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臭》 分卷阅读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 书名: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文案 又名《离魂记》 文案: 王小臭,一个挑粪桶长大的孩子,一出生被爹娘扔了又给爷爷捡回家的天残儿,有一天,他在自家地窖里挖出了三坛种子,之后,一切就都变了....黑猫,野人,失踪的大学生,这桩桩件件都指向了清风山的道观,不起眼的道观,奇怪的道士,这清风山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如无意外日更! 有存稿,可跳坑!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幻想空间 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小臭 ┃ 配角:王大烟袋,王小宝等等 ┃ 其它:奇幻,异能,微悬疑 ☆、01 西于村今个冬天发生了件事,王槐媳妇生了个天残。初五晚上生的,初六一早就给扔山里头去了,后头王槐他爹王大烟袋寻摸着又給找了回来。到家的时候小崽子全身青紫连哭都不会了。村民们都道活不了了,劝王大烟袋直接抱东荒林的小儿坡去,给寻摸个好地安身算了。王大烟袋搂紧了怀里的崽子默不作声的往家里赶,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把后头坠着的一干闲人拍在了门外。 “哎呦,这老烟袋子脾气还是死犟死犟的,话不中听了就爱甩门子,他家这院门早晚得给他整散了!”在场的都是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村邻,彼此的脾气秉性也都是摸透了的,被人当面下了脸也不真恼,只随口扯上几句发发闷气也就过了,之后该怎么处还怎么处,眼下,这些闲人倒是兴头一起围人门外唠叨上了。 有个半白头的老人说道:“这孩子捡家去养大了,以后还有操不完的心,孩子拖着个残身也苦,还不如趁现在早早去了了事,他爹娘都这么狠心了,大烟袋子又何苦呢!”他是过来人,这事看的多了心肠也硬了。 年轻人心要软,有个女人就说了:“王槐两口子还真做的出,别人都是扔死孩子,他家的还有气呢,再说,小儿坡离的得有多远,能费他鞋不成?就这么扔山里叫些小畜生糟蹋,咋有这么狠心的!还是泉水叔心善,柏树哥当初不也养的好好的”王泉水是王大烟袋的正经名字,柏树哥叫王柏,是大烟袋的大儿,也是个天残。 众人纷纷点头,村里出天残又不是稀罕事,有些养下来了,有些给扔了但人好歹等断了气再给埋东荒林去的,不管是生出来自个儿死了得还是其他啥的,总之没像王槐两口子,带着气就给扔山里头了,山里头虽没大虫狼虫,小些的畜生总归是有的,再说了那山头离着东荒林也就再走个五六分钟的路,抬脚就能到。 说话的功夫陆续有人凑过来:“咱村估摸着小十年没出现过天残了,原想着终于能喘口气了,瞧这样子怕是又要遭灾了!”说话的是刚来的女人,四十来岁左右,肥胖矮小,说话温吞吞的:“最早起茬的是不是于东老太爷家的?”想了想又不确定的转头问她身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三爷爷,我没说错吧?” 老头已经是八十有三的人了,在村里辈分也够,趁如今腿脚好喜欢到处闲逛凑热闹,旁人若碰到些个有年头摸不准的事,他约莫都能说个道道来:“是这么个事!” 说起来,小辈嘴里的于东老太爷他得正儿八经的叫声叔,虽不是直系辈的但也出不了五服。那年正是抗战的最后关头,一股十几个鬼子的小队慌不择路地进了西于村,那天血淌了满村,全村五百来口死了有一半,有些人家都绝了户了。于三那时候跟绝了户也没啥差,他也就是偷跑进山撒了会儿野的功夫家就散了,爹娘弟妹全都没了。当时,他红着眼提着砍刀追出了二里地,把跑掉的三个鬼子全砍了,那时他才十一岁。后来,赶来的村人把他从血水里扒拉了出来,发现还剩口气就把人抬了回去,命是保住了只是一身的伤痛也留了下来。而救他的不是别人就是他叔于东。虽说叫着叔但之前也不亲,只是经着这事,才走动的频繁起来,所以那会儿他叔家的事他是门清,他叔家那时也只剩个大着肚子的媳妇,平时一有动静就把人藏起来,人祸倒是躲了可没躲得过生产,他那可怜的嫂子整整生了一天一夜,人到底是没保住,孩子虽是生了下来却是个缺了只耳朵的,又因着之前在娘胎里呆着时间长了,也是没熬过,他叔因着这接二连三的事也没了奔头,刚挨过战乱就没了。老头想到那些事就开始唏嘘:“那会儿的日子真的是难,鬼子三三两两的闯进来,村里也得隔三岔五的死个把人,这一趟趟的下来,村里也剩不了多少人了,要不然咱这村也不能有外姓出现” 众人一阵沉默,没经历过战乱的永远不知道现在的日子有多好。 小辈们接不了口,闲心也就有些散了,先头说话的女人叫做胖婶的赶紧开口说道: “也是奇了怪了,咱们村祸事都是按茬出的,听说当年于东老太爷家打头出了个天残,之后那一年出的,不管丫头还是小子有半数是残的,好的没几个,听说还有些没等出来就死在了娘肚子里。这之后,每隔上三五年就会来这么一茬,看来这次打头的落在于红梅那丫头肚子上了!”要说穷乡僻壤的,干的多吃的差,出个把不全的孩子还是正常的,可西于村这事,即使没脑子的也琢磨出里头不对劲了。 “我倒瞧着这次跟之前不同,怕是有人缺德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呗!”,人群里有个女人接口道,这女人虽看着黑瘦,嗓门倒是老大的,也因此得了个外号叫‘黑嗓娘',她是跟着胖婶于三爷后头到的。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接口,于三便叹口气道: “这赌气的话以后少说,要是让于福来那家子听见了有你受的!”,于福来是于红梅他爹,那一家子从老的到小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村里人多半都跟那家子有过节,而其中梁子结的最大的就有这黑嗓娘,所以但凡牵扯上那一家子的事,她都愿意在旁煽风点火的。 被于三这个长辈一拦,这话头也就没起的来,众人都哑了声,只有黑嗓娘心里不服嘟嘟囔囔的说道: “这都小十年了,以前隔个三五年就遭一次,这次肯定是于红梅那女人自己闹得!” 于三对村里那些个疙疙瘩瘩也不待见,可村里比他辈分高的还有好些个活的好好的,轮不到他主事,所以更多时候他都是个和稀泥的: “有些事窝心里就行,成天挂在嘴边容易招事,之前吃的亏你是不是都忘了!” 黑嗓娘张了张嘴却是没再说话,只是脸色黑沉的厉害,一时间,一群半老不老的女人汉子都被搅的蔫了,于三见状挥了挥手:“哎,都散了吧,热闹不是好瞧的,说不准哪天就到自己头上了!”