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分卷阅读1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 书名: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文案: (原名:小竹,闭嘴)深深的崖下有个小屋子,西间住着一个穿过两次的话唠乐观小郎中,东间住着一个身负血仇的冷漠呆萌小剑客。“温离报仇不用那样报的,从崖下出去以后咱就去气他,转磨磨气死他,看他生气咱在旁边听曲儿吃瓜子儿,再搂美人儿亲亲嘴儿......”“肖小竹,闭嘴!”讲述两个小哥谈谈情报报仇手拉手过逍遥日子的故事。=========================================================温馨提示:1v1;温馨无虐治愈系;互宠;慢热;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肖小竹岳温离 ┃ 配角:岳鹏林莺儿及其他 ┃ 其它: ================== ☆、第一回 “回去你便要走?” 客栈二楼临街的桌前,李镖头略带惊讶的问道。 “是,师父年纪大了,之前的约定又已经解除,所以打算回老家养老,我自然是要跟着师父的。” 说话的是位相貌平平的年轻人,此刻正坐在对面豪放的嚼着饼子,手里还端着个茶碗。 “程老医术好人品又贵重,我真是舍不得,不过……也是好事。”李镖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复又调笑道:“不过大当家怎么肯放了你走?前阵子不是还张罗着要把青娘配给你,那可是夫人的干闺女。” “嗤,”青年喝了口水:“李大哥你就逗我吧,那青娘是何等人物,我可消受不起,自然是要镖局里那些青年才俊才配得上。” 李镖头无奈的摇摇头,到底还是有些担忧:“之前走的那几个人,下场你也是知道的,你这一走,还是要万事小心,毕竟你要靠医谋生,名声是很重要的。” “我也不过是一小小医徒,又没啥身家背景,与他也没有契约,不像师父因为当年莫名其妙的恩情签给他十年,不值得他动什么脑筋。”青年嘻嘻一笑:“只不过以后便不能跟李大哥你一起走镖了,你可不要太想我。” “你这臭小子,”李镖头笑骂:“你怎知我不会也辞了这差事去找你?” “咦~”青年一脸嫌弃:“你不怕嫂子打,我还嫌你长得糙呢。” 李镖头哈哈大笑站起身:“是,岳父岳母对我恩同再造,我自不会离了中州带着她独自远走的。你吃着,我去方便一下。” 青年随意的摆摆手,兀自边吃边听外面街市的热闹,斜前方的摊子前有对男女在吵架,一看便是走江湖的,那风格恁彪悍。 青年悠着腿,埋头夹了口菜,楼下忽然一阵惊呼,青年下意识抬头,噗!一抹亮红色迎面穿到他的头上。 “啊~不好啦飞镖伤了人啦~” “快去找郎中啊~” “三弟!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肖小竹顶着镖正穗红的银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无声的呐喊,上辈子就是实习赶上医闹不小心被飞溅碎片割了颈动脉不治而死,穿过来才几年怎么又炮灰?不是穿越的都是主角吗,明明刚要摆脱旧环境奔向新生活,下一步应该就遇到绝佳伴侣才对啊。 他无比怨念的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 耳畔,是潺潺的流水声。 鼻息间,充斥着山野特有的迷人味道,清爽,微凉。 肖小竹转了转干涩的眼球,轻轻掀了掀眼皮,待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方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 冲目而来的,竟是一片狭小的空茫天空,云雾朦胧间,两座伸入云层的陡直危崖巍峨耸立如擎天之柱,岩壁上,青苔遍布山草丛生,生机盎然。 倒不失为一处雄浑险峻撼人心胸的崖底好风光。 肖小竹晕晕乎乎的喟叹了一声。 嗯?原本的动作一顿。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好像之前还被飞镖穿脑来着…… 肖小竹呼啦一下坐起身来,抬手胡乱的摸了摸额头,没有!连忙低下头去打量自己的身体,难以置信的紧紧闭上眼睛又睁开。 还是一样。 是不是负责送魂的系统出问题,总这么被砍号重练他承受不来啊…… 肖小竹百味陈杂的站起身,刚刚还文艺兮兮的清爽微凉,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下半身一直泡在水里,那里的毛毛都能养蝌蚪了,不微凉才怪。 不过,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资深穿越人士,一定要冷静、冷静,肖小竹平复一下情绪,低下头,认命的打量起自己映在潭水中的脸,只看了几眼便暗自窃喜的偏开了头,这次穿的竟是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郎,潜力无限呐,不知道这具身体有没有十五岁?他捋了捋被潭水泡湿的头发,不管了,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然而他仆一转身,打算细致探查一下周遭的情况,一团青影忽然如风一般迎面冲来,不待他反应,自己已然被掐住脖子挟离原处,死死的按在了水潭边的柳树上。 “你……是谁?怎……怎么……到……这里……里的?” 冷冽如冰的嘶哑声音自他头顶急促响起,只是磕绊的语句令原本的逼迫意味衰减不少。 肖小竹挣扎着攥住来人如鹰爪般狠厉的手,勉强透些气出来,艰难的看向来人。 然,只一眼,便不由怔在原处。 那是一双冷厉如刀阴郁如墨的眼。 那是只有长时间生活在仇恨中毫无欢欣毫无希望的人,才会有的一种眼神。 他曾经见过这双眼。 在哪里呢? 是了,就在上一世,他穿越后的第二年,跟师父一起去参加大当家岳鹏宴会的时候,一青年单枪匹马闯入大堂直奔岳鹏夫妇而去,十余位江湖高手都挡不住他的入骨仇恨,终是重挫岳夫人,轻伤岳鹏老鬼,却在紧要关头走火入魔,被群起而攻之,当他不支飞摔在自己面前时,自己看到的,就是这个眼神,没有身受重伤的觉悟,有的,只是大仇未报的不甘。 岳温离。 岳鹏的第一个儿子。 “快……说!”对面的少年厉声催促,掐着脖子的手微微用力。 肖小竹竭力晃头,呼扇呼扇他那对唬人的大眼睛:“你…..你松开,松开……我才好说话啊~” 少年微微迟疑,手到底是松了松,只是依旧没有离开肖小竹的脖子,大有说慌便一把拧断的意思。 肖小竹惊天动地的咳了咳,咽了好几次口水后,方满腔诚恳道:“我,不记得了。” “你……!” 少年大怒,作势便要掐,肖小竹终于眼疾手快一回钳住了他的手,连忙补充说道:“我说真的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 不骗你,醒来的时候就在潭水里泡着了,我自己猜测,应该是从上面摔下来的。”边说边努力抬抬头示意旁边的危崖。 “骗人!”少年的头偏都没偏:“那……那么高,会……摔死,一定!” 可不就摔死了嘛,肖小竹腹诽,面上只得再加一百二十分的诚恳:“我说的是真的,我脖子在你手里,说谎有什么好处,可能头先入了水,受了冲击,如今别说怎么下来的,就是我是谁,来自哪,家中还有什么人,都不记得了。” 少年的眼神愈加锐利,似在分辨话的真假,但肖小竹能感觉到,手中钳着的手已然慢慢的卸了力道。莫名的便觉得有些心酸。 那次刺杀引得江湖上议论纷纷,虽说有些不好听的传言,但到底没有什么证据。岳鹏又满口无辜的宣称,说一直以来失踪的长儿虽疯,但到底是岳家血脉,将岳温离的尸体收入了祖坟,又好生安抚了当日略受轻伤的几位朋友,此事便渐渐作罢了。而实际上,后来岳夫人竟悄悄的派人把尸体挖出扔到了乱葬岗,还亲自跟过去啐了好几口,岳鹏心知肚明却恍若未闻。他无意撞见,原本因为那日的情形对岳温离便有些介意,见到此状更是心有芥蒂的着意打听了一番,只是,无论听到了多少当年秘辛,却都没有人知道,本应该在九岁的时候便横死在外的岳温离,究竟是如何起死回生,那些年又是怎么过的。 所以,眼前的一切便是答案了吧。 然而,岳温离即使因为当年那场意外黑化成那般模样,却还是在大家都以为他会挟掳自己退出包围时,选择了转身独自御敌。 狠厉,却又单纯。 就好像现在,三言两语便相信了自己的说辞。 少年岳温离彻底的松开了钳制的手,他意味难明的深深看了肖小竹一眼,利落转身头也不回的疾行而去。 肖小竹怔愣片刻,习习的山风卷起几片落叶,在他面前打着旋儿飞过。 “……” “喂喂,既然相信了我说的,能不能赏件衣服啊亲~” 眼瞧着岳温离的身影已然绕过了前方的拐角看不见了,肖小竹双腿紧倒腾连跑带颠的跟了上去,前方山路渐敞,到拐角处时约有六丈宽度,绕过拐角再找岳温离的身影,哪里还能看到,只是,却也不必着急了。 只见前方不远处依旧是一座高山,与那两座几乎呈三角之势,犹如一个巨大的牢笼让人插翅都难飞出去,不过不同于那两座纯粹的陡如斧削,这山从山脚到半山处略缓,再往上角度忽陡,就好像被斧子劈了一半一般。 而就在那略缓处,影影丛林间,若隐若现着一座孤零零的小院。 想必岳温离就一直住在那里。 果然,一抹青影在树丛间忽闪而过,到那小院后便不见了。 不知这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呢? 肖小竹搓了搓满是鸡皮疙瘩的胳膊,裸奔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他缩着脖子像刚会双腿跑的孙悟空般顺着山路追了过去,越往上走小径越崎岖,将将有个二人宽,径旁山树林立,鸟语声声,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眼瞧着前面就看到小院了,肖小竹心下暗喜,不求别的,有件布单遮体也行。但事实往往是乐极生悲,就在他蹦着高往前窜时,不妨脚下一软,下一秒脚踝便被套住,他只觉得皮肤一紧,整个人便如被钓起的鱼般嗖的扯向了半空! “啊……” 眼前的景色好像坐过山车,白花花光溜溜的身体倒吊在十米高的杨树上,恁个闪光。 他手忙脚乱的咋呼: “岳……那个谁!那个谁!我被吊住了~救命啊~” 正处于变声期的粗嘎嗓音野鸭般在山林中回响,而在前方的一棵柳树之后,岳温离正盯着迎风招展的肖小竹,默默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坑,有一定存稿,可跳。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两只啦~ ☆、第二回 肖小竹手舞足蹈的荡阿荡,拼命的呼喊那个谁。 “真,吵。”树下响起岳温离毫无起伏的声音。 对于肖小竹来说彷如天籁。 他努力的招手:“太好了你来了,快放我下来~” 岳温离仰头静默。 “把我放下来吧,被别人看到影响多不好,你看我这……”肖小竹赔笑,缩手捂了捂瑟瑟发抖的小弟弟。 “没有,别人。” “嗯?”肖小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森森山崖下,果然只有这少年一人。怪不得说话这个样子,应是长久没人跟他说话的缘故吧。 他记得上一世的时候见到岳温离时要比现在大些,如今更像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听说他九岁时独自离开书院遇到了劫匪横死,所以,他是独自在这里生活了五六年吗? “想什么,呢?”岳温离忽然有些不悦。 “哦,想怎么能让你放我下去啊。” 岳温离冷冷的盯着他,忽然强调道:“这山中没有任何出路,出不去。” “啊?哦。”怪不得他消失了那么多年。 “你既知道,为何如此平静?” 因为我知道你早晚会找到出路,肖小竹暗想,双眼却先是流露出些痛苦意味,然后又无比认真正经的盯向岳温离的方向,深情款款的喊:“因为,有你在啊。” 岳温离面容一紧。 “那个谁,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这茫茫山中只认识你,你又是一个人,你把我放下来,我给你做伴可好,我会很多事,做饭,洗衣,烧水,洗碗,” “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 “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 两个一上一下遥遥相望,一时间但闻鸟语响。 终是肖小竹顶不住,狠狠的打了个冷战,岳温离皱了皱眉,走到树旁解开了系着的藤条,牢牢的拽住,将肖小竹一点一点的放了下来。 肖小竹腿软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又瞬间弹跳起来,揉了揉屁股,自股【】缝里抠出两颗不知名的带刺豆豆,疼得直咧嘴。 岳温离怪异的哼了一声,转身便往小院走去。肖小竹连忙跟上,这一次小心翼翼的踏着岳温离走过的路,不敢乱踏一步,边走边跟前面的岳温离搭讪:“那个谁,为什么要在那里设陷阱啊,自己不小心踩上怎么办?” “以前,用来,套兔子。” “我看你身手蛮厉害,自己逮不是更快吗?” “遇到笨的,套住,不吃,白不吃。” “……” 两人再无交谈,走了不远便到了小院门口,院落依山而建,外面是用树枝藤条圈成的栅栏,从几根枝条绑成的院门进去,便是一座用小块山石和泥土垒成的小屋,看上去很结实,想必当年建房时也费了很大一番心思,屋前一个石桌,两墩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 石凳,在这皑皑山间,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意味。 岳温离一言不发的拉门进了屋内,肖小竹紧紧跟了进去,一进去便觉得温暖了许多,全身的毛孔都苏展开来,他惬意的呼出一口气,见岳温离转身进了西间,忙小声提醒:“那个……衣服~” 岳温离未理,布帘啪嗒一声落下,肖小竹讪讪一笑,只得转头打量起屋内的陈设来,正中是张八仙桌,两侧各设一椅,后设一张翘头桌案,上面空无一物,正对的墙壁墙纸已然泛黄,仔细看中间的地方略略浅些,想来原本应是挂了幅画的,除此之外,厅内便无一点装饰,冷清得很。 真不知道这些年这小孩是怎么过来的。 肖小竹感慨间,岳温离挑帘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叠灰色的旧衣物,抬手扔给肖小竹,肖小竹连忙接住。 “换了,有话说。”岳温离交待,径自走到桌旁坐下,抄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 肖小竹有衣万事足,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换好,里衣还好,灰色外袍很是宽大,衣脚处还被折起几层用针线厚厚缝了一圈,想来袍子原本更长,像是给成年男子穿的,这里,曾经还住过什么人吗? 肖小竹将腰带打了几圈系牢,抬头看向岳温离。 岳温离正端着茶碗浅浅嘬着,发髻梳得很紧,露出他那张原本应是温雅清秀的脸,只是如今冷峻狠厉已深入骨髓,让人惧而远之,看他身上的那件青袍也已然很老旧,洗得都有些发白了,衣脚同样被缝得发皱,看上去倒比他的薄些。 “穿完了?”岳温离放下茶碗,双手随意搭在扶手上。 “多谢赠衣,不然真是羞煞我了。”肖小竹抖了抖略长的袖子,哈哈笑道。 “没,看出来。” “……” “寒屋简陋,东间,我住,西间,原放了东西,须得我,慢慢收拾。”岳温离吐字缓慢的说起正题,语句已通顺不少:“这期间,你,住厨房,不愿意,就,自己出去找地方,外面地方大,山洞多得很。” “……” “为你着想,没事别靠近我。早中晚饭菜放在,这里即可,换洗的衣物,我会放在,东间门口竹篮内,你自取便可,听清楚了?” 岳温离说罢,微掀眼皮扫了肖小竹一眼。 肖小竹此时脑海中闪过的,是灰姑娘和田螺姑娘在圆月前婀娜多姿的合体变身,一个勤劳贤惠甘为影子的肖小竹便兵铃兵铃的手拿扫帚华丽诞生了。 “不愿意吗?”岳温离盯着眼前目光呆滞的肖小竹问。 “……愿意。”不就是干活吗,两个人的活又累不死:“不过打个商量,给床被子行不行?” 肖小竹答得痛快说得谦卑,岳温离倒有些意外,他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起身回屋了。 屋外的光线渐渐暗了,肖小竹抱了被子枕头绕到后面的厨房,厨房依据山势建成了长条形,进了门靠里并排设了两个灶台,右侧放了个壁橱,左侧是处理食材的石台,正中放了一张长桌,肖小竹估摸着他微蜷腿躺在上面应该勉强还能睡,他简单的收拾收拾,在垫被下面还铺了一层烧饭用的枯草,如此窝在上面,再盖上岳温离给的厚棉被,却也暖和得很。 岳温离之前说了晚上不用饭,肖小竹乐得省事,自己在壁橱里摸了几个山果吃,便早早的上桌窝着了。 屋外的山风呜呜的吹着,肖小竹团成一团只露个鼻子在外面,一时便想起上一世,擅长外伤处理的师父因为意外欠了岳鹏的一个人情,稀里糊涂的定了十年之约,被岳鹏差遣着免费为镖头们看病,有时还不得不跟着镖师去走镖,只到年末时才分到些微薄红利,岳鹏竟还对外称是对师父的多加照顾。师父老实又人微言轻,如此数年,受了不少窝囊气,自他穿过去后,因心疼师父,少不得许多事就落到了他身上,岳鹏那人道貌岸然欺软怕硬,刚开始真是没少受气,若说岳鹏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到底也是商人性质,可以理解,可是…… 肖小竹翻了个身,想起了那次刺杀。虽然岳温离当时放了他一命,但怎么说弑父之行还是让他难以释怀,后来听了传言,加上平时对岳鹏的了解,对岳温离便有些了唏嘘之意,直到乱葬岗岳夫人走后,他悄悄的将岳温离的尸身裹了,移到了别处安葬,之后才有意无意的打听当年的事情,却也没什么大收获,可巧后来游历群山时脚受了伤,被一个山间的哑巴农妇救了回去,养病期间为了报恩治好了她的哑病,没想到那人竟就是岳温离当年的侍女,结合之前他打听的事情,这才真正的了解了当年的原委。 原来这岳鹏年轻时也是个俊朗青年,又读过些书,入了老当家的眼,临终前将女儿许配给他,但随着岳鹏逐渐扩大镖局,性格也渐变粗野,且喜玩乐爱金钱,而正妻苏氏温文怯弱,不喜交际,两人性格并不合拍,岳温离出生时又恰逢岳鹏走镖受了伤,岳鹏便更不喜这母子,后来娶了现任岳夫人林莺儿做妾室,林莺儿长袖善舞,常陪岳鹏出去应酬,甚得宠爱,没几年又得了个儿子,岳鹏对苏氏母子便愈加冷落。苏氏却也不欲与岳鹏亲近,只一心呆在院里,还特意请了先生要把儿子教育得温文俊雅,不似岳鹏般粗鄙。那林莺儿又岂是安分的主,某日果然撺掇着岳鹏相携去看苏氏,正正巧便撞到了苏氏与那先生同床而眠,岳鹏大怒,将那男子拿下,不由分说对着刚醒的苏氏几巴掌扇下去,苏氏不巧触了柱,当场便死了,林莺儿见状,以分忧为由帮助岳鹏处理后事,将那先生毒杀,苏氏婢女一律杖毙,对外宣称苏氏失足而亡。而眼睁睁看了全程的岳温离,不久便被送到乡下的书院读书。 据那哑妇说,那阵子岳鹏手头紧,又找苏氏借钱,苏氏的嫁妆虽丰,但不愿都借与岳鹏,两人几次不欢而散。苏氏去后,岳温离在小厨房角落发现了一些蒙汗药的粉末,岳鹏和林莺儿后又威逼利诱迫着岳温离交出了苏氏的嫁妆,这一切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而哑妇,原本因为岳温离怜悯,才留在岳温离身边做个随行侍女,岳温离被撵到乡下后,只带了她和另一个贴身小厮,没想到林莺儿竟派了杀手来赶尽杀绝,他们三人各自奔逃,也只有哑妇逃了出来。 肖小竹想到这,轻轻叹了口气,没来由的,想到岳温离便觉得有些心疼,他没有机会看到旁人口中那个小时唯唯诺诺但害羞可爱的少爷了,而如今上天既让他穿到了这里,是不是想要给他个机会,给予这孩子一些帮助,让一切都得以改变呢。这样想着,便忽然想到竟然忘了互通姓名,转念又意识到,也许岳温离就是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山中的孤独艰苦,正把他歪曲成那个以复仇为终点的无望青年。 弑母之仇,追杀之恨,亦不是三言两语便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4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4 可化解的。 只能从长计议了。 第二日肖小竹起了个大早,屋外山风清爽,晨鸟出巢,叽叽喳喳甚是热闹,肖小竹心情不错的开始翻腾厨房里的食物,只是屋内所有的柜子翻腾了一圈,也就找到了几个山果,几块硬邦邦的烤肉,还有一罐不知道什么动物炼出来的油。 肖小竹捏了捏烤肉,他早该想到,岳温离被困在这里这么久都出不去,能吃的食材一定很有限。他从那块烤肉上费劲撕下来一口尝了尝,皱着眉咽了下去。 只有肉腥和外皮烤焦的味道,仔细看,里面还没有烤熟。 岳温离就是吃这些东西活到现在么。 肖小竹默默的将肉放了回去,攥着柜门的手,紧了紧。 作者有话要说:  首日二更,字数都很足的。以后依旧是每日一更哦。 希望能看到你们的评论,爱你们~ ☆、第三回 前屋静悄悄的,没有人。 肖小竹抱着被褥站在东间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走进了房间。然而仆一进去,便愣住了。 房间里,除了一张能容二人的床铺外,仅有一床头小几,一靠窗书案,空荡异常。 和岳温离其人一样,冰冷得跟整个世界都要划清界限。 肖小竹缓缓的走到书案前将被褥放下,此时才注意,在书案与墙壁之间,还并排放着两个小瓷缸,瓷缸后面放着一块石板,石板上依稀用石子刻着几个竖,肖小竹俯下身数了数,共六条,再看小瓷缸内,分别放着半缸的小石子,鹌鹑蛋大小。表面比较光滑,像是经常被人抚摸的样子,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肖小竹拿起一块摸了摸,又放了回去。 眼见着天色渐亮,肖小竹回到了厨房,将烤肉用水汆了,待肉质变软后捞出,用刀切成肉排状,下油锅小火煎,外焦里嫩后夹出。 没有调料,肖小竹切了一个山果,果片夹于两个肉排之间,就当是没有面包的汉堡了。 将早饭端到了正厅,岳温离还没有回来,肉冷了便不好吃了,肖小竹走到屋外,略略清了清嗓子: “那~个~谁~,吃~早~饭~啦~” 变声期的嗓音粗嘎,在空旷的山崖中回响,一时间惊起野鸭一片。 然而等了一炷香时间,仍不见岳温离出现。 这小子跑哪练功去了。 肖小竹撇了撇嘴,放弃的转身往回走,但走到门口时忽又停下,他回头望了望,总觉得刚刚山下好像有些异样。 如果他的预感在上两辈子这么灵验就好了。 当他试探的来到潭边寻找岳温离时,岳温离正捂着胸口斜倚在柳树下,光裸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其上血星点点。 岳温离双目紧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唇角沾染着一片血色,几缕发丝早被汗水打湿,凌乱的贴在颊边。 肖小竹紧跑几步到岳温离身边蹲下,手指搭上岳温离的手腕,不妨岳温离忽然扭手攥住,眼皮强掀透出受伤的恶狼般戒备的光芒: “你,干什么?” 肖小竹无暇在意,他仔细观察岳温离的脸色,心下回忆刚刚接触到的脉象,越想越心惊,他紧紧盯住岳温离的眼睛,厉声质问:“你血脉逆行,脉象大乱,正是走火入魔之后的反应,刚刚若不是我那嗓子碰巧惊破你的魔障,后果不堪设想,你到底在练什么功?怎么如此不知小心?!” 岳温离手劲骤紧一把将肖小竹拽到面前,眼露凶光:“你到底,是谁?来此有何目的?又是来,杀我的吗?还是来看,我的笑话,嗯?!” 两人的脸贴的很近,肖小竹可以轻易的感觉到岳温离沉重的呼吸,从那青紫的双唇中吐出的阴冷话语更让他觉得心疼,他放低了嗓音一字一顿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在我看来,如今伤害你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岳温离的瞳孔猛然一缩,肖小竹却不待他反驳,他干脆顺着岳温离的劲道背过身去,腕间那只手一瞬间有些松动,肖小竹顺势拉着岳温离靠过来,另一只手反手向后示意:“上来,我背你回去。” 身后没有回应。 肖小竹扭头回看,岳温离正神色复杂的瞪着他,那眼神中,有猜疑,有愤怒,有不屑,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委屈,然而即使那么一点点,肖小竹依旧发现了,他轻叹了一声转回头,脊背愈加弯了弯:“虽然你也可以在这里慢慢调息,但山风阴寒,未免意外还是回去的好,你现在不宜走动,我背你不是更快一些?” 说着手又向后招了招。 许久之后,身后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肖小竹感到岳温离的双手虚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出岳温离梗着脖子强作无事的样子,他唇角微挑,两手用力托住岳温离的大腿站了起来。 这具身体实际上应该比岳温离要小,且原主应该是个从不锻炼的主,干瘦干瘦的,肖小竹背着岳温离走了不远便觉得有些吃力,但背上的人儿不稳的呼吸随着步伐时远时近的在耳畔吹拂,令他仿佛又看到上一世发作时的青年。 上一世调查的时候才知道,岳温离那个样子,必是为了快速增进功力走了邪性的路子,功力越强对身体的伤害便越大,如今伤害尚轻,只要他回去,帮他施行推穴之法,一切都有挽回的可能,肖小竹托着岳温离的手紧了紧,咬着牙一步一个脚印儿的呼哧呼哧走上山去。 而背后的岳温离,定定的盯着肖小竹纤细白皙的脖子半响,方缓缓的闭上了眼。 岳温离的房间一如早晨那般清冷。 肖小竹小心翼翼的将岳温离放到床上,此时才注意到原来这床倒比正常的要宽许多,两个成年男子撒欢睡都绰绰有余。岳温离正兀自调息,气息沉重双目微闭,□□的上身渗满了密密的汗珠。肖小竹连忙去厨房取了之前烧的开水,此刻水温渐凉倒正好适宜,又取了帕子浸湿,推穴之法在受伤后半个时辰内施行最好,但在那之前需帮他好好清理一番。 温热的帕子沾碰到胸膛的那一刻,岳温离受惊一般的睁开眼,左手下意识攥住肖小竹的胳膊: “做什么?” 肖小竹连忙安抚:“我帮你擦擦,若不小心着了风寒就更加麻烦了。” 岳温离虚弱的欠了欠身,将肖小竹的手推开:“不需要,我好得很,你出去。” 没拿稳的帕子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肖小竹叹了口气捡起来,看了看,抬手扔到盆中,水哗啦一声溅出了许多。 “通过某些野蛮刁邪的方式确实能够强行提高自身的功力,但是相对的,走火入魔的几率也会增加,一旦发作反噬会尤其严重。我不知道你是第几次这么做,,也许你觉得无所谓,但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不可控的情况万一在不利的时候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5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5 发生,导致你不但没有如愿,反而连自己都搭了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肖小竹原本并未动气,只是说着说着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那个在自己面前艰难爬起决然转身的孤独刺客,想起最后那抹被一卷残席包裹扯拽的破败身体,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难以压制的酸涩和火气,他盯着瞬间戒备起来的岳温离:“ 也许你会觉得我的所作所为非常可疑,但哪个人会傻到为了刺杀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我醒来后,忘了很多事情,是事实,但对于伤病本能般的了解也是事实,也许跳下来之前我是一名大夫,那已经无法知晓了。但此时,此刻,我却知道,在这个毫无出路的崖底,我所能期待的,仅有你而已。只这一点,就足够让我为你倾尽所能了,难道你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吗?” 岳温离如剑的眼神紧紧锁住肖小竹,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半响,冷冷回道: “你期待谁,不期待谁,跟我无关。”吐出这样语句的双唇苍白如纸,让这话语更显得冷酷无情:“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用不着你管。” “你……”肖小竹一边为岳温离独自笨拙的调息感到心疼,一边又检讨自己是不是关心过当,一时间立在原处,眼见着岳温离挪动手臂复又躺下,仿佛觉得他碍眼般还转身朝内躺去。 然而当岳温离的后背毫无遮拦的显露在自己面前时,他的纠结登时便消失不见了。 原应是光滑的裸背上,几道狰狞的刀疤纵横交错,即使相隔许久,也能想象得到当年凶险的情境,想必这伤痕,便是当年那个所谓的山匪所为了。 那时岳温离也不过九岁。 肖小竹暗暗咬了咬牙,转回身将盆中的帕子洗净攥紧,复又回到岳温离身边,蹲了下来。 “我这个人偏偏就贱的要命,你不让我管我就偏得管管。”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岳温离扳回来,盯着岳温离阴云密布的脸:“你如今真气乱行精神过于紧绷,温水拭身可起舒缓之效,我现在是要帮你擦身子,还得防着你一不高兴拧断我脖子,怎么算都是我吃亏,所以能不能请您别动气,勉为其难忍一忍?” 体内乱窜的真气依旧嚣张,冲撞得岳温离周身都酸痛难当,这种情况是第二次,第一次发生时的手足无措他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那一次他在床上静躺了一天一夜,方勉强理顺了体内的真气,原打算这次照旧,没想到……他盯着眼前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状似无赖的眼中透出的浓浓关怀让他无法忽视,而贴在肩膀上的手温热湿润,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透过皮肤源源不断传送过来的汩汩暖意,也是他这六年来,从未感受到的关怀心意。 岳温离微微向外挪了挪,调整了一下位置,缓缓的闭上了眼。 无声的默许让肖小竹松了一口气,反过来又愈发觉得自己还真是贱的可以。手中的帕子凉的很快,肖小竹重新浸过,小心翼翼的帮岳温离擦拭起来。 温水带来的暖意让岳温离逐渐放松下来,肖小竹观其面色,一边擦拭,一边暗暗的探查脉络的凝滞所在,在又一次的浣洗帕子之后,肖小竹的手,状似无意的放到了中脘穴上,手中的力道也不着痕迹的加深。 岳温离身子一颤,睁开双眼瞪向肖小竹。 “你的体内如今有多个凝滞之处,此穴为其中之一,”肖小竹一边施力推拿一边快速说道:“你胡乱调息或单单静等它自己疏散吸收是不行的,长此以往必成大患,我现在做的推穴之法必能帮你,你信我。”肖小竹手中的力道并未因岳温离的灼灼目光减弱,他相信岳温离可以感受得到,体内的真气正随着他的力道慢慢顺通。 岳温离没有动,他尝试着控制自己去相信眼前的少年,逐渐稳定下来的真气证明了这个少年所言非虚,他是真的,懂得如何去疏导真气。 如果以后练功的时候有他协助…… 屋内的光线渐暗,放在床边的水早已冰凉,肖小竹示意岳温离翻过身去继续。 头舒适的埋在了软枕里,岳温离绷紧的精神也慢慢放松,只是随着精神的松懈,感受着肖小竹逐渐向下的手力,另一种感觉却自下腹处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回 岳温离初到崖底时才九岁,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他对于很多事都很懵懂。 第一次发现身体发生变化的时候,是去年,那个玩意莫名其妙的自己就竖了起来,他费力往下压了好多次都压不下去,后来竟然还……,简直难以启齿。 再后来,他翻阅了西间存有的医书,才知道这种情况对于男人来说,是正常的。 可是说归说,他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对象,无法确认自己这个样子是不是真的和别人一样,说到底,还是觉得是件不能与外人道的事情。 而这样一件事情,如今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在一个刚认识了两天,而且正在帮他治疗的比他还小的少年面前发生了。 按压在后背上的手掌柔软而有力,偶然划过那粗糙的伤痕时,心中麻痒得仿佛被羽毛轻轻撩过一般,这种感觉,和之前自己的时候,完全不同。 岳温离感到,身下被压住的那个位置,几乎在意识到的同一瞬间,便迅速的顶起了。 肖小竹现在很累。 这具身体跟上一世的不同,体力实在是不能再差,而推穴又是个非常挑战体力的活计,力道不够对效果的影响很大,为了达到最佳的效果,肖小竹只得尽量将力量都灌输到手上,这样一趟下来,满身满脸的汗,他抬臂胡乱抹了一把,不经意间,便有几滴汗珠滴落在了岳温离的背上。 岳温离仿佛被烫了一般狠狠颤抖了一下。 肖小竹一愣,一时间搞不懂情况,以为是岳温离打冷战,不过不应该啊,自己那么揉搓,不热就不错了呀,他抬手着意摸了两把岳温离的后背,挺热乎的嘛。 然而下一秒岳温离忽然转身,右手拽起床里的被子,左手一把将他推开,肖小竹本就半坐在床沿边,这一推猝不及防,他脚下一拌一个趔趄滑下脚榻,挥动的右臂正好打到斜后方的水盆上,一盆凉水兜头盖脸泼洒而下,铜制的水盆咣当一声扣在了肖小竹的头上。 真真是一个身上透心凉,头上响叮当。 靠,搞什么鬼!? 肖小竹一把摘下嗡嗡作响的铜盆,扑凌扑凌满头满脸的水,气急败坏道:“好好的你又干什么,好受了是不是?!” 床上已然坐起的岳温离满面通红,右手紧紧抓着盖在身上的棉被一角,可能也没想到自己会造成这样的效果,难得窘迫的梗了梗脖子,情急之下说话也不利索:“你,你,你出去。” “再有一会就完事了你这又着哪门子急?”肖小竹拍拍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6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6 屁股站起身,浇湿的衣服粘在身上难受得很。 “已经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岳温离偏过头不看肖小竹,只低头盯着床铺看。 “你……”肖小竹是真不知道这别扭家伙在想什么了,左右治疗也差不多了,他甩了甩袖子转身就撩帘而去,只是走到门口又想起没有换的衣服,狠狠吐出一口气,还是得回去跟岳温离要件衣服,他复又转身回去,一边撩帘一边喊:“我说,弄了我一身水你……” 剩下的半句话都被他噎进了肚子里。 只见岳温离正拧着眉掀着被子往里看,手在里面噗嗒噗嗒拍着什么,见他进来立马噗啦一声压下被子,手藏在里面,面红似血的盯着肖小竹,恼羞成怒道:“你再纠缠,小心我,我拧断你脖子!” 然而阅尽千“片”的肖小竹早已看穿了一切。 他噗嗤一笑,啪嗒一下挑开帘子,迈着流里流气的步子晃到岳温离面前,两手拄在床沿上,弯腰对上岳温离的双眼,深情道:“梢年,这个年纪容易冲动是很正常的事,何必这么激动。” 岳温离没工夫注意他的发音问题,肖小竹轻缓温热的呼吸夹杂着那句“很正常的事”如羽毛般吹进他的耳中,直令他从耳廓麻痒到心里,自己难以释怀的疑惑终于得到了确认,一直以来刻意控制的想往就好似放开了闸门一般,而一想到带来这个消息的少年此刻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身体便仿佛猛然注入了温泉般热(和谐)涨难(和谐)耐。 “嗯……”岳温离忍不住泄(和谐)出一声呻(轻轻的)吟。 眼前的少年微仰起头紧闭双眼,汗湿的鬓发凌乱的粘在颊边,自那刻意抿紧的双唇中轻泄(点点)出来的压抑声音如风铃般惊醒肖小竹的心。 他忽然意识到,此刻,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然而尽管如此,自己的手却鬼使神差的压向了棉被鼓包的地方。 “呃嗯……” 岳温离猛然睁开双眼,身体从未有过的冲击令他整个上身都绷成了一条直线,奔腾的血液仿佛一颗颗水球般炸裂在周身各处,眼前一片迷雾,什么都无法看清。 肖小竹只觉得隔着厚厚的棉被感到了一抹隐隐而出的温热,他愣愣的盯着眼前的少年微仰的失神的面庞,盯着那难得水汪汪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句话在清屏的脑海中不断弹出。 靠,我……我不是故意的…… 手底的棉被渐渐转凉,棉被覆盖着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岳温离抬手轻按住额头,手再放下时,刚刚生动的面容就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肖小竹怔怔的盯着岳温离面无表情的脸,看着他稍带些血色的双唇轻启:“我刚刚说,你出去。” “呵,呵呵。”肖小竹直起腰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两步:“我,我衣服湿了,想找你再借一套。” 岳温离的眼神追着肖小竹的动作,半响,偏头看向棉被:“你也会这样吗?” “啊?”全身戒备的肖小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岳温离的意思,忙道:“会当然会,我们年纪轻,速度快经不起刺激也是正常的,等我们再大些,自然就持久了。” “持久?”岳温离疑惑的抬头:“什么持久?”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肖小竹语塞的盯着岳温离,诺诺道:“那些咱们以后再讨论吧,你现在真的不需要起来清理一下吗?” “……” 岳温离偏头愣了愣,呼啦一下扯开棉被,抬身便站了起来,一个不稳连忙扶着床柱站好。 前面润湿的痕迹直直的撞进了肖小竹的眼中,虽说都是男人但到底还很陌生,肖小竹连忙错开眼:“你提前打声招呼啊喂。” “你不是说这是正常的吗?”岳温离双眉一竖。 “是正常没错……,虽然我帮你治疗后情况好了很多,但毕竟身体有损,你坐着吧,告诉我衣服在哪,我去给你取来就是了。” 岳温离抿唇站了一会方缓缓坐下,沉声道:“在西间立橱里。” 西间并没有想象中的凌乱,只是空间局促很多,肖小竹卜一进门便看到靠墙的一整排书柜,柜格里满满的码着各种各样的书籍,中间一排有几本书参差不齐,他走近抽出两本看了看,一本《山河游记》,里面图文并茂看上去甚是详尽,一本《兰言集》,是本诗集,两本书书角处都略有破损,想来岳温离是时常翻阅的。 肖小竹盯着那本山河游记半响,又默默把书放了回去。 书柜的左侧,靠窗放着一案一椅,案上摆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瓷瓶,一副文房四宝,占据了案上大半空间,可见这书案并不常使用。肖小竹扫了一眼,决定还是先找衣服,立橱并排放在书柜的右侧,分为上下两部分,肖小竹把上面的拉门打开,里面分了三层,不同季节的衣服分层而放,非常整齐,肖小竹想起自己原来的衣橱,不禁小小的心虚了一下。 在中间层里抽了两套衣服出来,肖小竹一眼扫到了衣橱右侧的罗汉床,床上堆叠着几床被褥,依旧是分类而放。床尾后,靠墙的位置,摞着两个储物的大木箱,让整个空间显得局促了很多。 肖小竹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的衣服换好,想到刚刚岳温离的被褥应该也弄脏了,又抽了一张被子出来。如此收拾妥当回到东间,岳温离正叉着腿倚着床柱坐着,见肖小竹抱着被进来,两腿不自在的动了动。 这种情形实在是不宜做什么深谈,肖小竹径自把被和衣服放到床尾,一边团起床上皱皱巴巴的被子一边嘱咐:“你赶紧把衣服换了,我回去把吃的热一热。” 说着抱起被子转身就要走,岳温离却忽然叫住: “名字。” 肖小竹脚步一顿。 “你有名字吗?”岳温离微微仰头,目光冷冽的望向肖小竹。 肖小竹心下一跳,少了仇恨戒备的干净目光如此专注的盯着自己,莫名的令他涌上一股怪异的紧张感觉,恍惚间竟忘记了回答。 “不记得了?” “……对。” “是吗。倒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岳温离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仇恨。 “没错。”肖小竹观其面色,爽朗一笑:“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不喜欢也好,忘了也罢,再取就是了,你既然问我,我现在就想一个。”他状似思考的看向窗外,片刻便打了一个响指:“你我身处这幽幽山崖下,相对于天地,不过就是区区小卒,我的名字,便叫小卒。不过“卒”字不够文雅,换成青“竹”的“竹”正好,至于姓就更简单,直接从小字音,取肖便可。” 肖小竹说毕咧嘴一笑,冲着岳温离拱了拱手:“不才肖小竹,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岳温离有些怔愣,似是没想到肖小竹竟能如此草率的便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7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7 定了自己的名字,半响,他轻哼了一声,幽幽答道: “温离,岳温离。” 肖小竹注意到,说到岳字时,岳温离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想是对这个姓氏都有些抵触,遂笑道:“温离,好名字,那日后我便称你温离可好?” 岳温离皱了皱眉: “你比我瘦。” “……嗯?” “还比我矮。” “呃……” “嗓音也比我粗。” “……” “来的也比我晚。” “……” “怎么看,都是我大,年轻人,不得无礼。” “……”你又哪里像大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回真的是很单纯的想要描写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少年懵懂无知的心理状态。求通过~~ 话说亲爱的读者们,有没有感受到小温离的一点呆萌属性呢。 ☆、第五回 屋檐上的宿雨渐渐滴尽,月余以来少有的阳光,又重新洒向了这座孤独的山中小屋。 肖小竹背着背篓从厨房转出来,走到院门口时,顺手拿起放在栅栏边的药铲扔进背篓里,推门走了出去。 山中天气喜怒无常,到这里的一个月中倒有半个月是在下雨的,剩下的日子,日照又少的可怜,像今日这般灿烂的更是少见。 肖小竹心情不错。 自那日互通姓名之后,他与岳温离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交流,岳温离依旧早出晚归的练功风雨不误,有时连吃饭的时候都遇不到,交流的机会就更是有限。对于这一点,他倒是觉得无所谓,他至今还住在厨房里,想来便是岳温离对他还有些疑虑。少年经变,又独居甚久,对于忽然冒出来的异客,一定是有所抵触的,他若过于冒进,反而不好,倒不如顺其自然,潜移默化的渗入岳温离的生活,再谈之后的事。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岳温离不开口,他便没有再进西间,下雨的时候,或蹲在正厅,或窝在厨房,其他的时候便出去小范围的转转,研究研究山中的可食之物,岳温离曾提醒他东山多陷阱,他便甚少踏足,只在西山寻觅。 今日他打算走得再远一些,之前曾发现了一些野栗树和青梅树,因岳温离提起过后院埋着几坛酒,所以肖小竹几乎是立刻跑去挖了一坛出来,将青梅收拾妥当泡起来。许是地势奇特的原因,这崖下倒是全年都有野果吃,只是天气冷的时候少一些,但打一些野兔野鸡,或去潭下捞些鱼,两个人倒也不怕饿死。而且走得越广肖小竹越发现,这山中其实隐藏着许多之前只能在书中看到的稀有草药,对于他这个医者来说,简直像是挖到了宝藏。 就像现在,肖小竹轻轻放下药篓,蹑手蹑脚的俯到一块山石后面,兴奋的吞了吞口水,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的草地,只见那青草丛丛间,一团圆滚滚胖乎乎的灰色毛团正在那悠闲的晃动着,要不是它偶然露出来的耳朵被肖小竹无意看到,肖小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肉球便是书中记载的“寻药圣物”梅花貂! 梅花貂因左耳上有一梅花斑纹因此得名,与正常的貂类喜肉不同,梅华貂生性喜食草本植物,尤其是药用性强的植物,若训练得当,必有大用。 虽然眼前的这只跟书上描述的纤瘦体态有些出入,但那斑纹不会看错。 若是能跟这只貂建立长期友好的合作关系就好了。 肖小竹的手轻轻的扒着石块,唯恐发出声音惊吓到小貂,但不妨脚下踩动石子磕哒一声,梅花貂的双耳一颤,揪着草啃的前爪迅速落地,转瞬便灵巧的向山中逃去。 肖小竹抬腿就追,说来也怪,这小貂起初像是在逃,可是就在肖小竹要放弃的时候,又停下来蹲在树干上回头瞧,待肖小竹追上又继续跑,好似在跟肖小竹玩耍,肖小竹本就想和平招降,如今这情境更觉是个机会,遂悠闲的跟着小貂跑跑停停,眼见小貂窜上前方一颗大树,四爪艰难的抱住一根树干趴下不动了。 所以说保持身材在动物界也是很重要的吖。 肖小竹松了一口气,一边拨开前方的草丛往前走,一边仰头对小貂露出一抹安全无害的笑:“小貂贤弟别怕,为兄只是想跟你打声招……啊~!” 脚下的土地传来熟悉的感觉,肖小竹下意识回手捞草,可惜没抓住,失重的身体随着泥土伴着尖叫仰面朝天栽进坑中。 肖小竹最后的意识,便是看到那小貂窜到坑边,闪动着耳朵朝坑里看,吱吱的哼了几声。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黑,偶尔还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凄厉叫声。 肖小竹扶着坑壁站起身,艰难的活动活动酸痛的四肢,还好都还能用,这都要感谢前些天的降雨,身下的土地很柔软,当然,也非常的湿润。 当猫头鹰叫声再次响起的时候,肖小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自从穿了两次之后,虽然不信,但他对鬼神之说,还是抱着敬畏的态度,此情此景,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从这里爬出去。 这坑大概有两米多高,肖小竹抬手将将能碰到坑边,他试着蹦了几下,但脚下泥土太软,稍一用力就会陷进去,他又用脚去蹬坑壁,试图找个借力点,但是坑壁实在太滑了,蹬了几次都滑了下来。如此反复试了几种方法都不行,肖小竹忍不住冲着坑顶大喊道: “岳温离……” “岳温离!” 粗嘎的声音在坑间嗡嗡回响,也不知道能传多远。 这会岳温离应该已经回去了,有没有发现他不在了,会不会来找他?会不会找不到他? 能被岳温离救出的几率应会很小吧。 肖小竹懊恼的踢了一脚,坚硬的触感让他一愣。 泥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立刻蹲下去摸索,没过脚踝的泥水下,竟然嵌着几块巴掌大的石块。肖小竹三下五除二将石块抠出来,用尖利面在坑壁上挖出小洞,将石块嵌了进去。 坑内的空间逼仄,肖小竹向后退了一步,一个猛力踏上对面的石块,双手用力扒住坑的边缘往上一窜。 “嘿!” 借力的石块被狠狠的踏进了土里,肖小竹双臂紧紧的扒着坑缘往前挪,整个人贴着坑壁挂着,好在是窜了上来。 他略略松了一口气,抬头打算再用用力爬出去。 “喝!!” 沉沉暗夜下,瑟瑟山风中,一双晶晶亮透心凉的冷冽双眼正灼灼盯着他。 远处适时响起一声鸟叫。 肖小竹吓得手臂一松差点没掉下去,蹲在坑口的岳温离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一个用力往上拉,肖小竹一晃神的功夫已然被岳温离拎了出去,他下意识的搂住岳温离的腰,唯恐被甩出去。 岳温离的手臂紧紧勒住他,温热的手熨帖着他冰冷的后背,很舒服,但在肖小竹稳稳着地后,便迅速的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8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8 将他推了出去。肖小竹往后趔趄了两步,狠狠咽了咽口水平复一下忽上忽下的心情,还不待他说些什么便听岳温离冷道: “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 肖小竹自知理亏不该乱走,但还是忍不住分辨了几句:“我本是采了些可以帮你强劲筋脉的草药,偶然发现一只梅花貂,若得此貂可有机会找到很多珍贵药物,于你于我都很有利,所以激动了些,忘了陷阱的事。” “于你我有利的,梅花貂?”岳温离偏头,面色有些奇怪:“可是长得很肉,耳朵上有一朵梅花的那种?” “正是。”肖小竹点头:“怎么,你之前也见到过?” “……”岳温离抿了抿唇,转身便走。 “喂,有什么问题吗?还有,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啊,怎么找到的?”肖小竹赶紧跟上,并没有发觉他们正朝与小屋相反的方向前进。 “我之前见它很肉,本想捉来吃。”岳温离忽略掉后一个问题,边走边瓮声瓮气道:“可是它太狡猾,捉了好久都没捉住。” “......所以,我刚刚掉下的坑是?” “这里长了很多它爱吃的草,所以我在这挖了很多坑。”岳温离顿了顿,转回身,微抬下巴盯着肖小竹的眼:“有什么问题吗?” “……”肖小竹无语的错开眼神看向前方,瞳孔猛的一缩,张了张嘴僵僵的说道:“有一个。你能告诉我,前方那个,是什么吗?” 岳温离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坟墓,不认识吗?” “所以说你大半夜的带我来扫墓?”肖小竹往后退了两大步,想了想又往岳温离处小步凑了凑:“说起来,你在这位先人坟前挖那么多坑真的好吗……” “无妨。”岳温离说着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前方不远处,建着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坟前立着一块石碑,碑上依稀有些字迹,夜间看得并不清楚。 “我不过是为了果腹,若能坚持到出去的那一日,也算是通过了苏前辈的考验。” “苏前辈?” “六年前在山林中救起奄奄一息的我,并把我带到这里的人。” 岳温离竟然会忽然主动讲起以前的事情,肖小竹毫无准备,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过,让他有那么一点欣喜,他试探的问道:“六年前,那你不是才九岁,为什么会在山林里奄奄一息,得病了还是受伤了?” 岳温离回头深深望了肖小竹一眼:“我以为你会先问别的,比如苏前辈的身份,或者……别的什么。” 肖小竹微愣,但岳温离并没有等待他的回应,转而阴测测答道:“因为没了利用价值又碍了别人的路,自然要被踢开,但踢开还有滚回来的可能,所以便要被碾碎。但是他们不知道,碾碎的石块飞射过去,必会让他们体无完肤。” 与那哑妇说得一样,肖小竹默默绷紧了嘴角。 “苏前辈本是要跟他的伴侣在这里隐居,”岳温离转换话题道:“然而就在他独自准备生活事宜时,他在外的伴侣却不幸中毒,苏前辈拼尽全力也解不了的毒。于是伤心欲绝的他带着命不久矣的晋前辈回到了这里,路上顺手捡了我带过来,为了,帮他们两人合葬。” “两个人??” “是的。这是苏前辈救我的条件。虽未同生,但求同穴,我伤好不久之后,晋前辈病逝,苏前辈也殉情而死,这崖底,便只剩我一人。” 被人救了性命,但相对的,便要忍受这山中的清苦孤独,和仇恨日夜噬心的痛苦。 肖小竹虽早有所觉,但真的亲耳听到岳温离的述说,心中尤感酸涩翻腾,不过此时此刻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便转头道:“你说这里原是前辈隐居之处,那便是有出口?” “你才想到这一点吗?”岳温离抬臂向斜上方指了指:“在那边的山洞里,有一个机关,扣下机关打开隐门,便能从另一边的山洞中穿出去了。” 夜晚的山林聚簇着团团暗影,远处的山洞看得并不真切,肖小竹稍望两眼便收回目光,随口问道:“所以那个机关打开的方式是?” 岳温离并未马上回答他,他审视的看着肖小竹,半响方缓缓问道:“你这孩子真奇怪,为何刚刚说到我时那么激动,如今说到出去的方法反而如此淡定呢?刚来的时候也是,你,不想出去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小家伙日渐熟悉了,过一阵子逍遥日子咱们再出山捣乱去~ ☆、第六回 ——“你,不想出去吗?” 肖小竹双腿随意交叠,枕着双臂躺在西间的罗汉床上,出神的望着屋顶。昨晚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还是那个理由。因为有你,虽然环境陌生,但有人陪伴,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何况我又想不起来别的事,出不出去何时出去都无妨。至于说,为什么说起你时那么激动,当然是因为我很好奇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导致你现在这么怪异的性格啊——不愿意交流的时候沉默得像鬼,开口说话就毒舌得要命,出来进去没早没晚,练起功来没深没浅,玩失踪又很擅长,叫吃饭都找不到人,明明之前生肉都吃得,现在稍有不对就皱眉头……” “肖小竹!闭嘴。” 岳温离冷声打断,转身向坟墓行了个礼,便往山下走去。 肖小竹跟着行了礼后连忙跟上,岳温离多年习武,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下山也毫不含糊,他绊绊磕磕的跟在后面,片刻后便发现岳温离的步伐小了许多,不由心下一暖,试探问道:“你刚刚还没说,那机关,该怎么打开?” 脚下的草叶沙沙作响,半响后岳温离方答:“若我的功力达到七层,机关可解。” “那你如今练到了几层?” “……三层。” 原来如此。 肖小竹望着意外坦诚的少年挺直的后背,资质平平,又无人指导,所以干脆胡练一气,简直是掩苗助长。 草木间偶有几只萤火虫飞过,在两人身旁划过星星点点的绿光。 “你……说这些话的理由是?”肖小竹难得的沉声。 岳温离脚步一顿,他转过身,盯着肖小竹,忽然唇角一勾,露出自从相逢以来的第一抹笑容,冰冷的表情瞬间打破,仿佛穿破冰层的一汪春水。 肖小竹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然而岳温离的下一句话,又如一泼冷水当头浇下: “苏前辈毕生所结的一些医书就放在西间,我可以让你看那些书,但相对的,如果发生那天那种情况时,你必须帮助我恢复正常,怎么样,答应么?” “……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吗。”肖小竹失落的抿抿唇,狠狠叹了一口气:“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你,但,不是帮你伤害你自己,练功也需讲究方法,你若信我,让我看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9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9 看你的心法,我们一起琢磨,怎么样?” ——半开的窗外吹进股股和暖的山风,肖小竹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看向对面的书案。 那原本放着瓷瓶的地方,此时放着两本练功谱,分别是岳温离的《冰灵剑法》,和另一本功法《追云决》。 他没想到岳温离真的就这么坦诚的把剑法交给了他,还附赠了另一本适合他练的功法让他练习。 仅仅一个月时间,他简直要扒着岳温离的脑袋问 “你干嘛这么相信我”。 人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啊。 肖小竹站起身走到正厅,说起来这山中没有任何计时工具,岳温离又不理睬,于是他这月余来计日基本靠划,计时基本看天,现在瞧天色应做晚饭了,肖小竹来到厨房,弄了锅鱼肉榆叶汤,又将中午的兔肉热了热,端到正厅。 岳温离已然回来,正坐在那里喝水,脚边放着一个瓷坛,依稀能看到几尾活鱼。 “又打了这么多,万一没了可怎么办?”肖小竹把托盘放到桌上,坐到右手边。 “那深潭连着外面,不会吃净。”岳温离将茶具推到旁边,顺手将碗筷从托盘中拿出来。 “说起来你有没有试过,从那潭水里能不能游到外面去?”他记得第一世的许多武侠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试过,不行,山体太宽,下面水流较急,呼吸也很吃力。”岳温离舀了一碗汤,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肖小竹:“你这样的,就更不行了。” 对于岳温离这种抽风式的毒舌肖小竹已然习惯了,只当没听到,他撕了一块兔肉道:“明天带我去练功可好?我想看看你是怎么练的。” 岳温离喝了一口汤,微微点了点头。 两个男孩的晚餐很快就吃完了。此时天色已黑,两人像往常一样各自回房休息,肖小竹昨天惊魂一夜,今日便早早的上床睡觉了。 但肖小竹睡得并不安稳,一会梦到被梅花貂追着屁屁咬,一会梦到顺着坑直接掉到了穿越前,一会又梦到有阿飘在头旁嗑瓜子,磕哒磕哒,吓得他忽悠一下坐起身来。 屋内一片漆黑。 肖小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呼出一口气。 “磕哒,磕哒。” 肖小竹刚服帖的汗毛又重新竖起来。 “磕哒,磕哒。” 清脆的响声缓慢而有规律的响着,在这暗夜中显得尤为渗人。 肖小竹紧扒着罗汉床的扶手竖耳倾听。 仿佛,是从东间传来的。 肖小竹犹豫了一番还是下了床,大着胆子掀开帘子出去,声音瞬间变得更加清晰,听上去像是石子的撞击声,他顺着声音走到东间门口,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声音的来源。 门帘轻挑,在东间幽暗的书案角落,身着白色中衣披头散发的岳温离正蹲在那里,将其中一个瓷缸中的石子一颗一颗的拣出来,听到门口的响声,他抬起头瞥了一眼。 肖小竹心下一凛。 那是和两人相遇时同样的眼神。 肖小竹挑着门帘没有动。 岳温离又把头低了回去,探到瓷缸内的手缓缓扶上边缘,幽幽道:“不是让你,晚上不要靠近我吗?” 肖小竹抿了抿唇,噗嗤一乐,几步走到近前蹲下,抬手搭上岳温离的脖子:“我还以为你梦游,可吓死我了。咱算日子能不能起早算,兄弟我胆小,大半夜的你看看,昨儿才刚拜祭了前辈们……” “肖小竹……” “嗳!” “闭嘴。” 肖小竹嘿嘿一笑。 “还有,爪子,拿开。” 肖小竹讪讪的抽回手,见岳温离转盯他的脚,又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 见两人之间已有半臂宽度,岳温离方转回头,手里摩挲着一颗石子,半响还是有些气馁的扔回了缸里。 肖小竹探头看了看缸里:“怎么,让我打乱了?” 岳温离一道眼刀。 “那……那我跟你再算一遍喽,两个人算肯定比一个人准。”说着将地上放的石子一一捡到一边:“这个缸里的石子是今年过去的日子吗?” 岳温离没言语。 肖小竹当他默认了。 “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些石块上刻字?这样不就比较好记?早知道你这么计时,我就不在厨房里画道道了。你怎么不白天数?晚上失眠啊,我跟你说,失眠的时候……” “肖小竹!”岳温离捡起石子一摔:“再絮叨信不信我砍了你!” “喂喂……”肖小竹赶紧窜起来躲:“你别扔啊,弄乱了怎么算日子~” “我用你骨头算!”岳温离说着真要过来掐,肖小竹连忙往后退,几步便退到了床边,他一屁股坐到床上,一手撑着后仰的身子一手挡在前面:“你你你你想清楚,没了我你没鱼汤喝!” 岳温离两步跟过来一腿跪上床沿,抬手便将肖小竹推倒,肖小竹料想他不会下狠手,遂撒欢般踩着节奏两手上下挥舞: “没鱼汤喝!“ “没肉丸吃!“ “你得自己洗衣服!练完功臭臭的衣服!” 岳温离双手撑床悬在肖小竹上面,看着肖小竹唠唠叨叨耍猴一般,小脑袋左晃右晃,就是不敢看他。 倒才有些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岳温离心下莫名一松。这六年来每个夜晚数石子时的压抑心情仿佛被撬开了一条缝,有丝丝清风拂过。 岳温离迟迟没有动静,肖小竹偏头透过手缝瞄去,那人正一脸深沉的盯着他,见他转过头来,方开口道:“你……” 却又迟疑着没有说下去。 肖小竹忙将手放下,嘿嘿一笑:“就知道你没那么小气。”他往上拱了拱,甩掉鞋子挪进床里坐起身,盘腿仰头对岳温离道:“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你练功是为了报什么仇吧。” 岳温离面色一沉。 “我比你幸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掉下来,反倒轻松自在,你每日这般受仇恨折磨,练起功来想必也心绪不静,心绪不静自然难有进益,明日我与你一同去,咱们抛去杂念痛痛快快练一趟,怎么样?” 肖小竹勾着一抹笑认真的盯着岳温离,只见他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站直身子,冷哼一声道: “我每日寅时便起,如今已将近丑时,你赖在这,一会可还起得来床?” “嗯?”肖小竹身板一挺:“你怎么知道时辰的?这里不是没有更漏吗?” 岳温离站直身子,侧身指了指床尾,肖小竹爬到床尾探头看去,只见床尾靠墙的角落,竟放着一个小木架,木架上挂着一串木珠,一个带刻度的沙漏,此时正缓慢的漏着细沙,若那沙漏漏尽,几根绳索牵扯便会翻转重头计时,翻动时还会将旁边挂着的串珠撞下一颗来,以此计时,甚是机巧。 “嗳?这东西一直在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0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0 这?我之前怎么没注意?”肖小竹抬腿下床,蹲到沙漏前研究。 “平时用布盖着。” “怪不得,说起来这翻转做得还真是好,苏前辈留下来的?” “他只留了沙漏,其他的是我做的。” “咦?好厉害!” 岳温离嘴角微微一抿,转身去捡地上的石子。 “对了,我记得之前好像还问你有没有计时工具来着。”肖小竹嘟囔着走过来蹲到岳温离身边。 岳温离面无表情的瞅了他一眼。 “……我帮你把石子捡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竹:通关秘宝 武功秘籍成功get,下回要开始打怪啦~ ☆、第七回 天很蓝,一丝云都没有。只有习习清风,吹得人身心舒畅。 肖小竹骑在梅花貂的身上,唇边横着一管玉笛,在山谷间自由的穿梭着,笛曲悠扬,怎一个惬意了得? 然而天空风云骤变,转瞬便阴云滚滚。肖小竹手忙脚乱的收起笛子,还不待他降落,暴雨便倾盆而下,不一会又转为了石子雨,噼.里啪啦的往他身上砸。 “啊!”肖小竹满头大汗醒转过来。 眼前依旧是西间的屋顶。 还好只是一个梦。 肖小竹长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喝!” 他吓得使劲往后一仰。 岳温离蹲在他的床边,双手扒着床沿,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大,大清早的,不带这么吓人的。”肖小竹拍胸脯指控道。 “胆子真小。”岳温离冷哼一声站起身:“要练功就赶紧起床,晚了就别去了。”说完拍了拍衣摆转身出去了。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肖小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认命的起身收拾。 山中清晨的露水颇重,透着股潮湿的清新气息。肖小竹特意换了身短打,将剑谱心法揣进怀里,背了个小竹篓,里面放着几个昨晚烤好的土果(类似现代的土豆),见岳温离已在门口等候,连忙紧走几步跟上去。 岳温离待他上前,方拎起门前的两个土袋,转身朝外走去。 “我们这是先去哪?” “沿着西山跑步。” 肖小竹抬头瞧了瞧。 “跑多少?” “来回跑几趟,大概十多里地吧。” 也就是说接近晨跑七公里……,肖小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细腿。 “不行就回去睡觉。”岳温离头也不回的大跨步的向山上走。 男人不能说不行! 肖小竹耸了耸背篓,咬着牙踩着岳温离的足迹跟上去。 岳温离双手平举着土袋跑得并不快,不知是否是照顾肖小竹的原因。不过即使如此,待三公里跑完,回到水潭边的柳树下时,肖小竹也已经累得瘫在那里了,他靠着柳树,隐忍着阵阵的恶心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方浸了水的帕子忽然递过来,他筋疲力尽的抬头瞥了一眼,岳温离弯腰将帕子塞进他手里“浸了潭水的,擦擦吧。“ 肖小竹接过帕子胡乱的擦了擦,清凉的潭水透过肌肤沁入心脾,浮躁的身体也因此平复了许多,他看向走到潭边去洗脸的岳温离,自从那日被他救起之后,这孩子对他,似乎和软了些。 他从背篓里拿出两个土果,递了一个给岳温离。 岳温离似是没想到他背的是吃的,微微愣了一下才接过去。 “吃饭要按时吃,不然时日久了胃会犯毛病,你犯病还得我来治,麻烦死。” 肖小竹说着啊呜咬了一口,凉的果然不好吃。 岳温离没有答言,他拿了土果席地而坐,盯着潭水默默的不说话。 因为他平日里沉闷惯了,肖小竹也不以为意,两人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土果,岳温离便起身拿起树旁的宝剑,起式。 肖小竹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手里拿着剑谱,仔细的盯着岳温离练剑。他上辈子在镖局常看镖师们练武,耳濡目染也了解些里面的门道。 这冰灵剑法包括剑谱和心法两部分,剑谱共三十六式,招式虽简却可演变无穷变化,便是所谓的灵。心法共十层,层层递进,所修剑气冷利果绝,便是所谓的冰。而如今观岳温离之势,三十六式剑式已运用娴熟,但行动间总有一股急躁之气,与心法精髓格格不入,据他自己所言这心法才修到三层,想来便是这个缘故。 岳温离自己也应该清楚才对,明知症结却无法解决,归根到底还是心结的原因吧。 肖小竹默默的看着已然沉浸于剑式之中的岳温离,怎样才能让他打开心结呢? 阳光穿过云层,渐渐洒向这清潭绿树边一静一动的少年。本是安逸和谐的画面,肖小竹却忽然站起身来。 岳温离不对劲。 那剑招越来越快,剑气也越来越凌厉,只是岳温离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整个人仿似被剑招束缚,急欲解脱出来般烦躁异常。 “岳温离!”肖小竹大喊,他不会武功,情急之下只能通过这种拙劣的方式妄图破除魔障。 岳温离果然立刻扭头盯向他,只是哪还有平时的清冷模样,那双眼红的似血,提剑的手腕扭出一朵剑花飞身便向肖小竹刺来。 肖小竹大惊,一边捡起身旁的土果朝岳温离扔去一边往后倒退,可哪里是岳温离的对手。土果几乎在瞬间便被岳温离劈成两半,转瞬间岳温离已到近前。肖小竹退无可退抬手便抱住了岳温离的左臂,岳温离甩臂挣扎,右臂提剑乱刺,肖小竹抱住不撒手,脚步凌乱间使出全力将岳温离往怀里一拽! “噗通!” 清潭中激起一朵大大的水花,岳温离被肖小竹拥在怀里狠狠的跌入水中,冰冷的潭水瞬间包裹住两人,岳温离只觉得原本奔腾欲裂的血脉刹时被冷却下来,发热的头脑渐渐清明,他挣扎了一下,肖小竹的手臂立刻松开,他下意识回手一拉,攥住肖小竹的手臂,两人扑腾片刻相继浮上来,岳温离扶着潭边的石块,抬手抹了把脸,转头查看肖小竹,原本平静无波的双眼猝然大睁。 肖小竹紧皱眉头倚着石块轻轻的咳嗽,右手紧紧攥着左小臂,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淌下来,在水面上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岳温离抬手便将肖小竹横抱起来运气提足窜上岸去,将他轻轻放到柳树旁,拨开攥紧的右手仔细查看。 只见原本白嫩的小臂上,斜愣愣划出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好在伤口不深,但鲜血不断涌出,看上去也甚是渗人。 “不打紧,不过是划了一下,回去敷些草药就好了。”肖小竹坐起身,抬手打算把发带解下来绑一下。岳温离已然先一步解下了自己的发带,低头小心翼翼的帮他缠起来。