移植手术,宁泺必须完成这个手术,必须活下来! 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聂南朔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在宁泺出事之前,打电话来的是景断夏。聂南朔看着“景断夏”三个字,脸上的阴霾只增不减,眼神也渐渐地犀利了起来。 医院外面的记者在乔助理的各种手段下渐渐地散去,很多记者虽然凑热闹地来找新闻,但是碍于对方是天寂娱乐的总裁,刚才聂总脸色那么难看,显然处在爆发的边缘,而且人家的小爱人又在死亡边缘徘徊,只有不想活的人才会抓着这条新闻不放。 当然,这种不怕死的人也是存在的。 医院门口的人刚散去不久,网上就挂出了刚才那幕的照片,而且标题为:天寂总裁送发病爱人入院,不否认二者关系。 狗仔娱记的天赋就是信口雌黄。 景断夏刚玩完消消乐,正在刷微博呢,这个消息蓦地就闯入了眼中,惊得心里猛然跳了一下。 不否认二者关系是什么意思? 景断夏被这句话蒙住了,脑子里嗡嗡嗡的,有些难以思考。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手机铃响了。 一看,是聂南朔。 景断夏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明明应该在医院,为什么忽然打电话过来,但是他心里却隐隐觉得即将发生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跟他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有心脏病!如果我晚回去一会儿他就死了!” 接通电话,景断夏刚想好心地询问一下宁泺的情况,就被聂南朔一阵斥骂震地找不着北了。 什么跟他说了什么?他能说什么?就那么几句话就把他说的心脏病突发了吗?他是玻璃心吗?景断夏忽然觉得很好笑,又觉得很委屈,聂南朔你知道什么你就这样兴师问罪! “我说什么了?”沉默了半响,景断夏才麻木地问。 听到景断夏低迷中带着委屈的声音,聂南朔瞬间就平静了下来,他刚才是有点失控了,祁夏猝死的画面历历在目,他不想再看见第二个人猝死,何况那个人长得和祁夏那么像,那种生命流逝的感觉好像在反复地提醒着他——是他害死了祁夏。 聂南朔害怕这种感觉,但是景断夏的声音让他平静了下来,揉了揉额,“对不起,我失控了,吓到你了?” 呵,打个巴掌再给颗糖,当我是小孩吗?当我真的不会难过不会痛吗? 景断夏嘴角划起一抹嘲讽而苦涩的笑,“失控?为他失控所以来骂我发泄?聂南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过分?” 聂南朔愣了一下,无力地道:“不是,对不起……我们晚点说好吗,晚点我再解释给你听,现在情况太乱,我有点累。” “不用了,”景断夏深呼吸了一口气,忍着眼里的眼泪,淡淡地道:“我不想听什么解释了,你不是累了吗,正好,我也累了,聂南朔……我不想爱你了,我累了……” 聂南朔心里猛地一跳,这个固执的家伙居然想放弃他了。 聂南朔觉得心像是被揪住了,刺疼刺疼的,但是这种疼在听到景断夏压抑的哭腔时又化成了满满的心疼,不由得柔声道:“等我过去,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我为什么要等你!”景断夏心里的小宇宙像是忽然爆发了一样,一改刚才的压抑,发泄般地怒骂,吓得床上的小丢丢连忙扑走,猝不及防地摔下了床。 然而这个时候景断夏并没有力气去理掉下床的小丢丢,继续一边掉泪一边阴阳怪气地骂:“聂南朔,你以为我是你的老妈子吗?你让我等我就等,凭什么?你不是有祁夏有宁泺了吗?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天天跟在屁股后面的小跟班吧?很好玩是吧,可是我觉得很可笑……” 景断夏的声音忽然压低了,那是忍眼泪的缘故。 “我追你快半年了,却比不过那个和你认识一个月都不到的人,就因为他长了一张像极祁夏的脸!你不觉得可笑吗?我就是个笑话!可惜,我没有什么地方和祁夏像的,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我很烦吧?烦了你那么久……” 聂南朔听着景断夏发泄,听着他越骂越小声,最后说不出话只有抽噎声,心里既心疼又无奈。 如果你只是个小跟班,如果你只是个笑话,我用得着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和你煲电话粥吗? 沉默了一会儿,聂南朔才柔声道:“别哭了,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很晚了,你先好好休息,等他情况稳定了我立刻去s市,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你太会胡思乱想了。” 景断夏忽然嗤笑一声,嘲讽道:“等他情况稳定了?那如果他抢救不回来死了呢?你是不是要怪我不该打那个电话?或者你跟着他一起去死?” “景断夏,你……”话说到这个份上,景断夏的确有些过分了,但是聂南朔却开不了那个口责怪他,不忍心在他哭的时候还说他,只好默默地化为一声低叹。 “我怎么了?”景断夏今晚像是吃了炸药一样,火力全开,一点也不顾及后果,越发阴阳怪气地道:“聂南朔,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我不爱你了!不爱你了你懂吗?我为什么要和你谈谈?你怎么不去和鬼谈!我爱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爱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个什么?!滚吧!滚得越远越好!滚!滚!” 景断夏歇斯底里地叫骂着,然后不等聂南朔说话,吧唧挂了电话,狠狠地把手机往强上砸,手机砸得屏幕粉碎,屏幕渣渣都飞溅了出来。 小丢丢被吓得哼哼直叫,躲到狗窝里不敢出来。 景断夏看着掉到地上烂掉的手机,又看了眼躲在狗窝里不敢出来的丢丢,忽然轻笑了一下,眼泪吧嗒吧嗒地往外流。 他知道自己多么无理取闹,那个宁泺心脏病突发说不定真的有自己的因素,可是他就是看不惯聂南朔护着他,既然已经无理取闹到这个份上了,谁还怕撕破脸呢?不过就是永远失去而已,直接一点也比患得患失强。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心里隐隐的后悔却让景断夏有些难受抓狂。用力抹了一把眼泪,景断夏利索地把浴袍脱下,换上衣服鞋子就往外走,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 那边的聂南朔看着忽然被挂断的手机,久久不能反应过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景断夏发飙,虽然景断夏有些话挺过分的,但是他就是生不起气来责怪他,这个阳光乐观的家伙是被逼到什么程度了才会这样? 是自己做的太不好了吧,既然已经接受他留在身边了,就该给他安全感,甚至该给他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这个爱胡思乱想的家伙就该牢牢地绑在身上才能让他安静下来。 看了眼还关着门的抢救室,聂南朔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对着过来的乔深道:“帮我准备好私人飞机,这里一结束我就要去s市。” “好的,聂总。” ☆、第50章 奔赴s市 景断夏离开酒店房间不久后,言表就回来了,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小丢丢的叫声,门板上也发出一下下的挠门声。 言表心下一紧,连忙打开门,小丢丢立刻扑到了他的脚边,激动不安地挠着他的鞋子。 言表皱了皱眉,弯腰把小丢丢抱起来,然后往里面走。他直觉景断夏可能又发生什么事了,走到里面果然没有看见景断夏的人,只有一支被摔的稀巴烂的手机。 想来能让景断夏这么失控的也只有聂南朔了,言表连忙去找了聂北凌告知情况。 这个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很晚了,聂北凌正和叶一唯在床上厮磨着准备做点有意义的事呢,就被言表带来的坏消息破坏了! 聂北凌当下就黑了脸,让言表带些人先出去找,然后一个电话杀到自家大哥那里。 聂南朔只当景断夏是生气不想理自己才挂了电话,没有想到那个家伙大半夜的玩失踪,手机响的时候还以为是景断夏又打电话过来了,看都没看一下来电显示就接通了电话。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自家弟弟的一顿怒斥。 “你和景断夏又怎么了?自己的人你能不能管管好!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什么事谁负这个责任!” 聂南朔心头一紧,眉头一皱,沉声问:“他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你自己干的事你自己不知道?现在人不见了,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你先安排人找找。” 呵,一出事就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聂北凌对自家哥哥越发的不满了,但是考虑到自家哥哥心里也是有苦衷的,还是压了压火气,最后只说了一句:“对他多上点心。” 聂南朔愣了愣,连别人都觉得自己对景断夏不够上心么,看来自己真的该好好反省反省了。 挂断了电话后,聂南朔看了眼还亮着灯的抢救室,对着候在一边的乔深道:“我现在就要去s市,飞机准备好了吗?” “是的聂总,需要我送您去机场吗?” “不用了,你呆在这里,结果出来了告诉我。” “好的聂总。” 吩咐完了之后,聂南朔立刻开车去机场,登上自己的私人飞机往s市赶。 这架私人飞机内部是以别墅风格特制的豪华机,并不是上次那架普通机。聂南朔上了飞机后就进了房间,疲惫地躺在床上。虽然身心都很疲惫,但是聂南朔却并没有睡意,心里担心景断夏在人生地不熟的s市出事,这大半夜的,景断夏那个家伙实在是太会闹腾了。聂南朔总是想,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怎么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此时的s市,因为考虑到景断夏的隐私和形象,聂北凌并没有让剧组的人都出去帮忙找,毕竟还有朝星的人在。还有些工作人员虽然是天寂的,但是那些嘴却不一定管得住。所以出去找景断夏的只有聂北凌、叶一唯、言表和林辛,都是平时亲近的人。 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干什么?会喝酒买醉!弯的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干什么?会去gay吧喝酒买醉!s市gay吧大大小小不在少数,四个人分工向四个方向去找。 然而,找了很久几乎把s市的gay吧翻了个底朝天,却并没有看见景断夏的影子。 这是为什么? 景断夏的确是去买醉了,也的确是去酒吧买醉了,但是,他并没有去gay吧…… 在一个人伤心欲绝,脑袋不怎么清醒的情况下,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想买个醉还会仔细找哪个是gay吧吗? 景断夏显然没有考虑过要不要去gay吧的问题,他只是想买醉,看到是个酒吧就进去了。 此时的景断夏正坐在吧台边畅快地喝着闷酒,在这种普通酒吧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有男人看中景断夏来搭讪。而女人,比起男人含蓄的多,而且景断夏长得并不是女人们心目中高大威猛的形象,看他一副买醉醉的稀巴烂的形象,女人们也不想来惹祸上身。 景断夏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着刚才和聂南朔的对话,其实现在想想聂南朔除了第一句有点凶,后面根本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反观自己,噼里啪啦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而且最后还让他滚,这不就是彻底断了两人的关系了? 这么想着,咕咚咕咚灌下一杯酒,景断夏的嘴巴就瘪了,眼里就雾蒙蒙了,刚才还火力全开把聂南朔骂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气场全没了。其实本来也就是被他气到了才会口不择言,现在想想就这么断了自己和聂南朔之间的关系,景断夏心里那叫一个难受,那叫一个后悔,自己是白痴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些话可不可以当做没说过? 呸!什么没说过!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都不在乎自己,自己为什么要干巴巴一直贴着他?他都那么在乎那个宁泺了!与其等以后他疏远自己,还不如自己先把他踢开!这样才有面子! 景断夏安慰着自己,鼓励着自己,头晕乎乎地看着杯子里的酒。 好多……喝不下了……可是还没醉…… 真的没醉么?这只是景断夏自己的感觉。 “小哥哥,手机借我一下吧~” 觉得自己没醉但事实上已经醉了的景断夏开始发酒疯了,对着吧台里面的调酒师嘟着嘴撒娇。 调酒师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环顾了一下这个酒吧。 没错啊!在这里干了三年了,这的确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酒吧啊!眼前这个少年是想干啥? 就在调酒师怀疑景断夏是不是弯的然后进错酒吧的时候,景断夏突然哇的哭了起来。 “呜……手机,手机!” 景断夏这么突然而幼稚的哭声立马引来了一些关注,调酒师心头一颤,看着那些一个个投来的你怎么欺负小孩儿的眼神,调酒师不淡定了。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吧,这什么弯的,这就是个发酒疯的小孩子! 为了防止景断夏继续进一步地发酒疯,也为了停止那些责备的目光,调酒师连忙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嘱咐道:“新买的,玩一会儿就还给我,弄坏了要陪的。” 景断夏看着眼前的手机,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然后拨了一串熟记于心、倒背如流的号码。 调酒师见他只是借手机打电话,终于放下心来,安心地调酒,看来只是个闹脾气的小弟弟罢了。 景断夏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嘴巴再一次瘪了起来。 不甘心地又拨了一次,电话里仍然传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机械女声,景断夏眼里再次雾蒙蒙起来。 不死心地又拨了一次,照样是那个机械的女声。这次,景断夏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就拿着那个手机在吧台上敲打。 “烂手机!烂手机!这个手机打不通电话!” 调酒师看着自己心爱的手机被他往吧台上砸得“咚咚”响,连忙放下调酒的工具,把手机抢了过来。 “别人的东西不心疼是吧!”调酒师正想多骂几句呢,就见景断夏瘪着嘴又要哭了。 “它打不通电话!”景断夏恶声恶气而委屈地说。 调酒师就怕他又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哭,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似的,连忙举手做出投降的动作。 “别!别哭!你别急,我给你换一个!” 说着,调酒师蹲下去翻来覆去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自己以前的那个旧手机,破手机卡得不行了,只能接接电话用。 景断夏接过他递过来的旧手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开始输入那串号码。 这个破手机真的是卡到了一定的程度,按下一个数字要等十几秒才跳出来,然后才能按第二个数字,但是景断夏却好像没有感觉到这个,耐心而专注地一个个按着数字。 调酒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和眼里期待的光芒,忽然觉得这个孩子有点可怜,肯定是和家里吵架了又没人来找,多可怜的孩子。 好不容易输完号码,景断夏把手机放到耳边,安静而专注地听着里面得嘟嘟声,生怕又会出现那个机械得女声。 然而,这次却没有让他失望,电话接通了,只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不怎么友善。 “谁?” 聂南朔刚下飞机,刚打开手机就有陌生号码打进来,心里只想快点找到景断夏,对这个打电话来的人并不没有什么耐心。 然而,就在这时,电话里就传来了熟悉的哭声…… 聂南朔心头一紧,连忙小心地问:“景断夏?” 景断夏没有回答他,只抽了抽鼻子,擦了擦眼泪,问:“我是o型rh阴性血,我把心脏捐给你救他怎么样?” 聂南朔心里猛地像是被揪住了一样,生疼生疼的,皱眉沉声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谈,不许做傻事,听到没!” 人得到了一点满足了一点就会得寸进尺,景断夏现在不想问聂南朔在不在乎宁泺了,他想知道,如果自己和宁泺只能活一个,他选谁? 不回答聂南朔的话,景断夏固执地问:“我把心脏捐给你救他怎么样?” 想到上次景断夏坐在桥栏杆上往河面看的场景,聂南朔心里就扑通扑通着急得要死,不由得软下声音诱哄道:“你到底在哪里,我到s市了,我去找你好不好?” 听不到聂南朔的回答,景断夏委屈地瘪了嘴,“你是混蛋,不要你找。” 说着,景断夏吧唧挂了电话。 聂南朔看着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沉着脸咒骂了一声,连忙把那个手机号发给了乔深,然后打了个电话给乔深。 “定位这个号码,十分钟内我要知道具体位置。” “好的聂总。聂总,宁先生脱离生命危险了。” “好,我知道了。” “聂总,院方刚才得到一颗匹配宁先生的心脏源,是否立刻进行手术?” 聂南朔一惊,想到刚才景断夏的话,连忙问:“哪里来的?” “是b市送来的心脏源,聂总,怎么了?” 聂南朔松了口气,淡淡地道:“没事,刘教授怎么说?” “刘教授说宁先生现在状况还算稳定,做移植手术是可以的。” “那就做吧,你在那儿看着。” “好的,聂总。” 挂断电话后,聂南朔再次打了刚才景断夏打过来的那个号码,但是没有人接。头疼地抚了抚额,聂南朔拦了辆taxi,决定先去附近的酒吧看看。 景断夏喝了三个小时的酒了,人是醉得飘飘欲仙了,但是肚子里却撑得难受,结了帐之后就歪歪倒到地往外走。 景断夏醉得头有点晕,视线有点模糊,出了酒吧门口后有一群人向自己围过来都没注意。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 “景断夏,你不是同性恋吗,为什么到这种酒吧喝酒,难道你之前的那些消息都是炒作吗?” “景断夏,聂总有爱人了你知道吗?你是不是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才来买醉?” “景断夏,你公开追聂总的时候,聂总有爱人了吗?你是不是插足的第三者?” “景断夏,你和韩穆合作是旧情复燃的前兆吗?” “景断夏,聂总有爱人了,你怎么看待今天的新闻?你对自己的丑闻怎么看?” “景断夏,请回答我们的问题好吗?” “景断夏……” 景断夏被狗仔们挤的难受的想吐,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也让他觉得很反感很难受,对于他们的问题,他没听进去几个,但是他却抓住了一些关键词,比如“聂总有爱人了”,比如“第三者”。 对于一个醉得迷迷蒙蒙的人,要他控制情绪,要他理智是不可能的,心里难受的景断夏被狗仔逼的火大了,突然用力推开他们,怒道:“你才第三者!你全家都是第三者!” 然而,狗仔锲而不舍的精神是伟大的,刚被推开,他们就又挤了上去。 “你辱骂记者不怕上头条吗?” “景断夏,请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不知道!”景断夏心里委屈地不行,这一切都是聂南朔的错,想到聂南朔,想到他们刚才提到的问题,景断夏忽然就有些崩溃地蹲了下来,默默地流着眼泪。 狗仔们愣了一下,然而一下的同情过后,他们又开始追求自己的职业精神,又要开始挤来挤去地追问。 这时,一阵怒斥声传来。 “你们干什么!” 得到乔深给的地址后马不停蹄赶来的聂南朔看到这种场面,心里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窜。 狗仔们看到天寂总裁都有些不敢造次,纷纷安静了下来,默默地退了几步。 聂南朔沉着脸,几步踏过去就把蹲在地上的景断夏拉了起来护进怀里,一边安抚地抚着他的后背,一边寒意逼人地看着那群狗仔,冷声道:“不要让我看到什么不该出现的报道,否则我不介意亲自找你们各家的老板好好谈谈心。” 狗仔们被天寂总裁当场抓包,心里本来就颤得不行,被他这么一说,连忙纷纷拿起相机当着他的面把刚才拍的统统删掉,然后一个个落荒而逃。 ☆、第51章 在一起吧 狗仔们离开后,景断夏在聂南朔怀里扭来扭去地不安分,聂南朔无奈地搂着他,摸着他的额。 “怎么喝这么多,难受吗?” 景断夏迷蒙着眼睛仰头看他,盯了他好久之后,才带着醉意地问:“你是来挖我心的吗?” 聂南朔心里一紧,这人是醉得不清醒了,搂着人准备打车去哪个酒店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会儿。 景断夏却固执地不肯走,扒拉着聂南朔,皱着一张脸又问了一遍,“你是来挖我心的吗?” 发酒疯的人力气总是格外的大,聂南朔一边叹气一边把人紧紧地困在怀里,也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听进去话,叹道:“不是,你的心好好的在你身上,没人和你抢。有没有不舒服?我们先找家酒店休息一下好吗?” 回答了你的问题了吧,说了不是来挖你的心了吧,你该满足了吧?可是景断夏听到这个答案却忽然瘪着嘴哇的哭了起来。 “可是我已经把心给你了……你不要……你不要我的心……呜……” 聂南朔被他突如其来的哭闹吓了一跳,连忙搂着人亲了亲他的额,柔声道:“好好好,我要,别哭了。” 听到这个答案,景断夏哭得更厉害了,在聂南朔的怀里一边挣扎一边嚷嚷:“你看,你就是来挖我的心的!” 面对已经像小孩子般无理取闹的景断夏,聂南朔表示很无奈,但还是很耐心地把人搂好,哄孩子般地道:“不挖不挖,你不是把心给我了吗?放在我这里,我好好保管好不好?” 景断夏稍微安静了一下,抬头看了聂南朔一眼,然后忽然又开始哭闹:“不对!你有别人了!你不要我的心!呜……” 这样的景断夏完全就是个酒疯子,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个死循环,怎么也不会有让他满意的答案。 聂南朔看着不断在自己怀里扭动哭闹的人,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低头就用吻封住了他的唇。 景断夏果然就安静了下来,享受地回应起这个缠绵的吻,本该寂静的黑夜少了他的哭闹又回归了寂静。 一吻结束后,景断夏迷迷糊糊地靠在聂南朔的肩上回味。 聂南朔看着安静下来的家伙,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一边摸着他靠在自己肩上的毛茸茸的脑袋,一边柔声道:“景断夏,我们在一起吧。” 肩上的脑袋安安静静的,聂南朔心里忽然有些忐忑,这个家伙真的对自己失望了吗,真的要放弃自己了吗?摸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聂南朔心里默默思考着如果这家伙真的想放弃了,自己需要花多久把他追回来。 “景断夏?” 久久没有回应后,聂南朔轻轻地扶开他,然后就看到一张挂着泪痕已经熟睡的脸。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闹了一晚上也该累了,聂南朔轻轻地叹了口气,亲了亲景断夏的额,把他打横抱起来,去路边拦了辆taxi,带他去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到了酒店房间,聂南朔抱着还在熟睡的景断夏进去,轻轻地放在床上。 正要替他盖被子呢,景断夏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聂南朔拿被角的手。 “怎么醒了?”聂南朔声音压得低低的,弯下腰拂了拂景断夏额上凌乱的碎发。 “我听见了。”景断夏看着聂南朔道。 第1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6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16节 聂南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听见什么? 景断夏抓着聂南朔的手紧了紧,“你说要和我在一起,我听见了,你不能反悔!” 聂南朔淡淡地笑了笑,在床沿坐下,弯腰在景断夏唇上轻印了一吻,笑道:“不反悔。” 景断夏定定地看着聂南朔,然后忽然一把把他推开,从床上蹦起来,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聂南朔,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趾高气扬地道:“你说了不反悔的!你要和我在一起!但是,我现在不想答应你了!” 聂南朔沉默了,沉默地看着像小公鸡一样咯咯哒的景断夏,虽然景断夏字面上的意思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但是为什么他就是听不出这层意思来? 就在聂南朔沉默几秒的时间,景断夏不淡定了,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连忙又补了一句:“我有小情绪了!” “小情绪?”聂南朔笑了笑,伸手过去把景断夏拉过来,抬头看着他那一脸君临天下的样子,“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没有小情绪呢?” 景断夏十分满意聂南朔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霸气地展开双臂,瘪着嘴道:“要个抱抱。” 聂南朔呵呵一笑,站起身把他拉到床沿靠在自己身上,笑问:“公主抱?” “不要公主抱,我要王子抱!” “王子抱?”聂南朔挑眉看他。 景断夏哼唧了一声,把他手臂打开,双手环到他的脖子上,然后往他身上一跳,双腿夹住他的腰,满意地挂在他身上。 聂南朔的双手顺势托住他的屁屁,轻笑道:“这不是抱小孩的姿势?” “不是,抱小孩的姿势多了,这是我的王子抱!” “好,你的王子抱。”聂南朔也不和他争论,稳稳地抱着他。 景断夏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闭眼享受着心上人的气息。 “要抱着在屋里走两圈吗?”聂南朔笑问。 景断夏蹭的把头抬起来瞪着他,不满地瘪嘴道:“都说了不是抱小孩!你去床上坐着好了,我重。” “不重,肉太少了。”聂南朔嘴里这样说着,却还是依言在床沿坐下。 景断夏就着刚才的抱姿跨坐在聂南朔的腿上,双臂依然环抱着他的脖子,脑袋依然靠在他的肩上。 聂南朔也就着这个姿势,手一下一下地抚着景断夏的后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景断夏的脑袋在他肩上动了动,然后闷闷地问:“他……怎么样了?” 聂南朔抚着他的手停了下来,双臂环住他的腰抱着他,淡淡地道:“没事,现在应该在做心脏移植手术了。” “哦,已经找到心脏了,怪不得不要我的。”景断夏阴阳怪气地讽刺着。 聂南朔手上不留情地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胡说什么,能拿你的命开玩笑吗?” 景断夏抬起头,看着聂南书的眼睛,不死心地问:“那我问你,如果我和他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当然选你。”聂南朔揉了揉他的头,又把他的头压到自己肩上去。 景断夏心里刚得意了一下,就听聂南朔轻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对宁泺这么上心吗?” 景断夏愣了愣,迟疑地点了点头,心里有点紧张。 “你应该听你哥说过祁夏是死于心脏病,其实……其实,是我害死他的。” 聂南朔的声音很沉,带着一股从心底挖出来的悲伤。 景断夏心里一痛,突然有些害怕,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聂南朔这么难过的样子了,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连忙抬起头摇头道:“聂南朔,我突然不想知道了,你别说了。” 聂南朔淡淡地笑了笑,把他的头轻轻地压回肩上,叹息道:“我没事,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了,你有权知道我的事。” 景断夏心里很忐忑,靠在他肩上,手臂紧紧地环着他给他一点微薄的安慰。 聂南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继续道:“祁夏本可以做完心脏移植手术的,为了确保那个手术的成功率,我准备了很久,主刀教授也是特地从美国请来的权威专家,今年的2月14是他做手术的日子,但是他不肯,因为那天是情人节。我知道,他是怕手术失败,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想陪我过完这个情人节。” 聂南朔原本淡然的声音渐渐的蒙上了一层悲伤。 景断夏学着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小心地问:“你没让他做手术?” 聂南朔忽然轻笑一声,“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祁夏在我心里有没有胜过理智?是,他所有的要求我都不会拒绝,也包括那天的手术,我把手术推迟了一天,但是……就在那天,他心脏病猝死了……” “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景断夏眼眶有些湿润,紧紧地抱着聂南朔。他之前一直以为祁夏只是单纯的心脏病过世,他甚至以为祁夏可能是死在手术台上的,但是很明显,这些都比不过事实带给聂南朔的伤那么深。 聂南朔摇了摇头,疲惫地把头靠在景断夏的肩上,有些颤抖地闷声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惯着他,如果那天让他做完那个手术,他或许还能好好的活着。” 景断夏不敢想象两个好好过着情人节的时候,祁夏忽然猝死,聂南朔该是怎样的悲痛欲绝,他无法体会他心里的痛,只能尽自己所能抱紧他,用苍白的语言安慰道:“他不会怪你的。” “他也许不会怪我,但是我知道他多么想活下来。我没有机会弥补了,所以看到宁泺长得和他这么像,病情这么像,我想让他活下来,我知道,这或许只是我自欺欺人的做法,但我不想再后悔一次。” 景断夏点点头,摸着聂南朔的脑袋安抚他,“你不是说他在做心脏移植手术了吗?他会活下来的,或许这就是祁夏派来解开你的心结呢,祁夏不会怪你,也不想看到你难过,对不对?” 聂南朔靠在景断夏的肩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息,叹道:“也许真的是祁夏的安排,你知道宁泺为什么和祁夏这么像还有着同样的病吗?” 景断夏一愣,心里隐隐有种想法,“你调查过他了?” “嗯,捡到他的第二天我就让乔深去调查了,他是祁夏的双胞胎弟弟。” “祁夏不是孤儿吗?” “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宁泺出现后才发现并不是这样。他们是一出生就带着心脏病的,父亲早就在他们出生之前和别的女人出国了,母亲没能力养两个心脏病孩子,所以把哥哥送到了孤儿院,可能是希望有好心人收养吧。” 景断夏有些沉默,长得像也就算了,还是祁夏的亲弟弟,这攀关系可真是厉害,闷闷地问:“他是祁夏的弟弟,那你……” 聂南朔抬头看着他皱着的脸,心里的难受忽然好了许多,淡笑道:“只是弟弟而已,他对我而言只是一种寄托和责任。如果手术成功,我会替祁夏照顾他世上唯一的亲人,仅此而已,不会有别的了。我说了和你在一起,就只会有你一个,只是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把祁夏放在心里。” 听聂南朔这样保证,景断夏心里就舒服多了。至于祁夏,他并不讨厌,而且已经不在了,聂南朔这么爱他,忘了他反而是无情无义,那自己就大度一点留一大块位置让祁夏住着吧! “我不介意,因为我和他一样爱你,我也可以和你一样爱他。”景断夏笑着吻了吻聂南朔的唇。 聂南朔轻笑,“谢谢,不过,你只爱我就行了。” “小气!”景断夏哼唧一声,双手啪啪啪地轻拍着聂南朔的脸。 聂南朔拿下他的手,看了下时间,“快三点了,睡会儿吧。” 景断夏猛地一下把聂南朔扑在身下,脑袋在他肩窝处蹭了蹭,轻声道:“他不是在手术吗?我陪你回去看看吧。” 聂南朔一愣,心里被景断夏这种默默的贴心暖的柔柔的,随后笑了笑,揉着他的脑袋宠溺地道:“不吃醋了?” “你都是我的了,我吃啥醋,等他醒了我还要秀恩爱给他看!看他还拽屁!” 景断夏一边说着,一边推开聂南朔把他拉起来。 聂南朔笑了笑,点头由他拉着,跟着他出了酒店房间。 ☆、第52章 农民翻身把歌唱 两人上了聂南朔的私人飞机返回a市,考虑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聂南朔领着景断夏直接进了飞机上的房间,想让他睡会儿。 景断夏一上飞机就瞪大了眼睛,默默地牵着聂南朔的手,来回张望着这私人飞机豪华的内部,嘴里嘀嘀咕咕地道:“啧啧,奢靡!败家!啧啧。” 聂南朔不理会他的嘀咕,牵着他去床上坐好,“睡会儿吧,折腾了一夜了。” 景断夏一边爬到床上舒服地躺好,一边不满地道:“什么叫折腾?我又没让你来,你嫌麻烦可以不过来啊!” 说着,景断夏掀起薄被往自己脸上一盖,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样子。 聂南朔无奈地扯开他抓着的被子,脱了鞋子躺到他旁边,把他搂进怀里,叹道:“没嫌你麻烦。” 景断夏哼唧了一声,默默地找了个舒服得位置靠着。 聂南朔看着他得意的小模样,以及隐隐有些得寸进尺的趋势,也轻哼了一声,伸手在他屁屁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敢胡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景断夏屁屁一痛,瞪着眼睛控诉地抬头看聂南朔,嚷嚷道:“我没有胡来!是你欺负我,我难过还不许我借酒消愁了?到底是谁错了啊!” 眼看刚才还有些困意的家伙又要变身为小斗鸡,聂南朔无奈地弯了弯唇,低头吻了吻他的额,把他高高昂起的头压到自己怀里,柔声道:“好,我的错。” 景断夏嘴巴一撇,哼唧了一声,默默地靠在心上人怀里不再出声。 聂南朔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开睁着眼没有睡,放轻了声音道:“以后心里不舒服就好好呆着等我来找你,不许出去乱跑,听到没?” 景断夏懦懦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撇了撇嘴,手臂攀到心上人的腰上,一条腿也舒服地压在他的腿上,闷闷地问:“你要是不来呢?” “不会的。”聂南朔抚着景断夏的背,像哄小孩儿一样,声音极轻,“睡吧,还有很久才到。” 景断夏本来折腾了一个晚上也的确是累了,特别是躺在床上还靠在心上人怀里,身心都极为放松,脑袋里也渐渐地开始放空了,视线也渐渐地模糊了。 就在景断夏快抵抗不了困意要闭眼的时候,忽然脑袋在聂南朔的怀里蹭了蹭,嘟嘟囔囔地道:“我想和你一起住。” 聂南朔仔细地听清了他的话,不由得弯了弯嘴角,一边拍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一边柔声道:“好,我会安排的,睡吧。” 模模糊糊地听到了这句话,景断夏才终于像是了了心事一样,舒服地蹭了蹭,阖上沉重的眼皮,静静地睡了过去。 聂南朔一直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直到他熟睡之后才慢慢地停下了动作,打了个哈欠,准备和他一起睡一会儿。 就在把头靠在景断夏头顶准备闭眼休息的时候,聂南朔忽然想起来,自家弟弟他们还在找景断夏呢,还是向他们报个平安比较好。 于是,聂南朔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聂北凌。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有些着急的声音,“哥,你到了吗?那个神经病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还没有找到他,现在准备去远一点的地方找,你在哪里?” 聂南朔看了眼怀里的人,确定他没有被手机里的声音吵醒后,才一边抚着他的背,一边压低声音道:“不用找了,他和我在一起。” 电话那头的聂北凌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松了口气,问:“那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们吧,酒店这里要给你开间房吗?” “不用了,我们正在回a市的飞机上。不和你说了,他睡着了。” 聂北凌脸色一黑,“什么?你回a市带着他干嘛?他明天,不,现在已经是今天了,他今天还有好多戏份要拍呢!你就这么把人带走了?” “今天先拍其他人的戏,他昨晚闹腾了那么久很累了,明天我会亲自把他送回去的。” 聂北凌听着自家大哥理所当然的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阴森森地道:“哥,我是让你对他上点心,但没让你这么宠!会无法无天的!” 聂南朔并不想听弟弟的说教,打了个哈欠,说了句“照顾好丢丢”,然后就吧唧挂了电话,头靠在景断夏头顶沉沉地睡了。 电话那头的聂北凌脸色铁青,合着他累死累活的找人找了一个晚上,他哥不考虑他的拍摄进度,把人带走也就算了,他还要替他们照顾狗儿子?!看来他是该好好考虑是不是该给自家哥哥换一个对象了,景断夏这样的,他们聂家供不起…… 飞机抵达a市时,景断夏还在熟睡当中,聂南朔也没有叫醒他。 防止夜间露重风凉,聂南朔拿了件自己的外套裹在他身上,就把人打横抱下了飞机,抱进了自己停在机场的车里,然后一路往宁泺所在的医院去。 直到车在医院停下,聂南朔正准备把景断夏抱出来的时候,景断夏才悠悠转醒。 “这是哪儿啊?”景断夏迷蒙着双眼,见聂南朔弯腰来抱他,也迷迷糊糊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顺势被他抱出了车。 “到医院了,还困吗?困就再睡会儿。” 聂南朔一边柔声说着,一边把人稳稳地抱在怀里,关上车门就往医院里走。 七月的夜风不冷,吹得人很舒服,景断夏迷迷糊糊地靠在聂南朔怀里,迟钝地消化着聂南朔说的话。 许久之后,在聂南朔已经把他抱进医院电梯内的时候,景断夏终于清醒了,连忙挣扎着从聂南朔身上下来。 “怎么这么快就到医院了。”景断夏的脑袋还有点沉,靠在聂南朔肩上闷闷地问。 聂南朔轻笑一声,伸手把人搂好,低头看着他问:“还困?” “有点,”景断夏迷糊地把脑袋在聂南朔肩上蹭来蹭去,嘟囔道:“你怎么都没叫醒我。” “我叫了,你没醒。” 景断夏狐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瘪着嘴嘟囔:“骗子。” 聂南朔呵呵一笑,恰巧电梯门开了,就搂着人出了电梯。 来到宁泺做手术的手术室门口,乔深还在尽职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守着,虽然也在打盹儿…… “聂……聂总!”看到聂南朔出现在这里,乔深连忙站了起来,顿时浑身清醒无比。 聂南朔倒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淡淡地道:“累了就坐着。” 乔深小腿抖了抖,见自家总裁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才扶着墙坐了下来。 “进去多久了?” 聂南朔一边问,一边领着景断夏也去椅子上坐好,然后自己坐在他的旁边,搂着他靠在自己肩上休息。 乔深看了眼手表,此时已是凌晨五点半多了,“四个小时了。” 聂南朔点头表示了解,心脏移植手术一般也就四到六个小时,想来也快结束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不用上班了。” 乔深一怔,随后感激涕零地看着聂南朔,“好的,谢谢聂总。” 乔深走后,景断夏才嘻嘻哈哈地笑出来。 聂南朔不明所以地看着刚才还一脸困意,现在又精神百倍的人。 景断夏看着聂南朔,伸手捏上他的脸,捏出一个笑脸来。 “你看看你,不要总是这么严肃嘛,把人家乔助理吓的。” 聂南朔拿下他作怪的手,无奈地笑道:“也就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景断夏撇着嘴,把手往他面前一伸,“钥匙给我看看,我检查检查那只羊还在不在。” 聂南朔依言把钥匙放到他手里。 景断夏满意地看着钥匙圈上挂着的那只懒羊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自己那串挂着灰太狼的钥匙。 “你看,你是羊,我是狼,我为什么要怕你?” 聂南朔拿来景断夏的钥匙,看了眼那只灰太狼,然后又看了景断夏一眼,带着淡淡的嫌弃,笑问:“你是狼?” “对啊,你是聂羊羊,我是景太狼啊。”景断夏挺起胸脯,理所当然地道。 聂南朔看着一脸骄傲的景断夏,心道:我可没见过这么会哭会闹腾的狼。 “你即便是狼,也不过是只小狼崽。” “我才不是!”景断夏不服地跨坐到聂南朔的腿上,双手啪的一声夹住他的脸,“我如果不是一只威武的狼,怎么可能拿下你这只狡猾的羊?我就说我这匹狼总会抓住你这只羊的,我要和我的爱粉们分享这件喜事。” 说着,景断夏激动地想拿出手机,在口袋里来回翻了好久都没有摸到手机的影子,然后,景断夏猛然一怔,皱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聂南朔。 聂南朔看着他那张苦巴巴的脸,笑问:“怎么了?” “手机……被我砸得稀巴烂了……” 聂南朔挑眉,隐隐觉得那手机的阵亡一定和自己有着某种牵连。 果然,还没等他问,景断夏就盛气凌人地指着他的鼻子指责道:“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为了他骂我,我也不会气得把手机砸掉!” 聂南朔把他的手拿下,好声好气地道:“好,我的错,下午带你出去买新的,听说橘子6s上市了。” 景断夏眼睛一亮,“真的?你要给我买橘子6s?” 聂南朔点头,“你喜欢就买。” “那我要橘子6ps” 聂南朔轻笑,“好,都依你。困不困,再睡会儿?” 景断夏看着面前这张俊脸上的倦意和他的黑眼圈,心里隐隐有些犯疼,如果不是自己这么折腾,他也不会这么累。 “我不困了,你靠着我睡会儿吧。” 景断夏从聂南朔身上下来,坐到他边上,把他的头压到自己肩上,搂着他让他休息。 聂南朔淡淡地弯了弯嘴角,依言闭眼休息。 ☆、第53章 宝贝儿 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相互依偎着睡觉的两个人连忙清醒过来,然后就看见一群医生护士一脸深意地看着他们。 聂南朔从容地扶好景断夏站了起来,对着主刀医生问:“刘教授,怎么样?” 刘教授年过五旬,虽然做了这么久的手术很累了,但还是慈眉善目地道:“手术很成功,不过还要观察一段时间,防止有排斥反应,后期护理也是很重要的,千万不能有任何的感染。” 聂南朔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诚恳地道:“好的,麻烦刘教授了。” “应该的。”刘教授笑了笑,指挥护士们把病人推回病房,然后也跟着离开了。 景断夏看着聂南朔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本来对宁泺厌恶到恨不得他早点死的想法也淡了,心里有些庆幸他的手术能成功。 “好了,他现在没事了,放心了吧,去休息会儿吧,你都有黑眼圈了。” 聂南朔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淡笑着点了点头,“上午补个觉,下午带你出去买手机。” “好。”景断夏嘻嘻笑着,抱着聂南朔的胳膊和他一起离开。 宁泺住的是聂南朔替他安排的病房,病房里还有个小隔间供家人陪护住的。两人懒得再浪费时间回去睡,就准备在这里补觉。 跟着聂南朔走进病房,看了眼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宁泺,景断夏在聂南朔的背后偷偷摸摸地对宁泺扮了个鬼脸,心道:恭喜你重获新生,不过聂南朔已经是我的嘞,看你以后还怎么炫耀! 聂南朔牵着景断夏往隔间走,回头看了他一眼,恰巧看到他对着宁泺挤眉弄眼的样子。 景断夏脸部一僵,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坏男人!” 聂南朔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牵着他进了隔间。 “快睡吧。”聂南朔脱了鞋疲惫地往床上一趟。 景断夏也连忙脱了鞋,爬到床上躺倒他的怀里,拉了条薄被盖到两人的肚子上。 聂南朔将他往怀里搂了搂,下巴靠在他的头上闭眼入睡。 景断夏也靠在他的怀里,闻着心上人身上的味道舒服地闭上了眼。 中午,宁泺还没有醒来,睡饱的两人出去找了家饭店吃饭。 两人一进饭店就引起了许多偷偷的关注,因为两个人都是明目张胆、光明正大进来的,作为公众人物,连副墨镜都没有戴。 但凡是对娱乐新闻有点关注的人都把目光偷偷地放到了他们身上,这究竟是本尊还是长得像啊?本尊的话,没道理这么明目张胆啊?长得像的话,没道理长得这么像啊! 聂南朔是一点都没在意那些目光,因为他本身不过是天寂的总裁,并不是那种非常受关注的明星,他在外面不会经常戴什么东西遮掩,也不会有多少不要命的狗仔偷拍他。 景断夏就不一样了,他平时出门怎么说也得戴副墨镜,虽然如今作品还只有一部快上映的《时光翩然轻擦》,但是他这个小鲜肉已经饱受关注了。今天呢,他自然是故意不戴的,聂南朔也没说什么。这种和自家爱人光明正大出来吃饭的感觉,景断夏真是爱极了。 点完菜,看着服务员一脸又惊讶又疑惑的样子离开,景断夏嘻嘻地笑出了声。 “聂南朔,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吧?”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一脸傻笑的样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是很正确的。把祁夏藏在心里,给景断夏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至少现在他们都很高兴。 “是,我们在一起了。”聂南朔笑道。 景断夏满足地点点头,笑嘻嘻地看着他,把头微微向前伸了伸,小声问:“那……我可不可以公开我们的关系?” 聂南朔轻笑,点了点头,“可以。” 景断夏心里突突一跳,满足得像是要飘起来。 “那……我可不可以和你同居?” 聂南朔依旧保持着笑容,点点头,“可以。” 景断夏觉得自己越来越想飘了,心里酥酥的,舒服的不得了。 “那……我可不可以和你结婚?” 这下,聂南朔没有回答,笑容僵了一下。回想起来,他和祁夏出国领证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两年,看似遥远,实则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景断夏见他不回答了,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他和祁夏肯定是领过证的,又让他想起那些伤心事了。既然已经得到了他,就继续一步一步来嘛,何必急于一时呢。 “我乱说的,你……” “可以。”聂南朔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脸上又恢复了刚才温柔的笑意。 景断夏心里猛然扑通扑通地跳着,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那个笑得温柔的男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 聂南朔笑看着他傻兮兮的样子,认真地道:“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领证结婚是迟早的。” 景断夏脑袋晕晕的,满脑子都是三个字在来回地飘: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 就在景断夏飘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了,这才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聂南朔见他木木的样子,笑着给他夹了些菜,“饿了吧,快吃吧,吃完了去买手机。” 景断夏这才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吃了口菜,然后看着聂南朔忽然哈哈笑道:“领证不急不急……哈哈……” 刚才还笑哈哈说不急,刚笑完,景断夏又急忙补了一句:“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正在吃饭的聂南朔差点被景断夏这突然的转变呛死。 景断夏连忙盛了碗汤给他,心里默默地鄙视自己怎么这么不矜持。 聂南朔把汤喝下,还是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你没事吧?”景断夏愧疚地看着心上人。 聂南朔摇了摇头,叹笑道:“这么急着领证?不需要一步一步来吗?” “对对对,一步一步来,一步一步来,哈哈……” 景断夏尴尬地把头埋到碗里去吃饭,对自己不矜持的行为痛心不已。 “你急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去领证,你想去哪里?荷兰?丹麦?瑞典?法国?或者别的?”聂南朔好笑地看着他,伸手拖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从碗口托上来。 聂南朔越说,景断夏越是觉得羞耻,连忙挥开他的手继续埋头吃饭,嘴里嘀嘀咕咕地道:“不急不急,我一点都不急。” 聂南朔笑了笑,也不再逗他。 一顿饭就在景断夏的面红耳赤,以及聂南朔欣赏景断夏的面红耳赤中度过。 吃完饭,聂南朔带着景断夏去买了橘子6ps 坐在回医院的车里,景断夏就开始捣鼓他的橘子6ps 聂南朔一边开车,一边看他捣鼓,笑问:“准备发微博公开了?” 景断夏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狡猾地道:“我为什么要公开,让那些媒体猜去吧,我才不要把这种消息透露给他们。昨天他们还写宁泺是你的小爱人,还说你没有反驳,哼。” 聂南朔无奈地空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昨天情况紧急,我哪里有时间和他们争论?” 景断夏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继续捣鼓橘子6ps “我就是不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了,让他们使劲猜去,公开关系这种事应该要在一个盛大的场合上才过瘾。” 聂南朔笑了笑,继续淡定地开车。 “不过我觉得我们对对方的称呼应该要改改了,你不觉得叫我全名很别扭?” 聂南朔斜了他一眼,凉凉地道:“并没有。” 景断夏不满地哼唧了一声,“但是我觉得很别扭,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叫我宝贝。” 聂南朔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宝贝这种称呼难道不该是情到深处的时候自然流露出来的吗?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么厚脸皮地要求他这么叫他?他不觉得这样味道就变了吗? 景断夏余光瞄了眼聂南朔僵硬的脸,也意识到自己太厚脸皮了,于是故作轻松地道:“好吧,我开玩笑的,其实我是想说,我觉得以后我叫你宝贝比较合适,叫聂南朔太僵硬了。” 聂南朔的嘴角又是忍不住一抽…… “诶,宝贝儿,你有微博吗,我要和你秀恩爱。”景断夏扬了扬手里的橘子6ps,把自己的微博界面给他看。 聂南朔听着他那句“宝贝儿”,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黑着脸道:“好好说话。” “宝贝儿,说什么呢,我很正经地在问你,你有没有微博。” 聂南朔头疼地抚了抚额,明知道这家伙和正常人不一样,和他计较个啥…… “公司有官博,都是乔深在管理,我没有私人微博。” 景断夏撇了撇嘴,失望地叹了口气,“还想和你秀恩爱来着,这样一点都不愉快。” 聂南朔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你想怎么秀恩爱?” “就比如我发一条微博,宝贝儿,我想你了。然后就可以你,然后你就回复我说你也想我,嘻嘻,闪瞎别人的眼,有木有?” 景断夏在那里幻想着飘着粉红泡泡的美好画面,聂南朔在一旁沉默地黑着脸。 “宝贝儿,你就去注册一个吧,好不好?”景断夏期待地看着聂南朔。 “不好。”聂南朔斩钉截铁地拒绝。 “去注册一个吧!”景断夏放下橘子6ps,可怜巴巴地攀住聂南朔的手臂耍赖。 “别闹,开着车呢。”聂南朔才不会和他玩这种玛丽苏的桥段。 “哼。”景断夏哼唧了一声,放开他的胳膊在副驾驶位置上端端正正地坐好,凉凉地道:“你不去注册,我就官博,我就和官博秀恩爱,我就去威胁乔深,我是他准老板娘,他肯定听我的。” 聂南朔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这家伙果然难弄得很啊…… “小混蛋。”聂南朔伸手在景断夏脸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景断夏把捏自己脸的手拿下来放在手里来回揉捏着,撅着嘴问:“注不注册?还是你不想和我秀恩爱?你说的和我在一起什么的都是骗我的吧!” 聂南朔闹不过他,无奈妥协,“好好好,我回去就弄,你坐好了,别乱动。” “不用等到回去了,我现在就帮你注册。” 说着,景断夏忽然安静了下来,自己默默地开始为聂南朔注册新浪微博。 聂南朔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还是挺欢乐的。 想着想着,聂南朔嘴角划出了一抹笑容,想来以后的生活也会鸡飞狗跳,痛并快乐着啊…… ☆、第54章 引“火”烧身 两人回到了医院,病房里,宁泺刚刚醒过来,医生正在替他做检查。 聂南朔和景断夏站在一旁等医生忙完。 宁泺看见他们进来后,眼神就一直注视着聂南朔,一分一秒都没有离开过。 景断夏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偷偷地抱住了聂南朔的胳膊,以宣示主权。 宁泺看了眼他们亲密的样子,眼神依旧落在聂南朔身上,什么都没说。 “情况挺好的,注意保持心情舒畅,我晚上再来做检查。”医生对着宁泺微笑道。 宁泺淡淡地点了点头。 “麻烦了。”