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觞》 分卷阅读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 书名:伊觞 作者:儒独行 文案 匆匆一生不知所求,不如惜平生,赏柳弄月如斯风流; 静夜闲,遍足万里不如君在身侧。 此情无意,许得无边流年。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仲患尹,兰赋辞 ┃ 配角:容瑾之,谢峋和等 ┃ 其它:很多了 ================== ☆、第一章 初逢 第一章初逢 昆仑山下的泰华镇上,一年四季除了卖些货物外,来往的人最多的不是居民,而是商贩和江湖人士。 不为别的,就为了山上那或有或无的灵药,哪怕是小小的一点,也会被人传的可比天大。 好在这才开春三月,来此昆仑山的人并没有多少。 天蒙蒙亮,镇上的百姓都起床的起床,干活的干活,上山的上山。 苍峨威武,伴随着鸟鸣喳喳,清风飒飒,泉水叮咚,已经开始行动的百姓们,浑然一副世外仙境。无烦扰,无忧愁,无挣扎,留住游人脚步,停下旅人身心。 镇上小店,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片片舞,片片落,樱红粉脂着□□。” 清朗中带着些倦色的声音,如玉拨珠似的落在随风飘来的花瓣上。 薄雾渐渐散去,依稀可见那人容颜。 白玉脸庞清俊透红,柳叶眉下黑瞳慵懒半阖。高挺鼻梁带着淡淡水汗,玫瑰色的嘴唇微张,偶尔长长秀发几缕跑入唇中,随着呼吸微微颤抖。 身形如竹,人如玉。 身着青衣,腰扣青花碎瓣的扣锁,很好的衬托出男子修长的身形。 十指芊芊,白皙干净。指甲圆润,白中泛红,一看就是高贵人家。 一手放于身侧,一手轻轻敲着桌面,头微歪,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懒散的倚靠在椅子上。 懒成这个样子,的确是高贵人家的孩子。 “瑾之,你说这花瓣从哪儿飘来的?” 与他同坐的还有另外一名男子,相比青衣男子的懒散嗜睡,可谓是神采飞扬。 一袭白衣飒爽英姿,长发系入冠中,白巾飘然。 长剑在侧,手腕上绕着白布流纱,更显得其江湖侠气。 只不过和江湖人士不大同的便是男子柔弱的脸了。 清秀文雅,眉目如画,白皙隽秀。 可即便如此,依旧掩饰不掉男子满面英姿,浑身正气。 水壶汩汩入杯,淡淡轻烟散入风中。 “丛丛长,丛丛蔓,莹翠绿意伴夏鸣。”容瑾之先回答了青衣男子的对诗,又向四周环视一番。开口道:“应该是在山间小路上吧。一会我们走小路去中原,大约会看到。”说着拿起飘入桌上的桃花瓣。 桃花淡粉,入手的瞬间有着水珠。丝丝清香入鼻尖,片片多情入心间。一如现在的他,透过桃花看着正在椅子上昏睡的兰赋辞。 散落桃花一片一片的落在兰赋辞的头上,身上,清风推拂下,形成了一抹永不退色的画卷。 桃花怜人花满庭,面若桃花人多情。 容瑾之看着美如画的兰赋辞,心中突然涌出这两句诗来。 风中带花,雾中清冷,一丝一缕在两人之间流荡。 “嗯?”昏睡的兰赋辞轻哼一声,半睁着双目迷茫流转一番。 看着他刚刚转醒的迷茫模样,容瑾之很给面子笑弯了眼:“赋辞,睡醒了吗?睡醒了的话,我们就该上路了。” 容瑾之不笑的时候像是个文雅修士,一笑起来正义之气少了些,亲切温和倒是多得很。 以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兰赋辞半闭着眼睛揉了揉酸疼的腰:“上路?上哪儿的路?哦,对,要去中原。去中原干什么来着?” 容瑾之无视他装作糊涂的傻样,暗自扶额:“随便游玩,体验世情,你慢慢拖,不着急的。赋辞,我希望你可以开心的生活。” 兰赋辞碰茶杯的手停了下来。 “所以,你继续装糊涂。我陪你,多久都好。” 兰赋辞沉默半晌,忽的笑了。 拂掉身上的花瓣,向容瑾之伸手。 容瑾之向像个小孩伸手要抱的兰赋辞走去,转身背起。 “多吃点,真以为自己是个竹子啊。” 兰赋辞懒懒地趴在容瑾之的背上,以食指挡住了他的嘴:“好困,别吵。” 容瑾之安静了,背着他向山间小路走去。 对武林大会,他和赋辞都很憧憬。尤其是……对他们这样离中原江湖很远的偏远小镇的青年人。书里的正义神采,风华正茂,书生意气,行侠仗义,扶危济贫。如今的他们终于可以见识到,怎么能不激动。 是的,很激动,可也要忍耐。书里有着无限正气,可现实中的江湖并不是只有正义。可这仍然挡不住对那豪情风光的羡慕。 天高云淡江湖路,万里封号遥疆远。 容颜如玉剑如虹,并肩四海共徜徉。 赋辞,我们总会成功的。 至少,不能也不想不愿自己后悔。 “瑾之,你说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喜欢英雄啊?是因为正义?过人的武功?还是姣好的相貌?” 昏睡的兰赋辞突然开口,话语中满是疑惑。 容瑾之脚步不停,气息温匀,不急不忙:“或许是那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吧。无怨无悔的信任,无怨无悔的付出,全心全意的为他人好,这样的人或许是个真正的英雄吧。”绕过突出的石头,捡着干净的路走。 兰赋辞眼睛盯着容瑾之脑后的白巾,随着风四处转悠:“天下风云出我辈…….英雄是这样的吗?瑾之,入了江湖,你打算做怎样的英雄?” “扶危济贫,仗剑天涯,豪情万丈,千古留名的武林英雄。赋辞,你也和我入江湖吧。正好你青衣,我白衣,做一对侠侣。天地如春,也不剩我一人孤单。好吗?” 兰赋辞盯着白巾半晌,嘟囔一句:“侠侣不是这么用的。”便闭眼接着睡了。 容瑾之微微一笑,如花朵般温柔。 不着急的,我等你,答应的那一天。 山路越来越宽,花瓣越来越多。走到一个较为平坦的空地上,行了半路的两人身上落满了桃花。真真是应了那四字成语:人面桃花。 虽然两人被花灌满全身,都可以去当花圃了。 林中浓郁青葱,树叶沙沙声,不绝于耳。 凝青碧海,白马纵横。 “瑾之,你累的话就歇会,不着急的。” 容瑾之点头,将兰赋辞放在树下。 “赋辞,你先在这儿休息会,我去给你找点水。” 兰赋辞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快回。 容瑾之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离开。 不一会兰赋辞感觉有阴影挡着自己,抬头一看却是去而复返的容瑾之。 还没等他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 开口,容瑾之左手向前一送:“留着防身。” 兰赋辞愣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通体银白的若者剑,金属质光映出耀眼光芒。剑柄头上系着一串碧玉流苏,剔透圆润,剑身镌刻着朵朵白梅花,傲气神风。一看就是上等货。 见他接过剑,容瑾之笑得很开心:“很快回来。” 兰赋辞环抱着若者剑,倚靠在树下,不曾动过。 他和容瑾之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虽然是两个竹马,但他们的感情好得不得了。比起和同门的师兄弟的感情,他们两个人同吃同睡,形影不离,谈天说地,对月长歌,剑行天涯。孺慕之思之中又隐隐多了一丝努力忽略的情感。 至少他正在努力忽略。 容瑾之不似那些五官端正,浑身充满英雄气概的男子。他就像是山间清泉边无声却茁壮成长的梅花,充满傲气,让人移不开双眼,心甘情愿的奉献自己。气势无双中又带着贴心,怎能不让人有着安全感。 侠气剑锋,无双气势。 温柔安心,英雄正义。 可那样的容瑾之,却是他触碰不得的人物。 如玉白梅,轻唤一声赋辞,便让他进退不得;身形似竹,万般苦难皆由他挡住,只为护他一世安稳;眉目如画,温柔灼灼只盯着一抹懒散,用情无悔。 这样的容瑾之,他人羡慕还来不及,而他却只想躲开。 因为,他怕真的会陷进去,真的…离不开他。 容瑾之温和秀雅,眉目温柔,应该是文人雅士的。可谁能想到,他硬是以一身好武功、国人的才智,以及对一人的承诺和自己的心愿,开始了曲折的英雄之路。 英雄,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 英雄者,有凌云之壮志,气吞山河之势,腹纳九州之量,包藏四海之胸襟!肩扛正义,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 容瑾之虽然报效的不是国之家强,却也是要成为一肩担天下,千古流芳的侠义者。或许每个男儿心中,都有那么一个心怀天下的救世之剑。有的人去实现,并终身不悔今生所做一切,将自己的心愿正义永留世间。那是真正的英雄,犹如一股清泉涤荡心间,萦绕不去。有的人却在实现心愿的路途上迷失,失去前行目标,永无归期。 容瑾之属于前者,而他…属于后者。 容瑾之想做大侠,做英雄,他相陪。但若是过多的情,他真的无权享受。 那样的人啊,有一颗七窍玲珑、干净纯澈的心,他怎忍心玷污? 侠侣,真是个美好的名称…… 绿叶蔓蔓,疏影婆娑。 在渐渐安静的树林中,除却昏睡中的兰赋辞的呼吸声,偌大的山林中竟在无一点生息。安静的让人心底发寒,忍不住做点什么。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万籁俱寂,突然类似于咀嚼的声音响彻山林,一点一点的声音回荡耳畔,其中还能听见浓重的呼吸声。 灵气纯净的昆仑山间,被咀嚼声扰得一下子变成了阴森恐怖的某种动物的口腹之肚。仙气灵境不存,只于丝丝诡异寒冷在心,无端疯魔。 还在昏睡的兰赋辞听见这不寻常的声响,下意识地摸向怀中的若者剑。 嘎吱,嘎吱,嘎吱…… 扰人的声音还在继续,真真能把人在不知危险的情况下逼疯。 声音越来越大,就好似有食者正在在耳边吃着东西,声音大的不行,可吃食物的食者却好似听不到这声音,非得逼得声音像雷般贯耳,然后在一点一滴的深入内心,让这股声音时刻缠绕着你,威胁着你。时间一长,就好像以为是自己正在吃某种食物。那种极端,活叫人崩溃。 兰赋辞却不是这样。 他非但不害怕,还站起身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边走边嘟囔着:“浮云,都是浮云。” 眼不见心为净。 兰赋辞一鼓作气走出了那磨人的心声地带,竟似有用般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可谁知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兰赋辞半阖的双眼依旧困倦,但紧握着的若者剑的手却已是发了白。 等了一小会儿,四周无动静。兰赋辞一下子就放松了,将手中汗珠抹掉,继续向前走去。 不能回去,不然就出不来了。 他给容瑾之留了记号,若是打完水回来,他很快就好追上自己的。而自己能为他做的,便是在他还没有回来之前,保护好自己以及他的若者剑。 渐渐前行,不知从何时起,脚下的小路从蔓草森郁变成了或粉或白的桃花花瓣铺成的地毯。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却在入眼的瞬间就此震撼。 三月正是桃花初开的时节,片片落红片片情,一息一念一丝缘。远观而去的桃花林气势磅礴,一团一团一簇一簇的成群生长,随风摇摆而落的花更是在欢迎到来的客人,热情却也十分含蓄;走进抚赏,桃花的俏丽妩媚,又如少女出妆,含羞迷人。 这桃林开的并不大,仅生长在树林的中间空地上。误入之时,从幽静的山间一下子变成桃之夭夭的花海,倒是别有一番路遇仙境的错觉。 风拂过肩上长发,淡淡清香弥漫林中,桃花盛开于眼前,似感受到了他的欣赏之情,一片一片的桃花在风的引渡下尽情而舞,为眼前之人绽开了一场漫天墨香。 虽说刚刚已经在泰华镇见过桃花,但那点点桃花确是比不上这飞弥天地的花海可比的。这里的桃花安宁如初,静美绽放,有一种看见了便不想去惊扰的宁静。只想寻一处安稳之地,尽情看桃花满天,落入心间。而泰华镇中飞舞而来的花瓣虽比不上这花海一片,却也是别有味道。零落成泥的一瞬,却也成为了它们放肆飞翔的绝美艳舞。让人闻之动情,看之落泪。 静如天,美如画的干净,值得驻足一人观赏的纯情,专一风流。 兰赋辞走到一棵刚刚生长茁壮的桃花树下,拿出袖中通体白玉的半米长萧,轻轻吹奏起来。这棵树上的桃花还没有完全盛开,一树银花清冷。配上这满眼粉红,青翠流期,深绿华美,清风景明,玉体芊芊,春意凰鸣,遗世独立,更引得无限风情。 一首《桃花渡》曲终,送与这一方歌尽桃夭,欢喜无穷。 吹完玉箫的兰赋辞看似很累,不嫌脏也很不客气地坐靠在银花树下,闭着双眼转动右手的萧。而左手也时刻握着容瑾之的若者剑。 玉箫秀长,在快速转动下,隐约可在萧头的两端看见上面都刻上了兰花的图案。而在萧的后端端顶系着一拇指大小的泛着淡淡幽蓝的花朵,此为幽兰。 瑾色三千,幽兰相随。 这萧上幽兰,是和容瑾之若者剑上的镌刻的白梅花相呼应,却也更是容兰两人最好的写照。 这般相配,万般美好。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 如兰君子,如梅无双。 “嗯?” 一声疑问打破了如画仙境。 兰赋辞停下转萧,半睁着眼看向走入这仙境桃林的不速之客。 桃影灼灼处,那人身形修长俊美,身着黑衣绣金长衫,身披半截披肩黑绒袄。黑发随意挽起,仅留额前小穗随丝沉落,随风飞扬,与黑衣锦服纠缠,优雅中高贵,妖媚中艳情。 兰赋辞觉得自己的双眼一直都很正常,没有多大毛病,可现在他却怀疑了。 一身黑衣的男子有什么艳情的,从头到尾都是黑好吗?不过,也许真的是哪儿出现了问题也说不定。 在全身黑的情况下,那男子的脸就显得白净了。可正因为这黑的过分,那脸也是苍白的很。像是许久许久没有见过太阳的脸,苍白没有一丝红润血气。而那过于苍白的脸上,双眼也用黑色丝布遮住,挡住了其中光华。 更吸引眼球的是,这一身黑的男子,居然在大白天的手提一盏灯笼,行走在山间。要不是看见男子在阳光下的影子,真以为是桃花妖还是仙的出来闲逛了呢。不过,有桃花妖或者仙的穿一身黑出现在自己的领地吗? 兰赋辞眨了眨双眼,让自己回到现实中。 黑衣蒙眼男子手提灯笼,走入兰赋辞所在的桃红柳绿。 明明带着眼罩,却像是可以亲眼看到一样,准确地开口询问。 他这样开口说道: “请问,谁准许你进入这里的?” 桃花飘零,凝成凤舞。桃花绽放,景致如画。桃花美艳,倾绝三途。 桃花似海,焚烬灯笼。桃花沦陷,落水浮荡。桃花年华,暗香阑珊。 阳春三月,昆仑山间,桃林花海,初始相见。 若不是如此相见,谁人能想到命运的线如此相缠。 若不是桃花青衣,又怎会在看到黑衣入世时破坏。 若不是快马难追,琴弦和鸣萧戾无悲不见路归途。 萧碎,花落,回首天涯寻不到当年白衣; 梅折,剑失,谁人可愿记那人眉目依旧; 弦断,琴裂,留不住的何尝不能求成全; 往复刹那,倾尽天下换不来你驻足一抹;手提灯纱,不理纷扰,以我换不来求不到,为你取得永世相随,万年相伴。 但愿来世,风情无光,不忆当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梦圆 兰赋辞左手抚上头发向耳侧撩起,毫不在意的解释道:“没有人。见此美景,驻足停留,又累还要等人,便径直坐下了。哈啊,就算打扰了阁下,也让我等一下人。”左耳上的淡粉翡翠牡丹耳钉钉在耳骨各三处,显得尊贵。牡丹有三重瓣,绿色心蕊,淡粉花瓣,翡翠重莲。蕊芯绽放,配合着满天飞舞的花朵,似能闻见藏在其中的花香,尤其是在阳光下的闪耀灼人,瓣中千重,牡丹翠华,桃花下的国色天香,风华姿代,入眼皆是人间难得的画面。可惜这么美好奢侈的如画,提灯男子无法看见。 那人看不见,兰赋辞也随他而去,静静观赏:“而且这地方又没有写下你的名字,让过路的人来此休息一下又要不了你的命。”口气淡淡,面容带笑,可说出的话却是半分不留情,带了几分嘲讽和不满。这样的兰赋辞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世俗。 听兰赋辞如此说道,提灯男子面容不改,但口气也松了下来:“罢了。刚刚并非故意针对公子,还望公子海涵。只是这里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来往,突然多了他人过于不习惯,才会语气颇重,但我说的亦是实话。”兰赋辞挑眉,神色不动。“无妨!这桃花林是阁下的种的?是居所?隐居山林的高人吗?” 提灯男子立于花海的另一端,蒙住的双眼让人无法看透:“算是吧,我很喜欢花的。有一段日子,我会来此地居住。哦,说了这么久,还未做自我介绍,在下姓仲,名患尹,无字。” 花?很喜欢花?兰赋辞望着满地桃花,笑的眼睛弯了起来:“姓兰,名赋辞,字少白。初次见面,于桃花花海中,要不是阁下这一身装饰,倒让我以为我遇见了桃花仙了呢,或者是桃花妖。哈。不过阁下这副打扮,倒是让人摸不到头脑。蒙眼,提着灯笼,而且还是大白天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不怪兰赋辞管闲事多看了几眼,实在是这人的打扮可谓是旷古绝今。别说大白天打灯笼多此一举,蒙着双眼在白天打着灯笼,岂不是多此一举的两倍不止。 仲患尹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兰赋辞身后的远方有人大喝一声:“离赋辞远些,怪物!”声音悦耳,只是此时倒有些尖锐。兰赋辞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望向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容瑾之。刚站稳的容瑾之连忙将兰赋辞全身检查了一遍,见其无事才放下心来。而兰赋辞看着眼前脸颊红润,气喘呼呼的容瑾之,笑得无奈也心疼。“赋辞,这个怪物有没有伤害你?要是有,我…我现在就杀了他。”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任何人,包括我。容瑾之对着仲患尹满面杀气,似乎只要兰赋辞说“是”或者只要他点头,仲患尹就活不了。兰赋辞摇头,将容瑾之拉过,让他面对着自己。 而另一端的仲患尹好像没有在乎容瑾之身上的杀意,在兰赋辞跟容瑾之讲话之际,转身向来时路返回。风拂过,花满天,落于天地,散于天涯,模糊了双眼,划破了背影,只剩下满目苍凉,独自呼啸…… 而另一端的容瑾之在兰赋辞讲完全部后,杀意顿泄,满脸通红,连带着耳根底下都红了起来,这是羞愧和气自己的表现。可兰赋辞偏偏喜欢容瑾之这幅模样,所以不怕死的对着容瑾之上下其手的摸了个遍后,笑的风流而满足:“瑾之啊,不要在羞愧了,一会要是遇见那人,去道个歉就好了。还有,我真是非常非常喜欢你这害羞中又带着点忏愧和懊恼的表情,可能融化他人心房了,这要是被某个少爷或者是一大波的美女看见,定是要甩飞我几条街的啊。瑾之,到时候可不能有了美色就忘了旧友啊。”容瑾之脸更红了,不过是急的想要反驳,可人家不给他机会,直接转移了话题:“去了那么久,有啥胜利品?我都渴了很久了,还有我的脚都酸了,你来抱我吧!”说着就扑到了容瑾之的怀里。 啾啾啾!!! 兰赋辞,石化了。 清水山涧,风雅韶华,点点波纹云散月中花。映入眼帘的是海天一色,碧尘无纤的水面。水面之上立于一艘华美而干净的画舫,外表仅以桃花点缀修饰,船的四周以幔帘斜挂无风自动,船头船尾皆有白色纱幔遮挡,而船的中央放着桌椅,桌上摆放着一尾琴,船的窗案上点着炉,香,焚香过处,弹声化琴。正所谓“日落见林静,风行知谷虚。”别是一番淡泊。 兰赋辞一边瞪着容瑾之,一边和手中的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 白文幼鸟亲近。灰色的幼毛,小小的眼睛,红色的尖嘴和脚,包括一只手掌就包裹他全部的小身材。兰赋辞死死的瞪着白文鸟的眼睛,满脸的惊吓。刚刚就是这小家伙吓得他石化的罪魁祸首,还好意思在他从容瑾之怀里拿出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啾啾啾的叫唤,没一巴掌煽飞它就不错了。当然也包括容瑾之手里的另外一只白文鸟。 白文鸟现在还小,不擅长造巢,又碰上了当时正在找水的容瑾之,便让他抓了个正着,然后就送给了兰赋辞,还说算是给自己解闷。好家伙,闷还没解呢,魂差点让他吓没了。容瑾之告诉自己回来的路上不见自己踪影,正在焦急寻找时听见了箫声,这才飞快赶来。至于为什么容瑾之会脸红,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他气自己,然后是担心,第二个则是杀气,对仲患尹的杀气,谁让他打扮怪异,又离兰赋辞很近呢。现在容瑾之不仅要无视兰赋辞的狠瞪眼,还要找人道歉,真是何苦来哉。 只是,从那人走的路来看,没有迷路,可是眼前却是一片海景,空无一人。那那个人去哪里了? 兰赋辞把玩着手中的白文鸟,葡萄似的美眸也来了些精神:“幼鸟总不能老用手捧着,万一拉在手上了……”话音未落,就见兰赋辞拉了拉身旁的容瑾之,随后指了指远处海面上的画舫:“去那里看看有没有鸟笼?”容瑾之皱眉看了眼后,抱起兰赋辞就向画舫飞去。提起纵飞,眨眼间已然落于画舫处,看的兰赋辞一阵的羡慕不已。 收起脸上表情,看着容瑾之再次提气飞入画舫后,安心在一旁逗起鸟来。直逗得那白文鸟在手上乱飞,还时不时的颤抖崴趄,看的兰赋辞笑的有趣:“小小白文,乱蹦驭手,歪歪倒倒,淘气滑稽。我来给你个名字,以后要记住你是我兰赋辞的小宠物,别人动不得。嗯,你脑袋上额不是,就眉毛处有一个小小小小的小红点,那就叫你——小红点。”此话一出,还没有站稳的白文幼鸟直接趴在他的手上了,浑身散发出“这货不是我主人,我不叫小红点”“谁爱叫小红点你收养谁去,我和你不认识”的哀怨、鄙视而又淡漠的气息。可惜人家兰赋辞压根不买账,还时不时的摸摸毛,嘴里念叨着等一会你的新家就来了云云的话。 而入了画舫的容瑾之听着兰赋辞的念叨,并在观视了一圈后,终于不负众望的在画舫一处角落里看见了两个华美的鸟笼。弯腰拾起后,转身离开时又在琴桌上留下了几锭银子,算是告诉这画舫的主人,这鸟笼是买的,给了钱的。出了画舫的容瑾之望向不远处,此时的兰赋辞听着了念叨,手捧着白文鸟看向水天一色的大海,显得安静而美好,入眼入心都可成为倾绝天下的艳色画卷,就像之前的桃海花林一样。如果说之前的桃海花林中兰赋辞是美艳的桃花仙,却是比真正的桃花仙多了几丝媚态,艳色撩人,落地成砂,可入画;那此时观海而生的兰赋辞,则是淡雅安宁似的如泼墨月光,他注定是红尘之外的天人,而绝不该是沉沦无边孽海的流浪者,可怜人,无名氏。可看向他的眼睛,便可知道此人很矛盾。双眼中明明安逸,可却是紧咬着嘴唇,好似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 “赋辞,鸟笼。”容瑾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兰赋辞,心里很疼,便叫醒了沉溺海天的他。兰赋辞愣了一下,在容瑾之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又恢复了往昔模样,双手捧着白文鸟就向鸟笼跑去:“找个鸟笼还要半天,再不出来我都要睡着了。”将两只白文鸟都放了进去,满脸惊喜的抱着鸟笼,口中很宝贵的说着:“没想到那个画舫的主人很有钱啊,这么好的鸟笼给你们这两个吓死人不偿命的混蛋真是浪费了。”笼中的鸟儿似听明白了的他的调侃,用瘦小的翅膀噗噗的拍着,好像在说:给我们浪费,有种你进来享受,哼。可兰赋辞接下来的话却叫两只小动物很没骨气的不理人了,他说:“在叫嚣,不给你们饭吃,直接扔了。嗯,要不还是清蒸吧,红烧也很好吃的,哎呀,做成烧烤火鸟也是不错的,对吧。嗯?”口气威胁,可怜巴巴的两只小鸟哀嚎的抵抗。终于在容瑾之的帮助下,获救了。 “好了,赋辞别吓它们了。留着它们,长大后还可以逗你玩,陪你解闷,还可以送信之类的,要好好照顾。”兰赋辞挑眉,坏心的用手戳了戳容瑾之的脸颊,满意的看见他的脸再次红透,才开口认真道:“瑾之,白文鸟可以送信吗?”白文雄鸟的嘴和脚的颜色要更艳更深些,是非常适合当手玩赏。没想到这山里竟会出现如此“高冷之傲的不得了的小家子气。更奇葩的是,白文鸟可以当信鸽?! 脸红的容瑾之愣了一下,嘴硬道:“你可以…训练它们啊,它们很聪明的,很快就能学会的。”说到最后自己都不信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兰赋辞终于正常点了,回归正题:“我刚刚给我的那只小家雀起名字了,叫小红点……”“噗!哈哈哈哈哈哈,小红…咳。赋辞,你继续说,我不打断你。”瞪了一眼还在憋笑的容瑾之,转身看向容瑾之的那只鸟笼,开口道:“起小红点是因为那只小家雀的眉毛处有一个小小的小红点。话说,你的白文鸟取什么名字?我给取,瑾之你有意见没?”容瑾之看了眼散发“不准忤逆”气息的兰赋辞,又看了眼他身后自己鸟笼里正在疯狂反抗的白文鸟,最后同意了兰赋辞的提议。“好!”兰赋辞忽的一下子拍掌,指着容瑾之的白文鸟就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做小容。”晴天霹雳!!!放过奄奄一息的可怜鸟儿,又手贱的去挑逗自家的小红点,成功让其炸毛后,施施然的找容瑾之去了。 依山傍水。林海桃瘴,翠柳花香,一池水上墨画,幻中仙境。泛舟三生石畔,游湖素函琅烬,云散仙葩,漫舞丹霞。风雨江湖浮飒,远成前世尘沙。清泉煮茶,闲话桑麻,入眼皆是可成诗笔成书点入画的风景,美不胜收,清宁新雅。白衣沉稳淡然,青衣慵懒风流,海上立于画舫,流水点昙,一缕相思如画,一抹山水心间,倒是分外像是隐世之神仙眷侣。 将怀中的杏子扔给容瑾之一个,自己也吃了起来:“嗯…..瑾之,这杏子好甜,很好吃啊,你在哪儿摘的?”看着吃着起劲的兰赋辞,容瑾之嘴角微扬:“刚刚在山庄采摘的,就是遇见小…小容和小红点不远处的树上。你要喜欢吃的话,我在去给你采点。”说着就要动身。“站住!我就问问,你用得着这么着急吗,真是的。好东西也不能吃太多,要是吃多了以后看见就会想吐的。”接着哈哈一笑,小跑到容瑾之身边,看着他开口道:“瑾之…….”容瑾之被他看的毛毛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干什么?”兰赋辞当没有看见他后退,又向前一步,笑眯眯的盯着容瑾之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 白皙如玉的侧脸道:“瑾之,你对我好我知道。正所谓知我心意,投我所好。”随后便拉着容瑾之躺在了地上,望着天边。“流年不过一瞬,我想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光,省的以后剩我一人时无处话凄凉,那我还不得哭死。天地苍茫,人不过蝼蚁般渺小,生死一念之间,能珍惜眼前人便绝不会放手。可惜,这个道理很少有人能懂,我就是其中之一。江湖偌大,潇洒快活,放荡不羁,游戏红尘,说是梦却也游走之间不得解脱,悲哀如斯,痛苦如斯。” 兰赋辞说话时,容瑾之一直盯着他看,直到之间开口时才转了头,所以他并没有看见兰赋辞眼中的无奈和挣扎,庆幸与喜悦。他说:“蜉蝣生命很短,仅仅的一天时光,但却在这一天里绽放最绚丽奇妙的色彩,对于它们来说,这就足够了。天天年年,岁岁月月,纵使它们比我们更渺小无力,却是时刻都没有放弃绽放光彩,哪怕一天后的代价是寿命。是的,天地广大,江湖无情,可正是因如此我们更要努力将自己的风采尽情释放不是吗。人世嬉游,短短一眼间,红尘飘渺,花叶飘零,实在太短了。能在最美好的年华游戏人间,风流相思,敬世尊世,玉宇澄清,便是不负此生,不负众人,不负自己,更不负此生所爱的人,爱他的人。”容瑾之转头看向兰赋辞,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我,更不会放手。无论如何,生死与共。” 世间最美的情话不过如此。放手一个很简单的词语,能真正做到的人并不多。就算做到了,不经历一番生死不认,离经易道,死别不容的场景,那也是断不了的。 世间最美的情话亦比不过此时此刻。乱了繁华倾了天下,坐了帝王成了游侠,抵不过海天一色时锦瑟阡陌一世天涯。疯了月白默了年岁,抵不过绿柳苍翠时笑容衣诀一世鬓发。名满天下意气风华,抵不过潇洒不羁,多情无痕。不问红尘隐世对月,抵不过画船箜篌,青丝韶华。 三千繁华,弹指霎那,与此一生,君卿不负。流年万载,芙蕖瑶水,情如点眉,爱似桃花。 爱人无错,悲哀如斯,恨人无错,悲欢如斯,缠人无错,悲戚如斯,杀人无错,悲凉如斯。 一生已尽花落散,人慕青华道醉欢。 四目对视,一人温情深爱,悲欢皆随他而起,另一人平静无波,淡然依旧如影随形。沉默半晌,兰赋辞开口:“刚刚我…只是随便的有感而发,你不用这么认真的回答我。”说着坐起身,却并无动静。容瑾之看着他后背,末了也坐了起来,陪他这么一直坐着。很久以后,几乎连呼吸都是慢的,兰赋辞再次开口:“醉生梦死销金窟,只此便是神仙地。”说得轻巧,好似无关爱恨,又好似无意感慨。容瑾之开口道:“愿与卿卿两相誓,不离不弃铭肝肠。”兰赋辞愣住,眼中明明闪闪的,随后缓慢的看向容瑾之。而容瑾之眼中不曾变过,依旧温柔深情。兰赋辞和容瑾之四目纠缠,渐渐行前时,兰赋辞似想向后躲,被容瑾之抱入怀中,两人离得更近。兰赋辞能听得到自己心脏的快慢,可身边的声音却不止他一人,容瑾之亦是。轻轻一吻,仅唇对唇,温柔而缠绵。 “赋辞,你我生死与共。”容瑾之将兰赋辞抱入怀中,轻声说着永生誓言。兰赋辞闭眼躺在怀中,无声无动静。或许这片刻的安静能让两人更好的向往未来,思考未来,又或许这片刻的安静留于两人是最好的温存。 一旁的白文鸟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惊醒了两人。与此同时,“啪”的一声脚踩断树枝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一起转头看去,仲患尹手持灯笼渐渐走进。兰赋辞和容瑾之对望了一下,接着兰赋辞无动于衷的继续趴在他的怀里,让容瑾之有些尴尬。“赋辞,我还要去道歉,先下来吧。”兰赋辞瞪了他一眼,慢吞吞的下了地。容瑾之见他不开心,揉了揉他的脑袋。 “刚刚心急不明就里出口伤人,实在对不住,还望先生不要责怪。”容瑾之双手抱拳,恳请原谅。仲患尹摇头:“无妨,在下仲患尹。想必你就是兰公子所等之人,果然气度非凡,有大丈夫的模样。嗯?你们这是要去中原吗?”听了夸奖,容瑾之并没有飘飘然,不卑不亢的回道:“是。只不过好像迷路了。对了,那画舫是先生的?那先生一定知道去往中原的路了,不如带我们同行吧。”仲患尹点了点头,指着身后的竹林说道:“可以带你们,毕竟你们迷路了。但是我的画舫很小,载不下三个人,麻烦你去砍些竹子,做成竹筏,这样也算是同行前往了。如何?”容瑾之当然同意,连忙去砍竹子去了。 兰赋辞正在一旁吃着杏子,突然发现仲患尹向自己走来,起初没明白过来,耳边响起鸟叫才恍然大悟,连连摆手:“兄弟,这这这鸟笼我们已经给钱了,就放在你的画舫里,你可不能在要回去了,不然我的手就废了啊。兄弟,你可怜可怜我们这两个人初入江湖的菜鸟吧。兄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兄弟啊!!!”嚎的那是个哭爹喊娘,不知道以为死人了呢。仲患尹停在两步之远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在兰赋辞闭嘴调整呼吸时,对方开口了:“很适合。”然后,留下风中凌乱不明就里的兰赋辞回画舫了。而且,那画舫像是个有机关的模样啊,仲患尹踩着画舫已经变成楼梯的一侧走上去了啊,仲患尹不会武功啊。不过没说上画舫和武功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人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呢。收拾好心情,兰赋辞用羽扇盖住自己的脸,又蒙头大睡去了。 画舫里的仲患尹看着屋中画面,又看着睡大觉的兰赋辞和辛苦砍竹子的容瑾之,持灯的手渐渐落下,取出紫砂灯笼的紫烛,将其的蜡油一点一滴全部倒进窗案上的香炉中。紫烟混合着船中的撩云,多了一丝妖异少了半分清雅。随后将桌上的银子放在一旁,拿出一本书坐了下来安静的看着。 无双玉,淡笔墨,夜未央,上玄月,不过书一话。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里,悲与零星,都作连江点点萍。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一更. ☆、第三章 玉波湖 蓝天白云,空霏淼烟。 兰赋辞打着哈欠,似睡非睡。而与他同学的容瑾之正在进行竹筏的最后检查工程。敲敲打打的,别看人家容瑾之细皮嫩肉的,这点活一点都不在话下,麻利痛快的大功告成。汗水流淌,干活的容瑾之很随意的擦干后,继续捆绑竹子。终于将竹子绑好,气贯周身,手上提劲,绑的结结实实的竹筏落于海上,示意可以行路了。 清波荡漾,画舫中,仲患尹闻香书写,一派温文尔雅,风中隽秀。与之同肩的竹筏上,兰赋辞仰面躺在竹子上,脸上盖着大扇子,看样子很给面子的还在睡。另一端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 容瑾之手拿剑布擦拭剑身,时不时地看一眼睡着的兰赋辞,以免他乱动,掉落水中。 清水怀旧,几重山相隔。 将剑收回剑鞘,容瑾之望向画舫,轻唇开启,气质彬彬中别有一番英雄气概道:“患尹兄弟怎么会来昆仑山?莫不是来此采药?”昆仑山上长生不死的药没有,长生不死的人也没有,但灵气醇厚,倒是存在一些灵药,可治百病倒是真的。刚刚他看到仲患尹回来时右手上多出的袋子,便想到此采药的想法。画舫中的仲患尹停下笔,坐于舫内,微微点头,口气平淡道:“家母病重,据大夫说可用昆仑山间的灵芝做药引,故此前来采取。如今已是第二次了。” “原来是个孝子,真是难为你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为母采药。”容瑾之说着这番赞美的话时,并没有留意到仲患尹听到此话时低头勾唇的动作。那动作很轻,很无力。说着说着,容瑾之望着两岸翠柳,看着天边云卷云舒,心中一阵怅然。“心中故人在,何处是我家。花朝月夜,陌上尘嚣,又有何人愿许我承诺,永世相伴?”看着无动于衷依旧睡得天昏地暗的兰赋辞,容瑾之笑得温柔又苦涩,“好在,我已将我的永生永世,生生世世,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下辈子都许给了一个人。那人,要也好,不要也罢,对他,我至死无悔。”这番话真情表露,情意切切,听的肉麻却叫人十分享受珍惜,用两个字来表示这一段话的结果就是——告白。那告白之人,不是初次相逢的仲患尹,更不会是他自己,那就只有……熟睡的兰赋辞了。可兰赋辞已经熟睡,听不听得见都两说。容瑾之似早已明了兰赋辞的做法,苦笑一声坐回了竹筏上。 画舫中的仲患尹好似并没有注意容兰两人之间的哀伤气氛,依旧在书桌上提笔回钩,点点墨墨,绘万物为一沙一花,一风一云,静不如动,动不如慢,慢不如狂,狂不如大气。疾笔运作,在画纸上奋笔如书。 “绿树含烟,水面波涛,此情此景,倒是让人手痒了起来。”沉默许久的容瑾之以一种平淡不尴尬的语气打破了之前的风雨。“你有吗?”问话间,熟睡的兰赋辞也终于清醒,一边喂着鸟儿一边吃着杏子,时不时地还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就在这时,一旁阵风疾驰,几件物什破风而来。容瑾之回身以剑相挡,轻落竹上不带起一点涟漪。而后才发现那不过是两根钓竿和两三个鱼篓。容瑾之满含笑意的向仲患尹道谢,随后和兰赋辞一人一根钓竿,开始了收鱼大作战。一旁的兰赋辞看着钓竿挑眉,可双眼却是十分欣喜。在加上容瑾之一会一个的赞美惬意,也快速吃完杏子,开始了悠闲收购。 钓着钓着发现容瑾之将鱼篓里的渔网直接洒向了水面,然后对着兰赋辞微微一笑坐了下去。兰赋辞装作没有看见,安然做事。仲患尹抬手磨墨,动作轻柔圆慢,似在与垂钓一起静止,安然悠闲。放下砚石,提笔作画,不看万物似万物,寥寥几笔,画的人跃然纸上。 两种不同的美,安宁地出现在湖面上,似画非画。 等了半天,运气爆发的容瑾之接二连三的钓上鱼来。一会一条,看的兰赋辞都长大了嘴。鱼篓不大,可容瑾之钓上的鱼却是又大又肥,仅仅五六条便将鱼篓装满。不得不让兰赋辞大赞:神的运气。尔后又看了眼自己半天就没动弹过的鱼竿和毛都没有的鱼篓,悠悠地大赞:猪一样的队友啊。收好鱼竿还给仲患尹,容瑾之又开始了耐心等待着兰赋辞的丰收。 皇天不负有心人,或许是容瑾之的运气传给了他,终于钓上来几只小鱼,不过又放回去了。放回去的过程,兰赋辞由衷的赞叹容瑾之收获的肥鱼。 兰赋辞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型,眉目弯弯地祝贺:“瑾之的运气好到桃花开,钓鱼这般风顺大胜,到了中原定是众多美女眼中的梦中情人。”容瑾之一愣,听着似祝贺似打趣地话语,红润的脸庞有些苍白。勉强抿嘴一笑。神色极淡:“赋辞莫开玩笑,你指我平生所向,也知我之心意。纵然男儿英雄,侠侣无双,在我看来,余生只有两个心愿。”似感觉到话题沉重,容瑾之收拾好心情,换个话题:“若我是众多美女的梦中情人,那赋辞定是文雅慵懒而又风流无限的白马王子,武林大侠般的存在。”兰赋辞拿起茶杯,轻描淡写地回绝:“武林大侠的存在是你,白马王子的慵懒…”双眼微眯,薄唇勾起。 “我同意。” 容瑾之温柔笑意,极其漂亮。 看的一旁的兰赋辞忍不住侧目,心中喜忧参半。喜,这么美好的家伙是由自己相伴,而他也只要自己这一个侠侣。忧,这样满怀仗剑天涯万丈豪情的单纯家伙,终是要落入浑水中了。众多女子心中的情人,老一辈眼中名副其实的东床快婿,又该是多少男人眼中心中羡慕妒忌的大侠。 兰赋辞半躺在竹筏上,心中想着若是将这些告诉了容瑾之,他必然又会这么说:那又怎样,入了江湖,不是为了他人眼中心中的大侠。我入江湖,仅仅只是为了活得精彩,仗剑天涯,天地如春,男儿从不为多情牵绊。一世英明,我或许没有,也不可能活到那个时候,但此一生的情都给了一个人,那么剩下的便是与那人话出一番风流芳名。待百年后,功过留给后人说,不过黄土白骨。惟愿活着的时候,不负众人,不负自己,不负那人。 而他也相信,容瑾之会成为天下无双的大侠。会成为淡泊名利,大义无私,惩凶除恶,仗剑天涯的大侠,而那时他的身边也定会有一个肯扶持他一生的好伴侣。而这番江湖体验,会是他完成心中愿望的起点,亦会是他以后为之奋斗的良师益友。 青山绿水,黄花百川,后世将无人不晓容瑾之三字。哪怕,无人可知晓其开始与结尾。 沉思地兰赋辞并没有发现竹筏已经飘入嘈杂的湖水中,直到被容瑾之唤醒。“赋辞,我们要上岸了。”兰赋辞点头,向岸边看去。随波逐流的竹筏由昆仑山山间的海川变成了四方云湖。湖的不远处便是岸边,岸上的人影交错,店铺琳琅满目,商贩江湖人士寻常百姓等等生机勃勃的活物映入眼帘。 由幽静安宁的山间一下子变成了人气盛旺,对于没有多少江湖经验的容瑾之来说,兴奋必不可少。可容瑾之见了世面,就盯着兰赋辞,以他为准,而兰赋辞则是兴致缺缺,无动于衷。 一直到靠岸,兰赋辞终于忍不住容瑾之强烈地眼神攻势,同意和他一起去逛逛。 一到岸上,容瑾之就给了他一个大熊抱,咳,是温柔的拥抱,口中还念道:“果然是非常最好了,以后去哪一切都以非常为准。”整个为兰赋辞而活的傻家伙,温柔用情至深的傻家伙。 兰赋辞白了他一眼,可身体却很顺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7 从地靠在了容瑾之的身上,不管不顾路人投在两人身上的各色眼神,真一路跟随他而走。 人生地不熟,刚到岸上的两人也没地可去,索性就先在岸边绕起了圈,美名其曰:熟悉熟悉环境,开开眼界。“嗯?”兰赋辞停下了脚步,盯着眼前的石碑暗自发愣。石碑年代久远,沉重的颜色和随风而起的灰尘扬在身边,再加上周边树林的疯狂生长掩盖了石碑的一部分,都可以看出石碑立于此处很久很久了。但岁月丝毫挡不住众人对其的好奇与憧憬。将兰赋辞轻微皱眉,容瑾之了然地拨开石碑上的杂草树木,让其原貌展露无疑。却在拨开的瞬间,两人脸上的表情动作不一。 容瑾之是惊讶,兰赋辞是皱眉黯然。 石碑上并无惊天秘密,也无神奇宝藏,更没有天下无双的武功秘籍。只刻了四句诗。 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容瑾之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好诗好诗!不慕名利,任情直适,这该是何等高雅人士。字体苍劲潇洒,百川归海般犹如虚无,又是何等淡泊隐居。宽窄深厚,圆润沉重,该是怎样的高手用手刻字。若有缘,希望能与之一较高下。嗯?这是…..”说着好像发现了什么,一寸一寸的摸着念着:“…玉,波,湖。原来从昆仑山间游行一日,所到之境竟真如一海化湖般,迷蒙烟雨。” 兰赋辞在石碑的另一侧静看容瑾之,他觉得此时的容瑾之正如出鞘的利剑,一出锋,便是啸绝天下。 他曾想过,这个图的经世之才,这样一心为侠的传统英雄,定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在茫茫红尘中,寻得一志同道合又温良善慧的伴侣,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也曾想过,大地如春,男儿是胆。上天定会眷顾他,完成他的心愿,与他的爱妻成双成对,形影不离,做一对人人羡慕不已的侠侣英杰。他曾想过无数他的结局,却始终没有一样猜对。不可否认的是,那时的他至少心愿实现,赢得了所有。 阳光明媚,另一端的阳光照射在容瑾之温和的双眼上,温柔地想让人沉溺下去,如茫洋大海般浮沉,寻不到归程,却在这清澈双眸中得到了依靠之所。他想到自己便是沉溺在这双眼睛中,寻不到岸。待日后浮上之时,那人珍惜不在。 “哇!杀人了,快跑啊…….” “杀人啦!!!……” 不远处的集市忽然闹了起来,人群一下子全都奔跑了起来。躲得躲,伤的伤,跑的跑,偌大的市集很快就剩下容瑾之兰赋辞和正向岸边石碑走来的仲患尹以及远处飞奔而来的两人。容瑾之将兰赋辞拉入身后,与仲患尹站在石碑后说话:“仲兄,此处是何地?”兰赋辞瞟了一眼远处打斗的两人,悠闲的靠在容瑾之的肩上:“命重要,看戏适可而止。”容瑾之点头。对于兰赋辞的依赖,容瑾之自然是非常高兴。将其搂到怀里,任由他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自己身上。其亲密程度,真是不忍看却也让人羡慕不已。 阳光落在身上,照的闭眼昏睡的兰赋辞脸上金黄金黄的,好似被渡成了金人般。淡然的弯弯柳叶眉,长长的睫毛,薄唇水润,隐藏在发丝后的牡丹翡翠耳钉,一点一丝映入眼帘。显得可爱乖巧,再加上脸颊上还有些婴儿肥,胖嘟嘟的,更是让人爱不释手。联想到他睡觉对人(只对容瑾之)抱着不撒手的关系,真是分分钟变婴儿啊。 容瑾之看着阳光下如花朵般飘荡在自己心中的乖巧棉花糖,用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后又在其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眼中深情,嘴角微扬,手中怀抱,满面春风柔情,无不宣告他对兰赋辞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仿佛今生今世,唯独他一人入眼入心,万物不存。就连睡梦中的兰赋辞都被这眼中深情影响到,轻微皱眉。容瑾之看到后连忙回神,并温柔地抚平他眉心皱纹。 对于两人的亲密之举,仲患尹并没有在意,或许应该说是并没有看见。开口道:“此处离帝都还有三个时辰的路程,名曰徐城。这有客栈,你们可先行住下,明日起早赶路也不迟。前往帝都的路只有一条大路,直行便可。”转头看向越来越近的两人,又抬手指向玉波湖边的竹筏:“那些是你们这一行收获的鱼,身上的钱财若不够可将鱼卖给这附近的肉食店家或渔民,也好换钱前行。能帮你们的就这么多了,家母病重,在下还要赶回去侍奉,先行一步。请。”转身离去,好过萍水相逢。向仲患尹道了谢,容瑾之收敛心神,注视越来越近的两人。 说近也不远,缠斗的两人为一男一女,此时的两人已经越过容瑾之两人避身的石碑,飞跃到玉波湖湖面上名为“鹊儿桥”的石桥上。若不是这两人一路厮杀,后又立于石桥上,定会叫人以为两人是情侣,来桥上约会相见。也可惜了,两人的剑拔弩张破坏了鹊儿桥上的喜悦温情,美好幸福之意。 “第一次见?”耳畔突然传来兰赋辞的声音,容瑾之一愣,随即转头,却不妨兰赋辞抬头,唇一下子吻上了他的眼睛。 顿时,两人如遭雷击,木头人般地静止僵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十二章纹 水色秀丽,满眼深情,风光撩人。 清风飒来,吹动一席心绪波动,飘然思有情之意。 容瑾之瞪大了双眼,脑中一片空白。兰赋辞突然侧身离开了他的怀抱,自己挪步迈向堤岸边看着桥上对峙的两人,若无其事地开口道:“第一次见吧。江湖无情,深入无退。也许上一秒还在寻求青史留名,仗剑天涯,下一秒便是命丧黄泉,相见无期。恩怨不休,惹得一身牵挂负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失手过错,道行初心;风花月雪,忘本丧义,欺善无道,杀戮抢奸。这样的江湖,混浊不堪,为何还要有人不断进入,一生忘情,只为那个不存在的义。” 半阖着双眼的兰赋辞说这些话时,容瑾之发现他有一些不一样。语气平静,面容冷峻,慵懒的样子一下子变成了漠然,似以一种无形的力量抵抗着这是是非非,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样的他,让他想起来受伤的刺猬竖起全身的刺保护自己,不在乎杀了多少的入侵者,只为将自己永远封闭在自己的内心里,永世不再受伤。 容瑾之忍住心中疼痛,立于兰赋辞身后,安抚道:“正因为赋辞的这一番话,一番见解,才有了这群来之无穷的心怀天下勇敢无悔的少年步入江湖。无论当初他们是怀着怎样的目的,入了江湖,无非恩怨情仇。可也有些人是不忍江湖恶气熏天,坏人做大,纵然抵抗无门,却也能唤醒他人的良心未泯。”看着兰赋辞的侧脸,容瑾之声音坚定:“心怀正义,然初顾茅庐,深陷危楼,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8 也可赢得万丈豪情,一世风流。”最后一句,包含了他的两个心愿,容瑾之希望他能明白。 水木清华,云蒸霞蔚,暗香疏影,可有人的心却是波涛汹涌。兰赋辞转头看向他,点点星眸被金黄阳光渲染的耀眼灼目,也使得他的脸不似刚刚那般冷漠。他缓缓启唇开口,好像说了什么。容瑾之马上回道:“我等你,无论多久。”话中情意,真真切切,胜的过此后兰赋辞所有天堂。虽不知兰赋辞说了什么,可得到了如此之重的话语,真是死了也值。 有你如此,夫复何求。 沉默半晌,兰赋辞恢复了似睡非睡的模样,抱着容瑾之就不动了。容瑾之清轻眨双眼,笑得腼腆而满足。 鹊儿桥上,却是一触即发的如箭在弦。 剑锋尖锐,气势凛凝。石桥对战,对的是人,站的却是生死一瞬间。直观男子,深邃五官,冷漠傲然。面目英秀,冠宇博戴。黑瞳朗星,精致唇形。浅袖白云底纹,肩负浪型纱布。手持墨剑,柄上挂有墨玉弯月与一串红流苏剑穗。名剑长立,秀发沛然,一副绝世高人模样。 相反另一端上的对战女子却也是一绝世美人。眼如媚丝,肤若凝脂,云涡玉一梭,淡淡衫几薄薄罗,轻颦双黛螺。手如柔荑,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深粉色印花锦缎旗装,凸显出秀美匀称的身姿,天如此冷,女子也很照顾自己,围了一圈白如月的围脖,脚上穿着鲜艳如血的水晶鞋。头上随便挽个发髻,簪着八只玉蝴蝶发钗,犹如奢华女妖,耀人耳目,撩人心悬。 芊芊玉指,弹若玉珠,抚如丝线,眼亦勾魂:“大侠你已追了奴家一天了,若在追下去,可就要与奴家一夜欢愉了。”嘴肆荡语,口含红线,妖媚动人。“就算为了十二章纹,大侠竟不惜以肉体相换,真叫奴家痴迷。可是呢,十二章纹吾主以预约,奴家真的不会让大侠夺回的。哪怕,要让奴家放弃与大侠的春宵。”妖娆身姿,玲珑线形,口说情语,杀招已现。墨发剑者无声以对,手腕翻转,再定睛,剑啸冷风。 剑之寒凛,身之急速,山之沉稳,云之飘渺。墨发剑者右手持剑,身形如雾,化影三千,剑随心走,直入丝线中心,缠绕剑身,横向一拉,左手运气,直冲红衣女子。女子眼见剑者执杀而来,非但不躲,还笑呵呵地用手掩胸,作欣喜状:“这么快就临身了,果然是闷骚的大侠,爽快实际的爷们。奴家也要还礼才是啊。”清风微拂,丝线纷争,点点饶红如灵性般冲向袭身而来的剑者。如天际绽放的晚霞,只在昏后盛开极致。 剑者滑身纵飞,抚过剑身,气波一震,绕身红粉尽数散去。人随后复讯而去,滑至女子脖颈,抬手一瞬…… 哐 女子眨眼,看向立于自己身前的黑发男子,嘴上微不悦:“赞,知不知道打扰他人欢事是会折寿的?”旁观已久的容瑾之和兰赋辞对视一眼,很聪明地装作风太大,什么都没有听见。黑发男子手持单柄断刃,双眼闭然,与剑者对峙:“高潮也要在有命时,才能享受到,不是吗?”话语冷艳,犹如开在极东之地的花,冻气逼人。“欢梦,速将十二章纹带回,莫让主等太久。”话音一落,黑发男子手势一翻,断刃直冲剑者,招式稳,速度快,但并无杀气,看样子意在拖延。果然,另一旁独立的欢梦行动了。向着剑者撒了一把粉末后,留下一句“奴家期待下一次与大侠的高潮”荡语后,毅然而然地向着远方飞去。只留下一个妖娆身影,放荡的话语和旁观的众人。除却她离去时看了一眼容瑾之和兰赋辞躲入的石碑外。 树影动,落叶飘,花纷飞,水波涛。剑意浓,杀气重,气如山,人不退。 剑者并没有因为女子欢梦的离去而有一丝焦急,相反,对眼前黑发眼盲男子有了一丝蔑视。手抚剑身,沛然一振,剑啸长空,战之意越发的浓厚,杀之气却陡然消散。“战!”剑者一声战,却不知的叫的是战还是赞。总之,剑刃相碰,转眼间石桥上只剩下黑白两条光影在晚霞中纵情飞翔,在两人眼中交错。砰地一声落水,虽不知道两人站的如何,但从剑者独立石桥,黑发男子落水无踪上看,剑者所胜无疑。 剑者衣诀飘动,飒去气斐然。沉稳之态,英挺侠锋。看的容瑾之暗自羡慕,兰赋辞眼波一扫,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走向剑者所在之处。 “先生可是在寻找十二章纹?” 风忽然停止,流动其间的只有沉默。容瑾之本不明白兰赋辞所做何意,可一听到十二章纹,却在后面停步,脸上似喜似悲,就连左手上的剑也微微颤抖,好似明白主人正在遭受什么折磨,痛苦而快乐。 剑者注目眼前十九岁的青衣如葱的俊美男子,面无所动,沉稳道:“十二章纹,汝可知何意?”语气冷淡,却是威严深俱。可兰赋辞并不害怕,用手做了一个揖,认真道:“一年前红谷峰的红娘得到了武林至宝《丹劫》之一的《芍妖少情》,惹得无数江湖人士为了其秘籍大动干戈。后来红娘昭告天下,已将《芍妖少情》秘籍裁成十二份,散落江湖,并说有缘者得。如今已是两年后,在听到十二章纹,心中仍是感触颇深。”先不说为何感触,兰赋辞从怀里拿出半张宣纸模样的老旧黄叠,轻轻抚摸:“不巧我手中便有一份,也是仅此一份。”说完又放了回去,抬头望向剑者:“我只是想问问大侠,刚刚被夺走的十二章纹一共多少?” 剑者对被夺两字无动于衷,连一丝尴尬的表情都没有,眉目淡然:“五份。”回答干净简单,却是很有分量。兰赋辞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时,忽然发现自己被剑者直视。剑者眼中无情,视之云烟,被他直视的一瞬间,兰赋辞心中一颤,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可以站住脚跟。也正因为如此,他并吗一发现自己脸色苍白和已经开始冒汗的额头。 “十二章纹,汝从何而来。”容瑾之见状,连忙拉过脸色苍白的兰赋辞,抱拳向剑者解释:“此物是在下于一处山间寻到,起初不懂何物,便给予赋辞,并无任何敌意。还望大侠莫寻赋辞难处,若纠缠,容瑾之奉陪。”有礼诚恳,却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和维护。 哪怕你是傲的不得了的大侠,绝世高人,动了兰赋辞,我也会拼命。 剑者利眸扫向容瑾之和兰赋辞,转身离去,只留在风中话语:“汝手中章纹留,命丧,白衣不存。”风过无情,说着他人生死大事。 兰赋辞翻了个白眼,拢了拢怀,一下子扑上容瑾之的怀抱里:“去赋衡宅吧。”容瑾之刚从剑者的话语中脱出,又一下子落尽迷茫。赋衡宅是什么地方?不是应该找客栈吗?僵硬了一会儿,回头望向竹筏上的鱼儿,疑惑开口:“赋衡宅是什么地方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9 ?赋辞自己买的宅院吗?还有,鱼儿还没有卖呢!” 兰赋辞抬头,眼睛暗藏复杂。 容瑾之忽然怔住,他想起初入江湖的人是自己没错,可是身边的兰赋辞却是早已入了江湖之人。轮尘阡回。今宵冷月如钩。杀伐不断,徒然半阖慵懒。是啊,他怀里的人不是初入江湖的菜鸟,而是早已沉沦的泥沼。可是我愿意成为救你而出的鸟儿,哪怕是微不足道的菜鸟。想到此处,心一疼,紧紧抱住怀中让自己疯狂心疼的人:“赋辞,若你不想做下去,你就去说,我陪你,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下定决心,天上人间我相随。” 兰赋辞低垂目光,面无表情:“抛却你爱的千古流芳,英雄正义,侠义无争,你愿意吗?与我执手山河,共赏田园,你愿意吗?”容瑾之还未等回答,兰赋辞轻笑离身:“即使你愿意,我却不能放手。瑾之,寻得全部的十二章纹,是我此生……唯一的心愿。至于我说的那些屁话,都是不用之意。说了这么多,快去赋衡宅吧。”走了很远的兰赋辞转过身,望向容瑾之,然后张开手臂。容瑾之见状,双手颤抖,随后大步跑到前面,一把抱起等待已久的兰赋辞:“若有那一天,完成你的心愿,我与你隐居田园,执手山河。千古流芳,万丈豪情抵不过君辞相依相伴,天涯一瞬。”走向马厩,买了一匹马,后又让客栈的小二将竹筏上的鱼儿全部卖了。 马上的兰赋辞半阖双眼,袖中双手苍白。若有那一天,我又何尝不愿与你劫富济贫,侠义无双,做那绝世侠侣。若是可以有那么一天,该是我陪你。璀璨不及风华,瞬间不过云烟。唯有其心不灭,芳魂无悔。落霞雁断胡天月,陇上羊归塞草烟。 接过手中的钱袋,容瑾之提马上跃坐于兰赋辞身后,不顾小二诧异的眼神,怀住兰赋辞,执起马绳纵然而去。 只留风中尘烟,飘入茫茫天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巫山云雨 赋衡宅,一听便知是个文雅之地。果不其然,容瑾之入眼皆是。入门绿柳同垂,三间坠花门楼,两面曲折游廊。阶下石子甬路相接,山石点缀,假山池上落花游鱼,清泉一脉;于泉边种着各式花朵,花团锦簇,却唯独缺少那绿色牡丹琼花蕊。在前进不远处,于右手边筑有石桌花藤凉架,石桌上放着一册翻开许久未动的书,执起一看写的是“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放下书,走入房中。只见房中放了一张石案与主位的紫檀木桌以及窗边的白帘床。案上放着片片张张,无一不是描绘着一个人。画上那人眉目清俊,天真可爱,小小年纪一般英雄正义。由小变大,从雪语拜师到执剑天涯,样样存在,浑然一副画中之人的生平纪事。 容瑾之几乎可以想象兰赋辞坐于桌前,绘画纸上之人的用心。放回原位,抬首望向窗外。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菱荷红玉枝。门外传来脚步声,换了一身淡绿轻纱的兰赋辞挑逗着白文幼鸟走入房间。见到容瑾之立于桌案旁,脸有些微红:“不去吃饭吗?别看了,那画的不是你。”随后想将画纸收起,却被容瑾之拦住,他嘴角微笑:“可我也没说,这是我啊。赋辞,你这算是不打自招吗?嗯?”将他手中的鸟笼放于桌上,贴近兰赋辞。容瑾之眼神温柔深邃:“赋辞,你的家真大,可怎么就我们两个人?别告诉我,你没钱交工资哦。”兰赋辞无辜眨眼,手上却是狠狠的掐了他腰一下,疼的容瑾之浑身一颤,眉头轻蹙:“有钱啊。不过这房子我不常住,为了避免我不在时,家被盗了或者是卖钱,这才没有请人来打扫扶持。怎么?你受不了这样孤苦的日子?想让人服侍?我可以帮你啊,保证你舒服的不想动身,只觉永远睡下去。”全睁开双眼的兰赋辞,不似半阖着的慵懒风流气息,反倒有了一些秀丽和一些狡黠和若有若无的媚气。这样的他让容瑾之身体微微颤抖,抱住他低声呢喃:“赋辞,你早就让我不愿也不想起来脱身了。赋辞啊,我到底…….”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我的…赋辞啊。 被抱在怀里的兰赋辞愣了一下,也想回抱容瑾之,却终是无力放下:“瑾之,你不能不起来。你还有心愿未完成,还有许多人需要你。至少,你还要与我成为…侠侣,为江湖和彼此一身留下浓墨的一笔不是吗?瑾之,不要倒下,无论如何都不要倒下。”容瑾之眼神清澈,可口中话语却是迷茫::需要……赋辞你…需要…我吗?”只要你需要我,我永远都不会倒下。做绝世侠侣,我也只要和你一人。 屋外寒凉,冷风吹得浑身发抖,淡淡花香萦绕屋中两人周围,似提神似缠绵。 兰赋辞掩去眼中复杂,转身抱住容瑾之,微微点头“瑾之,我需要你。”绝世侠侣我也和你做,但情之一字,风流而已。瑾之,你可曾明白?! 夜幕降临,赋衡宅中灯火通亮,映得院中花朵暗影叠叠,落英成香。月光下的清泉池上的水越发清澈干净,倒映出赋衡宅在花朵疏影中的飘渺之境。兰赋辞坐在屋中,对着月光仔细地观察着自己手中仅有的一张十二章纹的碎片。《芍妖少情》是什么秘籍他不知道,但步入江湖这么多年早已有所耳闻。《芍妖少情》是百年前名叫顾无骨所创,一出世便引的天降大雨,大涝三天,死伤无数。顾无骨见到后并没有住手,反而还继续创作。完成之时,顾无骨首先重创。学习《芍妖少情》必须无情冷血,视万物为刍狗般的心性以及一念之间的胜败佛魔。可他忘了他有所爱之人,忘了自己是有情之人。身心受到情爱纠缠的他,败了。离世的那一天,顾无骨所爱的人收埋了他的尸身,带着他此生费尽心力却又身葬于此的两部绝世秘籍消失的无影无踪。顾无骨创作的毕身心力的秘籍,一本名为《忧昙婆娑》,另一本则是《芍妖少情》。听说想要练此两本书,唯一的一个条件就是——只能断念,只有欲望,无情无爱,嗜杀成性,视万物刍狗。故此,没有几人练得成。就连他的创作者也只是练了《忧昙婆娑》后身陨,《芍妖少情》的威力恐怕也不容小觑。 月光下,碎片显现出纸张上的图案。一个绘有似字似花的图案,刻印在类似于男人的右胸肌上。不行,看来必须得找齐所有的十二章纹,不然根本找不出这人的原貌。可那剩下的十二章纹又该去哪里找?兰赋辞望着手中碎片,眼中明灭沉思。就在这时,兰赋辞忽感身上逐渐发热,一阵阵热浪席卷自己。眼前一下子变得模糊,几乎连坐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脸上,身上包括全身都热的要命,好想有一个人在场,抱着他,吻着他,进入他,让他攀上极乐的高峰,就此解脱。可是,谁呢?没有人,自己的身边没有人在啊。 