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娇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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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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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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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文案
我的男友,人高腿长家世好,对我百依百顺我指东他绝不往西,爱吃醋会卖萌,追了我半年,终于把我追到手了。
可是,自从把到我以后,我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亲爱的喂我,啊~”
“槽,你自己没手啊。”
“喂!我!”
“……”
看着我男友红着眼睛瞪着我的样子,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的男友……难道是个神经病吗=_=
「小菊花妈妈课堂开课啦!男朋友不听话老是作仲么办?别担心,草一顿就好惹!」
cp姜叙x梁少东
1v1 he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少东,姜叙 ┃ 配角:李明,陆虎 ┃ 其它:病娇,少女攻
☆、开始
第一次见到姜叙,是在体育馆的游泳池里。姜叙穿着一条蓝色四角泳裤,四肢舒展在蓝色的水池中,略显苍白的肤色在灯光和水珠的衬托下展现出璞玉般的质感。
作为一个画过各种果体的美术生,当时我就一拍大腿。
“靠!这小子够料。”
我掏出手机调好角度咔嚓拍了张照片,留作以后画画当素材——这也是我的习惯之一,我的手机里类似这样的素材还有很多,除了人物,还有一些风景、建筑等等,因此拍完之后我并不在意,和朋友说笑着去了篮球场。
哪知两天后,我又碰见了他。
那小子运球直冲,一个三步上篮,灌篮!漂亮!
我吹了声口哨,捅了捅旁边那哥们,“那哥们谁啊,我怎么没见过,系队的?”
“他啊,今年的新生,叫姜叙,打球技术还可以,我看进校队也不是不可能,就是……”
这哥们还没说完,场上的姜叙就蹲身一阵咳嗽,捂着胸口被人扶了出来,那路走的,跟飘起来似的,一张脸也白得吓人。
“……就是身体不太好。喏,又被扶出来了,啧啧,我看着都替他难受。”
我就是那时候开始对姜叙提起了兴趣的,你说这么个身体,一般人哪还打得下去啊,他是对篮球有多热爱啊?
我于是屁颠屁颠地就过去搭话了。
“哎,姜叙。”我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叙坐在那休息呢,回头看了我一眼,冲我笑了笑,“梁少东。”
我纳闷,“你认识我?”
他看着我,眼睛黑溜溜的,有点像小孩的眼睛,特别纯那种,一看我就挪不开眼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不仔细听还听不到呢。
等半天没等到下句,我摸摸鼻子,心说这个姜叙还挺神秘的,只好自己找话题了。
“你很喜欢运动啊。”两次见他,不是在体育馆就是篮球场。
“身体不好,医生说要多锻炼。”他说话轻声细语的,配上惨白的小脸,尖尖的小下巴,看起来格外……娇弱。
我跟姜叙就这样,认识了。
打死我也想不到,这小子花了半年就把我掰弯了,还成了我男友。
要是我早知道……唉,千金难买早知道。
**
后来我偶尔回想起来,才琢磨出那么一丝不对劲。
跟姜叙在一起久了之后我慢慢发现,他哪里是喜欢运动啊,每次叫他出去打球,他都一脸不情愿,我就问他你不是说医生要你多锻炼吗,他就皱眉,装可怜,捂着胸口说我心脏不好,要多休息……
我就无语了……
后来他承认,他当初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才拼命往我跟前凑,知道我爱打球,经常去体育馆,他就一直在那蹲守着,就等着我上钩呢。
我就觉得这小子不但长得跟姑娘似的,连某些小手段也像姑娘,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男人呢,我不包容谁包容,虽说听起来蛮有心机的,可是也是可爱的小心机嘛。
可是他有个习惯,我是真受不了。
姜叙这小子特重口,说出来我都不好意思,他喜欢s///m……
想当初我刚被他把到的时候,这小子特纯情,接个吻他都能脸红半天。后来估计是太得意了,没绷住,本性就露出来了,第一次那啥的时候,我看着他拿出一堆绳子蜡烛手铐半天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让他半哄半骗地被铐床上了……那次他做的特别很,出血算是小事,我觉得我都差点肛裂……妈的我特么是第一次啊!
靠,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菊花一紧!
事后,我抽着烟想着怎么跟他说这事,估计表情比较严肃,把他吓着了。我还没说话呢,他扑通给我跪下了,抱着我的腰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就那样看着我,看得我都想哭,把我心疼的,叹口气,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现在再想,我都特么想扇我自己,要说姜叙现在为啥这德性,有一半都是这样不知不觉被我惯出来的,活该我自作自受。
**
我苦水没处倒,只好跑到网上来唠嗑。反正谁也不认识我,有时候看到几个有意思的回复我还能心情好点。别说我没事干啊,我也很郁闷的好吧,我现在就这么点娱乐了,自从跟他在一起,别说游泳了,连篮球场我都没去过几次!因为姜叙说我打篮球的时候太帅,得把我拴紧了,不让我出去勾引人……草!
这种甜蜜的痛,谁懂。
只不过有时候我真的太手痒了,他要是唧唧歪歪的把我弄烦了我就亲他,狠狠地亲,亲到他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时候我再提要求,要打球,要游泳,要打机……一般这种时候他已经两颊酡红目光迷离进入恍惚状态了……我要啥给啥,要干啥干啥,只要不过分他都顺着我,乖得我心尖都颤了……这个叫那啥?反差萌?
亲亲招简直无敌,屡试不爽……不过有一点千万要注意,嗯,别把他亲硬了……
不,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我发现最近越来越难搞定他了,而且这货一直撺掇我出去外面租房跟他住,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不高兴,这两天老甩我脸色看,我还得哄他,把我烦的。
今天上完课我去图书馆找本书,刚好碰上同一社团的学姐,聊了一会儿。
学姐说起社团干部换届的事,问我有没有钟意的新生推上来做干部。其实我现在都大二了,明年就大三,社团什么的我都没心思理,就挂了个副部的名,社团里的新生一个都不认识,叫我怎么推啊……只好说没有。
学姐就骂我,说我玩物丧志,无心向学,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娘……
“……草,学姐你别说了成吗……”跟姜叙在一起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学姐突然在图书馆如此神圣又大庭广众的地方说出来我一时间有点不安……毕竟我以前是个直的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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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一下子昭告全世界我弯了的这个事实好么姐姐。
等我发誓一定把这件事记心里并当作终身大事一般严肃对待之后学姐才踩着细高跟哒哒哒地走了。
我借完书回宿舍,开电脑打了一会dota,手机就响了。
瞄了一眼,姜叙发的信息,问我吃饭没,我这打得正爽,加上这两天他甩我脸色看让我有点不爽,就没回,把耳机一戴,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脑已经黑屏了。
我靠!停电了?!
摘下耳机一看,姜叙的手指还摁在关机键上,冷冰冰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宿舍里除了我和姜叙,一个人都没有。
当时我就暗叫不好,李明那个龟孙子,知道姜叙来查岗了居然也不提醒一声,是兄弟吗!
……可能提醒了,我没听见。
我硬着头皮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搬文过来了,全文都开始大修,啦啦啦,求收藏求打分(负分就算了啊)/(ㄒoㄒ)/~~
☆、第 2 章
姜叙冷笑一声,“我给你打了十八个电话发了三十多条信息然后在你旁边等了……”他看了眼手表,“十八分三十二秒……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还能说什么,“媳妇我错了。”
姜叙依然冷脸:“哪错了?”
其实我根本没觉得我错了,男人玩玩游戏怎么了,只要不过分有分寸就行,你之前还不是甩我脸色……可是媳妇说你错了那你就是错了,认吧。
我心里叹口气,使出绝招,不由分说抱住姜叙就是一个深吻,然后故意哑着嗓子咬他耳垂,“下次不敢了。别生气了,嗯?”
姜叙顿时脸红耳赤,那股气势一下子没了,恨恨地瞪着我,有点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软了态度,又没有办法对我硬下心肠的样子。
我爱死他这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了,让我特别有成就感,二话不说又一顿亲,亲得他眼神迷离,手在我腰上乱摸。
我忙按住他……开玩笑,这里是宿舍,时不时就有可能进来个直男,我胆子还没那么大。
他不满地掐了我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的,我以为这算是过关了,悄悄松了口气。
“你为了打游戏忽略我不是一两次了,别以为我这次这么容易就被你糊弄过去。”姜叙委屈地看着我,“到底是我重要还是游戏重要?”
!!!
来了,几乎所有男人都要面临的问题,这个与传说中的“救我还是救你妈”并列为男人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我正斟酌着遣词造句呢,姜叙已经红了眼睛,冲我吼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靠!这罪名太大了,我连忙表态,“爱爱爱!爱死你了。”
草,我一大老爷们,这么肉麻的话说的我自己都臊得慌。
“你敷衍我!”
我也有点火了,这叫什么话啊,我怎么敷衍你了,是不是我说什么都是错啊?
“那你想怎样?要跟我分手么?”我冷声。
姜叙看我火了倒是冷静了一点,低着头没说话。
我也不说话,宿舍顿时安静下来。
一阵难堪的沉默。
然后我就发现,姜叙他的手……在抖……
我一惊,把他脸抬起来一看,小脸煞白的,嘴唇也在抖。
我草!我忘了他身体不好,不能气他。正要赔礼道歉,他倒是先开口了……“你…你别生气……”他一边哭一边凑过来死死地抱我,“我错了……不分手……你死都别想离开我……”
我就是火起了嘴上说说,看着姜叙哭得一抽一抽的顿时后悔得跟什么似的,连忙亲脸拍背,跟哄小孩似的哄他,又发誓把游戏卸载了再也不玩,就差没割地赔款了才把这祖宗哄好。好不容易哄好了姜叙还是一脸委屈,亲眼看着我把游戏卸载了脸色才好了点……
我现在特别想抽烟。
妈的,我活得太没尊严了。
我特么才是受啊!
***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姜叙的占有欲太强了,而且嫉妒心也特别强,以前是不准我看别人,只能看他,现在已经升级成谁看我他瞪谁……
我发愁啊,再这么下去我都别想出门了,就天天看着他。再好看的人也不能天天看着啊,我得想个办法。
我打电话跟我学姐求助了。
学姐说:“我看姜叙就是作的。”
我仔细这么一琢磨……草!还真是!姜叙这套不就跟小女生的招式一样嘛,一哭二闹的,关键是他闹都不用闹,他一哭我就怂了,割地赔款什么的不要太熟练啊。我怎么没发现呢!
“你太宠他了,完全是没底线啊,要你是我男朋友我也天天作。”
“不对啊,我宠他还不好了?那难道要我虐他么?”
“那要看你怎么虐啊,呆子!”
我连忙虚心请教。
“他不是喜欢s\\\\\\m嘛,投其所好你都不会?在床上狠狠地虐他,虐到他心服口服,包他以后对你千依百顺,马首是瞻。”
果然还是我师姐厉害!
可是……我一直没敢告诉师姐其实我才是受,因为会逆师姐cp,她能掐死我……不开玩笑,真掐,掐脖子那种掐。
那么问题来了。
东少:作为一个受,如何才能在床上把对象虐得死去活来?急!在线等。
不一会儿我就收到了很多热心网友的回复。
雨落心尘:哟,东少,你怎么转路线了,是不是你对象要出轨啊!
兵长两米三:一看标题我就笑了2333~我这有《诱受必修的二十八招》,要的留邮箱。
楼主煞笔:一看楼上的名字我就笑了2333~顺便<a href="mailto:12345678@qq.">12345678@qq.</a>好人一生平安。
然后我这楼就歪了,后边一长串的邮箱加好人一生平安,靠!这群死基佬。
我想了想,麻利地回复两米三:
东少:<a href="mailto:2345678@qq.">2345678@qq.</a>好人一生平安。
我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啊等,终于等到了邮件提醒!激动地点开,我靠居然还是视频,这也太贴心了!必须给好评!
不过就宿舍这破网速估计得今晚才能下好,于是我开着电脑让它慢慢下,躺床上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热醒了。
大夏天的,我穿着背心短裤,背后却躺着一个穿长裤短袖的,还死死地搂着我,小风扇也关了,不热才怪。
我这边一动,姜叙也醒了,他觉轻,一点动静都能把他弄醒。
“什么时候来的?”我轻轻捋他的头发,给他顺毛,免得起床气撒我身上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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恹恹地靠着我,不说话。
我右手顺毛左手摸背,总算把大爷伺候舒服了,姜叙眉头一松,朝我露出个甜死人的笑容。
我也笑,“舒服啦?叫你大热天的跑过来跟我挤。这床多小啊,还好我没把你踹下去。”
姜叙凑过来抱住我的腰黏糊,笑了一会才说:“梁少东……”
“嗯?”
“东东……”
我失笑,“哎~”
姜叙整张脸埋我腰上,看不到表情,只听到闷闷的声音,“东东,我好喜欢你啊……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我顿时笑成一朵煞笔,我媳妇说他喜欢我,每天都跟我花式表白,真是烦死了啦。
李明捧着泡面从我床前经过,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
瞅啥瞅,没见过秀恩爱的啊。
李明竖了个中指,给了我一个复杂的眼神,我没看懂,懒得搭理他,单身狗没权利鄙视基佬。
“东东,跟我出去住吧。”姜叙突然说。
“你咋又提这件事了。”我无奈道。
我现在住宿舍他都如入无人之境了,警告好多次才收敛了一点,要是我真跟他同居了他还不把我天天压床上,课都不用去上了,想想就蛋疼菊紧……
姜叙他虽然身体不好,但是那方面的需求却特别旺盛……我觉得我满足不了他… 真的…而且第一次的时候被他做怕了,所以我俩好了这么久,就只做了三次……
我觉得姜叙已经开始闹情绪了。
没办法,有情绪也不能妥协,拖着吧,能拖多久拖多久,我现在是真不想这么快外宿,好歹住宿费都交了,虽然说宿舍没空调热了点,不过我早就习惯了,忍忍就过去了……我觉得外宿什么的至少得大三再说。
姜叙又不说话了,脸沉沉的,想发脾气又拼命忍着的样子。他一言不发地下床,把我电脑抱过来,指着屏幕上的“诱受必修的二十八招”问我,“你不肯跟我住,那下载这个是什么意思?”
用一句话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是……
当时我!就!卧!槽!了!
我连忙把电脑抢过来,谁知道一不小心,拍到了播放键!眼看视频缓冲了几秒就要开始播放了,我连忙用身体挡住屏幕,死也不能让姜叙看到嗷嗷嗷!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啦~”
当悦耳又熟悉的主题曲响起的时候,我和姜叙都沉默了。
那个叫兵长两米三的,我记住你了。
☆、第 3 章
葫芦娃你妹啊!!
一想起当时姜叙的表情……
恨死我了!!!!
当晚我就上论坛,准备骂那个两米三骂个狗血喷头,结果死活找不到我发的帖了,估计被版主删了。刚准备发新帖喷他,就看见首页一条飘红的热帖,两百多条回复,才发帖一个钟!
一看标题两米三我和你什么仇,基佬与基佬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再看楼主,雨落心尘。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想骂他。
把整个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估计被那个两米三坑的人太多了,整个帖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怨气,两百多的回帖算是被坑的苦主刷出来的啊。
我坐下来悠闲得喝了口水,欣赏了一番花式骂人,深感我国幅员辽阔,语言博大精深,看得我神清气爽。
刷着刷着,居然刷出了罪魁祸首的回复!
兵长两米三:我草!!!!不关我事啊!!我特么的咋知道内容被换成葫芦娃了啊!我是那种人吗!啊!真心冤枉!!!!!!!
我登时来劲了,草你个小瘪三还敢出现!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骂了再说!麻利地把回帖中的精华回复一顿复制粘贴再点发送,那酸爽!
很快,回帖又刷爆了,跟我一样,算是骂两米三的,甚至好多都是直接复制我的回复,后面一溜儿队形,看起来特别壮观,把我乐的,得,看你被骂得那么惨的份上,大爷我不计较了,爷们就是那么宽宏大量。
一个臭袜子砸我头上,我“靠”了一声,抬头就骂,“李明你有病啊,有病吃药,没病走两步,别烦我成不?”
“笑得跟个傻逼似的,不打你我不舒服。”李明一脸纠结地看着我,“哎,少东,有个事吧我一直想跟你说来着……”
“说呗。”我继续刷着回帖,幸灾乐祸地看两米三被围殴。
“就是……哎,我觉得那个姜叙吧,有点怪怪的。”李明说,“说句不太好听的,我觉得他不正常。”
我终于把心思从电脑里□□,头抬起来看李明,不爽道:“李明你啥意思啊,我媳妇咋怪了,哪里不正常了,你是不是对我媳妇有意见啊,你不是不歧视同的嘛,当初他追我的时候你可不是那么说的啊。你说这话你对得起我俩请你吃过的饭嘛。”
我脾气急,性子直,不过李明比我脾气更直,性子更急,也不知道我哪句话戳中他,把他戳火了,“梁少东你他妈有没有点良心啊,我要歧视同性恋你以为我还住这啊?早跟老三老四一样申请换宿舍了!我要是不把你当兄弟我还吃你们那顿饭啊,我要不是真看出点东西来我能跟你说这事么,我草!”
我绷着脸没说话。
李明抽了支烟缓了一会,等我开口。
李明跟我两年舍友,我是很了解他的,无缘无故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我更接受不了姜叙被我好兄弟这么说,因此我只是问了句,“你说清楚点。”
李明这才开口,“我那天跟外语系的妹子联谊,去了一趟‘霓虹’,去后巷抽烟醒酒的时候,看见你家媳妇,姜叙,”缓缓吐了口烟,“拿着刀子,在捅人。”
姜叙,我媳妇,拿着刀子,捅人?
我想象了半天,还是想像不出来。
就先不说我媳妇身体不好,捅不捅得进去还是个问题,就说姜叙他这个人吧,除了床上的时候狠了点,平时就跟个小姑娘似的,这不还为了跟我同居的事整天甩我脸色嘛。当时我就断言:“不可能!该不是你喝多了看错人了吧。我媳妇他连打架都不会。”
“是不会。”李明嘲讽一笑,“他是谁啊,要捅人自然有人帮他按着,你以为什么事都要他亲自动手啊。”
我越听脸色越怪……姜叙连内裤都给我手洗过,我什么事他不亲自动手啊,就差没给我喂饭了……啊,越想越觉得……有点羞耻…果然是我脸皮还不够厚么。
“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李明无奈地看着我,“你还记得当时姜叙追你的时候,那个体育部的庞晖吗。”
怎么不记得,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我魅力那么大,一下子两个男的看上我,要死要活的非我不嫁…闹得鸡飞狗跳的,不过后来我跟姜叙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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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面前蹦哒过,我还以为他终于识趣了自动消失了呢。
“姜叙捅的就是庞晖那小子。”
我琢磨过来了,挑眉,“你的意思是,姜叙为了打击报复情敌,就把他捅了?”
李明说:“不止这事,你没发现,他有时候看你的样子……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而且,以前那么多女生勾搭你,塞情书的要微信的,什么时候停过?现在呢,有女生招过你吗,你就没想过原因?”
我觉得李明太阴谋论了,说得我跟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似的,我可是很正经的人!
李明熄了烟,叹气道,“我就说这么多,再说下去你就跟我翻脸了,得,我就是闲的,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我就靠了。
不愧是我兄弟,够了解我,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在意吗,还能不能好好做哥们了,草!
我确实对姜叙了解的不多,可姜叙也不可能啥事都告诉我吧,我也没跟他说我父母双亡的事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留点隐私才能处久点知道不啊。
这回就算两米三被人爆菊我都没兴趣了,关了电脑,躺床上发呆。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当初姜叙追我的时候,那时候我真傻啊,我一个直男,虽然知道同性恋这回事,但谁会想到姜叙就是啊,而且还是奔着掰弯我来的。还以为自己特帅,小师弟特崇拜我,天天跟我屁股后头泡,简直就是校风云人物啊!谁有我牛掰啊!
结果……
菊花残,满地伤,都是泪,不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你们看看当初姜叙是如何表白梁少东的。
姜叙:“东东……”
梁少东,打机中,“干啥,有话快说。”
姜叙:“我有房有车……”
“人高腿长……”
“性格也好……”
梁少东:“……所以?”
“我可以当你媳妇吗?”
梁少东一个手滑,游戏里的角色被对手一个暴击,挂了。
☆、李明你这孙子
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醒过来的时候简直像是被棍子敲过似的,脑仁一跳一跳的疼。
更惨的是,我发现我睡过头了,上午的课都已经上完了。
忍着头痛给李明打了个电话,得知今天教授竟然难得没点名,松了口气,虽然说旷个一两节课没什么,但我可能当好学生遵守纪律遵守惯了,每次旷课都会有强烈的罪恶感……不论如何,没点名真是太好了。
“那你顺便帮我带个饭回来,我头痛死了。”刚挂完李明电话,师姐电话又进来了。
……糟了,忘了干部推选那件事了。
草,为什么觉得头更痛了。
我硬着头皮接电话,“师姐早上好。”
“好你妹哦。”师姐温柔道,“少东,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嗯?今晚就是换届大会了,我们社却连个小干部都还没决定呢。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抱着头在床上打滚,突然,混沌中出现一个名字,我喃喃道:“庞晖……”
我想起来了,当时庞晖为了接近我,跟我报了同一个社团。
“庞晖?他不是早就退了嘛。”
我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你个王八蛋多久没来开过会了你知道个屁啊!敢情社里这么多人你就记得一个庞晖啊,你这个副部怎么当的blabla………”
“师姐我错了,下次开会一定去……别生气嘛,我这不是也忙么…你跟我说说庞晖呗,他怎么突然就退了啊?”
被我哄了一阵之后师姐看起来终于没那么大脾气了,但还是边数落我边说。我自动排除数落的字眼,把想要的信息整合起来。大概就是庞晖在外边惹到混混被揍了,貌似被揍得比较狠,估计得在医院躺够几个月才能出来,都休学了,社团什么的就更别说了。
我这一听,心里松了老大一口气。靠!李明这混小子,肯定是喝大了看花眼,要不就是醉到做白日梦了,人家明明是被混混打的你咋说是我媳妇捅的呢,这话能乱说吗!
李明一回宿舍我就跟他说这事了,李明气得差点没拿盒饭砸死我,“梁少东你他吗动下脑子会死?啊?你捅了人你还到处宣传是你捅的啊,还他吗用的是95年的西瓜刀啊?姜叙什么身份你知道吗,权三代!京城的太子爷!我操!真是被你气到饭都要吐出来!你丫真行,我以后再管你这事我就是你孙子!”说完,摔门而出。
我呆了。
游魂似的飘去上了个厕所,再游魂似的飘回来,我盯着李明打包的盒饭又发了会呆。打开一看,我最爱吃的红烧豆腐和排骨,还有碗雪梨猪肺汤,润肺的,他咋知道我爱喝这个呢。
我想,要是李明说的是真的,那我完了,伤害了一个对我这么好的兄弟。
要是李明说的是假的,那我还是完了,冤枉我媳妇,估计还是得掰。
我……草……啊……
为何人生总是如此艰难。
头再痛,晚上的换届大会还是要出席的。其实刚开始我入社的时候还是很积极的,但是久了之后发现社团里一些争权现象比较严重,因为我们社算是大社,能当上干部的都有那么点关系人脉才行,我当初也是被学姐推上来的。但是现在……可能是看得多了,反而渐渐没了那个心思。
学姐恨铁不成钢,这才想重新扶个人上来,有那么点要替我的意思。我倒是不介意,都说大学是个小社会,我却觉得我一个大男人,在学校里争这些虚名真没什么意思,勾心斗角的,真不适合我。反正该见识的也见识过了,还是让学姐自己慢慢操心吧。
7点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嘉宾席上。台上说得激情澎湃的是这届的学生会会长,女的,很有能力,而且是年年拿奖学金的那种学霸,听说家里也蛮有钱的,就是人有点矮,一米五几,跟我站一起还不到我肩膀,看起来很个小学生似的。
每次看见她人小小的却跟个领导似的训人的时候,我都特别乐,反差萌,有没有。
“哎哎,别傻乐了,快轮到我们社了,演讲稿看完没有啊?”师姐拿笔戳我,“知道你不靠谱,不过好歹也是拿过演讲赛第一名的人,别给我们社丢脸听到没。”
“知道了。”我无奈地抹脸,就因为我得过一次第一,所以几乎每次要上台讲话的大场合都是我上,明明师姐才是社长啊派我个小喽啰上去干啥啊,太不尊重观众了吧。
学生会会长终于说完了,下台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丫头居然穿了双恨天高,不过在我看来还是很矮。
“到你了到你了。”师姐几乎是把我推上去的。
“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晚上好。”我念了个俗到不行的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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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我干脆不看稿子,懒懒地开口:“刚刚有人在鼓掌吗?太小声了有点听不清楚哦。”
热烈的掌声伴随着一些笑声,我看到几个低头玩手机的也抬起头来,露出满意的微笑,“很高兴站在这里跟大家介绍我们的社团——心连心联合会,现正式改名连心社,我是连心社秘书部的副部长,梁少东。”
我注意到学生会会长在台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瞪我干啥……我摸摸鼻子,开始介绍社团的分工啦,各部门职责啦,取得的成就啦blabla,偶尔加进一两个社团里发生的趣事,我只要注意一下分寸,把握时间,然后把观众们的情绪挑到最高,接下来的事交给司仪就好。所以很轻松的就讲完下来了,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掌声都还没停。
等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各种社啊部啊会啊都讲完了,接下来就是换届,选举投票环节了,无非走个过场,无聊的很,跟师姐打了个招呼我就溜出去了。
扯了扯领带,一走出报告厅就跟入了火炉似的,热死我了,我还穿着正装,衬衫都湿了。
“少东……”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天早黑透了,昏暗的灯光下我竟然没发现姜叙站在门口。硬生生被他吓了一跳,忙拉着他走到一边去,“你怎么来了?在这站了多久?”
姜叙摇头,“刚看完你讲话才出来的。”
“来了也不说一声。”我看了看周围,没人,于是抱着姜叙亲了一下,“随便走走?”
姜叙看着我,眼里带着笑。
“好。”
我俩牵着手,在学校里专往昏暗无人的地方走,走着走着,姜叙突然把我往墙上一按,狠狠地亲了过来。
哎哟我去,还玩这套。我心里甜的要死,抱着他的腰任他亲。姜叙特别激动,一边亲一边摸,手还伸我裤子里去,不停用下面顶我,害得我也激动起来。幸好还记得这里是学校,半晌,喘着气把他揉我屁股的手拉开,吐着气撩拨他,“发情啊你。”
听这声音,低哑又性感,我自己听了都想硬。
姜叙喘得比我还厉害,脸靠我胸膛上,手紧紧地抱着我腰,勒得我都快断气了。
“东东……东东……”
我给他顺毛,摸头发。“咋了这是,受委屈了啊?”
姜叙看着我,“我刚刚看你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就硬了。”
我老脸都红了,我媳妇,真…骚。
可是特么的稀罕死我了。
“除了我,还有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你,他们凭什么看你?你是我的,谁都不准看,我让他们看了吗……”
我哭笑不得,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毫无征兆地,猛然想起李明说的话来。
可能我自己都没察觉到我脸上的表情变了,反倒是姜叙敏感,柔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把姜叙摁到我怀里,不让他看我的表情。
妈的,明天我就去医院找庞晖,还让不让人好好谈恋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媳妇天天都在吃醋系列#
梁少东,打球中,帅气灌篮。
场外的少女们两眼发亮。
中场休息,姜叙拿着矿泉水走过去,梁少东爽朗一笑,低声道:“乖……”
姜叙:“好好打球,不要耍帅。”
梁少东一愣,摸摸鼻子,心想有这么明显吗……
“除非你想公开出柜。”他意有所指地用拇指暧昧地擦了擦梁少东脸上的汗。
梁少东:“……别乱来。”
☆、第 5 章
逛完学校我打算回宿舍洗个澡,姜叙想跟着我,可是我现在和李明闹着呢,哪敢把姜叙带回去啊,这不是让我里外不是人吗……
得,没辙了,我摸摸鼻子,去姜叙那吧,好歹也是个宿舍,应该也不敢乱来。
姜叙一听我要去他那,眼睛蹭地就亮了,跟猫似的,拖着我就走,结果我俩就走出学校了。
“去哪啊?”我疑惑。
姜叙:“你猜。”
我:“……”
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走得越发欢快,简直要飞起来。
启达世家,花园式公寓,环境一等一的好,房价也是一等一的高,姜叙拉着我,电梯直达18层,找着1803号,卡一刷,“滴”地一声门就开了,看得我半晌没反应过来。
灯亮,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入门就是玄关,客厅不大,沙发电视都齐齐整整,两房一厅,很普通的家居房,不大不小,却说不出的温馨,无论是配色还是装修风格,都是我喜欢的,如果要我亲手设计一个房子,估计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我呆在那,脑子有点空,这个房间给我的感觉太温馨太熟悉了,明明没什么特别的,我却好像看了很久似的。
我冷不丁想起姜叙第四次跟我表白的时候,我跟他说的话。
我说姜叙,你就死心吧,我是直的,我喜欢女的,以后也只会跟女的结婚,生小孩。我都想好了,等我结婚的时候,我就给我媳妇买套房子,不大,够我俩住就行,墙漆成淡蓝色的,窗帘要装两层,一层我喜欢的,一层她喜欢的,客厅要铺地毯,放张矮桌,只要两个房间,一个我俩睡觉的,一个给我画画的……
那时候姜叙一句话都没说,我叹口气,又补了一刀子,“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你,知道吗?”
当时我的估计死也想不到,那个人,真的变成了姜叙。
“少东,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姜叙从后面抱住我,脸埋在我背上,轻轻说,“你看,墙壁是淡蓝色的,窗帘装了两层,一层你喜欢的,一层我喜欢的,客厅铺了地毯,一张矮桌,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我俩睡觉的,一间给你画画的……”
“一字不漏,全按你的要求,都是我亲手布置的……你喜欢吗?”
我清了清喉咙,声音还是沙哑了,“喜欢。”
姜叙走到我面前,捧着我的脸看我眼睛,轻声问:“那我,是那个人吗?”
我眼睛都湿了,“是。你就是那个人。”
姜叙笑着吻我,从额头亲到眼皮,亲到鼻子,亲到嘴唇,我听见他说:“少东,我被你拒绝了二十二次,每一次我都觉得,我不行了,算了,我不要你了,杀了你算了,可是每一次我又会对自己说,我还行,不能算,我要你,我……我爱你。”
他说:“我不能没有你。”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有行动代表一切。
我亲吻着他的嘴唇,他的睫毛微颤,并没有闭上眼睛,只是半垂着睫毛看着我,眼珠漆黑漆黑的,带着婴儿般的纯稚,我不敢看下去,因为我害怕深陷其中,再也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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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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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累得一根指头都不想动,昨晚做完之后两人都没洗澡就睡了,现在一身黏腻的汗味让我特别受不了。
姜叙还在睡,手搭在我腰上,脸靠着我脖子,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带来暧昧的瘙痒感。
我不自在的动了动,刚把他手扒开,他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我,本能地把我往他怀里塞,抱着我死不撒手。
我轻轻拍开他的手,“乖,我去洗个澡。”
“别走……”姜叙嘟囔了句什么,一个翻身,整个人趴在了我身上。
我无语望天花板……你以为你是几十斤的妹子啊……空调也不开,妈的热死了。
我呼噜他头发,突然察觉不对劲,把他人翻过来一看,得,这小子正咧着嘴傻笑呢。
我无奈了……算了让他笑吧,幸好今天周末,不用上课,大把时间给他耗,嗯,我就是这么疼媳妇。
等到我肚子叫得震天响了,我媳妇才爬起来。我俩洗了个澡,特么的又花了一个多钟……靠啊,这样下去又得回床上了,我都快饿晕了,好说歹说才把姜叙赶出去,我穿好衣服还得做饭养活我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媳妇……
还是那句话……
我特么才是受啊!
翻翻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鸡鸭鱼肉啥都有,我怀疑姜叙直接去超市每样都买了一份。
太饿了我也不想搞那么多,煮了粥炒盘鸡蛋就完了。别鄙视我,就我这水平比起我媳妇都富余了……
姜叙眨巴着眼睛勾我,还撒娇,“东东喂我~”
我就看不得他作,挑衅地看他,“你没手还是没脚啊,自己吃。”
姜叙登时眼睛就红了,发狠地看我,“喂!我!”
我翻白眼,“你再作,信不信我草哭你。”
估计我又戳中他哪了,这货顿时眼睛也不红了,盯着我下饭,还时不时过来摸摸我腹肌啥的,我都懒得搭理他了。我媳妇,有时候真的有点神经神经的,算了,他开心就好。
吃完饭,我俩坐地毯上看电视,姜叙一个一米八的男人,硬是把自己当成小猫咪窝我怀里,我看电视,他看我,看得我都没办法,把他头转过去,“看电视。”
“我要看你。”他枕着我的腿用手摸我的脸,我把他手拍下来他就摸我腹肌,我就笑他,“哎,你是不是特喜欢我腹肌啊。”
姜叙也笑,手摸到后面去,“我最喜欢你这里。”我一激灵,连忙按住,卧槽……节制点行不行?
和他黏糊了一会,我又想起庞晖那事了,犹豫了一会,我试探着问道:“姜叙啊,你还记得庞晖不?”
姜叙不高兴了,“提他干什么,你是不是还记着他?给我说清楚了。”
这是不是就叫引火烧身啊……
我说:“不是,你别急着吃醋啊,我听说他住院了,想跟你去看看他,好歹以前跟他是兄弟,不想我们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姜叙说:“你想去看他?”
“嗯。”
“如果我说不行呢。”
我哽住。
“我说不行,你不准去。”姜叙突然张嘴咬了我手腕一口,舔着牙印斜睨我,“你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 虐狗(⊙v⊙)
☆、试探
哎哟我去!我媳妇真牛逼,还打断我腿呢。
我就来劲了。
“你要打断我腿啊?”我拎着他的胳膊看来看去,就他这体力,也就床上能按我一会,而且那还是特殊情况,要是普通状态下,我一只手就能制服他,不吹牛。
姜叙阴沉着脸,“不但打断你腿,我还要把你锁屋里,一天草你十八次。”
噗……我喷了……
但是我只敢在心里默默地喷……
虽然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但我也我看出他是真动气了,因此我就没说话。让他说说呗,反正他也就只能说说了。
我没问他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啊。
我这时候就觉得,说不定姜叙真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一瞬间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要是李明说的是真的呢?