肖小竹看不到他的双眼,只是透过抿成一条线的双唇和绷紧的下巴,也能推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1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1 测出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那一下真挺疼的。” 岳温离的手一顿。 “你肯定得说谁让我自己要跟来的呢,也是有些不自量力。所以我决定明天开始跟你一起练功,那个追云决是个好东西,练好了以后逃跑就方便了。” 岳温离略带诧异的抬头:“你还要来?” “不来不行啊,实在不放心,我这操心的命,你看看你刚才那剑练的,毛躁的像十三四的毛孩子,哪有十六的人该有的样子。” “……” “啧啧,还好这次发现的早,不然还得像上次那样废我半天劲儿,”肖小竹支起一条腿担住手臂,放松下来:“我跟你说啊,练功就得好好练,不能想其他有的没的,就像我熬药,走神的话药肯定得熬糊,药熬糊了事小,身体熬坏了事大啊,到时候还谈什么复仇,直接就让人兵不血刃了。报仇得怎么报呢,当然伤天害理的事咱不干啊,咱可是纯情小少年儿,咱就气他,转磨磨气死他,看他生气咱在旁边听曲儿吃瓜子儿,再搂美人儿亲亲嘴儿,嘶,轻,轻点……” 岳温离黑着脸将发带绕几圈紧紧系上,抬身捡起剑便往回走。 肖小竹见状赶紧跟着起身,捡起旁边的竹篓挎上,颠颠儿跟着上山,不妨岳温离忽然停住转身,差点没撞他肩膀上,肖小竹赶忙退后两步,见岳温离拧着眉头瞪着他,直到快把他瞪毛了,方冷冷道: “我问你话你需如实回答。” 肖小竹乖乖点点头。 “你到底有没有失忆?” 点点头。 “你若说谎信不信我砍了你?” 点点头。 “很好,那你之前那堆絮絮叨叨是怎么回事?!” “天,天□□。”肖小竹无辜的望向岳温离。 “……”岳温离转身便走。 肖小竹蹦跶蹦跶跟在后面,见岳温离冲进院里重重摔上门才放慢脚步,手臂上的伤口隐隐发疼,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事情。 岳温离其实并不是一个冷酷决绝的人。 他只是缺少牵挂。 上辈子因着孤家寡人又身负血仇,所以万念俱灰只想着要与岳鹏夫妇同归于尽。这辈子他来得早,待到过两年出去之后……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小屋的门咣当一声打开,岳温离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个药瓶: “还不回来敷药,在那傻站着做什么?” “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回 手臂受伤后的某天清晨,肖小竹在正厅的翘头案旁边,发现了一个木盒,木盒分两层,每层用木板分成六格,每格中仔仔细细的码着刻了字的小石子,正是岳温离卧室的那些。这个简易的日历做得很精致,岳温离似乎对于这种动手的活计很是感兴趣。 肖小竹那日很高兴,给岳温离做了许多他最爱吃的烤鱼。 岳温离木着脸把盆中的二十多条烤鱼一条一条吃了下去。 待到手臂完全好了之后,肖小竹也开始了自己正式的学武之行。每日背绑上土袋跟着岳温离绕山跑步,按照岳温离的指示站桩蹲马步做基础练习。 岳温离则在旁边自行修习冰灵剑法,大抵是肖小竹的话起了些作用,浮躁之气减了许多,两人各自修炼又互为指点,一时间和谐了许多。 这日午后,肖小竹站桩完毕走到树下,见岳温离还需等会才能练完,便随手折了一条柳枝,搓搓扣扣弄了段柳笛出来。第一世他便从小练笛,上辈子为了江湖行走的时候拉风,还特意买了管玉笛充场面。此刻没有趁手的乐器,便拿这柳笛聊解技痒。 柳笛的声音略微尖细,不过真正高手吹起来,还是别有一番情趣。 便见这杨柳依依金阳碎影,肖小竹盘腿而坐低眉横笛,鬓间青丝伴着婉转笛声随风轻舞,难得的乖顺安静。 岳温离的剑慢慢停了下来,他呆呆的盯着肖小竹,眼中前所未有的流露出一丝迷离悸动,但渐渐的,他又皱起眉头,走到肖小竹身边。 肖小竹察觉到他的靠近,眼含笑意的抬头看了一眼。 “不好,别吹了。” “……” 活了两辈子,没遇到过这么直接撅他的!肖小竹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的揣起柳笛,拍拍屁股就往回走,连装吃的的小背篓都没拿。 岳温离略微意外的偏偏头,张了张嘴想要叫住,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收拾起两人的东西,尾随着肖小竹上了山。 待两人完全隐没在山林中后,潭边的树丛里,一抹白色身影方偷偷钻了出来。 肖小竹笛子吹得很好,且三辈子都觉得自己吹笛子的姿势特帅,今天竟然被岳温离那么嫌弃,回屋便拿了铜镜左照右照,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岳温离嫉妒。 他对着镜子抚了抚微乱的鬓角,哼,等出去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公子世无双。 这厢正不断的心理暗示臭屁调节,那边门帘一动,岳温离背着手走了进来,肖小竹将铜镜一扣: “干嘛?” 岳温离绷着脸瞟了眼放在案上的柳笛,背在身后的手递出来,将一柄通体晶莹的白玉笛放在柳笛的旁边。 “呃……”肖小竹双眼瞪得溜圆,一把将笛子拿起来小心抚摸:“你还有这好东西?从哪里翻出来的?” 岳温离没回答,兀自说道:“那个,扔了吧。” 原来刚刚是误会了,不过那话说得也太不清楚,肖小竹冲着岳温离调皮的哼了一声,横笛便要试试音色。 他吹的是前朝乐师李修文写的一首“清江月”,笛声悠缓,宁静绵长,岳温离盯着肖小竹毛茸茸的头顶,再次露出那个眼神,不过转瞬便收了回去,他没有再听下去,转身便走,只是走到门口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正心花怒放吹曲的肖小竹道: “这笛子是苏前辈的遗物,你若喜欢就留下吧。” “……” 肖小竹晃悠悠的小脑袋一顿,艰涩的抬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舔了舔嘴唇,手里的笛子顿时不知道是该吹还是该供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岳温离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肖小竹拿着笛子对着山上拜了三拜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乐瘾一经勾起便一发不可收拾,每日练功都带在身上,闲暇时便吹上一曲,或许是因为这乐声甚是平和,连带着岳温离练起功来也沉稳许多,如此安逸和谐的渡了数月,肖小竹便发现了一个问题。 每当他坐在树下吹笛的时候,在那潭边树丛中,便有一抹白色身影悄悄蠕动,起初他以为是兔子,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竟然是另一只白色的梅花貂! 这只梅花貂就苗条的多,看上去也更精神灵动,蹲在那里听曲的时候认真的很,大大的满足了肖小竹的虚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2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2 荣心。 起初岳温离倒没什么反应,肖小竹以为他是放弃了想吃梅花貂的想法,可后来他发现,那日害他掉进坑里的灰色梅花貂也跟着跑了过来,远远的蹲在白貂后面,白貂动,它就动,白貂坐,它也坐。有时候靠的近了,白貂便回头呲牙恐吓,灰貂便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竟然是在求偶,但从没成功过。 肖小竹表示朕心甚慰。 用一盆烤鱼打发了看到灰貂满脸食欲的岳温离,肖小竹开始实施他漫长的招安计划:每天跑步的时候顺便采摘小貂们爱吃的草药,晚上回去后,将不同的草药按药性混合,搓成一颗颗口味各异的药丸,第二日练功时撒到白貂常呆的地方供它食用。 一开始白貂并不靠近,只是用鼻子嗅嗅便躲到一旁。灰貂跟在后面,啪嗒啪嗒的漏口水,见白貂回脖鄙视的看它,便立刻用爪子捂住露出来的尖牙。肖小竹也不气馁,每日照旧搓了药丸来,直到有一天,白貂嗅了嗅,用爪子拨了拨,犹豫的看了灰貂一眼,灰貂立刻上前,拨了一颗进嘴,白貂瞪着豆眼偏着小脑袋巴巴的观察,不想灰貂忽然全身一僵,眼睛瞪的老大,前爪抽了抽就翻了肚皮。 白貂吓得全身的毛瞬间竖了起来。 一旁观察的肖小竹也吓了一跳,赶忙蹲下身查看,白貂尖叫一声跳到灰貂身前对着肖小竹呲牙,肖小竹忙抬起双手解释:“你别急你别急,不应该有事的,就是几味你们常吃的草药,不是□□啊……” 白貂怀疑的偏偏头,忽然抬起前爪照着灰貂的肚皮猛力一压。 “嗷呜~!”灰貂尖叫着窜起来,立刻意识到自己露馅了,赶紧团成一团在白貂面前打滚卖萌求原谅。 白貂气的又抬爪在灰貂身上挠了几下,可惜毛太多皮太厚挠不动,气得白貂把旁边所有的药丸都扒拉到一堆,往嘴里恶狠狠的塞了几颗。 想是药丸的味道对了它的胃口,白貂眼睛一亮,把剩下的药丸拢了拢,前爪捧着蹦跶蹦跶的就跑了,灰貂可怜巴巴的望着白貂可爱的背影,不敢追上去。 “哝,这还有些,你拿着,哄你女朋友吧。”肖小竹满面圣光的将手里的小布袋递过去。 灰貂果然感动得星星眼,张嘴叼上小布袋,扬爪在肖小竹身前挖了个小浅坑。 肖小竹表示看不懂。 灰貂傲娇的扬扬头,转身将肉肉的屁屁对向肖小竹,扬起尾巴晃了晃。 肖小竹暗想还好岳温离先回去了。 灰貂忽然狠狠的“嗯”了一声。 “……” 肖小竹好像知道了什么。 只见一颗热乎乎圆溜溜鹌鹑蛋大的小粪蛋儿从灰貂身体中挤了出来,滴溜溜掉进小浅坑里。 灰貂舒服的呜了一声,挥挥爪,一副不用谢我的架势后,叼着小布袋嗖嗖的直追白貂而去。 肖小竹的下巴要掉了。他是知道梅花貂的粪便药用价值极强,不过这种表达感谢的方式……还能不能再直接点。 经此一事,两只小貂和肖小竹的关系逐渐熟稔起来,喂食的地方也逐渐由潭边转移到了小屋,岳温离因吃了几次肖小竹给的药丸后经脉强劲许多,又听闻是灰貂所觅的草药,方很是遗憾的放弃了吃掉小灰貂的想法。 时光荏苒,转眼间木盒中的小石子已经翻到了这一年的最后一颗。这一天肖小竹利用了山中能用的所有食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他一边收尾准备往厅里端饭菜,一边交代岳温离去把后院的青梅酒拿过来。 可等到肖小竹把饭菜都布置妥当了,岳温离才姗姗来迟,仔细看,面颊上还带着点浅浅的羞红。 “你偷着喝了?怎么才拿过来?”肖小竹接过酒坛放到一边,打趣道。 岳温离轻掀眼皮瞥了一眼,没有答话。 肖小竹也不过是顺嘴问问,见岳温离不答,便张罗着开坛喝酒。说起来,这算是这辈子两个人第一次喝酒。肖小竹是肖想已久,岳温离则是单纯的好奇,且这还是第一年在年末能有个人陪着一起吃饭喝酒,难免会有些感慨。 新酿的青梅酒酸甜微辣,肖小竹狠狠的咂了咂舌:“嗯~好酒!” 岳温离皱了皱眉:“不好喝。” “你那是没喝惯,若让你先喝埋着的那坛酒,你就知道这酒的好处了。” 肖小竹说着,吃了一口菜。 岳温离不置可否的喝了一口,品品,又喝了一口。 肖小竹看他这孩子气的样子心里憋着笑,一边帮他满上,一边天上地下的胡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回 这顿酒慢慢悠悠的喝了一个多时辰,两人都有些醉了,肖小竹左臂挂在椅背上,右手端着个酒杯,长声道:“温离啊,等过两年咱们出去了,我就带你四处走走,天南海北咱们都去逛上一逛,无拘无束的不知道有多好~” 岳温离双臂伏在桌面上盯着酒杯默默出神,听到此话凄讽一笑:“出去?出去,我自然要找那老匹夫算一算总账,还有那个贱妇!”岳温离说着说着怒从心起,抬手又走了一口酒。 “老……匹夫?你说谁?”肖小竹悠荡着腿,慢半拍的意识到岳温离在说些什么。 “岳鹏。” “你爹?” “他算什么爹爹?” 岳温离冷哼,有些迷离的双眼看向前方,仿佛在回忆当年的事情。 地上的酒坛不知不觉的少了大半,肖小竹盘腿坐在椅子上,拄着下巴听完岳温离断断续续的回忆,与那哑夫说得并无不同,有些细节甚至更加清晰。 那岳鹏竟真的狠心到如此地步! 肖小竹欠身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肩:“温离,不怕,有哥哥在,定不让你受委屈!” 岳温离晕乎乎的抬头很是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直呼长者名讳,没,没家教,还有,谁是哥哥?”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来,干杯!” 肖小竹拿起酒杯与岳温离的一撞,仰脖干了。 过往一经揭开,随之而来的话题便不住的展开,等到岳温离发现酒坛见了底时,肖小竹已然伏在了桌面上,呼呼睡着了。 夜晚的小屋很凉,肖小竹穿的不多。 岳温离揉了揉眼睛,起身将他的手臂挎在自己肩膀上,几缕发丝滑落到岳温离的颊边,痒痒的,他晃了晃头,觉得有些热。 扶着肖小竹歪歪斜斜的进了东间,将他顺手扔到床里,岳温离自己也扑到床边闭上了眼。 床里的人无意识的扯掉外袍,剩下里面的中衣,又扯了扯衣领,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 岳温离头脑有些游离,他随手将肖小竹甩在他脸上的袍子扔到小几上,自己也脱掉衣服,刚刚觉得还好,如今躺在床上,只觉得酒劲股股的往上涌,脑袋沉沉的发涨,浑身都热的很。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3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3 晚饭前肖小竹似乎问了他为什么去那么久。 为什么来着。 对了,是他取酒的时候看到了小白和小灰躲在后院的草丛里那样那样,发现他偷看,小灰还冲他呲了呲牙。 他真不是有意的,何况动物之间的事,看上去实在也不是很美好。这半年多以来,肖小竹给他讲了不少事,还画了几幅鬼画符给他看,他并不喜欢,想到女人就会联想到那个贱妇,便一点兴趣都没了。他倒是,很羡慕苏前辈和晋前辈的感情。若说以前报仇是他的全部,那么认识肖小竹之后,一切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报仇的方式也好,生活的态度也罢,还有刚刚喝酒聊的那些。无论哪一条,他的未来,似乎都跟肖小竹有了关系。 难以言说的悸动往往不期而至,此刻汹涌的酒劲好似给他加了一把火,他朝里翻了个身,肖小竹正四仰八叉睡得深沉,中衣因为刚刚的撕扯露出光洁的胸口,严重刺激着岳温离的感官。 “没关系吧。” “之前他也说过这样是正常的。” 岳温离迷迷糊糊的想着,他朝上躺平,一只手向下隐忍的解决问题,只是片刻后,另一只又缓缓的伸向了肖小竹那边。 第二天的晨鸟叫的非常欢欣,不知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肖小竹挠了挠鬓角,拱了拱身下柔软的床,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沉静的睡颜,嘴角还衔着淡淡的笑意,乖顺的很。 “要是平时也这样该多好。”肖小竹暗自嘟囔的闭了闭眼,两秒后猝然睁开,手脚压着的地方,传来的是人类特有的柔软。 他呼啦一下坐起身,岳温离像婴儿似的蜷着腿面朝自己躺在外侧,睡得很沉,而自己刚刚,简直是把他搂在了怀里。 昨晚喝多了。 肖小竹懊恼的敲敲发沉的头,岳温离终于跟他吐露心声让他太高兴,有些放浪形骸,下次一定得控制。 他拉了把中衣,觉得手上身上都黏得很,还是先起身烧点水,一会可以洗洗澡,卜一动身,咦? 他摸了摸不知何时松开的中裤,里面同样黏黏的熟悉触感顿时令他整个脸都红起来。 第一次在岳温离床上睡,怎么就这样了!他赶紧瞄了一眼岳温离,好在还在睡,立刻把裤带系起来,系到一半动作一顿,床上有没有弄到?哭丧个脸又低头检查被褥,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心立马凉了半截。 只见自己和岳温离之间的床褥上,赫然点缀着几块干涸了的痕迹,用手摸起来硬邦邦的,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弄的。要是被岳温离发现会怎么样…… 他心虚的瞥向岳温离,嗯?眼睛瞬间瞪的溜圆,这小子的裤子怎么也这样?俯下身仔细观察,那个痕迹是什么?! 肖小竹的嘴惊成o字形,不,不急,赶紧想想,昨,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他喝多了,岳温离把他扶回来,他好像自己脱衣服来着,对,自己脱的衣服,还扔他身上了,然后勒?然后怎么来着? 他俩喝多了各自发泄了?青春期也不是不可能,不然还能有什么情况?不不,明显岳温离比他清醒得多,平常又正经无趣得很,之前画画给他都没什么兴趣呢,怎么会由着自己乱来。 可不是这种情况的话……难道是自己酒后乱来了? 肖小竹冷汗都下来了,说起来确实是有一阵子没那个了,昨晚又喝了那么多酒,这家伙又情伤难抑,受伤小兽似的,还体贴的把自己扶回来睡,会不会自己……,不不会,虽然两世都没交到过女朋友,第一世无聊时跟着是gay的哥哥看过钙片,自己没事也找过相关小说看,也开解过失恋了的男同学,上辈子后来对岳温离的事一直有些耿耿于怀,可就算这样,喝多了咱也不是乱来的人呐。 他的视线又转移到岳温离身上,但为什么这家伙睡姿都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要不,检查看看吧。如果后面没事,前面,就无所谓啦。 肖小竹打定主意,蹑手蹑脚的从床尾下了床,绕到岳温离身后蹲下来,岳温离弓着腰,中裤很松,肖小竹扒着床沿,瞄一眼,安全,再一点一点探头往里面瞧。 “谁!” 原本熟睡的岳温离一坐而起,手刀迎头劈来。 高度紧张的肖小竹反射一躲窜到床尾: “是我是我!” “肖小竹?”岳温离犹疑,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在这里的原因,只是: “你做什么?” “我,我穿鞋,”他随手抓起一只鞋:“昨晚对不住喝多了,那个,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那只是我的。” “啊?啊,你看我这,宿醉,宿醉。” 肖小竹哼哼哈哈穿上鞋站起身,又问了一遍:“昨晚,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岳温离的视线下意识的扫向肖小竹下面。 肖小竹双手赶紧一提:“哈,裤带有点松,系了几次都没系上。” 岳温离脸上平静无波,平平道: “外面的碗盘还没收拾。” “嗯?” “不过是把你扶回来睡,也算不上什么麻烦,难道你是想让我去收拾碗盘?” “不,不过几个盘子,用不着。”肖小竹哈哈一乐:“那我去收拾,你准备起床吧。”说着欲走,嗖又回来把床上被褥一卷:“一股子酒气怪难闻的,我拿出去洗洗。”瞬间消失在门帘后。 岳温离盯盯瞧了一会飘动的门帘,一直绷着的脸才稍稍的放松。 一朝酒醒,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昨晚的行为有些过了头,若是让肖小竹知道,不知他会不会不愉快。不管会不会,他都不喜欢这种不确定感和担忧感。可是为什么一想到是肖小竹,自己便会莫名的兴奋呢,那种没来由的征服感,到底是什么? 那一日,除了肖小竹蹲在院中呼哧呼哧的洗被单,岳温离跑到了苏前辈的坟前扫墓,其他的事情与平时无异。 只是两人都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些事,变得不一样了。 但感情上的变化,就如植物一样,从幼芽开始每天每日微妙的变化生长,不易察觉,只有岁月的流逝,是明目张胆的匆匆不等人的。 转眼,便是四年过去,这一日,小白和小灰带着一窝小小貂围在半山腰的山洞前,肖小竹满含热泪的蹲着跟他们告别:“小灰你要好好照顾你媳妇儿和你娃娃,千万不能再贪吃了,不然小白承不住了。我做了一些丸子放在屋外瓷缸里,你们想吃去抓就是,千万别忘了盖盖子啊,还有……” “小竹,这些话你从上个月就开始说了。”岳温离阴测测提醒道。 “好吧,总之我们有机会就回来看你们,你们要帮我看家啊。” 小灰满脸不舍的转过去摇了摇屁屁。 “嗯,那些我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4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4 都做成药丸了,有这些傍身出去没问题的,你们放心。” 岳温离的嘴角抽了抽,知道它的药效和看到它的制作过程是两回事。 “总之就这样吧,我走了,哦,对了,”肖小竹忽又想起什么,岳温离薅起他衣领就走: “再说就把你扔这。” “唔……” 作者有话要说:  停电了。鼓捣半天才手机发上来。汗。 两个小哥要出山啦 ☆、第十回 “这是个”客栈是个客栈,是个从名字看就不普通的客栈。 它的地点也不甚普通,开在了距京城不到半日路程的大道旁,赶路的人会加快脚程直奔京城而去,不急的行客大抵会住在更远一些的小镇上。 所以,这是个客栈平时的住客并不是很多。 然而这一日,这是个客栈却出奇的热闹,鼎沸的人声堪比外面瓢泼的大雨。 它热闹,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店内躲雨的人群,也不仅仅是因为人群中有不少达官贵人,它热闹,起因却是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钉子。 这根店柱上的钉子,不小心勾开了一位壮年镖师的背包,从背包里,掉出了一个朴实无华的红木盒子。 原应锁住的木盒,可能是不结实,也可能是偏巧,总之就是摔得很惨,连里面的暗格都掉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盒内的东西,就那样毫无遮拦的展露出来。 两个手掌大小的普通青瓷药瓶,瓶身上各一纸条,上写“事前”,“事后”。 此外,还有一小堆,用料精良巧夺天工的“房中物”。 那一刻,店内静默,死一样的静默。 卧……槽……,那镖师。 卧~槽?镖师的同伴。 卧槽,卧槽?卧槽!众围观群众。 就在店内上空一片卧槽的时候,距离最近的饭桌边,一个刚刚学会认字的孩童,好奇的捡起一个棒形“玩具”,从上面摘下一张纸条,他炫耀的用奶声奶气的童音念道:“此次又寻得新的样式,敬请伯父大人享用,愚侄昌明。” 嗡! 这句话就像一颗火种,鸦雀无声的店内瞬间被引爆。 “天呐,妹妹快别看!这是哪里来的狂徒,大庭广众之下竟宣露如此隐晦(谐音)之物!” “咦,那人的同伴我认识,不是户部侍郎府上的邱管事吗?” “对对对,你一说确实是,不过那个背包的是谁啊?没什么印象。” “你没听那孩子念嘛,愚侄昌明,陈侍郎家那个在中州做生意的侄子,可不就叫这个名!” “天,那这东西真是给陈侍郎的,还说“又”,那就不是一次两次了,陈侍郎平时那么不苟言笑,没想到私下里……啧啧啧。” “啧啧啧,话说那样式还真心新颖啊。” “啧啧啧。” 位于风暴中心的壮年镖师在一片啧啧啧中,连噼里啪啦的大汗都来不及擦,手忙脚乱的把东西捡起来,求救的看向身旁的邱管事。 那邱管事原只是路过中州,顺路去那府上拜访了一下,带了些孝敬物品回京,哪里想到里面还有这猫腻腻,简直是哑巴吃黄连,也不知道谁家的败家孩子,那么小认什么字!他几乎是怨毒的瞪了那孩子一眼,抬手要把纸条抢过来:“顽童不可瞎念,还不快快把东西还给我。” 那小孩不干了:“谁说我瞎念,不信你问我师父。”说着仰脖看向身边,邱管事这才注意到,那旁边似笑非笑看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翰林院的张翰林,平日里才名远扬他的徒弟能差到哪去,最重要的是他的岳丈工部侍郎王良跟他家老爷最是不对付,到嘴的把柄不知道到了朝堂上怎么挤兑呢。 邱管事又暗自把这几个人骂了一遍,面上尴尬一笑连忙施礼:“原来是张翰林,小人眼拙还望见谅,只这东西孩子拿也不合适,还是还与小人,这东西莫名其妙混到我们行李里,我们也得回去调查到底是何人搞鬼。” 那张翰林转了转眼珠,低头对孩童慢声细语道:“这捡来的东西不干净,快还回去。” “可这玩具我之前没见过……” “那玩具你若喜欢回去让你父亲买给你,如今快还回去。” “那好吧。” 小孩不高兴的将手里的东西递到邱管事手上,邱管事连忙接过道了声谢,也想不起那孩子父亲是谁了,哪里还有脸留在这,匆匆扬声说了句“今日之事不知是何人陷害,若查明原委还请各位做个见证”,拽起那个镖师,叫上刚刚整顿好行李进门的侍卫们便狼狈离去。 满店的人在他们走后都嗡嗡哄笑起来,只恨不得外面的雨快些停,好赶紧回京城将这事跟家人朋友分享,户部侍郎的作风问题桃色新闻啊,太劲爆了! 便在那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一身灰袍的相貌平平的青年对着身旁同样大众脸的同伴小声笑道:“看吧看吧,你看到刚刚那个镖师的表情没?还有那个什么管事,笑死我了,哎呦不行了我肚子疼。” 那同伴瞥了他一眼:“你不小心把那泻药吃了?” “哪能,那么无色无味无形的金贵药当然跟那金贵的镖师更配啊,你没看这两天把他腿肚子都跑软了,所以刚刚才没精力注意那根钉子啊,说起来还是你厉害,怎么弄的那盒子看上去很好其实那么不禁摔的?” “不过小把戏而已,哪比得上那盒子里的东西机巧。” “盒子里的东西再基以后也基不起来了,咱还是赶紧回中州,估摸着这消息半个月后也能传回去了,护镖的镖师出了这么大纰漏,咱们去看看那位松山镖局岳大当家的脸色有没有那位镖师好看~” 同伴冷冷一笑,复又挑了挑眉:“七天?” 年轻人先是一愣,后胸有成竹笑道:“五天。” 五天后,距离中州城半日路程的树林里,小溪边,摘了□□的肖小竹将烤架上的烤鱼翻了个面,撒了些他的秘制调料,看了一眼靠在一边休息的岳温离:“怎么样?服不服,说剑法你在行,论轻功,还得是我这个来无形去无踪月下无影踏雪无痕的追云决传人。” 岳温离抱着臂闭目养神,没搭言。 肖小竹得意一笑,将烤好的鱼往他面前一递:“哝,好了。” 岳温离鼻子动了动,睁开眼,坐起身来接过,啊呜一口咬下去。 “嘶……” “喂小心烫。”肖小竹赶紧把水囊递过去:“在家里吃那么久烤鱼你都不腻的。” “没调料。” “也是。”肖小竹认同的点点头,回身将未烤的鲜鱼放到架上,拿起熟了的也开吃,正值夏日荫荫的午后,在溪边的树下跟志同道合的伙伴吃烤鱼,抛除此行的目的不谈,真的是人生之幸事,想到这肖小竹又若有所思的看向岳温离,轻唤道: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5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5 “温离。” 岳温离满嘴鱼肉抬头看他。 “我们说好的,出来之后,既然承了当初苏前辈交托给你的遗产,那么便照那最快活最自在的方式活去,顺便找大当家报报仇,万不会因为他置自己于痛苦决绝之地,你可记得?” 岳温离嚼着鱼肉敛住目光,半响轻轻点了点头。 肖小竹咧嘴一笑:“这便好。” “你……”岳温离吞下口中的鱼肉,抬头盯向肖小竹:“你没想过去找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没有,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该高兴的该伤心的估计都已经过劲儿了,我如今也过的很好,何苦再去找麻烦,就当以前的那位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肖小竹而已。” 原主的死必也是因为一场恩怨,不是他自私,不知恩怨从何起,又让他从何去算计。说到底,他与岳温离都不是那种机关算尽的人,就拿眼前的事来说,也是偷偷的仗着他上辈子知道的事去使些手段而已,他目前的目标,就是帮着岳温离出了气,让他过上正常的生活,也算对得起他活的这第三世了,只求之后别再咔吧一下让他中个什么暗器,他就阿弥陀佛了。 肖小竹在那里径自天南海北的想着,落在岳温离眼中便成了难得的沉默。 对于以前的事,小竹到底还是心有介意的,他如是想着。也许,小竹根本就还记得以前的一些事,只是不愿回想或者不愿与他说罢了。可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他想让小竹一直留在身边的想法越来越强烈,为了这个,他要变得更强大才行。 岳温离想到这,坚定的望向肖小竹。 我去这家伙眼露凶光又想什么呢,肖小竹连忙错开眼,故作不觉的翻动架上的烤鱼。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便只听到溪水汩汩的温润流淌声,不过很快,这难得的静谧便被一阵嘈杂声打断。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出来啦~,先捣个小乱~ ☆、第十一回 从树丛外侧的大路上传来两声惊乱的马嘶声,隐隐还有人声低唤。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拿起行李前去查看。 只见大路旁的树荫下,一个一身青色骑马装的年轻男子正神色紧张的怀抱着一个少女,少女身着蓝衣,双目紧闭,神情痛苦,似乎得了什么急病。 肖小竹一看清那男子的脸便立刻跑了过去,不是别人,正是他上辈子的好友,中州城外雾泉山庄的少庄主,文景之,那少女,便是文景之的妹妹,名唤愉之。 两人几步赶到近前,文景之闻声戒备的搂住文愉之,喝道:“什么人?” “兄台放心。”肖小竹和气道:“我们兄弟俩刚刚在那边歇脚,听到这边的声音所以过来看看,这姑娘是不是身体不适?我是个郎中,兄台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帮你看看。” 文景之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许是见两人虽风尘仆仆粗布麻衣,但神态坦然不似奸邪之辈,遂犹豫了片刻后,稍稍放开女子,平声道:“那就麻烦小兄弟了。” 肖小竹连忙掏了手帕出来垫在文愉之右腕处细细诊脉,片刻后,他轻出一口气,皱眉道:“姑娘这风寒已有几日,怎么不早些服药,正因耽误了病情现在才如此来势汹汹,险些酿成大祸。” 文景之神色一紧,看着肖小竹的眼神多了几分信任:“小兄弟说的没错,前几日只是咳嗽,妹妹说不打紧,也是我疏忽,打算到家之后再找郎中瞧瞧,没想到刚刚突然就从马上跌了下来……” 肖小竹点了点头,从包袱里掏出针具和一个青瓷药瓶,仔细的帮姑娘行针之后,又倒出了两粒药丸递给文景之:“这清风丸是我备着以防不时之需的,倒能缓解一二,你先给这妹子服下,等到了前面中州城,再寻医馆抓药。” 文景之接过药丸:“多谢小兄弟赠药,只是随身的水囊系在了马匹上,刚刚惊马跑掉了……” 肖小竹看了眼岳温离,岳温离了然,将随身的水囊解下来递过去,冷声道:“不嫌弃的话,就用这个。” 文景之连声称谢,就着水将药丸给妹妹服下,见妹妹虽然依旧昏迷,但许是喝了水的缘故,似乎好了一些。 “药效还需一会才会起效,短时间内应不必担心,只是毕竟不是绝对对症的药,兄台还是尽早想办法进城才是。”肖小竹关切道。 “今日多亏遇到小兄弟,”文景之稍稍放了点心:“在下文景之,还不知两位兄弟尊姓大名?” “我叫肖小竹,这位是我兄弟苏和。”肖小竹指了指岳温离。 “肖兄弟,苏兄弟,”文景之抱了抱拳:“今日多蒙两位相助,不知两位是否也去中州?若是定要告诉我住哪,改日等妹妹好了,我请二位喝酒。” 肖小竹哈哈一笑:“文兄客气,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俩到现在都不知道晚上住哪呢,我们游历至此,本打算进了城先找个客栈住一住再说的。” “哦?”文景之目光闪了闪:“既如此,两位若不嫌弃可以到我家来住,也算聊表我感激之情。”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肖小竹倒是想去的,只是不好太急切。 “在兄弟看是举手之劳,在我看来却是及时之雨,兄弟定要给我这个机会。”文景之恳切道。 肖小竹看了眼岳温离,岳温离面无表情,一副随你便的架势。 肖小竹微微一笑:“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如今之际,还是先送妹子进城要紧。” 三人商议妥当,因着寻不回文景之那走脱的两马,只得徒步上路,文景之背着妹妹,故意施展功夫一路上健步如飞,却不想肖苏二人紧紧跟随丝毫不见倦态,心中便更加一番思量,如此不到半日便进了城,直奔医馆而去,此时姑娘已然醒转好了些许,又买了药熬了吃,因医嘱吩咐需多多休息,那药吃完又极易犯困,加上从中州城里到雾泉山庄还需一日的路程,几人商定当晚便在城内找了家客栈住下。 简单的吃饭闲聊后,因着白日里赶路辛苦,文氏兄妹早早的便各自休息了。 肖小竹睡不着,问小二要了壶酒倚在窗边的小榻上,一边想着上一世那个愉之妹子嫁了个骗婚断袖,这辈子怎么帮一帮好,一边自斟自饮,正喝着起兴,便听房门响动,岳温离拎了壶酒走了进来,见肖小竹自得其乐的架势,不由一愣。 “你也睡不着?快过来坐。”肖小竹笑着用脚尖点了点身旁的位置。 岳温离皱了皱眉,依言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拿起酒壶给两个杯子慢慢的斟满酒: “ 没想到竟会遇到他们。” “所以说是天随人愿,”肖小竹嘻嘻一笑:“过几日文庄主过寿,五湖四海的江湖朋友都会到,大当家当然不会错过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6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6 这么个好机会,如今有这机缘,也省得我们再费心思混进去。” “到时便要看看他听到那个消息会怎么样。”岳温离望着窗外幽幽接道:“既然不能一举斩了他,那便让他尝尝一点一点失去的滋味。” 肖小竹默默抿了口酒,道:“笑话自然要看,但朋友也是要交。既然你娘当初与你说过文庄主的好处,这几个月走过来,又听到不少他的侠名,今日看他的一双儿女也都是豪爽之辈,与他们相交想必也会多有裨益,而且虽说原本我们并没有想要借助谁的力量,但是既然如今机缘巧合,那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可以探探文庄主的态度。” 岳温离深深看了他一眼,未搭言。 “怎么?