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时候了》 分卷阅读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 书名: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文案 一见钟情靠谱吗? 陈老爹说:迷惘着憧憬,不如大胆地追击! 于是,狗皮膏药说:我叫陈淮慎,字予济,该是时候把我自己交给你了,你就收了我吧。 杨济:呵呵 等美人背起行囊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陈淮慎才想起来,擦,老爹没追到媳妇儿呀 于是,陈淮慎站在高山上,说:你走吧,我该是时候跳下去了。 杨济:…… 就是前期靠赖 后期靠耍赖 he 宠文1v1 努力日更,求收藏~~~ 内容标签:强强 天作之合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淮慎、杨济 ┃ 配角:林城司、林茗等 ┃ 其它: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篇同背景的言情文,叫欲取姑予。 都是新文。求支持 陈淮慎天生是个断袖。 不不,准确的说,陈淮慎注定是个短袖,因为他有个极端不靠谱的爹。 陈淮慎小的时候,一次看见陈老爹躲在书房里,对着一幅面唉声叹气,温柔抚摸,就差凑嘴亲上去了。陈淮慎怀抱着无上的好奇心,趁着老爹不注意,溜进去找出了那副藏起来的画。 陈淮慎打开一看,一人身着银色铁甲,身坐骏马飞驰,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紧执长剑,威武豪放,英勇霸气。陈淮慎叹道,好美啊。凑上去么了一个,再偷偷放回去。 从此以后,陈淮慎交朋友都要按着这个标准去,长的好看的,威武霸气的。 但是他不知道这世上有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也不知道这世上有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的原因。等到他明白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自家老爹的一幅画误了三观。 反应慢半拍的陈老爹始终没有发现自己儿子被断袖的事情。 陈淮慎七八岁的时候,终于见到了画上的美人。 美人正是杜云义,带着女儿来陈家暂住几天。 今天下三分,启,梁,越。 杜云义是启国战功赫赫的边关大将,兵马大元帅。别说是在启国,就是在梁、越,杜云义的名字也是家喻户晓。陈老爹是杜将军多年来的副将。 美人已经迟暮之年了,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姐姐。可是陈淮慎的目光只黏在杜云义的身上。虽然已经没了画上的意气风发,但挺直的腰背,冷冽地眉目,陈淮慎留着口水赞道:“叔叔,你好漂亮。” 杜云义哈哈大笑,把他举起来,说:“别人说你漂亮,不一定是在夸你,但别人说你英勇,却应该是在佩服你。” 陈淮慎:“那什么叫英勇?” 杜云义:“保家卫国,铲奸除恶。” 陈淮慎想了想,说:“我刚刚说你漂亮是在夸你的,但我还是觉得你更英勇。” 杜云义笑着点点头:“谢谢。” 陈老爹把油嘴滑舌的陈淮慎赶去和杜兰若玩耍。 陈淮慎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看她爹的脸,真诚的说:“我觉得你爹比你好看。” 杜兰若点点头:“我也那么觉得。” 看了看他的脸,又对比了一下陈老爹的脸,说:“我觉得你比你爹好看。” 陈淮慎点点头:“我也那么觉得。” 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建立了深厚的友情,手拉手一起愉快地玩耍。 后来陈淮慎才知道,杜将军当时已经告老还乡了。随即,陈老爹也请辞回家。 常年不在家的陈老爹终于安定下来,多了些时间祸害自己儿子。天天给他讲杜将军领兵打战的事情,陈淮慎听得津津有味。 过了两年,杜兰若嫁人了,之后不久,杜云义去世。 陈老爹连夜骑着马儿赶去送行,之后抱回来一个骨灰坛子,扯着陈淮慎远走他乡。 陈淮慎想,那一定是抢来的! 陈老爹致力于坑儿数十年。 比如梦想。 陈老爹问杜云义:“将军,你的梦想是什么?” 杜将军剑指苍穹:“天下太平!” 陈老爹点点头。 陈淮慎对陈老爹说:“爹,我的梦想是……” 陈老爹打断他,按着他的肩膀说:“你的梦想是,天下太平!” 于是,陈淮慎从小的梦想就是,天下太平。 比如三观。 杜云义成亲的时候,陈老爹左右犹豫着要不要去抢亲,就去找了个算命先生。先生说,最近诸事不顺,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卖了他一个符咒。陈老爹喝下去后腹泻,等第二天痊愈,杜将军已经拜完堂入过洞房。 杜将军成亲之后不久就带兵出征,受召回京之后不久就和离了。陈老爹觉得还是有可能春天来了,又去找了个算命先生。这次算命先生说,吉星高照,心想事成。陈老爹晚上去喝酒壮胆,结果喝高了,第二天醒来,发现床上躺着个女人。再之后十个月,陈淮慎呱呱落地了。 陈老爹痛心疾首地告诉陈淮慎:“战争起码能让你死个痛快,算命却会让你生不如死。” 于是,陈淮慎从小到大最讨厌三种人,想要取他命的人;想要抢他美人的人;想要给他算命的人。 比如处世。 陈家有个传统,那就是惧内。 当然,这个传统到陈老爹的时候断代了。 陈淮慎出生的时候,陈母难产去世,梦中情人也没追到手,陈老爹连个攻略目标都没有。 陈老爹总结自己的经验,痛心疾首地说:“外人面前,你要正大光明。媳妇儿面前,抱住了别撒手,千万别管什么脸面。” 于是,陈淮慎生命不休,装逼不止。在自己人面前,只剩一个贱字。 当年陈老爹的老爹在夫人分娩的时候和兄弟出去喝酒,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多了个儿子。陈祖母幸幸苦苦地在家生孩子,自家相公却跑出去喝酒,躺在床上越想越伤心,等陈祖父回来的时候,闻到那一身臭味,怒道:“我看你儿子叫酒气好了,你就去和酒过一辈子吧!” 陈祖父很委屈,多年不见的兄弟来找他,他才出去喝了两杯,还和夫人打过报告。但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地说:“是,是,酒气,酒气。” 等陈祖母气消了,才想起自己儿子那啼笑皆非的名字来,但是话已出口,反悔有损她的威信,于是修饰了一下,叫陈九起。陈祖母心想,哼,坑儿子算什么,谁叫你是我生的。 于是陈老爹也是这么认为的,哼,坑你算什么,谁叫你是我生的。 陈老爹不带兵打战了,拿着积蓄到江南做生意。 等陈淮慎再大一些,隐隐感受到自己儿子和别人不一样,陈老爹叹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 陈淮慎再大一些,陈老爹抱着杜云义的骨灰拍拍屁股不知道跑哪个山头隐居了,留下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 陈淮慎一个人,无法无天,他又是个招摇的,就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断袖。 陈淮慎喜欢那种纤细的,但又不娘娘的男人,还要带点英气,最好带点儒雅。陈淮慎最不乐意的就是去找伶人馆,被叫一声官爷他觉得会不举一年。 于是他发掘了两个具有潜力的地方,青楼和酒楼。 青楼是个好地方呀,不像勾栏院,去的都是一脸下流样,文人墨客没事喜欢去青楼聊聊天,听听曲,吟几首小诗,作几幅对子。 酒楼也是个好地方呀,书生才子去喝两杯小酒,唱几曲小调,探讨一下诗词歌赋,思考一下人生哲学。 陈淮慎表示,读书人嘛,都有几根傲骨,虽然大部分和弱鸡似的,没关系,敲打敲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淮慎交往过不少“朋友”,都觉得不大对劲,终结在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上。一个两个还好,问题是数量还不少,久而久之,大家觉得这就是欺骗别人的感情。之后陈淮慎的猎艳就极少成功。 陈淮慎纵览兵书,陈老爹给他讲过很多行军打仗的要点,跟着老爹逛过军营,训过新兵,还偷偷跑出去参过军。一来是陈老爹被先帝迫害地不轻,至今阴影犹存,坚决不让,表示,搞断袖老子都忍了,你想去打战,老子斩了你。二来是参军的经历太惨痛,军营里乌烟瘴气,上面克扣军饷,互争战功,下面一群落弱残兵,不堪入目。陈淮慎的一片雄心还没燃起来就被扑灭了,只好灰溜溜地自己回来。之后再也没说要去当将军的事情。 陈淮慎转了个路子,开青楼,开酒馆,开赌坊,也赚了不少银子。 每当陈淮慎摇着扇子走在路上瞎逛的时候,内心总是寂寞的,哎呀,俺媳妇儿呢。 ☆、楔子和正文之间的那叫啥 这天,小书童跑过来对他说:“少爷,有人送了拜帖给你,约你去酒馆一聚。” 陈淮慎接过来,翻开一看,字迹大方凌厉。点点头:“好看吗?” 小书童忙说:“好看好看,比少爷你还好看。” 摸摸下巴:“娘吗?” 小书童摇摇头:“不娘,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 陈淮慎嘿嘿一笑,双手一拍:“走起。” 陈淮慎换了身衣服,理了理发冠,兴匆匆地跑酒馆去会美人。 打开门一看,擦,这威武的汉子。 来人一身华服,五官立体,棱角分明。身体的线条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这种人,做情人是不行的,情敌倒是很有可能。 陈淮慎走过去抱拳问好。 两人坐下来。 陈淮慎:“以前没有见过公子?” 来人说:“在下昨天刚到杭州,久闻陈公子的才名,特来拜会。” 陈淮慎一拍大腿:“哎呀!我娘子要生了,先行告退,下次再约。”说着起身要逃。 来人一阵掌风关上了门:“在下名叫林城司。” 陈淮慎右眼皮跳啊跳,回头说:“和皇帝同名啊,真巧。” 林城司点头:“是啊。” 陈淮慎:“在下才名倒是没有,恶名确实昭著,不知林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林城司:“陈公子不坐下来说吗?” 两人又重新坐下来。 林城司:“令尊可好?” 陈淮慎:“还好,人老了,难免出一些问题。” 林城司:“陈将军威名尤存,虎父无犬子啊。” 陈淮慎客气:“哪里哪里,在下不是犬子,却是个登徒浪子。” 林城司:“听闻陈公子曾经当过兵。” 陈淮慎脸色不变,摆摆手:“谣言,都是谣言。” 林城司:“纵观当今形势,战火是必不可免的。” 陈淮慎一拍大腿:“哎呀,我们家商铺着火了,下次再聊。” 陈淮慎跑了出来,舒了口气。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一个熟人,一朵曾经摘不下来的高岭之花。 高岭之花今天主动和他打招呼:“今晚白云山上有个庙会,陈公子去吗?” 陈淮慎矜持地微笑:“高公子开口,自然要去的。” 高岭之花:“不见不散。” 陈淮慎挥挥手目送他离开。 陈淮慎回家又换了身衣服,重新换了个发冠,意气风发地出发了。 爬到山顶以后,逛了两圈也没看到不见不散的高岭之花。选了颗高高的树跳上去看看月色,却听见有人在抽泣。 陈淮慎四处观望了一下,一个中年妇女蹲在墙角抹眼泪。走过去蹲在她的对面,问道:“阿姨,你哭什么呀。” 女子:“看着大家现在这样子,我忍不住想起我的幺儿。” 陈淮慎:“他怎么了。” 女子:“当年日子不好过呀,我两个儿子都活活饿死了,上有老母,下面还养着四个孩子,没办法呀。”女子捂着嘴哭了起来:“和人换了孩子。” 女子说:“也许真是报应,我的孩子就活下来一个,可是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是接受不了,再也没来看过我。他怨我,怨得对,我都恨不得自己去死,可是我又怕死,我怕去了下面,幺儿问我一句,娘,你怎么把我送给别人吃了呢,我该怎么答,我该怎么办呀。” 女子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旁边一路人走过来,叹了口气,接口道:“是啊,这样的人也不少。前些年,苦着苦着也就习惯了,等着解脱了也好,难道还有什么更糟的吗。可是这些年突然太平了,反而夜里害怕的睡不着觉,就怕哪天一醒过来,还要再过一遍这样的日子,那还不如死了痛快。” 另一人说:“唉,想想杜将军在世的时候,兴衰更替,不过短短数年啊。” 林城司走出来:“陈公子,好巧。” 陈淮慎:“不巧不巧,林公子真是煞费苦心。” 林城司:“本来都是事实,不是你不去看,它们就不在。” 陈淮慎:“在下有事,恕不奉陪。”扭头就走。 第二天,一商户老板想要和他谈谈店面的事情。 陈淮慎酝酿了一堆说辞在肚子里,结果第二天什么也没用到,对方几乎是有求必应。 说完了事情,老板感慨道:“其实,我儿要去参军了。” 陈淮慎:“参军?” 老板:“当年我在杜将军手下当过兵,他说,一个国家最可怕的不是战争,而是没有希望。无休止的战争只会磨灭人们的希望。” 杜云义说:“战争有两种,一是为了掠夺,一是为了和平。今天,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知道,你们举起长矛,不是为了杀戮,不是为了荣耀,不是为了财富,不是为了权利。你们是为了未来,终有一天,你们的子女,或者是子女的子女,不用再拿起武器抗击敌人,不用再夜半惊醒,不用再衣食不保,不用再面对血腥。将士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 们,带着决心,责任,不要畏惧地上前吧,把痛苦终结在我们这一代!你们也许不会被所有人铭记,但是你们的血汗,却会永远留在这在生养你们的土地上!” 陈淮慎抱着胳膊往后一靠:“林公子,出来吧。” 林城司走出来,朝老板点点头,商户老板走了出去。 陈淮慎:“如果我不答应,你还会怎么样?” 林城司:“我还会找人到你的面前,直到你答应为止。” 陈淮慎:“你这么肯定?” 林城司:“因为你有足够的野心,偏偏又想做个好人。” 陈淮慎:“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 林城司:“因为你爹叫陈九起,因为你是个良将之才。” 陈淮慎起身走人:“你找错人了。” 林城司在后面高声道:“陈淮慎,当年杜将军和陈将军二人开疆扩土,征战四方。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一统天下,结束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可惜杜将军壮志未酬,身先士卒。 现如今,梁国皇帝不欲争端,越国在走启国的老路,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你我都知道,战争是不可避免的,难道还要再把难题一代代地留下去吗?难道还要一次次地再重复十二年前的悲剧吗?” 林城司:“陈公子仔细想想,不多叨扰了。” 陈淮慎回到陈府,在书桌后面坐了一宿,想起那个半夜抱着一件衣服涕泗横流的老男人,扇子一合,叹道:“真是麻烦。” 三天后,陈淮慎带着他的小书童跟着林城司一起去京城。 陈淮慎到了京城,被封了个小官,然后派去了边疆。 摸打滚爬了三年多时间,借着林城司多年的势力,成功的收回了之前流到越国的两座城池。 三年来,陈淮慎几乎包揽了军队的战功。官员觉得真是偏心呐但也不敢说。 林城司招招手说你回来吧,杀驴的时候到了。封了个左卫将军把人调回了京城。 带兵的那两年,虽然那是男人的集中营,但是陈淮慎并不开心。一群黝黑粗鲁的糙汉子完全不符合他对美的定义和追求,终于又到了美人如花,花团锦簇的京城,陈淮慎简直像脱缰的野狗,快活得四处转悠。 他交了几个朋友。 一个叫王微析。他是个大才子。 林城司和他推荐的时候,陈淮慎不以为意,还能有比爷更聪明的人吗? 等到见到了王微析,陈淮慎才知道什么叫才子。 学富五车,出口成章,但是为人低调,从不卖弄他的才华。陈淮慎和他一聊,发现兵法他也有所涉猎,虽然研究不深,但是见解独到,很有悟性,连陈淮慎也不得不拍案叫绝。 虽然王微析不爱说话,不爱出门,也不爱喝酒,但并不影响他们成为好朋友。 最最可惜的是,他没有腿。 陈淮慎霸占了白马寺后面的山头,硬是推平了旁边连着的阶梯,修正了一条直的长坡,然后带着王微析去走走。 要说白马寺的僧人最怕的就三个,陈淮慎,林茗,杨齐。 杨齐是真无赖,林茗是个小呆瓜,陈淮慎则是个假君子。 说到林茗,那是他交的第二个朋友。 林茗是杜云义的外孙女,现在堕落了,隐藏了身份在安王府做个特别的小幕僚。 陈淮慎很喜欢林茗,她和她外公长得实在太像了,人又有些呆呆的。当年杜云义可是个没人敢欺负的主,林茗显然没到她外公的水平,被人溜着走也是慢一步才反应过来,看见林城司那就是一脸老鼠见到猫的表情的表情。 陈淮慎觉得特别好玩,拍着大腿想,哎哟,怎么那么像在帮他爹带女儿一样。 果不其然,失踪多年的陈老爹写来一封信,吭哧吭哧地表示,哎呀,林茗呀,可怜的娃呀,照顾好她呀,你要是没了小命,爹还是会给你收尸的呀。 陈淮慎暗骂一声,这个老东西。 杨齐是杨维武的儿子,现在也堕落了,也隐藏了身份在安王府做个特别的小幕僚。 杨维武是与杜云义齐名一个边疆大将。 在先皇的残暴挥霍和压迫之下,杨维武苦守边疆,硬是击退各方来兵,威名远扬,使无人来犯,守住启国国土,没让皇帝败光。可惜最后还是没逃过英年早逝。 杨齐那流氓的痞性,简直不要太对陈淮慎的胃口。 陈淮慎到了京城以后,还做了一件事情。 打跑了将军府前后左右三条街上的所有相士,不,神棍。 陈淮慎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自己出山以后的生活还是很充实的嘛,可是,俺媳妇儿呢? ☆、第 3 章改 陈淮慎回京之后,皇上杀的第一匹驴就是李德源。 当初为了安抚民心,所有参与镇压暴动的百姓和官员都得到了丰厚的赏赐,李德源从中捞了一笔,之后靠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和满肚子的弯弯肠子,团结着一帮腐败份子,一路坐到了洛州刺史的位置。 林城司睁只眼闭只眼:贪,你接着贪,你贪再多最后还是朕的。 不过这次是借刀杀驴。 陈淮慎拿着手里的线报,啧啧称奇,小王爷真是好大手笔,就是为了一个二十多岁刚出茅庐的小子。 林城司:“杨济,他师父就是鬼才过越,一个人抵得过千军万马。” 陈淮慎:“过越?” 林城司点点头:“他大概一百多岁了吧,已经很少有人见过他了。本来启国盛世的时候他要出山的,结果父皇登基,他过来一看,摇摇头又躲回山沟沟里去了。相传他精通奇门遁甲,兵法列阵,有无数珍贵的藏书和秘籍,知道无数江湖和朝廷的秘密。据说,甚至连千机手的机关术他也知道。” 陈淮慎点点头:“老不死,总会有些奇怪的传言。” 林城司:“杨济是他唯一也是最后的弟子,就算他只有二十岁,也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林城司认真的说:“你该去补补这些市井传闻了,空穴来风必有因,别看百姓好糊弄,其实他们聪明着呢。” 陈淮慎点点头。 李德源当初所谓的功绩就是射杀了杨济的父母。 杨济的父亲杨之说是个土匪,先不说不好与坏,在那个年代当土匪的实在是太多了,帮着杨维武逃出了京城。这件事,从小皇帝的角度上看,那是反贼,从百姓的角度上看,那就是英雄,是非功过,从来就没有定论,只是妄加而已。 小王爷要为杨济报仇,设计多年,步步为营,就等着最后收网了。京城最近闹得纷纷扬扬的食脑杀人案,就是李德源干的。也真是活腻了,自以为天下第一的聪明,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硬生生把罪状往别人手里头塞。 这天,陈淮慎在新开的赌坊里等着抓官员的小辫子。突然一只手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 搭上了他的肩膀。 陈淮慎皱着眉头回头一看,顿时一愣。来人身着蓝色黑底粗布长袍,双眸有神,鼻梁高挺,薄唇上翘,剑眉上指,笑起来一派如水如墨的风姿,陈淮慎转着眼珠子往旁边一瞟,一个光着膀子浑身油光大声吆喝的浓须汉子,连忙又转回来看了一眼美人,美人冲他拱手一笑,陈淮慎屏住呼吸暗道一声不好。 美人指着他的脸,煞有介事地说:“这位公子,我看公子红光满面,鼻梁高挺,双肩平厚,天庭饱满,乃是发财之相,必是财源滚滚。” 旁边的书童回头一看吓得要跳起来,这么好看的公子被打残了脸可怎么办! 陈淮慎控制住狂跳的内心,矜持地问道:“你会看相?” 美人说:“会不会看相我不敢保证,但是你的手气我是看出来了。”掏出一两银子晃了晃,“我这里有一两银子,不过我也只有这一两银子。”递到他手里:“小弟不会赌博,劳烦兄台代我玩两把。输了算我的,赢了我们对分。” 美人的纤纤手指触碰到他的掌心,陈淮慎只觉得从脚底一路酥麻到大脑,忍不住笑着说:“你这么相信我?” 美人打开扇子,点头笑道:“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多得多。” 这样一句话直接冲撞地陈淮慎心神荡漾,美人这样可爱,又这样直白,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赌! 陈淮慎一鼓作气从自家的赌坊里赢了八两银子分了一半给美人,美人拿到钱抬眼看了他一下,拱手道谢,然后走了。 目送美人离去,陈淮慎一动不动地坐着凝视着门口,小书童推了推他:“少爷?” 陈淮慎捂着心口道:“我觉得我恋爱了,就是这种感觉。” 小书童吓了一跳:“可你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陈淮慎一个激灵,擦,他叫什么来着。 陈淮慎抱着怀春的心一路飘着地回家,路上看见一个长袍相士,陈淮慎瞄了一眼没在意。 那位相士也许是个新来的,不认人。看见一个华服公子气宇轩昂地走来,叫住他,说:“我看公子面带煞气,今日怕是有血光之灾,只要买……” 他话没说完,陈淮慎已经抬脚一踢,踹碎了他摆摊的桌子,一手捂着他的嘴,把人拖到了巷子里。 过了没多久陈淮慎又摇着扇子淡定地走了出来,拿手在小书童身上抹了抹,擦,全是口水。 第二天一大早,林城司来找陈淮慎,先去青楼提林茗,带着杨济一起演武场。 两人在去醉乐楼的路上就看见那三人了,林茗还是一副脑子抽筋的样子。但是陈淮慎再也挪不开眼珠子,哟哟哟,那身边的美人是谁,果然有种情就叫做缘分呐。 陈淮慎转念一想,不对啊,那昨天自己赢了银子,是送美人上了青楼? 林城司一走近,皱着眉头:“满身的酒味。” 林茗垂着脑袋瞎编:“回大公子,我们在酒肆里讨论案情,激情澎湃,彻夜未眠。” 林城司:“还有满身的脂粉味。” 林茗摸了摸自己的脸:“酒肆里面有个擦着很浓胭脂的老板娘。” 林城司冷笑:“呵呵。” 杨齐:“其实我们是新结交了一个朋友,这位朋友至今二十有余仍未成家,更是没有去过妓院,我和林茗本来是拒绝的,但是耐不住他的苦苦相求,又觉得他无知得实在可怜,我们就带着他去喝了两杯。” 无知少年杨济倒没怎么在意,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见他从头到尾没鸟过自己,陈淮慎不乐意了。 陈淮慎上前一步:“这位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敝姓陈,名淮慎,不知可否有幸结交?” 杨济对着他的脸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印象。又扫了扫他的衣服和挂饰,记起来了。用手肘碰了碰林茗:“朝廷官员现在都是那么光明正大地上赌坊吗?” 林茗毫不在意:“洛州刺史还公然召妓呢,皇上都不管,还有谁敢管。” 林城司挑挑眉毛:“朕听见了。” 陈淮慎无奈道:“我昨天是去抓人,恰巧才遇见你的。” 林茗向杨济挑眉。 陈淮慎哭笑不得。 他本来还指望着林茗给他说两句好话,果然这货就没个靠谱的时候。 林城司开口道:“要是没事,就跟我们一起去演武场吧。” 林茗想了想,嘿,去演武场是走这条路吗? 林城司看见她的表情,阴森地说:“本来是打算想去醉乐楼找你们的。”没想到你们跑挺快。 林茗:“……” 一群人去附近的驿馆领马,准备骑马去演武场。 林茗要给杨济挑只温驯的,绕了两圈没觉得有什么适合新手的,咬着手指说:“杨济,要不你和我一起骑吧?” 杨济把扇子往腰间一别,选了一匹高头大马翻身跨了上去,娴熟地往前带了两步,说:“我还以为你在找什么呢,我会一点骑术。” 林茗惊叹道:“你怎么什么都会?” 杨济笑道:“是什么都只会一点点。” 陈淮慎没看出来他这小身板还有两下子。 陈淮慎带着一群人到了演武场,领着几人绕着走了两圈。戈矛成山林,玄甲耀日光。 陈淮慎很自豪,这是他回京之后接管的,现在的兵营看上去和原来的简直是天差地别。正等着被夸两句,林茗叹了口气:“不会还要打战吧。” 杨济坚定地说:“除了战争,没有更和平的方式了。” 陈淮慎看了他一眼。 林茗:“啊?” 杨济笑了笑,没再说话。 林城司斜过眼看他:“杨公子师从何处?” 杨济脸色不变:“还有什么是皇上会不知道的呢?” 林城司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 杨济:“那是自然。” 林城司抬起下巴,说道:“成大事者应当总揽全局,心系苍生。” 杨济还是四个字:“那是自然。” 陈淮慎怕他们掐起来,毕竟小皇帝可是个足够小气的人,于是说:“用午膳吧,时辰不早了。” 一群人去营帐用饭,各自坐好,随便聊了聊。 下手开始上菜,一盘盘菜端上来,到摆满了桌子也没一点荤。林茗咬着筷子摇头,陈淮慎皱着眉头叫来了伙夫。 四十多岁,矮矮胖胖的厨师委屈地说:“兵营里面的肉不够了。士兵们也没什么肉吃。” 陈将军疑道:“怎么会?难道是下拨的军饷不够?” 伙夫弯着腰:“倒不是,只是这两天,伙房里面老遭贼,抓也抓不住,肉被偷了不少。” 陈将军真是又气又乐:“兵营里面东西被盗,居然没人上报?” 伙夫缩了缩脖子:“什长不让报。” 陈将军冷哼一声:“叫上来。” 什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 长匆匆赶来,到营帐一看,也是想到了事情的始末。连忙跪下请安:“将军。伙房一事,下官正要上报。” 陈淮慎点头讥讽:“速度倒是挺快,我一知道你就来上报了。” 什长:“下官知错。下官本以为是个不知好歹的小贼,等事情解决之后再上报,也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谁知……” 陈淮慎:“谁知?” 什长:“下官布下陷阱,想要引贼上钩,却发现这个贼,有些不一样。” 陈淮慎打开扇子:“有什么不一样?” 什长:“将军请跟我来。” 什长领着一行人来到伙房,指着地上的痕迹说:“肉被盗之后,看管的守卫却说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们就把的肉都搬到了后院,然后去沼泽地里挖来了一些湿土,铺在院子的四周,然后派人守在附近。如果有人走过的话,一定会留下脚印。” 什长摊摊手:“我们本来怀疑,肉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偷的。但是我们铺在门口的湿泥上面居然没有留下脚印。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了一个黑影,佝偻着背,速度非常快,追啊追,突然就不见了。第二天我们去查看附近居民的鞋底,也没有人脚底留下泥垢。下官怕这件事情流传出去,所以就压了下来,正想禀告将军,将军就来了。” 林茗搓搓双臂:“听起来,很渗人啊。” 杨齐双手抱胸道:“不会留下脚印的偷肉贼?” 终于到了发布任务的时候,陈淮慎:“今天难得有那么多聪明人在这儿,不如三位就帮我们侦破此案吧。” 林茗代表三人答应了下来。 然后,林茗和杨齐溜了。 ☆、第 4 章 不过这件事本来也就是林城司特意找给杨济的。 杨济识趣地一个人出去了。 中午的时候日头还是很毒的,杨济举着扇子挡了挡太阳,在兵营四处勘察情况,突然头上多了一把油纸伞,杨济回头一看,陈淮慎一脸讨好地站在他身后。 杨济连忙施礼:“不必劳烦陈将军。” 陈淮慎摆摆手:“主要是给我自己挡一挡,你瞧我这一身细皮嫩肉的。” 杨济:…… 他都这样说了,杨济也不好管他。 陈淮慎跟在后面帮着他打伞,不忍心看美人这样一直晒着,决定偷偷地给点提示,娇嗔着用力地跺了两下脚。 杨济惊讶地回头看他。 陈淮慎羞涩一笑,挪开鞋底:“踩扁了呢。” 杨济:“……” 杨济只觉得脚底生寒,这人好像不大正常的样子。 杨济很上道,开始往杂草多的地方找,没多久就找到了后面偏僻一个角落里,被杂草掩盖的狗洞。 杨济蹲下去看了看,陈淮慎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壶递给他。 杨济确实有些渴了,接过来喝了两口,道了谢还回去,然后往旁边走去。 陈淮慎在后面就着壶口舔了一舌头,收好放回怀里,开心地小步跳跟了上去。 杨济沿着小路往城外走,擦了擦汗。问:“陈将军,知道这附近有什么人家吗?” 陈淮慎也流了不少汗,抹了把脸:“我对这里也不熟。” 杨济站在原地看了看,抬腿要往右边的小路走去,陈淮慎连忙指着左边道:“快看,那里有个房子。” 杨济转头一看,连个冒尖的都没有,往前走了几步,果然发现前面有块凹进去的空地,零零散散坐落着几户农家。 杨济回头看了他一眼,陈淮慎摇着扇子眨了眨眼,朝他讨好地一笑。 杨济沿着山路走到下面,村庄不大,人也没几个,没走多久就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抱着一条狗在玩耍。 杨济走过去蹲下来:“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娃咬着手指说:“娘说不要随便告诉陌生人家里的事。” 杨济笑着说:“你的狗狗真可爱,它叫什么名字?” 小娃一把抱住他的狗:“花花可厉害了,它连大虎都能咬死!” 杨济张大了嘴巴:“大虎很厉害吗?” 小娃兴奋地说:“厉害,娘说大虎会把我叼走,我不听话的时候它就来了。” 杨齐夸张地说:“那花花可真厉害。” 小娃张开双手比了比:“这么厉害。它会跑的很快,还会说话,汪汪汪!嘻嘻嘻。” 杨济陪他玩了一会,那条狗一直安静地蹲在旁边,看起来极通人性。 旁边一妇人走过来:“二位公子,这是我家小宝。” 杨济摸了摸小娃的头,让他去和小花说话,站起来对妇人说:“这位夫人,能不能请我们进屋喝杯茶。” 妇人有些犹豫。 杨济走近一步,笑着说:“我们不是来追究的,我们是来帮你的,否则现在也不会只有两个人。” 妇人弯弯腰请他们进去了。 屋子里还坐着一个男人,看见他们来了,起身点点头:“二位是?” 杨济和陈淮慎拱手:“打扰了。” 男人点点头:“诶。”做了个自便的手势。 两人也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杨济倒了杯茶,问:“大哥是猎户吗?” 男人:“是啊。” 杨济:“那花花是猎犬吧,看上去很聪明的一只狗。” 男人干笑。 杨济放下杯子,突然问道:“为什么要去偷肉呢?” 男人咽了口口水:“没有,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偷?” 杨济没管他的话,接着说道:“这附近都没有河,你们能放肉的地方就只有井里了。” 男人和妇人互视了一眼。 杨济才笑着说:“不用怕我,我不是官府的人。但我也许可以帮你。” 男人叹了口气:“真不是我们要偷的。是花花自己去的。” 男人说:“我要翻过前面那座山才到打猎的地方,以前还能猎到些兔子山鸡什么的,可是不久前,我去山上打猎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一段时间都没养好。家里就我一个男人,这下生计都断了,可我真没想过去偷啊。”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腿:“人都吃不饱,更管不了狗了,可是突然有一天,花花叼了一块肉干回来。我们也是没办法,想着等以后再还给人家,而且肉也不多。可是前两天,花花突然叼了一大块肉回来,藏在后院,我们吓了一跳,这附近除了兵营,哪里来的那么多肉啊,我们就知道不对,也不敢说。就想了个馊主意,给花花穿了衣服让它再去偷了一次。果然第二天,就有当兵的来搜查了。” 男人慌张地解释:“我们真没想偷东西,只是事情越闹越大,我们就更不敢让官府的人知道了。我要是被抓了,我们婆娘带着小宝可怎么办呀。” 杨济说:“你照我说的做。” 男人听了,摇头说:“这不可能有人信啊,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 兵爷哪管你那些啊,他们比土匪还不讲道理呢。” 杨济说:“别管他们信不信,有个人信了就可以。” 男人:“谁?” 杨济扫了陈淮慎。 陈淮慎打开扇子遮住嘴笑了一下。 杨济回到军营,和众人说了作案的手法,告诉他们今天晚上去蹲守,然后和林茗等人去王府休息一晚。 陈淮慎带着一帮兄弟去井边藏好。 什长:“将军,小的们来就好了,您回去休息吧。” 陈淮慎摆手,一本正经地说:“不不,本将军想亲自处理,我要让大家知道,我永远和弟兄们在一起。” 什长感动地差点飙出泪来。 一群人在井边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一个猎户带着一条猎犬从他们后面过来了。 猎户好奇地凑上前:“各位兵爷,你们这是在干嘛?” 官兵摆摆手:“和你无关,你快走快走。” 猎户连忙点头:“是,是。”正要走,他的狗突然发狂地往前跑去,猎户连忙追上去,在后面喊道:“花花,站住!”可是狗根本不听,一路撒开腿子跑到了井边,然后咬着井绳往外拉,猎户看了也去帮忙,结果捞出来一个水桶,里面满满的都是肉。猎户惊呼:“怎么那么多肉啊。” 官兵也都跟过来,这怎么算,人还没逮到呢,直接赃物先出来了。 什长扫了他一眼:“还带着一条狗,该不会就是你偷的吧。” 猎户大叫:“关我什么事儿啊,兵爷你别乱说。” 什长指着他的狗:“你的狗找到了我们的肉,如果不是你放的,它怎么能知道井里有肉的。” 猎户慌了,急得跺脚:“我这要是,嘿,这要真是我偷的,我看见你们在早跑了,还会带着花花过来吗?” 什长得利不让:“那肉怎么说?” 猎户一拍大腿:“我们家花花鼻子灵着呢,这一定是它闻到了,才过来拿的。真的和我没关系啊兵爷。” 陈淮慎突然插嘴:“你这狗鼻子很灵?” 猎户肯定地说:“灵!” 陈淮慎:“那你让你闻着这肉能不能找到肉是从哪儿来的?” 猎户想了想:“应该能。” 陈淮慎:“那你让它找。” 然后一行人跟着花花一路回到了兵营。花花无比熟练地钻过狗洞去了伙房,然后叼着一块肉跑了出来,对着大家摇尾巴。 众人:…… 什长大叫:“这就是你的狗偷的呀。” 猎户急了:“可是我真不知道啊。” 陈淮慎直接拍板:“应该是狗直接偷了拖井里的,不然根据味道应该会去猎户的家里才对。” 猎户点头。 陈淮慎转过头看着他:“你会训狗?” 猎户愣了一下,点头。 陈淮慎摸了摸花花的头:“那你来帮我们驯狗。” 什长,猎户疑道:“驯狗?” 陈淮慎点头:“狗的身形小,速度快,嗅觉灵敏,如果训的好,很多地方能用的到。”对猎户说:“你要是训的好,这件事情就不追究了,而且你帮我们训狗,兵营会发你俸禄。” 猎户连忙点头:“好,好。” 事情办完了,陈淮慎收工回城。 林城司不乐意了:“朕是让他去做,结果全被你给包了。” 陈淮慎笑着说:“我觉得很好,很好。” 林城司没好气道:“好什么?” 陈淮慎:“做媳妇儿很好。难怪过越要收他当徒弟,如果是我我也收了他。”打开扇子遮住嘴羞涩地笑了起来:“师父真是好眼光。” 林城司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把他赶走了。 ☆、第 5 章 陈淮慎回去还没来得及补眠,京城就差点闹翻天了,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就皇上遇刺了。换皇帝这种事情,直接挑动了启国人的神经,实在是印象太深刻,想忘忘不掉,有些地方已经开始□□了,城里的守卫都被派去安抚镇压。 李德源府里的人来报,说李德源想要趁乱逃走,再留个假的在刺史府掩人耳目。 陈淮慎说:“等人要走了再来告诉我。” 等到他吃晚饭的时候,手下人来说:“李德源已经离府了。” 陈淮慎站起来:“抄家伙上!” 派了一支禁卫军去城门口守着。自己带了一队人马去李府抄家。 等陈淮慎把刺史府翻了个遍之后,才觉得失算。一个值大钱的宝贝都没有,全被拿走了,赶紧拍着马儿跑去城门守人。 陈淮慎拍着桌子大笑:“一个要逃命的人,带着整整一马车的宝贝,还想着要贿赂禁卫军,爷在他背后站了半天他都没发现。” 林城司继续批奏折没理他。 陈淮慎戏谑道:“国库充盈了吧,一夜暴富的感觉怎么样?” 林城司哼了一声:“本来就都是朕的。” 陈淮慎从腰间拿出一只玉笛:“对了,这个我很喜欢,就收下了。” 林城司:“不准!上缴国库!” 陈淮慎别回去:“那当我没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林城司哼了一声:“陈淮慎,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陈淮慎贱兮兮地一笑:“皇上借的胆子,当然是全天下最大的了。” 林城司哼了一声。 陈淮慎要告退了:“明天还要去平乐镇填坑见美人,下官先行告退了。” 林城司让人发了公告安抚民心。李德源胆大包天,意欲谋反,在京城散布谣言,引起动乱。所幸今上明察秋毫,早有准备,一举拿获谋反者共十多人。李德源在平乐观音庙是他们的据点,和同党密谋的时候被人撞破,所以杀人灭口,又掩盖痕迹,利用谣言混淆视听。被皇上捉拿归案后,畏罪自杀。 林城司借着这次的由头一起清理了十多个贪污官员,一顶谋反的帽子盖下去,其他官员半个字都不敢说。这些人还在睡梦中就被提起来告知,你丫造反,天牢待着去。 官员表示:谁说的,我特么就睡了一觉啊。 官差表示:李德源说的。 官员:把人叫出来说清楚,这都是污蔑啊。 官差:畏罪自杀了。 官差:抄家抄家,一抄就知道了。 林城司雷厉风行,一顿整治下去,军费粮费治灾费,什么费都有了。 第二天一大早,杨济推开门,看见陈淮慎背对着他在吟诗:“晓耕翻露草,夜榜响溪石。来往不逢人,长歌楚天碧。”说着张开双臂拥抱天空。 杨济目不斜视,直接路过了。 陈淮慎在后面喊道:“杨兄!早!” 杨济只好停下来转过身,道了声早,转身就走。 陈淮慎:“杨兄!你喝酒吗?” 杨济又停下来,说:“不喝。” 陈淮慎走过来,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7 摇着扇子说:“不喝好,不喝好。酒不是个好东西,酗酒容易出事。” 杨济:“……” 杨济:“我是说,我现在不想喝。平时还是会喝一点。” 陈淮慎面不改色接口道:“好好,文人都喜欢喝两杯增加一下灵感,抒表一下情怀。小酌而不贪杯,的确是杨兄的风范。” 杨济礼貌地点点头,转身继续走。 陈淮慎:“杨兄!早饭吃了吗?” 杨济转回身子:“已经用过了。” 陈淮慎点头:“好巧好巧,我也是。” 陈淮慎:“杨兄!” 杨济直接说:“在下正想去观音庙看看,陈将军要去吗?” 陈淮慎摇摇扇子:“好,好,杨兄相邀,去得。” 杨济,陈淮慎带着他的小书童一起去了观音庙。 杨济停在那座残破的观音像前面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 陈淮慎问小书童说:“一个人父母惨死的地方,是会想烧了它呢?还是想保留它呢?” 小书童想了想,说:“好难哦,好像都有可能。” 陈淮慎鄙视:“你怎么那么笨。” 陈淮慎摇摇扇子,走过去说:“想去看看李德源杀人的密室吗?” 杨济点点头。 密室建在后院井壁的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地下室。这座机关做得非常巧妙,如果不是按照它的方法进来,就会掉到另外一条路上,要过十八环机关才能到中间的密室。 几人来到密室里。房间的中间被放了一个很大的石台,中空,上面一个洞,李德源把人固定在那里,然后行凶。 杨济:“当初千机手有求于他,才帮他做了这座机关,谁知道他却是用来杀人的。” 陈淮慎:“李德源临老疾病缠身,夜夜噩梦,请了个江湖术士到家里长住,术士装神弄鬼,说他被冤鬼缠身,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说让他生吃人脑,不仅强身健体,还能神鬼不近。李德源居然真的信了。他说吃了人脑之后,身体确实变好,人也变得年轻了。亏他能说的出这种话,也真是该死。”陈淮慎在后面默默加了句,神棍也真是该死。 杨济冷笑了一声:“人在做恶事的时候不相信鬼神,做完了,却又开始害怕。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可笑。” 陈淮慎:“也许是天意,也许是报应,反正他是必死无疑了。” 杨济:“天底下没有那么多的报应,老天爷永远不会为了一个人开眼,想做的事情,只能靠自己去做。” 杨济从井里爬出来,陈淮慎拍拍他的屁股,说:“沾到土了。” 杨济转身和他道谢,陈淮慎淡淡一笑,表示不客气,回想了一下触感,心道,真软。 小书童在后面捂着脸,悲痛地想,如果杨公子知道少爷是个断袖,会不会连他也给杀了。 两人走出观音庙,杨济正要告别,陈淮慎掏出一把玉笛,说:“送你的。” 杨济一看,推辞:“这太过贵重了,当当不起。” 陈淮慎直接往他腰间一别:“我是不懂音律,好东西更不该放我这里糟蹋。我也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杨济拿出来一看,确实是个珍品,越看越喜欢,就收下了。 杨济:“既然如此,在下也有个礼物想要送给陈将军。” 杨济领着陈淮慎去了家里,杨济让他在院子里稍候,然后进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短刀,拿出来给陈淮慎。 陈淮慎一看,通体白色,虽短却重,刀锋齐而利,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惊喜道:“你怎么还有这种宝贝。” 杨济:“师父送我的,可惜我却用不到,也只是藏在枕头底下。” 陈淮慎直接揣进怀里:“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淮慎心情很好,那么快定情信物都有了。 陈淮慎:“吃……” 杨济:“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陈将军想必日理万机,不必陪我了。” 陈淮慎看他脸色不好,只好依依不舍地同他告别了。 等走出了这条街,拿出刀来放鼻子下闻了闻,叹道:“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杨济坐在屋子里出神,不知不觉天也暗了,杨济的脸掩在夜色里,只有夜风簌簌地吹,突然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打开门一看,没有人。 声音又响起来,“我在你家上面。” 杨济走出来仰起头,陈淮慎抱着一壶酒坐在房顶上。 杨济:“你怎么还没回去?” 陈淮慎拍了拍酒馆:“我猜你这时候会想喝点酒了。” 杨济呼了口气,“喝!” 陈淮慎笑嘻嘻地跳了下来,抱着酒坛进了他家门。 点了桌上的煤灯,杨济去拿了个两个碗,两个人对坐着喝酒。 杨济喝酒也是一口闷,一点都没有外形的温文尔雅,陈淮慎看着还是很喜欢。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杨济问道:“你来找我,就只是来陪我喝酒的?” 陈淮慎:“不,我来找你,是想见见你,和你说说话,但是又怕说了你不喜欢的话,你不让我陪你。所以我还是闭嘴好了。” 杨济:“谢谢你。” 陈淮慎:“不开心的时候,还是有人陪着会好一些吧,就算是我这样讨厌的人。” 杨济摇摇头:“讨厌?我可比你讨厌的多。” 陈淮慎:“我认识的人都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 杨济没说话,继续喝酒。 陈淮慎:“我知道,报仇永远不会让人开心,就算成功了,也不会让人觉得开心。” 杨济:“是啊,可是又要怎么办呢。” 陈淮慎:“不是每个人都能放得下,像我们这样的俗人,就随它去吧,时间久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杨济:“你说的对。” ☆、你开心就好 第二天,杨济从宿醉中醒来,按着隐隐作痛的头部,起来沐浴洗漱。换了身袍子精神抖擞地打开门,一个庞然大物倒了下来。 杨济往后一退,看清这团东西叫陈淮慎。 杨济:…… 陈淮慎抹了把脸抬头一看,说:“早啊。” 杨济:…… 杨济语塞:“你就在外面呆了一个晚上?” 陈淮慎伸伸懒腰:“我猜你应该不是很想我在里面呆一晚上,所以我就出来了。” 杨济:…… 杨济一大早受到了小小的惊吓,出于地主之谊,诚恳地邀请他进门洗漱吃早饭,并借了他一套衣服。 陈淮慎磨蹭着吃了许久,虽然就俩馒头配一碗霉干菜,出于礼貌,杨济还是在旁边等着,实在想不通他想做什么。 陈淮慎放下筷子一抹嘴巴嘿嘿一笑:“多谢杨兄款待。” 杨济拱手:“哪里,招待不周,请勿见怪。” 陈淮慎脑子转溜了一圈,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8 陈老爹说:恋爱一般是发生在两个人在一个风景如画做一些特别而无意义的事情的时候,该做什么好呢。 杨济看他一动不动,出声提醒:“陈将军公务繁忙,在下就不……” 陈淮慎打断道:“不忙不忙,我手下忙。” 陈淮慎凑近他的脸,问:“这附近有河吗?” 杨济愣了一下:“倒是有条小溪。” 陈淮慎点头:“带我去吧,我想去看看。” 夏蝉高鸣,杨柳正绿,空气里飘流着清新的气息,也正是蚊虫肆虐的时候。 两人摇着扇子踩过泥地,穿过良田,走过树林,绕到了小溪的面前。 陈淮慎看了看,涓涓流淌的溪流,生机盎然的花草,溪风打叶,东风敲竹,很有意境,不错不错。 陈淮慎:“你会捉鱼吗?” 杨济:“不会。” 陈淮慎高兴地说:“我会。”说着“砰”的一下就跳了下去。 杨济站得近,猝不及防,被水花贱了一身,伸手抹了把脸,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陈淮慎眼疾手快,簌簌簌地抓了三条丢了上去,冒出水面看见杨济那变幻莫测的表情,说:“要教你吗?” 杨济:“……不……必……客气。” 陈淮慎随手抓起一条小鱼,握在手里看着它甩尾,兴奋地说道:“看,挺好玩的,弹弹弹。” 杨济转过脸去:“你开心就好。” 陈淮慎才想起自己刚刚确实浪了一点,美人面前应该矜持一些,扑地栽进水里,举起空空如也的双手,说:“其实还是挺难的。” 杨济:…… 你开心就好。 陈淮慎邀请杨济一起下水来玩,杨济看了看自己干净的衣服,还是拒绝了。 到了中午,日头越发毒辣起来,杨济身上出了不少汗,用扇子挡着皮肤也被晒得发红。 陈淮慎穿着衣服在河里玩得开心,不知觉就忘了岸上还有个美人在等他,在水里逗鱼玩。 等他抬头看见那个闭目静坐的可怜人之后,才想起这一茬,飞快地跳了上来,拧了把衣服,不好意思地说:“水很好玩呀。” 杨济睁开眼睛,客气地笑着点了点头。 陈淮慎甩甩身上的水:“大中午地,太热了,我们去找个阴凉的地方避避暑吧。” 两人找了一颗大树,背靠着乘凉。陈淮慎把湿透的上衣给脱了,站起来抖抖了黏在身上的裤子,说:“我去摘个西瓜。” 路人路过瓜田随手摘个西瓜解渴也是正常,没多久陈淮慎端着个西瓜回来了。 抽出佩刀唰唰唰地切成块,陈淮慎拿出布擦了擦:“虽然它杀过人,但是每次我都擦干净了。” 杨济伸出去的手僵硬了一下,还是拿了过来。 杨济刚吃了两口,转头一看,陈淮慎也是吃了两口,两口直接啃完了一块,往前顷着身体,脸上全是汁水。 杨济盘起腿,在身前画了一个箭靶,用手撑着身体往里面吐子,还挺准。 陈淮慎也跟着学,在更远的地方划了个圈,想着喷地高才能喷得远,仰起头来,“噗”地一声喷了自己满脸的口水,还有颗瓜子顺着掉进了鼻孔,陈淮慎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把它哼了出来。 杨济哈哈大笑,说:“以前我爹就骗我,说内力都是这样练的。” 陈淮慎:“你信啦?” 杨济点点头:“我信了。每次我吃西瓜的时候,帮里就有十几个叔叔蹲在我旁边一起吐瓜子。” 陈淮慎想了想,觉得那场景也是很有趣,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俩人吃完了一个西瓜……又一个西瓜。 杨济在地上挖了个小坑,把瓜子埋进去填平。拍拍屁股站起来:“走吧,” 陈淮慎才想起来:“我的鱼不见了。” 又去拎回那三条鱼,挡着太阳回去了。 两人决定吃鱼,可是都不会。 陈淮慎疑惑地问:“鱼鳞用什么刮?” 杨济瞥了一眼他腰间:“就你的刀吧。” 陈淮慎拔刀出鞘,下手一削,连着好大一块肉一起下来了。 杨济拿起来看了看说:“就当把皮给扒了吧。” 陈淮慎抓着一把内脏,委屈地说:“没有肉了。” 杨济:…… 杨济想了想:“那……把皮煮了吧?” 陈淮慎抓起鱼头看了看:“鱼头和尾巴也是吃的。”直接剁了一整块下来,这样鱼也不用清理了。 照着这种方法杀完了三条鱼。 陈淮慎指着一堆形状各异的肉块骨头:“就丢进去?” 杨济转过脸,破罐子破摔:“丢吧丢吧。” 陈淮慎捣鼓了一阵:“你家里有什么?” 杨济:“锅?” 陈淮慎:…… 陈淮慎:“我看见了,我是问盐啊醋啊黄酒啊什么的。” 杨济说面不改色,认真地说:“就锅。” 陈淮慎:…… 陈淮慎拿着锅铲搅了搅:“要不找人借一点?” 杨济摇头:“我从来没用过这里,他们肯定好奇我要做什么,要是来看见这样一锅东西……不大好。” 陈淮慎点头:“是不大好,那就这么煮吧,最多也就淡一点。” 两人显然低估了各自的杀伤力。 倒了水就那么闷着,也不知道翻一翻,结果下面火烧得太旺了,打开了以后,下面的肉已经焦了。陈淮慎拿着锅铲一搅,杨济看了眼,别过头,把盖子盖上了,说:“早上还剩了几个馒头,还有半碗霉干菜。” 两人坐在院子里啃馒头,陈淮慎吃着吃着突然悲从中来,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男人在他面前啃馒头就霉干菜,陈淮慎抹了把脸,说:“晚上我们去抓知了,我会炒知了。” 杨济被吓得打了个嗝,怕他又整什么幺蛾子,但陈淮慎一脸跃跃欲试地表情,杨济只好干笑两声:“呵呵。” 陈淮慎马上跑出去买东西,米,盐,油。各种东西搬了回来。 又去捡了一些干柴,扎成一堆放在墙角,坐到院子里等天黑。 杨济不再管他,拿了一本书自己看起来。 等到暮色四合,陈淮慎兴致冲冲地背起干柴,挑个灯笼,端了个盆,叫上杨济,去了最近的一条林荫小道。 陈淮慎选了三个地方去搭了火堆,然后静静地等知了扑过来。 杨济不停地摇着扇子,还是没挡住被蚊子咬了两口,干脆跑了。 陈淮慎跟着一起去了附近的一家馄饨摊子,两个人坐下来喝了一口热汤。 杨济抓抓脸上的蚊子包,陈淮慎抓住他的手说:“口水有用,我给你涂点?” 杨济一扇子敲在他手上,没理他。 陈淮慎吃了三碗馄饨,说:“留点肚子,呆会我们去吃知了。” 两人把碗一放,提着灯笼去看战况。 到了地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9 方,陈淮慎笑道:“不少呢。”把灯笼递给杨济,抱着盆蹲下去捡掉在地上的知了,说:“把它们的头摘了,再把它们后面的一大截屁股摘了,把腿也拔掉,中间的肉太好吃。就是处理的时候难看一点,难保你把它屁股捏泄了,但是真好吃呀。” 杨济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抚着额头,真是浮生来去一场梦,何苦眷恋红尘,他只想就此远去。 陈淮慎捡了不少的知了,一手抓着杨济的手臂,说:“走,回去吧。” 杨济小手手臂不知觉地颤抖了一下,尴尬地说:“我来带路。”走到了前面。 到了杨济家,杨济忍不住先去沐浴,陈淮慎去厨房炒知了。等杨济换好衣服之后陈淮慎端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进来了,摆到桌子上,递给他一双筷子。 杨济咽了口唾沫,在陈淮慎期待地目光下闭着眼睛吃了一块,外壳香脆可口,肉身细腻多汁,不看外观的话,确实很好吃,点点头又夹了块。 两人吃得津津有味,陈淮慎开心地说:“下次我给你做毛毛虫,烤起来的特别好吃,虽然黏糊糊的和浓痰一样。” 杨济没忍住,呕了出来。 吃完了东西,杨济试探着说:“天色已晚,陈将军……” 陈淮慎说:“我睡门口就行,不要在意我。” 杨济:“客栈……” 陈淮慎摆摆手:“睡什么客栈啊,我们兵营都吃不起肉了。” 杨济:“……” 没办法,只好请他到里屋睡。 杨济的住所实在很小,没有客房,只有一间主卧,一半的空间都被摆满了书,只好在床边打了个地铺,两个人将就了一下。 这样孤男寡男的一个房间,美人就在他身边一米远的地方,陈淮慎咯咯笑了两声,转了个身睡着了。 ☆、去京城 杨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陈淮慎不在房间里,被褥被叠得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杨济想:大概是走了吧。 走到后院,发现他正光着膀子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洗衣服,把他昨天换下来的也给洗了。杨济连忙上去想拿过他手里的盆:“陈将军,你这……” 陈淮慎推开他的手:“别担心,我最会干这个了,一定比你洗的干净。” 杨济:“实在不敢劳烦陈将军,在下……” 陈淮慎:“没关系,你去吃早点吧,我去买了几个包子放在灶台上面。”拎起衣服拧干挂到架子上,甩甩湿淋淋的手,说:“洗好了。我要带兄弟们回去了。”说着把洗衣服的盆冲干净,重新放回了墙角,披上了外衣:“你的衣服还得借我下,我洗干净了再给你送回来。”然后拿起佩刀就走了。 杨济:…… 杨济走进厨房,发现陈淮慎把灶台和锅都刷了一遍,地也被拖了一遍,杨济拿起包子开心地想:太好了,这样我半个月都不用扫地了。 过了两天,衣服折叠得整整齐齐被送了回来。再之后,杨济总是断断续续会收到一些东西,衣服、鞋子,还有盆。 杨济看着它们也不知道陈淮慎的用意是什么。 有一天,唐堂来看他,杨济就把这事和他说了。 唐堂摆弄着一片叶子说:“你知道林茗对他的第一句评价是什么吗?” 杨济想了想:“她似乎没有说过陈将军的事。” 唐堂摇摇头:“不,不。我当时跟着你们听到了。” 林茗当时说:“那赌坊老板看起来就像个断袖。” 唐堂哈哈大笑:“不过你可能不会想起来了。” 杨济也没什么心思再管这件事,他至今心情还未能平复。这两天去平乐郊区找了个块风水好的坟地,给杨父、杨母、二叔公、竹筠阿姨做了个衣冠冢,让唐堂给刻了他们的碑文。唐堂颇有怨言地说:“你和林茗都把我当工匠使了。”还是给他把东西都做好了,还特地帮他打磨了一下。 杨济对着四人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说:“孩儿带你们回家了,虽然没能沉冤昭雪,但仇人已死,你们也可以安息了。善恶到头,是非有报,孩儿是等了十二年,有的人要等到下辈子。孩儿不求天下大同,可如果世道昌明,太平相安,又哪来那么多的冤假错案。” “忠义不两全,孩儿要是这么选,你们会怪罪吗?”握紧了拳头,抬眼注视远方,坚定地说:“孩儿一定……”,又磕了三个头。 心事了却了一大桩,杨济准备参加乡试。结果秋闱还没开,京城就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王微析死了。 王微析是谁?礼部侍郎。 王微析才华出众,满腹经纶。如果王微析不是因为双腿被打断,他现在也不会只是一个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微析手上的东西。 王微析的父亲王和卿,生前是兵部尚书。 杜将军离朝的时候,将兵权一分为二,一半交还圣上,一半交予杨维武,兵力布防图交予王和卿。虎符被一分为二。杜将军下令,将士不得离境,除非三样物品全部集齐,否则杜将军自行遣散。 