这念头把我唬一跳,连忙否定。怎么可能呢,我媳妇我还不了解么,平时就跟个小白兔似的,急了才咬我两口,除了爱喝醋,其他哪里都好,我一天不理他他都能哭一缸眼泪……就他这样的还捅人呢……
虽然这么想,我却觉得心里有些烦躁,简直想冲回宿舍给李明踹两脚,叫你他吗话多!叫你喝酒!叫你联谊!
“姜叙,你跟我讲讲你的事吧。”我岔开话题。
“你想听什么?”姜叙脸色缓和了点,他也不想跟我吵。
“随便啊,小时候的事啊,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说来听听,我想多了解你。”
姜叙沉默了一会。
“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姜叙淡淡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好啊。”我亲昵地蹭他的脸,心里有点开心,姜叙跟我不一样,我是到哪都能跟人称兄道弟,姜叙是除非他自己愿意,不然谁都不搭理,因此可见这个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不管怎么说,姜叙能敞开心扉对我这是好事,至于其他事,先放一边吧。
和姜叙朋友见面的地方很特殊,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后,我们到了市郊的一所精神病院。
在这里,我见到了一个男人……或者说,男孩。
他被护士哄着走进房间,手紧紧地抓着护士的衣袖,脸上的神情是一种属于孩童的懵懂、无措和不安。
特别是在看到我和姜叙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戒备起来,整个人几乎缩在护士背后。
我看看姜叙,又看看这个……男孩。
他和姜叙长得一模一样。
我忍不住握紧了姜叙的手,姜叙没什么反应,淡淡地向我介绍,“他叫……姜楼。”
“哦……”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好露出一个仓促的微笑,小心翼翼道:“姜楼你好,我是梁少东……”我的手伸出去还不到两秒,姜楼突然猛地尖叫起来,叫声之凄厉让我本能地缩起了肩膀,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早就有所准备的护士熟练地压制住疯狂扭动踢打的姜楼,门外的医生开门进来,训练有素地给发疯的姜楼打镇定剂。
从头到尾,姜叙都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好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游客,无悲无喜,看着一场荒诞的闹剧。
“今天是不能再见面了。”医生一边收针筒一边指挥护士把病人带回病房,并没有看我们,但我知道他在跟姜叙说话。“他怕陌生人,特别是看起来有攻击性的陌生人。下次要么自己来,要么就别来了。”
医生说完就走了,剩我和姜叙木头似的站在房间里。半晌,我吭哧道:“……我只是想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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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
“嗯,不怪你。”姜叙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沉默着跟在他身后。
我跟着姜叙出了医院,医院门口就是条省道,道路两边是绿油油的农田,路上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
姜叙走到农田边的泥土道上,突然认真道:“我家以前也有块地。”
……啊?
姜叙又说:“我小时候还帮我妈插过秧,喂过猪。”
我没说话,这活我也干过,我从小从小农村长大的,没什么稀奇,可姜叙说这些就有些稀奇了,我也想象不出他这个连炒菜都不会的人怎么插秧喂猪。
“7岁的时候,我妈把地和房子卖了,带我和我哥去城里找我爸。”姜叙好像也不管我有没有反应,自顾自地说着。
我上前一步牵住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我们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高级的轿车,严肃的军人,做梦都没见过的房子,还有做梦都想见到的人……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爸是个大官,我还有个爷爷,是个将军,我的亲戚们非富即贵,原来我是小太子,权三代。”姜叙笑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是不是一场梦,我妈就死了,我哥哥疯了。”
我心里一紧,忍不住攥紧他的手,挺住了脚步。
姜叙被我拉住,没再往前走,我看到他望着夕阳,瞳孔倒映出火红色的晚霞,犹如一道燃烧的火焰。
“我们亲眼看着妈妈在我们面前被折磨至死。”
“你知道他们怎么折磨吗,他们先把摄像机架起来,因为要寄去给我爸看,然后……”
我堵住他的嘴巴,轻轻地,极致温柔地,亲吻他。
他看着我,眼里的那团火焰仿佛被疾风吹过,颤抖不休,却倔强地不肯熄灭。我不懈地,坚定地,珍惜地舔吻他的唇瓣,不带□□,只有满腔爱意。我努力地向他传达我的痛惜。
你别怕,都过去了。别恨,我在这里。别哭,你还有我。
以后有我疼你,我爱你,你的过去我无法改变,但你的未来,有我参与。
我想起一句话,当时我嫌它矫情,做作。
然而,看着姜叙流泪的这一刻,我突然懂了。原来,真的有一种感情,浓到了极致,便是刻苦铭心。
姜叙,我愿付出一生代价,向天祈求,此生免你苦,免你悲,免你枝无可依,免你流离失所,佑你一生,喜乐安康。
☆、第 7 章
天渐渐黑了,轻柔的夜风吹过农田,带来一丝凉意。我俩在杂草地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姜叙靠着我,眼睛闭着,好像睡着了。我有些担心他会着凉,轻轻推了推他,看看天色,估摸着该回去了,于是扶着人蹲下身,把人往背上一推,托着他的屁股,背稳了,一步步朝原路走回去。
天色黑得极快,我有些看不太清楚路了,加上这里地区偏远,连个路灯都没有,我只能靠着依稀的一点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时不时把姜叙往上兜一兜,一时竟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我以前也这样背过一个人,走在无人的夜里。
啊……对了,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我十五岁那年,为了照顾病重的母亲,每个星期都要走上十多里的山路,去镇上的卫生站买药。
有天买完药,走到一半,看到一个瘦巴巴的小孩,蹲在人家挖来养鱼的鱼塘边上。
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孩在那玩,谁知下一秒,“扑通”一声,那小孩竟然自己跳下去了。当时我一懵,想也不想地狂奔过去,把药往地上一放,衣服没脱就下水救人。幸好发现得及时,一会儿就把人捞上来了,小孩只是呛了水,一点事没有,被我救了不但不感激,还要咬我,不论我问什么都不说话,我一说把他带去镇上找警察他就要跳塘自杀。
最后没办法,湿淋淋的我背着一个湿淋淋的脑子有病的小孩,回了我家。
那小孩极其丧心病狂,咬我肩膀咬了一路,等我回到家,血已经流了我一脖子。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背过人,怕了,真的。
我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件往事,就听到姜叙在我背上笑。
“你笑什么啊,真的很疼,现在还留着牙印呢,那个臭小子。”我嘴上抱怨着,脑袋却忍不住往后蹭他的头,他笑了我就放心了。
姜叙精准地隔着衣服摸到那个伤疤,“是这里。”
“嗯。”我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不过那小子第二天就跑了,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不知道去哪了。”
“他被人抓回去了。”姜叙说,“他是个胆小鬼,以为救他那个人也是别人派来抓他的,半夜的时候就逃走了。”
“嗯……嗯?!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恩将仇报的臭小子就是我啊。”姜叙笑得直抽气,猛地咳嗽起来。
“………我操。”
我把人放下来,仔仔细细地看他,“你没有开玩笑……真特么是你?!”
“嗯,当初我和我哥被救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得了精神病,要隔离治疗,我爷爷就把我关在一个偏远小镇上,一不容易让人查到,二方便治我的病。”
“一关就关了我三年,我被关狠了,天天想着怎么逃跑。好不容易有天跑出来,结果犯病了想不开要自杀,要不是你救了我,估计我爷爷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姜叙笑着说。
我半晌说不出话来,我跟姜叙这是什么缘分啊!
“……等等,你早就知道是我?”我发现不对了。
姜叙就那样看着我,天太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算了,反正我也不嫌弃你。”
“……嗷!”
时隔六年,我又被这个臭小子咬了,还是一样的位置,简直痛彻心扉。
***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我和姜叙现在路边等车回家。结果等半个钟了,一辆车都没有。
我对姜叙说,“该不是今晚我俩要露宿街头了吧。”
姜叙瞅了瞅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到三分钟,一辆越野车闪着灯停在了我们面前。
“上车。”
司机是个板寸头,皮肤黝黑,眼神凌厉,有一股稳重沉着的气质。见我一直打量他,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开口道:“您好,我是陆虎。”
“您好,我叫梁少东。”我也赶紧用上敬语。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一路无话,陆虎直接把我俩送回了启达。我进楼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越野车已经不见了。
“他回去了?”我疑惑地问。
“没有,在附近看着。”
我明白了,“他一直跟着你?”怪不得电话一打,几分钟就出现了。
姜叙懒懒地“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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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解释道,“他是我爷爷找来的,特种兵出身,枪法很准。”
我“哦”了一声,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什么是“皇城根下的太子爷”……
我媳妇,好像有点屌啊……
电梯“叮”一声响,十八楼到了,我进屋给姜叙煮了碗面卧个荷包蛋,吃完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上课去了,大二狗,就是这么苦逼。
姜叙迷迷糊糊地起床跟着我,自己的课也不上了,我听课的时候他就枕着我的手补觉。要是以前,我肯定拍醒他,更别说占着我的手了,不少人偷偷摸摸地看我俩呢。可是现在吧,怎么说呢,越了解他多一点,我就越心疼他,平时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就随他去吧,我也不盼别的,他轻松点开心点比什么都好。
中午我买了点菜回公寓,下了功夫做了个三菜一汤,吃得姜叙眼睛都眯了起来,躺地毯上消食的时候摸着我的腹肌死活不撒手,我哼哼了两下,没舍得拍开。
姜叙就在那笑,特傻的那种笑。
见气氛挺好,我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今晚我回宿舍睡,你在公寓要乖乖的啊,知道没。”
姜叙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嘴唇抿成一条线,手还在我小腹上,可是气氛明显冷了下来。
“学生会有时候会来查岗,要是发现我外宿不归会记我过……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啊媳妇。”
我媳妇的表情就变成了不满,“记过也不怕。”
“好啦,别任性,要不下学期我就申请外宿?满意没?”
本来计划大三才外宿,结果我心一软,就提前了。
其实我也挺想黏着我媳妇,可是我课业也挺重的,要是真的现在就住一起,我能控制得住自己,不代表我媳妇能……是吧。而且学校的不定期查岗也确实是个问题。
姜叙勉强同意了。
风平浪静地过了十多天,我跟姜叙谈着恋爱,偶尔约约会,滚滚床单,日子过得很幸福和谐。
但我一直寻摸着再找个机会去一次病院。关于姜楼和姜叙的精神状况,我需要要了解得更清楚。
谁知道等我逃课跑到病院,那护士告诉我非家属不得探望,我连大门都还没迈进去就被赶了出来。
我灰溜溜地回来了,结果我这倒霉催的,刚好被姜叙抓到我逃课,质问我是不是出去鬼混了!我草,我是那种人么!还好我理智,张口就来了句“今天是我俩认识的第200天,我这不是去给你准备了个惊喜嘛”……
看着姜叙红红的小脸蛋,我后背的汗都出了两层,把人往怀里一摁,心虚地不敢让他看我的表情,怕露馅。
晚上我做了一桌好吃的买了玫瑰花点了蜡烛滚了个滚烫热辣的床单这事才算完……
姜叙一脸幸福地对我说,“东东,我觉得我快化了……”
我躺尸状:“……”
作者有话要说: 梁少东:“媳妇太猛了怎么破,说好的身娇体弱呢……”
☆、第 8 章
姜楼没看成……我想了想,决定先去看庞晖。要是真是姜叙发神经捅了人家,我总得提点水果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吧……
四处打听了一阵才知道庞晖住在中心医院,这次我没敢逃课,借口跟社团出去参加活动,还跟我师姐打电话报备了一下,可谓万无一失,才放心地去了。
顺着纸条上的地址,我很容易地就找到了住院部307室。打开门,小小的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些医疗设备,病房里有浓烈的消毒水气味,闻着让人很不舒服。
庞晖躺在病床上,左腿和右手打着石膏,其他地方盖着被子,看不出来是不是被捅了。
看到我的一瞬间,庞晖整个人都傻了。
我咳了一声,提着水果走过去,慢吞吞道:“庞晖啊……我来看看你。”
庞晖猛烈地摇头,哆嗦道:“你……走……走……”
我找了张凳子坐下,拿出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我刚来你赶我走?”
“你,你怎么过来了……”他脸色苍白。
“噢,我这不听说你被人揍了么,兄弟一场,来看看你不稀奇吧?”
“……你什么意思?”他脸色顿时就变了,“我这么惨是谁害的……你他吗不知道?”
“……”我顿了顿,没说话,直到把一个苹果完整地削完皮,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低声道,“现在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姜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庞晖手一抖,苹果咕噜噜掉地上了,他嘴唇发白,身体抖得跟秋风中的落叶似的,实话说,我是头一次看到人高马大的庞晖恐惧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他的心里阴影是有多大。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过头。
姜叙站在门口,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移到了我身后的庞晖身上。他的眼神像一条毒蛇,我从来没见过姜叙露出这种表情。
那是一种……很恶毒的眼神。
更让我心寒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把□□。货真价实的□□,能让人脑浆溅一地的那种。
“你对他说了什么。”姜叙漠然地看着庞晖。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我看到陆虎也出现在了姜叙的身后,可是他并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阻止姜叙的意思。
我毫不怀疑那把枪的真实性,对着姜叙说道:“把枪给我。”
姜叙没有动。
我放柔了声音,又说了一遍。
“媳妇,听话。”
“我跟你说过,不准你来看他。”姜叙说。
“嗯,我知道。”我诚恳道,“媳妇,家事回家处理行不,在外面给我点面子……把枪给我。”
他的手有点抖,我走到他面前,轻松地把枪拿下,把这烫手山芋丢给陆虎,半搂半抱地把姜叙带出了门,经过陆虎的时候,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陆虎不动声色地把枪收起,像是没看到一般。
姜叙咬我肩膀,我忍着,忽略对着我俩指指点点的围观群众,把人扛到了医院附近的一个公园。此处人烟稀少,乃是家暴和管教熊孩子的绝佳场所。
我发现我真是太宠姜叙了,三天不打,上房接瓦,我宠了他几天,他就会玩枪了。
我把牢牢粘在我身上的姜叙从我身上撕下来。
“姜叙,是不是我太宠你了?”我问他。
姜叙眼睛盯着草地,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倔强的不肯认错。
“你看着我。”我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我的眼睛。他眼眶发红,脸色雪白,我手上的力气很大,他的下巴上出现了一道红印子,我顿了顿,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
“你骗我。”他抓住我的手,语气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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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昨天根本不是我们相识的第200天纪念日,你骗了我,去疗养院看姜楼,今天又骗了我,来看庞晖。”
我不惊讶他是怎么知道的,就像我们做什么事陆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样,只要他想知道,他当然有足够多的办法知道。
“我最恨别人骗我。你骗了我一次,两次,是不是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他怔怔地说:“梁少东,你真的爱我吗?”
“姜叙!”我怒了,我他妈不爱你?!我他妈不爱你我一个直男愿意躺你身下给你草?我为了跟你在一起我付出了多少?我两个舍友转宿舍了,剩下的这个还因为你跟我冷战了,我梁少东对你怎样谁看不出来?姜叙,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
我拿真心爱着的人问我是不是真的爱他。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回答,我说爱,你信吗?如果你相信,你就不会问我,如果你不信,我说了又有什么用?
我梁少东顶天立地一个男子汉,除了我爸妈死的那会,就没有这么心灰意冷过。
可是我不会跟姜叙说,我对你有多好,我为你付出了什么,不是嫌矫情,难道我做的不比说的多吗?姜叙平时多爱喝醋啊,我跟人说多两句话他都甩我脸色,跟他在一起之后,因为不想他不开心,我的社交圈子一下子缩小到学姐,李明和他三个人,我以为他知道我爱他。
他不给我出去玩,怕我勾搭人。我堂堂一个社团的副部,班里的学委,以前在宿舍待的时间从来没多过在外玩的时间,可是跟他说不让我出去,我就尽量少出去,我以为他知道我爱他。
他跟我坦白他的过去,露出不肯道人的伤口给我看,我以为他知道我爱他。
我的三观很正常,我接受不了一些黑道,不入流的手段,可是因为他是姜叙,我忍着对庞晖的愧疚,还想着该怎么跟他好好跟他说这件事,让他以后做事不要这么暴力血腥……
我梁少东也是人,有一个正常的心,可是我这颗热乎乎的心捧到姜叙面前, 被他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我放开了手,不想再看他。
姜叙抓住我,“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静了会,疲倦地开口,“我们先分开一阵子吧。”
……
…………
姜叙表情空白地看着我,良久,颤声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梁少东:“我想静静。”
姜叙崩溃:“静静是谁?!!”
梁少东的表情是这样的:(╯‵□′)╯︵┻━┻
☆、姜叙日记(有空就补)
第一次跟他表白的时候,他在我房间打游戏。
愣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说道:“有病啊你。”
啊啊……可爱得要命。
我一脚踢掉他手里的游戏手柄,摁住他的肩膀把人扑在了地上,低声在他耳边呢喃。
“对,我有病。”
而且病得很深,无药可医。
……
他开始躲我。
我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和身边的人说话嬉笑,运球投篮,他的眼睛盯着篮球,对方的眼睛却盯着他。
好碍眼。
好想把他据为己有,锁在笼子里,只有我可以观赏亵玩,任意抚弄。
梁少东……梁少东……梁少东……
这个从少年时期开始就印在我心里的人,就算疯魔也要占有的人,叫我如何放手?
至于那些觊觎他的人,我有的是手段让他们从此消失在我面前。
庞晖是么?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可是梁少东,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头看看我?
☆、各种小番外(有空就补)
某天,梁少东和姜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姜叙习惯性地摸着爱人的腹肌,摸着摸着,突然蹦出一句,“东东,这里会不会有宝宝啊?”
“……”梁少东作势要起身。
“去哪儿。”
“给你拿药。”
姜叙扑过去抱住梁少东的脖子就啃,“给我生个宝宝吧,东东。”
“……妈个鸡。”
三天后,梁少东带了一个白白净净,粉粉嫩嫩,懵懵懂懂的小萝莉回家了。
姜叙看着眉眼与梁少东有三分相似的小萝莉,心中惊涛骇浪,排山倒海,脑子乱得很,一时没说话。
梁少东蹲身对小萝莉温柔道,“琪琪,叫干爹。”
小萝莉对着梁少东响亮地喊了一声“爸比!”
姜叙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梁少东见情况不对劲,连忙过去把姜叙搂住亲了一口,“这是我婶家的孙女,我认来当我干女儿了,婶也同意了。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
姜叙短路的脑子又开始嗡嗡嗡地运转起来了,眼睛盯着小萝莉的脸,质问道:“她…她为什么跟你长得那么像?”
“有吗?”梁少东亲了小萝莉一口,笑着说:“像我也挺好的,水灵,琪琪你说对不?”
“太对了!”琪琪礼尚往来地回亲了一口。
姜叙瞪大眼睛,哪里还管其他,伸手就要把琪琪从梁少东怀里扒下去自己补上。梁少东眼疾手快地转了个身,没让他得逞,厉声道:“干什么!琪琪要在我们家住两个月再走,你要是吓着她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看也不看姜叙,抱着小孩进了房间。
姜叙的脸黑成了锅底。
上午,琪琪坐在她干爹的腿上,专心致志地看喜羊羊。
姜叙靠着一点儿肩膀,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
午饭,桌上一溜儿酸甜排骨,糖醋鲤鱼,拔丝儿之类小孩爱吃的菜,好在琪琪不用人喂,自己抓着勺子吃得很香。
姜叙吃着青菜,头上乌云罩顶。
饭后,琪琪要午睡,梁少东哄着她睡着。
姜叙娇滴滴道:“东东我也要午睡。”
梁少东指指主卧,然后比了个“嘘”地手势。
“你哄我睡。”姜叙委屈极了。
梁少东……他翻了个白眼。
姜叙要气炸了!他困兽般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决定忍到晚上再爆发,务必要把梁少东草到下不了地!
晚上。
“爸比我怕黑。”琪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要跟爸比睡。”
梁少东看看姜叙。
“你,想,都,别,想。”姜叙这句话是对着琪琪说的。
然后琪琪哭的更大声了,“我要……回家,嗝,妈妈……嗝!”
姜叙立刻起身拿车钥匙。
“坐下!钥匙放回去!”梁少东头痛得很,好不容易小孩哭累睡着了,他又得去哄大的。
“你在别扭什么啊,明明想要孩子的是你。”梁少东走过去抱住生闷气的姜叙,先来了个销魂的舌吻。
姜叙夺过主动权,激烈地回吻,仿佛要把梁少东吞进肚子似的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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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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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梁少东一下子亲硬了。
“明天……把她送回去……”姜叙喘着粗气。
“不行……嗯……”
“她走,或者我们走,选一个。”
“………”
梁少东无奈地堵住对方的嘴,把人抱进了卧室。
有些事,还是在床上比较容易解决。
经过了一晚的深入交流,姜叙对琪琪的排斥似乎没有那么明显了,他换了一种方式,那就是转移小孩的注意力。
姜叙扔给小孩一个平板,上面已经提前下好了一系列幼儿专用的识字app,还下好了喜洋洋、熊出没、葫芦娃(梁少东:“……别看我。”)等等等动画片,估计能撑很久很久。
梁少东撑着腰收拾好凌乱的餐桌(琪琪打倒了饭碗)后看到一大一小,一个看电视一个玩平板,很和谐,很满意。
姜叙摇着尾巴扑过来求摸头求亲亲各种求。
梁少东和颜悦色地把人扒开,坐到小朋友身边问,“琪琪在看什么呀!”
“看玩具啊。”琪琪头也不抬。
嗯?
梁少东凑过去一看……我草,还以为在看喜洋洋呢,这是啥,淘宝?还真特么在看玩具,看到一个就按加入购物车,都加了两百多个了!
“叮咚~”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快递!”
“啊!我的玩具到啦!”琪琪兴高采烈地跳下沙发去开门。梁少东哭笑不得地看着姜叙,“你教她用的淘宝?”
姜叙嗤笑:“那是我网购的情趣用品。”
梁少东的表情是……没有表情。
也是,琪琪的玩具还在购物车呢,小孩天真的以为加入购物车就是买了,一打开门就问快递员,“叔叔,里面是我的玩具吗?”
快递员看了看快递单,表情有些微妙,“这个……叔叔不知道哦,你问你的爸爸妈妈吧。”
梁少东没脸过去签收,把姜叙踢过去,自己抱着小孩回房了。
琪琪还在问:“爸比,我的玩具什么时候到啊?”
“爸比,为什么你的脖子红红的?”
“爸比你今天早上赖床,羞羞!”
“东东!我们什么时候试一下这个?”姜叙兴奋地扛着箱子冲进来,差点把小孩撞翻。
琪琪:“呜呜呜呜呜我要妈妈……坏叔叔呜呜呜呜……”
梁少东虚弱道:“……不要哭……”
算了,还是早点把孩子送回去吧。
再这样下去他也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虐狗(*^__^*)
☆、第 11 章
姜叙嗓子都哑了,“分开……是什么意思?”
“我们都静一静,冷静下来再说。姜叙,我现在不想跟你吵。”
“你是不是后悔了?”姜叙凄楚地看着我,嘴唇发青,“梁少东,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我忍着没说话,我怕我一开口就忍不住骂他,怕我愤怒之下口不择言,说出伤人的话。
“说话……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
“你想听我说什么?”我深吸了口气,淡漠地看着他,“如果你想听‘是’的话,我可以满……”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呆立良久,才反应过来,刚刚姜叙给了我一巴掌。
如果说刚刚姜叙那句话让我心凉,那这一巴掌足以让我如坠冰窖,我狼狈地站在那里,那一瞬间竟然有点想哭。
我十八岁的时候年轻气盛,跟地痞干架,被一刀捅中大腿,血流了一地,我都没哭。
姜叙你他妈不是人!
我转身就走。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姜叙的声音断断续续,“……东东,东……东……”
我头都不回,士可杀不可辱,我梁少东真没那么贱,上赶着被人嫌弃。
“不要走……我……东……东……”
我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却没了声音。
我心说就回头看看,绝不回去,就算他跪下我也不回去,必须给他点教训,哭着求我也不回。
我回头。
就看到姜叙倒在地上,无声无息。
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回了姜叙身边,他脸色发青,全身冒汗,一只手按着胸口,表情痛苦。
他……他身体不好……他身体不好……他有心脏病!
就在我不知所措地时候,陆虎突然出现,从我手上将人抱过放回地上,沉声道:“扶住他的头,保持头部后仰的姿势不要动。”
我下意识听他指挥扶住了姜叙的头,陆虎摸了摸脉搏,开始给姜叙做心肺复苏,命令道:“叫他的名字,叫到醒为止。”
我连忙喊“姜叙,姜叙……”,喊到后来变成了“媳妇”,陆虎额头上出了汗,正准备做人工呼吸,就见姜叙的胸膛一震,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陆虎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也吓得够呛,还在那喊着“媳妇”。
陆虎淡淡道:“够了,擦擦眼泪。”
我愣了愣,手一抹,全是水,咸的。
“起来。”
陆虎把姜叙平稳地抱起,把人送进了医院。
我在床边守着姜叙,期间陆虎进进出出,电话打了十几通。医院的院长亲自到病房询问情况,他也没顾上,都是我在应付。
好在医生说抢救及时,没有大碍,估计几个小时就能醒,并嘱咐我注意不要再刺激病人,让病人保持愉快的心情。
陆虎听到这话时淡淡地看了我两秒,我感受到了无言的压力。
一个小时后,姜叙醒了。
他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手抬起来想碰我,我连忙抓住他的手,轻声道:“别乱动,还吊着水呢。”
“东东……”
我“嗯”了一声,眼睛开始发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东东……”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看得我心在抽痛抽痛的,然后他再次慢慢闭上眼睛。
陆虎走过来检查了一下,“太累,睡着了。一般心脏病发的病人极少有这么短时间内苏醒的。”
“那他……”我紧张地等陆虎说完。
“没事,大概是看到你在,所以安心了一点。”陆虎看了看表,对我说道:“跟我去一趟姜家吧,首长想见你。”
我楞了一下,回头看看床上脸色苍白的姜叙,“……好,请你找人照顾好他。”
陆虎点点头,我跟着他出了病房,两名穿着军装的军人站在门口,见到陆虎出来齐齐敬了个军礼,陆虎朝他们点点头,两人就进了病房,身后跟着一个女护士。我这才放心地跟着陆虎出了医院,陆虎开着上次那辆越野车,带着我驶向姜家。
行驶了大约半小时,车子开进一个小区,两名执勤的军警拦车,先向陆虎敬了个礼,登记完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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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放我们进去了。
跟外面的小区不大一样,这里的每栋建筑楼高都不超过四层,楼也不多,人更少,停车场上停的都是军车,随处可见的摄像头,开进去之后还有很长一段路,开了几百米又有军警拦车不让开了,我跟着陆虎下车走过去,视野里能看见的只有茂盛的树林,和伫立期间的一栋小楼,门口站着警卫员。
我心里有些打鼓,强佯镇定,目不斜视地进了这栋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房子。
警卫员仔仔细细地搜了我和陆虎的身,把我手机钱包等全部没收了,侧身让我进去。
屋内灯光明亮,我却连室内装潢摆设都没心思看,因为从踏进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自己的汗毛根根竖起,有一种被人盯视的感觉……如果要我形容,我觉得我似乎被枪瞄准了……而且不止一把。
我转身找陆虎,却发现我身后站着的人不是陆虎,而是一个陌生人,我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又站了多久。陆虎又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完全没注意到。
我不禁毛骨悚然,僵硬地回头,正好对上一个人的目光。
他看起来至少有□□十岁了,满脸皱纹,头发稀疏,眼睛浑浊,可是他的表情是静默的,严肃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仿佛一柄利剑,我浑然感觉不出这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他给我的感觉跟陆虎有些相像——很明显,这位老人也是一个军人,而且是个峥嵘一生,对国家做出过无法估量的贡献的军人。
“您好。”我吸了口气,给老人正正经经地鞠了个躬。
“过来这里。”
他说话说得很慢,但是咬字很清晰,语气也出乎意料的温和。
“是。”我跟个怂炮似的,人家说啥我做啥,乖乖地走过去,身后那个陌生人站在我三步远的地方,如影随形。
“坐。”
我乖乖坐下,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腰挺得笔直,拿出了军训时候的精神面貌,头发丝儿都没敢动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暗处的枪就把我突突了。
姜首长说完这个字就没有再出声,他低头,手里捧着一本本子,似乎看得很认真入神。
我就僵硬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坐了多久,我都感觉我成木头了,他终于动了——他翻了一页。
我继续做木头人。
等姜首长终于把本子翻完了,一个中年妇女端着碗走过来,“首长,吃药了。”那中药我隔着七步远都能闻到味,可想而知有多苦。
姜首长面不改色地喝完药,终于对我说出了第三句话,“好了,你回去吧。”
我愣在那,脑子没转过弯来,回去哪?
身后的人走近两部,低声道:“请。”
我木然地站起来,腿麻得我差点站不稳,走了两步想起什么,猛地停下,回过身再次给老人鞠了个躬。
直到重新坐回车上,看见了熟悉的灯光霓虹,我的脑子才松了下来。
就这样走了?……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这样?
我只觉得不可思议。
想象中的刁难,甚至讥讽谩骂,严刑拷打,威胁,人身攻击…………一个都没有。
陆虎把我送回了医院,下车前,他给了我一个u盘。
“这是首长让我转交给你的。里面的文件是机密,设定了自毁程序,里面的东西只能看一次,看完就会自动删除。请不要泄露给任何人。”
说完,他端端正正地给我敬了个军礼,开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心脏病发的心肺复苏术,我只是稍稍百度了一下,剧情需要所以写得非非非非常简陋简短以及不科学。心脏病发的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陷入昏迷,而且度娘说摸脉搏浪费的几秒都是很宝贵的几秒……所以特此声明,妹子们看看就好,别当真,想了解详细的自行百度,谢谢大家。
☆、第 12 章
我回到医院的第一件事是上去看姜叙,人还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在病房待了一个钟,还是忍不住强烈的好奇,找了间网吧开了个单人间,拉上门,开机,插u盘,戴上耳机。
液晶屏幕发出幽幽地蓝光,我紧张地等待了几秒,电脑自动弹出了一个窗口,开始自动播放一段视频。
一开始,是一段无声的黑暗,然后我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夹杂的孩童的说话声。
“哥……”
“哥……哥,我怕……”这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带着怯懦的恐惧和不安,声音带着哭腔。我皱着眉继续听下去,就在这时,屏幕一亮,出现了一个令我震惊的画面。
一群男人……和一个女人。
“哥哥……呜呜……妈妈……”小男孩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一个男人的声音阴冷地响起,“再吵我就把你剁了喂狗。”
画面慢慢移动,转到了哭泣的男孩脸上。
我几乎把椅子踹翻,手握成拳,呼吸开始粗重……我知道这是什么视频了……这就是姜叙当年被抓去的时候录下的视频!
屏幕上的姜叙惊恐地往后缩了缩,他的脸上有结痂的伤口、淤青和掌掴出来的红肿,而他依靠的对象——姜楼,远比姜叙要惨得多。姜楼看起来比姜叙要高大一些,他把姜叙紧紧抱在怀里,无声地流泪……
我心痛得简直不能呼吸。
画面再次移动,转到了那个女人……也就是姜叙和姜楼的母亲身上……
“不要……”
我虚弱地瘫在椅子上,无声地看着视频,耳机里传来的呼救、求饶、那些强迫,践踏,肉与肉撞击发出的闷响……那么清晰地响在耳边……我的胃开始泛酸水……我想吐……
那群人渣,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侮辱了他们的母亲……
看着看着……不知何时,我已经泪流满面。
视频终于结束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泣不成声,我想象那些虐待、侮辱、下流的手段发生在我身上,我真的可能会疯,我没办法想象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姜叙和姜楼会变成怎样……那些人根本是畜生,连畜生都不如!
怪不得姜楼会疯……怪不得……怪不得……
姜叙……我的姜叙……
电脑里的视频已经自动删除,完全找不出一丝痕迹,我脸上的泪水还没擦干,u盘也没拔就冲出了网吧,我想见姜叙,现在,立刻。
我一路狂奔到医院,泪水被风吹干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想见姜叙。
可是等我到了病房门口,当我喘着气站在那里的时候,却突然没了开门的勇气。我见到姜叙,该说什么呢?我有什么脸见他?他现在躺在这里,不正是因为我吗?
“先生,您怎么不进去啊?”
我愣愣地看着护士,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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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口。
“东东……东东,是你在外面吗?”
“姜少,请不要乱动。”
我什么都顾不得了,推门而入。姜叙一只脚已经踩在了地上,皮肤白的刺眼,我走过去,把他的脚塞回被窝,摸着他冰凉的脚心里一阵阵地犯疼。
“东东,你去哪了……”姜叙欢喜地凑过来抱我,头靠在我肩上,依恋地蹭着。
我心一酸,眼睛就红了,抱着他的肩轻轻地拍他的背哄着,“我哪都不去,我以后就陪着你,你赶我也不走。”
“真的吗?不骗我?”姜叙说:“……没关系,假的我也信,我才不赶你,我一赶你你就走得远远的……”他说着,似乎想起之前的事,语气就变得委屈了,闭嘴,不说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低声道,“我保证。”
我怎么舍得。
***
姜叙在医院住了两天,我也就请了两天的假,虽然他行动自如,但是出于愧疚,我只想把我对他的怜惜全部倒出来,因此他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在家亲自做好,然后放在保温壶饭盒里给他带过去。除此之外我还伺候他刷牙洗脸,给他端茶倒水,这些杂事我都做得甘之如始,没半点不乐意。
反而是姜叙有些惴惴不安,他不愿意看着我忙来忙去,我每次问他有什么需要他都摇头,然后把我拉上床,枕在我胸膛上看电视。
陆虎带来的两个人也回去了,临走时我正把姜叙的脚放在我肚子上暖着,没法下床送他们,只说了句“辛苦你们了”,两人目不斜视,回了句“不辛苦”就走了,我连他们叫什么名都不知道。
姜叙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医生说吊完这瓶就行。”我亲了亲他的发顶,“回去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
姜叙笑着说:“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我摸着他的头发,“我明天回宿舍收拾东西吧,搬过去跟你住。”
姜叙一咕噜从我身上爬起来,眼睛闪亮亮地看着我,跟个孩子似的高兴得抱住我脖子就亲,亲我一脸口水,我也不嫌他闹,纵着他。他这两天被我养得脸色红润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性格也活泼了。
不过,性格也有些变化无常了的感觉?