聂南朔道了声谢,把医生送到门口,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在大眼瞪小眼。 宁泺刚苏醒,精神不怎么好,只能说是看着景断夏,景断夏却是活力十足地狠狠地瞪着他。 聂南朔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景断夏拉到一边去,叹笑道:“医生要他保持心情舒畅,你这是想气死他?” 景断夏不满地哼唧了一声,为了不把宁泺气死,小声地道:“你看看他看你的眼神,活脱脱一个小三,我这不是怕你的魂儿被勾掉吗?” 见他越说越离谱,聂南朔伸手在他脸蛋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你该对我有点信心,去准备准备,待会儿送你回s市。” 景断夏撇了撇嘴,嘀咕着:“有什么好准备的……” 这时,一直默默看着他们互动的宁泺出声了。 “聂大哥……” 宁泺的身体还很虚弱,说出来的话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气力,酥酥的十分勾男人的保护欲。 见聂南朔要过去,景断夏立马眼疾手快地走到他前面,殷勤地走到床边,亲切地弯下腰,温柔地对着宁泺道:“宁先生,有什么事吗?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宁泺沉默地盯了他几秒,气得刚换好的心脏有点疼,有些委屈地把眼神投给聂南朔。 聂南朔察觉到宁泺有点皱起的眉,生怕景断夏真的要闯下大祸,连忙走过去把候在床边的人收进怀里。 “宁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景断夏不满地在聂南朔怀里挣扎,聂南朔紧紧地把他扣在怀里不让他动弹,在他耳边低声道:“安分点。” 迫于心上人的不怒自威,景断夏终于哼唧一声在他怀里安静了下来。 宁泺自始至终都沉默地看着他们之间亲密的小动作,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疲惫无力,本来想说的话也咽进了肚子里。 “没事,我只是累了,想睡会儿。” 聂南朔点了点头,“那你睡会儿,我送断断去s市,晚上再来看你,有事叫医生。” 宁泺有些羡慕地看了景断夏一眼,沉默地点点头,闭上了眼。 景断夏本来还有点不爽呢,但是听到聂南朔叫他断断而不是景断夏景断夏地叫,他心里又开始飘飘欲仙了。 至于为什么没叫断夏?景断夏心想这个小气的男人肯定还是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觉得断夏这个名字不吉利,克了他家祁夏了!哼唧!小气鬼,迷信王! 不过呢,他还是很大度地不会和他计较就是了。毕竟自己对祁夏的印象挺好的,挺亲切的,而且少了个夏字说不定还能让这个小气的男人少想祁夏一点,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聂南朔带着景断夏再次登上了那架豪华私人飞机,算好了时间,到达s市的时候,带他去吃个晚饭,然后再自己回a市。 上了飞机,两人又进了房间。 景断夏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一屁股坐到床上,对着聂南朔哼唧道:“晚上还要去看他,哼哼。” “他是祁夏的弟弟,又没什么亲人,只是去看看而已。”聂南朔好笑地坐到他旁边,托起他的下巴,嫌弃地问:“这么小气?” “就这么小气!”景断夏撇着嘴拍开他的手,警告地看着他,威胁道:“你可以去看他,但是你们要是有点什么,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聂南朔点点头,把一脸趾高气昂的人锁进怀里,保证道:“好,只是偶尔探望而已,等他情况稳定了出院了,我就把那套公寓给他住,他会有他自己的生活,我们也会有我们自己的生活。” “哼,听你的意思,你还准备在那套公寓里住一段时间?”景断夏不满地睨了他一眼。 “不会,我今晚就回聂家别墅。” 景断夏这才满意点,满足地靠在他的怀里,想了想,又抬起头看着他道:“你说了我可以和你同居的。” 聂南朔淡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再过几天,7月15日是《时光》的首映礼,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我们的小窝。” 聂南朔看着他眼睛里闪着的期待的光芒,宠溺地点头,“好,我会安排好的,不过,不需要征得岳父岳母的同意?” 景断夏像铁皮一样厚的脸皮竟然红了红,“不用,我爸妈知道我喜欢你,他们已经同意了,等我们去领证的时候再领你去见他们。” 领证,看来这家伙对领证这件事特别上心啊? 聂南朔心下好笑,默默地思考着或许该定个时间和他出国把证领了,省得他一天到晚地想着。 “好。现在困吗,睡会儿还是看看电影?” 景断夏嘻嘻一笑,忽然退出他的怀抱,然后搔首弄姿地把双臂攀上他的脖子,一边抛着媚眼,一边学着电视里青楼女子的媚态,酥酥地唤了一句:“官人,不想抓紧时间来一发吗?” 聂南朔看着他不正经的样子,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身下老二也苏醒了过来,捏着他的下巴警告道:“不要玩火,灭不掉会引火烧身的。” 景断夏完全不把心上人的警告当回事,一把把聂南朔扑倒在身下,一只手探下去抓住某物,满意地听到聂南朔闷哼一声。 “宝贝儿,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可是诚实得很呢。”景断夏幻想着自己是大强攻,调戏着身下诱人的小受。 “看来你准备好了。” 聂南朔见他一副作死的模样,终于决定不再给他反悔的机会,一个翻身就把作死的人压在了身下,三两下除了他的衣服,一手握住小断断,一手探到他身后的小菊,两面夹击,变着法儿地折腾。 景断夏一瞬间就感到了恐惧的来临,双手像划桨一样在床上扑腾。 “不!宝贝儿,你冷静……冷静……不要这样……啊……” 聂南朔轻哼一声,双手的动作不停,危险地问:“叫我什么?” 第1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7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17节 景断夏继续作死地叫喊:“宝贝儿!宝贝儿!你弄疼我了!” 聂南朔不理会他,也不和他生气,慢条斯理地一边替他扩张,一边各种揉捏套弄小断断。 景断夏以为他终于冷静下来了,放任自己沉迷在前面的快感中,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薄雾,嘴唇微微开着,舒服而难耐地喘息着。 “宝贝儿,你快点……嗯……” 聂南朔见他快要身寸了,恶劣地堵住了某出口,嘴里哼了一声,凉凉地问:“叫我什么?” 景断夏刚想发泄就被这么欺负,难耐地在床上扭了扭,嘴里发出委屈地呜咽声。 “宝贝儿……别这样……难受……呜呜……” 还是作死,还是没吸取教训。 聂南朔依旧堵着某出口,手还恶劣地轻轻地揉了揉。 “啊……放……放开……我不叫了……呜呜……放开……” “哦?那叫什么?”聂南朔往下压了压,看着景断夏那张求而不得带着媚态的脸,呼吸声不由得重了些。 “叫……叫……老公……呜呜呜……老公……快……快放开……呜呜呜……” 老公?聂南朔轻笑一声,不错的称呼,以前祁夏也只叫自己“南”,只在领证那天羞羞地叫了自己一声老公。祁夏身体不好,聂南朔从来不会折腾他,两个人的生活也是温馨居多,很少有这样闹腾的场面。 对这个称呼挺满意的,聂南朔终于好心地松了手,景断夏终于得到了释放,瘫在床上缓了好久,才控诉地看了他一眼。 “床第之间应该温馨和谐,不能这么欺负人!” 聂南朔好笑地低头吻了吻他的唇,淡淡地道:“谁让你要挑衅我?” 景断夏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就被聂南朔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然后又被他抓着腰提了起来,成了跪趴在床上的姿势。 “疼要告诉我。” 聂南朔这么说着,就准备进入了。 景断夏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嚷嚷道:“等等!” “怎么了?” “我之前看到一条特别囧的新闻。” 景断夏保持着跪趴的状态,扭头看着聂南朔。 聂南朔没有回应他,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景断夏撇了撇嘴,“有两头河马交配,就是用刚才你准备用的那种体位,然后交配着交配着它们就交配翻了……” 聂南朔脑袋里冒出两头交配的河马,做着做着翻了……顿时嘴角抽了抽,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尾,简直堪称灭欲火专用…… 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在做这种爱做的事的时候说这种恶心巴拉,倒人胃口的冷笑话? 景断夏看着心上人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以及被自己的话恶心到之后,渐渐有软下去的趋势的某老二,心里一阵惊恐。 “那什么……我只是觉得那个体位不好……说不定我们也会翻……” 刚说完,就看见聂南朔的脸色越发的黑了。 景断夏欲哭无泪,自己这张臭嘴到底在干嘛…… “老公~么么哒~我们这样来吧~” 为了弥补损失,以及可能出现的家暴,景断夏连忙跪坐起来,扑过去搂住聂南朔,然后自己往床上一躺,拉着聂南朔压到自己身上,接着主动伸出两条白净的腿夹住聂南朔的腰,还讨好地蹭了蹭他。 “快来吧,我准备好了。” 聂南朔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道:“你会后悔的。” 说着,聂南朔就快、准、狠地进入了景断夏的小菊。 “啊!”景断夏疼得叫了一声,想到以前种种不令人愉快的床第之事,又想到自己刚才又各种挑衅以及扫兴,他可以预见今天自己有血光之灾…… 聂南朔倒也没有真的这么狠,听到他痛呼就停了下来,低头看了他一眼。 景断夏连忙抓住这个他心疼自己的机会,可怜巴巴地伸出双臂攀上他的脖子,懦懦地道:“你轻点,真的好痛……” 聂南朔不置可否,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身下却开始缓慢地动了起来,果然没有那么用力。 就在景断夏开始庆幸的时候,聂南朔心里是这么想的——既然力度需要减轻,那么就在次数上补回来吧。 于是,景断夏这痛并快乐的床第之旅,直到不知道做了几次,并且飞机早已降落的时候,还在继续当中…… “不要了……飞机……嗯……飞机……停了……呜呜……” 景断夏已经累得说不出什么话了,本来紧紧攀着聂南朔脖子的双臂也已经瘫软在了床上,动一动都费劲。 “这才几次就受不了了?” 景断夏费力地睁开眼睛控诉地看着聂南朔,尽力提高音量吼道:“好几次了!混蛋……啊……呜呜……” 这种堪比小狗哼哼的吼声显然不能引起聂南朔的注意。 “我可记得是你邀请我的啊,还说你准备好了。”聂南朔继续一边享受一边凉凉地道。 “呜呜……我错了……不要了……小菊都没知觉了……呜呜……” 景断夏现在回想起聂南朔说的那句“不要玩火,灭不掉会引火烧身的”,简直悔不当初,不听老公言,吃亏在眼前…… “哦?没知觉了?” 聂南朔轻笑一声,忽然用力顶了顶。 “啊……” “没知觉了,你叫什么?” 景断夏委屈极了,红了眼眶,可怜巴巴地道:“聂南朔……嗯……真的不要了……嗯……腿都软了……软的好难受……呜呜……” 聂南朔见他眼里蓄满了眼泪,真的难受的有点受不了了,才低头温柔地亲了亲他,柔声哄道:“好,不做了,不哭。” 最后一次释放后,聂南朔终于放过了景断夏,餍足地起身,抱着他去浴室洗了个澡。 ☆、第55章 护短 幸亏下午带他买手机的时候替他买了好几身衣服,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至于聂南朔自己,他自己的私人飞机上,房间衣柜里自然有他的衣服。 两人舒服地洗了个澡,换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衣服,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景断夏处于一种腿软地走一步颤一颤,饿得前胸贴后背但是没胃口的状态,难受地心里痛骂着聂南朔。 聂南朔看着他走路无力的样子,体贴地走到他身侧,搂着他走。 “饿不饿?想去哪里吃饭?” 景断夏不爽地睨了他一眼,“不想吃,吃不下。” “不想吃也得吃,饿出胃病有你受的。” 景断夏听着聂南朔强硬的语气心里就越发不爽了,嚷嚷道:“你凶什么凶,还不是你害的,吃干抹净就翻脸了是吧?” 他们此时正走在机场呢,景断夏这么一嚷嚷,顿时就有好多双眼睛看向他们。还好考虑到机场人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都戴了墨镜,景断夏还带上了鸭舌帽,否则这个时候两人肯定已经被包围了。 聂南朔无奈地把闹腾的家伙往怀里搂了搂,一边搂着他走,一边道:“我哪里凶了?” “你就有!”景断夏撇着嘴嘀咕着。 聂南朔也不计较他的小脾气,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防止有人认出他们,一边小心地护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 出了机场后,景断夏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就觉得腿一阵酸软。 “去哪里吃啊?我不想走了,好累。” “再走几步就到了,你上次不是还想吃寿司吗,前面有家很好吃的寿司店,去试试?” 景断夏抬头看了聂南朔一眼,心里暖暖的,原来他还记得那次他们没有吃成的寿司。 “你背我,我腿软。” 见他一副小猫撒娇的样子,聂南朔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柔软,依言弯下腰背他。 景断夏跳上他的背,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肩上,酸软的双腿终于得到了解放,舒服地舒了口气。 这一画面又引来了许多路人的视线,避免太引人注目,景断夏低调地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嘟囔道:“好烦,你说如果我们结婚了,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来,不怕被他们拍照了?” 聂南朔把人往上托了托,笑道:“你现在怕他们拍照?” “我不怕啊,我有什么好怕的,就是太烦了,那些狗仔一个个像偷窥狂一样,总是喜欢偷窥别人的隐私,简直变态。” 聂南朔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道:“他们就是干这行的,就算我们结婚了,他们照样会跟会拍,不过到那时候,他们想拍的就是我们有没有吵架,有没有小三了。” “哼,变态!我们才不会吵架,才不会有小三,对不对?” 聂南朔呵呵一笑,托着他屁屁的手在他屁屁上捏了一把,点头道:“对,不会有小三,不过吵不吵架,就要看你讲不讲道理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景断夏不满地抬起头,侧着脸瞪着他,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一副你不回答就要把你鼻子捏下来的撒泼样。 聂南朔淡定地背着他走,凉凉地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讲道理了?” 景断夏哼了一声,放开了虐待他鼻子的手,继续趴回他肩上,哼唧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和我吵架,我不要和你吵架,如果我不讲道理,你应该让着我,你是大强攻,应该大度。” 聂南朔听着他不讲道理的要求,无奈地点了点头,好笑地道:“好,不吵架,乖。” 景断夏这才满意地亲了亲他的侧脸,安静地靠在他的肩上不再说话。 两人吃完饭已经八点了,那家寿司的确好吃,景断夏特意多买了几份带回去给言表他们。 到了剧组酒店门口,考虑到现在已经很晚了,景断夏也不再浪费聂南朔的时间。 “你回去吧,现在走,回到a市也要十点了……要不,你今晚留下来?” 聂南朔摇了摇头,揉了揉他的脑袋,“公司还有事要处理,留下来明天回去又很晚了。”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想了想,景断夏又拿了份寿司给他,“这个给你吃吧。” 聂南朔看着他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好笑地问:“你不是算好了几份带给他们的吗?” 景断夏把那盒寿司放到他手里,撇嘴道:“这份是我的,省给你吃,你看我多爱你。” 聂南朔笑着挑了挑眉,心道:如果你面部表情没那么狰狞,没那么不舍的话,我想我会更觉得你爱我…… “好,去睡吧,我到了发你短信。” 景断夏摇头,“不,打电话!” “万一你睡着了呢?打扰你睡眠?” “不会的,我会等你到了再睡。” 聂南朔拗不过他,只得妥协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目送聂南朔离开后,景断夏才拎着几盒寿司进了酒店往自己房间去。 估摸着这个时间言表应该还没有睡,景断夏拿房卡开了门,一惊一乍地道:“哟呼~木头,本少回来啦!” 然而,景断夏并没有迎来言表惊喜的拥抱。 “嘘,小声点。” 言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床上的人。 景断夏一惊,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才发现言表床上躺着林辛。 以为言表终于开窍了,正要唧唧歪歪地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景断夏就眼尖地发现林辛的眼睛红得有点肿,显然是哭过的,放在被子外面的左手也有一片红红的烫伤。 景断夏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低声问言表:“怎么回事?” 言表看了眼床上的林辛,见他还熟睡着没有被吵醒,这才起身拉着景断夏去了阳台上。 景断夏把门和窗户关紧了,一边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睡着的林辛,一边问言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才不在一天!谁把小辛伤成那样的?是不是那个该死的韩穆?” 言表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手上的烫伤是他自己不小心。” “那他为什么哭?眼睛都肿了!” “你今天不在,聂少停了校园里的戏,先拍了白淼的戏份,有一幕是白淼拿水泼韩穆,白淼总是抓不住感觉,泼了好几次都不对,聂少就让中场休息,让她自己再找找感觉。然后,韩穆就让小辛去给白淼当陪练……” 景断夏皱眉,打断他的话,问:“小辛被那个唐淼欺负了?” 言表不置可否,继续道:“小辛被她泼了好几杯水,水用完了,唐淼就要用自己喝的咖啡泼,咖啡是刚泡的,小辛阻止了,咖啡洒到了唐淼的剧本上,然后唐淼就发火了,韩穆知道后不但没帮小辛说话,反而责怪他让他向唐淼道歉。” 听到这里,景断夏已经气得握紧了拳头,阴森森地问:“那他的手怎么回事?” “那头小倔驴,即使心里委屈,还是尽心尽力地帮韩穆冲那个什么健身奶粉,走了神开水泼了自己一手,结果又被韩穆骂了一通。” “倔驴?倔驴还是表扬他呢!他就是朵白莲花!跟他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对韩穆那个渣这么上心,简直像傻比一样,被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抗!还有你,我不是让你保护他的吗?你就这么让他被欺负了?” 言表木木的脸有些自责,“今天没我的戏份,我不在。” 景断夏瞪了他一眼,又问:“那聂北凌呢?他这个导演也没管?” “在休息室发生的,聂少不知道。我也是看到他手被烫伤了,逼问了好久他才肯说。” “简直傻比!”景断夏恨铁不成钢地骂着,脸色阴沉地可怕。 言表叹了口气,拍了拍景断夏的肩,“他只是爱韩穆爱得太深了。” “爱个屁!这是爱吗?这是自虐!我看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对韩穆到底是什么感情,傻比兮兮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吃了苦头也只知道往自己肚子里咽。” 言表看了他一眼,木木地道:“你对聂总不也是一样?” 景断夏白了他一眼,不满地道:“别拿我和那朵白莲花比,更不要拿我家小羊和韩穆那个人渣比,性质完全不一样。我追聂南朔那都是有策略的,我知道他对我心软,知道我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会有回报,都是值得的。而且我已经和聂南朔在一起了。你看看那朵白莲花,除了被欺负还有什么?别的不说,就论人品,韩穆值得被喜欢吗?” 言表木木地听着他说教,不得不说他说的是有道理的,但还是道:“可是小辛他就是喜欢,你也不能左右他的感情。” 景断夏沉默了一会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行,我不能让他毁在韩穆手里,一定要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言表正要发表他不赞同景断夏左右林辛感情的观点呢,忽然就被景断夏的魔爪拎住了耳朵狠狠地扯了一下。 “你呀!要不要这么木!你怎么还不开窍呢!你真的不喜欢小辛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啊?劝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到自己身上怎么傻的像白痴一样?!” 言表木木地摸了摸被景断夏扯疼的耳朵,木木地回了一句:“我不清楚。” 景断夏简直要崩溃,他周围这都是些什么奇葩啊!白莲花!爱情白痴!洁癖精!高傲狂! 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把自己这个蛇精病算在里面。 “行了,这个给你吃,”景断夏从袋子里拿了一盒寿司给言表,嘴里嘀嘀咕咕地道:“我先去睡了,两张床,你要睡今晚就和小辛挤一挤!明天我得好好替小辛出口恶气,什么鬼,都敢欺负到我小弟身上了。” 说着,景断夏一个人自说自话地进了房间。 言表透过窗口看了眼在自己床上睡着的林辛,默默地叹了口气。 于是,这天晚上,在景断夏的逼迫之下,言表和林辛睡到了一起…… 十点后不久,聂南朔就如约来了电话。景断夏怕吵醒他们,没有接,转而和聂南朔发起了短信,把林辛被欺负的事告诉了他,还说明天要替林辛出气,希望得到老公大人的支持。 聂南朔对于景断夏这种护短的行为并没有不悦,他表示,放手去干吧,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什么烂摊子他都能收拾好。 景断夏再一次感受到,金主大人真好用。 第二天一早,景断夏还迷蒙着双眼呢,就看见言表轻轻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往卫生间走。然而,眼尖的景断夏还是看见了某人勃起的某物。 都对人家有欲望了,还说什么不清楚,真是木得可以。 景断夏很愉快,木呆二人组要是能在一起,就太称他的心了。 林辛醒来的时候,景断夏和言表都已经洗漱完毕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是和言表同床共枕的。 看到景断夏回来了,林辛很高兴,对着他笑了笑,“断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景断夏看着这朵白莲花,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林辛隐约知道一定是言表把昨天的事告诉他了,他一直都知道景断夏不喜欢自己这么委曲求全地留在韩穆身边。看到他的白眼,林辛默默地低了头,委屈地不敢说话。 景断夏看到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来气,但也是担心他,不是真的讨厌他,忍了忍把一肚子气吞了回去,语气不怎么友善地道:“还不起来吃饭。” “哦。”林辛缩了缩脑袋,默默地下床洗漱。 见他走过来,景断夏魔爪伸过去就拧住他的耳朵,教训道:“记着,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不争气,再被欺负,我就和你绝交!” “我……我没有被欺负……”碍于景断夏的气势,林辛懦懦地辩解。 “你再说一遍?!” “我……我知道了……断夏,你别生气。” 景断夏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呼了口气,认真地道:“小辛,你有我和木头,我们会保护你的,有什么都可以和我们说,不要再让自己被欺负,听到没?” 林辛感动地看着景断夏,连忙乖乖地点了点头。 “去洗漱吧,我昨晚带了寿司给你。” 林辛再次乖乖地点点头,进了卫生间去洗漱。 景断夏看着他手上的那一块红,脸色又沉了下来,欺负他的小弟,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56章 报仇出气 三个人早餐并没有出去吃,而是在房间里吃了景断夏昨晚带给他们的寿司。 景断夏昨天带了五盒回来,一盒给聂南朔带走了,其余四盒分别是给言表、林辛、聂北凌和叶一唯的。 这家寿司的确好吃,虽然那两盒是给了言表和林辛了,但是景断夏还是一会儿吃吃这盒一会儿吃吃那盒,三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断夏,你昨晚去哪里了,我们把gay吧都翻遍了都没找到你。”林辛一边吃着寿司一边问。 景断夏嘴里塞得满满的,闻言嫌弃地看了林辛一眼,“我又不是gay,我去gay吧干嘛?” 言表木木地看了景断夏一眼,林辛默默地低头吃寿司,他们心里都有一个疑问,碍于景断夏的威严不敢说——断夏,你为什么大白天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景断夏嚼着嘴里的寿司,嚼着嚼着,嚼的动作渐渐地放缓了下来,然后瞪了他们一眼,“我只是喜欢聂南朔,这不代表我是gay啊,谁让聂南朔是男的呢?” 言表默默地低头吃寿司,林辛呆呆地望了景断夏一眼。断夏,你难道忘记你以前追的韩穆也是男的吗? 景断夏阴着脸看着他们两一个呆一个木地做着同样不言而喻的心理活动,不满地哼了一声,最后拿了个寿司塞进嘴里,拎起另外两盒寿司就往外走。 “我去送寿司,你们不用等我了,直接去片场吧。” 这个时候正是早餐时间,并不用急着去片场。景断夏是想早点把寿司给聂北凌和叶一唯送过去,不然等他们吃了早饭,就没有胃口吃寿司了。七月份天气热,寿司也放不了多久。 敲了聂北凌和叶一唯的房门,没人理,估摸着是下去吃早饭了。 景断夏又拎着两盒寿司蹬蹬蹬地跑去一楼餐厅,果然就见聂北凌和叶一唯坐在窗边的位置吃早饭。 不过,这气氛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和谐? 此时的大金牌正冷着一张脸看着窗外,聂太子则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胃不好不吃早饭怎么行?多少吃点。” 大金牌瞄了眼桌上的豆浆以及做工精致的小笼包,摇了摇头,继续看着窗外。 聂太子拿他没办法,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不用,我不饿,没胃口吃。” 天气热,大早上的大金牌是真的没胃口吃什么,但是聂太子怕他胃受不了,好说歹说劝了快半个小时了,奈何爱人就是不肯吃。 这时,景断夏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看着桌子上精致的小笼包,胃口大开。 “这家酒店的小笼包长得这么好看?” 说着,景断夏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伸出魔爪抓了一个就往嘴里送。 叶一唯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本来终于被勾起了点食欲,可是看到景断夏吃得满嘴油腻,大金牌被那油灿灿恶心了一把,越发不想吃了。 聂北凌看见景断夏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对他玩失踪冷嘲热讽一把,就见景断夏把一袋东西放到了桌上。 “给你们带的寿司,特别好吃,尝尝?” 景断夏把盒子打开,展现出里面做工精细,干净不油腻的寿司。 叶一唯往那盒子里瞄了一眼,寿司小小个,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油腻的感觉,不禁被提起了那么点兴趣。 聂北凌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有点食欲了,也不去嘲讽景断夏了,用盒子里的小叉子叉了一块寿司往叶一唯嘴边送。 “来,尝尝。” 叶一唯也没顾忌着景断夏在边上,身体微微向前倾,启唇把聂北凌喂过来的寿司咬进了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聂北凌笑看着叶一唯。 叶一唯慢条斯理地嚼着,然后咽下,这才淡淡地点了点头,“不错。” “好吃就多吃点。” 说着,聂北凌准备继续喂他,不过这次叶一唯没有让他喂,伸手把他手里的叉子拿了过来,自己慢条斯理地吃着。 聂北凌宠溺地笑了笑,替他把豆浆插上吸管,放到他那里。 景断夏一个人默默地站在他们旁边,像一朵被无视的野蘑菇,虽然这朵蘑菇会时不时地伸出罪恶的手抓一个小笼包吃。 聂北凌自然是看到景断夏的小动作的,但是鉴于他立了大功,让叶一唯满意地吃了早饭,也就不和他计较。 景断夏看着聂北凌照顾叶一唯的那个样子,心里就一阵恶寒,身上就一阵鸡皮疙瘩。怪不得聂北凌说叶一唯对他而言是小孩子气,乐意宠着他。看他们一顿早饭都能腻歪成这样,一个甘愿放下太子的架子好脾气地照顾,一个虽然态度淡淡的,但是却也对这种照顾甘之如饴。 只能说,天生绝配,聂北凌,你这年下攻算是成功的! 此刻饱受异地恋之苦的孤家寡人景断夏,感受到了来自世界森森的恶意。怪不得很多人见不得别人秀恩爱,真的会闪瞎眼! “你们慢慢吃,我先去片场了。” 景断夏实在受不了这种腻歪劲儿,眼疾手快地夺了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就蹬蹬蹬地离开了。 聂北凌看了眼景断夏离开时欢快的步伐,对着叶一唯笑道:“这小子这次看来是真的把我哥拿下了,也亏得他能折腾。” 叶一唯吃着寿司,淡淡地笑了笑,心道:景断夏是会折腾,你也不比他差到哪里去。景断夏那是狂轰滥炸的折腾,你是潜移默化的折腾,这么多年,一天一封邮件从不间断,我都看了的。 到片场的时候,言表和林辛也已经到了,正坐在一起聊着什么。 景断夏前脚刚到,刚要和他们说话,后脚韩穆和唐淼就来了。 林辛看见韩穆,连忙站了起来,向他走去。 景断夏看着他一副“官人,妾身来服侍您”的样子,心里就来气。不等他走过去,就把他拦了下来,脸色阴沉地问:“干什么去?” 对于林辛而言,景断夏以前是他情敌,现在就像他亲哥一样,威严在那里,有些时候他对景断夏还是很畏惧的。 “工……工作。”林辛懦懦地回答。 还工作呢,我看你是去犯贱!景断夏恨铁不成钢地想着,恨不得敲开林辛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脑子! 不过,助理么,的确是该随时听候差遣。 考虑到的确有工作这个成分在,景断夏瞪了他一眼,然后挂上笑脸迎上走过来的韩穆。 “韩先生,昨天小辛受了点伤,我想替他请一天假,韩先生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韩穆停在景断夏身前,看了他许久,脸上没什么表情,随后又看了他身后的林辛一眼。 林辛最怕韩穆生他的气,连忙拉了拉景断夏的衣服,小声道:“断夏,不用的。” 景断夏一个冷眼甩过去,林辛立马噤了声,懦懦地站在他身后不敢再说话。 韩穆看着他们的互动,轻笑了一声,“既然受伤了,那就休息一天吧。” 林辛看不出韩穆有没有生气,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小辛,还不谢谢韩先生。” 林辛一愣,懦懦地对着韩穆道:“谢……谢谢学长。” 韩穆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然后和唐淼一起去化妆间化妆了。 韩穆走了,林辛才觉得自在一点。看了眼自己被烫伤的手臂,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爱着的人除了责骂自己什么事都干不好,却连一点关心都没有,心里就隐隐作痛,但是这种痛也已经习惯了,习惯到麻木,或许麻木着麻木着也就不在意了。 景断夏见他这副暗自神伤的样子,心里是既恼火又心疼,于是伸出魔爪拧住林辛的耳朵,摆出一副大哥的模样,教育道:“今天上午没有木头的戏,你就跟在他身边,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许管,听到没?” 林辛听的云里雾里,努力忽视自己那只被拧着的耳朵,问:“断夏,你要干什么?” 景断夏放开他的耳朵,哼唧了几声,“欺负了我小弟,总要付出点代价。” 林辛摸着被拧红的耳朵,虽然有点担心景断夏会搞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听景断夏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温暖。这种被维护的温暖的感觉,让林辛隐隐有种想法,或许,他只要和言表还有断夏的友情就够了,对韩穆的情,这么久了,真的很累。 可是…… 林辛看了眼化妆间,心里还是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还是做不到啊…… 聂北凌到了之后,就开始开拍了。 先补拍昨天没有让聂北凌满意的泼水那幕,昨天因为唐淼反反复复都找不到感觉,就先拍了后面,聂北凌最讨厌浪费时间。 景断夏挺好奇的,不就是泼一杯水么,又没要求你以什么加速度泼出去,也没要求你泼出一朵怎样好看的水花,怎么唐淼就反反复复做不到呢? “!” 聂北凌一声令下,韩穆和唐淼就立刻进入了状态。 “你不配做他的哥们儿!”唐淼一脸怒气,拿起桌上的水就往韩穆脸上泼。 “卡!”聂北凌皱眉站了起来,“唐淼,你演心机婊的时候不是演得挺逼真的吗?不就是泼个水,你的狠厉呢?软绵绵的像什么样!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你讨厌的人!你给我把他当小三泼!” 聂导这么一骂,唐淼连忙点点头,“对不起聂导,我再找找感觉。” 虽然聂北凌是在就事论事,教唐淼找感觉,但是景断夏却听得噗嗤笑了出来。聂太子说的好啊,唐淼是个心机婊,韩穆是个小三,哈哈哈~ 那边在整理服装,准备重来,这边景断夏已经和言表他们讨论了起来。 “你们知道唐淼为什么连个泼水都泼不好吗?” 言表木木地摇了摇头,林辛呆呆地看着景断夏。 景断夏一人一个脑袋瓜子拍上去,哼唧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们两个二货,唐淼喜欢韩穆,她舍不得用力泼,你们看不出来?” 听他这么说,林辛瞬间脸色一白,有些不可置信地往唐淼那里看了眼,唐淼正在笑着和韩穆说着什么,姣好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温柔,和昨天泼他水还发火的样子截然不同。 言表也往那里瞟了一眼,然后有些担心地看着林辛。 景断夏也注意到林辛得怅然若失了,轻哼道:“这就可以解释唐淼昨天为什么对你这么狠了,她看出你喜欢韩穆了,不待见你。” 林辛皱了皱眉,微微低下了头。 景断夏魔爪伸过去,一把抬起林辛的头,“给我昂首挺胸,看哥给你出气,木头,照顾好小辛!” 景断夏的指令下达地铿锵有力,林辛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言表也得令般地重重点了点头。 “聂太子真是的,嫌唐姐做的不好,手把手教不就完了,省时又省力。” 景断夏嘴里说着责怪聂北凌的话,微笑着往唐淼和韩穆那里走,拿起桌上的水杯在手里晃了晃。 聂北凌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并不准备理会。 “唐姐,聂导刚才说你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力度没把握的好,泼出去的水没气势,反倒是像撒娇。这样吧,这大热天的,为了替大家节省时间,我给你示范一次怎么样?前辈不会介意吧?”景断夏眨着可诚恳的眼睛望着唐淼。 景断夏身份特殊,景家人都是一线明星,他又和天寂总裁绯闻不断,说不定真的有关系,唐淼自然不会不给他面子。 “断夏说的哪儿的话,我也愁呢,你肯示范当然再好不过了。”唐淼一脸得体的笑意。 景断夏也不跟她多废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站在边上的韩穆,快准狠地把杯子里的水一滴不剩地泼到了他的脸上。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虽然景断夏说要示范,但也没想到他就这么突然地往韩穆脸上泼水。 韩穆冷不丁被泼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景断夏,脸色有些难看,却又不能当众发火,显得特别憋屈。 坐在一旁看闹剧的林辛,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这样对待,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想过去劝景断夏回来。 但是,他刚起身就被言表拉着坐了回去。 “断夏是为你好。”言表木木地道。 林辛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坐着不再起身。 唐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泼弄得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拿了纸巾递给韩穆。 “断夏,你这太突然了,我……” “太突然了?”景断夏打断她的话,慢条斯理地又倒了一杯水,挂上一副天真的笑脸,“我可是为了唐姐你得罪了韩学长呢,既然唐姐没看清,那我再示范一遍。” 听他说要再示范一遍,都以为他又要泼韩穆,一个个心里想着:这什么仇什么怨…… 韩穆也当他又要泼自己,心里一团火刚要爆发,就见景断夏又一次快准狠地泼了唐淼一脸。 唐淼这次是真的懵了,她刚才还想劝景断夏她已经知道怎么做了,不要再泼韩穆了,没想到自己的脸就喝了一杯水……当下就脾气上来了! “景断夏,你!” 景断夏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可怜巴巴地道:“唐姐生气了吗?我是想让你亲身感受一下这个水的冲击力,这样你待会儿就能好好把握力度了,我……我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景断夏这么诚恳地解释,这么无辜的眼神,就算心里火再大,对他发脾气也像是不知好歹的表现。 唐淼的脸有些扭曲,忍了好久才道:“没事。” 其实在场的,但凡有点智商的,都看得出景断夏这就是在针对韩穆和唐淼,但是谁会做那个吃饱了撑的人戳破呢?显然不会有。 就在场面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聂太子突然满意地道:“对!就是景断夏做的那样!唐淼,记住了吗?” 唐淼僵硬的脸抽了抽,点点头道:“记住了!” 于是,唐淼和韩穆再次换衣服补妆,重拍这幕,这次终于过了。 景断夏坐回言表他们那里,得意地向他们挑了挑眉。 言表和林辛虽然觉得景断夏这么做可能会有些不妥,但是不得不说,大快人心。 三个人相视一眼,眼中的笑意不言而喻。 聂北凌瞄了他们那里一眼,心下了然,但是并不准备干涉什么。他只要拍好自己的电影,拿到金喵奖最佳导演奖,然后和叶一唯公开,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至于景断夏会不会捅出什么篓子,这显然不是他该管的,谁让那个神经病已经有了个大靠山呢? 作为景断夏的经纪人,叶一唯和聂北凌相视一眼,显然也不准备管。 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说就是:他高兴就好。 ☆、第57章 不作不死 晚上拍了一场夜景,回到酒店房间洗了个澡已经是十点了,景断夏抱起在他脚边围着他转的小丢丢,一起扑到床上放松地舒了口气。 趁着言表进浴室去洗澡,景断夏连忙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给聂南朔,以慰异地思念之情。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了,景断夏一边摸着狗头,一边有些犹豫。这个时候聂南朔说不定已经睡了,打他电话会不会打扰他? 可是今天还没有和他打过电话呢?要不就打过去说句晚安? 就在景断夏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小丢丢在他肚子上走了几步,找了个柔软的位置准备趴下来睡觉。景断夏被它的脚爪弄得有点痒,一把握着他的身体把它提了起来。 看着小丢丢无辜的眼神,景断夏忽然奸诈地笑了起来。 把小丢丢在床上放好,景断夏翻了个身,由仰躺改成趴着的姿势,和小丢丢面对面趴着,点着它的小脑袋威胁道:“我现在给你羊爸爸打电话,就说是你想他了,你待会儿乖点吱个声,听到没?” 小丢丢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家小爸爸,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景断夏可不管他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拨了聂南朔的号码。 提着心紧张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景断夏心想,如果这个时间聂南朔在陪宁泺的话,他一定要好好惩罚他! “喂?” 第1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18节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带着睡意的慵懒低沉的声音。 景断夏心头一阵,大半夜的被自家心上人迷人的嗓音迷得晕晕乎乎地找不着北。 “你睡了?”景断夏声音放得很轻,心里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带着一种满足的感觉。 听到景断夏的声音,聂南朔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嘴角淡淡地划起一抹笑意。 “嗯,怎么这么晚?拍戏?” 景断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连忙看向小丢丢,对着它使着眼色。 “那个,是丢丢想你了,它让我打的,你听。” 说着,景断夏把手机放到小丢丢耳边。 小丢丢不明所以地看了景断夏一眼,然后撇着头想让自己和那个不明物体离远点。 景断夏见它这么不配合,心里是又急又气,对着它皱眉小声地嘀咕道:“说话……啊呸!叫!快叫两声来听听!” 小丢丢仍然不理睬他,蜷着小身子就准备趴下来睡觉。 景断夏真是要气得翻白眼。 这时,电话那头的聂南朔把这头的动静都听了个遍,想到景断夏竟然如此为难一只狗,不禁笑出了声,睡意也散了。 小丢丢耳朵尖,听见那个不明物体里传来自家羊爸爸的声音,连忙激动地跳了起来,对着那个不明物体一阵叫唤。 “汪!汪汪!” 景断夏这才满意,把手机放回自己耳边,对着电话那头的聂南朔得意地笑道:“听见了吗?丢丢想你了。” 聂南朔轻笑一声,语气懒懒地问:“只有丢丢想我,嗯?” 景断夏脸蹭地一红,挥开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丢丢,扭扭捏捏地道:“我也想你。” 聂南朔笑意不减,下床倒了杯水喝。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接你?反正没几天就是《时光》的首映礼了,你可以提前回来休息几天?” 景断夏也不知道聂南朔只在打趣自己还是在说真的,撇了撇嘴哼唧道:“别,我是个有素养的演员,才不会靠着金主就无法无天呢。我要是请假那么多天,你弟弟一定会拿着砍刀追杀我。” 聂南朔笑了笑,不置可否。 “今天在片场没有发生什么吗?” 景断夏知道他问的是帮林辛报仇的事,不禁来了几分兴致,兴致勃勃地把在片场整韩穆和唐淼的事一一告诉他。 说完,景断夏还不忘一副小伏低的样子问:“我这不算闯祸吧?” “不算。” 景断夏这才得意地嘻嘻一笑:“我也觉得不算,谁让他们先欺负小辛的。” 两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直到言表洗完澡出来了,景断夏才开始做结束语。 “不和你说了,今天好累,我们要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继续被聂太子剥削。” “好,快睡吧。小窝这几天就能装修好了,等你回来住。” 小窝!景断夏激动地闪着星星眼,好久才道:“好,晚安。” “晚安,宝贝。” 宝贝!景断夏愣愣地呆在那里,聂南朔已经挂了电话,他还保持着通电话的姿势,面部表情似笑非笑。 言表擦完自己的头发走过来准备睡觉,看见景断夏像是中了邪一样一动不动的,有些担心地用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 “断夏?你怎么了?” “啊哈哈哈!!!” 景断夏猛然爆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笑声,扑倒在床上来回打滚。 言表被他突然起来的奸笑吓了一跳,正在考虑要不要找聂北凌他们来看看他是不是中邪了呢,就听景断夏一边打滚一边嘀咕着:他叫我宝贝~~~他叫我宝贝了耶~~~ 言表木木的脸僵了僵,抽了抽,最终淡定地上了自己的床,淡定地躺下,闭眼,然后入睡。 景断夏还在抽风似的一边滚一边笑着,笑着笑着滚着滚着累了就趴在床上开始沉默地笑,身体一阵一阵地抽搐着。知道的是明白他这是笑得抽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大半夜羊癫疯发作了…… 最后,景断夏抽搐着抽搐着,就着趴着的姿势渐渐地睡了过去,连被子都没盖。 房间里是开着空调的,景断夏第二天醒来就不幸地感冒了。 言表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景断夏只穿着薄薄的浴袍趴在床上睡得正香,浴袍本来挺宽大的,但是由于他昨晚来回滚,浴袍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皱巴巴地这儿一团那儿一团。而景断夏身上更是袒露了很多部位,比如诱人的肩,比如白白的腿。 房间内空调温度打得很低,只有18度,他们都喜欢裹着被子吹空调。言表看他那样就知道他身上肯定已经冷得不轻了。 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肩上的温度,果然是冰冷冰冷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言表拉起边上的被子盖到他身上,洗漱洗漱去给他准备驱寒的姜汤以及感冒药,心里默默念叨着:作的一手好死。 结果,不出言表所料,景断夏果然就感冒了。 景断夏捧着手里的姜汤,鼻子一抽一抽地,可怜巴巴地坐在片场某个角落。自从他来到片场,聂北凌知道他感冒后,向他射过来的冰眼刀子已经数都数不清了。 景断夏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可怜,感冒生病什么的又不是他想要的,他才是受害者好吗,凭什么这么欺负他? 可怜巴巴地喝了口滚烫的姜汤,景断夏表示大热天的喝烫的东西简直就是要人命! 言表已经去拍戏了,只有林辛在这里陪着他。 林辛看着他冒着汗还喝着滚烫的姜汤,咧了咧嘴,自己都替他感到不舒服。 “断夏,你这个样子也不好入戏,不如和聂少请个假回去躺着好好睡一觉,坐在这里也是受罪。” 景断夏再次抽了抽鼻子,沉默地喝下一口姜汤。 “我没事,可以拍的。”说着,又吸了吸鼻子。 林辛无奈地不再多话,但他真的觉得这么时不时地吸鼻子怎么可能入戏啊…… 又一次感受到冰眼刀子向自己射来,景断夏可怜巴巴地抬头看去,聂太子正气势凌人地向他走来。 景断夏缩了缩脖子,吸了吸鼻子,继续喝姜汤。 林辛也感觉到聂太子气得不轻,默默地把凳子往后挪了挪。 “你到底怎么搞的,大夏天的还能感冒,不想拍赶紧滚回去!” 景断夏缩着脖子不敢看他,要他怎么说?难道说你哥终于叫我宝贝了,我乐疯了,然后遭报应了吗? 林辛看景断夏这么惨兮兮的样子,心里也不忍心,想想以往都是他帮自己出气,现在也应该轮到自己维护大哥了! 于是,林辛伸了伸脖子,懦懦地道:“聂导,断夏也不是故意的,他这个样子也不好拍,不如让他回去睡会儿,或许明天就好了。” 聂北凌脸色阴沉地瞥了林辛一眼,林辛立马把脖子缩了回去,噤声低头坐着。 “睡什么睡,不如直接打包回a市,正好后天《时光》首映礼,我看你今明两天吸溜吸溜的也好不了,留在这里也是碍眼!” 景断夏被他一通痛骂,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抬头眨着泪眼看他,懦懦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给你添麻烦,真的。” 景断夏说的诚恳,眼里的泪花也是楚楚可怜,聂北凌倒真觉着自己是不是说得重了点,毕竟除了一些特殊情况,景断夏拍戏起来是很认真的。 但是景断夏是个什么货色,聂北凌是很清楚的,这种泪光盈盈的样子多半是在装可怜,于是还是不上当地道:“装可怜找聂大总裁去,我不吃这套!” 景断夏可怜巴巴地低下了头,喝了口姜汤,吸了吸鼻子,默默地拿出了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聂北凌眼睛一瞪,阴森森地问:“你干嘛?!” 景断夏一边把手机靠到耳边,一边无辜地看着聂北凌,懦懦地道:“你不是让我找聂南朔吗?” 如果聂北凌有两撇胡子,此时的样子就是吹胡子瞪眼,这景断夏一定是故意的! 还没等聂太子发火,景断夏那里已经接通了电话。 这个时候还早,聂南朔也不过刚刚到公司准备处理公务,刚坐到办公桌旁就看到了景断夏打来的电话,然后就听到了景断夏类似抽泣的声音。 聂南朔心里一惊,昨晚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哭了?” “没有哭,”景断夏再次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了眼阴森森站在身前的聂太子,对着聂南朔惨兮兮地道:“你今天有空吗,来接我吧。” 这一抽一抽的真的不是哭鼻子?聂南朔皱了皱眉,放柔声音道:“好,我待会儿就去接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说完这句,景断夏又抬头看了聂北凌一眼,“我感冒了,聂北凌嫌我在这里麻烦。” 聂北凌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脸色越来越黑,瞪了他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果然,这种祸害,他们聂家供不起,他真的该替自家大哥找个正常一点的对象! 电话那头的聂南朔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地笑了笑,“好,我这就去接你。怎么突然感冒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景断夏又吸了吸鼻子,淡淡地道:“就是开了空调没盖好被子。” “这么不小心,吃药了没?” “吃了。其实我觉得明天就能好的,但是聂北凌就是嫌弃我,让我打包回a市等《时光》首映礼结束再来。” 聂南朔估摸着这两人肯定又斗过嘴了,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去睡会儿,我过去接你。” “好。”景断夏吸了吸鼻子,乖乖地应了声,然后挂了电话。 林辛看着景断夏,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景断夏得意地勾了勾唇,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林辛默默地把大拇指放下去,心道:好一个心机受…… ☆、第58章 韩穆示好 虽然聂南朔电话里说了让景断夏去睡会儿,但是景断夏并没有回去睡。这种炎热的天气,本来就酥酥的想睡觉,这身体要是真的沾到了床上,想醒过来可就难了。聂南朔两三个小时就能到了,如果自己睡着,他肯定不会叫醒自己,还要让他等,这样太浪费他的时间了。 坐在片场围观他们拍戏,景断夏把椅子调了个头,坐在上面,趴在椅背上,脑袋搁在椅背的边边上。天太热,拍的又是室外的戏,没有空调吹,何况还感着冒,整个人要不是借着椅背的力,就要软到地上去了。 坐在他旁边的林辛看着他这副受罪的样子,劝道:“断夏,还是去房间睡会儿吧,反正这里也没事。” 景断夏搁在椅背上的脑袋晃了晃,有气无力地道:“看看他们拍戏还可以吸取点经验,你看聂太子那阴沉的脸,我哪敢去享清福啊,他会咒死我的。” 林辛默然,虽然聂太子总是对断夏大呼小叫的,但是他看得出聂太子是真把断夏当朋友的,就算再火大也不会诅咒什么的…… “小辛,去给我倒杯水。” 景断夏刚刚才喝完一大杯姜汤,怎么又想喝水了?林辛有些莫名,但还是点头,起身准备去给他倒水。刚站起来就看见前方拍完一阶段戏份的韩穆向这里走来,而且他是看着景断夏走过来的,显然是来找景断夏的。 林辛心里不知该是什么滋味,有些复杂,默默地看了景断夏一眼。 景断夏皱了皱眉,眼神示意他快去。 林辛这才乖乖地点点头,默默地离开了。 韩穆走过来也没看离开的林辛,看着蔫蔫儿地趴在椅背上的景断夏,关心地问:“不舒服怎么不回去休息?坐在这里不难受?” 自从车祸醒来之后,景断夏对韩穆这个人第一眼就喜欢不起来,加上林辛的事,对他更是厌烦,并没有什么心情搭理。 动了动坐的有些累的屁股,景断夏懒懒地问:“找我什么事?” 韩穆皱了皱眉,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太显眼了,就在刚才林辛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断夏,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韩穆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也有些疑惑。 景断夏本来已经闭上眼想让眼睛休息一下,听他这么说倒是又懒懒地掀开了眼皮,凉凉地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韩先生希望我是怎么样的?” 韩穆微叹一口气,伸手想搭在景断夏的肩上,却被景断夏犀利的眼神制止,手僵硬地收了回去,显得有些尴尬。 “我知道你失忆了,但是我想不明白,只是失去了记忆就能让你对我这么敌视吗?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你对我有误会?” 景断夏嘲讽地看了韩穆一眼,也不趴在椅背上了,坐直了身体,淡淡地道:“既然你都把话挑开了,那么我就和你说说清楚。” 韩穆点点头,也正襟危坐,样子很认真地等着景断夏下面的话。 “首先,我并没有听谁说过什么,自从我失忆之后我家人防止我再想起你,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提起你,自然也不会说你什么坏话。