不管这次是不是要起茬,王槐两口子做的却是过了。 王大烟袋刚跨进院门,柏树娘就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 快步迎了出来,一边小跑着一边说:“孙孙咋样了?” “冻的有些厉害,不知道还能不能缓过来” “可怜见的!” 说话间,老两口进了里屋,屋里起了炭盆热乎的很,王大烟袋是把孩子塞在胸口捂着回来的,他婆娘掏出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孙孙身上只裹了块破旧的小麻布,她分明记得这是没分家那会儿家里搓澡用的,用了五六个年头,上头还有她缝的针脚线,后来分了家就没见着,现下这破烂的只能当抹布用的澡巾子却裹在了自家孙孙身上,两行泪就下来了: “ 这是造的啥孽哟!”,柏树娘心里难受可手下却麻利,解了澡巾子一寸一寸的给他孙子搓着,小胳膊小腿的比她手指也差不了了,似乎一不小心就能折了,她只得分外小心着些。 王大烟袋打了热水抹了脸抹了手去了寒气凑过来看,猫大的崽子闭着眼睛细细哼着,声音细的跟蚊子叫似得,手指粗细的胳膊腿青紫青紫的,搓了这么些个功夫也没出热乎气,再这么下去只怕真要进小儿坡了。 “他娘,你这不行!” 柏树娘也知道这样下去怕是要不好,急得眼眶又红了:“那咋办?” “我记得有次山水带回来瓶药油,说是驱寒通血啥的老灵了,你给搁哪了?” 柏树娘一时没想起来,在那急得团团转,嘴里不停的念叨:“我放哪了?我放哪了?” 王大烟袋接过他怀里的崽子继续搓:“你别着急,好好想想”,因着时间久,家里零碎又多,像他这般记性好的也只约莫记得有这么个东西,别说他婆娘平常忘性就大。 突然,柏树娘不转圈了,冲他跟前问道:“是不是玻璃瓶的?” 王大烟袋点头:“嗯,是玻璃瓶的!” 柏树娘眼睛亮了亮:“是绿色儿的?” 王大烟袋想了想,摇头:“不是,我记得是黄色儿的” 柏树娘眼睛暗了暗又问:“啊?哎,是圆身的?” “我记得是扁的!” “那不对啊,我不记得有黄色扁瓶的药油啊!”,这下,柏树娘有些慌神了。 王大烟袋忙说:“咱一起挨屋挨柜找”,说着就准备起身往屋外走,他婆娘不识字,眼神有时候也不好,他得在后头看着点。 柏树娘忙拦住他:“这屋暖和你带着孙孙在这呆着,我瞅着差不多的全拿来!” 怀里的崽子也实在禁不起折腾了,王大烟袋也只能由着她去了:“行,那你快去快回!” 柏树娘走了个利落,王大烟袋把崽子往胸口又搂了搂,叹气道:“小崽崽,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你运气了!”这是他第一个孙子,即便是个残的他也希望有一天他能听他叫声‘爷’,就跟他的大儿一样。 很多年后,王大烟袋和他老伴说起他大孙孙第一次进门的时候,就止不住的乐:“我说你当时是咋想的,捧着个大簸箕把家里所有的瓶瓶罐罐通通装了拿来,你眼睛咋能不好使到那个地步呢?圆的扁的,黄的绿的都分不清哟!” 柏树娘听老头子跟她打趣也笑:“当时急得呀,脑子都晕圈了,哪还能正正经经的看,反正一骨碌全装了总没错,省时省力,我家小臭可是不禁等的!” 王大烟袋又乐:“你是省力了,我在那堆瓶瓶罐罐里扒拉了一手的灰,最后还是在我和小臭呆的那屋找着了!” “你说当时咱俩咋把自个儿屋给弄忘了,急吼吼的折腾老半天最后才给想起来” “是啊,也亏的咱小臭抗得住,要不然没在外头冻死也给咱做爷奶的耽误了” 人老了就爱回头看,王大烟袋和他老伴最爱想他家孙孙的事,当初那个天残的,一出生便被自己爹娘扔山里去的崽子,是他们老俩口的心头肉,即便没有如今的成就,他家小臭也永远是他们的骄傲。 ☆、02 孩子是王槐亲手扔的,所以他比谁都清楚当时那个天残是个啥情况,后头听说他爹给捡家去了也没上心,只以为过不了夜他爹就得进趟小儿坡,谁知隔了两天,他给老子娘送柴火的时候,居然听到了那死崽子的哭声,小细嗓子叫的还蛮有劲,当时他都给惊着了。 王大烟袋见他小儿子那一脸屎样就来气,烟杆子磕的门沿子‘哐哐’直响:“咋的,还想扔二回呢?”,把个王槐吓得回了神,一个劲的摇头:“没没没”。 “没有那是最好,即便是有,也把那龌龊心思歇了,这孩子你们既然不要,从今往后就跟你们断了父子关系。我这个做爷的今儿给他做回主,等孩子满月了就把户口落在你老叔名下,现在由我和你娘养着。你要是还理得清辈分懂得人情,以后见着了管他叫声弟就行” 这一不留神儿子变了弟弟,顿时把个王槐整蒙了,直到里屋传来碗筷声才把他弄醒过来,刚张嘴想跟他爹唠唠,他爹就背转身往里屋去了:“这天也不早了赶紧回吧,你那婆娘还等着你回家伺候呢,我这就不留你饭了” 王槐只得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喊道:“那爹娘我先回了啊!”等了会儿见屋里没见个响只能走了。 柏树娘擦着手从屋里出来时,院里只留两捆半松不紧的柴火,不由叹气道:“他爹你先吃着,我把这柴火堆后院墙角去” 王大烟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粗声粗气地,显然上火不轻:“就那几根柴火棍子还耽误吃饭咋地!” 柏树娘无奈道:“这不挡着道嘛,我早点扔走也省得你待会儿见了又上火”,说着就轻松提了往后院去。 当初分家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王槐两口子每月给他爹娘的养老是五十斤米五十元钱外加两捆柴火,这才分了没两年呢,便只瞧见两捆稀拉的柴火,其他的都被他儿子媳妇的良心吃了!” 四方的饭桌上摆了一盆炖菜一篓干饼子,都是平时惯吃的,如今多个崽子要养,就搁锅里多煮碗米汤,再到镇上买几袋奶粉,等再大些备碗米糊蒸碗蛋羹算是好的了,这么点东西,王大烟袋捉摸着自己牙缝里省省就能有了,这会儿他想的是挺好,可却料不到今天养个大的之后还有个小的跟着,两个崽子差点没把他吃哭喽。 柏树娘没耽搁就走了个来回,坐下没吃上几口,摇桶里的崽子就哼唧上了,柏树娘忙搁了筷子抱起来,翻了翻尿布见没湿就往王大烟袋怀里塞:“是肚子饿了,我拿汤去” 一大碗米汤灌没几下就没了,王大烟袋看着乐呵:“这崽子倒是能吃,也好喂” 王大娘也笑眯了眼:“能吃才好,吃多了长个长力气!”自从大儿没了消息后,王大烟袋已经很少看见他婆娘笑得这么开心了,瞧见怀里的崽子吐着泡泡逗她奶笑,觉得这崽子养得值了。 柏树娘一边逗孙子一边问:“真要把崽子过给山水?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 ” ,照她想法,她更愿意把孩子过给他大儿,但既然当家的那么说了,她也不好说啥。 王大烟袋知道自家婆娘的想法,只说:“大儿以后会有孩子的,山水这些年在外头苦啊,总得让他有个乐呵事让他有个惦记” 王大烟袋的大儿子叫王柏,六年前奔着他老叔去了,因着那会儿出外打工的老出意外,家里有老人的都立了规矩把后生押在家里。