“东东,我等不及了,今天就去收拾东西好不好,好不好?”
我说:“不急……”
“我就要今晚!”姜叙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话音刚落他似乎顿了一下,神情又软了下来,乞求地看着我,“东东我离不开你……我想跟你睡……”
我无语,叹气道:“好好好……你喜欢就好。”
姜叙滞了一下,无措道:“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商量一下的……”他看起来快哭了,也许是我叹气的声音,又或者是无奈带着一丝丝疲惫的表情吓到了他,我愧疚得不行,抱着他安慰道:“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啊,我今晚抱着你睡好不好…你……你别怕……”
姜叙轻轻地“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我看他,发现他睡着了。
我把他轻轻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最近特别嗜睡,而且以前向来觉轻的他,现在我大点的动作都惊醒不了他了……我抿起唇,想起昨天那通电话。
电话那头,陆虎的声音没有感情地陈述道:“……我们怀疑,姜叙的精神分裂症……被重新诱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里设定的姜叙的精神分裂症是还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处于情绪极端,两极分化那种,但是跟人格分裂没关系啊。
ps:我不是医学僧,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水平仅限于百度……所以,若有哪里写得不对请轻拍,我会努力改进的,谢谢么么哒!(*  ̄3)(ε ̄ *)
☆、第 13 章
陆虎告诉我,当年姜楼和姜叙被绑架了一个星期,救出来的时候两人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因为对方的目的不在钱财,而是为了复仇。在这短短七天内,两兄弟和他们的母亲受尽了折磨,这种折磨除了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被救出来后两个人都得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当时的心理医生采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把姜楼治好,无奈之下把人送进精神病院慢慢治疗,而姜叙则被姜爷爷送到乡下进行隔离治疗。
听到这番话的我心里除了心疼,还有极度地愤怒,我问他,“绑架的人呢。”
“……我们只抓到了那人的心腹,”陆虎回答,“他很狡猾,我们到现在都没办法确定他的位置,只知道他逃亡国外。”
我沉默了一会,艰难道:“……姜叙当初是怎么治好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年姜叙有极其强烈的自杀倾向,心理医生的诊断是精神分裂,因此我们对他进行了严格地看管和控制,就在我们觉得情况有所好转的时候……他逃离了我们的看守。”
没错,而且还跑到了鱼塘边要跳水自杀,被我救了上来……
“我们找了他一夜,结果第二天,他自己回来了。”陆虎顿了一顿,“转折就是从这里开始,他似乎有意地选择忘记了一切,变成了对过去一无所知的姜叙……不过他的情况确实在慢慢好转,这是事实。”
“不对。”我失声反驳,“他记得那些事情,他跟我提过。”
“没错,他想起来了,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但是我们认为他的记忆恢复得并不完整,至少被绑架的那段记忆不完整。”
我想起他跟我坦白过去的的那个夜晚,他似乎想告诉我全部,但是被我堵住了,没说出来。
“我们推测他会随着记忆的恢复,重新诱发精神分裂症,而从最近两天的情况来看,我们的推测正在变成现实。他现在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在涉及到你的问题上的时候,他往往情绪两极分化……”陆虎突然问道,“你知道现在的你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吗?”
我愣了。
“完全没有表情,冷漠,有忧郁症的前兆……并且表现得极度厌世。”
我久久地沉默,怪不得他比以前更加变本加厉地粘我,我却以为他只是不安,毫无所觉他忍受着怎样痛苦的折磨……
陆虎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对我说:“你对他来说很特别……他是为了你才来这个学校的。跟你在一起后,他看起来……很幸福。”他细细品味这个词语,“对,就是这种感觉,幸福……我跟了他那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像个正常人的人。”
“我知道你爱姜叙,这也是首长愿意接受你,并同意把一切告诉你的原因。”陆虎郑重道,“梁少东,接下来的治疗,我们需要你的参与,因为只有你,才能治好他。”
***
姜叙陪着我到宿舍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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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让姜叙在车里等我,自己上楼,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我抬头,看到以前总是挂满我们四个人衣服的衣绳上,只有李明孤零零的两条内裤和我的一条上衣。而今晚过后,我的上衣也没有了,只剩李明一个人……
一时间百感交集,我突然觉得我……好渣。
……不,我一点都不重色轻友。
保持着羞愧的心情推门而入,三秒后我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出。
我屮艸芔茻,李明那个龟孙子在一边看!片!一!边!自!撸!
而且!门都没锁!太特么嚣张了!
……明天要是长针眼我就把他阉了。
三分钟后,李明坐在椅子上黑着脸瞪我,“你回来干嘛。”
“我草……我宿舍我还不能回来了啊?”我一边吭哧吭哧爬上床把床上乱七八在的各类衣服随便卷成一团,一边给他翻了个大白眼。
李明幽幽道:“哦,我还以为以为你有了媳妇忘了爹。”
“靠,你特么才是我儿子。”我哼哼了两句,把卷好的衣服往行李箱里一塞,开始收拾我书桌上的课本和电脑。
“决定搬出去了?”
我沉默了一会,点点头,“那件事我搞清楚了,确实是姜叙做的,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也给庞晖登门道歉了……这事也算完了……李明,我知道姜叙是什么人,可是感情这种事真的说不清。你说我嫉恶如仇吧,可是一想到这个人是姜叙,是我媳妇,我就没办法了……”
李明嗤笑了一声,“梁少东啊梁少东……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姜叙捅的是我,你怎么办?”
“不可能。”我断然道。
李明只说了一句话就没再理我。
他说:“梁少东,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提着行李回到车上,姜叙开心地抱着我的脖子蹭我,异于寻常的兴奋。
“有那么高兴嘛?”我摸摸鼻子无奈的看着他乐。姜叙一脸梦幻地看着我,“东东,我等这天好久了……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莫名。
“不一样的。”他一直笑一直笑,停不下来似的,“我们在一起住,一起吃一起睡,拥有同一个家,这才是真正的在一起……”
我失笑,呼噜他头发,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你说的这是结婚……”
姜叙的眼睛“叮”地一下,亮了,喃喃道:“结婚……”
“嗯,结婚。”我突然想跟他开个玩笑,邪笑着用手指头戳他的脸颊,问道:“姜叙,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啊?”
姜叙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看着我,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芒。
“我愿意……”他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一边哭一边不停地重复,“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你哭什么啊……我给他抹眼泪,无意中抬头,看到陆虎的眼睛在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猛地一沉,想起他说的话,低头看看又哭又笑的姜叙,忍不住把人搂紧了。
怀里这个是我的宝贝,他已经尽他所能地把一切能给我的都给我了,我又怎能吝啬,再去怀疑他,伤害他呢?也许李明见过他残暴的一面,所以无法相信他。可是对我而言,他就是姜叙,只会傻傻爱着我的姜叙……这样的姜叙,让我怎能不自私地搂在怀里,好好地保护起来?
我只要知道他爱着我,我也爱着他,那就足够了。
☆、第 14 章
那件事后,我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辅导员办公室找辅导员销假,辅导员脸色还算温和,但是语气非常严厉地说了我一通,把我堵得一句话都没敢放,乖乖点头挨训,走出办公室的的时候竟然感动得想流泪……这特么才是一个大二狗正常的生活啊!
姜叙正站在门口等我,白肤黑发,身形笔直,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裤竟然被他穿出模特的感觉,一瞬间让我有种想把这个画面画下来的冲动。走廊上人来人往,不少女生回头望他,姜叙倒是无知无觉,看到我出来马上黏了过来,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轻声道:“去哪个教室?”
我瞬间虚荣心飞起,你们看吧看吧,再看也不是你们的,这是我媳妇,只有我才能让他笑让他哭,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
我心情极好地拉着姜叙的手大摇大摆地上了艺术楼的五楼画室,其实我今天没什么课,我带姜叙来,是为了画画。太久没画了,以前高中的时候画静物画人体,熟溜地很,上了大学之后选的园林设计,就把人体给丢了,但是现在有了姜叙,我就特别特别想为他画一幅画。家里的画室空空荡荡,想画也画不成,学校的画室装备齐全,因此我一有这个想法,就立马把姜叙带来了。
有什么比爱人当模特更美好的事情呢?
画室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很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难得的是我竟然在画室看到了师姐。
“师姐,你干嘛呢?”我拉着姜叙走过去。我和姜叙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是请过师姐和李明吃过饭的,因此两人也认识,姜叙淡淡地点头算是打招呼,师姐手里还拿着画笔,看到我就给我翻白眼,不客气道:“走开,挡光。”
我脸皮多厚啊……跟没听到似的,好奇地凑过去看,这一看就看出点门道来了,我擦了擦眼睛再三确认,然后张大嘴巴看着我师姐。
画上的人我简直不要太熟……
这货特么的不是李明么!
为什么我师姐在画!李!明!啊!画风完全不一样啊!我从没听说过师姐对李明有意思啊!
师姐淡定地挪了个位置,说道:“我什么都不想解释。带着你的男人走开点好吗?你到底来这干嘛的?”
姜叙似乎也有点不满我无视他,拉了拉我的手,脸色已经有点臭了。我连忙捏捏他手安慰了一下,按捺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想起在宿舍孤独自撸的李明,作为李明的好兄弟,我决定帮他一把。
“师姐,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
我话还没说完,手腕一痛,姜叙黑着脸要我把拉走,我连忙把话接上,“其实李明他喜欢你很久了可是他懦弱无能胆小鬼怕你拒绝他所以一直没表态……”
画室里的其他人都抬头看我们。
姜叙不拖我了,他开始掐我腰。
我忍痛,咬牙道:“而且他还对着你的照片打飞机!”
师姐的画笔一颤,李明的脸上被划了一道,看起来特别狰狞。
我功成身退,收拾好我的画笔颜料,麻利地带着姜叙滚了,深藏功与名。
回到家的时候姜叙一脸不爽,我捏他脸,问他:“怎么又不高兴了?”
姜叙捉住我的手指淡淡道:“我不喜欢你跟别人靠的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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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噎,我跟谁靠的近啊我,全程都被你死死地抓着手就差没跟着我进同一个卫生间了我草。
“不喜欢你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他补充,“不喜欢你老是看着别的东西。还有……你还看过李明自///慰?
……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啊媳妇!
我无言地拉过他敷衍地亲了一下,然后把颜料拿进画室,转移他注意力,“媳妇,我想画你。”
姜叙终于看起来没那么阴沉了,他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他开始脱衣服。
我一惊,连忙扑过来按住他,“你干嘛?”难道想来一发画室play?太羞耻了吧!
姜叙无辜地看着我,“不是画躶体吗?”
我:“……不,普通地坐在那里就好。”
姜叙看起来有点失望,不过还是乖乖地坐过去了,“这个姿势可以吗?”
我头疼,“你摆出这个姿势……是想我草你吗。提醒你啊,姿势要保持挺久的,这个太累了,换个吧。”
姜叙笑得不要不要的,“是我想草你……我一想到你的目光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就硬了。”
摸……摸你妹啊,看就看呗还摸呢,不要脸。
我努力无视他热辣辣的眼神,开始认真地打草稿、描线、调色……真的太久没画了,我却没什么生疏的感觉,抓着画笔的感觉很好,我很快投入了进去,认真地描绘着姜叙的身体,头,眼睛,慢慢地丰富他的线条,还原出这个完美的,在我心中无可替代的人。
日落黄昏,我终于完成了我的画。
我放下笔的第一件事是冲进厕所洗手上的颜料。
洗完回来,姜叙正呆呆地看着我的画,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然后他回过头和我接吻。吻得气喘吁吁不分彼此,双双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他撩开我的上衣摸着我的小腹和背,我自觉地伸手抚慰着他,两个人滚成一团,他突然笑了起来。
我不满,“笑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笑。”他说完把手拿了出去,松松地抱着我,傻笑。
太反常了吧,以前都是拼命缠着我想做的……我眨了眨眼睛,摸摸他下面,明明还硬着。
“东东,我好想把你关在房子里,锁在床上,哪里也不去,只能依赖我,身体也好心里也好,只有我一个人。”
我看了看他,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可是我以前只当做是他占有欲强的表现,但是现在,我却觉得他有点过于神经质了,因为他表情太认真了,根本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会这么做。
“上次你骗我的时候,我差点就想把庞晖杀了,然后打断你的腿,可是你一说走,我就慌了……东东,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呢,我有时候很怕啊,怕你不要我了,怕你走了,怕你喜欢上别人了……有时候,我觉得我是在做梦……”
我想了想,这样告诉他,“姜叙,如果这真的是梦,那我们就做一辈子的梦。”
“真的吗……?”他的手缓缓停在我的后颈上,尖锐的指甲刺得我的皮肤有点疼。我感到背后有种生理性的发寒,那是身体处于危险中的本能警告。
我顿了顿,强忍住躲闪的冲动,目光看向天花板。
“嗯。”我轻声道。
如果你不安,那我就拿出我的一生做赌注,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声告诉我!我甜!不!甜!
我说南山你们说甜!
南山!
甜!
南山!
甜!
好,散队,明天继续。
☆、第 15 章
自从看过那段视频之后,我总是忍不住想对姜叙好一点,更好一点。然而看着姜叙毫不掩饰的幸福的脸,我总会时不时想到那个还在病院里的姜楼。
视频里的姜楼,尽到了一个做哥哥的责任,他在很努力地想保护姜叙。
对于这样的姜楼,我也是心疼和同情的……我觉得我有必要为姜楼也做些什么。
我跟姜叙说想经常去看看姜楼,姜叙听了之后看了我很久,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的表情太微妙了,似乎想笑又有点想哭,最后,他还是点头同意了,“不过,”他说,“我们必须一起去……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去,知道吗?”
我有些莫名,但还是应了。
于是周六早上,我买了个小蛋糕,和姜叙直接坐陆虎的车到了医院。陆虎陪着我俩进了医院后就不知道去哪了,姜叙一点也没在意,拉着我的手意外的乖巧。他似乎对医院有种厌恶感,表情一直是阴沉的。
我们见到了上次给姜楼打镇定剂的那个医生,他似乎对我们的出现很不满,皱眉看着我们,语气有些冲,”不是让你们近期不要过来吗,他才刚刚稳定下来。”
我从陆虎的口中知道这个医生姓秦,就是当年姜爷爷请来治疗姜叙两兄弟的心理医生,而且,提议让姜叙隔离治疗的人也是他。我之前就疑惑为何他对姜叙的态度总是有种很排斥感。
姜叙跟没听见似的,冷冷道:“我要见他。”
秦医生说:“他在睡午觉。”
我插口道,“没关系,我们可以等。”然后我把小蛋糕放在桌面上,拉着姜叙坐了下来。
秦医生皱眉看了看我袋子,没说什么。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被带到了姜叙的房间。精致的木质地板,天蓝色的墙壁,还有随处可见的绿色植物和毛绒玩具,从房间的装潢来看,我很难想象住在这里的是一个成年的大男人。
姜楼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刚睡醒的样子有些呆滞。秦医生面对我们臭的要死的脸色在看到姜楼后竟然温柔得不可思议,他越过我们朝姜楼走去,手上拿着一条手帕,仔仔细细地给姜楼洗脸,擦完脸开始擦手,姜楼呆呆地任他动作,没有反抗。
我紧张地看着他俩,没敢动,怕像上次一样把人吓着了。
“小楼,今天有两个哥哥来和你玩哦。”秦医生轻声细语,“你和他们一起玩游戏好不好,玩完之后就有蛋糕吃了。”
姜楼眨了眨眼睛,似乎被某个词触动了,转过头看了看我们,我看着那张和姜叙一模一样的脸,不自觉咽了口唾沫,配合地提了提袋子让他看见袋子里的蛋糕。
我听到姜楼用比秦医生更轻的声音回答道:“好。”
于是我们四个在房间里玩了一个下午的21点,我只赢了三盘,秦医生赢了四盘,姜叙则一直在发呆,完全不在状态,而大获全胜的姜楼小心翼翼地问秦医生,“我可不可以吃蛋糕?”
我连忙把蛋糕递过去,姜楼没有接,秦医生接过去给他他才拿着塑料叉子,一口一口地,很认真地吃了起来。我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看着姜楼,心脏有种闷痛的感觉,我知道我是在心疼他,还有知情人才会体会得到的心酸。如果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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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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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当初没有被绑架,没有受那么多罪,那他现在该是什么样子呢。或许他会成为一个快乐的大男孩,或许他找了个漂亮的姑娘在甜甜蜜蜜的谈恋爱……可是因为那场绑架,因为父辈之间的恩怨,他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四五岁孩童的智商,自闭倾向,随时会因为各种无法预知的原因引发狂躁,一辈子只能待在这个房间,这座医院,再也走不出去……
腰间突然一紧,姜叙的手搂住了我的腰,他把头搭在我肩膀上,静静地看着我。
我擦了擦眼睛,不想让姜叙看到这样的而我。
“东东……”姜叙似乎叹息了一声,然后他转头注视的吃蛋糕的姜楼,眼神复发,静默不语。
跟姜叙离开医院后。我想,我知道姜叙为什么这么反感这个地方了,不仅仅因为这里关着他的哥哥,关着他过去最深最痛的回忆,还因为这里承载的沉重,能把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压弯了腰。
我对姜叙说:“我们以后经常来看看他吧,他一个人也很无聊的。”
姜叙什么也没说。
我当他是默认了。
其实让姜叙经常去医院看姜楼是陆虎给我的建议,他的说法是,这样能让姜叙心理上更容易接受过去的记忆,有助于克服内心对那段记忆的排斥感。
对我而言,姜楼是姜叙的哥哥,那他就是我哥,我哥喜欢吃蛋糕,那我就次次都带蛋糕去。实话说,因为他和姜叙长一样的缘故,我总是对他充满了一种难言的怜惜,就想对他好一点,难得的是,姜叙这次没有喝醋。
**
这样过了几个星期,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东子,我要结婚了。”小梅在电话里跟我说。
我恍惚了一会,脑子里浮现的是一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小女孩的脸。小梅和我同村,家就在我对面,我俩可以说从穿开裆裤那会开始就认识,一起上的小学和初中,高中的时候我父母去世,小梅的妈妈,也就是我婶,帮我卖了几亩地凑了钱送我去了县城读高中,后来我上了大学,几乎没回过村,跟以前的伙伴们感情就淡了,没想到这回再联系,她竟然要嫁人了。
我回过神来,跟她说:“恭喜,什么时候的酒席?我给你封个大红包。”
“红包不用了,你人回来就行,我妈念叨你老久了,年年盼着你回来过年……你说你咋就那么狠心啊……我们也是你亲人啊…你咋就不知道回来呢……”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我连忙哄她,“别别别,都要结婚的人了还跟小孩似的流猫尿啊,我今年正打算回去呢,好久没见我婶了,她最近怎样,风湿好点了没?”
“你回来她就好了。”小梅说,“六月一号的酒席,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提着菜刀到你学校去找你,我说到做到。”
我苦笑,“不回我是傻逼,行了没?”
挂了电话,姜叙突然从身后过来抱住我,咬着我耳朵问,“谁?”
“我妹妹……虽然不是亲的,不过从小一起长大,”我转身回抱住他,突然觉得很感慨,“媳妇,我是不是老了?为什么我觉得我俩抹黑走山路去上学的日子才刚过,她转眼就嫁人生小孩了呢?”
姜叙说:“那我们也去结婚,我早想好了,一放暑假我们就去国外注册,虽然改国籍有点麻烦,结完婚我们还可以去度蜜月,你想去哪个地方都可以……”
“改什么国籍啊,我不要改国籍。结婚什么的只是一场仪式,我们没必要搞那些表面的东西,对不对?”我哄着他,“正好这次我带你回去喝喜酒,让你见见我婶,她算是我最亲的亲人了,我困难的那段时间都是她在帮我呢……见完她我再带你去看我爸妈,到时候你就是我梁家正式的媳妇了……是不是比什么结婚证强?”
姜叙激动得脸都在发红,跟喝醉了一样喃喃道:“那……见完咱爸妈,就去度蜜月……”
我媳妇怎么这么可爱啊!我狠狠地亲了他一口,“好,你喜欢就成。”
姜叙立刻去订机票打电话叫陆虎准备礼物各种事忙成一团,我笑吟吟地看着他忙活,心里暖得都要化开了,我的媳妇在慢慢变好,一切都在慢慢变好,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真是让我做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竖flag了。
☆、第 16 章
因为后天就是1号,我怕来不及,于是提前找了个借口跟辅导员请假,第二天就和姜叙上了飞机,当天中午12点左右到达z市老家。当然,陆虎也陪着我们来了,令我惊奇的是陆虎居然晕机,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张脸,黑中泛青,看得我特别不忍。出了机场我们先是坐了一个半小时的的公交到市中心,再从市中心坐小巴到县城,在县城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回到我们村口。姜叙特别受不了车里浑浊的空气,好几次差点要吐,下车的时候小脸惨白惨白,把我心疼得。而陆虎则已经缓了过来,还在车上的时候我就听到他在打电话,估计明天就有人开车过来,到时候我们回去就不用这么辛苦地转车回机场了。
几年没回,我家乡已经完全变了样,当我重新踏上我村的泥土地时,我几乎认不出这就是我记忆中与世隔绝的小村庄。泥路被水泥路替代,一些破旧的瓦房变成了三四层的小楼,唯一令我感到熟悉的大概只有错落的耕地和随处可见的鸡鸭狗牛了……
我带着姜叙和手上提着各种礼盒的陆虎走到了我家,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我心情很是复杂,当初我父母走了之后我就做了不再回来的打算,没想到我不但回来了,还拖家带口的……果然是时间能改变一切吗……
刚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就听到一个高亢的声音在喊我名字,我出门一看,果不其然,是小梅。
“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早说!我好去接你啊!”小梅留了刘海,看起来没小时候那么黑了,人有些富态,而且脸色红润,看起来这几年过得不错,就是那张脸似乎一直没变过,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忍不住调侃她,“我这不是怕你提着菜刀去找我嘛。”
“去你的。”小梅笑着过来拧了我一下,咂舌道:“长这么高了啊,行啊你,挺精神的,啥时候带女朋友回来瞧瞧?”
“东东,东西放这个房间可以吗?”姜叙喊我。
小梅探头探脑地往里瞧,“谁啊?你还带了人回来?”姜叙一出来她眼睛就直了,“你哪找来这么个帅哥?”那神情简直恨不得贴上去摸一下。
“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注意点啊,“我笑着介绍,“他是姜叙,你不是要我带女朋友嘛,喏,这个满意不?”
小梅懒得理我,直接伸手过去,“我是梁小梅,东子他妹子,我家跟东子祖上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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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呢!”
姜叙伸手和握了一下,露出一个笑来,“你好。”
“今晚你们俩到我家吃吧,估计我妈也快回来了,东子你准备一下,等会她看到你指定要哭。”小梅说完,就见一个男人从对门出来,看到我们几个之后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慢慢朝我们走了过来,小梅扬起笑容,朝我嘚瑟道:“我男人,帅不?”
我看了几眼,感觉还可以,虽然不知道人品怎么样,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说:“帅哭了。”
一旁的姜叙狠狠掐了我一把,疼得我直吸气,靠,要不要连这点醋都吃啊!
男人姓刘,刘桉,是个小学老师,跟我们客气地寒暄了会,便叫小梅回去,“饿了没?我上午看你吐得厉害,刚刚给你做了碗鸡蛋羹,趁热回去吃了吧。”
“哎,这就去。你们两个记得下午过来啊。”
我和姜叙看着两人亲密地牵手走回去,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富态,而是……有了?
我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扭头问姜叙,“媳妇,你喜欢小孩吗。”
姜叙皱眉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也是一时心血来潮,仔细想想,我都还没跟小梅和我婶出柜呢,还想什么认干儿子干女儿啊……算了,以后再说吧。
晚饭时分,我带着姜叙提着礼盒上门了,我婶看到我瞬间就红了眼眶,我连忙过去抱住她,喊了一声“婶”。
“你还知道回来!”我婶一边哭一边拧我,我郁闷死了,小梅还有姜叙都喜欢拧我,我婶就更不用说了,从小我调皮捣蛋最怕被我婶拧耳朵……原来我就是被拧的命么。
我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还要哄我婶,只能不停朝姜叙使眼色。他微笑着过来问好,总算把我解救了。我婶一抹眼泪,扎回厨房又炒多了几个菜,整个晚饭时间小梅和我新出炉的妹夫一句话没插上,姜叙是闷头吃饭,听我们说话,特别是我婶说到我小时候的事他就听得特别认真,时不时露出点笑来。我窘得要命,那些陈年旧事被我婶一个不漏地捅出来,我里子面子算是全没了,可是看老人家那么高兴,也就无所谓了。
吃完饭,小梅嘱咐我明天记得早起送她出嫁,因为我是她“娘家人”,我高兴地应了。
陪着我婶聊到晚上,我和姜叙才回家,家里很干净整洁,床单被褥都是新的,明显是陆虎的手笔。我这才想起陆虎还没吃饭,找了找却没看到人。
“陆虎去哪了?”我问姜叙。
“他自己有地方住。”姜叙蹭着我,眼睛亮亮的,“东东我们一起去洗澡……好不好?”
本来我顾忌着明天要早起没敢答应,结果两个人躺一个被窝里哪能不走火,硬是被姜叙勾得我浑身滚烫,没把持住跟他来了一发,姜叙特别兴奋,把我做得差点起不来床。
我媳妇……他真是太猛了……
****
六点多钟的时候,我在鸡鸣声中睁开眼,混混沌沌地起床,在扶着腰差点摔个狗□□后彻底醒了。姜叙在一片黑暗中伸手准确地抓住了我的衣服,把我拉回了床上,我去摸他的脸,好家伙,连眼睛都没睁开呢。
“你先睡会,我去洗个澡……”
天慢慢泛白了,我从院子里可以看到对门的小梅家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刘桉昨晚吃完饭已经回了自家等待迎接新娘子,我作为小梅的娘家人,待会是要陪着她坐花车去新郎家的。
没敢耽误功夫,我快速地冲了个冷水澡,随便洗了把脸就去小梅那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结果被我婶赶了出来,叫我八点再过去就行别添乱……
我懵了一会……只好回了屋,打开窗,看着朝阳缓缓升起,狭小的房间也渐渐明亮起来,我坐床上看着姜叙,发呆。
我媳妇皮肤真白……我漫无天际地瞎想,直到姜叙睁开眼睛,他一起床我就被他晃花了眼,昨晚弄得太晚,我俩没收拾就睡了。所以他不但光着,肩膀上还有我咬的牙印……大早上的让我看这么刺激的场面让我有点脸红,想当初我在游泳池见到他的时候我还偷偷拍过他,没想到现在我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又看又摸了,人家还特乐意,恨不得我天天摸……
缘分这玩意真是太奇妙了,它能让你的至交亲人离你而去,也能让你以为毫无交集的人成为你最亲密的伴侣,让人感慨命运的无常。
睡醒后的姜叙总是特别粘人,又是黏糊了好一会他才起床。
八点,我和姜叙收拾妥当,陆虎提了早餐和两套熨好的西装送来给我们,我隐隐觉得陆虎不是被派来保护姜叙的,而是专门照顾我俩的……这都快赶上保姆了,不过话说回来,真的特别贴心特别有用,省了我们不少事,妥妥地好评。
小梅穿着白色的婚纱,露肩的,实话说,我见过很多漂亮的女孩,可是看到她幸福的笑脸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这个有点胖胖的,爽朗的女人很美,好看极了。怪不得人们都说女人最美的时刻就是结婚那天,真的是有点道理的。
几个穿着小礼服的伴娘陪着她上了花车,我和姜叙坐另一辆,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往县城进发了,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新郎的家,那里已经站好了等候已久的刘桉。刘桉家在县城,不像农村一样有那么多空间摆酒席,因此只是象征性地拜了二老,闹了一会,车队再次启程,在县城最大的酒店门口停了下来,听我婶说酒店二楼被刘桉家包了场,酒席有三十桌左右,可谓财大气粗,给足了面子,我婶表示非常满意。
我和姜叙不是伴郎,闲得很,就凑热闹地看着他们闹,姜叙一直淡淡地笑着,我捏了捏他的手,环顾四周,发现陆虎又不见了。
“我去上个厕所。”我起身对姜叙说。
“我跟你去。”
我哭笑不得地按住他,“又不是女孩子,上个厕所也要约着一起啊,我一会就回来,主桌总得有个人坐着,你现在也是小梅娘家人,要有点娘家人的意识,知道不?”
姜叙只好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我摸摸鼻子,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做太出格的动作,拍了拍他肩膀便去找厕所。
会场太大,我找了个服务生问路才找到地儿,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我烟瘾犯了,刚到楼梯间就看到陆虎在那打电话,我没打扰,摸了根烟出来,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打火机。
“草。”我回到会场,环视了一圈,随便找了个人上前问道:“叔,借个火呗。”
大叔摸摸口袋,递给我一个打火机。
“谢了。”我点完烟把打火机还回去,抬头一看,突然僵了一下。
似乎是我长时间地注视让他有点不舒服,这个秃了头的中年男人很不自在地转身就走,我下意识地追过去,厉声道:“等等!
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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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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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我的眼神莫名的警惕,“还有什么事?”声音粗哑得不正常,似乎喉咙受过什么伤。
我几乎不敢放过一丝细节,死死地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越看心中越是震惊,我手中的香烟都快夹不稳了……就在这时,这个男人眼神一凝,似乎看到了什么,整个人猛地一缩,如同一条蛇般混入了杂乱的人群中,我一惊之下本能地就要追过去,却被人抓住了肩膀,陆虎急促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别追!”
我震惊地看着他,“是他?!”
陆虎抿着唇,脸色非常阴沉,抓着我肩膀的手力道很重。
我怒吼:“是不是他?!”
陆虎点了点头。
下一秒,我挣开他的钳制,钻入人群,追了过去。
无论如何都不能放那个人走,我不会认错,当初绑架姜叙和姜楼的罪魁祸首,同时也是拍下那段视频,在最后一秒出现在视频里的人,化成灰我都记得。
我不想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来到这个会场,也不想去思考他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管他是如何出现在这里,这些我都他妈的不关心,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抓住他,然后揍他妈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再把他丢给陆虎好好“报答”他对姜叙做过的一切。
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走剧情了,做好准备,同志们。看我怎么带你们飞~~
☆、第 17 章
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夹克,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看起来至少有四五十岁了,可是跑的速度却非常快,我只迟了他十几秒就差点把他跟丢。我一路追出酒店,男人已经跑到了大街上,一个转身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我紧追不舍,死死盯着他不放,追了大约七巴百米左右,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但是我始终能听到陆虎的脚步声,他跟在我身后,离我越来越近。
“你他妈还有胆跑。”我发了狠,眼看就快要抓到那个男人了,深吸口气瞬间提速,伸手就要抓他衣领。男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头一缩躲了过去。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跑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废弃地,周围没有人烟,只有一栋老旧的废弃工厂存在得突兀。脚下的水泥路变成了黄土路,不少石子躺在路的正中央,我一个不小心被颗石子绊了一下,因为奔跑速度太快带来的惯性使得我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那一瞬间,忽然一只手横空出世拉住我的衣服提了我一下,是陆虎!下一秒,陆虎的身影从我面前闪过,他以气吞山河的气势往前一扑,瞬间将男人扑倒在地,两人同时在地上滚了两圈。
我大喜,赶过去要帮忙,就听到陆虎大吼一声,“别过来!”
下一刻,我就知道为什么陆虎不让我过去了,那个男人手里竟然拿着一把枪,此时两人的手扭结在一起,□□的枪筒正正朝着我的方向!
我顿时惊出一声冷汗,连忙转了个位置,三步并作一步跑过去,瞄准位置一脚直踹男人□□。
只有男人了解男人的弱点,果不其然,他痛苦地哀嚎一声,□□瞬间被陆虎夺了过去,趁男人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拉开保险栓直指男人的太阳穴。
“找死。”陆虎冷冷道。
我瞬间觉得陆虎帅爆了,特么的纯爷们!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废弃的工厂里突然出现了二、三、四……一共四个成年男人,其中三人手里分别拿着铁棍和长刀,还有一人手里拿着枪。
我一下子就心凉了,他竟然还有同伙,怪不得拼了命地往这里跑,甚至能毫无声息骗过陆虎的情报网在这里躲藏了这么久……陆虎的脸色很沉静,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没有表现出丝毫慌张,他拿枪的手很稳,眼睛盯着那个持枪的人,轻声对我说道:“你看着他,站在我身后别动。”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蹲下身抓住男人的手反剪在背后,把人拉了起来挡在我身前。
陆虎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我们俩谨慎地拖着“人质”,慢慢后退。
那群人意识到了我们的打算,加快了靠近的速度,同时喊道:“站住,再动我就开枪了。”
陆虎瞄准了那个持枪人,“砰砰”两声枪响同时响起,对方倒下了一人,同时陆虎一声闷哼,我看到他整个人一震,左小腿有血流了出来。
我一惊,手上的力道松了一瞬,下一刻被我当做人质的男人便挣脱了我的束缚,踉踉跄跄地跑向对方。
又是一声枪响,是陆虎!只见那个持枪的男人应声而倒,另外两人见事不好,竟扔下刀棍,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我懵了一会,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是看陆虎怎么样了,陆虎捂着小腿嘴唇发白,强忍着对我说:“……把郑达先抓回来,我没事。”
我顿了一下,确实,都到这种地步了,我更不能放他走……抬头一看,郑达竟然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了十多米远,我连忙追过去,一脚踹在他的腿上,郑达顿时扑倒在地,我走过去抓他的手,突然,他一个翻身,正面对着我,脏污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
……笑你麻痹啊!