杜将军是怕皇上受人教唆,让杨维武和王和卿牵制一下。三方都不能完整控制兵权,也算是保住了王大人和杨将军。 十二年前,先皇去世,林城司还没拿到先帝的虎符,杨维武已经率兵进城。出了城门,按照约定,他们不再听命与杨维武,之后一半杜家军就消失了。而京城,先帝虎符被宦官偷走,守卫不足,各种势力开始动乱。老王大人狠狠心,叫王微析扮作林城司,铤而走险,去偷回兵符,王微析被打断了双腿,王和卿壮烈牺牲。之后在林城司召集杜家军回京,多方人马的镇压下,京城终于平静了下来。林城司感于王大人的赤胆忠心,把年仅十多岁的王微析破格提进了礼部。 之后杨维武去世,世人皆道一半虎符在小王爷林城衍身上,杨济却是知道它在林城司的手上。 现在林城司只缺一份布防图。 可王微析一死,所有人都会先怀疑进京不久的林城衍。 朝廷总有守旧派和激进派之分。 当初扶持林城司登上皇位的吕冠清就是典型的讲和主张。吕将军认为,战争祸国殃民,现在启国刚有起色,所以不要再外战了。杜将军当年的决定很正确,这样互相制衡的局面很安全,所以也不要在内战了。也就是说,吕将军的主张是,打别人要不得,打自己更要不得。 现在王微析一死,布防图失踪,吕冠清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唐堂一大早赶来找杨济:“准备准备,看来皇上是等不及了,他应该很快会来找你。” 唐堂:“你没有功名,先去定王府吧。现在时局紧张,风云变幻,就看你自己的了。” 杨济叹道:“一得一失,易于反掌,一兴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0 一亡,疾如旋踵。只是不知道,启国的未来究竟是风调雨顺,还是风雨浮沉呢。” 唐堂一合扇子:“事在人为。” 杨济随便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唐堂先去定王府报个到。 骑马踱进洛阳城的时候,远远看见坐在城墙上陈淮慎。陈淮慎也看见了他,一直盯着他走进城。 陈淮慎张着嘴巴站起来:“小的们,我看见你们将军夫人了。” 到了定王府,把行李交给婢女,跟着唐堂去了林城衍的书房。 彼时小王爷正坐在书房里发呆,平日里总是八面玲珑的人这会儿更显得疲惫,余光瞟见他,合上桌上的东西说了句:“你来了。” 杨济点点头:“是,草民见过王爷。” 林城衍给他一个腰牌:“布防图唐堂会去拿。林茗难得想破这个案子,就让她去吧,她知道了也好。你帮忙看着她,别让她又闯祸了。” 杨济:“是。” 林城衍:“梁国二皇子要来了,你去见见他吧。” 杨济:“是。” 林城衍想了想:“你还是,别和陈淮慎走得太近比较好。” 杨济:“嗯?” 林城衍摆摆手:“算了,没什么,随你们去吧。” 林城衍望着窗外:“天凉了。” 杨济:“入秋了。” 林城衍喃喃道:“入秋了。我没想到会害死他,还害了秋霖。” 杨济:“世道不公,是非难辨,小王爷何必自责。” 林城衍捂着额头:“你去吧,我再想想。” 杨济:“是。”说着退下了。 杨济在定王府里闲逛,熟悉一下环境,就看见了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午睡的林茗。 才想起来,林城衍以人手不够的理由把林茗从安王那里调过来了。 杨济走过去,弯下腰看她。 林茗感觉到上面有人,拿开盖在脸上的书,惊讶:“杨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杨济看看她手上的书,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爱好。” 林茗瞅了一眼,随便往腰上一塞:“你怎么在这儿啊?” 杨济坐到她旁边:“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定王府的幕僚了,之后一段时间,我们都能住在一起。” 林茗小手一拍:“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留在平乐,那我就不怎么会见到你了。啊,那孙姑娘呢?” 杨济无奈的笑了:“我们真的没有关系。她是她我是我。” 杨父以前是个山贼,孙楚阮的父母就是他的手下,后来去京城救杨将军的时候死了。杨济被二叔公救走,之后就再无联系。没想到孙楚阮带着奶奶去了平乐,不久前才遇见。 杨济看着她腰间的牌子:“这是什么?你很喜欢这块牌子?你以前身上不佩戴东西的。” 林茗摇了摇,乐道:“喜欢啊,一看就知道是送给我的。哦对了,之前那个什么什长,让我送两个字给你,神了。” 杨济颇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也没解释。 林茗摆摆手:“不管这些了,这次我带你好好逛逛京城。” 唐堂插话进来:“我也是初来乍到,怎么不见你带我逛,” 林茗叹了口气:“逛什么逛,一根毛都飞不出去。” 唐堂笑道:“小王爷找你,你可以带着你的毛飞出去了。” 林茗开心地蹿了过去。 杨济看着说:“难得她那么上心。” 唐堂点头:“是难得她肯对杜将军的事情那么上心。” 杨济:“谁叫她外公姓杜呢,她可不是能混日子的。” 唐堂打开扇子:“我是,可我偏偏不想混日子。” 杨济一看:“你换了把扇子?” 唐堂挤了挤眉毛:“手上不拿着点东西都觉得不自在,看你们摇着好像还挺好看的,我就做了把。” 杨济笑着点头:“是不错。” 扇面上写着两个字:不错。 ☆、相士才不靠谱 唐堂和林茗两人直接动身去侍郎府探查情况,下人去整理杨济的行李,杨济和林城衍坐下来聊了会天,然后各自回去看书,等到下人说要用膳的时候才出了房间。 两人还没开始动筷,就有小厮通报说左卫将军前来拜访。 陈淮慎乐呵呵地进来:“拜见定王爷,下官刚轮完岗,特来拜会。” 林城衍好笑:“来拜会我?” 陈淮慎咧嘴一笑,看向杨济:“来看看我的朋友。” 杨济拱手:“陈将军,别来无恙。” 陈淮慎自来熟地走过来,坐在了杨济身边:“不介意吧?” 杨济看了眼林城衍,林城衍随意摆摆手:“本王还能叫你站着不成?” 陈淮慎对着杨济挤眉弄眼:“我今天看见了你进城了,来来往往多少行人,我一眼就发现了你,你说是不是很巧。” 杨济有些不大习惯,两人好像没有那么熟稔:“大将军怎么去守城门了?” 陈淮慎不在意地说:“圣恩难测嘛,皇上想让我长长世面。” 几人在聊着,小厮又来报,说有一波人来找左卫将军,陈淮慎兴奋地说:“叫他们进来。”然后转头看向杨济:“我今天看你背着包袱来了京城,想你可能要就此住下了,所以让手下去你家给你把东西都搬过来了。” 杨济:“啊?” 陈淮慎扯着他:“你住哪呢?我让他们给你搬过去。” 杨济内心的第一个想法是,他搬空了我的家。 第二个想法是,可是我没答应啊。 陈淮慎扯着杨济的袖子要去他的住所,后面跟着几个大汉搬着几个大箱子。 杨济真诚地说:“不用,真的不用,陈将军。” 陈淮慎豪气地说:“不用客气,都搬过来了,别拿自己当外人。” 到了地方直接用手一推,然后指挥着两个小弟摆东西。 杨济捂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淮慎说:“你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我去给你买,明天让你给你捎过来。” 杨济再次真诚地拒绝:“真的不用。陈将军,我们似乎才见了不过四五次。” 陈淮慎很开心:“你记得那么清楚?我都不好意思数,可我觉得你时时都在我心里。” 杨济:…… 杨济试探地问:“陈将军没什么别的朋友吗?” 陈淮慎想了想,说:“你这样的朋友,我只有你一个。” 杨济点点头,难怪他那么奇怪,一定是太孤单了。 陈淮慎说:“明天我和兄弟调个班,白天陪你去逛逛。” 杨济对付不来,不知道怎么招架陈淮慎,便想拒绝:“不用,在下近日……” 陈淮慎一拍他的肩膀,说:“不必和我客气,京城很多好玩的地方,明天早上我来找你。”然后带着他的几个小弟走了。 杨济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1 :…… 为何他从来不让人把话说完。 第二天,出于礼貌,杨济还是跟他出去了。 陈淮慎带着小书童,穿着一身白色宽袖长袍,袍子从下至上绣着一颗盛开的桃花树,杨济看了眼,陈淮慎用扇子抵着下巴深情地说:盼春归。 陈淮慎说:山水古庙,园林廊桥,哪里都是差不多的,最好玩的还是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地方。 杨济还是那句话:你开心就好。 结果陈淮慎真的带他去聚贤楼大吃了一顿,点了天南地北各色小吃,林林总总摆了一桌,说:“民以食为天,我觉得人类最大的智慧都在美食上了。治国如烹小鲜,你能体会的。” 杨济无奈地点点头:“大概。” 陈淮慎向他推荐:“你试试这个,它叫山粉饺,南方的一种特色小吃。芋头念成泥兑上山粉做皮,虾皮、肉末、鱿鱼再加上鲜笋或萝卜做馅,即素又鲜,很有门道。还有这个,水带鱼……” 陈淮慎对四方吃食非常了解,许多还是不出名的地方小吃,两人吃了个遍肚子就八分饱了,陈淮慎叹了口气:“胃太小了,去拿个食盒带回去。” 吃完了饭,陈淮慎带着他去街上逛一逛。胭脂水粉,笔墨纸砚,绫罗绸缎,琴瑟琵琶,无一不有。商旅行人,宝马雕车,京城确是繁华。 陈淮慎说:“春天吧,春天洛阳最漂亮了。” 有道是,洛阳春日最繁华,红绿阴中十万家。谁道群花如锦绣,人将锦绣学群花。洛阳花名满天下,富贵华丽,典雅多姿,不论何时,都是繁荣昌盛,平安和乐的寄托。 杨济在街头四处闲逛,看见一个卖糖人的老头,周围一圈的毛孩子叽叽喳喳地在吵闹,杨济便走过去也围着看。 小时候他也很想看看,但是怕给竹筠阿姨添麻烦,从来不说自己喜欢,每日也只是拼了命地念书练字。 一个小毛孩喊道:“你能捏出我娘吗?我爹说她是只母老虎。” 另一小儿说:“你怎么知道老虎是公的还是母的,也许那是你爹呢?” 小毛孩说:“不对,我娘说我爹是猪。那你能把我爹和我娘都捏出来吗?” 小儿说:“那我呢?我娘说我是猴儿!” 小毛孩嚷道:“我!我!我娘说我是宝!” 小儿:“那不算!你得是动物!” 小毛孩想了想说:“那我也要是猴儿。” 小儿不乐意了:“你怎么能和我抢呢?我已经是猴儿了。” 小毛孩委屈地咬着指头:“可我就是想变猴儿。” 小二:“那算了吧,我就分你一个人。反正也只是看看,又不买。” 杨济笑出声了,掏出一个铜板说:“给我俩猴儿。” 捏糖人的老爷画完了前面几个,抬头看了他一眼,舀了一勺糖稀,手腕一抖一抖就绘出了两只猴儿,杨济伸手接了过来。 杨济举着两个糖人去找陈淮慎,前面走来一术士,身着道袍,手执白帆,上书“乐知天命故不忧”。 术士指着他的脸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梁挺直,鼻头丰隆,眼睛细长,眼神锐利,官相也。给我你的八字,我来替你算上一卦。” 陈淮慎从后面按住他的肩膀。术士回头一看,吓得惊叫一声,夺路而逃。 杨济:…… 陈淮慎得意地多杨济说:“不必在意,游方术士,江湖骗子,最怕的就是我了。” 杨济无奈地说:“也是有高人的,大隐隐于市。” 陈淮慎不屑道:“我就不信命由天定。不懂阴阳八卦的大有人在,不照样活的快活自在。” 杨济:“命由己造,相由心生,确实不可尽信。” 陈淮慎:“占卜算卦,又有什么真的呢?如果真的算出来,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那周易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杨济板起脸,义正言辞地说:“非也,周易乃群经之首,大道之源,阴阳大道、君臣礼法、安邦治国、修身养性皆有阐述。所谓,善《易》者不占。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也。显诸仁。藏诸用。故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 杨济叹了一句:“当年圣人孔丘苦读周易,而知天命。济才疏学浅,未能参透半分。” 陈淮慎听得满头雾水,还是附和说:“你说的对。别提这些了,还有什么想玩的吗?” 杨济看了看手里的糖人,递给他一个,又递给小书童一个,拱拱手说:“在下回去念书了。”然后转身走了。 陈淮慎:…… 第二天,陈淮慎去定王府找杨济。 杨济说:“正要去找人交流经文,最近一直懈怠了,不好。” 陈淮慎只好灰溜溜地回来了。 陈淮慎越想越不对,站在城门边上虎着一张脸吓坏了不少人,蹭地站了起来,拿起刀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陈淮慎冲回书房,对小书童说:“快,去给我找本易经,什么看相测字的都行,快去。” 书童瞪大了眼睛:“少爷,你撞邪了啊?” 陈淮慎一敲他的脑袋:“快去快去,越多越好。” 小书童瞪着眼睛出门去了,去街上各个书坊转了一圈,抱着一摞书回来。 陈淮慎挑了挑,觉得还是从最深奥而正统的易经开始看。 陈淮慎看了半天,翻来覆去好几遍,又回到了第一页。咬着手指头想了想,说:“你,去街上拉个算命的回来,快去快去。” 书童捂着心口道:“少爷,你真的撞邪了啊?” 陈淮慎举起书挑挑眉,小书童撒开腿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小书童拖着一个相士回来了。相士进屋一看,转身就跑。 陈淮慎提着他的衣领往回拉:“别走别走,我有话要问你。” 相士扒拉着门,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哀嚎道:“爷,小的真是搬摊子了。小的真是无辜的啊。” 陈淮慎摸摸鼻子,把他提到椅子上,说:“其实我回头转念一想,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就想来找你讨教讨教。” 相士忍不住地想往地上滑,就差给他跪下了:“爷,小的真的错了。” 陈淮慎板起脸,喝道:“坐好。”相士颤抖着双腿端端正正地坐正。 陈淮慎拿起易经交到他手上:“说,上面讲的是什么。”转过头又削了他一眼:“说人话。” 相士捧着书,颤颤巍巍地试探着说:“易经?分为经和传?” ☆、二更 陈淮慎已经很努力地提起精神听他胡诌,可还是没忍住头搭在桌子上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身边就剩一个书童。 陈淮慎拿起一张纸,揉揉脑袋,指着“爻”问:“这个字怎么念来着?” 书童看了一会,说:“不知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2 道啊。” 陈淮慎一拍桌子:“这样不行。” 小书童跳起来说:“是啊,少爷,这样不行,你得去看看大夫。” 陈淮慎把书塞到他手里:“你学。” 小书童:“啊?” 陈淮慎威胁道:“背下来,背不下来我就把挑夜香的三胖嫁给你。” 小书童:“啊?” 陈淮慎:“从今天开始你改名。”随手翻了翻书,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文言吧。” 文言哭丧着脸:“少爷。” 陈淮慎:“我是认真的。”拍拍脸走了出去。 文言在后面喊道:“少爷你病啦!” 文言捧着纸笔,满脸哀怨地说:“少爷病得不轻啊,我得去告诉老爷。” 老管事盘腿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地问:“怎么了?” 文言一把坐正,煞有其事地说:“少爷他最恨的就是算命先生,从来没有一个算命的能在他面前说完一句整话,谁敢给他批命,他能打得他六亲不认,五体趴地。可是现在少爷吃饭睡觉打盹上茅房手里都拿着周易。病了,他病了!” 老管事捧起茶笑道:“情之所至嘛,随他去吧。” 文言哭嚎道:“可少爷是个断袖,人家不是呀。” 老管事气定神闲地说:“年轻人嘛,随他去吧。” 陈淮慎把书撕了贴在刀身上,正在后院练刀,光着膀子挥了一下午。 文言在旁边看,兴奋地问:“少爷,你终于不学啦?” 陈淮慎收回刀身,拉到自己眼前:“不,我已经小有所成了。” 文言走过去,指着上面的“爻”字问:“这个怎么念?” 陈淮慎大声地喊出来:“爻!” 文言拍手:“少爷你真厉害,那就撕了专心练刀吧!” 陈淮慎挥开他的手,呵斥道:“胡闹!”转头深情地说:“爱已出鞘,如何收回。” 文言愁眉苦脸:“少爷,你这爱意杀气也太重了吧?” 陈淮慎执刀转了个方向:“杀气不重,和你老爷一样,天天抱着个罐头痛哭流涕,倾述衷肠啊?” 文言昂起头:“依我看,杨公子就是不想理你,才和你说这些的,谁叫你老烦他。” 陈淮慎怒拍他脑袋:“有你这么和少爷说话的吗?” 文言捂着脑袋争辩:“还能怎么样,我名字都让你给改了。” 陈淮慎被气乐了:“嘿,就你那名字,我爹给你起的那能叫名字吗?牛肉!那怎么和文言比!” 文言委屈地说:“小院里的和风说我的名字和她不搭,就不能和我交朋友了。” 陈淮慎哈哈大笑,嘲笑道:“人家不过是不乐意和你交朋友,才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你。” 文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跑开了。 陈淮慎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何苦互相为难。算了,还是去守城门吧。 陈淮慎一直郁郁寡欢地待到了半夜,方站起来和另外的几个小兵打了声招呼,抬屁股走人。 想买壶酒喝,结果酒肆都关门了。 陈淮慎提着一盏灯笼,走在空旷寂静的青石板路上,淡黄色的烛光拉长了他的影子,四周飘荡着他节奏有力的脚步声,忽地停了下来,望了望天上浑圆的月亮,叹了口气,转道去了白马寺的方向。 陈淮慎一路到了他给王微析霸占的那个山头,走进了他们时常坐在一起聊天的凉亭,把灯笼往桌上一放,从怀里掏出一本《周易》,甩在桌上,坐了下来。 陈淮慎翘起二郎腿,对着对面的空位说:“王大才子,要是你在的话,你一定懂,我就能问你了。”一直盯着对面的空位,秋风凄凄地吹过,还混杂着昆虫的叫声,树叶的摩擦声。 陈淮慎站起身走出来,指着月亮骂道:“王微析!你他娘的王八蛋!林城司!你他娘的也是王八蛋!” 然后走进来,摸着下巴转了两圈。走到石桌旁边,推着石桌往旁边挪了挪,从底下搬出几罐酒,骂骂咧咧地说:“不卖我酒?爷自己有。” 掀开酒坛,举起来猛灌了好几口,拍拍罐子说:“爷本来给你留的女儿红,等你孩子成亲了再喝,你他娘的自己先死了。” 指着凉亭上的刻字说:“爷给你刻的!笑这凡尘可笑之人。哈哈哈!”伸出手往柱子上抓,留下了几道痕迹,指甲也渗出了血。 又喝了几口,指着石头路旁边的一道花花草草,说:“爷种的!”说着上去狂踩了一顿。 绕道另外一边的梅花林,一把抓住拔了一颗起来,想想又舍不得,往地上一扔:“算了,这是你栽的。”抬起手一口气喝完了一整坛子酒,往地上一摔,又去开第二坛。 陈淮慎喝了不少,等他迷迷糊糊觉得醉了,趴在桌上,枕着一只手臂,眼前一片昏黄的光晕,对面似乎有一个不真切的影子,眨了眨眼,依稀似乎是王微析的轮廓。 王微析整了整衣摆,笑道:“就算你问我,我也不能回答你,这是一本很深奥的书。” 陈淮慎讥笑了一声,闭上了眼,一行清泪顺着脸滑了下来,把脸转了个方向,喃喃说道:“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埋着头睡着了。 陈淮慎一睡过去,走马观花般地想起了很多事情。 陈淮慎感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扭过头看了下,瞧见明黄色的长靴和袍底,抬起眼扫了一下,不屑地说道:“嗯?皇上?你还来做什么?” 陈淮慎指着旁边的位置说道:“啊,再也没有人,能陪我喝酒聊天了。他死了,我的好朋友,被你逼死了。”无力地垂下手臂,看着他说:“我以为你也是我的朋友。” 林城司始终站着没说话,陈淮慎抓起地上的酒坛又灌了两口,吧唧吧唧嘴巴,说:“我怎么做梦都能梦见你个王八蛋。”然后抱着酒坛又趴下去睡了。 林城司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睛,低声说:“非我本意。”从他怀里拿过酒也喝了起来。 陈淮慎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际初白,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发现前面站着个人,心里咯噔了一下:擦,我昨天对着皇帝骂王八蛋不会是真的吧。 视线再往上,看脸好像是杨济,愣了愣:“皇上?” 杨济一本正经地胡说:“不,我是林茗。” 陈淮慎呆了一秒,反应了过来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杨济皱着眉头:“酒醒了?” 陈淮慎叹了口气:“我倒想醉下去。”随手去拿酒,一拎发现空了,再换一个,还是空的,嗷嗷叫唤:“诶!我的酒呢!谁喝了我的酒?” 杨济冷哼一声:“我喝的。” 陈淮慎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杨济:“你的书童告诉我的。” 陈淮慎:“我是问你为什么来找我。” 杨济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3 :“找你去见梁清。” 陈淮慎哼了声,又瘫到桌子上,用脚踩在酒坛上,说:“不去!” 杨济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斟酌一番,开口道:“当年二叔公把我从李德源手下救出来,背着我一路赶去了山寨。等我们到的时候,寨子里的人已经散了,只留下竹筠干娘一个人。二叔公不久之后也去世了,我和干娘把他葬在了山上,为了生计,我们开始四处流浪。” 杨济抓着扇子:“干娘她,因为我爹的一句话,赎身出了青楼,却又因为我,再次堕入风尘。” “干娘从不带我出去,人前假装不认识我,想要来看我一眼,也会把全身蒙得严严实实的,等天黑了才敢敲门。怕被别人发现,辗转去了许多地方,我们一路南下,后来到了余杭。” 门外响起三下敲门声,杨济飞奔着过去开门,蒙着黑纱的竹筠抱着一包东西推门进来,杨济喊了声:“干娘。” 竹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叫我干娘,叫我姨。” 杨济又叫了声:“干娘。” 竹筠拉着他进了里屋,关上门,才解开头上的黑纱,打开带过来的包袱,说:“姨给你买了双新鞋子,你试试?”说着递给他。 杨济摆手:“我不要,我有,我的鞋子还没破呢。干娘拿去退了吧。”低头看了一眼竹筠的鞋子:“干娘,你的线头都断了。” 竹筠给他放在桌上:“傻孩子,买了的东西哪有退的道理。你现在是在长身体,鞋子该换了,旧的咯脚。” 杨济无奈地说:“我又不怎么出门,不咯脚的。” 竹筠不再和他争辩,又从包里取出几本书:“书坊的人说,你这个年纪该念这几本书了,娘就给你买了。” 杨济拿过来翻了一下:“不用买,我去借了抄一本就行。” 竹筠往他怀里塞:“收着吧,别人的书哪有自己的翻着痛快。” 杨济拉着她的衣角道:“干娘,这些都不用买。” 竹筠又递了一块墨到他手里:“姨看你的快用完了,就又买了快,什么没有记得和姨说,知道吗?” 杨济往回推了推:“退回去吧,都不用买,写字也不一定要用笔墨,随便拿根树枝就行了。” 竹筠虎着脸,说:“那哪能一样啊,你那么聪明,将来一定是有出息的,怎么能短了我们家许义呢。” 竹筠又围上面纱:“姨要走了,你一个人睡害怕吗?” 杨济摇摇头:“不怕。” 竹筠:“不怕就好,姨就走了,你去休息吧。” 走到门口又叮嘱道:“记得改口,别叫干娘了,让人听见不好。”然后行色匆匆地融入昏暗的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就没人看吗? ☆、拜师 杨济一个人住在一间小房子里,对门是一个修鞋的白胡子老爷爷,每天旭日东升,就会坐在街口摆摊。有时候读书倦了,杨济就会扒在窗户边上看他干活。 老头的手很巧,没有生意的时候就会拿几根枯草编成各种花式送给来往的小孩子,杨济每每看得入神,也没去和他说过一句话。后来有一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桌子上莫名其妙放了一只草编蚂蚱,杨济开心地忘乎所以,把它别在笔架上,没事的时候就去摸一摸。 这天杨济推开窗子,那老头儿正背着工具在老地方坐下来,摆开摊子拿起一双鞋底开始納线。 杨济想了想,转身从床上拿出新鞋子抱在怀里跑了出去。 杨济来到老头儿面前,把鞋子递了给他:“你看。” 老头拿过鞋子瞧了瞧:“新鞋。” 杨济蹲下来问:“能卖多少钱?” 老头笑了一下:“小娃娃,想卖了换银子去花花?” 杨济认真地说:“我想换双鞋子给干娘。” 老头把鞋子收到箱子里:“我给你做一双,你干娘的多大的脚?” 杨济拿出手比了比:“这样大。” 老头看了看,说:“行吧。” 杨济问:“要多久呀?” 老头拿起鞋底继续干活:“怎么也得过几天,老了,眼睛都不大好使。” 杨济:“我能帮你吗?我想快一些做好它。” 老头被逗笑了:“你连穿针引线都不会,做出来的鞋子能穿吗?” 杨济憋红了脸,老头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去剪鞋面和鞋垫。”拿出一张样布:“选好看点的布,照着这个图样剪,你有没用的衣服吗?剪了就成。” 杨济把它们揣进怀里,道了声谢就走了。 杨济找了几块白布,想自己画一对鞋面出来,但是又想不出该画什么好,一整天都在这件事上烦恼。最后勾了几笔,画了几颗青竹。 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 晚上的时候,竹筠又来找他。杨济连忙把东西都塞到枕头底下,跑着去开门。 竹筠牵着他的手快步走到房间里,把他按在椅子上,开心地说:“姨明天呀,带你去拜师。” 杨济疑惑道:“拜师?” 竹筠去翻他的衣柜:“姨打听到了,明天这儿有个很有名的先生要收徒弟,他以前是个进士,还做过官儿,文才可好了。姨带着你去,要是认了师父,你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该穿什么好呢。” 杨济不安地挪动屁股:“那干娘呢?” 竹筠顾自挑着衣服:“你还担心姨?姨好着呢。”拿出一件青色束身长袍比了比:“这件可以吗?” 杨济:“我不去了吧?我自己看书也成,不会偷懒的。” 竹筠笑道:“那怎么能一样啊?你有不懂的还能问问先生,你自己怎么琢磨。”举着衣服瞧了瞧:“就这件吧,姨觉得挺好的。” 竹筠摸摸他的头:“别担心,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的,最多就让你做两篇文章,很容易的。”又叮嘱道:“千万别说你认识姨,知道吗?” 杨济不满道:“干娘,我不喜欢这样。” 竹筠张口想说话,突然捂着嘴猛咳起来,杨济吓了一跳,连忙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竹筠缓了缓,说:“没什么比自己的前途重要,姨都已经半截入土了,你就听姨一次话,好不好。” 杨济抿着嘴点了点头。 竹筠咳着说:“姨走了,明儿早接你。” 杨济:“干娘,你不在这儿睡一晚吗?” 竹筠摇摇头:“你早点休息,就穿那一套衣服就好了。”然后提着灯笼转身走了。 第二天,竹筠来接杨济去所谓的先生家。到了哪儿的时候,门口已经排气了一长队。 竹筠遮着脸,远远地就对杨济说:“去吧,你自己去排着,姨就在这儿看着你。” 杨济想拉着她一起去,竹筠拒绝了,他只好自己先过去。 竹筠躲到树后面看着他,杨济静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4 静地排着队。 一男子从她身边走过,觉得有些面熟,又回头凑进了瞧了瞧。竹筠紧了紧面纱,往后退了两步。 男子叫道:“哟,这不是春梨院的春兰姑娘吗?” 竹筠哑着嗓子说:“你认错人了。”快步想要走开,男人抓着她的手腕道:“躲什么?爷在你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周围人渐渐停下脚步看热闹,竹筠挣扎着要走,男人一把扯下她的面纱,指着说道:“还说不是,大家伙看看,不就是春梨院的春兰吗?出门还学人大家闺秀戴个头纱?”周围一片哄笑声,竹筠一时气急,被自己呛了一口,捂着心口猛咳嗽,说不出话来。 杨济听见动静回头一看,被人围住了也瞧不见什么,不放心还是走了出来。穿进人群一看,发现干娘被欺负了,连忙跑上前去。 扯开了男人的手护在竹筠身前,大声道:“你要做什么!大庭广众欺负一个女流之辈!” 男人冷笑了一声:“就那么一个老女人,爷愿意欺负她,那都是她的造化。要是爷不欺负他,她哪来的银子吃吃喝喝啊。” 竹筠推着他要他走,杨济挺起胸膛说:“纵然难以启齿一些,但她也是自食其力,又有多少男人只懂靠祖上庇荫。拿着父母的银子吃喝嫖赌,游戏人间,又有什么好骄傲的,我看这才叫不知廉耻。” 男人怒骂道:“娘的,你小子说什么呢。”说着抓住杨济衣领提了起来,竹筠吓得连忙去掰他的手,杨济毫不示弱,骂道:“说你不是个男人。” 男人正要动手,被人一声喝止:“何事喧哗?”一儒衫先生带着几个小厮走过来。 那男人像是也有些畏惧,毕恭毕敬喊了声:“穆先生。” 穆先生白白净净,留着两小撮胡子,负手而立,问道:“这是怎么了?” 男人连忙说道:“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个野小子,口出恶言,我刚想教训两下子。” 穆先生看了他两眼:“你是今天来考试的学生?” 杨济忍着气,行了一个君子礼:“先生好。学生只是仗义执言。” 穆先生:“你们什么关系。” 竹筠连忙说:“没有关系。”杨济:“他是个干娘。” 男人笑道:“干娘?认一个□□做干娘?看你白白净净的,不会是个兔儿爷吧。还来找穆先生,是想败坏穆先生的名声吗?” 杨济:“子不嫌母丑,儿不嫌家贫。难道不忠不孝,就是给先生添光了吗?” 穆先生摆摆手:“穆某也不是在意家室,只是风尘女子,确实……” 竹筠跪下来磕头,忙说:“我命卑贱,如草芥蝼蚁,但与他无关。他爹侠肝义胆,他娘知书达礼,虽然是我带着的,但我从来也没教过他一点别的东西,他勤奋好学,天资聪颖,将来必成大器。请先生不要因为我拒绝他,我必结草衔环。”说着不住磕头。 杨济去扶她起来:“干娘不要跪了,我不拜师了。” 竹筠说:“我和他没有别的关系,是他知恩图报,才非要喊我叫干娘,我只是他的下人而已。” 穆先生点头:“虽说知恩图报,但喊一个风尘女子做干娘,委实不合规矩了一点。不如你做篇文章来听听,看看你是不是适合。” 杨济没理他,要拉着竹筠走:“干娘,别在这儿了,孩儿不想拜师。” 竹筠摇着头对他说:“听先生的话,做篇文章,你是最拿手的。” 杨济咬咬牙,说道:“不做,我看穆先生也不过如此,我不要拜师!” 穆先生本来就有些不悦,看这孩子眉清目秀,心生好感,才想着多说两句,没想到他这样不给面子,吹着胡子呵斥道:“不识好歹!” 男人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小畜生,对穆先生那么无礼!”杨济脸上马上出现了一大片红印子,杨济舔舔牙齿,有些血腥的味道。 男人扬起手还想再来一下,穆先生摆摆手:“算了,和一无知小儿计较什么,你们两个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我穆府门前。” 竹筠咬着唇险些哭出来,杨济冷笑一声扶着她回去。 竹筠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着残破的门面,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到了地上,杨济没来得及接住她,连忙蹲下去抱着她:“干娘,你没事吧?”。 竹筠一时悲从中来,抚着杨济受伤的脸哭道:“都是姨,拖累了你。” 杨济摇摇头:“是许义连累了干娘。” 竹筠悲痛道:“姨让你受别人脸色,现在又要带着你搬了。要是他们一直记得这事儿,你下半辈子,怕都会让姨给毁了。” 杨济拍拍她的背:“不会的,孩儿要靠的是真本事,不是去学看人脸色。今天那穆先生不过就是一斯文败类,还好没拜成。” ☆、公道 鞋的老头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竹筠抽泣了一下:“没什么,只是不知以后该如何是好。” 老头笑道:“你们都好好活着,就继续活着呗。” 杨济点头:“我们还在一起,至少我们是两个人,干娘,不用担心,许义会有出息的。” 老头瞟了眼竹筠的脸色,说:“气寒血虚,夫人病得不轻啊。” 杨济忙道:“爷爷你懂医术?那你帮干娘看看吧,她最近咳地很厉害。” 老头:“活到我这把岁数,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一看就是操劳过度,气血不足,伤了本了,好好调理调理,还能活个几年。” 竹筠:“师父医术了得,看一眼就能知道了。” 老头好笑,走回去拿起地上的顶针戴在指头上:“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想做官,也读了一些书,后来才觉得,哪有做个乡野村夫快活。” 杨济扶着竹筠跟过去:“师父以前也做过官?” 老头拿起针缝鞋面,说道:“做了一会就跑了,上面喊我要银子,下面也喊我要银子,我哪儿来的银子。” 竹筠扯着衣角问道:“敢问师父名讳。” 老头随口答道:“也忘了,都快百来岁了,名字要来做什么。” 竹筠扯着杨济问:“你看许义怎么样?这孩子懂事又聪明。” 老头头也不抬:“是不错,比那些什么斯文败类好多了。” 竹筠一把跪了下来:“那您收他当弟子吧,他是个孝顺的,只是我也快没什么日子了。” 老头笑道:“好好的苗子你怎么敢交给一个补鞋的臭老头儿?” 竹筠磕了个头:“竹筠相信,师父是有真才学的高人。我也没什么日子了,只想帮他找个能托付的,我也好去见他爹娘。如果真的注定他此生碌碌无为,那也都是命。” 老头托着她起来:“我说你能活几年,就不会少一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5 天。” 竹筠按着杨济道:“拜师,快磕头。” 杨济跪下去磕头,毕恭毕敬喊道:“师父,请收我为徒。” 老头笑道:“好,好。你今天肯拜我一拜,我必亲囊相授,不负所托。” 陈淮慎惊道:“鬼才过越?” 杨济点头:“不错。师父走南闯北,做过不少营生,就是为了找个有缘人收做关门弟子。” 陈淮慎瞪大了眼:“怎么找?” 杨济做了个掐指的动作:“他五十岁的时候占了一卦,说他不仕途不顺,漂泊无依,晚年才会有一个徒弟。他还算到启国会有动荡,所以就隐居市野,不问世事。” 陈淮慎惊叫:“天呐。” 杨济给他磕了三个响头,敬了杯白水,也算是拜师礼成。 老头给竹筠拿了一个瓷瓶,叫她按时吃着,到时候再换药。 竹筠:“师父给许义起个字吧。” 老头算了一卦,捋捋胡子道:“济,济人,济贫,济世。你将来必定封侯拜相,也希望你能谨记此字。” 竹筠喜极而泣,当晚难得做了好大一桌子菜,还想去买一壶酒,老头摆手道:“年纪大了,喝不得酒。” 这天晚上,竹筠难得留下来陪杨济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竹筠做好了早饭,叫杨济捎过去给师父:“和师父聊聊,学点医术也是好的。” 杨济应了声,从枕头底下抽出之前画好的布料塞到怀里,跑了出去。 老头拿起来看了看,说:“成,缝上修个边就行。” 拿出勾好的鞋底,不到半天功夫就把它做完了。 杨济抱着鞋子又回去找竹筠,兴冲冲地推开门,却见她已一尺白绫,终了此生。 杨济说站起来:“她死了,一句话也没留下,一个字也没留下。” 陈淮慎叹道:“竹筠松尖,蕙心无射。” 杨济:“我从不认为,她是自尽。当初她带着我四处漂泊,我们见惯无常世事。痛失所爱的,疾病缠身的,挣扎着想活下去的,抛弃尊严一心求死的。每当那时我都无比庆幸,起码我还有一个亲人在我身边。即使我们衣食不保,仍旧走了下来。逼死人的从来不是贫穷,是人心。” 杨济往前走了一步,激动地脖子上的青筋都突起了:“纵然现在洛阳一片歌舞升平,但是千百里之外的乡村小镇,是个连睡觉都不敢的地方,是个连活着都没有勇气的地方。世间公道唯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唯白发?我不信。我要改。” “你觉得皇上选的是错的?那根本就不是他能选的,他只是选了他要走的路,一切早就已经决定了。我们都是一路人。”杨济转过身来,阳光刺得陈淮慎睁不开眼,皱着眉下移了视线,只见杨济伸出手,说:“我要天下一统,盛世长安。” 陈淮慎往上看,如暖玉雕刻出的下巴,轻晃斑驳的树影,如同多年前那个健壮的男人举着他说:“保家卫国,铲奸除恶!”如同多年前那个男人意气风发地站立在点将台上高举□□大声吼道:“天下太平!” 那时候,他觉得风都是丝丝香甜的。 那种恍惚的画面让陈淮慎突然有种老男人心动的感觉,捂着眼叹道:“不好。” 杨济搭上他的肩膀:“你会和我一起的,对吗。” 陈淮慎吸了口气,站了起来:“下次见到你师父,麻烦他老人家帮我算一卦。” 杨济:“嗯?” 陈淮慎抹了把脸,理了理衣服,说:“我发够脾气了,走吧,去找粱清。” 梁国是当今天下国力最为强盛的,不论是财力,还是兵力。 这一代梁国皇帝,简直是个传奇。 他确实很有才能,可惜,后来为了一个男人出家了。 皇帝出家了没关系,他还有个弟弟,弟弟就叫粱清。 粱清什么都好,而且不是个断袖。 可惜,他也不想做皇帝。 这样一对让人啼笑皆非的兄弟,逼得梁国文武百官恨不得以头抢地。 约的地方也很奇怪,城外山路边上的一处小茶馆。 两人到了地方,下马走过去。一男子一身劲装端坐在桌子面前,桌上摆着一壶清酒。男子五官立体而粗犷,身姿挺拔,身后站着两名剑客,面带斗笠。 粱清神手示意他们入座:“恭候多时。” 两人弯腰行礼致歉:“劳烦殿下久候,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工夫,就来迟了。” 粱清:“无碍。”笑道:“女儿红。” 陈淮慎拱手:“不错,殿下真是好鼻子。” 两人坐到他的对面,粱清拿起酒壶给他们倒满。 粱清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梁越两国之间,有个地方三不管,我们称它黑镇。那里多是逃犯,盗贼,贫民。不久之前,黑镇发了严重的旱灾,灾民出去逃难。我们给了她们一些粮食衣服,但是没开城门,她们就绕往越国都城去了。” 陈淮慎疑惑道:“他们应该不会笨到放人进城吧?” 粱清冷笑了一声:“那你可就太高估他们了,越国现在比十二年前的启国还要乱。” 陈淮慎:“越国太子殿下尚在都城,在下听闻,其谋略才智,不亚于殿下。” 粱清摇头:“杜将军不是死了,杨将军不也是死了?他是太子,可也只是个太子,还是个不受宠的太子。纵然他再有名望,他还是有个昏聩至极的父皇。” 粱清道抬起下巴:“本王可以借兵,助尔等攻下越国都城。” 陈淮慎:“殿下想要什么?” 粱清笑道:“你应该问,梁国想要什么。” 陈淮慎看了杨济一眼,杨济答道:“和亲。” 陈淮慎惊道:“别是我想的那般吧?” 粱清又喝了一杯酒:“本王为何要将梁国大好河山相让。我梁国有百万雄兵,启国呢?就算你们真的有,也不是在启皇手里。杨维武的十万旧部在定王手里,边境十万士兵在吕冠清手里,你们有的,无非是前兵部尚书王和卿卸职交出的兵权和京城的禁卫军。至于你们仰仗的杜家军,现在根本不知所踪。” 陈淮慎拿下刀,插在地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不论在谁手里,都是启国人。” 粱清身后的两个剑客上前一步,正要拔剑出鞘,粱清抬手挡了回去。 粱清自顾自又倒了一杯酒:“启皇想要定鼎九州,本王可以帮他。但本王又如何面对梁国文武百官,千万子民呢,总要有个交代。换句话说,小公主的子嗣不也是林家人的血脉吗?” 粱清一口喝干:“去告诉你们皇上吧,他会同意的。梁国已经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如果他真像他说的那样,他就一定会同意的。” 陈淮慎才想起来:“和亲,和谁?” 粱清认真地说:“吾皇乃断袖。”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6 必然是和我。 粱清站起身,点点头带着两个刀客转身走了 陈淮慎抓起酒壶想要喝一口,倒了倒发现空了,悻悻然放下,问:“你不会也是同意的吧?” 杨济看着他:“皇上也会同意的。” 陈淮慎惊声道:“帮别人的儿子打江山?” 杨济纠正:“是帮天下人打江山。” 陈淮慎干笑了一声:“你们。”伸手朝远处的店家示意了一下,喊道:“来壶酒。” 店家跑过来,说:“客官,我们这儿只有茶没有酒。” 陈淮慎拿起刀无奈道:“那就走吧。” 店家拦住他们:“客官,还没给钱呢。” 陈淮慎喊道:“我们没喝你的茶。” 店家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刚刚那位客官说包了我们茶铺,一钱银子,还没给呢。” 陈淮慎:我擦。 ☆、过年 杨济回到定王府,打开自己的房门,唐堂抱着一坛酒躺在他床上,看见他打了声招呼。 杨济坐到桌子旁边,问:“林茗呢?” 唐堂:“受了刺激回去沉思了吧。” 杨济:“怎么了?” 唐堂坐起来,叹了口气:“她应该去找季秋霖了,那季秋霖应该把事情都告诉她了。” 杨济:“你是说王大人被逼自杀这件事?” 唐堂坐过来,说道:“非也,我是说没有布防图和虎符这件事。” 杨济吓了一跳:“什么意思。” 唐堂感慨:“杜将军也是个聪明人呐,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端起杨济倒好的茶喝了一口:“他交出来的是假虎符,根本没有所谓的布防图,他本来是想等政局稳定了之后就让杨维武和王和卿把事情说出来的,省得他们都觊觎杜家军。谁料想两人都没活多久,杨齐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知道这件事情的只剩下王微析了。” 杨济点头:“有些谎言是不能拆穿的,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难怪王大人非死不可。” 唐堂又叹了口气:“你又错了,林城司倒没让王微析非死不可。是他放的一个眼线假传圣意,王微析又心有愧疚,才自我了结。只可怜了季秋霖。” 杨济:“那真虎符呢?” 唐堂:“应该在林茗身上吧,可惜她什么也不知道。” 杨济问:“小王爷一早就知道?” 唐堂夸张道:“不错,我知道他一心求死,却没想到他逼着自己身败名裂,死无全尸。” 杨济叹了口气:“看来皇上是不得不答应了。” 唐堂转头问道:“答应谁?” 杨济把今天早上粱清的话又说了一遍。 唐堂大笑道:“百万雄兵?就算虚虚实实,也亏得他能说出口。” 打开扇子摇了摇:“要放到我出生的那会,启国倒是敢说出这种话。越国纵然现在已日薄西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打下来,难。林城司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没过几天,陈淮慎果然被遣派走。 王微析的案子也告一断落。 官府给出的答案是,越国奸细混入侍郎府,偷走布防图,王微析愧对圣恩,引咎自杀。一时之间群情激奋。 林茗点评:扯谎永远是那么顺溜。 转眼之间,年关将至。京城大雪犹如海水般汹涌而来,天地一片晶莹,仿佛浮在云端,日光尤为暗色。 一呼一吸间尽是白气,黄毛小儿在雪地里嬉闹玩耍,妇人追在后面呵斥却未阻止。街头的吆喝声淡了不少,多数人已经回家准备过除夕。 几人里面只有杨济没有内力,冷得瑟瑟发抖。唐堂给他做了一个手炉,让他抱在怀里。 林茗一大早就跃跃欲试,挨个请求道:“不如去玩雪吧?” 林城衍怕她闹事:“你不去安王府找你的朋友玩吗?” 林茗叹了一口气:“杨齐被调去办案了,十三这一天都是要一个人喝酒的,在安王府还不如和你们好玩。” 在林茗的殷切恳求之下,集结了全府人马的雪球大战在后院开启,林茗抡着膀子到处乱砸,杨济和林城衍连说个不的机会都没有。 杨济只是安静地蹲在地上画画,脸上背上被砸中了好几次,林茗还扒开他的衣领往里面丢了好几个。 这个游戏最后变成了林茗和唐堂的双人大战,他们因为砸得太用力两人开始争吵,越演越烈,最后差点干起来。林城衍一人抽了一屁股,才缩着肩膀安分下来。 林茗坐不住,跑出去溜了一圈,兴致勃勃地跑回来说:“他们都在包饺子,我们也玩包饺子吧,过年就是要包饺子啊。” 唐堂挑拨道:“林茗一定去翻民墙了。” 林城衍真诚地问道:“吃了你包的东西还能过完这个年吗?” 林茗哼了一声,跑去了伙房。抱着两颗大萝卜,提着一堆东西,背着擀面杖,头上顶着笸箩,上面摆着盐糖等,小心翼翼地挪了进来,把桌上的茶杯全部丢到旁边去,工具一字摆开,又飞快的跑出去,拿了刀碗筷子放到桌上。撸起袖子道:“来来,我已经会了。” 伙房管事从门后面探出一个头,惊恐地喊了一声:“王爷?” 林茗不乐意地说:“说了我行,你们怎么都这样。” 林城衍挥挥手:“你们去过节吧,不用管我们了。” 管事应了声,不大放心地走了。 林茗开始指挥众人:“你剁陷,你和面,你擀面皮。” 剁陷倒是还好,唐堂一双巧手哒哒哒没多久就剁完了,颗粒分明,大小匀称,林茗叹道:“你不做伙夫真是可惜了。” 一切终结在和面上。因为林茗唐堂互不相让,导致地上桌上流满稀糊,整个房间扬满粉尘。林城司只好叫来了伙夫,让他们把皮都做好。 伙夫松了口气,呈上了早就做好的饺子皮,然后退下了。 林茗撩起衣袍,往桌上一滚,擦了一遍,然后坐下来包饺子。 杨济和林城衍都不大会,包得极慢又很丑,口也没捏严实。林茗就更别指望了,手心一捏说是在创造新花式。 唐堂手指灵动,包出的饺子白白胖胖,还有花边。 林茗从怀里拿出一枚铜板,包到饺子里。 唐堂大叫道:“你不会洗一洗吗?那铜板多脏啊!” 林茗不乐意:“你的钱才脏!这可是钱!” 唐堂哼了一声,往鞋底摸了一把,拿起饺子皮继续包。 林茗扯着林城衍的衣袖打报告:“你看!他鞋那么脏!” 唐堂不乐意:“你的鞋才脏!这可是用钱买的!” 林茗:我擦。 低头往饺子里面吐了口唾沫,得意地冲他挤眉弄眼。 林城衍简直忍无可忍,一人打了一顿。林茗乖乖地去把饺子挑出来,唐堂乖乖地去洗手。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7 林城衍只觉得,带着这两货过个年,真是心力交瘁。 另外一边,陈淮慎一路骑马驰骋,来到城门前又停下了。呵了呵冻僵的手指,抓着马缰往回踱了几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看看,觉得不甚满意,下来蹲在旁边修改了一会儿,小心地合上放回去,然后翻身上马直奔定王府。 林茗要在大堂里面生火堆,被林城衍拧着耳朵制止了。只好端来一个火盆,在上面架上锅,几人搬了小板凳围在旁边,感受一下冬夜野营的氛围。 小厮来报说:“左卫将军来访。” 林城衍让人带他进来,奇怪道:“咦,他不是过几天才回来吗?” 杨济也有些奇怪。 陈淮慎抱着双臂哆哆嗦嗦地走进来,听见了回道:“下官甚是想念祖国风光,日月山河,就没忍住风雪兼程地赶回来过个年。” 林茗挥手道:“老板!吃饺子吗?” 陈淮慎凑到火炉旁边,看见现场一片惨状,好笑道:“这是酣畅淋漓地大战了一场啊。” 杨济看他整个人都在发抖,把手炉递给他,陈淮慎笑嘻嘻地接过,捧在怀里。 林茗打趣道:“老板,你的内力也被雪吹灭了吗?” 陈淮慎摸摸胸口:“被人砍了一剑,大夫说还是不要妄动内力的好。” 林茗惊道:“那么严重?你还大雪天赶路?” 陈淮慎无所谓道:“先吃点东西吧,我一路就想着回来吃点热的,待会再和你们讲。”瞅了瞅那堆奇形怪状的面团,惊叹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谁包的?” 林茗嘿嘿笑道:“老板点饺子吗?除了唐堂的都可以点。” 陈淮慎笑道:“给我来一份杨济的。” 林茗抓起一把丢进锅里,没煮多久就全散开了,林茗捞起来,说:“饺子馅儿煮饺子皮,老板端好。” 陈淮慎大笑着喝了一口。 陈淮慎捧着碗看几人打打闹闹,锅里的热气升起层层白雾,蒙在人的眼前。陈淮慎突然觉得心安,不再是黄尘埋忠骨,遍地是风沙的战场,没有痛苦的哀嚎声和飞溅的血液肉渣,不用仗剑而眠,夜半突袭。只是友人作陪,打闹聊天,畅想多年以后还能在一起举杯觥筹。想了想把自己恶心到了。 一拍大腿说:“来来,我给你们讲讲我在越城的事情。”张嘴本来想说爷的,余光一瞟想起小王爷也在这里,匆匆改了口。 越国公主不听劝告,私开城门放难民,陈淮慎和一些士兵跟着乔装混进越城。 皇帝连着妃嫔在宫里醉生梦死的时候,他们打开了城门,梁国士兵涌入越城。 没想到皇帝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听见消息就带着娇妻美妾从密道逃走了,只留下三殿下带着一队亲卫在抵死反抗。 陈淮慎叹道:“也是可怜,被自己老爹丢下了。果然有才华都容易遭人嫉妒。” 陈淮慎用手比划着,夸张地说:“本将军同他大战了三天三夜,他一长□□过,我卧腰一倒,刀尖一扫,你来我往互不示弱。就是最后本将军看他委实可怜,才有了破绽,被刺了一枪,本将军就倒了。” 林茗叹道:“技不如人呐。” 陈淮慎哼哼:“我负伤同他再战,豪不示弱,长刀往上一挑,削下他一缕长发。” 林茗打断:“你的人呢?” 陈淮慎不屑道:“君子切磋,怎能作弊!” 林茗:“最后他人呢?” 陈淮慎沉痛道:“跑了。” 林茗点头:“技不如人。” 陈淮慎不乐意了:“这叫英雄相惜。” 林茗舀了一勺面汤,倒到他碗里,说:“英雄!咽了这碗呛喉酒!” 陈淮慎真的一口干了,擦擦嘴站起来:“我走了。” 林茗惊道:“这个时候了,你不和我们一起守夜吗?” 陈淮慎把手炉还给杨济:“不了,我家书童还在等我回去教训呢。”向林城衍拜别:“下官告辞。” 杨济放下捣弄煤炭的树枝,说:“我去送送他。”站起来跟了上去。 ☆、传说竹林四侠 陈淮慎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下来:“这么冷,你回去吧。” 杨济笑道:“你不也很冷吗?” 陈淮慎缩了缩脖子:“冷,骑马的时候更冷,那风刮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杨济疑道:“那你为何急着赶回来?也不差这一两天吧?” 陈淮慎:“差。我在越城养伤的时候,看着满山风雪脑海里显现的就是一句诗——‘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就觉得这里的破铜烂铁也是好的,我不能死在那个地方。” 杨济:“那现在呢?” 陈淮慎笑了一下:“见到你我就觉得,该是‘白雪却嫌□□晚,故穿庭院作飞花。’” 杨济听着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别扭。 陈淮慎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所谓的朋友不少,但聊得来的却没有。我瞧得起的瞧不起我,想要来找我的又不是真心的。后来遇到了王微析,才觉得什么叫知己,可惜没多久他就去世了。” 士农工商,文人多是恃才傲物,瞧不起做生意的。杨济猜他是说这个。 唐堂远远地朝他们挥挥手,陈淮慎问道:“他是谁?” 杨济看了眼:“千机手,唐堂。一个来去无踪的男人。其实很有意思,就是个大孩子。” 陈淮慎疑道:“我以为千机手就是他们的名字。” 杨济点头:“他和我师父相熟。我师父说,他十几年都和千机手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等到他师父去世了,他就变成新的千机手。他出山以后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人有名字,他就也想取个名字。他说,人人都能叫千机手,却没人能成为唐堂。” 陈淮慎摇摇头:“没听懂。” 杨济点头:“其实我也没听懂。” 陈淮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他:“礼物。” 杨济打开一看,是一块小小的冰雕,刻着几株傲竹,伫立在白雪里。 陈淮慎笑道:“路上买的。以前阿还,我的一个朋友,也送了我一个冰雕。” 可惜当时他未曾在意,随手放在了窗户外面,没过多久就被化了。 陈淮慎:“我才知道,它很有心意。” 可惜逝者已矣,往事难追。 杨济收了起来:“多谢。”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我看你手上的冻疮很严重,擦这个要好一些。” 杨济:“每次都是收下你东西才给,反像回礼一样。” 陈淮慎不在意地说:“反正是到了我手里。”挥挥手:“我走了,你回去吧。” 陈淮慎转头又说了一句:“希望明年,我能和你一起过。” 陈淮慎把衣服又往上提了提,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揣进怀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8 里,慢慢地踱步回去了。 杨济回房拿出冰雕,摆到了窗户边上。想了想,还是去找了个小杯子,往里面放了些雪,然后摆在上面。 唐堂来找杨济去玩摇骰子,看见他桌上的冰雕,问:“你喜欢?” 杨济点头:“挺漂亮的。” 唐堂拿起来观察了一会,说:“这样容易化。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做个模具吧,把银化了做个一模一样的,也很漂亮。” 杨济欣喜:“好啊,多谢。” 唐堂盯着他。 杨济试探道:“多谢?” 唐堂摊开手掌,无奈道:“我没有银子。” 杨济也摊开手掌:“我也没有。” 于是两人去找林城衍要钱。 林茗看见了,也甚是喜欢,举手报告:“我要一个!” 林城衍大手一挥:“赏!要多少给多少。” 于是唐堂拿着一锭银子去他的小作坊,做了四个小银牌出来。 还在左上角刻“竹林四侠”。右下角刻上了每个人的名字。 杨济有些苦笑不得。 林茗很开心,拿着唐堂之前送她的牌子问:“能粘一块吗?”唐堂真的把它们钉到了一起。 之前还吵得欢快的两个人又开开心心地一起玩耍了。 第二天,照理说是要去拜年。 林城衍进宫了。 林茗去找邵十三。 唐堂不甘示弱,表示还是去挽香阁找花魁添香。林茗隐约在他身上看到了杨齐的影子。 杨济也没什么朋友,就想去看看陈淮慎。 杨济一路步行去了将军府。陈淮慎听见了连忙出门来迎。 杨济拱手问好:“我来拜年。” 陈淮慎笑嘻嘻地回礼:“新年好,好。” 陈淮慎受宠若惊,领着杨济逛将军府,一路上给他讲些笑话。 走到内院的时候,杨济惊呼道:“师父?” 陈淮慎回头一看,只见老管事盘腿坐在石凳上喝茶。抖着胡须冲他们点点头。 陈淮慎呆了,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我欺负过他吗?好像没有。瞬间安心了。 转头问文言:“人你是哪儿找的?” 文言惊道:“他说是少爷招的他。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看来是自己混进来的,陈淮慎点头道:“宝,很宝。” 杨济忙走过去给过越行礼:“师父为何在此?” 过越喝了一口茶,说:“这里以前是我的老家,后来师父没钱了,就被卖了。人老了念旧,就回来看看。” 陈淮慎马上道:“这就是缘分啊,这座宅子就送给师父吧。” 过越摆摆手说:“不必。人老了,什么都不想带着,我只是回来看看。” 杨济:“师父不如去和徒儿住?” 过越:“不必。人老了,哪儿都不想去了,这儿住着挺好。” 陈淮慎开心地给过越倒了杯茶,大手一挥,“文言,去把信阳毛尖拿来。” 过越摇着脑袋道:“多谢,乖徒替为师付下银子。” 陈淮慎连忙道:“晚辈不爱喝茶,才一直干放着。杨兄是晚辈至交,哪有送些无用之物还收钱的道理。” 陈淮慎话说得动听,过越眯着眼睛直笑。 陈淮慎开口道:“杨兄不如留下来吃顿便饭,也好和师父多说说贴己话。” 杨济:“那就叨扰陈将军了。” 文言拉着陈淮慎衣角偷偷问:“他什么人啊?” 陈淮慎煞有其事道:“神人。” 文言切了一声:“他除了偷懒,我就没见过他干别的事情,他怎么做杨公子的师父?” 陈淮慎直接拍他脑袋:“大隐隐于市,不得出言不逊。记得以伺候祖宗的态度伺候好我师父,他就是我的活祖宗。” 文言惊讶道:“这么快,你都忘了自己姓什么啦?” 陈淮慎瞪了他一眼,文言连忙道:“不管姓什么您都是我主子,容奴才冒昧地问一句,活祖宗到底会什么?” 陈淮慎一本正经说:“如果这世上真有神算的话,那一定就是他了。” 