兴许是被拘的狠了兴许是外头的世界太吸引人,总有那心野的不留神就给跑了,那时刚满二十的王柏就是这么着走的,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因着这事,王山水心里积了事,侄子是奔他来的,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丢的,于是这些年他别的不想只一门心思的找人。这些年外出的村人只剩了他这一个还好好的,有闲话说他命硬克人,王大烟袋两口子都是明理人,闲言碎语当个屁听个响就完了,这屁搁哪放的也清楚着,根本犯不着凑上去闻。 王柏消失了六年,王山水找了六年,村里其他人明里说他犟,但背过身都翘大拇哥赞他仁义,像这种丢人的村里也不少,报了警备了案只能等信,等上半年还会探探消息,等上一年还能哭上一回,过了一年大多心都凉了,哪有王山水这样的一找找六年,看那架势还会一直找下去,也不怕哪天把自己弄丢了。 王大烟袋和他弟一个想法,他私心里总相信他大儿一定在哪个地方好好活着,只是迷了路找不着家。所以,在过继这个事上,他头一个想到的是他弟王山水。 柏树娘也记着他小叔子的好,听王大烟袋一说,也知道这犟老头的心思,随也没有了其他想法,只是这辈分似乎有些乱:“他爹,我这刚做了两天奶奶,是不是要做回伯娘了?” 王大烟袋一愣,回过味来就哈哈笑:“你要不愿意,还让崽子管你叫奶,我只是看不得那两口子,弄这么一出膈应他们的!” 柏树娘不乐意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伯娘就伯娘也亲着呢!” 王大烟袋想了想又说:“我和山水按年纪算差不多快差一辈了,崽子认他做爹认咱做爷奶也不差,辈分乱就乱吧也不妨碍吃喝” 柏树娘笑骂:“越老越不正经,这都能瞎来”,嘴上埋怨着但到底没继续在这事上较真,伯娘和奶奶之间咋说都隔着一层,外人爱咋编排就咋编排吧。 王槐一路小跑着进了家,气喘得跟要死似的,他媳妇于红梅奇怪道:“你这是咋了?” 王槐抓了桌上的水壶,对着嘴灌了一气,好半响才顺过气来,瘫在凳子上说了句:“我老叔有后了” 王大烟袋只得一个兄弟叫王山水,是他自己捡的,两人年岁差挺大得有十来岁,因从小养在身边,对这个弟弟,王大烟袋其实是当儿子待的。 王大烟袋脾气犟是出名的,王山水却比他哥还要犟,认定的事百头牛都拉不回,看不顺的人直接出拳哄,于福来那一家子是被揍惯了的。 所以于红梅乍一听这名,手便是一抖,针尖直接戳进了指尖,只能搁了手里的针线活问:“咋回事?王山水回了?在外头娶亲了?”背地里,于红梅从来不认这个老叔,言语间咋埋遢咋来。 王槐摆摆手说:“不是,是咱家那个天残被过给他了” 于红梅一听,眼睛倒竖起来:“咋,那死崽子没死?” “活的好着呢,今儿听到响了,哭得有劲着呢!”王槐见他媳妇脸都青了,又赶紧说:“反正爹说了,那崽子跟咱家没关系了” “你爹倒是对那祸害好得很,连养老送终的人都给备好了,亲生儿子倒是不管不顾的,个老不死的,要他手欠!” 毕竟是自己爹,媳妇这么埋遢他爹,他不敢说啥,只能劝着:“反正就是一天残,还是咱不要的,谁稀罕谁拿去!” “祸害养个天残倒是绝配!”,于红梅对自己生下个天残一直怨恨着,怨自己命不好更恨那投错胎的崽子,现下听说她最不待见的两人成了一家子,只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 于红梅这女人不看脸的话倒是勾人的很,胸大屁股翘,尤其一说话嗲声嗲气能腻死个人。没嫁人那会儿招了好几个毛头小子在后头打转,比村里最好看的女娃还要吃香,倒是风光了一阵。之后和王槐看对了眼,原先于福来是不同意这门亲的,不说王家是个外来户没啥根基,只冲王山水是王槐他老叔这一条就头一个不同意。不过于红梅是个精的,跟她后头的几个小子她一早打听清楚了,家境品行都只能凑合,还都是外村的,王槐跟他们一比好太多了,性子面容易拿捏,捏住了来几个王山水也不顶用,还有,同一个村子,他娘家就是她的着力。于红梅算盘打的好,之后也按着她的想法走,家里家外她说了算,家分了,祸害走了,哪哪儿都觉得美,可谁知一朝不慎倒叫自己肚子给坑了,怎能不让她来气,这村里前前后后多少眼睛盯着,就盼着她出丑呢! “三十来岁就当爷了,也不知有没有命享这个福”,村里人结婚早,像王大烟袋这样四十来岁当爷的,一抓一大把,可三十来岁到这辈分的却是少了,于红梅想着来气,说话也刻薄。 王槐坐一旁没敢吭声,他要是跟他媳妇说:媳妇,咱家的天残是去给老叔做儿子的,咱以后得管他叫弟,估计他媳妇得背过气去。 在王家老两口的细心照顾下,小崽子一天比一天好,满月那天,两人便抱着去了村长那给落了户安在了王山水名下。落户当天,王大烟袋还特特从镇上买了糖果,挨家的报喜挨家的发,也是那时,于红梅才知道那崽子是给人做儿子去的,听说当时脸就黑了之后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村里多半人听了都在暗地里乐,见着小崽子也带上了欢喜。 远在d市的王山水这两天左眼直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招灾”,他就寻思着是不是拖欠的工资有着落了,没等他盼到工资,老家来电话了,他哥在电话里说给他养了个儿子,让他有空回来认认亲。惊喜来得太快,王山水缓了好几天才回过神来:儿子?天上掉儿子啦! ☆、03 王小臭挑着粪桶出门时天还黑着,昨晚下了一宿的雨,路面被浇得泥泞不堪,一脚下去鞋子一准出不来,王小臭把鞋系挂在扁担一头,一晃晃的往清风山走,这时还是早春,乍暖还冷的,脚下的泥水冰凉凉激的人直打冷战。 西于村有一百来户近六百口人,是个坐落在清风山山腰的小村,村子坐西南朝东北,地势南高北低东高西低,村里的院落建的零散,但大致是分着三大溜排的,村北各溜各有条主道,第一溜直往东荒林,半道有三岔口,左边往清风山右边往前村田;第二溜是往清风山的,半道也有岔口,左边往西荒林,右边连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 上第一溜的左岔口往东荒林走;第三溜通西荒林,半道的岔口左边通后村田右边连着第二溜左岔口可以往清风山也可以走东荒林;村南头有两道,第一溜是出村的道,有一条左岔路连着前村田;第三溜直通后村田没有岔口;村里有小路连着三溜排院落,田间又有田埂交错,整个西于村并着清风山东西荒林,道路跟蜘蛛网似的四通八达。 西于村人多地更多,前后两大片村田加起来有近万亩。王小臭家有四口人,按每人两亩地分有八亩,地里一年收两茬,一茬麦子一茬稻,刚够一年吃用,这些地是不用交亩田税的,剩下的地每家可以租用,一亩地每年三百,可以继续种田也可以种菜种水果开塘养鱼,只是不许建棚搞养殖,说是农用地不准造房,棚子也不行。 王小臭他爷王大烟袋租了十亩地做了果园,园里种了苹果橘子梨,散养了些鸡鸭,赚的是辛苦钱,吃喝倒是不愁的。 