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圣母养成计划》 正文 第1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1节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书名:[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文案 这是一个被信任的人毒杀又重生后的复仇爽文……? 喂,剧本在这里:沈然在在一次只有他的朋友和亲人的订婚宴中被人毒杀,心有不甘的死去了。一个看上去很强大(?)的神明告诉他可以让他走上重生复仇的爽文道路,前提是要他去n个世界里做圣母做救世主? 于是 为了复仇他变成了温柔善良纯洁高尚的圣母 ? 终于如愿以偿回到现代复仇时,那被掩盖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若早些知道真相,他宁愿从未重生过。 戳右方按钮可进入异次元空间,打滚求包养 公告 番外放微博了,请随意戳 _(:3ゝ∠)_ 内容标签:快穿 系统 银魂 综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然 ┃ 配角:动漫众人 ┃ 其它:桃雪、狂京 ☆、第1章 你死的真是时候 沈然在杀手界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不仅因为他出道多年技术高超经验丰富,更是因为他和其他的独行侠不同。在不接任务时倒算是个和蔼可亲的人,还是个有名的妹控。 做杀手这行,倒不必太担心有人来寻仇,毕竟杀手都是受雇于人,冤有头,债有主。沈然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自小被作为职业杀手培养的他手上早沾满了鲜血,他若是死了的话,应该是任务失败时被杀掉吧。 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突然的死去。这是一场只有五个人的聚会,参加的人有他的宝贝妹妹,有他的三个好兄弟。一个是世界有名的黑客,一个是年少有为的医生,一个是破获了多起大案的国际刑警。 杀手和刑警会成为好兄弟,这也算是件奇事,某天,他任务成功愉悦的回家时,竟然发现家里竟然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原来是妹妹在住处附近的小巷中捡到了这个人,并且对他一见钟情?!自己对这个刑警立刻仇视起来,可惜身为妹控,妹妹想要留下的人自己只能无奈地留他在家养伤。 后来的接触下,虽然一直不待见这个刑警,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配的上自己妹妹的资本,而且毫不在意自己说明了的杀手身份。看着两个人越发亲密起来,妹控只能狠狠心把妹妹嫁出去了。 这场简单的订婚宴上,沈然心情有些复杂,自己宝贝了那么久的妹妹终于还是要嫁出去了。喝下刑警递过来的酒,沈然突然感到灵魂颤抖了一下,紧接着意识恍惚…… 在倒下的一瞬间,沈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要死了,可恶,什么受伤昏迷被捡回来只是圈套是吗?自己这样死了,妹妹会不会也被对方害死,不要这样,他要一直保护妹妹的啊… 可惜,纵然他是世界上的顶尖杀手,在死亡的牢笼下也无能无力。谁在疯狂的笑,谁满脸惊恐,谁伏在他身上绝望的嘶吼,谁掏出了枪,这些他都不知道了。 “哟,醒啦?” 沈然迷蒙的睁开眼,杀手的警觉性让他迅速的清醒起来。这里……是哪里? 身处一个大殿中央,与其说是大殿,不如说是几根柱子围成的一大块方形区域,柱子外面云雾缭绕。沈然抬头向前看去,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物坐在中央的宝座上,眉目如画,肤色晶莹如玉,更难得气质高贵清雅,一派仙人之姿。宝座两边各站了两只从未见过的鸟,体型如孔雀般大小,尾羽要比孔雀还要华丽数倍。 虽然有很多疑问,沈然是个识相的人,自己明明已经身死,现在却来到这个地方,对方绝非凡人,当下只得礼貌地询问“请问我现在在哪?” “啊,在我的地盘上。”少年声音清亮,说话时语气却轻浮,充满了戏谑之意。 “请问你是?” “应该算是个神吧。” “……”应该、算是个、神?感觉到对方的随意和不靠谱以后,沈然也放松了些,继续问道“那么尊敬的神”沈然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违心“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呢?” “问得好!”那个神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起来,料是心理素质良好的杀手先生都吓了一跳,这神怎么咋咋呼呼的? “我无聊好久了,正想出一个好计划,恰好你就死了,我一看你这性格是我要的类型就把你拽来了。” “……” “你死的真是时候啊” “……谢谢神的夸奖。” “不用叫我神,本神一向平易近人,你叫我玄清就好了。” “玄清……”听上去倒像个法号 “对啊,特意为了今天的打扮起的名字,好听么?” “……好听。”神的名字是根据装扮随便改的么? “算你有眼光,不愧是我选的人。我知道你的前世,遭到背叛的杀手先生,你想不想复仇呢?” 沈然听到这话,立刻从刚才被某神调戏的无力中走了出来,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当然想。” “那么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哦,让你重生复仇踹渣攻,哎?好像没有渣攻,反正就是让你走上复仇的爽文道路。” 虽然玄清的话里混进去了奇怪的东西,但是在一心复仇的沈然听来只剩下两个词“重生”、“复仇” “你要我做什么?”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饭,更何况这个神在一开始就说起过“计划” “啊,很简单啦,就是让你去几个世界帮帮忙。” “什么忙?”杀人的话倒是很在行。 “当圣母。” “……”沈然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就是哪里有需要就到哪里去,温柔善良纯洁高尚的治愈系圣母啊。” “……为什么?” “啊,因为人家当初好萌圣母白莲花的,治愈系啊多好啊,结果现在圣母都被炮灰了,白莲花全变成黑莲花了,所以我要自己培养个圣母出来玩。” “……为什么是我?” “嘿嘿嘿”玄清突然猥琐一笑,“你不知道有反差萌这种东西吗” “……”我不想知道。沈然突然不想再问了,杀手的直觉告诉他再和这个神聊下去可能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我同意,现在需要我做什么?”杀手沈然立刻进入接受任务状态 “啊,为了让你迅速上手,先给你个新手任务,一般都是校园小言情来着。放心,我不会给你弄那种拉低智商的世界啦。等到以后你熟练起来,就可以去成熟的、稳健的世界了。” “成熟、稳健的世界?” “恩,我所管理的位面是h号世界,就是你的世界,和你的世界衍生出的世界。比如世界、动漫世界、电影世界等,一般来说受欢迎程度高、比较流行的衍生世界因为角色设定和世界观的设定比较科学所以会比较稳定,而某些衍生世界由于创作者的设定,世界观也会比较奇怪。” 说完,玄清诡异一笑“例如男男生子世界。” 沈然脸立刻黑了,马上表明态度“请一定要送我去那些成熟、稳健、世界观正常的世界。” “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不过即使是比较成熟的位面,很多世界观也和你原本世界的不一样,这个我相信你可以迅速的适应过来的。” “是的。” “那就这样了,根据现在最流行的系统文,本神也给你弄了个系统。”说完,宝座旁一只鸟噌的化成一块玉坠挂在了沈然的脖子上。 “这个只是充当系统的作用给你分配个任务发奖励什么的,它是本座的小弟一号,你可不要把他当成人工智能玩坏了。” “……知道了” “好了,去开始你的圣母之旅吧,我会一直关注你的哟”某神随手一挥,就把沈然送到了任务世界,走到宝座前摸了摸小弟二号华丽的尾巴,继续没形象地笑着“怎么?把你家西皮送去出差舍不得啦?” 话音刚落,那鸟瞬间幻化成一个可爱的少年模样“切,那种冷冰冰的不解风情的家伙谁和他组cp啊。” 某神看到小弟二号傲娇了,也不安抚,反而更加得意洋洋地笑着“让你们没事在我面前秀恩爱,待会儿我再找个改造目标把你也送出去当系统,让你们不爱护单身狗” 倒是少年又疑惑起来“为什么要选这个人啊,他现在满心复仇,真的能治愈别人吗?” “本神早已看穿一切啊,这个人其实很有当圣母的潜质,你看他妹控的属性就知道了。让他回到正常温馨的世界,送他一个可爱懂事的小妹妹,还怕他温柔不起来?至于以后的世界,哼哼,我自有打算,所以才叫圣母养成计划啊” “是是,您作为神当然能看穿一切。” “作为神也有看不穿的啊。”例如自己的心,例如对方的心。 看着某神落寞的样子,小弟二号立刻卖蠢来转移话题“那,您会帮他复仇吗?” 某神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诡异地笑着说“有些事情,死去的人可能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我不会帮他复仇,我只会帮他知道一些真相而已。” ————————————解释———————————— 虽然某神欢脱可爱调皮磨人但他另有cp哦,某神这么受,本文又是主受文所以攻气满满的沈然也是受,两受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想清水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还有,某神其实不叫玄清,他只是闲着无聊自己玩spy然后给自己起个符合主题的名字而已。两个萌宠没有确定的名字,因为某神还没给他们赐名。 ☆、第2章 雪兔是个大吃货 沈然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松软的大床上,心知想必这就是新手世界了,正打量着房间内的装饰,这时突然听到自己胸前穿来的电子音 “任务:收到十张好人卡。 人物背景:自己看 奖励:完成任务后小樱收复的下一张库洛牌” ……对于这种简单明了的任务系统,沈然再喜欢不过了,他最讨厌接受任务时候啰哩啰嗦的雇主,对他而言任务只需要明确目标和报酬就足够了。 点击虚拟的人物背景的按钮,沈然眼前立刻出现了一个大屏幕。屏幕中央是一个少年的全身3d图像,右侧是他的背景、爱好等各类信息,最后还有一栏相关人物。可以说资料详尽,井井有序,沈然不禁有些欣赏自己的这个“系统”,杀手在执行任务前都要详细的收集目标的各类信息寻求下手点。 沈然认真负责地阅读了这位名为“月城雪兔”少年的各类信息,没想到这名高中生竟然是所谓“审判者”月的伪装姿态。另一点令他意外的是看资料这里是一个衍生世界中的日本,这个衍生世界还有中国香港,他擅长汉语、英语、德语、西班牙语,略通俄语,可从未学过日语,现在脑海中竟然能熟练的想到各种日语对话。 猜测大概是系统自带的功能,沈然也没再多想,只专心继续研究资料。越看下去,越觉得这资料齐全度远超过任务难度,他虽然记忆力强,还没达到过目不忘的本事。除了一些人际关系,那一堆库洛牌的名字、功能、特征等全部记下来实在有些费力。虽然不知道这些以后有没有用,多了解一些资料对任务总是有帮助的。 摇了摇负荷过重的头,沈然摘下眼镜躺回床上。一天之内经过背叛、死亡、重生和穿越,纵然是心理素质良好的他也有些消受不住。本想躺下平复一会儿心情,没想到也许是在这个没有仇人的世界有些放松,沈然沉沉地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想到原主向来的作息习惯,现在该是去上学的时间了,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顺利地来到了星条高中。途中还遇到了一个可爱的穿着轮滑鞋的女生,亲切地喊他“雪兔哥哥”,想必就是女主木之本樱了。 进了教室,沈然便看到原身最好的朋友:桃矢。木之本家的两个孩子和雪兔的关系都非常亲密,沈然对这点非常满意。纵然是属于月城雪兔的温情,也不妨碍他这个冒牌货来享受这难得的温情。 由于起的有些晚,加上不熟悉学校的路线所以要提前出发,沈然没有吃早饭,第一节课刚上了一半,就趴倒在了桌子上。 可恶,这个身体怎么这么娇弱……沈然当杀手时为了潜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身体也不会感到不适,怎么现在少吃一顿早饭身体就这样有气无力了。 桃矢见雪兔虚弱地趴在桌上,关切地问“雪兔,怎么了?” “……”沈然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饿的,继续趴着不出声。 “报告。”桃矢突然站了起来,全班同学的视线都集中过来。“老师,雪兔同学身体突然不舒服,我带他去医务室。” “啊,那快去吧。” 不由沈然说什么,桃矢便把他半搀扶半拖着地带出了教室,坐到路边一个长椅上。 “雪兔,到底怎么了?” 沈然见对方这个状态,似乎自己不说清楚就没完的架势,无奈的弱弱地说了一句“饿……”果然对方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真拿你没办法,你先坐这里等着,我去便利店给你买些面包和牛奶。”说完迈着大长腿就跑远了。 沈然倚在长凳上,一只手按在饥肠辘辘的肚子上,一只手穿插在额前的银发间,半眯着眼看从层层叠叠地树叶中透过来的斑斑驳驳的阳光。 这个世界,真是温暖又明亮……为什么神要自己来这个世界当圣母呢,还要收到什么好人卡,明明这个世界已经有那么多比自己好千百倍的人。 桃矢拿着面包和牛奶跑回来的时候,看到雪兔正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额头,出神地看着头顶的树叶。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少年的全身似乎都笼罩在一层光晕中,柔软的银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看上去安静又美好。只是那人的眼神中,没有恬静,有的尽是迷茫和寂寥,看到那个眼神,桃矢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心疼。 “给你买了巧克力蛋糕,一包曲奇,一瓶香蕉牛奶,还有一些蛋卷,便利店只有这些。你先吃着,中午我再把便当分你一些。” “谢谢。”沈然心中默默给了桃矢一张好人卡,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食物幸福地吃起来。 桃矢望着雪兔让人惊叹的用食速度,不禁叹了口气,虽然早就见过很多次他的食量,但是每次还是被吓到,他觉得雪兔肯定有一个黑洞般的胃和非人类的消化速度。 默默地把手中最后一袋蛋卷塞到雪兔手中,他知道他爱吃这个。 沈然对桃矢感激一笑,几口就解决掉蛋卷。心中也不由对原主的食量和进食速度惊叹,虽然知道这不是个普通人,但目前以这么削瘦的人类身躯,一口气吃下这么多甜食竟然完全没觉得饱,真是不科学的世界。 吃过早饭,沈然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和桃矢回到教室继续上课。课间有几个同学围着问他是不是生病了,沈然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是饿的,只能说肚子有些疼去医务室吃了点药就好了。 上课的时候,沈然一直在思考好人卡的事,太熟悉的朋友之间是不会对彼此说“你真是个好人的。”所以桃矢直接从这个任务中排除掉,帮助一些普通的同学倒是很容易诱发对方给自己好人卡,这个任务并不难。想到奖励,沈然觉得这个奖励随机性太强,谁知道完成后小樱下一张会收复哪张库洛牌,只能希望她收复一个比较实用的库洛牌了。 桃矢听着课,眼神总是会不自觉地飘向雪兔那边,看看对方是不是又饿趴下了。看到雪兔正盯着黑板认真地走神,眼都不眨一下,突然觉得这个本以为已经很熟悉了的朋友今天似乎变得更加吸引自己的目光了。 明明才认识他没多久,高一第三学期刚开学时来到自己班级的转校生,第一次见面便是在教室里,月城雪兔满面笑容地站在讲台上,自己当时正侧着头坐在窗边。 还记得那个人站在讲台上,和所有转学而来的人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大家好,我叫月城雪兔,今后请多多指教” 班里的女生都在窃窃私语,说这个人好帅。自己当初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呢?好像是声音很好听,笑起来很温柔,人也很好看。 然后当天他们就变成了很好的朋友,具体过程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晚上就带着雪兔去他们家玩,家里那只怪兽对雪兔也格外热情。 沈然盯着黑板走神,桃矢盯着沈然走神,两人心不在焉地结束了上午的课程。 午饭时,沈然和桃矢一起来到了他们的天台上共进午餐。看着桃矢不住地向自己便当盒里夹菜,沈然一面说不用了,却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欢快地把对方夹来的东西吃光。沈然有些郁闷,这个身体一到食物这个问题上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桃矢看着雪兔一面说不要他夹菜,一面欢快地吃着自己夹过去的东西,只觉得对方别扭地可爱,情不自禁地用手戳了戳对方塞满食物的鼓鼓的脸。 对于桃矢在戳自己的脸玩这件事,沈然倒是很想反抗,只是他手里的筷子还夹着食物,实在不忍心放下,嘴又塞得鼓鼓的没办法说话,只能含恨接受对方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戏弄。这该死的吃货体质…… 一顿饭下来,沈然吃的很开心,桃矢戳的很开心。 从没想到雪兔的皮肤手感这么好,只是对方那瓷白色的皮肤让他只敢温柔的触碰,怕碎。就像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一样,美好的带有一种随时都会消失的不真实感。 ☆、第3章 校庆是个好东西 桃矢今天很不高兴,因为他发现自己最好的朋友雪兔,突然开始对其他人特别温柔,比对自己还要温柔!虽然雪兔一直是个温柔的人,但他对自己向来是最温柔的才对,好吧,还有家里那个怪兽妹妹。可是今天,雪兔竟然对其他人比自己还要好,到处帮助别人而把自己一个人扔下。 沈然今天很高兴,因为他发现收集好人卡是件如此简单的事,不过一天他就已经从同学中收到了四张好人卡,照这个进度第一个任务的完成指日可待了。他自然发现了桃矢的不满,只是没办法,他们太熟悉了对方很难送自己好人卡,一切为了任务。 回到家,胸前那个玉坠突然响起了冰冷地电子音“请注意人物性格,如被人断定为不是本人,此世界全部任务将判定为失败。” 沈然听到这个,立刻意识到系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因为好人卡而影响了雪兔和桃矢之间的感情,他们本应该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如果因为自己的行为造成了桃矢对自己的怀疑,一切任务都算失败了。 第一个世界的第一个任务,沈然怎么可能让他失败,看来只能选择温和一些的手段慢慢地收集好人卡了。 第二天,桃矢发现雪兔不再到处帮助别人,才从那种不知名的烦躁和郁闷中走出来。虽然早就知道雪兔是个温柔的人,但他不知为什么,看到雪兔对别人比对自己温柔的时候就会莫名的很生气。 接下来的几天,沈然并没有刻意地去帮助别人,所以几天下来才收获了一张好人卡,沈然有些郁闷地盯着窗外摇摇晃晃的树。今天课前老师说星期天是校庆,所以班里要出演话剧啊……想到桃矢被选为灰姑娘时那扭曲的表情,沈然立刻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自己要演青花鱼罐头这种事也就没那么好羞耻了。 正发着呆,胸前的电子音突然响起来,这是在课堂上啊。环顾四周,周围的同学似乎都没有听到这声音,只有桃矢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一眼。 “日常任务:将校庆的邀请券送给小樱 奖励:草莓蛋糕(大份)” 沈然有些无语,日常任务也就算了,奖励竟然也这么日常,更可恶的是自己竟然非常的动心。 想到这个日常任务,沈然立刻预见到了后续,小樱看到扮成灰姑娘的桃矢,表情一定会很丰富吧。想到这,沈然对着身边还一无所知的桃矢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为了草莓蛋糕,只能出卖你了。 桃矢看到雪兔突然转过来对自己那样笑着,愣了一下,脸立刻别过去不再看对方那张温柔又美丽的脸。美丽?雪兔是个男人,你怎么能说他美丽。 准备话剧的这几天,沈然凭借自己惊人的力气帮助同学搬道具获得了两张好人卡,所以说校庆真是个好东西。再旁观那边正在缝衣服的桃矢,自己若是有桃矢那样全能的话,好人卡会收集的更快吧。 这样想想,和对方的妹控比起来,自己似乎还差得远呢。桃矢会经常为小樱做料理,还会为小樱缝衣服,每次打工也是在小樱收集库洛牌的附近,观察她有没有危险。而自己在年少在孤儿院时被师傅选中培养成为一名杀手,虽然无比疼爱妹妹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却由于种种原因无法常常陪伴她,再加上自己工作的特殊,让她很少有和同龄人交往的机会,让妹妹就这样孤独地长大了,对他也一直冷冰冰的。 现在想这些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终究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将妹妹带入了凶险的境地。那个男人伪装的实在太好,自己完全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恶意。现在他只祈祷,自己死后,那人会放过妹妹。 将邀请券送给小樱,沈然一走进房间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个超大型号的草莓蛋糕,愉快地迅速解决掉这个卖友得来的草莓蛋糕,沈然对这身体在食物方面的执着和潜力依旧深深地无奈。 校庆的这天终于来了,沈然在篮球社那里轻松地击败五人,帮小樱、小狼和知世赢得三只兔子后,毫无意外的收到了小樱和小狼火热的眼神。 “雪兔哥”小樱问道“话剧里你会扮演什么角色啊?” “……我演青花鱼的罐头”果不其然看到三人脑袋下都挂满了黑线 “青花鱼罐头啊,呵呵,好像是一个很好吃的角色喔。”少年你不用解释,我也很想呵呵的,青花鱼罐头这种无厘头的东西真不知道是怎么被想出来的,欺负自己没看过童话吗? 告别了小樱三人回到表演后台,本来对自己头顶着青花鱼罐头,手拿青花鱼魔杖的造型有些不满的沈然,在看到穿着缝上补丁的灰姑娘裙,脑袋上系着头巾的桃矢,忽然觉得自己的造型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不一会儿,听到台上报幕“接着是2年d班表演的话剧,灰姑娘”话剧开始,桃矢的出场无疑引得下面尖叫连连“啊,是木之本”“学长”“卡哇伊”,估计这时候的小樱已经惊得从凳子上跌下来了吧。轮到自己出场了,沈然无奈地说着诡异的台词“因为我会魔法”“是青花鱼的罐头。被丢弃的这个罐头,经过很久的时间,变成拥有魔法的罐头。” 后来就是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了,沈然听着台上的对白“灰姑娘,我不想让你就这样回去”“但是,我还要煮拉面”“当我的王妃好吗?”“但是青花鱼罐头说,我一定要再12点前回去。”感到膝盖中了一箭。 王子和灰姑娘站在舞台上搭建的高台告别时,支撑高台的两根石柱突然崩塌,两人几乎从高台上高台上摔下来。沈然立刻沿着石梯跑上去,没想到跑到一半时石梯也塌了。 沈然立刻意识到是库洛牌搞的鬼,凭自己现在的力量完全对付不了库洛牌。此时支撑阳台的石柱已经坍塌了一大半,扮演王子的容子从阳台上掉了下去,被桃矢抓住了一只手悬在高空中,石柱还在继续坍塌着,两人的处境都及其危险。 平心而论,就算不作为月城雪兔,沈然也是很喜欢桃矢这个人的。对方和自己同为妹控,外冷内热、温柔、善良、会默默守护自己重要的人,一旦熟悉起来,你很难会不喜欢这样一个人。只是自己刚才是不是太不理智了些,这里有小樱在,一定能顺利收复库洛牌,桃矢不会有事的,自己却下意识地冲了过去。 果然是这个世界的人都太单纯、善良,自己也不由地温柔起来,这就是所谓的“欲先渡人,应先渡己”吗?这样想来,自己就大概能明白为什么这里是新手世界了,先到这个温暖的世界汲取温暖,再到接下来残酷的世界去传播温暖。以最终的复仇为目的来做一个温柔、善良的人,这就是神所谓的反差萌? 在沈然思考这些时,小樱已经收复了具有腐蚀性的雾牌,桃矢和容子也被小狼平安的救了下来。沈然这才跑过去问道“桃矢,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桃矢看着还有急匆匆跑过来的雪兔,心也温暖起来。刚才在高台上,他看的很清楚对方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当石梯塌掉的时候,他的心也立刻悬了起来害怕对方出了什么事,就连即将从高台坠落时,自己心里都在想着雪兔会不会受伤。 原来这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自己心中占了如此大的分量了啊。 不知为何,沈然觉得自从上次学园祭以后,桃矢对自己似乎更好了些,虽然原本也对他很好。原本只是偶尔去桃矢家蹭一次饭,现在倒是没两天就接到对方的邀请 “小樱今天尝试做了新的料理,一定要你来尝尝” “今天小樱和爸爸都不在家,你过来陪我一起吃饭吧。” 有时只是去桃矢家送个东西,对方就会说“一起吃吧反正你也一个在家吧”几次下来,沈然已经习惯了三天两头在桃矢家蹭饭的生活,毕竟身份虚假的月城雪兔是没有家人的,所谓爷爷奶奶不过是谎言,一个人呆在家里确实很无聊。 沈然是不会做饭的,顶多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能果腹的东西。不要说桃矢,比起小樱都差远了,所以沈然只能帮他们兄妹俩切切菜什么的,用刀倒是很顺手,连桃矢都夸自己刀工不错。 看着小樱站在小板凳上切着菜,桃矢在一旁边叫着小樱怪兽一边温柔的笑着,沈然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沈冰,不知她现在过的好不好,自己死去以后再也没有人保护她了怎么办。 桃矢一转头,就看到雪兔有些落寞的神情,有些心疼起来,虽然这个人看上去对谁都那么温柔,给予了那么多温暖的他,其实才是最需要温暖的人吧,纵然雪兔不说,自己也能感受到,这个人是多么渴望这种家的温情。 ☆、第4章 魔杖是个什么鬼 沈然收到第十张好人卡时,已经是暑假时候了。听到胸前传出的电子音“任务完成,请耐心等待奖励。”过了几秒钟,又发出了一条消息“日常任务:同小樱一起去夏日祭典奖励:能亲眼看到库洛牌的效果哟~” 听着不带一丝感情的机械音朗读着这卖萌的话语,违和感不是一般的强。看着两次日常任务的奖励,沈然总觉得这也许是那个神自己随便发布的任务。既然知道夏日祭典里会出现库洛牌,自己一定是要去的,毕竟这是自己拥有的第一张库洛牌。至于怎么拥有,又怎么使用,这些问题他问过系统,系统只冷冰冰地回了一句“到时候就知道了。” 要不是自己亲眼看到宝座上的神鸟换成玉坠,那个神还特意嘱咐自己这是他的小弟一号,沈然会真的以为这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系统而已。 午后,太阳正好,沈然坐在屋顶上晒太阳,这具身体除了吃货体质外,其他条件倒是非常令他满意。虽然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篮球、射箭,各种运动都很厉害,不借助外力便轻松爬上了屋顶,只是这个身体太白了,沈然总觉得要晒黑一点才有男子气概。 小樱穿着轮滑鞋灵巧的穿梭在街道上,手里提着做什锦烧的食材,鉴于小可要求加面条的什锦烧,又买了些面条和佐料。回家的路上,突然看到公告栏里贴着月峰神社的夏日祭典,今天是最后一天,心想找知世一起去好了。又想起最喜欢的雪兔哥,还是顺道去看看好吧。 来到雪兔哥家的院墙外,“哎呀,果然不在,真可惜”小樱正失望的想要回去时,忽然听到了一声“小樱”,四下望去并没有人影,又听到“我在这里”,循声望去,看到雪兔哥正坐在房顶上和自己亲切地打着招呼。 沈然早就看到了小樱的身影,想到今天发布的日常任务,想必夏日祭典就是今天了。请小樱进来喝过茶吃了些点心,天色已晚,沈然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提出要送小樱回家,看到小樱手里提了那么多材料,木之本家今天的晚餐一定很丰盛吧。 帮小樱提着食材走在去木之本家的路上,突然遇到了桃矢,果然这个妹控总是能在小樱附近刷新啊。桃矢看到自己又愣了一下,说道“来我家一起吃吧,反正你也一个人在家吧” 沈然心里想着正合我意,面上微笑着说“好啊。” 看着小樱站在写着“怪兽用”的凳子上打鸡蛋,桃矢在一旁切花包菜,两人的拖鞋一双粉色兔子、一双咖啡色的猫,都是桃矢做的。雪兔和自己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亲人,自己捏造出来了爷爷和奶奶,只能骗得了别人,那种每天呆在空荡的家里,一片死寂的感觉却是偏不了自己的。沈然觉得自己像是一种寄生菌,寄生在木之本家里,从木之本家的两个孩子身上源源不断的吸取温暖。 木之本家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沈然想到资料上写的,父亲木之本藤隆与柊泽艾力欧都是库洛里多的转世,木之本樱是被选定的库洛·里多的继承人,桃矢…拥有与生俱来的强大魔力,并不是库洛·里多的魔力,这也是沈然一直想不明白的一点。 小樱和小狼身上拥有库洛·里多的力量,所以被自己体内散发的魔力所吸引,甚至误以为喜欢自己,这些都能理解。那么桃矢呢,这个拥有特殊能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事物的人,恐怕早就看出自己不是人类了吧,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温柔? 而且,作为妹控,不遗余力地打击这小狼,却为什么从来不介意自己和小樱说话呢? 想不通的事情暂且放下,沈然的日常任务还是要做的。借着帮忙切葱的机会站在小樱旁边,沈然不经意地问着“对了,你知道有夏日祭典吗?” “知道,我本来想找知世一起去。”两个小姑娘一起去的话,自己有点不方便跟着过去啊,只是不跟着小樱一起去的话,自己就没办法看到第一张库洛牌的效果了。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桃矢突然开口“我也一起去,雪兔你也去吧。”哎?桃矢真的给得一手好助攻。趁小樱去给知世打电话时,沈然走到桃矢旁边笑着说“参加夏日祭典的人特别多,越晚越危险,你会担心对吧,你这个哥哥真温柔。” “……”笨蛋。 小樱、知世、桃矢、沈然的祭典四人行开始了,桃矢默默地打量着穿着和服的雪兔,他原以为豆绿色会略显老气,没想到穿在雪兔身上更显得他皮肤温润如玉,系紧腰带的腰身看起来更为纤细,面容在祭典那一串串的灯光下更加柔美,甚至有些恍恍惚惚的看不真切。 沈然陪着小樱钓了会儿水球,路上遇到了大忽悠夫妇,果不其然在射击玩具处碰到了正在打枪赢玩偶的小狼,小樱和小狼已集齐,库洛牌就快出现了吧。只是没想到小狼一看到自己,就把身边赢来的一堆零食全都塞到自己怀里,看着少年绯红的脸,沈然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如果说小樱对自己的爱慕,自己还可以当做来自妹妹的喜欢来享受的话,那来自小狼这个少年的爱慕……想他活了二十多岁了,第一次受到这种来自男孩子的喜爱,有时真是让自己手足无措。 桃矢这个妹控果然一看到小狼就充满恶意,只是不知为什么,沈然总觉得这次桃矢的恶意显得更重了些,说话更不留情了。沈然好奇的看着突然有些生气的桃矢,对方看到自己却立刻把头扭在了一边,沈然更是不知所以了。 这时知世伏在小樱耳边悄悄说“小樱的水球也是雪兔哥送你的,真是太好了。”一旁射击的小狼突然转过脸来,小樱有些尴尬地说“你听到了啊?” 知世笑着说“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随时都能听得见的。” 桃矢忽然觉得刚才听到雪兔名字一瞬间回头的自己膝盖中了一枪。 扔下莫名其妙突然开始争着套一个兔子玩偶的桃矢和小狼,还有突然说要留下观战的知世,沈然和小樱一起在祭典随便逛着,不知不觉走到了神社后面,沈然忽然看到前面有许多莹绿色的光,是萤火虫吗?不对,这附近没有河川,那么,这就是库洛牌了? 越向前走,那莹绿色的光团越密集,从空中飘落,就像雪花一样。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呢?沈然有些郁闷的想着,看这景象只适合来追妹子用吧。如果能带回去的话,妹妹应该会很喜欢这种场景吧。 果然灯牌是毫无攻击力的一种库洛牌,小樱连变身都没用就直接解除封印收复了库洛牌。与此同时,沈然手中也多出了一张写着“theglow”的库洛牌,查询了一下资料,果然除了能召唤出一团团莹绿色的光团照明外别无用处。 沈然一边叹息自己的运气,一边腹诽这个库洛·里多到底创造这种库洛牌的意义何在。胸口的玉坠又发出了声音,这次不是那机械的电子音,竟然是那位神清亮好听的声音“当当当当~恭喜你拥有了第一张库洛牌,现在变成魔法少年了哟,身为魔法少年的你怎么可以没有魔杖和吟唱呢?现在本神赐予你一根魔杖,吟唱后就可以自由运用库洛牌了,不要太感谢我哦~” 话音刚落,沈然手中就出现了一根所谓魔杖的东西,明知道这个神的不靠谱程度,沈然看着手中那熟悉的物体还是不由的无语,这他妈不是自己演灰姑娘时手里拿的那根青花鱼魔杖么?! ☆、第5章 桃矢是个大流氓 这是沈然来到这个世界做的第一个梦,真实得像是在看一卷录像带。沈然看到了曾经呆过的孤儿院,那时候他八岁,妹妹六岁,自己被师傅选中,从孤儿院带出去培养成为一名杀手,妹妹只能留在孤儿院。 他站在孤儿院的铁门前,拉着妹妹的手说“小冰,哥哥出去努力赚钱,然后把你接出来,我们就能一起生活了,我很快就回来,等着我。”那时候的小冰满脸泪水地拉着他,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那时候的他,一直以为杀手是很酷的职业,以为被从孤儿院中选出来是因为自己很优秀。在各种残忍的训练中摸爬滚打地活下来以后,他才知道杀手的残酷,才知道还有很多从孤儿院被带出来的培养者,最终寥寥无几活下来的才是合格的杀手,至于大多数在训练中死去的便是弃子。从孤儿院带出来的孩子,死活有谁会关心呢? 在沈然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时已经十五岁了,他已经学会伪装,学会杀人不眨眼,在杀手界开始崭露头角,他终于有接妹妹出来居住的资本。 那天,他开着车去了阔别已久的孤儿院,见到了自己的妹妹沈冰,妹妹已经从可爱的小女孩长成了漂亮的小女生,许是多年不见,二人变化都很大,妹妹坐在孤儿院的凳子上,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哥哥。 从床上坐起来,沈然立刻问胸前的系统“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梦到过去?”这些场景虽然他还有印象,到底已经有些模糊了,梦中的场景竟如此的清晰,仿佛自己就是个旁观者亲眼看着这些过去一样。 “梦是很重要的,特别是有法力的人,很可能是预知的梦。”依旧是古板的机械音 “预知?我梦到的是过去。” 沉默了几秒,系统继续用不带一丝感情的机械音说着“神说,过去预示着未来,有些结局在尚未发觉时已经由过去写好,请通过梦境找出真相哦~” 还没等沈然再问什么,系统又发出了一条消息 “触发终极任务:查明死亡真相 任务线索:梦境 奖励:未定 失败惩罚:未定” 没想到才刚在新手世界就接到所谓的终极任务,而且这个任务还与自己有关,纵然没有这个任务,他也会查明自己死亡的真相。倒是这次还有失败惩罚,与奖励都是未定,沈然突然感到一丝战栗,这是来自魔法者的预感,真相恐怕残忍得让人难以接受。 尽管有了这种不好的预感,沈然还是不能就放任自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更何况他还想要获得重生的机会去保护妹妹,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调整好心情,沈然又换上了雪兔那张似乎一直在微笑着的表情去了学校,和同学们友好地打着招呼,只是见到桃矢时对方皱了下眉头,关切地问道“雪兔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沈然心中叹了口气,不愧是拥有强大魔法的桃矢吗,能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心事。至于身体不舒服,恰恰相反,小樱收集的库洛牌越来越多,自己作为审判者月的那部分魔力也在逐渐恢复,这具身体拥有的魔力也开始强大起来。 沈然摇了摇头,微笑着对桃矢说“没事,只是昨晚没有睡好而已。” 桃矢看着雪兔,心中也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能看到小樱发生的事和她降服库洛牌,他最初就能看透雪兔的真身,有时他甚至能看到未来,所以才对小狼这个最终会抢走自己妹妹的人一直抱有敌意。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不透雪兔了,尽管他能隐隐感觉出来现在这个雪兔并不是最初的雪兔,却看不透这个人真实的来历,更看不到一丝关于他的未来。 有时明明能感觉到雪兔在难过,他却不能知道对方为什么而难过,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雪兔的笑脸并不全是笑脸,有时是寂寞的笑,有时是忧伤的笑,他希望对方能永远幸福满足的笑着,就像在吃到最爱的甜点时的那种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了许久,沈然没有接到什么任务或者奇妙的日常任务,只有体内慢慢恢复的魔力告诉他小樱又收集了几张库洛牌。 这天,沈然正从蛋糕店买完蛋糕回来,遇到小樱、小狼、知世三个人站在蛋糕店的玻璃前看蛋糕,便走过来打声招呼“你们也是来蛋糕店买蛋糕吗?” “不,我们明天家政课要做蛋糕。雪兔哥,你喜欢吃什么蛋糕?”小樱满眼期待地问着 看着小樱和小狼两人脸上的红晕,沈然无奈地依照原身对食物的记忆说着“这个嘛……乳酪,鲜奶油,南瓜,蓝莓还有香蕉奶油派……所有的蛋糕我都喜欢。” 小樱和小狼立刻激动地问着“巧克力呢?”“布丁奶油呢?” 沈然无奈地说着“两种我都很喜欢。”心里默默想着,虽然自己也把小樱当做妹妹一样疼爱,而身为妹控的他现在却无比的希望小狼赶快喜欢上小樱,这种来自小学男生火热的爱慕自己真是消受不起啊。 正想着,多日没有动静的系统突然发出了声音 “日常任务:一口气吃光小樱做的蛋糕 奖励:小樱这次收复的库洛牌哟~” 对这种奇妙的日常任务沈然已经十分淡定了,而且已经十分确信肯定是那个神临时发布的,至于任务奖励,沈然不相信以神的不靠谱程度会送他一张多么好用的库洛牌。之前的那张灯牌他还一次都没用过,不仅是因为这张库洛牌没什么用,更因为那根坑爹的魔杖,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手握青花鱼魔杖吟唱咒语的样子。 对了,咒语是什么? 第二天下午,沈然便受到了桃矢的邀请“小樱家政课上学了做蛋糕,一定要你去尝尝。” “好啊,我很期待呢” 放学后,沈然跟桃矢一起回到木之本家,小樱早已经放学在家里准备了,桃矢站在一旁说“怪兽,不要把我们家的烤箱弄坏啊。” “哼,才不会呢”小樱狠狠地瞪了桃矢一眼,又微笑地对坐在一旁的沈然说“雪兔哥,很快就好了哦。” 一口气吃掉整个巧克力蛋糕,沈然表示毫无压力。听到胸前传出的电子音“任务完成,已将奖励派送到家里,请及时查收。”沈然正想回去看看这次是什么库洛牌,桃矢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今天爸爸不回来,在我家住下吧,反正你也一个人在家吧。” 沈然不知道为什么桃矢每次都能用“反正你也一个人在家吧”来留下自己,反正他每次都想不到拒绝的理由,也不想拒绝,只不过之前是留下吃饭,这次是留下过夜而已。 小樱早早的回房间睡下了,沈然洗漱完后,穿着桃矢给他准备的睡衣,和桃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沈然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困,不知不觉靠在沙发靠枕上睡着了。 桃矢坐在旁边看着雪兔难得一见的睡颜,安静又美好,情不自禁地用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雪兔的皮肤白皙又细腻,良好的触感让他有些舍不得收手。沈然本就只是小憩,脸被人这样一直触碰着就又醒了过来,眼睛微微眨了眨。 看到雪兔醒来,桃矢立刻尴尬起来,自己的手还停留在雪兔的脸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捏住对方的脸轻轻扯了一下,装作恶作剧的样子。 睡眠对杀手来说是件很宝贵的东西,沈然本就有些轻微的起床气,无缘无故地被对方这样吵醒了心里多少有些恼怒,一时也玩心大起,趁着桃矢不备一下子把他推倒在沙发,跪坐在他腰上开始捏揉对方的脸蛋。 桃矢自然是要反抗,只是雪兔虽然瘦弱力气还是极大的,沙发又不是很宽,他怕挣扎的太过了会让雪兔从沙发上摔下来,也就不敢真的用全力反抗,最终还是逃不开雪兔的魔爪。 沈然看着桃矢努力挣扎,最后还是在自己的身下任由自己捏着他的脸蛋,一脸郁闷的样子,也笑出了声。谁知道桃矢抓住沈然放松的这一刻突然坐了起来,将沈然推倒在沙发的另一头,也学着沈然刚才的动作,跪坐在了他的腰上。 沈然一看大事不妙立刻挣扎,但是桃矢的力气一直都出奇的大,他完全挣脱不开。这下两个人的立场倒过来了,沈然变成了躺在下面任人欺负的那个。 桃矢倒没有真的像雪兔刚才对他那样捏着对方的脸蛋,因为雪兔的皮肤看上去太柔嫩,他总怕自己捏下去都会留下自己的手印,但是也没打算轻易地放过他。桃矢一只手用来固定雪兔的双手,一只手放在对方的腰侧,他知道雪兔这里特别怕痒。 在桃矢的手钻进自己的上衣搭在腰侧的时候,沈然立刻感到了一种酥麻感,对方轻轻一动,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月城雪兔这具身体到底什么体质!为什么对方只是把手放在自己腰侧滑动,他就又想笑又觉得难受呢? 沈然想努力挣开那禁锢自己手腕的大手,却发现毫无作用,只能不停地扭动腰肢来躲避那只在他腰部作恶的手,却也是徒劳的。沈然笑的肚子都有些疼了,只好求饶道“桃矢,不要了,放开我吧,我知道错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遥控器,桃矢的动作立刻停住了,他看着雪兔微红着脸(挣扎的太累热的),漂亮的眼睛里泛着点点泪光(笑的),微喘着气对自己说“桃矢,不要…”再看他们现在的姿势,雪兔躺在沙发上,身上穿着自己缝制的睡衣,自己跨坐在他腰上,一只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一只手还伸进对方的衣服里。 桃矢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脸嘭的红了起来,对方还在自己身下挣扎着,他只觉得眼镜下那眼角带红充斥着水汽的眼睛似是勾引人一般,泪光点点显出可怜兮兮的意味,让人真的很想继续欺负下去。雪兔挣扎时身体在他双腿间磨蹭着,桃矢感到自己沉睡的雄性特征也随着对方的动作苏醒起来…… 沈然看到桃矢突然从自己身上下来,脸色通红的对着他说“你先上去睡吧,我一会儿就过去。”说完就急匆匆地走开了。 沈然有些不明所以,看到桃矢大步地走进卫生间,沈然心想桃矢这是急着去厕所?也没再多想,便走上楼梯进了桃矢的房间。桃矢的房间沈然见过很多次,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甚至整洁的有点不像高中男生的房间。 在沙发上沈然本就已经困了,现在一坐到床上困意就铺天盖地的袭来,沈然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桃矢上来,便先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6章 必将会消失的人 桃矢过了很久才来到房间,一方面是用来纾解自己的,另一方面是他需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来面对雪兔。看到雪兔已经睡熟了,桃矢心中不由地松了口气,还好对方刚才没有发现什么,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 他一直知道自己喜欢雪兔,但是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对他有这种念头了吗?桃矢扶着额头看着沉睡的雪兔,突然觉得今晚邀请对方留宿是件及其错误的决定,又是做了一阵子的心理准备,桃矢才鼓起勇气躺在雪兔的身旁。 虽然雪兔很瘦,两个大男生躺在一张单人床上还是难免肩并肩靠的很近,桃矢侧过身来来看雪兔的睡颜,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过了不久便进入梦乡。 沈然做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二个梦,不同于第一次清晰得如临其境般的梦,这次的梦境一片漆黑,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忽然整个空间开始喧嚣起来,里面充斥着各种声音,仔细听来有惊呼声,有悲哀的嘶鸣声,有疯狂的笑声,一声枪响,一切又归于寂静,然后这些声音又开始循环…… 沈然回想起来这似乎是自己倒地后听到的声音,他很想辨别出来都是谁发出的声音,可不知为什么这些理应各不相同的声音听起来都是一样的尖锐,那种刺耳程度让沈然觉得听着连灵魂都会颤抖。忽然床吱嘎响了一声,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喘气声,沈然从梦中醒来,发现睡在一旁的桃矢坐在床上喘着粗气,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惊恐,沈然坐起身来,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 桃矢转过头来看着他,突然一把抓住他撑在床上的胳膊,将他整个人都拉到怀里紧紧地抱着,沈然在被桃矢抱住的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地问着“桃矢,怎么了?” 抱着自己的胳膊力度丝毫不减,甚至更紧了些,沈然听到桃矢在他耳边说着,语气中带有一丝颤抖“雪兔,不要走,答应我,不要消失……” 沈然身体瞬间僵住了,桃矢他到底知道了什么?是知道作为审判者的月城雪兔最终会觉醒而消失,还是说他甚至知道作为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自己最终会消失?桃矢的直觉总是准确的让人惊恐。 虽然很想安慰桃矢,但沈然并不喜欢说谎,对方不是已经预见到了不是吗?总有一天,自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他只是一个早应该死去的游魂,按照前世手中的鲜血,恐怕是要在地狱游荡的才是,现在能站在桃矢面前只因为神无聊时的恶趣味,他哪有什么资格向一个人保证自己不会消失呢? 沈然没有说话,桃矢也没有说话,依旧紧紧抱着怀中的人。梦里也是这样啊,一切明明那么美好,雪兔坐在自己最喜欢的桃花树下,他们亲密地靠在一起,甚至还亲密地接吻,花瓣从树上飘落,桃矢觉得那也许是生命中最美的时刻。然而突然雪兔的肤色变得比平时更白,准确的说是更淡。淡得慢慢融入到花瓣间,融入到阳光中,淡得……透明。明明梦中的自己把雪兔抱得紧紧的,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的怀抱中消失了。 从梦中醒来的那一刻,桃矢悲哀地察觉到不管雪兔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最终都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从此这个世界再没有他的一丝气息,自己的爱到头来,全都给了那个虚妄的幻影。 桃矢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这种预知能力,如果不知道这一切,至少现在拥抱着雪兔的自己会感到很幸福吧? 后来两个人都再也没有睡下,维持相拥的姿势直到天亮。 沈然回到家的时候,便看到库洛牌已经放在桌子上了,拿起牌看了看,果然是无用的“甘”牌,就知道神不会这么好心。 生活还在继续,经过了那一晚的桃矢看上去似乎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桃矢依旧是个打工狂人,沈然依旧是个大吃货,两个人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心里都清楚恐怕一些事情已经改变了。 桃矢依旧常常以各种理由留雪兔在家里吃饭,却再也没有留宿过。沈然还是时不时地突然接到一些乱七八糟的日常任务,一般都是与小樱有关,任务一直都顺利的完成着,奖励也五花八门的,从各种吃的到蛋糕模具,就是没有库洛牌。不过对于库洛牌沈然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反正到自己手中的牌从来都没什么用,而且他也不懂得如何吟唱。 有一次的任务是陪小樱参加友枝市的猜谜寻宝比赛,在寻找雕花的路上,小樱受到库洛牌的影响不小心掉到了深坑里,沈然救她的时候膝盖受了点伤。在小樱搀着自己见到桃矢的时候,对方忽然把自己抱了起来,表情严肃得甚至吓到了小樱。沈然头枕在他胸口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方越是这么在意自己,自己就越是不知所措。 被桃矢直接一路抱回家,又被轻轻地放在松软的沙发上,桃矢找出一些棉签和碘酒来为他清理伤口,一面心疼地问道“疼吗?” 沈然看到桃矢的这个样子,突然很想摸摸对方的头,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将手放在对方的脑袋上,顺便揉揉了那人浓密的头发,笑着说“不疼”。自己可从来不是一个娇弱的人啊,这种小伤口,完全不必在意的。 来到这个充满魔法的世界已经一年了,这样安定温馨的生活是沈然过去从来没想过的,偶尔接到的日常任务也都是非常简单的事。沈然有时宁愿自己被这种美好的生活麻木掉,只是内心深处那种复仇和保护妹妹的还一直提醒着自己,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新学期开始,沈然已经升入高三,虽然已经换班了,他和桃矢依旧在一个班。沈然依旧是与桃矢一起吃着便当,隔两三天就去桃矢家里蹭饭,偶尔也会陪着桃矢去小樱收复库洛牌的附近打工。随着属于月的魔力的增加,沈然意识到最终的审判即将来临了,看着身边正为他夹菜的桃矢,想必他也预感到了吧。 终于,沈然听到了胸前的电子音 “日常任务:参加射箭比赛 奖励:帅你一脸的武士装一套” “日常任务:以审判者月的身份对小樱进行审判 奖励:变身卡一张喵~” 沈然对这任务内容倒没有什么疑问,只是这次的奖励内容还是一如寻常的不着边际,武士装他知道,只是这个变身卡又是什么,尤其是用机械音读出来的那声喵怎么听怎么诡异。 射箭场上,沈然无疑是毫无敌手,本身雪兔这具身体的素质就极好,更何况本身月的攻击就是箭。唯一的强劲对手就是观月老师,桃矢的前女友,看过观月资料的沈然自然知道她是受艾里欧的委托来帮助小樱的人,作为月峰神社的巫女,在射箭方面也是强项。 最终还是沈然胜利了,在和小樱一行人走出射箭场的路上,沈然感觉到最后一张库洛牌的气息,审判即将开始,桃矢他现在一定也在附近吧。果然在射箭场的门口,小樱收到了一个身穿大熊人偶的工作人员递给她的气球,头套摘下来果然是桃矢。 “哎,哥哥你又在这里打工吗?好巧啊。”小樱有些惊讶 桃矢看着沈然,缓缓开口说道“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巧合”沈然地自然接下了一句“有的只是必然” 他们的相识从来不是什么浪漫的邂逅,也没有什么巧合,没什么阴差阳错,一切都是在库洛里多引导下的必然。 审判终于要开始了。 ☆、第7章 传递魔力的方式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2节 白色的羽翼再次打开之时,那个永远温柔笑着的少年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拥有水蓝色瞳孔俊美异常的男子,冷峻的面容使他看上去冷酷无情,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抬起狭长的眼睛似是漫不经心地向桃矢的方向一瞥。 桃矢的心颤抖了一下,归于一片死寂。 雪兔他……消失了吗? 沈然在变身为审判者月以后,魔力迅速攀升到最高值,也瞬间感应到了桃矢的位置。不自主地向那边看了一眼,却看到桃矢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然后面如死灰。他是以为雪兔就这样消失了吗?沈然不知道为什么桃矢这次的直觉没有准确,也许是自己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许是月现在的魔力高到桃矢都无法准确预知的程度。 按照资料上的说法,雪兔会在这次审判结束后再次回来,沈然现在却认为还是不变回雪兔的好,失去一次就足够了,何必再失而复得后再次失去呢? 审判小狼的时候沈然轻松无比,在审判小樱时沈然心中也难得的犹豫起来,下手也软了不少。一来他是真心喜欢这个活泼可爱又懂事的妹妹,二来…作为妹控的桃矢,现在一定在认真注视着这一切吧。看到自己这样欺负他最宝贝的妹妹,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沈然不可避免地开始顾及到对方的感受。 在小樱彻底溃败的时候,沈然心中都有些发急,观月你倒是赶快来送温暖。待观月将“月之铃”送给小樱时,他才终于长叹一口气:终于来送复活币了啊。 在他判定小樱为新主人后,沈然从月变回了雪兔。然后他看到桃矢在一旁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桃矢眼神中的东西太多太复杂,沈然一时也看不懂那到底是什么,但他心中早已下定决心,让雪兔就这样永远的消失吧。 “雪兔哥……”小樱站在身边怯生生地叫着雪兔的名字,眼中闪烁着不安 “我是月。”披着雪兔子皮的沈然缓缓开口,明明是雪兔温柔的声线,听起来却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漠。身为杀手,为了接近目标而伪装身份和性格是最基本的要求。 “这、这样啊…”沈然看到小樱眼中写满浓浓的失望,桃矢现在应该也已经失望了吧。沈然高傲的离开战场,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桃矢一眼,就连擦肩而过的瞬间对方颤抖地呼唤了一声雪兔,他的步伐依旧是不带一丝停顿的果断。 沈然不知道在审判过后自己留在这个世界的意义何在,只是既然神没有召唤自己回去,说明还是有任务要做的,尽管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收到过日常任务了。 不管究竟是不是雪兔,顶着雪兔子皮的沈然依旧要像雪兔那样每天去学校上课,每天无可避免的遇到桃矢。沈然对自己伪装的技术很有信心,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无论是扮演贪财堕落的b还是胆小怕事的服务生或是其他什么人,他总有一种一旦决定扮演什么身份和性格就能很快融入进去的天分。有时候沈然自己都会想,如果当年没有被选中作为杀手来培养的话,自己也许能在演艺圈混得不错呢? 桃矢依旧每天和自己去天台吃便当,按照月的性格来说这肯定是ooc的,只是现在这个身体依旧是大吃货的属性,只要桃矢一拿出便当来诱惑他,这身体就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一样跟着对方上了天台。 沈然每日最痛苦纠结的事就是在以雪兔的食速和饭量进食的时候维持着月冷艳的表情。 不过除了在共进午餐这一点做的不够好以外,沈然在其他各个方面都维持住了月的冷漠和不近人情,每天总有同学过来问雪兔最近不开心吗,在这个时候沈然只需要给他们一个冰冷的眼神就足够吓退他们。 沈然最近开始变得乏力、犯困,甚至有些间歇性失忆,根据资料这是月的力量削弱造成的,在力量消失之时,月城雪兔就真正地消失了,难道那就是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机? 接到桃矢的电话,沈然一点也不惊奇,小樱最近也和自己这般虚弱,甚至在课堂上也打起瞌睡来,桃矢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一点?听到桃矢电话里说的“小可想找你聊聊小樱牌的事”沈然“恩”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 熟门熟路地来到木之本家,是桃矢开的门,小樱和桃矢一直在一楼的厨房里忙碌着,沈然径直去了二楼,小可竟没有在小樱的房间而是在桃矢的房间,也许是认为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去小樱房间吧。 小可变成了可鲁贝洛斯真正的姿态,沈然也以月的姿态与他进行对话。果然…… 听到门外小樱喊着“小可,蛋糕做好了哟”小可立刻走了出去,庞大的身躯卡到了门框上,沈然心中默默抹了把汗。看着小可变回小玩偶的大小欢快地跟着小樱回房间吃蛋糕了,沈然也变回了雪兔的样子准备回家,没想到一睁开眼看到桃矢正站在门口端着一大盘蛋糕看着他。 “要留下来吃点蛋糕吗?” 该死,桃矢就是抓住了雪兔这点该死的体质,尽管觉得这个场合不是很对,沈然还是无奈地坐在桃矢的书桌前吃着他递过来的蛋糕。 “雪兔……” 沈然皱了皱眉“我是月,不是雪兔” “你拥有雪兔的身体,雪兔的全部记忆,我为什么不能叫你雪兔?你上课还是那么喜欢认真地盯着黑板发呆,看到甜食就走不动路,每次吃饭都会偷瞄我便当盒里的食物,你确实把月冷漠高傲的性格扮演得很好,有时我都快被你欺骗了,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就是雪兔。” “雪兔在审判的时候已经消失,就算我现在是雪兔的样子,我依然是审判者月,我拥有雪兔的记忆却从不拥有雪兔的感情。” “雪兔,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是雪兔,你知道自己最终会消失,所以不想让我们为你难过,你总是这么温柔,我一直都很想告诉你,我…”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沈然生硬地打断了桃矢接下来的话,他知道那会是什么所以他不能让桃矢说出口。桃矢的坚持让沈然心里有些无奈,也有些感动,只是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沈然觉得用着雪兔的身体和桃矢谈话似乎缺少说服力,如果用月的身体和姿态与桃矢谈话的话,应该更容易让对方相信雪兔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的说法吧。只是没想到沈然在动用魔力的一瞬间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那种一瞬间灵魂似乎与脱离了的感觉让沈然觉得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死亡前的那一秒。 突然失去意识的沈然身体立刻瘫软下来,被旁边的桃矢一把抱住,紧张地呼唤着“雪兔,醒醒,雪兔”,沈然半响才真正的回过神来,那种熟悉的乏力、嗜睡之感让沈然明白了自己这种状态的原因,月的力量已经这么虚弱了吗?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很快就要从这个世界离开了?只是以月城雪兔的姿态消失在桃矢的怀里,还真是残忍啊…… “雪兔……”桃矢惊恐地看着对方开始变淡的皮肤,淡的快与窗外的月色融为一体,和梦境一样,明明自己把他抱得紧紧的,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怀中慢慢消失……不能那样!桃矢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将雪兔温柔地放在床上,低下头去吻那对自己垂涎已久的唇瓣。 唇齿相接的一瞬间,沈然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目前的状况,他从未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桃矢会在这种情况下和自己接吻。他能感受到对方用舌尖细细的描绘着他的唇线,他的唇瓣被桃矢含住,进而又攻城略地,他被迫地张开嘴,接受那人的深入。 第一次和人接吻,还是和一个男人接吻,还他妈是个舌吻,沈然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连呼吸都忘记了。等到桃矢终于放开他时,沈然只顾着大口喘气了,等呼吸顺畅的时候才意识到魔力似乎恢复了? “你……”沈然心里立刻复杂起来,自己的魔力恢复了也就意味着桃矢把他的魔力给了自己?只是这传递魔力的方式未免也……更何况魔力消失的时候也许就是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机,现在身体内的魔力如此充足,难道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雪兔……”桃矢的声音有些虚弱“不管你是谁都无所谓,留下来,陪着我好吗?”说完这句话的桃矢就闭上了眼睛,沈然连忙去探他的鼻息,还好……只是睡着了而已。沈然对突然闭上眼睛这件事情的反应一向强烈,因为他见过太多人突然闭上了眼睛就再也没醒过来。 “桃矢,我今晚会留下来陪你,只是今晚……” ☆、第8章 我们还会见面的 桃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房间内空无一人,窗帘在风中飘飘荡荡的,这样熟悉的场景和平时并无不同,桃矢甚至都觉得昨晚和雪兔的接吻只是自己的一场梦,那样强硬的霸道的自己连桃矢都有点不敢相信。只是现在颇为虚弱的身体告诉他,昨晚自己真的把魔力全都传给了雪兔,用着自己一直想做而不敢做的方式。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桃矢准备去给小樱准备早餐,没想到刚走出房门就踉跄地差点摔下去,还好一手及时抓住了楼梯的扶手。原来失去魔力的身体会变得如此虚弱吗?这么多天来雪兔都是一个人苦苦支撑吧。 虽然失去魔力以后的虚弱让桃矢有些无法适应,但他发现自己竟然毫无后悔的意思,甚至内心中暗暗赞扬自己:做得好桃矢,只要雪兔有魔力就不会再消失了。 天刚亮时沈然就直接变身为月从桃矢的窗户飞走了,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桃矢对自己的深情厚谊,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以后的道路。现在这具身体体内充盈着的魔力甚至比自己刚变身为月时的魔力还要强大,一直知道桃矢的不凡,只是没想到在魔力方面还是让自己大吃一惊。有这么深厚的魔力支撑着,沈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再也没有虚弱的感觉了。 虚弱?那么桃矢把魔力传给自己以后,他是不是会变得像自己前些天那样虚弱?想到这一层沈然心里有些复杂,一来为桃矢的行为所感动,二来……凭这充沛的魔力撑着,自己或者说雪兔永远不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吧? 正当沈然心中此起彼伏时,沉寂了几十天的玉坠终于发出了那熟悉的机械音:“任务:将魔力全部返还桃矢 要求:送出好人卡一张,并以“我们还会见面的”为告别结束语 奖励:四大元素牌之一” 沈然发现这次是任务而不是日常任务,也就是说任务只有两个,一个是在刚来这个世界时,一个是离开这个世界时?这次神的大手笔也让沈然有些震惊,就算自己在库洛牌方面人品不济,四大元素牌是除了光与暗之外最强的库洛牌,无论哪张都具有强大的力量。而且把魔力还给桃矢,正是他想要做的。 只是为什么还要说“我们还会见面的”,自己离开这个新手世界以后恐怕要去其他残酷的世界了吧,怎么会和桃矢见面呢?神要求的这句话,是对桃矢最后的安慰,还是说真正的月城雪兔会在自己离开之后出现陪伴在桃矢身边呢? 还有这返还魔力,难道一定要用那种方式吗?还没等沈然问起来,玉坠那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再次响起“魔力的传递需要双方的体、液交流,还有别的互换方式,你可以试试哟。” ……为什么传递魔力的方式听上去都如此邪恶,舌吻是最单纯的一种了是吗? 第二天,沈然轻轻地推了推已经趴在课桌上睡着的桃矢“桃矢,该去天台吃午饭了。” 桃矢极其困难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自己的雪兔,精神瞬间抖擞起来,怎么可以让雪兔看到自己虚弱的样子?强打起精神的桃矢拿着便当盒跟着雪兔走上天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天台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往常午饭的时候天台上至少会有三四对情侣的。 “雪兔,为什么天台上没有人?”纵然没有深厚的魔力,桃矢的直觉依然十分准确,他总觉得今天天台的异样和雪兔有关。 “我设了结界,他们进不来的。” “为什么?”桃矢看到雪兔竟然没有像原来那样一来到天台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便当盒,而是轻轻地把原本最吸引他的便当盒放在一边,一直温柔地看着自己,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因为有些话想要单独对你说。” 桃矢的心瞬间颤抖了一下,这样的台词,难道说是……? “桃矢,你是个好人。”沈然开始根据任务要求发放好人卡。 什么嘛,一上来就给自己发好人卡,果然是被前天的吻所困扰了吗?“雪兔,你不用给我发好人卡,我只是…”只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留住你。如果觉得困扰你可以不必回应我的感情,只需要一直在我身边时不时的发呆,吃你爱吃的食物,对着我笑就足够了。 只是这些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雪兔突然的吻给堵在了嘴里,桃矢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雪兔竟然在主动地吻自己,而且吻得如此狂热又……青涩。 没错,就是狂热又青涩。沈然之前从未有过接吻的经历,唯一一次的接吻就是上次完全由桃矢主导的那场火热的舌吻。当时已经虚弱得快消失了的沈然一开始是意识不清醒地接受着,后来意识恢复过来以后觉得很舒服,很愉悦,一点也不恶心,最后桃矢放开他以后,沈然才想起来自己早就恢复了力量,桃矢才是虚弱的那个,自己到了最后竟然完全没想过要推开他。 所以沈然现在学着桃矢上次那样火热地吻着对方,只是到底经验浅薄,技术太渣,故显得十分青涩。无论吻技如何,一想到是雪兔在主动地吻自己,桃矢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手臂紧紧地搂在对方的腰间,化被动为主动的回应这个吻。 忽然,桃矢发现自己的四肢动弹不得了,雪兔为什么要用魔法禁锢住自己?桃矢忽然想到了一种想法,惊恐地睁开眼睛看着雪兔。 雪兔闭上眼睛,睫毛微微的颤抖着,他在认真地吻着自己,甚至带着一种坚决的味道。桃矢感到魔力在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体内,他终于知道雪兔在做什么了,可惜他的四肢无法动弹,嘴唇被对方的嘴唇完全封了起来,再也无法说出劝阻的话语,他只能被动的、束手无策的接受雪兔最后的决定。 和心爱的人接吻明明应该是件幸福的事,桃矢的心底却变得一片冰凉。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选择消失?为什么不愿留在我身边?在这种无可奈何的绝望和爱人消失的痛苦下,桃矢的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水,沿着脸颊的曲线流到唇边。 沈然感受到唇边的湿润,有些疑惑地睁开眼,默默注视了一会儿桃矢唇边的那滴泪,伸出舌尖将它舔舐干净,继续火热甚至更加强硬地吻着对方,再也不管在这一刻之后桃矢满脸的泪水。 沈然的皮肤变得越来越透明,透明到几乎和阳光融为一体了,魔力传输结束的一瞬间,桃矢身上的禁制也消失了,只是他现在已经无法再做任何挽回了,因为雪兔已经没有了身体,只有在空中悬着的透明的虚妄的身影。手伸过去触碰的时候只能从那幻影中穿过,桃矢绝望地看着雪兔,什么都没有说,但那双满含热泪的眼睛中写满了质问和不舍。 “桃矢……”沈然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告别的话可以说,只能直接说起了任务要求的台词“我们还会见面的。” 桃矢听到这句话,眼睛才稍微亮了些,然后他看到那个永远温柔的笑着的雪兔,依旧是那样温柔的笑着在自己眼前消失了,没有一丝痕迹,连一片幻影都没有。 你说的,我们还会见面的,我……相信你。 “呜呜呜,桃矢那么温柔帅气还那么人、妻,为什么要离开他啊?嘤嘤嘤,说好的甜文呢?”小弟二号泪眼朦胧地问道 “那就让沈然在那个世界待上六七十年,你也六七十年不用见你的西皮了。” “哼,谁和那个家伙是西皮了。”不过说到那个冷冰冰的没情趣的家伙,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真的有一丢丢地想他了呢。 “唉,年轻人,你不懂啊。”某神故弄玄虚地摇头晃脑 “我不懂什么?” “沈然现在心里还惦记着复仇和保护他妹妹,哪有心情留在别的世界和人家谈情说爱。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再把他送回去,哼哼,桃矢现在也还年轻,再过几年,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后,再遇到雪兔看他还把不把持得住。”某神邪恶地笑着“再说了,还有很多世界等着他去治愈呢。” 随着某神的小手一挥,沈然便来到了那座熟悉的大殿,胸前的玉坠立刻幻化成人形瞬移到了宝座的另一边。 沈然心想,原来这鸟还是成了精的,宝座旁另站了一个眉目似画的少年,想必是之前见过的另一只鸟的化形了。 “任务做的不错,虽然你不是雪兔,却做出了和雪兔一样的选择啊。” “什么意思?” “没什么,原著里雪兔最喜欢的人笨应该是真正姿态月的主人——小樱,没想到最喜欢的竟然是桃矢。而你,身为一个妹控最喜欢的本应该是可爱懂事又非常喜欢你的小樱,没想到最喜欢的竟然也是桃矢啊。” 沈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站在那里许久以后才说道“送我去下一个世界吧。” “哎,急什么,我要给我家小弟放一天假让他们培养感情去,至于你嘛,放你回现世玩一天如何?” 沈然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回现世是说……他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了吗? “只有一天哦,而且你的身体还在修复中,现在的你也不方便用着一张早已经死去的脸在现世出现。所以需要动用你的任务奖励变身卡变成一只猫,相信你不会介意的吧?” “当然。”只要能回到现世去看看妹妹现在的情况,变成一只猫又何妨。 “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拿着你的变身卡,大喊一声我是猫就可以了,我会把你传到你所在的城市,具体要去哪里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沈然无奈地拿出变身卡大喊了一声“我是猫”,果然变成了一只毛色黝黑发亮体态均匀的小黑猫。 某神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小手一指“去吧,小黑猫。”沈·黑猫·然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睁开眼时就已经到了那座熟悉的城市。 妹妹,等着我,我来找你了。 ☆、第9章 变成黑猫的一天 沈然降落的地点是离家不远的一处商场,一出现就受到了许多妹子的欢迎,纷纷掏出各种食物来诱惑它,还有不少人拿出手机给它拍照,沈然不知道自己变成猫以后是什么样子,不过看他们的表现说明自己长相在猫中应该算不错的。 没时间搭理那群不停嚎着“好漂亮”“好高贵冷艳”的女生,沈然凭借猫与生俱来的轻盈和灵巧迅速地离开了商场来到自家小区前,开始为自己选择这样一个安全保密系统极高的小区感到后悔。 小区里都是独门独栋的别墅,整个小区也不过三十口人家,小区的围墙以它现在小黑猫的身体完全跳不上去。门口的安检也做得非常好,流浪猫狗根本无法入内。站在小区门口的沈然有些郁结,当初自己就是看重了这个小区的安全工作才选的这里,凭借他对这个小区的了解,自己这种身份不明的黑猫根本不可能进得去,难道自己好不容易回到现实世界一天,就要变成黑猫这样在外游荡着么? 正当沈然想法设法的想要进去时,忽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从小区开出来,再确认了一下车牌号,是傅楚的车没错。沈然立刻拿定主意,傅楚作为医生是几个人中最温柔的一个,平时也很喜欢小动物,如果能跟着去他家也不错,或许能找到一些与自己相关的信息。 傅楚开着车刚过了升降杆,车速正要提上去的时候,忽然一个黑色的东西从车窗前扑过,吓得他赶快踩了刹车,下车查看才发现是一只身姿优雅的小黑猫,从头到脚无一杂色,体态比较细长,杏仁状的绿色猫眼正专注的看着自己,傅楚的心立刻柔软下来。 虽然有人说黑猫乃不祥之物,这只猫扑向车前的举动看上去也是那么可疑,不过在这样一只漂亮的猫咪面前,傅楚也顾不得那么多。脚步轻轻地靠了过去,温柔地问道“你的主人呢?”时隔一年再次听到友人的声音,沈然的心颤抖了一下,虽然不知道真凶是谁,但他下意识地希望不要是这个一直这样温柔的傅楚。为了能跟着傅楚回家,沈然勉为其难地撒了个娇,走到傅楚的腿边蹭了蹭裤脚。 傅楚的心立刻荡漾起来,黑猫这种一向高贵冷艳又神秘的物种竟然向自己撒娇了,是说明自己和他很有缘分么?只是这猫以他对小动物的了解也看不出什么品种,难道是特别高贵的那种?毕竟这里是住宅区,也许是从里面跑出来的。虽然很想把它抱回家里,但是丢了这样一只可爱懂事的喵咪主人肯定会着急的吧。 傅楚抱起黑猫,又走到门卫那边说道“我看这只黑猫在门口附近,也许是哪家里走丢的。”没想到怀中的黑猫在他说完这句时竟然突然从怀中跳了出来,似乎对他这句话很不认同,甚至还向他翻了个白眼。不对不对,猫怎么可能翻白眼,这只绿色瞳孔的猫怎么翻也不应该翻出白眼来,那自己刚才为什么感受到那个白眼的? 一名门卫说道“为了防止流浪猫狗进入小区内,小区里所有住户的宠物我们都有登记,这只猫并不是小区业主的。” 这附近只有这么一个小区,这样漂亮的黑猫也会是流浪猫吗?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不过既然确实没有什么失主,而且这猫与自己颇为亲近,傅楚思考了一下还是把它抱到了车后排的座椅上。 本来还担心猫咪会乱抓皮质的座椅,没想到黑猫一进车里便“坐”在座椅上规规矩矩的,颇有种正襟危坐的感觉。 “小家伙,乖乖坐好,我这就带你回家。” 沈然变成黑猫的形态后也尝试着说了几句话,发现无论说什么出口以后都变成了喵喵喵喵,只能放弃和人类正常交流的打算了。 不一会,傅楚便顺利的将黑猫拐,啊不带回自己的家。 沈然在这用猫眼看起来很大的客厅中优雅地走来走去。因为体型变小,所有的东西对他而言都变大了。认识傅楚三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来他的家。往常聚会一般都在外面,自己受了伤就会打个电话叫医生来自己家帮忙包扎。 很温馨、很整洁,这是沈然给出的评价,不过沈然重来现世一次可不是来朋友家做客的,他用杏仁状的绿色瞳孔“温柔”地注视着傅楚:只能先从你下手了。 傅楚又觉得这只黑色的小猫在瞪他,心想难道是饿了?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到进盘子里,猫粮?小鱼?这些家里都没有,拿出一些饼干和蛋糕不知道它会不会吃。谁知道一直优雅自持的小黑猫一看到蛋糕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是的,他确定他看到了一道精光。然后黑色的小身体犹如饿虎扑食般扑向了蛋糕,瞬间将它解决的一干二净。 傅楚嘴角一抽,这才叫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不知道是不是当了太久的雪兔,所以那种对甜食深刻的爱已经印入灵魂了。纵然自己现在是一只小黑猫,看到蛋糕的那一瞬间仍然有种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吃它的感觉,让沈然不由地担心未来的道路。 医生是要工作的,傅楚只能无奈把这只还没养熟的小黑猫独自留在家里,经过短暂的相处,傅楚已经确定这只黑猫只要在不遇到甜点的时候都是绅士,就这样放在家里也不会造成什么毁灭性的后果。 这段时间他在客厅里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傅楚一出门,沈然立刻来到他的卧室。 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清清楚楚地显示着现在的时间:13:30。 沈然离开魔卡少女樱的世界时是午饭时候,去了一趟神的大殿,来到这个世界后又在外游荡了许久,现在才不过13:30,看来是不同世界的时差问题吧。 再靠近来看闹钟上方显示的一排小字,写着:2020年8月12日,自己死后才过了不到三周的时间!原来不同世界间,时间的差距如此大,在那个世界待了一年多,没想到这个世界才只过了十几天。 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摆了一下相框,沈然灵巧地从床上跳过去,那照片里的人竟然是自己? 沈然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傅楚会把自己的照片放在床头,要祭拜不应该挂个黑白的么? 卧室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沈然继续转战书房。办公桌边放了一叠本地的报纸,沈然翻了翻果然没有一点关于自己的消息。想来也是,一个杀手的神秘死亡怎么可能会登在报纸里?只是……妹妹只是个普通人,如果她遭遇不测了的话报纸里也许会有一些报道,没有的话,是不是可以安慰自己妹妹也许还好好的活着。 看到旁边放着的笔记本,沈然艰难的用猫爪按下了开机键。报纸上没有……网上说不定会有一些消息呢?自己的突然死亡在杀手圈子里还是应该会有些波澜的,去几个杀手界的秘密论坛也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是……一个医生的笔记本你为什么还要有开机密码?!沈然一时气结,如果那个黑客在的话就好了。 一下午都没有找到有用消息的沈然郁闷地在房间走来走去,叼着尾巴大字的躺在了沙发上, 如何以这猫的形态获取到有用的消息呢? 自己的家进不去,黑客的家他倒是知道,住在一个安全系统毫不逊色的小区,还是32楼,刑警的家他根本不知道在哪,只有呆在傅楚这里才有可能获取一些消息。电脑……一定要看到开机密码。 傅楚回家时便看到小黑猫一动不动地叼着尾巴在沙发上挺尸状,心中立刻萌翻了,心想它是不是饿了,连忙又献上了特意从外面买回来的蛋糕。 在毫不犹豫扑向蛋糕的一刹那,沈然知道自己以后恐怕要栽在甜食上了。 吃饱喝足的沈然现在正坐在傅楚的腿上看他开电脑,傅楚对自己突然跳到他腿上的行为似乎很满意,还温柔地给他顺了顺毛。 眼睛死死地盯着在键盘上敲击的手指……srfc,恩?这么简单。 猫咪是属于夜晚的,所以沈然现在精神抖擞,连视力都比白天又要好上许多。他轻巧地跳在床头柜上,傅楚立刻将那个相框抱到胸前,似乎是怕猫把它弄坏了。 昏黄色温馨的灯光下,傅楚温柔地抚摸着那个相框,说出来的话却让沈然如同置身于冰窖 “沈然,是我害死了你……” 是我害死了你是什么意思?是说傅楚就是凶手吗? 可是傅楚并没有继续说什么,他只是将头埋得很低,将相框紧紧地按在胸口,身体有些颤抖,过了许久沈然才听到他又说了一句,轻声且压抑着,只是以猫灵敏的听力还是听清楚了。 “明明是想要为你好的……” 傅楚只说了这两句话,搅得沈然已经是心神不安了,他实在猜不透对方话中的意思。虽然傅楚亲口说出了“是我害死了你”这种话,可沈然觉得那不像是阐述罪状,更像是在后悔与自责。 等了许久傅楚卧室的灯才关上,沈然轻轻地来到了书房打开笔记本,输入那个开机密码。s…r…f…沈然忽然意识到了这开机密码的意味,慢吞吞地按下了最后的那个c。 桌面是沈然和傅楚两人为数不多的一张合照,看到这些,再想到床头柜上那张自己的照片,沈然很难不明白傅楚对自己的心意。 只是现在,已经不再是能考虑这些的时候了。 沈然打开网页,进入那几个秘密的论坛。那个鼠标得滑轮对猫爪来说实在太难控制,沈然艰难地操纵鼠标向下浏览,终于看到了关于一条关于他的消息。 沈然看着标题有些颤抖:沈然死于私宅之中,其妹下落不明。 正想要点开,沈然忽然听到卧室那边的声音,是傅楚突然起来?!沈然正想迅速地关掉电脑,身体忽然异常疲惫和虚弱,这种感觉…作为月城雪兔消失过一次的沈然再熟悉不过,这是要消失了吗? 可恶,那个神说的一天不是二十四小时而是到午夜十二点吗?! 傅楚并没有睡熟,听到书房里有些奇怪的声响便下床走来看看,没想到那只神秘的小黑猫竟然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像变魔术一样,那黑色慢慢融入在了夜色中,最终浑然一体,房间内再无黑猫的踪迹了。 傅楚心中一惊,这是见鬼了不成?再看到打开的小本,傅楚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标题:沈然死于私宅之中,其妹下落不明。 原来真的是见鬼了,沈然,是你对吗? 请安息吧,不要再去探寻事情的真相了。 ☆、第10章 请叫我松阳老师 回到大殿,沈然看到宝座中央的神一身暗色的旗袍,黑色的凤凰纹,凤凰嘴里应该还衔着一支灵芝,领面是祥云纹,外面罩着件细纱衣,带着一种古典和妖娆。 沈然嘴角一抽,怎么突然换风格了? “哟,回来啦,在现代玩的如何?” ……正看到关键的信息就被召唤回来的沈然心情有些不爽。 “假期结束,现在该去做正事了,去吧,一一。” 一一是什么?沈然心想着,那个熟悉的玉坠又回到了脖子上,原来之前那只鸟叫一一。 “上一个世界最后的奖品库洛牌,毕竟你作为月要更亲近两张月属性的牌,风牌水牌,选哪个?” “风牌。” “魔力无法带到别的世界,不过作为奖品的库洛牌可以,在每个世界你都可以挥舞着小魔杖使用它们。” “咒语是什么?” “和小樱的咒语一个格式啦,隐藏着青花鱼力量的罐头啊,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曾与你定下约定的沈然命令你,解除封印!就是这样。” “……”沈然觉得就算风牌是四大元素牌之一,自己也再也不想使用库洛牌了。 “就这样了,以后的世界会充满战争和死亡,要比新手世界残酷许多,是你好好发扬圣母精神的时间了。话不多说,走你!” 某神将沈然送到预定位置后,奸笑着对另一只赐名为零零的小弟说着“我新制定了另一个计划,人选马上就传送过来了,你也要去当系统了哦。” “当系统还不简单,我一定比那个冷冰冰的只会发布任务的一一做得好。话说为什么要叫我们零零和一一啊?” “系统嘛,就应该有个数字化的名字才是,而且零零和一一多符合你们的上下位置啊?” “什么上下位置,他还没把我吃掉呢!” “你自己也说了,是他把你吃掉啊。”某神坏笑着 ……零零决定不和神顶嘴了,反正比起宅腐双修数百年的神,自己还太嫩了,还是安心当系统卖卖萌好了。 ———————————————————————————————————————— “任务:集齐joy3 人物背景:自己看 奖励:超豪华合订版剑术书一本。” 依旧是简单明了的任务系统,沈然点击虚拟的人物背景的按钮,开始详细阅读这位名为“吉田松阳”的各类信息,由于是早在主剧情开展之前就已经死去的人,这位松阳老师的信息并不多,倒是他的几个徒弟下面的信息量极其庞大。 简单地浏览了吉田松阳的一生,沈然打心底的真心敬佩这个人:参加过前期的攘夷战争,是当年在战场上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也是当时剑术最好的存在。退出了战争后转去在老家附近开了家松下私塾,虽然私塾只有几批学生,每批的数量都很少,但个个都是高手。 任务要求的joy3其中的一只现在正在私塾里,名为桂小太郎,被松阳任命为这批学生里的班长,因为他聪明(?!)好学,还很努力。 沈然在真正接触了桂小太郎以后,觉得松田真的是瞎了。 松阳有一个妹妹,不过这个妹妹已经是为人妇的年纪了,松阳把妹妹交给了他最信任的弟子久坂玄瑞。对于妹妹已经嫁出去了这一点,妹控沈然有一点失望,资料里的美代子可是个温柔贤惠的好妹妹啊。 松阳的死因让沈然这个毫不相干的外人看来都有些揪心,死于银时之手。虽然银时这个未来的弟子自己还尚未见过,从资料来看他是松田最看好的弟子之一,和松田的关系也极为亲近,出于无可奈何的原因死于弟子手下,于松阳于银时都太过残忍吧。 这个世界的关系要比小樱的世界复杂许多,天人、幕府、攘夷战争……现在是这个世界的盛夏,沈然坐在松阳亲手种的樱花树下,纵然早已没有了樱花,私塾也是极美的,在这充斥着战乱与不安的时代,简直是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沈然仰头看着天上的云层一点点遮住月影,听得树上此起彼伏的蝉鸣,曾经沾满鲜血的自己,真的能作为拯救别人的圣母吗? —————————————————————————————————————————— 沈然拿着藤拍敲了敲黑板,示意同学们注意看他刚才写下的内容。那个藤拍是一种长条状的竹条,竹条的顶端开着叉,又弯成了一个类似心形的形状,是美代子冬天用来拍被子的东西。 桂同学一如既往地认真盯着书本,全班就属他眼睛瞪得最大。不过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沈然确定他已经睡着了,能完全睁大眼睛睡着,还会打鼾、流口水,也真算得上是个奇人。 高杉同学则是一如既往的托着腮,认真的注视着自己。沈然对这个孩子也有些无奈,虽然上课认真听讲是好事,不过他从来不看课本不看黑板,一直这样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沈然都有些颇不自在。 高杉是前些天才来到私塾的,沈然第一次见到高杉是在高杉的家里,高杉家颇有财势,是当地有名的武士家族,高杉家的家主邀自己前去做客。第一眼看高杉,他是个个头不高的孩子,有一双深绿色的漂亮眼睛和紫色的头发,有些别扭却很听话,沈然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非常喜欢这个孩子。 高杉和桂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乘着专门的马车来的私塾,不过由于家比较远的关系所以平时都住在私塾里,大多数孩子晚上都是回家的。所以到了晚些时候私塾里便只剩下自己和这两个孩子,没办法不熟悉起来。 一开始若不是出于“如被人断定为不是本人,此世界全部任务将判定为失败”的考虑,沈然是一定不会如此温柔地对待这些孩子的。 私塾里大多数都是男孩子,只有两个留着西瓜头的小姑娘。沈然认为既然以后这些孩子大多都是要投入战争的,现在自然是严厉教导,就像自己当初被培养成杀手那样,经过地狱般的训练和竞争,才能培养出来真正优秀的杀手。 松阳曾经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学生身上,但是在和那些孩子接触之后,他就改变了想法,沈然也是如此。 虽然这群孩子有着他们那个年纪的调皮,时常做些小小的恶作剧,同学之间也常常吵吵闹闹的。沈然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笑脸,看着那一双双对自己无比崇拜的双眼,不必想着任务和原主性格,自然而然的就能温柔起来。 私塾已经放学了,孩子们纷纷和老师告别,私塾里只剩下沈然、桂、高杉和美代子。 美代子前些天不知怎么的和玄瑞吵了起来,一气之下就跑到了私塾里来。沈然不懂什么打是亲骂是爱的,虽然有些担心,不过对于美代子能来私塾帮忙还是有些庆幸的,至少这几日的饭也是有着落了。 沈然在现世几乎是不会做饭的,只会偶尔的煮煮面。在小樱的世界里倒是跟着桃矢学到了一些东西,不过一般都是他在一旁切菜,看着桃矢做菜而已,真正实践的机会也极少。来到这个世界, 午饭是私塾里的孩子像值日生一样分组轮流来做,晚饭就要沈然亲自动手了。 记得高杉毫不犹豫地吃光那一碗沈然都快看不出来自己到底是煮了什么还会咕噜咕噜的粥以后,一脸认真严肃地说“老师一天辛苦了,煮饭这种事情以后就不用麻烦您了。” 桂则是表情有些扭曲地一口气喝光以后,直接躺倒在榻榻米上一动不动了,把沈然吓了一跳,以为喝了自己的粥以后直接死掉了。 沈然在煮饭这方面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根据资料松阳的手艺很不错,只是吃过他做的东西的只有几个人,像银时,桂,高杉,妹妹美代子,久坂,大概就只有这些。沈然在角色扮演的时候是不允许自己有ooc的,所以心中也是暗下决心一定要练好厨艺。 只是自从那次沈然煮出了一锅可以加入黑暗料理的粥以后,高杉和桂难得的在“不让松阳老师做饭”这一观点上达成了统一战线,这几天都是高杉和桂晚上在做饭,两个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手艺自然算不上好,不过比起沈然的黑暗料理安全性还是有保证的。 不过虽然是高杉和桂一起做的饭,大多数还是要高杉出手的,因为一不注意桂就会在饭里加一些不知从哪掏出来的美味棒。而且如果没有人管的话,桂一定会把每顿晚餐都做成荞麦面。 无论如何,美代子的到来都帮了沈然不小的忙,一方面让两个孩子每天做饭给他吃沈然心中确实过意不去,另一方面他也趁着给美代子打下手的功夫偷学了一些。 过了十几日,玄瑞终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美代子哄回去以后,沈然也终于能做出像样的饭菜了。 美代子回家的那天晚上,沈然一口气做了三道菜,还煮了桂最喜欢吃的荞麦面。桂看到荞麦面立刻欢快的扑了过去,倒是高杉盘腿坐在座垫上,眉眼弯弯地说着“我知道老师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沈然忽然有一些脸红,也有一丝尴尬,被自己的学生表扬了是什么情况? 盛夏的阳光纵然在落山之际依旧火热,在树下投射出斑驳的剪影,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夏日的空气着实燥热,蝉声也被不知是不是夹了回声的音调拖得很长很长,沈然坐在和室里悠闲地翻着手中的诗集,沉寂了许久的玉坠忽然响起 “日常任务:为高杉同学过一个终身难忘的浪漫生日 奖励:升级一次烹饪技能” 沈然愣了一下,烹饪这种东西是技能,还可以升级?至于日常任务,八月十日是高杉的生日,也就是后天了。 终身难忘的、浪漫的、生日? ————————————————————————————————————————— 还是注释一下好了~ 1、ooc:r的缩写,指脱离人物原来性格喜欢看综漫的孩子应该都知道 2、joy3:joy4即指攘夷四志士:坂田银时,桂小太郎,高杉晋助,坂本辰马的组合。