陈淮慎去伙房叫吩咐下人们,做一顿最上得了台面的菜,短短一个时辰,天上地下水里的东西都有了。 过越望着这一桌子,动了动胡须道:“老夫只是想吃,青菜。” 于是陈淮慎连忙让人去炒了一盘青菜。 结果三人也只吃了一盘青菜。 过越转头对杨济说:“有空来看看师父。”又问陈淮慎:“将军介意吗?” 陈淮慎开心地说:“怎么会,尽管来,晚辈可以扫塌相迎。” 过越拍着杨济的手道:“好,好。常来。” 杨济和师父又聊了一会,便要回去了,陈淮慎起身相送。 陈淮慎送杨济到了门口,还跟着往前走,杨济只好说:“将军身负重伤,还是不要多吹冷风为好。” 陈淮慎:“我就想随便聊聊,送你一程就回去了。” 杨济点点头,两人一左一右地走在雪地里。 陈淮慎神秘兮兮地问道:“我只是好奇。听说师父有很多绝版藏书,武功秘籍,他都放在哪儿?” 杨济笑着指了指自己脑袋。 陈淮慎:“那真正的书呢?” 杨济摇头:“书本来就不能久放,但师父又喜欢到处游历。上次带我回去看的时候,发现那地方生了白蚁,藏书已经差不多都化成齑粉了。” 陈淮慎捂着心口道:“那么多千金难求的书,全都没了?” 杨济叹了口气:“我也甚是惋惜。” 陈淮慎:“那他是不是真的奇门遁甲,天文星相无一不通?” 杨济:“师父确实懂很多,朋友也很多,前几代的千机手也送过他机关书,可惜他没什么兴趣。但师父说,他知道得越多,越觉得世界浩瀚奇妙,他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陈淮慎:“那你呢?你也懂命数什么的吗?” 杨济失笑:“我哪懂那些,师父也未曾教过。他说,寂寞的人闲着无聊才去学那些,我就去多见见人,交交朋友就好。” 陈淮慎试探道:“那你也看不懂周易吗?” 杨济:“看不懂。” 陈淮慎舒了口气:“那我就安心了。” 杨济疑道:“你安心什么?” 陈淮慎认真地说:“师父教得真好。” 陈淮慎送走了杨济,飞快地奔回将军府。 陈淮慎搬了张椅子坐到过越面前,伸出左手,殷勤地说:“师父?你帮我看看?我要求姻缘。” 过越把他的手推回去:“老夫不会看相。” 陈淮慎恍然大悟,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对对,您是占卜的。” 过越没接,笑道:“占卜不过是为了趋吉避凶,老夫年轻的时候专研此道。后来又觉得,不知道有不知道的乐趣,老夫已经许久不占卜了。” 陈淮慎恳求道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19 :“就一次呗?你就告诉我一点点就好。” 过越摇头:“告诉你是,你便要患得患失;告诉你否,你就要伤心欲绝,占卜有什么好的呢?” 掰着手指头可怜地说:“再过个三百多天,我就要三十了。这辈子到底有没有,倒是告诉我一声。” 过越捧起茶杯笑道:“随它去吧。” ☆、杨兄真绝色 过越之前无故失踪许久,现在总算出现,杨济得空便要去拜见,正巧春闱在即,杨济有许多事情想要请教。 这天杨济刚到将军府,陈淮慎正要出门。 陈淮慎瞧见他:“找师父?他刚刚和文言出去了。” 杨济遗憾道:“如此。” 陈淮慎抓住他:“你呆会有事吗?” 杨济愣道:“倒没什么要紧事。” 陈淮慎诚恳邀请道:“那不如和我一起兵营看看吧。” 杨济犹豫:“兵营重地,不合规矩吧?” 陈淮慎拽着他往外走:“那有什么,上次的人也想见见你。我带着你去没人敢说什么。” 陈淮慎让人多备一匹马,杨济被赶着只好一起去兵营。 一进到演武场,陈淮慎就被震惊了。 往常这时候应当正在操练,现在一个个全都张开双臂立在原地。 陈淮慎翻身下马,绕着他们走了几步,怒道:“变成稻草人了吗!还能不能动了!”看了看他手上的沙袋:“你们在做什么?全都给我放下!” 陈淮慎扫了一眼,吼道:“你们都统呢?人呢!” 旁边一小兵答道:“被叫走了。” 陈淮慎:“那百夫长呢?” 小兵:“也被叫走了。” 陈淮慎怒道:“谁特娘叫走老子的兵!谁特娘带的你们!谁特娘给你们的胆子被叫走!” 小兵抖了一抖,陈淮慎又是怒骂:“谁特娘让你抖!” 小兵委屈道:“将军,站久了我腿软。” 陈淮慎吼道:“谁特娘的让你们站的!” 小兵小声说道:“吕将军。” 陈淮慎没反应过来,狗屁,这里什么时候有过将军吕了,正要开口再骂,杨济接口道:“当朝姓吕的将军,吕冠清将军?” 陈淮慎才想起来杨济在旁边,刚刚那般凶残,忙深吸了口气,朝着小兵扯了扯嘴角。 小兵看见他狰狞的脸都快哭了:“是吕小将军。” 陈淮慎骂道:“擦,吕子丰那王八。” 杨济看了他一眼,陈淮慎干咳两声:“没什么,我平时不骂人的。” 陈淮慎控制了一下表情:“吕小将军人呢?” 小兵:“往营帐后面去了。” 陈淮慎下令:“你们休息一会,照旧操练。” 众士兵齐声应道:“是!” 陈淮慎和杨济去找吕子丰。远远地就听见一片嬉笑打闹的声音,陈淮慎走进一看,吕子丰抱着一个伶人坐在太师椅上,被人围在中间,而他的都统正被绑在架上鞭笞。 伶人笑得花枝乱颤,依偎在吕子丰怀里,旁边还有人在哼小调,吕子丰敲着手指闭着眼在享受。伶人对着他耳朵说了一句什么,吕子丰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指挥道:“抽他下面,抽用力一点。” 陈淮慎怒火攻心,,走过去一脚踹飞了那个拿鞭子的人,那人躺在地上哼哼站也站不起来。 都统见了他,激动地喊了声:“将军。” 吕子丰见了,笑道:“陈将军,许久不见,你这样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陈淮慎笑道:“吕将军,别来无恙。是将军不给在下面子吧。” 吕子丰摸着身边的伶人道:“他犯了错,本将军稍加惩治一下而已。” 陈淮慎扯断他身上的绳子:“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才惹得将军如此不悦。” 吕子丰坐正:“第一,他冲撞本将军,第二,他惹得我的小蝶不开心,第三,他长的太丑。啧啧,你说他罪过大吗?” 陈淮慎往前走了两步,笑道:“他冲撞将军,该罚。他惹你小可爱不开心,也该罚,只是你说他丑嘛,本将是不同意的,人再丑,又怎么能比得过畜生呢?吕将军你说是不是?” 吕子丰推开伶人,一把站起来,怒喝道:“陈淮慎,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是畜生?” 陈淮慎走过去,一把抓住他身边侍卫的头发,往下一扯,抬膝一顶,再用手肘往下一击打,侍卫痛地倒了下去,陈淮慎一脚踩上:“主子犯了错,他们不去阻止反而包庇,和只会摇尾巴的狗有什么区别,那不就是畜生吗?” 吕子丰冷笑道:“你说我犯了错?” 陈淮慎抓住伶人的衣领往外一摔,小蝶扑到了地方,抬起头柔弱地哭了起来。 吕子丰指着陈淮慎怒道:“你!” 陈淮慎:“兵营重地,带着伶人来逍遥快活,侮辱将士,罔顾军纪,不是错又是什么?” 吕子丰转眼一看,发现身边站着的杨济,指着他冷笑道:“陈淮慎,兵营重地,你不也带着个兔儿爷来吗?” 又走上前看了看,笑道:“长的真好,你哪儿买的,本将军收了。”说着就要神手去挑杨济的下巴。 陈淮慎问候他了上下祖宗十八代,连忙上前一个手刀劈了下去,转头看见杨济寒着一张脸。 陈淮慎道:“杨兄才高八斗,武艺高强,是本将军的好友,吕将军可不要拿那下贱东西去侮辱他。” 吕子丰冷哼一声:“武艺高强,就他?”伸手要去捏一捏他的手臂,杨济抬手一爪子挠了上去。 陈淮慎也是愣了一下,吕子丰收回手看了下,道:“哟,挺倔的,还会挠人。”舔了舔伤口:“美人真有情趣。” 陈淮慎板着脸对吕子丰说:“他不会放过你的,出了兵营门口,我也拦不住他了。” 吕子丰笑道:“他?拦什么,我就喜欢在床上狂野的。” 陈淮慎瞪大眼睛:“你不信?那你们切磋切磋。”一锤手叹道:“不对,杨兄擅长的暗器,这样也不好比。” 吕子丰随意道:“就让他用暗器,他还能伤到我?” 陈淮慎为难道:“可是吕将军如果输了?” 吕子丰:“我就下跪道歉,再也不会来此。” 陈淮慎扯着杨济的衣角道,一脸真诚道:“杨兄记得手下留情,他怎么说也和我同僚一场。” 杨济:…… 陈淮慎转头大声道:“吕将军要与杨公子公开对决!” 杨济:…… 陈淮慎弄了那么一出,众人只好给他们清出场地。 两个人对立而站,杨济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侍卫拿起鼓槌重重敲下,喊了一声开始。 杨济站在原地没有动,吕子丰等了半天不见他动手,便移步向前朝他攻去。 陈淮慎伸出手,大喝一声: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0 “将军小心暗器!”两枚铜板从他手心射了出去,众人都盯着杨济,没有注意到便见吕子丰双膝一软扑到在了地上。 陈淮慎鼓掌:“厉害厉害,杨公子真绝色。” 身边洞悉一切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陈淮慎回头瞟了他们一眼,几人连忙拍手叫好,“厉害,厉害。”“出手好快。” 杨济:…… 陈淮慎:“吕将军已经行此大礼了,那下跪道歉也就算了吧。” 吕子丰站起来怒道:“我根本没有看见他出手,陈淮慎,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陈淮慎板起脸来:“吕将军,愿赌服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吕子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陈淮慎直接说:“吕将军请回吧,本将要训兵了,实在没时间玩闹,不然到时候带了一队残军上阵,皇上怪罪了也不好交代。”扯过杨济也不再看就走了。 陈淮慎问道:“消气了吗?” 杨济回头看了一眼,恰巧对上了吕子丰了视线,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只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陈淮慎看见他不说话,随意道:“一个草包而已,不用在意。” 杨济疑惑道:“草包?” 陈淮慎:“之前还是挺正常的,最近几年越来越疯癫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陈淮慎走过去拍了拍都统的肩膀:“没有吧。” 都统合拳到:“下官没事,多谢将军相救。” 陈淮慎揶揄:“可不是,要是我再晚些来,你的下一辈可能就被打没了。” 众人哈哈大笑,都统红着一张脸。陈淮慎拍拍他的背:“去找军医给你上点药。” 都统说了一声谢将军,就退下了。 陈淮慎问留下来的几个:“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是吕子丰带着男宠路过此地,男宠想进来看看,吕子丰就答应了。 男宠小蝶来了演武场,走在旁边观看的时候,被将士突然的呼喊声吓了一跳,躲到吕子丰怀里说:“将军,他们故意吓奴家。” 吕子丰就叫停了所有人,对小蝶说:“让他们给你赔罪?” 小蝶娇声笑道:“好啊。” 吕子丰:“那你想怎么玩?” 小蝶:“他们和木头一样,那就让他们扮木头人。” 吕子丰抬手道:“你们听见了没,还不快去。” 都统上前拜见道:“吕将军。”瞄了一眼小蝶,含糊说道:“这样于理不合。” 吕子丰冷笑:“本将军要做的事,你一个小小都统有什么资格评论。跳!” 众人全都没有动作。 吕子丰一把掐上都统的脖子:“你们什么意思?瞧不起本将军?” 都统:“下官不敢。” 又站出来几位士兵,弯腰拜道:“吕将军,陈将军有令,实在是都统大人不敢不从。” 吕子丰:“他是将军,我就不是将军?违抗军令,本将军也可以替他处置了你们!” 吕子丰放下他:“真要本将军杀鸡儆猴吗?你们没听见我心肝说的话吗?” 几个小头目忙向士兵使了个颜色,士兵只好照他说的做,然后就是陈淮慎来看见的一幕了。 陈淮慎骂道:“娘的,任意妄为,就差建个酒池肉林了。” 杨济疑道:“吕将军怎么会放任他呢。” 陈淮慎:“吕家独苗,在他爹面前乖着呢,也就出来放肆。” ☆、阿还 回去的路上,陈淮慎带着他遛马去郊外散散步。 陈淮慎抱歉道:“每次和你去兵营,都没发生什么好事。” 杨济:“倒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吕将军的儿子……” 陈淮慎接口到:“是个断袖?” 杨济点头:“的确,毕竟吕将军位高权重。” 陈淮慎问:“你怎么看断袖?” 杨济愣了一愣:“就……那样?品质和断袖无关。” 陈淮慎点头:“不错,我就是个断袖。” 杨济惊道:“你是个断袖?” 陈淮慎也惊道:“你不知道我是个断袖?” 又问:“那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杨济又是一惊:“你喜欢我?” 陈淮慎瞪大眼睛:“我和说过我喜欢你!” 杨济:…… 陈淮慎委屈道:“那我以前那么殷勤算什么?” 杨济:…… 杨济不大相信,又试探地问道:“有谁知道你是断袖?” 陈淮慎:“认识我的你随便问问,谁不知道我是个断袖。” 杨济尴尬地沉默了,陈淮慎:“你不要这样,我很尴尬。” 杨济:…… 陈淮慎:“倒没什么,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这是我的事情。我以前也伤过别人的心,只是不想再让自己后悔而已。” 杨济:“你喜欢他?” 陈淮慎:“他喜欢我。” 杨济:“那他现在人呢?” 陈淮慎:“死了。” 陈淮慎转头问他:“你想听吗?” 杨济点点头。 陈淮慎翻身下马,牵着马到了旁边的一颗树下,两人就这样坐在路边说了起来。 陈淮慎:“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太年轻,瞒着我爹假造了一个身份去参军。我被派到了和越国接壤的一个小镇,认识了一个少年,叫阿还。” 陈淮慎身材高,体格壮,武功好,在新兵里面是很有威望的,但他也只是个新兵,负责搬搬东西,打扫卫生。 陈淮慎化名叫杜予济,就取了杜将军的姓和自己的字。 兵营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老兵懒懒散散,一副痞子流氓的样子,新兵缩头缩脑,一副狗腿二愣子的样子。陈淮慎还在做梦自己会像英雄一样,称霸兵营,改革焕新,以这个小队为基础,成为启国第三个传奇式的边疆大将军。纵然再不满,陈淮慎还是抱着满腔的热情去干活打杂。 陈淮慎自嘲道:“总是把结果想的太美好,却不知道自己有多无能。” 这天陈淮慎去帮伙夫搬食材,和兄弟一起走近的伙房的时候,就看见几个老兵堵着一个小个子男人,伸手去摸他,那小兵想往旁边躲,却又被旁边的人抱住欺负,咬着唇忍住没哭出来。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只有看热闹的,却没有一个是同情的,更没有一个上去制止的。 陈淮慎同营的士兵用手肘撞了撞他,舔着嘴唇猥琐地道:“他,看见没,镇上原来卖屁股的,跑到军营里来了。瞧那白白嫩嫩的,和女人一样,据说活好。你要是寂寞了就去找他,保管他张开大腿让你爽。可惜哥就是不喜欢男人,不然也去玩玩。” 陈淮慎把手里的东西往下一丢,走了过去。同营士兵在后面喊道:“先来后到,你别急啊。” 陈淮慎一把抓住一个老兵的手,老兵皱皱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1 眉头道:“没听见吗?先来后到。” 另一老兵笑道:“够骚的,那么快找了个俊的。” 陈淮慎一拳砸向他的脸,老兵抹了把鼻子举起手一看,全是血,几人叫嚣着一拥而上。 陈淮慎左闪右躲,左弓右拳,全打了回去。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现场大乱,一片打斗盛况,还有不少人混在里面,偷偷对着自己仇人补上两腿。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谁打谁,要打谁,一句话不对全都斗了起来。 等长官赶到的时候,只剩下狼藉。问了几个兵也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简直是哭笑不得。 让士兵互指谁先动的手,得票高的人去跑圈,得几票跑几圈,剩下的负责打扫。 因为打架,陈淮慎被罚去绕场跑了三十多圈。等他跑完回来,什么吃的都没了,还得接着去劈柴。 陈淮慎饿得发慌,坐在木桩上忧伤,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那个小个子小兵溜到他旁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他:“我只能抢到这个了,你吃点东西吧。” 陈淮慎惊喜地接过:“多谢多谢,我正饿着呢,怎么称呼?” 小兵腼腆道:“我叫家还,你叫我啊还就好。” 陈淮慎咬了一口馒头,那硬得和石头一样,差点被噎死,阿还连忙递给他一碗水。 陈淮慎稳了稳,问道:“你干嘛来参军?你这小身板的,在这里永远也混不开。” 阿还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不想再做那种生意了,把自己赎出来想去找份活计,但是没人招我,我就来参军了。” 陈淮慎:“为什么不招你?” 阿还低声道:“他们嫌我脏。” 陈淮慎含着半口水呸道:“别听那群醋民胡说,一群人嘴巴贱得很。” 阿还红了眼眶,怯怯问道:“是吗?” 陈淮慎一拍他的脑袋:“别和娘们一样,以后跟着哥混,没人敢再欺负你。” 陈淮慎:“那里很穷,常年战乱,能抢的早就被抢了。朝廷发下来的银子,真正到手的不过十之一二。统领和将军拿着银子去吃肉,喝酒,逛青楼,下面的小兵却连馒头都不够分。阿还总说他是伙房的,能抢到馒头。他那么柔弱,怎么可能抢的到呢,他只是看我吃不饱,才分我一半,我居然也信了。” 经此一战,陈淮慎名声大震,毕竟不是人人都可以以一敌百。阿还的日子也好过了点,大家都说他勾搭上了一个厉害角色。 阿还倒没去烦过陈淮慎,只在他来伙房的时候,会偷偷给他塞几个馒头。 陈淮慎在哪儿都吃得开,没在意这样一个小个子小兵。 冬天的时候,吃的东西更少了,没有吃的就耐不了寒,陆陆续续还有村民被冻死家中,也有可能是被饿死的。 陈淮慎:“说是天灾,更多的应该是人祸。本来就吃不饱了,总有官兵扮作强盗去他们那里抢吃的。有越国兵,还有丧心病狂的本国兵。” 陈淮慎对这种人深恶痛疾,却又无可奈何。长官不管,还下令不许管,说是挑起两国争端就不好了。真要是抓到了闹事的越国兵,也会原模原样地送回去。 这天陈淮慎刚回营,睡一窝的兄弟就揶揄他:“你养的小美人被人打了。” 陈淮慎没想起这么号人,就玩闹道:“你不就是我的小美人?” 室友:“就那阿还啊,出去了一趟,被打得鼻青脸肿地抬回来了。” 陈淮慎一惊:“为什么?” 室友:“你自己去问呀,养他的又不是哥。” 陈淮慎去找阿还,在门口敲了敲:“阿还?我能进来吗?”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然后有人说:“进来吧。” 陈淮慎推开门一看,一张木板床,一条薄棉被,阿还整个人裹在里面,想要坐起来,因为太笨重又倒了回去,陈淮慎说:“你就这样,不要动。” 陈淮慎坐到床边,看了看他的伤势:“怎么回事?谁打的?” 阿还小声道:“没有,没什么。” 陈淮慎碰了碰:“他们怎么会打你?谁打的?” 阿还摇头:“他们挺可怜的,昨天晚上几个游兵闯进来,把能吃的能用的都给抢了。他们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陈淮慎:“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阿还悄声道:“是守门的放他们进来的,村民就觉得我们是一伙的,看见兵就打。” 陈淮慎咬咬牙:“不成,不能再这样了,爷一定要让他们把东西吐出来。” 阿还扯扯被子:“怎么办啊,会不会被罚?” 陈淮慎拍拍他的被子让他不要担心,转身走了。 夜半的时候,陈淮慎偷偷摸摸溜出兵营,走了没多远,就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捡起一粒小石子往后面一弹,响起一声惊呼,陈淮慎一听,有点耳熟。 阿还连忙跑出来,轻声道:“别打别打,是我。” 陈淮慎打量了一下:“你伤成这样,出来做什么?” 阿还搓着肩膀走过来:“我怕你冲动做傻事,就跟过来看看。” 陈淮慎摆手:“你回去吧,我有分寸。” 阿还:“我都出来了,就跟着吧。” 陈淮慎抓着他手臂说:“那我们找个风小点的墙角,先蹲着。” 阿还瑟瑟发抖,整个人抱成了一团,哆嗦着问道:“这样等真的有用吗?我们吹了半夜了。” 陈淮慎脱了一件衣服给他披上:“再等几天总会有的,都叫你不要来了你还来,你身体那么弱。” 阿还怯怯地说了声:“对不起。” 陈淮慎哭笑不得:“你道什么歉呀。” 阿还:“那谢谢。” 陈淮慎没话找话:“如果不当兵,你想做什么?” 阿还:“做个庄稼人吧,去个小地方,交几个朋友。我以前还想念书,可惜我太笨啦。” 陈淮慎疑惑道:“你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 阿还撮了撮快被穿破的鞋尖:“我爹把我卖了。不过我没怪他,我自己也愿意去。家里太穷了,弟弟妹妹都没的吃。” 陈淮慎:“那你自由了,为什么不回去。” 阿还埋下头闷声道:“回去过,他们也嫌我脏。” 阿还抬起头强笑道:“我还想,要是我有了军功再回去,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摆手自嘲道:“我就是瞎想,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呢。” 陈淮慎就这样看着他,看了许久,笑道:“没事,我得了军功分你一半,你拿着去见你父母。” ☆、天真 两人正说着,旁边的小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上年纪的男人。 三人就这样互相看着,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讲话。 男人叹了口起:“跟我进来吧。” 阿还蹲久了又冷毙了,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2 一时动不了,陈淮慎提着他的衣领站了起来,两人跟着走进去。 三个人抹黑进了屋子,就着月光摸了把椅子坐着,陈淮慎问道:“没有灯呀?” 大伯啧了一声:“煤油不要银子啊?” 陈淮慎连忙称是。 阿还小声问道:“怎么称呼?” 男人压低声音说道:“叫我张叔。” 陈淮慎咽了口唾沫,也小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张叔:“不是你们这样说话吗?” 阿还:…… 张叔:“你们蹲我门口嘀咕什么呢?” 陈淮慎:“我们想抓游兵,守点。” 张叔啧了声:“贼抓贼?” 陈淮慎:“我们是认真的。”又加了一句:“你等着看。” 夜色里看不清谁的脸色,但总觉得张叔在嘲笑,陈淮慎觉得特别没面子。 张叔倒没说什么:“那你们以后来我这里挡挡风吧。年轻人,让你们见见世面也好。” 陈淮慎:“见什么世面?” 张叔叹了口气:“以前也有新兵想抓人,后来因为盗窃被开除了军籍。以前杜家军和杨将军镇守边疆的时候,一根线都不会拿。哪像现在,各个都是兵痞。” 阿还应和道:“说是皇上登基以后日子好过起来了,但自从没了杨将军,我们反而更难了。” 张叔:“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呀。好过?那群兵痞的日子不就很好过嘛。像我们这些平明百姓,老头子,哪轮得到我们呀。” 三个人坐在那儿想到世事艰难,开始一起长吁短叹。 之后几天,阿还跟着陈淮慎总是半夜来镇里蹲点。 张叔就提议说:“一直干坐着摸瞎也太无聊了,不如来捉迷藏好了,都不用蒙眼睛了,把门一关就成。” 陈淮慎有些不乐意:“你们会喊‘来抓我啊’这样吗?” 张叔嫌弃:“你这小子怎么那么寒碜人呢?” 阿还不放心:“撞坏了东西怎么办啊?” 张叔不在意地说:“值钱的东西早没了,随便撞。我来抓啦。” 于是三个人莫名其妙地开始玩捉迷藏游戏。 阿还刚站起来就跌了一跤,陈淮慎往屋子里面去躲,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张叔担忧道:“小兄弟,你没撞坏吧?这也不容易啊,我这里就没几件东西。” 阿还惊到:“可是我没动啊。” 陈淮慎一听,好像比较远,还有点别的声音,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连忙喊道:“我们等的人来了。”说着就往门口扑去。 阿还追着陈淮慎出来,陈淮慎循着声音刚走到门口,就和那几名游兵打了个照面。 游兵伸出手道:“把你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 陈淮慎福了个身,嗲声道:“小爷这就给你。”两步冲了上去,一个侧翻踢踢倒了一人,抓着另一个的腰带往背后一摔,直接用头对头撞向第三个,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掀翻了。 阿还正好过来,陈淮慎说:“拿条绳子绑起来,我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等阿还和张叔把几人绑好,陈淮慎拖着两个人的腿回来了,往地上一丢拍拍手道:“大丰收啊。” 几人围着这五个士兵,有些发愁。 阿还:“怎么办呀?上面说过了不能抓。” 陈淮慎摸摸下巴:“那我直接去找他们的上头好了。” 几人连忙摇头,求饶道:“千万不要啊,自从我们三殿下来了以后,吹毛求疵,克扣俸禄,我们才来抢人的。” “对,对。那个三殿下,就是一个极尽挥霍又没良心的纨绔子弟,只会压榨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的。” 阿还:“你们以前也抢。” 几人连忙说:“以前抢的少,就一点吃的,我们也只是饿。我们保证,只要放了我们,东西都还给你们,以后也不会来了。” 陈淮慎点头道:“看来是来了一个狠角色,断了你们的发财路,你们就来找村民出气,对吧?” 几人摇头:“没有,没有。” 陈淮慎直接堵住他们的嘴,对张叔说:“人先放你这儿,我明天拿着他们的东西去找那个三殿下。” 张叔不乐意:“他们要吃饭怎么办。” 陈淮慎无所谓:“饿着吧,饿不死,不用管他们。” 陈淮慎已经有许多天没睡好觉了,都是干活的时候掐着点眯一会。阿还不一样,他身子弱,连着几天下来,整个人都憔悴了,眼看着就像要倒了一样。 陈淮慎催促他去休息,自己也回去小憩一会。 第二天晚上,换上一身夜行服,腰间插上佩刀就施展轻功出去了。 去马房偷了一匹马,乘着夜色奔驰而去。 陈淮慎一路偷偷摸摸靠近了越国兵营,跳到围墙上观察着房间,判断哪一间是。一路走过去,发现议事厅的灯是亮着的,屏着呼吸落了下去,从窗户后面偷看一眼。 里面的人说道:“孤身一人深夜来访,是不是自视过高了一些,少年。” 陈淮慎走进去:“你知道我来了?” 三殿下手下的笔没停:“早在三里之外,我的侦察兵就告诉我,有人骑着马过来了。” 陈淮慎恍然道:“哦,所以你还支开守卫,让我过来?” 三殿下放下笔,做了个自便的手势:“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指了指脸:“能否一睹真颜呢?” 陈淮慎走到旁边坐下,揭下黑布:“你这样爽快,我自然不能失礼。”抱拳道:“在下乃陈九期之子,陈淮慎。” 三殿下点头道:“一代良将。” 陈淮慎从怀里掏出几个牌子丢过去:“我在镇上抓到了几个士兵,好像是你们越国兵,去抢我们启国人,不大好吧?” 三殿下扫了一眼,叹道:“御下不严,实在失礼。” 陈淮慎点头:“难做,我们那边更乱。” 三殿下疑道:“不曾听说,陈家少爷来参军了。” 陈淮慎摆手道:“我就是个大头兵,您当然不知道。” 三殿下:“东西我收下了,那几个兵就劳烦陈公子送回来了。” 陈淮慎:“人当然可以给你们送回来,但是你们抢的东西呢?” 三殿下拿过公文继续看起来:“抢什么东西,本王什么也不知道。” 陈淮慎没想到他会耍赖:“东西被你们抢走了,那些村民会饿死的。” 三殿下面色不改:“我的兵我管,你们的人,当然你们管。他们会不会饿死,和我越国又有什么关系。” 陈淮慎一拍桌子:“嘿!你这人!” 陈淮慎抽出刀站起来:“这里现在可就我们两个人,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就抢了。” 三殿下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轻笑道:“天真。” 陈淮慎飞身向前,一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3 只脚踏上书桌,一刀平砍过去。三殿下抓过旁边的□□,往左边退了两步,两人缠斗起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门口士兵疑道:“殿下?” 三殿下随口答道:“不用进来。” 几十招过去,陈淮慎往旁边一翻,没察觉背后还有一张椅子,一下子慢了一拍,再抬头,三殿下的□□正抵在他喉咙上。 三殿下收起武器坐回去,说:“走吧,记得把人给我送回来。” 陈淮慎拍拍衣服站好,装可怜道:“那些东西呀,真的……” 三殿下打断道:“行了,会给你们的。” 陈淮慎有些不大相信。 三殿下看了他一眼,鄙视说:“你还太年轻。” 陈淮慎:擦,你也没比老子大很多。 面上还是感恩戴德的样子:“谢殿下成全,那小的先走了。” 陈淮慎先去张叔家把人给放了,看着他们走出城门,方转身回兵营。小声地把自己的东西摆好,倒头就睡。 第二天,和他同营的士兵,上次告诉他阿还被打的那个,又和他说,阿还病了。 擦,这个阿还状况直播员,每次说话都没什么好消息。 陈淮慎想想那天他的脸色,有些担心,把事情交给别人之后就去看阿还,才知道他有些发烧了。 阿还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见他来了似乎精神很好,问道:“怎么样了?” 陈淮慎:“你该担心自己吧。” 阿还坐在床上咳了几声,羞涩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着凉了。” 陈淮慎皱着眉头道:“你身体太弱了,吹吹风就病了。” 阿还笑道:“是啊,我一直这样,没什么用。” 陈淮慎说:“你打打太极吧,多练练身体。”然后在他面前打了一遍。 阿还没记住,陈淮慎就拿出纸简单的画了几下递给他:“随便打,打打就会了。” 阿还诶了一声笑眯眯地接了过去。 陈淮慎揉揉他的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们答应会把东西还回来了。” 阿还开心地说道:“真的?大哥,你真厉害。” 陈淮慎得意地昂起下巴:“那是当然。” 阿还抱着被子咯咯地笑。 陈淮慎按着他睡觉:“多休息一会,我不打扰你了。” ☆、旧时的模样 没过几天,越国真的送来了不少粮食和被褥,直接发给了当地的村民。 营里的将士都不可置信,去问了那几个越国兵,才晓得是陈淮慎搞得鬼,一时间,陈淮慎又再度名声大震了,连带着阿还也火了一把。 陈淮慎倒是没什么,赞美的就骄傲地收下,找茬的就粗鲁地回击,自己的日子过得很滋润。阿还不一样,那些人不能拿陈淮慎怎么样,却可以找他的麻烦。 不停地使绊子,背地里殴打。阿还也一直瞒着没说。 陈淮慎捏着刀柄说:“我真是眼高于顶,以为自己真是英雄,却不知道给别人带来了多少麻烦。” 阿还和陈淮慎变得很受当地村民的欢迎。 这天,阿还出去买菜的时候,顺路去张叔家瞧瞧。 张叔正拿着一把刻刀,眯着眼睛专心致志地在干活。 阿还走过去一看,叹道:“张叔,这个好漂亮。” 张叔笑了笑:“我以前住北方的,会两手冰雕。” 张叔回忆说:“这个东西,天一暖就化了。以前我女儿很喜欢,我就给她做,虽然东西留不下来,但心意总能留下来。” 阿还期望地说:“我能摸摸吗?” 张叔:“摸吧。” 阿还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看,越看越觉得神奇,试探地问道:“能教我吗?我想学。” 张叔笑道:“不好学哟,不简单。” 阿还急切道:“我认真学,我慢慢学,你能教我吗?” 张叔点头:“也没什么,你真想学我就教你。” 雕这个不容易,戴上手套会不灵活,这么冷的天,刻两下手就冻僵了。 阿还呼了呼自己肿成馒头的手,感觉快没知觉的时候就暖一暖,晚上就坐在门口抱成一团,打着哆嗦慢慢刻。 冬夜的风雪无情,钻进脖颈间的细缝,冰冷的雪片仿佛能冷到人的心里。只有旁边微黄的烛火散发着可怜的暖意,不停地摇曳却始终没有被吹灭。 陈淮慎依旧过着他吊儿郎当的日子,和兄弟们嬉笑玩闹,不是阿还有事找他,他一般也是不会去找阿还的。 晚冬,阿还终于刻出了一块冰雕。 小心翼翼地垫在棉布上面,装进盒子里。这样一份礼物,晚上都不敢抱着睡觉,怕化了它。半夜趴在床上看着窗户边上的盒子傻笑。 阿还找了个时间去送给陈淮慎,装作不在意地说:“哥,这是我路上买的,觉得好看。” 陈淮慎瞄了一眼:“大鸟,喜欢的。” 阿还不好意思道:“那是鹰。” 陈淮慎仔细端详了一会,咀嚼了一下鹰这个字,违心道:“一看就是鹰,好看的。” 陈淮慎随手放在了窗户外面,没过几天,就被刚出的太阳晒化了。 没来得及惋惜,一场变故接踵而来。 陈淮慎同营的士兵凑到他身边,悄悄说:“我今天出去巡逻的时候,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我就跟着他们,发现是越国兵,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陈淮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士兵坚定地点点头。 士兵不经意问道:“你说是不是要打战了啊?” 陈淮慎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去侦查看看,不要打草惊蛇就好。” 士兵兴致勃勃问道:“那如果真是,我们是不是能被记上一功?” 陈淮慎笑道:“功,以后你就是兵营的大红人了。” 士兵拍着他的肩膀戏谑道:“别忘了我是你的大恩人啊。” 两人偷偷往那个地方去了,走着走着,陈淮慎叹道:“真是隐蔽啊。” 士兵催促:“那不是废话吗,就到了,前面。” 到了地方,发现前面蹲着一个人,看那身形,陈淮慎走上去一拍他的肩膀:“阿还?你怎么在这?” 阿还疑惑道:“不是哥你叫我来的吗?” 陈淮慎狐疑:“我?不是啊,我也是第一次来。” 阿还突然变了脸色,喊道:“哥,小心!” 陈淮慎一转头,刀尖变了方向,直直□□他的肩膀。 陈淮慎捂着伤口倒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兄弟,士兵摇头道:“兄弟,别这样看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军令难违啊。” 陈淮慎冷笑:“你以为就凭你能杀我?” 士兵歉意道:“对不住了。” 旁边突然冒出几个人把陈淮慎压在地上,握着刀柄往地上一插,固定住了他的肩膀。陈淮慎想用震开他们,却发现提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4 不起自己的内力,肌肉也是一阵无力,感觉浑身力气在消散。 阿还连忙扑过去,被一个士兵有用一挥就推到了地上,想要再站起来,却被人卡住了脖子。 正是之前被他们抓到的几个越国兵。 陈淮慎怒吼道:“你们这叫通敌卖国!” 一个越国兵笑道:“托你的服,我们已经被逐出兵营了,怎么能叫通敌卖国呢?” 另一个狰狞道:“赔了哥几个一条腿,你说怎么办了你才好?” 士兵:“我们这就回去了,记得说过的,教训一下而已。” 陈淮慎倒是不畏惧,更多的是气愤。 一个越国兵猥琐说道:“我听说有一个是专门服侍男人的,兄弟们试试?” 阿还转过身就跑,被从后面狠狠把头按在了地上,陈淮慎红着脖子骂道:“畜生!娘的你想干嘛!” 按着他头那个越国兵露出一口黄牙:“干嘛?你自己看呀。” 阿还伸出手哭喊道:“哥,救我。哥。” 陈淮慎吼道:“爷特娘的杀你们全家!” 过了不知道多久,陈淮慎脸趴着地,咬出满口鲜血,突然一支箭射了过来,正好射中一名越国兵的后心,应声倒了下去。 越国三殿下带着两个侍卫赶了过来。侍卫举起刀来,不顾几人求饶,直接砍下几人头颅。 三殿下解下身上的外衣披到阿还身上,想要扶他起来,阿还挣扎着躲开了,三殿下便没再碰他。 侍卫拔下陈淮慎肩膀上的刀,丢到一旁,想要给他止血,陈淮慎没理会,爬过去,轻声问道:“阿还,你没事吧?” 阿还用手挡着脸,没说话。 陈淮慎去抓他的手,阿还颤抖了一下,躲开他,惊恐着摇头,眼泪不住地留下来,陈淮慎安抚:“没事了,阿还,没事的。” 阿还突然扑过去捡起地上的刀,刺向了腹部。鲜血流了下来,阿还慢慢滑到了地上。 陈淮慎哽咽着喊道:“阿还,阿还。”爬到他身边,手抓着刀刃,唤道:“阿还?” 阿还握着陈淮慎的手,眼神有些迷离:“哪一天,能不打战了吗?” 陈淮慎哭着点头:“有,会的,很快。” 阿还的手在发抖,眼前是一片血红色的朦胧:“我不想回去找他们了,我知道,不管我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也不会喜欢我的。我就想跟着哥,好吗?” 陈淮慎闷声道:“好,好。” 阿还闭上眼睛,虚弱道:“我会干活,做饭,扫地,我什么都能学……” 陈淮慎抱紧他,泣不成音,喊他的名字:“阿还,阿还。” 陈淮慎抵着他的头,擦干他脸上的血迹,捧着他的头恳求道:“阿还,应我一声,乖,你再应我一声。”陈淮慎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没有了生息的人,再也不会回他一句了。 他死了,像化在阳光里的那块冰雕一样, 陈淮慎:“我总以为我很关照他,却总是被他照顾。我以为我在保护他,可是我的漫不经心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我从没把他放在心上。我不过是个伪君子,妄想着做英雄,等伤害了别人我才明白,我真是天真。” 陈淮慎带着阿还的骨灰去了杭州,把他葬到了一个山水田园的附近。每年冬天会带着一块冰雕放在他的坟前,等着阳光出来了化进泥土。 陈淮慎已经记不真切阿还那张苍白的小脸,只记得当初两个人抱着腿蹲在墙角挡风聊天的时候,漫天的风雪迷乱人的视线。 至今恍然觉得有个人怯怯跟在他后面喊他一声哥,夜半做梦的时候,回过头,能看见他身上的每一丝细节,衣角的褶皱,凌乱的发丝,破旧的布鞋,却始终没能想起他的模样。 杭州少雪,再也没能见到和那年一样的景色。 有一年春天,陈淮慎带着一束野花去看望,墓碑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人,正是当年那是同营的士兵。 陈淮慎越过他,拿着花放到坟前。站到他旁边,说:“阿还面前,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别再我看见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陈淮慎说完就走了,留下那个人站在坟前许久。 杨济有个猜测:“他是谁?” 陈淮慎:“吕子丰。” 杨济:“后来呢?” 陈淮慎:“没什么后来,越国三殿下放了我们,我们就走了。” 陈淮慎拍拍屁股站起来:“我本来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军队了,这样我就又骗了他一次。没想到皇上居然亲自来找我,我就姑且相信他了。” 陈淮慎看着前面,坚定地说:“下次去见他,一定是我实现诺言的时候。” 杨济道:“他是个能让人佩服的人。” 陈淮慎牵过马儿:“我送你回去吧,别把你也弄丢了。” ☆、恍然如梦一 之后一段时间,杨济闭关准备春闱,陈淮慎时常找机会去看他,怕打扰他,很少同他说话了。 天气渐渐变暖,洛阳城里的牡丹也抽出了嫩芽,等有一天陈淮慎在后院看见一条开出苞蕾的新枝,就折了下来,偷偷放到了杨济的窗户外面。 林城司对陈淮慎这种天天往定王府跑的行为很不开心。 林城司冷笑:“我看三弟拉拢了杨济不是一石二鸟,而是一石三鸟,还有你那么个没骨头的也被引过去了。” 陈淮慎用扇子挡住脸笑道:“你说我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吗?” 林城司拿起砚台就砸了过去,骂道:“你个狼崽子!” 陈淮慎笑嘻嘻地躲开,说:“反正不都是帮你做事嘛?” 林城司伸出手,陈淮慎上去握了握。林城司一巴掌拍开,指了指地上的砚台:“东西捡起来给我。” 陈淮慎捡起砚台交到他手里,说:“下次有用的东西就别丢,这样多没气势啊。” 林城司顺手又是一砸,小乐子连忙上前捡起来呈上去。 林城司:哼!朕就愿意砸,砸多少次都有人给朕捡。 又是到了这个飞絮蒙蒙,繁花似锦的季节,京城热闹非凡。赶考的学子齐聚一堂,街头小巷都是一股子书卷气。 定王府里面虽然住着一个赶考学子,却没什么紧张的气氛。林城衍要看着唐堂和林茗,怕他们把房子给掀了,也就没空去管杨济。 不负众望,杨济拔得殿试一甲状元,载誉而归。 难得有空的杨齐来找林茗,得知此事,闹着要一起出去庆祝。 杨齐说:“酒是个好东西,能解忧忘愁。” 林茗接口道:“美梦成真。” 唐堂便说:“那我也去。” 杨济无奈之下也得点头。 四人一起去找了家酒肆喝酒。 唐堂表示,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林茗举起酒对着杨齐说:“兄弟,看着好眼熟啊,你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5 是哪儿的啊?” 杨齐:“我洛阳的呀。” 林茗:“哈,我也是洛阳的。好巧好巧。” 林茗,杨齐:“干一杯!”闷了一碗酒。 林茗又问:“你洛阳哪儿的啊?” 杨齐:“我城东的呀。” 林茗兴奋地大笑:“我也是城东的呀。好巧好巧。” 杨齐,林茗:“干!” 林茗:“你城东哪儿的呀?” 杨齐打了个嗝:“我城东安王府的呀。” 林茗拍桌子:“啊哈,我也是,好巧好巧。” 林茗没来得及一口闷,唐堂从后面按着她的头:“什么你也是,你现在是定王府的。”转头对老板说:“真是不好意思。这俩傻子我就带走了。” 说着一个扛在了肩上,一个提在腰间,领着杨济走了。 走了一小会,觉得太不开心,又回去问老板:“老板,有不干净的水吗?” 老板:“啊?刷碗水吗?” 唐堂:“可以可以。” 唐堂扒了两人的外衣,一桶脏水泼了下去,再裹上干净的衣服,扛起来走了。 目睹全程的杨济,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跟在苦力唐堂的身后。 走出酒肆,夜风袭来,吹得杨济骤然打了个寒颤,刚刚喝了几杯酒,现在一下就精神了,笑道:“也算是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 旁边突然有人说:“一蓑烟雨任平生。” 杨济抬头一看,陈淮慎举着个酒壶坐在墙上,朝他们笑了笑:“巧啊。” 唐堂怨念道:“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陈淮慎在上面说道:“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该祝福你了。” 杨济笑道:“也没什么。” 陈淮慎喝了口酒,说:“也好,这样我们就是同僚了。” 抱怨道:“我本来是想找你喝酒的,结果发现你和林茗在一起,那货总是不干好事。” 杨济疑道:“你就在外面坐了一晚上?” 陈淮慎哈哈大笑:“你是不是突然很感动?” 杨济:“我真是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淮慎:“我对你说的从来都是真的。” 杨济摸摸脖子:“你下来了,太累了。” 陈淮慎跳下围墙,落在地上:“你要是做到了你想做的事,你之后怎么办?” 杨济想了想:“那就真一蓑烟雨任平生吧。” 两人肩并肩地走着,杨济突然说:“我不是个断袖。” 陈淮慎:“我是。” 杨济斟酌了一下,想再开口,陈淮慎问:“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杨济摇头:“倒也没有。” 陈淮慎点头:“那你也未必不是。” 杨济:…… 陈淮慎笑道:“无所谓了,你不讨厌我,我们就先是朋友。” 杨济:“要是我讨厌呢?” 陈淮慎不以为意:“你要是讨厌,还会和我一起走吗?” 陈淮慎把人送到了王府门口,同他告辞。 走了两步又回来,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只是喜欢而已,不会勉强你。” 陈淮慎靠近他的脸,按着他的肩膀,一脸的严肃认真。 此情此景,陈淮慎吻了上去。 杨济没反应过来,等陈淮慎想伸出舌头的时候,举起扇子大力地敲他他脑门上,怒喝道:“陈淮慎!” 陈淮慎摸摸头跳开了,不要命地舔舔嘴唇,笑道:“咸的。” 第二天,林茗对于自己被丢在门口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唐堂给出了一字批注:该 杨济高中状元,自然就不能住在定王府了。林茗一步三叹气地目送他离开。 杨济无奈道:“不过一条街的距离。” 林茗悲伤:“你知道,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在于一扇门而已。” 在杨济上朝回来,推开家门看见林茗盘腿坐在椅子上,磨着面糊的时候,也是无言以对的。 林茗控诉道:“我被唐堂气出来了。” 杨济指指她的小盂:“所以你在做什么?” 林茗举起药杵:“糊他丫一脸的。” 杨济表示:你丫拿的是我的东西。 没过多久,平乐镇爆发了瘟疫。 平乐离京城如此之近,顿时人人自危,百姓也是一片恐慌。京城加强戒备,暂时封了平乐城门,表示马上会派官员前去处理。 前孟津县令因为同李德源勾结,草菅人命,贪污受贿被检举,畏罪自杀,换了个新县令还不到一年,又爆发了瘟疫。县令表示:压力山大。 杨济精通医术,林城司决定委派杨济负责此事。 陈淮慎不乐意了,你丫把人往瘟疫区里送? 林城司也不乐意了,你丫找个更好的来? 陈淮慎表示:那我也要去。 林城司表示: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陈淮慎哼了一声,去挽香阁教唆了一番添香,于是添香决定去平乐帮忙,救助受难百姓。 然后去找了杨齐,把这件事告诉了他,杨齐当即请命决定要去平乐助好兄弟杨济一臂之力。 转身又去找了小公主。对小公主说:“杨齐也是要去平乐的,而且平乐有个小美人,之前你齐哥哥就差点和人家手拉手了。” 林城月暴走了,上吊绝食表示,她要去平乐。 林城司也快暴走了,无奈地表示,去去去,你们要去就去吧,朕不管了。 唐堂和林茗也过来凑热闹,俨然成了一个好友聚会。 孟津县令震惊了,说好来一个杨大人,却带来了一大票人。 林城月说:我是他婢女。 陈淮慎说:我是他侍卫。 林茗说:我是他书童。 唐堂说:我也是他书童。 杨齐说:我还是他书童。 一般人出行会带三个书童吗? 县令抹了把汗,杨大人不简单啊。 然后孟津县令收到了一纸手谕,手谕说,让他好生招待,包括那几个随侍。 县令咽了咽口水,什么杨大人,这明明是杨大爷。 县太爷静下心来想一想,确实没干过什么坏事,怎么就招来了这么一个人。 杨济和县太爷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这里有房子,可以回家住。陈淮慎豪掷千金在他旁边买下了一栋宅子,收纳了其余一干闲杂人等。 杨济让县令照常处理公务,他去隔离区看看病患。 陈淮慎知道了也要跟着去,于是两人蒙上脸,戴上手套,装备齐全前往隔离区。 杨济随意找了患者,给他把脉,皱着眉头换了一个,这样连着摸了四五个人的脉搏,都是如此,脸色阴晴不定。 陈淮慎看见他的表情,问道:“怎么?很严重?” 杨济摇摇头,悄声说:“他们不是瘟疫,而是中毒。” 陈淮慎一惊:“中毒?不可能啊,这么多人中毒?”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6 杨济抿着唇思考了一会,走到一个大姐身边,蹲下去问道:“大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大姐有气无力道:“头疼,还痒。你是不是大夫啊?” 杨济点头:“我是,没事的,你这病不难医。” 大姐连忙问:“真的,你不要唬大姐啊。” 杨济安抚了一下她:“大姐,你生病前有没有吃一些奇怪的东西,或者是和以前不一样的东西?” 大姐摆摆手:“就和以前一样啊。” 陈淮慎也蹲下来聊:“那你家里是做什么?” 大姐哀伤道:“老实本分种田的,怎么就染上瘟疫了呢。” 旁边一人也抹起泪来:“谁不是呢,我们那一片的人都染上了。” 陈淮慎:“都是庄稼人?” 大姐捂着化脓的伤口,也不敢去抓,吹了两口气,痛苦地说道:“不少庄稼人,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两人隐隐觉得抓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主要剧情和推理无关。。。。 ☆、恍然如梦二 外边突然一阵吵闹,两人忙出门去看,是又有人被送了进来。 新来的那个死死抓着官差的裤腿,哭嚎道:“官爷,我没得瘟疫呐,我就是有些溃烂,马上就能好了。” 官差被碰到了很慌张,连忙用脚去甩,喊道:“走开,快走开。” 杨济连忙上前安抚:“不用慌张,这病不会传染。” 官差尖声道:“你骗谁呢?不会传染怎么能有那么多人进来了?快放开。” 陈淮慎拎着那人的衣领往后扯开来,喝道:“慌什么!我们都没急。” 杨济扯下面罩,官差认出人来:“杨济?”慌忙改口:“大人。” 官差劝道:“二位大人,赶紧出去吧,这里不安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等死一万次也不够啊。” 杨济摆手:“放他们回去吧,这病不传染。我能治。” 官差一喜一忧,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实在牵扯太大,“不如等我上报大人?” 陈淮慎就说:“听他的,出事了我担着。” 官差想一想这次京城来的几人,哪个他都得罪不起,便说:“是,属下去准备准备。” 两人先走回去。 陈淮慎问:“你说他们是中毒。” 杨济点头:“不错,头疼,浮肿,皮肤溃烂,从脉象和症状上看,都是一种叫六亲不认的剧毒。” 陈淮慎瞪大了眼睛:“六亲不认?” 杨济:“是以前师父做出来的一种毒,我在他给我的手札上面看过。说是和友人打赌,无意中做出了这种毒。因为毒性霸道,过于残忍,就再也没有做过了。” 陈淮慎疑惑道:“也就是说,知道的人很少?你确定是那种毒吗?” 杨济点头:“我确定,我以前把手札上大部分的药都做过。他们是毒性比较轻,加上多次中毒,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 陈淮慎:“那解药好配吗?” 杨济点头:“好配,不过平乐的药材肯定不够,其余的还要去京城买。” 陈淮慎:“那你写张药方给我,我让人马上送去京城。” 两人先去药店买了一部分的药材,带回去分理。陈淮慎的家比较大,就全都送去了他家,正好其余人也都在。 林茗等人在家里坐了半天,就是大眼对小眼,正无聊的发慌,乍一想觉得配药也挺好玩的,杨济便告诉他们方法,几个人也安静地坐下来干活。 陈淮慎想:“你说是不是水?” 杨济点头:“我也有这种想法。” 陈淮慎:“去看看?” 杨济看了林茗他们一眼,摇摇头:“放心不下。” 中毒这件事情还是不能宣扬出去,配药还是要自己来的好。 正巧孙楚阮前来拜访。 孙楚阮是杨济以前在山寨的青梅竹马,失散多年后又在平乐相遇,杨济也知道她对他有些爱慕之情,便有意无意地避开一些。 孙楚阮走进来开心喊道:“杨大哥。” 杨济一思考便说:“阮阮,正好,你会煎药。我们已经大致配出药方了,可是他们都不会,我又有事要去做,你看着他们一些。” 孙楚阮看了他们一眼:“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杨济对杨齐说:“杨兄,麻烦你去找官府的人帮忙,支个摊子,让患者来喝。” 杨齐抬了下头应了声哦。 杨济拍拍孙楚阮的肩膀:“幸苦你了。” 孙楚阮笑了笑:“没什么。” 小公主抓了一把药材放到秤上,喊道:“杨哥哥,她是谁?” 杨济叮嘱道:“我的一位朋友,你好好跟着林茗,别出去乱跑,也别乱吃东西。” 林城月随口应道:“知道啦。”眼睛盯着孙楚阮,这不就是陈淮慎说的那个差点和杨齐手拉手的小贱人吗? 见她也看过来,林城月侧过下巴不理她。 两人放心地出门办事。去了镇上的几口井里看过,井水是干净的,没有毒。 这附近的流动水源也就是上次他们去过的那条小溪。恰巧也离农田很近。 两人又赶过去一看,杨济摇头道:“这里也不是,河里有鱼虾,水里应该没毒。” 陈淮慎:“可是除了水里,还能把毒下在什么地方,才让那么多人中招呢。” 杨济皱着眉头,四周环顾了一圈。 陈淮慎:“不如顺着下去走走?” 杨济点头。 两人沿途一路往前逛了逛,杨济突然停下脚步,说:“为什么那些田地枯萎成这样了?” 陈淮慎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没人料理?” 杨济:“瘟疫爆发才多久,农田会荒废成这样吗?” 陈淮慎:“再下去看看。” 陈淮慎还没迈开步子,一颗石子飞了过来,陈淮慎拉着杨济往旁边一躲,巡视了一下四周,便在树上看见一名黑衣人。 陈淮慎施展轻功越了过去,黑衣人拍出一掌,两人比了一招,黑衣人旋身后退。 陈淮慎没摸清他的深浅,只知道对方内力深厚,怕真打起来也不知输赢,收手也往回退了一步。 黑衣人哑着嗓音说:“回去,不要来打扰他。” 听不出年龄的声音,只是这样武功的人确实少数,陈淮慎对了几个人没对上,拱手客气道:“不知阁下何人?” 黑衣人:“不要再往前走,不然我不会客气。” 陈淮慎:“我二人前来探查平乐瘟疫的源头,阁下可有线索?” 黑衣人手掌一翻,从指缝间又射出两枚石子,直奔杨济。陈淮慎按着杨济的肩膀往下一压,堪堪避开。 黑衣人还是说:“走。” 陈淮慎拉住杨济的手,说:“那我二人今日便先告辞了。”两人对了对眼神,先撤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7 。 杨济和陈淮慎便先回家。 走进城门不远,就看见林茗他们摆的那个药摊。 林茗看见他挥挥手道:“老板,有信给你,我给你放书房了。” 陈淮慎要先回去看看,杨济想留下来帮忙,陈淮慎便邀请他晚上来自己家用饭。 林茗也开口道:“对啊,反正你也是一个人。” 杨济想了想便同意了。 林茗看见孙楚阮和他们站了半天,就客气地说:“孙姑娘也一起吗?” 孙楚阮看了一眼杨济,笑着应道:“好啊。” 陈淮慎走进了家里,发现地上一箩筐满满的全是吃的。 摸着后脑勺进了书房,打开桌上的信件,啧了两声。 知道平乐是毒窝,林城司显然就要发飙了。 怒骂着说了大概三件事:你特娘的赶紧给老子回来,你特娘的赶紧把老子妹妹给老子带回来,你特娘的赶紧给老子回信。 从他狂放的草体和飞溅的笔墨能想象他恨不得吞了陈淮慎的表情。 陈淮慎张开信纸,洋洋洒洒写了大大的一个“不”字,装进旧信封里,让下人带回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杨济来了没多久,小团体就闹得不愉快了。 孙楚阮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往药里面加糖啊?” 林城月委屈:“小朋友说很苦,我就放了一点。” 孙楚阮:“良药苦口,你加了什么东西要是和药性相冲怎么办?” 林城月:“可是我又不知道,我也只是好心。” 孙楚阮怒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你还要别人教你什么?你怎么帮忙啊,你只会添乱啊。” 林城月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说过,正要和她争论,杨齐不耐烦地开口:“城月,你要是来玩的话就回去。” 林城月咬着嘴巴忍着没哭,赌气地走到一边,抱着根柱子暗自神伤。 林茗叹了一口气,还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丫头,走过去安慰道:“别难过,你齐哥哥是喜欢你才这样说的。” 