一声枪响。
我听到陆虎嘶哑地吼声。
我跪倒在地,那一瞬间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我有大把的时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有一把枪?
不对……是他拿到了那把枪。
操,真他妈痛。
郑达看着我开始疯狂地大笑,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劈手夺过了他的□□,枪口抵在他的胸膛,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你去死吧。”我看着他脸上凝固的笑,整个人一下子松了下来。
虽然很不甘心没能把他揍个七窍流血大小便失禁,但是死之前能给姜叙报仇,我觉得,值了……
…………
***
我一直以为死亡是一瞬间的事,直到我真正的面对死亡时,我才发现,死亡是一条很漫长很漫长的路,我在这条路上走着,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只是机械地走着。
前方出现了两个熟悉的人,他们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重病时的形容枯槁,没有绝望抑郁的笑容,他们牵着手站在那里看着我。
“爸,妈。”我一下子就哭了,我突然发现我是多么的想念他们,我朝他们跑过去,可是无论我怎么跑,他们还是离我那么远,渐渐的,我跑不动了,我意识到我无论怎么跑都接触不到他们,我终于停下来,我问他们,“你们不要我了吗?”
我妈摇摇头,“我们不能带你走,你听。”
我迷茫地看着她,我什么都没听到。
“你走了,他怎么办呢?”
“他是谁?”我说,“我只要你们,妈,我跟你们一起走好不好,你们不要再丢下我了,妈,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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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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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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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记忆,我想起天天走山路去上学的漫长时光,想起拼命打工补贴庞大的医疗费的艰辛,想起爸爸哭着跟我说对不起的样子,想起穿着孝服跪在灵堂里的绝望,还有面对未来的惶恐和无助……活着好苦啊,为什么活着那么痛苦?人……到底为什么而活?
“带我走吧,求求你们……”
我发现,我离他们近了一步,我能靠近他们了,只要再走两步,我就能和爸妈在一起,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带我走吧。”我伸出手。
“东东。”
我停下了脚步,那一瞬间,似乎从哪里传来一股剧痛,我低头看那个发痛的地方,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我死了,我不会痛,我对自己说。
可是我听到有个人在哭,然后我发现我的父母不见了,另一个人站在那。
是谁?
他瘦巴巴的,眼神凶狠地看着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他的表情就变了,变得呆呆地,又有点委屈,他小心翼翼地对我说:“我们回去吧。”
我下意识摇头。
他又说:“那我跟你走,好不好?”
我还是摇头。
他不说话了,我看到他的眼睛流出了眼泪,他在无声地哭泣。
然后他开始慢慢长高,长成了一个成年人,可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一直没有变,他就那样看着我,空洞而绝望。
他祈求地问我,“那我怎么办?”
……
你走了,他怎么办?
啊……原来他就是那个“他”。
他是…
他是……
我的脑海里猛地出现一个名字,我背着他走在黑暗的路上,我偷窥他游泳时矫健的身姿,我恼羞成怒时咬他的锁骨,我被他压在身下肆意侵犯……
我知道他是谁。
他朝我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那一瞬间,仿佛溺水之人被救起,窒息之人得到了氧气,所有的一切全部离我而去,我慢慢地拥有了知觉,我用尽全身力气,却只做到了睁开眼睛这一简单的动作。
我转动眼珠,看到了我想看的人。
我张嘴,喉咙发不出声音,但我仍然固执地重复那个口型。
姜叙…
姜叙……
“我在。”他凑过来,轻轻地吻在我的额头上,轻得像一阵风,或者一片羽毛,我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有碰到我。
原来是这样……我安心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不论生活有多苦,多累,多痛,只要有那些美好的东西,就能让我坚持走下去,愿意忍受那些艰难困苦,流离辗转,只为和他一起,并肩而立,看春夏秋冬,吃柴米油盐。
而姜叙,就是我心中的美好。
☆、第 18 章
我一共在加护病房住了三天,才稍稍缓了过来。
这一枪打在我的小腹上,正中肠子,虽然不是打在肺部或心脏这种致命部位,但是因为中枪距离太近,创口很大,出血情况很严重,抢救回来后又感染了炎症,可谓是九死一生。要不是陆虎及时带我送医,估计我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在半路上了。
我还记得陆虎当时也中了一枪在小腿上,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送到医院的,听姜叙说陆虎被打中了骨头,有可能留下残疾,我心里顿时五味陈杂,一时有些后悔当时太过于莽撞。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当时陆虎比我更早发现了郑达,他沉住气打电话通知了其他人,却被我一个冲动而不得不跟上我打乱他的计划……
可以说,是我害了陆虎,而他却救了我不止一次。
让我最震惊的消息是,在这种情况下,郑达居然没死,不但没死,他还跑了。
陆虎说,我当时的情况太危急,他怕等不到支援的人,于是没有检查过郑达的情况就把我带走了,直到把我送进手术室后才听到汇报的人带来消息,据说现场已经被打扫干净,一点血都没留下,郑达也消失不见了。
陆虎说这句话的时候姜叙就坐在我旁边认真地剥着橙子皮,仔细地把皮清干净了才把橙子递给我,橙子圆圆的,一点肉都没破。我接过来,没有吃,看着橙子发呆……我当时满心以为自己要死了,也管不了杀人犯法这事,就想着不能便宜他,死也要拉着他一起。没想到不但我没有死,他也没死。
一想到郑达这种人渣在世上多活一天,我就多恶心一天。
“他背后一定还有人。“姜叙淡淡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查到了不少消息,包括他这十几年为什么会躲在这里……少东,你放心,我一定会亲自抓住他,让他也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姜叙的表情太过于恐怖,我没敢说话,陆虎也推着轮椅出去了。霎时间房间安静了起来,这一安静我就有点受不了,只能没话找话。
“小梅和我婶那边怎么样了?”
姜叙握着我的手回答,“我跟他们说你有急事回学校了。”
我松了口气……虽然事后肯定会被骂得很惨,但是总比让他们知道我差点死掉的好……稍稍放空了一会,回过神来才发现房间似乎有点过于安静了,我看向姜叙,果不其然他正眼也不眨地盯着我看,冰凉的指腹轻轻的划过我的手指……
三天了……自从我醒来之后,我就发现他有了这个习惯,有时候一摸就是一整天,我觉得我的手都要脱皮了。我知道他这样很不正常,可是我没办法拒绝他,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被吓怕了,所以才会无时无刻想着触碰到我,就像肌肤饥渴症患者那样,只有身体与身体的接触才能让他感到一丝心安。
昨天晚上我半夜惊醒,一转头就发现姜叙睁着眼睛看着我,说实话我真的被吓了一跳,刚开始我以为是我吵醒了他,后来才发现他根本没睡,或者说他根本不敢睡。
短短半个月时间,姜叙就瘦脱了形,看起来比我这个中弹的人还要憔悴,更糟糕的是,我发现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似乎变成了两个人。
我恍惚中发现,这个总是动不动哭哭啼啼的姜叙,从我睁眼开始到现在,竟一直没见他流过眼泪,他表现得出乎我意料的平静,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觉得反常,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唯有在他不安地时候默默地回握住他的手,似乎这样就能稍稍缓解我心中的内疚感……然而我依然无法克制自己变得烦躁起来
。
“姜叙……”我握住他的手,拉他过来。
他一声不吭地顺从了我的意愿,轻轻地把头枕在我肩膀上。我心酸地想,他怎么这么轻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是我清醒一来第一次跟他道歉,“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宁愿他打我骂我,甚至大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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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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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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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也好过他现在一声不吭,沉默寡言的样子,看得我更难受。
姜叙还是没说话。
我用手呼噜他头发,又去摸他的背,被他抓住了手。
我试图把他的脸掰过来亲他,他也躲开了。
我这下彻底僵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小腹的伤口更是痛得我发狂,我咬牙忍住,颤声唤他,“媳妇……”
“我会杀了他。”
姜叙抬手,放在了我的头上,他以指为梳,缓慢地摸着我短短的发茬。
“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东东。”他说,“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他的手移到我的背上,开始有节奏的上下抚摸。
我惊讶的发现,他在模仿我之前抚慰他时的动作,分毫不差。
“三天。”姜叙说,“东东,等我三天。”
我不知道他要我等什么,直到三天后的傍晚,一个人被陆虎的部下抬进了我的病房。
我目眦欲裂,这个人,不是逃跑的郑达是谁!他果然还没死!
郑达被放在了冰凉的地板上,他的情况并没有比我好上多上,甚至更糟,他的胸口处包着绷带,此时绷带已经红了,他张大嘴巴大口地喘气,发出拉风箱似的“嗬嗬”声,一双眼睛惊恐地四下转动,在看到我和姜叙后他的脸开始发抖,是那种恐惧到极点之后的生理性抽搐,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狰狞。
姜叙手里拿着一把□□,他靠近郑达,枪口抵在郑达的太阳穴上,轻声问道:“你怕死吗?”
我看到郑达的太阳穴上暴起了青筋,他浑身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却连位置都没挪动一下,仿佛被人点了穴。
姜叙拉开保险栓,轻轻扣动扳机。
郑达双目怒睁,眼中血丝遍布,随即下身流出一滩黄色液体。
我屏住呼吸,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响起,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脑浆四溅的场景——□□里并没有子弹射出来。
“啊,忘记装子弹了。”姜叙有意把语速降低,似乎很享受这种让人充满恐惧的感觉,他把弹匣拆下来,从口袋了摸出子弹,当着郑达和我的面一颗一颗装进去……
郑达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这里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我,这是姜叙与郑达之间的恩怨,轮不到我来管,更何况这个人渣还差点害死我。
姜叙朝郑达的小腿开了第一枪,郑达发出一声哀嚎,痛得浑身颤抖不止,却出于某种原因依然无法动弹。
姜叙连续开了三枪,分别打中小腿、大腿、和腹部,鲜血流了一地,而郑达已经不会动了。
“真没用。”姜叙怏怏地把枪收起,开门出去,叫人把郑达抬了下去,“别让他死了,用什么办法都无所谓,吊着一口气,送到我爷爷那。”
然后他走过来,直接把我抱起来。
“这个房间太脏了,我们换一个。”
带血的脚印绵延了一路,而姜叙的脸上,始终平静无波。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专栏……
不然我就发烂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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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我似乎梗着口气在胸口,无论如何都下不去。姜叙面无表情地在我面前杀人的感觉太可怕了,那个情景一直在我脑海里萦绕不去,我强迫自己不去回想那个血腥的画面,僵硬地笑道:“你现在都能抱起我了。”
姜叙淡淡地“嗯”了一声,他把我抱到了隔壁房间,我注意到长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像守卫一般,隔几米站着一个,我不禁冒出一个想法:这座医院……该不会只有我们这几个人了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刚刚姜叙可没有装□□,那几道枪声足够在医院引起恐慌了,可是从头到尾,医院都不同寻常的安静……我觉得我的猜想就算有出入应该也相差无几了。
……我和姜叙,果然是不同的……
姜叙把我放在床上,虽然动作已经尽量放轻,但他身体底子太差,抱了我这么久已经是极限,因此有点不稳,气息也乱了,我的伤口受到震动再次开始发痛,但是我忍住没露出异样。
“东东……”他长叹一声,用半拥着我的姿势,轻轻靠着我的肩。
“少东,梁少东……”
我应道:“在呢。”
他不停地呼唤我的名字,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不厌其烦地叫着。
我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发现好一阵子没剪,长长了很多。
“媳妇,我给你剪个头发吧。”
姜叙一愣,沉默了一会,应道:“好,我先去洗个澡。”
姜叙进了隔间的小房间洗澡,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进房把姜叙踩出来的血脚印拖干净,而后又悄无声息地出去了。我低头看着我的手指,发呆。
那是我媳妇,姜叙。
他……差点杀人了,我也是。
落到那个下场,差点被杀了两次,郑达该受的报应已经受完了,接下来,我不会再眼睁睁看着姜叙在我面前犯事,他这么好的人,不应该被仇恨蒙蔽,那只会毁了他。而能改变他的,只有我。我从没这么肯定过,如果说姜叙只会为一个人改变,那个人一定是我,因为他爱我,如同我爱他。
姜叙带着一身水汽来到我面前,乖顺地把剪刀递过来给我,然后坐在矮凳上,后脑勺对着我,那截白皙的脖颈就在我的剪刀下,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
我一笑,把人转了过来,挑起刘海细细地剪碎。期间姜叙眼睛一直没有闭上,柔柔地看着我,看得我的心都跟着软了。剪完之后把碎发吹掉,总觉得我媳妇怎么看都好看,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吻他。
“媳妇啊……以后咱们不随便玩枪了,好不好?”
姜叙含糊地应了一声,我没听清。
“你看,这次郑达被你打得这么惨,以后肯定废了,你想怎么报复他都没关系,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只是,我不想你的手上沾上这种人渣的血,”我握着他的手,抚着他手指间的硬茧,“你这么好,我不想你活在痛苦中,我就想你天天开开心心的,跟着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干,我就负责伺候着你,看着你笑比什么都开心……你懂吗?”
“东东,你知道。”他说,“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我看着他,心里叹气,看来想要说服姜叙放下仇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来。
*****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左右,我的伤势开始渐渐好转,但是伤口愈合带来的痒痛感让我非常不舒服,所以我总是忍不住要去挠,一不小心就把刚结痂的伤疤挠出血了,姜叙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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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脸色非常难看,我心虚得一个字都不敢说,小媳妇似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他亲手给我换完药,突然蹦出一句话,“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的手铐在床头上?”
我讪讪一笑,心虚地握着他的手,无辜地看着他,“我痒……”
他沉默了一会,慢慢靠近我,右手托在我的后腰上,左手抚摸着我的脸,嘴舌相接,一下子把我的热情勾了起来,我都快想不起来上次这么亲密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这半个多月我一直清心寡欲的,姜叙怕我伤口崩线一直没碰我,更过分的是我想自撸他也不给。我就整天看着我媳妇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却没法动,那感觉真是太糟心了,好不容易今天他想开了……我觉得,我必须得把握住机会。
我俩亲得难舍难分,姜叙从我的嘴巴一路亲到肚脐眼,然后粗暴地扒开了我的裤子,内裤一扯,我的小兄弟就起来跟他打招呼了,下一秒,姜叙头一埋,我顿时难耐地仰起头,发出一阵喘//////息,手按在姜叙的头顶上,不由自主地挺腰……特么地一下子这么刺激我真心受不了,差点就射了。
“你……悠着点……”我吸着气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就一个字:爽!
这不是姜叙第一次给我口,却是我最舒服的一次,出来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魂飞天外,半晌才回过神来,姜叙摸着我的头发凑过来亲我,我嫌弃地扭开头,“你先去漱口啊……”我真的不想尝自己子孙的味道,太特么重口了。
放以前,姜叙都是二话不说把我按住狠命亲我,哪有我说话的份,可是这次他竟然眉头都没皱,乖乖地就进去漱口了,出来后就靠着我一句话都不说,看起来乖极了。
“我给你吸出来?”我邪笑着撩拨他,手往下一摸,硬着呢。
姜叙呼吸一滞,抓住我乱摸的手放到一边,克制道:“等你好了以后再说。”
“我已经没事了……"
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可是姜叙意外地坚持,要不是他天天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我真的怀疑他是不是外边有人了……又不是柳下惠转世!他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么,这么反常的姜叙我只想到一个解释:他是真怕了。可能在他心里,我是一点伤都受不得,所以即使委屈自己,宁愿自己忍着点,也不愿意看到我流多一滴血。他从以前和我在一起开始就很没有安全感,但是那时他的不安表现在强烈的独占欲和妒忌心,而现在,他更多地表现出一种患得患失,谨慎惶恐的状态。除了关于我身体的问题,他几乎事事都顺着我,我毫不怀疑再被他这样顺下去我会变成一个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饭桶……
这种甜蜜又无奈的心酸感……
受伤入院后姜叙就给我办了休学,所以我整天无所事事,唯一没落下的就是画画。每天我都空出三四个小时画画,有时候画花,画草,画建筑,而更多的时候我在画姜叙。
看书的姜叙,打电话的姜叙,微笑地看着我的姜叙,因为伤口崩裂而发怒的姜叙……我画了整整一大本,无聊时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翻看,就能打发一下午的时间。
身体的好转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天下午,我在姜叙的陪同下转移了地方,去了一家环境优美的小洋房,据说是姜叙他爹给他留的,更让我开心的是,姜叙终于肯让别人来看我了。
李明是和我师姐一起来的,李明还给我封了个红包,我打开一看,里头装着300块。
“这是啥?”我问。
“媒人费。”
“我靠。”我把钱拿出来把红包扔回去,“你特么的也太抠门了吧,当初姜叙请你们一顿就花了四个数,你就给我300?”
“我又不是富二代,300已经不少了,知足吧。”李明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瞄,表情特别复杂,“我说,你是怎么□□的啊,他居然给你做菜?以前不都是你给他做的嘛?”
我也回头看了眼,姜叙正穿着围裙在厨房切菜,认真专注的侧脸看起来特别有魅力特别迷人,想想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姜叙现在一个人就能hold住厨房,我心里别提多暖了。回过头一脸嘚瑟地对李明说:“这好办,你给我师姐上个刀山下个火海,分分钟拿下。”
李明就一脸贱样地就朝坐旁边的师姐贴过去,表白道:“亲爱的我愿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师姐一巴掌糊在了李明脸上,我幸灾乐祸地在一旁鼓掌。师姐凉飕飕地看了我一眼,我就焉了,假装看电视,师姐把李明赶到一边,坐到了我身边轻声问我:“我听你辅导员说你休学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出什么事了?”
我瞥了眼厨房,小声回答:“没啥,就是身体不太好,前阵子检查出了个肿瘤,不过没什么大事,已经切了,现在休养呢、”
李明皱着眉凑过来,“肿瘤?你确定真的没事了?别蒙我们。”
我摸摸鼻子,“是不是还要我把检验单糊你脸上啊,说没事就没事,下学期就能回去了。”
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姜叙端着菜出来,看了我一眼,我自觉地挪了挪位置,李明见状吐槽了一句“妻管严”。
……我妻管严我乐意,你管得着么你!
然后我就默默地看了眼师姐。
我师姐很给面子,对李明说:“好像我还没吃过你做得饭?”
李明就差跪下喊接旨了,一溜小跑地进了厨房,三秒后灰溜溜地回来,不满道:“梁少东你媳妇欺负人你管不管啊。”
我呵呵他:“我是妻管严。”
和谐平静地吃完姜叙做的四菜一汤,李明就带着师姐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记把红包甩回我脸上,在姜叙黑脸前迅速消失,我无语地把红包收下,突然发现红包里还有张小纸条。
上书四个大字:早生贵子。
……
……
……李明我次奥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要收藏专栏!
要评论!
要要要!
坐地打滚。
☆、第 20 章
这天上午,我正躺床上享受着姜叙无微不至地服务,主要是因为姜叙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在床上我是怕他的,因为他做得特别狠,我一点快感也没有。现在不一样了,他不但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还爽得我□□,要不然我也做不出白日宣淫这种事儿啊……结果正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就听到陆虎敲门的声音。
姜叙闻声放慢了速度研磨着,我跟案板上的鱼似的无力地蹦哒了两下,见他还是不肯动,干脆把姜叙反压在身下,自己动腰,丰衣足食。
姜叙跟猫似的难耐地呻///吟喘///息,双目迷蒙地看着我……太特么性感了,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我在糟蹋他的错觉……
估计等不到我们回复的陆虎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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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了,直接隔着门告诉我们,“梁小梅来了。”
……精虫上脑的我一时间竟想不起梁小梅是谁………
等到我俩喘着粗气瘫在床上不动弹了,我才慢慢反应过来……我操,谁来了?!小梅?!
“快快快,起来穿衣服。”我扶着腰爬起来,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姜叙拉了我一把,把我又按回了床上,下身一顶,我才发现他又硬了。
他脸上带着笑,表情天真地询问:“再做一次?”
我都快哭了,刚刚才□□\\\\射了一次好吗!!
姜叙二话不说,一个顶弄,又进来了,我整个人颤了一下,小兄弟委委屈屈地,被迫无奈地站了起来。
我不停地抽着气哆哆嗦嗦地哀求他,“叙儿……咱……悠着点…点……”
“东东,你爱不爱我?”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回答了,“爱……”
“多爱?”
“你他吗……到底想怎样……”我眼泪都出来了。
“有多爱?”他执着地问我,疯了一般啃嗜着我脖子上的皮肤,手指抚摸着我腹部的疤痕,表情也是疯狂的,带着难言的亢奋,有点像那种嗑了药之后的状态。
我这下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咬牙不发出其他声音来,这栋房子的隔音可不怎么好,我一点也不想让小梅听到我和姜叙在这热火朝天地做一些羞羞的事情……有一个陆虎已经够了!
姜叙变本加厉,“东东,我想在她面前干你,怎么办?”
我顿时一个哆嗦。
“……你敢!”
姜叙认真地回答:“我敢。”
我□□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体却出乎意料地兴奋了起来,我只能含泪朝门外的陆虎喊道:“陆虎……你先让小梅回去……”
半晌才听到陆虎地回答,“已经送回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姜叙两只眼睛都红了,他从床头柜拿了手铐出来就把我铐床头上,把我干了个死去活来。
完事的时候我觉得我快废了。
“你以后还听不听话?嗯,听不听话?”姜叙捏着我下巴看我。
我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哪里还注意听到他在说什么,身体带来的疲倦让我神智不清,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或者有没有说话我都忘了,就这样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喉咙干渴得冒烟,起身想喝水,结果脚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带起一阵清脆的“哗啦”声,我打开床头灯一看,呵,两只脚上带着镣铐呢。
我懵了一会,混沌的脑子转了半晌才猜到是姜叙的手笔,张口沙哑地喊了句“姜叙”。
“我在。”床边的人坐起身,亲昵地靠过来。
“我要喝水。”
姜叙下床倒了杯水给我,我一口气喝光了,这才不满地指着脚镣,“给我解开。”
“不行。”姜叙摇了摇头,“你会乱跑。”
“我要上厕所!”我有些生气了,床上铐着还能说是情趣,要是下了床还这样那不是有病吗。
“我抱你去。”他说完作势过来抱我。
我愣了一下,他已经把我抱起走到厕所,长长的链子拖在地上,是刚好能让我走到厕所的长度。
我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一边放水一边问他,“陆虎呢?”
“我让他回爷爷那了。”
“怎么突然让他回去了?”
“因为我不想你看到其他人。”姜叙认真地帮我拉上裤链,抱着我放回床上。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叙,“……你是认真的?你想铐着我一辈子吗?”
姜叙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神色温柔而依恋,“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媳妇,你到底怎么了?”
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难道是犯病了?那也得有个征兆吧?怎么这么突然?
姜叙心情很好地亲了亲我的眼睛,“东东你饿了吧,我去做饭给你吃哦,在这里乖乖地等我,不许乱跑。”
我看着他关上房门,赤着身体下床走到窗边往外看去,漆黑的夜里,只有我所在的房间亮着灯,仿佛大海上的唯一一座灯塔,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孤立无援。
我觉得我一定是在做梦。
*******
姜叙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发病了,这是我第三天后才真正确定的事实,他真的疯了。
我先是哄他,没用,然后我生气,不搭理他,他就一整天都坐在我身边,我去厕所他也跟着,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就干耗着。最后我先熬不过去了,放软了姿态哀求他,他也不答应,我又不舍得打骂他,所以我真是没辙了,认命地待在屋里,除了被他压着做,就只能站窗口看看风景,发呆。
我死都想不通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他还让李明和师姐来看我,小梅肯定也是他同意了才会被陆虎放进来,我还以为他总算承认了他们,不乱喝醋了……
不对,我猛地想到了另一方面……说是让他们来看我,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更像是让他们和我……告别?虽然我觉得这种说法有些牵强,可是如果假设姜叙真的是这样想的话,那么做出囚禁我这种事就不是突发意外,而是早有预谋。那么这个预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在医院开始修养的时候?中弹前?甚至,更早?
我发现我真的看不透姜叙了……看着脚镣,环视这个关了我五天的房间,仅仅是五天,我已经觉得我快受不了了……我想出去,前所未有地渴望,我敢肯定再这样下去,我也会疯的。
说来也是讽刺,我以前没跟姜叙在一起的时候,有一阵子沉迷在网游里无法自拔,曾经整整一个多星期没出宿舍,三餐全靠舍友带,要不是后来有个神经病天天守着我上线追杀我害我玩不下去,估计我还能颓废更久……没想到现在只是被关了五天我就快不行了……
姜叙不知道去了哪里做什么,他每天都有一段时间不在房间,我猜他还要分神处理其他事情,而且他关着我这件事陆虎肯定不知道,所以也要瞒着他爷爷那边,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么这也从侧面验证了姜叙没有彻底疯掉,他在某些地方很理智,或许…他只是对我的时候才比较疯狂?我觉得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的精神分裂症更严重了。
姜叙用囚禁我这个办法满足他缺失的安全感,而他不知道的是,这种做法同时也在消耗我对他的感情,我能感觉到我现在的感觉特别消沉,甚至有时候会埋怨他……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怨恨他。
我惶恐地抱住自己的脑袋,不不不,不能这样想,他是姜叙啊,是你媳妇儿……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你都不能跟他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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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这不是他本意,他那么爱你……我一遍一遍地催眠自己,再一次压下那些疯狂滋长的负面情绪。
天擦黑的时候,姜叙回来了。他先是紧紧地抱了我一会,然后亲了亲我的脸,仿佛叹息般轻声耳语:“东东,我好想你。”
见我没回答,他抱得更紧,我哼了一声他才放开我,又开始用那种表情看着我。
像小狗看着主人,小心翼翼地想要蹭蹭却又担心被嫌弃的那种表情。
我忍住想要妥协的冲动,转过头不看他。
没有会把主人锁在屋里的,让主人从此只能抚摸它自己的小狗好吗?一切都是姜叙的伪装,是他博取同情地表象,我必须硬下心肠,才能保证自己不处于被动地位置,形成威慑。
如果你把我关起来,我反而不愿意靠近你了呢?那么,你会怎么做?
我决定,这次我要跟他耗到底,绝不心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我跟姜叙打起了拉锯战。
我采取的是“三不”政策,即姜叙说话我不理,姜叙亲我我不动,姜叙求我我不听。
第一天,姜叙察觉到了我的冷漠,然而他只是沉默不语,暗自忍耐。
第二天,他的情绪已经有些暴躁,我在房间里听到他在楼下摔碎盘子的声音。
第三天,他干脆不出去了,一整天陪着我,我假装看书,他就把房间里所有的书都扔出窗外,那些书原本是他为了让我不那么无聊专门买给我的。可是现在,他已经连一秒都无法忍受,只要我的目光一离开他,他就开始暴躁,发脾气。
我只是冷眼看着,见他扔完书表情阴沉地走过来,我心中一跳,漠然把目光移向窗外。
他顿了一下,下一秒“刷”一声拉上了窗帘,屋内顿时昏暗起来,只有姜叙,一身的狂暴气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现在的他犹如一只充满攻击性的狮子,而这只狮子,现在正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他……快要发狂。
“看着我……”
“看着我!”
我忍受着下巴的痛感,被迫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努力做到面无表情。要不是姜叙有心脏病,有时候我真特么想揍他一顿,好过现在这样,两个人都难受。
“我要出去。”我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不行。”姜叙哑着嗓子回我,“东东听话,不生气了好不好,我难受啊东东,你别这样对我,我爱你,你看看我……”
你他吗难受我不难受啊!!我差点骂出口,死死把这句话咽回去了。
“我要出去。”我不为所动。
姜叙凑过来亲我,把我往床上按,我忍无可忍地抓住他的双手将他反压在床上,不让他亲。
被我按着动弹不得的姜叙静静看了我一会,半晌,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半垂着眼睫,突然开始用腰部蹭我。
我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我盯着他看了一会……那一刻我竟然觉得有些可笑。我也确实笑出来了。
我问他:“你想让我上你?”
他不说话,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我,分明是默认了。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笑了笑,放开了他,这一刻我什么话都不想说,翻身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任姜叙缠过来死死地抱着我,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慢慢地熄灭了。
我只是觉得……很失望。
☆、爱不是伤害的理由
我一直以为我和姜叙之间是平等的。甚至有时候,我觉得姜叙是卑微的。
他当然爱我,我知道,但是他究竟有多爱我?从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深陷在他布下的弥天大网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而这个事实我却是最近才慢慢发现的,或者说我早已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意承认,自欺欺人。李明警告过我,陆虎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但是我始终坚持姜叙就是我心目中的姜叙,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个姜叙。而讽刺的是,我的坚持在他决定要囚禁我的那一刻变得可笑之极。
他是喜欢对我撒娇,羞涩的时候会脸红的姜叙。
但同时他也是阴暗的,占有欲强到变态的姜叙。
我爱他,他也明确地知道这个事实,所以他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地用我的爱来伤害我。
我自以为是的平等,在他自作聪明的暗示下土崩瓦解。
他想讨好我,所以让我上他,在他的意识里,这是不是说明,他一直觉得处于下位的我是低他一等的?一直以来我的臣服,我的隐忍,我的包容我的挣扎,都算什么?
我突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迷茫和自我厌恶中,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以为爱是奉献,是付出,于是我付出了我认为我有得一切,我拥有什么呢?时间、金钱、身体、甚至生命,我全都毫无保留地付出了。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我爱他,可是这不代表我没有尊严,不代表我就是一条卑贱的狗。
他爱我,可是这不代表他不会伤害我,不会不平等地对待我,不会将我看作他的附庸……
也许,变成现在这样的状况,我也负有很大的责任,我们都用了不那么正确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以至于我们迷失在甜蜜的表象中,忽视了暗里的汹涌。其实裂痕早有了吧,只是一直以来我选择了忽视,从一开始,我们两个人的地位已经不平等了。姜叙是谁呢?他是太子爷,有深厚的家庭背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他,究竟为什么会爱上我?
他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将我的尊严踩于脚下,让我像奴隶一样只能依靠他而生存。
他的爱,实在让我觉得承受不起……
上次我害他心脏病发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种感觉——我觉得很累,有时候我完全没有办法理解他的行为,因为我已经尽我所能地给了他一切。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也会觉得疲惫,也希望他能抱抱我,温柔地抚慰我,这种感情上的回馈,他给得太少太少了,但是那时候我不在意,我觉得我的爱足以抵消他的一切不完美。但是现在不行……我……
我觉得很悲哀。
原来爱,真的能慢慢被消磨掉。
我还是爱他,可是我已经觉得……很累了。
“让我休息一会……姜叙,我想休息一下,你让我歇一会,好不好。”
姜叙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滚烫得吓人,他无措地看着我,神情脆弱而惶恐……他哭得像个孩子。
“你休息了……我怎么办?”他眼神空洞,“你让我……怎么办?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姜叙,”我喊他名字,“你病了,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哪里不舒服,你就告诉我,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把陆虎找来,我们去见你爷爷。”
“不行!”他猛然变色,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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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痕犹在,可是整个人的感觉已经变了,他的眼里流露出凶狠的神色,咬肌紧绷,仿佛一只被触怒的雄狮,他猛地起身,扭过头死死盯着敞开的房门,怒吼:“你滚!别想带走他……谁都别想……”
我愕然看着他,门口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姜叙胸膛激烈起伏,他走过去把门关上,重新坐回床上抱着我,喃喃道:“你是我的,我的……谁也不准看,谁都别想抢走我的东东……”
“谁想……抢走我?”我颤抖着抱住他。
姜叙报了一串名字出来,其中包括了李明,陆虎,庞晖,同部门关系较好的校友,甚至……还有他自己的名字。
“我不能让他带你走……东东,你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不能跟他走……你会死的……我不能让你死……”
“你疯了……”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呼吸不上来,只能重重地喘着气想让自己镇静下来。
“我没疯,我一不在他就来找你,我一走开他就来窥视你,每个人每个人,都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他们都该死!”
“住嘴!”我一把将人推开,怒视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真的疯了!
姜叙呆呆地看着我,他被我推下了床,左腿不自然地曲着,可是他全然感觉不到痛似的,表情空白地看着我,良久才伸出手来,作出一个“抱抱”的动作,哀求道:“东东,我错了,不要生气好不好?东东,你来抱抱我,我好痛啊,东东。”
我忍住心痛,下床绕过他,走进浴室,一拳将镜子打碎,随意捡了一块碎片,无视流血的手径自走到姜叙面前,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打开我的链铐。”
姜叙抓着我的手抖个不停,试图把镜子碎片夺过去,我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的动作。
“你要……做……什么?东东……”
我干脆利落地用碎片在左手腕上划了一道,其实伤口并不深,但是鲜血涌出来的那一瞬,我看到姜叙整个人都崩溃了,他无助地抓住我的手,死死地摁住血流不止的伤口,嘴唇青紫,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
他不停地喃喃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东东,求你……”
我推开他,面无表情地划下第二道,第三道。
血越流越多,姜叙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制住我手上的动作,眼泪大串大串地流下,而我只是冷静地看着血混合着姜叙眼泪滴在地毯上,这一刻我什么想法都没有,我只知道,姜叙一定会妥协。
“我放你走,我放你走……”姜叙跪在我面前,捧着我流血的手腕泣不成声,“求你,不要这样,求你,东东……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会死的……东东,我好痛啊……”
“求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姜叙崩溃了…………
其实东东也很心痛,可是除了自残他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希望这次能给姜叙一个教训。
所以说病娇这种生物千万不要顺着他,没用的,要像东东这样,抓住弱点,然后分分钟虐哭他。
但是东东不知道的是,其实他自残给姜叙带来的伤害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因为这会引发姜叙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对姜叙来说,比起东东不要他,他更害怕东东死了。
因为死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特别是对经历过这种绝望的人来说。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重来。(好像在这里剧透了……不过反正大家都看到后面知道了所以没关系吧( ⊙ _ ⊙ ))
☆、第 22 章
这是我被关了这么久第一次走出这个房间。实话说我也没想到我能唬住姜叙,毕竟他看起来比我冷静多了,要是他坚持关着我,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自残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其实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来胁迫他呢?从某方面看,我和姜叙其实没什么两样。
我目不斜视地走到玄关,自然地打开鞋柜穿上我那双球鞋,手腕上的伤口还有血在流,虽然已经慢慢开始凝血了,但是整个手看起来血淋淋的,有点恐怖的样子,我担心这幅样子到外面估计会被人民公仆带走,于是穿着鞋又进了洗手间洗干净血迹才出门,全程姜叙都紧紧地跟着我,一幅想要碰我又不敢的样子,只是惶恐不安地,乞求般拉着我的衣袖。
我没有挣开他。
“东东……去医院,好不好?”