实为joy3:因为银时与桂和高杉同出于松阳门下 ☆、第11章 终身难忘的生日 沈然这辈子只给沈冰一个人过了几次生日,自己的生日早就忘记了,身份证上写的是十月十日,其实应该是九月份的某一天。之前给沈冰过生日无非就是买上蛋糕,买一份礼物,其他也没什么活动了,所以这个给高杉过一个终生难忘的、浪漫的生日的任务,对于沈然来说还真有些困难。 “友情提示:你可是拥有库洛牌的魔法少年哦~” 听着玉坠里毫无起伏的机械音,沈然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库洛牌这个东西。玉坠和那个缩小版了的青花鱼魔杖都挂在自己脖子上,三张库洛牌和那身“帅你一脸的武士装”都被存放在玉坠提供的特殊空间里,沈然都快把他们忘掉了。 库洛牌有灯牌、甘牌和风牌,前两张似乎都是过生日必备的利器,沈然嘴角抽动了一下,难道那个神让自己拥有这两张库洛牌的意义就是用来给高杉过生日吗? 已经放学了的私塾静悄悄的,桂拉着高杉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问道“松阳老师不见了,他是不是躲在哪里偷偷打红白机了。” 高杉粗暴地甩开桂的手“假发,不要把老师想的和你这个笨蛋一样。” “不是假发是桂,那你说老师去哪里了?” 高杉张了张嘴也没有说话,因为自从放学以后松阳老师就突然神秘地消失了,和室里没有,樱花树下也没有,厨房里也没有,老师去哪里了呢? 被桂认为偷偷躲起来打红白机的沈然此刻正躲在柴房里,有些纠结地从玉坠提供的特殊空间中取出了两张库洛牌。 “隐藏着青花鱼力量的罐头啊,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曾与你定下约定的沈然命令你,解除封印!” 读完咒语的沈然脸有些红,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用什么魔杖和如此中二的咒语,如果再加个变装环节的话简直就是羞耻py。 高杉忽然发现院子里飘荡着许多荧光绿色的光团,星星点点的,有点像萤火虫的光。它们似乎是着某种默契,一部分的光团围成一个箭头的形状,指向和室的方向。 高杉和桂来到和室时,才发现失踪许久的松阳老师正坐在之前空无一人的和室里,身前还摆了一个特别大的蛋糕,周围全是各种精致的点心。 轻轻地向站在门口发呆的高杉和桂招了招手,两个孩子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争先恐后地跑到了他的身边。沈然微笑着对身旁的高杉说“晋助,生日快乐。” “原来今天是高杉的生日啊,老师我的生日是六月二十六日你要记住哦,我生日的那天想要满屋子的美味棒,还要一大锅的荞麦面,还要有好多只有肉球的猫,啊不,还是狗呢?怎么办好难割舍啊,两边都有肉球而且都是毛茸茸的,啊,怎么办啊,不管是哪一边的肉球都不想让它消失啊!嗷呜。” 高杉将桂的脸踩在地板上,又重重的踩了两脚。然后恭敬地对松阳行了个礼,“谢谢老师,我很喜欢。”虽然恭敬地说着话,脸上的欣喜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沈然看了一眼被高杉踩在地上的桂,已经淡定多了。自从高杉来了以后就和桂整天打打闹闹的,一开始见到高杉直接把桂拍到墙上的时候还十分担心桂的安危,没想到过了几秒钟桂就自动与墙体剥离开来,继续活蹦乱跳的和高杉吵闹着。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的,例如桂小太郎突破天际的脑回路和顽强的生命力。 三人围坐在和室的门口看着院子里那些荧光绿色的光团飘来飘去,时而摆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和室里的烛火明明灭灭的,沈然并没有在蛋糕里点什么蜡烛,因为这里的蜡烛都太粗了,插到蛋糕里倒显得不伦不类的,只在房间的四周摆了一小圈蜡烛,倒也颇具情调。 高杉静静地看着松阳老师,从第一眼看到老师时就觉得他是一个很美的人。肤色白皙,浅色的长发显得这肤色更白了些,眼眸是清澈的浅绿色,当他温柔的看向你时,你总能从他眼睛中感受到一种春天的气息。 而在这摇摇晃晃的烛光中,他俊秀的脸容有些飘渺不定,浅绿色的眼眸中沉淀着点点细碎的光晕,带着一种不真实的美感,让高杉一时有些看呆了。 沈然无奈地发现高杉同学又在专注地盯着他看,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师控的程度有点重。 “晋助有什么愿望呢?生日当天对着星空许愿的话就能实现哦”沈然忽然想起来还有这个环节,只是蜡烛本来就没有,只好说成对着星空许愿了。 高杉闻言立刻站起身来,走到和室的门口双手合一,默默对着星空许下了自己的愿望。桂也从座垫上爬起来,凑到高杉身边“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我非常喜欢老师。”高杉转身看着老师,有些结巴地说着“希望老师能一直和我、我们在一起。” 高杉再怎么早熟也还只是个孩子,不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沈然心下柔软起来,又有一丝伤感。这个愿望确实不灵了,不管是松阳本人,还是自己这个非原装松阳,谁都没办法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在这种温馨的时刻,沈然自然不会说什么煞风景的话,不过他也不喜欢说谎,所以只是微笑地看着高杉,什么也没有说。 在昏黄暧昧的烛光中,高杉看着老师水样的眼眸此刻温柔的注视着自己,嘴角是弧度恰好的微笑,这让他有一阵恍惚,恍惚老师似乎答应了会一直一直地陪着自己。 璀璨的星空,浪漫的萤火,甜蜜的蛋糕,还有最喜欢的松阳老师,这便是高杉此时难忘的一次生日。 任务顺利完成了没错,只是沈然还是有些郁闷,原因依旧在于他继承了雪兔对甜食那疯狂的爱。一开始还好着的,没想到在吃下第一口蛋糕以后,那种对甜食刻骨的迷恋之情又再次涌上来,沈然花费了极大的自制力才让自己没在学生面前丢了脸面,只是眼神还是不自主地向包括蛋糕在内的所有甜食上飘。 “老师很喜欢吃甜食吗?”一直密切注视着自家老师一举一动的高杉立刻发现了沈然的小动作 “还好。”嘴上这样说着,眼神还是不住地朝着甜食上飘,虽然很想吃,沈然却不敢再多吃了,他真怕恐怖的甜食控属性完全觉醒以后立刻风卷残云般把这些甜食全都一扫而空,这样就真的ooc了啊。 看着明显口不对心的老师,高杉以为是老师舍不得吃最爱的甜食,想要全都留给他们。所以说有时候误会也是增加好感度的重要方式,不知不觉中沈然在高杉心中的好感度又噌的上了一个新台阶。 对此沈然自然是毫不知情,当高杉拿着一块桂花糕递到他嘴边时,沈然愣了一下,一口将桂花糕全部叼走,还下意识地用舌尖卷走了高杉指尖的那一点碎屑。 高杉脸瞬间红了起来,老师……果然是很喜欢吃甜点的啊。 对这边不知什么时候开启的投喂模式,桂同学依然毫不在意地吃着甜点。什么,你说气氛,神经大条的桂表示很迷茫,那是什么,能吃吗? —————————————————————————— 夏日快要结束时,村庄里便会举行盛大的夏日祭典。沈然在小樱的世界里参加过这样的夏日祭典,不过那个祭典颇具现代化一点,而村庄里的夏日祭典更为淳朴。 只是不管哪个世界的夏日祭典大体上都还是相似的,去街边吃小吃,在摊位前捞金鱼、仰头看着漫天的烟花。 沈然并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但这不妨碍他喜欢祭典。祭典上人山人海,可沈然偏愿意去挤上一挤,陪着学生们吃着玩着,买些零星的小东西。 沈然一手拉着高杉,一手拉着桂在人堆里挤着,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祭典里满是密密层层的人,密密层层的灯火,密密层层的商品,在这热闹的人群中,自己似乎也能感染到一丝欢乐的气氛,让他一时忘记沾满鲜血的过去,忘记对未来的不安,忘记那不明不白的复仇。 只是沈然终究不是个会自欺欺人的人,他从来不会用安逸和热闹来麻痹自己。在小樱的世界如此,在这个战乱纷争的世界也是如此。 沈然知道在绚烂的烟花之后,依然是凄凉的天,在欢乐的人海之外,依然是尸骨纵横的战场。他从来没有长久的计划,现在任务是收集joy3,他就能在这短暂的和平与温馨中多驻留一阵,再也不去想那毫无归落的未来。 “老师,明年我们还会一起来参加夏日祭典吗?”桂拉着他的衣袖问道 沈然想了想,明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没有死的,眉眼弯弯地回答道“会的。” “那以后呢?等到我长大了以后,老师还会陪我来参加夏日祭典吗?”高杉暗紫色的刘海被风轻轻吹拂着,绿色的眼眸在灯火的映照下五光十色的,显得分外明亮,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老师。 沈然愣了片刻,这种气氛下,沈然慢吞吞地说着曾经自己最厌恶的谎言“会的,老师会一直在你们身边。” ☆、第12章 诱拐银时的方式 夏日的蝉鸣唱过最后一首协奏曲,凉爽的秋日终于来了。屋外,延绵的秋雨细密地笼罩着私塾的每个角落,屋内的沈然手里捧着《万叶集》向孩子们介绍这本日本最早的诗歌总集。 像沈然这种根本没上过学的人不要说什么万叶集了,到了十五岁真正成为杀手的时候唐诗三百首能背下几首就已经不错了。好在他后来及时补救,再加上先天记忆力较好,才终于进化成了半个文化人。至于这什么万叶集的历史,全都是沈然临时抱佛脚背下来的。 所以说沈然才真心敬佩吉田松阳此人,武力值极高不说,厨艺也很高,会弹三味线,通晓那些美丽的绯句,想要扮演成功这样一个人,沈然还真是要下足了功夫。 桂同学虽然脑回路很奇葩,上课又爱睡觉,学习方面倒是非常认真的。才刚讲完万叶集,桂就能头头是道地给大家讲长歌、短歌还有旋头歌的音拍。 高杉依旧是认真地看着老师,不过这次他是在慢慢回味老师刚才念得那一段诗。高杉其实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诗句的意思,但他还是觉得这些句子很美丽,老师念绯句时嘴角那隐隐的微笑比这些绯句还要神秘和美丽。 当天晚上,沈然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突然很想站在院子里听听雨声。 夜已经深了,私塾里静悄悄地只能听到沙沙的雨声,沈然信步在私塾里随意地走着,路过书房时发现里面竟然有微弱的灯光。拉开门,发现高杉手里捧着那本万叶集安静地看着。 “在干什么呢?”沈然微笑地问着 高杉脸突然有些红,低着头喃喃说道“今天听老师念得一段诗很美,只是不清楚什么意思,所以想要再找来看看。” “哦?是哪段?”沈然回想了一下今天念的几首,都是挑了些万叶集中比较有名的诗句念的,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理解起来确实有些难度。 “雷神小动……什么的。” “哦,是那个。”沈然对那首诗很有印象,因为起初看的时候他也不怎么理解 “雷神小动,刺零耶,君将留? 雷神小动,虽不零,吾将留妹留者。” “是的,就是这首。”高杉看着老师温柔地为他诵读着诗歌,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心底的每一处角落都能随着这诗句变得十分熨帖。 “这首诗其实是两个人的对白,一人说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后面一段是另一个人的回答,说的是隐约雷鸣,阴霾天空,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这是一首浪漫的情诗。” ……情诗么? 沈然见高杉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他还是不懂其中的意蕴,伸手摸了摸高杉柔软的头发,笑着说道“这些对你们来说太深奥了,现在不必强求理解,以后会慢慢懂的。” “不,我懂的,我现在就懂了。”那种渴望对方留在自己身边的心情…… 沈然没有再说什么,叮嘱着高杉早点回去睡觉,自己便走出房门继续在私塾里溜达着,胸前的玉坠忽然响起 “日常任务:为银时做一份红豆饭。 奖励:获得初级三味线技能。” 听到银时,沈然停顿了一秒才想起来这就是joy3的最后一个成员了,传说中的食尸鬼,也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公,看来超豪华合订版剑术书马上要到手了。 —————————————— 这场秋雨下了许多天,好容易停了,天还是阴阴沉沉的,村庄附近的山在白雾中只冒出一点青顶儿。在这场秋雨过后,私塾里满是醉醺醺的树木,发出一蓬一蓬的青叶子味。 空气中的水分有些浓厚,吹过来的秋风也带了种杀气腾腾的味道。沈然也在里面多穿了层衣服,去村庄的一家商店里买些必需品。在等店主找零的时候,他听到站在商店门口手里提着蔬菜的两个中年妇女闲聊着 “今年秋天的这场雨下的真好,村子里的庄稼一定能丰收吧。” “西南边的战事也结束了,真希望村子里一直有这样安稳的日子。” “哎,我听人说这西南边的战场上最近游荡着什么食尸鬼,听上去可真骇人啊。” 沈然接过老板找来的零钱,没有再继续听那两个妇女的谈话,西南边的战场,食尸鬼,这些信息就足够了。 看着手里提着的调味品、糖果、茶叶还有几支毛笔,沈然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朝西南边的战场走去。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3节 刚踏入战场的边缘,沈然就被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的血腥味弄得有些恶心,他理应是习惯血腥味的人,不过战争毕竟是比暗杀残忍数百倍的存在,至少从死亡人数方面,沈然当杀手这么多年见过的尸体远不及这战场边缘尸体的百分之一。 天人和武士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到处都是断臂残骸,沈然来到这个世界还没见过所谓的天人,对几具造型有些奇特的尸体还是颇为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念及到要去找最后的那只joy3,沈然没有再多做逗留地朝战场内圈走去。 随便走了一会儿,沈然终于见到了活生生的天人,三个人的小队伍,默默地观察了一小会儿他们的行为举止以后沈然果断地拔出刀三两下解决了他们。 真不愧是攘夷战争前期剑术最好的存在,纵然换了个芯,战斗力依然如此强大。 手里还提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日用品,沈然轻柔地抚摸着沾上了鲜血的武、士刀,在手指沾染上鲜血的一刹那,沈然莫名地感受到那血液的温度让他感到温暖,甚至充满力量。 沈然轻笑了一声,来到这个世界的这段日子,平淡又温馨的生活,让他不自觉得温柔了那么久。 不管换了多少壳子,自己手中沾染的鲜血是没有变的,那鲜血的颜色已经浸透灵魂,时而提醒着他自己一直都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没想到只是出来寻找银时就牵出自己这么些思绪,沈然收敛起那些不良的消沉情绪,继续在战场上寻找那个白头发小鬼的下落。 秋日的天已经短了许多,黄昏只是一刹那的事,明明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去,东方的天边上早有一撇月影儿。天色已经迅速的暗了下来,沈然自然是没带灯笼的,只能无奈地看着四下无人念出咒语使用灯牌。 伴随着灯牌那一团团莹绿色的光芒,沈然大约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战场的深处看到了那个白色头发的小鬼。沈然远远地只能看到他蹲在那里,似乎是在尸体上到处搜寻东西,沈然的脚步明明极轻,银时还是迅速地转过身来一脸戒备地看向他,手中还攥着不知从哪个武士身上捡来的已经破损了的长刀。 倒真是个戒备心很强的小鬼呢……沈然心想。虽然银时充满敌意,沈然的脚步依然从容而淡定,嘴角还挂着那温和的微笑,似乎是完全没有看到那把指向自己的刀一样。 随着沈然的靠近,银时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紧绷着的身体似乎是随时都能迎敌的状态。 沈然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怪不得原著中的松阳老师要把佩刀送给银时了,带着武器的话恐怕很难接近这个小鬼吧。 “你手中的那把刀太破了,用我的吧。” 银时动作敏捷地接住了沈然扔过来的武、士、刀,下意识地又向后退了几步,只是面上的表情已由敌对变成疑惑。 沈然看他的敌意减轻了不少,微笑地问道“愿不愿意跟我走?”又觉得似乎太没有吸引力,沈然看了看手中提着的糖果又接了一句“恩……可以给你糖吃。” 好吧,他承认自己不太会说服一个人跟自己走。 “大叔,你这套靠糖果诱拐小孩子的把戏早就过时了。” 沈然沉默了一下,觉得刚才自己的说法好像确实像是诱拐小朋友的坏人,只是当下也没有想好其他的说辞。 “嘛,不过银酱我啊最爱甜食了,如果大叔你每天给我准备草莓牛奶、巧克力芭菲、糖水、红豆冰还有草莓蛋糕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走哦。” ……听听就觉得好心动啊,沈然内心的甜食控又被这些诱人的甜品名称勾得觉醒起来,沈然的语气依然亲和温柔“好” “既然你答应了,那银酱就勉为其难地跟你走好了。”银酱站在那里一边抠鼻一边说,语气十分平淡,眼睛斜向远方,并没有在看沈然。 沈然心中松了一口气,不管过程如何,把最后这只joy3拐到手就好。向前走了两步,轻轻地拉住银时的手,感到那只小手似乎颤抖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乖顺地由着自己牵着走了。 不知为什么,沈然突然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似乎也是在这个年纪,跟着师傅走上了杀手的道路。沈然至今也说不清楚当初自己孤注一掷地跟着陌生的师傅离开孤儿院究竟对不对,至于银时……沈然心中带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作为松阳的接班人也好,他一定会对这个小鬼悉心培养,让他以后绝不会质疑现在做出的选择。 走了一会,沈然感到身后的脚步似乎有些沉重,呼吸也有些凌乱起来,猜想他必然是累了,自己从战场外围找到他也是走了一个多小时呢。 沈然蹲下身,示意银时爬到自己背上,没想到那个小鬼竟然开始别扭起来。沈然心中默默想着,若是以这个速度回去,到私塾的时候就很晚了,桂和高杉会担心的吧,便也不顾银时的别扭,直接将他背了起来。 趴在沈然背上的银时一开始还是有些别扭,不过确实也累了而且这个人的身上真的很温暖,趴着很舒服什么的,也就乖乖地让他背着了。 “喂,你打算把我拐到哪里啊?” “去我开的私塾,那里有很多和你一般大的小孩子。” “大叔……”银时刚开口,就被沈然打断了“叫我老师。” “好吧,看在你给我提供甜食的份上,叫大叔叫老师都无所谓了,就算你恶趣味地想让我叫你欧尼桑也是可以的。” 沈然对银时这种性格有些无奈,看个人资料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平时说话的方式了,当初还疑惑吉田松阳怎么会教出这样性格的学生,现在看来难道是天生的? 又沉默了半响,沈然听到银时开口问道“如果刚才银酱坚贞不屈地没有受到甜食的诱惑,大叔那个老师你打算怎么办呢?” 沈然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恩,大概会直接打晕了带回去吧。”反正任务是要求收集joy3嘛,只要活着带回去应该都可以? “……所以说甜食真是好东西啊。” ☆、第13章 黑长直和自然卷 沈然背着银时回到私塾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还好去村子之前已经和高杉说过会晚些回来。 推开私塾的大门,刚走了没几步高杉和桂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老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被大魔王抓走了吗?” 一巴掌把桂拍到一边,高杉有些不友善地看着趴在自己老师背后的银发小鬼,“老师,这位是?” “坂田银时,他是我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今后就是你们的同学了。” “哎?战场?银时去打败大魔王拯救公主了吗?”被拍到一边的桂又刺溜跑回来问道 “是哦,不过银时还太年轻,所以没有打败大魔王反而受了伤,老师现在要为他清理伤口,你们先回去吧。” “老师,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高杉问道。 沈然想了想银时身上的伤比较复杂,到处都是或细小或狰狞的伤口,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便点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晋助。” “不麻烦的”高杉微微弯起嘴角。 “老师,老师”桂在一旁积极地举手“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恩…小太郎的话,去帮老师看看后院养的小兔子怎么样了吧。” 桂得到指令立刻欢快地跑去找毛茸茸肥嘟嘟的小兔子玩了,沈然背着银时来到和室,高杉乖乖地走在后面跟着。 拉上和室的门,沈然将银时放在座垫上,微微皱了皱眉头对高杉说“晋助,去帮老师打盆水来吧。” 支开高杉以后,沈然才慢慢地脱掉银时的衣服,有的地方伤口已经和衣物粘结在一起了,沈然只能等到水来了以后再慢慢浸湿着脱下来,那些伤口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沈然只看到露在外面的一些,没想到被衣服包裹住的地方伤口更为狰狞,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叮咬的痕迹。 高杉打完水回来以后,沈然用毛巾一点点的浸润衣服和伤口粘结的地方,才终于一点点地将衣服剥离下来,银时始终没有吭声,只是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着,颤得连沈然这样见惯了死亡和伤疤的人都有些心疼。 沈然跪坐在高杉和银时之间,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银时的身体,他并不愿意让高杉看到这些,虽然他知道高杉是个很成熟很坚强的孩子,但是伤口这种东西还是少见为妙。 高杉和沈然的配合默契十足,沈然说需要什么东西,高杉就能很快地递给他,上药的过程终于是顺利的结束了,期间银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有身体微微地颤抖说明他还是个五感正常的人。 沈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银时的那件衣服已经没办法穿了,他让高杉取来一件自己的衣服为银时穿上,到底是大了许多,下摆全都耷拉在地上了。 “晋助,辛苦你了,快回去休息吧。”沈然温柔地摸了摸高杉的头,紫色的发丝柔软顺滑,手感极佳。 “好的,老师。”高杉非常享受和老师亲近的感觉,眼睛微微眯着,脸上的表情也柔和许多,像是被顺毛了的小猫一样。只是在走出和室以后,高杉的表情微微有些狰狞,那个来历不明的白毛小鬼竟然能穿着老师的衣服,可恶。 “那个痴汉是谁啊?” “什么痴汉?” “就是刚才那个总会盯着你傻笑,一看就知道在想什么色色的事情的家伙。”银时摆出招牌的死鱼眼。 “……他叫高杉晋助,是你的同学,不是什么痴汉。”沈然有些无奈。 “嘛,嘛,大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因为手上缠了绷带,银时没办法做出抠鼻的动作,只能继续自己的死鱼眼 “叫老师。” “好的,大叔。” ……沈然表示完全不会应对熊孩子,虽然很想直接揍他一顿,不过看在自己刚为他包扎好的份上还是算了,弄伤了还不是要再包扎。 一声有些响亮的“咕~”在安静的和室中响起,沈然循声看向银时,对方倒是满不在乎地说“银酱正准备享受晚餐的时候就被大叔你拐回来了,快把甜食交出来。” “没有甜食哦。”沈然依旧是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不过心里却带了一丝终于能整治熊孩子了的愉悦感。 “果然是骗小孩子的怪大叔。”银时倒是很不以为然 “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沈然记得银时后来因为太爱甜食导致挣扎在糖尿病的边缘了,虽然手里有一张能变出甜品的甘牌,还是少给他吃点甜食为妙,更何况还有任务要求的红豆饭。 因为自己也没有吃晚饭,沈然便多做了一些,又多撒了些红豆,回和室的路上,沈然犹豫了一下,又去取了两块糖果。 在银时飞快地吃着红豆饭的时候,玉坠中响起了任务成功的提示,对比着银时那风卷残云般的速度,沈然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红豆饭,一边想着果然银时是喜欢吃红豆饭的吗? 在这一点上,沈然还真的错了,虽然资料上也有说过银时喜欢吃红豆饭,只是在这之前银时是不喜欢的,或者说并没有吃过红豆饭,从今晚开始,红豆饭才变成了银时一生的挚爱。 吃过红豆饭以后,沈然将一块糖果递给了银时,自己撕开了另一块糖果的包装。 “大叔你一把年纪了也要吃糖吗?” 沈然为了防止ooc忍住了甩给对方一个白眼的念头,随口说了一个自己爱吃甜食的理由“恩……大概是因为吃甜食能弥补心里的苦楚吧。” 说完以后沈然自己倒是愣了一下,这个理由,用在自己身上似乎也挺合适的。有时候他觉得继承了雪兔的甜食控也不错,至少每次在吃到甜食的时候,自己都是发自真心的感到幸福的笑着。 私塾里还没有银时的住处,沈然便安排他住在自己那里,想在柜子里再找一床被子,却发现原本多余的那一床因为放在柜子里太久有些发潮,需要晒几天才能盖了,只得和银时睡在一个被窝里。 顾忌到银时身上的那些伤,沈然虽然知道自己的睡相应该不错,还是只睡在了边缘,怕自己睡着以后会压到对方的伤口。 来到这个世界倒是第一次和人同床共枕,上个世界的时候…沈然强制性地收回了关于上个世界的回忆,他注定要辜负桃矢的情谊,甚至还欺骗了他,在这个世界,沈然决定无论是任务需要还是别的,他都要对这三个小鬼好,就当做罪孽深重的自己的一种赎罪吧。 沈然侧过身去看向那个自己今天捡回来的小鬼,没想到对方也正侧躺着睁大眼睛看向自己,沈然突然想起来对方背后有一道狭长的刀伤,平躺着许是会压到伤口的。 “怎么不睡觉?” “嘛,总觉得说不定过了十二点一切就会恢复原样呢,银酱想睁大眼睛看看大叔你会不会变成木头桩子什么的。” 沈然愣了一下,银时他依然是……没有安全感吧?若是自己在外肚子漂泊流浪如此之久,忽然一个素未相识之人跑来关心自己照顾自己,一定很没有真实感吧,总觉得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沈然有过这样的感觉,当初突然出来一个陌生人说自己很有资质,要收自己为徒弟,会带自己离开孤儿院,当时的感受也觉得就像做梦一样美好得不真实。只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残忍地提醒着沈然这就是现实,就算做梦也不过是一场血腥的噩梦罢了。 伸手揉了揉银时的卷毛,银时的头发十分浓密,银色的卷毛也很有弹性,和高杉还有桂的头发的手感又都不同。沈然无奈地发现自己当了老师以后,不知为什么经常会下意识地默默高杉和桂的头,导致对他们头发的手感都极为熟悉了。 “喂,不要把银酱的卷毛打乱啊,这可是银时独具特色的天然卷。” 沈然闻言又捏了捏银时的脸,手感倒是不错。 “干嘛突然捏银酱的脸,不要以为你是大叔就可以为所欲为哦。” “真实么?” “哎?什么。” “这样是不是真实多了,还会觉得像做梦一样吗?”沈然的微笑在夜色中显得更为柔和,整个人似乎都和月光一般清亮温柔。 银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依旧是侧身看着沈然。 沈然眨了眨眼,身子微微朝里挪了挪,手臂绕过银时身上的伤口揽住了他,又轻轻地拍了拍他背上没有伤口的地方“睡吧。” 银时乖巧地闭上了眼睛,沈然等到他呼吸匀称了以后才睡,所以他并不知道在他睡熟以后,那个早应该睡着了的银时又睁开了眼睛一直看着他,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才安心地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剧情的需要还是角色设定本身所带来的影响,银时第二天就和桂还有高杉打成了一片,没错,确实是打成了一片。 沈然不知道为什么,银时和高杉似乎天生就有些不合,两人下课的时候就有些针锋相对,再加上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桂。倒是应了不打不相识这句话,银时在私塾的第一天便和两人玩的很好,虽然这种玩的好总是建立在暴力之上。 看到正趴在课桌上睡觉的银时,桂啪的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对方头上,身为班长就要有叫醒打盹了的同学的义务。 “喂喂,很痛啊假发,不知道对待睡美人要温柔吗魂淡。” “不是假发是桂,我的黑长直是天生的,就像老师一样,你再怎么嫉妒也不得来的!” 一旦是和松阳老师的有关的话题,高杉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想着老师那头飘逸的秀发,真的很美丽啊。 沈然刚走进教室就无辜躺枪了,无奈地走到那边正打算安抚一下两个小鬼,便听到银时嚷嚷着 “别瞧不起天然卷啊混蛋,总有一天我也要整成像老师那样的清爽的离子烫!” “……”这是再次躺枪了的沈然 “老师。”还是高杉先发现了老师的身影,因为他身上似乎安装了一个目标永远是老师的雷达。“那个……我能摸一下您的头发吗?” 沈然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个请求,不过既然并不怎么过分,沈然自然会满足高杉同学的请求,微微弯下腰,看着高杉异常珍重的托着自己的发丝抚摸着,沈然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娼妇,你竟然脸红了,不行,银酱也要感受一下离子烫的力量。”说着一把将高杉推到一旁开始摸沈然的头发,然后高杉就和银时打了起来,然后桂就加入战局和他们两个打了起来。 娼妇……沈然听到银时给高杉起的绰号就忍不住眼角抽搐,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个绰号的来源,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三个人又打成一片。 干净利落地收拾好三个小鬼,沈然开始上课,因为增加了银时的缘故,课堂上便多出来一个具有个人特色的听课方式。 一个认真的看着笔记本(里藏的jup) 一个死死的盯着老师(的黑丝美腿)(什么鬼?) 一个安心的看着课本睡着觉(梦≈≈遗落在草原上) ☆、第14章 来自高杉的情书 时至秋末,北风吹得更紧了些,美代子早早地就为为私塾的孩子们准备了冬装,因为临时多了个银时,沈然也没再让妹妹多操劳,便直接去村里亲自定制了一身给他。 高杉拿着银时的刀抵在坐在最前面的孩子的脖子上威胁他换位置,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到了更容易观察老师的第一排。沈然对他的行为私下表示了赞赏,因为他能够完美的利用自己的优势达到他的目的。 自从私塾里多了银时以后,沈然下意识地更亲近高杉一些,因为和银时还有桂待久了以后,他总担心自己也会崩坏了,虽然现在已经有一点这个趋势,在小樱的世界里继承了对甜食狂热的爱,在银魂的世界里难道就要继承那无所不在的吐槽了? 所以说在银魂的世界里,有高杉这么一个正常的人类是多么珍贵的事物。 “旧垣今又来,彼姝安在哉唯见萋萋处,寂寞堇花开”沈然慢慢地念出来,孩子们的课本都是自己编写的,也有让美代子帮忙誊写,沈然再一次地感受到松阳这个私塾教师的伟大。 “旧垣今又来,彼姝安在哉唯见萋萋处,寂寞堇花开”底下是孩子们整齐的诵读声。 沈然在第一排前面捧着书走着,读完以后恰好停到了高杉的桌子前,沈然眉眼弯弯地向孩子们解释着“这是堀川院的百首和歌之一,人心是不待风吹而自落的花,我们需要珍惜眼前美好的事物,不要等到物是人非时才枉自嗟叹”手指下意识地轻轻叩击着高杉的桌面,一下,又一下,像是心跳般有规律的节奏。 高杉在这种情况下并不会像平常那样托着腮盯着老师看,只会低着头装作看课本的样子,悄悄看着那敲在他课桌上的手。 老师的手白皙修长,中指的第一关节处蒙着一层时常握笔磨出来的薄茧,白嫩的根本不像是一名曾经杀敌无数的武士之手。 手指敲击的声音似乎不仅仅是敲打在书桌上,更像敲击在了高杉的心中,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心跳都明显地加快了许多。高杉微微皱着眉头,他不知道心中的悸动从何而来,也不明白为什么老师总是如此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沈然解释完这一句,便捧着课本继续转着读下一句了,高杉这才抬起头肆无忌惮地看向自己的老师,很温柔的人,也很美,还有什么呢?到底是什么才让自己面对他是总是会羞涩会不安会极力地想要表现呢? 沈然带着孩子读过两遍以后,便问孩子们谁会背下了,班里立刻有许多双眼睛看向班长,不得不说虽然桂这个孩子平时常常会看着课本睡着,但是在学习这方面的天赋点的是极满的,课上讲的东西很快就能背下来,课下也常常会看一些书。 桂在同学们热切的目光中站了起来,流利地背诵下了那首和歌,沈然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转向高杉,发现他正托着腮十分专注地看着自己,便走过去轻声的问了句“晋助会背了吗?” 高杉这才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说“学生……还不会。” 沈然没有再说什么,捧着书继续讲下面的内容了,高杉有些垂头丧气地低着头,明明是会背的,但是刚才看到老师走过来时就莫名地紧张,大脑一片空白,老师会不会对自己失望了呢? 下一节是作文课,沈然随意布置下了《我的老师》这个题目,字数四百字以上,一节课的时间来完成,快下课时,沈然开始收大家的作文。 收到桂的作文时,沈然被那洋洋洒洒的两大页吓了一跳,没想到不过一节课的时间桂竟然写了那么长。银时的作文字数倒是很正常,只是那个字实在有些目不忍视,不过看在银时刚入学没多久的份上也就原谅他了。最让沈然吃惊的应该是那个平时一直表现良好的高杉,这次他的作文竟然只写了一个题目。 “老师……”高杉有些窘迫,也有些忐忑“我能不能明天再交给你?” 沈然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微微笑着说“好啊,我很期待晋助的作文。” 吃过晚饭,桂和银时不知又跑到哪里玩了,高杉倒没有和他们一起,自己呆在和室内,沈然虽然没有过去看过,也猜得出来他肯定是在写今天的作文。 沈然把收上来的作文一份份地批改着,批改到桂的那篇冗长的作文时,沈然又是无奈又是想笑 “我的老师是一个很漂亮的人,我们都有美丽的长直发,那个自然卷每次叫我假发的时候一定在想我戴假发的样子吧。老师曾经是个武士,我认为武士就应吃的朴素一点,什么草莓牛奶啦,圣代啦,要是吃那种又天真又软弱的东西,不只身体,连心灵都会堕落的,所以老师很少吃甜食。而且比起甜食来说还是荞麦面更好一些吧,几松牌荞麦面是最好的选择…” 怪不得桂能在一节课的时间内写下这么长的作文,还真是想到什么写什么啊。而且看到老师很少吃甜食这一点,沈然有些微微的心虚,他每次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吃的。 下一篇是银时的作文,沈然看到最后一句似乎是写了一半没有写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数了数字数,果然是整整四百字,内容也十分简单 “我的老师,名字叫吉田松阳,头发长,衣服长,给我的那把刀也挺长。这是一个坏大叔,我当初就是被他温馨治愈的假象欺骗了,其实他就是为了甜食不惜对可爱的天使都施加暴力的可恶的大人……” 沈然看着“为了甜食不惜对可爱的天使都施加暴力”一句也颇为无奈,自己不过是为了防止他的蛀牙和以后的高血糖,所以在他偷偷吃糖的时候教训了他一下而已。 改完孩子们的作文,沈然托腮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个严重师控的高杉晋助,不知道他会写出什么样的作文呢? 这边高杉确实如沈然所料正关在屋子里写今天的作文,只是一向稳重平静的小脸上现在却写满了烦躁。 高杉把笔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写不出来,什么都写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一直很尊敬老师,一直喜欢默默观察他,为什么今天一篇描述他的作文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只要一想到老师,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感情涌动着,难以抑制,并不是什么都想不出来,反而是因为想到了太多所以根本不知道如何写起。 能轻易地回想起来和老师初次见面时的情形,一见面就对自己温柔地笑着,对一直严肃苛刻的父亲说“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一定会很有出息。”明明夸奖的话听过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人温柔的眉眼,忽然觉得是听过的对自己最好听最好听的赞美。 接下来就是太多太多生活中的片段,仿佛“老师”就是一个神奇的开关,只要一触碰,脑海中立刻自动播放着关于他的那些琐碎的看似稀松平常的一幕幕场景,那次梦幻般的生日,平时上课时的一举一动,而且一想到他,心中也有一阵隐隐的共鸣,似乎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似的。 第二天早上,沈然按照习惯去叫银时起床。因为被褥已经晒好,银时在沈然那里住了三天就搬到高杉和桂的房间了,不过沈然还是每天早上要去叫他起床,因为其他人叫他起床时银时都会反射一样的拔刀,即使是和他已经玩的很好的高杉和桂。 沈然不知道银时的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也许那种不安感已经深入骨髓了,只是不管出于身份,沈然都希望这个和自己有着微妙相似的孩子能真正的放松下来,像同龄的孩子那样享受着理应属于他们的无忧时光。 拉开房间的门,看到高杉和桂都已经穿戴整齐,只有银时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只是沈然知道纵然他睡的香甜,恢复意识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动作就是摸起自己送给他的那把长刀。 因为这件事,高杉对银时依旧有一些不满,沈然以为是因为银时早上醒来会对他们拔刀的事,没想到却是因为银时每天早上都要麻烦自己来叫他而让高杉感到不满。沈然只想说师控的孩子啊,你要为师如何是好呢? 来到教室以后沈然收到高杉交上来的作文,他不知道为了这篇作文这个孩子挑灯夜战纠结修改了多久,大概的扫视了一下,写了两页多,笔迹工整,便满意的收下了,并没有看到低着头的高杉脸上微微的红晕。 当天夜里,沈然开始在灯下改着高杉的作文“松阳老师,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他的皮肤很白皙,看上去滑滑的。有着一头浅色的长发,摸起来十分顺滑,有一种丝绸般的手感。他的眼眸是温柔的绿色,是那种春天的浅绿色,是我非常喜欢的颜色。他说话时嘴角总会微微的上扬着,能看到一对浅浅的梨涡……” 沈然读完了整整一页半的外貌描写,心想高杉这孩子平时没干吗,就盯着自己看了吧,高杉的作文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的叙事,一页半的外貌描写以外,就剩下后面小半页的抒情。 “……有时候觉得老师像柔软的月光,我非常喜欢老师,喜欢到忍不住想要表达出来的程度,又常常会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让老师知道自己喜欢他的程度。希望老师能够一直在我身边,等到我长大以后,也会像现在这样一直一直在一起。” 沈然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这篇作文有哪里不太对,与其说是作文,似乎更像是一封……情书? ☆、第15章 你怎么还没对象 沈然最终还是没有把高杉那篇像是情书的作文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眼中都是十来岁的孩子,也许只是一种强烈的崇拜吧,看完全班孩子的作文,作为被所有学生尤其是高杉疯狂崇拜的对象,沈然虽然很无奈,但更多的是感动。 才刚入十一月,这个小村庄已经飘起了雪花,孩子们看到雪花立刻沸腾起来,吵着要打雪仗堆雪人的,沈然无奈地看着那一丁一点落地即化的小雪,只能安抚他们再过一段时间等到雪下大了再打雪仗。 小雪只下了一天就停了,第二天美代子来到私塾,小腹微凸,一见面就给了沈然一个爆炸性消息“哥哥,我怀孕了,已经三个月月了。” ……妹妹说她怀孕了应该怎么办,沈然心中波涛汹涌,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天下妹妹是一家啊!一直疼爱着呵护着的妹妹竟然怀孕了,很快就要成为母亲了,沈然的心中相当的复杂,而且都三个月了,怎么现在才过来说。 沈然面上依然是微笑着,不过比起往日的微笑更加了一种欢喜的味道,让美代子看了也欢喜起来,之前还有点担心哥哥会生气甚至说砍了玄瑞什么的,别人他不知道,以哥哥妹控的性格来说还真有可能说出这种话,所以之前一直有些忐忑,不敢来告诉哥哥。 正和美代子坐在和室里聊些家常,银时忽然拉门进来,看到美代子的时候愣了一下。沈然想起来银时还是没见过美代子的,刚想介绍一下,银时已经边抠鼻边摆着死鱼眼“老师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吗?果然是糟糕的大人。” 沈然直接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弹完了以后觉得应该挺疼的,又伸手给他揉了揉“别总胡说八道的,这是我的妹妹美代子。” 高杉和桂这时也恰好推门进来,看到老师正在温柔地揉着银时的额头,高杉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礼貌地向沈然和美代子问好。倒是桂观察力惊人,一眼就看到了美代子已经微凸的小腹 “老师的妹妹你有了吗?” “是,我已经有小宝宝了,还有,不要叫我老师的妹妹,可以叫我美代子姐姐。” “嗷,美代子的姐姐,小宝宝生出来会有可爱的肉球吗?” 高杉忍无可忍地“啪”地抽了一下桂的后脑勺,然后端正地坐好说“美代子姐姐,恭喜你。” “谢谢。”美代子微笑着回答,一边推了推沈然的胳膊“高杉还是那么稳重,桂还是那么呆萌,这个调皮的银发小鬼就是哥哥带回来的银时吗?” “恩。”沈然说着,将怀中的银时转了身,使他面对着美代子。 “果然如哥哥之前所说,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呢。”说着,美代子眼角弯弯地伸手轻轻抚摸着银时的头发。 银时别扭地将头扭到一边,果然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对陌生人也很温柔,都是整天只会笑啊笑的滥好人。 “玄瑞怎么没有陪你过来?”让已经怀孕了的美代子自己来到私塾,这个老公怎么当的。 “他待会儿过来,我先来探探哥哥的口风。”美代子说完调皮地向沈然眨了眨眼。 沈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难道自己还能把玄瑞砍了不成,虽然说确实毫无理由地就想把这个让自己妹妹怀孕了的家伙揍一顿就是了。 过了没一会儿,玄瑞也来到了私塾,由沈然、美代子兄妹俩下厨,做了一顿极为丰盛的晚餐,沈然、美代子、玄瑞以及年幼的joy3围坐在一起,倒是颇为热闹。 玄瑞笑着对沈然说“老师,先前只有一个师控,一个呆桂在私塾陪您,不过一段时间没来,又添了一个有趣的银发小鬼,您也不会寂寞了呢。” 美代子听了,连忙接着话头开始谈起自己已经说过无数次的话题“哥哥你倒是什么时候结婚啊,身为妹妹的我都已经怀孕了,哥哥真是让人着急。” 此话一出,在一旁彼此互相抢饭的joy3都从饭碗中抬起了头,目光炯炯地看向沈然,只是这三道目光各不相同,有的只是好奇,有的却包含着复杂的情感。 “额…”沈然迟疑了一下“还没有遇到喜欢的女人。” “真是的,都这么多年了哥哥怎么还没有遇到喜欢的女人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呢?” “依我看啊,老师既然是个妹控,一定是喜欢我家美代子这样温柔,美丽,又有一点小傲娇的女人吧?”玄瑞在一旁摸着下巴说着 “哼,你说谁傲娇呢。”美代子傲娇地在桌下踩了玄瑞一脚,对方立刻各种讨好,说着“我家美代子才不傲娇呢,我家美代子怎么会傲娇呢?”这样的话。 那边夫妻俩已经花式地秀起了恩爱,沈然本以为这个话题就要结束了才是,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地高杉突然发话了“那…老师你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人呢?” 沈然敏锐地发现对方的问题中最后用的是“人”而不是“女人”,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像美代子这样温柔美丽的女人吧。” “嗷嗷嗷,是未来的师母吗,要那种温柔美丽,还会做得一手好荞麦面的人、妻啊。”桂在一旁又莫名的激动起来。 高杉一把将桂的头按在碗上“那么老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额,不着急,遇到合适的以后吧。” “哥哥哥哥,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赶快去给我找个温柔美丽的嫂子吧,老师的很多学生都已经结婚生子了。而且我一直很期待哥哥的孩子呢,肯定会非常可爱吧。” “嗷嗷嗷嗷,可爱的肉球……”这是脸上沾着米粒的桂。 这一顿饭不知为什么就围绕起沈然的终身大事说个没完,高杉不停地问着,美代子不停地催促着,桂不停地打岔着,银时一直沉默地听着。 这个场景,如果沈然在现代是生在一个父母健在,有一家子七大姑八大姨的家庭里,以他现在的年纪还没有伴侣的话,就能清楚地意识到现在的场景,完全就是“你怎么还没找对象啊”的日常版。 美代子在知道怀了孕以后,突然特别想要亲近小孩子,所以玄瑞和美代子都会在私塾里住几日。 本来私塾里是有美代子的房间的,只是长时间无人居住,里面有些湿冷,美代子还有身孕,自然不能住在那里,沈然便自觉地将自己的房间让出来,打算去收拾一下那间房子自己住进去。 “老师,我们的房间足够大,和我们一起住吧。”高杉抬头看着沈然,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沈然想了想,收拾房间确实有些麻烦,而且那个房间的窗户坏掉了还没有来得及修,现在已经十一月,昨天还刚下了小雪,天正冷着,睡进去确实不舒服,便点头答应了。 高杉积极地帮着沈然整理被褥,银时背着长刀站在一旁看着,忽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娼妇”。 高杉的背立刻绷直起来,明显是要炸毛的征兆,只是看在沈然在旁边的份上才没有发作。沈然无奈地回头看了银时一眼,对方直接望天抠鼻,根本不给他一个眼神。 沈然不知道银时为何总爱挑衅高杉,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沉稳的高杉一遇到银时就容易炸毛,孩子们的世界他真的是不懂啊。 三个孩子被褥的位置,桂在最里面靠墙的地方,因为他睡觉太过舒展又太活跃,如果睡在外面第二天指不定会滚到门外去,银时躺在最外面,因为他是最后加入的一个所以顺势铺在了最外面,高杉则是躺在两人中间,颇有种左拥右抱的意味。 沈然顺理成章地把被褥铺在了最外面,也就是银时的旁边,高杉似乎对这个情形很不满意,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倒是桂先嚷嚷着要和老师一起睡,把自己的被褥扯到了沈然的另一边,便成了最外面的那个。 沈然自然是不放心把桂放在外面,生怕一觉醒来就找不到他了,只是桂嚷嚷着已经很久没有和老师一起睡了,沈然想想好像在银时和高杉没来私塾之前,松阳确实经常是和桂一起睡的,也就默许了他这一做法。 四个人躺下以后,沈然又把手搭在桂的腰上,将他往怀里带了带,省的他滚出去,桂立刻嗷地一声幸福的钻进沈然的怀里蹭来蹭去的,沈然无奈地抓了抓桂头顶的头发才让他安静下来。 沈然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正是身为杀手的警觉性让他纵然在睡着以后对一些风吹草动依然敏感,刚睡着没多久,沈然就被身边的异动吵醒,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侧耳听着身旁的动静。 身旁似乎打起来了,是银时和高杉? ☆、第16章 传说中的打雪仗 沈然听着高衫怒气冲冲地说“死卷毛,离老师远一点”然后是银时听上去就有些欠揍地说“娼妇嫉妒了吗?老师自己睡在我旁边的”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一场乱斗,沈然嘴角抽动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怀里的桂开始不安分起来,一个劲地向往外面滚,沈然只好把他的腰又搂紧了些,那边打着打着,忽然一个重物落到了自己身上,沈然无奈地睁开眼看了看,原来是高杉。 看到沈然醒来,高杉立刻有些慌张“老师,学生无意打扰您睡觉,是死卷毛将我推到了这里,实在抱歉。” 沈然心说高杉在老师面前也已经直接称呼银时死卷毛了么,而且你说着抱歉倒是先从我身上起来啊,这样死死地扒着是个什么意思。 “哟哟,银酱听到了一只娼妇在和老师打小报告哎,果然还只是没长大的毛孩子啊。” ……你也是个没长大的小毛孩吧,沈然心中默默吐槽着。 沈然以为高杉会被银时挑衅得又和他打成一团,没想到高杉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依然趴在自己的身上低声说着“假发和卷毛都与老师共枕过,可老师还从未陪学生一起睡过…” 沈然心想难道我成了陪睡的?只是一向成熟稳重的高杉此刻却像调皮的孩子般扒着自己就是不下来,沈然无奈地说“好吧,那你睡我旁边好了。” 银时立刻说道“绝不容许一只娼妇睡在银酱的床上!” “放心吧,我这辈子绝对不会睡在一只死卷毛的床上。”说着,高杉把正在沈然怀里蹭来蹭去的桂一把提起来,扔,没错真的是扔到了最里边,桂直接硬生生的贴在了墙上竟然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依旧睡的香甜,脚还时不时蹬来蹬去的。 于是高杉躺在了沈然的左边,银时躺在了沈然的右边,桂满脸血的贴着墙打着呼噜。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4节 高杉和银时一人抱住了沈然的一条胳膊,沈然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左拥右抱这个词,只是自己这左拥右抱的对象比较奇怪而已。 “好了,不许吵,都给我乖乖地睡觉。”沈然故意装作有些动怒的样子,果然两个小鬼都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沈然听着他们呼吸都均匀了,才又闭上眼睛。 这夜,沈然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却不算是属于他的梦。沈然梦到他和美代子、玄瑞、银时、晋助、小太郎在私塾的庭院里,他和学生们说话,美代子抱着一个孩子,虽然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个小包被,不过沈然能确定那一定是美代子的孩子,有樱花从树上落下,一派美好的景象… 沈然醒来时,被窗外那耀眼的白闪了一下,原来昨夜在众人不知不觉中下起了大雪。轻轻地将胳膊从高杉和银时手中抽走,沈然穿上外衣走了出去,积雪已经能没过脚踝。沈然走到了一棵光秃的樱花树后面,召唤出了许久没有动静的一一号系统“为何我来到这个世界再也没做过所谓的预知梦?” “有魔力的人,才会做有预知效果的梦,这个世界虽然有种种不科学的因素,却并不承认魔力的存在,所以在这个世界纵然你能使用库洛牌,本身却只是没有法力的普通人。” “如此一来,岂不是不能再通过梦境推测真相?” 沉默了片刻,一一回答道“神说,以后的世界会有魔法的存在,到时请珍惜机会。” 沈然“恩”了一声结束了对话,一回头发现高杉正在不远处看着他,心跳瞬间快了一拍,不知那孩子听到什么没有。 “老师,你再和什么人说话吗?”高杉好奇地看向树后。 “没有,老师只是在朗诵一篇诗文,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一觉醒来发现老师不见了,就出来看看,沿着雪上的脚印就找过来了。”还好高杉这个师控看上去比较好糊弄的样子,老师说的话他应该都是相信的才是。 “雪已经下得很深了,今天大家就可以打雪仗了。”沈然微笑着转移话题。 高杉到底是孩子心性,一听到打雪仗立刻兴奋起来“那老师会参加吗?” 沈然沉默了片刻,“会哦,获胜者还会有特别奖励。”沈然的沉默并不是因为思考,而是突然接到了系统突然的日常任务“日常任务:和孩子们一起参加打雪仗奖励:华丽赏樱和服一套” “日常任务:给胜利者爱的一吻奖励:三味线技能一点” 沈然不知道那所谓爱的一吻是什么东西,本来他觉得亲吻这些还只是孩子的学生没有什么,但作为不靠谱的神发布的日常任务,总觉得多少会有点奇妙才是。 沈然在早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向全班公布了今天要打雪仗的消息,讲台下的孩子们立刻沸腾起来,边发出“嗷嗷嗷”的叫声边开始敲桌子,有个孩子甚至已经激动地蹦到了凳子上。沈然无奈地安抚住了激动的孩子“这次我们进行小组对抗,大家自由组队,每个队伍选出一名队长,获胜队伍有奖励哦。” 讲台下面的孩子们立刻发出了更激烈地“嗷嗷嗷”的声音,沈然拿藤拍敲了几下黑板才让他们安静下来“那么这节课,你们开始自由组队,下课的时候把队伍报给我,第二节课开始打雪仗。现在,自由讨论!” 沈然说完就拉上了教室的门,将那群此刻处于极度兴奋的孩子们关在里面任由他们折腾去,不过关于自由分组这件事沈然心中早已经有了预料。桂作为班长肯定会有极高的人气,高杉作为武士家族的大少爷,在孩子中的威望也很高,不出所料的话两个人肯定会各有一支队伍。 其他人一开始可能也会三五成群组成一些小型队伍,不过势力不大的话说不定会主动归到两人之一。不过银时…还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在孩子们和桂还有高杉玩的最熟,和其他孩子却根本没有交集似的,只是依银时的性格又不像会跟着高杉或者桂中的一个。还有班里的两个女孩子,不知道会跟到哪一队去…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沈然拉开门走进教室以后就看到一张张充满期待的小脸。果然不出沈然所料,高杉和桂各有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另一个孩子与几个平时玩的非常好的小伙伴组成了一支小分队,只有四个人,看上去势单力薄。 出乎沈然所料的就是银时,他竟然自己组了一队,队员只有那两个小姑娘。来沈然这里报名的时候,银时满不在乎地说着“银酱才不屑于玩打雪仗这种小孩子才玩的游戏。” “…是。”沈然无奈地说,不过对于银时带了两个小女孩的队伍有种莫名的敬重。如果说桂从松阳那里继承了他的着装风格和发型,高杉从松阳那里继承了他的爱好,那么银时就从松阳那里继承了类似“守护”的东西,从主剧情里来看银时一直默默地守护着他认为需要守护的东西,就像松阳守护这些孩子们一样。 不过沈然毕竟不是松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给这些孩子们带来怎样的影响。俗话说物似主人形,好像也不能这样说,只是沈然想不到什么俗语能来形容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想说学生会在某些方面像他们的老师这个意思吧。 从桂、银时、高杉这三人身上多少可以看到一些松阳先生的影子,高杉最为激进,桂则偏向于温和,而银时则是乐天派的。这三种类型,实在是很难融合在一起。如今松阳的这具躯体换了芯,沈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像松阳那样为孩子们找到属于他们的道路。 “老师不参加吗?”高杉还想着今早上老师答应会一起打雪仗的事。 “恩……老师最后再参加。”毕竟以一个大人的身份参加到孩子们的比拼中加入哪个队伍都显得太不公平,日常任务里只说参加就好,沈然就打算在最后获胜队伍抉择出来以后再象征性地和他们打一会儿雪仗。 高杉大概听出了沈然的意思,看样子老师是打算最后陪冠军队伍一起打雪仗么?想到这一点高杉更加斗志昂扬,一定要获胜才行! 第二节课上课的时候,轰轰烈烈的打雪仗大赛终于正式开始,孩子们都开始摩拳擦掌。不同的性格在这一开始就体现了出来,高杉带着孩子们勇猛冲锋,而桂则开始排兵布阵分配任务,银时和两个小姑娘一开始就藏在了一颗大的樱花树下,悠闲悠闲地团着雪球。 那一支只有四个孩子的队伍很快败下阵来,高杉虽然十分勇猛,却也不是什么有勇无谋的人,在解决完第一支队伍以后,立刻发现银时的队伍下落不明,也带人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开始谋划什么。 沈然看着最后三支队伍打雪仗的现况,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像看三国争霸的感觉。银时是势力最弱但是仁义的刘备,高杉是目前实力最强且有勇有谋的曹操,而桂就像是举贤任能,各尽其心的孙权。 不过只是一场打雪仗,又不是真的三国争霸,沈然一时都难以看出究竟哪支队伍会取胜。而且这次打雪仗比赛的怎么如此……凝重? ——————————————分割线———————————————— 高杉“为老师而战!” 桂“为荞麦面而战!”(沈然:我有说过奖励是荞麦面吗?) 银时(抠鼻)”……为了自然卷的荣耀而战!” ☆、第17章 给胜利者的亲吻 首先败下阵来的是银时,银时的队伍虽然让沈然敬重,只是打雪仗毕竟只是个孩子们玩的简单的游戏,又不是靠嘴炮和主角光环就能获胜的决斗。而且私塾内的地形并不复杂,所以打雪仗最终还是以人数为重,势单力薄的银时自然很快败了下来。 不过看银时似乎也毫不在意的样子,沈然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带他一起站在私塾的走廊里继续观战。 桂和高杉的队伍无论从人数上还是作战水平上都势均力敌,双方各占据了一块“根据地”,谁对没有轻举妄动,颇有种一触即发的势头。 正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只胖乎乎毛茸茸的小兔子突然蹦跶出来,那白色的身体几乎与积雪融为一体了,只是那粉嫩嫩的小耳朵还是暴露了她的存在。 那是养在后院的小兔子,沈然记得明明已经将它锁起来了,怎么现在突然跑出来了?沈然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这只兔子此时出现的原因,果不其然,桂的队伍里传来了这样的对话 “班长,不要出去啊,高杉的队伍还在那边埋伏着呢。” “不,真正的武士,需要寻求的不是一味躲避,而是即使深知敌人的狡诈也要迎难而上的坚毅。连区区一只动物都无法随心驾驭,又如何驾驭整个国家整个天下呢!” ……说到底你就是放不下小兔子吧,沈然默默在心中吐槽着 桂的豪言壮语镇住了队伍里的孩子们,然后他就欢快地抱到了软萌的兔子,然后他就欢快地被围攻了,然后高杉顺理成章地取得了胜利。 沈然看着高杉眼睛亮晶晶地期待着奖励,忽然觉得这个爱的一吻的奖励有些棘手,因为不管再怎么以师生情搪塞过去,沈然都隐隐感到高杉对自己的感情并不那么简单。如果当着众多孩子的面亲吻他……沈然已经能预见到这个一向成熟稳重的孩子会如何面脸通红的,紧张的害羞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而且这所谓的胜利者,是单指高杉一个人还是高杉队伍里的所有孩子啊?沈然想到一群孩子站在一排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头瞬间有点疼。 “任务提示:给获胜队伍奖励,给获胜者爱的一吻。”系统一一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不用挨个亲就好,至于奖励嘛,沈然现在倒有些庆幸自己拥有“甘”牌,孩子们最爱吃糖果和甜点,私底下用库洛牌变出来就好了。 “大家中午都有糖果可以吃,获胜的队伍多一份甜点。” 此话一出,孩子们立刻兴奋起来,嗷嗷地叫喊着,不知又是谁先发起来的,新一轮的打雪仗活动又开始了,不过这次全都是自由发挥,整个私塾里都是跑着闹着的孩子。 他们笑的无忧无虑,让沈然几乎快忘了自己还处在战争时代,几乎忘了自己身上的任务和复仇。正当沈然看着孩子们发着呆时,一个雪球猝不及防地砸了过来,本来按照沈然的身手是躲得过的,只是沈然当时正在发呆,而且满私塾都是到处飞来飞去的雪球,所以这个雪球砸过来时沈然并没意识到。 “老师,是假发扔的。”银时立刻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不是假发,是桂。”桂严肃地陈述着,转而微笑地看向沈然“老师是这样的,我和银时本来打算埋伏高杉,然后银时说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所以我们要一起先团很多雪球,我在团雪球的时候又看到刚才的那只小兔子哦,为什么兔子长大了以后就不那么可爱了呢,果然是长成那种糟糕的大人了吗?哦,然后我们就团雪球,但是高杉也早已做足了准备。不过身为男人打从一出生开始,就必须有着说不定哪一天就牺牲了的觉悟。只要万事俱备,就能随时保持冷静,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害怕……” “太长了!而且根本没用说明白是谁扔的!”银时抓着桂的长发咆哮着 “对不起,老师,刚才那个雪球是我扔的。”高杉微微低着头解释着 “没关系。”沈然温柔地笑着,向高杉勾了勾手指,那孩子立刻开心地跑到他身前,然后沈然抓起身边的雪在手里随意一捏就团出了一个大小适中的雪球,轻轻地砸在了高杉的脸上“让老师报复回来就好了。” 被雪球轻轻砸中的高杉愣在那里,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老师笑的一脸狡黠,原来一向温柔的松阳老师也可以这么活泼…恩…可爱。 “我也要报复回来。”桂说完就将不知从哪里翻腾出来的一大桶雪直接倒在了高杉的头上,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桂小太郎…!”高杉从雪里扒出来,怒气冲冲地看向桂,他竟然打扰自己和老师之间那么温馨(?)的气氛。 “啊哈哈哈,为了提高收视率,多少被攻击几次也是必要的。”银时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吐槽着 沈然抽抽嘴角,收视率这种东西是什么鬼啊,是你应该说出来的东西吗,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的心理活动不由自主地也会变得这么多啊,果然吐槽是会传染的吗?如果死鱼眼也是会传染的那就太糟糕了,高杉作为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正常人还真是难能可贵啊。我吐槽了这么多人物一定崩坏了吧?崩坏了吧?! 默默在心中吐槽了一会儿以后,沈然立刻又把自己的人物从崩坏的边缘拉了回来,依然是温柔体贴的好人、妻啊不好老师。 joy3又理所当然地打成了一团,而沈然在扔出去那个雪球以后就接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果然这种日常任务还是很好做的,就只剩下那所谓的爱之一吻了,这样想想也没什么难度。 趁着孩子们在打雪仗的时候,沈然默默地来到厨房拉上门,从怀中掏出那个青花鱼的魔杖,开始念起羞耻的魔法少年之咒语。 吟诵咒语时,沈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听脚步声应该是私塾里的孩子。只是这咒语一旦开始吟诵是不能轻易停下来的,沈然只能更加迅速地念完咒语解除了“甘”牌的封印,鹅黄色的甘在解除封印以后愉快地在厨房里飞着,将所到之处的物品都变成了甜食。 脚步声越来越近,厨房的门被缓缓拉开,沈然看着高杉有些局促不安地走了进来,沈然微微挑了挑眉,这是一路跟着自己过来的吗? “那个…老师…非常对不起。”高杉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刚才看着老师突然离开院子,不知怎么的就非常想跟过来看看,自己这样的行为会不会惹老师反感呢?或者说老师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黏人的孩子。 沈然立刻反应过来高杉这是在为自己的闯入而道歉,一时有些失笑,这孩子有时对自己太过严格,非要让自己按照大人的为人处世来做,实在太辛苦了些。空气中散发着甜蜜的气息,甘牌还在到处飞着,不过没有法力的人看不到她的存在,沈然倒也很放心。 “有什么好道歉的呢?晋助是在关心老师啊。”沈然突然想起来另一个任务,向前微微挪动了一步,弯下腰来亲吻了对方的脸颊,高杉的脸瞬间变成了番茄红,叮~任务完成。 沈然看着眼前这脸红的手足无措的高杉,还真是想象不出此刻这个害羞的小包子将来会是赫赫有名的鬼兵队总督,后来还将成为攘夷志士中最过激、最危险的男人。 “哎呀呀,银酱我看到了什么,银酱也要么么哒还要啪啪啪。” ……这孩子都说了些什么,虽然有些无奈,沈然还是弯腰在银时的脸颊上也亲了一口,高杉的脸瞬间黑了。 “满意了吗?”沈然微微眯着眼问银时。 “嘛,还凑合啦,以后如果每天来一次的话银酱还是可以勉强接受一下的。”银时露出标准的死鱼眼 “嗷嗷嗷,我也要爱的亲亲。”说着桂已经势如长虹地扑了过来,沈然半弯着腰,左脸被他亲的一脸口水,高杉脸更黑了。 就这样一直呆在厨房也不是事,库洛牌还没封印呢,这样下去厨房里的东西就要全部变成甜食了。 “快到午饭时间了,你们三个去叫院子里那些打雪仗的孩子来吃中午吧,晚来的人就没有糖果可以吃了哦。” “是!”桂第一个欢快地跑出去。 “好的,老师。”高杉向沈然鞠了个躬优雅地离去。 “忙你的吧,妖怪大叔。”这是最后一个离开的银时。 妖怪大叔?沈然不知道银时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称呼自己,虽然银时喜欢叫桂假发,喜欢叫高杉娼妇,一开始也喜欢叫自己大叔,不过后来一直都是称自己为老师的,而且前面那个妖怪是怎么回事? 沈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眼神稍微有些复杂地看向银时,对方依然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沈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无奈地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就当做是银时给自己随便起的绰号好了,魔法少年还是妖怪大叔什么的他也无所谓了。 当晚,玩闹了一天的桂和银时都有些累,早早地就睡下了,只有高杉一个人在夜色中睁大眼睛,时不时地拿手指摩挲自己的脸颊。 老师当时,为什么要亲自己呢?当时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心跳加速呢? 可恶,如果没有这两个小鬼添乱,自己一定会弄清楚的。 ☆、第18章 共同度过的新年 在下过第三场雪的时候,年已经见底了,松下私塾也早早放了假,高杉和桂这样寄宿在私塾的孩子也这种时候也是要回本家的。 刚把哭闹着抱着自己的大腿就是不回家的桂好说歹说地哄了回去,高杉的家人也赶了过来,沈然一侧身发现高杉正站在自己身边表情有些微妙地看着自己,沈然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头,高杉应该不会也需要哄回去吧? 高杉的举止倒是稳重多了,他只是站在一边歪着头看正在与自己家人客套着的老师,表情柔和,手指无意识地互相捏来捏去,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沈然看着高杉严肃地和家人行了个礼,已经背着包袱走了几步远了,又突然蹭蹭蹭地跑了回来,伸手将自己的脖颈压低,猝不及防地在自己脸颊上亲了一口又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看着高杉离去的背影,站在门口的沈然在寒风之中有些凌乱。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他也不是什么恋爱白痴,刚才那孩子的行为,已经不能单纯地划归为对老师的尊敬和喜爱了吧?沈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明明还只是个孩子啊… 沈然一转身,发现银时正站在自己身后,想必是看到刚才那一幕了,沈然一时有些尴尬。银时虽然平日是最吊儿郎当的孩子,可沈然知道他的内心其实比任何一个孩子包括高杉都要成熟的多,毕竟是流离在外的孩子,见过的人情冷暖、生老病死要比这些在家人的关爱中长大的孩子多得多。 银时出乎意料地没有对他的“阶级敌人”高杉刚才的行为发表任何的攻击性言论,只是表情有些微妙。沈然有点想掀桌,你们两个都是孩子啊,为什么会有这种微妙的表情! 沈然实在读不出来银时那微妙的表情里到底想表达什么,现在私塾里只剩下了他和银时两个人,沈然有些烦恼这个年要怎么过,就是在现代他也没怎么过年,因为过年时往往是防卫最松的时候,所以沈然的每个年几乎都在做任务中度过。 只是入乡随俗也好,沈然自己内心隐秘的心愿也好,沈然还是挺想好好过一次年的。沈然想了想这里的习俗,大概就是大扫除、参拜神社,在自家门口挂上门之松和稻草绳,哦,还有过年必吃的荞麦面。 沈然脑中正不停思索着这些活动的准备和顺序,玄瑞提着年糕和屠苏酒来到私塾,笑着对沈然说“老师,来我们家一起过年吧,美代子也很想你。” 一听到“过年”和“美代子”,沈然立刻心动了,指着身旁的银时说道“这孩子和我一起过去可好?” “当然没问题。”玄瑞爽朗地笑了笑,“既然是老师的学生,那我们就都是一家人。” 玄瑞在前面带着路,沈然拉着银时的手跟在后面。虽然已经是寒冬,但是村庄里那星星点点的灯火还是让人心生温暖。沈然牵着银时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寂静的乡村小道上。 走过村庄后,这条路变得幽长而黑暗,看不清道路的前方究竟是什么样子,银时和沈然保持着同样的步伐向前走着,有种这条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错觉,感受到包容着自己手掌的温暖,银时忽然觉得就这样永远走下去也好。 再长的路总归是有尽头,星星点点的灯火再次摇晃在视线中时,三人也走到了路口,向左一拐,又走了几十步,便看到美代子已经提着灯笼在门口候着了。 “哥哥你来啦,哦,还有这个银发的孩子,叫银时对吧?”美代子微笑着,那笑容被灯笼昏黄的光晃得朦朦胧胧的。 银时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沈然也没有说他什么,用手把他的自然卷揉得更乱了些,才笑着对美代子说“外面天冷,快进去吧。” 玄瑞早就殷勤地让美代子将胳膊搭在他的胳膊上,那姿势颇有种伺候老佛爷的意味,沈然接了他手中的酒和年糕,玄瑞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回了屋。 沈然看着两人相依的背影,一种满足的幸福感油然而生,看到美代子这么幸福他也感到一种满足,满足之余又有些惆怅,如果能看亲眼看到沈冰也如此幸福就好了。 大年三十的那天,因为美代子有身孕,扫除的工作就全部落到了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声称卷毛都快累掉了的小鬼身上。沈然照着玄瑞的样子用羽毛做成的长帚轻掸屋檐上的灰尘,和室里银时正擦洗地板和榻榻米。 “呼……你们这是虐待儿童。”银时长舒一口气,躺在地板上挺尸。 沈然没有说话,也长舒一口气,躺在地板上挺尸。从来没有做过家务,没想到清扫一下屋檐是这么费时费力的活动。 两人在地板上躺尸了许久,谁也没说话,就睁大眼睛躺着,沈然想着现实世界,想着小樱世界,想着现在这个世界,银时只是躺着,睁大眼睛看着门口悬挂的小风铃出神。 美代子来到屋子里就看到这一大一小相同的姿势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地不由失笑,“哥哥,该准备御节料理了,玄瑞他笨的要死,你来厨房帮帮我吧。” 沈然闻言立刻起身跟着美代子去了厨房,没想到银时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沈然回头轻声地对银时说“跟着可以,不过要乖乖的不许捣乱。” “银酱早不是那些调皮的孩子们了。” “哥哥,玄瑞这次买了很多年糕,我们今晚除了做镜糕以外还可以做一些年糕汤。” “什么?有年糕?”银时的步伐瞬间加快了许多。 “……”沈然一把提溜回了飞速走向厨房的银时,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不许偷吃,否则没糖吃。” 银时努努嘴,又老实地跟在沈然的身后。 晚上吃过御节料理以后,玄瑞便拉着沈然喝屠苏酒,美代子在一旁说了句“哥哥酒量不好,你们少喝些。” 沈然皱皱眉,自己酒量挺好的啊,再想到这是松阳的身体,酒量还真不说准了,不过一杯应当还是没问题的。一杯屠苏酒下肚,沈然就觉得头晕脑胀,看来这酒量不好还真的就是不好了,沈然也就没敢再多喝。 守岁的时候,神社的钟声一声一声地敲响,在结束了108声钟声之后,沈然忽然不知道应该许下什么愿望。 幼时苦楚,少时磨难,大时无奈。 如今死了又生,又在这不同的世界中穿梭着,认识了形形色色让自己不由地想要温柔相待的人,沈然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也许已经走了很多人一生也走不完的路。 走到这个时候,沈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愿望了,查寻真相,保护妹妹,那不应当是愿望,本就是自己该做的能做的事。而愿望……沈然忽然有些疑惑,什么样的想法才能算做愿望呢? 沈然忽然转头问坐在他身侧的银时,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银时大大咧咧的说,只要每天都有糖吃就好。 沈然笑了笑,果然只是个孩子啊,孩子们的愿望总是这样简单。 过了一小会儿,沈然又听到银时很轻很轻的说道,其实只要以后每天都能看到老师就好。 沈然愣了一会儿笑着揉了银时的头,什么也没说,孩子们的愿望真的很简单呢。 “那老师呢?”银时忽然问道“老师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沈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希望你们这些孩子能够快乐的成长。”能多一天是一天,就安安稳稳的长大就好,调皮和玩闹才是属于孩子们的东西。 年假就像吃到嘴里的荞麦面一般刺溜一声就不见了,松下私塾开学,桂和高杉都在开学的前一天就赶到私塾。 一见面,桂就迅速地冲到了沈然的怀里,那冲劲让沈然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桂就开始巴拉巴拉地讲着他过年这段时间内的所见所闻,虽然大多都是废话,听到最后沈然只记得桂的家里来了一个温柔美丽的人、妻厨娘。 和高杉见面时对方倒是从容许多,先是在不远处站了一会儿直勾勾地看着沈然,然后才快步走过来向他大大地鞠了个躬。 沈然一看到高杉,就想起了对方临行前那个猝不及防的吻,一时稍微有些尴尬,又不知自己到底在尴尬什么。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在小樱的世界里自己也被小狼示好过虽然那大多出于魔力的吸引作用。 尽管如此,沈然还是有些郁闷,怎么一来到这些世界自己就开始莫名受到这些十来岁的男孩子的欢迎了? 经过了一个寒假,沈然再看私塾里的孩子们,似乎都多少有了些变化,有的门牙又掉了一颗,有的又长高了一截,原来就这样看着孩子们一点点的成长起来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 开学的第一天,沈然带着一群孩子们分成几个小组一起玩小仓百人一首制成的纸牌,一边咏唱诗歌一边抢着台面上的牌,玩的也是颇为尽兴。 春日逐渐来临,那些草长莺飞的日子,高杉依旧坐在第一排拖着腮专心看着正在为他们吟咏古文的老师,银时依旧坐在最后一排一会儿趴在桌子上睡着,一会儿漫无边际地看向窗外,又时不时地偷偷看沈然一眼。 风清云淡,在乱世中堪称世外桃源的松下私塾里,少年的读书声和隐秘的心事一起沉淀,沉淀为再也回不去的悠悠过往。 ☆、第19章 所谓的武士精神 新学期,松下私塾开了一门新科目:剑道课。 沈然虽然除了枪械外也擅长冷兵器,只是打是一回事,讲解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这是他并不熟悉的武士、刀,幸亏有初来这个世界时获得的超豪华合订版剑术书。 ““袈裟斩。即是顺着穿戴袈裟的方向斩下去,主攻左肩。” 说着,沈然在黑板上画了一个从右上画至左下的示意图。 讲完这些基本的理论以后,沈然去院中给孩子们示范了一些各种流派的剑术,让孩子们选择自己想学习的剑术。 高杉选择了突刺剑,顾名思义,是以突刺为主的,颇有一剑封喉的意味,倒是很符合高杉的个性。只是突刺对于竹剑的手感非常重要,如果被对方防守导致自己中断被破坏反而会露出很大的破绽被反击。沈然虽然认为这确实是符合高杉的剑术,又下意识地不想让他选择这一剑派,怎么说呢,是不留后路的打法啊。 桂选择了拔刀术,主要以右雉和右切上为主的,通过快速的拔刀在对手拔刀前的一瞬间击倒对手,使对手陷入“带刀如同无刀”的境地。当沈然问起桂为什么选择拔刀术的时候,桂眼睛亮晶晶地说,因为拔刀术很帅。 银时选择了乱击术,虽名为乱击,实际上是教授人如何从一种刀势瞬间转变成另一种刀势,各种攻击方向都有涉及且以连击为主。这多少让沈然感到有些意外,他以为银时会更加倾向于拔刀术。 经过几节课的练习,孩子们在剑术上都有所突破,其中进步最明显的自然还是要数joy3。 高杉已经完美的掌握了突刺术的入门,一般突刺要求在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在稍纵即逝的时机到来之时才使用的,对于时机的把握和心智的成熟要求很高,而高杉现在不过是个孩子,心智却已十分成熟。 桂的拔刀术虽然还做不到制敌先机从而发挥一击必杀之锐厉,然而桂确实在脑回路正常的情况下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所以他在招式上颇有天赋。 银时毕竟是在战场上生活过的人,那种战场上带出来的戾气是其他孩子们所没有的,他练习的乱击术多为单手剑,却没有单手剑往往力道不足的缺点,劈砍的时候力道都十分狠辣。 这天,沈然把孩子们叫到院中,让他们一对一地拿着竹刀互相切磋。 “老师!”桂举起手来,“我们切磋时可以向对手扔沙子吗?” 沈然嘴角抽了抽,还真是小太郎式的问题。 “打架的时候可以,切磋的时候不可以。切磋往往发生在同伴和欣赏的人之间,而对待同伴和自己欣赏的人要用真正的剑术让对方心悦臣服。” 沈然顿了顿,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们,语气略微严肃起来“打架就不同,能够战胜对方就好了,至于过程倒不是很重要。而且若是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打不过就跑吧!” “我还以为老师会教我们什么不屈的武士精神呢。”银时抠鼻 武士精神什么的确实值得尊敬,但沈然并不认为那值得推崇,为了所谓的道义而罔顾性命的做法,沈然实在无法苟同。 “武士精神固然重要,只是自己的生命要更为重要才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老师不希望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以身殉道。” 沈然在这点的看法也许并不够光明正大,在他看来若是真到了九死无生的时刻,便可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充分贯彻什么是武士精神,而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活下去,就应当把握任何一种能活下去的机会。 “如果有一群敌人在追杀我,我又打不过,可是一直逃跑的话后面的人不停在追应该怎么办?”一个孩子举手问道 “逃跑也是有学问的,例如一种逃跑反击战术。实际上就是敌人追着我们跑,而我们始终跑得比他们快,那他们当中跑的快的就离我们近一点,跑得慢的离我们远一点。当他们中的第一位和第二位拉开一定距离的时候,即使我们回头砍了第一位,第二位也追不上我们。” 孩子们的嘴巴都长成了o型。 “以此类推,在逃跑时就可以慢慢消磨敌人的整体实力,战斗除了讲究武力,也需要大家多用脑,以后我还会给你们讲一些战斗中可以使用的策略。” 满意地看着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沈然拍拍手。“好了,大家可以自由选择队友练习,注意不要伤害到他人和自己。” 毫无疑问的,高杉和银时互相选择了对方作为对手,桂站在一旁乌拉乌拉地说了半天又欢快地跑去找别人切磋了。 沈然对于这组的对决自然是兴趣十足,一直站在附近默默地看着他们之间的切磋。 两人选择的剑术不同,对战风格也十分迥异。高杉的突刺需要找到合适的时机来一发致人,所以他的每次移动和挥舞都会考虑下一步的战法,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的战斗力并等待对方提供的时机。 银时则更接近于本能的厮杀,不同于高杉没招都给自己留后路的谨慎,银时从来不会给自己留退路,招式凌厉且多以连击为主,从各个方向给对手造成威胁。 最终高杉还是略逊一筹,输给了银时那仿佛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沈然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矮杉的突刺术很强啊,只要跳起来,不管谁的胸,都能贯穿的,对不对啊老师?” “……”自这学期开学以来,银时终于不再叫高杉娼妇了,这本应该是个好事,只是现在听来矮杉这个外号似乎更嘲讽吧。 可怜的高杉小盆友的身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其他人分叉的呢。 本来在老师面前输给这个死卷毛就已经很不爽了,再听到银时这充满讽刺意味的嘲讽,高杉再次拿起竹刀向银时劈去,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思考后路,颇有种要和银时决一死战的意味。 沈然无奈地将两个又打起来的熊孩子分开,“你们都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不过存在的问题也相当明显。对于高杉,就是下劈的时候要狠,思考下一步的时间再尽量缩短。对于银时,你应当向高杉学习如何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银时死鱼眼地看了高杉一眼,没有说话。沈然抚了抚额头,他现在终于理解到为人师长的辛苦了。 这一天的课结束,沈然在私塾门口送走了那些被家长接回去的孩子们以后,路过今天孩子们切磋剑道的场地时,看到高杉正在一个人在樱花树下挥着刀。 “老师”高杉看到沈然走过来,迅速收起刀向他鞠了个躬。 沈然看着高杉额角沁出的一小层细密的汗水,用手揉了揉他柔顺的紫发“你今天已经很累了,无需这么辛苦。” “老师最近才是辛苦了。”高杉想到前几天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听到院子里有声音,偷偷从门缝看出去原来是老师在练剑。那是高杉第一次看到老师作为武士的模样,虽然还没来私塾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起过松阳老师是剑术极高的存在,只是在这些时间的相处中,老师一直是那样的温柔亲切,让高杉不知不觉中早已忘记了对方身为武士的身份。 在惨淡的月光下,高杉痴痴地看着那潇洒的身影,怎么办,不管是温柔的老师还是这样凌厉的老师他都好喜欢。只是…高杉又有一种微妙的失落感,老师这样的强大,自己要过多久才能与老师比肩呢? 沈然不知道高杉心里想的这些弯弯道道,只以为对方在关心他最近教孩子们剑术辛苦了。确实够辛苦的,这几天看着一群一拿到木刀就激动地嗷嗷的互相打来打去的熊孩子们,沈然感到自己快暴走了。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桂突然问起来“老师,今年什么时候赏樱花啊?” “现在才二月,看今年的情况应当是三月底吧,桂想看樱花了吗?” “恩。”说完,又十分严肃地说了一句“不是假发,是桂。” 沈然无语,没有人再叫你假发吧… 银时在一旁揪着桂的马尾,“不要以为所有的紫拉都是假发,所有的假发都是你啊笨蛋” “听父亲说,老师通晓音律,擅长三味线。”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地高杉突然说话了。 沈然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果然自己的三味线技能不是白点的。“闲时随便弹的,说不上擅长。” “老师赏樱的时候可以为我们弹三味线吗?”高杉语气依然平淡,只是那表情已经出卖了他的热切。 “…好。” “哎?三味线是什么?三种味道的米线么?”银时在一旁嚷嚷。 “三味线是一种乐器啦笨蛋。”桂终于成功的把笨蛋给骂了回去“三味线根据形状大小可以分“细杆”“中杆”和“粗杆”三类,像长歌三味线用的就是细杆,大概比荞麦面要粗上一圈,说起荞麦面呢,就不得不说到嗷呜。”桂被银时一脚踩到了地上。 沈然微笑着看着银时和桂打打闹闹,桂把饭粒喷到了高杉的脸上,高杉拽着桂的马尾,桂一口咬住了银时的卷发,三个人再一次打成一团。 沉寂许久的系统再一次响起,内容依然让沈然感到一阵无语“日常任务:带joy3参加女生节任务用品:浴衣已发送任务奖励:无” 没有奖励的任务…是可以不做吗?可以不做吗?对于这一点沈然持怀疑态度,谁知道那个不靠谱的神又会玩出什么花样。 而且……女生节是什么?! ☆、第20章 一起参加女生节 日本的女生节,其实应当叫女孩节,又名桃花节。每年的三月初三,日本女孩会穿着传统服饰在桃花树下赏花,是祝愿女孩子将来幸福的节日。 沈然看着女生节的介绍一阵无语,祝福女孩子将来幸福的节日,所以,和joy3有什么关系?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任务提示:将joy3打扮成女孩子,参加女生节。” ……原来是这样,沈然这才意识到神的恶趣味何在,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不是让他穿女装就是了。 打开玉坠提供的特殊空间,这次竟然自动弹出来以下复选框: 银时:白底蓝色浪云纹和服一套 可选项:黑色细红边衣裤、黑长皮靴、洞爷湖木刀、布丁、草莓牛奶、小绵羊… 升级包:妖西乡特盛升级程序包,银色双辫假发一顶,粉色女性和服一件,折扇两把 后面那些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说是扮成女孩子,那还是粉色和服更好一些吧,至于双辫假发什么的就算了。 沈然默默地为银时选择了正常版的白底蓝色浪云纹和服和一身粉色的女性和服。 桂:日常蓝色和服套装一套 可选项:佩刀一把、炸药若干、各种spy道具、同系列伊丽莎白一只… 升级包:妖西乡特盛升级程序包,蓝色枫叶女性和服一件,折扇两把 ……为什么每次升级包都如此诡异,沈然依然是为桂选择了一套日常的和服一件女式和服,真不愧是桂,连假发这个选项都没有。 高杉:紫金蝴蝶浴衣一套 可选项:烟管一只,三味线一把,绿皮课本一本,绷带n卷,增高鞋一双(有风险)… 升级包:暂无,可待开发。 就选一套紫金蝴蝶浴衣好了,烟管绷带什么的现在的高杉还完全用不到,绿皮课本不就是私塾里上课时用的课本,为什么还会放在可选项里,至于增高鞋…沈然想到高杉开学以后的表现就有些想扶额。 高杉原本就有一米七左右,在十几岁的孩子们中间算是比较高的,只是男孩子的身高真的是说长一两个月就能长出一大截,眼见着桂一个年假回来以后已经突破170大关了,沈然察觉到高杉的自信心开始瓦解。 明明之前很讨厌喝牛奶的,他说只有小孩子喜欢喝那种东西,不过最近沈然每天早饭的时候都能看到高杉抱着一瓶牛奶在银时揶揄的话语中喝光它。 虽然选择服装的过程让沈然有些无语,不过总归是把孩子们的服装选好了,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扮成女孩子。 沈然本以为会做一番思想工作才能让他们扮成女孩子,没想到沈然刚说完要带他们参加女生节以后,桂立刻嗷嗷地叫起来 “嗷嗷,我知道女生节,人们会在桃花树下供奉菱形粘糕和桃花,有散寿司饭,还可以吃到彩色米花糖、桃花酒还有艾草饼…” 银时听到彩色米花糖的时候眼睛已经亮晶晶了,有些激动地问沈然“我们要去女生节了是吗?银酱可以吃到很多米花糖了是吗?” “是,不过因为是女生节,所以需要你们扮成女生才能带你们去。”说完,沈然看了一眼正在莫名激动地两个孩子,似乎对扮成女生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异议,又不放心地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高杉,以他的性格来说扮成女生会不会被认为是件很羞耻的事呢? 沈然没有说话,高杉却是很了然的样子,坐在他身边轻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突然有种被自己的学生宠溺了的微妙感觉… 沈然三月三日时给私塾里的孩子们都放了假,两个西瓜头女孩子欢欢喜喜地去参加女生节了,至于男孩子们家里有姐妹的都去帮忙张罗准备了,没有姐妹的也跑去别家凑热闹去。 而任务要求的参加女生节,实际上是指参加几个村庄联合在神社举办的一个庆典,只有女孩子可以参加,家人可以随同。 桂对着镜子把长发梳了又梳,银时若无其事地把鼻屎蹭到粉色的和服下摆上,而高杉则对着腰间的印着的金蝶出神了很久。 “老师,那个你不穿吗?”高杉轻轻地问道,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心虚,至于心虚什么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我只要带着你们去庆典就好了,不需要穿这些。”他只要做好家长的角色就好了,如果任务还要求他也扮上女装的话他还真想放弃这次任务了,虽然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也扮过女装,只是现在是在学生们面前,还真有点抹不开脸。 “哦…”高杉有些失望,如果老师也能穿上像桂身上那样的和服就好了,平日里只见过老师穿着素色和服的样子,看上去向来素净淡雅。只是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期待,老师穿上艺妓们穿的那种妖艳华美的和服会怎样呢? 高杉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老师浅色的长发被盘成精美的发髻,穿着由自己挑选的黑底金蝶的浴衣,衣襟略略的开大一些,露出优美的脖颈和美丽的锁骨…高杉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 沈然一回头,被高杉吓了一跳,怎么好好的突然流起鼻血来,最近也没吃什么大补的东西啊。 “痴汉。”银时在一边摆着死鱼眼,一边将【哔—】弹到高杉的浴衣上。 沈然正用手指捏着高杉的部分鼻肉帮他止血,一面又让他坐直,所以高杉没有机会对银时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只是狠狠地瞪了银时一眼。又想到机会难得,便不再看银时一眼,只是乖乖地坐着看着老师为他止血。 帮高杉止住鼻血以后,沈然又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把折扇,四人便浩浩荡荡地朝庆典进发。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认识的就说这三位可爱的女孩子是松阳老师的学生吗?不认识的就问这是哪家的女孩子,甚至遇到了几位说要订婚的,让沈然颇有些哭笑不得。 庆典所在的神社周围全开满了桃花,春天,纷繁的桃花在晨光中开得格外喧闹,密密层层,有粉色,也有白色的,看上去俏丽妩媚,显得在桃花中穿梭嬉笑的女孩子们也更加娇俏可爱。 一来到庆典银时就嗷嗷地要去找彩色米花糖,桂则颇受大妈们的喜爱,被围起来问东问西的,桂也饶有兴趣地发挥特长陪着她们胡聊着,高杉则是一步不离地跟在老师的后面,痴痴地看着对方那在桃花掩映下越发俊美的脸。 高杉同学并不知晓“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诗句,他只是觉得那盛开着的桃花映着老师的笑靥,一瞬间美得摄人心魄。 “晋助想要做些什么呢?”银时能被甜食吸引得魂不守舍,桂能乐此不疲地和大妈们聊天,带高杉来参加这种庆典对方应该会感到无聊吧。 “老师能陪我坐一会儿吗?” “当然。”沈然来这样的庆典本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 沈然和高杉就近选择了一棵桃花树坐下,春天的微风轻柔地拂过树梢,桃花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洒下来。 高杉看着沈然头发上落着的几片花瓣,伸着手犹豫了片刻,动作轻柔地将那几片花瓣拂去。 沈然愣了一下,对方那绿色的眼眸在飘落的桃花瓣下显得格外温柔,那眼中满满的情意让沈然难以忽视。沈然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银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嘴里塞得满满的食物,顺手塞了一块给沈然,沈然嚼了嚼,是艾草饼,味道不错。 高杉恶狠狠地瞪了银时一眼,银时不以为然,大大咧咧地把自己粉色的和服一掀,也坐在了沈然的身边。 ……好歹你现在也是女孩子的装扮,把和服下半截全都掀起来不好吧?不好吧! “这位小哥,要不要来点家酿的桃花酒啊?”一个热情的村民递过来一小壶酒。 沈然虽知道松阳这具身体的酒量不好,不过想来喝一两杯应当是没问题的,再说孩子们也长大了,该教他们喝酒了才是。 将桂也叫到桃花树下,沈然给三个孩子一人倒了一杯,自己也执了一只酒杯“今天教你们喝酒如何?” “好!”这是一直很兴奋的桂。 “……”这是表示无所谓的死鱼眼银时。 “恩。”这是莫名有些期待的高杉。 这是沈然教的最失败的一次,银时和高杉没喝几杯就醉了,然后高杉冲到已经意识不清了的桂那里一下子抱住了他,嘟囔着说老师我喜欢你… 假发顺势环住了高杉,轻柔地摸着对方的紫发说:贝尔乖,我已经给你找好住的地方了… 而银时则抱着沈然的大腿说银酱已经找到最珍贵的宝藏了哦,矮杉假发你们慢慢后悔吧啊哈哈哈… 沈然不过喝了两杯,也醉的有些微醺,不过没有孩子们醉的这么厉害就是了,听着joy3们醉酒之后说的话,沈然又是感动又有些无奈。 在神社里找了些醒酒的茶水,沈然喂着孩子们喝了一些下去,终于都慢慢地回复了神智,似乎是想起了醉酒以后发生的事,高杉的脸又是红又是黑的。 “好了,接下来我们去泡温泉吧。” “哎?!” “三月上巳之时到水边清洗身上不洁之物,借水的灵力祛除邪恶和不祥之气,这种活动称之为“褉”,虽然今天是女生节,可是男生女生都是要去清洗身体的哦。” 沈然无奈地解释着,这也是任务具体要求的一部分,真不知道神的恶趣味究竟要到什么地步。 ☆、第21章 千万不要捡肥皂 沈然带着三个孩子到达最近的一个温泉已经是傍晚了,老远就看到一蒸汽腾腾的大型和屋。 “老师…真要去泡温泉么?” “银时不喜欢温泉?” “啊…也没有。”银时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上的卷毛“只不过银酱的想法随着生殖器的发育一直在变罢了。” 刚说完,高杉就一巴掌把银时呼到了一边“不要在老师面前说出这样粗俗的话!” 银时也不甘示弱地拿长刀拍他“胆小鬼!”只是拍的时候长刀一不小心缠住了桂的长发,桂就跟着刀一起被甩到了高杉身上,压得他直吐血。 沈然下意识地一手扶额,他发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扶额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今天沐浴是习俗,所以大家还是一起去泡温泉吧。” 银时抠抠鼻子没有再说话,三人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只有桂还在巴拉巴拉地说着调节气氛。 在日本进入温泉以后是没人洗澡的,在温泉池外都有一个类似公共浴室的澡堂,并提供并提供肥皂、澡巾等供顾客先行淋浴,洗干净之后才可以下到温泉之中。 沈然从汤馆的老板那里接过浴衣和更衣室的钥匙,又要了两根发带把桂和自己的长发都扎起来,这才带着三个孩子进入更衣室。 高杉看着老师的长发在脑后被扎成一条长长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其实高杉曾经很想养一头长发,像老师那样,柔柔的滑滑的,可是想一想自己紫色的头发,留长了总归有些奇妙,一直对这件事有些遗憾,所以对桂的长发也是又喜欢又憎恶的。 沈然走进更衣室,便将自己的和服利索地脱了下来,一回头看到桂在纠结的和衣服还有发带做着艰苦的斗争,原来是衣服挂在马尾上,只要轻轻将衣服托一下也就能脱离了,偏偏桂在下蛮力地直接拽着衣服,导致发带也被拉送掉了。 无奈地帮桂把衣服脱下,又帮他把头发扎好,因为泡温泉的时候都是要把长发绑起来的。看到另外两个孩子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沈然不知他们又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无奈地问道“你们不洗吗?” “洗,洗,嘻嘻嘻,嘿嘿嘿…” 高杉一把将笑的有些诡异的银时拍到了一边,面对沈然时脸微微有些红“老师先进去洗吧,学生稍后再过去。” 沈然听了也没再说什么,干净利落地把自己脱光以后带着桂朝浴室走去,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不知里面人多不多。” “有人,还有人!”银时听到这话突然开始迅速地把衣服脱光光,在沈然进浴室之前就冲了进去。高杉突然说道“老师,我的额头有些疼,可能是刚才磕到了。” 沈然听了忙随手披了件老板发的浴衣走过去看了看,没看到有什么伤口,也没见到有鼓起来的包,只是稍微有些红,不过既然高杉说额头疼的话,还是要给他处理一下的。 “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老板那里给你找一些消肿的东西。”说着,沈然便穿上衣服出去了,留下一脸计划通的高杉和不明所以的桂。 当银时撒泼打滚地把浴室里三个正在洗澡的人逼出去以后,高杉和银时这两个宿敌相视一笑,在某方面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共识:绝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老师的身体! 沈然回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从更衣室出门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嘟囔着“可恶的小鬼。”更可恶的是本来想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小鬼一顿的,竟然被那个小鬼教训了。 “晋助,老板那里没有能消肿的东西,你要不要紧,不然我们先回去吧。”虽然任务要做,不过既然高杉都受伤了还是不能坐视不理,反正这个任务本来就没有奖励,只是担心不做的话以那个神的不靠谱程度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 “老师,我已经不疼了,你看额头已经不红了。”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5节 沈然凑近去一看,果然额头光洁如初,根本看不出有红肿,虽有些疑心怎么突然就好了,最终归结于这个世界不科学的恢复力和抗击打程度,你看桂都被摔来摔去扔来扔去那么多次了现在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 至于高杉刚才偷偷地用手狠狠地把额头搓红这一事实,沈然注定是猜不到了。 结果还是沈然带着桂先进去了,银时和高杉似乎在外面商量某种协议似的,神神秘秘地把自己赶了进去,又一起狠狠地瞪了尾随着进来的桂一眼。 沈然对这些孩子们之间的秘密约定啊,莫名其妙的同盟关系什么的并不在意,带着高杉进了浴室以后发现竟然空无一人。沈然自己洗着,桂在一旁欢快地在身上玩着泡泡,肥皂不经意间从手中滑出来,桂想低头捡的时候又一不小心踩到肥皂滑到了,沈然哭笑不得地把他扶了起来给他吹吹磕得有些红肿的额头。 高杉的额头刚好,桂的额头又肿了个包,这次的温泉之行还真是多灾多难。 沈然正弯着腰为桂吹着额头时,高杉和银时进来了,看着两个人的状态立刻冲了过来,银时一把将正在享受“老师在温柔的为我吹痛痛”的桂拉到一边,十分严肃地对沈然说“老师,在洗澡的时候千万不要弯下腰。” …沈然有些不明所以,开口解释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刚才是因为肥皂掉在地上了所以…”话还没说完立刻又被高杉打断了,语气更为严肃“千万不要捡!” 哎?难道因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原因吗,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老师你要知道人心的险恶,就算是自己身边的人也不能轻易相信,例如某个紫毛长不高的家伙…” “你想死吗?!”高杉立刻炸毛,又一秒钟顺了回来,依旧严肃地说教着“就连桂这种看似没脑子的单细胞生物都可能怀有不轨之心,老师你一定要小心。” “什么叫不轨之心啊混蛋”在一旁默默躺枪了的桂忍不住开口了“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真相只有一个哦。刚才我就是在用肥皂清洁我的武士之躯,要知道身为武士一定要保证自己的身心洁净才是,如果没有洗白白的话这是对武士之道的大不敬。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啊,实在是太堕落了…” “给我说重点!”银时一把抓住了桂的小辫子,真小辫子。 “就是肥皂掉到地上我踩到肥皂滑倒了额头摔了好大一个包老师在帮我吹痛痛你个死卷毛羡慕我的黑长直就采用这种手段实在是太不光彩了简直有违老师的教导啊老师每天含辛茹苦地为我们讲课你就是这样子对待你可爱的同学的吗身为班长我一定要嗷~”银时直接将桂的马尾塞到了他嘴里,世界终于清静了… ☆、第22章 两个痴汉的觉醒 沈然甩了甩马尾辫不停滴下的水,从银时手中救出了满嘴头发的桂,无奈地对着那两个从一开始就有些神神叨叨地孩子说“我洗完先出去了,在更衣室等你们出来。” 高杉呆呆地看着老师一向温柔清明的浅绿色双眸蒙了一层暧昧的雾气,肌肤白皙,那精致美丽的脸蛋被沐浴时的蒸汽蒸的微红,因为沾了水而显得更为滋润的双唇开开合合地说着什么,可高杉现在却一句都听不进去。 心跳如雷。 只是再看到站在一旁的银时,面色微红,连眼睛都隐隐浮上了红色,高杉瞬间从那惊艳和不可言说的躁动中缓过来,不着痕迹地向侧方移了一步,恰好挡在银时的视线所经之处。 某自然卷这才转过神来,虽有些遗憾和不舍,对高杉的这一行为心底里倒并无反感。老师对自身的魅力还真是不自知,而自己也太低估了老师对自己的影响和吸引。 “老师先出去吧,我们很快就出来。” 沈然对着高杉微微点了点头,带着桂走出浴室,听到里面忽然传来噼里啪啦地声音,一听便知道是高杉和银时两人又打了起来,如果说最初看到他们打架沈然还会有些担心地过去看看,现在已是淡定多了,打嘛,反正都是生命力和恢复力强到不科学的孩子,沈然早就不再担心他们会打出什么事来。 果不其然,在沈然帮桂扎好再次散乱了的马尾,自己腰间也围了一条毛巾以后,高杉和银时便先后从浴室走出,看不出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尽管沈然听着那阵势并不小。 这汤馆里有许多处大小不一的温泉,有些面积较大的温泉,中间便用一根麻绳挂了块长布隔开。 沈然带着三个孩子来了一处不大不小的温泉池,池子里并没有别人,景致倒是不错。不知从哪伸出来的几根桃花枝子,还有两只鸟雀在枝头蹦跶着,颇有种诗意的美感。 温泉周围都用木板挡着,临近泉边的走廊上有两盏微弱的灯光,温泉本是露天的,故温泉池上方并无任何照明之物,多少有些昏暗。 沈然小心翼翼地牵着桂,总觉得以这个孩子的性格若没人牵着肯定会摔倒,两人小步地走到了温泉池边,沈然才把围在腰间的毛巾解开叠在头上,轻轻地滑入温度恰好的池水之中,发出一丝轻轻地满足地喟叹。 高杉和银时的脑海中依然在循环滚动播放着老师的背影:身材英挺,腰细腿长,臀部挺翘,皮肤白皙… 这温泉泡的有些不明不白的,沈然专心地在温泉里静思休息,桂在一旁欢快地扑打着水花,银时一直趴在池边背对着沈然喃喃自语,高杉的目光则一直停留在那几束桃花枝子上。 不管怎么说,神发布的任务算是做完了,既然早就说过任务奖励:无,沈然也没指望能从神那里又得到什么奇怪的奖励,只当这次是带着孩子们出去游玩了一番,并不知道这一次女生节之行,更确切地说是温泉之行在某两个人小鬼大的孩子身上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桂一直自诩自己是睡得最熟的一个,不管发生什么天灾洪水猛兽的一向照睡不误才是,可是这天,他竟然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了! 失眠的罪魁祸首就是睡在他旁边的高杉和睡在他旁边的旁边的银时。 桂刚躺下,便听到最外面的银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那笑声欣喜中带了丝痴汉,淫荡中带了种向往,总之是很奇妙的笑声,虽然不大,但是听了就让人感到诡异的很,根本无法入睡。高杉应当也是听到了,所以毫不犹豫地拿枕头直接糊在他脸上很久。 当银时终于停止了那诡异的笑声,大口大口地换着气时,桂认为自己睡觉的时机到了,迅速地闭上眼睛。 才睡着没多久,桂就被喷洒在颈边温热的呼吸给痒醒。桂睡觉的时候可以被扔到墙上仍浑然不觉,可以被踩上一脚也照睡不误,但是他真的怕痒! 不耐烦地睁开眼,桂看到正睡在自己身边的高杉蜷缩着身子,一手抓住自己的一缕长发,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呼吸有些粗重,桂隐隐约约能听到对方口中那模糊不清地发音“老师…”而睡在最外面的银时在睡梦中依旧嘿嘿嘿的发出淫、荡的笑声。 将被高杉攥得紧紧的长发从对方手中抽出来,桂烦躁的一蹬被子,这觉没法睡了! 没有睡好的其实不止桂一个人,呼吸沉重的高杉和笑得荡漾的银时也显而易见的没有睡安稳。 一行人回到私塾时天色已经暗了,一撇白白的月亮挂在树梢。明天私塾还要正常上课,沈然便让孩子们都早早睡下,沈然自己也有些困了,泡完温泉的身体总是软绵绵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想躺着。 教训完笑得太过荡漾的银时,高杉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着。一闭上眼睛,他就能看到老师微笑地站在他面前,浑身赤、裸着,高杉甚至还能清楚地嗅到对方身上沐浴后清新的香气,那香气萦绕在鼻间,如同老师的身影般久久不愿离去。 高杉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老师的身影,那从完美的身体轮廓间优雅滚下的水珠,越想越觉得口干舌燥,难以入睡,只是泡过温泉后的身体本就有些疲乏,高杉最终还是睡着了,最终还是做了一夜的春、梦。 雾气弥漫的温泉池,氤氲的热气飘飘渺渺,给人一种恍惚的梦幻之感。初春的桃花瓣轻盈飘落,落在池中,落在心间,激起一圈圈暧昧的涟漪。 高杉看到那个男人光裸着身体走了过来,并不作为老师的身份存在,只是一个美得好像画中走出的男人。修长纤细的身体,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这层薄薄的肌肉下隐藏着强大的力量,纤瘦与强大在男人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男人走近了,高杉就坐在一旁细细地打量着他,或者说是细细的用目光来品尝他。男人扎在脑后的马尾被水浸透,柔软的贴在他的背后,像是缠绕着的柔美的水草。温泉里蒸腾着的飘渺白雾,将他整个人笼罩得恍若仙人。只是又不似寻常那些鸿衣羽裳、通真达灵的神仙,更像是修道了千年的狐仙,纵然身为仙人,骨子里仍带了一股诱人的魅惑。 水珠滚落,滑过精致的锁骨,滑过胸前那殷红的茱萸,男人身上只在关键处围了一块小小的毛巾,根本挡不住那呼之欲出的春光,高杉的视线不自主地跟着水珠的运动滚落到男人那被毛巾半遮半掩下的,浑圆上翘的臀部… “老师…”高杉控制不住地走近男人,梦中的老师依然那么温柔,只是那温和地笑意中又隐藏了些别的东西,高杉读不懂那是什么,但他总觉得老师是在需要他。 高杉从梦中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那夹杂着汗水和雄性气息的梦,就如同他醒来后那有余韵的快感及粘在下体的濡湿感一般无比真实。 至于那在睡梦中都嘿嘿笑着的银时,自然不必说他究竟又梦到了些什么。 所以沈然在上课的时候,就看到了举止十分反常的joy3:桂眼周挂着重重的黑眼圈,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充满怨念。一向托着腮盯着自己的高杉则完全把脑袋埋到了课本里,从一开始上课就没抬起头过。银时算是表现最为正常的一个,还是像以往那样坐在最后一排趴在桌子上睡觉。 只是…沈然皱了皱眉,这孩子睡觉时的表现怎么这么奇怪。 身为罪魁祸首却浑然不知的沈然看着银时睡熟以后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些扎眼,平常银时在课上睡觉沈然是不管的,不过这次…沈然捧着课本缓缓走到了最后一排,孩子们似乎都预感到了什么,幸灾乐祸地回过头去看那个白色卷毛的小鬼会不会被老师惩罚。 银时很少会将梦记得如此仔细,只是今早他从睡梦中醒来后,却能清楚地记得梦境中的每个细节。 梦里的自己已经长得很高了,反正比矮杉那家伙要高上一大截,年纪在二十多岁上,梦里的老师依然没有变,依然是及腰的浅色长发和浅绿色清透的双眸。 容貌虽未改变,只是在梦里,老师站在温泉池中,回眸看向自己,那双浅绿色的眸子像是被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视线迷离。银时从未想到褪去了温和的面容的老师,会显得如此艳丽诱人。 银时醒来的时候,高杉正在满脸通红地收拾他的床褥,银时隐约看到床铺上的那片濡湿时,就知道对方昨晚定是做了与自己相似的梦,毕竟高杉这个人对老师的迷恋是众所周知的。只是一想到梦里那与自己翻云覆雨的老师也会出现在其他人香艳的梦里,银时就十分不爽。 因为昨晚的梦太消耗精力,银时虽睡了一整晚,醒来依然是困顿不堪,上课睡觉那是再正常不过。许是脑海中总是回想起昨晚那让他感到甜蜜又折磨的梦吧,银时还是再一次的梦到了老师,只是这次的梦终于正派了些。 梦里的老师坐在一棵桃花树下,仲春的花瓣飘飘落落,落在他柔软的长发间,银时看到梦里的自己温柔地为对方摘下花瓣,老师在笑着说些什么,究竟说了什么银时并没有听清楚,只是他也跟着对方笑,笑得有些傻。 老师怀里抱着一壶桃花酒,仰头喝了一口,那饱满柔软的唇就被酒水沾湿,银时忍不住地吻上去,在家酿的桃花酒的滋润下,味道真是好极了。 虽置身在温柔的美梦中,银时那来自战场的警觉性始终还在,脚步越来越近,带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银时迅速睁开眼,发现梦境中的人正站在自己的桌边,银时的心跳瞬间加快了一拍,又突然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 沈然看着银时突然警觉地醒来,又下意识地在回避自己,以为这孩子不知又因为什么原因而突然没了安全感,本想叫他起来提问几个问题的也作罢了,伸手揉了揉对方越来越蓬松的卷毛,沈然又捧着书走回了讲台。 银时看着沈然的背影,眸色渐深。 最终沈然确实也没从神那里获得本次任务的任何奖励,至于这次任务留下的后遗症或者隐患又或者说是种子什么的,沈然都浑然不知。 在所谓阳春三月的最末尾,私塾附近的樱花终于开了,粉嫩的花瓣随着轻风慢慢的抖动,轻轻的洒满了私塾的院落。 初绽的樱花,艳丽如滴,仿佛从水里捞出来般的鲜嫩,如霞似火,粉红的烧满了一片。只是樱花来的绚烂,去的也洒脱,一阵风吹过就洋洋洒洒,若是不在恰当的时机好好欣赏她,转眼过几天她就自行凋谢了。村子里已经适时的设下了赏樱宴,就在私塾附近一片开得最繁华的樱花树下。 这一天私塾依然是要放假的,孩子们都各自陪着家人赏樱去。只是虽然放了假,大多都还是能在赏樱宴里碰得到的,于是依然是大人们在樱花树下赏花喝酒,孩子们在樱花树下追追打打的。 那是银时第一次看到盛开的樱花,粉色的、白色的,看上去温柔无害,却又有着让世人惊叹的绚烂。 樱花似乎与老师有着千丝万缕的相似,温柔却不灼热,点缀了他所有的少年时光。 ☆、第23章 魔法少年的台词 沈然刚在樱花树旁坐下,高杉便端着一把三味线走了过来,沈然以为是拿来要给自己弹的,没想到对方只是盘腿坐在他身边轻轻说着“老师,我有首曲子想弹给您听。” 沈然颇为惊讶地看了高杉一眼,似是没料到对方会突然这样说,也一时提起了兴趣,不知这孩子会演奏些什么。 “好啊。”沈然微笑着,眼神里带着些许期许,看着高杉微微低着头用拨子试音,稍长的紫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银时和桂也从不同的方向跑了过来,桂一屁股坐在了沈然旁边,银时若有所思地看了高杉一眼,并没有过来坐下,而是倚在对面的樱花树前朝这边看着。 高杉弹得曲子沈然并没有听过,不过这也许只是因为他毕竟听过的乐曲并不多,只听得韵律优雅,颇有种缠绵悱恻的意蕴。 “隐隐雷神动约约闻其声 霾霾天之空,零零雨若至,戚戚君将留 隐隐雷神动约约闻其声 零零雨未至,恋恋吾亦留,悠悠共吾生” 沈然听完全曲,总觉得那唱词有些熟悉,仔细回想起来,不就是自己当初讲万叶集时提起的那首雷神小动么?想到这首歌作为情诗的本质,沈然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那篇更像是情书的作文,过年回家前措不及防的吻,还有现在光明正大的情歌,沈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一直最为敏感的孩子。 高杉似乎也并没有要停下来奢求一个回答,只是一遍一遍地弹唱这几句。眼神时而飘向樱花飞舞的空中,时而看向坐在身旁的沈然,眼神淡淡的,却掩藏了最真挚的情感。 高杉弹唱了三遍,才将三味线放下,沈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唱得很好。” “现在该老师了。” 沈然接过三味线以后,银时才从对面的那棵樱花树下走了过来,在沈然对面盘腿坐着。 虽已点亮了三味线技能,沈然还是不放心地在深夜弹唱过几次,所以现在弹起三味线来倒也是得心应手。 一曲终了,沈然周围已经围了许多村民孩子,一起微笑着鼓掌,其中还有人起哄“再来一个!” 沈然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漂泊在异乡的流浪乐师,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文艺念头吓了一跳,只是再一想,可不是就是漂泊在异乡么。 又弹了不知多少曲子,沈然感到手略微有些酸麻,这才放下了三味线,接过村民递来的果酒喝了两小盅。沈然知道这个身体的酒量实在不好,也就没再多喝,恰好是微微醺醺地最佳状态,虽有些恍惚飘渺的,意识到也清醒着,沈然就倚在樱花树下看着孩子们追闹着,满是生命的鲜活气息。 这让沈然有一些恍惚,一直这样也挺好,什么都不去管,就这样一直和孩子们在一起… 只是这样平静的日子终将不会长久,随着幕府和天人之间的战争节节败退,内阁在战争尚未结束时便投降交出了内政权,接下来就是由天道众指挥着开始了大规模的肃清活动“宽政大狱” 沈然早早地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倒不是他信息有多灵通,而是系统早就发布了任务。 “任务:给孩子们准备最后的赠礼。 奖励:获得一次探究真相的梦境。” 接到这个任务时,沈然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原来已经快要到这个地步了吗,他记得在上个世界时收到的两个任务,一个在世界的开始,一个在世界的结束,所谓最后的赠礼,已经预示着自己的死亡了吧。 而且这奖励也极其的诱人,探究真相的梦境么? 从系统中获取的信息表明,肃清活动才刚刚开始,一时半会还波及不到这个遥远的和平的村落,还有足够的时间来让沈然准备这一切。 五月初,美代子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可爱的女孩,完美的继承了美代子和松阳那温柔的浅绿色的双眸。美代子抱着孩子来私塾玩的时候看得桂总想要抱抱摸摸,为了自家外甥女的人身安全,沈然站在一旁也算是担惊受怕的。 美代子请沈然为女儿起一个名字,沈然思考了许久,又要按照日本当地的起名倾向,最后为她取名为芽衣,久坂芽衣。 孩子们不知为什么老师这些日子对他们严格了许多,连剑道课都从两天一节又增加到了一天一节。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比起坐在教室里咿咿呀呀地背书,更喜欢在户外拿着武士、刀对战,倒也乐得如此。 只有对老师的各种细节极为敏感的高杉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时而看到老师那双浅色的眸子染上了淡淡的哀伤,只是再看过去时瞳孔深处依然弥留着那熟悉的温柔。 对这件事同样敏感的还有银时,倒不是像高杉那样出于什么细节,而是那从战场中遗留下来的如野兽般敏锐的直觉,那是对危险的洞察,和对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敏感,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只是私塾的日子依然是那样温润平和地继续着,自然卷依然是自然卷,黑长直依然是黑长直,长不高依然是长不高。 沈然开始给私塾的每一个孩子都配上了真刀,这是他力所能及的最后一件事,也算是给孩子们的最后赠礼了吧,在这个混乱腐朽的世界里,总是需要有足够的武力才能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 对于joy3,这三个和他感情最深的孩子,沈然也是最为上心的,根据他们所修习的剑道不同而特意改造了送给他们的真刀。 因为桂修炼的是拔刀术,对拔刀的要求非常高,所以沈然就请村子里的师傅将刀柄改的稍弯了些,拔刀时恰好能形成一道流畅的弧线。 高杉修习的是突刺术,沈然就将他的刀改直了些,又磨尖了许多。 至于银时,他一直用着沈然最初送给他的那把刀,沈然问过他要不要换一把新刀,银时难得态度严肃地表明了一次态度,既然他不换,沈然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帮他刀尖和刀刃都磨圆了些,方便他使用乱击术。 沈然忽然感到一丝不舍,虽然从系统提供的资料中他早已知道了这些孩子们未来的走向,可是不能亲眼看到这些孩子们长大以后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这个时候沈然忽然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是有许多微小的愿望,他希望高杉不要如此的敏感和早熟,希望他能好好享受本该属于孩子的童年,还希望他能停止对自己那不知从何时开始的迷恋。 希望桂不要再总是执着于那些迷之生物和假发与桂之间的辩证关系,其实大脑回路正常的时候桂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希望银时不要再总是一个人,有了假发哦不桂和高杉的陪伴,以后还会有沈然从资料中获知的那间的万事屋,银时就不会再感到孤单了吧。 沈然忽然想给孩子们留封书信什么的,只是又觉得这实在不像他会做的事,难道真是私塾老师当久了以后,一些行为习惯也下意识地改变了不成。例如看到孩子总想下意识地摸摸对方的脑袋,看到孩子闯祸后尴尬不安的表情总会下意识地微笑,而现在他突然很想给年轻的joy3们说些什么,告诉他们不要为自己的死亡而难过。 只是如何说服他们不为自己的死亡而难过,这实在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至少以当下沈然的文学修养和说教技能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所以写信一事也就这样搁浅了。 六月底,夏日的蝉鸣躁动起来之时,天道众的虫蚁们也躁动起来,开始向这个平静的村庄进发。 那时孩子们正在午休,沈然一个人坐在走廊边听着蝉鸣,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恩…虽然已经写好了结局,不过就这样束手就擒还是不可能的,孩子们正在午休,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更何况剑术还没有教完。 沈然别着武士、刀悠闲地走出了私塾,外面是十几个天道众派来的黑衣忍者。 “乖乖跟我们走,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一个说的颇为猖狂,俨然一副炮灰的口吻。 “嘘…孩子们正在午睡。”为首的黑衣忍者被沈然温柔的笑意晃了一下,愣了几秒才又缓过神来“少废话,你…” 好快。 几位忍者面面相觑,根本没有看到对方是如何拔刀,眨眼间便只能看到地上那滚落的头颅。 剩下的十几名忍者不敢轻敌,配合默契地一起持刀攻去,沈然面色如常,似是完全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最后一名忍者倒下时,眼里满是恐惧:为什么这个人笑得如此温柔,杀人却如同魔鬼… 解决完最后一个喽啰,沈然将刀优雅地收入鞘内,看着地上躺得横七竖八地尸体有些为难,难道要自己全都搬走藏起来不成,孩子们已经快醒来了。 忽然想起来自己作为“魔法少年”的身份,沈然掏出青花鱼魔杖召唤出了第一次使用的风牌 “风啊,将这些罪恶之躯带离这最后的净土吧。” 沈然说完以后愣了一下,他刚才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这种中二少年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风牌不愧是四大元素牌之一,呼啦啦就将地上的尸体全部卷走,丢进村庄附近的山里。 处理完这一切,沈然按着额头上冒出的青筋问系统“刚才那句话是怎么回事?” 系统沉寂了片刻,似是在查询什么,过了几秒钟才又响起那毫无起伏的机械音“神说,魔法少年在战斗之际就应当说魔法少年应有的台词。” 沈然一阵无语,所以说魔法少年应有的台词都是这般中二么? 一想到以后的某一天,也许自己在战斗之中会用到库洛牌,吟唱出那羞耻的咒语也就算了,连对话也要变得如此中二,沈然感到自己一种名为节操的东西又掉落了一块。 ☆、第24章 最后的夏日祭典 又是一年一度的夏日祭典,一年一度,沈然想起去年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时还没有银时,他带着桂和高杉来参加夏日祭典的场景,原来又到这个时候了吗? 沈然忽然觉得夏日祭典对他来说更应该是夏日祭奠,对于这个世界最后的祭奠。 大地被强烈的太阳炙烤得发烫,连树间的蝉鸣的音调似乎都变得更加刺耳,听得让人心里有些发慌。高杉坐在和室里满心期待地等着当晚的夏日祭典,又能看到老师穿浴衣的模样了。 “夏日祭典…”银时坐在一颗茂密的石楠树下轻轻地自言自语着,听假发那家伙说夏日祭典里有烟花,有章鱼小丸子、鲷鱼烧还有棉花糖,还可以捞水气球、套圈圈,银时想象着自己从未见过的风铃和仙女棒,听上去都很不错,不过…有那个人在就足够了吧。 太阳还没下山,沈然就被桂摇晃着胳膊要去参加夏日祭典,沈然只好先安抚桂说“天还没黑,现在街上还没有人,我们等太阳落山了再动身吧。” “高杉。”桂十分严肃地说“你有没有听说过‘愚公移山’。” “是天朝那边的故事。” “没错,现在我们去拿铲子把山堆高吧,那样太阳就能早点下山了。” “……” 沈然颇为无奈地看着脑回路依然奇妙的桂,“换上浴衣,出发吧。” “嗷嗷嗷”桂立刻激动地叫起来,“老师,我早就换好了,高杉也换好了。” “还有银时呢。” “他也早就换好了。”说完桂指着墙边的一棵石楠树,沈然看过去果然银时也已经穿好浴衣,正坐在树下发呆,看到他时便起身走了过来。 “要出发了吗?” 沈然扶额,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心急,桂也就算了,沉稳的高杉竟然也早早的换好了浴衣,就连一向以“啊,麻烦死了”的大叔心态过着童年生活的银时这次都莫名地心急起来,果然所有孩子都逃脱不了夏日祭典的诱惑吗。 “那等老师换完浴衣我们就出发。”沈然说着便转身朝和室走去,joy3在后面紧跟着,似乎是一见他换完浴衣就要立刻出发似的。 “需要银酱帮忙换吗?”听到银时的话,高杉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被银时轻巧地躲开。 “……我自己来就好。” 将和室的门一拉,沈然对三个孩子们说“在这里等会,我换完我们就走。” 沈然刚把外衣脱了,就听到门外的三个孩子在窃窃私语,说窃窃私语又有点不恰当,因为那已经是声音不算小的争论了。 高杉:“你竟然要偷看!” 银时:“只是看一下老师换衣服的进度罢了。” 桂:“对啊对啊,看看老师换完了没有,如果换完衣服躲在里面打红白机不出来怎么办。” 高杉给桂一个暴栗,“死卷毛你就是不怀好心。” “老师没有告诉过你,自然卷的家伙都不是坏人吗,男人啊一旦下面开始长毛以后就要学会主动为自己谋福利了,再说你不想看吗?。” “……”这是戳中死穴的高杉 “老师才没有说过这句话。”这是异常认真的桂 沈然无可奈何地将门一把拉开,“我也没告诉过你们在别人换衣服的时候不要偷看。” 银时呆了一下,鼻血差点就流了出来。老师的浴衣还没穿好,一截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露出有人的锁骨和大半个胸口,因为选的是深蓝底白色浪花纹饰的和服,显得皮肤更是白皙如玉。 沈然没意识到自己正春光乍泄着,动作可以说略显粗鲁地将浴衣打理好,拍了拍桂的肩膀“走吧。” 一路上银时都在“库哈哈哈”“噗呲呲呲呲”地笑着,高杉实在看不过去直接一把抓住他的卷毛恶狠狠地在他耳边说“你如果再对老师发出这么淫、荡的笑声我就把你的卷毛一根一根的拔干净。” 因为来的稍微有些早,街道上还没有很多人,街道两旁的屋檐上却早已经悬挂好了神灯还有青帘,还铺垫饰花并竖起了屏风。烟花要晚些时间才会放,装饰的花车和载有彩色花车的大船也会在放烟花时才会出来,所以沈然就先带着孩子们去吃些小东西。 桂一手拿一串章鱼小丸子一手拿着一根巧克力香蕉,银时的嘴里塞满了棉花糖,沈然路过刨冰摊的时候,看高杉还什么都没吃,便问他“要吃刨冰吗?” 高杉的眼睛立刻亮起来,眉眼弯弯地说“一个人吃不下,可以和老师吃一份吗?” 刨冰的分量并不足,沈然知道以高杉的食量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在这最后一次的祭典里,沈然总有种想要满足孩子们所有愿望的冲动。 细细的冰沙上,摊主很实在地淋了两大勺草莓酱,又加了些炼乳,最后撒上一些糖纳豆和水果,大大的一杯。 沈然一手端着刨冰,边向前走边和高杉一起吃着刨冰,银时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红得晶莹透彻的苹果糖,嘴里还叼了一根,一见面就嘲讽道 “噗哈哈哈,老师要把手放的很低矮杉才能挖到刨冰吃啊。” 高杉立刻炸毛,嘴里叼着勺子就打了过去,又被沈然一把给拽了回来。 “在外面就不要打闹了,你们俩都消停点。” 高杉立刻顺毛,乖乖地站在沈然旁边,银时还不依不挠地继续嘲讽着“哦呵呵呵,身高是会呼吸的痛…” 沈然直接弹了银时一个额头,他才努努嘴没有再说话,沈然突然想起来桂之前和银时在一起买巧克力香蕉吃的,后来似乎就不见踪影了,立刻问银时“桂呢?” “哎?对哦,假发呢,刚才还一步不离地追随着银酱的。” “你把假发弄丢了你快去找。” “为什么不是你去找啊魂淡。” “他又不是我弄丢的啊魂淡。” “……我们一起去找。”沈然无奈地说着,以桂那孩子的性格,如果没人看着的话说不定会迷路一口气走到江户去。 沈然带着两个孩子又朝回走去,终于在一个捞金鱼的摊位前发现了正蹲在水池旁边认真观察金鱼的桂。 “嗷,假发,你在试图和他们沟通吗?你终于认识到你的大脑和他们的构造相同了吗?” 桂向银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很轻声很认真地说“我在思考如果我突然变成一条金鱼的话,是像一条金鱼一般无忧无虑地在水里游动,还是纵使身为金鱼也要贯彻真正的武士精神为了日本的黎明而献出自己的生命呢?” ……你如果变成了金鱼就算献出生命也不会影响什么的吧,沈然在心中默默吐槽着。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祭典比先前又要热闹许多。装饰的花车上点起了明亮的灯笼,鸣奏”祗园口亲隹子”的歌谣跟随着载有彩色花车的大船在河上游弋。 “咻——嘣!”随着一声巨响,烟火像箭一样,直冲云霄,烟火大会也正式开始,数十束火花直直地飞升入高空,彩色的流光迅速地散开,又在夜幕中一点点隐褪,最后只留下几点或明或暗的火星。 熙熙攘攘的人群只分辨出暗黑的轮廓,路人的惊呼,摊主的吆喝,吵闹却并不恼人的嘈杂。高杉痴痴地看着街道边的神灯映着松阳老师的笑靥,还有那眼眸中倒映出的五彩斑斓,那一瞬间美得摄人心魄。 银时隐隐约约听到站在身旁的少女在烟花绽放的瞬间大声说了些什么,前面一部分说的很急促听不大真切,但银时听到了后半句是“我喜欢你。” 原来可以趁着烟花绽放的瞬间表白吗?银时仰头呆呆地看着那一束束绽放的礼花,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还真是奇怪呢,自己,明明已经那么喜欢老师了,明明可以在老师面前光明正大的摆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却连这样趁着烟火表白的机会都没有。 ☆、第25章 来自地狱的男人 九月初,正是秋收的时节,前些天下了一场雨,村民们都在笑吟吟地议论着今年又会有个好收成,沈然坐在私塾的门口看着孩子们在私塾的院子里玩捉迷藏,他知道时机已经到了。 孩子们的剑术都有了很大的长进,沈然把所有初级的东西都已经教给他们,剩下的就要靠他们在实战之中自我进步了,最有天赋的joy3依然取得了最显著的进步。 桂的拔刀术,现在可以在一秒之内就能拔刀并打到对手。 高杉的突刺剑,已经可以做到抓住对手的每一个微小漏洞一击致命。 而银时的乱技术,也已经一秒之内可以发起三次攻击,虽然比起以后他那洞爷湖乱击,最后以牙突收尾的超强乱击术还有些距离,至少以现在的水平来看已经很难遇到对手了。 今天沈然给孩子们布置了一个课外任务,就是去村子里一些缺少壮丁的孤寡家庭帮忙收水稻,一群孩子一听不用上课就呼啦啦都愉快地跟着带队的村民去了。 高杉临走时有些迟疑地问沈然“老师不一起去吗?”按理来说这种活动老师一直都是会跟着去的,这次怎么完全没有出行的意思。 “老师今天留在私塾还有别的事要做。” 一向最听老师话的高杉就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孩子们的队伍一起离开了私塾。 站在私塾门口目送了孩子们离去的背影,沈然开始坐在门口专心等死。这种状态还真是有些不爽,一直都是他去杀别人,现在突然要等着别人来杀自己什么的感觉多少有些微妙。 当然,原著里天道众并没有在这里杀掉松阳老师,而是采取了可以说更卑劣的手段,将松阳抓走,然后给了银时一个二选一的选择,或者杀松阳,或者杀高杉和桂。 沈然十分理解原著里银时做出的抉择,那本就不是一个选择题,因为天道众是不会放过松阳的,松阳无论如何都得死。所以松阳求死,以一换三。虽然松阳没有自裁,但是银时依旧成为了松阳的介错人。 虽然最后总归是要从这个世界消失的的,至于怎么死或者说要不要死的决定权目前还掌握在沈然的手中,他绝不会让银时亲手杀掉自己,也不会空留下一颗头颅供joy3们疯狂。而且,他可不是会乖乖束手就擒的人。 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天道众派来的人终于在正午过后来到了私塾,这次的人数比上次又多了两倍,而且也许是最后得知了上一波忍者全军覆没的消息,这次领头的人也没有再说废话,直接持刀砍了过来。 沈然的剑术在指导孩子们剑术的这段时间内不断精进着,终于也熟练到了原主参加攘夷战争时期时候的水平,再加上沈然前世丰富的经验,纵使这次人多了两倍,沈然依然是游刃有余。 黑衣忍者们的眼神再次布满恐惧,作为对的这个男人已经远超于他们想象中的强大,不要说全身而退,这次的队伍是否也会全军覆没? 只是人海战术多少还是有了些效果,沈然的体力终于逐渐有些吃不消,而且忍者们已经开始不拘泥用武、士刀,而是各种暗器绝技都使了出来。 当沈然的一条臂膀终于被刺穿时,沈然将武士刀撑在地上半跪了下去,忍者们终于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容,终于将这个人击倒了,终于可以活着回去了。 因为上头发布任务时始终说是要活的,尽管对沈然还是有些恐惧,忍者们还是不能直接将他在这里就杀掉,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又挑断了他拿刀的那只手的手筋,又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武、士刀夺走,这才算放了心。 为首的人拿着火把,又在私塾的门口洒了些酒,那火舌立刻就迅速地蔓延开来,从院门烧到里面的樱花树,烧到孩子们上课的教室。 看着眼前的情景为首的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吩咐手下的人将沈然带走,却被那已经遍体鳞伤的男人嘴角那微妙的笑容震惊了。 眼前的男人笑的可以说是有些温柔的,是那种让人看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只是这种时候出现这样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沈然忽然挣开了两个忍者的束缚,以自己尚且完好的手握住挂在脖子上的魔杖吟唱起来“隐藏着青花鱼力量的罐头啊,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 几个忍者面面相觑,这人刚才是被磕坏脑袋了?想要走过去将这个胡言乱语的人制服,却发现他们和男人之间似乎有一层看不到的结界,根本无法靠近。 “曾与你定下约定的沈然命令你,解除封印!”沈然念完咒语,忍者们虽看不到空气中是否真的存在了什么东西,也隐隐感觉到一种诡异的超乎人类的力量围绕在他们周围。 “风啊,让愤怒的火舌吞噬这些罪恶的人类吧。” 在沈然说完这中二之语以后,忍者们惊恐地发现原本只是在私塾内熊熊燃烧的烈火突然卷成一条火龙向他们扑来,在场的忍者为这突然的变故一时惊住,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火焰已经烧到了他们身上。 忍者们想要脱掉着火的衣物,想要在地上打滚扑灭火焰,却惊恐地发现他们似乎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给控制住了,动不了分毫。 沈然满意地看着风卷起火将忍者和自己整个都包围在一个圆圈内,熊熊烈火烧到他们身上,忍者们的四肢却被风固定住动弹不得,只能发出痛苦绝望的哀嚎。 就这样吧,虽然并不是真的死亡,一想到这具已经可以算作属于自己的躯体会死于这些天道众的走狗们中里,沈然还是感到很不痛快。名真言顺的离开这个世界,并不意味着真的就要选择死亡,就这样让孩子们以为自己死在烈火之中就足够了。 忍者们看着那个满身伤痕的男人捡起了地上的武士、刀,悠闲地向着私塾里走去,明明里面就是一片火海,那脚步和态度却好像只是在逛自家的花园般闲庭信步,而那诡异的浓烈的火舌也丝毫没有波及到他身上。 这个男人……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吗?这是忍者们最后能想到的事情了。 沈然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武士、刀插到了一棵樱花树下,武士、刀作为武士灵魂的象征,向来是刀不离身的,这样一来就有足够的证据了。 火势越来越大,私塾外的忍者们已经化为焦炭,整个私塾也已经烧得透彻,沈然这才收回那夹带着火四处喧腾的风牌。站在汹涌的烈火中间,沈然身体逐渐变成透明,最终消失在了那把武士、刀旁。 村民们被那耀眼的火光和冲天的黑烟吸引过来时,大火已经完全没办法扑灭,在那汹涌的火势下谁都无法靠近。 孩子们呆呆地站在火圈之外,看着那曾经美丽的私塾被大火完全吞没,高杉疯狂地要冲进去,被银时打晕以后由桂拖走了。那一天的夕阳很红很红,似乎整个天空都被那熊熊的大火点燃。 到了晚上天空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浇熄了火,也浇熄了孩子们的希望。 ———————— “你还真狠心啊,不仅没有阻止他们烧掉私塾,还添了把火。”宝座中央的神穿着一身海绵宝宝的睡衣,嘴里还叼着一盒香蕉牛奶,简直黄的不忍直视。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6节 沈然没有就这个问题发表任何辩解,表情略显严肃地问道“我这次能回到现实世界吗?” “不可以,假期不是每次都有哦。” 得到了确切地回复,沈然也再没有别的想问的,站在那里没有出声。 “喂喂,你不好奇下一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的吗?” “请说。” “还真是言简意赅了然无趣呢,下个世界啊,我给你选了一个特别的角色,让你体会一次自攻自受啊不一体双魂的美妙经历。” 沈然选择性地忽略了他听不懂的自攻自受,想来是比较恶趣味的词语就是了,那个一体双魂…是说自己会和原本的灵魂共同占有一个躯体吗? “好,什么时候。” “本想着现在就送你去的,不过看在你刚才那个世界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调节心情,那就一天之后吧。” 沈然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神倒还有些通情达理,只是调节心情什么的并没有必要,自己早在接到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今天的结局了,又怎么会难过呢。他对于这些世界里的人只能是过客,而这些世界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过客罢了。 —————————— 小迟:银魂的世界快结束了,快来一句话向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 银时:我是要成为糖分王的男人(我也是要成为老师的男人的男人) 高杉:我的体内一直有一只黑色的野兽在呻、吟啊~(我的体内一直有一种强烈的在呻、吟啊~) 桂:zura家那一,katsura大!(不是假发,是桂) ☆、第26章 高杉番外 “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寝到天明。” 高杉上课很少听课,因为他上课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观察老师,但是高杉在写诗方面也是不差的。 说起写诗,高杉又想起了那篇让自己写了整晚的作文《我的老师》,说起来那算是他最接近于向老师表白的一次了吧,唔,还有樱花树下的弹唱。 又是一年的夏日祭典,高杉依然穿着那身紫金蝴蝶浴衣,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手执着烟杆在街上信步走着。 人群一如既往的密集,绚烂的烟火映亮夜空,映在高杉绿色的眼眸中那五彩斑斓的光,转瞬便被吐出的白烟朦胧的掩盖。 这是老师离开以后的第几个夏日祭典呢?高杉似乎也记不清楚,那似乎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那时候的自己左眼还没有被绷带覆盖,银时还只是一个整天抠鼻死鱼眼对着老师傻笑的小鬼,桂也尚且是个每天扎着马尾晃晃悠悠的孩子。 想起桂的马尾,高杉再一次无法避免地想到老师。桂的头发都是由老师扎起来的,所以那时候的自己每次看到老师在温柔的为桂扎马尾时,心里多少都有些嫉妒,那样与老师亲近的机会自己是没有的。 每次桂晃着他的马尾辫出现在他面前时,高杉总是想一把揪住他的辫子,剪掉算了。 高杉早就知道自己对老师有着极强的占有欲,想去接近他,想去占有他。这样的念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在自己察觉到的时候,那念头已经如野草一样在心中疯长,和血脉纠缠在一起,拔不掉,只能任由它在心底蔓延。 在私塾里共同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日子,那些逐渐明朗的情感,朗朗的书声和那个低头慢慢念着古文的人。 高杉曾经为自己的占有欲而感到一些惊恐,那是女生节那天,和老师泡完温泉以后,高杉开始对老师抱有一种难以启齿的幻想。 高杉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的陷进去,所以他曾经想过,也自问过,会有怎样的结果呢那些不能说出的话,那些难以表达的情感,还有哪因为压抑而更加疯狂地在黑暗中生长的种子,破土而出的时候—— 可惜高杉没有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因为那个让他为之疯狂的人已经离开了。 高杉还记得那天将所有人的眼眸映成血红的大火,还记得当时的自己疯狂地想要冲进去最后被打晕的场景。 老师不会死的,老师是那么厉害的人,老师怎么会死…这是高杉心中的想法。可高杉从来不是一个会自欺欺人的人,当他看到樱花树下那把熟悉的武士、刀时,高杉沉默了。 高杉对老师的执念有多深,对这个世界的恨就有多深。所以在那场大火过后,他眼中纯净的世界已经被烧的支离破碎,带有血腥味的风猛烈的吹袭着他。高杉开始认为自己的体内有一只野兽在嘶吼,只有毁灭这样的世界,才可以得到救赎。 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连老师那样温柔的、强大的、完美的人,都无法在这个世界存活了,凭什么我们这些人还这样相安无事的活着,这个腐朽的容不得老师的世界,早就该被毁灭了。 高杉依然记得自己在失去左眼的时候说过的话“老师不在了,留有眼睛又有何用?幕府,天人,还有这个地球,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们的。” 高杉有时候感到很孤独,唯一一个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弹得三味线无人听懂,也只是弹着而已…弹着弹着,那曲调就不自主地变了,变成那日在樱花树下弹奏的雷神小动,弹着弹着,老师似乎还坐在自己认真听着似的。 高杉有时候想,如果老师没死,没有天人的话,那么,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说不定也在弹三味线,老师坐在身边的话自己一定会弹给他自己新写下的诗,应该会是首情诗,然后老师听懂了,摸着自己的头发,对着自己温柔的笑了。 高杉发现自己也许已经丧失了一部分作为人类应有的情绪,例如哭,因为在面对那把插在樱花树下的武士刀时,就流光了他这辈子所有的眼泪。至于笑…高杉会冷冷地笑,如果那也算的话,至于那种有些羞涩的、忐忑不安的、温柔的、充满期待的笑,早就跟着那个人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壤夷战争中,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的战斗太过刺激让人感到兴奋的缘故,高杉晚上常常会做那样的梦。那种梦无比真实,有时是在私塾的和室,有时是在一起泡过的温泉,有时甚至是在樱花树下。对了,在高杉的记忆里,松阳坐在樱花树下弹三味线的样子是最漂亮的。 高杉自认为从不是个自欺欺人的人,可是他还是妥协了,妥协在梦中的温存。他无比贪恋这种感觉,一边千百次的提醒自己那可悲的现实,一边痴迷地享受着那样的梦。那可以说是一种安慰,是老师还残存下来的气息包裹住高杉的安慰。 被自己轻轻解开浴袍的老师,被自己压倒在樱花树下的老师,被自己做到哭着求饶的老师,喊着自己的名字进入高潮的老师……现实中那些想做却不敢做的,想做而已经没有机会做的,梦全能帮你实现。 只是梦究竟是梦,它给你的从来不是如愿以偿,而只是让你继续保持着一种可悲的奢望。越是在绮丽的梦中无法自拔,醒来后越是痛苦不堪,那种痛苦是生死离别的痛苦,也是现实与梦境强烈撞击下的痛苦。 在梦里与自己耳鬓厮磨、抵死缠绵的人,原来早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尸骨无存。 当上空盛开的烟花呈现出“love”的字样时,高杉被身后一群少女的惊呼声打断了思绪。高杉无可避免地再一次想起了老师那眼眸中倒映出来的五彩斑斓的夜空,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烟火。 听着那些趁着烟花偷偷表白的女生们大声地喊出自己的情意,高杉忽然感到有些烦躁。 回到船上,高杉倚着窗边拿着小碟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在半醉半醒之间,世界似乎都朦胧一片。当高杉拨开迷雾以后,面前是那扇熟悉的纸门。 高杉轻轻将门拉开,里面的人正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本书。那人看到他时微微一笑,招呼他坐过去,将书推到他眼前。 “这首诗如何?”两人坐的极近,高杉可以闻到对方那令自己着迷的发香。 高杉将身子倚在他身上,低头看着那本诗集里的字“旧垣今又来,彼姝安在哉?唯见萋萋处,寂寞堇花开” 一滴眼泪终于还是从右眼流了下来。 浮生若梦,幻由心生。 ☆、第27章 银时番外 夜里,银时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吵醒,不过也只是吵醒而已,银时挠挠卷毛,依旧保持着蜷缩在被窝的姿势没有动弹。 “啊,一定是登势老太婆和西乡妖怪在打架吧烦死了不管他们。”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穿墙而过,紧接着“轰”,门被粗暴的推开,整个小屋抖了三抖。 穿着黑色制服的真选组呼啦就涌了进来,带头的是叼着一根烟一身笔挺制服的土方十四郎,队员们旁若无人地在房间内搜查起来,某个扛着一樽加农炮的栗发少年还掀了掀银时的被子“恩,果然没在这。” “喂,够了!深更半夜的你们知不知道扰民啊!”身穿草莓胖次的银时忍无可忍地吼了起来。 “发生这种事我们也是不想的呢旦那,我们这也是为了江户的和平,为了让你们这些居民能安稳地睡个好觉而拼命工作啊。” “不要把港台剧的经典台词随便拿出来用啊魂淡,还有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现在一定在安稳地睡觉了!” 土方盯了银时一会儿问道“桂小太郎在哪里?” “呦多串啊,干嘛这么严肃呢?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哦。” “……谁他妈是多串君……”土方朝队员们一招手,“撤。” 银时再一次缩回被窝里,身子抖了两下,还真有点冷呢。银时不知道假发那家伙又做了什么,不过大概也能猜出来就是了。 嘛,大家已经走上不同的道路了呢。 银时闭了闭眼,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一天的画面。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一天的景象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火舌嘶嘶舔舐着焦黑的树枝,橘黄色的火焰汹涌地燃烧着,空气中混杂着的血腥味和烧焦的气息…… 虽然总是会想起那一天,但银时对那一天的印象其实是极为模糊的,用比较科学的说法,那就是人所受的刺激过大时,大脑就会下意识地模糊甚至清除掉那部分记忆来保护自己。 所以银时对那天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些烧焦的树枝和颓圮的私塾中,至于那天孩子们的哭喊啊高杉的疯狂啊已经被烧成黑炭的一具具尸体啊插在樱花树下的那把武、士刀啊,好像全都记不清了。 只剩下漫天的舞动的火光,那样明亮的带给人温暖的颜色黏在眼睛上,比他的瞳孔还要鲜红的颜色,映得整双眼睛都变成了红色。 好像得了红眼病啊,或者是哭的红红的眼睛呢,这就是传说中的兔子眼了吧,银时那天站在火圈之外,乱七八糟的想着。 当晚下了一场大雨,可那大雨下的实在太晚,比他们这些匆匆赶回来的孩子都要来得晚。大雨熄灭了那场汹涌的大火,留给孩子们一片也许是私塾的地方。 太陌生了,银时站在大火过后的断壁残垣之间,陌生得快要让他几乎流下泪来。 站在樱花树下,银时忽然有些迷茫,那个人真的就这样死去了吗?银时有些不相信。因为老师他,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可以带着他们朗诵诗书的人,帮助他们拿起武士、刀的人,教会他们怎么去欣赏樱花的人,还有……说不定是拥有什么魔法可以变出糖果的人,还有还有,美丽的像妖精一样的人。 那晚的夜色其实很美,大火燎原起的烟雾朦朦胧胧的点缀着一勾明月,天上还有几点亮星,银时记得老师教过哪颗是南门二哪颗是尾宿八,还有神秘的织女星和牛郎星,银时跪在武士刀前,仰着头看向天空,奔涌而出的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在没有遇到老师之前,银时的世界只有惨白的天空和黑色的乌鸦,麻木地茫然的穿梭在那些横七竖八地尸体里,银时看着那些死人的脸,觉得自己好像和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永恒的沉默吧。 然后伴着一团团莹绿色的光芒,那个人走进了银时的世界,为他的人生带来了第一抹光。 “愿不愿意跟我走?” 趴在老师的背上时,银时听到对方那轻柔的声音,突然有那么一点点想哭,因为真的很温暖。 再后来,他成为了私塾的一员,结识了那个每天聒噪的假发和总是长不高的矮杉。说起矮杉,银时在来到私塾的第一天就发现他对老师的态度很不正常,每当老师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的时候,那个矮杉就会拼命瞪他。 银时记得那次写《我的老师》这篇作文,他当时不过写了一句“其实他就是为了甜食不惜对可爱的天使都施加暴力的可恶的大人”被矮杉看到了,后来就被对方愤然地踩在脚底下剁了几脚,从此两人就结下了孽缘,经常说不到三句话就打起来。 银时知道高杉喜欢老师,是那种渴望成为恋人的喜欢,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要亲近他,吸引他的注意。那自己对老师是什么感情呢?银时有时候故意亲近老师,与老师做一些亲密的互动本来只是想气气矮杉那个家伙,只是自己的心跳也不自主加快了是什么情况? 银时想起来打雪仗以后的那个让他整个人忽然明朗起来的吻,原来自己也是这样的心情啊。 春天的时候,老师带他们去参加了女生节。银时记得那天的桃花开得非常美丽,米花糖很好吃,艾草饼也很好吃。那天还喝了一点桃花酒,喝了一杯都醉倒了。 银时在喝得微醺时,看到坐在桃花树下的那个男人,垂眸浅笑,温柔地看着他,银时的心突然也安静柔软下来。就这样一辈子……多好,银时醉醺醺地抱着那人的大腿,感受到头顶温柔的抚摸,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 至于那天香艳的场景以及后来旖旎的梦,银时已经把他埋在心底最深最深的角落了,平时是舍不得拿出来回味的,毕竟那些记忆太美好又太短暂,如果总是时不时地回想起来,会发疯的吧。 所以银时多少能理解高杉那毁灭世界的仇恨从何来而来,他死守着过去的回忆不放,永远地活在了那些旖旎的梦里,对没有老师的新生活不接受也不妥协,才会变得如此疯狂。 “从现在开始挥舞它。不是为了斩断敌人,而是为了斩断弱小的自己;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 银时回忆着老师曾说过的话,那个将自己的武士、刀送予他的人。保护自己的灵魂…银时想到关于武士刀就是武士的灵魂这句话。那么,老师能看到吗,在为了保护珍视的东西而挥刀的我。 钟声敲到了十二点,银时突然想起来那年与老师守岁时的场景。神社的钟声在敲响第一百零八声的时候,银时结束了自己的许愿。 “银时许了什么愿望呢?”坐在他身边那浅色长发的男子温柔地问他 “只要每天有糖吃就好。” 银时听到男人轻声地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声低语着“果然只是个孩子啊。” 才不是孩子呢,银时很认真的许下了愿望啊。 那天的银时在敲响第一百零八声钟声后,闭上眼睛轻轻地拍了拍手 “银酱想要永远和松阳老师在一起。” ☆、第28章 斩杀千人的男人 时间是战国末期,在这乱世之中,有一场决定最后胜负的战争,那就是后人称为“关原之战”的大对决。 嘶杀声如雷鸣般交织怒吼,满天血雨中,无数的生命消失了。其中,以剑为生存意义的剑客们,并不在意战争情势的发展。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本事,而活在剑术之中。甚至于拼斗而死…… 在那段历史消失的豪杰中有一位公认“所向无敌”的侠客! 四年后的日光街道,距江户25里左右,一名背着一巨大药箱的黑发男子,若有所思地站在贴满通缉令的公告板前。 “鬼眼狂刀啊…”沈然玩味地看着贴在最显眼位置的那张通缉令:传闻中的悬赏通缉犯,特征为“手上拿着五尺大刀,背上有太极图的徽文,脸上有如鬼般的深红双眼”罪状:斩杀千人,还真是可怕。 而且这个可怕的人,现在正被封印在沈然,确切地说是壬生京四郎的体内。沈然本以为神所说的一体双魂是与身体原本的主人共用一具躯体,没想到竟是与被封印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共用一具躯体。 不过究竟是如何对沈然也并不重要,在他看来只要能完成任务就好了。而且今天剧情尚未开始,什么青木原树海、红王还是壬生一族秘密什么的都与他无关,今天的他要做的事就是找个安身之处好好地做一场关于真相的梦。 依然是如同录像带般清晰的梦境,只是这次却只是零碎的片段,沈然又回到了那导致他落到如今下场的那一天…… 沈然看到自己深陷在沙发里慵懒地等着友人们的到来,第一个到来的竟然是平时最宅最不愿出门的黑客先生,真名陈宇,是个朴素又稀松平常的名字。 不过他最常使用的key在互联网的世界却是众人皆知,沈然本以为以他们黑客追求酷炫的态度陈宇更应该叫kg才是,不过key也有非常风骚的理由不是,key是一把号称能打开互联网世界所有大门的钥匙啊。 陈宇来了没多久,傅楚和刑警也先后赶过来,沈然看到刑警和妹妹站在一旁有说有笑,傅楚自告奋勇地要去厨房切水果,去厨房?沈然忽然想起来刑警似乎就是从厨房的吧台那边端来的一杯酒。 镜头听从沈然意愿的转移到了厨房,傅楚在厨房里面切着水果,陈宇在厨房外侧的吧台上简单地调了一杯玛格丽特,是沈然平时常喝的一种,也是沈然死前喝下的那杯酒… 梦就此戛然而止,被生硬地截断了似的,沈然从梦中不自主地醒来,睁大眼睛看向空无一物的黑暗。只不过是片段而已,还不能就这样断定什么,就算是陈宇调的酒,也许是刑警接过酒以后又在里面加了什么也不得而知。沈然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神的恶趣味,故意将梦停在这种地方,让他凭这也许重要也许不重要的片段猜测是么。 不管沈然是如何辗转反侧,第二天的太阳依然如约升起,从此以后的日子,他又不再作为自己而存在于这个世界。 于是,在日光街道上,过路的行人都能看到一个普通的卖药郎中,穿着背后印有太极图案的袍子,背着巨大的药箱,随身还带了把用绷带捆起来的五尺大刀,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吆喝着“卖药…万能药,治腰痛、牙痛、女性痛、烧伤、外伤、跌打伤…” 沈然无所谓地吆喝着这听起来颇像是骗人的江湖郎中的台词,反正魔杖的咒语已经够羞耻了,这种台词还算得了什么,而且现在还有任务在身。 “任务:用药箱里的药为十个人医治 奖励:被封印时能与狂交流的能力” 对这个任务沈然就不想吐槽了,天知道京四郎那硕大无比的药箱里面都放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沈然记得自己当时随手拿出一包药,那药就忽然在手里炸了,饶是沈然这样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都吓了一跳,沈然真不知道拿药箱里的药给人医治会有什么后果。 至于被封印时能与狂交流的能力,沈然大概也能猜出来一些,无非就是狂后来占据这具身体以后,自己的灵魂就应当被暂时的封印起来。而获得与狂交流的能力…沈然才更方便完成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任务,这也算是一环扣一环了。 剧情一如寻常的发展着,沈然遇到了那假装“老毛病发作”,实则想要获得鬼眼狂刀那一百万两赏金的椎名由夜,也是故事中的女主角,也顺理成章地被绑起来要去浅间村的官衙去领取那一百文属于壬生京四郎的悬赏:吃白食的家伙。 那个传闻中的男人就要出现了…沈然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根据掌握的资料来看,狂现在只会短暂性的出现,自己还有为人医治的时间。 由夜拉着那个长的像鬼眼狂刀实际上是个吃白食只值一百文的悬赏犯来到浅间村村口时,发现村子里竟空无一人,路上只有几只乌鸦在悠然自得地啄食。 “由夜姑娘,我闻到了血腥味…” 由夜不理会那个被自己捆得紧紧的江湖郎中,沿着主路走进村子,在村落的中央却发现了一具具村民的尸体… 在村长家里,由夜才知道这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关东战役结束后,虽然浅间村许多年轻的村民死于战争中,但活下来的人还是充满希望地努力耕作,渴望通过丰收而重建家园,就在这时一对强盗兄弟袭击了这个村子。 名为疾风头次的老大,还有名为铁锥蛮次的弟弟,两人一个动作敏捷,一个力量强悍,村民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然后兄弟二人开始掠夺村庄的资源,违抗他们的人都被尽数斩杀。 “有谁能打倒那对悬赏通缉犯蛮头次兄弟呢?村里多少也会拨发一些奖金的…” 听到奖金,由夜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动作敏捷地递出了自己的名片“实在很冒昧,我乃江湖中人所歌颂‘东海道中有奇人’的奖金侠女椎名由夜!那对蛮头次兄弟,就交给我对付吧!” 被用绳子牢牢捆在角落里的沈然抽了抽嘴角,剧情这种东西,完全不需要自己推动,只要有奖金就足够了吧。 终于,蛮头次兄弟约定要来村庄收取村民贡品的日子到了。这几日里沈然也与村里的孩子们打成一片,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银魂的世界当了私塾老师的缘故,沈然对孩子们总有种亲和力,让孩子们不自觉地想要和这位和善的大哥哥玩。 沈然也在这几日从药箱里翻出来一些有用的、不会爆炸的药送给有伤病的村民,做任务的同时也获得了村民们的喜爱,都将他作为村子里的一员看待。所以当沈然看到铁椎蛮次粗鲁地将那个名叫“太平”的孩子抓起来要捏死时,沈然发自内心地感到愤怒,这些人死定了。 在蛮次头兄弟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叫嚣着砍杀过来时,被封印在体内的鬼眼狂刀瞬间支配了沈然的身体。 狂在苏醒的那一瞬间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很多回忆涌入脑海。那个呆笑着给蚂蚁做防淹通道的男孩,那个好奇地问他你眼睛这么红是不是哭过了还傻乎乎的安慰他不要难过的男孩。 后来是为了保护朔夜所爱的樱花树而甘愿挨了他一刀的男人,是那个整日一同过招羡慕的看着他喝酒结果自己喝一杯就晕晕乎乎的男人,是他唯一承认的友人。 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都被最后那段一想起来就让狂怒火中烧的回忆抹杀掉,壬生京四郎是背叛了他,并将他的身体不知藏在何处的人,是他取回身体以后必要亲手杀掉的人! 看着面前张狂的喽啰,狂丝毫不放在心上,这种货色都敢在他面前叫嚣。狂忽然愣了一下,京四郎为什么不拔刀砍了这种杂碎? 说不定又是为了什么愚蠢至极的理由吧,狂充满讽刺的想着。 不过也要感谢那些愚蠢的理由,才让自己终于有活跃的机会了啊,狂的嘴角上扬成一种邪恶的弧度,毫不在意地释放着自己的杀气。 “托你这家伙的福,让我醒来了,不过,我刚醒的时候脾气可不大好……”至于京四郎,就让他暂时沉睡着吧,等到取回自己的身体以后,再亲手杀了他! 战斗不过是瞬间的事,在众人尚未察觉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没想明白那个软弱废柴的卖药郎中为何会突然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杀气之前,胜负已分。狂随意地将刀收入鞘中,刚才那种货色,拔出村正来实在抬举他了。 由夜有些惊恐地看着那随手斩杀了蛮头次兄弟的男人,看起来明明就好像只是胡乱挥舞着刀,却全是一刀毙命…… 京、京四郎拔刀了,可是…怎么回事…这种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还有那血红的双眸,他就是传说中斩杀千人的鬼眼狂刀?! ☆、第29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在用无明神风流杀人剑——蛟斩杀掉最后一人时,狂随意地站在战圈中央,都结束了……不过还有个女人残存着呢。 狂早就发现了那个坐在路边惊恐地看着他的女人,相貌和朔夜有七八分相似,这就是京四郎留她在身边的理由吗? 狂嘲讽地笑了笑,一步步地走近由夜,满意地看着她一点点地后退。 “怎么了?已经逃不掉了吗?” “你是鬼眼狂刀,京…京四郎到哪里去了?” “那家伙吗?长期待在外面……”狂笑的有些邪气,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现在……就在这个地方。因此,你不要会错意,我可不是来救你的。明白了之后,就要赶快求饶啊!跪下来说‘请饶我一命!’要稍微替自己设想啊!” “我一定要找到背后有伤疤的男人,而且还要杀了他,在那之前,我绝对不要死!” 面前这个坚强地活着的女人,让狂又一次看到了朔夜的身影,那个百年来最强的巫女。想到朔夜,狂就无可避免地再次想到这具躯体的主人,还有那段三人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那个说要赚钱给他买酒喝的少年。狂厌恶地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打消了杀掉由夜的念头。 沈然看着这段剧情已经走的差不多,是该夺回身体的掌控权了,只是……应该先和狂说一声?沈然想了想,开口说道“该我拿回身体了。” 狂因为这久违的声音而愣了一下,那个人的声音一直没变,声线清亮,听起来更像是懵懂好奇的少年。 然后狂才意识到,那声音是从脑海内部传出来的,不愧是本人的躯体么?狂在被封印的时候只能看着外界的环境却无法与之交流,而京四郎纵然被封印在体内仍然可以在识海中与自己交流。 其实这点狂是真的误会了,沈然这种状态下能与狂交流只是因为狂还没有完全在京四郎体内苏醒,狂的灵魂真正苏醒时,沈然的灵魂就会在躯体内沉睡下去,直到遇到足够强烈的刺激才会再次恢复意识。当然如果是完成了任务的沈然,纵然被封印起来依旧可以与狂实现自由对话了。 因为那熟悉的声音而勾起的怀念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狂咬牙切齿地说“少罗嗦,在我取回身体之前你就给我安静地呆在那里等着我来杀你吧。” 沈然也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并不去理会狂说了什么,直接开始夺取身体的主控权。 “你这家伙……”狂一手扶额“可恶,头痛的要死。” “哎?”由夜靠在树上呆呆地看着那个自言自语的男人,狂在和谁说话,是京四郎吗? —————— 沈然朦胧地睁开眼时,看到由夜正坐在一边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之前和狂为身体的支配权而争的太激烈,在夺回支配权的一瞬间身体就软了下来,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在沈然苏醒的时候,被封印在识海深处的狂的灵魂也同时苏醒,只是他还没意识到当下的状况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可恶,又输给了那个家伙…”狂不甘心地说道。 灵魂被封印在躯体里是件很痛苦的事,因为灵魂本身存在着意识,却无法与外界接触,更不要说与外界交流,狂这种潇洒肆意的人被关在了那无尽的黑暗中整整四年,这样的痛苦可想而知。狂好不容易有了掌控身体的机会,只斩杀了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还根本不过瘾,就这样又被生硬地拖回了黑暗,对京四郎的恨意不由地更深了一层。 沈然听到那来自脑海内部的声音也愣了一下,这种一体双魂的感觉实在奇妙,总给人一种“难道我精分了?”的错觉。 “那家伙竟然随身带着我的天狼,还在拔刀口上卷上那些脏兮兮的破布,秋天的时候用来打柿子吃……”狂继续咬牙切齿,他并不是个多话之人,只是在这种极端的黑暗和孤寂的情况下,普通人早已经发疯了,狂只是习惯自言自语而已。 原来听不到狂的声音时还好,这次狂苏醒了以后沈然一直能听到对方在他脑海中的碎碎念,这种感觉让沈然都不由地有些烦躁。 “安静点。”沈然感到自己有些头疼 识海深处的狂僵硬了一下,半天才意识到对方是在给自己说话。是因为这次的苏醒吗,才能让京四郎纵然把自己再次封印起来也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狂突然不说话了,沈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还好狂本身的性格更偏向于孤傲,如果这个身体里封印着的是一个话唠的话……试想象一个人一直喋喋不休地在你脑海深处说话,正常人都会抓狂的吧? 剧情依然是顺风顺水的走着,沈然和由夜一同踏上了去江户的道路。鉴于狂以后一直安静的乖乖的没有说话,沈然也就没再费心管他。以狂那样的性格,在京四郎这种强大的对手更是仇人面前,必然是不会再做那种自言自语的事。 “喂,京四郎,如果走到半天天黑了那怎么办?我绝不要露宿荒郊野外啦!”由夜指着一些房屋说道“明明跟你说,眼前就有旅馆……” 正朝前走了几步,眼前的街市上突然变了一番景象,街道两边全是挂着各种“人、妻游戏”“江户女学院”“性感生娱乐室”等招牌的色、情饭店,一群群穿着性感的浴衣、丰乳翘臀的美女们扑向沈然 “这位爷长得好帅,恩……跟雪乃玩啦,带长刀好酷哦。” “不行!一定要找彩女,我会好好为你服务的!” 边说着,一个个饱满的胸脯都朝沈然面前凑去。 虽然知道剧情里确实有这么一遭,但真实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让沈然有些措手不及。在现实世界里他还从没有过女人,虽然有时也会出入一些色、情场所也不过是任务需要,在先前的两个世界也从未和女人有过稍近距离的接触,而现在突然…… 饶是心理素质良好的沈然都微红了脸,不知怎么应对这群如狼似虎般扑过来的女子,心里暗暗苦恼着“那个阿国怎么还不出现?” “哈哈哈哈……”一阵狂放不羁的笑声从脑海中响起,久未出声的狂突然笑了起来“你这家伙实在太丢人了。” 笑过以后,狂也不得不承认,京四郎这家伙在这种事情上实在太稚嫩,当初京四郎和朔夜一起逃出来以后也从未有过稍微亲密的举动,更不要说和其他女人有所接触了。所以比起喝酒时总是召一群女人陪酒的狂,京四郎也好,沈然也好都还太年轻。 作为男性,在这种方面被同性耻笑了总是容易恼怒的,沈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身处沈然体内的狂敏感地意识到了对方的情绪变化,又不禁笑了起来。 虽然现在还没办法取回身体把这家伙杀了,不过就这样看着对方恼羞成怒的样子也十分快意啊,狂看着少年微红的脸颊和尴尬的神色,心里一阵畅快。 “京四郎爷?我们终于能再见面了……”在沈然心中默默的期许下,阿国终于出现了,只是一出场就要给沈然一个热情的拥抱“恩——京爷~~~~奴家想你想的好苦啊…!” 沈然下意识地躲开了阿国的拥抱,看这女人来势汹汹的样子,比刚才那几名女子还要恐怖数倍。 “京爷!”阿国立刻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色“你真的已经忘记我出云阿国了吗?连我俩共度那一夜的事也……” 狂在沈然的体内皱了皱眉头,出云阿国,这个狐狸般的女情报贩子,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动机? 因为得罪了自称搜查流民,实际在当地掠夺物品为所欲为的地方官,沈然遭到了一位名为爾门的保镖追杀,沈然带着由夜和一直跟着他们的阿国逃到了森林,无奈下只能在荒郊野岭落脚。 刚靠在树边坐下,沈然就听到脑海里狂的揶揄声“真是狼狈啊,曾经的鬼神之剑,如今见到这种货色都要仓皇逃窜了吗?” 因为由夜与阿国还在身边的缘故,沈然并没说什么,狂见对方不说话也不自讨没趣,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狂忽然听到对方轻轻地说了一句“不想给你收拾烂摊子。” 如果狂拥有躯体的话,一定会下意识地揉揉耳朵,无论是京四郎的哪一面他都见过,今天却突然发现那个整天呆呆傻傻的无聊的人竟然也会揶揄人了。虽然爾门这样的货色狂向来不放在心上,但多少还是有些印象,不过又是一个不死心的手下败将罢了。 “呵,京四郎,你总是出乎我意料。” “……”沈然沉默了一会儿,又轻轻扔下一句直戳狂心口的话“你很无聊吗?” 狂气的咬牙“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哦。”这是在银魂的世界里已经习惯性吐槽和揶揄的沈然。 狂被对方这不温不火的态度惹怒了,只是当下的情况他除了能与对方交流又不能做些别的什么事,在言语方面又总会被对方刺激到,只好慢慢平息下自己的怒火不再说话。 脑海里的人终于不再说话,沈然靠在树干微微闭上双眼,仓皇地逃了一路,现在终于清静下来了。 坐在另一棵树下的阿国一直侧耳听到沈然的轻语,在那边没有动静时悄悄用余光扫向了沈然的方向,看到对方正靠在树上闭目养神时,嘴角露出一丝有些诡异的微笑。 是你么?狂爷……就让阿国我来唤醒你吧! ☆、第30章 狂的第二次苏醒 从睡梦中醒来时,由夜和阿国都不见了踪影,根据系统提供的资料,沈然知道她们究竟都去了哪里,活动活动筋骨,沈然开始敬业地走剧情。 “你的女人趁夜溜走了啊,因为你这样的人根本无法满足她吧。”一大早狂就开始挑衅京四郎,毕竟身为灵魂的他不需要睡眠,所以在京四郎的躯体闭上眼睛以后他的世界彻底变成了一片漆黑。 原本狂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黑暗才是,只是自从第一次苏醒接触到这个世界以后,狂对孤寂的忍耐能力便下降了一大截。 如果人从未见过太阳,就不会惧怕黑暗。如果狂始终置身于识海深处,他就没有与人交流的欲、望。可是当狂在与这个世界交流以后,再次置身于那无声无息的黑暗,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奔涌而出,将这位向来独来独往的武士吞没。 当京四郎重新睁开眼时,狂借助对方的眼睛再次看到这个世界时,狂不自觉地就想和这个目前唯一能与他交流的人说两句话。只是对方又是狂最憎恶的人,所以脱口而出的话只能是各方面的揶揄。 “她不是我的女人。”沈然干脆利落地切断了话题。 狂找不到别的话继续说,身为绝顶武士的他从来没有试图过没话找话说,所以非常不擅长找话题这项技能,只能暂时憋着想要说话的。 沈然一路走在剧情的大道上,艰难地从三只野狗的追逐中救下一位名叫美佳的小姑娘,这女孩“恰好”就是流民村村长的女儿。 传说中穷凶极恶的流民,其实都是些战败的西军兵士,因为怕被官府追缉,就成了流民隐藏在全国各处。沈然和由夜走在田埂上看着那些安心从事农耕的人,虽然村民的眼神都比较凶恶,不过实际上只是些普通的好人。 这些人放弃了武士的尊严,过起拿着圆锹跟锄头的日子,才创造了这一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另一方面,官府那边接到了一封密函。 “什么?这不就是流民村的地址吗?”官老爷激动地抖着手中的密函,“看笔迹好像出自一个女人手里……不管了!叫兄弟去袭击流民!啊?最后这个是……鬼眼狂刀也在那里?” 站在一旁的爾门听到这里粗鲁地夺过了官老爷手里的密函,看着信里的最后一句慢慢地将信纸攥紧。 鬼眼狂刀……我们的账也该做个了结了! 趁着在村子里的机会,沈然继续向有伤病的村民们赠送一些药,终于在一名村民狐疑地接下那包怎么看都很简陋的药包以后,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响起。 沈然轻舒了一口气,以后就算狂占据了躯体,沈然也不用担心自己被完全封印在黑暗中了。 在沈然向村民发药时,狂依然不停地在脑海中说一些“你这家伙做的药恐怕会毒死人吧”这种低级的挑衅话,沈然直接忽略掉他,这让狂十分憋屈。 完成任务的沈然刚回到村长家里,村长并不在家,一个村民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不好了,地方官他带着官兵们杀到村口了!” 当沈然和由夜赶到村口时,村长已经在爾门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爾门看到匆匆赶过来的沈然,放弃了已经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村长,微笑着转向沈然的方向,视线死死地锁在他身上: “好久不见……鬼眼狂刀。” 沈然没有接话,既然现在身为京四郎,他就不能在此时拔刀:“我不是鬼眼狂刀。” “呵呵…你这张脸,就算下地狱我都认得你!” 爾门已经拔刀向沈然攻去,在无法拔刀进攻的情况下,沈然只能靠刀鞘硬生生地接下来那猛烈的攻势,虎口瞬间被震出血来。爾门的攻击依然强劲,沈然凭借灵敏的身躯躲开了一些致命的招式,却躲不过所有攻击,身体很快布满了伤痕。 “太丢脸了,还是让我来解决这一切吧。”狂看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京四郎,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一丝心疼,也有一丝愤怒。为什么?都到这种时候了对方为什么还不拔刀?如果不放自己出来的话…京四郎真的要死在这种人手里吗? “咳。”沈然吐了一口血,不是不能拔刀,而是现在的情况下还不能拔刀,而且目前还没到狂出现的时机…… 出云阿国坐在村外的一棵古树上,一面眺望着那幕场景,一面露出神秘的微笑…这样可不好哦,京爷,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死呢。 “啊,真是不好玩,不肯拔刀是吗?那就只能解决掉你了。”爾门单方面碾压地有些无聊,看来对方真的不是鬼眼狂刀啊,竟然让自己失望了,那就送这个人下地狱吧! 在这一瞬间,处在识海深处的狂终于感应到了某种类似召唤的力量,禁锢灵魂的禁制一瞬间消失,狂再次占据了京四郎的躯体。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那鲜艳的红看上去有些刺眼。 这家伙,如果不打算拔刀的话就早些把自己放出来啊。 狂发现自己始终不能明白京四郎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不过现在这些也不重要了。狂轻蔑地看着眼前那在关东之战时曾被自己吓的不敢乱动的武士,几年没见对方倒是有了些长进,不过杂碎……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强悍的杂碎而已。 “拜你所赐,让我苏醒过来。不过,你可别想着能活着回去…” 爾门立刻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那是充满了血腥味的杀气,看着先前被自己打的遍体鳞伤的男子变得血红的眼眸,爾门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怎么会认错,果然是你……鬼眼狂刀!我要跟你算算那时候的账了!” “……你谁啊?” “你忘记了吗?忘记四年前在关原遭到你羞辱的我……”爾门有些激动 “你这种废物——谁记得啊!”狂轻蔑地笑着,感到心里一阵闷气终于消了些,那因为京四郎对他的忽略而产生的一种微妙的憋屈感,在狠狠地嘲讽了眼前这个人之后终于顺畅了。 爾门被狂的话语彻底激怒,提刀向狂砍去,狂的身影几乎看不到动作,依然轻松地站在那里躲过了这一攻击。 “呵呵,闪的不错,不过刚才只是试探罢了。接下来,就让你见识见识,那唯一能够杀掉你的…刀法!” 飞燕剑,在眨眼之间,能快速拔刀三次以上的奇幻刀法,是招连躲避都很困难的剑法,攻击范围——可以说是绝对的无敌空间。 只不过在狂的眼里,那不过就是拔刀术而已。 战斗依然结束的干脆利落,在众人尚未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时,爾门的尸体已经躺倒在了战圈中央,狂用对手最擅长的拔刀术解决了他。 沈然虽然灵魂被压制起来,不过依然能清楚地看到外界的事物。狂不愧是传闻中的男人,拔刀术的出刀之所以快,是因为拔刀时利用刀身贴着刀鞘内部滑出的力道,来提升刀出鞘的速度。而狂因为不用刀鞘,本身在拔刀速度上必然较慢,更不要说那五尺长的大刀… 多亏在银魂世界时有了那本超豪华合订版剑术书,让沈然在剑术方面先有了初步的认识,这才能比较容易的掌握这些当世高手的剑术,否则就算占据了身体,凭借身体的本能挥刀的话,在这个武力强大到不科学的世界沈然自问还真没什么自保能力。 “杂碎就是杂碎。”狂的视线转移到由夜身上,将刀收了起来。 由夜被那血红的双眸一盯浑身都颤抖了一下,见对方并没有朝这边走来,又是扶着额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可能,我这次绝不会再把身体交给你。” “由不得你。”沈然轻描淡写地说着,现在狂还没有找到能完全清醒的方法,所以在争夺身体支配权的斗争中沈然总是胜利的一方。 这次的胜利比上次还要简单些,沈然在没有晕倒的情况下就已经掌控住了身体,留下狂在识海深处叫嚣着。 “哎呀呀,还没能和狂爷说几句话呢。”阿国颇为遗憾地看着男子的眼眸的红色瞬间褪去“没想到京爷回来的这么迅速,下一次,就让狂爷真正的苏醒好了~” “告诉我,你的刀呢?” 狂的这一问题让沈然有些措手不及,已经逐渐习惯了对方不是在脑海中碎碎念就是在挑衅,忽然问了一个如此正式的问题。 沈然没有回答,狂又换了一种问法“为什么要带着我的天狼?”身为武士,自己的佩刀从来不应该离开身体,那么京四郎那把紫薇垣呢,那把因为嗜血过多而成为血红色的武士、刀… “长,可以用来打柿子。” 狂毫无疑问地再次被激怒,由夜则在一旁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总在自言自语的男人,一个温柔善良,一个血腥暴力,这样的两个灵魂聚集在同一具躯体里,还真是奇妙啊。 ☆、第31章 身体支配权互换 在距离江户不过十里的时候,沈然遇到了狂苏醒前的最后一拨对手——三彩众,以及目前的三彩众之一幻影红虎——将来会成为狂朋友/仆人/小弟的人。 三彩众的头目严马的私宅中,一位美艳的女子轻笑着从屋顶跳了下来 “我可什么都知道哦,包括你的意图…”女子捂着嘴轻笑,眼波流动。 “以钱为重的情报贩子,出云阿国,你究竟有什么事?你的任务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嘻嘻,人家只是想帮你把那位叫醒啊,完完全全的。” 严马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你能办到吗?据我所知,到目前虽然他觉醒过两次,但两次都不完全…” “嘛,人家知道很轻易就能让狂刀客完全清醒的方法。总之,那位也委托了新任务给我,不过我最感兴趣的,就是真正的鬼眼狂刀了…” 第二天,沈然站在开的洋洋洒洒的樱花树下时,一名穿着宽大的武士服,脸上斜着一道骇人刀疤的男人踩着木屐走了过来。 “谁?”由夜警惕地问道。 “我是鬼头严马,因为想早点见到鬼眼狂刀,因此比三彩众先来一步。”严马十分礼貌的进行了自我介绍“对了!为了让你这家伙露出真正的本性,我已经帮你叫来一些有意思的人。” 深知剧情的沈然对忽然出现在身后拿刀对着他脖颈的阿国并不意外,倒是在京四郎体内的狂有些厌恶地低声说了一句“阴魂不散的女人…” “快让我见到狂刀爷吧!”阿国笑眯眯地趴在沈然的背上“你要是不快点把身体让给狂爷,我可是会杀了你喔……京爷,你也会怕死的吧?” 沈然静默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阿国只得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朔夜她,要是见到你现在的样子…” 沈然忽然感到心口一阵绞痛,那是来自京四郎残存下来的身体本能性的疼痛,一旦涉及到朔夜这个名字就会心如刀割般的痛苦,那些不属于沈然的回忆一瞬间全都浮现在脑海里:“喂!你真的有在听吗?”“京…”“不用害臊,听我说呀,我也是很难为情呀!”“我爱你…”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时,在场的众人都感受到了一阵迫人的压力,那种邪恶的力量…阿国站在一旁嗤嗤的笑着,这下狂刀爷是真的苏醒了呢。 再次获得了支配这具躯体的机会,狂这次却没有前两次那般欣喜,因为共同使用一具身体的缘故,狂多少也感受到了那一瞬间的暴动之时京四郎的痛苦,那种怀恋、绝望和悔恨交杂的痛苦。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是狂第一次认真思考当年的事,朔夜离开时留下的书信,京四郎突然的改变和背叛,狂现在突然想搞明白这些事情,也许那年的事没有表面上这样简单。说到底,狂始终无法真正的相信,那个心性如孩子般单纯的京四郎…会做出那样的事。 由夜看着男人血红的眼眸,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那把刀明明没有拔出,鬼眼狂刀为何会突然现身了呢? “阿国,是你给京四郎试压的吧…不过那些可是禁忌的话,虽然我被放出来了,…为了表示我的谢意,就让你死吧!” “哎呀,虽然狂爷一醒来就注意到人家,阿国感到很开心,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敌人不是吗?”阿国身体悬空,落到一棵高树上笑着说道。 