家里的果园有爷奶照看着,王小臭又给自己找了份工,给道观的农田担粪水。这活不用每天出工,可一旦做起来也是辛苦。 道观因着落在清风山顶叫做青峰观,观里总共十四个道士却有清风山正山以及山脚垦出的百来亩山地的绿卡。百来亩地有十亩菜园,二十亩稻田,二十亩池塘,还有一多半栽了竹子,王小臭要给菜园稻田总共三十亩地浇粪水,虽常常是隔月余浇一次,但也是要花些时间花些力气的,看在每月都能拿上500块钱的份上,也算是个肥差,原先是村里一个孤寡老人做得,后来摔了一跤磕了脑袋死了,村里便有很多人抢着做,王小臭运气好得了这份工,虽然才12岁,但身体壮实已经是个半大小伙了,干起活来不比那些老把式差。 王大烟袋家住在村子第一溜最南头,除了出村要多走上一段,别的都比别人方便。盏茶的功夫王小臭就到了清风观外门,门外百亩良田豆腐块似得排的整齐,田西头开了一溜粪坑,隔两米一个总共有六个,深四米直径也有四米呈圆桶状,上头盖了个大木盖子中间有两块是可以抽动的,做工的时候打开,完事再盖上,既能趁下雨天积点水稀释又能防小孩掉进去。粪坑旁还有一排低矮的茅草屋,屋里头搁着各种农具,还有独轮车木板车。之前用的粪桶裂了条口子漏了,观里的道士还没给补上,所以今天出工,王小臭就把自家的挑来了。 六个粪坑,最里头一个是原始粪池,其他五个都是从那里担过来发酵的酵池,用的时候直接挑就行。每次从头一个粪坑出货,王小臭就乐呵,山上十四个道士,屎尿出的都快赶上他们半个村子的了,难道这些道士都是直肠子?吃了就拉,拉了再吃?还有,山顶到山脚这大老远的,屎尿也累啊得自己爬下来,也不怕半道堵了或漏了下不来哦! 菜园和稻田都挨着粪坑,用起来方便,王小臭推着板车在田间小道上穿梭忙碌,板车一趟能担8个桶,这活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田埂很窄板车刚刚能过,车上三百来斤的重量,手下力道掌握不好就得翻车,别看王小臭推的轻松,那都是他翻了好多回练出来的。田间还有其他村人在忙碌,王小臭是他们中年纪最小的,勤快能吃苦最得这些大叔大妈们的喜欢。 日头已到正中,活干了已有大半,出门前揣兜里的馒头也消化的差不多了:“忠良大叔广兴大叔我先回了”,田间有两个中年人在除草,都是手工拔的也不容易,他俩负责二十亩稻田的耕种,这边弄完了还得家里弄去,一天到晚的全耗在地里了。 稻田现在种的是麦子,再过小两月就能起了,这是这茬麦子的最后一次浇肥除草,之后又要整地秧苗准备种水稻,一年到头忙不完的事,有时候蹲下身了就不知道日头落到哪了,过了饭点这事常有,自从王小臭来了,中午这顿绝对是错不了得。 两人抬头看天知道是中午了,小臭这孩子是在给他们提醒,笑道:“行,我俩再忙会儿也回了”,回话的是于忠良,跟王小臭家隔得不远,处的不错,王广兴倒是本家的,按理说该走的更近,只是这个中年男人不大爱说话也不爱走亲窜邻的,人缘就没于忠良好,不过王小臭觉得这叔人蛮好的。 王小臭刚把家什活归进屋子,外头就有人喊:“王小臭,在吗?” 王小臭出来一看,是青峰观的道士青易道长,观里的道士都是青字辈的,好记! 青易皱了皱眉毛,说:“观主让你进趟观” “有说是啥事不?”,王小臭跟道观基本没啥来往,就是每月的工资也是道士到点下来发的,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去过道观。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快点!观主等着呢,还有,把你身上那味散散再进道观”,和粪肥滚了一上午又出了身汗,味道也是够让人受的。 王小臭脱了外衣擦了把汗跟着青易往山上走。清风山其实正儿八经说起来是应该包括东西荒林和整个西于村的,走完西于村北边的那条道才是到了清风山山脚,只是不知从啥时候起,也许是道观有了那张绿卡,清风山便单指青峰观下的那片山,山脚也成了那百来亩地也就是道观的外门。从外门到山顶要走上二十来分钟,山间的小道是青石铺就的,随着山势拔高越来越陡,王小臭走得轻松,前头的青易已经气喘了,看样子是念经念多了把自己念成个小鸡仔了。 听说有西于村的时候青峰观已经在了,具体啥时有得也没人知道,只知道这道观早年遭过灾毁了大半,后来又给重修了。王小臭想象的道观该是神叨叨的只能远远看着的,等他走进了一看,不由有些失望,第一眼见着的是写着青峰观的门匾,蓝底金字雕花框倒是气派,门匾下是扇双开的乌漆大门扑着一层灰,一溜丈高的院墙见不着头,灰瓦灰墙看着都不打眼跟他想象的一点都不像。进了道门就是个院子,院中有个大石槽子,里头积了些黑色泥巴已经板结成一块块的,院子两边是带着走廊的房间,王小臭没细数估摸着一边能有三四间的样子,院那头是个翘檐廊柱的屋子,门上也挂一扁,上头写着三清殿,殿门关着,瞧不见里头的样子。青易领着王小臭绕过三清殿到了后面的二进院子,这个院子和先前的差不离,只院头那屋没挂匾额,清易带他进了那屋,屋子极大,中间有四根红漆柱子,上头挂着黄色的道幡,屋里很空只在地上放着些蒲团,正中一个坐着的便是青峰观观主青芜道长,四十来岁长的白白净净的还有些虚胖。 “请坐”青芜道长指了指他身边的蒲团。 王小臭道了声谢,随便挑了个坐下了,然后...然后屋里安静了。 青芜好歹是个观主又是个年长的,王小臭也不好直接问他找自己啥事,只能等着对方问话,这一等便等了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 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王小臭只管一动不动目视前方,青芜道长只管盯着他上下打量,那眼神即便没对上也感觉全身被刮得生疼。 就在王小臭觉得自己憋不住时,青芜说话了:“你干活很卖力,去跟青易领一月工资算做奖励,以后每月十五号的工资你也代其他人到山上领吧”,然后他就被打发走了。 揣着钱出了道观,王小臭还纳闷着:这叫个啥事,三句话的事楞看他半小时才说,这是念经念坏了吧! 因着道观的道士会定期下山给西于村的村民瞧诊,不花钱的,所以青峰观在村里很有名望,道士也很受人尊敬。但是,王小臭对着他们却是欢喜不起来,没来由的。就跟刚刚似得,青芜的眼神就让他不舒服,算计的不怀好意的,冰凉的让人直反胃。还有,这些道士身上常年带着的味道比他身上的粪水味还难闻,不是香火的味道,是种说不出的他没闻过的味道,他很是不喜。 青峰观里,王小臭刚离开的屋子,青易对着青芜观主说了句奇怪的话:“李助理,有瞧出不对吗?” 被叫做李助理的青芜回的更奇怪:“暂时没有,先放眼皮子底下看着吧,既然那边说那人有了进展,那么这个有血缘的应该也能掘出些有用的” 走在山道上的王小臭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回头看身后的道观,怎么看都透着股阴冷,想想自己以后每个月要来一次,顿觉得皮都绷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前期轻种田,后期金手指粗大,如果觉得还入得了眼,请点下收藏,谢谢! ☆、04 西于村有家烟酒店是于福顺家开的,于福顺和于福来是亲兄弟,但他在村里人缘却是好的。