林城月张口哽咽着说:“他怪我。” 林茗:“那是因为他不好怪孙楚阮,毕竟他们是外人。” 林城月抬起头来:“真的啊?” 林茗一本正经说道:“当然,谁会去指责一个你刚认识的人,总要客套一下嘛。” 林城月吸吸鼻涕,指了指孙楚阮:“她呀。” 林茗:…… 林茗:“所以我也不喜欢她。” 林城月捏捏鼻子:“真的啊?” 林茗:“当然。她想做就做吧,你正好休息一会。” 林城月开心地嗯了一声,又跑去杨齐身边坐好。 林茗感慨:“真好骗。” 杨济笑道:“正是天真浪漫。” 林茗:“你们去发现了什么没有。” 杨济:“可以说有也什么说没有。” 林茗翻了个白眼。 杨济失笑:“遇见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却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林茗惊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的?” 陈淮慎回家写完信也才没多久,觉得还是亲自去接杨济来比较好,就从箩筐里挑了几个苹果揣怀里出去了。 到了地方,发现现场气氛有些微妙,连林城月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没说话。 林茗看见他,挥手道:“老板。” 陈淮慎走过去,问道:“这是怎么了?那么奇怪?” 林茗叹了口气:“没什么,小可爱被人欺负了。” 林茗把刚刚的事情一说,陈淮慎不乐意了。早知道那娘们对杨济有意思,就看不顺眼,还欺负自己的妹子。 陈淮慎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苹果,递给孙楚阮的时候,关切问道:“吃多了会拉的多。” 孙楚阮愣了。 陈淮慎问:“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女孩子穿裙子,上茅房的时候要往上先提起来吗?” 孙楚阮:“我没……”看陈淮慎瞪大眼睛惊奇的样子,改口道:“没什么,我习惯了。” 陈淮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众人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蹲坑撩裙的场景。 孙楚阮脸一阵红一阵白,恨得牙痒痒又不能说什么。 林茗笑到腹痛,说起耍流氓,陈淮慎和杨齐是一个水平的。 杨济狠狠踩了陈淮慎一脚,陈淮慎笑兮兮地把脚抽了出来。 ☆、恍然如梦三 陈淮慎领着一群人回去吃饭,才发现这一大团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孙楚阮走到杨济身边,说:“杨大哥,我能坐你旁边吗?” 林城月直接冲了过去,坐到旁边:“杨哥哥我陪你吃饭。” 孙楚阮扶了下额头:“突然有些头晕,杨大哥你呆会帮我看看好不好?” 林城月抱着杨济的手臂撒娇道:“我也头晕,我还头疼。”然后往下滑了下去。 杨齐走过去无奈道:“城月,别闹了。” 林城月没有反应。 杨济拍拍她的脸,不耐烦喊道:“别玩了,林城月。”叫了两声发现不对劲,杨齐才开始慌了:“城月?”抬头看向杨济:“她是真的晕了。”一群人忙围过来。 杨济忙给她把脉,松了口气:“没事,她也中毒了,喝完药就行。” 林茗:“没药了。” 杨济看向陈淮慎,陈淮慎会意答道:“京城的要明天才来。” 杨济:“那就明天再喝吧。” 杨齐问道:“一晚上会变成什么样?” 杨济:“不能怎么样,她毒性很轻,最多也就发点小红疹。” 杨齐哈哈大笑:“那就明天再治。” 林城月一觉醒来,睁开眼睛看见杨齐坐在床边,兴奋地坐起来,喊道:“齐哥哥,你是在担心我吗?” 杨齐指指她的手,林城月一看,上面有些许红疹。连忙撸起衣袖查看,发现身上有不少红疹,慌张道:“这是怎么了?这些是什么呀?” 杨齐叹了一口气:“不晓得你吃了什么东西,你也染上瘟疫了。” 林城月带着哭音道:“不可能,我一直很乖啊。”摸了摸的脸:“我脸上也有吗?” 杨齐面不改色:“有啊。” 林城月哭道:“怎么办?” 杨齐笑嘻嘻地说:“杨济说了,你的脸会慢慢变大,然后溃烂,连你皇兄都认不出来。” 林城月觉得有些痒,想抓。 杨济连忙拦住她,说:“抓破了伤口会流出脓来,被碰过的地方会更快化脓。” 林城月被吓得哭了起来。 杨齐一脸忧伤的坐着看她。 林城月边哭边含糊地说:“你都不伤心吗?我就要毁容了。” 杨齐脸色不变,敷衍道:“伤心。” 林城月被这样没诚意的回答伤害了,指责道:“你个坏蛋。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8 ” 杨齐眨了眨眼睛。 想想自己那么多年来一直喜欢他,他却这样对待,林城月越想越觉得生无可恋,哭得越发专心,看了一眼杨齐,发现对方什么表情也没有,凄厉嚎道:“我要去死!” 林茗正好端了一碗药进来,顺口说道:“来,先干了这碗孟婆汤,你再上黄泉路。” 林城月委屈地说:“我的脸没了。” 林茗把药塞她手里:“它还活着呢。” 林城月:“会留疤吗?” 林茗叹道:“你掉了根毛我们都得给它陪葬,何况还留下疤呢,别闹了小公主。” 林城月接过药皱着眉头喝下去了。 林城月伤心地捧着脸说:“齐哥哥为什么对我那么坏。” 林茗:“是啊,你那很坏的齐哥哥在你床边呆了一个晚上。” 林城月一吸鼻涕,雀跃道:“真的啊?” 林茗翻了个白眼,转身出去了。 杨济等在凑在书房里讨论案情。 杨济:“我问过了,小公主昨天没吃什么别的东西,除了街上买了个柿饼,林茗说她吃过没事才给公主的。” 唐堂趴在桌子上:“我以前骗林茗吃过一颗解毒圣药,是杨将军留给杨齐的,杨齐不要,就给林茗了。” 杨济思索道:“所以是?柿饼?” 几人带着林茗去街口和昨天一样摆摊,许多人蜂拥而至。 果然过了没多久,林茗便指着一人道:“就是他。是他卖我的柿饼” 周围的人闻声转过去一看,几人叫道:“诶,我昨天就是他的柿饼,今天才会这样的。”不少人应和。 那个中年汉子捂着脸忙说:“和我无关啊,不然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杨济走过去,汉子拉着婆娘一起跪下:“大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杨济扶他起来,安抚道:“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想找你问些问题。” 把人带到一边,林茗端了几碗药过来,放到桌上。 杨济抽出扇子:“你们的柿饼是哪里来的?” 汉子缩着脑袋,有些紧张:“自己种的呀,去年收的柿子,晒干了放起来。后来把地给卖了,搬了家,今年就爆发了瘟疫,原来那一块好多人都病了,我们也不敢回去了。”汉子咽了咽口水:“我想柿饼是去年做的,应该没问题,才摆出去卖的。大人,真的是我的饼的问题?” 杨济问那妇女:“你没吃柿饼?” 妇女:“都说怀孕的人不能吃,我刚有了。” 杨济把药碗往前一推,示意汉子喝:“我要看看你的柿饼,才能知道。” 妇女站起来说:“那我回去拿。” 杨济:“你身子不方便,告诉林茗就好,她比较快。” 林茗领命,过了没多久就揣着两个柿饼回来了,拿着一个闻了闻:“挺香的,我要是吃了没事,我就吃了。” 杨济接过,拿出一根银针试了试,是无色的。林茗趁机咬了一口。 杨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用银针沾了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再试了试,这次抽出来的针上有点点黑色。林茗呕了出来,骂道:“到底有毒还是没毒?” 汉子慌忙摆手:“真的和我们没关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杨济抬手示意安静:“你们家的地在什么地方?” 汉子说了大概的方位,妇人捏着他的肩膀显然很紧张。 杨济点头:“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记得药要喝三天,可以自己领回去煎,也可以来我们这里喝。” 汉子还是懵的,这就可以走了? 杨济等人已经转身走了。 林茗捏着手里的柿饼在思考:丫这是能吃还是不能吃? 汉子说的地方大致就是昨天他和陈淮慎要去的方向,可是被神秘人阻止了。 陈淮慎决定还是要去探一探:“我一个人去,真出事了我也能跑的掉。” 杨济也晓得自己可能会拖后退,何况昨天那神秘人也没有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意思,便同意了。 杨济回到了陈府,去陪在屋子里面寂寞的小公主。 杨济担心陈淮慎会有危险,林城月担心杨齐和孙楚阮会过多交流。两个人苦着脸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陈淮慎沿着昨天的路向下,看见远处有个人盘腿坐在湖边,轻纱白衣,吹奏一支笛曲。混合着风声,听着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陈淮慎的手指不自觉地弹了一下,抱拳道:“阁下,又见面了。” 风吹衣袂,飘飘似仙。那人收起笛子拿起身旁的刀来,一字未说便动起手来。 陈淮慎与他对战了几招,心神越发不定,一个恍惚左臂被砍了一刀,神秘人翻身后跃,回头看了他一眼,收起武器飞走了。 陈淮慎捂着伤口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陈淮慎呆了半天,转身回去了。 杨济看见他进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手臂上还有血流下来,疑惑问道:“这是你的伤?” 陈淮慎看了一眼,说:“好像是。” 杨济走过去撕开他的衣服一看,说道:“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你不会疼吗?” 陈淮慎抓住他的手:“会有药,能让人突然之间武艺大增吗?” 杨济愣了愣:“怎么可能?” 陈淮慎急切道:“那或者有什么别的方法,能让人内力大增?” 杨济笑道:“传内功吗?你话本看多了吧,哪有那种东西。” 陈淮慎自言自语:“那,能有人一直装几十年,滴水不漏吗?” 杨济给他清洗一下伤口:“有吧,如果你有不得不去的事情。这样的人即值得敬佩,又让人恐惧。” 陈淮慎:“你见过这种人吗?” 杨济:“见过一个。” 陈淮慎突然说:“你弄疼我了。” 杨济大力地在绷带上面打了个结:“我还以为你失魂了呢。” 陈淮慎站起来回房换了衣服,出去找林茗。 “你帮我去大理寺查一个人。叫韩冬。” 御书房内,吕冠清极力劝谏:“皇上!战争伤国亦伤民,启国不过平定十余年,财力兵力都不足以出兵越国,贸然……” 林城司听他讲了一个时辰,从当下追溯到春秋,从先帝说到孔丘,一直在重复着好战是罪,和平万岁的观点。 林城司突然打断他,说了一句:“舅舅,你老了。” 吕冠清被这五个字猝然砸中了心头,哆嗦了一下嘴唇,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还当他是个刚登基的小皇帝,怕他被皇太后拿捏,处处考虑周到,事事提醒点拨。只是没想到时间过的那么快,他早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了。 杜云义说:天下,早已不是我们的天下了。 天下,早已不是他们的天下了。 他老了。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29 时间该到了。 吕冠清晃了一下身子,才注意到自己的脚步已经开始虚浮,背已经佝偻了,白发已经长出来了。 吕冠清举起笏,跪下行了个周礼,说道:“微臣告退。” ☆、恍然如梦四 陈淮慎回来之后,杨济问他查到了什么,只说:“也许是见到了一个故人。”多的都没再透露。 杨济猜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也不好再问,好奇心驱使很想去看看,又觉得那神秘人总不可能十二个时辰天天待在哪儿,便决定晚上偷偷过去看看。 乘着天黑便打着灯笼出门了。一路穿过漆黑的小道,沿着溪流向下。夜晚还是有些冷。皎白的月色,浓厚的雾层,沉淀下白日的浮躁,倒不觉得害怕,还有些迷醉。 杨济看着溪面上的银色的月光,走近了一步,背后突然伸出一双罪恶的小手,往前一推,杨济猝不及防,噗通一声掉了下去。 一直跟在后面的陈淮慎,知道那水流湍急,怕他出事,也没空管那推人的谁,连忙一起跳了下去,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抱进怀里。 水里的石头比较滑,陈淮慎抓不住,身上也没有带刀。一直跟着水流往下,等到了比较平坦的河道,才慢慢往旁边靠,把杨济推了上去。 两人扯着湿淋淋地衣服站在岸边,杨济拧了一把衣服,头发上的水顺着滴进嘴里,耳朵里面也是嗡嗡作响,甩了甩手,叹了一口气。 陈淮慎说:“天黑不好走,指不定他会在哪儿等着,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陈淮慎还好,杨济畏寒。晚春的天气,风也不小,湿透的衣服一直穿着必然是会感冒的,要先把衣服烘干。 两人怕烧到别的花花草草,挖了个坑,陈淮慎找了一些木头丢进去,准备起火。杨济翻出火折子看了看,摇头说:“不行,湿了。” 陈淮慎说:“我也有。”脱下鞋子来,从靴筒旁边抽出一个小油包来,打开里面有火折子,还有一些调味料。得意道:“早有经验。” 杨济身上就两件衣服,也不脱了,直接坐到旁边等着烘干。 陈淮慎脱下湿漉漉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雨水顺着肌肉漂亮的弧线滑下来,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杨济看着他的方向在出神。陈淮慎感受他的视线,笑道:“摸吗?” 杨济不知如何回应,直接转过身去。 看着杨济映着火光的脸,陈淮慎突然笑道:“要是我们私奔,是不是就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可以打点鱼,砍砍柴。” 杨济正想说他两句,抬头看见他的手臂,惊道:“你怎么还在流血?” 陈淮慎扭过胳膊一看:“不知道啊,因为进水了吧。” 杨济疑道:“不应该啊,伤口也不深,应该结疤了。你不疼吗?” 陈淮慎毫不在意,调笑道:“黑灯瞎火,两人独处,我哪管它疼不疼。” 杨济抓过他的手臂,解开绷带,用手指沾了点血液放嘴里舔了舔,说道:“六亲不认,虽然很弱。” 陈淮慎一愣:“不会吧?我掉进水里它才开始流血。”又补充道:“里面是有鱼的。” 杨济摇头道:“很微弱,不是有伤口的话应该不会发现,不可能会造成平乐那么多人中毒。而且怎么会在下游呢?应该不对。” 陈淮慎看着自己的胳膊:“这是怎么办?会一直流吗?” 杨济:“我先给你包扎一下吧。”拿过绷带拧干水,血色的水渍顺着流进土里,杨济突然喊道:“地。是田地。” 陈淮慎点头:“前几天下大雨,如果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 杨济给他的伤口缠了几圈:“等天亮再说吧。” 两人在地上躺了一会,陈淮慎突然叹道:“孤枕难眠啊。” 杨济睁着眼睛发呆,淡淡的声音说道:“我也时常睡不着,闭上眼睛就会做梦。以前的事情,以后的事情,见过的事情,听过的事情。要是一切都失败了怎么办,可就算成功了又能怎么办。” 陈淮慎靠近他的脸:“你会有心跳的感觉吗?” 杨济对上他的视线:“你的心不会跳吗?” 陈淮慎温柔道:“有时候我会觉得它不会跳。”顺势低头吻了上去。 杨济的手抚上他的脸,往旁边抽了过去。 被打了一巴掌的陈淮慎跑到另外一边哈哈大笑。 杨济恼羞成怒,喝道:“陈淮慎!” 陈淮慎盘腿坐在地上,笑嘻嘻地说:“你每次都喊我陈将军,难得叫我的名字。” 陈淮慎伸手指了指天空:“什么时候你能有心去看看星空,你大概就能知道什么叫相思。” 陈淮慎躺了下来:“你要是知道什么叫相思,你就不会再时时都想这些了。” 第二天早上,林茗回来。找了一圈没看见陈淮慎,问杨齐:“老板呢?” 杨齐应道:“不在啊。” 林茗打了个嗝:“那杨济呢?” 杨齐:“也不在啊。” 林茗:“那人呢?” 杨齐:“不知道啊。” 林茗张着嘴巴呆道:“完了。” 东窗未晓,天色即白。杨济和陈淮慎便起身了。 两人顺着旁边的农田一路向前,看见一整片荒废的土地。 陈淮慎过去估算了一下位置:“那边就是昨天那人说的柿子林。” 杨济拿出小药瓶试了试,点头道:“这里的毒性强很多。看来是他们吃了这里种出来的东西,才会毒发的。” 杨济不解道:“可是毒怎么会在土里呢。” 两人四处看了几圈,才在一个较隐蔽的地方,发现一个小土坟。 那里插着一个破木板,上面只写着四个字:吾爱之墓。 杨济看了看,狐疑道:“怎么连个名字都没写。” 陈淮慎撸起袖子要去挖坟,杨济忙拦到:“诶,掘人坟墓?” 陈淮慎抬起头问:“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陈淮慎用手刨土,挖到一片衣角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更快地要将人挖出来。杨济虽然觉得这对死者不敬,也只好一起帮他。 杨济挖到一块玉佩,把上面的土拍干净,似乎刻着两个字。 陈淮慎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握在手心里,说:“真的是你。” 杨济照着死者的骸骨辨认了一会,抓起泥土闻了闻,确定:“他是中毒死的。六亲不认。” 林茗远远喊道:“老板!”一路飞奔着跑了过来,顺顺气:“总算找到你们了,还以为你们遇难了呢。” 才看清旁边是一座被掘了的孤坟,吓得往旁边一跳,连忙拜道:“阿弥陀佛,与我无关,多有得罪。” 陈淮慎嗤笑:“胆子呢?” 林茗瘪瘪嘴:“死者为尊。” 陈淮慎:“急着找我们做什么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0 ?” 林茗忙道:“你昨天不是让我回去查韩冬吗?我遇见十三了。十三说,邵家以前留下来一瓶六亲不认,后来不见了,当初他猜是韩冬拿走了。结果韩冬不久就失踪了,他就忘了这件事情。” 林茗闭着眼睛想了想:“哦,他还说,六亲不认这种毒,毒性不会消,会蔓延,让你们多注意点。还有件最重要的事。” 林茗突然摆正了脸色:“皇上让我带兵来救你们了。” 陈淮慎瞥了她一眼:“你病了?” 林茗严肃道:“吕冠清要造反了。” 陈淮慎吧唧嘴:“这个要字很微妙啊。” 林茗吁了口气:“哎哟喂,我一晚上都在想这件事情,就怕要是一不小心忘了就完了,连梦都不敢做一个。” 陈淮慎收起玉佩,拍拍手说:“找人来挖吧,吕将军要造反了。” 林茗喊了一群人来,没过多久,就从地下挖出了不少刀剑兵器。兵器上面还清晰地刻着一个“吕”字。 林茗评价:这栽赃栽的,也是那么顺溜。 要杀人,往往只需要一个不那么可信的理由。 林茗问:“老板,抓人去吗?” 陈淮慎问:“你知道吕子丰在哪儿吗?” 林茗想了想:“伶人馆吧?” 陈淮慎:“派两个人,跟我去找他,其余人守在城门口。” 吕子丰果然在伶人馆,不过是在伶人馆的后院吹笛子,周蝶跪在他的脚边。 陈淮慎没打扰他,一直等到他吹完了整曲。 陈淮慎负手看着他:“你以前每天都会坐在黄土堆上吹这首曲子,你现在等到你要等的人了吗?” 吕子丰落寞道:“他走了。” 陈淮慎摇头说:“我没想到你会杀了他。” 吕子丰笑了两声:“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少吗?” 陈淮慎自嘲道:“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你的武功那么好。” 吕子丰看着庭院的杏花:“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少吗?” 吕子丰:“你不是来抓我吗?又在等什么呢?” 周蝶忙站起来扑到吕子丰身前:“你们要抓爷?为什么要抓爷?” 吕子丰拎起他的衣领丢到一边,周蝶又跑了过来,挡在前面:“别抓他,他什么事都没做,一直和我一起。出了什么事都是我做的。” 吕子丰讽刺道:“你算什么东西?”抬脚踢断了他的腿,把人往旁边一推。 吕子丰跟着官差往外走。 周蝶挣扎着想要起来,喊道:“我是同谋,一起抓了我吧。我是同谋。” 陈淮慎无奈道:“你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吗?你也是同谋。” 周蝶捂着眼睛抽泣道:“我是同谋。”一路拖着断了的腿爬了过来:“抓我吧,我是同谋。” 吕子丰斜看了他一眼,无情地将他踹到了一边。 周蝶伏在地上哽咽道:“爷,我就是一场梦,你就任我做下去吧,醒了我就死了。” 吕子丰没再理他,走了出去。 陈淮慎看着这状况,叹了口气,让人把周蝶也押下去,给他治下腿,关到吕子丰旁边去。 ☆、恍然如梦五 陈淮慎到了城门,集结了一队兵马,往吕冠清的府邸杀去。 将军的面前已经没有了下人,一群人直接穿过门庭,到了大堂。 吕冠清一身戎装,坐在正首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把长刀,等他们来。 陈淮慎鞠了一躬,说道:“吕将军,多有得罪。” 吕冠清说:“当年也算是我害死了杜将军,我也是罪有应得。” 陈淮慎抬起头,大惊:“你?” 吕冠清回忆起往事:“当年我进宫面圣,皇上看见我,送了我一小蓝杨梅。” 吕冠清接过杨梅吃了口:“着实美味,微臣不禁想起当年在青田饮过的杨梅酒。” 皇上:“酒?朕刚得了几壶好酒。”一摆手:“去,给国舅爷拿壶久醉。” 吕冠清:“酒醉?好奇怪的名字。” 皇上笑道:“是长久的久,喝酒的人,不就是想久醉吗?只要永远都醒不过来,那就能永远无忧无愁了。” 侍女拿了壶酒放到吕冠清的桌子上,皇上说:“这酒烈的很,国舅爷少喝一些。” 吕冠清谢恩离开了。 吕冠清拎着酒晃悠到杜云义家门口,一进去就放声大喊:“云兄,云兄。” 杜云义从内院走出来:“吕兄?” 吕冠清拍拍酒壶哈哈笑道:“好东西要送你,我刚得了一壶好酒。” 杜云义忙拉着他到凉亭去:“好,好,有酒什么都好。” 吕冠清嘲讽道:“好一壶久醉。” 陈淮慎皱眉:“你也喝了?” 吕冠清点点头:“喝了。” 陈淮慎明白了:“杨梅。” 吕冠清:“不错。真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吕冠清抬头看着他:“今上不也一样吗?不过他比他父皇高明的多了。” 杜云义中毒呕出了一口血,吕冠清连忙扶住他:“怎么回事?这是这么回事?”扫了一眼桌上的酒,一手打翻了它,“酒里有毒!大夫!快去找大夫!” 杜云义抓住他的手:“不能找大夫。” 吕冠清按着他的胸口,帮他压下翻涌的气血:“云兄!你在说什么!” 杜云义劝道:“皇上要我死,这次不行,一定还会有下一次,还会连累另外一个人。” 吕冠清一个大男人忍不住哭了出来:“你不能死啊!启国没了你,就真的要完了。” 杜云义摇头:“大皇子礼贤下士,果敢隐忍,他会是个好皇帝。现在跑吧,去边疆,你根基牢固,只有你不在京城,他不能拿你怎么样。” 吕冠清慌张地四处张望:“不!大夫!大夫!” 杜云义捂着眼睛哭道:“江山一统,吾辈难期。” 吕冠清:“然后,他就引颈自尽了。” 吕冠清抱着杜云义的尸首痛哭,“将军呐!将军!大夫呢!快来个大夫啊。”下人们闻讯而来,看见这一幕惊叫起来,急忙去找大夫。 可杜云义已经断了气。 吕冠清拔出刀,大声吼道:“江山一统,吾辈难期。小子们!北定中原之日,望焚纸相告!”说罢也自刎而死。 陈淮慎撩开衣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尸首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定不负所托。” 一个士兵跑上来,呈上一封信:“大人,书房找到的。” 陈淮慎打开看了一眼,收进了怀里,一个人走了出去。 吕冠清私藏兵器,涉嫌谋反,罪行被揭穿已经畏罪自杀。吕冠清镇守边疆多年,在百姓中威望很高,一时之间阴谋论层出不穷。 朝廷随后公布了吕冠清的遗书,更准确的说是认罪书。毒杀新科进士韩冬,毒杀前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1 边疆大将杜云义。 前者引发了平乐瘟疫,后者则是直接点燃了百姓的怒火。 吕家败了。 吕子丰坐在牢房的正中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淮慎和林茗屏退了衙役,走了进来。 陈淮慎拿出吕冠清的信,递给他。吕子丰没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眼。 陈淮慎说:“你爹为了救你,可以担下谋逆的罪名,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吕子丰声音平平淡淡:“那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子丰我儿,活下去吧。我就已经猜到了。” 陈淮慎坐到他对面:“韩冬是怎么死的?” 吕子丰看着前面愣愣地出神:“他给我准备了一壶酒,我让他先喝一口。他就倒在了地上。” 吕子丰垂下眼眸,悲伤地说:“他要杀我,他为什么要杀我?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我爱他,是爱。我认真地想对他好,他却给了我一杯酒。” 那年秋天,韩冬穿得破破烂烂地敲响了吕府的大门。吕子丰正闲得无聊,冲在下人前面跑了过去,打开门确是看见一个满脸污垢,连容貌也看不清的小子。 吕子丰举起手,韩冬连忙抱住头,蹲下去喊道:“别打脸!” 吕子丰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打你?” 韩冬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往上瞄了瞄:“那你想干嘛?” 吕子丰把他扶了起来,感慨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脸,你怎么能脏成这样。” 韩冬吸吸鼻子:“不这样要不到饭。” 下人不放心,走过来提醒:“少爷,小叫花子,您别靠那么近,有病给传染了。” 吕子丰不满道:“你才有病,你这叫狗眼病。” 韩冬说:“我是有病,我有些冻着了。” 吕子丰:“你是来要饭的吗?” 韩冬摇摇头:“我是想来找份活干的,我想赚点银子。” 吕子丰看了看他:“你太小了,你和我差不多大呢。” 韩冬摸摸耳朵:“你们收吗?你们不收我就走了。” 吕子丰想了想,抓着他的手说:“我带你去找我爹,银子都是他管的。” 吕子丰拉着韩冬去书房找他爹,下人在后面追着跑,也不敢拦着。这小祖宗生气起来可不好对付。 吕子丰冲进去,问道:“爹,我们还收人吗?” 吕冠清抬头看了一眼,呵斥道:“一点礼数都没有。” 吕子丰上前一步:“哦,爹,我们收个人吧。” 吕冠清瞟了一眼,问:“你是谁?” 韩冬答道:“我叫韩冬。” 吕冠清面无表情:“要饭的?” 韩冬也算是个面瘫:“不是,我是来干活的。” 吕冠清指指旁边的下人:“你干活,能比得过他们?” 韩冬摇头:“比不过他们。” 吕冠清面色如常:“那为什么要收你?” 韩冬紧了紧袖子:“哦,你们要是不收,我就走了。” 吕子丰急忙喊道:“爹!” 吕冠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孩,对他摆谱也是挺没意思的,遂摆摆手说:“算了,让他跟着你吧,都下去吧。” 两人走了出来,韩冬呼了口气:“吓死我了。” 吕子丰夸张地也呼了口气:“你也吓死我了。” 那时候两人都是九岁。 吕子丰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聊天做伴的同龄人,韩冬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赚银子的活计。 韩冬便是这样一个人,从小就是。你愿意给他就要,你不愿意给他就走。似乎从来没什么事能让他放在心上。 韩冬反驳道:“有啊,银子。” 吕子丰和他两人窝在被子里,整个人都很兴奋,不解问道:“你和我在一起,有的吃有的住有的穿,你要银子做什么?” 韩冬:“我要去找我哥哥。” 吕子丰侧着脸趴着:“你哥哥去哪儿了?” 韩冬声音淡淡的:“被我爹卖了,我要攒钱把他买回来。” 吕子丰伤感地说:“那你要走吗?” 韩冬想了想:“我能把他带过来吗?” 吕子丰连忙点头,才发现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见,矜持地说道:“你求我的话,我就答应你了。” 韩冬想了想:“求你也没用啊,你爹管银子的。” 吕子丰觉得面上无光:“我会长大的,长大了就我当家了。” 韩冬哦了一声。 吕子丰对他的冷漠豪不在意,笑嘻嘻地说:“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韩冬:哦 吕子丰踢踢腿:“我以前就想和别人在被窝里说说话。可是别的小朋友都太弱了,动不动就是流着眼泪,吃着鼻涕,太恶心了。” 韩冬说:“你惹恼了我,我也会哭的。” 吕子丰忙说:“我不恼你,你别哭。” 韩冬澄清:“我哭也不吃鼻涕。” 吕子丰赞同:“我哭也不吃,不,我已经很久没哭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吕子丰又问道:“你为什么叫韩冬?” 韩冬已经昏昏欲睡了,很不想理他,吕子丰显然精神很好,推了推他又问道:“你为什么叫韩冬?” 韩冬闭着眼睛答:“因为我是冬天生的啊。” 吕子丰哦了一声:“那你哥哥叫什么呀?” 韩冬闷闷道:“不知道啊,就叫他老大,” 吕子丰叹道:“啊,那怎么找,你告诉我多一些,我帮你呀。” 被子被人一把掀开,上面传来一个声音:“告诉什么,大半夜的还不睡觉,给我滚回去睡觉。” 吕子丰抬起头看了老爹一眼,嘿嘿一笑,穿着小裤衩奔回自己的房间。 韩冬总算可以安心的睡觉了,眼睛都没睁,转了个头继续睡。 吕子丰就此结束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的秉烛夜谈。 ☆、恍然如梦六 韩冬洗干净的一张脸,五官端正很乖巧的样子,就是耸拉这眼皮看上去有些没精神。吕冠清看请他的模样,也是挺满意,起码不像是小人做派。 吕冠清便派韩冬去做吕子丰的书童,主子被罚一次,他也要扣俸禄。 然而,韩冬来到将军府,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看吕子丰被罚。 比如打碎了吕冠清喜欢的花瓶,气跑了府里的教习先生,弄折了花园里的一大片的娇花,烤了池塘里的观赏鱼。 虽然他每次的理由都很充分,比如脚底打滑,比如先生太弱,比如摔进花园滚了一圈,比如鱼跳到了他手里求他品尝。 韩冬不动脑子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吕冠清不动脑子就知道他是闲得慌。你糟蹋我的东西,就别怪我糟蹋你。 时常被家法的吕子丰皮也是厚了一层。 韩冬数数自己的月俸,很悲伤。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2 这一天,吕子丰又被罚了,这次被罚去跪祠堂。 韩冬无耐道:“你就不能示弱吗?” 吕子丰申述:“我太强。” 韩冬蹲在吕子丰旁边,给他支招:“下次吕老爷罚你,你就哭啊。” 吕子丰悲伤道:“哭不出来。” 韩冬:“害怕也哭不出来吗?” 吕子丰:“可是我不害怕呀。” 韩冬:“那疼也哭不出来吗?” 吕子丰:“罚完了才疼。” 韩冬:“那你掐自己一把。” 吕子丰不信:“哪有人能自己把自己掐哭的。” 韩冬想了想,觉得好有道理:“那下次我帮你掐。” 吕子丰每天上课的时候,韩冬也跟在旁边学字。满口之乎者也两人听得头疼。 吕子丰抓过韩冬的手,悄悄地说:“你的手好小。” 韩冬张开五指:“我的手指长。” 吕子丰看了一眼:“你是指甲长,我的手指才长。” 韩冬不服气:“量一量。” 先生戒尺打了下来,喝道:“你们在做什么?把我刚刚说的再重复一遍!” 吕子丰试探道:“人之初?” 先生抚额叹道:“你们哟,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韩冬缩了缩脖子:“我们家老大不见了。” 先生怒道:“你们还顶嘴!把这篇课文给我抄二十遍!都要抄!” 韩冬趴在书后面数银子,忧伤地说:“本来就只有半钱,被你罚得只剩二十文了。” 吕子丰开心地说:“这次是你和我一起罚。” 韩冬不乐意:“明明是你先和我说话了。” 吕子丰只好安抚他:“不要生气了,那你帮我抄书吧,抄一遍我给你一文钱。” 韩冬:“真的吗?” 吕子丰小步跑了出去,没多久又抱了一个盒子回来,打开往外面一倒,有不少银子首饰。吕子丰信誓旦旦说:“我不会骗你的!” 韩冬看了看:“你这里没有铜板。” 吕子丰拿起一两银子:“等你凑够了再来找我换。” 韩冬想了想,商量道:“那你能先给我吗?” 吕子丰麻溜地转动脑袋瓜子,拒绝了:“我给了你,你攒够银子就去找哥哥了,那我怎么办?” 韩冬忧愁道:“可我就是要去找我哥哥呀。” 吕子丰:“那你把钱都给我吧,我让人去帮你找,我爹认识可多人了。” 韩冬想了想,把二十文都放进去,叮嘱道:“那你别乱花。” 吕子丰盖上盒子,拿起来摇了摇,开心地笑了。 韩冬晚上挑灯夜抄,吕子丰来陪他。 韩冬揉了揉眼睛,看他在旁边扎马步,已经蹲了一个晚上了,问:“你不累吗?” 吕子丰擦擦头上的汗:“累,我再练一会,哪有不努力就成功的。” 韩冬撑着下巴说:“你爹那么有钱,你出生就成功了。” 吕子丰:“没,我爹说,我以后注定是要做个没出息的人。要我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韩冬想了想:“你爹是在骂你吗?” 吕子丰吃力地说:“我爹说他是在教我。” 韩冬:“那你想好你以后要做什么了吗?” 吕子丰忍不住了,往后倒了下去,大喘气:“哎呀和你说话,岔气了。累死我了。” 韩冬拿脚碰了碰他:“你还没说呢,你将来想做什么?” 吕子丰伸出手:“我要做个侠客!仗剑天涯,我行我素,逍遥恣意。” 韩冬:“那你带着我吗?” 吕子丰有些犹豫:“他们说侠客都是一个人的。” 韩冬失望道:“那好吧。” 吕子丰不好意思,岔开话题:“你喜欢看书吗?” 韩冬翻了一翻:“不喜欢,头也大了,累死我了。” 吕子丰点头道:“为了银子呀。” 两人都有些累了,韩冬支着脑袋慢慢睡着了,吕子丰也趴在地上闭起了眼睛,浑然不觉风讲蜡烛吹翻在了桌上。 韩冬是被一阵热浪吓醒的,一抬头看见桌子上已经烧了一大片,连忙抓住吕子丰的腿往外拖,喊道:“着火啦!快跑!” 吕子丰迷迷糊糊还没睁开眼,头就被桌脚撞了一下,连忙捂着伤口哀嚎。韩冬这时候力气大级了,拖着他一路到了门口,往地上一丢,扯开嗓子大吼道:“着火啦!” 火势不大,没一会儿就被扑灭了。 动静挺大,吕冠清给吓得只穿了睡衣就跑了出来。看见俩崽子低着头站在门口,也是给气到了。 吕子丰怕他爹一气小伙伴就被赶出去了,连忙认罪:“是我不小心弄倒了烛台。” 吕冠清怒吼道:“大半夜不睡觉你跑去弄什么烛台!” 吕子丰委屈道:“半夜抄书来着。” 吕冠清拧着他的耳朵:“你会半夜抄书?你最多就是半夜梦游!给我跪好!” 韩冬和吕子丰两人乖乖跪在地上,吕冠清闭着眼睛缓神。 吕冠清:“你知道错了没有?” 吕子丰梗着脖子顶嘴:“你看看那地上的纸!你凭什么不相信我们!” 韩冬连忙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吕子丰吃痛嚎叫了一声:“嗷呜!” 韩冬:…… 吕冠清:…… 吕子丰干咳一声,尴尬道:“像狼叫吗?” 吕冠清:…… 韩冬:…… 吕冠清抹了把脸,怒吼道:“给我滚!去反省!跪祠堂!一天不准出来1” 韩冬蹲在吕子丰旁边,叹道:“唉,你那一声叫的。” 吕子丰也叹道:“我就说,我哭不出来,我好多年没哭过了。” 韩冬悲伤道:“白抄了,都被烧光了。我怎么会睡着呢。” 吕子丰安慰他:“你已经很厉害了,我一看见就睡着了,你还抄了半宿呢。” 韩冬觉得更悲伤了:“对啊,亏我抄了半宿呢。” 吕子丰想了想:“我还是会付你钱的。” 韩冬摇头:“无功不受禄,还是算了吧。” 韩冬看了看他的膝盖:“痛吗?” 吕子丰挪了挪:“疼,不过我习惯了。” 韩冬:“是啊,你老被罚。” 吕子丰点点头:“每次我被罚,我爹和我说的话就是最多的,不然就是嗯嗯啊啊,和哑巴一样。” 韩冬同情地看着他:“没关系,就快天亮了。” 吕子丰瞬间精神萎靡了:“天呐,要上课了。” 这是一个让人心酸的夜晚。 经过了这么些事,韩冬总算知道了,吕子丰这是铁汉柔情,就是想找爹赏颗糖吃。 韩冬便和他说:“下次你就卖乖,对将军多说些好话,他也许就会原谅你了,还能和你多说说话。” 吕子丰:“什么样子的好话?” 韩冬想了想:“爹,我爱你。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3 爹,我想和你谈谈。这样的吧” 吕子丰:…… 韩冬:“反正你就别顶嘴。” 这样的机会马上就有了。 两人去听课,先生让他们把昨天要抄的课本拿出来。 吕子丰特别真诚地说:“被烧了。” 先生唬着脸:“你可以说你没有,但是你不能说谎。” 吕子丰无奈道:“真被烧了,昨天将军府着火了。” 先生往外走了两步,指着外面道:“你看这像是着过火的样子吗?” 吕子丰:“就烧了我们一张桌子,我们抄好的课本就在桌上。” 先生吹着胡子怒道:“顽童!你这是在戏耍老夫吗?” 吕子丰站起来:“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你还老顽童呢!” 先生:“我要告诉吕将军!” 吕子丰急了:“你怎么能那么幼稚!。” 韩冬一拍脑门,哎哟我去。 吕冠清提着他的耳朵训斥道:“你知不知道尊重师长四个字怎么写?啊!” 吕子丰:“我会写。” 吕冠清怒道:“我不是真的问你会不会写!” 吕子丰很委屈。 吕冠清:“给先生道歉!” 吕子丰定定地看着他,突然红了脸,动情地说道:“爹,我爱你。爹,我想和你叹叹。” 吕冠清一时愣神了,被吓得不轻。深吸一口气,吼道:“你小子想干嘛?啊,你个兔崽子,和谁学得油腔滑调的!” 吕子丰:“我没说谎,你都没问先生我做错了什么。” 吕冠清不屑道:“不用问,你这分明是亏心了,给我去领罚!跪好!” 吕子丰粗着脖子辩白:“我没有!” 吕冠清根本不听:“你小子说的话能信,拉的屎都是香的了。滚过去,跪好!你去不去!” 吕子丰被伤的不轻,心都要碎了。咬着牙昂着头转身走了。 韩冬蹲在心碎吕子丰旁边,安慰道:“别难过了,我给你一个馒头。”小心地从衣服里面拿出一个干瘪的白馒头。 吕子丰翻了个白眼:“我要馒头做什么?” 韩冬委屈道:“可我只有这个了,我把东西都给你了,你别嫌弃了好不好。” 吕子丰哼了一声,拿了过来。 韩冬叹道:“你们家的人,好复杂啊。” 吕子丰叹道:“都是那榆木脑袋老先生。” ☆、恍然如梦七 吕子丰有了朋友,感觉生活有了盼头,不知道是因为寂寞还是因为不寂寞了,总是干一些恶心人的事情。 比如说,跑到韩冬被子里放个屁,等韩冬一掀开被子露出一副我要去死的表情,就哈哈大笑,两个人会争吵那到底是大蒜味的屁还是牛肉味的屁。 吕子丰表示:我自己放的屁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韩冬表示:你还能调整自己屁的味道不成。 比如说,吕子丰会一整天不挖鼻屎,到晚上睡觉前扯出一大团,揉成小球,揩在床边的柱子上。韩冬时常一转身发现脑袋边上有一颗恶心的玩意儿。 韩冬表示:你那都是黑色的。 吕子丰表示:我吸食人间烟火。 比如说,吕子丰会掰自己的脚指甲,放到韩冬的旁边。 吕子丰因为学武,难免被踩几脚,还有自己拿东西砸的,脚趾甲上面总有一些乌青,等指甲张开了就会裂出来。 韩冬最初觉得他真可怜,等到后来总是收到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东西,恨不得自己拿刀剐了那几片指甲。 吕子丰表示:我是为了让你见证我努力的过程。 韩冬表示:我更愿意见证你伤残的过程。 吕子丰还有个习惯,拿着脚凑到韩冬的鼻子面子,让他闻。吕子丰那脚,出一天的汗,因为一直闷着,夏天的时候脚上还会长一些白色的小脓包,然后脱皮。臭不说,实在太寒碜人。 吕子丰说:我可以亲你的脚,你敢亲我的脚吗? 韩冬说:我可以亲手了结了你。 在韩冬博览群书,将面瘫发挥到极致的时候,吕子丰还在撒开腿子放屁抓屎,幼稚地不行。 知道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韩冬实在忍无可忍,便决定亲自改造这个不省心的小娃子。 案件的发生是在一个春天,那个春天,两个人跑出去愉快地玩耍。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两个人开始了泥沙大战。 就是抓起一把土往对方身上撒过去。 在这个不是冬天的季节,沙子完美地代替了雪的地位。 一切本来都很正常,吕子丰左闪右躲地时候看中了一个小沙堆,一眼望去就觉得会是很丰满地一把,狞笑着抓起来往韩冬丢去。 吕子丰上手的时候就发现有点不对,那触感,是冰冷的半固定物质。 没来得及思考,手已经条件反射地甩了出去,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抓了一把屎。 韩冬被撒到身上的时候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只是闻到一股恶臭,等他低头一看,多年处变不惊地他忍不住哭了出来。 韩冬咆哮道:“吕子丰!我要和你拼命!” 吕子丰飞快地转身跑了。 韩冬追不到他,跑进自己的屋子洗澡去了。 吕子丰洗了好几遍的手,殷勤地跑去给韩冬挑水,韩冬除了凌厉地眼神,什么也没给他。 因为这件事情,两人闹了好大一阵脾气。不过鉴于吕子丰确实不是故意的,韩冬也只能不了了之。 除却精神上的伤害,还有肉体上的疼痛。 比如玩过家家的时候不小心用石锤锤裂了韩冬的拇指指甲。 韩冬疼地不行,吕子丰心痛地不行。手伤了以后再也不能抄课文了,韩冬只好半夜监督着他把书给抄完,吕子丰宁远咬着笔杆子发一整天的呆也不愿意提着笔写一个时辰的字。经此一难,吕子丰彻底和危险游戏说再见。 韩冬觉得要确保自己活到吕子丰成年真的是不容易,于是开始带领他也走上装逼的道路。比如侠客的忧郁,侠客的正气,侠客的孤独,侠客是不是放屁抓屎的,侠客是不会挖鼻屎的,侠客是不会抠脚趾的。 当吕子丰知道什么叫形象两个字之后,无比地感激韩冬的谆谆教诲,放屁、挖鼻屎、抠脚趾什么的,等到和韩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在做就好了。至于抓屎那件事情,倒霉的还真不是吕子丰,他又有什么好介怀的呢。 日子是一天天过去的,两人都直接跳过了感春伤月的忧郁期,见得事情多了以后,就会明白了什么叫生活。果然让人成长的不会是时间,而是经历。 吕冠清从来不会给吕子丰少爷般的生活。 韩冬来了之后不久,吕冠清便带着一家老小跑到边疆去了。过了几年,等他懂事一些了,不想管了,直接丢去贫苦地区玩野外求生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4 。吕子丰知道逃不掉之后,抱着韩冬的腿哭嚎着又拉了一个小伙伴入队。 当韩冬握着半块烤得看不清颜色的土豆的时候,真诚地感慨,这哪是伺候少爷,这明明是伺候儿子啊。 吕子丰两口咽了下去,催促道:“快吃啊,再不吃要被抢了。” 韩冬不能无视那直勾勾地眼神,把东西递了过去。吕子丰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三俩口啃完,意犹未尽地抹抹嘴:“走,回去吧。” 两个人被丢到一个偏僻山村,沦落成了流浪汉,或许在村民眼里,更像叫花子。 吕冠清还算有些良心,给他们留了一间小屋子,有炕,但是他们没有煤。 两人人仰躺着晃脚,要互相讲个故事,才能去睡觉。 韩冬性质缺缺,随口胡诌:“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少了俩条腿,直立着呱呱呱叫,然后没站稳,一头栽到水里去了。” 吕子丰那边没了声响,韩冬用手肘撞撞他,提醒道:“该你了。” 吕子丰沉默了半晌,开口:“我昨天晚上也做了个梦,梦见我抱着你。” 韩冬无所谓道:“哦。” 吕子丰翻身压住了他,咽了咽口水:“我梦见我是这样抱着你。” 韩冬看着他没说话。 吕子丰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鼻子。 韩冬有些别扭。吕子丰扣住他的腰,笑了笑,吻了上去。 也没做什么,两个人抱着亲了会。韩冬讷讷道:“这样是不是不对?” 吕子丰:“喜欢吗?” 韩冬点点头。 吕子丰把他搂进怀里,嘿嘿地笑。 吕子丰回忆昨天晚上的滋味,觉得很有意思,好像这样是件让人快活的事情,舔着嘴唇往家里赶。 吕子丰在别人地里偷了几个地瓜,揣在怀里跑回来,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看见韩冬和一个女孩子站在一起。 吕子丰没叫他,就在原地看。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女孩子闭上了眼,韩冬凑上去亲了一下。 吕子丰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股火气噌地冒上了头,管他男孩还是女孩,冲过去给了她一脚,对着那妹子骂道:“不知廉耻!” 女娃也是被吓到了,涨红了脸,哇地哭了出来,转身跑了。 吕子丰牵起韩冬的手回了屋里,责问道:“你怎么能亲她呢!” 韩冬有些困惑:“她说我亲一下要送我一颗糖。” 吕子丰暴跳:“你怎么能因为一颗糖就亲她呢!” 韩冬莫名其妙:“不就是亲一口吗?你昨天也亲我了呢。” 吕子丰也涨红了脸,韩冬张开手心露出一颗糖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还是讨好道:“诺,给你了。” 吕子丰狠狠抓过丢到了地上踩了踩:“你生气吗?” 韩冬看了一眼,无所谓道:“反正只是亲一口拿的,本来也是想给你的,你不想要就丢了吧。” 吕子丰捂着脸狂躁道:“只能和喜欢的人亲亲!” 韩冬:“我也不讨厌她呀。” 吕子丰推了他一把,噘着嘴巴,噙着泪水跑了出去。 韩冬:…… 我招惹你什么了? 这天晚上,吕子丰赌气蹲在床边睡觉,韩冬很无奈,只好道歉:“别生气了,你上来睡吧。” 吕子丰没听,梗着脖子哼了一声。 韩冬不想再管他的小脾气,真是要了老命,转过身睡觉了。 第二天韩冬醒来的时候,吕子丰已经不在房间里了。韩冬想了想,打了盆水开始打扫屋子。 中午吃的昨天那俩地瓜,伴晚的时候,吕子丰终于回来了。 吕子丰有些狼狈,衣服皱巴巴的一团,身上一股汗臭。韩冬扯开他的衣服,肩膀上被磨破了好大一块皮。 韩冬惊道:“你偷东西被抓到啦?” 吕子丰揩揩鼻子:“我去给他们搬货了。” 韩冬伸出手:“银子呢?” 吕子丰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 韩冬打开一看,是几块码好的方糖。这年头糖很稀罕,有钱人都不带这样糟蹋的。 韩冬:“你下次还是拿钱吧,还是钱最值钱了。” 又想了想:“你还是别去了,那种事情危险,再过一段时间你爹就能来接我们了。” 吕子丰把衣服一脱,应了声,跑去洗澡了。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吕子丰和他商量道:“你以后不要碰别人,女孩子不行,男孩子也不行。” 韩冬无奈道:“你怎么那么多事?” 吕子丰不满:“那样我会不开心的。” 韩冬只好安抚他:“好吧。” 吕子丰开心地提议:“我们是不是要去挣点银子?” 韩冬疑惑:“除了偷还能干啥?” 吕子丰想了想,这种世道,卖命都没人要,两个半大的孩子,确实没什么好干的。 “要不,我们去挑柴?” 韩冬摇头:“挑柴的太多了。” 吕子丰:“卖艺?” 韩冬:“谁给钱啊?” 吕子丰:“那写信!这个村里没人识字的,这个一定行。” 韩冬有些犹豫:“不多吧?” 吕子丰笑道:“随便玩玩,不行咱们还能偷嘛。” 韩冬:…… ☆、恍然如梦八 第二天,韩冬和吕子丰搬了一张桌子到街上,从书房里淘出一支笔和半块残墨。多兑点水还能撑一会。 俩人坐了半天,无人问津,吕子丰到处去吆喝,终于拉来了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奶奶。 韩冬紧张道:“奶奶,写信啊?” 老奶奶周折眉头:“你说啥?” 韩冬大声道:“奶奶!写信啊?” 老奶奶摆摆手。 吕子丰在她旁边大声吼道:“写信吗!” 老奶奶点头:“写,我说啥你写啥。” 韩冬点头:“您说。” 铺开纸张,提气准备。 老奶奶念叨道: 儿啊,你走之前养的那俩母鸡,不下蛋了,娘想杀了给乖孙补补身子。前些日子乖孙跑去河里玩,差点被冲走,又冻又吓得就给病了。不过别担心,去找大夫看过了,没事。 咱家欠大夫家二十文钱,你要是还有银子,就给家里捎一点,要是没有也没事,二舅家里能借一些。 娘老了,这腿脚也不行,哪天站不稳可能就要倒了,最近还老是头疼。娘出事了没关系,乖孙就没人照顾了。到时候信传不到你那儿怎么办 …… 全文反复表述了家里没有你我们真的不行,种不了地,又穷又苦又累,能活下来是一种奇迹。儿啊你就回来吧回来把回来吧。 最后提了一下,你妹妹被卖了三斤面粉。 抹着眼泪又说了一句:不孝儿,早点回来吧。 老太太从怀里掏出一个馍馍:“我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5 只有这个了,行不行?”还很依依不舍,“我乖孙的晚饭呢。” 韩冬很尴尬,便说:“要不,算了吧?” 吕子丰看她这样子,想想也还是不好拿,就同意了。 老太太大喊:“不要钱啊?好人呐!”然后拿过信纸千恩万谢地走了。 送走老太太,两人一回头,后面站着一排的人:“免费?也帮我写一张吧!” 韩冬:……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没多久,他们就没纸了,村民从来了白布条。 又没多久,他们就没墨了,村民送来了草汁。 到天黑才放他们回去。 韩冬坐在屋子里叹息:“明儿不去了,我的手都要断了。” 吕子丰给他捏了捏:“饿了呢,晚上吃什么?” 韩冬:“土豆还是地瓜?” 吕子丰:“突然不想吃了。” 韩冬:“我也是。” 两人叹了口气,坐在桌子旁边忧伤。 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韩冬去打开门一看,正是今天中午的那个老太太。 老太太捧着两个碗进来,往桌上一放,叮嘱道:“一碗鸡汤一碗鸡血,要趁着新鲜吃哦。” 两人连忙道谢,目送老太太离开。 吕子丰捧着鸡汤道:“要是有碗饭就好了。” 韩冬眨了眨眼睛:“其实,馍馍就好了。” 正说着,又有人敲门。 两人真的得到了他们想的馍馍。 吕子丰咽了咽口水:“我是不是已经疯了?” 韩冬认真道:“好人有好报呀!” 吕子丰虔诚地合手:“那我再许个愿望,我希望我爹明天来接我。” 半夜两人抱着取暖睡得正香,吕子丰被提着衣领拎了起来,睁开一条缝看了看,惊叫道:“娘啊!” 吕冠清给了他一脑袋:“娘个屁,老子是你爹!” 吕子丰反手扯住韩冬的衣服:“醒醒,我们要回去了。” 韩冬爬起来,闭着眼睛喊了声:“将军。” 吕冠清拿大衣给他们一罩,两边扛着一个走了出去。 结束了所谓历练人生,吕子丰又是一个能跑能蹦能闯祸的公子爷了。 可是他却乖了不少,也不想着跑出去打架,天天趴在韩冬身边陪他写字看书。韩冬烦了,他就在旁边打两套拳。几乎是形影不离。 吕冠清就算不靠谱,看着也发觉出不对。纵然改变很让他欣慰,但吕将军决不相信出去混了一圈野生的就能变成家养的。 吕将军放下了公务,做贼一样蹲在窗户后面偷看自己儿子。他万万没想到吕子丰做了一个让他心惊的举动,他凑过去亲了韩冬,韩冬微恻了一下头,又继续看书。吕子丰像偷腥的猫一样坐在一边吃吃地笑。 吕冠清呆住了,连自己沉重的呼吸声都能听的见。 吕冠清踢开房门,指着他们:“你们刚刚,做了什么?” 两人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 吕冠清压着怒火,急促地呼吸,又问了一次:“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韩冬向前走了半步,吕子丰拦住他,喊道:“爹,我喜欢他,我亲他了。” 吕冠清咆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是个男人!你也是男人!” 吕子丰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可我就是喜欢他,他是男人我也没办法。” 吕冠清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可以一事无成,你可以挥霍玩乐,但你不能做一个断袖!你对不起吕家列祖列宗,你对不起你自己!” 韩冬抱着他,吕子丰一擦嘴角的血迹,也怒道:“你从来不管我。你又凭什么管我喜欢什么人!” 吕冠清又是一巴掌:“凭我是你老子!” 吕子丰气急:“我要当兵,你说不许,我要科举,你也不许。现在我有喜欢的人了,你还是不许。你巴不得我没出息,巴不得我过不好,有你这样的老子吗?” 吕冠清抓只他的手臂往外拖,喊人:“老严!把这个兔崽子给我关起来,谁都不许放他出来!” 吕子丰哭道:“你为什么总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的努力,还瞧不起我的感情?” 吕冠清不理会,拖着他往柴房走,韩冬跟在后面,不敢插嘴。 吕子丰吼道:“你才不是我爹,我不认你做我爹!你从来没给过我尊严。” 吕冠清把人往柴房里一丢,锁上大门,说:“在老子面前,你有个屁尊严!” 吕子丰在里面声嘶力竭地吼,问候自己的祖宗的十八代。 吕冠清看了一眼身边的韩冬,疲惫地说:“你走吧,我给你银子,你走吧。” 吕子丰在里面喊道:“爹!” 韩冬垂着头没说话。 吕冠清说:“男人是不会喜欢男人的。你们只是太小了,一分开就不会记得了。” 吕子丰哀求道:“我是认真的,韩冬,你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吕冠清暴躁道:“你吵个屁!”拖着韩冬往远处走了。 两人到了没人的地方。 吕冠清说:“韩冬,是我收留了你。” 韩冬点点头。 吕冠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走你们?” 韩冬点点头。 吕冠清:“新帝登基了,我要辅佐他。外戚干政,是死罪。当今太后,也就是家姐,是逃不掉的。这是唯一的办法,吕家迟早要没的。他要是听话,还能快活一些,他要是不听话,他也要跟着我们去。” 吕冠清:“只要他熬过去,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他不能玩男人,这是一个做父亲的心,你能明白吗?” 吕冠清按着他的肩膀:“你还小,不懂事,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分开你就会明白了,什么喜欢,全都不是你们的错觉。” 韩冬抬起头:“要不是呢?” 吕冠清看着他,半晌道:“那就以后再说。” 韩冬:“我和他说两句话就走。” 吕冠清瞥了他一眼:“随你。” 韩冬跑到柴房外面敲了敲,说:“我要走了。” 吕子丰坐起来:“你要去哪里?” 韩冬:“我想去当兵,等我哥哥。” 吕子丰趴着门说:“那我也去。你等我。” 韩冬想了想:“要是很多年以后,你还想着我,那是不是就是喜欢了?” 吕子丰连忙说:“我会。” 这是一场还没有开始已经被镇压的反抗。 这是一场还没有挽救已经被终结的恋情。 这是一场还没有准备已经被来临的离别。 吕子丰十五岁的时候,和韩冬分开了。 韩冬兜兜转转,顺着自己的记忆,回到了家乡的小镇。 他爹是个赌徒。 当初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吃饭都是个问题。他爹好吃懒做,还嗜赌成性。赌钱输了,卖了哥哥,韩冬拼了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6 命的拦着,被他爹一把撞到了门上,糊了一脑袋血,晕了过去。