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攻记[第一部惊变篇]》 正文 第1节 寻攻记[第一部惊变篇] 作者:李忘风 第1节 寻攻记(一 np帝受)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前言: 迫切需要一个攻的懒散腹黑皇帝总受。带美强成分?反正我就是喜欢强壮高大的男人,即便他长得很漂亮,也得给老子很强壮高大,具体例子可以参见比和林傲大叔差不多体型的时夜二叔,以及经常躺著,一站起来就吓死人的三爷。 np,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攻,数量不定,有的可能会是主角,有的可能只是打酱油。 或许还会有奇怪的东西,例如鬼怪,又或者是北陆来的淫兽? 本文的主角,可以把他看作是尸倌里三爷的哥哥……因为他是二爷咩,囧。开玩笑啦! 本文又名日上三杆,以此向我喜欢的一片皇帝总受的雷文致敬。(o)/~ 我的目标是要比那文的剧情更加囧雷,文笔当然要做到比那文好得多,人物也应该刻画得更有魅力。 其实,在创作这条道路上,我(们)一直在努力。 谢谢支持。o(n_n)o 感谢为本文取名的牛小饼大人=3= 正文: 鹰扬一国,男风正盛。 国都天宇城内甚至专有一条南风街,而这条街上最有名的花楼莫过於醉梦楼。 夜幕刚临,陆夭夭便坐在镜前点了粉墨,抬手轻勾起了眼角唇线,铜镜里的人,凤眼红唇,好一张媚色如春的脸。 他们这些出来卖的,外表总得弄得好看些,不然哪会有客人点你? 当然,身为醉梦楼头牌的陆夭夭不仅擅长打理自己美豔过人的外貌,在床上的把戏更是层出不穷,让上过他床的客人对他的手段,对他的身体无不流连忘返。 还没到楼里掌灯挂牌的时候,可是老鸨却急急忙忙地走了上来,把门拍得啪啪作响。 “夭夭,夭夭!好事来了!” 陆夭夭不耐烦地站起来开了门,刚要说话,却噤住了。 门口除了那个他熟悉的褶子脸老鸨之外,还多了两个身材魁伟的大汉,那两人的目光都异常阴冷,陆夭夭毫不怀疑他们脑门上少写了四个字:来者不善。 “哟,这是干嘛呢,妈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书上这麽说的,陆夭夭在出来卖之前也读过些书,这些道理他还是懂的。他每天都在这醉梦楼里把客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赚点皮肉钱,自问也没得罪谁,这两个大汉就算要找自己麻烦也没道理啊。 “孩子,有位大户想请你上门去住几天,钱都谈妥了,一百两金。” 一提到金子,老鸨那张脸上的褶子堆得更多了。 “一百两金,价钱很好啊,得去几久?” 出来卖图什麽?不就图个钱字吗!陆夭夭一听这麽高的价钱,顿时心也动了,要知道他还没遇到过用金结账的客人呢,说不定,这就是他一飞冲天的机会。不过依照这个价钱,自己不去住个几十天怕是不行的了。 站在老鸨身後的一个男人开口说话了,他说话的声音倒没他表情那麽阴冷。 “三天,我家主人请陆公子住三天便可。” 三天一百两金,实在是太划算了! 陆夭夭一听,顿时有些愣了眼,这麽大手笔的人物不知道是天宇城里的哪一位大爷。 “走吧,就别废话了。” 陆夭夭整了整前襟,比老鸨都更想赶紧把自己送出去,可他还没迈出门,就被其中一个大汉伸手拦住了。 “素闻陆公子床上很有些手段,不知可有器具需要带去?” “器具……” 果然,一百两金不是好赚的,陆夭夭的嘴角微微一弯,笑得几分无奈,他点点头,回头去屋里取了一个半大的锦盒,伸手敲了敲。 “好东西都在这里面了,咱们走吧。” 有的客人就是喜欢在小倌身上用这个,用那个助兴,不然就挺不起来,有时候遇到这样的客人,陆夭夭真想骂他们一句──老子面孔身材都这麽好,你们看了都硬不起来,还算是个纯爷们儿吗?! 不过看来,这次这位出手阔绰的神秘客人,也不大算个纯爷们儿了。 一辆马车早在醉梦楼外面候著了,那马车十分朴素,倒看不出来是什麽富贵人家的东西。 陆夭夭上了车,马车的门帘窗帘立即放了下来,把车里衬得漆黑一片。 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才停下来,一路上两个大汉只字不说,陆夭夭也懒得去问,他想下了车总该看见府邸名号了吧。 结果下了车,还是什麽都没看见,陆夭夭面前只有一条漆黑的小巷。 他疑惑万分,正要转头去问到底是怎麽了,不料脖子上一痛,接著就是眼前一黑。 今天天黑了两次吗?陆夭夭在昏过去之前很纳闷。 等陆夭夭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明亮,这不禁让他产生了一个错觉,一闭眼就天黑,一睁眼就天亮。 “这里是?” 摸著有些酸痛的脖子,陆夭夭坐起来,环顾了一下这个新的环境,这是一间谈不上奢华,但是绝对够明亮的大屋子,而据他观察屋子里最值钱的大概就是他现在躺著的这张雕花大床了。 “你终於醒了。” 忽然,一把带点笑意的男声从屏风後传了出来,接著一个颀长的身影也转了出来。 朝陆夭夭走过来的男人很高,一袭宽松的青衣被他穿得异常潇洒,男人的右手上拿了一根碧玉的烟管,时不时会吸上几口。 “您是?” 陆夭夭仰望著这个越走越近的男人,赫然发现对方真是气质卓然,举手抬足之间自有一股王者之气,而那张带著懒散微笑的面容更是生得俊逸出众。 这样优秀的嫖客,一个小倌,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到一个。 “叫我二爷吧。”男人坐到了陆夭夭身边,轻轻地吐了口烟丝,转过头对陆夭夭笑著。 等这个自称二爷的男人坐到自己身边之後,陆夭夭才发现对方的身材似乎比自己大了一号。 如果自己是只小猫,那二爷就是只小狗;如果自己是盏杯,那二爷就是个茶壶;如果自己是只小虾,那二爷就是个螃蟹。当然最贴切的比喻是:如果他是个小倌,那二爷就是个大爷。 事实上,他们之间的关系正是如此。 寻攻记(二 np帝受) “不知道二爷想要夭夭怎麽伺候呢?” “别在我面前装了,早就听说你陆夭夭是鹰扬国中最有本事的男倌,上过你床的客人没一个不满意的。我要的不多,你让我满意就成。” 二爷把烟枪一放,修长的手指一下挑起了陆夭夭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看著。 他的嘴角虽然有一丝浅笑,但是眼里却深邃而冷锐,好像什麽都能穿似的,面对这样犀利的眼神,陆夭夭被瞧得浑身都不舒服。 “那夭夭先去洗一下身体,再来服侍二爷?” “好,洗干净点。” 二爷用指腹摸了摸陆夭夭豔色的嘴唇,结果擦下一些胭脂水粉来。 “还有,把你脸上这些东西也洗干净了。”二爷嫌恶似地松了手,但是脸上却没有多少厌恶的神色,他又重新拿起了烟枪,放到嘴边轻轻地抽了一口,悠然地喷了口烟雾。 陆夭夭被他这麽一看一松手,心里忽得就觉得失落了,他的客人向来没有这麽轻贱他的,可这位二爷却似很看不起自己似的,既然看不起,又为何要叫他来呢? 他又回瞪了正在抽烟的二爷一眼,对方此刻正端坐在床上,一手随意地垂在腹间,一手半斜著烟枪,配著他微微仰起的侧颜,充满享受而半眯著的眼,这副画面居然让陆夭夭感到这个嫖客还挺高贵的,不愧是大人物! 不过再高贵也是个嫖客,再大的人物嫖完自己还不是得给钱,陆夭夭转身悄悄哼了一声,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去哪里洗澡…… 後来还是二爷叫了一个侍女进来,陆夭夭才顺利去洗了澡。 等他沐浴回来,之前还坐在床上抽烟的二爷,依旧坐在床上抽烟,一点也不慌似的。 很稳得起嘛,陆夭夭暗自这麽想,边走边将身上才换的丝帛浴袍脱了下来。 直到他都脱光了,二爷这才从缭绕的烟雾里回了回头,笑著看了他一眼。 “没了那些妆,你看起来倒有点人样了。” 这家夥说得还是人话吗!陆夭夭差点被气得喷出血来,自己上了妆的样子从来没有客人嫌弃过,连他自己都觉得上了妆的自己更为美豔动人,怎麽到了这人眼里就不是人样了。 可是毕竟给钱的是大爷,陆夭夭尴尬地笑了一声之後,立即讨好地光著屁股爬到了床上,半躺到了二爷身边。“二爷别开玩笑了,春宵苦短,不如我们……” 陆夭夭说著话,就伸手去解二爷的衣扣腰带,他的动作温柔至极,只怕是女子都难比,这都是他这十年来在床上历练出来的伺候人的功夫。 二爷不说话,只是微微抬起了手,算是认同了陆夭夭的话。 陆夭夭没费什麽劲就把二爷的衣服解好了,说起解衣服,那可是他的长项,要是鹰扬国什麽时候举办一个脱衣服大赛,他一定能拔得头筹,毕竟,十年的不断脱自己的衣服,脱别人的衣服的经历可不是吹嘘来的。 “动作挺麻利啊……” 二爷的神色仍然显得懒散,他看了看自己只剩下亵裤的身体,终於放下了那根烟枪。 看见二爷裤子下面好像没什麽动静,陆夭夭顿时不高兴了,就好像他之前抱怨那样,面对自己如此这样美好的身体如此美好的面孔,居然没反映的人,还算个纯爷们儿吗?! 虽然二爷这个人长得挺高大的,脱了衣服之後那身肌肉也很结实紧密,脸孔除了给人一种懒的感觉外,五官还是相当英挺俊逸的,怎麽看怎麽都是一个标准的纯爷们儿,可是为什麽他就是一副对自己没感觉的样子呢?! 陆夭夭悲愤了。 作为一个小倌,无法让客人对自己有足够的兴趣,这本来就是一种悲哀,这样的事绝对不该发生在身为头牌的自己身上。 就在陆夭夭自暴自弃忘记了替二爷脱去亵裤的时候,二爷已经自己动手把裤子拉了。 果然,裤子下的那根,没有一点反映。 陆夭夭含恨地望著二爷那张平静得几乎打起瞌睡的俊脸,咬咬唇,还是挤出了一抹笑。 “二爷……” “嗯?” 二爷轻哼了一声,这次真的笑得连眼角都弯了,他看了看陆夭夭,又看了看自己腿间那根东西,缓缓地叹了口气。 “不是要伺候我吗?用嘴先吧。” 寻攻记(三 np帝受) 品过没有八千也有一万根肉萧的陆夭夭今天算是撞了邪了,为了练口技他不知道吃了多少根腊肠,又啃了多少根甘蔗,以至於每个客人在把分身放入他口中之後不久就会愉悦地呻吟,颤抖,甚至很快就泄在他口中了。 但是……这位二爷的分身居然毫无反应。 陆夭夭忽然有个想法,会不会是自己的竞争对手,隔壁雪月楼的人在整自己,为了打击自己身为第一男倌的自信心,有些人倒是什麽手段都使得出来啊! 又吮吸舔弄了一阵之後,二爷的分身依旧不太硬,只是比最初稍微好了些,陆夭夭这下呸地就把那东西吐了出来了。 他看了眼神色平静的二爷,手一伸,差点戳到对方笔挺的鼻梁。 “雪月楼的人吧!这麽整老子?!有本事让老子的客人都去你们那里啊!” “什麽?你在说什麽,我不懂……”二爷疑惑地看著忽然生气的陆夭夭,茫然无措地挑了挑眉。 “你不懂?!” 陆夭夭看他装傻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伸手就握住了对方疲软的分身,二爷被他这麽重重一握,脸色微微一变,之前未曾发出的呻吟,此时反倒从嗓子里悠悠地哼了几声。 “你要不是雪月楼的人,难道你还能真的不举?!” 手中又是一阵搓捏,陆夭夭撒气撒得愉快,丝毫没有顾忌面露痛苦的二爷。 “呃嗯……你先住手……” 不知道雪月楼那里请的这麽能作戏的男人,到了这关头,那眉宇轻皱的模样仍是显得相当高贵。 陆夭夭不屑地冷笑了一下,心想,到底男人就一个命根,做事还是留点手德吧,这才松了手。 他刚一松手就又来气了,刚才在他嘴里怎麽都不硬的分身,此时反倒有了些反应。 二爷长长地叹了一声,神色渐渐恢复了平静,他缓了会儿气,分身又软了下去。 这时,他才抬起头,照旧是副懒散的模样,就那麽冷冷地望著陆夭夭。 “你说的对,我就是不举。所以才想你来替我看看该怎麽办,怎麽样才能让我举起来。你要是能让我举起来,一千两金我都给你。” 二爷说到自己不举的事实,就好像说到今天炒菜没放酱油似的,陆夭夭一下就愣了,他又看了看二爷胯间很快就疲软下去的小东西,用手拨弄了一下,的确又没了反应,就这点说,这位二爷实在不像一个正常男人。 然而那天晚上,陆夭夭绞尽脑汁也没能使二爷畅快地硬一次,更别说发泄欲望了。 大概是失望得多了,二爷也没有太多的表情,直到陆夭夭又困又累不知不觉地在他身边趴著睡著了,他才把烟枪拿起来,狠狠地吸了两口。 陆夭夭的肌肤是白皙的颜色,还带著些少年气,当然二爷知道陆夭夭成名多年,肯定不是少年了。 他抚摸著陆夭夭的身体,一直摸到对方的大腿内侧,顺著那片光滑的皮肤摸上去,很快就触及那两颗柔嫩的小球,接著便是那根颜色略深的东西了。 虽然陆夭夭是个很多人都上过的小倌,但是他的身体对欲望的追求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弭,反倒是变得更为敏感了。 二爷只是轻轻摸了摸陆夭夭的铃口处,对方的分身立即硬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倔强地挺著了。 “呵……” 二爷揉了揉那根小东西,手心里也沾到了些晶莹的液体。他微微蹙起眉峰,看了看正睡得香甜的陆夭夭,眼睛一眯,嘴唇上轻轻动了动。 他自己要挺起来是有点难了,不过要把这个小男倌逗弄得起兴倒是简单的事。 想到这里,二爷的下腹有些发热,虽然还远不到让他真正硬起来的地步,但他也有了一番要好好玩弄下陆夭夭的心思。 只看他小心地分开了陆夭夭的腿,稍微凝视了对方的分身一会儿之後,毅然地将头埋了下去。 刚才陆夭夭就是这麽干的,先是用嘴含住,然後舌头轻轻地顶住铃口,接著在自己的上颚或是侧面摩擦,注意牙不要碰到了。 二爷第一次给人品箫,他既兴奋又有些笨拙,甚至还想学著陆夭夭把分身吞咽到自己的咽喉处,靠咽喉处脆弱的肌肉组织来轻轻摩擦,结果他刚稍微含得深一点,就有了吐意,只好放弃。 看来做小倌也不是随便就能行了,百行皆辛苦啊。 二爷的动作笨拙归笨拙,可陆夭夭毕竟是个正常的男子,分身在这样的刺激下,很快便完全挺立了起来,塞满了二爷的口,又被二爷舔弄了一番之後,陆夭夭更是忍不住泄了出来。 结果不谙此道的二爷猝不及防地被喷了一口的白浊,呛得他直咳。 “呃……” 待到身体发泄完了,陆夭夭这才心满意足地醒了过来,刚醒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春梦,可等他揉著眼睛,看到面前这个捂著嘴咳出白浊的男人时,他终於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了。 原本该他用嘴伺候的客人,居然趁他睡著时伺候了他!不会要自己倒赔钱吧! 陆夭夭惊慌失措地急忙替二爷抚背,“二爷,您这是做什麽啊?” 我没请你帮我,可别想从我这里讹钱啊! 二爷擦了擦嘴,似笑非笑地看著陆夭夭,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道,“没什麽,尝个新鲜。” 爷不愧是爷,看来平时都是由人伺候的。 陆夭夭确定以及肯定这个男人肯定是个膏粱子弟,这不举之症说不定就是纵欲过度纵出来的。 寻攻记(四 np帝受) 眼看天就要亮了,二爷披起衣服,拿上了他的烟枪,转身就要离开。 “罢了,你走吧。”他穿好鞋,冷淡地看了眼陆夭夭,嘴边的笑意也是淡淡的。 “二爷,您不是包了我三天吗?”陆夭夭见状,急忙发问。 “那又如何?今晚不就不行吗,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二爷抽著烟,颀长魁伟的身躯立在门口,眼看就要迈出去了。 “再给我一个机会,今晚我一定好好服侍您!” 陆夭夭一个激动就喊了起来,他看见二爷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赶自己走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以他的观察,二爷的不举之症应该是持续了不少时间了,那根疲软的东西居然在自己的口技之下也无甚反应,反倒是在自己不经意地揉捏之下有些许变化。 如此说来,二爷需要的刺激或许并不是如以往那般仅仅是爱抚便够……或许得来电更为刺激的手段,就像他有的客人所做的那样。 鹰扬国的朝堂之上,龙椅的右侧另置了一张金漆高背的座椅,对於下面站著的百官来说,两张椅子上坐著两个男人,但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分明远不及坐在金漆高背椅上的摄政王。 三年前,鹰扬之帝谢玄衣忽染顽疾,不得不将政事托付给胞弟谢苍穹,自此之後,鹰扬的朝廷上便出现了二王共治的局面。 而谢玄衣继位十年来,无一子嗣,於是众人纷纷猜测,以後的帝位或许是由谢苍穹继承。 端坐在皇帝谢玄衣身边的摄政王谢苍穹年约三旬,高冠博带,玉面星眸,模样甚是威严肃重。 鹰扬的龙袍尚黑色,他所穿戴的也是一身黑底银龙的冕服,除了冕服上龙纹的颜色差别之外,几乎便於谢玄衣那身黑底金龙的冕服无甚区别了。 而下面的百官奏事时都是毕恭毕敬地朝向谢苍穹的方向,反倒是忽略了龙椅上那个几乎终年瘫坐著的男人。 倒是谢苍穹不时会转头问一问谢玄衣的意见,不过谢玄衣大多时候也只是懒懒地点了点头,眼眸半合,似乎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主见,也是,他患病以来,除了每日做做样子上上朝之外,其余大小事都是由谢苍穹一手操办,而他则安逸地躲在後宫休养。 “启奏陛下,摄政王,据临夷郡太守回报,盘踞当地的山贼以擎天寨为首,近年来扰民侵官,危害甚大,还望朝廷能派兵剿灭。”兵部尚书站出列来,小心地禀奏了才收到不久的急报。 谢苍穹点了点头,略微沈凝了一番,转头向谢玄衣询问道,“臣弟以为贼寇扰民,罪不可恕,实当派兵镇压,但擎天寨势力庞大,若朝廷真要出兵,一时只怕也难以剿灭,反倒延生战火,只恐让外族敌国有机可趁。不知皇兄有何定夺?” 一直在打瞌睡的谢玄衣在听到擎天寨三个字之後,眼里这才稍微有了点亮色。 他摸著雕刻著龙头的扶手,低头轻轻地笑了一下,“擎天寨地处我国北方边境,地势险要,几年前龙翔犯境时,擎天寨众殊死抵抗,也算是有功於国。山贼嘛,总有些贼性……依朕看,对擎天寨不宜剿灭,而应安抚,归为我用……” 听见谢玄衣破天荒地自己出了主意,百官皆是目瞪口呆,自谢玄衣染病之後,他们便没有再在朝堂上见他自己拿主意,大多数时候,他只是点一下头,或者漫不经心地说上几句表示赞同的话,接著便什麽都不管了。 不等谢苍穹说话,谢玄衣忽然又说道,“干脆封擎天寨大当家卫行云一个官做,也免得他率众闹事。具体事宜便由皇弟一手操办吧。” 说完这些话,谢玄衣这才又微微闭起了眼,再次装出副自己什麽也没听到,什麽也没看到,甚至什麽也没说过的悠闲模样。 这边坐著的谢苍穹脸色就没那麽悠闲了,他看著谢玄衣安详宁静的面容,皱了皱眉,重重地握了握扶手,沈声说道,“此事容後再议,列位臣工,有事启奏,无事便散了吧。” 於是,本来就不热闹的早朝就这麽在摄政王的吩咐下,散了。 下朝之後,原本是谢苍穹该回自己的王府继续处理政务,谢玄衣该回自己的後宫安心养病,哪知道,谢苍穹却紧紧撵在谢玄衣身後,跟他一起进了後宫。 “皇兄,你难道忘了卫行云的弟弟是怎麽害你的吗?你为什麽到这时候还偏帮他们卫家?” 进了寝宫,谢苍穹冷面屏退了宫人,自己和谢玄衣单独待在了一起。 一进屋,谢玄衣便脱下了厚重的冕服,只穿著银白色的中衣坐在床边,听见谢苍穹如此责问自己,他也不生气,只是浅笑。 “他弟弟是他弟弟,他是他嘛,擎天寨对我鹰扬的确有功,所谓扰民侵官想来也是夸大其实了,卫行云这种自号行侠仗义的人,不大可能做出这种不仁不义之事。” 谢玄衣不慌不忙地解释著,比出手势让谢苍穹也坐下说话。 但是谢苍穹哪里还坐得下去,他急怒地在谢玄衣面前转了几个圈,狠狠地说道,“皇兄,别忘了你身上的毒现在都还没解!臣弟也曾差人去擎天寨要过解药,可卫行云却说卫行风没留下解药,他们根本就是犯上作乱之辈,你何苦还包庇他们!” “行风当年负气坠崖,凶多吉少,这毒就算是我亏欠他的。反正也致不了命,留著就留著吧,没什麽大不了的。”谢玄衣豁达地一笑,忽然眉间微拧,一手捂著胸口,重重地喘气咳嗽。 谢苍穹见了,知道他是毒发,急忙唤了御医过来,一番调理之後谢玄衣才缓缓回过神来。 “此事就这麽定了,让朕休息一会儿吧。” 谢玄衣躺在床上,看了眼守在身边的谢苍穹,勉力笑了一下,双目却又阖上了。 谢苍穹看著谢玄衣这副虚弱的样子,实在不忍再多打扰,只好低头告退,待他走出寝宫的大门之後,之前还躺在床上看似浑身乏力的谢玄衣一下就坐了起来。 “卫行风……” 谢玄衣低低地呢喃著这个熟悉的名字,眼前赫然又出现了当年那个高傲绝色的男子。只因为自己违背了一句“今生只宠卿一人”的戏言,居然对自己投毒,尔後又坠崖自尽,对方这样的烈性倒是他不曾料到的。 “你害朕不浅,你现在在下面想必很是得意吧,臭小子……这笔账,朕要在你哥哥身上,慢慢讨还的。” 谢玄衣冷冷一笑,伸手摸了摸身边的锦被,自他中毒以来,身边已是多年不再有侍宠之人了。 那一剂九曜之毒,虽然并没有让内力深厚的谢玄衣有太多不适,更非传闻那般把他这个皇帝伤得难以料理国政,但是自己不举的事实却让风流成性的谢玄衣大受打击,自此心情低落,懒理朝政。 又加上谢玄衣继位以来多年无後,已是违了鹰扬先皇所定下的立国之本的第二条──皇帝践祚,五年内无嗣者当传位同脉血亲的约定。 朝中头脑顽固影响力深远的元老大臣纷纷有上奏他传位给谢苍穹之意,谢玄衣为了保住帝位,将计就计,干脆称病不出,整日装出副虚弱难行的样子,更晋封谢苍穹为摄政王总理朝中大小事宜,此举也算变相堵了那些老臣想另作废立的心思。 寻攻记(五 np帝受) 大白天的,自己呆的这地方仍是灯火通明,这屋子连一扇窗也没有,也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不过唯一让陆夭夭觉得安慰的是,中午那顿饭真是妙不可言,色香味俱全,也不知出自哪位大厨之手,竟让他这个常年出入各大酒楼随恩客蹭饭的人也大开眼界。 吃完午饭,陆夭夭把带来的锦盒打开放到一边,取出了一些常用在床上助兴的器具。 他回想起二爷昨晚的状况,深信对方的疲软是因为受激不够,今夜,他一定要叫这位二爷销魂…… 白拿客人一百两金这样的事,身为醉梦楼头牌的自己,从来不屑! 过了不知多久,侍女又送了饭进来,陆夭夭一问,这才知道已是傍晚了。 他不客气地吃完了几碟佳肴,生怕二爷很快就会赶来,急忙又去洗浴准备。 果然,他刚洗好没一会儿,二爷便拎著烟枪进来了。 “吃好饭了?”二爷进屋看了看桌上剩余不多的小点心,温和地问到。 “吃好了,承蒙二爷招待。” 陆夭夭素颜白衣地坐在哪里,身上的风尘气息被洗得一干二净,一眼看去,不再花里胡哨的脸上倒是颇有几分淡雅之容。 二爷点点头,抽著烟朝这边缓步走了过来,他轻轻喷了口烟,抬手替陆夭夭抚了一下额前的发丝,这个动作真是温柔款款,就连陆夭夭这种久经风尘的人,心中一下也被对方的温柔所触动了。 “好漂亮的一张脸。” 二爷放下烟枪,手往下一滑便摸住了陆夭夭的脸,他凝视了对方片刻,笑著凑上唇去,轻轻吻了吻。 那抹淡淡的烟丝味,说不出的迷人,陆夭夭忘情地被吻著,吻著,不知不觉地就被二爷压倒在了床上。 “今天再给你一个机会,不要让我失望。” 二爷放开了陆夭夭,身子一侧,缓缓抚著陆夭夭胸前的一缕长发,慵懒的眼神里那抹温柔沈淀得更深。 陆夭夭伺候著二爷脱了衣物,小心地摸了摸二爷疲软的分身,轻声说道,“夭夭倒是有个法子让二爷起兴,不过不知二爷是否愿意?” “哦?什麽法子?” 二爷好奇地看了面露狡黠的陆夭夭一眼。 陆夭夭自床角把锦盒拿了过来,打开在二爷面前,他不动声色地看著这些助兴用的淫具,沈静解释道,“我观二爷不举之症甚重,恐有刺激不当之嫌,如若能容夭夭好好伺候二爷一场,找出二爷敏感之处,方能使二爷尽尝鱼水之欢。只是此举有所冒犯,夭夭不敢妄动,一切只等二爷吩咐。” “哈……” 二爷何等聪明,当他看到陆夭夭拿出的那些东西,又看向自己时,便已明了了对方心里所想。 实话说来,从来还没人敢向他提议用淫具在他身上助兴,果然这来自醉梦楼的头牌小倌见得多,识得广,胆子也是大,只是不知道他若明了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否还敢如此口出妄言?或许也与宫里的管事太监一样,唯唯诺诺,循规蹈矩罢了。 但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自己也不想在他面前摆起皇帝的架子。 比起一个男人的尊严来,不举便是最无尊严之事,区区的面子,一时的受辱,又有何妨? 化名二爷的谢玄衣点点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对陆夭夭说道,“好吧,若能让我再尝尝云雨之乐,你做什麽都无妨。” 不过他并没有对陆夭夭说出後果,他毕竟身份尊贵,如此被人亵弄之後,若还无功效,他也不是那种大度得会什麽都不追究的人。 轻则,他会把陆夭夭阉了遣去内务府,重则,他会让陆夭夭这个头牌名倌从此消失。 寻攻记(六 np帝受) 既然得了谢玄衣的准许,陆夭夭也不再局促,他从锦盒里取了一瓶药膏,挖了些出来抹在指上。 谢玄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眼睛半眯,“这是要抹在我身上的吧?抹哪儿呢?” 自从他中了卫行风的毒而导致不举之後,内务府那帮人不知替他找了多少灵丹妙药来,有内服的,也有外敷的,可是基本就没见效过。 陆夭夭嘴角轻撩,凤眼里尽是作弄意味的笑意,他抚了抚二爷的腿侧,手直接摸过对方的会阴处,停在对方的後穴处便不动了。 “二爷,这药是上在里面的?您这儿……没有用过吧?” 陆夭夭小声地呢喃著,手指一滑,在二爷的穴口附近轻轻地触了一圈,他窥私似的盯著二爷那一看就是未曾被人碰过的地方,心里也有些荡漾了。 身为帝王,谢玄衣再怎麽风流,再怎麽懒於理政,但是有些过於没分寸的事,他还是不会做的。 他听见陆夭夭这麽问,脸上微微发红,难免有些羞涩,但内心里实在是憋屈得很,自己居然沦落到被一个男妓如此质问的地步了。 “没有。该怎麽就怎麽吧,我无所谓。” 谢玄衣很快稳了稳神,收敛起被陆夭夭挑起的躁动,把身子往床栏上大方地一靠,做出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给陆夭夭看。 以前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玩弄自己的後穴,可现在自己面前却有这麽一位大爷供自己玩弄,陆夭夭的心中说不出的兴奋。 “既然如此,夭夭便得罪二爷了。” 他说著话,抹好了厚厚一层药膏的手指顺势一滑,缓缓转动著就此进入了二爷那块还没开发的处子之地。 “呃……” 第一次被异物进入,二爷再怎麽镇定此时也显得有些慌乱,他反手抓紧了身後的床栏,头也微微地仰了起来,一声呻吟也随即冲口而出,到最後,他还是没能忍住。 身体上的反应还是不明显,不过二爷却觉得自己的心头有些发痒,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该怎麽说呢……他是帝王,对方不过是个男妓,说好听吧,是个高级男妓,那现在发生了什麽呢? 这个高级男妓将手指伸到了自己的後穴里,还不停地搅动著手指,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到自己内壁上…… 这种带著些许侮辱的感觉,竟让谢玄衣的心中产生了一种欲拒还迎的满足。 陆夭夭的手指在谢玄衣的後穴里刚转了一圈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很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头顶上那两道热切的目光。 略一抬头,陆夭夭就看见谢玄衣满足的神情。那双深邃冷锐的眼,眼帘半合,却又那麽执著地看著自己的手指,甚至他还看见谢玄衣紧抿的唇已然分开,正轻轻地翕动著,好像在配合自己的手指在他体内温柔的转动。 涂抹好药膏,陆夭夭这才把手指取了出来,他从锦盒里另取了一根玉势,放在手里揉搓了一阵,墨色的玉势微光闪闪,晶莹透亮。 “二爷,夭夭要放进去了。” 陆夭夭浅浅一笑,将玉势抵在了谢玄衣的股间。 那东西谢玄衣见得多了,他在龙床上不知与多少脔宠用过,他很喜欢用这个没生命的死物把那些娇嫩可口的男女操弄得淫声不止,看著一个大活人被一根玉质或者别的材质的死物激得呻吟翻转,不能不说是一道美景。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谢玄衣没想到自己也会这麽一天。 但是他又有什麽办法呢,他前面已软了快三年了,想痛快发泄一次的念头让他夙夜难眠,只要能有机会让他再重振雄风,重新享受一次人生最大的乐趣,那他什麽都可以忍耐。 谢玄衣冷静地看著笑得已经有些不怀好意的陆夭夭,他抬了抬手,示意对方不要著急,然後由伸手拿过了碧玉烟杆,放在口中吸了一口。 “放吧。” 谢玄衣偏过头,轻轻地吐了口雾蒙蒙的烟丝,他正望著别处,但是内心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了下身。 宛如真人大小的玉势比陆夭夭的手指粗得多了,但是却光滑冰凉。 谢玄衣慢慢地吸著烟,小口小口地吐著烟丝,他抓紧了雕花的床栏,强自压抑著眼中的慌乱之色,最後那慌乱之色被另一抹久违的兴奋之色所代替。 随著陆夭夭开始缓慢地抽插起玉势,谢玄衣喘息的声音也越来越急。 忽然,“铛”的一声,谢玄衣手中的碧玉烟杆落到了床下,而床上的他整个人都绷起来了,原本坐著的身体慢慢匍到了床上,他的双腿之间夹紧了那根玉势,腿侧则微微地颤抖著。 “唔……”谢玄衣回头看了眼仍在慢慢抽插著玉势的陆夭夭,突然厉声喝道,“快点,再用力些!” 说完话,他看了眼自己居然半抬了头的分身,急忙伸手攥住,小心翼翼地享受著来之不易的快感。 寻攻记(七 np帝受) “呃……” 低沈而沙哑的呻吟源源从谢玄衣的口中溢出,他满面欲色贪求享受的模样早也让陆夭夭也有了别样的情绪。 一直握著玉势的手都酸了,而谢玄衣还在一个劲地催快点,陆夭夭不满地叹了口气,眼珠缓缓地一转,那张漂亮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副邪魅之色。 第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寻攻记[第一部惊变篇] 作者:李忘风 第2节 “二爷,您还想要吗?”陆夭夭俯低身子,在谢玄衣耳边暖暖地问。 谢玄衣艰难地点了点头,手中之物已昂然挺立,喜悦与兴奋让他喘息不止,难以做声。 在欲火燃烧的迷离之中,谢玄衣忽然感到後穴一空,接著另一个东西又堵了进来,他略一低头,看见的是赤身裸体侵占在自己体内的陆夭夭。 什麽,这个男妓居然上了自己?! 谢玄衣顿时面露愤色,他稍微翻了下身,腰间被陆夭夭这骚浪的小子撞击得厉害,比起死硬的玉势来,谢玄衣也不得不承认陆夭夭那根更合自己的心意。 接连不断的冲撞与抽插让谢玄衣的腰愈发酥麻,他隐忍地发出了低沈的呻吟,素日冷静的眼中亦充满了疯狂的快意。 “呃……” 忽然一股久违的战栗感涌上了谢玄衣脑海之间,他低哼了一声,握住下体的指间,盈手可掬。 看见谢玄衣终於泄了,陆夭夭忍不住生起一丝得意之情,就说自己身为鹰扬国第一风尘男子,别说是个不举之人,就算是具尸体,自己也有本事让他硬起来! 他快速地在谢玄衣的後穴里连续摩擦了几下,估摸自己要出时,这才抽身而出,泄在了对方的体外。 有些规矩他还是清楚的,自己这麽做虽说事出有因,但以二爷这般的身份还是多尊重一些为好。 “二爷,您舒服了吗?” 陆夭夭摸出张丝帕开始替浑身酸软的谢玄衣擦拭起了刚刚被玉势和自己“蹂躏”一番的後穴。 谢玄衣悠长地叹息了一声,整个人仍沈浸在这三年来第一次彻底地释放的满足之中。 他抬眼看了看陆夭夭,笑著微微颔首,忽然抬起手摸了摸陆夭夭的下巴,这个角度看过去,陆夭夭这张带著狡黠的漂亮面容与业已跳崖多年的卫行风倒是有几分相似,都是些豔色如春的翩翩佳人。 只可惜卫行风实在太过狠绝,竟拼著一死也要毒害自己。 谢玄衣移开眼,端坐起身子,穿上了衣物,对陆夭夭说道,“不愧是我国知名的男倌,果然有些手段。” “二爷,您夸奖了,客人舒服我们心里也舒服。” 陆夭夭急忙搀住他,忙不迭地替他穿上了靴子,然後又将烟杆递给了谢玄衣。 谢玄衣点上火折子,深深地吸了口烟,棱角分明的面容被眼前缭绕的烟丝渐渐模糊了,陆夭夭半跪著,就这麽仰起头看著谢玄衣,他越看越觉得对方这风度气质实是非凡。 “好了,这次我很满意。这个送你吧。” 谢玄衣从怀里摸出一块墨色的玉佩,放到了床上,陆夭夭见了,立即伸手拿了过来。 他看著这玉佩,心中暗暗盘算出了这东西的价值,顺便把谢玄衣的八辈祖宗感谢了个遍。 “二爷,您这麽客气做什麽?这东西可贵呢,我也收了您一百两金,怎麽还好意思要。” 陆夭夭一边将玉佩紧紧地攥在手里,一边冲谢玄衣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谢玄衣微微一笑,随即站起身来满不在乎地陆夭夭说道,“没什麽不好意思的,收下吧。我很久没有这麽舒服过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陆夭夭一听谢玄衣这麽说,连忙将玉佩揣进了怀里。 “我还有事,就这样了,明日我便叫人送你回去。若是有缘,日後再见吧。” 谢玄衣抬手摸了陆夭夭的脸一把,颇有些宠溺的意味,陆夭夭受宠若惊地点著头,虽然有些不舍却还是目送谢玄衣慢慢地走了出去。 望著对方潇洒的背影,陆夭夭打从心里期盼著日後两人的再次相见。 进了一道暗门,谢玄衣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灯火通明的寝宫,他和衣倒在龙床上,悠然地回味著方才被陆夭夭亵弄时的快意。 这样的方式倒是颇有趣味,连自己原以为这辈子恐是不行了的下半身也明显有了反应,比他之前所尝试的诊疗方法有效多了。 果真,床上事仍需在床上解决。 更深露重,尽兴一场的谢玄衣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他刚闭上眼睡了片刻,忽然房门似乎被人悄然推开了。 内力深厚的谢玄衣被这细微的动静惊醒,他满腹不悦,正要发作,却觉得这气氛怪怪的,平日里这时辰基本没人敢进来打搅他,而来者又是何人呢? 寻攻记(八 np帝受) 来者有意放低了脚步声,连呼吸都刻意屏住,谢玄衣并未睁眼,但是心中却有了一丝不安,他将手中权柄交给弟弟谢苍穹其实并非全为了朝中老臣对自己无子嗣的不满,还因为多方势力都视自己为眼中钉,在之前就有多次刺杀是针对他而来。 不过自他称病只是听政之後,仇视他的几方势力的动静已是小了许多,似乎也是以为他已无所作为,而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的弟弟身上,不过其中有两股势力对自己的仇视出於私怨,所以自己无论怎麽退让,他们都不会轻易罢手。 突然,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谢玄衣不必睁眼便清楚这是一种极为阴寒狠戾的武功。 来者,果然不善。 只是这武功套路谢玄衣实在熟悉无比,因为他所修习的武功正是此派。 他听到了掌势的轨迹,抬臂一格便挡住了这抱著必杀之意来势汹汹的一掌。 谢玄衣逼开刺客,看了眼那个面色冷峻站在自己面前不声不响的刺客,修眉一挑,低声笑道,“小师侄,你穿这宫中太监的衣服倒也好看嘛。” 刺客听见谢玄衣这麽戏弄他,冷峻的面孔唰得一下就红了,他定了定神,一心一意想著自己师傅的吩咐,当下又挥掌向谢玄衣逼来。 