烟酒店在村正中,里头东西齐全,吃得用得都有,有时于福顺的婆娘还会自个儿做点吃食带卖。 王小臭离得老远就见村里那群皮小子正蹲人门口淌哈喇子,这个点没急着回家吃饭怕是大娘又做啥好吃的了,走进了闻着味了便知道今天有葱油饼吃了。 “大娘,又做吃食了!”王小臭跨进门,后头的小子便扒门沿上齐刷刷看他。 原本的院落起了间屋挨着院墙又开了扇门,里头摆了四溜货架,进门处放了张柜台,柜台上一边一个放了油纸和竹匾,建华娘正坐在柜台后手脚麻利的包饼子,五个一摞,包好了挨柜台里侧排好。 “你福顺伯今早刚从镇上稍了五斤板油回来,做个油饼,田间地头的也能冲了饥”,西于村虽然地多但地不肥,地里出产不多,温饱是够的但想成天在饭桌上看见荤腥也是不常有的,农家人养的鸡鸭都是有数的,平常只攒蛋吃逢年过节了才舍得宰上一只。所以,西于村老的少的肚子里不缺粮食缺油水。这葱油饼子是用猪油拌了小葱做的饼皮,里头零星揉了些油渣,放铁锅上烙出来的,一口咬下去喷香冒油抗饿又解馋,别说小孩就是大人闻着也馋。 王小臭摸摸口袋豪气道:“大娘,给我来三摞饼子!”,一摞饼子三块钱,三摞九块,又叫拿了油盐酱醋,拉拉杂杂地总共花了二十块,建军娘给他拿袋子装了,又在里头塞了两块塘,王小臭看她,她就指指外头那群小子:“你弟不在呢,八成又干架了,你拿家哄哄他” 谢了大娘,王小臭拎着袋子出门,一脚刚跨出门槛,门边的脑袋呼啦一下全围上来了,小小子们闹哄哄的叫着小臭哥,眼珠子粘在他手里的袋子上拔都拔不出来。都是些跟他弟年纪差不离的,天天青菜白饭的,身板都小。王小臭拿了一摞油饼出来叫他们自己分了,十几个孩子,每人到手也就小半个,几口就没了,肚里的馋虫倒拱的更加厉害,却是再没跟着要,呼啦一声早王小臭一步跑了。 王小宝正蹲村南那棵老槐树底下挖坑找虫玩,早上刚干过一架的那群小子不知咋地又跑来的。 这边于小川说:“小宝小宝,以后咱们还一块儿玩撒!” 那边于小毛说:“小宝小宝,下午咱去玩弹珠,咱俩一伙儿” 王小宝歪着脑袋想不明白了,他们不是一直一块儿的嘛,虽然三天两头的干架,隔一天不是又好了?不过,今天似乎和好的快了一点。王小宝仰着脑瓜子奇怪的看着他们,突然的就瞅见了他们油乎乎的嘴角,唬得一下就站起来了,眼睛凑到于小川嘴边盯着不错的看:“你们吃啥了?” 于小川也不说话,只舔着嘴嘿嘿的笑,王小宝一下子明白了,一甩小胳膊颠颠的往家跑去,小短腿抡的飞快,小身板一摇一摇的,这会儿已经顾不得被人取笑他的长短腿了,他脑瓜子里只想着:“嗷,他哥买吃的了,他哥买吃的给那群崽子吃了!” 王小臭刚到家门口就瞧着他家小宝往这边奔来,左右晃得厉害,不由喊道:“王小宝,你跑那么快干啥,不怕摔狠了?” 王小宝扑上来一把抱住他哥的腿,急道:“哥,你给那群崽子买吃的了!” 王小臭顺手把他弟抱到怀里,笑道:“崽子也是你能叫的?” 王小宝搂着他哥的脖子把自己扭的跟条毛虫:“哥,快说!是不是给那些崽子买吃的了!” 王小臭拍了记手底下的屁股,无奈道:“你早上是不是抢他们地瓜干了?” “不是抢,是从他们手里拿的” “你还有歪理了,三天两头抢他们吃的,你可真有出息,不怕他们以后真不和你玩了?”,这群小子干架的原因永远只有一个,就是抢食,而且抢人的永远是小宝,被抢的永远是小川小毛那伙儿中的一个。 王小宝耸耸鼻子,嫌弃道:“哼,我才不稀罕跟他们玩呢!” 说来也怪,都是差不多大的,小宝一人欺负一群,欺负完后自己一个人玩上一天,那群被欺负的又颠颠找上门来。这是一群多么奇怪的崽子,王小臭一直没整明白,而且还有件事他也不明白:“王小宝,你这贪吃又抠门的毛病到底随了哪个啊?” 王小宝咧着嘴冲他哥傻乐:“我都随哥!” 王小臭顿觉无语,小宝和他差了七岁是他亲弟,出生时右脚有问题被王槐扔过来的,说: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带,反正扔了也得捡回来不如直接送来,把个王大烟袋气的直坤脖子。 孩子最后到底是留下了,也给落在了王山水的户头,因着家里又多了个人,王大烟袋才弄了个果园。俩孩子一个叫大宝一个叫小宝,村里的小辈现在都只取个小名,说是好养活,比如大川小川,大毛小毛,大石小石,以后家里又有孩子,便会把上一个往上挪,就会变成:大川二川小川,大毛二毛小毛,大石二石小石,顺溜的排下去。名字虽然简单不过但一听就知道哪些个是一家。 王大宝变成王小臭是因着担粪水担出来的,他做那份工的时候才十岁,个子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 还没扁担高,上手的时候有些手生,粪水经常洒身上,村里的小孩皮实,闻着那会儿还是王大宝的王小臭身上一股子屎尿味,便小臭小臭的叫开了,后来不知咋的,连大人都这么喊,他爷王大烟袋一捉摸说:这名贱,贱名好养活,以后就叫小臭吧!然后,王大宝就成了王小臭。 王小臭十岁大就开始养家了,那会儿他弟小宝三岁已经会满地儿跑了,他爷奶的果园忙,多数时候王小宝都是他哥带着的,跟条小尾巴似得,半天不见就找。王小宝说他随他哥,王小臭还真没啥说的,似乎好像他是有那么点贪吃,至于抠门嘛,他是看人来得!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王大烟袋家如今饭桌上的饭盆菜盆都是用洗脸盆装的,就这还只能填个半饱。两个小子个顶个能吃,尤其是王小臭,半盆饭半盆菜搅搅,胡踏踏两口就进去了。 “小臭,吃饭要多嚼,不然胃疼!”,每次看他家大孙子吃饭,王大烟袋自己看着都胃疼,这哪是吃啊简直就是灌嘛! “爷,没事,我胃好着呢!”盆里还剩些米粒汤水,王小臭拿了两玉米饼子在盆里顺一圈,盆干净瓦亮饼子粘了汤水味道也好,两三口就解决了。 王小宝眼瞅着他哥吃完了,急了!捧着碗直往嘴里扒拉,脑袋都埋进去了,柏树娘一瞅小的,也急了:哎呦,小宝,不兴学你哥的,咱慢点吃多嚼嚼!” 王小臭瞅他弟的后脑勺乐,王大烟袋拿眼扫他:“都叫你教坏了!” 每次吃饭都是这么一出,王小臭也不觉得闷,逗他弟说:“饭粒不准掉,掉一粒少吃半碗,掉俩粒少吃一碗” 王小宝把脸从碗里□□,小脸上胡满了饭粒子,有些正往下掉,他便把脸低下凑到碗上,小手在脸上捋,捋到了就往嘴里塞,捋掉的也在碗里,待会儿继续吃。 王小宝捋完脸又把指缝舔干净了,冲他哥乐:“哥,没掉吧!” 王小臭撑着下巴说:“嗯,晚饭还能吃两碗!” 柏树娘被他俩逗乐了,跟王大烟袋说:“大川娘老说他家大川是个饭桶,咱家光这小的就快赶上大川了,再往后咱家那地还够不够这俩吃?” 王大烟袋吧嗒口烟嘴说:“不行再垦五亩出来,多种些也费不了多少力” 王小臭在一旁没说话,他跟他爷是一个想法,地多了总不是坏事,等小宝再大些就让他跟着下地,男孩子不能当闺女养,该干的都得会。