这样想着,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0 似哭似笑却又扭曲至极的神色出现在兰赋辞脸上。 容瑾之进屋便见到了如此场面,直视的他直接愣在了原地。微月光中,心心念念地那人浑身湿透,衣裳敞开,似在吸取月之光华。平时干净整齐的头发此时也纷扰散乱,贴于身上,白皙如玉的身体或多或少有了红痕,而那总是半阖的双眼也被热浪袭击的无神而脆弱,只剩下满头大汗和热的发烫的红唇溢出压抑的气息。缓缓走过去,不远处便可感受到那逼人的热气。在容瑾之看来,沐浴月光下的浑身热气的兰赋辞很艳,入眼全是沉沦的红色。 好似被比热气还灼人的眼神烫醒,兰赋辞回了一点神智,看向身边的容瑾之。湿润的双眼映在心间,容瑾之忍不住浑身一颤。 容瑾之看着强忍的兰赋辞,又看了看同样强忍的自己,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赋辞,你这个样子我没办法置之不理。或许你会怪我趁这个机会要你,可我不忍你如此对待自己。如果我是那个能与你同登极乐的人,那么……我不在乎是怎样的时机,场景和身份。”说着不顾兰赋辞的挣扎,抱起他就向床边走去。 将他轻轻放在床上,解开衣裳,亲吻汗湿的身体。 手一挥,床上幔帘随之而落,挡住了一夜风情。 激烈过后,只余两个人的喘息声。容瑾之在抱起他的瞬间,发现了他背上刺眼鲜红的半朵牡丹花,一时间停了下来。而兰赋辞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轻笑一声:“瑾之,今夜是十五。它……发作了。所以遇见你……”容瑾之淡淡微笑,抱着他走向屏风后面的浴桶。将兰赋辞放入水中后,自己也入了桶,怀抱着他,轻声允诺:“赋辞,这半朵牡丹不会纠缠你太长时间的,我会帮你除掉它,你相信我。”兰赋辞低头看着水中十指相扣的两个人的手,无声点头。 月光下,水中相偎的两人如同不染凡尘的莲花,温馨而淡然,哪怕他们刚刚行事完毕。 瑾之,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可这牡丹花,你却是解除不了的。因为,这是那个人留给我的。除却那个人,谁也解不开啊。兰赋辞看着看着,眼睛忽然雾气朦胧,知道那是什么的兰赋辞赶紧闭上了双眸装睡。任由容瑾之抱他回床,与他同眠,十指相扣也不出声。 “以后,有我。”容瑾之的话语,一直萦绕耳畔,伴随着他入眠。他没有出声询问,若以后你不在了,自己又该怎么办。是啊,他又能怎么办?不要想了,自己早已明白,得了他的身心,便做他的侠侣,他们之间……便是如此的交易,却也不能是交易。 清香淡雅,晚风暗霁,谁人知他人愁苦之意,谁人知他人艳酒如玉。 累极困极已然入睡的兰赋辞并不知道容瑾之在他睡着后,一直侧身看着他。眼中深情温柔足以打破他心中所谓交易。可他没有看见,没有看见这满腔热情爱恋,没有看见与他□□愉时容瑾之满脸幸福却又极度心疼珍爱的表情。 容瑾之就这样看着兰赋辞入睡后的恬然脸庞,好似一点也不会烦,极其温馨。房中的白文幼鸟也看着纱帘后床上的一举一动,歪歪的脑袋一晃一晃地到天亮,可爱而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了啊拉灯了...... ☆、第六章 丹岚月 赋衡宅中,清泉叮咚,人如斐玉。 风起涟漪吹的树下乘凉的人睁开了双眼。望着已近中午,大门口却没有出现熟悉的人影时,兰赋辞放下了手上的书,端起温热的红豆粥。“赋辞,这是红豆粥,我知晓你喜欢喝,特意为你熬的,也算是…为你补补身体。”将红豆粥放在桌上,容瑾之轻抚床上昏睡的兰赋辞,眼神流转:“我去打听打听最近关于十二章纹的消息,很快回来,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嗯,回来后给你带你喜欢吃的糖人。哈,真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啊。” 清晨阳光下,容瑾之远去的背影如泡沫般飘远。飞得再高再远,轻轻一碰便如身在空中粉碎。即使那是带着梦幻色彩的风华绝代,也可留存于世间。一如梦中月,水中镜,一瞬而已。放下碗,抬头望着上面的翠绿叶却发现已过午时。兰赋辞看了眼院中景色,起身出了门。只留书页在风中一页一页地翻过,哗哗作响…… 鸽子楼是金陵城最大最和平的客栈,听名字就可以发现店老板是想求个平安吉利。可今天的鸽子楼却是十分吵闹加血腥的。在客栈外围围了许多人,纷纷攘攘地吵得让人耳朵疼。吵杂声中不减被人围在中间的叫什么一定叫人杀了你。不过是个无名小子,入了江湖才几年啊,还有各种的起哄,一个个叫嚣杀了他。这个“他”显然不是容瑾之。因为过了一会,有人说话了。开口的那人声音温和,说话间犹如一抹春风,万籁平息。那人说不过小事,几位何必如此小气。就看在这孤儿无可依靠的份上绕过他吧,毕竟几位都是江湖之人。那几个一听拍马屁,立刻有些找不着北了,放过了那人孤儿,打赏了几钱银子后转身又去寻花问柳了。人群渐渐散去,兰赋辞终于看见了中间的两人。 阳光尽头,琼楼玉宇的鸽子楼前,人烟散去的旧晨里,那人身着一袭奶白色锦衣,举止温和文雅,手拿一纸水墨山水折扇掩盖在眼前,站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安静而淡雅。长发用一块锦冠扣住,留下耳鬓旁细碎的小碎发。温和俊雅,眉目如画的温柔,春风拂面般的淡然亲切。 兰赋辞想,能遇见她这般好友,无悔矣。 那人抬手扶起地上的孤儿,不介意尘埃脏臭,将孩童头上的杂草拾下。拨开了乱糟糟的头发,秀眉轻蹙,略有担忧地开口道:“都青了,快去看看吧。”说着将银子放在孩童手中。“以后不要去偷东西了,这些银子可以让你去学些手艺,总是可以养活自己的。”孩童无辜,但仍希望他能心怀良善。一粒种子是否可以开出一念之间,端看心中自己的行动。 孩童身着着破烂补丁灰布衣裳,全身脏兮兮的,与这人的搭配完全不同。可人小志气大,毫不在意的抹了抹头上的大包,笑哈哈地接过了那人送给自己的银子:“萧萧铁马,林海成木。离愁入喉,酒饮千觞。流年醒时尽丹阳,鹿上人家晚风清。长歌一曲化嬛桂,何处思慕印昧心。先生的银子小的收下,还未请教名姓?”出口成诗,笑容满面的脸上虽只余灰尘和於痕,眼神却是清澈。这样的十六余岁的孩童,让人心疼,或许,他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吧。 轻轻抚摸他的头,那人笑的温柔:“永昼不夜丹岚月。你呢?”十六岁的孩童抹了把脸,摇着手中的银子转身离开:“银子我会还你,三年后的这里,我会准时到达。还有我叫鹿印,不是大路的路哦!先走了,哈哈哈……”丹岚月摇着折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1 扇,笑得眉目弯弯:“或许吧。”远去的孩童背影一如雁入红潭,去的决绝,徒留潭湖困缚。 “丹枫不顾旧人叹,岚云浮渡化清平。月暮落然竟离泪,永昼不夜流年错。先生的名字不可谓不好,却又有一番伤乏之感。”丹岚月转头笑看开口吟诗的兰赋辞,眼中闪过浅思。“在下兰赋辞,初见先生温良,可出手救助孤童,故吟诗一番,含有先生名讳,望息怒。”兰赋辞抬手请丹岚月进鸽子楼,诚意之盛丹岚月也不拒绝,随他入了客栈。 长长袖摆拂过桌上,兰赋辞没骨似的躺靠在椅子上,目光时不时地流转在丹岚月的身上:“丹公子可是本地人?”丹岚月皱眉,他总觉的这句话很熟悉,但又不记得在何处听过。轻摇折扇:“不过游人一名,无家无地无故人,行走之时以口舌之呈救得他人一命。虽是文人,单也并非是百无一用的书生。”喝口清茶,抬头望向兰赋辞,依旧文雅:“兰公子刚刚看了许久,可看出了什么?” 兰赋辞眼神迷离,看着自己圆融的手指,回想刚刚入眼的一切。人群中,大多数的都是平常百姓,只有三位不是。看那三人目光凌厉,身形沉稳,步伐轻巧,类似无情猎手紧盯着那名孩童,好像那孩童已成了他们陷阱中的猎物。那般模样怎看都不是普通人,不似正义的江湖大侠。可惜的是,刚才看了一眼,没查看到是哪个门派的,不然地话就可以得到手了。窗外的人潮来往那个,风和日丽,但他的内心却是低沉而喜悦的。他在那三个人其中一人的脖子上看见了碎片,十二章纹之一的碎片。不过是被缝在了肉里。看那姑娘的年岁也不过十九二十岁的身体,真是残忍啊。 丹岚月装作没注意兰赋辞的示意,吃着酥糕:“蝶蛛成王。”兰赋辞挑眉,让其继续说下去:“蝶蛛成王,三年期成立的江湖门派。手下有食客五百人,每人都是丧心之鬼,追上目标绝不放弃,大不了同归于尽。其主成王无人见过,却听传其主素来喜爱红蝶,好似将红蝶的翅膀缝入人皮中,又因为被缝入血肉的翅膀会随血液越发红艳,好似活的般纠缠,故此江湖人将这门派称为蝶蛛成王。”丹岚月说着如此血腥的话,却能说的如此平静安然,兰赋辞不知该说他见得多了还是不管他人闲事。 咬着筷子,瞟了眼丹岚月身后的熟人,很淡定地和对方摆了摆手:“不要再哼唧了,我是不会武的,无法救你哦。”那熟人正是刚刚走的潇洒的鹿印,只不过现在他是被人绑住了。见兰赋辞无法救自己,更见丹岚月无动于衷,有些丧气,也不再说话。不过仍是笑容满面地和那三位“吃着饭”。 “虽然不知那三位蝶蛛成王的手下为何要抓鹿印小朋友,但从他们对他也没有动手行刑来看,鹿印很安全啊。可惜,可惜…..”再度瞟了眼身旁的丹岚月,开口提议:“不如一会我们跟去玩玩?看鹿印那个小模样,好像很希望你去救他啊。话说,你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我怎么感觉那小家伙对你有着另一种感情呢?” 落花半暝,清茶苦涩。丹岚月折扇遮脸浅笑连连:“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如今我可送银两助他求生,也可无视他之懦弱胆小。人不自救,如何好意思让人一救再救。故我和他不过萍水相逢,我亦非什么江湖侠义人士,不过旅人一枚,却也不想牵扯无谓缘分。好友,你也是这般心态吧。”看着眼前之人,兰赋辞并没有疑惑他口中的好友,一脸“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丹岚月很给面子的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无奈叹气,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兰赋辞便直视丹岚月,眼神深邃。“啊!”一声轻呼,是那人留在世上最后话语。兰赋辞愕然地望着这出乎意料的戏。丹岚月皱眉,显然听见了身后混乱的人群和嘈杂,也闻见了血腥味。半遮折扇转身看去。只见与鹿印相坐的三人中,一男子已死,鲜血从他的脖颈中缓缓流下。而鹿印和剩下的两人中,女子紧紧握住鹿印,男子则是对战敌人。丹岚月看向敌人,一袭浅衫披肩,手持墨剑,高人冷漠之态,正是兰赋辞前段日子所见的剑者。兰赋辞皱眉疑惑,从剑者手上的剑血便可知那蝶蛛成王的手下是他杀的。只是,他为什么要杀蝶蛛成王的手下呢?难不成是为了救鹿印? 剑者无视如风刮过后的桌椅战场,直指着眼前男子:“蝶蛛成王的住处,说,饶尔等不死。拒绝,魂丧无命。”口气高傲无情,让人拒绝不得,好似傲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神人。兰赋辞这般想着,眼中却是沉思。那男子冷笑一声:“王的住处先生不是去过很多回了?何必来问我们这做手下的,真是多此一举。”也不顾剑者散发的寒气,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带有一丝狠毒:“好不容易收集好的十二章纹,王二话不说地给你了,却叫你这废物第二天就被人夺走。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高傲?怎么?背叛完王,现在又要找王为你这负心人卖命吗?做梦!!!”男子冷漠而阴狠的话语,完全震到了在场众人。居然和蝶蛛成王有这层关系,真是让人想象不到。也不知蝶蛛成王是男是女,能爱上这么一位傲气却又懂得背叛的亦正亦邪,非正非邪的剑者。可看剑者的不为所动,又感觉这人要么是听习惯了,要么就是心质太好,对嫁祸完全不入眼,只盯着心中执念。 剑者冷眸一扫,薄唇轻启:“你,错过了。”随后剑光一闪,人影一瞬,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剑尖指向鹿印与那名女子:“住处。”此话简短,可见剑者已动杀念,若不如实回复恐怕就可以永世沉眠了。女子沉寂半晌,刚想开口便被打断。“剑者啊,又见面了。”兰赋辞不理剑者对自己的无视,扶住鹿印拉向自己这一边,一脸疑惑:“不知蝶蛛成王与剑者有何渊源?但此女我要了。”察觉剑者注视自己,兰赋辞并不解释:“那孩子他们很在意,或许他知道。你要住处,我要人,一举两得如何?”说完也不等剑者回答,将鹿印送了过去,直接捞过那女子转身便走。 “你的同伴,追上去了。”兰赋辞僵在原地,很慢地看向身边的女子,脸色阴沉。“好姑娘,能带我们去找蝶蛛成王吗?说出来,我绝不会为难你。虽不知为何瑾之要去找你们的王,但我要见到他,还望姑娘不吝相告,以免去不必要的血腥。”手抚上女子脖颈上的十二章纹,时不时地还挠了几下。可从那颈上留下的血迹来看,这手劲并不轻。一如兰赋辞此时阴沉的脸。 女子沉默如昔,随后抬手。兰赋辞挑眉,将手掌送给她,好在手掌上写下三个字:落宇峰。之后便不做任何言语。除了向鹿印的方向看去一眼。 得到了答案的兰赋辞收起了手,满脸笑容地走到剑者身前:“既然我们都与蝶蛛成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2 王有渊源,不如同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相信剑者不是那般人口中所说的人,但仍不可能否认的是……”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翠绿羽扇,在眼前来回晃悠:“你,高傲的不是人。”话中似赞似骂,可剑者无动于衷。收起剑,留下银两后,转身离去。兰赋辞看了眼银两,觉得今天的鸽子楼真的很不安宁啊。又看了看身后的鹿印和眼前的女子,很明确地两手空空地随剑者而去。“岚月好友,望有日再会。”只余温和摇手的丹岚月和手捂脖颈的女子,还有一个潇洒时刻都在笑的鹿印。 落宇峰位于不远处的森林,很平常的森林。其中有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峰,上面没有人去过,那一片的草地却是十分鲜艳美丽的。原本那本是无名山,直到蝶蛛成王的出现,那人迹罕至的山峰成了那人的落脚处。落宇峰,便是那山峰的第一个名字。由那个嗜血成性,杀人刺蝶的蝶蛛成王刻有。而想去落宇峰唯一的方法便是走过那草地,跃上悬空锁链后直至蝶蛛成王的住处宫殿。 疏影急驰,黄沙腥无。树林中传来哒哒马蹄声,兰赋辞策马急追在树上飞奔的剑者。表面平静,内心无奈。何必跑得那么快,是忘了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人在吗?握紧马缰,速度却是半分没有落下。眼见前方越来越荒无人烟,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了的鲜美草地,兰赋辞左右衡量了一下,下决心了似的,直接从马背上拿出了……弹弓?!放上石子,瞄准树上的剑者,嗖的一声,例无虚发。虽然被弹回来了,但好在剑者停了下来。 在剑者飞向自己身边的时候,兰赋辞在想:那个名叫鹿印的小男孩长得好像一个人啊,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蝶蛛成王 听着风刮过耳畔的声音,兰赋辞心安理得地挂在剑者身上。刚刚他用弹弓飞弹剑者到身旁时那一剑,一拂身,真是让他无时无刻赞到爆,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扑到他身上,使劲亲上他几大口,咳,要低调,低调啊。 看着眼前宏大的宫殿,又看了眼身下的万丈深渊,由衷赞叹飞了这么久还是高的望不到底的山崖,包括还抱着他这么中的废人,居然面不红气不喘的,武功实力真心不错,属于深藏不露的模式。坐落在高峰的宫殿啊,真不知道你的主人会是怎样的人物。 见剑者不为所动,兰赋辞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虽说这宫殿的位置很高,但这地方好像没有什么人啊,连个守卫都没有,别是宫殿里面遭劫了吧。兰赋辞和剑者对视,好吧,是兰赋辞自己在放空。要不要进去看呢,瑾之在里面吗?可是剑者不动,自己这么个废人连门都进不了,不是吗?兰赋辞转头晃脑的,等了半天刚想抬脚动作时,剑者好死不死的开口了。还是那种一鸣惊人的乌鸦嘴。他说:“楼上的,下来。” 霎时,风不动云亦然,花飘叶落,人僵硬。 兰赋辞脸色苍白,双眸快速转动后,很爽快的闭目装死了。虽不知道有多少人,但剑者发现了那就不能动了,只能装死,希望这群人不会给个面子,再在已经“死去”的人身上再来几刀吧。 就在兰赋辞闭眼“死去”的时候,在宫殿的上方飞下来三位,据说是可以取命的“狗熊”。三位统一的黑衣,只不过手上的武器略有不同,一位手持双月轮,疾驰飞奔围绕在剑者身边;另一位看样子很沉稳,手持长剑立于战圈外,安静观察;最后一位却在一旁……跳起了舞?!最后的一位是名男子,可是他好像…大概…的确在跳舞。柔软的身体,飘然的身姿,如云如水的大跳……这明显是在跳大神的好吗!!!眼睛都飞哪儿去了啊!!!可是,为什么要跳大神呢? 就在最后一个男子跳着那不知所谓的大神时,剑者挡过双月轮的攻击,直冲圈外的长剑黑衣。长剑黑衣者侧身无声躲过,手中的剑却也上挑挡住了剑者凌厉的剑法。剑声铿然,电光闪过,剑者于黑衣人身边划过,反手一剑,黑衣人也不退却,手腕翻转,在身后挡住,眸若冷凝,长剑如虹,横向划过剑者。两剑之间响起刺啦刺啦的声音,却是谁也不后退。而一旁的双月轮也伺机杀入战圈,和黑衣人一起战剑者,而剑者一挑二,照样傲的不行,却也没有后退,战的风起云涌。 而一旁跳大神的也终于停了下来,念了几句听不懂的话语,就听见远处传来嗡嗡嗡的声响,再定睛,全是蜜蜂。这可不得了,闭目装死的兰赋辞连忙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扔下一句“大侠,小心毒蜜蜂,哎 …哎呀,还要小心地上的蛇什么的,我先进屋了啊。”管不了什么黑衣人,保命要紧,兰赋辞趁黑衣人被剑者和自己的阵法困住时,快速跑入蛇虫进入不了的宫殿。 剑者没有动静,但手上的剑却是越来越快,杀气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与他对战的两名黑衣人也感觉到了,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反而也是杀伐越重。后面跳大神的阵法也是越来越快,蛇虫的速度和数目也是成群而来,大有耗死剑者也耗死自己,同归于尽的意思。可惜,剑者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运气震开围绕自己周身的蛇虫,长剑一立,手抚剑身,注入真气,杀伐凌厉,双眼冷漠,快如瞬风。两位黑衣人只觉自己眼前一闪,剑者就没有了踪影,再定睛已经飞在天上,再狠狠坠落在地, 抬眼时,剑尖指着喉咙。“你们,不想,活了?” 剑者在外面断后,兰赋辞却是在宫殿里信步游走。这儿看看,那儿摸摸,时不时的还赞叹几句,浑然忘记了自己是来找人的,更忘记了这是敌人的地方,也不怕中毒。摇着扇子,眉目流转,笑若春风,顺便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温文尔雅,风流无限,好一个翩翩公子。身处如此金琉耀眼的宫殿,更是显得此地的主人——蝶蛛成王的不凡身价。 走了很久的路途,眼前的宫殿已经走到尽头,从里面飘出淡淡的檀香味以及浓烈的□□中的味道,兰赋辞很明确的打扰了对方的好事。直接进去了,脸上半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仿佛进的是自家的屋子一样。屋中的装饰比起屋外的要华丽的多,兰赋辞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很认真的打量着,装作听不到床上的动静。 华丽的庭阁琉璃环绕,闪着耀眼的光芒。茂菀如烟似梦境,由金黄入侧却成了淡雅。水光涟漪,晶莹剔透。兰赋辞边看边感叹,这要是换成钱,绝对的一夜暴富啊,不过,现在这番模样,肯定是一夜暴富的五倍不止。 兰赋辞像是见多了此等欢爱场面,悠闲自得的喝着茶,看着无边风景。而纱床上,两具纠缠□□的身体,一男一女尽情疯魔。幸好剑者没有来,不然看到这种场面,真不知道他会有如何表现。听之前蝶蛛成王的那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3 个手下说,剑者好像和蝶蛛成王有很深的渊源啊,还上升到负心汉的级别了,真是傲的伤人伤己了。不过,看剑者已经伤人伤己后那种已经我行我素的高傲,大概看见了蝶蛛成王和别人欢爱的场景,也会视之无物。 正在沉思剑者和蝶蛛成王的关系时,安静了许久的纱床后缓步走出一人。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几分阴柔的冷峻,衬着右眼眼尾下的血泪,越显妖孽;血红色的长发披肩而下,闪烁着极艳光华;柳叶长眉微微一翘,更使眉毛下的细长桃花眼初渐染情。似是没有看见自己宫殿中出现的不速之客,身披妖艳鲜红的朱红双扣宽大红袍,赤脚走在红毯上,似妖似娆,眼中调笑,浑身都散发着□□后的倦懒妩媚,淡红色双唇开口说话:“第一次有人入我宫殿,来的竟还是一个毫无武功的废人,真是让人惊讶不已。嗯?这位小哥脸色苍白,身怀若谷,心顽固念,加之体内肝火旺盛,莫不是许久不曾泄过火,要不要与我风流一番,共度良宵?” 兰赋辞挑眉,脸色不动声色,慵懒的摇着羽扇:“王身体真棒,战完仍可再战,真是让赋辞这名废人看的好生往外啊。要找也不能找王这把体力好的,不然受苦的岂不是我这万人之下的菊花了。不可,不可啊。”兰赋辞说着如此骚气的话,脸色平静,话语风流,混不像那万人之下的是在说他自己。端的那叫一个潇洒,俊华。“不过未曾看到全景以及过程,实在可惜,可惜啊……” 芊芊玉指,手骨分明,血泪妖娆,桃花勾情。蝶蛛成王走向兰赋辞所在的桌子旁,拂过眼前刘海,端起琉璃酒杯,薄唇一抹笑意:“可惜吗……哈!不知公子怎会来此呢?莫不是真的有等人上并且观看他人艳景的癖好?这……是病吗?”对兰赋辞隐晦的话语不做评价,蝶蛛成王转移了话题,却是针针对着兰赋辞。 兰赋辞摇扇子的手半掩着脸庞,留下一只眼睛偷看喝的优雅迷人的蝶蛛成王,口中揶揄到:“伏龙凤雏,鞠躬尽瘁,看着他人尽展风华,自己却也是从中受益,怎叫有病。若有病,那我已是病入膏肓,无法挽救了。再说,若是等人上,不如我心甘情愿的让人上,前提是,有钱!时间必须长,一夜长屌!!!其他的随便,要动作就动作,要出声就出声,要花样就花样,有时还要道具的也随时奉陪。只要有钱,就像是做生意买卖,你来我往,再来不难。当然,我也不介意被别人观光。”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兰赋辞眼睛清澈:“身体不过一副狗肉皮囊,百年过后,白骨枯依,黄土落寞,只要爽的一时就好。人生苦短,能不亏待自己就尽力让自己得到最好最极乐的享受。该受就受,只要让自己爽到,还有银子赚,何苦为难自己。反正是生意,诚实守信非常的重要。” 蝶蛛成王品着酒,艳红的指甲和这一身奇红纠缠,耀眼灼目:“该受就受,人生得一场就余欢。万举长攻,只得一夜乱癫疯。人生的确苦短,十之□□不如意,除却那些不如意的,剩下的也只有自己让自己享受痛快些了。” 听到他这么说,兰赋辞长呼一口气,大大咧咧的夺走蝶蛛成王手中的酒杯,不在意他的目光,喝了下去,最要命的是,喝完后他做了一个特别纨绔的动作:扇子风流一打,将耳朵上的牡丹翡翠耳钉露出,笑的俊美流气:“美人,来和我玩一场生意,如何?保证让你爽到爆,期间随便动,只要您满意!不过,你可以一夜长举吗?”意思是他刚刚已经动作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情趣了。 蝶蛛成王轻笑了声,望着洒脱自然的兰赋辞,眉目阴柔中带有丝丝煞气:“眷爱人人遍,风□□事兼。犹嫌客不醉,同赋夜厌厌。若可以,我想与你交易三天。可惜,我还有事,亦是十分困乏,一夜长屌,足以满足公子的饥渴难耐。”右手放到兰赋辞持杯的手上,轻轻点点的抚摸着。 打了个冷战,吹走羽扇上飘落的羽毛,兰赋辞牙白脸热,眉角却是十分不屑:“不够,一夜七次才好,够味!当然,只要给了钱,时间充足悠长,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见蝶蛛成王侧头看他,妖娆风情一览无遗,兰赋辞心里暗说,果然是个妖孽。面上不动声色,抽回被摸的起了静电的手,拉回正题:“交流了那么久的房事,现在要回到正题了。敢问我的一个朋友可曾被抓来这里?” 蝶蛛成王不在意,用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将红发含在口中,在兰赋辞看来,此动作充满□□妩媚之意。声音雌雄莫辩:“容瑾之吗?没有,那群狗人里并没有公子心心念念的俏佳人,真是让公子抱歉了。哈哈哈~~~” 兰赋辞扶额,连连摆手:“不是俏佳人,是正义无双的倾世大侠啊。算了,没在这儿就好。那…….”正当要说什么的时候,蝶蛛成王打断他的话:“公子,你说外面的战斗会是谁输谁赢呢?”疑问,弥漫在两人之间。 哒,哒,哒。 就在两人互相对视、猜忌时,远处的门外传来脚步声。而一听到这脚步声,摇着扇子的兰赋辞向蝶蛛成王来了一个“耶”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我猜对了,是我赢了。咋样,有啥奖励没?艳红衣袍的蝶蛛成王手指轻点玉唇,微勾唇角,如墨的眸子煞气化为一丝玩味:“公子带来的人以一当十,那群无能的挡不了我无话可说。但,莫要忘了此处是我的地盘,小心将自己也赔进去。”话是对兰赋辞说的,眼睛却是盯着推门而入的剑者。 一身整洁的剑者,看见妖娆的蝶蛛成王微笑注视,优哉游哉喝着茶半掩着眉目的兰赋辞,又看了眼从纱床后慢慢走出来的女子,一袭黑纱包裹。无声低垂眼帘,却躲不掉蝶蛛成王如箭的目光。“久见了,谢峋和谢大侠。不知这段岁月可曾心伤,要不要去看看某人的画像,聊以伤情?哦,对了!某人的孩子可是寻到了,若是寻到了莫要忘了告诉我一声,好歹我也是那孩子的叔叔啊。用我帮忙派人手吗?” 嫌茶不好喝的兰赋辞在一旁看戏,顺便将茶换成了酒。等了这么久终于知道大侠的名字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蝶蛛成王和谢大侠真的认识啊,还有着家属的关系,那负心人是什么意思呢?兰赋辞品着口中甘甜香醇的酒,半阖着的双眸暗藏光芒。 谢峋和像是没有听见蝶蛛成王说的话,无视他冷言开口:“找到了吗?”没有说名字,却叫准备继续看戏的兰赋辞贝齿一咬,打哈哈的放下手中酒杯,羽扇一摇一摇的:“不在,瑾之没有在王这里。不过,大侠帮个忙,说具体点行不?” 剑者说虽少,但该落的一个不少。事情的过程是这样的,在容瑾之出门后,他遇见了正在路上集结围剿成群结队的丧心病狂过度的蝶蛛成王手下的二十几个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4 分帮,每个帮派都有两百多人。于是听到这个号召后,本着为民除害的侠气傲血,要做出一番事迹让兰赋辞高兴的意志,容瑾之也临时加入了正义讨伐剧场去了。咳,让兰赋辞高兴,不丢脸是他自己加的,不过也没差。容瑾之手持若者剑,雄纠纠气昂昂地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名扬天下的大战。果不其然,将对方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风一般的速度过去,只剩下一片尸骸遍野。而在这其中,容瑾之便是遇见了剑者谢峋和。当时的剑者正在跳舞,哦,是在以光速般风华的姿态打着群架。那姿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可把在场的正派人士羡慕完了。容瑾之本想上前询问为何剑者也会出现在此时,转念一想,也许也是听见了众人的谈话,要不就是看见了告示,才孤身前往。顿时对剑提升了两个好感,据说正派人士还想拉拢剑者为他们出力,可剑者不愧高傲,看了眼容瑾之后,飞一般的消失了。剩下的人在各种心情下收拾残局,二十多个帮派,寨子,有十多个是剑者一人扫荡,让人望尘莫及。本想收拾好就可以和众人回来,可万万没想到,在即将走出大门之际,寨子中突然出现了许多个黑衣人,对着场内的容瑾之等人又是扔粉末又是投毒、大开杀戒的。回过神后,已是人去楼空。除了地上又多出了许多正派人士的尸首外,并没有容瑾之。 蝶蛛成王侧目唤来身旁安静伫立的女子,轻轻抚摸她的头:“照这么说来,公子和峋和要寻之人真的不在我这儿,如此两位是没有什么事情了。那么,我可以转移话题了,是吗?”声音轻柔,语气坚定。剑者无声无视,兰赋辞点头。 “燕儿,你的伤口是如何弄的?”手放在女子的头上,眼睛飘然融入在一旁摇扇的兰赋辞。小巧玲珑,笑起来定是极其可爱讨喜的,可惜被脖子上的血淋淋的伤疤和面无表情破坏了。兰赋辞在看见女子从纱床后走出时,喝着的茶一下子就苦涩了起来,所以喝起了酒:“这么小,王果然英豪,人各有志啊。”水唇红润,偏用羽扇掩住,叫那媚人容颜半如琵琶。 蝶蛛成王让女子站在一旁,转头望向那俊俏容颜,手指轻勾:“过来。”兰赋辞是个没定性的人,也是不怕死的。收起羽扇便向那边伸过头去。“清眸流盼,素股花下,神骨才情,韶颜雅容,持一羽扇,翠绿清笼万载出岫。”抚着兰赋辞耳畔碎发,蝶蛛成王双目中闪着欣赏:“你,是峋和的什么人呢?” 深知蝶蛛成王和剑者有关系,兰赋辞聪慧的摇头,扇子摇的像是拨浪鼓:“耶,只是让剑者帮我救一下我的朋友,这才来到了王的住处。没有其他的关系,王莫要多想,多想的话也不要把我扯进去啊。我虽风流下贱,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接受的。”蝶蛛成王哼笑一声,兰赋辞赶忙说道:“他人关系太过复杂的,关门不送哦。”意思很明显,剑者和蝶蛛成王的关系很复杂,他不会更不可能进入。 转头,四目相对,在蝶蛛成王行动前先发制人。在其脸上摸了个遍后,悠然满意端着酒杯快速离开,后依靠在宫柱上,笑的得意,双眼弯弯:“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桃花玉面,美若潘郎,灼灼其华,舞尽霓裳,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云边探芳,皆佳丽艳容华貌。王的容颜何尝不叫人疯狂,我这等小人贱颜哪能和您比。”喝尽酒,兰赋辞也回敬对方一番。 好在对方没有在乎他的“抚摸”,手挑起额前一缕头发向嘴边滑过:“那若是你和容瑾之相比呢?”见对方没发脾气没动作,兰赋辞也放心的走了回去。用羽扇挡住了一半容颜,脸上恭敬中带着羡慕:“仙姿玉色,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潋滟初弃月,浮华红尘。这自然也是比不上的。王又何必来挖苦我呢,真是他伤我心了。”蝶蛛成王冷哼一声。“七叮八当,九九归原,十足犯贱。乱人心神,折辱不攻,受尽芙蓉牡丹,这才是我的生涯啊。”话音过后,翠绿华衫风起涟漪,如同时刻生长却也生生不息的繁茂般,纠缠人心,深葬碧波荡漾。 蝶蛛成王好笑的摇了摇头,像是没有见过将自己贬的如此的人。“燕儿,想好怎么说了吗?”话题突转一旁沉默伫立的女子,让空气有了一丝沉重。那名燕儿的女子正是兰赋辞之前在客栈遇见的,此时的她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半晌开口道:“我自己割的。” “噗……”羽扇挡住了迎面而来的灰尘,眼神沉肆。听到身旁的蝶蛛成王开口:“既然如此,可还记得我宫内训责?擅自自虐者,如何?”妖娆依旧,却是冷漠。“剔肉除骨,食冰明花,散于血地。”燕儿麻木说道。 蝶蛛成王看了眼地上跪着的燕儿,略有埋怨地转头:“唉,女大不中留啊,居然学会虐待自己无视训责,还是为了某个人。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说明答案,公子为何还不愿离去呢?”酒香杯碎,宫殿内突来两个黑衣人,拉起燕儿便消失于宫殿内,连兰赋辞和剑者甚至蝶蛛成王都不打个招呼。随后又来了两个侍女,快速而安静地收拾好床榻上的物品后,流水般消失。 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兰赋辞叹了口气,向床边走去。而蝶蛛成王将桌上琉璃酒壶摔碎在地,眉宇带着煞气,口气冰冷:“峋和,你不去寻找孩子,还像个木头似的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走?” 云烟飘渺,谷上望横生,红帘纱幔,舞铃艳酒。 此等场面,有经验的人一眼都明了后面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剑者谢峋和虽高傲,但人情世故却也是明白的。无视蝶蛛成王,面无表情的离开了。高傲的让人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动手。真是绝顶的剑者啊…… “我还以为王要一直装下去呢,真是浪费我刚刚酝酿好的感情。不过也没差,在床上却也是可以增加更多的感情与…激情。”躺在床上的兰赋辞装作没有看见蝶蛛成王和剑者之间的互动,更是连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拿过枕头边的红线,示意蝶蛛成王。 蝶蛛成王叹气,不管兰赋辞。兰赋辞也不介意,脱光了自己将红线干净整齐的绕在自己身上,至于打结的就交给蝶蛛成王了。 轻呵一声,将床上的红纱向上一抛,随后衣袖一挥,宫殿内的烛火瞬间熄灭。 与此同时,飘散的红纱也落在兰赋辞和准备就绪的蝶蛛成王身上。“公子,容瑾之对你来说不过是名客人,而且是不需要花钱就可以上你的特别客人。唉,我们这群花着钱上着残花败柳的小人,真是伤自尊。不过花钱也好,就像公子说的,你来我往,再来不难嘛。”挺身进入后,蝶蛛成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语气颇为懊悔:“咦~有美人在侧,我居然还有心思想到他人,看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5 样子公子可要好好与我一起“欢愉沉沦”了啊。”不久前才被容瑾之上过的身体疼痛虽没有,但来自蝶蛛成王的猛力仍是叫兰赋辞微皱起了眉。 话音尽散,烛火灭,门掩盖。只余一室春意荡然,喘声绕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此去尧山 晨曦时分,云雾轻撩下,远离蝶蛛成王宫殿山头的凉亭处,有个人影临近休息。 兰赋辞摇着羽扇望着身后的凉亭,这斑驳的模样,少说有几十年的光阴了,云卷云舒间剥去了原本风华,亦如春去秋来的靡败,落寞繁华,或许还有离别散场。 “呼……”轻呼口气,散去前些日子的浊污,换来清新弥漫。远处已经掩于天高路远的落宇峰,回想起那段日子成王所告诉自己的话。“好久不见你,长得越来俊美了。你家那个婆娘将你“照顾”的很好啊。”碧林青柳,玉樽红花。成王一边打趣一边看着兰赋辞□□在外的背脊。 如玉的背脊被人刺上了艳红大牡丹。粉红的花蕊点缀着如翡翠般的绿叶,大红色的牡丹花妖娆绽放,犹如鹤顶丹霞般极其艳丽。可惜的是,那刺绘的牡丹花只有半朵,另一半并没有刺上。少了几分国色天香的雍容,让人不忍再看。好在的是,这缺失的另一半也引起了他人兴趣,不禁让人着想完整的牡丹落于此处又该是如何的美艳勾人,雍容华贵。 兰赋辞无视成王的视线,淡然穿上了衣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十二章纹找到了没?我现在只有一张,需要全部。”他和蝶蛛成王是多年好友,至少他初入江湖到现在已经有七年了。 那时的成王并非蝶蛛成王,而自己…并没有改变。在自己回转山峰时,曾拜托他为自己打探观察十二章纹的去留。如今他得到了一片,也只有一片,前些日子所看到的十二章纹的一部分,他必须要得知。当然,现在是两张了。 兰赋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第二章自然是从那个名叫燕儿的女子处得来。 摇晃着杯中薄酒,映出妖媚容颜“|寻了这么多年,真想看看你弃之不管又或是生无可恋的模样。你知道的,人有了可以支撑的东西,便可成为无坚不摧;可一旦失去了支撑,无论是信念、信仰、所思所想、所爱所恨等等,轻轻一触便叫人灰飞烟灭。希望那一天的到来,好友不会让我等太久。” 兰赋辞随手执笔蘸了蘸朱砂点在成王眉间,满意的看见其不悦的神情后,悠哉地喝着杯中酒:“是啊是啊,只要你有命存在。而且我也同样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好友。”神态懒散,妩媚尽显。只不过一个眉间隐有疲倦,却视而不见;另一个眉间朱砂点缀,与右眼下的泪痣相呼应,美艳阴柔却被不悦神色破坏。兰赋辞眉间疲倦,却也没有过多的疼痛、起不来身的情况。 可见真是受多了,也可见是十足犯贱时早已了然的情况,怎样的花样招式都可承受,不愧是铿锵流水受。总之就是废不了。 被点上了朱砂的成王虽是不悦,却也没有更多的不耐烦,侧头欣赏着一地清泉:“十二章纹我是无缘的,是好友才提醒你的,那玩意反作用力太大,弄不好让你英年早逝都有可能,没事别去犯抽病。嗯~原先已经收齐了五张,但你也见过了被人夺走了。所以我手里现在是一份也没有的。五份丢了,可还有其他的五份不也流落在外吗,你还是有机会的,不要发脾气哦。”兰赋辞挑眉,索性翻了个白眼送他。 蝶蛛成王显然被这小表情逗到,笑了好一会才收住,继续讲下去:“据消息说,有三分出现在尧山附近,其中的一份在亭山秋水山庄路饮情手中,剩下的两分还无消息。要寻的话,去尧山吧。”树叶摇动作响,水面波纹荡漾,溪泉叮咚冷暖,品酒香醇,日升云渺。 林中两人静坐无声,似珍惜似沉思似怀念。 风连决,语带绝:“多谢好友,有机会再来一夜承欢。”说的不害臊,走的没有留恋,摇着羽扇消失于眼前。蝶蛛成王歪了歪头,将杯中未完的酒缓慢地倒入地上,湿透了一片落花…… 流水轻响,丝丝清冷,兰赋辞边走边收索关于亭山秋水山庄的信息。 亭山秋水山庄算是武林的第一正义山庄了,不光是穿金戴银,人数更是众多。所收的弟子也是人中之龙,根骨奇佳。当然不要以为人家的山庄是开武馆的,山庄是他们的家,家里有几口人,偶尔家里会来几个客卿互相交流一下,顺便收一到两个弟子。而路饮情非是家主,只是路家最小末幺的孩子,今年十七岁的他正好青茂。 听说他得到了这十二章纹之一,路家便不准他出门了,防他人起了歪心伤到自家儿子。可是路饮情却是个闲不住的,表面答应了,当天夜里就逃跑了。现在不仅路家在寻找,整个武林都再次沸腾了起来。显然这其中的人不乏起了歪心的。 “你说,路家小子能去哪儿?尧山他是肯定不在了,那还用去吗?”自然自语间,已然走出了树林来到了官道处一间小茶坊。人不多,但仍可从几人身上看出是江湖人士。摇着羽扇,向老板打招呼:“来碗茶。”便坐在了离几人不远处的另一个桌椅上。 那几人打量了一会兰赋辞,见她不似武学也放开了说,其中一位年长些的先开口道:“这江湖也太不安宁了。蝶蛛成王还未剿完,这边又出了一直延续的十二章纹的消息真是痛并快乐着。要不是为了那《芍妖少情》,估计也没有人愿意被人溜着玩。唉,此去围剿帮派的人员都没有回来,大多也都凶多吉少了。现在各个门派全都乱成一锅粥了,如果这是蝶蛛成王的计谋,那么他达到了。不过,要是惹起了众怒,蝶蛛成王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另一个又继续道:“是啊,前去围剿的众人没有回来,各大门派现在不仅正在推选各家的掌门,还要在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上推选新的盟主呢,还放出话来,新的盟主出现时,定要将江湖上的崛起的邪派都驱逐出去,若不行,那么唯有动手杀敌了。”说到杀敌,他显得非常激动:“杀敌也好,省的闹得鸡犬不宁。而且啊,红谷峰放出了刻有《芍妖少情》的十二章纹,《丹劫》秘籍的原有主人,嗯,应该说是现任主人芙蓉斋方面也不会放手了。这可真是乱的可以了。要是芙蓉斋的主人出现,大概我们可以杀一儆百,以芙蓉斋开道。可惜啊……”年龄最小的看见两人都忽然沉默了起来,有些摸不到头脑,拽了拽对方的衣袖让其继续说下去:“怎么了?芙蓉斋不能动吗?他们不也是邪派吗?” 那年长的喝了口茶,满脸无奈:“别忘了那芙蓉斋可是现任《丹劫》的主人,他学习了这秘籍,虽有禁忌,但也足以称霸江湖,冠绝天下了。所以,你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6 说我们连个三流的江湖人都算不上,还想自不量力吗?!这话说说可以,没那个能力去了只是在黄泉上多了一个新鬼而已。” “禁忌?什么禁忌?……” 禁忌? 得《优昙婆娑》天下惟吾,取《芍妖少情》武林称霸。《丹劫》无双,永世长存。 这是外界对《丹劫》的评论,却也是真实存在的评论,看着现任《丹劫》的芙蓉斋内的主人,就可以看出了。 十岁对战当时的武林盟主青痕派掌门人青笑天,一招尽断其命门,顷刻间称霸天下,闻名江湖,成为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最小年纪打败武林盟主的人。而在他闻名天下的时候,手中秘籍《丹劫》也随机出世。不凡的身手,绝世的秘籍,小小年纪的鲜衣怒马,乱世风华,更是狠狠的给了当时平淡的江湖一击。 可是,禁忌是什么呢?又是怎样的禁忌呢? 摇着扇子远去的兰赋辞低头沉思这所谓的禁忌时,后面传来了两个字:邪功。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离开。邪功吗?这天下江湖还少的了什么所谓的邪功吗?哈…… 不过说回来芙蓉斋的主人是怎么得到的《丹劫》呢?要不要去凑凑热闹呢?唉,也不知道顾无骨没事创作这么害人的东西出来干什么,还一下出现了两本。合二为一后更是了不得,可惜没运气看见有谁能将《丹劫》中的《优昙婆娑》和《芍妖少情》一起练会的,连现任《丹劫》的芙蓉斋的主人都没有能力练全。 《优昙婆娑》一直在芙蓉斋主人殊玄手中,而这《芍妖少情》却是早已丢失,如今被红谷峰那个老女人裁成十二章纹,散入江湖,谁知道她心中打的什么主意。而且这十二章纹现世,《丹劫》的主人殊玄怎么可能不出手呢,哈,到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但这十二章纹,他势在必得。 转身离去,远方的目的却是——尧山。 佳木茏葱,奇花闪烁。一带清流,花深木林处水滴作响。亭台楼阁,池广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间,假山怪石、花盆云坛、藤萝翠竹,点缀其间。飞楼插空,雕宇绣栏,皆隐于山坳树抄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蹬穿云,白石蔚蓝,环抢十堰,拱桥三落。。 嫩寒锁梦回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床榻皆用锦缎装饰。临窗前桌上摆放一支古琴,风刮过带动栏上悬挂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中缓缓升起的阵阵袅袅云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卧室。在正门摆放着书桌,桌上还有着墨迹未干的诗词画卷,而一侧的墙则被满满的书架挡住,可见此地主人喜书爱书到了疯狂之地。当然也不乏那不过是个装装样子罢了。 “嗯?这是……“兰赋辞睁眼便被眼前云烟缭绕的景象吸引,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后脖颈很疼。摸了一会后,他想起自己去往尧山的路上发生的事。 当时他离开茶坊向尧山的方向走去,确实是去找路饮情,而他也确实在尧山,只是大多数人都以为路饮情不会留在最危险好寻的路家附近。当时自己骑着在农民百姓那里买的一条骡子走在前往尧山的路上,中途也听到了不少关于围剿帮派众人的真实情况。包括其中消失的容瑾之。只不过除了消失的容瑾之生死不明外,其他的人都飞升了。 容瑾之不是小孩子,担心他却不能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尤其是他那样的身份。分开一段时间也好,看清这人世,看透这纷扰。只希望那时,他们还可依旧如初。这样想着,眼前忽然一阵摇晃,起初他以为是骡子踩空了呢,正要有所动作时,后脖颈一阵疼痛,然后眼前一黑,自己便昏了过去。再睁眼,这地方有些眼熟啊。 四处打量了一番,想起着终于是哪儿的兰赋辞连忙跑到了院子里,一入眼便寻得了那人。 花开满园的树下,那人身穿白衣银纱紫玄纹云袖,齐胸和腰的位置飘着米黄色长穗流條,外罩紫花入团并排于衫底开启,脚穿着云蹬鞋,坐于漆木花雕的轮椅上,安静的看着书。温和的让人不忍打破这宁静,这是兰赋辞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银灰色的长发用两个金黄色十字钗牢牢的在脑袋的左右两侧系住,使其多了一份雍容高贵;细长的眉毛下是双微微低垂的血红色眼眸,离得近时还可以看得见偶尔从中闪过的亮光。白皙而细腻的脸上嵌着淡淡薄唇,轻呼的气都好像有了香味。天地噤声的他安然坐在如同仙尘之境,花飞花满天,明日青霜,让人觉得此人定是从天而降的神仙。而修长玉指轻轻的翻过书的一页,仿佛是从梦游太虚的世界中清醒过来。 云游仙尘,步履落花。。 有番梦千帆,雁归昬清;有天庭紫鹤,镜中艳玉;有玄月雪湖,湘琴珊瑚;有酒醉人生,乐吴暮霭;有舞涓画灵,重楼朝莲。 孤星寒夜,白萍飘行,倾杯自倒,把酒卧帝宫;素中踏雪,明珠斐游,木槿露秋,烟花美繁华。一望成欢,方害相思,悠悠岁月,绝胜柳狂,百年付歌吟。 “看书看得这般入迷,扶疏可还记得屋中有个伤患?”兰赋辞浑然不在意后脖颈的酸疼,摇着扇子慢悠悠的向树下花落满身的望扶疏走去。 长长的睫毛映在朗月般的脸上,形成了冷然的弧度,轻轻拂落周身花瓣,从即将湮灭的花海中退出,将眼睛从书上挪走,微侧头看向兰赋辞,全貌这才全部展现。 朗月般细腻的脸上,除却红眸妖异,便是眉心中间有着三条弯曲红痕,很深,犹如将“个”字颠倒过来后,加上了弯弯曲曲的歧途。风吹过,花瓣翩翩起舞,旋绕在望扶疏身边,就好像有了灵性般,这样美好,这样心之向往。。 或许,也只有这样天人之姿,才配得起这万物有灵。。 兰赋辞将羽扇放在石桌上,拿起茶壶就倒了一杯:“嗯,许久不见,扶疏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话说这茶叫什么?甜甜的,你放糖了吗?”又甜又滑,确定这是茶吗?扶疏的手艺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淡然翻过书页,温声道:“落花而已。”红眸安静,扫了没骨头似的兰赋辞几眼,不知所谓的点了点头:“身体虚弱,多喝些补气血的,脖颈用水敷敷。最近房事减少些,欢屌也不能不要身体。”不顾兰赋辞暧昧的眼神,手向他一摊。 冷哼一声,将手给他:“欢屌欢屌,一世风流。我的身体可是很结实的,扶疏要不要来试试…….啊……”兰赋辞抬眼诧异。刚刚他感觉浑身都麻了一下,都激灵了。看着收回手的望扶疏,兰赋辞也收回脸上诧异,拱了拱手:“扶疏的医术也见长啊。”内心却是想,下次在看病,绝对不上望扶疏这里,要命啊。。 “病人不多,但医者仁心。辞儿,你可是遇到了贼人?看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7 你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富家子弟,断不会被人抢。那么……算了,自己在外,注意安全。”拿起茶杯,看着杯中落花,没有表情的喝完。见毫无形象的兰赋辞直接趴在了桌上,好像很累,闭目沉睡。微微无奈。 手抚轮椅,滑到兰赋辞身边,将自己身上的皮袄披在他的身上。后看着落花漫天飞舞,渐渐飘得飞散。 望扶疏道:“脖颈我已经为你上完药,最近不要频繁活动你的脖子,以免伤的过头。”小小年纪,非要累的自己半死不活的。何苦啊…… “等了你半天也不说,怎么没问我会不会把那些人惹到你这里来?会不会连累你?”趴着的兰赋辞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继续问道。将身上的皮袄紧紧拉在怀里。接着不等望扶疏的回答,自己开口道:“是啊,你总是这样的置身事外,像个怕惹麻烦的世外高人。喜静还话唠?唉,我还以为世外高人都很喜欢帮助人,很热情的呢。果然事事不如人意啊。哎,对了,我不记得你会武啊,那谁救得我啊?”。 望扶疏眉色淡然,将落在自己身上的一枝桃花拾起,红眸深邃:“并非我救下你,是一位富贵小哥与他的手下救得你。我只是做了一名大夫应做的,看病施药而已。”救他的那富贵小哥救人所在处是在尧山城外一处茂密雨林中的洞穴下,洞下与官道之间个了分支小河,不大不长不宽,却是可以叫他停步不前。真正救人的他们,他不过看了场戏。 一听自己被救,恩人却不在此处,皱起了脸,不一会又放下去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那小哥人在何处,我……”话音未落,就听得远处一阵大喊,仿佛要天崩地裂:“扶疏啊扶疏,你在哪里!!!”“姓望的,你藏哪儿去了?”“我路大公子找你来了,还给你带来了良生酒哦。”“扶小疏,小扶疏,我来了……” 听着这一通乱喊,兰赋辞终于从桌上起身,满脸黑线道:“别告诉我此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那富贵小哥?!”望扶疏将桃花放于鼻下轻轻嗅之,微低头时银灰长发与金黄饰品互相耀眼灼目:“是的,路小哥和他的手下在回尧山的路上遇见了昏迷的你,便将你一起带到了此处。”兰赋辞嘴角抽搐,侧头看着飞奔而来的两人,内心一直在说,是恩人,绝对是恩人,一会要好好谢谢人家。哪怕人家是个大嗓门,嚎的惊天动地。吃了定心丸的兰赋辞,满脸笑容。 说话间那一身鹅黄流锦缎的清秀公子已入院中,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二十多岁的手下,怀里抱着公子所说的“良生酒”。 而在兰赋辞做心理斗争时,望扶疏已经将屋中的琴拿了出来。 花海树下,抚琴酒觞,折扇翩然,良之众生。 “小扶疏,这次我可是给你带了良生酒,不要在抱怨了啊。还有啊,作为交换,让我在这儿躲几天吧。我家老头子还在外面抓狂呢,一出去我肯定就像兔子扒皮般的痛苦啊。而且啊我虽结交五湖四海,但是朋友们都被老头子事先派人收买了,你不能不收留我,见死不救啊。你是医者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要不收留我的话,那我可就真要回归野人历史去了。”声音清朗,中气十足,看样子路饮情虽是刚刚成年的十七岁男儿郎,但还是怕回家哟。不过看这华丽衣服,还有个可以使唤的手下,离家的这段时间活的还是不错的。 望扶疏无奈:“你已经帮我找了个大麻烦,现在还要再留,你可真是……当我傻吗?”路饮情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你可好些?这段日子不太平,孤身一人行走江湖要时刻注意安全。嗯,我姓路,叫饮情,单字瑜。初次见面就让你看见这般热情,希望不要吓到你才好。”说着优雅的坐下,手下将良生酒放在桌上。 兰赋辞爽朗笑道:“兰赋辞,字少白。多谢路公子相救,日后要是有事情请说,定还你这人情。看你过得还挺好的,可知外面不光是你家人在寻找,还有各路英雄为你而疯癫奔波。身怀十二章纹的你,也亏的能跑到这来。来,讲讲你是怎么和扶疏相识的。”拿起酒坛,缓缓倒入酒杯。 路饮情挠了挠脑袋,将折扇一开,“良之众生”四个大字跃然于目,声音风趣了起来:“那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当时我……” 三个人,花树下温朗淡然,风香前尘。 一人轻声开口,平生之愿结交五湖四海,鹅黄之暖良之众生;一人持酒浅听,嘴角勾笑,十分风情,翠绿华衣万人碾过,依旧风流无限;一人低垂抚琴,红眸银发如云似烟,淡紫银纱飘然洁高,静无争伤无归,温美一方天堂。 至以后,每每想起,便觉幸甚。有友如此,此生何悔。有景入寐,如何再求。 喝了一口良生酒,温冷正好,入口香醇不烈,如春风般醉人。路饮情不禁感叹,果然还是良生酒适合自己。兰赋辞哼笑道:“人一生,寻到适合自己有适合他的有多么难,适合的你以为会天长地久,到头了不过幻梦一场;不适合的断念无情,却终是明白一切都错过了,早已回不去。”向路饮情高举酒杯,开口祝贺:“所以说能寻到适合自己的该有多么幸运。路小哥,要好好把握,切莫放手。嗯,扶疏你寻到适合的没?寻到的话别忘了送喜帖,我绝对会立刻参加的。路小哥,请问你看见袭击的我的人了吗?” 话锋突然一转,路饮情愕然,摇了摇头。兰赋辞忽感身侧刮起了一阵风,再定睛却是手上多了一块令牌。漆黑红色的令牌上刻有三个字——戮天宫。 感觉到空气有些沉重,路饮情轻咳一声,扇了扇尴尬的气氛,正要开口之际,就听见望扶疏冷然说道:“永榭小居内不准谈红尘事,理世间情。”尴尬沉重的空气中多了一丝冷然,让兰赋辞和路饮情都皱起了眉。 “哈,不谈不谈。这几日在扶疏的小居内只谈风月,舞棋弄画,赏花品酒,绝不会理红尘纷扰。来,继续喝,这等好酒若错失,人生已然失去过多憾事啊。”说着就干了,一副浪荡子的模样,绝非富贵人家的老实小公子,可这也很符合路饮情结交朋友的心胸气概。 兰赋辞不胜酒力,但仍然清醒,对着他就道:“我有一壶风月,连醉魏紫,约君同话心期人生不过离思易散,风流无边。镜花水月,玉盘炽尽,柔肤黄土,鲜花白骨,如此佳宴,慷慨一霎东方。不如此刻一叶江舟,万里清浮。”浑身酒味,偏偏眼神清澈,盯着一旁酒醉的路饮情,忽然笑的风情:“路小哥,这样我们也算是知己好友了吧。有此缘分,倒也惺惺相惜了。” 路饮情打了个酒嗝,点头后又拍打对方的肩膀,很认真地回答:“算!当然算。我们是好友,是这偌大江湖中的细小缘分,让我们相遇,怎能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8 拂了它意。”笑意弥开,路饮情诗兴大发,一会的“浮生三月乱秋风,寒光临沭犹晗水”的大气,一会又“幽船独坐,伊人去何方?”的哀怨气息;更甚直呼:“半盏春晓拂衣过,露珠一抹照春梦。” 一旁的兰赋辞摇着酒杯,看着的却是不知何时回屋静思绘画的望扶疏。 “红尘初更,白纱凝霜露浓斐花。夜觅相思,似梦别离,镜中颜容千字无暇。白衣灵坞一流年,晶踏黄泉浮杳歌。望不尽乱雨,闲云十年砂;渺不过白发空悲羡,斜倚苍郁破楼翘。溯不了濮殃,天地无根,情散尘烟入眸海,相见不堪记。” 字字句句,说得是不知寄于何处的茫然。 兰赋辞自嘲,手松了酒杯,口中却大喊了一句:“瑾之,你个骗子,你不是要保护我的吗,你去哪儿了!!!”随后闭了眼,再不理喧嚣。 而在兰赋辞闭上双眼时,路饮情的手下也带着自家喝醉的公子消失了。 清风飒然,云淡天高,花海深闵。 望扶疏抬头望向沉睡中的兰赋辞,红眸神色莫名。空气中还残留着那句话,惊扰了这一世仙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客从山来 清晨,远方出现瑰丽朝霞,随风而来得便是夹杂着花香的清新空气。阳光透过淡薄雾气,温柔照耀万物,别有一丝赏心悦目的感觉。轻雾缠绵院中花树,似在尽情嬉戏,而树下的人喝着茶,无声静语。 酒醒的兰赋辞觉得这样的人身在红尘,心却是飘得天涯海角,永远触碰不得的感觉。 “真想看看你被人纠缠至死的模样,到时一定非常好看。”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痛以及…晕。摇着羽扇的兰赋辞尽可能的维持着自己不摇晃,快步走到石桌旁,拿起茶水就喝了个一干二净。接着还来了句:“嫌我脏?那我还回来。”原来他拿着的茶杯是望扶疏的,见自己拿错了杯子,就要当着他的面将水吐回来。 望扶疏无奈,摆手安抚:“醉了就这个样子,蛮横不讲理似得。呐,吃些酥饼吧,一会饭就好。恩,这个给你,是去是留自己斟酌。” 兰赋辞摇着扇子的手停顿了下来,脸上有些诧异,接过那在熟悉不过的纸片——十二章纹。“你......什么意思?” 望扶疏将装着酥饼的盘子推向呆愣的兰赋辞身旁,缓慢说道:“那是路公子留下的,他说给我了。路公子怕麻烦,且他不会武,他家虽是天下第一的正义山庄,但他们正义的是经商。这也算了,就算想留着玩,也要为家人和自己着想。他说了自己的志向是平生交友遍天下,而不是被人追杀满天下。”望着直直瞅着纸片的兰赋辞,望扶疏红眸略有微动:“我知你一直在寻找十二章纹,故将此送你。若他日寻得答案,望你仍保持初心,不改初衷。” 兰赋辞回过神来,就听见望扶疏又开启了老和尚念叨模式,抹了把脸道:“停停停!世外高人的你就不要这么多话了,跟老和尚似的,听得我都要哭了。我是来养伤的,不是来出家的,你不是大夫吗,不知道病人需要的是静养休息吗?”讲到一半见望扶疏一直看着自己,有些发蒙。愣了半会,结果对方开口道:“彼此彼此。”反弹说兰赋辞也开始了念叨模式。 兰赋辞也反映过来,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一时老脸上也挂不住,赶紧转移话题:“话说饮情去哪儿了?”别又是远走天涯了吧。望扶疏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微微点头。兰赋辞无语摇头,拿起酥饼吃了起来。视线略过手中的十二章纹,暗自挑眉,想看又没有动作。 “看吧,反正我已经先破坏了。”率先破坏规矩的望扶疏开口,喝着茶微微歪头。观望着手脚麻利的兰赋辞将随身携带的十二章纹和手中的纸片相对比。正面是《芍药少情》的秘籍,但少的页数很多看不太明白,而反过来的后面则是绘画着什么,只能看出一张绘着四分之一的脸,鼻子和嘴,另一张则是右耳朵,看样子这后面的人被分成了十二份啊,其中的秘密也不少呢。 望扶疏轻叹一声,看着兰赋辞将十二章纹收起。自己倒了一杯茶,就着酥饼吃了起来,风流俊雅,也是不拘小节。 鲜花满树,云烟雾隐,苍松古翠绵密相缠,阴凉幽暗,清静安然。排排竹林,朵朵花雨,红霞瑰丽,一株一簇,玉蝶化舞。 