谢玄衣似乎是不想惊动守卫,只是微笑著一步一步挡下刺客凌厉的杀招,他想,大概对方是以为自己真地病得不轻,所以这次居然派了这麽个毛头小子来杀自己。 两人对接一掌,刺客明显功力不济,身子顿时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站稳。 谢玄衣也没有趁势进逼,只是默默地看著这个年轻人再次将身体站得笔直。 “这些年来,你的武功也进步了不少,师叔也真为你高兴。” 然而刺客却并不理会谢玄衣有意地套近乎,他迅速调好内息又纵身过来,一副势要致谢玄衣於死地的拼命模样。 谢玄衣无可奈何,只好使出久未用过的真功夫,两人相拆几十招之後,仍未分胜负。 “别逞强了,你知道你是打不过师叔我的。” “少废话,今夜我杀不了你,是我没用,来杀你之前,我已对教主立下生死契,不成功愿成仁。”刺客冷哼了一声,出招越来越狠,大有豁出命去的架势。 “真和你师傅一样固执。” 谢玄衣无可奈何地一笑,也渐渐认真起来,哪知道他身形一动,不知怎地向来硬挺的腰上竟然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酸痛,而正是这阵突然的酸痛让谢玄衣的动作一滞,就在这瞬间,刺客已经一掌拍到他胸前。 “唔……” 谢玄衣跌坐回了床上,一口血也随之吐出。 刺客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轻易得手,看见谢玄衣受伤吐血,顿时神色一愕,竟忘了趁胜追击。 “唉,师叔老了,看来今晚是要死在你小子手上了。” 谢玄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自打起精神,他似乎是有些倦了,就那麽撑著床沿坐著,既没有出手的意思,连防备也没有。 而这刺客也没有再出手,他之前虽然把话说得决绝,但真动起手来,到了生死这关,他还是有些迟疑,,毕竟,这个人是抱过他的师叔,是修罗教中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 “就算你是皇帝,只要你曾是我修罗教中之人,你也该知道背叛我教的代价是什麽。” 刺客慢慢走近谢玄衣,一字一句地对他说到,似乎已然下定了某种决心。 谢玄衣神色从容地看著他走近自己,缓缓地叹了口气。 “家国大义,孰重孰轻?我身为谢家人,自当为天下谋,修罗教虽然传授我一身武艺,却是祸国殃民之隐患,身为天子,我当然不能留下这样一个祸根。不过就算你们杀了我,我弟弟摄政王也是不会放任修罗教继续存在的。杀我这麽个半废的人容易,杀他可就难了。” 刺客听他这麽一说,眼中一黯,忽然问了一句,“半废的人?难道师叔你真地有什麽难言的隐疾在身?” 难言的隐疾…… 谢玄衣一听见这个早就遍布天下的传闻,心里说不出的烦恼苦闷。 不举之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不致命,但是对男人来说仍是十分要命。 这麽丢脸的事,又要他如何在晚辈面前承认?! 他索性答道,“不错,我的身体是不大好了,不然也不会伤在你手上,更不会将国政交由我弟弟把持。不过……这些和修罗教要杀我之事没有关系,你也不要再多问了。” 说完,谢玄衣抬头看了刺客一眼,当他看见对方那张露出些不合时宜的忧郁的脸,笑著问道,“对了,你没忘了你是来做什麽的吧?怎麽和师叔聊起天来了?几年没见,这麽想叙旧吗?” 刺客的脸很快又红了,他紧张地看了眼门外,似乎还没有侍卫巡逻过来,而刚才伺候在外面的太监已被他点到在地,一时半会是不会醒了。 如果要杀掉这座皇宫的主人,现在无疑是最佳的时刻。 看见已不打算抵抗的谢玄衣,刺客咬咬牙,提起了掌,就在他迟疑著是不是该一掌杀掉谢玄衣之时,原本坐在床上的人却在他迟疑这一刻比他更先出了手。 谢玄衣的武功本来就比他好,这凝聚了全力的一掌自然让刺客躲不过去。 “师叔给了你机会,你自己美把握住,可别怪我。” 谢玄衣哈哈一笑,拍了拍手,把大内侍卫唤了进来,几名侍卫一看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吓得脸都青了,他们还不知道是什麽时候竟让刺客溜进了皇宫! “卑鄙!”刺客恨恨地对谢玄衣吐了口血沫,被侍卫们架了起来。 谢玄衣扶著酸痛的腰走过来,抬手捏住了刺客青涩的下巴,他目光温柔地游走在那张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的脸上,忽然在对方的唇上吻了吻。 “你!” “你小时候我也经常亲你的,现在知道害羞了?哈哈,皇宫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修罗教你就别回去了,反正依你师傅的脾气,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谢玄衣掐住刺客的脸,用力地扯了一下,就好像很多年之前欺负小孩子那样。 “我宁可死在师傅手上也不要留在这里,既然我是刺客,你就该杀了我,成我之仁!” 刺客倔强地一甩头,甩开了谢玄衣的手,凌厉的目光狠狠对上了他。 谢玄衣淡淡一笑,对侍卫们吩咐道,“带他下去,先关起来,不过得好好照顾著,别让他出什麽事。朕回头在亲自审他,还有,今夜之时,不可让外人知道,特别不能让摄政王知道。下去吧。” 一听谢玄衣要将自己囚禁起来,刺客顿时急了,他刚一骂出口,哑穴随即又被谢玄衣点中了。 看著侍卫们把这个小子押了下去,谢玄衣这才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 他刚一坐下,脸色便陡然一变,捂著嘴又咳出了一口血。 虽然对方的武功不及自己,不过拼尽全力的一掌也仍是重伤了自己,之前他没有立即反抗,也是因为他伤得太重,需要慢慢凝气,而这个或许顾念著往日情谊的小师侄却在不经意间漏了这麽个机会给自己。 这一下,自己倒真是伤病在身了,谢玄衣擦干血,从百宝阁上的一只小瓶中取了一粒药丸吞服了下去,然後这才坐回床上,闭目调息。 而此时,皇宫的地牢里,那个才被带进来的刺客正一脸高傲地坐在牢中,虽然没能杀了谢玄衣,但是对方毕竟中了自己一掌,这套掌法是他师傅特意教给他的,专门用以对付谢玄衣。 或许谢玄衣还不知道这一掌的厉害,不过他就会知道了。 不知道当他发现自己的伤并非普通的调息可以医治时,他会不会气得杀了自己呢? 刺客想到这里,无所谓地冷笑了一下,突然,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柔软的嘴唇,想起了之前谢玄衣给自己的那个吻。 那个吻可真温柔,这麽多年了,那个生性风流的师叔对自己还是这麽温柔。 寻攻记(九 np帝受) 第二天一早上朝时,一向懒散拖拉的谢玄衣并没有过来。 虽然这个几年前便因病不理朝政的皇帝来与不来并不影响大局,但是身为摄政王的谢苍穹却面露担忧之色,他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龙椅,心中轻叹了一声,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谢玄衣的身体快些好起来,至於王位,更不是他想要的。 “陛下,要不要叫御医过来?” 内侍明顺本来是要伺候谢玄衣去上朝的,哪知进屋後却见到皇帝陛下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地上竟有几滩血迹。 谢玄衣轻喘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著了这个小师侄的道,那看似平平的一掌,居然会在自己运气调息产生反噬之效。令他的伤势更加沈重。 事到如今,若是让御医前来,自己身为九五之尊修习魔教武功之事便会暴露,届时不知道又会惹出多少麻烦。 谢玄衣思量著,这样阴狠的武功必然是有人刻意照著自己的武功路数所创,又怎麽会轻易就让人替自己治好了呢? 好不容易找到了让自己重振雄风之法,转眼却真地被人重伤,谢玄衣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忽然他想起了昨晚刺杀他的小师侄严铮,现在应该很高兴地在地牢里呆著吧,毕竟他这一掌把自己伤得够呛。 严铮就知道谢玄衣一定会来见他,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察觉了自己哪一掌的古怪之处。 本来,依他的武功要杀谢玄衣就是难事,但是拼尽全力伤他一掌却还是可能做到的,自己的师傅早就算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放心派自己前来,谢玄衣这一伤,若是不回修罗教讨取疗伤之法,那他的命数也不长了。 只是,修罗教的众人恨他都来不及,又怎麽会救他呢…… 森冷的铁栏外,谢玄衣长身而立,他负手对静默坐著的严铮笑道,“小师侄,这一掌好狠啊。” “这套掌法是师傅苦心孤诣根据师叔你的武功路数所创,为的就是能重伤你。” 严铮低声解释道,头却没有抬起来,他似乎有些不敢去看被自己打伤的谢玄衣。 “罢了。你我不过各司其职。我为天下,你为修罗教,也都是无可奈何之事。” 听出严铮言语里的亏欠之意,谢玄衣豁达地扬声一笑,叫人开了牢门,踱步走了进来。 严铮此时被铁链紧锁在墙上,丝毫不能动弹。 “怎麽锁得这麽紧?” 谢玄衣看到严铮手腕上被擦伤的痕迹,微微皱了皱眉,刚一回头想要钥匙,却发现看守方才已被自己屏退了。 严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抬头,望定了谢玄衣。 “师叔,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背叛圣教,更不会背叛师傅的。” “我也没想要你背叛他们。” 谢玄衣好笑地看著严铮过眼严肃的面容,轻叹了一声。 他目光游弋在严铮年轻俊朗的脸上,嘴角渐渐多了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很多年之前,谢玄衣就看出来严铮长大之後,必是俊才,只是今日再见,却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得要更加英气逼人。 “你告诉我,师叔日後是不是会被这掌伤反复折磨,然後病困而死?” “或许吧。师傅非常想杀你,所以才耗尽心力创出这套狠毒的掌法,日後你的经脉会渐渐拥堵,内力也会消失,最後四肢皆废,五脏枯竭……” 大概是想到谢玄衣将来的惨状,严铮说到这里便住了口,不再说下去。 “啧,没想到师兄竟然如此恨我。” 谢玄衣似笑非笑地垂了垂眼帘,捂著胸口咳了起来,他越咳越急,最後更是逼出一口热血。 “师叔!” 严铮眼中一痛,不自觉便呼出了声。 倒是谢玄衣镇定地擦去血迹,对他摇了摇头,叮嘱道,“不要在这里叫我师叔,除非你想做哑巴。” 他的眼中有幽亮,盯著严铮时有一股不容让人回绝的王者之意,而严铮也在这冷锐的目光的逼视下,轻轻点了点头。 “皇上,你若是能改变对修罗教的镇压之策,或许师傅会念在同门之谊替你治伤的,至少,他不会眼睁睁地看著你死。” “你以为朝廷是一言堂吗?内阁大臣,以及现在替我处理政事的摄政王只怕都不会答应,我虽是皇帝,又能如何?满朝文武以及天下百姓仇恨修罗教已久,朕即位之後,正是因为对修罗教采取了雷厉风行镇压之策才坐稳了皇位,今日,又岂能因此失之?” 谢玄衣一语说罢,严铮竟是无话以对,他只能默默低下头,不再去看谢玄衣那双似乎要看透他内心的双眼。 忽然,严铮耳边一暖,不知何时谢玄衣已贴到他耳边。 “傻孩子,师叔知道你心软,不过没关系的,天下之大,能人异士良多,我倒是不信没人能治这伤势。你我已有几年未见,不知不觉,你都是个大小夥子了,比你那整日板著死人脸的师傅不知要好看多少……” 谢玄衣轻缓的声音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在了严铮的心头,他万没料到谢玄衣会和他说这些,但是当他听见时,心中却又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欣喜。 紧接著,谢玄衣的手开始游走在他的脸上,温柔地抚摸著他俊朗的五官。 难道师叔是想……严铮面色唰得一红,随即轻声说道,“师叔,还请自重。” 寻攻记(十 np帝受) “看你这样子,必是未曾尝过鱼水之欢的人。男人到了一定年纪,有些事还是该接触一下的。” 谢玄衣语重心长地教导著严铮,手暂时离开了对方的脸,却又滑进了严铮的贴身的衣服里。 严铮的面皮更加红了,他窘困地望著将手伸进自己衣服,甚至还将手伸进自己裤子的谢玄衣,刚要出声,却被谢玄衣正盯著他的目光迫得不敢多言。 “唔……” 严铮惊觉自己的乳头被谢玄衣捏出,下身的男根也被对方攥在了手里。 谢玄衣轻柔地捏掐著严铮敏感的胸口,温暖的掌心摩搓著那柔嫩的铃口之处,脸上竟有几丝得意之色。 “啊……” 严铮未经人事,哪经得起谢玄衣如此的挑逗,不一会便呻吟了起来。 他挣扎著被紧缚在墙上的四肢,扯得铁链哗啦啦作响,却仍逃不出谢玄衣那双魔掌。 “你今年也快二十了吧,居然还是个处子,你师傅那老顽固就真没想过教你这些吗?” 谢玄衣扶住严铮的腰,干脆把他的裤子全然扯了下来,那根年轻稚嫩却高昂著的分身就这样羞涩地被裸露在了空气里。 “师叔,你!”严铮尴尬地看著自己可耻的欲望,羞愤难当。 倒是谢玄衣眉眼间仍带著浓重的笑意,他一撩袍摆,单膝跪了下来,仰头对严铮说道,“今天师叔就教教你鱼水之乐。” 说完话,不等严铮反应,谢玄衣立即将严铮的分身含进了口中。 自从上次给陆夭夭品了一次萧之後,谢玄衣觉得此事真是颇有乐趣,他因为隐疾之故,难以轻易发泄欲望,但是这般挑逗他人,看他人泄欲却也让他心中隐隐有满足感。 严铮起初还极力想躲避谢玄衣的含弄,但是这堵石墙以及锁住他四肢的锁链让他只能乖乖地站著被谢玄衣轻薄;但是渐渐地,严铮就尝到了乐趣,这样温柔的逗弄远比自己偶尔的自渎要舒服得多。 谢玄衣也察觉到了严铮此刻的迷离,他轻轻握住对方的分身根部,不慌不忙地喊吮舔弄著因为青涩所以异常敏感的小东西,待到感到对方快泄时,这才吐了出来,换上手来抚弄。 “啊……师叔……” 正在快感关头,刺激忽然减弱,严铮顿感不适,可很快随著谢玄衣的手有力地搓弄,他的身体再度绷紧,除了呻吟之外难以言语。 “叫你别在这里叫我师叔,还真是不听话。” 谢玄衣低笑了一声,看了眼自己手中全然勃发的分身,在对方铃口处用指甲轻刮了一下,只见严铮浑身一颤,在自己手中泄出了一把浓稠的精华。 泄欲後的严铮闭目不语,只是喘息,谢玄衣将手伸手到他鼻下,压低了声音说道,“闻过自己的气味吗?真是浓郁得让师叔羡慕啊。” 谢玄衣看见严铮这麽爽快地便能泄欲,想起自己却是久不能成事,自然有些感叹,就连现在,明明自己对严铮这副年轻的身体很有渴求,可是不争气的下身却始终疲软不举,不然,他可真想…… 突然,牢门外响起了一阵急速的脚步声,谢玄衣一回神,立即替严铮拉起了裤子,顺势将手上的白浊也擦在了严铮身上。 他刚一转身,便看见内侍明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陛下,摄政王来见您了。” “喔……” 谢玄衣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对这个从小就喜欢粘著他的弟弟真是没有办法,自己如今将帝王之权都交给了他,他还这麽执著地粘著自己做什麽呢? 他指了指墙上的严铮,叫过明顺在他耳边吩咐道,“好好替他洗洗,今晚将他以脔宠的身份带进寝宫来。” 明顺吃了一惊,刚想说──这人可是刺客,万万使不得! 可谢玄衣已快步走了出去,忙著去会摄政王了。 谢苍穹退朝之後,因担忧谢玄衣的身体,这才匆匆来到寝宫之处。哪想到他并未见到本该在寝宫休养的谢玄衣,一问之下,内侍明顺才说谢玄衣去花园散心了。 身体不好还到处跑,谢苍穹一听恨不得能立即把谢玄衣绑到床上,让他好好休息。 他让明顺去请谢玄衣回来,自己则端坐在偌大的寝宫里,等著哥哥的到来。 “皇弟,你怎麽来了?” 谢玄衣一进屋,就看见谢苍穹正满面怒气地坐在一边。 “见过皇兄,听闻你身体不适,小弟特来探望。既然皇兄身体不适,本该好好卧床休息,怎麽能到处走动呢?” 谢苍穹看见谢玄衣脸色苍白更甚他日,既是心疼却又忍不住要责备他不爱惜自己。 谢玄衣笑了一下,坐回床上,叫人拿过烟杆来,他悠然点上,满意地吸了一口,这才对谢苍穹说道,“不必担心,朕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谢玄衣刚说完话,胸中一阵气血翻涌,急忙伸手捂到嘴边,却也挡不住鲜血外涌。 难道是刚才自己在地牢与严铮那一番过於伤神? 谢玄衣暗自想到。 这时他耳边一阵惊呼,只见谢苍穹猛然起身朝自己走了过来,然後拽了自己手里的烟杆丢到一旁,居然还将自己打横抱起按到了床上。 “还不去叫御医!” 谢苍穹一面替谢玄衣擦去嘴角的血迹,一面冲身边的内侍们发怒。 谢玄衣被谢苍穹按的动弹不得,只好苦笑,“不要这麽大惊小怪的……” “皇兄!”谢苍穹厉喝一声,打断了谢玄衣的话,那双看著他的眼里也有了丝异色。 寻攻记(十一 np帝受) 谢玄衣眼神淡漠地看了紧紧按住自己的谢苍穹两眼,不发一言。 谢苍穹大概也觉得自己这番举动颇有冒犯,随即松开了手,他令人端来茶水,亲自奉到谢玄衣嘴边,“皇兄的病也有好些日子了,若再不医治,必成大患,你就听我一句,好好让御医替你看看吧。” 让御医一看,自己到底有病没病,有什麽病,岂不全露馅了。 谢玄衣喝了口谢苍穹送过来的茶水,点点头,对他说道,“朕自有良医,区区御医怎能与之相提并论。” “良医,可是雁荡山的林木子?” “对,自然是他。江湖上不是人称他枯木逢春嘛,朕的病这些年来也一直是他在操持。” 谢玄衣坦然点了点头,说起这林木子也算是他昔年游历江湖时结交的友人,虽然脾性怪了些,但是医术的确是天下无双,只可惜,这样的神医也拿卫行风那剂毒无可奈何。 这次自己受了严铮一掌,正想请他过来看看,也好替自己隐瞒一二。 听见林木子的大名,谢苍穹微微皱起了眉,这个所谓神医几年前就时常出入皇宫,替谢玄衣问疾治病,但是几年过去了,自己的皇兄却总回不到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反倒有日益消沈颓懒之态。 “林木子不喜欢住在皇宫,就在皇城附近开了间药铺,即可派人请他入宫便是。” “既然皇兄坚持,臣弟也不敢勉强,我这就派人去将他请进宫来。” 谢苍穹叹了一口气,眼见谢玄衣坚持固执,自己也不好勉强他。 “如此甚好,朕就在这里等他吧。对了,上次所说擎天寨卫行云之事,你与内阁诸位可有了决议?” 谈到正事,谢苍穹的神色陡然一变,思虑了片刻,才缓缓答道,“诚如皇兄所言,擎天寨地处要害,若能招安以御外敌,乃是一举两得之事。臣弟和内阁众大臣暂拟出几条应对之机,一是加封卫行云为三品镇军督抚使并拔擢其属下要员,二是赐予擎天寨钱粮金帛以作御敌之备,此等厚赐,想必他也不会不接受吧。” “先这麽办吧,若他不满可以问他还有什麽要求,若朝廷可以接受,不妨满足了便是。” 谢玄衣摸著下巴微微点头,脑海中赫然是卫行云那张严苛沧桑的面容,比起他弟弟卫行风来,这个哥哥实在威仪肃杀得有些令人胆寒。 “那臣弟就下去拟旨了,不打扰皇兄休息,过些时候臣弟再来探望。” 看来自己这番安排挺顺谢玄衣的意,谢苍穹暗暗一喜,起身就要告退。 他刚走开两步,却又听得谢玄衣说道,“对了,修罗教近日似有余孽再起,皇弟你须谨慎应对,不可再让魔教为祸天下。” 虽然有些疑惑谢玄衣何以得知已被朝廷剿灭得差不多的修罗教又起余孽,但谢苍穹还是沈稳地答道,“皇兄放心,臣弟自当派人严加追缴,必不让他们死灰复燃。” 谢苍穹刚出去不久,林木子便随著宫人进来了。 林木子穿著一身杏黄色的长袍,身量瘦削,然而脊背笔直,冷硬的面上一双眼常常目中无人,即便现在站在皇帝面前,他也是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哈哈,木子,你来了,来人,奉茶赐座。” 谢玄衣见了林木子,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比招待自己的弟弟还要热情几分。 林木子大大咧咧地走到谢玄衣面前,二话不说,抓住他的手腕便凝神把脉。 “哼!陛下又去哪里惹了小情人,受这致命一创?!” “啊……哈哈哈……” 谢玄衣尴尬一笑,急忙屏退了众人,只留林木子在屋内。 林木子看他还有心情笑,眉眼一挑,冷笑道,“你还别笑,这掌相当狠辣,辅以药石最多只能保你暂时无忧,若想痊愈还得另请高人替你开穴冲脉。不过方今天下,能有本事替你疗伤之人不过一二,实在难寻啊。” “那依你看,擎天寨大当家卫行云可有此本事?” 谢玄衣斜靠在椅上,以手支颐,似乎并不忧虑自己的伤势。 “北擎天南踏海,这两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若是他,我估计有八成希望。” 林木子眼一挑,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转而低笑道,“不过陛下你请得动他吗?他的弟弟可是因你而死。” “卫行云一时豪杰,胸襟度量非同一般,如他实在不愿替朕疗伤,到时再找别人也不迟。” “我告诉你,你找他不过自找没趣!还是老实地另邀他人吧,早治早好啊!” 林木子阴阳怪气地大笑了三声,一巴掌拍在谢玄衣肩上,全然不把对方当尊贵的帝王看待。 想当初他游历江湖,因为嘴巴太烂得罪了一方恶霸,继而有人出手救了他,仍被他一通大骂,而这人便是当时身为修罗教左护法,现如今身为九五至尊的谢玄衣。 那时的谢玄衣青年俊杰,飒然风度,著实令林木子这样识人颇多的老油子也感到眼前一亮,深感此人日後必然名动江湖,结果不几年之後,谢玄衣没有在江湖上立出名声,却款款踏上升龙台,受百官朝觐,践祚帝位。 而那之後,林木子便时常被宣召入宫,替谢玄衣调制各种宫廷秘药,直到对方被一剂猛药毒得不举,才转而替他疗伤治病。 在他因为欠了谢玄衣偌大人情而不得不替他调制各种下三滥的秘药时,林木子便诅咒谢玄衣总有一日会死在床上,果然,後来对方真地在床上被人下了毒,这可乐坏了他。 不过这次谢玄衣的伤也的确让林木子感到束手无策,虽然言语上仍是如往日般嘻嘻哈哈,可他清楚,若不早治,只怕谢玄衣日後就算保住性命,也是个废人了。 “容後再说,容後再说。今日请你来,除了替我查看下伤势外,还有一事拜托。” “什麽事?”林木子斜睨著谢玄衣那张任何时候都异常淡定的脸,真想看看他什麽时候才会著急。 谢玄衣轻咳了一下,低声说道,“不知你可否替我再调制两颗春宵千金丸?” 寻攻记(十二 np帝受) 伺候在寝宫外面的内侍不知道为什麽皇帝休息的地方会忽然爆出一连串的臭骂,他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因为谢玄衣曾经吩咐过,只要他没有说话,不管屋里发生任何事,谁都不许进去。 林木子此时正指著谢玄衣的鼻子一通大骂。 “都什麽时候还这麽死性不改!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体到底如何啊?” “知道,知道。不过就是因为朝不保夕,所以才要及时行乐嘛,免得明天忽然蹬腿了,还未曾好好享受,朕岂不亏大了。”谢玄衣慢条斯理地解释著自己的道理,看著气得跳脚的林木子,他倒是笑得很愉悦。 “想我身为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医,居然一身才华被你用在调制春药上,何其可恨!” 林木子接著仰天长啸,但是谢玄衣却不理会他了,他知道这个疯神医骂归骂,自己交待的事好歹都会完成的。他看了看之前被谢苍穹拽到地上的烟杆,小心翼翼地拣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安然地点著烟,就那麽悠闲地靠在床闭目抽了起来。 人生苦短,浅浅一个死字实在拘束太多,不管如何,既然总是难免一死,还不如有生之年,尽享欢乐。 林木子在谢玄衣的寝宫和太医院之间忙活了半天,最後愤愤地拍著桌子留下了一副药方以及两颗药丸。 药方是用来调理谢玄衣刚受的伤,而那两颗药丸则是谢玄衣心心念念的春宵千金丸。 “说实话,我可没想过陛下就靠这样的春药便能重振雄风,之前吃了那麽多,不也没用吗?” 林木子看著谢玄衣收好药丸,相当鄙夷对方即使要靠吃药也定要一夜风流的这种行径。 谢玄衣不以为然,悠悠地吐出口烟丝,“有用没用,你就不必担心了,朕有些疲惫,要休息一会儿,若林兄你没什麽事就自便吧。” “哼,当初我要是卫行风,就直接割了你的祸根!省得惹这麽多事!” 林木子摔门而出,身後的谢玄衣却忍不住大笑不已,对方纵使是神医,又岂会知道令自己再举之法竟会如此荒唐,而自己居然甘之如饴。 那是一种谢玄衣从未品尝过的快感方式,往日他也算亵玩过不少娈童,每每对方在他身下或哭或闹,再到辗转呻吟,总让他生起一股征服的快感,特别是骄傲若卫行风者,也会在紧要关头哀声低求,那滋味真是美不可言。 那时,他总觉得承欢人下实在是件有伤自尊之事,但是那日被陆夭夭一番伺弄之後,谢玄衣方知其中之妙。 况且这几年来,不管他吃了多少药,试了多少方法,却只有这个法子能让他疲软已久的男根再展雄风,也只好一试到底。 晚上,谢玄衣刚用完晚膳,便将明顺招呼到了身边。 “今天白天朕的吩咐,你都听清了吗?” 谢玄衣擦了擦嘴,丢开手绢,冷冷看了看这个面色白净的内侍总管一眼。 明顺自前朝起便伺候在宫中,担任内侍总管一职,对帝王的心思或多或少摸得也算透彻。 他见谢玄衣质问,急忙谄笑著点头说道,“启禀陛下,都按您的吩咐办了,只等你用完膳便将他送过来。” “嗯……好。记得,蒙上他的双眼,我不想让他知道今夜他陪的人是谁。” 谢玄衣沈凝了片刻,面上微微露出一丝淡漠的笑意,他一想到严铮,想到这个外表冷峻内心单纯的青年,心中泛起一阵暖暖的波澜。 看著明顺奉命出去了,谢玄衣这也在屋中做起准备来,他取出了一瓶用以润滑的软膏,放到床上,继而宽解了袍带,只著一件银白色的中衣。 没一会儿,门外略有响动,很快,严铮被几个内侍裹在被子里抬了进来。 谢玄衣默不作声,只是微笑,令人放下严铮後,立即走到了床边。 被蒙上双眼,塞住口的严铮兀自挣扎不已,他整个人都被捆在一床锦被之中,无法动弹。 谢玄衣拉开被子,满意地看见了严铮被束住手脚的身体,这具干净漂亮的身体上有不少淡淡的伤痕,都是他那刻板的师兄当年所留下的。 这麽好的孩子,那个老家夥就怎麽下得了手呢? 谢玄衣心疼地摸了摸严铮肩胛处一道鞭伤,忍不住俯身下去吻了吻那早就淡化的痕迹。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寻攻记[第一部惊变篇] 作者:李忘风 第3节 严铮不知道哪些人为何会在喂了自己迷药之後将自己捆绑成这副样子,他想问话却说不出声,只能呜咽挣扎。 忽然,他感到身上一凉,似乎裹著自己的被子已经由人打开了,紧接著,一双手,带著熟悉的感觉摸到了自己身上,再然後便是左边肩胛处被人温柔地舔吻了起来。 那感觉痒痒得,又让人无由有些难受。 “唔……”严铮重重地喘了起来,对於肩胛处停留的吻似乎颇为抗拒。 谢玄衣笑著看了他一眼,解开了他脚上的绳索,却又顺势将他的双腿分开绑在床尾。 他的手刚顺著严铮的大腿根部摸了过去,对方胯间之物居然已有起势,这又让谢玄衣不得不在心中感叹到──年轻真好。 呜呜咽咽的年轻人竭力挣扎著强健的身体,身上很快笼上了一层薄汗,在谢玄衣的揉搓之下,严铮稚嫩的分身再度昂扬而立,急嚣渴求。 谢玄衣这时才褪去了一身衣物,转而拿起了装著软膏的小瓶,他将软膏在严铮的分身上厚厚涂了一层。 毕竟亏待自己这回事,这位皇帝从没想过。 下腹微微发热,那里想硬却又为难。 谢玄衣不做多想,站到严铮身上,分了腿,提臀便向对方的分身坐下去。 “呜!” 一时的紧窒让严铮不太适应,顿时又让他急急地呻吟了起来。 倒是谢玄衣咬著唇,不敢出声,只是提气收腹,慢慢地将身体往下沈去。 他也是第一次用这姿势,虽然早做了准备,此刻仍觉得有些疼痛,看来日後还需多做前戏才成。 终於在严铮又一声沈闷的呻吟之下,谢玄衣总算把自己钉到了对方身上,他抹了把额头积起的虚汗,冷冷一笑,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 寻攻记(十三 np帝受) 年轻就是好。 谢玄衣羡慕地看著严铮涨红的脸,腰上的力道始终控制得不快不慢,但是他很清楚严铮此时必定希望他快一些,因为他身体里那根东西已然是坚硬如铁,滚烫地燎烧著。 “唔……” 严铮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似乎对方并不想要他的命,而是在用一种方式侮辱他。 修罗教教规森严,自教主以下都禁欲习武,严铮虽然年轻气盛却甚少有过肌肤之乐,然而这次奉命刺杀当今天子,即旧日教中的师叔之後,他却是频频受辱。之前被谢玄衣用手亵玩了就罢了,这次居然…… 但是那解禁的滋味却是如此美妙,严铮茫然地感受著身体的悸动,身体开始随著身上那个看不见的男人动了起来。 其实,谢玄衣并不知道该如何做这件事,他是照著以前用过的法子在办,只不过这次换了他伺候别人。 又动了一阵之後,谢玄衣看见严铮的皮肤发红,腰部也绷紧了,他知道对方就要达到极乐,可自己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颤巍巍晃动著的龙根,那东西依旧显得疲软无能。 “唉……”谢玄衣轻轻喟叹了一声,摸了把著严铮满是汗液的胸膛,忽然坐定不动,待到严铮双腿一阵痉挛之後他才慢慢提腰。 几缕白浊随著谢玄衣提腰的动作滴淌了出来,他费力地抽开身,後穴一阵火辣疼痛,严铮则是呼吸急促地躺在一边。 谢玄衣瞥了眼犹在回味的严铮,扯过衣服披在身上,径自推门去了一门之隔的浴池。 明顺知道谢玄衣每次行完事必先沐浴,所以他早已令人等候在旁,果然,没多久谢玄衣就走了出来。 “陛下……”明顺看见谢玄衣走路缓慢疲乏,急忙上去讨好地扶住了他。 谢玄衣正因自己不举之事而闷闷不乐,思索著为何这次自己不能得偿所愿,分明上次那个小倌就是用这样的法子让自己重新振作的啊? 想到郁闷处,谢玄衣蹙眉不展,那太监明顺见了谢玄衣面目不悦,只道是那个小子没有服侍周到,惹怒了帝王。 “陛下,可是那小子没有服侍好您?是否需要另作安排?” 谢玄衣没说话,只是回头冷冷地看了明顺一眼,对方见谢玄衣更为不悦,这才知道说错了话,赶紧闭了嘴。 洗浴完毕回到寝宫之後,谢玄衣懒洋洋地又坐回了床上。 严铮此刻已完全回过了神来,他听到有人进来,立即愤怒地挣扎起了身体,呜呜作响。 谢玄衣微微一笑,抬手将他扶起来,然後解了他身上的束缚。 “啊!是你!“ 严铮吃惊地看著直披著一件单衣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赫然惊觉自己丝缕未著,忙伸手去拉被子挡住身体。 “嗯。是朕。”谢玄衣沈稳地点点头,随手摸到桌上的碧玉烟杆,这就悠闲地坐下去点火开抽。 “你,到底想如何?”从阶下囚到龙床之上,这之间种种远远超过了严铮所想。 谢玄衣吐了圈烟丝,微微挑起眉,深邃的目光随即透到了那张似乎茫然无知的脸上。 “你走吧,回去告诉你师傅,若修罗教再不收敛,朕定不会坐视不管。” 严铮看见谢玄衣忽然面露决绝冷厉之色,心中一惊,低头不语。 十多年前,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师叔,整个修罗教中也只有谢玄衣待人温和体贴,多少次师傅毒打自己,都是他出手阻拦。没想到转眼之间,自己已成了修罗教的骨干,而师叔则高高在上,成为了修罗教最大的敌人──鹰扬之主。 “师叔,师傅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望你日後多多提防。” 严铮掀开被子,终於鼓起勇气抬头与谢玄衣对视在一起。 谢玄衣脸色一变,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看见光溜溜的严铮,忍不住笑道,“旁边的柜子里有衣服,你穿了再走。” 那柜子里的衣服都是常人所用,看来是谢玄衣出宫时常换的,严铮选了一套穿上,谢玄衣正背对著他轻叩著烟枪,忽然,严铮听到谢玄衣一阵急咳,上前便见他吐出一滩血水。 “师叔,你没事吧?” 看来自己给谢玄衣的那一掌终是伤了他,可是悔愧之余,严铮却也无法可解 这招专以克制谢玄衣武功路数的毒掌,唯有他的师傅才有解法,自己也是毫不知晓。 谢玄衣摇了摇手,将桌上的一面令牌递了过去,“拿著这个出宫,无人会拦你。” “师叔保重,小侄告辞。” 严铮接过令牌,看见上面染了谢玄衣的血迹,胸口骤然一痛,但是自己终究是修罗教的人,又如何能留在皇帝身边呢?他郑重地向谢玄衣行了礼,悄身出门,融进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谢玄衣怎会没看到严铮离去时眼中强忍的酸涩,他擦著唇边的笑,又兀自笑了起来,这些年过去,严铮总算从一个小毛头成为了一个男人,只可惜自己的师兄太过狠毒,跟著他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了。 自己这番放他走,却并非只是为他好…… 冷风掠过,屋中的烛灯也猛然一暗,谢玄衣正要回床上再休息片刻,应付明日的早朝,却不料他刚一起身就觉得胸口的掌伤处疼痛难忍,一大口淤血再也忍不住,就那麽喷了出来。 寻攻记(十四 np帝受) 听闻皇兄病势突变,谢苍穹自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而这时候偏有不知趣的大臣上奏,居然是在斥责谢玄衣即位为帝以来,屡疏政事,近日又多次不上早朝,实在有置天下於不顾之嫌。 谢苍穹看到这本奏疏,气得手抖,这班大臣明明知道谢玄衣因为他们的压力,已将政事交由自己一并处理,而现在他们却责怪谢玄衣不理政事,简直是欺人太甚。 谢苍穹当即下令将写奏折的大臣免官去职,又严厉斥责了他们一番,这才罢休。 正在寝宫休养的谢玄衣听说弟弟为了自己和大臣们吵了起来,只好苦笑,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并非是一个好皇帝,只不过这位置毕竟是父王亲自交给他的,要他舍去,他又舍不得。 但是眼下他重伤难愈,只怕这皇位终究还是坐不稳了。 “对了,之前派人招抚擎天寨一事可有著落?” 谢玄衣神色不振地坐在软椅上,询问前来看望他的谢苍穹。 提到此事,谢苍穹脸色一变,气愤地说道,“这卫行云好不知趣,朝廷许了他高官厚禄,他居然讨价还价不说,居然还要您亲往招抚,这怎麽能行!皇兄你身为至尊,岂能屈尊去匪寨,臣弟已下令让北军大都督率兵围剿擎天寨。” 这件事是背著谢玄衣做的,但是谢苍穹却把话说得底气十足,因为他实在是憎恶卫家兄弟,一个害自己兄长饱受毒侵,一个竟敢聚众作乱,这两兄弟都该死! “什麽,你叫小鱼儿去围剿卫行云?!不行!绝对不行,卫行云虽然聚众立寨,但这些日子以来都与我们相安无事,以往遇到外侵,他还率众抗敌,对我朝确实有功。你马上给我下令,让北军大都督不要轻举妄动,朕要亲自去北境!” 谢玄衣差点没被谢苍穹气得昏过去,他狠狠看了眼面目愕然的三弟,连连摇头。 “快去下令吧,不然真让他们打起来,让龙翔钻了空子便麻烦了。” 