我认真地看着他,观察他的表情,此时此刻的姜叙似乎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充满了不安和委屈,像一个……像一个小孩。
和之前疯狂地……看到幻觉的姜叙判若两人。
“我们怀疑……姜叙的精神分裂症被重新诱发了。”陆虎的话在我脑海里不停回放。漆黑的夜,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夜晚的气温已经低到足以让人生起细密的小疙瘩……我却觉得自己身处在正中午的炎炎烈日之下,晕眩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我麻木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走着,这栋小别墅建在市郊区,人烟稀少,交通也不发达,我沿着路走了很久都没看到有一辆车经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一个公交站牌。我本能地站在那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脑袋放空地盯着一个虚无的点,直到一辆公车打着车灯停在我面前。
车门发出响亮的“嗤——”声,我上车,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就开始发呆。
司机叫道:“小伙子你还没投币呢!”
我茫然地看着他,半晌“哦”了一声,慢吞吞地摸口袋——自然是空空如也。
“我有。”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毛爷爷塞进了投币口。
我和司机同时张了张嘴,然后同时闭上了嘴。
他竟一直跟在我身后吗……
姜叙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我的脸色,有些惴惴不安地再次掏出一张,眼看就要塞进去了,我闭眼忍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住,走过去拉住他往座位上一按,对司机说道:“开车。”
公交车默默地启动。
我没有去看他,明明是想生气的,在这种时候又好像有点起不起来了。我盯着车窗假装看外面的风景,却再玻璃反光里看见姜叙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有点受不了他的凝视,只好垂下眼转移视线……然后我就看到了他光着的脚。
只呆了一瞬,我有些说不出我当时的心情。
从别墅出来一直走到公交站,我走了至少有一个多小时……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默默地光着脚跟了我一路。
我张了张嘴:“姜叙……”
他紧张得几乎屏住了呼吸,用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目光看着我。
“……你过来。”
他慢慢的,小心翼翼地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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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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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我一边叹气自己心太软,一边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唇。
看着他的脸,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狠下心去伤害他。
姜叙呆呆地看着我,我无奈地发现他又开始掉眼泪,他仿佛不可置信般,试探性地、颤抖着捧住我的脸,见我没有拒绝,露出了一个又哭又笑的扭曲表情。
他喃喃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闻言我心脏一抽,淡淡的疼痛弥漫开来。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他把头埋进我肩颈里,我抱着他抖动的肩膀,叹了口气。
“东东,我知道错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丢下我,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东东,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能离开你,我会死的,东东,你绝对不能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
他翻来覆去地重复那句话:不要丢下我。
“我不会……”我摸着他的背安抚他,“不丢下你,但是你也不能那样对我了,知道吗?我真的生气了,我还没原谅你。”
“我发誓。”他捧着我已经不再流血的手腕,小心翼翼地贴着唇,苍白的脸看起来有些憔悴,“东东,要是你死了,我就跟着你一起死……”
我默不作声地蹲下,捏住他的脚细细检查,所幸没有什么伤口,只是有点冰凉。姜叙努力地蜷缩成一团想塞进我怀里,可惜……他个子太大了塞不进去,他便抱着我的脖子将头埋进我的颈边,有些病态地大口地呼吸着,用无比眷恋的神情看着我。
一个小时后,公交车停在了繁华的闹市区,我拉着姜叙下了车,拦了辆的士。
“去哪?”
我报了我和姜叙公寓的地址。
“明天,我们一起去见你爷爷吧。”
一阵沉默后,姜叙握着我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
想要见姜叙的爷爷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先用姜叙的手机给陆虎打电话,告诉他我们想拜访姜爷爷的事情,对于我被关了好几天的事情只字未提。
陆虎回复我:“首长很忙,最近都抽不出时间。”
我看了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的姜叙,顿了顿,说道:“打扰了。”
但是我实在不想放弃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既然姜爷爷找不到,那就只能靠我自己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姜叙尽快恢复正常。
我接着打李明电话,劈头就问:“你知道本市最好的心理医生吗?”
“……你终于要带姜叙去看病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我不知道,但是我认识一个心理学专业的师兄,现在在实习,我帮你问问。”
十分钟后李明发来信息,一串手机号码,号码的主人叫刘深。我拨过去,刚打过去就接通了。
“您好,我是梁少东……”
“我听李明说过你,你好。”一个温和的男声,声音有些低沉,听着就让人觉得很舒服。
“嗯……是这样,我有些问题想咨询你,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挂掉电话的时候,姜叙显得有些闷闷不乐,他沉默地抓着我的手,神经质地抚摸把玩,我看出他似乎有些紧张,因为他每次紧张或不按的时候,都会用玩手指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想到他以前被那个心理医生用隔离治疗的方法逼到自杀的程度,我觉得他很可能对心理医生之类的人有排斥心理。
这么一想我又有些心疼他了,考虑了一会,还是给刘医生发了条信息,请他明天到家里来做咨询。很快就收到了“没问题”的回复。
有些问题躲也没有用,不管再怎么心疼还是要狠下心去做的。
第二天上午九点,门铃声准时响起。刘深大概一米七五的个子,几乎矮了我一个头,文质彬彬的,带着金丝眼镜,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一见面就和我握了手,紧接着眼神就飘到了我身后的姜叙身上。
“你好。”他朝姜叙伸出手。
姜叙面无表情地拉过我,拿着湿手帕擦我和刘医生握过的那只手。我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刘医生倒是没什么反应,很自然地把手收回去。
“他最近才这样的……”我忍不住解释道。
“最近?”他看着我。
“嗯,这几天的事吧。”我把我的手抽回来,看了姜叙一眼,示意他收敛一点。
姜叙不理不问,死死地粘着我,我没办法,只好先请刘深坐沙发上,拖着姜牌树袋熊去厨房泡茶,绞尽脑汁把姜叙赶回房间。
刘医生的眼睛一直不着痕迹地放在姜叙身上观察着,直到姜叙关上房间门,那个眼神意外地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我轻咳一声,轻声道:“他就是姜叙。”
“我知道。”刘医生说,”你能说说他的情况吗?”
“他以前因为受到严重的心理创伤得了精神分裂症,而且试图自杀过,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压制住了,但是现在情况却开始恶化了……而且我发现,他似乎看到了幻觉,总是觉得有人在……窥视我们,情绪转换也很快,有时候很暴躁易怒,有时候又突然很惶恐不安……”
刘医生静静地听着,突然出声打断我:“不好意思,我想了解一件事——请问你们是情侣吗?”
我顿了顿,觉得这个人好歹是李明推荐的,应该值得信任,便诚实地回答他,“是的。”
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似乎对你有很强的占有欲。”
我不置可否。
“嗯……我大概了解情况了,你描述的这些症状确实是精神分裂症的临床表现,但是具体到了什么程度我需要对他进行一些测试。”
“恐怕不行。”我皱眉,“你刚刚也看到了,他对心理医生很排斥。可能不会配合你。”
刘医生突然笑了,“不,其实我并不认为他排斥心理医生。“他指了指自己,“他只是排斥我。”然后指指我,“或者说排斥接近你的人。”
我苦笑道:“是这样……我觉得……他对我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的感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有时候,他总能令我喘不过气来。”
“pressure.”刘医生说:“有时候,过于沉重的爱会让人产生压力。这种压力来源他,也来源你自身。我打个比方,假如他是一条鱼,那你就是河流,鱼在水中才能存活,而问题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满足于河流了,他想更多的水,他想要湖,想要大海。”
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你无法改变他想要大海的想法,那么你该怎么做呢?”
我诚实地摇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改变你自己,把你自己变成大海,他想要水,你就给他。”
“水?”
“就是爱,你对他的爱,你的爱就是让他活下去的水。”
“我爱他,爱到愿意为他失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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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真的吗,那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容我猜测,你是不是曾经为他陷入过极其危险的境地?看你的表情,答案是‘是’对吗?那么你再想想,他病情的加重是不是从那之后开始的?”
仿佛又什么穿过我的脑海,我一瞬间突然悟了。
“也许,你说的没错……”我虚弱道,姜叙确实是在我住院之后开始改变的,原来,导致他发病的罪魁祸首,就是我自己。
自以为爱着姜叙的我,却把姜叙变成了我最不想看到的样子。
“爱,是给对方安全感,特别是对他这种有精神病史的人来说。而安全感是种非常微妙的东西,有的人不必做什么就能让人觉得很安心,而有的人即使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能让人放心地依靠。有时候正是你自以为的付出,成为了套住他脖子的枷锁。我给你的建议是:珍惜自己,如同珍惜你所爱之人。”
刘深微微一笑。
“安全感也好,信赖感也好,你只有让他真真正正地感受到,才能得到他全身心的信任——总而言之,心病还需心药医,而他最好的药,不是已经在他身边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心理医生太不专业,你们看看就好,莫较真啊。
☆、第 23 章
我想起刚开始知道姜叙有精神病史的时候,我对姜叙的态度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反而因为心疼他而比之前更纵容他,但是,姜叙囚禁我的做法使我现在的想法产生了动摇,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以一个“病人”的眼光看姜叙……刘医生的话点醒了我,我冷静地思考了很久,觉得我和姜叙最大的问题是沟通,因为没有良好的沟通,我们对彼此的爱感到怀疑和不安,我的性格是那种典型的大老爷们型,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大男人主义,很多事都不放在心上,有啥说啥,受不了那种“娘们唧唧”的人,我觉得,爱一个人应该用行动来表达,而不是嘴巴上说说。也正是因此我几乎没对姜叙说过“我爱你”之类很肉麻的话,我觉得没必要。
可是现在,刘医生告诉我,这很必要。
“东东,我今天做了你爱吃的清蒸排骨。”姜叙一脸小心翼翼的期待表情看着我。
“嗯,谢谢媳妇。”我摸摸他的脑袋,他眯了眯眼睛,像猫一样轻轻地蹭了蹭。
坐在饭桌前吃着排骨的时候,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盯着姜叙看。
他回视我,脸上带着微笑,温柔道:“好吃吗?”
我慢慢咀嚼了一下,其实味道还行,虽然也算不上大厨水准……但是,想想一个月前的姜叙顶多只会洗洗菜……这个进步着实伟大。
于是我狠狠地夸奖了他,“很好吃。”
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脸上带着红晕,他最近瘦了很多,但是腼腆害羞的样子居然和以前刚在一起的时候分毫不差。
完全看不出……他前几天还疯狂地试图囚禁我到天荒地老。
我和他静静地吃完了晚饭,姜叙端着碗盘进厨房洗,我坐在那发呆。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我慢慢踱进了厨房,洗碗池的水龙头开着,哗哗地流水声在安静的房子里显得特别突兀,而姜叙捏着一个盘子,在发呆。发现我进来的时候他慌了一下,回过神来开始洗碗,还扭过头来跟我笑了一下。
那个笑特别短促,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我走过去抱住他的腰,轻声道:“姜叙,我们说说话吧。”
“嗯……说什么……?”姜叙将洗好的碗放在一边,拿起下一个。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你觉得我爱你吗?”
他手一抖,涂满洗洁精的碗滑了一下,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水龙头下,把满手的泡沫洗干净。
“其实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亲口跟你说过‘我爱你’?”我边说着边拿干毛巾把他的手擦干。“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因为我没说过,所以你才这么不安?”
他颤了颤,垂眸看着我,眼睛湿润,像小动物一般无辜又纯澈,很多次,我看着他的眼睛,都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吸进去了,其实他根本不用担心我不爱他,看过了他看我的眼神后,再没有一个人的眼神能我沉迷至此。
我把姜叙拉到客厅,和他坐在沙发上,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我先是问他:“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吗?”
“……为什么?”他紧张地握紧我的手,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扣住他的后脑亲了他一下,贴着他的嘴唇回答他,“因为我爱上你了,知道吗,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人或女人了,是你让我除了你之外,别无选择。”
“姜叙,我平时从来不跟你说这些,因为有些事情就算是我也觉的说出来很不好意思。我不会做什么浪漫的事哄你开心,也不会说甜言蜜语,我只会学做一些你喜欢吃的菜,只会笨拙地抱抱你摸摸你,我甚至现在还没有自己的经济来源,不能赚钱养你,可是我会学,学着用你喜欢的方式来爱你,努力给你想要的生活……所以,姜叙,你能不能有点耐心,等一等我?”
“可是我……一直在等你啊。我已经等了好久好久……我还要等多久呢,东东,我还要等多久?他们不会让我等的,他们会抢走你,不行,东东,真的不行,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他们不放过我,他们要跟我抢你,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你相信我……”
“姜叙。”我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我,“你看着我,我在这里,没有人要抢走我,我就在你身边,我爱你。”
“你在这里……”
“对,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我不离开你,求你给我多一点信任,好不好?”我哀求他。“姜叙,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都会好起来的……”我抱住他,他温顺地依靠在我肩上,搂着我的肩膀,良久,我听到他轻柔的声音。
他说:“好。”
******
我开始尝试着改变自己。
早晨起床的时候,我会轻吻他的嘴唇,在他睁眼的时候说一声“早上好”。有时候他起的比我早为我做早餐的时候,我就去搂着他的腰,脑袋枕在他肩膀上眯会,他也不赶我,偶尔回过头亲我的头发,脸上的表情特别温柔依恋。
我们窝在家里,看买回来的各种碟片,看电影,动漫,纪录片,电视剧,什么都看,看累了就回房睡下午觉,我们一起在画房里画画,我握着他的手教他涂色。晚上的时候我们就去外面的公园散步,看看夜景,偶尔天气好的日子里,我牵着他的手,去爬山,约会,寻找各种好吃的餐馆。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姜叙的的变化,他仿佛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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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只要和我在一起,脸上的表情都是很温和的,注视着我的时候,眉眼弯弯,眼波含水,看得我整个人都软乎了。
一段时间之后,刘深告诉我,感觉差不多后,可以试着养一两只宠物,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于是我挑了个日子问他:“媳妇,我们养只宠物吧。”
有一瞬间,他的眉头轻轻地皱了皱,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说:“好啊,你想养什么。”
我很高兴,他不排斥,说明这段时间我们的亲密相处有效果了,我说:“我什么都可以啊,看你喜欢,你喜欢猫?还是狗?”
“养鱼怎么样?”
啊?
我傻了一下……鱼也能当宠物?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一般来说不都是猫猫狗狗……仓鼠也行啊!
他很自然的样子,“当然,你喜欢什么鱼?那种小小的花花的热带鱼你应该比较喜欢,要不金枪鱼?那个用来煲汤也不错……”
我哭笑不得地打断他,“我们是养宠物,不是用来当装饰也不是用来吃的……算了我来决定吧,猫怎么样?不粘人,也不用天天拉出去遛,省心。”
姜叙表示没意见,“那我叫人买一只回来,你喜欢波斯猫吗?要什么血统的?”
我摇摇头,拉着他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个小纸箱,一只灰不溜秋的小猫谨慎地探出半个头。这是我在小区公园里捡的流浪猫,还小,估计才一个月大。把小猫放下,我和姜叙又出了趟门,给小猫买驱虫药,猫粮等等要用的东西,回来的时候发现小猫在纸箱里睡着了,地都没挪,乖得要死。
我让姜叙去浴室放水,然后把小猫抱去浴室给它洗澡,小猫怕水,拼命躲,叫得可惨了,我在一旁围观不帮忙,让姜叙一个人折腾。看着他好不容易把小猫洗干净,我奖励了他一个吻,夸道:“我家媳妇真厉害。”
姜叙一边红着脸一边用湿哒哒的手按住我的肩膀,闭着眼睛亲过来。我笑着躲开,“你也该洗澡了。”然后抱着小猫出了浴室,给它吹干毛。
自从多养了一只小东西,我们的日子顿时充实了不少。为了让姜叙对这个小东西产生感情,大多数时候我都让姜叙去亲自照顾它,自己尽量不插手,而且为了不引起姜叙对小猫的反感,我没敢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小猫身上,两个星期后,我欣慰地发现他对小猫的态度渐渐从不耐到接纳……
……直到有一天我开始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是这样,那天我们两个在床上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姜叙他……突然停下来了。
我问:“怎么了?”
姜叙说:“你有没有听见毛毛的声音?”
……嗯,毛毛就是那只小猫的名字,我和姜叙一起取的。
我懵了一下。
“没有啊。”
“我好像听到它在叫,我去看一下。”
当时我看着他下床,只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不排斥小猫我很高兴没错……可是这样好像有点……太……那个啥……过头?
第二天姜叙给毛毛做猫饭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媳妇,要是我和毛毛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姜叙说:“当然是救你啊。”
我一时间竟不知是喜是悲……话说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啊,要是被李明那孙子知道肯定会嘲笑我的,这种问题一般不都是女的问吗,难道是我变娘了……
……靠!
姜叙回答完我,把拿出猫罐头倒进饭里拌了一下,毛毛已经在他脚边打转了,尾巴勾着姜叙的小腿,拼命撒娇卖萌讨好。
姜叙才喂了它一个月,这货已经重了一斤,现在一看到姜叙就屁颠屁颠跑过来……我已经不想说它了……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吃醋了。至于是吃猫的醋还是吃人的醋……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跟刘深说的时候他无奈地回:“……其实偶尔喝点醋有益身心健康。”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我字数越来越多了……
简直可怕。
☆、第 24 章
无忧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八月下旬,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半。
我和姜叙也开始计划去哪玩。
我刚开始说去内蒙古的时候姜叙还不同意,担心我身体受不了长途旅行,我就无语了,这都过了多久了,我身体早就恢复了,不过实在拗不过他,只好折中了一下,去了不那么远的北京。
其实差的了多少啊…………
不过,去旅游的话,毛毛就成了一个问题,姜叙想给陆虎帮忙照顾一下,我觉得陆虎这么忙,而且我们老是麻烦他也挺不好意思的,就把毛毛送到了师姐那,师姐因为要实习,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自己一个人住着,照顾起来比较方便。
把毛毛安顿好后我顿时感到一身轻松,姜叙倒是有些舍不得的样子,我不满地哼哼:“不要再惦记毛毛了,说不定我们回来的时候它已经不认识你了。”
姜叙趴在我怀里,肩膀一抖一抖的,我心想不是哭了吧,捏着他下巴抬头一看,好家伙笑得正欢呢,我被那双染着笑意的眼睛一勾,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鼻尖,亲完才想起我俩还在飞机上……不过就算被看见也无所谓……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介意了。
“亲爱的旅客朋友,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关闭手机等电子通讯设备……”
姜叙帮我系好了安全带之后就含笑看着我戳飞机提供的平板,我戳了一会儿开始觉得无聊,便扭头看窗外。此时飞机缓缓起飞,我看着偌大的机场慢慢变成小小的一个小方块,忍不住喃喃:“真神奇……”
“神奇?”
“以前我在放牛的时候,经常能看到飞机从蓝空中划过,你知道那时候的我在想些什么吗?”
姜叙摇了摇头。
“我在想,为什么每次飞机飞过的时候都会有一条白色的云?难道是飞机在放屁?”
“噗…”姜叙笑了,凑过来亲了我一口,“东东你怎么这么可爱。”
我也笑,“后来我去学校的时候就问我老师,老师告诉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问他,那您坐过飞机吗,他说没有。我老师六十几岁了,这辈子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我读高中的小镇。你知道吗,我以前最崇拜我老师了,我觉得他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结果那次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就算是老师,也有不懂的东西。”
姜叙只是专注地看着我,静静地听着。
“直到我终于坐了一次飞机,才知道,啊,原来坐飞机就是这样啊。”我笑了。“命运真的很神奇……”
“命运……”姜叙低眸,轻笑,“我从来不信命……不论是什么东西,都要靠自己亲手去争,抢到了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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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东……你觉得呢?”
我失笑:“你也太霸道了。”
“因为不争的话,就是别人的了……幸好……”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枕着我的肩膀,嘴角挂着莫名的微笑,闭上了眼睛。
三个小时的航程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
走出凉爽的机场,北京的热浪迎面扑来,扑得我瞬间想躲回冷气充足的大厅。由于这次旅行是临时起意,姜叙也没有叫任何人来接机,于是我们打的直奔酒店,决定休息一个下午,晚上再出去逛。
“你有朋友在这边吗?要不要见见?”我问姜叙。
“不用。我们玩我们的,明天去哪里?故宫可以吗?”
“去人少一点的地方吧。”我笑着捏他脸,“人多不好办事。”
姜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小媳妇似的抱住我的腰,然后蹭我,跟喝醉了酒似的,迷迷蒙蒙地问问我:“办…什么事?”
把我这小心肝颤的,简直诱人犯罪。
“媳妇,我突然好想壁咚你。”
姜叙疑惑地看着我,我“嘿嘿”一笑,把姜叙按墙上,然后左手撑墙,仗着比姜叙高那么一点点,垂眸注视着他的眼睛。
下一秒,姜叙狂野地揽住我脖子,摁住我脑袋亲得我腰都要软了……
“我喜欢你的壁咚……”姜叙说完就把我推倒在酒店的双人大床上,我看着姜叙,笑得很荡漾,“你学得很快嘛,连床咚都会。”
姜叙的唇贴着我的嘴唇呵出阵阵热气,手已经滑进衣内四处游走……
而我感受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突然有种今晚会饿死在床上的预感……
***
第二天上午,我和磨磨蹭蹭的姜叙吃完酒店提供的免费自助早餐后开始满京城乱逛。走到一家大型商场的时候姜叙突然把我拉进去………然后,我就发现我悲剧了。
男人的噩梦是什么?
这样跟你说吧,你见过那些陪女朋友逛街的男人们吗,特别是提着大袋小袋坐在休息区里低头玩手机的男人们?
我现在无比羡慕他们,至少他们还能坐着……
“东东,这件蓝色的怎么样,穿给我看看好不好?”
“哦……”我无奈地进试衣间,满头大汗地换好衣服,一出来就被热情的售货员围了起来。
“哎呀先生您身材真好,穿什么都很好看啊。”s
“这件蓝色的可能不是很衬你的肤色,不如试试这件白底花纹的吧,很运动风,最适合你这种活力型的男孩子了。”
“你应该是大学生吧,运动鞋配棒球帽怎么样?夏天能遮阳,看起来又帅!”
我窘迫地站在那里……他们太热情了,反倒让我有点尴尬,同时被夸得也有些不好意思,正窘着呢,姜叙突然把我推回了试衣间,转手就把门锁上了。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生气了,虽然他在很努力地抑制住想发脾气的欲望,但那个脸色还是有点吓到我,他伸手扯我的衣服,冷冷地命令道:“脱掉!”
我乖乖地脱掉然后换回原来的衣服,姜叙打开门拉着我就走,我都没敢看那些店员们的脸色。
姜叙一直拉着我走到厕所,一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按着我后脑勺就亲了下来,我一边摸着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一边回应他的吻,直到他逐渐平静下来。
“乖……不生气了。”我说。
他闷闷道:“…我不是生你的气。”
“嗯,我知道,我媳妇最乖了,不过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只能怪我太帅了。”
我的本意是想故意逗他笑,结果这孩子严肃地点了点头,总结:“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经常出来了。”
我操,这可不行,我带他出来旅游可不是为了让他病得更严重的啊!
除了这个插曲,街我是不敢再逛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还有啥能玩的,风景看多了也有点腻,最后我一拍腿,得,干脆带他去打电动吧,电玩城里那么多游戏,总有一款适合他吧。
电玩城人不多,但是各种声音混在一起,感觉也很热闹,我去柜台买了两百块游戏币,问姜叙想玩什么。
姜叙看了看四周,眼睛定在……抓娃机上面。
“我要那个。”姜叙指着一个章鱼玩偶。
“看我全部抓起来给你!”我信心满满,摩拳擦掌。
三分钟后。
“失误失误,这次不算。。”
……………
“……失误啦,这次一定抓起来。”
十五分钟后。
“媳妇游戏币还够吗。”
二十分钟后,终于有个围观群众开口说道,“你真牛。”
我看着这个大哥:“……”
“我第一次见到投了两百币都捞不了一个娃娃的。”
我:“………”
姜叙瞪了那人一眼,冷冷道:“关你屁事。”
于是围观群众们一哄而散,我无语半晌,最后心塞道:“……媳妇,不要说脏话。”
姜叙柔柔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我纂着最后一个游戏币,死死盯着抓娃机,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
…………………
走出电玩城的时候,姜叙抱着章鱼玩偶,崇拜地对我说:“东东你好棒。”
我:“……嗯。”
这个玩偶是我最后逆袭抓到的吗?
不。
这是我在愤怒之下踹了一脚抓娃机,震下来的………
我扭头看看高兴的姜叙,不由得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其实,只要看到他开心的样子,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南山,递话筒:“为啥是抓娃机?”
姜叙,微笑:“我喜欢看他为了我专注的样子。”
南山:“哦,那对于少东一直抓不到娃娃这件事你有什么感想吗?”
姜叙,迷离的微笑:“真可爱。”
梁少东,脸微红,轻咳:“……你喜欢就好。”
南山:“……”
怒摔话筒,特么的又被秀了一脸恩爱!(╯‵□′)╯︵┻━┻
☆、第 25 章
带着姜叙在北京城住了一个星期的酒店,逛了故宫长城颐和园等必去的几个景点后,我那颗向往大草原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去□□好不好。”吃完晚餐回酒店的时候我再一次问姜叙。“反正都到这里了,不去我实在不甘心,就几个小时的车程,去吧去吧~”
“东东,”姜叙含笑看着我,“你在跟我撒娇吗?”
我也是豁出去了,丢了老脸把头扎他怀里,心里暗暗唾弃这么没节操的自己。
姜叙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那就去吧,你开心就好。”
我默默地看着他,忍不住捏了一下他腰眼,这小模样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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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姜叙同意我去还是很高兴的,当晚就在那查路线,预定酒店,然后看了几篇内蒙古自驾游的游记,看的我心痒痒的。
“媳妇,我们自己开车去好不好?”
“好啊。”
“那我上网看看有什么车可以租的。”
然后……我发现我太天真了……
“我操,租车也这么贵!”我看着网页信息震惊了,普通的车一天都要几百块,我准备租一个月的话就得2万多了,这还不包括押金呢。
看来租车这条路行不通了,我沮丧无比,忍不住打开好久没上的论坛吐槽了一下。
结果收到一个意外回复。
兵长两米三:我就是内蒙古的,租什么车啊,报地址吧,我来接你。
我操!真的假的!
我这还没回复呢,又刷到一批新回复:
雨落心尘:你又来坑我们,走开,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楼主是煞笔:对啊楼主,你忘了葫芦娃事件吗!
我愤愤回复:@楼主是煞笔你特么才煞笔呢。
兵长两米三:我用人格担保这次绝对不坑爹!
小白1314520:东少你好久没来论坛了还以为你把我们忘了,我也在北京哦,约吗
雨落心尘:楼上作死
楼主是煞笔:作大死
兵长两米三:+世界人口数
我是小白:又来论坛蹦哒了是吧,把你id抄500遍明天交我检查。@小白1314520
我看着这群活宝笑得不行,姜叙在一边看着,突然说道:“我也注册一个id。”
“嗯?别来,我怕他们教坏你。”
“我已经想好了。”姜叙抢过鼠标分分钟注册了一个新账号,id名就叫“东东1314520”。
我突然觉得耳根有点发热。
“密码是woaidongdong1314。”姜叙一边说一边输入,注册成功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
“你也改id。”姜叙说。
多大人了还玩情侣名这套……我轻咳一声,如他所愿地改名成叙儿1314520,然后亲了亲他的脸,小声道:“咱们还是低调点……”
姜叙翘着唇笑得特别勾人。
我想了想,给兵长两米三发了条私信:“给我你手机号。”
不到两分钟就收到了回复,我直接拿手机拨号,刚“嘟”了一声就接通了,一个清脆的少年音大大咧咧地问:“谁啊。”
我一下子就笑了,“我是你大爷。”
“我*你大爷!你特么谁啊!找抽是不?”
这暴脾气,我不开玩笑了,诚实道:“好吧,其实我是东少,你是兵长吧?”
“靠,我说是谁呢,没错啊我就是那个两米三的兵长,你现在在北京哪块啊?”
我报了地址。
“行,我明天就去找你,在论坛混了两年了我还没面基过呢。”
挂电话的时候我还有些兴奋,其实……我特么也是第一次面基啊!倒是姜叙不太高兴的样子,“真的要见?”
“我们在论坛上混的挺熟的,再说了大家都是男人,没事。”
“我也是男人,”姜叙说,“你还不是被我掰弯了。”
“你不一样啊,谁叫你是姜叙,栽你手里我认了。”我捏他脸,嗯,滑滑的,真嫩,忍不住又捏了两下。
姜叙哼唧了一下,抱着我的腰轻声道:“我早就栽在你手里了………”
*****
见到兵长的时候我震惊了,虽然听声音感觉很年轻,但是,这也太年轻过头了吧……
刚到我胸口的少年大大咧咧地往我胸膛上拍了一下,露出一口大白牙,“是不是被小爷我的帅气震住了?”
我注意到姜叙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连忙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小步和少年拉开距离,“你成年了吗,该不会是初中生吧?”
还两米三呢,这小个子顶多1.6。
小子炸毛了,“我满18了!驾照都考到手了,要看吗!”
我思索两秒,不放心道:“那我还是看看吧,毕竟你前科累累,论坛里被你坑过的人不少啊。”
姜叙在旁边听着,似乎是想起什么,表情看起来没那么恐怖了,但是手仍然紧紧牵着我的,一副宣誓主权的模样。
少年气得脸都红了,还真从口袋里掏出一本驾驶证来,我接过来翻开看了看,仍然不放心,“这真是你驾驶本?怎么觉得照片有点不像啊,你真叫任家豪?”
“哼,爱信不信。”任家豪劈手夺回驾驶证,好奇地看了看姜叙,“他是你老婆吧?”
姜叙抓着我的手一紧。
我摸摸耳垂,痛快地点头承认。
我为什么这么痛快的承认了呢,因为……这个叫任家豪的男孩子,也是gay。嗯…应该说那个论坛里的成员都是gay。说起来我当初误打误撞进了这个论坛是纯属偶然。那时候我刚开始跟姜叙在一起,还没从自己被掰弯的事实中回过神来,想着要多了解一下关于这个圈的信息,于是上网查了一下……结果我发现,所谓的gay吧之类的聊天室什么的都是约炮的天堂,各种狗血各种混乱,什么人什么事都有,每天都有人撕逼,还看到了一些很阴暗的东西……总而言之四个字可以概括:贵圈真乱。吓得当时的我不敢再看,然后怀着一种“难道就找不到一个纯洁的互相交流的地方了吗”的失望感,点进了一个叫“你才是基佬”的奇怪的论坛,说是论坛,其实更像一个私人创的小组,论坛里的人特别少,发帖也不算活跃,但是气氛却特别好。我看了几个帖子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觉得这里的人太逗了,当时就注册了一个账号,从此在论坛驻扎,心情不好想吐槽的时候就上来看看,渐渐地就跟论坛里的人混熟了。
关于兵长两米三这个人,还是因为葫芦娃事件才被大家认识的,后来他也发过一个贴,讲他如何被他远房表哥掰弯的过程……当时看得我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还把一些论坛的老人都炸了出来,赚足了回复和眼泪,结果写到后面这货居然说这都是编的!编!的!简直坑爹!
所以现在论坛里的人都说,信谁都好,别信两米三。
特别是看到真人后,我觉得更没信任感了。
任家豪兴致勃勃地带我们去看他开来的车,一边带路一边不忘吹水,“我跟你说,我这车可是悍马,性能我就不说了,知道值多少钱不?至少…啧啧,这个数!”
任家豪说的那黑色的悍马就停在酒店门口的停车场,十分显眼。只见任家豪拿出车钥匙一按,极其神气地看了我一眼,“走,小爷先带你们去浪一天,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任家豪说完就要拉车门上车,却听到一声“滴”,车门被锁上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车后绕出来,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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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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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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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拿着一串和任家豪一模一样的钥匙。
“你要去哪里浪?嗯?”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一脸温和的微笑。
任家豪一脸“我操他怎么会在这里?!!!”。
……
我也一脸“我操他跟两米三认识?!”。
“好久不见。”刘深打完招呼看向缩头缩尾的任家豪,“你借我的钥匙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见网友?出去浪?正巧我也认识这两位‘网友’,不如带上我一起去?”
一连串问句配上刘医生的标准微笑,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感觉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感。
任家豪“嘤嘤嘤”地一把扑过去抱住刘医生的腰,“堂哥我错了!”
我:“…………”
等等。
堂哥什么的………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刘深皮笑肉不笑地把任家豪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看向我。
刘深:“好不容易来一趟北京,我请你们吃个饭吧,正好讨论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上车吧。”
任家豪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满头大汗地给我使眼色。
我艰难地回绝道:“还是算了吧……我还有事………”
姜叙不等刘深回复,拉着我就走,一点面子都没给。我乖乖跟着他走了,还是我媳妇牛逼。靠,下次打死老子也不见网友了,这都是什么破缘分啊!
“媳妇,要不咱们搭车去吧?”
“不去了。”
我:“嗯?!!!”
不要反悔啊!