西于村因着特殊,村里人走不出去,大多窝在山里种地,难得有在镇上做工的已经是好的了,像他爹王山水那样的实在是稀罕。王小臭不想让小宝一辈子窝在村里,即便以后最远只能到镇上也比在这强,爷奶年纪大了,一个果园就够他们忙了,他倒是还有力气没使出来,再多种个五亩地也确实不费力,家里粮食够了又有做工的余钱果园的贴补,送小宝到镇上念书那是妥妥的。 想到这,王小臭有了主意:“明天十五,镇上开集”,每逢农历十五,勤余镇都有集市,西于村因着偏僻路又不好走,赶集的很少,王小宝五岁了才去过一回,听他哥来了这么一句,瞬间明白了:“爷奶,明天一起去吧!” 柏树娘摇了摇头,说:“我和你爷还要忙园子走不开,明天跟着你哥别乱跑” 王小宝又转头看他哥,眼睛晶亮:“哥,我明天就栓你裤带上了” 王小臭没看他弟,跟他爷说:“我可不敢带小宝去,万一给拐子拐走了咋办?” 王小宝急了从板凳上下来,拉着他哥的衣角一叠声说:“哥,带我去带我去,我一准不乱跑,我也不贪嘴”完了还冲王大烟袋和柏树娘说:“爷奶,你们快跟哥说说,让他行行好,把我稍上吧!” 王大烟袋和柏树娘绷不住笑道:“你哥逗你呢!” 王小臭虽年纪小但架不住能吃,这两年个儿长的疯,才十二岁都快和他爷一般高了,走出去哪个不当他是个小伙,小宝由他带着王大烟袋老两口能放一百个心。王小宝瞅他哥的脸,见他哥脸上没啥表情,一时吃不准他哥是愿意带他呢还是愿意带他,便讨好的凑上去,小声说:“哥,油饼子我不吃了给你吃,糖块我也不要了也给你,你就行行好带我去呗!” 王小臭矮下身和他弟脸对脸,也小声说:“油饼和糖果真不吃?” 王小宝掰着手指纠结了会儿,一脸肉痛的点头:“嗯,都给哥!” “喔,那给小川小毛吃去吧!”,王小臭直起身哈哈笑,真心觉得他弟好玩,王小宝一瞧也晓得他爷奶说的没错,他哥这是在逗他呢:“嗷,哥你耍人!” ☆、05 入夜,整个西于村陷入了沉睡,本该一沾枕头就着的人却咋也睡不着,左眼突突的抽痛连着脑仁都跟着跳,王小臭伸手往眼眶里按,里头空无一物,按到底的时候似乎是碰到了某根血管,那处正和着心跳一突一突,扯着里头又胀又痛,已经连着几天了,早上都还好好的,一到晚上就开始作,之前还能忍着,今天似乎越发厉害了。 王小臭残的是左眼,眼眶里没有眼珠子,眼皮是整块的,他弟小宝残的是右脚,右脚没有脚后跟,走慢点还好,快了就跟惦着脚走似得还不稳当,看着就像长了长短腿。村里其他残的活下来的还有一些,比如和他同年的大林和小宝同年的小川等,当然,健全的也有,因着各种原因,天残活下的毕竟少,所以西于村的正常人还是很多的,外人看来,这个村子和其他村没啥区别。 身有残疾的,在阴天下雨劳累过度时会或多或少感觉不舒服,王小臭只以为是这几天干活狠了,过几天就能好,也没放心上晚上都是忍忍过的。今晚因疼的狠了在床上翻了半宿,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天蒙亮的时候,通往村外的山路上出现了行人,同时孩童的叽喳声也一并响起。 “哥,你累不累啊!”,王小宝坐在背篓里,探出个脑袋搁在他哥肩上。 因着少睡了半宿,王小臭还不是特别清醒,又是少了只眼睛,这个天光走山路更得当心,便没分心搭理他弟。 王小宝心情好,自己一个人的吧的吧说得起劲:“哥,小川他们要是知道我今天去赶集,肯定要羡慕死了,哈哈哈!” “哥,我是不是很重,你都累的不说话了” “哥,等我长大了换我背你” “啊,不对,我都长老大了不是崽子了,那我现在要不要和哥换换?” 王小臭被他烦的瞌睡也没了,一边盯着脚下一边抽空说道:“小宝,你要是再动来动去,咱哥俩可以直接一骨碌往山下去了” “可是哥,我明明坐着没动啊!” 王小臭背上一个背篓,背篓里坐着个王小宝,篓外两边挂了两个布袋子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 ,一个装着烟丝一个装着布鞋,都是自家做了到镇上换些零钱的。其实背篓没动,晃得是两边的袋子,王小臭也是随口一说,逗他弟的。 “嘴皮子动也是动” 王小宝这次学乖了,没上他哥的当,还晃着脑袋说:“哥,你真是太愁人了,哎!” 哥两个吵吵嚷嚷的下了山,三里地的山路走了半个多小时,下了山转到主道上,到镇上还得走上两个小时,好在山下的路比山路好走而且路旁还有小摊位零散摆着,方便附近没时间赶集的村民。 瞧见人气儿,王小宝再也坐不住了,在背篓里一个劲的折腾,王小臭也没拘着他,让他下了地。脚刚沾地,王小宝就撒欢儿乱跑,把他昨天晚上的保证丢了个精光。这个摊瞅瞅那个摊瞄瞄真跟条小狗似得。王小臭就在他后头跟着,一路溜着进了镇上。 到镇上已经快到晌午了,背篓里有一盒菜饭几张油饼,两人对付着先吃了。然后到了朱记杂货铺,把两个袋子清空了,烟丝是他爷搓的,布鞋是他奶做的,他跟着跑跑腿。 朱记杂货铺的老板就姓朱,三十来岁有点秃顶,脸上总带着笑看着和气,王小臭第一次来镇上兜售东西就被他碰着了,以后每次来都是到这,朱记不仅店大老板价给的也正小零小碎的买卖也做,生意一向很好,听说有时还要到外地进货。 王小臭和老板已经算熟了,来了直接点货付钱,朱老板一边给他算账一边说:“小臭啊,回家让你爷多搓点烟丝来,他搓的好卖” 王小臭点了点头记下了。 杂货铺的柜台有一米多高,王小宝垫着脚都够不着,朱老板先头只见着王小臭,这会儿看见有两只小手抓着柜沿便探头去看,便看见个小豆丁正哼哧哼哧想把头探出来,脸憋的通红也不顶用:“这是你弟吧?” 王小臭拍拍他弟的脑袋,说:“嗯,小宝叫人!” 王小宝乖乖的喊:“伯伯好!” 朱老板瞧这孩子稀罕,把女店员备着的吃食装了一袋递过去:“哎,这孩子真乖!这糕点拿回去吃,下次再来伯伯店里!” 王小宝瞧着他哥,王小臭说:“跟伯伯道谢!” 王小宝笑眯了眼,一边接一边说:“谢谢伯伯!” 出了杂货铺,王小宝就把手里的袋子放进了他哥的背篓,然后对他哥说:“哥,先去买五花肉,晚了就没好肉了!” “现在都晌午了,好肉怕是早没了!” 西于村养猪的少,最多的家里也只养个两三只,不到过年是不出栏的,所以都馋猪肉。 王小宝想了想又说:“那,那挑根大骨头回家熬汤,给爷奶和哥好好补补!” 王小臭逗他:“你呢,你不用补?” 王小宝知道他哥逗他呢,讨好道:“要不咱们就一块儿补补?”,小眼儿还贼溜溜的在他哥脸上晃,闹得王小臭都舍不得逗他了:“行,要补一起补!” 要买的东西王小臭都记在了纸上,昨晚他写写画画的时候,王小宝也撕了张纸写写画画,爷说要买肉,小宝就画了个长条,奶说要添针线,小宝就画了几个圈,最后纸上都是他的鬼画符,上头的东西别人都闹不明白,他自己倒是门清。这会儿,王小宝就拿着他那张画满鬼画符的纸跟他哥叨叨着要买啥。王小臭稀罕他弟,王小宝一旁念他就随着买,不大会儿的工夫倒是都备齐了。 最后,王小臭进了镇上唯一的一家书店,书店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镇小学退休的老师姓秦,大家都叫她秦老师。 