鹰扬国有十五郡,东西南北中各三郡,设五军大都督,领五方军事,而其中的北军大都督不是别人,正是谢玄衣与谢苍穹的七弟──威王谢潜鱼。 五位大都督里,除了谢潜鱼之外,其他四位都是功勋!赫的宿将,只有谢潜鱼出身皇族,而鹰扬的国境四方,除东边有一些蛮族时常骚扰外,闹腾得最厉害的便是北境,不仅有势力庞大的龙翔国虎视眈眈,反贼丛生的擎天寨也正设立在北境边界的虎头山上,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反乱暴动以及敌国的屡次侵扰突袭,北军大都督两年内竟战死了一人,被俘一人,还有一人自动挂印,直到谢潜鱼走马上任之後北境才算安稳了下来,别人不了解谢潜鱼的能力,谢玄衣却十分清楚,他这个孤僻高傲的弟弟分明就是虎狼之性。 所以他担心谢潜鱼一旦发兵,擎天寨便覆灭在即,到时候自己不仅有愧於卫家,自己原本想请卫行云疗伤的打算也就落空了。 谢苍穹却是不解谢玄衣的苦心,他见谢玄衣百般维护卫行云,顿时心生不悦。 “皇兄,这些年若非你阻止,擎天寨早被七弟灭了,还能让他们嚣张到今天?今日既然我为摄政王,家国大事为重,请恕臣弟不能以皇兄喜乐为凭,放任反贼胡作非为!若您真要我下令让七弟撤军,那这个摄政王便请你另请高明吧!” “唉……事到如今,我就和你直说吧,我前日受修罗教刺客所伤,只有卫行云有本事替我疗伤,你若剿了他的山寨,他如何还肯帮我?况且,之前我所中之毒乃是出自他弟弟之手,说不定他也有解除之法。” 谢玄衣一把拖住急匆匆要走的谢苍穹,百般无奈之下,只好说出真相。 他们两人乃是一母所生,兄弟之情还是很深厚的,谢玄衣话说到这份上,谢苍穹也不得不打消了借机剿灭卫行云的想法,他毕竟不敢有害兄长的性命。 两兄弟一商量之後,谢玄衣拿定主意要亲自前往擎天寨招抚卫行云,而国都自然由谢苍穹坐镇。 “那臣弟即可下令七弟退兵,北境不宁,届时让他亲自陪在你身边也好。” 谢苍穹虽然不喜欢谢潜鱼,但是他一想到对方那凶悍的个性以及威武的体格,或许,有这麽个鬼见愁在谢玄衣身边,才不会有人敢轻举妄动。 “也好,说起来,前几年藩王朝觐,小鱼儿总是以军务繁忙推脱了,不来见见咱们兄弟,今番我也去看看他,这小子从小便孤僻得很,这些年只怕光顾著打战,性子更坏了。” 想到自己久未谋面的七弟,谢玄衣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他又看了眼仍为自己焦虑的谢苍穹,安慰他道,“好好主持国政,天下安定全靠兄弟你了。” 谢苍穹听见谢玄衣对自己如此信任委重,心中百感交集,伤感不已,立即跪在了谢玄衣脚边。 “臣弟必当竭尽全力替皇兄看护好这天下。” 鹰扬国之北宁安郡东部乃是威王谢潜鱼的封地,原本前几日此处才集结了大军,没想到大军还未开出不远,便又纷纷退了回来,其中原因,百姓自不会知晓。 宁安郡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冬天,护送谢玄衣的车队刚进入此处时,已深刻地体会到了从初秋直接到寒冬的变化。正当众人都抱怨天气寒冷之时,前面的大路上忽然传来滚滚马蹄声,护卫们立即戒备。 谢玄衣正浑浑噩噩地躺在马车里,听见外面嘈杂,这才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随口问道,“何事?” 陪同谢玄衣一同前来的明顺探头看了眼外面那队列森严的骑兵队,又看了看为首那面白虎大旗,立即喜悦地回禀道,“陛下,是威王殿下的队伍,他来接您了!” 寻攻记(十五 np帝受) “噢,七弟来了?”谢玄衣一听谢潜鱼这麽快就来接自己了,欣慰地笑著坐了起来。 忽然马车外人声鼎沸,明顺再看去时,那班骑军已尽数下马,正半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 为首那名戴著铁面具的将军,一袭黑铠,手一挥,待众人齐齐止了喊声,他这才站起身缓步走向马车。 明顺看见这黑铠将军顿时吓了一跳,十多年没见过这位威王,对方竟然长得如此高大魁伟,气势逼人。 谢潜鱼垂首站定在马车前,低声对车内说道,“臣弟恭迎皇兄圣驾。” “哈……你这麽快就赶过来了,好好,果然是朕的好弟弟,上来吧,小鱼儿。” 谢玄衣坐起身来,懒散地靠在车墙上,顺手扯了扯身上的毛皮大衣。 谢潜鱼闻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副将,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引军开路,自己则一步踏入了温暖的马车内。 眼前这个紧裹著盔甲,头戴面具的男子著实让谢玄衣觉得陌生,若不是他还记得谢潜鱼向来死气沈沈的声音,只怕他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自己的七弟。 “你这是?” “近日忙於巡察边境,臣弟未能礼服相迎,还望皇兄赎罪。” 谢潜鱼轻轻笑了一声,抬手取了头盔,顿时散出一头红色的长发。 看见那如灼灼燃烧般的焰红之色,谢玄衣不禁眼眸微眯,细细地欣赏了起来,说起来,先王生育有十三个皇子,唯独谢潜鱼与他同胞的弟弟形貌非凡,两人皆有红发金眸之徵,丝毫不似其他兄弟,不过据说谢潜鱼和谢潜龙兄弟两人的母亲本就是异族人,可惜这等美人红颜薄命,他们倒是从不曾见过。 正当谢玄衣赞叹之余,谢潜鱼已将神态冰冷的面具取了下来,他略一抬头,一双金眸赫然逼人,但是那张脸却透露著一股阴戾残暴之气,让人看了心中顿觉惶恐不安。 记得小时候这个弟弟也是很阴沈孤僻的,似乎那个时候就因为他长得不够好看,远逊於容貌俊美异常的谢潜龙,父王很是疏远他,连名字都不肯给他取个好的。 而其他皇子也喜欢欺负这个孤僻的带著异族血种的兄弟,特别那时最不懂事的谢苍穹,总仗著是嫡出的皇子追打这个形貌怪异的弟弟,还骂人家是鬼怪……不过自己对他总是不错的,兄弟们欺负他时,自己护过他不少,还常偷些自己院里的红豆糕给他吃。只是这些年过去了,这个弟弟长得似乎更……那个了。 谢玄衣想到童年的事,又看著多年不见,容貌大变的弟弟,心中颇多感慨。 谢潜鱼在看见谢玄衣眼中那一抹乍然的惊慌之後,已然沈默地低下了头,悄然将面具戴了回去。 “臣弟自知面貌丑陋,不该惊扰圣驾。还请皇兄赎罪。” “怎会!小鱼儿你分明生得容貌威严,那里丑陋了!若是敌人见了你这长相,只怕吓得不战自退才是吧,哈哈哈哈……”谢玄衣急忙想安慰他,哪知说来说去却愈发说不清楚。 怪不得这些年,每逢藩王朝觐的月份总不见谢潜鱼亲自到来,只怕他也对自己的长相不甚满意,恐惹人嘲笑罢了。 此时,谢潜鱼在面具下闷笑了一声,看见旁边摆有暖炉,炉上正温著热酒,他取了过来,亲自斟上一杯,奉到谢玄衣面前,“听闻皇兄近来身体不适,臣弟未能前去问安,心中有愧。只是北境军务繁忙,臣弟实在抽不开身,这些年我常叫潜龙代我送上一些北境特产的人参雪莲,不知皇兄服用了可有好转?” 谢玄衣接过酒杯,听到谢潜鱼并未太过在乎自己方才的话,这才松了口气,记得当初这个弟弟真是又孤僻又倔,被人欺负了过後,打不过也不哭,就那麽蹲在墙角,或爬上树去,死活不肯离开,每次都会把自己饿个半死才让太监拖走。 人说,相由心生,自己看他今番更为阴戾狠毒,只怕会更容易想不开事吧。 “当然有效,七弟你的心意,皇兄都看在眼里呢。这些年辛苦你了,守卫边境的重责真是非你不可啊。” 谢玄衣亲昵地握住谢潜鱼的手,他见对方戴著副皮手套,心想车内暖和不带也罢,兄弟俩手把手这才亲热,想到这里,他便去脱谢潜鱼的手套,结果对方却不由自主地缩手躲避。 待到手套被谢玄衣拉掉之时,他这才看清谢潜鱼修长的十指上竟长著一副又长又硬的银色指甲,看上去就似野兽的爪子似的。 谢玄衣又是一愕,他猛地看了谢潜鱼一眼,忽觉对方面貌凶恶异常,一路北行,已多操劳,谢玄衣本来就身有重伤,疲惫憔悴,如今受了惊吓,一口气没上来,居然指著谢潜鱼的脸便昏了过去。 “啊,陛下?!”明顺看见谢玄衣昏倒立即尖溜溜地叫了起来。 谢潜鱼叹了一声,知道他的皇兄是被自己的外貌吓到了,他苦笑了一声,带回面具,同明顺一起扶了谢玄衣躺倒,又亲自为了他盖了被,这才悄然下了马车,走入茫茫风雪之中。 “王爷,您去那里?”明顺打开车窗,急忙追问。 谢潜鱼看也不看他,只是稳稳地跟著马车前进踏著步子。 “我就在外面替皇兄护驾,你在里面好好照顾他吧。” 二十年前,谢潜鱼离开了繁华的国都,被他的父王分封到这个偏远的地方做王,除了自己同胞的兄弟最值得牵挂之外,他的心中只有另一个人,把个人年长他几岁,和其他兄弟不同,总是对他温和地笑,给他红豆糕吃。 虽然自己最讨厌别人摸自己的头发,但是每次这个人模著自己的脑袋的时候,却给了自己一种无比温馨温暖的感觉。 风雪之中,谢潜鱼回过头,默默看了眼身边缓慢行进的马车。 寻攻记(十六 np帝受) 大军很快就进城,所有的百姓都跪在道旁迎接著从未来过此地的皇帝的圣驾,许多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当今天子乃是统治此地的威王的哥哥,那麽那样的人物又会是长得什麽样的呢? 有人微微抬了一下头,正好看到走在马车边的铁面人,顿时吓得浑身一颤,在这片苦寒的北境之地,以前最可怕的存在是侵扰百姓安宁的龙翔国军队,而此时,最可怕的存在却成了这位总是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威王殿下。虽然他出任北军大都督之後,赶跑了外敌,打压了反贼,但是…… 据曾在威王府做过事的人说,威王谢潜鱼有三只大若铜铃般的金眼睛,口若血盆遍生利齿,毛发涂血,指甲尖锐锋利专门用来撕裂人的身体。每当风高月黑之际,这位王爷便会兽性大发登上王府的露台之上,对月狂嚎,其声凄厉恐怖,方圆百里皆闻。 只是不知道哪位尊贵的皇帝陛下身为威王的哥哥,又会是什麽样的呢?是如谢潜鱼那般面貌恐怖骇人,还是如谢潜龙那般俊美风流呢? 威王府并没有修建在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反而是修在西门外城的一条冷清的街道上,其实这条街最初也不是这麽冷清的,不过自从威王府修在这里後不久,旁边的住人就越来越少了,或许是百姓们畏惧王爷威严,不敢妄自做王爷的邻居,所以搬走了,但有的人却说是百姓们害怕威王,所以逃走了。 不过走的走了,来的却来了,亮王谢潜龙的封地本在鹰扬国东部繁华的肆业郡,可是当谢潜鱼被封在北地之後,他便主动上书请求退还封地,以求迁居到哥哥谢潜鱼的封地和他一同居住。 先帝虽然很疼爱这个容貌俊美漂亮的儿子,但是看他百般哀求,虽然不忍他去北地受苦,却也还是准了他,不仅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宠爱,先帝仍在肆业郡保留了谢潜鱼的封地,又准他在谢潜鱼的封地内修建王府,如此殊荣,就鹰扬一国诸位王爷之中来看,可谓一时无二。 当威王府搬迁坐落在此地後不久,亮王的府邸也修了过来。 两座王府巍然并立,威王府明显便少了几分气势,不仅占地不足亮王府一半,也楼阁亭台也只是早早而就,远不及亮王府中的建筑奢华繁复,不过,也怪不得威王府寒碜,北地苦寒,宁和郡的百姓贫穷,本就没有多少油水来供奉这位王爷,而肆业郡却富饶繁盛,每年纳金颇多,又加之先帝当时体贴谢潜龙,甚至亲播了内库的钱为他修筑豪华王府,如此一来,两兄弟虽然同父同母,又同为王爷,但是待遇上却是差了许多。 马车行到威王府前,谢潜鱼令副将带兵出西门外驻扎,这才躬身入了车内。 此时谢玄衣已稍稍宁下神,醒转了过来,他看见戴著面具的弟弟,瞧著对方那双目光森冷的金眸,立时想起之前的那一幕,顿时赶紧拍了拍额头。 谢潜鱼半跪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兄,到地方了,臣弟已令人准备好酒菜为您接风。” “好,好,这就下去吧。” 下了马车,谢玄衣看见亮王府和威王府并立的景象时,仍是忍不住有些好奇,虽然他早就知道谢潜龙与谢潜鱼兄弟情深,不愿离开他左右,所以特地将王府搬到了宁和郡,但是如今亲眼看到两座王府并立的景象之时,还是颇感古怪。 “对了,怎麽不见潜龙?” 谢玄衣站在两座王府门前,仔细打量著豪华的亮王府,忽然想起按理谢潜龙也该来接驾才是,这个弟弟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往年入朝觐见便是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没想到自己来到他的住处了,他居然还避而不见。 谢潜鱼听见谢玄衣询问,连忙上前解释道,“潜龙这几日染了风寒,在家休养,故误了给皇兄接驾,望皇兄赎罪。我这就去叫他出来,还请皇兄移步。” 谢玄衣听他如此说,微微一笑,裹了裹身上厚重的皮毛大氅便在明顺的搀扶下一起进入了亮王府的大门。 “王爷,王爷,陛下已到门口了啊!” 亮王府的管家急急忙忙地跑进了一间大殿里,大殿里暖意融融,数名歌姬正在厅正中偏偏起舞,摆满酒水的桌边端坐著一位容貌非凡的年轻人,他悠闲地撑著下巴,双目微阖,眉目之间尽是疏朗之色。 “知道了,急什麽?真是扫兴,美人们先退下吧。” 听见管家催得正急,亮王谢潜龙轻叹了一声,抖抖衣袖便站了起来,但见他赫然睁眼,左目金眸乍现,右目却是沈沈墨意。 寻攻记(十七。np帝受) “臣弟见过皇兄陛下。” 谢潜龙昂然挺拔地站在台阶下,他看著随谢潜鱼一同走向自己的谢玄衣,这才嘴角微弯,只是长揖了一记。 比起谢潜鱼见了自己便下跪,谢潜龙此举显然是有些不敬了,不过谢玄衣也并不介意,他裹了裹厚重的裘衣,望著愈发俊美夺目的谢潜龙,心中倒也暗自赞叹此子果然漂亮,相比之下,身边的谢潜鱼虽然与谢潜龙是一母同胞,自长相而言可是逊色多了。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谢玄衣风流之名并非浪得,他欣赏地盯著谢潜龙那张俊美得有些令他感觉恍惚的面孔,边笑边走了上前。 “潜龙,你我皆为兄弟,私下倒也不必如此多礼!” 谢玄衣上前握住了谢潜龙的手,拉著他共同进了大殿之内。 大殿内灯火通明,暖意洋洋,桌上的酒席尚未来得及撤去,犹然可见刚才那一场热闹的聚会。 谢潜鱼一看此景顿时微微皱了皱眉,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心高气傲,常常不将皇兄等人放在眼里,没想到今日他明知道谢玄衣御驾亲临,还是这麽不管不顾地在自己府中作乐寻欢。 这样一来,刚才自己为了替他掩饰的说辞岂不尽皆露馅? “这……潜龙,你风寒未愈,怎能如此纵情声色?!” 那张遮盖了谢潜龙面具的脸孔上清晰可见他双目之中的凶悍戾气。 谢潜龙一听,自也知晓了谢潜鱼之前或是为了自己不曾接驾而做过一番解释,他薄唇轻启,异色的眼眸光彩流转,又自轻声笑了起来。 “多谢兄长关心,小弟已好得差不多了,方才备宴本是想为皇兄接风,只不过天寒人饥,我便先有些忍不住了。”说完此句,谢潜龙又转头看著谢玄衣,温言说道,“臣弟素闻皇兄胸怀宽广,犹重手足之情,想必不会因这等小事责备臣弟,故而臣弟才敢有此逾越之举,一切还望皇兄赎罪。” 谢潜龙紧张地看了眼谢玄衣,恐他不悦,正要再替谢潜龙辩解几句,却见谢玄衣淡笑著从桌上拿起一只酒杯,亲自盛满酒,将其递到了谢潜龙面前。 “呵呵……潜龙还是似以前那般能言善辩,既然如此,朕又岂能因此小事而责怪你?不过这杯酒还请满饮,也让为兄看看你的诚意!” 酒杯已递到面前,高爵之中的美酒倒映著大殿里的暖意点点,却似浮了一层流光。 谢潜龙接过酒杯,看了眼正替自己担心的谢潜鱼,也不多言,旋即掩袖举杯。 谢玄衣在旁看著谢潜龙饮酒时优雅的仪态,眼中也多了几分赞赏之色,对方那头浓豔的红发,随著修长的脖颈仰起而轻垂在白皙的面颊边,实可谓翩翩佳人也。 谢潜龙一杯满饮,这才放下酒杯,示意谢玄衣,“臣弟谢过皇兄陛下赐酒。” “看潜龙你斯文隽雅,喝起酒来却也颇有豪气,真是与当年那个腼腆的孩子不同了啊。” 谢玄衣说著话,觑见谢潜龙嘴角有残余的酒液,抬手便要替他轻轻拭去,只是当他的手就要触到对方唇角时,却见谢潜龙脸色微微一变,轻咳一声之後,径自擦了擦嘴角。 “在皇兄面前,潜龙不敢私逞豪气,皇兄今日驾临此地,想必旅途多有劳顿,若皇兄不弃,不妨在臣弟府中休息。” 本来谢玄衣此行乃是借住威王府邸,而非亮王府邸,哪知这美若仙人般的亮王却主动邀请自己住下,此举正合谢玄衣心意,他刚要答应,旁边忽然伸过一只戴著皮套的大手,接著便是一副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潜龙,皇兄所住之处岂能说换就换,如今北境尚未完全平定,近有卫行云一夥的擎天寨,远有龙翔敌国虎视眈眈,虽然威王府不及亮王府奢华,但论及安全却远在亮王府之上,所以你就别强请皇兄住在你这里了,还是由我亲自带人护卫皇兄得好。” 谢玄衣只以为谢潜鱼沈默寡言,却不料他也能如此说出一大通道理,而且句句在理,这一点倒和牙尖嘴利巧言善辩的谢潜龙真个有些相似。 既然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谢玄衣也知晓自己此行所来的目的,一切还是当以万全为重,否则出了什麽纰漏,耽误了自己的要事却是得不偿失了,至於谢潜龙这个漂亮的弟弟,再好看也终究是弟弟,他又能如何呢……不过一声可惜罢了。 当夜,谢玄衣在与谢潜龙谢潜鱼兄弟於亮王府小聚片刻之後,还是乖乖回到了没有美人的威王府,威王府中五步一卫,果然守备森严。 谢潜鱼亲自恭送谢玄衣进屋休息之後,这才取下面具,沈著脸色又去见了谢潜龙。 靠在门边的谢潜龙正轻舒著眉目,披散著一头豔色的红发,嘴边却是一抹显得有些妖邪魅气的笑容,他转著月光杯,沐浴在朦胧著薄雾的夜色之中,左目的金眸亮得清澄。 谢潜鱼似乎是有什麽话要责备他,可是见了他这分面目,却只是纵眉轻叹。 “潜龙……” 谢潜龙听见谢潜鱼柔声唤自己的名字,眼角一挑,笑得更见豔色。 他缓步走到谢潜鱼身边,忽然伸长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以一种近乎暧昧的声音说道,“哥啊,这可是你我兄弟的好机会,你怎麽还是犹疑不定呢?” ────────────────── 闭关不是很久,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首先要谢谢在我修炼其间一直投票支持我的盆友们。=3= 11月到了,如我在会客室所言,此次我要携《常醉侯》(将进酒)参加新人王比赛,届时还请诸位多多支持。 此次参赛只是个契机,嘿嘿,说白了就是想给自己找点动力完坑,如果比赛顺利的话,本专栏里的v文和另外某些he向的文(例如淫兽等……可怜的毛儿怪被我忘记好久了。囧)应该都会填完投稿吧,那样也可以让我安心地了结一段心事了。 不然的话这些文就……就请诸多再等两三年或许无限期吧,因为如果没有一个既定的目标话,那麽就应该先完成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一种无奈啊otz…… 至於这篇寻攻记,11月期间应该会日更,当然如果我得空,或者因为比赛状况而心情太好一日几更也不是不可能啦=v=。 好了,不多废话了,这也是我第一次在文後这麽多废话吧。囧。 其实我不喜欢废话的,那麽如果大家觉得我还可以的话,就请在新人王比赛中支持一下我吧!看在这三年我免费写了几百万字的份上……唔。 ps,再悄悄透露一下,我正在写有间客栈的系列文,应该说是把以前的有间客栈完全扩展开来,综合我其他文里人物的长篇大型同人文吧! 介於我现在已经戒掉悲剧了,所以这个系列同人文不会是be的,请放心,至於虐,应该不会很过,甚至会很好笑哦。大概最後一两部会有点像武林外传那样的情景喜剧类…… 现在已经写到最开头的一部的结尾部分了(这两个月写了10万字啦!),就是林傲和冷飞之间的矛盾冲突以及客栈的开张,唔……这次会加点生子元素吧= =,虽然我并不萌这个,但是用在暴躁而淫荡的林大叔身上,真是无比适合。呃。。 大家要相信我是可以完坑的啊。。所以请尽情地爱我和支持我吧! 谢谢,谢谢你们一直支持和喜欢我脑子里那些神经兮兮如我的角色们,我代表他们也爱你们。=3= 寻攻记(十八 np帝王受) 北境寒苦,确实不假。 谢玄衣在谢潜鱼为自己专门准备的卧房之中仍是觉得寒气逼人,他看了眼正烧得暖暖的火盆,稍一提气却只觉得胸腑之间阵阵刺痛,看来严铮那一掌果然非同小可。 於谢玄衣而言,眼下有两件要事要办:一是与卫行云抛开隔阂,让他能替自己疗伤;二是,他所中的之毒需尽快解除,不然这人生对他来说还有什麽乐趣可言?纵是帝王,也不过自尝孤独罢了。 想到烦心之事,谢玄衣的眉眼间又流露出几分不快与无奈,适才谢潜龙那绝世之姿,已然深印脑海之中,若非对方自己是弟弟,又若非自己下身不争气,如此寒夜,也何尝不能看做良辰? 明顺在一旁正添著火,忽然听到谢玄衣轻叹了一声,身为皇宫的内侍总管,跟随谢玄衣多年的他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轻声询问道,“陛下,可是身子不舒服?不如早些歇息吧,保重龙体为重啊。” 谢玄衣听见明顺那有些阴柔的嗓音,这才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入宫十余年的明顺有一张白净清秀的面庞,虽然对方下面那根男性象征早被高挂净事房中,但看他这清秀的相貌,若说是那家的公子倒也像模像样。 尝不了好的,难道身为帝王的自己真地一点乐趣都没有了吗? “明顺,你过来。”谢玄衣向不知所措的明顺招了招手,明亮的眼中充满了笑意。 明顺乖乖地挨在了谢玄衣身边,却见对方只是笑望著自己,正自纳闷。 “陛下,您有何吩咐?” 谢玄衣不答,只是随手拿起了碧玉烟杆,明顺见状立即燃了火折子替他点烟。 “无甚,呵……你也知道朕这些时日多有不便,心中郁烦得厉害,奈何此行并未传唤男宠女姬相随,不如这样吧,你替朕行一阵口活,也省得朕憋得厉害。” 虽然见过谢玄衣宠信过多名男宠,但是明顺却不曾想到有一天这样的事也会落到自己这个太监身上。 他有些愕然地看了眼已经悠闲翘起烟杆的谢玄衣,白皙的面容上渐渐有些红晕染了上来。 曾几何时,他也是正常男人,每每在一旁伺候谢玄衣与他的男宠时,那残余的鼠跷部位也会涌起冲动。 曾几何时,他看见温柔而风流的谢玄衣与那些男宠如鱼水般交欢自得时,也是是那麽地渴望与嫉妒…… “能伺候陛下,乃是奴婢万幸,还请陛下宽衣。” 明顺嗫嚅著说完话,再度跪到了谢玄衣脚边,他小心地解开了谢玄衣的衣物,轻轻地“请”出了那根蛰伏著的龙根,这才舔了舔嘴唇,将其纳入口中。 “唔……” 谢玄衣微微眯起眼,嘴角的笑纹得愈发深刻,他真是没想到这个太监对自己似乎是早已有意,所以自己一唤他便是如此乖顺。 但是比起乖顺的奴才,谢玄衣却又想起了那个倔强而孤傲的卫行风,面若桃花,性若烈火,每每云雨之时定要自己泄得软倒不起,那样下去,就算後来自己没中奇毒,只怕也是难行人事了。 谢玄衣苦笑著叹了一声,也不知心里是恨那个人又或是想那个人,只是漠然地感觉著明顺的唇舌正在费力地讨好自己。 然而不管明顺怎样使出浑身解数,谢玄衣反倒更加烦闷,他的分身有是有一些感觉,但是离快感宣泄却差得远,看来自己这根东西真是快没用了吧。 他轻轻地喷出一口烟丝,纠结的面容上多是无奈,突然他咳了一声,示意明顺暂且停下。 明顺也感到谢玄衣的不悦,可奈何自己怎样卖力却无法让口中软绵绵的东西彻底地硬挺起来。 他赶忙吐出谢玄衣的分身,匐跪在地上,诺诺请罪,“奴婢办事不利,还望陛下恕罪。” 谢玄衣蔑然看了眼自己胯间那根不争气的东西,并不生气,他叩了叩烟杆,笑道,“罢了,不关你事,你也知道朕御体有恙,也不是轻易可以了结之事。这样,你去找一些药膏过来,朕来教你怎样做。” 谢玄衣想起上次陆夭夭以刺激後穴之法让自己尝了丝甜头,心想此次看来也只好用这法子了。 待明顺取了一瓶药膏回来後,却见谢玄衣的正裹著厚重的毛裘坐在床头,旁边又是一堆衣物。 “陛下,您,您小心著凉啊!”明顺急忙上前想替谢玄衣裹好被子,却在拉扯裘衣时陡然间松了手。 他只见到那个万人敬仰平素不怒有威的皇帝陛下浑身上下不著片缕,而那件厚重的毛裘松松地搭在他赤裸的肩上,更显反差。 谢玄衣微扬起头,目光中淡然而冷静,他裹了裹上身的毛裘,缓缓躺倒,却将下半身露在了裘衣之外。 “过来,你用你的手指来替朕做一番爱抚。” 明顺手拿著药膏,又看到谢玄衣若隐若现的股间,这爱抚之意自然明了,昔日他也常见谢玄衣这般逗弄那些男宠,如今却是天翻地覆,竟轮到自己来这麽侵犯帝王之躯吗? 他虽然对谢玄衣锺情已久,但是毕竟此事关系重大,他又怎麽敢轻易出手。 理智战胜了欲望,明顺随即跪了下去,重重叩起了头。 “陛下万金之躯,怎能容奴婢这样的人作践,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躺在床上的谢玄衣闭目片刻,忽又哈哈大笑,他修眉一扬,眼中之色甚是坚决。 “朕恕你无罪!还不快来伺候朕,难道你真要看著朕辗转反侧求之不得才算尊重朕吗?!” ──────────── =v=。。。。太监攻哦。。。 寻攻记(十九 h np帝受) 明顺走到谢玄衣身边,喉头微动,手指在药瓶里抹了一大圈,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那请恕奴婢僭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顺作为男人阳物已尽之故,他的手指总是有些冰冷。 谢玄衣安详地躺在床上,侧身抽著上等的烟丝,悠然自得地享受著明顺冰冷的手指带满了同样冰凉的药膏缓缓进入自己的身体。 第一次做这样事的明顺显得紧张而不安,他初将手指探入帝王火热的後穴时,连呼吸都完全屏住了,而手指也不敢多做转动。 那根手指就这麽死气沈沈地停在谢玄衣体内,让他颇觉无趣,他扭头瞥了有些紧张的明顺一眼,淡然吩咐道,“手指动起来啊,不动朕怎麽舒服,再稍微深些,上次……” 上次那个妖娆若女子的小倌似乎没探得那麽浅呢…… 明顺闻言,这才回过神,开始将手指慢慢往谢玄衣後穴滑腻的更深处探了进去。 突然,他听到帝王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而他也感到对方的腰明显绷紧了。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节 寻攻记[第一部惊变篇] 作者:李忘风 第4节 “嗯……舒服,你继续。” 谢玄衣微微皱著眉,享受著那来之不易的丝丝快感,他情不自禁地将烟杆丢在了一边,修长的手缓缓摸上了自己的龙根。 夜深,风寒。 亮王府谢潜龙的寝屋中仍亮著耀眼的红烛,两具赤裸的身躯正纠缠在铺满红缎的大床之上。 “啊……潜龙,你轻些……” 额头上渗出丝丝汗水的谢潜鱼显然是不能忍受身後之人剧烈地冲撞,只好出声求饶,而正一手搂著谢潜鱼的腰,一手抚著自己豔色红发的谢潜龙坏心眼地笑了一声之後,撞得却更加用力了。 “哥,你最近真是太累了,就这麽点就受不了了吗?你可得知道,在没满足我之前,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说完话,谢潜龙美目微弯,干脆更为使劲地抽插了起来,直造出一股股淫靡不堪的水声。 谢潜鱼面色绯红地粗声重喘,听见谢潜龙的话之後,他有些忧愁地轻叹了一声,却立即被这个蛮横的弟弟撞得呻吟连连。 近日朝廷与擎天寨之间吃紧,他身为北军大都督免不了每日巡防关外,体力消耗自然非同小可,只可惜这个好吃懒做,只懂享受的弟弟却不然不知轻重,明知自己累得要死,却还是强要自己陪他作乐。 只是这偌大的东陆,他们这样的异族後人可谓少之又少,若不相怜相惜,又怎会有他人关爱? 谢潜龙看见平素高大威猛的哥哥在自己身下竟是如此温顺服从,心中洋洋得意,又更生爱慕之情。 他瞅著对方光滑细腻的肌肤,忍不住低头就轻轻啃吻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潜龙甚至觉得谢潜鱼身上的汗珠亦是无比香甜,屡屡用上舌头去舔舐对方宽厚有力的肩背之处。 从小就最怕别人抚摸的谢潜鱼此时愈发感到浑身酥软无力,也不知为何他一被人摸到就觉得心中会起异样,所以平日他都是重盔重甲甚至戴上面具手套将自己牢牢藏起来,而现在在自己最亲的同胞兄弟面前,他却不能穿一件衣服,只能如此赤裸著由对方尽情逗弄爱抚。 越来越激烈的感情冲撞著谢潜鱼的心,他的呻吟开始变得更加急躁,金眸的颜色也更为深沈。 “啊……唔……” 谢潜鱼银色的手指开始慢慢扣紧身下的红缎,他的腰和屁股都扭得比刚才更加勤快,似乎是在配合谢潜龙一般,全然不似刚才那番有些拒绝的神色。 谢潜龙也感到了身下人的异动,他嘿嘿一笑,干脆张口咬在了谢潜鱼的肩头,稍稍用力,硬是咬出了一个带血的齿印才罢休。 而正沈浸在欲望难解之中的谢潜鱼居然没有多余的反应,他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在对方松口之後又显得那麽迷惘,那麽享受。 “哥,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谢潜龙抱紧谢潜鱼的腰,狠狠又顶深一记,在对方的耳边喃喃低语之後,纠缠著将带著血丝的舌头探入了谢潜鱼因为呻吟为微张的唇中。 一阵长吻之後,谢潜龙闭上了失神的眼,不过他此刻连嘴角都难闭上,仍是不断呻吟索求,素来硬朗彪悍的面容竟别有一番媚色。 谢潜龙看见谢潜鱼这副模样,心中更加欢喜,他仰起白皙的脖颈,在几次迅速的抽插之後这才搂住谢潜鱼的蜷在了一起。 “呜……”谢潜鱼此时也随谢潜龙的抽插泄了出来,他终於慢慢地回过了神,无可奈何地呜咽了一声。 谢潜龙也不急著拔出自己的分身,他看上去仍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哥,明日你陪谢玄衣去擎天寨便是你我兄弟成事的好日子,你可千万别坏了咱们的计划啊……” 神智尚未完全清明的谢潜鱼睁了睁眼,眼前是谢潜龙那副俊美无俦的脸,那双漂亮的眼中此时正带著一抹孩子般的坏笑,就那麽柔柔地看著自己。 “二哥他……其实对我们兄弟一直都还不错,父王已死了这麽多年,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谢潜鱼痛苦地说出这一番话,微微地别过了头。 而谢潜龙的神色忽然变得委屈无比,他失望甚至可以说是伤感地看著他的哥哥,一字一句地说道,“哥,你忘记了你应承阿爹的话吗,你要保护我一生一世,你要爱我一生一世,你现在手握重兵,正是夺权的大好时机,若现在不反,以後我们迟早会被谢家兄弟收拾的,你别忘了,我们身上流著北陆的血,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家人,想想吧,当初那个谢苍穹是怎麽欺侮你的?你又是怎麽被发配到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的?难道你想等别人的刀架在你我的脖子上时才会反抗吗?我亲爱的哥哥……” “唉……罢了,既然是你所希望的,那麽我就背上叛逆的骂名也去完成你的心愿吧!” 一声叹息,谢潜鱼痛苦地抬起手,捂到了自己线条硬朗粗犷的脸上,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去伤害这个世上除了弟弟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 ──────────── 今天的份更好了!晚安诸位! 鱼儿哥哥是纯种淫兽哦,所以一摸就淫荡,哈哈! 寻攻记(二十 np 帝王受) 这一次,谢玄衣泄在了自己的手里,他看了看染上不少白浊的指间,舒缓地一笑,这才轻哼著让明顺将还抽弄按揉在自己体内的手指拔了出去。 看来,那个名妓所教的取乐之法,倒也是有些用处的,只可惜自己堂堂帝王至尊,为了寻求来之不易的快感,日後只怕难以再似以往那般风流了。 此事想来,的确颇为遗憾,素来洒脱的谢玄衣也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待到看到乖乖跪在一边窥看自己的明顺时,却又爽朗地笑了起来,“还跪著干嘛,起来吧,地上不凉吗?” “陛下……陛下……” 明顺没想到有一天能够得到谢玄衣这样的关心,他唯唯诺诺地仍是不敢起身,但是那双望著对方的眼中却充满了感激与敬服之情。这个皇帝,或许有些懒散,或许有些花心,但是为人却实在是温柔善良。 谢玄衣笑了笑,忽然伸出了手,他用还沾染著白浊的手抬起了明顺那张清秀的脸,细细地看著。 “你伺候了朕这许多年,这却是朕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你呢。” 明顺不敢说话,唯独笔挺地跪著,他见谢玄衣的目光温柔似水,充满了款款柔情,心中虽然知道这位帝王不知看多少美人时是这样的目光,此时却仍忍不住有些单纯的幻想。 这一生,这一瞬,被这人这麽看过,便已足够。 谢玄衣久经情场,岂不知明顺那迷惘的眼中透露出的对自己的爱意,他轻抬起手指,放到对方唇边,指间的白浊很快就被明顺伸出舌头缓缓舔去。 一种征服感杳然从谢玄衣心中升了起来,此时此刻,他算是完全看开了,就算自己甘为人下又如何,终究还是别人跪在他脚下,感恩戴德只为他一次不经意的施与。 第二日,天亮之後,谢玄衣还在迷糊中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他昨晚尽兴一场,本就受伤中毒的身体更觉疲惫,听见那铿锵有力的敲门声,他的神色颇是不快。 “谁?” “皇兄,是我,浅鱼。” 一身厚铠的谢潜鱼戴著面具威严地站在门前,他的背後背著一张铁弓,腰间分别是左刀右剑,看上去就似要即刻出征的架势。 既然是掌管北境的弟弟亲自前来,谢玄衣也不好意思再赖床,他招呼过早就伺候在旁的明顺,在对方的服侍下好不容易才整冠齐戴。 “进来吧。” 谢潜鱼闻声,随即推开了房门,他看了眼脸色有些憔悴的谢玄衣,上前说道,“皇兄,今日雪霁,臣弟想邀您前去狩猎,不知皇兄可否赏脸?” 怪不得对方这副打扮,原来是想请自己去打猎,谢玄衣点头一笑,强打起精神。 “你我兄弟多年不见,皇兄怎能推却此番好意,不过朕刚起身,肚子还饿著呢,不如先陪朕吃些东西再去。” 谢潜鱼大概也是料到谢玄衣尚未用早膳,只听那森严可怕的面具下传出了与之不符的笑声。 “臣弟早在东殿令人备好早膳,就等皇兄过去了。” 一桌都是精致的菜肴和糕点,每一只青花瓷碗里还盛满了香甜的糯米粥。 谢玄衣邀著谢潜鱼一同坐下,笑著指著对方的面具说道,“这东西你还不快取了,戴著怎麽方便吃东西?” 本只是陪谢玄衣就座的谢潜鱼并没有要吃饭的意思,他知道自己面貌凶恶丑陋,而谢玄衣丰神俊雅,只怕见了自己便会倒足胃口,故而他不愿摘下面具。 看见谢潜鱼这般坐著不动,谢玄衣摇头一笑,干脆站了起来,亲自要替谢潜鱼将面具取下。 “不,皇兄,真地不必了,臣弟已经吃过早饭了。” 谢玄衣见谢潜鱼慌张躲闪,心中戏耍他之心更起,他故作生气地挑起修眉,轻声斥道,“整日在你皇兄面前戴副面具作甚?我令你以後在我面前不许戴面具,你我皆是兄弟,本该真心直面而对!” 今日,我便要亲自下手害你了,兄长;今日之後,我如何有颜面再自称你的兄弟…… 谢潜鱼听见谢玄衣这番话,只觉一阵心悸,胸口酸闷不已,他终於不再避闪,而是由谢玄衣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几缕豔丽的红发之下,是一双略带哀伤的金眸,谢玄衣愕然地看著神色异样悲切的谢潜鱼,倒也不觉得他面貌丑陋,反倒是有些心疼。 