等他醒了,哥哥不见了,他想,也许自己会给他爹弄死,就偷偷跑了。 韩冬回到家乡,本来也没什么思念的感情。和街坊一打听,知道老大还会给家里寄钱,他爹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迹赌坊,他没什么记忆的小妹已经远嫁他乡,家里只剩他那便宜老爹和后娘还有几个他们爱情的结晶,那一点点淡淡的忧愁被冲了一干二净。 韩冬想如果老大回来,可能会先去找他们,就在附近的村庄买了一个旧宅子,隔三差五回去看看情况。 就这样过了两年,韩冬照例每月过去探听风声,街坊拍着大腿说:“他们老大回来了,又被赶走了。他们拿了老大的钱就搬家了。” 韩冬万万没想到,这下真的是找不着人了。别说他当时还小,不记得大哥的模样,就算记得,现在也已经变了。 无奈之下,韩冬收拾行囊去当兵了。 ☆、恍然如梦九 韩冬武功不好,跟着吕子丰没学过几手,大部分时间都在抄书练字。但一起住了七八年,偏偏作风和吕子丰学了不少,好管闲事,还不知轻重。 韩冬当了兵以后才发现,原来有个词叫兵痞。韩冬心想,不行,我要奋起,我要改革。 村里到冬天的时候,会有游兵装成强盗进来打劫,韩冬向百夫长、千夫长、都统反应纷纷无果,就赌气找了个点蹲着想要自己动手。 过了一个月吹着寒风的夜晚,韩冬总算等到了所谓的游兵,可是他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冻僵的手脚还无法行动,被几个人提着衣领拖着走了一圈。村民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偷偷地趴着窗户往外看。 韩冬都懵了,冷得睁不开眼,好像全身没有了知觉。只有雪花落到眼睛上的时候,还有一丝微凉的触感。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抬到了家里,盖了两层棉被。等他缓过了劲,喝了一碗邻居赞助的热姜汤,又听到他已经被开除兵籍了。因为偷窃,来了几个兵把他家里的东西全都搬走了抵债,还是邻居求情留下了两床棉被。 韩冬哈着热气坐在床上发呆,看着凌乱而空荡的房间,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念头:吕子丰你特娘的。 韩冬被下令逐出村庄,但又曾经答应过吕子丰,也有一半是觉得好玩,就去易容换装,假装卖了房子,扮成一个大叔的模样又屁颠屁颠地回来了,守在这儿等吕子丰。 吕子丰自分离之后就一直在和他老爹赌气,装疯卖傻,上房揭瓦。吕冠清差点被逼疯,在进行了无数次爱的交流之后,冲他吼道:你给我滚! 吕子丰愉快地滚了。 他早就已经打听到了韩冬的哥哥,一路上幻想着韩冬见面时对他千恩万谢。 在心里描述着韩冬长大了的轮廓,猜想他见到自己的表情,回忆回去的事情,久远又觉得好似就近在眼前。虽然已经许久没见,但总觉得两人就在一起。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一呼一吸就能感觉到。吕子丰想,这就是喜欢啊。 但当他到了地方,找到了那个叫家还的少年,却没有看见他的韩冬。 吕子丰当兵去,给自己起了个化名,叫吕冬寒,他同营的伙伴叫杜予济,这显然是个比他还不动脑子的化名。知道陈淮慎大名的吕子丰莫名有了一丝智商上的优越感。 阿还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吕子丰本来想帮他,可惜这里不是他的地头。来之前他已经答应过吕冠清,半根毛的幺蛾子都不能整,还没有找到韩冬之前他绝对不能被老爷子先抓回去,除了袖手旁观也没别的办法。 吕子丰用优越的智商思考过后,决定把陈淮慎踢上去,爱管闲事又不怕麻烦,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吕子丰故意引着陈淮慎去认识了阿还,到了最后,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吕子丰听说过陈淮慎是个断袖,但对他了解不多,让手下去杭州查了查,被他的桃花烂账,当地风评吓了一跳。所幸陈淮慎对阿还不怎么关心,两人也没有交往过密,看起来像普通朋友一样,他的心也不是放在阿还身上,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就不管了。 他却还是没想到,陈淮慎太天真,想着去抓游兵,还把阿还扯了进去。 韩冬已经家徒四壁,睡到一半冷醒了,去上茅厕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去撒了泡尿,瞬间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 蹲在门后面饶有兴趣地听墙角,才知道这俩二货也要效仿他当年。随后又听见阿还有家难回,不禁想到自己和他下落不明的大哥,就回去戴上胡子装备,打开了门邀请他们进来。 韩冬一本正经介绍:“叫我张叔。” 韩冬不敢点灯,怕被陈淮慎看出什么来。把门一关,连月光都没了,几个人就静坐着胡侃。 韩冬天南地北的扯,把他们唬得一愣一愣地,实在是太久没说话了,连做了的梦都给说出来了。 “我当年爬过雪山,穿越丛林。天冷的时候,靠过来一只大熊,他却没有拍死我,而是靠到我身边,给我取暖。饿的时候,什么东西也吃过……那些年呐。” 陈淮慎两人由衷地敬佩道:“张叔果然见多识广。” 韩冬笑得肚子也快抽了。 他们比较幸运,等了三五天游兵就来了。陈淮慎显然不一样,抖抖腿弹弹脚就把几人拿下了,韩冬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是:年轻人呐。 不禁整个人打了个寒颤,摸了把胡子,他才十九呢。 吕子丰万万没想到陈淮慎会带着阿还一起闯祸。之后一段时间,陈淮慎享受着万众瞩目,阿还背地里受气,吕子丰一阵牙疼。他偷偷去观察韩家还,心咯噔地茬了,看上陈淮慎?这岂不是完了? 吕子丰突然讨厌起陈淮慎这个人来,绞尽脑汁想把这两人分开。 阿还很喜欢韩冬,没事的时候会去看看他,一次看见他在雕冰雕。 这是韩冬和一位老先生学的。想想当初人家怎么说的,便一样的唬阿还。 吕子丰想,阿还这是英雄情节太重,让他看看陈淮慎出丑的样子,应该就会变了。 恰巧都统找到他,试探地和他说陈淮慎最近风头很盛。 吕子丰装作很气愤的样子:“他太自我,一点都不讲纪律,还教都统难堪。” 都统拍着大腿道:“没错,军令如山,他却再三罔顾军法,实在是欺人太甚。” 吕子丰点点头没说话。 都统凑到他耳边:“我也只是想教训一下他,你就把他带过去。” 吕子丰为难道:“可我打不过他呀。” 都统拿出一个小瓷瓶:“这个能让人短暂肌肉发酸。” 吕子丰还是不放心:“他毕竟是我的兄弟,要是出了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7 什么事……” 都统摆摆手:“他们想也不敢呀,毕竟杜予济现在呼声正高,也就是教训一下。” 吕子丰想想也是,就真信了。 吕子丰按照约定,把人带到了地方,制住了他。为了保险,提前去找了三殿下。 结果,没想到三殿下因为兵营有叛乱耽搁了时间,也没想到那几个人居然真的那么大胆,更没想到会因此害了韩家还。 吕子丰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喉咙一阵干疼,说不出话。汹涌而来的愧疚,愤怒,慌张,以及深深的恐惧。 要是韩冬知道了,他该怎么办? 要是韩冬不相信他是无意的,他该怎么办? 要是韩冬要走……他该怎么办? 因为他的自作聪明,害死了一个少年,因为他的肆意妄为,毁掉了自己。 纵然阿还的死和他没有直接的干系,但他却像刽子手一样送上了一把尖刀。陈淮慎这样认为,吕子丰也是这样认为。 吕子丰躺下去镇定心神,自我安慰。闭上眼睛开始做起了光怪陆离的梦。 他梦见韩冬躺在他的身边,两人躲在被窝里小声地说话。 韩冬说: 我们家老大可好了,以前我爹赌输了爱打人,他总是拦在我前面,虽然他也害怕。 我们家老大可好了,以前家里穷的没东西吃,他总是能变出一些好吃的送到我面前,虽然他也很饿。 我们家老大可好了,以前我一哭,他总能两句话就把我哄笑,虽然他也不开心。 我们家老大可好了,我爹要卖他的时候,他是自己走的,为了我。虽然他也不愿意。 我们家老大可好了…… 他们家老大…… 韩冬突然转过头问他:“我们家老大呢?” 吕子丰一下子惊醒了,满头的冷汗。捂着眼睛悲伤道:“对不起。” 吕子丰呆坐了会,穿上鞋子,出去喝酒。喝醉了,就会好受些,等时间久了,他一定不会再记得了。 韩冬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瘫倒在地上。走过去拉起来一瞧,发现是吕子丰,喝得烂醉如泥。 韩冬有些吃惊,没想到他已经来了。 韩冬拍拍他的脸叫他的名字:“吕子丰?” 吕子丰不大清醒,一会看见阿还自杀在他面前,一会看见韩冬在叫他滚,一会看见阿还在哭,一会又看见韩冬在哭。 韩冬淡漠地站在他面前,说:“我走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了你,你是一个骗子。” 吕子丰想辩解,却开不了口,只好摇头,抱着他。韩冬一把推开了他,不停地说:“你个骗子,骗子。” 他一眨眼,又变成了阿还的脸,脸上带着血渍,哭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吕子丰四处找:“韩冬呢?” 阿还凄厉道:“他不会原谅你的,他不会再见你了。” 吕子丰跪下来哭道:“对不起,你让他回来,对不起。” 韩冬见他一直在喃喃私语,凑过去一听,才发觉是“阿还”两个字。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心一瞬间跳得更快了,气血都冲到了脸上。 又凑过去听了听,他在说:“阿还,你别死。对不起。”断断续续的三个字。 韩冬低下头,抖着手捂上他的嘴,沙哑着嗓子轻声道:“别说。” ☆、恍然如梦九 吕子丰醒过来,头部隐隐作痛,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不是自己的营帐,余光往四周一扫,就见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人,看背影很熟悉。 韩冬转过头,关切问道:“你没事了?” 吕子丰愣愣道:“韩冬?” 韩冬点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没话说。 韩冬便开口:“阿还死了,你别太伤心。” 吕子丰突然大喊一声:“不要提他!”随机声音凄凄地哀求道:“不要提他,好不好?” 韩冬一愣,安抚道:“好。” 吕子丰:“我能抱抱你吗?” 韩冬走过去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 吕子丰见到了人,却又觉得恍惚,他只记得昨天喝醉了,做的一些梦,却不知道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越发害怕:“你陪着我,韩冬。” 韩冬嗯了一声。 吕子丰:“我们走吧,去一个新的地方,去流浪也好。” 韩冬:“你不回去找你爹了吗?” 吕子丰紧紧抱着他:“他从来不会听我说话,他从来不会关心我的想法。我只有你了,韩冬,你不要离开我。” 韩冬安抚他:“那我们就走,去你想去的地方。” 吕子丰真的带着韩冬两个人,开始四处游历。 不管吕冠清是不是派人跟着他们,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自由,那一段日子是没有忧愁的。 他们可以手拉着手去乡间的小路上,不用惧怕别人的眼光;他们可以在夜里互相依偎,身边的人触手可及;他们可以坐在一起发呆聊天,什么也不去想。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抓鱼,打猎,有时候风餐露宿,有时候衣食不保,他们过着少有人羡慕的贫苦日子,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厌烦,但起码现在他们都很满足。 生活就是很多的变故,也许是惊吓,也许是惊喜,但都不会是你意料到的。 吕子丰过得越安逸,心里的愧疚和恐惧就越深,平时不会表现出来,但睡着了以后总是会做噩梦。 韩冬夜里睁开眼,就会听见他在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静静看着他的侧脸,等着太阳升起前能再睡一次。 之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吕子丰对他说要去给一个故人扫墓。 韩冬便说:“那我也去吧?” 吕子丰慌忙拒绝:“不要,我去就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韩冬憋下心头的苦涩,笑着点头。 韩冬躺在床上,突然问了他一句:“你以后想做什么?” 吕子丰久久没用回应。 韩冬累了,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吕子丰给他擦了擦汗,在旁边摇着扇子为他扇风。看着他的脸,突然轻声说道:“我还是想做一个侠客,带着你。骑白鹤,踏青云,乘风逐浪,长相厮守。”吻了吻他的鼻尖:“你会陪我的对吗?” 吕子丰去拜祭阿还,站在他的坟前,说:“他是你弟弟,你那么疼他,一定不舍得他难过。我欠你的,我还给他,好不好?” 吕冠清对韩冬说:“断袖,会是一辈子的笑料,不管他将来做什么,都是一样。你给他个机会,也许他是不喜欢男人。” 韩冬没说话。 吕冠清:“你觉得他喜欢你吗?你觉得他这样的人,会懂什么叫喜欢吗?” 吕冠清:“你们还年轻,可以等,想清楚再做事,有些错是不能犯的。” 韩冬低着头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8 闷声道:“我知道,我懂。” 吕子丰再回去的时候,韩冬已经不见了。 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吕子丰也回家去了。 吕子丰照着他爹的期望,做着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整天行尸走肉,玩乐人生。 吕子丰在京城的名声不到几年就臭了,酗酒,赌博,打人,贪污,能干的不能干的都犯了一遍。 吕冠清训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你做的一切他都知道了,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回来的。不管你怎么做都没有用。” 吕子丰依然我行我素。 又一次,吕子丰因为一言不合而出手打了户部尚书长子,尚书大人怒了,直接上奏折历数吕子丰七大罪状,吕冠清在朝堂上被训得下不来台。 吕冠清一回到家就让管家把吕子丰押到祠堂,怒气冲冲地去拿了一根鞭子。 吕子丰昨夜宿醉,吕冠清等了好久他才一身狼狈地过来。 吕冠清喝道:“你给我跪下。” 吕子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照做了。 吕冠清怒道:“你像什么样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姓吕?” 吕子丰嗤笑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儿子?” 吕冠清抽过去一巴掌,吕子丰被打的歪过头。擦了擦嘴角,不要命地继续说:“因为你是我爹,我才会不像个样子。” 吕冠清又是打:“你认不认错?” 吕子丰倔强地呸了一口。 吕冠清干脆拿过鞭子抽了起来,下的狠手没留情。旁边的老奴看得心疼,跪下来求情,吕子丰愣是没坑一声。 吕冠清看他这样子,把鞭子一丢,失望地叹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吕子丰挺直了腰板,看着他,悲戚地问:“我能变回去,你又能把他还给我吗?还给我啊?” 吕冠清沉痛地摇摇头:“你要被你自己毁了。” 吕子丰:“你从不会问我,吃得饱吗,穿得暖吗,喜欢什么,想做什么。你也许不是因为自私,可你从来没在我身上下过心。你让我做的,对我做的,从来都是你想的,不过是要维护你作为父亲的尊严而已。我又为什么要拿自己要再陪你演戏?” 吕冠清顿生出一种无力感。错的人是不知道是谁,孩子小的时候,他知道,总是偷偷看着他,是崇拜他的。可是一转眼,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父亲,也确实没有心力去学着做一个父亲,以为即使冷漠,孩子也能明白父子之间的感情。可到现在,他才知道错了,却已经没办法去弥补。 吕冠清抖着唇,只憋出了一句话:“我是你爹啊。” 又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吕子丰已经许久没去记日子了。 他抓着把扇子去湖边喝酒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背立而站。蓝色衣袍仿佛浸进水里,山色里,日光里,仿佛细风一吹就会变成云烟,仿佛朝阳一照就会化进晨曦里。 吕子丰一刹那鼻子酸了,不知道该跑还是该去抓他,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知道他没有认错,那个一定是韩冬。 韩冬转过身,看见他,笑了一下,拱手道:“许久不见。” 吕子丰讷讷道:“韩冬,你回来找我了?” 韩冬生疏道:“小弟回来科考,吕兄今日可好。” 吕子丰:“你叫我什么?” 韩冬认真地说:“吕兄?” 好像定格了一样,吕子丰严肃地又问了一遍:“你叫我什么?” 韩冬看见他的样子,笑道:“吕兄看来心情不好,小弟还要回去温习功课,就不打扰了。” 吕子丰抓着他的手臂:“你是回来看我了?” 韩冬:“我是回来科考的。” 吕子丰:“你回来找我,怎么不去我家?” 韩冬:“不,我是回来科考的。” 吕子丰不在意:“没关系,我带你先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韩冬:“不用了,我要回去温习功课。” 吕子丰灵光一现:“去外面吃干嘛,我做给你吃,我会做饭呢。” 吕子丰开心道:“你家在哪儿?我去给你做饭。” 韩冬:“你听我说话了吗?” 吕子丰:“你想吃什么?哦,我们去了再说吧。” 韩冬:…… 韩冬的家在一个偏僻而简陋的小屋子里。 只有几张家具,大多都是书,满满当当塞了一窝,大多都是手抄本。 吕子丰惊道:“你真要去科考?” 韩冬无奈道:“当然。” 吕子丰靠过去,抓住他的腰一掐,韩冬吸了口气,吕子丰坏笑:“你还叫我吕兄?” 韩冬抓过他的手放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吕子丰也没挣扎,还往里送了送,说:“咬吧,都是你的,吃了也行。” 韩冬吐了出来,呸了一口,骂道:“疯子。” 吕子丰不在意:“可不就是个疯子吗?你不在我就疯了。” 吕子丰靠在他耳边深吸了口气:“你去我哪儿住吧,我哪儿大。” 韩冬拒绝:“不行,不成体统。” 吕子丰点头:“也好,那我住你这儿,小一点暖和。” 韩冬咬牙道:“你知道什么叫体统吗?” 吕子丰可怜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以为你被我爹吓跑了,我以为你厌烦我了。” 韩冬叹了口气:“成绩出来以前,你可以住在这里。” 韩冬去看书,吕子丰真的去做饭了。 韩冬本来有些担心,毕竟吕子丰是连毛毛虫都敢生吃的奇人。结果他端出一盘盘菜,看起来还是像模像样。 等到开饭的时候,一共四菜一汤,韩冬打趣道:“怎么没有扒了皮的□□了?” 吕子丰分筷子:“我决定,以后,不管公的母的,雌的雄的,都不能扒了衣服出现在你面前。” 韩冬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感慨道:“没想到你都会做饭了,你以前还会给我吃烤焦了的□□。” 吕子丰笑道:“再来一次的话,一定不会这样了。我学的最多的就是武功和厨艺了。不能让你被欺负,也不能让你饿着。” 吕子丰伸出手,左手食指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指甲中间一道突起的痕迹,当初应该被狠狠地砍过一刀,可怜兮兮道:“你看,我被菜刀切的。” 韩冬小心地摸了摸,心疼道:“这哪是切菜啊,这是剁手吧,你怎么下的手。” 吕子丰嘿嘿笑了两声:“吃饭吧。” 吕子丰没问韩冬为什么走,也没问他为什么回来,装作像是和当初没分开过一样,好似一切如常。 ☆、恍然如梦十一 韩冬果然不负众望。 放榜之后,韩冬就没什么时间再见吕子丰了,一会说翰林院有事,一会说朝上有约,如果是真的倒也没什么,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39 吕子丰总觉得他像是在躲人。 一个人在家里打扫卫生,烧饭做菜,吕子丰都不出去浪了。可是守着却发现这栋房子还是空的,拧着抹布头觉得特别寂寞。 这天,吕子丰总算等到了人,还没说上两句话,韩冬就说要去翰林院了。 吕子丰拦住门:“你那么忙?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韩冬无奈道:“我是真忙。” 吕子丰恳求:“你别去了,和我一起。” 韩冬好言相劝:“这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你不该支持我吗?” 吕子丰:“当官?你想要权还是钱?我都可以给你。” 韩冬有些不满:“都不是,只是我想去而已。” 吕子丰抱住他:“你最想不是和我在一起吗?” 韩冬:“这不是矛盾的。” 吕子丰轻声道:“我有你就够了,你为什么还要找别人了。” 韩冬吸了口气:“吕子丰,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 吕子丰抱紧了没说话。 韩冬推了推,纹丝不动,无奈道:“吕子丰,放手,我约了陈将军有事要说的。” 吕子丰听了这话反而像疯了一样,咆哮道:“陈淮慎?不行!你不能去。”又软下来恳求:“你不能和他说一句话,你别去找他。” 韩冬吓了一跳,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吕子丰?” 吕子丰抓住他的手,突然一阵慌张,咽了口唾沫:“你……不要去翰林院了,我也不要做什么吕将军了。你留在这儿。” 然后转身出去把门反锁了。 韩冬无奈敲门:“吕子丰,你到底想做什么?快点开门。” 吕子丰抵着头说:“我怕啊,我怕你又不见了,你可怜可怜我,哪儿都别去了。” 韩冬气急:“那你就关我一辈子?” 吕子丰:“你不听我的,我就关你一辈子。” 韩冬怒骂:“我现在可是朝廷命官!吕子丰你不要太过分了。” 韩冬敲了一会门,外面没了声响,连忙跑向窗户,也推不开。 韩冬拎起椅子往上面使劲一砸,裂了一半,把坏了的窗框扯下来,吕子丰拿着几根铁条站在外面。 韩冬举起椅子威胁道:“你去把门开了。” 吕子丰拿脑袋往前凑了凑,表示你砸啊,给你砸。 韩冬哭笑不得,往椅子往地上一丢,蹲在旁边看他上铁条。 韩冬靠在墙上,说:“其实我觉得没有皮的□□也挺好吃的。” 吕子丰:“我也觉得。” 韩冬:“以前你闯祸,我能帮你挨罚,现在不行了,我帮不了你。” 吕子丰闷闷地说:“我不会再犯错了,我就是气气我爹。” 韩冬笑说:“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吕子丰坚定道:“保卫爱情!” 韩冬叹气,无奈道:“你真是疯了。” 吕子丰用铁条封住了窗子,拍拍手:“我有事走开一下,晚上回来找你。” 韩冬没吭声,吕子丰就走了。 陈淮慎本来收了一张拜帖,说是一个叫张叔的人送的。陈淮慎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来,猜想是什么无聊的人弄的恶作剧,心情不甚愉快地走了。 走在街上,突然有人喊住了他。陈淮慎循着声音转头四处张望,就看见一扇破了的窗户,很有个性。 韩冬朝他招手,笑道:“陈将军。” 陈淮慎思考了许久,还是没记得他是谁,客套:“哦!公子你好,你好。” 韩冬拱手行礼:“韩冬。” 陈淮慎点头:“幸会幸会。” 韩冬做了个摸瞎的姿势:“七八年前,我还和你玩过捉迷藏呢。” 陈淮慎疑惑。 韩冬摸摸下巴,做了个抚须的样子。 陈淮慎惊叫:“张叔?” 韩冬嘿嘿笑了两声。 陈淮慎走近一瞧,揶揄道:“厉害啊,你这是被什么人关起来了?” 韩冬:“被我自己锁住了,你帮我开一下吧。” 陈淮慎没问什么,走过去把大门给劈开了。 韩冬走出来舒了口气:“还好遇见你了,你接下来有事吗?” 陈淮慎:“去找个人帮忙破个案子,你跟着一起去吗?” 韩冬想了想:“好呀,我本来想找你喝酒的,结果出了点变故。” 两个人就一起去安王府找邵十三。 邵十三,先父是太医院院首,涉嫌谋害先帝,被太后除以满门抄斩,只有他留了下来,改了姓名被留在安王府。 他们去的时候,邵十三正在他的药房里研制□□。 陈淮慎找他是因为有个案子的知情人被杀得只剩半条命,只好让他补救一下。 韩冬随手拿起一个小瓷瓶,十三提醒道:“可别乱碰,我这里的东西都危险的很。” 韩冬笑:“难道这还有毒?” 十三:“还真有毒,那玩意儿叫六亲不认,吃了能让你下辈子都不想做人。” 韩冬无所谓说:“是吗?” 陈淮慎把地址和令牌都给了邵十三,让他治好人以后直接帮他给审了,邵十三对他的不负责任呸了一口,但显然被坑习惯了,还是接过东西出门。 陈淮慎晃晃手臂:“这下真是没事做了,不如去喝酒好了,难得我们许久不见。” 韩冬笑着点点头:“是,我也是挺想你的。” 两人去找了个酒馆坐下来。陈淮慎给他满上一杯,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韩冬摸着杯壁:“我回来找一个人。” 陈淮慎大笑:“我当初以为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后来也以为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一直在骗我们。” 韩冬:“那时候太无聊了,我也是在等人。” 陈淮慎:“连煤灯也不点一盏,我都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了。” 韩冬无奈摇头:“没银子,也不敢。” 陈淮慎笑了起来:“你还骗我说,半夜不能侧着睡觉,不然会大小脸,踮起脚尖走路人就会变高。” 韩冬笑:“惦着脚尖走可不就是会变高。” 陈淮慎叹了口气:“唉,再长大一点就知道你是骗人的了。”疑惑说:“那么假我怎么能信呢?” 韩冬:“因为没想到,人是会骗人的。” 觥筹交错,两人一起说着往事,虽然日子不多,但是好像弥足珍贵。 陈淮慎:“对了,你回来找谁?” 韩冬:“你应该认识,他叫吕子丰。” 陈淮慎一愣:“吕将军的儿子,吕子丰?” 韩冬点头:“不错。” 陈淮慎惊道:“你怎么会认识他?他不是什么好货色。” 韩冬想了想:“他也许吊儿郎当了一些,可其实是个好人。” 陈淮慎嗤笑:“吊儿郎当?你随便去京城打听打听,他吕子丰是什么样的人。你是刚到京城,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0 所以不了解这里,你趁早和他断了往来吧。” 韩冬:“误会吧。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从不会害人的。” 陈淮慎一拍桌子,愤怒道:“可他害死了阿还,如果不是他,阿还不会死的那么惨!” 韩冬一愣:“你说他?” 陈淮慎:“他把我们出卖给了越国兵。” 韩冬沉默了好一会,轻叹:“他大概比谁都不乐意看见这样的事吧。” 陈淮慎不屑:“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害死一个杯斗小民算什么?” 韩冬喝了一大口酒:“他夜里做梦,都会被自己吓醒。他愧疚,追悔,他也受折磨。” 陈淮慎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韩冬苦笑:“我喜欢他,我们认识好多年了。可惜两小无猜不能代表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陈淮慎猜到他是误会了,但是想到阿还的死,想给吕子丰一些霉头,就没说出来,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声:“是吗。” 韩冬:“我本来就是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办。” 陈淮慎:“你们的事情,外人怎么能说呢?” 韩冬:“我想过离开他,我以为我放的下,可是我一走,我总是想起他。” 陈淮慎还是不解:“你怎么会喜欢他呢?” 韩冬笑了:“谁知道呢。” 两个人无言地喝酒。 韩冬醉得狠:“你说,那我该算什么呢?我还留下来吗?拖着自己,也连累他?” 陈淮慎:“如果是你们都希望的,为什么不可以呢?” 韩冬躺在地上,靠着桌腿:“有一天如果他后悔了,我会很难过。” 陈淮慎:“那你就走吧。” 韩冬悲伤地说:“我试过,可是我又回来了。一天不见,你会觉得不自在,一年不见,你就会觉得痛苦。”摸着自己的心口:“你能找到成百上千个借口,让自己回来,却不敢说,是因为想他。” 陈淮慎拍拍他的肩:“谁能骗的了自己呢?” 韩冬一脸迷惘:“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陈淮慎:“大概爱,就是这样吧。不死不休。” 韩冬咀嚼着这四个,出神地重复:“不死不休。”举起酒杯大笑道:“醉生梦死,不如畅饮一杯?” 陈淮慎给他满上,醉意上来,也大笑:“畅!喝!” 韩冬醉了之后,是被找来的吕子丰抱回去的。 吕子丰提着心找遍了京城,整个人慌地发现,却发现韩冬被陈淮慎带着许久,恨不得揍陈淮慎一顿,却也没什么立场,偷偷揣了他一脚,就离开了。 吕子丰把人放到床上,给他擦擦脸,换了身衣服,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脸,叹了口气,觉得睡不着,拿着衣服去屋外洗了。 就着昏暗的月光搓啊搓,忍不住一滴泪打在了手上,用手摸了摸食指的疤痕,站起来拧干衣服挂上去。 半夜不睡觉,猫着腰在院子里散步。 半只影子一摇一摆,人少了心该是什么样子的? ☆、恍然如梦十二 没过几天,邵十三慌忙来找陈淮慎,邵十三问:“你上次带回来的那朋友可靠吗?” 陈淮慎疑惑:“人挺好的呀。” 十三:最近京城有出什么乱子吗?” 陈淮慎满头雾水:“挺好的呀。” 十三摸摸头:“哦,那就没事了。” 陈淮慎抓住他,追问:“怎么了?” 十三:“我好像少了一瓶东西,不知道是什么,还没去查。我仔细想了想,可能是他拿了,一瓶叫六亲不认的□□。” 陈淮慎默了一阵,说:“他失踪了。” 那天,韩冬难得有空,找来一壶酒,邀吕子丰共饮。 吕子丰很高兴,搬了张桌子去院子里摆好,两个人寒碜地去享受一下月光的浪漫。 吕子丰笑呵呵地给各自倒了一杯,举起来想要小酌一口。 韩冬按住他的手,先喝了一杯,温柔地说:“我想过我为什么喜欢你,大概是你对我太好。会陪我熬夜,担心我胜过自己,好一些的东西永远是留给我的。就算是一只□□你也会先给我扒了皮。可是即使你不对我好,我想我还是会忍不住想你。大概没有原因了吧,你值得我喜欢。” 吕子丰有些不好意思:“你为什么总记得那只□□?” 韩冬轻笑:“我只记这一天了,明天我就会忘了。” 吕子丰趴在桌上笑,随手又拿起杯子,被韩冬劫了过去。韩冬说:“你给我吹一曲,你喜欢吹笛子的。” 吕子丰站起来:“我去拿。”殷勤地跑进屋里翻出自己的竹笛。 吕子丰拿着笛子转了两圈,说:“我当初在兵营的时候,每天坐在校场外面最高的小土丘上,吹笛子。我想有一天你能找到我。” 吕子丰拎着等着跳上去,翘个二郎腿,笑道:“我先摆个架势。”然后闭上眼睛吹曲。 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韩冬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吕子丰过去推推他,打趣道:“这么快就醉了?是沉醉吗?” 韩冬往旁边倒了倒,说:“我在平乐买了一间房子,一块地。那里很漂亮,平静,安乐。” 吕子丰开心道:“你是想告老还乡了?我们两个一起住,我还能种菜,耕地。我能学。” 韩冬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吕子丰静了下来,试探地抬起他的头,就发现了他不对劲,轻轻地喊了一声:“韩冬?” 韩冬抬起头,咳了两声,吕子丰把他抱进怀里,轻抚他的发鬓:“你是累了吗?” 韩冬笑着问:“你还想做一个侠客吗?” 吕子丰:“想。” 韩冬:“带着我吗?” 吕子丰抵着他的额头,温柔道:“带。” 韩冬咳了一口血,向往地说:“骑白鹤,踏青云,乘风逐浪,长相厮守?” 吕子丰的眼泪流进嘴里:“我以为你睡着了。” 韩冬:“我以为我在做梦。你这哪里是成侠,你这是成仙。” 吕子丰亲亲他的鼻子:“有你在,比成仙快活多了。” 韩冬真诚了笑了笑:“你就是骗,也算骗我到最后了。侠客是要一个人的。” 吕子丰紧了紧:“那才是我骗你的。哪有人能一个人活得下去的?” 韩冬的声音很虚弱:“有什么是我拼命想要的吗?有,我想你活下去。” 吕子丰问:“你做陪吗?嗯?” 韩冬已经咽气了。 吕子丰抱着摇了摇,边哭边笑着说道:“睡吧,睡吧。睡着了就安稳了。” 吕子丰一脸落寞:“他们都算计我,他帮着我爹算计我,帮着皇上算计我,要我活下去。”冷笑了一声:“寥寥一生,有何可留。” 周蝶扒着栅栏喊道:“爷。” 吕子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1 丰去找到了韩冬说的田地,不想让人打扰他,出手把附近都包了下来,将人葬在了他喜欢的那个地方。 草草立了一座孤坟。“你既然清静地来,又清静地走,那就也清静地了却后事吧。我记得你就好。” 吕子丰送走了韩冬,失魂落魄地回到洛阳,漫无目的地走在同往日一样熙攘的街上,忽然被人拉住了。没听清是说什么,就被拉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稍稍回神了一些,正是他以前常来的一家伶人馆。 吕子丰莫名觉得讽刺,他们就是想他做一个这样的人,捂住脸狂笑。 旁边的班主疑惑地叫了一声,吕子丰说:“让人来好好唱一曲,给我唱一曲动听的,欢乐的。” 好像是新来了一个人,吕子丰喝得大醉,指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伶人怯怯道:“小人叫周蝶。” 吕子丰笑道:“怎么叫这个名字?” 周蝶说:“那年下了一场大雪。我们班主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过去几十年的事情。一觉醒来,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冷汗淋漓。打开门就看见我被丢在了外面。” 班主说:“人呐,一辈子遇到许多遗憾,该把它当梦来过,还是该把梦当自己来过?” 吕子丰张开手臂,说:“过来。” 周蝶躺到他的身边。 班主说:“管它是不是梦,开心你就过,不开心你就睡一觉。等你醒了,把自己忘了,你就可以再做一遍自己了。” 吕子丰仰着头,放生大笑。 他还是从前人人皆知的纨绔子弟,所有的挣扎就像落水的石子一样,惊不起湖面的一丝波澜,人是不是就该按着他的命走? 那一天,吕子丰知道他日夜等待的时候终于到来了,他期待,也害怕。 早上正要出门,吕冠清叫住了他,问:“不吃顿早饭吗?” 吕子丰看见他一身戎装:“我不陪人吃断头饭。” 吕冠清叹了口气:“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有机会,和对方说句心里话。” 吕子丰转过身。 吕冠清大声地喊了一句:“子丰我儿!” 吕子丰站住了。 他爹才说:“活下去吧。” 这就是父子一生情分的最后一句话,更像是恳求。 好似韩冬最后和他说:有什么是我拼命想要的吗?有,我想你活下去。 吕子丰站了一会,又无言地走了。 吕子丰:“我没和他说一句话,我该说什么呢。他其实没有错,我没有资格责备他,他却想要我的原谅,我怎么给?我们生疏到,连道别都不会。” 吕子丰去伶人馆,赎出了周蝶,要让他走。周蝶却跪到地上,不愿意离开。 吕子丰问他:“你们不是最喜欢自由吗?现在你自由了。” 周蝶:“爷,喜欢一个人,早就已经没有自由了。” 吕子丰摇头:“你为什么能喜欢上我?我这样的人。” 周蝶:“因为您有真心。” 吕子丰拿起笛子:“可是谁也没要。” 林茗掏出来一个面具,问:“你愿意加入安王府吗?从今往后,你会有新的生活,可是你不会再有自由,你永远不能再做吕子丰。” 吕子丰嗤笑道:“吕子丰是谁?连我也不知道。” 周蝶扒着栅栏恳求道:“爷。” 吕子丰接过面具,笑了两声,戴了上去。 一闭上眼睛,就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人不知道是真是假,一觉醒来只不会记得那些难过的事情。 庄周梦见了蝴蝶,我梦见了自己。 几滴水从面具的下面滴了下来。 我叫周生。 他说。 ☆、各归各位 陈淮神和林茗结伴从天牢出来,林茗唏嘘不已,走出了老远还在说这件事情。 林茗感慨:“我还真是不了解吕公子,都是听说,听说他怎么流连花丛,是非不分,却不知道他武艺超群,颇有抱负。” 陈淮慎也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很了解,却没想到我的了解才是最大的误解。” 林茗回忆整件事情,总觉得好多地方说不通:“既然他知道那里有陷阱,为什么还要把尸体埋在那个地方呢?” 陈淮慎:“挚爱的遗愿,你舍得违背吗?” 林茗:“他要是不拦着你们,先把韩冬的尸体搬走,那吕将军也就不用死了。” 陈淮慎:“入土为安,他一定不愿意再去打扰。只是他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却没想到吕将军先一步做好了决定。” 林茗歪着脑袋问:“我还是不知道,韩冬为什么要去死呢?” 陈淮慎点拨:“吕冠清是不是要死呢?” 林茗点头:“皇上要插手吕冠清的兵权,让他留个烂摊子去死是最好了借口了。” 陈淮慎:“那是不是要有个借口呢?” 林茗:“你说是皇上和韩冬设计的谋反?” 陈淮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韩冬不能拒绝,吕冠清不会阻止。因为他们的底线是一样的。” 林茗叹了一口气:“其实要真说起来,和你也有一丝关系。” 陈淮慎看了她一眼:“难辞其咎。” 林茗沉思:“你说活着,就真的好吗?” 陈淮慎:“活着就还有希望,也许你还能遇到让你想活下去的人。” 林茗皱眉:“可是如果没有呢?” 陈淮慎:“那你又是为什么想活着?” 林茗真诚地说:“我不怕死,我只是贪生。毕竟我还有几个朋友。” 陈淮慎:“不在于有没有,在于你想不想。” 林茗总结:“说到底,都是因为情字。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 陈淮慎打趣她:“你要是明白了什么叫情,你也会是一个情痴。它会深深低吸引你。” 林茗傻乐,伸出手掐指一算:“近日小友你红鸾星动,姻缘将至,做好准备呀。”说着抱住头跳到了一边。 陈淮慎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 林茗新奇地追上去:“诶,你不打这个了?” 陈淮慎无所谓道:“不论是谁,如果想要骗你,都要利用你的弱点。这本来就是你身上存在,怪别人又有什么用呢。” 林茗惊呼:“你居然开窍了!” 两人走到了岔道上,恰好要分开。陈淮慎拉住往旁边走的林茗,“你去哪儿?” 林茗理所当然道:“回王府啊,没事儿做了。” 陈淮神惊说:“你不去接他们了?” 林茗一拍脑袋:“哎哟,我的祖宗们还在平乐。” 两人又领了马去平乐的家里接滞留的一干人等。 到的时候,林城月正捏着鼻子喝药,看见林茗,委屈道:“我来了这儿,做的最多的是喝药。” 林茗走过去拍拍她的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2 头:“你这不就是活该吗?叫你乱吃东西。” 唐堂抬头一看,夸张地笑出了声。林茗扬起高贵的头颅哼了一声。 杨齐问:“你们的事情办完了?” 陈淮慎点头:“我们该办的事情办完了。这边的病情也转交给衙门负责就行了,明天我们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林城月:“那今晚我们干什么?” 杨齐无奈道:“你还没折腾够啊?” 林城月很委屈:“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出京城,还是来喝药的,就想玩一会也不成吗?” 林茗看她确实可怜,应和:“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再不珍惜夏天就要来了。” 唐堂点头:“佳句。” 陈淮慎笑道:“你们商量着,我去书房看看。” 陈淮慎去书房抽出一封信,是陈老爹差人送来的。多年没有联系,陈淮慎本来还怕老头子太啰嗦。 结果打开一看,翻来覆去瞧了好几遍,确定总共只有五个字:留下吕子丰。陈淮慎不满意地往桌上一拍,哼,一定不是亲生的。 陈淮慎怀揣着一颗受伤的心走出院子,那几个混世魔王已经想好晚上要做什么了。 大众代表林茗,说:“还记得过年的时候,你在我们那儿喝的销魂汤吗?” 陈淮慎惊慌:“你们还包饺子?” 林茗伸出手高冷地说:“不,我们做饼。饺子太小,盛不下我的心意。” 陈淮慎想一想上次的味道,委婉地提议:“不如你们换一个娱乐活动吧。” 林茗愤怒道:“什么叫娱乐!我们是为了纪念。虽然我们都是异性兄弟,但也要记住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家,为什么不度过一个温馨而深情的夜晚呢?” 陈淮慎很想说,吃了你们的东西,眼前确实会浮现出过往生平,恨不得与世长辞。 咽唾沫的时候,杨济回来了。 杨济听说晚上要做饼,饶有兴趣道:“好啊。” 陈淮慎于是说:“好啊。” 几个人为了感受一下群体和自然交融的美好气氛,搬来了几张大桌子一拼,把东西往上一丢,一群人围着坐了一圈。严肃地开始讨论分工。 鉴于上次失败在擀面上,这个重大的任务杨济就杜绝林茗插手,捧着面粉和水递到了唐堂的面前。 万能唐堂挽起袖子,开始和面揉面。 林茗举起,毛遂自荐:“我来剁馅!” 唐堂丢下面团:“这个我在行。” 拿过一把刀和一个萝卜,花式地转起刀来,斜飞飘逸的眼神,说:“看我的暗香浮动。”唰唰唰地几下切出一朵花来。 林茗不甘示弱,也大吼一声:“看我的猛龙出海。”试着把刀往旁边一斜想转起来,结果没拿稳,反而切到了自己。林茗连忙捂住伤口,伤感地叹息了一声。 杨齐无奈道:“你别招惹她,她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唐堂起初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被小辈这样说老脸有点挂不住,给她看了一下抹了点药。没过一点工夫,林茗又开始四处折腾。 愧疚,对林茗,那是多余的感情。 剁馅交给陈淮慎和杨齐,唐堂继续去揉面,林茗带着小公主给他们打下手。 面要发酵一会,林茗抓起面粉和人打了起来,你来我往,当着暗器,整个人院子里面没一块干净的地方。陈淮慎捂着头在叹息,这群人可比他厉害多了。 唐堂随手掐了一块面团丢给林城月,让她试着把它擀成皮。 林茗看见跑了过来坐好,也抓了一块面团,大喊一声:“看我的如来神掌!”说着一个巴掌拍了上去。 林城月虚心求教:“是这样做的吗?” 林茗收回手,面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瞎掰道:“再来九九八十一下,它就成型了。” 唐堂一掌拍在她脑袋上:“再给你来九九八十一下,你这脑子也成型了。” 林茗摸摸脑袋,拿过擀面杖,不在意地说:“试试呗。” 最后,擀面的任务,也是小帮手唐堂做的。 林城月把擀好的面皮铺在桌子上,问:“怎么包啊?” 林茗走过去,伸手抓了一把馅料,示范道:“放进去,包起来,再拍扁它!”捏着边角往上一提,一捏,然后用地地一掌拍下。 不负众望,馅料贱了出来,流了林城月一脸。 林茗扭过头,抬起手沉默低走开了。 杨济把林茗驱逐出了摊饼的团队。 林茗拿过一张擀好的面皮,抠了三个洞蒙在脸上,说:“我叫无面人,从无面之地而来,尔等速速交出你们的脸来。”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玩得开心,没人理她,不大乐意,抓起面皮就要往同伴的脸上盖,本来在好好做饼的人也被牵扯进来,最后又演变成了一场大战。 陈淮慎没见识过这几人的破坏力,等想要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偌大的院子,就没一个安静的地方。 索性破罐子破摔,站起来挥挥膀子,喊道:“放着我来!”也彻底地疯癫了。 几人完全忘了最初的目的,到了后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林茗不知道去哪儿搜出了几坛子酒,搬了过来。 陈淮慎尝了一口,嫌弃道:“不咋滴。” 林茗给他倒了一大碗:“反正我喝不出来,随便喝,隔壁偷的。” 既然是偷的,一群人就放开胃口浪了起来。 不久之后,一群脸上盖着白面皮的人,排列整齐,举杯敬月,振臂长呼,一饮而尽。林茗霸气喊道:“不论过往,不论身份,今时今日,我等有此一聚。来日不管山水相转,万象峥嵘,不忘此情,明月为证。” 这天晚上的饼是没吃成,酒也没喝醉,但一群人也不怎么清醒了。 第二天一醒来,不管是书童,小厮,婢女,都各归各位。 孟津县令恨不得咬着小手绢送君十里,总算是告别了这群大佛。 告别平乐,一切都要恢复往常。 平乐瘟疫一案,就此了结。 林诚司借着整顿的名头,收回了吕冠清手下所有的兵权,大力着手对军队的一系列整治,一批和吕冠清同阵营的保守党都受到了压制。 肃清兵部纪律,提拔了不少新官员,韩冬和吕子丰当年想做却没做成的事情,想看却没看见的风景,大概就快到来了。 与此同时,安王府多一个怪人。 不过安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怪人。 又没过多久,安王府来了一个扫地的小厮。 他们从不说话。 谁又知道他们的关系,谁又知道他们以后的故事。 京城一贯的风轻云淡,一贯的波涛暗涌。 ☆、采花贼 京城风波云涌的时候,定王府格外地安静。 林茗无所事事,就去安王府逛了一圈,得知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3 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杨齐在抓采花贼。 不久前,杨齐接到了一个新案子,京城出现了一个轻功极好的采花贼。 林茗只听了一个开头就打断了他,拖着人到了定王府。 唐堂也是听了个开头,就拖着俩个小的去了杨济的新家。 杨济下朝回来,推开门就看见三个笑得一脸贼兮兮的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他家厅堂,刹那觉得右眼皮跳个不停。 四个人坐在一起,开始认真地讨论这件事情。 林茗吹灭了灯,关上门窗,点了根蜡烛摆在桌子中央。 杨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响板,有鼻子有眼地开始说了起来:“京城今日,连有女眷夜半遇袭。可是此人手法颇为古怪,轻功了得,来去无踪,一时间引起众怒。” 林茗悄声问道:“他采了几家人了?” 杨齐掐指一算:“少说也有二十几个吧。” 唐堂疑惑:“如果事态严重至此,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杨齐一脸神秘:“他很特别。” 林茗:“长的好看?” 杨齐不屑道:“京城有我坐镇,还有人敢靠脸吃饭?” 林茗:“武艺高强?” 杨齐摇头:“轻功不错,打架不行。” 林茗一拍桌子:“他该不会不举吧?” 杨齐笑了一下:“他是不是不举我不知道,不过他采过的花都还是清白的。” 林茗和唐堂惊呼:“啊?” 杨齐伸出一根手指头:“他去采花,先是让美人陪着说说话,然后就看,一直看着她们,最后就走了。” 林茗不解:“这就完了?” 杨齐:“完了。” 林茗:“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交给你,不是就说说话吗?” 杨齐叹了口气:“他要是都找些美人也就算了,就算不找美人,找些互相不认识的也就算了。可偏偏,他一去,上到老夫人下到侍女丫鬟都没放过。你说,一般的采花贼,要采也就采了,起码能让你死个痛快,他守着花上下凌虐摧残了一遍,最后还给人留到了一片霸王花丛里,这不是侮辱是什么?” 唐堂感叹:“该啊。” 林茗:“那你还不抓他?” 杨齐一脸敬佩:“不抓,我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他连西城街口王把子的闺房都敢去,这样的英雄实在不多。” 杨济疑惑:“王把子?” 林茗解释:“你不知道,就是京城一个很有名的女屠夫,脸上有条刀疤,认识的人就叫她王把子。王把子快三十岁了还没成亲了,实在是她太孟浪了。” 杨济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林茗不乐意憋着,自己说了出来:“那个王把子,长的不好看,脾气也不好,倒贴聘礼想把自己嫁出去,结果失败了,谁叫她威名在外啊。当初提着一把屠刀追着光屁股的男人跑了六条街,别说是在街坊,在江湖也是无人不知了。” 杨齐点头:“是啊,他第二天早上才从王把子房间出来。你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晚上能把全府女眷摸一遍的高人,居然陪着王把子坐了一整晚。” 林茗兴致勃勃问:“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杨齐点头:“看他的燕子三抄水,应该是大盗叶飞。” 林茗:“那你想怎么抓他?” 杨齐:“我不久前散出了一个消息,说是江南有一个绝色美人,是世间尤物,特意为了叶飞才来京城,就再两天之后,聚贤楼设宴相邀。” 林茗:“那美人呢?” 杨齐卷起发梢,嗲着声道:“讨厌,人家不就是吗。” 林茗别过头,嫌弃道:“杨济都比你像得多。” 三人转头看向杨济。 从头到尾一直没怎么出声的杨济:“你们想做什么?” 林茗相邀:“不如就一起去呗,我再叫上季秋霖,咱们一起等着。” 杨济无奈道:“我公务繁忙。” 林茗搭上他的肩膀,阴森道:“你知道了我们那么多事情,还想跑?” 杨济:…… 两天之后,林茗拉上了季秋霖,一起去聚贤楼等那个采花贼。 季秋霖是已逝礼部侍郎王微析的发妻,前些日子刚刚诞下麟儿,但是自王微析去世之后,整个人一直闷在家里,林茗就想带着她出来走走。 季秋霖出身商贾,拳脚功夫出众,为人正直豪爽,在调查王微析被害一案的时候两人结识,关系倒是也还不错。 季秋霖不大乐意和她出来一起胡闹,她一刻也离不开她儿子:“我还要给我儿喂奶呢。” 林茗义正言辞道:“为了京城的安定和百姓的幸福,容不得你推辞,你忍心看这座城池笼罩在阴暗和隐忍之下吗?” 季秋霖无奈,只好和她一起等在包间里,杨济不放心,也留了下来,杨齐和唐堂在外面埋伏。 然后…… 陈淮慎揪着林茗的衣襟大喊:“你再说一遍!你说杨济怎么了?” 林茗底气不足,又不要命地重复了一遍:“他被采花贼带走了。” 陈淮慎气急:“你特娘的采花贼抢男人?你不说之前都是女人吗?” 林茗掰开他的手:“这我们也没想到呀,谁知道还能出现这种变故。” 陈淮慎埋怨道:“都是你,你出去闯祸干嘛还要祸害他?” 林茗宽慰他:“别太担心,那采花贼不是不举就是断袖,杨济还是很安全的。” 陈淮慎瞪大了眼睛:“你说断袖?你再说一遍。” 林茗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陈淮慎:“你们几个人,都说是武艺高强,连个人也看不住,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杨齐叹了口气:“当时我们还真去吃饭了。” 林茗被掐着脖子,艰难地为自己辩白道:“我们三个人,一个真女人,一个假男人,一个看起来就知道是男人,偏偏他选了最后一个,我们才没有了防备。” 陈淮慎咬牙切齿:“我要掐死你!” 杨齐:“我知道有一个人,也许他能抓到叶飞。” 陈淮慎凌厉递斜了他一眼:“谁?” 杨齐:“专门追捕叶飞的一个捕快,叫司徒凌云。” 陈淮慎扯着杨齐让他赶紧带路,一边走一边用手捂着心口,沉痛地说:“我的小心肝哟喂。” 司徒凌云负责捉拿叶飞,但是这个任务已经发布了好些年了,打了多次照面,熟悉了不少,叶飞本身人也不错,两个人说是敌人,倒更像是关系特殊的朋友。 司徒凌云乍一听说此事也是很惊讶:“他采了一个男人?” 陈淮慎怒瞪着眼睛,林茗连忙更正他:“不叫采,那叫误抓。”陈淮慎又瞪了她一眼,林茗讪讪地闭嘴。 司徒凌云憋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我同他认识多年,却从不知道他有这样特殊的爱好,是不是有什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4 么地方弄错了?” 陈淮慎:“是真是假都不是最重要的,你只需要告诉我们怎么找到叶飞。” 话说叶飞来到聚贤楼的时候,杨齐和唐堂跑去吃饭了,林茗和季秋霖聊得正开心,只有杨济一个人安静递坐在桌子旁边喝茶。 叶飞往房间里吹了点迷魂香,就抱着杨济出来了。这样顺利的过程,他也就没多心想怀里的人是什么身份、 等把人带到了他的老巢,往床上一放,伸手一摸,才发现不对劲,这美人长得像男人,怎么连胸也像男人? 等他确定这真是一个男人的时候,叶飞的心情真是难以形容。 杨济揉揉脑袋醒过来,就看见一个陌生男人背对着他蹲在床边,听见动静转过身来,那一脸哀怨,带着委屈说了句:“你醒啦。” 杨济看见这场景,也是搞不清楚状况,他没想到自己那么容易就被劫了,也没想到原来被劫了之后是这幅光景,更没想到那个所谓特别的采花贼,看起来好像不大正常。 叶飞:“我废了好大劲才把你带回来。”控诉道:“可你怎么能是个男人?” 杨济:…… 杨济:“真是抱歉。” 司徒凌云带着人去了叶飞的几个据点,都没找到。陈淮慎不免有些急躁,这段时间,要是想动手,早该得手了。 司徒凌云安慰他:“别担心,叶飞应该不是个断袖。” 陈淮慎:“不是个断袖?那杨大人又怎么说?” 司徒凌云也是无言以对。 陈淮慎:“还几个点?娘的,老子要封了他全部的窝,怎么那么多!” 司徒凌云忙道:“就剩最后一个了。” 几个人又赶着跑了过去。 叶飞叹了一口气,抱膝坐着。 杨济活动了一下手脚,也坐到他旁边。 叶飞悲伤地说:“你也是个男人,我该怎么办才好。” 杨济很无奈,他是个男人怎么的了。 叶飞抠抠手指:“看来我真是个断袖了。” 杨济:“什么意思?” 叶飞:“我最近觉得我很奇怪,我好像喜欢上了我的朋友。他生气的样子我喜欢,暴躁的样子我喜欢,认真的样子我喜欢,连打架的样子我也喜欢,可他是个男人。” 杨济不解:“然后?你就去做了采花贼?” 叶飞点头:“是啊。” 杨济摇头,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叶飞怒道:“我要是喜欢男人,我还怎么对得起那些爱慕我的少女?我怎么对得起我那还没出生的孩儿!” 杨济惊到:“你都成亲了?” 叶飞呸了一口:“我连个婆娘都没有呢。我是说我未来婆娘给我生的孩子。” 杨济:…… 叶飞悲伤道:“可是他现在没了。” 杨济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叶飞:“所以我去找了各种女人,丑的,美的,胖的,瘦的,温柔的,霸道的。可是屁都没用,我没有所谓的感觉。” 叶飞又看了他一眼,再次嫌弃道:“你怎么也是个男人呢?” 杨济:…… ☆、刺客 杨济问:“因为你觉得自己是个断袖,就慌张了?” 