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你失忆前不是郎中,是教书先生吧。” “喂,你见过十四五岁的教书先生吗?” “我也没见过十四五岁的江湖郎中。” “我这是天赋异禀!” “也不知道是哪里掉下来的妖怪。” “臭小子你见过哪家妖怪长这么俊?” “我家的。” “……”肖小竹预想好的接词都堵在嘴边,一时间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只觉得脑袋转不过来脸热的发烫,他努了努嘴,半响才挤出一句:“我就不是妖怪,你少废话,罚酒罚酒。” 说着端起酒杯就往岳温离嘴边凑,岳温离来者不拒,两人说着话拌着嘴一直喝到月上中天。 肖小竹酒量不如岳温离,到最后不可避免的先行睡着了。 屋内没有点灯,窗外的月光毫无保留的洒在肖小竹的身上,柔柔的,亮亮的。 岳温离伏在小几上,默默的端详肖小竹的睡颜。 少年的面庞已经比刚遇见时长开了许多,少了些稚气,多了些沉稳谦和。 就是这个人,陪他走过了最孤独难熬的山中岁月。 就是这个人,明知两人无根无倚,仅因相信他的黑暗过往,便毫无怨言毫无畏惧的与他辛劳奔走,只为帮他报仇雪恨。 长久以来的点点滴滴在心中汇成一股热流,他不知小竹的过往,不懂小竹的内心到底将他摆在什么位置,不敢轻易破坏当前的关系,但他知道,他想让小竹对他的这种关注,能久一些,再久一些。 睡梦中的小竹不知遇到了什么,动了动毛茸茸的小脑袋。 岳温离盯着他微微翘起的双唇,情不自禁的探过身去,沾碰到的唇角温热柔软,一如本人一样,能让他从身体暖到心里。暗夜幽谧,耳畔只有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仿佛要把他那压抑多年的悸动都震荡出来,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沉重,急欲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肖小竹忽然抬手一个巴掌扇过来。 岳温离闪电般退了回去。 那巴掌啪嗒一声,打在了肖小竹自己的脸上。 “嗯?”肖小竹醉眼迷蒙的坐起身,迷迷糊糊的嘟囔道:“有蚊子吗?” 岳温离倚着榻望着窗外,闻言深沉的转向肖小竹:“没有。你做梦了吧。” “哦。”肖小竹揉了揉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第二日清早,文景之雇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载着四人踢踢踏踏的往雾泉山庄而去。 文愉之气色好转不少,此时靠坐在车厢的里侧,再次道谢:“昨日听那郎中说再晚一些就要转为肺痨了。亏我运气好遇到了你们,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文姑娘客气了,只不过下次却真是要注意,不能因为小病就疏忽大意。”坐在对面的肖小竹道。 文愉之点了点头,俏皮一笑:“昨日哥哥还说呢,他因为心急走得快了些,没想到两位兄弟到地儿时竟面不改色,所用步法也非同一般,不知师承何处?” 肖小竹顿了顿,淡淡一笑:“我们俩要说有师父也有,若说没师父,也真是没有。” “怎么说?” “幼时机缘巧合被一位前辈所救,可惜不久之后前辈便遗憾辞世,名字生平我们一概不知,只是临终前他将毕生所学交托给我们,我们没有机会拜师,所以没法说他是我们的师父,但一身所学却又真的承于前辈,所以只能在心中自认罢了。” “原来是这样。”文愉之怅然道:“我原看两位兄弟年纪虽与我相仿,行事却成熟许多,心中很是敬佩,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不知两位,是何时被那前辈所救?”文景之忽然插言道。 “十年前。” “十年前?”文景之面露惊疑。 “怎么?文兄知道些什么吗?”肖小竹心下微动,两位前辈的生平他们并不清楚,所以昨日故意在文景之面前使用了追云步法,便是想看看他是否认识。 “十年前,曾经有人遍寻云医苏涯而不遇,自那年起,便再没有人见到过苏神医。” “云医,苏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回 “云医,苏涯?” “是。因为苏神医不仅医术精湛,一身轻功更是难逢敌手,那套追云步法,我却无幸得见,只听家父说起过。” 文景之说罢,便见对面的两人脸色一变。 “怎么,果然是吗?” 姓苏,善医,最重要的是追云决,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定是那位情深决绝的苏前辈。只是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消失,难道没有人知道他那位伴侣的存在吗?那么那位曾前辈曾经又是怎样的身份?为什么又会中了连神医都解不了的毒?下毒的又是谁? 两人相视一望,心底的疑惑与想法便已互相了明。 “没想到我们有幸遇到的,竟是这样一位前辈。”肖小竹叹。 “大哥,你说的,是老爹曾说过的,救过他一命的苏神医吗?”文愉之后知后觉的惊叫。 “正是。” “所以你们真的是苏神医的弟子?”文愉之瞪大眼睛。 “不是。”肖小竹忽然正色道。 “可明明……” “文姑娘,”肖小竹打断道:“还有文兄,今日所知之事我们也很震惊,因此我们不得不更慎重,虽然我们是初相识,但可以看出两位都是赤诚之辈,所以还请听我一言。一来,当年年幼,我们只知道苏前辈是重病而亡,具体情由都不清楚,若真有人问起来,实在是无法解释;二来,除了最开始说的原因,我们学艺不精也实在担不起弟子之名,徒使苏前辈威名蒙灰;三来说来惭愧,这世上虽凡人千万,与我等有关系的也仅有彼此而已,行走江湖不易,我们虽不惧,却也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虽说日后也许不可避免的会被人看出招式,但在那之前,还请两位予以保密。” 肖小竹言辞恳切,兄妹二人神情俱是一肃,文景之道: “肖兄弟即如此坦荡,我等又岂是那多嘴之人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7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7 。只是家父曾受苏神医之恩,虽说江湖传言苏神医已经辞世,但多年以来时常记挂,如今既得消息,可否允我告诉家父?” 肖小竹征求的看向岳温离,岳温离点了点头:“文庄主侠名远播,我等信服。” “如此就最好了~”文愉之一拍掌:“家父若知,也能了却一段心事。没想到我这一病竟引出这么多故事,还认识了两位好兄弟~” 少女开朗,说说笑笑便将沉重的话题翻了过去,几人年纪相近,脾气相投,即便是少言如岳温离也能不时的插上几句,如此等到马车到达雾泉山庄的时候,几人已经相谈甚欢,愉之甚至吵闹着要结拜,让景之哭笑不得,好在愉之也知道此时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与他老爹说,又恐她老爹呵斥她在外贪玩多日,遂自己先去庄主夫人冯玉那里撒娇卖萌求安慰了。 此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文景之得知父亲正在练功,便一边告知下人父亲练完功后立刻通知他,一边安排与肖苏二人吃了顿简单的晚饭,等到填饱了肚子之后,文庄主那边也派人来请,肖苏打理一下衣装便随景之去了书房。 文愉之仗着生病在娘亲那很是撒娇了一番,最后还是被文夫人推着撵着去给她爹请安。 文愉之小心翼翼的走到书房门口,原本寻思着有外人在老爹应该不会太过苛责她,没想到刚欲敲门便听到里面老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怎么证明,你刚刚说的,便是真相?” 文愉之心下一惊,她知道大哥虽然也觉得和那两人投契,但对他们的过去到底还是有些疑虑的,老爹对此必有些计较,只是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她迟疑的没敢进去,却听接下来说话的不是肖小竹,而是那一直不爱言语的苏和: “外祖父生前一直遗憾没有赢来你手里那支老玉烟嘴,但每次与我母亲说起时总会补充说那个掉碴的烟嘴他也不稀罕。” 只这一句,文愉之便听到屋内响起一声茶碗打翻声。 “我唯一一次来府上的时候,文夫人送了我一个雕花镂空的小玉鼠,尾巴可以动,我很喜欢,可惜后来不小心掉进了后面的池塘里,碎了。如果要证明我是岳温离的话,就这两件事吧。至于后来的事,我没法证明,母亲被他推倒触柱而死后,知道真相的几人便都被抹杀了,与我一起的那两个随从想必也凶多吉少,即使活着也找不到了。我是想找岳鹏报仇,但绝无意烦扰前辈您,这次是偶然帮到了文姑娘,机缘至此别无他想。而既然前辈问起我们被救起之前的事,我不想隐瞒,所以才如实告知,前辈信与不信都不要紧,只是还请勿与岳鹏提起此事,全做小竹那两颗药丸的药费了。” 文愉之震惊得一动不动,她记起了儿时似乎有一次,娘亲将她喜欢的小玉鼠送给了别的孩子,她一生气追过去抢,不小心弄掉了。那个小男孩的脸一点一点的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与屋内那张惯常冰冷的脸,恍惚真的有些重叠之处。 “你,竟真的是他的外孙。” 屋内沉寂了近半个时辰,就在她忍不住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听到老爹难得伤感的嗓音: “岳鹏有头脑也善交际,只是后来行事逐渐偏颇变得让我不喜,你母亲可能是不想我们为难,每次来的时候绝口不提当年的情谊,如此一来唯利而言我跟岳鹏就好打交道很多,后来你母亲来的次数便少了,我虽听到些传闻,但终究是夫妻之事无法插口。”他停顿了一会,重声道:“你母亲去世时我跟你婶子正在外地,数月后归来时却接连听到两个噩耗,我们再追问调查已经为时晚矣,岳鹏又一脸的伤心欲绝……还是我太低估岳鹏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狠毒到如此地步!” 文愉之怔愣得往后退了数步,然后干脆的转身回了内院,此时,并不是请安的好时候。 当日深夜,雾泉山庄专用来款待贵客的天水院,迎来了两位素不相识的年轻客人,院中的侍人银星、银汉等在门口,眼见着他们的大少爷亲自将客人送至屋内,临走时还拍了拍那两人的肩膀,一脸的严肃真诚。 据说,两位客人是救了大小姐的命。 古人那句“英雄出少年”说的果然不差,瞧这两位客人的年纪,应与大小姐差不多大,长得也都是仪表堂堂,身上又有本事,不知是哪家的后人。 银星银汉八卦的对视了一眼,悄悄的退了下去。 肖小竹盘腿坐在岳温离的床上,看着岳温离整理简单的行囊,感慨道: “文庄主看着倒是真的很伤心。” “听我娘说他与外祖父是忘年交,只是我娘年轻时内向,不常与他来往,”岳温离抖了抖手中的衣服,坐到肖小竹旁边:“后来我娘更是刻意的疏远,这才渐渐淡了那段交情,即便如此,刚刚听他说起后来调查的过程,有些事听着,真的也是用过心的,他能做至此,确实不负他的侠名。”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好事。” “文庄主有义,我却不能肆意依仗,哪有自己的仇仰赖别人去报的道理。岳鹏虽然如今看着显赫,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花架子,开镖局讲究的一是人脉二是功夫,他的后台是户部侍郎连街上说书的人都知道,只要断了他跟官府的联系,便是功夫再好,想要顺遂行镖也不是易事。” 肖小竹噗嗤一乐:“这次也是该他倒霉,原本一直负责的人正好赶上有事无法去,才另派了个可靠人去送,让我们有机会下手。若这层关系可以砍断,江湖上的事,江湖了便可。” 岳温离点点头,身子稍稍往床里挪了挪,看了看肖小竹的架势:“怎么,晚上要与我同睡吗?” 肖小竹扫了眼收拾整齐的房间,干脆往床上一躺,蹭啊蹭:“哎呀这两天折腾的这个累,动都不想动了,”他偏头看向床尾的岳温离,耍赖:“要不你去我屋睡?” 岳温离片腿上床,掀脚对着肖小竹的腰轻轻踹了一下:“要不就回自己屋,要不就睡里面,别废话。” 肖小竹估计了一下形势,长叹一口气:“唉,还是得爬山涉水回去睡觉啊~” 说着懒懒的拱起身,见岳温离的腿横在外侧毫无要动的意思,便故意从他腿上蹭过去准备下床。 岳温离的腿快速的顶了一下。 “哎呦喂~”肖小竹此时屁屁贴着床,大腿压坐在岳温离腿上,正欲往床下跳,岳温离一动瞬间颠儿了他一下,顺着岳温离的大腿就滑了下来,投怀送抱一样,他赶紧张臂保持平衡,岳温离扬手搂住他脖子便拽了过去,牢牢锁进怀里。 肖小竹的后背紧紧贴着岳温离的前胸,耳廓被他的呼吸吹得痒痒的,肖小竹挣扎着要站起身,岳温离用力勒住他的脖子,双唇若近若离的贴着他的耳朵,低沉问道: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8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8 “压我的腿?怎么补偿?” 肖小竹一个肘击,趁岳温离躲闪连忙窜了下去,使劲儿挠了挠痒得要死的耳朵,指着岳温离跳脚:“你,这么暴力又小气,小心找不到媳妇儿!”说完也不管岳温离,一边回手搔挠发痒的后背,一边嘟嘟囔囔的逃了出去。 岳温离慢慢的坐起身,盯着门口飘飘忽忽的纱帘,若有所思的抚了抚被肖小竹击中的胸口。 “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亲们莫要在潜水啦,让我看到你们的手好吗o(∩_∩)o~ ☆、第十三回 文庄主的寿辰很快就到了。 当今的武林可以称得上是群雄割据,能人辈出,但好在各家之间都能保持一个相对的平衡状态,所以虽然小打小闹仍有,但大体上,还是很和谐的。 雾泉山庄在中州一带的地位绝对是数一数二,即使放眼整个武林也不遑多让,于是随着日子的临近,除了无法脱身或路途遥远的送了贺礼外,余下的或是交好帮派如琼山派,或是想趁机巴结的如松山镖局都派了使者前来祝贺。 到了寿辰这天,雾泉山庄早早在练武场边搭了棚子,设席款待各家宾客,不时有些剑舞表演,有想要切磋的,还可以直接下场或者找地方单练。 “你们瞧,那边那个个不高的大胡子,便是祁仓派的王掌门,特意从南边过来的,他的一手拨风掌特别厉害。还有那个瘦瘦高高的,是长山派的宋掌门,别看人长得慈祥,下手狠着呢。”文愉之拉着肖小竹和岳温离躲在暗处,一个一个的点评到场的宾客:“啊啊你们看,那边刚过来的便是琼山派的付丰付掌门了,我觉得他们的琼山剑舞起来特别帅气。” “你其实是想说,琼山派的大弟子付嗔舞的琼山剑更帅吧。” 一把调侃的嗓音从三人身后响起,肖岳两人倒没怎么样,倒是一直聚精会神直播的文愉之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我就知道说话这么刻薄的也没谁了。”她没好气的跟另外两人介绍:“哝,这位大公子就是涟水阁的连颂阁主……那个不成才的弟弟连旭,不知道帮他哥打理打理各地的客栈事务,整天东串西串的,游手好闲说的就是他了。” “喂,我这叫巡查,你不要每次都败坏我名声好不。”这位文愉之口中游手好闲的年轻公子收起摇着的扇子,笑眯眯的对两位拱了拱手:“初次见面,在下连旭,不知二位……”连旭说到一半顿了顿,仔细打量了一番肖小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肖小竹暗惊,不管是不是真见过,原主的身世都并不适合现在去追究,他刚欲敷衍,便听文愉之道:“你听他胡说,见到谁都这句话。” 肖小竹心下略松,哈哈一笑:“想必是在下这大众脸的缘故吧,在下肖小竹,这位是我兄弟苏和,幸会。” “肖小竹……那是我记错了,”连旭也不纠结,施礼后又继续调侃文愉之:“愉之小妹啊,这次文叔寿辰可有不少青年才俊来,你也别只盯着那个付嗔,天下青草那么多,别只单恋那一根葱啊,听说你病了我可是专程来看你,那个付嗔可曾问过?” “付师兄在跟各位前辈打招呼,哪像你这么闲!”小丫头没好气的回嘴。 “好吧好吧我闲的,”连旭无奈扭了扭头:“咦?那边那几位是谁?穿衣倒颇具风格。” 文愉之好奇,顺着目光看去,脸色不禁一沉,在琼山派的棚前,此时正站着三人,前面的是一对夫妇,男的四十多岁,身高体壮,一身藏青色锻袍,用料讲究,许是天气热的原因,领口扯拽得有些开,腰间挂着一枚玉佩,看不清图案,脸上虽然一团和气,但眉宇间隐隐透着股倨傲;身侧的妇人一身浅蓝色衣裙,早二十年也许还得宜些,腰带略紧,尽显她已然发福的身姿,再往上看是朱唇云鬓,耳上坠着硕大的赤金雕花耳饰尤其醒目,原本挎着男子的手臂,后因为男子的暗示才恋恋不舍的松开。跟在后面的少年十五六岁年纪,一身灰色长袍倒是三人中穿着最得体的,只是一直绷着脸,不情愿的样子。 “那是松山镖局的当家和当家夫人,后面跟着的是他的儿子岳温琼,早几天就过来了,一直联络这个,拜访那个的。” “松山镖局?那我就知道了,是前两年开始给中州陈府做护院那个吧,偶尔去店里的时候遇到过他家走镖的镖师。今日一见,倒蛮符合他家一贯的风格。” 愉之哭笑不得:“你这嘴就损吧,早晚有你好受的。” 连旭耸耸肩,转头问岳温离:“怎么,苏兄弟认识那一家人?我见你一直盯着他家看。” 岳温离收回沉沉的目光,平声道:“不认识。”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觉得他家的穿着,颇具风格。” “噗。”文愉之忍不住笑,这话连旭说没觉得怎样,但看岳温离绷着脸说,总有一种莫名的喜感。不过转念又想到那天听到的事,见岳温离已然将视线转到别处,便体贴的转移话题道: “你这扇子怎么还拿着,上次差点伤了自己你忘了?” 连旭一脸感动:“愉之妹子你果然还是惦记我的,可惜我哥不答应给我换,我又不敢去找做的人算账,所以只能把里面的针都抠出去,现在这就是把普通扇子了。” 经两人一说,肖岳二人才注意到这扇子的与众不同之处,那竹骨比一般的要粗厚些,在每根的顶端都有一个针孔,想必在手柄处设有机关,一旦按下,里面的毫针便会连根发射。 岳温离向来对这些机巧的小东西很感兴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连旭见状直接递了过去: “你喜欢?拿去看。” 他又放眼望了望周遭:“我们去棚子里聊吧,人也渐多了。” 人确实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因为寿宴正式开始的时间设在了傍晚,如今时过午后,暑气渐褪,怕热避在屋内的客人便都来到了练武场,一时间人声鼎沸。 文愉之被叫走招呼各帮派来的女客,剩下三人便呆在连旭的棚子里,岳温离饶有兴趣的研究那柄扇子,肖小竹和连旭坐在旁边,俩人一个絮叨一个贫,碰到一起聊得天昏地暗,正侃到画美人的肚兜时是鸳鸯好还牡丹好,便听到旁边的棚子响起一阵骚动。 连旭抻脖子往外瞧了瞧: “呦,好像是鲲鹏镖局的李夫人跟松山镖局的岳夫人。素闻俩家生意上有竞争,私下关系也不太好,文叔怎么把他俩家排在一起了?” 他说着又四下张望:“愉之妹子这会儿跑哪去了?” 肖小竹跟着一颗脑袋抻出去:“吵什么呢?” 岳温离摆弄扇子的手一顿,面无表情的放下扇子,无声的蹭到肖小竹身边。 便见这武场一角的棚子里,齐刷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9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19 刷抻出三颗漂亮的脑袋,神情各异的旁观隔壁的现场直播。 站在林莺儿对面的鲲鹏镖局李四娘一身紫色劲装干净利落,看着眼前穿着不伦不类的女人一脸不屑: “我平日确实要陪着当家走镖,所以在穿着配饰上自然比不上岳夫人你,就像你身上这件蓝裙,我当姑娘的时候都不曾穿过这么娇嫩的颜色,何况现在,都人老珠黄了呢。” 李四娘说到后面,着重的狠咬那几个字眼。 林莺儿呵呵一笑:“李妹子言重了,我也不过是劝你多穿点好的而已,李大当家那么能干,怎么不想着体贴体贴自家媳妇呢,姐姐也是为你好。说到这裙子,原本是那陈老爷家得了几匹上面给的料子,便记挂着分出了些送给我家当家,这才做了衣裳给我穿,我家当家的一片心,到底也得珍惜不是。” “呵,”李四娘不怒反笑:“我当是什么,原来是陈老爷赏的,说到这我才想起件事,怎么岳大当家还忙着在那边跟别人搭话,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大当家都不在乎吗?当真是家业大了呢。” “出什么事?”林莺儿一愣。 四周竖起一片小耳朵。 “原来岳夫人还不知道?我刚从京里回来,可都传遍了,说户部陈侍郎的外甥送了他一箱子的房中物,” 李四娘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眼见着原本一脸虚伪笑意的林莺儿僵了脸,得意的说下去: “据说都不是一次两次了,要说这等私密事遮掩过去也就罢了,没想到这次不小心在半路跌坏了箱子,弄得满城人都知道了,言官直接上堂参了几本,皇上就算想维护都不好维护,到底下旨让陈侍郎闭门思过,怎么陈老爷没跟你们说吗?看不出你们关系倒是真好,砸了镖这么大的事都能揭过去。” 这一席话不要紧,现场犹如被扔了火药般哄的就炸开了,林莺儿脸气的快要跟衣服一个颜色,她心知房中物的事情是真,如今听李四娘说得有鼻子有眼,急得耳上的赤金坠子左晃右晃,偏偏在这么多人面前还得撑面子: “无凭无据,妹子你可不要信口胡说,咱们江湖人不打紧,官家,可忌讳着呢。”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李四娘状似嫌弃的扫了扫袖子:“我也是为陈侍郎不值,谁不知道现在的户部王尚书年迈呢。” 说完痛快的欣赏了林莺儿五彩斑斓的脸色,扭身干脆走了。 房中物这东西放在阴暗处谁都不在乎,甚至有人还沉浸其中,但一旦摆到台面上,难免会让人尴尬难堪。 当然了,是令当事人尴尬难堪。 对于看热闹的人,尤其是嗓门向来没控制的江湖人,那八卦传播得跟打雷一样,咚咚锵锵的几里外都听得见。 林莺儿哪还有心思管这些,更别提跟别的女客炫耀耳饰了,简直要吃了人似的拨开人群急急的去找忙着交际的岳鹏。 临棚的三颗脑袋齐刷刷的收了回去。 “好戏……好戏啊。”连旭打开不存在的扇子,扇扇。 “不过瘾,不过瘾啊。”肖小竹摇头晃脑看岳温离。 岳温离阴测测冷笑一声,站起身便往外走。 “咦苏兄弟你去哪?” “看戏。”岳温离冷冷抛下一句。 肖小竹蹦跶蹦跶跟了上去。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有这么八卦吗?” 连旭抄起岳温离留在棚里的扇子: “倒是等我一会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  岳温离一边弄扇一边偷瞄:臭小竹,遇见个人就巴拉巴拉,还那么亲密,有很熟吗?还不给我闭嘴~~ ☆、第十四回 那位已经挂在众人嘴边的大当家如今还不清楚状况,此刻正带着儿子坐在文庄主的待客厅中,与众位掌门相谈甚欢。 文忠坐在主位,听着岳鹏侃侃而谈他走镖去西海的见闻,话里话外隐隐的炫耀着他的经历与财富,还间或提拔提拔自己的儿子。 若放到以前他听听也就罢了,毕竟同城而居,虽然不喜他的作风,但到底也没有什么冲突之处,何况他的背后还连着官府。可如今,一想到这位道貌岸然的镖局大当家曾经竟那样对待自己的妻儿,还虚伪的对着自己痛哭流涕过,便觉得无比的厌恶恶心。 他强压下心中涌上来的不悦,想起那两个少年说过这两日也许会有好戏看,他只需稍稍配合便可,也不知是耍了什么把戏,正暗自琢磨着,便听家丁入内通报: “庄主,外面有位镖师求见,说是松山镖局的,想找岳大当家。” 岳鹏闻言一笑:“文大哥寿辰我特意从西海那边订了两颗夜明珠,来的时候还在路上,这会应该是家里人给送过来了。” “哦?岳老弟何必如此破费,快请。” 家丁听命下去,便听长山派宋掌门笑道:“岳老弟的镖局如今真是蒸蒸日上,据说前阵子还护了秦州一个大活,如今江湖上风雷掌岳鹏的名号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啊。” 岳鹏志得意满的靠坐在椅子里,抚了抚腰间的玉佩,刚要客气几句,门外的年轻镖师已然走了进来,只是手上没有拿任何东西,衣着还有些凌乱,面露为难之态,一看便不是过来送东西的,厅内的几位都是老江湖了,互相对视了一番,都没有多言。 岳鹏微微坐起身:“同安?怎么回事?你不是该在陈府护院吗?” 同安先按规矩向各位行了礼,才迟疑的对岳鹏禀道:“大当家,家中突发了些急事,薛掌柜请您即刻回去一趟。” 镖局那么多人,怎样的急事能让一个一直不在镖局的镖师过来送信?肯定不会是因为有人去镖局砸场子,多半是因为……陈府出了事! 岳鹏蹭的站了起来,身旁的岳温琼跟着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文忠目光闪了闪,关切道:“既然家中特意叫人来找必有要事,岳老弟不必顾虑这里,快去解决才是,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直说。” 其他众位掌门也纷纷客套,只有鲲鹏镖局的当家李昆微微勾了勾嘴角未说话。 岳鹏并未注意到他的反应,只是不露声色的向众人道谢施礼告辞,并嘱咐岳温琼留下来参加寿宴,随后便带着同安出了待客厅,文忠携众人一直将他送到院门口,还不等岳鹏再次开口告辞,就见文愉之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边跑边焦急的喊:“老爹,岳叔叔,李叔叔,你们快去看看吧,李婶子和岳婶子打起来了!” “什么?!”众人大惊,两人的年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怎么会无缘无故打起来? “怎么回事?”文忠问。 “我也是后到的,听大家说好像是俩人先起了口角,李婶就说起前几日陈府托岳叔叔给陈侍郎走的镖半道摔坏了,掉了很多难以启齿的物件出来,岳婶就有些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0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0 生气,后来李婶要来找李叔叔,岳婶正好也要来找岳叔叔,半路碰到了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小丫头连珠炮似的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信息量太大众人都忙着消化一时都做深沉状,等到反应过来时岳鹏的脸已然跟他媳妇衣服一个颜色了,岳温琼脸涨得通红,到底还是担心母亲,强忍着羞愤问愉之:“不知她们现在何处,大小姐引我们去看看可好?” 文愉之点了点头,扫了眼自己的父亲,文忠咳了咳:“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过去再说吧。” 打斗的地方离待客厅不远,是个小花园,花园里叠石碧塘繁花翠草,景致原是很美的,只是此刻原本很美的池塘边,一堆人正围着两位心情外表都非常不美丽的女人。 文夫人无奈的站在两位刚从塘里拉出来的客人身边,劝说道:“两位妹妹不管有什么误会,都先随我去后面换身衣服再说吧。” 李四娘抹了把脸上的水,利落拱了拱拳:“抱歉了嫂子,给你添麻烦了。” 林莺儿掉进塘里时呛了口水,此刻忙着咳嗽,来不及插嘴。 文夫人没再深劝,唤了人拿披风给两位披上,正打算走的时候,文庄主一行便到了。 林莺儿一见到岳鹏也顾不得咳嗽,赶紧跑到岳鹏身边,刚欲分辨几句,岳鹏抬手, “啪,” 照着林莺儿的脸就一个巴掌,打的林莺儿差点摔到地上。 岳温琼惊呼连忙扶住:“娘!” 又转头对岳鹏,半是求情半愠怒:“爹!” 岳鹏狠狠瞪了这母子一眼,回身跟在场的各位抱了抱拳,看着文忠严肃道:“文大哥,各位兄弟,抱歉,今日因一些家事惊扰了各位,岳某惭愧,本应留在这里任凭众位处置,但无奈家中事急还需我赶回去处理,等到此事了结,必亲自登门谢罪。” 说着又深施一礼。 这一席话说的声情并茂,不管众人心中作何想,表面上都不好再说出什么调侃的话来。 李昆冷眼看着岳鹏这一系列动作,轻哼一声,低唤:“婆娘,过来。” 李四娘将披风打了结干脆走过去,抿了抿湿哒哒的头发,微微低了低头:“抱歉了,昆哥。” 李昆未言,只帮她把披风紧了紧,拽过她的手拉到身后,方扬声对众人道: “各位,虽不知刚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家的婆娘我最清楚,定不会做上赶着讨人嫌的闲事,要说错,便是错在不应该忍不住把松山砸镖的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扰了文庄主的寿宴,折了岳当家的面子,说到底,还是我管教婆娘不够,若文庄主岳当家心有不快,李昆在这,打罚随意。” 最后的四个字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大有要把刚刚岳鹏的话语砸到地下的气势,引得围观的几位少女眼冒桃心。 余下的众人左看看右瞧瞧,到底不过是看热闹的,于是最终都望向了文庄主。 文庄主轻轻摸了摸下巴,淡淡一笑:“两位兄弟都言重了,不过是小口角而已。玉娘,快带两位弟妹下去换身衣服。” 文夫人点头道好,上前牵起李四娘的手,见林莺儿站在岳温琼旁边想动不敢动,轻叹一口气,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拉着李四娘便走了。 “岳老弟,既然你家有急事,我自不便留你,”文庄主看到岳鹏眉间透出些不悦,只做不知:“若回去后江湖上有需要我帮忙的,还是那句话,不必客气。” 说罢又回身吩咐家丁:“快去帮岳当家准备车马,天色渐晚,多备些灯油在车上,再给岳夫人多备一条毯子,暖些姜茶带上。” 便有家丁上前道:“禀庄主,刚刚岳庄主说要走时,车马便已备好,姜茶刚好后厨煮了些,都是现成的。” 文庄主满意的点点头,和蔼的看向岳鹏。 虽然字字句句简直已经关怀备至了,但岳鹏还是强烈的感觉到了里面逐客的意思,往日来拜访的时候虽然不是很热络,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过,难道仅仅就因为自家的镖局惹了点麻烦? 呸,什么狗屁大侠! 岳鹏暗自将文忠骂了一通,口上依旧连连道谢,在众人的关怀目光中叫上林莺儿和岳温琼,跟着家丁走了。 那岳温琼全程绷着个脸,只在走的时候抬头跟文忠规规矩矩行了一礼,但就在他偏头不经意的扫了眼人群时,一张依稀熟悉的面容一闪而过,待他定睛仔细查看,却又消失不见了,好像刚刚的那一瞥,只是一个错觉。 当晚的寿宴虽然稍稍晚了些,但依旧宾主尽欢,松山镖局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大家欢聚的心情,反而为一些人增添了下酒的谈资。 肖岳两人原本跟连旭坐在一起,后来因为有不少人过来跟连旭寒暄,而文庄主对外介绍说两人救过文愉之的命,所以少不得连带着喝了不少酒,等到后来大家随意畅饮的时候,便找机会溜了出来,在池塘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小酌对饮。 文景之在敬酒的间隙找到了这里,为两人斟满酒,轻轻碰了一下,见二人均面色如常, 放心笑道:“我是受我父亲之托来问问你们,到底是耍了什么手段弄了这么一场大戏?” 肖小竹一摊手:“我们俩动的手脚真的不多,无外乎就是用几味药分天分时放倒了几位关键人物,让他们“非常无奈”“难以与命运抗衡”的摔了东西,至于遇到朝中政敌真不是我们的错啊,要说今天,我们也只不过是拜托文庄主将鲲鹏和松山的棚子排在了一起,因为你们也说过,他们两家素来不太和睦,前一阵又刚去京城走了镖。后来又麻烦愉之妹子去报了信儿,仅此而已。至于怎么就发展到那种程度,只能说是岳鹏夫妇的性格一手促成,跟我们的关系,真的不大啊。” 肖小竹一脸的得了便宜卖乖,文景之看得不住摇头:“你就贫吧,怎么不去找连旭聊,看看你们俩到底谁厉害。” “这你要问文大小姐啊,为什么跟那位琼山大师兄聊得那么开心?就因为他舞剑帅?” 文景之被提醒着回头张望了一下:“确实。我还是去那边找找,那臭丫头疯起来可不得了。”说着仰脖干了手中的酒,不见外的告辞而去。 肖小竹举杯示意,目送文景之走远,回头看向刚刚收回酒杯的岳温离: “怎么样?还喝吗?” 岳温离点点头,将酒杯斟满,顺手捡起一颗石子,扔进了池塘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回 “咚。” 池塘内的月影应声打碎,星星点点的悠悠荡荡,片刻后又归为一处。 下午林莺儿挨的那一巴掌,跟当年母亲所受的一样。 岳鹏,果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狠辣绝情。 如今,便从这里开始吧。 松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1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1 山镖局不过是一个二流的镖局,没了它,陈府照样能找到别的镖局做护院。但松山得罪了陈府,从此便断了官府方面的依仗,中州城再难有他容身之处。就不知他这个向来喜欢挟恩求报、以财色换交情的小人,在义气至上的江湖,到底能走多远。 岳温离抄起酒壶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长久以来生长在心中的那颗仇恨毒瘤,仿佛被那一巴掌连根拔起,虽然牵扯出喷薄的鲜血,却痛快得很。 “小竹,笛子可带在身上?”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晶莹清亮。 肖小竹无声叹了口气: “哥们,喝多了吧,你看我身上哪里有像放笛子的样,再说庄主过寿我带笛子做什么。”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向岳温离伸出一只手:“笛子在屋里放着呢,这里也不是吹笛子的好地方,走吧,咱们回去。” 眼前的手白净修长,指肚和手掌上还带着厚厚的剑茧,练剑的时候,他曾无数次的劈打过这只手,但现在,他却特别的,特别的想要拉住它,握紧它,将它的主人拽进怀里,狠狠的抱一抱。 但那只手却在他刚刚欠起身时收了回去。 “我先把东西收一收。” 肖小竹浑然不知的弯腰将酒杯酒壶收到托盘内,没有看到身后的岳温离紧紧握了握拳。 天水院多半的家丁也被叫去参加寿宴,余下个别人看守院子。两人简单涮洗一番,跟侍者要了壶茶,便让他们各自休息了。 肖小竹从自己屋里取来笛子,见岳温离坐在床边,倚着床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你准备睡觉了?”肖小竹走上近前,将笛子放到小几上。 岳温离慢吞吞的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喝得有些多,上头了。” 