这个因为外表怪异而从小倍受欺负的弟弟,即便长得比自己还高,比自己还壮,却仍是那麽容易受到伤害。 谢玄衣看到桌上有一盘红豆糕,猛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看到谢潜鱼躲在角落里偷哭时,总是会悄悄拿红豆糕去逗他,此情此景,犹在昨日,真令人不甚唏嘘。 他拿起一块红豆糕,微微弯腰,凑在谢潜鱼面庞,晃动著这块香甜的糕点,似小时候那般轻言细语道,“小鱼儿,你看这是什麽?可是好吃的哦,你笑一个,我就给你吃,好不好啊?” 谢玄衣这麽做不过是一时兴起,却不料谢潜鱼却似著了魔似的,猛然之间整个神色都变了,他看上去那麽慌乱,那麽不安,甚至是那麽心虚。 “皇兄……”谢潜鱼僵硬地别过头,望著拿了红豆糕逗弄自己的谢玄衣,不知该说什麽。 倒是谢玄衣不以为意地揉了揉谢潜鱼那头红发,亲昵地将手中的红豆糕硬塞进了对方半张的嘴中。 “这就乖了,朕的好弟弟。” 谢潜鱼艰难地吞咽下了这块香甜的红豆糕,多少年来,红豆糕一直是他最喜欢的食物,但是今天这块红豆糕却不同以往,他含在嘴里,竟有些舍不得咽下去似的,因为他清楚,今日之後,谁还会这麽温柔地喂给自己一块红豆糕呢? 谁还会呢……就算有别的人,也再不是那个笑眯眯看著自己的哥哥了。 ──────────────────── 明天就是新人王的正式比赛了,请大家多多支持o(n_n)o 具体请看《作者有话对你说》里的小广告哦~ 寻攻记(二十一 np帝王受) 草草用完早膳,谢玄衣精神也好了许多,明顺服侍著他又喝下林木子所配置的暂时抑制他体内伤势的药水之後,他随即便招呼著谢潜鱼一同出去。 威王府外,此刻大军齐列,颇有排场,谢玄衣看了整齐的北军,对谢潜鱼治军的本事倒是颇为赞赏。 “小鱼儿,你手下的北军实不愧为我鹰扬第一战力!好,干得好!” “臣弟愧不敢当,不过借皇兄圣恩罢了。” 谢潜鱼牵了一匹白马,亲自将谢玄衣扶了上去,然後自己才翻身上了一匹神骏的黑马。 谢玄衣坐在马上,甚是惬意地环顾了一番,出声问道,“对了,这等好玩的事,你何不叫上潜龙同往?” “回皇兄,潜龙昨夜宿醉未起,恐是不便陪皇兄出行,还望皇兄恕罪。” 谢潜鱼一听谢玄衣问到谢潜龙,立即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哈哈,都说了,我们都是兄弟,那来那麽多拘谨,潜龙这小子要睡就睡吧,朕有你这威王作陪便足够了,走,今日便让皇兄好好看看你的身手。” 谢玄衣一声长笑,心情很是舒畅,他振臂一甩缰绳,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谢潜鱼见状,这才轻踢马刺紧紧跟了上来。 而与此同时,谢潜龙也已然整装端坐亮王府中,他唤过贴身亲信,在他耳边轻言了几句,对方随即飞快地奔了出去,接著,又有一名身著碧海朝服的二品大员走了进来,跪拜在谢潜龙脚边,听候吩咐。 谢潜鱼看见来人,嘴角扬起了一道漂亮的唇线,他抿了口手边的热茶,淡淡说道,“王大人,如今北境军政事皆有你统管,今日成事在即,你可有何准备?” “启禀王爷,万事已备,只待那人一死,我三郡之军尽起,在威王殿下与亮王殿下的率领下,杀入国都,指日可待!” “好,你这等忠心我与兄长,事成之後,自不会亏待你。” 谢潜龙放下茶杯,一抛矜持之态,忽然恣意大笑了起来。 这麽多年来一直积压在他心中的怨恨终於到了要解决的时候了! 只因为他与哥哥乃是异族混血,便受尽了这些嫡亲王子的白眼与欺负,而哥哥更是被薄情的父亲发配到这样的苦寒之地,连回国都朝觐的权力也被剥夺! 这一切都是鹰扬一国的错,都是谢家王族的错,他们绝不承认自己的是谢家子孙,他们的血脉里永远流著北陆骄傲的狂野之血! 不愧是相对荒蛮的北境,狩猎的大军一路离开城门之外,人是越来越手,在雪地上奔跑的野兽却越来越多。 “前面有一头小野猪,小鱼人,朕就看看你的弓法了!”谢玄衣笑著挥动著手里的马鞭,他遥遥指著那只在雪地上哼哼唧唧逃跑的小野猪,颇有趣致地看了眼一直沈默无声的谢潜鱼。 “那臣弟就献丑了。” 谢潜鱼一言说罢,修长的双臂擎起铁弓,满弓一张,金眸中也闪现出了如箭矢般锋锐的颜色。 铁箭疾飞,啸响破空,在雪地上奔跑的小野猪应声而倒,众军见此情景无不拍手称快,赞谢潜鱼弓法了得。 谢玄衣也是不曾想到当年那个被欺负了只会钻墙根的弟弟会有如此悍然出色的表现,顿时驱马上前拍了他的肩赞道,“这等弓法,皇兄不能及也!国有良臣如尔,岂愁外患不平?” 谢潜鱼听到谢玄衣这番热切的称赞,只是默默低下了头,待到身边的马蹄声往前去了之後,他才在细密的飞雪中抬起了脸,那张脸上带著迷惘与无奈,却也隐隐透露出几分不可回转的坚定。 此时,大军已离开了宁安郡的主城,渐渐靠向了与擎天寨交界所在的国境之上。 只是谢玄衣久未至边关,自然不知此等险要之地所在,仍是兴趣勃勃地追赶著野物策马狂奔,明顺也被迫骑了一只白马跟在谢玄衣後面,生怕他有个什麽闪失。 谢潜鱼常年巡视边境,对此处无比熟悉,他回头看了看茫茫的雪地,以及眼前这越下越大,以至於纷纷扬扬的风雪,悄然地拔出一枚铁箭,搭在了弓上。 谢玄衣正在前头追赶著猎物,他的弓法显然不及久经沙场的谢潜鱼,屡次不中,只好笑著叹息。 “唉,莫非朕老了吗?小鱼儿,你说朕老了吗?” 他回过头,正要与谢潜鱼打趣,却只见对方正在举弓,而那弓矢所对向的目标竟是自己! 要知将武器对准皇帝乃是鹰扬大不敬之罪,不过谢玄衣一心只把谢潜鱼当做手足同胞,根本未作多想,他还以为自己身後是不是有什麽猎物,这又转头去看。 白得刺眼的茫茫雪地上,只有一排猎物跑掉的脚印,根本就没有目标可中。 “陛下,小心!” 突然,明顺一声尖叫,催马疾驰了过来,他一生不曾骑马,更不敢催马急行,但在此时此刻,他身为谢玄衣的内侍总管,却仍是不顾生死地冲了上来,挡在还不知事情有变的谢玄衣身前。 锋锐的铁箭在众人死寂般的沈默之中射进了明顺单薄的身体,谢玄衣眼睁睁地看著那个清秀而腼腆的太监就这麽倒了下去。 昨晚,自己还与他一同欢爱过一场,自己还曾那麽享受他的服侍。 这铁箭与之前谢潜鱼用的一模一样,这不禁让谢玄衣抬头便看向了仍持弓不放的谢潜鱼,对方右手空空,那支铁箭早已来到了明顺身上,但若非明顺及时救驾,那这支铁箭或许该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谢玄衣虽然不明谢潜鱼为何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举,但他却毅然下了马,将鲜血汩汩的明顺抱在了怀中。 奄奄一息的明顺看著谢玄衣为自己露出的担忧之色,垂死之际,竟微笑了起来。 “陛下……” “在呢,朕在这里。你别怕,朕马上带你回去医治。”谢玄衣亦是勉力笑著,安慰著明顺。 然而明顺却也知道自己重伤难治,他艰难地摇了摇头,望著谢玄衣的眼中充满了留恋之色,终於手指一软,无声地闭上了双目。 谢潜鱼原本想趁谢玄衣不知不觉时自後杀了他,省得他与自己皆要面对手足相残的事实与痛苦。 但是那忽然冲上来的太监却已破坏了他的打算,只是今日之事,既已行到此处,便无可更改,纵然他也心痛如焚,却不得不为了这一生发誓要守护的兄弟去伤害另一个兄弟。 “皇兄,你自尽吧,今日狩猎,你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 说完话,谢潜鱼大手一挥,本来负责护卫皇帝出猎的将士竟团团将谢玄衣围了起来。 谢玄衣默然地放了下明顺的尸体,挺直了脊梁,平素淡儒的面上亦显出了身为帝王才有的决然之色。 他弯了弯唇角,冷笑著抬手指了谢潜鱼道,“小鱼儿,你何时也学会如此卑鄙的行事手段,既然要杀朕,那就下马来,用你腰间的刀剑杀掉朕,杀掉这个瞎了眼曾经那麽疼爱的哥哥!” ──────── 终於写完了~接下来大家可以预见是虐心和虐身的戏码……呃,不过不会很虐的啦。 还有就是今天上午9点之後,新人王就可以开始投票了,还请诸位多多支持o(n_n)o 寻攻记(二十二 np帝受) 谢玄衣之话比利箭更利,谢潜鱼坐在马上,金眸中翻涌起了复杂而激烈的情绪。他握住铁弓,迟迟不去拔箭,最後更是满面愧色地低下了头。 沈默了片刻之後,谢潜鱼悠悠地抬头说道,“皇兄,若人世能常随人意那有多好?而你我并非生在帝王之家,那又该多好?” 凛冽的北风呼啸,谢玄衣站在雪地之中,只觉周围的天地是这麽冷,便连他的心也冻疼了。 他高傲而矜持地微微仰著头,眼中已收敛起了方才那骇人的怒气,只是那麽半眯著,好像不愿看清眼前的这一切。 “朕不会自尽的,如果你们有本事杀了朕,那便试试!” 谢潜鱼见谢玄衣身处困厄却仍不肯就范,但是这样的谋逆之事万不可耽误,万一有变,那一切都都难以挽回了。 “既然如此,那臣弟得罪了,来人,恭送陛下宾天!” 风急怒啸,吹散了谢潜鱼那一头烈如火焰的长发,他一直垂著的右手终於抬了起来,猛然将腰间的长刀抽出,直指谢玄衣。 周遭的军士得到谢潜鱼的命令後纷纷拥了上来,他们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鹰扬的帝王,但是对方这副温文的模样似乎并不如谢潜鱼那般来得有威严,自然,这样温文之人又怎能抵挡住他们这些征战沙场的将士。 似乎料定了谢玄衣必死无疑,谢潜鱼并没有亲自动手,他剑眉紧皱,唇角紧抿,金色的瞳仁里虽然没有仁慈却有愧疚与悲哀。 “杀啊!” 领头的一名都尉看见谢玄衣负手站在雪地上,一心想占头功,大喝一声便冲了上去。 神色淡定的谢玄衣斜睨了这个朝自己冲杀过来的大汉,手臂一动,单手便将对方的手腕扭住,他轻喝一声,眼中精光暴射,只听一声惨叫,那名都尉的手臂竟被谢玄衣生生扯了下来! 四周的士兵一下吓傻了眼,他们原以为这个枕在膏粱之上,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很好对付,却没想到对方动起手居然如此凶残。 谢玄衣一击得手,顺势抢过了那都尉断臂中的长刀,翻手一扬便向围在身边的兵士砍去。 修罗教的左护法,这个身份他很多年没有正视过了,而修罗教左护法最擅长的破天刀法,他也很久不曾运用过了。 但是现在,一切感觉都回来了,那份血腥凶残的杀戮之意,那份刀光血影中的狂嚣之情,一切的一切都在谢玄衣本是平静的血液中开始沸腾了。 “啊!王爷,他……他怎麽像变了个人似的!” 谢潜鱼身边的副将看到挥刀狂舞,大肆砍死砍伤北军将士的谢玄衣,吓得说话都打哆嗦了,他虽然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去也不曾见过如此勇猛强悍之人。 几乎从来不会露出惊慌之色的谢潜鱼此时神色也有些扭曲,他从不知道看似温和亲切的谢玄衣竟会有这样高强的武功,他只知道谢玄衣刚满二十岁的时候因为患过重病而出宫静养过数年,如今想来,谢玄衣这身诡秘的武功只怕是那时修习的吧。 若自己再不出手,今日的必胜之局,岌岌可危。 那疯狂嗜血的刀法,以及刀光血影间傲然而立的身影,都昭示著对方无与伦比的强悍。 一刀落下,又一个人头骨碌碌地滚落在雪地上,画出一道血弧。 不知斩杀了多少人的谢玄衣看了眼自己的手,方才用力过猛,竟连自己的虎口也震开了,看来,久不动手,自己倒真是比不得从前了。 他呼出一口白气,发鬓凌乱地仰起头,蔑视著周围不敢再考过来的北军,冷冷说道,“朕还站著,你们为何不过来?!” 刀锋的边缘,鲜血肆流,点点滴滴鲜红之色尽数滴在雪地之上,妖豔而森然。 谢玄衣那张白皙而温和的脸上此时也被鲜血染红,连唇角之处都是一抹血红,那双温柔的眼第一次这般锐利地逼视著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一直骑在马上的谢潜鱼。 谢潜鱼动了动唇,苦笑了一声,朗声命令道,“众将士听令,长矛向前,将他围起来,杀之!” 刚才在谢玄衣的攻势之下还乱作一团的军士们听了主帅的命令後,立即回过了神,毕竟他们人多,虽然谢玄衣武艺高超,但是对方身上也有好几道伤口,这样拼下去,他也占不了什麽好处。 一根根长枪围出一圈刺阵,谢玄衣垂刀而立,双目一瞪,赫然提气,登时砍断了面前的几根长枪,而与此同时他身後和旁边的长枪却不约而同地刺了过来。 情急之下,谢玄衣只能以刀拄地,飞身而起。 然而正在他闪躲无处不在的长枪之时,一道寒光已远远地对准了他潇洒的身影。 谢潜鱼满弓开弦,稳稳地搭住箭,目光牢牢锁住了谢玄衣。 “二哥,对不起。”那双金眸缓缓闭上了。 利箭破空,待谢玄衣惊觉之时已是来不及,他的神色有些慌,但更多的是无奈;双手使劲架著几柄长枪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闪著寒光的箭头穿过自己的胸膛。 ──────────────── 首先谢谢大家今日的鼎力支持=3=。我居然又进人气了饿,otz,这是我没有幻过的。 不过你们让我确定了,我的确有读者呢!tat 本来想多更点再发的,但奈何晚上忽然有个会议要参加,现在必须去忙著做晚饭了。 嗯嗯,这个月除了寻攻记一定会日更外,周末争取多几更。 另外,就是新人王的选拔就拜托诸位了,别忘记给我在新人王投票啊=v=…… 寻攻记(二十三 np帝受) 一箭命中,谢潜鱼缓缓地叹了口气。 胸口插著箭矢的谢玄衣并未倒下,仍是那麽笔挺地站在雪地之中,围在他周遭的士兵料想他必死无疑,又始终敬他是一国之主,倒也没有趁势出手。 “浅鱼……你好狠……” 谢玄衣苦笑了一声,随即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喷出一口淤血。 他不甘心地看了看那些等著给他收拾的叛军,忽然扬刀斩断了露在胸口的箭矢,反手一扔,正中一名士兵的头部。 看见谢玄衣重伤之下还能杀人,北军将士们纷纷觉得惊诧,他们开始搞不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是人,还是一只凶猛的困兽。 “二哥,你又何必顽抗?事到如今,你还是乖乖自尽吧。”谢潜鱼提著弓下了马,缓步朝谢玄衣走了过来。 谢玄衣的身形开始摇晃了,他不得不用长刀拄在地上,稳住自己的虚弱的身体。 刚才一番激烈地拼斗之後,他体内所中的严铮那一掌伤势已然发作,那本就是克制自己的歹毒武功,所以他越是出手,到头来只会伤得越重。 鲜血自谢玄衣唇角汩汩流下,他抬袖擦了几次也难以止住。 头顶一片苍茫,冷雪飘飞,诉说著英雄末路的凄切与悲凉。 谢玄衣自问即位以来做了不少有益於天下百姓之事:他下令剿灭行事凶残危害江湖残杀无辜的修罗教,为此不惜斩断旧日与前任修罗教教主之间的师徒之恩,以及与师兄弟之间的同门之谊;而前些年大旱,他更是亲自捐出内库金银,救受灾百姓与水火之间;而这些年来他重视边境安宁,拨巨款整备五军,这才能让鹰扬在几次国境战争中取得胜利…… 虽然他身性风流,也吃了不少风流的亏,但他确信自己应该算得上一个宅心仁厚的好帝王,而如今,他却要凄惨地死在这孤寒的北境之地吗? 他死之後,谢潜鱼兄弟又会如何在他守护多年的国土上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悲念至此,谢玄衣禁不住仰天而叹,他失望地看著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的弟弟,摇头说道,“朕死则死矣……绝不失帝王之威。小鱼儿,你想要朕的人头搅乱人心,此事只怕朕难如你愿了!” 说完话,谢玄衣看了眼身後不远处的断崖,手中长刀一扬,怒喝了一声之後,他以自己伤重之下残存的内力震开了拦住自己的去路之人,拖著伤痕累累的身体往崖边跑去。 谢潜鱼自然看出了谢玄衣的企图,他倒不曾想到他的二哥居然会性烈如此,和那温和淡定的外表全然不似。 布局之前,谢潜龙便叮嘱自己务必要将谢玄衣的尸体得到手,如果让他坠下断崖,摔个粉身碎骨,又有何用?再者,那毕竟是自己这一生最为敬仰爱慕之人,他又怎麽看著谢玄衣死无葬身之地。 “二哥,站住!” 谢潜鱼暴喝一声,魁梧的身躯紧紧跟在谢玄衣身後,飞快地追了过来。 身受重伤的谢玄衣步履仍快,他一鼓作气掠到断崖旁,这才精疲力竭地丢开了长刀。 “二哥!”谢潜鱼紧张地伸出了手,却不敢再度逼近。 谢玄衣神色痛苦地捂著胸口的断箭处,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平静而非痛苦。 “我知道你们兄弟受了很多委屈……如果二哥死能让你们兄弟泄气,那便少作杀戮吧,毕竟,百姓是无辜的。” 纷纷扬扬的雪花迷惘了谢玄衣的眼,他看著谢潜鱼是那麽惊慌又那麽愧疚地朝自己跑了过来,他的心里也有些痛楚,但更多却是疲惫。 自己是帝王,绝不能落在叛军手中,那麽…… 谢玄衣笑著回望了一眼脚边的悬崖,他想起了当初因为自己风流花心坠崖而亡的情人卫行风。 那个漂亮而骄傲的男子,眼里真是一点沙子也容不得,就算自己抱过那麽多人,但是心中最爱的又如何不是他呢。 这一次,自己就要以同样的方式去见他了,只希望在下面这个狠毒的男人会原谅自己,别做了鬼还和自己折腾了。而自己的胞弟谢苍穹,会将国家治理好的吧? 心事了然放下的谢玄衣在谢潜鱼就要触到自己之前,微笑著往断崖外踏出了脚步,他毫不恐惧地任由自己的身躯坠入深渊,那双又流露出温柔的眼最後给了谢潜鱼一个永难忘怀的洒然笑意。 “大当家,悬空网上接住了一个跳崖的男人!” 擎天寨的一名小头领在得知他们特地设置在断崖下的悬空网上接了个人时,立即向大当家卫行云回报。 自卫行云的弟弟卫行风跳崖自尽之後,悲恸万分的卫行云推己及人,令手下在附近的断崖处都设立了用以救险的悬空网,以挽救那些不小心失足或是一心寻死的人的性命。 正在喝茶的卫行云听到这消息,俊朗的面目微微一沈,却又似习以为常,只是吩咐道,“若无什麽大碍,就送他下山吧。” “呃……回禀大当家,我们倒是想送这人走,不过他看上去快死啦!” ──────────────── 嘿嘿,大家白天别忘记了投新人王的票哦~0~晚安啦。 寻攻记(二十四 np帝受) 数日之後,地处鹰扬国北边的宁和郡、苍山郡、暮留郡,以及地处鹰扬国南边的福永郡、狄兰郡皆举起反旗,主帅乃是镇守北陆的谢潜鱼与谢潜龙兄弟。 他们以谢玄衣设计谋害废太子谢严虎,篡夺帝位为由,兴举义兵,更号称谢玄衣已然伏诛。 远在国都天宇城的摄政王谢苍穹听闻此事,手中的白玉酒杯碎了一地。 他亲自扯过急报,细细看了上面的朱砂大字,眼前不禁出现了谢玄衣横遭惨祸的样子。 “谢潜鱼,谢潜龙,你们这两只贱种!本王势杀尔等!” 谢苍穹痛号一声,满眼通红,他浑身颤抖著扶住桌脚,暴跳如雷之余,哀痛万分。 “皇兄,臣弟万没想到你会被这两个贼子所害!皇兄啊!” 一时之间,原本平静的鹰扬国内烽火再燃,北军与部分南军披坚执锐一同朝中部的天宇城杀了过来,而谢苍穹则急调了中军、东军与西军分两线来拒,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哥,谢玄衣真地死了吗?” 中军大帐之中,一身华服的谢潜龙站在谢潜鱼面前,在没有看到谢玄衣的尸首之前,他一直不肯信谢玄衣已死的事实,甚至他还暗自猜想会不会是谢潜鱼故意放走了谢玄衣,又回来糊弄自己。 心情沈郁的谢潜鱼似乎连头也抬不起来了,这些天他眼前总是闪现著谢玄衣的面孔,他无法忘记,又怎能忘记这个在自己生命中有著重要意义的男人。 “我亲见皇兄坠下山崖,况且他伤得那麽重,就算不落崖,也性命难保。潜龙,此事你我有愧,又何必苦苦追问……” 谢潜龙不断地追问像利爪一样不断地撕裂者谢潜鱼的伤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无奈地回答了谢潜龙的问话。 哪知他的话一出来,便遭到了谢潜龙的轻斥。 “哥,你在说什麽!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为了你我之事谋划了多少,耗了多少心机!谢玄衣乃是此事的关键之人,若他未死,我怎能安心?!难道你要坐视大势逆转,你我死於刀斧之下吗?!” 谢潜龙漂亮的眉目在生气时也是别有丰姿,他看著就是不肯出声的谢潜鱼,只好叹了一声,坐到了他身边。 “唉,哥啊,既然是以至此,你我兄弟全无退路,你再这样意志消沈,我们必会败在谢苍穹手上。我做这麽多,还不都是为了你,我实在不愿看到天赋奇才的你这样困顿地做人家一辈子的走狗。兄若能居上位,弟愿一世为臣,辅佐兄长。” 温言细语之间,谢潜龙探手搂住了谢潜鱼的脖子,对方已然回过头,正自愕然地望著他。 谢潜鱼原以为谢潜龙之所以想谋反是为了权势,却没想到对方这般谋划竟是为了自己,可自己真地想做皇帝吗? “哥,我爱你。” 谢潜龙微微一笑,薄唇轻轻按到了谢潜鱼的嘴上,他修长的手指纠缠著对方散在身後的发丝,半是幽黑半是金黄的眼中流露出了无限温情。 ※※※※ 卫行云永远不会忘记这张脸,永远。 他这一生虽然任侠豪气,但是心中却有著自己的执念。他爱自己的兄弟,他爱那个孤傲而美丽的卫行风。 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能将这隐秘的爱慕藏在心中。 他看著自己的弟弟游戏人间,最後选定了鹰扬一国的帝王为爱侣,他原以为这是卫行风最好的结局,但是几年之後,卫行风决然跳崖的消息却让他的世界终於崩坏了。 眼前的鹰扬帝王憔悴而虚弱,干裂的唇诉说著他极度缺水,而嘴角边蜿蜒的墨色血迹更昭示著他受了极重的内伤,甚至,那身白衣的胸口上还有一截断裂的箭头。 擎天寨的卫大当家一直是远近闻名的侠客,他乐善好施,乐於助人,周围有困难有病痛的百姓都愿意求他,而他愿意施舍。 只不过今天,擎天寨的手下们却发现自己的大当家变了个人似的,他看著这个伤者的目光是那麽残忍和无情,丝毫没有施救的迹象。 “大当家,他看上去快不行了?要叫大夫来看看吗?” “不必。” 卫行云冷冷地打量著谢玄衣的脸,终於忍不住出手重重地闪了对方一记耳光。 小弟,你看见了吗,这就是害死你的仇人,大哥,终於能为你报仇了。 沈重的掌击并没有让谢玄衣从深沈的昏迷中醒来,不过已经受了重伤的他却似乎经不得更多的刺激,张开唇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泛黑的淤血从谢玄衣口中开始呛出,而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艰难。 卫行云看了会谢玄衣痛苦的模样,刚才还微笑的面上忽然一冷,就这麽让对方死去岂不太便宜他了,不行,他一定要让谢玄衣尝到自己弟弟所受过的种种痛苦才行! “来人,快去叫大夫来,务必要救活他!” 第4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寻攻记[第一部惊变篇] 作者:李忘风 第5节 ────────── 三个字:新人王=v=。。。 寻攻记(二十五 np帝受) 向来勇猛善战的北军在谢潜鱼的带领下自北陆长驱直入,不到半个月时间便占领了鹰扬国东陆和中陆的部分的州郡,而在前线拒敌的中军大都督竟被谢潜鱼一箭射死,一时勤王联军溃败无数,哀鸿遍野。 眼看北军步步逼近国都,此时镇守国都正为谢玄衣带孝的谢苍穹急怒之下,当堂喷出一口鲜血,他狠拍著扶手,痛楚地看了眼已然空空的帝王,厉声对殿上的诸臣问道,“叛军势大,且南军大都督谢展翔尚未带军赶到,如今还有那位将军敢上阵拒敌?” 因为鹰扬周遭强国众多,所以国内能征善战之人无不镇守在边境之处,国都中的良将反倒不多,又加上谢潜鱼的北军素来是五军之中战力最强的部队,此次全力杀来,竟使勤王大军不能与敌。 谢苍穹虽然已然急召镇守南疆的南军大都督,亦是先帝九子的王谢展翔迅速率军抗击谢潜鱼的北军,奈何南疆路远,这位号称少年英杰天纵之才的啸王也难以在第一时间赶到。 殿上的大臣们面对谢苍穹的质问,无人敢应,谁都知道威王谢潜鱼乃是妖魔鬼怪一般的人物,与他为敌岂不只有死路一条? 谢苍穹见众人不语,心中更为激愤,正要大声怒骂之时,却见一名模样清秀,目若朗星的年轻人从末列中站了出来。 他看了眼对方的朝服,乃是节节玉兰之纹。 鹰扬的朝服除了皇族能以龙为纹之外,其余从超一品大臣到末流九品文官皆是以花为纹,分别以牡丹、菊花、莲花、海棠、梅花、玉兰、桃花、杜鹃、丁香为序。 这人身著玉兰纹绣的朝服,看来不过也只是殿上品级最低的五品官员罢了。 谢苍穹平日忙於国政,多是与内阁大臣或各部尚书议事,倒是极少亲近三品以下的官员。 那年轻人看谢苍穹面有疑惑,这又拱手说道,“启禀摄政王,微臣乃是兵部职方司郎中韩谨身。此值国家危难之际,若摄政王不弃,臣愿上阵杀敌为国效力。” 谢苍穹的本意乃是朝中的元老重臣能够出来担任前方统帅暂时抵御住谢潜鱼的虎狼之军,哪想到那些饱食国家俸禄的大臣们贪生怕死不愿承担风险,反倒是这个区区五品的司郎中站了出来。 只不过此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丝毫不似能征战沙场之人,谢苍穹踌躇之下,只是望住他,却下不了决心。 韩谨身见谢苍穹难下决断,当即朗声说道,“若臣无能,不过战死乱军之中,绝不苟活!” 兰花有节,君子如兰。 谢苍穹展眉一笑,盯紧了这个昂然的年轻人,下令道,“韩谨身听令,本王封你为兵部侍郎,掌管勤王事宜,即刻赶赴前线抵御北军叛逆!” “微臣遵命。”韩谨身郑重跪下,目光坚定。 虽然片刻之间,这个年轻人便官升两品,可是朝堂上却没有人羡慕他,反倒不少人心中都暗自嗤笑,这等白面小儿去得战场之下,纵是超品大员也不过是谢潜鱼刀下亡魂罢了。 鹰扬国内叛军与勤王军正杀得火热,而本面临被剿灭威胁的擎天寨反倒是安全了,寨中的大小头目无不为此感到暗暗庆幸。 而大当家卫行云却似乎并不十分关注这些,他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最近才被救起来的男人身上,也不知这男人到底是谁,卫行云先是见了他十分愤怒,尔後却令人替他好生医治,甚至有几次还亲自替这男人疗伤,待到男人有了苏醒迹象之时,卫行云却又让人将他关进了已废弃多年的暗牢之中,亲自掌管著钥匙,不许他人接近。 谢玄衣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只有几点昏暗的油灯,他摸了摸身上搭著的那条冰冷的被子,这才想起自己的遭遇。 莫非自己未死?而是被谢潜鱼囚禁起来了?只是谢潜鱼当时一心要自己的命,此刻又怎麽会让自己继续活著呢?谢玄衣深吸了口气,这才感到胸口疼痛难当,不过手摸上去那里已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应是有人替自己医治过了。 他刚要起身,就听到了一阵镣铐的哗啦声,也感到了脚上沈重的异样。 果然,自己的双脚都被从墙里延出铁链紧紧锁了起来。 身上一床冰冷霉臭的被子,脚上两根黑粗的镣铐,自己落到这步田地还真是……好笑。 谢玄衣无奈地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终是轻笑了起来。 不论如何,没有死总是好的,这样他总还有机会回到他温暖的龙床上,召唤许多男宠陪伴自己。 就在谢玄衣乐观地臆想之时,一道铁门嘎吱著打开了,不知来人启动了什麽机关,本是阴暗的牢房中顿时变得光若白昼。 当谢玄衣看到来人的长相时,这才收敛起了乐观的笑容,他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微微抿紧了唇。 早知道,还是死了好。 寻攻记 (二十六 np帝受 开虐了) “不愧是旧日修罗教的左护法,受那麽重的伤也能坐起来。” 一袭白衣的卫行云缓步走向谢玄衣,双手傲慢地负在了身後。 谢玄衣听对方对自己的底细如此清楚,倒也并不奇怪,本来鹰扬国中江湖之中最受尊崇的两人便是北行云南踏海,其中北行云指的便是能够独立支撑起庞大的擎天寨与朝廷作对的卫行云。 “呵……这倒是承蒙卫大当家相救。” 谢玄衣抬手仔细地整了整鬓发,憔悴的脸上又显出几分温和而淡定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情况下落在卫行云手中,自然没有什麽好下场,与其示以惧意,倒不如慷慨如故,也不算在卫行风的哥哥面前失了面子与身份。 谢家帝王者,虽敬生死,却不惧生死。 “哈哈哈哈!” 卫行云看见谢玄衣这副自如的模样,忽然爆出几声狂笑,他双目陡然一瞪,怒色顿时涌现其中。 “谢玄衣!我今日救你,你可知道究竟是为了什麽?!” 谢玄衣理完鬓发,又开始摆弄起自己已经赃物的衣袖,他低著头,专心致志地整著绣了龙纹的黑色袖口,忽然,那两道修眉轻轻地一扬,目光澄净的眼珠微微一转,就那麽笑吟吟地望住了卫行云。 “大当家囚我於此,难道不是为弟报仇?” “不错!你说的正是!”卫行云咬牙切齿重重点了点头,右手从身後转出,指间赫然绕了一根黝黑的皮鞭。 他举鞭指著谢玄衣,本是英挺非常的面目因为愤怒已有些扭曲。 “我本想假意招安将你哄来此处,没想到天助我也,你们谢家人去先自内讧了起来!哈哈,如今天下之人尽道你已死於谢潜鱼手中,却不知你在我擎天寨中做客!想我小弟行风对你一心爱慕,却终被你这放荡无耻的昏君逼死崖下,我卫行云一世丈夫,若不能为亲弟报仇,焉有面目苟活人世!” “我为人放荡风流倒是不假,只是若说行风是我逼死的,却是冤枉了我。我无意害他,奈何他实在看不开,这才寻了短见。唉,不过他的死与我的确有关,大当家要寻我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休要狡辩!” 卫行云右手一扬,卷在指间的皮鞭已经重重抽出,谢玄衣被锁在床上,无处闪躲,只听一声脆响之後,他的面颊上已多了一道鲜红的鞭痕。 绯红的鞭痕印在谢玄衣憔悴苍白的面上,狰狞攀附著宁静,隐隐之中竟透出几分豔色。 他轻哼了一声,眉心微皱,看来是当真痛了。 “既然如此,玄衣便不多话了,就随大当家处置吧。” 谢玄衣无奈地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干脆躺回了床上。 这两兄弟的性格倒是颇似,都是这麽暴躁刚烈,容不得自己半点解释。 他想起卫行风当年跳崖之前与自己之间的种种,当时任凭他怎样放下帝王之尊苦苦哀求,卫行风还是大笑著跳下了山崖。若卫行风知道自己有今日,不知会不会笑得更为惬意爽然呢? 一鞭抽出让卫行云尝到了报复的快感,接著,他一连挥出了几十鞭,连同谢玄衣身上那床冷硬的被子一同抽了个支离破碎。 剧痛让本已重伤的谢玄衣渐渐感到神智不清,他断断续续地呻吟著,以坚忍的意志力维护著自己仅有的尊严,血腥味也开始浓郁了起来,不仅是谢玄衣身上多处皮肉绽开,更是他的内伤也再度发作,淤血几乎同时从他口鼻之中一同溢出。 被隐忍的谢玄衣磨得耐心渐无的卫行云越来越暴躁疯狂,他想看到这个男人痛苦惨叫,而不是这样默默忍受。他下手越来越重,也开始寻找谢玄衣身体脆弱的地方抽打,例如对方的大腿内侧,腰部以及已经受了伤的胸口。 “啊!” 被卫行云凌厉的鞭打抽得无处闪躲的谢玄衣终於惨叫了一声,他翻身滚落下了床,狼狈不堪地跌在冰冷的石板上,口中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此时,他胸口所包裹的纱布已经遍染血红,嘴角,鼻下也不断地滴著鲜血。 卫行云这时才暂且住了手,他走到谢玄衣面前,一把扯住对方散乱的发丝,将谢玄衣的头拉得面向自己,冷笑道,“陛下,我这样处置你,你可满意?!” 谢玄衣费力地抬手擦了把面上的血污,努力想让自己看上去没那麽凄惨。 他张了张嘴,目光依然清澄明亮,只听他低笑对一字一句地卫行云说道,“痛、快!” ※※※※ 前线,随著韩谨身的到来,让一度溃败的战局开始出现了扭转。 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虽然不擅刀兵,但是在指挥谋划上却异常了得,难怪能年纪轻轻就坐上兵部职方司郎中的位置。 这是出兵以来,谢潜鱼遇到的第一个对手,出现了第一次北军与勤王军之间相持不下的情景。 谢潜龙在大帐内翻看著密报,始终猜不透韩谨身的由来,一个区区的五品郎中是为何愿意在风口浪尖之上主动担起这样随时会危及生死的重任呢? 与此同时,勤王军大帐内,暂代主帅之职的镇北将军也对韩谨身充满了好奇。 “若非韩大人之功,只怕我等已成叛军刀下亡魂了。谁都知道这里情势危急万分,朝中迟迟找不到敢前来救援的大臣,却不料韩大人如此英勇!哈哈!”镇北将军举起酒杯,亲自送到了韩谨身手中。 韩谨身默然一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昔日陛下知遇之恩,谨身永志难忘。如今陛下死於叛军之手,谨身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为陛下报仇!” 堂上众人自不知韩谨身与“先帝”谢玄衣之间有何过往,然而韩谨身却永远忘不了几年前,那个曾在烟花巷中为自己赎了身,且鼓励自己考取仕途的男人,两年後,他以探花的身份在金銮殿受赏,才知这位气度卓然的帝王原是风流故人。 ────────────── 预告一下:下一章是肉肉。 =3= 寻攻记(二十七 np帝受 h) 地牢中的油灯烧得劈啪作响,卫行云与谢玄衣之间洋溢著异样的安静。 手中反提著皮鞭的卫行云此时已停止了方才那番粗暴的举动,他看著一身伤痕犹自倔强的谢玄衣,嘴角的笑容颇为玩味。 “陛下,你真是一个好对手。足可让我尽兴。” 粗糙的皮鞭开始轻轻抚摸在谢玄衣的受伤的面颊上,他脸上的伤口在皮鞭的摩擦下又开始渗出血丝。 但是这样的皮肉之痛於谢玄衣而言并不算什麽,他干脆靠在石床边,俊逸的面容安详而淡定。 忽然,卫行云的眸子里一道寒光掠过,他随即便扬声冷笑了起来,“我弟弟曾是陛下的男宠,那我这个做哥哥地便让陛下也尝尝做男宠的滋味如何?” 他蛮以为这样的羞辱可以让谢玄衣愤然变色,却不料对方只是懒懒抬眼看了看他。 “悉听尊便。” 做男宠的滋味谢玄衣早就尝过了,在天宇城中被那个头牌花魁第一次玩弄後体之时,那个时候他就身体力行地尝了一次做男宠的滋味,对於前面不举的他来说,并不算难受,甚至,他还有些喜欢上了这样的交欢方式。 但是他也知道,卫行云是不可能如陆夭夭那般对自己温柔备至的,不过,对方想借此羞辱他的打算却是落了空。 阴冷的地牢,冰硬的石床并非卫行云能提起兴致的地方。 他解开了谢玄衣脚上的镣铐,用鞭子将对方的双手反绑在了身後,然後干脆将人抗在了肩上。 头朝下像一个物件样被卫行云扛在身上的谢玄衣有些哭笑不得,他原以为卫行云会叫手下将自己带出去,或者干脆拉扯自己出去,却没想到对方竟用这样粗鲁的姿势把自己扛了出去。 身上的鲜血蜿蜒著滴在卫行云行如疾风的每一个脚印之後,一路上有许多擎天寨的大小头目看到此情此景发出惊叹声。 “大当家,这人是?” “我新收的男宠。” 卫行云头也没回,径自扛著谢玄衣朝自己修在山顶处的住所走去。 见过当今圣上龙颜的人少之有少,擎天寨中的诸人也知道这两年卫行风死後,卫行云开始无所顾忌地喜好男色,所以对於他这样的行为也就释然了。只是他们却不知道,一向待人还算亲善的卫行云为何会把这不知从哪里拣来的男宠伤成这样。 卫行云的住所修得很华丽,谢玄衣抬眼一看竟觉得此处比起自己在国都天宇城的寝宫来并不逊色。 转过几道回廊之後,谢玄衣被卫行云丢在了一间装饰奢华的大屋之中,他仰面躺在地上,怔怔地望著屋顶那盏百花琉璃灯,寝宫中的恋风殿里也有这麽一盏来自西域的灯盏。 卫行云丢下谢玄衣之後,差人提了一桶盐水进来,他亲自拎著水桶朝血污满身的谢玄衣泼了下去。 “陛下,我这可算替你沐浴了。” 谢玄衣浑身疼痛难当,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他轻哼了一声,乌黑的发丝铺散在身下晶莹的水泊之中,更替他近乎半赤的身体添上了几分妖娆色气。 