姜叙:“我说,不去了。”
我………
“……媳妇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嘛。”
“我发誓我再也不见网友了。”
“叙儿,说话嘛,媳妇……”
“每次都这样……”
我愣了一下,赶紧抓住他的手,“什么每次都这样?”
姜叙低着头不看我,我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矮身看他,轻声哄着:“媳妇,姜叙,看着我好不好,我哪里做错了,你不喜欢就跟我说,不要藏在心里,全都告诉我,我改,好不好?”
一不小心,我好像又刺激到他了,而且从刚刚开始我确实一直都在忽视他……我心里有点愧疚。
“明明我就在你身边,为什么你的注意力却总是在别的事情上?”姜叙终于抬头看我,我发现他的眼眶微微发红,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为什么要一直忽视我,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只看着我一个人不好吗?”
“我要你以后只能看我一个人,你能改吗?”
我心疼地亲他的脸,“姜叙,我愿意为你改变,虽然我不能保证永远只看你一个人,但是我能保证我的生生命里你就是全部。这样够不够?”
“……不够。”姜叙笑了,“不过没关系………”
后面他似乎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刚想问,姜叙却似乎恢复了正常,朝我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道:“东东……”
“嗯?”
“你要记得,我永远爱你。”
“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南山:“你是不是要少东吃饭睡觉看着你就好了啊,你又不是婴儿,还要人整天看着。”
姜叙轻声道:“你嫉妒吗。”
“……”
(╯‵□′)╯︵┻━┻
以后都没有小剧场了!没!有!了!
☆、第 26 章
因为这次旅行出于我自己的意愿,所以一路上吃住交通的钱几乎都是我出的,也没有让姜叙出手的意思,虽然我知道只要他一个电话,还租什么车啊,直接司机导游都能给我们配好。
可是我不愿意啊。
正是因为知道我和姜叙之间的差距,我才更不愿意借用他的资源……也许是出于我小小的自尊心吧,没有一个男人希望自己只能依赖另一半,虽然我积蓄不多,可是我可以赚钱,用自己赚来的钱花在自己媳妇身上我才觉得舒服,我一个大男人,老是靠着媳妇算什么本事。
于是我放弃了去内蒙古的计划,反正我们还年轻,这次去不成下次还能去。
我对姜叙说:“咱们去南京吧。”
千年古城,六朝古都,有那么多美妙的故事曾在那里上演,我想和姜叙一起去瞧瞧,顺便看看能不能升华一下自我啥的。
“好。”姜叙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回答了我,“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有点小感动,这……应该就是夫唱妇随了吧,对吧。
首选的交通工具当然是高铁,虽然五个小时也有点长,不过睡一觉也就过去了。在网上买好票后,我们当天就坐上了前往南京的动车。
坐在车里看飞逝而过的景物,我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我正坐在一辆时空列车里,看着逝去的时光,一张张脸在我眼前飞速划过,我突然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想我没心没肺的童年,沉默寡言的高中时代,但想得最多的,还是姜叙。
他跟我表白的次数太多,我也忘了是哪次,但是有一次我的印象特别深刻。也许是那次我说得太过于戳心,他头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充满暴戾的眼神,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对我说:“总有一天,你是我的。”
那时的我,被充满攻击性的姜叙唬了一下,……于是恼羞成怒,骂了句“神经病”就跑了……他之前给我的印象就是柔弱的小白脸,所以狠话什么的听听就过,不留心中。不过说不介意也是假,我之后冷了他有十几天,直到他红着眼在篮球场直接把我拖走……我还以为他要跟我干架!结果……他只是特别有出息地哭给我看……
嗯,还是个爱哭的小白脸……
然后……我就原谅他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直了吧,毕竟我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心软的,但是一旦碰上姜叙,我的铁拳就好像遇上了棉花,怎么也使不出力,最后只能自认倒霉,完全放任自己陷进去了。
不知不觉间,姜叙已经完完全全侵入了我的生活,他存在得痕迹粗暴而明显,让人无法忽视。
“想什么?”姜叙凑过来看我。
他离得很近,眼睫毛几乎扑到我的脸上,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公共场合,我不敢做太出格的动作,轻声道:“想你呢……”
他专注地看着我,很自然地就说出来,“东东,我就在这里啊。”
那一瞬间我好像被什么击中……
换句话说就是,我被姜叙萌到了。
我忍不住捂脸叹息,“……简直犯规啊……”栽他手里,我真心不冤。
姜叙靠着我,学着我看着窗外,列车在轨道上行驶着,从高楼广厦,到乡村平原,我不清楚看了多久,眼皮慢慢地有些重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我是被冷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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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能看到窗外一片黑暗,只有远处城市的灯光闪闪烁烁,我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转头一看,姜叙正靠在我肩膀上,睡得正香。
我小心翼翼地拉出列车提供的毯子,盖在姜叙身上,车上很安静,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晚上9点23分,估计凌晨2点左右能到。
姜叙突然动了动。
我扶着他脑袋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就听到他模模糊糊的声音,“……东东……”
“嗯?”我漫不经心地应着。
“……不是我……”
不是你什么?我支愣着耳朵去听,没声音,扭头看看情况,却发现他已经醒了。
他睁着眼睛,没有一丝睡意,眼神似乎带了点恐慌。
“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说了点梦话,没听清楚。”我说。
姜叙呼了口气。
“怎么了,做了什么事怕说漏嘴啊?”我开玩笑。
他回了句“没什么”,靠着我又睡下了。
我有点郁闷,摸了摸他额头,没发烧,也就没把这段放在心上,轻声道:“睡吧,到了我叫你。”
姜叙轻轻“嗯”了一声。
********
凌晨时分,我和姜叙在南京站下车,随意找了家酒店住了进去。
因为在车上睡了一会的缘故,我虽然感觉有点累,但是并不困,洗完澡之后就用酒店的电脑上论坛,姜叙洗完澡出来看了看屏幕,手搭着我的肩轻轻捏了捏。
“怎么了?”
“睡觉吧,很晚了。”姜叙说。
“好,再等一会。”我回复完帖子,关了电脑和姜叙滚到床上。
姜叙凑过来亲我嘴唇,我们接了个绵长的吻。姜叙的唇舌眷恋而渴望地碰触着我,每次和他接吻,都像是生死决别般慎重而热烈,郑重得令人动容。
“睡吧。”我率先分开,揉揉他脑袋,“明天我再上网看看哪里好玩,咱们一起去逛逛。”
姜叙枕着我半个肩膀,眼睛还盯着我的嘴唇,那热烈的目光实在让人无法视而不见……他若有若无地用指腹擦过我的锁骨,我有些怕痒,想推开他又忍住了,想了想干脆把人往身下一压,手伸进他衣服里摸了个爽。姜叙哼唧一下,呼吸粗重起来,不甘示弱地揉我下面,我们两个像发情的狼似的,很快就啃咬在一起。
………………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我闭着眼睛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人,睁开眼睛一看,姜叙已经不在床上了,我扭头,看到他坐在电脑前的背影,伸了个懒腰。
姜叙看我醒了,走过来亲了亲我,笑道:“我给你叫了早餐,起来吃吧。”
我难得有点类似像赖床的情绪,抱着他的腰埋进他小腹处嗤嗤的笑。
“你好像我保姆。就差拿着个调羹喂我吃饭了。“我说。
姜叙一本正经的神色,淡淡道:“我是你老婆啊。”
……
我靠,我耳朵都要烧起来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平静淡定地说出来啊。
我强装镇定地起床刷牙洗脸,脑子里不断循环姜叙那句话,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对着镜子傻笑。姜叙就在旁边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草草地撩水洗了洗脸,姜叙拿着毛巾在旁边,时机正好地递过来,我接过来擦干水,然后歪头看了看他。
“媳妇,我觉得你变得好贤惠啊。”
“不喜欢吗?”姜叙皱眉,有些忧郁的看着我,“……那你喜欢怎么样的?我以为你喜欢我温柔一点……”
“你怎样我都喜欢啊,不用特意去改变的……当然你这样也很好……怎样都好。”我诚恳道。
姜叙眼含春水,微微抿着唇的样子,秀气得不得了。
我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早餐是南京有名的小吃小笼包,不过这里的小笼包跟我之前吃过的不太一样,里面是有汤汁的,吃的时候不能急,不然会被烫得很惨,不过是真好吃,皮也是晶莹剔透的,光看着就让我觉得食指大动,吃完了还不过瘾,打算待会出去再吃两笼。
姜叙笑眯眯地看着我吃完,还揉了揉我肚子,然后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怎么了?”
“唔……你是不是胖了。”他摸着我肚子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昨晚我就发现你的腹肌好像没有那么明显了……”
我:“……”
我本来就吃的多,但是以前经常出去运动打篮球游泳什么的,所以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但是最近……我想想啊,最近就是在家看姜叙,看毛毛,就晚上出去走走,日子悠闲得很,不胖才有鬼了……
我黯然神伤,“原来你爱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腹肌。”
姜叙僵了一下,握住我的手,紧张道:“没有。”
我:“那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我有没有腹肌,难道我脸不帅么,难道我技术不好么,难道心灵美不才是最重要的么?”
姜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我是在逗他了,当即就不高兴了,他一不高兴就甩我脸色,沉着脸看我,“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我:“……好啦我错啦。么么哒。”
虽然说变温柔了,可是本性还是没变啊,根本不能开这种玩笑,要不然分分钟黑脸的节奏。
吃完早餐我上网查了一下景点,最终我决定去最近的夫子庙逛逛,而且那里有个小吃一条街,逛完还能吃小吃,简直不能更棒。
姜叙没什么意见,我俩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姜叙一身白t牛仔裤,干净清爽,我穿的是姜叙买给我的运动套装,一双球鞋,手机天气说今天太阳比较大,姜叙又给我戴了顶帽子,两人一出街那回头率妥妥的。
在这里,我们的身份是游客,所以我毫无顾忌地和姜叙十指相扣,遇到好奇的目光也视而不见,只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姜叙牵得很紧,这种天气里我们两个在室外已经出了一身汗,手心也是黏腻腻的,但我们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是第一次来南京,人生地不熟的,虽然说知道夫子庙就在附近,却怎么都找不到路,问了几个路人之后就更晕了,我掏出手机下载了个地图导航的app,跟着导航走了一会才知道,原来我俩刚才正好绕着目的地转圈呢,我说怎么找都找不着路。
好在姜叙不嫌弃我蠢,他怕我热,还拉着我在树荫底下站了一会,我摘下帽子给姜叙扇风,因为他看起来比我热多了,一脑门的汗。
“还逛不逛?”我有些心疼他。
“都到了就走走吧。”姜叙拉着我的手晃了晃,问道:“还能多牵一会吗?”
我咧嘴一乐,豪迈道:“你想牵多久都行,走,哥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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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买好吃的去。”
姜叙笑得特别开心,我暗忖,这娃太好拐了,一说有好吃的就跟着走了,以后得看紧点才行……
找了家奶茶店坐下,点了两杯果汁和一大杯冰淇淋,跟姜叙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来。以前看别的情侣喂东西的时候觉得矫情做作,现在换成我和姜叙了,就觉得怎么吃怎么甜,对方含过的勺子都甜。 想想之前吧,姜叙要我喂他的时候我还不情愿,觉得大老爷们做那种事太丢人了,现在呢,正好反了,大老爷们才不怕别人怎么看呢,我爱干啥就干啥,不碍着别人就行嘛。
姜叙显然很满意我的表现,眼睛里的温柔都要满溢出来了,我越来越觉得,这他妈才是热恋啊,我以前对姜叙太冷淡了,怪不得姜叙总觉得我不爱他。其实这点小要求有啥啊,满足一下他,我们两个都开心,何乐而不为呢,就怪我明白的太晚了,说到底,我是没用对爱他的方式。现在我找着点了,发挥起来跟以前那就不是一个水平,一天下来,姜叙被我哄得都快要黏在我身上了,撕都撕不下来那种,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春意盎然,看得我除了某地是硬的其他地方都软的跟那啥似的。
南京的夜晚终于凉爽起来,我和姜叙走在青石板上,街上灯火辉煌,游人如织,古朴的建筑,软糯的方言,我感觉我走在一幅画里,那些美丽的灯火,嬉闹的人群全作陪衬,我的眼里只看到姜叙一个人。
灯火阑珊,姜叙的脸在灯光下犹如温润的白玉,他眼睫如扇,唇角微翘,眼睛像一湾河流,倒映出星星点点的灯火,流淌着,旋转着,把我吸进无底的深潭。
“我觉得我被你迷住了。”我痴痴地看着他。
姜叙也看着我,表情似悲似喜,半晌,他轻轻地问我:“东东,这不是梦,对吗?”
我说:“我希望是。”
这样,我就永远都不要醒来,让你在梦里,陪我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姜叙日记:
幸好……
幸好那些事,你都不知道。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第 27 章
和姜叙到处走走看看,买了些有意思的玩意,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地铁早已经停运,我和姜叙只好打车回酒店。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后,我坐在床上拿出手机登录论坛打算刷会帖子。
“嗯?”
我疑惑地试了几次,手机都显示无法登录。
奇怪,难道是论坛维护?
试了一会还不是不行,我无语地放弃了,把手机扔到一边,姜叙还在洗澡,我无聊地发了会呆,起身开始扒拉我俩今天买回来的东西。
“这啥?”我从姜叙的裤子口袋里扒拉出一个小盒子,明显是姜叙的,可是我俩今天一天都在一起,他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注意到?
我手欠,就把盒子打开了。
一个……戒指。
我愣了好一会,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才醒悟过来,手忙脚乱地把盒子塞回口袋,又欲盖弥彰地把裤子塞到一堆衣物下面。
“东东~”姜叙带着水汽的身体贴近我,湿漉漉的脑袋自然地枕在我脖子上,双手从身后圈过来,像蛇一样紧紧缠住我的腰。
我故作正经地咳嗽一声,“先去把头发吹干。”
“可是我想抱着你。”
“都粘一天了,不腻啊?”我笑他。
姜叙用牙齿磨着我肩膀上的肉,正正和那个很久以前的牙印重合在一起,出于身体的自然反应,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瞬间僵直了身体。
“媳妇别闹……”我求饶。
姜叙不但没有放开,他还咬了下去。
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很想顺应身体的本能将背上的人甩开,无奈这个人是姜叙,只能咬牙默默忍了。
…咬得真的很痛啊,我媳妇咋就这么任性呢……
过了好一会,我无奈道:“可以了没。”
姜叙放开我,凑近观察了一下,然后擦了擦我脖子上的口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表情无辜得很。
我已经懒得去问他为什么咬我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戒指的原因,总而言之我心情很好,就不在意这种小事了,拿了吹风筒就过来给他吹头发。姜叙乖乖地,眯着眼睛让我弄乱他一头黑毛,嘴巴轻微地动了动。
我关了噪声很大的吹风筒,问他:“嘀咕什么呢?”
于是他又做了一次口型。
这回我看懂了,他说的是“好喜欢你”。
我忍住涌上心头的欢喜,故作淡定,“有多喜欢?”
姜叙沉思了一会,拉过我的手指含住。这是个很有暗示性的动作,就在我几乎以为他是在挑逗我的时候,他突然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我吓了一跳,忍不住把手指抽了出来,挑眉看他。
那一瞬间我以为他要把我整只手都吞下去。
姜叙:“就是这么喜欢……喜欢到想把你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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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行程是雨花台。听说那里盛产雨花石,网上看到的图片也特别漂亮,我想着可以带点回去,送给我婶和小梅。
姜叙今天有点打焉,脸色苍白,我怀疑是昨晚空调开大了,因为他早上起床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累吗,头晕不晕?”我摸摸他的额头。
他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喝了感冒冲剂,有点困……”
“那咱们找个地方歇会儿。”
我俩在风景区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石椅,头顶是茂密的树叶,层层叠叠,漏下点点光斑,清凉舒服得很,一点都感觉不到热,姜叙坐了会,把头枕在我腿上,闭眼就睡了。
我无所事事地掏出手机刷论坛,还是登不上。
奇怪,维护要这么久吗?
风景区太大了,游客也特别的少,所以当不远处同时走来七八个人的时候我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
刚开始我以为是一起出游的大学生之类的,后来又觉得不像,他们身高平均,粗略估计至少一米八以上,步伐沉稳有力,特别是他们的眼睛……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军人。
军人?
我不懂声色地推了推姜叙,握紧手机,迅速打开通讯录,找到了陆虎的号码,只要情况不对,我就会立刻按下拨号键。
姜叙睡眼惺忪地看着我,眼神还没聚焦,愣愣地看着我。我轻声道:“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先别动,我再看看,可能是我想太多……”
那群人说说笑笑,有的身上还背着包,看起啦就像来旅游的普通游客,当他们经过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直到他们走过去,我才慢慢放松下来,有些尴尬地朝姜叙咧嘴一笑,“……我最近好像有点紧张过头了。”
姜叙只是伸手依恋地摸了摸我的脸颊,微笑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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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在呢。”
我发出了一声鼻音,姜叙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着来电显示笑了笑,接了。
然后他默默地听着,眼睛还在看着我。
“谁啊?”我轻声问他。
姜叙眨了眨眼睛,拿开手机,开了扩音。
“……可以回来了,人现在关着,等你回来处置。”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姜叙他爷爷!
我口干舌燥,想说话又不敢,只好催促地看着姜叙——笑什么,快点说些什么啊!那是你爷爷!
姜叙这才慢条斯理地回了句:“知道了……谢谢爷爷。”
那边久久没有说话。
我还特地凑过去看了看有没有挂断,然后老人家的声音突然传来。
“这么多年了,你头一次叫我爷爷。”
姜叙动了动嘴巴,没说话,沉默了一阵,还是那边先挂断了。
我好奇地看着姜叙,期待着他说点什么。结果姜叙只是笑眯眯地亲了亲我,问道:“待会去哪吃饭?我饿了。”
很明显现在不是说吃饭的时候吧……你应该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才对啊!我努力用眼神表达出这个意思。
姜叙:“吃完饭,咱们就回去。等我把那件事解决了,我再给你一个大惊喜。好不好?”
因为姜叙说第二天就回去,我还以为行程会很赶,结果姜叙带着我,慢悠悠地去了趟杭州,一路吃喝玩乐,在我的再三催促下才略显遗憾地回了b市。
关于姜叙说的那个“惊喜”,我没有太大感觉,倒是对于他说的“那件事”比较在意,那个抓到的人是谁?跟郑达有关吗?
回去的第二天,我就见到了陆虎。
“好久不见。”我打招呼。
陆虎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态度一如既往。
姜叙一早就被他爷爷派人接走了,留下陆虎看着我,姜叙没办法,走之前还很不甘的样子,咬得我嘴唇都肿了。而无所事事地我,在姜叙走后就被陆虎请上了车,我估摸着又是姜叙他爷爷安排的,就什么也没问,车开了了一阵之后我发现陆虎带我出了市区。
“这是去哪?”我问道。
陆虎回答我,“姜楼住的疗养院。”
我愣了一下,“……姜楼不是住在医院里吗?什么时候搬的?”
“他一直都住在疗养院。”陆虎冷静道,“之前你在医院里看到他,是因为我收到命令,要求将他临时转移过去。”
我默认这个“命令”是姜叙爷爷下的,毕竟能命令陆虎的人在我印象中真的没几个。
那么,为什么会下这个命令?难道是因为……我?
陆虎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顿了顿,对我解释道:“其实,很久以前,首长他就将手里的权力慢慢移交到大少爷的手里了。”
陆虎说这句话的饿时候声音很淡定,我却听出了一丝味来。
这句话的意思是……姜叙手中的权力很大,甚至,我是说假如……陆虎也是听他的?换条思路想想看……也就是说那个命令很有可能是姜叙下的?
我追问道:“能告诉我下这个命令的原因是什么吗?”
陆虎却答非所问:“你相信宿命论吗?”
我“啊”了一声,一时摸不准陆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大概吧,这种东西一向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嘛。”
陆虎将车停好,无声地带我进了疗养院门,他的神情相比以往看起来要更加严肃。
“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会在外面等你出来。”
……
我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男人,他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神情有些忧郁,若不是那过分瘦弱的身体,我真的会错认为他是姜叙也说不定。
“你好……”我局促地站在那里不敢妄动,生怕惊吓到他。我不明白陆虎为什么让我单独来这里见他,毕竟从前两次相处的经验来看,他很排斥我。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姜楼看到我之后不但没有受到惊吓或者惶恐不安,反而愣愣地盯着我看了许久,直到我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他才反应过来似的,朝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直觉他跟以前有哪里不一样了。
“少东……”他站了起来,示意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我受宠若惊,连忙走过去入座,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地试探道:“你记得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用那双水晶般剔透的眼睛望着我,对视的那一瞬间,我心里猛地一震,我突然意识到,这双眼睛跟姜叙何其相似,不仅仅是脸,他们的眼神,神情……都是惊人的相似!虽然说双胞胎长得像是正常的事,可是之前我和姜楼见面的时候,我却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和姜叙的不同,但是现在,那种感觉突然变淡了。如果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我面前,不看身材发型,只是看眼睛,我可能……真的会区分不了两人!
我努力压下那种怪异的感觉,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觉得你比之前看起来好多了。”我没话找话。
“我觉得不太好。”姜楼说着,我突然发现他在无声地流泪。
我慌乱地站起来,伸手扯纸巾给他,下意识哄到:“怎么了?……别哭啊……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的啊,你别哭,好吗?”
他不接,只是怔怔地看着我流泪,我无奈,只好自己动手给他擦眼泪,不知不觉用上了哄姜叙时候的语气,“别哭了……有什么伤心的事情说出来就好了,男子汉大丈夫……”
“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姜楼接到。
我也愣了,看着他回不过神来。
是我的错觉吗,姜楼接得太顺了,似乎他听我说过几千遍,几百遍似的,我上句还没说完呢他就知道我下句要说啥了……
我一时间竟然觉得有点尴尬。
这一刻我敢肯定,现在的姜楼已经不是我几个月前看到的那个姜楼了,我能想到的可能性是,姜楼他记忆恢复了,他的病……好了。
“秦医生在不在?你自己一个人?”我问道。
姜楼摇了摇头,轻声道:“前几天有人闯进了这家疗养院想劫持我……秦医生为了保护我受伤了,现在在医院……我因为这件事的刺激,想起了很多事情……”他恍惚了一会,继续说道:“其实……你今天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我拜托了爷爷务必要将你带你来……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
莫非那天姜叙爷爷在电话里说的“人已经抓到了”就是指这件事?
我不由得坐正了身体,严肃地看着姜楼,“请说。”
……
姜楼看了我很久,用一种很飘忽的语气轻声道:“少东……其实我不叫姜楼,我才是真正的姜叙。”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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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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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章
我歪了歪头,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我才是真正的姜叙?”
“你是姜楼。”我严肃道——我已经开始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好了,该不会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正常了,其实是病得更严重了吧?
姜楼擦了擦眼泪,奈何眼泪越流越多,他把脸埋进手心里,冷静了几分钟,才接着跟我说。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因为你没有做过那些‘梦’。”姜楼盯着地板,淡淡地叙述着,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的光芒,显得有些黯淡。“也许是秦医生在我面前受伤的样子对我的刺激太大,从那天开始,我不停地做梦,梦到的都是一些过去的记忆,无论是快乐的还是血腥的……我害怕做梦,于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可是没有用,不管我在做什么,那些记忆都像电影一样自动在我脑海里播放,我被迫看完了我前二十几年生涯的所有记忆,包括我浑浑噩噩在疗养院度过的这十几年。”
他对我笑了笑,“那是种很痛苦的折磨,但是我根本没有办法抵抗,我只好慢慢得接受了那些记忆得存在,我催眠自己那些只是我的幻觉……直到我看见了你。在我记忆中出现的你。你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隐藏在我脑海里最深处的记忆……少东,你相信‘前世’吗?”
我吸收着他话里表达的意思,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连前世都能扯出来,真的太扯了……
“对,你一向不信这种东西的……”他用那种似乎很了解我的语气说着让我有些不舒服的话,我忍不住打断他,“就算你说的这些事真的吧……可是这些又跟你是‘姜叙’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我给出的解释建立在你相信我能看到‘前世’的基础上。”他很认真地看着我,我相信他是在很努力地想要说服我,“因为在‘前世’,认识你的那个人是我,和你相恋的人是我,得到救赎的人也是我——你是我的,我们才是相爱的恋人,我才是姜叙!我的孪生兄弟,我的好弟弟,为了从我手中夺过你,故意让我陷入险境,然后取代了我的位置,他偷了我的名字,偷了我的爱人,偷了属于我的人生——只是因为他的嫉妒!他嫉妒我!”
姜楼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睛慢慢盈满了泪水,瞬也不瞬地注视着我。
“你明白了吗,我和他都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唯一不同的是,上辈子得到幸福的人是我,而这辈子,也本应该是我!只能是我!是他毁了我,他甚至把我关在这里,如果不是你曾出现在我的记忆力,我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这样一来一切就能如他所愿,他就能安心地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吗?少东?”
“对不起……”我站起身,想要先行离开,“我觉得你比较需要一个新的心理医生。”
“等等。”他慌忙拉住我,乞求道:“你听我说完可以吗,听我说完你再决定要不要相信我……求求你,少东。”
虽然我已经认定他是病得更严重了,但是看着他的眼神我还是败下阵来,只好重新坐下,听他说完。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姜爷爷和陆虎也听过姜楼说的这些话了吗?可是这么漏洞百出的说辞,还是从一位有神经病史的病人口中说出来的,他们难道真的相信了?不然的话为什么又要特意带我过来?
“我和他都是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的人,不同的是,他比我更早的觉醒了记忆。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个确定的时间,我可以肯定,是十五年前我们俩被绑架的那一次。我知道爷爷已经给你看过那段视频了,对吗,可是那段视频是不完整的……那段视频被他剪辑过。”姜楼虚弱地笑了笑,“在你看到的视频里,他被虐待,殴打,而在你看不到的那一段,他把我推出去,承受了本应落在他头上的刑罚……这也是造成当时的我严重自闭和狂躁症的原因之一。那时候的我还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可是现在的我,知道了。”
“因为在上一世,我们同样经历过这样一场绑架,但是那时候被救出后精神状况不佳的我们,被爷爷分配了不同的医生,而情况更为严重的他留在了爷爷身边,相对来说较轻的我则被安排在乡下进行隔离治疗……于是,我遇见了你。”
“本该是这样的,我遇见了你,然后你救了我,你照顾我,教导我,直到我好转,直到我爱上你……一切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在你父母去世后,你和我回到了爷爷家,然后我们得到了爷爷的承认,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姜楼的描述很美好,可是原谅我根本无法带入进去。
“可是,我怎么会想不到呢,既然你能让我爱上你,那么当他爱上你的时候我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少东……你无法想象你有多美好,我知道你有多心疼我,就有多宠爱他,可是他太贪心了,他开始想让你只宠他一个人,明明我才是你的爱人,明明我先和你在一起,我大方地让你去安慰他,陪伴他,可是他对我做了什么?他是怎么回报我的?如果不是他故意引诱你被我发现,我也不至于把你带走……只是,可能他也没想到,我们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就像这一世,他想独占你一个人,于是想方设法取代我的位置,他收拢手中的权力,甚至想跟爷爷争……可惜他做得太急了,否则爷爷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的,他更没想到的是,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姜楼温柔地看着我。“没关系的,少东,你会相信我的……你很快就会想起来了,那些曾经属于我们的记忆。”
……
忽然,姜楼的眼睛猛地睁大,不可置信地看向我身后。
我身后……?
有人粗暴地摁住了我的后颈,一剂冰凉的液体注射进我的体内,我僵硬地扭动脖子回头望去,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了姜叙苍白如纸的面孔。
“睡一觉就好了……东东。”
****
我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团云里,软软的,无处着落,风吹过我的脸,我在云端浮浮沉沉。
我是谁……我在干嘛……
啊,想起来了,我是梁少东……
远处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穿过我的耳朵,没有在我脑海里停留住一秒,就消失不见了。我的思维仿佛被冰封住,又僵硬得如同生了锈的机械,我艰难地想要捕捉它,最终仍是无力的放弃了。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那道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
“你是我的……”
“你爱我……”
“梁少东,你爱我。”
我强迫自己从那种不上不下的状态中挣扎出来,意识慢慢回笼,渐渐地,轻飘飘的感觉没有了,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坐起身的那一瞬间,眼前金星闪烁,头晕目眩,我很久没有过这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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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了,就好像我重感冒+一天没吃饭一样,看哪都是晕的。
我呆呆地坐了一会,直到感觉头没那么晕了,才醒悟过来,发现这里是我和姜叙的家。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下床,出了卧室,出于饥饿的本能,我先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结果糟心的发现冰箱空空如也。
“好饿啊……”
我蜷缩在沙发里,摸着空空的胃部,呆呆地注释着地板,放空大脑。虽然很饿……可是还是什么都不想动,什么都不想去想……好累啊……好累。
我觉得我有些不对劲。
可是我无法制止我消极地躺在沙发上,客厅里只有一盏壁灯散发出橙黄色的暖光,我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再次睡了过去。
……
“东东,醒醒,起来吃饭了。”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姜叙的脸。
“你回来啦。”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一瞬间我觉得安心了很多,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
奇怪,我以前有这么黏人吗?
姜叙捧住我的脸亲吻我的嘴唇,他亲的很用力,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我被他亲得有点喘不过气,推了好几下才把他推开,无力道:“……媳妇我好饿啊……”
姜叙说:“我给你包了饺子,白菜猪肉馅的。来试试味道好不好?”
我哼哼了两声,夸道:“我媳妇真贤惠。”
“那我一辈子当你媳妇,好不好?”
“好好好,你把饺子端过来吧,我不想动……”
于是姜叙端着盆饺子一个一个夹起来喂我,我漫不经心地吃着,不经意间抬眼,发现姜叙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脸上开花了啊?”我笑。
姜叙说:“你比花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我伸了伸腿,嚣张地横搭在姜叙的大腿上,惬意道:“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我没意见……好了,不吃了,饱了。”
姜叙沉默了一会,突然问我,“东东……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当然。”
“不会爱上别人对不对?”
我当他是少女心发作,哼哼了两声,“只爱你姜叙一个。这样行不行。”
姜叙呼吸一窒,脸慢慢地凑过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要是我……不是姜叙呢?要是我改了个名字,换了张脸,甚至换了身份,性别……你还爱我吗?只爱我吗?”
我已经有些犯困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睡觉,努力撑了撑眼皮,姜叙的脸已经有些模糊了,我突然有些警惕起来,这个情况太不对劲了,我自己不对劲,姜叙也不对劲……
“媳妇……你是不是给我加了料啊……”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皮已经有点睁不开了。
“……东东,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你记住……”
我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话说道:“我只爱你……”
“你爱谁?我是谁?”
“你是……是……”
黑暗再次吞没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抓狂中的梁少东,揪着南山的衣领疯狂摇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谁才是姜叙!我媳妇怎么了!”
南山:“……救…命……”
双胞胎兄弟,冷眼旁观中。
南山:“……好汉留我一命,我说我说!是这样的,其实按照姜家的族谱,哥哥叫姜叙,弟弟叫姜楼,你媳妇是弟弟,所以他应该叫姜楼……”
“那现在为啥哥哥叫姜楼弟弟叫姜叙?害得我都乱成一锅粥了!”
南山奄奄一息状,“因为你媳妇觉得他名字不吉利,就改了个大吉大利的名字……额,姜叙这个名字多好,朗朗上口中又带着一丝小俏皮,虽然容易被读者看成姜叔,啊……说到这个我也是醉了……”
梁少东:“……就是这样?因为不吉利?”
南山:“嗯,就是这样,别问了,再问下去我也瞎编不出来了。”
梁少东:“……”
双胞胎兄弟:“……”
☆、前世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了这个紧张的时刻,为了防止大家陷入混乱,我做个简单的解释,只解释这一次,不再解释了,因为说的越多越混乱。(我尽力了……别打脸……)
哥哥叫姜叙,弟弟叫姜楼,这是族谱定下的,也就是兄弟俩一出生就定好的名字,两辈子都是这样,没有改变。
上辈子,东东和哥哥姜叙在一起了。
这辈子,弟弟姜楼在绑架事件后,撒谎说自己是姜叙,(因为此时真正的姜叙已经精神受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其他人也根本想不到姜楼会做出换名字这种事)然后姜楼把哥哥姜叙想方设法弄到了疗养院,自己顶着姜叙这个名字去找东东,追求他,然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这样还混乱的话我真的真的没办法了qaq
看文愉快。
我发现我正站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很宽,从精致的家具到颜色舒适的壁纸,都可以看出房间主人的细致,木质的桌椅和雕花木床给人满满的温馨感,大开着的窗户里流泻入灿烂的阳光,窗外凉风习习,淡蓝色的窗帘在清风中轻轻摇摆着。
书桌上趴着一个人,他穿着宽松的t恤和长裤,后背弓成一个令人惊心的弧度,因为太瘦的关系,看起来有点空荡荡的。
我好奇他在做什么。
仿佛顺应我的心意似的,门突然被敲响,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询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那个弓着的背影猛地一顿,他慢慢坐直了身体,转过身来望着关闭的门,与此同时他的脸也完全地展示在我的视野中。
我震惊极了,因为他几乎长得和我的姜叙一模一样……但是又不完全一样——他留着过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整个右眼,面容削瘦而苍白,眼里有淡淡的血丝,他真的太瘦了,瘦得几乎脱形,看得我不停吸气。然而我一时间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姜叙,还是姜楼,毕竟他现在的形象和我认知中的双胞胎兄弟都有些出入。
门打开了,我看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我”走了进来。
“我”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第一次从这种角度看到自己,我颇有些惊奇,原来在别人的眼中,我是这个样子的?跟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有点不一样。
“做什么呢?”——“我”问。
姜叙没有回答。
“怎么又不说话了?明明昨天说好的。”那个“我”似乎有些不满,他上前几步,我下意识地退后,却发现他轻而易举地穿过了我的身体,我低头看看自己近乎透明的身体,恍然大悟,啊……原来是在做梦啊。那这里,是我的梦境?