我呢,失忆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没感觉,甚至不喜欢;其次,据我所知,我失忆前追了你两年,但是你显然对我并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态度怎么样,你没必要在意;然后,我现在爱的是聂南朔,不管我以后会不会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这点永远不会变;最后,小辛喜欢你你应该知道,不管你对他有没有意思,我希望你能劝他离开朝星,离开你。” 景断夏这段话虽然是就事论事,但是韩穆听着觉得十分不友好,脸色也渐渐地难看了起来。 “就算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也没必要这么敌视我,我们毕竟曾经关系那么好。” 关系好?景断夏挑了挑眉,轻笑了一下,“韩穆,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韩穆皱眉。 景断夏继续道:“我追了你两年,你明明是直男,要是坚决一点拒绝我,我想当初的我就算放不下你,也不会这么死乞白赖弄得圈里圈外尽知。况且我真的觉得自己对你喜欢不起来,当初为什么这么穷追不舍?想必是你态度隐晦,既不接受我,也不明确地拒绝我,偶尔给我点甜头吃吧?你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影视学院学生一炮而红,不就是靠着和我两年不间断的绯闻吗?我的身份很好用,对不对?” “你!说话不要太过分!”韩穆脸色一变,皱着眉站了起来。 看韩穆这个神情,景断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呵呵一笑,继续伏回椅背上,凉凉地道:“被揭穿了也不用恼羞成怒,我说话就是直了点,比如‘你在我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你哪儿都比不上聂南朔’这样的大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委婉地表达。” 韩穆是真的被气得不轻,之前景断夏对自己的态度变化那么大,他心里就很不舒服,但是想想可能是有误会,说开了就好,这才跑过来和颜悦色地聊聊,没想到根本不是这样!现在的景断夏真的是视他如粪土,完全不是当初那个追在自己身后跑的小学弟了。虽然韩穆是直男,但是这种落差让他很不好受。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好谈了,韩穆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被他这么厌恶,他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往事云烟。至于你说的林辛,他喜不喜欢我是他的事,他要不要走也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对,是与你无关,”景断夏轻哼一声,跟着站了起来,淡笑着看着韩穆,“我会把他弄到天寂的,在此之前,希望他在你这里平平安安,不然……其实我还不清楚以聂南朔的能力,能把一个当红明星整到什么地步,我很好奇。” “你威胁我?”韩穆脸色阴沉地看着景断夏。 景断夏笑了笑,挑了挑眉,凉凉地道:“就是这样。” “两个男人你以为能在一起多久?聂南朔那样的人终究是要结婚的,被包养并不光彩,你好自为之吧!” 韩穆嘲讽地说完就哼了一声离开了,炎热的夏日因为他的转身离开竟然带出一丝凉风,可见他气得不轻。 景断夏不雅地白了韩穆的背影一眼,懒懒地坐回椅子上,继续趴着闭目养神,心道:两个男人能爱得多深,你这种被言情装满脑子的无知白痴自然不会明白。聂南朔的确会结婚没错,但他结婚的对象就是我,等着到时候闪瞎眼吧! 林辛拿着水回来后并没有问景断夏什么,景断夏也没有和他提起刚才的谈话。说他独裁也好,自作主张也罢,总之他是绝对不会让林辛被韩穆这种烂渣糟蹋的! 十一点刚到,考虑到天气炎热,而且已经拍了一上午了,聂北凌体谅演员身体,下令休息吃午饭。 剧组人员领了盒饭,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剧组的伙食不错,但凡是天寂的剧组,就不会亏待演员的五脏庙,但是,景断夏却没胃口吃。 景断夏照例和言表、林辛坐在一起,但是他们吃得美美的,自己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天这么热,还感着冒,而且犯困,哪里吃得下。 “你不饿吗?很难受?要不要去医院打针?”言表木木的脸上带着关心。 林辛也关心地看着他,但他并不准备劝什么,这一上午他劝得可不少,可惜人家一句也没听。 “不饿,你们吃吧,我等他来。” 说着,景断夏拿起筷子,无聊地夹着菜,一筷给言表,一筷给林辛,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言表和林辛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同样无奈的眼神,淡笑了一下,低头默默地把景断夏夹过来的菜认命地吃掉。反正在他们三个人里,景断夏就是老大,他们只有听命的份儿,还是等聂总来了再治他吧,他们是无能为力喽~ 直到把自己饭盒里的饭菜都分发完了,景断夏才无聊地放下筷子,蔫儿蔫儿地趴会椅背上,闭着眼睛,心想聂南朔应该快到了啊,两个小时飞机,加上安排飞机的时间,去机场的时间,还有下飞机后往这里来的时间,差不多三个小时多一点。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应该快到了吧。 就在景断夏心心念念想着自家心上人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 景断夏心里一跳,以为是聂南朔到了,激动地睁开眼睛,结果看到的是聂太子冷冰冰的脸…… 刚刚还激动的眼神一看到自己就黯淡了下去,聂北凌被他这态度气得不轻,他可是好心,看他这么蔫儿以为他发烧了才来看看他,他这什么态度! 收回手,聂北凌不爽地道:“怎么不吃饭?想等我哥来告状说我不给你吃饭是不是?” “我只是没胃口吃不下……”景断夏抬起头,看了聂太子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一丝同情,以及一丝感叹。 聂太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聂北凌不明白景断夏看着自己的眼神代表着什么,然后就看见言表也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然后又见林辛也用这种眼神看向自己…… 聂北凌火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于是冷哼一声走了。他还是陪自家爱人吃饭去,景断夏这神经病果然是克他们聂家的。 ☆、第59章 聂总接人 聂南朔来到片场的时候,就看见大家都在吃午饭,而景断夏正伏在椅背上闭着眼,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聂总一来,马上就引起了许多关注,毕竟作为天寂的总裁,没必要往片场跑。况且前几天还传出聂总的小爱人去医院做心脏移植手术,聂总不在小爱人那里陪着,来这里做什么?来找聂太子?还是找另一个绯闻对象景断夏? 聂北凌自然也看到自家大哥来了,但是并没有过去迎接,人家是来接景断夏的,他没必要凑热闹,省得碍着景断夏的眼又被他告一状。 聂南朔也没理会周围探究的目光,直接走到景断夏那里。 言表和林辛看到他,正要打招呼,聂南朔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然后伸手探了探景断夏的额,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景断夏靠了那么一会儿已经有点迷迷糊糊睡着了,感觉到又有人摸他的额头,以为又是聂北凌,不耐烦地挥开了那只手,眼皮都没掀开,皱眉怒道:“我不吃!” “不吃什么?”聂南朔好笑地问。 听到是聂南朔的声音,景断夏瞬间睁开了眼睛,脸上挂起了笑容,也不趴着椅背了,转了个身,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才来?”景断夏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顺口这么一问,却让听的人觉得他带了撒娇的语气。 “晚了?”聂南朔宠溺地笑了笑,弯下腰看他,再次伸手摸了摸他的额,确定没有发烧才微微动了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晚。”景断夏嘻嘻一笑,扯了扯他的西装,“怎么穿成这样,天这么热,你不热么?” “在公司上班,接了电话就赶过来了,没来得及换。” 景断夏心里美美的,脸上的笑意就没间断过,伸出手臂环上聂南朔的脖子。 聂南朔看出他很累,也不嫌他贴过来热,俯着身子就把他搂进怀里,让他靠得舒服点。 “怎么不吃饭?”聂南朔轻轻问。 “不想吃,吃不下。”景断夏闷闷地回。 “吃了饭才能好好睡一觉,不然会饿的。” 景断夏沉默地用脑袋在聂南朔肩上蹭了蹭,妥协地道:“那我想吃那个寿司。” “好,走吧。” “多买点带回去。”景断夏继续蹭着聂南朔的肩,但是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聂南朔这么俯着身子也挺累的,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笑道:“想吃还不起来去买?” “没力气。”景断夏把脸埋在聂南朔肩上闷闷地道。 聂南朔了然地点了点头,小声地调笑道:“王子抱?嗯?” 景断夏一开始还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后来想起那次在飞机上要求聂南朔用王子抱抱他,不禁有些红了脸,这大庭广众的,要真被这么抱着以后还怎么见人? 但是,不等景断夏回答,聂南朔已经两手穿到他的大腿下,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别!” 景断夏一惊,可惜这个时候拒绝已经晚了。看都不敢看周围人的眼神,连忙双腿环住聂南朔的腰,一头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肩上,欲哭无泪。 聂南朔也借着他这个动作的力道,顺势把手从他的大腿那里移到了臀部,稳稳地托着他的屁屁。 其实景断夏是真的累得不想走路,但是他只是想让聂南朔背他而已,并不想要这种怪异的抱法啊! 聂南朔倒是神态自若,像是抱了个大型犬一样抱着人稳稳当当地在别人的注视下离开了。 片场一片寂静。 言表和林辛相视一眼,笑了笑,看来断夏和聂总的感情非常好啊。 聂北凌和叶一唯相视一眼,抽了抽嘴角,景断夏真是……秀恩爱能不能不要秀的这么肆无忌惮,这么幼稚! 韩穆愣愣地看着聂南朔抱着景断夏离开的方向,心里震惊又苍凉,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其余人都是一脸吃了翔的表情,说好的聂总小爱人住院呢?!小爱人你妹啊!正牌明明在这里好吗!再也不相信娱乐新闻了! 聂南朔一路抱着人走到离片场不远的剧组酒店,景断夏一路上都是把头埋在他肩上的姿势,一动不动,一句话都不说,因为路上行人射来的怪异视线已经要把他烤熟了,真的太丢人了有木有! 上次聂南朔说这是抱小孩的姿势,景断夏还反驳来着,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个巨婴……出门在外,连公主抱都比这个抱正常好吗?! 直到进了电梯,看见电梯里没有别人,景断夏才红着脸让聂南朔放他下来。 “你太胡来了,剧组在这里拍摄,周围狗仔肯定特别多,你就不怕上头条吗?” 聂南朔淡笑着,不置可否,反问道:“你怕?” 景断夏皱眉,撇了撇嘴,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抱怨道:“就算我不怕也不想用这种姿势上头条啊!幼稚死了!” 电梯门开了,聂南朔一边搂着他出去,一边笑道:“哪里幼稚了?你不是说这是王子抱?” “是我们的王子抱,才不要被别人看到,要是他们也学我们呢!”景断夏声音软绵绵地反驳。 聂南朔这次不再和他争,听他声音这么软绵绵的没力气,再次把手探上了他的额头。 “很不舒服?” “没有,”景断夏拿下聂南朔的手,“只是天气热没力气,我们快点接了丢丢就走吧,我想睡觉了。” “好。”聂南朔轻应一声,搂着他往他的房间去。 丢丢看到自家羊爸爸非常开心,操起小短腿就奔了过来。聂南朔笑着把他从地上捡起,放到景断夏的怀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然后带着一大一小离开了酒店。那样子真像完美的三口之家,可惜妈妈是男人,儿子是只狗…… 聂南朔带着一大一小离开酒店后,去那家寿司店买了景断夏心心念念的寿司,然后两人一狗直奔机场上了私人飞机。 上了飞机,景断夏直奔那张大床,扑倒在上面,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聂南朔好笑的看着他,然后默默地走过去把景断夏放在床上的小丢丢移到了铺着地毯的地面上。 小丢丢坐到地上后就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聂南朔,它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为什么羊爸爸不让它坐在床上?这里连窝都没有,难道它要睡在地毯上? 聂南朔蹲下来安抚地摸摸小丢丢的头,然后起身,并不因为丢丢可怜的眼神而妥协,向来爱整洁干净的聂总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床上蹲着一只狗…… 小丢丢见他不理自己,可怜巴巴地哼了几声,好不可怜。 景断夏本来扑到床上就闭着眼困得快要睡着了,这时听见小丢丢可怜的哼叫声,又觉得这个声音并不是从床上传来,警醒地睁开了眼睛,果然就发现丢丢已经不在床上了。 瞥了站在床边看着地上的男人一眼,景断夏不满地坐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欺负它!它身上很干净的!” 说着,景断夏趴到床边把小丢丢捞了上来,放到床上,然后警告地看了聂南朔一眼。 聂南朔看到丢丢又上了床,只感觉额头一阵发疼,无奈地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景断夏一边摸着狗毛,一边回忆,好像他是答应过不让丢丢睡床,让它睡狗窝来着。 “我没忘啊,可是这里没有狗窝,地上睡得不舒服,而且它这么小,要是随便睡在地上不小心被踩死了怎么办?” 聂南朔沉默。 景断夏见他不太高兴的样子,讨好地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床沿坐好,撒娇般地把头搁在他肩上,好声好气地道:“它真的很干净的,我经常帮它洗澡,就让它坐一会儿吧,回去了再买狗窝给它睡,好不好?” 聂南朔知道他现在身体不舒服着,也不和他争,搂着人妥协道:“好。” 景断夏这才高兴地嘻嘻一笑。 他这副得意的样子让聂南朔心里有些无奈以及防备,聂南朔有些担心要是以后对他越来越娇纵,会不会真的无法无天?然后每天过的鸡飞狗跳? “小窝后天应该就能完工住人了,在此之前,你既然决定和我一起住了,我得和你约法三章。” 景断夏微微抬头看他,想到马上就能和心上人同居了,心里雀跃不已,也不介意什么约法三章,点点头道:“好,你说。” 聂南朔将他搂好,有些严肃地道:“第一,不许带丢丢上床,第二,不许在床上吃零食,就这两条。” 怎么都是床的事啊,这么爱干净虽然挺好的,但是剥夺了他好多找乐子的权利啊! “不许在你的床上呗,那我不和你一起睡不就行了。”景断夏撇着嘴反驳。 聂南朔也不生气,淡淡地道:“好,那我打个电话再定一张床。” “别啊!”景断夏连忙双手攀上聂南朔的脖子,同居同居可不就是想睡在一起吗,分房睡多伤感情啊! “我答应还不行嘛!小气鬼!” 聂南朔好笑地亲了亲他的额,把他放倒在床上。 “刚才不是喊着困?睡吧,到了喊你。” 景断夏点点头,环着他脖子的手却不松,蹭着他的肩道:“你也一起。” 聂南朔笑了笑,上床躺在他边上,拉来薄被替他盖好。 “头疼不疼?夏天感冒不容易好,回去去医院打点滴吧?” 听到要打点滴,景断夏惊恐地睁开了眼睛,连忙摇头道:“不不不,不头疼,不用打点滴,吃了药会好的,真的!” 聂南朔看穿了他怕打点滴的心情,戏谑道:“我记得我发烧的时候是你硬把我拉去医院打点滴的,效果挺好的,你可以试试。” “不用,真的,我很好。”景断夏可怜巴巴地双手双脚并用,缠到聂南朔身上软磨硬泡。 聂南朔伸手把他搂好,也不再逗他,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睡吧。” 景断夏这才放心下来,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安静了一会儿才问:“小窝没装修好,我们住哪儿?” “回聂家别墅。” 景断夏点点头,只要不是宁泺那套公寓就行,这次回去要好好检查聂南朔的房间有没有住过的痕迹,要是让他知道聂南朔这几天没有住在家里,那就等着瞧! 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景断夏渐渐进入了梦乡,嘴角也微微勾着,果然睡在心上人怀里就是舒服。 ☆、第60章 拍照风波 景断夏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在飞机上了,迷糊了一会儿,坐起来四处看了看,这是聂南朔在聂家别墅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聂南朔不知道是不是去公司工作了。 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前几次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他的房间,这次逮着机会了,可不得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聂南朔的房间很简洁又很大气,景断夏四处摸摸,时不时满意地点点头。 走到沙发那里,沙发侧方一盏小壁灯下面有个装饰用的圆柱体立在那儿,柱子比沙发扶手略高一些,上面立着一个相框。 那个相框景断夏认识,就是那次他看到的放着祁夏照片的相框。 走过去看着照片里祁夏阳光的笑脸,景断夏心里也不知该是什么滋味,按理说爱人房间里还摆着前“妻”的照片,他该吃醋该生气该发飙,但是他没有。 看到祁夏的照片还在聂南朔的房间里,景断夏心里虽然也有一点点的小别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祁夏讨厌不起来。逝者已逝,聂南朔不过是偶尔想念一下,没什么过分的。况且自己答应过他不会介意他把祁夏放在心里,和一个已经不在的人有什么好争的。 微微笑了笑,景断夏拿起相框,对着祁夏的照片道:“我会替你好好爱他的,你放心吧。” 门忽然被打开,聂南朔走了进来。 还拿着祁夏照片的景断夏浑身一僵,有些尴尬地看着他。 祁夏一直是聂南朔得禁忌,景断夏不确定自己拿祁夏的照片聂南朔会不会生气,心里有些忐忑。 “我……”景断夏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尴尬地把相框放回柱子上。 “我给丢丢买了两个狗窝,另外一个送到小窝去了,省得以后带来带去。” 聂南朔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向景断夏走去,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 景断夏心里松了口气,点点头道:“这样挺好,丢丢呢?” “在楼下玩。” 聂南朔走过去,伸手把柱子上的相框拿了起来,沉默地看了一会儿。 景断夏一颗心顿时又提了上去,忐忑地看着聂南朔,考虑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解释解释。 “你……介意的话,我放到书房去。”聂南朔忽然说道,脸上的表情带着丝丝歉意。 景断夏一愣,随后才意识到聂南朔是怕房间里放祁夏的照片会让自己心里不舒服。 本来怕他生气的,没想到他居然反过来安慰自己,为自己考虑,景断夏觉得刚才那颗提起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没关系,我不介意。”景断夏心里高兴,脸上也笑嘻嘻的。 聂南朔没说话,只看着景断夏的笑脸,像是想看出他是不是真的不介意。 “放着吧,没事的。”景断夏见他一脸不放心的样子,笑着把他手里的相框重新放回柱子上,抱着他的手臂道:“你要是觉得委屈了我,就在那边那个柱子上放上我的照片。” 景断夏指着沙发另一侧与放祁夏照片的柱子想对称的装饰柱子,那个柱子上也有个相框,不过只是无关紧要的风景照,聂南朔可没有放自己的照片在房间里的自恋嗜好。 聂南朔看了那根柱子一眼,倒是被他逗笑了,点头应道:“好。” 景断夏笑呵呵地赏了聂南朔一枚小吻,叽叽咕咕地盘算道:“我觉得我这次的宣传照就不错,不过欣赏宣传照可能会跳戏,上次唯哥带我去拍的一套写真照也挺好的,但是那些妆太浓,动作太作了,要不,我们自己拍吧?” 其实景断夏说了这么多,重点就在最后一句。不得不承认,他很羡慕聂南朔偷拍祁夏,那种亲密感他也想要。 聂南朔虽然不知道景断夏这些小心思,但也点头答应,一边牵着他往房间外走,一边笑道:“自己拍就自己拍,先去吃晚饭,晚上再拍。” “啊?已经晚上了?这么快?” 他们上飞机的时候才不到下午一点,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景断夏唏嘘不已。 聂南朔淡淡地笑着,搂着他下楼去餐厅坐好。 “不舒服就该多睡会儿,睡了一觉看你精神好多了。”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就是天太热了浑身犯懒。快吃饭,吃饭,吃完了拍照。” 景断夏已经等不及了,拿起筷子就开始胡吃海塞,狼吞虎咽。 聂南朔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热情,拍个照而已,至于这么急吗? 给他盛了碗骨头汤递过去,无奈地道:“吃慢点,别噎着。” 景断夏捧着不太烫的骨头汤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然后继续狼吞虎咽地吃,还不忘指挥聂南朔也快点吃。 聂南朔拿他没办法,只好应了他的话,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饭后,丢下一片狼藉的餐桌给保姆收拾,景断夏拉着聂南朔回了房间。 景断夏一到房间就冲进了卫生间,对着洗手池上的镜子反复拨弄自己的头发,反复凹造型,反复练微笑,直到觉得完美了才按下冲水马桶的按钮,假装自己只是上了个厕所的样子。 出了卫生间,发现聂南朔已经拿了个相机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了。 景断夏撇着嘴走过去,把他手里的相机夺走,不值钱似的往床上扔。 聂南朔嘴角一抽,“你干什么?” 景断夏撒娇般地坐到聂南朔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道:“用什么相机,就用手机,拍完了直接保存在你手机里,好不好?” “保存在手机里?”聂南朔轻笑一声,他当是什么呢,原来这家伙打的是这主意。 “怎么,聂总的手机尊贵地放不下我的照片吗?”景断夏噘着嘴,两只手一左一右捏住聂南朔的脸颊往两边横拉竖扯。 聂南朔抓下他两只作怪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心里起了个注意,柔声哄道:“好,保存到手机。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睡了一下午衣服都睡皱了,拍出来不好看。” 景断夏看他那么温柔地亲自己的手,比他亲自己的嘴还要心跳加速,脸微微泛着红。听他这么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果然有些皱巴巴的,刚才照镜子只顾着造型了,竟然没发现。 “那我先去洗个澡。”景断夏不疑有他,塔拉着拖鞋就去浴室洗澡了。 聂南朔看着他的背影,难得地勾起了一抹隐隐的“坏笑”。 景断夏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自顾自地在浴室里一边哼着歌一边搓着身上沐浴乳的泡泡,心情畅快的不得了。 这时,门“咔哒”一声开了。 景断夏浑身一僵,现在天热,虽然房间里会开空调,但是他也只用了一点点温度的水,并没有传说中的烟雾遮去了来人相貌的说法。 进来的人就是未着寸缕的聂南朔! 景断夏有点尴尬,虽然以前做完了爱做的事,聂南朔会抱他一起泡在浴缸里帮他清洗,但是往往那些时候他已经累的没啥意识了,现在可是清醒的很,而且他没有泡在浴缸里而是站得直挺挺地淋浴中,浑身上下都暴露在聂南朔面前!更要命的是,他们可没做什么爱做的事啊!这个时候聂南朔进来意味着什么?他景断夏又不是傻的!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19节 “你……你怎么进来了?”景断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 聂南朔眼疾手快地把光溜溜的人搂进怀里,轻笑道:“这个时候知道害羞了?当初不知道是谁,像只白斩鸡一样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等我,给他用被子遮遮都不愿意。” 景断夏大囧,他那个时候不是为了诱敌深入豁出去了吗!可是现在都互诉衷情了,自然难免比之前不好意思了些啊! “我快洗完了,你洗吧!”景断夏硬着头皮逃避,聂南朔做起来就没完没了的,要是放在平时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他还要拍照啊!要是让他做了,今晚肯定拍不了! 聂南朔没理他的话,伸手摸了摸水温,皱眉将水温调高,“感冒了还用这么冷的水!” “不冷……唔……” 话还没说完,聂南朔就封死了他的退路,省得他说一大堆理由拒绝他做一些爱做的事,直接封住了他的唇,一只手一路往下探到后处。有了他身上沐浴乳和水的辅助,聂南朔的手指很顺利地探入了他的小菊。 “唔!”景断夏冷不丁地被心上人侵入,瞬间就软了腿,软软地靠在聂南朔身上。 聂南朔见他没了反抗的意思,才放过了他的唇,一边继续替他扩张,一边柔声道:“我知道你想着拍照的事,就做一次。” “真的?”景断夏忍着后处酥麻的感觉,双臂环住他的脖子问。 “真的。” 景断夏点点头,微微颤着身子靠在他身上,嘴里时而发出几声又舒服又难受的轻哼。 其实聂南朔的话他还是信的,聂南朔不像其他男人,嘴里做着保证,身下却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聂南朔既然做了保证那就是可信的,不过一般这方面聂南朔从来不做保证,除非景断夏苦苦哀求哭得狠了,他心疼了才会保证不做了。在床上这么实诚不知道是景断夏的幸还是不幸。 聂南朔的确没食言,一次过后就真的放过了景断夏,帮他清洗干净后让他自己多泡会儿,然后先出了浴室。 景断夏这次舒服地躺在浴缸里,真是难得轻松的一次情事,虽然有时候聂南朔太没完没了了,不过只做一次到底还是意犹未尽了点。 呸!什么意犹未尽,没脸没皮的!景断夏心里默默地吐槽自己。 泡得舒服了之后,景断夏终于擦干了身体准备出去,然而,他忽然发现自己没带睡袍进来。 “聂南朔,给我拿件睡袍过来!” 景断夏站在浴室里等着聂南朔把浴袍送过来。 哪知聂南朔在外面凉凉地道:“自己家羞什么,出来穿吧。” “你!”景断夏气囧气囧的,站在浴室门口好半天不敢出去。 不过听到聂南朔说这是自己家就觉得心里甜甜的,软的不得了。 终于,纠结了许久的景断夏还是鼓起勇气踏了出去,本来就是厚脸皮的人,装什么矜持。 浴室门一开,刚踏出门口,景断夏只感觉自己面前几道白光闪过,刺得他连忙用手遮住了眼睛。 等白光过去后,景断夏放下手才看清楚面前的东西,顿时房间内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啊!!!聂南朔你个混蛋!” 景断夏扑过去就要把架在那里的相机摔碎,聂南朔连忙眼疾手快地夺过相机。 “混蛋!快给我删了!啊!!!聂南朔你怎么这么变态!!!” 景断夏恼羞成怒地扑向聂南朔,聂南朔一直笑呵呵地,两人你争我夺,很快为了个相机扭成一团,最后双双扑倒在大床上。 聂南朔有点累了,把相机举过头顶,又把景断夏扣在怀里不让他抢到相机。 景断夏不停地在聂南朔怀里挣扎,一刻也不放弃争抢相机。 “你竟然也有这么变态的一面,快给我,我生气了,我要有小情绪了!” 聂南朔轻笑着:“这就羞了?之前不是还想用dv拍下全过程纪念?” “dv拍里面也有你啊,你只拍了我,混蛋,快给我!” 景断夏还在不停地挣扎,显然他已经忘记自己是光溜溜的了,这么在聂南朔怀里扭,无疑是引火上身! 聂南朔现在也有些顾不得那相机了,身下真是被这家伙闹得胀痛得很。 “嘘,宝贝,别闹了。” 聂南朔的声音听上去带了些忍耐的意味,景断夏一听就知道自己又惹火了,连忙安静了下来,不敢再动弹。 聂南朔见他忽然这么乖巧,忍不住笑了声,现在装乖显然已经没有了呵。 把相机随意丢到一边,聂南朔翻身压在景断夏身上就开始轻吻他的身体。 景断夏被他吻得痒痒的,刚才做了一次没过瘾,现在更加渴求了,也不推开他,主动伸手环住了聂南朔的脖子索吻。 聂南朔见他这么情动的样子,笑道:“照片也如你所愿拍了,我们还是好好做我们的事。” “那算什么啊!我不要!删掉!我要重拍!” “好好好,”聂南朔一边吻着他一边哄道:“我会删掉的,明天帮你重拍,永远保存在手机里,嗯?” “这还差不多。”景断夏轻哼一声,仰起脖子接受他的爱抚。 不久,室内有响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久久不歇。 ☆、第61章 我们的小窝 第二天早上,景断夏醒来的时候聂南朔已经不在身边了。 迷蒙着双眼迷糊了好一会儿,觉得头还是有点晕,困困的,就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景断夏霸占着一整张大床,在上面来回滚了几下,还没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就被一块硬物咯得背一阵钝痛。 皱眉把那东西挖了出来,原来是聂南朔的手机。 景断夏本来还十分沉重的眼皮瞬间轻了许多,鬼鬼祟祟地看了门口一眼,确定没有人进来后,拉起被子把自己的头闷在里面,偷偷摸摸地看起聂南朔的手机。 首先,景断夏查看了一下通话记录,最多的就是自己的,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那个备注“景断夏”就让他有点不满了,都在一起了,怎么能这么备注呢?多伤感情啊! 想想自己手机上给他的备注已经是“大宝贝”了,景断夏觉得自己有点吃亏,于是伸出罪恶的手指,把聂南朔对自己的备注改成了“小宝贝”。 满意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景断夏退出了联系人界面,然后点开了手机相册。其他的那些软件他并不在意,但是相册这种东西却可以看出手机主人的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如他有没有自拍,是否自恋,比如里面有没有别的男人的照片,那绝逼是情敌! 然而,当景断夏打开手机相册之后,就愣了,仅剩的一点困意也消失殆尽,脸也开始渐渐转红。 整个手机相册,除了一些杂七杂八没什么卵用的软件垃圾照片,就只有一张是手机拍摄的。 那张照片上展示的是一个睡得香甜的少年,身上盖着洁白的空调被,少年的头下并没有枕头,而是一条结实的手臂,但是这条手臂的主人却不在照片内。整张照片看上去非常干净,洁白,温馨。 景断夏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连忙拉下盖着脑袋的被子,狠狠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聂南朔这个变态,居然趁他睡着了偷拍他! 不过……景断夏有些爱不释手地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看在他拍的那么好,那么温馨得份上,就原谅他好了。 再次偷偷地看了门口一眼,趁着聂南朔没发现,景断夏连忙打开了聂南朔手机上的微博,上次帮他注册的账号已经通过实名认证了,但是聂南朔还没有发过任何微博,景断夏也没和他互动过,今天这可是天赐的良机! 于是,景断夏伸出罪恶的手指,开始为聂南朔的微博添上第一条微博: 我的小宝贝总是这么可爱景断夏 配上刚才那张图。 来回检查了一遍后,发送。 刚发完,自己的手机上就传来了微博提示音。 景断夏嘻嘻一笑,拿来自己的手机,打开微博界面,忽视各种粉丝的私信评论点赞等等消息,直接点进了刚才用聂南朔手机自己的那条微博。 是时候给爱粉们一些福利了,景断夏美滋滋地想着,然后就转发了那条微博,并写上:我的大宝贝也很可爱。 刚点上发送,景断夏还没来得及脑补爱粉们的各种反应,以及媒体的各种反应,房门忽然开了,聂南朔走了进来。 景断夏顿时后背一僵,躺尸准备装睡。 聂南朔开门的时候就听见景断夏一个人笑得开心了,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是装睡? 弯着唇走过去,俯身压到景断夏身上,在他额上亲了一口,笑问:“做什么梦了这么开心?” 景断夏闭着眼纠结着,是继续装睡还是睁眼呢? 还没等他纠结好,聂南朔的手机忽然传来一声微博提示音。 景断夏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完了,穿帮了…… 聂南朔见他还装着,也不拆穿他,慢条斯理地起身从被窝里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点开消息栏里的微博提示,然后就看到了景断夏刚才自编自导的一条微博,顿时无奈地笑了笑。 而且,就在他看到那条微博得一瞬间,他的微博就有了成千上万条粉丝提示,聂南朔无奈地把提示消息关掉,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本来没几个粉丝的微博瞬间暴涨了那么多粉,以及唯一一条微博下面瞬间多了成千上万条评论。 他的微博是新注册的,实名认证也刚过了不久,根本没多少人注意。现在一下子变化这么大,不用想也知道都要归功于景断夏那条他的微博。 点开评论一看,果不其然,至少一大半都是景断夏的粉丝,其余的也是看了景断夏的微博来凑热闹的。 爱断断就要爱羊羊:是聂羊羊吗?真的是聂总啊我去,实名认证骗不了人啊,真的是聂羊羊,老大,您真的收下我家断断了吗,祝百年好合啊喂(捂脸)~~~~~ 断狼爱上羊:真的是聂羊羊!聂总您为了我家断断专门开了微博吗?好激动好激动!聂羊羊一定要对断断好啊,断断闹木闹木地爱你,我一定会支持泥萌的~~~~~ 段断断断断:哎呦妈呀!一大早我看到了什么,姑爷啊!是咱家姑爷不!小断子终于苦尽甘来了!亲妈我热泪盈眶啊!多多互动啊姑爷!啥时候领证结婚啊? 雀巢住着狼和羊:聂总威武,终于拿下我们家断断了,不过聂总还是得悠着点,看你把我家断断累得……吻痕神马的……其实越多越好啦~~(羞射奔走~) 成千上万条评论,聂南朔也没有一条条去看,仔细看了那张图一眼,果然景断夏脖子那里有一处吻痕,虽然颜色不是很深,但还是被粉丝们眼尖地发现了。 聂南朔弯着唇笑着,这家伙家的粉丝倒也是有趣得很,爱屋及乌什么的展现的淋漓尽致。 景断夏闭着眼睛听了许久没有动静,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他不会生气了吧? 想来也是,人家是鼎鼎有名的天寂总裁,这种消息传出去像什么话? 心虚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瞬间就被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吓得惊叫起来。 “啊!你……你靠得这么近干嘛?!” 聂南朔笑着俯身压到他身上,把他圈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怎么,心虚了?” 景断夏心虚地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反驳:“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是你说我可以公开的,你个骗子!” “又没怪你。”聂南朔呵呵一笑,把埋在枕头里的人抱起来搂进怀里。 景断夏狐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笑脸盈盈的样子确定他没生气才在他脸上赏了一枚小吻。 “今天娱乐新闻头条说不定又是我了,媒体肯定又要猜测我们的关系,让他们使劲猜去,我们不要理他们。”景断夏搂着自家爱人的脖子教唆着。 聂南朔笑着点点头,“我现在也火的一大票粉丝在后面跑了,是不是该感谢你?” 景断夏伸手拍了拍聂南朔的头,慷慨地道:“跟着本少爷走,粉丝少不了你的。” 不过是讽刺讽刺他,还蹬鼻子上脸了,聂南朔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脸,摸了摸他的额头,“头疼吗,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鼻子也不堵了,我就说感冒很快就能好的,聂北凌非要把我赶回来。” 又在告聂北凌的小状了,聂南朔笑了笑,不接他的话,起身去拿了衣服,过来亲自替他穿上。 “待会儿再吃点药,这种季节感冒不容易好全。” “好。”景断夏乖乖地任自家爱人替自己穿衣服,配合地伸手伸腿。 “吃完午饭我要去医院看看宁泺,你要一起吗?” “哼哼,”景断夏哼唧了几声,虽然不待见宁泺,但那毕竟是祁夏的弟弟,聂南朔上点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那个宁泺可不像祁夏那么招人喜欢,一肚子小心思,可得把心上人看紧了,不然魂儿被勾走了可怎么了得! “我当然要一起去了,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像什么样!” 聂南朔知道他不喜欢宁泺,也不计较他的小气,捏了他一把脸,笑道:“乖,下午带你去看新家。” 景断夏眼睛一亮,刚才的一点点不愉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期待地问:“可以住了吗?” “可以,墙上没刷漆,我让他们贴墙纸的,家具也都全了,等你看了,还缺什么再去买。” “好。”景断夏笑嘻嘻地又在聂南朔脸上赏了一枚小吻。 午饭过后,二人一狗先去了医院。 宁泺恢复得很好,并没有什么排斥反应,氧气罩也不用了,就等着手术刀口慢慢恢复。 看到聂南朔进来,宁泺本来有些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个笑容,但是当他看到抱着丢丢的景断夏也进来了之后,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下去。 景断夏自然看到了宁泺的变脸,心里得意的不行,抢在聂南朔面前友好地问:“宁先生恢复地不错嘛,今天感觉怎么样?” 宁泺看了他一眼,扯出一个笑脸,“挺好的,谢谢关心。” “不客气。”景断夏撇了撇嘴,觉得很没意思,抱着丢丢站到聂南朔身边,搂着他的胳膊,靠着他的肩膀。 聂南朔无奈地把人搂好,对着宁泺道:“我这几天有点忙,就不来看你了,你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乔深,他会帮你安排好的。” 宁泺心里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乖顺地点点头。 三人相对无言,宁泺倒是有话想说,但是碍于景断夏在,也不好说什么。 景断夏看他一副想勾引自家爱人的样子就不爽,把头埋在聂南朔怀里闷闷地道:“我要回家。” 聂南朔本来就只是来看看宁泺恢复的怎么样,没想在这里呆多久,知道景断夏不喜欢宁泺也就顺了他的意。 “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 宁泺心里有些苦涩,看着聂南朔搂着景断夏转身,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被子。 “聂大哥。” 聂南朔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可以上网吗,一天到晚躺着好难受。” “我会吩咐乔深给你带笔记本过来的。” 说着,聂南朔就搂着景断夏出了病房。 宁泺看着关上的房门,眉头深深地皱到了一起,眼中闪过不甘和狠厉之色。 出了医院后,景断夏压抑的心情才好了起来,他是一点都不待见那个宁泺。 聂南朔揉了揉他的头,带着一大一小去了他们的新家。 车开入小区大门,景断夏心里凸地猛跳了几下,着小区是——景碧苑! 居然是景碧苑,是他和祁夏那个小窝的小区! 他愿意把他们的小窝也放在这里是真的接受自己了吧?想到这个,景断夏突突跳的心里又漫上了一层粉红色的泡泡。 下了车,直到走到房间门口,景断夏才发现,这套公寓就在祁夏那套的对门。 聂南朔开了门,见景断夏呆呆地盯着对门看,才叹息着解释道:“那套公寓我是想永远留着的,我怕他偶尔回来看看的时候找不到家。” 怕他偶尔回来看看的时候找不到家……景断夏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眼眶瞬间就红了,心里闷闷的。他知道这不是嫉妒,只是替他们感到难过,心疼聂南朔,也为祁夏惋惜。 “我不介意的,你不用解释,住在这里挺好的。”景断夏吸了吸鼻子,抱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进了屋里。 聂南朔很喜欢景断夏这点,虽然有时候会无理取闹地闹腾,但是在很多事上,他都能理解自己,尊重自己的选择。而且,在对待祁夏的事情上,好像景断夏是最理解自己的一个了。 “谢谢你。”聂南朔心里很感慨,很满足,搂着景断夏,在他额上印上一吻。 “谁要你谢,矫情,哼。”景断夏哼唧着转过身去打量他们的新家,脸上却是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公寓不大,三室一厅一厨一卫,除了这一卫,其余三间卧室都自带卫生间。公寓是小楼布局,楼上有两间房,一间主卧,还有一间卧室改成了书房。楼下是一间客房,一间不大但也不算小的客厅,一个厨房和一个卫生间。客厅的角落里用装饰用的一点点高的矮栅栏围出了一个两三平米左右的空间,里面放着一只狗窝和一些狗玩具,这显然是给丢丢准备的地方。 公寓里没有刷漆,贴上了简单淡雅的墙纸,整体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是既简单又温馨的小窝,景断夏很满意。 “喜欢吗?”聂南朔把人搂进怀里问。 景断夏点点头,赏他一枚小吻,然后指着厨房问:“这是给谁准备的?” 聂南朔轻笑一声,调侃道:“本来是准备请保姆定时来做饭的,不过听你的意思是想亲自动手了?” 景断夏瘪了瘪嘴,不认输地道:“既然你这么想尝尝我的手艺,为你学两招也不是不可以,看你的表现了。” 聂南朔笑了笑,不置可否,景断夏怎么看也不是个可以入厨房的主。 景断夏不理他,把小丢丢放到它自己的地盘让他玩去,然后拉着聂南朔上楼去了他们的房间。 房间照样以简单温馨为主,景断夏一进去就扑上了那张大床,美滋滋地想着:不准他在床上吃东西,他一定要偷偷摸摸吃一次,嘿嘿嘿。 聂南朔走过去在床沿坐下,看着他一脸坏笑,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景断夏笑嘻嘻地拉着他躺下,然后手脚并用地把人缠住,声音软软地道:“我今晚要住在这里。” 聂南朔纵容地笑了笑,揉着他的脑袋点了点头,“好。” ☆、第62章 《时光》上映 今天是《时光翩然轻擦》的首映礼,昨晚睡在新家的两人早早地起了床,慢慢悠悠地出去吃了早餐,换了正式装才去了首映地点。 典礼大厅里已经坐满了来捧场的圈内人士和媒体记者,景断夏作为主演,自然是要和另一个主演一起的。 言表也早早的到了,正在一边和导演严凌山闲聊。 这部片子主要讲的就是苏以和邵柯的事,配角不多,也不重要。首映礼开始后,主持人暖了个场,严凌山就带着景断夏和言表,以及几个戏份相对多一点的配角上台说话,以及接受媒体的采访。 《时光》从开拍到现在历经三个月之久,早就被炒得红红火火了,自然颇受媒体的关注。但是现在,在这些媒体的心里,最想知道的还是小鲜肉景断夏和天寂总裁在一起的事情是否属实。 虽然那天微博不负众望地上了热搜,大家都猜测这是聂总把人家小鲜肉吃干抹净后的照片,但是究竟是在一起了还是被包养了,这就不好说了。 剧组和媒体互动了一会儿后,主持人又请上了《时光》背后的boss聂南朔,谁都知道,这部片子是天寂总裁一手策划的,可见其重视程度。 聂南朔上台后,和严导寒暄了几句,又为《时光》致辞,祝票房大卖等等官方流程过后,媒体就开始骚动了。 “聂总,您从来不出席这种场合,这是不是说明您对这部片子非常重视?”某记者问。 聂南朔脸上表情淡淡的,“是的,非常重视。” 聂南朔从来不喜欢在媒体面前拐弯抹角,他不怕得罪媒体,所以不会说自己不想说的话,也不会刻意委婉。 见聂总回答了记者的问题,其余媒体也开始跃跃欲试。 “聂总,之前并没有听说您的性取向方面的问题,但是您所重视的片子恰恰是同志影片,之后又传出您与景断夏的绯闻,这是不是说明您真的不爱红颜爱蓝颜呢?” 这位记者问得非常小心,她不敢直接问那微博的事,所以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先求证聂南朔的性取向。 聂总淡淡地道:“看人。” 得到答案的媒体下意识地往景断夏那里看了一眼,景断夏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得意地不行,看人,我就是那个人,呜哈哈…… “聂总,今天早上您发的一条微博上了热搜,您和景断夏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某胆大的记者问出了这个让所有媒体都心痒痒的问题,典礼大厅内瞬间一片寂静,那个记者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地看着聂南朔。 聂南朔淡淡地瞄了那记者一眼,直到把她看得腿颤了,才淡淡地道:“无关《时光》的问题,无可奉告。” 大厅里依旧一片死寂…… 聂南朔这是谨遵景断夏的旨意,让那些媒体猜去吧!况且之前景断夏也说过,公开关系什么的,要在一个盛大的场合上才过瘾,聂南朔也隐隐决定什么时候和他出国领了证再公开。 就在这时,景断夏突然拿着麦上前笑道:“今天可是《时光》的首映礼,各位媒体朋友可别一心二用错过了精彩的部分,我哥要现场唱片尾曲呢,大家不欢迎欢迎吗?” 现场的媒体被景断夏忽然打断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音乐响起,才纷纷鼓起掌来。 景断夏拉着聂南朔跟着其他人下台,把舞台留给景入秋。 景入秋为大家带来了《时光翩然轻擦》的同名片尾曲,让在场的各位提前一饱耳福。 首映礼过后,媒体们把首映礼上的答记者问公开到了网上,聂总没回答的,他们也不敢杜撰,毕竟那是天寂总裁,不是随随便便任人拿捏的三线明星。于是,关于小鲜肉景断夏究竟有没有和天寂总裁在一起,在网上还是个模模糊糊的存在,只有景家爱粉始终深信着两人已经在一起的事实。 首映礼第二天,赶进度的聂太子就打电话来催景断夏回去拍戏。 新家还没有捂暖又要走了,景断夏心里对聂太子怨恨极深,不过当他知道聂南朔决定和他一起去,并且呆在剧组陪他的时候,所有的怨恨都化为了一缕清风飘然而去。 当天,聂南朔就带着景断夏和丢丢,以及也要回剧组的言表一起回了s市。 聂总一来,剧组的进度就快了许多,喜欢生事的也消停了,喜欢搭讪的也正经了,这种状态十分合聂北凌的心意。 聂南朔虽然说是去陪景断夏的,但是他也不是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就坐在那里看他拍戏。一般在景断夏拍戏的时候,聂南朔往往在临时办公室里办理公事,他一个总裁,自然不是什么都不干的,反而事情很多。不过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坐镇在公司里,有些会议也可以来个远程会议或者让总监顾西扬去办。 顾西扬本是天寂娱乐的总监,不过最近已经被聂南朔提拔为天寂总公司的总监了,他的能力聂南朔是绝对信得过的。 除了一些十分重要的会议需要聂南朔亲自在场,聂南朔一般是时时刻刻在景断夏的视线范围内。剧组人员也是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夫唱夫随,不过聂总的私事,他们不敢随意传到网上就是了。 夫夫俩这小日子是过得如胶似漆,有自家大哥在这里坐镇,拍戏过程中聂北凌都不敢对景断夏多么大呼小叫。偶尔训斥几句自家大哥是不会在意的,但是次数多了,就算自家大哥不在意,景断夏也会打小报告,到时候被训斥的可就是聂太子自己了。 对于聂南朔和景断夏的恩爱,其余人是无所谓,韩穆心里可就是天天像被蚂蚁咬一样,十分不舒爽。看景断夏那副乖乖顺顺的样子,要是放在以前,他乖顺的对象就是自己!一场车祸变了这么多,韩穆始终适应不过来。 不过他心里舒不舒服聂南朔和景断夏并不在意就是了。 除此之外,还有个断肠人就属杜申凡了,聂北凌和叶一唯虽然不想聂南朔他们那么肆无忌惮地秀恩爱,但是聂北凌对叶一唯事无巨细的照顾,以及原本高冷的大金牌像小猫一样接受聂太子照顾的依赖,实在是戳瞎了杜大巨星的眼,戳烂了杜大巨星的心! 只可惜,冲着是渣就要甩得彻底的原则,大金牌和景断夏一样,对渣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任杜申凡三番四次、低三下四地想和大金牌好好谈谈,大金牌就是不买账。次数多了,时间长了,杜申凡也就心如死灰了,只能干巴巴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被别人爱护着,自己却一个手指都伸不上去。 7月23日,《时光》上映了。当天,聂南朔带着景断夏回了a市,聂南朔是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景断夏是回家替哥哥过生日。聂南朔准备了礼物给未来大舅子,景断夏不客气的替自家哥哥收下了。 作为一个当红歌手,景入秋有歌迷为他过生日,但是家里的生日才是最重要的。 这天,连常常不在家的景彦和舒黛都回来给大儿子过生日了,一家四口,团团圆圆地吃了顿饭。 看到聂总送给大儿子的礼物,对于小儿子近日的绯闻,景彦和舒黛只字不提,之前就答应过小儿子支持他的,现在自然也不会多管。 倒是对大儿子,景彦和舒黛上了几分心。 “小秋,出道这么久倒是没什么绯闻女友。”景彦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似的说。 景入秋拿着筷子的手一紧,“一直在写词作曲,没时间接触女艺人,自然也就没那么多绯闻。” “没绯闻当然好,清清白白的最好不过了。”舒黛笑眯眯的,替大儿子夹了一只虾。 景彦点点头,又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年纪也不小了,交个女朋友也好,带回家给爸妈看看,圈里圈外的都没关系,品性最重要。” 景入秋淡淡地吃着虾,微微点了点头。 父母着一唱一和的,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景入秋却隐隐觉得,自己和西扬的事可能已经被他们看出什么了,不然依父母的个性,不可能突然和他谈女朋友的事。 这是警告,警告他可以交女朋友,但是不能乱搞。本该高兴的生日,景入秋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头很痛。 景断夏倒是没听出什么话中深意来,只是被父母这么一提,想想自己的感情问题算是解决了,哥哥的感情问题他也该上上心,帮帮忙了。 当天晚上,景断夏和聂南朔去电影院看了《时光翩然轻擦》,看完出来,两人心思各异。 虽然是自己演的,但是真的看完了,景断夏还是很惋惜祁夏的不幸,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很怪异的想法。可能因为主演是自己,景断夏总觉得聂南朔和祁夏的那段往事,好像自己真的亲身经历过一样,真的如电影名字一样,有一种时光翩然轻擦的怀念感和对往事无法追寻的迷茫。 比起景断夏心里的一点点压抑,聂南朔倒是觉得心里无比柔软,像是亲眼见证了自己和祁夏的过去,虽然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如今的释怀和珍惜却覆盖了之前的悲痛。 逝者已逝,珍惜眼前人,还有眼前人和自己一起珍惜逝者,已经足够了。 在电影院门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心思百转千回之后,两人就注意到看完电影出来的人一半泪眼朦胧,一半带着欣慰的笑容。 电影结束,网上关于《时光》的评论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一半人心情压抑,觉得这剧拍的太坏了,居然给了一个开放性的结局,苏以最后手术到底有没有成功?看得他们心里既压抑又痒痒。这些人觉得,既然结局没有拍出来,多半就是苏以手术没成功了。本来温馨的片子因为一个模糊的结局把他们弄得难受不已。 另外一半人倒是心情很好,评论起来也像是带着笑脸。对于那些觉得结局不好的评论,这些人指出,片子最后邵柯笑了,这笑代表着希望和光明,虽然片子最后没有给出答案,但是这个微笑已经暗示了这是个完美的结局,苏以最后肯定是手术成功的。本来整个片子走的就是温馨路线,怎么可能是悲剧呢? 对于网上的各种评论,官方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道:爱从来不会随时光消逝。 于是网友们又开始琢磨官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苏以死了,但是邵柯还爱着他?还是苏以活下来了,他们的爱一直都在? 躺在新家的床上,景断夏和聂南朔看着网上的评论,相视一笑,相拥而眠。 答案他们知道,只是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第63章 生日 天气越来越热了,《剩者为王》的拍摄却是越发地紧锣密鼓。天气热,心思花不到别的地方,大家都想努力努力早点拍完休息休息。 景断夏的骨头也越发的酥软了,除了拍戏的时候,其余休息时间多半都是挂在自家爱人身上昏昏欲睡。还好这剧不像古装武侠那些外景那么多,大部分时间还是室内戏,倒没有太受折磨。 8月14日,剧组终于杀青了,大家都在商量今晚的杀青宴去哪里好,但是景断夏已经奔赴机场了。这是他的第二部片子,也是他第二次不参加杀青宴。 原因有两个,第一,今天是景断夏的生日,他得回去接受家人的庆生。第二,聂南朔昨天下午就回a市了,说是有事,景断夏也没问是什么事,心里隐隐觉得聂羊羊这是回去偷偷给自己准备生日惊喜去了。 私人飞机已经派回来了,景断夏和言表他们道别之后就抱着小丢丢坐上私人飞机回a市了。 回到a市不过才下午一点多,景断夏急急忙忙地先去了他和聂南朔的小窝。 家里很安静,聂南朔不在。 景断夏把丢丢放下来让它自己去玩,然后就开始地毯式搜索,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后,景断夏累瘫在沙发上,面带失望。 聂南朔根本没藏什么礼物啊! 或许这个惊喜不在家里? 某饭店浪漫的烛光晚餐?一款小小的不需要藏起来的男士对戒? 景断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不再花心思纠结礼物的事。聂南朔还不知道他已经回a市了,先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吧。 说是回来有事,说不定这个时候在公司开会什么的。 电话嘟嘟响了几下,然后传来了电话已关机的提示。 景断夏皱了皱眉,聂南朔这个手机就是开会的时候也不会关机的,怎么突然关机了,难道是没电了? 无聊至极的景断夏把丢丢拎起来放在肚子上,和它一起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又打了聂南朔一次电话,依旧是关机的提示音。 这个时候,景断夏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毁了。 