哼,啰嗦的女人。狂将视线再次转回到严马身上,“那么…就先杀死你好了。” 狂击败了前来支援严马的白鸦,红虎在与严马的决斗中挖掉了对方的心脏,狂这才将刀再次锁定坐在树上轻笑着的阿国。 “哎呀,狂爷,你要稍微感谢我呀。”阿国不以为然地说着,身姿轻盈地靠在狂的身上“你知道自己是托谁的福,才完全清醒过来的吧?回到被京四郎杀死前的状态啊…” 狂的杀气因为这句话而更为浓烈,由夜在一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鬼般恐怖的男子,竟然是被京四郎杀死的吗,那个看上去百无一用的卖药郎中? “到江户去吧。”阿国从来都知道如何将狂的杀气从自己身上转移出去,“你要找的人也在那里哦。” 说完阿国就不见了踪影,狂也没有追杀的意思,抚摸着阔别重逢的爱刀天狼,狂高傲地对着由夜和红虎说“去江户吧,仆人一号,仆人二号。” 去江户,找寻那过去的真相…… ———————————— “喂,丑八怪跟笑面虎,江户还没到吗?再偷懒的话我就宰了你们。”被称为丑八怪的由夜额头起了一根青筋。 “下一餐我可要吃肉!去找肉来!菜我已经吃腻了!” “接着去找女人!女人!我要真正的女人,别找像那一个丑八怪一样的来!”被第二次称为丑八怪的由夜额头起了第二根青筋。 “再来就是结城绸的丝质衣,给我找最贵的来!” “到了江户,我要住在最贵的妓院!喂,丑女,那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也想住的话,就在那里工作吧。”丑女第三次,由夜额头冒起了第三根青筋,忍无可忍地想要冲上去臭扁那个男人一顿,被在一旁笑呵呵的红虎给拉住了“由夜姑娘,冷静点,你打不过他。” 沈然在身体里呆的实在有些无聊,他终于明白了狂当初为什么总在他脑海里喋喋不休了,被关在这样虚无的地方,只有自己轻飘飘的灵魂伫立在黑暗中央,还真是件能把人逼疯的事。听着狂提出的要求越来越离谱,沈然无奈地出声劝阻了一下,虽然他知道应该没什么作用,不过能说句话确实是好的。 “你也适可而止吧。” 狂听到沈然的声音愣了片刻,又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灵魂被禁锢住的滋味怎么样?不用担心,等我找到我的身体以后,就把这具弱小的身体还给你。” 自从自己真正的苏醒以后,京四郎就再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似乎毫无存在的痕迹。这让狂甚至开始有些担心,难道是京四郎的灵魂就这样消失了?现在突然听到对方说话,狂的一颗心才稍微放了些,只是这种细微的心理变化狂本人并没有察觉而已。 “…随你。”沈然在后面又暗暗地补了一句,只要不太过分就好。听着狂说要去妓院什么的,沈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真正的身体,虽然现在这具身体是由□□纵,但是看着现在本应该是自己的身体去妓院什么的…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7节 只是沈然的希望还是落空了,一行人来到江户以后,狂就去妓院点了一桌酒菜叫上三个美艳的妓、女陪酒,还理直气壮地对由夜说“这都是因为之前只能看到你这个叫人看不下去的丑女,现在老子得发泄一下!再啰嗦就宰了你。” “你以为是用谁的钱在吃喝玩乐啊!”由夜气呼呼地摔门走掉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沈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个衣着暴露的妓、女不停在自己,或者说京四郎,也或者说是狂的身体上蹭来蹭去,狂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肆意地揉捏着一名妓、女的胸部。 “我酒量不好,喝一杯就醉。”沈然忽然想起来这个杀手锏,狂喜欢喝酒,可偏偏京四郎的身体属于一杯倒的类型,倒也真为难他了。 狂端起的酒杯晃动了一下,一滴酒水溅落在手上,狂回想起当初自己非拉着京四郎一起喝酒,结果对方只喝了一杯就瘫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了,表情立刻变得有些暴躁,身边的妓、女都有些害怕地靠的远了些。 “闭嘴。”狂恶狠狠对沈然说着,那三名妓、女自然不知道实情,以为是这位看上去忽然有些凶的客人在对自己说话,吓的花容失色,狂看着她们惊恐的脸也没了兴致,挥挥手让三人退下了。 待和室内只坐着狂一人时,狂端起酒杯一口气将那酒水饮尽,不过一分钟的功夫,狂只觉得意识虽然清醒,却忽然四肢无力,身体软绵绵地伏倒在了桌案上。 “你这家伙…酒量差的惊人。” 沈然看着狂伏倒在桌案上的样子,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着“告诉过你一杯就醉了。” 当由夜和红虎进入和室找狂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竟然软绵绵地趴倒在了桌案上,一瞬间都有想去洗一洗自己眼睛的冲动,那个一脸郁闷和愤怒,趴在桌案上毫无杀伤力的男人,真的是刚才张狂的鬼眼狂刀吗? 对这种情况狂无比郁卒,终于能支配这具身体了,竟然连一杯酒都没办法喝,京四郎这家伙… 看到站在门口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红虎和由夜,狂粗暴地吼着“你们都站在那里看什么,快给老子准备解酒汤来,大爷我要去泡温泉!” 虽然现在的狂看上去柔软可欺,不过深知他本身属性的红虎和由夜还是不敢造次,乖乖地给这个男人去找醒酒汤了。而被禁锢在识海的沈然,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与其说是不妙的预感,不如说是一种自带的光环,好像每次去泡温泉,都会发生一些奇妙的事? ☆、第32章 掉尽节操的温泉 仆人一号和仆人二号的手脚倒十分麻利,没过多久就端来一碗妓院特制的解酒汤,效果自然不错,再加上本身狂也只感到浑身无力,意识倒算是清醒的,喝下汤后不多时就恢复了些气力,又变成那颐指气使的模样 “江户最豪华的温泉在哪里,我要一个人泡的大池子,如果被我发现有其他人在就把你们一起宰了。” “刚喝醉酒还泡温泉,小心淹死在里面。”由夜小声嘟囔了一句,心中恶意地想着:要是鬼眼狂刀淹死在温泉里,自己的百万两赏金也就轻松得手了。 一行人又来到了附近最大的温泉,由夜心疼地从钱袋里取出一大笔钱给狂包下一个该死的大的没有人的池子,自己则取了一小笔钱选了一个小汤池。 “由夜姑娘,还有我呢?”红虎笑眯眯地凑到由夜面前问她。 “可恶,你们把我当我是任人宰割的肥羊了吗?”由夜一把将红虎按倒在地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写满各种账目的单子“签了它,以后要加倍还我知道吗?” 红虎哭丧着脸看着那写满各种条目甚至包括狂花的那些钱都写在上面了的单子,“由夜姑娘,你这是差别待遇。” “少废话。”由夜对着红虎的背又踩了两脚“签不签?” 红虎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签下了那张单子,狂站在一旁看着红虎那装可怜的模样皱了皱眉,似乎并不能理解这个实力不弱的男子为何在由夜面前装的这么弱小。作为自己的身体,沈然大概能感受到狂的不解,心中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狂虽然总会找女人陪着喝酒,实际情商还没自己高吧。 狂走进更衣室,开始一件件的解去身上的衣物,实际也没几件,外衣不过是一件长袍一条裤子,略显粗鲁的把外衣脱掉以后,狂的手停顿了一下,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宽衣解带的身体并不属于自己。不过狂毕竟是狂,注定不会计较这些事情,又三下两下地将自己脱光,腰间连毛巾也没有围的走到了池边。 到底是由夜花了大价钱的温泉池,池子并不算太大,不过只是一个人泡的话那就非常宽敞了,是个半露天的池子,一半室内一半室外,彼时已是黄昏时分,室内那部分的墙壁上挂着两盏有些昏暗的灯,明明晃晃的照亮了整个池子。 狂迈入温泉以后,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室外的那一半池子,将身体靠在池壁上,微微眯着眼,似乎是很享受的样子。 如果现在有壶酒就更爽了,狂非常享受泡在温泉里喝着清酒的感觉,可惜京四郎的身体实在太弱,不过喝一杯就倒了太扫兴。 想到京四郎,狂在苏醒后也只在刚才听到他说了几句话,不知道那家伙被禁锢在识海以后会做什么。狂想起自己的灵魂被封印在那片黑暗中的整整四年,恶狠狠地想着现在终于让那个人也体会到这种能魔煞人的孤寂感了。 可惜被关在识海深处的沈然并没有狂想象中那样寂寞,因为有系统的存在,所以沈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来看这个世界的各种信息,理清楚壬生一族太四老和五曜门之间复杂的关系,况且玉坠提供的特殊空间里也藏了不少东西可以供他消遣,所以沈然的日子只能说是有些单调却不至于无聊。至于没事找狂聊聊这种事沈然敬谢不敏,一来他不是真正的京四郎,二来对狂这种性格的人沈然实在不知道怎么主动和他扯起话题。 “喂,你这家伙也活的太失败了。”狂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温泉池里只有狂一人,看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语。 沈然也不知道他突然说的这一句是什么意思,不过毕竟一个人关着有些无聊,既然狂主动挑起了话题,沈然也很给面子的“恩?”了一声算作应和。 “所谓最强的男人就是会让照顾他的仆人们,要他命的刺客们,还有美女们自动包围过来的人物,就像本大爷一样。” “哦。”沈然依然不知道狂到底是想说些什么。 “所以你这家伙实在太失败了,这具身体根本就没碰过女人吧,怪不得当时在色、情旅馆门前活像是快被那群女人吃掉一样哈哈哈哈。” “……”沈然有些无语,原来是在揶揄这个,当初狂在自己身体里的时候就曾经嘲讽过自己,虽然身为男性在某种方面被挑衅了还是各种不爽,不过狂说的毕竟也是事实,沈然并没打算辩解什么,只是接下来狂的举动让沈然完全镇定不下来。 “看你的这东西这么小,其实一直没有过女人,是因为害怕不能满足她们吧。”狂说着手里捧着身体的某个部分向上晃了两下。 如果沈然现在有身体的话一定会一口温泉水喷死他,可惜沈然现在只是一抹被关在识海深处的灵魂,所以只能无语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怎么说呢,用旁观者的视角看着“自己”握住自己的身体的某一关键部位,那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奇妙。 “够了。”沈然脸有些黑,如果他现在有脸的话。 “真是无趣的家伙。”狂笑的有些邪恶“既然现在这具身体有幸被本大爷使用了,今晚就让它开开荤,免得你被我杀死之前还没上过女人实在太可怜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这就是沈然的身体,对于沈然而言找不找女人倒也无所谓,只是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沈然只能眼睁睁着看自己的身体在狂的操控下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人翻云覆雨什么的,还真有些接受不能。 只是沈然知道以狂的性格来说,就算自己提出反对意见了对方也根本不会在意吧,反而也许会因为对自己的敌意而更加坚定主意。 “你打算让我在一旁围观吗?”沈然问道 狂身体僵了一下,忽然想到如果自己找女人的话,京四郎会在体内一直看着他做,虽然狂的性格本身就有些狂放不羁,只是这种在有人看着的情况下和女人做、爱什么的,狂的下限还没有低成那样。 “看来你这一生都无法派上用场了。”狂似乎有些遗憾地又捞起身下的某物对着它说,转而露出那标准的属于鬼眼狂刀的带了些血腥的笑容“因为很快,这具身体会倒在我的刀下。” 就算当初的事没那么简单也罢,京四郎,这个盗用他名号到处杀人,背叛了他,还把他的身体封印起来的人,狂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沈然对狂那威胁的话语丝毫不放在心上,不管怎么样狂不会用这具身体招、妓就好。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沈然自暴自弃地心想:还不如让狂直接招、妓算了。 因为狂在嘲讽的时候用手对沈然身体的那处“爱抚”了一会,作为血气方刚又青涩的经不起触弄的年轻身体,有一些该有的反应也是极为自然的事,只是这个时机实在不妙,沈然略感到一丝尴尬。 身为这具身体当前的操控者,这种变化狂自然很快就注意到了,手里把玩着已经略微硬起来的某处,微微握了一下“看上去挺小,没想到起来以后也是有些分量的嘛。” 沈然不知是羞还是恼,这种完全脱离于剧情之外的情节实在太出乎意料,沈然毕竟不能像女孩子那样惊慌失措地骂一句“变态”,只能此时无声胜有声,用无语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不知为什么,狂发现自苏醒以来,自己就莫名地喜欢看京四郎被欺负得无话可说的模样,也许是因为一时还无法真正杀死京四郎的缘故?狂从来不喜欢想这些事情的缘由,无所谓,既然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只管去做就好了,管他到底出于什么原因。 既然性、欲已经挑起来,如果是狂本人的话就会找间豪华的妓院找两个女人来服侍自己,只是鉴于之前和沈然的那段对话,狂也觉得如果自己和美女翻云覆雨的时候有个男人一直在一旁看着,恐怕他也做不下去了吧。 既然不能找女人来安慰,狂也不会委屈了自己,索性自给自足在温泉里自己打起灰机来。对这突然的神发展沈然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从玉坠的特殊空间内拿出一本剑术书自己看了起来,不管那个正在操纵身体的节操掉光了人的动作。 这具青涩的不通世事的身体自然经不起狂这种经验丰富人的摆弄,不多时就泄了出来,狂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揶揄京四郎的好机会,将手上的浊液在池水里洗干净,狂讽刺地说道“你这家伙实在太弱了,分量小,耐久也差。” 沈然依旧看书不再去理会他的挑衅,只是如果沈然拥有身体的话现在的脸一定是红加黑的。 狂没有得到京四郎的回应,想他一定又是羞愧地说不出话来了,心底一阵畅快,只是畅快过后那张永远酷酷的脸也突然抽搐了一下,狂才忽然意识到这毕竟是京四郎的身体,而自己刚才的自渎更像是在帮另一个男人… “啊,由夜姑娘~”那边藏在池水嘴里含着一根细竹竿偷看由夜洗澡的红虎被由夜发现后一巴掌打飞出来,正好落在狂泡的温泉里。 “哈哈,狂爷~”红虎笑眯眯地说道“我们一起泡温泉吧。” 狂一言不发地又将红虎抽飞了回去,红虎在空中哀嚎着“都是男人一起泡怎么了啊。”,又快乐并痛苦着地落到了由夜泡温泉的池子里。 ☆、第33章 身体的藏身之处 狂继续泡了没多久便从池子出来了,走到更衣室内随便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京四郎的身体看上去有些瘦弱,一米七八的身高,才不过六十五公斤,对男子而言确实是瘦了些,再加上总是那样温柔的笑着,怎么看都只像是个普通的江湖郎中,还是那种滥好人的江湖郎中。 毛巾擦过纤细的腰肢,明明曾经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的杀人不眨眼的“鬼神”,身上应该多少有些伤痕才是,只是那偶然触碰在指尖的温润皮肤是让女子都嫉妒的光滑,该死的壬生一族的疗伤药,没让京四郎的身上留下一丝伤痕。 毛巾擦过挺翘的臀部,狂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再向下是光洁的大腿,比例均衡恰到好处的小腿。 狂想到刚才在温泉里自己做的事情,竟然感到一丝不自在,也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这具身体濒临高、潮时那沉重又压抑的呼吸声听起来还真他妈的性感,让狂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当晚,狂还是在妓院住下,让沈然稍感安慰的就是狂不过是叫了三个女子陪坐在一边,自己依旧是不死心地端了一杯度数不高的清酒小口小心地喝着,倒没真当着自己的面演什么活的春、宫图 和室的门忽然被拉开,由夜一脸尴尬和心虚的领着真田幸村走了进来。 “果然又见到你了。”幸村依然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还带了几分孩子气,让人看了心生亲近。 “你为什么带这个笨蛋来?”狂不满地看向由夜。 人人闻风丧胆的“鬼之一族”,穿着六文钱徽纹的衣服,理应被幽禁在纪州九度山的真田幸村,似乎是完全没有感受到狂的杀意,不怕死地凑近坐过去笑眯眯地说道“希望您能参加五日后所召开的御前比武…并砍下来看比武的德川家康的脑袋。” “我没兴趣。”狂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开,幸村跟在后面嚷嚷着“请等一下,想不到您这么急躁,有关报酬的部分是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狂依旧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幸村忽然跳到狂的身前笑着说“您真有个性,狂…那么,这个条件您认为如何?”幸村很自然地掖了掖耳边的头发“只要你能砍下德川家康的脑袋,我就告诉你……你身体的下落。” 狂的神情瞬间变得危险起来,“你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和京四郎又是什么关系?” “嘿嘿嘿,这要保密。而且——你刚才拒绝时已经太晚了,你已经被他们认为是我的伙伴了哦。”话音刚落,一群伊贺的忍者已经把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两人干净利落的解决掉这群忍者之后,狂并没有收起刀来,而是将刀指向了幸村“混账,这都是你计划好的吧。” “啊…那我可不知道哦。不过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如果你还不愿意帮我的话,日后可是会过着一直被伊贺忍者追杀的生活哦,虽然他们对你而言不过是群杂碎,不过一直被苍蝇骚扰着也是很烦人的事不是吗?” “关我屁事!” “哎?”幸村有些惊讶的看向狂,“你不想知道吗?身体的下落?” “少来这一套。你想利用我,还早的很!你自己的野心,自己去想办法。” “哎呀呀,传说中的男人果然是不一样呢,真的是纵横天下唯我独尊,太帅了!不过…一直这样下去会有点难吧?毕竟这个身体只能让你施展十分钟的功夫啊。” “……我参加御前比武,去帮你把德川家康的脑袋砍下来,告诉我身体的下落,还有,你和京四郎之间的关系。” “嘛,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我和京四郎之间的事情,算了,那也不重要!总之我会在旁边看着,其他的就交给你啦。” 御前比武当天,狂看着预赛会场里站的那群人,想起幸村五日前对他说过的话“不管怎么说,因为条件好,所以武功高强的人应该都会出来,你就当做练招,轻松地去吧!” 狂看着那群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参赛者们,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说东说西的讲了一大堆,结果来的还不都是一群废物,那个混蛋!” 此言一出,立刻惹怒了一群参赛人员的怒视,只是鉴于“比赛前发生纠纷会被取消比赛资格”的警告才没有出手,一名身材高大左眼一条伤疤发型十分狂野的男子走到狂面前恶狠狠地说着“你给我记着…” 沈然一直观察着外界的动向,看到那明显是炮灰画风的人还不自觉地前来挑衅,心中已经默默地为那人点了排蜡。在动漫里已经穿梭了三个世界,沈然已经练就了从面容、装扮和武器综合考量一个人是否是炮灰的本领。 “接下来,说明预赛规则。”一名德川家的军士站在众人面前大声地宣读着“预赛的方式没有时间限制,用木刀一决胜负,只要让对手昏倒或喊‘投降’就算赢得胜利!分为八组,争夺八强参加总决赛的资格。另外,如有杀害决战对手的情况发生,立即丧失比武资格!” 沈然饶有兴趣地听着,不得不说这规则听起来还真是仁慈,不允许杀害对手什么的,只是不知道决赛的规则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正如幸村所言,狂在京四郎的这具身体里只能战斗十分钟的时间,不过狂也并没有把预赛中组里的那些喽啰们放在心上。 “喂,裁判!叫梅组所有的家伙全都一起上来吧,一次解决比较快。” 站在场边的裁判愣住了,而那群早就看狂不顺眼的参赛者们则杀气腾腾地围了过来,其中就包括刚才那个前来挑衅的男子。 “不能杀人?老子才不管那些规定,我已经决定好,绝对要宰了你!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身后的一群人也跟着应和着“你这混蛋,竟然敢开这种玩笑,那就成全你,把你砍成八段!” 在一群人冲过去的瞬间,战斗已经结束,众人满嘴鲜血地躺倒在地上,裁判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指着狂说“喂…喂…你…!杀、杀人就丧失资格……” “别担心”狂扛着刀微笑着“我可没有杀了他们,留半条命给他们真是难为我了。” 沈然看着狂因为战斗而微微勾起的嘴角,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了一种“这孩子”的感觉。有时候沈然觉得狂更像是个孩子,只不过孩子们是从游戏中获得乐趣,狂是从酣畅淋漓的战斗中获得乐趣。 决赛的规则不出沈然意料的改变,由木刀变为用真刀一决胜负,御前比武的目的终于暴露出来,通过比武一个个杀掉想要来杀掉他的人,为了巩固幕府基础而举办的大赛,真是让人想象不到的老狐狸的智慧。 在决赛即将决出胜负的时刻,德川家康的真面容终于显现了,一群训练有素的德川火枪队和杀人队包围了赛场。 “呵呵,你们一个也别想从这儿活着回去。”身材臃肿的德川家康在众多亲卫队的护拥中走出来“开枪。” 由夜惊慌地看着狂、幸村和红虎他们,凭他们三个人,要怎么对付超过百人的德川精锐部队呢?沈然依旧悠闲地在识海中翻阅着书,野狼和家犬之间的战争还没开始就已经能分出胜负了,人数多些又能何妨。 不过转瞬之间,百人的精锐部队就被三人消灭,只是狂虽然找到了德川家康藏身的密室,最终还是没有斩下家康的头颅,因为那名身材臃肿、高傲自大的家康不过是名影武者,真正的家康竟是管理伊贺忍者的首领——服部半藏。 在狂还没开始和服部半藏,准确来说是真正的德川家康决出胜负的时候,房子因为先前来刺杀家康的人埋下的炸药而倒塌起火。那名十万德川军的首领,真正的将军德川家康,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站在颓圮的房屋之上,与一群真正的德川家精锐忍者在狂等人的眼前离开了。 “原来我们还是没逃出家康的手心啊,不愧是老谋深算…”幸村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额边的长发,转而又恢复了那标准的笑容“既然家康走了,你就无法依约砍下他的首级,也就是说,我不必说出你身体的藏身之处咯?” 不等狂说话,幸村继续说着:“不过如果就这样结束了,就有些无趣了吧。看在是狂的份上,我可以先告诉你身体的藏身之处,不过待你取回身体以后,可要继续帮我去拿到家康的首级哦。” “说吧。” “在说出来之前,我还是想问一件事,你的实力在别人的身体里,都已经达到不可预测的境界了,若是回到自己的身体,岂不是更如虎添翼,你打算把你的力量用在哪里呢?你要用你的实力…做什么事呢?” “那还用说吗?”狂轻笑了一声,“当然是用来杀了京四郎,拿回最强的名号…如此而已。” “噗”幸村忽然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原来只是这样吗?只是为了他而已啊。只要有这份力量,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就算要当一国之君也不是梦想…而你却只是为了想要打败这样一个男人?”幸村慢慢停止了笑容,表情也终于严肃起来。 “既然你告诉了我这么有趣的事情,那么我就告诉你,当时我跟京四郎把你的躯体藏起来的事吧——”幸村再一次回忆起那个下着雨的冰冷的清晨: “幸村,谢谢你帮忙,我已经处理好了。” “是吗,太好了,我们回去吧…” “是啊,太好了,这么一来,他以后都不会再醒来了。” “太好了…么,京四郎你为什么在哭?” 听着幸村的描述,狂的脑海中浮现了那个泪水与雨水混杂着流下来的少年的脸,狂感到身体里那本应不属于自己的心忽然一阵凝滞,狂也有着和幸村一样的问题:京四郎,你为什么要哭?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京四郎,后来我也没有再去过封印你身体的地方。”幸村接着说道“那个地方是——只有被选上的人才能进入的死亡森林,连罗盘也无法使用,那里就是遍布富士山山麓的青木原树海!在那最深、最暗的地方,有个连吐气都会结冰,即使树海内的居民也不敢靠近的地下冰城。” “你的身躯,就沉睡在那冰城里…” ☆、第34章 被平息的紫薇垣 “狂你真坏,我明明留书说要在江户等你的,可是你却完全不来找我。”当晚,不请自来的阿国突然出现在狂一行人落脚的旅馆里,我见犹怜地说道。 “别靠近我,狐狸精。” “就知道你不是来江户找人家的呢,是朔夜姑娘吧?那个司掌森罗万象的巫女,遗憾的是朔夜姑娘已经不在江户了哟,亏你还特地跑到江户来,真可怜啊,狂…” “她跟我无关。”狂面无表情地说道,真正为了寻找朔夜跑到江户的恐怕是京四郎吧,不然那家伙为何突然会在这樱花飞舞的时节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对我来说,跟那种莫名其妙的女人比起来,我的身体更重要多了。” “又在说这种逞强的话了”阿国半掩着嘴妩媚的笑着“不过狂爷的这点也很迷人就是了,阿国今天可是为了心爱的狂来报告我所收集到的情报呢” 阿国慵懒地靠在了狂的肩上轻声说道“狂被隐藏在树海里的身体,那个人也想得到哦。为了打倒你,夺回昔日的光荣,他终于开始行动了,连同那十二位拥护他的十二神将…” 狂忽然一把掐住了阿国的脖子将她摁在墙上“是你对他们说了我的身体所在?” 阿国呼吸艰难地说道“是啊,那又怎样?你可以杀了我啊,你恨我吧?你身体的下落,乃至朔夜姑娘的下落,都是我从中作梗,所以你恨我吧,继续恨吧,恨到无法自拔……”阿国勉强地笑了笑,双手温柔地覆住狂那扼住她脖颈的双手“等到憎恨充满你的心之后,你只要想着我就可以了…” 沈然在识海深处百无聊赖地听着这略狗血又中二的对话,回忆了一下从系统中查阅的资料,狂这家伙还真有不少桃花。想到前几日在温泉里狂对所谓“最强的男人”的描述,照顾他的仆人们——红虎可以算一个,还有先天跟随他的四圣天,要他命的刺客们——这个不用说,自动包围的美女——阿国,还有已经动心了的由夜,狂倒真可以担当“最强的男人”这一称谓。 只是想到温泉,沈然过了这些日子还是颇不自然,自从温泉里狂用自己的身体做了那种事以后,沈然就再没有与他说过一句话,连狂这些日子都没有再揶揄自己,恐怕也终于意识到了那种事情的意味吧,所以狂这几日难道是在不好意思? 狂松开扼住阿国的手,再没有看那瘫软在墙壁上的女人一眼,背对着她说道“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你就可以滚了。” 阿国很快就从那极近窒息的痛苦中走了出来,也不在意狂根本没有看她,依然是那副妩媚的笑容轻轻地说道“阿国自然是带了有用的消息给狂爷的,青木原树海分为三个部分,苍火之海:居民是杀百人者;黄泉迷楼海曲:居民是杀千人者;红莲净土:居民是非人者。而封印狂爷身体的底下冰城,要在那更深的地方……” “所以,狂爷也要小心哦。”阿国优雅地走出了房间,发出一声不大不小地喟叹“真是的,京爷当初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把狂爷的身体藏在那种地方呢?” 是啊,为什么要藏在那种地方呢,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灵魂封印起来,直接将灵魂与肉身一起毁灭掉就好了,难道还念及那一点点过去的情谊?想到这,狂轻蔑地笑了,京四郎这个人,总是这样愚蠢,如果是自己的话,对方早已是一堆枯骨了吧。 狂抬头望着朔月,难得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如果狂就算牺牲朔夜也要杀了前任红王,那么…我就杀了你。”这似乎是两人决裂的话语了吧。 灰暗的天,几乎半人高的平原杂草中,狂看着那人阳光的天真的像孩子般的笑脸变成了那张冷漠的“鬼神”的脸,狂扛着长刀狂傲地对那人说道“你来了,居然没有逃跑,我要夸奖你。”可是狂隐隐约约记得,当时自己的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那时候好战的自己忽然想要逃避这场对决,狂心里甚至期待着,如果决斗那天京四郎不来就好了。 狂抽出长刀掠身而过,眼见着天狼锋锐的刀锋就要没入对方的身体,只是那把紫微垣已经先一步的插入了自己的胸膛。狂看着对方将刀从自己身体里拔出,狂随着自己溅出的血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身体即将落地之时,狂的身体又被人抱住了,自此,狂陷入了长达四年的黑暗—— 在昏迷前,狂隐隐约约地记得似乎京四郎还说了些什么,自己的这双红眼似乎还看到了些什么,只是那濒临昏迷前的记忆在多年的昏迷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狂有些烦躁的想要大口大口地喝酒,又想到京四郎的身体是没办法多喝酒,就变得更加烦躁起来。 那个家伙,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声了,他被封印在那种地方不会觉得孤独么?只是狂心里清楚,他与京四郎不会再有从前那样谈笑风生的可能,两个人已经在不同的道路上走了太远。 第二日,狂、红虎、由夜和阿国四人从江户出发,向富士山进发,当晚已经到达了十分接近富士山的箱根的旅店街。第三日,一行人终于到达恶魔的栖息地——青木原树海的入口。 树海外围,那苍火之海的居民们不过是所谓的杀百人者,与传说中斩杀千人的狂来比实在不值一提,一行人一路过关斩将,将阻拦他们道路的十二神将一一击败。 狂因为和十二神将之一的傀儡师宫毘羅的战斗超过了十分钟,身体疲惫地靠在树旁闭目养神,由夜在一旁小心地看护着,忽然听到树林里有声响,似乎不是动物的声音。由夜向声音的来源走了十几步,竟然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在和一个彪形大汉对峙。 那么小的孩子被攻击,得救救他才行,可是,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由夜虽有些疑惑,眼见着那个彪形大汉已经拔出刀砍向那孩子,她不能不救,只是在由夜的枪还没有瞄准的时候,战局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那个孩子已经轻巧地跃到一棵高树之上,冷酷地拔出了背后那把长刀。 “为什么树海的居民都变得如此野蛮了呢?看来不用这把妖刀‘村正’让你吃苦头的话,你这家伙是不会清醒的。” 那孩子将刀完全□□之时,由夜吃惊地站在原地:是和狂一样的长刀,为什么会在这小孩身上?为什么那孩子会拥有传说中的“村正”? 不过转瞬之间,那孩子就将体型大他数倍的男人一刀砍杀,接着转过头来冰冷地看向由夜的方向“喂,你在那里做什么啊?我不喜欢这样……偷偷摸摸地被人窥视,所以看你怎么回答”孩子的刀已经指向了由夜“要不要…死一次看看?” 由夜慌乱地解释了自己来此的原由,那孩子才收起刀来表情不悦地道了个歉“对不起喔,拿刀对着你,不过因为听说是身材火爆的超级大美女姐姐,所以才完全没联想到是你。我是派来支援你们的真田十勇士之一,猿飞佐助!” 由夜无语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在与佐助聊了几句之后,竟得知佐助与狂一样也是在树海长大的,由夜终于忍不住地好奇着问道“佐助,你那把长刀是由哪里得来的?” “如果你那么想知道‘村正’的事,为什么不问问你身后的人。” “咦?”由夜一回头,发现本在休息的狂已经醒了过来,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自己的身后,双眼——正死死地盯着佐助背后的那把刀? 不会错,只要远远地看一眼狂就能清楚地肯定,那把刀就是紫薇垣,那家伙的爱刀。 也许是因为感应到了那曾经相伴多年的前任主人的气息,佐助背后的紫薇垣发出一圈圈微弱的光芒,刀身也在刀鞘中微微的颤抖起来,似乎是在期待什么力量的召唤似的。 沈然在识海的深处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那段属于你和京四郎的时代,在京四郎将紫薇垣封印起来重新送回给村正时就已经过去了,而我现在也并不是你真正的主人。所以紫薇垣,就请你安心地陪伴在新主人的身边吧。 狂看着逐渐平静下来最后毫无异动的紫薇垣,心中竟升起一阵不知名的怒火,那家伙连爱刀紫薇垣的响应都置之不理了,他抛弃了这一切,到底想要什么?! ☆、第35章 争夺身体的战争 “日常任务~”久违的系统提示音让沈然倍感亲切,这还是来到鬼眼狂刀的世界第一个日常任务“拯救村正;奖励:自由交换身体的能力”自由交换身体的能力…其实交换身体以沈然现在的能力并不困难,只是加上自由二字就完全不同了,自由的意思是,想转移到哪个身体里都可以,而且不必经过任何步骤? 至于拯救村正,沈然想到资料里提供的信息:村正是死于壬生一族,确切的说是壬生一族所创造的战斗人偶们全部患上的无法医治的绝症。 目前所谓的“壬生一族”不过是被真正的已经几乎灭亡了的“壬生一族”制造的战斗人偶的后裔,是有缺陷的人种。随着时间的流逝,持有伪“红眼”的战斗人偶丧失了红眼,力量也越来越弱现在的壬生一族已经生不出孩子,并且会因绝症而死去。 村正染上这样的绝症,沈然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拯救,如果有那么简单的话,太四老中的菱祗和吹雪就不会发起“壬生再临计划”,企图通过研究实验人偶来对付绝症。只是既然有这样的任务,沈然认为必然能在当前的条件下寻找对策,只是具体如何也许要等到见过村正,了解到他现在的真实情况才能解决了。 九度山上,幸村来到山间一所精致的木屋,与藏身其中的朔夜一同喝着新茶吃着越后屋的丸子,闲聊似的问起来“之后星星有任何变化吗?” 朔夜将右手举向空中,双眼微微眯起来看着那漫天星斗:“巨大,而又隐藏着邪恶力量的红星越来越明亮了,还有闪现红光而又邪恶无比的巨星,以及聚集在其四周的十二颗星星…它们的力量与日剧增,打算再度将这个世界引入黑暗…得快点,不快点行动的话,这个世界的希望,黑白两颗星星就要被它们吞噬了。” “啊——刚刚一颗星星坠落了。”朔夜有些紧张的握住衣袖,幸村在一旁微笑着安慰道“放心,你不用担心那两个人,而且,就如你所期望的,我一定会保护那两个人的。安心吧,请等我回来,要准备好越后屋的丸子哦。” “幸村爷……”朔夜低头轻声呼唤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脸上却是苦涩的笑意。怎么能放心呢?代表着京四郎的那颗星,已经完全变了啊。还有狂爷的那颗星,也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光芒。 一行人在树海的第二层行进了几日,在树海的深处,十二神将的主人终于露面,他就是“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 织田信长在本能寺被狂杀死,关原之战时,他在壬生一族的帮助下终于复活,但是他和他的军队被狂和四圣天再次消灭,所以织田信长对狂的怨恨可想而知,这次,他需要借助壬生一族的力量再次在狂的身体里复活。 而如今,织田信长骑着马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居高临下地对狂说道“我很想念你呢,鬼眼狂刀啊……”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杀气震在原地,就连一直没心没肺笑着的幸村表情也凝重起来:这个国家的历史也许即将发生重大的改变,那么这不是狂个人的战斗,而是决定天下命运的战斗啊。而且……以现在狂的状态,恐怕赢不了这个人。 狂因为身处在京四郎的身体而有着十分钟战斗的限制,这一重大的弱点在与傀儡师宫毘羅的战斗中就已经显现出来,现在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狂的行动开始吃力起来,而织田信长竟还未被打下马来。 “现在你懂了吧”织田信长坐在马上高傲地说:“现在的我和你在实力上差距有多大。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得了我,现在我可以说是…即将要接近完全觉醒的时刻啊。” 幸村与佐助分别与两名十二神将战斗,打斗间隙幸村扫了一眼狂这边的战局,眉头皱紧。不行的,因为不是自己身体的缘故,狂的反应速度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偏差,狂身体的极限时间早已过了,很有可能,在信长没有击中的条件下就自行倒下。 果然不出幸村所料,狂握刀的手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粗重。 “让我来帮你吧。”狂听到身体里那久违了的声音,声音因为激烈地打斗而有些沙哑地说着“你这家伙…给我老实呆着。”开什么玩笑,狂虽然知道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不好,只是他绝不想要京四郎的帮助。 众人听到狂在自言自语都有些诧异,只是由夜和阿国知道,那恐怕是在与体内的京四郎对话,难道是京四郎要出现了吗?自从那次京四郎在受到“朔夜”这个词的刺激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次突然的对话难道说明京四郎又要夺回身体而狂将再次陷入昏迷吗。 可惜狂的话对沈然并没有任何效果,在一阵眩晕过后,狂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黑暗,灵魂再次被禁锢在识海之中。第四次,狂咬牙切齿地想着,这是京四郎第四次将他关进这片黑暗的识海之中,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当然,在很久很久以后,狂确实没有放过京四郎,不过那种放过和现在所想的放过完全不一样就是了。 可恶…狂一直认真注视着这场游走与生死之间的打斗,看得出来京四郎的剑术即使被他自我封印了四年也没有丝毫的退步,反而加入了许多新的技术在里面,可以说比起四年前只会更强。虽然不可能说出口,可狂不得不承认,京四郎依然胜他一筹,四年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战斗进入关键时刻时,众人听到那个从刚才的自言自语过后就变得异常沉默的武士忽然开口说话了“就让你听听,神风真正的清鸣声吧。” 在场的人包括织田信长本人都以为这句话是对织田信长说的,只是在沈然体内的狂却认为,这句话一定是在对自己说的,那家伙竟然敢嘲讽自己… 难道是因为沉睡了四年的缘故,狂总觉得京四郎与从前有一些不一样了,虽然一直都是一个愚蠢的善良的笨蛋,但是现在的京四郎又偶尔带了一种活泼或者说是带了一种生机,更接近于真实的人而不是战斗人偶的存在。 这样的京四郎——让狂有了更深的兴趣,比四年前的他要有趣多了啊。 “无明神风流杀人剑——蛟龙!” 没用的,红虎心想,刚才狂在与信长的战斗中明明已经知道了,蛟龙根本伤不了对方啊。只是…这种温暖舒爽的风,是什么?这阵风,是京四郎发出来的? 在红虎心中疑惑之时,谁胜谁负已经一目了然,之前那个高高在马背上睥睨众人的织田信长,身体已经完全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和狂温度极度下降的“蛟龙”比起来,京四郎的让人感到更温暖,这就是“蛟龙”真正的模样吗?”幸村自言自语地说道“将剑技的基本动作心、技、体提升到极点,当这三项合而为一时才能够发挥出来威力的秘技,失去身体,心被对京四郎的仇恨支配,只剩下技术的狂,就算是模仿,狂的剑始终还不是真正的神风流…” 当战争真正结束时,沈然优雅地将天狼收进刀鞘。虽然在这个世界以京四郎的身份和躯体存在着,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京四郎,所以在施展蛟龙时本没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只是作为“魔法少年”,他可是有风库洛牌的。 在狂与织田信长决斗之时,沈然已经在体内非常小声非常小声地念出了咒语,在众人未察觉的角落里,一缕缕看似无害的微风正蓄势待发。所以当沈然在使出蛟龙之前那句“神风的清鸣声”其实既不是对织田信长说,也不是对狂的嘲讽,只是作为“魔法少年”应该说的中二之语罢了。 就在重新回到身体的沈然与织田信长激斗之时,额两羅的明,来到了地下冰城杀掉毘羯羅,成功夺得狂的身体,却发现狂的身体外部包裹着厚厚的冰,而且上面还施了特殊的咒术,根本无法打开…没办法,那就只能连同冰一起带走了呢。 当明即将带着狂被冰封的身体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经是织田信长再次被斩杀的时候了,沈然干净利落的一刀砍下了信长的头颅。 “光阴荏苒,无论时间如何,天和地,只要这个世界需要我,我就一定会再次复活,一定会……”这是织田信长在临死之前所说的话,在众人听起来似乎在预示着什么,难道说这次被生生砍下头颅的织田信长,还会在某一种契机下再次复活吗? 在织田信长的头滚落到地上的一瞬间,狂毫无征兆地再次拥有了这具身体的支配权,这一突然的变故让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会,京四郎那家伙怎么会主动将身体还给自己,而且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可以自由地出现和消失了,那么一直以来,为什么还心甘情愿地被封印在识海之中。 似乎是察觉到了狂的困惑,沈然好心地给了他一句提醒“你曾经的同伴,这就来了。” 什么?所以他才把身体还给自己了吗,狂始终不能想明白这个问题,而且京四郎身上的谜团已经越来越多,多到连狂这样从不喜欢追根究底的人都已经想要去探索了。 只是当下的情形容不得狂多想,因为那前往红莲净土的入口,传闻中谁都不能通过的地狱门从里面打开了。 第一个走出门的人是十二神将之一的毘羯羅,众人的面色立刻凝重起来,地狱门打开,十二神将从红莲净土之中走出来,这就意味着狂的身体已经落入他们手中了。只是……毘羯羅的状态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对? 待众人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毘羯羅其实早已经死去了,不过是有人在驱使着他的身体向前走而已,所以跟在毘羯羅后面的人是…? “鬼眼狂刀的身体,已经由我四圣天的明接收了哦。”一位盲眼的少年跟着走了出来,那分明也是十二神将之一的额倆羅。 “狂,虽然我想立刻杀掉你,不过我改变心意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试着把我找出来,如果你能找到的话,我就把身体还给你哦,别让这身体的痛苦与烦恼不断地侵扰你啊,所以,你就快点来追我吧。” 话音仍在,明却已经伴随着一阵清风消失了踪影,狂一行人因为刚才和织田信长还有十二神将之间的战争而疲惫不堪,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跟上明的步伐。 这下子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树海深处已经没有狂的身体,所以也没有再深入走进去的意义。所幸的是幸村已经迅速派真田十勇士去追踪明的下落,而此时狂因为长久的战斗靠在一棵树下独自休息,在远离了众人的地方,狂终于忍不住去问那个一直在识海深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人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把身体还给我?” “……” “少装死,我知道你在,告诉我,你这次的行为又是出于什么愚蠢的原因,而且谁允许你在本大爷与人战斗的时候横□□来。” “你不必知道。” “我只想告诉你,现在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无论你现在做什么,我都不可能放过曾经背叛过我的你,所以无需再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举动了。” 狂恶狠狠地说着,只是心里却好像有另外一种声音,那种带了一丝温柔的不像自己的声音,在轻轻地问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你还在意着我们曾经的时光吗?是因为……你其实有苦衷是吗,你在期待着我的原谅吗? 只是对于狂而言,那种温柔的语调,那种充满期待的询问方式,从来都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狂始终是那个狂傲的只为了更强大的力量而存在的武士,这种温柔缠绵的方式,只适合幸村那个家伙罢了。 “哦”这是标准的沈然式的轻描淡写的可以轻易激怒狂的回答。 “从来不知道你这家伙的脑袋里到底都塞了些什么。”狂冷哼了一声,靠在大树上闭目养神,似乎是不想再进行对话的样子了。 既然狂已经摆出来“我就不和你说话”了的样子,沈然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继续安静地在识海中翻看着特殊空间里拿出来的书籍看了起来。两人一个闭目养神,一个专注看书,倒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和谐氛围。 狂一行人追踪带走身体的明,而以王城为目标,准备前往京都,当晚在树海露宿之时却遇到了号称“杀了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成为下一个天下霸主的男人”,四圣天的另一位——独眼梵天丸。 梵天丸一见到狂就与他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倒也真是个战斗狂人。 “狂,你能不能去见个人?”梵天丸无所谓地摸摸脑袋“老实说,打造你用刀的刀匠——村正他拜托我带你去见他,嘛,我和他也算老朋友了,因为他拼命请求我所以也没法拒绝,再说…他正被病魔所困扰,现在已经快死了。” 村正……沈然的灵魂在识海中轻声地低语着,终于要见面了,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他通过一些资料已经想好如何拯救村正,以及在这个世界,自己应该如何退场…… ——————小脑洞—————— 某日,朔夜巫女夜观星象。 朔夜:“代表京爷与狂爷的星星合为一体了,难道说……狂爷的灵魂已经被京四郎的躯体吞噬了吗?” 某间和室内。 京四郎:“比武明明是、是我赢了的……啊……你、你轻点…” ☆、第36章 病入膏肓的村正 村正的家是个很漂亮的地方,那奈良时代风格的木屋和门前郁郁葱葱的草地,与这树海里枝蔓横生,尸体遍布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宁静美好到给人以不真实的感觉。 “狂,谢谢你肯来见我。”据说身染重病的名刀匠村正从木屋里走出来,微笑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想在我这条命烧尽之前,再见我心爱的宝贝徒弟一眼啊!” “哼,你比我想的还要有精神嘛。” “你也一样,完全都没变。” 众人听着狂和村正的对话,虽然说剑客武士在成名之前都应当有个师傅指点才是,只是狂居然有师傅这件事还是让众人多少有些惊讶,更何况传授狂无明神风流的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刀匠村正。 沈然默默的观察着村正的状况,果然如资料所述,村正身染绝症多年,虽然现在看上去很有精神,甚至比真实年纪都要年轻许多,不过是因为壬生一族对医学和生物学非常擅长,而现在村正的身上正使用着名为“甦”的复活术,才能勉强保持住年轻与活力。 实际上,村正的绝症已经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他自己早已认识了这一点,才匆匆请梵天丸将狂带过来的吧。 村正请众人进屋里歇下,狂却不见了踪影,村正了然地笑了笑,走到屋后的树林,果然狂正靠在一棵大树站着。 “你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想要从我这里获得夺回身体的方法不是吗?” “你会这么想也没错。” “靠你现在的身体,别说是对付京四郎了,就算对付抢走你身体的明也完全没有胜算,不能发挥百分百的实力,还有十分钟的身体极限…” “你能看穿人心,‘看透’这玩意还真是麻烦!”狂有些不悦地说道,村正看透人心的能力,所以就算不交谈,他也会清楚地知道每个人的想法。不过也正是这种能力,村正在打造刀剑之时才能去了解刀剑的心情,才能打造出来名扬天下的四把“村正”。 “因为我很担心你。而且,我在你心里,看到一些很有趣的东西。你的心被什么所困惑,又被什么所吸引,而你一直心心念念着的那仇恨…” “别说了!”狂仓皇地打断了村正的话,他知道京四郎一直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知为什么竟有种心虚的意味。 村正了然地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到我这里来的最大理由,不就是因为想知道无明神风流的一切吧?只能用蛟龙,不,连蛟龙都不能完全发挥的你,对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束手无策。我是为了要在我的生命结束之前,将一切传授给你才叫你来的。” 正在两人对话之间,五曜星之一辰伶带领着壬生实战部队已经包围了这片树林。 “狂,现在的你能赢得了辰伶吗?我记得以前你的实力和他不相上下的。”村正似乎并没有将保护壬生一族族长的亲卫队——五曜星看在眼里,依然气定神闲地和狂对话。 “那是以前的事了吧,你这老头子…” “没错,村正大人,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现在的我比这家伙要强许多。因为壬生一族里不应该存在着这种废物才对…”辰伶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对村正依然是毕恭毕敬的态度,毕竟未离开壬生一族时的村正地位是比五曜星更高的存在,而且为人亲和,颇受族人的爱戴,辰伶也曾受过他的恩惠。 “听说身体被你从前四圣天里的小鬼给带走了,反正…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我们的了。这下懂了吧,狂,你无法再复活了,鬼眼狂刀就算活着,也跟死了没两样了。”辰伶对狂的态度与村正截然不同,他从来看不惯这个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莫名受到红王和村正大人重视的人。 听到树林这边传来的声响,众人都匆匆赶了过来,此时狂已经与辰伶打斗起来,而且…狂始终居于下风。 “怎么会这样……”由夜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战局,狂似乎始终被制约着,就连使出的蛟龙都被对方的招式完全化解。 战斗最后以狂的失败告终,而辰伶又被村正使出的那真正的蛟龙重伤,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将一条水龙注入了一旁观战的由夜体内。 “我们来玩场游戏吧,我在这个女人体内注入了小水龙,水龙会在全身的血管内游动,在刚好六十天之后,它就会咬破心脏跑出来。能够阻挡水龙的,只有我辰伶,你们就试着来阻挡壬生一组的野心把,暗杀家康和夺取狂身体的行动已经开始了。”说完这些,辰伶就化成一道水汽消失在众人眼前。 “可恶,壬生一族…”红虎在一旁咬牙切齿。 狂半躺在一棵树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和辰伶的战斗时又一次超过了十分钟的极限,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身上也添了不少伤。狂作为战斗狂人从来不在意会受怎样的伤,只是这属于京四郎的身体上多了几道伤痕,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村正走到瘫软在树下的狂身边伸出手要将他拉起来,狂抬头看了他一眼,艰难地搀扶着自己站了起来,“今天,教我神风流。” “正有此意,不过当下大家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村正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原本及肩的头发长达腰际,气色看上去也好了许多。沈然不由为村正的身体担忧起来,这次是在甦的复活术中施行了更为强力的精,并把痛觉从身上移除,这分明是种破釜沉舟的做法。移除了痛觉,村正那内如枯槁的身体才能担负起教授狂真正神风流的任务。 狂和村正二人站在洞窟的入口处,和众人进行了短暂的告别,不过对于狂也好,村正也罢,也许这次告别是永恒的诀别,因为学习神风流的修炼实在危险又痛苦。 “无明神风流是有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四大类招式的系统组成的,要摧毁壬生一族,不学会这四大类绝技的话,就完全没有胜算。不过,在壬生漫长的历史中,能够精通四大绝技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我和另外一个人——他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 “那个男人也是在经历生不如死的修炼之后才全部学会的,在杀死你之前,来到我这里,学会了这四大类绝技。” 生不如死的修炼……狂想象了那个总是傻傻的笑着的男人满身鲜血,神情变得冷酷凝重,目光无比坚毅的样子,心隐隐地有些刺痛。京四郎,你那么想杀了我吗,就只是为了那个你想要保护的女人。 “虽然想要慢慢教你,可是我的时间已经不够了,所以只能采取更危险的方式,将神风流的奥秘全部注入你体内。” 在狂与村正二人走进洞窟深处以后,村正开始将无明神风流的奥秘全部注入狂体内,那磅礴的杀气和剑气在狂经脉内四处冲撞,狂也好,灵魂被封印在识海的沈然也罢,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连灵魂都为这强劲的力道颤抖,若稍微顶不住,那力道就会不受控制的在体内乱窜,将经脉全部撞裂。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以后,那力道渐渐平息下来,狂作为身体的支配者,受到的冲击最大,在神风流被完全传输体内以后,终于精疲力竭的陷入昏迷,沈然趁着此刻无声无息地取回了身体的支配权。 村正在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终于将神风流注入狂体内以后,身体变得无比虚弱,皮肤也更加苍白,简直就像透明的一样。正准备再将晕倒了的狂扶回去,却惊讶的发现狂忽然睁开眼,扶着墙壁自己站了起来,精神状态似乎不错的样子。 不对,那不是狂…是京四郎?不,那也不是京四郎的感觉。因为太过虚弱,村正连“看透”这一最基本的能力一时都无法使用,村正刚想使用“精”恢复些力量,沈然立刻开口阻止了他这损耗身体的行为 “不需要看,我并不是京四郎。” “但是京四郎身体真正的主人现在是你对吗?” “是,我现在已经是京四郎了,我想要救你。” 尽管村正现在无法完全看透人心,但是那种直觉还在,村正知道眼前这个在京四郎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并没有恶意,而且正如他所言,村正能感觉到对方想要拯救自己的强烈的愿望,只是……“我早离开壬生一族时就已经身患绝症,现已病入膏肓。” “你只是心脏被绝症侵蚀了,其他部位并无大碍。” 村正愣了一下,隐隐约约猜出来对方的意思,“心脏……你打算怎么办?” “把我的心脏换给你,也就是京四郎身体内的那颗心脏。不过现在这具身体由狂支配,所以暂时没办法换给你,我想先将你的身体封印起来,就像京四郎对狂的身体所做的那样,等到狂回到他的身体以后,我再来找你。” “京四郎他回不来了是吗?” “是。” 村正没有问这个不是京四郎,与他理应素未相识的人为什么愿意这样做,既然现在这人已经作为京四郎而存在了,也就是说互换了心脏以后,他也会死……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沈然先说了话“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京四郎的身体在四年前也患上绝症,过不了多久病症就会体现出来,再过两年也会到你今天这个地步,索性的是这具身体的心脏是好的…壬生一族,战斗人偶的健康的心脏,移到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不是么?” “狂他知道吗?” 沈然笑了笑,“我希望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只是总有一天还是会发现的吧。愿意相信我的话,就让我把你的身体封印起来吧,接下来的事由我向狂解释就好了。” “如果我拒绝呢?” “以你现在的身体,并没有能力拒绝我。” “所以你是一定要牺牲自己拯救我吗?” “如果可以我并不一定要牺牲自己,只是这是当下最好的方法,至于一定要救你,这是肯定的。” 村正感觉到对方的态度很坚决,也容不得他拒绝,只是村正的心里总有些担忧,今天他从狂的心里读出来的那些东西,如果这个人因此死去,狂心中那隐藏在仇恨和敌意之下的若有若无的心动……会变成什么? ☆、第37章 狂身体里的灵魂 狂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洞窟外面,却并没有村正的踪影,狂的心中猛的一跳,村正难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已经死了? 狂又回到洞窟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村正的身影,再回到村正的家里,只有梵天丸和由夜两个人对坐着饮茶,由夜见了狂欣喜地说道:“狂,你回来了。村正大人呢?” “……”狂没有说话,表情十分凝重,梵天丸在一旁已经大致猜出了什么,只有由夜还并不清楚村正的身体情况而已。村正虽然看上去身体和常人无异,实际上已经在死亡的边缘,说不清哪天就死了,如今到处都没有村正的身影,恐怕他已经… 村正作为壬生一族战斗人偶的后裔,有着和现在所有所谓“壬生一族”的人相同的死亡方式,临近死亡之时,连人形都无法维持,慢慢的或变成一堆灰,或化成无数光点,最终都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世间。 这似乎也是从另一方面说明着,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壬生一族,只是创造出来的战斗人偶或战斗人偶的后代,本应不属于这世间的生命体,在消亡时连灰都不剩,就像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一样。 “喂,京四郎。”狂很难得的称呼了一次名字“你知道,那老头怎么样了吗?” “村正他死了,在你昏迷期间。”沈然早就知道狂会问他,也早就想好了应该怎么回答。 狂的身体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变得异常沉默,梵天丸也沉默下来,由夜很知趣地没再打扰他,就让狂一个人默默地拿起一壶酒坐到院子的一棵樱花树下,已经不是樱花盛开的时节,硕大的樱花树看上去多少显得有些空洞和寂寥。 沈然刚想提醒狂自己的身体没办法饮酒这件事,只是念在现在情况特殊的份上也就随他去了,反正醉倒的也终究不是自己。 狂举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被呛了一下,断断续续地咳嗽了几声又仰头喝下一口,这样激烈的饮酒方式果然很快就醉倒了,不过也只是倒神智倒还清醒,由夜的身体里还被中了六十天就会咬破心脏的水龙,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作为自己的仆人一号狂也不能坐视不管,在树下半躺了一会儿以后便扶着树站了起来,回到村正的房间叫上梵天丸等人一同向壬生之地前进。 为了拯救由夜所剩不多的生命,也为了揭穿狂身世的秘密,狂一行人动身赶赴前任红王身边。而此时狂的身体已经被壬生一族的人抢了去,打算用秘术将织田信长在狂的身体内复活,成为真正的“第六天魔王” 感谢系统的善解人意,虽然还没有完全拯救村正的性命,只是鉴于他在应死之时身躯还没有消亡,勉强可以算作任务成功,获得自由交换身体的能力。沈然本想着到底是一体双魂的人,理应给狂说一声再消失,又考虑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毕竟特殊,便索性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具本躯体。 狂一行人正兵分四路前往阴阳殿,阴阳殿以红塔为中心,是个宽广无际的黑暗世界,高耸入天的塔,简直就像…据说曾经招致神明怒气的“巴别塔”一样。就在众人即将分头行动时,由夜忽然发现狂从刚才起一直在发呆,不由关切地问道“狂,你怎么了,从刚才就看你发呆,是头疼吗?” 梵天丸闻言回头看了眼狂,果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振作点啊,老大,别站着睡觉,不会是酒喝太多把脑子溶解了吧?”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8节 狂难得的没有和梵天丸吵起来,皱着眉头似乎很烦躁的样子捶了捶脑袋:不对,感觉很不对,那个家伙虽然近来默不作声,但因为同在一具躯体里的缘故他一直能感受到那家伙的存在,而从刚才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狂忽然发现那个理应禁锢在识海中的灵魂消失了… 即使没有出口询问对方证实他是否存在,狂也能清楚地肯定那家伙的灵魂已经不在这具躯体了,这算什么?狂的心忽然揪了起来,是因为灵魂没有占据躯体太久所以自我消亡了?那自己沉睡的那四年又该如何解释。 尽管有想不通的地方,狂依然还是要面对这个现实:那家伙的灵魂已经不在了。如果只是身体被杀死的话,还可以像自己这样灵魂封印在其他躯体中,或者像织田信长那样,在壬生一族各种医学秘术中一次次地复活。而如果是灵魂消亡了的话,京四郎,他就算是真的死了,彻底的死了。 狂不明白自己那种心中那种沉重的甚至带有些刺痛的感觉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一直发誓要亲手杀掉的那个人,已经早一步地死去了,他再也没有能亲手杀了他的机会,所以才多少有些惆怅吧,狂这样想着。 阴阳殿下的密室里,壬生一族一些掌握复活术的术士们围坐成一种古老的神秘的图案,闭上眼睛虔诚地诵读着那具有强大力量的咒语,在冗长的咒语终于结束之时,为首的术士首领睁开眼看着那具被根根铁链锁住的躯体,那具身体也不负众望的微微抬起了胳膊。 “织田信长的灵魂,终于和狂的身体合而为一,真正的第六天魔王复活了…”术士首领抬头看着那具躯体,眼中似乎闪着光芒,殷切地问道“怎么样,信长,在那身体里的感觉如何?那可是你一直期待的身体呢。” 回答他的只是铁链晃动的声响,术士首领皱了皱眉“…还不能回答么?” “大人,大人。似乎不对劲!”一名一直站在一旁手捧着装有织田信长灵魂容器的人结结巴巴地喊道“信长的灵魂还,还在这里啊,他并没有进入狂的体内。” “胡说,狂的身体里明明已经有灵魂,刚才都开始动了……”首领的发言在看到那容器里不停涌动的似乎想要冲破容器的灵魂时止住了,那容器里的灵魂正是他们这些日夜里研究的织田信长的灵魂,那么……除了信长的灵魂以外,还会有什么人的灵魂进入身体? 粗壮的铁链咔嚓断了两根,术士首领惊恐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沈然又粗鲁地拽断了三根捆绑在身体上的铁链,终于完全地掌控了狂这具身体,就像狂在京四郎的身体里有十分钟的战斗限制一样,灵魂在不属于自己的身躯中总会受到各种限制,好在沈然那自由交换身体的能力,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的驾驭得了狂这具躯体。 阴阳殿之外,突破五曜星守护的五重“门”的狂忽然站直了身体,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呼应,而那力量的感觉如此熟悉,似乎正是自己的那具躯体释放出的力量,冥冥之中,狂似乎还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说 “狂,让我来成为你的力量……” 这种强大的“气”身为太四老的众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当他们推开那扇放有鬼眼狂刀身体的大殿的大门时,入门的只是一具具术士们的尸体,锁链被硬生生的扯断,放于大殿正中央的身体也不见了踪影。 “可恶,身为神的我们,太四老竟然被愚弄了,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一旦被我知道,我一定饶不了那家伙!”太四老中年级最小也最易冲动的时人怒气冲冲地吼道。 “游庵,用你的‘心眼’追踪那家伙的下落。”太四老目前的领袖人物,吹雪下达命令。 “额…,上面,在上面,他在往上爬,好像是正前往红王所在的地方,逮到了,就是他!”只是在游庵的‘心眼’捕捉到那具躯体的一瞬间就被对方发现,瞬间被切断了感应。 “恩,我感应出那家伙夺走身体的‘念’,很单纯,没有一丝邪恶的感觉,只是想要保护狂的身体,很简单的想法,似乎还有其他更深层的原因,并没有感应出来。”游庵挠挠头向其他太四老解释道 “这样不是很有趣吗,事情终于好玩起来了,原来竟然是那个人…”吹雪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身为阴阳殿的守护者,得尽到对到访客人的礼数才是。” 前任红王坐在宝座之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正向自己靠近,温柔地笑着对坐在自己身边玩耍的小女孩说道“璐璐,有大哥哥要来找我们玩了哦,而且…恐怕不止一个。” 脚步声来到大殿门前时停住了,前任红王看着来人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京四郎。” 沈然用狂的身体也露出了一种本不应该在这具身体上出现的温柔的友好的笑意,轻轻地说着“好久不见,前任红王。” 另一边,被前任红王关在红塔的密室里的朔夜也瞬间站起了身子,喃喃自语地说道“那个本应是京四郎的人,带着狂的身体,来了…” ☆、第38章 两人真正的决裂 狂一行人到达阴阳殿外时,见到了他们的老熟人——再次复活的织田信长,尽管没能在渴望已久的鬼眼狂刀的身体内复活,壬生一族也没让他失望,给了他另一具强大的身体,毕竟对于壬生一族来说身体这种东西最不稀罕,而且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身份也十分微妙——早应该死去了的由夜的哥哥,望。 所以壬生一族的战斗人偶们,被战斗人偶创造的战斗人偶们,还有那些壬生一族的试验品,只要没有彻底的化成灰,身体都会被相关人员保留下来用作实验或者施展复活术再次为壬生所用。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要让信长的邪灵进入狂的体内吗?”红虎皱着眉头看着战局。狂的身体确实已经落入壬生一族的手里没错,没有按照原本的计划使织田信长在狂的身体里复活,难道说围绕着狂的身体,又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完全复活的织田信长化成为真正的第六天魔王,自死者之国唤回已死去的十二神将为他而战,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不再拥有对死亡的恐惧,连痛觉都已经丧失,成为了真正的战斗人偶,就算身躯因为战斗而残缺不全,依然能拼命地回应主人的声音为之战斗,成为了所谓的不死军团。 即使一行人艰难地将不死军团再次送入地狱,而狂使出的蛟龙和白虎也击中了信长,信长却毫无忌惮的使用着缩减自己生命的治疗咒印使身体瞬间恢复,而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狂的行动又再次受到限制。 就在织田信长即将使出致命性的一击击中已经倒在地上的狂和由夜时,一阵汹涌的剑气汹涌而至,织田信长仓皇地躲避开那毁天灭地般地剑气,待扬起的尘埃落去,众人看到远处摇摇摆摆地走来的身影——这个是,狂的真正身体?! “狂,你醒醒,身体…你的身体出现了。”红虎拼命摇着那倒在地上毫无回应的狂。 “居然是狂的身体?可惜啊,曾经让我那么心急的等待,现在我已经有了最棒的身体,有了更强大的力量,比我还弱的身体,就让我亲手把他毁了!”说着,信长已经抬刀砍向那具木然的身躯。 那身体似乎完全没有闪躲的意思,在刀身即将砍向身体的一瞬间才忽然出手,徒手接住了那猛烈的一击,然后那身体终于摆脱了木然的状态,众人看到那具传说中的身体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还不够啊,信长。” “这个声音…”作为四圣天之一的梵天丸再熟悉不过,那是狂的声音,还有那股霸气,那种斗气,不会错的,暌违四年之久,终于再次见到的鬼眼狂刀的身影。 在众人的目光被那红眼长发的男子身上所发出的“气”所吸引时,原本躺在地上毫无回应的狂,或者说是京四郎小指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只是这种毫不明显的小动作完全没有人注意到。 再次回到这具身体,沈然感到浑身上下都有种撕裂般的疼,那些都是狂在刚才的战斗时所受的伤,不是自己的身体还真是不爱惜啊,沈然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回到自己身体的狂再对上织田信长就没有问题了,沈然索性就躺在地上装尸体,反正本来京四郎的这具身体就应该躺着不动才是。 “狂的身体平安送到了哟,这样就可以了吧,京四郎?”红王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那是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传音。老实说红王有些惊讶,不管有什么理由,没想到原本避他不及的京四郎竟然会主动来找他。 “谢谢你,前任红王。”沈然很有礼貌的回答。如果没有前任红王的帮助,他也无法轻松地突破太四老的搜查将狂的身体送到这阴阳殿之外,不过红王自然不会白白来帮他,所以沈然和红王立下了约定… “那么,我按照你的希望把狂的身体借给你了,下次就换京四郎遵守和我之间的约定了吧?” “是…”沈然稍有些无赖的想着,是以京四郎的名义定下的约定,可他是沈然并不是京四郎。当然不管是以谁的名义,那个约定都注定要食言了。以为曾亲手杀死狂的京四郎和誓要取回身体亲手杀死京四郎的狂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红王之所以能放心地帮助他将狂的身体送出来,这一误判是他最大的失误。 重新回到自己身体的狂恢复了过去最辉煌时刻的状态,更不要说是在村正的指引下领悟了神风流的狂,最终将织田信长真正的杀死,送回那他早应该去的死者之国。 在众人为胜利而喜悦之时,狂却忽然痛苦的双手抱头,众人只听到狂低声地咬牙切齿地说着“怎么会…” 这时站在躺在地上那具京四郎身体旁边的红虎眼尖的发现了那原本已经不再有所回应的身体忽然微微的动了动。“哎?!”红虎吃惊地叫出声来 “可恶……”狂撑起身体缓缓地站了起来,明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刚才却有种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又把他挤了出来。 而这时,狂的那具身体缓缓向众人走来,“如果狂回到京四郎的身体里,那么,狂的这具身体理应是空壳才是,而现在里面的人是…” “京、四、郎!”狂咬牙切齿地说道,不会错的,那个灵魂带给他的感觉。当感知到对方灵魂的一瞬间,狂心底有一丝喜悦,原来那个人的灵魂还在,还没有彻底的死去。只是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快到连狂自己都没有捕捉住,就被另一种愤怒所冲得一干二净。 毫无声息地离开,让自己以为他完全死去了甚至产生了那么一丝痛苦时,那家伙又回来了,带着自己的身体。而现在京四郎再次将自己的身体掠夺走,这就是他的宣战吗? “京四郎,把我身体还来,否则我马上就杀了你。” “没用的,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而且…就因为你实在太不中用了,所以我才暂时把这具身体借给你,正如我和前任红王的‘约定’那样。”沈然肆意地惹怒着狂,将反派角色演绎的活灵活现。 “与前任红王的‘约定’,你果然是壬生一族的走狗。” 沈然丝毫没有被狂的话语激怒,径直走到躺在地上昏迷依旧的由夜身边,由夜身上满是鲜血,从肩膀左侧到腹部下方有一道骇人的伤口,鲜血就从那伤口处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因为是织田信长加了特殊的能力而造成的伤口,所以无论怎么包扎那血都止不住。 这样下去…由夜就会死在这里了,沈然皱了皱眉头,他一直颇欣赏这个坚强的女孩,如果死在这里实在太可惜了,沈然将由夜的身体温柔地抱起来,朝阴阳殿内走去。 狂不知为什么突然更加愤怒起来,那个家伙竟然敢忽略自己,他就拿着刀站在他面前,而那个人竟然绕开了,以自己不能察觉的速度来到了由夜身边想要带走她。这种被人忽略的感觉,尤其是被京四郎忽略的感觉,让狂的心情更加糟糕。 “京四郎”狂难得认真地叫着对方的名字“早就应该杀了你。”四年前在那棵樱花树下,为了让朔夜喜欢的樱花树不被自己的刀砍到而硬生生地接住了自己一刀的那个年轻人,为什么当时自己会认为对方很有趣呢?早就应杀掉的啊。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四年前,封印这具身体的时候,就应该按照所有的计划…我现在已经决定了,狂的身体和由夜姑娘都交给我吧。我已经向前任红王宣誓,按照四年前的计划,由我来接收你这具最强、最适合成为红王的身体,以正统红王继承人的身份,成为这个世界的王。” 沈然说着这些,其实在暗示着狂他身体的秘密,可盛怒之下的狂根本听不出沈然的弦外之音,嘲讽地笑着“真是有趣的理想啊,那么你不当你的卖药郎中了么,当初逃离壬生,还把刀封印起来说要帮助人类,结果还是放弃的挺快的嘛,你不过只是又在逃避罢了。” “狂,已经染上鲜血的手,是没办法救人的啊。”沈然说着这句话,似乎是在为京四郎回答,也似乎是为自己所说。 “从以前开始你就只会说些歪理而已,不过是壬生一族的走狗,是只懂得逃避的胆小鬼,少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最不爽你这点了!” 委屈的表情…沈然呆滞了一下,自己有过这样的表情吗? “为了拯救由夜姑娘,现在我得尽快到红塔才行,狂,如果你想杀了我的话,就到红塔的最上层,有王座的红之间来吧,我就在那里等着你…”这个世界,也是该做个了结了,狂,接下来的一切就要交给你了。 沈然在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后在众人都未察觉究竟是以何种方式时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同那重伤的由夜一起。 “混蛋…!”狂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知道那种强烈的感觉太过灼热,就好像把五脏六腑都要全部烧起来一样。如果说四年前京四郎亲手杀掉自己,还把自己的身体封印起来是迫不得己,那么现在两个人才算是真正的决裂了,听到对方亲口说出向前任红王宣誓的事实,那种被人背叛的愤怒比四年前还要来的更为猛烈。 京四郎……你就在红塔好好地等着我去杀你吧,连同前任红王一起。 ☆、第39章 两人最后的决斗 重伤的由夜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康复,连身体上早年留下的伤疤都消失不见。由夜环顾了一下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哪里…当看到房间外站着的那熟悉的身影时,由夜支撑起身体迅速坐了起来,那是狂的身体,也就是京四郎? “你醒了。” “京四郎……这里是哪里?狂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这里是红塔,狂现在就在前往这里的路上,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沈然正要转身离开,又被由夜一把拉住“京四郎,为什么会这样,你难道一定要和狂拼个你死我活吗?” 沈然无奈地将衣袖从由夜手中抽出“由夜姑娘,你就先在这里等着吧,狂他一定会来这里救你的。” 哎?由夜有些吃惊地松开了手,京四郎刚才那个说法,是笃定了狂一定会胜利的意思吗。 另一边,狂一行人如沈然所言正在前往红塔的路上,走在最前面的狂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用手迅速地扶住墙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这一变故将众人都吓了一跳,狂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之前战斗后留下的后遗症?四圣天中最擅长治疗的灯明明在战斗结束之后已经将狂或者说京四郎身体上的伤口治愈了,怎么会突然吐血? 狂看着手掌里那殷红的血迹,这难道是… “没想到京四郎的身体也染上了绝症。”灯在一旁说道“看这个样子,大概从很早以前就有征兆了吧,少说也有三四年了,现在突然发作说不定是刚才灵魂交换的缘故,灵魂交换的过于频繁会对身体产生一定的冲击,所以这才一口气恶化了。” 灯看着狂依然盯着手掌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急切地说着“怎么办,如果到吐血这个程度的话,说明绝症已经恶化到不要说治愈,连拖延都很困难的地步了,再这样下去的话狂你会死的。” “呵呵。”狂忽然笑了,那讽刺的笑容却让灯看出了一丝悲伤“原来是这样,想要交换身体的目的是这个吗,壬生京四郎…”因为身体已经身患绝症,所以当初才将自己的身体封印起来以待今日之用么,还真是想不到,那个看似单纯善良的男子,原来隐藏着如此深的心机。 想到这里,狂的心就抽痛的厉害,一旦这样认为的话,那些回忆就全都没有了,全都变成虚假的一触就破的谎言,那棵樱花树下的相遇也许并不是命定,而是那个人刻意为之的偶遇罢了。 “我有一个伟大的梦想。就是春夏秋冬,日出而工,日落而归。钱只要够用就行,多出来的给买朔夜喜欢吃的糖果或者给狂买酒喝。”少年说这话时笑的像个孩子 那些曾经让狂感到温暖的回忆啊… 在到达红塔的最后关头,狂一行人遭遇了太四老之首的吹雪。吹雪的实力本身本就强悍,更不要说身边还有太四老的菱祗在身边助阵。在狂节节败退之际,佩刀天狼里封印着初代红王的灵魂出现,与初代进行对话之后的狂终于觉醒了真正的红眼,打败了太四老之首吹雪。 在战斗结束之际,场上的情况突变,四圣天的荧、五曜星之一的辰伶,甚至实力强劲的太四老突然没有意识,也没有了呼吸,变成了一具具甚至可以说成是尸体的东西。 “够了,你这家伙,快点现身吧…”狂盯着空无一处的某处,表情凝重得恐怖。 “恭喜你觉醒成为真正的壬生一族”前任红王拍了拍巴掌,似乎真的在为狂的进步而感到欣慰似的,“这全都得感谢那群跟你共同成长的战斗人偶们。”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关上他们的开关而已,现在他们只是普通的不会动也没有意识的人偶。不想为前任红王战斗的人偶不是好人偶,战斗失败了的战斗人偶也不是好人偶,不好的人偶就让他们变成合适他们的样子好了。” “可恶,饶不了你…” “喔,好吧。”前任红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似乎是忽然想到什么好主意了一般拍了一下手“就让你们两个先来打一场好了。” 前任红王的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就由我来担当你的对手吧。” 来了,终于来了…狂死死地盯着那具本应属于自己的身体,四年前的那一战已经成为历史,而今天他要改写那部分历史,亲手杀死这个男人。 两人打斗之时,红虎梵天丸等人紧张的看着战局,目前看来狂虽然气势如虹,而京四郎似乎只是在防守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在与狂对峙的时候,能够丝毫不差、完美地看穿并且接招一招不漏,而且也未发出一击…之前我还很讶异为什么四年前狂会输给这个家伙,现在看来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实在非常强,甚至凌驾于狂之上。”梵天丸看着那与狂打斗得不相上下的男人,发出了一句由衷的赞叹。而且最不妙的是,一边的身体已经处于绝症的边缘,另一边却拥有了壬生一族真正的身体,也继承了那真正的红眼… 在狂被击倒在地时,沈然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说着:“你不可能打得过我,狂,四年前这样,四年后的今天,在拥有壬生一族真正身体的我面前,你依然不可能取胜。” “狂接二连三地一直在战斗,而且他的灵魂所进入的壬生京四郎的身体已经罹患了绝症,情况根本就是对狂非常不利啊…”灯看着已经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狂,眼下的局势已经非常不利,连京四郎都没办法战胜的话,就更不要说深不可测的红王了。 “你给我闭嘴!”狂向沈然吼道,那一瞬间沈然忽然感到身体的血液加速流动起来,血液…那真正壬生一族的血液在回应狂的呼喊而翻腾着,狂灵魂的力量增加了,沈然微微弯了弯嘴角,那笑意在此时愤怒的狂看来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狂虽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目光却依然如恶鬼般狠狠地盯着对方,那种仿佛来自地狱般鲜红的眼神只要远远看上一眼都会觉得胆战心惊。 我是绝对不会输得,面对任何人都一样…狂忽然想起了村正在教他神风流之前说过的话“强大的灵魂,才能产生出决定胜负的最后力量,试着超越我吧,狂,那时候你一定能得到超越神风流四神的真正的神风。” 狂过去从未明白,如何才算得上是强大的灵魂,而现在狂终于领悟,那支撑起强大灵魂的支柱,就是信念啊。一定要赢得信念,一定要保护那些相信他的人的信念,还有……一定要打败京四郎的信念。 “既然你依然搞不清楚状况,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力量吧…”沈然表情冷峻而严肃,由之前的防守架势改为了攻击架势“无明神风流——青龙” 那样强大的来势汹涌的攻击,如果被击中的话不止狂,连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受到波及,而这时原本已经看似精疲力尽的狂却忽然发动了众人从未见过的招数,那一瞬间连空气似乎都凝滞,紧接着一股金黄色的风柱从天而降,完全吞噬掉了京四郎的青龙。 “好耶~”红虎高兴地喊了出来,站在一旁的梵天丸却皱着眉头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京四郎因为狂使出的神风而受了重伤,再难以有之前的气魄,不过使出神风的狂也好不到哪去,毕竟拖着这身患绝症的身体,使出那种惊人的神风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如果两人再继续战斗下去的话,都会死的吧…沈然无所谓的想着,这样看来也差不多是时候了,身体里的那种壬生一族的血脉一直在呼唤着狂,还有那超越了四神的神风,狂不愧是壬生一族真正的后代,在最近的几次战斗之中都取得了如此明显的进步。 “京四郎,我想你应该明白吧,你非赢不可…因为你就是我为了这个目的,才赐予血肉创造出来的最高杰作,如果让我失望了的话,你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了。当然,你是因为了解这点,所以才会回到我身边的吧?”站在红塔高处的红王,就像是古罗马的统治者看着斗兽场里的角斗一般。 沈然抿着嘴没有说话,表情要比刚才更为凝重起来,前任红王满意地笑了笑,这才是个乖孩子嘛。 看着京四郎已经摆出攻击的架势,狂也做出了迎接最后一击的准备,在使出刚才金黄色的神风以后,狂很明显地感觉到京四郎这具罹患绝症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了,现在能站起来继续战斗不过就是信念在支撑而已,只是…真的已经到达极限了。 因为两人都无力再使出那些声势浩大的绝技,采用的是最传统最直接的打斗,众人眼都不敢眨一下的看着两人的最后交战,快一些,不行啊,京四郎的动作比狂还要快一些。 狂的刀还没有触及到对方的身体时,沈然的刀已经硬生生的划过了狂的胸膛,时间好像忽然变得慢了下来,狂能看到那把刀是如何从锁骨穿过,然后划过胸口,最后到达腹部。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次决战,也是这样子,对方依然比自己快了一步…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狂忽然听到京四郎这样说,声音小小的,却让狂听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听出来那柔和下来的语调里,充满着对自己的期待和信任…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狂只是听到了京四郎的话语,却没有时间去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因为狂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灵魂也有一种被拉扯的感觉。自己这是要死了吗?不对,这种灵魂被拉扯的感觉如此熟悉,就好像…… 众人看到狂被京四郎的一刀划过胸膛,倒在地上再无一丝生机时,都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狂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可是那本为京四郎所占据的狂的身体,却忽然发出了熟悉的声音“京四郎!你…受死吧。” “哎?!”众人很有默契地发出了不可置疑的声音,“你…难不成…你是狂吗?你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听到红虎这一吃惊地疑问,狂才忽然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狂低头看着那熟悉的双手,这分明就是自己的身体,再看向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京四郎的身体,想起刚才对方那含义不明的话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星星,代表京爷的那颗星星,陨落了。”被幸村等人从红塔中营救出来的朔夜,在即将到达狂一行人所在之处时,忽然看着天空流下泪来,尽管那个灵魂已经不是京四郎了,可是在自己被红王囚禁在红塔上层的这段时间里对方常来看望自己,那个人也和京四郎一样,有着同样温柔又悲伤的眼神… ☆、第40章 你一定要幸福啊 朔夜连同真田幸村与佐助赶到战场之时,看到的就是众人围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京四郎的身体,灯在拼命地施展着治疗术却毫无作用。佐助感到背后的紫薇恒剧烈的晃动起来,似乎是因为看到前任主人现在的模样而颤抖着。 接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幕幕记忆的片段,这是这是紫薇恒放出的记忆,所以是紫薇恒前任主人壬生京四郎的回忆? 众人看着京四郎与狂那场不打不相识的相遇,看着与狂和朔夜三人曾拥有的安定美好的生活,看着京四郎在发现自己同样患上绝症以后依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与狂打打闹闹,看着两人因朔夜的事而决裂… 再然后,就是京四郎将紫薇恒托付给村正大人,将朔夜拜托给真田幸村照顾,背上那巨大的药箱在没有目标的道路上踽踽独行,一边怀念着永远不可能恢复的过去,一边露出比谁都悲伤的笑容: “我累计了无法弥补的罪行,所以我希望至少利用剩余的生命来为人们服务,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和紫薇恒一起托付给村正大人。现在我和狂或许已经无法互相理解了,不过如果有未来,真的有希望存在的话,我希望彼此互相以“朋友”相称的日子能够再度来临……” 听到这里狂的心感到一阵刺痛,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让狂感到呼吸都有些艰难,甚至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可是狂是从来不会流泪的,他只是鼻头微酸,身边的红虎已经为他流下泪来。 “京四郎…”红虎抽了抽鼻头“不管与谁为敌,不管受谁责备,就算没有人相信他,他还是回来了,为了要把一切都托付给狂而战斗,独自一人默默承受这一切…” “京四郎,因为绝症身体开始崩解了!”灯在一旁大声叫道,尽管灯有治愈伤口的本领,对绝症却束手无策,那是连太四老和前任红王都无法医治的绝症,众人唯一可以做的,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京四郎的身体一点点的崩解、消失… 狂看着那具熟悉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眼睛变成了恐怖的血红色,缓缓地抽出天狼来,在自己的手腕处划伤一道,将血洒在了京四郎的身上。 “京四郎的身体…停止崩解了。”红虎看着那又开始逐渐恢复的身体惊讶地说道。就连众人身上因战斗而造成的伤痕都变得平滑起来,狂作为壬生一族真正的后代,身为创造主,不只能暂时阻止被创造的人因绝症所造成的身体崩解,还拥有高出数倍的再生能力,这就是得到了所有力量的真正壬生一族的力量。 沈然从刚才那种身体逐渐崩解的无力感和痛苦中醒来后,刚艰难的起身坐起来,又被狂的一拳头击倒在地上。 “狂~!”红虎连忙抓住狂的手腕,“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们还要打起来吗?!” 狂没有理会红虎的质疑,一大步迈到被击倒在地的沈然身前,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说什么为了大家,为了让我登上更高的境界,你以为你是谁啊…结果你还是跟四年前一样,完全没有变,自顾自地做着愚蠢的决定,什么叫接下来就拜托你了?你拜托人的方式还真是奇怪啊,你这家伙才是最任性的人!” 沈然无奈地再次撑起身体做起来,狂的这种性格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像个小孩子似的。 “我们还没分出胜负,你以为我会允许你就这样死掉么。” “是、是…” “京、京爷…”朔夜在一边迟疑地叫着沈然,刚才明明看到代表京爷的那颗星星已经陨落了,现在看着眼前再次恢复生机的人总有些不可置信。 “恩?”沈然微笑着看向朔夜。 “没什么…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尽管京四郎已经真的不在了,这个现在是京四郎的人,朔夜也不希望他有事啊,毕竟那是京四郎的身体,而且这个人也像京四郎一样,温柔又悲伤,让人想要亲近,想要抚慰他… 狂看着两人的互动忽然感到有些刺眼,堪堪地别过头去走开了。是要在这里搞个什么生死离别后的互诉衷肠么?所以说还真是烦人。 “呀啊,相当感人的对话嘛,听着…我都觉得眼泪快掉下来了,能不能让我也加入呢?”被冷落在一旁的前任红王笑眯眯地说着,表情转而变得非常危险“只不过你们犯下了一项罪行,违背神的旨意的这项罪行,所以我得要给你们一点教训”话音刚落,众人感到浑身被一种阴冷的沉重的气所束缚着行动和斗气 “尤其是,胆敢欺骗神的京四郎你!”一支光箭破空而出,直指沈然的方向射了过来,被站在一旁的狂一只手接住,转头冲着沈然帅气地笑了笑“你就好好看着本大爷是怎么打败那家伙的吧,只要坐在这里鼓掌就好了。” 沈然坐在地上看着张狂的笑着的狂,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这种仿佛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欠揍啊。 一路升级开挂最终觉醒为真正壬生一族的狂在幸村等人的帮助下终于击败了不可一世的红王,顺便救出了同样被关在红塔之内的由夜。 “我说过吧,狂他一定会来这里救你的。”沈然十分欣赏由夜这个坚强的女孩子,狂除了有些自大以外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两人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的。 “狂……”由夜感动的看向狂,虽然这个男人又挑剔、又自大,嘴里说出来那些狂傲的话总是让人忍不住想揍他,但这一路走来,由夜却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慢慢被他吸引,被这个强大、别扭的男人吸引。 朔夜在一旁拉了拉沈然的衣袖,“那京、京四郎…我们回去吗?” 两人在红塔时,沈然曾问起过朔夜,如果能离开这里的话,她最想去什么地方做些什么?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接到了标志着离开这个世界的任务“任务:让由夜、朔夜两人幸福;奖励:天狼。” 没想到这次的奖励这么大手笔,沈然不禁咋舌,那个神终于靠谱些了吗。对于由夜来说,和狂在一起应该就会幸福了吧,那么朔夜呢?能给她幸福的真正的京四郎已经不在了,怎样才能让朔夜感到幸福? “我想回京都,回到那棵京曾挡下一刀也要保护的樱花树下,然后…恩,开个药店吧。” “那么我们一起回京都吧,虽然我不能代替京四郎给你爱情,如果你愿意把我当成哥哥看待的话,我们就一起去开个药店吧…” 这是沈然那时候说过的话,看着朔夜有些胆怯地拽着他的衣袖,沈然温柔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恩,一起回去吧。” “喂,你们要回哪去啊。”狂站在一旁语气不善地问道,什么啊京四郎这家伙,原本不是很内向的么,现在竟然会当着众人的面子和朔夜做这样的亲密举动了(哪里亲密了喂) “去京都,那棵樱花树附近。” 听到那棵樱花树,狂的眼神不自主地对上了沈然充满温柔笑意的眼眸,又迅速地转移到了一边“切,还以为是什么地方,还是要回到那里吗?” “对啊,狂,你要不要一起来啊?”朔夜回想起曾经三人一起生活的美好回忆,有些期待地问着狂。 沈然在一旁忍不住想要扶额,朔夜你要不要这样天然呆,狂现在有由夜在身边,怎么会和我们住在一起,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三个人再像以前那样住在一起会很奇怪吧。 “随便,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狂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是这话的语气…是答应了啊!沈然一时有些呆滞不知道这算什么情况,由夜的幸福怎么办。“那……由夜姑娘呢?” “喂,丑八怪,你要不要一起来住?” “谁是丑八怪啊!”由夜有些抓狂,又勉强地找了个理由说道“你这家伙一路上衣食住行花了我那么多钱,我当然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既然由夜说要一起住过来的话,那么任务应该也没问题了才对吧,沈然无奈地抓抓头,狂这家伙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完全搞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于是四个人的“同居”生活开始了,狂杀到一个欺男霸女的官员家里把他的钱财一卷而空,就在那樱花树附近买了间不小的宅子,站在庭院里就能看到那开得一树繁花的樱花。 四人共同站在樱花树下时,朔夜的眼睛湿润起来:“从那以后年复一年,樱花也不知开了多少回,但每次都会想起很多事,有悲伤的、有后悔的、还有怀念的…但是每次到最后总是在想,如果京四郎在我身边的话就好了。” “我会在你身边的。”沈然温柔地为朔夜拭去泪水,“保护你,努力地给你幸福。”虽然并不是真正的京四郎,不过我愿意在离开之前一直好好保护你,把你当成我最重要的妹妹来看待。 朔夜的嘴唇颤抖着,有些哽咽的说了一句“我没关系的,你才是,你一定要幸福啊。” 狂看着站在樱花树下举止亲密的两个人,心里不知为何突然重复起了朔夜的那句话“我没关系的,你才是,你一定要幸福啊。” ☆、第41章 与狂的最后离别 沈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由夜朔夜分别住一间房,自己和狂住一间房,虽然只有三个居室没错,不过怎么想也应该是由夜和狂住一间才对。沈然将这种情况归结于狂在感情方面的某种内向,虽然狂行事做人都比较张扬,在情、事方面也算是个中高手,在感情方面却别扭得像个孩子似的,从来不愿在人前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 既然说一不二的狂都这样安排了沈然也没再说什么,反正房间很大,两个大男人也完全住得下,一向对食宿没什么特别要求的沈然并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倒是朔夜最近时常用奇妙的眼神看着狂,让沈然心中不由地有些担忧,朔夜不会也喜欢上狂了吧?要是真这样的话朔夜和由夜两个人还真是难处理。 虽然气氛有些怪异,不过四个人的同居生活还是颇为顺利,朔夜真的继承了真丶京四郎的愿望,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药店为周遭的居民服务,遇到家境贫寒的大多都能免就免了,由夜因为已经查明了哥哥死亡的真相,也不再继续她赏金猎人的职业,不过那爱财的本性还是没变,在附近的一家茶馆打工,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数存折里的钱。 而狂也整天闲不下来,白天不知却哪里游荡着,每天黄昏前都会拉着沈然去打一架,说是打一架,沈然总觉得对方是在拿自己试新创造出来的招式,不过看在也顺便能提升自己实力的份上,沈然倒也乐此不疲。 又是一个晚霞如火的黄昏,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沈然缓缓睁开眼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艰难地挪动着身体靠在一旁的树干缓了口气。这树干的上半部分早因为战斗波及而枝叶全无,不仅仅是这棵,以他和狂所战斗的地方为中心,半径一公里的山头的树都没能逃出这个厄运,能留下这样一根树干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转头看看那个还处于昏迷中,难得的安静下来的男人,看来今天的战斗是自己赢了呢,沈然心情愉悦的起身晃了晃狂的肩膀“喂,回去吃饭了。” 狂的眼皮颤抖了一下,迅速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笑着叫醒自己的男人,有些郁闷地牢骚了一句“今天竟然是你这家伙赢了。”虽然语气不悦,狂看上去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从地上站起来随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去吧。” 回去以后,朔夜还没有把饭菜准备好,考虑到刚才的战斗中浑身弄的脏兮兮的,沈然便索性走到井边打水冲个澡。毕竟是庭院里,更何况还有两个女性一起居住着,沈然不可能直接将衣物脱下来冲凉,只是将上身脱光了而已。 时值初夏,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沈然轻轻地将上身衣物脱至腰间,尔后动作轻松地将装满水的木桶高举过头直接从肩膀处倒了下来。沈然仰起头,感受到清凉的井水将身上的污浊和燥热冲走,舒服地微微眯起眼。 坐在不远处树枝上的狂的心跳微快了一拍。他看着那具熟悉的躯体如记忆中那般修长而白皙,举起木桶时那微微偾起的肌肉线条优美而性感,黑色的微长的头发被水打湿以后凌乱的黏着在脖颈,狂忽然有些遗憾四年前京四郎在封印自己的身体以后就把长发剪短了,如果是黑色的长发的话,现在应该更好看吧。 好看?狂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那个家伙怎么可以用好看这种词来形容,不过同样是硬邦邦的男人罢了,自己从来可是喜欢有着大胸脯的女人。虽然这样想着,狂的眼神还是随着水流往下的方向移动着经过精瘦的腰身,直到黏着在大腿处的因为浸水的关系而微微透明的白色布料。 狂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许久之前在江户泡温泉时,那被自己的手指触碰过的京四郎的光滑诱人的身体,还有“自渎”时对方濒临高、潮时那性感的喘气声,狂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视线似乎黏着在京四郎身上一般无法移开。 沈然在浇了三桶水以后感到浑身畅快多了,随意地甩了甩头发,拿起搭在井边的毛巾边擦着自己的身体边朝屋里走去,朝前走了没几步便看到狂坐在那边的树上正目光不明地看着自己,目光相对了没几秒,狂就将头扭了过去跳下树走了,留下沈然站在那里有些不明所以,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他了不成? 四个人的同居生活虽然听起来有些怪异,一开始倒还是挺和谐的,最近却有一丝诡异,因为朔夜最近似乎很关注狂?虽然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沈然还是能察觉到朔夜投注在狂身上的目光与日俱增,还会偶尔来一些只在两人之间的交流,沈然对这种情形有些头疼,难不成由夜和朔夜都栽到狂身上了。 “朔夜,你喜欢狂吗?”沈然私下找了个机会问她,结果收到了朔夜一个微鄙的眼神,这还是沈然第一次从温柔的朔夜那里收获到这种眼神,有种莫名的委屈感。 “京四郎,你认为狂是个怎么样的人?” “狂他很强大,性格直率,有时候像个孩子似的,有责任感,虽然常说些自大的话,实际上十分注重同伴和朋友。不过……”沈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朔夜把后面想说的那句说了出来,“狂他已经有由夜姑娘了。” “噗。”朔夜很不淑女的笑出声来,转而表情又无比认真地说“京四郎,我们离开这里吧,只有我们两个人,先是藏在九度山,后是囚禁在红塔,我很想多接触一些外面的世界…” 一心以朔夜的幸福为奋斗目标的沈然答应地十分干脆,虽然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解朔夜怎么突然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了,难道是因为朔夜发觉自己喜欢上了狂,为了狂与由夜的幸福所以要主动远离狂?毕竟朔夜在沈然心中,一直是那样一个温柔又无比善良的女孩子。 对不起……朔夜看着沈然离去的背影,心中小声的道歉。虽然你不是真正的京四郎,虽然我们现在是兄妹关系,我还是没办法看着你和狂在一起,就算仅仅是京四郎的身体也不可以,既然你对狂并没有那种心思的话,就这样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将你们拆散,也许是件好事吧。 沈然带着朔夜向狂告别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表情十分复杂,失落也有,愤怒也有,沈然甚至还隐约看出了一丝受伤?只是狂向来不是会开口挽留人的人,所以告别的时候整体而言还是十分顺利,沈然带着朔夜朝树海进发,因为朔夜说她想要看看壬生一族现在的建设情况。 这样的话,狂和由夜在没有电灯泡的情况下,应该能很好的进展了吧…沈然离开的时候这样想着,事实似乎确实也这样,因为沈然与朔夜在壬生一族生活了一年以后,一个晨光微曦的早上,沈然听到了那久违的机械音:任务成功,奖励已发放至空间内。 看来由夜姑娘获得幸福了呢,沈然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本来是打算先陪朔夜做她想做的事情让她幸福,如果由夜那边还毫无进展的话再回由夜那里想想办法,现在看来一切都很顺利就是了。沈然看向正给孩子们教课的朔夜,眼底有一丝不舍,这样的话自己也要离开了。 “哥哥。”朔夜下了课以后欢快地跑过来,在来到壬生一族以后朔夜与沈然就已经以兄妹相称,那些之前认识的人虽然有些疑惑“原来他们一直是这种兄妹关系吗?”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怪异之处,毕竟这些人并不知道京四郎和朔夜曾经究竟是什么关系。 “今天孩子们都乖不乖呢?”朔夜来到重建后的壬生一族给孩子们当老师,沈然则成为了一名……医生,因为真正的京四郎的药箱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药吸引了沈然的注意,更何况沈然还有关于村正的任务要完成,所以这一年里沈然跟着菱祗学了不少东西,不过以他现在的水平也就只能治腰痛、牙痛、女性痛、烧伤、外伤、跌打伤… “孩子们大多数都在乖乖听课,不过多少有些调皮就是了,孩子啊都这个样子呢”朔夜温柔的笑了笑,忽然这个司掌森罗万象,立于全日本巫女顶端的女人脸上温柔的笑意褪去,转而变成忧伤与不舍,“哥哥…”朔夜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要离开了吗?” 还真不愧是朔夜啊,沈然这样想着,“是……” “什么时候?” “明天吧…” “…好。”朔夜早就预感到会有这样一天的到来,这个对自己如亲生妹妹般温柔体贴的男子终将离开这个世界,虽然不舍,朔夜知道这是她无法挽留的,而且…在壬生一族,与孩子们的相处之中朔夜感到十分幸福,还遇到了另外一个,像孩子一样善良单纯,对自己非常非常好的笨蛋。 已经霸占了哥哥这一年的时间,现在自己感到无比幸福了,那么哥哥也要去找寻自己的幸福才是啊。 沈然第二天动身去了村正曾经的住所,因为已经长期无人居住的缘故所以看上去有些陈旧,沈然走到另一处隐秘的洞穴里,那里有用寒冰封存着的村正的身体。 一想到要把自己的心脏转移到村正身上,沈然还是感到稍微有些压力,凭借他在壬生一族这一年里学到的东西,还不能保证完全顺利的转移心脏这样的器官,只能尽力小心谨慎了。沈然在甦的复活术中施行了更为强力的精在自己身体里,精可以将痛觉全部移除,并能维持一段时间超越人类的生命力,也就是说……纵使没了心脏,依然可以再多活一段时间。 移除了痛觉以后的沈然用手将自己的心脏从胸口挖出,表情从容淡定的似乎只是在做一件寻常的小事一般,接下来表情才严肃起来,先将村正身体外围的坚冰打碎,在唤醒村正灵魂的一瞬间将心脏成功的换到了对方体内。 村正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时,看到对方的手上正托着一红呼呼血淋淋的东西,对方的胸口中央却一片空洞,所以这是已经交换了心脏? “你的心脏已经完全不能用了,所以我能扔掉了吧?”沈然很随意地问着村正,手里的心脏因为绝症的原因而千疮百孔,不停地流着黑血黏在手上的感觉实在不舒服。 饶是村正也为对方这种随意地态度愣了一下,才张了张嘴说了声“好。” 沈然就将手里的心脏直接扔到了一旁,用最后一丝力气说着“带我回朔夜那里吧,在壬生一族。”如果是朔夜的话,应该会好好安葬这具身体的吧。也许是移除痛觉的复活术让沈然脑袋也不灵活起来,他忘记了身为壬生一族的战斗人偶,如果死亡的话……是根本没有躯体的。 说完沈然已经不支地在倒地之前被村正一把托住,开始慢慢陷入真正的死亡状态,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 村正犹豫了片刻,虽然对方说起来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此人占据着京四郎的身体,行事也有些毫无根据,村正还是决定趁着对方还有一丝尚存的时机读取此人的内心。 村正读到了对方以兄长的身份与朔夜在壬生一族一年来平淡美好的生活,读到了一年前对方与狂在江户每日互相切磋,相互逗弄的生活,村正从这些回忆中不难看出来狂对这个人的心思已经逐渐明朗起来,却始终没有机会表达出来,再向前是与前任红王之战时这个人对狂所做出的牺牲,再向前……村正的读取戛然而止,因为这个披着京四郎外皮的人已经真正死去了,村正无法读取一个没有生命的事物的回忆。 村正始终还是没有读到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只是能肯定,这个人确实是个很善良很温柔的人就是了。垂眸看向自己怀中那个身体已经开始逐渐崩解的人,使出自己所恢复的全部能力带着沈然冲向壬生一族的聚居地。 可惜京四郎的身体最终还是没有维持住,在快到达壬生一族的时候,村正发现自己怀中突然空无一物了,那逐渐透明的身体终究是一丝痕迹都没有的消失了。村正维持着公主抱的姿势托着烟消云灭的身体回到了壬生一族,朔夜看到村正的姿势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眼泪瞬间奔涌而出。 京四郎,你要幸福啊。 哥哥,你在另一个我无法感知的世界里,也一定要幸福…… ☆、第42章 狂的番外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富士山下,那片青木原树海一如既往的芃芃繁密,只是关于树海那些恐怖的传说让普通人站在入口望而却步。此时那鲜有人至的入口处站着一长发男子,手持五尺大刀,拥有如鬼魅般赤色双眸,正是当今最顶尖的剑客——鬼眼狂刀。 自与红王一战结束后的两年来,这是狂第一次回到这片树海,原因无它,现在江湖上那些所谓一刀流、无影剑的,全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实在太久没有和人好好打一场了,所以才主动来找京四郎的,狂这样想着。 狂在通过青木原树海外围的苍火之海时还受到一些不知死活的树海居民前来挑衅,再朝里走,那些已经能辨别出对方实力的居民都收敛起来,安静地看着这位不明来客一步步朝红莲净土乃至更深的地方前进。 京四郎那家伙,现在在做些什么呢?依照那家伙的性格,现在说不定在陪小孩子们玩耍,或是同朔夜一起吃丸子看樱花吧。 想到朔夜这个名字,狂的心莫名有一丝沉重。明明在六年前,在京都的时候,也是狂、朔夜和京四郎三个人住在一起的,那时候觉得那样的生活虽不够刺激,有京四郎一起对练倒也痛快,再加上有个温柔、善解人意的朔夜,那样轻松愉快的生活让狂多年以后依旧念念不忘。 可是在两年前红王之战结束以后,三个人加上由夜再次回到京都的樱花树下时,狂却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感觉了。明明还是过着六年前那样的生活,只不过多了个叫由夜的女人罢了。每天还是与京四郎比武,坐在庭院里喝朔夜泡的新茶,听着京四郎与朔夜聊着那种“这边的樱花已经开了”“那边的樱花还要再过几日”这种无聊的话题,一种躁动却始终搅扰在狂的心底,尤其是看到京四郎和朔夜单独在一起时。 那段时间不知为什么朔夜常常主动找狂聊天,两人聊天的内容却全都是关于京四郎的:京四郎今天帮助了摔倒的小孩子、京四郎又窝在房间里钻研各种古怪的药、京四郎今天被邻居的奶奶拉住非要介绍孙女给他认识,京四郎似乎很喜欢今天的饭菜吃了很大份… 狂不知道朔夜为什么要找自己聊这些,只是他也……乐在其中就是了。用略带笑意的表情与朔夜聊着京四郎的狂并没有察觉到,朔夜那逐渐古怪的眼神。 “与由夜姑娘在一起,狂感到幸福吗?” 朔夜问的太过突然,狂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众人眼里,自己似乎已经和由夜在一起了。也许是因为同居的四人之中,京四郎与朔夜是一对,自己便和由夜是一对了,不过狂也不否认就是了。 由夜是个乐观的、坚强的、美丽的女人,是认识的所有女人中狂最中意的一个。没有家人的自己,除了与京四郎和朔夜一起生活过以外,对家什么的完全没有感觉,也从未想过会安定下来和一个女人组成什么家庭。如今有一个稳定的地方可以回去,有一个中意的女人等着自己,应该很满意了才对…… 朔夜看着狂沉思不语,垂眸掩住了眼中那稍显复杂的思绪,果然是这样啊,狂,你也是喜欢着京四郎的是吗? 狂从未想过这样带着不知名躁动的生活会这么快就结束,在朔夜问过那突然的问题的第二天,京四郎带着朔夜向狂告别了。 “因为朔夜她想多去外面的世界走走,所以我们就先行告辞了。”那个总是以朔夜为重的男子看着身旁的朔夜温柔的笑着。 狂记不清自己当初是怎么回答的,大概就是冷淡的“哦”了一声吧,那种情况下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狂根本想不到任何能留住对方的理由,更何况狂本身也不明白,为什么心底会有那样一种迫切地声音呼唤着自己将对方留下来。 在京四郎与朔夜离开后的半年,狂也一个人离开了京都。对于由夜,保护是一回事,在一起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狂始终没办法与由夜真正的在一起,自京四郎离开以后,那种心里缺一块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所以在两年之后的今天,狂开始踏入据幸村所说那家伙现在的定居之处。 抛去心中这些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感觉,狂开始流浪,或者说是“去外面的世界走走”。他的原则一向明朗,不明他的世人畏惧他的名号,接近他的世人崇拜他的力量,也许他们能窥见他狂暴下的慈悲,狂始终觉得自己不是能安定下来的人,除了在京四郎身边。 那个温柔的、善良的、如孩子般单纯的男人更像是他的一把刀鞘,包容了他与生俱来的破坏欲、征服欲,将体内那狂暴的鬼气控制住,让狂变得更有人性。按理来说像狂这样的野兽、恶鬼是最讨厌被拘束,京四郎确实是个例外。狂始终没有觉得对方在用什么拘束他,在硝烟弥漫的战国时代也好,在终于安定下来的乱世也好,京四郎始终无声无息的包容着他,这让他打心底柔软。 一阵寒鸦感知到来人后呼啦啦地从前面的枝桠飞过,硬生生打断了狂的思绪。狂及其不爽 地皱着眉头看着那群寒鸦飞到更深的树林中,真是些不讨人喜欢的鸟。寒鸦在树海里象征着死亡,大概是因为它们喜欢以尸体为食的缘故。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狂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天狼,自寒鸦飞过以后,一种不祥的征兆就弥漫在心底挥之不去,脚步也不由的加快起来。 快到壬生之地时,狂良好的听觉已经听到了女子开朗地笑声,那是朔夜的声音。不知道京四郎又是做了什么惹得朔夜笑的这样开心,压抑住心中那一瞬间奔涌而出的不悦与躁动,狂大步向那声音的所在之地赶去,看到的竟然是朔夜依偎在一个不知是谁的男人怀里笑的开心。 狂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愤怒,比被背叛的人是自己这种事还要来的愤怒,朔夜这个女人竟然敢背叛京四郎! 朔夜忽然感知到一股强大又熟悉的杀意,转身看过去那是双目已变得赤红的狂,朔夜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挡在身边的男人的前面“狂,你先听我解释。” “这种情况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狂手持天狼逐步逼近。 “我和京四郎并不是那种关系,他一直把我当妹妹。” “妹妹?”狂冷笑一声,心底却升起一种期待“把那家伙叫出来,我要当面问他,如果胆敢欺骗本大爷的话,你和这个男人就做对亡命鸳鸯吧。” “京四郎他……已经死了。” 那一瞬间狂的胸口似乎被什么冰刃刺穿了一般,在剧透之后是彻骨的凉,如果低头看下去的话,说不定能看到被冰刃刺穿后留下一个空洞的心脏。 “女人,你给我再说一遍。”狂恶狠狠地掐住朔夜的脖颈,把那个前来阻止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甩到一边“这是你为偷、情而编造的拙劣的谎言吧……” “狂…”朔夜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京四郎他死了,在一年前。” 狂最终还是站在了那所谓的京四郎的坟墓前,表情严肃而凝重地盯着墓碑上刻着的那个人的名字。在与朔夜僵持之时,那个在狂心中早应该死去了的村正忽然出现向证实了这一事实,以及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这是被对方耍了么?狂这样想着,那个总是一脸老好人像的京四郎还真是恶劣啊。一直以来让众人都误会他与朔夜之间的关系,还拼命地撮合自己与由夜,最后又因为完全想不明白的理由莫名其妙的死去。狂发现自己依然想不明白那家伙究竟有多少愚蠢的想法,只不过有些事情他却忽然想明白了,关于自己那些内心的躁动。 墓边被打扫的很干净,周围满是柔软的青草和不知名的野花。狂拔开木塞,靠着墓碑仰头灌下半壶酒,又将剩下的半壶洒在了坟上,透明的佳酿一瞬间被泥土吸收不见了踪影,醇香的酒气在空气中一蔓延开来。 依那家伙的酒量,这样半壶喝下来肯定会醉的吧,狂想着京四郎因醉酒而酡红的脸颊,还有那无力的松软下来的身体,忽然拔出天狼将那块墓碑一刀粉碎。 壬生一族的战斗人偶在死后是没有躯体的,所以这个墓只是朔夜为了怀念京四郎而建的,里面仅仅埋藏了一件衣物的衣冠冢。 狂狠狠地看向那碎成粉末的墓碑,墓碑什么的那家伙根本就不需要:我是壬生一族的后代,是红王真正的继承者,所以京四郎,你以为在招惹了我,又戏耍了我以后,我就能让你这样轻易地死去吗? 时光荏苒,五十年之后,那些曾与狂并肩战斗的作为普通人的伙伴早已老去,曾经的赏金猎人由夜也好,那个总是满脸笑意的幸村爷也罢,都成为了最普通不过的老爷爷老奶奶。只是他们作为普通人漫长又短暂的一生里,那些年少时的热血奋战,在那之后平定又祥和的生活,都成为了他们曾鲜明的活着过的象征。 一百年、二百年…曾经的伙伴早已化成枯骨,那些非人类们也各自在大千世界里逍遥自在,狂在已完全恢复的壬生之地,成为了新的真正的红王,立足于世界的顶端。而那关于如何复活一个完全死去了的,连灵魂都无法从死者之国召唤出来的战斗人偶,是这几百年来壬生一族的医学家们最主要的研究问题。 三百年的时间,足够让人们忘记很多东西,就算是记忆力超群的“神”也是一样。狂已经记不起来站在樱花树下微笑着的那个人的相貌,是用怎样温柔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经历过怎样热血沸腾的打斗,是什么样的契机让自己的心因他而跳动。 回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那种刻在心底的感觉却永远不会消失,因为只有感觉,才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只属于自己的东西。狂只知道自己确实爱着那样一个男人,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发疯狂,至于回忆,他只需要等待一个时机,那个男人复活的时机。 狂相信,只要再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那些悠久的回忆就会再次浮现于自己脑海,那些纵然回忆不起来依然能让自己不由的温柔,让自己想要疯狂的占有,让自己叫嚣着征服的回忆会再度浮现。 京四郎……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9节 ☆、第43章 流星街与库洛洛 沈然是在一座高高的垃圾山中醒来的,虽然沈然没有什么洁癖,不过身上一股怪味还是让人忍受不住。这次的世界与之前不同的就是,沈然在这个世界里不再有特定的身份,而是直接附身在神提供的一个躯体里。 “这个世界没什么合适的身份给你,就先用这个躯体好了,反正你有自由交换身体的能力,用不惯去那个世界再随便换一个。”这是神的说法,而且因为又有新人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计划的原因,连系统一一都被收了回去,只提供个沈然一个名为圣母进度条的东西,大概就是做好事当圣母会加分,直到进度百分百后就算完成任务吧。 这些变动沈然并不在意,依他看来没有特定的角色束缚,也没有具体的任务制约是件不错的事。唯一让他感到不满的就是——为什么自己苏醒的地点会在垃圾堆上,这也是神的恶作剧么? 沈然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还有那盘旋在空中的秃鹰,这个名为流星街的地方还真是名不副实的黯淡无光。皱着眉头从那垃圾堆中灵巧地跳了下来,沈然决定一定要个地方洗去这一身的臭味。 因为没有系统提供的资料的缘故,沈然对这个名为“猎人”的世界并不算怎么了解,只是在临行前简单的浏览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基本特征,尤其是念能力是怎样一回事。而对于流星街,沈然只从资料的寥寥数语中简单的进行了解:弃置任何东西在流星街,也会被容许的。垃圾、武器、尸体、婴孩……这个世界舍弃的任何东西,这里的居民,也会全部接收。 看资料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名为流星街的地方很糟糕,只是亲身经历以后才能真正体会出来那究竟有多糟糕。 这不,沈然刚从垃圾堆里跳下来,就有几个衣衫褴褛身上散发着恶臭的人围了过来“小子,识相的就把你刚才搜到的食物都交出来。” 沈然一时有些困惑,搜到的食物?自己只是从那堆垃圾山中跳下来,怎么可能会搜到食物这种东西。 那群人看沈然不说话,领头的人恶狠狠地说“少用那种表情骗老子,这个垃圾山明明是刚出现的,既然你早一步赶过来一定搜到了不少好东西,不乖乖交出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着那群人已经一齐冲了过来,这些人的实力在沈然面前本就是不够看的,更何况是已经经历了三个世界武力值再次提升的沈然。充其量只是人多一些而已,三两下全都被沈然击倒在地。 沈然忽然发现那个进度条从零开始竟然有继续向后退的趋势,不过只是趋势而已,指针晃悠了两下最终还是停到了零刻度线上,这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说这个进度条不仅加分,也可以扣分,而扣分的原因难道还是不能动武不成?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然的心情立刻有些糟糕,在这种环境下如果不能动武的话就实在太被动了。在第一波找事的人哎哟哎哟的倒地不起时,第二波前来寻找垃圾的人再次围了过来,沈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和那些人动起手来,奇怪的是这次指针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难道说第一波的变化还有其他的原因?沈然看着那群一开始前来找事的人,其中一个已完全昏迷,刚才下手似乎重了些,沈然过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虽气若游丝不过还算是有条命在,所以说不出人命的话随便动手,出了人命就会扣进度是么? 就在沈然前去探那人鼻息时,沈然感知到附近还有一个人,虽然那鼻息已经竭力的控制起来,只是那微小的呼吸声还是暴露出了对方所在的位置。沈然不知道这个一直躲在那里不出手的人又有何目的,尽管没有察觉到对自己的恶意,经过这两波的袭击沈然已经大概知道了流星街人的行为方式,所以并没有掉以轻心。 装作离开的样子,沈然隐起自己的气息,这对杀手来说是最基本也是最擅长的技能,待那个躲在暗处的人自己出现以后,沈然有些惊异:竟然还是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惊异过后,看着那个灵巧地在垃圾堆中搜寻食物的孩子,沈然倒有些赏识起来:小小年纪就懂得如何隐藏自己,搜寻食物的动作干净利落,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丝慌乱,倒真算是个可造之材。 想到自己那关于圣母的进度条,沈然打起了主意。收养这样一个孩子的话无疑是圣母之举,能教导他的话说不定也可以增加一些圣母值,而且将这样一个孩子培养出来以后就可以让他为自己解决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免得自己出手,若是在群攻之中一不小心下手重了杀死一个人还要倒扣圣母值这种事情就可以避免掉。 当沈然出现在那个孩子面前时,孩子神情难得有一丝慌乱,因为他在暗处已经看到了这个男人是如何凭一己之力撂倒那一众凶神恶煞的人。嘴唇微微抿了起来,表情严肃的看向沈然,似乎随时准备反击或逃跑。 看着这充满敌意的小眼神,沈然忽然想到了在久远之前,自己第一次遇到银时的时候对方站在死人堆里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个死人堆一个垃圾堆这环境还真是一样的恶劣。 对于这样的孩子,沈然已经有了应对的经验。首先放松身体,摆出毫无战意的样子稍微让他放下戒备,其次单刀直入的说出自己来意,只要给出足够的善意,这种孩子即使在不完全相信的情况下也会做出选择。 “要不要跟我走,相信你已经看到了我足够强,我很欣赏你的潜力,所以想要指导你,并且愿意在你真正强大之前为你提供食物和栖身之地,如何?” “好。”在库洛洛回答后的一瞬间,沈然发现自己的圣母值增加了两点,看样子还真是有效果,不过这两点总觉得有些少,如果按这种□□的方法增长圣母值的话,自己还需要至少收养五十个孩子才足够啊。 “回答的还真是干脆,我叫沈然,你叫什么名字?” “库洛洛。”黑发黑眸的孩子说道。回答的干脆是肯定的,在流星街力量说明了一切,寻求强大者的庇护也是流星街的生存法则之一,他自然不会错过这样一个机会。 “那么,库洛洛,现在先告诉我,怎样找到一个可以洗澡的地方和食物,说实话我有些饿了。” 库洛洛的眼角抽了一下,原来这个男人什么都不懂吗,这一瞬间库洛洛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果断的回复,说到底现在的库洛洛还不过是个十岁的少年,心智还远未达到未来幻影旅团那冷静理智的团长程度。 “恩?如何找到食物和住处?”沈然继续问道 “食物的话,你刚才应该已经明白了才对,这片垃圾场就是我们的食物来源。” 沈然扫视了一眼身后那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十分嫌弃的皱了皱眉,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只是忽然面对这样的食物来源还是本能性的抗拒,原来在流星街食物资源已经稀缺到这种地步了吗? “还有没有其他的食物来源,更好一些的。” “这里只是外围地段,越往中心地区越能获得更优质的食物资源和其他优厚的待遇。” “好,那我们就去中心地区吧。” 库洛洛微张了一下嘴没有说话,既然这个男人信誓旦旦地说要指导自己,保护自己,就借此机会看看这个男人的实力吧。 既然中心地区有如此优越的环境,沈然明白那里必然不是寻常人能随便去的地方,否则就不会有这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们成群结队的在这外围地区驻扎了。抬头看了看灰色的弥漫着尘埃的天空,勉强能看出来的惨淡的太阳已经偏西,沈然决定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找个安定的地方好好的洗个澡。说起来……沈然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见到现在使用的躯体究竟长什么模样呢。 考虑到前方路途的险恶,沈然从玉坠提供的特殊空间里拿出一样东西:天狼,至于魔杖那种羞耻的东西还是先放在一边的好。而库洛洛看到沈然从怀里忽然掏出一把五尺大刀竟然出了嘴角抽搐了一下以外也没有什么其他反应,让沈然都不由地敬佩起来这孩子的心智还真是超乎众人的坚强。 有天狼在手,沈然虽还没有弄清楚这个世界的念能力究竟如何开发和使用,凭借在几个世界内不断精进的武技倒也所向披靡。流星街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拥有强悍武力开路的话就如同逛街一般,沈然和库洛洛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所谓的中心地区。 看环境确实比外围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难以掩盖的恶臭和依然昏暗的天空,那笔直的街道,整齐的房屋还是让沈然终于看出了一点:这才是人住的地方的意味。 带着库洛洛就近来到一家不小的房子,里面落满了灰尘似乎是很久无人居住的样子,也免去了沈然还要亲自动手将主人赶出去的麻烦。 随意地拍了拍沙发上的灰烬,沈然舒服地坐了上去,眉眼温柔地问向库洛洛“怎么样,以后这就当我们的家了吧。” ☆、第44章 一起前往红灯区 不愧是流星街的中心地区,虽然表面看上去陈旧又腐朽,内里的装饰倒也跟得上潮流,最让沈然惊喜的就是浴室还能用,拖着这散发着阵阵恶臭的身体走了一下午也真是受够了。其实沈然身上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难闻,沈然闻到的只是流星街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的味道。 暂时先放下库洛洛不管,沈然已经进入浴室享受着在流星街众人看来奢侈无比的洗浴活动。平时洗澡不过十几分钟就足够了,这次沈然足足洗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将那种气味洗掉。手搭上衣服的一瞬间,沈然稍显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刚才那身衣服也是散发着恶劣的气味,再穿上去的话这一个小时的辛勤劳动就白费了。 索性沈然还记得,在很久之前,在小樱的世界里似乎还得到了一个奖赏,什么“帅你一脸的武士装”,现在应该还在玉坠的特殊空间里。 在沈然成功找到武士装的同时,还有了些意外发现,例如当年小樱给自己做过的一份巧克力曲奇当时因为实在吃饱了的缘故还放在里面没有开封,还有银魂的世界里为了安抚孩子而随身携带的糖果,里面甚至还有两个红豆圣代和一个草莓蛋糕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沈然也记不清楚了。 而现在,沈然开始无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在每个世界都搜罗各种美食和生活用品带过来,反正玉坠里的空间无限大,现在里面竟然只空荡荡的存了一些任务奖励,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不管怎样,有总比没有好,沈然换上那件被遗弃在空间多年的武士服以后,走到浴室的镜子前终于开始第一次打量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模样:竟然和原身有着六七分相似。只是看上去比原身更年轻一些,肤色稍白,头发略长,也更纤瘦一点,最重要的差别就是这具身体怎么看都有些阴柔。 不过由于内里灵魂的原因,除了模样之外,加上行为方式、表情神态的相似度,便能与原身达到七八分的相似了。 对着镜子,沈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阔别多年后再次看到自己的身体一般,也像是穿越回了自己更为年轻时的模样。总而言之沈然对自己现在这个躯体非常满意,使用起来不会有任何的违和感,就好像这本来就是自己的身体一般。 沈然下楼回到客厅时,饶是库洛洛在看到沈然的瞬间也有些惊艳。虽然在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时,就已经能看出来对方相貌不俗,只是没想到在真正梳洗干净以后竟然能有这样的效果: 与库洛洛同样的黑发黑眸,只是库洛洛的黑眸里总是让人看不透的幽深,而从沈然的明眸中透露出来的却是似乎能包容一切的温柔。黑色略长的头发垂至肩膀,再配合上那张精致的像画中人的容颜,的确有能使任何人惊艳的资本。 尤其是那件白色的武士服,腰身处的收腰勾勒出了沈然优美的身体曲线。那种严肃的一丝不苟的武士服使沈然看上去气质清冷,甚至有种禁欲的美感。而越是这种看上去神圣不可侵犯的人,越容易让人产生想要侵略的冲动。 “我们有食物了。”沈然温柔地微笑着。面对库洛洛这个年纪的孩子,沈然回想起来在银魂的世界当私塾老师时的情景,所以总是忍不住地想要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温柔起来。 从惊艳中走出来的库洛洛面色如常的看着这个男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大号的草莓蛋糕,依然是无法抑制的嘴角抽搐,之前那种五尺大刀也就算了,这种会弄的浑身油腻腻的东西是怎么从怀里拿出来的。 所以说现在的库洛洛还是太年轻啊太年轻。 将草莓蛋糕和两个红豆圣代摆好以后,沈然眉眼弯弯地看向库洛洛“吃吧。” 库洛洛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咀嚼着草莓蛋糕,之所以说咀嚼是因为他并不怎么喜欢这种黏糊糊的东西,不过在食物资源极其匮乏的流星街,这样新鲜的没有腐烂的食物本身就已经是绝顶美味了。对于那个从未见过的,名为红豆圣代的东西库洛洛倒还颇为喜爱。 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吃着草莓蛋糕时那周遭洋溢着的比草莓蛋糕还有甜美的气息已经那微眯着眼幸福的表情,库洛洛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这个名为沈然的男人。这个男人拥有强大的不需要使用念能力就可以将众人击退的武力,在自己面前却充当着一个体贴的像是监护人般的角色。 只是这个男人又并不是那样简单的温柔善良,这个男人看向自己时那眼眸里承载的温柔,在转向他处时那温柔褪去,变成了说不上冷酷,而是空洞与深邃兼有的复杂的东西。在这种时候的男人,连库洛洛都无法看透那眼眸中究竟隐藏了些什么。 两人吃过这顿满是甜品的晚餐后,沈然很贤妻良母的将餐桌上的碗碟收拾好,并愉快地看到了圣母值增加一点,如果说请库洛洛一个人吃饭加一点的话,同时请很多人吃饭就可以增加更多了吧? 只是空间里的食物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份,还都是甜品,虽然可以用“甘”库洛牌将那些收集来的硬面包、烂水果的变成美味的甜点,只是沈然一想到那些食物本来的样子还是很难有食欲,所以去收集一些品质过得去的食物成为了当务之急。 沈然在进这户人家时已经仔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房屋周围还有不少像这栋外表看上去豪华阔气内则遍结蛛网落满尘埃的房屋,沈然不明白这样的房子里为什么没有住户,总之不会是什么好原因就是了。 至于食物资源,沈然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垃圾堆,有已经放置许久的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有卡车刚放下的“新鲜”的垃圾堆,这种新鲜的垃圾堆就是流星街人民的宝贵财富了,有很多人因食物的争执而死在垃圾堆旁边成为了那如山的垃圾堆的又一组成部分。 “这附近有什么热闹点的地方吗?”沈然问道,人多的地方资源也应该更丰富些,入乡随俗,沈然打算搜刮一下“民脂民膏”,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倒扣圣母值,但是无论如何当圣母也要吃饭啊,实在不行让库洛洛做就好了。 “再隔三条街,是红灯区。”库洛洛说的很随意,似乎红灯区只是个普通的便利店一般。 “除了红灯区没有其他地方吗?”沈然有些无奈,一来他本人并不喜欢红灯区那种浓妆艳抹满是脂粉气的氛围,二来库洛洛现在怎么说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哪有人带一个十岁的孩子去红灯区这种地方。 只是沈然初来流星街还并不了解行情,在流星街里从来没有孩子,所有孩子在他们本应该被称为孩子的年纪心智早已经成熟到了接近成年人的水平,这也是流星街的法则之一,哭泣的孩子无法生存。 “暂时没有,前往其他地区需要至少一天的路程。” “好吧。”沈然轻轻叹了口气,“那么你愿意陪我前往红灯区一趟么?”虽然并不是很想带库洛洛去那种地方,只是就这样把对方放在这里沈然也并不放心,毕竟这附近的居民都不知去向,说不定在这块区域有及其凶恶的存在。 “当然。”库洛洛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他甚至认为对方有些多此一问,红灯区那种地方又有什么不能去的,在流星街里比红灯区肮脏堕落的地方比比皆是,有一定制约和管理的红灯区反倒算得上是和平有序的地方。 沈然看着眼前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有些难忍的皱了皱眉头,在鬼眼狂刀的世界也是,当时路过那个色、情旅馆一条街的时候,沈然就发现自己对那些带着刺鼻香水味不停向自己身上贴的女人实在有些手足无措,反观才不过十岁的库洛洛在这样的环境下倒是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即使是看到当街有男女在亲热也没有露出任何的不适。 只是现在并不是嫌弃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找点食物来喂饱自己和库洛洛,否则就只能去吃那些坚硬的黑面包了。 向前走了几步,沈然看到一家看似很热闹的夜店,既然是夜店的话里面的酒水和食物肯定比较上乘了吧,尤其是酒水,沈然对酒现在有着特别的兴致,原身在现实世界虽不说千杯不醉,不过也不是轻易能撂倒的人。结果在银魂的世界也好,鬼眼狂刀的世界也好,所有的身体都变成了一杯倒,这让沈然多少有些郁闷。 既然现在使用的身体已经那么接近自己原身的话,酒量也该多少恢复些了吧,这样想着,沈然推开了夜店的门。 库洛洛跟在沈然后面,看着那个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武士服的男人走进了这家夜店,总觉得好像眼睁睁地看到了什么天使要堕落了似的。甩掉自己这一奇妙的比喻,库洛洛紧跟着走进了这家夜店。 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场内的大半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从未见过的新人身上,在流星街这样的地方还能穿着如此得体华贵的武士服,此人究竟是何来历?而且看那张温柔的脸,还真是个出色的美人呢…… ☆、第45章 在夜店一显身手 沈然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众人投注在自己身上那暧昧不明的眼光,拉着库洛洛向夜店内场走去。被沈然拉住手的一瞬间,库洛洛身体僵硬了一下,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定神闲。 库洛洛的心里多少有些无奈,这个男人是真的没察觉到吗,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虽然库洛洛本身知道沈然实力强悍,只是他似乎完全没有念能力。在流星街没有念能力的人只适合在流星街外围游荡,来到中心地带,尤其是这种人群聚集的区域实在有些危险,更何况这个男人还长得如此……诱人? 食物……美酒……这是沈然心里念念有词着,再带着库洛洛向里走了几步以后,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目标。库洛洛看着身边的男人的眼睛忽然放起光来,不得不承认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有时候真的有些可爱。 “哦……”沈然忽然听到一阵欢呼声,循声看过去夜店再里面一点有一个圆形的擂台,被铁丝网以类的东西简陋的围了起来,中间有两个身强体壮着上身的男子正厮打在一起。这种场景沈然在现代也看到过,无非就是黑市里那种为了高额的赏金而卖命的黑拳击。 这种卖命说的是真的卖命,堵上生命的代价,只要上了擂台的人非生既死,很少有输了还能活下来的人存在,因为大多数胜利都必须在等到对方判定断气以后才可以得到认可,是一种充满血腥的黑色赌博活动。 沈然看着那个落在下风的一位被打的遍体鳞伤,而另一个人依旧不放过他,每一击都向他的要害打过去,不多时那个落下风的人已经口吐鲜血,被狠狠地踢到胸口以后面朝下趴伏在地上动弹不得,场内的裁判举起了胜利者的双手,擂台下人的欢呼声和口哨声一阵高过一阵。 “看来今天是这个大块头能拿到那高额的奖金了,毕竟今天他可是接连打败了三位对手了啊。” 沈然在台下满意地看着战况,应该说是满意地看着那个被击倒在地的人,虽然确实受到重伤估计以后都很难站起来了,不过多少还是留了条命在,所以说这里的规矩是完全击倒,不需要杀人也可以的吧? 本想着直接搜刮一些食物过来的,不过考虑到圣母值的因素多少还有些犹豫,现在有如此光明正大顺理成章能取得大笔奖金的机会,沈然自然有些心动。至于胜利与否完全不在沈然的考虑范围之内。 虽然还没有开发出这个世界的念能力,沈然在现世中本就是顶尖的杀手,功夫了得,更不要说度过了银魂以及鬼眼狂刀这种武力值强大到极点的世界,尤其在成为京四郎的那段时间里,沈然也已经完全理解掌握了神风流的奥秘,所以现在的沈然对自己的实力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至于另一个原因……毕竟这是动漫世界,动漫世界辨别一个角色厉害与否只要观察他的面容与着装就好了。台上的这个胜利者体型剽悍,肌肉发达,面目狰狞,标准的能拿出来吓唬小孩的长相。这种相貌的人沈然见过不少,全都是些低级的炮灰,往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喜欢肆意地挑衅人结果迅速就被ko掉。 综合以上因素,沈然对自己和壮汉的打斗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而这时那壮汉也不负沈然猜测的那样向擂台下面的人做出一个挑衅的手势,示意还有再想要挑战他的人尽快放马过来,而台下的观众虽有人发出叫嚣声,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上台应战。 库洛洛看着身边的男人没有说话,他已经看出来对方蠢蠢欲动的念头,而库洛洛也不打算阻止就是了。既然这个男人说要培养自己,那就再看看他实力究竟怎样吧,如果死在这种地方也没什么所谓。 在台下人的嘘声中,沈然已经端端正正地站在了擂台的一侧,他并没有说话,偏头看向库洛洛的方向时,过长的刘海很自然的从耳际滑落了下来,稍稍遮挡了一下那俊美的面容,深黑色的眼眸看向库洛洛时满是温柔和安抚。 库洛洛面部表情地任由沈然看着,温柔也就算了,安抚是什么意思,自己看上去像是会为他担心的人吗,这个男人是不是过于自恋了些。 用这样的眼神看向库洛洛确实是沈然的错,因为在银魂的世界的缘故他看向孩子们时已经习惯性的带着温柔和宠溺,来到这样血腥的舞台上,沈然才想用眼神告诉库洛洛不要紧张。将库洛洛这种典型的流星街的孩子当做普通的孩子们看待,温柔的呵护和照顾着,这确实是沈然的错误,只是这种错误导致的后果要到很久以后才能体现出来就是了。 “那边的小美人。”壮汉开始不辜负他角色设定的开始了自己的炮灰之路“你是走错地方了吗?还是说想要在擂台上当众和我玩玩花样?” 沈然对这种带有颜色的话语毫不在意,只是出于某种类似武士道精神的东西,沈然还是较有礼貌地说了一句“动手吧” 只是沈然这样毫不在意对方挑衅的态度在彪形大汉看来更像是对他的蔑视,表情扭曲地说着“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随着壮汉宣战的话语,他的右手拳头也以肉眼可见的形式变得更大了些,那紧绷的皮肉看上去坚硬无比,更像是一块石头,右臂青筋暴起,看上去十分狰狞。 这还是沈然在猎人的世界里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念能力,按照之前在资料上所看到的那样,这应当归属于强化系吧,将念注入不同自己的身体或其他物体里以获得增加其强度的效果。因为是强化系的缘故,沈然又感到轻松许多,强化系本质而言不过是增强能力的一种本领,如果遇到的是并不熟悉的操作系变化系以类的沈然才多少感到头疼。 壮汉叫嚣着冲了过来,在台下众人尚未察觉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像之前他打败的那个对手一样面朝下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而沈然只是站在那里有些僵硬的甩了甩手腕。 其实这场打斗的迅速也出乎了沈然的意料,在沈然看到对方的右手因念能力而变得更为强大的时候,沈然忽然感到身体里有一种力量在呼应着,顺势将那种力量同样引导在右手以后。虽然拳头并没有变大,沈然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整个右臂都坚硬无比,一种凌驾于常人的力量融汇在右手之中。 在对方冲过来想要击打自己胸口的一瞬间,沈然顺势抓住了他的胳膊直接对着后颈来了个手刀,在众人尚未察觉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之前,胜负已分。 库洛洛站在台下表情严肃地看着台上那个光彩夺目的男人,他可以确信在沈然走上擂台的时候还绝没有念能力这种东西,但是在刚才那短暂的打斗中,那个人的右手分明注入了念,而且这种念和那个壮汉的念极其相似,所以说是在打斗前的一段时间内,沈然窃取了,不,应当说是复制了对手的念能力吗。 这个男人,还真是强到恐怖的地步了。 尽管库洛洛这样认为,可台下还是有不长眼的人没能认清楚沈然的实力,看到擂台上现在就站了那样一个纤弱的美人,忍不住在想:刚才的胜利应当只是偶然吧,说不定是那个壮汉在前几次打斗中其实已经受了重伤所以才自己晕倒的。 果不其然,又有一名炮灰前赴后继地站到了擂台上“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好运。” 对于这种连念能力都还没开发出来的人,沈然的出手可以说是干脆利落,接连撂倒了三个不长眼的挑衅者以后,再没有不长眼的的人敢上来应战,心里无不感慨:好好的美人怎么就这么暴力呢? 顺利地赢得了大笔奖金,沈然握着奖金径直走到库洛洛身边“我们有钱买食物了呢。” 库洛洛侧头看着沈然因充盈着笑意而显得更柔和的眉眼,心里却觉得这男人实在多此一举。以这样的实力直接抢就好了,何必还要这样子大费周章的,只是看在男人似乎很开心的份上库洛洛也没说什么,任由沈然拉着他离开了擂台。 两人在夜店里买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和酒水,虽然价格都贵的离谱,不过好在钱来的容易,花起来也丝毫不觉得心疼,买起夜店里那些昂贵的面包零食酒水等食物如同逛便利店一般,大包小包地离开夜店时,身上的钱又花的差不多了。 两人手牵着手回到那个今天刚搬进去的新家,至于为什么手牵着手,沈然本想着库洛洛走了一天累了的话可以背着回去的,就像还是松阳老师的时候背着孩子们一起去看祭典那样,不过库洛洛的态度难得的比较抗拒,沈然只能牵着他的手将他领回家了。 “已经很晚了,快早点睡吧。”沈然边打理着床铺边回头对库洛洛说。库洛洛看着灯光下男人有些朦胧了的侧脸,忽然有一种这人是贤妻良母的感觉。 至于对于库洛洛而言,沈然究竟是贤妻还是良母,这就不得而知了。 ☆、第46章 叛逆期的库洛洛 这是库洛洛第一次在床这种东西上醒来,也许是床铺比起平时睡的地面太过松软的缘故,库洛洛反倒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腰部甚至有些酸疼。简单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库洛洛走出房门后发现沈然已经在餐桌前布置早餐,昨天晚上那关于贤妻良母的思索再次浮上心头。 吃过早饭以后,库洛洛端来半杯水放到沈然面前,又摘了一片叶子放在水中。“现在用双手绕着这个杯子发动念。” 沈然虽并不太明白这样做的动机,不过看库洛洛郑重其事的份上沈然也积极的配合着,引导着昨天刚掌握的念能力围绕着杯子。原本只有半杯的水忽然上涨至杯口几乎快要溢出来,水的颜色变成了神秘的葡萄紫,叶片飞速的旋转起来。 沈然不知这种现象究竟代表了什么,不过看库洛洛那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都带着一丝诧异,想必是件比较不寻常的事吧。 不同的现象代表着不同的念能力系,例如水量增加就是强化系,这也是昨天沈然展现出来的念能力,而至于颜色变化是放出系,叶片移动是操作系……同时发生这三种现象,也就是说发生了不同于其他五系的现象皆属于特质系,所以沈然的念能力应当是特质系,而依昨天的情况来看,恐怕就是可以复制其他人念能力的能力吧。 “得出什么结论了吗?”沈然问着在一旁陷入沉思的库洛洛。 “你拥有不错的能力。”库洛洛直接迎上沈然的目光。 倒是很坦诚,沈然这样想着,看来还真是在认真研究自己的念能力啊。在念能力方面沈然懂得远没有库洛洛这个十岁的小鬼多,所以沈然也虚心受教地听着库洛洛为自己讲解念能力应用和修炼。 “你曾说想要指导我吧。”库洛洛在为沈然讲解完念能力的概况以后忽然说了这样一句,沈然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向来比大人都要显得沉着冷静的孩子正在揶揄他。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沈然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库洛洛的头发,“那么由我来为你提供食宿,你指导我怎么样?” 库洛洛有些不满沈然抚摸着他头发的手,或者说他不满所有沈然以孩子的方式对待他的地方,在库洛洛眼里这种温柔的带着宠溺的态度太过愚蠢,流星街从来没有孩子,这是早就应该意识到的一点。 两人享受过早餐以后,沈然发现圣母值竟然不增长了,说好的一顿饭一点圣母值呢。沈然不得不再次思考圣母值的正确获得方法,难道说对于同一个人来说一种获得圣母值的方法只能使用一次?这样的话不得不再多收养一些人了。 在沈然并不悉心的教导下,库洛洛的实力已经突飞猛进,不得不说这个孩子的天赋确实惊人的高,沈然不过简单的做了一些示范和指导,库洛洛就掌握了武技的要领。而至于那沈然并不擅长的念能力,完全是库洛洛自行摸索和修炼出来的。 沈然与库洛洛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双方也都大致摸清了对方的脾性,沈然知道库洛洛冷静理智、爱好看书,而库洛洛虽还不能完全了解沈然的性格,有一点却是极其肯定的,那就是沈然对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拥有绝好的脾气和耐心,这从那个新收养的名为玛奇的女孩子身上可以充分体现出来。 这些天来沈然每天带着库洛洛在流星街晃悠,流星街什么资源都缺少,人才资源却极其丰富,毕竟在流星街这种地方,就如同进化论里解释的那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能独自一人在流星街存活的孩子必然有过人之处,例如这个叫玛奇的女孩子,就是一名出色的变化系能力者。 在收养玛奇之前,沈然通过帮库洛洛洗澡,早晨叫库洛洛起床并为他穿好衣服等库洛洛极其不情愿还是被沈然坚持着完成了的活动中增加了几点圣母值,在收养了玛奇小萝莉以后成功突破了十分大关。 自收养了玛奇以后,沈然的注意力很自然的被这个新鲜的可增加圣母值的孩子吸引,毕竟对于库洛洛可以增加圣母值的方式已经减少了许多,而先前在库洛洛身上增加圣母值的方式又都可以用在玛奇身上,当然洗澡除外。 不过沈然也并没有冷落了库洛洛,相反倒是库洛洛冷落了他似的,常常就是坐在房间脚边放着一大摞书,不出门时就坐在房间里看书。沈然总觉得像库洛洛这个年纪的孩子理应多出去走走才对,就像当初私塾里银时他们整天不是爬树就是掏鸟窝的,不过流星街外面确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是了。 “库洛洛,玛奇刚来到这个家,你应该多与她交流交流。” “知道了。”库洛洛低头看着书,头都没抬一下。沈然无奈的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是自己这些日子来表现得太温和了么,当初刚收留库洛洛时对方还是个进退有礼的孩子,现在已经这么不乖了,这是到叛逆期了吗。 “出来吧,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实力。”沈然这些日子以来常隔三差五的找库洛洛比试,来看看这个天资聪颖的孩子又有那些让自己吃惊的进步。虽然说这几次比试都是沈然取得了胜利,可沈然发现自从库洛洛熟练掌握了念能力以后,沈然已经越来越看不透他的实力。 几番打斗以后,沈然还是取得了胜利,却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看向库洛洛“你的实力不至于此吧?” “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库洛洛这样回答道,但并没有否认自己隐藏了实力这个事实。至于老师这个称呼也是沈然提出来的,因为沈然发现库洛洛不知什么原因从来不会称呼他的名字,所以干脆也让库洛洛称呼自己为老师。 库洛洛在比试的时候隐藏实力这件事多少让沈然心里有些不痛快,那种感觉颇有种自家孩子到叛逆期了的无奈感,不过心里还是多少为自己当初的眼光而隐隐感到自豪,当然玛奇这些日子也取得了不小的进步,这更加强了沈然要□□的信心。 所以在沈然和库洛洛出去提升实力、猎取食物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有一些意外收获,例如有着深蓝色头发和金色细长眼睛的飞坦,已经碧绿琉璃色眼睛,长着一张娃娃脸的侠客。家里已经有了四个孩子,沈然才发现只有库洛洛和自己的眼眸与发色是一致的,其他人作为动漫人物都有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和眼睛。所以这也是自己最喜欢库洛洛的原因之一么?沈然这样想着。 不过就算最喜欢库洛洛,有新成员加入的时候全都受到了沈然无微不至的热情招待,一个个多少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不过已经经历过这一切并见证着玛奇经历过这一切的库洛洛已经十分淡定。 之前只有库洛洛和玛奇的时候,也许因为一男一女,而且一个沉着冷静,一个寡言少语的缘故,家里并没有怎么热闹,而加入了飞坦和侠客以后,沈然才终于感受到了久违了的“熊孩子”了的感觉。 随后加入了容貌清纯的小滴和身形魁梧的富兰克林以后,这个家才终于热闹起来,而库洛洛的领导才能也终于显现出来。有的人天生就是领导者,这说的大概就是库洛洛了,沈然倒是乐得清闲的做了个甩手掌柜,家里那些事情有库洛洛操劳就够了,自己只需要专心积攒圣母值,没事研究研究自己的念能力就足够了。 说来也奇怪,沈然自去夜店打擂台的那次莫名其妙地取得了念能力以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异样,按照库洛洛的说法自己应该是特质系才对,现在却只体现出来强化系的力量。沈然最终没有将这种力量用于身体,而是用来强化那把天狼,使天狼变成了可自由伸缩并能幻化出无数把天狼的武器。 家里的人口不断增加,食物的需求量不断上升,而且原本宽敞的屋子也终于局促起来,在加入了壮汉窝金之后,房间的数量终于开始供不应求。 沈然在这段时间内已经积攒了惊人的五十点圣母值,因为孩子的数量已经很多,而且每个孩子的身上又可再回收几点圣母值,所以沈然对这个积累的速度已经十分满意,人太多毕竟会生许多不必要的事端,沈然决定将收养的进程先慢下来。 三间卧房,一间书房,一间会客室,小滴和玛奇两个女孩子一间,飞坦和侠客一间,沈然一间,库洛洛一间,富兰克林一间,如何安置新加入的窝金就成了问题,因为窝金体型比较彪悍的缘故,沈然总觉得让他和别人住一间屋似乎有些憋屈,便索性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自己搬到库洛洛的房间里。 至于为什么不是库洛洛搬到沈然的房间,因为库洛洛的房间里书实在太多,搬来搬去沈然觉得麻烦,反正沈然的房间里并没有放什么东西,还是自己搬过去比较方便。 本以为按照库洛洛的性格,多少会有些不满,毕竟连自己的实力在比试时都藏着掖着的,让沈然有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没想到库洛洛倒是答应的很痛快,这多少出乎了沈然的意料。 所以说正值叛逆期(?)的孩子的心思,沈然表示他不懂啊。 ☆、第47章 天上掉下个沈然 和库洛洛同房不共枕的第一天晚上,沈然做了一个久违了的预知梦。不过究竟是不是预知梦还有待考量,毕竟按照系统之前给出的说法,拥有魔力的人在具有魔法的世界里可以通过梦境看到过去、预知未来,而猎人世界里的念能力并不等同于魔法。 还有一点,和之前的预知梦那清晰的梦境不同,这次的梦境是模糊又晃动的,像是没对好焦的晃动着的摄像机拍摄出来的效果,只是沈然还是能确定那个站在迷雾中间的人是自己。在迷雾中行走着,看不清方向也没有声音,忽走至一光明豁达之处,那一瞬间的光亮耀得沈然睁不开眼来,只听到四面八方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沈然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一声“对不起” 在强光过去以后,沈然终于可以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崩解,不,那不是身体,经历过几次灵魂附体的沈然能清楚的辨认出来,那是自己的灵魂。 当迷雾再次笼盖住世界时,那迷雾的颜色变成了诡异的血红,沈然看到迷雾中那自己的灵魂四分五裂,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迷雾外响起,“这样就好了。” 沈然忽然睁开了双眼,饶是淡定如库洛洛都被吓了一跳。库洛洛今早醒来时意外的发现沈然竟然还躺在床上,平日里他早上都在为大家准备早餐才是,今天怎么会这个时候还没有起来。 库洛洛下了床走到沈然床边,看到对方眉头紧皱表情痛苦,连额头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虚汗,这种情况怎么看都是做恶梦了。库洛洛在想要伸手去拍醒沈然的一瞬间手又停顿在了半空中,这个一直温柔的看不透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梦境才能让他有这样的表情,而这梦是否与沈然那隐藏着的秘密有关? 库洛洛知道这个总是挂着温柔笑意面对大家的男人绝不表面上那样简单,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仿佛在自己遇到沈然之前,他根本就不曾存在于流星街似的,而外界的人又怎么会主动来到流星街这种地方并定居下来收养一堆孩子,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其实在库洛洛眼里沈然已经算得上是温柔善良了,只是那种善良并不像他平时直白殷勤的表现出来那样,而是内心深处真正的善。至于那些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殷勤的有些过头的东西,库洛洛想不明白沈然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在每个新成员到来之时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这种殷勤的态度便消退下来,也不是说不管不问,只是接下来的照顾才像是真实的相处方式。那么,沈然究竟为什么在每个新成员来临之际都如此殷勤,这是库洛洛始终想不明白的地方,而这也许就是能揭开男人秘密的关键。 库洛洛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沈然因噩梦而局促着的眉,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个好相貌,就连这种嘴唇微张呼吸加重双眉颦蹙着的表情看上去都诱人无比,别有一番风韵,让人不由得会想入非非。 就在库洛洛刚要进入想入非非状态时,沈然忽然睁开了双眼,蹭的坐起身来,这种形如诈尸的行为连库洛洛都惊得僵直了身体,待反应过来以后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库洛洛可以数清楚对方那长而微弯的睫毛。 “怎么了?”沈然尚未从梦的余韵中走出,声音有一丝颤抖,也并没有察觉到与库洛洛的距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保持坐起身的姿势问道 “你本该醒了。”库洛洛稍稍向后退了退。 “啊,起晚了,该给你们准备早餐了。”沈然立刻又挂回了往日那温柔的笑意,动作干净利落地起身,旁若无人的穿起了衣物,库洛洛坐在一边用惯有的深邃的目光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沈然的身体。 沈然察觉到了库洛洛的视线,只是那视线并不含有任何炽热的或奇异的成分,似乎只是单纯的在打量着,沈然也就没有在意,穿好衣物以后便下楼去为这些正值长身体时期的孩子们准备早餐了。 待沈然关上房门以后,独自留在房间的库洛洛那波澜不惊的脸上,才出现了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 随着人口的增加,沈然倒越来越悠闲起来,食物由孩子们出去“采集”就足够了,沈然每天负责的就是给孩子们做做饭,检查一下孩子们的进步情况就足够了。自从搬到这里以后,前后有不少成群结队的人找上门来,之前是由沈然出手,现在由库洛洛出马就足够了。 由于沈然的实力确实强悍,曾有街区上老大级的人物前来招揽他,报酬什么的倒也足够诱人,只是沈然有圣母值的指标在身,加入这种组织的话就无法自由自在地增加圣母值了,报酬再丰厚沈然也不会接受,只是这样多少又得罪了那些心高气傲的大佬们。 所以沈然一行人除了要应对不知死活的挑衅者们的骚扰,还要提防着当地的老大们来找事,这也干脆成了孩子们的另一种锻炼方式,每天应对各种各样的袭击,众人的实力都明显地得到了提高,沈然倒是很满意这一点。 在成员已经渐渐聚集以后,已经成为了团队首领的库洛洛为这个组织取了一个名字:幻影旅团。而在这个团队之中,沈然算是地位最特殊的一个。沈然没有加入旅团,所以沈然不以团长库洛洛为首,而库洛洛也不会安排他做些什么,只是沈然还是常和旅团的人一起出外行动,依旧每天为旅团的孩子们准备早餐,尤其是某个名为飞坦的孩子。 在旅团的孩子们每日打打怪,升升级,伙食质量直线上升的同时,一个个包子脸的正太萝莉们开始争先恐后的向上拔高,个头都与实力一般有着明显的上升,除了飞坦。 “飞坦,我认为你真的需要多喝一些牛奶才行。” “我知道了!我每天都在喝!” “不仅早上,睡觉前也应该喝一杯牛奶才更有效果。”沈然想起了那个总被银时叫为“矮杉”的高杉,那个师控过度了的孩子,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如愿以偿的长高呢? 飞坦听从沈然的嘱咐开始每天早上晚上各一大杯牛奶,导致那段时期沈然稍一靠近就能闻到飞坦身上那淡淡的奶味,可惜的是飞坦的身高还是没有一点增长的趋势,这让沈然也不得不感慨:有些人是注定一辈子长不高的么? 与矮子相伴而生的是嘲讽矮子的人,前有银时之于高杉,现有侠客之于飞坦,虽然侠客有一副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娃娃脸,在身高方面却已经有了能嘲讽飞坦的资本。 某天晚上,库洛洛照常坐在卧室里看书,沈然在浴室里洗澡,那群精力过剩的团员们在一楼的大厅里胡闹,窝金抢了富兰克林手里的食物两个壮汉便在沙发上打作一团,侠客又在幸灾乐祸的看着猛喝牛奶的飞坦并奉上了自己的嘲讽,飞坦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金色的双眸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气,抽出身边的伞剑杀向了侠客。 “冷静点,冷静点,团长还在上面看书呢……”侠客便躲避着飞坦的攻击便劝解道,库洛洛在旅团中有着绝对的影响力,只要库洛洛开口禁止了就能很快让这些热血少年们冷静下来。 拿出团长出来过来是有用的,窝金和富兰克林果断停止了斗殴,只是那沙发终于支撑不住两个壮汉的力量嘎吱一下碎了,而在飞坦收手之前,天花板已经被戳了个大窟窿。 糟糕……侠客心中亮起了红灯,楼上那是团长的房间,按照窟窿所在的位置来看应该是浴室方位,而在这个时间点里沈然应该是在浴室里洗澡才对。 事实也正如侠客所料,沈然直接从天花板被洞穿的那个窟窿中跳到了大厅,身上只围着一块浴巾,表情是难得一见的冷峻“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沈然正洗着澡,忽然脚下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大洞,还好沈然反应灵敏才没有从这洞里掉下去,想到自己有可能赤身地掉到大厅,沈然怎么可能不生气。 看着一直以温柔亲切表情示人的沈然面色发黑,众人都有些不寒而栗,尤以侠客最甚,因为他知道沈然的怒火并不算什么,这个男人的脾气向来很好,尤其是对孩子,就算生起气来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只是团长… “大家都在这里,是发生了什么?”说团长团长到,底下发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浴室里也没有了沈然洗澡的水声,库洛洛自然会下来。 “我们起了些小争执,一不小心打扰到老师洗澡,惹老师生气了。”侠客不慌不忙地向库洛洛解释道。 库洛洛在来到大厅看到那破损的天花板时大概就已经猜出来发生了什么,看着沈然腰间只围了一块白色浴巾站在那边,不着痕迹地走过去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说道“老师,我会处理的。” 沈然看库洛洛下来以后也就没再说什么,毕竟现在库洛洛是幻影旅团的团长,这群精力过剩的团员们就交给库洛洛处理好了。养一群武力值过强的熊孩子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沈然扶着额头想到。 ☆、第48章 意料之外的感冒 目送着沈然走上楼梯以后,库洛洛面色如常地对团员说“团员之间,不允许私斗。” 库洛洛的语气虽一如既往的平静,也没有任何严词厉语,那黑色的眼眸中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团员们都不自觉地听他指令。 团员们一个个都点头称是,库洛洛说了句“把天花板补上”以后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上了楼梯,留下旅团的孩子们面面相觑 飞坦狠狠地捣了一下侠客的胸口“你说团长生气了没?” 侠客也毫不留情地重重地拍了拍飞坦的肩膀,那力道似乎是想把飞坦再拍矮一点似的“团长的心思我怎么知道。”虽然飞坦常能观察出旅团每个人的情绪,并会适时的调节气氛,可只有两个人他总是看不懂,一个是总是温柔的沈然,一个是心机深重的库洛洛。 “玛奇,你的感觉是什么?”飞坦转而问向第六感超强的玛奇 “以我的直觉来看,团长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愉悦。” “……”果然团长是非常人能理解的人物。 库洛洛推门进来的时候,沈然正拿着另一块毛巾在擦头发。浴室被破坏成那样沈然也没了继续洗澡的,所幸身上的泡沫在之前就已经冲干净了,沈然便拿起架子上挂着的毛巾坐在床边擦头发,看到库洛洛推门进来的时候沈然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开始动作。 “老师,我来帮你吧。”库洛洛动作自然地走到沈然身边,从他手中接过了毛巾。 沈然微眯着眼享受着库洛洛的温柔擦拭,忽然有种类似“我家孩子长大了”那种为人父母的欣慰感与幸福感,说起来库洛洛是他在这个世界收养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学生,颇有种首席大弟子的味道。 才不过半年的时间,库洛洛如今的实力连沈然也有些摸不透,如今旅团在流星街也小有名气,作为团长的库洛洛越来越有领导的风范,沈然欣慰地想,不愧是当初自己看中的孩子。 在这段时间里沈然的圣母值已经零零散散的增加到了八十点,沈然已经刻意地将积累速度放慢下来,不再积极地收养新成员,对旅团的人员也只是平常对待不再为了圣母值而殷勤的照料他们。只是沈然总是要从这个世界离开的,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 “库洛洛,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沈然微仰着头问道身后正在为他擦头发的库洛洛,沈然早已经决定在旅团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就找机会离开这个世界,只是不知旅团将去向何方。 “老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库洛洛没有做出正面的回答。 “忽然想知道你对旅团的未来是如何规划的。” “现在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强,流星街是个提升实力的好地方,我打算等到我们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以后就会离开流星街。” “恩。”沈然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说库洛洛的想法和他不谋而合,虽然流星街条件恶劣,但绝对是能提升实力的最好地方,每天有各种各样的人找上门来求虐,在毫无法纪的流星街里旅团成员们的活动也不会受到任何拘束。更何况虽然身处流星街,大家的生活质量已经完全达到了外界社会的水平。 “老师会一直和我们一起吗?”库洛洛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坐到沈然的身前问他,双眸是能隐藏一切的黑色,让沈然看不出此时的库洛洛究竟是以何种心情问他这样一个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太过熟悉,在久远以前,人山人海的夏日祭典里,有着碧绿色双眸的孩子拉着自己的衣袖问过相似的问题“等到我长大了以后,老师还会陪我来参加夏日祭典吗?”沈然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回答“会的,老师会一直在你们身边。”,终究还是欺骗了那个孩子啊… 库洛洛看着沈然的目光虽盯着自己,内里却飘向了更遥远的地方,库洛洛的眼神里有一丝难得的外露出来的狠戾,老师这是在透过自己看到了什么人,能让他流露出这样怀念又愧疚的神情。 老师身上背负着太多秘密,这些秘密连可读取回忆的派克都无法完全读取出来的也只有老师在流星街期间的画面,再之前的记忆却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给生生截断,就好像老师是凭空出现在流星街似的。 这是老师本身特有的防止他人读取记忆的念能力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这些都无从知晓,对于旅团的其他人而言,沈然是收养他们的人,也是一直照顾他们的人,在派克读取的记忆中老师从来没有做出任何有可能危害旅团的事,这样就足够了,可这对库洛洛而言远远不够。 沈然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时,视线恰好和库洛洛那深邃的目光对上,不知怎么的竟有一丝心虚,库洛洛还在等着答案,而自己却在回忆那些已经完全过去了的往事,沈然知道库洛洛这孩子心细如丝,刚才自己的走神肯定瞒不过他,一时有些尴尬。 “离开流星街以后,我大概会去外面的世界到处转转吧,探索一下新世界。” “所以不同我们一起了是吗?” 库洛洛问的这样直接,沈然只好坦诚地回答“是。”对高杉已经说过一次谎,沈然不愿意再对另一个孩子说同样的谎言。 库洛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没说话,两人之前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沈然清了清嗓子说“不早了,快睡吧。” “老师的头发还没干,这样睡头会疼。”库洛洛的脸上依旧挂着平日那绅士般天衣无缝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沈然也只有从那眼眸的最深处才能看出来库洛洛现在确实在为自己的身体担忧,伸手摸了摸库洛洛的头,对方现在也终于不再躲避自己这种爱抚的行为,我家孩子终于长大了,这是沈然的想法。 “我看会儿书再睡,你先睡吧。” “好。” 沈然看库洛洛在那边躺下以后,背对着库洛洛的方向解开腰间的浴巾将衣物穿着妥当以后也上了床,靠在床头上翻起今天从库洛洛那里拿来的书,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库洛洛平时看的难道都是这些艰深晦涩的哲学书吗? 看了一会儿什么认知论、发展的一般规律、形而上学等不知所云的东西,沈然迅速地困了下来,床边的灯都没关就半躺在床上进入梦乡,所以说哲学这种东西实在催眠,连沈然这样警觉的人都抵挡不住那席卷而来的睡意。 沈然在这边呼吸均匀以后,早就睡下了的库洛洛才翻身从床上下来,考虑到老师睡觉时也向来警觉,库洛洛的动作十分轻柔,脚步在离沈然的床边约莫两步时就停了下来,再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驻足在那里看着。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库洛洛才走到沈然的床边,一有人靠近沈然立刻就醒了过来,看到是库洛洛站在床边似乎是要叫醒自己的样子,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小心睡着了。” “老师早些睡吧,晚安。” “晚安,库洛洛。” 这一夜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本不明觉厉的哲学书的催眠作用,沈然睡的意外的香沉。只是昨晚库洛洛的担忧还是出现了,因为头发还没干沈然就睡着了的缘故,沈然在第二天早上醒来以后觉得喉咙有些疼痛。 这具身体明明武力值已经如此强悍,怎么体质还这么差,想当初他风里来雨里去的也得过什么病,现在只是头发没擦干净就得了感冒,头昏昏沉沉的喉咙也有些嘶哑。 “咳咳……”咳嗽这种东西是沈然再怎么想抑制也抑制不住的,心细如库洛洛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沈然的异样,“老师你感冒了吗?” “大概是吧。” “那老师今天先好好休息,不需要再为我们准备什么,我去外面找些感冒药给你送上来。” 竟然被感冒这种病给击倒,沈然多少有些郁闷,在他的记忆里感冒已经是非常久远之前的事了,最近的一次感冒也是在孤儿院的时候了吧。不管怎么说,身为病人的沈然还是积极配合治疗的,现在孩子们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不为他们准备早餐的话他们也能自己从外面收集到吃的,沈然也就索性清闲了一次。 每天给大家带来亲切笑容和美味早餐的老师今天破天荒的没有出现,旅团的孩子们都有些疑惑,看到库洛洛表情如常的下楼了以后旅团中性格最温柔热情的派克诺妲忍不住地问库洛洛“老师今天怎么没有下来?” “他感冒了,我去外面给他找些感冒药。” “严重么?”派克继续问道。 库洛洛没有说话,依旧是那天衣无缝的微笑,只是扫向派克的眼神却带了一种让派克打颤的冷意,派克很知趣地没有再问下去。 待库洛洛出门以后,派克才终于敢出声“团长不希望我们看望老师吗?”派克问向旅团中情商最高的侠客。 “我想是的。”侠客若有所思的勾起了嘴角。 “不过老师生病了团长应该也很担心的吧。” “我想……团长很高兴。” “啊?” 侠客知道以旅团其他人的情商来说是无法理解老师与团长之间的暗流涌动,不过不能理解也是件好事情,毕竟这两个人之间那微妙的关系不是他们能介入的。他们能做的,只有安心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坐等那决定性一天的到来。 ☆、第49章 一拖再拖的病症 沈然在床上坐了没一会儿库洛洛就回来了,难为他动作这么迅速,流星街的药品倒也不少,不过像感冒药这种东西沈然来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毕竟流星街的人缺胳膊断腿的常有,风寒感冒的还真少见。 “老师,这是感冒药,你先吃了吧。”库洛洛很贴心地端来一杯温度刚好的水。 沈然接过库洛洛递过来的水和药以后不假思索地仰头吃了进去,转头对库洛洛说“辛苦你了,去做旅团那边的事吧不用管我。” “恩,老师好好休息。”库洛洛那一成不变的面部表情中难得的能看出一丝温柔和安抚的味道,那样成熟的甚至带了一种长者风范的微笑出现在库洛洛这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脸上竟然也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待库洛洛走出房门以后,沈然感到喉咙比先前爽利多了,这药还真的挺灵,就是头比先前还要昏昏沉沉的,沈然将这种现象归结于感冒药的副作用,有些感冒药吃了以后就易困不是。反正现在旅团里的事都由库洛洛打理,孩子们各个也都能独当一面了,沈然便索性躺下来继续睡会儿。 至于在沈然进入香沉的梦乡以后,库洛洛是何时又回到房间,用怎样深邃的目光注视他,怎样试探性地伸出手触碰着他的身体,这些都已经无法知晓了。 沈然睁开眼,天色已经暗沉下来,这还真是整整从早上睡到晚上,沈然轻轻地敲了敲太阳穴的位置,是睡太久了的缘故吗?明明觉得感冒的症状已经缓解了不少,头却比之前要更昏昏沉沉的,两侧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浑身也用不上力气,更像是宿醉之后的症状。 有些艰难的扶着床边站了起来缓了几口气,沈然才感到头疼的症状多少缓解了些,多少年没有生过病,没想到感冒原来是这么严重的事。沈然刚推开房门准备下去,库洛洛已经走到了门前,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杯水和一碗粥。 “正打算叫老师起床吃点东西,没想到老师已经醒了。” “不用端上来,我自己下去吃就是了。” “老师既然生了病就应该好好休养,感冒虽然是小病,也需要多在意些。” 沈然听库洛洛这样说了,也就没再下楼,和库洛洛一前一后回到房间,谢绝了库洛洛亲手喂他喝粥的举措,沈然在用过晚饭以后,接过库洛洛递过来的与早上相同的水杯将药吃了下去,颇为无奈地说了句“希望感冒能尽快好起来吧” “老师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库洛洛将杯子和碗收拾到托盘里,微笑地说“我去把这些东西送下去,老师无聊的话还是坐在床上看书吧。” 沈然“恩”了一声看着库洛洛离去的背影,那种“我家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再次浮上心头,掀起被子继续窝回床上,吃了睡睡了吃,到了时候有人送饭送药的,沈然这一辈子还没如此清闲过。 旅团的人看库洛洛上去又下来了,却始终没有见到老师的身影,几个人心里都有些疑惑,不是说老师只是得了感冒,原来已经这么严重了吗一整天都不出房间。派克诺妲还是有些担心,还是顶着压力问库洛洛“团长,老师他感冒很严重吗?” “不严重,老师只需要好好休息。”库洛洛这次倒没有给人以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库洛洛的表情还是如往常那样,虽然带着笑,人们却无法从那完美的笑意中读出来任何情绪。既然团长说不严重了,派克也就稍稍放了心。 搁下老师的事不说,既然幻影旅团已经成立,就该有个什么标志物才是,在旅团众人的商议之下,最终决定以一种十二只脚的蜘蛛刺青作为旅团成员的标志。确定下来以后,由擅长念力缝合的玛奇开始为大家纹上蜘蛛。 每个人的蜘蛛都纹在了不同的方位,窝金纹在背部,富兰克林选择了胸口,小滴的纹在左下腹部,将旅团中每个成员的身上都纹上蜘蛛以后,玛奇想到了这个家里唯一一个没有加入旅团的特殊成员,老师身上要不要纹呢? 玛奇偷偷瞄了一眼团长的脸色,可惜她完全不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来,团长和老师关系这么好,应该会私下去问老师的吧。 虽然老师不是旅团的成员,但是作为仅晚于库洛洛而被老师收养的孩子,玛奇虽然平时冷冰冰的,心底还是一直很感激也很尊重沈然这个老师。所以不管老师是不是旅团的成员,玛奇都希望老师能纹上象征着旅团的蜘蛛纹身,那样子老师与他们之间的羁绊就更深了些。 在商量完旅团标志物,各个成员纹上蜘蛛以后,已经是十点左右了,库洛洛推开房门,发现沈然早已经睡下。随着库洛洛的一步步走近,沈然也没有任何警觉性地动作依然酣睡,库洛洛终于成功地站到沈然床边伸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 平时的老师纵然睡觉都太过警觉了,库洛洛满意地看着沉睡的沈然,还是这样子更好。为了让老师能睡的更香沉一点,库洛洛在感冒药里也加了些助眠的药物,还有一些能让人短时期内浑身无力的东西。当然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恶劣影响,库洛洛现在也还没有能将沈然完全束缚起来的能力,不过借着感冒这种机会让老师柔弱几天,多依靠自己几天这种事,库洛洛笃定沈然是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的。 因为沈然确实对库洛洛的触碰没有任何反应,库洛洛的动作也慢慢的放肆了些,虽然依旧是轻柔的试探性的,那手却已经伸进了沈然松松垮垮的上衣里,沿着流畅优美的腰线摸索起来。将上衣的下摆微微向上卷起,库洛洛看着沈然露出的那截腰肢,心中已经默默决定好了另一个打算。 沈然再次醒来时是第二天正午了,两侧的太阳穴依旧是一突一突的疼,沈然无奈地轻轻锤着太阳穴的位置,一个感冒就弄成这样,自己是上了年纪了么?鉴于昨天已经在房间呆了一天,沈然觉得今天是怎么也不能窝在房间里了。 下楼以后,大厅里只有侠客和飞坦两个人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玛奇坐在另一边安静地看书,旅团的其他人不知去向,应该是外出捕猎了。 