肖小竹早有所料的在怀里掏了掏,弄出一个小瓶,他倒出两粒黑色药丸摊手递到岳温离面前: “哝,醒酒的,吃了吧。” 岳温离眼神有些迷离的抬头瞥了眼肖小竹:“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肖小竹哭笑不得对着他头顶扇了一下:“我又不是济公,快点吃了。” 岳温离愣了愣,扑棱扑棱脑袋,看着肖小竹手心中的两粒药丸,忽然低头凑到肖小竹的手边,近乎虔诚的伸出舌头贴着手心将两粒药丸卷入口中,温热的舌尖在手心上留下一圈晶亮的水渍,他浅啄一下指尖,抬头目光沉沉的望向肖小竹。 肖小竹微张着嘴保持着递药的姿势一动不动,小心脏好像被连续拍打的皮球似的砰通砰通的跳,半响才像碰到火似的收回手,胡乱在身上抹了抹,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眼神乱飘就是不敢再看岳温离:“我靠,你喝多……” 话音未落,只感自己的腰间一沉,慌乱回头时,岳温离已然搂着自己的腰,呼呼睡着了,毛茸茸的头顶默默的对着自己,从未有过的安静乖顺。 肖小竹的心反而跳的更加厉害。 这么多年以来,他不是感觉不到岳温离对他越来越多的关注和依恋,但,不管他对岳温离是怎样的情怀,他都不敢也不能去回应。因为虽然每一世活得都不长,但他却实实在在的活了三世了,而岳温离,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这些年的闭塞和相依为命,很大程度的局限了岳温离的选择,也许不久后在这尘世走一圈,他的想法就自然而然的改变了。到那时,也许,他就不再像现在这样,需要自己了。 肖小竹轻轻扶起沉睡的岳温离,小心翼翼的放回床上,睡梦中的岳温离不经意的用脸蹭了蹭肖小竹的手,小猫一样。 肖小竹一愣,缓缓坐到床边。 这几个月来一直为了松山的事奔波,如今暂告一段落,且看看陈府对松山的处置再说。这段时间,看来也应该让温离接触接触旁人,尤其是女孩子,这家伙一直没与女孩子亲密接触过,也许有了经验,想法就会改变呢。 至于自己……谁知道会不会哪一天又中了什么暗镖呢。 肖小竹叹了口气,拿起床边的笛子摩挲了半响,缓步走了出去。 纱帘滑落,响起沙沙的摩擦声,原本沉沉睡着的岳温离,轻轻睁开了眼。 第二日再见的时候,两人都相处如常,仿佛前一晚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雾泉山庄的客人因主人的挽留并没有全部离开,更有像连旭之流,毫不见外的大有常住之态。那把扇子在岳温离连着几日的研究下终于恢复正常,连旭高兴得拿着修好的扇子到处蹦跶,导致那几天肖小竹看到他都绕道走,不为别的,自己那吸引暗器的魂质,还是离得远些保险。 如此过了大概七日,客人陆陆续续踏上了归程,但因文庄主说起年轻人应该多些机会交流切磋,于是长山派的女徒弟何湘、琼山派的大弟子付嗔、三弟子陆怀方被各自的师父留了下来,几个年轻人时而在练武场交流武艺,时而到庄外纵马游玩,相处得颇为投契。 又过了三日,中州便有消息传来,说陈府解了与松山的合约,将松山所有的护院都撵了出去,因为造成了陈侍郎巨大的名誉损失,岳鹏还不得不赔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众所周知京中的陈侍郎虽然闭门思过,但陈妃娘娘依旧地位稳固,所以陈侍郎复职也只是时间问题,陈府,依旧是不好得罪的。所以原本打算交给松山走镖的几个官商人家也都转找了鲲鹏镖局,市井间更是将松山砸镖的事情说得惟妙惟肖,就差写成话本说书了,松山一时间声名扫地,只靠着这些年来交到的一些江湖老主顾,再加上平头百姓的普通小镖,才没立刻关门。 当文忠谈起此事,问岳温离有何打算时,他也不过冷冷一笑:“这算什么,虽然砸了镖局,但他们依旧可以坐享这些年聚敛的财富,依旧可以等着爱财的女人投怀送抱,我做这么多,可不是让他养老的,享受了这么多年,他也该吃吃斋了。” 文忠听罢后欲言又止,这切肤之痛入骨之仇他无法评判,只是不想眼前这个颇为喜欢的年轻人做得太过,毁了自己,但看到陪在一旁的肖小竹时,又莫名的放了心,似乎有他在,岳温离就还是那个,外冷内热的孩子。 隔日,肖岳二人便跟文景之打了招呼去了中州,原本连旭也要跟着去,文景之用一条裙子贿赂了文愉之,将连旭留在了庄内。 第二天清晨,中州城某个乞丐惯常聚集的破宅外来了两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唤来了两个年纪不大的孩童交代了一些事情,给出了几片黄澄澄的金叶子之后便无声离去。 当天傍晚,陈府的大书房书案上,凭空出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 杏红街,是中州城最有名的“红灯区”,街上尽是秦楼楚馆,每到夜里从头到尾一片姹紫嫣红莺歌燕语,甚是好看。 而在这一晚,在街口绿叶荫荫的桃树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2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2 下,出现了两个挺拔俊朗的年轻人。 岳温离的脸阴沉如墨:“你说要带我来看的热闹,就是这里?” 肖小竹嘻嘻一笑,合上刚从路边摊买来的纸扇,抬手去拉岳温离的袖子:“之前一直纸上谈兵,怕你没有实际经验,所以今天哥哥带你来□□,走啊~” 岳温离用力扯开自己的袖子狠狠一甩:“肖小竹!”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直呼肖小竹的全名了,肖小竹不由呆了一呆。 岳温离牙关紧咬压抑自己的愤怒。那晚,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冲动在看到小竹的反应时,被他生生压了下去,越珍惜越怯懦,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终究是不敢说出心中的秘密,但他不相信小竹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一直隐隐期待着,也许小竹是有些别的考量。 可眼前这些又算什么?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喜欢女人?告诉自己死了这条心吗? “温离,你不要这么激动,我们也可以什么都不干,反正今日无事,进去坐坐喝杯花酒也……” “好啊。”岳温离从牙缝里一字一顿的挤出这两个字,恨恨道:“喝花酒?一般的花酒我可不喝,我喝的花酒,不知你喝不喝得下去呢。” 说罢甩袖便往街里走去。 “温离。”肖小竹迟疑的叫了一声,见岳温离没有丝毫停步的意思,攥着扇子的手紧了紧,狠敲了一下大腿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回 沿着杏红街走下去,越往里,站在门口翘盼的女子越少,肖小竹虽在中州住过几年,这里却只闻其名从未来过,此刻跟着岳温离,越走便越迟疑,他上前一步拉住岳温离: “温离,你这是……” “怎么?”岳温离回头,眼里是许久未见的冰冷和丝丝轻蔑:“不敢了?还是恶心了?如你所见,自始至终我都对环肥燕瘦没什么兴趣,我就喜欢喝这里的花酒。”岳温离随手一指旁边的店门。 素净店门上,一块非常普通的楠木招牌,上面几个隶书大字:茑萝馆。门里没有之前的娇声笑语,倒隐隐能听到一些低沉的男声和丝竹声。 虽然看上去雅致清幽与别家不同,但肖小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因为很显然,这是一家男风馆。 岳温离抬腿便要进,肖小竹攥着他的袖口不撒手:“温离,对不起,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岳温离回眸冷笑:“怎么,怕进去玷污了你的鞋子?” 肖小竹肃容:“温离,我从始至终,都不觉得,断袖,有什么可耻的。” 岳温离的冷笑凝固在脸上,双眸晶莹的闪了闪,半响微微低下头:“既然来了,便进去看看。” 肖小竹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他的袖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馆内,才发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供人谈天喝茶的桌与桌之间都用常青植物隔断,赏心悦目,厅内正中还有微型的假山清溪,山头上挂着几个鸟笼,清新盎然。此刻前厅的客人倒不多,零星有几个喝酒聊天的,声音也都不大。 见有客登门,一个身材高挑纤瘦的年轻人迎了上来,一身月白长袍以青竹相缀,雅到极致,走到近前不卑不亢的施礼:“客官请进,看着面生,可是头回来这?” 岳温离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年轻人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番,谦和一笑:“那您若是想随意喝酒聊天,可在这前厅,若需要我们这的公子相陪,可以去楼上的雅间,或者随我到后面去。” 岳温离微微昂头傲娇的瞥了肖小竹一眼。 肖小竹哭笑不得,对那人客气道:“那便帮我们开个雅间吧。” 年轻人了然一笑:“请随我来。” 两人说着随着年轻人上了楼,许多房间的灯都亮着,房门有开有关,可以影影的听到男男特有的呻(勿)吟声。 两人的脸顿时都有些红,尤其是岳温离。不过虽然头一次接触有些羞窘,但却并没有什么不适感。 肖小竹故作自然的随便看看。 “咦?”那边那个刚进雅间的人看着挺眼熟。 岳温离闻声低问:“怎么了?” 肖小竹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咱们先回去吧。” 岳温离皱了皱眉。 前面的年轻人闻言停住脚步,也不恼:“客官是要回去了?” “抱歉,想起了件急事。”肖小竹答,见岳温离瞬间冷了脸,又补充道:“你若想来,改日咱们再来。” 岳温离嘴动了动,面色又红了一层,干脆偏头看向旁边。 “无妨,有意再来即可。”年轻人笑道,客客气气的又将两人送至门口。 岳温离走到门槛前忽然停住脚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转身问年轻人:“可否引我去趟厕屋?” 年轻人点头,示意肖小竹到旁边的茶桌等候,带着岳温离穿过前厅从后门出去了。 时间不长,也就一杯茶的功夫,岳温离便回来了,衣服可能是因为出恭的关系有些凌乱,肖小竹不疑有他,两人径自出去,直等走到无人的街道上时,岳温离才问道: “怎么忽然要走?” “看到了两个熟人。” “熟人?” “琼山派那位大弟子和他的三师弟。” “什么?”岳温离脚步一顿:“在茑萝馆?” “对。虽然他们特意改了行装做了掩饰,但逃不过我的法眼,就是他俩。” 岳温离无语,颇有一种不留意的时候没感觉,一旦留意周围都是同类的错觉。 “他们也去找公子?” “我看他们是去找个能二人世界的房间。” 岳温离黑线脸,之后想到了什么又大红脸。 好在天黑,肖小竹没有注意,继续说道: “愉之妹子一直倾心于他,这件事我们须得管上一管。” 岳温离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皱了皱眉:“可那付嗔明明也有结亲之意,你确定你刚刚没有看错?” “非常确定。”上辈子就是他,婚后竟然还与那陆怀方厮混,后因为陆怀方于心不忍告诉了愉之,愉之大闹了一场跟他和离,但到底还是伤了心冷了情。不过温离说得没错,空口白牙是没有什么说服力,肖小竹眼珠转了转:“中州的事还得过些日子才看出效果,我们明天回去,咱们想想办法。” 两人回到雾泉山庄的时候,那两人果然不在庄内。考虑到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他们也没有证据,说出来反而容易引起误会,所以肖小竹并没有直接告诉文景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让他自己去发现比较好。 但怎么能让他发现呢? “不用想那么复杂,简单粗暴的方法最好。”岳温离看不过,如是说。 “怎么个简单粗暴法?” “文愉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3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3 之不是说,过几天想带我们去温泉别院吗?” 他们口中的温泉别院位于距离山庄半日路程的雾泉山上,因为温泉常年的蒸发水汽如云似雾,所以才起名“雾泉”。雾泉山庄的名字也是来源与此。此处远离人烟,山庄的人并不常来,只留了少许人维护看管,上山可打猎娱情,山下别院内还特意开辟了“氤氲院”,将温泉水引入其中供人浴享。 总而言之,是非常适合肖小竹搞破坏的地方。 几人到达别院时是晚上,走了半天的路都有些疲惫,于是吃完了晚饭便各自休息了。 文愉之和何湘住在朝露院,几位男子为了沟通方便,一同住在了与其相近院落颇大的春雨院,肖小竹与岳温离一间,付嗔和陆怀方一间,连旭勉为其难的跟文景之住了一间,当然,他更想跟文愉之一起住。 是夜自然安然无事。 肖小竹早早的便卧床休息了,不为别的,只因那日说了不歧视断袖之后,岳温离对他的态度便有所转变。举个例子,放到从前,岳温离是从不会在他休息之后还会跑到他的屋子来,盯着他看个没完的。 肖小竹背朝外装睡,他其实完全可以干干脆脆坐起来说“你回去吧,我虽然不歧视断袖,但我也不想成为断袖”,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但他就是说不出来。 尤其是,在那日岳温离愤恨的甩开他的手走向男风馆之后。 那么干脆决绝的告诉他,他喜欢男人,用不着自己给他介绍女人。 其实岳温离一直是这样啊。 完全不似自己这般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身后的矮凳微微动了动,是岳温离起身离去的声音。 肖小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将头深深埋进被子里面。 没有想法才会果断,现在自己这样犹豫……唉,如果哪天又被飞镖穿了可怎么办。 第二日依旧是风清气爽的好天气,几人吃过了早饭,按着原来的安排上山打猎,山上的野物不少,但却精怪得很,几人追捕了大半天,也就打到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文愉之很不尽兴嚷着改日再战。 结果回去当夜陆怀方就发了热,躺到床上起不来床。还好有肖小竹在,三下两下看了诊开了方,只是这几日想要再上山是不能了。 陆怀方其人长得文文秀秀的,人也随和得很,不小心得了病最不希望的便是扫了大家的兴致,反复的强调不要顾虑他。但高高兴兴一起来的,有人病了自然不好就扔下他一个人去玩,于是大家商议妥当,第二天便自在别院内取乐。 氤氲院的温泉常年通着,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汤池,男池和女池之间还设了一个小花园,雅致得很。两个姑娘闲着没事,便跑到氤氲院泡汤。 男人们便没那么闲。 得知肖小竹善医后,便有几个庄内的侍者腼腆的托宋管事求医,肖小竹自然不会拒绝。而文景之如今负责多半的山庄庶务,这次跟来本就是因为不放心几个年轻人,陪了他们一天后便窝进书房查看账册了。 付嗔陪着陆怀方。 余下的连旭实在无聊,便拉岳温离上了山,想要打几个猎物哄文愉之开心。 如此过了两日,陆怀方身体虽好却不精神,总是懒懒的,文愉之只当他是得病伤了元气,安慰他好好休息,便拉着何湘跟连旭岳温离两个上了山。 这一天,别院里便剩下了肖小竹、文景之、和付嗔、陆怀方四人。 肖小竹送走了岳温离,坐在窗口看着对面付嗔的房间,把玩着手里的小药瓶,惋惜一笑: “兄弟,不是我要害你,实在是你做的事,略渣啊。” 作者有话要说:  温离的小随笔: 发现小竹有个习惯,每次装睡快挺不住时左腿就会抽一抽,然后梗脖子,挠耳朵。那时他心中百分百念叨了千百遍“个死温离怎么还不走”,这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都说睡前想的人一定会入梦的嘛。 ☆、第十七回 付嗔最近心情不太好。 原本是想借这个机会跟文愉之沟通沟通感情的,但是没办法,陆怀方病了。 他们两个十来岁就认识了,后来顺其自然的发生了关系,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他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跟陆怀方在一起。 琼山派不能接受一个有断袖之癖的大弟子,他父亲更不能。 而他,现在还不敢违逆他的父亲。 如果他能按部就班的娶了文愉之,就能给琼山派,给他爹一个交代了,而怀方……只要他们两个的感情不变,其他的都没有关系不是么。 他这么说的时候,怀方什么都没有回答。但他能看得出来,怀方不开心,所以文愉之在的时候,怀方总是沉默不语。 今日姑娘们都不在。 吃过了午饭,付嗔看着陆怀方喝了药,建议道:“今日大家都不在,我们去氤氲院泡一泡怎么样?病了这么久,你都还没去过,听景之说,这里的温泉水很不错的,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陆怀方沉默的看了付嗔一眼,他总是没办法回绝他。 正午的氤氲院内,很安静。 因为来的这些人都表示不需要服侍,所以这里零星的几个家丁吃过午饭后,便都兀自躲懒纳凉去了。 房内的汤池很大,长约九尺,以大理石垒筑而成。两人宽衣解带下了水,温热的泉水令两人忍不住都喟叹了一声。 陆怀方双臂伏在大理石台上,下巴轻轻贴着台面,这么长时间以来心中的压力仿佛一下松懈了下来。 难得的闲适。 如果不用考虑文愉之的事情,能跟付嗔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他默默的想着。 那些与付嗔在一起的甜蜜过往一段一段的闪过脑海,尤其是,前几日伪装后在中州城发生的那些事。 身体,诚实的反映出他心中的想法,只觉得自己的体温比这温泉水都要热上许多。 旁边的付嗔忽然附身过来,温热的肌肤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上,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熟悉的位置对他的肖想。 “付嗔……这里不行……” “没关系的,大家都不在,我刚刚,把门锁上了,不会有人进来。” “可是,” “怀方,怀方,我忍不住了。” 陆怀方对这样的付嗔没有办法,这么多年了,如果他能拒绝他,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直到日渐西沉,两人才从汤池旁边的软榻上爬起来,仔细的检查一番对方,确认没有任何痕迹之后,才一前一后的打开房门走出去。 付嗔的脚步猝然一顿。 房门外,游廊边,文景之正背对着他们坐着,脊背挺直双拳紧握,不用走到前面,都能看出他此刻的愤怒。 听到房门响,文景之身体震了震,缓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4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4 缓的转回身,一双虎目灼灼看向两人: “两位,休息得可好?” 绿波亭位于温泉别院花园的东南角,因亭上爬满了葡萄藤而得名。 此时此刻肖小竹正拉着连旭将处理好的猎物上炉烤制,岳温离站在一侧,一边帮忙递东西,一边瞄着肖小竹手里特意为他准备的鲜鱼。 肖小竹有些心不在焉,氤氲院那边不知道谈得怎么样,成年人谈话应该不会冲动吧。 文愉之跟何湘摆弄瓜果,随口问: “大哥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肖小竹刚欲搪塞,就见远处有个家丁跑了过来,抱拳禀报:“大小姐,各位公子,少庄主跟付公子和陆公子起了争执,刚刚陆公子气得跑出去,付公子跟少庄主去追了。还请快过去看看。” “怎么回事?”文愉之一愣,噌的站了起来看向肖小竹:“你不是说他们出去了吗?” 肖小竹嘴角直抽抽,那两位丫的在演于妈剧吗?还一个跑一个追? 他暴漫式尴尬笑笑:“呵呵。” 岳温离瞟了他一眼,帮忙解围道:“咱们跟着去看看再说吧。” 文愉之犹疑的看了看肖小竹的脸色,没有再问。 雾泉别院后面就是雾泉山,当众人穿过密林匆匆赶到时,却见文景之和陆怀方正蹲在一个坑前,薅着一根藤条往外拉。 “那个地儿怎么那么眼熟?”连旭问。 “好像是苏兄设陷阱的地方。”愉之答。 两人相视一眼:“不会吧。” 满身是泥的付嗔灰头土脸的从坑里冒了出来。 文愉之连忙上前:“大哥!怎么回事?付师兄你怎么会掉进陷阱里?你的脚怎么了?!” 文景之黑着脸不发一语。 付嗔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低声道:“脚扭了一下,不碍事,也不知道谁做的陷阱这般毒辣,我本来想要跳开,不想是个连环套,一时不察就掉下去了。” 连旭默默的看了眼岳温离。 “我是做来套野狗的。”岳温离板着脸。 付嗔:“……” 肖小竹又气又乐,终于有人体验他当年所受的待遇了。旁观简直不能更棒。 文景之现在正在气头上,刚刚是与小竹相约去泡汤时撞上的事,小竹体贴的帮他出去搪塞,刚说了没几句,陆怀方竟然就受不了跑出去,现在又弄出了付嗔为情负伤,这都是什么烂事? 他看了眼满目担忧的妹子,这个蠢丫头还在那担心个屁! 那边文愉之却已经在拜托肖小竹帮付嗔诊治了,肖小竹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文景之告诉她实情后,她会有什么反应。 但伤还是要看的,看在琼山派掌门的面子上。 肖小竹蹲下身使劲捏了捏,付嗔疼得直咧嘴。 “断了。”肖小竹干脆拍了拍手。 “什么?”小丫头立刻着急了:“好好的你们跑这来做什么?算了那些回去再说,小竹你能不能先帮他简单包扎一下?” 肖小竹挽了挽袖子:“非常愿意。” 岳温离配合的递过两根新弄好的木条,由于“着急”毛刺处理得不是很干净。 肖小竹满意的点点头:“嗯,长度非常合适。” 简单粗暴的帮付嗔包扎完毕,肖小竹抬头看向文景之:“唯恐留下病根,还是马上回去处理一下比较好。” 文景之死死盯着付嗔:“怀方,你背付嗔回去。愉之,跟我走。”说完不由分说拽起文愉之就走。 “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丫头一步一回头。 “你闭嘴。” 陆怀方苦笑,默默背起疼得说不出话的付嗔: “我背他走得慢,你们先回去吧。” 在场都是识趣的人,这种状况自然不会多问,于是几人先行一步,留下那位家丁陪护。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连旭边走边无比八卦的追着肖小竹问。 肖小竹头偏向一边。 “告诉我,是不是付嗔把文景之得罪了?”连旭跟着凑过去。 肖小竹偏向另一边。 “到底是怎么得罪的?” 另一边。 “把文景之打了?还是出去偷情了?” 还真猜得差不多,肖小竹想。 岳温离不着痕迹的挤到两人中间,用寻常的眼神非常平淡的看了连旭一眼。 连旭默默的退后两步,冲何湘笑了笑。 何湘:“……” 等到付嗔的脚被彻底处理完毕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可惜大家现在都没有心情去吃。 屋内死一般的沉寂。 肖小竹坐在渣男床边的小凳上,揪着药箱的手环,暗搓搓汗颜,果然简单粗暴的方法结果也很简单粗暴。 他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八仙桌旁的文愉之,不愧是雾泉山庄的大小姐,在众人面前,即使她的哥哥那般坦诚相告,她也没有哭闹、跑开,只是怔怔的呆愣片刻后,眼圈泛红的盯着无地自容的付嗔,凄美一笑: “想来想去,我发现我竟然都无法质问你。因为你从来没亲口跟我说过什么承诺,一直以来好像都是娘亲他们给我的错觉。事到如今我根本怪不了别人,只能怨我自己傻。”她掩饰的瞪大眼睛妄图逼回渐渐泛出的泪水:“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付师兄,龙阳之癖不可耻,也不可悲,可耻可悲的是你,罔顾“无关紧要”的人对你的情意,却连坚持自己感情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的!”坐在床里的付嗔忽然崩溃的大声反驳,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令他神情有些狂乱:“不是的,我也想坚持我的感情,可是,可是你不懂,如果被我爹知道,他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而且,不歧视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别人会怎么看?堂堂琼山派的大弟子,未来的掌门,是个断袖,以后该如何面对世人!琼山派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渣男还渣出理了吗?”一直站在肖小竹身后默默无声的岳温离忽然轻蔑的插嘴:“可不是所有的断袖都像你这么胆小怕事。” “你什么意思?” “不过是伴侣的选择而已,与你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如果做不到让无关的人在你面前闭上嘴,只能说明你的能力不够。沦落到找一个毫不知情的女人去解决困境,不是懦弱又是什么?之前竟然还在文兄面前意图撇清,难怪怀方会跑,连坚守感情的心志都没有,说你胆小怕事错怪你了吗?” 岳温离难得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大段话,而且句句戳中要害,众人都有些意外,连旭看他的目光都变得有所不同。 付嗔被堵得无言以对,最后只能不断的重复:“你不懂,你们不懂,不是真正的身在其中怎么能懂?都是说得轻巧,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以命相逼以孝相压?如果你是断袖,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的癖好不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5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5 在乎别人的鄙视吗?” “我没有父母,所以前一个假设无法回应你。”岳温离缓缓道:“不过后一个,我现在就可以。” 话音一落,就在大家还在不明所以时,岳温离已然抬手捞过肖小竹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犹豫的俯身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温离的小随笔: 辛辛苦苦做的陷阱,被个渣男拱了,不能原谅。 ☆、第十八回 岳温离的吻毫无预兆又霸道炽热,肖小竹觉得自己的头顶在冒烟。 好在岳温离还知道此情此景不宜太过分,略停了一会便站直身。 肖小竹大脑当机中。 连旭一直端在手中的茶碗哗啦一声摔到地上,旁边的何湘被溅湿了鞋都没有查觉。 岳温离忽视掉文氏兄妹还在状况外的迷茫脸,面不改色的扫了眼一脸震惊的陆怀方,看向付嗔:“如你们所见,我就是断袖,伴侣还在追求中,够简单明了吗?” 这叫做简单粗暴!重点是粗暴!肖小竹当机的大脑终于蹦出来一句话。 付嗔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哆嗦嗦的发不出一个音节。 一旁的陆怀方似乎终于被触开了开关,他迟疑的张了张嘴,转向文氏兄妹,细声细气诚恳道: “意图骗婚,是我们不对,欺骗了你们这么久,很抱歉。” 文愉之在众人担忧的注视中缓缓站起身,虽然痛楚的心情被岳温离的突袭和肖小竹快开锅的大红脸冲散了些,但,坦诚道歉不容易,痛快的接受道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时间不早了,你们休息吧。” 她沉吟良久,还是只能说出这么一句。何湘站起来扯了扯她的衣袖,贴心的挽起她的手,相携款款而去。 见今晚的主角终于走了,肖小竹目不斜视的站起身,直愣愣的飘了出去。 剩下一屋子的男人面面相觑,最终不发一语的各自散了。 肖小竹回到自己卧房里还有一种躺着中枪的错觉,他抄起桌上的茶壶整整灌了一壶凉茶压压惊。 “昨天听说这边的厕房,以前有人不小心掉下去淹死了,你确定要喝这么多?晚上万一起夜怎么办?” 身后响起岳温离幽幽的声音。 肖小竹一口茶水喷出去,摸着脖子转回身,岳温离身子微微前倾,略低着头,刚刚说话时气息刚好吹到他的后颈。 明明前几年身高差不多,为什么现在变成这种角度了? “别胡闹。”他抬手推了推,拉开两人的距离。 “不是胡闹。”岳温离灼灼盯着他:“喜欢刚刚我做的吗?” “……”肖小竹黑线脸,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岳温离绷着脸继续靠近,只是微红的脸色明显的泄露出主人的心情:“放轻松,把自己交给我就好。” 肖小竹果断阻止,汗:“你最近看什么了?” 岳温离动作一僵。 “说起来上次去茑萝馆你好像离开了一会。” 岳温离的脸迅速涨红。 肖小竹扶额:“要了几本?” 岳温离咳了咳,挺了挺脊梁:“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肖小竹叹了口气,低下的头微微抵着岳温离的肩膀:“温离,你真的不喜欢女人吗?” “不喜欢。” “真的只喜欢男人?” “……喜欢你。” 肖小竹紧紧握了握拳,盯着岳温离肩膀上的布料: “你,给我些时间吧。” 岳温离的眼睛瞬间一亮,抬手攥住肖小竹的胳膊。 “喂,别随便动手动脚啊。”肖小竹敏感的拨开。 岳温离挑了挑眉,手一用力就往怀里拉,肖小竹迅速出招隔开,两人你来我往小打小闹瞬间变成了真招实式。自从离开崖底之后因为不欲过分暴露就再没这样打过,两人越打越认真,战场乒乒乓乓的从屋内转移到了屋外,门口放着的两株盆竹惨遭褪毛,两人人手一根竹枝打得昏天暗地。 同院的其他几个男人其实都没有睡,院里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听不见。 很快,连旭便跑了出来: “你们两个,打情骂俏也要有个限度!没看见隔壁正愁云惨雾呢吗?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院中两人的剑招越来越快,且,并不是他们惯常在众人面前使用的普通招式。 连旭很快安静下来。 这个剑式他没有见过,比寻常的要狠辣许多。 “这个剑式,”文景之的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他们俩之前一直没有用过。” “你认识?”连旭严肃问。 “不认识。”文景之严肃答。 “……” “若是你哥在,他肯定会认识。” “那我不想知道了。”连旭打了个冷战,转身回屋去了。 文景之目送他回屋,还欲回头看看剑招。 岳温离正搂着肖小竹猛亲。 “……”春天明明早就过了啊喂。 是夜,肖小竹披头散发,撅着红肿未退的嘴,穿着惨白惨白的中衣施展高大上的追云步法跑了厕房三趟。 据说,那一夜的巡夜人撞了鬼,三天三夜没有起得来床。 但这些大家已经无从知道了,他们在第二日便驾车回了山庄。 文景之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的父亲,文忠虽然气愤,但到底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并没有说什么重话。而付嗔,原本打算直接雇车跟陆怀方回琼山,无奈脚伤未愈,琼山又路途遥远,在文庄主一番教育安抚下,不得不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文愉之着实消沉了一阵子,何湘不放心,邀她一同回长山散心。连旭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自告奋勇的护送两位姑娘离了山庄。 原本投契玩闹的几人转眼间便各奔东西。雾泉庄内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就在这个时候,山庄内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文忠扫了眼客位上坐着的岳鹏,敛目喝了口茶。 岳鹏继续说道:“这次来,除了为上次寿宴给您添的麻烦道歉,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文大哥你。” “哦?岳老弟但说无妨。” “想必文大哥也听说了,最近松山遇到了一些麻烦事,当然这些事对于我来说都可以解决,但内人想不开,急火攻心病倒了。”岳鹏说到这顿了顿,不着痕迹的观察文忠的面色。 文忠神色如常。 “我听说,前阵子庄上来了位神医,”岳鹏缓缓道:“医术甚是高明,如今还住在庄上,所以今天来就是想拜托文大哥,能不能让那位神医跟我过府一看?” 文忠目光闪了闪,捋了捋最近新留的小胡子,遗憾的皱了皱眉:“他住在我府上不假,不过今日却不凑巧,随我儿子出去了,弟妹的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6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6 病要紧,老弟你还是先找别的郎中看看,等他回来我自然拜托他,看他能不能去你们府一趟,你看这样如何?” 岳鹏心中一阵冷笑,面上连忙道谢:“如此就麻烦文大哥了。” 因为托言家中事多,岳鹏很快便别了山庄回城,只一离开雾泉山庄的范围,那脸上挂着的笑容便卸了下去,暗暗咬了咬牙。若是那人真是自己那个生来犯冲的儿子,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岳鹏走后,文忠遣了下人,自己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去了后花园。 肖小竹正跟文景之在凉亭里下棋,岳温离旁观,三人俱是聚精会神,他们还不知道岳鹏来过的消息。 要说这岳鹏为什么会突然造访,文忠大抵能猜得出来。 半个多月前,就是松山被陈府逐出之后不久,中州城内便陆陆续续出现传言,说岳鹏这么多年暗中杀害过许多人。