不怎么愉快地抱着丢丢回了景家,路上打了一次乔深的电话,试探地问了几句,得知聂南朔没有去医院看宁泺,心情又恢复了几分。 那想来就是手机没电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了吧。 想通了之后,景断夏就提起心情回家过生日去了,反正计划里也没准备把聂南朔带回家,见家长神马的还是等以后再说,毕竟虽然父母没有不同意,心里肯定还是有些膈应的,再说自家哥哥的感情问题还没解决,现在把人带回去不是给自家哥哥添堵么? 回到家后,舒黛正在亲自下厨做晚饭,景彦和景入秋两父子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光是看脸色,景断夏就知道自家哥哥心情不好,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爸妈,哥哥,我回来了。” 景断夏笑嘻嘻地抱着小丢丢进门。 景彦扭头看了小儿子一眼,笑问:“怎么这么晚,不是上午就杀青了吗?” “有事耽搁了一会儿。” “夏夏,回来了就休息会儿,晚饭马上就好了。”舒黛从厨房里出来嘱咐。 “好,辛苦老妈了。” 舒黛笑着又进了厨房。 景断夏在自家哥哥和自家老爸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会儿,忽然走过去把小丢丢放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景彦腿上。 “您的小孙子,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景彦不讨厌宠物,不过腿上突然多了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等景彦说什么,景断夏把坐在另一边的景入秋拉了起来,一边推攘一边笑道:“哥哥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快带我去看看。” 景入秋淡淡一笑,点头领着弟弟上楼去了自己房间。 一进房间,景断夏就关上了房门,把景入秋推到床边坐好,一边讨好地替他捏肩捶腿,一边关心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爸妈又提你的事了?” “没有,爸妈什么都没提,我也弄不清他们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景断夏皱眉,在他边上坐下,“那怎么了,和顾大哥吵架了?” “也说不上吵架,只是觉得很多事情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景入秋叹了口气,显得有些疲惫。 “什么许多事,无非就是爸妈那关不好过,办法总会有的,关键是你不能泄气啊!” 景入秋听着弟弟的训斥,淡淡地点了点头。 景断夏一看这样子就是敷衍,沉着脸问:“你最近是不是在顾大哥面前表现出退缩的一面了?” “没有,我和他很好,只是有点担心而已,你别乱想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下楼吃饭吧。” 刚才还说算不上吵架,现在又变得很好了,可见自家哥哥和顾大哥的感情果然是出了问题了。不过自家哥哥不愿说,景断夏也不能逼他,感情毕竟还是他们自己的事。 “爸妈那边我什么时候去探探口风,你既然爱顾大哥就不要轻易放弃,有些东西放弃了就真的没了。” 景入秋点点头,显得有些沉默。 “好了好了,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别急!走,吃蛋糕去!” 景入秋无奈地任弟弟拉着下楼。 夏日的天气总是很善变,今天一天都很闷热,傍晚果然就下起了雷雨,轰隆隆,刷拉拉的。 一家四口再一次吃了一顿团圆饭,席间温馨美满,父慈子孝,谁都没提不该提的事。 饭后,景断夏再一次打了聂南朔的电话,得到的依旧是关机提示音。 这下景断夏着急了,虽然他们家吃晚饭吃得早了点,但是现在已经六点了,聂南朔到底去哪儿了? 打电话问了乔深,乔深说今天聂总没去公司,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在家,没去公司,没去医院看宁泺,那他能去哪里?手机为什么关机? 生怕位高权重的聂总遭人绑架,景断夏连忙又打了聂北凌的电话。 电话那头显然是在杀青宴,很热闹很吵,吵得景断夏心里乱糟糟的。 “聂北凌,你知道你哥在哪儿吗?手机关机一天了。” 电话那头的聂北凌皱了皱眉,出了闹腾腾的包间,才道:“今天是祁夏生日。” 今天是祁夏生日…… 景断夏心里猛地跳了一下,闷闷的,有点难受,有点痛。 难怪昨天就回来了,说什么有事,害他自以为是地以为他是回来准备生日惊喜的,没想到,还真的是自己自以为是了。 许久没听到声音,聂北凌有些担心,“景断夏,你……” 景断夏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我知道了,祁夏的墓地在哪里?” 得知了祁夏墓地所在地,景断夏就出门了,对家里人只说是聂南朔等着帮他过生日,景彦他们也就没说什么。 六点多,快七点了,天已经黑透了,雷已经停了一会儿了,但是还下着不小的雨。 这种鬼天气,墓地里总是阴森森的,修得再奢华,再上档次的墓地也免不了那一股阴气。 墓地修得很整齐,一块块墓碑都是上好的石料做的,干净大气,不像山村里的那些歪歪扭扭,跌跌倒倒,徒增恐怖之感。 按照聂北凌给的提示,景断夏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坐在墓碑边上淋着雨的男人,顿时心里揪疼得厉害。 之前不是释怀了吗?看完《时光》都能微笑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在这里糟践自己?不是说了一起把祁夏放在心里,一起怀念祁夏的吗?为什么来这里没告诉他? 景断夏心里乱乱的,沉默地走过去,沉默地把自己撑着的伞移到聂南朔的头顶。 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雨被遮挡了,聂南朔有些迷茫地抬头,就看到那个替他撑着伞,自己却淋着雨的少年。 扶着墓碑站起来,坐了许久的腿有些麻,脚下不禁踉跄了一下。 景断夏连忙一手替他撑伞,一手伸过去扶住他。 “小心感冒。”聂南朔轻轻地靠着他,伸手把伞拿过来,撑到他身上。 这一瞬间,景断夏的鼻子忽然就酸了,眼里也酸酸的,心里却是软了,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些顾虑都是多余的。 “明年,我陪你一起来。” 聂南朔一愣,随后笑了笑,把人搂进怀里,柔声道:“好。”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0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20节 景断夏心里这才真正舒了口气,他刚才还以为自己被聂南朔划在了他和祁夏的世界之外。 “走吧。”聂南朔揉了揉景断夏已经湿透的头发。 “要背。”景断夏有些赌气地要求。 “好。” 聂南朔叹笑一声,弯下腰。 景断夏弯唇往他背上一跳,然后接过了聂南朔手里的伞替两人撑着。 聂南朔稳稳地背着他,一步一步往墓地外走去。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地方,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杀青,就没和你说。” 聂南朔的话淡淡的,像是闲聊,不过景断夏倒是满足地笑了,他在主动向自己解释。 “嗯。”景断夏轻轻地应了声。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就回来了。” “杀青宴又没去?” “你都不在,没意思。” …… 两人一路上闲聊着,但是景断夏没和他说自己生日的事,他想,这件事,聂南朔如果没有想起来,就把这页翻过,没必要再提了。 两人回到小窝已经是八点多了,淋了那么久的雨,景断夏怕他感冒,赶他去洗澡。聂南朔在墓地呆了那么久,肯定没吃晚饭,景断夏也不急着洗澡,先去楼下超市买点素食水饺煮给他吃。 刚走到楼下,就收到了林辛的短信,问他回去收到了什么惊喜。 景断夏淡淡笑了笑,回复:保密。 他想,不管聂南朔会不会想起他的生日,以后每年,他都愿意陪聂南朔过祁夏的忌日,心甘情愿,没有怨言。 自己和祁夏的缘分算是很深了,居然连生日都是同一天。这要是放在以前被聂南朔知道了,一定又要以为是自己克死了祁夏呢。 想到这个,景断夏有趣地笑了笑,进超市买东西去了。 与此同时,刚要进浴室洗澡的聂南朔接到了弟弟的电话。 “景断夏去找你了?” “嗯。” “今天也是他生日。”聂北凌本来也不知道,景断夏并没有和他们说,只是今天叶一唯收到了好多粉丝寄给景断夏的生日礼物,问了叶一唯后才知道。 聂南朔一愣,直到挂了电话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手机是刚刚才开机的,接完电话再看手机屏幕,微博上又是一大堆消息。 聂南朔点开看了几眼,都是景断夏的粉丝问他有没有给景断夏准备什么生日惊喜。 这一瞬间,聂南朔心里很愧疚,很惭愧,和景断夏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自己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他甚至连景断夏的粉丝都不如。 爱人的生日,却是和他在前任的墓地上度过的。 可是景断夏从头到尾一点怨言都没有,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聂南朔心里五味杂陈,愧疚,自责,渐渐的都化成了对景断夏的心疼。那个家伙总是这么傻里傻气的,害得自己总得心疼他。 生日惊喜……那明天就补他一份大惊喜好了。 这么想着,聂南朔笑了笑,打了乔深的电话,吩咐了一些事情。 既然是惊喜,不惊不喜怎么行? ☆、第64章 生日礼物 昨天晚上,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祁夏和生日的事情。上床睡觉后,卿卿我我又免不了擦枪走火,景断夏不知道聂南朔兴致为什么这么高,折腾了他很久,直到把他弄得软的连手指都没力气动才放过他。 他不知道他们是几点才结束这荒唐的运动的,连聂南朔抱他去清洗的时候都没什么意识,只是模模糊糊睡过去之前,心里还是暗暗地有些遗憾,有些失望,聂南朔终究还是不知道自己今天生日,自己盼了一天的礼物最终还是化为浮云了。 再醒来的时候,聂南朔还睡在自己身边。景断夏满意地弯了弯唇角,眼皮还很沉,微微掀开一条缝隙,手脚并用地往他怀里挤。 聂南朔笑了笑,他可是早就醒了。 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亲了亲他的额,柔声道:“还早,多睡会儿。” 景断夏声音软软地应了一声,在他怀里靠了许久之后才问:“现在几点了?” 《剩者为王》的杀青记者安排在今天下午两点,景断夏迷迷糊糊地想着,要是时间够的话,还是回s市参加一下,不然又得被媒体批。 聂南朔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今天的杀青记者会他是注定没时间参加的。 “我已经和北凌说过了,今天的记者会你不用去,睡吧。” 景断夏迷迷糊糊地又应了一声,脑子里晕晕的,什么问题都想不明白。 又过了一会儿,景断夏忽然觉得有点怪,掀开一只眼皮瞄了一眼。 这不瞄还好,一瞄问题就出来了! 尼妹,这根本不是他们小窝的卧室啊! 景断夏脑袋渐渐清明了过来,两只眼睛都睁了开来,然后……愣了…… 这……这不是聂南朔私人飞机上的房间吗?! 怎么做爱做的事做到飞机上来了? 不是说不用参加记者会了吗?那这是要飞到哪里去? 脑子还有些糊涂的景断夏瞪着眼睛盯了这个房间好久,然后又昏昏地在聂南朔怀里拱了拱。 “我们什么时候上飞机的?去哪里?” 昨晚做得有点过了,景断夏的嗓子有些哑,撩拨得聂南朔心里酥酥麻麻的,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到了就知道了,不会卖了你的。” 景断夏撇了撇嘴,抬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既然有他带着自己,去哪里都无所谓,这么想着,景断夏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聂南朔无声笑了笑,低头在他头顶吻了一下,心里柔软无比。 飞机到达机场时,景断夏正醒着,无聊地在床上扭来扭去,昨晚折腾久了,浑身酸软,怎么躺都不舒服。扭着扭着,干脆整个人爬到聂南朔身上,把他当肉垫一样压着。 聂南朔纵容地笑了笑,伸手替他各处揉捏,缓解疲乏。 伺候了他一会儿,景断夏觉得舒服多了,两人才起床洗漱下飞机。 下来飞机,走在机场里,景断夏唯一的感觉就是——好多歪国人…… “这是哪里啊?” 景断夏小心翼翼地瞄着周围,紧紧地抱着聂南朔的胳膊不放。 聂南朔伸手把人搂进怀里,一边走一边道:“荷兰阿姆斯特丹。” 荷兰? 听到这个国家名字,景断夏的脑袋就当机了。 荷兰神马的,他唯一的意识就是——这个地方同性恋人可以领证结婚啊! 聂南朔为什么突然带自己来这里呢?景断夏暗搓搓地想着,是不是带他来领证的呢?旅游的话总不会这么巧来荷兰吧? 景断夏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浑身血液沸腾,脑袋都开始晕乎了,要缺氧了…… “来荷兰干什么啊?” 明明知道聂南朔八成就是带自己来领证的,景断夏还是很不要脸地问了一下,脸上的红晕飘飘浮浮的淡不下去。 聂南朔看了眼他一副“我很单纯,我真的不知道”的样子,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故意模模糊糊地说了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景断夏不满地哼唧了一声,不过心里的期待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在路上许多歪国人的目光下,抱着自家爱人的腰笑的嘴要咧到耳根去了。 来荷兰登记领证这件事不是聂南朔突发奇想的,之前景断夏问什么时候领证的时候,聂南朔就开始安排了,昨晚打电话给乔深做了最后的安排,所以今天来领证才这么方便,正好当生日礼物送给他。 以前和祁夏也是在这个地方领证的,荷兰是第一个通过同性婚姻法的国家,聂南朔比较认可这里。 虽然心里很激动很期待,但是真的去办了手续拿到证出来的时候,景断夏的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 抱着怀里的宝贝,景断夏神情还有些恍惚。虽然只是一纸证书,但是有了这个,心里就更加踏实了。 聂南朔看他这么高兴,心里也暖暖的。当初带祁夏来领证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恍恍惚惚的觉得像做梦。 “回神了,再走神东西丢了都不知道。”聂南朔轻笑着揉着他的脑袋。 景断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检查了一下怀里的宝贝,然后抱得很紧了,瘪嘴道:“才不会丢!” 聂南朔笑着把他拉到怀里,一边搂着他走一边揉捏着他的左手。 景断夏正觉得奇怪呢,走路就走路,捏他手干嘛,什么毛病。 然而,小小的抱怨,在手指被圈上冰凉的指环时,戛然而止。原本冰冷的指环,触到手指的时候,就像是瞬间烙在了手指上一样,滚烫的感觉一直从手指传到了心里,烫得他忘记了思考,忘记了走路。 聂南朔看着他呆呆的样子,也不管这是大街上,俯身在他嘴角印上一吻,柔声道:“宝贝,生日快乐。” 景断夏愣愣地举起自己得左手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睛一热,眼泪瞬间就占满了眼眶,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幸福到这种程度。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记得我的生日,这是补给我的,我才不会感动呢。” 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柔情蜜语,景断夏脑子一抽就开始嘴硬了,但是因为哭泣而压得低低的声音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特别是说到后面,忽然就扑到聂南朔怀里嚎啕大哭了。 这在异国大街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聂南朔逼婚了呢。 虽然对方嘴硬,但是聂南朔心里还是软软的,搂着人轻声哄道:“我有罪,任凭处罚。” 景断夏听了噗嗤笑了一下,拉起聂南朔的衣服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我和他一天生日,你没觉得我是克星就不错了,怎么敢处罚你。” “我想,也许你是他派给我的宝贝。” 景断夏哼唧一声,不置可否,左手伸过去往他面前一摊,“你的呢,我给你戴。” 聂南朔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枚同款戒指给他,看着他一手抱着结婚证,一手拿着戒指帮自己戴,心里软软柔柔甜甜的感觉怎么也散不去。 或许,他真的是祁夏怕他这辈子孤苦可怜才为他派来的宝贝吧。 戴完戒指,景断夏用左手握起他的左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笑眯眯地道:“现在你完全属于我了,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 “好。”聂南朔笑着应下。 “农民翻身做主人喽。” 两个人颜值不低,在这异国街头卿卿我我了那么久,早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荷兰是个很开放的国家,一看这两人就是从异国来领证的,周围的路人都投以祝福的目光。 聂南朔心情很好,笑着把人搂进怀里,一边搂着他走一边道:“饿不饿,先去吃饭,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玩两天再回去。” “好,快让我找个地方坐下,我要发微博和爱粉们分享我们的喜事。” 景断夏蹦蹦跳跳的像只欢舞的小兔子,聂南朔看得好笑,搂着他去了一家餐厅。 进了餐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了位置坐下,聂南朔负责点餐,而景断夏已经不知道肚子饿是什么东西了,满心满眼的只有手上的戒指和结婚证。 一坐下来,把证书从档案袋里拿出来,规规矩矩地摆在餐桌上,然后拿起手机美美的拍着照。 拍完了结婚证,景断夏自说自话地把聂南朔的左手牵了过来,和自己的左手交缠相扣,然后又用手机拍了下来。 聂南朔坐在他对面,嘴角挂着笑,宠溺地看着他一个人开开心心地写着微博。 打开微博的时候景断夏就看到很多粉丝问他为什么杀青记者会上没有出席之类的,不过景断夏直接忽视了,冥思苦想后,把《河东狮吼》里的经典台词复制到了微博上: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天寂聂南朔 配上刚才拍的两张图。 发送。 此微博一出来,网上轰动了…… 一楼:妈妈咪呀,我说断断怎么不参加杀青记者会,原来被聂总拐去登记领证了啊,乖乖,吓哭老娘了,不过,好嗨森!祝早生贵子啊! 二楼:聂总!聂老大!你拐走我们家断断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三楼:昨天是断断生日,聂老大一句话都没有,今天就来如此劲爆的消息,聂老大不愧是老大!佩服地小人五个身体都投在了地上! 四楼:断断好样的!终于把聂总彻底拿下了!灭哈哈哈哈…… 五楼:我去啊,比起狗屁杀青记者会,我们更爱这个啊!断断总是能满足大家的心愿!么么操! 六楼:楼上注意了啊,么么就算啦,操还是不要了,小心聂总抄你满门灭你九族啊!罪过!断断祝性福!羞射遁走~~ …… 天寂聂南朔:好。 …… 景断夏不满地看着聂南朔回复的那个好字,伸手把聂南朔的手机抢了过来,然后复制粘贴: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着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回复发送! 顺便帮聂南朔转发了自己刚刚发的那条微博。 聂南朔看着他得意的小模样,宠溺地笑了笑。 服务员依次送来了点的餐,聂南朔才打断了正在兴头上的家伙,笑道:“吃饭吧。” 景断夏这才放下了手机,笑眯眯地和自家爱人享受异国大餐。 ☆、第65章 婆婆回来了 当国内的娱乐圈因为聂南朔和景断夏的微博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两个主角已经关了手机舒服地享受异国之旅了。阿姆斯特丹是个美丽的城市,再加上有心爱的人陪伴,其中愉悦不言而喻。 证是领了,但是还缺一个婚礼。聂南朔说先欠着,等见了两家长辈,把该处理的问题都处理了,就来这阿姆斯特丹举办婚礼。景断夏自然是笑眯眯地答应。 两人回到a市已经是三天后了,这三天内,各家媒体都派人蹲点各个机场,一个个记者紧盯着荷兰阿姆斯特丹返a市的航班,就等着围堵聂南朔和景断夏了。可惜,他们不知道人家聂总用的是私人灰机。 两人回到小窝的时候,那群记者还在各大机场苦苦守候。 一回到家,景断夏连忙拖着一个小行李箱上楼回房了。 聂南朔以为他是累了想休息,可是在飞机上明明睡了好久了,跟上去一看,那人正在东翻西找,把房间里能打开的柜子抽屉都打开了,乍一看以为要搬家了。 “你要做什么?” “藏宝贝。”景断夏头都不抬一下,继续埋头苦干。 聂南朔了然,这是想把证书当宝贝一样藏起来了,不禁有些无奈又有些暖心。 终于,在各处都试了一遍之后,景断夏把目标锁在了衣柜里面的抽屉里。 这个抽屉里面放的是两人的内裤,一边放着聂南朔的一边放着景断夏的。景断夏把自己的内裤都搬了出来,然后把放着证书的档案袋放在胸口轻抚了几下,接着才小心翼翼地把档案袋放到抽屉靠角落那里,最后又把自己得内裤一叠一叠地规规整整地放好。 聂南朔看着两人的结婚证压在他的内裤下面,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什么脑子才能想出来这么个破地方…… 景断夏把抽屉推回去,然后把衣柜门合上,满意地摸了两下。 “待会儿出去买把锁,把柜门锁上。” 聂南朔嘴角一抽,忍不住提醒:“换个衣服都要开锁,不显得很麻烦吗?” 这么一想,景断夏也觉得有点麻烦,换衣服每天都要换的,天天都得开衣柜门,总是拿着钥匙去开的确很烦,可是不上锁他不放心啊! “那就装密码锁或者指纹锁,方便,安全!”景断夏笑眯眯的,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太完美了。 聂南朔无奈,证书而已,哪里会有人来偷这种东西的……不过既然景断夏那么看重,聂南朔自然也不会拂了他的意。 于是,他们的小窝衣柜上装上了指纹锁,一人录了一个手指的指纹进去,衣柜只有他们两可以开。难得有幸来他们家看看的朋友亲戚都忍不住腹诽:不就是几件衣服,犯得着上锁吗…… 把东西都收拾整理了一下,两个人又躺到床上休息了。 这个时候才把关了三天的手机打开,然后就看到了好多未接来电。 景断夏的未接来电主要是林辛,叶一唯和自家哥哥的,大概都是来询问领证一事,也只有言表淡定地没打电话来。 聂南朔的未接来电主要是自家弟弟和好友顾西扬,不过还有一个他没有料到的——母上大人。 两人相视一眼,聂南朔起身去了阳台,两人一个在室内一个在室外,开始一个个地回电。 打完电话,聂南朔回了房间,上床把还在和景入秋打电话的景断夏抱进了怀里。 景断夏和自家哥哥扯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抬腿压到聂南朔身上,问:“怎么了?” “没事,休息一会儿,今晚跟我回聂家。” 景断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回聂家干嘛?” “我妈回来了,说是要见见你,一起吃个饭。”聂南朔一边抚着景断夏毛茸茸的脑袋,一边淡淡地说。 婆婆回来了!景断夏当下就竖起了浑身的毛,婆媳之争自古就有,虽然之前听说聂南朔的妈挺喜欢祁夏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也会喜欢自己啊!特别是心爱的儿媳死了,那么后来的儿媳肯定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一定要去吗?”景断夏有点忐忑,他们自说自话地把证办了,不知道自己那个婆婆会不会因此发飙。 聂南朔呵呵一笑,搂着人亲了一口,“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闹腾精还怕见婆婆?” 景断夏哼唧一声,反驳道:“那我问你,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聂南朔一愣,嘴角一抽,竟无言以对。 “呐!你看,这婆媳之争的问题是几千年来都解决不了的,我不怕你妈,但是我怕你因为你妈而欺负我。” “那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聂南朔笑着反问。 景断夏一愣,面皮一抽,哼唧了一声,理所当然地道:“一个都不救,我根本不会水!而且我妈那么温柔的人,才不会欺负你。古来婆媳之争不断,但是丈母娘和女婿,那可是和谐得很,不是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吗?” 看着怀里越说越精神,眼看就要竖起毛来的家伙,聂南朔好笑地把人搂紧,低头吻了吻他的额,让他安静下来,才道:“我自然是会护你的,怕什么。” 听他这么说,景断夏心里才舒服一点,软软地问:“真的?不管谁对谁错都会护着我吗?” “真的,”聂南朔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然后拍了一下他的屁屁,继续道:“你做错了什么自然由我来教训,轮不到别人管。” 景断夏白了他一眼,哼唧了一声,但是心里到底是舒服的,满意地靠在爱人怀里。 聂南朔抚着他的背,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可以让北凌带上叶一唯。” 景断夏刚准备闭上的眼睛蹭地睁了开来,两眼泛着算计的光芒。说到丑媳妇见婆婆,叶一唯的确也是啊!既然要见婆婆,凭什么就得他一个人去?叶一唯和聂北凌都确定在一起了,见婆婆什么的自然也是需要的嘛!哦嚯嚯嚯~ 挑眉看了淡定的聂南朔一眼,景断夏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赞赏道:“真够坏的!” 晚上要回聂家吃饭,下午景断夏回了景家一趟,去接好几天没看到的小丢丢。 一进家门,小丢丢丢下正在玩耍的小皮球,操起小腿蹬蹬蹬地跑过来,抬起两条前腿在景断夏脚边扒拉。 “好儿子,有没有想小爸爸?”景断夏弯腰把小丢丢捡到怀里抱好,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从冰箱里拿了杯酸奶坐回沙发上,楼上就有人下来了。 “断夏,什么时候回来的?”景入秋一边下楼一边问,他后面跟着顾西扬。 景断夏看了顾西扬一眼,这个时候两个人在房间里还能做什么?看来小吵架已经和好了。 “刚回来,我什么都没听见。” 景入秋的脸顿时一红。 “我们可什么都没做。”顾西扬哈哈一笑,搂着景入秋去沙发上坐好,又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景断夏见他这样也就料定他们之间和好了,心里也替他们高兴。 “顾大哥难得来我家,不做点什么不是亏了?”景断夏笑嘻嘻地说着,撕下酸奶的覆盖膜,放在沙发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把小丢丢也放到茶几上,让它自己添覆盖膜上残留的酸奶。 景断夏每次喝酸奶小丢丢都可怜巴巴地看,但是他又不确定狗喝酸奶到底会不会有影响,所以往往只给他舔舔覆盖膜上的,让它解解馋。 “不亏,有些事在外面做才更有意思。”顾西扬笑说。 景断夏一边喝酸奶,一边看了他一眼,了然地挑了挑眉。 景入秋看着他们暗搓搓地说那种事,脸上的红晕一直没退下去,只有一股深深的无奈感。 景断夏也看出了自家哥哥脸皮薄,不再调侃,正经地问:“爸妈什么时候走的,我的事他们知道了吗?” “你生日第二天就走了,你的事在娱乐圈都炒成这样了,爸妈哪能不知道。” 说了什么事都没做的,但是坐在景入秋身边的顾西扬却搂着他的腰,手在他的腰上轻轻地揉捏着。就这种一副事后服务的样子,还敢说什么都没做?不过景断夏也不会戳穿他们就是了。 “那爸妈没说什么?他们都没打电话问我。”景断夏心忐忑地问。 景入秋温和地笑了笑,“是不想让你紧张吧,打电话来问过我了,他们只说你高兴就好,毕竟聂总都带你领证了,爸妈心里自然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 景断夏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看了他们一眼,本想问问他们的事准备怎么办,但是想到之前两人好像还吵过架,也就不再提那糟心事了,琢磨着什么时候探探爸妈的口风再见机行事。 “南朔也真是够速度,什么都没听他说起就直接拐着你领证去了,这证也领了,婚礼什么时候办?”顾西扬笑问。 见景入秋坐得累,顾西扬伸手一揽把人揽在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休息。自家弟弟在场,景入秋有些拉不下脸,不过顾西扬却很坚持地搂着他,景入秋只好作罢,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里。 景断夏放下喝完的酸奶瓶,看着他们的互动,只觉得自家哥哥脸皮太薄了,这还是在自己家里呢,他在外面都是直接往聂南朔身上爬的,这么一比,自己是不是显得太不矜持了? “他说见了双方家长后再去阿姆斯特丹结婚,”说到这里,景断夏很厚的脸皮红了,抱起茶几上准备去舔酸奶瓶的小丢丢,放到怀里使劲揉。 “见家长?”顾西扬一边揉着景入秋的腰侧,一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你们父母那关算是过了,不过南朔的妈妈那关可有点难度。” 景断夏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连给小丢丢顺毛的速度都慢了下来,颤颤巍巍地问:“为什么?” “当初南朔带祁夏回去的时候温伯母脸色就很不好看,她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去喜欢男人,但是祁夏身体不好,南朔特意提醒过他不能受刺激,所以伯母一直没发作。日久生情,祁夏虽然性子阳光有时候也有些闹腾,但是身体条件不允许,安静的时候居多,人也谦和礼貌,相处着相处着伯母也渐渐接受他了,况且聂伯父去世后南朔就是一家之主,他又是说一不二的个性,伯母也没有再反对过。” “然后呢?”景断夏正听得仔细,见顾西扬停下来了,忍不住催促。 “三年培养出来的感情,伯母早就把祁夏当自己儿子一样看待了,祁夏去世后,伯母一直很伤心,所以才出国散心至今未归。你觉得她要是看见你抢了她心爱的儿媳的地位,她能那么容易接受你?” 景断夏本来也想到过这个问题,这时听了心里更堵了,有些小嫉妒地抱怨:“祁夏有这么好吗?一个嫂控,一个儿媳控,真受不了。” 顾西扬笑了笑,“要说多好也不至于,他的个性和你有点像,不过没你那么会闹,比你安静,比你听话,比你……” 不等顾西扬说完,景断夏就白着眼打断他,“反正就是什么都比我好呗!” 见他快要炸毛了,顾西扬连忙闭了嘴,摆了摆手,才道:“人无完人,可能就是合了他们聂家的眼缘了,一家人都挺喜欢他的。” 听顾西扬这么一说,景断夏心里还真没什么谱,本来婆媳关系就难搞,这还有个完美的前任媳妇形象在那里,自己肯定更加不招喜欢。想想自己之前为了得到聂南朔,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回想起来自己都有点受不了自己的闹腾劲。 不过也不尽然啊,那两兄弟不是都被他完美地攻略了吗? “聂北凌那么难搞都接受我了,他妈能比他挑剔?” “你要不是姓景,或许还没那么难。” 景断夏一愣,“怎么了,我们两家有仇?没听聂南朔说过啊。” 顾西扬挑了挑眉,拍了拍怀里的人,问:“上一辈的恩怨,你知道吗?” 一直静静地听他们说的景入秋看了他们一眼,坐直了身体,点头道:“以前听爸爸的老朋友笑谈过,聂南朔的妈妈当初是看上咱们老爸的,一心想嫁给爸爸,不过爸爸心属妈妈,从来没回应过,而且当时她和妈妈都是新晋歌后,但是妈妈的实力处处压她一头,年轻气盛,心里早就不舒服了。后来爸爸和妈妈结婚了,她也嫁给了天寂总裁,据说天寂娱乐就是天寂总裁为了捧她才创立的,直接吞并了爸妈所在的娱乐公司。好在她虽然不喜欢我们景家,但也不至于仇视,一直享受着女主人的高姿态,但是并没有打压爸妈。” 景断夏听了一脑袋黑线,老一辈恩怨什么的简直让人头疼,这要是聂南朔的妈妈知道她儿媳是情敌的儿子,还不气的把他赶出去? 顾西扬见他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好笑地安慰道:“别紧张,几十年都过去了,人家两个儿子也那么优秀,估计伯母也不记得当初的荒唐事了。” 景入秋也安慰自家弟弟:“做母亲的都会为孩子考虑,应该不会迁怒,况且聂南朔是真的爱你,她也得考虑儿子的感受。” 景断夏撇了撇嘴,“她已经回国了,说要见我,今晚聂南朔就要带我回家吃饭了。” 顾西扬和景入秋相视一眼,然后给了景断夏一个同情的眼神。 “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景断夏一声惨叫,抱着小丢丢扑倒在沙发上打滚。 所以说,见婆婆什么的,自古以来就是最让人头疼的事了。 ☆、第66章 见婆婆 景断夏回景家接丢丢的时候,聂南朔就打电话给自家弟弟了。景断夏自认没那个本事做聂北凌和叶一唯夫夫的主,这种坏人当然要让聂南朔去做。 母上大人回来了,聂北凌自然是知道的,一同住在聂家别墅,母上一回来他就知道了,这两天还同吃同住着呢。不过自家大哥让他把一唯带回家,聂北凌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母上还不知道他也喜欢男人。 但是转念一想,带一唯回家是板上钉钉的,不过是时间问题,既然大哥这么说了,那么不如早点带回去,有大哥在家坐镇,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早点得到家人的同意也是好事。 于是,聂北凌心忐忑地和叶一唯商量后,去买了点孝敬母上的礼物,然后带着叶一唯回家了。 车开进聂家大宅,在车库停好,四周看了看,没有自家大哥的车,显然他们还没到,聂北凌也不敢独自带着叶一唯进家门冒风险。 松开安全带,聂北凌看了眼副驾驶上的叶一唯,伸手整了整他的领子,柔声道:“如果我妈说了不好听的话,你不用理她,和你过日子的是我,不用想太多。” 叶一唯是孤儿院里出来的,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辛苦打拼出来的,流了多少汗水,看尽了多少白眼,聂北凌知道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也舍不得他受委屈。 叶一唯淡淡地笑了笑,“我没那么娇气。” 这时,聂南朔的车驶进了车库,聂北凌俯身帮叶一唯松了安全带,和他一起下了车去后备箱取了礼物。 景断夏看见他们到了,心里轻松不少,抱着丢丢下了车就向他们走去,笑嘻嘻地拍了拍叶一唯的肩,作死地调侃道:“弟媳,你也来拜见婆婆大人?” 叶一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眼神不怒自威,景断夏乖乖地放下了爪子,讨好道:“唯哥别生气,这种时候咱们应该一致对敌,团结才是力量,你说是不是?” “你别添乱就谢天谢地了。”聂北凌一把把叶一唯搂到怀里,嫌弃地看着景断夏。 景断夏可怜巴巴地闭上了嘴,大敌当前,大难临头,他还真没什么兴致斗嘴。 “进去吧。”聂南朔拎着礼物走过来,在可怜巴巴的景断夏脑袋上揉了一把,牵着他带头走在前面。 聂北凌牵着叶一唯的手跟在他们后面。 四人进门的时候,温白芙正抱着一只血统纯正的布偶猫看电视新闻,那只猫看上去十分高雅,一双蓝色的眸子像宝石一样耀眼,浑身透着一股和它主人一样的雍容华贵的气息。 景断夏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小丢丢的脑袋,其实儿子也挺高雅的……吧? 那只猫是温白芙出国散心在美国买的,聂北凌看着客厅里一猫一狗,浑身都忍不住要起鸡皮疙瘩,毛茸茸的东西什么简直太让他恶心了。 “你们回来了。” 温白芙听见声音,抱着那只布偶猫起身向他们走来,看到聂南朔身边的景断夏时,脸色很明显的不怎么愉快,看到聂北凌身边的叶一唯时倒是愣了半响。 “这是咱们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叶一唯吧?”温白芙虽然自从老公去世之后就淡出了娱乐圈,但是娱乐新闻倒是经常看看,这大名鼎鼎的金牌经纪人,还是出自自家公司的,自然不会不认识。 “伯母好,冒昧前来,打扰了。”叶一唯嘴角挂着浅笑,把礼物献给温白芙。 温白芙也不知道这位是来干什么的,只当是聂南朔他们的朋友,连忙笑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现在的小辈这么有礼貌的可不多了。” 说着,叫来保姆把礼物收下。 景断夏听着这话心里就不舒服,总觉得这是在说自己呢,他手里抱着小丢丢,礼物都在聂南朔手里拿着,现在把聂南朔手里的东西拿过来再献给温白芙,就显得太谄媚了,所以景断夏干脆站着不说话。 聂南朔倒是笑着把礼物一并给了保姆,嘴里说着:“这是断夏给你买的一些小礼物。” 温白芙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多说,只说:“人到了就吃饭吧。” 这摆明了就是不待见景断夏,景断夏抱着小丢丢撇着嘴,心里有些不痛快。 聂南朔看出他的不自在,亲自将他领到餐桌边坐好,然后自己才在他边上坐下。 餐桌是长桌,温白芙作为长辈坐在主座那头,聂南朔夫夫和聂北凌夫夫分别坐在她两侧。 景断夏被不待见了,叶一唯还没有自曝身份,长桌上几人都显得有些不自在。 保姆一一把菜都上了,温白芙第一个拿筷,看着前面的糖醋排骨,夹了几块放到聂南朔碗里。 “祁儿以前最爱吃糖醋排骨了,你尝尝味道变了没有。” 景断夏心里咯噔一下,低头沉默着,聂北凌和叶一唯也沉默着,觉得温白芙这样有点过分。 聂南朔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夹起母上夹来的排骨放到景断夏的碗里,笑道:“断夏也爱吃。” 温白芙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难看了。 景断夏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又可怜巴巴地看了聂南朔一眼,一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可怜样。 聂南朔拿起筷子递给他,又给他夹了些他爱吃的小菜,柔声道:“吃吧,跟自己家一样,没什么好拘束的。” 景断夏这才点点头,瞄了温白芙一眼,拿起筷子一个人默默地低头吃起来。 温白芙虽然心里不爽快,但是这么多小辈在场,她也不好失了长辈的气度,于是生硬地扯出一个笑脸来,转头看向聂北凌和叶一唯。 “一唯也吃,在伯母这儿不用拘束。” 叶一唯笑着点了点头,拿起筷子进餐。 聂北凌怕他不自在,也把夹菜的活揽了下来,叶一唯皱了皱眉,温白芙正在气头上,聂北凌和他这么亲密完全就是往死路上走,可是聂北凌都把菜夹来了,他也不好拒绝,只好学着景断夏的样子默默低头吃饭。 温白芙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和他大哥一样照顾一个男人吃饭,心里就隐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脸色也越发地难看了。 景断夏默默地吃着饭,偶尔偷偷地抬眼瞟温白芙一眼,见她看着聂北凌和叶一唯,心里顿时幸灾乐祸:叫你排挤我,叫你不待见我,叫你招待唯哥不招待我,好戏还在后头呢! 温白芙心里是很烦躁,自家小儿子对叶一唯的态度让她很担心,但是她也不想给外人看了笑话去,所以忍着没有在饭桌上质问,吃在嘴里的饭都生硬地咽不下去。 五个人沉默地各吃各的,景断夏没人针对他了也就放松了起来,夹起聂南朔给他夹来的鸡腿,撕下一片小肉肉喂给坐在自己腿上的小丢丢吃。 人的吃食他们一般不给丢丢吃,但是偶尔也会让他尝上几口,特别是给它带的狗零食都在车上,丢丢看他们吃的香眼馋得不得了,景断夏也就让它解解馋。 就在丢丢吃得高兴的时候,忽然“啪”的一声,温白芙把筷子拍在了餐桌上,怒瞪着眼睛,指着景断夏道:“这就是景家的家教吗?!” 她这么一发火,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沉默地坐着。 景断夏心里也是一团火,他们景家的家教怎么了?自己长得丑脾气差入不了他老爸的眼,现在还迁怒到景家的家教上了,简直一个泼妇! 不过在这种时候,景断夏是不会和她争的。他研究过了,没有老公宠着撑腰的媳妇就该凶一点,不然会被婆婆欺负了去,有老公宠着的媳妇就该学着乖乖受训,越是可怜越是招老公心疼,到时候哪里需要自己出气? 于是景断夏遵循自己研究出来的法门,压下心里的火气,默默地放下筷子低头抱着小丢丢,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十分招人心疼。 聂南朔看到他受委屈,心里就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皱眉道:“好了,妈,我们在家就是这样的,随便一点才是家,哪儿来那么多规矩。” 温白芙看到大儿子脸色沉了下去也收了点火气,再看景断夏一副小媳妇被教训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这么发火有点难看,要是景断夏和她争执倒还好,可他偏偏可怜巴巴的不说话,说出去别人只当她这个做长辈的给小辈难堪。 劝完母上,聂南朔又摸了摸景断夏的脑袋,不顾母上在看,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柔声道:“多吃点,家里没吃的了,晚上回去会饿的。” 景断夏没说话,也亏他是个演员,把挨训的小媳妇演绎地淋漓尽致,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拿起筷子继续撕了片小肉肉给丢丢吃,然后才继续吃饭。 温白芙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就来火。 饭也吃得快差不多了,聂南朔看了聂北凌和叶一唯一眼,对着温白芙道:“你说要见人,我把你两个儿媳都带回来了,觉得怎么样?” 温白芙一愣,什么两个儿媳妇?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倒是叶一唯被聂南朔这么直白的方式吓得被饭呛着了,咳咳咳的咳了好久,聂北凌连忙倒了水给他喝。 温白芙看着小儿子那样子,顿时明白了过来,蹭地站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北凌,这是怎么回事?” 母上都站起来了,聂北凌尊重母上也站了起来,但是态度却是很坚定地道:“我爱一唯,我想和他结婚。” “荒唐!” 温白芙一声怒吼,叶一唯也默默地站了起来。 景断夏看着他们一副被人民教师批评的样子,低着头装吃饭才没有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脸,清高的大金牌,高傲的聂太子,你们也有今天啊! 温白芙见他们一副低头受训的样子,心里火大的不行,一会儿看看大儿子那对,一会儿看看小儿子那对,气得颤着手来回指着他们。 第2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1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21节 “你们……你们是不想让我抱孙子了!聂家一个两个都是同性恋,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聂南朔淡定地坐着,替景断夏盛了一碗骨头汤,才缓缓地道:“您想抱孙子,试管婴儿、代孕妈妈都可以解决,至于聂家的名声,不是由性向决定的。” “南朔!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祁儿才走了多久!你当初多么爱他?你当初是怎么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要爱祁儿一辈子,你都忘了吗?!你不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太快了吗?” 聂南朔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我没忘,我还爱他。我爱他,所以没有他我活得很累,但是自从断夏出现在我身边,虽然有时候闹腾得一团乱,但是我觉得很开心很放松。我想和他在一起,爱断夏不妨碍我爱着祁祁。” 温白芙沉默了一会儿,祁夏死了儿子多么难过她是知道的,她作为一个母亲自然也希望儿子走出悲痛好好生活。 但是!怎么就偏偏是景家的儿子!她这一辈子和谁都不比就爱和景家比,儿子要比他们的优秀,事业要比他们辉煌!现在两个儿子都去喜欢男人了,等景家大儿子结婚生子了,景家那对就能含饴弄孙了,反观自己却是没了老公也没有孙子! 这么一想,温白芙就越发不喜爱景断夏。 “胡说八道,祁儿就是祁儿,他就是他,你还能一心二用不成?!” “关于这点,妈你不比我清楚吗?你接受了那个美国男人,但是这不代表你不爱爸爸了,不是吗?” 温白芙一怔,本来咄咄逼人的气势也弱了些,皱眉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被狗仔拍了,而我把消息拦了下来,仅此而已。” 一旁默默站着的聂北凌听了也是一愣,“妈,你要给我和大哥找后爸了?” 温白芙虽然保养的好,但也一把年纪了,有了一段新的恋情被儿子们戳破,脸色一阵红一阵黑。 “你们两个混小子!就是来气我的!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家搞同性恋!聂家的脸都要被你们……” “哇……” 温白芙还没训斥完,一直默默坐着的景断夏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还不是那种默默的流泪,而是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在场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聂南朔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过去蹲在地上看他,果然见他脸上泪水横流,以为是母上大人说的话太难听了,让他受委屈了,当时就把他心疼的不轻。 “怎么了,别哭。”聂南朔安慰地亲吻着他的额头,把他拉起来搂进怀里。 景断夏靠在他的怀里哭得一抽一抽地好不委屈。 温白芙也看愣了,她……她也没太过分吧……怎……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既然饭吃完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谈不拢以后再说。” 说着,聂南朔就搂着景断夏离开了。 聂北凌看着自家母上大人也皱了皱眉,淡淡地道:“聂家的名声和儿子的幸福哪个重要?我今晚出去住。” 说着,聂北凌也牵着叶一唯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温白芙和那只布偶猫大眼瞪小眼。 ☆、第67章 林辛被出卖 景断夏出了聂家门就渐渐地停止了哭泣,被聂南朔领到车上坐好后就没有眼泪了,只剩下时不时的抽抽声。 聂南朔拿了纸巾替他擦了擦脸,看他冷静下来了才轻声道:“是不是我妈一直提祁夏,你心里不舒服了?我妈和祁夏相处了那么久,早就把祁夏当自己儿子了,她偏心祁夏是肯定的,你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景断夏抱着坐在腿上的小丢丢,摇了摇头。 他为什么会哭呢?并不是因为他娇气地听不得长辈几句训,只是温白芙一直咄咄逼人地说聂南朔对不起祁夏,非要聂南朔在祁夏和他之间做个选择,他心里就觉得特别特别难过,倒不是怕聂南朔不选自己,而是觉得聂南朔太难了,太可怜了。心爱的人已经死了,还要被人抓着这个逼问,景断夏是心疼他。 当然,这也不至于就让他嚎啕大哭起来。主要还是景断夏受不了温白芙咄咄逼人的样子,借大哭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顺便结束今天不愉快的会面,外加让聂南朔心疼自己罢了。 很显然,效果显著有效。不过这个景断夏是不会和聂南朔说的,不然下次这招就不好用了。 “我没事,我想回家了。”景断夏用那双还微红着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聂南朔。 聂南朔被他这么一看,心里就软得不行,心疼地俯身在他额上亲了一下,帮他把安全带系好。 “好,回家,以后你要是不想来就不带你来受委屈了。” 景断夏心虚地低头摸着小丢丢的卷毛,“善解人意”地道:“我没关系的,多接触接触可能就接受我了吧。” 聂南朔很心疼他的“委曲求全”,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相比起这里装模作样的“委曲求全”,“善解人意”,叶一唯倒是真的善解人意。 聂北凌说出去住,就是去叶一唯的公寓住。 一上车,聂北凌就忍不住把叶一唯抱进了怀里,愧疚地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叶一唯淡淡地弯了弯唇,拍了拍聂北凌的背,无所谓地道:“没事,受委屈的是景断夏,我不过是附带的。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了,这关总是要过的,没什么委屈不委屈。” 聂北凌叹息着在叶一唯嘴角吻了吻,“放心,可能是有了我哥的前车之鉴,我妈今天的态度虽然恶劣,但是并没有太坚决,不会有事的。” 叶一唯点了点头,难得地在聂北凌颈窝处蹭了蹭,惹得聂北凌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在车上把人吃了。 第二天,聂北凌去公司上班了,景断夏一个剧刚杀青不久,叶一唯暂时还没帮他接什么角色,难得空闲地宅在家里看看电视,逗逗狗。 其实景断夏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按照各种古装宫廷剧和家庭伦理剧的发展套路,这种男主不在家的时候往往就是仇人找上门的时候,他一直默默地担心着聂南朔的母上会不会来找他,然后用各种手段逼他离开聂南朔神马的。 然而,一直到晚上,安安心心地躺在聂南朔怀里入睡的时候,温白芙也没来找过他,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过,可见景断夏的脑洞太大了。 于是,第三天,景断夏趁聂南朔不在家,也没有婆婆来骚扰,就出门买了点菜回来,手机上下载了个菜谱大全,然后一个人躲在厨房里开始研究厨艺。 两个大男人生活,照顾老公的责任显然就落在了他的肩上,景断夏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好在他也不是糖盐不分的傻比,照着菜谱大全一步一步来,还是做出了一盘西红柿蛋汤。 西红柿蛋汤出锅后,景断夏激动地把它捧到客厅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虔诚地做了个“阿门”的动作,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味道有点酸,这是西红柿的味道,不咸不淡,味道刚刚好,除了煮的有点糊,汤显得不那么清,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景断夏激动地看着自己的成品,初次就能做成这样,自己一定是天才,味道简直不能更棒!至于汤有点糊什么的,景断夏觉得浓一点的汤才好喝,清汤什么的有什么好喝的?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景断夏觉得怎么看都是自己做出来的西红柿蛋汤最好吃,别人做的根本没有自己做的这么入味! 正在景断夏抱着自己的成品暗自激动的时候,小丢丢从自己的地盘奔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丢丢,你是不是闻到了小爸爸做的菜了,是不是很香?”景断夏像是得到了共鸣一样,心情异常激动。 小丢丢给面子地摇了摇尾巴。 景断夏顿时像是得到了鼓励一样,连忙起身把它的狗碗拿了过来,舀了几勺蛋和汤给它。 小丢丢很难得吃到人类的吃食,平常自家羊爸爸都会看着不许小爸爸给它吃,这时候能吃到自然开心的不行,摇着尾巴分分钟把狗碗舔了个干净。 景断夏更激动了,蹲在地上看着它问:“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吃?” 小丢丢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继续摇着尾巴。 景断夏心里十分得意,坐回沙发上开始享受自己的作品,在小丢丢可怜巴巴的眼神下,把一盘西红柿蛋汤喝得干干净净。 自己做的永远是最好的,景断夏觉得自己快要热泪盈眶了。 看了看时间,离聂南朔回家不久了,连忙回了厨房,拿出几个西红柿和几个蛋,想到自己还买了土豆,就切了几个土豆加进去。景断夏的心情是澎湃的,他有些等不及想看到聂南朔吃到他做的菜的表情。 聂南朔回来后,看到一团乱的厨房和桌上一大盆西红柿土豆蛋汤的一瞬间是激动的,走过去惊讶地看着景断夏问:“你做的?” 景断夏有些羞涩地点点头,然后连忙拉着他坐下。 “快尝尝,我觉得做的非常好吃,丢丢也觉得很好吃。” 献宝似的把碗筷给他拿好,景断夏坐在边上期待地看着他。 聂南朔脸上笑意盈盈,虽然对景断夏的厨艺不怎么信任,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吃了一口。 “怎么样?”景断夏屏息等待他的答案。 聂南朔嚼了几口,心里有些意外,然后又喝了一口汤,这才连连点头表扬道:“味道很不错,值得鼓励。” 听到他的表扬,景断夏心里得意极了,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嘻嘻,那我们吃饭吧,以后我会学很多菜做给你吃的。” 聂南朔很感动,但是感动之余,四处瞄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就这么一个菜?” 景断夏心虚地红了脸,羞愧地道:“今天就学了一个。” “那今天就吃这个。”聂南朔不想打击他,摸了摸他的脑袋,很给面子地又吃了几口。 “明天一定再学两个。”景断夏信心满满。 聂南朔笑了笑,然后又忍不住四处看了看,问:“饭呢?” 景断夏一愣,然后尴尬地红透了脸,懦懦地道:“忘了……” 他只惦记着做菜了,根本忘记了还有做饭这种事…… 见他一脸歉意的样子,聂南朔好笑地用筷子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哄道:“没事,这么一大盆吃下去也该饱了。” 景断夏连忙赞同地点点头。 于是,夫夫俩晚饭就合伙吃了一盆西红柿土豆蛋汤。 刚吃完饭,景断夏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打开一看,是林辛发过来的,不过内容有点怪,只有“锦都酒店712”几个字。 景断夏觉得挺奇怪的,如果林辛想约他出去,肯定是打电话约他,这不明不白的短信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聂南朔挪过来看了一眼。 “不知道什么意思,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聂南朔皱了皱眉,“锦都酒店是天寂旗下的,我让乔深查一下,你等等。” 