相比打游戏打得正high的侠客和飞坦两个人,玛奇是第一个察觉到沈然下来的人,那张冷冰冰的脸上也带了一丝温暖的笑意,“老师身体好多了吗?” 听到玛奇的问话侠客和飞坦才暂时放下手里的游戏转头看向沈然的位置。 “恩,感觉已经好多了。”沈然依旧是温柔又亲切的笑意,是一种看了会让人感到安心的笑容。 “那就好,昨天老师一天没有下来,一直担心老师的身体状况。” “昨天是我自己偷懒了,身体还好,只是头有些疼,浑身也使不上力气。” 玛奇听了沈然的话深色微变,这一变故自然没有逃过沈然和心细的侠客的注意。在沈然说完那句话的瞬间,玛奇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直觉,老师这种头疼无力的症状,一定与团长有关。这一感觉出来以后,一直冷静自持的玛奇也不禁变了脸色。 对她来说,老师是在流星街这种绝望又堕落的地方向她伸出手的人,如果没有遇到老师的话自己说不定早已横死在流星街上。而库洛洛是幻影旅团的团长,是他们所有人心里公认的领导者,如果是团长想对老师不利的话…… 就这点而言就算是拥有超强第六感的玛奇也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与老师最亲近的人就是团长了,就算老师有隐瞒着他们的事情没错,只是就凭这点而伤害收养他们、教导他们的老师,团长的这点做法玛奇实在不能苟同。 沈然将玛奇神色的变化看在眼里,心里也暗中思索究竟是怎样的契机让玛奇有了这样的表情,是在自己说过身体状况以后,所以说自己现在的身体出现的情况并非那么简单,应当是有其他的原因。而能让玛奇的神色有这样变化的人,恐怕就是旅团里的人了吧,所以说是……给自己送药的库洛洛吗? 侠客将沈然与玛奇之间那细微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已经大概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也不免为库洛洛捏了把汗。团长这次做的太大胆了些,虽然说老师对他们很信任没错,可老师毕竟是个细心的人,旅团里的人就算不说,老师也能从一些细微的表情中猜出来个大概。 想到这些,侠客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老师和团长之间的事情真是不得不让人操心,团长的占有欲现在太过强烈了,超出他现有实力的强烈。 ☆、第50章 新开发的念能力 库洛洛和旅团其他人从外面回来以后,沈然正懒洋洋地半躺在大厅的沙发上,饶有兴趣地托腮看着侠客和飞坦打游戏,眼睛半眯着很惬意的样子,与寻常截然不同的慵懒态度似乎是在说明着这个人依然深受着感冒的困扰。 “老师身体好些了吗?”库洛洛站到沙发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然。 “恩,已经好多了。”沈然微微仰起头来,一如往常般温柔的笑意。 侠客看着两个人一个绅士般天衣无缝的微笑,一个圣母般温柔无比的微笑,默默地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虚汗,这两个人之间现在这种微妙的关系拆穿也危险,不拆穿也危险,在侠客看来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笑的恐怖,事到如今,侠客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团长在老师面前好好表现。 作为已经提前预知到什么的侠客和玛奇两个人,在旅团众人一起用过晚餐以后都有些忧心地看着老师和团长一前一后的上了楼。而其中最为担忧的还是要数侠客,因为下午他和飞坦打游戏的时候,老师突然说想要看看他自创的手机。 傀儡手机作为侠客的念能力,本应该不轻易示人的,不过对方是老师的话侠客也给的干脆。本以为只是看看,老师在拿到手机的一瞬间身体却忽然僵硬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又还给了自己。 侠客不知道老师身体忽然僵硬的原因,想来一定是与自己的手机有一些关系,而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就是让侠客最为担忧的问题。 库洛洛在沈然上楼没多久以后也跟着上了楼,推门而入后看到沈然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手里握着一支笔,在一个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正想要走近,库洛洛忽然感到浑身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束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库洛洛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是老师? “这是老师的另一种念能力吗?”库洛洛面色如常地问道,似乎被困住的人并不是他似的。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10节 “恩,刚掌握的操作系念能力。”沈然的视线从笔记本转移到了库洛洛身上,一如往常般温柔的笑容,似乎困住库洛洛的人也不是他似的。 “老师这是在拿我试验念能力吗?” “也可以这样说,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种念能力。” “老师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先回答我,你在给我的感冒药和水里放了东西是吧?” 库洛洛张了张嘴,只吐出一个字“是。”原来这就是老师的念能力,非常适合用于拷问抓回来的犯人,如果老师是旅团的成员的话,恐怕就要在拷问这方面抢占飞坦的地位了,库洛洛这样想着,却丝毫没有被老师拷问的拘谨。 “为什么?”沈然的脸色凝重起来,库洛洛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收养过来的孩子,也是沈然在这个世界里感情最深的人,经历过现世的一次背叛以后,沈然对这种身边亲近之人的背叛尤为敏感,已经攀升为此生最不能容忍的事之一。 “因为想要让老师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这是库洛洛的回答,库洛洛发现沈然的这个念能力还是有一定的弊端,被此念能力拘束住的人只要求说真话,所以沈然在问库洛洛的第一个问题时,由于只有是和不是两个选项,库洛洛就只能说出“是”这一真相。 而第二个问题却是开放性的回答,所以说库洛洛选择性的回避了更深层的答案,而说出了表层的答案,当然这个回答本身确实也是事实的一部分。 听到库洛洛的回答沈然愣了一下,这个答案比他设想过的那些要好太多。那本以为被背叛的行为,实际上却只是库洛洛的另一种关心方式,让沈然心底也温暖起来,库洛洛这个孩子关心人的方式还真是别扭。 库洛洛在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束缚被解除以后,心底露出一种诡异的微笑:这种情况来看,被发现了下药这件事反而更好啊。经历过这次的盘问以后,老师对自己的信任会再次提升到另一高度,自己以后再做什么事的时候会更加顺利一些。 不过经历这次的事件以后库洛洛也吸取了一些教训,他果然还是看轻了老师的能力才险些将自己困于险境。老师比自己认定的还要细心是一回事,更何况老师的念能力目前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按照之前的测试,除了强化系、操作系以外,老师的念能力还带有放出系,甚至还有其他的也未可知,所以在确定了老师真正完全的念能力之前,库洛洛还不能轻举妄动。 “老师是在怀疑我吗?”库洛洛走到沈然身边,将头枕在沈然的肩膀上,这种丝毫不符合库洛洛性格的行为让沈然呆滞了一下,考虑到是不是自己刚才的问话伤害到这个孩子了,心里也有些愧疚。 “对不起,是老师多疑了。” “我做出那样的事,老师有所怀疑是正常的。” 沈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怕我会误会你。” 老师还真是坦诚啊……库洛洛这样想着,对这次的意外收获甚是满意,虽然今晚没办法让老师睡的更沉一点,还是有些可惜。 “只是希望老师能在感冒期间好好休息而已。老师手里拿的笔记本,是和老师新开发出来的念能力有关吗?” 沈然毫不避讳地将刚才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了库洛洛,完全将自己的念能力展示给别人看这种充分表现出信任的事让库洛洛十分满意,接过老师手里的笔记本,库洛洛发现笔记本的第一行只写了三个字:库洛洛。 库洛洛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了这念能力的使用方法,这应该是一种以名字为羁绊而控制住人的行动,并能拷问对方的能力。“只要写下对方的名字就可以控制住他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种能力未免太强了。 “首先要知道对方的真实名字,而且由于名字会有相同,所以使用时还要在脑海中想到那个人的长相。” 库洛洛了然地点了点头,就算有这种约束条件,这项念能力也以及足够强大了。库洛洛承认,自己对老师的念能力动了心思。库洛洛的念能力为“盗贼的秘笈”,这是一本具现化的书籍,具有夺取他人念能力的作用,而念能力被偷走的那一方便无法再使用那种念能力。 当然这种能力的发动也是有条件的,一来要亲眼看见对方的念能力,这点库洛洛已经亲身经历了沈然的念能力并看到了那本笔记本;二来要询问跟对方的念能力有关的问题,并得到对方的回答,这一点沈然刚才也已经回答了库洛洛的提问。现在只剩下第三点,让对方的手放在书封面的手印上…这三个条件要在一个小时内完成才算有效。 不过库洛洛目前并没有打算实行第三点,偷走老师的念能力对库洛洛来说确实有重要的意义,不仅可以将偷来的念能力据为己用增强实力,而且被夺取念能力的老师实力减弱以后库洛洛才更能真正占有他。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到,没有完全了解老师的所有念能力之前,库洛洛绝不会打草惊蛇。 “老师的念能力很强大。”库洛洛给出了相当肯定的评价。 沈然将笔记本从库洛洛手中抽走以后随意地搁在了床边的桌子上,似闲聊似的问道“库洛洛的念能力是一本书吧,倒是很符合你的性格。” 库洛洛虽然没有在沈然面前展现过念能力,不过沈然知道这一点倒也不足为奇,毕竟他在旅团的活动中已经使用过几次。只是库洛洛心底还是盘算起来,老师对自己的念能力了解到什么地步了?如果知道自己念能力的发动条件的话以后就没那么简单窃取老师的念能力了。 “我的念能力是一本具现化的书籍,可以夺取他人的念能力。” “夺取他人的念能力…倒真符合旅团的行事风格。”沈然说这话绝没有讽刺的意味,旅团的行为准则向来就是“想要就抢过来”,沈然认为这一准则十分正确。 库洛洛听老师没有再说别的,也并不知道老师对自己念能力的了解程度,只好先岔开了话题,这种问题只能等着以后慢慢试探了。 “关于旅团,我们昨天确定了旅团的标志物,每个成员的身上都纹有十二足的蜘蛛纹身,老师虽然不是旅团的成员,我们依然希望老师也能在身上纹有这样的纹身。” 沈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不加入旅团是因为他觉得旅团更应该是这些孩子们一同成长,逐渐打出名气的组织,虽然没有加入旅团沈然还是常常会和团员们一起外出行动,所以怎么也算是半个旅团的人。既然作为旅馆的标志物,纹一个蜘蛛纹身在身上并没有什么,毕竟在现世的杀手组织里依然流传着悠久的纹身习惯。 “那么我们今晚就纹如何?” “好。”沈然干脆利落地回答了以后,又随口问了句“由谁负责纹身?” “我。” ☆、第51章 色气满满的纹身 “我想纹身这件事交给玛奇做更合适吧。” 沈然不是不相信库洛洛的能力,只是在纹身这一点上他确实抱有怀疑的态度,旅团里有最擅长使用念线的玛奇,纹身这项任务应该交由她才对。 “玛奇是女孩子。”库洛洛一本正经地回答。 沈然听了觉得似乎确实有些道理,虽然在他眼里旅团的成员们还是都些十多岁的小孩子,不过流星街的孩子们都早熟的很,沈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适当的避嫌了。当然这是沈然目前的想法,许久之后在知道旅团的成员不论男女都是由玛奇纹上纹身的时候,沈然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慨自己还是小看了库洛洛。 “直接用针可以吗?” “可以。”沈然无所谓的回答,在现代的纹身也不过是用带有颜色的针刺入皮肤底层,也只不过是比让库洛洛直接用针刺卫生一些,至于纹身的疼痛对沈然来说倒是不值一提。 说定以后,库洛洛就下楼去拿纹身的器具。库洛洛一推开房门,玛奇就下意识地朝库洛洛的方向看过去。玛奇总觉得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老师知道了团长给他下药这件事,虽然不知道团长究竟出于什么动机,玛奇的直觉告诉她下药这件事团长并没有加害老师的念头,只希望这两个人不要产生误会就好。 从库洛洛的神情中玛奇也看不出来他究竟和老师谈得如何,当看到库洛洛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些粗细不一的针时,玛奇心里惊了一下,难道团长是要扎小人?在看到库洛洛又拿出一盒纹身颜料,玛奇才想起来老师作为旅团的半个成员身上还没有蜘蛛纹身。 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并为自己的脑洞默默擦了把汗以后,玛奇还是有些困惑,旅团成员的纹身不都是自己纹上去的吗,团长这是要亲自给老师纹身? 侠客想的就要更深层一点,在看到团长面色如常的下楼以后,侠客就在心中默默的感叹,真不愧是团长,在做出那样的事以后还能游刃有余地解决好两人的关系,并能抓住这种机会和老师亲近。 库洛洛回到房间的时候,沈然正坐在床边翻着书,听到库洛洛的脚步声沈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手里只拿了几根针一盒黑色的水样颜料,虽然已经考虑到纹身的设备会十分简陋,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简陋,一时也有些无语地问库洛洛“都准备好了吗?” “恩,老师脱衣服吧。” “纹在哪里?” “纹在背后腰间。” 沈然对纹身所在的位置没有任何意见,既然是腰后的话,沈然就先将白色的武士服脱了下来,又将里面的上衣也一并脱下,将衣服搭在床边的凳子上,转身问库洛洛“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老师趴在床上吧,我准备一下。” 沈然从善如流地趴在了床上,不多时库洛洛就将针消毒过后,把颜料盒放在了床头,拿最细最尖的一根针蘸了些颜料。 “老师将裤子稍微向下褪一些吧。”库洛洛手中的针已经轻轻落在了沈然腰后。 沈然轻轻将裤子后面向下拉了拉,“这样行了吗?” 库洛洛右手拿针,左手中指在沈然的尾椎骨处按了按,“到这里。” 沈然又将裤子后面向下拉了拉,恰好到尾椎骨的下方一点,库洛洛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正式开始了给老师纹身的活动。 第一针戳下去以后,库洛洛很尽职尽责地问了一句“疼吗?” 沈然轻笑了一声,“现在是库洛洛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 库洛洛没有再说什么,专心开始在沈然的腰部纹着十二足的蜘蛛,大概纹了有三分钟的时候,忽然轻轻用手戳了戳沈然背后腰间的两个凹下去的窝,“原来老师还有腰窝啊。” 沈然愣了一下,他只知道有酒窝这种东西,腰窝是什么? “老师不知道么?在自己腰后面的这两个腰窝。” “那种地方很难看到的吧,而且……腰窝是什么?” “腰窝被称为麦凯斯菱,在美术界又称“圣涡”,是理想的人体模特的标志之一。据说只有体形匀称的年轻人才可能拥有。”库洛洛说着,手又在一个腰窝处轻轻戳了戳,沈然感到那里确实有凹进去的地方,“腰窝还有个名字叫“维纳斯的酒窝”,被视作人体的性感之眼,这么说来老师很性感啊。” “……”沈然不知道为什么听库洛洛说自己性感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可能任何一个男性被另一个男性夸为性感都会有些奇怪吧,沈然这样想着。 在这个话题进行结束以后,沈然和库洛洛就没有再说话,沈然感到库洛洛手里的针一针一针的刺入自己的皮肤带来阵阵刺痛,那痛感随着针的移动在腰部后侧连成一片,大约又过了三四十分钟,库洛洛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在纹身的这段时间内沈然竟然差点睡着,毕竟对于刀风血雨中走出来的沈然来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而且库洛洛之前给他下的那些安神的东西药效还没有过去,一直就这样趴在床上多少有些困,不过只是眼皮微微沉了下去没有真的睡着罢了。 就算没有睡着,库洛洛也能看出来正在被用针纹身的老师差点睡着这一事实,一时也有些无语,这个人有时候心思缜密,一点蛛丝马迹或者情绪的变动都会被发现然后抽丝剥茧,有时候又单纯好骗,尤其是现在这种对自己毫无防备的样子,让库洛洛忍不住想要一点点地把老师骗入自己的陷阱里。 库洛洛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沈然后背那刚纹上的蜘蛛纹身,对库洛洛而言沈然身上的纹身不再是旅团的标志物,而更像是给自己的所有物上面打下的印记,沈然作为库洛洛目前最渴望也最难缠的猎物,虽然一时无法据为己有,提前打上印记的话也可以事先宣告主权。 沈然感受到库洛洛的动作停下来了以后,半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腰后面,除了疼没什么别的感觉,纹在这个位置沈然自己也看不到,沈然便问库洛洛“你的纹身纹在哪里了?” “大腿内侧,老师想看吗?” “……”沈然忽然很想知道是谁给库洛洛纹上去的,结果库洛洛说完以后笑了一下,不同于平日那种无可挑剔的微笑,而是更真实的那种笑“在背后。”说完以后自己将上衣脱了,露出背后的蜘蛛纹身面向沈然。 果然是十二足的蜘蛛纹身,库洛洛背后的蜘蛛纹身体型更大一些,蛛身中央是红色的数字“1”,“那我是几号?”“因为老师并不是旅团成员的缘故,所以给老师纹了零号。” “恩。”库洛洛是团长所以是一号,自己不是旅团的成员所以是零号,这个说法在沈然看来非常有理有据,而至于一号和零号究竟还代表了什么沈然对这方面完全不了解。所以在沈然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冷静沉着,多智近妖的团长大人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奠定了自己的总攻地位。 两人正对话之际,玛奇在门外轻轻敲了敲房门,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团长和老师之间的情况,在这种时候敲门玛奇也是在大厅里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的。 “请进。”沈然早就在玛奇敲门前就察觉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听脚步的轻重便判定出来是玛奇,心里也有些好奇玛奇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敲库洛洛房间的门。 当初玛奇是继库洛洛以后第二个被收养进来的孩子,沈然本以为这两个人会关系很亲密,结果玛奇刚来的时候库洛洛整天坐在房间里看书很少出来,似乎很不欢迎这个新来的女孩子一样。虽然这种情况在以后其他孩子加入进来以后就得到了缓解,可库洛洛与玛奇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太好。 玛奇得到肯定的回答推开门以后,这个一直以冰山形象示人的女孩子面部表情难得的有一丝崩裂,她看到了什么?!老师和团长两个人赤、裸着上身呆在房间里,老师的那啥裤子好像还被扒拉下了一截。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只是这两个人一个是总是穿着那禁欲系的白色武士服的老师,一个是一直从发型到服饰都一丝不苟的团长,和窝金、富兰克林这种人着上身完全不能统一看待。 第六感超强的玛奇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什么,之前她一直以为的团长会不会加害老师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了,团长分明是对老师有意思啊,下药说不定是情趣什么的,下次说不定就会是春、药以类的… 玛奇的额角不禁流下一滴冷汗,所以在自己敲门之前,依这两个人的状态来看难道是要做些什么?!想到这里玛奇又忍不住思考,就算想做什么的话,以团长的年纪来说现在还有心无力吧,而且一直好像都是团长单恋老师,难道说团长是下面那个,刚才就是团长在色、诱老师差点成功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玛奇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受到了颠覆,难得有些慌乱地说了一句“我是来拿针的”抓起桌子上的一根针就匆匆离开了房间。 所以说流星街的孩子们啊,你们都早熟的太过了。 ☆、第52章 真小黑屋的获得 自从撞见团长和老师的“奸、情现场”以后,玛奇对这两个人都有种避之不及的态度,旅团的大多数团员在这方面都属于神经大条的那种,倒并没有觉得团长与沈然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对,更何况沈然本人也没觉得自己与库洛洛之间的相处有哪里不对。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更确切地说是来到流星街已经有一年的时间,即使到后来沈然并没有再刻意做什么,圣母值还是在生活中以各种沈然都想不到的理由增长起来。尤其是在一次在路边捡回一只受伤的小黑猫以后,“为小黑猫洗澡”“与派克一起给猫准备食物”又成为了各种增长圣母值的方式。 这天沈然难得地同团员们一起外出活动,经过一年的时间“幻影旅团”的名气已经在流星街打了出来,在劫掠了几个流星街几个街区的老大以后,幻影旅团的财力与实力都有了明显的提高。 这次行动是去劫掠一个名为“五道众”组织的老窝,这个组织盘踞在流星街的内圈多年,全盛时期拥有流星街内部的一半地盘。先前沈然带库洛洛去的那条红灯街也是他们的地盘之一,算是流星街里龙头老大般的组织,而且五道众组织的老大有着与库洛洛同样热爱收集各种宝物的爱好,其中就包括许多珍贵的古书籍。 这样绝佳的目标库洛洛怎么会放过,虽然五道众成名已久,不过这些年一直没有加入什么新鲜血液,支撑起来的不过是最初建立组织的那五个人而已,他们在现在的旅团面前已然不足为惧。所以这次行动只能算是有点挑战,却说不上危险。 只是纵然是心思缜密的库洛洛,也总会有失策的时候,五道众的根据地比资料中提供的信息更为错综复杂,其中不乏各种暗器机关,倒不愧是成名已久的组织,根据地建设就是搞得好。沈然有些走神地想着,幻影旅团的根据地是不是也应该换个地方了,这大半年时间里都和库洛洛一个房间,现在孩子长大了也该多给点自己的空间才对。 正这样想着,身旁一同行动的派克诺妲不小心触动了经由念线发动的机关,随即虚空中出现一扇最常见不过的木门,只是那木门一打开,立刻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将派克整个人都吸了起来,沈然下意识地伸手拉住派克,结果连同派克一起被吸进了那扇木门里。 当库洛洛等人发现这一变故时已经太迟,木门在吸入沈然与派克以后又紧紧地闭上,然后消失在半空中。 沈然和派克被拉进一个像是普通高中男生的房间内,房间内的摆设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摞摞书和一些学习用品,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架空在仙境中的房屋似的。 沈然试着拧了拧房间的门,被锁上了拧不动,拧不动……沈然饶有兴趣地低头看着那看似普通的门把手,以自己强化系的念能力增强以后的手臂,就算没有钥匙也可以将门把手扭断,破坏掉这样一扇门也不是难事,然而现在这扇门竟然纹丝不动。 这也是一种念能力么?把敌人囚禁于某处的念能力,虽然似乎只能被动触发,不过不得不说确实好用。派克站在沈然的身后十分沮丧,是她自己行动的失误,还将老师也牵扯进来,派克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团长那恐怖的笑容了。 虽然目前好像没什么危险,可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被困在房间里,沈然抽出强化后的天狼一刀劈向墙壁,墙壁丝毫无损。沈然微微皱着眉,这样看来是无法用武力破坏了,只是沈然始终认为这样的房间一定有走出去的方法。 派克和沈然茫然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沈然忽然听到“咔擦”一声,类似一种机械发条扭动的声音,沈然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警惕地一把护住身后的派克,果然本来严实的四面墙壁以及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各开出一条缝隙射出多排毒针。 幸亏沈然早有防范,才拉着派克顺势滚到了书桌下面躲了过去,沈然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房间果然没那么简单啊。 在毒针放出的几分钟后,沈然再没听到什么开关机械的声音,示意派克先躲在桌子底下,沈然迅速地从桌底滚到了房间中央,也没有任何异样。 沈然环顾四周,依然是那看似普通的房间陈设,不应该这么简单……既然已经将人吸入这个房间内,刚才那样的机关都做出来了,明明可以有更简单粗暴的方式才对,例如直接将房间的温度提升到一百摄氏度以上,或者将整个房间缩成火柴盒大小,如果这样做的话沈然和派克就真的束手无策了,而这些方式凭借念能力也并不难做到。 所以说这个房间的制造者,也是拥有这个念能力的人并不想直接杀掉猎物,而是想与猎物们好好地做游戏…既然是游戏的话,就应该有参与者获胜的方法才对。沈然示意派克从桌子下出来时,视线扫到了书桌上一个半摊开的笔记本上,翻开那被一支黑色的笔隔开的那页,饶有兴趣地笑了,原来这还是个密室逃生游戏啊… 沈然与派克开始在房间玩起真人版的密室逃生,每隔十分钟左右就会收到这个房间给出的一些小惊喜。与此同时库洛洛一行人已经到达了五道众的内部,将五道众的五位首领人物全都控制起来,由库洛洛与飞坦共同拷问。 其中第一个问题,不是财宝藏到了哪,而是找出那个操纵木门的人。操纵者并非是五道众的核心人物,只是个新加入不久的普通成员,具现化系能力者,因为能力的特殊性而负责组织的防卫和善后工作。 库洛洛在得知被吸入空间的沈然和派克诺妲此刻安然无恙,并已经通过了第一个房间来到了第二个房间以后,库洛洛周身那骇人的气场才终于减退下来,转而又打起了这项名为“异次元之门”的念能力的主意。 沈然与派克诺妲在终于集齐了所有的信息找到钥匙打开房间的门时,有些绝望地发现外面是另一间虽然风格不同依然是房门紧锁的房间,沈然不知道这样的房间还有多少个,只是目前他们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先继续寻找开锁的方法。 就在沈然与派克到达第三个房间以后,整个房间忽然晃动起来,随后整个墙体都开始剥落,地板从正中央裂开一条越来越宽的缝,沈然与派克从缝隙中掉落下去以后,再次脚踏实地时眼前出现的就是旅团一行人。 “团长……”派克诺妲轻声地呼唤了一声,沈然看着面前的库洛洛倒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情,反而是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困扰地神情。也许是因为自己当初拉住了派克的手腕,或是在第一个房间里的时候护着派克躲到了桌子下面,不知出于哪种原因,圣母值竟然突然增加了五点,九十五已经是个很危险的数值,说不定下次就会又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增加到一百。 至于圣母值到了一百以后究竟会怎么样沈然也不知道,神当初只是告诉他圣母值到达一百以后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至于离开的方式需要自己选择一种死亡方式还是会自然消失这些都无从得知,为了以防万一,沈然需要先提前离开旅团了,否则说不准哪天在孩子们面前突然消失会吓到他们的吧? 索性旅团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也已经完全强大起来,经过这次的洗劫五道众的行动以后,旅团的财力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沈然认为现在的旅团已经可以走出流星街,去外面更广阔的世界打出一片天地,而那时也是自己与他们告别的时候了。 沈然的困扰自然瞒不过库洛洛的眼睛,虽然不知道老师在困扰些什么,又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不过库洛洛出色的判断力告诉他并不什么好事。 库洛洛倒也不计较老师又有什么事瞒着他,因为在将老师与派克从空间放出来以后,库洛洛就将“异次元之门”的念能力窃取了过来,由于偷来的念能力在被偷的对方死亡的时候会自动从书中抹消掉,并且无法再使用它,库洛洛只好将那人交给飞坦来“好好对待”,不管怎么做一定要保证他活着。 至于那异次元之门的用途,不到那种时刻库洛洛也不愿意这样使用,不过从最近老师看着旅团之人的神情中可以看出,那一天并不远了。 而一心想着如何与旅团的孩子们告别的沈然并没有意识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库洛洛为了预防他离开已经准备好了真丶小黑屋在等着他。 ☆、第53章 一起离开流星街 沈然一行人回到旅团的根据地以后,沈然就找库洛洛提出了离开这个根据地的想法,原因无非就是在这次洗劫五道众的行动中已经深深感受到了对方根据地的建设情况,如今这里作为旅团的根据地太小了一些,而且以旅团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离开流星街。 库洛洛若有所思地听着,待沈然说完以后,库洛洛才微笑着问道“那么依老师而言,我们离开流星街以后应当去哪里呢?” “在巴托奇亚共和国境内有一处天空竞技场,是提升实力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先去那里。” “我们的意思是老师也会与我们一起去吗?” “自然。”沈然原意就是与旅团成团们一起离开流星街,然后带他们去一些之前通过资料看到的不错的地方,那样他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那就依老师所言,我们离开流星街。”库洛洛答应地十分干脆,当晚库洛洛就召集了旅团的成员共同商讨这件事,旅团的成员们对即将离开流星街这件事都或多或少地表示了一些兴奋之情,至于那猎人世界中最高的格斗场——天空竞技场,旅团成员们也早有耳闻。 以十层为一级的,只有胜利的人才能向上层晋级,当通过第100层之后,就可以拥有私人的房间,当通过第100层之后,就可以拥有私人的房间,到100层就会有约100万的奖金,是全世界著名的格斗圣地,这种热血的地方旅团成员们一个个都十分乐意前往。 旅团中人一拍即合地都决定了明日收拾一些东西,后天动身离开流星街,至于如何离开流星街这件事对幻影旅团已经不足为虑了。商定完之后,库洛洛回到房间坐在沈然的身边,“老师会不舍吗?对这个地方。” 沈然没有正面回答,笑着反问道“怎么,库洛洛是舍不得离开这里了吗?” “如果我说是呢。”库洛洛笑道,如果说离开流星街你就会离开我们的话,我倒情愿旅团一直留在这里。 沈然愣了一下,从库洛洛的神情中沈然看不出任何戏谑的成分,难道说库洛洛这话是认真的。这种认知多少有些出乎沈然的意料,在这一年多的时间来,沈然自以为多少已经认清了库洛洛的本性。 库洛洛性格冷静理智,比起情感而言更注重理智,如果说库洛洛在这里居住了一年来的时间内就对这里产生了什么深厚的感情,因为这种感情情愿留在流星街,而不是去外面的世界探索宝物,提升实力,这一点沈然绝对不会相信。只是现在库洛洛的神情似乎确实在留恋着什么,沈然只能理解为也许库洛洛就算平时再理性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可能多少对这个地方留有一些感情吧。 不过库洛洛身为幻影旅团的团长,也从来不会将个人意志凌驾于旅团的利益之上,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旅团成员们全体赞成的事情,沈然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定下了。说走就走,倒也颇像旅团的作风,既然后天就走的话,沈然也少不得要收拾些东西带着,所幸有玉坠提供的特殊空间在,只要沈然想带的都能带走。 相处一年的时间里,沈然没少从怀里掏出东西,也从来不避着库洛洛,反正他一开始就见过了不是。而库洛洛也从最开始瞠目解释地看着沈然从怀里掏出一把五尺大刀,嘴角抽搐地看着沈然从怀里掏出一大块奶油蛋糕,慢慢进化到现在无论沈然从怀里掏出什么奇怪的东西都十分淡定了。 沈然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思考着应该带些什么东西好,一来是为了旅团成员在离开流星街以后的衣食住行准备,二来这次在猎人世界里,沈然也算吸取了一种教训,就是空间里要多存放一些必需品,初来猎人世界时还好沈然的空间里存有一些美味的食物才免去吃腐烂的水果和硬黑面包的痛苦,以后还说不定会去怎样光怪陆离的、资源匮乏的世界,食物、衣服、枕头被子、锅碗瓢盆的沈然也都准备向空间里放。 不过碍于库洛洛还在,沈然也没办法将太多东西朝空间里塞,毕竟带些食物就算了,带这些东西怎么看都实在可疑。沈然打算同旅团成员们一起前往天空竞技场,看他们打到十层以后就找个理由离开好了。 本来旅团的规定就是如果想加入旅团,可以先杀死旅团中的某一个成员,然后就能代替此人成为新的团员。沈然虽不是旅团的成员,但他觉得自己的身份在这条规定下同样适用,就算自离开了,然后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旅团也会不断有新成员的加入,这些孩子们也就会慢慢忘记他的存在了吧。 虽然这样想想稍微有些失落,自己亲手培养的一群孩子却不能亲眼看他们真正成长起来以后的样子,不过沈然自认为自己并不是那么伟大的人,圣母什么的也不过是任务而已。既然有了离开这个世界的条件,就应该迅速果断地离开,毕竟接下来还有不知多少个世界在等着自己,毕竟还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完成自己的复仇。 由于定于后天出发的原因,第二天旅团的成员们便没有出去行动,而是留在根据地里收拾自己的东西,不过说是收拾东西,真正在认真整理和搬运东西的也只有负责旅团的善后、搬运工作的小滴而已,飞坦和侠客还是坐在沙发上吵吵闹闹地打游戏,窝金和富兰克林依然因一言不合地打成一团。 看着孩子们这样无忧无虑(?)地相处着,沈然也稍稍放了些心,大家都没有什么因为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一年的地方而恋恋不舍的心情嘛,这样想来库洛洛昨天那句话也许只是戏言罢了。流星街这样混乱、肮脏的地方,正常人都会想要离开才是吧,只是碍于实力问题无法离开而已。现在既然有了这样的实力,沈然认为离开流星街绝对是毋庸置疑的选择。 库洛洛要携带的东西出奇地多,毕竟光他那些从各个拍卖场、组织老大手里抢掠而来的收藏品就已经不少了,再加上库洛洛身旁总放着的那成堆的书,真正搬运起来也是个大工程,而且都是比较珍贵的东西,还需要轻拿轻放什么的。 小滴之所以能在旅团之中担任搬运工作,正是因为她的念能力是一个具现化的吸尘器—凸眼鱼,凸眼鱼可以依照小滴的命令吸入任何东西。只是库洛洛难得地闹起了一点小别扭,当然对团长而言这不能说是小别扭,只是有一些不情愿而已。 沈然当然也能理解库洛洛的心情,大概就是总是视为珍宝的珍贵书籍,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吸到一个形状诡异的吸尘器里,虽然知道吸进去以后会被妥善存放,那心情还是多少有些复杂吧。 “老师……”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在场的情况下,库洛洛问沈然,“我知道老师也有能存放物品的空间,老师能为我保存一些东西吗?” 沈然发现自己总是无法拒绝库洛洛这种直接提出来的请求,虽然心里稍有些纠结,毕竟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如果库洛洛珍爱的书籍被自己一不留神也带走了怎么办,只是现在库洛洛都这样说了沈然实在也想不到拒绝的道理。 “好。” “那麻烦老师了。”库洛洛微笑道,虽然希望不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当你从空间里拿出我交给你的东西时,老师你就会被我囚禁了哦。 沈然从库洛洛手里接过需要自己保存的东西,不过是五本书而已,看封皮都是包装精致,有些年头的书籍,也怪不得库洛洛这么宝贝。沈然将这几本书放在空间里,在第三天出发之前又在众人未察觉的情况下溜进厨房塞了不少锅碗瓢盆、柴米油盐、蔬菜瓜果的,又卷走了一些实用的小东西。最后想着那只被自己捡回来的小黑猫旅团的成员们似乎没有要带走的意思,沈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种活物放在空间里究竟会怎样,也不愿轻易尝试,最终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弃了。 还真像做贼似的,沈然无奈地想着,自己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旅团成团们一路上毫无阻碍地离开了流星街,顺利程度都有些出乎沈然的意外,不过再仔细想来也是,幻影旅团这样的组织离开流星街,恐怕流星街的其他组织成员们都想要夹道欢送了吧。 直到真正离开流星街的一瞬间,沈然竟才真正感到有一种不舍的意味,下意识地转脸看了一眼库洛洛,却发现库洛洛丝毫没有留恋的样子,面上依然挂着完美的微笑大步向前走着。所以这孩子根本没有舍不得什么吧…… ☆、第54章 天空竞技场之行 巴托奇亚共和国里的海拔三千多公尺高的枯枯戮山上,以“试炼之门”为界,有一个举世著名的暗杀家族,揍敌客家族的长子,伊尔迷·揍敌客,从小就面临着严格的恐怖杀手训练,被家族训练成是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杀手。虽然还只是个小孩子,伊尔迷早已经可以接下各种各样的暗杀任务。 而今天,十岁的伊尔迷接到了一项有些特别的任务,刺杀一名刚从流星街出来,正向巴托奇亚共和国中央的天空竞技场进发的一个名为沈然的人,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号称“幻影旅团”的组织,由于幻影旅团之前只在流星街活动,所以并没有什么再具体的信息,不过既然能从流星街出来,这个组织的实力也绝不容小觑。 既然目标会在天空竞技场出现,伊尔迷就被父亲干脆提前扔到了天空竞技场先磨练一番,在沈然与旅团成员们刚进入巴托奇亚共和国边境之时,伊尔迷已经在天空竞技场的第八十二层等着他们了。 旅团一行人离开流星街以后就目标明确地朝天空竞技场进发,一路上由小滴提供的各种生活用具,也没耽搁什么,不过数日就到达了竞技场外围。来自世界各地的高手们都纷纷涌入这里,有的想要在竞技场内崭露头角,有的想获得竞技场高额的奖金,也有的人只是想来一睹竞技场各层楼主的风采。 沈然与旅团一行人都秩序井然地在竞技场外围的登记处排队登记,现在光在外面排队的就有上百号人,更不要说在已经在竞技场内比拼的人数了。 发下号码牌的时候,沈然郁闷地发现自己是二百五十号,库洛洛在他后面是二百五十一号,虽然说作为一个成年人纠结这种数字显得太幼稚,不过沈然接过号码牌的瞬间面色还是有些微妙。 这种已经不能称的上是梗的“二百五”梗库洛洛自然不知道,所以他看到老师在接过号码牌的一瞬间神情有些异样,库洛洛微眯着眼沉思着,二百五十号这个数字,难道与老师之间有什么渊源? 拿到号码牌的旅团成员们一起向竞技场内走去,现在的二百多个号码只是在第一层测试实力时的编号,评判会在三分钟内以比赛的表现来决定每位参赛者该被派到哪一层去,当然实力越高的人就会被派到越高的层数。 在经过第一层的测试以后,沈然发现自己对天空竞技场的了解还太浅了,本想着看成员们打到十几层时就放心离开的,没想到在第一层实力的评定结束以后,沈然和库洛洛两人都直接被派到了第四十层以上,沈然四十五层,库洛洛四十二层。 其他成员也基本被分配到了十层以上的位置,像信长、窝金这样的强化系,以及放出系的富兰克林和飞坦这样的杀手都分配到了三十层左右的地方,而小滴和派克诺妲这样念能力并不适合在这种场合下使用的,也都凭借自己本身的武力分配到了十五六层的地方。 沈然有些遗憾没有看到库洛洛等人的比赛现场,不过好在是第一层也没什么看头,到以后的挑战也不会所有人同时进行了,沈然也能更好地看清楚孩子们现在的真正实力,尤其是库洛洛这孩子。 既然如此轻易就能到达四十层的位置,沈然有些无奈地想着,那就等等再离开吧。 “打到一百层才有单人的房间住,今天恐怕打不到一百层了。”派克说道。 接下来的比赛采用的是p≈ko制,谁先拿到十分或者成功ko对手就获胜了,出色的攻击得一分,非常出色的攻击得两分,若对手是在裁判倒数后才站起来的又可得一分,当分数累积到十分时,就能以tko胜出,所以每场比赛也都有专业的裁判和许多现场观众围观,以保证比赛的公平性,只是这样一来比赛的节奏也就慢了下来。 所以说就算你有能一口气打到一百层的实力,竞技场却不能一口气给你安排足够的场数,虽然说可以跳级晋升,但这个级数也有一定的限制,一般一次比赛会根据过程晋升一层到十五层左右,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层,沈然和库洛洛当天只有三场比赛,还有机会一口气晋升到一百层,而旅团其他成员基本没有一天直接升到一百层的可能。 第一层的测试结束以后紧接着沈然、库洛洛与侠客都有比赛,沈然又没能看到库洛洛战斗时的样子不免有些遗憾,看过库洛洛的战斗就离开逐渐成为了沈然的新目标。 裁判在给分时也各有喜好,固然有按成多少伤害来给分的裁判,也有以战略和技术还评分的,当然这其中还会有另一种人出现——看脸给分,即使这是一个以实力决定胜负的赛事,有个好相貌总是有优势的。 这种优势在沈然身上就完全体现了出来,在沈然今天的第二场比赛中,与沈然对战的是一个长得比窝金还要狂野的彪形大汉,脸上顶着一道标志性的刀疤,身上还散发着一种隐隐的恶臭。有了这样的对比,本就俊美的沈然更显得是超凡脱俗,美貌值又蹭蹭地不知上了多少台阶,再加上有帅人一脸的白色武士服加持,观众席不少女观众都犯起了花痴,其中就包括一个女裁判。 于是沈然一个闪身,“criticalhit(非常出色的攻击)”得两分,轻轻一拨架住了对方的攻击,“criticalhit”,在战斗尚未过三个回合的时候,沈然的分数已经达到了十分。 “这什么狗屁的比赛,老子还没和他分出胜负就结束了。” 扰乱比赛,直接拖走。女裁判双手托腮痴迷地看着沈然,虽然知道这个人很强,但是让他和那种粗鲁的人对战,实在太玷污这样完美的人了。啊,又强大,又俊美,又有礼,这简直是为自己打造的完美爱人啊,一定要把他留下来才行,先直接晋升个二十层吧。 于是当天的比赛结束以后,虽然沈然和库洛洛同样胜了三场,沈然已经晋级到了第一百零一层,库洛洛只到了九十层的位置,当然九十层在其他参赛者眼里已经是晋级得非常快了,至于沈然这种简直像坐了火箭的人已经不在众人的评定范围内了。 结果除了沈然以外,幻影旅团的成员们库洛洛最高晋级到了九十层,信长和飞坦在八十层左右,其他就七十层、六十层,派克诺妲的主要念能力为“记忆的探索”主要用于读出对方大脑深处的记忆,所以只打到了三十层。 总之旅团成员们今天都没有房间住才对,只是旅团成员们又不愿意离开竞技场去外面住,一来一回的太麻烦了,而且如何获取房间旅团有自己的方式,这一点旅团成员和沈然都心知肚明,去悄无声息地霸占其他人的房间就好了。当然库洛洛还要再想的深层一点,例如怎样和老师住的近一点或者用怎样的理由与老师住同一个房间。 沈然没有和旅团成员们一起行动,作为光明正大的晋级到一百层以上的参赛人员,理所应当拥有自己的私人房间。沈然跟着引导人员坐上电梯,负责运营电梯的电梯小姐似乎对沈然也十分有兴趣的样子,在电梯上行的期间一直和沈然闲聊着。 沈然本来就对年纪比他小的女生有一种特殊的好感,更何况沈然发现这个电梯女郎也是个念能力者,虽然看不透能力是什么,沈然能肯定这个电梯女郎的实力绝对不弱。而且在电梯这个狭小空间使用念能力的话,恐怕很少有人能躲过她的攻击吧。 所以沈然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与电梯女郎闲扯,不过是电梯上行到一百楼的一段时间里,沈然就听着电梯女郎聊了许多关于参赛者的八卦,其中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吸引了沈然的注意。 与旅团成员们相似的年纪,比他们早来竞技场两日,今天的比赛以后已经晋级到了一百一十八层的位置,因为十岁的年纪而称为了整个竞技场的知名人物。 听起来确实是个厉害的小鬼,沈然想着,不知道他和库洛洛谁的实力更强一些呢,而且沈然到现在还没有看过库洛洛真正的实力想来多少有些郁闷。 到达了沈然的房间所在的楼层,电梯女郎恋恋不舍地看着沈然的背影,这念头长得又帅又会陪女孩子聊天的男人真是不多了。 告别了热情的电梯女郎以后,沈然跟着引领人员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在推门而入之前,沈然察觉到了房间里那陌生的气息。只是沈然没有料到,刚才自己还颇为好奇的另一个资质过人的少年,在他的房间被分配好以后就已经先一步的潜入房间等待他的归来了。 礼貌地向引领人员表示接下来自己进入房间的请求,引领人员也没有再说什么同样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就告辞了,沈然面带微笑,拿着引领人员给他的钥匙轻轻地打开了房间的门。 ☆、  ☆、第55章 与幻影旅团告别 推开房门以后,沈然并没有着急进屋,将房门轻轻的掩上以后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出来吧。”沈然对着房间的某处说道。 虽然早就知道房间里潜藏着一个人,只是沈然还没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黑色的笔直的长发垂于两侧,一双猫一般的圆溜溜的瞳孔,只可惜这双漂亮的眼睛中没什么神采,总而言之是个漂亮的男孩子。想到电梯女郎提及的那个不过两天就晋级到一百一十八层的孩子,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位了吧。 “你叫‘沈然’是吗?”伊尔迷十分有礼貌地问道。 “我就是,那么你又是谁?” “我叫伊尔迷·揍敌客,是接受委托要来杀你的人。”伊尔迷简单明了地介绍了来意,手中的动作也干脆利落,话音刚落,左右手开弓急速射出了数颗圆形钉子状物体。 沈然动作灵敏地闪过伊尔迷地第一波攻击,可以看出来伊尔迷绝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虽然现在作为孩子来说身材还比较小巧,攻击的力道已经达到了一流杀手的水平,攻击的速度也极快,绝对称得上是天资过人。 沈然游刃有余地闪避着伊尔迷的攻击,脑袋还有些走神地想着,不知道库洛洛现在的水平究竟如何,与这个孩子相比谁更厉害一些呢。姜到底是老的辣,库洛洛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即使从小经过各种专业的杀手技能培训,在沈然这种老牌杀手还经历过各种世界的人比起来还是太嫩了些。 即使沈然在对战时稍稍有些不走心,而且也只是一味地防御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的架势,伊尔迷还是已经明白,自己绝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伊尔迷自然知道要全力以赴完成委托,不过揍敌客家族的家教也告诉他,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永远不要挑战比自己强大数倍的对手。 这是伊尔迷以杀手身份出道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强大到让他看不到任何获胜希望的对手,伊尔迷在几招过去以后,立刻收手退到安全的位置,沈然自然不给他抽身的余地,一抽手就将天狼架到了伊尔迷的脖子上。 伊尔迷的身体瞬间僵硬住,旋即又看似放松了下来,只是伊尔迷自己知道现在的他就像是被猛兽盯上了的猎物一般,只要稍稍一动,就可能被对方撕得粉碎。“我会回去退掉这个任务”伊尔迷猫咪般黑色无神的瞳孔中看不出一丝惊慌的意味,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出了他的紧张。 揍敌客家只要一次任务不成功,就不会再接同一个任务,所以只要让他安全回去的话,揍敌客家族将再也不会与他为敌,而如果杀掉了揍敌客家族的人,那么揍敌客家族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对方。所以伊尔迷认为自己这样说了以后,应该可以化解危机的。 然而架在脖子上的长刀丝毫未动,伊尔迷依然能感受到自己身后之人投注在他身上的那饶有趣味的目光。伊尔迷究竟才不过是十岁的孩子,接受的委托也不过十几个,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任务失败时的困境,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是谁派你来的?”沈然问道 伊尔迷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身为一个杀手,不暴露雇主的资料是他们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就算是面临这样的生死关头这种最基本的底线还是要坚守住。 沈然看伊尔迷半天没有回应,又换了一个问题“告诉我,雇主是流星街的人吗?” 伊尔迷踟蹰了片刻,点了点头,没有说明雇主的身份,只是提供了一点线索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吧。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此次任务的目标只有我一个吗?” 伊尔迷这次十分干脆的点了点头,沈然满意地收起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天狼,“好了,你走吧。” 伊尔迷转过身来,十分标准地向沈然鞠了个躬,正要出门之时,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来人正是库洛洛,身后跟着侠客和玛奇。伊尔迷迎上他们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库洛洛一行人也没有对这个不速之客的道来表示任何的看法。 “房间安排好了?”沈然问道,这段时间里旅团应该已经偷偷潜入了一些一百层以上的人的房间把他们悄无声息地赶出去了吧。 “只抢来了五个,其他人那里有些棘手,如果老师不介意的话,今天我能和你一个房间吗?” “当然。”沈然答应地也干脆,按照现在的进度,打过明天的比试以后库洛洛晋级一百层完全没问题,不过是住一晚上而已,再加上现在圣母值已经达到九十五,沈然早就决定离开旅团成员,自己去个什么地方把圣母值升到一百以后就离开这个世界,相处的时日本就不多了。 只是沈然没想到,才刚想到圣母值的问题,那个进度条就噌的一下子满了,沈然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眼,之前明明只有九十五的圣母值一瞬间增长到一百了。沈然想了一下前因后果,是因为伊尔迷来刺杀自己,自己最终把他放了,这才导致圣母值突增了吗? 库洛洛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沈然一向波澜不惊的神色难得出现了一丝惊异,库洛洛试探地问道“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沈然温柔地笑着说道,似乎是不经意地说起来“其他人都安置好了吗,大家都住在哪呢?” “抢来的五个房间有四个与老师在同一楼层,另一个在这个房间的楼上。” “那带我去看看吧。” “好。”库洛洛这样说着,心里已经产生了怀疑,自刚才那个小鬼离开以后,老师的反应就有些不对。更准确地说,和那个小鬼似乎也没有太大关系,是在对方离开的一段时间以后,老师的神情才有了异样。 库洛洛面色如常地带着沈然去那几个房间走了一圈,心中已经做好了各种情况的准备。沈然与库洛洛回到沈然被分配好的房间以后,沈然踌躇了片刻开口说道“今天看你们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我想要一个人去其他地方看看。” 沈然本以为库洛洛会说些什么,没想到库洛洛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镇定,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舍或疑惑的情绪,这让沈然多少都有些郁闷,当初离开流星街时还表现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怎么自己说要走了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那老师打算什么时候再回来与我们汇合?” “四处游历,说不定什么时候。”沈然没有正面回答,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对库洛洛说谎,只要库洛洛不再继续追问的话。 让沈然心中长舒一口气,库洛洛并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么老师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沈然知道走的这样仓促以什么四处游历的理由来说实在有些牵强,只是圣母值已经达到一百了,沈然也说不准自己什么时候会以什么奇妙的方式离开,无论如何还是尽快离开旅团成员,更何况流星街那边还有一个遗留问题没有肃清。 “那希望老师尽早再与我们汇合。”库洛洛的微笑无可挑剔,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似的,库洛洛难得地露出了一种孩子般的神情“我的一些书还在老师那里,老师能先拿给我吗?” 沈然这才想起来当初离开流星街时库洛洛寄存在这里的一些书,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这些书,库洛洛对书还真是热爱啊。沈然正要将书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时候,又听到库洛洛漫不经心地问着“真可惜今天的战斗中没有看到老师的战斗,不知道老师现在的念能力又到了什么地步,老师在战斗中使用的应该是强化系的能力吧?” “嗯,操作系的念能力在这样的比赛当中发挥不了用处。” “在比赛之前事先知道对方的名字,在看到对方长相的一瞬间写下名字也可以发挥作用吧。” “只是那样就太无趣了。”沈然笑了笑,将从空间中拿出来的几本书递给了库洛洛。 “老师,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还能见面,我想要送你一个礼物。” “好啊,是什么?” “可以先请老师闭上眼睛吗?” 沈然愣了一下,库洛洛这样子还是难得一见,总觉得有些孩子气呢,沈然闻言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在短暂的沉寂过后,沈然感到一个东西被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手上,似乎是一本书? 推开房门以后,沈然并没有着急进屋,将房门轻轻的掩上以后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出来吧。”沈然对着房间的某处说道。 虽然早就知道房间里潜藏着一个人,只是沈然还没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黑色的笔直的长发垂于两侧,一双猫一般的圆溜溜的瞳孔,只可惜这双漂亮的眼睛中没什么神采,总而言之是个漂亮的男孩子。想到电梯女郎提及的那个不过两天就晋级到一百一十八层的孩子,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位了吧。 “你叫‘沈然’是吗?”伊尔迷十分有礼貌地问道。 “我就是,那么你又是谁?” “我叫伊尔迷·揍敌客,是接受委托要来杀你的人。”伊尔迷简单明了地介绍了来意,手中的动作也干脆利落,话音刚落,左右手开弓急速射出了数颗圆形钉子状物体。 沈然动作灵敏地闪过伊尔迷地第一波攻击,可以看出来伊尔迷绝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虽然现在作为孩子来说身材还比较小巧,攻击的力道已经达到了一流杀手的水平,攻击的速度也极快,绝对称得上是天资过人。 沈然游刃有余地闪避着伊尔迷的攻击,脑袋还有些走神地想着,不知道库洛洛现在的水平究竟如何,与这个孩子相比谁更厉害一些呢。姜到底是老的辣,库洛洛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即使从小经过各种专业的杀手技能培训,在沈然这种老牌杀手还经历过各种世界的人比起来还是太嫩了些。 即使沈然在对战时稍稍有些不走心,而且也只是一味地防御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的架势,伊尔迷还是已经明白,自己绝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伊尔迷自然知道要全力以赴完成委托,不过揍敌客家族的家教也告诉他,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永远不要挑战比自己强大数倍的对手。 这是伊尔迷以杀手身份出道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强大到让他看不到任何获胜希望的对手,伊尔迷在几招过去以后,立刻收手退到安全的位置,沈然自然不给他抽身的余地,一抽手就将天狼架到了伊尔迷的脖子上。 伊尔迷的身体瞬间僵硬住,旋即又看似放松了下来,只是伊尔迷自己知道现在的他就像是被猛兽盯上了的猎物一般,只要稍稍一动,就可能被对方撕得粉碎。“我会回去退掉这个任务”伊尔迷猫咪般黑色无神的瞳孔中看不出一丝惊慌的意味,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出了他的紧张。 揍敌客家只要一次任务不成功,就不会再接同一个任务,所以只要让他安全回去的话,揍敌客家族将再也不会与他为敌,而如果杀掉了揍敌客家族的人,那么揍敌客家族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对方。所以伊尔迷认为自己这样说了以后,应该可以化解危机的。 然而架在脖子上的长刀丝毫未动,伊尔迷依然能感受到自己身后之人投注在他身上的那饶有趣味的目光。伊尔迷究竟才不过是十岁的孩子,接受的委托也不过十几个,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任务失败时的困境,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是谁派你来的?”沈然问道 伊尔迷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身为一个杀手,不暴露雇主的资料是他们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就算是面临这样的生死关头这种最基本的底线还是要坚守住。 沈然看伊尔迷半天没有回应,又换了一个问题“告诉我,雇主是流星街的人吗?” 伊尔迷踟蹰了片刻,点了点头,没有说明雇主的身份,只是提供了一点线索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吧。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此次任务的目标只有我一个吗?” 伊尔迷这次十分干脆的点了点头,沈然满意地收起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天狼,“好了,你走吧。” 伊尔迷转过身来,十分标准地向沈然鞠了个躬,正要出门之时,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来人正是库洛洛,身后跟着侠客和玛奇。伊尔迷迎上他们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库洛洛一行人也没有对这个不速之客的道来表示任何的看法。 “房间安排好了?”沈然问道,这段时间里旅团应该已经偷偷潜入了一些一百层以上的人的房间把他们悄无声息地赶出去了吧。 “只抢来了五个,其他人那里有些棘手,如果老师不介意的话,今天我能和你一个房间吗?” “当然。”沈然答应地也干脆,按照现在的进度,打过明天的比试以后库洛洛晋级一百层完全没问题,不过是住一晚上而已,再加上现在圣母值已经达到九十五,沈然早就决定离开旅团成员,自己去个什么地方把圣母值升到一百以后就离开这个世界,相处的时日本就不多了。 只是沈然没想到,才刚想到圣母值的问题,那个进度条就噌的一下子满了,沈然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眼,之前明明只有九十五的圣母值一瞬间增长到一百了。沈然想了一下前因后果,是因为伊尔迷来刺杀自己,自己最终把他放了,这才导致圣母值突增了吗? 库洛洛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沈然一向波澜不惊的神色难得出现了一丝惊异,库洛洛试探地问道“老师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沈然温柔地笑着说道,似乎是不经意地说起来“其他人都安置好了吗,大家都住在哪呢?” “抢来的五个房间有四个与老师在同一楼层,另一个在这个房间的楼上。” “那带我去看看吧。” “好。”库洛洛这样说着,心里已经产生了怀疑,自刚才那个小鬼离开以后,老师的反应就有些不对。更准确地说,和那个小鬼似乎也没有太大关系,是在对方离开的一段时间以后,老师的神情才有了异样。 库洛洛面色如常地带着沈然去那几个房间走了一圈,心中已经做好了各种情况的准备。沈然与库洛洛回到沈然被分配好的房间以后,沈然踌躇了片刻开口说道“今天看你们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我想要一个人去其他地方看看。” 沈然本以为库洛洛会说些什么,没想到库洛洛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镇定,没有流露出任何不舍或疑惑的情绪,这让沈然多少都有些郁闷,当初离开流星街时还表现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怎么自己说要走了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那老师打算什么时候再回来与我们汇合?” “四处游历,说不定什么时候。”沈然没有正面回答,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对库洛洛说谎,只要库洛洛不再继续追问的话。 让沈然心中长舒一口气,库洛洛并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么老师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沈然知道走的这样仓促以什么四处游历的理由来说实在有些牵强,只是圣母值已经达到一百了,沈然也说不准自己什么时候会以什么奇妙的方式离开,无论如何还是尽快离开旅团成员,更何况流星街那边还有一个遗留问题没有肃清。 “那希望老师尽早再与我们汇合。”库洛洛的微笑无可挑剔,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似的,库洛洛难得地露出了一种孩子般的神情“我的一些书还在老师那里,老师能先拿给我吗?” 沈然这才想起来当初离开流星街时库洛洛寄存在这里的一些书,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到这些书,库洛洛对书还真是热爱啊。沈然正要将书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时候,又听到库洛洛漫不经心地问着“真可惜今天的战斗中没有看到老师的战斗,不知道老师现在的念能力又到了什么地步,老师在战斗中使用的应该是强化系的能力吧?” “嗯,操作系的念能力在这样的比赛当中发挥不了用处。” “在比赛之前事先知道对方的名字,在看到对方长相的一瞬间写下名字也可以发挥作用吧。” “只是那样就太无趣了。”沈然笑了笑,将从空间中拿出来的几本书递给了库洛洛。 “老师,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还能见面,我想要送你一个礼物。” 沈然温柔地看向库洛洛,“好啊,是什么?” “可以先请老师闭上眼睛吗?” 沈然愣了一下,库洛洛这样子还是难得一见,总觉得有些孩子气呢,沈然闻言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在短暂的沉寂过后,沈然感到一个东西被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手上,似乎是一本书?库洛洛还真是爱书啊,连离别礼物都是一本书么,沈然这样想着。 ☆、第56章 传说中的小黑屋 当感受到那熟悉的吸引力时,沈然不可置信的睁开眼睛看着库洛洛,对方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好像将沈然拉入“异次元之门”的人不是他似的。在被吸入空间之门的瞬间,沈然感到与先前那次不同的是,这次自己体内的念能力似乎同时也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抽空了。 等到完全被拉入异次元之门的内部以后,沈然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念能力情况,果然空空如也,幸好失去强化系的念能力以后天狼还没有消失。失去念能力的原因,和再次被吸入异次元之门的原因已经显而易见地和库洛洛逃脱不了关系。 沈然开始反思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却丝毫想不出来库洛洛将自己关在这里的理由。沈然承认自己太轻信库洛洛,自从上次的感冒事件以后,沈然对库洛洛有种类似无条件信任的感觉,似乎库洛洛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他好似的。 就像现在,沈然想不明白库洛洛为什么要将自己关到这里,如果说只是为了窃取自己的念能力的话,现在自己失去念能力以后对他也没什么用处了吧,按照旅团的行事风格不应该斩草除根才对。所以尽管这种想法有些愚蠢,沈然还是情愿相信库洛洛又是因为什么理由才将自己关在了这里。 圣母值达到一百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然而沈然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提示,身体也没有丝毫异样,既来之则安之,沈然便开始在这次的房间中四处走走,摸索离开的方式。 这种事情也可以说一回生二回熟,沈然在经历过上次与派克诺妲吸进异次元之门以后多少也有些经验,只是这次的房间和上一次的房间风格实在天差地别。如果说之前像是普通高中生房间的话,现在沈然所在的地方更像是个皇族的宫殿。 房间四周各立着一根直径约半米的石柱,仔细看去每根柱子都坠有刺绣的飘带。房间的凹处放有一张皮质的长沙发,地上铺着一脚踩下能陷至脚踝的地毯,在房间内侧的天花板上垂下一盏威尼斯琉璃灯,暧昧昏暗的灯光下是一张铺着深蓝色古式丝绸绒被的圆形大床。 沈然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一屋子的装潢,如果依然是密室逃生类游戏的话,上次的房间内只有简单的几件家具,而现在的房间内满是各种摆设器具,难度未免太大了些。沈然不清楚库洛洛究竟是何时窃取了这个念能力,想来应该是扫荡完“五道众”以后了吧,既然是由念能力创造出来的房间,房间内的装修配置也是由念能力者自己设计完成的,沈然不得不承认,库洛洛创造出的这个空间确实费了不少心神。 顺利地将老师关入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念空间的库洛洛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在离开流星街时,库洛洛就将念线缠绕在了交由沈然的那几本书中。在沈然再次触碰到那几本书的时候就触发了异次元之门的开关。 而窃取念能力,库洛洛始终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他的念能力具现代化之书在使用时才会显现拿在右手上,库洛洛一直不能保证可以让老师在浑然不觉地情况下将手放在书封面的手印上,既然现在成功了,说明老师对自己已经十分信任了吧,库洛洛有些自嘲地想着。 就算最终没能窃取到念能力,库洛洛对自己重新制造的异次元空间也有充分的信心,取消掉那些隔十分钟就会出现的各种暗器,不再是所谓的密室逃生游戏,只是单纯地将老师软禁在自己亲手打造的地方。 这一点沈然也发现了,因为他在这个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而且被吸入房间内已经有十多分钟了,也没有任何暗器毒烟,可以确定除了装饰风格,就连制造的目的也与先前大不相同,库洛洛这孩子,只是想把自己关起来而已。 事到如今,沈然对现在的状况也多少有些手足无措,这个房间没有门窗,也找不到任何类似出口的东西,按照库洛洛做事的风格,沈然知道自己很难从这个房间中找到任何漏洞。已经约莫十点左右的样子,沈然索性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人生。 既然圣母值已经满格,沈然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是快从这个世界离开了,接下来会去怎样的世界,还有多少个世界等着自己这些都无从得知。沈然能做的只有在每个世界内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务,自己对这些世界的人而言只能是生命中的过客。而这些世界里形形色、色的人对自己而言甚至连生命中的过客都算不上,毕竟他的一生早就走完了。 就在沈然沉思之际,库洛洛突然出现在房间内,沈然的惊讶也只是刚开始而已,既然是创造这个房间的念能力者,随意出入这样一个无门无窗的房间也是很轻松的事吧。 “老师。” “原来你还想叫我老师吗?”沈然不轻不重地讽刺着。 “说的也对,我确实不想叫你老师。”库洛洛微笑着说道“沈然。” 沈然也并不在意库洛洛到底想叫他什么,“为什么把我关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沈然有种莫名的相信,相信库洛洛一定会回答他这个问题,而库洛洛确实也并没有让他失望。 “因为不想让你离开。”库洛洛回答地十分干脆。 第1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11节 “所以将我的念能力也一起窃取了吗?” “因为你太厉害,如果不将念能力也一并拿走的话我有些不放心。”库洛洛回答地坦诚,似乎只是做了件理所应当的事。 “你的操作系能力确实好用,如果我在笔记本上写下你的名字,你也会被我控制着做任何事情的吧。”库洛洛微笑着问道,眼中甚至带了一种孩子似的好奇,好像只是想要验证一下念能力的效果似的,有些期待地看向沈然。 沈然不知道库洛洛如果写下他的名字的话会让他做些什么,不过现在的他在与库洛洛的对话中并没有产生任何的危机感,所以也并不担心库洛洛接下来究竟会怎样做。 库洛洛看沈然表情如常什么也没说,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吗?” 这话让沈然更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库洛洛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怎么与自己说话的语气更像是在教育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似的。 “那么你想要用这个念能力来做什么?或者说,你想用这个念能力来控制我做些什么?” “既然你想不到的话,那就不告诉你了。”库洛洛别有深意地看向沈然“有些事情由念能力控制的话就失去应有的乐趣了。现在也不早了,我们睡吧。” “怎么,把我关在这里还不放心,非要昼夜不离地守着才安心吗?”沈然不知道为什么对库洛洛的行为并没有生气,只是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态总想要揶揄这个虽然不过十一岁,却已经比许多成年人还要成熟的孩子。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当然是昼夜不离地守着才好。”库洛洛似乎有些失落的样子,“只是现在的情形还不允许我这样,旅团还需要继续发展壮大,你能理解的是吧” “……”沈然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虽然说换了地方,沈然这天晚上还是与库洛洛住在了同一个房间,两人同睡在那张舒服的大圆床上,沈然怀疑库洛洛是早有晚上来定居的打算,所以才将床设计的这样舒服吧。第二天早上沈然醒来没多久,库洛洛就径直在沈然面前消失了,临走时还很贴心地提醒了沈然“我为你准备了一些书,在那边的书架上,你应当会喜欢。” 沈然待库洛洛离开以后,走到书架旁翻了翻,果然是自己喜欢看的那种类型,一时有些唏嘘,库洛洛这个孩子,他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了。 库洛洛从沈然原本被分配的房间走出来以后,与旅团成员们在竞技场的大厅汇合。成员们没有见到沈然,还是忍不住问库洛洛“团长,老师他还没出来吗?” “老师昨晚已经离开了。” “什么?”派克不可置信地大声问道,话音出口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低声说道“老师去哪里了,怎么会这突然。” “老师说他想去外面周游一番。”库洛洛简单地回答道,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向侠客关于今天竞技场安排的比试情况。 团长在说谎……玛奇隐藏住眼神中的不可置信低下头来,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老师并没有离开过天空竞技场,他只是被团长关在了什么地方,一个存在于天空竞技场却又不属于天空竞技场的地方。 沈然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富丽堂皇的房间中看书之时,那久违的机械声忽然响起,虽然时隔已久,沈然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辨认出了那是曾经陪伴他走过三个世界的系统一一的声音“经检测圣母值已满,三日后将传离此世界。” “三天啊……”沈然自言自语地说道。 ☆、第57章 逃离异次元空间 在第二天的比试之中,库洛洛远远地看到了昨天在老师房间内碰到的那个男孩子,双方隔着层层人群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把目光转开,似乎只是素未相识的陌生人,至于心里怎么想就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结束了一天的战斗以后,库洛洛已经成功地晋级到一百二十层的位置,理所应当的分配了私人房间。而原本属于沈然的房间,因为该参赛选手第二天的比试中始终没有出场也未到登记处办理任何手续的缘故,已经默认为退赛,这让众多专候着他的女观众和女裁判一个个大失所望。 库洛洛回到由念能力创造的异次元空间后,看到沈然正半躺在沙发上慵懒地靠在抱枕上捧着一本书,沙发旁的圆几上摆着两本半摊开的书似乎已经看完了。 听到库洛洛的脚步声,沈然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来继续看书。库洛洛径直坐到沈然的身边,将手轻轻地搭在他肩上“就算有这些书在,还是会感到无聊的吧。” “还好。”沈然不咸不淡地回复着,毕竟在鬼眼狂刀的世界里,自己的灵魂曾被禁锢在识海深处,相比着无边黑暗的识海,被软禁在这样一个房间已经好多了。 “你总是这样。”库洛洛将沈然手中的书抽走,身子稍微凑近到沈然眼前与他对视着,两人纯黑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彼此的身影“将我们从流星街捡回来,教育我们,照顾我们,明明有时候会热情过头,却又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在意似的。从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有一天你会突然离开,不是吗?” 沈然只感到库洛洛那幽深的黑眸似乎要把自己吸进去似的,不得不承认库洛洛确实有着超乎常人的头脑和非一般的气势,就像现在虽然库洛洛只是用再寻常不过的语气说着,沈然却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所以现在的沈然没有回答库洛洛的问题,稍有些局促地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库洛洛也没再继续说什么,两人无言地半躺在沙发上,沈然继续捧着书看,库洛洛就靠在他臂弯与他一同看着书,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不错。到了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库洛洛揉了揉自己的后颈跳下沙发,“我们睡吧。” “库洛洛。”沈然忽然拉住了库洛洛的衣袖,面上难得地褪去了那温柔的笑意“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了吧,我只是想要你留下来。” 沈然的手松开了衣袖,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在沈然解开外衣以后,库洛洛眼神晦涩地盯着后腰处那块自己亲手纹上的蜘蛛纹身,还是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沈然身体僵硬了一下也就随他去了。 最终两人还是各怀心事地躺在了那张豪华大床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沈然醒来时,库洛洛已经不在了,考虑到昨夜睡的异常香沉的缘故,沈然猜想一定又是库洛洛用了什么东西,不过现在念能力全部被库洛洛窃取了的他实力上确实不是库洛洛的对手,所以就算在什么时候被对方下了什么东西也无从得知。 沈然不知道系统一一所说的,三天以后传离此世界是用怎样的方式,如果像是在百变小樱的世界里那样,在库洛洛面前身体突然变透明直至消失的话,应该会吓到那个孩子的吧,虽然他一直那样冷静。 只是系统自昨天早上神秘出现以后就再也没出过声,沈然试着呼唤了几次也没得到回应,所以现在还是只能被动地被库洛洛关在这个异次元房间内。沈然无聊地继续翻着书籍,在翻到某一页时手指忽然停顿了,这本书不是库洛洛准备的,而是沈然从自己的空间中拿出来的一本,是在来猎人世界之初,为了更好的了解念能力,而从流星街某个倒霉的头目那里搜刮来的,这本书详细介绍了各类别念能力,还列出了许多念能力的例子。 其中有一个关于放出系念能力,讲的是念能力者通过操纵念兽,可以强制使念兽与他人瞬间交换位置,还可以令念能力者本人与念兽、交换位置。 在看到这个例子时,沈然忽然有所领悟,虽然他的两项念能力都已经被库洛洛夺取,所幸的是沈然发现自己的念能力并没有被完全封住。具体来说,应当是强化系和控制系的念能力被窃取和封禁,放出系的念能力由于先前不存在,所以也不存在被封禁的问题,而沈然在刚才似有顿悟的一瞬间,放出系的念能力也被开发了出来。 沈然试着召唤出了一只自己的念兽,本以为念兽这种生物总该是些就算不凶猛至少也应该体积巨大的动物、魔兽之类的,没想到召唤出来的却是一只有着粉嫩嫩耳朵的白色小兔子。 如果桂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尖叫着扑上去的吧,沈然无奈地想着。好在沈然使用的念能力是瞬间交换,作为交换的媒介而言是兔子是老虎的也无所谓了。由于白兔一次只能与一个生物体交换位置,所以沈然还需要另一个不明真相的群众的存在来将自己交换出去,而这个人就被选定为无辜的伊尔迷。 虽然说任务已经失败,不过伊尔迷还身负着家里吩咐下的在天空竞技场好好磨练,不到二百层别回来的目标,所以伊尔迷现在还是在天空竞技场里进行着各种比试。越到后来的比试越困难,伊尔迷艰难地取得了第一百五十八层的胜利以后,刚走下场,忽然猝不及防地就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击中,等到再睁开眼时已经身处一豪华的房间内,房间里还站着那前天自己刺杀失败的那个人。 作为一个孩子,伊尔迷还是有些紧张,现在这个情况是对方后悔放过自己,所以准备把自己带到这个异次元空间内解决掉吗? 沈然看着伊尔迷有些紧张的小眼神带着安抚地意味笑了笑,结果伊尔迷身体更紧绷了,一副就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态度。沈然也不管伊尔迷究竟怎么想了,直接在伊尔迷面前玩了个大变活兔,伊尔迷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忽然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只白色的小兔子。 沈然用白兔换进来了库洛洛,又用自己再次换进来已经在竞技场内的白兔,顺利地在库洛洛这个创造房间的念能力者浑然不知地情况下离开了异次元房间,而被留在房间内的小白兔作为念兽在沈然离开异次元房间以后也被召了回去,房间内便只剩下无辜的伊尔迷一人。 伊尔迷到底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孩子,对刚才发生的那突然的变故只是惊诧了一会就想明白了自己究竟是为何被拉入这里,连那个人都没办法以正常手段逃离的房间,伊尔迷也没再大费心思地去找逃离的方式,索性也坐在那张长沙发上看着沈然留下来的书。 库洛洛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是伊尔迷坐在沈然的位置上,看着自己为沈然准备的书,而沈然已经不见了踪影。库洛洛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波澜不惊地表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缝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库洛洛看着伊尔迷,伊尔迷坐在沙发上看着库洛洛,对视了一会儿还是伊尔迷先说了话“那个男人走了。” “他走之前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 “揍敌客家族的长子,你又是受何人所托来刺杀他?” “我不能暴露雇主的身份。” “你在我的念空间里。” “我只能告诉你,委托者来自流星街,我想你也只需要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库洛洛干脆利落地将伊尔迷送出了异次元房间,一个人站在房间中央眉头微锁,猎物逃掉一次以后再抓就有些困难了啊,我还是太小看你了… 当晚库洛洛带着幻影旅团的人离开竞技场,连夜赶回流星街,库洛洛不清楚沈然究竟又拥有了怎样的念能力,听伊尔迷的说法,沈然也不过先离开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待库洛洛一行人赶到流星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那个与沈然早有私仇的一个组织已经乱成一团,因为在头天夜里这个组织的老大被人刺杀在府邸,据目击者透露,刺杀的人正是前些日子已经离开流星街的沈然。 库洛洛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沈然还是太善良了,斩草除根的道理他应该比自己还明白才是吧。留下旅团的几个人为沈然善后,所谓善后也就是将这个组织的人全部斩杀。库洛洛询问第六感最强的玛奇沈然现在的位置,玛奇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旅团其他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库洛洛和情商最高的侠客却明白了玛奇沉默的原因,侠客温柔地劝说玛奇“我们只是想知道老师的位置,没有人对老师怀有恶意,大家都想与老师在一起不是吗?” 库洛洛在心中默默地重复了一遍侠客的话,没有人对老师怀有恶意,只是想与老师在一起而已。 ☆、第58章 两个人的预言诗 尽管玛奇的第六感告诉她团长并没有加害老师的意思,尽管她一直也很听从库洛洛的指挥,只是这次玛奇还是有些犹豫,她已经大概能察觉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团长将老师关在了某个地方,老师逃了出来,现在团长想要找到老师并再次囚禁他。老师第一次被囚禁,玛奇无能为力,而这一次玛奇想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帮助老师。就算团长没有恶意,大家也应该遵从老师的意志才对。 玛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沈然的下落,库洛洛虽然有些失望,倒也没有一点沮丧的样子,毕竟他还有从老师那里窃取的操作系念能力——“人偶笔记。”只要知道对方的名字和长相,将名字写在笔记本里以后就能控制对方的行为,也可以询问对方任何事情。 在发现沈然离开以后,库洛洛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笔记本,只是写下沈然的名字以后却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个念能力就像遥控器一样,虽然可以遥控对方,却也受距离的限制,当距离超过一定范围以后就失去效果。 当然这个念能力使用在玛奇身上时就没有这种距离的困扰了,库洛洛语气低沉地问向玛奇“告诉我,老师的位置。” “友克鑫市……”玛奇不情不愿地开口说道“在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身边。” 正如玛奇所言,沈然现在正身处友克鑫市,在一个名为妮翁的女孩子身旁。 沈然在离开天空竞技场以后,就使用了许久为拿出来过的库洛牌召唤出了风,让风直接带他去流星街。虽然说还不会飞行这种超乎常理的技艺,不过在风的托持和带动下沈然也体会了一把“风一般的男子”的感觉。 来到流星街以后,沈然目标明确地来到了那个雇佣者的府邸。之所以能这样笃定,首先能请得起伊尔迷这个揍敌客家族的人,就说明具有一定雄厚的资金支持。再者刺杀的目标只有自己而不涉及旅团的成员,所以这是一个与自己有私仇的人。再根据伊尔迷提供的信息,雇主来自流星街的话,沈然就明白了这个雇佣者的身份。 这个组织盘踞在流星街的西侧也有一定年头了,沈然在流星街打出名气时这个组织的首领曾派人招沈然进组织被沈然拒绝了,被他认为不识抬举而派出一大队人马到沈然家门口挑衅,被沈然全都打得半残的送了回去。自此这个老大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从此和沈然结下了所谓不共戴天之仇。 这也就是库洛洛说沈然太过善良的原因之一,如果当时直接斩草除根了的话也就没有现在的事端了,不过现在也不迟,既然系统说三日后便送离这个世界的话,现在杀一个人也无所谓了。 沈然潜入这个首领的府邸轻描淡写地杀掉对方以后,便毫无犹豫地离开了流星街,以他对库洛洛的了解,对方在发现自己离开以后,应该可以推测出来自己会来流星街的吧。 离开流星街以后,沈然来到了繁华而奢靡的友克鑫市,因为在天空竞技场的时候,他就听到几个观众闲聊时说起,在地位极速上升的诺斯拉家族中,出了这样一个可以说是天才的少女,名为妮翁,莱特·诺斯拉的女儿,从小就拥有超强的预知能力。 说到预知能力,沈然想到了鬼眼狂刀世界里的百年难得一遇的顶尖巫女朔夜,只是朔夜的预知能力也仅限于本世界的人,沈然在京四郎的体内时,朔夜能预见的也只有他身为京四郎时的未来,而不是属于他沈然本人的未来。 预知未来这种事情,曾经的沈然也许并不在意,只是现在的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自己的未来越来越有一种焦急的渴望。所以沈然在处理完流星街的事以后,就召唤出风牌带着自己来到了友克鑫市。 尽管有风牌的加持,沈然来到友克鑫市的时候也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正是库洛洛一行人刚到达流星街的时候。 要去见妮翁是一件困难的事,因为很多黑社会老大都很依赖她的占卜能力,所以妮翁自小就被诺斯拉家的护卫队很好的保护着。妮翁的身边有护卫队队长达佐孽,身边的保镖费婕、史库瓦拉等人各个也都是出色的念能力者。 所以沈然直接召唤出来了自己的念兽,故技重施地用小白兔换出了刚睡醒的小萝莉。妮翁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似乎是一间废弃仓库的地方,这个见惯不少血腥镜头的小女孩并没有慌张,而是用一种类似撒娇地语气问沈然“叔叔,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沈然看着妮翁有些无奈,还以为这样的小大人是流星街的特产,原来这个世界的孩子们都这么早熟了吗,一个个心性比很多成年人都要沉稳。 “我想要请你为我占卜” “那我为你占卜以后,你要再把我安然无恙地送回去哦。” “当然。” 妮翁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那好吧,拿一张纸来,写下你的姓名、出生年月日还有血型。” 沈然拿出一张纸来,写下他现实中的各种信息,将纸递给妮翁,妮翁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沈然递过来的那张纸上唰唰地写下了预言诗 “停滞的时间重新流淌, 身穿丧服的人穿上了血衣, 冰冷的秘密被掩埋在深海, 生死的距离将被再次拉开。 享受这最后的旅程吧, 死神已经再度徘徊, 答案只有献祭你的灵魂。” 写完这首预言诗以后,妮翁地声音有了一丝颤抖“你究竟是谁?”