兰赋辞拍了拍手,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上我?”突来的一句,让一旁正在看书的望扶疏怔住。暖风吹拂,似要吹散这半分尴尬。 望扶疏放下书,绝美的脸上少了几分仙气多了几分妍邪,红眸银发更甚:“我想上你,你却不愿意给,不然我又何苦为你禁欲如此,真是太久,太久了......”说的露骨大胆,期间他的双手还拍了拍自己的双腿,示意让兰赋辞自己坐上来。那姿态,妖娆性感的迷死个人,偏偏还是个世外高人做出如此动作。那容颜,淡雅安宁,却别有一股诱人高傲的无人可赏,将所有风华收于白纱下,仅留万物生死,来回反复。当然,若是不知道这两人事先在谈些什么,很容易将望扶疏拍腿的行为看成是累了,在捶腿。毕竟,人家是个世外高人,又腿脚不好。如此绝世男子,却说是为了他将自己收藏于无人可留独赏万花的高处,怎能不叫人心动,尤其是风流无限的兰赋辞。 兰赋辞一步一步的走向花树下的望扶疏,明明很短的道路,走起来却是长的不能再长的天涯。距离越来越近,近到都可以闻见来自对方身上的淡淡香味;近到都可以看清那双红眸是如此耀眼,清澈无波的好像孩童的天真话语;近到对方的银灰色一缕一缕的长发,随风而起随风而落时,他清浅的呼吸声自己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近到自己都可以触摸到他的脸庞时,却被对方侧头拒绝,缓慢而坚定的从身边离开。 “开玩笑的,辞儿怎可如此当真,见你缓缓走来,可吓到我了。而且,你我互开的玩笑已了,记得下次要开的适当啊。风流归风流,含笑水流长。”身后的声音平淡冷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适合出行般的云淡风轻。兰赋辞挑眉,忽然觉得今天的天气不好,连今天的太阳都特别的刺眼,就如望扶疏头上那金黄的饰品。 尧山位处于陵屿和戮天宫还有一个月的路程,不过也够多了。此次他只是为了十二章纹,如今就算要去戮天宫,也要等十二章纹全部收集起来才可以。 走在尧山街道,感受着风景秀丽,人烟来往,比起永榭小居真的多了许多的人间红尘味。兰赋辞拍着羽扇,在人群中东张西望,对身后的某人视之无物。白纱紫袍清披,流苏淡华风然,银发红眸红痕雍容淡雅,金饰面纱,悠然荡漾,锁之血链,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19 芊芊玉指雕古轮椅,身如仙,宛如天人,风雅姬容。 此人正是许久不曾下山的高人中的仙人——望扶疏。还是附带着面纱版的。 在人群中出众,在众人眼中神秘,在万物口中猜测。望扶疏滑着轮椅跟在兰赋辞身后,他去哪儿自己就去哪儿。眼前的青葱翠绿,一会上前买了个糖人,一会又去卖伞的小摊上左翻右看,时不时的还给乞丐几个铜板。俊美的脸上在逆光下,少了如斯风流,多了很少看见的纯真笑容。认识他这么久,望扶疏一直都知晓兰赋辞在寻找着十二章纹,确切的说应该是十二章纹背面那绘画着的人物。不知他是不是与那人有什么关系,但自己能帮的,都会减少他的行动。毕竟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更何况是比他存在世间许久的自己,比起初顾茅庐的兰赋辞,自己有经验多了。可惜的是,许久未下山,如今的红尘辗转成了什么样子,自己都忘记了。索性,这次下山,天涯苍茫,随波而走吧。 走在前方的兰赋辞根本不知道望扶疏的想法,见到客栈就进了屋,浑然不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望扶疏看着他置气,无奈摇头。招来店小二和其他几个帮工,抬自己进去,并给了他们工钱。 一旁久候的兰赋辞吃得开心,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哟,扶疏好久不把你的面纱带出门了,别说还真有一番风情。你说你要是摘下面纱,会不会有人要为你发疯啊。”夹着菜的兰赋辞笑的有些痞,但也很好看。望扶疏坐于一侧,微微摇头:“那又如何。不过人皮肉囊,百年死后仍是白骨黄土,无人惦念。不堪记不堪提。”说的冷静,平淡。 兰赋辞打了个冷颤,睫毛轻微抖动,瞪着葡萄般的眼睛如粼波动:“服你,真会挑时机说话。”望扶疏朗然一笑,掀起面纱喝着茶。吃着菜,喝着酒,兰赋辞怎么都忘不了望扶疏要随自己下山时的诧异。用望扶疏的话来说,许久未下山,此行去走走,看看人间造化。用他兰赋辞的话来说,就两个字——神棍,再加两个字那就是神秘,反正都可以用。一起下山就一起下山吧,反正不同路,可是现在一路跟到客栈是什么意思。望扶疏目光无辜道:“我只是来客栈喝杯茶水,不行吗?辞儿,你太敏感了,放宽心......”老和尚念叨经开启。所以兰赋辞不只一次认为一定还是太久无人说话,让他养成了如此快言快语。 风正清,云正卷。和兰赋辞两个人安静不同的另一半却是非常热闹。 “听说了没,花雨楼的老板最近发相亲贴了,好像是为自家女儿花香雨招相公。你们都收到帖子了没?”一人翻着白眼,“有病?你家相亲是发帖子的吗?那叫相亲告示,明天就正式招人了。那招人的条件只有三个:正直可靠,诚实守信;确定是孤身一人无家室,若是父母健在,也不要紧;必须是真心爱自己的女儿。说实话,这三天并不过分,可说是最基本的了。就盼着明天的相亲大会有些看头。” “可不是吗,花雨楼虽是风花雪月之地,但不代表其地方的不干净。我听说啊,花香雨是个文武双全,样样精通的可人儿,哪怕自己的父亲是干那活的,开着风烟楼宇,也没有沾到半分沉沦之像啊。跟之前的歌姬上官白歌有的一拼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某人在听到“上官白歌”四个字时,停止了手中的一切事物。低垂着双目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一会后,开口道:“有相亲大会?我要去风流...咳,围观围观。”兰赋辞轻咳一声,举双手双脚赞成。可惜的是,没人附和。 望扶疏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安静的吃着饭,红眸中一处淡然。兰赋辞手执羽扇挑起望扶疏的下巴,语气痞痞道:“你是高人,不存红尘翩然;你是天人,风姿隽雅淡漠万物。可你现在身处红尘,多少表现点烦人的情感行不,像个行尸走肉。唉,我怎么悔遇见你这么极品...风华绝代而又漠视苍天的高人呢?!运气太背了。”望扶疏点头,平静的好似被调侃的不是自己一样,道:“得好友如此赞美,扶疏荣幸之至。一川风流,入眼皆是黄沙尘土,千古功名,情深终得人相伴。好友也是生死相恨之人啊。”就是这幅模样,兰赋辞不只一次在内心暗说——神棍啊!!! 被将了一军的兰赋辞,收拾好心情瞟了一眼陆续进入客栈的江湖人物,帅气的打开扇子,诚意接受了来自对方的美扬。“后悔了吗?”挑眉勾唇道:“后悔?后悔什么,后悔已来不及,浪费时间而已。”人生很短,后悔又有何用。唯有把握眼前才是正道啊。可眼前又有什么是可以把握在意的? 望扶疏看着杯中酒,映出自己倒影:“许久未下山,红尘俗事早已忘了,此一去□□,待慢慢看尽吧。”话音一顿,又缓缓开启:“相亲大会你也要觅个如意郎君?怎么不去缠着你的容哥哥了,闹别扭?”兰赋辞故作惊讶:“你居然会八卦?真是真人不可貌相。怎么的,高人好友也动了凡心,想随我一去相亲大会?我是没有异议的。说实在的,我也蛮想看看能让我这高如天人的谪仙怦然心动的人是谁。好友,你一定要一起去啊。”话语中除了要看戏的激动,还有拉人看相亲的八卦。 望扶疏看着对方期待的双眼,点头同意。 兰赋辞唰的一声合上了扇子,正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喝着酒时,眼角忽然瞟到了一抹熟悉的白,猛地大喊道:“谢大侠,你怎么来这儿了?”那抹白正是半月未见的谢峋和剑者。看着越来越近的剑者,兰赋辞明显地察觉到对方的冷然和警示。故连忙转移话题,将望扶疏推上烽火台:“谢大侠,这是我的好友,望......”却被谢峋和的一句话震得羽扇差点落地。 他说,容瑾之,出事了。 就此一句话,却叫他浑身发抖,刹那间连呼吸都忘却了。他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如何回过神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容瑾之出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在谢峋和说出容瑾之出事了六个字时,望扶疏面纱下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知何故。他只知道,想过很多次的重逢,再次相见时,仍是青梅竹马。却没有想过分别相见后,心凉如斯。那时他就在想,若是从未相逢,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可相逢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在预定的轨道上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故人已远 兰赋辞睡了个好觉,无论是狂风大作还是寂静无声,都没有打扰到他。前提是如果早上店小二没有看见他哄着眼睛走出房门。店小二诧异地看着眼睛红的像个兔子的兰赋辞,很难与前天风流俊雅的公子相比。 眼前的兰赋辞袭翠绿青葱,手里的羽扇好似有些掉毛,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0 飘飘扬扬的落在脚下,而兰赋辞却好似不知一样,叫醒了傻乎乎的店小二,开口问道:“昨夜与我进客栈的另外两人呢?”声音沙哑,有些闷闷的。 店小二赶紧回神,回答道:“昨夜那轮椅...紫衣公子现在正在楼下大厅处,而那白衣剑者...小的也不知去了哪儿,但是小的知晓那剑者是早上离开的客栈。”回答的不好,差点说出污侮客人的话,希望这位公子没有听见或者忘掉,不然自己少不了被老板削的。 兰赋辞打了个哈欠,并没有感觉到小二哥的心情,打赏了几个碎银子后,缓慢的走下楼去。 客栈的人不多,两两三三的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多数的都是些商人。 而在一楼的角落处,端坐着一位白衣如雪金边锦缎的银灰发男子。那男子安静的坐在那里,看不出面纱下的容颜,但就凭男子散发的气息,绝不是庸脂俗粉。男子手捧书卷看的认真,浑然不觉自己身处喧闹的客栈,更不理会身边叫叫喳喳的鸟儿。而从老板那儿拿得清酒的兰赋辞在看见那只鸟儿时,脚下一个踉跄。 那鸟儿不是误飞,更不是喜爱望扶疏,而是...这只咋就那么像他放在赋恒斋里的白文鸟呢?将酒壶放在桌上,伸手挑逗了一下那鸟儿,鸟儿一下子就炸了。对着兰赋辞的手就一个劲儿的啄,啄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那抹小红点就露了出来。兰赋辞眼睛一亮,轻轻抚摸着白文鸟,安抚它受伤的心灵。白文鸟消停了,不过它好像很累,安静的睡觉了,也不管它的床是以兰赋辞的手心为基础。 兰赋辞无奈,但他好饿啊,能不能去别的地方睡觉啊。话说,闻味都可以找来,怎么不知道把自己的家带上啊。好吧,这是废话。可是,我要吃饭啊!!! 就在兰赋辞无语问苍天时,窗台上突然出现了一块手帕,接着白玉食指在手帕上轻轻点点,兰赋辞就感觉到手心里那抹温暖离自己而去,在抬头,白文鸟正整齐干净的向望扶疏点头致谢,然后倒头就睡。兰赋辞嘴角抽搐,对着望扶疏竖起了大拇指,望扶疏无动于衷。但将食物递给了肚子一直叫的兰赋辞,随后不再理人。 吃着饭的兰赋辞忽然感觉少了一个人,开口问道:“扶疏啊,谢大侠呢?又飞哪儿去了?”是回到落宇峰去了还是找什么孩子。 看书的望扶疏手捻纸页,红眸淡漠:“不知。或许,去晨练了。”淡然翻过。 深吸一口气,兰赋辞闭嘴了。 望扶疏安静的看着书,忽然听见门口发出了噪音,抬头看去。只见有三位江湖人士,一男一女一老者,走进客栈,坐在了门口另一边的桌子上。男子身着深紫色衣袍,身披鎏金凤凰披风,手拿绘有淡色绢花的黑纱黑翠柄扇,一副雍华的模样,只可惜被面上那轻佻破坏了;女子一身深红色衣裙,除了遮住身体重要部位,其余全部大胆的裸露在外,尤其是胸部,挤得都勒出红痕了;老者苍白头发,一身黑衣,安静的坐在位子上,不出声,但威严仍在。 三个人一出现在客栈,客栈里面就安静了。不是为男女和老者这不合理的搭配,也不是为了这三位的江湖气,而是这杀气和血腥味。是的,这三位身上都有极其浓重的血腥味和杀气,就算是行走多年的江湖人,身上的杀气和血腥味也不会让人一鼻子就闻出来。可这三位,好生吓人,一进来,空气都僵硬了。所以,在三位落坐时,客栈里除了坐在一旁角落的望扶疏和兰赋辞两人外,就是无法对客栈放手的老板以及悲催的店小二了,其余的客人连钱都没有交就飞奔而去了,可把老板心疼的啊,可惜现在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撑。 女子扔下几钱银子,招呼小二过来:“小二哥,帮姐姐一个忙好吗?”小二笑嘻嘻地点头,即使已是满头大汗。女子满意掩嘴一笑:“去给姐姐买些好的葡萄,要甜甜的,大大的,快去快回的话,姐姐还会赏你几两呢。”拿了钱,小二连忙出了客栈。 深紫衣衫的男子柳眉一挑,笑的邪气:“鱼儿,你确定你是姐姐,不是妹妹?装的也太不敬业了,居然把自己往大了说。”名叫鱼儿的女子瞪了一眼笑的邪气的男子,用手帕擦着手上的红指甲,娇嗔道:“胡说!我哪里有装,至少我很真诚,没有虚报自己的年龄啊。再说了,那小二哥看着清秀,就是做他的姐姐又能如何。哎呀,不说了。明老,你说何时我们去红谷峰去寻《芍药少情》呢?那个红娘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吗,她得到了《丹劫》之一的《芍药少情》,怎么可能连练都不练的就裁成十二份分散天下。要我说,真正的《芍药少情》一直都在她的手中,至于十二章纹,那根本就是假的。” 老者没有发话,男子打开黑纱扇,摇头不同意道:“不可这么说。既然红娘将《芍药少情》裁成十二份,那么我们不能错放。十二章纹也要拿到手,这样也能永绝后患。唉,说起来这红娘也是多事,直接将《芍药少情》把握在手,练成了也就不会便宜我们了。鱼儿,这次取得《芍药少情》莫忘了你与我的约定!”用黑纱扇将鱼儿的下巴抬起,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鱼儿瞪了他一眼,但嘴角含笑,非但没有生气,还多了几分暧昧。正巧这时候小二哥回来,将上好的葡萄递了上去。鱼儿转动脑袋,轻轻擦拭后,含在嘴里,眉目浅笑,将几两银子扔给小二哥。小二连连谢过,被老板又招去要之前逃走客人的银两去了。 “艳玉,今年的武林大会你一定要得到盟主的位置,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无衣艳玉是永远的天下第一。这样,我才会完成我的承诺,并助你一臂之力。而且啊,今天你动手的样子好迷人,那些东西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魂归西天了。艳玉,艳玉,不要光是笑嘛,说话。”鱼儿摇着无衣艳玉的衣袖,胸部还一颤一颤的。而她不知道,在她说出无衣艳玉四个字时,对面吃饭的兰赋辞猛地瞪大了双眼。 无衣艳玉手指摸着眉心,墨色双眼流露出宠溺神色:“鱼儿要我说什么?说今天和五大掌门人的对战还是清除赖海帮的英勇神姿。鱼儿啊,你要明白,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芍药少情》,必须比任何人都要得到,毕竟...《丹劫》的原主人芙蓉斋那边还在盯着不是吗?得到了《芍药少情》,鱼儿你会是我永远的王后,天下第一的武林夫人。我需要你媚骨的帮助以及明老的毒心,这样我才可以称霸武林,让那些只以为是的正道人士清楚明白,戮天宫不是什么邪道,更不是他们说杀就杀的废物小帮。所以,一切都以《芍药少情》为主。”款款而谈,看样子这个无衣艳玉很有把握。 鱼儿将葡萄放在无衣艳玉的嘴里,两个人眉目传情。可惜,一阵破风呼啸而来,直指——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1 无衣艳玉。 无衣艳玉眼一凛,右手执扇向上一挑,扇子向下翻转,运气将剑抵挡回去。随后两条红影飞出,缠绕着剑者。无衣艳玉看着和鱼儿缠斗的白衣剑者,笑的寒冷:“白衣人,你已经跟了我们好久了。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吗?不要说你喜欢上我们某个人了,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哦。” 白衣剑者满面寒气,但眼中坚定无比:“来杀你们。”说话间将缠绕自己的红布砍个七零八碎,再度直冲无衣艳玉。对这三个来说,无衣艳玉是主事者。可惜还没有到三米的时候,迎面一阵白茫茫,再定睛,自己已经被红布捆绑扔在一旁了。 白衣剑者抬头怒视无衣艳玉,眼中的杀意不减:“是我技不如人,但不要妄想你们所做之事没有人知晓。”说着转头对兰赋辞这边开口道:“五大掌门人在前往武林大会时全部身重剧毒,就是他们下的手;而赖海帮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帮派,在被这群混蛋残杀之前,赖海帮的人正在救济周边贫苦的百姓。更可恶的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上去连百姓也杀了,还说戮天宫前行之路,闲杂人等不得挡住。哈哈哈,真以为戮天宫是什么好玩意吗,我看....唔!”说着突然被打断,俊雅的脸上冒出了汗水,眉头皱的紧紧的。 鱼儿瞪着满头大汗的白衣剑者,笑的冰冷:“我们并没有做错啊。他们挡了我们的道,自然是要动手铲除的。就像五大掌门吧,我们仅仅只是路过,恩...或者说是和这五位相逢,对方不由分说的动手,末了问了句为何动手,对方说,邪派人人得而诛之。哈哈,邪派?做好事,就是名门正派,和你们意见相左,就是邪派,什么都是你们正道说了算。也不想想,如果没有你们这群口中的邪派,正派算是个什么东西。搞不好运气没用,得不到大人赏识,我看,你们也就差不多沦为乞丐了。”又踹了一脚,扭着腰坐在一旁看好戏的无衣艳玉怀里。“至于赖海帮,的确。对方是确实的挡道了,所以就动手了。”吃着葡萄,媚眼看向兰赋辞,笑的暧昧:“小哥,你说我们该不该动手?” 兰赋辞收回看向白衣剑者的眼神,瞟了眼盯着自己的视线,帅气的打开扇子,好笑道:“随便听听,动不动手我不知道,但......”眉毛上挑,挡住自己一半的脸:“不分青红皂白动手,该打;随自己心意喜好动手,该杀。”话音刚落,破风而来的则是对方的红绫。 “刺啦......哐!” 鱼儿震惊的看着满天飘飞的红布,以及门柱上被一双筷子定住的半截织锦红衣。 无衣艳玉收起了黑纱扇,眼神寒冷,却笑得邪气:“哟,没想到这位小哥的朋友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可惜了,可惜了。”望扶疏从筷笼里重新拿出一双筷子,压根没有听进去对方的唏嘘。而兰赋辞扶着刚刚被自己救过来的白衣剑者。 白衣剑者看着身旁的青衣,不知如何忽然怔住了,连自己身在何处都忘了。 被无视的无衣艳玉青筋一挑,动怒了。但人家许是修为很好,又或是定性非比寻常,愣是硬生生的压住了。 “若是不嫌弃的话,小哥和这位朋友留下姓名,帮派,改天无衣艳玉定会登门拜访。”对方无动于衷,无衣艳玉再度开口:“那就期待武林大会上能够遇见两位了。而这位白衣剑者,同样期待。故此,告辞了。”搂着鱼儿走时,无衣艳玉的眼神盯着兰赋辞三人放肆的看了一眼,最后将眼睛定在了脸带面纱的望扶疏身上:“戮天宫,无衣艳玉,同时欢迎各位做客。不过武林大会的这几天,本人不在,所以,我在武林大会上等着各位。” 兰赋辞抚了抚脖子,刚刚差点就被对方的红布扫到,真是多亏了望扶疏啊。 “来,多吃点,多吃点。不然去往武林大会的路上,可没有人保护我啊。”望扶疏好友真的惹不起,深藏不露,神秘莫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恩,为了自己的命,也为了可以让对方保护自己的命,兰赋辞决定,不会时不时的开他的玩笑,偶尔开个狠点的解解闷还是不错的。 这样想着,手里的筷子却是不停的往望扶疏的碗里夹菜。 望扶疏看着碗里越来越多的菜,在即将满出之时,解救了可怜的碗。“武林大会我不会去,你若是想去,可与这位...一同,也好搭个伴。他的武功虽薄弱,但一般的小人物还是对付的了的。” 一句话将兰赋辞打回原地,笑的有些尴尬。直到筷子被一个人拿走,才转头看向对方。 白衣剑者将筷子放在桌上,拉着兰赋辞的手,眼睛不眨的盯着他。直到兰赋辞皱起了眉,收回了手,才开口道:“你是...兰赋辞?!”声音疑惑,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兰赋辞仔细的看了看白衣剑者,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离对方远了些:“我是兰赋辞,不知阁下为何发问?难不成阁下也认识一个叫做兰赋辞的人?如果真是如此,那...还真是有缘啊。” “我名容瑾之,兰赋辞...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兰赋辞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何会在失忆后只记得这个名字。在没有遇见你...阁下的时候,我并不确定兰赋辞是个人名,但...我们还是很有缘的。”说的颠三倒四,但很明了对方失过忆,而后只记得兰赋辞这三个字。 兰赋辞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抬头,用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有缘是有缘,但我并非是阁下认识的兰赋辞,而我这也是和阁下的初次见面,之前并无关系。”容瑾之满脸疑惑,温和的双眼闪过一丝受伤,兰赋辞装作没看见,继续道:“那就这样吧。希望阁下可以找到和我同名的兰赋辞,也期待和阁下在武林大会上相见。恩,扶疏,我们离开吧。”说着不管容瑾之紧随自己的视线,转身离开。 “哎,剑者啊,你去哪儿了。散步?!哦哦哦,好的,话说剑者,武林大会你去不?我?我当然去啊,去看看,你也去吧,顺便耀武扬威一把......扶疏,快跟上啊。一起先去看相亲吧,这段日子的大会还真不少啊。” 望扶疏看着跟谢峋和聊得起劲的兰赋辞,将钱放在桌上,离开了。 而留在客栈的容瑾之,却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疑惑中带着坚定。而他和兰赋辞也不会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岔路便是从此刻开始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清明时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临近清明,老天爷很给面子的下起了雨。蒙蒙细雨打在行伞的人周边,形成了一连串的滴滴答答的雨恋,天地间忽然便只有这雨声,安静的不似人间。 寂静的街道上忽然传来脚步身,不缓不急不慢不快,行走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2 在细雨里。青衣打伞,俊美风流的脸上挂着一抹微笑,走进客栈。 客栈比起往日,要冷清的多,但也不妨碍有客人躲雨或是谈天说地。 “公子,您要来点什么?” 青衣公子收起雨伞,坐在角落处,说了几道菜,便看着窗外雨不开口了。 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希望不要动怒才好。 那天他们一起去看相亲大会,不想转身之后看见容瑾之一直跟着,本不想理他,奈何对方穷追不舍,跟了好久。无奈之下,捞了个离自己近的人,吧唧就亲了上去。而且啊,注意注意,吧唧亲的是嘴哦,是嘴哦!!!容瑾之一下子就愣住了,而被亲的兰赋辞吧唧了下嘴后,又死死的印了上去,直到恍恍惚惚的容瑾之离开,对方的侧头,兰赋辞才反应过来,亲的是世外高人望扶疏。那一瞬间,兰赋辞想的不是会不会被对方秒杀,要知道望扶疏可是以一双筷子就救了他并撕去鱼儿半截衣服的高手的高手啊。当时他想的是,这是对方的初吻。不知为何,他就是很确定的认为这是对方的初吻,摸了摸嘴后,他才再度反应过来,笑嘻嘻地用羽扇挡住自己的嘴,换了个位置道:“扶疏,刚刚你的吻挺香的,不过太凉了。”接着抬步快走。 雨变得小了,门口忽然多出了一个影子,兰赋辞一看到那影子,摸了摸鼻子,淡定喝茶。 影子滑着轮椅来到兰赋辞所坐的位置,什么都没有说,将头顶挡雨的雨布收起,又让小二多上几盘饭菜,和谢峋和吃了起来。兰赋辞见望扶疏没有找自己算账的意思,也放下了心。开口对谢峋和说道:“鹿印和你有关系吗?” 谢峋和没有表情,看了一眼兰赋辞后,淡定吃饭。 兰赋辞抽了一下嘴角,感情对方已经把鹿印是谁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啊。扶额道:“就是那天去寻蝶蛛成王时,被人看的紧紧的男孩子,和我朋友相识的孩子!!!你没有印象吗,真的没有印象吗!!!”我是真的感觉那位孩子像个人啊,是谁呢?! 谢峋和摇头,忽然直视着另一边的客人。兰赋辞见对方转移视线,也不再念叨,在看向另一边之时,看了眼望扶疏。 那人红眸平静,风华绝代,轻轻的吹着杯中茶。察觉到有人看他,侧眸,嘴角微勾,竟是有几分轻蔑。兰赋辞同样不会服输,打开羽扇,笑的更是轻蔑。望扶疏收回眼神,安静的看着杯中茶叶。没人和他玩了,兰赋辞也听着别人说话。可对方说的话,却是叫他眼帘低垂,一时间红润尽退,苍白如雪。 “唉,武林大会每三年开一次,比起今年各人猜测的《丹劫》在手的芙蓉斋斋主主人殊玄,戮天宫的宫主无衣艳玉和今日名声大震的容瑾之外,我还是喜欢前些年武林大会人人赞颂钦佩的风流剑侠兰君章。一袭蓝衣飒爽,青虹剑侠义无双,加上行走江湖时遇上一生挚爱的上官白歌,共谱佳话,成为当时江湖上的热议侠士,亦成为名震江湖的绝世侠侣。可惜的是,这样的人终究不能待在凡间啊。唉.......” “是啊,那时的江湖没有赶上,就是一生的遗憾。尤其是那样的好人,却是没有得到好报。不仅被人灭门,连谁是凶手都不知道。该死的,想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天知道为何不开眼。或许是老天爷看不得人间如此美好,人间也不该有如此美好人物,便收了回去。” “当年有幸去往兰君章大侠的府上,那是兰大侠公子五岁生辰的时候,我等有幸见识。可怜那之后竟出现那等惨事,真真...凶狠。” “可不是吗.......那上官白歌虽是花雨楼的歌姬,但好歹也是三大美人之一,除却被人陷害外,不能不说上官白歌的容貌也是有心之人利用的弱点........” 倒水的声音打碎了谢峋和和望扶疏的聆听,兰赋辞并不知道自己打扰到了两人,喝着热乎乎的茶,看着已经晴好的天气,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今天的清明节,有没有想要去祭奠的故人?我是有的,你们呢。唉,生者当生,死者安息,人生在世不称意,该醒该做随遇而安;人生在世能几时,生尽欢,死无憾,方不负这一场人生意。我一会就去,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张着嘴,看着身边已经空了的位置,眨了眨眼。 望扶疏无奈叹气:“在你说要去看望故人讲的滔滔不绝时,谢大侠就已经来去如风了,大概是去祭奠某人了吧。” 兰赋辞了解的点头了。不知为何,望扶疏从下山后,话就变少了,时不时的能坐上一整天,连句话都不说,就好像要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似的。可问他为何不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一副我已经被时代抛弃的表情说道:“我先看看,毕竟许久不下山,脱离时代很久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让我在看看吧。” 兰赋辞挠了挠头,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世事都在你的手中呢,你不是世外高人吗?” 望扶疏好笑道:“但我不是所谓的国师,窥不得天道循环,看不清世间万物。辞儿,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要不是几年前就认识了你,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不是一个初入江湖的菜鸟,而...那个人怎么看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侠义之辈。唉,不说了。辞儿,你有没有什么人要祭奠的,现在就去吧。” 兰赋辞没有把他所说的眼睛放在心上,他现在在想的是,祭奠的人。 行走在去往祭奠的路上,到处都可以看见前来扫墓的人。或哭或强颜欢笑或面无表情,众人都去自己的祖坟为已逝的亲人上供烧香。兰赋辞和望扶疏也在前往坟墓的队伍中,不过兰赋辞前往的地方却是徐城的鹊儿桥。 望扶疏在走到刻有石碑就停了下来,看着兰赋辞手拿着包裹走上鹊儿桥,红眸一片冷清。 清明时节,鹊儿桥上人冷清。兰赋辞站在桥上不知想什么,而后将包裹打开,拿出桃花酒和桂花糕。将酒倒入湖面,笑的温柔道:“爹娘,儿来看你们了,还带了你们最喜欢的桃花酒和桂花糕,希望你们可以吃的开心。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半分当年的情况,对不起,对不起。”拿出桂花糕一点一点掰碎了散在湖面上,兰赋辞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还记得爹娘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就是在这个地方。鹊儿桥,果真有缘。” “青枫花开成鸳鸯,鸳鸯一语佳话和。 相思梦中初见月,鹊桥情丝共缠绵。 红霞锦绣江年偶,一笔书册问良人。 何来相思皆芳嫣,万言倾述半音兰。 玉楼琴弦惹情动,连理流照相见欢。 卿蝶雕痴人云酒,花桂舞曲尽佳期。 眉间点梅傲青鸟,桃林觞香写赋章。 花笺如何断情义,天尽地荒与君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3 老。 落花落泪落思情,寤寐丹拈诗梅歌。 始知暖爱愿结发,今夕何夕夜月情。 春华温笑暮光飞,未忘入骨回眸望。 纸上华翠道思深,倾君天涯问月圆。” “这首诗是娘写给爹的,其中的爱意念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儿何其有幸成为爹娘的孩子,亦何其有幸见证爹娘的爱情。”兰赋辞望着随波而去的桂花糕,笑得有些苦涩:“或许真的是天不开眼吧,这么美好的人怎么能受的了尘世的污染呢,所以早早的被收回了天上去。爹娘,你们在那边要过的幸福,这边的事,交给儿就好。”拿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这是娘当初埋在桃树下的桃花酒,今年拿出,这个味看样子是不太好了,不过这是娘亲自给爹酿的,爹不要介意,豪爽的收下吧。”又拿起一旁最后一块完整的桂花糕,一向风流不羁的脸上,流露出思亲温暖的悲戚:“娘,我学的不好,不知道这桂花糕合不合您的心意,多少都请吃点。而且啊,这桂花糕还是我第一次做完自己吃呢,希望会有个好结果。”说着吃了一口,双眸低垂,不知是何味道,只听得兰赋辞开口道:“好吃。”声音中隐隐哽咽。 风轻拂,仿佛要吹走天上的乌云,将后面的阳光拉出,照射世间。不知是风还是怎样,太阳真的从乌云后出现,懒洋洋的照耀在桥上伤心的人身上。 阳光下,波光潋滟,酒香陶醉,桂花暖心,一袭青衣俊美,笑的开心而思念。 望扶疏一眨不眨的看着桥上的兰赋辞,将对方的一举一动印在眼里,随后低眸,看着手掌,渐渐握成拳。 “扶疏,等久了啊。”兰赋辞错开羽扇,笑的没事人一样,来到望扶疏的身边。 望扶疏摇头,直视着风流依旧的兰赋辞,浑身散发着冷然气息。兰赋辞挑眉,不明就里道:“就耽误了一点时间,扶疏要是有祭奠的人,大不了我陪你去,反正后面的时间给你用都可以。所以啊,不要老是散发出这种气息,会夭寿的知道不。”说着抬手拍了拍望扶疏的头,然后就着手感将那头银灰长发蹂躏个遍,顺便在离开时“一不小心”摸到了望扶疏的耳朵和脸颊。 “说起来扶疏你有要祭奠的人没,有的话,现在就去吧。”兰赋辞装作若无其事,反正便宜是他占的,他不说望扶疏也没有理由开口。 望扶疏收回视线,转移话题:“你刚刚在桥上念叨什么呢?”手抚上耳鬓旁一缕碎发,随手一扬,碎发随风惯到肩膀后,好不潇洒。 羽扇后的兰赋辞眼睛盯着湖面,无人看见的嘴角一抹温柔笑意:“情诗哦,你猜是谁写给谁的?猜对有奖哦~~~”转头看向望扶疏,威胁道:“猜错了的话,惩罚也是会有的。扶疏,你要加油啊。” 望扶疏闭上了双眼,再睁眼红眸内忽然有了一丝笑意:“爱思情丝,念情写诗。辞儿,你的父母是一对人人羡慕的爱侣,望你不可沉沦复仇的深渊,必要时,吾会出手相救。”兰赋辞嘴角一顿,继续嘻嘻哈哈的,不过却是将头转到了另一边。望扶疏没有在意,继续道:“我的故友大多都已不在,去不去上坟都不重要了。好了,说说你的十二章纹现在是多少章了,剩余的几章可有下落?”却是话题转移。 阳光出来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的,多少可以驱散细雨和清明带来的寒冷。 兰赋辞看了眼望扶疏,皱起了眉:“只有两张。不过这玩意也是急不来的,比起他人一张都没有,我还算是很好的了。”羽扇挡住,看不见他低眸苦笑的模样,只听得他说:“其余的我没有下落,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了,我们累死累活的寻找这十二章纹,鬼知道那老婆娘放的是不是真的,要是假的,嗯,红谷峰大约会被踏平吧。”寻找了这么久,真的不希望是假的啊。 望扶疏走在前方,模样看见兰赋辞的心不在焉,见远方缓缓走来几个人,好似是要去祭奠亲人。 “赋辞!你怎么在这儿?哦,当我没问。” 被吓了一跳的兰赋辞瞪了眼一惊一乍的路饮情,路饮情也知道自己过激了,连连赔礼:“赋辞不要生气,只是好久不见你,有些想念。哎对了,这两位是....”“赋辞好友,可找到你的那人了?”路饮情张大了嘴,默默的又收了回去。感情人家俩个认识,自己还傻乎乎的去互相介绍,摸了摸鼻子,装作看风景。鹿印潇洒的笑着,跟在丹岚月的身后,和兰赋辞打招呼。 “寻是寻到了,不过以后他会过的更好。”兰赋辞没有明说事件经过,反正他更希望越少人知道这件事,对容瑾之的未来会有更好的道路。 丹岚月点了点头,视线看向了一旁寂静无声的望扶疏,道:“这是?” 望扶疏轻点头:“望扶疏,普通药师。”冷漠清寂,眉间淡然,红眸如枯井般无波无澜。 丹岚月施了一礼,向望扶疏介绍了自己和鹿印。 兰赋辞挑眉:“好友啊,你们是要去祭奠吗?那快去,有空我们在详聊。”说着转身离去,好似真的有急事要做。 路饮情向兰赋辞摆手,丹岚月却是盯着望扶疏的背影皱眉,末了还是鹿印将他唤回。 “今天是清明节,你也是祭奠亲人吧。有缘相聚,无缘陌路,切莫强求。”话是对鹿印说的,但听得进去的非是他一人。路饮情十分赞成的拍了拍手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交友也是看有缘无缘,强求不得的。唉,今天的清明节好像过得分外孤单啊。啊啊啊,好沉闷,我要转移话题了啊。”丹岚月没有异议,鹿印更是叼着个草根走在后面晃晃悠悠的。 “无衣艳玉重出江湖了。” 路饮情等着看丹岚月和鹿印发出感慨或是惊讶的神情,可惜对方两个人一副“你倒是继续说下去”的表情。为了不掉面子,路饮情轻咳一声,继续道:“无衣艳玉你们可能不认识是谁,但一定知晓《丹劫》的芙蓉斋主人殊玄,而戮天宫的无衣艳玉就是和他平起平坐的。据说《丹劫》里的《芍药少情》原本是在无衣艳玉的手中,不知为何后来消失,再出世跑到了红谷峰红娘的手里,这次无衣艳玉重出江湖大概是为了夺回《芍药少情》。”路饮情打开扇子,扇了扇沉闷的空气,好奇道:“这个江湖平静好久了,除了一天到晚的小摩擦,唯一可以让人提得起精神的也就是武林大会了。好在今年的武林大会没有让人失望,我有预感,并肩的两大邪派——殊玄和无衣艳玉,一定会到场。而且,两个人一定会动手,就为了《丹劫》。不过,是两人并肩对战各大门派还是两人各自为战,有的看了。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有人买赌注?” 丹岚月看着风雨欲来的天边,搜索着脑海里知晓的《丹劫》主人的讯息。 殊玄,十岁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4 名扬天下,《丹劫》中的《优昙婆娑》的主人,据说殊玄已经将《优昙婆娑》修炼至顶峰,无人能敌。不过就现在来说,《优昙婆娑》在手的他,已经是无人能敌了。至于其他的消息,十岁到二十一岁,偶尔也就传出一点,像是如今这么大的动静,还是在震惊江湖后的第二次了。几乎没有谣传,因为那些已成事实,真的那硫酸泼都洗不掉。 无衣艳玉,比殊玄早一年创立门派在江湖立足。比起偶尔出现点动静的殊玄,无衣艳玉可算是有病。偶尔出现弄出点大动静,然后在正道人士反应过来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此往返,不得不说有病,病的和正道人士玩起了猫捉老鼠。而无人真的见过无衣艳玉真实面容,故此被戏耍了的正道人士开始谣传,无衣艳玉长得非常难看,一双招风耳,铜铃般大的双眼,黝黑瘪瘦的枯骨身材;还有人说无衣艳玉善蛊,他的身体就是由蛊虫组织的,而且啊他身上饲养这些蛊虫,身体早就坏掉了。其实一半身体已经被青蓝色纹痕蔓延,不是人已成怪物。 嗯,说起来,比起丁点消息都没有的殊玄,无衣艳玉可谓是躺着也中枪,都快被打成筛子了。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对正道人士来说,邪派邪得天高皇帝远,那么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说你点谣传也好过你们动手杀人。 正道就这点不好,黑的能说出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只要挡到了他们所谓的正义,管你是自己伙的名门正派还是更加深恶痛觉的反派,统统封杀。而所谓的讨伐,往往都是从小事开始的,小事也绝不了,再加上有心人的挑拨离间,于是和这件小事本没有关系的众多正道就开始以讨伐开始的正反厮杀。 正道也有很多好处,可以当盟主,带头挑战反派;为天下清平起一个很好的作用,前提是这个带头的是个正人君子,是真心实意为天下江湖谋福利的。不然,表里不一的何止是反派。 要说反派,也是蛮惨的。要是真的做出点丧心病狂的事情也就罢了,这样被定位为邪派,人家肯定也不会说什么,大不了将邪派的名号继续做下去。可没有做什么,也被定为邪派,那真是...不作死都会死的节奏。 路饮情叹气,揉了揉眉心:“好了不说了,再说都烦闷了。到这儿,就分开了,今晚有空吗?去喝酒吧。” 花开的正香,可惜却也争不过飞舞鼻下的烧纸钱的味道。 丹岚月打开扇子,扇了扇随风而来的纸钱道:“可以,不过会晚一点。”说着对路饮情道别,转身离去。而鹿印直接跟了上去,却留了一米的位置。 路饮情摇头,幸好我是家里最小的幺儿,不然天天跟着这么个孩童.....恩,照自己的个性,会直接飞起一脚,然后在老爹暴怒下扔的砚台和热心老哥的拦阻下悠哉离府。 望天,多谢老天爷没有送给他一个小老弟,不然家里一定比现在还鸡飞狗跳。 路饮情摇着扇子走远,却在不远处忽然又停了下来。收起扇子,转头看向身后。他的身后正有两个人中年人走来。而且这两个中年人看样子好似江湖中人,一看见路饮情,便开始了拍马屁和恭维。路饮情也还礼,装作看不见两人非常明显的谄媚。随后两个人邀路饮情一起走,路饮情见自己要走的和那两个人有一段是同行,便同意了。而那两个人更是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而远去的三人不会知道,在客栈的一处角落窗户前,有人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兰赋辞挠了挠头,随后左手装作揉眉心捂住左脸,放在桌下的右手紧紧的握着羽扇,脸上却是笑的开心,开心的有些夸张。 “为什么武林大会你不去啊,好想看看你威震武林的模样。” “辞儿希望我去?”望扶疏低眸说道,一派温和。少了冷漠,温柔似乎更适合身为世外高人的他。 兰赋辞轻叩着桌子,点头:“当然。武林大会哎,那可是人才济济的群英聚集啊。扶疏你要去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捞着个什么盟主啊正道头锋之类的,运气好的话,跟邪派的..无衣艳玉和殊玄对战,都是可以名扬天下的。”话不停,手也调皮的用羽扇将望扶疏的面纱左扇扇右扇扇,看着面纱在风的作用下一颤一颤的,兰赋辞笑的好不开心。 望扶疏挑眉,眉间多了几分柔和:“看看吧。”没有不同意,也没有同意,说的真的好似世外高人所说的话。 兰赋辞了然的皱眉。 望向漫天飞舞的花朵和纸钱,闻着鼻息下的饭菜香和烧纸味,兰赋辞没有半分不耐烦,却是好像想到了什么,笑的更加开心。这一开心,风流劲儿也就上来了。 猛地倾身探向望扶疏眼前,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手上的动作越加的快了。 待回到座位上,兰赋辞的双眼微微的眯了起来。而手里除了那把羽扇外,还多了一个黄金饰品,正是望扶疏头戴的。 而对面的望扶疏却是好似变了个样。 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因为被兰赋辞拿走了一个饰品,一半的银灰长发落了下来,随意垂在肩上,而另一边却是干净整洁,两者相对照,比起刚刚淡然安静的模样,这样的造型显得望扶疏有了一丝凌乱的美感,尤其是望扶疏非但没有动怒,还将右边的散发拢了拢,然后给了兰赋辞一个重击。 望扶疏将散发拢了拢,然后微微歪头,一个俏皮的眨眼。 于是,兰赋辞被那画面闪瞎了狗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祸香庭 徐城比不上长安帝都的繁华。 可徐城算是一个要塞,来往的路人多的数不胜数,有高丽的商人,回鹘的商人,来往的各路江湖人物,达官显贵,皇室中人等等。好在这些年是个太平年,在平常百姓眼里,徐城只是个安家的地方,而在商人眼中,这不是什么兵燹要地,而是可以发财欣赏的财富之地,而在江湖人士眼中,徐城不过是个可大可小的,达官显贵眼中,徐城根本不值一提,皇室中人眼中的徐城是国家天下的一部分,尽心尽力无可后悔。其次是在鹊儿桥的两边河流,在一边是有缘人聚会温存,赏花吟诗的地方,而在另一边,则是化身罂粟般魔人的沉沦天堂。 祸香庭,位处于徐城鹊儿桥的另一边,是有钱人的天堂,是可以织幻出美梦的世界,是让人遗忘所有逍遥快活的地方,我们俗称——青楼,妓院。不过人家这个名字取得好就是了。清新中高雅,世俗中迷乱。 兰赋辞看着前方灯火辉煌的天堂,笑的风流,活像个纨绔子弟。 “哟,公子这是许久未来了啊,可是让人望穿秋水啊。”老鸨扭着腰甩着帕子来到兰赋辞面前。 “公子今天来,老妈子保证给您最上等的款待。”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5 兰赋辞挡住一半的羽扇微微颤抖:“妈妈桑不要这么说。该做生意就做生意,这样放水,祸香庭的招牌我可是承受不住的。”话语一转,多了一丝明了:“再说,你我互相明了,妈妈桑挣自己的钱,我做自己的事情,河水不犯井水,祸香庭的生意才会更好不是吗?!” 鸨妈子手里的帕子都快扭得散架子了,一时老脸都有些不自在,只好呵呵的干笑着。 “喏,这是这次光临的银子和小费,希望妈妈桑能一如既往的开心,也希望祸香庭越办越好,更希望常常光临的我不会成为妈妈桑或是祸香庭等人眼中的闲杂人等。”许久未见的眼睛半阖着,有了比以前风流更加深沉的神色,让人不得不遵从。“如此,够了吗?妈妈桑。” 老鸨看见那银子眼睛都快笑没了,拿在手里一个劲的点头:“够够..够了!公子请,公子请。请公子记得,祸香庭永远欢迎公子的到来,妈妈桑也向公子保证,祸香庭里里外外没有人敢说公子的不是。请公子尽情玩乐。” 兰赋辞帅气的打开羽扇,向着妈妈桑飞了个媚眼,转身进了祸香庭。 而身后的老鸨子将手里的银子用牙咬了好几口后,眼睛再度笑的没了。随后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放在怀里,恢复了商人本色,笑呵呵的迎接客人去了。 虽不知道这公子为何会将自己置于此地,但是就像公子说的,河水不犯井水,他做他的事情,我赚我的银子。他有任何需求,祸香庭一定帮忙到底,而祸香庭...其实还真就没有需要公子要办的事情。不过问他的事情,做好自己的本分,何尝不是在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呢?!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雨,三更雨,不道离愁正苦。一夜夜,一声声,空阶滴道明。 红唇勾勒,黛眉青扫。眼波流连媚态,引得一众沉沦,手随心走,摸得一处妖娆。偌大的祸香庭,一楼的场景可谓是不堪入目,却又引得人无限动情。 红衣白腿,一步一摇,媚态万千。勾得住男人的心,更勾得起众人的性欲。有的客人抱住缓步而来的女子,双手不老实的摸着,嘴上挂着邪笑;有的人还是有些风度的,仅仅让女子侍奉,时不时的挑逗一下对方;而脾气火爆,肝火旺盛的,则是姑娘和相公一起上。这场面,让人看着着实难登大雅。 而在二楼的一处雅间内,兰赋辞却是优哉游哉的收拾着自己。 将左耳的牡丹翡翠耳钉摘下,换成了抽屉里的深红色小红珠耳钉;接着将自己一头青丝用四枝木钗固定住自己的头发,然后把耳鬓两旁的长短不一的几缕墨发用浸成墨绿色的纱纸抹上,待头发变成墨绿色后,将其一点一点的编成麻花辫,共四条。 桌案上的香炉中升起袅袅云烟,将屋子点缀的有些飘渺,而坐在铜镜前精心化妆的人,更是若隐若现,多了几分神秘感,虚无感。 深红色的描笔在左眼角处用心的勾勒出如枯枝般蜿蜒的红痕,待其干后,用淡红色将眼角处的红痕轻轻覆盖,最后将枯枝般的红痕延生到发际,完成。兰赋辞看着镜中不似女子胜似女子的自己,嘴角抽了一下,接着笑的风情。转头看向一旁屏风前的淡粉色衣裙,风情的笑多了一份意味不明。 叮铃铃,叮铃铃。 兰赋辞将用红线串成的铃铛一丝不漏的围绕在淡粉色衣裙的身上,随后在手的部位留下能够拖地的红线。一切准备就绪,兰赋辞换上衣服,对着镜子摆出笑容,一身风流色彩中又多了辗转红尘的风情味道。兰赋辞打了个哈欠,将《芍药少情》也就是十二章纹放在铜镜的夹缝中,而羽扇则放在铜镜后,当孔雀尾。最后,将一团红布绕着房梁翩然落下,整个屋子里就在漫天飘零的红布和云烟的作用下,显得愈加飘渺而又有气氛。 和二楼兰赋辞房间的安静神秘不同,一楼则是群妖乱舞。 寻花问柳芳心寻,沉沦欲海柳下惠。红灯绿酒、交错觥筹、浅笑低吟....... 老鸨正在喝着茶,顺便围观围观场子,以免有特别生意发生。刚走到大门口,老鸨的眼睛就冒起了光。 “庄帮主怎么有空来祸香庭了,真真是想死个人咯。” 虎背熊腰非要穿个锦衣玉服,长着国字方脸,浓眉大耳一看就是个不识大字的江湖人士,手里还拿了个山水墨画的折扇。不过没有敢说,反倒是要拍着马屁的说好看,看着真俊。 庄雨阳是天雨帮的大帮主,江湖上都会给个面子,不为别的,就为了人家是正义人士。就说这次的围剿蝶蛛成王,就属天雨帮出的人数众多,再加上天雨帮的名声好,庄天雨虽是个不识大字的江湖人还长得有些吓人,但人家做的都是好事。为此,认识他的人,都会卖个面子给他喝他的帮派。毕竟是个人都不会想要自己多一个敌人的,还是个名声口碑都非常好的江湖正道人士。 看着眼前裸露着白腿胸部丰臀的姑娘相公,庄天雨扔给老鸨几锭银子,叫了几名男男女女,坐了下来:“妈妈桑生意很好啊。这段日子有些忙,今儿个想在妈妈桑的祸香庭玩个尽兴,还希望妈妈多多照顾才是。”说着不管还在一边咬着银子一边陪笑的老鸨,用戴着黄金戒指的食指勾起正在给他捶腿的姑娘,问道:“刚刚妈妈桑说有人要想死我了,是你吗?是你想我吗?!”浓厚的声音忽然多出了温和,沉沦男子高大威猛中的姑娘一个激灵,脸红扑扑的道:“是...是的。” 庄天雨哈哈大笑,老鸨连忙让一旁的相公将酒填满。 拉过正在添酒的相公,调笑道:“恩,酒洒了,怎么办呢?”原来在倒酒的时候,庄天雨看见了相公,一把拉过来的时候,相公手里的酒杯没有拿稳,有些就洒在了庄天雨的身上。而庄天雨虽是穿着华服,但因在青楼,又和一旁的姑娘玩了会,胸膛已经露了出来。刚刚的酒就着胸膛就流了下去。 而在听见庄天雨冷声倒吸气的时候,第一次侍候客人的相公吓得白了小脸,用湿漉漉的大眼睛偷瞄着还在笑的庄天雨后,哆哆嗦嗦的低下头,轻轻的趴在他的胸膛上,用嘴一点一点的轻嘬着。 庄天雨听着啧啧水声,脸上一片满意,用手抚摸着相公的头,问老鸨道:“这相公叫什么?” 老鸨起初还在为相公担心,但看他这么机灵,庄天雨又满意责怪他,放下了心。这会儿又听见问名字,笑的比庄天雨还开心,连声道:“灵迭。”庄天雨点了点头,老鸨接着道:“要是服侍的好,赏个小钱。要是不好,庄帮主说出来,老娘好好训练,日后庄帮主来,一定让您满意。” 庄天雨哼笑一声,将灵迭的脑袋从自己身上推离,给了赏钱后,问道老鸨:“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6 粉铃准备好了吗?别告诉我这次又有人在他房间里?!”声音威胁不满。 混过风雨的老鸨当然明了,一个劲儿的摆手,顺便让一旁的相公和姑娘都离开:“没有没有,哪能呢!庄帮主今个儿来,粉铃可是特意早早回房梳洗去了,就等着您来看他呢。妈妈保证,今儿个除了庄帮主外,没有人可以见到粉铃,一定会让粉铃侍候好您,您看满意不?”手里的帕子都快撕裂了。 庄天雨一听粉铃就在房间等自己,眼睛都快眯成缝了,随手又扔给老鸨几块银子道:“看着你们这么用心的份上,这几块银子就算我给妈妈桑打个招呼,今晚谁都不可以来打扰我。明白?” 老鸨点头,将手中的银子收了起来。 而再抬头,楼梯上已经没有了庄天雨的身影。老鸨看了眼二楼兰赋辞所在的房间,无声低叹。 “哟,知道许久未见我,这是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才来哄我的心吗?”庄天雨看见了躲在门后笑的粉铃,自认为帅气的打开了折扇。 粉铃走到庄天雨的身边,在走的过程中,身上的铃铛叮当作响,轻轻的摸着他的手背道:“许久未见庄帮主,奴家自然比谁都想您。可是您也知道奴家是做这种生意的,哪能有自己做主。再说了,庄帮主很忙,忙的能有空来看看奴家,给祸香庭点银钱,这就是奴家的面子了,哪还敢不知量力的让庄帮主多烦心。”一段话说的庄天雨乐的眉开眼笑,但却装作生气。 “如此,为了不让我烦心,粉铃准备好如何让人心情舒畅吗?” 粉铃是个机灵鬼,再说又和庄天雨算是明了认识,在他说话的功夫就行动了起来。 跪下,然后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蜷缩成一个球体状。而庄天雨挑眉,手中的折扇眨眼间变成了长鞭,一下一下轻巧的打在球体状的粉铃身上。一楼和二楼的隔音很好,二楼的能听见外面,外面的听不见里面的,所以打得多大声,外面也是听不到这声音是长鞭打在人的身上。不过就算能听见,也只会认为是在做事时候弄出的。 啪啪啪........ 长鞭上带着小倒钩,刺入皮肤很容易,撤出皮肤却是要让人撕下一层皮。很快球体状的粉铃一身粉衣变成了血淋漓的红衣,而房屋里的红布也在越来越大力下,随着手臂摆动,翩然起舞,加上已经淌了一小洼的血摊,庄天雨脸上越来越疯狂,越来越迷恋的表情,在外人看来,这不是一场性 爱,而且活脱脱的人间地狱图。庄天雨是恶鬼,粉铃则是无能为力的虫子,任由鞭打。 不知多久后,庄天雨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鞭子,去倒茶了。 “好了,今儿满意了,一会就要做正事了。”说着话,蜷缩成球体状的粉铃渐渐放开了身体,任由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待缓过来后,起身将自己的血衣换下,穿上了床上的白衣绣花衫,然后将血衣和地上的血迹整理完善后,亲自跪到庄天雨的身下,开始了“正事”。 庄天雨摸着粉铃的脑袋,眯着眼睛看着趴在身下工作的他,将茶水从上而下的全部倒在他的头上,身上。忽然庄天雨的手用力的将粉铃的头按在自己的身下,满脸的舒畅。 粉铃将脑袋挪开,转个身将自己背对着庄天雨,却将红线铃铛递给了他,脱下裤子后,尽可能的将屁股抬高,以方便对方行事。 庄天雨拿着铃铛将粉铃全身绕了个遍,最后将小圆铃铛一个一个的塞进粉铃抬高的臀部,不管是不是出血。而粉铃没有出声,除了忍着气流下几滴汗水外,连四肢伏地的动作都没有颤抖过,可见这行事对两人来说,是多么的熟悉,驾驭轻松。 粉铃闭着眼,心里想,望扶疏今日离开了,会去哪里呢?这样孤月般的人物,行走江湖会不会遇见自己喜爱的人,会不会遇见...无衣艳玉那样的人物,为之倾倒?紫衣俊美无双,冠绝天下,白衣高雅神秘,孤芳自赏;这样的搭配,可谓是一大亮点,更是叫人眼红的两人。在看看自己,恩,挺好的。极品攻下死,做受最风流。各种各样的客人,对自己来说,只是需要而已。而正是这种需要,自己才是最不需要动手的。因为,只要脱了衣裳,对方就会自动来。 正想着,一阵疼痛从身下传来,接着庄天雨几乎是坐在了粉铃的身上,快速律动起来。粉铃只好将身体慢慢挪成对折形态,以方便庄天雨更好的行事,防止对方掉落下来。庄天雨感觉到了下方的动作,不过他现在正在兴头上,也没空去管。在庄天雨第一次完事时,粉铃头部的地上已经流了水一滩,而下体的位置也有深红色一滩。第二次的时候,庄天雨对着背对着他的粉铃行动到一半后,快速将他调转过来,在粉铃没有反应过来时,愈加快速的将粉铃的双腿抬起,压在他的胸膛上,身下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样再次对折的身体,随着庄天雨的身下动作和他忽然死死压住粉铃双腿的形式来看,粉铃的身体几乎在庄天雨和地面形成夹缝了。在第二次结束时,庄天雨紧紧的堵着粉铃的嘴唇,直到将对方的嘴唇咬出血才放开。第三次庄天雨看着粉铃上下都出血的模样,有些好心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让他起身,自己躺在桌上。 粉铃躺在地上几秒钟后,起身,快速躺在桌子上,然后...挡着庄天雨的面,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在庄天雨挑眉之际,看见粉铃手上的东西,笑的责怪却满意。 “机灵鬼,这么懂我的心事?”接过粉铃手中的东西,正在燃烧的蜡烛。 粉铃捂着嘴笑道:“这也算是奴的喜好,有劳帮主了。”声音沙哑魅惑,愈加迷人。 庄天雨不再多说什么,动起手来。 之后,粉铃已经不记得做了多少次,只记得在庄天雨走后,自己的任务终于达到了。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不是去而复返的庄天雨,而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真凶 花儿香,花儿舞,明玉照瑶多情关。 祸香庭的二楼,粉铃也就是兰赋辞看着手中费了他一夜时间,和断了两根小指的纸片,眼中无悲无喜。摸着纸片,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兰赋辞脑中忽然闪现过去和父母在一起的画面...... “辞儿,让爹看看有没有长高?“熟悉的蓝衣人摇着扇子,对他温柔笑着。熟悉的容颜,对他,是满满的和蔼,疼爱。 小小的自己阿阿的跑向他,长着手臂要他抱。 “不乖哦,看你长没长高,看完就给你抱抱,不然,哼!”风华正茂的爹,像个孩子似的。 自己不懂,一个劲的要爹爹抱,阿阿的瘪嘴,见自己的爹不肯抱自己,坐在地上就要哭。 “真是的,这么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7 大的人了,还跟孩子瞎胡闹。”温柔的声音带着无奈何娇嗔,却是叫人听着无比幸福。“来,娘抱你。” 自己又屁颠屁颠的爬了过去,然后一下子抱住了一袭白衣胜雪的娘的怀里,傻兮兮的笑着。为了气爹,自己好像还在娘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大口。他记得是一大口,因为“啵”的声音很大,大到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然后...老小孩般的扭来扭去,说道:“不管不管,我也要抱,我要媳妇抱,媳妇你也抱我.......” 白衣女子手指着蓝衣男子的额头,笑的无奈:“就一个怀抱,你们爷俩一人一个。”说着抱起小小的自己,然后给了蓝衣人一个拥抱,顺势躺在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环住女子和孩子,温和俊雅的容颜满是幸福:“我也就一个怀抱,但可以给你们俩,也仅此你们而已。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安定下来,而且还是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并且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和家庭。白歌,这一切都是你给予我的,我发誓,这一辈子,我会用我全部的生命爱你护你疼你。你、君辞还有这个家,我希望可以永远幸福下去,用我的生命绵长。” 上官白歌没有说话,抱着年仅三岁的梅君辞,珍惜而满足的依靠在梅兰章的怀里。 昔年,名扬天下的风流侠者兰君章,原名梅兰章,是当今皇帝的弟弟,虽不是亲的,但仍是给了个外姓王爷坐坐。上官白歌,就是他的娘。 昔年,离那场毁灭性的屠杀开始时,自己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就只有两年了。而这两年,成了他永远都过不去的劫。 