景断夏点点头,心里却已经开始忐忑了,林辛从来不会发这种奇怪的短信,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这可能是给他的提示? 乔深查出结果后,聂南朔立马就发现有问题。 锦都酒店712房今天被一个导演包了,这个导演实力不错,但是品性不怎么好,喜欢潜规则圈里的人,而且比较偏爱潜男星,他最近在筹划一部大制作的电影,正在物色人选。 景断夏仔细一思量就明白了,林辛一定是为了韩穆能拿到这个片子的主演前去赴约了,至于是他自愿的还是韩穆设计的,就不得而知了。 想明白了之后,景断夏恨不得把林辛掐死,这个蠢货! 聂南朔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带着景断夏往锦都酒店去。 路上,景断夏打了个电话给言表,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让他也往锦都酒店赶。 等聂南朔和景断夏赶到锦都酒店的时候就发现酒店楼下已经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在围观什么。 仔细上前一看才发现七楼阳台窗口有个纤瘦的身影爬在阳台窗子上随时要跳的样子,天已经黑了,大家都看不清七楼那个要轻生的样貌,甚至不清楚是男是女。 但是景断夏却清楚,那肯定是林辛!而且这件事越闹下去对他以后的前程影响越大。 景断夏心里突突地跳着,连忙和聂南朔进了锦都酒店。 大堂经理也是刚刚得知酒店外有人群围着,正要出来看看发什么了什么事,就遇上了聂南朔他们。 聂南朔直接给了名片,大堂经理认出这是boss,连忙听从吩咐拿上房卡带人上去。 打开712房门,就看到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站在房间通向阳台的门口对着爬在阳台窗户上的人怒骂:“跳!你有本事跳!韩穆说是和你商量好的,你现在装个狗屁清纯?!” “你特么才狗屁!”景断夏气极,几步走过去蛮力把某导演一脚踢歪在地上。 某导演气得瞪大了眼睛,还没发火就看到了走过来的聂南朔,顿时就知道自己差点碰了不该碰的人。 “聂……聂总,这娃娃?” 聂南朔皱着眉,冷淡地道:“我朋友,你没碰吧?” “没没没,这娃娃性子烈,这不还没碰他就寻死了么。”某导演想想真是晦气,明明是韩穆送来的,结果是个不能碰的,还是聂总的朋友,这不是想害死他吗?该死的韩穆! 聂南朔没再说话,把某导演晾在一边。 某导演没等到聂总发话,走也不敢走,留在这里也碍眼,心里憋屈得不行。 景断夏踢完了导演直接走到林辛面前,冷着脸命令道:“下来!” 阳台是封闭式的,林辛此时正趴在一个窗户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了,裤子也松松的显然已经被拉了拉链了,看上去狼狈不堪。 “断夏……” 看到断夏来了,林辛才回神了一点,听话地爬了下来。 景断夏见他下来了,眼神一凛,上前一步猛地甩了林辛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顿时响彻了整个房间。 “又不是女人,就算被上了也不过当被狗咬,谁让你寻死的!” 林辛被一巴掌打偏了脸,被打懵了,本来担惊受怕了那么久,现在又被景断夏这么骂,晃神了一会儿就流下了眼泪。 “哭!有什么好哭的!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活该被卖!现在终于看透他了?死心了?!” 林辛不说话,默默地流着泪,他根本没想到韩穆会出卖他,今天是韩穆说约他来有事谈,他心里也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才发了个短信给景断夏以防万一,没想到韩穆居然这么狠心! 景断夏看他一身狼狈哭得可怜,终于叹了口气,放低了点声音,“过来,哥抱抱。” 林辛鼻子一酸,眼泪流得更厉害了,扑到景断夏怀里就开始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呜咽。 景断夏叹息着拍着他的背,这次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时,言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这幕愣了半响,眼里充斥着心疼和狠厉。 景断夏拍了拍林辛的背,看了言表一眼,“木头,拿床单,抱小辛回我家。” 言表点了点头,去床上扯了条床单,过去小心地裹在林辛身上,然后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林辛也没有矫情,双臂搂着言表的脖子,靠在他怀里继续流着眼泪。 聂南朔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此时打了个电话给乔深,让他封锁今晚的消息。 几人陆续离开了房间,某导演才腿软地瘫软在地上,心里害怕地想着最近一段时间怕是不好过了。 楼下的围观群众在林辛爬下窗户后就被大堂经理带人驱散了。 言表是打的过来的,此时抱着林辛一起上了聂南朔的车,浩浩荡荡地回聂南朔和景断夏的家。 今晚过后,有些人就要开始遭殃了。 ☆、第68章 处理韩穆 景断夏本来想把事情搞搞清楚,顺便好好教训教训林辛的,但是车上下来后,才发现林辛已经在言表怀里睡着了,只得叹息作罢。 “你们去客房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客房只有一间,景断夏领他们过去,看着言表小心地把林辛放到床上,把他身上的烂衣服和裤子脱掉,自己在客房衣柜里拿了两条睡袍给他们才悄悄地替他们关上门退了出去。 回主卧洗完澡躺到聂南朔怀里后,景断夏心里还是压抑着一团火。 卧室里空调温度打得低,聂南朔把被子往景断夏身上提了提,摸了摸他的脑袋。 景断夏瘪了瘪嘴,爬到聂南朔身上抱怨:“韩穆这个人渣,太恶心了,我要替小辛报仇,你要帮我。” “好,你还真是不顾旧情啊。”聂南朔拍着他的背笑道。 景断夏蹭地抬起头看他,横眉竖目地道:“什么旧情?谁跟那种人渣有旧情?!” “以前的事,还没想起来?” 景断夏哼唧一声,重新趴回他的怀里,无所谓地道:“没有,想到他们说我以前追过那种男人我就恶心,谁要想起来。” 聂南朔淡淡地笑着,他不愿意想起旧情人对他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坏事。 “那你想怎么处置他,让朝星雪藏他还是直接封杀?” “那多便宜他啊。” 雪藏和封杀对于一个艺人来说已经是非常残酷的惩罚了,他还嫌便宜,聂南朔弯弯嘴角,饶有兴致地听他的想法。 “你有什么好主意?” 景断夏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奸诈地笑了笑,“就让他继续在娱乐圈混下去,今晚的事谁都不要提,他喜欢唱歌就让他发不出专辑,他想要拍戏就给他龙套,让他慢慢熬下去,慢慢地把身上的光圈一层一层地淡下去。” 这样下去,虽然结果和封杀无异都是被遗忘淡出娱乐圈,但是一个是伸头一刀,一个是凌迟处死,自然是后者比较惨。 聂南朔对他的想法没有异议,只捏了捏他的脸,调侃道:“这么狠?” “哼,我倒要看看,当他再也站不住脚的时候会不会出卖自己的菊花,真是期待呢。” 一个直男走投无路会不会出卖自己的菊花?的确惹人遐想。 “那个导演呢?” 想到那个满身横肉的导演,景断夏厌恶地皱了皱眉,随后眼珠一转,笑问:“他要筹备大制作影片?” “嗯,撇开他的私生活不检点不谈,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既然是他认为的大制作,那么片子出来肯定会火,你想参演?” “我才不想,我要是参演了这么一部大制作,媒体肯定说我是抱着你的大腿往上窜呢。” 聂南朔笑呵呵地亲了亲他的额。 “我想让言表和小辛参演,你觉得怎么样?”景断夏抬起头,期待地看着自家老公。 “林辛?” “对啊,小辛是学表演的,他是为了韩穆才去做那个狗屁助理的,出了这样的事他肯定也对韩穆死心了,我可不得为他谋谋出路。” 其实景断夏心里一点都不着急,林辛的出路什么的,他老公是天寂娱乐的总裁,为自家小弟谋个出路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过要是能让他参演这个大制作的片子,一么,火起来方便一点,二么,给那个恶心巴拉的导演添添堵。 聂南朔点了点头,“那导演理亏在先,能用两个角色平息这场风波已经便宜他了,不过他的心该碎了,我听说他本来是准备全部用天王级巨星撑场面的。” 景断夏得意一笑,“这不正好给他添添堵么,不然他还想吃什么好果子?” “行了,这些事我会办好的,快睡吧。”把他折腾下来的被子再往上提了提,聂南朔亲了亲他的唇,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景断夏也有点困了,应了一声就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景断夏一个人早早地起床了,路边很多店还没有开门,就去附近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型购物广场里替言表和林辛买了一身替换的衣服,然后又去kfc买了四份早餐。 回到家的时候,言表和林辛已经起床了,正穿着睡袍洗漱。 景断夏把新买的衣服给他们,然后回卧室趴到床边给了还在睡的聂南朔一个早安吻。 聂南朔眼皮动了一下,突然伸手扣住景断夏的后脑勺,猛然翻身,一把把人压在了身下。 景断夏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后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又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见他渐渐燃起欲火,连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别闹,木头和呆子还在呢,我买了早餐,起来吃吧。” “越来越贤惠了。”聂南朔轻声一笑,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才起身放开他。 “那是,今晚做可乐鸡翅给你吃。” 想到昨天晚上那盆西红柿土豆蛋汤,聂南朔还真有点期待,不过还是提醒道:“别忘了煮饭。” “知道了,娶了我这么贤惠的男人,不会饿着你的。” 等他们都洗漱好了坐到餐桌边吃早餐,景断夏才问起昨天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出了那样的事,林辛也心寒了,也不敢隐瞒景断夏,一一把昨天的事说了清楚。 和景断夏想的差不多,韩穆想竞争那部片子的主角,但是那导演是准备好请天王级巨星的,韩穆自知自己还没那个分量,就打起了小算盘。那导演爱潜圈内男星,也见过林辛一面,林辛白白净净的很对他的口味,韩穆就顺水推舟把林辛推给他了。但是有一点景断夏没料到,林辛事先根本不知道韩穆和导演的交易。韩穆把林辛约去酒店,只说有事商谈。林辛觉得事有蹊跷才发了个短信给景断夏,这才逃过一劫。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景断夏心里很火大,不过也有些安慰。让他火大的是韩穆居然什么都没告诉林辛就单方面地把他送上了那个导演的床;让他安慰得是林辛并不知情,如果这件事是韩穆和林辛商量过的,林辛还屁颠屁颠地去的话,景断夏一定会气得打断他的腿。 “这件事就这样,后面的事你不用管了,不管以后韩穆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管,听到没?”景断夏喝了一口香菇鸡肉粥,用大哥的语气教训着小弟。 林辛也默默地喝了一口粥,听景断夏的语气好像是要对韩穆做什么,他心里有点忐忑,但是想想追着韩穆的脚步追了这么多年了,到头来竟落得个这样的对待,也真的是寒心死心了。 景断夏见他半天没回应,抬了抬眼皮瞥了他一眼,不爽地问:“怎么,还没死心?” 林辛小臂一抖,连忙颤颤地回:“我没……没有,我不会再想他了。” “那就好,以后不许你见他,那种男人有什么好的,”景断夏哼唧了一声,拿了根三菇春卷咬了一口,看着林辛旁边默默喝粥的言表,道:“你喜欢男人怎么不看看身边的木头,多帅,多温柔,多有前途。” 林辛的脸顿时蹭地红了个透,默默把头压得更低了,今天在言表怀里醒来的,真是尴尬死人了。 言表倒是一如往常般地淡定地吃着早餐,既然断夏会教训韩穆,他就不掺和了,毕竟自己在娱乐圈还没什么地位,有聂总在,完全不需要他这个小兵出马,他只要淡定地看着韩穆被教训就行了。 见他们一个个沉默着,景断夏白了他们一眼,把自己咬完一口的三菇春卷往聂南朔那碗倒在碗里的醇豆浆里使劲蘸了蘸,然后一边吃一边嘀咕道:“不开窍。” 聂南朔看着自己那碗被糟蹋的豆浆,任命地拿起来喝了一口。他一直觉得他们三人的相处模式特别有趣,景断夏完全就是大哥大,教训起人来像模像样,另外两个一个木一个呆,在景断夏面前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真真是有趣的很。 “今天把工作辞了,跟木头回家,那人渣说不定会找你,你一个人住不安全。” 林辛的脸又红上了一个层次,偷偷地瞄了眼边上的言表,抓着手里的勺子搅着粥,尴尬地道:“我……我一个人可以的,太麻烦言表了。” “被卖了都不知道还可以什么?”景断夏瞪他一眼,然后问言表:“木头,麻烦吗?” 言表脸上没什么表情,木木地道:“不麻烦,不过我那是单身公寓,没客房。” “那就一起睡,又不是没睡过。”景断夏拿起自家老公的豆浆喝了一口。 言表点了点头,显然没异议。 林辛的脸再红上一个层次,差点烧起来,搅着手里的粥,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什么来。 “都是兄弟,你脸红个什么劲儿,住我这里怎么不见你脸红?” 林辛语塞,只好低头默默喝粥。 “还有件事,昨天那个导演要筹备一个大制作的片子,既然他欺负了你就得付出点代价,你们两个准备准备,我会让他把主角交出来给你们的。” 言表没有异议,断夏自然不会害他们。 这下林辛不淡定了,懦懦地道:“大制作?断夏……我……我不行的……我没拍过戏……” 景断夏看着他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就火大,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当助理当上瘾了?学表演的,当然要拍戏,拍好了就是你的成名作,搞砸了就当给那个导演一个教训,他不敢给你脸色,你只管抓住这个机会就行。” 林辛不敢反驳,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虽然有点害怕尝试,但是毕竟自己曾经也有演戏梦,到底是有兴趣才学表演的,断夏能给他这个机会他当然很高兴,也很感激他。曾经的情敌,现在居然像亲哥哥一样管着他、帮着他、照顾着他,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嗯,我会努力的。”林辛无以为报,只有好好努力,不辜负景断夏的期望。 景断夏这才满意一点,“如果你这片子拍的好了,我就说服唯哥把你签到他手里。” 林辛点点头,默默地低头继续喝粥。 另一边还躺在聂北凌怀里睡着的叶一唯忽然打了个大喷嚏。 早餐尾声,聂南朔接到乔深打来的电话。 “聂总,夫人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去医院看宁先生了。” 聂南朔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让她去吧。” ☆、第69章 婆婆出招 言表带着林辛回家了,聂南朔去公司上班了,景断夏出去买了可乐和鸡翅,拿着菜谱开始研究新菜,一个人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 聂南朔一到公司就让乔深去和那个导演谈角色的事,可想而知,苦逼的导演只得捧着一颗破碎的心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下来,心里琢磨着看来本来预计的强大阵容要改了,怎么能让天王级巨星演配角,陪着两个新人胡闹呢! 不过很可惜,在他的念头还没化成形的时候,乔深很礼貌地告诉他,其他阵容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聂总不希望有改动。 导演一颗破碎的心瞬间碎成了玻璃渣渣。 中午,景断夏捧着个爱心便当打车去了天寂集团大楼,仗着自己总裁夫人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地去了聂南朔的总裁办公室。 聂南朔正在很认真地工作,看见景断夏来倒是有些意外,连忙放下了工作,笑着从办公桌边走了过来。 “外面这么热,怎么过来了?” “贤惠的妻子来送爱心便当。”景断夏嘻嘻笑着,把一个柠檬黄的便当盒放到沙发前的矮桌上。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的笑脸和那个便当盒,浑身像是触了电一样,猛然一怔。这个画面似曾相识,那么熟悉。 以前祁夏还在的时候,也喜欢在家里研究研究食谱,他身体不好,聂南朔不准他出去乱跑,只能宅在家里自娱自乐,偶尔也会偷偷抱着个便当盒来给他送爱心便当。 他记得,当初那个便当盒也是非常清新的柠檬黄。 眼前景断夏的笑脸像是蒙了层纱,似幻非幻,一不留神竟变成了祁夏的笑脸。 聂南朔心头一惊,连忙摇了摇头,祁夏的脸又变回了景断夏,这才心里松了口气。 “你怎么了?”景断夏见他怪怪的,担心他中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 “没事,可能工作太久了,有些恍惚。” 聂南朔笑了笑,握住景断夏探他脑袋的手,牵着他在沙发上坐好。 “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来的,我做了可乐鸡翅,特别好吃,我想我一定是天才。” 景断夏一边得意地自夸,一边把便当盒打开,呈现在聂南朔面前的就是一坨黑不溜秋的鸡翅,隐隐还有一股焦味传来。 “还有饭。”景断夏打开第二层,是白白的米饭,卖相还不错。 聂南朔咽了一下口水,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观察了一遍,然后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景断夏。 景断夏有些尴尬,不过还是非常有底气地道:“我是新手火候把握不好也是难免的嘛,不过味道真的很好,你尝尝。” 聂南朔宠溺地弯了弯唇,他既然花心思做了,自己自然不会不给面子地不吃。尝试性地咬了一口嚼了几下,缓缓回味一遍后发现味道的确不错,和昨天的西红柿土豆汤一样,虽然卖相不是特别好,但是味道还是可以的,眼神中不禁露出了几分赞扬。 看到他眼里的赞赏之色,景断夏心里很得意,不要脸地凑上去问:“好吃吗?” “好吃,看来家里要出一个小神厨了。” 聂南朔毫不吝啬地赞美,见他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夹起一块鸡翅喂他。 虽然出来前已经吃过了,但是景断夏也不介意和心爱的人一起分享着再吃点,就着聂南朔夹过来的鸡翅一口咬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地在办公室里解决了午餐。 吃完过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稍作休息,景断夏腻在聂南朔怀里,闭目养神,时而蹭一蹭换个姿势。 聂南朔搂着他,他正面躺就轻拍他的肚子,他背面靠就摸摸他的背,休息了一会儿,见他没睡着,才和他说起早上乔深打电话来的事。 “今天我妈去医院看宁泺了。” 正仰躺在聂南朔怀里的景断夏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握住他拍自己肚子的手,皱眉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他的存在了,你妈去看他干什么?” “估计是之前新闻上曝出我和宁泺的绯闻了,所以去探探究竟,看看我外面是不是真的有人。” 景断夏不满地哼唧一声,翻了个身趴在聂南朔怀里,“你妈那么爱祁夏,看到宁泺和他这么像,估计也爱屋及乌了,何况宁泺是祁夏的亲弟弟,你妈应该不难得到这个消息。到时候宁泺喜欢你,又有你妈撑腰,你们一家子幸福去吧。” 聂南朔听着他闷闷地带着赌气的话,好笑地把人扶起来搂进怀里,看着他一脸憋屈的脸,凑上去亲了一口。 “他有我妈撑腰算什么,你不是有我撑腰?” 景断夏瞥了他一眼,哼唧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腰笑道:“那我来检查检查这腰结不结实,能不能撑着我。” 聂南朔好笑地抱紧他,在他耳边吻了一下,轻声道:“我的腰结不结实你还不知道?” 两人在沙发上玩闹了一会儿后,景断夏抵不住困倦在聂南朔怀里睡着了。 聂南朔轻手轻脚地起身,把他放平在沙发上,办公室开着空调,怕他感冒,去小隔间拿了条薄毯盖在他身上,这才独自坐回办公桌开始工作。 一个下午,景断夏在沙发上睡了醒,醒了睡,头重重的,眼睛睁开了还在做梦,迷迷糊糊地一直醒不过来。 下午四点,聂南朔终于处理完一些工作,刚起身,手机响了,是母上打来的。 聂南朔皱了皱眉,看了眼被铃声吵醒睁开了眼睛却迷迷蒙蒙地找不着北的样子,一边接电话,一边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自己坐在沙发上,把人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背。 “南朔啊,今晚带他回来,我不阻止你们了,但是得回来住几天,既然以后是一家人,就要好好接触接触,我要看看他配不配得上你。” 聂南朔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看着怀里的人,皱着眉低声道:“不用了,我们住在外面挺好的。” “儿子儿媳回家住几天怎么了?北凌也会带着一唯回来,又不是针对你们的!现在就拐着你不回家了,以后怎么得了?!”温白芙有点生气,语气比刚才生硬许多。 景断夏还没有很清醒,听到手机里叽里呱啦的声音心里很烦躁,不耐烦地在聂南朔怀里蹭了几下,闭着眼眉头皱得死紧。 聂南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对着温白芙道:“我知道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耳边清静了,景断夏的眉头才渐渐地舒展了开,睁开眼睛伸手依赖地环住聂南朔的脖子蹭蹭。 聂南朔耐心地拍着他的背等他清醒。 靠了一会儿后,景断夏才终于真的睡醒了,声音低低地问:“你妈?” “嗯,她让我们和北凌他们一起回去住几天接触接触。”想了一下,聂南朔又道:“今晚回去吃个饭,你要是不想住在那里,晚上我们就回家。” 景断夏这下是完全清醒了,心里有些不舒服,所谓反常必有妖,自家婆婆这么不待见自己为什么会让他回去住?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不过要是真的不去吧,又显得自己小气,没礼貌,不尊重长辈。真是烦人。 不过转念想想,自己又不是女人,难道连个大妈都怕?就算打起来,自己也不会吃亏啊! “住,为什么不住,那本来也是我们的家,而且你说了要给我撑腰的。” 聂南朔呵呵一笑,抱着人亲了一口,柔声道:“给你撑腰,不会让你被欺负的。” 傍晚,两人接了小丢丢,整理了几件衣服,狗窝狗盆狗粮狗玩具什么的都带全了,一家三口就往聂家大宅去。 车子刚驶入车库停好,聂北凌的车就紧随其后进来了。 四个人下车互相忘了一眼,上次一起站在这里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没想到这么快英雄又聚首了。 然而,当门打开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这次可能不会像上次那么简单了,特别是对景断夏而言。 温白芙一如往常,抱着那只高贵的布偶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旁边还坐着一个少年,和她聊着天有说有笑。 而这个少年,就是在医院休养了一个多月的宁泺。 四个人一进门,看到宁泺在,三个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叶一唯听聂北凌说起过其中种种,但是对宁泺了解不多,没有他们那么多的抵触。 要说心里最不爽的自然就是景断夏了,他说怎么婆婆这么好心请他们回家住呢,原来是想给他下马威了。 “聂大哥,你们回来了。”宁泺看到他们进来,立马站起来过来迎接,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想来在医院恢复的不错,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 聂南朔淡淡地点了点头,他对宁泺个人并没有多大的不满,但是景断夏不喜欢他,他也就不想和他太过亲近。不过宁泺要是来破坏了他们的生活,那么他借着祁夏的一点点面子也就别想要了。 “回来了,把东西放放吃饭吧,小泺身体还没好全,今天的饭菜都是按他的身体状况搭配的,口味清淡了一点,你们不要介意。” 温白芙放下布偶猫,脸上带着笑意,领着宁泺去餐桌边坐。她自己坐在主座上,宁泺被她安排在他左侧第一个位置,那本是聂南朔的位置,可见她对宁泺的喜爱。 景断夏是越听越不是滋味,就算要照顾宁泺,也没必要一桌菜都是按他的情况做的吧?说白了不就是做给他看的吗? 聂北凌见气氛有点尴尬,牵着叶一唯去餐桌右侧坐了下来,问道:“妈你怎么把宁泺带回来了,人家在医院休养地好好的。” 温白芙冷哼一声,看着聂南朔道:“南朔,小泺是祁儿的亲弟弟,你怎么没告诉我?就这么把人丢在医院?” 聂南朔皱了皱眉,淡淡地道:“他需要在医院静养,我派人照顾的。” “那也是祁儿的亲弟弟,祁儿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你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顾,我要是不去接,你是打算把他丢在医院一辈子?” “我给他买了公寓了,出院了就可以去住。” 温白芙还是不满意,哼了一声,拍板道:“住什么公寓,以后就住咱们家,你不照顾我亲自照顾。” 宁泺显得有些尴尬,怯生生地道:“阿姨,没关系的,我身体恢复的很好,一个人住公寓也不会有问题。” “不行,祁儿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你安心住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说完,温白芙有意无意地看了景断夏一眼。 聂北凌对宁泺是祁夏弟弟这个消息并不吃惊,之前自家大哥和他说过,不过对他来说,祁夏是祁夏,宁泺是宁泺,即使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出钱给他做手术,派人照顾,给他买公寓住,已经仁至义尽了。自家母上的做法如果只是想照顾祁夏的弟弟他不反对,但是那明里暗里对景断夏的挑衅就让他很不爽。 “妈,你让我们回来到底是吃饭的还是听你教训的,这么一闹谁还有胃口吃饭?”聂北凌冷着脸说。 景断夏一直默默地站在聂南朔身边不说话,聂南朔就心疼他这样,心里也窜上了一把火,把他手里的丢丢放在地上让他自己玩,然后温柔地把人搂进了怀里。 “你们先吃吧,我们去把东西放到房间去。” 聂南朔的脸色阴森森的,说完就小心地搂着景断夏提着东西上楼了。 温白芙皱眉看看冷着脸的小儿子,又看看黑着脸的大儿子,终于不再闹腾,筷子敲了敲碗边示意餐桌上的人吃饭。 ☆、第70章 老公来撑腰 第2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2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22节 上楼进了卧室,把手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放,聂南朔扶着景断夏坐到床沿,自己坐在他旁边,伸手抬起他的脸看了看。 “不高兴了?心里不舒服我们就回家。” 景断夏撇了撇嘴,撒娇般地拱进他的怀里,闷闷地道:“现在回去你妈不是又找到由头教训我了?” 聂南朔安抚地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是我妈过分了,你不用理她。” 景断夏点点头,哼唧了一声,“我才不和她一般见识,我要是计较起来,能把你们聂家的顶给掀了。” “这么厉害?”聂南朔笑着亲了亲他的额。 景断夏得意地哼唧着,趴在聂南朔怀里蹭了几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问:“那个宁泺真的要住在这里?” 说到这个宁泺,聂南朔就皱眉了,原本只是救人的好事,怎么就延伸出了这么多麻烦事? “我妈是想祁夏了吧,他愿意住就让他住,反正我们有自己的小窝,吃完饭就回家,谁也不碍着谁。” 虽然看上去是谁也不碍着谁,但是谁知道宁泺会不会靠着温白芙这座靠山和他争老公呢?想到这里,景断夏心里就忍不住的不爽,想和他抢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没事,住着吧,省得你妈又要说,反正有你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景断夏嘴里说的宽容大方,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得噼里啪啦响了。住着就住着,装可怜谁不会啊,看谁装得过谁,顺便秀秀恩爱气死你们! 聂南朔听景断夏说得豪气,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不过转念一想,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上,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一直不回来。断夏性格阳光,说不定婆媳俩相处相处就和谐了。再说还有北凌和一唯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想通了后,聂南朔心里才舒服一点,揉着景断夏的脑袋道:“好,要是受了委屈不高兴了,我们就回家。” 景断夏乖乖地点点头,心里满满的幸福感,有个自己的家作为后盾和退路,原来是这么地让人温暖安心。 两人商量过后就不在房间里多呆了,楼下还等着他们吃饭呢。 相携着下楼,一桌人都看了过来,除了温白芙。 景断夏也不介意,扫了眼偌大的客厅,寻找小丢丢的身影。现在这里人多,地方大,丢丢又那么小,他怕儿子不小心被踩。 小丢丢被自家羊爸爸放到地上后也不怕生,直奔沙发,两眼发光地看着躺在沙发上那只雍容华贵的布偶猫。它自从被景断夏捡到后没有遇见过同类,看到一只和自己还算有那么点类似的物种,自然就兴奋了起来。 可惜,小小个就算跳起来也只碰了个沙发底,完全够不着那只布偶猫。 布偶猫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对蠢狗这种生物,它见多了,并不好奇。看看那小东西不屈不挠地跳来跳去想往上爬,布偶猫施舍了一只猫爪靠在沙发边上,蠢狗,朕允许你摸一下! 然而,那只雪白无暇的猫爪对小丢丢来说是那么高,跳来跳去就是碰不到。 布偶猫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地上的狗跳来跳去,透着浓浓的嫌弃。 景断夏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那只猫看丢丢的眼神就像温白芙看自己一样,让他心生不爽,忍不住走过去把丢丢捞起,放到沙发上。 小丢丢终于上来了,心里很高兴,爬到那只猫那里,抬起一只爪子踩在她丝滑的毛上。布偶猫瞥了它一眼,没有理它。估计是觉得丢丢太小了,不想以大欺小。 景断夏见它们相处还算和谐,就不打扰它们了,跟着聂南朔去餐桌边就坐。 餐桌以温白芙为首,她左侧坐着宁泺,右侧依次坐着聂北凌和叶一唯。聂南朔领着景断夏直接绕过桌子去了右侧,让景断夏坐在叶一唯边上,自己再坐在他边上。 本来他们可以坐在左侧,但是那里坐着个宁泺,如果聂南朔靠着宁泺坐,景断夏就是左侧突出来的一个,看上去像被排挤了一样,如果让景断夏靠着宁泺坐,按他对宁泺的讨厌程度来看,恐怕饭都不想吃了。所以聂南朔才领他坐在了聂北凌他们那侧,虽然四个人坐得长长一条,但是至少坐下的人心里舒服。 温白芙心里就不舒服了,这像什么话!把客人晾在一边,待客之道都学哪里去了!但是大儿子都已经带着人坐下了,她再训斥他们坐回去就显得更难看了,何况大儿子还不一定会听她的。 坐下后,景断夏拿着筷子扫了眼桌上的菜,做都做得挺精致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看看边上叶一唯和聂北凌吃的一脸食不知味的样子,估计这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夹了一筷鱼尝了一下,啧啧,这味道真是淡出鸟了。什么为宁泺的身体好,根本就是整他们的吧。 抬头看了眼宁泺,虽然没有大快朵颐,不过吃的也算满意的样子。想想真是可怜,虽然吃清淡少油的食物对身体好,但是也没必要这么虐待自己吧? 聂南朔一直注意着景断夏的情况,见他对菜不是很满意的样子,也拿起筷子随意夹了道菜尝了尝,的确是淡了点,当下就放下了筷子。 “李嫂,煮一碗牛肉面来。” 正在厨房干活的保姆听到大少爷的吩咐,立马透出脑袋来,温和地笑着点了点头,“好的,大少爷,马上就好。” 聂北凌见状也立马插了一句:“多煮一份。” 这么淡的菜,自己忍忍也就算了,怎么能委屈了一唯呢。本来想过过场待会儿带一唯出去再吃点的,不过既然大哥发话了,那么他也就不忍了。 李嫂点点头麻利儿地去煮面了。 温白芙十分不满,看着大儿子道:“你这像什么话,客人还在呢,这么多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不陪客人一起吃煮什么面!” 聂南朔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道:“让我们回来却没准备我们吃的菜,我只好吃面了。” 温白芙哼了一声,“偶尔吃得清淡点没什么坏处。” 聂南朔不置可否,看了眼桌上的一盘清蒸虾,盘子中间有个小碟,里面放着酱醋。其他的淡的难以入口,但是这虾再淡,蘸了酱醋,味道还是不错的。 于是,聂南朔夹了几只虾,亲手剥了皮,在那碟里蘸了蘸,然后放到了景断夏的碗里。 “吃吧,面马上就好了。” 景断夏心里被温白芙针对的不快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暖的快要缺氧,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虾吃掉,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就能把温白芙和宁泺闪瞎。 温白芙脸色有点难看,宁泺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是聂南朔却没管他们,依旧旁若无人地替景断夏剥着虾,蘸了酱放到他的碗里。 “好吃吗?” “好吃。”景断夏嘻嘻笑着。 他笑了,聂南朔心里就高兴了,剥得更勤快了。 聂北凌看了眼母上的脸色,又看看景断夏开心的笑脸,再看看自家大哥心满意足的服务,不禁在心里感叹,大哥哄媳妇儿宠媳妇儿的手段真真是一流的。 所以说,那些自古以来就被婆婆欺负打压的儿媳们,只是没有嫁一个会宠媳妇的老公罢了。有老公宠着,婆婆再凶又怎样? 眼看盘子里的虾越来越少,聂北凌也不甘示弱地伸手剥虾,蘸了酱醋给媳妇儿吃。叶一唯顿时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温白芙的脸色本来就难看,这人竟然还火上浇油! 不过聂北凌没有在意自家爱人凶巴巴的眼神,大哥带的头,有事大哥担着,他只需要好好照顾媳妇儿吃饭就行。自从坐到这餐桌上,媳妇儿都没吃几口,可把他心疼坏了。 看着碗里越来越多的虾,叶一唯只好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筷子吃,虽然有些担心这一触即发的局势,但是聂北凌这样的照顾他心里也很窝心就是了。 温白芙冷哼了一声,没有管他们,默默地和宁泺吃着清淡无比的菜。 等两对夫夫合伙把一大盘清蒸虾干完,李嫂正好端着两大碗香喷喷的牛肉面过来。 聂南朔和聂北凌一人接了一碗,放到自家媳妇儿面前给媳妇儿吃。 这牛肉面可不是广告里那种图片仅供参考的牛肉面,面汤里是实实在在地飘着两大片牛肉,香气飘散,十分诱人。 叶一唯看了眼香喷喷的牛肉面,自己刚才吃了那么多虾已经不饿了,而聂北凌一直给他剥虾,什么都没吃,就把面推给了聂北凌。 “你吃吧,我不饿。” 聂北凌摇了摇头,“你吃,难得来我家一次,怎么能委屈你,吃吧,吃不下我再吃。” 叶一唯向来淡然的脸瞬间红了个透,什么吃不下再吃,把吃剩饭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秀恩爱也不是这样秀的,说不定温白芙还以为他儿子跟他在一起总是吃剩饭呢…… 好在面碗很大,里面面也很多,叶一唯也不和他争,把他的碗拿过来,分了一半给他。 聂北凌笑了笑,十分满意媳妇儿的贴心,两人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另一边的聂南朔和景断夏也相视一眼,各自分了一半面,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温白芙看着他们两对的互动,嘴角忍不住地抽搐着,脸色阴得可怕。好好的饭菜不吃非要吃面,吃面不能让李嫂直接煮四份吗?非要煮两份,亲亲密密地在那里分面吃,好像她这个长辈多么吝啬,连一碗面都不给他们吃一样!弄得她脸上十分难看! 特别是小儿子那句话,那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什么委屈,又没不给饭吃!真是一个个有了爱人忘了娘! 宁泺一个人默默地吃着饭,余光看着聂南朔和景断夏亲密的互动,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十分不舒服。 可惜,那两对自顾自地吃着,偶尔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分点给对方,对饭桌上另外两个怨念极深的人并没有在意。 显然,这次婆婆放招,因为有老公撑着腰,媳妇儿完胜。 ☆、第71章 宠坏了 晚饭这么一闹,温白芙心里不舒服,也没了兴致再说什么,早早地抱着布偶猫上楼休息去了。 宁泺也知道自己是个外人,温白芙一走,他也就跟着回房间了。 聂北凌怕叶一唯晚饭吃得不称心,带他去逛夜市去了。 聂南朔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让景断夏自己回房间早点休息,自己就去书房处理事务。 景断夏有老公撑腰完胜了婆婆,心里得意得很,一路哼着小曲,抱着丢丢回卧室,慢慢悠悠地帮它把狗窝摆好,又给他准备了羊奶泡狗粮。 等它吃完后,景断夏去浴室放了水,给小丢丢洗了个小澡,帮它吹干,给它拿了个绒毛玩具,丢到床上让它自己玩,然后自己收拾收拾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景断夏觉得浑身舒爽,心情昂扬,于是又去楼下厨房看了看,端了一碟奶油蛋糕,拿了一盒草莓酸奶,回房间舒服地爬到床上享受。 景断夏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捧着奶油蛋糕,拿着叉子一口一口地吃着,酸奶打开放在床上,偶尔拿起来吸一口。电视开着,放着综艺节目,开心大本营。叶一唯跟他说过这几天要去录几档综艺节目,开心大本营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正在看节目熟悉主持人。 小丢丢看见自家小爸爸吃着奶油蛋糕,十分眼馋,抛弃了自己最爱的绒毛玩具,爬过来坐在酸奶瓶边上,可怜巴巴地用鼻子嗅了嗅。 景断夏只当没看见,一心一意地看着节目。等蛋糕只剩最后一口了,才把盘子放到床面上,让小丢丢自己啃,然后自己拿起酸奶享受地喝着。 聂南朔办完事回到卧室看到的就是这副“奢靡”的场面,当下脸就黑了下来。 “你回来啦。”景断夏笑眯眯的,等注意到自家老公黑着的脸才僵了表情,偷偷地把手里的罪证慢慢移到了身后。 聂南朔看着还在床上啃蛋糕啃得起劲儿的小丢丢,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 “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答应过我什么了?” “我……我……”景断夏我了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破罐子破摔地把藏在背后的酸奶拿了出来,一边吸一边强词夺理地道:“约法三章不是指小窝里吗,这里不算。” 聂南朔表情臭臭的,当初警告过他不许带狗上床,不许在床上吃东西,这家伙倒好,条条都犯下了,而且还让狗在床上吃东西!还不知悔改,强词夺理! 景断夏看着自家老公越来越黑的脸,心里有点忐忑,吸酸奶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还在吃!聂南朔看着一人一狗吃得欢快,浑身不爽。他是不是太娇惯这家伙了?越发无法无天了!是该好好教训了! 于是,聂南朔把还在吃着的小丢丢拎起扔到了地上,把蛋糕盘和酸奶没收,然后看着景断夏冷着脸道:“今晚去客房悔过去。” 景断夏没想到聂南朔这么“残忍”,当下就瘪了嘴,抱怨道:“不就是在床上吃了点东西嘛,你怎么这么小气!” 聂南朔脸又是一黑,“你还有理了?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 景断夏气哄哄地瞪着聂南朔,好半响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下来,不满地道:“你就是想让我在你妈面前丢脸!” 说着,景断夏不敢再继续挑战自家老公的威严,哼唧了一声,抱着小丢丢走了。 聂南朔抽着嘴角,无奈地抚了抚额。 景断夏出了卧室后没有去找客房睡,而是怒气冲冲地下了楼,开了客厅的空调,抱着丢丢往沙发上那么一躺。 躺了没一会儿,聂北凌和叶一唯回来了,这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看到客厅还开着灯有些意外,然后就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聂北凌走进看了一眼,景断夏也没睡着,给了他一个回望。 “你睡在这里干什么?” 景断夏没再看他,面朝沙发背闭着眼,哼了一声:“没看出来吗,你哥嫌我了,被赶出来了。” 聂北凌嘴角一抽,估摸着这个家伙又在耍什么心机了,不再和他继续交流。 叶一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明天上午九点去‘天外来客’录节目,别忘了。” “知道了。”景断夏心里感叹,居然没有人关心他,他都被赶出来了! 聂北凌和叶一唯走后,景断夏一个人抱着丢丢百无聊赖地躺了一会儿,琢磨着聂南朔什么时候会来找他。 这时,宁泺拿了个杯子下楼倒水喝,看到景断夏躺在沙发上也有些意外,下了楼就走了过去。 “你怎么睡在这里?” 听到宁泺的声音,景断夏睁开眼看了看他,没好气地道:“这里凉快,我喜欢。” 宁泺没再说话,拿着杯子去倒了杯水,他猜想聂南朔是和景断夏吵架了,所以急匆匆地上楼想趁着这个机会去找聂南朔说说话。 景断夏看见宁泺往聂南朔的卧室那里走心里就腾起了一把怒火,蹭地坐了起来,正想起来去捉奸,就看到聂南朔出来了,穿着睡袍,显然是刚洗完澡。 聂南朔刚出卧室门,想把一股甜味的蛋糕盘和酸奶盒拿到厨房去,顺便去看看景断夏,哪知就遇上了宁泺,而且从走廊玻璃栏杆往下看就看到景断夏睡在沙发上,顿时一阵头疼。 景断夏见聂南朔看过来,立马又躺了下去,装作没看见他们,但是眼睛却是偷偷地瞟着楼上,时刻注意着敌情。 “有事?”聂南朔问宁泺,他记得他的客房在另一头。 宁泺看了眼楼下沙发上的景断夏,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看到断夏睡在沙发上,过来找你劝劝他,客厅空调打得挺冷的。” “没事,闹小脾气呢,宠坏了。”聂南朔淡笑,绕过宁泺下了楼。 宁泺听着聂南朔语气里的宠溺,心里很不舒服,握着水杯的手都紧了紧。 景断夏见聂南朔下来,连忙闭上了眼睛。 聂南朔先把蛋糕盘放到厨房水池里,把酸奶盒扔进了垃圾桶,这才叹息了一口气,走过去蹲在沙发边上看着假装睡着的景断夏,伸手摸了摸他冰凉的胳膊,皱了皱眉。 “这么冷,睡在这里干什么?” 景断夏哼唧了一声,也不睁眼看他,翻了个身背对他,凉凉地道:“被赶出来了,没地方睡。” 聂南朔哪里听不出这人是在讽刺自己呢,也不顺着他的意思接他的话,只道:“既然你想睡在这里,那我去给你拿条毯子,别感冒了。” 景断夏气结,微微掀了掀眼皮,看了眼还站在楼上栏杆处看着这里的宁泺,心里顿时又气又委屈。如果被宁泺看见聂南朔不管自己睡在这里,他的脸往哪里放?那个宁泺肯定要开心死了!聂南朔太过分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劝他回卧室睡吗? 景断夏不回话,委屈地哼了一声,身体又往沙发角落挤了挤。 聂南朔无奈地笑了笑,不再逗他,站起来俯身把人打横抱起。 景断夏吓了一跳,然后连忙搂住了他的脖子,还不忘伸手把小丢丢捞回肚子上。 “知道错了没?”聂南朔一边轻声问,一边吻了吻他的额。 景断夏瘪了瘪嘴,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聂南朔自然是听出了他的不情愿,又气又好笑,一边抱着人上楼,一边道:“下次再这样看我怎么治你。” 说着,聂南朔的手在他屁屁上捏了一把。 景断夏顿时红了脸,哼唧了一声,经过宁泺的时候,故意当着他的面抬头亲了亲聂南朔的唇。 聂南朔也不拆穿他的小心思,配合地回吻了一下就抱着人进了卧室,关了门。 宁泺拿着水杯看着他们的卧室门,心里五味杂陈,他很羡慕景断夏能拥有这么温柔的聂南朔。当初被聂南朔救了之后,他也曾看到过聂南朔这么温柔的表情,现在他知道这种温柔的表情完全是因为他和祁夏那张相像的脸,但是这不妨碍他迷恋这种温柔。 可能是因为聂南朔是救过他的恩人,也是自从母亲去世后第一个这么照顾自己的人,宁泺很依赖,很迷恋。聂南朔给他一种可靠温暖的感觉,即便他总是冷着脸,他还是想要靠近。 当初就觉得聂南朔,景断夏以及聂北凌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后来才知道自己有个双胞胎哥哥,而他的哥哥曾是聂南朔的爱人。来到聂家大宅后,温白芙给他看过祁夏的照片,真的和自己长得很像。 宁泺很羡慕自己的哥哥,而且他不止一次觉得,如果不是景断夏插足,聂南朔救了自己看到自己和哥哥这么像的容貌,很有可能会和自己在一起的,而这些却被景断夏一次又一次的破坏了。聂南朔本该因为哥哥而和他亲近,但是却因为顾及景断夏而疏远了自己,这让宁泺很怨恨。 聂南朔那么爱哥哥,即使是想再找个爱人,这份爱也该由他来继承,而不是景断夏这个外人。 紧了紧手中的水杯,宁泺有些不甘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剩者为王》剧组做客综艺节目“天外来客”,五个主演去录节目,聊了聊拍摄过程中的趣事,为片子做做宣传等等。 拍摄当天是挺好的,主持人也温和,主演之间虽然有不和,但是在节目中也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节目播放当天,问题出来了。本来邀请五个主演的节目,最后被剪的几乎只剩了三个。景断夏和韩穆的镜头被剪了很多,几乎没有几个镜头。 韩穆不用说,当然是聂南朔在打压他,但是景断夏也被剪聂南朔就火了。 查了一下才发现,并不是有人打压景断夏,而是因为景断夏和聂南朔公开的恋情和婚姻。虽然他们的恋情公开后支持的很多,但反对的也不少,毕竟同性恋是小众,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所以节目组为了少惹非议才剪了景断夏的镜头,殊不知,他们这么做,非议才变得更多。 节目播出当天,景家粉就在网上炮轰了“天外来客”节目,韩家粉不知内情,以为自家偶像是被景断夏连累的,一边炮轰“天外来客”,一边和景家粉撕逼。 景断夏第一次录综艺节目就被剪成这样,而且还是因为和聂南朔的恋情,心里闷闷的很不高兴,觉得那个节目组歧视同性恋,还不看好他和聂南朔的感情。 聂南朔看到景断夏不高兴,心里就更火了,当下就发表声明:三年内,天寂旗下所有艺人不接“天外来客”的邀请,并言明如此不尊重人,带着歧视的节目组不配和他们天寂合作。 这件事在娱乐圈和网上炒得天翻地覆,景家粉扬眉吐气,其余综艺节目也不会再小瞧了景断夏。 ☆、第72章 缓和,梦境 今天没有事情,因为天外来客事件,媒体现在对景断夏越发地关注了,景断夏也不想在这种当头出门遭堵截,所以就乖乖地呆在聂家大宅拿着菜谱继续研究他的厨艺。 聂南朔去上班了,聂北凌和叶一唯都出去了,本来怕景断夏一个人在家会吃亏想带他一起去公司,但是景断夏拒绝了,他又不是小孩子,还怕被欺负不成。聂南朔是去工作的,他不想去打扰他,而且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那么无聊,他才不去。况且在聂家大宅也住了几天了,温白芙除了脸色一直不怎么友善,并没有再为难过他。 聂南朔也没坚持,叮嘱他有事打他电话,然后一个人开车去了公司。 十点后李嫂要用厨房做午饭的,景断夏为了不打扰她,也实在睡不着了,就早早地起床,看着手机上的菜谱一个人在厨房里捣鼓着。 现在还早,没到吃饭时间,景断夏琢磨着就不捣鼓什么菜了,做个香煎鸡肉小饼,饭前饭后无聊的时候都能拿一块啃啃。 于是,景断夏一个人看着食谱,在厨房嗒嗒嗒地剁着鸡肉,噗嗤噗嗤和着面团,认真地不亦乐乎。 客厅里,宁泺陪着温白芙坐在沙发上聊天看电视,布偶猫慵懒地霸占着一张单人沙发,正眯着眼睡觉,小丢丢也被放了上去,趴在布偶猫毛茸茸、丝滑滑的肚子上做着美梦。 景断夏在厨房捣鼓了有一段时间了,锅碗瓢盆哐哐哐的声音不绝于耳,温白芙时不时地就要皱一下眉。许久之后,哐哐哐的声音少了,多了油炸的兹兹声,温白芙本以为他在厨房乱搞,没想到是真的在做什么吃的,倒是有些惊讶。 因为厨房门关着,隔音效果不错,兹兹声不大,听了一会儿,温白芙耐不住好奇就起身去探个究竟。 景断夏正认真地做着香煎鸡肉小饼,没注意到厨房移门被打开。他在厨具里找到了模子,把一个个小饼煎成了各种形状,圆形,五角星,心形,月亮,小熊等等,不过他第一次做,手法生疏,做出来之后图形有些崩坏。 温白芙站在门口靠着厨房门,看着这个带着围裙,把厨房搞得一团乱,却还认认真真做着饼的少年,眼里的厌烦难得地少了许多。 “做的什么?”温白芙出声问,语气也没有以往那么高傲。 景断夏这才注意到有人来了,看到温白芙略有些意外,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她没有敌意,那么景断夏也没有不高兴。 “香煎鸡肉小饼,你要尝尝吗?”景断夏把刚煎好的一块饼放到盘子里,停止了煎饼的动作,把火关小,拿着盘子递给温白芙。 温白芙也是一愣,她也一直以为他们两是敌人的身份,没想到景断夏会这么友善。 思索间,景断夏已经拿了叉子给她。 温白芙也没有拒绝,接过叉子,看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六个形状各异的饼,饼做的不大,两口就能吃掉,她看了一眼,插了一个心形的尝了一下。 景断夏心里偷偷一笑,没想到四十好几的女人了,心里居然这么少女情怀,还特意选了个心形的。当初听聂南朔说她接受了一个美国男人的求爱,看来这老女人是在热恋中了。 “味道淡了点。”温白芙这么说着,但是并没有浪费,把一整个饼都吃完了。 “是吗?”景断夏徒手拿起个饼就往嘴里塞,嚼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淡了点,我再加点盐,做完了正好给聂南朔送过去当午饭。” 景断夏一个人嘀嘀咕咕地说着,往面团里加了些许盐,一个人认真地搅拌着。 温白芙看着他认认真真的样子,脸上的表情难得温和了许多,把盘子放了回去,然后悄悄地离开了厨房。 做完了香煎鸡肉小饼,景断夏找了一个保温的便当盒,装了一些进去,虽然现在是八月底天气还热着,但是这饼还是热的好吃。 刚才温白芙都来看过了,这个时候和聂南朔私吞小饼显然有些说不过去,于是景断夏还装了一些在盘子里送到客厅给温白芙和宁泺吃。 景断夏看着宁泺,指了指边上四个小饼,“你要是不能吃咸的就吃这几个,刚好一开始做的有点淡。” 宁泺有些惊讶地看着景断夏,显然不明白他的态度,景断夏对他不是向来很不善的吗? 景断夏只当没看到宁泺的表情,他不是在向温白芙和宁泺示好,只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吃独食有点不礼貌,省得又被抓了把柄说了去。况且他的确做得多了点,他和聂南朔两个人也吃不完,算是便宜了他们了。 温白芙倒是没什么表情,拿起叉子咬了一口,对着宁泺道:“吃吧,断夏做得挺好吃的。” 听到这句话,才叫景断夏和宁泺双双跌了眼镜,温白芙真是难得为他说一句好听的话。 宁泺心里有些不舒服,唯一一个帮着自己的人居然对景断夏弱了敌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生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宁泺点点头,配合地吃了小饼。 景断夏可不管他们有什么花花肠子,一个人抱着便当盒高高兴兴地出门找老公去了。 到了天寂集团大楼,景断夏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杯超大杯草莓味酸奶,然后抱着便当盒屁颠屁颠地一路无阻去了总裁办公室。 “皇上,臣妾来给您送饭了。”景断夏打开办公室的门,先探了个脑袋进去。 聂南朔看到他来,嘴角立马挂上了一个笑容,站起身走了过来。 “爱妃有心了。” 没想到聂南朔会顺着他开玩笑,景断夏白了白眼,走过去不满地道:“爱妃什么爱妃,我可是明媒正娶的,是皇后,爱后!” 聂南朔笑笑,不跟他闹,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拿纸巾擦了擦他额上渗出的细密的汗水。 “外面这么热,以后就别跑了。” “我不热啊,车里有空调,不过刚才去买了酸奶,才晒了一会儿。” 看着他把便当盒和酸奶一一放在矮桌上,聂南朔一边打开便当盒,一边问:“我妈没欺负你吧?” “没有,她还吃了我做的小饼呢。”景断夏得意地炫耀着。 “哦?关系突飞猛进?”聂南朔着实很惊讶。 “谁知道呢,估计她看见我这么贤惠觉得我还不错吧。你尝尝我做的香煎鸡肉小饼,你妈说味道淡了点,我又加了点盐,现在味道刚刚好。” 聂南朔看着还是热的,长得丑不拉几的香煎鸡肉小饼,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他今天的午饭就是这个饼了呗?或许他真的该劝他不要来送午饭了,上次是一盒可乐鸡翅,现在是一盒饼,可怜他忙了一上午,中午连好好的饭菜都吃不上。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景断夏花了心思做的,聂南朔自然不会真的嫌弃,拿了叉子叉着咬了一口。 “好吃吗?” 聂南朔给面子地点点头,“好吃。” “嘿嘿,我也觉得挺好吃的。” 说着,景断夏就着聂南朔的手,把他吃剩下的另一口咬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开了一盒草莓味酸奶。 “你要吃吗?” 聂南朔摇头,他不怎么爱喝酸奶,特别是吃别的东西的时候,不喜欢嘴里混杂乱七八糟的口味。 景断夏哼唧了一声,他这次可是特意买了带勺子的,挖了一勺送入嘴里,故意留了一点沾在嘴角,对着聂南朔诱惑道:“草莓味的酸奶,用勺子更美味,你要不要尝尝?”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嘴角的酸奶,听着他说的这句话,脑袋忽然一懵,一种熟悉而怀念的感觉在心里蠢蠢欲动。眼前景断夏的脸也模模糊糊地变成了祁夏的,然后又变回景断夏的,来来回回地变换着,聂南朔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景断夏见他呆愣着没动作,主动扑上去吻了他的唇。 聂南朔没有拒绝,扣着景断夏的后脑勺忘情地吻着,熟练地舔掉他嘴角的酸奶,那味道,竟是和以前一样。 