按照预言诗里的暗示,这个人应该是已经死去了才对,那停滞的时间… 沈然皱着眉头看完这首预言诗,虽然还是无法看懂一些诗句的含义,但是这首诗里关于自己的结局却已经一目了然了。 沈然没有回答妮翁的提问,而是彬彬有礼地对妮翁说:“能为我分析一下这首诗的意思吗?” 妮翁缓了一口气,才慢慢开口说道“你的预言诗中有些诗句我也无法理解内在的含义,只能说这首是绝对不祥的预言诗,预言诗预言的未来可以改变,只要你听从警告即可回避,只是这首诗里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警告。” “停滞的时间重新流淌,这句我的理解是,死而复生…”说完,妮翁高深莫测地看了沈然一眼,沈然无所谓地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在神的安排下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 “身穿丧服的人穿上了血衣,身穿丧服说明是死者的亲属好友,血衣上沾染的可能是自己的血,也可能是别人的血,这点我并不清楚。生死的距离将被再次拉开,说明之前已经拉开过,而以后还会再次被拉开。至于其他的那些,我能理解的程度与你能理解的程度是相同的。” “谢谢。”沈然很有礼貌地向妮翁道了个谢,至少他可以确定这首预言诗写的是真实的自己,至于那些诗句的意思也许只能靠自己来慢慢发掘了。 “能请你再为我预言另一个人的未来吗?”虽然与妮翁约定了为自己占卜以后就离开,沈然忽然想知道关于库洛洛的未来,还是再次开口请求妮翁。 “哼,看在你人长得好看,又有礼貌的份上,我就再为你占卜一次好了,不过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哦。你想要为谁占卜,不是本人的话要有他的照片才行。” 库洛洛的照片这种东西,沈然还真有一张,那是离开流星街以后因为要报名参加天空竞技场的缘故所以由侠客给每个人都拍了照片打印出来,当时多打了几份,沈然这里就有一份。 沈然将库洛洛的照片交出来以后,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库洛洛的血型,生日倒是十分好记,11月11日,沈然将a型血、b型血都试了试,试到ab型血的时候终于成功了,妮翁开始在纸上唰唰地写着库洛洛的预言 “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份,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地吊唁。 窃贼看中了无法得到的珍宝, 豪华的收藏室也无法盛放。 追随消失的背影而再度启程, 就算剩下的伙伴只有一半, 蜘蛛还是不停下脚步。” 库洛洛的这首诗要相对来说直白一些,虽然妮翁这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大小姐不懂得日历、蜘蛛的含义,沈然却能看明白。旅团的成团会死一些,沈然不知道窃贼看中的无法得到的珍宝是什么,不过从诗里看库洛洛最终没有得到。 追随消失的背影……应该是追寻自己的踪迹吧,沈然无奈地想着。而剩下的伙伴只有一半,也就是说旅团的成员会死去一半吗?想到这一点沈然有些心疼,这些基本上都是自己从流星街带回来的孩子,可以说都是他当成学生或者说弟弟妹妹看待的人,而他在知道这种即将死亡大半的可能后却束手无策,因为他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只是妮翁说过,预言诗里写下的预言也不是一定会发生的,只要有所警惕的话还是可以避免的吧。沈然只能再次请求妮翁,“我想要最后请求你一件事,如果照片上的这个人来找你占卜的话,或者你见到照片上这个人的时候,请一定要为他占卜。” “大叔你好多事。”妮翁摆出一张气鼓鼓的包子脸,不过还是一口应允了“好啦,这个也答应你了,现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还有,今天的事请不要对照片里的人提及。” “知道了,知道了。”妮翁不耐烦地挥了挥小手,沈然便将妮翁再次送了回去,抱着自己的小白兔离开了仓库。虽然没有赶上友克鑫市九月一日至十日的世界最大的拍卖会,平日里的友克鑫市也有不少好东西,身上还有参加竞技场而获得奖金,沈然便在市区里四处逛着淘些小东西。 在正午的太阳下,沈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逐渐透明,不禁轻舒了一口气,还好已经离开了旅团,如果这个样子被孩子们看到的话真不知道他们会怎样想。 这样想来在每个世界都是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去,没有尸体,甚至没有一点尘埃,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个世界上一般。所以沈然注定无法回应这些世界的人们寄予他的感情,以及渴望从他身上得到回应的那些感情,在他停滞的时间尚未重新流淌之前,即使再怎样鲜明地生活着,他始终是个死人而已。 ☆、第59章 库洛洛番外 库洛洛察觉到沈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时已经是六天以后的事了,旅团一行人在友克鑫市里没有找到沈然,就索性在友克鑫市也建立了旅团的根据地。友克鑫市派系众多,又拥有世界上最大的拍卖会,旅团在这里的发展更顺风顺水。 而库洛洛是在来到友克鑫市以后的第一次行动中打开“盗贼的秘笈”时,才发现从沈然那里窃取的两项念能力都在书中消失了。 偷来的念能力在被偷的对方死亡的时候会自动从书中抹消掉,这是库洛洛念能力的规则之一。所以这说明沈然已经死了。库洛洛从来不是一个会逃避现实的人,既然书中的念能力消失,那沈然也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库洛洛这样想着。 为什么会死?怎么会死?是怎样死去?又是被谁杀死了?库洛洛开始尽量冷静地分析这些问题。库洛洛的心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后悔吗?窃取了沈然念能力的自己。如果沈然的念能力还在的话,以他的实力也许就不会被人杀死。 这个问题也只是一念而过而已,不能被自己占有的珍宝,销毁总比在他人手中好。旅团的人并不知道沈然已死的消息,就算是有超强第六感的玛奇也只是感觉不到老师的存在,却从朝死亡这方面想过,毕竟那个男人在旅团成员的心中永远是温柔又强大。 旅团成员们只知道团长放弃了寻找老师踪影的行动,只知道幻影旅团一如既往地在库洛洛的领导下继续发展壮大着,时光的流逝洗涤旧迹,留下的只是一些曾经存在过这样一个人的记忆。 光阴荏苒,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时间,1999年时,旅团成为了稳定的十三人的团体,经过这十几年的发展旅团也成为了黑名单中被指定为高危险度的a级犯罪组织。1999年8月31日时,旅团在友克鑫市全员集合。 拍卖会开始之时,妮翁坐在特别的包厢里看到了那个十几年前照片里的男孩子,尽管发型和装束与先前照片里的人有了极大不同,经过十几年的蜕变小男孩也长成了俊美的男子,不过妮翁还是从那始终未变的幽深的黑眸中辨认出来这就是那个奇怪的男人嘱咐过的人。 妮翁虽然一直很冷静,有时又有些麻木无人性,但她终究只是个从小就被人好好保护的大小姐,性格还是极为单纯的,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努力做到。所以在拍卖会开始不久的时候,妮翁就派人请来了库洛洛要为他预言。 库洛洛在得知这个传闻中具有预言能力的黑帮大小姐要主动为自己预言时,眼眸闪烁了一下,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随即便拿出他那完美的无可挑剔地笑容彬彬有礼地独身一人来到了妮翁所在的房间,顺从地根据妮翁的指示写下了自己的姓名、出生年月和血型以后,得到了自己的预言诗 “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份,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地吊唁。 就算剩下的伙伴只有一半, 你的优越地位依然屹立不倒。 再次出发时可往东去, 一定会遇到你等待的人。” 库洛洛在看到预言诗时最先注意到的不是什么日历缺了一部分,也不是什么剩下的伙伴只有一半,而是最后那句“出发时可往东去,一定会遇到你等待的人。”如果说什么人能称之为自己等待的人的话,就一定是沈然了吧。 “预言结束,你可以走了。”妮翁随意地摆摆手。 “能冒昧地问一下,你的预言是只要写下个人信息就可以写出预言吗?” “当然。”妮翁有些骄傲地回答着,正因为这样的能力,自己从小就被人们众星捧月般地爱护着。 “非常厉害的念能力啊。”库洛洛由衷地赞叹道,“有多高的准确率呢?” “听说是百分之百的准确率。”已经不再是小萝莉的妮翁还是萌萌哒撑起下巴认真地回答着。 “听说……不是你自己占卜出来的吗?” “不是哦,我有一支天使的自动铅笔,是笔自己写出来的。” “就是你手中的这支笔吗?” “是啊。”妮翁轻快地说。 “原来如此。”库洛洛微笑着回答道,在妮翁猝不及防地情况下一个手刀将她砍晕,将妮翁的手放在了盗贼的秘笈封面的手印上,不费吹灰之力地盗取了妮翁的念能力——天使的自动笔记。 在做完这些以后,又由派克诺妲提取了妮翁的记忆,因为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提取的过程稍有些曲折,不过还是成功了。派克诺妲将记忆具现化成子弹,打到库洛洛的头中实现记忆的共享。 于是那十几年前的一天再次展现在库洛洛面前,那个男人的音容面貌库洛洛始终没有忘记过,只是如今再这样清晰地看到还是让库洛洛的情绪有了一丝波动,好久不见… 库洛洛仔细品读着那写给沈然的预言诗,虽然同样看不明白某些诗句的意思,但是却能清晰地看出来这首预言诗中那些明显的不祥的征兆,而所谓“停滞的时间重新流淌”“生死的距离将被再次拉开”这些诗句无一不或深或浅地暗示着沈然那些隐藏着的秘密,或者说是他真正的身份。 从来没有人知道沈然的来历,库洛洛作为第一个被沈然收养的孩子,也是在流星街的一座垃圾堆上见到他的。可以确定的是之前流星街从来没有这样一号人,那么沈然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便成了一个未解之谜。 而如今库洛洛终于从这首预言诗中摸出了一些端倪,不过沈然的身份和秘密现在也不去在意了,库洛洛只在意那句“答案只有献祭你的灵魂”,如果这是预示着沈然的结局…只要不知道答案的话,就可以躲避这一预言了吧。 现在这些已经不是库洛洛能改变的,“盗贼的秘笈”早已经表明沈然不在这个世界上,只是库洛洛当时没有想到,不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意味着死亡,只是现在不在这个世界而已。库洛洛想到自己预言诗中的最后一句“再次出发时可往东去,一定会遇到你等待的人。” 不要再让我失望啊,沈然。下次再抓到你的时候,可不会就这样让你轻易逃脱了。 ☆、第60章 不可理喻的世界 这是一个让沈然初来时都感到有些无所适从的世界,似乎是在现代,只是现代社会里根本不会有像这样全是高层建筑的城市。向下的台阶都堵住了,可以活动的只有上层的楼梯,楼和楼之间通过吊桥连接着。 沈然站在楼顶的围栏处向下张望着,街道上冷冷清清,完全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而且这次的世界之所以让沈然有些无所适从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这次神似乎是为了所谓的趣味性,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沈然没有得到关于这个世界的任何资料,连库洛牌和念能力也因为所谓的趣味性而被暂时的没收,好在还很地道地把天狼留给他当武器。 此次的任务也有了一些改变,除了有与上个世界相似的圣母值以外,还附加了一个所谓的成神的目标。沈然在听到神告诉他在这个世界的目标是成神时也有些诧异,所谓的成神就是常人所理解的那样,经过类似修仙的过程而成为至高无上的神明吗? 只是沈然现在所身处的世界,很明显地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沈然本以为能成神的世界,就算不是古色古香的修真、世、界,也应当是灵异玄幻的世界才是,没想到这个世界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现代都市的样子。 不过这种认知也只是刚开始而已,在沈然看到一个带着笑脸面具的人手持长刀追杀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性时,就知道这个世界恐怕没那么简单。既然有圣母值这个目的,沈然应当去解救那个女子才对,只是现在的沈然却躲在了楼顶的一间小屋一侧,静静看着面具人一步步向女子逼近。 以面具人的程度,早就可以斩杀掉这个女人了才是,然而面具人的每次攻击似乎都是有意地避开了要害位置,只是砍伤了女人的胳膊和大腿而已。这样的行为有什么目的,沈然想要做进一步地观察。 铃木琪夏绝望地拖着受伤的右腿半匍匐着向前挪动,无处可逃,无处可逃……在这满是高楼的奇幻之地,身后恐怖的面具人拿着长刀似乎想要慢慢折磨自己似的,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每座大楼的楼顶上都有一圈围栏,楼和楼之间有吊桥连接着,可是通过吊桥跑到另一座楼上又能怎么样呢,面具人还在身后啊。绝望之中琪夏忽然看到了出口,没有吊桥,围栏的断开处,好像出口似的打开着。 琪夏情不自禁地走到了那围栏的断开处,向下看去是令人心滞的高度,琪夏感到有些头晕目眩。这种高度摔下去百分之百的会死吧,只是琪夏再回头时,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已经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拿着长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似乎就是在等着她跳下去一样。 啊……是这样吗……琪夏大彻大悟了,这一定就是出口了吧。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一定是幻觉或者梦境以类的东西,只要从这里跳下去,自己就一定会醒来的吧,只要从这里跳下去… 在琪夏陷入绝望即将纵身一跃的前一刻,隐藏在暗处的沈然抽出天狼将面具人击倒在地,原来面具的真正目的并非是杀人,而是让对方跳楼自杀这种事情。 这一突然的变故之后,琪夏恍如大梦初醒般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身处的位置以后一声惊叫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大楼边缘。 沈然没有理会那个瘫软在地上的女人,而是走到已经被自己击倒在地的面具人,因为摔倒时的撞击,那面具下半部分已经完全裂开,露出了一张平淡无奇的嘴和留有一撮小胡子的下巴。原来面具之下是个普通人么,沈然拿着天狼正准备盘问面具人一些问题,谁料那面具人却蹭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变故让沈然都有点惊吓。 凭借多年来的战斗经验,沈然知道用怎样的力度击打一个人的哪些部位可以保证对方在短时间内爬不起来,而这个面具人竟然可以说得上是身手敏捷地从趴着的姿势一跃而起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沈然才意识到自己还是鲁莽了。 只是面具人站稳以后,并没有摆出任何攻击的姿态,身子开始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那行进的方向正是琪夏先前要跳下去的地方。 沈然还没打算就这样让面具人死去,只是对方的行动太出乎他的意料,在面具人跳下楼的前一刻,沈然听到面具人含糊不清地说着“代码损毁…停止所有机能…自行了断…” 代码……沈然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代码损毁,是因为面具破裂了的缘故么,所以说面具人脸上带的那个面具还有其他用途,比如说通过面具来控制人的行为。这样想确实比较合理,只是面具破裂了以后,控制的作用本应该消失了才对吧,刚才那个面具人还似乎是被什么所控制了一般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先前被追杀的琪夏就瘫坐在距离断口不远处的地方,她清楚地看到了刚才追杀自己的面具人是怎样如同自己刚才那般恍惚地走到围栏的断口处跳了下去,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身体在经过百米的凌空之后那身体与地面重重撞击的声音。 说不清出于什么心态,琪夏匍匐着趴到围栏的断口处向下张望,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类似是人的东西,之所以用类似是因为经过这样高空的坠落以后,那个面具人已经摔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了。 这个世界不是幻觉,也不是梦……琪夏看着那团血肉模糊地东西,因为已经看不出面容的缘故,在那一瞬间琪夏觉得楼下的那具尸体其实就是自己。被自己的这种念头吓住,琪夏赶忙转过脸,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上。 刚才在惊恐中没有注意到,原来自己的救命恩人长得这么帅啊……琪夏感觉自己的紧张和恐惧好像缓解了不少,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沈然一步步地走过来,虽然说这个世界无比真实,但是也太不可理喻了点,说不定是自己穿越到什么世界或者动漫世界了吧,俊美又强大,这个人说不定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 如果跟着男主角的话,自己就能比较平安地存活下来了吧。而且,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也说不定呢…? “还好么?”沈然走到女人身边,心里有些犹豫需不需要自己把她搀扶起来。 “我没事。”琪夏立刻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她可不是什么没脑子的花瓶,虽然说装娇弱有可能得到男主角的爱惜,来一些身体接触把自己扶起来,只是在这样的世界里,还是坚强勇敢的女性角色更加吃香吧。 站起身体以后,琪夏向沈然大大地鞠了个躬“你好,我叫铃木棋夏,你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沈然并不太擅长应对这种非常正式的感谢,稍稍扭过头去说道“没什么。” 哎呀…男主角是害羞了吗?琪夏有些荡漾,这种脸皮薄的男主也超有爱啊啊。琪夏再接再厉,拿出自己心里准备好的措辞开口问道“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能跟着你一起吗?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多少刚才那样恐怖的人,我一定会努力成长起来,不会拖你后腿的。” “……好。”现在这个名为琪夏的女人给沈然的印象还不错,虽然一开始心理素质脆弱了一些,不过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况,平常人都会被吓坏的吧。在这之后琪夏表现的很坚强,这让沈然对她的印象大有改观。 既然也有圣母值的要求存在,那么保护这样一个女人也是不错的选择,沈然看着刚才增长的五点圣母值心想。而且沈然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缺乏,也许从这个女人口中还能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然。” “哎?你是外国人啊。”铃木棋夏有些惊讶。 “……可以这么说吧。” “那…沈然,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沈然微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朝哪里前进,视线所及的地方都是无一例外的高层建筑。而且沈然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虽然能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身份,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世界,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在神殿发生的事,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记忆似乎被模糊掉了一块。 沈然记不清楚自己初来到这个世界的地点在哪里,总之不是在这座大楼里,似乎好像在另一座高层建筑的楼顶上,看到过什么东西,然后……中间的那一段记忆被什么东西篡改过一样,一些奇怪的念头不知何时扎根在脑海中。 例如:不可到达地面。 沈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知晓这个规定的,但是脑海中已经无比认同了这样一个规定,好像这就是这个世界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 “我现在也不清楚,你有什么建议吗?” “不如……我们去寻找这个地方的出口吧,我想这个世界一定有出口存在的。我刚才从这座大楼里的时候,走廊的电灯亮着,大楼里还有供人休息的地方,所以我想这里一定有什么主办方的存在。我们只要小心面具人的攻击,总能走出去的吧。” “也好。”沈然虽然没想着要走出这个地方,毕竟他还有成神的任务在,而且他有预感在这片满是高楼的领域里,一定有能助他成神的东西存在。 沈然和铃木棋夏达成共识,决定尝试着走下这座楼的时候,另一边的建筑物上好像有一道闪光。然后沈然察觉到一个无比熟悉的东西锁定了自己,喂,有这样的武器在,简直太犯规了。 ☆、第61章 与狙击手的交锋 狙击手在狙击镜的十字准星锁定于沈然身上时,接收到了从未听到过的指令: “吡…不需要…不需要让这位人物绝望。” “理由是,这位人物已经接近于神。这个领域是用来诞生‘神’的机关,‘天使’不需要干涉接近神的人物。” 狙击手听从指令以后,将目标从沈然身上移开,锁定在铃木棋夏身上,一旦发现人类,带着面具的‘天使’们就会遵从面具的指令,“让其绝望,迫其自杀”。 沈然在被狙、击枪锁定以后,那一瞬间还真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即将失败,还什么都没做就这样轻易地死去了,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世界。只是没想到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狙击手却放过了他,难道说这也是因为面具人的主要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迫使对方跳楼自杀这件事?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会不瞄准要害部位的射击吧。 果然如沈然所料,一枚子弹破空而至,击中的却不是沈然而是站在他身边对此还一无所知的铃木棋夏。 “啊。”琪夏一声惊呼,右腿径直跪在了地上,子弹穿过了她的小腿,一瞬间血流如注。只是这样还没完,琪夏惊恐地看着沈然,沈然的视线却不在他身上,而是锁定在斜对面的一座大楼上,琪夏顺着沈然的目光看去,才勉强看到在那百米之外的大楼围栏处,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带着顶礼帽,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的狙击手面具人。 而此时面具人手持一把芬兰39狙、击、步、枪,已经摆好了绝对标准的狙击姿势,即将再次射击。技术精湛的狙击手,二百米之内绝不会错失目标,而现在狙击手距离他们的距离不过一百多米。至于技术精湛?那是毫无疑问的,沈然从狙击手持枪的姿势中就知道,这个狙击手绝不简单。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要考虑如何反击,妖刀村正再怎样也不过是把五尺长刀,冷兵器遇上枪械本就没的说,更何况对上的是狙、击枪。沈然现在也不过是正常人类应有的身体素质,挥刀挡子弹、听声躲子弹这种不科学的事根本做不到,当下的对策只能是——跑。 沈然一把抱起半跪在地上的铃木棋夏迅速地跑向自己先前藏身于其后的小屋一侧,期间又有几颗子弹擦身而过,沈然感到有一颗堪堪地擦过自己的手臂。只是沈然出于某种类似于对危险的直觉,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并无敌意和杀机,那些子弹似乎都是冲着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来的,而且不同于先前的故意打中小腿,现在的射击可是要枪枪爆头的。 这又是一新发现,只是现在沈然没有时间再思考其中的缘由,将铃木棋夏抱到遮掩物之后,沈然才发现她的胳膊上也中了一枪,整个人再次陷入了先前面临面具人时那种惊恐的状态,眼睛睁得大大的,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袖不放。 “没事了,没事了。”沈然安慰道,他们躲避的墙体后面恰好是狙击的死角,这里距离狙击手所在的大楼隔着两座约百米长的吊桥,狙击手没有不通过吊桥就能到达这里的路径。而一旦观察到狙击手决定通过吊桥,那么沈然就能带着琪夏跑到大楼内部。狙、击、枪这种武器在远距离作战时确实有绝对的优势,不过一旦进入室内,沈然有自信能躲避在合适的位置一刀击杀他。 只是沈然所说的“没事了”也不过是安慰琪夏的话,事实上沈然也不能保证目前他们二人的处境能有多安全,就算狙击手短时间内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现在并不确定这座大楼以及四周还有多少面具人,每个面具人又拥有怎样的武器和实力。 如果在当下这种情况下,再来几个近战系的面具人袭击他们的话,沈然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逃离出这种远近夹击的局面,毕竟只要离开这面遮蔽的墙体,就可能会被那边的狙击手一枪爆头。 而现在,沈然通过琪夏随身携带的镜子观察到的狙击手的情况,是沈然的设想中最糟糕的一种:狙击手一手把枪搭在围栏上,另一只手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叼在嘴里,看上去很闲适的样子。只是沈然知道只要这边稍有动作,那边的枪立刻就能端起来。 沈然没想到这些看似已经丧失了人类本性的面具人原来还拥有这样的思考能力,对方选择以逸待劳这样的策略,如果是普通人,独自一人躲避在这里,只要一行动就会面临狙击手的子弹,时间一长心里肯定会崩溃的吧,不可理喻的世界,百步穿杨的狙击手,不知还会从哪里出现的其他面具人,孤立无援的自己,这些心理重担会一步步让人绝望。 凭借沈然良好的心理素质和见多了大风大浪的气魄,倒不至于会被这些心理层面上的东西所击垮。只是现在身边有个需要救治,并且被狙击手吓坏了的女人,而且就在这里和狙击手耗下去说不准会面临更加艰难的局面。 这样耗了约半个多小时,琪夏腿上的血被沈然撕了块衣服做了些简单的包扎已经不再流血,只是这种枪伤如果不善加处理的话很有可能细菌感染,进而引发高烧加伤口腐烂,也有可能因此致死。 沈然也不知道在这样的世界里究竟有没有医疗器具的存在,只是总还要去找一找。这时,沈然通过镜子发现狙击手踩灭了不知是第几根的烟,端起狙、击枪离开了围栏,而且并不是通过吊桥朝这边走来,反而是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 虽然不知道狙击手行动的突然改变是因为什么,只是沈然在确定了狙击手确实离开了那座大楼对他们不再构成威胁后,才抱起琪夏跑到了大楼内部。 进入大楼内之后,沈然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现在尚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面具人,这些面具人的行动规律又是怎样。下了两层楼梯以后,沈然发现了贴在被墙体完全封住的楼梯口上的一张a4纸,上面工工整整地打印着自己脑海中那神秘的念头 “通知:不可到达地面。” 而沈然看到这张通知以后,尽管理性上无法理解这句话的缘由,内心里竟然无比认同这一规定。随即沈然又向上走了一层楼,这层楼的走廊灯火通明,地面干净明亮,看上去更像是现代的办公大楼。 第一个房间,紧闭,第二个房间,紧闭,第三个房间,是个盥洗室,洗手台上安安稳稳地摆放着一颗切口平整的人头,因为是被活生生切下来的缘故,鲜血流满了整个洗手台。沈然微微皱了皱眉,而被沈然抱着的铃木棋夏看到这种场景尖叫着一声彻底地晕了过去。 沈然抱着琪夏来到第四个房间,那里面竟然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医疗用品,小到棉签纱布创可贴,大到手术刀麻醉针应有尽有。沈然虽然不是医生,不过腥风血雨地走了这么些年,就算不会也差不多看会了。 沈然将琪夏腿里的子弹取出来以后简单的为她清理了一下伤口再好好的包扎了一次,在这期间铃木棋夏始终没有醒来,看来被吓晕了也是件好事。将这些都处理完以后,沈然一时也有些茫然,接下来又该做些什么呢。 再说那本在围栏处等待着击杀琪夏的狙击手,在吸完第三根烟之后,发现了另两个被确认为是目标的人类,听从面具的指令决定逼迫那两个看似高中生的女孩子自杀,离开了围栏,算是放了琪夏一码。 只是尽管狙击手、枪、术精湛、头脑聪明,熟练掌握了“跳弹”这种技巧,可他遭遇的是女主二人组,身为女主二号,二濑同学直接送了狙击手一枚手榴弹教他做人。在手榴弹扔过来以后,狙击手虽然已经反应敏捷的躲避开来,还是多少受到了那场爆炸的波及。 在他捂住胳膊站立起来以后,女主二人组因为笃定在刚才爆炸中面具人已经死了的缘故早已离开了这里。 狙击手还从未这样狼狈过,只是在为胳膊包扎止血的时候,狙击手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与先前的不同。 因为面具在那场爆炸中裂了一条缝的缘故,本体的意识开始恢复,但只恢复了一定程度,依然不能违抗面具的指令。这个面具的指令不是线上的,而是离线的,也就是说现在并没有什么人在指挥着他,那些指令在他看到面具后面的那些代码的一瞬间,就已经输入到了大脑内部。 狙击手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大脑究竟被输入了怎样的指令,只知道各种各样的指令会根据实际情况而在脑海中响起下达命令。 除此之外,狙击手的记忆依然是模糊的,狙击手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又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只是在戴上面具成为‘天使’以后的所有记忆却全都清晰起来。 那个男人,狙击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今天遇到的那个与众不同的男人,狙击手还能清楚地回想起来当时面具给予自己的指令“这位人物已经接近于神。这个领域是用来诞生‘神’的机关,‘天使’不需要干涉接近神的人物” ……这个领域是用来诞生‘神’的机关,所谓神是什么?而接近于神的人又是什么?这些问题,也许只有那个男人可以回答自己,而这也极有可能是自己怎样摆脱面具控制的关键。有了自身意识的狙击手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再去找到那个接近于神的男人。 ☆、第62章 阴魂不散的身影 铃木棋夏在昏迷中还未苏醒,沈然也没办法就这样把这样的她留在这里自己去探索其他地方,只是将琪夏安顿在了房间内侧的一张病床上,自己在房间周围小心地走了几圈。在走廊的第五个房间内,沈然发现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和洁净的饮用水,这也让沈然确定下来,绝对有什么人在监控着、管理着这块奇妙的领域。 只是沈然还是不能理解,如果说自己需要在这个领域成神,那么控制与管理这个领域的人又是什么?同样是“神”,或者说是超越了所谓的“神”的存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成为“神”的人,是否又是为这个领域的管理者所选定的。 在沈然挑选一些食物存入空间以备不时之需时,听到走廊那边传来两个有规律的脚步声。沈然抽出天狼站在房间门口内侧,屏息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走在前面的面具人手持一把直柄黑色雨伞看上去并没什么杀伤力,跟在后面的面具人手里拿着一把小型的左、轮、手枪,这让沈然不敢小觑。 面具人在未发现目标人物之前行为与常人无异,似乎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走廊里走着,隔着面具的缘故沈然也看不出来他们的表情神态,只是他们的脚步似乎十分悠闲。经过琪夏所在的房间时也没有任何异样,看来面具人只是通过单纯的视线来捕捉目标,并没有类似扫描透视等高级的方式。 沈然躲在房间的门后,待两个面具人靠近之时先是一刀劈向了手、枪面具人,好快,面具人的反应速度比沈然想象中还要快一些,只是还是没能躲开沈然的攻击,手、枪面具人一刀毙命,剩下那个拿着雨伞的面具人就应当好对付多了。 虽然是这样想,沈然还是不敢大意,从这两次与面具人的交锋中可以看出,面具有着大幅度增强人身体素质的功能。就像眼前的这个面具人,虽然雨伞作为武器而言杀伤力有所局限,只是这个面具人凭借一身开天辟地般的蛮力以及灵巧的躲避,竟能完全架住天狼的攻击,并且以锋利的金属伞尖不断对沈然造成威胁。 这个面具人虽然说也在采取了一些攻击性的行动,只是最开始发现沈然时却没有立刻摆出攻击的姿态,也没有先前看到的追杀琪夏的面具人身上那种邪恶的强烈的杀意,更像是别人打我,我才还手的行为。沈然在躲避时顺势滚到一边抄起了手、枪面具人遗留在地上的左轮手、枪,对着面具人的大腿就是一枪,谁料对方竟然直接撑起伞把子弹挡住了。 这一挡沈然都有些震惊,左轮、手、枪虽然在枪械里算是威力比较小的,就算这样,凭借一把伞生生地挡住了一颗子弹,究竟是伞的独特还是面具人太过强大,这个世界不可思议过头了。在惊讶过后,沈然的攻势丝毫不减,一手拿枪一手持刀,因为子弹有限的缘故也没有贸然射击,虽说还没对雨伞面具人造成一些毁灭性的伤害,至少也没在对方的攻击中吃亏。 随着战斗的延续,面具人的缺点终于暴露了出来,虽然面具大幅度提高了他们的身体素质,但是体能并没有提高。以正常人的体力,在进行了这样大幅度的行动之后,虽然动作幅度及反应速度依然没有减缓,但是沈然已经听到了那面具之下明显沉重起来的呼吸声。 在经历了二十多回合之后,面具人终于明显的体力不支下来,只是这种体力不支并不是寻常人那般动作渐渐慢下来,而是像突然被拔掉了电源一样,前一秒还挥舞着雨伞,后一秒便浑身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沈然拿刀戳了戳,丝毫没有回应,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这是难得的收集面具人信息的好机会,沈然将面具人的面具摘了下来,面具之下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看上去像个普通上班族的脸,而且是那种一看就像是老好人的脸,只是这个人的表情现在看上去有些扭曲 “就算接近神了,你的程度还差太远,坐直升机离开这里吧。记住不能看面具的背面……那些代码还是电子指令…还在我的脑海里,这个世界的……本质……”面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变得更为狰狞起来,拼命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双目睁圆地咬舌自尽了。 虽然有些可惜没有听到最后他想说的内容,只是这些信息也已经足够沈然沉思了,他说的自己已经接近神了是什么意思?沈然将面具人手中的雨伞抽了出来,听到那边有些声响,转过头来琪夏正站在房间门口朝这边张望着。 “好些了吗?” “……比想象中好多了。”琪夏以为自己这下子说不定就瘸了,没想到现在已经能拖拉着腿走了,看着那边地上躺着的两具面具人的身体,琪夏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面具人。” “也许很多吧。”沈然无意吓她,但是想要生存在这个世界,首先做到的就是能正视这个世界的各种残忍的事实。想着面具人临死前说过的话,不要看面具的背面,也就是说这些面具人在之前可能只是一些普通的被莫名其妙拉入这个世界的人类,就像琪夏一样,因为看到了面具背面那些东西才变成现在这样,所以只要有新的面具,新的面具人会在这块领域的各个地方不断产生。 “这个给你,可以防身”沈然将从面具人那里得到的雨伞递了过去,刚才他仔细观察了雨伞,发现这把雨伞的材质确实比较特殊,不知是不是什么新材料,这个领域里的一些东西似乎有种未来科技的味道。 “啊,谢谢你。”琪夏接过伞,有些疑惑地不知为何这把伞就能用来防身了。 “撑开它,可以挡住子弹,不过可能仅限于手枪子弹。”至于遇到巴雷特,或者加特林机枪这种变态的情况恐怕也真的只有神才能躲过了。 一听能挡子弹,琪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抱住雨伞爱不释手,跟着这个人果然是没错的,实力强大人又很温柔,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送给自己这样可以保命的装备,跟着他的话一定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手、枪里还有四枚子弹,不知还有没有能补充弹药的地方,或者说再遇到什么面具人抢了他的武器来。沈然又一次想到了今天那个狙击手面具,只可惜狙击枪这种适合进攻不适合防卫的东西并不适合当下的情况,更何况如果再一次面对狙击手面具人,沈然也没有能全身而退的把握。 沈然与琪夏就坐在两个面具人身体的不远处用过了午餐,有面包、三明治、汉堡和饭团,除了纯净水以外甚至还有艾丁格黑啤,可以说是十分丰盛的午餐。琪夏吃的有些心惊胆战的不是担心突然有面具人出现就是怕食物里有毒,看沈然吃的那么坦然,才勉强跟着他吃了一些东西。 雨伞面具人曾经说过坐直升机离开这里吧,也就是说这块领域有非常正常的离开方式,只要找到直升机就好了。沈然虽然因为圣母值和成神的目标不会离开,倒是可以把琪夏送上直升机,对沈然来说身后跟着一个女人确实有些……碍事。这个世界的危险性显而易见,沈然本身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毫发无伤,送琪夏离开这个地方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沈然将这个想法告诉琪夏以后,琪夏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微妙“那个,你是觉得我很碍事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要送我走?我知道现在我的腿受伤了行动有些迟缓,但是我真的不会拖你后腿的。”琪夏可怜兮兮地看着沈然,目光十分坚定。 “离开这个地方你才会更安全。” “说不定直升机里面的也是坏人,他们会把我拉到更危险的地方呢?而且我们来到这个世界除了面具人以外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人吧,更不要说直升机这种东西…”琪夏态度坚决地反对这个想法,沈然只能无可奈何地暂时收回了这个想法。 琪夏也觉得自己可能给沈然添麻烦了,所以在沈然询问她需不要背着的时候琪夏还是拒绝了,虽然被男主背着是件很幸福的事,不过看刚才对方的态度,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说不定他就会这样抛弃自己了呢? 琪夏摇摇头,一瘸一拐地努力跟着沈然前进,沈然走了几步以后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还是把她背了起来继续探索着。大楼里一些比较有用的东西已经被沈然搜刮干净,也没有其他面具人的存在。沈然便决定通过楼顶的吊桥去其他大楼看看,说不定某一座大楼的楼顶上就有停机坪。 在沈然背着琪夏走上楼顶的时候,沈然有些无奈地看着在隔着一座吊桥,对面大楼楼顶上那个熟悉的在沈然看来有些阴魂不散的身影,怎么又是你?这是特意找上门了么。 ☆、第63章 请控制我的灵魂 现在的情况十分的不利,这是沈然的想法,对面那个实力强劲的狙击手面具人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了沈然与琪夏二人身上,只是迟迟没有开枪。 有些糟糕……这是狙击手的想法,虽然说因为面具的破裂而恢复了一些意识,只是自己还是不能摆脱面具的指令,只要看到那个身为人类的女人,就会不受控制地举起枪来进行攻击,这样根本没办法和那个男人交谈。 琪夏趴在沈然的背上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办,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怎么办?对了,雨伞,沈然刚才给自己的雨伞应该能用得上吧,只是雨伞能挡得住吗?琪夏踉跄着从沈然的背上下来拿出了那把雨伞。 狙击手在射击琪夏的瞬间,凭借自己的意志力硬生生地将方向偏移了一点,子弹擦过尚未打开雨伞的琪夏的肩膀,琪夏甚至感觉到自己听到了子弹刺破空气的声音。只是下一次已经不再是狙击手能控制得住了,沈然可以在两枪的间隔期间跑开,腿上有伤的琪夏却不可以。 在第二次射击的时候,琪夏终于已经仓皇的撑开雨伞,那把看上去材质普通的黑色雨伞真的挡住了狙击手的子弹。就凭借这把雨伞琪夏撑着伞蹒跚地朝着大楼内侧移动。只是那边的沈然应该怎么办,没关系的吧,他那么强大,而且他手里有枪啊。 沈然手中确实有枪,只是这种左轮手枪的射程不过五十米左右,而狙击手距离他们已经有百米的距离了。而沈然之所以没有开枪,也没有跑,是因为他发现狙击手始终对他没有任何的杀意,上次只是怀疑,这次却能非常地肯定,不仅是这个狙击手面具人,还有之前走廊里的那两个面具人也是,毫无敌意。 狙击手在发现那个女人撑着伞逃进大楼以后,心里也安松了一口气,视野里没有目标的情况下,他终于可以好好和这个男人谈谈了。狙击手看向沈然的目光中带了些许的赞赏,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还能安然地站在那里,这份气度和胆量也确实有合作的价值。 “我想和你合作。”狙击手的声音不大不小,沈然恰好能听得清楚。 沈然略有些吃惊,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面具人正常的说话,之前那些面具人都是在被摘下面具以后才恢复神智,而这个面具人是个例外? 随着狙击手的走近,沈然看清了对方面具边缘的那条裂缝,饶有趣味地勾起了嘴角。原来是这样,保持着部分神智,又拥有面具带来的强大武力加成,确实是个值得合作的面具人。 两人都抱着一种微妙的心态打量着彼此,待狙击手走近了以后,还是沈然先开口问道“为什么要与我合作?” “你是接近神的人,如果与你合作的话,也许我就能彻底摆脱面具的控制。” “接近神的人?”这是沈然第二次听到这种说法,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里并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怎么就会突然成为接近神的人,还是果然如自己所料那般,这个世界里成为神的人都是管理者事先已经选定好的。 狙击手愣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竟然什么也不知道么。” “在我的脑海中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在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身处于先前那座大楼的楼顶。” “这样……”狙击手若有所思“也许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你丧失了一部分记忆,那部分记忆就是关于你如何成为‘接近神的人’,我现在也完全没有自己成为面具人之前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能回想起来的只有带上面具以后,在面具的操控下做过的事。” “那么关于‘接近神的人’你有什么信息么?” “我只知道这个领域是用来诞生‘神’的机关,带上面具的人即为‘天使’,‘天使’不需要干涉接近神的人物,所以面具人都不会主动攻击你。我虽然恢复了意识,还是无法摆脱面具的指令,看到普通人就会攻击。” 听到这,沈然有些纠结,他本人自然很愿意和这个狙击手面具人合作,只是铃木棋夏又一直跟着自己,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兔子与狼之间的关系,这让沈然多少有些为难。 “你可以试着控制我的灵魂,接近神的人可以通过控制面具人的灵魂来让他为己所用,不过要波形合适才可以。” “让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控制你,这么相信我吗?” “被人支配,也总比被面具支配要好。”狙击手自嘲地笑了笑。 “怎样才能控制你?” “我也不太清楚,面具的代码都存在了我的大脑中,近身之人拥有一种掌控人心的力量,在波形合适的情况下,可以接触到面具人的灵魂。”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2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12节 接触灵魂什么的听上去玄而又玄,只是沈然到底是经历过几个世界的人,在鬼眼狂刀的世界里他可是连灵魂都被封印在识海中过,猎人里也有不少控制人思维的念能力。 人的大脑是种很复杂的东西,不像计算机那样可以轻易侵入,也并不是不可侵入的,只要找对途径…面具只是简单的控制人的大脑,而要真正实现完美掌控的话还是要选择灵魂。沈然的双手搭在狙击手双肩,将两人的距离缓缓拉近,视线始终停留在面具之下那对漂亮的眼眸上。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与其说是心灵,沈然认为说是灵魂更贴切一些,就像在电视上看到的催眠那样,催眠师拿着一小块怀表在人眼前规律的晃动着就达到了催眠的目的。通过眼神,才能让被催眠人接收到暗示,而沈然现在正是在通过眼神来窥探心灵,与狙击手的灵魂产生接触。 狙击手只看到这个男人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这种情况下狙击手很难不浮想联翩,只是如果是个人的话狙击手感到自己竟然莫名有些期待。近到彼此呼吸交织的时候,狙击手发现自己的视线似乎被什么牵扯住了似的,义无反顾地跌进了对方那幽深的瞳孔中,如溺水之人般沉浸其中无力挣扎。 在下一瞬间,狙击手感到自己脑海中的某根弦似乎被拨动了般,有种心咯噔一下的感觉,再然后,狙击手感到自己那被代码所驱使的混沌的大脑一片清明,冥冥之中听到那温柔的声音“这样就好了吧。” 果然找这个人没错,狙击手终于摆脱了面具的大部分控制,近神之人可以控制面具人,而且对面具人的控制效果在面具之上,狙击手现在虽然还带着面具,在行动上已经不再受面具指令的制约。 所以在沈然与面具人手挽手(大雾)肩并肩地走过来时,铃木棋夏表示她受到了惊吓,沈然怎么会和那个面具人在一起,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上去十分友好,难道说沈然也被操控了?只是现在沈然明明没有戴面具啊。 狙击手面具人的身形和那张与他人无异的笑脸面具早已经成了铃木棋夏的阴影,尤其是对方携带着的那把狙击枪,在琪夏眼里无疑是死神的镰刀,就算她现在有可以抵挡子弹的雨伞,却依然摆脱不了那种内心深处的恐惧。 所以看到两个人走近的时候,铃木棋夏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还是没有跑开,朝哪里跑呢?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沈然似乎和面具人一伙了,自己的腿上还带着枪伤,怎么可能跑得过这两个人? 沈然走近以后看到琪夏惊恐的表情,带着安抚的笑意说道“别怕,他已经不会再攻击你了。” “是、是吗?”琪夏努力维持着自己面上的表情不让它变得太过扭曲或狰狞。 狙击手没有说话,沈然代替他回答了一个“是的。”,又转身问向狙击手“你认为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 “停机坪,寻找直升机。”说着狙击手从身上掏出来一张纸递给沈然“这是我在来这里的路上发现的一张通知。” 沈然看向标题“直升飞机运输服务”,琪夏也趴在沈然肩边紧张地看着这张通知:我们为那些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或是想要到达地面的人们,提供定期直升飞机进行高空疏散,请上指定的直升机停机坪。 可是在这通知下面还有三行小字:1、请注意直升机只有一个座位可以使用2、晚间没有定期直升机3、请谨慎利用这项服务 陷阱、这一定是陷阱……琪夏心中念念有词着,这一定又是这块领域的管理者一些残忍的恶作剧,让人们满怀憧憬和喜悦地登上直升机,然后再把他们拉入更黑暗更残忍的地狱…而且通知上写的清楚了,直升机只有一个座位可以使用,这样子无论是谁在直升机内也只会孤立无援了吧。 “好。”沈然看完这个通知以后满意地笑了笑,“我们就去寻找停机坪吧。”沈然虽然不知道这项直升机运输服务究竟会给人带来解脱还是更恐怖的东西,不过沈然敢肯定的是直升机这样特殊的存在绝对有探索的必要,说不定可以以直升机为缺口来慢慢解开这个世界的真面目。 琪夏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心中已经满是失望和惊恐,沈然明明是男主角才对,怎么会被这么幼稚的圈套欺骗,还是说他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男主角,也只是在这个世界内仓皇逃窜的想要拼命离开这个世界的一员。 就算直升机真的能带人们逃离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将他们再次送回那现代文明的世界,可是直升机的座位只有一个不是吗?沈然是不可能带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了吧,如果把腿部中枪的自己独自留在这个世界,自己又能活多久呢… ☆、第64章 脱掉面具的面容 三个人若有所思的前进着,铃木棋夏坚持着自己要走着,沈然无奈又回到大楼的第三个房间里翻箱倒柜地为她找了副拐杖。因为直升机的通知里提起过晚间没有定期直升机,只是说晚上不起飞的话,在太阳落山的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起飞。 沈然与狙击手都不是会闲聊的人,所以纵然一路上不说什么也不会觉得尴尬之类的,琪夏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压抑,却不愿意自己主动说一些什么,好像破坏了这个气氛以后自己的处境会更加危险似的。 要说在当下最不希望找到直升机的人自然就是琪夏,她现在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情况,以为是男主角的沈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地与狙击手面具人勾搭在了一起,而那个两次三番要自己性命的狙击手面具人现在也不知原因地不再对他们进行攻击。 只是这样看似稳定的情况又能持续多久呢?琪夏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们继续走下去,坚持着等待一个真正能救她的人,或者说……琪夏的视线扫过沈然腰间别着的那把左、轮、手、枪,只要有那个东西,再加上自己手里这把可以挡住子弹的雨伞,说不定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自己要做自己的救世主才对啊。 沈然感到来自身后的有些灼热的视线,回头看向琪夏时正好和她的目光对视,琪夏瞬间僵直了身体,视线转移到了另一边。 “怎么了?这样跟着我们还是太勉强了吗?”沈然有些担忧地看向琪夏,毕竟她早上的时候腿部刚中的弹,就算经过处理了这样撑着拐杖走还是太勉强了吧,尤其还是个女孩子。 没错,沈然这货一直有个致命的缺点,身为杀手明明对各种杀气与恶意十分敏感,但是这点在女孩子身上完全不适用,沈然总是不能看出来一个女孩子究竟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他。 “没关系的,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我也要努力变得更坚强更强大才对。”琪夏回过神来,装出一副斗志昂扬元气满满的样子。 可以说是歪打正着,沈然欣赏的女孩子就是这种坚强乐观的类型,例如小樱,例如椎名由夜,所以在琪夏这样说了以后沈然颇为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狙击手面具人面具之下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只是没有人看得出来。 在发现一架直升机略过他们头顶时,琪夏有些绝望,就算直升机真的能带他们离开这个地方,只有一个位子的话怎么也不会轮到自己了吧。 沈然在发现直升机以后向直升机挥了挥手,按照当时的高度直升机的驾驶人员绝对可以看到他们三个,直升机却完全忽略了他们三人直接从头顶掠过。 与此同时,旁边一座大楼的楼顶上也站了两个男子,看样子也是为了搭乘直升机而奔波至此,向着直升机大声呼喊却眼睁睁看着它飞走以后显得十分焦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愤怒地对着直升机射了两枪,随即直升机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穿迷彩服的面具人。 先前所见的面具人,无论用着怎样的武器,带着的都是笑脸的面具,而从直升机上出现的人却带着哭脸的面具。哭脸面具人身穿迷彩服,头戴贝雷帽,手持一把冲、锋、枪对着楼顶上的两个男子一阵扫射,将他们射成筛子以后才回到直升机里。 琪夏看到这个场景早就吓软了腿,她就知道直升机里面的人可不是好惹的,直升机里面有面具人存在的话,说不定直升机也是面具人的阴谋什么的,这不过是他们极其恶劣的恶作剧,给人希望,然后再拉他们坠入绝望的深渊。 琪夏以为沈然看到这种的场景,肯定也会受到惊吓改变心意才是,但她看向沈然时却惊愕地发现对方脸上的神情丝毫不变,甚至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笑意。看到这种场景还会笑着,琪夏忽然感到后背有一丝发冷,这个人根本不是男主角,分明是恶魔。 沈然在看到这一场景后,转身看向狙击手,狙击手恰好也在同时看向他,两人没有说话,心里已经达成了某一共识。一个人越心虚,就往往会刻意掩盖。拼命防守的地方一定是这个世界的弱点,从刚才直升机上出现的面具人的态度和武装配置可以看出,所谓的主办方或者管理者绝不希望直升机出任何纰漏。 之前的推论没有错误,直升机绝对是解开这个世界谜题的突破口之一,沈然愉悦地微微勾起嘴角,这就是琪夏所见的那高深莫测的笑容了。 一架直升机飞走了,说不定还有其他直升机尚且停泊在停机坪,沈然决定在天黑之前继续四处走走。三人在到达一座大楼楼顶时,听到对面大楼传来绝望的呼救声“救命,有谁来救救我。” 沈然朝那边看过去,只见对面大楼围栏的缺口附近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向她慢慢逼近地是一个手拿电钻的面具人,似乎只要少女不从楼顶跳下去,那电钻就要钻到她身体里似的。 在这样两座大楼隔空相望的情况下,沈然无法实施什么有效的救援措施,如果通过吊桥到达那座大楼的话,恐怕那个女孩子早就已经死亡了。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人正好能派上用场。 沈然看了一眼狙击手,狙击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沈然不知道这种默契是怎样形成的,是因为自己成为了他的操纵者,触碰过他的灵魂,才能像现在这样自己一句话都不用说,也无需在脑海中给他下什么指令,只需要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明白自己所思所想。 狙击手摆出狙击枪瞄向面具人进行射击,非常准的直接爆头。只是悲剧还是发生了,那个女孩子在狙击手子弹射出的瞬间,已经纵身从楼上跳了下去,哪怕多等一秒,等待她的绝不会是这种结局。 虽然没有向楼下看去,一行人依然能无比清晰地听到女生在坠楼过程中发出的尖叫声,琪夏不禁在想,这么高的楼层,在坠落的这几秒种的时间里,那个女孩子会想写什么呢。在最后也是最惨烈的尖叫声过后,琪夏听到一声不大却依然清晰的声音,那大概是身体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吧。 “好可怜……”琪夏用手半捂住了嘴。 “……”沈然沉默了片刻还是轻声说了一句“不必介怀。”在这样的世界里,如果不坚强一点的话,救再多次也是没用的。正因为她的哭泣与懦弱,这个世界才抛弃了她。不过还是有些收获的,尽管女孩子死了,沈然还是收获了两点圣母值,大概是用来奖励他有过救助人心和行动吧。 你当然不介怀了,琪夏腹诽了一句,继续一瘸一拐地跟在沈然后面前进着。听着沈然问向狙击手面具人“面具人在武力与武器方面之间的差异性,是由面具决定的吗?” “我只记得在提供得到面具的同时,就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武器,似乎确实是配套设施,至于武力之间的差异性,虽然面具能大幅度提高人身体的各项机能,一定程度上还是取决于戴上面具之前的身体素质。” 面具……面具人……琪夏拄着拐杖漫无边际地想着,自己如果得到面具的话会是怎么样的?会不会配备强大到变态的武器,说不定自己成为面具人以后,能变成非常厉害的人,还可以保持自己的本性,借此来拯救世界呢? 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三个人才最终在一座大楼里歇了脚,这个大楼只开放了最上面一层,再向下依然是无法通行。 虽然只有一层,这一层却是个类似两室两厅的构造,有餐厅,客厅,两间卧室,一间卫生间,还有一个大落地窗的观景阳台。琪夏一屁股坐在了长沙发上,她是真的累爆了,沈然检查了一遍各个房间的情况没有任何异样,也坐在了对面的一个单人沙发上,狙击手很自然地跟着他坐在了他沙发的扶手上。 沈然坐在沙发上歇了一分钟以后,才开口说道“那么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了。” “好……”琪夏有气无力地说着,她现在整个人已经沾到沙发上了根本不想动。 狙击手没有说话,沈然也知道他不会拒绝,想到在厨房里看到的那些东西,沈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去给你们做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虽然说空间里还有面包、汉堡各种食物,不过毕竟都是些速食食品,既然有条件的话还是做些饭吃比较好吧,沈然才不会说这是从猎人世界出来以后的后遗症呢。 “哎?”琪夏有些不可置信,竟然要亲自下厨,以他们三人之间的现在身份地位来说,怎么也不会是沈然下厨为他们做东西吃吧,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口说了句“只要是热乎乎的饭什么都好啦。” “你呢?”沈然问向狙击手。 狙击手沉吟了一会儿,“蛋炒饭。” “好。”蛋炒饭这种东西对现在的沈然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不过旋即沈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带着面具…都是怎么吃饭?”看面具嘴巴的开口处的话,只能勉强吃一些硬质的扁平物体例如饼干以类的吧。 “有吃饭这类正当理由的时候,是会获得面具下达的‘摘除许可’,虽然只是短时间…” 这面具还很人性化啊,沈然在心中默默吐槽着,厨房里的食材器具一应俱全,沈然很快就做好了三个人的饭菜。狙击手在两人都按捺不住好奇的目光中,无比轻松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真没想到,面具之下,所谓的狙击手先生,竟然是个美少年啊。 ☆、第65章 与你相伴到天明 摘除面具的指令果然只能应用于吃饭这类正当理由上,狙击手在吃完饭后就迅速地带上了面具,沈然虽然已经可以操纵狙击手面具人做一些事情,权限在面具的指令之上,只是在摘除面具这一点上还无法做到。 沈然看着狙击手带上面具以后,似调侃地说了一句“要找到方法帮你把面具摘下来,不然这样完美的脸被面具挡住太可惜了。” 狙击手面具之下的脸稍微有些红,不过没人能看的出来,被沈然这样调侃的狙击手心里默默反驳着:明明你长得更完美才对吧。 因为面具很人性化的还设定有整理仪容仪表的时间,面具人每天在一定时间内都可以摘下面具清洁自己。狙击手完全没有自己戴上面具之前的记忆,不记得姓名,也不记得自己的长相。所以狙击手在第一次对着镜子摘下面具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有些惊讶,长得似乎过分好看了些。 不过只是有些惊讶而已,狙击手在第一次从狙击镜中看到沈然时却是呆滞了一刻,一来是因为这是第一次收到关于‘接近神的人’的指令,二来狙击镜里出现的男子确实有让人惊艳的资本。虽然说已经丧失了戴上面具前的记忆,狙击手还是可以肯定这个人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人。说一个男人美听起来会让人联想到娘以类的,但狙击手确实也想不到其他具体的形容。 不止沈然,铃木琪夏自然也为狙击手面具之下的面容隐隐震惊,她本以为狙击手面具之下也一定是张面目狰狞的,看了就让人心生恐怖的脸,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美少年的模样,看样子年纪似乎比自己还小一点的样子。 虽然与想象中有所不同,在狙击手摘下面具以后琪夏感到似乎也不那么怕他,但是在用餐完毕带上面具以后,那种似乎已经深入骨髓的恐惧再次袭来,原来她的恐惧更准确地来说是对面具本身的恐惧。 三人用过餐以后,沈然奔波了一整天,因为击杀面具人的缘故身上也有了血腥气,浴室有浴缸和花洒,便想去洗个澡。面具人因为已经过了面具允许摘下面具的时间没办法洗澡,琪夏有枪伤在身也没办法直接淋浴,也就只有沈然有沐浴的条件了。 沈然进入浴室以后,留下客厅两个心神不定的人。琪夏心神不定是因为与面具人独处的恐惧,虽然说琪夏现在也开始对沈然有些惧怕,但是沈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至于那直升机什么的也还是猜测而已。可面对狙击手却不同,琪夏怎么样都无法正视这个曾两次开枪要取自己性命的人。 而一向以冷静姿态出场的狙击手,至于为什么会心神不定狙击手自己都不太明白,只知道听着浴室那边传来的微微的水声心里有些慌乱,脑海中也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静不下心来,两只手摆在腿上无意识地交织着。 沈然洗完澡以后到客厅时,看到的就是狙击手和琪夏一人坐在一个沙发上面对面坐着,都低着头不说话,气氛十分微妙,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你们这是在低头思过吗?” 狙击手一转脸,沈然已经斜靠在了沙发的一侧,两个人的距离并不算近,狙击手还是能清晰地闻到沈然沐浴之后身上清香的味道,有些不自然地又微微向另一边退了退。 “有两间卧室,琪夏你住一间,我和狙击手轮流值班住另一间如何?” “恩。”琪夏答应的干脆,这样的安排确实非常照顾她,在这样的世界里如果没有人值班的话根本都无法安心入睡吧。 虽然狙击手一开始坚持说自己值一晚上就足够了,有面具的加持下也不会很累,不过沈然在某些方面也是说一不二的,最终决定是狙击手值上半夜,沈然值下半夜,作为面具的操纵者沈然也不担心狙击手不会叫醒他。 沈然躺在床上以后,才感觉到阵阵的疲惫,这好像是他穿越到这么多世界中最疲惫的一天,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马不停蹄地发生了太多事,忙到他自己都来不及思考接下来具体要怎么走。 管怎么说直升机是突破口这一点还是能确定的,现在最让沈然疑惑的问题有两个,一是如何才能成为这个领域的神,二是自己为什么会成为狙击手口中的‘接近神的人’。这样一静下心躺着,有那么一片模糊的回忆好像也慢慢清晰起来。 在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沈然想起来自己是在一座黑色的大楼的某个房间中,因为初来到这个世界的缘故,沈然谨慎地环顾了四周环境,发现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只是在那房间最明显的地方摆着一个白色大纸箱…… 想起来了,沈然记得自己打开纸箱以后,发现那纸箱中放着一个面具,与今天所见的笑脸面具和哭脸面具有明显不同的是,箱子里的面具没有嘴巴的裂开处,是个无口面具。在看到面具的时候,沈然似乎被什么神秘的力量蛊惑了般地将那个面具带到了自己的脸上。 那无口面具带上脸上以后,与肌肤融为一体般,明明没有摘下来却不见了踪影。沈然走出房间,在走廊上看到了一张公告,上面写着…… 回忆到此再次模糊起来,沈然只能勉强记起来当时自己看到那张公告时似乎十分吃惊,这种感觉还在,内容却已经完全记不起来。只是沈然敢肯定,这张公告的内容绝对与自己成神有关,好在沈然还能记得那座黑色大楼的模样和大致方位,明天再出发去找那座大楼就是了。 想通了这些,沈然也感到有些身心俱疲,乖乖听从周公的召唤进入了梦乡。 狙击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警惕地听着周遭的动静,虽然门窗已经紧闭,由于各个面具人能力特殊的原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过好在直到两点之前并无异常。虽然心里愿意叫沈然起来值夜班,但是由于‘凌晨两点叫沈然起来值夜班’这件事是作为操纵者下的指令而存在的,狙击手无法违背这一条指令。 钟表的指针正正好好指到两点的时候,狙击手走进房间叫沈然起床。也许为了有突发事件时能迅速行动的缘故,卧室的门没有关,几乎大开着。狙击手敢确定,在走进卧室门之前,沈然是沉睡着的,这从床上传来的那均匀的呼吸声可以确定。 只是在狙击手迈入卧室门一步之后,床上的人立刻坐了起来,黑暗中狙击手看不清沈然现在的神情,只听到那个前一秒还在沉睡的人用无比清明地声音说着“辛苦了,快来睡吧。” 沈然动作利索的下了床,轻轻半掩上了卧室的门,狙击手钻进被窝以后,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刚走之人的体温,还有那丝丝缕缕沐浴之后的清香,这种感觉让狙击手又有些心乱。想起刚才的情景,不知为什么又有些心疼。 即使在睡觉,当他人一踏进自己的领域时也能迅速清醒过来,这种反应……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证据吧,能这样缺乏安全感,是因为在这些年的生活中一直处于危险状态,似乎只要一不注意就会命丧黄泉,怎样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警惕性。 狙击手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更不知道沈然的过去,这个才认识了一天的男人,似乎总有各种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让他好奇,让他想要靠近,想要了解。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份,似乎并没有再贪图更多亲近的权利。 接近神的人,与被面具所控制变成毫无人性的杀人鬼,操纵者与面具人,自己的关系和沈然这样明显的不对等,就算沈然对自己态度并无异样,像是对待同伴一般的对待自己,只是狙击手心里那种差距感随着两人的相处而愈发明显。 狙击手躺在床上并没有感到太多的疲惫,毕竟他是面具人,不分昼夜的杀戮与迫使人类绝望才是他们的工作。狙击手感受着沈然还残留在被子的体温和清香,睁着眼睛从卧室半掩的门看向明亮的客厅,待到被子里的那种温度消失以后,狙击手又果断地条下了床。 沈然的命令是凌晨两点叫醒他没错,可是他没命令自己一定要睡觉对吧。 在狙击手下床的时候,沈然已经听到了卧室里的声音,微讶地转过头去,狙击手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 “面具人只要休息一会就足够了。”狙击手解释道,“现在你继续去休息吧。” “不了。”沈然摆了摆手,“一个人值夜班也挺无聊的,我们一起值着吧。”作为杀手,他对睡眠的要求也可以非常低。 狙击手迟疑了片刻,似乎是在“与沈然一起值班”和“赶沈然回去睡觉”两个选择中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顺从地选择了前者。狙击手坐在沈然身边,从怀里掏出一盒烟问他“吸烟么?” 沈然在第一次见狙击手时就看他嘴里叼过一支烟,不过隔得太远也看不真切,三人在一起行动时也没再见他吸过,这次看到香烟盒子上的ild seven时才笑着说“我很喜欢七星。” “你喜欢就好。”狙击手递给沈然一支烟,又为他点上火,再给自己点了一支,两人坐在沙发上吸着烟没说话。狙击手看向沈然,只觉得男人的面容在烟雾冉冉上升中显得有些扑朔迷离,烟在对方纤长白皙的指尖燃烧,朦胧、禁欲、性感、成熟、迷离……各种美感似乎都能看得出来。 沈然拉过桌上的烟灰缸把烟在边缘敲了敲,烟灰就随着他食指的动作轻轻落了下来,狙击手发现自己的眼神无法从那食指中离开。沈然虽看不到狙击手面具下的神态,但那停留在指尖的灼热的视线还是能感受得到,“怎么了?恩?” “没什么…”狙击手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两人吸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度过了漫长又短暂的下半夜。 ☆、第66章 猫耳女仆面具人 沈然不知道这个领域时间的流速怎样,似乎是比现世中稍快一些,太阳才刚出来,不一会天就大亮了。三人洗漱得当以后,沈然便提出要去自己记忆里的那座黑色大楼,却并没有向他们说明突然做出这种决定的原因。 三人再次启程,不同于先前有些漫无目的地寻找停机坪,沈然凭着脑海中对于黑色大楼的印象目标明确地带领二人通过一座座吊桥,琪夏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只是沈然没有向他们说明缘由,琪夏只能猜测目的地一定是个非常特殊的地方。 在去往黑色大楼的路上,沈然,更准确的来说是在沈然授意下的狙击手,救下了三个被面具人追杀的普通人。其中两个人在看到这边也有一个狙击手面具人时,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刚被这个面具人救了下来这件事,仓皇地逃窜了。 不过这对于沈然来说更好一些,虽然说他需要圣母值,只是在这里他没办法像在猎人世界那样收养那么多人。这个世界里没有类似根据地的稳定住处,如果每个被救的人都要跟着他的话才是累赘。 其中一名从面具人手中救下来的,自称栗原的高中二年级的男生,是三人中唯一一个发现了这里有面具人的情况下穿过吊桥跑来与他们会合的人,就心理素质而言沈然对他还算满意。有了栗原的加入,琪夏也稍安心了些。 一个猜不透心思的沈然,一个心狠手辣的面具人,现在终于有了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的加入,琪夏自然更亲近于这个新加入的栗原,以一种温柔的邻家大姐姐的形象安慰着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栗原,栗原很快也和队伍里这个唯一的女性熟稔起来。 沈然对两人之间的互动并不在意,在此期间沈然也遇到了一个武力值超强,手持一把一人高的长刀的猫耳女仆装面具人,女仆面具的行动十分迅速,在沈然都尚未察觉的情况下,径直从对面大楼仅凭借助跑就跳过了两座大楼间二十多米宽的距离,跳到了一行人身后,第一目标是:狙击手。 根据面具的指令,检测该面具人的面具已出现损坏,无法再履行‘天使’的义务,需尽快铲除。检测有两个普通人,需使他们绝望,迫其自杀。检测有一个‘接近神的人’,无需采取任何措施。 女仆面具到达一行人身后时,狙击手和沈然才同时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此时女仆面具的长刀已经对着狙击手砍了下来。狙击手确实很强,不过他的强在稍远距离作战中才能更好的体现出来,像这样的近距离攻击多少有些吃亏。 狙击手举着狙击枪勉强撑过了第一次攻击,金属长刀与狙击枪的枪身发出巨大的碰撞声响,狙击手听着稍有些心疼。只是现在不是他心疼的时候,女仆面具的行动十分敏捷,在狙击手尚未反应过来时以长刀撑地跳到了他身后砍了过去。 这一击被沈然用天狼挡住,沈然将狙击手一把拉到了身后开始于女仆面具拆招。这是狙击手第一次被什么人保护着,不管是在这个不可理喻的残忍的世界,还是在已经失去了相关记忆的世界,好像这是第一个站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的人。 虽然作为一个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的男人,被人护在身后保护着似乎并不是件光彩的事,狙击手却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看着眼前战斗的男人的背影,有种被重视、被珍视的感觉。 虽然没有关于如何处置眼前和自己打斗的男人的指令,不过面具人出于一种自卫本能,还是要与沈然进行战斗,只是这样的战斗进攻性已经降低了不少,所以沈然这边也没有感到太大的压力。 在决胜关头之前,沈然试着去操纵这个面具人却发现无法操控,这大概就是狙击手先前所说的波形不和。既然无法操纵,虽然稍有些可惜这样强力的面具人不能为自己所用,沈然还是干脆利落地将面具人斩杀。 “……好厉害。”栗原到底是个高中二年级的男生,属于青少年的热血期还没有过去,看到这样以为只有在漫画中才能看到的打斗,栗原对沈然的敬佩之情更是迅速的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琪夏在一旁站着没有说话,她对沈然的态度这两天来一直在不停变动着,毕竟是救过她的人,琪夏心底里还是感激他的,只是这个人与杀人如麻的面具人联盟,行事也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总之是个危险人物,只是就算感觉危险,琪夏又决不能放过这条粗大腿,只能这样带着怀疑与恐惧一路跟着他走下去。 “你想要控制那个面具人吗?”在四人继续出发以后没一会儿,狙击手突然问道。 “恩,她具有很强的近战能力,而且行动也十分敏捷。” “……”狙击手没有再说话,不过沈然总觉得他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要说,而且整个人似乎有些失落似的。 不要再有其他的面具人,只需要控制我一个就足够了。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呢,连狙击手都觉得自己会有这种想法真是太无理取闹了。沈然是他的操纵者,是接近神的人,他想要做什么自己都不应该干预的吧,作为面具人的自己也没有理由干预才对。 四人行至中午,来到了一座大楼的楼层中坐了下来一起吃午饭。狙击手摘下面具的时候,第一次看到狙击手真面容的栗原十分震惊 “!!!原来你长得这么帅啊!!!难道说每个面具人摘下面具以后都是大美人么!”栗原想到上午遇到的那个猫耳女仆装的面具人,因为带着面具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缘故栗原当时对她只感到恐惧,现在想来那儿女仆面具人的身材真是火爆,说不定摘下面具以后就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大美人呢? “……”狙击手认真的咀嚼着食物没有说话,面具允许他们摘下面具的时间本身就不多,而且是用于吃饭这种正常生理需求的。 栗原看狙击手没有回应他,感到有一丝尴尬,不过还是又十分好奇地看向沈然“你长得也这么好,又这么厉害,不会也是面具人吧?”栗原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沈然。 “好像并不是所有面具人都长得很好看。”沈然回忆了一下先前遇到的那些面具人在面具击碎以后的面孔,有些无奈的解释着。“而且我并不是面具人。” “……确实,你脸上也没戴面具,我只是以为会有那种戴上面具以后面具就自己隐形了以类的,这样岂不是更酷炫,比如说装作是正常人的样子骗取一群人的信任再一窝端掉什么的,简直是oss级别了啊。”栗原越说也不靠谱,脑回路已经拐到了自己看过的各种漫画里面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琪夏听了这番言论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不过她只是低头吃饭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沈然听栗原越说越不靠谱,不知怎的想起了银魂里桂那个脑回路清奇的孩子,不知道他现在思考问题的方式有没有稍微正常些,也许是想着桂的缘故,看向栗原的时候神情变得十分温柔。 “哎?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温柔地看着我?”栗原被沈然这样看着,脸稍微有些红,虽然栗原一直坚定地爱着二次元与萝莉,不过忽略性别因素,这样一个大美人无比柔情(?)地看着自己,栗原还是会感到有些害羞啊。 “……其实是慈祥。”沈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是解释了一下。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才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吧,怎么想慈祥这个词都不合适。” “你就是个小孩子。”在沈然眼里栗原虽然已经是高二生了,不过心理年龄并不比自己教过的那些孩子们大多少,和库洛洛那样多智近妖的更没法比了,还是像对待孩子那样,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伸手摸了摸栗原的头。 栗原虽然嘴上嘟嘟囔囔的,不过从他的神情上看似乎是并不排斥沈然的抚摸,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类似来自长者的关爱了。 狙击手在迅速地用过午饭以后已经在一边默默地带上了面具看着沈然与栗原的互动,栗原忽然感觉到一阵不知从哪里袭来的恶意,身体不自主地抖了一下。这种恶意沈然自然能察觉得到来源,所以在四人用过午餐以后沈然有意识地看了狙击手一眼。 并没有什么指责的眼神,沈然就是那样极为平淡地看了狙击手一眼,也许是因为灵魂在某方面想通的缘故,狙击手心底里却有一丝凉意。这是在警告自己吗?好像确实是自己逾矩了,只是……你那么想要保护这个毫无用处的男孩子吗? ☆、第67章 新的近神者出现 沈然一直自认为记忆力良好,方向感也不错更不是路痴,只是沈然站在一座大楼的楼顶,忽然感到有些迷茫。他大致记住了黑色大楼的方位,那座大楼的颜色也稍显特殊只要看到就肯定能认出来,只是这个世界全是高层建筑,每座建筑之间除了楼体的颜色、楼高外几乎一模一样,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那楼顶配置,窗户的设计有着细微的不同。 所以在这块全是高层建筑的领域,沈然也无可奈何地迷了路。一行人的脚步就此停了下来,栗原有些疑惑地看着沈然,沈然感到有一丝尴尬和不好意思,再度向四周张望时,沈然发现有一座楼的情况有些异常。 那座楼外观与其他大楼并没什么明显的差别,只是沈然凭借良好的视力,通过窗户,在最高层的一个房间内发现至少两个面具人的存在,旁边一个房间内还至少有一个面具人。沈然从未见过一座建筑物中有这么多的面具人,也许这座建筑里有一些重要的东西需要面具人保护,或者什么秘密… 沈然将这一发现告诉其他三人,狙击手向来百分百听从沈然的意见,而热血略中二少年栗原虽依然对面具人持有恐惧心理,不过一想到什么隐藏的秘密,说不定能发现这个世界的oss拯救世界什么的,兴奋感立刻打败了恐惧感。 而琪夏虽然心里有些不太情愿,不过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她也没什么可说的。四人正准备通过吊桥去往那座大楼楼顶时,一个手持长柄死神镰刀的制服面具人已经站在了吊桥的另一边,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似乎只要他们一走上吊桥,对方就会把吊桥的缆线砍断。 沈然微微皱着眉头,这个面具人……似乎也是被什么人操纵了。沈然本人作为接近神的人不会受到面具人的主动攻击,只是狙击手作为以‘失去天使资格’的面具人向来是被其他面具人选定为首要目标,而且还有琪夏和栗原这个两个普通人的存在,镰刀面具人却没有任何主动攻击的意识,就好像他的任务只是守卫着这座吊桥不让人通过。 在这种情况下沈然一行人只能先行退避做出离开的样子,由狙击手从远处射击。只是狙击枪射击的声音就算经过了消音处理还是有一定的声响,这样一来肯定会引起大楼里那些人的注意,只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好的方法。通向这座大楼的吊桥理应至少有一个才是,只是现在却只剩下这一个,看来其他吊桥已经被人为毁坏。 狙击手在远处干脆利落的一枪击毙了制服面具人以后,果然大楼里那几个面具人也随即行动起来,全都秩序井然地奔赴到了楼顶查看情况,一共有五个,狙击手等到他们全部到达楼顶搜寻时又将他们一一击毙。 四人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异样,看来这座大楼里的面具人也许就只有出现的这么多,沈然稍有些纠结。如果将那二人放在这里,可能随时都会有面具人来袭击,他们两人很难自保,带着这两个人进去,里面可能更为危险。 “里面很危险,害怕的话你们可以在这里等我。” “不怕不怕……”栗原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琪夏没有说话,不过神情中已经表达出了自己要一同前去的态度。面具之下,狙击手看着栗原的表情有一丝诡异,只是隔着面具并没有人察觉到。 里面的情况确实十分凶险,所以如果这个人在里面出了什么事也是很正常的吧,这种念头一浮现在狙击手脑海,狙击手本人都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现在确实被沈然操纵着,已经摆脱了面具那种遇到普通人就迫其自杀的指令才对,只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有想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念头,尤其是看到他与沈然相谈甚欢的时候… 狙击手的情商虽然比智商低了一截,不过好在还并未下线,一瞬间,狙击手突然就顿悟了自己这种想法的由来。不过只是顿悟了而已,狙击手经过顿悟后短暂的心跳加速以后又迅速地平复下来。这种念头,自己有或者没有,都是自己的事,不能被沈然才发现才最重要。 只是……狙击手偷偷看向沈然,作为自己的操纵者,他是否能在自己的灵魂中读取到那些,自己对他的爱慕之情呢?如果这种感情被发现以后,又会变成怎么样。 沈然还是与狙击手顺带着那两个普通人类一起迅速地通过了吊桥,当然有琪夏在整体也迅速不了多少,不过沈然与狙击手先后飞奔过吊桥,琪夏由栗原背着两人也是一溜小跑的过来了。 吊桥算是非常危险的地方,因为大楼之间的吊桥大多长而悬空,有风吹过时都会有些摇晃,在这种地方如果收到远距离攻击的话非常不妙。所以沈然这次并没有去怎样体贴关怀那两个普通人,而是先与狙击手通过吊桥以后在楼顶小心防范着,直到琪夏与栗原通过吊桥以后大楼里也没有其他异样。 接下来沈然便与狙击手一同行动进入大楼顶层,栗原则十分有绅士风度的始终照顾着腿部有伤的琪夏努力跟在两个人的后面。大楼顶层只有三个房间,那两个沈然先前发现有面具人的房间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的陈设,是真正的空荡荡的房间。 顶层的第三个房间像是一个会客厅,沈然在一张黑漆的办公桌上发现了电话,只是像恐怖片里常出现的那样,电话线被切断了。不过这也在沈然的意料之中,如果能如此轻易与外界取得联系的话才更奇怪吧。 顶楼只有这三个房间,除了会客厅并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在搜查会客厅确认安全后,沈然将琪夏与栗原留在了会客厅,自己与狙击手一同前往下一楼层。 在还未走到楼梯口时,沈然轻轻拽了拽狙击手的衣袖,向他使了个眼色,狙击手立刻明白了什么又稍向后退了一步。沈然将天狼握在左手,身体微侧,狙击手举起狙击枪向后再退了半步,枪身在沈然身体的侧方。 楼下的人确实找了个好地方,就在下一层楼梯口处,只要他们一下楼,出现在楼梯拐角处就会被对方射击而对方躲在楼顶口的墙壁后面十分安全。沈然与狙击手做好准备以后,沈然与狙击手以正常的步速走下了几层台阶,快到楼梯拐角处时,沈然单手撑住楼梯扶手站上了扶手迅速地从楼梯扶手三两步跳到了下一层的拐角处。 那两个在楼梯拐角处隐蔽着的面具人根本没想到这一突然的变故,沈然已经从楼梯扶手跳到了他们身后。两个人…虽然手里都拿着枪,只是枪这种东西,狙击枪也好手枪也罢,在近身作战方面还是刀来的干脆利落。 沈然用刀斩杀了一个,狙击手不通过狙镜直接射杀了一个,埋伏在楼梯拐角的两个面具人被消灭以后,沈然听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那一阵慌乱的呼吸声,还真是个作茧自缚的家伙,沈然发现自己还真是高估了对手。能够操纵八个面具人的人,还以为会是怎样厉害的人物。 包括制服面具人,在楼顶一共击毙了五个面具人,在楼梯拐角有两个,听声音还有一个面具人在贴身守护对方。不过听刚才那有些慌乱的呼吸声,看来留在身边的面具人并不是什么王牌呢。 沈然推开房间门,里面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站在他前面摆出一副攻击姿态的是一个手持“s追踪者”刀具的面具人。追踪者是沈然非常喜欢用的刀具之一,虽然外形另类,但功能绝不次于任何一把顶尖生存狩猎刀具,斧和刀的完美结合,劈砍,切削,锯割,非常实用。 只是再怎样本质上也不过是把匕首,在这样近身武器作战时武器的长度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起非常重要的作用。不过沈然只是站在门口,那个男生已经跪在了地上请求道“我从来没有伤害他人的意思,那些面具人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这个面具人,他是我的恋人,只是在无意之间戴上面具的而已,我会好好控制他不让他请放过我们好不好。” “……”沈然看了看面具人,明显为男性,再看那个跪在地上的人,虽然相貌偏柔和,不过也确定是个男孩子没错,沈然不知为何心情瞬间有些复杂。 “你也是接近神的人对吧?”沈然问道。 “是的……虽然我的能力比较,恩…比较弱,但是我知道很多关于近神者的事情哦。只要你肯放过我们的话,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你,我相信你这么厉害的人一定会成为这个领域真正的神。” “告诉我吧,你知道的所有秘密。” ☆、第68章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叫泉,他是佑树,我们是x大学的学生,在五天前一同来到了这个世界……”自称泉的男孩子开始向沈然讲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见闻,与成为‘接近神的人’以后的遭遇。 狙击手击毙楼梯拐角的面具人时那声枪响,留在顶楼的琪夏与栗原自然也听到了,栗原听到枪声时身体还吓的反射性的抖了一下,反倒是平时看上去稍有些胆小怕事的琪夏更为镇定。 “我们下去看看吧。” “哎?下面很危险的吧,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更好。” “我们是队友,我不想只是呆在这里等着他们的消息,就算我们不够强大,也许依然有能帮上他们的地方呢?” “琪夏小姐……”栗原一瞬间感动的快要热泪盈眶,没想到琪夏竟然有这么伟大的想法,这样对比起来自己还是太胆小了。栗原搀扶着琪夏走到楼梯拐角处时看到地上那两具面具人的尸体,想必这就是刚才枪声的由来,看来沈然他们应该没什么事。 琪夏与栗原走下楼梯的时候沈然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不过正是因为听到是他们的脚步声所以也并不在意。两人快走到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时,便已经能听到房间内的对话 “那座黑色大楼,就是所谓的近神者的生产基地,你也知道吧关于无口面具的事,那座大楼里藏有很多无口面具,据我所了解,这个领域内所有的接近神的人都是从那座黑色大楼里出来的。只是大不多数人在戴上面具以后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忘记那座大楼里的事了。” 琪夏与栗原就站在门口处没进来,沈然对他们的到来也没有任何表示,不过既然也没有任何排斥他们的反应,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同伴以类的吧,泉这样想着,经过短暂的停顿以后又继续说下去 “每个接近神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武器或技能,我的技能就只是像遥控玩具一样遥控那些面具 人,所以不存在波长不相符的问题,可以控制许多面具人,只是这种控制十分生硬,没办法向你与这个面具人那样配合的默契十足。” 默契十足吗?狙击手偷偷看了沈然一眼,不知道他有没有这种感觉呢,两人心有灵犀的程度似乎高的不科学了些,恐怕其他操纵者与面具人之间都不会有他们两个人这样密切的配合吧。 狙击手偶尔在某种程度上会庆幸自己带着这样一个面具,这样一来沈然就无法看到他面具之下的表情。经过这短短两天的相处,狙击手发现沈然有一个有些致命的缺点,虽然这个人冷静理智,在某些方面却有些迟钝。 沈然是一个优秀的决策者、领导者,一个善于通过蛛丝马迹抽丝剥茧的人,一个可以猜透对手心思的人。只是在对待自己人的时候,似乎总是太放心了些。狙击手知道自己可能无法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感情,不过…瞒过沈然并不是那么困难吧。 琪夏面无表情地听着屋子里的那个少年说着什么“黑色大楼”、“近神者”、“无口面具”,还有遥控面具人这件事情,所以说沈然和狙击手的关系也是这种遥控关系吗?