他看著开始拉扯开腰带,脱下亵裤後的卫行云,後穴不由自主地一阵阵抽紧。 这东西要比陆夭夭那根粗多了,也比他後宫用的那些玉势粗多了。 如果被这根东西捅进体内的话,那一定会很痛,不知道也会不会很爽呢? 苦中作乐,这是谢玄衣此时唯一能做的事,他挣扎著从冰冷的地上坐了起来,唇间又挂上了几缕血丝。 卫行云看著谢玄衣那双似乎仍是没有一丝惧怕和屈辱的目光,嘴角冷冷一弯,抓起自己的腰带便绑到了谢玄衣眼上。 他将对方一直拉到床下,这才慢条斯理抬起自己的分身,慢慢接近了谢玄衣染著血迹的唇边。 “不知陛下品箫技艺如何,行云愿请陛下一试!” 一语言毕,卫行云掐开谢玄衣的双唇,将自己颇见雄壮的男根狠插了进去。 “唔!” 谢玄衣的嘴里一涨,接著便是咽喉处被硬物重重地顶住,使得他欲吐不能,欲喊无声。 卫行云虽然不是第一次尝过这样的滋味,但是此刻他是在享用仇人的身体,快感自非以往能比。 他一手掐住谢玄衣的双颊,一手按在对方的後脑,随著身体的律动而压制著对方的反抗与挣扎。 谢玄衣口中濡湿滚烫的包裹让卫行云亢奋至极,他双目微闭,嘴角的笑容愈发疯狂。 而与此同时,谢玄衣的嘴角不断地开始淌出混杂了血丝的唾液,直至点点白浊在他的悲声呜咽中也从嘴角溢了出来。 ────── 唔。大家别忘记给我新人王投票=a=。 为毛我在人气榜上都米别人多。tat 寻攻记(二十八 np帝受 h) 在谢玄衣口中宣泄了一番的卫行云,满意地取出了自己的分身,当他看到谢玄衣涨红脸咳个不停之时,并没有丝毫的同情。 他打量著对方精瘦而可谓强健的身体,探手过去将谢玄衣下身的衣物撕了个干净。 他反手把谢玄衣箍在怀中,微笑著将一只手指滑进了谢玄衣的後穴之中。 “陛下,我可伺候得周到?”卫行云如斯恶毒地发问。 饱受折磨的谢玄衣哪里力气与卫行云斗嘴,他轻叹了一声,头无力地靠在了卫行云肩上,嘴角微弯时似笑却又似讥嘲。 “谢玄衣,你妄自称帝,如今还不是只能被我乖乖玩弄?!” 卫行云解气地在他耳边低骂了一声,转动的手中狠狠往前一按,谢玄衣顿时只觉腰上酥麻异常,欣喜之余却是不安。他喜的是自己这身体倒没完全废了,受激之後仍有如此反应;不安的却是,卫行云如此深谙此道,自己现在又有伤在身,他若狠狠操弄起来,自己的身体如何招架得住? 突然,谢玄衣後穴一空,穴口又被一根滚烫的东西牢牢顶住了。 真是倒霉,自己担心什麽,便定有什麽坏事发生。 卫行云将五指穿插进谢玄衣墨色的黑发中,一张一弛地拉扯著对方的发丝,冷冷说道,“陛下,就让我好看看你一会儿下贱的模样吧。” 说到此处,卫行云手上一用力,谢玄衣顿时只能将头高高仰起,接著深厚一阵剧痛传来,卫行云终於洞穿了他的身体。 粗硬的男根粗暴地挤入了谢玄衣尚未完全开发过的後穴,他因为被迫仰著头之故,很难痛呼出声,只能从齿缝间泻出几声疼痛的抽气声。 “看吧……看清楚……” 既然不能反抗,那便享受吧。谢玄衣的面容扭曲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开始悄然地调整著自己的腰与臀,尽量让自己在卫行云暴行中会舒服点。 卫行云敛眉一笑,干脆将谢玄衣翻了个身,与他面面相对,刚拔出的男根也以更深入的姿势进入了对方的体内。 “放心,我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卫行云腰上猛然一顶,两人交合之处随即溢出些许血液来,谢玄衣痛得张开了唇,连双肩都微微有些颤抖。 被蒙住双目的他全然没想到卫行云居然突然发力,还来不及做好调整便被对方打乱了思绪。 但是随著那抽插在自己体内的猛烈节奏,谢玄衣也渐渐寻到了减轻痛苦的方法,他大口大口地吸著气,努力放松著自己的下身,在一阵阵摩擦与顶触之间,那透过痛感而悄然而显的快感也钻入了他的每一根骨头里。 不同於陆夭夭缓慢而温柔地碾磨,这样疯狂而激烈的抽插反倒带来了更让人言喻的快感,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难以忍受的痛苦。 谢玄衣咬著唇,直到自己再也忍受不住,开始放纵地呻吟出声。 他在迷乱的疯狂之中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下体,那根蛰伏已久的龙根再度开始微微抬头,只可惜,那个搂住他的人是并不愿意让他真正爽快的卫行云。 卫行云看见谢玄衣被自己操弄得有了反应,冷笑了一声,一把扯下了蒙住对方双眼的腰带,将就著绑到了谢玄衣在喷薄边缘的龙根之上。 被勒止欲望喷薄对於谢玄衣来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他怒瞪了卫行云一眼,却只迎来更为凶狠的操弄撞击,也是对他来说更为激烈的刺激。 “唔啊……”谢玄衣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没有说出恳求的话,但是眼中却透露著几分哀求。 “怎麽,陛下很想射吗?”卫行云调笑著抬起谢玄衣的下巴,看著对方忍耐得脸色早就大变。 谢玄衣精疲力竭般地苦笑了一声,腰上使劲扭了扭,似乎是刻意在讨好卫行云。 “何必在这样的事情上折磨我这样的阶下囚呢?唔嗯……呃啊……” 谢玄衣从来不愿意折磨自己,更不愿意委屈自己的欲望,即便因此要他自降身份,自丢颜面。 他满面媚色地喘息不已,俊逸的面上再无王者的矜持,只剩下难以满足的淫欲。 卫行云从没想到谢玄衣会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副模样,他想自己还是太高估这个除了风流淫荡外一无是处的男人了。 “好,我就满足你,满足你这位下贱的王者!” 尖锐的嘲笑声就响起在谢玄衣耳边,可他却像没听到似的,仍是那麽卖力地主动扭著腰,甚至他还主动探过头,与卫行云缠吻在了一起。 而卫行云也遵守诺言,在他把谢玄衣操弄折磨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不耐烦地把对方下身绑的腰带解开了来,然後又用几下挺身,逼出了谢玄衣的忍耐已久的欲液。 一地狼籍,红白相间。 卫行云离开了谢玄衣的身体後,随即将他踢在一边,径自穿好了衣装。 他看见神智已经有些不清的谢玄衣,弯下腰将洒在地上的白浊抹到他脸上。 “你这副样子,真该让全天下看看?” 卫行云得意地欣赏著谢玄衣的狼狈,内心里却忽然生出一丝凄凉,要是让弟弟看到这个男人的恶心模样,他还会选择留在这个假仁假义假风度的帝王身边吗? 谢玄衣无力反抗地瘫软著,他很清楚卫行云这麽疯狂折磨自己的缘故,他也有些後悔了。 如果当初没有随便许下一生之诺,那自己也不会害死一个无辜的人,更不会致使自己落到这般田地。 他懒懒地闭上眼,眼前又出现了那个高傲而漂亮的男人的剪影,一袭红衫似火,一腔热情如血。 行风,看到朕这麽凄惨,你在下面不知会不会痛快些呢? 寻攻记(二十九 np帝受) 满面污浊的谢玄衣随即被卫行云下令锁到了院子中,供来来往往的人参观。 他特意扯去了谢玄衣身上残破的衣衫,让对方遍布污痕的身体裸露在众人面前。 谢玄衣并非毫无局促,他看了眼那些或是惊叹或是鄙夷的围观者,轻叹著咽下了一口冲口欲出的鲜血。 他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卫行云的影子,卫行风的影子,谢潜鱼的影子,以及诸多幻影兜兜转转地在他脑海中隐隐若现,夹带著那些让他刻骨铭心的片段。 北陆的天气是异常寒冷的,而地处山顶的擎天寨气候更为寒冷。 赤身裸体的谢玄衣在重伤之下支撑了不了多久,没一会儿就被冻得浑身瑟瑟发抖。 谢玄衣喝出口白气,缓缓睁开了眼,对方正神色冷漠地站在院落的一角,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卫行云,你且过来。” 他直言叫著卫行云的名字,让周围擎天寨的手下们大吃了一惊,他们都以为谢玄衣是那个不知死活得罪卫行云的男宠,却不料对方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敢以这样的口气对他们尊敬的大当家说话。 卫行云听见谢玄衣居然在叫自己,冷冷一笑,叫开手下,径自走了过去。 他上前掐住谢玄衣的下巴,眼眸中又升腾起一股酷戾之色。 “你想对我说什麽?” “我觉得冷。”谢玄衣没有用朕这个自称,他像以前看著卫行风那样默默地看著卫行云。 卫行云以为谢玄衣要说什麽,他想过多方或许会死鸭子嘴硬般地咒骂自己,也想过对方会万般绝望恳请自己让他痛快一死,但是这四个字却让他顿时迷惑了。 谢玄衣为什麽要对自己说这些,那双看著自己的眼,又是在透过自己看著谁? 卫行云心头一悸,眉头也渐渐紧皱了起来,他看著的确被冻得性命堪忧的谢玄衣,这才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报复宣言,他不是要让这个男人死,他是要让他慢慢受尽折磨。 “冷?好,我这就送你回屋去。” 卫行云脱下自己的外套,出人意料地披到了谢玄衣身上,又将他抱了起来。 他低头看著谢玄衣沈沈欲睡的苍白容颜,忽而冷笑了一声,贴在谢玄衣耳边轻声说道,“对了,你来这里这麽久了,行风还没见你呢?你要不要见见他?” 听到卫行风的名字,谢玄衣的双目赫然睁开,他的眼里不自然地流露出了带著些许羞愧与期盼的色彩。 “什麽,风儿他,他还……” “对,风儿就在我这里,我这个做哥哥地会保护他一生一世。” “呵……怪不得,当初他坠崖之後我差人翻遍了山谷也没找到他的尸首,原来是你救了他。” 谢玄衣欣慰地点了点头,丝毫不像一个刚才被抱住自己这人狠狠凌辱了一番的阶下囚。 然而卫行云并没有搭理他,他只是默然地抱著谢玄衣往温暖的卧房走去,那双深沈的眼中冷酷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沈默的温情。 ※※※※ 韩谨身的出现让北军开始出现了溃败的迹象,其中自然少不了韩谨身的足智多谋,然而也有北军元帅谢潜鱼渐渐开始出现异常。 最初,谢潜龙以为谢潜鱼是因为连日征战而病了,所以才会导致战事不利。他不忍心催促谢潜龙迎战,只是亲自在大帐中对他百般照顾,可是当谢潜鱼睡著之後,对方在梦中悲恸欲绝地喊出谢玄衣的名字时,谢潜龙才知道,这场战,或许自己一开始就输了。 “二哥……二哥,我对不起你……” 谢潜鱼在榻上翻过身去,魁梧的身躯在梦中不由自主地哭得瑟瑟发抖,连带著身後那一片血红的发丝也颤了起来。 正掖著被角的谢潜龙默默地看著兄长在睡梦中伤心如斯,他向来冷睿傲慢的脸上也禁不住露出几分怜悯。 “哥,这里不还有我吗?”谢潜龙抚摸著兄长光滑亮泽的红发,轻叹著趴到了对方宽阔的肩上。 他听著谢潜鱼重重的啜泣声,漂亮的眉眼之间哀伤愈发浓重,他知道自己的双手永远抚不平谢潜鱼心中的痛楚,而他自己也或许永远不能真正地完全拥有他最爱的兄长。 他原以为能够将整个天下送给谢潜鱼,便能使对方一心一意地与自己相守到老,谁知道,这不知多少人舍不得放手的天下在谢潜鱼心中却比不得区区一个谢玄衣。 唯一庆幸的是,他无比憎恶的人已经死了,虽然没有见到尸体,但是他相信谢潜鱼不会欺骗自己。 只是这样一来,谢潜鱼也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痛苦之中,说到底都是自己害了他。 谢潜龙就这麽紧紧地怀著一丝愧疚抱住了谢潜鱼,他悄悄地吻著对方的脸,动作又轻又柔,并不想惊动对方。 忽然大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谢潜龙一抬头,看见是一名斥侯闯了进来。 他坐正身子,轻轻抬了抬手,面容又变成素有的冷漠傲慢。 “何事惊扰?”谢潜龙悄声走到大帐门口,低声问道。 “启禀亮王,大事不妙!南军大都督谢展翔已於刚才与勤王军会和了!” 原本谢潜龙的打算是勇武善战的谢潜鱼此次一举突破薄弱的中军防线,进而在谢展翔所率领的南军赶来勤王之前夺下国都天宇城,自己拥戴谢潜鱼荣登帝位,控制了鹰扬最重要的经济与军事区域之後再来对付赫赫有名的南军。 只是没想到人算比不上天算,一来,谢潜鱼在被迫杀了谢玄衣之後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心思全不在征战之上,二来,朝廷方面竟出了韩谨身可以在谋划上可以与自己匹敌的人才,以及那简直堪称神速赶到的谢展翔。 这一战,看来胜负难定。 谢潜龙轻叹了一声,屏退了斥侯,他又走回了谢潜鱼的身边,半跪在了对方的身後。 谢潜鱼似乎又被噩梦魇住了,含糊的言语之间仍是悲戚地呼唤著谢玄衣的名字。 心中一丝凄凉油然而生,谢潜龙自知他受谢潜鱼守护了二十余年,也受谢潜鱼溺爱了二十余年,却没有真正地得到过对方的爱。 寻攻记(三十 np帝受 慎) 似乎料定谢玄衣此时重伤在身根本无法反抗,卫行云将他抱回卧房後,随即解了捆住他双手的鞭子,扶他站住。眼见谢玄衣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卫行云还大发慈悲地丢了一件外套给他暂且穿上。 卫行云的卧房左侧立著一张巨大的雕花屏风,谢玄衣被搀著走到屏风面前,只见卫行云推开屏风,墙上露出了一道深嵌在内的金丝木门,似乎其後还有一个房间。 “风儿就在里面休息,我带陛下去看看他吧。” 卫行云侧目看了一眼神色略微有些惊讶和激动的谢玄衣,此时的他反倒是收敛起了初时的暴烈之气。 金丝木门嘎吱一声便被推开了,果然後面别有天地。 温暖的油光在木门推开的一刹那就映照进了谢玄衣的眼中,他也被卫行云搀扶著走了进去。 卫行云随手关上门,指了指屋子中间那张床,忽然笑道,“风儿,你来谁来看你了?” 谢玄衣并没有看到床上躺著的卫行风,两人之间距当初对方跳崖之时,也有几年未见了。 毕竟,一切都因为自己太过风流花心而引起,谢玄衣念及此,眉目微敛,略约有了几分愧疚悔恨。 然而躺在床上的人保持著缄默,谢玄衣想,难道对方当年坠崖之後落下病根,竟至不能起身的地步吗? 卫行云却似是习惯了这屋中气氛诡异的安静,他只管扶著谢玄衣走向了那张摆在偌大房间中的床边。 “啊!” 走到床边时,终於看到思念已久的卫行风後,一向以镇定见长的谢玄衣居然大叫了起来。 因为在他眼前躺著的并不是那个风华绝代,魅色无双的年轻男子,而是一具裹著大红色宽袍的森森白骨! 卫行云松开了扶住谢玄衣的手,笑意温柔地走到了床边,他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卫行风的尸骨,指著面色惨白,神情惊讶乃至愕然不已的谢玄衣,说道,“风儿,你起来看看啊,看看这人是谁?不是你最爱的陛下吗?” 谢玄衣看到那副骷髅看向自己时的黑洞洞目光,心中惊恐悲痛交加。 他无力地往前踏上一步,脚上一软顿时跪倒了下去。 “知是谁家子,红衣少年郎?款款依门扉,一笑倾帝王。” 谢玄衣喃喃念著多年前,自己亲手写给卫行风的情诗,抬头盯住了那早具已步入寂灭的残骸,他想起了卫行风曾经的一颦一笑,抬头投足之间的恣意骄傲,以及那爱著自己时的深情与恨著自己时的绝情。 本是笑容满面的的卫行云听见谢玄衣这番言语,忽然神色大变,他那近乎疯癫的笑容渐渐从他冷硬的面容上绝迹,取而代之的乃是痛入骨髓的悲恸,以及燎原滔天的愤怒与嫉妒。 ※※※※ 南军大都督,景王谢展翔是先帝的第十二个儿子,他虽然与谢玄衣和谢苍穹并非一母同胞的兄弟,不过倒也算过得起,身为拥有优秀血统的皇子,谢展翔与其他皇子一样,从小就不喜欢血统变异的谢潜鱼兄弟,虽然当时年纪尚小,却也常跟著谢苍穹等人欺负谢潜鱼兄弟两人。 此次,他听闻一向被他看不起的丑八怪谢潜鱼和那个漂亮得让人嫉妒的娘娘腔谢潜龙居然敢造反,还竟然将谢玄衣杀死在宁和郡,顿时怒不可遏,不管不顾带了五千先锋铁骑便日夜不休地奔赴前线。 “本王一定要剁了谢潜鱼那只烂鱼头!剁烂他个鱼头!” 满面尘灰的谢展翔一到大帐之中,立即取代主帅的位置,他在帐中踱来踱去,负手怒骂,真可谓少年气盛。 韩谨身立在一边,默默等到谢展翔骂完之後,才拱手出列言道,“末将还请景王殿下喜怒,叛军此行正欲和我军速战速决,若殿下冒然出兵,若稍有差池说不定就会中了他们的圈套。浓冬将至,北境苦寒已久,叛军粮草远不及我勤王军丰硕,待到数月之後,磨得他们筋疲力尽,粮草告罄之时再以相击是为上策。” “呸!本王还要等数月才能剁鱼头吗?!世人皆道那烂鱼头乃是诸王之中第一勇将,今日本王来到,却要这烂鱼头死得难看!” 谢展翔一阵冷笑,再也不管诸将劝阻,径自带了自己的副将便出营调兵去了。 此时正值半夜,本想四处巡防的谢潜鱼被谢潜龙留了下来。 他看著对方那暧昧的眼神时便知道,这个弟弟又想与自己翻云覆雨了。 “潜龙,近日我军连战不利,况且南军业已赶到,我实在放心不下。” 谢潜鱼看了眼搂著自己脖子的谢潜龙,深深地皱了皱眉。 虽然他自己根本就无心战事,但是他总不能眼睁睁地把自己的亲弟弟也送上死路,所以即使他再不情愿,却还是支撑著疲惫的身心维系著已经开始出现慌乱的北军。 “哥,别想那麽多,就算杀不了谢苍穹那帮子人,我们好歹还可以退回北境与他们分庭抗争,届时只要我们对龙翔表示臣服,他们也一定会帮我们的吧。” 谢潜龙亲了亲谢潜鱼的耳垂,却不料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谢潜鱼忽然拂袖站了起来。 “你怎有这般荒谬的想法?!虽然我们起兵叛乱,可叛的却不是这片生育你我的土地!若是为了苟全性命就当真勾连龙翔,我宁愿战死沙场!” 谢潜龙乍见谢潜鱼如此激愤,这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他急忙起身,上前拦腰抱住怒色满面的谢潜鱼,低声笑道,“好了,好了,既然哥你不愿屈从於龙翔,依你就是,反正只要我们兄弟无论生死,不离不弃,那便好。”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寻攻记[第一部惊变篇] 作者:李忘风 第6节 寻攻记(三十一 np帝受 h慎) 卫行云扶著卫行风的残骸靠在床头,温柔地替他盖上了锦被,这才转身怒视著谢玄衣,喝道,“谢玄衣!要不是你我弟弟也不会死得这麽凄惨,你就不要再假惺惺的了!” 谢玄衣兀自跪在地上,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他只是缓缓抬头,目光迷惘地望向了卫行风已成白骨的尸骸,露出了一个惨然的笑容。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你没有死,我一直以为有朝一日还能抱著你在床上与我撒娇,风儿,你这傻孩子,我虽风流,心中所爱也不过你一人而已。” 卫行云听见谢玄衣说出个爱字,原本就怒瞪的眼睁得更大,他气急败坏地冲到谢玄衣身边,一手拉住他散乱的发丝,一手重重地给了他两记耳光。 “事到如今,你竟还在我弟弟遗骨面前花言巧语,以为这样我便会放过你吗?!” 谢玄衣的唇边缓缓流出了一缕血丝,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深幽的眼中既有著无奈的悲恸之情,亦有几分淡然从容。 “卫行云,我谢玄衣岂是畏惧生死之人?我今日所言,乃是句句发自真心,更不是说给你听的。” “哈哈哈!好,好!你既然如此慷慨大义,惺惺作态,那我就成全你!” 卫行云双目猛然一眯,一把拉扯去了谢玄衣披在身上的外套,旋即将他压在了胯下。 “弟弟,你就看著哥哥如何替你报仇吧!”卫行云疯狂地看著那副靠在床上,目光死寂的白骨,解了自己的袍带,双手拖著谢玄衣尚凝固著秽物的臀部,直直地将火热的欲望刺入了对方的身体。 “啊!” 撕裂的剧痛让谢玄衣忍不住痛喊了一声,他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扶著面前这张大床,臀部被卫行云托地高高得肆意凌辱。 卫行风的骷髅身著他最喜欢的红袍,袍上是一朵朵的金边银绣牡丹,美得那麽豔丽,然而却又显得那麽凄然可怖,那双空洞的眼眶正望著自己面前疯狂交媾的两人,下面那两排森然的白牙好像正在冷笑。 在卫行风的遗骸面前凌辱这个自己弟弟曾经最爱的男人让卫行云兴奋异常,他的双眼随著他下身一次又一次勇猛地挺进而布满了血丝。 谢玄衣的股间渐渐开始流出之前的秽物以及血丝,他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下身再也没有丝毫快感可言。 但是他却默然地接受了卫行云这样的暴行,他一直坚持到自己浑身脱力,只能将头贴在床沿。 “谢玄衣,真可惜没能让风儿活著看到你这副下贱的模样!” 卫行云狂笑著,将欲根往谢玄衣滚烫黏浊的体内深深一埋,腰间顿时引得一阵战栗。 他嘘叹著吐了口气,托在谢玄衣腰上的手一伸,干脆将对方反身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紧密结合著的二人都保持著跪坐的姿势就那麽纠缠在躺著卫行风尸体的床前,卫行云用一只手臂箍著谢玄衣的脖子,另一只手则亵玩著对方的毫无精神的男根。 “陛下,你不是风流吗?怎麽下面都硬不起来了?” 卫行云狠狠吻著谢玄衣苍白的面颊,下面的那只手不亦乐乎地继续玩弄著当今天子的龙根。 谢玄衣张了张唇,勾勒出一道讥诮的神色,只字未说。 卫行云负气将谢玄衣又按在了地上,他重重拍了拍对方的臀部,又开始摆动起了健壮的腰部。 不得歇息的谢玄衣被那深入体内的碾磨和抽动折磨得痛苦不堪,只好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叫大声些!”卫行云怒喝了一声,腰上猛然一挺。 “呜啊……啊……” 谢玄衣神智恍然地任由卫行云折磨著,不经意地抬头一瞥,他又看到了卫行风的尸骸,那个翩翩红衣,潇洒自如的年轻人不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满腔悔恨冲荡著谢玄衣的胸膛,他闭上眼,眼角终於落下泪来,而那不愿再压抑的呻吟呜咽声也随之冲口而出。 疯狂的掠夺,残忍的侵占,这就是卫行云宣泄自己恨意的方式。 待到谢玄衣几乎连呻吟的力气都消失了之时,卫行云这才红著眼抽出了自己业已感受不到快感的男根。 他穿好衣服,脚步踉跄地走到了床边,抱住卫行风的尸骨亲昵地吻了吻,然後扶对方躺了回去。 “弟弟,你好生休息。这个家夥跑不了的,咱们想什麽时候收拾他都行。” 谢玄衣面如死灰地倒在地上,胯下腿根皆是一片不堪入目的血污之色,他挣扎著抬了抬头,只看到卫行云神态亲昵对著那具尸骨,犹如疯狂。 忽然,卫行云猛地又回转过身,他一把抓起谢玄衣,将对方也按倒在了床上。 “来,你来陪弟弟睡一会儿,他一个人会寂寞的。” 卫行云不由分说地撕下衣物将谢玄衣的手脚捆在了床头床尾,更将卫行风的尸骨放在了他的身边,随後他干脆退出屋外,锁上了房门。 森森的白骨就靠著谢玄衣的肌肤,再也不柔软修长的手指搭在谢玄衣的胸膛之上,既冷且硬。 谢玄衣侧目望了眼面前的骷髅头,眼前隐隐出现了卫行风脸上那不屑一顾的嘲笑。 “臭小子,还在恨朕吗?” 谢玄衣低声笑道,空寂的屋中自然不会有任何应答。 他费力地朝卫行风的尸骨身边靠了靠,疲惫的面容上多了丝安心。 “莫笑帝王多风流,自古英雄爱美人。” 自诩为英雄的谢玄衣究竟是不是英雄,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他却清楚,自己这个风流帝王当得并不轻松,而他的心中始终牵挂著一位红衣公子的偏偏身影。 生死若是一场大梦,他愿与卫行风一同睡去。 ──────── 呼……虐得差不多了。= =,准备开始出灵异状况了。呃。。 大家记得给我的新人王比赛投票支持啊,多谢了。=v= 寻攻记(三十二 np帝受 尸变慎) 谢展翔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谢潜龙的计划,本该所向披靡的北军在以南军为首的勤王军的奋战下终於失去了战场的优势,开始节节败退。 “哥,事到如今,不如还是求助龙翔吧。” 谢潜龙心疼地看著肩上带伤的谢潜鱼,实在不愿看他再有什麽闪失。 谢潜鱼坚定地摇了摇头,一改平日在谢潜龙面前言听计从的模样。 “潜龙,你早该知道谋反是件非同小可之事!唉……我想我们大概真地错了,就算二哥死了,这谢家天下也不会轻易崩塌的,不是吗?我们已经做错了一件事,若一错再错,做出叛国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来,那你我才真是再无回头之路。” 谢潜龙见谢潜鱼如此执意坚持,也只好苦涩地微微一笑,叹道,“怎麽,哥你觉得我做错了吗?可是我只是恨不过,气不过,为什麽这谢家人把我们当做异类,还要我们替他们卖命守护疆土呢?我不服,我替你不服啊,哥!” 谢潜鱼心中一动,随即站了起来,他单手抚著谢潜龙的背,埋头在对方额上轻轻吻了吻。 “傻孩子,没什麽的,其实没什麽的。只要你过得开心,哥受什麽委屈都可以。但是哥只怕,这一次不能保你周全了啊。” “只要和哥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谢潜龙动容地抱紧了谢潜鱼魁梧的身躯。 “是吗?” 谢潜鱼似笑非笑地呢喃著反问,疲惫的眼中生出了解脱前那一刻的愉悦。 虽然他是谢潜龙的哥哥,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把这个弟弟当做自己生命中所最珍视的宝藏,但是当他真地按照谢潜龙的意愿下手谋害了同样是自己兄弟的谢玄衣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是那麽後悔,後悔得恨不能毁了自己,毁了一切。 帐外,有人在高声唱著北陆的歌谣,歌声凄切悲凉,隐隐预示著不祥的结局。 三里之外,夜色浓浓之中,勤王军严整待发,准备对北京南发动大围剿,谢展翔脊梁笔挺地迎著冷风高昂端坐在一匹白马之上,英武俊挺,威仪非凡,呼啸的夜风吹动著他身後的披风,翻飞作响。 “哼哼,谢潜鱼这只死鱼头,今晚本王就要让这个丑八怪一败涂地!” 对韩谨身而言,谢展翔简直就是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对方不眠不休奔赴前线,然後立即满腹怒气地带了三千骑兵叫阵,直把颇有虎狼之风的北军打得灰头土脸。而随著战局拉开,每有战阵谢展翔必然亲临阵前,一柄钢刀斩杀叛军无数。 而现在,在谢展翔所率的南军先锋的攻势下,原本占尽优势,战力强悍的北军居然无法抵挡,眼看著已到就要崩溃的边缘,当然,其间北军统帅谢潜鱼多次有意或无意地给他们留下可趁之机,也是勤王军凯歌高奏的原因之一。 ※※ 幽暗而沈重的是谢玄衣的梦境,被卫行云连番折磨且早就身有隐疾伤痛的他,就算武功高超,内力过人,此时也是再也坚持不住。 他靠在卫行风的枯骨身边沈沈地昏睡了过去。 寒意,从一躺下开始就有的寒意愈发浓重。 谢玄衣感到有什麽冰冷的东西在触摸自己的脸,触摸自己的嘴唇。 他微微睁开眼,赫然看到那支只剩骨节的手指在自己的面上摩搓。 “唔……”谢玄衣的第一个反应是害怕,他心头一阵阵发凉的,就那麽看著卫行风的枯骨缓慢而沈重地移动著森森白骨,抚摸著自己的脸,只可惜他的手足被捆得紧紧的,想逃也没有办法。 看到谢玄衣醒来,卫行风的骷髅头发出了桀桀怪笑,他将不成形的枯手停在谢玄衣的唇边,森然的牙上下开合著说起了话来,“陛下,你终於还是回到我身边了,哈哈……哈哈……” “不……” 虽然谢玄衣之前还对著卫行风的枯骨悔愧,也曾追忆两人之间的爱恋情深,但此刻面对这具不知为何忽然活过来的枯骨,谢玄衣还是吓得寒毛直竖。 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一向善於言辞的嘴里早就吓得不知该说些什麽。 “风……风儿,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白骨将头埋了下来,空洞的眼眶死气沈沈地盯著谢玄衣露出恐惧的面容,他用手指替谢玄衣拨弄著耳边的鬓发,幽幽地说道,“陛下,你见过活人这副模样吗?你忘了当年我是怎样在你面前跳崖自尽的吗?” “啊……这……” 一语未毕,谢玄衣却因为惊恐过度而咳嗽了起来,他费力地换著气,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骷髅,既是恐惧又是为之悲哀。 卫行风又是一阵凄厉的怪笑,紧接著,整具骷髅都趴到了谢玄衣的身上,冰冷而充满死气的尸骨紧贴著谢玄衣微温的肌肤,两者之间,成了一场生与死的纠缠。 “陛下,这些年来,你又换了多少枕边人呢?你是否还曾想著我?” 早已失却温暖的嘴唇的卫行风只能用自己的白牙浅啄在谢玄衣的胸口,他抬头望著谢玄衣,张合的齿间隐约可见尸虫的踪迹。 谢玄衣浑身都微微地颤了起来,但是随著眼前这具骷髅的动静,他似乎也渐渐接受了对方化作厉鬼的事实。 该来的总要来的,被卫行云带进来之前,他就有了必死的打算,现在不过是殊途同归写好结局而已。 “我说一直都想你,你信吗?” “不信。”卫行风侧著脖子冷冷地说道,十根冷硬的的指骨重重地在谢玄衣的胸膛上划出了道道血痕,只见他的颊骨飞快地张合著,吐露著对谢玄衣怨毒的憎恨。 “谢玄衣,你根本不懂得真正去爱一个人该如何!你总以为你爱我,其实你不过爱自己罢了。就算当年我给你下了毒,这些年来,你还是不断地在寻找可以供你欢娱的人,不管什麽样的方式,你只想著让自己快乐而已!你说你想我,你说你爱我,你说你对不起我,不过是你安慰自己良心的拙劣手段,你的行为实际上没有一丝悔过!” 白骨的一番话让谢玄衣哑然无声,他愣神地望著充满怨毒的骷髅,回想起自己这数年来种种疯狂的行径,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何如此执迷於享受欲望,或许自己是在逃避,又或许自己本性如此。 谢玄衣发现,原来他自己也看不清自己。 “那你要我如何呢?”谢玄衣虚弱地问道。 卫行风猛地低下头,在谢玄衣耳边得意地说道,“我要你永远也只属於我一个人。” 与此同时,卫行风抚在谢玄衣胸口的指骨变得更加坚硬,他狠狠抠挖著谢玄衣的胸口,好像要将对方的心脏掏出来才罢休。 痛不欲生的谢玄衣重重地抽著气,面上血色渐失,他无可奈何地望著卫行风的枯骨,望著那副疯狂的骷髅,眼中的色彩反倒更为澄净祥和,这些年,他一直浑浑噩噩地麻木活著,现在才真地感到了一丝让人欣慰的疼痛。 寻攻记(三十三 np帝受) 鲜血陡逝,在那森森白骨缓慢地刺入胸膛之中,拉出自己的心脏之前,谢玄衣终於不争气地昏了过去。 他原以为自己再次睁开眼之後便可以和化为厉鬼的卫行风一切共赴黄泉,可是,周围只是如斯寂静。 红衣白骨歪歪斜斜地靠在谢玄衣的胸膛上,一点也没有动静。 而谢玄衣的胸膛上也并没有指节枯骨所留下的血痕,屋里的油灯仍是昏昏暗暗的,房门紧闭著,除了自己沈重的喘息声之外,什麽声都没有。 伤病的折磨或者是梦魇的侵扰让谢玄衣冷汗满面,他转头看了眼那颗安静靠在自己胸膛上的骷髅头,心中尽是恍然,方才对方的恨,以及带给自己的痛还那麽鲜明,可为何竟只是幻影? “风儿,风儿……”谢玄衣轻声而急切地叫著那具白骨。 白骨没有回应。 比梦境中更让人感受的钝痛逐渐从走遍了谢玄衣的四肢百骸,他茫然而孤独地睁著眼,不断呢喃著的唇边,并没有发出更多的声音,他或许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说出来,有谁在听? 阴暗的密室中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谢玄衣就这样和白骨一直依偎著,直到卫行云再度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看样子你和弟弟处得不错嘛?不如这样,你就不要离开了,留在我弟弟身边,也算赎罪。” 一袭白衣的卫行云看上去正气凛然,他微笑著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看目光混沌的谢玄衣。 谢玄衣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牵,却溢出汩汩的鲜血,原本他就中了修罗教的陷阱,身负重伤,若非有林木子亲手配置的奇药缓和伤势,只怕已是浑身经脉尽断,肺腑俱伤而亡,他此行来北境亲自册封卫行云也是为了能与此人一释前仇,获得对方相助,治好内伤。 那知道谢玄衣此番时乖命蹇,不仅没能与卫行云一释前仇,反倒被曾经疼爱过的弟弟亲自逼下山崖,落入卫行云手中受尽折磨。 受了那麽重的内伤和外伤,又被卫行云这般折磨,谢玄衣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了。 他费力地吐出口中的淤血,混沌的目光中竟有几丝怜悯之色。 “嘿……这一次,我恐怕真地要永远陪在风儿身边了……倒是可怜大当家你,还是孤身一人。” 卫行云虽然心性疯狂,但并非毫无理性,他一听谢玄衣如此说,急忙扣住对方的脉门。 那虚弱至极的脉相正昭示著对方生命的急速流逝。 “可恨!” 卫行云眉间一拧,赶忙将谢玄衣解开并扶了起来。 他看了眼身边卫行风的尸骨,神色又似癫狂。 “弟弟,弟弟,永远陪在你身边的只要有大哥我一个人就好了!” 卫行云转而反手一掌抵在谢玄衣背上,满面涨得通红,竟是以毕生功力在替谢玄衣疗伤。 “哈哈哈!谢玄衣,我怎会让你如愿!” 卫行云厉声长笑,满头青丝随即被浑身迸出的真气高高扬起。 本是心脉衰竭的谢玄衣在接受了对方如此浑厚的真气之後,脸色顿转红润。 他微微睁开眼,墨色的瞳仁里沈淀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 经过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激战之後,勤王军终於将一度强悍无比的北境叛军逼到了绝路。 精疲力竭,粮草殆尽的四万名北军将士被围在三途滩,身後是滚滚的阿难江,而前面则是全副武装的勤王军。 谢潜龙第一次觉得这麽累,他抱著伤口不断滴血的谢潜鱼,至此,仍不愿承认现实。 “哥,你听我说,龙翔那边我早就勾连好了,只要我们发个焰火信号,他们的大军很快就会过来救援咱们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反败为胜,还可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谢潜龙憔悴却依旧漂亮的脸上。 谢潜鱼肩上的血顺著手臂一直淌到手腕,乃至流到指间,他垂著布满鲜血,不断颤抖的手,金眸中充满了愤怒。 “潜龙!我说过永远别提叛国之事!死则死矣,有哥来陪你,你怕什麽?!” 谢潜龙捂了把脸,垂下眼帘,继而却又温柔万分地轻轻搂住了谢潜鱼的腰。 “哥,你知道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甘心。只要留下的实力,总有一天,我们能光明正大地走升龙台的,不是吗?” 谢潜鱼苦笑了一声,忽然抬手抚了抚谢潜龙不同与自己的一头黑丝。 “难道还要让这样没有意义的仇恨再持续下去吧?算了吧,潜龙,二哥都死了,他根本就是无辜的,我们做了这样的事,已算是狠狠报复过了。”谢潜鱼默然片刻,金眸中倏忽有了点点泪光。 他迅速地背转了身,压低嗓子说道,“还有这麽多跟著你我兄弟作乱的将士们,他们也是无辜的。我们不能再害他们了。