聂南朔愣了,缓缓地放开了景断夏,摸着他的脑袋看着他的脸,直到确定这不是祁夏才放了手。 景断夏没有注意到聂南朔的怪异,笑眯眯地问:“是不是很好吃?” 祁夏当初也喜欢这样调戏自己,故意把酸奶留在嘴角要他吻。聂南朔看着景断夏天真阳光的笑脸,默默地把祁夏放回心底。断夏是断夏,祁夏是祁夏,明明不是一个人,怎么就有这么多相似的小爱好? 或许真的是祁夏派断夏来到自己身边的吧,这么想着,聂南朔也不乱想了,笑着揉了揉景断夏的脑袋,点点头。 “好吃,你最好吃。” 景断夏睨他一眼,一边喝酸奶一边撇嘴道:“让你喝酸奶呢,谁让你乱吃的。” 说着,挖了一勺酸奶送到聂南朔嘴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聂南朔拿他没办法,无奈地笑着张嘴吃下。 两人之间气氛温馨和谐,一起干掉了两盒酸奶和所有的香煎鸡肉小饼。 饭后,太阳正烈,景断夏没有急着回去,反正也没什么事,和聂南朔腻歪了一会儿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聂南朔拿了毯子替他盖好,自己去工作。 景断夏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一直在浑浑噩噩地做着梦,他梦见自己躺在马路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后来好像出现了一个男人把他抱走了,这个男人和聂南朔很像;他梦见自己和聂南朔在家里的温馨画面,但是那房间又不怎么眼熟;他梦见自己和婆婆相处得很好,婆婆很温柔,很照顾他;他梦见和聂南朔坐在车里,聂南朔开着车,自己坐在副驾驶位,半躺在他怀里,他看见聂南朔哭了,喊着谁的名字,哭得撕心裂肺…… 头睡得沉沉的,景断夏听见聂南朔在喊他,努力睁开眼睛才看见聂南朔半蹲在沙发边叫着自己。 “醒了?我的事处理完了,回家吗?还是带你出去走走?”聂南朔轻轻地摸着景断夏的额。 景断夏迷迷糊糊的,刚才好像做了什么梦,现在回想起来又模模糊糊地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梦里有自己和聂南朔。景断夏不禁要鄙视自己了,天天腻在聂南朔身边连做梦都是他了,真真是中毒不轻啊! “我想去吃冰激凌。”景断夏撒娇地伸手环住聂南朔的脖子,软软地说着。 聂南朔呵呵一笑,点了点头,看他迷迷蒙蒙地还不太清醒,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反正在自家公司,没人乱说。 ☆、第73章 路不好走 今天《剩者为王》剧组去开心大本营录节目,当初《时光》这个片子是出于聂南朔的私心,拍出来也不过是用来纪念祁夏,所以没有接受任何节目的邀请,除了一些宣传海报和首映礼,几乎没有任何宣传。 但是《剩者为王》不同,这是聂北凌导演的第一个电影,也是两个小鲜肉成长的一步,宣传不可少。 在化妆室里上妆的时候,景断夏就感觉到一股不怎么友善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瞥眼一看,是韩穆。 韩穆作为主角之一,自然要出席。上次天外来客事件,天寂总裁因为景断夏的镜头被剪发火发表了声明,但是朝星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剪了那么多镜头,问经纪人也说不知道。 韩穆也不是傻子,上次看到某导演对林辛挺感兴趣的就借花献佛了一番,想借此得到一个好的角色,但是那晚过后,某导演对他就十分不善,林辛也递交了辞呈,他也看出来他们这事没成,说不定就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这个程咬金大概就是景断夏了。 最近自己没接到任何戏份,连本来在制作中的新专辑也说出了点问题暂停了,这个时候再不明白是有人在打压自己,韩穆就是傻子了,而这个打压他的,极有可能就是聂南朔,除了天寂,他还想不出哪个娱乐公司敢打压朝星的红人。 没有雪藏他,也没有封杀他,但是一直暗暗地打压着他,韩穆每每想起这个,背上就忍不住起了一层寒意,心里恐惧得很。 这时,林辛提着一个袋子进来了。他是跟着言表来的,最近也一直住在言表家里,某导演那个大制作的片子已经定了他们两个主演了,但是片子还没开始拍,他也乐得清闲,扮演着言表的小助理,天天跟着言表跑。 韩穆一看到他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这个人跟当初的景断夏一样,无怨无悔、不求回报地跟在自己身后追,他以为就算把他给了那个导演,林辛也不会有怨言的,没想到最后居然和景断夏一样背弃了自己!还凭着和景断夏的关系这么整自己! 林辛也注意到了韩穆看自己的视线,他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里的厌恶和不甘,心里有些感慨,但是却没了意料中的难受。时隔几日,有了那件事后,林辛再看这个男人,发现自己以前真的是蠢得够可以的,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自己喜欢的?再次回忆以往,林辛才发现,自己一直追寻着的爱,不过是一种得不到他关注的执念,一旦看破了,放下了,也就成了过去式。 没有多理会韩穆,林辛走到景断夏那里,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饮料,“断夏,o泡果奶没有草莓味的了,我买了葡萄味的,你喝么?” “没事,给我吧。” 林辛把饮料递给他,这才嘘了口气。景断夏真真是娇贵的很,节目组准备了很多矿泉水,但是景断夏喝不惯这种没味道的东西,所以林辛才冒着烈日出去给他买。 言表那边还在做发型,林辛拿了瓶脉动给他。 言表接了过来,抽了纸巾擦了擦他额上的汗,“外面很热吧?去坐着休息会儿。” 林辛脸蛋一红,乖乖地点点头,去靠墙的沙发上休息了。 景断夏看着他们的互动,嘴角满意地勾出一个弧度。 录节目的时候,开心大本营的节目组没有避讳景断夏gay的身份,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甚至出了关于对同性恋看法的题。 这次除了五个主演,导演聂北凌也出席了,六个人中除了韩穆和唐淼都是gay,但是公开出柜的只有景断夏。 抽到这题的都表示不歧视,尊重等比较中立的态度。 景断夏说:爱情就是爱情,纯粹的爱和一切外因都无关,只希望你们就算不支持,也别诅咒。 现场观众至少有三分之一都是景家粉,当下就全都站了起来维护他支持他,景断夏很感动。他的爱粉们从来不主动挑事,从来不去无故抨击别的明星,也从来不会莫名地和别人家的粉撕逼,他珍惜这些理智又爱他的爱粉,就像这些爱粉珍惜他一样。 当然也有些韩家粉看不起景断夏,他们偶像不是gay,所以他们歧视gay,特别是景断夏还追过他们偶像两年。 不过景断夏并不在乎这些人的看法,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狗,韩穆人这么渣,他的粉丝们目中无人也是情有可原。 聂北凌抽到这题的时候也表示感情是个人的事,没有伤害到他人,不该被谴责。 主持人笑问:“聂导和断夏现在也是亲戚了,聂导觉得这个嫂子怎么样?” 聂北凌看了景断夏一眼,冷笑一声,吐出三个字:“蛇精病。” 景断夏哼唧一声,立马回道:“高傲狂。” 场上顿时一阵哄笑。 主持人又问景断夏,“两位经常这么吵嘴吗?拍戏过程中聂导会对你发火吗?” 景断夏瞥了聂北凌一眼,凉凉地道:“他敢,聂南朔分分钟撕了他。” 聂北凌懒得理他,高傲地哼了一声。 现场又是一阵哄笑。 接下来抽到言表的时候,主持人也问了一些有没有准备新戏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景断夏告诉过言表怎么回答,所以言表直接把某导演在筹备的那个大制作片子抖了出来。主持人直呼言表这是要火啊,每个戏都是主角,现在又和这位导演合作,今年拿个金喵奖根本不是问题。 对此,言表谦虚地一笑而过。 第三轮的时候,景断夏抽了个大冒险,主持人蔫儿坏地让节目组拨通了聂南朔的电话,让景断夏按照提示板上的话跟聂南朔通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就接通了,现场所有的人瞬间紧张了起来,这天寂总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联系的。 “喂?” 景断夏看了眼主持人翻开的提示板,嘴角一抽,硬着头皮对聂南朔道:“今天晚上你给我跪搓衣板。” 电话里没声音,现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 聂南朔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一定是节目组出了什么题了,笑道:“好,可是咱们家没有搓衣板,我在外面等你呢,你什么时候结束,要不我现在去买一块?” 观众主持人都偷偷笑了起来,景断夏有些尴尬,他才舍不得自家老公跪搓衣板呢。 主持人又翻了块提示板。 景断夏红着脸说:“不用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不是说好了去阿姆斯特丹举办婚礼的吗?” 景断夏嗯了一声,主持人又翻了块提示板。 这下景断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笑地道:“我想邀请开心大本营的主持人参加婚礼。” 聂南朔也笑了,温柔地道:“好,你想邀请谁就邀请谁,请一些粉丝也可以,机票我们来。” 聂总话音刚落,现场的景家粉就疯狂地叫喊了起来。 主持人见场面有些失控了,也就不继续为难景断夏了。 景断夏这才松了口气,“好,不和你说了,我录节目呢,待会儿见。” “嗯,我在外面等你。” 通话被切断了,现场的粉丝还是激动不已,心情和其他人的粉丝一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台上韩穆的脸色也难看的像咸菜。 主持人连忙安抚粉丝们的情绪,“聂总和断夏真是恩爱非常,大家不要激动,既然聂总说了邀请粉丝,断夏肯定也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景断夏呵呵一笑,点头道:“会邀请开心大本营主持人和一部分粉丝的,不过现在还早呢,别急。” 现场因为一个电话,气氛非常活跃,所有人脸上都笑意盈盈,当然,除了韩穆和他家的粉。 录完节目后,景断夏和聂南朔去逛了商场,买了些礼品,准备回景家见长辈了。 这些日子,温白芙没有再为难过景断夏,偶尔也会和他说上几句话,虽然关系还有些不尴不尬的,但是温白芙这样也算是默认了这个儿媳妇了吧。所以景断夏就打电话给自家爹妈,约时间带聂南朔回去见见他们,时间就是今晚。 这次回家第一个目的是带聂南朔见长辈,第二个目的就是探探爹妈的口风,自家哥哥这个事有几成把握。 景彦和舒黛都是温和的人,不会像温白芙那么为难人。他们一进家门,舒黛就笑着迎了过来,长辈小辈一番互相问候。 儿子爱慕聂南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不容易把人带回来了,连证都领了,景彦和舒黛自然不会反对。 饭桌上,景彦问聂南朔,“听说你们最近住在聂家大宅,是你妈的决定?” 聂南朔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我妈想多接触接触断夏,培养培养感情。” 景彦点点头,又问:“你家接受断夏了?” 聂南朔知道景彦是怕断夏在他家受欺负,连忙正色道:“伯父放心,我妈已经接受断夏了,断夏和北凌相处的也挺好的,我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看到他一本正经地保证,景彦和舒黛这才放心下来,这嫁儿子可比嫁女儿要谨慎得多。 自从一进门爹妈就一直围着聂南朔问东问西,吃饭了还不消停,景断夏终于看不下去了,抱怨道:“哎呀,爸妈,你们干嘛呀,这么优秀的儿婿你们还不满意吗,让不让人吃饭了。” 舒黛闻言笑了,“不问了不问了,这儿婿的确优秀,伯母就当多了个优秀的儿子,南朔快吃吧。” 聂南朔也笑了笑,应了声,替景断夏夹了菜,这才自己吃起来。 看到他这么照顾自家儿子,景彦和舒黛更加满意了。 景断夏看了眼默默吃饭的哥哥,一边吃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调侃道:“妈你这么喜欢儿子啊,要不让哥也给你找个优秀的儿婿回来,四个儿子可以拼一桌打麻将了。” 听到这话,原本斯斯文文吃着饭的景入秋一惊,差点呛了,怕父母看出什么,连忙笑着掩饰道:“别拿我开玩笑。” 景彦和舒黛脸上笑意也没刚才那么多了,不过也没生气。 景彦瞪了小儿子一眼,语重心长地道:“自己胡闹别带上你哥,你现在有个好归宿爸妈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同性恋到底还是小众的,你哥以后是要结婚生子的,我和你妈抱不到你的孩子,还不让我们抱入秋的孩子了?” 第2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23节 景彦这么一说,景入秋得心就沉了下去,咽下的饭菜也带了苦涩,只觉得前路迷茫。 景断夏见哥哥情绪低落,心里不好受,佯装开玩笑地道:“不就是抱孙子嘛,别急,以后我会和聂南朔找代孕妈妈或者试管婴儿弄出个宝宝来的。” 景彦又瞪他一眼,“胡闹,快吃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景断夏也看出父母不是真的在意抱孙子的问题,而是不想看到另一个儿子也走上这条路。 这就不好办了,景断夏皱了眉,默默地低头吃饭。 聂南朔替他夹了些菜,换了个话题,谦逊有礼地问:“伯父伯母工作都挺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和家母见个面,我和断夏商量好婚礼去阿姆斯特丹办,其他的一些细节还需要长辈把把关呢。” 听到这个问题,景彦和舒黛脸色又缓和了下来,和他讨论着婚礼的事项,本来尴尬的气氛这才又回归正常。 ☆、第74章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在景家吃完饭回到聂家大宅,温白芙他们也才吃好饭不久。聂南朔和温白芙说了什么时候约个时间两家长辈见个面,温白芙沉默了半天,最后只说过几天再说。 聂南朔有些无奈,景断夏倒是没有在意,时隔这么多年,突然要见自己年轻时爱慕了那么久却没追到手的男人,这个老女人害羞了。 温白芙现在对景断夏是真的没有多么讨厌了,反而觉得他有时候和祁儿挺像的,一个人往往总是喜欢一种人,说不定儿子也是因为景断夏和祁夏有些地方很像,相处起来舒服才喜欢上他的吧。 而对于小儿子和叶一唯,温白芙一开始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景断夏身上,没怎么关注他们,现在想关注的时候,发现一起住了那么久了,都有些习惯了。 哥哥在前面做着榜样,弟弟在后面有样学样。她其实没什么理由干涉小儿子的感情,一旦干涉了,那么对大儿子必须一视同仁地干涉,但是大儿子肯定是不听的,光阻止小儿子,小儿子的脾气也不是盖的,肯定也不听。 现在两个儿子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她以后也会有一段新的恋情甚至是婚姻,已经管不了他们了,那么不如就不要管,自己的路让他们自己走,自己选的爱人哪怕最后摔的头破血流也不会后悔。 叶一唯倒是靠着景断夏在前线打仗,自己一兵一卒未出就享有了战争的胜利。最近温白芙脸色越来越好了,自己和聂北凌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夫夫俩小日子过得越发甜蜜了。在杜申凡没有背叛他之前,他对杜申凡是有过想法的,他知道杜申凡喜欢自己,但是他在工作上向来是一丝不苟的,虽然自己是gay,但是他不允许把这些带到工作里来。 其实杜申凡想的是没错的,他想脱离叶一唯手下,甚至脱离天寂,这样他和叶一唯就不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没了这层关系,他可以追求叶一唯,而叶一唯或许会接受他。 可惜,他的想法本来是可行的,但是他走了条歪路,歪得离叶一唯越来越远。叶一唯痛恨背叛,就像他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一样,他知道他的父母还建在,但是他不会去找,他们不配,而杜申凡,也不配。 如果当初杜申凡能好好地和叶一唯商量,转签经纪人,或者商量好了再去朝星,叶一唯是不会怪他的。叶一唯在圈子里也好几年了,但是从来没有一个爱人。几年前,聂北凌还是个毛头小子就跟他告白,就算出国了也是邮件不断。那个时候叶一唯是感动的,他喜欢这份执着,但是他总觉得聂北凌太小了,给不了他想要的安全感。没错,高冷如大金牌,他是缺乏安全感的。 相比之下,杜申凡成熟稳重,更能给叶一唯这种感觉,他也是想过以后两人脱离了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从朋友开始继续相交,然后一直在一起。可惜,他这个念头刚没成型多久,杜申凡就背叛了他。既然背叛了,叶一唯就绝对不会原谅,他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现在每天和聂北凌在一起,叶一唯深深地感觉到自己以前的顾虑是多余的,聂北凌虽然年纪小,但是并不幼稚,相反的,他内心是很成熟的。他知道怎么照顾他,知道怎么让他安心,甚至晚上睡觉只是个简单的把他拥在怀里的动作,都能让他觉得很放松。聂北凌总是说他才像是孩子,脸上成天都是宠溺的表情,以至于叶一唯有时候总是有些恍惚地觉得自己比聂北凌年纪小…… 大金牌心情每天都很畅快,为了犒劳景断夏辛辛苦苦地在前线大战婆婆,大金牌给他接了一个同志题材的电影。他一直都记得上次给他接了《剩者为王》的时候,他一看是异性恋,整个脸都皱了。他应该喜欢拍同性恋的,大金牌心里如是想。 当然,接这个片子,大金牌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私心的。本来这个片子的导演是他们的老朋友严凌山,但是严导是大忙人,手上片子挺多的。他说,他上次卖了聂总一个面子拍了《时光》,虽然票房意外的好,但是现在又来一个这种题材的,严导表示他怕自己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看了下片子挺不错的,聂北凌也需要锻炼,就托付给聂北凌了。 大金牌现在也不是唯工作是从的人了,他记得景断夏问过他“把公私分得那么清楚,放弃的那些还回得来吗?”,当时他觉得景断夏无理取闹,但是现在,他也有想要守护想要依赖的人了。公私什么的,其实也不用分得那么清楚是吧,比如恰好在一个剧组,工作的时候看爱人和艺人们拍戏,休息的时候和爱人在一起神马的,其实挺好的。 当天下午,景断夏就打车去了天寂娱乐。一路上景断夏一直在思考着,他该去驾校学车考本了,每次都要靠别人带自己,实在太麻烦了。 上了楼,拿下墨镜去叶一唯的办公室,还没走几步,路过一间休息室的时候忽然关着的门“哐”地发出一阵响声,正要经过的景断夏吓得猛地跳了一下。 拉了拉耳朵,拍了拍心口,景断夏脸色有些不好看,什么人这么哐哐哐的,想吓死人啊! 这时,休息室里突然传出了声音。 “你最近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这是……顾西扬的声音? 休息室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一个较弱的声音。 “没怎么,不过是巧合而已,你在天寂娱乐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什么是绯闻吗?” 这温温润润的声音一定是自家哥哥没错了,而且这个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难道自家哥哥和顾大哥又吵架了? “就是因为我知道,我才问你为什么故意这么做?你从来不沾绯闻,为什么故意来这一出?” 景断夏偷偷地靠近了些,近了听得更清楚,顾西扬和自家哥哥应该就是贴着门板在说话,那么刚才是顾西扬把哥哥摔在门板上了?还是顾西扬生气自己把拳头砸在门板上? 如果是前面一种,景断夏一定不会放过顾西扬,不管生多大的气,动了手就是错,动了手他就没资格和哥哥在一起!自家哥哥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他也舍得打?! 景断夏没有冒失地闯进去,里面再次传来了哥哥的声音。 “西扬,这只是媒体捕风捉影的绯闻而已,根本没什么意思。” 里面的顾西扬沉默了一会儿,许久才有些无力地问:“你是做给你父母看的是不是?我说过,不管在你背后多久,我都愿意等。入秋,你在为自己找退路。” 在外面偷听的景断夏皱了皱眉,怪不得当初聂南朔说哥哥太理智了,他不愿意冒险向父母公开他和顾西扬的关系,所以故意弄出绯闻想消除父母的疑虑。但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景断夏看得出,自家哥哥很爱顾西扬,所以放不下,但是他也做好了实在不行就分手的心理准备。顾西扬说他在为自己找退路,就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景断夏有些可怜顾西扬,他看穿景入秋的想法时,该是多么失望难受。 里面许久没有传来声音,景入秋显然没有回答,景断夏正想凑近点听,门忽然打开了。 景入秋看到站在门口的弟弟,有些尴尬,什么都没说就绕过了他。 景断夏看到他红着的双眼倒是心里一揪,忍不住拉住哥哥的手,“哥,你怎么哭了?” 听他这么问,景入秋摇了摇头,伸手想擦眼泪,却被出来的顾西扬握住了手腕。 顾西扬看着他满脸的眼泪,心里心疼极了,连忙帮他擦了擦就把人搂进了怀里,低声叹息:“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逼你。” 景入秋没说话,微微摇了摇头,就把脸埋进了顾西扬的怀里,应该是哭了。他不明白,他不过是想爱这个人罢了,怎么就这么难? 景断夏看到顾西扬拥着自家哥哥的手,右手红肿了,显然刚才那个“哐”声是他气极了打了门板,没舍得把气撒在哥哥身上。 周围同性恋人也不少,就说聂家就出了两对,那温白芙还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可是两个儿子带了男媳妇儿回来除了脸色难看了点,稍微那么为难了点,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相比起温白芙,自家爸妈可都是温温和和好说话的人,怎么哥哥感情这事就这么难办呢! 景断夏思来想去,这并不只是爸妈的问题,也有哥哥的问题。哥哥太孝顺太听话,爸妈的话他倒不是说不敢反抗,而是不想反抗,他不想让爸妈失望,不想让爸妈遗憾,不想把自己的幸福建在爸妈的痛苦之上。 这就不能像聂家那样大家冷着脸解决了,必须得爸妈的态度软下来才行。景断夏挺头疼的,爸妈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怎么才能让他们软下来,正常路子是不行了,儿子尊重父母,父母心疼儿子,那么或许只能用苦肉计了! 要不是自己先出柜了,哥哥也不会这么无助,景断夏心里计较着,哥哥和顾大哥的事,他必须得帮!论计策什么的,他景断夏还是出手就来的! 在景断夏脑子里百转千回的时候,景入秋已经冷静了下来,擦了眼泪。 “我没事了,你去工作吧。” 他情绪这么低落,顾西扬哪里放心他一个人,搂着人不肯放手,“去我那儿睡会儿,我看你最近都没休息好。” 景入秋本来些拒绝的,哪知自家弟弟连忙插嘴道:“对对对,快,一起回家好好休息,没什么过不了的坎儿,我一定会帮你们想到办法的,安心点。快走吧快走吧,我家的公司,我做主,没人敢说什么!” 弟弟这么一耍宝,本来情绪还很低落的景入秋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顾西扬赞扬地看了景断夏一样,对他挥了挥手,带着景入秋走了。 苦肉计啊,可不得真实点?景断夏看着他们的背影,暗搓搓地谋划着。 ☆、第75章 心里的疙瘩 景断夏坐在叶一唯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叶一唯给他的剧本。刚进来的时候叶一唯跟他说帮他接了个同性题材的片子,景断夏两眼是放光的。 相比起那些扭扭捏捏,几个男的爱一个女主的狗血言情剧,他更喜欢饰演两个男人的爱情。他自己也是gay,刚才又看到自家哥哥为了出柜的事那么难过,他也有心为广大同胞们传递这种思想。当同性片子多了,人们看的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渐渐习惯了,这是一种缓慢的过程,但是不得不说对那类群体是一种帮助。 但是,当他看到片子的名字时,眉头又皱了皱。 “《守望爱情》,这是悲剧啊?”景断夏有些不满意,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编剧总是喜欢把同性恋的片子弄成悲剧,他们就不能有个完美的结局吗?! 叶一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边起身去泡咖啡,一边道:“看完再说话。” 景断夏瘪了瘪嘴,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这个片子其实讲的是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里渐渐失去了色彩的爱情。陆看是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家里原本只有母亲,后来母亲生病去世了,陆看安葬好母亲后带上为数不多的家当想去城里闯一闯。陆看喜欢男人,他自己知道,但是农村普遍落后,同性恋在大多数村民眼里和传染病没多大区别,所以陆看从来都不会暴露这个秘密。城里人比较开放,他想去看看有没有自己的落脚之地。 城里有许多gay吧,刚在城里租了几平米的屋子,陆看就好奇地想去看看,去看看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样,安慰自己不是变态。但是好奇心害死猫,像他这样又傻又干净的,招不少人惦记,当晚就被一个纨绔子弟诱拐回家一夜情了。陆看是害怕的,什么都没发生他就后悔了,但是最后还是被强了。 纨绔子弟秦辕有个竹马,竹马就是男主顾仑,顾仑来找他商量创业的事,结果看到他又糟蹋别人了,当下就把他又是揍又是训的,然后把陆看带走了。顾仑和秦辕在合办公司,知道陆看孤苦无依一来就被畜生欺辱了,就给他在公司安排了个小职位。 一来二去,两人有了感情,顾仑也没嫌弃他,和家里出柜后就和陆看在一起了。 本该是麻雀变凤凰的故事,但是这些不过是以陆看回忆的形式讲述的。陆看为什么总是回忆和顾仑的初遇以及美好的爱情,因为这种爱情在柴米油盐里是会褪色的。顾仑的公司越办越好,对陆看也越看越碍眼,就让他在家呆着,不要去工作了。 陆看没说什么,虽然国内不承认同性婚姻,但是在很多知情人眼里,他和顾仑就是夫妻。陆看天天宅在家里,负责家务,顾仑一开始会天天回家,虽然已经没了往日热恋的感觉,后来公司忙了,顾仑经常不回家。 陆看知道顾仑没有出轨,但是他也知道顾仑厌倦他了,当初太过顺利的爱情,终究敌不过时间的消磨。 陆看被查出了癌症晚期,震惊过后的是释然。他没准备告诉顾仑,回家整理了行李箱,想去旅行,最后死在哪个国度都没有牵挂。但是,他拉着行李箱出门的一刻,顾仑脸色苍白匆匆忙忙地赶来了。给陆看检查的医生是顾仑的好友,结果一出来就告诉顾仑了。 顾仑再次看那张好久没有好好看的脸,心里涌上密密麻麻的痛苦,公司的琐事让他天天忙忙碌碌,回到家也累得懒得和陆看说话,没想到,渐渐的,两人已经疏离了这么远。 陆看说不想治疗,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死前顾仑能再陪陪他。顾仑忍了眼泪,把公司托付给秦辕,陪陆看去周游世界。 这当然不是结局。 周游世界了之后,陆看还是没有死,期间偶尔会疲惫,但是根本没有什么痛苦好吗?于是顾仑带着陆看去美国权威医院再次检查了一下,根本什么病都没有好吗?!查了一下好友给陆看配的说是减轻痛苦的药,原来那只是维生素片好吗?! 原来是顾仑那好友见他们渐行渐远看不下去了,自导自演地让陆看去检查身体,然后一个人悄悄安排了这出戏!得知真相的一刻,顾仑恨不得捏爆好友的头,天知道他天天心惊胆战就怕陆看悄无声息地死在他怀里。不过冷静过后,顾仑是感谢好友的,被消磨的爱情只是褪色了,并没有消失,他自始至终都是爱陆看的,经历了这事,他以后会注意抽时间陪陆看,会让陆看一起去公司上班,会更加珍惜陆看。 于是dg了。 景断夏手抖地拿起叶一唯给他泡的咖啡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脸抽搐地看着叶一唯。 “我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叶一唯难得地笑了笑,“未免恶搞了一点,但是却是皆大欢喜。如果遗憾来得及挽回,本就可以让它不遗憾。” 景断夏也有些感慨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看到陆看癌症晚期的时候,景断夏的眼泪都想要掉下来了,结果他眼泪都准备好了就给他看这样的结局?! “编剧的脑洞也是让人没办法。” 叶一唯不置可否,喝了口咖啡,“本来该是悲剧的,但是编剧后来又添了几笔,他说同性恋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何必在荧屏上也让他们看不到希望。他这片子不需要用悲剧让观众记住,而是用喜剧让这类人勇敢地守住自己的爱情。他说,他们合该幸福的。” 景断夏很感动编剧能这么想,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他们合该幸福的。 喝了口咖啡,缓了缓情绪,景断夏看着这个出乎意料的结局,忽然缓缓地勾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叶一唯看着景断夏阴测测的笑脸,嘴角忍不住一抽,“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嗯?景断夏回过神来,连忙把坏心思埋在心底,对叶一唯露出无害的笑容。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编剧好厉害。对了,我是接陆看吗?” 叶一唯凉凉地看着他,“你觉得你这副样子能攻吗?” “我怎么了,我好歹也177的大高个!” “恐怕聂总不这么想。” “切,我这是正常身高,他那是畸形了,188的怪兽。” 正在工作的聂南朔猛然打了个打喷嚏。 那是聂家的基因好,叶一唯暗道。 这么骂自家老公,景断夏也有些过意不去,尴尬地摸了摸剧本。 “唯哥,顾仑的角色有人选了吗?” “还没,我本来想用言表的,但是你们已经合作拍两个片子了,再这样下去倒像是公司故意绑定你们了。” 景断夏略一思考,如果用言表的话,默契度肯定是杠杠的,虽然这种题材的片子比较惹争议,但是言表和林辛一看就已经有了点奸情了,让言表多接触这类题材,日后出柜起来粉丝也好接受。 “媒体觉得绑定就让他们这么想去好了,反正我和聂南朔已经领证了,绑定不炒作,媒体也掀不起什么浪来。” 叶一唯缓缓地点点头,论演技,言表要比景断夏出色一点,他作为经纪人当然也希望言表多多表现。关于言表的感情问题,他也看得出点眉头,自己都是gay了,总不能阻止艺人的爱情,况且已经有景断夏这个特例竖在那里了。为了以后方便,让言表接这个剧也并不坏。 “你之前不是帮言表和林辛接了田导的片子吗,我问问田导准备的怎么样了,如果能和这个片子的档期错开,就让言表接顾仑。” 离开天寂娱乐后,景断夏直接去了天寂集团大楼找聂南朔。聂南朔刚才背后被景断夏絮叨了一句,打了个打喷嚏,然后也不知是空调吹的冷了还是怎么的,鼻子痒痒的,时不时地就要打好几个。 景断夏先是小小地愧疚了一下,然后就拿纸巾堵他的鼻子。 “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聂南朔在电脑上打着字,任景断夏作弄自己的鼻子。 “没有,可能是空调引起的过敏性鼻炎,回家吃点药,没事的。” 因为鼻子被景断夏用纸巾团成团塞住了,聂南朔说话的时候鼻音特别重,再加上鼻子里塞了两团纸巾,滑稽得很。 景断夏当下就爆笑了出来,不管不顾地拉开聂南朔还在打字的手,把他的办公椅转过来,然后得逞地跨坐上他的腿。 “打喷嚏大王。”景断夏嘻嘻笑着,拿掉他鼻子里的纸巾团丢进垃圾桶,然后又拿了纸巾替他擦了擦鼻子,笑道:“等你老了,我就这样照顾你。” 聂南朔没有说话,一直看着景断夏,眼神深邃的可怕。他最近越发觉得景断夏有些小动作和祁夏特别像,就像喜欢捣乱坐在他腿上,就像看到他打喷嚏就要给他擦鼻子,还喜欢把纸巾团塞进他的鼻子里。 一开始,聂南朔觉得这可能是祁夏把景断夏派给他的,但是时间久了,聂南朔不由得有些怀疑,景断夏这些小动作究竟是他无意识的,还是故意学祁夏的? 他不希望是后面那种。 景断夏一个人自娱自乐了一会儿,看到聂南朔盯着自己发呆,眉头微微皱了皱。最近他发现,聂南朔有时候会盯着自己发呆,他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聂南朔的眼神让他觉得他是在看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 “发什么呆啊!你工作吧,我去给你买药,然后我先回家了。” 聂南朔被他拍了一下头顶才回神,无奈地笑了笑,亲了亲景断夏的脸。 “去吧,我会早点结束的,路上小心。” 景断夏也回了个吻,这才离开。 这只是个小插曲,景断夏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帮聂南朔买了药就回聂家大宅了。 上楼进卧室的时候,打开门看见宁泺在他们卧室翻找着什么东西。 景断夏本来就不是很爽快的心情顿时又沉了很多,脸色阴沉地看着宁泺,“你在找什么?” 看到景断夏回来,宁泺也惊了一下,不过倒是没有太过慌张,只是有些抱歉地看着他,“对不起,我只是想找一些关于我哥的东西,我只看过他的照片,毕竟是我哥,我想多了解他一点。”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了解的。”话音刚落,景断夏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没有恶意,但是别人听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宁泺倒是没生气,“虽然我哥不在了,但是也会有人记住他的。” 他这个“有人”也不知道说的是他自己还是说聂南朔,景断夏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再联想到聂南朔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景断夏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介意了。至于介意什么,是介意祁夏的存在,还是介意聂南朔奇怪的眼神,他不清楚,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祁夏的东西你该问聂南朔要,这样私闯别人的卧室不好吧?” 宁泺看了眼祁夏不太友善的脸色,没有再反驳,说了句抱歉就出去了。 景断夏看了眼卧室,不知道哪里是被宁泺碰过的,心里厌恶得很,本来想躺着休息一会儿的心都没有了,放下药就去客厅沙发上抱着小丢丢坐着。 ☆、第76章 祁夏曝光 景断夏一个人歪坐在客厅沙发上,一下一下地摸着小丢丢的卷毛,心里阴郁,十分不爽快。宁泺明目张胆地进他们的卧室让他厌恶,宁泺说的那句话让他反感,聂南朔的那种眼神让他不安。 温白芙抱着布偶猫从楼上下来,远远的就看见景断夏一个人不高兴地坐在沙发上。 小丢丢看见温白芙抱着布偶猫过来,乌溜溜的眼睛顿时一亮,但是感觉到自家小爸爸情绪不高,还是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腿上没有动。 “心情不好?”温白芙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还算温和地问景断夏。 最近婆媳关系一直在缓和,但是还是有些不尴不尬,大概就是处于那种其实我觉得你还不错但是就是拉不下脸示好的那种状态。这个时候温白芙这么带着关心的一句话倒是让景断夏有些受宠若惊。 “还好。” 看到小丢丢一直望着布偶猫,景断夏把他放到地上让它自己玩。 “脸色这么差,和南朔吵架了?”温白芙看到小丢丢蹲在自己脚边,也把布偶猫放到地上,一猫一狗顿时滚到了一起,准确地说是小丢丢扑倒了布偶猫身上,布偶猫脸色不好看,但也没有赶它走。 “没有吵架。”景断夏想了想,又问:“我可以和聂南朔回公寓住吗?” 虽然婆媳关系缓和了,但是还有宁泺这个存在,不声不响却如同鬼魅。他情愿宁泺像小三一样和他撕逼抢男人,这样他反而能对付,但是他偏偏就这么不声不响的,什么都不做,让人不得不防却无从防起。而且他毕竟是祁夏的弟弟,就冲这个身份,自己也不得不给他点面子。 景断夏最不喜欢这种明明不喜欢却要同处一个屋檐下的感觉,宁泺去了他们的卧室,他现在就一点也不想碰卧室里的任何东西。 “怎么突然想回去住了,这里住得不舒服吗?”温白芙有些不愉快,下意识地以为景断夏是不想和她一起住,但是转念想想最近自己也没欺负他。她本来还想多和他培养培养感情来着,毕竟已经是聂家媳妇了,婆媳关系总得上心。 景断夏摇了摇头,没什么心情去打宁泺的小报告,何况温白芙还是站在宁泺那边的,只说:“我想要一个和聂南朔的二人世界。” 虽然这个也是家,但却不只是他和聂南朔的,在这里他得不到想要的自由。 温白芙看着他那张没什么精神的脸,和往日嘻嘻哈哈的笑脸一对比,竟是可怜巴巴的让人心疼。她不清楚景断夏说的二人世界是针对什么说的,但是这里的确有个让他碍眼的宁泺。 宁泺这孩子对大儿子的心思她是看在眼里的,一开始她是不喜欢景断夏这个儿媳,也就随他们去,如果宁泺有本事让儿子喜欢他,她也是支持的。但是显然儿子对他没意思,而她现在也不针对景断夏了,也的确不该让他们闹心。 温白芙想通了也就不为难他,还没等她开口答应,聂南朔提前结束了工作回来了。 看到母上和媳妇儿相对而坐,媳妇儿脸色不怎么好,聂南朔的心就揪了起来,几步走了过去,先叫了母上一声,然后坐在景断夏身边,摸了摸他的脸。 “怎么了?” 景断夏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可能是被宁泺破坏了心情,兴致一直不怎么高,心里闷闷的不舒服。看到聂南朔来,立马就伸出双臂环上了他的脖子,寻求安慰似的躲进了他的怀里。 温白芙看到儿子询问的眼神,无奈地道:“我可没欺负他,断夏说想回去住了,你们今晚吃了饭就回去吧。” 聂南朔安抚地搂着景断夏,听母上这么说就低头看了他一眼。 景断夏也没想到温白芙能答应地这么干脆,不由得偏了偏脸,露出一只眼睛既惊讶又感谢地看着她。 这小狗般软软的眼神倒是逗笑了温白芙,起身上楼,把空间让给了他们。 聂南朔一下一下地抚着景断夏的背,许久才柔声问:“怎么突然想回去了?不开心了?” 景断夏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对着聂南朔他没有什么隐瞒的,直接闷闷地道:“宁泺趁我们不在私自进我们卧室,我不想住了。” 听他这么说,聂南朔就皱了眉,“他去我们卧室做什么?” 景断夏摇头,“他说想找找他哥的东西多了解了解祁夏。” 聂南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虽然宁泺是祁夏的亲弟弟,自己帮他看病派人照顾他也是因为他是祁夏的弟弟,但是这不代表他愿意把祁夏暴露在他面前。祁夏不需要别人了解,聂南朔觉得宁泺窥探了他的宝贝,脸色阴沉沉的,心里很不愉快。 聂南朔没有把心里的不满告诉景断夏,虽然景断夏说过和他一起珍惜祁夏,但是他知道两个人之间,祁夏毕竟还是个疙瘩,他也不想让景断夏心里膈应胡思乱想。 “卧室里没什么,你觉得烦了,我们今晚就回家。” 景断夏应了声,脸蹭着聂南朔的胸膛撒娇。 晚上吃完饭,聂南朔和景断夏收拾收拾就准备回小窝了,聂北凌知道他们回去住了,也就禀明了母上自己在外面买了套公寓,和大哥一个小区的,也想住进去了。温白芙哼了一声,但是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挥挥手让他们一个个都滚蛋。 于是聂北凌什么都懒得收拾,直接带着媳妇回自己家了。 聂南朔还要收拾小丢丢的很多用具,自己和景断夏的衣服倒是不必带回去,偶尔来住上几天也是要用的。 景断夏在客厅里陪着温白芙看电视,偶尔说几句话,虽然不是很亲密,但是也没了以往的生分。 布偶猫慵懒地伏在沙发上,小丢丢伏在它的肚子上和它道别。 叩叩 门被敲响,门是开着的,聂南朔回头就看到宁泺有些局促地站在外面。 “有事?”聂南朔问着,但是收拾狗玩具的动作却没停。 宁泺走进去,痴痴地看着聂南朔忙活。 半天没个声音,聂南朔这才扭头看他。 宁泺脸上有点红,试探地问:“聂大哥,你说我身体好了可以尝试演戏,还作数吗?” 聂南朔看了他一眼,宁泺没工作,聂家不可能就这么一直无名无分地养着他,是该找份工作。 “这件事我会安排的。” 宁泺心里很高兴,脸上也挂上了笑容,不过笑容很快又敛了下去,换上有些尴尬的样子。 “你们怎么突然回去了?是因为我吗?” 聂南朔皱眉,放下了手中的活,看着宁泺沉声道:“虽然你是祁夏的弟弟,但你只是聂家的客人,以后不要私自进别人的卧室,少了什么可说不清楚。” 宁泺背上一凛,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心里扑通扑通地忐忑不已,但是最终只弱弱地说了一句:“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大半个月没回的小窝,进去了还是一样的温馨。虽然是大半个月没住人了,但是保姆也会时不时地来打扫,太阳好了也会晒晒被子,并没有什么异味。 景断夏一进门就蹬蹬蹬跑到楼上主卧,先是指纹解锁打开衣柜,拉开抽屉,拿出档案袋,检查里面的结婚证书。一一确认过后,景断夏心里舒服了,把东西装好,又放回了抽屉,关上了衣柜,然后扑上了久违的大床,一个人在上面开心地来回滚动。 聂北凌则在楼下帮小丢丢把狗窝狗玩具放好,又给它准备了一点羊奶泡狗粮,这才上楼去洗澡。 两人洗了鸳鸯浴,又有重回小窝的喜悦,难免情动,在浴室做了两次。出来后,景断夏连忙阻止了聂南朔的禽兽行为,一个人踢踏着拖鞋翻着抽屉找着什么。 聂南朔也不想他太累,就没坚持。 “找什么?” “指甲刀,家里没有吗?我指甲长了,剪剪,刚才把你背都划伤了。” 景断夏不说聂南朔还没发现,现在倒是真觉得背后有一处有点小痛,不过他不会在意就是了。 “在楼下,我去拿。” 聂南朔去楼下拿了两个指甲刀上来。 景断夏盘腿坐在床上,看聂南朔拿了两个,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拿过来。 “这个用来剪手指甲,这个剪脚趾甲,不要搞混了。” 说着,景断夏把剪脚趾甲的放在一边,然后一个人抱着个垃圾桶,坐在地毯上剪手指甲。 聂南朔看着景断夏,脸色不怎么好看,因为这又是祁夏的一个习惯。祁夏不喜欢把剪手指甲和脚趾甲的指甲刀混着用,也正是因为这个,聂南朔习惯买两个。 景断夏抬头的时候就看见聂南朔正看着自己,又是那种奇怪的眼神,当下本来愉悦的心情就沉了下去。他不想和聂南朔吵架,所以没说他,只低下头气哼哼地剪着自己的手指甲。 “啊!” 景断夏突然的痛呼拉回了聂南朔的神智,连忙着急地过去蹲在他身边。 “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别动,我去拿医药箱。” 景断夏看着自己出血的手指,他是气的出神了才没注意剪到肉了,虽然伤口不是很严重,出的血也不是很多,但是看到聂南朔那么着急,心里刚才的不愉快也散了些。 聂南朔也不顾形象地坐在地毯上,小心地握着景断夏的手指帮他消毒上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 景断夏看着他严肃而温柔的表情,心里也暖暖的。 处理好伤口后,聂南朔也不让他剪了,亲自帮他剪,剪完手指甲剪脚趾甲,也没忘记换一个指甲刀。 晚上睡觉时,景断夏窝在聂南朔怀里,但是他睡得并不舒服,他又做那个梦了,这几天他反反复复地做着这个梦,内容一天比一天多。今天他又梦到聂南朔带他去马尔代夫旅游,他看到人家玩跳水很感兴趣,也想玩玩,但是聂南朔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最后没允许他去跳。 梦还在继续,忽然手机铃声响了,景断夏的梦也戛然而止,不耐烦地在聂南朔怀里蹭了蹭。 聂南朔也被吵醒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拿起手机接了电话,然后蹭地坐了起来,瞬间就清醒了。 景断夏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也跟着坐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聂南朔皱着眉,看了眼手机,才早上五点,眉头越皱越深。 “祁夏的消息被曝光了,我要去公司解决,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怎么会这样?”景断夏也是一惊,祁夏的消息怎么会曝光呢,聂南朔把他保护得那么好,这不可能啊! 聂南朔摇了摇头,迅速地穿衣服起床,然后把景断夏身上的被子盖盖好,摸了摸他的头,“我去看看,你睡吧。” 景断夏本来想跟聂南朔一起去的,但是忽然想到今天宁泺出现在他们卧室的画面,就改变了决定。 ☆、第77章 教训宁泺 聂南朔走后景断夏也没了睡意,拿出手机翻看娱乐新闻,果然祁夏的消息一出来,即便是在大半夜,也已经瞬间登上了头条。 天寂总裁心尖上的爱人首度曝光,疑被景断夏插足气发心脏病去世。 看到这样的标题,景断夏忍不住嗤笑一声,祁夏死的时候他还没见过聂南朔呢就插足了?插足你全家! 这消息是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出来的,估计就是故意等着大家都睡着了,悄无声息地蔓延在网络上。 报道里,祁夏的两张照片被曝光了,一张景断夏看见过,就是聂南朔房间里那张,另一张是他没见过的。除了两张照片,记者声情并茂地讲述了祁夏在世时因为有心脏病,聂南朔对他有多么宠爱,从来不让媒体接近他。之后又说了景断夏的插足被善良的祁夏发现,祁夏心脏病突发猝死了。后面还有关于宁泺的出现,之前媒体曝光这是聂南朔的爱人,现在澄清这其实是祁夏的弟弟,现在景断夏上位成功,对这个弟弟也是苛刻地很。 这样的报道其实是漏洞百出的,祁夏从未在媒体面前暴露过,这个时候随便拿一张照片都可以说是祁夏,根本没有可信度,况且祁夏死的时候景断夏根本不认识聂南朔,说他插足简直可笑。但是这并不影响这条消息的传播和网友的谩骂,网友往往想看的是热闹,他们哪里管这到底是真是假?而且就因为祁夏没有曝光过,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去世的,说景断夏插足,别人也不会想到时间上有冲突。 于是,网上在大半夜的时候就掀起了一场撕逼大战。本来就有很多其他明星的粉看不惯景断夏这样一步登天,而且网上反同的人多的是,这个时候就算消息是假的,他们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指责辱骂。相对的,与他们掀起骂战的就是景家粉,聂家粉以及友情赞助的言家粉,还有一些明智的路人出言袒护。 一时间,网上有骂聂南朔渣男的,有骂景断夏小三的,花样层出。 景断夏冷哼了一声,穿了衣服伪装好自己就出门了。 他没有去天寂娱乐,而是直奔聂家大宅。 他到聂家大宅的时候六点还没到,媒体不敢在聂家大宅周围蹲点,聂家大宅还是一片寂静。景断夏是有钥匙的,开了门直接上楼去了宁泺的房间。 为了不吵醒温白芙,景断夏没有踢门,而是敲了敲。 宁泺以为是温白芙看到了消息来找他说说话的,没想到开门还没等看清来人,就被来人一拳揍到了地上。 他被揍懵了,坐在地上没有反应过来。 景断夏没理他,转身关上了房门,然后把他拉起来再一拳揍得他狼狈地趴在床边。 宁泺现在反应过来了,连忙反抗,横眉竖目,“景断夏你疯了!” 景断夏没接他的话,一眼就看到床上还亮着屏幕的pad,揪住他的睡衣把人拉起来,怒道:“你不是喜欢聂南朔吗?你喜欢他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爱祁夏!你知不知道他有多么珍惜祁夏!他一点点都舍不得祁夏曝光在媒体面前,你怎么能这么做!” 景断夏不担心自己被网上辱骂成什么样子,但是他在意聂南朔,他知道祁夏被曝光了,聂南朔有多愤怒多难受。劈头盖脸地骂着宁泺,自己的眼睛却红了。 宁泺轻笑一声,想甩开景断夏的手,但是没甩开,也没再挣扎。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哥有权利被别人知道他的存在,而不是因为你而被抹杀。” “别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以为这样就是对付我了?你吃着聂家的用着你家的住着聂家的,到头来反咬一口,你觉得你会有好果子吃吗?我告诉你,这次,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没有证据就别乱说。” “那你就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聂南朔是相信证据还是相信我。” 说完,景断夏一把甩开宁泺,宁泺倒在床上,门正好被打开,来人正是听到这里有奇怪的动静,拿着备用钥匙来看看的温白芙。 景断夏看见温白芙并没有解释什么,一句话也没说就侧身绕开她离开了。 温白芙没有错过景断夏红着的双眸,此时再看房内狼狈地摔在床上的宁泺,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景断夏到天寂娱乐的时候,大门口本来围着的很多记者已经被保安赶走了。景断夏一出现,埋伏在周围的记者纷纷云涌而出。保安们都认识景断夏,连忙把他护进去,记者只能远远地拍到一个模糊得分不清是谁的身影,想再靠近的时候就被彪悍的保安瞪回去了。 天寂娱乐向来是清静的地方,这些保镖功不可没。对天寂来说,他们想要的新闻才能发,不想要的,谁敢发发看,那后果可是十分酸爽的。 但是今天的事,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关乎到天寂总裁的消息,外面的那些记者是不敢随便发的,天寂手下的记者也是不会干的,要说敢和天寂对着做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朝星。而且一定是朝星高层特许的,否则只是朝星手下的记者也不敢随便爆料聂南朔的事。 此时聂南朔的办公室里,包括顾西扬在场的几个高层都在聂南朔阴沉的脸色下商量着如何解决事情。 消息已经出来了,这个时候就算让所有网站封锁这条消息,也已经达不到聂南朔想要的干净效果了,曝光了就是曝光了,哪怕把网络封了也改变不了那么多人知道祁夏的事实。 商量了半天无果后,顾西扬皱眉道:“开记者会吧,关于祁夏还是需要你亲自出马解决的。” 聂南朔看了顾西扬一眼,的确,尽管他不出马也能让祁夏的消息就此消失在网络上,但是那样肯定比不上他召开记者会来的震慑效果好。 “八点召开记者会。” 聂南朔果断地下了命令,高层们应下然后一个个退了出去。 顾西扬没走,“祁夏的照片怎么会流出来?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聂南朔眸中寒光一闪,“我知道,我会解决的。朝星那里你亲自约赵总好好‘谈谈心’,我不想再看到这种事。” “好的。”顾西扬明白聂南朔的意思,朝星和天寂算是国内比较不相上下的娱乐公司,但是也只是表面上,聂南朔从来都不想独大,独大并不是好事,所以一直对朝星客客气气,但这不代表朝星能爬到他们头上来。是该好好谈谈了,态度好的好好解决,态度不好,那就走着瞧了。 顾西扬领了聂南朔的指示出了办公室,门一开,景断夏的脑袋就探了进来,把顾西扬吓了一跳。 好笑地轻拍了一下景断夏的头,顾西扬就离开了,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景断夏能安抚聂南朔的情绪了。 果然,看到景断夏进来,聂南朔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怎么过来了?” 景断夏没接话,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伸手揉了揉他的脸,担心地问:“你没事吧?解决了吗?” 聂南朔把他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没事,待会儿开记者会。” 景断夏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起宁泺,“祁夏的照片是你房间里的,家里人不会往外传,我觉得就是宁泺干的。” 聂南朔不置可否,只看着他。 景断夏连忙咋呼道:“我可不是看他不爽才这么说的啊!他昨天鬼鬼祟祟,今天就这样,没问题才怪!” 见他咋咋呼呼的样子,聂南朔没忍住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 “我知道,另一张是我书房里的,除了聂家大宅的人,别人根本不可能看见过。” 景断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撇嘴问:“你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 聂南朔又忍不住笑了笑,一大早的坏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把人抓进怀里,“怎么会怀疑你,我们是一条心的。” 景断夏这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头,窝进他的怀里安慰他,“你也别太生气,好在报道里没侮辱祁夏,被他们知道了就知道了吧,祁夏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孩子,以后禁止网上再传就行了。” 聂南朔抱着怀里的人,听他这么说,心里竟是一阵酸痛,这个傻瓜,明明自己被网上谩骂侮辱,倒是反过来安慰他,关心祁夏有没有被侮辱,真是傻透了。 “我会解决的,你呢,心里有没有不舒服?” 景断夏撇了撇嘴,无所谓地道:“睁眼说瞎话,祁夏去世的时候我都不认识你,我没做过的事,有什么好生气的。” 聂南朔没再说话,亲了亲他的额,把他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直把景断夏拍得昏昏欲睡。 八点一到,聂南朔就在天寂娱乐大楼门口召开了记者会。 虽然八点也挺赶的,但是还是有很多记者大老远赶来,天寂娱乐大楼门口的广场上几乎人山人海,有记者当然也有看戏的,也有景家粉来做后援团。 这些聂南朔都没有去管,他把场地放在天寂娱乐门口就是为了多点人看到。 这场记者会没有开场白也没有记者问答,聂南朔一上台就拿着麦沉着脸直接放话:“关于今天的那条新闻,我的公关部已经着手处理,估计马上各大网站就会封锁。这次召开记者会,我只有两点要说,第一,祁夏是我最爱最重要的人,即使他已经去世了,我也不允许任何人拿他炒作卖消息。第二……” 说到这里,聂南朔顿了顿,看了眼后面的景断夏,把他招了过来。 聂南朔牵着景断夏的手,继续不怒自威地道:“第二,断夏和祁夏出现在我身边的时间一点交集都没有,他是我的爱人,我看中的人没有缺点,我不想再看到那些胡言乱语诋毁他,谁做的都会付出代价,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聂南朔就牵着景断夏下台进了天寂娱乐大楼,后面的记者眨眨眼睛愣了,聂总,记者问答呢?等记者们回过神来拼命吼出自己准备好的的问题时,一场连两分钟都没满的记者会就这么结束了,回应他们的只有保安。 ☆、第78章 吵架 进了天寂娱乐大楼,聂南朔和景断夏就直接从通道离开了。警告了媒体之后,也就该去处理罪魁祸首了。 坐上在聂南朔的车上,景断夏显得有些沉默。他在想刚才聂南朔在记者会上的话,他说祁夏是他最爱最重要的人,那么他呢?放在以前景断夏是不会想那么多的,但是最近因为聂南朔看他的那种奇怪的眼神,景断夏心里有些不安。 不过想想也是,祁夏陪了聂南朔三年了,而自己和聂南朔才交往了不久,自然是比不过祁夏在他心里的分量的吧。 这么想着,景断夏又是释然又是不甘地叹了口气。 正开着车想着怎么处理宁泺的景断夏听到他叹气,扭头看了他一眼,空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怎么突然叹气了?” “没怎么啊,只是想到自古小三明明都没好下场却非要跟自己过不去,有些感慨罢了。” 