“这是什么。”梦中的我拿起桌面上的画纸,饶有兴趣地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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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点评道:“人物构图画得有点烂,不过对于初学者来说算不错了……这个是谁?你哥?”
我错愕地看着他们两个,“你哥?”姜叙是弟弟,这个我是知道的。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沉默寡言又瘦巴巴的人,是姜叙?可是,姜叙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姜叙抿着有些发紫的嘴唇没有说话,他微微低下头,刘海遮住了他的视线和大部分表情。
然而我却能看到,他嘴唇动了动,说了两个字。
他说的是:是我。
“我”没话找话,搭着姜叙的肩膀唠唠叨叨,“怎么不把你也画上去,我们是一家人,我说过姜叙的弟弟就是我弟弟的嘛,你把我也当你哥行不,要不,哥夫也行……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算了还是叫哥哥吧哈哈哈……虽然你这张构图很烂,但是看在你一片心意的份上我就不嫌弃地收下了,再接再厉哦姜楼……”
我一阵晕眩。
姜楼?怎么会是姜楼?他到底是谁?
我死死地盯着“姜楼”看,这个神情,眼神,不安时低垂着眼睫神经质地摸着自己手指的动作——他,分明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姜叙!那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完全一模一样,就算他的样子变化很大我也不会认错。
也许,只是梦境里的他换了个名字?无论他叫什么,他都是双胞胎中的弟弟,都是我所认识的了解的那个姜叙。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也出现了,他微笑着从身后揽住“我”的腰,问道:“你们聊什么呢,还不下楼吃饭去,爷爷还在等你们呢。”
我默默地看着这个略显丰满的“姜楼”——明明是双胞胎兄弟,然而单是从表面上来看就能看出区别。我原本宠着护着的姜叙再这里沉默寡言,被养得瘦巴巴一点也不好,而失去记忆天真单纯的姜楼在这里却十分正常还一脸幸福……简直和我记忆中的两人完全颠倒过来!
我再次看向瞬间被衬托得更加黯淡的姜叙,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脸上,完全无视了他的兄弟,他的眼里只能看到一个人,也只愿意看到这一个人。
我眉心一跳。
脑子里的某根筋似乎在这一瞬间接通了,瞬间醍醐灌顶。我明白了,这不是梦——而是一份久远的记忆,久远到上辈子的记忆。姜楼跟我说的是真的,他没有骗我,原来上辈子和这辈子,对于他们两兄弟来说,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生。
我之所以陷入混乱,是因为两兄弟的名字被互换了。我心心念念的那个爱撒娇,占有欲强到极点的姜叙,上辈子叫做姜楼,而我所知道的,在精神病院度过了十几年的那个可怜的姜楼,上辈子叫姜叙。
变的似乎不仅仅是名字。
还有我的恋人。
****
像看电影一样,我看完了“前世”的“我”的一生。
其实和现在的我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小山村里的农村娃,都是年少时期父母去世,只除了一点。
前世的我也在池塘里救起了一个男孩,他沉默寡言,消极自闭,我曾多次想带他去警察局报案,然而他警惕心极强,从来不肯跟着我到小镇上去,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世,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抗拒外面的世界。
我一边照顾的病重的母亲,一边还要分心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奇怪的男孩,生怕他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又去自杀,我曾经也觉得他很累赘,那阵子,我的压力非常大,每次回到家,都是沉默得可怕。
然而命运并没有发生改变,我的母亲还是去世了。紧接着,父亲也跟着去了。
我被绝望和悲痛所击倒,生了场重病,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全靠着婶和小梅照顾。
在我病得神志不清的时候,那个男孩却仿佛开了窍一般,坐在我床边无时无刻地守着我。每回我睁眼,都能看到男孩清澈的眼睛,沉默无声地注视着我。
半个月后,我的病好了,而男孩也仿佛受我感染,他竟开始说话了。
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东东。”
我怔愣了很久,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猛然放声大哭。
那个名字,是只有我父母才会叫的名字。
从那之后,有什么开始不一样了,失去双亲的我,开始接纳这个男孩,不但给他取了名字,还将他当做家人一般对待,关心他,呵护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
因为那个男孩,是我最艰难的时候唯一的慰藉,甚至可以说,我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他身上。
而令人欣慰的是,男孩的情况似乎也在慢慢好转着,他说的话越来越多,偶尔也会对我笑,并且对我越发依恋……而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两人的感情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可逆转的变化……
期间两人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开心的,难过的,惊喜的,感动的……
而现在的我,半透明的身体漂浮在空中,在剧情之外,淡淡地看着似曾相识的两人红着脸互相表白,接吻,温柔地对视。
“姜叙,我爱你……”
……不,我不想再看下去了,不论这是不是我的前世,是真实还是虚假……这都不关我的事,那个人不是我,而那个男孩,也不是我的姜叙。
然而,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强迫着我,让我不得不继续看下去。
随着姜叙病情的好转,他慢慢地想起了一切,于是,很自然的,在我高考完后的暑假,被姜叙带回了那个家,见到他的爷爷。姜爷爷看到姜叙平安回来已经是喜极而泣,因此对我和姜叙在一起这件事的态度是,不同意,也不反对,只是看着。
然后,我就看到了姜叙的双胞胎弟弟——姜楼。
“媳妇,你放心,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我温柔地对姜叙说道。
我在局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前世的我如何像对姜叙一样对姜楼温柔以待,看着我如何一步步打开姜楼的心房,看着姜楼和他的哥哥一样,逐渐沦陷,看着姜楼的挣扎,痛苦,嫉妒……和疯狂的恨意。
我看着姜楼在纸上不停地画着我和他的肖像,然后撕碎,再画,再撕,不停地重复着,直到房间满是破碎的纸屑……他从没有一丝灯光的房间里往窗外看去,仿佛凝成了一具雕塑,定格在一个卑微而渴求的姿态,贪婪地注视着草地上相拥的两人,而后痛苦地捂住了心脏的部位。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人影,只是低声喃喃着,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不断唤着那个名字。
他说:“东东……”
窗外,情意正浓的两人,正在甜蜜地接吻。
他终于崩溃,克制不住地坐在地上,泪水浸湿了地板。
不要再让我看下去了,求你……
我看着姜楼的身影,心痛得无法呼吸。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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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说:对不起……那个不是我……对不起……你不要哭……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
对不起。
姜叙很快发现了姜楼的异常,又或许是双胞胎之间的特殊感应,敏感的他察觉到了姜叙对我的意图。
发现了这件事的姜叙陷入了一种焦虑又嫉恨的情绪中,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阻挠我去见姜楼。而姜楼则选择了更激烈地方式来回应——他引诱了我。
而我的反应是,既震惊,又愤怒。
“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我只是把你当弟弟!你永远,永远不可能是姜叙!”
而姜叙更是出离愤怒。
“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他……他是我的。”姜叙说完这句话后的第二天,带着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家。
而姜楼则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当天,心脏病突发,进了特护病房。
后面的事情就更简单了。
我死了。
死于一场车祸。
在两车相撞的瞬间,我死死地将姜叙护在怀里。
故事至此结束,我甚至来不及看到姜叙的表情,也不知道后续,然后,我终于从这场冗长的噩梦中,泪流满面地,醒来。
我却只愿我从未做过这个梦。
——————————————————————————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为此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卑微到,丢失我姓名。
☆、第 30 章
我以为我醒来后看到的会是姜叙,或者姜楼,但是我错了。
从睁眼的那一刻起,我的后脑勺就开始阵阵刺痛,仿佛有根针在里头不断地扎我,痛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的我连转动头部这个小小的动作都不敢做,因为每动一下都是无法忍受的痛楚。
我熟悉这种感觉。
因为“前世”的我,也曾被姜叙下过一次这种药,那次他引诱“我”不成功,于是想了这么个办法想让“我”爱上他……
我咧了咧嘴,原来那家伙从上辈子开始就是那样了啊……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在笑?”床边的人惊奇地看着我,尾音上挑,带着一丝令人不喜的轻佻感。
我转动眼珠,确定我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是谁。”我用沙哑得跟破锅似的声音问他。
“噢,对,你还没见过我呢。抱歉抱歉,你叫我郑七就行。”他笑眯眯地凑过来,眼睛在我脸上扫了几下,饶有兴趣地问我:“你不痛吗?一点都不觉得难受?”
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我懒得搭理他,闭目适应了一会那股阵痛,才重新睁开眼睛看他,“姜叙呢?”
“嗯……大概正在找你吧?”他深处手指戳了戳我的脸,见我皱眉瞪他他反而戳得更用力,带着笑意道:“你真行,现在姜家为了找你都闹翻天了……早知道你这么有用我就用不着去救郑达那个废物了,白白浪费我那么多人手。”
郑达…………
我睁大了眼睛……这才猛然发现自己不是在医院,而是一个类似地下室一样的房间,室内湿冷阴暗,只有天花顶上一展白炽灯发出亮眼的光芒。
“你……到底是谁?”我惊疑不定,他叫郑七,和郑达有什么关系?目的是什么?我是怎么被他弄到这里的?这里又是哪里?姜叙他……还好吗?……也许是一下子想的太多,脑袋又开始翻江倒海地阵痛起来,我猛地吸了口凉气,努力忍下一大串粗口,闭目等那股痛意过去。
“你还好吧?嗯……看起来不太好,我就说嘛,哪有人被打了那种药还没事的,来来,喝口水润润嗓子,我还有好多事要问你呢。”郑七说完就硬是给我灌了杯水,我现在对郑七的身份起了警惕心,哪里还敢乱喝他给我的东西,于是牙关紧闭,那杯水就全流到枕头和被子上了。郑七一直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猛然反手给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加上脑袋里时不时传来的疼痛感,我竟克制不住,生理性地反呕起来,感觉随时下一刻就能晕过去。
“啧啧,这么没用。”
头皮一痛,郑七抓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床上扯了起来,我恶狠狠地瞪着他,试图给他一拳,结果我软绵绵的拳头才送到一半就被他接住了,他抓着我的拳头轻蔑一笑,对准我的脸来了一下。
我□□马勒戈壁!!
我怒极,我梁少东这辈子还从没这么狼狈过,我草,你特么给老子等着……等我恢复状态看我不把这个人渣暴揍成猪头……
郑七轻轻一甩,我喘着粗气倒回床上,整个世界都是旋转的,包括我自己……我特么又想吐了……
“唉,何必呢,其实我这个人很讨厌暴力的,你合作一点,我也能早点完成任务回去吃饭嘛,你说是吧。”郑七又挂回一脸假笑,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开始擦手,草,还特么是有洁癖的,你特么是娘们啊?!
当然,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说说,现在的局势是敌强我弱,敌暗我明,我还没蠢到这种时候还意气用事自找苦吃,因此我只是默默思索对策,同时再次暗暗观察了一下房间,思考如何逃出去。
“一开始就这么乖多好。”郑七擦完手,随意地把手帕往地上一扔,眼神落在我身上,懒洋洋道:“好了,说正事吧,那份文件放在哪里?”
“文件?”我愣了一瞬,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不知道。”
什么鬼文件,从来没听过好吗?
“哦,这样。”郑七也不惊讶的样子,“你不知道,姜叙总知道吧?”
我脸色一变,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试探道:“什么意思?”
“就是当初把我爸拉下马那份东西嘛,跟你说话真没意思,本来还以为你知道得不少呢,结果什么都不知道啊……又白抓了,唉。”
我瞬间明白过来,冷汗慢慢浸湿了后背……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所说的“被拉下马”的人,又跟姜家有关的,除了姜叙他爹的那个流亡在外的政敌,还能有谁?
“唔……或许也不是完全没用。”郑七朝我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毕竟对某些人来说,你可是千金不换的宝贝呢……就是不知道,你值不值这个价呢?”
说完这句话,郑七就仿佛对我失去了兴趣,无趣地走了。我自己在床上又躺了半天才回复了点体力。勉强打起精神开始研究这个狭小的空间,寻找脱身的办法。
地下室的铁门从外面反锁着,我研究了半天,终于放弃了撬锁这一途径,转而估算着铁门的厚度和撞门而逃的可能性。
环视窄小的房间,目之所及仅有一张廉价生锈的铁架床。我把泛黄的破洞床单掀开,底下有几块垫底的长条木板,我随手捞起一张,劈头就往铁门上砸。
“哐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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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巨响,铁门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凹凸。
我正要再接再厉,就听到门外一声怒吼,“妈的,搞啥子?!”
还有看门的?那就更好办了。
我放开嗓子吼回去:“老子我要上厕所!”
门外的人一阵骂街,骂了一会儿后仍然谨慎地不开门,叫我在房间里自己解决。
于是我操起木板又是一阵砸。
“我x你xxx!你他妈不想活了是吧?!再□□折腾信不信我进去一枪子崩了你。”
那人还在骂骂咧咧,我把耳朵凑近铁门凝神听了一会,除了这个男人的声音,我隐约还能听到汽车频道的鸣笛声,这说明我很有可能被关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方……而看管我的人估摸着只有一个,只要能把这个人搞定,说不定我就能逃出去。
然而,胃部不停发出的“咕噜”声提醒着我已经严重体力不足……我必须要保存好体力速战速决。
我放低了声音哀求道:“大哥,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连杯水都没喝过,我是真的没力气了,你给我点吃的吧,再饿下去我真的要死了。”
“饿死省事!”
我又哀求了几回,对方就是铁了心不理我,我只好重操旧业,抡起木板开始哐哐砸门,边砸边喊:“大哥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我就是想出去吃口饭,死也要做饿死鬼。”
砸了十几下,门猛地被踹开了,我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被来人用枪瞄准了头。
妈的,枪在我们国家这么常见吗?为什么哪里都能看到!
我丢下木板举起双手,陪笑道:“大哥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凶神恶煞地瞪着我,杀气腾腾道:“你他吗再吵吵我一枪子弄死你!”
在这个落针可闻的时刻,我的肚子又不分场合的响了起来。
我索性豁了出去,没骨头似的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大大咧咧,毫无防备地把自己暴露在枪口下,“你开枪吧,反正就算你不打死我我也活不过明天……”
刀疤男滞了一下,枪口略略下移了一几公分,很细小的差别,他在思考要不要相信我的话。
“求你了,给口水也行啊……”我用上生平最悲切的眼神盯着他,不自觉地舔了添干裂的唇。其实我说的未必全是假话,虽然我醒来只过了一天,但是那个郑七把我抓过来的时候我是昏迷状态,至于昏迷了几天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现在真的觉得我快要渴死了,因为我连说话的时候嗓子都在撕扯着阵阵发疼。
刀疤男看了我一眼,脸色依然恐怖,但是枪口微不可查地缓缓收回,指向了地面。
就在那一瞬间,我抓起刚刚丢在脚边的木板,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速度,挥起木板一记暴击——正中刀疤男的膝盖!
刀疤男痛叫一声,跪到在地,□□掉在了地上,他怒目圆睁,伸手就去够枪,我重新凝聚力气,抢在他之前,又是一板子拍在他脑袋上,刀疤男眼睛一翻,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我喘着粗气,看见暗红色的血从刀疤男头上缓缓流下………
我不敢去想我刚刚用了多大的力气,也不敢去探他的鼻息…什么都不敢想…我只是努力撑起体力耗尽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满是铁锈味的房间。
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和黑暗的楼梯往上走了几分钟,我发现这里是个简陋的旅馆,出入的人极少,只有前台坐着一个姑娘,无聊地挥着苍蝇拍打苍蝇,看见我的时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哪个房的,登记了嘛?”
我径直走过去,随手拿起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仰头就灌,清凉的水滋润了我干涸的喉咙,我从未如此感激水的存在。
“你!你怎么喝我的水!这是我喝过的!”小姑娘急急地阻止我,我一着急,被水呛了一下,顿时咳嗽了起来。
一下子把剩下的半瓶水全部喝完,我顿时感到精神一震,朝小姑娘露出一个笑容。
“地下室有人晕倒了,你最好打个120。还有……谢谢你的水。”
我擦擦嘴巴,如释重负地走出了旅馆。
作者有话要说: 南山:“亲爱的,你忘了拿枪。”(读者们提醒的)
梁少东:“普通人就不要随便拿这么危险的东西了。我不能非法持枪啊。”
南山:“也就是说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法律法规咩……我的心情有点复杂……”
梁少东:“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事……”
南山:“……放心,应该死不了……我突然想唱首歌可以么。”
梁少东:“?”
南山:“你就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梁少东:“……走开。”
☆、第 31 章
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免得刚出来又被抓回去。可是对于现在手无寸铁身无分文的我来说,哪里才安全?现在的我忍不住多了好几个心眼,甚至开始疑神疑鬼,总觉得街上有很多人在暗处监视我,那个郑七怎么会犯这么大的疏漏,竟然放心到只让一个人看着我?他又为什么敢把我关在这种地方?……如果他不是脑残,那么他一定有什么依仗,那么他的资本是什么?
不行,我要先告诉姜叙我已经逃出来了,要不然姜叙那个傻瓜一定会上……当………
操……
我在街的这边,眼睁睁地看着姜叙和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进了我刚出来的那个旅馆。
我咒骂几句,忍着酸软无力的腰腿,随手抓了个路人,哆嗦道:“大姐,能借手机打个电话么?”
大姐一脸警惕地盯着我,“不借,你这种骗子我见多了。”
我心里有多着急您知道吗?!我男人被骗去龙潭虎穴等着我去救呢,没时间了!
我深吸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句对不住,死死抓住这位倒霉大姐的手臂,瞬间变脸成抓住出轨老婆的男人嘴角,怒道:“你是不是又出来跟那个男人约会?好啊,终于被我抓到了吧,这次你还不承不承认?!嗯?!”
大姐一脸呆滞,惊恐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不认识你!”
三三两两的路人已经转头望向这个方向。
“你还有脸说!你跟那个男的在一起多久了?三个月还是四个月?你们还出来开房……当我傻是不是!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个女人给我戴绿帽子还不承认,是不是一定要我捉奸在床才承认啊?!”
大姐开始疯狂挣扎,歇斯底里道:“神经病!我不认识你!!你这个……骗子!人贩子!!我要报警!放开我!”
我余光一扫,旅馆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汉子,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
此时大姐在拉扯期间已经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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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机打电话报警了:“对对,我在xx路,有个人贩子想抓我,你们快点过来………”
搞了这么多事久等你报警呢……我趁着大姐报警的间隙,拉着人就往旅馆门口走,边走边喊:“你还敢报警,我怕你啊,警察来了更好,到时候让大家都看看,做丑事的人到底是谁,走啊,你们不就是在这里开的房嘛,凡事讲证据,看我有没有冤枉你?”周围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随着我们移动的方向而移动,我心里一喜,人越多越混乱,对我也就越有利。
大姐疯狂扭头挣扎,别说,我此时此刻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被力气惊人的大姐给甩出去,随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我更加努力地想把人往旅馆门口拖,围观群众兴致勃勃地围观着,很快就将旅馆门口给堵住了,我偷眼看过去,那个打电话的汉子正皱眉盯着我看,我心下一凛,默默期盼警察的到来。
就在我俩拉扯的时候,警车终于姗姗来迟,随后,拉着警报的救护车也停在了旅馆门口。
“谁报的案?”
“我!是我!这个人是神经病!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我也懒得再演,看着救护车上下来几个白大褂,连忙跟上去,对警察喊道:“先别管这个了,里面都死人了!”
警察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的严肃起来,按住我的肩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眼睁睁瞧着白大褂进去了,不一会儿就急急忙忙地出来抬担架,再出来的时候上面就躺了个人,正是被我打昏过去的刀疤男。
救护车再次呼啸着开走了,我心里着急得要死,姜叙呢?其他人呢?他们有没有看见?
“问你话呢!”
我一声不吭,抬脚往里冲。
俩警察条件反射性地追过来抓我,我看准那个躲在人群后望风的汉子,用尽全身力气往他身上一撞,大声喊道:“这里有恐怖分子——”
话音刚落,一把黑色的枪“卡拉”一声被撞飞出来,掉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正好停在了人群之中。
诡异的寂静持续了一秒,下一刻,人群中爆发出惊恐地尖叫声,人们如同受惊的动物般开始四散奔逃,远处的人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受这种紧张的气氛所渲染,也开始往回跑……很快现场就只剩下四个人。
我,两个警察,和一个郑七的人。
那个汉子反应极快,几乎是在我撞他的瞬间就作出了判断,他先是一脚踢在了我的腹部,把我踹飞了出去,然后他在警察反应过来之前又是两个飞踢,将两个警察打到在地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捡回那把枪,重新收回怀里用外套遮好,在我捂着肚子痛得两眼发昏的时候走过来拎起我的衣领,将我塞进了一辆黑色的小车。
我头晕脑胀,脚软得跟面条似的,上下左右都分不清了,加上刚刚被踹的那一脚,简直要把刚喝进去没多久的水全部吐出来。
似乎是过了5分钟——或者更少,车门再次打开,一个人被粗鲁地塞了进来,而后汽车迅速启动,窗外景色飞逝。
“东东?”姜叙又惊又喜地看着我,伸手紧紧地抱住我,“你没事吧?”
我苦笑,喘了口气,千言万语凝成一句叹息,“你怎么那么傻………”
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结果姜叙为了救我自愿跳坑了,我又为了救姜叙也毫不犹豫地往回跳………这真是……让我说啥好……
“东东,你伤到哪了?”姜叙掀开我衣服,一看到那个青红青红的印子,眼圈顿时就红了,颤着声音问我:“是不是……很痛?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没事……不哭啊…你没事就好……”我有气无力地安慰着他,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眼前一阵一阵的冒星星,连姜叙的脸都看不清楚。
“你们以为这是在演电视剧啊,搞那么煽情,我都嫌腻得慌。”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前座传来,我忍痛看过去,果不其然,是郑七那张讨人嫌的脸。
“真没想到你自己一个人还能逃出去……呵呵,逃出去之后不赶紧藏起来还跑回来救人,有胆气!我就特别欣赏你这种人,真的。”
姜叙愣住了。“你是……为了……回来救我?”
然后我就无语地看着姜叙开始掉眼泪……
无奈道:“你不是也来救我了嘛……别哭了,我心疼……”
姜叙小心翼翼地移动我的身体,我枕在他的腿上,看着他一边哭一边珍惜地低头亲吻我的脸。
“真恶心。”郑七冷声道。
那一瞬间,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姜叙眼里疯狂的杀意。
我惊出一身冷汗,生怕姜叙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连忙捏住他的下巴亲上去,姜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经恢复了冷静。
我强撑着问道:“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郑七笑盈盈的看着我,眼里却没有笑意,那层笑更像是一张假面,完美无瑕地贴合在他的脸上,唯有那双过于薄情的眼睛泄露出他内心的阴暗。
“当然是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他阴冷的目光移到姜叙身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东西交出来。”
“就算我给你,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完全翻不了身,作为一只老鼠东躲西藏地生活一辈子不好吗?”姜叙语气嘲讽而尖锐,说出的话仿佛利刃,刺得郑七的脸都扭曲了,那张假面终于被姜叙恶狠狠地撕下,他怒极反笑,讥讽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姜叙?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你怎么会懂我的痛苦?看来是我爸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没关系,他不在,就由我来替他复仇,我们既然能让你疯一次,当然还能让你疯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你生不如死……啊,让我想想,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轮的感觉好不好?想不想再来一次?这次就换成……梁少东,如何?”
我x你祖宗十八代!
不等姜叙反应,我已经坐起身,一拳揍在郑七的鼻子上。
人在愤怒之下的力量果然强大,郑七一个不察被我得手,顿时惨叫一声,捂住了鼻子,因疼痛而留下生理性的泪水。我一不做二不休,趁开车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又补了两拳上去。郑七的鼻血流得更欢快了,一裤子都是红的,看起来十分可怖。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我真他妈想讥讽一句“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啊死娘炮”什么的解解气。
郑七被彻底激怒了,他毫不犹豫地掏枪对准了我的眉心,我第一反应是去夺枪,然而子弹的速度更快,我听到“砰”一声巨响。
真的是巨响,像炸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随后是一声闷闷的,皮肉被撕裂的“噗”声闷响。
我甚至来不及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那一瞬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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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影子挡在了我面前。
姜叙的胸膛近在眼前,我能清楚地看到红色的液体缓缓在他衣服上晕染开来,犹如宣纸上滴下的一点墨汁。
我的手几乎抖得抬不起来,哆哆嗦嗦地摸向姜叙的后背,只摸到一个血洞。
“……姜叙?”我问。
安静的车厢里,只有司机不满的声音,“我说过,不要再车里开枪!”
郑七冷漠道:“他自找的。”
我扶着姜叙瘫软的身体平躺在座椅上,被鲜血染红的手颤抖地拂过他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姜叙眼睛紧闭,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我近乎崩溃,那一瞬间身体里涌出一股力量,我扑过去抢夺郑七手中的枪,郑七惊骇地怒吼:“找死!”又是一声枪响,下一秒,挡风玻璃瞬间破裂,狂暴的气流霎时席卷而进,司机咒骂一声,猛地踩刹车,出于惯性,我和郑七都朝前甩去,郑七戴着安全带,因此没被甩飞,我却整个人都砸在了挡风玻璃上,巨大的撞击使我后背震得发麻,我几乎在那瞬间昏厥过去……可是如果我昏迷了,那姜叙怎么办?他真的会死的,他需要及时的救助,必须要把他送到医院……
我依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在被甩飞的瞬间仍然紧紧抓着枪不放,幸运的是,郑七脱手了,我顺利拿到了枪。
此时车已经停了下来,郑七和司机同时抓住我的手臂想夺枪,我顾忌着姜叙,没敢乱开枪,他们俩顾忌着自己,也不敢逼得太过,就在我们三个坚持不下的时候,警笛长鸣,好几辆警车终于追上来,将我们的前后路都堵住,持枪的警察谨慎地下车,喊话。
“车内的人听着,请你们即刻放下武器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郑七脸上的表情终于寸寸崩裂。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能开始虐小攻了……
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我要崩溃了,这章改了十几遍就是发不出去!要死的节奏……
☆、决绝
警察们冲上来按住我们的那一刻,郑七仍在试图将□□夺过去,我不得不用自己的整个身体死死挡住,直到他被一拥而上的警察反剪双手拖出车外。
我终于瘫软了身体,任由警察将□□夺过,我只能红着眼艰难地朝制住我的警察哀求道:“后座有人中枪了,你们快把他送去医院!快点!”
姜叙,你千万不能有事……求你了……
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撑到极限的身体再也无法动一根手指了,我努力睁大眼睛望向姜叙的方向,在绝望和恐惧中,不甘地失去了意识。
………
…………
灰蒙蒙的空间中,我看到了姜叙,他瘦弱而苍白,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什么。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焦急和见到他那一瞬间的喜悦,不由自主地朝他跑过去。
“姜叙……”我捧着他的脸,忍不住流下泪来。
我呜咽着,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他的眼睛和脸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姜叙两眼无神,表情空洞地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你是谁?”
我愣了一下,无措到:“我是……我是东东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仿佛回了点神,“东东……那,我是谁?”
我一边擦眼泪一边温柔地回答他,“你是姜叙,是我梁少东的媳妇。”
他呆呆地“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问:“你为什么哭?”
“我也不知道,看到你就忍不住哭了。”我说。
他茫然地擦着我的眼泪,说道:“不要哭……你一哭,我就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我一听这话就着急了,忍不住将他翻来覆去的看。
“这里。”姜叙捂着心脏的位置,皱眉道:“还有这里。”后腰的位置。
我掀开他的衣服一看,豁然发现他的后腰处竟然有个血淋林的洞,没有流血,诡异得很。我看着那个血洞,心痛得一抽一抽地,眼泪又出来了,我抱着他,不停地安慰:“没事的,不痛了,有我在呢,媳妇,不痛了,啊……”
他不喊痛,只是问我,“东东,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疯狂地摇头,“没有!不可能,你不要说这些话,你看,我们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媳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信我,好不好,只要好好坚持下去就会没事的,陆虎他很厉害,你爷爷也一定会救你的……”我已经语无伦次了起来。
但是姜叙仍然呆呆地,我惊恐地发现他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透明,我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大声呼喊姜叙的名字,然而他依然无动于衷,仿佛没看到我似的。
“姜叙!姜叙!”
我无力地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声音。
“媳妇,你看看我……”
姜叙的目光动了动,仿佛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
我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对姜叙说道:“要是你就这样死了,我就去找你哥,跟他在一起,你听到了吗?”
姜叙的目光终于聚焦在我脸上,我怕他没听到,特意缓慢地重复了一遍,同时密切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哥领证结婚,住在一起,每天做菜给他吃,还要领养一个小孩,让他养你的毛毛……”
手腕猛地被抓住了,姜叙眼睛大睁,表情扭曲。
“你敢!”
看到姜叙原本透明的身体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我心下暗喜,连忙绞尽脑汁尽量描述得更真实可信,“不但让你哥养你的毛毛,我还要叫他媳妇,每天跟他说‘我爱你’,还要给他早安吻和晚安吻……”
姜叙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就在此时,灰蒙蒙的空间突然变亮,整个空间像地震一般震动个不停,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我们脚下,我猛地下坠……
……
我浑身一震,瞬间惊醒过来,猛然坠落的恐怖感仍未散去,我呼吸急促,环视了一下满墙洁白,伸手拔掉点滴的针头,踉踉跄跄地下床,走到了走廊上。
“姜叙在哪?”我随手抓住一个人问道。
“走。”那人不由分说,抓住我的衣服几乎将我拖着走,我四肢绵软,勉强跟上他的脚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他怎么样了?”我急切道。
“自己看。”陆虎把我带到一面透明玻璃前,我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人看。
姜叙浑身插满管子,带着呼吸罩,面色苍白,无声无息。唯有床头的仪器时不时响起规律的“嘀”声,告诉我他还活着。
我贪婪地注视着他的脸,舍不得移开视线,心里装满了感激和庆幸。
“他刚刚经过两天一夜的抢救,至今仍未脱离生命危险。”陆虎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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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在抢救途中醒过一次,虽然我觉得有点不太可能,但是我认为是你的缘故。”
“我?”
陆虎面无表情道:“因为他说了一句话。”
我紧张道:“说什么?”
“‘你敢跟他在一起我就杀了你们。’”
“……”我一时间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句话绝对是对我说的,绝对。
“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建议你回房把点滴打完再过来看他。”陆虎说:“他目前的状况还需要再作观察,你守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的脚就是迈不开。我想我终于明白当初我中枪入院抢救的时候,姜叙是什么心情了……想到这里,我猛地扭头看向陆虎,“郑七呢?抓住了吗!”
“已经在关着了,不日开庭审理,光是走私毒品和非法贩卖枪支这两项罪名就够他吃枪子的了。”
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一点不甘,他把姜叙害成这样,直接判死刑反而还便宜了他。
“这件事有首长亲自打点,你不用担心。”陆虎说,“还有一个问题,你被郑七注射了某种药物,目前检验结果还没出来,暂时不清楚是什么药,如果你最近有什么异常症状,一定要跟我说。”
我愣了一下,陆虎说的这个药,该不会是姜叙给我吃的那个吧……
但是看到陆虎严肃的脸,我没敢说出来,点头应了,随后就被陆虎强硬地“请”回了病房,然后叫来护士重新给我扎上针,可能是药水的作用,我很快便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这回我做了个噩梦。
我梦见我跟姜叙亲嘴,亲着亲着,姜叙猛地掏出一把刀子将我捅了个对穿,我震惊地看着他,死不瞑目。
我挣扎着问他:“为什么……”
姜叙露出温柔的微笑,抽出刀子,然后握着我的手,执刀对准自己的心脏,毫不犹豫地刺下去。
“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这还没完,下一秒我俩又转换了地方,我被姜叙铐住手脚囚禁在床上,姜叙一边哭一边凶狠地挺入,眼泪啪啦啪啦地掉在我胸膛上。
我咬牙,“你特么在……搞什么花样……”
姜叙哽咽着对我说:“不准你跟他在一起!”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嘴里还得哄他啊,“不跟就不跟,我只跟你在一起……行不行,嗯!”
“真的吗?”
“真的。”
下一秒,姜叙豁然变脸,“——你骗我!”
…………
然后,我又被他杀了。
反反复复被杀了十几次后我终于累了,烦不烦啊,除了杀我然后自杀之外你能不能有点创意?不就是为了刺激你口头出轨了一,次!要不要那么小心眼记恨我那么久!妈的!我要醒过来!让我醒过来啊混蛋!
也许是老天爷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我终于从那个该死的循环噩梦中醒了过来。
捂着仿佛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下床,并没有吵醒陪房的看护,而是悄悄地走到了姜叙的病房外,隔着玻璃看他沉静的睡颜。
就这样看了一个晚上。
***
姜叙这次伤的太重了,比我那次还严重,他在隔离病房躺了三天都还没醒,第四天的时候,陆虎让我换了无菌服,做了严格的消毒后把我送到了姜叙床前。
这也是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之前都是只能趴在玻璃外边看着,什么也做不成。可是现在突然让我站在他面前,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拿着湿毛巾帮他擦擦脸,擦擦手脚,然后抓着他的手唠嗑。说些没营养的东西,说郑七被抓住了,可以放心了……又问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然而他一直闭着眼静静地睡着,对外界没有一丝反应。
我说着说着就有点说不下去了,索性闭上嘴看着他的脸发呆。
他的肤色本身就白,以前是有点像玉一样的白,看着就很光滑手感很好那种,现在却变成了白纸似的,衬得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娇弱了……我轻轻地捏着他的手指把玩着,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除了练枪练出来的几个茧子之外,看起来就像那种典型的大家少爷的手。我每次跟姜叙牵手的时候都忍不住捏他的手心,他总是以为我故意跟他调情,抿着唇看我,眼里带笑,恨不得把我往床上带……
“你还不醒,我好想你。”
待了不到两个小时,陆虎就在外面敲玻璃,我望过去,看到陆虎旁边站着的姜楼。
他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没有以前那么瘦了,只是眼神沧桑,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装了太多东西,我只看一眼就转过了头,我现在不想看到他……我所谓的“前世的恋人”。
陆虎锲而不舍地敲玻璃,我叹了口气,对姜叙说:“我明天再来陪你。”
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只有姜楼站在那里等我,陆虎不在了。
姜楼见我出来,朝我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一个晃神,忍不住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姜叙……真的是,太像了……
“你还好吗?”姜楼问我。
我点点头,冷淡道:“嗯。”
姜楼的脸白了一瞬,他闭了闭眼,转移了话题,“我给你带了瘦肉粥……是我自己煮的,用文火熬了好久,对你身体好……”
我拒绝道:“我已经吃午饭了。”
“啊……这样……”他笑得勉强,又说道:“那我下午再带其他的过来给你,你最喜欢吃肉了,给你做红烧肉好不好?”