我这就出去请降,或许他们能看在大家都流著谢家人血脉的份上,饶你我兄弟一命。谢玄衣是我杀的……至少,能饶你一命。” 谢潜龙一听谢潜鱼便要这般去自投罗网,立即大叫了起来,“不许去!我不许你去!” 他疯狂地拉扯住谢潜鱼的袍铠,泪流满面。 “哥,我知错了,我们不叛国也不降,你别丢下我!” 谢潜龙泣不成声地拽住谢潜鱼,进而搂住他的脖子,两人紧紧地拥吻在了一起。 大帐外的冷风正劲,啸然作响。 谢潜鱼一直等到谢潜龙放开自己,这才猛地推开了对方,将他交给了自己的副将。 “对不起,潜龙,这一次是我负了你。” ──────────────── 谢玄衣是圣母……其实也不全然是。= =。 他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还请有新人王票的朋友在最後半个月里支持一下我。=3= 专栏作者有话要说里已做好直接投票链接,很方便的…… 投票几秒锺,写一章文却要几十分锺。谢谢。 寻攻记(三十四 np帝受) 一股灼灼的真气走遍了自己的四肢百骸,胸腑之间不适的痛楚也在慢慢减轻。 谢玄衣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暗自欣喜,卫行云内力深厚,如今自己受了他倾力相救,修罗教施在自己身上的克制手法自然破解无疑,而且自己的功力也会由此更为精深。 抵在自己背上的手掌已经移开,谢玄衣料到卫行云此举必然损耗巨大。 他转过了头,眼中不仅闪出一丝惊愕。 “啊,卫大当家,你这是……” 眼前的卫行云满头青丝尽雪,正抱著卫行风的尸骨靠在床头,目光黯淡地望著自己。 卫行云冷冷一笑,声音低微地对谢玄衣说道,“谢玄衣,我怎会让你如愿?陪著行风的人,有我一个便够!哈哈……哈哈,你滚吧,鹰扬之主,天下都是你的,可是我的弟弟永远不会再属於你!” 说著话,已是满头白发的卫行云搂紧了卫行风披著红衣的尸骨,他转过脸,又是一副温柔而深情的模样。 他轻抚著卫行风阴森的骷髅头,柔声说道,“弟弟,咱们让他走吧,有哥在这里陪你就好了,哥永远不会弃你不顾。” “唉……”谢玄衣轻叹了一声,拾起之前被扔在地上的衣物披上了身。 不错,自己是鹰扬之主,比起儿女情长,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卫大当家,谢某告辞。” 谢玄衣系紧衣带,拱手一揖,目光留恋在卫行风的尸骨上片刻,昂然转了身。 此时的谢玄衣体内内伤初愈,虽然身体仍有些虚弱,不过能自如运转内力的他在这擎天寨中却是如出入无人之境。 山顶冷风猎猎,吹动了谢玄衣身上宽大的灰色衣袍,他负手立在山巅,发鬓飞扬,眉宇深锁。 眼前山川茫茫,天地渺渺,更让人深觉寂寥无垠。 然而这些许的孤独与脆弱在谢玄衣的心中转瞬即逝,他敛起忧郁的目光,神色坚毅地眺望向了远方。 人与天地相较,何其渺小,然而尽其能,发其意,撼天动地,未尝不可! 谢玄衣微微一笑,撕下一缕衣襟将自己散在风中的长发随手挽了起来,飘然下了山。 然而谢玄衣不久之後便听到了叛军在阿难江一败涂地的消息,也听到了国都之中,谢苍穹正在为自己举行七七四十九日的国葬。 念及谢潜鱼与自己之间的种种,谢玄衣微微叹了口气,饮尽了杯中酒水,而想到三弟正在为自己举行的盛大国葬,谢玄衣却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他下山之後,已经知道自己的死讯传遍了全国,不过由於他这几年来一直深居宫中,少有直接参与国政,不管百官也罢,百姓也好,或许早就不寄望他这个皇帝了,现在,正是谢苍穹一举上位的好时机。 而他现在连身上这件衣服都是从卫行云那里拿的,除此之外,更无长物,勿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牌,若无信物,自己冒然出现,也不知会不会引起别有用心的人谋害。 此时离七七四十九日的大祭还有三十余日,谢玄衣估摸著自己若加快脚程,或许能在三十日内赶回国都,到时自己亲自面见谢苍穹,或许更为妥当。 只是,现在…… “这位爷,你叫了一壶酒,三斤猪蹄,一共四百文。” 店小二笑呵呵地拿著算盘走到已经吃得差不多的谢玄衣面前,他看这位灰衣客人面相尊贵,气度不凡,必定是个不动声色的有钱人。 “啊,我今日身上不便,可否先行赊欠,以後我再令人还上。” 谢玄衣尴尬地站起来,笑容却不尴尬,仍是那麽款款温和。 只是认钱不认人的店小二那里管得那麽多,虽然刚才谢玄衣在他眼里还颇有“爷”的风度,而现在对方在他眼里却成了个碍他生意的龟孙了。 “嘿,我说孙子,你小子没钱还敢进来吃霸王餐!来啊,兄弟们,上……” 他刚说完话,一堆貌似山贼的夥计们都拥了过来,旁边的看客见这架势纷纷以为看上去十分斯文的谢玄衣这才可要遭殃了。 谢玄衣正叹在自己的治下,光天化日,居然有这般蛮横的酒店夥计,五指一捏,已微微有了怒意。 正当他要君子动手不动口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干嘛呢,干嘛?都给本捕头让开!” 谢玄衣循声望去,原来来者是一名身著缁衣,身居末品的年轻捕头,这年轻人虎背熊腰,眉目飞扬,长得倒是颇为俊朗刚毅。 ______________ 这一阶段的虐皇帝差不多完了,接下来是他愉快地一边旅游一边寻攻的路了=v= 有新人王票的朋友记得支持一下哦=3= 当然专栏也多请你们支持了。 寻攻记(三十五 np帝受) 年轻捕头听店小二如此这般一说,按著刀柄便望向了站在一边的谢玄衣。 “你就是那个吃霸王餐的?” 谢玄衣半生锦衣玉食,何曾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因为如此丢脸的事受过质问,他微蹙起眉,却因这确实事实之故,只好尴尬万分地点了点头。 “燕捕头您瞧我说的没错吧,这厮就是个吃白食的!”店小二见谢玄衣认了账,连忙对他指指点点。 被唤作燕捕头的年轻人颇有气度地摆了摆手,示意小二暂且闭嘴,他走到谢玄衣面前,端详了对方片刻,这才问道,“你有何解释?” 谢玄衣原以为这捕头会斥责自己一番,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心平气和地让自己解释。 怎麽解释?这倒是个难题。 谢玄衣垂了垂眼帘,清瘦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歉意的微笑。 “我的钱袋遗落在战乱之中,如今身无分文,饥渴难当,只好行此下策。不过我乃是天宇城人士,家资还算殷足,今写下欠条,日後必当十倍奉还。” “日後!个个吃霸王餐都说日後,我们这店还要开不开啦!” 那店小二听谢玄衣这麽说,只是不信,重重地用桌布抽在桌子上,不屑地啐了一口。 “你吼什麽吼!本捕头在这里,一切自有本捕头做主,还轮不到你们说话!” 燕捕头转头瞪了那小二一眼,又回头悠悠地再次打量了谢玄衣一番。 眼前这个男人身量颇高,长得非常顺眼,若非对方穿著一身粗旧的灰衣,发鬓也挽得凌乱,显出一副落拓的倒霉样来,或许还真是个家资殷足的大户公子吧。 “罢了罢了,本捕头看你老实,想必不会说假话,这样,这钱我先替你垫付了,你写一张欠条留下,待你回到天宇城之後再送钱来吧。” 虎背熊腰的燕捕头很是大方地摸出钱袋替谢玄衣付了帐,然後又令人取来纸笔让谢玄衣写下欠条。 谢玄衣提笔在手,自然是不能写出自己真实身份的,他想了想,早就了几笔之後,欠款人处写上了谢二。 “好玩,你的名字和我的差不多呢,我叫燕五。谢二兄,你可别忘了你欠燕五这四百文铜钱!” 燕五爽朗地笑著一把扯过欠条收入了怀中,他越看谢玄衣越觉得对方气度卓然,方才受那势利眼小二欺负真是委屈了他。 “自不会忘,待我回家之後,便请阁下来天宇城坐坐。” 谢玄衣少有遇到过燕五这样古道热肠的爽快之人,心中早先的晦气一扫而尽,也随之大笑了起来。 ※※※※ 一袭素衣的谢苍穹端坐在宗正府的大殿之中,堂下跪著谢潜鱼,谢潜龙两兄弟。 大半个身子都是鲜血的谢潜鱼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若不是有人在身後押著他,只怕他此时已倒在了地上。 谢潜龙焦急地看著脸色苍白的谢潜鱼,一向高傲不肯服输的他不断地将头捣在地上,恳求身居上位的谢苍穹,“三哥,求你看在我们同宗的份上,你快叫人救救七哥吧……” 谢苍穹板著脸,默默地喝了口茶,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也知道大家乃是一脉同宗吗?那你们为何要谋害也是你们兄长二哥!” 谢苍穹想到谢玄衣乃是被下跪的两兄弟所害便悲愤交加,他狠狠摔了茶杯,走到谢潜龙面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谢潜龙也知晓谢苍穹与谢玄衣之间手足情深,便似自己与谢潜鱼之间一般,如今对方恼恨成狂,只怕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定了定神,挣扎著跪了起来,挺直腰板,对谢苍穹说道,“谋反乃至杀害二哥一事,乃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七哥也曾劝止我不要如此,只是最後念在与我乃是同胞手足的情分上,他才被迫做出种种大逆不道之事。实际上,他是一点也不想谋害皇上的……” 因为失血过多而昏昏沈沈的谢潜鱼听见谢潜龙这番言语,心中一凉,竭力出声打断了他。 “胡说什麽!我乃北军总帅,谋逆一事非我不能轻举……潜龙,你就别为我遮掩了,这事中你才是最无辜的,要不是哥野心勃勃不知好歹,也不会害你……” “哥!你胡说什麽!你本就是无辜的啊!” 谢潜龙听见谢潜鱼到现在还这麽维护自己,不仅感动也深感愧疚,若非他性子偏执孤傲,心胸狭隘,他又怎麽会一步错,满盘皆输,自己事败身死倒也罢了,只可惜终究还是连累了他最不想伤害的人。 “无辜!你们谁也不是无辜的!这时候还敢在我眼前演戏,嘿嘿……怎麽,你们这两个畜生以为自己揽了罪名,另一个人我便会放过吗?我可不是宅心仁厚的二哥,他容得你们,我可容不得!” 谢苍穹正要叫人将谢潜鱼与谢潜龙带回牢中拷打泄愤,却见门外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地掠了进来。 来者正是诸位皇子中排行十二的景王谢展翔。 谢展翔虽然也是一身缟素,但是却是白袍白铠,犹自在军中似的,他提著马鞭而入,一见到披头散发的谢潜鱼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三哥,我就说这丑八怪不是我的对手吧!看他现在这样,真是像一条丧家之犬!” 虚弱无力的谢潜鱼听见谢展翔这般的辱骂,只是微微眨了眨金色的眼眸,并没有透露出过多的情绪。 他小时候便是在一边辱骂嘲讽声中长大的,那麽多皇子,除了自己的亲弟弟之外,只有谢玄衣不曾薄待自己,可谁知道,若干年之後,自己居然会忘恩负义至斯。 他忘不了谢玄衣对他的好,也忘不了自己心中对温柔的二哥深藏的眷恋,更忘不了那一日,白雪纷飞之中那个绝然落崖的身影。 倒是谢潜龙听见谢展翔这样嘲弄辱骂自己的哥哥,激愤不已。 他挣扎著想站起来,却被身後的卫士紧紧压著跪在地上。 “谢展翔,我不许你羞辱我哥!你这黄毛小子,要不是哥故意让著你……” 此话自谢潜龙嘴中一出口,谢潜鱼随即沈默地低下了头,他绞著被绑在身後的手,坚毅的面上露出了一分凄然与愧疚。 自从杀了谢玄衣之後,他便战意全失,甚至想用自己的败亡来告慰已在九泉之下的谢玄衣,虽然他知道,若自己败,谢潜龙也必然不得善终,但是那一刻,他却第一次没有为自己的亲弟弟著想,直到一切如他所愿,兵败如山倒。 只是他不知道,原来谢潜龙早已看出了自己的打算,却还甘愿陪在自己身边,受缚乃至受死。 他缓缓转头,望著自知失言已然噤声的谢潜龙,低声问道,“潜龙,你恨我吗?” 谢潜龙眉梢一扬,异色的双瞳中既有著吃惊也有些不知为何的欣慰,他神色宁静地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以前哥你都听我的,做事也都随我的意,这一回,也让我随你一次吧。” 虽然这一次的心意相随,意味著生离死别。 寻攻记(三十六 np帝受) “哈哈哈!” 谢展翔看见潜龙与潜鱼兄弟之间如此深情,反倒惹得他哈哈大笑。 他抽出马鞭上前便打在谢潜龙面上,一道鲜血顺著谢潜龙的眉骨滴下,愈发衬得谢潜龙容颜的妖冶豔色。 “败军之将,还敢猖狂?” 谢展翔冷哼一声,回头看了眼谢潜鱼,世间皆称赞谢潜鱼乃是诸位皇子乃至将领中当之无愧的战神,而驻守南境三郡的自己纵有赫赫战功,但在威名上始终逊色这个丑八怪几分。 心高气傲的谢展翔自然不服气,一直想著有朝一日能挫败谢潜鱼的威风,让世人看看这鹰扬一国之中谁人堪称战神之名! 这一次阿难江大战,谢展翔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终於将谢潜鱼率领的北军击溃,也算偿了夙日之愿,只不过该死的谢潜龙却说什麽谢潜鱼让著自己,这自然让他极为不快。 本来就对谢潜鱼谢潜龙兄弟憎恶已久的谢展翔面色一沈,走到谢苍穹身边,对他说道,“三哥,既然谢潜鱼被谢潜龙说得这般厉害,未免日後生变,我看还是将死鱼头的手脚筋挑去,让他彻底成为一个废人的好,你看如何?” “你们敢!” 谢潜龙万没料到谢展翔会如此狠毒,尤甚自己,他悔愧不已地转身看了眼谢潜鱼,挣扎著想靠在他身边。 谢苍穹听见谢展翔这一狠毒的建议,只是颔首微笑,他点了点头,漠然吩咐道,“也好,谢潜鱼谋害皇兄,罪无可恕,受此酷刑理所应当,你们便照景王之意去做吧。”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寻攻记[第一部惊变篇] 作者:李忘风 第7节 “不,不要!你们要对付就对付我!不要欺负我哥!” 谢潜龙眼睁睁地看著谢潜鱼被摁在地上,让人残忍地割断了手脚筋,强健有力的手脚乃是武人不可或缺的东西,但现在转瞬之间,鹰扬曾经的战神便永远失去了再战沙场的能力。 谢潜龙声嘶力竭的哭喊并没能阻止行刑人,到最後他终於挣脱了抓住他的人,半跪半爬地来到了谢潜鱼的身边。 剧痛之下,谢潜鱼的神智似乎有些恍惚,然而谢潜龙却见到他金色的眼中透著一片解脱的澄净。 “哥……痛不痛?”谢潜龙流著泪,将头贴到谢潜鱼面颊边,痛心地吻著他。 谢潜鱼张了张干裂的唇,此时仍对谢潜龙勉力笑了笑,“不痛,没事,哥不痛。” 谢展翔站在一旁,方才还得意的脸上,这时才慢慢有了一丝不经意的敬服。 他看了看手脚处都已鲜血淋漓的谢潜鱼,又听见谢潜龙如此悲伤的痛哭声,忽得觉得心中有些闷堵,只好悻悻地转过了身。 谢苍穹站在一旁冷静地目睹了这一切,他看著谢潜鱼的伤以及谢潜龙的痛,不禁痛快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也有今日!害死二哥这笔仇,我是绝对不会轻易了结的!来人,将他们先投入死牢,记住,别给他们任何水食。” ※※※※ 正悠闲走在北境某处小镇的谢玄衣显得很悠闲,他牵著从燕五那里借来的马,啃著烙饼,不慌不忙地在赶路。 有了马之後,脚程自然也快了许多,谢玄衣盘算了一下,这样下去不到十日便能抵达天宇城,届时离四十九日的国祭还早得很,若在这中途好好游玩观光一下,也应该颇有意思。 接受了卫行云淳厚的内力之後,谢玄衣之前所受的致命内伤已好了八九成,只不过他夜宿店中,试图自渎解闷,却仍发现自己的分身不易举起。 不过想来自己向卫行云要这不举之症的解药也不大可能,想想,谢玄衣倒也认命了。 反正也不是没办法让自己完全挺立起来,只要刺激得当,也可成就这极为快乐之事。 想到此,谢玄衣不禁想到了第一个让自己不举之後再度重拾雄风的男人,或者说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天宇城第一男妓──陆夭夭。 说起来自皇宫密室一别之後,自己倒是很久没遇到他了,不知这小子现在如何了呢? 或许还是那麽贪钱地呆在妓院里卖笑卖身吧。 要不是他出身不好,又是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倌,自己把他收进宫中给个职位倒也未尝不可,但真这麽做了,内阁的几个老头,以及三弟谢苍穹顶会烦死自己。 只是一路行来,风餐露宿,谢玄衣的身体除了倦怠之外,心里也有些疲乏。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急需宣泄欲望,寮慰身心。 本来打算慢点再回天宇城的谢玄衣,干脆翻身上了马,他一手勒缰,一手捏著烙饼,对胯下的骏马笑道,“马儿,马儿你快些跑,若能尽早赶回天宇城,日後朕便让进宫吃皇粮去!” 那马儿像是听得懂人话似的,听见谢玄衣如此许诺,立即长嘶了一声,奋蹄疾驰,在官道上扬起了一道青烟。 寻攻记(三十七 np帝受) 宗正府乃是鹰扬专门羁押犯皇室的场所,谢潜鱼与谢潜龙兄弟作为皇室的一员自然也被关押在这里。 依照谢苍穹的吩咐,宗正府的差役们将他们关到了条件最恶劣的死牢之中,并且断绝了他们的水食。 谢潜鱼的手足已废,而且身负重伤,刚被扔进死牢後不久便陷入了沈沈昏迷。 谢潜龙无力地抱著浑身发寒颤抖的谢潜鱼,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失血过多让谢潜鱼在昏迷中也感到口渴难忍,他轻声呻吟著,不自觉地唤著水,只可惜冰冷而空寂的死牢之中却是找不出半点水来。 无可奈何之下,谢潜龙只能拍打著囚笼向看守讨水。 “喂,拿点水来,我哥渴了。” 看守们正在抱怨大好的日子居然要守在这阴沈的地牢里看著两个要犯,此时听到谢潜龙那不知好歹的要求,牢头狠狠地一拍桌子,起身便了走了过去。 他本想说摄政王有令不得给予他们水食,却在看到谢潜龙那张惊豔至极的面容时微微愣住了。 亮王好颜色,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先帝最喜欢的皇子之一。 此时,死牢之中只有他与几名手下看守著谢潜龙与谢潜鱼,拿不拿水食给这兄弟,其他人也不会知晓。 牢头眼中顿生一股邪气,他摸著下巴,趾高气昂地站到谢潜龙面前,故作为难地说道,“亮王殿下就别再为难小的了,摄政王已然有令,不许给二位王爷水食,小的又怎敢抗令?” 谢潜龙见他阴阳怪气,怒道,“我们好歹也是皇族,就算要死自然会有死法,岂能由他谢苍穹胡作非为!” 牢头哈哈一笑,眉毛一挑,靠近了囚笼边,色眯眯地看著纵然憔悴却豔色不改的谢潜龙,回望了其他的差役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亮王,您若真地想要水,不如就老实地拿些东西来换吧?” “什麽东西?” “你的身体。” ※※※ “呸,什麽东西!老子接他的客就是给足他面子了,居然还敢诸多要求!” 腮红唇润的陆夭夭衣衫凌乱地从醉梦楼的天字一号房中走了出来,方才他伺候了一个前来此处捧场的富豪,却没想到对方在床上太过放肆,完全不顾他乃是醉梦楼头牌的身份竟然想强迫他做一些他厌恶的事情。 乡下的土富豪虽然有钱,但终究在陆夭夭眼里像一坨狗屎,他当即发怒,罢了牌子便带著随侍的小厮冲出了房门,一路走还一路骂。 老鸨见自家的摇钱树如此火大,也不敢再强迫他接客,只好由著脾气古怪的陆夭夭自行回房休息。 陆夭夭摔门回了後院自己房间,愤然坐下,目光不觉落到了床上的一块玉佩上。 自从被神秘的二爷接去过了几夜之後,陆夭夭已经很久没有接到合适的客人了,他一直无法忘记二爷的风日飒然的气度,一掷千金的豪爽以及对方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快感。 他走过去拿起那块刻了玄字的美玉,满心怀念地摩搓著,只感叹贵客难得。 “唉……二爷,你死哪里去了?难道夭夭伺候得你不爽吗,怎麽都不来找我了?” 正在他感叹之际,老鸨又跑了进来。 “夭夭,有个男人想见你,你见是不见啊?” 陆夭夭收好玉佩,扯了扯衣襟,冷面说道,“老板,你嫌我还没受够气吗?今天我不想接客了!” 听见摇钱树罢工,老鸨顿时露出一副苦相,他上前低声下气地恳求道,“夭夭,这个人我看他气度不凡,必定是出手阔绰的那家老爷,你就勉为其难地见一见吧,绝对比刚才那位客人好多了。反正接到好客人,你也是有大把钱分的。” 一听到钱字,陆夭夭这才稍微缓和了些神色。 於他而言,人这一辈子可以和天作对,和地作对,唯独不能和钱作对! 老鸨看人的眼光向来很准,既然他都说是个贵客,那麽自己见见也无妨。 “那好吧,我就先见见他,若真是个多金又有相貌的贵客,倒也可以考虑。” “嘿,这才是我的好宝贝!”老鸨一听陆夭夭应承了,急忙下楼去引荐那位贵客。 其实这位贵客的穿著很是普通,不过对方的长相与气度实在不俗,又怎麽可能只是普通嫖客。 谢玄衣在醉梦楼的楼下等了好一会儿了,他知道天宇城最出名的欢馆便是醉梦楼,而醉梦楼中最出名的男倌便是陆夭夭,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特意令人将陆夭夭带进宫中替自己“治病”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回到天宇城中,按理说应当早日进宫,可是他却忍不住先来到了醉梦楼。 反正已经回来了,也不急这一两天的功夫,要是进了宫之後,後续必然还有一大堆麻烦事,届时自己想风流一场却是难寻机会了,而他养在宫内的男宠们,究竟没有谁像陆夭夭那样让自己在不举之後还能再次昂扬雄风。 陆夭夭漫不经心地跟随者老鸨下了楼,来到了後院招待贵客专用的花厅之中。 一进门,他便看到了那个挺拔而熟悉的背影。 “贵客,咱们这的头牌来了。” 谢玄衣喝了口茶,转身一望,明亮而温柔的眼里在见到还是那麽花枝招展的陆夭夭时,不禁渗出了一丝暖暖的笑意,“许久不见了。” 陆夭夭见到眼前这熟悉的人,这在梦中梦过无数次的人,惊喜交加。 “二爷,是您?!” 谢玄衣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过去,他笑著抬手摸了摸陆夭夭涂脂抹粉的面颊,说道,“今日我特地来找你,可别让我失望。” ────────────── 下一章争取喂肉。大家不要客气地为人家的专栏和新人王投票吧。xd。我一高兴就会做很多肉哦。xd 寻攻记(三十八 np帝受 h) 谢潜龙被反绑著双手按在地上,牢头扯住他的头发,欣赏地看著那张可堪绝色的容颜,满意地咂了咂嘴。 虽然一般的皇亲国戚他们是不敢动的,但是如谢潜龙这般犯下谋反大罪的人,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所以他们也不怕报复。 “兄弟们,扒了他的裤子。” “别忘了你们答应我的话。” 在几双正准备撕扯掉自己衣裤的手伸过来时,谢潜龙只是淡淡地说了提醒了一句。 牢头嘿嘿几声淫笑,急不可耐地转到後面,一把将谢潜龙的上身按在草垫上,掏出自己的男根对准了对方的後穴。 “放心,忘不了!” 粗大的男根艰难地挤进了谢潜龙的身後,剧痛让第一次遭受如此折磨的谢潜龙差点叫了起来,他咬紧牙关,只是扭著头一直望著昏迷不醒的谢潜鱼。 然而一旁的看守很快就被自己老大享受的神情所鼓动,他们在征得同意之後,强令谢潜龙张开嘴,要他用嘴伺候他们。 谢潜龙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前後都被人用腥臭的男根堵住了。 昏暗的死牢之中,牢笼的这一边躺著正在生死边缘徘徊的谢潜鱼,而那一边却是折磨谢潜龙的地狱。 ※※※※ 陆夭夭满面谄媚地挽著谢玄衣回到了自己接客的天字一号房中,屋内暖意洋洋,熏香缭绕。 他看到谢玄衣穿的只是一件普通的灰衫,料定他必是特意如此微服出行,不然依他上次一掷千金的豪爽,岂会穿得这样寒酸。 谢玄衣风尘仆仆在赶了几日的路,著实有些累了。 他一把握住正在替自己宽衣的陆夭夭的说,对他说道,“令人去烧点热水,我想先行沐浴。” “好,就让我来服侍二爷您沐浴吧。” 陆夭夭点点头,叫过自己的服侍小厮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然後又叫人取来烟管,亲自为谢玄衣点上。 他知道谢玄衣有吞云吐雾的嗜好,自然百般讨好。 已经久未过烟瘾的谢玄衣一见烟管顿时大喜,他接过烟管,随即就半躺在榻上享受地抽了起来。 虽然这里的烟丝比起皇宫中他特意令人从凤舞国重金购入的要涩口一些,不过对於九死一生差点就没命回来的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陆夭夭轻柔地谢玄衣捶著腿,心里不禁暗自盘算,自己这般服侍了二爷,回头是会得到一盘金子,还是两盘金子呢? 哎呀,真是想到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就不由地让人高兴。 醉梦楼常年都备著热水,随时给小倌和客人们洗浴,所以陆夭夭要的热水很快就好了。 冒著腾腾热气的浴盆里撒上了许多花瓣,温馨芬芳。 抽完一杆烟之後,谢玄衣这才慢悠悠地坐起来,陆夭夭亲自为他更了衣,将他扶进了浴盆。 “好舒服……” 谢玄衣散开长发,懒散地靠在浴盆边上,悠悠地感叹了一句。 陆夭夭取来毛巾小心地替谢玄衣擦拭著身子,生怕怠慢了这位神秘的贵客分毫。 氤氲的雾气之中,陆夭夭颇得豔色的面容看上去倒有几分出尘之意,谢玄衣觑著眼看了,喉头轻轻一动。 “一些日子不见,你似乎更惹人怜爱了。” 谢玄衣笑著抬过被热水打湿了的手,在陆夭夭的面上轻薄了一番,水珠自陆夭夭光滑的脸上垂到下巴,更添了几分难言的风韵。 “二爷,您说笑了。” 矜持不是陆夭夭的习惯,不过该矜持的时候,他也知道装出来。 他微微地低著头,手里的毛巾一直从谢玄衣的胸膛擦到腹部,然後再往下滑去。 他看了神色舒坦的谢玄衣一眼,手开始不规矩了,他裹著毛巾拨弄著谢玄衣那根安静蛰伏的分身,心道这般情况下对方未必不会有反应。 那温柔的爱抚的确让谢玄衣的内心产生了丝丝异样,只是每当关键之时,他的分身却仍是一副无力的样子,似乎光是那样的抚摸和揉弄还远远不够。 这种想要却不能满足的感受让谢玄衣难熬地呻吟了起来,他抓紧了浴盆的边缘,头往後仰著,整个身体都绷了起来,可是他的下半身却仍是无法体味到最终的快感。 陆夭夭皱了皱眉,手下又重了几分,他按照自己平日伺候客人的方式无比认真地隔著水幕替谢玄衣按揉著本该敏感的分身,可那根小东西始终半软不硬地躺著,一点也不随他的心。 最後还是谢玄衣笑著叹了口气,“罢了,二爷下面不行,一会去到床上你再多试下法子吧。” 陆夭夭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放下了毛巾,他看著冲自己微笑的谢玄衣,随即跪过去,搂住对方的脖子,柔情蜜意地在对方唇上点了点。 毕竟,能遇到二爷这样洒然又大方的贵客,也是自己的一种幸运。 ────── 话说大家有啥想看的陆夭夭在床上伺候不举谢的法子吗。v 寻攻记(三十九 np帝王受 调教h) 洗完澡之後,陆夭夭替谢玄衣披了件袍子,扶他到了床上。 谢玄衣安躺下去,冲不知为何又跑到一边的陆夭夭招了招手,让他快些过来服侍自己。 陆夭夭正在准备一些可以提兴的药,他拣点好几瓶药水药膏之後,这才统统端了过来。 烘烤著暖炉的屋子里并不算冷,谢玄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微微地闭起了眼,人这一生,何其苦短,若不能及时行乐,日後追悔,便是晚矣。 陆夭夭笑眯眯地看著已经露出副安逸闲适样子的谢玄衣,心道今晚一定使出浑身解数赚个钵满盆满。 他爬上床,取了一张锦帕拿在手里,然後往上面倒了些许药水。 然後陆夭夭狡黠地看了闭著眼正等著自己伺候的谢玄衣一眼,悄然地将浸了药水的锦帕捂到了谢玄衣的口鼻上,既然谢玄衣深受不举之症的困扰,不玩点刺激他便硬不起来,那麽自己今晚要玩的,便是刺激。 被忽然捂住口鼻的谢玄衣的吃了一惊,他睁开眼,却只见眼前陆夭夭那张微笑的脸。 “二爷,您好好闻闻,这牵罗香的滋味足可让您一会欲仙欲死呢。” 谢玄衣一听陆夭夭这麽说,随即明白了那捂在自己口鼻上的异香必是某种媚药,不过他真没想到这个大胆的男妓居然敢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下媚药。 只是陆夭夭向来颇有手段,自己若想好好地爽上一回,或许还是乖乖听他的为好。 谢玄衣无奈地眼角微弯,依言深深吸了几口气,对方这才放开了手。 这股浓郁的幽香味让谢玄衣的神智一下都迷惑了,他有些茫然地睁著眼,薄唇半张,喉头也开始了轻轻地滑动了起来。 陆夭夭见药效发挥得如此快,随即附在谢玄衣笑道,“二爷,您看我没说错吧,是不是觉得身子开始发热了?” 谢玄衣斜眼看了看颇为自得的陆夭夭,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感受,微微点了点头。 他舔了舔开始发干的唇,低声对陆夭夭吩咐道,“今夜,我只求尽兴。” “放心好了,今夜,夭夭只求二爷尽兴。” 陆夭夭笑著用手指在谢玄衣的唇上轻轻摸了摸,更是放肆地将手指探入了对方的口腔中。 谢玄衣不自觉地舔著陆夭夭伸进来的手指,也任由对方搅弄著自己的唇舌,甚至还容忍了对自己脆弱的咽喉的搔刮。 陆夭夭正在小心地试探著用了牵罗香之後的谢玄衣更够做到如何地步。 这个药他经常用,所以他很清楚这个药的药性,用了此药的人会变得淫荡无比,更会变得对情事无比顺从,不管怎样的调教逗弄,只要你能让他满足,他都会照办。 突然,陆夭夭意犹未尽地抽出手指,忽然反身一把握住了谢玄衣的男根。 微微颤抖著的男根说明谢玄衣很想要,可是因为某些原因却无法顺利地昂扬挺立。 “唔……” 被陆夭夭握住男根的那一刻,谢玄衣的身体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他实在太希望能有一次顺畅的泄欲了,但是似乎这牵罗香的药力远远比不得卫行风下给自己的毒。 陆夭夭套弄了几下那根蠢蠢欲动的肉棒,却见谢玄衣的面容微露出了些许为难之色,看来,这刺激终究不到位;他转了转眼珠,将木匣里的一根毛刷取了出来,又打开一盒青色的药膏,将毛刷在里面滚了一遍。 谢玄衣低低的呻吟著,直到陆夭夭将那根小毛刷刷上他脆弱的男根时,才开始了不可抑制的呜咽。 他抬头看了眼正在竭尽全力逗弄著自己下身的陆夭夭,苦笑著躺了回去。 自己这该死的不举之症到底该如何是好,难道真地再无痊愈的一日了吗? 陆夭夭将毛刷上的药膏都涂在了谢玄衣身上,此时,那根涂满了药膏的分身已半立了起来,伴随著谢玄衣胯间不时地抽动和颤抖。 眼见成了一半,陆夭夭这才得意地点了点头,他用小麽指挑起些许药膏,一手握住谢玄衣的分身,一手却将涂满了药膏的小麽指塞在了淌出晶莹液体的铃口处抠挖了起来。 前所未有的刺激以及疼痛让谢玄衣吃了一惊,他随即坐了起来,却在对方不断用指尖抠挖著尿道的内壁时浑身发颤。 “你……你干嘛?” “没干嘛,替二爷您上药啊。怎麽,二爷不喜欢?” 陆夭夭一脸无辜,凤目中却是满满的笑意。 谢玄衣嘘叹了一声,说不喜欢不是,说喜欢也不是,毕竟是他让陆夭夭想法子伺候得自己能够硬起来的,虽然这些手段对於他这个久经情场的老手来说也是太过匪夷所思,不过却又不便阻止。 倒是陆夭夭善解人意,他见谢玄衣隐忍难言,随即移开了手。 “二爷,您放心好了,夭夭怎麽也不会害您的。” 陆夭夭扶著谢玄衣躺下,瞥见对方神色松懈了下来,这才悄然地将床边的一根丝绢拿了过来,缠绕到了谢玄衣的右手腕上,然後绕过床柱紧紧一勒,算是将谢玄衣的一只手固定在了床上。 武功高强的谢玄衣岂会没察觉陆夭夭在做什麽,但是他并未挣扎,只是半闭了眼窥了眼对方。 “唉,你这又是干嘛?” 陆夭夭不慌不忙地用同样的方式绑著谢玄衣的左手,料定对方不会反抗,顿时笑得眉目如画。 “在床上二爷听我的便是,何必多问?若不能让二爷满意,明日我自会向二爷赔罪。” 他说著话,拿起枕边之前浸了牵罗香的锦帕,送到了二爷的唇边,半哄半劝道,“未免二爷一会不自觉打断夭夭,还请二爷开一开金口。” 谢玄衣的眉已经高高地扬了起来,虽然他为人温和,但这却不代表他是个任人鱼肉之人,如今这小小一介男妓居然敢……居然敢对自己如此放肆,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可是眼前这人笑得颇是乖巧,又让他怎麽忍心厉声呵斥,况且自己身负绝技,随时都可挣脱,似乎倒也不必害怕对方打什麽歪点子。 谢玄衣深吸了一口气,不悦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无奈地看了眼陆夭夭那分明透著几点狡黠笑意的脸,只好张开了嘴。 陆夭夭趁势将锦帕尽数塞紧了谢玄衣嘴里,还恶意地用手指压了压,非要看到那张谢玄衣清俊温柔的脸露出些微痛苦之色後才肯住手。 ──────────── 得寸进尺就是讲的陆夭夭这样的人吧= = 还好他遇到的是无比温柔无比圣母无比懒惰的皇帝陛下,要是换了皇帝的其他任何一个兄弟,他就惨了。=v= 下一章接著调戏倒霉的不举症患者。 寻攻记(四十 h) 堵实了谢玄衣的嘴,其实不过是满足了陆夭夭想听对方呻吟的恶趣味。 他随即就放肆地狠狠拧了把谢玄衣的乳头,心满意足地听到了那动人的呻吟声。 谁说做小倌就只能被人玩弄的,今天,在这张床上,他还就做主定了! 这里是欢馆,而且此处是欢馆头牌的房间,所以床上的东西自然多得令人咂舌,陆夭夭拉开墙上的暗格,从里面取了不少连谢玄衣都没见识过的东西出来。 一根柔软的皮绳在谢玄衣的注视下绑上那根本就无法完全挺立的分身。 “唔……” 谢玄衣轻哼了一声,摇了摇被捆住的手腕,他那里只怕是没什麽用了,绑不绑起来,难道又能乖乖地流出几滴东西来吗? 陆夭夭狡黠地一笑,欺身又凑到了谢玄衣身边,他颇为戏谑地拨弄著谢玄衣那根不争气的东西,全然不知自己早就犯了足以灭族十次的死罪,那可是龙根啊,也是能让他随便这麽玩得吗? 绑好龙根之後,陆夭夭用手指开始轻轻搔刮起了谢玄衣的腿根处,他温柔地抚摸著对方滚烫的腿根,略带寒意的指尖悄然掠过了对方的会阴,马眼和春囊等处,缓缓地揉按著对方身体本该最为敏感的地方。 快感一丝丝地从下自身开始在谢玄衣的体内升腾,但是不够,还远远不够,虽然陆夭夭的手让他很舒服,可是…… 谢玄衣看著陆夭夭把玩著自己下身时投向自己的狡黠目光,嗓子中渴求般地呻吟了起来。 “呜呜……” “二爷,您在说什麽呢?我听不见。” 陆夭夭用手指圈住谢玄衣的铃口,缓缓搓弄,另一只手却又探进了谢玄衣已然滚烫的後穴内。 不知道是不是牵罗香的药力发作得厉害,陆夭夭只感到谢玄衣还未上过任何药物的後穴居然有些湿润了,而且内壁更是紧紧吸附在了自己刚探入的手指上,看来,这位二爷骨子里可不是一点饥渴。 陆夭夭的手指又在谢玄衣的後穴中转了几圈,直把谢玄衣逼得呻吟不止,挣扎不停。 “好了,夭夭也就不多玩了,看二爷这样子,我今天不给您也不行。” 陆夭夭解下自己的衣物,抬起自己也有些感觉的分身,对谢玄衣说道,“我马上就好好服侍二爷,不过在那之前,还请二爷您能亲自替我做些前戏。” 他口中所说的前戏无非是要做些润滑,虽然他的手指进入谢玄衣的身体无碍,可他却不想自己换了这根之後真把人弄伤了,何况上次谢玄衣替他品箫的快意一直流连在他心中,久久无法忘怀。 陆夭夭说著话,上前取出了塞在谢玄衣口中的锦帕,他眉梢微弯,爱抚地摸了摸谢玄衣的面颊,将自己的分身送到了对方的嘴边,轻轻地触碰著柔软的唇瓣。 嘴得到了自由,谢玄衣的呻吟却仍是压抑而低沈的。 他看著越来越得寸进尺的陆夭夭,唇角只是那麽略略地一扬,便顺从地张开了嘴。 