昔年,五岁时,自己成了红谷峰红娘手中的“孩子”,在那场灾难后。 昔年,结识了在红谷峰长大比自己大两岁的容瑾之,成为了青梅竹马,那时,年少小小,情,未变质。 昔年,十二岁游历江湖天下,认识了...无衣艳玉。只是不知,这场相逢,到底谁成了谁的劫。 昔年,不知何时,和无衣艳玉有了那种不同的关系。对他来说,关系而言,必要时大概会有用。毕竟是个人都知道,告白?!你会相信?!!! 昔年..... 很多的昔年,如今都变成了不可回首的过去。时过境迁,说到上官白歌和兰君章,都用上了“曾经”两字,可见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过了,就是过了。 留下的回忆,都也只是过去。沉沦或坚强,这要看灾难的毁灭性如何。而他,身为梅兰章和上官白歌的儿子,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兰赋辞摸着手下的木质指甲套,脸色苍白间有了一丝迷茫,随后坚定。 在庄天雨走后,自己没有睡觉,所以有人来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他。 他能感觉到那人来到他的床前,静静的看着他。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而自己也没有出声,安静的闭眼装睡。不会担心他看见那不堪的场面,也不管对方放在他身上的眼神,甚至有一刻觉得让他看见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那人独有的牡丹花香冲破了屋中的云烟和□□过后的味道,将这屋一下子笼罩在牡丹花香中。那人不知从何时起,在自己背对着他时,他开始学会了沉默,亦如现在。兰赋辞听着背后那人窸窸窣窣的,好像在收拾东西,有些诧异。据他所知,那人的家底很大的,仆人手下用不尽,他居然自己动手收拾,而且还是在打扫那不堪的场景,这不符合那人的心性。然后他听到了什么东西被打开,自己被晃了一下,那瞬间他就明白了那人打开的东西是什么。铜镜。那人在看他藏在铜镜夹缝中的两张十二章纹。哈,对了,十二章纹的五张已经在他的手里,得到了这两张,那就一共是七张。而除却他费尽心思刚刚从庄天雨身上得到的两张外,就还有三张不知下落了。兰赋辞闭着眼,嘴抿得紧紧的。 牡丹花香忽然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要将自己包裹在这窒息的花香里。兰赋辞没有动静,死人一样的躺着。 那人沉默的看着他,在兰赋辞等着对方有所动作等的都快要真睡着时,对方拉开了他盖在身上的被子,然后...兰赋辞就感觉空气好沉闷,比花香还要让人窒息。兰赋辞知道自己的身子现在不好看,全是干涸血迹又或是刚刚正在往外冒血的,整的满床都是,血腥味和花香混在一起,迷乱又特别。那人没有说话,将兰赋辞身子擦干净后,给他上了药后,换上了新的衣服,虽然在途中兰赋辞又感觉到了窒息的沉闷。因为那人发现了兰赋辞在庄天雨的处事下,被庄天雨激动下弄断掉的两根小指。小指齐根断掉,真是动情之极啊。 在一系列动作下,兰赋辞都没有睁开双眼,像个布偶似的任由那人摆弄。 待一切都弄好后,兰赋辞都快要睡着了,但那人没有走,反而在黑暗中做些什么,时不时的还轻轻翻看他断掉的小指。那人不走,兰赋辞也不会睡,就硬撑着。在天亮后,兰赋辞一夜没睡,但也一夜白忙活了。 是啊,一夜白忙活了。现在他手中的纸片是那人留的言:最后三张在天峨派金天老的手里。 兰赋辞翻了个白眼,将指套套在手上,随后许久不见的半阖着双眼,走出了房间。 那年他五岁,虽小,但记得事情却是很多。当日打着祝贺的名义屠杀他全家的人中,共两个人。 天雨帮的帮主庄天雨,和...... 兰赋辞攥了攥空荡荡的手心,那里刚刚还有着那人留下的纸条。 是的,屠杀他全家的人,第二个人就是天峨派的金天老。他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但,这两个人,他绝不会放过。而且最后的十二章纹在金天老的手里,说不定会很有用处的。 祸香庭白天没有晚上那么迷乱,大多的都是富人纨绔子弟。花魁站在台上跳着舞,台下或盯着她,或自己玩的乐呵,或和姑娘和小倌玩的欢喜。而客人,衣鲜亮丽,或道貌岸然,或真心实意,或沉沦迷乱。总之,祸香庭白天不比晚上赚的少。 粉铃今日换了一身红衣,披着长发缓慢下楼。而他一下楼,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眼睛像是个钉子似的钉在了他的身上。只因他的扮相。 披着长发是没错,只是他的左边是用小金叶子和珠子串起来的,而真正固定饰品的是类似于发箍,不过是发箍的一半,而且并不大,所以正确来说,是只有一半的头发是披着的,另一半则是用饰品固定的。让众人发呆的不仅仅是这别出心裁的发型,还有那容颜。白皙干净的脸蛋上,有着□□过后的慵懒和骨子里的风流气息,加上眼角处的半抹鲜红色脂粉,配上一身红和饰品发型,着实叫人眼前一亮。 老鸨看见粉铃一时没认出,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铃儿,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8 你怎么出来了?饿了吗?”小心翼翼的抬着脖子看着粉铃,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离开。 粉铃半阖着眼,轻轻一瞥道:“谢谢妈妈的关怀,儿子只是出来闲逛会儿,顺便去吃点东西,妈妈不用担心了。”刚走到楼下,众人就感觉一阵风刮过,接着就听见了某个人的大喊。 “铃儿铃儿铃儿,你终于愿意出来啦。等了你好久,都快张茧子了。来,过来。我跟你说啊,你一天到晚的憋在房间里,好多事情都听不到,都快成书呆子了。我还在想,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蹲在你门口告诉你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好在你出来了,不然我一定会像个乞丐似的蹲在你的门口读事件。” 粉铃没有说话,跟妈妈桑打了招呼后,一路跟随那个咋咋呼呼的好朋友走到了后院,虽然这个好朋友是祸香庭里的小倌,也是在祸香庭里认识的,但仍然是好朋友不是吗。 祸香庭的后院可谓是争花斗艳。各色的人物,各色的花朵,各色的客人,好吧,没有客人。后院是只对在祸香庭“工作”的姑娘和小倌开放的。而其中的老大非花魁晴奉书管理。当然,花魁晴奉书只是小小的后花园管理,祸香庭是老鸨开的,而老鸨身后的人却是神秘莫测。不过好在祸香庭是只做皮肉买卖的,和江湖啊朝廷什么的半毛钱的关系都搭不到。但不妨碍他们的八卦和消息灵通。 这不,拉着粉铃来到后花园的,就是他的好朋友——在祸香庭生活了三年的小倌,流火。 流火长得很清秀,类似于那种有些婴儿肥的孩子,今年才十六岁。虽是小,但也是个大孩子了,而且消息是祸香庭里最灵通的。 后花园里的人加上粉铃和流火也就十多个,有男有女,大家或坐或站,或嬉戏或八卦,一派和谐。 “铃儿,你终于出来了,不然火儿大概真的要去做乞丐读书——瞎费劲了。”阿蓬是个小倌,穿的是灰衣朴素,但人家的肌肉却是货真价实的,好一个肌肉男。从对方黝黑但是饱满红润的脸上和眼睛里笑意看出,这家伙的生活过的很好。 粉铃走到一旁的廊下坐着,对阿蓬的话点了点头:“所以我出来了。”转头看向众人,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阿火一个劲的说什么事情,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吗?”廊下种的荷花正在慢慢生长,成清风一幅画。红莲淡水,佳人婆娑,衬得云烟飘渺,仙境浮扰;绿叶白荷,公子无双,如水漫长廊未央,若霜玄筝。 现场静了一会,接着有人回答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关于几天后的武林大会嘛。”说话的是个姑娘,大大的眼睛,看样子很清纯的。“最近江湖上可不平静。不说蝶蛛成王还没有讨伐成功,没事就闹上一会的无衣艳玉也开始了频繁露面,听说还有人见过无衣艳玉呢,啊,我还没有见过和芙蓉斋斋主齐名的无衣艳玉呢,真的好想看看长成什么模样啊。”说着说着,就跑题了,此女子一副花痴的模样,话都不说了,跑到一旁,对着湖水笑去了。以至于并没有看见在她发花痴的时候,众人对她翻白眼。 “最重要的不是无衣艳玉,而是在近日来越来越有名声的一个人。说起来,你们知道名声最大的是谁吗?”说话的深红色女子,头饰和衣服都要艳丽丰厚一点,娇艳如花,肌肤如雪,是仅此于花魁晴奉书的第二人,苏红。不过不要被其貌美的容颜迷惑,凡是到了祸香庭的,都知道,苏红美貌,好说话,但要是惹急了她,能让你瞬间哭爹喊妈。所以,众人大多数是不敢惹火苏红的。 流火众人对苏红的卖关子都嘴角一抽,阿蓬和燕姿更是一人瞪了一眼。苏红看见了,手里的果实一扔:“不好玩,猜一下呗。光自己说都没有意思啊。”听见这声音,大家齐齐的打了个冷战,包括正在犯花痴的姑娘。“咳,好好说了我。最近名声最大的非神秘人般的青年——容瑾之。据说,无人知晓其来历、门派、师父,只知道他是在武林大会这段日子里出名的。打败了米谷派和乱门教,救死扶伤,行侠仗义,最重要的是,他曾和无衣艳玉动过手,虽然被打败了。无衣艳玉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容瑾之应该算是出顾茅庐,一下子就对上了纵横江湖的大反派,没死已经算是奇迹了,哪怕是受伤了。不过,容瑾之这般的好运气,我们是排不上的。哎,江湖多事,秋风又起啊。” 几句话说的大家是既惆怅又阴风阵阵。惆怅是,江湖的风波永远不会停;阴风阵阵是,素来豪爽好说话的苏红一下子变成了多愁善感的娇媚娘,实在不习惯啊。 粉铃看着湖水中跳跃的鱼儿,半阖着的双眼没有一丝波澜。 “你们说,这神秘来人容瑾之会不会在几天后的武林大会上一鸣惊人啊。要是可以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赌一把啊。”一旁的姑娘一语双关道。 嗑着瓜子的湘湖呵呵笑着:“敏儿你的心思不要太露哦,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你最近的花销很大,妈妈都盯着呢,自己注意点。”敏儿脸红,不做声了。 “也不是不可以赌。来吧,我就赌...一鸣惊人!”阿蓬豪爽的扔下银子,接着又道:“铃儿,你不玩的话,公平起见,就当个见证人。”粉铃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随便玩玩,不要当真,都注意点,庭子里最近也不是很好。”苏红说教着,也加入了,给了几文钱。敏儿和流火也加入。其中,敏儿扔的钱最多。 “哎对了,咱们庭子里来了一位...嗯,怎么说呢。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专找年轻俊秀的男人,每次都是有礼疏别,要人只听曲、点歌舞、对诗联、绘画卷等等,就是没有做那种事情。真真是让人又爱又恨。话说,那个神秘人虽是举止文雅,但好像很花心,来一次就换一个人呢。不过...还是让人移不开视线。可惜了,这段时间他没有要我去。”流火颇为失望道。连一向明亮异彩的眼睛都暗淡了下去,可见流火对那位神秘客人的重视和喜爱。 粉铃看了一眼失望中的流火,微微眯着双眼,最后闭上了。 “那位神秘人也找我了,不过就是弹弹琴说说话,大多数那位都像是个隐形人似的,话不多。唉,不过能挣到银子就行,多余的我都不敢想。”另外的小倌搓了搓手,好似有什么话要说。 苏红看出来了,道;“你就说你的,大家也就听得一乐呵。” 小倌点头:“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那位神秘人不是来找乐的,而是...像是怀念思念某个人才来的青楼。咳,我也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但感觉上就是怀念.......” “甭管是啥了,有钱赚就好。...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赌几天后武林大会的人谁输谁赢,怎么样?”阿蓬正说着话,忽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29 然被一声凌厉的声音打断。 “绿烟,快出来,有客人了。”老鸨的声音一来,亭子里顿时安静了。接着一个身着白衣绿边的少年小跑到了老鸨身边,随后快速跑了出去。 众人正要松口气的时候,耳边又炸了:“别以为你们没有事情了,都给我回屋去。”对苏红道:“一会马大人来,上次点名的是你,去把琴取出来,好好练练,别到时候败坏了大人的兴趣。”说着扭着腰出去了。 苏红冷哼一声,哈哈大笑:“随便吧,随便吧。进了这篓子,就没有想过会干净的出去。” 花飞过,满园飘香。却是孤单,看不到希望。 亭子里的人渐渐地都散了,只余粉铃一人。 粉铃闭着双眼,断了两根小指的手无意识的微微颤抖,眉毛不知为何紧紧皱着,连花朵落到身上都不知晓。 真凶,是谁!真相,又是如何!为什么,为什么,这背后一定还有一个人在操控。当初是他放的谣言说《芍药少情》在自己的父亲兰君章手里,那人的手下才是庄天雨和金天老,而那谣言中上官白歌的貌美,一定就是这两个混蛋所说的。一定要报仇,一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他没有证据!什么都没有,现在要是打草惊蛇,最先死的会是他这个在当年没有斩尽杀绝的小草。 是的,只要证据,哪怕是一份证据,其中有他们的对话就好,哪怕是提到他父母的书信都行。证据,证据........ 夏天的风吹来,吹在依靠在廊下的兰赋辞身上,没有凉爽,反倒越加烦闷,隐约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真凶,庄天雨和金天老一个都跑不掉,我一定杀了你们!哪怕为之付出生命,你们也一定要死,生不如死!!! 当年屠杀梅府的人,绝不会想到因果报应,即将出现在他们身上,而他们也将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是一个未亡人对着苍天大地,发出的怒吼。 这是一个未尽孝就父母双亡的孤苦儿子,对父母的宣誓。 这是一个为报仇,苦心积虑的复仇者。 而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在祸香庭的外围,一身紫衣玄色披风的人坐在树上,看着眼下发生的一切,包括安静坚定却痛苦绝望的兰赋辞。 安静坚定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离报仇不远了,一定要支撑下去;痛苦绝望是因为唯一的线索十二章纹已经被人拿走了,包括那人当日刺在他身上的半朵牡丹花,也一并除去了。 如今的他,终于只剩下孤身一人了。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一派安静祥和,美景柔情的画面。可画中人却是让人看着不寒而栗,破了这一世温和。 白衣的兰赋辞抬手看着残缺不全的手,笑的冷讽。 碧海青山,天地作证。隆冬野马,风沙淹没。大江东去,苍茫云海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神秘人 绿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对面的客人,直到对方察觉到有人看他,疑惑道:“怎么不弹琴了?”声音低沉冷漠,似山间日久生成的泉水,永恒平静流淌,却不知晓那天会变成波涛汹涌的大洪。沉沦却害怕,迷人却胆怯。 容颜倾世无双,美丽的几乎模糊了性别。他大约十七八岁,几乎垂地一般的长发披在紫白相间的华服上,形态风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完美的似神人,无地自容也。 风流迷人,娃娃脸上淡然可爱,眼底似乎还带着那么一抹纯洁干净,即使是身处淫/乱喧嚣的青楼。 绿烟深吸口气,轻声道:“公子...还没有点曲子,奴不知该弹些什么。” 少年人盯着绿烟,直到对方以为他生气的时候,开口了:“随便吧。”声音温和,却透露着一丝冷漠。 呼。绿烟轻呼一口气,弹起了最爱的一首曲子。 琴音悠悠,一种情韵而起,如诉如语,美好时光,过往红尘,漫长风霜,最初模样,一点一丝都映入眼前。袅袅琴音,仿故人云,有了千帆过尽后的清幽,红尘踏过的似若静逸漂浮,万世风尘的心如冰雪,婉尽情长的凄清,诉尽离殇。 妖静华淡漠幽深的双眼盯着虚无的眼前,不知在对谁说道:“万里曲长觞,幽兰君子意。”不近人情却不失雍容华贵,风流俊雅而不失温文有礼。 绿烟专心的弹着琴,并没有回答对方的不知言语。除了偶尔抬头看一眼对方。 兰赋辞恩也就是粉铃,现在的他正坐在祸香庭的一个角落,看着各路客人围绕着姑娘和小倌,晃得眼睛都疼。天清云淡,风帘花动,鬼知道他们为什么喜欢这云烟缭绕的地方。可能,活色生香嘛。 粉铃嗑着瓜子,墨黑的眼睛神秘莫测。真凶的手下知道了俩,庄天雨和金天老,但真凶,又是谁呢。仇,要报,敌人,更是近在眼前,但...一定要他们全军覆没,一败涂地,顺便送他们去死。轻声叹气,粉铃调整好坐姿,安静的做松鼠。(半阖着眼,很像小松鼠。)。 一群姑娘脸红的围着一桌,时不时的弹个琴打个闹,媚眼一个劲的瞟,好似那桌有很迷人的公子哥。 “瑾之,一直以为你刚正不阿,侠气无双,刚开始我说要来青楼逛逛,真没想到你会同意。” 马悟喝着小酒,脸上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容瑾之,最近江湖上名声鹤起的人物。无人知晓其来历,武功和门派,但就是一鸣惊人般的跃入众人眼中。如今,他是最让人看好的新一代武林盟主,也是最让人放心的,可以和称霸武林多年的戮天宫宫主无衣艳玉还有芙蓉斋斋主殊玄的对抗之人。 一身白衣,容颜俊美,万丈豪情,侠气无双。 温和有礼的容瑾之摇头:“来此,并非为了那种事,只是也算是学习。”向周围的女子微微点头,让她们散了。“马兄,我有几个不懂的问题,能否请你指教。” 马悟点头。 容瑾之喝了口茶,道:“为何要来此地?此处没有打斗,没有作恶,有的只是风流。这...和武功又有何关联。” 马悟听了哈哈大笑:“兄弟,此处没有打斗和作恶,但此处的消息却是要比他处还要多的。比如问问这的姑娘和小倌,昨夜有谁来了,又是几时走的,这对我们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再说了,这地方偶尔来就。比起客栈,这地方还可以解决自己的身体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容瑾之没有答话,但感觉上像是赞同了。 “那无衣艳玉和殊玄又有何过错,为什么会成为邪派?这其中有什么缘由吗?” 马悟摇头:“谁又能说得清呢。不过谣言,或是眼见为实。单说无衣艳玉吧。他的来历同样无人知晓,只知道他是一直跟随在老宫主无衣无缺的身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0 边,直到七岁。之后,突然无衣艳玉以七岁的年龄执掌了戮天宫,并宣布了老宫主无衣无缺的死亡。起初没有人相信,但正道等的就是利用这个群龙无首、互相猜忌、竞争上位的时机。可惜的是,小小年纪的无衣艳玉一己之力挑战整个武林,重创各个门派,挽救了颓势的戮天宫。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说得多了,马悟喝口酒问到旁边听得入神的容瑾之:“知道小小年龄的无衣艳玉是怎么打败众门派的吗?” 容瑾之低头沉思,不一会儿,抬头看向马悟:“《芍药少情》。” 马悟惊讶道:“好小子。”拍了拍容瑾之的肩膀,“当初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芙蓉斋斋主殊玄手中的《丹劫》的另一本秘籍《芍药少情》会在无衣艳玉的手中。让众门派失了马前蹄,赔了夫人又折兵。而这《芍药少情》不光成了他迅速掌控戮天宫的有力武器,更是让他在短短时间内成为正派早日除去的邪派。好在的是,在这么些年里,无衣艳玉除了偶尔的骚扰外,并没有多大的行为,故此正派也当看不到。而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在选出新的一届武林盟主后,最重要的最先要做的,就是——。” “驱逐邪派。”后面的话被容瑾之截走。 马悟打了个响指,“还有问的吗?” 容瑾之摇头。无衣艳玉的消息只有这么点,更不用说从名扬天下就消失的芙蓉斋斋主了。现在只能等待新的武林盟主出现,一起对抗无衣艳玉他们了。 喝着酒,容瑾之眼前忽然模糊了起来。眼神似穿过层层人群,看向某一个地方,随后又猛地回神。 “怎么?看中哪个了,说出来就去行动,小心把自己憋坏了。”马悟好笑的调侃。 容瑾之摇头,不知不觉间又转头看向了刚刚视线定格的地方,可那里除了数不清的人,并没有什么异常。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青山绿水,十里红花,阳光透过云层照亮整个世界。汩汩而流的泉水,茁壮成长的树木,争奇斗艳的花朵,漫天飞翔的鸟儿,若有若无的云烟,这一切,构成了如梦似幻的画面。而在这其中,一袭白衣温润,坐在花树下,安静的欣赏着熟悉的世界。 妖静华来到此处的时候,入眼的就是这画面。 如隐世般的仙境,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风声花丛,鸟鸣烟绕,树柳丝条,似画的树下,端坐着一袭白衣,那人风流俊雅,满怀思念,半阖着的双眼盯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不知想些什么,却是叫人觉得无端亲切,亲切的想哭。 没有说什么,妖静华不知从哪里幻化出的画纸,在不远处将这一幕画了下来。 远方,红花青柳。湖水群山,十里红毯,风流如斯。 进处,红尘千里,默然伶仃,一身月华,咫尺天涯。 画完成的瞬间,远方的那人好似察觉到了有人,转头看去。却不想,相遇的场面让两个人皆是一愣。 “君辞。” “静华!?” 风拂过,谁人可说,这不是恍若初见的当年。 雨停了,谁人可明,这如画仙境思念初相逢。 花开落,谁人可语,这丝丝点点刻画怨别离。 红尘恨,谁人可言,这笔墨描不出三生一世。 “静华,你...一点都没有变老。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兰赋辞本名,梅君辞。当年他的父亲梅兰君就是取他自己名字中的兰,和自己名字中的君,取名——兰君章。而妖静华,曾是父亲的好友。记得第一次见妖静华,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冷漠道:“我是为了报恩而来,报完恩就会离开。而我的恩人,就是你——梅兰君。” 妖静华将带来的酒递给兰赋辞,倾世容颜冷漠无情:“随便走走,四处看看。这些年,你过得很不好吧。”一仰而尽,其中的过去谁又明了。 兰赋辞此时已经褪去了粉铃的那身脂粉味,风流却不落风尘,俊雅不和妩媚,活脱脱的潇洒小哥。虽然现在他的脸上有着一抹名为怀念和诧异的表情。 “还可以。”像是想到了什么,兰赋辞猛地看向妖静华,“当年你知不知道是谁要杀我父母?!”妖静华转头直视着情急的兰赋辞,墨黑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是真正的幕后指使人,是真正的真凶。静华,你知道吗?”见妖静华不回答,兰赋辞在加紧问道。 妖静华没有回答,安静的喝着酒。日暮西垂,天地一片昏黄,两个人似怀念似思念,都没有说话。 “君辞...不,赋辞,你有没有想见的人?或者是急于报仇的人?”许久后,妖静华开口了。 妖静华的脸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就好像是一块玉,不存在一丝一毫的裂缝。这和二十多年前,没有变化,连细小的皱纹都没有。兰赋辞不仅一次问自己的父亲,是在哪里认识的妖静华,做了什么会让妖静华前来报恩。记得当时的父亲摸着自己的脑袋,笑的有些莫名:“不知道啊。我都不认识这家伙,更别提见过了。不过,这人说是来报恩的,那他应该就没有恶意。就算有,你老爹我可是很厉害的,拼得过!”那时,如果他没有看错,自家老爹在说到妖静华时,笑的莫名,眼里什么都没有,空虚一片。 回过神,兰赋辞接过从树上落下的花瓣,放在鼻下轻嗅:“有哇。当年屠杀我全家的凶手,是我唯一要找的人。这,静华你也是知道的。说起来,当初屠杀的前一天,你去了哪里?”侧头,仔细的看着没有变化的妖静华。心里再一次惊讶疑惑,这家伙,不会...不是人吧?!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人的变化就算是一丁点,都可以看出来,而妖静华却是分毫未变,这...十分让人起疑。况且,在他被灭门的前一天,妖静华消失了。说是来报恩的他,失踪的无影无踪,实在不得不让人联想到第二天就来人屠杀灭门的凶手的关系。 会是他吗,会是口口声声说前来报恩的...妖静华吗? 兰赋辞心里没有底,但他非知道不可。 妖静华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去匆匆,为何要登门造访说自己是来报恩的,又是报的谁的恩,和当年屠杀他全家的凶手有没有关系,又或者是,知晓这其中的关联。这一切,他都要知道。 妖静华终于第一次直视了兰赋辞。 那张和梅兰君一模一样的容颜,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风流,俊雅,正气,温和,也有着两个人相同的表里不一,表面温和有礼,背后放肆浪荡,但好在有个度。梅兰君风流温和,一生只爱过上官白歌一人,风流仍在,但却不是那种的风流;兰赋辞...梅君辞风流慵懒,一生只有五年的快乐时光,短暂而痛苦,一生都在寻觅仇人,风流虽在,但...没有自我。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1 没有自我的他,行事不需要规则束缚,所以更加的肆无忌惮,风流放荡。 两个人很像,但...终不是一个人。梅兰君走了,脱离这纷扰的红尘,和自己最爱的妻子上官白歌离开了。只留下年仅不到五岁的兰赋辞,痛苦而孤独的前行,寻找着仇人为他们报仇。说到底,梅兰君是个风流正义的大侠,是个爱国爱民的好王爷,是个爱妻护子的好丈夫好父亲。但反过来,谁又知道梅兰君的另一面。 如今,兰赋辞也是快要到了极限了。两面的生活,他做的够久了。可惜,...他仍然没有自我,他...是永远的失去了自我。 冷着脸摸了摸兰赋辞的脑袋,看着和那人一模一样的容颜,“那天,我有事,离开了很久,再次回来的时候,已是物是人非。...赋辞,我知道你心里多少在怀疑我,但我说到做到,我只是来报恩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说的平静却坚定,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为了报恩而来,其他念头,并不存在。“其实在我离开前,我曾告诉过你的父亲,你们家会有劫难,但不知为何你父亲摇头大笑,说,若是有,那便来,躲也是躲不过的,不如坦然面对。”说到这,收回了手,看着慢慢天黑的远方:“若是你父亲知道这场劫难会让他的儿子失去所有,包括自己,他是否还会像当初一样,说着坦然面对的屁话。说实话,有时我觉得你父亲是个傻子,说他正义的过头了,他又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个度;说他爱国爱民是个好王爷,的确是,但他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丰功伟绩,不过倒是收民心很厉害;说他表里不一,正面一套背面一套,倒也不假。正面温和风流,帅气逼人,爱妻护子,思忧民国,行侠仗义,扶危济贫,是个再好不过的正人君子;背面浪荡神秘,慵懒贵气,什么事情都知道都明白,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会去体验去做,但没有人分享,或许是分享的人不够资格。总之,你的父亲,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但同样,他也是个好人,的的确确的好人。”平静的话语,述说着兰赋辞不曾知道的梅兰君。 兰赋辞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父亲他看不透,也的确是,毕竟那时的他才五岁而已,五岁之后,他的家便没有了。所以,他的父亲的年华,他只是个过客,同样的,他的父亲在他的世界里,也是个过客,母亲也是。 他错过了父母最青春年华的时代,但也收获了父母最幸福快乐的时光。虽遗憾,无悔矣。 只是...... 兰赋辞侧头。妖静华是什么人,他仍然不愿说,而为什么来报恩,报谁的恩也没有说。最重要的是,妖静华的确没有恶意,就算自己怀疑他,他对自己也是一种长辈对待后辈的感觉,虽然对方散发的讯息是拒人千里之外。 眼瞅着天暗了下来,肚子也饿了,还遇见了多年不见的...叔叔?!,兰赋辞想着怎么都得请客啊,站起身道:“有缘相遇,还是二十多年后的,今晚不醉不归如何!” 妖静华沉默的看着兰赋辞,“我只问一遍。”笑嘻嘻盘算不醉不归的兰赋辞不动了。 “你是要练《芍药少情》为你的父母报仇,手刃仇人。还是要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声音不大,很冷,亦无情。 银白的月光撒在十里红花的地上,虫鸣不绝,花香随风而飘远,亦如他此刻的心,飘得再远,也得不到归属,独自飘零。 “哪能呢。静华叔叔说什么呢,赋辞像是自欺欺人的东西吗。赋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让自己、父母失望的。仇人,我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真相,我亦要让它们天下大白。”将手里最后的一点酒喝完,兰赋辞对妖静华笑道:“再者说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样迷人的祸害,没有多迷倒几个人,我可是不会甘心就走的。好啦,多年不见,就算你一点都没有变,那也不是你能当成借口的原因,快来一醉方休,不醉不归。要知道,你可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静华叔叔。”满意的转移着话题:“静华,你知道不。最近的祸香庭里出现了一个神秘人哦。光听曲儿看花魁跳舞,男女授受不亲的啊。听她们说,那男子长得像神仙,不似凡尘人,十七八岁的模样,一到祸香庭,点个会唱歌跳舞的姑娘或小倌就一夜不出门啊。而且,说起来,我还有一个和那个神秘人一样的世外高人,等哪天有空介绍你们.......” 被兰赋辞拽起的一句话没有反抗,一路听着他的话题转移,直到最后—— “是我。” 打断话语的兰赋辞转头看向妖静华,眼中疑惑。好像在问,什么是我。 “那个神秘人,是我。” 风萧萧兮易水寒,当年那个冷漠少言的妖静华不复返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一代大好青年变成了如今只能到窑子里听曲看舞的纨绔子弟了。 兰赋辞走在风中,无语内牛满面。 幸好没有遇见我。 这是反应过来的兰赋辞,随后补上的。 不过就算看见我,也没有关系,不是吗。 这是在说出上一句话后,再次补上的。 像是知道兰赋辞在想些什么,妖静华墨黑的眼睛看了下一旁神色莫名的兰赋辞,轻轻的拍了他脑袋一下。 “喝酒。” 率先离开。 兰赋辞揉着脑袋哈哈大笑。 回头望向一片十里仙境,摸着怀里的长萧,昔日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送你。”那时的妖静华就是少言寡语的,连送个礼物都是两个字两个字的蹦。必要时,直接一个字蹦了。 小小的自己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长长的不明物体。 那抹熟悉的蓝,又出现在眼前。笑的温柔无害:“君辞,这是静华送给你的礼物哦,要谢谢他啊。恩,这叫萧,彼采萧兮的萧。长大以后,你还可以在这上面刻上自己喜欢的文字或是图画,花朵,树木,浮生万千。” ............................. 如今,浮生已远,不渡彼岸。 “静华,等等我啊,走这么快。先说好,一会的酒钱我先付了,别跟我抢。孝敬老人是每个人都该做的..........”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风华了岁月。 身后的十里仙境,目送这流年不复,戏子入戏,了无牵挂。 “这个地方很漂亮啊,蛮有洒脱仙境的感觉。静华,这是你以前居住的地方?” 蓝衣摇着扇子左看看右看看,没有惊讶没有欣喜若狂,有的只是了然。 妖静华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想了很多,随后问道。 “你,不记得这个地方了吗?” 蓝衣人的回答:“我应该记得这个地方吗?” 长灯流火,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2 繁花浮零,花树轻狂,若梦年华。 他站在树下,回答的天经地义。脸上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容,却是隔断了他不明的浮生未歇,相逢奈何。 至此,他也明了了。 花海清幽,清风乱舞,旧本残章,长醉舟畔。此一时,万户明灯,吾自清楚。 他听到自己说。 “原来如此。” 余梦醒后,徒留月下蒹葭,步步成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云开花语 兰赋辞正在转圈圈,转的头晕晕也不放弃。 内心抓狂:静华不是人的对吧对吧对吧!!!一个晚上而已,哦不,是一个时辰啊就一个时辰啊,他就上个茅厕的功夫,人就不翼而飞了。好歹喝了一个晚上的酒,不醉不归不同意可以说出来啊,上茅厕的功夫失踪算是哪门子的借口啊。就算是来去匆匆,要不要这么神速。 兰赋辞要炸了。咳,开玩笑。兰赋辞是谁,是风流倜傥的公子,是浪荡放肆却低调的纨绔子弟,是万丈豪情攻,极品身下受,是芸芸众生里的小小尘埃,是为父母报仇雪恨的未亡人。所以他不会炸的。 好久没有出场的羽扇神出鬼没的帅气打开,一个响亮的口哨在耳边炸开。不一会,远处快速飞来一只头带小红点的鸟,扑棱棱的落在了兰赋辞的肩膀上。 “小红点,这段日子去哪了,吃的这么肥实。”小红点的小脑袋歪歪,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栽下去。哀怨甚至是愤怒的瞪了自己的主人一眼,因为兰赋辞说:该不会你把小容容吃了吧,所以才长这么大的。拜托,这不叫胖这叫壮美好吗!况且,小容容他都好几天没见到了。这些日子不都在你身边吗,要不要这么无视我啊,我好歹还是个...鸟嘞!!! 兰赋辞可不知道自家的小小鸟都在发什么牢骚,很快指令就下达了。 “去给我找个...人。紫白相间的衣服,倾世容颜,冷漠寡言的男子。”妖静华的特点就是这么好找。就是不知道小红点能不能找到了。 小红点察觉到了兰赋辞眼中的疑问,瞬间炸毛了。啄了他一下,快速飞走。 兰赋辞买了酥饼和一壶酒,跟在后面。却不想,麻烦这就来了。 长安就是比不得徐城那样的小地方,随便走走都能碰上碰瓷的。现在,兰赋辞就无语的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三人,嘴角抽搐。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打了容瑾之一顿,想杀他却被望扶疏震慑的无衣艳玉三人。 无衣艳玉笑的邪气:“哟,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这么快就又遇上了。嗯~那位白衣剑者和那位高手不在身边吗?” 兰赋辞摇头。 鱼儿妩媚一笑:“既然没有人在你身边,那么...就请公子,将十二章纹交出来吧。至少可以保命。”长鞭一甩,尘土飞扬。 “十二章纹已经不在我手里了,去找别人吧。”十二章纹都被那人拿走了,他身上是毛都没有了。 无衣艳玉挑眉,鱼儿将长鞭卷到手上,“那,可好让奴家,好好检查一番。公子,没有意见吧。”不等兰赋辞回话,长鞭呼啸而来。 兰赋辞帅气躲开,以羽扇抵挡长鞭的攻击。“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们不是说这十二章纹是假的吗,那倒是去红谷峰找真的去啊。找假的,你们也不嫌费事。”侧头躲过鞭尾,快速退开。 “没办法,真的假的都不能放弃。没听过那么一句话吗,只有所有的东西真实存在自己的手里,那才是最安心的时刻。所以,哪怕是假的,本公子也决不允许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十二章纹,哪怕那是假的,可也足以以假乱真了。”无衣艳玉说完,向打架的兰赋辞施了一礼:“抱歉了,公子。武林大会上,我想我们是见不到了。明老,鱼儿,请速战速决。”山水墨扇一开,身边的黑衣老者——明老已经不见了。 与此同时,兰赋辞感觉到了身边明显多了一个人,是明老。 二对一,兰赋辞很明显的很明显,处于下风。 躲着鱼儿的长鞭,又要时刻防范着明老的暗中下毒,对于不会武功,疲于躲闪的兰赋辞来说,真是个肉体和精神都相当费力的工作。 几次都打不到兰赋辞,鱼儿有些不耐烦了,眼神示意明老动手。明老察觉,在鱼儿的长鞭虚晃时,在兰赋辞可能躲闪的地方撒下毒药。兰赋辞躲到了明老撒下毒药的摊位后,不知不觉间吸入了身体里。与此同时,兰赋辞发现一直缠绕他的明老忽然回到了无衣艳玉的身边,而鱼儿的嘴角也越勾越大,手里的长鞭挥舞的越发用力了。脑中快速运转,待感觉身体动作慢了下来时,心中一凛。 无衣艳玉吹了吹不存在的灰尘,“公子,交出来,我们绝不为难你。不然,莫怪我等手下不留情。”叫打得正欢的鱼儿来到身边,给予中毒的兰赋辞喘息的机会。 极力压在体内毒素的兰赋辞这时还不忘吐槽:交没交都不打算手下留情的好吗,话说的是不是太晚了。 深吸口气,丢人不丢阵势。 “说了没有就没有,在你们之前,十二章纹就已经被人抢走了看了眼空荡的街道,心里盘算一会要快溜,不然还要赔钱的。“据说戮天宫的宫主无衣艳玉没几个人见过,你确定有人相信你是无衣艳玉,或者说,你扮演无衣艳玉,不怕真正的无衣艳玉知道,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风中带杀,这是兰赋辞说完话后第一感觉到的。 无衣艳玉阴沉着脸,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气场大的。“如此,你又怎么说,我不是无衣艳玉呢?”声音低沉,略带杀伐。 因为我见过。 兰赋辞当然不可能说出来了。所以只好编瞎话了。“因为我见过。”恩,这是最好的瞎话。 果然,此话一出,对方的空气一下子就畅快了。甚至还有笑声传出。 “哈哈哈,你见过?!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能见到戮天宫的无衣艳玉?!笑话!”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刺激到他了,对方一下子就炸了。不知不觉间,把自己都连名带姓的叫了出来。不过这也很明了了,对方根本不是无衣艳玉,因为他自己都说漏了。 “见过。”两个字,顶的对方眼睛猛地瞪大。 “无衣艳玉”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收拾好心情,询问道:“你见过。那真正的无衣艳玉又是何样?难道他不是穿的紫衣华服,手拿折扇。难道他不是正在四处搜寻十二章纹的下落?你凭什么说我是假的。还是说......”表情忽然变了,有些暧昧。“还是说,你...真的...见过...真正的...我?” 兰赋辞没有在意对方的“忽然变脸”,此时他体内的毒正折磨着他。“不说别的,就说味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3 道吧。”“无衣艳玉”皱眉:“味道?我有什么味道,我怎么不知道。”兰赋辞嘲笑道:“废话!你不是无衣艳玉,你当然不知道了。”打开扇子,扇了扇尘埃:“世人皆知,无衣艳玉手里有《芍药少情》,而十二章纹就是被裁成十二份的《芍药少情》。练成《芍药少情》后,有较为明显的特征就是......”猛地转头,正好看见勾着脖子的“无衣艳玉”,笑的纯洁无害:“无衣艳玉身上带有牡丹花香,这和当初他的父亲——无衣无缺,练完《芍药少情》后的特征一模一样。而你,不要说是牡丹花香了,身上不但一点味道都没有,反而还多了许多臭气难闻的狗屎味。当然,如果无衣艳玉身上真的该脾气,换成了这种味道的,那我也是没有话说的。”说着作无奈叹气,“到底是什么打击,叫这么一个好好的青年,喜欢上了狗屎味,天啊,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是我落后了还是这个世界速度太快了。” “无衣艳玉”嘴角抽,握着折扇的手都颤抖个不停,兰赋辞一副“孩子你怎么不学好,非要学那以狗屎作香味的无衣艳玉呢,真是我心甚痛”的模样看着自己,更是要一口气喷出,好叫他的气质华丽破碎。鱼儿拉了他一把,这才叫他回过神来:“哼!好悬叫你骗了去。行了不跟你唠叨了。你所说的味道,我是不知道,而我也非是无衣艳玉,这点你说的很对。至于你是否真的见过无衣艳玉本人,呵呵,随便了。十二章纹不在你身边,那么红谷峰我们还真是非去不可了。”摇着扇子,仔细的盯着兰赋辞,脸上流露出可惜的表情:“你中的毒是“云开花语”,你既然说你认识无衣艳玉,那么就不是普通的初入江湖的菜鸟,相信你也知道这是什么毒药了。” 云开花语,名字很好听,但是位列毒药排行榜的第二名。无色无味,中毒者不会很快察觉。但云开花语之所以能位列第二,靠的不是无色无味,而是这种毒药不看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武功高深的绝世高人,中了云开花语,只有死路一条。 冷笑:“与其让你痛苦的死去,不然让我送你先走,也省的你被毒药折磨的生不如死。算是你告诉我无衣艳玉的特征,方便我后面行事。” 虽然是假的无衣艳玉,但对方的身手却不是假的。比起如猫戏耍老鼠的鱼儿,神出鬼没、擅长用毒的明老,这家伙上演的是真正的动手。因中“云开花语”,本就不便的兰赋辞躲的越发吃力了。 “无衣艳玉”没有在意对方是个中毒的患者,出手又狠又毒,手里的折扇不知何时变成了双刃的匕首。狠狠的刺向兰赋辞,似乎真的要做到送他早登极乐的“承诺”。 “咔!”匕首被打飞了。 “无衣艳玉”挑眉。不管被打飞的匕首,眼睛盯着熟悉的白衣剑者,“哟,英雄救英雄啊,好帅的。可惜,你打不过我的。”折扇又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被自家主人打开,自认潇洒的扇了起来。 容瑾之赶紧扶起坐在地上的兰赋辞,脸上显露的焦急是连他都不知道的。“赋...兰公子,你没事吧。”兰赋辞摇头,从他的怀里脱身,站到了一旁的红衣女子身边。“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烟眉秋目,肌骨莹润,琼姿花貌,明媚妖娆。红衣长裙飘飘,腰间缠绕着红纱,手拿鲜若红雪的血剑,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而就是这样的一位姑娘,打飞了对方的匕首,救了他一命。 红衣姑娘看都没有看自己救下的兰赋辞,对着眼前的紫衣人开口:“宫主的名字也是你这种人可以冒名顶替的吗?” 战声起,杀气扬。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红衣女子杀伐来到。 “无衣艳玉”猛地吸口气,用折扇快速和红衣女子过招,猛力扫向对方。鱼儿和明老也无声自动,加入战圈。鱼儿长鞭呼啸,一分战地一化二,明老来去匆匆暗撒毒粉。红衣女子冷哼一声,不惧毒粉,“就凭你们也敢有《芍药少情》的心思。废物!”手下不停,骤然翻身踹飞躲在身后要偷袭的鱼儿,反手一刺,明老躲闪不及,瞬间身亡。 眼见明老身亡,知晓此劫躲不过去的“无衣艳玉”,不再攻击红衣女子,转身急速攻击容瑾之和兰赋辞。 “你躲到一旁。”嘱咐兰赋辞躲开,抽出若者剑,容瑾之挺身挡住了 。 “无衣艳玉”呵呵笑着:“新出的江湖名人啊,年少有为。可惜马上就要毁了,想知道你是怎么被毁的吗?”容瑾之不答,提剑便攻。“被你自己。”侧身挡过飞驰而来的剑,阴笑道:“那红衣女子是戮天宫的四大护法之一的鸳鸯。你和她联手对付我,对你的大好前途没有半分的助力,甚至还会说你跟邪派戮天宫勾结,让你身败名裂。” 容瑾之不受对方挑拨,凛然道:“身外之物,我不在意。你残杀无辜,为那些人偿命来!”杀气爆发,再不准对方开口拖延时间。 “无衣艳玉”见对方无动于衷,甚至越发大开杀戒,眼中的杀气也越来越显露。“既然如此,那...各安天命吧。喝!!!” 鸳鸯和鱼儿的对战在“无衣艳玉”撤出时,就呈现压倒性的局面。 鸳鸯对于这种披着自家宫主的皮,在外面兴风作恶的人没有好感,出手毫不留情。鱼儿在和鸳鸯的对战中,身上多处受伤,不一会鲜血流了满地。 “啊!!!”心脏被刺中,鱼儿哀嚎一声香消玉殒。 鸳鸯面无表情的擦掉了喷溅在脸上的血迹,转身向和容瑾之对战的“无衣艳玉”,提剑就冲了上去。 假无衣艳玉看到自己的两个手下都身亡了,苍白的脸越发白了。将内力提至最高,妄图杀出条血路。可惜,被人看出来了。 鸳鸯堵死假无衣艳玉的去路,御血剑出鞘,纵身飞入假无衣艳玉面前,提手一掌,反手一剑。假无衣艳玉,身首异处。 快的眨眼,快的来不及呼出一声哀嚎,快的就此一瞬,爱恨名利俱烟消云散。 鸳鸯收起御血剑,也不去道谢,转身走向兰赋辞躲的位置。却在看到那方向的瞬间,停下了脚步。容瑾之震惊对方的快剑,回过神也忘了对方是不是应该道谢,见对方走向兰赋辞躲身的位置,心下一凛,连忙跑去。 “人呢!!!”容瑾之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停下了脚步,兰赋辞根本不在这儿了。 “是他自己走的吗?”容瑾之询问对方,奈何对方理都不理他,转身离开。 看着纵身飞远的鸳鸯,容瑾之告诫自己要冷静。 他起初在祸香庭就感觉到了一抹熟悉的注视,但没有找到人。第二天回到长安的时候,却发现了住在一处雅致的名为赋恒宅的房子里,而且还在转圈圈。接着一只脑袋上有小红点的鸟儿飞了过来,一人一鸟好像在.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4 ..交谈?!,然后那鸟儿就飞远了,兰赋辞起身准备跟上去,却遇上了这么一场麻烦。 可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兰赋辞去了哪里?!是他自己躲开了还是被人掳走了? 容瑾之想得脑袋都要爆了,也没有想出来兰赋辞是不是出事了又或者是去找大夫了。刚刚听那些人说他中毒了,那.......是不是去找大夫解毒了呢! 想通了的容瑾之,恍然大悟,转身就跑向医馆找人去了。 赋辞,不要死!赋辞,会没事的。不管你我有何关系,不管你是不是我寻找的他,都不准你死! 风吹起了满地荒凉,心音隔忘川迢迢,此生无你,何堪寂寥。 兰赋辞只记得他躲在了一处安全的角落,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后自己就不省人事了。只记得,在自己昏倒后,好像躺在了一个微凉的怀抱里。在然后就没有感觉了。 兰赋辞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他的父母还好好的活着,自己笑呵呵的围着他们笑,甚至还看到了长大后的自己孝顺他们的画面,一家子和乐融融。没有屠杀,没有血腥,没有被抱到红谷峰,没有认红娘为母,没有认识容瑾之,没有那不该有的感情,没有那不堪入目、生不如死的“生活”,更没有...在初入江湖认识了...无衣艳玉,没有此后的点点滴滴。就这样平凡而安乐的生活在一起,是万家灯火中温馨的一家人。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热的要死,就好像喝了多少水都不够解渴一样,好热好热,热的他口干舌燥,热的他直冒冷汗,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好想好想有水啊,水,谁给我水啊,好渴,好热.....浑身泛红的兰赋辞热的嘴都爆皮了,双手也无力的放在胸前,一个劲的念叨着好热,要水。 正念叨着,身体的某处一疼,然后体内好像流失了什么,一股脑的往外流去。然后,要水和热的念头没有了,身体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体温。兰赋辞安静了下来,陷入昏睡。 昏睡的兰赋辞做着梦中的梦,并不知道从头至尾,都有一个人在看着他。 那人身袭紫衣,梳着秀发(三七分),墨眸看着昏睡的兰赋辞,往衣袖里钻的是一只露出小尾巴的动物,而床边则放着一副针灸用的包裹。那抹紫衣擦掉了兰赋辞身上冒出的汗水,又将他扶起灌入温水解渴。直视着那一直俊美,此刻却消瘦的容颜,紫衣人沉默许久,转身离开了。而昏睡的兰赋辞仍然做着梦,他梦见父亲摸了摸他的脸,满含爱意。 不一会,紫衣人又回来了,不过这回手里端着碗,碗里看样子是补血强身的枸杞银耳粥。 紫衣人将兰赋辞扶起抱入怀中,舀起粥,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几口,待不烫后,送与兰赋辞的嘴边。 “恩...不喝...不喝...酒....吃...哈哈,父亲,我...要吃...红豆粥...好吃。” 兰赋辞侧头躲避梦中父亲的酒水,嚷嚷着要吃红豆粥。 将兰赋辞安稳妥当后,紫衣人又出去了。在兰赋辞嘟嘟囔囔的时候,又重新端了一碗回来,这回的是枸杞银耳红豆粥。 这回紫衣人没有让兰赋辞有机会说话,扶起他后,将粥放入自己的嘴里,然后嘴对嘴的送入兰赋辞的口中,死死盖住,不让他吐出。待兰赋辞将粥水都咽入肚子里后,才离开,然后第二勺、第三勺、第四勺、以此类推,直到把整碗粥都喝完为止。 吃饱喝足的兰赋辞睡得异常香,一点都没有中毒的迹象了。 紫衣人抚在兰赋辞红润的脸上,一抹一寸,细细描绘。或许是痒痒了,兰赋辞哼唧一声,转过身去继续睡。 收回空荡荡的手,紫衣人将兰赋辞放在自己这一侧的手握住,然后将指套脱下,换上了药。然后将针灸的包收了起来,拿着碗出去了。 明明是夏天,屋里温暖如初,出了门却好像一脚迈入了冬天,满目雪白,银装素裹,竟是时空错乱了般的寒冷美。屋外没有什么好看的,唯一可以找些事情做的,就是眼前这棵傲雪冬梅。梅花树种在了离屋子不远处的地方,却是伫立在悬崖边上的,它的身边便是万丈悬崖。不过这并不妨碍它的朵朵绽放,梅香花开,还有那傲骨中带有出尘的气息。 紫衣人仅以紫衣银纱出行,似乎并不畏惧寒冷。一路行至梅花树下,手抚着刻印在树皮上的岁月年轮,白玉的脸上忽然笑了起来。不大不小,如同勾勒出来的人偶娃娃,一丝一毫的多余都没有,好看绝美又惊心动魄。 “云开花语吗......”的确没有解药,但谁说不可一命换一命。将兰赋辞的毒血引入他的体内,而他体内血液不就救了兰赋辞一命。人自私,试问中了这种没有解药的毒,在得知只有一命换一命才可活下来,那么谁又会为你慷慨赴死。就算有,此生你也要背负另一个人的生命活下去,这样的生活,试问谁又想要。 “辞儿,可惜你我终究不能.......”后面的话散在风雪中,在寻觅不得。 紫衣人看着手里全部集齐的十二章纹,墨眸眯了下,轻声笑着。 “宫主。”一道身影闯入,正是红衣鸳鸯。“任务完成。”任务自然是假的无衣艳玉团伙。 紫衣人也就是真正的无衣艳玉,笑着点头:“鸳鸯啊,此次你护驾有功,你说你想要什么奖励?”声音冷冽,却不冻人。如最后一个冬日迎来春天,破封时将是温暖如初的暖意。 鸳鸯对于自家主子的调笑没有反应,规矩道:“分内之事,鸳鸯职责。”冷梆梆的,都不知道让人如何接话。 无衣艳玉却是不在意,看着被雪冻红的手指,道“几天后就是武林大会了,此后的事情将是一发不可收拾啊。鸳鸯,再给你个任务...恩,不,应该是体验人情世故的机会,从现在开始,在我没有叫你回来,给你下达新的指令之前,兰赋辞就交给你了。明白吗,我的腼腆大司命。” 鸳鸯还是没有表情,冷言又冷艳道:“是。” 无衣艳玉吹走落在手上的梅花,叹气:“鸳鸯啊,你就是这点不好,冷梆梆的,叫你家宫主我怎么接话啊,你是要存心憋死我是不?!” “没有。” 再次的两个字,蹦飞了无衣艳玉的一身雪花。 “唉........”再次的叹气,满怀坎坷和悲哀。 “一会让其他三人去戮天宫,我有话要说。另外,兰赋辞身上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身子还是很弱,你在身边的时候时刻照顾点。恩,不要告诉他谁给他解得毒。还有,鸳鸯你知道在身边照顾点是什么意思吗?”鸳鸯点头。无衣艳玉满意继续:“最后一件,兰赋辞身上的迷药最多三个时辰,所以,一会劳烦鸳鸯你将兰赋辞送回山下了。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5 ”鸳鸯再次点头。 “还有,注意安全。” 风雪中,话语渐渐飘远,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那紫衣云影。 鸳鸯面无表情,送走了无衣艳玉,转身走向雪中的房屋,那里面有一个人,和自家主人有着纠缠不休千丝万缕却又淡漠如纸仇恨至深的关系。 那个人,名叫兰赋辞。 风雪中,湮灭了多少爱恨情仇,青春年华,恩怨纠缠,都不过赋与天地苍茫。 戮天宫,人人闻风丧胆的邪派重地,更是杀人不眨眼的戮天宫宫主无衣艳玉的住所。 紫烟银纱,牡丹齐放,留香沉香,戮天弑神。 这是黑白江湖人人都明白的十六个字,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属于戮天宫的底线。 要问为什么这么久了戮天宫还能好好的为祸江湖,原因很简单。这还要从戮天宫的历代宫主说起。戮天宫的地理位置对外人来说,比登天还难,因为戮天宫是一个岛,确切的说是,戮天宫被建在一个岛屿上,四面天高地远,海枯石烂,咳,是广阔无垠,海上一起雾,在陆地上看戮天宫的岛屿,就像看到了若隐若现的神仙仙境一样。而且,对战时,戮天宫虽是岛屿,但胜在站得高看得远啊,人家在岛屿上看远方,那前来围剿的人士在海面上就犹如一个个孤单影只的蚂蚁,人家一射一个准,还用战吗。估计不用对方动手,一个大浪头涌过来,先头锋就被狠狠拍在了沙滩上,这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前浪拍在沙滩上。再说了,鬼知道历代的宫主有没有在戮天宫内部留下密道,就算攻了上去,碰到的是个空荡荡的房子,哪怕烧了又有什么屁用。重要的是人啊人!房子没有了,可以再建,人没了,才可以安心啊。 所以,在不明情况不利自己的天地人,戮天宫就这样安稳的存在着,毕竟,戮天宫里还有个丧心病狂的宫主无衣艳玉震慑呢。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正道先围剿蝶蛛成王的落宇峰,也不去碰身在天边岛屿的戮天宫。没办法,海上的摸不着触碰不得,那么就先拿自己陆地上的开刀,反正对方也是邪派。 这要是让无衣艳玉知道了,轻抿着茶水,任由花瓣飘落于杯中:“敢来,戮天宫全体人员,恭候大驾。请。”口气淡淡,声音清冽,好似再说今天天气很好,适合在沙滩上游玩呢。 这要是让蝶蛛成王知道了,调弄着瓶中红蝶,蔻丹般的指甲抚过红唇,一抹风情涤荡开来:“如此,可要满足于我啊。”暧昧放荡,眼含媚气,妖惑的好似迷人的狐精。 这要是让正道那些人士知道了,看到这两个邪尊这幅模样,果断大喊:“果真妖孽!必诛!!!”可惜的是,他们见不到这奢侈的场面。 戮天宫处在烟波浩渺的海面上,云烟飘渺,海如明镜,不似邪派更似仙境。屋檐轻巧大气,舒缓流畅,角翘简洁,高胄贵气间少不了的轻灵飘渺。亭台楼阁,金顶石壁,在飘渺的房屋外更是别具心裁的挂上了淡紫色纱幔低垂,朦朦胧胧,飘飘渺渺,更是仙境中的仙境。 戮天宫的正厅,或坐或站,寥寥七个人。这要是让戮天宫的手下看见,肯定一口一个“参加宫主”“拜见三位护法司命,欢梦欢主事。”“这是要发生大事了吗,许久没有见过宫主召集护法和主事了。”“以往都是主事掌管戮天宫的大小事务,护法司命随时待命啊。”等等。如今宫主亲自出关,江湖的风波即将掀至高潮。而这要是让正道看见,肯定多加防范,更甚者先发制人。 两个坐着的,两个站着的,一个靠着柱子的,一个神游太虚的,还有一个正在四处打量。 右手边坐着的白衣披风女子,白皙清丽的容颜,双眸似水,如沐春风,十指芊芊,肤如凝脂,一双淡唇,语笑嫣然。长发垂直脚踝,白玉簪挽住青丝。额间三轮银白弯月,衬得女子温润如水,和蔼可亲。可谁又能想到,这样如邻家姐姐般的温润可人儿竟然是戮天宫四护法司命里的第二把交椅——二护命,玉相。 第二位坐着的女子,粉妆玉琢,花容月貌,娇小玲珑,一身金黄云衫雍容华贵,贵气逼人。 比起大司命鸳鸯的红衣面瘫,二护命玉相的温柔如月,三教法薇九可谓是如同皇妃般的耀眼。但只要见过三教法的,都知道什么贵气逼人,什么雍容华贵,都是假象啊有木有!!!三教法表面是皇妃,背地里是傲娇喵好吗!!!东西都不准动,进来出去要打报告,不照做分分钟让你跪下叫女王好吗,咳,是傲娇不是女王大人。尤其是,那神人都无法睥睨的“静若瘫痪,动若癫痫”的境界......薇九第二,没有人敢第一。但三教法薇九的人缘却是戮天宫里最好的。要问为什么,没办法,谁让人家萌又傲娇呢。就像当初无衣艳玉看见薇九时说的一句话:“恩,本以为找回来的是个小白兔,安安静静的好可爱,谁知回来的却是个扮兔子吃老喵的傲娇,戮天宫众人的“血流成河”,九儿会出一大部分力量的。”是的,被薇九傲娇的萌到流鼻血都不知道,可不是“血流成河”。 和主事欢梦一样站着的,是四少令——“秀外其惠,遗色仙姿”的楼秀。 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淡上铅华。微施粉泽,舞尽霓裳,雾里看花,水中望望月,云边探竹。