他说的小三自然就是宁泺了,虽然宁泺还运气把脚插进聂南朔和他之间,但是景断夏早就把他当小三了。 聂南朔笑了笑,没说什么。 车子刚开入聂家大宅的车库,聂南朔的手机响了,是温白芙打来的,估计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聂南朔没有接,下了车,直接牵着景断夏开门进去了。 客厅里温白芙和宁泺正看着娱乐播报,估计刚才也看到了聂南朔那两分钟都没满的记者会。 看到他们进来,温白芙放下打聂南朔电话的手机,眼神看着他们有些复杂,不过也没说什么。 宁泺站了起来,一脸担忧地问聂南朔:“聂大哥,你没事吧?”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4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24节 景断夏心里嗤笑,装得可真像。 聂南朔看了他一眼,牵着景断夏去沙发上坐好,也没理会温白芙在旁边,沉声道:“明天会有人安排你出国,你想演戏,我会安排你进影视学院,以后别回来了。” 聂南朔一通杀伐果断的决定掷地有声,温白芙看了儿子一眼,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儿子为什么这么做,她也能猜到点。 宁泺却是完全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聂南朔冷冰冰地瞄了他一眼,景断夏抢在他面前嗤笑道:“为什么?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吗?安排你出国已经是看在祁夏的面子上了,这花的可都是聂家的钱。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如果没有祁夏的庇护,你今天的下场不会比流浪狗好到哪里去!” “我做了什么?证据呢?”宁泺瞪着景断夏,看聂南朔的时候又换上委屈的眼神。 景断夏气死了,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聂南朔安抚地握着景断夏的手,也懒得动气了,同样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为什么祁夏就那么单纯善良,这个宁泺就这么贪得无厌,一肚子算计。 “断夏说的没错,我们聂家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不过都是看在祁夏的面子上,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我不介意带你去朝星当面对质,不过到时候后果就没那么简单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白芙也明白了,祁夏的照片和消息都是宁泺传出去的,他一个人没本事做到把祁夏的消息弄上头条,所以私下和朝星合作了。朝星本就是天寂的对头,能抓住一个聂南朔的消息自然不会放手。 宁泺也不敢再说什么,虽然当初朝星的赵总答应他不会把他供出去,但是聂南朔已经认定是他干的了,他去当面对峙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其实他之所以曝光祁夏,目的就是想把焦点转到自己身上,聂南朔答应让他演戏,他在为自己吸引外界的注意,祁夏的身份是个很好的突破口,顺便污蔑景断夏。他也想到过后果,他没有天真地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聂南朔不会发现,但是有祁夏这个保护伞,他没想到过聂南朔会把他怎么样,直到聂南朔说要把他送出国并且不许再回来,他才真正地恐惧了。 “聂大哥……伯母……” 宁泺看看聂南朔又看看温白芙,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只是有时候利益放在眼前太过诱人。他从小跟着母亲过惯了苦日子,还有那折磨人的病,他是穷怕了,寂寞怕了,他想过上好的生活,想得到别人的关注。 聂南朔没有再理他,要不是看在祁夏的面子上,他想拍死宁泺的心都有。 “妈,没什么事我就和断夏回去了。” 温白芙今天显得很沉默,她也没想到宁泺会干出这种事来,心里失望至极。把他带在身边主要还是因为他是祁夏唯一的亲人,长得和祁夏又像,偶尔可以缓解一下她对祁夏的思念之情。可是现在,她忽然发现,长得再像,他也是比不上祁夏一分半点的。 摆了摆手让聂南朔他们走,温白芙抱着布偶猫,有些疲惫地起身上楼了,留下宁泺一个人惨白着脸孤零零地站在客厅里。 聂南朔带着景断夏去景断夏喜欢的饭店吃了早午饭,之后就开车把景断夏送回家了。景断夏劝他在家休息半天,聂南朔没听,让他好好补补觉,自己去公司解决残留事情。 傍晚时分,顾西扬本来是约了朝星的赵总晚上吃饭,但是景入秋不知怎么的就发起烧来了,景家父母都不在家,景断夏又是个毛手毛脚的家伙,顾西扬放心不下就和聂南朔说了这事。 聂南朔让他回去照顾景入秋,自己亲自去会会那赵总。 于是,晚上景断夏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吃饭,趁着聂南朔不在,把丢丢放在饭桌上,自己夹菜放到小盘里给它吃。 聂南朔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 景断夏从浴室里出来后就见聂南朔衣服都没脱就躺在床上像是已经睡着了。 把头发擦得半干,景断夏才去伺候那位大人。 拿了热毛巾替他擦脸,一靠近他就闻到了满满的酒气。景断夏忍不住皱了皱眉,就算有饭局聂南朔也不该喝成这样,恐怕还是祁夏的事惹得他心烦了。 擦擦脸,擦擦手,脱了他的衣服正要替他擦身,聂南朔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拉着景断夏压到了身下。 景断夏猝不及防地,手里的热毛巾都掉到了地毯上,然后就迎接了聂南朔狂轰滥炸式的吻,身上的睡袍也被他扯掉。 这个时候,景断夏想到了电视里某个女人对丈夫说的一句:瞧你那猴急的狗样~ 景断夏觉得聂南朔正在诠释这句话,心里好笑地想哈哈大笑,但是他还没笑出来,就只能嗯嗯啊啊地叫了。 “以后不许……不许喝……喝酒了……嗯……” “……” “啊……轻点!!!瞧你……嗯……猴急的狗……狗样……啊……” 聂南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低头吻了吻他的唇,然后把吻移到他的耳边,一边亲一边轻声说着什么。 景断夏被他折腾地脑袋有点发蒙,仔细去听他说的话才听清。 他反反复复说着的只有两个字——祁祁…… 本该灭顶的快感瞬间像是被一盆冰水冲刷,景断夏脸上的潮红瞬间就淡了下去,慢慢地脸色变得苍白,嘴里再也哼哼不出来,看着上方的聂南朔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 他说过,没和聂南朔在一起之前,聂南朔和他上床把他误认成祁夏他不会在意,但是一旦在一起了,他就不能忍受! 现在想起来,这几天聂南朔看着他的那个奇怪的眼神,就是在透过他看祁夏吧? 景断夏忽然有点想笑,自己和祁夏长得一点都不像,聂南朔是怎么把自己看成祁夏的? 为什么把我当成祁夏的替身呢?怎么会把我当成祁夏的替身呢?! 景断夏想一巴掌拍醒还在纵欲的人,但是手抬了抬最终还是放了下去。 聂南朔头很晕,眼前也是迷迷茫茫的,没发现景断夏的反常,直到发现他许久没有给出回应后才觉得奇怪,俯身摸了摸他的头发。 “怎么了?弄疼你了?” 景断夏摇了摇头,没说话。 聂南朔比刚才清醒了一点,意识到景断夏可能不舒服,连忙抽了出来,自己撸了几下释放了就没有再折腾他。 “不舒服吗?” 景断夏还是摇头。 “断夏,怎么了?我抱你去洗澡好吗?” 景断夏定定地盯着聂南朔,听见他叫自己名字的那刻,鼻子酸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摇了摇头,拎起被子一脚覆在聂南朔身上,然后就着被子埋进了他的怀里,默默地哭了出来。 眼泪被被子吸走,聂南朔没有发现他在哭,只当他累了,也就依了他的意思,没有带他去洗澡,就这么抱着他睡了。 第二天一早,景断夏就醒了,或者说他根本没睡着。身上的汗水早就被空调吹干了,昨晚聂南朔一次都没有做完,自然也就没射在里面。尽管如此,景断夏还是轻轻地松开聂南朔抱着自己的手,去浴室洗了个澡。 他几乎一个晚上都在想为什么聂南朔会把自己当成祁夏,为什么自己会成为替身,自己和祁夏长得并不像。 百思不得其解后,景断夏把一切的过错都归在了这所公寓的住址上。对门就是他以前和祁夏住的地方,说句好听点的,天天看到以前的住所,思念祁夏是肯定的,说难听点,这里阴气太重,不是好地方,他要搬家!一定要搬家!要离祁夏的东西远远的! 洗完澡出来,聂南朔怀里没人也醒了。 “去洗个澡吧,我去做早饭。”因为昨晚的事情,景断夏心里有疙瘩,不知道怎么面对聂南朔,也就没有像以前一样给他早安吻。 聂南朔宿醉后头还有点疼,点点头就去洗澡了,没有注意到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 景断夏已经学会了用豆浆机打豆浆,和煎荷包蛋。 等聂南朔穿戴整齐出来后,荷包蛋和豆浆正热腾腾的端出来。 两人一起吃着,聂南朔头还疼着,没什么胃口,但是不想辜负景断夏的一片心,还是努力吃着,景断夏是真的没胃口,一点点咬着,吃不下去。 “这个荷包蛋比以前做的更漂亮了。” 景断夏没把聂南朔的夸奖听进去,听见他说话,就放下了筷子,下定了绝心地道:“我要搬家。” 聂南朔一愣,“搬家?” “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我不喜欢这里,我们搬家吧。” 一大早的搞这出,聂南朔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里不是挺好的吗?你一开始也说很喜欢,怎么突然不想住了?” 想到昨晚的事,景断夏心里窝着一团火,低头抱怨道:“你是觉得挺好的,你和祁夏的家就在对面,当然挺好的,可是我不喜欢。” 说到祁夏,聂南朔皱了皱眉,放下了筷子,“怎么又扯到祁夏了?搬过来的时候你不是说不介意吗?” 看道聂南朔因为提到祁夏而皱眉,再联想昨晚的事,想想记者会上聂南朔说祁夏是他最爱最重要的人,景断夏就觉得憋屈,他开始怀疑,自己在聂南朔心里究竟是个什么位置。 “我本来是不介意的,那个时候谁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现在住的近了你开心了,你怎么不干脆搬到对面住去?!”胡言乱语一通,景断夏立马就后悔了,他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脾气上来了嘴巴不听使唤了。 聂南朔此时也真的沉下脸来,本来头就疼,他这么一闹就更是疼得慌。景断夏这样跟他说话,让他觉得莫名其妙,虽然有时候闹腾点,但是也不至于这么不讲理。 想到景断夏曾经说不许和他吵架,聂南朔压了心头的火气,叹了口气才问:“断夏,你怎么了?说话别太过分。” 景断夏眼睛一红,一瞪,“我过分?你昨晚抱着我喊祁夏的名字就不过分了?!你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就不过分了?!” 聂南朔一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昨天和赵总的饭局没多久就结束了,后来因为祁夏的那件事,心里还是很烦躁就一个人去喝了点酒,有些醉意,昨晚自己说了什么真的是记不清了。难道又把断夏看成祁夏了?聂南朔有些头疼,最近断夏的一些小动作和祁夏越来越像,他总会恍惚地以为是祁夏,对于这个,他自己也很无奈。 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聂南朔上前两步想摸摸景断夏的头却被躲开了,只好垂下手,解释道:“断夏,我没把你当祁夏的替身,昨晚我是喝醉了,我……” “别找借口了!喝醉了就把我当成祁夏了,这样的理由我会接受吗?我会高兴吗?!” 景断夏越来越得寸进尺地争吵,聂南朔想安抚他都没办法。 “断夏,冷静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这样的话就是失望的意思吧,景断夏看着他,心里既生气又委屈。他的确很少和聂南朔这样吵架,除了那次聂南朔为了宁泺指责了自己,自己发了飚,根本没有这么吵过。可是他心里的不甘和委屈已经忍了一夜了,他忍不住,他现在一分半点都见不得聂南朔顾着祁夏! “你不用这么好声好气的,我不是祁夏,没有心脏病,不需要冷静!” 聂南朔头疼地只能抚额了,不许和他吵架明明是他定下的规矩,自己不和他吵还是被他说,这种情况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没法交谈了。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聂南朔放软语气,“我们都冷静冷静,我先去公司,等我们都平心静气了再谈好吗?” 景断夏沉默了,他不想聂南朔离开,但是心里的闷气却不容许他像平常一样撒娇,只好瞪着聂南朔沉声道:“你走了就不要回来。” 聂南朔没再接话,叹了口气开门走了,他需要安静的氛围来思考为什么断夏会有祁夏的小动作,是谁告诉他的,还是一切都是巧合。 景断夏见聂南朔离开了,盯着关上的门,憋了很久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其实他清楚,如果刚才自己哭了,聂南朔一定再生气也会投降,可是他不想让自己这么没出息,也不敢想象聂南朔迁就自己是因为他景断夏还是因为祁夏。 聂南朔为什么把他当成祁夏的替身,他一定要一个答案,他一定要搬离这里! ☆、第79章 和好 聂南朔去了天寂总公司,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里的文件,思绪却不在这些文件上。景断夏说他把他当成了祁夏的替身,聂南朔很清楚,这不可能。如果他要的只是一个替身,宁泺绝对比他有优势。可是断夏和祁夏那些相似的小习惯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祁夏回魂了? 想到这里,聂南朔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魔怔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祁夏回魂了,他一直和景断夏在一起,景断夏明明还是那个嘻嘻哈哈闹闹腾腾的景断夏,并没有变化。 百思不得其解,聂南朔干脆不再多想,先把工作做完,晚上找顾西扬去聊聊。 中午的时候,聂南朔下意识地盯着办公室的门口,想着那个闹别扭的家伙会不会给他送午饭来。结果也就是想想,景断夏并没有来。 景断夏在家里也下意识地看着门口,看看聂南朔中午会不会回来。结果也就是看看,聂南朔并没有回来。 草草地下了碗面吃了几口,景断夏心里堵了一个上午了,难受得很,特别是聂南朔还不回来,让他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又是不安的。 下午,景断夏在卧室抽屉里翻出了对门的钥匙,心想着去聂南朔和祁夏的小窝看看,但是拿着那把钥匙犹豫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还是把钥匙放回去了。阴气太重,他才不想去找死! 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默默地等待,时不时地看看门口,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景断夏的眼睛红一次就强硬地忍下眼泪,连默默地趴在他腿上的小丢丢都不忍心翻一下身打扰他。 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的感觉,但是早上明明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他也拉不下脸去打聂南朔的电话,于是就拿出手机翻出菜谱,一个人默默地在厨房里准备晚餐。 晚上,一家酒吧里,聂南朔约了顾西扬喝酒。 顾西扬是难得看到好友这么无奈迷茫的样子,就连祁夏去世他那么难过也没有约他出来喝酒。 “你那位怎么样了?”聂南朔拿着酒杯微微地抿了一口,昨晚喝醉了惹得景断夏不开心,他今天不想多喝。 顾西扬倒是和他碰了下杯子,一口喝尽。 “吃了药,昨晚就退烧了。你怎么了,景断夏那闹腾家伙又怎么你了?” 聂南朔闻言抚了抚额,看着酒杯里的酒,烦躁地一口灌进了胃里,然后把自己最近的烦恼告诉了顾西扬。 顾西扬挑了挑眉,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不知道好友为什么烦恼成这个样子。 “祁夏周围的圈子小,要说小习惯,也只有你对他了如指掌了,就算是北凌和伯母也不可能清楚这些小事,你觉得谁又有可能这么详尽地教给断夏?” 聂南朔皱了皱眉,摸着酒杯,没有再喝。顾西扬说的没错,除了自己,没有人会这么清楚祁夏的小习惯,说是别人告诉断夏的根本不可能。 “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这的确很困扰我,我有时候会把断夏看成祁夏,他以为我把他当祁夏的替身,今天早上闹腾了好久。” “你太庸人自扰了,南朔,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只是一种巧合,也正是因为这种巧合,断夏更适合你,这就好比是命中注定一样。你应该庆幸,你爱上断夏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习惯,所以你爱断夏是纯粹地爱断夏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他有某些地方像祁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西扬这么一说,聂南朔就觉得清醒很多,没错,这些小习惯并不代表什么,何苦总是联想到祁夏,困扰了自己又伤了那个傻瓜。 “你说的对。”点了点头,聂南朔和顾西扬碰了下杯,轻抿一口。 顾西扬笑笑,又说:“不过,既然断夏想搬,你就依了他,省得他心里有块疙瘩。要我说,你把你们的家安在前任对门,任谁都不会高兴的。而且,说不定就是因为住的近了,你才会总是联想到祁夏,这样对断夏不公平。” 聂南朔看着酒杯,缓缓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并没有不想搬,只是今天景断夏闹得太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多想。现在想想,他想搬就搬吧,不过是换一个地方住,聂家不缺这点钱。 难得一起喝个酒,两人又聊了点别的事。 这个时候的景断夏正对着一桌已经凉透的菜,红着眼睛,心里比那些菜更凉。亏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做了一桌的菜,本来想了一天了,也想好好平静下来,等聂南朔回来好好谈谈的,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景断夏心里是生气的,但是内心深处,更多的是不安。他没忘记今天早上是自己让他离开了就别回来的,但是聂南朔真的不回来了,他就慌了。 抽了抽鼻子,景断夏拿了手机,踌躇了一会儿,没敢打电话,他怕听见他的声音就忍不住想哭,最后只发了条短信: 你说过我心里不舒服就呆着等你来找我,我没有出去乱跑。 发完短信,景断夏坐回沙发上,默默等待聂南朔的回音。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后,手机依然一点提示音都没有。 景断夏此时心里已经不安暴躁到了极致,蹭地站起来就把手机往地上摔,小丢丢吓得连忙回到自己的窝里躲着。 景断夏没理它,摔了手机后心里还是不解气,就跑去书房,之前网上曝出祁夏的照片,景断夏点开保存了,现在正好用来出气。用打印机把照片彩印了出来,两张照片都印了好几张,然后拿着打印出来的照片回到客厅,翻找出剪刀一张张地泄恨般地剪! 聂南朔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地的碎纸片,景断夏手里还拿着剪刀剪着什么。 看到聂南朔进来,景断夏吓了一跳,腾地站了起来,手里的剪刀猝不及防地落在地上。 聂南朔关了门走进来,看着那一地的碎纸片,茶几上还有几张没剪的,一看就知道景断夏做了什么。聂南朔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一阵阵刺痛蔓延在心上,但是他并没有去责怪景断夏,而是沉默地离开了客厅,也没上楼,反倒是去了客房,关上了门。 景断夏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纸片和剪刀,再僵硬地扭头看看被关上的客房门,心里又冷又疼。他把碎纸片都捡到茶几上,看着边上那几张完整的祁夏的照片,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他做了什么?明明一开始和聂南朔说好了一起怀念祁夏珍惜祁夏,也曾对着祁夏的照片许诺过不会取代他在聂南朔心里的位置,怎么现在的自己变得这么善妒,这么小心眼。 聂南朔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吧,自己居然把他珍惜的祁夏糟践成这个样子了。 景断夏看着那些碎片许久,心里阴阴寒寒的,一种害怕的感觉席卷全身,他情愿聂南朔指责自己,也不想这样各分两地,不再交流。 再想想自己早上那么无理取闹,噼里啪啦地骂他,景断夏真的害怕聂南朔会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愣了许久后,景断夏去书房拿了一张a4纸和胶水,回到客厅,把剪成碎片的照片一一拼凑完整,贴在a4纸上。 聂南朔此时躺在客房里的床上,心里久久无法平静。他从没想过景断夏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尽管那只是彩印出来的照片,但是他心里就是疼。他想指责景断夏,但是他做不到,景断夏红着的眼睛他并不是没有看到。他可以为祁夏生气,却也心疼景断夏。而且他始终记得景断夏说过不许和他吵架,要让着他。 所以聂南朔忍住了,他想让自己冷静冷静,这一切都要归结于自己太在意他和祁夏相似的小习惯了,才让景断夏没有安全感,聂南朔觉得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责怪景断夏。他需要先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能去安抚景断夏。 躺了许久后,聂南朔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这才注意到景断夏八点多发来的短信。 聂南朔心头一跳,点开短信,看到那句——你说过我心里不舒服就呆着等你来找我,我没有出去乱跑。 瞬间,心头的怒气全都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聂南朔开始反思自己,就算再烦恼,也该找时间哪怕是发个短信告诉他今晚和顾西扬去喝酒,而不是放任他不安地胡思乱想。聂南朔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爱人。 此时已经是十二点了,很晚了。外面一直没有动静,聂南朔有点担心,看了短信就更沉不住心了,连忙起身出去看看。 这个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茶几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几张纸。 聂南朔走过去一看,那是几张a4纸,之前被景断夏剪成碎片的照片已经一片一片地贴在了a4纸上,拼成了原来的样子。 聂南朔数了数,一共五张,这么一片片贴回去很不容易。每张下面都有一句用黑笔写的“对不起”。他不清楚这是对祁夏说的还是对他说的,但是这三个字就像是重物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他心上,生疼生疼的。 抬头一看,饭桌上也摆了满满一桌菜,让聂南朔的心不由自主地更疼更软了。 放下那几张纸,聂南朔上了楼,轻轻地打开卧室的门。里面开着灯,景断夏蜷着身子背对着门侧躺在床上。 不敢肯定他有没有睡着,聂南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到床沿看他。 景断夏应该是睡着了,眼睛有点肿,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档案袋。这个档案袋聂南朔认得,是那个放着他们结婚证书的档案袋,一时间心里又是忍不住地心疼,这个家伙是没安全感了。 卧室里还开着空调,聂南朔轻轻地摸了摸景断夏的额头,然后拿来空调被,小心地盖到他身上。被子盖到他胸部的时候,聂南朔想把那个档案袋抽走。没想到只轻轻地抽了一下,景断夏立马就睁开了通红的眼睛,死死地抓着不放手。 “我的。”景断夏说完就咬着唇,眼睛开始雾蒙蒙起来。 可能是因为哭过,也可能是因为刚睡醒,声音哑哑的低低的,听上去特别委屈,聂南朔心疼地不行,忍不住弯下身子在他额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是我们的。” 听聂南朔这样说,景断夏忽然就松开了档案袋,双手环住聂南朔俯下身来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侧无声地哭了起来。 聂南朔吻着他的侧脸安抚他,把他搂着坐起来抱在怀里,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傻瓜,哭什么,早上不是骂我骂得挺威风的?” 见他这么取笑自己,景断夏心里的不安反而淡了下去,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起来。 “坏人!” 听他这样像孩子般地哭而不是默默流泪,聂南朔心里也放心了一点,耐心地拍着他的背,亲着他的脸安抚道:“我是坏人,是我不好,乖,不哭了。” ☆、第80章 和好之后 景断夏在聂南朔怀里抽抽噎噎好久,聂南朔越是哄他,哭得越是厉害,许久才渐渐安静下来。 头埋在聂南朔怀里沉默了很久,景断夏才声音哑哑地说:“他的照片我贴回去了。” 聂南朔心里一紧,一手托着他的背,一手摸着他的头,“嗯,我看到了,花了很久吧?” 景断夏没答,闷闷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聂南朔亲了亲他的侧脸,柔声安慰,“我也该说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不该没看到你的短信,不该这么晚回来,不该让你生气。” 景断夏沉默着,环着他脖子的双臂紧了紧,没有说话。 “断夏,”聂南朔轻轻松开他抱着自己的手臂,让他看着自己,认真地道:“我没有把你当祁夏的替身,我很清楚我现在爱着的人叫景断夏。” 景断夏看着聂南朔,眼睛又有些湿润了,再次扑进他的怀里,声音哑哑,语气闷闷,“以前我总说不介意祁夏的存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介意了,我怕自己比不过他,怕你爱他比我多,甚至不想听你提起他,也不想住的离你们的家这么近,我是不是变得讨厌了?” 聂南朔抚着他的背,笑道:“傻瓜,这说明你越来越爱我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你讨厌?” “真的吗?可是你今天早上那么不耐烦,连和我吵架的欲望都没有。” 听他这么抱怨,聂南朔的头就开始大了,他隐隐觉得怀里这闹腾的家伙伤心劲儿过去了,闹腾劲儿又上来了。 “宝贝,是你规定我不许和你吵架的,你忘了?” 景断夏又不说话了,不过在聂南朔怀里蹭了蹭,表示接受他这样的解释。 聂南朔又抱着他坐了会儿,揉揉他的脑袋,“你要是真的不想在这里住了,我们就搬家。” 这下景断夏心虚了,聂南朔如果不想搬,他还能理直气壮地指责他住在他和祁夏的公寓对面是不安好心,还能无理取闹地吃醋。可是聂南朔真的答应他搬家了,景断夏就觉得这样显得自己特别小家子气,弄得挺尴尬的。 “记者会上,你说祁夏是你最爱最重要的人。”景断夏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然后默默地在聂南朔怀里蹭蹭。 聂南朔愣了愣,他倒是没有料到,祁夏已经不在了,还能让景断夏吃醋吃成这个样子。 “你很介意?” 景断夏沉默着不说话,他不知道聂南朔介不介意自己这么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介意,非要和祁夏比一比。 聂南朔叹了口气,惹得景断夏心头不安地一跳。 “祁夏已经不在了,我只能给他冠上‘最’的等级,但是你不一样,你是要和我走一辈子的,在我身边一天又一天,只有更爱更重要,而不是用一个‘最’字封顶,你明白吗?” 景断夏愣在聂南朔怀里,心跳的厉害,软软的,暖暖的,眼里又被逼出了泪花。当得知聂南朔所想的那一刻,他又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和祁夏比一比,在聂南朔心里,其实很难说谁更重要一点,这样的问题不过是在为难他。但是,自己很喜欢他的这个答案就是了。 “你这个答案完美的解决了广大男人面对的前任与现任的问题,真该给你颁个奖。” 景断夏嘴里哼哼唧唧的,但是脑袋却在聂南朔怀里蹭个不停,可见他心情之好。 见他心里舒服了,聂南朔也就不计较他的冷嘲热讽,拍着怀里人的背,笑问:“不难过了?” “难过的,你昨晚抱着我喊祁夏的名字。” 想到这个,景断夏又皱了脸,委屈地手脚并用地爬上聂南朔的腿,面对面地坐在他的腿上,双腿紧紧地缠着他的腰,可谓嚣张至极。 聂南朔任他折腾,等他终于安静下来坐好了,才搂着他道:“是我的错,你大概还不知道,你最近有些小习惯和祁夏很像,所以我有时候才会失神。今晚找西扬聊了聊,是我太想太多了,这只是一种巧合而已,以后不会了,别生气,嗯?” 景断夏听得一愣一愣地,然后又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最近经常做的那些模糊的梦境,忽然觉得自己背后阴森森的,死命地抱住了聂南朔。 “怎么了?”以为他还介意自己偶尔失神想到祁夏,聂南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景断夏小心翼翼地四周看了一眼,然后有把头埋在聂南朔怀里,小声地道:“我最近也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模模糊糊的,那些事情有些是我们一起做过的,有些没有做过,你说是不是祁夏分了半个灵魂到我的身体里了?!呜呜呜……好可怕!” 两人已经贴地够紧了,但是景断夏还是拼命地往聂南朔怀里钻,像只受惊的小狗一样瑟瑟发抖。 聂南朔安抚地抱着他,听他这么说也是心头一跳,但是跳过之后又平静了下来,什么一半灵魂到他身体里了,这种闻所未闻的事亏他能想得出来。 “别胡思乱想了,是我不好,最近让你觉得不安了,所以才做了那些和我在一起的梦吧。” 景断夏微微探出一个脑袋,表情惊悚地看着聂南朔,“也有可能我们就住在你和祁夏的家对面,你不是说祁夏偶尔会回来看看吗?他可能吃醋了,所以灵魂入侵了我的身体,等待时机逼走我的灵魂,然后霸占我的身体了!啊啊啊!太可怕了!呜呜呜……” 聂南朔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头,“好了,别胡说八道了,你再这么神经兮兮的我就要联系精神科教授了。” 景断夏撇撇嘴,终于回归正常的样子,不过刚才自己说的那通倒是真把自己吓着了,抱着聂南朔不肯撒手。 “害怕我们就搬走吧。”聂南朔抚着他的背,语气柔柔的,“你说的那么邪乎,我爸以前认识一个喜欢研究邪乎事的朋友,什么时候我去问问。” 景断夏摇了摇头,虽然还是会吃一点祁夏的醋,但是知道聂南朔是爱自己的就够了,那个家聂南朔想必还是很在乎的,就算自己再胡闹也不会这么不明事理地让他断了对祁夏的想念。 “其实我也没那么小气,这里挺好的,毕竟是我们第一个家,只要你不惹我难过,我就不会想着搬。” 聂南朔看着他还红肿着的眼睛,心里软成一片,他哪里不知道景断夏是在为他着想。 “好,那就不搬。我们去你家那个小区买一套,以后要是我惹你生气了,咱们就在那里住几天,就当回娘家了。” 景断夏瞪了他一眼,虽然红肿的眼睛瞪起来特别搞笑。他也知道聂南朔之所以想再准备一套房就是怕他心里还有疙瘩,备在那里,什么时候想搬就能搬了,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聂南朔在他瞪着的眼睛上亲了一口,景断夏连忙闭上了眼睛。 “眼睛疼不疼?我帮你敷一下好吗?” 景断夏摇头,化身软喵一直在聂南朔怀里蹭。 聂南朔也没有坚持,想着睡觉时再帮他敷,“吃过饭了吗?饿不饿?” 景断夏皱了脸,抱怨:“我做了好多菜。” 聂南朔亲着他的脸,笑道:“我看到了,我会全部吃掉,一点都不浪费。” “已经冷掉了。” “没关系,天还热着,吃冷的刚好。” 打横抱着景断夏站起身,聂南朔抱着他下楼,柔声哄道:“先吃饱了,明天我在家陪你,咱们补觉一天,好不好?” 景断夏笑眯眯地搂着聂南朔的脖子,点了点头。 小丢丢窝在狗窝里,看他们一起下来,尾巴立马竖了起来,一边摇一边蹬蹬蹬地蹦过来。狗比人会看脸色,这一看自家小爸爸和羊爸爸就是和好了,连忙跑过来蹭。 聂南朔看了眼小丢丢的狗碗里干干净净的,可以想象景断夏没有给他准备晚饭,至于午饭,估计也是没有的多。 把景断夏放在沙发上,聂南朔先去给小丢丢准备了狗罐头和当饮料的羊奶。然后又去把桌上适合热吃的菜去温了一遍,这才牵着景断夏一起吃晚饭。 是的,夫夫两在凌晨两点幸福而甜蜜地吃起了晚饭。 饭桌上,小吵和好过后,两人心情都很放松,吃得津津有味。 “厨艺越来越好了。”聂南朔不禁赞叹。 景断夏骄傲地抬头挺胸,如果忽略那通红的双眼,一定非常像只得意的小公鸡。 聂南朔笑了笑,替他夹了红烧肘子,“今天早上的荷包蛋也很好吃,不过你凶起来太可怕了,我都没吃完。” 景断夏高傲的头颅默默地垂了下来,哼唧了一声,“谁凶了,都是你逼我的。” 聂南朔笑着点头,默默地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沉默地吃了一会儿,景断夏瞄到了聂南朔那边桌角上那支被自己砸掉的手机。 “没坏吗?” 聂南朔好笑地伸手把手机拿来看了看,“看着是没坏,不过不知道有没有脑震荡,要是不能用了就再买。” 景断夏哼唧一声,一把夺了过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留着吧。 吃完饭,两人去洗了个澡,这次真的只是单纯的洗澡。今天闹得够呛了,聂南朔怕他累着,没折腾他,洗完澡吹干头发就让他去床上睡了。自己去打了热水和冷水各一盆,先用热毛巾帮他敷眼睛,热的敷完再用冷的敷,有助于消肿。 景断夏平躺在床上,眼睛上遮着热毛巾,手里握着聂南朔的手。想到吃饭的时候聂南朔说他凶,他心里有些在意。 “其实……其实我不凶的……”景断夏说的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聂南朔轻笑了一声,应道:“嗯,不凶。” 景断夏觉得越发心虚了,支支吾吾好久才道:“我……我可以改的……” 聂南朔没说话,松开了他的手,起身拿下了他眼睛上不热了的毛巾,俯身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你不用为我改什么,我会去习惯你的,你所有的小脾气,我都能容下。” 景断夏动了动嘴,没敢睁开眼睛,怕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泪花。 聂南朔在他微动的嘴上吻了一下,又换了热毛巾敷上他的眼睛。 等热敷冷敷都完成之后已经快要凌晨四点了,景断夏一直闭着眼,此时已经睡着了。 聂南朔撤了水盆和毛巾,上床把人搂进怀里。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也想记录下这次的吵架,用来警戒自己以后对景断夏更细心宠爱一点。 于是,聂南朔拿起手机,很难得的主动发了条微博,很简单的一句话:今天吵了一架,惹他难过了,很心疼,以后不会了,在此保证。 没有配图,也没有艾特景断夏。 他难得看看微博,这个时候才发现好多粉丝发来了私信和艾特,他简单地看了几个,都是关于昨天的记者会,景家粉都为景断夏打抱不平了。很多人都问他,为什么说祁夏是他最爱最重要的人,那她们的断断算什么? 聂南朔微微笑了一下,随机转发了某位粉丝这样打抱不平还艾特他的微博,并写上了刚才他回答景断夏的那句话,艾特了景断夏。 即使是凌晨四点了,还是秒秒钟有粉丝评论,不过聂南朔没去看,放下手机,搂着怀里的人,亲了亲他的脸,抱着他开始了一天的补眠。 ☆、第81章 泡芙公主 两人这一睡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来,这是一个很尴尬的时间,刚睡醒,该吃晚饭了,吃完晚饭又该睡了…… 聂南朔把人往怀里搂了搂,开了灯仔细看他的眼睛,差不多消肿了,眼里挺清明的,想来再睡也睡不着了。 “眼睛还疼吗?”聂南朔轻轻地揉了揉他的眼角。 “不疼。”景断夏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上,脸蹭着他的胸膛。吵架风波过后,隐隐有越来越粘人的趋势了。 实在是睡不住了,黏了一会儿后,两人收拾收拾起床了,聂南朔带他出去吃饭,然后一起逛夜市,很晚才回去,一番运动后,两人终于有了睡意。 再醒来的时候终于是白天了。 聂南朔要去公司,景断夏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就抱着小丢丢跟着聂南朔一起去了公司。 两个人之前因为吵架,对外面的事不甚关心。就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宁泺已经被送出国了,叶一唯那里也去协商好了,两个片子的时间并不冲突,那个导演的大制作片子还在筹备,并不着急,所以《守望爱情》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了。 景断夏躺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玩着手机,看到聂南朔艾特自己的微博,心情好得不得了。 默默地在办公室陪着聂南朔办公了一上午,中午聂南朔带他出去吃饭,下午就被叶一唯一个电话拎走了。 天寂娱乐摄影室内,比起上次拍摄《剩者为王》宣传海报,这次规模就小多了,没那么多人,主角就言表和景断夏。 林辛一直辛勤地扮演着言表的小助理,言表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今天也照样跟了过来。 景断夏一边整理服装,一边看着坐在一旁观看的林辛,神神秘秘地拍了拍言表,挤眉弄眼地问:“小辛还住在你家?” 言表看了眼林辛,点了点头,木木地道:“不过我那单身公寓还是太小,准备最近买房了。” 景断夏眼睛一亮,“这是在一起了?” 言表木着的脸红了红,又点了点头。 景断夏猛地拍了拍他的肩,嘿嘿笑道:“好样的木头,那是该赶紧买新房了,钱不够到我这里来拿!” 言表笑了笑,点点头,钱他不缺,但是景断夏这份心意他很感动。 “要不就来景碧买吧,咱住的近点,以后离家出走方便。” 言表愣了愣,问:“你和聂总吵架了?” “没有啊,开个玩笑。景碧那里安全设施比较好,作为艺人,特别是你和小辛还是那种关系,隐私安全很重要。”关于之前和聂南朔吵架的事,他没有告诉别人,反正以后也不会了,没什么好说的。 言表木木地点了点头,慎重地思考起来。 《守望爱情》很快就进入了拍摄阶段,宣传海报出来的时候就又引起了一番轰动,看到言表和景断夏搭档,言家粉和景家粉表示很激动很期待。一些喷子就开始喷,人家景断夏和聂总都领证了,yy你们个大脑袋!言表这么喜欢拍同志片,不会也是弯的吧?云云。 一时间关于现实生活中的聂景夫夫和影视中的言景cp占了网上的半壁江山。 《守望爱情》就在a市拍摄,景断夏也早早地就进了剧组,聂南朔答应他会经常来探班,把手头的一些要紧事处理了就到剧组来陪他。 第一幕拍的就是景断夏饰演的这个陆看跪在母亲的坟前拜别母亲,然后进城。 一辆公交车驶在很窄很旧的马路上,因为是小地方,来来往往的人不多,车上也没几个群众演员。景断夏就坐在靠后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眼里流露出一种对家乡的不舍和对城市的向往。 聂北凌看着镜头里的景断夏的表演,不禁赞叹地点了点头,景断夏的演技越发纯熟了。 然而,就在这时,景断夏忽然站了起来,激动地喊:“停车!停车!” 聂北凌以为他哪里不舒服,连忙让司机靠边停车。 幸好前面不远就是个公交车站,司机靠边停了下来。 车里除了群众演员,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不多,本来拍车上的戏,车上各个角度已经安装好了摄像头,聂北凌是想关键时刻给景断夏说说戏才跟上来的,不过此时他很庆幸自己跟上来了,不然景断夏要是出了个什么意外,他怎么跟他大哥交代! “你怎么了?”聂北凌有些着急地看着景断夏。 景断夏愣了愣,然后指了指外面的后侧方,“我刚才看见一个东西。” 说着,景断夏就让司机开了门,下车了,一个人蹬蹬蹬地向后跑去。 聂北凌也不知道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不过看他着急的样子还是跟了过去。 这条小马路边上还有一辆剧组的车,车边是拍摄公交车和外景的剧组人员,看见景断夏和聂北凌跑下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个个连忙也跟了上去。 等他们看到景断夏停下来的时候,一个个脸都黑了。 那是一只被牵着的狗,景断夏坐在车上的时候,那只被牵着的狗在他面前一晃而过,但是却触动了他的心。 牵着那只狗的那户人家离马路不远,这里是山村,房子都挺旧的,那只狗就牵在外面,身上全是干掉的泥巴,特别脏,身上有几处毛掉了,大概是太痒了自己挠掉的,挠得血迹斑斑。景断夏看得出,这是一只萨摩耶,要是在城里,这样的一只狗估计是当宝贝养的。但是山村人懂什么品种,他们只当畜生养。 景断夏四处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家禽,狗不是用来看家禽的,这只狗估计主人也不是多么想要的,否则怎么会狼狈成这个样子? 都说萨摩耶是微笑天使,景断夏走近那只狗的时候,那只狗歪了歪头,咧开嘴,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景断夏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多可怜的狗狗,就算是用来看门的也不能这样啊!牵在那里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身上脏的浑身发痒挠得皮开肉绽,看到人却还是那么的友好。 “景断夏,你发什么疯呢,回去拍戏。” 聂北凌看着景断夏蹲在那只狗面前试图伸手摸他,立马火大地把他拉了回来。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就是来交狗朋友的!家里一只小的不够他玩,打起外面狗的主意了,还是这么脏的一只!路边的狗是这么好摸的吗?要是被咬了怎么办?! 景断夏松开聂北凌拉着自己的手,可怜兮兮地看了眼那只静静地看着他们的狗。 “你看它多可怜啊,它的主人一定不爱它。” 聂北凌皱了皱眉,他本来就不喜欢带毛的东西,但是被景断夏这么一说,再看一眼那只咧着嘴笑的脏狗,忽然也觉得它真的狗生坎坷。 “这是人家的狗,你可怜它有什么用?赶紧回去拍完了走了,你想留在这里住宿吗?” “你太没同情心了。” 聂北凌嘴角一抽,扭头一看,其他几个剧组成员也一脸同情地看着那只狗…… “我想把它买下来,它在这里一定不好过。” 聂北凌还想劝劝他呢,就见他拿出了手机。于是聂北凌不说话了,这家伙开始搬救兵了,自己已经没法阻止了。 景断夏一边等电话接通,一边靠近那只狗,蹲在它面前,试探地伸手摸它的脑袋,那只狗没有拒绝,只是那一头干巴巴结成块的毛,让景断夏觉得很心疼。 “断夏,怎么了?” 电话接通了,景断夏把这里的事告诉了聂南朔。 聂南朔笑了笑,“你想把它买回来?” 景断夏继续摸着那只狗的脑袋,嗯了一声,“它好可怜的,我们家应该养得起它吧?” 聂南朔失笑,“养得起,想买回来就买吧,正好和小丢丢作伴。” 第2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5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25节 “好。” 得到老公的同意,景断夏觉得自己腰板也直了,说话也有力了,再也不要怕聂北凌反对了。 聂北凌从他拿出手机开始就没想着反对了,他大哥要是不答应景断夏才怪了。 “跟我回家好不好?以后每天都干干净净,有狗罐头吃,有羊奶喝,还有小伙伴陪你玩,好不好?” 那只狗又歪了歪头,咧着嘴笑着。 聂北凌陪着景断夏绕进去敲了敲那户人家的门,那户人家也不是爱狗的人,本来对那只狗就是爱管不管,有一顿没一顿地喂,有人愿意花钱买这么一只脏狗,他们不吃亏。 好在山村人朴实,没有抓着价格不放,景断夏也看他们生活不容易,没有砍价,最后就1000把那只狗狗买了下来。付钱的是聂北凌,景断夏身上很少带钱,更别说是出来拍戏了。 心里记挂着狗狗的伤势,景断夏一遍就把戏过了,然后坐回剧组的车里。狗因为太脏了,剧组人员从后备箱找了条车用小毯子,铺在座位上,让狗趴在上面。 回剧组的路上,景断夏一直轻声细语地和狗狗说着话,仿佛是个领养孤儿的妈妈,其他人看着都笑了。 回到剧组,景断夏就带着狗去附近的宠物店洗澡上药了。洗完澡的狗狗雪白雪白的,非常漂亮,景断夏给它取名为泡芙。 泡芙是个女孩,宠物店的人说应该还没满一岁。买了药水,狗罐头,羊奶,狗窝,狗玩具后,景断夏就带着泡芙回剧组了。 把泡芙领到房间,让它睡在给它买的狗窝里,给它拍了照,然后把新的照片和之前脏兮兮的照片发到了微博上。 可怜的小家伙,欢迎成为我们家新的一员!是个女孩哦,泡芙公主~天寂聂南朔 附上照片。 立马有粉丝评论景断夏有爱心,善良云云。 景断夏嘻嘻一笑,替泡芙准备了狗罐头和羊奶给它吃。 ☆、第82章 床戏来真的 泡芙大概是以前太缺爱了,跟了景断夏后非常依赖他,去哪儿都要跟着,晚上睡觉的时候,趁景断夏睡着了,泡芙就会咬着狗窝的边边,把狗窝拖到景断夏的床头,挨着他睡。拍戏时也紧紧地跟着,坐在一边静静地观看。 好在剧组里的人除了聂北凌没人讨厌这样毛茸茸软绵绵的宠物,大家相处十分愉快。 今天就要拍陆看被被强的一幕了,剧组先去附近的酒吧拍摄。景断夏只知道自己和言表是主角,其他戏份少的配角他没怎么注意,所以,当他扮演着陆看好奇而又小心翼翼地进入酒吧,然后看到韩穆过来的时候,景断夏瞬间出戏了。 韩穆饰演的是秦辕,秦辕的戏份是很少的,就一开始把陆看强了,后来偶尔出现几次,一共也没几句台词。 景断夏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高兴的是韩穆果然只能接接这种没几句台词的角色了,悲哀的是,自己饰演的陆看要被他饰演的秦辕强x了!!!真特么恶心啊啊啊!!! 聂北凌见景断夏出戏了,皱着眉把他拉到了角落边,“拍戏不要带私人感情,你又忘了?” “没忘,我是没想到他会出演啊,你哥在弄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聂北凌看了眼那边的韩穆,“就这么一个小角色还是他经纪人求了好久的,片酬压低了很多,而且他现在还是有点名气的,就当添阵容了,你们两合作,网上又得掀起一波骂战,免费的宣传,这么多剩余价值可以榨,何乐而不为?” 景断夏恍然大悟,挑了挑眉,竖起大拇指赞叹:“果然奸诈。” “行了,赶紧去拍,一唯不舒服,今天早点结束。” “得令!” 接下来的拍摄就顺利多了,景断夏一直尽心尽力地饰演着陆看的角色,把对戏的韩穆当石头。韩穆心里是波涛汹涌,每每看见景断夏心里都一团火气,自己现在这个境地一定都是景断夏搞的鬼! 酒吧里的戏拍完,就要拍小型别墅里的一夜情。 房间里的拍摄设备都已经准备完毕,聂北凌再次给他们两说了一下戏,然后就开拍。 陆看被秦辕搂着腰,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进了房间后更加恐惧了,想要离开,却被秦辕一把推到了床上。 “欲擒故纵?我喜欢。” “不要,放开我!” 陆看在床上挣扎,秦辕脸上带笑,一把撕开了陆看的衬衫,挤进陆看的双腿之间,俯身吻陆看的身体。 虽然这是情节需要,但是当韩穆真的压在他身上吻下来的时候,景断夏蓦地瞪大了眼睛,突然一脚把韩穆蹬到了地上。 整个房间都寂静了。 不待聂北凌发话,一直静静坐在边边上看着的泡芙以为主人受欺负了,瞬间就扑到了韩穆身上,一边撕扯着韩穆的衣服,一边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吼吼”声。 景断夏拢了拢自己被撕碎的衬衫,盘腿坐在床上,拿来一个枕头抱在胸前,脸色不怎么好看。 “泡芙,过来。” 泡芙听到主人的呼唤,连忙奔了两步跳到床上,乖乖地坐在景断夏身边。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神展开? 聂北凌看着地上狼狈地黑着脸的韩穆,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一唯身体不舒服还在酒店躺着,他想早点拍完今天早点结束回去照顾他,景断夏这是非要跟他对着干啊! “景断夏,你到底想干嘛!” 景断夏看了聂北凌一眼,抱着泡芙怒道:“我觉得我有权力保护自己的贞操!” 说完,景断夏瞪了韩穆一眼。 丫丫个呸的,不是说好了是直男的吗?!你妹啊!都硬了!这床戏你是准备真刀实枪上还是咋地! 当韩穆压到自己身上来的时候,景断夏就深切地体会到韩穆那里硬了啊你妹!咋就这么恶心呢! 景断夏这句话说的不是特别露骨,但是房间里的人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韩穆了,甚至有些直接看向了韩穆的下面…… 韩穆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对着景断夏硬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被踢了一脚的愤怒反而在于其次了……这么多人看向自己,韩穆觉得自己的脸色更差了! 都这样了,景断夏是说什么都不会接受和韩穆继续拍下去的。虽然说床戏这种东西擦枪走火也不是没有,但是对方是韩穆他就不能忍,心里直犯恶心,根本忍不了。 聂北凌心里也挺乱的,一方面一直担心着一个人留在酒店房间的叶一唯,一方面又被这事闹的头疼,已经这样了,他也不敢再让韩穆上了,要是被自家大哥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我可以换个演员吗?群众演员也行。”景断夏委委屈屈尴尴尬尬地问。 聂北凌还没说什么,韩穆忽然站了起来,冷冷地看了景断夏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景断夏切了一声,自己变态还怪我咯? 拍摄就这么暂时停了下来,中场休息,聂北凌烦躁地去物色演员,要说随便找个群众演员,那是绝对不行的。 大家都休息了,拿了饮料什么的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景断夏没有出去,干脆和泡芙一起躺在床上,一条腿压在泡芙身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聂南朔。 泡芙乖乖地让他压着,头拱到景断夏怀里撒娇。 景断夏笑了笑,莫名地想到自己在聂南朔怀里撒娇的样子,估计也就这狗样。 电话接通的时候,聂南朔就听见他的笑声,不由得也弯了弯嘴角。 “什么事这么开心?” 景断夏连忙停止了笑声,抱怨道:“哪里有什么开心的事,我都快被恶心死了。” “怎么了?” 景断夏四处看了看,确定大家都不在,才小声地道:“我跟你说,刚才不是拍我被强的戏嘛,那个演员是韩穆,而且特么地他对我起反应了,我连忙一脚把他踢下床!” 聂南朔脸色一沉,阴阴地问:“床戏?我怎么不知道?” 景断夏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咳了一下,“这个……就一点点……剧情需要……别激动!别当真!” 聂南朔笑了笑,“他对你有反应了,你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 景断夏愣了愣,啥以前的事?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一个失去部分记忆的人来着。 “嘿嘿嘿,你吃醋了?” 聂南朔配合地应了一声,景断夏顿时情绪高昂,刚才被韩穆恶心到的不爽快也消失了。 “你放心,他那种渣男,我就算想起来也不会再喜欢他的,连小辛都不喜欢他了,我又不是白莲花。” 聂南朔其实就是随口一问,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想和他搭就让北凌换人,我会和他说的。” “韩穆自己把自己气走了,聂北凌已经在找新的演员了。” 两人又随意地聊了一会儿,剧组人员有三三两两地进来了,景断夏挂了电话坐了起来。 “怎么了?” 副导摆了摆手,开始收拾设备,“聂导说不要浪费时间,先去拍后面的。” 景断夏点了点头,和泡芙一起从床上下来。 其他人看见他身上飘着的碎衬衫,一个个笑了起来,景断夏再次闹了个大红脸。 正想把衣服换了,聂北凌进来了。 “别弄了,替演秦辕的一会儿就到,景断夏你去换身衣服。” 景断夏愣愣地点了点头,这是什么演员啊,这么快就来了?还有,聂北凌那一脸深意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景断夏一走,聂北凌的手机就响了,是叶一唯打来的,好像是胃病又犯了,疼得厉害。聂北凌连忙把拍摄的任务交给副导,急急忙忙地就走了。 换好衣服过来等了没一会儿,替演秦辕的人就来了。 房间门一开,所有人都愣了……聂……聂总! 景断夏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聂南朔是过来探班的,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聂南朔对副导说:“可以开始了吗?” 副导也是愣傻了,这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地开机。 聂南朔一把把景断夏拉到门口,十足的纨绔子弟的样子,把景断夏往房间里搂。 景断夏是惊呆了,一脸震惊又无措的表情,见聂南朔要把他往床上带,连忙想挣脱。 聂南朔勾唇笑了笑,捏住景断夏的下巴,“欲擒故纵?嗯?我喜欢。” 说着就把景断夏甩到了床上,扑上来撕他的衣服。 景断夏这下是彻底吓傻了,聂南朔这是要干什么啊! “不要!放手!你疯了!” 聂南朔没再说话,撕了他的衣服就开始吻他,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吻啊。 景断夏心里恐惧万分,他现在大概可以反映过来聂南朔是来替演秦辕的,但是这吻得也太……不要弄假成真啊喂!摄像机在呢!这么多人呢!你是要拍gv啊! 挣扎了一会儿,景断夏就被聂南朔吻得软了身体,眼神也渐渐地迷离起来。 聂南朔笑了笑,趁着低头吻他耳垂的时候,轻声提醒道:“拍戏呢,你台词呢?” 景断夏这才又回过神来,然后又感觉聂南朔他硬了,顿时又气又急,可怕的是聂南朔还在继续脱他的裤子! “混蛋!停!快停下!我不要!” 身上的男人仿佛没有听到身下人的呼喊,就在两人只剩小裤裤的时候,众人还来不及看一眼聂总的身材,只见聂南朔霸气地一扯被子,被子瞬间完美地盖在他们两身上。 “卡!”副导激动地站了起来,“好!太好了!断夏这次入戏很快!拍的很完美!” 景断夏现在还在聂南朔怀里喘息着,心里默默大吼:入戏快你妹啊!我是被吓的好吗?!完美你妹啊!没看见我惊恐的表情吗?! 房间内顿时爆发出一阵掌声。 聂南朔笑了笑,“他好像被我吓坏了,你们先出去吧,让他缓缓,后面的戏我会配合的。” 天寂总裁亲自参演的戏,我去,这票房,着钞票……副导激动地手都颤了,擦擦口水连忙挥挥手把一群看呆的人一起挥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景断夏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满地锤了聂南朔一下,“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突然这样我以为你疯了呢!” 