陆夭夭被谢玄衣唇舌火热的挑逗推到了浪尖上,他舒服至极地哼了一声,眼眸半眯。 “多谢二爷成全。” ────── 实在很忙没时间,又要去开会了。唔,回头看晚上把这段h补完吧。xd 寻攻记(四十一 h) 陆夭夭并没有在谢玄衣口中泄出来,他算准时机,从谢玄衣卖力替自己品箫的嘴里抽出了男根,然後这才趁著兴致摩擦著缓缓插入了对方的後穴。 他还记得上一次就是这样才让二爷全然泄了的。 已经被含弄得很湿润的分身没有遇到什麽阻力就进入了谢玄衣的身体,陆夭夭极其温柔地摇著腰,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地摸过谢玄衣的喉结,摸过他的胸口,一直摸到他的小腹上,轻轻地捏住了他半硬的分身,搓弄在手里。 前後的刺激一起来的时候,这才让谢玄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 他放松地呻吟著,把身体完全交给了陆夭夭控制,牵罗香的药性也发挥到了极致,让谢玄衣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渴求抚摸,更让他的後穴感到了深深的空虚。 “快一些……” 谢玄衣扭了扭腰,修眉微微地皱著,他很舒服,可是这舒服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 陆夭夭得意地一笑,腰上重重一顶,他听著谢玄衣嘴里流露出的呻吟,一手掐住对方的乳尖,轻轻笑道,“要我快一些也行,不过我想听二爷您求我呀。” “好……求你,求你再快一些……” “快一些什麽啊,二爷,您不说清楚,我可不懂哦。” 陆夭夭调笑著放慢了身体的律动,一点点地折磨著急於泄欲的谢玄衣。 “快,快一些干我,干我,再快一些!” 迷失在欲望之中的谢玄衣,在经历了这些日子的许多磨难之後,似乎连身为帝王的尊严也丢失了,他想也没想地就出声恳求起了陆夭夭,似乎现在只要能让他快乐,他就是一辈子这麽被这个男妓压著也心甘情愿。 反正,这世上已经没有他爱的人,亦没有真心爱他的人了吧。 ※※※※ “哥,水来了,你喝吧。” 下身疼痛不堪的谢潜龙将换到一小碗水送到了谢潜鱼嘴边,照顾著对方慢慢地喝下去。 神智不甚清楚的谢潜鱼喝光了自己弟弟用屈辱的方式换到哪一点点水,仍只是呻吟,却没有睁开眼。 谢潜龙颓然地抱著他的头,异色的双目中木然而死寂。 他不知道他们还要被这样关多久,谢苍穹是不是一直要把他们关起来折磨到死?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任性害了哥哥,可是要他们一直这样被人当做异类,甚至被自己的亲人们蔑视欺侮地活著,他又如何能甘心? 他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哥哥谢潜鱼也是先皇的儿子,他不比任何皇子差,他不该受到排挤和打压,只能生活在苦寒的北境,做一只只懂卖命的看门狗。 可惜的是……这场失败却并非因为自己能力不够…… 谢潜龙苦笑著抚摸著谢潜鱼昏睡中的面颊,他贴近了对方,温柔地吻了吻谢潜鱼的干裂的嘴唇。 在谢玄衣被射杀之後,他就已经发现了谢潜鱼的变化,可他还是将所有的赌注都压了上去,他以为自己会是谢潜鱼最爱的人。 三天的日子里,果然如谢苍穹所说的,没有人给谢潜龙兄弟送来任何水食。 但是谢潜龙用自己的身体还是换来了一点水和几块馒头,他把这些东西都留给伤势沈重的谢潜鱼,自己则承受了一次次屈辱的凌虐。 谢玄衣在陆夭夭的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里他被陆夭夭玩弄得整个人都有些神智恍惚了,不停吸入的牵罗香一直让他保持著欲望旺盛,以至於到了最後陆夭夭都觉得自己快被榨干了。 “二爷,你怎麽还没够啊?” 疲惫的陆夭夭抱著谢玄衣的腰,好气又好笑地看著对方怎麽又立了起来的男根,嗔怪著轻轻掐了一下。 谢玄衣苦笑著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的後穴都快被插坏了,可是当陆夭夭的男根或是玉势一放进来,他还是会觉得异常兴奋,他想要,非常想要,似乎前几年他受不举之症折磨时所欠下的享乐,都要在这三天里一并尝尽。 现在,陆夭夭不敢再给谢玄衣用媚药了,他这三天玩得太过火,几乎都忘了对方可是身份尊贵的客人。 正当两人正抱在床上一起安睡时,门突然被人猛踢开了。 “陈大人,夭夭还在接客,您千万不能闯进去啊!”老鸨的声音焦急而尖锐,却无法阻止来人的闯入。 “哼,什麽客一接接三天?!我堂堂三品户部大臣屈尊降贵地来见这个小贱人已是他三世修来的福气,你还要怎麽?!” 那陈大人似乎来头不小,派头也不小,带了好几个手下跟著,老鸨带人拦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们闯了进去。 寻攻记(四十二 h) 谢玄衣未想到有人会忽然闯进来,他略微一愣,赶紧把整个人藏进了被子里。 倒是陆夭夭显得颇为镇定,他虽然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哟,这不是陈大人吗,怎麽今天有空来这里。” “嘿嘿,知道我来了,你还躲在床上做什麽,怎麽我堂堂户部侍郎还讨不到夭夭你一点欢心吗?” 陈大人带著下人径自走了过来,他瞅见陆夭夭一副光溜溜的样子就忍不住口干舌燥。 陆夭夭为难地看了眼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躲到被子里的谢玄衣,心想这陈大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陈大人勿怪,实在是夭夭这几日有贵客要接,所以才怠慢了大人,虽说咱们这一行不入流,但是总也有自己的规矩,讲个先来後到,贵客还未离开,我又怎麽敢轻易下床呢?” 陆夭夭边说边笑,满面谄媚之态。 只是那陈大人却不买他的账,随即就扬起了眉毛,一脸傲然地说道,“本官都来了,你还接什麽贵客?还不快给我下来,好好伺候伺候本大人,不然你们这里我连店一起让人封了!” 正当那位陈大人仗著自己身为朝廷大臣的身份而耀武扬威之时,一直藏在被子里的谢玄衣再也忍不住了,他本来不想在这样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一股怒气冲得他心痛。 他的朝堂之中怎麽会有这样的狗官?! 谢玄衣掀了被子,一把搂住陆夭夭,冷冷看了那陈大人一眼,缓缓说道,“陈秉宏,你可认得我?” 那陈大人听见有人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怒。 “好大的胆子,谁敢直呼本官姓名?!”他抬头一看,却见陆夭夭身後的“贵客”已然坐了起来。 那张脸俊逸淡定,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又深含著说不出的威仪。 “啊……陛下!”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寻攻记[第一部惊变篇] 作者:李忘风 第8节 陈秉宏吓得立即跪了下去,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什麽已传出死讯的谢玄衣会忽然诈尸在一间妓院之中。 ※※※※ 一袭素衣的谢苍穹此时正在御书房中批阅著奏章,虽然这几年来所有的奏章几乎由他一人批阅,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坐在属於皇帝的位置上干这件事。 对於谢玄衣的死,他无疑是十分伤心的,不过伤心过後,总得有人干事,已经摄政数年的他,当仁不让地代替自己的哥哥将成为鹰扬大地上新的主人。 虽然他还没有向外人透露自己的心思,不过一向善於揣测主子心思的大臣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表示起了自己的衷心,纷纷上书请谢苍穹自立为帝。 对於他们来说,懒散而耽於声色犬马的谢玄衣不算一个好皇帝,甚至有点像一个庸君,特别是他这几年得了病之後,更对於整个朝政没什麽大的影响,反倒是雷厉风行的摄政王更具威势,更像一个天下之主。 此时,谢玄衣死於谋反,且身後无子,先帝的诸位王爷里便只有身为摄政王的谢苍穹权势过人,迟早都是他坐龙椅。 谢苍穹放下一封几名元老大臣联名上书请自己早登帝位的奏折,冷硬的面孔上终於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搁下笔,舒坦地靠在宽大的龙椅之上,以手支颐,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忽然有一种的奇怪的感觉爬上了心头,这麽舒服的位置,当初一直让自己那个终日懒散无所事事,而且总是心怀妇人之仁的哥哥坐著,或许真是有些浪费。 王者的风范,就该是如自己这般的。 只是话虽如此,谢苍穹还是深深地想念著谢玄衣,他想,不管对方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却总还是自己的哥哥,是自己心中所爱慕的人。 一声轻叹之後,谢苍穹唤来了在门外随侍的心腹太监,他让对方传话给内阁那几位大人,可以开始为新帝登基之事早做准备了。 户部侍郎陈秉宏都快被吓呆了,他战战兢兢地看著谢玄衣披衣走了过来,不停地地上叩头恭迎圣驾。 而与此同时,陆夭夭也吓呆了,他虽然没读过什麽书,但是陛下两个字他还是听得懂了,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户部大臣居然这麽跪在二爷面前,那说明……二爷其实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整天只知道纵情声色的昏君吧。 不过看二爷这几天在床上的样子,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自己还真不知道二爷就是他们的皇帝祖宗谢玄衣,听说先皇死於叛逆之手的时候,他一滴泪也没流。 还好,对方还活著。自己的发达,看来也是指日可待。 陆夭夭又兴奋又有些畏惧地跟著跪了下来,这几天他把谢玄衣折腾得够呛,也让对方足够痛快,不知道这麽一比起来,皇帝陛下会不会一高兴就赐自己一个大官做做呢? 寻攻记(四十三 np帝受) 已准备登基的谢苍穹怎麽也没想到,就在他要荣登大宝的前一阵,户部侍郎带同他本该死去的兄长谢玄衣出现在了他面前。 “啊……二哥!” 惊喜交加之下,谢苍穹上前便紧紧搂住了消瘦了许多的谢玄衣,他打量著眼前这人,慢慢确认了对方的身份;虽然消瘦了许多,但是那俊逸过人的眉眼以及那戏谑懒散的神色昭示著谢玄衣本人就站在他面前。 “臣弟听闻您已殁於叛军之手,怎会又……” “唉,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谢玄衣笑著摆了摆手,并不想多做解释,他实在有些疲惫了,千里迢迢赶回来,在欢馆里还没彻底放松两天,却又不得不回到这森严的皇宫之中,毕竟还是风流最痛快啊。 而此时替谢苍穹将登基大典准备得差不多心腹大臣们都慌了起来,消息都传了出去了,大家也都认定摄政王将成为新的鹰扬之主了,现在那个庸君却又跑了回来,这倒叫他们如何是好。 身为内阁之首的林大人连夜带同诸位大臣将领来到谢苍穹面前,跪请他按照原计划登基为帝。 不得不说,无法顺利地即位为帝,这让谢苍穹颇觉沮丧,但是想想自己最敬慕的二哥好歹还活在人世,这沮丧也淡是了许多。 他挥了挥手,冷静地看著跪在面前请愿的诸位大臣,“既然陛下已安然回来,本王自不能取而代之,你们就不要劝了。” 林大人一听谢苍穹此言,也顾不得许多,随即扬声说道,“王爷,鹰扬上下谁人不知您才是真龙天子?虽然陛下即位数年,但是却一直疏於朝政,诸事尽要王爷劳心,况且陛下多年无子,早就违了祖制,更当退位让贤才是!如今世间皆以为陛下已死,正是王爷名正言顺登基之时!至於陛下……反正他历来不问朝政,且缠绵久病,倒不如另辟府苑让他颐养天年才是……” 这话中已透露著唆使谢苍穹将谢玄衣软禁的口风,睿智如谢苍穹者如何又不知。 但见他修眉一扬,相较谢玄衣更为刚毅威严的面容上顿时显出一阵怒意。 “尔等欲陷本王於不义?!” “若为天下百姓,大义当前,王爷何不捐弃小义?!” “恳请王爷登基!” “躬请王爷成为鹰扬之主!” 在寝宫中休息的谢玄衣静静听著新任的内侍总管宣华说著自他失踪後发生的诸事。 听闻谢潜鱼与谢潜龙所遭受的一切之後,谢玄衣的心情顿变沈重,虽然他心中也无法原谅这两兄弟的背叛,但是听到他们竟被谢苍穹与谢展翔如此残虐,心中不由一酸。 “唉,都是兄弟,苍穹怎能如此?将他们按律赐死便罢了,何必如此手足相残呢……” 宣华乃是进宫四十余年的老太监,他之前乃是谢苍穹的心腹,却在宫中一直不得重用,直到明顺随谢玄衣北巡身死之後,才被提拔到这个位置。 他听见谢玄衣如此叹息,心中不禁冷笑,如此妇人之仁的男人,怎配坐在帝座之上呢? 宣华默不做声地抬头看了看因为愁绪太多而扶额垂眸的谢玄衣,那一刹那,对方面上的悲伤与怜悯,竟让向来冷酷无情的他有些触动。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侍卫的传令声。 “摄政王驾到!” 谢玄衣听见弟弟来了,微微地睁开了眼,也不知为何对方连夜赶来究竟有何事。 谢苍穹进来之後,看了眼正在伺候谢玄衣的宣华,目视他暂且退下,然後这才走到谢玄衣身边微微行了个礼。 “怎麽这麽晚了还过来?”谢玄衣站起身,轻拍了一下谢苍穹的肩膀。 谢苍穹尴尬地一笑,只说,“久未见皇兄,甚是想念,况且还有些要事要请皇兄定夺,所以又过来叨扰皇兄休息了。” “你我兄弟,无需如此多礼,以前你也不总是半夜扰我清梦吗?”谢玄衣淡淡一笑。 谢苍穹沈吟片刻,见谢玄衣神色倦怠,低声说道,“皇兄,那两个叛贼,您准备怎麽处置?明日您便要重新上朝,届时还是早对这党叛逆做出裁决才好。” 叛贼,叛逆……谢玄衣听见这些字眼,目中便显出一些不快来。 他望著谢苍穹,一如当初他望著谢潜鱼兄弟那般,莫非身在皇家,这手足亲情便什麽都不是了吗? 同是血亲,却只剩下如今这对立的关系,何其可悲! “朕听闻皇弟对潜龙与潜鱼施以酷刑,令其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哎,这也未免太过了一些。” 原以为谢玄衣会痛定思痛力除谢潜龙兄弟,却没想到第一句话却是责备自己残忍,谢苍穹听了,脸色顿时一变,眉宇之间隐隐浮现出一抹戾气。 ────────────── 我还是很想完成这个坑的= =。又想虐皇帝哥哥了,囧…… 大家记得给我淫兽专栏投票支持一下哦~挥~ 寻攻记(四十四 np帝受 虐) 本应是欢喜重逢的两兄弟就这麽不欢而散,谢玄衣愕然看著黑著脸告退的弟弟,苦笑著低下了头。 随後,他便下令要去地牢探望谢潜鱼兄弟。 地牢之中,数日以来,看守们一直想尽办法折磨谢潜鱼兄弟,他们以谢潜鱼的性命为要挟,一次又一次地辱弄了曾经风华绝代高高在上的亮王殿下。 谢潜龙此时全凭一口气撑著,他知道谢苍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但是这一切本是自己造的孽,若自己能以一己之力承担一切,只要能为谢潜鱼求得一线生机,他便觉无怨无悔。 几名看守吃饱喝足,又走到关押著谢潜鱼兄弟的地牢门前,他们嘿嘿地淫笑著,目光歹毒地望向了正在照顾谢潜鱼的谢潜龙。 “亮王殿下,差不多也该陪陪我们了吧,今天咱们可是给了你们兄弟不少好处呢。” 说是好处,其实也不过半碗污水,两个发硬的馒头馒头罢了。 谢潜龙将泡软的馒头塞进了一直半昏迷著的谢潜鱼口中,自己也端起碗喝了一小口水,这才拖著伤痛的身体慢慢站了起来。 虽然衣衫已然脏污破损,甚至他自己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但是谢潜龙昂然走过来的模样,依然不改当初风采,他冷眼走到打开的牢门前,异色的眼瞳中并没有恐惧与屈辱,反倒显得淡然镇定。 几名看守相视一笑,合上牢门便将谢潜龙拖到了身下,按手的按手,按脚的按脚,都作出一副犹如禽兽般的贪婪。 宣华阻止不了定要去地牢探视的谢玄衣,只好一边暗自差人告知谢苍穹,一边陪谢玄衣下到地牢去。 甫一踏进阴暗潮湿的地牢,一阵刺耳的淫靡之声便传了过来,谢玄衣神色一愕,旋即快步走了进去。 在他面前,是一副不堪的画面,连宣华也吃了一惊。 一群淫笑连连的男人正压在谢潜龙身上,任意取乐,昔日的亮王正以最卑微的姿势承欢在男人们的胯下。 一股怒火陡然冲上谢玄衣的头颅,虽然他也恨谢潜龙的狠毒无情,但是见到对方受到此等侮辱时,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此人乃是自己的弟弟,即便要受惩罚也轮不到这些无耻之徒! “来啊,将这些畜生给朕拖出去,斩!” 被看守们操弄得痛不欲生的谢潜龙听到那个“朕”字时,不禁微微抬起了头,果然,他又看到了那个男人,他一直嫉恨著并想法设法要除去的男人──鹰扬之主谢玄衣。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看守们见谢玄衣来了被吓得屁滚尿流,纷纷求饶,一列铁甲卫随即进来将他们拖了出去。 谢玄衣一改往日懒散淡然的神色,只见他整个人横眉倒竖,目中尽是悲愤。 “他们怎敢如此……怎敢如此待你们!”谢玄衣怒喝一声,快步上前扶起了谢潜龙。 谢潜龙面带冷笑地看著大怒欲狂的谢玄衣,只是轻声一叹。 “成王败寇,本该如此,陛下何必为我等叛贼动怒。” 这时,门口响起了谢苍穹冷酷低沈的声音,他听说谢玄衣去了地牢,立即就快步赶了过来,他知道,依谢玄衣那仁厚的性格只恐不会坐视不理。 果然,一进门他便见到了谢玄衣少有的大怒一面。 谢玄衣回头怒视著谢苍穹,心中自然知晓这些人胆敢如此妄自非为,必然是得了谢苍穹的暗许,否则饶是他们有九条命也不敢这麽欺侮谢潜龙兄弟。 “同是兄弟,苍穹你为何如此残忍狠毒?!” “哼,兄长,你却想想他们在迫害你时,何尝不残忍狠毒?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罢了。” 谢苍穹不以为意地转过了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谢玄衣听得脸色一变,暂且忍下心中怒气,转身走入了牢中。他走到半昏迷著的谢潜鱼身边,看到对方满身的伤痕,以及手腕脚腕处残缺的伤口,终是再也按捺不住。 “呵,这小子还没死啊,真是够命硬的。”谢苍穹看了眼只剩下微弱呼吸的谢潜鱼,倒有些後悔自己没差人再下手狠些,早点要了谢潜鱼的性命,也免得谢玄衣又与他相见。 啪……一声脆响赫然响起在阴冷的地牢之中,原是谢玄衣重重打了谢苍穹一巴掌。 “混账!你杀了他便也是了,怎能如此狠毒!” 谢苍穹挨了这一巴掌,缓缓抬起头来,他强自著一腔愤恨,冷冷地逼视著谢玄衣,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什麽?” 撂下这句话,谢苍穹转身便走,而谢潜龙眼看著这两兄弟瞬间反目,只是冷笑。 谢玄衣听见谢潜龙如此冷笑,心中一时气郁,他无可奈何地盯著死不知悔改的谢潜龙,低声说道,“都到这般地步了,你怎还是如此?” 谢潜龙哈哈一笑,身形踉跄地站在牢外,目光渐柔,缓缓地投向了昏睡著的谢潜鱼。 “那又如何?我已做了我想做的事,此生无悔,只是连累兄长至此,实在可叹。” 旋即他又扬起头颅,一脸傲然地对谢玄衣说道,“起兵谋反乃至要杀你之事,皆是出自我一人的谋划,兄长只是为我所迫,想必你也明白。今日既然落为阶下囚,我也没想著能活著出去,不过我希望你能念在兄长是受我胁迫的份上,饶他性命,别再让谢苍穹伤害他。” 说完话,谢潜龙又看了谢潜鱼一眼,缓缓跪了下去,轻轻说道,“哥,小弟就此拜别。” 谢玄衣看出不对,急忙跨出牢门扶起了谢潜龙,只是为时已晚,谢潜龙已咬碎了暗含在口中的毒药。 入口即化的剧毒乃是谢潜龙在得知他们必败的消息时暗自藏下的,他是个可以败不可以辱的人,但是为了自己的哥哥,却不得不屈膝受辱,如今,可以托付的人已出现,他的使命也便到头了。 多少次,在受辱之时谢潜龙都想咬碎药丸一死了之,但是却因牵绊著谢潜鱼不忍离弃,只可惜,他的兄长一早便已离弃了他了。 谢潜龙的口鼻中缓缓淌出毒血,他看著神情悲恸的谢玄衣,真是不理解这个傻瓜怎麽对谁都这麽好。 他指著还在牢中的谢潜鱼,挣扎著对谢玄衣说道,“别……别让哥知道我不在了。我怕他……会难过……” 谢玄衣神色凝重地看著气息减弱的谢潜龙,终於重重地点了点头。 宣华站在一旁,几乎是有点不可置信地看著这突发的一幕。 以前,他一直觉得谢玄衣是个昏庸的君王,根本不值得摄政王这般忠心效劳,但是此刻,他却发现了谢玄衣的另一面,这个男人,的确有一种让人敬服的慨然气质。 ──────────── o(>﹏)o 潜龙终於挂了,辛苦你了,孩子。。。 玄衣叔叔的悲惨生活也要重新开始了。他的人生就是一个大茶几,上面放满了不同的杯具。囧…… 大家别忘记给我的淫兽专栏投票支持哦。xd 寻攻记(四十五 np帝受) 三日後,谢潜龙的头被砍下来高高挂在了广场之上,以作警示,而他的尸体则被当场烧灰烬,只余下数块洁白的遗骨。 许多百姓都纷纷站在广场边围观著这位曾经风华绝代的亮王,不时发出感叹声。 谢玄衣最初并不知道谢潜龙的尸体会被如此处置,当他得知消息时,谢潜龙的残躯已在广场上挂足了三日三夜。 “你怎麽背著我做出这种事来?” 不满谢苍穹如此凌虐谢潜龙的尸体,谢玄衣满腔怒火,他重重地拍了拍御案,质问著昂然站在他面前的摄政王谢苍穹。 谢苍穹一改平日对谢玄衣的恭敬谦顺,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在意自己皇的怒火。 “叛逆这麽大的罪,就算陛下你不追究,百官与百姓却不会坐视不理,如若就这麽不闻不问,日後皇室威严何存?” “可你也不能搞得他身首异处,粉身碎骨啊!他毕竟也是咱们谢家的子孙!” “这世上唯有成王败寇一说,更勿论什麽骨肉亲情,皇兄,你这次去北境吃了那麽多苦,难道还没悟出这一点吗?” 谢苍穹的脸色渐渐沈凝,这些年来,他一直竭力辅佐谢玄衣,生怕有人夺了他这个懒散皇兄的位子,更不容有人敢欺侮他最尊敬爱慕的兄长。 但是他的兄长似乎却是一点也不领他的情,甚至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责怪他。 谢玄衣其实也知道谢苍穹说的无措,但他终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一声叹息之後,谢玄衣疲乏地摆了摆手,“算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潜鱼如今也已是废人一个了,我看还是就放过他吧。” “既然皇兄你都亲自开口为他求情了,我还能说什麽。一切依皇兄所说就是。” 谢苍穹默然地向谢玄衣揖手行礼,这才慢吞吞地步出了御书房。 走到书房门口时,谢苍穹还是止下了步子,他回头看了眼抚著额头,心情极为不悦的谢玄衣,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皇兄,你才回来不久,之前又受了那麽磨难,还是不要太操劳,好好休息养病才是。” 看见谢玄衣根本不愿抬头,谢苍穹的神情一黯,大步跨过了门槛。 重伤昏迷的谢潜鱼是在谢玄衣动用整个太医院救治了半个月之後,这才慢慢睁开了眼。 以为自己必定一死的谢潜鱼没想到他还能活著,只不过他现在浑身都疼痛难当,四肢更是酸痛无力。 “呃……”谢潜鱼低低地喘息了一声,张望著周围。 四处都是代表了鹰扬皇室的红黑两色的垂帏,想必自己现在应该是在皇宫之中。 这时他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朝自己走了过来,那男人面白无须,却并非那种健康的肤色,而是显得颇为阴郁。 双道飞眉高高地挑著,双目冷戾阴鸷,都让这个男人带给谢潜鱼一种可怕的感觉。 只见那阴郁的男人走上来之後,鹰钩鼻下,薄薄的唇轻轻动了动。 “内侍总管宣华,见过王爷。” 原来这个男人是内侍总管,看来自己真的是在皇宫之中了,只是本在牢狱里的自己,又怎会被抬到这样的地方来呢。 谢潜鱼不得而知。 他紧皱著英武的眉宇,想起自己昏死之前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 曾经叱吒疆场的自己在大殿之上被生生废去了四肢,只能像狗那样趴在地上,丧尽尊严,失却一切。 但是到最後,他的弟弟谢潜龙仍陪在自己身边。只是现在,对方又去哪里了呢? “潜龙呢?”谢潜鱼微微抬头,看了眼目光阴鸷可怕的宣华,希望从他口中得知消息。 对方只是冷冷一笑,挑了挑本就飞纵的眉毛,一脸冷酷。 “王爷,您现在乃是阶下囚,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谢潜鱼听他这麽说,转头一看,果然自己已经瘫软无力的四肢上仍被四根布条紧紧地绑了起来,只不过因为他本来就不能动弹,所以之前尚未察觉。 “你去告诉谢苍穹,此次谋反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潜龙无关,我愿受凌迟之刑,以慰玄衣皇兄在天之灵!” 纵然身处劣境,谢潜鱼仍是不愿失了骨气,他闭上金眸,慨然道出心中所想。 现在他能做的除了一死偿命外,便只想能救自己的弟弟一命了。 这时,似乎有人走了进来,宣华回头一看,当即弯下了腰。 “陛下,王爷终於醒来了。” 陛下……是谢苍穹吗?也对,玄衣皇兄死後,这朝中更做皇帝的除了谢苍穹也别无他人了吧。 想到谢苍穹对自己和潜龙的憎恶,谢潜鱼实在不知道为什麽对方忽然会对自己这麽好,将自己抬进皇宫里照顾,但他也实在是倦了,并不愿意睁开眼。 然而,接下来,他听到的却不是谢苍穹那冷酷的声音。 “太好了!还不快去准备些吃的!” ────────── 拍手~~圣母皇帝受大叔又回来了~xd 寻攻记(四十六 np帝受) 那声音焦急中带著喜悦,嗓音醇厚动人,谢潜鱼猛然睁开眼,在他眼前的果然是完好无缺的谢玄衣。 “啊……皇兄,你……” “一切都别说了,总之,你可没能杀得了我。” 谢玄衣见谢潜鱼醒了,高兴的心情早就驱散了之前对这个弟弟的愤怒与不满,其实他也知道,谢潜鱼这样的 性子,若不是有人逼他,他想必也是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的。 “皇兄,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求一死,但请你放潜龙一条生路吧!” 知道谢玄衣还活著,谢潜鱼羞愧难当之际,同时也替谢潜龙看到了一条生路。 谢玄衣 生性善良仁厚,说不定能大发慈悲,饶过他那个不懂事的弟弟。 听见谢潜鱼这般恳求,谢玄衣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不知道是什麽东西雕作的龙形吊坠,替谢潜鱼戴到了脖子上。 “放心吧,潜龙早已经走了。” “走了?他去哪里了!”谢潜鱼不解地看著那个牙白色的龙形吊坠,抬头惊愕地瞪著一点也不像是在说笑的谢玄衣。 谢玄衣替谢潜鱼戴好吊坠之後,神色微敛,似乎有什麽为难之处。 过了半晌,他才说道,“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总之,我放他走的时候,他就告诉我,他会漂泊四海,再也不与你相见,他因为自己的野心,把你害成这样,实在是惭愧。这个吊坠是他最後留给你的礼物,希望你看见这只小龙,便能想起他这个弟弟。” 谢潜鱼愕然地听著谢玄衣说了这许多,他的目光缓缓又落回到了胸口的吊坠之上。不知道为什麽,谢潜鱼看到那个龙形吊坠的第一眼,心头就开始发酸。 他并不想哭泣,但是眼泪却忍不住从那双坚毅的金眸之中流了下来,好像这世上有什麽最珍贵的东西已经离他远去了。 “潜龙,你这个傻孩子,哥哥怎麽会怪你呢……都是我,要不是我最後……唉……” 谢潜鱼重重地叹了一声,闭上眼又躺了回去。要不是他在最紧要的关头,故意失误,其实他们北军未尝会败。因为他始终还是不能释怀亏欠谢玄衣一事。 此时,谢玄衣坐在他身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到自己曾经被对方一箭穿胸,只好微微苦笑了起来。 算了,对方都这麽可怜了,自己还去怪他做什麽,要怪就怪自己的父王和那些跋扈的兄弟们吧,若是他们当初能多给潜鱼兄弟俩一些关爱,对方又何至於走上这麽条偏激叛逆的道路。 南军大都督谢展翔在奉命平定了叛乱之後,并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封地。 他一向都很崇敬自己的三哥谢苍穹,借此机会更是赖在了摄政王府要多住几日。 於谢展翔而言,那个懒散而又无能的大烟鬼谢玄衣除了长就一张天生骗人的脸蛋之外,实在不值一提,真是不知道父王当初怎麽会将皇位传给他! 本来这次以为谢玄衣被叛军杀死,他的三哥终於能够坐上皇位,不再屈居他人之下,没想到,世事无常,竟让谢玄衣这家夥在三哥登基之前活著回来了! 而且回来就回来了,对方不仅不感谢替他保住皇位的三哥,反倒因为那该死的谢潜龙兄弟之事,多番责备,简直是不识好人心! 现在朝廷上下风传谢玄衣因为不满谢苍穹专制独行的所作所为,又或是汲取了亲王叛乱的经历,所以要对剩下的诸位王爷采取某些手段…… 谢展翔在经过通传之後进入摄政王府时,谢苍穹正在逗弄他五岁的孩子。 比起并无子嗣的谢玄衣来,谢苍穹倒是早就有了一儿一女,这也是为什麽内阁的大臣们都有意搬出祖制废掉谢玄衣,而让谢苍穹即位的缘故。 毕竟,一个王朝的帝王总还是得靠自己的至亲血缘才能更好的传位後世的。 但是这样的打算却被谢苍穹首先否定掉了,因为他实在不忍心夺去谢玄衣的皇位,况且身为摄政王的他,其实早就是名副其实的鹰扬之主了。 “展翔,你怎麽还不回南境去,要知道藩王滞留国都,可是律法不允的。” 看见谢展翔到来了,谢苍穹随即遣人抱走了孩子,带同了他一起进了书斋。 谢展翔喝了口茶,嘿嘿地笑道,“三哥也开始吓唬人了,我可是这次剿除叛逆的大功臣啊,难不成你还担心我也心生反意?” “哼,你这小子,这些话当我说说就是,要是被传到别人耳朵里,那些老家夥不参你才怪。” 说到底,谢苍穹也不是一味的心狠手辣,对待自己同血缘的兄弟们,他还是足够宽容忍让的。 谢展翔抬眼看了看谢苍穹,赫然觉得对方似乎苍老了一些,好像有什麽心事锁在那严肃的眉间。 “对了,三哥,我听说这几日皇兄似乎对你不太满啊。” “你又到哪里去听说的?陛下的心意也是你们可以随便揣度的吗?” “什麽陛下!要没有三哥你鼎力辅助,我看他早就滚下皇位了!现在他居然敢对你诸多挑剔,不知感恩,枉费你……” 谈到谢玄衣,谢展翔就顿生不快,他大大咧咧地翘起一只腿,口无遮拦地就大肆抨击起了在他心中毫无是处的皇帝来。 “住口!” 但是不等他痛快说完,谢苍穹已是勃然大怒,将茶杯摔在了地上。 “皇上与我之间的事,无需你来胡说八道!他与我乃是廿多年的手足兄弟,一直以来视我作心腹,我也甘愿为他驱使!你若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信不信我将你也下狱处置!” 寻攻记(四十七 np帝受) 谢展翔没想到自己替谢苍穹叫屈,反倒被对方痛骂至此。 他见对方的神情冷酷威严,实在不像在和自己说笑。 “臣弟知错,臣弟只是替三哥你担忧……如今听说皇兄很不满你,说到底,你身为摄政王,大权独揽了这麽多年,他又怎麽会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傀儡皇帝呢?我看迟早皇兄是会对付你的!你还需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谢展翔一心维护谢苍穹,也顾不得这些话对方爱不爱听,仍是固执地统统说了出来。 其实他此次来,就是想与谢苍穹商议此事,若有必要,他随时可以让尚且驻扎在国都外的南军逼宫,让谢玄衣让位於谢苍穹! “不必多说!二哥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兔死狗烹之人,这些年来我谢苍穹待他如何,他最是清楚?他岂能因为区区小事就要与我反目成仇!倒是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家夥,时刻挑拨我与他之间的关系,莫非你愿意见到我们手足相残吗?!” “不,我不是……可我……” 谢展翔见谢苍穹真地怒了,赶紧站起来,他垂手站在对方身边,却是不敢再抬头看谢苍穹一眼。 “你明日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南境去!若以後再让我发现你有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行,看我怎麽收拾你!” 谢苍穹按捺下一腔怒气,冷眼瞪了瞪谢展翔,作势要赶他离开。 谢展翔苦笑了一声,倔强地昂起头,对谢苍穹笑道,“不管怎样,小弟心中只服三哥您,要是以後谢玄衣敢对你不利,我一定头一个反他!” 说完话,谢展翔一拂衣袖,赫然转身,很快,那挺拔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墨意浓重的黑夜里。 “宣华,最近皇兄可有什麽动静?” 一张屏风之後,端坐著一位英挺非凡的男子,那男子身著银灰色的九龙袍,正是鹰扬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的谢苍穹。 屏风之外,本该在皇宫待著的内侍总管宣华躬身肃立,他听见谢苍穹问话,平日阴鸷的眼中尽显恭敬。 “回禀王爷,最近陛下都忙於照顾那个废人,也未於旁人接触。” “好,一旦他那边有什麽动静,就即刻通知本王,特别要小心他私下与大臣们接近。你既然身为内侍总管,有些人不该让他见著的,也就不要通传了。还有,那个人始终是个祸害,你得想办法让他永不翻身。” 谢苍穹冷冷地盯著杯中陈酿,冷酷的嘴角边浮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其实不必谢展翔操心,他也不会让谢玄衣有机会对付自己,虽然他爱慕尊敬自己的皇兄,但是这不代表他会心甘情愿地忍受对方的背叛与伤害。 而且他也不能容忍,谢玄衣的关爱尽数给了别人,而不是自己。 皇宫之中,自从谢潜鱼搬进来之後,谢玄衣就经常待在西偏殿陪他。 因为手脚上的伤势愈合得很慢,太医提议将他的手足暂且固定住,省得他胡乱挣扎耽误伤口愈合。 谢玄衣倒是很乐意看到他那个威武昂扬,带著异族血统的弟弟被这麽绑在床上。 每天晚上他会亲自替对方擦拭身体,甚至是亲自为对方排尿浣肠。 看著谢潜鱼那根异於常人的分身,谢玄衣著实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对方光是身材高大就罢了,没想到那里也同样大的惊人。 替谢潜鱼擦拭身体时,他偷偷量了量那里,赫然比自己那根要长一半。 真是不知道,若被这麽根巨根捅进後穴里,不知那感受会是如何呢?欲仙,还是欲死? 发现谢玄衣替自己擦拭身体的手越摸越过分,谢潜鱼敏感的身体顿时绷得死紧。 