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袄,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配上傲骨梅簪,奢华神秘,傲气无双。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貌似潘安。一身玄衣绣红边,腰扣玉色小琴,额前的左侧头发留有一缕刘海长发,其余的长发打了几个卷后用红绳系住放于右胸前。这一身的装束,是戮天宫里常有的两位客卿之一打扮的,天下第一蛊毒的原菩提莫属。而现在这让人提都不敢提的蛊毒王者,那貌似潘安的脸上一脸呆滞的望着头顶的建筑,好像要看穿,直视苍天。活脱脱的神游太虚。 而靠着柱子的则是另一位客卿,也是一名天下第一的,不过人家是轻功。 俊美绝伦,松树般修长的身躯,强壮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眼里偶尔流露的精光说明对方非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憨蛋。一头乌黑的长发用银冠挽住,仅于右额前一抹深蓝色头发孤零零的飘荡在眼前。剑眉下细长的桃花眼,多情而勾人。厚薄适中的唇似笑非笑,温文有礼略有妖意。 此人乃是长居戮天宫的第二名客卿,天下第一轻功的恋十方。好吧,说是客卿,但某种意义上,人家算是戮天宫的一份子;可要说人家跟戮天宫有关系,那不仅这两位客卿不干,戮天宫众人都不同意。 而现在,这除了游走在外的赞和得到任务已经出行的大姐鸳鸯外,戮天宫高层都来了。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6 欢梦,玉相,薇九,楼秀,恋十方,原菩提,都看着眼前这个似主人似朋友,似兄长似恩人的紫衣人。 无衣艳玉看着熟悉的大厅,有些无语的环绕一圈,走到了一旁的角落。只见那地方竟是被满满的栽满了花朵,藤蔓。或翠荇香菱,或蓼花,或昆山夜光,或魏紫姚黄,或扶芳藤,或紫藤茑萝等等,所栽种的花朵里,就属牡丹花种最多了。 “欢梦,这是你干的吧?!”无衣艳玉俯下身子闻了闻离自己最近的冠世墨玉,开口询问道。 一旁的妖艳女子——欢梦,妖艳依旧,不减反增,但那抹妖娆对在场的众人无用。扭着水蛇腰,轻咳道:“恩,可能是吧。我听闻宫主终于练成了《芍药少情》,又听说宫主喜爱牡丹,便一直种了下去。”虽然是由藤蔓改变种了牡丹,但这并不妨碍自己种自己喜欢的藤蔓,然后一心二用的种植宫主喜爱的牡丹。讨得宫主欢喜,又不会丢失自己喜爱的藤蔓,一举两得。欢梦想到这,笑的越发魅惑了。 无衣艳玉没有说话,只轻轻的笑了。站在窗前,看着屋外随风飘荡的淡紫纱幔,映在亦如明镜的海面上,亦映出自己的模样。云雾散去,阳光折射出的容颜,如梦似幻。三千秀发用耳鬓两边的两缕长发挡住,穿过脑后,用银饰在背部的头发固定住,嘴角勾勒的笑容微妙却又恰到好处。白皙如玉的脸颊,细长的眉毛下低垂的眼睛流转着冷漠和神秘莫测。这...很像一个人啊。如果兰赋辞和路饮情在的话,一定大呼:“扶疏?!!你怎么在戮天宫?” 是的,无衣艳玉此时此刻的容颜,姿态,都十分像世外高人的望扶疏。只不过,望扶疏是坐着轮椅的,而无衣艳玉则是负手站立的。可是无衣艳玉长得很像望扶疏,十分像十分像。 “几天后的武林大会,或许有诸多磨难,往后的事情无法预料,这段日子麻烦你们多尽心了。” 众人身体一颤,居然异口同声道:“宫主不会出事,我等更不会让宫主失望。” 无衣艳玉轻叹口气:“你们当然不会让我失望,只是这次的会议我召集了你们,却没有找寻那些个长老,估计他们多少会拿这件事赌你们,还望海涵,莫与老人家计较,权当看在我的薄面上。可好?”这口气,好像在留遗言啊。 众人听得心惊胆战,自己宫主都这样了,管他什么长老年老。 温润的二姐玉相微训斥道:“莫说胡话,参加个大会,不惹众怒,平安回来。”声音果然如春般暖人,哪怕是现在这般的训人。 静若瘫痪,静若癫痫的薇九笑的阴森:“宫主,你要是在敢说些屁话,信不信我让宫内所有的人叫你一辈子的“公主”!要不要试试。”好吧,这三教法不仅扮兔子吃老喵,更直接威胁自家主子了。 楼秀点头:“我同意。”笑看两位客卿。恋十方手指缠绕那抹蓝发,没有异议,包括回神的原菩提。 无衣艳玉见空气沉闷,装傻道:“哎,空气好沉闷啊。是暴风雨要来了吗?”空气更加沉闷了。 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无衣艳玉赶紧收手:“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小脾气啦。”三姐妹同时冷哼一声,不去看他。 无衣艳玉转身看向两位客卿,道:“这段日子麻烦两位奔波了。解药可有思绪?” 原菩提摇头:“试了好多种药草都不好使,不是相撞就是相食,总之是一点都不剩给我。”满脸无奈和气愤。 “...我也懂蛊毒,可若不是多事之秋,也不至于干等着。”无衣艳玉负手而立许久,“从现在开始,原公子所做所用的药草蛊毒,都试在我身上,当个药人我还是很有能力的。”一语惊死个天崩地裂。 众人惊呼:“不可!!!” “宫主你是想疯了吧!不说这药人有多痛苦,就算你练了《芍药少情》,可你还是个人啊,而且宫主你自己都说了现在是多事之秋,你要是出了...事情,让我们如何生存。”楼秀一袭紫袍,眉眼水月。 而薇九更是直视着原菩提,就好像他敢答应,一定上去掐死他。“这...药人,就不用了吧。我在试试,总会寻得解药的。艳玉不要太着急了。”原菩提察觉到了薇九的威胁,摆了摆手。 无衣艳玉抬手,屋子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时间不多了,任何人不得有异议。原公子,不,菩提,按说我说的做。” 无衣艳玉的一锤定音,彻底消灭了众人的不满和心疼,但更多的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掉的...恨意。对某个人的恨意。虽然这恨意就和这不满和心疼一样,不能说出口。 恋十方桃花眼流转一圈:“艳玉啊,不要想得太悲观了,否则是会有人和你一样,悲疼欲绝的。要知道,你还是戮天宫的宫主,是戮天宫众人的顶梁柱。即使你练成了《芍药少情》,但不要忘记那秘籍里所写的“无爱无情,寻欲”啊。”《芍药少情》里写的很明白,练成此秘籍的唯一条件就是不可动情,有欲念无妨,随便解决就好,唯一不可以有的就是情爱。无情无爱,练成《芍药少情》的人,武功大进,万丈豪情,一统江湖。然而一旦沾染了情爱,等待自己将是万丈悬崖,死无葬身之地。 “万万不可自寻死路,听懂了吗,无衣艳玉!”最后四个字,念出了威严,也念出了对无衣艳玉的告诫和...担忧。 无衣艳玉没有回答,但众人看得出,他听进去了。可听进去不代表他不会继续做。要知道他甘愿当药人,这...是个人都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可惜,就算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人会说。因为,这意思,无人敢承担。 对酒当歌,青梅煮酒,千里多情殇。浮生若梦,转眼成空,焚花香染。 夏季的牡丹开得很好,没有一丝的垂头丧气,花瓣上流连汇聚着点点水滴,显得花朵越发美艳动人,香氛逼人。忽然一阵小雨来临,在晴空万里的照耀下滴滴降落,看样子是个晴雨。雨水落在海面上,一如泉水遇见大海,融入其中再无法分开。 无衣艳玉抚摸着手下的牡丹,闻着那不知道是这手下的牡丹散发的香气,还是自己练成《芍药少情》后牡丹花香特征。他只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如此,菩提麻烦你了。所需药草,跟欢梦他们说,相信他们会尽一臂之力。” 原菩提苦笑。欢梦等人无可奈何。恋十方脸色不好,阴沉的看着无衣艳玉。 “尽力而为,我并不强求。若没有解药,...到时我在想办法。” 抹掉花瓣上的水珠,无衣艳玉微笑道:“我才刚刚练成《芍药少情》,怎么说也得大放光彩,好好玩玩才行啊,不然怎么对得起假冒我的人,浪费这大好时机。恩,等武林大会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7 后,我们一起去游玩吧。恩,去哪儿玩呢?长安的醉仙楼,洛阳的迷登阁,小摊位的糖葫芦,云吞面,放花灯.......” “有蜘蛛啊!!!超级大超级大的大蜘蛛啊!!!!!!!!!!” 戮天宫里忽然发出惊天的惨叫,声音大的都盖过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大厅里,没有什么蜘蛛,众人依旧原先的站姿,唯独...... 无衣艳玉蹲站在椅子上,阴沉的看着始作俑者薇九,眼中写着“你死定了”的字样。而对方则是忍着笑意,不去看自家主子狼狈的模样。大概除了他们戮天宫里的人,没有人知道戮天宫的顶梁柱——无衣艳玉,武功高强,神秘莫测,心狠手辣;但其实这些都没有错,尤其是在练成了《芍药少情》后,更是只有杀人的欲望和单纯的泄欲欲望。能难得可贵的还保留了这爱开玩笑和怕蜘蛛的性格,真的是老天开眼。是的,戮天宫的宫主天不怕地不怕,正道人士来多少都能平安无忧的无衣艳玉,害怕蜘蛛。无论是巴掌大的还是小拇指般小的小蜘蛛,看见的第一眼全身僵硬,然后...立马跳、飞、躲、跑等等动作来躲开。或桌子,或椅子,或房梁,或屋檐,或床榻,或......总之,躲开蜘蛛就好了,连形象都不要的疯狂躲避啊。 薇九不只一次说道,包括这在场的众人都说过,外面的人要是知道一只蜘蛛就震慑了震慑了他们这么多年害怕的无衣艳玉,估计会先用蜘蛛吓死他,然后集体自裁的。毕竟,被一个害怕蜘蛛的邪派震慑了这么多年,感情自己连个蜘蛛都不如,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四周的花朵藤蔓像是围观者,安静的看着一群人的打闹欢声笑语。一如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宣告着欢声笑语后的风暴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武林大会 等待已久的武林大会终于来临,各路人马纷纷前往。 今年开武林大会的地方是楚家,毕竟人家是现任盟主,当然要去楚家的地方开了。 前往武林大会的人群中,出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甩着羽扇,昂首大步的跟随着人流。只是从对方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很郁闷,也很诧异。 兰赋辞很郁闷。那天他中毒了,中的是什么毒他也知道。可是这段日子没有发作的迹象不说,这日子过得也太快了吧,转眼间就到了武林大会的日子,难道自己真的昏迷了一个月还是几个月的,睁开眼就与时代落伍了。七月而已,可惜这段日子自己都在昏迷。不仅连谁救得自己不知道,连自己醒来是怎么躺在了自家的赋衡宅里都不知道。不是遇见了故人就是遇见了故人。可是除了他和容瑾之外,没有人知道赋衡宅的存在啊,更何况容瑾之已经不记得自己了。想不通,兰赋辞抬头四处看了看,再次叹气。也不知道小红点找没找到妖静华,希望找到了小红点能来个信。 这次的武林大会地点选在了现代武林盟主楚南云的明远山庄。一路走来,大批的武林人士马蜂窝似的进驻山庄,生怕晚一点就没有了位置。好在明远山庄地方够大,一时间人声鼎沸,要不是来的都是有头有人的名门正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关门聚众赌博呢。 明远山庄,四个大字映入眼前。兰赋辞摇着羽扇,笑容满面的和来往人士抱拳客套。这个时节是结交江湖人士的机会,那个小子不会放过的。果不其然,心里刚想完,人群后面就响起熟悉的声音。 “啊,紧赶慢赶终于没有错过武林大会的日子,看样子我又可以结交许多有缘人了。哎,赋辞!”暖黄的路饮情收起了“良之众生”的折扇,快速挤过人群跑到了兰赋辞身边。“赋辞,至从上次在徐城见过面后,这些日子怎么都不见你在江湖上走动。我还以为你出了事情,派了好多人在江湖上找你。今天来武林大会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来这里。没想到,真的还被我赌对了。哎,你有没有受伤?这些日子你怎么了,去了哪里?”路饮情抓着兰赋辞的双肩,左看右摸的,生怕兰赋辞出事情。 像个木偶似的兰赋辞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事情。这些日子我都在自家的赋衡宅休息,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今天这不是武林大会嘛,所以我才没有继续宅在家里。”看着越来越多的武林人士进入,兰赋辞赶紧转移话题,避免路饮情又大惊小怪的:“快进去吧,挑个好点的地方,一会好看戏。”路饮情连连点头,率先进了山庄。 “恩?”刚抬腿的兰赋辞抬头发现了房梁上的都张灯结彩的挂上了...灯笼?!询问一下才知道,晚上会有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留下休息,或许是和楚南云商量要事,先挂上灯笼,到晚上在点灯,这样不碍事又美观,还省时省力一举两得,很方便的。 兰赋辞点了点头,在心里为聪明的楚南云盟主点了个赞。但是在看到山庄里面的布置时,兰赋辞再次为自家赋衡宅那点小地方悲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尤其是富人比富人,叫你无富不仁啊。 山庄嘛,整个好点的亭台楼阁,云霭雾檐,这不会有人说的。可是...在山庄里面不仅有飞檐楼阁,山水假石,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大擂台。占了整个院子的铺上了红毯的雕鹰花纹的大擂台,上面还刻有“武林大会”四个大字,四周则是各派掌门的座椅,旁边的走廊则是一些单个围观的江湖人士准备的。 每三年的武林大会,往往都会聚集很多的江湖人士,不管是德高望重还是小有名气,只要你在这个江湖上做了点事情,都可以来参加。没有做事情的百姓,当然也可以前来参观,顺便发点小财这都是可以的,只要不起坏心眼子。毕竟在座的都是武功高深的人,起坏心眼子最后受苦的仍然是自己。 看着拖家带口,咳,是带着自己的徒弟门派来的各位武林人士,一个就是十几二十几的团队,越发显得明远山庄的地方真是十足的大啊。 现任盟主楚南云抱拳和各个门派打着招呼。身着青衫云底纹,头戴云冠的中年人,温文尔雅,走路甩手都不带声音的。不愧是连任七年的武林盟主啊。不过楚南云说了,今天的武林大会除了各自切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选拔——推选新一届武林盟主。为此,大概每个门派都在趁热打铁的选拔呢。 路饮情拉着兰赋辞跑到了人些许少些、但能看到全部场景的走廊。 路饮情摇扇子的手都比以往快了许多,看得出来他很兴奋。兰赋辞不懂,他又不会武功,兴奋就兴奋,不就一个武林大会吗,整的就好像以后看不到了似的。 “饮情,不要这么兴奋吧,武林大会每三年举行,又不是看不到。你看你,手哆嗦的扇子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8 都快掉在地上了。淡定淡定。”兰赋辞安慰着路饮情,对身后的“赌大赌小”的赌博充耳不闻。 被兰赋辞这么一说,路饮情扇扇子的手越发加快了。 “是啊,每三年举行一次啊!三年啊!!!赋辞,你知道三年是什么概念吗?”兰赋辞的确不知。路饮情叹气焦急,“三年意味着,比不了今日的空前盛大,三年比不了今年新任盟主的诞生,三年比不了一个鼎盛的江湖时代。三年,代替不了很多,但现在却是能代替很多个三年的。” 兰赋辞似懂非懂。眼睛依旧盲目的看着四周,真是要急死路饮情。 “好,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今年的新任武林盟主和戮天宫的无衣艳玉还有芙蓉斋斋主殊玄。”兰赋辞愣了一下。“时间岁月不等人。谁知这次看见是不是诀别。武林大会是每三年举行一次,可三年的时光能改变的,被改变的都变了,在寻不到当初。所以,这样的各路枭雄、群英荟萃,并不常见,也不会长久。”路饮情深沉的说。 兰赋辞看了眼路饮情,半阖着的双眼不知想些什么,许久后,点头赞同。 忽然,半阖着的双眼微颤了下,随后平淡。 门口,现任盟主楚南云正在迎接各地远道而来的英豪。而现在和他寒暄谈笑的,正是天雨帮的帮主庄天雨和天峨派的掌门人金天老。庄天雨和金天老好像是很熟悉的老朋友,跟楚南云寒暄完,就一起走向了自己门派所在的地方。两个人的位置还很近,以至于两个人和其他人拜侯完,坐下来相谈甚欢。那模样,真是人模狗样。 所幸,两个人的门派离走廊很远,而且兰赋辞走廊这里还有许多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人围观赌博,起到了很好的保护遮挡的作用。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擂台上,楚南云讲的一大堆的话,听得众人既高兴又期待。 “你,自由了。” 突然而来的话语,叫兰赋辞一怔。猛地转身,却只看见那个人的背影。紫衣华服在人群中依旧明显,不曾减少半点风华。兰赋辞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抹人影到和他相距半个走廊的角落处,消失无踪。 “自由?哈........” 轻声冷笑。 当没有了自我,自由算的了什么东西。 昙花,刹那间的美丽,一瞬间的永恒;蜉蝣生命纵然短暂,其一生都追随着自己的意愿生活,如此才能在死去的那一刻,释放出所有的灿烂。这些生命力短暂,最后去能活出自己,何其不让身为凡人的自己羡慕。 路饮情发现了兰赋辞的心不在焉,“赋辞,怎么了?是不是等的不耐烦了。” 兰赋辞摇头,手指着台上:“开始了。” 路饮情连忙转头,开始了聚精会神。 武林大会的发展有多样式,今年的不必往年的投票,而是各门各派抽签。抽到的是哪个门派,便是对手。当然,点到为止。 路饮情的脑袋像是个拨浪鼓,来回的晃:“唉,无衣艳玉和殊玄怎么还不来?难不成今年的武林大会他们不会参加?”转了一圈,忽然停在了某处,接着大叫起来。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看见想看的人了?”兰赋辞推了推如定禅般的路饮情。顺着路饮情的方向看去,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人。 白衣飒爽,瑾色三千。正是最近江湖里的名人——容瑾之。 容瑾之脸色苍白,眼底满是憔悴,一副低落情绪。和人见面,也只是勉强打起微笑。随后便躲在了角落人群中。 “容瑾之是名人啊,这怎么看上去好憔悴的模样啊。”路饮情收回了眼睛,皱眉沉思后,折扇敲手道:“一定是太过操劳了。真是的,年纪轻轻的,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 兰赋辞没有说话,靠在柱子上围观。 年少轻狂,少年英雄。 云霭海境,纱幔飘摇。 花中牡丹,人之龙凤。 海上云景,诸多晚照。 枯灯折花,盛名倾尽。 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远山含黛,和风送暖。 初次见到传说中的无衣艳玉,兰赋辞心里别的没有想,脑子里却想了很多。以至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成为我的助力,我可以任你差遣,成为你的男宠、情人、奴仆、甚至是挡箭牌都没有异议。”声音冷淡,眼神却是风流无限。 云烟飘渺,纱帘舞动。兰赋辞知道,无衣艳玉正在思考。至于思考的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但他知晓,无衣艳玉需要他,无论是刚刚他说的四个选项里的那个,或者更多;无衣艳玉需要他,正如现在初顾茅庐的他需要无衣艳玉一样。虽然,无衣艳玉在江湖上已经成名,甚至成神,而自己不过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蝼蚁。 但是....... 年仅十二岁的兰赋辞,眼睛死死的盯着坐在纱幔后的无衣艳玉,胸有成竹。 我敢赌,敢玩,敢死,敢将自己放于众人面前,替你挡住所有的流言蜚语,敢将此一生送给一个假成神实则为魔头的你,敢跟身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玩条件。你身为戮天宫的宫主,天下欲除之而后快的魔头,会不答应?若不答应,倾尽盛名的无衣艳玉也不过是喜爱听马屁,却没有真正实力的“绝世高手”罢了。 兰赋辞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看见那云烟在眼前飘,不曾散开过。 白皙干净的手掀开纱幔,指甲粉嫩粉嫩的,圆而平滑,露出绣着重瓣牡丹的紫衣华服。眼尖的兰赋辞还在和紫衣重叠的衣服里看到了一件透明的白纱。那白纱是透明的,纱上镂空的印着点点花朵,说不上来名字,但和紫色牡丹很配。 “既然这样,那么...我接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软甜,一点都不像是江湖上所说的嗜杀成性的魔头。 兰赋辞收敛心神,“兰赋辞,字少白。”抬头看着那伸出纱幔的手,等待着指示。 他知道,从无衣艳玉开口说话,而不是赶走自己或是一刀宰了自己时,这场交易条件,已经开始了。 “恩。交易条件我同意了。我会成为你的助力,直到你不再需要。”无衣艳玉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提了条件,那么我来确定时间,相比辞儿不会拒绝我的,是吗?” 对于“辞儿”两字,兰赋辞只是皱皱眉,并没有太多反感。随后,所做的动作,让空气都僵硬了。 兰赋辞点头,“当然。时间,宫主定。”说着话,脚步却是一步一步的走向纱幔后。 云烟牡丹,清风篙湖,半纸相依。 纱幔后的无衣艳玉没有阻止,“ 嗯,好吧,时间我也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辞儿。”话音刚落,手便被人握住,随后—— 剑光一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39 闪,轻纱飞扬,印的无衣艳玉那如玉倾绝的容颜,一片恍惚。 纱幔缓缓飘落,遮挡住了后面两个人。 无衣艳玉略有笑意的看着怀中媚笑的兰赋辞,“小小年纪,花心思倒是很多啊。”兰赋辞没有说话,依旧媚笑。摸着兰赋辞的脸庞,无衣艳玉墨黑的双眼沉默许久,“男宠,情人,奴仆,挡箭牌,辞儿你像当那种人呢?” 见无衣艳玉不计较刚刚自己持剑试探他的事情,兰赋辞也剩下了解释。老实的靠在无衣艳玉的怀里。 “那种人我都当得,重要是宫主需要哪种人,我就当得哪种人。全凭宫主做主。” 无衣艳玉了然笑道:“揣摩心思,是不怕自己的心思泄露,又或者是,怕自己的心思泄露?”兰赋辞挑眉,抓着他的手仔细看,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无衣艳玉叹气:“算了。这四种暂时都停下吧,待我想好后,给你肯定答复...” “不行!现在就要。”兰赋辞猛地抓住无衣艳玉的手,眼底终于有了些许的焦急。 无衣艳玉沉默许久,将兰赋辞揽入怀里,说出了让他安心的话。 “从今日起,兰赋辞是本宫主的专属奴仆,同样——” “好!打得太好了。真激烈。” 被路饮情的喝彩喊回神的兰赋辞眨了眨眼睛,微笑的看着擂台。脑子里却是不断回旋当初无衣艳玉回复他的最后一句话。 “同样,也是本宫主唯一的...男宠。” 只是男宠。 “无门无派,容瑾之。请。”正在神游的兰赋辞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 白衣飒飒,少年意气。一抹瑾色三千,若者浮云。 容瑾之抱拳。 楚南云满脸笑意,“英雄出少年,容公子,不必紧张。请。” 原来,是武林盟主的选拔啊。 “容瑾之看样子是当定了盟主啊。楚老爷子对他的印象很好的感觉。”路饮情摇着折扇,口里说,眼睛却是不动的紧盯着擂台,生怕错失一瞬间的精彩。 兰赋辞拉了一把快要掉到走廊外的路饮情。待站稳后,却感觉有人轻轻的推了自己一下。回过头,就是一个熊抱。 “鹿印!谢大侠!!!你们...也来了!刚刚怎么没看见你们,你们是站到哪里去了?” 路饮情看着熊抱在兰赋辞身上的鹿印,脸上是惊讶是欣喜,更是焦急。 “我也要抱。好朋友见面,怎么能少了我!”说着就扑了上去。可怜兰赋辞一个人撑着两个人的重量。要不是谢峋和皱眉冷眼看了下鹿印,估计兰赋辞的腰就不好了。 兰赋辞揉着腰,“你们两个要不要吃的这么好,我的腰差点断了。”给了鹿印和路饮情一人一个爆炒栗子。“说起来,鹿印小朋友,我们好像不是很熟悉啊,要不要一见面就是个熊抱,套近乎也不是这么套的啊。” 鹿印确实长壮了。黄不拉几的皮肤如今已是健康的小麦色,满是黑眼圈的眼睛现在也是炯炯有神,干草似的头发也剪成了短发,干净利落,活脱脱的帅小伙。 摸了摸脑袋,鹿印叼着个草根,“是岚月。岚月说,有机会再相逢。也让我告诉你,来年的山水华庭,必不会再度失约。” 闻言,兰赋辞轻笑出声。 竹花无忧,解语春秋。箜篌白首,英雄美人。风流倜傥,高楼故人。歌尽桃夭,韶华天涯。 山水华庭,一个美好的誓约。 “好!来年,必不失约!山水白马话峥嵘。” 兰赋辞明白,丹岚月是真的回来了。 鹿印不知道丹岚月和兰赋辞之间的关系,但看见两个人都是一副久别见故人的模样,大概两个人是分开许久未见的好朋友吧。不再多想,拉着路饮情看着台面上精彩的武斗。 谢峋和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还是这么冷淡。不过,第一次看见你出现在另一个人的身旁,而且还是——守护着他。怎样?终于寻到了想找之人?”兰赋辞来到谢峋和的身旁,发现他所站的位置比自己原先的位置看的还要多,索性不挪动位置了。 谢峋和的双眼依旧盯着眼前武斗,无视兰赋辞如空气。 兰赋辞也不生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鹿印,就是你的孩子,蝶蛛成王的侄子。是吗?” 正在赌博的众人忽然感觉好冷,空气里嗖嗖的刮着冷风,不自觉的都躲开了点。 猜对了。 从空气中的冷,兰赋辞猜对了。 也不管谢峋和对自己释放的冷气,“说实话,第一次见鹿印,我就发现这个孩子和某个人长得很像。可是那时我还没有想到。直到看到蝶蛛成王以及他所说的话中,我猜到了,也想起了鹿印和谁像了。鹿印像蝶蛛成王,但鹿印只是蝶蛛成王的侄子。而他所说的寻找孩子,他的侄子,就是鹿印,你谢峋和的孩子。至于是你和谁的孩子.......” 兰赋辞转头,正好和谢峋和四目相对。空气中的寒气更重了。 “我不知道。但跟蝶蛛成王脱不了干系。毕竟,蝶蛛成王的家族里还有一个哥哥呢。”谢峋和手按着剑,似乎眨眼间就要出剑。这回轮到兰赋辞无视他的威胁了,摇着羽扇道:“放心啦。我只是说说,印证我的猜测而已。不会说出去的,鹿印还是个孩子。让他平安快乐的长大,恐怕是你们三个人共同想看到的。”台上的容瑾之剑尖刺向楚南云,沉稳平和,毫无杀气,却包涵了无限正义。 谢峋和双手背后,惜字如金的他吐出了大概有史以来最长的话。 “他算是什么东西。真正希望鹿儿平安的,只有我和...他。想鹿儿死的,只有蝶蛛成王。他不配做鹿儿的叔叔。” 兰赋辞点头,就此打住。 清官难断家务事,毕竟这江湖里的家务事更难缠。而且他也不是清官,并没有理由能力去管。听听就罢了。 “好棒好棒!!!太厉害了!!!果然是容瑾之赢得了新任武林盟主。哈哈哈,本公子会大赚一笔的!哈哈哈哈.......”路饮情笑得像是得了羊癫疯,一个劲的嘟囔会大赚一笔。鹿印也满脸笑意,连一向叼着的草根都不要了,缠着路饮情要他请客。路饮情豪爽的点头,说酒水钱自己付,被鹿印鄙视了。 兰赋辞看着擂台上的新任盟主——容瑾之,视线一侧,楚南云的女儿正含笑看着他。 而他忽然发现,自己和容瑾之当初所发的誓言已经开始实现了。 “扶危济贫,仗剑天涯,豪情万丈,千古留名的武林英雄。” “那又怎样,入了江湖,不是为了他人眼中心中的大侠。我入江湖,仅仅只是为了活得精彩,仗剑天涯,天地如春,男儿从不为多情牵绊。一世英明,我或许没有,也不可能活到那个时候,但此一生的情都给了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0 一个人,那么剩下的便是与那人话出一番风流芳名。待百年后,功过留给后人说,不过黄土白骨。惟愿活着的时候,不负众人,不负自己,不负你。” “ 会成为天下无双的大侠。会成为淡泊名利,大义无私,惩凶除恶,仗剑天涯的大侠,而那时他的身边也定会有一个肯扶持他一生的好伴侣。而这番江湖体验,会是他完成心中愿望的起点,亦会是他以后为之奋斗的良师益友。” “ 青山绿水,黄花百川,后世将无人不晓容瑾之三字。” 这种种誓言,终于在今日一同实现。 “新任武林盟主既然已经诞生,那么从今天开始,全天下武林江湖,统一听从容盟主的差遣、调令。”楚南云率先跪下,将盟主令牌递给了容瑾之。 “楚南云参加新任盟主,望容盟主带领天下武林扶危济贫,驱逐邪道,还天下一个太平。” 容瑾之看着令牌,双目低垂。许久后,接过。抬头,直视,开口道。 “我,容瑾之,必将带领江湖各派,驱逐邪道,还天下靖平。”声音洪亮,那一瞬间身上散发的是无限正气,万丈豪情。 台下立马附和了起来。 “驱邪道,还太平。驱邪道,还太平。” 声音震天,就如同他们打击邪道的心,如同大海,声势浩大,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 走廊上的兰赋辞看着这豪情万丈的场面,摇着羽扇的手停止了。第一次平淡冷静的看着擂台上的容瑾之,而台上的容瑾之,直视的也正是兰赋辞。 那双眼睛好像在说,赋辞,我完成了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心如死灰 一瞬间他以为容瑾之恢复了记忆。好在后面的容瑾之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宣布大会继续。 “唉........”有人在叹气。 “唉啊........”叹气的声音大了。 “唉唉唉啊..........”这是要唱成曲儿的节奏吗? 兰赋辞坐到了走廊上,翻了个白眼。“饮情,叹什么气。意中人跑了?还是你家老爹不让你出来了?又或者.....” “停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公子现在还没有心思寻意中人。我家老爹更是没空管我。”路饮情摆了摆手,端过一旁桌子上的茶水就喝了一大口。 “那你为什么叹气啊?还这么幽怨?” 路饮情喝了茶也没有提起精神,“你说呢。等了一上午了,除了推选新任武林盟主有点意思外,我要看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啊。没有出现啊!!!”幽怨,对就是用那种幽怨特别幽怨的眼神看着兰赋辞,把兰赋辞都看毛了。心里想,我不是负心汉我不是负心汉。 鹿印没有听见之前兰赋辞两个人的话,好奇的问道:“谁啊,你要看的是谁啊?” 路饮情神情痛苦,悲痛欲绝道:“戮天宫的无衣艳玉,芙蓉斋的殊玄,落宇峰的蝶蛛成王。看不到啊我看不到。为什么他们还不来,还不来。等死个人哟............” 一口气说了可动天下江湖风云的三个人的名字,路饮情也算是纨绔子弟到家了。 鹿印点了点头,好心的拍了拍对方,“结交好友,也要看对人。对方可都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小心把自己栽下去。身为好朋友,我就提醒到这了。” 路饮情拍掉了肩膀上的手,一个白眼扔给了鹿印。“错了。我想跟人家结交,对方还不一定看得上我咧。我只是想看看得之不易的武斗嘛。还是当今天下江湖三位绝世高手的武斗,无衣艳玉,殊玄,蝶蛛成王。啊,你们想想,那场面,一定非常壮观。可是.......”话音一顿,满面喜悦的表情瞬间痛苦万分。“可是,他们一个都没有来,一个都没有来啊。”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已经陷入“看不到”的死循环里的路饮情,再也抑制不住的跑到一旁喝酒去了。 鹿印和兰赋辞对视一眼,无可奈何。 谢峋和看着台面上的武斗,除了偶尔看眼鹿印,其余时间都在老僧入定。 擂台是一个大擂台,四周则坐着各门各派。在一处角落,或站或坐着一行人。为首的,紫衣镂空透明白纱的无衣艳玉看着台面上对战的人,摇头叹气;又转头看向在楚南云身边学习聆听处事方针的新任武林盟主——容瑾之,目光深邃。 薇九看着手里的签牌,趁自家宫主没有发现之际,手上运劲,瞬间化为飞沫。 “九儿,为什么把签牌粉碎了?它没有惹到你把?” 无衣艳玉喝着茶,揭穿了薇九的举动。 薇九脸立马红了,却不认错,鼻子朝天:“戮天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用什么签牌。还和他们对战,留到最后威慑他们岂不是更好。也省的他们说戮天宫的坏话。宫主你信不信,你现在出去问一句,刚刚都谁说了戮天宫的坏话,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的。他们这群人就会背后嚼舌根,有种正面打啊。废物!” 玉相拉了一下盛气凌人的薇九,“九儿,少说几句。别忘了此次来,是有任务的。”说到任务,薇九这才收敛了点。不过仍然不屑去看台上的武斗。 此一趟和无衣艳玉出来的,只有二姐玉相,薇九。欢梦和楼秀则守护戮天宫。 中场休息,由于新任武林盟主容瑾之刚加入,还没有知道其中的计划,暂时由前代楚南云代理。 楚南云抱拳,“此次除了推选盟主和共同商讨讨伐邪派的计划,还有一件就是一年前由红谷峰红娘散发的《芍药少情》的十二章纹。”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楚南云双手向下按了按,“众所周知,《芍药少情》是戮天宫宫主无衣艳玉的手中宝,可惜一年前不知如何跑到了红谷峰红娘的手里。于是红娘又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将《芍药少情》散播天下。这段日子,众门派为了讨伐的蝶蛛成王以及各路寻找《芍药少情》,都消耗了许多。”台下议论纷纷。 “不过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芍药少情》已经全部收集完成。”话音未落,却震慑了在场的众人。包括无衣艳玉一行人。 “是什么人收集齐全的?” “真的收集齐全了?不会其中有掺假的吧?” “是真的《芍药少情》吗?拿出来看看啊。” ......... 底下立马炸开了锅,不过是好事者,当然其中少不了好奇者、挑事者。 薇九双手握拳,要不是有任务,恨不得上去一人给一拳,然后大声告诉他们,真的《芍药少情》在戮天宫宫主无衣艳玉手里,你们少在那信口胡说。 而各路的掌门人,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能留,赶紧烧了。”峨眉派的师太清绝道。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1 “是啊。不能留。不然无衣艳玉一定会来争夺的。”庄天雨赶紧说道,装好人。 少林派的方丈了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害人之物,于使用者、受害者都是一种伤害,还是解决源头为好。” 当然有赞同的也有不赞同的。只是这个不赞同,却也是赞同。 天峨派的金天老摆了摆手,道:“先不能烧。” 楚南云皱眉,“为何?这可是害人之物,少了对大家都好。” 金天老摇头,“我是说不能现在烧。” “愿闻其详。” 金天老笑嘻嘻道,“《芍药少情》现在全在我们手里,那么修炼它的无衣艳玉必然会前来夺取,毕竟他还没有练到顶峰嘛。对此他前来夺取《芍药少情》这条线索,我们可以来个瓮中捉鳖,利用《芍药少情》将无衣艳玉等人一网打尽。”说的万丈豪情,却也立马有人提出不同。 “无衣艳玉是那么好打的吗?别忘了对方可是和殊玄齐名称霸江湖的大魔头,那那么容易中计。”说的在理。对方也不是白痴,活该看见坑了还往里面跳。 “说对了。但我们也可以稍微改变一下策略啊。无衣艳玉并没有全部练完《芍药少情》,那么他就一定有闭关的时候,如果我们在他闭关的时候攻打上去,让他散了功。那一刻,对于我们来说,不是更容易吗。” 金天老话语里全是明智,可有心人还是看出了他对某种事物的觊觎。 台下无人说话,金天老知道要再下一步重棋。转身对新任盟主容瑾之弯腰道。 “还请盟主同意。天峨派愿先为众门派打探消息,到时还望大家齐心协力,一同将邪派一网打尽。” 说的慷慨,叫人不忍心拒绝。 现任武林盟主容瑾之沉思后,“庄帮主所言亦有些道理,此种机会却也着实不多。恩,此事后面再议,大会继续进行。” 盟主发话,众人不再说话,安心看着武斗。除却某些人的别有用心外。 无衣艳玉喝着茶,眼睛却是偶尔盯着走廊那边的兰赋辞,以及...容瑾之。 玉相察觉了自家主人的心不在焉,不放心道,“宫主,任务真的要执行下去...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无衣艳玉的一个手势打住了。 两眼注视着天空,出神的凝视,偶尔的流盼,便是清澈。 “刚刚你都听到了,就算我停手,后面要发生的事故仍然会发生。”左手大拇指揉划着食指上的深紫色牡丹戒指,阳光照耀下,食指的牡丹戒指与无名指上的淡紫色牡丹戒相辉映。雍容明净,神秘慵懒。 “若不执行下去,事故将会无限大。到时,何尝不是另一场的血雨腥风。” 无衣艳玉说话时,脸上面无表情,说着可动天下苍生的事故杀伐,却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了。不知是什么样的任务,可以使人这般的淡漠生死。不过无衣艳玉也的确有那个资本淡漠生死,毕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魔头。 “恩?玉儿,那个穿暖黄衣服的公子哥是谁?” 无衣艳玉指着路饮情问道。 玉相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路饮情,“是亭山秋水山庄的小公子,路饮情。听闻他的喜好是结交天下英豪好友,不论好坏,黑白两道都会给他点面子。路饮情的父亲是个商人,又天南地北的到处走,结交的习惯大约是从他父辈传下来的。路饮情虽不会武,但也没有人敢去招惹他。俗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是和商人作对,对两边都不好。” 点了点头,看着路饮情天都蹋了下来的感觉,忽然发现,这种表情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兰赋辞的脸上,一次都没有。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有幸看见。大约也是唯一的一次了吧。 花海暮色,月白风清。青山环抱绿水,绿水映照青山,诗情画意的姹紫嫣红。郁郁葱葱,青翠温润,配上那垂下的柳枝,如流水朝华的迷人,天女散花的画卷。 百花团簇、绿柳成茵的山上,伫立着一名少年。身袭白衫墨竹黑渐浅的流苏黑纱,脚踏白色翡翠金边靴子。长发用淡紫色发带系住,左手的食指和无名指都带有牡丹戒,深紫和淡紫衬得神秘而雍容。而手上拿着一把黑如墨的剑,那剑的全身还刻印着深红色的牡丹,牡丹花下是荆棘的枝条。牡丹花的花蕊是翠绿色,在阳光的直射下,会略闪现些许的淡紫色。剑柄上白色的流苏串珠随风飘逸。 一个英姿飒爽的高马尾少年,在初生的阳光照耀天地的一刻,动了。 剑随人走,人随心走。出鞘的那一刻,耀眼了苍茫。白衫黑纱墨竹少年用心尽情的舞动手中的牡丹花剑。一剑一花,用气挽留,剑尖绘画,于心淡然,御风平静。舞的是平静淡然,不理俗世,配上这画中境,如同安静静谧的湖面,一瞬间的刹那,却也只是月色如水。 突然不知为何,剑势发生了变化。一改平淡如水,温文尔雅。剑如微弓的蛇,杀气凛凛;剑气犹如有了生命般,在他的身边周围快速游走翻腾,气劲所到之处全部拦腰截断。少年的牡丹花剑剑尖挑起飞离枝干的牡丹花,在空中将它接在剑尖上。牡丹花孤零零的落在剑尖上,虽少了百花争艳的场景,但却更增加了牡丹“花中之王,国色天香”的姿态。 “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牡丹花倏然震入天际,少年的剑再度变化。一改杀气血戮,游龙逍遥般,对着天空的牡丹花快速旋转剑身。少年的身体也随剑一起旋转,人剑合一。 “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一剑舞尽,明风无尽。一剑入鞘,漫天飞花。 少年抬头看着花飞牡丹,负手背后,如君如竹。 如此美景,不似凡尘。 如此少年,胜似仙人。 “艳玉,又在练剑?怎么不找我?”和无衣艳玉相处久了,自己就算未得到通报就进来,他也不会说自己的。若说为什么,不是还有契约在嘛。 少年兰赋辞站在比他高半个身子的少年无衣艳玉身边,一起看这漫天飞花。 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花朵的一生平淡无味,却能在一瞬间绽放绚烂甚至是灿烂的一瞬间,比起某些觉得生活痛苦的人来说,它们才是真正没有辜负自己的这一世。”松开手,让花瓣随风而去。“此一生纵然生命短暂,然离去的时候也毫无怨言。灿烂一生,譬如朝露。” 无衣艳玉侧低头看着兰赋辞,抬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抚摸着,“生命不可重来,自当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在世浮华。”将他揽入自己的怀里,“的确,生活在茫茫浮世,有着太多的困苦艰难,人心险恶,权利竞争,金钱美人,这都是我们不可避免的诱惑。选择每一种,所要承受的不仅仅是外力,更是自己的内心。而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2 踏错一步,此生便已是尽头。放下,坚持,这都是一种选择。到最后,无论选择哪一项,都是用自己的性命豪赌。”兰赋辞靠在无衣艳玉的怀里,低眉微笑。 “生而不易,当常念天地善意,浮生苍茫昙花一瞬却也弥足珍贵。生命永远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流水般的逝去,或轰轰烈烈,活出天地自己,或细水绵长,追随自己的意念,将一生奉献给苍生。而七情六欲,善恶一念,皆是促成一世生命的灿烂,缺一不可。” “人生有无数个春秋,怎样活的无愧于心,不让这一世化为浮生若梦,有人用了一生都没有寻到答案;而有人却是一生都活得无愧于心。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该做什么,想要什么,遵循着自己,便是人生。” “生命是自己的,珍惜爱护的,亦是自己。” “漫长的生命忽而一瞬,便是尽头;短暂的生命无尽延长,到处苦海。” “生命的一生,何其珍贵,何其广大,又何其渺小。而我们所能做的,便是不负此生。” 清风碧落,繁花百里丛中,墨竹黑纱的无衣艳玉搂着蓝白衣衫的少年兰赋辞笑道:“辞儿小小年纪,竟要学习老和尚般的世间感悟,真是让我大感吃惊。” 兰赋辞瞪了一眼他,双手怀住无衣艳玉的腰,“感悟一会也好,省得到时一个人死去都没能想明白这一世究竟有何意义,为何活着。”无衣艳玉没有说话,任由对方拉过他拿剑的左手,摸着他手上的戒指,“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世人皆称赞戮天宫的宫主无衣艳玉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在探讨生命人生时,说出的话竟是——珍贵、爱护。说道大吃一惊的,应该是我才对啊。”那两枚戒指,釉滑黝亮,身为主人的无衣艳玉一定没少摸滑着。这足以见证无衣艳玉对它们的喜爱。 无衣艳玉笑道,“所以,我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无论是谁的。”必要时,我会达成他们的愿望,亲自送他们一程。 兰赋辞吃了一惊。因为被他摸着戒指的左手忽然刮了下他的鼻子,这让兰赋辞有些诧异。毕竟,这是第一次被别人碰到鼻子,而且还是用这种......不过,兰赋辞是谁?在没有来找无衣艳玉时,他可是在江湖上打滚了五年啊。什么场面没见过。收敛心神,紧紧抱着无衣艳玉,在对方低头看着自己时,双腿用劲,两个人就一起倒在了百花丛里。 话说,五年?兰赋辞不是在十二岁初入江湖的吗?哈,是啊,兰赋辞是在十二岁入江湖的,不过十二岁是第一次遇见无衣艳玉的江湖。而早在七岁那年,兰赋辞就偷偷的离开红谷峰,在江湖上游走了。 ................. “宫主。” 退出回忆的无衣艳玉向玉相摇手,在台上的众人宣布结束的时候,纵身飞入擂台。 紫衣华服,白皙如玉。 染衣留香,牡丹留人。 众人在看见有人飞入擂台的瞬间就来了精神,纷纷打量着这个绝世高手。而对方开口的一句话,却也是在瞬间惊呆了在场众人。 “戮天宫,无衣艳玉。请战新任武林盟主——容瑾之。”单手背后,目空无物,这样的无衣艳玉和台下平和待人的他,差别太大。 兰赋辞摇扇子的手听了下来。鹿印好奇的左右晃着脑袋,谢峋和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动作,却是杀气。而这一行人中,反应最大的则是悲痛欲死的路饮情一听见这声音,立马生龙活虎了。挤到兰赋辞身边,隔着走廊不算,还站在了走廊上面观看。可见这路家小公子虽不会武,但不妨碍人家是无衣艳玉的小粉丝,这给他激动的。形象都不要了。 “哈哈哈,终于没有白等,可算是等来了。啊,我不贪,能看见无衣艳玉就不错了。”路饮情摇着折扇,笑的好像娶了媳妇。 容瑾之没有说话,却是走向了擂台上。 “容瑾之,请指教。” 若者剑瑾色三千,游龙白玉。 无衣艳玉没有说话,左手一震,黑红牡丹剑瞬间出鞘。而就在出鞘的时候,能听见一阵的抽气声。 抽气是因为无衣艳玉手中的那把剑。 这黑红牡丹的剑,起初并不是属于无衣艳玉,而是属于开创戮天宫的初代宫主也就是无衣艳玉的爹,无衣无缺。 起初这剑是白玉牡丹,镂空雕刻的牡丹栩栩如生,清寒冷艳。 而这把剑,虽是杀人利器,却始终不曾沾染半点血腥,依旧如此纯净无暇。尤其是在无衣无缺的手里,更甚仙器。无人知晓这白玉牡丹怎么名动天下,却知道这剑和人士要看缘分的,就如同这剑一到无衣无缺的手里,还未动手,却早已声名大噪了。无衣无缺和这白玉牡丹很有缘分,故此当初无衣无缺为此剑取名——寤卿。从此后,此剑在无衣无缺的手里,平静却杀伐,纯洁却罪孽。 当时,寤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器,又是让多少人心碎无缘的遗憾。 因为在无衣无缺死后,这把剑便被他的儿子无衣艳玉掌握,变成了如今模样。 而如今这剑虽和寤卿差了很多,但那抹纯洁干净的气息却是分毫不变。 台下立马有人紧张了,问道:“此剑叫什么名字?” 是紧张,不过是紧张剑还是紧张刚刚的会议,一网打尽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有必要告知你吗?” 狂傲的声音,时隔十六年,再度响彻天下。 “你!” 那人正要发怒,却被人制止。 无衣艳玉冷哼一声,对着容瑾之道,“新任武林盟主?少年有为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命一直担当这个天下之首了。”不待对方答话,黑玉牡丹剑瞬间攻了过去。 华而不实,以十化一,足尖点地,竟是如剑一般的疾驰而去。 竟是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 台下的众人深深的呼吸,双手都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若是这般的武学,那刚刚所说的一网打尽,岂不是空话。 容瑾之一向温玉的脸严肃而谨慎,抬手抵挡住来自无衣艳玉强烈的杀意。侧身躲过,转身反手一剑,左手则运气一章攻向无衣艳玉。 无衣艳玉再度翻身,微侧身闪过迎面而来的剑,左手的黑红牡丹直指容瑾之的掌气。 “嘶!”一块碎步伴随着声音落地。众人的心也随之惊悚。 对于被无衣艳玉从自己身上划落的碎步,容瑾之没有动静。运气于剑,一影化三,对战无衣艳玉。而无衣艳玉似乎有些不耐烦,向某处看了眼后,飞入天际,转眼间竟是飞落到真正的容瑾之背后,随后,白光在胸前一闪,又快速消失。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快速飞入台上,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拉住容瑾之就不见了踪影。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3 楚南云站起身来,双眼是满不敢相信的震惊。 擂台上,不见容瑾之的身影,唯留不败神话的无衣艳玉。而那黑玉牡丹剑上,正在一点一滴的滴着血...... 新任的武林盟主,上任还不到一柱香,就这样命丧无衣艳玉剑下了。 无衣艳玉并没有在意是谁截走了容瑾之,将黑玉牡丹剑上的雪擦干后,收剑入鞘。 “刚刚你们的提议,我已经全部收入耳中。对此,在下没有任何异议。” 果然,被听见了。 无衣艳玉望着满座英豪,再度放下豪语。 “此次前来武林大会,唯一的一件事就是——” 众人屏息凝神。 “杀容瑾之。” 话未落,人已不见。 唯留瞬间炸锅的满堂名人。 杀了容瑾之,就是要正道群龙无首,好让戮天宫等一派邪教趁虚而入。这等算盘,果然不愧是戮天宫的掌门人。 “杀了容瑾之,群龙无首,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而且这回无衣艳玉重出江湖,杀戮少不了。” “殊玄和蝶蛛成王也在旁虎视眈眈,这.....” ............ 路饮情看着瞬间乱了锅的山庄,久久回不神来。 他一直想见一场精彩的武斗,尤其是名人之间的武斗。所以他将武斗的主人定为了无衣艳玉、殊玄、蝶蛛成王和武林盟主的身上,这样的武斗精彩、却也决定了江湖杀伐还是靖平。如今看到了,杀伐,还是杀伐,却也是精彩的武斗。虽然会失去性命,但—— 路饮情看了眼临走前无衣艳玉所看的方向,娃娃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同样辉煌。 这可比劳心劳力的奋斗好多了,毕竟让你一鸣惊人了。 ................ 山间小径上,花红柳绿宴浮桥,沃土千里,蚂蚁群们辛苦的搬着食物,蜿蜒盘旋,竹木葱茏,阡陌交错,刚刚长出枝桠的小树围绕着大树,浑然不知世间万物悲欢离合,殿前欢愉,爱恨情仇。 五月临平山下路,藕花无数满汀洲。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兰赋辞背着容瑾之快速飞奔于山道上,眼前的事物如画般逝去。 “瑾之,撑住,我不准你死!”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无衣艳玉的举动,为什么要在一个人最青春年华的时间打断他的一切。 背上的容瑾之疲惫的半睁着双眼,垂在兰赋辞肩膀上的左手微微颤抖,而手上已经全是鲜血了。 兰赋辞握住容瑾之的手,双眼雾气,脚步却是不停。“容瑾之,你给我撑着!我没有让你死,你就给我撑住!听到没有!!!容瑾之,你给我清醒着。” 容瑾之轻笑着,“...赋...辞,你终于...咳,终于愿意...认我了吗....”用右手将兰赋辞环抱住,继续用声若蚊虫的声音道:“我们是...咳咳,有缘分的对吧。...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好久...好久,我没有放弃,一直...一直....”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兰赋辞焦急道,“说话!给我说话!是啊,你一直在找我,现在你找到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你找我还有什么意思?说话,不然我就消失在你面前。”鲜血已经湿透了后背的衣服,一定要快点去医馆。兰赋辞再度运气,疾驰而去。 背上的容瑾之并不知道自己的苍白脸上,缓缓睁开了双眼,像个孩子似的紧紧抱住兰赋辞,“赋辞,我...爱你。”一音落,合目而去。 疾驰的兰赋辞猛地停下,过度运气加上气血攻心,让他吐出了血。 将容瑾之抱入怀里,大力摇晃着,“容瑾之,你给我醒醒,醒醒听见没有啊。我不准你死,不准啊!!!” “你还没有释放你的大好年华,还没有为民除害,还没有结识三五个知己好友,还没有允诺保护我的誓言,还没有完成你的心愿,还没有.....还没有....那么多的还没有,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不准,你听见没有,我不准你走!!!” 将手放在已经失去心跳的左胸上,兰赋辞用尽全身的内力传递给容瑾之。 风刮起了满地柳叶,时间忽而一瞬间。 “他已经死了。” 妖静华出声道。兰赋辞不听,内力不要命的传送给容瑾之。 “放手!他已经死了,你难道要去陪他?!” 声音大了一倍,轻松的震开了怀抱容瑾之的兰赋辞。 兰赋辞冷笑一声,不予回答,爬到容瑾之身边,继续传送内力。 “陪他去,你也要毫无留恋的去,父母的仇你不报了吗?让他们逍遥法外,你是怎么当他们的孩子的?死了一了百了,父母的仇没有报,只懂得享受自己,你,有何颜面去见他们?有何颜面去见他?!” 内力过度的兰赋辞脸上苍白,傻傻一笑。 “啪!” “噗。” 被打的兰赋辞捂着脸,看了眼容瑾之尸体,没有说话,但已经清醒了。 妖静华随手一挥,地上已无气息的容瑾之的尸体瞬间消失。 “他已经死了,清醒吧。”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 昨来风雨偏相厄,谁向人天诉此哀? 忍见胡沙埋艳骨,休将清泪滴深杯。 多情漫向他年忆,一寸春心早巳灰。 脸上更加苍白的兰赋辞站起身,微笑道,“就算死,我也会陪他到底!父母的仇,我会报!绝不放过他们。还有——无衣艳玉!!!” 声音冷淡,一向风流的他此时更是生死不惧,却也生无可恋。 看着这样的兰赋辞,妖静华叹气了。 “赋辞......” “报完仇,我立即随他而去。到时候,静华偶尔来上上坟就好。哈哈哈,我先走了。” 兰赋辞打开羽扇,不顾满身鲜血,转身离开。 “哦,对了!容瑾之的尸体就麻烦静华帮忙埋了,到时候告诉我坟墓的地方就行。或者是在我死后,帮我和瑾之埋在一起吧。” “他爱我,至少...我不能再次负了他。” 远去的人影寂寥萧瑟。犹如突然飞入天地的花朵,飘零无归,苍茫大地,孤身一人。 妖静华看着满地血迹,不知想到了什么,随手一拂过,血迹再无踪影。 “望你心口如一,表里如一,真假如一。” 不知是说兰赋辞,说自己还是说某些人。 “出来吧。做跟屁虫那么久,不累吗?” 妖静华神情悠然,右手向后一拂过,遮挡无衣艳玉的树枝瞬间化为粉末。 无衣艳玉摇头,“无论是跟屁虫还是梁上君子,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多久都不会累。”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4 看了眼消失的容瑾之尸体和明显生无可恋的兰赋辞,无衣艳玉没有半点动容,依旧谈笑风生。 “哦?那,可得到你要的讯息了?” 话未落,妖静华率先动手。 无衣艳玉点头,单手对战妖静华。“得到了,这个讯息在我的意料之内。倒是阁下,你...在我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我的范围之内。”无衣艳玉飞身于一旁的竹林上。 妖静华随后跟上,浑身杀伐戾气,不在试探意在取命。 “阁下打醒辞儿,定是十分在意他的。”借力使力,无衣艳玉再度飞站在竹子的顶端,笑看妖静华。“可惜,辞儿还是走上了你我都不愿他走上的道路,为此我和你同样心疼。”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心口。 妖静华眼底闪过厌恶,“恶心,收起你的假惺惺。有什么事情说出来,然后,我会杀了你。”背后忽然起了黑雾,正在包裹着妖静华。 威胁对无衣艳玉无效,他像是没有看见那团黑雾一样,在竹子的顶端一步一迈,走的那叫一个神仙漫步啊。 “我,可以救回容瑾之。前提是.......” 妖静华收回了黑雾,谨慎问道,“前提是什么?不要得寸进尺,他们杀不了你,不代表我杀不了你。” 无衣艳玉来到妖静华面前,微勾起笑容,温和道。 “不会得寸进尺的。” 炊烟袅袅,人声鼎沸,街道的百姓欢声笑语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夜幕降临,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却是不知人间哀恸。 兰赋辞摇着羽扇,穿过人流,走到长安一处喧闹的地界,勾唇微笑。 高耸入隔,牌匾上清楚的写着“清思策”三个大字。名字很好听,类似那种正义人士应该来的地方。可惜了,脂粉味、汗臭味、铜钱味接踵而来。 这个地方,将是他第一个有所作为的地方,也是他复仇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清思策 威逼强吻 “客官,你里边请。” 一进屋,闻见的便是酸臭、脂粉味,就算点了熏香,也是熏人的。 兰赋辞却是不在意,摇着羽扇,走在人群里。 “客官,你要玩点什么?牌九、骰子、还是打马吊?任您选择。” 兰赋辞给了那人一块碎银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先随便看看。 屋里昏暗,那人并没有察觉兰赋辞身上的血迹。只是看他身穿华服,应该不是那种没钱落跑的人,欢天喜地的收了银子,转身自己玩去了。 兰赋辞很认真的看了这个,又转身看了那个,好像在学习。 众人身后的一个门帘后,被人扶出一个双眼轻浮、满是黑眼圈的青年。那青年看样子是这清思策的掌柜的,打发了几钱银子给前来贷款的百姓,便拉过一个在屋子里游走的姑娘,大咧咧的上下齐手了。 正在“认真”学习的兰赋辞,装作第一次来玩的菜鸟,偶尔把钱大把的输掉,慢慢的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而屋里众人都玩的开心,那青年更是合不拢嘴。 