如果说是因为一些江湖纷争也就罢了,常言道江湖事江湖了,江湖恩怨造成的死伤,江湖人一般不会找官府理论,官府也不会自找麻烦。但传言说那些人都是些无辜的百姓,比如岳府的婢女,或者楚馆的娼妓,这问题就严重了。 当然,如果凭空说某个人杀人,那任谁都不会随随便便相信的。但这个传言出现的时间却很微妙,松山刚受了重创,陈府又放出话来说那些东西都是岳鹏主动找工匠加工进献的,因为岳夫人为妾前曾做过秦楼的头牌有的是门路,如此种种都让百姓们发现,这原本道貌岸然的岳大当家似乎还有另一个面貌。 这个时候传出来他杀人,虽然有些人会嗤之以鼻,但有些好事之徒还是会传一个言,添一把火,渐渐的就扯到也许那些年都是因为陈府关照,所以才会逍遥法外。 面对这样的传言,陈府却表现得很淡定。只是遣人去了趟州府衙门,之后就一直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架势。 但衙门暗查松山的消息,随后却“非常不小心”的泄漏了出来。虽然没有证据最后也是无疾而终,但是岳鹏的名声却在这次的风波中彻底扫地了。 老百姓可以不在乎你跟官家的关系,但却不能不在乎这个镖局的人品。 松山的生意因此一蹶不振,过去的一些江湖老朋友也渐渐貌合神离,毕竟对于真正的江湖人来说,仗着武功欺凌弱小,是弱者所为,不屑与之为伍。而那些只与利益相关的人,又岂会雪中送炭? 果然不久后松山走的散镖便陆续出了问题,官匪两路都渐渐不再买他的面子,岳鹏因此又赔了大把大把的银子。 生意上的客源基本断绝,名誉上又惨不忍睹,没有经济上的支撑,松山的镖师们更是走的走,遣的遣,最终只能关门闭户了。 岳鹏非常的窝火,原本以为砸镖的事情或者是意外,或者是陈府的政敌所为,与自己的关系不大。但这次风波发生之后,他便清醒地意识到,很有可能是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得罪了人,才引得事情至此。 想到这一关节的那一天,他曾经亲自跑到陈府,好说歹说见了陈府的大管事,将这个可能告知,妄图借助陈府的手一同打击那个暗中的敌人。 但大管事干干脆脆的告诉他,主人说了,无论发生何事,松山跟陈府都再无关系,不用再来往了。 岳鹏回去气的吐血,忍不住找了个婢女泄火,林莺儿知道了气不过跟他闹,岳鹏一个不顺心又打了她几巴掌,岳温琼在旁实在忍不住了,拦住岳鹏的手大吼:“你要找原因先找找你自己,前阵子在雾泉山庄恍惚看到了大哥,说不定就是大哥回来找你报大娘的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离的小随笔: 要小册子时那个侍者真讨厌,不就是要几本男男小册子吗,有什么好笑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册子上的样式真多啊,要是小竹也这样子,这样子,再那样子......简直不能再忍! ☆、第十九回 “想来如你所料,那日岳温琼真的认出了你。”文忠坐在石凳上,笑着对岳温离说。 “那日他曾看到我。他不像他母亲,从小爱粘着我,虽然我不常搭理他,但说到府内对我最熟悉的,也就是他了。” “那这次邀约,你会与小竹去吗?很显然,他的来意不善。” “去。”岳温离冷笑:“他若想撕破脸,那便做个了断。” 文忠点了点头:“为防不测,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们。” “不用了文伯伯,”肖小竹笑着插言道:“想必他现在也不确定,所以才要我过去看,即使到那认出来,他想动什么手脚,我们也能应付的。事实上我们并不想拿温离的身份做什么手脚,日后行走江湖,也不想跟他岳鹏扯上什么关系。而且文伯伯能仗义相助,我们已经很感谢了,实在也不想给您带来什么麻烦。” 文忠笑:“怎么会给我带来麻烦?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我维护又有什么不对?” “文伯伯你就别说了,就那两丸药而已,一直担着救命的名我都快钻地底去了。”肖小竹捂脸。 岳温离看他的眼神一闪。 文景之在旁玩味一笑:“这件事解决之后,你们俩可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出去走走,出来这么久,我们还没敞开来玩一玩呢。所以大概从松山回来之后,我们就会暂时跟你们告别了。” 这个答案文氏父子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也不惊讶,这么长时间以来早已了解彼此,也没什么好客气的,文景之便道: “既如此,到时可别忘了与我们联系,有事你们也可以找连旭,你别看他吊儿郎当的,人还是很靠谱的,他的大哥就更不用说,不仅武功深不可测,单论涟水阁如今的产业能遍布各地都是多亏了他,有什么消息通过他们传与我们很方便的。” 肖岳二人点头称是。 如此一夜无话。 第二日上午两人拜别文氏父子,在隔日清晨到达了中州城。 虽然前一夜直接休息在了马车里,不过车内布置舒适宽敞,并没有影响两人睡眠质量,尤其岳温离能够正大光明的跟肖小竹挤在一处,心情非常好。 将马车寄放在附近客栈,当两人溜溜达达到达松山镖局的门口时,心情变得更加微妙的愉悦。 松山镖局位处中州城非常繁华的荣盛街,六进的院落绵延数里,艳阳高照下,院墙上的琉璃瓦闪闪发光,典型的高门大户。 只是如今门口两座石狮子周围正围着一群人,凑上前去看才发现,圈内两个镖师打扮的壮年正与镖局的守门小镖师理论: “同喜,不是我们要为难你,你让我们进去,我们直接跟大当家谈,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有什么好阻拦的?” “宋大哥,不是我想拦你,我的难处你也是知道的。”年轻的小镖师一脸无奈。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7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7 “我们知道,不就是你跛脚后大当家让你继续在这做工么,可是这脚是因为他伤的,他本就该对你负责的。这些天发生些什么想必你也看到了,镖局倒了,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就把我们都赶回家,老子前阵子豁了老命才把镖送到的,稍有差池就回不来了,他几句话就想把哥几个撵走,天下有这个道理吗?他有钱去妓院,怎么就没钱给我们?” 周围的人听了,又是一顿唧唧咋咋:“听到没,那个岳大当家还欠手下钱呢,手下那么多庄子,怎么好意思?” “你还不知道?他之前揽的活都是大主顾,现在走不了镖,为了赔人家钱,那几个庄子都卖了,还哪有钱给这些手下。” “还有这事?” “你以为,现在也就剩个空架子了。” 肖小竹在人群外抖了抖在杏红街买的那把扇子,看了眼岳温离:“怎么样?准备好没有?” 岳温离仰头望着门上硕大的松山镖局牌匾,深深道:“走吧。” 于是,便在那人声沸沸中,一把清亮又中气十足的嗓音慢悠悠响起: “上门看诊,借过借过,上门看诊,借过借过啊。” 众人疑惑回望,只见人群外并肩站着两位年轻人,俱是十八九岁年纪,说话的是左面稍矮那位,一身灰色长袍,身材偏瘦,左手拎着个药箱,右手转着把折扇,圆圆脸上一双圆圆的眼睛,看上去精神又随和。相比之下,右面那位虽然同样装扮面容也同样清秀,但气势却冷厉很多,只是背着手随意站着,就叫人俱而远之。 同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拨开众人一瘸一拐迎上,抱拳:“可是雾泉山庄来的肖神医?” 肖小竹嘻嘻一笑:“神医不敢当,本来也只是因为祝寿才在雾泉山庄盘亘了一段,没想到岳当家前几日去寻我,说是跟贵府上的岳夫人一言不合打了她几巴掌,岳夫人气的吐血起不来床了,所以我才赶过来看看,也不知道赶不赶趟,还来得及不?” 四下顿时兴起一阵嗡嗡声。 同喜原本和善的脸歪了歪,当家只告诉他在外迎神医,他以为真是来看病的,怎么听这话更像找茬的?他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夫人是得了些小病,当家记挂,所以特意请肖神医过来,两位请进。”说着扬手示意两人,不管怎样赶紧把这个看着就不是善茬的迎进去,他任务就完成了。 肖小竹自然不客气,抬腿就跟上,走到那几位镖师面前时故作不知:“这几位也是来看望岳夫人的?” 那宋镖师有些眼色,闻言立刻接话:“自然,我们在镖局干了那么久,当然要来看望一下。” 同喜刚要回绝,肖小竹扇子一挡:“哎呦喂今天这太阳真晒,这位小哥咱快点进去吧,都大老远来的,堵在门口外人还得以为是岳当家因为最近镖局运营不畅,唯恐仇家找上门谁都不敢让进呢。你瞧那边看热闹那胖大婶眼睛都亮的跟星星似的了,再不进去指不定大婶听成什么样呢。” 肖小竹的嘴儿张开就没合上过,同喜实在受不了了,摸不清门道又不敢得罪,左右也拦过爱咋咋地吧,于是睁一眼闭一眼就当没看见引着众人就进了镖局,将几人安排到正堂就坐,转身叫人去请岳鹏。 正堂的两侧各设了四把交椅,肖小竹和岳温离坐在左侧,另外两人坐在对面。肖小竹认识这两人,上辈子也打过些交道,为首的叫宋林,年纪稍大那个叫曹峰,两人平时的作风称不上坏,只不过有些自私自利,对镖局的几位管事也常常阿谀奉承。 果然出了事最先找麻烦的也是他们。 对面的宋林也同样在打量他们,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被称为神医,不知是何人门生,另一位气势一看便是不善之辈,岳鹏这个时候找他们来是做什么?若说是看病他们是不信的,那两位的关系哪能好到让岳鹏专门去请人的程度。 宋林问询的看向曹峰,曹峰快四十了,有资历,在这里年头也够久,有事的时候他都习惯先问问他。 曹峰抿着嘴不说话,他总觉得对面那个冷面少年有些眼熟。 就在几人暗自揣测时,家丁送信儿回来,对着曹宋客气道:“当家请宋哥和曹哥去偏厅稍候,他陪着夫人看完诊后就到。” 曹宋互视一眼,这次没再找麻烦,道了声告辞后便跟那家丁走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位曾经志得意满的岳大当家才姗姗来迟,一身墨绿色锦袍,腰间依旧挂着那枚玉佩,脸色灰暗,神情少了些倨傲多了些阴郁,后面跟着的林莺儿一身粉色襦裙,依旧是朱唇云鬓,金钗翠点,只是再浓烈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本身的虚弱和疲态。 肖小竹用扇子轻轻敲了下岳温离的手,礼貌的站起身打招呼:“想必是大名鼎鼎的岳大当家吧,在下肖小竹,这位是我的朋友,听说岳夫人身子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 岳鹏却没有答言,自打进了正堂之后,他的目光便牢牢的钉在了缓缓从座位上站起的,岳温离的脸上。 林莺儿观其反应脸色一变,回手将大门咣当一声阖上。 肖小竹玩味一笑:“怎么,大当家不在乎岳夫人的病体,倒对我的朋友感兴趣吗?” 岳鹏放在身侧的双拳紧握,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却不知肖神医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苏眉的苏,和离的和,我叫,苏,和。”岳温离嘴角衔着一丝冷笑,毫不退让的迎着岳鹏快要洞穿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嘲讽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掉落些评论收藏把岳鹏砸晕好不好~ 扭扭~ ☆、第二十回 “苏……和。”岳鹏切齿复述,目光乍闪抬臂亮爪向岳温离直冲过去,只是还没等靠近岳温离的身体,一把折扇便迎面挡住了他用了七分力的虎爪。 肖小竹收起玩世不恭的笑,眼中难得的露出阴狠: “岳当家,无视我可以,但,伤我的朋友,却不行。” 被扇子隔开的手腕隐隐发疼,岳鹏轻抚自己的手腕,上下打量一番肖小竹,皮笑肉不笑: “因为听闻两位不仅医术高明还身怀绝技,一时技痒所以才想试一试,果然不同凡响。” “是么。”岳温离轻轻拉开肖小竹,微微侧过肩膀将他让到后面:“我还以为我说苏眉,让大当家你想到触柱身亡的夫人,和在外被杀的大儿子呢。” “你!”岳鹏阴冷一笑:“果然是当年那个没死的小畜生,枉我生你养你,竟然回过头来坑害自己父亲!” 岳温离背着手稍稍向后退了退:“可不敢当,我姓苏,不姓岳。” 岳鹏恨得直咬牙,林莺儿赶紧拽住,柔声道: “温离,你别闹脾气,虽然你现在长大容貌有了些变化,但我们毕竟是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8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8 你父母啊,哪有父母认不出孩子的道理?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形态举止是骗不了人的。我知道你可能还在怨当年的事,所以前阵子给你爹惹了那些麻烦,先不说当年咱们之间有多大的误会,只说这松山镖局,是你外祖父留下的呀,你怎么能狠心坏了他老人家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呢,你娘泉下有知也不会瞑目的。你听我话,去陈府赔个礼道个歉,你爹自然会给你求情,不会让陈府为难你的,我们年纪大了,说到底松山镖局还得靠你和温琼两人发扬光大,这么大的镖局,你忍心让它名誉蒙灰吗。” 肖小竹站在岳温离身后,拍了拍他背在后面紧紧握住的拳头,对着林莺儿一笑:“岳夫人,您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温离?什么外祖父?我只听说你们把陈府托的镖撒的到处都是啊,这样名声的镖局我们可不敢承,而且还有人知道我要来,专门让我问问您,听说您以前在潇芦院的时候最是擅长弄这些玩意儿的,现在还有没有新样式了?” 林莺儿生平最恨别人提起她之前在妓院的事情,她冷冷一笑:“这位小兄弟,话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们否认又有什么意义,血脉是断绝不了的,如果让外人知道当儿子的竟然坑害老子,走到哪都会被戳脊梁骨的!” “哦,是吗,那还真可怜。”肖小竹啧啧两声:“我是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的温离是谁,戳不戳他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一个死因成谜的儿子忽然回来坑害老子,还是个脊梁骨最近一直不太舒服的老子,任谁都会想一想为什么吧,你觉得到时候天平会往那边倾?万一天平没放稳倾错了,你觉得江湖上的英雄们会是什么反应?” 若放在从前显赫时,自然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说公道话,但现在不同了,松山名声已倒,岳鹏就差没被过街喊打了,说出去谁还会偏帮他?万一被别人知道了他们当年做的肮脏事,后果,不堪设想。 岳鹏下意识的抚了抚腰间惯常带着的玉佩,这个虎头形状的玉佩是他松山的标志,他显赫的象征,时过境迁,如今玉佩还在,那些功名却全都被毁了,定是被眼前这两个小鬼毁的,不仅如此,他们还有可能继续毁下去。 此等大恨,此等孽障,此等隐患,岂能再容他们存世! 紧握的双手展拳成掌,以迅猛犀利成名的风雷掌上下翻飞直奔岳温离。 肖小竹上前欲护,被岳温离一把扯开:“既然岳当家想试试身手,那咱们便走一趟。” 刻骨的仇恨正愁没有宣泄之处,岳鹏此行岂非正好! 无须更多赘言,这段沾满亲人鲜血的仇恨,这段从出生之日起便牵动的孽缘早该做个了断。 交锋的两人很快从正堂打到院前,下起手来都毫不留情,任谁都看不出场中玩命的是流淌着共同血脉的亲父子。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岳鹏的双掌纵然狠辣无情招招致命,却难以伤到岳温离分毫,他边打边暗暗心惊,这孽障的招式不知是哪家的秘技,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眼下单打独斗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何况还有那个肖小竹在旁,怎么办? 岳温离自然不会退让,那风雷掌虽在江湖上有些名号,但被岳鹏耍的不过是三流招式,对付对付寻仇山匪也就罢了,实在不是冰灵剑的对手。如今只拿一根树枝相应,便已足够。 松山仅剩的十几号镖师和四处的家丁三三两两的围拢过来,宋林曹峰自然不会错过这样一场精彩的争斗,他们站在角落,低声议论。 “大当家下如此狠手,不知跟这年轻人有何仇怨?且那年轻人用的什么招,怎么不曾见过?”宋林问。 曹峰摇了摇头。这位矮个的干瘦镖师此时并没有在意那些,他在意的,是那年轻人的容貌。不熟的人也许不会在意,但他在这做了这么多年,稍稍研究得仔细点便会发现,这人的脸与岳鹏竟有六分相似,越看,就越像当年那个颇招人疼的大少爷!说起来大少爷死的颇为蹊跷,大家私底下都有些议论,现在再看到场中的狠斗,由不得他不去乱想。 但他并没有功夫再深想了,因为场上的局面已经急剧变化。 岳鹏佯败,一个趔趄亮出后心,岳温离顺招向前本欲横刺,岳鹏猛然翻身右掌虚晃直击岳温离肋下,左袖轻抖,一枚飞镖瞬间脱手直奔岳温离咽喉! “小心!”岳鹏动作太快距离太短,肖小竹根本来不及出手。 却见岳温离不慌不忙,追云步法轻点虚晃身形躲开暗镖,右手抖腕相挡,小指粗的枝条闪电般直挑岳鹏的右手手腕。 岳鹏匆忙撤手躲闪不及,只觉得手筋剧痛,手腕上赫赫一条深红血痕。 “啊!” 他捧着手腕跪倒在地,颤抖的左手死死按压已断的手筋,风雷掌向来以右掌为主左掌为辅,右筋一断简直就是废了他的武功要了他的命,他抬头怨毒的瞪向岳温离:“你个畜生!畜生!” 岳温离居高立下蔑视岳鹏,枝条随手扔到一边,不发一语。 旁观的林莺儿终于返过了劲儿,她疯了般跑过来,手忙脚乱的扯出手帕捂盖岳鹏的手腕,一开口已带哭腔:“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样?”慌忙转向旁边:“来人,快叫郎中啊!” “你给我闭嘴!”岳鹏切齿呵斥,抖着还能动的左手指向岳温离:“你们听着,就是这个人毁了我们松山镖局,现在谁能杀了这个人,我给他半副身家!” 一片哗然。 刚刚岳鹏的阴损招式大家都看在眼里,纵然那些镖师早就知晓自家当家的品行,但面对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年轻人竟然还发暗镖,实在是让人不齿的。 但话说回来,如今还能留在松山的人,也不是对松山忠心耿耿,多半都是武功平平不太好找去处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下便有二十余人不顾是是非非冲了上去,将两人团团围住。 肖小竹与岳温离背对背站在圈内,见此情景不怒反笑:“我说岳大当家,我们本是初次来,还是大当家特意请来给你看病的,说什么松山因我们而倒?这罪名我们可担不起,难道那房中物是我们让你送的吗?还是砸镖是我们让你砸的?就算你想找个担罪的,也得找个靠谱点的吧,我们两个无名小卒,你说出去谁信?也算是堂堂镖局大当家,跟小辈切磋还发暗镖,真让我大开眼界,一个打不过还打群架,十几岁小孩都不屑这么干。不过你不仁我们不能不义啊,一会肯定手下留情,远日无怨今日无愁不是,打疼了你们说一声,兄弟我给你们配药啊,跟郎中打架就这点好,心情好了你们就少遭罪,还有……” “小竹,”岳温离终于忍不住了:“闭嘴。”他冷眼看了看周围还算讲究没有马上扑过来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9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29 的镖师们:“请吧。” 围攻的镖师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横刀立式便冲杀上去。 岳鹏被林莺儿搀扶着躲到一旁,去找郎中的同喜还没有回来,林莺儿洒了些金疮药粉帮他草草包扎一番,岳鹏此刻恨不得将岳温离挫骨扬灰,但见场内的形势实在不容乐观,论武功,他岳鹏便是松山的一把手,纵使场内人多,但实力实在相差太悬殊了。 林莺儿看在眼里,心知今天是留不住人了,当下凑到岳鹏耳边说道:“这两人有些功夫,当家的何必急于一时,不如放了出去,另寻办法。” 岳鹏未伤的左手攥得咯咯响:“你是说?” “当家忘了,咱们跟佛手楼,还有那么点交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回 烈日灼灼。 场中打斗的形势逐渐清晰,围攻的众人伤胳膊断腿,只得绕成一圈将两人困在其中,投鼠忌器的不敢再贸然进攻。 所有人都明白,实力悬殊,也许不消片刻,这场打斗便会有结果,有个别胆小的人已经悄悄退出了圈外。 岳鹏不甘心,虽然知道这些手下资质平庸,但竟不争气到如此地步,在那两个小子面前简直丢尽了颜面,他抖着手吊嗓喝道:“怎么了?区区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你们就怕了?就这样的水平以后去了别家镖局也是被撵的命!松山镖局虽然败了,但这么大的家业还怕我拿不出来给你们那些钱?还不给我上!” 然而不待场中众人有什么反应,院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住手!爹,你到底在想什么?!那是大哥,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这句话无异于在即将燃灭的火堆上直泼一盆热油,整个院内轰的燃炸开来。 “那不是温琼少爷吗?他在喊什么?什么大哥?” “不清楚,大当家不就这一个儿子吗?” “不不,好像之前有一个,听说小时候不小心被山匪杀害了。” “哦?什么什么?还有这种事?夫人以前还育过一子吗?不能吧,刚刚可是往死了里弄这俩小子啊。” “哪啊,不是这个夫人生的。” 岳鹏哪还管得了别人议论些什么,本就身负重伤失血过多,如今看到冒冒失失冲过来的岳温琼气的更加眩晕,他紧紧掐住林莺儿的手腕,咬牙切齿道: “什么大哥?你看清楚,他是害得你家镖局身败名裂的人,还挑断了你爹的手筋废了我的武功,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是你大哥了?你大哥早就死了!” 岳温琼几步跑到近前,此刻才发现岳鹏的手伤了,血顺着手臂淌了满地,深红的血色如三九寒冰般猛烈的刺激着他的感观,他惶然的看了看场中已经收势冷冷不语的岳温离,看了看退到一旁神情各异的镖师们,嘴巴张的大大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林莺儿恨铁不成钢瞪着眼前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呵斥道:“不是让你去清点庄子上的物品吗?怎么回来了?快给我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岳温琼机械的转头看向自己的亲娘,看着她咆哮的狰狞的面目,忽然像被触动了开关般,颤抖着嗓音惶惶说道:“怎么会不关我的事,那是我大哥,如果说之前我不敢肯定,那么今天,现在,我非常的确定那是我的大哥,温离哥!”他越说越激动,噗通一声跪坐在岳鹏面前,与岳温离有五分相似的脸上溢满悲愤:“ 够了吧,你们当年做得还不够吗?你们以为这些年我不知道?这个身份,这个镖局,原本就该属于大娘,属于温离哥的,你们当年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抢过来,如今不偿还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再重蹈覆辙?” 他的目光扫向岳鹏的手腕,又于心不忍的降下声调:“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好不好,松山镖局虽然败了,可是我们还有这个家,一切都有可能啊,我们可以和温离哥谈谈……” 啪! 林莺儿抬手一个巴掌呼下去,瞟了眼四周惊呆的众人,又气又怕的咆哮:“你疯了么,在说什么疯话,还不给我滚?” 岳温琼的脸瞬间肿胀起来,他本欲还嘴,可饱受身体心灵摧残的岳鹏终于抵不过自己儿子这段自挖墙角的刺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当家的!”林莺儿不妨岳鹏忽然后仰差点没扶住,她手忙脚乱的搂住岳鹏,胡乱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先帮你爹看伤要紧,同喜那个没用的,郎中怎么还没来?” 岳鹏晕倒,事情自然无法再分辨下去,岳温琼赶忙拦腰将岳鹏抱起,神情复杂的望向一直冷眼旁观的岳温离,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被林莺儿厉声打断:“还不快将你爹送进去!还有你们这帮没用的,还看什么热闹,都给我滚!”说着扯拽着岳温琼便进了屋,咣当一声甩上了房门。 扔下了满院莫名其妙一脸匪夷所思的镖师们。 肖小竹与岳温离并肩站着,愣愣的看着岳温琼离去的背影,干巴巴的说道:“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会出现,大当家怎么会养出这样品性的儿子。” 岳温离一言不发,扔掉手中作为兵器的枝条,干脆转身:“走吧。” 肖小竹连忙跟了上去,经过身旁呆愣的镖师们时,不忘从怀间掏出一个药瓶扔给最近的镖师:“兄弟我从来不说空话,这是上好的去伤药,绝没有半点欺瞒,哥几个拿着吧。” 院中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这两个奇怪的少年摆了摆手干脆的离开,没有做任何解释,也没找任何麻烦,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间竟都说不出话来。 终是一直隐在暗处,此刻才缓步走出来的曹峰开口,这位干瘦的长者一站在院中便引得所有人关注的目光,只听一把嘶哑的嗓音沉声述道:“没想到,当年老前辈们的那些猜测竟然是真的。” 正午的中州城,街道上的行人络绎不绝。 肖小竹默默的跟在岳温离的后面,看着前方兀自穿行的背影,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虽然岳鹏的表现并不出他们所料,可正是这种意料之中,才更伤人,不是么。 且原本设想的了断最终竟变成这个样子,接下来温离会选择怎么做呢?还会继续算计,将岳鹏折磨至死吗? 前方的岳温离好似听到了他的心声,忽然停了下来。 街角的垂柳袅娜依依,与崖下的那棵特别的相似。 岳温离回首,目光沉沉: “小竹,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啊?什么去哪?” 岳温离的目光闪了闪。 肖小竹终于慢半拍的意识到这句话暗含的意思。 温离,这是决定今天这样便算了断了。 也好。 他不会去追问这样是否报复得彻底,因为复仇,原本就无法真正的得到对等的补偿,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筹谋算计,不过是去拔除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0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0 自己心中的那些毒瘤,抹平自己心中的不平衡罢了。 那么既然温离已经想通,那是不是意味着,前世那场噩梦一般的经历,自此刻起便灰飞烟灭了?而他重生的价值,是不是也因此得到了实现?如果是的,那他,会不会又来个暗镖彻底的功成身退,接下来独自远走会不会比较好? 肖小竹觉得自己的额心莫名的隐隐发疼。 “你,在担心岳鹏会报复吗?” 长久的沉默后,岳温离紧紧盯着肖小竹,忽然谨慎的问道。 没错,岳鹏非常有可能会报复啊,那样睚眦必报的一个人,即使现在落魄了,但谁能预料他会使出怎样的阴暗手段来反击呢? 而岳温离,纵然结交了一些朋友,可一旦出了事,有谁会不顾一切的站出来维护他? 有谁? 肖小竹抬手摸了摸额头,如释重负的开怀一笑:“去他的吧。说,你想去哪,咱们一起去便是,管他岳鹏还是日鹏呢。” 岳温离嘴角动了动,逐渐弯起一个从未有过的灿然弧度,明亮的双眸欣意闪闪,回复的嗓音格外的明快轻松: “那走,去茑萝馆。” “你,你说哪?” “茑萝馆。”岳温离盯着肖小竹满是黑线的脸,脸色一沉: “怎么,上次你说的话,难道只是敷衍吗?” “并,并不。” 茑萝馆,二楼雅间,檀香袅袅,上次接待两人的侍者安静的倒茶。 肖小竹尴尬的冲他笑笑:“不好意思,上次刚来了就走,这次大中午的就跑过来。” 侍者莞尔:“客官客气了,难得碰到投缘的客人,早些开门又有什么关系。我叫青竹,两位若有什么吩咐,唤我就是。”说着站起身,向两人略施一礼,安静离去。 肖小竹眼见着青竹小心阖上了房门,无语的回头看向进门后便直奔着床睡去的岳温离。 谁能来告诉告诉他,一个坚决果决狠决的决定来男风馆的人,到了屋里倒头就睡是什么鬼? 既然这样去客栈不好吗? 难道是因为周围都是同类人星座比较和? 不过话说回来,莫非他自己是希望温离不睡,在男风馆里跟他发生些什么吗。 肖小竹使劲儿扑棱扑棱脑袋。 不不不,一定是茑萝馆的茶水酒精度数太高的缘故,一定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回 第二日的天气从清早起就透着股燥热。 考虑到松山发生的事还需与文庄主详细交代一番,免得给雾泉山庄带来麻烦,两人驾着马车复又踏上去往雾泉山庄的道路。 肖小竹坐在车里,瞄了眼前面驾车的岳温离,又偷偷的上下检查一番自己的身体。 真的是一点异样都没有。 昨天晚上他睡觉的时候岳温离还在睡,那叫一个香甜,好像要把过去睡眠不安的部分都补回来似的,可是今早他睁眼的时候,确确实实看到躺在里侧的岳温离赤红着脸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来着,就算他立刻转过去也是无法否认的。 这小子昨天晚上是不是起来过?是不是又偷偷干什么坏事了?尤其是那个青竹早上送他们出来时那个笑,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 可岳温离并没打算告诉他。 肖小竹直到雾泉山庄都没想通,只能作罢。 原本,两人是打算与文庄主交代完毕后便起身上路的,没想到竟遇到了前两日刚刚回来的文愉之,小丫头的精神比走之前好了许多,虽然沉静时还是有些情伤后的伤感,但拧不过骨子里带来的乐观烂漫,跟肖小竹两人谈笑时,依旧是那个朝气蓬勃的调皮少女。 “我跟你们说,你们没看到,那天我们刚出客栈门口,就见一辆黑蓬马车挡在前面,连旭一看到车前挂着的那个蓝色水纹流苏就蔫儿了,”凉亭中的少女站起身,面对着肖岳和景之,学着连旭缩手缩脚的畏惧样子:“连颂大哥都没有出来,只在车中低低的叫了一声‘连旭,上来’,那个家伙就老老实实的收起扇子钻进去了,临走还悄悄对我哭丧脸呢。”小丫头咳了咳效仿连颂的说话声调,逗得众人大笑。 “连旭这么怕他的哥哥?对他很严厉吗?”肖小竹笑问。 “大名鼎鼎涟水阁的阁主啊,那气质才叫做不怒自威。”文愉之心有余悸的回道:“不过话说回来我是很敬佩连颂大哥的,当年单靠他自己将涟水阁发展成现在这样的规模,现在说要打听什么情报,都知道去找涟水阁,而且连颂大哥的那把银鞭真的很漂亮啊,耍起来像流星似的。” “好了,”文景之笑着打断:“你真这么喜欢下次我带你去见他。” “那还是算了。”小丫头拍拍胸口:“我还想多活几年。” “出息,“文景之忍不住损了嘴自己的妹妹。几人正在这说说笑笑,便见陆怀方扶着一瘸一拐的付嗔自远处慢慢走来,这两人一个温文有礼,一个沉稳持重,又俱是挺拔俊朗,若无断袖之情,走出去定不愁没人喜欢的。 文愉之略略收起上扬的嘴角,复又莞尔打招呼:“付师兄的脚看起来好多了。” 说话间两人已到近前,因为这两天跟文氏兄妹恳谈过一次,所以交流起来还算自然,倒是面对肖小竹二人时有些尴尬,只点头示意了一下,待众人重新坐好后,付嗔才郑重对文景之道:“我们来,其实是辞行的,现在脚伤没有大碍,又在这叨扰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回琼山了。” 前几日聊天时便已提到了这个话题,所以文氏兄妹并不意外,文景之看了眼付嗔的脚,问道:“你脚伤还没完全好,可真的准备好了?” “是,家母之前就来信问过,也不好让她一直担心。而且,”付嗔看了眼岳温离:“我和怀方之间的事,也想尽快回去面对。” 两家的亲是肯定做不成了,付嗔也终于鼓起勇气面对,所以文景之也不再挽留,但琼山路途遥远,付嗔的脚又不方便,到底是从雾泉离开的,还是有点担心,他看向肖小竹:“你们可想好接下来要去哪里?” 肖小竹心思通透,当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也没什么非去之处,付兄脚不方便,我们可以同行做个伴,就不知两位是否愿意?” 原以为陆怀方还好,付嗔未必会答应,没想到他怔愣了一下并未拒绝:“你们的好意我们明白,那也好,琼山在毫州,中途会路过秦州,秦州与毫州相近,你们如果不介意,一同到秦州便可。” 肖小竹无声的询问岳温离,见他并无不悦之意,便痛快答应了。 付嗔两人想通了最好,想不通,那也不过是同行一段而已,少不了几两肉。 四人当下商量妥当,隔日便起身上路了。 从中州到秦州原本需要□□日的路程,但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1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1 一来都是年轻人禁得起折腾,二来这几位在一起,由于性格和之前的争吵使然,到底还有些尴尬,付嗔又常常心事重重沉默不语,所以在能照顾到付嗔脚伤的前提下马车行驶得很快,在第六日上午的时候,载有四人的马车,已然踢踏在秦州城外的白杨林内了。 因为前一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雨,道路有些泥泞,空气里蒸腾着薄薄的雾气。 此时正轮到陆怀方驾车,车内的三人看书的看书,静坐的静坐,肖小竹正看到“王生轻轻的扯掉莺莺肚兜的绸绳”,吸着口水暗搓搓的色笑。 “两位,进了秦州我们就要分道了,所以,有些话,想要与你们说。”付嗔忽然打破沉寂说道。 岳温离缓缓睁开眼,见付嗔一脸严肃,似乎真的有正经事要谈,便暗暗调息好游走的真气,静静等待。 