这世上除了谢潜龙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体非常敏感,有些部位一摸就会让他全身酥麻。 “唔……” 虽然明知谢玄衣的手带著毛巾已经停留在自己胯下多时,但是谢潜鱼却不敢说什麽,只好苦苦忍住。 然而谢潜鱼越是这样忍耐,谢玄衣却越是不肯轻而易举放过他。 眼看著那根肥硕的分身渐渐变得又粗又硬,谢玄衣的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自从陆夭夭那小男妓替他开了後面这一窍之後,谢玄衣早就对被人采菊之乐食髓知味,恨不得能时时与人欢好,以解自己的欲求。 终於,谢潜鱼觉得自己再也是忍耐不住了,他哀鸣般地呻吟了一声,无力地扭动起了被紧缚住的四肢和腰部。 “皇兄……皇兄……请你住手啊……” “是我弄痛了你吗?”谢玄衣明知故问,用手握住毛巾又重重揉了揉谢潜鱼肿胀的分身。 “我不舒服,请皇兄松手!” 谢潜鱼羞愤难当,宽阔的胸口重重地起伏著,胸膛上的吊坠也跟著上下。 想到对方始终是自己的弟弟之一,这麽调戏他也未免是过分了些,谢玄衣浅浅一笑,终於松开了手。 “好了,我放开就是。不过我看你这副样子却像是很舒服嘛,哈哈哈……” 这时,宣华带著几名宫女在门外候著了。 “陛下,夜宵给您送来了。” “放一边吧。”谢玄衣擦了擦手,将毛巾丢到一边,顺势拉起被子将谢潜鱼盖了自己,只是对方胯下那根东西仍是丝毫不疲惫地高高耸著,将被面都“举”了起来。 这麽健壮美感的身体,他可不想让外人也随便欣赏。 宣华偷偷地瞥了眼躺在床上不知为何重重喘息的谢潜鱼,嘴角多了丝阴鸷的笑意。 寻攻记(四十八 np帝受) 亲自伺候著不能起身的谢潜鱼吃了夜宵之後,谢玄衣这才离开了西偏殿。 此时天色已晚,按理说他也应该休息了,只是数年来都不勤政的他却不知为何忽然著令摆驾御书房。 宣华伺立在一边,替谢玄衣掌好灯,这又送上一盏清茶。 只见谢玄衣坐下之後,沈凝了片刻,令宣华取来一叠尚未写就的圣旨。看样子,他似乎要亲自拟旨。 宣华的心中随即微微一惊。 这段时日朝廷上下都在风传谢玄衣准备暗自对付摄政王,而谢苍穹也令自己切要看住谢玄衣的动向。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寻攻记[第一部惊变篇] 作者:李忘风 第9节 看来这兄弟反目成仇只在今日了。 谢玄衣拿起笔,蘸了墨,正要在空白的圣旨上写下什麽,却抬头看了眼一旁的宣华。 “宣总管,你先下去吧。” 虽然很想偷看一下对方到底要拟出一道什麽样的旨意,可宣华还是恭顺地点了点头,带著满心的不安与疑虑走出了御书房。 待到屋中一个人都没了的时候,谢玄衣这才下笔如飞。 他一口气拟了两道圣旨,然後将其中一道盖了玉玺的藏到了桌下的暗格之中,手中拿起了另一道。 “查摄政王谢苍穹居功自傲,心怀不诡,行事严酷,不备良德;念其辅佐朝政多年,今褫其爵位,禁於蒙山行宫反省,俸禄如故,善养其家眷。” 谢玄衣轻轻读了读自己方才写就的圣旨,心事重重地将它合了起来。 其实他并不愿做出这等不义之事,但是现在的谢苍穹早不是以前那个即便不满却也会听从自己意见的弟弟。 对方就像一只跨出了牢笼的猛兽,早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依他那凶狠的心性,迟早自己会被他从皇位上推下来的。 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己先发制人。 其实做不做皇帝倒在其次,只是若自己彻底失势,谢潜鱼又该由谁来照护呢? 他们已经欠这个弟弟太多,自己又怎忍心看他再度落入谢苍穹手中,遭受无妄之灾。 “哎……” 不过这样一来,谢苍穹想必会恨死自己吧。 但这却无妨,就算他恨死自己,自己也不想见到谢家兄弟之间愈加不和,乃至流血的一幕。 只不过朝廷的实权毕竟还是在谢苍穹手中,自己就算写了这道圣旨,若无万全安排想必也是不能奈何谢苍穹的,搞不好反倒会被他将上一军。 好在百官之中却还是有不少反对平日便强横专制的谢苍穹,希望能由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帝总揽大局的臣子,看来,这个时候只能靠这批人了。 想到这里,谢玄衣又拟了两张圣旨,准备私下转交给朝中两位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大臣。 做好这一切之後,他将这几张圣旨都贴身藏好,这才起身神色郁郁地去往寝宫。 这三张圣旨都未盖上玉玺,因为谢玄衣还没有下定是否要和谢苍穹决裂的决心。 他想自己或许还当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谢苍穹能理解他期望兄弟和睦的苦心最好,如若不能,那他也只能照计划行事了。 “摄政王,宫里的宣总管传出信来,说陛下私拟了几道圣旨,似有他图。” “知道了。” 正在替谢玄衣批改审定著各处奏章的谢苍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示意前来通报的属下出去,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一阵风起,将屋内的烛灯吹灭了多盏,谢苍穹抬了抬头,眉间不展,他轻叹了一声,继续捏紧笔杆批阅。 然而不知为何,谢苍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笔下的字迹也愈发缭乱。 突然,他猛地将笔拍在桌上,双目瞪视著眼前一份份的奏章,怒喝了一声抬手便将成堆的奏章统统挥到了地上。 第二日,鹰扬国都天宇城内诸多手握军权的官员皆被调职,这些人中不乏对谢玄衣忠心耿耿的老臣子。 谢玄衣端坐龙椅之上,对谢苍穹出其不意下达的敕令极为不满。 “皇弟,如此大事为何你不提前与我相商?” 谢苍穹转头看了眼少有露出怒容的谢玄衣,淡淡说道,“二品官员之下的迁转何须让皇兄操心,再者,我见皇兄这些日子不是一直都将精力花在那个逆贼身上,也就没让皇兄再多操心了。” “你!”谢玄衣听到语含讥讽,拍著扶手便站了起来。 倒是谢苍穹起身微微地向他施了一礼,这才在惊愕的臣子面前,拂袖而去。 寻攻记(四十九 np帝受) 这几日谢玄衣都未上朝,因为他不想与谢苍穹之间再多冲突,只是推说自己身体不适。 不过皇帝身体欠安乃是天下皆知之事,所以也没有人多作猜测,众人都想谢玄衣经历了这场叛乱之後,想必是身心更疲,所以才愈发不理朝政的吧。 只有谢苍穹时不时会阴沈地看一眼空荡荡的龙椅。 那个位子让自己二哥坐真地是对的吗?一个不再信任自己的哥哥,还值得自己为他付出吗? 三日之後乃是鹰扬国传统的青节,青节乃是鹰扬最重要的节日之一,每到青节各家各户地都喝万安酒吃莲花糕,所以青节也叫万安节。每逢这个节日,皇宫中都会举行大型的宴席,邀请朝廷重臣,一同欢庆。 而这一年的青节对谢苍穹以及谢玄衣来说,都有更深的意义。 谢玄衣微皱著眉站在後花园中的镜湖围栏边,青衫独立。 在谢苍穹连续撤掉了几名忠心於他的武将文官之後,谢玄衣隐约察觉自己再不动手,那就晚了。 只是毕竟要将谢苍穹扳倒不是儿戏,自己与他人联系也得多加小心,省得被看出了端倪,那就反受其害了。 所以这次的青节皇宫大宴,便成了他接触联络众人的最好机会。 然而更让他心烦的是,原本身体开始慢慢康复的谢潜鱼不知为何忽然患了头风,太医也是一点头绪没有。 青节的皇宫盛宴如期举行,诸路大臣皆纷纷入宫朝觐拜贺。 而这些人主要拜贺的对象还是大权在握的摄政王而并非当今天子谢玄衣。 不过谢玄衣也并未面露不快,他只是照旧在诸位臣子面前露出副懒散而逍遥的样子,笑眯眯地与众人对饮作乐。 谢苍穹坐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看著谢玄衣一脸愉悦的样子,眼神愈发深沈。 谢玄衣执起酒盅走到掌管东军的张横海面前,与他亲密地共饮了几盅。 张横海乃是五军都督中唯一一个不是出身皇族的人,但是他在先帝时代便深受器重,忠心於鹰扬皇族,而他也是接到谢玄衣密诏的第一人。 趁众人欢饮之时,谢玄衣假借不胜酒力一把扶住了张横海的肩,迅速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散席後,御书房见朕。” 事到如今,谢苍穹已是颇有要先发制人的样子,自己再不对付他,这便晚了。 张横海愣了愣,大约也是没料到谢玄衣会如此急於谋事,他轻轻扶住谢玄衣的手臂,对他点了点头。 宴席到一半,酒意酣然的谢玄衣便称不胜酒力要会後宫休息会儿,谢苍穹也未多说,只是客套地劝了几句,便让宣华送谢玄衣回去休息了。 谢玄衣却是并未去寝宫,他借口御书房离得近些,便径自去了御书房中。。 他小心地翻看著自己为了铲除谢苍穹在朝中的势力写下的几道圣旨,眉宇间不觉轻皱。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正在谢玄衣沈凝之时,宣华的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摄政王求见。” 这个时候,他还来做什麽?自己可是马上就要与张横海他们商议对付他的事宜了。 谢玄衣小急忙将圣旨放进了抽屉中,这才传召让人进来。 御书房的大门打开,来的人的确是谢苍穹,然而同时,一对铁甲卫兵竟也跟著闯了进来。 谢玄衣看到此景,心中顿生急怒,对方这架势,分明就是要……逼宫。 谢苍穹冷冷地站在谢玄衣面前,也不如往常那般行礼,只见他负著双手缓缓走了上前。 “皇兄,你是不是在等张将军?” 谢玄衣脸色一变,不知为何谢苍穹会知道自己的打算,更恼怒於他带兵闯入的行径,当即拂袖怒道,“苍穹,你这是做什麽?有你这麽对朕问话的吗?你竟敢带兵入殿!” “不带兵入殿,怎叫逼宫?!”谢苍穹冷冷一笑,身後的士兵纷纷举枪将谢玄衣围了起来。 宣华从一旁悄然走到了御案边,猛地拉开抽屉将里面的圣旨抢了过去。 “你们!”谢玄衣不及阻止,只好眼睁睁地看著他将圣旨交给了谢苍穹。 谢苍穹展开圣旨,细细读了读,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我辅佐了你这麽些年,你却这样对我!你既不仁,我又何义?!来人,将这昏君给本王拿下!” 昏君,没想到谢苍穹竟是如此看自己!难道自己在他眼中就如此昏庸吗? 谢玄衣漠然一笑,心知朝廷内外必定都被他控制妥当了,自己就算只身逃出也无甚意义,况且潜鱼还在宫中,若自己跑了,他把一腔怒气又发泄到潜鱼身上,那又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些,本是身怀绝技的谢玄衣却因为牵绊甚多而不愿施展武功逃离这里。 几名士兵上前,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位还未逊位的天子擒住,并以早已准备好的白绫将他捆绑了起来。 当谢玄衣被人押出去的时候,他竟看到了本该来与自己密商的张横海垂手站在一边。 “张将军,这是为何?” “微臣誓死忠於谢家,所以不能眼看著陛下枉害忠良,说句实话,您实在不算一个好皇帝。” 张横海似乎是愧於面对谢玄衣,他低著头,一直未抬起来看对方一眼,但是言语之中已然说明了为什麽他会临阵倒戈。 而这时,本是在宴席上尽欢的众臣几乎都聚了过来,谢玄衣茫然地望著他们,沈默地闭上了眼。 是啊,几乎在所有人的心中自己都不是一个好皇帝,自己也不及谢苍穹有能力。 这一天,其实迟早也会来的。 ──────────────── 其实谢玄衣真地不算一个好皇帝,也很没有政治头脑,但是他又实在喜欢皇帝这个称号,喜欢这个位子,囧。 第一部就快完了,结局可能和预想的不同。至於第二部。唔。。很可能会入v。。泪奔。 不然编辑真地要掐死我了吧。。 寻攻记(五十 np帝受) 这一晚很漫长。 谢玄衣被关在寝宫之中,听到外面有军马来往之声,想来是谢苍穹另调遣了人手进宫来。 宣华守在他的身边,见他神色恍然,忍不住出声劝道,“陛下您不必担忧,摄政王乃是您同胞兄弟,想必他不会害您性命的。” 虽然一开始自己是看不起这个昏君的,但是接触之後,宣华却也知道谢玄衣并非如传闻中那般昏聩无能,对方的仁慈善良,实在令人敬服。 谢玄衣心绪极糟,他不愿再听这些背叛出卖他的人废话,径自扭开了头。 如今,他心中忧虑并非自己的生死,而是重伤在身的谢潜鱼。 谢苍穹那麽恨谢潜鱼,也不知道会如何对付他呢?只可惜自己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 这一次,谢苍穹终於名正言顺以主人的身份坐到了御书房的龙椅之上。 他重重地按著雕龙飞凤的把手,神情傲然沈凝。 以张横海为首的一班大臣站在下面,对这位即将代替谢玄衣成为鹰扬国主的男人行了叩拜大礼。 听见臣下口呼万岁之时,谢苍穹的脸上才微微有了一丝笑意,但是他转眼想到这个皇位乃是自己与谢玄衣反目的结果,眉宇之间又涌上了些许愤恨与烦忧。 “谢玄衣昏庸无能,疏怠国政,痴迷男色,骄奢淫逸,贤不能举,残害忠良,无德何甚!今奉鹰扬立国之律,内阁诸臣与八王共议,废去谢玄衣帝位,迎摄政王谢苍穹为帝。昭告天下,万民同庆。” 包括谢展翔在内,先帝分封的八位亲王几乎是连夜被召到了天宇城。 鹰扬的立国大律中关於君主的条款有不少,除了继位五年後仍无子嗣的君主可以被废除外,行事昏庸危害到国泰民安的昏君亦可以被废除,不过这必须由内阁的所有大臣以及所有的亲王全部颔首之後才能施行。 其实,早在之前,内阁便有了想废掉子嗣无出的谢玄衣的动静,但是当时谢苍穹一直支持谢玄衣,这才保全了对方的皇位。 没想到,时至今日,推谢玄衣下皇位的人竟然就是当初那个誓死支持他的弟弟。 宣华当著谢玄衣的面宣读了内阁刚拟定的圣旨,事实上也是告诉他,今天之後他就不能再以皇帝的身份自居了。 谢玄衣静静地听完了这道几乎将自己贬斥得一文不值的圣旨,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头。 “这道圣旨谁拟的?” “微臣不知。” 宣华摇了摇头,收起了圣旨,然後叫侍卫扶起了谢玄衣,既然对方已经不是皇帝了,自然不能再呆在寝宫,被废之人自有他的去处。 谢玄衣运起内劲,端坐不动,两名身强体壮的侍卫只觉自己似是在搀扶一具沈重的铜像,对方根本不动丝毫。 看见这般情况,宣华自然清楚了谢玄衣乃是有武功的人,他阴鸷的眉眼轻轻一跳,一掌便拍了过去。 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掌让谢玄衣察觉到了危险,他略一提身,站到一边,这才轻而易举地挣开了绑住自己的白绫,不再掩饰。 “没想到陛下居然还会武功,真是叫人吃惊啊。”宣华微微眯起了眼,嘴角微弯,惯似冷笑。 谢玄衣见宣华太阳穴忽然高高突起,又见对方一双修长的手掌微微凝起了一层黑气,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说道,“你别紧张,我不会跑的,我不过是想见一下谢苍穹,问问是谁写的这张狗屁圣旨。” 谢苍穹是带著大队人马包围了寝宫之後才进去的,他听闻谢玄衣挣开了束缚,恐怕是想逃走,当即便停下了手中正在处理的政事,带人急忙赶来这边。 果然,寝宫之内,侍卫们都小心翼翼地拔刀指著站在中间的谢玄衣,连武功高强的宣华也一副紧张的神色。 “你乃是被废之人,莫非要造反不成?” 谢苍穹心道自己以前竟是从未知晓谢玄衣会武功这事,还不知对方究竟还瞒了自己多少。 想到这里,他便一肚子气,言语之间也不客气了。 “我不是要造反,我只想问你,那道斥我无能废我帝位的圣旨是谁写的?” “此乃内阁诸臣以及我与七位皇弟相商之後所书,怎麽,皇兄你有异议?” 虽然明知自己夸大了谢玄衣的无德无能,但谢苍穹的神色却是如常淡定,其实就凭谢玄衣出於疑心想废黜自己这一点,便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了。 谢玄衣的眉轻轻拧了一下,复又舒展开去,他看上去并不是很气愤,也不是很激动,连说话的嗓音都还是懒洋洋的调子,“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那麽昏庸无能,就算念在手足兄弟的情分上,你也不该容他们这些污蔑我。” “这个时候,你便念及手足之情了?哈哈哈……何其可笑!” 谢苍穹横眉一立,身边的侍卫顿时靠上去了一步,枪尖几乎要刺到谢玄衣身上。 “对了,说起来,你的好兄弟谢潜鱼最近似乎病得厉害呢,你这个做哥哥的就不为他多想想了吗?” 谢苍穹的话里充满了讥讽与威胁,他冷冷看著神色微微一变的谢玄衣,对宣华说道,“宣总管,你是习武之人,你应该知道怎样让一个人失去武功吧?” 宣华一愕,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谢苍穹,平素威严稳重的摄政王眼里隐隐约约藏了丝怨恨。 忽然,他听见谢苍穹又对谢玄衣说道,“二哥,我自然是不会杀你的,但是谢潜鱼的命我早就想要了。如果你想保住他的性命,就用你的武功来交换吧。” 其实在谢苍穹刚才问宣华时,谢玄衣已猜到了对方狠毒的打算。 他轻叹了一声,目光也黯然了许多,他没想到一旦兄弟反目,对方竟会这样逼迫自己。 “好吧,既然你这麽不放心我,我也只能照你说的办,只希望你莫要忘记自己的话,不要再伤害潜鱼了,他毕竟也是我们的兄弟。”说完话,谢玄衣抬手便拍向了自己的胸口,紧接著整个人都软倒了下去,口中更是溢出了汩汩鲜血 谢苍穹没想到谢玄衣会如此决然,然而由此他想到的却是对方的心中的确是非常重视该死的谢潜鱼。 “将他押入韶华宫,严加看守!” 武功尽废的谢玄衣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侍卫将他扶起来之时,他已慢慢昏死了过去。 寻攻记(五十一 np帝受) 那些都是有眼光谢苍穹正式登基的那一日,谢玄衣在韶华宫里隐约听到了锺鸣鼓乐之声。 自他废去武功之後,身体状况一落千丈。他小时候之所以会被母後悄悄送去修罗教修习上乘武功,一是为了躲避宫斗,二来却是为了依靠武功来养身,因为他从小就羸弱不堪,几乎夭折。 现在一身武功尽废,旧患新病一齐袭来,谢玄衣猜想自己这样恐是难以长久了。 他被禁锢在韶华宫中承心殿里,整日无所事事,只能靠眺望窗外碧空来解闷。 但不久之後,因为谢苍穹实在怕谢玄衣逃跑或是有人来救他,不仅令人在韶华宫外驻起了高墙,还运来大量生铁铸作铁笼将整个承心殿都封锁在了里面。 奉命看守谢玄衣的宣华也是没想到谢苍穹会做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 “你多少还是吃点东西吧。” 宣华看到摆在谢玄衣面前的饭菜未曾动过,冷眼瞥了瞥对方。 谢玄衣躺在床头悠悠地拎著烟管抽著,他斜睨了满面阴鸷的宣华一眼,轻轻笑道,“一个人吃饭太寂寞了,你不妨坐下陪我吃。” “这可不行,这是陛下令人为你专门准备的饭菜,我们做臣子的怎敢乱用。” “今日再不吃,你就是绝食三日了,陛下已知道此事。”宣华剔了剔那两道飞扬跋扈的眉毛,阴鸷的神色显出了不耐,“他说你若再不进食,他就将谢潜鱼剁成肉酱喂你吃。” 谢玄衣叩了叩烟管,轻咳了一声,嘴里嘟囔了几句,也不知到底在说什麽。 只见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紧紧摁在床沿,这才勉强坐了起来。 “罢了,拿过来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了。” 宣华松了口气,赶紧差了两个小太监上去扶住谢玄衣,将精致可口的菜肴摆到了他面前。 谢玄衣乏力地夹了两筷子,忽然想起什麽,抬头问道,“对了,我游龙宫和戏凤宫的那八百男宠他怎麽处置的?” 虽然宣华已经入宫多年,但是他却也不曾知晓谢玄衣竟在游龙戏凤两宫内豢养了八百男宠之多。 他面色一愕,随即答道,“陛下将他们就发配充军去了。” “哎,他们那帮人怎麽受得了那样的苦啊。”谢玄衣苦笑著摇了摇头,忽然有些後悔没早点放走哪八百男宠了,他本想待自己治好下身的隐疾之後便可夜夜御男,却不料落到现在自身难保的地步。 宣华见他为那些男宠叹气,心道若说对方是昏君却也不错,都到这地步了,却还是不知悔改,竟仍为昔日的男宠眷恋不已。 “一个人呆在这里好寂寞啊,不知能不能派个人进来服侍我,也好陪我说说话。” 吃了一小碗粥之後,谢玄衣的气色好了不少,大概刚才谈到男宠时令他动了念想。 宣华著人收拾了东西,冷冷答道,“这事不是我说了算。” 看见谢玄衣一脸黯然,他又道,“不过我会向陛下禀告此事,届时全看陛下定夺。” “不管如何,我先谢过大总管你了。”谢玄衣抬头看了看这个阴鸷的男人,眼里果然有一丝谢意。 宣华被他看得一愣,忽然觉得对谢玄衣有些歉疚,若非自己出卖了他,他也不必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 “你……不恨我吗?” 谢玄衣懒懒地又躺了回去,他举起烟枪放在嘴边抽了一口,笑著说道,“你和张横海的人,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做皇帝人选,我这样的昏君也实在不好意思恨你们啊。再说,人生短暂,时日无多,我若都把心思花去恨你们了,还不如想开点,把最後这段日子过好,你说是不是?” 一个人被禁锢在铁笼之中,这样的日子实在不算过得好,但是谢玄衣却还是笑得出来。 宣华心中一动,唇间颤抖,却无话可说,他只能尽自己的力,让这个善良大度的昏君往後过得好些。 寻攻记(五十二 np帝受) “什麽?他说他一个人很寂寞?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到底是什麽身份了?” 谢苍穹听见宣华对自己所转达的谢玄衣的话,不由冷冷一笑。 “这些日子我忙於朝政,倒是忘了去看看他,这样,你替我安排一下,今晚我去探望一下皇兄吧。” 宣华不知谢苍穹究竟有什麽打算,但是他只是个做下人的,终究说不上话,一切都只能听从安排。 到了晚间,谢玄衣觉得夜长难耐,只好又坐到窗前,望月长叹。 不知道谢潜鱼现在到底如何了,虽然他当初意图谋害自己,自己却仍是想尽一切办法,乃至不惜自废武功来保住他,却也是对得起他了。 正在谢玄衣幽叹一声,沈重的铁栅门被人打开了。 他听到有脚步声走了过来,也不回头去看。 直到他听到了谢苍穹的声音时,这才转过头来。 “你倒是过得舒服啊。”谢苍穹看到正倚在窗前,拎著烟枪意态悠然的谢玄衣,不禁有些生气。 谢玄衣愣了一下,慢慢坐直了身子,低头吸了口烟,轻声笑道,“也不是那麽舒服的。” 谢苍穹冷哼了一声,不为所动,他想到谢玄衣竟然想密谋害自己,便觉得怒不可遏,他忠心辅佐了这个人这麽多年,到头来却是……换不来回报。 “也是,要是你舒服了,那我就惨了。皇兄,我自问对你忠心耿耿,你却阴谋要害我,你何其忍心?!” 谢玄玉垂首不语,半晌才尴尬地笑了出声。 “这事就算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不起你吧,毕竟,我怕你对潜鱼出手。你也知道,你这个人,心肠比我狠毒多了。” “放心,我答应你不杀谢潜鱼就不会杀他。”谢苍穹眉目一扬,冷冷笑了起来。 对,他是答应谢玄衣不杀谢苍穹,却没答应不折磨他。 因为得知谢潜鱼身上有北陆淫兽的血统,他早将对方交到了宗正府中,令人将谢潜鱼调教作极品性奴,以供玩赏。 这些事,谢玄衣还不曾得知。他忽然很想试试自己说出真相时,谢玄衣的表情会是什麽?会不会还是这麽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呢? “对了,皇兄,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吧,谢潜鱼身上的异态乃是北陆大名鼎鼎淫兽的血统所致。据说淫兽者,淫荡无比,以色惑人,不知道在宗正府那般太监的调教下,昔日驰骋沙场的威王殿下会不会唤起体内原始的兽性呢?” “什麽!” 谢玄衣手中的烟枪随即落了下去,他不是不知道宗正府那般太监的手段,昔日他豢养的男宠里,有不肯乖乖伺候自己的便会被送去那里接受调教的,到最後再送回来的都是只知淫乐的性奴罢了,尔後他深觉此处害人不浅,下令封了宗正府,没想到谢苍穹即位之後竟将那个人间地狱又恢复了! “你怎能这样辱他!他好歹也是我们皇室一族啊!” 谢玄衣悲愤难当,他怒极之下,竟抄起手边的玉枕向谢苍穹砸了过去。 谢苍穹却是没想到谢玄衣竟然会对自己出手,不及闪躲之下,他抬手去挡,手掌被碎开的玉枕划破了一处。 眼看著谢苍穹手掌上滴落下鲜血,谢玄衣仍是不能平静,他惨笑道,“我本想救他,却没想到害他更深,如此的话,你不如杀了他算了!” “我杀不杀他用不著你这个昏君来教!真不知道谢潜鱼有什麽好,你要这样护著他!你忘记了,我们才是亲生兄弟吗!”谢苍穹大步上前,一把扯住谢玄衣的衣襟,将他按在了榻上。 他伸出鲜血淋漓的手缓缓替谢玄衣捋开了鬓发,嗓音一变,却是多了分压抑。 “哥,你这样对我,我真是好心痛。” 谢玄衣愕然地看著忽然压住自己的谢苍穹,还道对方要打自己,却不料谢苍穹却忽然温柔了起来。 熟稔风月男欢的他顿时警觉。 “你要做什麽?”谢玄衣抬手去推。 谢苍穹冷冷一笑,一把扣住谢玄衣的手腕,脸色扭曲不已。 “做什麽?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我想对你做什麽就做什麽,你还能反抗吗?” 说完话,谢苍穹竟埋首吻在了谢玄衣的颈项间。 “住手!” 谢玄衣没想到谢苍穹竟早对自己抱有这样的心思,饶是他沈溺男欢之中,一时却是无法接受被自己亲弟弟爱上的事实。 也难怪谢苍穹在知道自己密谋对付他时会那麽伤心难过了。他一心依恋自己,可自己却要伤他。 他几番推阻之下,谢苍穹高大的身躯岿然不动,无奈之余,谢玄衣提起真气,运劲将谢苍穹掀了个趔趄。 当日他当著谢苍穹的面自废武功,其实是做了戏的。 他从小身体便不太好,若无高深的内力调息很难长命,所以他骗过众人,暗自留了一半的内力,只期有朝一日能从这囚笼之中逃离。 寻攻记(五十三 np帝受) 谢苍穹不是习武之人,他被谢玄衣含带内劲的手法一推,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不敢相信地望著本该内力全无的谢玄衣,一下明白了什麽。 “来人,来人啊!” 在外守候的宣华早听出不对,听见谢苍穹呼唤立即便带了人进来。 他看到谢苍穹口吐鲜血,手上也受了伤,不难想到是谢玄衣干的。 谢玄衣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终究是伤了谢苍穹的心了。 “他的武功还没废!宣华,你现在就给我废了他!” “陛下……”宣华不安地看著满面狰狞的谢苍穹,却是不忍对谢玄衣动手。 “还废话什麽!快快给我制服了这个昏君!” 谢玄衣见谢苍穹一意要对付自己,随即长叹,他看了眼面有纠结的宣华,向他点了点头。 “不错,我是暗自留了一半功力以求自保,只是没想到会伤了苍穹。” 既然谢玄衣都这样说了,宣华身为内侍总管只得欺身上前,他抬手起掌,一指点在谢玄衣的气海。 出人意料的是,谢玄衣这次竟毫无反抗。 看见谢玄衣伤在宣华手下,谢苍穹这才稍微放心,他看著脸色瞬间变为惨白的谢玄衣,却继续对下人吩咐道,“我不放心他,你们去取铁钩来,给我穿了他的锁骨。” 宣华扶住谢玄衣之时,已察觉对方内力泄去之後,竟是身如朽木。 “陛下,他,他身子受不住啊。” 谢玄衣冷汗涔涔,他忍痛看了眼面容冷酷的谢苍穹,悲叹道,“苍穹,我无意伤你,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你还是赐我一死吧。” “想死?你倒是想得容易?你在设计谋害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兄弟!” 谢苍穹听他这麽说,心中悲怒更甚,一口血又涌了出来,他跌坐在椅子上,不依不饶地指著谢玄衣,不肯也不愿轻易放过他。 烙红的铁钩就摆在谢玄衣的面前,他被人按在地上,嘴里也塞了布帛,丝毫动弹不得。 宣华拿起铁钩,缓步走到谢玄衣身边,阴鸷的面容鲜有地露出了一丝歉意。 谢苍穹坐在一旁,冷眼看著因为恐惧而挣扎的谢玄衣,下令道,“快些动手。” “遵旨。” 灼热的铁钩猛地穿过肩胛之时,谢玄衣痛得浑身一僵,随後大滴大滴的汗珠自他额头上流了下来。 他痛楚满面地望著谢苍穹,口中闷闷地呜咽著,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手足兄弟会这样残虐他,竟不带半点怜悯之心。 待到两边的肩胛都被铁钩钩穿之後,谢玄衣这才被人放开。 他浑身像在水里浸过似的,被汗液湿个透。 宣华取走了塞在他嘴里的布帛,将一些药水灌进了他嘴里。 谢苍穹也走了过来,他满意地看著锁骨被铁链穿过而痛苦难当的谢玄衣,忽然心中一窒。 “这都是你逼我的。”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残忍找了一个借口。 谢玄衣挣扎著看了他一眼,早已是气力全无,他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低声说道,“母後见到这一幕,只怕在九泉之下也会难过吧。” 说完话,谢玄衣终是不支地昏死了过去。 待到谢玄衣醒来之时,他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肩胛处的伤口依旧痛得灼人,稍一动弹便带来剧痛。 不知一个人待了多久,有人悄然进了屋子里。 那把冷酷的声音赫然是宣华的。 “我是来给你上药的。”宣华看见谢玄衣醒了,示意他不要乱动。 谢玄衣瞧见门外分明是白日,但是这屋里却黑漆漆一片,大约知道了什麽。 “他……他真是那样恨我吗?” 宣华抬头了看了眼四处都被砖木封起来的窗户,沈默地点了点头。 谢玄衣苦笑了一声,忽然又说道,“你知道吧,我这样的身体是活不了多久的。” 宣华不语,依旧点了点头,他的武功不在谢玄衣之下,更对岐黄之道有所精通,是以,在谢玄衣第一次自废武功之时,他摸住谢玄衣脉门之後,便知道对方当时暗自留存了一半的功力,只是对方这样的身体,若无内力支撑,岂不只有死路一条? “我这一生,太过荒唐,很多事看来都再难弥补了。” 想起自己与修罗教之间的恩怨,与卫行风之间的爱恨,以及与诸位兄弟之间的种种纠葛,谢玄衣只得一声轻叹。他开始後悔自己游戏人间这麽多年,不仅辜负了父皇母後的期望,最後竟以昏君之名被自己的亲弟弟推下帝位,也辜负了那些他爱的和爱著他的人。 “别想那麽多了,好好养伤才是。陛下毕竟是你的兄弟,等他醒悟了,一定会……” “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哪天呢。”谢玄衣轻轻一笑,疲惫地闭上了眼。 宣华想劝慰谢玄衣,却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他也知道,谢玄衣的身体已如风中残烛,朝不保夕,只怕是很难等到谢苍穹与他重归於好的那日了。 寻攻记(五十四 np帝受 惊变篇完结)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0节 寻攻记[第一部惊变篇] 作者:李忘风 第10节 “陛下,谢玄衣病得不轻,将他关在韶华宫真地可以吗?” 宣华恭敬地站在御案旁,小心地向谢苍穹回禀近日谢玄衣的情况。 谢苍穹当然知道这一下子谢玄衣伤得不轻,可他的内心却仍是对欺骗他已久的谢玄衣充满了愤恨之情。 “失德废位之人朕没杀他便是不错了,难道还要好好供著吗!” 谢苍穹心中烦躁,他抬头看了宣华,忽又沈声问道,“对了,宗正府那些人可将谢潜鱼调教好了?” “威王性子坚韧,并非轻易便能顺从之人,我看还需时间。” 宣华的言语里不由透出一丝为难,现在皇宫之内,乃至宗正府都是由他一手操持,要忙的事情委实众多。 谢苍穹轻轻哼了一声,冷冷说道,“无妨,反正有的是时间。对了,过几日你给我选几个精於调教的老太监去韶华宫,给我好好伺候他。” 於他而言,现在最紧要收拾的还是谢玄衣,对这样一个善於做戏欺骗自己的皇兄,他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宣华一听,眉间顿蹙,他倒是没想到谢苍穹的内心居然会如此扭曲,竟要这般折辱谢玄衣。 但是他身为人臣,却是无法阻止,只能点头听令。 谢玄衣在阴暗的韶华宫内倦倦地躺著,往往一躺便是一日。期间会有宫女给他送进水食和药物,照顾得倒也算周到。只是这样暗无天日的幽禁生活以及身体的伤痛,还是让谢玄衣深感痛苦。 不知过了几日,向来无人的韶华宫忽然来了四名太监。 谢玄衣不太认得他们,只好看向了宣华。 “这四位是宗正府来的,陈公公,萧公公,明公公以及吴公公,他们是奉陛下的旨意来这里伺候你的。” 宣华一脸肃然地站著,然後回头目示四个太监,微微点了点头。 “宣总管放心,我们一定好好伺候他。”为首的陈公公笑著说到。 谢玄衣愕然地听著他们说话,越来越不明白他们的来意到底是什麽。 “你们到底是来做什麽的?” “当然是来伺候你的。”陈公公森然一笑,转身将随身带来的一口大箱子打开了。 谢玄衣赫然看到那箱子之中尽是用於房事助性的器具,顿时明白了一切。 “谢苍穹他怎敢如此辱我?!” 谢玄衣虽然往昔在床上风流多情,也常用这些器具玩乐,但现在的情形却并非昔日恣意纵情之时,这意味著他的亲弟弟在想尽办法折磨侮辱自己。 正在此时,谢苍穹负手慢慢走了进来,宣华等人见他来了,立即跪下迎接。 谢玄衣重伤未愈,此时还不能下床,只能半倚在床边。 “你们先出去。”谢苍穹轻声吩咐道。 宣华关上了门,将这两兄弟留在了韶华宫内。 “你这是要做什麽?”谢玄衣又看了一眼面前被打开的那口箱子,里面的东西实在让他毫无好感。 谢苍穹缓步走到谢玄衣身边,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冷笑著说道,“上次你不就该知道我想做什麽了吗?不过皇兄你既然不愿屈从在我身下,那我不得不请人教你如何承欢。” 谢玄衣重重地喘著气,丝毫不敢相信谢苍穹竟会变得如此疯狂。 他闭上眼,让自己心绪稍微平静了一些,这才说道,“你已经伤我至深,真要我永不原谅你吗?” 这句话让谢苍穹的内心又起了一阵波澜,握住谢玄衣的手也缓缓松开。 “那又如何?反正你早就不把我当兄弟。” 谢玄衣知道谢苍穹向来心如硬铁,说一不二,自己纵和他再做纠缠,也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既然你非要认为我对你不起,要寻我报复,我也无话好说。只是兄弟乱伦始终不该是帝王所为……” “放心,你这一辈子就只能呆在这里了,没人会知道我到底对你做了什麽。” 谢苍穹哈哈大笑,他的眼里充满了癫狂的神采,这一刻,他终於可以抛开压抑已久的心境,将眼前这个男人牢牢掌握在手中。 但是谢玄衣却在他的狂笑声中,漠然地转开了脸。 一辈子,他这一辈子还能有多长呢? ────────────── 传说中的第一部就在这里告一段落了。合掌…… 恩,还有很多提到但是出场较少的人物,例如小师侄,忠於玄衣的那个谁,还有些那个谁……以及可怕的骷髅卫都会继续冒出来的! 谢谢支持,让我们在禁忌淫荡的第二部再见! 耽美分享平台腐书网 fubook 第10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