而在屋外的阴暗角落,一抹红衣探头,安静的看着清思策里喧闹的人群,以及那个华服锦衣的菜鸟兰赋辞。她实在看不出这个青年有什么好,无非就是与自家主人都契约而已。风流成性,自己都不要脸了,别人给了银子就躺下随便让人上。可就是这样,自家的宫主还是像中了毒似的围着他转。不说当初他在戮天宫的日子,就说在她要把昏迷的兰赋辞抬走时,已经消失在大雪里的宫主无衣艳玉鬼影似的又回来了,然后...将他的另一只手的小拇指上了药,又给他重新换了一副木质指甲套。然后,说好好照顾他后,再度消失。 身为属下,自己没有权利理由去多管宫主的事情,但有害宫主、戮天宫的人事物,不能存在。 鸳鸯低头看着地面,面无表情。 我该不该动手...杀了你呢...兰赋辞 亦或是...梅君辞。 内心叹气,算了,宫主的指令是保护,多余的事情,收手吧。 鸳鸯再度消失,那片阴影依旧无人在意。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浮灯花语,夜笼长巷,一排排的屋檐安静的坐落在寂静的阴暗处,石板路踏着月光的白露向无尽的远方。 起初是一个小火苗,接着就是熊熊大火,烧得天都亮了起来。吃完饭都在打盹休眠的百姓一看着了火,顿时大喊大叫的,连忙用水扑灭的,乱作了一团。忙碌的人们好不容易将大火扑灭,想要看情况的人一进去瞬间就跑着吐了出来。不明情况的人一看那人这番模样,都不敢进去了,连连询问怎么了。那人脸色苍白,还是一副要吐的感觉,颤声说着,死人了,死了好多人啊。众人一听,瞬间齐齐退后了一大步,然后就有人去找捕快去了。 而忙碌又大惊失色的众人,并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在旁边看完了全场的大火,直至将一切彻底烧成灰烬。 兰赋辞在捕快来临之前,快速离开了。 我不是济世救人的菩萨,我不是扶贫济弱的大侠,我不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瑾之眼中的温文尔雅的好人,更不会成为像是你们那样受人敬仰的大侠。我所能做的,只有—— 余烟飘渺,灯舞不负。 复仇! 清思策是一家赌博的店面,来此的人都是些真正的十恶不赦的丧心病狂的人。卖儿扔母、不孝顺父母等等的人渣败类。尤其是这的掌柜的,更是无恶不作,杀人越货、奸淫掳掠、欺压百姓等,都是他做出来的。当然,表面他只是装的好色又纵欲过度的无辜青年罢了。哦,这清思策不是他开的,但他后面有人啊。那个后面有人还是他爹呢。就是天峨派的金天老啊,这青年就是他的孩子。真是了,父子俩一起玩转江湖天下众人,这感觉,非常酸爽的节奏。 这一次,让金天老体验一次断子绝孙的美妙,相信他会爱上这沉沦的震撼中。 不过,不要太过沉沦,后面,还有好多在等着你们呢。 “啊!快跑啊,又着起来了!” “灭不掉啊,有鬼,是鬼火啊!!!” “快跑啊!” 收起酿香瓶,鸳鸯不再去看后面又重新燃起的熊熊大火,继续跟着兰赋辞。 阴暗潮湿,臭气熏天,一人被铁链子紧紧的拴在了墙上,腰部以下的一身锦衣华服也都被泡在臭气满满偶尔还漂浮着恶心血腥骨头的池水里,动物的人类的都有。而常年没有阳光的照射,屋子里全是可睥睨沼气的味道,多吸入几口,大约就可直接飞升了。好在在十几米高的墙上,有一个小窗子,逃是逃不出去了,只能让外面的空气和屋子里的沼气相兑换,好让屋里的人多活几天。 寂静的屋里,除了墙上被绑的人,就只有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5 屋里的常客——老鼠在吱吱叫了。 “吱嘎。” 忽然,大门缓缓打开,阴暗的屋里却没有被这萤火般的光照亮,但好歹看清了一些那被绑着的人。 竟是——妖静华! 从大门处,缓慢而悠闲的走出了一个人。那人走在阴暗的地牢里,就好比在逛自家的后花园,悠闲无比,轻松自在。悠闲的逛到了绑着妖静华的池水边,停下了。那人像是鼻子不好使似的,在地牢里依旧温和微笑的看着他。 低头的妖静华没有动静,那人也没有说话。两个人,似乎心神都不在这个世界,又好像在无声对战。 “撑着,对你没有好处。何不就此同意,这样的话,戮天宫绝对会将你看做上宾。而不是现在这样,落得被绑在了地牢里的狼狈模样。真是...让人不忍看之。” 此处是戮天宫的地牢,凡是犯错或是背叛之人,都会来到此地,让他们长些教训。不过教训完能不能出来,就看自己了,不行的话,那就看运气,实在不行的话,各安天命吧。 而现在,地牢很显然是属于妖静华的。而那人,则是戮天宫至高无上的宫主无衣艳玉了。 妖静华还是不理无衣艳玉,连渗进水里的身体都没有一丝摆动。 无衣艳玉并不着急,从手里拿出一个小白瓶,看着死了一般的妖静华,摇头叹气。可手上的动作却是悠闲而坚定的,将小白瓶里的东西倒入了池水里。 白瓶里的东西还没有等倒入池水里,水面忽然起了波澜。随后便是一个庞然大物迎面而来。 无衣艳玉冷笑一声,一步都没有躲开,左手依旧保持着倒东西的姿态,袖子里的右手却是和那庞然大物迎面相撞。 “啊!” 一声哀嚎,那庞然大物瞬间收了回去。而低头的妖静华已然动怒。死死的盯着无衣艳玉那左手的白瓶。末了,忽然也冷笑了。 “废物!以为那点破东西就可以降住我?你是太高估自己还是太小看我?” 声音沙哑,透露着即将来临的血雨腥风。 无衣艳玉却是赞同妖静华说的话,“这点东西的确降不住你,但多少能管点用。”将白瓶里的东西倒入了池水里,妖静华动怒的表情瞬间痛苦万分,疼的他嘴角都咬出了血。“善能杀百毒、辟百邪、制蛊毒,人佩之,入山林而虎狼伏,入川水而百毒避。这雄黄不会降你太久,毕竟你都已经是成精了很久很久的...蛇妖了。”无衣艳玉说到这,看了眼痛苦到脸上苍白的妖静华,墨黑的双眼深邃莫名。“这点破玩意,对你的危害不大,但就是这点玩意却能让你的内力在瞬间消失,让你的元气一点一点的流失。比起缓慢重聚力气的时间,流失的元气和内力,相同于白费力气。”拍了拍手,无衣艳玉不在意恶臭而且还含有剧毒的池水,将手伸了下去。 “这池水里的雄黄,是早在不久前才刚刚倒入的,很新鲜的,你感受到了吗?”看着池水从手中滑落,也不指望妖静华会回答他,继续道,“你也知道,在容瑾之死后,辞儿开始了允诺他誓言的时候。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长安城的多处地方,已经炸开了锅。” “干我何事!他要报仇,是他的事情,我非是他的仇人,更不是你的仇人。”满脸大汗的妖静华咬牙道。“相反,你才是赋辞的仇人!正如你,才是一直躲在幕后的真凶。今夜长安城有动静,明天,就该你的戮天宫出事了。"当年屠杀梅府,杀害梅兰君和上官白歌的真凶,就是无衣艳玉!他就是兰赋辞自欺欺人的幕后黑手。而为何庄天雨、金天老会愿意为这样的人卖命呢?《芍药少情》和上官白歌的美貌还有能将那人人赞颂的举世大侠,绝世高手踩在脚下。这短短的三个条件,足以让这两个早就心怀不轨的人大展身手了。而且还有一个条件,是他自己提的—— “《芍药少情》你不要,上官白歌也赏给他们了,外加三箱黄金。” 无衣艳玉对于这种话语,淡然一笑,“不要忘了,当年我不过才七岁,还是个孩子。小小年纪的我,怎么可能让混迹多年武林的庄天雨和金天老唯我是命呢?” 妖静华冷笑,“江湖混乱不清,当年你七岁,却也正是你名震江湖的时候。就算你不用真实身份,这样的条件、大手笔,那两个心怀不轨的人会错失吗?”说得多了,雄黄的味道被刚刚那水波震动,味道渐渐上来了。妖静华深吸了一口气,“那两个倒也不蠢,在屠杀了梅府后,还怕你会杀人灭口,足足一个月都在楚南云的盟主府和各派掌门商量事情。装得可真像啊。可能察觉了你不会杀他们,他们就急不可耐的将《芍药少情》拿出来练。可惜让他们大惊失色随机勃然大怒的是,那书上一个字都没有,一页都没有字,空空白白的好像在嘲笑他们的愚蠢。为此,那两个蠢货,还曾大肆在江湖上追杀屠杀梅府的凶手,真是玩的比他人都热闹。” “而《芍药少情》...则一直在你的身边。至于那红娘手里的《芍药少情》不过是假的十二章纹罢了。目的,就是让红娘“无意”见得到了,然后让十二章纹随波而流。果然如你所料,红娘将其裁成了十二份,流散天下。而这正好为你修炼真正的《芍药少情》争取了无限的时间。” “现在你练成了《芍药少情》,也该是时候接受自己即来的结局了。” 说完这些,妖静华在没有力气了,头也缓缓的低了下去。 池边的无衣艳玉闭目,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妖静华的每一句话。 “阁下的话,艳玉必定永记心间。只是还望阁下能够同意,艳玉说到做到,只等阁下一句话,哪怕一个点头。”无衣艳玉施了一礼,转身。 “ 不瞒阁下,在阁下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在阁下身体里下了药物,非是伤害性命,只是会让人瞬间丧失内力而已。所以,为了阁下的安全,没有必要时,不需要再去江湖走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死伤。”一步一步的离开,来时悠闲,去时亦悠闲。 “梅府,的确是我屠杀的。所以,我等着.......” 报应来的那一天。 声音伴随着背影,消失在阴暗的屋子。 大门缓慢关上,仅于痛苦苍白的妖静华。 华灯初上,彼岸浮灯。车水马龙,摩肩接踵,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至少比起几条街外的清思策有人气多了。 兰赋辞站在桥下一处安静的角落,喝着酒,看着桥下的浮灯点点,花雨闪过眼前。 “素问长河,灯火阑珊,春花秋月,赋苦离别。” 每个花灯上都写着自己的心愿,或升个好官、或中个状元、或嫁个好人等,七花八门的随着河水渐渐远去。 仰头喝了一大口,淋湿了衣服。 兰赋辞仰躺在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6 草坪上,看着天上明月,笑出了声。 天上明月不知人间爱恨情仇,地上的人们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晓着月亮的阴晴圆缺。若是月亮真有人们的情感,大约会跳脚道“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的心情,而我却不知道你们的。这不公平!” 是啊,不公平。这世界哪里有什么公平。父打儿,儿扔母,母对战媳妇,媳妇欺负孩子,这样的一代代传下去,无辜的后代,不公平。人杀我,我杀人,杀坏人,杀好人,杀无辜,杀百姓,最后杀自己,这同样不公平。没完没了的杀,无论对自己、自己的后代还是他人和他人的后代,都是不公平的。 所以,我只要报仇就好。虽然不公平,但,这是必须的结果。 摸着腰间的东西,兰赋辞又灌了一大口的酒。 忽然,身边传来了一阵牡丹花香。兰赋辞瞬间就扔了酒坛子,用快的不眨眼的速度动手了。 “唉,许久未见面,辞儿竟然用此等欢迎仪式,我,接下了。” 身着灰衫紫色白纱披风的无衣艳玉,侧身闪过疾驰而来的剑,抬手夹住了剑。“辞儿的剑法倒是很久没有见识过了,不知这几年有没有尽心修炼呢?嗯?这剑好像更薄了些,看样子辞儿的剑法大进啊。我先恭喜了。” 兰赋辞不会武功,是装的。从他在擂台上截走容瑾之开始,他就已经暴露了他会武功这件事。当然,这件事只有无衣艳玉和兰赋辞自己知道。而他手中的剑,名曰兰幽。剑如薄翼,轻巧无比,易藏易卷,快如闪电,慢如眨眼。剑柄和剑身上都刻有兰花和君子兰的纹案。平时这兰幽都是被兰赋辞卷起围在腰间,而平时又是一副“我不会武功”的风流模样行走江湖,自然没有杀伤力了。 兰赋辞将剑折过,与无衣艳玉面对面,随后左手一抬,一把大约六寸的黝黑匕首就要刺入腹部。 无衣艳玉轻笑一声,“辞儿调皮,炸毛了。哈.......”快速将夹住剑的手松开,然后躲到了剑尖相反的地方,也就是兰赋辞的背后。兰赋辞也不傻,半空的匕首反手刺入背后,随后也反手长剑,刺了过去。 “唉......” 无衣艳玉紧紧的用双手把住长剑和匕首,叹气。 兰赋辞双手被掌握,堆笑道,“宫主的武功同样大进。比起您,我的武功根本就是个屁。”刚刚还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一瞬间的变脸让无衣艳玉都愣了下。 “风流成性万人受,这些年你过得很好。将你爹那些个风流劲儿和你娘的妩媚全部学了个一干两净,领悟的透彻通秀啊。”靠近媚笑的兰赋辞,“果然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孩子。这江湖,是个成就人才的地方。尤其是成就了你这个风流总受,心狠手辣却又生无可恋的...兰总受?”说到这,无衣艳玉顿了下,将他的双手更加用力的拉向背后,紧紧的死握着他的双臂,双手震,对方手里的武器瞬间掉落。然后靠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又或者让我叫你...梅君辞,梅总受?” 兰赋辞脸上的媚笑定格了,身体也僵硬了。 轻笑,“醉生梦死,是一种活法,比起梅总受的一夜春/宵,这种活法,我看似乎更适合您呢。毕竟保证了您时刻不断的需求,夜夜春/宵。” 兰赋辞冷汗渐出,苍白着脸。 “夜夜春/宵,不如一响贪欢。夜夜都在一起,会腻的,而且这可是会苦了身为攻的人,小心被榨干。我虽贪,但没有了东西和兴趣,却还在身上蹭的货色,满足不了我,钱,我可是要多收的。”咧嘴,露出大白牙,那亮度,可比脑门子渐渐收干的汗珠。 “还会选条件了,看样子这条件是你新定下的吧。”左手依旧握着兰赋辞背后的双手,微侧着身,用右手去从背后摸上了他的下巴。 不在意作乱的手,兰赋辞舔了口嘴唇,点头:“是啊,刚刚加的。这还要多谢无衣宫主了,为我招揽生意。” 摸着那温热的下巴,无衣艳玉将全身的力气放在了兰赋辞的身上,“辞儿,在你遇见我时,...你便被人开了菊花。这一受,便是一生,相信你也是享受的十分惬意。” 兰赋辞略显惊讶,但也点头,“聪明。没想到无衣宫主竟会“关心”我这个风流成性的男宠,唉,真是让我万人之下的梅总受佩服的五体投地。”关心?是关心还是监视,瞎子都看得出来。 “没办法啊,受,是与生俱来的,不过嘛,菊花啊,开了第一次会疼,后面的才是真正的十分享受。哎,无衣宫主要不要来试试?做受很轻松的,各种的满足,真是给十万两都不换攻的绝佳金句。” 双手用劲,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包围两个人。 “我做受?辞儿你来操我,当我的攻吗?”言语清冷,平静如初。 头上的冷汗又出来了,兰赋辞微微低头,咧开的嘴瞬间开的更大,尤其是在加上了媚笑,“不敢不敢。能做无衣宫主的攻的人,定是绝世英豪,还要是个能降得住宫主的冠艳天下和宫主长得一样美武功又好的仙人般的人物。我就不去掏那个嫌了。” 无衣艳玉不动声色,“这张嘴比起当初的木讷,可谓是伶牙俐齿。再听下去,说不定我也要加入那万人攻之一了。”右手摸到了他的嘴唇,忽然无衣艳玉身体一震。微笑的看着被自己不小心误入牙口的手指。 咬着手指的兰赋辞点头,表示赞同,却也暗中传达着某种讯息。 不去管已经鲜血淋漓的食指,将脑袋靠在兰赋辞的肩膀上:“不知那死去的容瑾之也是辞儿的万人之一吗?” 咬着不松口的兰赋辞听见容瑾之三个字,没有了任何动作,依旧堆笑的点着头。表示容瑾之就是万人之一的攻。那咬着食指,鲜血流了满下巴还一脸笑容的画面,要是被人看见,活脱脱的吓死过去。 “梅兰君那绝世闻名的好心和仗义竟是没有遗传到你身上去,大约是被你娘亲上官白歌和你爹的那股风流劲挤掉了。不过,还好给你留下了报仇的心思,不然...辞儿啊,你这一生就是个悲剧,你知道吗?” “给你钱,一夜总受不是问题。” “给你你想要的讯息,夜夜春/宵同样不是问题。” “给你们一举两得的交易,变着花样玩,更是附和也满足了你们各自。” “只要达到你的目的,乞丐都是可以上你的。” 慢慢的松开了禁锢兰赋辞的双臂,只是在他的左臂处轻轻流连后,将左手反背于后。而他的右手这还在兰赋辞的嘴里。 “还是无衣宫主懂我。”兰赋辞松开了摇着手指的嘴,快速转身离开了无衣艳玉,面对面的和他对话。“谁让我是万人受呢,有钱,有目的,有消息,满足我,一夜长举,花样道具时间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7 ,任君抉择。”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的羽扇,兰赋辞摇的是优哉游哉,气定神闲。好像被摁到伤口、握到胳膊发麻的人与他无关。 果然总受,混迹江湖,锻炼的不错。 摸了摸食指的伤口,无衣艳玉内心称赞。 “满足的夜晚里,可有花样百出的...折磨?”兰赋辞的羽扇没有停顿,依旧扇着。“那这样的满足折磨,还是花样百出的,一夜是需要多少银两呢?知晓了你的真实名字甚至是全家故事,还想要与你夜夜春/宵的,这样的。...万人受梅总受,可否大声告诉无衣,又要多少银两呢?” 无衣艳玉今夜似乎像个好学的孩子,一个劲的询问着那春/宵菊花开的夜晚。 摸了摸羽扇的羽毛,像是没有看见那羽毛上的血迹,半遮挡着脸,轻声道:“本来这都是客人提出的,客人给多少,我就收下多少,就算不满意,也不能让客人不开心,不然那不让我满意的钱大约又要回到客人的腰包了。” 无衣艳玉眯着眼,双手背后,仔细听着。 “咳,恩,一夜折磨,五张银票就够了;一夜花样百出的折磨,恩,十张银票。” 兰赋辞起初要两手比着十,后来又想了想,手里还有扇子,就将手翻了两次,这样手心手背,就是十了。 无衣艳玉打断了他,“可是,这是八张啊,你的小指可是不翼而飞了哦。” 兰赋辞愣了下,看着戴着指套的断掉的小指,想起来是在那晚和庄天雨的时候,断了。那刚刚他岂不是自砸招牌,断了生意来源。不行,赶紧争取回来。 眼睛一转,轻咳一声,“这就是十张了。”兰赋辞指着那共有二十五扇骨的羽扇之十笑嘻嘻的开解道。 无衣艳玉点头,继续听着。 扇了扇,继续,“夜夜春/宵的折磨,二十五张外加真的真珠宝十串。毕竟,夜夜春/宵,需要的是个万压不折的坚实总受,这点银两花的不算冤。” 没有异议,无衣艳玉开口,“还有一种呢?” 要说到最后一种了,兰赋辞笑,颇为害羞暧昧,“夜夜春/宵的花样百出折磨,五十张银票一箱银两,不过不会再有外加的物品,相反,我还会赠送一个物品,直到天亮。” “什么物品?” 无衣艳玉询问道。 兰赋辞愣了下,神色颤颤,“不好意思,无衣宫主,这,是要给客人的惊喜,说出来了,我可就赚不着钱了。抱歉。” 无衣艳玉点了点头,闭了嘴。 接着道,“而知道我的姓名还知道我全家的故事的,还要夜夜春/宵的花样百出的折磨,这似乎会...”兰赋辞停顿了一下,在无衣艳玉的注视下,开口说出了惊天数字,“一文不值,想碰我的资格都没有。” 无衣艳玉低眉,轻笑。随后....... 两人都不在说话了,面对面的相对着,晚风流窜在两个人之间。 “不知,今夜无衣宫主前来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若是只是询问这生意的消息,我已经告诉了,所以希望一会宫主走的时候,能将口水费留下,好让我得个甜头。” 这一刻,兰赋辞当真将那股风流劲儿全部释放了出来。 和他爹娘的风流不同的,是那股早已沉溺在风流风情风尘风骨里的不要脸,不要脸到,口水费都要了。 无衣艳玉看着大肆释放不要脸的风流,向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兰赋辞的面前。而兰赋辞悠哉的摇着羽扇,木头似的动也不动,直到无衣艳玉站到他的面前。 无衣艳玉直视着兰赋辞的双眼,低声温存道,“不要脸的风流,成全了你无可救药的尊严,成就了你无可挽回的倔强。” 兰赋辞满是疑惑,苍白干燥的脸上迷茫的像是个孩子。 抬手摸着那芊玉白指,然后是翠绿苍深的羽扇、扇骨,最后将羽扇从半遮着的脸上挪开,贴近了兰赋辞那已经干涸凝固的鲜血双唇前,“此生你再无亲人了是吗?”气息湿润了嘴唇,干涸的血迹有些松动。 不明就里的兰赋辞点头,眼睛无比坚定。随后又听见无衣艳玉用那种几乎属于唇齿相交的魅惑声音道,“如此,我便可放心了。”依旧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的兰赋辞,还没有想通,就被一股大力紧紧禁锢住,然后唇上传来了湿润。 是强劲霸道的强吻。 四瓣红唇紧紧的贴在一起,攫住了他的舌头,霸道而强势,不带一丝温柔,狠狠的在兰赋辞的嘴里冲撞。攫住他的舌头时,更是丝毫不放力道的暴虐的纠缠着。而另一只手也紧紧的锢着兰赋辞,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倒退。兰赋辞倒是没有什么倒退,在无衣艳玉强吻他时,他就很放松的优哉游哉的仰着头,投怀入抱似的贴紧也贴进了他的怀里,甚至无衣艳玉在他嘴里乱撞,他都是一脸的享受。当然,必要时也会照顾到对方的情绪,对方要身体,就贴紧了;对方要舌头,就送到对方嘴里;十分的体贴。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分开时,还从两人的嘴边延长了几丝带着血迹的淫/荡的银丝。 吻完,兰赋辞赶紧用羽扇挡住自己,口齿不清楚的问道,“甚摸芳心了?窝第却没油亲人了。(什么放心了?我的确没有亲人了。)” 无衣艳玉像是在爱人身上似的,很舒适的靠在兰赋辞肩上,在他耳边轻语,“恩,辞儿是的确没有亲人了,所以我才说放心了啊。” 兰赋辞摇头,还是不明白。 无奈叹气,“我抓了一个人,一个紫白相间的娃娃脸的看不出沧桑皱纹的人。你猜他叫什么?” 兰赋辞瞪大双眼,“甚摸,不会教沧桑纹吧?(什么?不会叫沧桑纹吧?)” 摇头,“他叫...妖静华。很有趣的名字吧。妖、静、华,前两个字连起来就是——妖精啊。所以我才说,他是一个看不出岁月沧桑的人,或许应该、不会、真的是妖精吧?!”声音中竟有被吓着的感觉。 兰赋辞赶紧摸了摸无衣艳玉的后背,口齿不清的念叨着,“不爬,不爬,妖精小鬼爬的你,来一个杀一双,来两个吓全家。不爬不爬哦。(不怕,不怕,妖精小鬼怕的你,来一个杀一双,来两个吓全家。)” 无衣艳玉也拍了拍兰赋辞的后背,兰赋辞自趣的放下了手,“那个妖精...额,妖静华打算怎么处理?”口齿清楚了,就是省力省时。 “嗯,既然是抓来的,又和辞儿没有关系,那么......”站起身,看着兰赋辞,微笑道,“那小娃娃脸长得也算是俊美,打算玩几天,试试刚刚辞儿所说的花样百出,还有那个什么折磨也是可以用上的。”兰赋辞挑眉。“怎么?看不出我也会些花样吧。侧立、背入、隔山打炮、观音坐莲还有老汉推车、蜗牛、一马当先、金戈铁马等等,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8 不要瞧不起我哦。这些招式,我想我都会用上。毕竟,要满足。” 兰赋辞了然。 无衣艳玉又道,“可是,辞儿,我不希望你骗我。”兰赋辞疑惑。“是妖静华叫我来找你的,他说他认识你甚至是你们全家,叫你来救他。所以我才来的。可是你却说你不认识他,这.....是真话?” 兰赋辞摇扇子的手停下了,摸了摸羽扇,“我的确不认识这个什么妖静华的,兴许他是我爹以前认识的人吧。不过......”兰赋辞走到无衣艳玉身边,微笑道,“宫主说的那些只是普通招式而已,花样和道具还有折磨都没有上演呢。这样吧,我就暂时跟在宫主身边,以便更好的“交流”,这样于你我都是满足而享受的,何乐而不为呢。” 无衣艳玉淡笑,“那妖静华怎么办?不然我们来3p怎么样?” “3p享受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还会夺走宫主的注意力,更主要的是,我的钱会少很多的。不行!就宫主你我两个人,前面我所说的都可以让宫主看到,体验到,享受到,所以,宫主就看在我赚钱不容易的份上,同意了两个人吧。好说话,对不!世人都说无衣艳玉是最好最仁慈的大侠了,一定会受不了受苦者为钱发愁的。佛曰,三人房事,不如两人淫荡,两人花样百出的招式折磨放荡,比过十人车轮战。好不,就点头吧,让我都赚点钱。” 兰赋辞拉着无衣艳玉的衣袖,说着惊为天人的话,心里果然坚定到了一定地步。十人车轮战都说得出来,真真是为了钱,如竹子般百折不挠、万压不断的万人受。 无衣艳玉还真认真的想了想,看着期待的兰赋辞,温柔道:“行!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一步,当然若是我叫你离开,你也不许停留,做好自己的事情,守好自己的受操,管好自己的小嘴,明白吗?” 兰赋辞连连点头,拉了拉无衣艳玉的衣袖,问道,“管好自己的小嘴,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说道这,自己倒是先脸红了。 无衣艳玉凑近他的耳边,道“当然是...上下都管好了。” 兰赋辞点头。 “那那个妖静华.......不准你享用他,不然享用他之前,把钱给我。” 无衣艳玉没有看兰赋辞了,目光深沉的看着河上的花灯。 “辞儿,刚刚你说你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是怎样的五体投地,表演给我看看。” 转过头,无衣艳玉好奇的像个孩子。 兰赋辞一愣,似乎正在搜索自己说过这句话吗,然后在脑后的某一处,醍醐灌顶。 兰赋辞松开衣袖,笑容满面的错开羽扇,转了个圈,然后合上羽扇向着无衣艳玉深深一辑后。随后将羽扇放到一旁,跪倒在地,四肢着地加上脑袋,尽量将自己缩成个球,然后跪拜无衣艳玉。当真是个五体投地的姿态。 无衣艳玉摇头责备道,“屁股抬高点。是五体投地,又不是六体投地。”弯腰将羽扇捡起,错开,然后.....将羽扇的底座很轻松的插/入了兰赋辞抬高的屁股的屁股缝里。“恩,就这个姿势,待到明天早上。不许偷懒,不然钱,一分都不给你。”转身之际,还狠狠拍了拍兰赋辞的屁股和腰,看他这么大动静,那羽扇都没有掉下来,这才点头。 “辞儿,我相信这点玩意难不倒你的。撑住,不远的前方,大把的银两在等着你哦。哦,还有那个妖静华。” “明天早上,不用等我,在众人吃完早饭后,我会来找你的。” “我亲爱的,辞儿。” “其实我还想说句,幸好你不是万年总受菊花开,不然......估计你的生意会一夜暴富的。到时候,我戮天宫可是没有钱给你的。” 话音已远,人影不再。 漆黑的暗夜里,五体投地似的兰赋辞跪拜在地,高高抬起的屁股缝里赫然耸立着华丽丽的翠绿羽扇,就好像一只在夜晚里独自绽放的孔雀。耀眼,迷人。 月迷离,人消散,只留河水花朵、清风柳树、华灯初上,和那孔雀开屏般的万人总受。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噼哩啪啦.......” “都给我去找!找不着凶手,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痛快给我滚出去!!!” “我的儿啊......儿子啊!!!” 通火明亮的房子里,满屋子的碎瓷片、破玻璃,而将他们摔在地上的正是五十多岁却已经是满头白发,身着道袍的中年人正是天峨派的掌门人,金天老。而此时的他,没有了平日装出的好心情和慈祥的模样。满目狰狞,浑身散发着杀戮戾气,眼中却透露着悲伤的感情。 今天在武林大会上看见了新选出的武林盟主容瑾之以及重出江湖的无衣艳玉,本想着借助《芍药少情》,将他一网打尽,而且好在新盟主的面前多露点面,有个好印象,方便以后行事。可无衣艳玉那个该死的东西,居然当着众英豪的面,还是在刚选出盟主的当下,瞬间杀了容瑾之,让正道再度群龙无首。 真是个心机深沉又懂得时机的戮天宫宫主。 “儿,为父一定替你报仇!我要无衣艳玉死无葬身之地。” 清思策本是他为儿子所建的玩乐之地,多多少少都会卖他个面子,留着这么个地方。如今,倒是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其中他的儿子更是被剑刺成了个大窟窿。为了儿子的性命,无论都不会放过无衣艳玉。 金天老看着手里仅有的三张的十二章纹,眼睛闪过邪恶的念头。 既然你是无衣艳玉,又是刚重出江湖的,那么你应该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会不能也不应该出现两个“无衣艳玉”的。 “我的“宫主”,你可准备好了,去大干一场?!” 阴暗的角落处,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一袭紫衣华服,白皙如玉,竟是无衣艳玉。只不过现在却是出现在了天峨派里。而且还和...金天老似乎...四目相对?! “宫主,你知道怎么做的,对吗?” 无衣艳玉轻笑一声,转身进了屋。 金天老看了眼十二章纹,默记后,随后进屋了。 不一会,便传来了喘息声,余音绕梁。 而此局,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颜如玉 心明了 国色遥 长安的客栈就是比小地方的好。食品还多。 紫衣流云淡紫纱的无衣艳玉,坐在客栈的角落,温和地给兰赋辞夹着菜。 “辞儿,昨夜辛苦了,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多吃点。” 兰赋辞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再也不装作风流了,而是全部放开的风流。笑嘻嘻的点头动手。 “艳玉,多谢了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49 。这么多的饭菜,你也来吃吧。我一个人吃不了的。”丝毫不提昨夜的事情,即使今早已经被人围观围了许久。兰赋辞依旧没事人,淡定的飘过,云彩都不带走一片,更是将谢峋和无视他人学了个顶峰极致。 无衣艳玉摇头,“我现在在减肥,吃不了只能看,辞儿就不要引诱我了。”不再去看那诱人鼻息的饭菜,坐在一旁安静的喝着酒。 兰赋辞呵呵笑,“减肥?艳玉你要是肥的话,那天底下就没有瘦的人了。不要这么欺负人好不好?!” 侧头低眉,扣住兰赋辞吃饭的下巴,直接...“唔。”吻了上去。 所幸客栈里的人不是很多,不过仍然有许多人惊讶了。可两人都不管。一个轻吻,一个呗饭菜和唇堵在了中间,进退不得。 “吃你的饭,闭你的嘴。” 许久后,无衣艳玉终于放过了受苦的兰赋辞,转头不再理他。 兰赋辞挠了挠头,安静的吃饭了。 不一会后,兰赋辞终于吃饱了。 无衣艳玉转过头,摸了摸兰赋辞的脑袋,“吃饱了?这么饿吗?” 擦干净嘴,帅气的错开羽扇,“吃饱就行,反正后面不是有很多活动、路要走嘛,吃饱总没有坏处的。” 率先起身,出了客栈。 无衣艳玉摇头,给了银子,随后跟上。 “恩?那是?” 不远处的一座府宅前,站着两个男子。一男子普通剑客的装束模样,但剑客胜在面目姣好,犹如书中颜如玉,虽没有无衣艳玉的雍容华贵,但也是清绝淡雅。而另一个男子看样子比剑客小一岁,白衣微蓬松的织锦长衫,面容清秀,于眉间纹有红痕一枚。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走进那座府宅,关上了门。 兰赋辞抬头看了眼,两个大字——林府。 “那两个人是观看武林大会时出现的人物。”无衣艳玉在旁边说道,丝毫不顾兰赋辞在听到武林大会四个字会有何表情。 盯着那林府,继续道,“白衣蓬松的清秀男子是芙蓉斋殊玄的男宠——欢释,而那个剑客则是最近第二名名人——林凭。这两个人搞在一起,不知殊玄又会如何处理。不过,我只要管好我自己的男宠就好了。”拢了拢兰赋辞,轻声笑道,“走,去看戏,今晚是鬼节,看完戏,在随便逛逛,之后便是我们两人的世界了。” 兰赋辞没有说话,但狠狠的点了点头,跟随在无衣艳玉身边。 “宫主在干什么?” 薇九实在忍不住,故意和无衣艳玉两个人落后很远,和玉相说道。 昨夜宫主不知怎么了,将兰赋辞好一顿折磨,连时常不曾开口的风流事都说得津津有味。而且今早更是直接就来到了兰赋辞的身边,又是吃喝好用的,又是陪伴看戏关心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玉相皱着秀眉,“宫主...莫不是练了《芍药少情》,走火入魔了?”就怕是。 “那怎么办?!” 薇九大叫。 玉相赶紧捂住薇九的嘴,“只是猜测,不然为何宫主的情绪如此反复无常。”看着已经没有了人影的远方,玉相叹气,“往往正常的地方,越是不正常的。相反,不正常的往往是正常的。希望,不是我想得那种状态。希望,宫主是好的,在计划着的。” 虽然语带忧愁。 薇九不懂玉相在什么相反不正常希望的,她只知道,宫主有些不对劲,要时时刻刻的看着。 想到这,薇九对玉相道,“宫主要时刻看着,我想追上去。二姐快跟上。” 玉相点头,刚抬步的瞬间侧头余光看了眼身后的角落,轻轻点头后,快速跟上。 角落里的鸳鸯见玉相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多照看着点宫主外,注意兰赋辞。放心的尾随其后,并随时观察后面的一切风吹草动。 梨园的戏子功课做的最熟,尤其是在人多时,尤为上心。 无衣艳玉亲自为兰赋辞拉开椅子,请他坐上位,随后自己坐到了一旁。 台上的戏子唱的是一阕爱恨缠绵的戏文。 “秋月零落花无语,回眸间长安不负.”涂抹着华美的花旦手扶着手绢,泪眼婆娑的看着身后远去的戎装男戏子。 “风华提墨不相思,疆域蒙蒙恨郎君。”花旦撕扯着远去将军送她的定情信物,悲伤凄凉。 多年后,花旦不再年轻,眼角有了些许皱纹,半坐在杏花树下。 “远北寒乡红尘远,秋雨独饮泪水三千。郎阿郎,为何你还不凯旋而归?” 兰赋辞看的入迷,无衣艳玉却是低头沉思。 五年后,当年的花旦已经老去,除却时不时的还坐在树下,就是一直唱着那阙文。 “郎阿郎,为何不归?郎阿郎,可知我已等你几世。郎阿郎,若有来世,可愿与我平凡归家,一世长安?郎阿郎,郎阿郎,三生石前奈何桥边,郎君可曾等我?郎阿郎......” 声音渐熄,那本开的繁茂的杏花树在女子逝世时,瞬间枯萎。 一场悲伤爱恨缠绵的将军与名伶的故事,终于凄惨的落下了帷幕。 “可怜,可怜。这样的爱情故事,很常见,但却更动人心弦。” 兰赋辞收拾好心情,多给了梨园几钱银子,转头看向无衣艳玉。却不想无衣艳玉正看着他,一动不动的。 兰赋辞莫名其妙,“看什么?” 无衣艳玉抚摸着兰赋辞的眉间,疑惑道,“辞儿,为何不杀我?为容瑾之报仇?” 兰赋辞挑眉,大吃一惊,“不敢!我武功不如你,与其杀你不如你杀我。至于容瑾之,那是他技不如人,凭什么要我为他报仇。” “辞儿,你这样会伤人心的,哪怕是已经死了的...。”无衣艳玉摇头,但墨黑的眼底却是忽闪忽现的。 兰赋辞打了个哈欠,“人生在世,本就不能事事如意。与其让自己伤心,不如让他人先伤心。” 伤人心,还是能忍的。 “嗯?艳玉,我去试试那个,你想看不?” 被长绫和吊环吸引的兰赋辞,询问无衣艳玉。 无衣艳玉点头,“自己注意安全。” 兰赋辞立马亲了无衣艳玉一口,飞奔而去。 被亲的无衣艳玉没有动作,一直温和笑意。“如何了?”开口却是不知问谁。 忽然现身的竟是许久不见的赞。一身黑衣长褂的双目失盲的赞熟悉的跪到无衣艳玉身边,报告这段日子的消息。 “金天老这段日子安静了许多,大约是失去儿子的打击太大,一直没有出天峨派。” “武林盟最近都在寻找容瑾之以及商量攻打戮天宫、芙蓉斋和落宇峰等邪派的计策。” “解药还差一味,天珠草。” 无衣艳玉点头,将药丸递给赞。 “赞,你的眼睛好好养着,不出多久,便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0 可复明。不可着急。” 时间,不多了...... 赞微勾唇角,“知道。”等了一会,见无衣艳玉不说话,自己便开口问道,“宫主,可还有事情吩咐?” 无衣艳玉看着即将要上台表演的兰赋辞,说道,“谢峋和已经找到了你的孩子,名叫鹿印,你不去看看?谢峋和为了你也是目中无人到了一定境界了。” 赞愣了下,沉默一会,道,“不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是如今的节骨眼上。” “这次不去见,也许以后没有机会再相见了。你忍心?”赞沉默不语。“别忘了你弟弟还在那边虎视眈眈呢。” 赞苦笑,“他...这又是何苦。罢了罢了,属下...先行告退。” “说话。” 察觉到了赞的停顿,无衣艳玉问道。 赞无奈叹气,“是金天老,他...在他的天峨派里,我似乎看见了...宫主的身影。故此,属下想问,昨夜宫主可曾一直在宫内,不曾离开过一步?” 空气有些沉闷,“在。昨夜一直在宫内试药,不曾离开。”赞放心的继续道,“金天老手里仅有三张的十二章纹是假的,那么他想用假的无衣艳玉干什么呢?” “能干什么,觊觎我的美貌呗,天天晚上嗯嗯嗯.....”无衣艳玉好像真的变了,以往这种话他不会如此直接直白的说出来。 赞也被吓了一跳。无衣艳玉在宫内一直温和爱护手下,如今练成了《芍药少情》,除了性/欲多了起来,连性格也是大变。这也不知是好是坏。 “宫主......要不要属下动手?”这样的人把无衣艳玉压在身下,随意摆弄,那画面不忍直视,太恶心了,更是侮辱。 无衣艳玉摆手,“不用去管他。”将茶水给赞,“最近你休息,后面的事情交给玉相她们就好。毕竟后面的事情没有你,完成不了。”赞接过茶喝着,“顺便让菩提和十方安心炼药,天珠草我会去想办法弄到。” 赞放在茶杯,告诉无衣艳玉不用了。十方他们已经知道天珠草的位置,已经出发了。 无衣艳玉了然的点了点头。 他倒是不担心他们的安全。毕竟一个天下第一蛊毒,一个天下第一轻功,多多少少的武功加蛊虫,瞬间灭了全队好吗。 “但愿此行顺利。”转头看向赞,“赞,麻烦你了,休息去吧。” 赞点头,瞬间消失。 梨园里平静如常,一个人都没有发现这里刚刚出现又消失的不存在的人。 茶上的烟缓缓冒着,一如无衣艳玉此时的心情,已经冒出火了,却只能一步步的忍。 辞儿..... 夜晚的戮天宫,少了欢声笑语,多了严肃。 “国色遥的解药还差什么?”试药后的无衣艳玉脸色苍白,虚弱的不成样子。”成功了吗?” 原菩提摇头,“还差明海心以及一味药引。药引暂时没有头绪,但只要这两样齐全,国色遥就不成问题。”将药材倒扔掉,原菩提继续炼药。 恋十方将做好的补身汤端来,给无衣艳玉喝。 “你这个样子,到底是做什么?你不爱兰赋辞,为什么还要费死费活的为他试药!兰赋辞爱的不是你,是容瑾之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他身负灭门之仇,就算与你无关,但你也...被牵连进去。你这又是何苦。” 过度苍白疲累的无衣艳玉浸泡在药浴里,浑身散发着药材与自身牡丹花香,真是混乱。 “试药也是...为了我自己,毕竟我也是养蛊虫的,试试药对我自己也很有好处的。辞儿爱谁,与我无关,我只要他平安无事。就算...他要死,也只能....” 无衣艳玉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众人都明白后面的意思。 这到底是谁逼谁,谁恨谁,谁狠谁,还是谁和谁生死不容,谁和谁情深挚爱。 估计,只有局中人知晓了。 “我帮辞儿报灭门之仇。其他的,不再我的考虑范围。”玉相等人皱眉。 无衣艳玉笑道,“除却辞儿的仇,戮天宫是我唯一的家,致死都保护到底。”薇九眼圈都红了。狠狠的等着无衣艳玉不让他说下去。 装作没有看见,继续道,“父亲将戮天宫交予我,此生我只为戮天宫而活。若他朝不幸丧命,我亦会在之前挑选继承人,将戮天宫一直传承下去。到时候就算不在是邪派,也好歹在江湖上有一席之位。到那时,还要几位的多多配合,帮助。” 薇九听不下去了,“你若敢死,我就第一个背叛戮天宫。”转身离开。 见状,玉相在临走时,为无衣艳玉点上了熏香,“宫主,莫说如此丧气话。九儿的脾气就那个样子,说说而已,其实她比任何人都爱戮天宫。”向无衣艳玉和恋十方两人施礼,转身去追薇九。 恋十方摇头外加瞪视无衣艳玉,“俗话说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手下。你们是一样的,笑什么笑。” 无衣艳玉不笑了,低着头,眼底忽明忽暗。 国色遥,是排名第一的毒药。 无色无味,液体毒药。投放入汤水中,初中毒者会觉得有些肚子难受,但日积月累下来,非但没有感觉疼痛,还觉得离不开这国色遥了。如罂粟花一样,会上瘾的。一天不喝点,就会毒发身亡。 无衣艳玉第一次见到兰赋辞时,就察觉到了他中了国色遥。故此将半朵牡丹刺绣入他的后背,以此来压制他体内的毒素。不绣完整的牡丹,是因为兰赋辞当时的内力抵抗不了;用《芍药少情》的牡丹来压制毒素,这在他书房的书里有写,再加上牡丹的味道浓,而国色遥其中的一种毒药就是蛊虫——七蟹,这种蛊虫非常怕牡丹的香味,一闻到就会四处逃跑,而这种七蟹是占国色遥百分十七十的,所以,用牡丹压制毒素是最好的方法。 如今只差明海心和药引了,到时候兰赋辞身上的国色遥就可以解开了。 而在他身上放毒药的,少不了自小被收养在红谷峰的红娘。 但不说红娘和兰赋辞有何关系,但...红娘一定是当年灭了梅府的凶手之一,或者... 夜越加黑暗了,宫内只有无衣艳玉一人了。 泡着药浴,无衣艳玉安静的沉睡在里面,不理朝夕。 心明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辞儿,我等你... 来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回忆酒 月清如意 海天依旧,明净如心。 无衣艳玉在来地牢时,妖静华的脸色可比他试药时的苍白。 雄黄味不减反增,可见妖静华很坚定,也看出无衣艳玉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辣。 “你不要在来了,我不会答应的。”备受折磨的妖静华除了脸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1 色苍白外,已经平静了。不在意无衣艳玉对自己的酷刑,也不在意他对自己的威胁。 无衣艳玉看着妖静华,沉默许久,陷入回忆...... 繁花团簇,牡丹国色。花团中心,端坐着一人一孩童。 “父亲,你怎么都是独自一人?没有人愿意陪着你吗?”孩童天真的问。 那人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忽然有了一丝笑意,摸了摸孩童的头,“我不需要人陪,独自一人,我,已经习惯了。”孩童不懂,但点了点头。那人看出孩童没有懂,也不着急,道:“玉,若是有一天,你遇见了可以携手一生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要放手。” “那遇见了不爱自己的人,该如何做?硬抢夺过来?还是强上?” 那人似乎被孩童的问话逗笑了,清瘦的脸庞红润了些许。 “遇见不爱自己的人,那便放手。若想完成对方的诺言,当然也可帮对方完成。但,玉,永远要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那就是.......帮助对方完成诺言或遗愿后,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都不能再答应,一剑送他们归西。若对方提出的条件诺言是让你动手,那,倒是省了许多事。前提是,你只是个过客,看客。” “还有吗?” “...你,不爱对方,你不能动情。唯有这样,你动手时,手才不会抖。面无表情的送他们离开,诚心诚意的祝福他们,来世再结今生未了缘。这是身为看客的我们,唯一可以做的。” “玉,明白吗?” “明白了。不爱我的人,我会亲手送他们离开,让他们在来世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不会动情,我不会爱人。” “恩。玉,你会怪我吗?不让你爱人,剥夺了你对人情冷暖的爱。”那人眼中寂灭荒芜。 “不会。玉虽不会不懂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以及情爱,但对于玉来说,亲手了解,来世再结未了缘,这样的爱,即使是看着,玉也觉得十分满足。”孩童将牡丹摘下,送给那人。 那人接过,孩童接着道,“玉,只是个过客,成全他人的花繁叶茂、爱恨缠绵,但玉也可以帮助别人,这样玉也可以慢慢去学习。而且玉答应父亲,此生不会动情,不会爱人,活着的唯一就是为了父亲和戮天宫。” “父亲,玉想问...父亲,此生有没有爱过人?” 那人没有回答,将牡丹戴在了自己的头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孩童。最后...... 两人都绷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花海明媚,白露朝夕。两人就这样在花海里打滚、大笑,潇洒亲切的亦如不羁世俗的狂傲。 月正亮,风正好,天正凉。 戮天宫的花园临近海面一处的大瀑布,时时刻刻都会有水流声和更大的声音响彻耳边。而在花园里,除了石桌石椅,就是各式各样的牡丹。 无衣艳玉坐在石椅上,迎风喝着酒。 身后传来脚步身,随后是熟悉的声音——玉相。 “如何?”无衣艳玉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书看了起来。 玉相施礼道,“内力、体力虚脱,手腕淤血红肿上要好好养养,下半身泡在臭水里很久,暂时无法动弹,有感染的迹象。我会尽力让他快些好起来。不会耽误宫主的计划。” 翻过一页,“无妨,看住他就行。伤务必治好,有任何需求,讲。” 玉相领命,离去。 无衣艳玉看着妖静华,沉默许久,道,“辞儿,中毒了。若不想他死,劝你最好赶快同意。不然,你和他再无相见之期。” 妖静华愣住,随后那臭水里的庞然大物再度冲起,竟是十多米长的青色蛇尾。 “同意吗?” 无视蛇尾,无衣艳玉要肯定答案。 妖静华低头,蛇尾放下了。 无衣艳玉轻笑,将妖静华解下,好生招待着。 “一个人看什么书,眼睛是瞎的吗?” 本在休息的妖静华裹着被子就来到了石桌旁,拿起酒就喝了起来。 看着见底的酒瓶壶,无衣艳玉点赞,“海量。” 妖静华冷笑,“废话少说。我已经同意,在你计划没有成功时,不会离开戮天宫一步。赋辞的毒.....” 无衣艳玉摇头,“各安天命吧。” “你!”妖静华狠狠的拍桌子。可惜对方无视他。 “妖公子平安待在戮天宫,我也保证兰赋辞不会出事。当然,...不排除他自己想死。”翻书,“若兰赋辞想死,我也是爱莫能助。还望妖公子能理智处理。” 妖静华冷哼一声,不答话。 许久后,妖静华问道,“赋辞现在的情况如何?” 正在看书的无衣艳玉忽然笑了,有些暧昧的看着妖静华,“妖公子真要听?”妖静华看着无衣艳玉。 “哦,刚刚和辞儿玩了几个回合的,现在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绑着绷带在床上躺着。”了然点头。 “你伤了他?!”妖静华的双眼瞬间变成了利尖的。 毫无避讳的点头,“是。他只是我的男宠,而我修炼成《芍药少情》,无情无爱,有的只是性/欲,发泄而已。他作为男宠,这是他应该做的。而且辞儿也非常乐意。” “他是人!” 妖静华捏着双拳,几乎忍不住要去揍他。 “行尸走肉的尸体而已。” 无衣艳玉冷淡无情。 “砰!” 无衣艳玉摸着被打的右眼角,捡起书,对着气呼呼的妖静华道,“这一拳,一会我会加倍还予辞儿。妖公子,你说,这次让辞儿的肩胛骨刺穿皮肤,露出血肉外如何?还是让辞儿瞎一只右眼或者是断了腿?你说哪种比较好?” “无衣艳玉!”妖静华双手要结印。 “辞儿,虽是在我手里,但更是在妖公子手里,相信妖公子孰重孰轻分得很清楚,这,在下就不多赘述了。天很暗了,海边很潮湿的,妖公子还是去休息吧。戮天宫还要与妖公子度过不久的日子,请珍惜。” “那只小鸟好像还在屋檐上等着,不去传个书信之类的?” 将倒过的书翻正,安静的在月下喝酒看书。 妖静华转身,“不准伤害赋辞,不然,戮天宫全体...无衣艳玉,你看着办,如何?!” 看书的无衣艳玉无动于衷,除了风刮过花香,海水击打岩石声,寂静的其他人都睡着了般。 月色如水,如意相思。 躺在自家赋衡宅里的兰赋辞,脸色很不好。尤其是在用残缺的左手捂着右肩膀。 那晚听戏后,无衣艳玉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到屋子里就强要了他。那种感觉,就好像他的身体里存在两个人,白天温文尔雅,亲切和蔼;晚上却是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强要、折磨人为乐的丧心之鬼。不仅强要了很多回,连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2 在他没有反抗的时候,不知有哪里不对,竟是直接将他的右肩膀的骨头狠狠捏碎,然后...又用剑狠狠的重重的刺入粉碎的骨头皮肉中。然而,这还远远没有结束。那晚,肩膀不仅光荣受伤,腰部和臀部更是疯狂流泪。好在的是,第二天,无衣艳玉把钱留下了,而且,数目相当的多,够他三个月不用下地了。 “不知道小红点追上静华没有,希望不要回来了。” 兰赋辞摸着被咬破的嘴唇,半眯着双眼,沉思。忽然,苍白的脸有了笑容,眼睛也看向门口。 那里出现了一双鞋,白纹紫边的鞋子。 “出哪里了,怎么才回来?药买回来了?” 兰赋辞扶着肩膀想起身,被无衣艳玉压了回去。 点头,擦了擦兰赋辞头上的冷汗。兰赋辞赶紧接了过来,示意自己可以自己动手。 无衣艳玉没有拦着,将手中的药材倒在碗里,倒了水,再用内力把药熬起来。 “你的武功大进啊,可以用内力熬药了。” 兰赋辞惊讶的看着在无衣艳玉手掌中如同玩物的砂锅,问道。 无衣艳玉往砂锅里加药材,不以为意道,“算不了什么,药材而已。”转头看了眼那惨不忍睹的肩膀,“肩膀好些了吗?”他自从练成《芍药少情》后,性/欲的确增加了很多,而自己却也不再是自己了。 那晚...强要了兰赋辞很多回,还将他折磨了许多回,除却肩膀受伤最严重外,身上还有很多的鞭痕,已经流了很多血的臀部。那晚,他只记得在和兰赋辞听戏回来前,后面的事情,大约是性/欲在掌控吧。不然,他不会动手伤害兰赋辞。 自己的存在只是帮兰赋辞报灭门之仇,偶尔兰赋辞做他的男宠。其他的,与他无关。 他说了,兰赋辞自由了。可...... 谁又是真正自由的了的。 兰赋辞也不以为意,“没有关系了,多上几次药就好了,三天,保证不会耽误无衣艳玉你的性/趣。”受了伤,那张嘴却是比以往更加贱了。 没有听见三天的含义,无衣艳玉将砂锅放在桌上,将熬好的药汤盛出,一步步走向兰赋辞。 “喝了。” 僵硬的话语,表示无衣艳玉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兰赋辞却装作没有察觉,安静的喝着药汤。即使苦,也微笑着喝下去。 若是单看这画面,真是温馨。可若是仔细看,实则貌合神离。 “没有了。” 兰赋辞将药碗退离,躺了一会。又起身给无衣艳玉捏肩。 “戮天宫没有事情吧,来回跑,很累啊,不然我搬到宫里去住吧。也好方便...做事。” 即使是剩一条胳膊,拍马屁的气质不变。 揉捏得体的兰赋辞,熟练的给无衣艳玉按摩着双肩。虽然要换手,时间也费了不少,但...谁叫人家敬业。更何况他是无衣艳玉的男宠,这点活还是可以干的。 毕竟,有钱不赚,是傻子。无衣艳玉给的钱绝对一夜暴富的,捏个肩、按个腿、性/欲方式花样折磨,算的了什么。给钱,你满足我享受,分得一清二楚。 再来,欢迎。 给钱,任君采撷。 靠在床边,无衣艳玉面无表情。“做事,哪里都可以。”兰赋辞将左手挪到无衣艳玉的右肩膀,捏了起来。 “宫里,你也可以随便出入。但是...你要有令牌。”侧头看向身后的兰赋辞。 兰赋辞凑上前亲了无衣艳玉脸颊一口,“没有,你给我。” 无衣艳玉轻笑,但手上已经开始动作了。不一会,一块黑金铁房块出现在手里,上面清晰的用紫色渲染了三个大字——戮天宫。 “这是铁块?要不要这么奢华啊。”接过令牌在手里掂量掂量,吃惊道。但双眼却是紧盯着令牌,随后笑容满面的收了起来。 无衣艳玉看着窗外如玉圆盘的月亮,眼神寒气甚多。 “这是唯一的一块,独属于你兰赋辞的。当初不给你,是因为你我有约定条件,如今给你,更是在你我都有保障的时候,最后的王牌。只要我在一天,戮天宫永远是你报仇的王牌。” 兰赋辞轻锤着无衣艳玉的后背,垂眉敛目,“若你死了呢,戮天宫还会听吗?” “会。”一字定音,可见无衣艳玉的威信。 兰赋辞淡然闭嘴,专注的做自己的活。 月色如水,荡漾在赋衡宅里,花香弥漫,树影斑驳。 无衣艳玉拉过兰赋辞的手,将他抱在怀里。兰赋辞老实的靠在怀里,看着窗外明月皎洁无暇。 一只手拉开了兰赋辞腰间的腰带,慢慢的挪到衣服里,摸着兰赋辞的腰部胸膛。 “想要?!早说啊,我虽然手动不了,但身下还是可以的。而且...真正动的又不是我。” 当着无衣艳玉的面,有些费劲的脱下了衣服和裤子,然后对着那地方就坐了下去。很深很深,直接将无衣艳玉全部埋了下去。当然,过度密切的结局就是,刚刚定嘎巴的臀部细缝,再度流起了血。不过也好有了那些血,起到了一定的润滑的作用。在干涩紧致的嵌合部位,仅有少部分流了出来。而在某些人眼中,这可以起到润滑作用的血,还可以增加一定甚至相当高的情趣性/欲。 无衣艳玉紧紧的搂着兰赋辞,身下却是活动的相当卖力。兰赋辞抬着头,看床顶。那地方,有一把剑,白玉如梅,正义无双的剑。 许久后,无衣艳玉浑身颤抖,释放在了兰赋辞身体内。兰赋辞轻呼一口气,却在转眼间,被人扣住下巴拽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想什么。嗯,回答我。”眼神疯癫,压抑着风暴。 兰赋辞摇头,“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不够劲,我不满意。”指了指被勒红的身体。在此之前的红痕,更是青紫交错,还有没有好的伤口,更是在刚刚的性/欲中再度裂开。 无衣艳玉摸着红痕,在触碰到流下的鲜血时,挑着食指送入嘴里。“哪里不够劲,哪里不满意。说出来。” 兰赋辞从无衣艳玉身上退出,自己躺在了床上,大张着双腿。 “这样,我享受,你满意,也是一个花样。”邀请无衣艳玉进入,这场面不堪入目。却也妖娆迷人。 无衣艳玉俯下身,握住了兰赋辞仅有的好的手,放到头顶。 “辞儿,你说你这样在他人眼中,会是怎样的不堪入目?!”挺身一入,兰赋辞轻颤了一下。 媚眼如丝,眸若清泉,清醒的不得了。 “不怎样,无非被人操而已。他人的目光,我何尝在意过。” 点头了解,专心做事。 兰赋辞被顶的直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安静的调解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犯困的兰赋辞懒洋洋的睁开双眼,却看到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3 无衣艳玉躺在自己的身侧,再度进入,接着又闭上了双眼,不理朝夕。 “砰!” 兰赋辞猛地惊醒,却是看到了空无一人却大开的门,以及已经穿戴完毕的无衣艳玉。 “什么意思?” 兰赋辞盯着无衣艳玉,笑容满面。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被人全部看光。”转头,把被子给兰赋辞盖严。“你我,在人眼前,当了一回活春宫。” 兰赋辞看了看窗外,已经四更了。 “你干嘛去?” 四更不睡觉,起来这么早。一夜没睡吗。 无衣艳玉没有回答,从怀里拿出一块婴儿手大小的如意。 兰赋辞挑眉,“送情人的吗?” “妖静华叫我代送给你的。” 一句话堵得兰赋辞闭嘴了。 如意,象征着平安吉祥。妖静华的话在明显不过了。 接过小如意,攥在手里。 “我还有事,先走。你自己注意,伤口不要碰到水,不要大动作。最近一段时间,我不会再来了。” 说完,转身离开。连句话都不给兰赋辞留。 兰赋辞看着翠绿色的小如意,颜色和自己的衣服一样,清脆青翠,吉祥如意。 “咔!” 兵器相接时,在昏暗的屋子里划出火星点点。 兰赋辞左手握着兰幽剑,斜放在自己的胸前,目露寒光,盯着眼前的女子。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容颜,一身侠气,目光却是毫无生气。那女子仿佛没有察觉兰赋辞满身的杀气,木然呆滞。 “娘让你回红谷峰。” 兰赋辞冷笑一声,兰幽剑瞬间出手。 “是哦,安仙姑娘要是不来找我的话,我都忘了我体内的毒快要复发了。嗯,安仙姑娘知道这次“娘”会给我多少天的解药呢?“娘”有没有跟你说过呢?” 杀气毫不在意的泄露,不知是在杀名叫安仙的姑娘又或是在杀某个人,还是仅仅的只是在练习剑法。 安仙虽是毫无生气,目光呆滞,但从她可以平安快速的躲过兰赋辞的攻击,可见这姑娘也非等闲之辈。 安仙依旧呆滞,“三日内,回到红谷峰。”随后抬手一撒,迎面而来的粉末兰赋辞躲过了,但还是有细微的吸入,直接晕倒在地。 最后的画面,只停留在窗外明月,那明月竟已是...红色。 杀伐不断,鲜血漫天的红。 随后,迎接自己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温暖的怀抱。以及那句话...... “终于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杀机来临 一语成谶 谢峋和到达倾雪林的时候,无衣艳玉已经等在那里了。 茫茫白梅花团中,一袭紫衣的无衣艳玉温和的站在树下,负手背后,高傲倾绝。 “你练成了《芍药少情》?” 清冷的言语,蕴含着浓烈的杀气。 倾雪林身处高地,满山都是自然生长的白梅花,入眼看见的是如雪般起伏的山,满山花香。而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倾雪林可以看见全天下,包括遥远的海面,孤身耸立的戮天宫。 “为什么要杀我,给个理由可以吗?” 没有正面回答谢峋和的问话,无衣艳玉却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虽然那答案他了然于心。 谢峋和面无表情将那把墨剑拔出,剑指着无衣艳玉。“你不是知道吗!何必多此一问。” 无衣艳玉转身,“既然如此,厮杀不可避免了。请。” 谢峋和目光寒冷,杀气围绕,毫不留情的杀向无衣艳玉。 一路飞驰,将白梅花都震飞在天上,洋洋洒洒飘落。 无衣艳玉左手运气,掌握了飞起的白梅花,将它们吸入自己的手掌心后,对上了谢峋和迎面而来的墨君剑。 “砰!” 白梅花在碰上剑尖的瞬间,化为了漫天飞花。 谢峋和的剑更近了一步,无衣艳玉却是没有看见般,依旧抬手对持,在远方看,就好像无衣艳玉单手对战谢峋和的剑尖。其实不然,在谢峋和的角度可以看到,无衣艳玉手心里还有一片白梅花的花瓣。他依然是在用白梅花对战谢峋和。 剑尖向无衣艳玉的方向滑去,与此同时,谢峋和轻身一跃,跃到无衣艳玉后方,起手便攻。 快闪躲过利尖,反身和谢峋和对掌,左手再度运气,将白梅花吸到手上,攻向谢峋和。那白梅花这次却不似刚刚的那团,在攻出去的那一刹那,白梅花竟是有灵性般的成一条赤练蛇般,散发着杀气凛凛。 “叮。” 剑与白梅花碰上,竟碰出了金属相接的声音。 谢峋和举手攻向白梅花,内心沉稳:无衣艳玉定是将《芍药少情》全部练成了,不然这种以植物为宿体,化身兵器的武功,没有一定内力,根本不可能。 “谢峋和,这一次,看老天是收你还是收我。” 无衣艳玉再度运气,却是双手白梅花,向着谢峋和的方向攻去。一团紧紧攻向正在和一只白梅花赤练蛇对战的谢峋和,一团则是将自己作为风暴中心,将对战的谢峋和快速包裹,随后疯狂旋转。