叶飞:“我怕呀” 杨济问:“你怕家人看轻你??” 叶飞叹了口气:“我孤家寡人,独来独往,这也没什么好怕的。” 杨济:“那你怕名声不好?” 叶飞:“江洋大盗一个,还有名声这东西?我倒不是担心别人怎么看,只是知道自己要遭殃了。” 杨济:“怎么说?” 叶飞摇摇头:“我喜欢的人,他应该是不会喜欢我的。那我不是注定一辈子就一个人了吗?还要看着他成亲生子,想想也会觉得心痛。” 杨济扯扯衣袖:“既然你会心痛,那你不是已经知道结果了吗?” 叶飞:“就是因为知道了结果,才想着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杨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叶飞:“他长的不好看,武功也就一般,家室也不怎么样,为人死板,不知变通。他有无数的缺点,可我总能给他找到借口,反一反看就觉得他人很好。”叶飞又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得了哟。” 陈淮慎恰好冲了进来,大喊道:“怎么得了?爷杀了你就得了!” 叶飞听见声音连忙跳向了墙角,刚刚想的太入神,那么一大波人来了居然也没发现,真是失策了。 陈淮慎惊慌地:“小济,你没事吧?”按着杨济的肩膀上下看了一遍,确定衣服没有被扒过。 林茗打了个哆嗦:“小济。” 陈淮慎歪过头一个白眼,林茗乖乖闭嘴。 陈淮慎看着叶飞,咬着牙说:“你胆子不小啊?” 叶飞连忙澄清:“是抓错了。” 陈淮慎:“委屈你了,采花贼。” 采花贼叶飞认真递说:“我难得看见一个人,还觉得有些顺眼。”指着杨济控诉道:“可谁特娘知道,他居然也是个男人!” 陈淮慎怒吼:“你特娘的怎么觉得他就不是个男人了?” 采花贼委屈:“旁边跟着俩娘们,看上去都和男人似的,我怎么猜到他真的是个男人!” 林茗:哎哟,我去。 陈淮慎鄙视:“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还瞎闹腾,一点出息都没有。” 采花贼恼羞成怒:“当你发现你喜欢男人的时候,你就不会迷惘,你就不会挣扎,你就不会怀疑吗?” 陈淮慎喊道:“我不会!” 采花贼不甘示弱:“那你就不是个男人!” 陈淮慎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爷要灭了你!” 林茗连忙去拉架:“冷静啊,你要冷静!” 杨济揉着额头无奈道:“你们都够了,我真是够心烦了。” 在杨济和司徒凌云的求情下,这件事情了了作罢,叶飞自己赶着要去牢里关两个月,司徒凌云就带着他回衙门了。 这件事多少也是林茗杨齐等人玩闹造成的,被陈淮慎追着打了一顿 闹剧也终于啼笑皆非地结束。 和平了没几天,陈淮慎在家里办公的时候,文言大喊着跑了进来。陈淮慎捂着挑动的右眼皮,没好气地问:“又怎么了?” 文言喘气道:“被劫了。” 陈淮慎:“谁被劫了?” 文言:“王爷!安王爷!” 陈淮慎提着的笔一顿,惊道:“哪个采花贼那么有胆?敢劫王爷?” 文言咽了口唾沫:“不是采花贼,是刺客啊。” 陈淮慎舒了口气:“刺客。”丢下笔冲了出去,边跑边喊:“快叫兄弟,有刺客!” 文言追在后面大喊:“往城西走!少爷,林茗说在城西!” 陈淮慎带兵走到城门口,突然站住了,一拍脑袋想起来,抓住旁边的人说: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5 “快,你带人去定王府守着,有什么人来,什么人走都看仔细点。” 这天林茗正好被林城衍支出去,她就和杨齐一起逛逛,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受伤了的安王府侍卫,侍卫含着半口气传递了消息。 林茗和杨齐慌忙赶去刺杀地点,现场只留下了一些打斗的痕迹,两人顺着往前,就遇到了一条岔道,分不清哪个是。 杨齐当机立断:“分开走。” 林茗犹豫递拉住他:“杨齐。” 杨齐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林茗:“你是哪边的人?” 杨齐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哪边都不是。” 林茗认真地说:“谁我都不想他们死。” 杨齐低着头说:“起码现在是。但我不会骗你的。” 林茗点点头转过身,选了其中的一条路赶过去。 杨济、唐堂、林城衍等人蒙着面,正把林城轩逼到了悬崖边上。 一群人包围了他,林城衍上前一步开口道:“束手就擒吧,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你走。” 林城轩:“我不知道什么东西。” 林城衍:“我们想要的东西。” 林城轩笑道:“我的好三弟,回京不久就找兄长要东西?是什么缺了你的,只要你开口,皇兄还能不答应你吗?” 林城衍:“当然是,半块虎符。” 林城轩看了杨济一眼:“你们越表现的明显,我反而越觉得奇怪,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林城衍冷笑:“我当然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当年父皇遗诏,是立我为太子,这件事情几个人不知道,二皇兄又何必装傻呢?” 林城轩盯着他的眼睛:“三弟只是个做学问的人。” 唐堂开口:“我可不是,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正在对峙的时候,一人英勇地叫喊着骑马驰骋过来。 林茗颇有气势地伸出手抓住林城轩,想把人捞到马背上,万万没想到马匹却突然原地停住了,林茗一时没刹住,整个人被飞了出去,林城轩连带着也一起往后退了几步,恰好掉下了悬崖。 林茗的心情真是难以形容。 杨济等人也是惊呆了。他们只看见林茗飞快地跑出来,拉着林城轩一起掉了下去,连他们想好的措辞都还没来得及说。 唐堂从侍卫手里拿过弓箭交给林城衍,林城衍虚晃着射了几箭,几人站在边上看了看。 唐堂无奈道:“这横冲直撞的丫头。” 杨济:“还要下去找吗?” 唐堂:“不必了吧,这里也摔不死人。不一会儿报信的就该带救兵来了,清理一下现场,也让他们头疼一下。” 杨齐从后面走了过来:“你们回去吧,陈淮慎的人就要来了,这里交给我。” 林城衍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马,下令道:“撤。” 几人正大光明地回到了定王府,林城衍坐了下去,叹了口气,手抵着头,良久不动。 杨济给他倒了杯茶:“您觉得累了?” 林城衍自嘲:“越觉得快解脱了,反而越觉得累。” 杨济坐到了一边:“因为那不叫解脱,那只是结果。” 林城衍垂着视线,怅然说道:“只希望不要有差错,我好下去见他们。” 杨济没有说话,但也不免唏嘘。 先帝昏庸无道,但也不是真的蠢钝,他工于心术。林城衍的生母丽妃同当今太后水火不容,先帝为了保住他们母子二人,发了一封密诏招回杨维武。 杨维武与丽妃早年相识,关系匪浅。先帝就是强抢丽妃,才与杨维武闹掰。杨维武伤心之下跑到了边疆,再未回京。 丽妃是原是越国公主,在京城毫无根基。皇上下旨要立林城衍为储君,皇后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以此逼杨维武回朝救人。担心皇后会带兵封城,将一半虎符交付给贴身内侍。 先帝想法周全,可惜识人不清,内侍拿到了虎符,便开始拥兵自重,等杨维武回到京城,丽妃已经遇害,他带着林城衍一路杀出城门,逃到了番禺,京城也陷入了一片混战。 林城衍看惯尔虞我诈,也见过兴盛衰败,一切变故不过发生在一瞬间。杨维武带他出了城,却也知道这样会让无数百姓无辜受害,等他安全又偷偷回去请罪了。 杨维武走前对他说:“对不起,虽然救下了你,却给你留下了无数的麻烦。” 确实是无数的麻烦,杨家军冒着株连九族的罪名跟着杨维武攻进京城,以保护太子的名义才救下他,从他活下来的那一刻,就是要担负起数十万将士的性命与责任,从他踏出洛阳城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决定了。 林城衍不想做皇帝,也做不好皇帝,他还有朋友,还有亲人,于是他选了一条更好走的路。 唐堂端过一壶酒摆到他面前的桌上:“我珍藏的,送你了。” 林城衍仰着头笑:“我从不喝酒,我怕我忘了这些烦恼,就再也没有勇气想起来了。” 唐堂身手去拿,林城衍拦住他:“给我留着吧,等我临行前喝一口。” 杨济垂着头不说话。 唐堂拿起酒来晃了晃:“我总是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作茧自缚,画地为牢。”将它收进了怀里。 第二天早朝,林城司震怒:“安王遇刺,京城怎就变得如此不安?今日是朕亲弟,明日是不是该轮到朕了?朕要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又有何用?” 百官唯唯诺诺:“皇上息怒。” 林城司骂道:“你们除了会喊息怒放屁,还能做什么?” 大理寺卿出列:“下官已经派人彻查此案。” 林城司问道:“三弟,你昨天出去做什么了?” 林城衍答道:“出去随意逛了逛。” 林城司哼着鼻音说:“京城今日不大安全,三弟还是不要乱走了,朕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朕就两个弟弟,可别再出事了。” 林城衍应下:“谢皇兄关心。” 不多时,朝野上下皆传,定王伏击了安王,夺走半块虎符,如果之前暗杀王微析拿到了布防图,那定王已经掌控了杜家军。 林城衍造反的动机有了。 ☆、求药 过了两天,林茗负伤回归。 林茗手脚都受了重伤,最后是被林城轩背回来的。 杨济在家里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上门去看看她的伤势。 林茗之前被林城衍带去定王府,现在以疗伤为名又住回了安王府。 杨济一身布衣登门拜访,小厮给他指了路,带到了院子门口就停下了。 杨济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吵闹声,林茗气急败坏地吼道:“你特娘的连我的东西都偷!” 杨齐幽幽道:“你现在吃不了鸡腿。” 林茗:“我就要看着,我偏要看着,你凭什么吃!” 杨齐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6 把她往里面推,林茗拼了老命抵着:“你想干啥,你不要趁人之危!” 杨齐:“给我位置坐坐。” 林茗喊道:“不给,你那裤子多脏了,多久没洗了!” 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门被打开了,杨齐笑道:“杨兄来了。” 杨济站在原地朝她点点头。 林茗往里面挪了挪,拍拍床边,高兴道:“小鸡,你来了呀,来坐呀。” 杨齐不开心地哼了一声。 杨济走过去坐在边上,杨齐先出去了。 林茗期待地问:“你带吃的了吗?” 杨济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你现在不好吃别的,要忌口。” 林茗忧伤地接了过来,吧唧吧唧嘴巴,说:“我想吃盐。”然后啃了一口。 杨济笑道:“你们刚刚在吵什么?” 林茗一说起来整个人都炸毛了:“十娘给我做了一盘鸡腿,杨齐全给吃了!” 杨济点头:“你还是先别吃鸡肉了。” 林茗缩缩脑袋:“我们说好了的,我就看看,不吃。” 杨济好笑的摇摇头,又问:“十娘是谁?” 林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挪了挪:“叶十娘,小乐子他娘,皇上派来照顾我的。” 杨济一愣,小乐子?他是皇上的贴身内侍,双亲早已身亡,又哪里冒出来的叶十娘。 林茗抖着二郎腿说:“十娘做的东西可好吃了,她可温柔了,就是看不见她的脸。” 杨济:“那你快些好起来,就能吃很多好东西了。” 林茗向往地说:“是啊。” 杨济沉默了一会,说:“对不起。” 林茗无所谓道:“没什么,我知道这不是你本意,是我自己甩下去的。” 杨济疑道:“你不怪我?你不敌视我?” 林茗:“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没有错,你们都没有错,我们只是选的路不一样而已。只要你不是想害我,我们都还是朋友。” 杨济搭上她的肩膀:“没有人会想要你死,不管我们选的什么路,都不想要你死。” 林茗转过头问他:“你是哪边的?” 杨济:“我哪边都不是。” 林茗:“那也好。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邵十三端着药瓶和纱布走了进来“换药了。” 杨济起身告别,林茗小声说:“下次来给我带点好东西。” 邵十三拧着她的耳朵教训道:“什么叫好东西,啊?”林茗练练告饶,杨济笑了笑走出来。 杨齐坐在院前的门槛上,杨济走过去坐到了旁边,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杨济:“叶十娘是谁?我从未听过此人。” 杨齐颇有深意的说:“一个对林茗来说,很重要的人。一个可怜人。” 林茗初初见到她的时候,躺在床上,气息微弱,问:“你是谁?” 叶十娘忐忑的说:“是娘。” 林茗恍惚的问了一句:“娘?” 小乐子走到了她旁边,叶十娘说:“十娘,我叫叶十娘,皇上让我来照顾你。” 杨济敲着扇子:“她真的好活着。” 杨齐:“林城司做事滴水不漏,他从来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两个人都并坐着开始了各自的沉思。 邵十三走了出来,看见这两个人形路障,也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 杨济:“她怎么样了?” 邵十三摇摇头:“不是很好,伤到了筋骨,恐怕以后行动不会很方便。” 杨济想了想:“我听说邵家的秘药之一,能够接筋续脉。” 邵十三拍拍自己的左腿:“我要是有,现在也不会是个瘸子了。” 杨齐好奇道:“真有这种东西?叫什么?” 杨济:“很好用” 杨齐:“我不是问好不好用,我是说名字、” 邵十三:“很好用。” 杨齐:…… 杨齐:“不是吧?” 邵十三:“还有一种就叫不是吧。” 杨齐敬佩道:“高人,就是高人。” 邵十三叹了口气:“之前皇上送林茗的死去活来,也是我们邵家的,现在都没了。” 杨齐:“还有什么人能做吗?” 邵十三摇头:“材料太难找了。” 杨齐不甘心:“那真的就没了?” 邵十三:“倒也不算是。我记得当初有多余的,被我那败家老爷子送人了。” 杨齐:“谁?” 邵十三叹了一口气:“过越。” 杨齐也叹了一口气:“找人比找药还难。” 杨济站起来:“我知道我师父在哪儿。” 两人惊讶地抬起头,杨济感慨:“也许真是命中注定,师父就在洛阳。” 杨济拱手告辞,转身匆匆走了,杨齐愣了一拍,连忙追上去:“让他帮我算一卦,算算我的姻缘。” 陈淮慎在屋里批文案,文言冲进来,又是大呼小叫道:“少爷!” 陈淮慎呵斥:“你给我闭嘴!能不能好好说话?” 文言委屈地努努嘴巴:“少爷,有人来了。” 陈淮慎怒道:“有事让他滚回去,没事让他赶紧滚回去,老子就不能安静的过一天吗?” 站在门口的杨济:…… 陈淮慎一转眼,才看见杨济的身影,整个人也愣了。 杨济施礼道:“不请自来,实在抱歉,只是下官有急事要找师父。” 陈淮慎忙走过去哈着腰殷勤说道:“我带你去,师父现在应该在院子里泡茶。” 文言跟在后面挤眉弄眼,陈淮慎回过头冲他做了个鬼脸,文言连忙跑了。 陈淮慎带着他到过越休息的院子,他果然正在泡茶,看见杨济,朝他招招手。 杨济恭敬道:“师父。” 陈淮慎赖着坐到了旁边,杨济:“陈将军有事就去忙吧。” 陈淮慎贱兮兮道:“我不忙。” 杨济看着他不说话,陈淮慎忧伤地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走了。 杨济坐到过越对面:“师父,你知道‘很好用’吗?” 过越疑惑的“嗯”了一声。 杨济:“就是当初邵先生送您的药,据传能够接筋续骨。” 过越仰起头思考,摸着胡子好一会才说:“送人了。” 杨济连忙追问:“送谁了?” 过越:“当时的武林盟主,好像姓张。” 杨济:“张家堡。” 过越敲着脑门:“对,他们好像还给它改了个名字,供起来了。” 杨济连忙追问:“能要回来吗?徒儿有一朋友需要急用。” 过越想了想:“他们当时送了我一块金色的仁义令,你们拿着去试试吧。” 杨济奇道:“仁义令?不都是银子做的吗?” 过越应和:“是啊,哪有金子重啊,还是金子好,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7 所以他送我的是金色的。就在我屋里垫柜子,你自己去拿吧。” 杨济只好起身去翻,真的在底下找到了那块蒙尘的金牌,吹了吹上面的灰,忍不住想要咬咬看是不是真的,拍拍脑袋,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杨济拿着金牌出来,想要和过越道别,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来,迷惘道:“师父,您觉得徒儿这样做对吗?” 过越捧起茶杯抱在怀里:“你自己心里明白,何必来问师父呢。” 杨济:“徒儿总是不安。” 过越笑了几声:“世上哪有尽善尽美,只管多去做觉得对的事情。” 杨济点头:“徒儿明白了。” 杨济走到门口,过越在后面又加了一句:“可人呐,要任性一次,也不会是错。” 杨齐看他出来,连忙迎上去:“怎么样?” 杨济:“在张家堡,我们去要试试看。” 杨齐摆手:“不,我是问我的姻缘。” 杨济:…… 杨齐不闹了,认真问:“哪个张家堡?” 杨济:“洛阳城不就有个张家堡吗?” 杨齐:“就那么去?” 杨济晃了晃手里的牌子,杨齐接过去一咬,惊喜道:“真的!” 杨齐感慨:“洛阳城真是卧虎藏龙。”拉着他催促道:“赶巧不如赶早,我们就去吧。” 杨济知道他是心急,就随着他去了。 两人来到张家堡的门前,杨济:“烦请通传一声,有急事找张盟主。” 杨齐提醒道:“如果我没记错,他们家盟主早死了。” 杨济:…… 杨济:“有急事找你们家老爷。” 门房问:“敢问公子名号。” 杨济拿出金牌递上去:“家师让在下前来拜访。” 门房接过去一看,念道:“仁义令?”疑惑地说:“仁义令不是银色的吗?”另一个门房不满道:“你们这做的也太假了吧,一点尊重都没有。” 杨齐不满道:“这是真金!比你们那烂牌子值钱多了。” 门房:“二位是来捣乱的吗?” “什么事?”一华服公子闻声而来。 门房连忙行礼,递上金牌,道:“这几人拿着这个求见老爷。” 公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还是问道:“仁义令不是银色的吗?” 杨齐不耐烦了:“骗你们还会拿真金的吗?” 华服公子问道:“不知二位身份,可否告知。” 两人对视一眼,杨济决定如实相告:“家师过越,在下名为杨济,现在翰林院就事。此番前来,是为朋友求药。” 门房高喊道:“朝廷的人?” 华服公子脸色一变:“求药?我看你们是来打劫的。”摆摆手,后面冲出一大批人来。“真当我张家堡无人了吗?把他们赶出去!” ☆、关押 华服公子大手一挥,后面真的有一大票人冲出来要赶他们走。 杨齐大致点了点,人数有点多呀,凑到杨济耳边说:“这样不是个办法。我假装被抓,去他们里面找。” 杨济还没来得及表示自己的看法,杨齐挥剑攻了上去。 混战刚刚开始,杨齐就软了下来,打了几招发现四肢无力,头晕眼花,站也站不稳。杨齐大怒,指着他们喊道:“你好毒。” 华服公子冷笑一声:“擅闯张家堡,意欲偷盗我张家秘宝,给我抓起来,一个都别想跑。” 杨济被涌上来的人群给绑了起来,正想对杨齐使使颜色,带着他是不是不大方便,杨齐正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束手就擒。杨济只好跟着他一起被抓了。 两人被带到了一座地下暗牢,杨济四处观望了半天,除了进来的时候,凑着昏暗的油灯看到了一些,关上了门,一丝光也没有了。姓杨的两个被丢在这里,什么也看不见。 杨济摸了摸四壁,是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坚固而严密。杨济试探着坐到了地上,一时之间没有了声音。 杨济无奈开口:“你还不救人吗?” 杨齐羞涩道:“我动不了了。” 杨济一惊:“你不是故意被抓的吗?” 杨齐叹了口气:“没来得及装。” 杨济:…… 杨齐辩白:‘实在是意外,我没想到他们用毒,如此卑鄙无耻。“ 杨济敲了敲墙壁,是实的:“现在怎么办?再在这里呆几天,恐怕我们就真的看不见了。” 杨齐安抚:“你等我调养一下内息,过了药效,就好办多了。” 杨济疑惑:“怎么出去?” 杨齐:“暂时还没想好。” 杨济:…… 一时之间两个人又沉默了。 杨济:“张家的人,怎么会修这样的暗牢呢,他们不是说已经退隐江湖了吗?可又为什么府里还有那么多打手。” 杨齐:“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杨济疑道:“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杨齐恨恨道:“我的剑,我祖传的剑。那可是个宝贝,要是给他们当了秘宝,便宜他们了。” 杨济:…… 杨齐说:“我给你唱俩山歌吧。” 杨济:“你唱。” 杨齐清了清嗓子,兴致勃勃地开口唱了一句,杨济打断他:“不要唱了,我有点害怕。” 杨齐很不满,默默地抠着指头,杨济放佛能感受到他的怨念,遂硬着头皮道:“那你唱一曲吧!” 杨齐站了起来,大声而自信地放声高歌: 月华收,云淡霜天曙。 西征客,此时情苦。 翠娥执手,送临歧、轧轧开朱户。 …… 杨济贴着墙壁,捂着耳朵,忧伤的叹息。 一支曲儿还没唱完,外面的人尖叫起来:“你再唱!我就倒桶夜香进去!” 杨齐怒道:“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外面的人凄厉道:“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杨齐很委屈,一个人又安静地蹲了下去。 杨齐又开口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杨济性质缺缺:“你想讲就讲吧。” 杨齐恢复了元气:“相传数万年前,有一块石头掉在了一座高山上,这块石头形状颇为怪异,就像一条鱼。一日,风起云涌,天地变色,雷声轰鸣,道道闪电劈了下来,全劈在这块石头上。石头毫无受损,还散发出阵阵微弱的蓝光。只听见‘砰’的一声……” 只听见‘砰’的一声,又一个人被丢了进来,一闪而过的灯光,等杨齐望向门口,已经关上了,也没看清进来的是什么人。 杨齐打暗号:“你是偷什么东西进来的?” 新加入的那个无语道:“是我。” 杨济一惊:“陈将军,你怎么来了?” 陈淮慎委屈道:“你们来也不叫我,我当然跟着了。” 陈淮慎往前走了两步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8 ,摸到一个人形,连忙温柔道:“你没事吧?” 杨齐嗲声道:“讨厌,你摸的是人家。” 陈淮慎抽过去一巴掌。 杨齐怒骂道:“你大爷!呸!” 黑暗里还能吐得这样神准,陈淮慎抹了一把脸,挨着坐在了旁边。 杨济的声音从另一侧过来:“你过来找我们是有事吗?” 陈淮慎:“师父让我来告诉你,张家人喜欢在门口来阴的,小心他们下药。” 杨齐:…… 陈淮慎:“师父还让我告诉你,张家堡的人最讨厌官府了,你们的身份别让他知道,不然得被抓起来。” 杨济:…… 是啊,他们已经进来了。 杨济遂问道:“所以你怎么也进来了?” 陈淮慎挺起胸膛:“我假装被抓,进来救你们。” 杨齐嘲笑:“结果没来得及装?” 陈淮慎不满:“我真的是故意进来的!” 杨齐:“那你想怎么出去?” 陈淮慎摸摸下巴:“还没想出来。” 杨齐什么都没说,陈淮慎莫名觉得受到了侮辱,为自己辩白:“但我带了很有用的东西!” 杨济:“什么东西?” 陈淮慎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撕下了一块衣角点上,顿时出现了一丝光明,陈淮慎得意道:“你看。” 杨齐翻了个白眼:“你有多少衣服可以烧?” 陈淮慎不开心地哼了一声。 杨济突然严肃地问道:“你是谁。” 陈淮慎一愣:“杨济?” 背后悠悠响起一个声音:“他是问我。” 陈淮慎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一直没发现背后有人。 陈淮慎和杨齐往前跳了两步,那无名氏说:“怕什么,我又不是鬼。” 杨齐警惕道:“你是谁?” 无名氏语气懒散地回答:“我都没问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要问我是谁。” 杨齐:“那么久了,你都不出声?” 无名氏:“你们又没和我说话。” 杨齐:“你不说话我们怎么知道有你?” 无名氏:“你们不和我说话我怎么能随便说话?” 杨齐:“你不……” “够了。”杨济打断他们:“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抓进来?” 无名氏叹了口气:“你们被抓进来有理由吗?他们抓人需要理由吗?” 陈淮慎按着杨齐的肩膀又坐下来:“你对这里很熟?” 无名氏掏出一根蜡烛点起来,摆到中间:“非常熟,我被抓了很久了。” 陈淮慎:…… 陈淮慎:“你刚刚是闹我们玩呢吧?” 无名氏无辜道:“是你自己要撕的。” 杨济问:“你留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无名氏叹了一口气:“这个说来话长呀。” 杨齐也叹了口气:“我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无名氏捧着自己的脸说:“其实我本来也是个将军,但张二看上了我,硬是把我抓了过来,他要我从了他,不从就一直关着我。” 陈淮慎历数了一边当朝将军,没听说过个哪个那个悲催啊。 杨齐试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氏羞涩道:“吕子丰。” 众人:…… 所谓的吕子丰叹了一口气:“我爹被杀了,我却被救了出来。其实我也不想苟活于世,只是我想起我爹临终前的劝告,又要保下这条命。”说着嘤嘤哭了两声。 杨齐正色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无名氏含羞带怨地斜了他一眼:“我怎么会知道嘛。” 杨齐:“我叫吕子丰。” 众人:…… 无名氏:“那么巧?” 假假吕子丰互相对视开始了冗长的较量。 杨齐往火光挪了挪,盘腿坐好:“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陈淮慎哼哼:“他要是知道,还能在这里吗?” 无名氏抬起下巴哼哼:“我还真知道,只是我不想出去。” 陈淮慎怀疑地挑了挑眉。 无名氏指了指墙角:“你们要走就走吧,不要打扰我。” 陈淮慎将信将疑地过去敲了敲,结果发现底下真的是空的,三人都围了过去。 陈淮慎搬开地上的板砖,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来,三人神色有些微妙,挤眉弄眼地交流信息。 陈淮慎:下去吗? 杨齐:谁知道坑下面是不是还是坑? 陈淮慎:那你去,我留下来看着他。 杨齐摇摇头:我四肢麻木。 杨济捂着额头,他居然能看懂他们在说什么,刹那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 最后拍板,陈淮慎下去探路,杨济陪着杨齐等在这里。 杨济觉得这人不简单,也摸不准他的态度和目的:“你来这里多久了?” 无名氏理所当然:“当时是我什么时候失踪,什么时候来的。” 杨齐无奈道:“你还敢说你叫吕子丰啊?” 无名氏:“你不也说吗?” 杨齐:“是你先说的。” 无名氏:“是你先问的。” 杨济摇摇头,这话没法聊,独自坐在一边安静的思考,任由假假吕子丰互掐。 杨齐吵了一会也觉得没意思,什么都没问出来,滴水不漏,干脆也闭嘴了。 这边刚刚安静,陈淮慎就从地道里钻出来,开口就是问候无名氏全家。 陈淮慎拎着无名氏的衣领就要动手,杨齐连忙拦住他,好言相劝了几句,忍不住问道:“怎么那么臭?你多久没洗澡了?” 陈淮慎呸了一口:“出口就是在茅厕,娘的,爷直接推开了,一桶的夜香。” 杨齐怒道:“你不早说,娘的,爷直接拉你了,一手的屎臭。” ☆、出卖与反出卖 两个人闹了一通,决定还是先出去比较好,纷纷钻进了那个地洞。 到了洞口的时候,陈淮慎死命拽下杨齐身上的外套,铺在了地上,然后把杨济推上去。 三人从地下出来,呼吸的第一口空气是浓郁的粪香,实在不敢恭维,一点逃生的快感也没有了,拍拍衣服皱着鼻子赶紧跑了出来。 陈淮慎打劫了几个小厮,扒了他们身上的衣服,各自换上。让他俩先混出府去,自己去找药膏。 杨齐叮嘱道:“记得顺便找找我的剑,那可是杨家家传的。” 杨齐和杨济两人伪装了一下,低着头找出口。 两人边走边悄声说话,杨齐挤眉弄眼道:“你说吕子丰要是知道有人这样冒充他,是不是会真疯?” 杨济:“可是他不知道。” 杨齐捂着嘴笑道:“我一定要告诉他!实在太有意思了。” 张家堡很大,他们也是第一次来,不知不觉就迷路了。 当他们第三次穿过同一个庭院,一直在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49 这里扫地的大爷喊住了他们:“你们是干啥的?” 两人低着头转过身,杨齐打哈哈:“迷路了。” 大爷教训道:“年轻人呐,迷路了不会问吗?我都在这儿好久了。” 杨齐挠挠头:“是,我们是找不到门了。” 大爷指了指旁边:“侧面嘛,不就在哪儿吗?” 两人:…… 大爷:“你们两个新来的吧?没见过呀。” 杨济点点头:“是啊,大爷您对这儿很熟哦?” 大爷:“熟。” 杨齐叹了口气:“堡里怎么那么多打手呀,闹得我总是不安心。” 大爷也叹了口气:“最近堡里老是遭贼,也不知道是朝廷的人呢,还是江湖的人。” 杨齐狂点头:“就是说呀。” 杨济试探问道:“也不知道地牢里面,关的那个是谁。” 大爷虎躯一震,招招小手,让他们聚过来,把头凑到一起,大爷压抑着兴奋说道:“那个人呀,是我们老爷的倾慕者。” 双杨很给面子地“啊”了一声。 大爷:“有一次,老爷出游,看见一个人掉进水里,在挣扎呼救。老爷宅心仁厚,就给出手救了,之后他一直缠着我们老爷,说是要以身相许以报恩情,写诗唱歌,送花弹曲。老爷让人把他赶走,他不知道又从哪里溜进来了。” 大爷比比手势:“溜到老爷床上,吓得老爷半个月都睡在书房。跟着老爷出去,装神弄鬼吓跑了老爷的红颜知己。老爷就说,再不走就把他关起来,结果他自己跑进牢里去了,还不肯出来,说老爷不答应,他就不走了。” 两人听的津津有味,杨济:“那他来了之后,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老爷一跺脚:“要说奇怪也是真奇怪,自从他来了以后,府里是出现不少贼。你说他这是什么命啊?” 杨齐摇着指头问:“他叫什么名字啊?” “抓住他们!就是他们!”两人转头一看,一大波护院朝他们涌来,杨济再转头一看,杨齐已经拍拍屁股绝尘而去了。 杨济:…… 这次没有关在上次的地牢,而是被丢到了一间密室。 陈淮慎看见他被押下来的时候,感慨了一句:“这儿是不是很大呀。” 杨济:…… 杨济:“猜到你也是进来了。” 陈淮慎:“整个张家堡,就一件宝贝,玉露桑火膏。他一直留在这里,无非就是和我们一样的目的。”一拍大腿,懊恼地说:“我防着他了,可惜没防住。” 无名氏动机不纯,当然也就不可能白白放他们走。陈淮慎猜到他会告密,制造混乱,引人来抓,但他对到手的东西很有信心,如果他带不走,也一定不会让无名氏带走。 可惜,他以为无名氏会在他拿到东西以后再翻脸,他却猜错了。 陈淮慎偷偷穿进书房,历来藏宝贝的地方都是书房,用他独具的慧眼发现了藏在书房里的机关,一步步下到了暗室,并成功找到了所谓的张家堡秘宝。 等他伸出手要去拿的时候,原本放在凹槽里的盒子却升了上去,同时在他的右侧射来一个刀片,陈淮慎往旁边一跳,落脚的地上自己陷了下去。 最后一眼,就是那无名氏抓住盒子轻盈落地的衣角。 陈淮慎叹了一口气:“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陈淮慎怨念道:“我以为他是想螳螂捕蝉,结果他只是拿我当垫脚石,我连摸也没有摸到” 杨济:“这人身份不简单,却不知道他为何要以身犯险。” 陈淮慎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而且杨齐已经出去了,等他找来了唐堂,挥挥手就能拆了这里。” 话音刚落,一个人被摔了进来。 杨齐动作敏捷地爬起来,捂着脸大声骂道:“娘的,你怎么能脸朝下扔呢!扔坏了了怎么办!多少人得心疼!” 杨济问道:“你不是已经跑了吗?” 杨齐悻悻坐到了地上,揉着鼻子说:“跑出去没多远,就被抓回来了。我四肢无力,内力全无,哪里跑的过那几个莽夫。” 这下真心有些糟糕。 陈淮慎看杨济皱着眉头,安慰他:“我虽说不是精通机关术,但也算半懂,给我些时间,一定能跑出去的。” 杨济点点头:“我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陈淮慎:“那是什么?” 杨济:“我在想他们是不是忘了给我们送吃的。” 陈淮慎一弯腰,肚子正好发出咕咕的声音。 陈淮慎很憋屈,什么时候他沦落至此了。 杨齐:“在人来之前做些什么呢?接着讲故事吧?” 两个人没接话。 杨齐自顾自说:“上次说到,九道天雷打在那山头鱼石身上,没有丝毫裂缝,反而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紫光。” 杨济打断:“不是蓝光吗?” 杨齐撇撇嘴:“只听见‘砰’的一声……” 只听见‘砰’的一声,又一个人被丢了进来。 杨齐哈哈大笑:“道友,你这不是也进来了吗?” 无名氏站起来拍拍屁股,笑嘻嘻地坐过来:“又见面了,好巧。” 陈淮慎冷笑了两声。 无名氏无辜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已经潜进来一个多月了,可还是摸不透这里的机关。我看陈将军不是等闲之辈,才想借你的才学一用。” 陈淮慎哼了一声。 无名氏摸摸鼻子:“我这不是又来陪你们了吗,这次真的是要被关了。” 杨济:“兄台身份尊贵,毋须担忧吧,自有人前来营救。” 无名氏摇摇头:“不是硬来,都进不来,这里可是千机手造的机关。” 又是唐堂。 三人叹了一口气。 无名氏对陈淮慎说:“我刚刚看过那个盒子了,里面的东西不少。也许我们可以合作。那个张二的武功不敌你我,我们如果联手突围,应该很有希望。” 陈淮慎看了他一眼:“首先,我不相信你,其次,我不会丢下我的朋友,最后,我并不急着出去,我们也可以慢慢等。” 现场又陷入一片尴尬的安静中。 杨齐摸摸下巴:“只听见‘砰’的一声……” 只听见‘砰’的一声,大门被人推开了,那华服公子走了出来。 杨齐叹道:“真特娘的神了。” 下人搬来一张椅子,华服公子坐到他们前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杨齐眼馋:“也给我们几张呗,抬头看人太累了。” 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你们还想出去吗?” 无名氏叹了一口气:“我说出我的真名来怕吓着你,可是其实不会,因为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华服公子:“这要看你说什么了。”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0 无名氏正要开口,华服公子先说:“别再说你叫杨齐,也别说你爹是个将军,你本来是个将军,更别说你现在是个将军。” 杨齐:…… 无名氏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不会再骗你了。我其实是个皇帝。” 华服公子直接略过他看向杨齐。 杨齐捂着脸悲痛地说道:“我真的叫杨齐,我爹叫杨维武。” 华服公子又转了向陈淮慎。 陈淮慎试探着说道:“我真的叫陈淮慎,是个将军,你听说过吗?左卫将军。” 华服公子一拍扶手站起来怒道:“你们是欺我张家无人?满口胡言,胆敢戏耍于我,看来你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杨齐和陈淮慎表示很委屈,无名氏赞同的点了点头。 眼看他就要怒发冲冠了,杨齐连忙指着杨济说:“他不是将军,也和将军无关。” 陈淮慎拍下他的手:“那块仁义令是当初张盟主送给过越前辈的,莫非张公子真不知道?” 华服公子冷笑一声:“家父从未说过有金色的仁义令。” 杨齐不服:“你咬咬,是真的。” 交涉还没谈成,无名氏上前两步攻了上去,华服公子连忙还手,这边打了起来,那边护院插不进手,看着杨济身手最差,就也冲了上来,陈淮慎暗骂一声,连忙挡到他的前面。 陈淮慎边打边喊:“我真是朝廷命官,我是左卫将军,我有官牌,我有私印,我用真心证明!” 然而华服公子没空搭理他了。 敌众我寡,陈淮慎不想在杨济面前伤人,也不想真的就此和张家堡结下恩怨,又要留心杨济的安危,出手之间处处限制,时间一久就有些难以招架,没了办法,冲到无名氏那一波去,抓着他的衣领往后一拽,杨济也被几名护院架着脖子。 陈淮慎连忙道:“我们和他不是一伙的,我制服他了,你们放开我朋友。” 华服公子扯扯衣摆,哼了一声。 陈淮慎:“我朋友是被牵连的,他根本不会武功。” “老爷,门口有个叫唐堂的人求见。”来人说着递上来一块仁义令。 华服公子接过一看,暂且放了他们,带着人撤了出去。 ☆、梁源 听说唐堂来了,几人心头一松,又坐了回去,等人来接。 陈淮慎想想刚才的变故,看那无名氏越发不顺眼,无名氏豪不愧疚:“我本来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 随后唐堂同华服公子一起过来领人。 陈淮慎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被抓了?” 唐堂看见他也是一惊:“你们怎么在这儿的?” 陈淮慎:“你不是来我们的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唐堂指着无名氏说:“我还真不是来救你们的,我是来找他的。” 无名氏顿时兴奋地跳了起来,回头对几人说道:“沾了我的光,也不用觉得羞涩,我这人素来大方。”转头笑嘻嘻问唐堂:“兄台,怎么称呼?” 唐堂咧嘴一笑:“出去再聊。”对华服公子说:“这几人我就都带走了,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玩心重了一些。” 华服公子看了他们一眼:“敢问这几位到底是谁?” 这想必是困扰他多时了。 唐堂坏笑:“他们怎么说?” 华服公子:“一个说他是将军,一个说他爹是将军,还有一个说他想当将军。” 唐堂打开扇子一笑:“其实倒都是实话。” 华服公子:“唐公子是在说笑吗?” 唐堂摆摆手,指着杨济道:“这位是鬼才过越的关门弟子,名叫杨济,我可以替他作证。” 华服公子将信将疑:“多有得罪。” 杨济施礼:“是我等鲁莽。” 华服公子:“各位前来,不知所为何事。”看了无名氏一眼:“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杨齐连忙摇头澄清:“我等真的不认识他等。” 杨济:“委实对不住,实在是有一朋友急需玉露桑火膏,家师才命我拿仁义令来取,只是诸多变故,未曾料到,反倒给张堡主添了许多麻烦。。” 华服公子看向唐堂:“那仁义令……” 唐堂笑道:“兴许是过越前辈开的玩笑,不是说人越老心越小吗?这样算的话,也是情有可原。” 华服公子干笑了两声:“有理。” 于是一群人终于被放了出来,杨齐也拿回了他祖传的剑。 唐堂打开扇子,说:“找个地方吃一顿吧。” 为了愉快的交流,几个人随意在路边找了个摊子坐下来,点了五碗馄饨,加一叠包子。 杨济问:“你怎么会来的?” 唐堂:“粱清找我来救人。” 几人一愣,这个无名氏真那么重要,居然是粱清出马求情。 感受到他们的视线,无名氏委屈道:“我就说,我说的是真话,其实我是个皇帝,可惜你们都不信。” 众人:…… 杨齐摸摸他的头:“你不是出家了吗?” 无名氏:“骗人而已。” 几人“哦”了一声。 梁源不乐意了:“好歹我也是个九五至尊,你们就不能表示一下吗?” 陈淮慎表示,自己皇帝都供不下了,还管别人家的? 恰巧馄饨来了,几个人默默端了一碗到自己的面前,白腾腾的热气扬了起来,几个在地牢密室呆过的人瞬间心情也好了。 杨济舀了一口汤,抬头问道:“你怎么会有仁义令?” 唐堂:“哦,假的。” 杨济:“假的?” 唐堂:“以前你师父有一个,我很有兴趣,就借来又仿造了一个。还给过越前辈的时候,他说银色的不好看,我就给他镀了一层金,然后他就满意地拿回去了。” 杨济:…… 杨济不解道:“既然粱清知道你有办法,你为什么还要亲自潜伏在张家堡一个多月?” 梁源一拍大腿,懊恼道:“他知道我不知道呀,早知道我还用费那功夫?我就是偷偷跑出来的。” 杨齐感慨:“皇帝坐到你这份上,也是不容易了。” 岂料梁源自然的附和:“哎呀我也觉得是呢。” 杨齐再感慨:“最可怜的应该是张堡主了,怎么就招惹了你呢,家里一直不停的招贼。” 梁源厚脸皮道:“是啊,都是我那弟弟做事太没有分寸了,改日得登门道歉。” 陈淮慎吃饱喝足,一抹嘴:“是时候该分赃了。” 唐堂从怀里掏出一个朱漆盒子,梁源和陈淮慎同时伸出手去拿,两个人拽的死紧。 梁源:“我可以为了它在那个鬼地方呆了一个多月,按时间算,难道不该我先拿吗?” 陈淮慎:“我们可是三个人,按人头算,应该是我们拿大头。” 梁源怒道:“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1 如果不是我,他怎么会来救人,你们又怎么能出来。” 陈淮慎不甘示弱:“如果不是你,他又怎么会把我们关起来,不相信我们的话。” 梁源满脸狰狞:“朕可是皇帝!” 陈淮慎咬牙道:“这里可是启国的地方!” 唐堂用扇子一边抽了一个,把手都挥开:“别争了,这东西一般人可不会用,你们别乱糟蹋。” 两人异口同声道:“我知道谁会用。” 唐堂:“谁?” 梁源:“邵均安。” 陈淮慎:“十三。” 陈淮慎看了梁源一眼:“诶,邵均安?这名字好熟啊。” 唐堂嗤笑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陈淮慎倒不知道林茗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至交好友,梁源先面色不虞地发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陈淮慎哼了两声:“亲密关系。” 梁源不淡定了:“你别以为他和你说过几句话你就自以为是他的朋友了。” 陈淮慎:“你也别以为她对你假以辞色,她就是喜欢你了。” 唐堂大掌一拍:“我觉得你们现在说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将东西又收回怀里:“既然如此,回去看看就好了。” 梁源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又叮嘱道:“东西一定要交到均安的手里。”然后飞也似的逃走了。 陈淮慎疑道:“嘿,这算怎么回事。” 唐堂摇摇扇子说:“十三当年被派去梁国,后来断了一条腿回来,就再也没离开过洛阳城。” 唐堂把东西给杨济,让他去找十三,自己回去找粱清拿报酬。 邵十三接过看了看,说:“不错,是真品。我去给林茗上药。” 杨齐拦住他:“你的腿,现在还能用它吗?” 邵十三无所谓地拍了拍自己的左腿:“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神药,都那么久的老病根了,怎么能医的好。” 杨齐失望的点点头。 邵十三轻轻捶了他一下:“我已经习惯了,何况这样也好,我就也好有借口一直窝在一个地方。”然后一瘸一拐地走了。 邵十三就算瘸了一条腿,还是不喜欢用拐杖,就算他瘸了一条腿,还是一样的可靠英勇。 林茗的伤养好了,但是她却很不高兴,不高兴的事情有三件。 第一件事情,杨雪怀孕了。天呐鲁,她的妹妹怀上了她深爱男人的孩子,可惜她除了恭喜以外,没有立场说第二句话。林茗萌动多年的非少女心被迫破裂了。 林茗过去几年里,连个正经的名字也没有。在她脑海里最深的印象,就是林城轩举着一杯茶,对她说,禅茶一味,禅茶一味,要吃得苦,要静下心,要甘谵泊,要放得下。愿你好好活一次,也不枉浮生走一遭。你就叫林茗好了。 她就清楚的记得,那杯子,那飘渺的热气,那修长的手指,还有那个坐在树下的少年。在她明白什么叫喜欢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脑海。 可惜,这个人和她注定没有牵连了。 第二件事情,杨雪的亲娘回来了。林茗对于杨家没有多余的感情,所以她可以无所谓姓不姓杨。而她对于杨母,除了憎恨和厌恶没有别的了。 杨家被屠杀之前,杨母让林茗过着比下人还不如的日子,囚禁她的母亲,累死她的奶娘。林茗当年会救杨雪,卖身安王府替她谋求一席之地,那感情很复杂,一丝是出于愧疚,还有一丝是想替母亲还债。她始终以为当初屠杀杨家同杜兰若有脱不开的干系。 可现在,她才发现,杨母没有死。两人之间唯一有默契的地方就是两看两相厌,时隔十二年越演越烈。杨母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颠倒黑白,林茗同她争吵了两次,每次都因为杨雪包含热泪的告罪和林城轩的训斥告终。 林茗觉得很委屈,林茗觉得很不开心。 第三件事情,则是她发现叶十娘真的不是她娘。林茗半分希望她是,又半分希望她不是,因为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人。 在杨雪大张旗鼓地要开办十八岁生辰宴会,以及筹办加入安王府相关事宜的时候。林茗在噩梦中迎来了她的二十年前出生的日子。睁开眼睛之后,却是叶十娘端来了一碗长寿面,也只有这个人记得这个连她自己也记不得的日子。 林茗便跟着叶十娘,趴在窗户外面看见了她黑纱下面的脸,才确定她不是杜兰若。 于是林茗受伤地,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安王府。 林茗走时候,看见了比她还忧愁的一张脸,那种表情难得出现在了一个玩世不恭的人的脸上,杨齐慌了。 粱清来和亲,要娶林城月。 ☆、和亲 林城月吧,这个从小就一直策划要拐走杨齐私奔的女子,幻想过两人去种田,去偷窃,去经商,去闯荡的种种画面,最后在她皇兄和杨齐的双双拒绝与镇压下幻灭。时不时发动一场小起义,偶尔闹闹小脾气,是一个纯情又真诚,蠢得让人喜欢的孩子。 粱清这回来,是为了上次说好的和亲。 他不住驿馆,不住皇宫,偏偏要住进定王府。 前些日子门可罗雀的定王府,随着众人的回归又变得门庭若市,更准确的说,是鸡飞狗跳。 林茗明白,杨齐虽然平日里很嫌弃小公主,但其实是很疼她的。林茗的恋情刚刚破碎,没想到杨齐跟的那么紧。虽说他们这群人,大概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但放在心里想想的资本都被剥夺,这实在太令人伤心了, 林茗为了表示同自己兄弟的深情厚谊,决定要给粱清一点颜色瞧瞧。 林茗端着放馊了的茶叶过去的时候,粱清扫了她一眼,林茗瞬间脊背一凉,拿着托盘往前推了推。 粱清的视线转了一圈,又看了她一眼,林茗打了个哆嗦。 粱清大掌呼了过来,林茗吓了一跳,轻轻地摸了摸她脑袋,笑道:“好孩子,来做什么?” 林茗咽了口唾沫,说:“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的。” 粱清拍了拍,笑道:“好孩子,要听话。” 林茗殷勤地点了点头。 林茗转身走了,问唐堂:“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唐堂坏笑道:“当然是想看你倒霉了。” 陈淮慎来找粱清商量和亲事宜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粱清对路过的林茗说:“好孩子,帮我招呼一下客人。” 林茗狗腿地应了一声:“诶!”端茶倒水,请陈淮慎入座。 陈淮慎打了个冷颤。 两个人开始讨论路线,守卫,人选,林茗在旁边听了一会,凑过来问道:“你们是不是漏了一个人?” 陈淮慎:“谁?” 林茗:“小公主啊!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2 她跑路的本领一点也不差。” 粱清看了她一眼,林茗辩白:“她确实不想嫁嘛。” 陈淮慎正色道:“国家大事,我相信公主殿下还是有分寸的。王爷放心,我以我的人品担保,公主殿下不会做这样出格的事情。” 话音刚落,一个小厮尖叫着跑了过来:“不好啦,小公主失踪了!” 陈淮慎:…… 林茗幸灾乐祸,偷笑道:“你的人品和你的信任一样不值一文。” 陈淮慎:“小公主一定是在开玩笑,下官这就派人去找。” 林茗在后面喊道:“我也去!” 两人绕到杨济的家里,叫小人去通知其他人来,内部人互相讨论逼问。 陈淮慎一拍桌子,怒道:“小公主居然出走!” 林茗附和:“出走居然没来找我们。” 陈淮慎严肃道:“到底在谁哪里,赶紧把人交出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有人出声,陈淮慎瞄了林茗一眼。林茗举起手来,无辜道:“我没钱。” 陈淮慎拍拍一直在发呆的杨齐:“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杨齐冷笑道:“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告诉你,何况我不知道。” 杨济:“就算找到了,小公主可能还是会逃跑,即使去了梁国,想必也不会安分。现在更应该想想,该怎么和他表示。” 林茗深以为意:“不错。” 陈淮慎疑道:“你干嘛那么怕他?” 林茗煞有其事道:“他身份了得。” 陈淮慎:“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林茗:“代理皇帝啊。” 陈淮慎换一个角度:“你连皇上都不怕,你还怕他?” 林茗大喊:“皇上我怕!” 陈淮慎无奈改口:“那你连公主都不怕,你还怕他?” 林茗思考了一会:“对哦。” 林茗:“那我又为什么要怕你呢?” 陈淮慎:…… 陈淮慎惊道:“你还怕过我?” 结果第二天晚上,让他们烦心的事情就自动解决了,林城月被巡查的士兵搜了出来。 林城月被抓回来之后,和林城司大吵了一架。 林城司气得没动手打她:“你有没有一点分寸,我以为你只是任性,却没想到你这样蛮不讲理!” 林城月:“我只是想要静一静!我只是想要见见她,是你老把我关起来的。” 林城司吼道:“我不把你关起来,你现在已经飞到天涯海角了!” 林城月:“那你要关就关我一辈子好了,就算我去梁国,我照样跑,我跑不了,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林城司逼近她,一字一句说:“你当然可以这样。因为你是朕的亲妹,朕不会拿你怎么样,也没人敢拿你怎么样,你也可以让无数人为你的任性而牺牲,你可以这样选,只要你愿意,你舍得,你做的到。” 林城月哭了出来:“好像从小我就能随心所欲一样,可是我真正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啊。你不用再找那些借口敷衍我,我长大了,我知道什么叫喜欢,我能分辨,我也知道,别说他不喜欢我,就算他喜欢我,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我只是忍不住去想,忍不住抱一点点希望。” 林城司按着她的肩膀:“你只是还小,见过的人,事都太少。等你再大一些,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林城月摇摇头:“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凭什么要我相信。” 小公主被关在自己的寝宫,禁止外出。林茗怕她想不开,决定去探望一下。 林茗偷偷从窗户溜进去,林城月闻声转头看见了她,委屈地扑了过来。 林茗叹道:“这么快就被捉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次变聪明了呢。” 林城月扁嘴:“我偷跑出去,也不敢去找你们,在路上遇见了十三。十三帮我摆脱了那群暗卫,带我去找杨大哥。杨大哥本来是不同意帮我的,我就使劲哭,他拿我没办法,让又人带我去了上次那个叫孙什么的人那儿。”林城月懊恼地蹲了下去:“结果她把我供出来了,我躲了才一天呢。” 林茗震惊了:“杨济帮的你?” 林城月抬头看着她:“是啊。”有些犹豫地问道:“齐哥哥是不是又说我胡闹,生我的气了?” 林茗:“倒也没有。” 林城月:“要是我嫁过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伤心地说:“他会不会开心一些,没人再缠着他了。” 林茗也蹲下去:“你觉得他讨厌你吗?” 林城月:“有时候觉得,有时候不觉得。” 林茗:“他不是讨厌你,他只是有些讨厌自己而已。” 林城月沉默了一会,问她:“我能和他说说话吗?就算几句也好,我想问他几句话、” 林茗叹了口气:“我会转告他的。” 可惜杨齐没有去,他让林茗带了一封信过去。 林茗咬着手指忍了半天,还是没拆开来偷看,从林城月的窗户边上滑了进去,又飘走了。 林城月打开一看,是半首诗。 巢居知风寒,穴处识阴雨。 不曾远离别,安知慕俦侣。 林城月抱着这张纸往后一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林城司再来看她,看着一桌没有动过的饭菜,不悦道:“你还在生气?” 林城月讷讷道:“不生气了。” 林城司坐在床边:“不生气怎么会不吃饭。” 林城月转头,坐起来,看着他:“我是不是特别任性,总是让你没办法。” 林城司摸摸她的头:“我宠的,我乐意。” 林城月点点头:“让人把菜热一热吧。” 林城司疑道:“怎么突然那么听话了。” 林城月:“没什么。大哥,我去和亲,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林城司:“你说。” 林城月:“保齐哥哥,一生平安。” 林城司无奈地叹了口气:“生老病死,朕可管不了。” 林城月坐在那儿发起了呆:“只要你答应,你不会杀了他。” 半个月后,粱清和小公主启程,陈淮慎负责护送。 邵十三半夜起来上茅厕,看见一身装备齐全的杨齐坐在窗户边上。 邵十三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只会找这个地方。” 杨齐笑了笑:“我来找你道别。” 邵十三走过去,也坐到他旁边:“不是托孤吗?” 杨齐:“顺便托孤。” 十三不满意地哼了一声。 杨齐抬头看着朦胧的月色:“心儿她,很聪明,也很懂事,我不担心她。林茗这个人,有点小聪明,可大事上从来都想不清楚,你看着她一些,别让她老掺和进奇怪的事情里面。” 邵十三抖着腿叹道:“命运何其相似啊,所以说,和皇帝有关的女人,碰不得呀。”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3 杨齐声音平平淡淡,回忆说:“那一天晚上,我爹明明已经出城了,却又回来找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然后又走了。第二天,娘亲自尽,心儿就被卖入青楼,我爹自问谢罪。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对他来说,决定一切的是责任,还是感情呢?应该照着什么来做,才不会让人觉得后悔呢?” 杨维武对他说:“快点长大,等你长大了,你就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你就能自己替自己做决定,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杨齐抓着杨维武的手,喊道:“那爹呢?爹你想做的事情,就是看着我们死吗?” 杨维武:“这世上有一些事情,是不得不去做的,它没有理由,没有对错,不在于会给你带来什么,或让你失去什么,就像是为了证明你活着的意义。