王小臭刚进门,秦老师就瞧见了,乐呵呵的问:“小臭今天怎么来了?” 王大烟袋自从弄了个果园,王小臭就跟秦老师要旧报纸粘袋套果子用,一年拿上四五回就尽够了。书店不仅有卖新书也卖旧书杂志,他这次来是给他弟淘东西的。 “今天不是来拿报纸的,是想问问老师这里有识字的卡片吗?旧的!”,家里有小学课本,但不适合他弟用,他看见有小孩看那种画个各种图画的认字卡片书,觉得那个好,他弟一准喜欢。 秦老师想了想说:“我这现在没有,等下个集市来就有了”,店里这种卡片书有好些,都是新的,小臭这孩子不可能白要也不可能买,只能要旧书,她给淘淘就有了。 “那谢谢秦老师了!”,王小臭从背篓里掏出个袋子递过去,里头装的也是他爷搓的烟丝,秦老师老伴就好这口。 秦老师倒是没推辞,只嗔怪了一句:“你这孩子!”,言语间是满满的欢喜。 来往来往,有来才有往,一老一少循着这理倒是处得非常愉快。 书店旁隔着家裁缝店是个面馆,中午吃饭的人多,屋里已经坐不开了,店外又给支了个棚子,王小臭从书店出来,他弟已经捧着碗吸溜上了,一桌四个位子,他弟坐一个占一个,旁边两个坐了对母女,是福顺伯外嫁到镇上的女儿和外孙女,是近年来少数几个外嫁的年轻人,要不是熟人,王小臭也不放心他家小宝一个人在外头,今天集市,镇上都是人。 “月牙姐,谢您了”,王小臭挤过去坐下。 于月牙笑道:“一个村的客气啥!” 一桌四人一个女人一个小闺女,一个小子一个小小子,搁一块儿吃饭都没啥说道的,客气完了就各吃各的。比起他们这桌,其他几桌就热闹了。 有一桌挤了五个的,三男两女看着都年轻,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外头来的,再听他们的口音,一水流利的普通话,其中有个平头男人问道:“请问,清风山怎么走?” 旁边几桌都是镇上的,有人就问:“你们去清风山干啥?那里除了个破道观可啥都没有!” 不带年轻人回话,就有那自说自话的人插嘴:“你们这些外头来的,要玩也找个好地嘛,那穷山沟沟的有啥玩的”, 更有人顺着这话头直接拉客:“我们勤余镇有个文化馆,讲得都是这边的历史,你们这些念过书的肯定爱去,吃完饭,叔拉你们一趟去玩玩咋样?” 一时间拉拉杂杂地说啥的都有,倒是热闹,那桌子年轻人好奇的听着,过一会儿平头男才又说:“我们在网上看到,说是清风山出现过野人,就想着过来瞧瞧!” “野人?连只野猪都没有,你们怕是被人骗了吧?” 几桌子人哄堂大笑,直说这几个年轻人傻,一通敲打下来把那几个说的红了脸,直到有人凑过去说:“要去清风山,就得进西于村,去那的路可不好走哦!” 几人一听有戏,眼睛都亮了,其中一个带眼镜的忙说:“大叔能不能给我们带一下路,路费我们可以付” 旁边就有人起哄说:“麻子,领个路你也好意思问人小孩要钱!” “就是,就是,你们几个可别给麻子坑了,他最爱干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 坑蒙拐骗的事” 那个满脸麻子的男人咳了一声,对那几个年轻人说:“先吃面,吃完再找地方说! 王小臭吃完面就走,后头那些闹哄哄的声音被甩在了身后,他一向是不咋喜欢看热闹的。集市摆在镇上的主道,来得时候他们是避着人流挑小道走的,回去的时候却是可以好好逛逛。 ☆、06 王小臭哥俩是后晌到家的,因着背篓里装了货,王小宝是自己走一段再让他哥抱一段,一路折腾着回来的,到家时小崽子累的狠了躺床上就睡熟了,到了晚饭爬起来扒了两大碗精神头又回来了,便开始倒腾起在集市上买的东西。 王大烟袋家习惯晚饭后坐一起唠唠嗑,他奶就说了:“今天村里来外人了,在你们前头到的”,西于村难得见到生人,来上一回能让村里人说道好久。 半道上王小臭遇到过那个长了满脸麻子又叫麻子的男人,男人看他背着东西还抱着个小孩便凑过来拉生意被他拒了。 王小臭把中午在面馆的事跟他爷奶说了,他奶就说:“这事是你茂爷闹出来的,当时也没外传,那几个年轻人是打哪儿知道的?” “还真有这事?”,王小臭一听来劲了。 他奶就笑了:“那天你茂爷和人打赌输了,让去东荒林的坟场睡一觉,他是喝了酒去的,走没多久就跑回来了,嚷嚷说山里有野人要吃他” 王大烟袋也跟着笑:“你茂爷那性子,这话说出来搁你你信不?” 王小臭忙摇头,于茂是和王大烟袋一辈的,现在也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了,听说年轻时五大三粗的但胆子却是出了名的小。一个胆小的人被罚去坟场,完了人跑回来说遇到野人了,这就跟说遇到鬼一样,没人信! “这是多久前的事?” “差不多有小二十年了吧,那会儿还没你呢!“ 他奶想了想又说:“不过这事出了没多久,道观就走了火” “咦,还有这事?”道观遭过灾王小臭是知道的,只具体的他是不知的。 “是啊,烧了有小半座山头,也亏的山上石头多天又冷,要不然,指不定咱们村是啥光景呢!” 两老一少之后又说了些其他的,直到王小宝捧着他今天在集市上淘的东西过来显摆才算完。 西于村是个地处中部的小山村,雨水主要集中在四月和八月,过了这两月便很难看见雨水。 王大烟袋家的屋子年岁太长,墙皮脱的脱掉的掉,瓦片也没块整的,眼看着快进四月了,再不修整,这个雨季怕是要愁了。 王大烟袋和王小臭爷孙俩窝冬那会儿就把这事敲定了,砖瓦石灰黄沙水泥已经备院里几天了,趁着地里刚忙完能休上一休,爷孙俩便着手开始修房子,前几天刚下过场雨,直到进入四月天都会是好的,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把屋子再晾晾。 屋子总共有六间,东西搭了两个棚,一个是半敞的茅房,一个是放农具的,后院只一个堆杂物的屋,里头堆了一半多的柴火。整个院里就这么点大,要修整的地方倒是蛮多,房子下半段是用石头垒的算结实可以不动,上半段的红砖缺的得补,完了要再糊层水泥,房顶的瓦片全要盘掉,合计下来,一礼拜干完算是快得了。 王大烟袋没正儿八经的造过房,但泥瓦匠的活会干,他就搭了梯子在上头修房子,王小臭跟他爷一块儿边做边学,柏树娘早年跟着他老伴做过几天泥瓦匠,就在院里和个水泥递个砖瓦,王小宝也来劲都不出去玩了,拎着个小桶给他奶打下手,老少几个做得是热火朝天的,从整墙到盘瓦一家人足足干了十天,修整过后的院子看着却是比之前整齐亮眼多了。 院里的砖瓦石灰还剩些,一家人一合计便说把地窖也重新整整再在后院起个驴棚,果园的果子要开始兴结了,前几年挂果不多还能自己挑去卖,今年怕是不成了,这活儿王大烟袋一人就能干。地窖在院北角,入口窄里头憋气,王小臭自己揽下了,他奶也跟来了,后头再拖个王小宝。 地窖像极个细口圆肚瓶,上头垂下架绳梯,王小臭一手抗着铁锹一手攀着绳沿下个四米就到底了,里头堆着些坛坛罐罐还有几个麻袋,都是空的,角落里还散着几片白菜叶和几个干瘪的小地瓜。洞口又垂下根绳子系着个大铁桶,王小臭先把这些东西装了出去。 