而旋转的瞬间,倾雪林里所有的白梅花,几乎全部漫天飞花,入眼的仿佛不再是杀伐的死亡战场,而是人间仙境,画中桃源,梅中飘渺。 谢峋和看着看了一段就恢复一段、难缠的白梅花赤练蛇,闭目,随后—— “喝!” 强大的内力将迷人心神的白梅花全部震飞,散落天地。而白梅花外围,无衣艳玉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那么想死?我成全你。” 不再废话,不再浪费时间。无衣艳玉甩出一条血红色的荆棘长鞭,随空一挥,纵身而起,长鞭伴随着白梅花,凌厉攻向谢峋和。 火中艳丽,白玉傲梅。淮心淇奥,凤月眉边。 “咔擦。” 长剑和长鞭相碰纠缠,无衣艳玉拉着长鞭,用力一拽,谢峋和手上用劲,直接冲了过去。仰身看着剑从自己身上划过,手腕顿时用力,长鞭自谢峋和身后疾驰而来。目标,谢峋和背后的心脏位置。 “叮。” 谢峋和的反手一剑,挡住了呼啸而来的长鞭,却没有挡住身后的无衣艳玉。 原来在谢峋和反身挡着长鞭时,他不知道那时的长鞭已经没有人把着长鞭的另一边了,长鞭是靠着无衣艳玉的内力在挥出的一瞬间,迎着气劲和风向快速攻向谢峋和的后背。而长鞭的主人无衣艳玉则在谢峋和转身时,尾随他转身,在谢峋和挡着长鞭时,随手在他心脏的位置,轻轻放入一根毒针,大功告成。 “你输了,留命。” 看着心脏已经中了毒针的谢峋和,无衣艳玉面无表情的玩弄着手里的暗器。 那是一根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4 细到如头发丝般的银针,平淡无奇,但上面每一根都是涂抹了无衣艳玉独一无二的剧毒。刺入重要穴位,不出三天,即可毙命。可谓“神出鬼没,杀人无证据”的巅峰顶级。 好吧,主要的还是无衣艳玉那独一无二的剧毒。 谢峋和捂着胸口,每呼出的一口气,都带有血腥味。 “留命,不如你也留命。” 不顾体内的剧毒,谢峋和运动内力,用尽一身修为和仅有的生命,对战无衣艳玉。 这才是,真正的,胜负,在此一举。 无衣艳玉冷笑,“顽强,也是你这剑者独有的闷骚。倒是和我家的辞儿有些相像。可惜你是顽强的闷骚,而他则是玩弄的风骚。”挥舞着血红色长鞭,呼啸而去。 “你们都是这样的令人着迷,疯狂。无论闷骚还是风骚,都是没有人要的——”长鞭毫不留情缠绕墨君剑,刺入心脏。 “骚货。” 无衣艳玉抬脚踹在谢峋和腰上,长鞭随机盘旋而出,飞回主人手里。 而,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剑者,谢峋和,就这样安静的伫立在梅花林海中,低垂的双眼由仇恨到思念,由爱恋到迷茫,由平静到虚无,最后一片茫然死寂。 收回长鞭,负手而立的无衣艳玉看着带有血迹的白梅花随风飘逸,亦如谢峋和虚无缥缈的生命,无力而...执着。 “敬你,爱恨分明。” 风带起了白梅花。 “敬你,风华正茂。” 白梅围绕着气息全无的谢峋和,亲昵却无助。 “敬你,初心可留。” 满山白梅随风而舞,似迎接似庆祝似赞美。 即使,它们所赞美的,是个已经死去的人。 但,他仍然值得。 谢峋和,风华正茂,爱恨分明,高傲有情,鲜衣怒马,绝然一世,初心剑者,正义无双。 当之无愧的当世高人——墨君剑之主人,谢峋和。 此等高人,配得起满山倾雪林,白梅繁花,尽情相送其一生辉煌却短暂的一生。 倾雪林中,白梅繁花已经停歇。剑者,安然的伫立在百花花海里。 一如当初的守候。 一如当年...来晚的守候。 一如岁月里...无望的守候。 就在万物都仿佛停止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碎了倾雪林死寂的岁月。 集市永远都是生命中的小事,小贩的吆喝声,个人的打骂声,家家户户的欢声笑语,夜夜笙歌的青楼人心,合家团圆的浮生美梦,貌离神合的各有二心,消息来源的千奇百怪。 刚刚出倾雪林,解决一段孽缘的无衣艳玉就在长安的一个小角落,遇见了千奇百怪。 一个小摊着,旁边挂着“算天算命,千奇百怪。”的长辐条。桌子后面,端坐着再长见不过的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闭着双眼,“算天算命,千奇百怪。入世逝世,生死不容。恨心恨情,万法如是。公子,算什么?” 无衣艳玉听着白话文简版的词语,点了个,“算命。” “手给我。”算命先生看着无衣艳玉的手。许久后,开口道。 “为人忠孝至诚, 度量宽厚,言必行,行必果。但,为人狠毒乖戾,不讲信用,不通情理。” 无衣艳玉听着,没有异议。 “ 好胜,欲望高,不满足感强烈,计算聪明,才智有余,文武两通。” 算命先生放开了手,“ 为人端正貌堂堂,皆因前世性温良。今生宜多行善事,自然福禄寿绵长。可惜,你今世...却是...无缘寿终正寝了。你已经是...死人了。这样的你,又何尝不是行尸走肉。” “为何你还活着?” 无衣艳玉将银子放在了算命先生桌前,转身离开。 “慢着。” 无衣艳玉停住了脚步,听着。 “得不到,放不下,求不得,无缘分,生死不容,宿命天定。” 二十个字,却如天威,压得人无力翻身。 无衣艳玉迈步而去。 为何还活着?....... 我也不知为何还活着,但,我知道,无论前世今生,我都没有来世。所以...... 今生今世,就此一次。 得不到,放不下,求不得,无缘分,生死不容,宿命天定。 顺应其心,唯心而活。 即使一语成谶,永世孤独,孑然一身....... 无怨无悔。 我,只望—— 成全而已。 天光沐浴,临摹诗篇,幽梦一帘,相思河畔。 回到赋衡宅的无衣艳玉,再次觉得,自己的命运被算命先生或者说是天意,确定了。 房间里有打斗的痕迹,以及地上的粉末和还在空气里没有消散的某个人的气息。这个房间里,除却兰赋辞,还有一个女子的体香,还有第三个男人的邪恶气息。 得不到,放不下,求不得,无缘分,生死不容,宿命天定。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九儿,玉相,知道该做什么了。” 无衣艳玉转身离开赋衡宅,与此同时,赋衡宅树上的叶子动了几下,随后一片平静。 敢动我的人,你,大约是不想活了。 无衣艳玉几个闪身,消失在街道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艳杀盛装 夜幕降临,某一处却是不安静。 玉相和薇九偷入天峨派,收索着什么,而外面却是杀伐一片,无人顾及天峨派他们掌门人金天老的房间。 薇九小心翼翼的将书架上的书看完后,全部扔在地上,随后去检查画卷。玉相一边试毒,一边检查着玉器、有无密道,两人合作默契,省去了很多时间。 终于,在金天老的书桌抽屉里,薇九找到了第一份自己想要的东西,安心仔细的存放好后,继续寻找。玉相告诫薇九小心,自己也从角落的椅子下找到了三包用信纸包裹的东西。 “啪。” 直到一声轻响在窗外响起,玉相和薇九也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全部信息,转身离开。 薇九转身时,看了眼这房间,冷笑一声,将蜡烛打翻,让大火焚烧一切。 这样的地方,有,也是害人,不如焚烧一切,说不定还可以还这巍峨高山一片仙境。 外面已经是尸横遍野,天峨派的弟子几乎不存。除却刚刚燃烧的金天老的房间,天峨派已然成为了火海。 玉相和薇九点头,前后脚离开。 玉相看着手里假的十二章纹,温和的脸上有了一丝厌恶,随手扔进了火里,待看其全部燃烧后,再在天峨派全部检查一番后,加大火力,纵身离开。 熊熊延烧的天峨派,将会成为戮天宫屠杀江湖第一个始端。 但永远不会是最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5 后一个。 已经成为血人、四肢尽废、惨遭□□的兰赋辞,无力的倒在地上。 庄天雨和金天老却是在和无衣艳玉交合着。无衣艳玉被两个人紧紧夹在中间,无力反抗,甚至还有些享受。 “砰!” 大门毫无预警的被打开,吹进无数冷风。 几乎被横向划开,鲜血直流的兰赋辞费力的睁开双眼,看向大门外。即使这动作使他额头的伤口再度狠狠的迸裂开,鲜血从额头流进眼睛,模糊了所有。 “哟,真正的无衣艳玉驾到了。怎么样,送您的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金天老斜眼睥睨了无衣艳玉,依然在“无衣艳玉”的身上驰骋,但庄天雨却是离开,直接拉着血人的兰赋辞走到无衣艳玉眼前,当着他的面,狠狠的咬上他的后背,随后一掌打在了兰赋辞的腰上。 “!” 兰赋辞皱眉,身体顿时颤抖。 原来庄天雨打在兰赋辞身上的那一掌,其中含有无数气劲。那些气劲一入兰赋辞体内,就如万千细针一样,狠狠的扎在他的全身,疼,摸不到,活活堵在兰赋辞的穴位气管里,让他命不久矣之前,生不如死,连提剑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无衣艳玉依旧风华绝代,孤芳自赏。 仿佛没有看见地上那个跟自己很像的人,一步步走向兰赋辞身边。 “你们,可悲。” 不等两个人动作,甚至不知道无衣艳玉是如何动手的,兰赋辞已经被他抱在怀里。而金天老身下的“无衣艳玉”,更是死的不弄再死了。 “可怜的你们,就连□□别人时,都是丑陋的畜生。” 转身离开,看都不看被定住穴位无法动弹的庄天雨和金天老。在大门关上的一刻,一股白雾粉末如灵性云烟般窜入屋里,随后便响起了厮杀打架最后只剩喘息和肉体相交的声音。 夜色朦胧,月明星稀。 天涯不过一瞬,远方却是一生。 不知名的高山耸立,底下是一片渺茫大海。一股股的海浪拍击着岩石,历经久远的洗刷着万物沧桑,只为留下那昙花一现般的华美。 无衣艳玉抱着兰赋辞来到了不知名,将他放在了地上,让其靠着自己。 兰赋辞没有力气说话,除却那鲜血,他没有喝过一滴水,现在他...不能说话、不愿说话,更是毫无疼觉,毫无知觉。 无衣艳玉面无表情的看着血人般的兰赋辞,声音沙哑,“有没有怪我来得晚?” 兰赋辞没有动静,但嘴角却是微微上扬,依旧那副风流。 擦掉兰赋辞眼睛下的血迹,但很快又有新的血迹流下,无衣艳玉却依然擦着。 “你的母亲,的确是戮天宫的金牌杀手。当初父亲让她混进青楼,在黑白两道混出名声,方便日后行事。但,你的父亲是意料之外。”兰赋辞轻呼着气。 “你的父亲兰君章...梅兰君是当年大名鼎鼎的风流侠士,在那一年的选举花魁时,一见钟情于她。风流不再风流,花魁却不只是花魁。然,你的父亲在后来即使知道了上官白歌的另一个身份,却依旧爱护有加,甚至生下了你。可见,你父亲爱她致死。” 擦了满手满身鲜血,无衣艳玉还在机械的擦着。 而兰赋辞身上的血液却好像和他作对一样,不要钱的流着。很快,平坦的悬崖上就是一片的血迹。 兰赋辞睁开了双眼,那里面一片迷茫。 “当年,那里面有你?” 无衣艳玉将他搂入怀里,声音轻的如浮云,“是。” “噗呲。” 兰赋辞将刀刺入无衣艳玉的心脏,随后将刀拿出。抬手又刺。 无衣艳玉像是没有疼痛般,更无视那在自己身体里进出的刀,搂着他就好像一次平常的拥抱。 “我杀了你们全家,如今,你也要死在我的手里。梅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放在兰赋辞脑后的手,缓缓抬起。 兰赋辞机械的刺无衣艳玉。 “砰!” 鲜血迸溅在脸上,如白玉里融入了红梅般的血液,鲜红刺目。 兰赋辞的手缓慢停下,双目却是紧紧盯着某处,嘴角挂着微笑。 无衣艳玉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已无气息的兰赋辞身上,怀抱着他,坐在悬崖上。 两个人就好像生死缠绵的树,紧紧交错;最后却是生死不容的连根拔起,就算疼,就算已无爱,却也不愿放手。 连理相缠,连理相残。 就这样坐了一夜,在初升太阳映入眼前的第一秒,许久不开口的无衣艳玉说话了。 “爱不得,求不得,恨不得,怨不得,死...不得。” 初生的太阳将一切污秽焚烧殆尽,剩下的是无数美好。 “辞儿,你我不是连理,不是比翼,更不是...爱人。你我...只能是仇人。” 将兰赋辞放倒在悬崖上,无衣艳玉看着死不瞑目的兰赋辞,笑的苍凉。 “辞儿,我给不了你要的平凡,更无法给你你要的一家团圆。但,至少有一样,我可以给你。” “那就是——” 转身离开,徒留未尽的话伴随着已逝的人。 尚年繁花,白云蒹葭,梨花飘雪,海棠潋滟。 戮天宫,今天空气凝重,连许久不曾出面的各大长老都出现在了大厅里。 古长老皱眉看着眼前的欢梦和楼秀,威严道,“宫主呢?许久不出面,你们就这么任他胡乱下去?!” 楼秀施了一礼,说的无所谓,“那是宫主,他不会听我们这群做手下的。为了戮天宫,也为了保命,我们没有权权利理由去阻止。” 欢梦点头靠在了楼秀的身边,“是啊,那可是宫主。我等可没有那个胆子去触碰逆鳞。更何况是已经练成了《芍药少情》的宫主,我还不想死呢。” 古长老瞪大了双眼,看着欢梦,却不知说什么了。 二长老南隅长老看着门外,忽然拉过气呼呼的古长老,拜礼道,“恭迎宫主回宫。” 楼秀和欢梦也转头施礼。 深紫华服,胸前黑渐灰流苏,浑身银片玉珠点缀,身后黑鎏金暗纹披风飘摇,脖颈白皙绒毛脖领,白底紫纹靴子。如玉脸庞的左脸绘画着一大朵尽情释放的牡丹,国色天香。左手食指和无名指的戒指映在手背上那雍容绝代的牡图案上,神秘无人敢忽视。一向随意的头发,被银色紫玉珠发冠系住。 风华绝代,花容月貌。 “宫主.....” 古长老刚要说什么,却被无衣艳玉抬手阻止。 “长老,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已无退路,戮天宫,更没有退路。”声音清冽,说着生死大事。 古长老和南隅长老以及各位长老对视一眼,再次看向无衣艳玉。 那是他们的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6 少宫主,打小看着他长大的。哪怕不是前代宫主的孩子,依旧是他们的宫主。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长大了。长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长成了可与江湖抗衡的邪尊,长成了和前代宫主一样的........性子。 究竟是谁改变了谁,为这...虚无的生命,注入新的色彩。 “我等谨遵宫主教令。” 各长老俯身。 无衣艳玉满意点头,眼底无情无波。 “此战必不可免,若,.......”欢梦瞪视着无衣艳玉,只好改口,“若,看在我这个宫主的份上,都给我尽力保全性命。必要时,杀无赦。戮天宫,少了谁都不行。明白吗?” 无衣艳玉看着那盛开的牡丹,笑了起来。 “出发。” 玉相,薇九,好好保存着那份秘密,若有幸回来,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赞,这是给你的警告,也是送你的——机会,好好把握。 父亲,戮天宫,或许就要湮灭历史洪荒了,你会怪我吗? 辞儿,若有幸回来,若有幸回来,若有幸回来...... 我等你来...杀我 可好....... 天出明,万物复苏,八月初一,黄道吉日,合家团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前半部分(送入虎口)死活过不了,先发后半部分的(艳杀盛装)。看全文麻烦去我的微博或者博客吧 麻烦了 ☆、第二十三章 风云变幻 讨伐之战 玉酒相逢,长生醴泉。渡镜湖月,迷花倚石。忽已惊暝,云青水澹。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朝游碧峰三十六,夜上天坛月边宿。竦身别我期丹宫,空山处处遗清风。还如倒景望。忽似阆风游。临崖俯大壑。披雾仰飞流。岁积松方偃。年深椿欲秋。野花开石镜。云叶掩山楼。 何须问方士。此处即瀛洲。可谓——昆仑——瀛洲。 昆仑之丘,或上倍之,是谓凉风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谓悬圃,登之乃灵,能使风雨;或上倍之,乃维上天,登之乃神,是谓太帝之居。是之昆仑兮。 此次的讨伐戮天宫的地方,选在了万仙的昆仑仙山。不仅是给天下一个交代,更是给众生一个交代。 前些日子,天峨派的掌门人金天老拖着受伤的身体,告诉了原本有些犹豫不决的武林盟一个惊天消息。 天峨派被无衣艳玉灭了。不仅如此,当年大名鼎鼎的兰君章和上官白歌包括梅府都是无衣艳玉动的手。而就在金天老说完后,处在震惊中的众人又被后面无数弟子的报告震到。 无衣艳玉大肆杀戮正道人士,已经有很多的门派被灭门了。其中—— “庄天雨死了,死在了回天雨帮的路上,身上的伤口,留有无衣艳玉的掌气和毒针。” 无衣艳玉此举正是在向天下武林宣战。 代理盟主楚南云狠狠一拍桌子,下令,“全面围剿,讨伐戮天宫,不放过任何一个邪道之人,杀无赦。” 金天老捂着受伤的胳膊,笑的疯狂而嗜血。 “金掌门,你也要一起去吗?”楚南云询问受伤的金天老。 金天老摇头,“无妨。今天我一定要看着无衣艳玉死,为我的老朋友报仇。”抬头看向楚南云,“盟主,在杀死无衣艳玉之前,请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让我把前因后果全部说清楚。” 楚南云点头,和金天老一起离开了武林盟。 少林、武斗、崆峒、峨眉等等大派的掌门人齐聚昆仑,而各路江湖侠士更是相应盟主号召,纷纷赶往昆仑支援。更甚者,堵住了戮天宫众人的退路,势必将戮天宫一网打尽。 混在人群中的路饮情和鹿印一路好奇,也是一路累一路兴奋。看着来来往往的侠士,门派弟子,风风火火的样子,真不知道他们是来讨伐厮杀的还是来讨功名利禄,耀武扬威的。 “跟在你身边的谢大侠呢?这么好看的讨伐大戏,居然没有他的身影。难不成真是世外高人。”心性太好了。 路饮情摇着扇子,跟在拥挤喧闹的人群,走向昆仑山。 那山上已经站满了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包括金天老和代理盟主楚南云。 鹿印好像不叼个草就不舒服似的,潇洒中带有几分痞气,“不知道。他说他要去解决一个陈年命案,很久前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左闪右躲的,像条滑溜的泥鳅鱼。可见鹿印这段时间,没少学习谢峋和的武功啊。 路饮情点头,“小鹿印,你说,这次讨伐戮天宫,能成功吗?我怎么感觉会有大事要发生。而且...讨伐一定会成功呢?!” “啪”的一声,鹿印可怜兮兮的将嘴里断掉的草根吐出,又重新叼了一根,“那就成功吧。反正我是看戏的,不会加入那些虚名狗道的乱流里。本小哥可是风流潇洒的,不去玩那些算计人心得力不讨好的,费脑子还要担心背叛。” 其实是脑子不够用吧。 路饮情摇着扇子,笑的温纯无害。 不过也不排除人家就是喜欢自由潇洒,不做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可悲人,也是非常伟大的向往。 没聊几句,就走到了昆仑山上。 昆仑山不愧是传说中的仙山,虽不曾亲眼见过那仙山是如何,但就这清韵廖绕,高耸云烟,人处其中,一股轻灵之气惯测全身,就让人一个劲的竖起大拇指。 路饮情和鹿印站在人群的一个角落,虽小,但路饮情每次找的地方都是可以观遍四周的。在被众人围堵在中间的,有三个人。分别是代理盟主楚南云,少林方丈了悟,以及受了伤却依旧前来参加讨伐大会的,天峨派的独苗掌门人金天老。 楚南云见众人到齐,率先开口,“众人来此,在下身为代理盟主先谢谢各位的热情仗义,也伤感如此多的人,竟都和戮天宫的无衣艳玉有关。无论是杀父之仇、灭门之仇,今日,都会一并算清。还望众人齐心协力,为自己报仇,还天下靖平。楚某再次多谢各位了。” 底下立马有人开始了述说自己和无衣艳玉的仇,恨,甚至食其肉,喝其血般的咬牙切齿。 “这太疯狂了。”路饮情摇着扇子,靠在树下,看着人群激愤的众人,无奈皱眉。“我怎么感觉他们不是要去讨伐,而是要去吃人啊。”虽说这也是合理的心情范围。毕竟,无衣艳玉杀了他们的亲人嘛。可你们也要理智啊,输人不输气势啊。这乱糟糟的一团,估计还没等说开始,就直接发生踩踏事故了。 路饮情再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秀逗了,这样的团队可以赢得过你神话一般的天下第一吗。 鹿印倒是没有路饮情想那么多,“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会武功,跟在后面看看就行,说不定会有意外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7 收获。其他的,还是不掺和了。”鹿印很聪明的将潇洒看客做的十分明确。 点头,转头看向一边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什么。 在人群的一边,白衣蓬松的男子面容清秀,眉间红痕一枚,比起妖静华的娃娃脸,这男子要更显清瘦些。而眉间红痕男子的旁边却是最近武林的第二名人,林凭。这红痕男子和林凭又是何种关系。 路饮情摇着折扇,淡然风清,看着这即将变天的风雨。 “杀了无衣艳玉后,落宇峰的蝶蛛成王和芙蓉斋的殊玄一样不能放过,不然死的更多的人将是我们的亲人。” “绝对不能放过!!!讨伐玩戮天宫无衣艳玉,殊玄和蝶蛛成王不能放过。” “杀了他们,还天下靖平。杀了他们,为亲人报仇。” 少林方丈了悟单手立掌,“阿弥陀佛。”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受伤的金天老脸上苍白的开口,“各位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这三个鼎立江湖多年的邪派,却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讨伐成功的。其中的心力武力,这都要算进去。若不是我那老兄弟被无衣艳玉杀害了,我想我们的武力还可以更上一层楼的。可惜了。所以,我和各位有着同样的恨意。为此,让我们共同战斗,消灭邪派。”底下的侠士众声附和。金天老轻声咳着,有些吞吐道,“再次之前,请让我说出一个秘密,埋藏了十多年的秘密。” 金天老抬眸转了一圈,开口的竟是惊天大秘密。“我要说的是,关于十年前大名鼎鼎的大侠兰君章一家被人灭口的秘密。” 全场哗然。 楚南云了然,这就是金天老让他给他一小段时间说话的时间点。但也震惊,这秘密竟和兰君章有关。 在座的武林侠士都知道,当年兰君章一家死的很惨,连凶手都没有抓住。可如今金天老竟说有关兰君章的秘密,这如何不让人震惊。 少林方丈了悟道,“施主,请说。” “当年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但在那天我去庆贺兰君章小公子五岁生辰时,遇见了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个小孩童。那小孩童躲在门外,看着屋里。起初我以为是谁家的孩子,想将他领过来找亲人时,那个孩童已经不见了。再后来,兰君章一家忽然被灭门,我在厮杀逃出时,曾看见那个消失的孩童再度出现在府外,不过这回他却是手拿着长剑,一步步的走向那府宅。接着,我便逃走了。回去大病了一场。”金天老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但还有人提出疑问。 “那个孩子是谁?为什么当初你不说出来谁是凶手。” 金天老摇头,“当初受了刺激,见过那孩童的事情全部忘记了。”有人疑惑。“你们没有看见,或许不明白。但凡是见到却还能从中逃命的,忘记却是最好的了。”云里雾里的,金天老到底想说什么。“我想说的是,在我逃走时,我曾看见那孩童手里拿着一把剑,那把剑,就算是现在的我,都没有胜算赢得了。”底下的人沉默了一会,都纷纷倒吸气。金天老点头,“那把剑叫做——寤卿,是戮天宫前代宫主无衣无缺的佩剑,那年孩童七岁,执掌戮天宫。” 竟是七岁就名扬天下的戮天宫的少宫主无衣艳玉。 那无衣艳玉竟真的和兰君章一家灭门有关了。 金天老有些痛苦道,“当年亲眼看着无衣艳玉屠杀灭门,却无能为力。而今看到兰君章唯一的后人竟也和灭门仇人有...那种关系,真真使人心痛。” 了悟和楚南云打断了,“后人?金掌门,这是何意?”兰府...梅府不是被灭门了吗,哪里来的后人。 金天老摇头,“起初我也以为兰...梅府被无衣艳玉屠杀殆尽了。可没有想到,在十多年后,竟遇见了受无衣艳玉的命令前来刺杀的梅府后人。那梅府的后人如今叫兰赋辞,和无衣艳玉有...不正当的暧昧关系。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但我敢肯定,兰赋辞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却依旧为灭门仇人卖命。这...何其叫人心痛。” 全场静默,随后爆发了。 “兰赋辞连畜生都不如,不仅为仇人卖命,甚至还和仇人...真是丢进了兰君章大侠的脸。杀了他,将他们一起下地狱。” “对。这样的认贼做情人的人,不配活着这个世界上。” “杀了他们,太恶心了。狗男男,下地狱去吧。” “既然如此,你们是不是可以商量正事了。人家是不是狗男男,管你们什么事啊,讨伐你们的就好,用得着管别人的爱恨情仇吗?吃饱了撑的还是气没地方放了。” 全场安静,随后齐刷刷的看向说话的路饮情。 “你说什么。” “这话你最好闭回去,不然连你也杀了。要知道,兰赋辞是无衣艳玉的人,那他就不再是兰君章的孩子,是叛徒,是卧底。杀了他,没有什么不对。” “对。不杀他,死的将是我们,甚至更多的人。” 楚南云抬手安抚众人,询问路饮情,“路公子可是有任何不满,可说出来大家交流。” 路饮情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你们是来讨伐的,有时间交流吗,会看时间场合不。就这样的人都可以当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四个字都心塞好的不噻。坑爹。 “没有没有,就胡嘴说说。你们快去讨伐吧,不然小心被人包围了。呵呵。 ”表面装得笑呵呵的,却不再理会他们。 “既然如此.....”楚南云的话还没有说完,人群忽然大叫了起来。随后便是血雨腥风的厮杀。 入眼的皆是血腥,漫天飞舞的不再是浪费时间心力的口水,而是滚烫铁锈味的血液。 一地的残肢断头,一眨眼的功夫,各路侠士竟是只剩下一半的人数了。 有各家掌门撑腰的门派,除却少数弟子受伤牺牲,闻讯赶来的报仇侠士,连无衣艳玉的面都没有见到,就此魂归黄泉。 楚南云大惊,双手运气,扫上台下疯狂杀戮的暗影。 “!” 掌气过后,台下的人除却暗影,都已经成为了尸体。 “你们是!” 金天老看着台下眨眼间杀了无数侠士的三人,脸色苍白。 “不必知道她们是谁,你只要知道,你做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天下大白的时候。”尸海血骨的尽头,缓慢走来紫衣人,身后跟着双教令以及三位长老。 “无衣艳玉,你终于来了。”金天老眼底血红,狰狞的看着无衣艳玉。 无衣艳玉瞟都没有瞟金天老那个蛆虫,直言道。“今日,众武林侠士讨伐我戮天宫,戮天宫接下这战帖了。所以,我们同样闲言少叙,来战吧。” 话音刚落,无衣艳玉率先开战,直冲金天老。 金天老本就受伤,躲不过更躲不开无衣艳玉的杀招。狼狈跪地爬走。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8 “呲。” 双掌对决,是内力的比拼,更是生死一线的觉悟。 无衣艳玉邪笑着,“代理盟主的武功还是可以的嘛,不如,你依旧做盟主吧。容瑾之我已经替你除掉了,你大可放心了。”手上运劲,将动怒的楚南云震开,杀机找到了崆峒派。 崆峒掌门暗器齐飞,势要将无衣艳玉射成刺猬。 可惜了,无衣艳玉同样是玩暗器的高手。随手一甩,崆峒派的暗器不仅纷纷打落,有的暗器和着无衣艳玉发出的毒针,全部飞入了崆峒派他们自己人的身边。当然,和崆峒派很近的邻居峨眉师太们也中招了。 “孽障!留你不得。” 峨眉师太拂尘横扫,起手起落间,风尘泗扬。 无衣艳玉面无表情,“我曾经不打不杀女人,但如今,你们都逃不掉。”双手大震,无数紫纱从无衣艳玉身后飘出,疾驰各大掌门的门派。看样子,分身乏术,与其和掌门个个耗下去,不如灭了你们的徒子徒孙,让你们陷入更深的孤立无援。 少林方丈了悟明了无衣艳玉的心思,金刚法杵在身前狠狠一立,强大的内力堵住了飞舞却能夺人命的紫纱。 无衣艳玉挑眉,来到了了悟的身边,“大师,念在你们慈悲为怀的份上,我将你们留在最后。”转身将崆峒派残余的人用暗器射死。 “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了悟还在说着亘古不变的劝解名言。 无衣艳玉冷笑一声,“所以,我讨厌佛。” 黑红牡丹出鞘,转身刺入楚南云的身体后,将其一脚踹飞,反手一剑,将峨眉派的人刺死后,鲜血飞天。 路饮情和鹿印躲在一旁的草丛里,看着这场疯狂甚至无衣艳玉赢定的武斗。心里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害怕。 这样的人,不怕死,不怕毒,不怕暗器。七岁名扬天下,江湖神话。如今更是无人可挡,若他不死,就算没有人超越的过他,却也不可能再出现英杰豪侠了。 正看得津津乐道的鹿印发现了一个问题。 “怎么就剩无衣艳玉一个人对付他们了。他的那些手下呢?” 环顾四周,除了已经成为尸海的血山外,就剩下自己两个人以及正在台上厮杀的掌门和无衣艳玉了。那些手下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这群胆小的手下,真是让人憎恶。” 路饮情冷笑。忽然瞪大了双眼,看着台上,连呼吸都停止了。鹿印不敢耽误,连忙看去。 只见原本稳赢的无衣艳玉,忽然脚步一个踉跄,退后三米,来到了昆仑悬崖的边上。 “施主,你做什么。” 了悟双手合十,已然明了无衣艳玉的动作。 身上脸上都有了血痕鲜血的无衣艳玉,破碎的衣服让他看起来不似那么高高在上,但也绝不是小白兔。 无衣艳玉摸着黑红牡丹,脸色阴沉的看着在场的众人。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惊喜。” 话音刚落,楚南云等众人眼前一片白雾,接着就听见了无衣艳玉的话。 “就算要死,也是由我自己了解,你们,算什么东西。恶心。” 再定睛,眼前已经没有了无衣艳玉的身影。 他跳落悬崖了。 这昆仑山下万丈高度,他这一去,定是粉身碎骨,连个全尸都不留给众人发泄一下。 金天老死死的盯着无衣艳玉站过的地方,阴笑而满意的笑了。 楚南云捂着受伤的腹部,悲痛的看着逝去的侠士。 “阿弥陀佛。无衣艳玉已死,此次讨伐圆满成功。先安葬这些侠士吧。”了悟双手合十,为逝去的侠士念经。 “那后面落宇峰和芙蓉斋?” 金天老追问道。 楚南云摇手,“此次我们元气大伤,待养足了精神,再去攻打,不可大意。另外,不可说此次死伤人数,否则邪派必定趁虚而入。” 金天老点头,走到无衣艳玉跳崖的地方,看了许久后,转身和楚南云等人离开。 “不是吧,无衣艳玉就这么死了?” 一代江湖神话就此陨落,究竟是好是坏。 鹿印惊讶的看着那悬崖的位置。 路饮情用折扇敲手,摇头,“不知道,或许是死了吧。不过这次还真有意外收获。算了,快走吧。不然...那些忽然消失的手下回来,你我都要给无衣艳玉陪葬去了。” 鹿印点头,“兰赋辞居然是...兰君章的儿子,而且还和无衣艳玉有暧昧关系,这...那兰赋辞不会已经招毒手了吧。” 想到此处,鹿印立马飞奔了起来。 “你知道兰赋辞在哪里吗?” 路饮情的话,叫鹿印硬生生的停下了。 “不知道。” 鹿印老实摇头。 “所以,我会让我的手下去寻找,你我安心听消息。” 两个人越走越远,身后的腥风血雨,被人淡忘的好似浮云飘过。 即使,那里刚刚死去了很多的人,包括—— 那一代江湖神话。 戮天宫的宫主, 无衣艳玉。 殒命在昆仑悬崖谷。 神话的江湖, 不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丹心永失 纵使相逢 “他还没有醒吗?都睡了一个月了,再睡下去是要当植物人吗!” 薇九看着脸色好转却依旧不见起色的兰赋辞,真是恨到一定地步了。 在宫主去迎战昆仑山的时候,路途上,宫主居然告诉他们,让他们去亮个场子就行,在他开打的瞬间就离开。为的目的就是去一处叫不知名的山崖海上去找一个人,并好生照顾他。而他们虽不甘愿,虽要同生共死,但宫主的命令不得不从。去了不知名,看到的就是已经“了无气息”的满身血迹的兰赋辞。 无衣艳玉的一掌狠狠的拍在了兰赋辞的脑袋上,但却不是要杀他。而是...吸出庄天雨留在他体内的掌气阵。而吸出时,必定痛苦非常。所以为了减少兰赋辞双层伤害,另一只手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故此,就出现了“了无生气”的兰赋辞,躺在不知名山崖上。 起初,薇九他们不想救这个兰赋辞。因为就是这个人,乱了戮天宫原有的平和,使无衣艳玉也逃不过修炼《芍药少情》,终身无情无爱,只靠性/欲、杀戮发泄。更甚者,无衣艳玉在修炼完,似乎大变样。每次修炼完,总有那么几个星期,无衣艳玉是和平常不一样的。平常的无衣艳玉,温和搞笑,幽默还有些威严。但那几个星期里的无衣艳玉,却是毫无情感,淡漠一切,性/欲旺盛,杀伐不断,浑身散发着无尽杀意和寒气。虽然现在无衣艳玉显然也知道了自己修炼后会有这种症状,多多少少也克制了,但,终是变了。 兰赋辞送到赋衡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59 宅时,身上都看不出是人的肉了。全部的血痕,还有那种痕迹。受伤最重的是四肢、右肩膀以及额头那几乎割开额头皮肤的横向伤痕。 费了很久的时间,心力,人力,药材,总算救回了一条命。可,现在已经躺了一个月了,他还是没有半分的清醒的征兆。这样等下去,也难怪薇九会等不了。 玉相拉过焦急愤怒的薇九,轻声安慰,“九儿,不要着急。宫主...会没事的。不要在意外面的谣言。” 一个月前,江湖上开始谣传戮天宫的无衣艳玉已经被各大门派杀死,天下神话破灭。众人正在全力围剿戮天宫的残余手下,望天下有望侠士协助。其后,将共同围剿落宇峰和芙蓉斋。望大家齐心协力,驱逐邪派,还天下靖平。 “宫主神通广大,虽然跳了崖,但并不代表就一定会死。放宽心,先照顾好床上躺着的那位吧。” 玉相拉着薇九,嘱咐她不可急躁,不要忘记宫主之前的交代,万事等侯吩咐。自己便转身去厨房,煎药去了。 薇九看着床边昏睡的几乎被包成粽子的兰赋辞,秀眉狠狠的皱在一起。 “你要快点好起来。不然......”就太对不起他了。 虽然,这,本就没有对不起他。是他硬要加入的。 这场玲珑局,最后..... 你们究竟谁输谁赢。 碧空如洗,初生太阳温暖万物初始。 白衣银纱飘渺如仙。 金饰红眸妖娆似魔。 望扶疏推着轮椅,无视围观群众的眼神,平稳的行走着。 “恩?” 紫衣奢华神秘,红衣无情刺眼。 望扶疏道,“两位姑娘,挡住吾的路了。请让开。” 紫衣的是楼秀,红衣的是鸳鸯。 “...你,你是......”楼秀说话有些许吞吐,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鸳鸯果然是大姐,直言道,“请...公子,和我走一趟。”直接强盗的节奏了,大姐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望扶疏眨了下眼睛,金领白纱无痕。“何意?强抢民男吗?” 楼秀低头不语,鸳鸯直接走到望扶疏身后,推着轮椅就走了。 “只一会,请公子与我们走。” 望扶疏没有再阻拦,任由她们将自己推到了——赋衡宅。 “请公子,进屋。” 鸳鸯阻止了长老们的问话,将望扶疏一直推进兰赋辞的房间。 薇九开门就看见了一袭白衣,起初她以为是容瑾之,定睛一看,却猛地呆住了。 望扶疏被推到了绑成粽子的兰赋辞身边,疑惑道,“各位若是不说出个原有来,莫怪吾出手伤人。”双手扶着轮椅,清冷中含有煞气。 “宫主,兰赋辞交给你了。我等先行告退。” 鸳鸯的一句话,直接将望扶疏堵了回去。转身拉着还想说什么的薇九离开房间。 只留望扶疏在一旁眨了眨双眼。最后无奈一叹。 滑动轮椅,靠近昏睡的兰赋辞,那双红眸中无波无澜,平淡枯井。 不知我这样做对不对,但,我已无法回头。 辞儿...... 屋外,薇九缠着鸳鸯和楼秀。 “你们到底是在哪里遇见...他的。他怎么会和宫主那么像。会不会他就是.......” 一想到宫主没有死,薇九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鸳鸯面无表情,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不知道。” 走到一旁,虽是闭目养神,但可以看出,谨慎的她此时,也很激动。 楼秀安慰着薇九,讲述是如何遇见这位和宫主很像的男子。 她们是在去往药铺的时候,看见了他。当时见到和宫主非常像,甚至就是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感情冲破了所有,连话都不说明白的,直接将人推到了这里。所以,虽然有些尴尬,但...能救兰赋辞的,也只有和宫主很像的他了。 “那他是不是宫主?” 长老开口问道。而煎好药的玉相从厨房里出来,也听得一干二净。 “简单。”玉相端着药汤缓慢走来。众人转头看向她。薇九更是直接跳了起来。“什么简单。二姐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玉相小心着药汤,让楼秀阻止了已然有些“疯癫”的薇九。 “一会我去送药,开门的时候,你们可以大展武艺,一起对付那个男子,观察他的武功出手招式,还有,一个。” “闻。” 众人异口同声道。 无衣艳玉修炼《芍药少情》,身上必然会留有牡丹花香。闻,很简单。若不是,那只是误会一场,可若是的话,那.......总算等回来了。 门开了,众人看准时机,动手。 “玉相,九儿,随我来。秀儿和鸳鸯去换药。长老,一会我去找你们,请等一会。” 推着轮椅出来的望扶疏,竟是准确的念出了他们的名字。而且那声音,气势...... 是宫主。 是戮天宫的少宫主。 是......传言已经死去的无衣艳玉! 望扶疏就是无衣艳玉,无衣艳玉却不是望扶疏。 薇九他们已经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语言了。愣了许久,见望扶疏已经等在花树下看着书,连忙各自行动起来。 “宫主......” “在外面叫我公子,或者世外高人,都可以。” 望扶疏认真道,薇九和玉相点头。随后就看见望扶疏向她们伸出手,好像在要什么。 “哦。”终于明白的薇九被玉相推了一下,连忙从怀里将东西拿出,放到了望扶疏的手里。 “孺子可教也,好孩子啊,好孩子。”望扶疏装世外高人装上瘾了,再次无视薇九两人的黑线以及激动。 展开那些信封,一封封,一个个字,一张张的仔细看着。最后,了然于胸的收了起来。 这些信,是他让玉相和薇九在屠杀天峨派的那天,特别嘱咐的,一定要找到的东西。而有了这些东西,离复仇就更近了一步。如今要做的,就是—— 转头看着书,一副淡然世情的模样。但嘴里说的却是当下最先进的消息以及...指令。 “外面的正道人士正在围剿着落宇峰和芙蓉斋,关注力不再戮天宫的身上了。” “明天我会离开,你们在这里好生照顾他,自己也多加小心。” “戮天宫的事情不用想太多,暂时避过这段风波,对戮天宫,对你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到时候,就该由我们给予他们正道侠士惊天一击了。” “明天的事情,我自己去,你们照顾好自己就行。 ” 安静的看着书,身边淡然温馨的气息不知不觉间也抚平了焦急想说话的薇九和略有不满的玉相。 两个人就这样老实的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0 站在一旁,直到望扶疏离开,两个人还没有动作。 各大长老都在一旁等待着自家宫主的吩咐。 古长老很气愤。这个少宫主,一点都不和他们说点他的计划。不知是看他们年纪大了,还是觉得他们不可靠,总是最后才通知或告诉他们。这样的宫主,好像没有把他们当做戮天宫的一份子。虽然,戮天宫是他们唯一的家。就算无衣艳玉不曾将他们当成一份子,无衣艳玉仍然是他们的宫主,是看着他长大,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 望扶疏滑着轮椅,祥和淡雅。 古长老等众人施礼,“见过.......” “在外叫我公子就可以了。” “是,见过公子。”长老们把后面的话说完,等待望扶疏吩咐。 “公子,怎么了。”许久没有吩咐话语,古长老率先开口,疑问道。 望扶疏的红眸流转,“明天我有事离开,多则三天,少则一天,就会回来。在此期间,古长老,南隅长老和风长老,吾有事拜托你们。” 三位长老弯腰,“请公子吩咐。” “去天月峰取来雪妖禁骨。” 古长老等人皱眉,但仍然领了指令。 “杀拓长老、落长老和花长老,暂时留在赋衡宅,以备不时之需。” 说完,毫不留情,直接转着轮椅,离开了。 古长老等人相视一眼,对自家宫主这神秘莫测,摸不到头脑的脾气,深深叹气。 但,人回来就好,人回来就好啊。 这天下终究是这群年轻人的天下,老了老了,许多事情也都看淡了。只要人还在,比拥有什么都好。 六个加起来都三百岁的长老,站在树下,感觉着不一样却生机勃勃的生命。 望扶疏进屋,看见了鸳鸯和楼秀正要给兰赋辞拆绷带。 “我来吧。你们先出去。” 楼秀皱眉,“宫主,你当初也受伤了吧。” “没有。”望扶疏淡淡道,“带上人皮面具,出去逛逛。回来跟我说。自己注意安全。”望扶疏干脆将鸳鸯和楼秀撵出了兰赋辞的房间。 门外的鸳鸯和楼秀对视一眼,眼底虽带有担心和犹豫,但还是按照指示去行动了。 一点一点拆开绷带,看着已经定嘎嘣长新肉的身体,望扶疏却是不太高兴。但手下却是一点没有含糊。三下五除二,就将兰赋辞全身擦了个遍,然后小心翼翼的为他穿上衣服。 最后,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死里逃生”的兰赋辞。 望扶疏双眼淡然看着兰赋辞,却是眼都不眨的盯着看。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似的,时时刻刻的将他锁在眼里,关在心里,才可以不让他逃脱。 “辞儿,你知道吗。你的那些堆笑,谄媚,风流,风尘,风情,都好假。虚伪的让人一眼看个透彻。你知道吗。” “辞儿,你知道吗。一生中,能有个信任自己,无条件爱着自己,为你风雨无阻,爱恨不悔的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吗。” “辞儿,你知道吗。愿意为自己权倾天下,或是,平凡田园的人,又是用多么深切的情,爱着自己。” “辞儿,你遇见了,所以,不要放手。就算要走,也要同他一起。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生死同路,倾尽天下还是为民除害或者默默无闻,你们,都请一同进退。” “辞儿,我说的话,都是假的。你,信了吗?” 望扶疏笑着将被子掖起,离开了兰赋辞的房间。 辞儿,我会为你报仇,戮天宫永远是你最强大最坚定的后盾。 这句话,是真的。 其他的....... 望扶疏看着满院的花朵,如玉清泉的容颜,有了些许阴影。 丹心永失,纵使相逢。 不过,江湖陌路过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红谷峰 雪妖禁骨 红谷峰,顾名思义。一个如同桃花源似的谷,只不过,桃花源里种的是桃花,而红谷峰里入眼皆是大红色,而种的花朵叫七夜心,这种名叫七夜心的花朵,是一种简单到不行的迷药,顶多拍你一下就昏倒,不用还要挥着胳膊漫天飞舞的撒着迷药。但这七夜心虽是大红色,但花朵的花蕊却是紫黑色,这说明,红谷峰里种的七夜心不再单独是迷药而已了,那是含有剧毒的毒花。 当然,七夜心是红谷峰里的主人,红娘自己配置的。要想要解药,唯有去问红娘。 然而,红娘这个人脾气古怪,虽是长得妩媚妖娆,倾国倾城,但好像受了感情刺激。来谷里求取七夜心的解药,是女的,一定豪爽的给力,但若是男的,不叫你在红谷峰里逗留一段时间,绝不会让你离开。而至于到时候,能不能走,想不想走,都不在是自己拿主意了。而离开后,甚至都不要解药,只要逃出红谷峰就可以了。 可见这红娘是多么疯狂的女人了,真不知道那些男子在红谷峰里,遭遇了怎样的折磨,连命都不要的,想要逃出来啊。 不过,听说这红娘受感情刺激是因为当初喜欢上了兰君章,可惜兰君章喜欢的人是上官白歌,拒绝了她后,她就消失无踪了。直到兰君章去世的五年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名叫红谷峰的红娘。 起初众人以为这红娘是牵红线的红娘呢,都纷纷前来围观或是叩拜。可等看到了红娘的真面目,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倒不是红娘长得难看,之前说了红娘不比上官白歌长得差,甚至比她更美。让人怕的是,当年那个知书达理但很胆小的红娘,如今却是杀人不眨眼,尤其对待男性,更是疯狂。后来慢慢的,红娘不再屠杀男子。但却把抓来的男子囚禁,当奴仆,男宠,夜夜生欢。 直到传出了十二章纹分散江湖的消息后,红谷峰安静了下来。 可今天,红谷峰却是不再平静。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扑面而来。 红谷峰,是收养兰赋辞的地方,也是屠杀兰赋辞家人灭门的凶手之一。 树影婆娑,枝繁叶茂。在门口立着刻有红谷峰的大石头,而在大石头的远方,沿途种了无数鲜红刺眼却又香气扑鼻的花朵。那就是七夜心,迷人罂粟般的剧毒。 而在红谷峰的门口,却是站在两个许久不见的人。依旧妖娆的欢梦懒散的擦着汗,时不时的对一旁寂静站立的赞抛了个媚眼,可是赞却是看都不看她,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赞也发生了变化。当初的赞毒舌冷静沉稳还双盲,现在的赞,冷静还在,沉稳还在,毒舌却是少了很多,不说话,站在一旁散发着冷气,那双双盲的眼睛如今已经痊愈,却时时透着冰冷,看谁都千里之外,好像和谁都有仇,又或者是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样的赞,让一直和他搭档的欢梦也是十分煎熬。 欢梦扇着凉风,心里暗骂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1 ,到底是谁让赞变成这副鬼样子的。当初那个赞多好啊,现在这个......看一眼都感觉对方要宰了自己的感觉啊。收回被赞冰冷目光刺激到的视线,欢梦在心里将赞性格大变的那个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如何?红娘的味道?”平淡的声音突然响起,震得欢梦妩媚的脸一下子呆住了,而赞,则是快速来到了那人眼前,直接动手了。 望扶疏坐在轮椅上,却像是没有看见赞的动手,微微侧身,含笑道,“初次见面,何必送如此大礼。吾,承受不来啊。”赞的手放在了望扶疏的脖子上,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欢梦正要动手。 “吾还有事情,待一切解决完,你动手不迟。”望扶疏无动于衷,但轮椅却是缓慢滑动着,径直走向了红谷峰内部。 大片大片的七夜心衬托着白衣银纱,风华无双,酷似染血荼蘼。 赞站在后面,许久后,跃身飞上红谷峰外的树上。而欢梦看了眼已经消失在尽头的望扶疏,又抬头看了眼隐身于树上的赞,皱了皱眉。随后响起,自己好像忘记了回答宫主的问话。有些懊恼,但...人影已经不见了。只能暗自跺脚的同时,隐身于另一边的树下。 红谷峰里除却有着大片迎风而摇晃的,随时随地都好像在散播着毒粉的七夜心外,连个守卫的人都没有。奇怪,难道,那些人都去伺候红娘去了吗。 望扶疏推着轮椅,缓慢走在剧毒花海里。待终于绕出花海的时候,传入耳朵里的便是剧烈的喘气声。抬头看,不知是进入红谷峰后就一条路还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眼前传出声音的房间,居然是红谷峰主人红娘的...闺房。当然,在红娘这里,这个房间就是个大众欢房。谁让红娘男宠情人多啊,夜夜生欢啊。 在门外呆坐了一会,看到一旁有个石桌子,望扶疏滑动着轮椅到那里,伴随着喘息声,平淡看书。 赋衡宅里,昏睡的兰赋辞终于有了动静。 薇九看着那双紧闭的双眼缓慢睁开,混浊的眼睛迷茫而...坚定。在那双眼睛看向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给他喂了点水。而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无衣艳玉...死了吗?” 天气晴朗,云霁微风。 在望扶疏看完一半的书后,红娘的房间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筋疲力尽的清秀年纪模样的男孩子,他像是没有察觉到望扶疏的存在,恍恍惚惚的离开了。而后,红娘的房间里传出了声音。 “不管做什么,你还真是淡定,这都可以看得进去书。想必,忍耐力定是极好的。不如,你我...屋里相谈如何?!”门口突然出现了红衣妖娆的一位女子。 眉间花钿精细绝美,丰腴满沟,臀部俏丽,身姿玲珑有致,十指芊芊,肤若凝脂。正是红娘。而现在,红娘正用媚眼勾引吸引望扶疏。 望扶疏摇头叹气,“望夫人见谅。吾腿脚不便,就不劳烦了。”红娘噘嘴,“真是扫兴,但看着公子如此耐力,我也退一步。”红娘从屋里走出,来到了七夜心的旁边,不惧毒粉的她抚摸着那些花朵,看着它们的眼神,如同此生最爱的爱人。炽热而...决裂。 “那吾就有事直说了。”望扶疏收起书,淡然道,“当年屠杀梅府的凶手里,夫人也是其中之一。” 红娘依旧抚摸着花朵,弯下的腰衬出了那丰腴饱满。 “是。公子说的没错。当年的梅府,凶手之一有我。而且.....”红娘将花朵的花蕊摘下,含在嘴里,眼中浮现出迷恋的神情,好像想到了久远的事情。 两人都很明了,也各自对方心思。“兰君章.不,梅兰君和上官白歌,是我亲手所杀。呵呵,想知道上官白歌最后是如何死去的吗?”红娘吃着花蕊,蔻丹色指甲狠狠掐进花朵里,鲜红的汁液如当初入眼的业火。“上官白歌被那两个禽兽侮辱了后,再由我亲手送走的。而梅兰君更是亲眼看着自己妻子受辱后,无力报仇,最后仍然被我杀死的。呵呵,你知道吗。在上官白歌被侵犯的时候,我...也在侵犯无力动弹的梅兰君哦,当着她的面,上了她的相公。两个人面对面的被侵犯、□□,这样的体验,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所以,...那是一次绝美的欢梦。”如果让欢梦知道,自己的名字用在如此肮脏的画面和字眼上,估计她一定恶心到死,然后,立马换个名字,最后一刀宰了红娘。虽然,浪荡,欢梦比不过红娘,但红娘确实丧心病狂了。“直到今日,和这么多的人玩过,那种感觉却是任何都代替不了的。” 伸出手指,舔了舔上面的汁液,妩媚道,“公子,想来一把吗?” 听完了,望扶疏没做评价,对红娘的勾引无视,继续道,“当年,你和庄天雨还有金天老混在了梅家小公子五岁生辰的人群里。下了你自己种的七夜心,随后...开展了屠杀。”红娘点头,脸上痴迷无限。 “随后,庄天雨和金天老先行离开,而你在放火烧梅府的时候,你遇见了...两个人。”望扶疏双眼虚无,看着红娘却好像看着遥远的过去。那一夜的...梅府... 红娘低头,忽然笑了起来,“好聪明的公子。说的没错。那夜离开前,我遇见了两个人。一个是...当时的小寿星梅君辞,另一个......呵呵,公子猜,是谁?” 那夜,他看见了。 目睹了梅府的喜庆,杀伐,屠戮,侵犯,毫无人性的恶鬼后,焚尽三途,荼蘼业火,响起了凄厉哀嚎,红娘抱着两个人走出那地狱般的府邸,转身离开。 那年,他七岁,却已经懂得了很多。 人的贪心,欲望,使人不再慈悲,化身恶鬼,屠戮殆尽。 那夜,他看见了真正的恶鬼,真正的地狱。 风忽停,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红娘闻着七夜心,听见望扶疏说道。 “另一个,则是...梅君辞的哥哥,七岁的梅之瑾。” 愣了下,红娘娇呵呵的笑道,“那,为何梅君辞认不出自己的哥哥呢?” “因为,你,将梅之瑾的脸,割了下来,换上了他人无用的脸庞。然后,看着他们相识相知相亲相爱。”红娘故作惊讶。望扶疏忽然叹气,“你一面给予梅之瑾全部的爱和关怀,一面又对这对相爱却不知他们是至亲的兄弟,这沉溺乱伦的快感冷笑而疯狂。这样的...绝望,的确很符合你的心情。毕竟,自己所爱的人不爱自己,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了。所以,你在看见梅家两位公子时,让他们有着至亲血缘却互不认识到相亲相爱直到乱伦的结果发生的计划,在心里脑海里,就此成型。而你,就是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然后呢?”冷淡的声音,却隐藏着略有癫狂的嘶喊笑意。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2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2 “你,等到了。”随着望扶疏最后一句话的落音,红谷峰响起了彻骨的笑声。 寒冷,阴森,痛苦。 凄厉,恨意,绝望。 那声音,听得谷外面的欢梦和赞都精神一振。 天月峰,茫茫大雪原,入眼全是白茫茫一片,走远了都看不到回头路。此时,大雪原上,忽然疾驰而来三位几乎与大雪融为一体的...年老者。此三位就是被望扶疏派到此地大雪原的长老们。 古长老看着风雪交加的白茫茫,又抬头看了眼这高耸入天的天月峰,轻声咳嗽了一声。“雪妖禁骨。这还要等道中午呢。要不我们先去找禁骨吧。雪妖等中午之前来找?” 古长老脾气暴躁,大约是这大雪原的白茫茫震撼或者感叹,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出请求。 南隅长老和风长老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要知道,这可是古长老第一次征询他们。以往早快马加鞭的飞走了。 脾气暴躁,就是这么任性。 禁骨,传说中是生长在天月峰另一边大峡谷内的天湖里的长三米的金色大鱼身上。禁骨则是它头上的那一股金色鳞片。没人知道那金色鳞片就是禁骨,但那禁骨的确可活死人肉白骨,祛除病痛、可解百毒。 但要取这禁骨却非易事。单要在三米长的金色大鱼的头上割去一小块的禁骨,就已经非是常人可做的了。更何况,那是条活的金色大鱼。 但好在临行前,望扶疏跟他们讲述了如何制服金色大鱼。 金色大鱼这段时间会休息,待太阳的阳光照射到峡谷的时候,才会跃出湖面。那时,是最好的出手机会,但风险更大。所以,在此之前,古长老将混有迷药的花菇钱全部投放在湖里,这样,金色大鱼就可以比往常早出来,而早出来的它会比往常弱,甚至弱到仅仅只能冒出一个头,并不能跃身一跳。 花菇钱是金色大鱼非常喜欢吃的,而且比太阳落入峡谷早出来的它或弱到非常,这些都是望扶疏告诉他们的。 他们照做,信任宫主。 果然,当花菇钱倒入不一会,一抹金光在湖面闪过,随后在三人紧张却不惊动大鱼的时候,头...慢慢的露了出来。 “呲。” 风长老手疾眼快,轻而快速的在大鱼的头上划下两块婴儿手大小的禁骨后,快速离开。 古长老和南隅长老紧随其后,并暗自观察身后一切动静。 好在到他们离去,金色大鱼不知是吃得太欢还是没有感觉到自己头上的禁骨被人割去一小块,没有一丝动静。 三道人影在茫茫大雪里快速飞奔,终于回到了大峡谷的另一边,休息整顿,准备对付雪妖了。 雪妖,不是神话里的那种雪妖。雪妖其实是这天月峰里一种特有的蜈蚣。这种蜈蚣又名雪蜈蚣,和金色大鱼一样,仅生存在天月峰里。天月峰里的雪蜈蚣仿佛是不存于这个世界的,春夏秋冬都活动着。虽然天月峰终年大雪,但它们就是活的非常快乐。尤其是它们生存在雪里,群体活动时,就好像远方有什么妖怪要过来了。在不知道雪蜈蚣的真面目时,来过天月峰的人,都管这种现象叫做雪妖。故而,知道雪蜈蚣的很少,知道雪妖的却是很多。 雪蜈蚣全身通红,抓它们主要是它们的血液,是和禁骨一起入药的绝佳药引和汤水。 而要抓雪蜈蚣,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它们单独行动的时候,快速出手时撒上可致雪蜈蚣幻境的药,随后在它们蜷缩的一刻,夹入布袋。三个时辰返回,那时的血液入药,效果最好。 但要小心,雪蜈蚣的单独行动很小,为此,尽可能将它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他处,专挑落单的蜈蚣下手。 三位长老看着快到中午的天月峰,心里都做好了大战一把的念头。 轻呼一口气,恢复了妩媚的红娘缓慢走到望扶疏身边,媚眼若有似无的盯着那面纱下的容颜,“公子,容夫人问你个问题,可好?”凌空轻拂那面纱,却不急着摘下。 望扶疏点头,那双红眸冷淡妖冶。 “公子,那晚,可也是去了梅府?!”红娘目光灼灼,忽然眼波流转,看向了望扶疏的身后。 “去了。”望扶疏像是没有察觉红娘的走神,“那夜,我看到了极其华美的一幕,毕生难忘。” 红娘摘下了望扶疏的面纱,被那倾世容颜震慑了一下,随后退身,略含惋惜道,“若不是公子怀着对红娘的杀意,真想与公子□□愉,享尽殿前。” 显然红娘已经知道了望扶疏此行前来的目的。 望扶疏并不忌讳,直言道,“今日,是为了当初梅府灭门而来。夫人,请您安息。”说着就要动手,却被突然闯入的声音与人影阻止了。 “怎么,灭门的仇人,不应该由我这个受害人亲自消灭吗?” 来人竟是刚刚醒转的兰赋辞。 一身白衣绿边肩膀的袖上各两串绿色流苏,伤势痊愈的双手依旧晃着那把熟悉的羽扇,精神焕发的容颜,红润白皙的脸庞,清澈而不风流的气息。 兰赋辞变了,却也不曾变过。 望扶疏看见大病初愈的兰赋辞,容颜没有任何表情,平淡无奇。仿佛知晓自己会遇见兰赋辞,也知晓自己的身份会暴露。 兰赋辞走到望扶疏身边,亲切道,“灭门之仇,还是由我来报比较好。好友,先到一边歇着吧。等全部解决了后,我请你喝酒。”不待望扶疏回答,摇着羽扇向着红娘的方向走去。 意气风发,年少快意。 “为了报仇,夫人请安心上路。”兰赋辞没有再啰嗦当年往事。事实上,在刚刚,就已经听明白了一切。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报仇。 红娘看着眼前和梅兰君很像的兰赋辞,笑的温柔而悲凉,“养了你这么大,抵不过那区区的五年?” 兰赋辞摇着羽扇,却明确表示,无论养了多久,亲生父母的仇,不可不报。 “你,算不了什么。请,我的仇人,安心上路。” 不再唠叨,兰赋辞率先动手。直取红娘命门——喉咙。 兰幽剑杀伐幽冷,只在取命。少去那些繁华虚实,只为报仇。 红娘长绫舞络,迷迷乱妖,妩媚冶美。 同样真实,同样杀伐,同样取命。 谁,一战报仇。 谁,一战再战。 鲜血满地,侵染了无数七夜。就如那花朵一样,鲜艳而刺眼。含有剧毒,死的时候,仍是剧毒。 