他问得卑微,带着乞求,我心里苦笑,如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自然能拒绝得干脆利落,可是看过了那些过往的我,又怎么可能做到毫不动容?更何况,姜叙对他做的一切确实太过分了……这就是一笔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啊……
“姜楼,我们谈谈吧……”
姜楼似乎颤抖了一瞬,他反驳道:“我不是姜楼,我叫姜叙……你叫我姜叙,可以吗?”
“……好,无论你到底叫什么,这都不重要。”我叹了口气,“重要的是我想跟你说的……你说的那些‘前世’……我都回忆起来了。”
姜楼激动不已,勉强按捺住自己才没有扑过来抱住我,只是眼圈红红地望着我,痴了似的。“我就知道你会想起来的……我就知道……太好了,少东,太好了……”
“虽然我想起来了,可是……那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狠狠心还是说了出来,毕竟早晚都要跟他讲清楚的,还不如趁这个机会早点断了他的希望……长痛不如短痛。
姜楼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对不起……这辈子的我,喜欢的是他……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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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要说:
怎么办,这么快就赶上进度了好没安全感tat
幸好快要快完结了……
想要什么番外在评论里说吧,尽量满足大家。
☆、番外——姜楼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番外是上辈子的姜叙(哥哥)的,是梁少东死后发生的事情、
此时姜家两兄弟都已经疯了,弟弟认为是哥哥害死了梁少东,哥哥也恨着弟弟,两人互相仇恨互相折磨……
就是这样,其实一点都不虐哈。
只有拥有过希望的人,才会了解失去的绝望。
— —梁少东于我,便是希望。
已经有点想不起这是第几天了,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厌恶自己,我不知道我仍在躺在医院苟延残喘的意义……为什么要活着?如果活着是一件痛苦的事,为什么不让我解脱
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
“你怎么还不去死?”他站在我床前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不想看见你,滚!”
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他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一般,只是不停地、用恶毒的语气重复:“哥,你怎么,还不去死?”
“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变成一盒骨灰。”
“如果不是你,他还会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如果不是你,东东就不会死!”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血液仿佛在一瞬间沸腾起来,而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笑,我仿佛变成了两个人,一个冷静旁观,一个痛苦挣扎。
我挑衅地看着他,带着怨恨,快意和怜悯,“是啊,是我害死了他,可是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姜楼?你嫉妒吗?嫉妒他为了保护我而死?多么可悲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最爱的仍然是我。”
姜楼目眦欲裂,状若癫狂,他疯了般扑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我冷眼看着他,被挤压的喉管发出似笑非笑的“哬嗬”声。
我想我应该是在笑。
然而,在这一刻,我猛然看见了少东的身影。
他就那样站在墙角,浑身浴血,仍然穿着那身我亲自买给他的衣服,他在温柔地注视着我。
少东,你来看我了吗……少东!
我开始激烈地挣扎起来……我不能死,我的命是少东给的,我怎么能死呢,这条命除了少东,没有人能拿走!
“快来人!他又发病了!快点阻止他!”
一群人冲上来掰开我的手,制住我的动作,用束缚带将我死死地绑在床上。
我哀求他们:“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让我去看看他……求求你们,他在那里,他在等我过去……我求求你们让我过去看看他……”
“病人情绪极其不稳定,建议注射镇静剂。”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冰冷地看着我。
我疯狂地摇头:”不要!我很冷静!我只是想看看他!少东,少东……“
姜楼站在人群之外,微笑着。
我绝望地喃喃:“你们为什么不抓他,不要让他靠近少东,你们快去抓住他……”
白大褂摇摇头,“那只是你的幻觉……”
随着视线渐渐模糊,我已经看不清少东的模样了,我惶恐地努力睁大眼睛,我要看着我的少东,我不要睡觉,我要和少东在一起,我讨厌这群坏人……
…………
………………
少东,若有来生,请不要再让我一个人……好吗?
☆、第 34 章
“我知道上辈子的我是和你在一起,可是这辈子和我相知相识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的人,不是你。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可是在爱情里面又有什么公平对错?对我来说,上辈子的记忆仅仅是一段别人的人生经历,爱上你甚至为你失去生命的是上辈子的梁少东,而这辈子的我不是他,我们是分开,独立的……我这样说,你能懂吗?”
“可是你就是你啊,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一直都没有变。少东,不要骗自己了,我相信你和我是一样的,你之所以说出这些话,是因为你还没有和那段记忆完全融合,等你接受了那段记忆,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情……你就不会对我说出这种话的。少东,没关系,我愿意等你,等多久都没关系。少东,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你不能赶我走,我真的做不到,因为你对我而言就是全部。而且……我也不会原谅他,我没有办法接受你跟他在一起,少东,你不要逼我……。”
我哑然,姜楼的态度如此坚定,让我觉得我根本动摇不了他。
“……一定要这样吗。”我低声道:“对不起……我爱他。”
姜楼一脸空白。
我继续道:“对不起。我现在只想跟他在一起。上辈子的我能为你奉献一切,那么这辈子的我也能为他奉献一切。”
姜楼静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已经变成了一座雕像。
“我迟到太久了……对吗?”他朝我露出一个苍白的,虚无缥缈的笑来,眼里却没有一丝光彩,仿佛有什么活生生地被踩熄灭了。“对不起……少东,我太爱你了,我只是没有办法承受失去你的结果……我已经试过一次了,真的没有办法,没有你的世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去爱他了,那我呢?……我该怎么办……?少东,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都改,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一次,求你。”
他卑微地乞求道:“求你……”
我沉默,艰难地摇了摇头,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痛,我柔声道:“……我可以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兄弟,家人,我也会好好地照顾你,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我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就变了,我向来最不耻那些拒绝了对方还给人希望的人……我这是怎么了?这不是我该说出来的话,我不能再说下去了。
于是我沉默。
姜楼绝望地看着我,空旷无人的医院走廊上,我和姜楼相顾无言……真是……造化弄人。
姜楼走了。
我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我的心一生只能装一个人。如果此生注定无缘,我只希望,没有来生。
……
***
那之后又过了两天,期间姜叙醒了一次,可惜他醒过来的时间太过于短暂,加上一堆医生围着他做检查,我只能在外面眼巴巴地看着,好不容易等我能进去了,他已经又睡过去了。
我茫茫然不知所措,虽然说姜叙的命保住了,可是他的身体也愈发糟糕,特别是他的心脏……他……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第一次听到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懵了很久。
医生说:“如果能找到合适的配型的话,越快进行手术越好……但是成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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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娇男友 作者:肉肉的南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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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保证。”
“一定还有办法的……”我喃喃道,姜叙背后的背景那么强大,还有姜爷爷,他那么疼爱姜叙,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的。
我用希冀的目光望着陆虎,无声恳求着。
陆虎沉默了一瞬,说道:“别急,我们还有时间。”
不,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几乎都是在跟死神赛跑。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我能将自己的寿命分给姜叙一半……如果姜叙死了,那我呢?
“你去爱他了,那我呢?”脑海里猛地闪过姜楼绝望的面孔,我一怔,连忙将那个让我心悸的画面抹去,急匆匆地走向姜叙的病房。我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除了三餐和打吊针的时间,其余时间都是在姜叙的病房度过。每天给他擦手擦脸成了我的必修课,多出来的时间我就跟他说说话,或者读读小说,日子乏味而空虚。
原来没有你参与的日子是这么的难过。
我握着他的手抵在我额头,无声地呢喃: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直到夕阳的余晖落在我的肩上,姜叙依旧没有醒过来,我沉默地替他掖好被角,在护士的再三催促下离开了病房。
“你这几天恢复得不错,今晚再打一支针就可以停药了。”一直负责给我打针的护士对我说。
我勉强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便乖乖地伸出手臂。
护士熟练地找血管,推针,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我用棉花棒按着针眼压了一会儿,见不再出血之后便把棉花棒扔进了垃圾桶,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不过七点左右,平时这个时间我会去姜叙的病房外面坐一会,但是今天总觉得特别累,很困,于是也不勉强自己,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各种纷乱繁杂的东西在我眼前不断闪过,烦躁和不安令我忍不住皱眉,半梦半醒间,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脸。
我惊醒了。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窗外的月光逶迤了一地银纱,他披着月光,目如春水,痴痴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以为我仍在梦中。
“姜叙……?”我不可置信道。
“东东……我好想你。”他的声音很嘶哑,是那种很久没说话才有的嘶哑。
我又惊又喜,再说话时竟然有些哽咽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的伤!”我猛地反应过来,刚要起身开灯检查他的情况,就被他轻轻按住,下一秒他已经软倒在我身上,嘴唇准确地印上我的。
我们两人均是一滞。
姜叙的唇有些冰凉,然而很快就变得火热起来,他含着我的唇吮吸着,舌头灵活地钻进我的口腔,我都已经记不清楚到底多久没有和他这样亲密无间地接吻过了……多日的担忧和思念在这一刻溃堤,我发狠地缠住他的舌头肆意掠夺,然而双手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眼睛更是舍不得闭上,痴痴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姜叙却远比我还要激动得多,到后来,我的舌头几乎麻木,从狂风骇浪转为柔风细语,然而姜叙似乎仍舍不得放开我一般,含着我的舌头不放。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他,哑声道:“……你想吃了我吗。”
“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他低着头看我,风把窗帘吹得飞起,遮住了一角月光,也把姜叙的脸覆上了一层阴影。他此时坐在我的腰上,一手与我十指相扣,一手抚摸着我的脸。
我担忧地身后去摸他后腰受伤的地方,还未摸到便被他伸手抓住。
“别摸……”
“是不是很痛?”我心疼道。
他沉默地摇摇头,突然说道:“东东,我们来做吧。”
我一惊,第一反应是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行……你身体还没好……”
他不管不顾,一手钳住我双手往头顶上一压,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我裤子里。我一个激灵,那玩意受不起刺激,被他轻轻一碰就精神了起来。我一边忍着反应一边小心翼翼地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可我动作一大,就听到姜叙的闷哼声,我瞬间就僵着不敢动了,生怕姜叙扯到伤口。没有办法,只能好声劝诱,“媳妇乖,你才刚醒,不要乱动……等你身体恢复了,我随便你弄,好不好?”
他跟没听到似的,手一扯,就把我裤子扯下来了。我欲哭无泪,都怪医院发的病号服太好扒,连个腰带都没有……“媳妇你冷静点……我知道你憋了很久,诶我说真的,你先别脱……”
在我苦苦劝说的同时,姜叙已经把自己的裤子也扒下来了,我刚把自己的双手解放出来,姜叙已经扶着我的小兄弟,就要往下坐。
我登时就愣住了。
愣过之后,浑身就是一凉。
姜叙他……从来没有在下面过。
想到这里,我的小兄弟顿时一软,估计他也愣了,疑惑地抬头看我。
我沉默地把他推开,穿好衣服,迅速下床开灯。
突如其来的灯光照得他眼睛一眯,我冷冷地看着他在灯光下更显苍白的脸孔。
“……姜楼。”
看着他紧咬下唇一声不吭的模样,我已经说不出是失望更多还是震惊更多……这tm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我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南山:“对于梁少东居然是个受这件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姜叙痴痴望着东东,感动道:“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这种小事……”
梁少东黑脸:“少来!”
南山,“呃……姜楼你呢……”
姜楼:“……已经与我无关了,不是么。”
梁少东:“对不起……”
南山:“/(ㄒoㄒ)/~~艾玛姜楼我给你埋胸!”
姜楼:“走开好吗。”
。
。
。
南山:“哦。”
☆、第 35 章
我被气得肝疼,不明白这个情景为什么又重演了,上辈子弟弟是这样,这辈子哥哥也来一次,我该说我艳福不浅吗?尼玛,这样的艳福我还真消受不起!
“你走吧。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拉开房门,眼睛不看他。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的声音,姜楼已经穿好衣服走到我面前,伸手抓住了我的衣服,问我:“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不答,我怎么可能告诉他那种事?
他仍不放弃,执着地追问:“告诉我。”
“说完你会走吗?”
“我要知道,告诉我。”
我心想说不定他知道后反而会死心,沉默了许久,才勉强说出口,“……他才是攻。”
话刚出口我就忍不住红了脸,果然这种事情说出来还是太羞耻了……
姜楼僵住了,仿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喘了口气,终于红着眼问:“……为什么?”
我垂眼,“他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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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短促的呜咽声,竟让我听出无限悲凉,姜楼捂着脸,眼泪不停地流出来。我僵硬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干脆沉默到底。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姜楼哽咽着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梁少东,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我愿意把我的心脏移植给他。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他说,“如果手术成功,我还活着的话,你陪我走完剩下的时光。你知道的,这个手术风险很大,我有极大的几率死亡,就算手术成功,我也活不久,你顶多陪我一两年……不,几个月,只要几个月,你陪我几个月,换他一条命。”
“我和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还有谁能比我更适合他?而且,我的心脏,很健康。”
他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要看进灵魂深处。
“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
……
“不。”我说。
他泪痕未干,脸上的表情却变了,微翘的嘴角带着一股诡异的笑意,一双眼睛黑不见底,恍若重生,看得我心里一紧。
“等到他快撑不住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我会等你的,少东。”
我看着姜叙离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震惊。
刚刚那副样子的姜楼和以前的姜叙太像了!怪不得我一开始竟认不出他,除了昏暗的光线干扰了我的判断,还有他的气质、动作神态……已经完全和以前的姜楼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的姜楼是一只白兔,那么现在他的,则变成了一只会咬人的狼,而这只狼,向我抛出了诱饵,并且似乎笃定我会上钩。
姜叙姜叙姜叙……
我心乱如麻,不由自主地走向姜叙的病房,将额头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姜叙,你快点醒过来……
我快要撑不住了……
***
姜叙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入秋。
他在床上躺了太久,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只能勉强靠着我,喝点稀粥。但是他能轻声细语地跟我说上几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每天就围着他转,为他擦身,洗衣,喂他吃饭。正是因为清楚他清醒的时间是多么宝贵,才会无时无刻不想陪在他身边。有时候摸着他泛着青色的唇,心里的酸涩怎么也压不住。我总是忍不住想,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吗?
姜叙清醒的时间并不多,更多时候他都是半昏迷或者沉睡,这是他的心脏不堪重负的信号。
陆虎依然在寻找,然而有用的消息并不多。
我越来越沉默。
如果不是李明突然找上我,我几乎想不起还有“上学”这个东西。
“梁少东你tm有病!手机不见了你不会买个新的?!换卡号不会说一声?!我tm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李明逮着我就一顿好骂,“要不是我走了个后门帮你先交了学费,你就被退学了!”
我恍惚了一瞬,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愧疚,“谢谢……钱我会打到你账号上……”
“我tm在跟你说这个?!”李明一副恨不得打死我的样子,“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又是姜叙那混蛋吧,我早就跟你讲过,跟他在一起就没好事,你偏不信我……”
“他可能……活不久了。”我说。
李明一下子就卡壳了,骂人的话堵在喉咙口,硬是给他吞下去了。然后他慢吞吞、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我就看着他。
他一下子就慌了,手忙脚乱道:“梁少东你别哭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哭起来了,就好像那眼泪憋了太久太久,终于憋满了,找到裂缝了,然后就排山倒海地往外泄,怎么止都止不住。
李明无言地把我往他肩膀上一摁,啥也没说。
我哭得山崩地裂,眼泪鼻涕全糊李明衣服上,像是要把这些天的委屈和恐惧全哭出来……哭到最后终于无泪可流,这才打着嗝慢慢冷静下来。
我一停下李明就满脸嫌弃地把我推开,看着自己肩膀上的一大块水渍一脸生无可恋。
我顺手又抹了一把鼻涕上去,带着鼻音说了句“谢谢”。
李明叹了口气,“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我和李明坐在医院外面的塑料椅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全倒了出来,李明一边听一边“卧槽”,等听到姜叙为了救我挡枪中弹进医院,他又开始叹气。
“……讲完了,就是这样。”我清了清喉咙,鼻子还堵着。夜晚的温度有点低,虽然我穿着长袖,手臂上仍然冒出了细小的疙瘩。
“我觉得你俩的经历能拍成电视剧,巨雷巨狗血的那种,名字就叫霸道少爷爱上我之类的,收视率肯定高。”李明吐槽了一句,然后问我,“那现在情况是怎样?只能做手术了么?还有多长时间?”
我沉默了一会。
“……医生说,最好在一个月内找到合适的心脏。拖得越久越不利。”
“我觉得……这种事没法子,只能走黑的。”李明皱眉。
“我知道,陆虎已经尽全力在找了,可是……”我猛地想起姜楼来,顿住了。
“怎么?”
“……没。”
“唉。”李明叹气,“我帮你注意注意,多问问这方面的朋友。不管怎样,你至少要回趟学校说说情况吧,上学期你已经休学了这么久,这学期要是再休学……”
我烦的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明天我去找辅导员问一下能不能再请假吧……我要陪着他……大不了,就退学吧。”
李明冷笑:“行啊你梁少东,为了个男人大学都不上了是吧,真有出息啊你,我告儿你,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你要是敢给我退学我非把你给削了。不开玩笑。”
我沉默。
“办法是人想的,就算你想不出,你男人想不出?姜叙背景不是挺大么,你让他帮你一次怎么了。你个猪脑子!”
我哑然,“……我不想再这种时候还用这种事来烦他。”
“你tm就是傻缺!二逼!”
我摸了根烟出来点上,我也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像已经离不开这玩意了。
“给我来根。”
我和李明叼着烟,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夜晚的医院安静得可怕,昏暗的树影映在雪白的墙上,森冷的很。
“你和师姐,怎么样了?”我问。
李明笑了一下。
“她怀上了。”
我吓得烟掉在了裤裆上,眼睁睁看着裤裆被烟烧出了一个洞。
“少东,我快要当爸爸了……”
我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一时五味陈杂。
“什么打算?你们还没毕业。”
“没事,到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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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年龄了。先领证,毕业再办婚礼,孩子生下来,我们养。”
我很欣慰,感慨中带着点担忧,“经济问题怎么解决?”
“这个我有办法,你别操心。”李明把燃尽的烟屁股扔到地上,青涩的脸庞仿佛在这一刻变成熟了许多,“等小孩生出来,你就是他干爹,怎么样,够意思不?”
我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我伸手遮着眼,悄悄擦掉。李明没看见,他正出神地盯着手机屏保看,脸上带着柔和的笑。
真好啊……
如果我和姜叙也可以这样……如果…如果…………
…………
然而很多事情,往往没有如果。
回到病房的时候,姜叙意外地醒着。见我回来,他眯起眼睛,表情有些委屈。
“你去哪了?”
“在外面坐了一会。”我笑着捏捏他的脸颊,“醒了多久?怎么不叫护工?别乱动,我给你倒点水喝。”
“跟谁?”他不依不饶。
“李明,跟他很久不见了,聊了两句。”我拿着水杯凑近他的嘴唇,他皱着眉躲开,“不想喝。”
我揉揉眉心,把水杯放下,不明白他又在闹什么别扭。从前几天开始,不,确切的说是从他醒来开始,就一直在跟我闹脾气,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不明白为 什么,问他,他也不说话。而且,他闹脾气也就算了,生病的人最大,我哄着就是,只是他有时候跟小孩子没两样,为了故意气我而做出一些损害他自己的事情,让我很是头痛。
“你到底怎么了?好不容易我们俩在一块了,就不能好好的吗?”我低声道。
一听我说这话,姜叙眼眶又红了……得,又委屈上了。
我叹气,“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就出去,免得又惹你不开心……”然后作势起身离开,果不其然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攥住。我回头看他,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反握住他的手凑过去亲吻他的嘴唇,这次他没有躲。
我极尽温柔地用舌头描绘着他的唇形,他嘴唇太干了,甚至有些起皮。姜叙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分明是沉醉的模样。我捏住他略显尖细的下巴,轻而易举地滑入他的口腔……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他的嘴唇已经被我舔吻得足够湿润了,我才放开。
他眼神迷蒙地看着我,喉结上下一动,追着我沙哑道:“继续。”
我把水杯递到他眼前,“先把水喝完。”
他轻轻“哼”了一声,一口气把水喝完了,然后不依不饶地缠上来,我怕他动作太大拉扯到伤口,便主动俯身,任他亲了个够。
“唔……”我怒视他,这混蛋,竟然咬我。
他笑得像只餍足的猫,手摁住我的头往下一压,我便埋在了他的脖颈处,耳朵忽的一热,我颤了颤,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我求饶道:“别咬……”
他用牙齿轻轻地撕扯着我耳骨,我顿时跟吃了□□似的,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体重怕压坏他而勉强撑着不倒下,我可能真要瘫软了…
……我从不知道只是被他亲一下耳朵自己就能敏感成这样,姜叙他,有时候总是意外地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
“看你还敢不敢……”我恍惚中听到他似乎在喃喃自语。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深知他说的是什么,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想想我们连前世今生狗血的桥段都出来了,做同一个梦什么的也就没那么不能接受了……当然,我要假装没有这回事,就算是当时特殊情况。要是姜叙知道那个不仅仅是梦那我就死定了……说不准他又要发疯。
“东东,上来陪我睡。”姜叙心情明显比刚才好多了,眼里带了点笑意。
“别闹,床这么小,睡不下的。我就坐在这里陪你,睡吧。”我亲了亲他的额头,“晚安,媳妇。”
☆、第 36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我数到三就完结——
翌日上午,我监督姜叙吃完早餐和药,跟他黏糊了一会,然后抽空回了趟学校找辅导员。辅导员看到我只是叹气,问了我情况之后明白地告诉我:这事她做不了主,得请示领导,看领导给不给批。
于是我又跑了趟教务处,来来回回各个办公室都跑遍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要批休学也不是不行,就是一堆证明和手续非常麻烦。
大中午的,太阳晒得我头晕脑胀,我随地找了个台阶就坐了下来,闭眼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就在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看到陌生的来电号码,我有些疑惑,我的手机和号码卡都是新买的,除了姜叙李明陆虎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那打给我的是谁?
“喂?”我接通了电话。
“梁少东?”是个男人的声音。
“是我,你是?”
“——姜凌业。”
我纳闷,“哦……我不认识你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看来他没在你面前提过我——我是姜叙的父亲。”
我惊了一下,拿开手机看了看号码,重新贴回耳朵,“……您好。”除了一句您好,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于这个迟到了这么多年的父亲,给姜叙和姜楼两兄弟带来了这么多苦难和折磨而不自知的父亲,我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他此时的突然出现,给我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我淡淡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我想要你的心脏。”
我:“……”
“不好意思,我私下用你的血做了配型,希望你能谅解一个做父亲的难处。毕竟我再不出手的话,我儿子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我?配型?
我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不可置信道:“您的意思是……我的心脏……可以换给姜叙?是这个意思吗?……等等,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陆虎他知道吗?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
手机那头的男人不急不缓,“你和姜叙配型成功的事我们很早就知道了,当初我给陆虎的时间是三个月,三个月内,如果再找不出一个比你更匹配的人选的话,就由你来……我要告诉你的是,今天正好是三个月整。最迟下个星期,他必须要躺在手术台上。”
“这样……”我意外地冷静,“虽然还不知道您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么我姑且相信吧,我只有一个问题。假如,我真的把心脏换给姜叙,我会死吗?或者说,我能活多久?”
“我准备了国外最有经验的医疗团队和最好的设备,手术成功率在90%以上,手术后如果能顺利度过排异期,我还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康复环境。你们……当然还能继续在一起。”
然而关于剩余时间的问题,他并没有正面回答。
我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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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问道:“他不会知道的……对吧?”
“当然。”我仿佛听到那边传来轻笑的声音,“我保证。”
……
“那么,我接受。”
…………
如果必须要一个人付出,我希望那个人不是姜楼,也不是任何的其他人,而是最爱你的我。当有一天,我的心脏在你胸口跳动,你是不是能听到,那“咚”“咚”的声音,是我对你最长情的告白?
因为我的心脏,只为你而跳动。
***
我慢慢地走出了学校,站在路边握着手机发呆,不知不觉天空渐渐阴沉了下来,周围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躲避冰凉的雨滴。下一刻,雨势突然变大,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呼啸而下,把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我狼狈地跑到一家小卖部的雨棚下躲雨,忍不住自嘲地笑笑,给陆虎打了个电话。
“……陆虎,是我,梁少东。刚刚姜叙他爸给我电话了……我只是想问问你,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陆虎顿了顿,“是。”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因为我担心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陆虎说,“但是它还是发生了……对不起。”
我笑笑,“不用跟我道歉,陆虎,一直以来,你为我和姜叙做了很多……应该是我该向你道歉,你替我挡过子弹,还救过我和姜叙那么多次……真的,我特别感谢你。这次也是一样,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谢谢你。”
“不是……”陆虎的呼吸似乎急促了一拍。我打断他的话,“我希望你能继续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就当做是你找到了一个完美的供体吧……你只要这样告诉他就好了。剩下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雨打湿了马路,水痕汇集成小小溪流,打着旋儿冲入排水井盖。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发现了真相……或者,如果手术失败,你出现意外……他该怎么办?”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不了就是一死,要是死之前还能让他替我多活几年,那就是赚了……”我望着沉重德仿佛要压下来的天空,心里却慢慢松了开来。
“如果你死了,他也活不了多久。”
一辆车“唰”一声从我面前掠过,轮胎溅起一大泼水花,泼了我一身湿。小卖部的店主同情地探出头看着我,“哎呀……现在的人啊……小伙子,给你毛巾擦擦呗。”我笑着拒绝,“谢谢您,不用了——”
店主摇摇头,小声嘟囔着,“那你哭啥咧……”
我抹了把脸,对电话那头的陆虎说道:“我不会让他死的……这是我欠他的,而且,大概这辈子是还不完……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挂掉电话,雨仍在下,朦胧的雨帘中,我的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也是在学校外的小卖部,有一天下午我刚打完球,和球队的队员们去小卖部买水。突然就下起了大雨。就在我们都怨声载道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撑着伞出现在雨中,缓缓朝我们走来。
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柔顺无比地贴在脸颊上,黑发衬着白肤,步子不急不缓,优雅得如同一只轻盈的猫咪,惊心动魄地美。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甚至有个近视的队员吹了个小小的口哨。
“那女的,很正啊!”
我冷笑道:“大哥,赶紧配眼镜去吧,人家男的!”
“我靠,真的假的?”那人走近了,收了伞往我旁边一站,然后眉眼弯弯地看着我,嗓音带着少年的清脆:“你怎么在这?”
“草,又是姜叙你这小子。”近视眼“啧”了一声,叹气道:“唉,怎么不是个女的呢?”
“这家伙,又想他那貌美如花的小师妹了吧?”
其他人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姜叙好像全没听见似的,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让我忍不住手痒,于是贱贱地大力揉搓他头发,揉完一遍再揉一遍,泄愤。
对啊,他怎么就不是个女的呢。
那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接受他了啊。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三。
距离手术时间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姜叙的情况已经差到令人心碎的地步。我不止一次地询问医生能不能提前进行手术,然而医生给出的回答永远都是“还不到最佳时间”。
“叙儿,你再撑一下,一下下就好,你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握着姜叙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虽然他昏迷着,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一直说一直说,他一定能听到的。
在焦急的等待时间里,我一一给李明和我婶还有师姐等人打了电话,算是未雨绸缪,还偷偷写了封遗书,免得我真的运气那么差死在手术台上结果连句话都没留下。说起来我最对不住的就是我婶和李明了,存折里的存款不多,全是留给我婶的,另外还包了个红包,是给李明未出生的孩子准备的。想想当初要不是我婶给学费给我上大学,我指不定还在哪打小短工呢……这份恩情我梁少东无以为报,只希望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好,能把恩给报了,让老人家别怪我。
终于等到了进行手术的时间,我平静地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剂的药效开始发挥,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进入了一种将睡未睡的恍惚状态。
“姜先生,一定要这样吗……”
朦胧中,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身边说着什么。
“做戏做全套嘛……他是不是还醒着?”
“麻醉剂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您放心,就算他听到了,醒来以后也不会想起来的。”
“那就好……老子的儿子,不能就这样便宜他……”
谈话声逐渐远去,我缓缓沉入黑暗……心里一片安宁。
剩下的,就交给老天爷吧。
我本以为这次我还会在梦中见到姜叙,像上次一样,每当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一种奇妙的联系总能将我们连结在一起,让我们重获新生。
然而直到我醒来,我都没有做梦,就好像我只是不小心睡了几分钟,莫名其妙地就醒了。
熟悉的白色病房,护士微笑地看着我,“您醒啦,恭喜你,手术很成功呢。”
我条件反射低头看胸膛的位置,厚厚的纱布和绷带裹着,什么也看不到……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也没有痛感。
也是麻醉的药效还没过去?
“姜叙怎么样?他还好吗?”
“您放心,你们两人的情况都很好,只要顺利度过接下来的排异期就没问题了。”
“谢谢你……”我大松了一口气。
术后第二天,我活蹦乱跳地下床了,期间陆虎过来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走了。
我摸摸胸口……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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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除了微微的刺痛感……完全没有术后的感觉啊!然而想见姜叙的愿望太强烈,我暂时不去想这淡淡的违和感和不对劲,护士小姐推着轮椅把我送到了姜叙的病房。
姜叙的脸色仍然苍白,但是嘴唇已不再是那种不健康的青白色,而是微微红润,看得我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即使他的下半生都要与药相伴,我也很满足了。
静静地看了一会他的睡颜,护士就把我推回房间了。
护士走后,我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的……这个心脏移植手术,明明是把我的心脏移给姜叙,然而我自己却没有什么感觉,手术同意书和捐献同意书也没有让我签……我伸手覆上胸膛,手心下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
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劲……
我开始脱上衣,脱完上衣拆绷带,把层层包裹褪去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细细长长的伤疤,刚结痂不久,红红的。
我迟疑地用手戳了一下伤疤……微微刺痛。
然后我就愣住了。
不管我怎么用力戳,这个疤就是浅浅的一条,分明伤不入里……更像是,故意用刀子划了一道给人看的。
给谁看?
——是我。
我被骗了。
……那么,跟姜叙换了心脏的人……到底是谁?
我抖着手翻找出我的手机,开机,打给姜凌业,关机。我盯着手机看了很久,转而拨打陆虎的电话。
“喂,怎么了?”陆虎接得很快。
“是不是姜楼?”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是不是他?为什么要骗我?”
陆虎迟疑了一下,“你不要激动,先冷静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过去找你,你刚刚做完手术,要保持情绪稳定……”
“去你m的!”我忍不住爆粗口,“姜楼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了——告诉我!”
“姜楼一直在姜家……”陆虎好像呆了一下。
我也懵了……难道……不是姜楼?
“到底怎么回事……”我虚脱地躺在床上,“陆虎,做手术的人不是我……那是谁?”
“……什么?”
“我被骗了,我的伤口是假的,我没有做手术,没有换心脏给姜叙……我不知道是谁,姜凌业的手机打不通……我以为是姜楼……”我语无伦次,脑子乱成一片。
“你别想那么多,不论如何,手术成功完成了,这是件好事……我先去查一下。”话音刚落,已经干脆利落地挂了我电话。
我握着发烫的手机躺了一会,爬下床去找姜叙。
陆虎说得没错……不论如何,手术都成功完成了,姜叙可以好好活下去了……就让我自私一点,不要去想那么多,好好珍惜来者不易的时光才是我要做的事……剩下的,就交给其他人吧……
凌晨四点,陆虎的电话打进来。
我刚接起,就被陆虎一句话炸醒。
“那个心脏,是姜凌业的。”
我愣了半晌,摸了根烟点上。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愧疚吧。”
挂完电话,我握着手机站在走廊上吹风,烟慢慢燃尽,我丢了烟头,编辑了一条短信,点击发送。
——谢谢。
三个月后。
“叙儿……起床啦……”我亲亲姜叙熟睡的脸,微笑地看着他睁开眼睛。
“东东……”
“乖。”我及时递过温水和药,姜叙委屈地皱眉,不情不愿地把药全吞了下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头晕吗?”
姜叙柔弱地靠在我怀里,可怜兮兮道:“有,嘴巴疼。”
我无语半晌,凑过去给了个吻。然后一脸嫌弃,“一嘴药味。”
姜叙咬了我一口,还是慢腾腾地起床了。“东东,今晚吃什么有肉吗?”
“没有……”我无奈,”医生说少吃肉多吃菜……“
“我是说那个肉。”
“……那个更没有,你身体不好要少做……”
“我可以躺着不动,你自己动啊。”姜叙笑的一脸天真无邪。
“……”我媳妇好像越来越流氓越来越凑表脸了。
——可是我好喜欢他的凑表脸哦。
“对了……”我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昨晚陆虎来电话……你父亲他,昨晚去世了……”
姜叙皱了皱眉,淡淡道:“这样啊。”
“嗯……心脏骤停……我们要去参加葬礼吗?”
“你决定吧。”姜叙说。
我沉默了一会,“去吧。虽然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是不论如何,是他给了你生命。”
姜叙撒娇般圈住我的腰,“我没有说不去啊……不要生气嘛,东东。”
我暗暗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我没有生气。”
毕竟,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也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了。虽然,大多数人都并不知情。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姜叙能一直这么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叙儿……”
“嗯?”
“我爱你……”
姜叙怔了一下,突然捂了一下胸口。
我紧张地抱住他,“怎么了?”
“烫烫的……”姜叙说:“东东,能活下来真的太好了……我好幸福。”
我们对视几秒,嘴唇慢慢贴合在一起。
是的,就是这样——
你还在,这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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