一是因为责任,一是因为爱。” 杨齐:“我一直以为他选了责任,后来才知道不是。有让你抛弃责任也想做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做呢?” 邵十三:“你和你爹真像。” 杨齐才想起来:“哦对了,你要是还活着,就替我去给老头子上柱香,省得他到时候还要骂我。” 邵十三怒道:“那我当孙子使呢?” 杨齐跳了下来:“再晚就赶不上了,我要走了。” 邵十三叫住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丢过去:“我叫它晕死你,我决定把它列为我邵家新一代秘药。只要一滴,滴进灯里,保管全倒。” 杨齐接过,挥了挥手同他告别。 邵十三叹了口气:“我邵家都绝代了,你杨家还能托孤。” ☆、劫色吗 陈淮慎带着大队人马前往梁国,刚刚启程没多久,这天夜里,在一家客栈落脚。 护卫们坐在大厅里吃晚饭,陈淮慎下来巡视的时候,眼角一不小心就瞟到了躲在房顶的杨齐。 躲在房顶也就算了,拿着盏煤灯是要做什么? 杨齐对他咧嘴笑了一笑。 陈淮慎右眼皮跳啊跳,做了个口型:“看看可以,不能摸。” 杨齐会意地点点头。 陈淮慎捂着眼扭过头走了。 他万万没想到,他偶尔抽筋的一次善举,却给他带来了天大的麻烦。一觉醒来,小公主就不见了。所有人都昏睡了过去。 再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率领原班人马带回洛阳,陈淮慎做好了被唰掉半层皮的准备,结果没过多久,杨齐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来了。 粱清本来无所谓生气不生气,只是面子问题,不肯罢休,于是说:“此事要彻查,公主殿下还没出启国就被劫走了,皇上是不是该给一个交代呢?” 皇上还没有给交代,邵十三霸气地站出来,说:“要算账找我,我来负责。” 梁源马上跳出来,对他亲弟说:“你敢找他算账,哥日了你!” 粱清:…… 林城司找杨齐谈了一次,随后这件事情就莫名其妙地被掀过去了。 杨济等人都是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小公主去了哪里,问杨齐却是一言不发,唯一和这件事有关联的大概就是邵十三了。 可惜邵十三最近也很烦恼,他有一股很不详的预感,好似他最不想见的人又出现了。 平白无故的丢东西,又平白无故的出现,走到哪里都好像背后有一双眼睛。吃饭的时候会打喷嚏,走路的时候会打喷嚏,睡觉的时候也会打喷嚏,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居然感冒了。 想想粱清的事情又觉得不大对劲,这一定是要见鬼了。邵十三权衡再三,决定搬出去躲一躲。 邵十三收拾好东西直接去投奔林茗,因为没打声招呼,直接撞见了正在吃饭的梁源。 梁源咬着半个包子,看见他眼睛被吓得大大的,呆了几秒钟,随后翘起兰花指,捂着脸,娇羞道:“这位官人是谁?好俊俏,伦家害羞了。”然后飞也似地跑了。 林茗看呆了。 十三的心情,好比烈火焚原之后,突然天雷一道道劈了下来,然后是百年难遇的汹涌洪水,只剩下两个字:“娘的。” 林茗走过来,疑惑地说:“诶,他这是见鬼了吗?” 邵十三吸了口气,回道:“不,是我见鬼了。” 于是,十三又背起行囊,跟着林茗去了杨济家里。 沦落为难民营的杨府。 陈淮慎最近憋屈的很,没事就来找杨济抒发一下内心的悲愤,恰巧这天也在。 杨济给十三安排了一个房间,带着他前去,陈淮慎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等人都进了屋里,反手把门一关,阴笑了两声。 十三把行李往桌上一放,笑道:“那么好,还要特意来欢迎我吗?” 几个人围着桌子做好,陈淮慎一点椅子:“是啊,我们好好探讨探讨。” 十三无奈也坐到了旁边。 陈淮慎严肃道:“我不问你和梁源之间的关系。” 十三连忙点头。 陈淮慎:“你自己说吧。” 十三:…… 邵十三:“无非也就是那点事儿,为了女人翻脸什么的。” 陈淮慎啧了声:“他可是出了名的断袖。” 邵十三叹了一口气:“可我不是呀。” 文言在外面敲门,喊道:“少爷,有人来砸场子啦!” 陈淮慎一拍桌子怒道:“哪个不长眼的?” 文言:“一个叫梁源的长的还可以的膘肥体壮的浓须大汉。” 陈淮慎又坐了下去:“林茗,快去吧。” 林茗惊道:“我?” 陈淮慎:“我和他不对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出去找他干架吗?” 林茗余光瞥向了杨济,陈淮慎尖叫:“你怎么舍得让他去!” 林茗抹了把脸,悲壮地站了起来。 陈淮慎赞道:“现在文言都能说那么长的句子了,还带成语,不错啊。”扭头说:“你接着讲。” 梁源正坐在大堂里端着一杯茶,林茗走到他面前,说:“你知道我是来干嘛的。” 梁源叹了一口气:“我坐坐就走了。” 林茗忙道:“别走啊,你给我说说。” 梁源奇道:“你不赶我走,要我和你说什么?” 林茗兴致勃勃道:“你们之间的孽缘。” 梁源不满更正道:“是爱恨奇缘,和话本一样的。” 林茗点头。 十三还没开口,陈淮慎威胁道:“你敢骗我就把你送出去。” 十三叹了口气:“真的没什么。” 四年前,十三还是个能飞檐走壁,跑跳皆顺的好汉。当年十三算得上安王府一批人里面的佼佼者,不论是武功,还是医术,亦或是各种歪门邪道。 四年前,梁国皇帝,也就是梁源,挑拨越国皇室,借启国和越国多年战事不合的由头,成功废了太子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4 。 越国唯一成器的皇子,也就只有越三殿下。废除太子,改立东宫,越国也就差不多玩完了。林城司一来不满被梁国当枪使,也是唇寒齿亡,于是派了十三等一拨人前去梁国,也陷害他们一次。 邵十三等人赶去梁国,从皇宫内部拿到了梁源收买越国官员的清单列表,顺便偷走了传世玉玺,然后跑了出来。 那次行动异常危险,在御林军围剿下,十三受了重伤,只活下来两个人,另外一个是他们的头头,余一。十三不敢妄动内力,梁国都城守备森严,他出不去,只好让余一带着清单先走,他慢慢疗伤。 这天,十三乔装了一下,想要出去探探情况,结果就遇到了一件倒霉事。 邵十三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看了眼陈淮慎,又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再叹一口气。 陈淮慎:…… 梁源一脸沉醉:“也许这就是天意呢!” 越国三殿下带人偷偷潜入梁国都城,也是想找到那份官员清单,不成想正好和十三他们的时间撞上了。还没开始行动,就遭到了大搜查。 他们也是真倒霉。 因为不知道清单的下落,究竟有没有被劫走,也不知道是被谁劫走,三殿下才决定铤而走险,去找御林军统领问问情况,结果却又撞上了微服私访的梁源。统领大人自然什么都不敢说,还没开口,为表忠心,已先动手。 梁源委屈道:“其实我才倒霉,那群酒囊饭袋,根本打不过人家,而且他们居然下药。” 三殿下提早往他们的饭食里下了点蒙汗药,双方人马打了起来。 邵十三就是这时路过的。 俗话说,不做不死。 邵十三的好奇心偏偏就是他最大的弱点,听见打斗声,一时没忍住,悄悄潜了进去。 然后就看见,一个浓须大汉提着一把刀跳了出来,大声喊道:“陈将军!我来救你了!放着我来!” 那个名叫陈将军的人愣了一愣,浑身抖了一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三殿下的枪挑了脖子。 大汉怒了,甩着刀就冲了过来。中了蒙汗药的人,实在没什么战斗力。三殿下只是几招就把他掀翻在地。 三殿下说:“看你忠心耿耿,我就饶你一命。” 大汉骂道:“放屁!” 怕动静太大,来了援兵,三殿下等人不再管他匆匆撤走。 梁源一拍大腿:“真是放屁,爷怎么就叫忠心了!爷才是他主子。” 林茗抬头看了看房顶,不予评论。 邵十三等他们走了,走进去看一看。浓须大汉呆呆的躺在地上,看见有人出来,表情瞬间凝重了。十三手贱,就把这个暂时性半瘫痪的病人救了起来。 梁源:“我本来以为他是要来杀我的,我都想好腹稿了,结果他把我搬了回去。哎哟,老子以为他要劫色,吓死我了!” 林茗扭过头默默地笑,毫无疑问,梁源这边的故事精彩多了。 邵十三职业习惯,看不得人露着伤口。再一次手贱给他包扎了一下。大汉的伤势倒不是很严重,没伤到筋骨。 十三的手很漂亮,动起来更漂亮,白皙修长,灵活干练。梁源看他熟练的上药,包扎,打结,就一直盯着他的手指看。 十三给他处理完就丢下他不管了,梁源莫名喊道:“诶,你不劫色吗?” 十三转过头,脸色阴沉:“劫,你,娘!” 十三一拍桌子:“劫他娘!一只死猪,老子就是败在自己多管闲事上。” 陈淮慎是赞同的,因为他也很想杀了他。 梁源叹了一口气:“我该回去吃饭了。” 林茗:…… 如此重大的事情,居然断在吃饭上。林茗连忙站起来说:“我送你。” 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呸,我们不是一路的吗?一起回去。” 十三抖抖衣摆:“今天就这样吧,客官明天来早啊。” 陈淮慎不满意:“这就没了?” 十三说:“现在就全告诉你了,你未来的日子还有盼头吗?” 陈淮慎觉得好有道理。 几人方想起刚刚被派出去的林茗,走出去一看,人居然真的被劝走了,陈淮慎很惊讶,也甚欣慰。 ☆、我明明很好看 梁源很哀怨,尤其是在看见粱清的时候,差一点就要清泪两行了。 粱清近日准备回朝,毕竟都城一大堆的公务还在等他,已经耽搁了好些日子了。粱清说:“我要回去了。” 梁源毫不留恋地告别:“走好。” 亲弟粱清:…… 粱清:到底谁才是做皇帝的人。 显然粱清的离开和梁源的郁卒没有关系,他还抵不上邵十三咳嗽一声。 林城轩最近都不怎么出门了,早朝也不上了,安心地就在家里静了几天。 唐堂对于错过上次的剧情直播非常不满,强烈要求第二章。 林茗咬着手指晃悠到梁源的面前,用忧郁而求知的目光看着他。 梁源应众人所求,搬了张凳子,眯着眼睛,没有焦距感地凝视着远方,地感慨:“那就是命运。” 话接上回,邵十三偶尔脑子出了问题救了一个脑子一直有问题的浓须大汉。因为架回来的时候把人放到了床上,等晚上他想睡觉的时候,浓须大汉不肯下来了。 梁源喊道:“你怎么还不走,我要休息了!” 十三瞟了他一眼:“这是我的房间。” 梁源惊恐道:“你想做什么?你还说你不劫色!” 十三怒道:“你吵屁!把老子的床让出来!” 梁源打了个滚:“我不,你别想爬上我的床!” 梁源深深地懊恼道:“娘的,他当初易容了没比爷好看到哪里去,一副面黄肌肉,常年肾虚的样子。” 林茗想了想,好深奥的评价,她要转达。 十三抿起嘴,正要发飙动手把他拽下来,梁源整个人乱踹:“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邵十三彻底爆发了,咆哮道:“你特娘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一般的丑吗?你是丑出气质了!瞎子靠近你十步以内也知道你丑的能吓死个人,白天防贼夜里防鬼。你哪来的自信说老子要劫了你的色!你凭什么要老子那么作践自己!” 梁源被骂得一愣,呆呆地开口:“我……” 十三声色俱厉地喊道:“闭嘴!” 梁源张了张嘴巴,十三又阴沉道:“敢再多说一个字大爷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梁源点头,瞬间躺下去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十三往前走了两步,又命令道:“把你脸盖上!” 梁源委屈地抓着被角网上拉了拉,哟喂,要吓死了。 林茗咽了口唾沫,她知道十三是认真的。 梁源抹了抹额头,声音颤抖道:“他是认真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5 的。” 梁源无比感谢当初的自己如此识相。 “然后呢?” 梁源等人听见声音转过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他们旁边的陈淮慎,一脸渴望求知的表情。 林茗惊道:“你怎么来了?” 陈淮慎一脸严肃:“为了两国安定,我想要奉献出我的一份力量。” 林茗:“你……” 陈淮慎伸出手打断她:“什么都不要说,我想要听他说。” 第二天天一亮,十三就要赶梁源回去,梁源扒拉着床柱子不肯走,声嘶力竭喊道:“我要让你见识一下男人的魅力!我要让你知道我多好看!你去给我剃胡子!” 十三怒道:“剔你娘个胡子,你想吓死老子吗?” 梁源:“那你和我一起回去,我让别人给你作证。” 十三:“给爷滚!一个人滚!” 梁源昨天受的伤还似一点也不严重,蒙汗药的药性一过,整个人生龙活虎的。在房间里这边跑跑那边跑跑,砸了不少东西。十三内伤未愈,根本拿他没辙,整个人要气疯了,喊道:“我要杀了你!” 梁源扣住他的脖子,坚定道:“我要向你证明我男人的尊严。” 林茗仰起头脑补了一下,如果是十三的话,一定在想:“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我之后再给他一刀,就怕他死的不够快。” 梁源拉下脸,伤心地说道:“我就是恨不得给我自己一刀,就怕自己死的不够快。你说我没事带人回家干啥?我不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十三被梁源强迫着架走了,走到半路的时候听见有人喊道:“公子爷?” 梁源停下脚步,十三回头一看,从马车上款款走下一位红衣美人,一双眼睛潋滟带笑,身姿罔若易折的杨柳,笑颜好似蒙着银光的白雪,行动之间飘来一丝沁人的香气。十三用力地嗅了嗅,娘的,全被身后那个膘肥体壮,散发着汗臭的男人给覆盖了,两厢对比之下,越觉得这美人百般都好。 美人轻轻弯腰福神:“公子爷怎么在这儿啊?这位公子是您的朋友吗?” 十三抓着他的手臂掰了掰,结果梁源又更用力了,抽出一只手捏着他的脸,认真问道:“秋夕,你说,我是不是长的很俊?我是不是比他俊?” 秋夕:“啊?” 十三:俊特娘的! 十三一瞬间在内心闪过了数十种教他生不如死,死去活来的方法,吊起眼角仇恨地看着他。 秋夕看他着实可怜:“这位公子是?” 梁源先没回答他,急切又问了一遍:“哎呀你先说,我是不是比他好看?” 秋夕尴尬地点点:“自然,公子爷丰神俊朗,可是我梁国多少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 梁源得意大笑:“我就说吧,你还不信。”放开了一直夹着他脖子的手臂,拍拍十三的肩膀,“这位是救了我的人,我昨天去找陈统领,结果遇到越三埋伏,是他路过救了我。” 秋夕连忙致谢:“多谢公子救了我家爷,还劳心将他送回。” 十三心道:送回特娘,谁送谁还不知道吗?他最送他去的地方是西天。 秋夕看他阴晴不定的表情,疑惑地喊了一声:“公子?” 十三敷衍地笑了笑。 秋夕掏出香帕给他擦了擦汗,说:“公子看起来脸色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十三还没作答,梁源大力地排在他的背上:“一个大男人,难不成晒晒太阳就病了。” 十三真是重伤未愈,又被这一下拍得心神一荡,哟喂,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哟。 秋夕摇头道:“公子爷,您不能这样说,他救了您,就是我们全府上下的恩人,对待恩人,怎么能不客气一下呢。” 秋夕拉过十三的手:“恳求公子随我来,此事必得当面重谢公子。” 十三此刻是矛盾的,即想和美人多呆一会儿,又受不了和梁源多呆一刻。但秋夕一直在旁边嘘寒问暖,十三不止不觉就被带着一起过去了。 梁源一拍大腿,伤心道:“我居然败在了礼数了!” 林茗默默地想:不,你是败在脑子上。 陈淮慎:“那个秋夕是谁?什么来头?” 梁源:“粱清手下的第一美人,和你们差不多吧,刺探消息,刺杀,揽各种活。” 林茗摸摸下巴:“和我们差不多?那一定贼漂亮。” 梁源哼了一声:“好看的女人都危险。”秋夕是粱清手下最危险的一个人。 陈淮慎质疑:“这就让十三喜欢上了?” 梁源捂着脸:“当然不是,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十三被带着到了装潢低调的府邸面前,走进去一看,却发现别有洞天。 从十三遇到秋夕开始,就知道自己捡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怕是一不小心又闯祸了。 邵十三也是真倒霉,本来是到处多士兵,结果好不容易出去散散心,随便一捡就捡到了一个皇帝,这下好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梁源让人秘密去查他的身份,结果发现他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查到,那就是什么都查到了。 梁源知道了他大概就是要找的人,两拨人马互相交锋。不在于谁说的话更可信,就看谁先愿意被欺骗。 于是梁源想出了一个馊主意。 于是整件事情开始朝着一个意想不到的方向跑偏了。 梁源捂着脸说:“过程实在太复杂了,让我想好明天再告诉你们。” 林茗怒道:“你当是说书呢,每次都只讲一截。” 梁源侧头瞄了她一眼,林茗连忙狗腿道:“您老慢慢想,我就随便说说。” 这是林城轩亲自过来敲门:“来吃饭吧。” 林茗是困惑的,什么饭需要小王爷亲自过来喊人。到了饭桌上,发现杨济也被叫过来了。 梁源看了看,不乐意了:“你怎么就独独漏了均安呢?你叫他一个人吃饭多可怜啊。” 林茗看了看桌上的菜,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十三从来都是一个人吃饭的。第二个念头是,你喊他来吃饭,那他才是真可怜的。 梁源一摔筷子,义正言辞道:“我要去陪他,你们慢慢吃。” 林茗心里闪过卑鄙两个字,前两天怎么不见他关心去了,这分明就是跑路了! 陈淮慎犹豫了一下:“这,下官也就是外人,不如……” 林城轩打断他:“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吧。还是陈将军觉得定王府的菜难以下咽?” 陈淮慎的“不敢”两字如鲠在喉,说出口实在需要勇气。 林茗给他打气:“多少孟婆汤,销魂汤你都灌下去了,还怕这一顿吗?” 陈淮慎很想说,屎吃多了你也不会爱上了,还是干笑着做了下来。 林茗拍着他的肩膀笑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6 道:“壮士!吃了这一顿,你就百毒不侵了!” 林城轩举起酒杯示意大家自便。 对于小王爷亲自动手做的这一餐,实在是印象深刻。 ☆、情诗 林城轩客气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道菜吧。” 林茗摆手拒绝:“不用了,反正你说了我们也看不出来。” 林城轩拿筷子的手一顿,然后神色微妙地点了下头。 唐堂和杨济同时拿脚踢了她一下,林茗委屈地闭嘴了。 林城轩擦了擦手,示意道:“吃吧。” 林茗咬着筷子,觉得今天的人都不大对劲。 林城轩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林茗摇了摇头。 林城轩给她倒了一杯酒:“许久没坐在一起吃饭了,你快吃吧。” 陈淮慎使坏给她夹了一筷子炒焦的青菜:“多吃点,你还在长身体呢。” 林茗叹了口气:“我都老了。” 杨济失笑:“我比你大呢,你才多大呀。” 林茗又叹了口气:“我妹妹都有娃了,我却还是一个人。” 陈淮慎捂着额头悲伤道:“我的玩伴都快当爷爷了,我却还是一个人。” 林茗扫视了一下周围,惊喜地发现都是一群没女人的糙汉子,在凑个杨齐就完整了。 林城轩打击道:“我儿子刚刚出生。” 林茗愣了。 陈淮慎惊道:“你不知道吗?定王妃回京的时候已经怀孕了,现在小世子都已经三个月多了。” 杨济接口道:“小世子满月的时候,定王府还大办了一场,皇上也赏赐了很多东西。” 林茗看了看唐堂,唐堂也睁大眼睛看着林茗 林茗捂着胸口沉痛道:“我是撞鬼了吗?还是我失忆了?” 陈淮慎一拍桌子,恍然大悟道:“这里是定王的别院,我们说的是正宗的定王府。” 林茗舒了一口气。 陈淮慎拍上她的肩膀:“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是你主子呀!” 林茗哀嚎:“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可以我主子呀!你们都不告诉我!” 林城轩也是被吓了一跳,憋了半天说了一句:“我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真的不知道。” 林茗本来就有些迷糊的脑子,更是被这件事情打击地不轻,整个人都陷了进去,沉浸在阴郁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吃完了饭,几个闲人又去梁源的房间守人,陈淮慎拉着杨济一起过去了。 林茗想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小王爷很少回去,如果王妃身怀六甲,不应该多多陪伴吗?” 杨济:“你不在他的立场,你不会明白的。” 陈淮慎殷勤问道:“杨兄,你想喝什么茶?我刚刚看见梁源藏了不少好茶。” 林茗又是一惊:“他个粗人还会喝茶?” 陈淮慎挤眉弄眼:“他个粗人还会写诗你信吗?他的诗歌在梁国还是小有名气的。” 林茗深吸了一口气。 陈淮慎直接翻上屋顶,从梁柱上取下一个小包裹跳了下来。打开是一个个罐子。 杨济拿过闻了闻,赞叹道:“都是珍品,能带回去给师父吗?” 陈淮慎爽快道:“好勒。”然后揣进了怀里。 林茗捂着眼睛,没想到杨济也是这样的人,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变了。 陈淮慎嘲笑道:“天真。” 唐堂提醒道:“梁源的书画很值钱。” 林茗飞快地站起来到书桌前面捡了几张纸折好,揣进了怀里。 梁源出去吃了顿饭,逛回来的时候就看一群人呆在他的房间里玩耍。 梁源在众人的注目中走了进来,感慨道:“好久没有上朝的感觉了。” 林茗:“接着说吧,我们还能让你感受一下九五至尊的感觉。” 梁源开心道:“真的吗?”转念一想:“呸!老子本来就是九五至尊!” 唐堂:“你要是说的好,我们也许会帮你美言几句。” 梁源坐到桌子旁边,叹了一口气:“你们美言恐怕没什么用。” 秋夕和梁源邀请十三住下。邵十三一来是知道自己可能走不了,二来是觉得这里可能比他住的地方安全,三来是因为秋夕美人也在这里,所以就顺水推舟的住下了。 梁源让人查了十三的身份之后,更想套出他的真实来历,一来要挽回自己的尊严,二来要拿回传国玉玺。显然,第一件事情比较重要。 梁源是这样想的: 清单你们拿走就拿走吧,丫怎么能把老子的传国玉玺给拿走了! 梁源是很愤怒的,于是将此事责成大理寺卿全权负责。 但是十三说:你简直是丑出气质了,白天防贼夜里防鬼。 传国玉玺你们拿走就拿走吧,丫怎么能侮辱一国之君! 于是梁源决定这件事情还是要亲自负责。 本来尽心尽责在全力追捕的大理寺卿被突然冒出来的皇帝也是吓了一跳,揣摩了半天也没摸到皇帝的心思,王爷说:“随他去吧。” 梁源想出的馊主意,名叫美人计。 梁源找到秋夕,说:“你去会会他,多对他说说话,让他喜欢上你,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秋夕头也不回,梳着自己头发:“我不去。” 梁源不高兴了:“为什么?” 秋夕放下木梳,对着镜子描眉:“我很忙,我还有别的事情,公子爷你想玩就去找别人吧。” 梁源义正言辞道:“此事关乎梁国安定与皇家尊严,是国家大事。” 秋夕:“皇上多久没上朝了,还国家大事。” 梁源:“你到底是不是朕的人?你居然这样和朕说话!” 秋夕回头,疑惑道:“我什么时候是您的人了?我一直都是王爷的人呀。” 梁源想了想,好像是这样说没错。 秋夕理了理衣襟,转身要出去,梁源拦住她:“谭阁主,我能看得出他喜欢你,你只要稍稍用一点点你的魅力。”一拍大腿说:“事儿就成了。” 秋夕绕过他:“您可以自己去呀。”上下看了他一遍,掩着嘴笑道:“公子爷的魅力呢。” 梁源捂着额头沉痛道:“都是我前半辈子太聪明,脑子都用完了,才让我的下半生变得这样凄惨。” 林茗感慨:“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梁源问十三:“邵公子觉得秋夕姑娘如何?” 面黄肌瘦的十三:“秋夕姑娘知书达礼,善解人意,自然是个好姑娘。” 梁源扭捏地掏出一封信,害羞道:“其实秋夕姑娘也对邵公子颇有好感。”怕他不信,连忙说:“我在她面前说了不少好话,说你是何其英勇,何其大义。她让我递这封信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看呀。” 十三一头雾水地接了过来,梁源转身飞快的跑了。 除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7 去一些酸水,大篇诗词,各种插话,翻译一下全信的内容大抵是这样的。 从第一次见你,就爱上了你那潇洒的身姿,仿佛在夕阳下看见金色的蝴蝶,仿佛在湖底看见泛着银光的莲花。深沉的爱却只能深埋心底,因为自己没有勇气承载它的汹涌。 但我不愿意就此失去你,不然我就会失去我的生命。请不要折断这段我这枝春天新抽出的嫩芽,我也只是想要卑微的爱着你。给我一个答复,不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就会告诉自己去接受。明日中午,和风亭见。 爱你的秋夕。 十三团起纸张,愤怒地丢到地上,这简直是对他智商的侮辱,信它才是日了狗。 走了两边又回来捡了起来,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实在太丢人。 梁源躲在远处看见他回来捡起纸团,吃吃地笑了,嘿,信了吧。 第二天中午,十三本来是不想去了,但又想知道到底是谁蠢成这样,还是赴约了。 梁源喊不来秋夕,只好亲自上阵。 梁源靠着柱子,笑道:“我是替秋夕来了,她太害羞了。” 十三:“呵呵。” 十三说:“没事我就先走了。” 梁源连忙挡在他的前面:“诶,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十三:“什么答案?” 梁源:“秋夕说她在信上让你给的答案。” 十三“哦”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已经揉的不成样子的信,拆开道:“我也想去问问她,这究竟是谁的字。” 梁源:…… 梁源坦白:“其实那是我的代笔,因为她说对你好感。你知道,她在谭府呆了一辈子,我也想给她找个好归宿。” 十三伸出手,做了个噤声的表情:“你的字和你的人一样。” 梁源惊喜道:“神采飞扬?” 十三认真说:“长一样的丑。” 梁源:…… 十三推开他就往回走了,梁源跟在他的后面:“你知道我为什么留胡子吗?是因为女人看见我就喜欢我,女人看见我就想往我的车上丢香袋,我实在受不了才留的。可从来没人说过我丑,你得讲清楚。” 梁源回忆说:“我当年真的是很辉煌,即使我留了胡子,还是有很多人说我长的英俊威武,我的字画也算是小有名气。” 梁源一拍桌子:“思来想去,我觉得他一定是迁怒,一定是觉得我在欺骗他,嘲笑他。所以我认真地反思了这件事情,明白一切的错都在情书上。于是我找了十多个侍女让她们替我写情诗。” ☆、邵家秘药 陈淮慎摸着下巴思考:“总结和决策的很到位啊。” 梁源:“我也觉得呀!” 为了贯彻这个到位的决策,十三开始收到各式的情书。 有的只有一个字,有的是一首诗,但都比第一次的那封已经正常了不知道多少。 仅仅四天的时间,十三就习惯了这种想杀人的冲动。 秋夕说:“公子爷,您得下猛药,想靠日久生情,您有时间吗?” 梁源受教:“什么叫猛药?” 秋夕挑选着桌案上的首饰:“能让人心生好感的,无非就两种。”秋夕比了比:“英雄救美人,患难见真情。” 梁源苦恼:“英雄救美?这完全不行。” 秋夕哼了一声。 梁源恍然大悟:“我知道怎么叫患难见真情了。” 梁源去了一趟太医院,抓着院首问道:“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看起来像生病了一样,但不要太严重的。” 院首颤颤巍巍问道:“比如说?” 梁源:“拉稀?” 院首试探道:“巴豆?” 梁源想了想,摇头:“不行,他会医术,被发现了不好。我要无色无味的。” 于是院首给了他一包药粉,梁源带回去掺水里泡了。 不知道是因为受了惊吓,还是被那毒引发了旧伤,十三病了,而且病的汹涌。 吃了一包据说让人拉稀的药,十三却没有拉稀,反而发起烧来。 十三从小就吃各种药,本来一包小小的药粉不会有丝毫的作用,受了些寒,又带着伤,多方作用下,才变成了今天这样。 虽然效果和预想的不一样,但走向是一样的。 梁源急匆匆地跑去找秋夕:“快,正是时候了,你带点礼物去嘘寒问暖,最好是服侍榻前,给他讲讲故事揉揉腿。” 看见秋夕一身劲装,疑道:“你穿成这样干嘛?” 秋夕理理耳边的发丝:“王爷派我出去有事,公子爷您慢慢玩啊。” 梁源惊呼:“那邵均安呢?怎么办?我才把他放倒!” 秋夕回头妩媚一笑:“所以说,公子爷,您慢慢玩儿啊。” 梁源抓住她:“不行,不管怎么样,你起码得去看他一眼。” 梁源抵着下巴道:“回忆过去,痛苦的事情数不清,只是不知道为何自己当初的聪明和愚蠢都达到了极致。” 陈淮慎评价:“太寂寞了吧。” 梁源点头:“物极必反呀。” 陈淮慎摸着下巴,看来杨济一眼,笑道:“还好我一向聪明。” 林茗也看向杨济,那不自觉抽搐的嘴角,让林茗不由地嘲笑了两声。 秋夕迫于无奈,只好在临行前去探望邵十三一次。 十三许久不曾生病,偶尔来一次就如此浩荡。他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了,脑子转不大过来,一会儿感觉是清醒的,一会儿又觉得像是在做梦。谭秋夕来的时候他正巧就在这种状态。. 秋夕坐到他的床边,低下头关切问道:“邵公子,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邵十三睁开眼睛看了看,没认出来是谁,下意识地点点头。 秋夕给他掖了掖被角:“我这两天有事要离开一趟,只是邵公子病成这样,我实在不大放心。” 邵十三强撑着眼睛,点头。 秋夕:“邵公子记得好好休息,注意被再冻着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转头对着梁源说:“公子爷,就麻烦您照顾邵公子了。” 梁源拍拍胸脯道:“交给我吧。” 秋夕再低下头对十三说道:“我得走了,邵公子一定要好好保重。” 十三就听见“走了”两个字,开心地说:“再会。” 邵十三再醒过来的时候,梁源正坐在旁边给他擦汗。看见他醒了,拿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十三一巴掌拍开了。 梁源开心道:“你清醒啦?” 十三问:“你在干嘛?” 梁源摸了摸他的额头:“大夫说你身上的汗要擦干了,不然受了寒病情又要加重了,我就给你擦汗啊。” 十三:“你们家下人呢?” 梁源理所当然道:“没人看着,下人会打瞌睡。我还能给你传点内力,让你取取暖。” 梁源站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8 起来指着他道:“你别动啊,千万别睡,坚持住,我去叫大夫。”然后一步步退了出去。 十三翻了个白眼:“我就是个大夫。” 梁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医者不能自医,我不放心你。” 十三是不乐意让大夫把脉的,实在太丢人。 大夫说:“我已经给你把过脉了,我只是要问你一些问题。”随后问了一些比较常规的问题,给他开了几贴药,就走了。 十三扫了一眼药方,发现这老头是个厉害角色,就同意让人照着药方煎。 梁源看他坐起来,起色已经好了许多,松了一口气:“你这病的也太严重了点,我守在旁边都被吓死了。” 十三:“谁要你守在旁边?” 梁源不满:“不然让大夫守着吗?他都一大把年纪了,我把人留在府里不让他走,已经很对不起他了。” 十三:…… 十三无奈道:“我是说,我不要人守。” 梁源喊道:“我哪敢就这样放着你,怎么放心得下。”补充道:“我可是答应过秋夕的,要好好照顾了,怎么能失信于人。” 十三没管他,摸了把脸,实在太难受,感觉全身都在发痒。连忙喊道:“快给我打盆水来。” 管家婆梁源说:“你大病未愈,怎么能碰水呢?” 十三抓狂道:“快!给我打盆水!” 梁源没办法,只好让下人端来一盆温水。 十三用手沾了点水在脸上擦了擦,然后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几番弄来弄去,从脸上撕下一层薄薄的皮,才大大舒了一口气。 梁源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看,一时被惊艳到了。 道不是说十三长的有多美,只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有之前那张肾虚的脸做对比,实在是好了多少也不知道。 易容的时候十三的脸是面黄肌瘦,现在是异常苍白。因为生病,也是因为许久没照到太阳,皮肤薄的有些吓人,下面的青筋都可以看见。 梁源不敢直勾勾地看,总是转过脸偷偷瞄几眼。 十三:“你不问我是谁?” 梁源:“你不也没问我是谁吗?” 十三“嗯”了一声:“你没什么问的我就睡了。”然后又躺下去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了。 梁源看他真的累了,小声地关上门出去了。转了个身去了隔壁找那个老大夫,问:“他怎么样?” 院首擦了擦汗:“无碍了,调理几天就好。” 梁源松了口气,还好没出大事,不然传国玉玺就没了。 院首也松了口气,还好没出大事,不然他的命就没了。 之后一段时间,梁源借着秋夕的名义,鞍前马后,尽心尽责,寸步不离地照顾着邵十三。 十三觉得无聊了,梁源就去学了几段说书,回来摆好架势讲给十三听。 十三觉得渴了,梁源就去翻出了自己多年珍藏的茶叶,一字摆开泡给十三喝。 十三半夜睡觉偶尔会脚抽筋,梁源就打地铺在十三的床边,一有动静就起来给他揉腿。 十三随便打了一个喷嚏,梁源就挂着毛巾站在旁边候着。 十三随口说想要什么,梁源就天南地北的去找,然后送到他的面前。 一直到十三的病好了。 梁源问道:“秋夕对你好吧。” 十三点头:“好,好。” 梁源也是被累到了:“你可别在生病了,这架势,下次不小心就没了小命。” 十三笑道:“不会没了小命,我邵家有一种秘药,除了不能让人起死回生,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死不了。” 梁源惊道:“那么神?” 十三点头。 梁源好奇道:“在哪儿?能看看吗?” 十三摇头:“既然是秘药,怎么能随便给你看。” 梁源委屈道:“我都照顾你那么久了。” 十三没理他。 梁源又问:“什么样的药?叫什么?” 十三:“死去活来。” 死去活来其实是两种药。一种叫死去,一种叫活来。 死去能让人一夜之间功力大增,但随后会像燃尽的枯灯一样衰竭。活来会让人痛不欲生,但随后会像破茧的蚕蝶一样重生。 邵家是世代医药世家,邵家秘药有不少,有祖宗留下的,有别人送的,有自己研制的。除了邵家人,谁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是做什么的,有多少种秘药,叫什么名字,可能就连邵家人自己也记不清了。 邵家一直是传奇的存在,邵家秘药更是传说中的神物。 一直到邵父因为毒杀先帝,连累邵家被满门抄斩。邵府上下被洗劫一空,传奇也至此终结。 十三最后只留下了几样东西。这些年他一直在找邵府丢失的秘药,却一直没什么效果,仅存来下的那几样就成了他的宝贝。 ☆、玉玺 林茗举手:“我好像听过那种药。” 杨济提醒道:“当初李德源一案之后,皇上当作奖励赏给你们了。” 林茗恍然大悟:“可怎么又去皇上手里了呢?” 梁源抵着下巴悲痛道:“都是作孽啊。” 梁源玩假扮谭秋夕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还隐隐有上瘾的趋势。 十三借此敲诈了不少好东西。 直到小九前来接应。 严九找了好半天才知道十三住哪儿,两人约着偷偷出来见了一面。 严九凑到十三的面前,神色隐晦地问道:“你知道你住的什么地方吗?” 十三:“我想应该是不简单,只是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严九:“我之前去看就觉得很奇怪,然后就跟着他们的人去查了查,那哪里是什么谭府啊,那就是一个龙潭虎穴啊。” 十三吓了一跳:“有那么严重吗?” 严九:“那个谭秋夕不简单,她能自由出入皇宫。她是粱清的人。被她喊做公子爷的,不是粱清的亲信,就是梁源亲信。” 严九往后靠了靠:“要不是他这幅样子,行事又如此古怪,我都怀疑他就是皇帝了。” 邵十三点点头:“我知道了。” 严九搭上他的肩膀:“准备一下,尽快撤离梁国,再出什么变故,恐怕我们谁都不能活着出去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十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夜长梦多,明晚三更,我们就出城。” 还没等到明晚三更,甚至还没等到明天,变故就出来了。 粱清一脚踹开十三的房门,带着一批侍卫闯了进来。 十三镇定地站起来,朝粱清施礼道:“不知诸位前来,所谓何事?” 粱清:“好事。” 十三:“壮士如何称呼?” 粱清冷笑道:“你不知道本王是谁?” 十三笑道:“现在知道了。” 粱清走到茶桌旁边,袍子一甩,霸气道:“现在知道也不晚。把人带上来。” 身后的侍卫应声出去,拖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59 着一个浑身血迹的人进来了。 严九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眼睛也睁不大开,鼻青脸肿,趴在地上。 十三一眼就看出来,他已经回天无术了。安王府的人会带着一种药,不会刹那让人毒死,却会慢慢耗尽人的精力,乍看起来就像受了重伤一样。十三下意识地挪了一步。 粱清头也没回,翻过桌上的茶杯,问:“邵公子认识他吗?” 十三没有说话。 粱清:“你不说话,本王就当你是默认了。” 十三笑了笑,还是没有出声。 粱清不急不慢地说:“邵公子是不知道我梁国对待奸细的态度。酷刑不能让他们开口的,本王照样有别的方法。人活着,可比死的,好解决的多。” 十三:“王爷有什么想问的,小人自然知无不言。” 粱清:“玉玺在哪里?” 十三:“我不知道。” 粱清的手指瞧瞧桌子:“既然这样,带他下去,让他也好好参观一下梁国牢狱。” 谭秋夕跑出来求情:“王爷,这也许是误会,邵公子也许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粱清反问:“什么都不知道?” 谭秋夕吓得往后仰了一些,连忙说道:“也许应该问这个人,邵公子也许的确不知道玉玺在什么地方。” 粱清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阴沉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谭府上下都传遍了,你和他之间的事情。” 粱清:“郎情妾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人是你请回来的。我会放过你吗?你还是想想怎么自保好。”然后大力地将谭秋夕甩了出去。谭秋夕趴在地上大力地喘气。 梁源扑了过去,说道:“王爷,人不是秋夕带回来的,是下官带回来的。下官观察他多时,未见他与什么人有交流,下官也不曾察觉他有什么歹心。求王爷网开一面。” 粱清不耐烦,反手抽了他一巴掌:“闭嘴!把人都带下去。” 梁源:“王爷,他能救皇上!您网开一面,他能救皇上。” 粱清脚步一顿,揪着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梁源咽了口唾沫,额头上的汗滴了下来,紧张道:“他有一种祖传秘药,能治百病。皇上缠绵病榻数月,御医都无从下手。也许他能治好皇上。” 粱清将信将疑:“你说的是真的?” 梁源伸手去扯十三的裤脚:“快啊,均安,你告诉王爷是真的。” 十三笑了笑,凑到他耳边,说:“那是骗你的。” 粱清怒道:“压下去!” 秋夕被关到了他的旁边。 秋夕犹豫了很久,头靠着柱子怅然说道:“邵公子,我不该让你留下来,现在害你性命难保。” 十三低头卷着地上的枯草玩。 秋夕看着他,问道:“邵公子,秋夕只问你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玉玺在什么地方?” 十三顿了顿,看向说:“我当然知道。” 秋夕像失了力气,强颜欢笑:“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 秋夕:“也许这样也好。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从来不会问我是谁。这下我们什么都不用去问了。” 十三继续低头玩手上的东西。 过了不知道多久,梁源偷偷潜了进来。 梁源扒着柱子说:“均安,你要是把玉玺和药交出来,王爷也许能网开一面的。” 十三无所谓道:“我不需要。玉玺比我值钱的多。” 梁源急道:“你会连累秋夕的,你也舍得吗?” 十三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没死,她一定不会死。如果我死了,我就管不了她了。” 秋夕回道:“我会陪着你。” 梁源愤恨道:“你怎么那么倔强呢?你这是害人害己。死物有人重要吗?” 十三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是啊,死物有人重要吗?”顿了一顿,又说:“还得看人吧。” 梁源用力地踹了一下牢门,疼得跳了起来,抱着脚乱叫:“你这兔崽子,我平时白疼了!秋夕白疼你了!” 十三转过头问道:“秋夕,你喜欢我吗?” 谭秋夕愣了一下,淡笑回道:“这还需要问吗?” 十三站起来,对梁源说:“我可以给你玉玺。放我们出去,我出了城就告诉你们它在哪儿。” 梁源惊道:“我怎么放你们出去?” 十三:“你不放我们出去,那我们两个就一起死。” 梁源抱着木柱子,急道:“你就不能现在说出来吗?我一定会向王爷求情的。” 十三看着他,波澜不惊地说:“我从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我的生死我从来都是自己决定。” 秋夕慌忙阻拦道:“不行,这样公子爷会被王爷责罚的。忤逆王爷命令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刚刚也看见了,你不然让公子爷送死。” 十三没理她:“你好好想想。” 梁源“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气得在走廊上转了好几圈,咬咬牙下定决心:“好,我放你们走,但是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梁源拿着一串钥匙回来,替他们打开门。 十三牵起秋夕的手,谭秋夕一把甩开,后退了两步:“我不走,我不能害了公子爷。” 十三轻声安慰:“他不会有事的,只要他拿到玉玺。”转头对梁源说:“你转告你们王爷,我只会把玉玺的下落告诉你一个人,他就是安全的。” 秋夕还是很犹豫,梁源道:“我刚刚把人打晕了,等他们醒过来,我也是难辞其咎。你如果硬要留下来,反而是害了我,我就找不到理由去找王爷解释了。” 十三扯了扯她的手腕,将人拽了出来。 梁源抓住十三的手臂,郑重嘱咐道:“好好照顾她。” 十三抬起下巴:“当然。” 梁源在后面问道:“你们要怎么出城?” 十三头也没回摆摆手:“我自有办法。” 梁源看着他走远的身影,垂下头,脸色阴晴不定。 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走出去对旁边的人说:“把昨天抓到的那个人,挂到城门口。” 邵均安,我看你舍不舍得走。 ☆、谎言 十三去拿了严九准备好的东西,给谭秋夕易了容。去偷了一匹马,哒哒地朝着城门而去。 出城的时候,就看见挂在墙头的严九。秋夕惊叫了一声,十三拍拍她的手背,带着她走了出去。 两个人沿着管道驰骋,谭秋夕突然声音凄凄地说道:“我们跑不掉的,整个梁国都有王爷的人。就算你易容术再高超,也逃不过所有人的眼睛。” 十三没有说话。 秋夕捂着脸哭道:“公子爷一定会被我们牵连的,王爷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十三喊了一声“吁”,停住了马儿。秋夕抬头看这着他。十三翻身下马,说“天快黑了,休息一下,明天再赶路吧。”然后将人抱了下来。 两人选的落脚点是路边的一间破庙。十三进去整理了一下,往地上铺了一件袍子,让秋夕躺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0 着。“将就一晚上吧。我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水。” 十三绕着破庙走了一圈,在后院看见一口井,结果是枯的。骑着马去了更远的地方,找到一条小溪,打了一壶水,急冲冲地回来。 十三走进来,看见秋夕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怀里捧着一个包裹。秋夕神形狼狈地怕过来,抓着他的裤腿,把怀里的包裹推过去,凄厉道:“看,手。这是公子爷的手。我认得。他上面还有一道刀疤,是他以前练武的时候受的伤。”恳求道:“我们回去吧,公子爷真的会没命的。不该由他来担。” 十三将水壶递给她,秋夕一把扫开,哭着低吼道:“为什么,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公子爷从没做过对不起的你是事,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痛呢?” 十三看了一眼散开的包袱,走到旁边坐下来。 秋夕失望地摇摇头,抱起那只残手要出去。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十三在后面说道:“未免太小看我了。” 秋夕侧过头:“你在说什么?” 十三扯平地上的外袍:“那手指一看就是死人身上割下来的。” 谭秋夕走过来,又重新坐下来,勾着嘴角妩媚地笑:“我就说你不会信,他偏偏要试。”将手指随手往后一丢。 十三:“你们的传国玉玺,我埋在谭府后院,老槐树往左走十步左右的地方,你们自己去挖吧。” 秋夕疑道:“你这就告诉我们了?” 十三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几个也过擦了擦:“你们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真话。” 谭秋夕嗤笑道:“那你就对我们说真话了吗?” 十三递给她一个野果,笑道:“我从没骗过你们。我叫邵均安,启国邵家的后裔。是个大夫。” 谭秋夕接了过来,放在手里摩挲了一阵,良久说道:“他没想杀你。” 十三咬了一口,含糊道:“是吗?” 谭秋夕:“他其实很喜欢你。照顾你,骗你,算计你,都不过是因为他喜欢你。可惜他自己笨,却以为所有人都笨。” 十三:“我知道。” 十三说:“我只是演不下去了。” 邵家当年,何其辉煌。纵然启国一片乌烟瘴气,也没人敢拿邵家开刀。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邵家还能继续做一个传奇。 先帝意欲废长力幼,拟旨立林城衍为东宫太子的时候,邵父端上了一碗□□,送走了先帝,也断送了邵家。 要无知无觉地毒死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邵父有无数种可以不让人发现的方法,他却偏偏选了最普通的,最明显的□□。 邵父上刑场的时候,只对十三说了两个字:“累了。” 是做什么累了,十三不知道。 也许是侍奉先帝累了,也许是撑了一辈子的邵家累了,也许是看淡世间百态累了。 十三现在却觉得,是看穿人心,累了。 十三:“从我父亲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知道我夜里会发寒。” 十三往后一仰,说:“他以前,夜半的时候,会提着个灯笼,带走我田间走走。夏天会有很多蚊虫,带上几个香囊,我们去听虫鸣,看萤火虫。偶尔还会抓鱼,摸田螺。他就拄着根拐杖,一路走,一路敲,给我讲些传奇志怪。等到天色将白,他就带着我去采药,给我讲药性,教我怎么做。我想做个好大夫,我喜欢做个大夫。” 十三闭上眼睛,笑道:“他是个怪人。他不爱说话,他一辈子只有寥寥几个朋友,可惜都没能陪在他身边。他很认真,很专注。最后他丢下我解脱了。” 谭秋夕看着自己的手指,说:“大多数人,都是一个人。能有人作陪的,都是幸运的。” 十三点头:“是,我早知道。所以即使你告诉我,我就快要死了,我也不会觉得难过。” 谭秋夕认真道:“如果你交出邵家秘药,我可以替你做保,你不会死。可如果你要跑,我只能告诉你,你走不出下个小镇。” 十三:“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他到底是谁。” 谭秋夕:“他叫梁源。” 十三无奈地摇头,叹气。 十三坐正,侧过脸看她:“邵家纵横风云几十年,最珍贵的,从来就不是药。” 秋夕:“那是什么?” 十三:“人。药都是人做出来的,只要人活着,就远比你想象的厉害的多。” 秋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觉的有点不对劲,刚想站起来朝他靠近,结果人一下子瘫软了。秋夕抬起头看着他。 十三捡起她脚边的野果:“你看,我请吃的,你却不要。” 十三走到门口,说:“毒死人的,是药。可下毒的,却是人。最难看透的,是人心。最难参破的,是情。” 梁源带人赶到的时候,十三已经没影了。 循着痕迹,发现他绕进了山林,梁源的心跳得飞快。 一路追踪,直到看见一片悬崖。梁源冲上前去,没见到人,只在边上发现一个木盒子。 打开是两粒小小的药丸。 他跳下去了。 梁源:“他跳下去了,我让人下去找,可是什么也没找到。我真的以为他死了。” 当初梁源眼前一片白光的时候,瞬间忘记了自己在想什么,好似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呼吸,听见风的声音,却听不见邵均安的声音。咽了口唾沫,才发觉均安不见了。 林茗问道:“然后你就出家了?” 梁源斜了她一眼:“骗人的,我只是不想做皇帝了。” 之后几年,梁源离开了梁国,一直在四处寻找邵均安的踪迹。他一边觉得他死了,一边又觉得他还活着。直到他看见躲在安王府闭门不出的邵十三。 梁源捂着脸说:“想哭,感觉人生又有了归宿。” 林茗忍不住说:“我觉得你的人生没有归宿的话是活该。” 梁源:“我真的喜欢他,只是玩过头了,只是发现的太晚。那么多年,我再一次见到他,却一点也不觉得陌生。我很想他,迫不及待,又怕。这要不是真爱,还能是什么!” 林茗点头:“是了,单相思的人。” 梁源一拍桌子:“真爱不应该支持吗?” 林茗惭愧的点头。 梁源又一拍桌子:“亏我还和你们讲了那么多!” 林茗:“这些和我没关系呀。” 梁源:“明天聚贤楼,我和均安不见不散,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林茗不乐意地点点头。 听完话本,一群人就散了。 陈淮慎留下来,偷偷问道:“这样有用吗?” 梁源:“啥?” 陈淮慎:“死缠烂打。” 梁源将茶杯扣到他面前:“如果你经历过生离死别……大概没有人是真的习惯一个人的。” 隔天,陈淮慎提着一袋水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1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1 果去找杨济的时候,杨济正提着几贴药回来。看见他来了很奇怪。“陈将军?来了怎么不进去?” 陈淮慎看他手里的药:“病了?” 杨济摇头:“十三最近老毛病犯了,还不肯去看大夫,我去给他抓点药。” 陈淮慎笑道:“他们总是跑来麻烦你。好像没几天消停的。” 杨济:“许久没那么热闹了,也不是什么麻烦。进来坐坐吧、” 陈淮慎应了声:“诶。” ☆、游湖 两人并肩走进去的时候,十三正拐着一条残腿绕着桌子艰难地运动。 杨济皱着眉头道:“你做什么呢?感冒还没好就出来乱晃。” 十三拍拍自己的脚:“有点抽筋了,我起来活动活动。” 杨济扯着他坐下:“你别乱动了,我去给你煎药。” 十三叫唤道:“扶着我,陈淮慎你先扶着我走一圈。老子的腿可比命重要。” 杨济转身去后院煎药,陈淮慎抓着十三的胳膊陪他活动活动。 出了一身汗,十三走路终于不顺拐了,长长舒了口气,叹道:“真是艰难。” 陈淮慎找了件外袍给他披上,让他休息一下,杨济正端着药过来。 十三一看见那黑糊糊的一碗,摇头道:“不喝,我没事。” 杨济无奈道:“你还怕喝药呢?” 十三喊:“我是个大夫!怕喝什么药!” 杨济:“我亲自煎的,你别闹。” 陈淮慎应和道:“是啊,一个院子里俩大夫,病成这样也太丢人了。” 十三无力道:“不喝。” 陈淮慎撸起袖子跃跃欲试:“我来帮你。” 陈淮慎按着不听话的邵十三在喝药的时候,林茗窜了进来。 看见这样一副相亲相爱的场景,林茗很欣慰。 林茗问:“你们吃饭了吗?” 十三正要开口,陈淮慎掐着他的下颚凑过药碗灌了下去。十三:娘的。 陈淮慎开心道:“还没呢。” 林茗忙说:“一起出去吃吧,杨齐包了一艘船,说想请十三吃顿饭。” 陈淮慎惊道:“杨齐有钱?” 林茗还没回答,十三答道:“这不可能。” 林茗:“好吧,是一搜商船,借给我们使使。” 十三摸摸下巴,想起来:“今天挽香阁的花船好像会去游湖。” 林茗一拍他的背:“去不去撒?” 十三点头:“去,去。” 杨府只有一个下人,而且是只在饭点前来做一顿饭。十三品尝过后非常不满意,这和安王府的大厨没法比。安王府的馒头都是唇齿留香的,杨府的所有食物都是没有味道的。 陈淮慎也有幸品尝过杨府厨子那出神入化的,能将所有东西做成一种味道的厨艺,劝他改招个厨子。 杨济说:“能吃就好了,就我一个人,还要什么山珍海味吗?” 杨府没有任何多余的下人,连扫地都是杨济下了朝自己干的。陈淮慎劝他多招几个人。 杨济说:“又不是什么大门大户,要那么多下人做什么?” 不是大门大户的杨济领着一众人等出发去吃饭。 林茗表示,我们先去找个好位置,找了抬轿子赞助十三。 林茗带着杨济上了一艘商船,唐堂已经等在哪儿。 陈淮慎惊道:“真的有商船啊?” 林茗:“梁源出钱包的,我不放心呀,不看着他们,十三出事了怎么办?”指了指对面的一艘小船:“那是十三和梁源的二人空间。” 陈淮慎疑惑道:“不是说聚贤楼吗?怎么改船了?” 唐堂接口道:“四面临水,梁源说这样就算十三不想见他,也跑不掉了。” 林茗叹道:“太天真。” 林茗和唐堂扒着护栏蹲好,等着十三前来。船主带着小儿子邀请杨齐和陈淮慎进仓喝茶。 十三姗姗来迟,被船边的舵手带上了订好的小船。 林茗的背都僵硬了,这紧张的,真打起来,是不帮忙呢,还是去送死呢? 十三有些奇怪,这小船不大像能呆下那么多人的。又觉得杨齐的财力,这种水平才是正常的。 往里走了几步,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音。十三转身想出去,脚底下一晃,船头已经离岸了。 十三踯躅在船边,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舵手朝他弯腰鞠了个躬:“应公子友人的要求而已,他在船舱里,公子自己去问吧。” 十三不高兴,他从来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无奈又走了进船舱。 十三喊了声:“出来!装神弄鬼做什么?” 梁源估摸着这里跳不到岸上,就从椅子底下钻了出来。 十三:…… 梁源试探道:“我们聊聊?” 十三:“聊什么?” 