肖小竹慢了半拍才从“莺莺的肚兜下”回过神来,赶忙掩口咳了咳,不着痕迹的抹掉嘴角的口水: “啊?什么事?” 付嗔顿了顿,低头组织了一下语言:“骗婚的事,确实是我不对,不过,我却并不想对你们那天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表示感谢。” 他看向岳温离:“因为你没有牵挂,所以才能那么肆无忌惮的做出那样惊世骇俗的举动,如果我们两个易地而处,你未必还能那般洒脱。” 岳温离皱了皱眉。 “我这么说,也不是为自己开脱,事实上也没什么好开脱的,我之前说过,我有负担,我担心琼山的声誉,担心父母不接受,其实说到底,是我自己懦弱。我没有你那样的勇气,我的实力也还不充沛。所以这次回去,也许我还没办法立刻解决问题,但我会尽量用正确的方法去努力,为怀方和自己挣一条出路,我希望能将琼山剑法发扬光大,希望能跟怀方一起站在琼山的顶端。这是我的目标。” 付嗔说到这释怀的笑了笑,放下了那些负担,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但眼中已多了从前没有的坚毅: “我今天说这些,目的不是向你们坦白,而是有问题想问问你。岳温离,你虽然有我无法比拟的勇气,不用担心生存的艰难,也不存在那些亲情带来的羁绊,但,你想没想过你未来要做什么,你会成为怎样的人?” 岳温离的瞳孔猛然一缩。 “小竹的医术高明,他未来也许会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拥有无数的追捧者,那么你呢,你会怎么样?像影子一样跟在他的身边,当旁人介绍时,只能沦为一个类似护卫的角色?还是干脆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你呢?” 岳温离紧抿起双唇,瞪着眼睛不发一语。 肖小竹张了张嘴忙欲解释,付嗔直接打断道:“我在山庄时听说过你们身世坎坷,也许小竹你想说你不在乎,你只希望他过的轻松就好了,但你可不是他,他如果想要追求你,这些事,他总要想想的,难道不是么。” 付嗔略带狡黠的笑了笑,弯着腰站起身:“生存不是那么容易的,总有些问题是会困扰到你的,好好想想吧。” 说罢,他拉开车门,刚准备潇洒干脆的钻出去,忽然猛的侧身一缩同时大喊: “你们俩小心!” 车内的两人原本还在怔愣,听他呼叫下意识往旁边一闪,一根利箭穿过几人之间的缝隙噗的一声钉到车板上,车厢剧烈的晃动起来。 “轰!” 沿着被箭穿透的地方整个车体霎那间分裂,一股呛人的轻烟从箭尖处扩散开来,拉车的黑马扬啼惊啸,疯了一般窜了出去。 “阿嗔小心!”陆怀方同时发现不对,纵身拦腰抱住腿脚不便的付嗔一跃而起,然而不待他落地,轻烟已经不可避免的吸入口鼻。 “唔!”不好!陆怀方脚下一软,待想屏住呼吸已来不及,手臂上的付嗔身体一沉,他极力的瞪大双眼想要保持清醒,但下一秒便不可控制的堕入黑暗之中。 尘埃四起。 肖小竹和岳温离飞身跳到一丈开外,飘散的轻烟呛得两人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喵了个蛋,哪个缺德的给我出来!用迷药能不能用高档点的!无色无味的不好么,这么没品呛人快过期的药拿出来现眼自己不觉得掉价吗?吸出毛病来谁负责?” 话音还未落,自路旁繁密的枝叶间鬼魅般闪现五个手持利剑的黑衣人,仿似着意甩落的墨滴般呈五角星状俯冲过来,将两人牢牢围在当中。 肖小竹心下一凛。 眼前的五人一水儿的黑纱覆面看不见真容,除了为首的看上去是个成年人外,其余四个身量相仿,竟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便见那首领稍稍向后退了几步,眼中些许的意外一闪而过,用温柔至极的声线绵绵吩咐:“目标一二,刺杀。” 伴随着那声轻如蚊呓的“杀”字,四个少年如离弦之箭般举剑飞射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因为换了电脑没来得及转存存稿,结果更晚了,鞠躬~ 话说看文的亲们,昨晚我遇到观音菩萨,她说想让你们跟我聊会天,留个评,收个藏啥的(星星眼) ☆、第二十三回 林间的光影洒落在凌厉而来的剑上,刺目、冷冽。 然而再冷冽,也比不过执剑者那誓要斩杀一切的眼神。 只有杀手才会拥有的眼神。 肖小竹和岳温离,手无寸铁。 无暇多言,两人默契的互视一眼,陡然纵身分为两路冲杀出去,无剑在手却也不怕,弹指折枝便于那少年们战在一处。 杀手的本事是不能根据年龄去衡量的。 两人很快便意识到这一点,这些身高刚到他们腋下的少年灵巧诡谲仿似裹挟着利剑的黑雾,肖小竹一个晃神衣袖便被削去了一角! “大胆!” 岳温离冷目暴睁,原本普通的剑招瞬间收势,树枝轻抖一股冰厉杀意破枝而出直奔那少年的手腕! 少年大惊,足尖轻点向后连退数步,但已经唤起的杀气岂会如此简单了结,平静无波的杨林仿似平地卷起一股杀意的旋风,杨叶簌簌,衣袂猎猎,岳温离手持树枝凌空划过一条冰厉的弧线,冰灵剑法破空而出以一敌四,如虹剑气横扫! 四少年大惊失色,刚刚还一身平和之气的目标仿似忽然脱去了硬壳散发出浓烈的杀意,仿佛那人,那枝条,那剑气,原本就是为了杀意而活! 肖小竹心惊肉跳,上辈子那场刺杀是他此生永远的噩梦,他不能容忍一丝能诱发岳温离走火入魔的行为,二话不说追云决默念便杀入战局。 四年与世隔绝的山中岁月,早已将两人的剑招锻造得炉火纯青,那四位少年杀手眼看就要无法招架,一直无情旁观的杀手首领终于出剑相挡隔开岳温离,身形交错间,只听那首领压低声音如毒蛇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2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2 吐信般问道:“‘冰柳’晋平,是你什么人?” 岳温离猝然回眸横眉立目,然不待他问些什么,半空中忽然响起一串清脆的风铃声,那铃声叮叮咚咚犹如水波流转,杀手首领闻声大惊蓦然停手跳出圈外。 雾气迷蒙中,一辆朴实无华的黑蓬马车正静静的停靠在不远处的林间路上,车的前后各站着两名魁梧的灰衣壮汉。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在这众多高手身边无声无息的出现的。 但杀手首领的眼神已然变了又变。 马车上的风铃依旧叮叮咚咚的回响,和风铃系在一起的蓝色水纹流苏悠悠荡荡。 “涟 水阁……”杀手首领警惕的握紧剑柄,目光牢牢的锁在紧闭的车门上。 “看招式是佛手楼菩提的手下吧,”马车内应声响起不疾不徐的磁性声音,隐隐透着一丝疲惫: “在下涟水阁,连颂。” 简单至极的自报门户,但其人却并没有走出来的意思。 即便如此失礼,那位佛手楼的杀手首领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怨气,相反的,他犹豫了一会,干脆的收起了手中的剑。 “在下菩提座下果一,不知连阁主到此,有何指教?” “即便我今日不来,经此一战,想必你也不会立刻下杀手了吧。” 果一瞟了眼旁边的岳温离: “是。” “那好,还请回去转告菩提,人,我今日会带走,若之后想要寻人,来我阁中便是。” 果一皱了皱眉: “不知阁主与这两人是何关系?” “关系么,”连颂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若菩提想知道,便让他亲自来问吧。” 果一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颤,被黑纱蒙覆的双唇抿了抿:“既如此,告辞。” 说罢向后退了一步,给那四个少年一个手势,五人如来时一般消失在树林之中。 从头到尾肖小竹和岳温离都没有机会插上一句话,见人走了,肖小竹略松了口气,赶忙跑到付嗔和陆怀方处查看,见两人只是被迷晕过去,稍稍放了点心,自怀中掏出个小药瓶,倒出两粒丹药塞到两人的口中。 岳温离紧紧盯着车的方向,传说中的涟水阁阁主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说起他们俩与涟水阁的关系,勉勉强强可以通过连旭扯上那么一点,就这么一点关系,值得他这样大张旗鼓的跟杀手组织佛手楼叫板吗?且,他怎么就笃定,自己和小竹会乖乖的跟他回涟水阁呢? 车内的连颂似乎并没有想要对他们解释,也不需要听他们的介绍,仆一开口便笃定的说道: “肖小竹,你的右肩上,有一块指盖大小的青色胎记,对吧。” 正忙着喂药的肖小竹身体猝然一震。 岳温离捏紧手中的枝条,眼中的警惕立刻提升到最高等级。 “看来,是真的有了。”连颂似乎长长的喟叹了一声,再张口时声音明显的透出压抑的兴奋:“阿波,阿涛,给我拿下。” “是。”随着命令的下达,站在车前的那两位彪形大汉敛衣起式冲将上来,肖岳两人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纵然有疑虑也不曾想过连旭的哥哥竟然二话不说就对他们拳脚相向,但哪还容得他们去考虑,眼前的两位大汉与刚刚的实习杀手可完全不同,出手老到拳拳带风招招致命不留余地。 肖小竹气得心里骂娘,扯嗓门吆喝:“我说连大阁主你能不能,靠,你他妈轻点,”他险险躲过一拳:“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身上长胎记碍着你什么了,你还不兴,靠,不兴别人长胎记啊!” 连颂没有回应只言片语,只是场中的阿波阿涛却心惊胆战的对视了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定,那阿波虚晃一招伸手向怀中一掏,大喝一声:“着!” 阿涛应声退后,肖小竹和岳温离只觉得眼前一片白雾,胸腹中顿时像被打入了一大股空气般充涨,压抑感直冲大脑,身体立刻有些不听使唤。 “他妈的!”肖小竹狠咬下唇稳住身形:“什么狗屁涟水阁,打不过就放迷,迷药,迷药高级就了,了不起啊,那也放不倒小爷我!”下唇应是咬出了血,口腔中充盈着一股血腥气,但注意力能够集中了些,他往后退了两步,感受到背后靠着的温热但真实的身体,稍稍定了定神。 “小竹,少说话。”岳温离低低嘱咐。 阿波阿涛似是没想到两人竟然没有被立刻放倒,不由得愣了愣。 “太慢。” 然而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只听“噗啦”一声,一团白色身影如闪电般从车内破门而出,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只见一条银光闪过,岳温离已然轰然挂在了车棚之上,昏迷不醒。 车门慢悠悠的合上,仿佛从来没有开启过。 车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捏住毫无知觉的肖小竹的脸,另一只手目标明确的扯开他右肩的衣衫,看到胎记的那一刻,手指攥紧发出的脆响在安静的车内显得尤为清晰。 “走吧,进城。”那双手的主人低声吩咐道。 “是。”阿波听令,抬头看了看险险挂在上面的岳温离,默默的找出根绳子将他固定好,一切整理完毕后,和阿涛一起跃上马车,正准备甩鞭启程,便听车内又传来命令: “阿波,去趟蜂尾谷,告诉萧意,筹码已经备好,咱们的帐,也该清一清了。” “是。”车外的阿波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不敢有半分耽搁的将马鞭交给阿涛,一阵微风吹过,车前,便只剩下了阿涛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少了点,明天尽量多点好不好~~看在连大阁主的面子上~ 岳温离:竟敢把我扔车棚上!你竟然把男主扔车棚上! 故园:天气热车顶好凉快的撒~~ ☆、第二十四回 在每个江湖传说中,都不可避免的存在一个享誉江湖的情报组织。 涟水阁,便是这样的一个。 收集情报,最好的地方便是客栈、茶馆和妓院等人群密集场所,这些,涟水阁的名下数不胜数。 抛开这些不谈,涟水阁更被外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它的阁主,连颂。 十多年前,他以少年之姿在京城开创涟水阁,一柄银蛇鞭更是名动天下,令全京城的未婚女子魂牵梦萦。他本人却不胜其扰,也许是因为这样,也许是别的原因,总之,之后的这些年,连颂的行踪便开始变得神秘起来。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只要没有必须他出马的大事,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呆在秦州城西郊外的云起别院内。 云起别院不大,也没有传闻渲染的那般富丽堂皇,不过是个普通的三进院落,人员组成也简单得很,家丁婢女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个。 即便如此,这里,仍旧是江湖人不敢轻易擅闯的禁地。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3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3 这不仅仅是因为连颂本身的超然武功,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这别院,设置着足以让蜂尾谷最厉害的匠师头疼的机关。 说到蜂尾谷,不得不说,它一直是个矛盾的存在。 它能给你起死回生的机会,也可以制出最致命的□□,它能帮你锻造最安全最趁手的机关武器,也能用小小一个暗器便让你身首异处。 因为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属性,蜂尾谷在江湖上沉沉浮浮近百年,十多年前在上一任谷主手里受到了重创之后,靠着年少的现任谷主萧意,用他的铁血手腕硬生生又杀出一条血路,到如今再无人敢轻易得罪。 但就是这两个举足轻重的江湖大派,却不知因何结了梁子,只听说自从当年萧谷主一怒之下,一掌拍断涟水阁秦州最大客栈的房柱后,两家的关系,就再没和谐过,也多亏了各自门规森严,才没有惹出大的乱子。 也许是基于以上原因,连颂常住的几个别院便都设置了非同一般的安保系统,里里外外如铁桶一般。 而就在此刻,主屋书房的地下室内,响起一阵清脆的泼水声。 肖小竹一个激灵醒转过来,还没等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顺着额头流下的水便毫无遮拦的滑进眼中,他下意识闭上火辣的双眼,想要抬手揉一揉,但四肢上沉重的禁锢感和叮当的铁链声如一记重锤般提醒他如今的处境。 肖小竹瞬间清醒过来,昏迷前的一幕一幕如电影般闪过脑海,他狠狠甩了甩头,勉强睁开眼,眼前的环境还有些重影,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在他的前方坐着一人。 “醒了?”对面的人开口问道,自然的语气如同严肃的兄长每日对弟弟的清晨问候。 但那声音打死他都记得。 “喵了个蛋的连颂,小爷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把我这样锁在这?”他挣了挣呈“大”字将他吊住的铁链,扭头扫了眼周围,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除了他的左前方还有一坨庞大的身影外,别无他人:“温离呢?你把温离怎么样了?你到底想干……你妹的!”头顶被重重的抽打了一下,虽然火辣辣的疼,倒是把视野打得通透了不少,他愤恨的一眼扫射过去,果然见到那个被唤作阿涛的汉子正双手抱着一根半人高的鸡毛掸子面无表情的立在一旁,视他的眼神攻击于无物。 “我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肖小竹回头,使劲儿眨了眨眼挤出里面的泪水,这才看清连颂的真正样貌。只见他一身白衣,身材修长但并不文弱,随意的歪坐在太师椅上,右肘支着旁边的檀木方桌虚撑着脸,墙壁上昏黄的烛光在他脸上打下灰暗的阴影,看不清表情,不过,只是这样家常的坐在那,就让人心底忍不住透出丝丝寒意。 喵了个蛋,本来屋子里就昏暗暗的,穿那么白吓唬谁,肖小竹没好气的撇撇嘴: “你让我答我就答,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啊,那我叫你一声连颂,你敢答应么。” 阿涛手中的鸡毛掸子抖了抖。 连颂虚撑着脸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表情平静无波:“萧喻,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跟人开玩笑。” 萧喻……是原主的名字吗? 明明从未听过,肖小竹却觉得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就好像是这具身体对原名的本能反应。穿到这里这么久,也曾设想过遇到原主的旧相识会怎么样,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开端。 但不管原主惹过怎样的祸事,既然借了这个身体活下去,那么承担他的过往,便是无可厚非的。 肖小竹收起无理取闹的架势,认真的看向连颂: “萧喻是谁?” 连颂轻点面颊的手指顿了顿:“你真的,失忆了?” “从我再次醒来的那刻起,我便只是肖小竹,从前的事,确实都不记得。” “这名字,可是你自己取的?” “是。” 连颂的手复又活动起来:“说不记得,却取了与从前同音的姓氏。” “只是巧合而已。不知道之前这具身体怎样得罪过你?竟然能让大名鼎鼎的涟水阁阁主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抓我。” 连颂又安静了下来,但肖小竹却开始觉得不安,因为昏暗中牢牢锁住他的那个眼神,如寒针般刺骨。 “这些年,你过得好么。”连颂忽然冒出这样一句看似嘘寒问暖的话语。 但肖小竹却听不出半分暖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想不通,倒不如诚实以对。 “想必是连旭跟你说起我们的事来的吧,那他应该告诉过你,这些年虽然只有我跟温离相依为命,但过得还不错。” “他只是忽然想起在我这里见到过你的画像而已。”连颂似乎并不想自己的弟弟被人误会,他放下手臂,随意的搭在扶手上,目光透过肖小竹,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忘了往事,重新开始,学了功夫,又遇到了一个追求自己的伙伴,可真是不错。可惜,”扶手上的手指猝然握紧: “我过得很不好,非常不好。” 肖小竹暗道不妙,刚欲开口追问,眼前一花,连颂已然站在了自己身前,下巴被他毫不留情的捏起,要被捏碎一般: “你惹出的祸,总得给我些补偿。” “补,补偿可以,但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对吧。”肖小竹梗着脖子扯嘴问。 “不急,”连颂松开手,毫无起伏的声线莫名的让人感到危险:“再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说罢,他的指肚轻轻的在肖小竹脸上摩挲了一下,被捏过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红晕,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喂你把话说清楚再走!”肖小竹胡乱扯着身上的链子,眼见着连颂穿过右侧的石门转身就不见了身影:“喂你搞毛啊,抽冷子似的冷一下热一下还不说正题你神经病啊!” 石门的背后没有任何回应。 连颂,是真的就这样走了。 肖小竹喘了口粗气,转头扫到阿涛,笑:“阿涛兄弟,一看你就是连大阁主的心腹,跟着他好多年了吧,你看连阁主都走了,你也别站着了,大热天抱着那么厚的鸡毛掸子多辛苦起痱子怎么好,去那边坐会儿咱们聊聊天怎样,比如说跟我一起那个人现在在哪啊,连阁主说的那个萧喻是谁啊,我们之间有仇怨啊,这么多话题随便聊那个都行。” 阿涛瞟了他一眼,一动不动。 “阿涛兄弟,我刚刚那也都是气话,你们家连阁主简直人神共……敬,就是说话比较爱埋伏笔,将来退休回家写话本肯定是一绝,好了我们还是不谈他了,现在也算是你的休息时间,咱就不聊你上司了,咱们返回刚才的话题好不好,之前跟我在一起那个人现在在哪,怎么样了,连阁主是不是主要找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应该不会难为他吧,你看阿涛兄弟怎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4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4 么说咱们也是一起打过架我还被你一迷药闷过,关系都这么让人神魂颠倒了你稍稍透露点消息也不会有事的。” 阿涛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肖小竹晃荡晃荡吊得酸痛的手臂,无奈的垂头叹了口气,猛然抬头: “我说阿涛兄弟之前跟你在一起那个……” “啪!” 杆儿长毛儿厚的鸡毛掸子敲木鱼一样在他脑袋上狠狠抽了一下。 肖小竹觉得一个跟刚才对称的红痕正在以光速鼓起。 “阿涛兄弟你再怎么敲我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所以最省劲的还是你……” “啪!” 又一下。 “阿涛……” “啪!” 肖小竹扁扁嘴。 果然大话西游里的桥段是不可复制的。 想要套话行不通,他只能四下张望,九尺见方的一个暗室,对面一桌一椅,左侧靠墙一个柜橱,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摆设,右侧洞开的石门外幽深一片,看不清外面是否还有连通的暗室,锁着自己的铁链深深嵌在墙里,长度仅够他往前走两步,铁链有成年女子小臂粗细,材质看上去结实得很,轻易损坏不了。 肖小竹转了转被铁环扣着的手腕,细细的回想树林中的每一个细节。 那个杀手首领对温离,确切的说,对晋前辈的剑招似乎心有忌惮,他是怎么说来着? 对了,“冰柳”晋平。 菩提……冰柳…… 似乎,都是与佛教相关的树。 难道说,晋前辈,原来竟是佛手楼的杀手么。如果是的话,他跟菩提的关系又是怎样的呢? 肖小竹甩了甩头,不管怎么说,从这点来看,在佛手楼有所表示之前,温离应该不会有大碍,连颂的主要目标,还是自己。 两天,两天后,会发生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岳温离:女人,上一回把我扔车顶,这一回干脆不让我出场,很好,你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故园:乖儿子说话要小心哦,否则下一章虐你哦。 ☆、第二十五回 两天后。 连颂,等我出去的,看我怎么喵喵你一脸。 肖小竹耷拉个脑袋昏昏沉沉的咒骂,因为本身被“大”字型锁着,虽然脚可以小范围活动,但手臂放不下来,整个身体晃晃悠悠的坠着,酸疼胀麻各种感觉混杂在一起,难受的很。 而且重点是,他从被抓起到现在,除了每天喝一次水,就没吃到饭! 肖小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无力的抬头看向旁边。 阿涛还在。 但并没有坐在前面的椅子上,而是贴着墙根坐着,闭目养神。这几天除了出去吃饭,这位老兄就一直陪他呆在这里,在他保存体力不再唠叨的前提下,阿涛便不打也不骂,定时给水,他需要方便的时候竟然拎了个便桶给他用,还要全程服务,吓得他立马憋了回去,简直不知道该谢还是该怨。 肖小竹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喉咙里的粘膜已经干得像粘在了一起似的,他清了清嗓,嗓音干哑得不像话: “阿涛兄弟。” 阿涛闻声抬头,面无表情。 “今天的水能不能提前点给,好渴。” 阿涛木木的盯了他一会,真的站起身来。 肖小竹暗喜,刚要说声谢谢,从门口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阿涛抬头一看,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 “阿波?” 来人正是阿波,跟阿涛一样,是个大块头,只不过阿涛长得憨一些,他就彪悍很多,依旧穿着那边那件灰色长袍,风尘仆仆。 “萧谷主午后便到,我提前回来打声招呼,阁主让你出去一趟。” 阿波并未寒暄,进来便开门见山。 阿涛面色一肃:“果然亲自来了么?” “是。” 阿涛闻言,看了肖小竹一眼。 “什么,什么萧谷主?”肖小竹仿似打了一针强心针:“姓萧?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爹?我叔?我哥?还是我弟弟?” 阿波疑惑的眨了眨眼,无声的询问阿涛。 阿涛沉重的点了点头。 阿波看向肖小竹的眼中,顿时多了两分同情。 “喂喂,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喂喂,你们别走啊,话还没……说完呢。” 眼瞧着那两人干干脆脆的相携而去,肖小竹可怜巴巴的吧嗒吧嗒嘴:“好歹把水给我再走啊。” 他垂下头,双腿蹲也不是,不蹲也不是,实在是难受得很。不知道温离是不是也像这样被关着,是不是也跟他一样一直没有吃的。 这次是他连累了温离。 温离。 自从穿到这一世之后,还从来没有跟温离分别这么长时间过,一直以来都是一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简直像老夫老妻一样。 之前自己还说需要时间想想,其实有什么好想的,人一辈子,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只跟一个人这样相依相伴共同成长呢。 再没有人像他们这样了解彼此了。 看阿涛的态度,他总觉得自己不会有性命之虞,连颂也就是因为某些事拿他出出气吧,等到出去之后,就跟温离说,说以后不用再带他去茑萝馆熏陶了。 他懂了。 而且比岳温离更懂。 缺水和饥饿带来的眩晕如波涛般漫卷着他的身体,沉沉浮浮间,好像看到了温离站在自己身前,焦急的叫着他的名字。 都已经出现幻觉了么。 温热的触感从双唇上传来,有冰凉的液体顺着唇角渡入他的口中。 是水! 肖小竹急迫的吸吮住渡水的来源,想要喝到更多,但很快那带着体温的水便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如暴风骤雨般猛烈的吻。 肖小竹终于从那短暂的眩晕中清醒过来,岳温离的脸真真实实的凑在自己眼前,他能看到那紧闭的双眼下明显的黑晕,能感受到那牢牢拥住自己的有力手臂,能体会到火热的双唇间传递给他的,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心疼。 竟然是真的! 肖小竹简直想要立刻抬臂拥住他,搂紧他,用上所有能将他压紧身体的力气,再也不分开。 可是他的手臂吊着。 被铁环扯拽的真实痛感如抽筋般提醒他现在的窘态,也让他立刻回到现实。 为什么温离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到这里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 他向后缩了缩脑袋,交缠的舌轻轻的安抚急躁的岳温离: “温离,温离,听我说。” 岳温离渐渐的和缓下来,他松开唇,双手温柔的捧住肖小竹的脸,抵住他的额头,呼吸交融,喃喃道: “小竹。” 心里难以抑制的涌上一股酸楚,肖小竹侧头摩挲岳温离的手,又向后退了退拉开些距离:“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能到这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5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5 里来?” 岳温离心知此时不是谈情之时,蹲身将放在旁边的水壶拿起来,让肖小竹就这壶嘴喝了几口,又帮他擦干了嘴角后,方沉声说道: “我今早才醒过来,被关之处是个卧房,不知道他们在我昏迷的时候给我灌了什么药,我现在一分内力都使不出来,守卫很厉害,我跟他们过了几招,都是内力深厚之辈,只是还不等我多问什么,来了个人跟他们交代了几句,他们就把我蒙上眼带到这来了,那个那天交手的阿涛还在门口塞给我那个水壶,说是你要的。”岳温离说着小心翼翼握住肖小竹磨得通红的手腕:“没想到他们竟把你这样锁在这!” 手腕上的手环设计得很精细,在端头处有一个筷子粗细的小孔,不透光,不知里面是什么样的机关。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肖小竹抖了抖手:“我觉得那连颂不会真的把我们怎么样,听说今天来了一个什么萧谷主,可能是我的家人,也许他们谈完后,就会放我们出去也说不定呢。” 岳温离正恨不得替肖小竹锁着,闻听此言握着手环的手一颤:“你的,家人?” “可能是。”肖小竹喝了水,精神好了些,说话也有了点力气: “你放心。别忙了,你如今没有内力,咱俩的东西又都被搜走了,就算把我放下来咱俩也出不去,我都吊习惯了,不差这一会,你坐那边歇歇吧,屋子这么小,又不太通风,你不热么。” 没有工具,想要弄开这铁链确实很困难。岳温离非常不甘心的收回手,又上上下下给肖小竹检查了一番,从自己内襟上撕下一些布料,帮肖小竹缠在磨破的手腕脚腕处。 但许是因为肖小竹刚才的话语,原本不觉得,此刻,倒真的感觉身上热了许多。 云起别院的主院中空无一人。 所有的家丁婢女都悄无声息的呆在前院的倒座房内,三三两两的做着能在屋内处理的活计。 阿波和阿涛一左一右坐在门槛内,偶尔互相对视一眼,都没有交谈。 偌大的院内,只能听到屋外不识欢愁的蝉声。 “知了,知了,今年的蝉,还是跟去年一样让人恼火,你说,是不是。” 连颂站在书房敞开的窗边,看着外面沙沙摇曳的梧桐,沉声问道。 “小喻在哪?” “小喻?什么小喻,”连颂转回身,似笑非笑的看向书柜的方向。 在那里,此刻,正站有一人。 这人一身青衫,衣袂飘飘,身材消瘦,似一杆青竹。头间以玉簪束发,面容跟肖小竹,竟有七分相似,只是原应是和气的面相,却被那左眉眉间的伤疤破坏,凭空多出了三分阴狠。 这人背着手,看向连颂的眼神闪过一丝倦意: “连颂,你确定,要在这件事上,跟我开玩笑么。” “为什么不能。”连颂蓦地收起笑容扬臂一挥,窗扇应声阖上:“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让你现身,不是么。”他几步走到那人身前,抬手撑在书柜之上将那人牢牢罩在其中,低头轻声道:“如果我说,我找到了萧喻的尸骨,你会有什么反应?” 话音未落,颈间已被对方鹰爪般的手狠狠掐住,身形交错将他推撞到书柜上,几本放在高处的线装书扑扑啦啦的掉落下来,散落一地。 “连颂,”那人的眼中透出的杀意像要把他凌迟:“我说过,不要拿小喻开玩笑!” 被掐住的脖子有些喘不过气,但连颂却似乎毫无所觉,他贪婪的盯着眼前人生动的怒意,轻飘飘的开口问道:“萧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萧喻活着,但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会怎么样?”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他也是我的弟弟。” “这么肯定么,”连颂勾起唇角,透出一丝惯常的冷意:“那好,不开玩笑,咱们来谈谈条件,我将萧喻给你,你,过来做我的禁luan,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晚了,鞠躬。 因为存稿木有了/(ㄒoㄒ)/~~ 所以之后每天更新的时间会晚。 但因为故园是个强迫症患者,所以会坚持日更的! 哥哥们出来了,有没有抢戏? ☆、第二十六回 第二十六回 地下暗室里异常的闷热。 岳温离脱掉了外衫,只着一件中衣,背对着肖小竹坐在他的脚边,一言不发,气息有些不稳。 肖小竹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温离,你转过来我看看你。” 岳温离没有动。 “温离。” “你别吵。”岳温离沁着头,声音压抑的吼道。 肖小竹怎能不担心。 “岳温离!” 他抬腿踹了一脚,岳温离往前趔趄了一下,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赶忙就势抬身要往前走,肖小竹立马喊住: “这里就这么大空间,你能躲到哪去?哪里不舒服?” “娘的那帮人肯定趁我不注意给我下了药!”岳温离烦躁的踢倒了旁边空了的水壶,心有不甘的转过身来。 满面赤红。 充血的双眼目光游离,就是不敢看肖小竹。 “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不用。”岳温离扭回头,抬脚往石门方向走:“你别碰我,我去门外蹲会。” 然而就像是为了回应岳温离的话,石门嘎嘎吱吱响了两下,轰然落下! 岳温离的面前激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他娘的混蛋!”岳温离抬腿愤恨的踹了门一脚,双拳紧握,指甲快要嵌进肉里。 对方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你现在什么感觉?”肖小竹在瞬间的冲击过后反而冷静下来。 “没事,能忍。”岳温离转身蹲到墙角,隐忍的用头抵着墙壁。 “是不是只中了迷情药,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不适?” “……没有。” “你过来。”肖小竹再次要求,多了身为医者与生俱来的严肃。 岳温离的动作一顿。 “岳温离!你在顾虑什么,我一个大男人他娘的有什么好顾虑的!” 岳温离呼啦站起身来大踏步过去抬起左臂递到肖小竹手边,眼睛死死瞪着肖小竹的手臂,紧抿双唇。 肖小竹冰凉的手轻轻搭在岳温离的左腕上,岳温离明显颤抖了一下。 “是相思散。盼君不见,相思入骨。不纾解出来,原本普通的迷情便会转化为致命的□□,毒素入骨,大罗神仙也难救。” 岳温离一把握住肖小竹的手,手心火热的温度简直能将肖小竹融化。 “用手吧。”肖小竹轻描淡写。 “我怕我,控制不住。” “无所谓,我吊在这难道是做摆设的么,任君处置。” 