聂南朔呵呵一笑,低头吻了吻他的唇,“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就快到了,看你们缺演员,我就好心帮帮忙。” “好心你个头!你……你干……干嘛!这里是剧组!”景断夏惊恐地看着聂南朔脱着他仅剩的内内。 聂南朔温柔地笑着,“我知道,我这不是想好好和你体验一番床戏吗?” “你这个疯子!混蛋……啊……” 后面的话景断夏已经骂不出来了,他只知道以后千万不能接床戏…… 一直默默坐在墙角,和墙融为一色而没被聂南朔发现的泡芙默默地趴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地想着:主人很舒服的样子,这个应该不是坏人…… ☆、第83章 来不是景断夏 两人在拍戏的床上做了一次,聂南朔把窗开了散散味道,然后抱着景断夏去浴室简单地洗了个澡。 等聂南朔裹上浴袍开门把副导他们叫进来继续拍的时候,室内那羞羞的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该拍顾仑过来揍秦辕然后带着陆看离开了。 景断夏此时也裹了浴袍,躺在床上一脸刚承欢的样子,副导直表扬他入戏快,连忙挥挥手让化妆师在景断夏身上上妆,要画出被虐惨的样子。 考虑到后面还要接着拍,聂南朔并没有在他身上留吻痕。 等一切准备就绪,言表饰演着顾仑进来的时候,看到饰演秦辕的是聂南朔,他愣了…… 拍完这里的戏,又回酒吧把酒吧的戏重拍了一遍。总体而言,这一天的戏拍得很顺利,聂南朔脱下了总裁的身份后又完美地展示了他的表演能力,果然顶尖娱乐公司的总裁也不是白当的。 因为总导演不在,聂总又来亲身上阵,今天的拍摄就早早的结束了。 时至中午,聂南朔带着景断夏出去吃饭,景断夏想再去宠物店帮泡芙上上药,而且泡芙吃的可比小丢丢多多了,之前他买的狗罐头不多,平时他也懒得出门购物,既然羊爸爸来了,就让羊爸爸掏钱,多买点屯在那儿。 泡芙不像小丢丢能抱在身上,景断夏把他安置在后座上。 “你看泡芙漂亮不,是个小公主咧,咱们儿子女儿都有了。” 聂南朔从后视镜瞄了眼端端正正坐着的泡芙,笑了笑。 景断夏嘿嘿一笑,凑过去小声地跟聂南朔说:“泡芙是女孩,丢丢是男孩,你说他们会不会生狗宝宝?” 说完,还回过头看泡芙一眼,生怕被她听见会害羞。 聂南朔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景断夏一眼,“你还指望袖珍犬扑倒中型犬?丢丢站起来都没泡芙的腿长。” 景断夏细细一想,好像是这样啊,这就好比电脑和鼠标的比例,完全不可能啊。 “你说的也对,就算到了发情期,丢丢的小弟弟根本满足不了泡芙嘛!” 聂南朔顿时嘴角一抽…… 到宠物店的时候,店员很热心地帮泡芙上药,聂南朔在买狗罐头、狗粮和羊奶,景断夏一个人在参观宠物店。 这家宠物店规模挺大的,很干净,各种品种的狗狗都有。 忽然,景断夏看到一个笼子里相互面对面抱着入睡的两只小金毛。一只金毛的颜色深一点,另一只浅一点,抱在一起睡的可幸福了,好像在说:咱两是一对,不单卖哒~ 景断夏瞬间就被萌翻了,他弯下腰仔细看看两只金毛的腿间,啧啧,都是男宝宝呢,好萌的基情啊~ 那边聂南朔刚和店员说好要多少罐头和狗粮,店员去后面仓库拿,景断夏就急急地过来把聂南朔拉了过去。 “你看,他们是好基友,萌不萌?” 聂南朔看了眼那两只还睡得很安稳的小金毛,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景断夏的脑袋,“一天到晚想什么呢?” 景断夏不满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你看他们感情这么好,要是有人只买走一只,那他们就要被迫分离了,多可怜啊?” 聂南朔点点头,“所以呢?” 景断夏嘻嘻一笑,讨好地抱着聂南朔的手臂晃来晃去,“我们家……应该养得起他们吧?” 聂南朔不置可否,就这么看着景断夏,他觉得他必须得采取点什么手段了,这要是看上一只就往家里买,他们家到底是住人还是住狗? 景断夏被他看得有点心虚,继续讨好地晃着他的胳膊。 聂南朔也不忍心拂了他的意思,可是家里养那么多狗谁照顾? “断夏,你是艺人,免不了东奔西走,我自然也是跟着你的时间多,小丢丢个小好带,泡芙也勉强可以带着,如果再买两只,就不方便了,到时候谁照顾他们?” 听他这么一说,景断夏就闷闷的不开心了,这就是不给他买的意思呗。 “我们家不是有保姆的嘛,我们不在的时候可以让她来给他们准备吃的,大小便我们可以训练他们的啊,而且不是还有我哥嘛,我哥和顾大哥又不走到哪里去,他们也喜欢狗狗,我们出门可以让他们照顾的嘛!还有你妈不是也在家吗,她也喜欢宠物,给她这么多孙子孙女,她多开心啊?” 聂南朔见他说的头头是道,觉得自己是一头黑线,这到底是他们养狗还是买来给别人养的啊? 这时,进来一对男女,应该是小夫妻,也看中了这一对金毛。女孩也对老公说想一起买回去,人家老公一口就答应了。 看他们利索地去付钱,景断夏瞬间就不开心了,看着聂南朔的眼神仿佛在控诉:你看!你看看别人家的老公!!! 聂南朔无奈地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景断夏哼唧了一声,一个人出门透透气。 聂南朔见他就在门外没走远就去付狗罐头那些的钱。 景断夏一个人站在门口生着闷气,多可爱的一对小金毛啊!被别人抢走了!不愉快!人家的老公怎么就这么好呢!不愉快!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刷地从他面前跑过,跑得像是要飞起来似的,后面跟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大妈拼命地追。 “抓小偷!大家帮帮忙!抓小偷!”跑得快一点的女人喊着。 后面的大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撕心裂肺地一边哭一边追:“救命啊!刚取的救命钱!好心人帮帮忙吧!” 可是人心就是这样,看热闹的远远多于帮忙的,国人的心早就麻木了。 景断夏看着一个个指指点点的路人,心里腾起一把怒火,追着那个小偷的方向操起小腿撒丫子追去。 还好还是有些好心人的,几个年轻人堵住了小偷的去路,小偷左看右看,急得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对着堵路的几个年轻人比划。 这可不是江湖啊,水果刀出来可是要人命的,谁能像传说中一样空手夺白刃啊!几个年轻人瞬间就迟疑了,一步步地往后退。 景断夏看准时机从背后扑过去一脚踢在小偷的腿弯处,小偷瞬间被踢得跪在地上,几个年轻人见形势反转,连忙要过来帮忙。 狗急了就要跳墙,小偷害怕被抓住,连忙要站起来,景断夏扑倒他身上困住他,小偷怒极,被逼急了,水果刀往后一送就刺进了景断夏的腹部,现场顿时一阵惊叫。 小偷猛然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想要脱离景断夏的束缚,景断夏疼懵了,但还是抓着小偷不放。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了,景断夏想让那几个年轻人过来帮忙,但是疼得喊不出来。 局面这样僵持着,忽然一个高大的男人挤进了人群,几步走过来拉开景断夏,一脚踢在小偷身上,力气之大,小偷瞬间就被踢了出去,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爬不起来。 “断夏,你……你怎么样?”这个男人正是出来找景断夏的聂南朔,他也是现在才看到景断夏腹部插着水果刀,当下就冒起了冷汗,心里恐惧不已。 景断夏连忙安抚地摸摸他的脸,“没事,就是流了点血,不是致命伤。” 聂南朔一丝一毫都不敢大意,连忙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见那小偷还躺在地上,那些人只知道围在路边拿手机拍照围观,登时怒不可揭。 “还不报警!一群窝囊废!” 大概是聂南朔的怒气太过可怕,围观的路人一个个不敢出声,默默地把拍照的手机放了下去。聂南朔没再理他们,抱着景断夏急急忙忙地回宠物店那里停着的车里。 他们一走,才有人认出来,激动地喊:“刚才那个不是明星景断夏吗?!” 这话一出,很多人都开始把拍到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和微博,对于景断夏奋力拿下的小偷却是一眼不看,冷漠的让人心寒。 最后还是刚才那几个年轻人报了警,并且看着小偷等到警察来。 被偷的女人和大妈也吓怕了,畏畏缩缩地等在一边,大妈一边哭一边喊:好人,真是好人。还拉着女人嘱咐她等事情完了一定要去医院感谢那个年轻人,女人连连点头。 车以极快的速度行驶在路上,景断夏坐在副驾驶位上,半个身体靠在聂南朔的怀里,这样的姿势不好受,可是他不敢动,他可以感觉到聂南朔在害怕,他的精神几乎是紧绷的状态。 泡芙坐在后座上时不时担忧地哼哼着。 车速越来越快,聂南朔不敢浪费一分一秒,这样的情况让他想起祁夏死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本来在家里过情人节,祁夏突发心脏病,聂南朔也是这个样子把祁夏抱在怀里,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搁,精神紧绷地高速开着车,祁夏一直让他停车,他不敢停,可是最后他还是在路上就失去了祁夏。 同样的情况,同样的痛苦,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断夏,你一定要撑住,不会有事的。”聂南朔轻声说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景断夏还是在安慰自己。 景断夏怕极了,他不是怕自己因为这一刀死掉,他怕聂南朔开车速度太快会出车祸,他想让聂南朔停车,看着聂南朔紧张的脸,红着的眼,忽然间,有一些片段闯入了他的脑海。 在医院里,他说:南,我们出院过情人节好吗,手术就拖一天,不会有事的。 他看到聂南朔不赞同的眼神,看到自己赌气不吃饭,最后聂南朔拗不过他,带他出院了。 他看到自己和聂南朔一起逛超市买东西,回家一起做饭,聂南朔在布置烛光晚餐,而自己脸色苍白,手里拿着的厨具却突然间掉在了地上。 他看到聂南朔惊恐地抱着自己拼命奔跑着下楼。 他看到聂南朔一秒不停地高速开着车。 他看到自己躺在聂南朔怀里,用尽最后的力气搂住他的脖子哭着求他停车,然后他看见自己渐渐地闭了眼,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聂南朔停了车,抱着他嘶声痛哭…… 景断夏猛然睁大了眼睛,眼里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原来,他失去的那段记忆不是景断夏的,而是祁夏的,原来,他根本不是景断夏,而是祁夏…… ☆、第84章 岁月静好 “南,停车!停车!”恢复了记忆的景断夏更怕出事,他害怕好不容易老天爷施舍给他的幸福又要毁于一旦。 正紧绷着神经开车的聂南朔听见景断夏喊他倒是放慢了一点点车速,然后他愣了,景断夏从来没有这么叫过自己。他这么一叫,聂南朔越发觉得这情形和祁夏死的时候太像了,他更加不敢停车了,立马又提了速。 景断夏惊恐地看着聂南朔猛然打了方向盘堪堪绕过一辆卡车而没撞上,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不能让悲剧发生,他和聂南朔还有一辈子要走,不能出事! “南,你冷静点,我没有伤到要害,你开慢点不会有事的。”景断夏腹部疼得厉害,艰难地伸出双手搂住聂南朔的脖子,轻轻地在他耳边道:“南,我想起来了,我是祁夏,我是你的祁祁,这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了,你开慢点好不好?” 聂南朔又是一愣,刚才他就觉得景断夏叫他“南”有点奇怪,现在他又说自己是祁夏,这是怎么回事? 看了景断夏一眼,确定他除了脸色有点白精神还不错,聂南朔放慢车速在路边停了下来。 “断夏,你刚才说什么?” 虽然已经重生了那么久,但是现在才恢复记忆,景断夏觉得死前的情景和现在就像是衔接的一样,忍不住热泪盈眶,紧紧地抱着聂南朔。 “我没骗你,我根本不是景断夏,我和景断夏都死了,我重生在了景断夏的身体里,但是我失去了死前的记忆,所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失忆的景断夏。刚才我都想起来了,我记得我们之间所有的事,南,你相信我,从我追你开始,我一直是重生的祁夏,你从来都没有失去过我。” 聂南朔震惊地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人说不出话来,但是他知道,不管是景断夏还是祁夏,这种紧要关头,他们都不会拿这种荒诞的事跟他开玩笑。那么,这一切是真的吗?祁祁一直都在?自己爱的一直都是祁祁? 看他一脸震惊的样子,景断夏觉得心里特别满足,前世聂南朔就是自己的神,就是自己的天。他从来都是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一脸惊讶和疑惑?景断夏觉得自己真的是赚到的,感谢老天爷施舍给自己的这条命。 “我好疼,你慢慢开车去医院,我给你说我们以前的事,好不好?” 聂南朔这才回过神来,怀里的人还受着重伤,自己怎么失神了? 点了点头,聂南朔轻轻地搂着他,虽然他说慢慢的开车,但是聂南朔还是不敢拿他的命开玩笑,一直保持着快而稳的车速。 一路上,景断夏一直跟他说着他们以前的事,事无巨细,聂南朔不能不信,听着听着就忍不住红了眼睛,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失去过祁祁。虽然荒诞,但是他很高兴。 到了医院,景断夏立马被医护人员放到推车上要推进抢救室。 聂南朔还是很担心,一直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跟到抢救室门口。不管他究竟是景断夏还是祁夏,聂南朔只知道这是自己爱的人,他不能再一次失去。 景断夏捏了捏他的手,安慰道:“等我出来,这次,我绝不会让你难过。” 聂南朔点点头,缓缓地松了手,看着他被推进抢救室,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有担心也有安心。 因为围观的群众在网上传的照片,景断夏见义勇为受伤住院的消息瞬间就在网上蔓延开了,网友纷纷赞叹景断夏的善良和勇气,景家粉则非常担心景断夏的伤势。 聂北凌得到消息连忙打电话给聂南朔,得知没有生命危险,才松了口气,和言表他们一群人赶来看望。说来也巧,叶一唯胃病复发也是在这医院里。见景断夏还睡着,几人没再打扰,知道他没事就都纷纷离开了,聂北凌则是去叶一唯的病房照顾他。 景断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腹部哪里还钝钝地疼着,非常难受。聂南朔昨晚为了照顾他,将就着在床边趴着睡了一会儿,心里被祁夏重生的事搅得又高兴又不可置信的,也没怎么睡好,见景断夏醒了连忙问他饿不饿。 景断夏摇了摇头,“我疼,不想吃。” “谁让你逞强多管闲事的。”想到他腹部插着水果刀的样子,聂南朔心里就一阵后怕,脸色也就跟着有点难看。 景断夏讨好地拉了拉他的手,不满地道:“你以前没这么凶的。” 聂南朔好笑地捏了捏他的手,“你以前也没那么会闹腾,我这不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以前那不是心脏不好嘛,我闹不起来啊,现在身体好了,当然是想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 听他这么说,聂南朔有些怅然,的确,以前的祁夏脾气其实并不是那么乖巧的,只是碍于心脏不好,自己又事事顺着他,所以看起来才那么听话。 突然被告知景断夏就是祁夏,聂南朔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忽然想起那日景断夏疑神疑鬼地说很有可能祁夏的半个灵魂侵占了他的身体,现在会不会真的是祁夏侵占了景断夏的身体?之前和他在一起的究竟是景断夏还是祁夏?聂南朔忽然觉得有点晕乎。虽然祁夏回来他很高兴,但是他不想以景断夏为代价。 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他,景断夏哼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你情愿相信两个灵魂抢身体也不信我是重生吗?” 聂南朔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连忙安抚不高兴的人,景断夏又哼唧一声,才和他说起他作为景断夏的时候和聂南朔在一起的事情,聂南朔这才慢慢捋清思路。 景断夏握着聂南朔的手,心里也挺感慨的,“其实并没有那么难相信的,现在想想,我当初从医院醒来开始,就一直没有关于景断夏的任何记忆,那个时候我也以为自己只是失忆的景断夏,活得高高兴兴、没心没肺,其实仔细想想其中问题很多的。” 聂南朔见他嘴巴有点干,把吸管放在水杯里,让他喝了点水。 嘴里舒服了景断夏才继续说:“现在想起来,我大概很多习惯和景断夏都不一样,我记得那个时候喝酸奶,家里只有原味的,哥哥听我说喜欢草莓味酸奶还一脸奇怪,景断夏是不喜欢草莓味的东西的。还有对于韩穆,从我看他第一眼就不喜欢,就算失忆了,一个人的喜好是不会变的,我不该那么讨厌韩穆。后来你说我很多小习惯和祁夏很像,我想那个时候应该是我记忆渐渐复苏的时候,也难怪那时候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那些梦不是别的,而是前世的记忆。” 聂南朔点点头,“所以当初景断夏的那个车祸是真的死了?” “应该是吧,希望他也能像我一样有重活一次的机会。据说他是因为韩穆和他交往一天后提分手才出的车祸,哼,韩穆这个人真的是不得好死。” 明明是直男却一直吊着景断夏的胃口,用他的身份炒作吸引媒体的眼球,最后还因为玩笑的交往害景断夏年纪轻轻丢了性命,的确该死。 “韩穆在娱乐圈混不了多久了,你呢,重生的事准备怎么办?” 景断夏垂了垂眼皮,“我自然还是景断夏,不管我的灵魂是谁,我现在身上流的都是景家血,这点不会变。原主不在了,用了他的身体,我有义务替他过完景断夏的人生。爸妈和哥哥肯定也受不了那样的悲伤,不如就这么瞒着吧,我会替景断夏孝顺他们的。就我们两知道,把这个秘密一直带到棺材里去,谁都不要说,什么都不会变。” 他的决定也是聂南朔的想法,聂南朔点点头,眼里有些干涩,原来这么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彼此的彼此。 俯身在景断夏额上吻了一下,聂南朔把头埋在他的颈边,温柔而怀念地低语:“祁祁,欢迎回来。” 景断夏微微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聂南朔的头,他们都知道,以前的祁夏只能当他不在了,以后他就是景断夏,而聂南朔依旧是爱景断夏的聂南朔,他们都没有变,什么都没有变。 当他们都准备把秘密烂在肚子里的时候,他们不知道,门口一直有一个人,把所有的秘密都瞪大眼睛听了进去。 景入秋也是知道弟弟受了重伤才急急地赶来的,网上传的太快,景彦舒黛也知道这事了,但是身在异地走不开,只能由大儿子来看一眼才放心。 听到里面的对话后,景入秋的眼睛一直瞪得很大,脸色苍白。弟弟当初车祸醒来的时候他的确觉得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但是他只当是因为失忆导致的,没想到原来当初壳子里面早就换了个人! 景入秋觉得腿有点软,颤抖地扶着墙壁,消化了好一会儿,才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了床上的景断夏一眼。景断夏和聂南朔正相拥着,幸福而温馨,就和之前没什么两样。看了好一会儿,景入秋忽然笑了笑,断夏说的没错,不管灵魂是谁,他身上流着的依旧是景家的血,他依旧是景家的孩子。这种荒诞的真相说出来只会伤了父母的心,不如就这么烂在肚子里。 只是,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以后……景入秋默默地靠墙闭了闭眼,以后自己就是爸妈唯一的儿子了,他再也没有任何理由让爸妈失望了,再也没有任何理由逃避自己的责任了…… 直到景入秋失魂落魄地离开,病房里的人都不知道刚才外面站着一个怎样的断肠人。 病房里,景断夏皱着脸拉着聂南朔的手要他揉揉自己的伤口,聂南朔一脸无奈,他知道他疼,但是这揉了不是更疼吗?最终只好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伤口是轻抚。景断夏哪里是真的要他揉,他只是在撒娇,伤口疼得厉害,找点心里安慰罢了。 对于重生,其实景断夏比聂南朔要感慨地多,以前没恢复记忆的时候他没少看见聂南朔因为祁夏而悲痛不堪,当时只想安慰他,而恢复记忆后的他,却更想埋怨自己。 他伸手轻轻地覆上聂南朔的手,自责道:“都怪我,如果我当初没那么任性,就不会让你难过那么久。” 聂南朔笑了笑,现在想想,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就算你做了手术,也有失败的可能,而且就算做了手术你的寿命也不能和常人比,现在这样挺好的,一段伤心往事换你一个健康的身体,没什么不值的。” “其实我应该一个人咽下这个秘密的,就用景断夏的身份和你在一起也挺好的,现在多了个重生的秘密,你会不会不自在?” 聂南朔把覆在他腹部的手移到他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本来就是我们两个的事,不告诉我才是不公平。或许是老天在考验我们,你看,你重活一世失去了记忆,换了个身体,但是我们的灵魂依然能找到彼此,多好?” 本该是很煽情的一段话,但是景断夏却哼唧了几声,拍开聂南朔的手,不满地道:“什么找到彼此,明明是我找到了你,而且还死乞白赖追了那么久,你还那么嫌弃我,我还吃自己的醋,流了那么多傻了吧唧的眼泪,一点都不美好!” 看着眼前这个像是要炸起毛来的小公鸡,聂南朔再一次感受到,不管景断夏也好,祁夏也好,眼前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是他爱的那个他。 “这是对你的惩罚,谁让你当初任性不做手术?” 听到这句,景断夏蔫儿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害心爱的人伤心难过了那么久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是自己重生了,哪里去真的找一个“景断夏”来这么死乞白赖地替自己爱他?哪里去找一个“景断夏”带他走出悲伤? 见他又在自责,聂南朔笑了笑,坐到床沿,轻轻地把他搂入怀里,过程怎么样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彼此的彼此。 “宝贝,还记得昨天那对小金毛吗?我买回来了。” 景断夏瞬间亮了一双眼睛,什么心事都没有了,激动地抱着聂南朔的胳膊,“真的?不是被买走了吗?” “我派人找到他们高价买回来了。” 景断夏登时讨好地亲了亲聂南朔的唇,拍马屁道:“看看,我家的老公最好了。” 聂南朔笑着回吻了几下,看着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抱着怀里的人不由得感慨:岁月静好,你我安好,便是最好。 ☆、第85章 景入秋被曝性向 当红小鲜肉景断夏见义勇为受伤住院,网上很多人开始路转粉甚至黑转粉。当时的女人和大妈也特地到医院里来感谢景断夏。 这种涨人气的好时机作为金牌经纪人的叶一唯是不会放过的,怎么说景断夏也受了皮肉之苦,合该捞点好处。于是叶一唯拍了女人和大妈来感谢的照片,让天寂娱乐的公关部和水军“一不小心”流传到网上。虽然也有人说景断夏是作秀,但是大部分网友都夸奖景断夏见义勇为的精神。 有网友爆出,天寂总裁聂南朔为人高傲又无礼,当众骂路人是“一群窝囊废”。网上立马有一波又一波的人反驳:人家聂总的小爱人拼死拼活地斗小偷,甚至负伤了也不放手,你们那些路人除了拿个手机拍拍拍还会干什么?连报个警,叫个救护车都不会,还在这里眼馋别人的功劳,是不是有病?!聂总骂你们窝囊废还是轻的,一群傻逼别在这里瞎逼逼! 这场意外让景断夏和聂南朔涨了不少人气,好评如潮。景断夏为了让粉丝们放心,拍了伤口的图发微博: 伤口不是很深,过段时间就好了,别担心~看你们这么担心我,给你们点福利吧,本人可靠透露:《守望爱情》聂羊羊倾情加盟哦~~~ 配上伤口图。 景断夏这条微博再一次在网上掀起了一层波浪,聂总亲身上场了?!!! 这些景断夏没有再去关注,每天都被聂南朔逼着养身体,一天到晚还有那么多朋友和剧组人员来探望,忙得很。 景彦和舒黛忙完工作也急急忙忙赶回来看望小儿子,还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小儿子早就不在了的父母对他关怀备至,景断夏每每都感动而内疚地想哭。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那个景断夏好好孝顺父母。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温白芙也来看他了。景断夏看到她就想到了上一世温白芙接受了自己后,就把自己当亲儿子一样照顾,自己也把她当亲妈一样看待,现在一见,心里满满的怀念。 温白芙没想到景彦和舒黛也在,显得有些局促尴尬,毕竟年轻时争强好胜没少闹过矛盾。 景彦和温白芙倒是没有显得不自在,以后都是亲家了。景彦友好地站起身,脸上带着这个年纪该有得成熟和温文尔雅,“聂夫人,好久不见。” 他这么坦然,温白芙倒是放松了不少,对他和舒黛都温和地笑了笑,“好久不见,断夏怎么样了?” 景断夏眼里有些湿润,眨了眨眼睛才道:“妈,我没事。” 这一句“妈”叫出了景断夏的思念,却是把温白芙惊了一下,之前两人还有些尴尬的,现在居然这么亲近了? 不过温白芙并没有反感,反而觉得心里某处软软的,鼻尖居然有些酸,连忙走过去一边笑着一边对他嘘寒问暖,一家人显得十分和谐。 两家长辈相逢一笑泯恩仇,后来又一起规划了一下儿子们婚礼的排场和一些细节问题。按温白芙的意思是景断夏身子养好后就赶紧把婚礼办了,喜庆喜庆,早点进聂家大门。不过景断夏坚持等拍完《守望爱情》,毕竟因为自己受伤,整个剧组差不多都停下来了,不能再为自己拖着。 被逼着在医院养了小半个月,景断夏终于受不了了,伤口已经结痂了,可以下床走动,只要不做牵扯到伤口的大动作完全没有问题,他觉得他现在完全可以回去拍戏了,又不是武打戏。 聂南朔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最终带他出院回了剧组。 剧组里可热闹了,小丢丢、泡芙以及那两只小金毛都在。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聂南朔把小金毛们抱来给他玩过,后来小金毛们太顽皮怕他撕裂伤口就没再带来过。 对于这对小金毛,景断夏始终觉得他们之间是有基情的,不然泡芙这样的大美狗他们怎么都不动心?两狗非要每天腻在一起?于是景断夏非常任性地给深色金毛取名为“小攻”,毛色浅一点的取名为“小受”,聂南朔对此除了嘴角抽搐毫无办法…… 《守望爱情》剧组因为主演回归又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拍摄,不过考虑到景断夏是带伤出演,聂北凌每天安排的拍摄量都十分适量,他也不想勉强景断夏。 就在《守望爱情》的拍摄如火如荼地进展时,网上再次爆出一条掀起狂风大浪的消息:当红偶像歌手景入秋是同性恋,被拍到多次和天寂总监秘密约会。 网上的骂声瞬间就占了各大网站的半壁江山,很多粉丝也表示不能接受暖男景入秋变成同性恋,都觉得很失望,感觉不会在爱了。还有些情绪激动的粉丝甚至骂景断夏,说是他带坏了景入秋。 这段时间因为景断夏的伤,景彦和舒黛推了很多工作,一直在家里。之前一直在医院照顾景断夏,现在也会偶尔带些补汤去探景断夏的班。 景断夏看着手机上的娱乐新闻,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他可以想象,现在家里应该已经快要翻天了。 然而,那条消息公布不久,景入秋的微博就上传了一条美拍视频,里面的景入秋依旧是粉丝们心中那个温柔儒雅的形象,微笑着告诉大家他和顾西扬只是朋友,自己虽然全身心在写歌上,但是会接受父母的安排,相信父母的眼光一定会让自己满意。 这条微博看似是在澄清,但是在更多网友的眼里,这不过是欲盖弥彰,一时间网上的骂声挥之不去。即便天寂娱乐公关部及时处理了这条消息,但是在网友心里已经深信景入秋是同性恋了,景入秋的微博也一瞬间掉了很多粉。粉转路,路转黑,世态冷漠,人心凉薄。 景断夏看着视频里哥哥的笑脸,心里就觉得很心疼很心疼,这种时候哥哥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呢?这条微博在天寂娱乐公关部之前出来,显然是哥哥自己的决定,这样的决定顾西扬知道吗?还是说哥哥已经决定放弃了? 这段时间,景断夏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聂南朔今天没在剧组,景断夏也等不到他来接自己,连忙和聂北凌请了假打车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景彦和舒黛。 景断夏心里有些忐忑,有些不安,“爸妈,哥没回来吗?” 景彦和舒黛皱了皱眉,景彦是气的不想说话,舒黛听小儿子这么一说倒是担心了。 “这个时候外面狗仔媒体太多,可能被堵在公司了吧。” 景断夏垂了垂眸,“爸妈,哥哥和顾大哥是真心相爱的,你们就不能成全他们吗?” 景彦素来温和的脸忽然显得有点愠怒,指着景断夏气道:“你早就知道?!早知道怎么不早告诉我们?看看现在闹成什么样子了?!” “如果你们能包容哥哥的感情,我们早就说了。哥哥是太爱你们了,他不想让你们难过,可是他也太爱顾大哥了,他放不了手。你们不知道哥哥活得多累,每次看到他难过我就好心疼,爸妈,你们不心疼吗?哥哥真的好可怜。” 第2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6节 重生之命里有时终须有 作者:青青叶 第26节 景彦和舒黛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断夏也知道不可能这么几句话就能让他们接受甚至消气,出柜这条路向来都不是好走的。 “你们好好想想吧,是哥哥的幸福重要,还是名声和孙子重要。我去找找哥哥,他现在一定很无助。” 景断夏打车去天寂娱乐大楼,路上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聂南朔,把这事告诉了他。聂南朔一点都不惊讶,语气很平淡。 “我知道,其实他们分手好几天了,那些被偷拍的照片应该是之前的了。” “分手好几天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就昨天,西扬向我递了中美交流申请,他想去美国分公司一段时间,我批了。” 景断夏心里拔凉拔凉的,然后又怒火中烧,“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顾西扬怎么能这样!我哥在这里顶着压力,他就飞美国逍遥去了!凭什么!” 电话那头的聂南朔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现在景断夏在他身边,他一定想伸手揉揉他要炸起来的毛。 “断夏,你这样说不公平。分手是你哥提的,景入秋面对的是家人的阻力,这本就是可以克服的,但是顾西扬面对的是景入秋的放弃,你让他怎么办?” 景断夏不说话了,忽然觉得鼻子好酸,好想哭,明明那么相爱,怎么就是走不到一起呢! “断夏,我跟你说过,感情是他们自己的事,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胡说!我一定要帮他们!顾西扬什么时候的飞机?” 聂南朔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中午十二点的,你伤还没好全,别太勉强。” “我知道,挂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下了车从通道进入天寂娱乐大楼,景断夏很快就找到了在录音棚里看乐谱的景入秋。 “哥!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看乐谱?!” 景入秋愣了愣,抬头看他,“断夏,你怎么来了?” 景断夏看着自家哥哥通红的双眼,忽然觉得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哥,你难过怎么不找我呢?我是你亲弟弟啊!” 景入秋看着景断夏的脸,忽然笑了笑,红着眼抱住了景断夏,哽咽道:“是,是亲弟弟,永远都是。” 景断夏不知道自家哥哥为什么强调这个,只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哥,我们不要灰心好不好,爸妈那里我已经有办法了,媒体他们愿意说就让他们说,你首先要守住你和顾大哥的感情,这么相爱为什么一定要分开?” 景入秋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而又无奈地说:“我不能让爸妈失望了。” “那你也不能让顾大哥失望啊!哥,你能不能有点勇气,一起去面对不好吗?要是顾大哥真的走了,你还能快乐起来吗?” 景入秋本来还很浑浊的脑袋忽然清明了一下,抓住景断夏问:“他走了?他去哪里了?” “哥,你别激动!顾大哥申请去美国分公司了,中午十二点的飞机,现在赶去机场时间绰绰有余。爸妈那里我有办法帮你们摆平,你再给自己一点勇气好吗?” 景入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弟弟的话,迷茫地重复着:“他走了……他要走了……” 可能是离别的痛苦太过折磨人,景入秋忽然就落了眼泪,之前分手心里多少有点奢念,现在顾西扬真的放手了,景入秋才真正的害怕起来,比让父母失望更让他害怕。 景断夏还没来得及多安慰自家哥哥几句,景入秋忽然就拿了车钥匙夺门而去。 景断夏心里是松了口气的,现在赶到机场,以顾西扬对自家哥哥的包容和爱,肯定会放弃去美国的计划。 但是景断夏没有料到,景入秋的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外面狗仔太多,景入秋虽然是从通道离开的,但是车开在路上时还是被很多家媒体的车围追堵截。 景入秋出来的匆忙,自己开的车,心里只有顾西扬,没心情和媒体们周旋,多番躲避追赶和超车后,终于出了意外。 景断夏怎么也没想到,他等来等去没有等到哥哥带回顾西扬的消息,却等到了哥哥出车祸的噩耗。 ☆、第86章 车祸之后 a市一家医院外,围了满满的粉丝和记者,景入秋出车祸不久事情就被传到了网上。这次天寂娱乐公关部并没有用别的理由搪塞,反而让水军去上演了一场虐心大戏。 当红偶像歌手景入秋为舆论世俗所逼被迫与天寂总监分手,天寂总监被派遣赴美任职,景入秋赶赴机场求见最后一面,路上被多家媒体围追堵截,最终车祸重伤,至今生死不明。一场生离死别,究竟是世俗的不容还是人心的凉薄…… 天寂娱乐有自己的记者团队,也有暗中的记者团队,这个消息就是由暗中的记者团队发出来的,包括车祸现场图片,言辞无褒无贬,却反而处处戳人心坎。特别是景入秋的粉丝,得到这个消息,在a市的,离a市近的纷纷赶往医院门口,拉着横幅为生死不明的景入秋祈福。 天寂的水军连忙把这个报道顶了上来,纷纷感叹世事无常,只为了网友的逼迫,世俗的不容,就要这么失去一个音乐天才,只是爱了一个男人,碍着谁了? 当然也有一些喷子直喷死了干脆,活着也是污染人间正道。这样的喷子最终被n多网友骂到了祖宗十八代,甚至有网友人肉了这些喷子,威胁他们再出言不逊就要上门抄家伙了。 伤者为重,死者为大,都出了这样的事了,许多网友只能感叹人生,之前对景入秋的性向问题也积点口德不多言论了。 作为弟弟的景断夏也第一时间发了微博:很感谢我的爱粉们,知道我和聂羊羊的事也只是包容我支持我,以前不觉得什么,直到哥哥出了这样的事,才发现,有一群真心爱我支持我的粉丝是多么的幸福。可惜,我哥哥没那么好运,那么多粉丝粉转黑,帮着喷子一起喷,你们究竟是爱他的才华还是爱他的性向?爱情有什么错?为我哥哥感到不值。哥哥还在抢救,生命垂危,这种时候,我只希望大家积点口德,帮我留住哥哥的命。[蜡烛][蜡烛][蜡烛] 此微博一出,聂南朔,聂北凌,叶一唯,言表,林辛,严凌山以及其他很多娱乐圈的朋友们都转发了。顿时很多粉丝留下蜡烛,还支持着景入秋的粉丝们更是流下了眼泪。 景入秋出了抢救室进了病房后,景断夏拍下了哥哥的照片,再次发了微博:双眼眼角膜破裂导致失明,右腿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两处,轻微脑震荡,还有其他各种伤,已经这样了,你们还不能放过我哥吗? 附上景入秋躺在病床上的昏迷不醒的照片。 网上又是掀起一场波浪,纷纷祝景入秋早日康复,还有一些网友探讨起了同性恋到底有什么错? 景断夏看了几眼评论,见谩骂的人少了很多,就没再多看。 再看病床边上,景彦和舒黛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握着儿子的手眼里都噙着泪。景断夏有些不忍,但是最终也没去安慰什么,有时候心疼了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见聂南朔进来,景断夏拉着他出了病房,倚在门口问:“电话打通了吗?” 聂南朔点点头,“他刚下飞机,现在已经在办登记手续了,明天就能到。” 景断夏嘘了口气,一蹭一蹭地蹭到聂南朔怀里,“幸亏有你,把事情办得条条有理,希望这次能帮我哥彻底度过难关。” 聂南朔轻笑“你镇定自若地想对策也很厉害。” “哼,我这个时候要是不冷静,谁来帮我哥啊!那个医生没问题吧?” 聂南朔揉了揉他的头,“放心,自家兄弟。” 景断夏放心地点点头,“那几家媒体那里呢?” “车祸是他们引起的,你哥伤得那么重,估计赔的不轻,我已经让律师过去了。” “哼,活该,怎么不把他们自己撞死!” 聂南朔安抚了他一会儿才和他一起进病房,默默地坐在一旁陪伴两个长辈和依旧昏迷不醒的景入秋。 继景断夏的微博之后,天寂娱乐官方也发出了同样的病情报告,并且发出声明已经请了律师去那几家肇事媒体公司谈赔偿问题,警方也有可能将这起车祸视为故意伤人而逮捕当时对景入秋围追堵截的几个娱记。 医院楼下围着的粉丝和记者还在那里,天寂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只是医院里景入秋那层的病房围满了保镖,连只苍蝇也未必飞的进来。 第二天晚上很晚的时候,景入秋的病房里依旧灯火通明,陪伴的几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 景断夏是第一个发现景入秋醒来的,连忙激动地去握他的手,“哥?哥你醒了?” 听到景断夏的喊声,景彦、舒黛、聂南朔和床另一侧坐着的顾西扬都难掩激动之情。 顾西扬今天晚上到的,到了不久,景彦和舒黛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给他脸色看,看到他来只点了点头,估计出了这事也是默认了他们的关系了。 景入秋没有说话,伸手想摸眼睛,景断夏连忙拉下他的手,一边拿带吸管的水杯给他喂了些温水,一边轻声安慰:“哥,你别怕,只是暂时的失明,等你身体好了做角膜移植手术,会恢复的。” 景入秋吸了几口温水,听景断夏这么说才知道自己变瞎子了,本来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白了,看的景彦和舒黛眼里又噙了泪花。 景断夏还想安慰几句,就见景入秋张了张嘴,许久才声音沙哑地拉着景断夏的手问:“他到美国了吧?不要告诉他。” 景断夏瞬间红了眼睛,没有说话,只看了另一侧也红了眼睛的顾西扬一眼。 顾西扬点点头,从景断夏的手里把景入秋的手接了过来,十指相扣,放在嘴边吻了吻。 景入秋一愣,颤颤地开口,“西……西扬?” “我在。”顾西扬心疼得厉害,俯身在景入秋额上印下一吻,柔声道:“别怕,我会照顾你的,永远都不会再离开。” 景入秋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紧紧地握着顾西扬的手,转着脑袋不知道在找什么,直到意识到自己根本看不到,才从顾西扬手里抽出一只手,在空中摸索着,颤着声:“爸?妈?” 看见这样的儿子,景彦和舒黛心中大痛,夫妻两连忙伸手握住儿子的手,“入秋,我们在,你别怕,爸妈都在呢。” “爸妈,我……” “别说了,”景彦拍了拍儿子的手,温和地道:“只要你幸福,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好,咱们家不怕那点舆论。” 舒黛也说:“入秋,过你喜欢的生活吧,爸妈会支持你的。” 景入秋瞬间就酸了鼻子,用力地点着头,声音沙哑而颤抖:“儿子不孝,谢谢爸妈。” 顾西扬怕他是要哭,连忙把人轻轻地搂到自己腿上,抚着他的脸安慰:“别哭,你现在不能哭,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一起感谢爸妈。” 景入秋点点头,微微地弯了弯唇,紧紧地握着顾西扬的手不松。 景彦和舒黛看着两个孩子这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忽然就觉得,既然他们爱了,就让他们幸福着吧。 两天没合眼的长辈被景断夏赶着回家休息,舒黛也想着回去给儿子做些什么补品,就拉着景彦一起走了。 景断夏和聂南朔也把病房让了出来,让他们好好享受这失而复得的幸福,然后两人去了景入秋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主治医师拿了张骨科片子给他们看,“小腿这里有轻微的骨折,不是很严重,养养就没事了。” 景断夏和聂南朔看着这张货真价实的景入秋的病情报告,相视一眼笑了,和医生闲聊了几句才离开。 是的,小腿轻微骨折才是景入秋这次车祸的伤情,其他完全就是胡诌的。不过这件事,只有景断夏、聂南朔、那个医生以及几个帮忙抢救的护士知道。因为事发突然,医生接到聂南朔电话的时候连忙安排了自己的心腹一起进抢救室,所以这件事完全就是密不透风的。 车祸是真的,但是安全带和及时弹出的安全气囊保护了景入秋,再加上事发时景入秋也及时转了一下方向盘,撞得不是特别严重,光从其他几个媒体只受了点轻伤就看出了了。不过谁让这是几辆车撞了景入秋这一辆呢?景入秋伤势严重也是情有可原。 得到消息的景断夏连忙打电话给聂南朔商量对策,他不知道哥哥到底伤得重不重,但是他知道,不管重不重,对外必须称是重伤!他本来就想给哥哥安排一场苦肉计,没想到哥哥居然出了车祸,虽然心里也很着急,但是却也明白这是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最后的结果,显然,他们赢了!至少父母终于成全了哥哥,这就够了,至于媒体网友怎么样,谁稀罕啊! 当然,这场计谋景断夏暂时没准备告诉自家哥哥和顾西扬,毕竟身临其境才能不惹人怀疑。 陪了哥哥几天后,景断夏回来剧组继续紧锣密鼓地拍着《守望爱情》,每每景断夏一边抱着狗,一边拍着剧本感叹“好剧本,好剧本啊!”的时候,聂北凌总会觉得他是个莫名其妙的蛇精病。 半个月后,景入秋召开了记者粉丝见面会。 因为车祸的事,很多转黑的粉丝又回来了,见面会办得不大,本来只能坐五百人的会场硬生生地挤进了上千人,哭的,笑的,期待的,看笑话的都有。 景入秋是坐在轮椅上被顾西扬推进会场的。看到腿脚不便,眼睛蒙着纱布看不见的景入秋,粉丝们瞬间就崩溃了,尖叫的大哭的,会场状况十分惨烈,记者们也纷纷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地拍着。 顾西扬把麦递给景入秋,景入秋微微一笑,安慰粉丝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别担心。” 就这么一句云淡风轻的话,粉丝们都安静了下来,但是眼泪却流的更多了,特别是一些差点转黑的粉丝,心里自责羞愧。 “召开这场见面会,一是为了让大家放心,我现在很好。二,我是想对支持我的粉丝说声抱歉,我欺骗了你们,我和西扬已经在一起快三年了,一直没有公开是怕你们失望,怕舆论的压力还有父母的反对。” 说到这里,景入秋伸手想抓顾西扬的手,顾西扬连忙从轮椅后面走到边上,单膝下跪牵着他的手,引起一片尖叫声和快门声。 景入秋笑了笑,紧紧地握着这只手像是握着勇气和幸福,“可能是老天见我可怜,我父母终于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我知道有了断夏的事后他们更希望我走正常路,但是爱了就是爱了,是我让爸妈失望了,也很感谢爸妈最后能支持我,在这里再次感谢我爸妈。” 粉丝们仿佛听出了景入秋的艰难,纷纷鼓掌大喊支持。 等他们安静下来,景入秋继续道:“我爱音乐,是纯粹地爱音乐,所以从出道以来一直写着歌唱着歌,也没有去跨圈演戏。这次的事我知道让你们失望了,如果你们接受不了,我会转幕后的。虽然现在眼睛看不见了,但是西扬会当我的眼睛,会帮我念乐谱,我想以后我还会继续写歌唱歌,可能不在荧幕上,没有演唱会,但我还是会坚持下去的,很感谢你们这么多年来的支持,真的非常感谢。” 听景入秋说的这么诚恳还要因为出柜的事转幕后,粉丝们就流着眼泪尖叫了起来,求他不要走,说他们一定会继续支持他的等等。 景入秋也很感动,转幕后只是心里的一个打算,如果粉丝希望他还在,他不会就这么离开。 “我尊重你们的选择。”见面会最后,景入秋这样说。 会场又是一阵激动的尖叫。 顾西扬推着轮椅推他下台,快到幕后的时候,俯身把景入秋打横抱在了怀里,边上又有工作人员把轮椅折叠好带下后台。 这一幕也被一些粉丝和记者看到,心里暖暖的很感慨。 之后这张图还被一个记者发到了网上,附上了柴静的一句话:“我们的社会为什么不接受同性恋?”“因为我们的文化里,把生育当目的,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爱情,应该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柴静《看见》 景断夏在片场拍戏没有看到景入秋见面会的直播,直到晚上回了剧组酒店才和聂南朔一起看了重播,心里很感动也很温暖,还好,哥哥也得到了幸福。 看完重播,景断夏心里感慨万千,非要拉着聂南朔去散步,聂南朔自然是依了他。 两人走在片场附近的路上,路灯下,影子拉得很长,后面跟着四只狗,场面也是壮观。 小攻和小受长得很快,已经不是当初那么小小的样子了,走在一起只有小丢丢显得特别特别小。 他们走的远了,小丢丢跟不上,就在后面哼哼着,然后泡芙就会回过去,俯下身子,让脖子上挂着的一只小竹篮挨到地上,小丢丢就会主动爬进小竹篮里,然后泡芙挂着它一起走。 这个小竹篮是景断夏买回来的,就怕以后散步小丢丢跟不上。回头看了四只狗和谐的一幕,景断夏只觉得心里软的不行,忽然牵住聂南朔的手呵呵地笑了起来,感慨道:“真好啊~” 聂南朔没有说话,只笑着捏了捏他的手。 ☆、第87章 完结撒花 记者粉丝见面会之后,随着景入秋身体的渐渐康复,十一月初,《守望爱情》也杀青了。之后叶一唯没有再为景断夏接电视剧和电影,只接了些广告代言和综艺访谈这些比较轻松的活。倒不是景断夏有了老公耍大牌,实在是要开始准备婚事了,比较忙。 景入秋车祸后不久,情况稳定后,景彦和舒黛就把儿子托付给了顾西扬,夫妻两工作繁忙又离开了。也因此,夫妻两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 其中端倪还是景入秋自己察觉的,他一直蒙着眼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伤,还是顾西扬给他念微博解闷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伤得那么重。可是,为啥他不疼?! 关于角膜移植手术等事情,都是好友聂南朔帮忙处理,顾西扬也很放心,只顾着照顾爱人,根本没怀疑什么。 直到有一天出去给景入秋买蛋挞回来,发现景入秋正在拆眼睛上的绷带才吓了一跳。 可是,说好的角膜破裂失明呢?!景入秋早就觉得奇怪了,眼睛受伤了为啥不疼! 顾西扬还没来得及劝阻,绷带已经被景入秋扯下来了。蒙眼了这么久,忽然见到光线景入秋觉得很难受,但是,难受过后,夫夫两震惊了…… 那双清澈有神的眼睛,到底哪里有问题啊!!! 然后,景入秋又拆了肋骨处的绷带,就说肋骨断了为什么坐着躺着都不疼,伤口到底在哪里啊!!! 一番震惊下来,夫夫两也渐渐地冷静了,医院里的事都是聂南朔和景断夏在处理,可见他们是知情的,看来这是他们偷偷摸摸为他们策划的一出苦肉计。 想通了的夫夫两相视一笑,伤不重自然是最好的,在一起了自然是最好的,对于聂南朔和景断夏的小计谋,两人觉得心里很熨帖很温暖,当下就打了电话给他们道谢。 聂南朔和景断夏倒是没什么尴尬的,只关照他们戏还得演下去,顾西扬和景入秋自然是笑着应下。 《守望爱情》杀青后,言表和林辛就迅速进入了另一个剧组,就是景断夏为他们拿下的那个据说是大制作的片子。等剧本下来,才发现,竟是历史片,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历史片,是带着断袖之味的历史片——《韩子高》 言表演的是陈文帝,林辛演的是韩子高。虽然这样带着争议的片子不怎么好演,但是景断夏很满意,只要这片子一出来,言表和林辛的cp一定就会马上火起来,等到以后粉丝发现他们假戏真做了,接受力也就提高了不少。 婚礼安排在圣诞节,地点自然是先前就说好的荷兰阿姆斯特丹,聂南朔提前定下了一处庄园作为婚礼场所,虽然很多地方也会和两边的长辈商量,但是事实上所有的婚礼事务都是聂南朔一个人亲力亲为的。至于景断夏,他懒,没见识,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他要做的就是抽出100名粉丝来参加婚礼。 因为是出国举办婚礼,人数不宜太多,毕竟来来回回不是很方便,但是也不能太少,毕竟人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别说聂总不在乎那些来回机票费了,就是私人灰机,那聂总也是有的嘛!最终和长辈商量下来是上限五百人,其中100名景断夏和聂南朔的粉丝。说是两人的粉丝,事实上聂南朔的粉丝那大部分都是景家粉。 至于其余400人,其中大部分都是聂家和景家比较近的亲戚,然后是知己好友,圈内来捧场的好友,当初还说了邀请开心大本营的主持人,自然也是不会食言的。 为什么把婚期安排在近两个月后呢,因为十一月和十二月有两个电影奖。一个是十一月份的金喵奖,还有一个是十二月份的金汪奖。 这一年景断夏一共也就拍了三个片子,《时光翩然轻擦》《剩者为王》和《守望爱情》。《时光》和《剩者》已经都上映了,而且也被提名了,至于《守望爱情》刚刚杀青不久,还在后期制作中,要获奖也要等明年或者别的奖项了。 景断夏虽然出道以来争议绯闻不断,但是就连挑剔的叶一唯也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闹腾,虽然仗着老公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拍起戏来是很认真的很敬业的,演技也是不错的。 最终,在十一月的金喵奖上,景断夏获得了最佳新人奖,至于最佳男主角倒是被言表拿了去。对于这点,景断夏诚挚地向言表表示祝贺。言表的努力和演技景断夏都是看在眼里的,最佳男主角非他莫属。 此外,《时光翩然轻擦》剧组还获得了最佳影片奖,最佳摄影奖等等一些奖项。而《剩者为王》剧组,聂北凌第一次亲自导演的片子,获得了最佳导演奖,剧组也获得了一些别的奖项,不过最佳导演奖是聂北凌最想听到的,这是他和叶一唯的约定。 而到了十二月的金汪奖,景断夏却以《剩者为王》男主的身份获得了最佳男主角,言表也获得了最佳男配角,把天王巨星杜申凡都压了下去。 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景断夏有点紧张,比在金喵奖领奖台上紧张多了,倒不是说奖杯多么有分量,实在是时间好紧啊,后天就是婚礼了,参加完这个颁奖礼他得赶紧回去拖家带口飞阿姆斯特丹了啊! “这个……这个……我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个最佳男主,唉,谁让我在这部剧里是男主而言表是男配呢,否则这两个奖杯咱俩得换一换了。” 金汪奖最佳男配比最佳男主先颁发,此时言表正拿着奖杯在下面对着景断夏晃了晃,笑了笑。现场的其他嘉宾也因为景断夏的话笑乐了。 “关于演技方面我还要多向言表好好学习……那……这个要不我就不多说了,我要赶紧飞阿姆斯特丹了,十几个小时呢,婚礼误不得,来参加婚礼的朋友也赶紧准备准备,误了喜酒可不补发的。” 说着,在一群嘉宾善意的哄笑声中,景断夏还算绅士地弯了下腰后急急忙忙地下台了。 景断夏一走,言表聂北凌他们几个比较要好的亲朋好友也跟着走了,也回去赶紧拎了一点随身行李跟着上了聂南朔的私人飞机,早一步到阿姆斯特丹帮忙拾掇拾掇等等。 景入秋之前不久做了角膜移植手术,这个自然是一出假戏了,但是戏做了就要做足,因此这次参加弟弟的婚礼,景入秋还是蒙着绷带,被自家爱人搂在怀里出席的。 100位粉丝抽出来后,景断夏一个个邮寄了飞阿姆斯特丹的往返飞机票。为了不耽误什么,飞机票都是23号的。粉丝到了机场会有专人带领他们去婚礼庄园附近的酒店入住,这笔费用自然也是聂南朔来的。 庄园够大,其余亲朋好友都是直接住在庄园里面。 25号那天,庄园里就十分热闹了,庄园被点缀的非常美好梦幻,是圣洁的白色。虽然景断夏觉得婚礼么用粉红色更加梦幻喜庆一点,但是被聂南朔以及聂北凌他们一口否决了。又不是女人,粉红色你妹啊! 景断夏自知理亏,也没坚持,但是聂南朔为了保留一点他心里的小梦幻,虽然没用娘娘腔的粉红色,但是整个庄园,尤其是举行婚礼的地方,整天都飞着梦幻却不拥挤的泡泡,非常好看。 等所有的亲朋好友粉丝圈友落座后,结婚进行曲响起,两位新人踏着红地毯走来。虽然各种方面都是按照西方婚礼办的,但是两位新人却没有穿西装。西方婚礼美在婚纱,两个大男人又不能穿婚纱,穿着西装还以为参加葬礼呢。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没准备穿西装结婚,而是一起穿了大红喜庆的唐装。 两位新人随着音乐声踏着红地毯,所以的宾客都鼓掌相迎。严凌山的最佳导演奖被聂北凌夺了也不生气,被邀请参加婚礼也很开心,此时正推着摄像机拍着这神圣的一刻。 新人都是男的,因此也没有准备伴郎,后面也没跟着花童,反倒是跟着两只颜色一深一浅的金毛犬。金毛犬的脖子上系上了红色的领结,身上也穿了和新人一样款式的红色上半身唐装,亦步亦趋整整齐齐地跟着新人。 嘉宾们心道,这是代替伴郎伴娘呢还是代替花童? 新娘手里该有捧花,但是景断夏是男的,而且穿着唐装,拿着捧花不太合适,但是不拿又显得单调。于是他手里的确抱着一束花,但是这花只有周围一圈,中间蹲着的是一只茶杯犬。这只茶杯犬自然就是小丢丢。 双方都是男子,事实上没有明显的嫁娶,所以也没有岳父牵着女儿交给女婿的画面。 双方的父母都坐在台下看着。 两个新人上台,站在神父面前。 神父看向景断夏:景断夏,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爱人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景断夏深深地看了聂南朔一眼,笑道:我愿意。 神父看向聂南朔:聂南朔,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爱人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聂南朔微微一笑:我愿意。 神父又絮絮叨叨了一会儿神圣的话,然后是交换戒指的时刻。 这时,一只身穿黑色西服,系着黑色领结,带着黑色小帽的萨摩耶,叼着一只装饰着花的竹篮跑上台。 聂南朔单膝跪地,从竹篮里拿出戒指,戴上景断夏的手指,并诚挚地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后拿出另一个戒指递给他。 景断夏眼里有些湿润,脸上却是笑意盈盈,接过戒指替聂南朔戴上,然后拉他起来,极其主动地扑到他身上亲吻。 台下尖叫声鼓掌声不断。 与此同时,嘉宾席里还有一位僵硬了半天才跟着鼓掌的,这个人是宁泺。是景断夏邀请他回来参加婚礼的,不是为了炫耀,只是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即便不会相认,即便不太喜欢,这种时刻他也该有见证的权利。 命里有时终须有,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彼此的彼此。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26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