梁源扭捏了一会,开始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腹稿:“均安,我很想你。见不到你的日子,我寝食难安。我从没过要骗你,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 十三皱着眉头打断他:“你找我来这里,就是想我跑不掉?” 梁源愣了一下,说:“四面都是水,我在这儿,你要跑去哪儿?” 十三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然后跳了下去。 梁源吓得心都要掉,大喊了一声:“心肝儿啊!”跟着也跳了下去。 林茗虎躯一震,大喊一声:“完了!他掉下去了!” 船主听见一声大喊,转头环视了一下,发现儿子不见了。急忙跑出来,转着看了一圈,哎哟,他儿子真不见了! 船主连忙走过去,在后面问道:“看见我宝儿了吗?他去哪儿了啊?” 林茗凄厉喊了一声:“人都掉下去啦!” 船主慌了,冲过去,水面上一阵平静,没有扑腾的痕迹,喊了几声:“宝儿!哎呀,宝儿啊!”抓着林茗的手道:“下去救他呀,快救救他!” 林茗也是急:“救啥啊,不去!” 杨济出来看看情况,船主已经要疯癫了,杨济连忙安抚他:“孙老板不要急。” 船主甩开他的手:“哎呀去不去救人啊?”说着就要自己跳下去。 杨济见状扯住他:“孙老板别急,也许是误会。” 林茗转头问唐堂:“怎么办?跑吧?”邵十三要是找她算账,会死人的。 唐堂没回答他,率先跳了下去。 林茗连忙也爬上护栏,跳了下去。 船主气得颤抖:“他们跑啦!” 杨济解释:“不……” 船主死命抓着杨济的肩膀摇晃:“你救不救啊!” 杨济想说不要急,你儿子没掉下去,开口才说了个“不”字,船主就爆发了,一把把人推了下去。 陈淮慎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了这一幕,连忙跟着跳了下去。 船主也抬上一条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2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2 腿,想要跳下去,“爹!”背后宝儿喊道,“你要做什么呢?” 船主愣住了:“宝儿?”连忙冲过去抱住他儿子,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喜极而泣:“哎哟我的宝儿,我的宝贝,你没事儿哟。” 宝儿点点头:“宝儿乖乖的,刚刚去旁边吃东西了。” 船主安慰地点点头:“好,好。爹带你回去吧。”然后牵着儿子的手让船夫回去。 周围一圈被这船上快速而频繁的跳水表演吸引的一干人等,看见闹剧结束,船只返航,也都兴致缺缺地散开了。 可是,前面几个都是会游泳的,杨济却是真的不会游泳。陈淮慎抱住他的时候,杨济已经喝了不少水。实在是,今天日子不好。 陈淮慎拖着他游上了岸,杨济躺了好一会才缓过劲。被呛得肺疼,呼吸急促。 杨济拧拧身上的衣服,有气无力道:“我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陈淮慎:“怎么回去?走回去?穿着湿衣服走半个时辰,那可不行。” 杨济问:“你的银子呢?” 陈淮慎摇头:“落船上了。” 杨济无奈道:“我也是。” 陈淮慎抖抖衣摆,说:“不行,你得换身衣服,这样要着凉的。”说着带他去了一家成衣店。 陈淮慎对老板说:“借我们两件衣服,我会差人给你送银子的。” 老板翻了个白眼,没管他们。 陈淮慎说:“我是左卫将军,真的是我。” 老板嗤笑道:“你是左卫将军,我还是陈九期呢。” 陈淮慎认真道:“我指天发誓,一定还你钱,不然五雷轰顶。” 老板伸手赶他们走:“一边去。”说着不再他们,招呼别的客人了。 陈淮慎抹了一把脸,逼我。趁着各人不注意,从架子上飞快地抽了两件,拉着杨济跑了出去。 杨济:…… 一走出店铺,天空打起了一个响雷。陈淮慎缩了缩脖子:“不会真要劈我吧?” 杨济:…… 另一边,邵十三拖着一条残腿,游啊游……确实游不过梁源。梁源拖着他到了岸上,然后把人架起来就走。 十三骂骂咧咧,梁源充耳不闻。动手吧,这厮皮特厚,一点也不会疼。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十三气得生无可恋,消停了。 梁源半路走着,就看见一个土地庙,把人放下来,说:“这好歹也是个神仙,我朝他拜拜。”说着跪了下去,磕了几个头。 梁源说:“皇帝拜土地,这可是我头一次。我敢对天发誓,我再骗你一句,我就变得和他一样矮。” 十三:…… 这是在土地面前说他矮啊。 梁源一脸严肃道:“我只想和你说几句话!你听两句不行吗?” 十三臭着脸,说:“嘴巴说不出人话吗?你要说就快说。” 梁源抿着嘴巴,认真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是想见你才来找你的,如果这是假的,天打雷劈。” 正是那道闪亮的雷电,这时候响了起来。 梁源:…… 梁源:卧槽。 初夏的雨,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避雨 梁源动手把土地公的泥像搬了出去,扫开挡在前面的一列贡品,蹲着往里挪,靠边找了个位置,朝着十三招手道:“进来啊,快进来,要下雨了。” 十三转过身想跑,梁源在后面说:“你再走三步我就点了你的穴把你拖进来。” 十三咬咬牙撩起衣袍,吃力地蹲下身挪到他旁边。 十三之前的风寒就没好,跳湖后穿着湿衣服走了一阵,梁源这没眼力见的还一直叨叨,十三现在只觉得半条命都快没了。 梁源看他脸色白的吓人,脱下身上外袍给他披上。十三满头都是冷汗,嫌弃地把他的外袍推开了。 正值初夏,梁源只穿了这一件,脱了就是光着膀子,十三往他那边一推,本来地方就小,手指就恰好滑过他的胸膛。梁源火热的体温,被十三冰凉的手指碰到打了个激灵。 梁源摸摸他的额头,把衣服盖到他身上,威胁道:“你再不要我就抱着你了。” 十三将外袍往下推了推,裹在左腿上,抿着嘴不说话。 梁源心痛道:“痛吗?我帮你揉揉?” 十三有气无力的说:“别动。”睁开眼睛瞄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用受罪了。” 梁源委屈地抱膝埋头,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梁源说:“对不起。” 梁源叹了一口气:“当年我发现你跳下悬崖,我就后悔了。” 梁源让人送了一截手臂给谭秋夕,如果她说服不了十三,第二天早上没有回来,那梁源就亲自带人将十三抓回来。 梁源也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在知道十三来历不凡之后,就编着一些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去欺骗他,好似在玩闹一样。根本不需要他一个皇帝去做这些事,细作应当交由大理寺审问,可他却好像玩上瘾了。 他想了很多种结果,一定要把邵均安留下。 事情没来得及,启国的人来接了。情急之下,只好又编了个漏洞百出的剧情,随便找了几个借口将人关起来。 听见邵均安要他放他们走的时候,梁源生气了。他不顾他的安危,就是要走,走!梁源小心眼地觉得,虽然自己骗了他,但对他也是极好的,邵均安怎能如此不近人情。 等到第二天日出,都没有接到谭秋夕的任何消息。梁源怀揣着满腔怒火,紧紧握着剑柄,带上一拨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走近破庙的时候,梁源看见躺在地上的谭秋夕,心里咯噔一下,只剩下“不妙”两个字,连忙冲过去将人摇醒,问:“均安呢?邵均安呢?” 谭秋夕睁开眼睛,还是一片模糊,被摇得头晕,好半天才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抓着梁源的袖子说:“快去找他,他可能要出事了。” 梁源大声喊道:“人呢!去哪儿找?” 秋夕捂着脑袋:“应该在附近,没回去。” 梁源急了,余光瞟见地上的水壶,问道:“这附近哪里能打水?” 侍卫连忙答道:“这附近林子里有条小溪。” 梁源拽着他往外走:“带路,快!” 十三果然往这边走了,也没想过隐藏踪迹,一路跟着,梁源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直到到了悬崖的边上,看见留下来的那一盒药丸,梁源连吸气都要忘了。什么怒火,什么担忧,都被一盆冒着烟的冰水给浇了一遍。 梁源走到断崖的边上,从上面望下去,一片浓厚的迷雾,梁源闭上眼睛,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梁源说:“下面是一条急流,我想你应该死了,又奢望你可能还活着。我派了无数人下去找你,一遍又一遍。可他们都告诉我,你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3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3 不见了。我不敢相信,让人沿岸下去继续找,粱清却把人都撤走了。他说我越来越没有皇帝的样子,我想,如果我不是皇帝,那就好了。我的确没有皇帝样子,我也不想再做个皇帝。” 梁源干脆呆在岸边不肯上来了,粱清真是恨铁不成钢。 粱清骂道:“一个细作!一个男人!为了这样一个人,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个一国之君?” 梁源:“一国之君?我的国家要我做些什么?” 粱清一拍桌子:“要你去处理政务!要你做做决定!要你去统帅百官!而不是在这里找一具尸体。” 梁源低着头闷声道:“你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粱清怒极反笑:“你这是什么样子?人是你骗来的,又是你逼走的,也是你自己逼死的。你现在该不会又要后悔了吧?” 梁源没有反应。 粱清吼道:“你以为苦海无涯回头就能是岸吗?世道不是这样的,我的好皇兄,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梁源猛地站起来,认真说道:“对,我要出家。” 粱清深吸了一口气:“你再说一遍。” 梁源:“回头是岸,我要出家。”然后转身出去了。 粱清拿起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喊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儿戏!你怎么能这样儿戏!” 随后,梁源回朝对他的文武百官和万千子民表示,老子要出家了,梁国就交给你们的可爱的王爷管了。 然后梁源背起行囊,留下气得跳脚的粱清,流浪去了。 梁源笑道:“他本来就比我适合做皇帝。杀伐果决,大局为重。朝廷公务很多都是过他手,大臣有事也会去找他商量。没有他可能不行,没有我却没什么了不起。我一直想解脱了。” 梁源摸摸鼻子:“玉玺我也带过来了,你要是喜欢,本来想送给你的,结果你直接跳下来了,我没来得及拿。” 十三着实被惊到了:“玉玺?传国玉玺?” 梁源无所谓道:“传国玉玺是骗人的,那本来就是假的。早就丢了,只不过是我伪造的一个赝品。”嘿嘿笑了一声:“粱清要用就让他自己作个假的去。” 十三:…… 梁源离开了梁国,一直在启国各地游荡。 断了个粱清的联系,偶尔去帮官府抓人拿点赏金,偶尔去打猎卖点银子,从没在一个地方呆着超过一个月,四处打听邵均安的消息。直到粱清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说是安王府有一个叫邵十三的幕僚,梁源匆匆赶了过来。 梁源:“我不敢去找你,只能偷偷躲着。后来看见你的腿不大方便,想起邵家曾经有一种秘药,说是能接筋续脉,我让粱清替我查了出来,就潜进张家堡,想要偷出来。我想如果你腿好了,就不那么生我的气了,却没想到根本没有用。” 十三想起林茗转述的那个赖在张家堡一个月的奇人,也是无奈。 梁源埋着头说:“我骗你,却从来没想过你会死。” 十三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梁源怅然道:“你的腿怎么样了?” 十三拍了拍:“还好,不大能用,但还能看。” 陈淮慎和杨济顶风冒雨跑了一段,总算找到了一个有屋顶的破房子,两个人进去躲雨。 陈淮慎看见地上还有不少的干柴,似乎是也有人来过这地方,也省得方便,掏出火折子生了个火。 陈淮慎从怀里掏出两件不成样子的外衣,选了件比较干的递给杨济:“换上吧,待会别受凉了。” 杨济接过直接披在了身上:“就一件衣服,火烘一烘就干了。” 陈淮慎失望地“哦”了一声。 陈淮慎靠近了他一点,挨着杨济。杨济说:“没事,我不冷。” 陈淮慎说:“我冷,你看我这柳弱扶风的身子。” 杨济:…… 陈淮慎感慨了一句:“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虽然搬了出来,但好像极少有清静的时候。” 杨济笑道:“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一点也不清静。山寨里各种叔叔会来找我玩,到后来出了变故,还有些不习惯。许久没有一些吵吵闹闹的感觉,也觉得不错。” 两个人正聊着,一个乞丐甩着头发跑了进来。水滴飞溅到两人这边。 乞丐骂骂咧咧地拧着衣服,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转过身才看见两个人,惊叫到:“你们怎么跑我家里来了?都不和我打声招呼?” 陈淮慎:“大哥,躲雨哈,别见怪。” 乞丐不满道:“这里是我地盘,我放你们进来了,其他人也想进来怎么办。” 陈淮慎楚楚可怜道:“我俩无处可去。” 乞丐:“好好的下雨天,不在家带着,出来乱跑什么?” 陈淮慎瞎掰:“我俩私奔了。” 乞丐愣了一下:“私奔?” 杨济无奈地摇摇头。 乞丐看了他们几眼,蹲到他们身边,摆摆手:“算了,你们也挺可怜的。这该死的天,都没要到什么吃的。” 杨济正好肚子叫了一声。 乞丐从怀里掏出一块馒头,看了两人一眼,啧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掰成了三份,分了他们一些。 陈淮慎和杨济感动地接过,连忙道谢。 陈淮慎说:“方才不过是想借件衣服而已,我朋友都淋湿了,他们也不肯,大哥还愿意分我们仅有的馒头,真是太感谢了。” 乞丐吧唧吧唧嘴:“人家不帮你,那才是应该的。这样人家帮了你,你才好说谢谢。” 陈淮慎点头道:“大哥,你说的对。” ☆、杜将军呐 乞丐吞下最后一口干馒头,转头问道:“两位公子爷,吃的下不?” 杨济笑道:“没什么吃不下的,以前饿肚子的时候,有块馒头就顶好了。” 陈淮慎摸了摸喉咙:“就是放久了,有点干,应该蘸点水的。” 乞丐奇道:“看你们二位这样打扮,不像是能挨饿的啊。” 陈淮慎也疑道:“你师父不给你吃的吗?” 杨济:“师父哪会带孩子啊。每次我说我饿了,不高兴了,他就给我编草蚂蚱,说,乖,自己玩去啊。后来时间久了,我就自己学会了编草蚂蚱。每次肚子饿了,就编起来拿出去卖,再拿着银子去换吃的。” 陈淮慎哈哈大笑:“你可真是聪明。我那臭老爹还不也是差不多,根本不管我吃的什么,整天抱着个骨灰盒长吁短叹,浑浑噩噩。不会他没把我养死也算是造化了,好歹把我拉扯大了才走,那个死老头子。” 乞丐嘿嘿笑道:“当年我当兵的时候,一次被逼到一个小山头头上,下不来了,蚯蚓也挖出来吃过,半夜生火,还抓一些虫子,也得吃。” 杨济和陈淮慎没经历过这么惨烈的状况,惊叹了一声。 乞丐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4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4 做出夸张的表情,虽然脏兮兮的脸,配上凌乱的头发,连五官也看不清楚:“是啊,还有更恶心的东西的,只是说出来惊着你们这些小年轻。” 陈淮慎问道:“谁先吃的?” 乞丐拍拍胸脯:“当然是我了。” 两人敬佩地点头。 乞丐叹了口气:“也是被逼无奈,大的不吃,带着小的们饿死吗?娘的,当时觉得真是要吐了,放进嘴里的时候都不敢看,直接给吞下去了。后来到了乱世,才发现有蚯蚓吃已经很不错了,那时候多少人抓把土都得咽下去。所以啊,人就是吃的苦太少,才总是会抱怨。” 陈淮慎好奇道:“大哥,你还是个头头啊?” 乞丐啧了一声:“我这样的人不做头头,做小的对得起我吗?” 陈淮慎笑得一脸灿烂:“大哥,那你当初跟的是谁啊?” 乞丐看了他俩一眼:“你们还真信啊?” 两人又是同时点了点头。 乞丐翘起个二郎腿,怅然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第一次相信我的人,也罢,我就告诉你们两个小娃娃,好好给你们讲讲。当初爷也是跟着杜将军打过天下的人。” 杨济肃然起敬:“杜云义,杜将军?” 乞丐:“可不是。“ 乞丐打量了他们几眼:“你们两个这样的,当年也兵营也是不少。杜将军长得太好看了,又威武霸气,武艺高强。好多小兵看见他都不敢抬头,偷偷地脸红。杜将军哼哼一声,他们就恨不得扑过去拜倒。”乞丐拍着大腿笑道:“当然我有个兄弟,也喜欢人家杜将军,平时挺阳刚的一个,见到将军就变得和娘们一样,扭扭捏捏。”说到这儿叹了一口气,“后来杜将军死了,我们就再没见面了,也是可怜。” 陈淮慎:“大哥,您是杜家军的啊?” 乞丐理所当然道:“是的啊。” 陈淮慎连忙追问:“那杜家军现在呢?” 乞丐:“早散了呀。” 陈淮慎惊道:“真散了啊?” 乞丐也惊道:“是啊,外面都是传的,你们还不信呐。” 陈淮慎纠结地问:“那他们人呢?都去哪儿了?” 乞丐摆摆手:“这我哪知道啊,我还管得了他们?” 乞丐看着他两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笑道:“你们以为传言十有□□都是假的?其实传言十有□□都是有根有据的。”疑道:“你们两个小娃娃怎么对杜家军那么感兴趣呢?” 两人还没开口,乞丐就盯着他们又瞧上了一遍,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那么眼熟呢?” 陈淮慎也凑过去好好瞧了瞧,拍着脑袋叫起来:“我叫陈淮慎,字予济。” 乞丐摸摸下巴:“还有点耳熟。” 陈淮慎瞪着眼睛:“我爹叫陈九期。” 乞丐一拍大腿:“哎呀,是你呀,当初你还只有我半腿那么高呢!” 陈淮慎惊喜道:“苏前辈!” 杨济疑惑地两人相拥而泣,互相安慰。 陈淮慎向他介绍:“这位是苏成苏将军。” 杜云义当年有两个副手,一个是陈九期,一个是苏成。杜将军死后,陈九期告老还乡,苏成则是留在杜家军,直到十二年前的政变,带着一众杜家军消失了。 杨济被吓到了:“苏将军?”任何人想必都没料到,当年叱咤风云的苏成离开杜家军之后,会去做了一个叫花子。 苏成摆摆手:“别叫我什么将军,听着渗人。你又是谁呀?” 杨济施礼道:“家父杨之说,当年是个草寇,前辈跟杨将军回京的时候也许见过家父。” 苏成点点头:“是见过这么一个人,但是不大记得名字了。” 苏成敲敲陈淮慎:“你爹怎么样了?” 陈淮慎瘪瘪嘴:“不知道又去哪儿了,谁知道他呀,越老越任性了。” 苏成哈哈大笑起来:“坐下来,好好说。” 三个人又原地坐了下来,杨济和陈淮慎看苏成的目光都是敬仰而钦佩的。当年杜家军的每一个都值得钦佩,比起自己那神龙头首不见尾,又不负责任的老爹,苏成更像是个世外高人。 苏成回忆道:“将军还在的时候,那真是一呼百应,下了命令,没人敢说个不字。当初我们去打战,苦虽然苦,但是都很高兴,很自豪,就算死了也不会觉得可惜。那时候我们可以说是为了启国,到了后来,打战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了。” 苏成说:“杜将军离朝的时候,还嘱托我们看好杜家军,结果不多久他就去世了。真是英雄命短啊。”唏嘘道:“你爹那小子,直接抱了将军的骨灰盒就跑了。”一拍大腿懊恼道:“嘿,我就慢了一步。他就不见了。” 苏成看了看他们两个:“你和你爹一样,也喜欢男人。你爹我能理解,我要是个断袖,我也喜欢他,那男人真是太好了。杜将军要是多活几年,说不定我就真成了个断袖。” 陈淮慎想起自己是个断袖的起因就是杜云义的一副征战图,看了杨济一眼,叹道:“杜将军死得太早了,要是能多活几年多好,杨兄说不定就能见到了。”说不定也就变成断袖了。 杨济也叹道:“是啊,可惜未能得见杜将军真颜。” 苏成再叹道:“杜将军走的太早了,不知道小兰若过的是什么日子,唉,那个姓杨的就不是个东西,老子都想亲手切了他。可是杜将军下过命令,小兰若的事情谁都不能管。我也不敢管。哦,你也是姓杨的,你爹不一样,我记得你爹为了救你娘还甘愿去送死。你看,这就是差别,就是人性嘛。真是上天有眼,杨家被他小妾带人给灭了。可惜这么些年不知道杨茗过的好不好。” 杨济答道:“她现在叫林茗,在安王府任职。” 苏成一拍大腿,急道:“任什么职呀,赶紧跑呀,这一定是给骗了。怎么就那么笨呢,和她娘一样。” 两人:…… 不得不说,老将军说的很准。 陈淮慎看了看苏成破洞的衣服,疑惑道:“前辈,为何选了这种生计?” 苏成摆摆手,切了一声:“就是不想选生计才来做叫花子啊。” 苏成叹了一口气:“不管你做什么营生,都要上下疏通,找门路,想对策,一不小心还可能出错。累了,我是真累了,还不如叫花子好。逍遥快活,自由自在。见得最多的也就是市侩,想想怎么吃饱这一顿就好了。” 苏成看了看两人:“好,好。天下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了。我隐隐也能看到当年的风范。”拍拍他们的肩膀,说:“好好做,也别枉费我多活了这几年。” 再说道林茗,跟着唐堂莫名其妙地跳了下来,没跑多远就下起雨来。两人站在一处屋子的外面,就那样淋着雨。 林茗用手捂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5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5 着头,问道:“你跑啥啊?” 唐堂看着他:“不是你说跑的吗?” 林茗懊恼道:“哎哟,我想你拦住我,我们现在跑有什么用啊,十三回去了不照样找我们麻烦吗?” 唐堂点头:“难怪我没想通你要跑啥。” 林茗跳脚:“不找个地方躲雨啊?就这么淋着?” 唐堂甩甩头发,说:“都淋湿了,随便吧,咱们走回去好了。” 林茗觉得好没道理,但又无法辩驳,遂哦了一声。 刚跨出一步,林茗才想起来,喊道:“我干嘛非要跟着你一起犯傻。”懊恼道:“我干嘛非要冒雨赶路呢?”不开心地站着不动了:“我不走了,我要去找个地方躲雨。” 唐堂:…… 真是少有见过思路比他还不正常的人了。唐堂无奈点头:“随你,我跟着你吧。” ☆、过越 林茗正闹着,背后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褐衣儒衫的中年男子,打着一把伞。林茗和唐堂哆嗦了一下。 林茗忙道:“我小点声。” 男人笑了笑:“进来坐坐吧,这么大的雨。” 他这一笑,林茗就懵了,好似见过这个人。 男人将两人带进里屋,给他们找了两条毛巾擦头发,然后去端了两碗姜汤过来:“快喝,小心着凉了。” 林茗受宠若惊地接过。 男人说:“你们要么去换件衣服吧,我去给你们找两套,虽然不大合身。”说着站了起来,林茗连忙拉住他,客套道:“不必了,马上就能干了。雨停了我们就走,实在不必这样麻烦。” 男人坐了下来,催促他们赶紧喝姜汤。 林茗扭扭捏捏地不肯喝,她就是讨厌姜,不乐意喝。 唐堂捏住她的下颚,端起碗直接灌了下去。林茗挣扎不开,唐堂手劲很大,而且颇有经验,没两下就全倒进去了。拿起毛巾给她擦擦流到脖子的汤渍,拍拍她的后脑勺安慰道:“乖啊,没事了。” 林茗:特娘的。 林茗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笑着也说了一句:“乖。” 林茗:…… 林茗问道:“先生如何称呼?” 男人说:“还是叫我穆先生吧,你是不是姓杨?你和你娘长的很像,我一直记得。” 林茗一惊,喊道:“穆先生?” 林茗当初在杨府的时候,府上有一个教习先生。林茗当时太小了,只记得他姓穆,时常会带些好吃的给她,给她讲些故事。 里屋突然传来几声咳嗽声,林茗转头一看,屋子的门紧紧闭着。穆先生说:“是我夫人,身体不大好,下雨天就会犯老毛病。” 林茗点点头,说:“我有朋友医术很好,让他给你看看。” 穆先生笑着点头:“再好不过了。不过是陈年顽疾,也已经习惯了。” 林茗向他吹嘘十三的医术,出神入化,妙手回春,活死人,肉白骨。说着自己也不好意思了,笑了两声。 穆先生也笑着点头。 穆先生看着她,感慨道:“还好当年你没出事,那么大的火,我还怕你出不来了。” 林茗尴尬地摇摇头。 穆先生叹了口气:“当年我回去的时候,杨家正是烧得厉害。我绕到左院去看了看,就听见一个女人在那里大喊,我才知道是杜将军的独女。未曾想到杨老爷这般心狠。” 林茗问:“她喊什么?” 穆先生看了他一眼:“她喊我去救人。她当时被锁住了,前院的火有很大,我只能砸开门先把她救出来。我本来是想再去找你的,就看见一群蒙面人潜了进来,在斩杀杨家活口,我只好躲起来。” 林茗站起来,慌张问道:“是杜家军吗?” 穆先生大惊:“你怎么会觉得是杜家军呢?一来杜家军绝对不会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二来杨家出事的时候,杜家军根本没时间做这样的事情。当时京城大乱,杜家军正忙着护送杨将军出城,又怎么还会分心去烧杨府呢?” 林茗讷讷道:“那是谁?那能是谁?” 穆先生:“你可能要去问杨夫人了吧,我当时看见她在蒙面人说话。” 林茗震惊地重复了两遍:“杨夫人。杨夫人?” 穆先生继续感慨道:“你娘亲之后不久,也病逝了。可怜杜将军唯一一个女儿,死得这般凄惨。” 林茗恍惚道:“她死了。”死死捏着桌角,问道:“她死了?” 穆先生:“她死了,她死前放不下你,仍旧念着你,还说很想见见你。她生下你之后,就很少再见你,她等了很多年了,结果还是没见到。” 林茗:“不可能,这不可能的,这不一样。” 穆先生搭上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别太伤心,逝者已矣,希望你能放下心结。” 林茗吞了口唾沫,没听见他后面说的话。 十三坦白:“其实我留给你的死去活来,也是假的。” 梁源惊叫:“假的?那我费尽心机把它交给林城司,让他还给你。” 十三叹了口气:“也不算全假吧,半真半假。真正的死去活来,是一种□□,和一种解药。当年我父亲把活来交给了杨将军,杨将军留给杨齐,杨齐却又给了林茗。盒子里装的是我根据邵家留下的古籍和药材,做的一种新药。疗伤行,治病就没用了。” 梁源无所谓道:“那也很厉害了。” 十三动了一下腿,发麻了,都好像不是自己的。梁源看他止不住轻微抽搐的腿,皱眉道:“这样不是办法,你等等我。”然后冲了出去。 梁源怀里抱着一把伞和一件厚衣服跑了回来。把大衣往他头上一盖,塞了把伞到他手里,背起他在雨里狂奔。十三抹了把脸:“哪儿来的?” 梁源嘿嘿笑了两声:“借的。” 十三提醒道:“不告而取是为偷。” 梁源连忙说:“我告了。”只是人家还没答应。 十三扯着他的头发:“你这是去哪儿啊?” 梁源一张嘴就全是雨水,一说话就像漏了下巴一样,眯着眼睛答道:“找过越啊,他见识多。” 过越的确见识多,他说:“你们淋雨了吧。” 梁源说:“前辈给看看,他这腿怎么样了?” 过越摆摆手:“没事,冻到了,暖暖就好。” 文言说:“小人去熬两碗姜汤。” 过越摸摸胡子说:“多熬几碗,他们也快回来了。” 陈淮慎盛情邀请道:“前辈不如去我家吧,我家也是逍遥自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苏成不乐意道:“你家又没什么好玩儿的。” 杨济:“家师暂时借住在将军府,也许前辈能聊的来。” 苏成抬起头:“你师父谁?” 杨济:“人称过越。” 苏成挤眉弄眼,开心道:“那个老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6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6 不死啊,他还活着呢。那我要去看看。” 杨济疑道:“前辈认识家师?” 苏成:“认识啊,以前跑我们那儿去当兵,给我们惹了不少麻烦。杜将军就对他说,你别来当兵了,你还是去当官吧。哎哟,那老东西就抱着将军的腿不肯走,我看他就是想占我们将军的便宜。” 杨济:…… 苏成歪着脑袋说:“没想到,怎么这么巧啊。你们是不是故意就等着老夫呢?” 陈淮慎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前辈真爱开玩笑,这就是缘分呐,缘分。” 唐堂站起来看看天色,喊了一声林茗:“回去了。”带着失魂落魄的林茗向穆先生告辞。 等两人走出了门外,穆先生收拾桌上的碗,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听见了,已经告诉她了,她会明白的。” 里面又传来几声咳嗽,穆先生小心地去端来一个药丸,走到杜兰若的床前,将人扶起来,喂她喝药,“好起来吧,你不想和她说说话吗?” 杜兰若用手掩着嘴,哭着喊道:“茗儿。” 林茗突然站住,问道:“你把我带过来,是要做什么?” 唐堂淡淡道:“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实。” 林茗低下眼:“他说是真的吗?” 唐堂转过身:“跟着我走。” 林茗:“去哪儿?” 唐堂:“将军府。你要是不相信,尽管去问过越前辈,他见识多,实在不行,求他给你算一卦。” 唐堂回头道:“你去不去?” 林茗瘪瘪嘴跟上。 林茗和唐堂在去将军府的路上,恰好碰到了陈淮慎那波人。 苏成一看见林茗就大喊了一声“杨茗”。 林茗不高兴:“我叫林茗。” 苏成不在意地说:“你和你外公真是长的一模一样。”按着她的肩膀左看右看。 林茗被他神神叨叨的行为吓了一跳,看着陈淮慎,说:“这个大叔的装扮很奇特啊。” 陈淮慎笑道:“苏前辈是当年你外公麾下得力干将。” 苏成:“从你出生我就没见过你,只是你娘太命苦,连累你也没过上好日子。” 林茗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茗?” 苏成也疑道:“这是你外公早就给你起好的,你不知道吗?” 苏成:“你外公说,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起个‘茗’字。他不希望你再做个武夫。世道好不好,日子都不好过。将军很喜欢喝酒,告老还乡之后才喜欢上了喝茶,他说人当如茶,能吃苦,能放下,能看穿世事,能平心静气。他希望你做一个坚韧,聪明,热情又豁达的人。” 苏成说得差点泪掉下来,连忙笑道:“许久没见你外公了,他是无数人心中的英雄,有些想他。” 林茗喃喃道:“他给我起的名字。我外公给起的名字。可我从来没见过他。” 苏成说:“你想知道什么,叔叔都能告诉你。” 憋了半天,又说了句:“你要是真想见他,照照镜子就好了,没差多少。” 林茗:…… 陈淮慎听见这句,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茗抬起头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陈淮慎捂着嘴道:“抱歉。” 苏成拍着她的肩膀道:“一起走吧,叔叔和你聊聊,叔叔在你外公身边跟了好多年。” ☆、叛变 过越敲敲桌子,捏着胡须道:“看,人都回来了。” 陈淮慎上前笑道:“师父怎么知道我们会一起回来的?” 过越:“闲着没事,算了一卦。” 陈淮慎委屈地说:“师父你不是说不占卜了吗?”忙凑了上来:“现在帮我算一卦吧?” 苏成走上来,大大咧咧道:“老神棍,又神神叨叨地干啥?” 过越笑眯了眼,说:“老友,许久不见了。”朝杨济招招手:“来,乖徒。” 苏成方想起来,一拍大腿:“对啊,你师父都住他家了,你俩私奔个啥啊?你爹都是陈九期了,你俩还私奔个啥啊?” 陈淮慎嘿嘿笑了两声。 林茗磨蹭着走了上去:“前辈,晚辈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过越拍拍她的手:“不用问了,你想知道的事情很快就会有人告诉你的。今晚回去好好吃,好好睡。” 林茗显然不能好好吃,好好睡。 一群人喝了碗姜汤就各自回去了。 林茗抖着一身脏衣服回去洗了个澡,暮色将至了,才端着盆去后院洗衣服。 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林茗随意抓了把皂角粉搓了搓。累得不想使力气,干脆人站上去踩了踩。 林城衍恰好走过来,看见她样子,问道:“你在做什么?” 林茗有气无力地答道:“洗衣服。” 林城衍无奈地走过来,拍了拍把她赶下去,蹲下来,撸起袖子开始搓,叹道:“这么大了,洗件衣服都不会。” 林茗忙道:“我只是累了。” 林城衍批判:“你那蜻蜓点水的样子,怎么能洗的干净?”给她示范道:“你要这样洗,领子,袖口,都要洗。” 林茗哀怨道:“王爷,你怎么连洗衣服都会啊?” 林城衍笑道:“不都做一遍,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林茗摇了摇身子:“干活也要学一遍啊?” 林城衍:“总不是永远都能靠别人照顾的。” 林茗问:“那你找到你喜欢的了吗?” 林城衍没说话,皱着眉头使劲搓,啧了一声,骂道:“林茗,你去什么泥地里滚过了,脏成这样!” 林茗嘿嘿笑了两声:“也许是以前的。” 林城衍嫌弃地甩甩手,换了个姿势接着搓。 林城衍帮林茗洗干净衣服,林茗随手往竹竿上一甩,铺开。 林城衍捂着额头把衣服都收起来,再教她应该怎么晾,衣服才不会变形。 林城衍真诚地感慨道:“你真是我祖宗哟。” 林茗摇着手指谦虚道:“哪里哪里。” 林城衍拍拍她的头:“去睡吧。好好睡。” 陈淮慎早早地就入宫了,觐见林城司。 林城司一看见他就骂道:“这种紧急关头,你特娘还有时间给朕去游湖?” 陈淮慎贱兮兮笑道:“还早嘛。” 林城司抵着脑袋道:“朕几天没睡觉了你知不知道?” 陈淮慎试探道:“皇上床上的事情,臣就不管了吧?” 林城司抬起头:“你想和朕试试身手吗?” 陈淮慎摆手:“微臣岂敢。” 林城司一拍桌子,怒道:“朕敢!朕恨不得把满桌的奏折都塞到你嘴里!” 陈淮慎摸摸鼻子,说:“皇上,您绝对想不到微臣遇见了谁。” 林城司不屑道:“见鬼了。” 陈淮慎得意地说:“微臣遇见了苏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7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7 成将军。” 林城司抬眼,惊道:“你真见鬼了?” 陈淮慎把他遇见苏成的事情说了,林城司握着笔思量了一会。 陈淮慎提醒道:“你要找他就赶紧,我怕他又要走了。” 林城司捂着脑袋愁道:“事儿多。” 陈淮慎施礼告辞:“微臣告退。”抬头笑道:“晚上见。” 陈淮慎回去的时候看见站在宫门口的杨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杨济一直没发现他人,转身被吓了一跳。 陈淮慎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别怕,我在。” 杨济:“我不是怕,我只是有点犹豫。” 陈淮慎:“人总是有感情的,所以不会永远照着最好最近的路走,这也没什么不好。” 杨济:“你别小看我,我只是在犹豫,这是不是最好的方法,付出那么多代价,到最后,是不是应该这样。” 陈淮慎:“没有什么最好的,走到这一步,谁都没的选了。” 陈淮慎靠近抱了抱他,然后转身将手按在他背上,轻轻往前一推:“去吧。皇上在等你。” 杨济和林城司汇报了一下晚上的计划,林城司点点头,杨济遂告退,林城司说:“别告退了,朕也要出去一趟。” 两人并不怎么同路,出了宫门,一个回家,一个去将军府。 杨济路过定王府别院的时候,门口昏黄的油灯下站着一个消瘦的人影。 林城衍笑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杨济走过去,站到他身边:“王爷又在看什么?” 林城衍:“想仔细看看这个地方。我已经很少记得过去的洛阳城了。从去年回来,一直没有时间,不知道哪里应该有棵树,哪里应该有个湖,石阶的颜色,街头的小贩。好像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样。也许再过几年,这里又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杨济:“人事变迁吧。” 林城衍:“你在想什么?” 杨济笑道:“我在想该怎么安慰你。” 林城衍摇摇头:“不用。” 林城衍掏出一块腰牌,递给他:“收下吧,也是一种纪念。” 杨济接过一看,正是当初林茗闹着唐堂给做的竹林四侠。杨济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笑出了声。 林城衍负手道:“我儿子,交给唐堂了,你看着他些,他总是爱做些奇怪的事情。” 杨济抬头问:“名字起了吗?” 林城衍:“还没呢,你要是想到了,就给他起一个。” 两个人又站了会。 林城衍说:“二更天了,我要走了。” 林城司去了将军府,苏成同过越都还没睡,两人正在喝茶,看见林城司来了,还分了他一杯。 苏成敷衍道:“皇上深夜来此,是找陈将军的吧,可惜他不在这里。” 林城司手指打转着茶杯:“是来看完苏将军的。” 苏成摆手道:“区区草民,担不得将军二字。” 林城司:“朕不会为难苏将军的,今日来也不是为了杜家军的事情,只是想请苏将军看场好戏。” 苏成笑:“好戏?草民天天都在看,看一群愚昧的人,又是怎么乐在其中。” 林城司:“今天晚上,三弟会带着杜将军留下的三样东西,带兵攻城,召集杜家军,拥兵为王。俗称,造反。” 苏成急道:“什么杜家军?杜家军早就散了,哪来的虎符,怎么造反?小王爷不可能不知道,你……” “苏将军。”林城司敲了敲桌子:“过了今晚,十万杨家军,会重新收编。” 林城司说:“杜将军多年夙愿,朕很快,就能实现了。” 苏成落寞地摇摇头:“将军?” 林城司披上外袍:“当初能活下来的,几个是没有觉悟的。” 林茗半夜惊醒,摸了摸额头,一把冷汗。呆坐了一会,觉得四周过分的安静。不安心地出来走一走。 林茗扒着窗户往里面看,没看见林城衍,也没找到唐堂。 林茗跑遍了各处院子,喊了几声,可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林茗坐到地上,从脚底生起一股寒气,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慌的,小腿不停地颤抖。 杨济回到家坐在客厅,没点灯,等着四更时分。 远远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过来,摇摇晃晃。是林茗,只披了一件外袍,脸色很苍白。 杨济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林茗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我做了个梦。” 杨济:“什么梦。”去拿过油灯,又问道:“点灯吗?” 林茗拦住他的手:“不用。” 林茗说:“我梦见了,杨家。没被烧毁之前,我被他们关在杂院里。有一个嬷嬷,是我娘的奶娘,只有她照顾我。我从来没见过我娘。 我以为我又回去了。我看见嬷嬷躺在床上,我推她,可是她不会动。我喊她,她不会说话,我喂她吃东西,她也不会张嘴。她死了,可是我不知道。我饿了好几天,后来穆先生把我抱了出来。 嬷嬷死了以后,我就想去找我娘,见她一面也好。可是她像疯了一样,她说她恨我,恨我爹。她伸出手想掐死我,我吓坏了,拼命地跑,一边跑,一边哭。 后来杨家着火了,我又想着跑去找她。她对我说,念在我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份上,她给我一条生路。否则杜家军的人来了,姓杨的一个也不会放过。我就以为都是她做的,是她要报仇。” 林茗抬起头:“她其实是在骗我的,你说呢?” 杨济笑道:“也许吧。” 林茗:“那你呢?你们呢?” 杨济还是说:“也许吧。” ☆、杨齐 林茗说:“我很害怕,我回神之后,发现我站在了洛阳城的大街上。我忘了我要做什么,也忘了我怎么会在那儿。我就想回王府了。 可是找不到我住的地方。我敲开门,里面住的人我不认识。他说从没听过启国有个定王,也从不知道有人叫唐堂。他们就消失了,没人记得他们。 我来找你,你却说你不认识我。我回去找杨齐,杨齐不见了。十三走了。我好像多出来了。一切都没了。我就醒了过来。” 杨济摸摸她的头发:“噩梦而已。” 林茗:“噩梦,才让我心忧吗?” 林茗恳求道:“杜家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告诉我吧,就算你们要灭口,我也想知道。我不想一直那么糊涂,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林茗?”十三提着灯笼走了出来,朝她招招手,“来,来我这边。” 林茗:“现在什么时候了?” 杨济:“三更天了,你该去睡了。” 正是这时,外面响起一片喊打声,霎时间灯火冲天。 林茗转身往外跑了两步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8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8 ,被十三从后面压倒,死死扣住。林茗哭喊道:“你们这群骗子!骗子!” 十三好不容易抽出手给她扎了两针,才昏睡了过去。十三扭扭手腕抱怨道:“这丫头,劲儿贼大。”转头对杨济说:“走之前把人搬进去。” 林茗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变了个样。 昔丽妃假造圣旨,蒙骗杨维武大将军,今定王林城衍带兵逼宫。皇上明察秋毫,早有防备,一举将叛党全数拿下。杨家军被奸人蒙骗,概不知情,不予追究,由兵部重新收编。 左卫将军陈淮慎严守城门,护驾有功。 新科状元杨济早早窥破定王阴谋,假意与定王交好套取情报,才避免多方损失。 林城衍成了口诛笔伐的叛贼,林城司则成了激浊扬清的明君。 杨济忙着抄家,陈淮慎忙着收编,林城衍被关了,十三还在病榻上,一时没人关着林茗。 陈淮慎忙里偷闲喝口水的时候,文言飞一般地冲了进来,喊道:“少爷,不好了,又出事儿了!” 陈淮慎不耐烦道:“说。简单的说。” 文言:“林茗劫狱了!” 陈淮慎一口水喷了出来:“劫狱?劫谁的狱?仔细点说!” 文言咽了口唾沫:“杨齐的狱。” 陈淮慎扯着他的衣领急道:“怎么会是杨齐的狱!你给我仔细着说!” 文言荒漠说:“也,也不是劫人,是劫了杨齐的尸体。” 陈淮慎吼道:“特娘的什么尸体!” “杨齐被余一私刑处决了,小王爷死了,林茗带着杨齐的尸体跑了。”杨济冲了进来,说:“你先去找皇上,稍后再解释。” 这件事,说来简单也复杂,说来复杂也简单。 林茗去死牢见过林城衍之后,精神奄奄,自暴自弃。杨齐不忍心,带她去见了杜兰若。 杜兰若自离开杨府之后,就被林城司变相囚禁了起来。林城司以林茗为理由,想从杜兰若的身上问出杜家军的下落。谁知道杜家军真的早就散了。 杜兰若多年顽疾,时日无多。死前终于见了林茗一面,之后就撒手人寰。 林茗得知真相,就与母亲天人永隔。一是生无可恋,二是不忍看林城衍死于非命,把林城衍及一干女眷都放了出去。 然后就出事了。 杨齐自首,说是自己放跑了一干囚犯。林城轩因为诸多杂事,想要稍后再审,就把人暂时关押到了刑房。 林茗得知此事,正要去看杨齐,却被林城衍的一封密信召去了。 林城衍自裁谢罪,让林茗带着尸体去换杨齐。林茗回到城里的时候,十三急着告诉她,杨齐情况不大好。 林茗跑去皇宫找林城司求情,却被拦在了大殿外面。 林茗急道:“我要找皇上。” 小乐子:“你见不到的,皇上不在呀。” 林茗捏着小乐子的肩膀道:“皇上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错了,我这就去和他道歉,你快进去通报。” 小乐子被转了个身又翻回来,跺着脚道:“我的祖宗哟,皇上真不在,皇上前几天就不在了。” 林茗:“那他去哪儿了?” 小乐子:“奴才不知道呀。” 林茗:“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乐子:“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林茗怒了,晃着他:“你有什么是知道的啊?” 小乐子伸出手安抚她:“皇上说了,政务由王爷处理,你有事就去找王爷,王爷不肯给你办,你就去找相爷,相爷要是也不给办,你就去找陈将军。诶你去哪儿呢?我还没说完呢。” 林茗不理他,飞也似地蹿了回去。 林茗跪到林城轩的书房外面,喊道:“王爷,小人一事相求,念在相识多年的情分上,求王爷网开一面。” 林城轩猜她是为杨齐来的,只是还没到时候,又一团心烦的事,就没搭理她。 林茗跪在外面就一直喊,林城轩被吵得不甚头疼,刚想让人把她带进来聊聊,小厮慌张跑进来说:“王爷,杨妃娘娘要生了。”林城轩放下笔,匆匆赶去杨雪的院落,边走边问:“没到产期,怎么就生了?” 小厮答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林城轩:“怎么摔的?” 小厮:“娘娘听闻林公子来了,便欣喜地想要见见她,却不想林公子好像有烦心事,娘娘一着急就脚底滑了一下。” 林茗看见林城轩走了出来,正要开口求情,林城轩却没看她,直直往后院去了。 林茗扯住身边一个急急往后院赶的小厮:“怎么了?你们要去哪儿?” 小厮道:“杨妃娘娘要生了,林公子还是别跪了,王爷现下想必无心管其他事了。” 林茗抓着他不让走:“你再去通报一次,杨齐要死了,他真的会死的,你再去说一次。” 小厮想了想,勉强点点头:“小的去试试。” 十三跨进刑房,余一正拿着刑具招呼杨齐。 十三虽然武功尽失,但却没人敢真动他,一路跑到了杨齐的跟前,踹翻了前面的东西,指着余一骂道:“你就这样伤害你的同僚?” 余一嗤笑道:“要怪也就怪他自己,私放死囚,皇上和王爷要真追究起来,他就是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十三挡到杨齐的身前:“皇上只说暂时关押,你现在又是做什么?擅自揣摩圣意?皇上知道了,会轻易放过你吗?”指着其他人说:“还有你们!” 余一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挥开:“做得轻了,我这叫小惩大诫。做得重了,这叫斩奸除恶。有什么好追究的?” 十三骂道:“余一,假公济私,滥用私刑,你当真是目无法纪!” 余一不耐烦道:“林茗去求皇上,又去求王爷,他们要是真管,我又怎么会这样嚣张。分明是他触怨太多,现在活该受罪。” 小厮过去通报,刚说了几个字,就被杨母打断,打断阴沉说道:“我女儿现在在这里面活受罪,你还拿这些烦心事去叨扰王爷?杨齐是什么东西,死一个两个的就算了,要是惹得我乖女儿不痛快,你个贱奴怎么陪得起?” 小厮连忙退了下去,走到前院,朝林茗摇了摇头。 十三扯着林茗的衣袖,怒道:“跪有个屁用,杨齐快不行了!” 余一问道:“我再问你一次,小公主呢?她到底去了哪里?” 杨齐含着半口血笑道:“你真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她死了,掉下了悬崖,死了。” 余一狠狠几鞭子抽了下去,喊道:“满口胡言!她不会死的,你说不说,你不说我真的杀了你。” 林茗抓着十三的衣袖问道:“死去活来。” 十三:“什么死去活来?” 林茗凑近了一步:“没的选了,不是吗?” 十三往后退了退:“你别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9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69 做傻事,留得青山在。” 林茗没听他的,转身往他的药炉跑去,十三在后面追她,喊道:“没用的,靠蛮力是救不了的!” 林茗将十三的窑炉翻得一团乱,十三一直扯她,林茗随手就挥开。十三怒道:“要是当年,哥非打得你满地找牙!” 林茗余光瞥见了十三背后的箱子,十三看见她的神色,转身抱住了它,“你是不是真要求死,我随便就能毒死你。与其让你死无全尸,不如我给你痛快!” 林茗掰开他的手指,从箱子里面抢出一个小药盒,打开就吞了下去。 十三争抢不过,眼看着她吞了下去,无力地摇摇头:“你这是要逼死谁?啊,你是想逼死谁?” ☆、再出发 杨济推开贴着封条的大门,往里走了走。 没人打理,花园里花已经败了不少。不过十几日,房间里已经蒙上了灰尘。秋季未至,已经颇有一种肃杀的萧瑟感。 杨济走了一圈,停站在庭前,看着摆在中间的八仙桌出神发愣。 “你在这儿。” 杨济闻声回头,是十三正站在他背后。 “正好,我顺便也同你告一下别。” 杨济:“告别?”失神地反应过来,“哦,告别。你要去哪儿?” 十三:“随便去哪儿。他们肯放我走,还挑剔去什么地方不成。有路我就走。” 杨济的手指摩挲着扇柄,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说:“保重。” 杨济:“他们怎么样了?” 十三:“林茗已经出城了。杨齐没能等到。” 杨济失落道:“不久之前,这里还是笑声嫣嫣。现在,就像一座废宅一样。” 十三笑道:“它现在就是一座废宅。” 想了想,又安慰道:“得必有失,虽然我不觉得你们做的是对的,但我也不觉得是错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匣,“送你了,也许你能用的到。” 杨济接过一看,十三解释说:“原本的死去活来已经都不见了,只剩下这颗假的。不过疗伤治血还是有用的,你随意留着吧。” 杨济:“多谢。” 十三点点头:“我走了,不看了。没什么该看的了。” 杨济去将军府看望师父,过越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打瞌睡,听见他来了,让他直接进来。 杨济轻声地来到过越床前,深鞠一躬,问道:“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 过越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没动,只有唇上的胡子会随着呼吸一起一扬,好像睡着了一样。 杨济就在床前等着。 过越哼唧了两声,喊道:“济儿。” 杨济:“徒儿在。” 过越:“为师年轻的时候也不知所措,很多事情是是而非。出去看看吧,看看别人,你就会明白了。” 杨济敛目垂头,恭敬道:“徒儿明白了。” “告老还乡?”林城轩捂着额头心烦道:“你这年纪去告老还乡,朝堂上不就全是一群毛头小子了?” 杨济:“微臣心中有惑。不得其解,恐无力替王爷分忧。” 林城轩哭笑不得:“你们都少闹腾,本王就没什么忧愁了。” 杨济:“微臣顽劣,确实不能替王爷分忧,微臣知错。” 林城轩:“你还顺坡下驴了,一点都不客气。” 杨济:“微臣……” 林城轩打断道:“好了,陈将军允了的话,本王也允了。” 杨济不淡定地抬头问:“臣辞官,与陈将军有何干系?” 林城轩一摔毛笔:“那你辞官,与本王又有什么干系?本王不过是协理公务,不管人事。” 杨济憋了一口气:“微臣告退。” 陈淮慎好多天都住在兵部,蓬头垢面,发顶带油。手都好些天没洗了,抓着吃的直接往嘴里放,身边一群糙汉子,倒没怎么觉得,比他更邋遢的多的是。人权都没有了,还管什么形象。 杨济推开门进来的时候,陈淮慎还在抱着自己的脚清点名册,看见一个人的名字叫美玉,抠着脚趾嘲讽道:“美玉,还美玉呢,一个大男人。” 余光扫到眼前一片白色的衣角,抬起头来,一个衣着整洁风度偏偏的人出现在这个地方,陈淮慎的脑子不够用了,顺口喊了出来:“美玉?你怎么来了。” 杨济疑惑地“嗯”了一声。 陈淮慎呸了一口,抹脸道:“巧啊。” 杨济:“我正是来找陈将军的。” 陈淮慎调整好坐姿,邀请道:“坐吧,这里虽然看着脏乱臭,其实还好。” 旁边的人恰如其分地放了一个屁,陈淮慎四周围绕着一股大蒜的味道。 陈淮慎挥挥手连忙澄清:“不是我放屁,我不从不放屁。”又改口道:“我从来不放有大蒜味的屁,我今天没吃大蒜。”想想觉得还是不对:“我吃了也不放有大蒜味的屁,这太渗人了。” 旁边的官员委屈地喊:“陈将军。” 杨济:…… 陈淮慎安慰道:“我是说屁,不是说你。” 官员:…… 杨济:“可否请陈将军外出一叙?” 陈淮慎站起来:“好,好。” 总算是走出房门看见了大好河山。陈淮慎沾了点口水捋捋头发,叹道:“我都快忘了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了。”转头开心地问道:“我们去哪儿吃饭?” 杨济指指门口的两匹马:“去跑跑吧。” 两人跨着马儿一路踱去了白马寺,陈淮慎顺手在山脚下买了几个包子,揣在怀里带了上去。 去了以前常去的那个山头,两人站着吹吹风。 杨济突然开口说:“其实我今日前来,主要是想和陈将军辞行的。承蒙陈将军多次照顾,实在是感激不尽。” 陈淮慎吓了一跳:“是王爷要派你去哪儿?你如果不想去,我可以去和王爷说的。” 杨济:“不。只是世事已了,想出去走走。” 陈淮慎:“世事已了?怎么会已了呢?大事还未开始筹谋,一切都只算是刚刚开始,这样就算已了,那杨兄进京到底又算是为了什么。” 杨济迎风吸了口气:“在下平生有两个心愿,一是替家父昭雪,二是秉承家父遗愿,得见盛世长安。第一件已经完成了,第二件却不是我能做到的。皇上圣明,我相信此景不远。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陈淮慎急忙说:“你当然有你该做的事情,也有只有你才能做的事情。好比这次的定王一案,如果不是你……” 杨济打断道:“对,就好比这次的定王一案。小王爷与我有恩,我理应报答。可是最终,我却害他死于非命。” 陈淮慎开口想要辩解,杨济抬手阻止:“并不是迫不得已,我知道,即使现在让我再选一次,纵容我疑虑重重,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70 该是时候了 作者:山呼陈爷 分卷阅读70 我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狡辩说为了大义,可不也是无情吗。” 杨济低下头说:“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陈淮慎吧唧吧唧嘴,感觉很不是滋味,问道:“那你还回来吗?” 杨济:“应该吧。” 陈淮慎一拍胸脯保证道:“我一定等你。” 惊恐道:“怎么是软的?”伸手进去一掏,掏出那几个包子来,已经被打裂了,汁液流了满襟。陈淮慎跳了起来,忘了有这个东西。失望地说:“我本来还想和你分的。” 杨济掏出一块手帕,将他手上的包子拿了过来。整整齐齐包好揣进袖子里,施礼道:“多谢陈将军多次相助。此恩此情,没齿难忘。” 陈淮慎:“你什么时候走?” 杨济想了想:“既然是突然起意,那就不久留了。也许明日,也许后天。” 陈淮慎怅然道:“那,你一路小心。” 杨济朝他拜别,就转身离去。 陈淮慎回家睡了一觉,澡也没洗,直接躺在了床上。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也许是因为身上不舒服,陈淮慎睡得冷汗淋漓。 具体的梦已经记不大清了,只好像是自己被抓到了什么不知道地方,和一大波奇怪的人关在一起,陈淮慎的任务就是救人,还给这次的行动起了个名字,叫什么超级营救,上天下海,左躲右闪。 陈淮慎摸了把冷汗,都是什么鬼。 陈淮慎抱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回忆起了昨天他和杨济说的话,一拍大腿懊恼道:“哎呀老子心上人呢?老子昨天是做了什么?” 陈淮慎匆匆坐起,提笔写了一封信,信中表示:我也要微服出巡。 没过两天,皇上就回信了,信中表示:微服出巡个屁,老子已经在外面了,你自己好好呆着。 陈淮慎哼了一声,将信一丢,抖抖衣襟就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我去继续开新号冲新晋玩。下一半等我开好号贴过来。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