欢梦等了许久,都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有一阵风刮过,再定睛,树上的赞,已经出行在了门口,正淡然的看着百花深处。 难道,宫主赢了?! 想到此,她感觉起身,却在看到画面的一瞬间,僵硬了。 坐着轮椅的望扶疏走在最前端,后面...跟着的是,兰赋辞。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3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3 “这...这......”欢梦有些磕巴,好久后在开口,“你,醒了啊。好点没。”她对兰赋辞没有多少看法,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宫主要对他费那么多心思。 兰赋辞心情大好,连连点头,“还没有好利索,回去在上点药。你们有事先聊,我先行一步了。”说着也不看望扶疏一眼,快步离开。 望扶疏也没有在意,径直走向和兰赋辞不同的道路,赞跟随在后。 “欢梦,将红谷峰烧了,不留痕迹。” 远去的望扶疏,留给了呆愣在地的欢梦,一项任务。 看着这分道扬镳的两条路,欢梦忽然发现,她好像看到了这两条路的尽头。 一条,温暖如初,平凡团圆,一世长安。 一条,丹心永失,错落流年,孑然一身。 然,一人,倾绝无双,独享风华。 他们两人,大约......从来没有过去,未来更是不存在。而现在......西楼未满,点秋不语,兰舟飘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盟主再临 长安十里,街道人影攒动。 比起金陵城的鸽子楼,最大最广最受客人欢迎的,当属长安里的了。外面的那些,比不上货真价实啊。 “小鹿子,你知道不,落宇峰和芙蓉斋被团灭了。 ”暖黄公子良之众生,正是路饮情。此时的他不复风雅,略有忧愁遗憾之色。 也是,在听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希望结交的两位大魔头都死掉了,而且还是随着无衣艳玉的后面,一个个相继离世。代表着江湖神话,就此落下了帷幕。 属于,一代人的江湖,彻底结束了。 这和他心底想得江湖神话,不同。他以为,神话,或许存在的更久远些,会比较好。没想到,倒是相继死去,好像怕谁和他们抢死似的。 鹿印吃的很饱,但不代表他将路饮情的话听了进去。 “走吧走吧,都走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岂不快哉!” 鹿印那副随遇而安又有一些洒脱的性格,倒是个很好的朋友。 人生不如意,短短数载光阴,实在不值得爱恨不能,生死不容。过了自己的心,天地浩荡一色,苍茫远游,再好不过。路过红尘,看小家温润软语,合家团圆;路过归乡,点写书信两封,报以平安;路过佳话,笑东风长乐,白首一心;路过酒肆,喝美酒千盏,浮一大白;路过寺庙,一叹逢无缘,再叹流年;路过江湖,品云烟浮生,着实逍遥。 路过很多,看过很多,那些不美好的事情,最后,都会变成回忆里最美的,最可爱的。 “你说,芙蓉斋斋主殊玄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得这么快,才不到一个月啊。”路饮情扔着花生,想不通的,“还有落宇峰的蝶蛛成王,这两位可都是和戮天宫的无衣艳玉齐名的传奇人物啊,一个一个月前死了,两个一个月后死的的。而且殊玄和蝶蛛成王死亡不过前后三天而已。他们是大名鼎鼎的绝世高手啊,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被团灭了呢?!” 鹿印挑眉,潇洒的一口气接住了三颗花生,“怎的?你想去看看,他们三位传奇人物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你觉得,这三位是真死了,但不觉得他们是败在了正道人士的身上,而是...自己想死。所以,就死了?” 路饮情点头,“芙蓉斋斋主殊玄很怪。先前大家都以为他会出山抢夺原本属于的他的《芍药少情》,但是他没有。武林大会上,也没有出现,如今,对围剿更是败得彻底痛快。还有落宇峰的蝶蛛成王。”转头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蝶蛛成王素来以丧心病狂闻名,在人肉上刺蝴蝶,这样的江湖霸主,居然也在戮天宫的无衣艳玉和芙蓉斋的殊玄死后,快速死亡。这三位,真是一点缓冲的机会都不给众人啊。” 鹿印点头。这三位的确接连死的太快了,快的就好像,达成过某种约定,一定要相继死去。 “不过,这样也好。江湖上的三大魔头都已经死了,那现在可算是天下太平了。当然.....”鹿印吃着花生,一向潇洒的容颜有些阴沉,“就怕正道里还有表里不一的玩意。” 路饮情皱眉,忽然摇着折扇,不再说这些烦人的话题了。 “赋辞呢?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散播那些谣言。要是赋辞听见了,真是.......”暴怒的路饮情和皱眉的鹿印相视一眼,无可奈何叹气。 这谣言还要在一周之前说起。 不知哪个混蛋散播谣言,说兰赋辞就是当年被无衣艳玉和红谷峰的红娘灭门屠杀的梅府梅兰君的后代,梅君辞。兰赋辞不仅认贼做母,还和无衣艳玉有不正当的暧昧关系。不仅不光明正大的围剿戮天宫,还委身无衣艳玉身下,做他的手下和...男宠,更甚者,在围剿的当天,他居然消失不见,扔下无衣艳玉自己逃命去了。为此,武林盟代理盟主楚南云发布公告,见到兰赋辞,抓,不从,无论是谁,当场格杀。金天老更是扬言,兰赋辞认贼做母,委身杀人凶手,早已不是当年名满天下的兰君章大侠的孩子了。 要是让他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散播的,买凶追杀他。 路饮情和鹿印此时,可谓是思维都在统一战线呢。 “也不知道赋辞现在在哪里。” 天风云淡,却隐约透露着飘渺红色,带有一丝不祥之感。 一处人烟稀少的树林里,赞看着轮椅上的望扶疏,不做任何表态。 “动手。还是,一去不复返?”望扶疏转身,看着满是杀气的赞。 赞没有说话,但一步一步的向望扶疏走去。 望扶疏没有动容,开口道,“仍是避不了,多言变了” 赞跑了起来,直冲望扶疏。手中的武器不知何时换成了长剑,正是谢峋和的墨剑。 树叶,冲到了赞的眼前,无风,却是望扶疏在操纵。 剑划破树叶,树叶划伤赞的脸颊、衣服,双方互不退让。 “落宇峰,灭了。”赞的剑倏然停在了望扶疏的眉间,杀气顿时消弭。 赞愣愣的看着,有些不明白望扶疏在说什么。 “你心念的仇人,死了。你,和,他,自由了。” “谢峋和当初和我对战的倾雪林,你也去过了。” “我,并没有要了他的命,你比我清楚。” 无视能取自己命的剑,说完这几句话,望扶疏转身,逐渐远去。 剑,砰然落地,就如赞,此时说不清的心情。 许久后,连剑都没有捡起的他,转身离开。 “峋和,他,离开了。我们,我,来找你了。” 远去的背影,脱去了冷漠沉稳,有了新的光芒。 而被路饮情和鹿印担心的人,现在正在当日鲜血满地如今已经满地风尘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4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4 的不知名,淡然喝着酒,看海波浩荡,云天廖烟。 兰赋辞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淡然的看云卷云舒了,嘴角不再是媚笑。淡淡的,勾勒一抹浅笑,风雅而温润。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纹。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淡雅的声音,念出古诗,配上美景,不似海上升明月,更似秋水共天长。 喝的尽兴,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兰赋辞转头,忽然眼中如云溪过眼,飘渺无痕。 那是...... “赋辞,我回来了。” 白衣剑痕,瑾色三千。 如今,总算相逢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天下大白 楚南云看着临时召开的再选武林盟主大会,人数非减还多的人头,围剿邪派多久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邪派都围剿完了,现在只要重新再选武林盟主,天下就真正太平,不关他的事情了。 路饮情和鹿印再次来到了武林大会的地盘,只不过这次不是在楚家了,而是天高地阔的擂台。擂台下,站的不是当初却也有当初的人。其中就包括这两位。 “又开?不会是要宣布围剿邪派大获全胜吧。也不知道有没有赋辞的消息?”路饮情摇着折扇,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许久以前,在望扶疏的小院子里的一段时光。 只可惜,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次相逢了。 路饮情摇头叹气,忽然发现鹿印一直看向另一边。转头看去,发现那竟是...殊玄的男宠和林凭。不过,两个人现在身边都是冒的粉红泡泡,一点都不避人了。 看着那白衣蓬松的男子——欢释,满含爱意的吻上了林凭的双唇时,路饮情和鹿印相视一眼,顿时转头。 这是怎么回事啊。芙蓉斋才落寞而已,你们就这么快秀恩爱,真是闪瞎了狗眼啊。 不过,虽说是围剿成功了,三大邪派也都散的散死的死,可除却戮天宫的无衣艳玉是已经死了外,落宇峰的蝶蛛成王和芙蓉斋的殊玄,连个毛都没有见到好不。怎么能说人家已经死了呢? 路饮情的疑惑没有让他烦多久,这不,楚南云开口了。 “今次再次召开武林大会,只有简短的几句话要说。”楚南云一开口,地上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第一,三大邪派已经被清缴完毕,但除却戮天宫的无衣艳玉确认死亡外,落宇峰的蝶蛛成王和芙蓉斋的殊玄都生死不明。对此,在下恳请各位,若遇见,格杀勿论。” 台下的众人纷纷点头,没有异议。唯有两个人冷哼。 “第二,大家都知道了当年的兰君章如今有了一个让人失望甚至深恶痛绝的儿子,名叫兰赋辞。当初,就是无衣艳玉屠杀他家的,可如今他非但不是报仇,还和无衣艳玉有了不正当的关系,现在更是失踪。同样的,若是遇见,杀无赦。” 这几天众人都知晓了兰赋辞的恶心,同样没有异议。同样,仍然有两个人在冷哼。 “第三,也是最后一件事。”楚南云叹气,“不久前,无衣艳玉当场杀了新任武林盟主容瑾之。如今,必须要重新选举一个盟主,不能让天下江湖群龙无首。为了简洁时间,选举武林盟主,现在开始。” 话音一落,擂台上瞬间落下“武林盟”三个字,随后便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最后的就是各位侠士了。 可惜的是,这大会还没有等到开始,就被一阵喧闹阻止了。而那喧闹的场面,让风都停止了。 “选盟主,我没有异议。但,今日容某回来,就是要说一件事。事情了结,容某自会退出武林盟。”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大门口。随后,一齐倒吸气。 白衣温和,俊朗美厮。手持若者,瑾色三千。 竟是已死的容瑾之。 而在他身边,则是跟在一个俊美的年轻人。两人站在一起,别提多俊了。 楚南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惊讶道,“你,不是被......”无衣艳玉杀死了吗?怎么复活了? 复活的容瑾之向楚南云抱拳后,开口讲道,“我的确是被无衣艳玉杀死了,但我这条命却也是被无衣艳玉救回来的。”众人不明白,但仍然听着。“不说无衣艳玉的恶行,但单是无衣艳玉救我这条命的恩情,容某必定相报。所以,今日是来告诉大家一件真实的事情,让这件事能够真正的天下大白。也算是还了无衣艳玉的恩情。”少林方丈了悟道,“这件事跟无衣艳玉有关。容盟主是要为无衣艳玉开解吗?” 此话一出,底下立马不安分了。纷纷叫嚣,不准放过无衣艳玉,无衣艳玉自己都承认了,你就不要在没事找事了。 路饮情和鹿印对视,有些纳闷。 容瑾之皱眉,但依旧温和,“不是。但,当年屠杀梅府的凶手,另有其人。” 楚南云问道,“谁?除却无衣艳玉和红娘,还有.......”谁。 没等楚南云问完,场面顿时再度轰动。只因...... “天雨老弟,红娘子,今次我们一举灭了梅府,往后的天下就是我们的了。当然,没有了这种自诩大侠实则藏污纳垢的包庇者,以及魅惑人心,真实身份却是戮天宫的杀手的上官白歌。怎能容忍他们如此欺瞒天下江湖。这次你我联手,将他们全部屠杀,也算对得起众英豪了。而那《芍药少情》,则是我的了,毕竟,兰君章可是我杀死的,你们两位可是没有任何不满的吧。然,这上官白歌却是寻常寻不得的美人,她就赏给天雨老弟了。怎么,红娘子,你一个劲的盯着兰君章,难不成,可是...想把他强了?这不太好吧。算了,反正我的便宜也已经得了,这两位反正都得死,临死之前,让你们爽一下也不是不行。这样,你们玩着,我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哎呀,早知道梅府这么好灭门,在兰君章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5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5 和上官白歌有孩子的时候,就应该屠杀了。这样,《芍药少情》早就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了。真是失算。” “哎哟,天雨老弟,这么美的美人可得给我留点,也让我好好享受享受。唉,没有看见梅家那个梅君辞,不过,一会一把火全烧了,晾他也逃不出来了。这下子,梅府不复存在,天下闻名的兰君章大侠和艳绝天下的上官白歌也不复存在,江湖风流到此结束。真是让人大快人心。哈哈哈,什么狗屁大侠,连我五招都接不住,他娘的废物。哈哈哈,《芍药少情》是我的啦,哈哈哈。天雨老弟,红娘子,看见没有,我才是天下第一,《芍药少情》在我手里,天下就是我的。就算屠杀了梅府,也是没有错的。不过,这梅府的两位主人倒是绝美,恩,再玩一会。” “我的老天,天雨老弟。红娘子那个老娘们居然将梅君辞带回了红谷峰收养,而且梅府当年不只梅君辞一个孩子,还有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哥哥,梅之瑾。我的天,她真是狠心啊。居然将梅之瑾原先的脸割下,换成了别人的脸,并洗去了他的记忆。还让他和梅君辞相恋,使兄弟乱伦。这...真真是最狠不过妇人心啊。不过,这梅君辞倒也没有辜负她的希望,真和他的哥哥...啧啧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的父亲当初好像也有这么个蓝颜知己啊。真是...羡煞人也。唉,屠杀梅府是没有错的,这后面的事情好玩的多了。哈哈哈....” 一段段的话从那人口中说出,却是能叫人冷的冻成冰。随后,便是动天彻底的喧哗。 是为这信,也是为了...念信的人! 蓝衣风流俊雅,桃花眼留情无情。而兰赋辞在看见蓝衣人的瞬间,就僵硬了。只因...... 念信的人,是——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屠杀的梅府主人,当年名满天下的大侠,和艳绝天下的美人上官白歌成就佳侣,也就是他的父亲,梅兰君,别名——兰君章。 兰君章潇洒如旧,就像是当年死的不是他一样,复活的也不是他。好像没事人一样,道,“这信全部都是在金天老的家里偷出,上面很明显的说出了当年屠杀我梅府的全部过程,以及对我家人的欺辱。同样的,《芍药少情》和我夫人上官白歌还有我,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放火则是次要,目的是掩人耳目,消灭一切证据。现在,你们应该知道真正屠杀我梅府的人了吧。” 楚南云呆呆的,缓慢问道,“你...是人是鬼。”兰君章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楚南云赶紧回神,直言道,“但,庄天雨已经死了,红娘那里更是无人见过,而...金天老他今天就没有出现过,单凭这些信,似乎难以服众。” 兰君章冷哼一声,“服众?服什么众。今天告诉你们,意思是我要报仇。谁管你们怎么看。屠杀我梅府的,除却庄天雨、红娘就是金天老。告诉你们一声,我来报仇,要听你们什么意见吗?”众人皱眉。兰君章挑眉,“怎么?金天老他们作恶多端,就为了《芍药少情》和自己的贪心欲望,屠杀我梅府,我连报仇都不可以?还是说,你们要帮金天老,助纣为虐。” 楚南云摇头叹气,转身回座位上了。少林方丈了悟双手合十道,“既如此,请兰施主一了当年恩怨。” 兰君章笑的多情,“我报我的仇,是个人,就不要给我插手,否则。兰某,不留情。” 话音刚落,众人就听见“砰”的一声。转身,就惊讶了。 发出那声的竟是浑身赤/裸、下体血肉模糊的金天老。而金天老在抬头看见死而复活的兰君章,更是大叫一声,浑身都颤抖成筛子了。 众人一看他这个样子,在联合之前兰君章读的信,心里明白,金天老看见兰君章就害怕,这是心里有鬼。 果然,在看见兰君章时本就害怕的金天老,一听见那些信已经被众人知道,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兰君章冷眼睥睨,“金天老,这是你的信对吗?”金天老点头。兰君章又开口,“这些信是你和庄天雨还有红娘的过往来信,对吗?”金天老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还是明白早已暴露索性不再装下去,点头点到脖子酸。“当年屠杀我梅府的人,共有三人。你自己说都有谁?”兰君章将那些信封分别给了楚南云和了悟,随后站到兰赋辞的身旁,等着金天老的回话。 “当年屠杀梅府的,有庄天雨、我和红娘。没有无衣艳玉,但是当年无衣艳玉的确在梅府。”金天老话刚说完,众人包括他自己都感觉眼前一闪,随后—— 满天飞血。 大量的鲜血从他的脖子里飞出,逐渐染红了他以及地面。而喷溅而出的血迹,则是充满了罪恶的黏稠。恶心而臭人。 兰赋辞收回长剑,临走之际,开口道。 “我爱什么人,管你们屁事。管好你们自己就好,别人的爱恨情仇,有命赚没命花,多管闲事,仍然羡慕嫉妒恨。我就是爱上了我的父母,你们都没有资格在那里放屁。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眼,管好自己的心,江湖仍然有你们自己的位置。不然,活该死的是你们这群疯子。” 拉着兰君章和容瑾之离开,而现场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就这样让他们平安离去。 “啊!金天老的尸体呢?”有人大喊。众人连忙看去,纷纷身体发寒。 原先金天老的尸体所在的地方,除却鲜血满地,尸体竟是不翼而飞了。 什么人,能在大庭广众,甚至这么多武林高手的眼下,无声无息的带走金天老的尸体。而他要了金天老的尸体又想要干什么? 远去的三人才不管身后的风云变幻。 兰赋辞拉着兰君章走得飞快,直到赋衡宅门口,才停了下来。身后的容瑾之看着眼前熟悉却陌生的兰君章,有些手足无措。 兰君章挑眉,桃花眼有些多情,“怎么?不认识自家的爹了?臭小子,怎么看你爹呢?说话。” 兰赋辞没有说话,直接扑在了他身上。容瑾之在一旁看着,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走到一旁,缓缓抱住了两人。 这一刻,是期待了很久的拥抱。是怀着亲人的思念和爱恋的拥抱。是等了二十多年后的,本以为无望的拥抱。是值得换取一生得来的拥抱。是...黑暗中照亮天空唯一的拥抱。 “我以为,这一生都见不到你了。父亲,你...怎么逃出来的?母亲呢?她...有没有......”兰赋辞哭了。哽咽在喉的哭腔,将他打击的不再是当初那个能忍则忍,万年总受的兰赋辞。现在的他,仅仅只是个需要拥抱,需要父亲坚强的臂膀,母亲温柔的话语,和爱人无悔的陪伴的孩子,这一刻的兰赋辞,不再身不由已,不再...永失自我。而是一个真正的有血有肉有感情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6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6 的人,一个需要发泄的人。 兰君章桃花眼里有些迷茫,“瑾儿,辞儿,我们进屋谈吧。” 拉着容瑾之和兰赋辞进了屋。而屋里,干干净净的,戮天宫的那些人,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大门关上,亦关上了那些陈年旧事。 不知名,今日白天来了一个兰赋辞,接走了容瑾之;晚上又来了一个人,白衣银纱,银灰红眸金饰,轮椅木雕。 望扶疏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坐在轮椅上,面纱后的嘴角勾勒浅笑。 “陌上花开,云烟浩渺,信步阡陌,墨者三月。” 背靠着椅背,一人如玉,明月温柔。 微风拂来,带走了一世恋慕,永生吾爱。 “从今往后,吾就真正可以.......”动手了。 从袖中拿出一柄竹萧,吹奏一曲乐府《寻杯》。 “七君云昙花年,如玉如雪木子红,陌上繁华倾水色。 墨香牡丹灵兰,焚烟乌衣花飘零,浮光幽冷弁琇莹。 白梅玉蝶羽月,飘蓬离根芳流阁,光曦消散今何夕。 荼蘼曼珠沙华,彼采萧兮良人桑,彼岸锦瑟祭年华。” 今夜,时间漫长,漫长到,再也不愿醒来。 竹萧消弭,入耳一片平静冷清。 他就这样望着无尽远方,看着那波光粼粼的海面,抬手,将两个小东西平放在手心里。 那东西和海面一样,波光粼粼。是耳钉,翡翠重瓣牡丹两枚,正是兰赋辞耳朵上带着的。 他看着耳钉,红眸一片清澈,清澈的就好像这样的目光不应该出现在他这样的成年人身上。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思念什么。 或许是在想与兰赋辞的初次见面,那人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融入心间,虽然他不懂;或许是在想和他的父亲无衣无缺在花海里的无赖嬉闹,谈天说地;或许是在想无衣无缺死后,那种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却不知那种感觉叫什么的时候,迷茫而快意;或许是在想当自己告诉众人想一走了之,游走天下学习情感时,父亲冰冷无情的眼神和囚禁还有宫内众人的五天五夜的无声下跪自虐痛心失望;或许是在终于明白自己是没有心跳的人却能靠着蛊虫存活的怪物时,心性如冰眼如湖;或许是在知晓自己不是不配没有爱的人的时候,放手祝福成全,冰冷杀伐...... 这一刻,没有人知晓,除却望扶疏他自己,没有一个人知晓。 风刮过,伴随着两枚东西的离去,消失无踪。 望扶疏将面纱摘下,倾世容颜显露着寂静无人的天高海阔,绑住头发的发簪流苏金饰都摘下,三千灰白丝随意披在身后肩膀旁,高雅妩媚。 他就这样坐在轮椅上,红眸清澈的看着远方,好像在等天一亮就出现的...朝阳。 亘古久远,缓缓归矣。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大结局! ☆、第二十八章 大结局 倾绝无双 独享风华 初生的太阳在平静无波的海平面上升起,那一瞬间,照得等了许久的望扶疏身上一片金光。 “你,总算来了。辞儿。”望扶疏好像在和空气说话。可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这代表,望扶疏知道有人会来。而且......是来解决一切的。 兰赋辞白衣绿流苏,羽扇潇洒风流。他站在望扶疏身后,葡萄似的的美眸忽明忽暗,似迷离似清晰。 “多谢你叫静华幻化成父亲的模样,将金天老他们的罪行公布天下。多谢你和戮天宫的众人,费尽心思拿到那些书信。多谢你,救活了容瑾之。多谢你,让我一报灭门之仇,多谢你,让我有面目去下面见我的父母。多谢你...多谢你...多谢你......” 兰赋辞低声说着,好像有些要哭,但脸上没有哭泣的表情,眼里更没有半点泪水。甚至还带着一抹微笑。 望扶疏低头,左手上的牡丹花很小,但花心连接着他的心脏,如果他有心脏的话。 花开牡丹,芍药少情。 “不必了。当年答应你了,帮你报仇,戮天宫就一定帮到底。身为宫主,吾不会食言的。”太阳将海面照成一片金黄,晃得望扶疏几乎以为他看见了浮生苍茫。 “你爱容瑾之吗?” 望扶疏好像有些疑惑,又好像有些迷茫。 兰赋辞轻笑一声,“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扶疏...无衣艳玉,你懂什么是爱吗?什么是不爱吗?”望扶疏...无衣艳玉没有说话,没有摇头没有点头,就这样听着兰赋辞讲话。可兰赋辞看着无衣艳玉的后背,许久也是微笑摇头。 “...我也不知道。”声音清冽,但眼神却是迷离,不比无衣艳玉的迷茫少。 兰赋辞的双眼看着晃得金黄的海面,想起了之前赋衡宅的一切...... 进屋后的兰君章忽然一下子变成了妖静华,而在他和容瑾之震惊的时候,妖静华将一切原本都告诉了他们。书信是无衣艳玉派人拿的,金天老是他抓的,红娘和庄天雨的书信和金天老的关系,也是无衣艳玉事先知道的,为的就是今天这个局。无衣艳玉让他化身兰君章,以此简单利落的破解当年梅府灭门惨案,轻而易举的让真凶金天老吓得尿裤子。这一切都是无衣艳玉的计谋,都是无衣艳玉为了...当年的约定做出的回答与肯定。包括在武林大会上杀了容瑾之,让他避过风头和有心人的染指。随后暗中救活容瑾之,恢复他的记忆,并让他在适合的时间地点出现。 然而—— “辞儿,虽然戮天宫和无衣艳玉都和你没有了关系,但唯一的条件,你绝对不能杀了他。无衣艳玉,绝对不能,死。”妖静华的一句话震住了兰赋辞,却也让他更加迷惑了。 无衣艳玉是举世闻名的大魔头,殊玄和蝶蛛成王都死了,他...也死了,我的父母都死了,为什么他就不能死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死呢。 你要是死了的话,就好了......就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死呢?无衣艳玉?望扶疏?这两个人中,你更喜欢扮演哪个?无衣艳玉,江湖的神话传奇,三大魔头之一的紫衣人,丧心病狂杀人无数,修炼《芍药少情》,无情无爱,欲望胜天,反复无常。望扶疏,世外高人,飘渺如仙,神秘莫测,心性如冰,如玉如雪,银发红眸,胜似妖魔。这两个人,你更喜欢我叫你什么?还是说,你喜欢这三个字。”兰赋辞缓慢走到无衣艳玉的后背处,靠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仲、患、尹。” 花飘落,初心,初心。 无衣艳玉,不,仲患尹,潇洒无比的靠在了椅背上,如玉容颜勾勒恰到好处的微笑。 “如何知道的。”声音愉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7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7 快,不似无衣艳玉的邪魅狂傲,不似望扶疏的温柔疏离,别有一番轻快沉稳,华丽淡雅,雍容冷漠。 可以说,仲患尹是仲患尹本身和无衣艳玉还有望扶疏的混合体。三个人,却也是同一个人。 兰赋辞累了似得,双手靠在轮椅的把手上。“很简单。初次见到那个大白天手拿紫色银纱灯笼,大夏天还穿着黑袄围绒毛巾还蒙着黑纱双眼的仲患尹太让人印象深刻了。特别的是,他身上有牡丹花香。是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牡丹花香,就和你一样。是修炼《芍药少情》后的症状。” “那时你就知道了。”仲患尹伸手接住飘落的花朵,红眸竟缓慢蜕变成黑色。而那灰白发,也在兰赋辞眼中,蜕变成黑色。若不是仲患尹现在身穿望扶疏的衣服,这样一看,他是无衣艳玉,可要是戴上眼罩,手提灯笼,身穿黑袄,就是那日桃花林中遇见的仲患尹了。 兰赋辞手摸着仲患尹那恢复了原样的头发,点头。 “起初不确定,直到再次遇见望扶疏,他的身上也有牡丹花香,虽然不浓,也被你那满院子的花弄得鼻子差点失灵,但果然没有认错。那时开始,你便是望扶疏,也是仲患尹,更是...无衣艳玉。” 仲患尹轻笑,“那你知道仲患尹是谁吗?是干什么的吗?”站起身,高大身影挡住了兰赋辞脸上的一切光芒。 兰赋辞忽然没有了表情,猛地跪下,“草民兰赋辞,见过太子。” 仲患尹是当朝太子。是当年三大美人之中,南疆南宫楚玉,现在为南妃和皇上的孩子。无衣艳玉是无衣无缺的养子,非是亲生。这些都是妖静华告诉自己的,也是他为什么一直说,无衣艳玉不能死。 仲患尹是太子,说明他就是当朝唯一可以继任皇位的太子。当今皇上还没有一个子嗣,唯独有一个,他却还不知道。 所以,仲患尹是不能死的。 呵呵,不能死的,不能死的,不能死的...... “我不能死,但是...你们可以死啊。对吗,辞儿。”仲患尹笑的温和,但眼中无情。他拉起兰赋辞,手摸着兰赋辞的脸庞。 “容瑾之的确死了,在当日的武林大会上就已经死了。但为了我的计划顺利,我将蛊虫放入了他的体内,让他活了过来。但蛊虫总有死亡,若是要给他换一个,必须对方同意,不然强行放入,蛊虫会在瞬间反噬,容瑾之却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摸着兰赋辞的嘴唇,仲患尹黑发黑眸亮的令人发寒,“我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我不怕。但你们不同。容瑾之现在已经在奈何桥三途旁等你了,而辞儿,你自己也知道,你中了国色遥和七夜心。我曾经给你解了国色遥的剧毒,但你体内的七夜心的剧毒却在瞬间蔓布你的身体,让你无药可救。这两种药,起初互相牵制压制,但一旦失衡,中毒者将活不过三个月。所以,你既然很想随容瑾之而去,那我成全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毕竟,你答应了容瑾之,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永远跟随在他的身边。而他,也将自己永久的许给了你,现在人家死了,还在三途旁奈何桥边等你,你不去,是个人都说不过去啊。” 兰赋辞眯起了双眼,回答道,“我不爱你。”仲患尹歪头,“我与你,生不带情,死不带爱,生死不容,万劫不复。”兰赋辞勾勒出残忍而邪恶的笑,大约也是他最后一次这么笑了。 “在我死后,麻烦仲患尹太子将我的尸身和容瑾之埋葬在一起。就像您说的一样,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兰赋辞永生永世爱着容瑾之。你,不过,局外人,废物一个。”忽然,他从袖中露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在了额头和心脏的位置,然后哈哈大笑,笑的额头上的血流的半边脸都是,流进了眼睛,又从眼睛流出,像是凝成了血泪,心脏也因笑的疯狂,而鲜血如柱。“我不要你救,这些都还你。欠你的都还你,所有的一切都还你。这样,我就可以干净的去找容瑾之了。” “兰赋辞祝福仲患尹太子,早日取得皇位,艳冠天下,倾绝无双,独享风华,永世所爱。” 转身离开的兰赋辞,没有看见仲患尹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微笑着接下了。 丹岚月,对不起,山水华庭,我失约了。 不过好在你记起来了,所以,这回要和鹿印好好相处啊。我和他陪你演这出戏,真是倒着背都可以了。 风不止,花无期。今朝他日谁可知,明年花依旧,风依旧,人不在。 仲患尹负手背后,响起了那日兰赋辞没有说出的话和自己没有说完的话。 “ 自由?......哈,此生早已没有了自由。”这是兰赋辞那日没有说出的话,但现在他的自由已经回来了,虽然,不久后就要失去。 “辞儿,可惜你我终究不能...同路。此生,无边岁月,万里苍茫,似水经年,物是人非,我独享;唯独,幸福无憾,快乐美好,团圆安康,温暖含笑,一世长安,你承担!” 今天,兰赋辞说的话,和他当日想说的,相差无几。 可惜,不能亲口对你说,那么,等你死的时候,我在告诉你。 仲患尹站在不知名上,笑的温柔。 另一处的海边,十里桃林,清秀水丽,正是昆仑山那处的山脚下。只不过,在那一望无际的岸边,多了一间小茅屋,小茅屋外躺着一个白衣英俊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无声无息的躺在椅子上,笑的温和,却透露着寒冷和死气。 兰赋辞靠在容瑾之的身上,笑的温柔。 “瑾之 ,这次,我陪你。” 温柔的阳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就像那颗心里,最深处的爱意,说不出,爱不得,述不得,恨不得。 长相依,长相忆,长相思。 三个月后,江湖天下太平,不仅如此,连朝堂上都是一片安详。新继任的太子看样子是个明君,至少不会像先帝那样疯狂,没有子嗣,居然有了想从外面随便抱养的孩子。更甚者,为了要子嗣,居然无辜牵连众人。但他是皇帝,作为臣子,皇上让他们死,他们都得不得不死,更何况是为了一个子嗣。好在的是,就在有人天下会就此大乱的时候,消失的二十多年的太子,回来了。而太子,温和疏离,明白事理,加上体验过世间民情,在他执掌之下,不愧一代明君。 不过,今天,皇上消失了。没有护卫,没有告知任何人,一个人消失了。 兰赋辞打了个哈欠,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抬头看去,恍若隔世。 远处,桃影灼灼处,那人身形修长俊美,身着黑衣绣金长衫,身披半截披肩黑绒袄。黑发随意挽起,仅留额前小穗随丝沉落,随风飞扬,与黑衣锦服纠缠,优雅中高贵,妖媚中艳情。那过于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8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8 苍白的脸上,双眼也用黑色丝布遮住,挡住了其中光华。这一身黑的男子,居然在大白天的手提一盏灯笼,行走在山间。 “哟,好久不见了。这么快就来去我的命啊。”兰赋辞像是见到老熟人般的打招呼。 而仲患尹没有说话,提着灯笼向兰赋辞走去。 兰赋辞站在一旁,等着他。 “时间,到了。” 声音无情,转瞬成空。 兰赋辞没有感觉到疼,只不过觉得眼前的所有都空白了。除却自己的承诺,连左胸里的某个地方都空了。 只记得在他闭上眼睛前,仲患尹开口道, “放心,我成全你们,将你们葬在一起。” “容瑾之在奈何桥上,等你很久了,去吧。” 声音如催眠,将他带走了。 带去了他所说的容瑾之等他的地方。 仲患尹单手看着平静安详离去的兰赋辞,嘴角微翘。 “ 辞儿,可惜你我终究不能...同路。此生,无边岁月,万里苍茫,似水经年,物是人非,我独享;唯独,幸福无憾,快乐美好,团圆安康,温暖含笑,一世长安,你承担!” 这句话终于能和你说了,虽然你已经不需要了。 将容瑾之的坟墓震开,抱起兰赋辞的尸身,放入墓穴里,将他们俩个合葬在一起。随后,坟墓无风自动的恢复了原模样。 仲患尹给他们两个人重新立了个碑。 白衣温和俊朗,瑾色三千,侠义无双。 绿衫寂寥隐忍,幽兰相随,艳绝风流。 当真,世上鸳鸯,天上仙侣。 立好后,将茅屋一把火烧个干净,转身离开。 江湖的传奇,天下的神话,都不过浮云。 刻骨的爱情,生死不容的仇恨,抵不过白驹如隙,时间久了,就会只剩下黄土间无用的杯酒,一片空白。 但他依旧是神,是个掌管天下众生的神。 只不过,这次他依了兰赋辞对他最后的祝福。当个早日取得皇位的皇帝,艳冠天下,倾绝无双,独享风华,永世所爱。 他,没有失约。 他,的确已经死了。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但她的母亲南宫楚玉是个南疆女子,擅长蛊毒。便对外谎称孩子暂时由她自己带,随后望已经死去的自己身体放入桶里,加上蛊虫和蛊毒,一个月后,快马加鞭的送回了南疆,在然后,便是...活过来了。靠着蛊虫和蛊毒活着,成为了无衣无缺的养子,成为戮天宫的宫主,遇见了兰赋辞,遇见了父亲无衣无缺不能动情没有爱情的人,也遇见了那场梅府屠杀。 那日,他不过去看看大名鼎鼎的兰君章是怎样的,确实没有想到会遇见那么一场人间地狱。此后的事情,在他的掌握之中,但也脱离了他的掌握。 那就是兰赋辞和容瑾之。 但,人家两个人相爱,与他无关。 他只要完成昔日诺言,亲手送他们离开就可以了。 其他的,与他无关。 仲患尹缓慢走着,身后冒烟的地方已经变成云烟般的飘渺,渐渐消散不见了。 一如,仲患尹此刻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心跳和微微颤抖的心弦。 那里,从来没有真正有过心跳。 仲患尹停下,抚手摸上了心脏的位置。 他知道,此后,这个胸膛里,不会再有任何声音了。 放下手,仲患尹向来时路原路返回。 忽然,树林一阵响动。 “回宫。” 声音冷漠,依旧狂傲。 匆匆一生不知所求,不如惜平生,赏柳弄月如斯风流;静夜闲,遍足万里不如君在身侧。此情无意,许得无边流年。 远去背影,山高水远,淡雅漂泊,曲终人散,相思何苦,万劫不复。 倾绝无双,独享风华。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 引马提灯,错落流年 多年后的长安,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街道林立,初生的太阳照在花红柳绿的店铺上,宣誓着新的一天的开始。给这迷蒙繁华的长安,增加了些许的威严和庄重。 一个大白天蒙着双眼,身穿黑袄的提灯男子行走在街道上,在他看不见的世界,外面的人或成熟、或疑惑、或迷茫、或好奇的看着打量这位奇怪的提灯男子。可着男子好像耳朵也不好使,没有任何表态。径直走向了长安里繁华的客栈,点了吃的喝的,安然坐下。 小二将饭菜酒上到桌子上,略有好奇但也飞快离开了。 好奇归好奇,但看对方这样的打扮,就知道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开客栈,时间久了,眼力劲还是会看的。 提灯男子安静的坐在一旁,任由客栈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无所动容。 这么多年,他走过了很多的地方。 杭州西湖,云霁空霏,荻花题叶。孤山经道,高山流水,醉里不明。飞花万朵,瑶池九天,回响水间。重上桃源,西夏曲终,菩提千年。佛堂檀烟,放下一切,遇见错过。青楼名伶,玲珑骰子,软红十丈。茶阁淡雅,岁月如歌,宁静致远。天下江湖,飘渺红尘,烟花易冷。 东海浮生,华胥梦国,一朝风流。天宫刀冷,金戈铁马,素手无暇。山水浮华,酒迹天涯,百里桃林。笔墨丹青,缠绵彼岸,渡我不复。 但,仍然没有一处可以安身的地方。白天,有时就这样坐在客栈一整天,晚上休息;游走孤山无人烟时,野渡、树下、船只,这些都是他休息的地方。 他没有心,也不算是人。加上修炼了《芍药少情》后,更是无情无爱,这浮生万千,他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可纵使学习了这么多的东西,他依旧没有学会,甚至连停下脚步的机会都没有。他像个幽魂似的,走在这看似繁华却与他没有半分关系的红尘里,渐渐迷失了让自己留存在尘世间真正的意义。 手里的那盏灯笼,也不知何时起,渐渐的失去了那亮光的意义。就如他,已经记不清记不起,当初为何要手提一盏灯笼,行走红尘了。 他去过山野,见过厚重老实淳朴的樵夫,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着山里。靠山吃山,靠水喝水,心态安详,和乐融融,纵然没有见识过繁华都市,他们却像是未受污染的桃花源里的世外高人,过得无比惬意。 他飘过海面,见过海的那边热情好客豪爽的女子,他们以捕鱼捡拾珍珠贝壳卖钱。日子过得说得过去,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却是可以点篝火,跳着舞,看着大海赐给他们的快乐,包括那抬头便可以看见满天繁星的海面的另一张镜子。他抬头时,发现,在这浩瀚天地间,自己非常渺小,渺小到,人生都是苦海。他们却能在苦海中,寻得一丝丝的快乐温柔。渺小的,何其...幸福与...短暂。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9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69 他踏过高山,见过那里隐居的高人,他闲情淡雅,十里桃花青竹,书棋墨琴,陶冶情操。流月照火,逍遥文士,雅致默情,慈悲怜悯。心中有恩情,那便是一生光明追求所在。然,压力越大,脱身世外的心情越大。可,待超脱世外,却是孤身一人,飘渺无痕。或许,人的一生,生一人来,死一人去。若是遇见可愿与自己生死同穴,何其有幸。 他游过世间,见过浮生红尘诸多事情。长亭十里,流水朝华,三姑六婆的家长里短,老夫老妻的恩爱念叨,孩童胡闹的呀呀,繁华的闹市街道,寂静的郊外树林,楼阁孤苦清冷,爱恨无缘,悲哀叹息,世事无常。 烟消火冷,随风东南。月满江心,古道笑酿。君子天涯,墨客匆匆。 只是,依然没有学会,也仍然没有想起自己为何游走世间,为何要提着这盏不知有何用处的灯笼。 但,他没有放手。无论走了多久,他,都没有放手。 “听说了吗,多年前消失的《丹劫》再次重现江湖啊。据说,这次的《丹劫》被人说是一共有三本,《芍药少情》是一本,《优昙婆娑》是一本,还有一本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当年是在谁的手里。” “当年的无衣艳玉和殊玄都是《丹劫》在手,另一本或许当年并没有现世。不过,现在《丹劫》重出武林,风波将至啊。” 提灯男子喝着茶,随后起身离去。 许多年前,《丹劫》已经被他全部烧了,再出的,或许...是《丹劫》吧。但,与他无关了。 提灯男子出了客栈,缓慢行走在角落,忽然听见一阵快马的马蹄声。那马上似乎还带有两个男子的声音。他停了下来,微微侧头,向声音方向望去。 马上坐着两名男子,白衣温润侠气,散发书生气息;白衣男子怀里靠坐着绿衣清秀男子,风流无限,满脸笑容。 两人坐在马上,时不时的在摊位上指指点点,时不时的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虽然有些是用不到的,但白衣男子都温柔的笑着接下了绿衣男子买下的东西。两个人身上的那股干净宠溺的气息,就连瞎子傻子疯子都感受的出来。更别提,他这个蒙着双眼的了。 他站在一旁,看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在马上两个人亲热时,提灯男子拐进一个小巷子,消失不见了。 而就在提灯男子走进小巷子前,马上的两人和他是错肩而过,远去笑声。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提着灯,蒙着双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游走在红尘里,居无定所的盲目学习。但他知道,这一次,他可以放心的天涯远走,无需留恋,无需回头,无需迷茫了。 他仍然不知道,为何在看到那马上两人和那似曾相识的画面时,自己忽然就安心了。 他仍然不知道,在那遥远的多年前,自己是否也曾有这样的人生,鲜衣怒马,少年意气,风华风流。 他仍然不知道,这一世他会不会有一天可以停下脚步,寻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处小小却安详的归渡。 他仍然不知道,若是花红柳绿宴浮桥,自己能否遇见那桃花源,碧山芳草萋萋,阡陌前世。 他仍然不知道,一程烟水,独上兰舟,濯风山隅。 他仍然不知道,几番华年,几许流觞,尘寰悲欢。 他仍然不知道,银河莫祭,樱花梅深处,静水流远。 他仍然不知道,提灯蒙眼,桃李人家,一壶浊酒。 他仍然不知道,芳华如昔,多情相思寄,此生安逸。 他不知道的很多,但,总有一天,他会寻到。纵使,那,将是极其漫长的岁月。 君不见相逢天涯,擦肩错过化无缘。 君不见江湖同游,归舟剑客化一人。 君不见春风琼觞,故友红尘化骨绣。 君不见离人贪欢,玄月上满化凭栏。 君不见相爱怀念,丹心寂寥化长生。 君不见琵琶曲论,檀香佛铃化黄泉。 君不见鸳鸯柔肠,卷上韶华化雨露。 君不见少年意气,相思相见化飞梦。 君不见江山孤寂,玉京高歌化一笑。 君不见悲凉寻归,岁月逐月化生死。 君不见红尘浮生,轻烟飘渺化永慕。 远离繁华的山野青林中,提灯男子缓慢的走在浮生红尘里,不曾回头,醉里野渡,浮云不再。 第一次见到灯笼,他恍惚见到了那抹光亮的深处,灼热而耀眼。他点起灯笼,并将其内中点上了紫云烛。那股紫烟飘渺过处,涤荡着他内心的迷茫和安心。 第二次点燃灯笼,他发现戴上眼罩,这一切都会和自己再无关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说话,没有纷扰,就像没有知道他不是人一样。 第三次点燃灯笼,秘密还是秘密,眼罩还是眼罩,紫烟还是紫烟,灯笼仍然是灯笼。但,却渐渐忘记了为何点燃灯笼,灯笼的作用又是干什么用的。 第四次点燃灯笼,他忘记了灯笼的作用,也忘记了自己为何点燃这盏时刻陪伴着自己的灯笼。只是,...习惯了。 第五次点燃灯笼,习惯了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往后的很多次,点燃的灯笼,冰冷、疑惑、迷茫。 在那以后,除却在尘世不知的游走外,想要重新寻回点燃灯笼的意义,也一直萦绕在心。 人间苦海不别久,茫茫尘世一夕灰。 引马提灯,错落流年。 不过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 【前传】 寻归桃源不是报恩缘 天际雷神震震,咔擦一声,好像连天都要被划开一个大口子。在那雷霆之下,是一片繁茂的密林,青翠浓郁。在那密林里,传出快速飞窜的声音。 忽然天际劈下一道雷,那闪光急冲密林里疾驰飞窜的东西身上。好像要把对方狠狠打倒在地,让其再也翻不起身来。 “砰!”那疾驰的东西飞快躲过雷击,在雷击倒了前面的大树后,快速掉头,再次飞奔起来。而头上的雷声阵阵,却也是丝毫不放弃,追着那东西,声音越来越大,雷击的次数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在不知道逃了多久后,那飞奔的东西一个躲闪不及,被雷狠狠的击倒,现出身形。 竟是一条全体通黑的蛇。但那被雷击到的蛇身,流下的血迹不是红色,却是紫色。 黑蛇金色眼眸盯着紧随而至的雷击,吐着蛇芯,迎头攻上。 很显然,这条蛇正在渡天劫。 天劫,是妖精唯一可以成为自己心中心念的机会。渡过天劫,六界任走,三界逍遥。渡不过天劫,轻则散尽修为,重新来过,重则魂飞魄散,不复存在。 黑蛇不知道自己挡下了多少雷击,但它知道,在最后一道雷击迎面而来的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70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70 时候,自己却是明白,渡不过去了。 大雨滂沱,深山老林里居然有着一处茅草屋,那屋子看样子不是有钱人愿意住的,顶多是这山林里砍柴为生或是世外高人隐居之所。在那屋子里,躺着一个容颜倾世但苍白过度的黑衣男子。 “嗯.......”床上的黑衣男子忽然哼唧起来,看样子是清醒了。 缓慢睁开眼睛,露出里面金色的双眸,使得黑衣男子有了一丝尊贵。但全身淋湿,还有伤口的他,看上去些许狼狈。 黑衣男子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摆设,随后猛地起身,却牵扯到自己的伤口。但他却猛地笑了。 成功了!它成功渡过天劫了。现在的自己,可以变成...他了。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 “砰。”屋外忽然传来声响,黑衣男子双眸猛地变立,紧盯着门口。 门口迈进灰布鞋,一个身穿打着补丁的衣服的清秀男子。 黑衣男子看见他的时候,愣了下。 那清秀男子看见这名被自己捡回来的男子醒来,笑的憨厚,虽然他有一双和他那衣服很不匹配的桃花眼。 “醒来了啊。还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呢。”将手巾递给他,示意擦擦。黑衣男子接过,沉默不语。 清秀男子也没有在意,“看你这模样,是迷路了吧。这深山老林的,不认识路的,真是容易连家找都不到,甚至会越走越远的。唉,幸好有我这个熟悉周遭的砍柴人,不然,你不是饿死就是被绕死在这里面。”说着上下打量了下对方,“你应该是个富贵家的孩子,和家人走失了吧。要不这样,等你养好伤,我带你出去,让你们家人团聚。恩,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男子沉默很久,金色的双眸扫过屋子,不知想起什么,开口道,“妖静华。” 清秀男子点头,“临其。”说这话的他,桃花眼里流转一丝风情。 后来,他跟着临其学习凡间的事物。他不会,临其也没有惊讶的意思。大概是把他当成了某家的大少爷了吧。听凡人说,富贵人家的大少爷是不会自己动手穿衣做饭的。 这样的“大少爷”,却叫他少了很多的解释。 后来的日子,他就一直和临其生活。当然,也没有忘记寻找自己为什么能够渡过天劫的原因。直到那日,同样是下雨,不过这是却是细雨纷飞。 他在窗外看见,临其的后背有一条贯穿身体的疤痕。 那一刻,他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可以渡过。是因为他,替自己挡了最后一道雷击。 那雷击没有击死他,但却将他的后背划出了一条长口子。 妖静华看着这疤痕,很久后迈入屋子。 他不懂凡间的规矩,但,有恩必报,他还是明白的。既然他救了自己一命,那么,这恩就结下了。 临其忽然感觉身后有热气靠近,愣了下,笑道,“怎么了?”手下上药不停。 妖静华将药拿走,亲手为其上药,“你救了我,有恩必报。若他日,你出事,我必定出手。以偿此恩。” 临其笑的眼睛都弯弯的,“好哇。到那日,你要报恩,我不拦你。但要是我不允许,你就当这件事不存在,我从来没有救过你。” 上药的手停了下来,随后安静的上药。 他不懂,报恩还有往外推的吗? 但他记下了,若日后,他不要报恩,那自己就不报了。 现在的妖静华并没有想到,此后他遇见临其的时候,对方提出的条件,就是不准报恩。而他,也一语成谶的,完成了昔日自己的诺言,恩,不曾报过。 长安梅府,家丁刚准备打扫的时候,打开大门就是一个人影站在门口,吓了他一跳。 “...有...有...有事吗?”抬头看见那人的容颜,家丁忽然不知道将眼睛看向哪里了。唯有紧紧盯着地下。 门口的黑紫华服,容颜倾世的男子正是妖静华。 “你家主子呢,叫他出来,我有话要说。”声音清冽,但略有一丝温柔。 家丁晕乎乎的点头,快跑远去了。 看着家丁远去的背影,妖静华想起临其去世时的孤身一人,和对自己说的话。 “当年救你,也不知道有没有来世了。”妖静华抱着弥留的临其,显然对对方知道自己不是人的这条消息明了于心。“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是不要你的报恩,一丁点都不要。不过,若是来世的我开出条件或者是你自己开出条件,这...却也不是我能掌握的。我只是...不需要...你的报恩....仅此而已。” 当初的妖静华看着临其孤苦一世,临终咽气。忽然想起,临其并不是土生土长在这老林里的樵夫。他...在遥远的外面,受了伤,隐居在山里面的。而咽气的临其,也让他想起临其口中一直念叨的名字——未宣。 他不曾见过那名名叫未宣的是何种人,但他明白,在临其的心中,未宣就在那里。是他不曾去过也无法到达的地方。 “你,有话对我说。”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容颜,一如当年。 临其的转世一身蓝衣,桃花眼流露风情,衣服华贵。 看着这样的临其,妖静华忽然想问。 当年,究竟是何种人,闯入你的生命,游走你的红尘,消散你的一生。 蓝衣人看着妖静华呆愣愣的看着自己,依然好脾气问道,“你,有事找我?” “梅兰君,我来报恩。” 妖静华想着的报恩,是报完恩就离开。可是,这一报,便是他不明白却明了的一世恩。 即使,这是他认为的恩,对方却并不接受。 梅府装饰的很美,简洁又典雅。既有梅的傲气,也有家的温馨。 妖静华跟在梅兰君的身后,任由对方斜眼打量着自己。 “我不记得我有救过或者帮助过什么人啊,更不记得有一个叫做妖静华的朋友。你确定,你要找的恩人是我?”梅兰君看着身边这位黑紫华服的倾世青年,疑惑。 妖静华看着眼前顿时喧哗的花园,沉默许久,开口道,“许久之前,你曾是我的救命恩人。”花园里,一位白衣女子抱着自己刚刚出生三个月大的孩子,一脸温柔。 那是梅兰君的妻子上官白歌和他的孩子梅君辞。 梅兰君点头,“既然如此,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报完恩后离开。”抬步向妻子孩子走去。 妖静华没有动作,直到身边刮起一阵风,一个小小的孩子扑倒梅兰君的身上时,才缓慢移动到旁边,轻声开口。 “恩报完,我就离开。当然,你们也可以提出条件,仅此三条。在我能力之内,我会帮你们完成。” 梅兰君摇头,“现在没有想好。但,若是有机会,大约会告诉你的。”说着就和自己的孩子还有妻子聊起天来。当妖静华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71 伊觞 作者:儒独行 分卷阅读71 是空气。 妖静华起初皱眉,但若是以后的他,定会明白。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梅兰君都会直接无视,除非...你和他混熟了。不然,你就是天王老子,你在他眼里也是空气。 三个月后,妖静华已经和梅府众人相处的很好了。梅兰君也不再像当初无视他。而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对他很好,他现在暂时当梅君辞和梅之瑾的夫子。 “如何?这两个小崽子是不是特别淘气?”仿佛永远是一身蓝衣的梅兰君,变魔术般的将蜜枣递给妖静华。 妖静华接过,放入嘴里。“还可以。就是辞儿现在还太小,现在让他学习,是不是太早了?” 吃的异常开心的梅兰君摇头,桃花眼笑意浓浓,“不早不早。让这臭小子在一旁旁听也是不错的。你都不知道,就是这群小子,大晚上的我都没有办法和歌儿亲热了,让他们也享受一下读书的乐趣。” 妖静华停顿了一下,摇头。 梅兰君也没有说话,但手里的东西不知何时换成了一块如意。 妖静华转头,疑惑。 “第一个条件,这条如意,送给你。” 将如意交给妖静华后,梅兰君又吃了起来。 接过如意的妖静华没有说什么,许久后开口问道,“你,不记得了吗?” 梅兰君抬头,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在家里了,而是一处从来没有见过的譬如仙境的地方。 “我,应该记得吗?”笑的温柔,说的疑惑,却也决绝。 “原来如此。”妖静华点头。若无其事的看着书,喝着茶,仿佛刚才的话题不曾存在。 两年后,妖静华看着被梅兰君和梅之瑾玩的团团转的小梅君辞,有了一丝笑意。 “他们啊,就知道欺负人。一点都没有父亲大哥的样子。”身边的女声传来,妖静华愣了下,后退一步。 上官白歌长得很美,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白衣水袖,木钗盘发,更是叫人我爱犹怜。 “是。”妖静华没有和上官白歌说过太多的话,或许应该说没有跟女人说过太多的话。故此,回答的有些僵硬。 上官白歌笑道,“这些年有劳公子了。” 妖静华摇头,“在下还有事,请。”转身离开。 夜晚的梅府,寂静无声。 妖静华坐在廊下,看着繁星点点,脸色苍白。 “怎么了?”走路没有声音的梅兰君将酒递给妖静华,对方没有接。 妖静华看着梅兰君,第一次直视他。 “不久后,梅府会有灭门之灾。你,确定不用条件吗?” 梅兰君喝的醉晕晕,但眼睛锃亮,“不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祸是劫躲不过。你要是想走,可以。” 妖静华看着天边,说了一句“恩,我是报不了了。”转身离开。 梅兰君依旧喝着酒,仿佛不在意妖静华的离去。 不久后,在梅府小公子五岁生辰,梅府被灭。梅兰君和上官白歌全部遇难。妖静华不知去向。 离去的妖静华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就在不远处的郊外渡劫。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当年临其后背的伤疤不是为了救他而留下的,而是为了救未宣才有的。当年未宣看见了渡劫的自己,挺身来挡,临其见到后,将未宣挡在身下,那道伤疤就留在了他的后背。而未宣,则是被雷击到后,撞到了头部死去。 说真的,他的恩人从一开始就错了。但,临其的确也救过他。 因为当年被临其两人挡住最后雷击,如今的他却也不算真正渡劫成功,还差最后一道。 终于接下了最后雷击的他,快速赶回梅府,却看见了漫天飞火。 火海里的弥留的梅兰君看着他,向他说出了条件。 “第二...个,将...我的...两个孩子...找到,其他的...随命吧.......”那双桃花眼盯着妖静华,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第三个他没有说。 妖静华看着梅兰君爬到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上官白歌的身边,将她搂在怀里,笑的温柔,随后安详闭上了双眼。 那片火海里,葬着一对有情人。一如当初,临其至死不忘的未宣。 同样的有情人,同样短暂的生命。 妖静华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带着那未完的第三个条件,消失无踪。 多年后,妖静华看见了那两个孩子,忽然明白。 恩,他早就报完了。只是,那时没有找到离开的理由,如今,就算远走天涯,他的去留,都不重要了。 原来如此。 寻归桃源不是报恩缘,去留天涯不曾来生诺。 作者有话要说: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