岳温离猛的抬头看向肖小竹,那人唇角间轻衔的笑意仿似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6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6 只是再说“烤鱼做好了,来吃吧”那么简单,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忍耐如今正逼近极限,身体仿佛充满无数个蠕动的水球,热胀的麻痒感一旦找到出口那后果他自己都不敢设想,更何况,眼前的这人,自己肖想惦记了这么多年,一旦碰触到怎么会放过? 他还笑成这样看着自己! 可是,纵然心已经被拧成一束般纠结挣扎, 手,却已不受控制的垂向了自己的下面。 “连颂,别再拿你那套恶心的欲望做筹码,”萧意松开扼喉的手,但右臂死死逼住连颂:“告诉我,他在哪?” “恶心?四年前在秦州客栈的床上时,我可看不出身下的你有半丝觉得恶心,”连颂抬手轻抚萧意无意间垂下的一缕发丝:“怎么,你只记得因为我死缠烂打把你困在床上,失防导致那个呆呆傻傻的弟弟被人劫走,却忘了自己当时有多么沉迷?” 萧意凌厉闪身躲开连颂的手,右拳毫不留情击向他的腹部: “连颂,管好你的嘴!“ 连颂丝毫不躲,硬生生接下一击捂着腹部矮下身形,哈哈大笑:“萧意,我说过,你注定要成为我的人,不管是四年还是十年,你再怎么否认都没有用。你们萧家,你们萧氏兄弟,注定都是断袖!” “你说什么?”萧意一把薅住连颂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萧意,”连颂的嘴角渗出一丝血丝,嘲讽的看着对面的人: “你知道,我日思夜想的,就是如何能把你关起来锁起来,让你哪都去不了,只能臣服在我的身下,任我摆弄出我想要的任何姿态。为此,我早在建房之初就在这间书房下开辟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但是,”连颂退后一步靠在书柜上: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最先使用这间密室的,不是你我,而是,你的弟弟,萧喻。” 那声“萧喻”叫的极轻,连颂缓慢的说出这个名字,享受的欣赏着萧意看到他的嘴型时猝然变白的脸色,回手在书柜木格的角落里按下机关: “让我们来看看,你那位心心念念的弟弟此时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岳温离终究无法忍住。 肖小竹微仰着头,眼睛失神的盯着黑黝黝的屋顶,纵然他知道岳温离正用他微薄的理智控制着伤害他的力度,但身上不断增强的疼痛无法忽视。 他开始怀疑,也许锁住他的铁链一开始的用途就是这个,让人无法逃脱,只能乖乖的任由别人摆布,或者忍受,或者享受。 对连颂的怨恨,对温离的纵容,对自己难以描摹的观感,种种感情折磨着他的大脑,脆弱的神经仿佛马上就要承受不住。 磕哒。 只有喘息声的暗室中,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机关锁响。 肖小竹微眯的双眼蓦然睁大,难以置信的瞪着上方。 原本黑黝黝的顶部,忽然嵌开了一条三尺多长的缝隙,刺眼的光从缝隙中倾泻下来,像一只无形的手将顶板不断的扩大,扩大,直到形成一个三尺见方的狭小天幕,明晃晃的罩在他们二人的正上方。 毫无遮拦的光亮令肖小竹下意识的紧闭双眼,岳温离紧紧的贴到他的身上,将肖小竹红果的身体完全包覆其中,他微眯着眼抬头,通红的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 “连,颂!” 肖小竹第一世看过很多片子,但他从来没有想过,穿越了两世的自己竟然还有机会成为其中的主角,就好像原本黑暗的空无一人的舞台上忽然射下一道光束,让他成为所有旁观者的焦点。 他小心翼翼的适应眼前的光线,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向头顶。 透明的挡板外,有两个人逆着光。 但即便如此,他也能看到,那个此刻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的人,长得跟他非常的相似。 原来是原主的哥哥么。 他看向连颂。 那个一脸出离快意的连颂。 处心积虑的安排一切,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那么你想要从我脸上看到什么表情?想要通过我给那位初次见面的哥哥什么样的刺激? 希望我惊慌失措吗?希望我羞愤欲死吗? 怎能如你所愿! 原本为了压抑口申口今死死咬住的双唇轻启,咧出一个无所顾忌的笑容,肖小竹紧紧盯着连颂的双眼,一字一顿的做出口型: “满,意,你,所,看,到,的,么。谢,谢,观,赏。” 连颂哈哈大笑。 透过透明挡板看到的一切都让他非常满意,他看向震惊得无法动作的萧意,横亘在他们二人之间的那堵高墙好似终于被推开,这四年来从他那里受到的一切冷遇仿佛都得到了补偿,从心底里涌动出来的快意令他简直有些放浪形骸: “看到了么,萧意,这就是如今的萧喻,这就是你那个曾经呆呆傻傻只知道跟在你身后的弟弟,怎么样?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了,即使被那样锁在那里,即便无法动弹,依旧能跟别的男人毫无羞耻的做那些你觉得无比恶心的事,即使被你看到都无所谓!现在,你还能说,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你的弟弟吗?他比当年的你我都更加恶心!” “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哥哥继续抢戏中。 岳温离:为什么我有成为背景板的感觉,你就忍心这么对待你呆萌的男主吗! 故园(委屈脸):做背景板,或者这章被锁掉,你选一个。 岳温离:...... ☆、第二十七回 书房的空气像静止般凝结,只有那声“恶心”在不断的回响。 萧意却没有像连颂预想中那样对他大打出手,相反的,他跪坐在那块挡板之上,盯着挡板与地面连接的缝隙,良久的怔愣不语。 就在连颂打算开口再说些什么时,萧意终于偏过头看向他: “打开。” 他抬眸看向萧意身后的书柜:“把挡板打开。” “条件。”连颂松了口气般斜靠到书柜上,似笑非笑:“是说答应了我的条件么。” “连颂,”萧意站起身,逼近他:“小喻一直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这些你我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故意挑衅,嗯?” 连颂目光沉沉的盯着他,没有回答。 “用了我谷中的相思散,以为我看不出来吗?相思散看似凶险,但在有情人之间,反而会成为助情之物,你把它用在那少年身上,想让我看的,是什么?” 连颂的目光闪了闪,嘴角上扬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连颂,”萧意迈步插到他的腿间,不出所料的听到连颂的呼吸一滞,他凑到他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语调说道:“我们俩的事,想要解决,其实很简单。不过你应该知道,身为蜂尾谷的谷主,如果这么长时间都看不出这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7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7 里的机窍,那我,也不必在这江湖上混了。” 随着话音,便见他倾身靠紧,抬脚在连颂脚后书柜的柜脚支撑处,用力一踏。 透明的挡板应声开启,一寸一寸的向两人所站之处缩去。 “钥匙。”萧意的腿有意无意的顶上连颂的那里,低头锁住连颂的双眼:“锁链的钥匙。” 挡板缩进的嘎嘎声越来越近,连颂挑衅的向上拱了拱,毫不躲避的迎视萧意的凝视,左袖间哗啦掉出一串钥匙。 萧意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握住他的左袖,瞬间便将钥匙掏入 手中,没有一丝停顿的跳了下去。 一地黏腻。 岳温离草草的帮肖小竹披搭上已然撕扯得破烂不堪的衣服,正打算用干净的布片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他身上白浊的痕迹,便听上方衣袂猎猎之声,他迅速转身将肖小竹护在身后,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深爱,此刻不可避免的略喘着粗气,警惕的审视刚刚跳下的人。 “你是……小竹的哥哥?” “小竹?” 萧意目光一沉,瞟了眼岳温离向后相护的手臂,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后面的肖小竹身上。 肖小竹的状态并不好。长时间的饥饿、缺水、禁锢和岳温离过分的撷取令他整个人已经到了虚脱的极限,双腿虚软得要命,站都站不稳,他无力的踉跄了一下。岳温离连忙转身扶住,见他面无血色二话不说将他的手臂揽到自己肩上,焦急道: “小竹,你怎么样?” 肖小竹实在是没了力气支撑,他将大半个身子都依靠在了岳温离身上,然还不待他出口安慰,萧意已然紧步上前三下五除二的帮他解开了锁链。 禁锢多日的四肢终于得解,肖小竹只觉得四肢像灌了铅似的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 岳温离来不及称谢,一把将他抱起来,眼见着怀中的人神色恍惚已经几近昏迷,赶忙抬头看向萧意:“不知石门能否帮忙打开,他需要赶紧诊治!” 萧意一眼瞟到岳温离牢牢抱住肖小竹的手,莫名的觉得非常的碍眼。 “那边只有连颂能开,只能从上面走,我先带他出去。” 岳温离面露犹疑。 “我是他哥。”萧意冷冷道:“你也没有选择。”说着不由分说,仗着内力深厚岳温离犹豫一把将肖小竹抢了过去,足尖轻点便窜上屋顶,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他好之后再来接你,这段时间,静思己过吧。” 透明的挡板嘎嘎吱吱的阖上,之后又恢复了黝黑一片。 “……” 耳畔,是阵阵恼人的蝉声。 肖小竹皱了皱眉,猛然从沉睡中惊醒。 眼前,是陌生的床顶,陌生的卧房,房内,空无一人。 难道又穿了么? 他抬臂看了看。 还好。 还是这具身体。 他艰难的坐起身,身上还很虚弱,但感觉精神好了很多。 温离呢? 微阖的房门从外面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是那个跟他很像的人。似乎是发现他醒了,这人的目光瞬间温柔了许多。 “醒了?” 萧意把食盒放到床头小几旁边,自己贴着床沿坐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 “哦,挺好的。”肖小竹大方的打量眼前的人,微微一笑: “你是我哥吗?” 萧意神情微怔。 “我没猜错吧。”肖小竹稍稍向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坦诚道:“真的很抱歉,四年前醒来后,我就再也想不起来从前的事了,后来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名字,我现在,叫肖小竹。” “萧?” “是肖。”肖小竹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个笔画少。不过也许是巧合,也许本身对原来的姓氏还有执念吧,所以当时竟然找了个跟原来一样读音的字。” 连颂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吗?完全变成另外的人? “这四年来我一直跟岳温离,就是刚刚一直跟我在一起的人,我们一直呆在深山里,所以可能因此,错过了些重要的事情。”肖小竹察言观色,试探的问道:“不知道温离,现在在哪?” 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那个人好不好么,在那人那么欺负他之后?萧意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一脸和气的弟弟,从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当年呆呆的影子,这人,再也不是需要花费自己大量精力去照顾的弟弟了。 他甚至,记不起任何两人共同的过往了。 “你的病,是怎么治好的,听说,苏涯很早就去世了,不是吗?” 萧意并没有理会肖小竹的问题,径自问道。 “什么病?” 萧意怔怔的愣了会,低声答道:“你小时候,为了帮我,喝掉了仇家递过来的□□,自那以后,就一直,不太通世事。” 原来如此。肖小竹恍然,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捡了个便宜哥?而且,一看就金光闪闪的,抱住肯定不会吃亏。 “我是从一个水潭里漂上岸的,应该是从旁边的悬崖掉下去的,有可能是头部朝下,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了。,所以可能,是受到了重击的缘故吧。” “悬崖?”萧意面色一紧:“当年因为我的疏忽,不小心让你被青羽帮劫走,青羽帮卑劣,将你……”萧意说到这似有所瞒的顿了一下:“将你绑在帮门前示众,待我到时又将你藏了起来,我寻你不着,只在悬崖边发现了你的衣服,他们说你是自己偷跑出去不慎坠崖的,我不信,一怒之下灭了他们全帮,但是你,我却再也找不到了。” 他记得刚醒来的时候自己是白花花红果果的,肖小竹忍不住回想,所以当时示众时,是...... 怪不得这位老哥顿了一下。 肖小竹释然一笑 :“我这些年有时候也会想以前到底是个什么境遇,为什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原来如此。今日终于得以解惑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岳温离待我很好,我们俩相依为命倒也自在快活,说起来,我这个忘了一切的,倒比你过得轻松得多,”他欠身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老哥。话说,我叫萧喻,那你呢?” 萧意抬手,轻轻的攥住肖小竹放在他肩膀的手:“萧意,意喻的意。” 听着好像抑郁,肖小竹腹诽。见萧意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赶忙嬉皮笑脸的问道:“那,老哥,岳温离,怎么样了?” 萧意面色一沉,将肖小竹的手拿了下来:“听连颂说,你们练的,是冰柳晋平的冰灵剑?” “是,晋前辈和苏前辈辞世后,给温离留了剑谱。” “你们可知晋平是谁” “大概,可能,是佛手楼的杀手” “佛手楼首领佛手,座下四大护法,均以树名为称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8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8 。据说当年苏涯与晋平交好,晋平欲脱楼归隐。佛手楼归隐,有两条路,一条是喝下“孟婆汤”,忘却与佛手楼有关的一切;一条是通过“十八府”,打败所有府内关主之后,方能放行。不知当年是怎样情形。但事情一旦跟佛手楼扯上关系,避免不了会有一些麻烦,而岳温离,”萧意话音一转,严肃道: “背景低微武功平平,行势幼稚自控力差,与你并非良缘,还是早些放手,随我回蜂尾谷去。” “……”肖小竹眨巴眨巴眼睛望着萧意,所以便宜老哥你其实是个弟控么。 作者有话要说:  岳温离:女人,这章一点颜色都没有,为什么还要给我关小黑屋! 故园:关小黑屋或者出来被萧意揍,你选一个。 岳温离:你怎么知道我就打不过他! 故园:据我所知你好像现在一点内力也没有,还因为那啥那啥脚软得很,确定不会在未来大舅子前丢脸吗?” 岳温离:......对手指飘走。 ☆、第二十八回 肖小竹掩饰性的咳了咳,自己身体还没好,如果现在反驳的话,一不小心被他带走就不好办了,便宜老哥一脸很不好惹的架势。而且就目前来看,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老哥和连颂之间有些不得不说不好说的故事,如今正主已到,他们两个炮灰,应该能功成身退,没有大碍了吧。他眼珠转了转,转移话题道: “蜂尾谷?是咱家吗?在什么地方?咱家是做什么的?” 萧意似乎对于肖小竹口中的“咱家”很满意,气势稍稍缓了缓: “从这云起别院走,大概两日的路程,秦州城东罗山脚下。至于做什么……”萧意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略有好奇的问道:“听说你尽得苏涯的真传,现在是个神医?” 肖小竹连忙摆手:“饶了我吧老哥,没那么厉害。之前碰巧帮雾泉山庄的文姑娘治好了风寒,因为借住在那里办事,所以才宣称救了她的命。至于你弟弟我的医术,虽然自认不错,但还远没到神医的地步,都是大家谬赞罢了。” “原来是这样。”萧意沉吟片刻:“不过即使是谬赞,也说明你有一定的天分,到底不负是我蜂尾谷的后人。” “所以……?” “我蜂尾谷,向来熟医术、擅机巧,你小的时候特别喜欢跟着谷中前辈鼓捣那些小暗器,当时众人还说,你日后必会在谷中的蜂机堂有所成就,但中毒之后,虽救回了一条命,但人到底还是伤了根本,”萧意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没想到你历劫之后,不但恢复了身体,还在医术上有所建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时不得不说在冥冥之中真的有些注定之事。” 肖小竹端着一脸深有同感的微笑,心中却早就炸开了锅:喵了个蛋他刚刚听到了什么?机巧?暗器?原主的老家竟然是个暗器生产窝点,阿不,暗器生产总部!如果跟了他回去,那岂不是在拿自己的绳命开玩笑? 他无意识的抬头,头上的虚空中好像有漫画式的对话框蹦出: 场景一:他正在跟岳温离你侬我侬,噗!一柄飞刀正中眉心。 场景二:他正在撩着小水洗花瓣澡,噗!一根淬了毒的银针穿过纸窗射进他的脑后。 场景三:他正在销魂的便便,轰!脚下的踏板忽然翻转,变成一个黝黑的深洞。 呃…… 肖小竹拼了命的晃了晃头,摇散那些越来越恐怖的想象。 “怎么了?”萧意不明就里,有些担忧的问道。 “啊,哈哈,没事没事,就是想象了一下自己呆呆傻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萧意笑了笑:“你那时虽然不懂事,但是却也很可爱,整天跟在我身边,不哭也不闹。” 肖小竹想象了一下,赶忙打住了念头。 不过,也许是身体本身的反应,也许是两人的性格使然,总之虽然与萧意刚刚认识,但聊起天来却相当的投契,当阿涛奉命来找人时,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两个时辰过去。 萧意听说连颂找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肖小竹虽然跟萧意聊得畅怀,但也巴不得他离开一会,自己好能想些办法去找找岳温离,遂“非常大度”的劝说道: “老哥,连阁主既然找你,想必有事,你自去,不用担心我。” “怎么,连颂做得那么过分,你不记恨?” “事出有因嘛,再说,”肖小竹凑到萧意耳边,笑嘻嘻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 萧意莞尔,在他头上摸了一下,转身随阿涛走了。 肖小竹长长呼出一口气,见旁边的食盒里,还有刚刚边吃边聊剩下的绿豆酥,随手捡起一个吃,说了这么久,又有点饿了。 正当左手一个茶碗,右手一个绿豆酥的补充体力时,门又被打开了。 阿波将门推开,向他行了一礼,之后回头对后面的说: “岳公子,请。” 肖小竹看到随后走进的人,嘴里的绿豆酥,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岳温离一身月白色长袍,不是他之前穿的那件,应是事先清理过一番,看上去清爽得很。 阿波将人带到后就退了出去。 虽说分开的时间不长,但这几日的冲突伤苦,还是四年多来的头一次。如今终于尘埃落定,再次相见,难免都各自生出一些恍然如三秋的感慨。 岳温离在门口踟蹰了片刻,方紧步上前坐到肖小竹的床边,肖小竹正忙着胡乱抹脸,他忙抬手阻止,小心翼翼的帮小竹理顺略微凌乱的鬓发,又轻轻的擦掉肖小竹唇角的残屑,见肖小竹精神尚好,一如他之前习惯的那般开朗暖笑,稍稍放了点心。只是从前小竹再饿,也从没有在床上吃东西的习惯,如今……他看向小竹薄被遮盖的地方,低下头,瓮声瓮气的问道: “还好么?” 其实不好。 刚刚萧意在,肖小竹不好意思开口,实际上,后面的那里初次承欢便受到那么猛烈的对待,虽然不知这府上的哪位郎中给他上了药稍稍缓解了里面的疼痛,但周围的一圈现在依旧火辣辣的,好像被塞进了一根麻椒似的又麻又痒又疼,重点还挠不到。 肖小竹没有立刻回应,岳温离马上意识到了原因,他自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了过去:“刚刚阿波给我的,说是专用的药,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我给你涂上。” 肖小竹脸上难得现出一丝红晕,他抬手接过去,倒出一些闻了闻,用手捻了捻:“这次倒是正经的好药,想必连颂现在也没心思搞我们了。” “为什么这么说?”岳温离把药拿回来:“昨天你们走后我就一直呆在那里,刚刚才把我放出来,而且换完衣服我发现,我现在又可以使用内力了,连颂行事这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9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39 般阴晴不定,也不知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他跟我老哥,大概有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吧。” “什么?”岳温离没听懂。 肖小竹抿嘴一笑:“你别管他们了,总之就让我那个便宜老哥跟他谈好了,我们俩就看热闹就好,你既然内力恢复,那我们行事也能方便许多,实在不行咱们就三十六计走为上,不陪他们过家家了。” 岳温离一愣,手无意识的握住小竹的手腕:“你,既然已经知道那是你哥,不跟他回家吗?” “蜂尾谷啊,你知道干什么的么,专门倒腾暗器的,我那么怕暗器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就算去,咱俩不爱待也可以跑嘛。” 岳温离心下一松,仿佛从小竹被萧意带走之后,一直存在心中的那丝不安感终于得到了抚慰,他抬手握紧肖小竹的手腕: “小竹,虽然不想承认,但之前付嗔说得没错,这次的事更映衬了这一点,我,”他郑重的望着肖小竹,毫无保留的坦诚道:“我还差得远呢,我保护不了你,甚至于伤害你最深的就是我,这样,你还要跟我在一起吗?” 肖小竹收起原本调笑的笑容,眼前的年轻人看起来很不安,也许是成长经历使然,岳温离的不安全感较正常人来说要严重许多,而这种深入骨髓的缺失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抹平的。 他抬手,在岳温离的头上轻轻一敲:“个笨蛋,不跟你走你想让我去哪?说好了要一起行走江湖的你见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岳温离怔愣,摸了摸头上被打的地方:“你说的是真的?” 肖小竹无奈转身趴下:“是真的,你别废话了,是不是跟我呆久了比我还唠叨,”他把脸埋进软枕中,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手里那药帮我涂一涂吧,我自己,涂不到。” 岳温离呆呆的盯着眼前的人,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因为转动的关系,肖小竹身上的薄被有些翻折,露出他下面光果的小腿。 小竹,竟然没有穿裤子! 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一点,岳温离的脸腾的通红起来。 他忙不迭的无声点点头,意识到肖小竹看不到,又立刻补充道:“好。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 “嗯。”肖小竹抬头透了透气,头歪在软枕上,感觉到岳温离撩开了身下的薄被,发出一声轻微的抽气声。 “怎么了?” “对不起。”岳温离的手小心翼翼的搭在他的屁屁上,羽毛一般:“小竹,下次,我肯定会轻轻的。” “……”我说过会有下次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回 时近傍晚,夕阳透过碧纱窗,在屋内洒下一片温柔的光影。 肖小竹伏在软枕上,有些难耐的皱了皱眉。 身下,传来清爽的凉意,膏状的药物透过肌肤融入身体,好像在炎热的夏季吃了一个冰果一般舒服,但随着药物的消融,岳温离的温柔对待,前日那种熟悉的麻痒感又油然而生。 “嗯……”肖小竹一把捂住嘴,将脸埋进软枕中。 “怎么了?碰疼了?”岳温离的动作一顿,不敢再轻易动作。 “没,没事,”肖小竹瓮声瓮气道:“可以了,拿出来吧。” “可是还没抹匀。”岳温离说着,又动了动。 “嗯……”肖小竹觉得自己的脸热得能蒸虾:“差不多就好了,我自己动一动就匀了。” “你自己怎么动?” “像拉屎那样。” “……”岳温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后知后觉道:“你,是不是……” “不是。”肖小竹连忙否认,可身下的变化骗不了人,岳温离又着意去看,立刻便发现了。因为自己的动作小竹竟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岳温离心中立刻蒸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俯身贴到肖小竹的背上,朝着他的耳边轻轻吹气:“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肖小竹一个激灵:“你,别闹。” 然而岳温离的手已经毫无停顿的伸向了下面:“放轻松,交给我就好。” 肖小竹逃避的挪了挪:“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书了?” “上次青竹给我的,我看了好几遍。” “……”喵了个蛋那种书有什么好看的! 肖小竹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上午,屋内很静,岳温离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展开双臂痛痛快快的抻了个懒腰,身下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真是好药。肖小竹忍不住赞佩,不知道这药是何人所配,真想跟那人讨教讨教。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吃饭,他揉了揉咕咕响的肚子,发现床尾处放了件崭新的青色长袍,当下便利落的换上,出门找吃的。 这院子竟不大,正房门前种着两棵梧桐树,树荫斑斑,温馨的很。 游廊上都没有人。 肖小竹张望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叫谁,干脆往后院走,看能不能找到厨房。 “肖公子。”身后传来憨憨的叫声。 肖小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阿涛。他转回身,果见阿涛一身短衣襟小打扮,黑塔山似的走了过来。 也不知道从哪移出来的。 “肖公子,看起来好多了?”阿涛走到近前,友好地打招呼。 所以我那里受伤所有人都知道了么,肖小竹无语的盯着阿涛。 阿涛上下打量他一番,接着问:“可是来寻岳公子的?” “你知道他在哪?” “知道啊。”阿涛一脸的理所当然,就是不往下说。 “所以呢,他在哪?”肖小竹只得问下去。 “哦,清晨的时候,佛手楼的菩提到访,岳公子就被叫去谈话了,此刻,客人已走,岳公子应是在跟萧谷主切磋。”阿涛轻描淡写道。 “你说什么?!”肖小竹瞪圆了眼:“在哪切磋?” “后面的练武场啊。” 肖小竹大惊,哪还顾得上吃饭,抬腿就要走。 “哎哎,”阿涛一把拉住他:“在院中不能乱走,我带你去。” 肖小竹抬手便拽住他的袖子:“那赶紧的!” 两人到达练武场的时候,比试刚刚结束。 连颂坐在场边的太师椅上,一脸莫测高深,阿波随侍。待萧意走到近前时,连颂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萧意挑了挑眉,初接过,便见肖小竹拽着阿涛一前一后跑了进来。 萧意的目光闪了闪。 肖小竹一眼就看到了一脸严肃立在场中的岳温离,依旧是昨天那套装扮,只是鬓发凌乱,脚边散落着发丝,一看就是被剑挑落的。 “老哥,温离!” 肖小竹顾不得萧意,赶忙跑到岳温离身前,上下查看一番: “怎么回事?怎么会跟他打起来?” 场边的萧意皱了皱眉,“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40 天上掉下个话唠受 作者:故园怀瑾 分卷阅读40 他”? 岳温离目光一亮,安抚式的按捏住肖小竹的手,郑重道:“小竹,我会跟你们回蜂尾谷。” “啊?” “我已经答应萧谷主,入谷之后,三年内,我不会再见你。” “啊??” 岳温离将手中的剑蹡踉一声入鞘:“我会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人,到时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肖小竹无语的转向萧意:“老哥,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萧意喝了一口茶,显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连颂自然不会屈尊去帮他解释这件事。 肖小竹无奈看向阿波。 阿波咳了咳:“佛手楼菩提来过。” “这我知道。” “他只是来看看岳公子,打听晋平的下落,得知他已去世后,便走了。” “这么简单?!”肖小竹转向萧意:“你不是说会很麻烦?” 萧意端着茶杯的手一紧,把手咔吧一声,竟然还质疑老哥的结论! “菩提前辈跟晋前辈在楼中关系很好。”岳温离接过话茬:“当年晋前辈脱楼选择了“十八府”,原本晋前辈已经通过了,但因为后面过于筋疲力尽,不小心中了别人的毒,其毒无解。苏前辈赶到时晋前辈就已毒入骨髓时日不多,楼主便放手让他们走了。” 所以宫里有宫斗,楼里也有楼斗么。 “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年下毒的杀手静心已被佛手楼主处置,此次菩提前辈来,也只是想了断他一番牵挂,毕竟自那之后他就再没有晋前辈的消息。除此之外,他当场把岳鹏下给他们的生意单子毁了。想必之后岳鹏再想动手也不再是那么容易的事。前尘已断,之后,我会努力,就像付嗔说的那样,跟你并肩站在这江湖之巅。” 大早上的能不能不说这么官方的话,你是搞传销么……肖小竹迟钝的消化中。 “蜂尾谷的蜂机堂也不是谁都能进的,你就这么肯定你进得去?”萧意将茶杯轻轻放到茶桌上,把手叮铃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连颂瞄了一眼。 阿波阿涛装看不见。 肖小竹一身汗,温离啊你要去蜂机堂那以后我怎么办,绕着你走么。 “我会。而且三年之后,我保证,任何人做的暗器,都无法迫近我身,我会让小竹周围,再无暗器可寻。” 肖小竹怔愣,这番话让他猝不及防,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猛的撞了一下似的,酸酸的。其实自己惧怕暗器,无非是怕不能再陪伴在温离身边,如今这样,好像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可是,可是,真的要在那里呆三年么。 萧意冷冷一笑:“那得看你的表现再做评论了。既如此,三天之后,我们启程回蜂尾谷。” “三天?”连颂语带不悦,放在腿上的手轻轻敲了敲。 “这里离蜂尾谷只有两日路程,怎么,你有什么意见么?” 连颂莫测高深的扫了萧意一眼,微微一笑:“没有。” 蜂尾谷叫谷,其实是个小山村,山村依谷而建,在村外按五行种植了许多树木,外人进村,若无向导,必死无疑。 穿过重重树林,再走不到一射之地,便会看到一个一人多高的山石,其上斧凿 蜂尾谷三个大字。 三年后,肖小竹一身英姿煞爽的月白长袍,手里拎着一个包袱一边走一边翻翻找找:“唉?奇怪,昨晚明明放在这里的,温离又把它藏哪了?”前面,便是那块嵌着谷名的山石,肖小竹余光扫到,脚下自然而然的向右拐了一下。 “噗。”草木轻微的松动声。 “不好!”肖小竹连忙变换脚法打算飞身而出。 自坑下瞬间射出数枚碎石,肖小竹飞脚应付之际,前方树上已“嗖”的飞下一团黑影,肖小竹一晃神,脚下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绳索一把拴住他的脚腕。 “啊!”肖小竹像被拽住的小鸟般噗通一声栽入坑中。 坑却不深,肖小竹站起时将将能露出头,脚底下还垫着厚厚的草垫,非常松软。 肖小竹揉了揉磕到的膝盖,抬头往外看。 果见坑口慢悠悠出现一人,原本的凌厉刺头已退去,剩下一身的冷静沉稳。 “岳温离你个混蛋,不是说什么三年之后不再让暗器近我身吗?这是什么?!” “岳温离蹲下身,看着坑中的肖小竹,莞尔一笑:“别人不行,只有我可以。” 他款款伸出右手:“走吧,咱们再去江湖上走一遭。”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到这里就暂时完结了。也许之后还会写他们的后篇,不过还没想好,经过蜂尾谷三年的历练,岳温离会成长成什么样子呢,这些还需要我在想想。也许之后会有他们的后篇,也许到这里就是个终点。 未来,还有很多可能。 下一篇准备写现耽,正在筹备大纲中。大家觉得随身空间怎么样,喜不喜欢呢? 话说写了三篇文,都没有超过十万字,所以下一篇向突破十万做努力。 那就意味着是更多的剧情orz。容我再想想。 敬请期待吧~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