成为近神者的话,就可以操纵面具人反过来保护自己了啊…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这些应该是在带上那个面具以后就传送过来的消息,你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吧。” “…你还记得怎么去黑色大楼吗?”沈然问道,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他确实迷路了。 “还能记得大致的方位,我想应该能找得到吧。”泉抓抓头发,露出一副有些苦恼的样子,看来他在这个满是大楼的世界也没什么信心。 “带我去黑色大楼。” “……真的不可以放我们走吗?”泉立刻变成星星眼,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 “到黑色大楼以后会放你们走。”沈然说完,又加了一句“我会保证你们安全。” “好…”泉想着,自己以为万无一失的领地都被这个男人轻易入侵了,如果对方没有敌意的话,跟着他自己和佑树说不定会更安全。这次自己就太失策了,将其他吊桥破坏只留下一个吊桥确实可以有效地阻挡外人的入侵,只是如果发生像今天这种情况,根本没有逃跑的去路,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肯放自己和佑树一码的话… 结果沈然的队伍又多了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一个面具人,变成了六人小分队。这六人呈两两分布,沈然与狙击手二人一组,虽然好像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不过倒是一直形影不离的样子。琪夏与栗原属于照顾与被照顾的关系,相处倒也颇为融洽。 最引人瞩目的还要数泉与佑树二人组,泉走了一会儿说有些累了,佑树便直接将他抱了起来,还是公主抱。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两个人是情侣关系,不过亲眼看到这个场景众人还是觉得眼睛有些被闪瞎了。 一行人在暮色将至的时候,由狙击手扫除了楼顶上游荡的面具人的威胁,其后佑树与沈然先行进入大楼检查内部是否有其他面具人的存在,由狙击手在外面保护泉、琪夏和栗原三个普通人。 被狙击手保护着的琪夏破不自在地朝泉身边靠了靠:“可能有些唐突,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是说他变成了面具人…” “啊…”泉吓了一跳,大概是没想到这个女生会主动向自己搭讪,旁边那个一直搀扶着她的是她的男朋友吧。“那个…就是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分散了,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面具人了,还好我成为了近神者,不然说不定就会被他杀死了呢。不过在这个世界里,如果是被他杀死的话恐怕是最好的结局了。”泉说到这,脸微红的摸了摸头。 “……”又被秀了一脸的琪夏面部抽动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个近神者是怎么回事啊?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 “没什么厉害的啦,近神者本来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只是在带上无口面具以后才…”泉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大楼那边的佑树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没有危险可以过来,立刻屁颠屁颠地扔下琪夏跑了过去。 虽然没有问道全部的消息,不过可以肯定带上无口面具就能变成近神者这一事实了,琪夏在心底正盘算着什么,一抬头看到狙击手正在看着她。隔着面具琪夏不知道狙击手现在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只是从那目光中琪夏感到一丝冷意。糟糕,虽然沈然一直毫无察觉,但是狙击手一定发现自己的可疑了吧,他会斩草除根吗? 在琪夏胡思乱想的时候,沈然也笑着朝这边挥了挥手,“你们可以过来了。”狙击手的视线从琪夏身上转移过去,那温度立刻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个寒冬,一个盛夏,恐怕也就只有当事人没有察觉到这明显的区别对待了。 算是变相的被沈然救了一把,琪夏终于摆脱了狙击手那令人胆颤的视线。要说琪夏究竟想了些什么,她自己明明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但是她却有种莫名的心虚,好像已经确定了自己某一天一定会背叛沈然似的。 也说不上背叛吧,琪夏安慰自己,只是想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而已,她也没想对沈然怎么样,只是想要变强,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种想法本来就是正确的。人们想要真正做什么的时候,就会不择手段的想尽方法扫除障碍。而她现在为了得到足够的力量,只是在想法设防的获取近神者的信息,以及成为近神者以后的事情而已。 当晚依然是有人睡觉有人值班,虽然这次有两个面具人,不过由于佑树毕竟是今天才刚加入的面具人,并没有那么值得信赖,所以今天还是由狙击手和沈然两人值班。 这次由沈然值上半夜,狙击手值下半夜,不过在沈然叫醒狙击手,其实也不能说叫醒,因为沈然才刚一推门狙击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连身上的一身西装都整整齐齐的不带一丝褶皱,根本看不出来刚睡过觉的样子。 “你不会根本没睡过吧?”沈然语气不佳地问道。 “睡着了一会儿,因为代码还在脑海里的缘故,所以脑袋里时常会响起一些声音,虽然并不能支配我做些什么,只是还是很吵,有些睡不着。” 沈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是因为这种理由无法安睡的话还真是没办法。 “那么,请快点入睡吧。”狙击手对沈然说道,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像上次那样在床上感受到沈然残留下来的味道和温度,不过想到沈然待会儿就要躺在自己刚才躺过的地方,自己身体的温度将包裹着这个人的时候,狙击手的心里还是微微有些荡漾。 “不了,我现在也不困,你也说过一个人值夜很无聊,我陪你在外面坐会儿吧。”沈然十分随意地说着,便又走出了房门。 “不行。”狙击手反射性地拉住了沈然的手,又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有些过头,又默默地松开了手“睡眠是非常宝贵的东西,如果您睡眠不足的话会很危险的。” “都说过不要用您了。”沈然纠正道,一开始在自己成为狙击手的支配者以后狙击手直接叫了自己一声主人,后来又是用各种敬词,日本的礼仪确实完美的值得称赞,不过沈然本人并不喜欢这种稍显赘余的礼貌,在严辞纠正了一次以后才终于让狙击手用“你”而不是“您”来称呼自己,只是有时候对方还是会下意识地这样称呼自己。 “对不起…”狙击手低头道歉,好像沈然从来不喜欢自己用尊称呢,只是对方作为支配者,属于自己的主人,这样称呼才更合礼仪才对。 “好了,我去值夜了,你想睡就再继续睡一会儿吧。”沈然摆摆手,不再理会身后的狙击手,又回到了客厅坐下,为自己再点上了一根烟。 狙击手在卧室里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当然他并不是在纠结要不要睡觉这种问题,而是莫名其妙的有些脸红。这种脸红毫无来由,连狙击手自己都有些唾弃自己这样的行为,和那些整天发花痴的女生有什么区别。 狙击手走到客厅,看到沈然嘴里的烟已经少了一小半,狙击手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抽出来一根,心里略带忐忑地对沈然说“能借个火么?” 沈然抬头看了狙击手一眼,并没有将烟从嘴里拿出来,而是直接连人带烟地凑到了狙击手面前,狙击手尽力自然地将烟头搭在了沈然的烟头上。 “你真的不会困吗?”狙击手在点燃烟以后问沈然。 “困得时候我会去睡的。” 两人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狙击手又说道“如果感觉睡的不安心的话,可以试试,在我身边睡的吧,我是你操纵的面具人,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所以请安心的睡吧。” “哦?”沈然似笑非笑的看向狙击手“你怎么就知道我睡得不安稳了?” “因为昨天在叫你起来值班的时候,我才刚走进卧室没有发出声音,你就已经醒来了。” “警惕性高一点不好吗?” “警惕性高一点确实更安全,但我更希望你能睡得更加安稳一些。” 沈然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那笑容是狙击手从来没见过的“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种话呢,希望我安心一点,一直以来大家对我说的都是要小心一点,不过……有你这样希望我能更安心一点的人也不错啊。” 这次换成狙击手沉默了,明明是表忠心的好时候,或者说是表衷心的好时候,狙击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试试好了,看看能不能睡得更安心一些。”沈然说着,头已经枕在了沙发的靠枕上。沙发非常长,狙击手坐在沙发的外侧一点,沈然整个人都可以躺在沙发上。 狙击手没想到沈然真的说睡就睡,而且睡得这样干脆,不过毕竟他昨天也没有好好睡觉啊。狙击手十分庆幸自己刚才那样说了出来,看着沈然似乎睡得很香沉的样子,狙击手的心也柔软下来,这说明他确实是在百分百地信任着自己吧。 沈然的烟还叼在嘴里,烧的只剩小半截了,狙击手连忙把烟从他嘴里抽了出来,无奈地想,这人也不怕烟烫到自己吗?连这种动作沈然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果然真的是进入睡熟状态了。 狙击手盯着沈然微微张开的红唇,心脏突然跳得厉害,这种理由,面具会同意吗?想要吻他,只要几秒钟就好,这可不可以和吃饭一样算作正常生理需求的一部分?狙击手忐忑地将手放在了面具上,轻轻一摘,面具就被拿到了手上。 很轻很轻,怕吵到这个总是警惕着的人,狙击手的吻轻轻落在了沈然的唇上,轻轻地贴合着,没有再深入的动作,然后迅速地离开,带上面具。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狙击手微红的耳垂已经暴露了什么。 ☆、第69章 其实我是救世主 在六人结伴行走的第二天时,泉已经决定要抱好沈然的大腿,跟着这个男人,似乎比先前与佑树龟缩在那座大楼里更为安全。 而且…泉幸福地摇晃着与佑树紧握的手,在这个世界里,人们光是要努力活下去就够累了,哪还有心思再去关注别人的性向问题,他和佑树无需躲避着他人的视线,再也没有人跳出来反对他们两个。 也许是因为在个世界里,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死掉,那些本不那么深刻的感情就会被死亡的威胁而放大。原来好像只是有些喜欢的男生,突然就变成了此生唯一爱着的人,也许是到死都还爱着的人。泉一直知道自己喜欢着佑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样深爱着佑树,原来向来冷静沉着的佑树对自己也有着那样执着的爱恋。 不知道沈然还有那个狙击手面具人先生之间是不是也这样子呢?泉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个人,之前也看到过狙击手先生摘下面具以后的样子,确实是个美男子,和沈然也蛮相配的。终于泉还是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在中午大家坐在一圈吃午饭时拉了拉沈然的衣袖小声问道“你和狙击手先生是不是内个啊?” “内个?”沈然有些疑惑,不知道泉在说什么。 “……”沈然先生你声音太大了,泉无奈地看着其他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又弱弱地把想问的话全都咽了回去。不过在用完午餐以后,泉还是又不死心地靠近沈然,这次倒是学会问的委婉些了“虽然有些失礼,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和狙击手先生是什么关系呢?” 沈然因为泉这突然的问题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明白为什么泉会突然这样问,不过很快就陷入了认真地思考中,他和狙击手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单纯的说是操纵者与面具人之间的关系,未免太冷漠了些,沈然认为他和狙击手之间的关系不能被这样简单粗暴的定义。那么是朋友吗?沈然又不太确定,毕竟他和狙击手才相识不过几天的时间,如果说是朋友的话会不会太快了些。 “同伴…”这是沈然唯一能想到的形容。 “啊?同伴啊。”泉有些吃惊,看他们两个人之间默契十足的相处,以为也是和自己与佑树那样的关系呢,再说虽然没有十分明显地表现出来,不过狙击手对沈然的态度还是不一般吧。 同伴么……狙击手听到这个词,倒还是比较满意,至少比起什么只是近神者与被支配的面具人这样的回答要好太多了。在狙击手看来,同伴是一个非常好的词语,同伴同伴,就是那种能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吧,这样他也已经足够了。 这两天里一行人也遇到了不少面具人,不过都不是什么强力的面具人,远的交给狙击手,近一些的由佑树解决,自女仆面具人之后,沈然也没有再操纵其他面具人的意图,这让狙击手在某种程度上比较愉悦。 只是狙击手有时候也会反省,自己这种想法实在很不妙吧,这个世界如此危险,多一些面具人来保护他才更安全。所以狙击手暗下决心,下一次再遇到不错的面具人应该劝说沈然去收复他才是。不过这几天遇到的面具人都太弱了,根本没有能保护沈然的能力,那些面具人不要也罢。 在第三天的下午,那座黑色的大楼终于远远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没错…沈然看着不远处的那座大楼,他能确定这就是自己记忆中的大楼。站在一旁的泉也有些激动地嚷嚷着说“没错,那个大楼就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第一个地方。” 沈然先前也问过泉关于自己记忆中,在那座黑色大楼里看到的公告,泉却说自己从来没见过什么公告,也许是两人在黑色大楼中所处的位置不同吧,总之沈然冥冥之中觉得,那张公告绝对是关键所在。 “话说你作为近神者的技能是什么?还从来没有见过呢。”泉问完这句话以后,意识到自己这样问似乎有些突兀,沈然说不定还不相信自己呢,这种类似看家本领的东西怎么会随便说,自己这样问了说不定还会让他起疑才是。 泉没想到沈然还是比较严肃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应该有什么技能,只是我没有关于那方面的记忆,所以也不清楚自己拥有什么技能。” “啊,这样啊……”泉某种程度上还蛮感动的,因为沈然确实是在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总感觉如果是你的技能,一定非常非常厉害才对。”泉逐渐对沈然有种崇拜之情。虽然一开始觉得他有些恐怖… 如果说那些面具人杀人是出于面具的支配,而沈然杀人似乎是件稀松平常的事,那张脸上的表情越是平静,越是让人感到战栗。不过感到害怕也只是刚开始而已,越是接触,便越能发现这个人其实心思十分单纯,虽不太爱说话,却总会微笑着,是个很温柔的人。 沈然在得知泉作为接近神的人拥有的技能以后,也曾认真回想自己的却发现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不再想那么多,六人走过三座吊桥以后,终于来到了那座黑色大楼的楼顶。 楼顶有沈然曾经寻找了多时的停机坪,不过也许是因为他们来的太迟的缘故并没有看到直升机,除此之外楼顶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就应当说是太过和平了些。从远远地看到这座黑色大楼,到真正达到这座大楼,期间竟然没有见到一个面具人,也没有见到其他的普通人类。 先来到大楼的最顶层,和之前见过的大楼并无不同,只有五个房间,每个房间都一模一样,里面放了些日常用品,再无其他的东西。下到大楼第二层,依然是只有五个房间,最靠近楼梯的第一间是厕所,剩下四个房间一模一样,这次的房间里全都摆放了各种食物。 “啊…肚子有些饿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吃晚饭吗?”泉捂着肚子问道,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虽然这个世界诡异、暴力、不可理喻,但有一点还是让泉满意的,那就是食物。在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有免费供给的食物与饮用水,一开始还是胆战心惊的害怕食物有毒,不过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个领域的食物从来都不会有问题,那些面具人更想要逼迫人跳楼自杀,而不会选择在食物中下毒这种更简单粗暴的方式。 “在这里吃会不会很危险啊?”栗原担忧地问道,毕竟看他们之前的表现,这座大楼一定有什么不寻常之处,说不定就会有什么面具人埋伏着呢。 “…待我们搜查完这座大楼以后再回来吃吧。”沈然说道,在进入这座大楼以后,他就有一种,总会发生一些事情的预感。 “唔…好吧。”泉也不是什么任性的人,虽然肚子有些饿,不过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先搜查完这座大楼确定安全再说吧。 在一行人准备继续搜查的时候,琪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能不能麻烦等我一会儿,我…想上个厕所。” “恩,去吧。”沈然淡淡地回答。停顿了一秒又开口说道“佑树跟在外面吧。”有个面具人的话如果出了什么事也能拖延一阵。 “那个…我来扶着你去吧。”栗原自告奋勇地说 “谢谢你们。”琪夏感激地说道。 琪夏总觉得自己在上厕所的时候有两个男子在外面等着总有些尴尬,不过她可是惜命的人,万一在厕所里藏着什么面具人呢?琪夏摇摇头,停止了这种自己吓自己的想法。在到达这个楼层以后,男厕他们搜查过了,连女厕也是他们站在门口,自己一个个隔间搜查过,并没有什么威胁。 到达女厕,佑树站在门口好好的把守着,栗原脸皮有些薄,站在稍远的地方等着。琪夏一个人走了进去,推开一个隔间的门,整个人呆滞在那里几秒。 马桶上面工工整整地放着一个白色的纸箱,琪夏敢肯定自己之前在检查的时候绝没有这种东西。纸箱的盖子半掩着,琪夏以为自己会惊慌失措地跑出去叫他们过来看,但是那时候的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鬼使神差般地打开了那个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熟悉不过的东西——面具,而且是一个无口面具。 一瞬间很多话语串联在了琪夏的脑海:“近神者的生产基地”“你也知道吧关于无口面具”“近神者本来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只是在带上无口面具以后才…”“近神者的技能”“控制面具人…” 两张卡片放在面具上面,琪夏拿起来看着上面工工整整地字。第一张:“送给您近神者装备,请放心使用”第二张:“指南:这个领域是用来诞生神的机关,请寻找存在于领域内的神之代码。” 琪夏将指南轻轻地揉在手中,原来这才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吗?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吧…… ☆、第一次任务失败 琪夏双手微抖着带上了那面无口面具,带上面具以后,那面具似乎就与皮肤融为一体般地消失了,琪夏不可置信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那熟悉的触感。下一秒,一连串的信息便涌入脑海 “成为‘完全的神’,可以实现全部的愿望,什么都能变成希望那样。神如果希望和平,就会和平。神希望混沌,混沌就会到来。能够成为完全神的人只有一个人,候补者却有很多…” 当所有的信息全部接收完毕以后,琪夏一瞬间便总结出来刚才面具所提供的信息中最主要的目的:消灭其他候选者,既消灭其他近神者,成为完全的神。 每个近神者都会拥有一项特别的技能或武器,而琪夏拥有的能力简单粗暴:超大幅度提高身体的各项能力。而琪夏也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带上面具之后,变得比原来轻巧有力的多,就比如用食指一戳,手指便能轻松地穿过隔间的木门,身体轻盈地好像轻轻一跳就能跳个四五米高的样子。 作为近神者的话,不知能不能操纵那个叫佑树的面具人,琪夏开始打起了站在外面站岗的佑树的主意。就算现在她拥有了超凡的身体素质。对上沈然和狙击手,尤其是能藏身于远处射击的狙击手,近身作战的话她有十足的信心,但如果一旦让狙击手离开视野,不知在什么地方对方就可以开枪射击自己,再怎样的武力也束手无策。 走到佑树面前,琪夏无师自通地尝试着操纵他,波形明明相合却依然操纵失败,面具给出的提示是“无法操纵已被操纵的面具人。”而佑树也从差点被操纵的短暂失神中恢复了神智,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刚才想要操纵自己,这个女人很危险… 佑树也只能想到这一步而已,在他未完成任何攻击动作或者是逃跑动作时,胸口的一阵剧痛让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来,琪夏的右手径直从他胸口穿过,然后轻描淡写地拔了出来,胸口的正中央便有了一个形状不那么规则的圆洞。 “危险…”佑树在倒地前的最后强烈的念头,这个念头一定要传递给泉啊。 站在稍远位置的栗原开始还并未发现琪夏已经从厕所出来,在他转头看过来看到的恰好是佑树倒地的时候,不可置信地跑过来看着倒在地上那应该已经死去了的佑树以及琪夏沾满鲜血的右手,声音颤抖地问道“为什么要杀了他?” “面具人,不是一直在追杀我们吗,杀掉面具人也没什么不对吧。”琪夏看着面前这个一直以来照顾着她,搀扶着她的男孩子。“再说,在我成为完全的神以后,会再复活他的。” “完全的神…你在说什么?” 第1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3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13节 “你当然不懂,只要我成为完全的神,就可以实现我的全部愿望。我可以终结掉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我也可以让死去的人复生,所以我没有杀他,我是在救他。等到他被我复活时,看到的将是完美的新世界,这样不好么?” 栗原还是不太懂琪夏在说些什么,但是他能明显的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危险的狂热状态中,“那如果你没有成为完全的神…” “所以我必须成为完全的神,你要帮我,否则那些人可就真的死去了…” 那些人……栗原的心头颤抖了一下,琪夏还打算杀死多少人,尽管这样,在琪夏要求他一起演戏的时候,栗原还是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 沈然一行人本坐在走廊最内侧的房间暂且休息着,泉却突然面色不善的站起身来“出事了。”他和佑树不仅是近神者与面具人之间的操纵关系,更是亲密的恋人关系,默契也好,心灵相通也好都要比其他人来的强烈。 泉起身跑到门口的时候,沈然和狙击手也已经跟着站了起来,这时琪夏已经洗干净了手上的血迹,与栗原也已经“慌慌张张”地跑到了门口,恰好与泉撞了个正着。 “不好了,有一个非常强大的面具人突然出现在楼梯口……”琪夏话还没说完,泉已经冲了出去,待大家赶到楼梯口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佑树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完全洞穿,鲜血流满全身,几乎不需要再进一步确认,就能够肯定这个人已经死了。 “佑树……”泉跪倒在佑树的身边,琪夏十分悲痛地说“我们遇到了一个面具人,佑树说那个面具人很强,由他先拖着让我们回去叫人,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沈然面色凝重地看着佑树的尸体,“依伤口来看对方应该是徒手穿过佑树的胸膛,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善于近身作战的佑树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就被面具人徒手杀死了,这个面具人未免强的太过分了…” 不是的,栗原在心里默默地否认着,是因为对方是熟悉的人,是作为伙伴的弱女子,才会这样轻易来不及反抗地就被琪夏杀掉了啊。 “那个面具人是什么样子的?” “额…就是带着面具,个子高高的,手上没有武器。”琪夏回答。 “栗原呢?” 栗原这才回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着:“就是…琪夏所说的那个样子。”栗原因为自己有些颤抖地声音说不定会被听出来自己的心虚,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因紧张而颤抖的声音,远比琪夏那种面上惊慌,声音却十分平静的表现要真实的多。 沈然虽然察觉到琪夏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寻常,只是再怎么他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弱女子杀掉了身为面具人的佑树。要说最痛苦的自然是泉,沈然虽然能理解泉的痛苦,不过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 “去找出面具人吧。”沈然站在泉身后说着,如果面具人还在这座黑色大楼里的话,他们还会有危险。 “唔…”泉擦擦眼泪,哽咽地说:“我一定会把那个面具人找出来,我要为佑树报仇…”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集体行动更加有安全性,琪夏倒不至于会鲁莽地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采取行动,反正就算再怎么谨慎,落单的机会还很多不是么。 一行人在大楼里搜寻了许久也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并不存在的面具人,而夜幕已经降临,众人还是决定留在这座危险的黑色大楼里,大楼的下一层也有一个类似四室两厅一阳台的建筑设计。少了佑树,又变成了沈然与狙击手两人交替值班的情况,沈然上半夜,狙击手下半夜。泉、狙击手、栗原和琪夏恰好一人一间卧室。 夜已深,泉经历了佑树的事情怎么可能睡的着,不过还是听了琪夏的安慰一个人乖乖地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狙击手在卧室里小憩,栗原也自己呆在卧室里把门锁得紧紧的。琪夏的身体各方面素质在大幅度提高以后,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得清楚。 泉…啜泣了一段时间以后已经入睡,狙击手…呼吸虽不沉重但是非常平稳,也已经是入睡状态,栗原…在房间来回踱步,不过三人之中,狙击手实力强劲,泉作为近神者也必有过人之处,栗原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一个,更何况现在他可算是自己人。 这样的机会已经十分难得,琪夏自然不会错过,这也许就是杀死沈然的最好机会了,再向后拖下去说不定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趁着现在沈然还没有怀疑… 琪夏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厅,这个声响沈然自然能听到,不过是为了不吵醒其他人而已。 “那个…”琪夏声音小小的,“我、我想出去上个厕所,你能带我出去一下吗?”这一楼的厕所也和上一层一样,都设在楼梯处,这样的套间内竟然没有卫生间这种东西,琪夏觉得这简直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好地方。 “这里需要人看着,我把狙击手叫起来再陪你去。” “啊…不用那么麻烦的,狙击手他下半夜又要值班,耽误他睡觉的话太过意不去了。你只要在走廊中间站着就好了吧,这样也可以看着这边的情况不是么。” 沈然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琪夏腿上的枪伤在带上面具以后就已经奇迹般地复原了,不过为了防止起疑琪夏还是装作腿上有伤的样子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沈然就慢慢跟在她身后来到了走廊。 来到走廊中段的时候,沈然停下脚步问琪夏“我就到这里可以么?” 琪夏看了看沈然的身后,房间的大门半掩着还透出一小片灯光,只是那灯光因为有些远了的距离看上去十分微薄,在这里动手似乎没问题了呢。 “恩,就到这里吧。”琪夏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是因为腿上枪伤未愈的缘故,忽然身体向前踉跄了一下,沈然反射性地扶了琪夏一把。 没有任何征兆,沈然才刚察觉到危险的一瞬间,琪夏的手臂已经硬生生穿过了沈然的胸口,与对付佑树的招式一样,没有掏出武器的动作,不会让人产生警惕,直接洞穿心脏,不会留给对方发出呼喊的余地。 沈然睁大眼睛,还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琪夏将手臂从沈然的胸口拔出时,沈然的身体便丧失了任何支撑地倒在了地上,除了落地声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琪夏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在戴上面具之后,她在杀人的理论和技术上似乎都提升了不少。 与此同时,大殿上的神也察觉到那个本应留在那个世界的灵魂已经飘飘摇摇回到了神殿,饶有兴趣地用指甲敲了敲扶手“这一次任务失败了啊…要怎么惩罚你呢?” ☆、第71章 我和你的结局吗 正如琪夏听到的那样,栗原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始终没有睡着,琪夏在与沈然出门以后,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栗原也悄悄打开了卧室的门,倒没有跟上去,只是趴在门口向走廊那里张望着,外面黑魆魆的看不清东西,除了脚步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两个脚步声都停了下来,接着是对话声,沉寂了几秒以后,栗原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尽管什么都没有看到,想起了下午看到的那一幕,就算心里不愿相信,栗原还是清楚地意识到,沈然恐怕也死了吧,像佑树那样。 如果说杀死佑树是因为对方是面具人的缘故,那么沈然呢?在栗原看来,沈然一直都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从面具人手中把他们救下来,一路上保护着大家,晚上还为他们值班…佑树只是个后来加入的,并不那么值得信赖的面具人,栗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始终没有真正把这个人当做同伴,而沈然是完全不同的。 琪夏在杀死沈然以后察觉到了房间那边有人在朝这边窥探,听到琪夏的脚步声,栗原立刻吓的缩了回去,而琪夏已经在一秒钟内便移动到了房门。 “你杀了佑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杀了沈然?”栗原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琪夏声音颤抖着小声问道。 琪夏看着他没有做任何解释,在这种气氛下栗原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能毫不犹豫地出手杀掉自己救命恩人的琪夏,要比那些面具人还要恐怖得多“救…”栗原的救命还没有喊出声来,琪夏已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想要说的话全都禁锢在了喉咙里。 本来不想杀你的…琪夏有些可惜的看着栗原因缺氧而狰狞起来的脸庞,如果你能乖乖帮我成神的话多好。 栗原感到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之时,狙击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间门口,手里端着那标志性地狙、击枪。琪夏在发现狙击手以后松开了栗原,身体紧绷着等待着狙击手的下一动作。狙、击枪在这种相对较为狭小的空间里并没有那么有用,只要躲过第一击的话,打败狙击手也不是难事。 狙击手开枪的瞬间,琪夏却并没有闪开,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那颗子弹的目标不是她。栗原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子弹已经从他额头中央穿过,狙击手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冰冷,像是个只懂得杀戮的机器一般。 “绝望……”狙击手低语着,声音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收获…琪夏长舒了一口气,狙击手可是沈然操纵的面具人,现在沈然死了,狙击手失去控制,又变成肆意攻击普通人的面具人,而根据面具的指令,面具人不会主动攻击身为近神者的自己。 虽然尝试操纵狙击手失败让琪夏有些失望,不过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也不过如此,琪夏本以为最难搞定的狙击手,现在却变成了对自己无害的人。这样一来就没有铲除狙击手的意义,本来她只需要消灭其他近神者就足够了。 而现在房间内还有另一个近神者的存在,虽然由于刚才栗原的呼喊或者是枪声的缘故似乎已经惊醒了,不过现在一个人留在卧室里的泉对于琪夏来说没有任何威胁性。琪夏看了一眼狙击手,对方似乎因为视野内没有普通人类的缘故,已经端着枪走出门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琪夏没有任何拦住狙击手的意思,如果因为想要阻止对方的行动,而与他产生冲突引发打斗的话可不是件好事情。 狙击手离开以后,琪夏踢开了卧室的门,房间很黑,泉站在房间内侧的床边,手里紧握着佑树使用的那把短刀,即使在黑暗中,琪夏也能清楚地看到泉的脸上那因愤怒而扭曲了的面容。 “是你杀了佑树?”虽然栗原当时的声音并不大,只是自己心爱之人的名字,更何况是今日才惨死的心爱之人的名字,泉无论如何也能听得到。 琪夏没有说话,她笃信言多必失的道理,在这种情况下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对方,然后尽快离开这座黑色大楼,控制一些面具人来保护自己,这才是最佳的成神之路。 没有任何犹豫,琪夏虽没有趁手的武器,不过她对自己强化后以后的身体素质十分有信心,对付泉这样的近神者绰绰有余。泉虽然不知道琪夏现在的实力究竟如何,不过能轻易杀掉佑树的话,肯定高于自己就是了,身体也紧绷着等待她的下一个动作。 琪夏扑杀过来的时候,泉顺势一滚,从床上滚到另一边靠近房门的位置准备夺门而出,只是琪夏的动作还是快的离谱,轻轻一跳就径直跳到了泉的身前,与对待佑树和沈然的方式一样,伸手击向泉的胸口。 眼见着琪夏的右手即将触及泉的胸口,一声枪响将琪夏的动作定格,泉所能看到的便是琪夏一脸的惊恐与不可置信。 “怎么会…我要成为完全的神…”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只要我成神…我就可以拯救这个世界啊…” 在琪夏倒地以后,泉才看到站在外面那扇门旁站着的狙击手,因为面具的缘故泉看不出狙击手的表情,只觉得和这些天来的狙击手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同。虽然之前狙击手也有些冷漠的样子,不爱说话,却是一个温柔的人尤其在沈然身边时。而现在的狙击手给泉的感觉是冰冷的,不近人情的。 泉并不能完全知晓在自己入睡的那一小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在自己和琪夏靠的极近的情况下,狙击手的那一枪是准确的瞄准了琪夏,还是说射杀谁都无所谓的。他听到了栗原的质问,知道佑树是琪夏杀死的,沈然也在刚才被琪夏所杀,而之前的那声枪响恐怕是狙击手杀掉的栗原,现在狙击手又杀掉了差点杀死自己的琪夏,狙击手是自己的同伴吗? “操纵我。”狙击手对泉说。在沈然死去以后,他再一次变成了被面具所支配的面具人,在看到栗原的第一瞬间便是杀掉这个人。而在栗原死去以后,在场的只有琪夏这个近神者不需要干预,在没有面具指令的情况下,狙击手便出去寻找下一目标。 只是在他刚走出房门时,凭借良好的非人般的视力,狙击手在房间透出的那一小片光亮下,还是看到了那躺在走廊中央的尸体,在没有面具强制性命令的情况下,狙击手那属于自己的意识终于从面具破裂的缝隙中逃了出来。 躺在地上的,死去的那个人,是他的操纵者,是他的同伴,也是他,也许…喜欢着的人。他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来弄明白自己心里的这份感情,却被房间里的那个女人硬生生地把这种可能性毁掉了。 泉在听到狙击手说出‘操纵我’以后,平时有些神经大条的小脑瓜也因为发生了种种变故的原因而变得灵敏起来,沈然死了以后狙击手本应该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面具人,而现在他竟还保留着自己的一份意识,他心里一定还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一定要他保留意志死死记住的东西吧。 听琪夏死前的说法,似乎只要成为完全的神,就能拯救世界,泉不知道拯救世界是怎样的程度,只是如果真的能做到拯救世界的话,是否也能把他的佑树再还回来呢? 泉与狙击手不言而喻地达成了共识,泉成为了狙击手的操纵者,帮助狙击手摆脱面具的操控,而狙击手则负责两人的安全工作。 在完成操纵以后,完全恢复神智的狙击手再次回到走廊中央时,却发现那具尸体已经不见了。狙击手确定这期间走廊中没有任何异样的动静,没有人,也没有面具人,而沈然的尸首就这样凭空消失,找遍整座大楼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不过在搜索大楼的时候也有一份意外收获,在女厕的隔间里发现了那个让琪夏成神的白色纸箱,纸片依然完好无损的躺在纸箱中央:“指南:这个领域是用来诞生神的机关,请寻找存在于领域内的神之代码” 泉和狙击手也总算是找到了明确的目标,寻找存在领域内的神之代码。至于琪夏为什么会突然疯狂的杀戮的原因,狙击手也大致猜了出来。如果说这个团队里谁与她最不合的话一定是自己,而琪夏轻易地放过了自己,最初也没有杀死栗原的意思,对与她无仇无怨的泉赶尽杀绝,对有恩与她的沈然也毫不留情… 由此看来,琪夏的目标就是杀死其他近神者,这应当也是成为完全的神的条件之一。 在以后的生活中,泉凭借能力操纵了十多个强力的面具人,也慢慢变得冷酷无情,或明或暗、或正面迎敌或假意合作地杀死了所有近神者,最终也找到了所谓的神之代码,成为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完全的神。 再然后,泉复活了很多人,首先复活的自然是佑树,在复活成功以后,泉浑身的鲜血似乎在一瞬间就被什么东西由内而外的洗净,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单纯的爱说笑的孩子。第一次复活成功以后的泉,在狙击手灼热的目光下复活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沈然,却被告知无法复活。 以为复活失效了的泉尝试着复活了很多人,有被他亲手杀掉的近神者,有被他背叛了的所谓同伴,甚至连死去的面具人都可以复活,却唯独复活不了沈然,没有人能解释原因,整件事就好像沈然的尸首神秘消失般无法解释。 再然后,狙击手摘下面具,过着现实世界的生活,似乎与常人也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昼夜有些颠倒而已。 自黑色大楼那惊心动魄的一天以后,狙击手再也无法在夜间入睡,即使恢复成了正常人的体态。狙击手早已明白了自己对沈然的心情,只是那已经无济于事了,身为“完全的神”的泉都无法挽留的沈然,身为普通人的自己,更是无能为力。 狙击手只能在午夜时分,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根,想着男人还坐在自己身边,笑着说道“我很喜欢七星。” ☆、第72章 现实世界1 “你还真是不知悔改呢,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很圣母就对啦。”神坐在宝座上单手托腮地看着沈然。“如此相信身边的人吗?” “怀疑太累了。”他的工作如此危险,稍有不慎不仅是自己,就连身边人的身家性命也会受到牵连。而如果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信任,他也会觉得累的。 “这样说倒也蛮有道理的,话说…你想知道琪夏的结局吗?” “无所谓。” “切,无聊。”神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那个叫泉的孩子,在成为完全的神之后还试图复活你,他充其量不过是在那个低位面的世界里那个领域内的神,想要超越位面将你的灵魂召唤回去还差得远呢,狙击手很失望呢,现在想想几乎每个世界都有在寻找你的人啊。” 在神这样说了以后,沈然的神情才微微有一丝变化,而神也来了兴致似的开始给他一一叙述着“桃矢恢复魔力以后一直在感知你的存在;私塾里的那些学生们依然对你念念不忘尤其是银时与高杉;狂回到壬生一族继承了红王的身份,这点恐怕是你最想不到的吧,现在的壬生一族几百年来始终在研究怎样复活一个完全死去了的战斗人偶;而库洛洛,也根据了预言诗的指引去东方寻找你…” “几百年…”沈然听到狂继承红王的身份倒也没觉得多么惊讶,作为壬生一族真正的后代,就算狂再怎样肆意潇洒,他在出生时就已经流淌着的壬生一族的血脉早已经为他指引了道路。 只是听到壬生一族几百年来都在研究怎样复活自己时,沈然才感到真的惊讶。壬生京四郎,不过也只是狂的朋友,虽说算得上挚友,也不过相识了几年而已,这几年在壬生一族漫长的岁月里实在太渺小,沈然不明白是出于怎样的心态,才能执着于几百年的复活自己。 而且…就算知道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鬼眼狂刀的世界还是过得太快了些,沈然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红虎偷看由夜姑娘洗澡被打飞的事还是发生在昨天似的。他不知道其他世界的时间流速怎样,也许那些他记忆中的孩子早已经长大,老去,甚至已经入土,而他什么都无权知情。 神看着沈然沉思的样子,故作叹气地说着“你也是很在意的吧。” “我早已经死了,他们还活着。” “也不必这样说,你现在也已经活着了。”话音未落,一具身体便出现在沈然身前,这具身体他再熟悉不过,就算在后来的世界里使用的身体多么相像,沈然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现实世界里本应死去了的那具身体。 “让你的灵魂再次与这具身体融合对你来说应当不是件难事,现在你已经可以回到现世了,不过只给你两天的时间来完成终极任务,有奖励也有惩罚,可要慎重哦。对了,距你上次离开现实世界已经过去半年了。” “…好。”沈然没想到自己期待已久的这一天会来的如此突然,他不知道也没有问,神给两天的时间来完成任务后后接下来又会过怎样的生活。之前发布终极任务时也曾说过任务的线索是梦境。 沈然这些年来也做过不少梦,关于现世的梦却只有寥寥几个,沈然并没有信心能凭借这些就能找出什么真相。沈然发现自己在某方面可能真的具有所谓的圣母属性,虽然现世才过了半年,他却已经在各个世界漂泊了如此之久,久到怨恨也好,不甘也好,这些情绪都被时间冲淡了。现在的他只想回去确认妹妹过得如何,这就足够了。 沈然被神直接传送到了家里的客厅,按照现世的时间,距离自己死亡也已经过了半年多的时间,家里依然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各种物品也与记忆中摆放的位置几乎没什么出入,可以看出这个家是被人一直精心打理着。这点让沈然非常满意,先前还看到“沈然死于私宅之中,其妹下落不明”的消息十分担忧,现在看来妹妹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沈然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现在是上午十点,家里没有人也正常。沈然惊奇地发现自己生前使用的手机还摆在桌子上,电量也几乎满格。沈然想到自己在死去半年以后,突然又出现在妹妹面前肯定会吓到她,还是要先给她一些思想准备的好,沈然便先给沈冰发了条信息,大致说明了自己归来的消息。 虽然时隔半年收到已死去之人的号码发来的“我回来了,希望不会吓到你。”的消息依然有些惊悚,不过沈然料想以妹妹的性格来说这种程度倒也不会被吓到,就算被认为是恶作剧,心里也多少有些准备才是。 发完消息以后,沈然便起身思索着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那些梦境并没有带给他多少有价值的提示,都太过朦胧晦涩。而沈然关于现世最准确的消息便是上次变成小黑猫以后,在傅楚家里得知的那句“沈然,是我害死了你……” 沈然自然不会单凭这一句话就认定傅楚是凶手,那个暧昧的开机密码,还有对方后来低语的“明明是想要为你好的……”这句话,都在暗示着那句“害死了你”并没有那么简单,却一定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至少傅楚肯定知道了什么内情。 现在这个时候,傅楚作为医生一定在医院,如果恰好在做手术的话,就算去医院找他一时半会也见不到。沈然打算用别的号码打给傅楚看他在不在做手术,拿起手机查找手机号码,之前给妹妹发去的那条短信丝毫没有回音。 没有回复可能有很多原因,一时没有发现,或者说因为害怕而不敢回复,又或者说粗心大意地只认为是什么恶作剧都有可能。明知道有这么多理由,沈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是拨通了沈冰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沈然听到这个提示音愣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号码还能正常使用,妹妹的号码却停机了,这种对比让沈然瞬间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打开冰箱门,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了两罐啤酒,沈冰最爱喝酸奶,冰箱里总少不了两盒酸奶才是。 此时,别墅的院门突然传来一阵钥匙声,在这种不知来人是谁的情况下,沈然迅速地离开客厅躲进了餐厅的墙角处,通过半透明的玻璃墙可以观察到客厅里的情况。来人快走到门口时,沈然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妹妹的脚步声。 当沈然透过玻璃墙认清来者的身份时,心中瞬间复杂起来。来人正是他认为最可疑的,本应成为他妹夫的刑警——高萌希。沈然不知道高萌希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家,最好的可能,高萌希不是凶手,他和妹妹在自己死后依然在一起了,所以拥有这个家里的钥匙也不足为奇。 到底是善于发现蛛丝马迹的刑警,沈然本来也只是简单地躲避一下,并没有认真躲藏的意思,所以桌子上位置移动了的手机,微微倾斜了的沙发靠枕都暗示着这里曾有人出没过。高萌希拿起手机,很容易地就发现了最新发出的那条短信。 “我回来了,希望不会吓到你。” 收件人是沈冰,也许真的只有那个已经死去了半年的人,才依然会给这个号码发短信。 沈然看到高萌希拿起手机划动的时候,便料想到他估计已经看到了自己刚发的那条短信,便索性自己走出了厨房。 一个已经死去了半年的人突然站在你身后,正常人会有怎样的反应?有非常多可能的表现,不过都不应该像现在这个刑警先生那样淡定。 不过淡定也只是相对于大惊失色地尖叫或是吓晕过去而已,高萌希实际上也并不淡定,他已经微微颤抖的双手和滚动的喉结已经暴露了此时的情绪。 “你…我确定,你已经死了。”当时自己亲手确认过他的静止了的呼吸,葬礼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沈冰呢?”沈然直接略去了高萌希的问题,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反正刑警的胆子比较大。 高萌希的神情凝滞了一刻,原来这就是你未了的心愿吗?高萌希已经认为,沈然是死后因为心愿未了而重回人间的怨鬼,只要完成了他的心愿,就能让他安心了吧… “死了。” 果然此话一出,沈然的呼吸瞬间都沉重起来,连吐出来的字都带着一股咬牙切齿地味道“怎么死的?” 高萌希不以为然似的笑了笑,“我杀的。” “为什么?!” “很明显不是吗,你早也猜想过吧。我就是为了任务而接近你们,我的任务就是调查你然后杀了你。沈冰只是个意外而已,她知道了我的秘密,没办法杀了她。” “什么秘密…” 高萌希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她知道我在任务期间爱上了你,如果被别人知道我职业生涯里这唯一的巨大的污点,可会对我造成不小的麻烦。” 面前的人嬉笑太甚,让沈然分不清他的这句爱上了自己有几分是真的。 只是…面前的男人已经亲口承认,他就是杀死自己和妹妹的凶手… ☆、第73章 现实世界2 对话已经进行到了无法再继续对话的地步,沈然无法理解所说的爱,怎样能在爱的名义下杀死自己所说的爱着的人,连他的亲人都不放过。转眼间形势突变,变得最快的是高萌希,他的话尚未说完,手中已有了动作。 沈然在近身作战时原不如高萌希的,不过怎么说现在也是比对方多活了几十载的人,又指导过诸如库洛洛这样优秀的学生,战斗的理论水平和实战经验都比过去高出一大截。 当然,只是说近身作战而已,沈然被传送到家里的时候除了身上的衣服再没有其他东西,在躲到餐厅的时候他拿起了桌上一把水果刀藏进了袖口。即使这样,高萌希还是有碾压性武器在手,身为刑警随身掏出一把枪来向沈然射击。 在被击中时,沈然以为自己这次的现世之行就要这样迅速的结束了,不过也算是完成了查明真相的任务,不知回去以后神又会有怎样的安排。 再次恢复意识时,沈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双手被绳子捆住固定在床头,上衣被解开。高萌希半趴伏在他身上,在他的脖颈、锁骨、胸口上落下点点吻痕,一只手还在他的乳、尖和腰侧暧昧地游走着。 一睁眼就面对这种情况,沈然觉得给他一枪比给他一麻、醉枪好多了。 专心低头进行种草莓大业的高萌希在沈然清醒的瞬间便察觉到了,抬头看着沈然因为错愕和不可置信而微微睁大的眼睛,还有那微红的脸,虽然明显是出于恼怒,高萌希还是在自我解读为那是娇羞。 “你也有反应了不是吗?”高萌希的手已经移到了某一突起处隔着衣料轻轻抚摸着,在这种时候,高萌希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喜欢的是一个男人,毕竟男人的是如此直白的、无法隐藏的,能让他清楚地感觉到,至少在这一刻,对方是有感觉的。 “看到你就软了。”沈然面无表情地回应着,不得不承认高萌希的抚摸与触碰确实让人感到舒服,在这种温柔的抚慰下,有反应也很正常吧。 确实也如同沈然说的那样,在沈然醒来清楚地认识到现在的处境以后,那在朦胧的状态下产生的性、欲立刻消失殆尽,连那一处也明显的软了下来。而这句话似乎是惹怒了高萌希,本来只是像情人般温柔缠绵的耳鬓厮磨,在这句话之后高萌希的神情却变得有些扭曲和狂热,动作略粗鲁地把沈然身上剩下的衣物全都撕扯下来。 高萌希的这一突然大暴走是沈然都意想不到的,这种表现让沈然很自然地有种对方要施暴的认知,只是更让沈然没有想到的是高萌希接下来的动作。重要的部位被人含在嘴里,只要不是有隐疾的人,恐怕都会有反应吧。 得到回应以后的高萌希身上那种危险的气息终于缓和起来,开始温柔细致的为沈然“服务”。 这样不行…沈然艰难地保持着自己的理智,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是杀害自己和妹妹的凶手,沈然努力回想着妹妹的脸庞,不太爱笑的样子,会轻声叫自己哥哥,看到高萌希时会露出一种内敛的甜蜜的笑…… 这样想着,沈然的神智终于一点点从欲、望的漩涡中拉了回来,沈然被捆绑在一起的双手开始小幅度的灵巧的从绳子中慢慢挣脱,身上的衣物都被高萌希脱干净扔到了床下,那些藏在衣服各处的东西也全都派不上了用场。 不过沈然的手在悄悄挣脱时碰到了枕头底下的东西,根据手感应当是一把“挺进者”,在摸到那冰冷的刀身时,沈然也变得更加冷静起来。而高萌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倾身低头吻他。 这种情况下沈然也没有心思去想什么“你刚完了以后又吻我”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现以这个接吻的姿势,高萌希的身体贴在沈然身上,后背毫无防备,非常适合动手,而沈然也确实这样做了。迅速的将手从虚绑着的绳索中抽出来,摸出枕头下的匕首直接割破颈动脉,又力道恰好的不至于喷射状出血,再将高萌希一脚从床上踢下去防止他在尚有行动力的情况下做出反击,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待沈然高高在上地站着俯视躺倒在地上的高萌希时,他确实已经不能动弹了。 沈然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刚才那种程度的伤口不会让高萌希瞬间死亡,只会使大脑的动脉血压立刻降为零,然后大脑细胞缺氧致死,这个过程会有四五分钟的时间,沈然半弯下身来问高萌希“后悔刚才没有杀死我吗?” 高萌希只是笑,那种意义不明的笑让沈然突然有些焦躁,好像不明白这种笑容的意义,就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 沈然蹲下来,控制住高萌希的双手防止他在死前再做出什么垂死挣扎之类的事,表情十分严肃地看着高萌希,“为什么要笑?”而高萌希依然只是笑着不说话。就这样一分钟左右的时候,高萌希进入休克状态闭上了眼睛。 在高萌希闭上眼睛的瞬间,沈然因为被高萌希挑起的而混乱不清的大脑一瞬间清明起来,仔细想想有太多可疑的地方了。 之前毕竟是朋友相称的人,高萌希理应知道自己比较擅长于逃脱术,作为刑警的他应当有更可靠的手铐才对,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简单的连麻绳都算不上的普通绳索。还有枕头下的那把挺进者,沈然记得这把刀理应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才对,再想到高萌希那意义不明的笑容,一种可怕的联想在沈然脑海中形成。 只是这时候的高萌希,已经没有呼吸了,大脑细胞在缺少氧气几分钟之后死亡,脑死亡,即是真正的死亡。最能解答沈然困惑的人已经死亡,而且至死都没有再透露任何东西,沈然将高萌希的尸体抱到床上让他躺好,走到客厅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六点,没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的时间,弯腰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通了医生的号码。 傅楚在看到来电人的姓名时呆滞了约十秒钟的时间,直到身边的护士小声问他“医生,怎么不接电话”时才回过神来,这是恶作剧还是见鬼了吗?想到见鬼了,傅楚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半年前的黑猫事件,也许…真的是沈然打过来的也未可知? 傅楚双手有些颤抖地接听了电话,听筒里传来的那一声“喂”让傅楚的心情无比复杂起来。时隔半年再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只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字傅楚还是能无比确定,那就是沈然的声音。 “喂…”傅楚尽力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让它因为激动而变得太过奇怪。 “你现在有手术要做吗?” “没有。” “来我家一趟吧。” “……好。” 傅楚的车虽然就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里,但是他还是选择了打车,身为医生心理素质在某种程度上要比常人高出许多才是,只是现在傅楚还是没有自信自己能心态平和的开车去沈然家里,面对那个应该是沈然的人。 一路上傅楚坐在出租车后座上胡思乱想着,比如说沈然现在会是怎样的形态出现,从听筒里传来的是与以往无异的人类的声音,这么说来沈然难道是复活了?身为医生的傅楚从医多年以来,也不是没见过被判定死亡又复活的案例,只是像沈然这种已经死了半年多早已亲眼见他入葬的人,还能复活的话……只能归结于灵异事件了。 在傅楚的紧张忐忑和胡思乱想中,出租车停到了沈然小区门口,自半年前的那天以后,傅楚就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只是沈然家的位置是怎么也不会忘的,才走到别墅门口正要按下门铃时,门从里面打开,出现在傅楚面前的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在看到沈然的一瞬间,傅楚就牢牢地抱紧了沈然,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似乎有些失态,又默默地收回手诺诺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 在傅楚拥抱过来的时候沈然并没有躲避,对这个拥抱也没有感到任何的抵触,对他们来说是半年,对沈然来说已经是几十年的岁月,再见面时有种久别重逢前世今生般的不真实感。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边说着沈然边将傅楚引进房内,“我想知道,关于我的死亡的一些事情,你知道一些我并不知道的事情对吧。” “你是真的…死了吗?” “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沈然无所谓地回答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些事情,例如半年前你为什么会说是你害死了我。” “……”傅楚感到有些不妙,原来半年前的那只黑猫真的是沈然,而当时自己抱着沈然的照片似乎说了一些不该让他知晓的话,现在这个状态下傅楚根本想不到什么辩解的方法。“就是说……是我害死你的就是了。” 沈然突然笑了,这种突然有些苦涩的无奈的笑让傅楚摸不着头脑,“高萌希也说,是他害死了我,也是他杀了我妹妹,我已经把他杀了。” 傅楚的表情瞬间凝固,过了约莫十秒钟才喃喃地说道“确实是他害死了你,也是他杀死了沈冰,只是沈冰…” ☆、第74章 现实世界3 “你知道吗,高萌希一直很喜欢你,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他被救回来这件事也是他故意设计的。他把对你的感情隐藏的很深,虽然早就察觉到了他对你的好感,只是在你死之后我才知道他原来是深爱着你的。” 沈然选择性的忽略了那个“也”,从傅楚的嘴里再次听到高萌希喜欢自己的消息,这个听似天方夜谭的说法也有了更大的可信度。只是一旦相信了这种说法,沈然便更感到不解及愤怒。 “在喜欢我的前提下,还是杀掉了我,连妹妹都不放过吗?”沈然冷笑着问道。玩弄了沈冰的感情,如果只是说出于是喜欢自己的话,这种喜欢也未免太讽刺了。 “他确实害死了你,我也害死了你,可真正杀死你的人是沈冰。” 傅楚看着沈然因为这太具冲击性的话语而明显变得惊愕的神情,然后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次,又十分有自制力地平复了下来,没有像常人那样大吼出“不可能”这类的话,而是努力消化并分析着这句话,考量它的真伪性。 “……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害死我的吧。”沈然早在来到回归现世之前就已经有了可以接受各种结果的准备,只是他现在一时还不愿意去验证这个可能性的真实性。 “先说我是怎么害死你的吧,那样你就能明白一切了。” “在一年之前,身为医生的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因为经常为你处理伤口的缘故,我那里有关于你身体状况的各项报告。一年前,由我所在的医院负责沈冰所在的公司里的员工体检,一般的体检不包括血型这一项,只是当时出于某种关心,我特意嘱咐了医生将能做的常规检测私下里都为她做了。详细的体检报告交到我这边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血型是罕见的熊猫血。” 此言一出,沈然的身体明显僵硬住了,虽然傅楚还什么都没有说,但沈然已经猜出了些什么。傅楚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是a型血,你父母因为过早离世,这么多年过去,我在医院里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血型方面的报告,只是光是沈冰是rh阴型血这一点已经足够特别了。曾听你提起过你小时候所在的孤儿院的名字,我去找到了已经退休了的孤儿院的院长,她告诉了我在你离开孤儿院以后发生的事…… 就在你妹妹刚过十三岁生日的时候,那时候的你已经在杀手界崭露头角,并打电话致电院长说过段时间会去孤儿院接妹妹,院长将这件事转告给你妹妹以后她非常高兴。约定的日子的前一天清晨,孤儿院负责打扫的人员在养鱼池里发现了你妹妹的尸体,…” 傅楚讲到这里停顿了片刻换了口气,也给沈然一个缓口气的余地,“死因始终没有查明,而院长隐约知道你当时的身份已经是不好惹的,为了不徒增事端,防止你在盛怒之下做出什么对孤儿院不利的事,院长决定偷梁换柱。毕竟你离开孤儿院时沈冰不过六岁,七年的时间可以让她有足够的理由让她的外表发生一些变化。所以院长找了孤儿院里一个也你妹妹年纪相仿,容貌也较为相似的女孩子,告诉了她许多你和沈冰的基本信息以防露陷,而你确实也始终没有发现……” 沈然异常沉默地听着这些,当年院长把妹妹领出来时,自己确实觉得妹妹和记忆中不一样了,只不过七年过去,自己相貌上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而且那时候的沈冰见了自己以后确实有些拘谨很少说话,院长解释是因为从自己离开孤儿院之后,沈冰就郁郁寡欢,不爱和别的孩子交流,才逐渐变得内向起来。 沈然因此也一直愧疚着,自己在妹妹成长的阶段没有好好陪着她,让她没有享受到童年应有的欢乐。而现在沈然的感受,已经不仅仅是愧疚能描述的了。 妹妹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精神源泉。沈然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自己那时候跟着所谓的师傅离开孤儿院,就是为了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给妹妹一个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像其他孩子那样通过展示自己的可爱与聪明,来博取那些陌生人的喜爱,以期待什么人能把自己领回家。 只是现在别说什么美好的未来了,妹妹在十年前已经一个人在孤儿院冰冷的池水中无助的死去,而自己却浑然不知的和一个冒牌货生活了如此之久…… “虽然发现了她并不是你亲妹妹的这一事实,只是你一直最疼爱她,沈冰也是这个世界你唯一认定的亲人。我当时想,如果这个事实能一直隐瞒下去的话,对你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吧。只是我从来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沈冰竟然会因为高萌希而杀掉你。” 傅楚每当想起这件事都会为自己的错误选择而扼腕,如果当时能够告诉沈然真相的话沈然就不会轻易地死去了吧。而高萌希恐怕也是因为这件事而死,因为爱沈然,更有着是自己害死了沈然的愧疚之情,所以不愿意让他知道是“妹妹”杀掉他的事实,而独自承担了罪名,死在了自己心爱的人手中。 如果…当初…半年来这种想法始终折磨着傅楚,最初在知道高萌希也喜欢着沈然时,傅楚也曾想过今后三个人之间会有怎样的进展。傅楚对自己多少还有些自信,毕竟他认识沈然的时间要比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警察早得多,更何况高萌希还与沈冰纠缠不清着。 只是现在傅楚不得不承认他输的彻底,高萌希在沈然死后的半年里依然死守着这份感情,一有时间就会来整理打扫这个早已经没有了主人的家,连死都是死在了沈然的手里。 傅楚在十点左右的时候离开了沈然的家,他没有留在那里的理由,也始终没有开口过问,沈然现在究竟是怎样的身份,又将会怎么处置高萌希的尸体。傅楚只能记得自己关门离开的时候,沈然已经走进了那间没有开灯的卧室,傅楚进去过那间卧室的门口,说是进去也只是在门口驻足了片刻,看了一眼床上的那具尸体而已。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傅楚给沈然打了几遍电话,响了许久都无人接听,到了第三天中午,傅楚忍不住地再次来到沈然的家里,门窗紧闭,窗帘也拉得好好的,看上去和前天自己过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回应,傅楚犹豫了片刻从兜里掏出了钥匙。 沈然家里的钥匙傅楚一直都有,只是在沈然出事以后他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也就再也没有使用过。打开房门以后,傅楚便觉得家里有些不寻常。因为门窗紧闭,窗帘也掩得密实的缘故,家里又闷又幽暗,最重要的是,已经完全没有人存在的气息。 傅楚找遍了沈然家里的所有房间,那两个人,或者说是那两个死人?完全不见踪影,只有卧室床边的地上那殷虹的有些暗淡了的血迹证明着这里确实发生过什么事情。通过动用一些关系查看到了沈然家附近的几个监控记录,这两天里都没有任何人从沈然的住所离开过。 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沈然再次理所应当地消失了,与高萌希的尸体一起。傅楚不知为何有一种明确的感觉,那恐怕就是见沈然的最后一面了。 —————————————— 在现世的两天时间,对沈然来说也不过是半天而已,昏迷了半天的时间,那之后也只是和高萌希的尸体在房间里沉默地待了一天等着神把自己召唤回去。 “虽然有些波折,不过也算是你圆满完成任务了。”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道“作为任务成功的奖励,你有什么愿望以类的吗。” “我希望你能复活高萌希。” “怎么,被人家的深情厚谊感动了吗?你这样可会有很多人伤心哦。” “只是不相欠他什么。” “是这样啊。只是你要知道,虽然让你用自己的身体回现世生活了两天,不过我还没有真正复活你,能让你自由实现要求的机会也许只有这一次了,如果这次选择复活高萌希的话,以后你还是会一直为我驱使。” “无所谓。”对沈然来说,复活重新为人,还是像现在这样说不清是死是生的存在着都没什么差别了,就算复活,自己的亲生妹妹,还有那个这么些年来一直全身心呵护着的妹妹都已经死了。如果说还有什么牵绊的就是高萌希了,沈然知道自己注定无法回应高萌希的感情,只是不管怎么说,夺了人家的性命还是要还的。 “既然你都说无所谓,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所谓复活,只是将高萌希的生命状态恢复到三天前的状态而已,相应的也没有什么相关的记忆也算一了百了,至于唯一的知情人傅楚,神恶趣味地保留了他相关的记忆,反正凭这些记忆也翻不起什么波澜。 处理这些事情的过程不过转瞬间的事,神眨眨眼睛单手托腮看向沈然“现在每个世界里都有人在寻找你,虽然说是比现世低一层的位面,不过那些寻找你的人都是那些世界的支柱型人物,搞不好会造成那个位面的大混乱以类的,所以还是要派你再回到那些世界。” “好。” “背负了这么多情感在,你也会累的吧”神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圣母的微笑“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可以让你在每个世界都能安逸地活着。” ☆、第75章 番外1 进入大学以后,桃矢依然是名打工狂人,虽然说赚取入大学的学费这一原因已经不复存在,也不需要再借着打工的机会在暗中保护小樱,只是这种习惯还在。桃矢将这种打工行为归结于习惯,心里却清楚,这样不过是因为自己有些寂寞罢了。 小狼已经从香港回来再度和小樱在一起,也算是从他手中夺走了一直保护着的妹妹,看在小樱那么喜欢小狼的份上,桃矢对小狼的态度也变得友好了些,只是对于一个妹控来说抢走妹妹的人多少还是有些看不顺眼。 不过这些也以及没什么紧要的了,对于桃矢来说小樱能感到幸福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桃矢读的是本市的大学没有住校,每天上下学打完工以后坐地铁就足够了。日子与过去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每天上学、打工,与小樱交替着做饭和整理家务。 并没有什么不同吗?再也没有人在上学的路口挥着手等他,书包鼓鼓的,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再也没有人能像他那样看到甜食以后两眼发光,那笑容比孩子还要可爱,比热恋之人还要甜蜜;再也没有人像他那样对人温柔,却又是最需要被温柔对待;再也没有人会迟钝地以为自己去参加夏日祭典只是为了保护小樱,总是赞叹道“你这个哥哥真温柔”。 雪兔的离开没有让桃矢感到伤心,他从不曾因为思及雪兔而感到心痛,但他常常会感到落寞。就像是前段时间高中的同学邀请他参加一个小聚会,参与聚会的都是些熟悉的人,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桃矢正与一名曾经同是足球队的朋友聊着各自大学的足球水平。 “啊,这家店的草莓蛋糕好好吃,简直是天使爱好者的最爱啊。”一个女同学举着手中精致的草莓蛋糕赞不绝口。 桃矢突然不说话了,对身边友人的交谈置若罔闻,只是看着那盘草莓蛋糕,努力的寻找曾经坐在对面的,幸福地捧着蛋糕的人。 不是伤心,只是落寞而已。那种落寞,是忽然有一瞬间时间仿佛暂停一般,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纵然身边的人说说笑笑,谈论着自己最感兴趣的话题,你却静默不语,只是沉浸在思念那个人的感觉中,就好像全世界都与自己无关了似的。 桃矢感到落寞,而且他无法对其他人来诉说这种感觉,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雪兔这个人的形象早就随着对方的消失而完全消失。这种时候桃矢才会分明的为自己拥有魔力而感到庆幸,若是没有魔力的话,他连记忆都无法拥有,更何谈再次见面的机会。 同座的人发觉桃矢突然沉默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到对方了,很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 “没事。”桃矢温柔地笑道,他早就应该没事了才对。他能预知到小樱会爱上小狼,却从没料到自己会爱上雪兔。他能看到已过世多时的妈妈,在雪兔的离开以后,却从不能察觉到对方的去向。 难道说,以魔力而生的存在,当魔力褪尽以后,真的就完全消失了吗?比死亡还要完全、彻底的,消失了…… 聚会结束以后,桃矢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魂不守舍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因为心情过于沉重而低头走着,抬起头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无意识地走到了雪兔原来的住所附近。 那所房间……亮着灯。 沈然再度回到百变小樱的世界,落脚地与最初相似,都是那张松软的大床上。沈然感到有点头疼,有种什么东西曾被撕裂过的痛楚,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沈然的手指刚触及太阳穴的时候,那头疼就停止了。 神观察着沈然的举措,满意地对身边地一一说道“果然我分裂灵魂的能力没有退步。” “是,一开始看到您要把他的灵魂分成五块,我还吓了一跳,不管怎么说五块也太勉强了,没想到他的灵魂这么强大……平分五块以后的魂体都比平常人稍大一些。” “所以我才选了他,这样一来在各个世界的问题都能解决了,不枉我每个世界都给他安排了一个身体。记忆也顺便分割了的话,也能过得更轻松点。” “所以您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的结果咯?” “当然。”神得意地笑了笑,“我可是能看穿一切的啊。” “是……是……”一一敷衍地附和道,再说下去神又要自恋了。 神一面饶有趣味地看着桃矢走向了雪兔的住所,一面吃饱喝足状的幸福地眯了眯眼。 那灵魂并没有分成五份,而是六份,还有一小份已经被他吸收为己用了。与自己相容的魂体虽不少,强大的能分割出来的却不多,要瞒着零零和一一这两个小眼线自己偷偷积蓄点力量还真不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考完最后一门晚上去吃了顿好的连夜码字中,话说这种结局被好多小伙伴都猜到了啊_(:3ゝ∠)_ 重要通知:因为严打的原因(这件事相信很多小伙伴都已经领会到了),说好的番外(rou)完全没办法放出来,现在属于一句话概括男女主角洞房了都会被锁的时期,如果被锁的话就是全文锁定很难解锁。 所以目前有三种可能: 1、暂时不发,等严打期过去。(不知多久) 2、暂且完结,重新开个文用来放番外(这样锁的话不会影响这篇,但还是很有可能被锁) 3、请看作者专栏里的微博,写好了直接在微博里发出去。 小迟更倾向于第三个,因为比较安全啦,但又会出现:1、小天使们不看作者有话说,发现我完结以后认为我烂尾了噗。2、爪机没有微博以类的?(例如我原来就没有),涉及到另一个平台会比较麻烦? 反正啊啊啊啊作者群里这几天都疯了啊啊啊大家的文都锁了一半啊啊啊也不能怪晋江,毕竟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就锁了,都是连夜锁的他们也很辛苦。 净网……净网…… 总之现在是作者、晋江都没办法的情况,小迟能保证的就是该有的番外会有,什么时候放,放到哪里都依你们 qaq ☆、第76章 番外2 桃矢不清楚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态按响了雪兔家的门铃,距离那次离别已经过去了两年。这两年里,身边的同学朋友早在雪兔消失时便失去了关于他的全部记忆,能够与他一同回忆起雪兔的人只剩下小樱了。 只是小樱现在与小狼整天黏在一起,再也不像原来那样整天说着雪兔哥哥怎样怎样。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桃矢却感到一丝难过。大家完全忘记了雪兔的存在,或者逐渐淡忘了雪兔的存在,而只有他一个人还死守着这个近乎于秘密的人不放,这种感觉真的有些寂寞。 在雪兔离开后的两年里,桃矢最初还是常路过雪兔曾经居住的地方,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已经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只是渐渐的桃矢去的次数也减少了,不是说对雪兔的思念变淡了,相反正是因为过于思念,才更难以接受那每一次的失落。 桃矢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多少次满怀希望地路过雪兔家门前,那幽黑的寂静的房屋似乎铁青着脸,嘲笑着他的想当然。事到如今,桃矢尽管看到那所房间灯火通明,却有一种胆怯的心理。好像如果不去确认,还可以安慰自己雪兔说不定回来了,而一旦希望落空了,那种失落感让桃矢都感到无法承受。 沈然听到门铃的声音愣了一下,他才刚来到这个世界,总觉得好像有很多东西还没有梳理好,他的脑海中的记忆混杂一片,桃矢,小樱,小狼,知世……这些人物被一一从脑海中唤醒,只是关于他们的记忆却不甚清晰。 例如沈然知道自己是雪兔,却想不起来在他是雪兔之前,他又是什么。再比如说他知道自这已经是第二次造访这个世界了,却记不清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这个世界,以及离开这个世界后又发生了什么。 沈然边慢慢走着,边努力理清自己的思路,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人。沈然虽想不起一些事情,但是对于桃矢这个人他还是印象深刻的,毕竟他可是自己在离开这个世界前最亲密的朋友。 桃矢从来没有想到重逢的场景是这样的,桃矢心中的久别重逢,以雪兔的性格来说,应当是柔情地看着自己,微笑着说一句“好久不见。”这样的话,然后自己把眼眶已经湿润了的雪兔揽入怀中才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雪兔确实温柔地看着自己,也是微笑着的,说的却是“你来了啊。”说的寻常、淡然,就好像彼此不是经历了两年的久别重逢,只是像寻常的朋友之间无事来对方家做客那样。 桃矢不由的有些愤怒,他嘴上虽毒辣,却是个好脾气的人,而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这两年间,原来只有自己在为了对方牵肠挂肚,只有自己无数次的幻想着这次的久别重逢。而这一切在雪兔眼里却那么平淡,平淡的让桃矢觉得对方根本没有把这两年间的离别放在心上。 “是的,我来了。”桃矢平静地说着,那平淡的语气下却隐藏着难以忽略的惊涛骇浪,无法言说的情绪在胸膛叫嚣着。桃矢自雪兔离开以后,才发现自己的交际圈其实小到可怜,小到雪兔离开以后,好像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似的。“你让我等了好久……” “桃矢……”沈然虽然还弄不清楚状况,不过他大概感觉出来自己的上次离开恐怕对这个友人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吧,沈然叹了口气,看向桃矢的眼睛“让你担心了,我只是……” 话音未落,却被对方直接,略显粗暴的吻给堵了回去。 ““雪兔……”桃矢在接吻的间隙轻声说道“我再不会让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人工添加) 第1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4节 [综]圣母养成计划 作者:迟时雨 第14节 是的,还有百变小樱还有番外3 _(:3ゝ∠)_ 作为不玩微博的老古董,我一直以为这种未必都是在word里面打好了以后截图在贴上去的,捣鼓了好久总觉得字体大小完全不对,还是问了群里的妹子她们教会了我长微博这种东西哈哈哈 。 ☆、第77章 番外3 好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似的,一连串的记忆涌入沈然的脑海,沈然终于回想起来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前的情形,那个告别之际强行的输送魔力的吻,还有“我们还会见面”的承诺。 “对不起…”沈然在漫长而富有侵略性的一吻结束以后气息不稳地轻声说着,“我似乎忘记了许多事情。”就比如说他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桃矢是这种关系,虽然记不起来,但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回忆起来告别时的那一吻,也许……自己和桃矢本就是一对恋人? 桃矢听沈然这样说,身体瞬间僵硬了片刻,转而又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一点点想起来。” 沈然听桃矢这样说了,心下疑虑更深了些,桃矢这种温柔的、悲伤的态度,让沈然不由地想问道“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我们之前…是恋人啊。”桃矢看着沈然的眼睛无比真诚地说着,他很少说谎,也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将谎言说的这样理所当然。也许是因为,在他心里,雪兔本就是以恋人的身份存在的吧。 桃矢和雪兔本应是一对最亲密不过的恋人,只是因为魔力以及各种不可抗力的因素而被迫分开,是比罗密欧与朱丽叶还要凄惨的爱情故事,可同罗密欧与朱丽叶不同的是他们总会有再次相聚的一天。 桃矢不是一个热衷于自欺欺人的人。只是如果不这样想着,不是这样欺骗自己的话,桃矢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重新振作起来。 两人就这样落实了恋人的关系,虽然事后桃矢心中始终有一些忐忑,只是沈然确实相信了这种说话,因为在他残缺不全的记忆中,尽是些与桃矢在一起的事情,而且两人的关系也确实十分亲密。 三个月后,在桃矢和小樱的魔法的帮助下,沈然在这个世界获得了非常合法的身份,就像之前那样也为他捏造出了并不存在的家人,通过对相关人员进行催眠将沈然安排进了桃矢所就读的大学,不过鉴于正常的学习生活需要,还是将沈然安排到大一,成为一名小鲜肉。 于是在人们正热切地讨论着新来的小学弟怎样水灵的时候,却失望地发现早有学长整天来以各种食物把小鲜肉勾搭走了,顿时粉碎了一干学长学姐的水晶心,一个个心里都暗骂道:这哪来的学长下手也太快了。 在腐女们和学姐们同时水汪汪的目光下,沈然与桃矢算是一对低调的秀恩爱的情侣了。秀恩爱?桃矢和沈然都表示很无辜,他们什么也没做啊……只是两人偶尔会成双成对的出现在某一咖啡厅或饭店打工,在学校的时候桃矢总是忍不住地想喂沈然吃东西,沈然看到桃矢喂过来的甜食也忍不住张口就是了。 若说再亲密一点的,那就是两人因为都不住宿舍的缘故所以每天会一起回家,而沈然的家里又并没有那些虚构的家人……所以桃矢偶尔会留在沈然家过夜或是邀请对方到自己家里来。 这就是对于桃矢来说最重要的问题了,步入正轨已经三个月多了,两人也已经亲亲抱抱甚至留宿了。然而……始终没有发生桃矢期待的某种事情。 桃矢自问不是什么纵欲的人,只是面对着自己一直喜欢的人,偶尔还能得到留宿虽然不同房的机会,这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雄性来说确实是种煎熬。桃矢也不是没有行动过但大多都是各种暗示、旁敲侧击来看对方的反应。 然而让桃矢失望的是,雪兔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这些暗示,这种纯情的地方让桃矢觉得很可爱,又觉得自己有种罪恶感,又更大的激发了桃矢的欲望,如此这样循环着。 到了学园祭的当天,桃矢虽然想去看雪兔他们班里开的女仆咖啡店是怎样的光景,只是自己班里开了一家小吃店,安排了他和另一个同学交换着炒年糕,一时走不开。 “桃矢,换我炒了~”一名同学站在桃矢身后喊他,却发现桃矢依然保持着炒年糕的姿势一丝不苟地翻动的年糕,心里不由地赞叹:桃矢这个人,还真是做什么事都这么用心呢… 然而桃矢现在机械地摆弄着炒勺,满脑子想的都是:好想和雪兔 哔——啊。 好久没码字了,真的好心累,感觉桃矢的形象有点歪了,我家欧尼桑才不这么色呢 _(:3ゝ∠)_ ,但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来说,总是吃不到也很心急是吧…… 小樱篇还有最后一章番外,不要说人家更的慢啦,我还在偷偷攒新文的存稿呢 =。= ☆、第78章 番外4 “桃矢。” 桃矢正“专心致志”地炒着年糕,听到雪兔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这一幕让桃矢的同学很不是滋味:老子喊了你好几声要轮班炒年糕都不带理我的,你的小相好叫你一声名字你就回头了,差别要不要这么明显? 对于最近已经快变成饿狼的桃矢来说,兔子竟然送上门了,还是雪兔子,还是穿着女仆装的雪兔子。 “……怎么是这身装扮?”桃矢再看雪兔身后站着的一名同样穿着女仆装的男子,心里猜出来雪兔班里的女仆咖啡店的要求,没想到竟然连男生都要求穿女仆装。桃矢一面有些不满雪兔的这个样子会被其他人看到,心里又对雪兔班里的这个活动十分满意,不然他恐怕也没机会看到这个样子的雪兔。 “班里的活动要求穿的。”沈然对这身装扮并没有什么抵触心理,在他模模糊糊的记忆中,自己因为要完成什么任务曾试过各种变装了吧。 “我再去其他地方逛逛,记得一个小时就要回去哦。”与沈然一同前来的同学叮嘱道,他们只是被班长大发慈悲地放了一个小时的假在学校随便逛逛而已。 “恩,我知道了。”沈然点头说道。 桃矢终于放下了炒勺,将炒年糕的重担交给了那位喊了他好久都没有得到回应的同学。那同学看到桃矢这样子颇不放心地说“你两个小时以后记得回来换班哦。” “恩,我知道了。”桃矢点头说道。 桃子和兔子两人便在众人的瞩目下手拉手离开了教室,两人在校园里随便逛了逛,大多都是卖各种小吃,或是像沈然班里那样开一个女仆咖啡店或是主题餐厅,自然也有一些像沈然这样穿着各种女装的男生。 不过在桃矢看来,雪兔穿上这样的衣服就有一种情趣,那些男生穿就是一种恶趣味。说到情趣,桃矢又不免浮想联翩起来。 “雪兔。”桃矢忍不住想问道“你会觉得我太心急了吗?” “?”沈然不明所以“没有啊。” “那为什么只要我稍微有什么暗示,你就会立刻躲开。” “你…暗示过什么吗?”沈然对这方面的暗示向来迟钝的可以。 “……”桃矢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因为这件事而烦恼实在太愚蠢了,明知道雪兔在这方面十分迟钝却还一再暗示,早就应该直说出来的。 “我们现在回家吧。”桃矢说道。 “我过会儿还要回班里,你等一会不是也要去炒年糕么?”沈然不知道桃矢为什么突然说起要回家。 “还有四十分钟应该来得及,避孕套和润滑剂早准备好了,我会小心一点不把你的制服弄脏。”桃矢说着便拉着沈然的手飞奔出去。 “……”桃矢都说的这样直白了沈然再不明白那就真的傻了,不过他也没有怎样抗拒的意思,只是跟在后面再次开口强调了一遍“一个小时就要回来……” 桃矢拉着沈然两人一路跑到大学门口,迅速地叫了辆出租车来到桃矢的家中,好在桃矢的家距离学校也不算太远,坐出租车的话大约也就十五分钟的样子。桃矢心里知道肯定是不能按时赶回学校了,抱着反正已经来不及了的心态,反而并不怎样急迫了。 这个时间点父亲在公司上班,小樱也在学校里,桃矢放心地领着沈然进了自己的房间。桃矢有些蠢蠢欲动,却也不想给雪兔留下自己太过急迫的印象,便也循序渐进的吻着、抚慰着对方,争取让他先陷入情欲的深潭中。 沈然一向沉着而理智,有时甚至会给人一种禁欲的感觉。而现在他的目光虽还清明着,白皙的脸上却也浮上了一层红晕,那还真叫个白里透红,看上去可口极了。桃矢将沈然的眼镜摘了下来,没有了镜片的阻碍桃矢更能看清对方眼中的痴迷的自己。 因为沈然穿的是女仆装的缘故,桃矢更方便下手,直接将手从裙摆下伸了进去,便隔着内裤包裹着沈然的那一处,时轻时重地抚慰着,“舒不舒服?”桃矢靠在沈然的耳边轻声说道,恶意地将那炽热的空气喷洒在沈然耳后。 “唔……”沈然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这无疑是对桃矢的极大的鼓励,桃矢一把将沈然抱入自己怀中,女仆装的裙摆大大地铺开。桃矢的下体在裤子中鼓鼓的凸出,桃矢轻微的挪动着身体让那处在沈然的股缝间磨蹭着,左手扶着沈然的腰,右手还在不停调戏着沈然那已经完全硬起来的下体。 在这种状态下,沈然也有一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急迫感,眼见着桃矢已经将他的裤子脱了下来,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大瓶润滑剂和一盒避孕套,已经到了万分紧要的关头了,沈然开始轻轻地推开了紧紧搂住自己的桃矢“……我把裙子脱了,不想第一次穿着女装做。” 桃矢感受到沈然的推拒,本以为对方还是不想和自己做正有些失落呢,听完这句话以后又忍不住笑了,雪兔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呢? “没关系,只有我知道,再说,你一会不是还要回学校么?”桃矢这样说着,现在雪兔身上的女仆装完全有了情趣的功效,上半身还穿的整整齐齐,下半身的裙摆已经完全被撩起来,内裤的前端已经渗出了水渍,那白色的过膝长袜还套在他细长的腿上,说不出的诱惑。 沈然听了桃矢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等会还要回女仆咖啡店,这身衣服看上去简单,实际还是有些复杂的,脱了再穿确实有些麻烦,所以就乖乖任桃矢摆布了。 且不说体力突破正常人范畴的桃矢在终于抱到了自己心爱的人以后是怎样的越战越勇,第一次做下来以后就已经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了,沈然的腿已经有些软了。应该庆幸的是沈然本身体力过人,才没有到趴到床上完全动弹不得的地步。 接着两个体力超群的,正值年轻气盛的人,在桃矢的主动诱导下做了一次又一次。 沈然的同学在穿着女仆装去桃矢班里找沈然回去时,得到的就是桃矢带着沈然出去逛逛,一个小时就回来的消息…… 口胡,哪里一个小时了?!两个小时了都没回来好嘛?!没有雪兔这个镇场的女仆大人,他们营业额都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了!! 而那个与桃矢交替着炒年糕的人可怜兮兮地炒了一下午的年糕,便翻着年糕嘴里便念念有词地念叨着“说好的一个小时呢,说好的一个小时呢……” 这些愚蠢的人们,对于桃矢来说,与雪兔合二为一乃人生大事,别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是半天,一辈子恐怕也无法满足呢…… =。= 百变小樱的世界结束 ,总算对得起人民了。银魂的番外大概会分三个,银时的一个,矮杉的一个,三人的一个(很单纯?的三人)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4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