西于村处在山腰上,清风山别的不多就是不缺石头,垦个一亩山地里头能出两车石头,早年石头是用来造房子的,现在用不上了,起了石块就敲的碎碎的往自家田埂上铺。 王小臭打算把地窖再往大了挖,头顶不动,只四壁和窖底往里挖进一臂,这活看着轻松其实费劲的很,地窖里光线暗,电筒开了光线也只往一个方向打,干活的时候还得不时调整,而且清出的石头不会因为地窖小也变小,遇到个大铲不动的还得拿锤子锤,这活只能用磨的,这一磨就磨完了一天,还留着个窖底没动。第二天,王小臭准备继续跟石头死扛却发现窖底出奇的好挖基本没有石块,只零星铲出几片碎瓦片,只是越到后面感觉就不对了,因为他挖到了个整的,是个坛子,于是,他又把窖底往下挖了挖,又找到两个,这么一倒腾原先只需往下延伸一臂的窖底愣是被他坤长到了两臂。 王小臭没心思整理地窖了,用衣服把那三个坛子包了出了地窖,到了外头抖开衣服给他奶看:“奶,咱家啥时候在地窖埋东西了?好些个只剩碎片了,我就挖出来仨,有一个怕是给我磕坏了” 柏树娘看见里头糊着泥的东西,楞了楞:“咱家没在底下埋过东西啊,咸菜坛子都是搁着放的,也没这么小,要不问你爷去是不是他偷摸埋的酒坛子” 王大烟袋虽然平时喜欢喝个两口但是没有藏酒的习惯,于是一家老少四个便围坐在了桌前。 总共三个坛子,外头的泥被抹干净了,摆一块儿都是一般大,两边各带一耳朵,坛口原先应该是用木头塞子塞着,这会儿只剩几小片木条子被塞满坛口的泥糊贴着,坛子上似乎有花纹,颜色掉的差不多了也瞧不出个真切,都是陶底的,有个坛子豁了个口子,是被王小臭挖开的。 “爷,这不会是太爷爷或者是太太爷爷埋的吧!”,坛子的式样瞧着不是他们这会儿用的,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王大烟袋点点头:“保不准!” 王小臭扒了扒坛口的泥往里瞧了瞧:“里头藏的啥?” 王小宝说:“钱!” 他奶说:“咸菜!” 事实上坛子里既没有钱也没有咸菜,而是三坛子种子? “爷这是麦草种?”王小臭左瞅又瞅还是不太能确定,他也是个种地好手,这清风山的花花草草只要是地里长的都门清,可坛子的这些他却是不太肯定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9 ,瞧着像但也不太像。 王大烟袋一边抽烟一边摩挲手里的种子,半天才说:“不像!” 王小臭奇了怪了:“那是个啥?” “不知道!” 王大烟袋回的干脆其实心里犯愁啊,想他种了大半辈子的地,却被桌上的三个坛子难住了,在他大孙子面前实在是丢份,于是想了想大手一挥:“把这些往院里一洒,过不久就知道了” 王小臭冲他爷笑:“爷,这些种子埋地里老长时间了,还能活不?” 王大烟袋被他孙子顶的一时语塞,纳纳了半天才说:“试试看呗!” 于是,菜园的一角就给占了。 解决了种子的事,一家四口又重新围坐到了桌前。 王大烟袋先开口说:“这坛子看着怪好看年头应该也长 ” 王小臭和王小宝同时点头:“嗯!” 王大烟袋又说:“听说现在老物件值老钱了!” 兄弟两又点头:“嗯!” “说不准咱这仨也值老钱了!” “准不?”王小宝眼都绿了,原先跪坐在凳子上的身体往前一扑,扒桌子上盯着他爷瞧。 王大烟袋瞅他小孙孙两眼咧嘴笑,他就稀罕他家小宝那副财迷样,是个能守家的娃:“先藏着,得空找个那啥专家看看,说不准这仨坛子能供我俩孙孙念书盖房子娶媳妇了!”话落,王小宝就刺溜下凳子,噔噔往里屋跑。 他奶忙喊:“小宝,你干啥去呢!” “我先找找有啥好地可以藏宝贝的!” 两个老得被自己小孙子逗得合不拢嘴,又去看他家大孙子,只见他家小臭正拿着张纸左看右看的。 王大烟袋忙问:“小臭,你瞅啥呢?”,他没看错的话,那纸是包种子的,坛口的泥扣掉后,里头就是这么个纸包。 王小臭甩了甩手里的纸,说:“爷,我觉得这纸说不定也值些钱!” “咦,为啥?”,王大烟袋也拿了张纸来瞧,纸有些像黄油纸,但比黄油纸薄比黄油纸软和,有些像绢但却不是。 “木头都烂没了,这还好好着呢!”三个坛子三个纸包,一个纸包有两张纸,都有两个巴掌大,除了外头那张又是水又是泥搅和得有些脏,里头一张却是好好的。西于村的地窖不比北方,雨下多了会往里头渗水,得亏这边仅有两月雨下的会多点,要不然这地窖就没啥用了。王小臭家因着地势高不容易积水,又因着地窖上头的地面上浇了层水泥,只要再在窖里涂上厚厚的石灰,一口窖也能安稳的用上两三年。只是没开地窖时,那片地下雨下多的时候肯定渗水了,要不坛子里不会进那么多泥巴。 “而且,爷你看,这纸这么薄却结实还防水,对着光照纸还跟透明似得”王小臭扯扯手里的纸再对着外头的太阳照照,给他爷看。 王大烟袋一看确实是这么回事,说:“哎,是这么回事,那这也好好收着,以后换钱!” 王小臭应了一声,又说:“窖里还有好些碎片,我给整理出来放着,说不准也是有用的!” ☆、07 五月初麦收,麦收前西于村有次义诊,道观的道士除了窝山上念经外,也和村民搞搞关系,下山做个义诊啥的,固定在四月底和九月初,都在农忙前。平时,村民有个病痛啥的,都是找村里的赤脚大夫,只有赤脚大夫没办法的才会找上道观。当然,不是说道士就能来个手到病除,但本事却是比赤脚大夫强,而且人开的药也便宜。在西于村,得病了是不上医院的,一般都是先上赤脚大夫那看一遭,看好了也就完事了,看不好找道士,道士给看好了也完事了,看不好...嗯,那就听天由命吧!所以说,青峰观的道士在西于村是很受待见的,当然,西于村的百姓也不是拎不清的,咱受了恩却还不起,那就知个好歹,不到人命关天的时候别去麻烦人道士。 晒谷场上一早排满了人,今天是道士下山义诊的日子,西于村全村出动,老老少少能动不能动的都出来了,有病的治病没病的凑趣,难得的积极,反正义诊是不收钱的不是? 看诊的道士一直是那三个,青熙,青禾,青戌,都在四十岁上下,和村里人也熟了。 三个道士一人一张桌子面对面各一张椅子,每人前头都排了一长溜的队,有些老人喜欢瞅准一个看,王小臭没这讲究劲,哪儿人少往哪儿站,他爷奶和小宝就在后头跟着。 王小臭一直以为道士都是中医,中医看诊一般是望闻问切,搭个脉伸个舌头翻翻眼睛耳朵看看,然后问问症状,完了画一堆鬼画符让抓药回家熬去。青峰观的道士也搭脉也爱问东问西,但人也爱挂个听筒左按右按,完了给拿的全都是西药,偶尔才看到有给黑色的药丸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中西合璧! 王小臭站中间一排,看诊的是青戌道长,因着位置靠前,没多大会儿功夫就轮到他了。 开头第一句问的都是这样的:“最近有哪不舒服吗?” 王小臭说:“没有!”,忽略他那只眼睛,这话是大实话。 青戌接着问那老三样:“睡得好吗?吃得怎么样?身上有力吗?” 王小臭点头说:“都很好!” 然后,青戌道长笑眯眯说:“小伙子身体很好,继续保持,来,先让贫道瞧瞧脉!” 然后,王小臭伸了手,道长伸了两根指头给他把脉,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脉搭得似乎一次比一次长了。 搭完脉,青戌道长又看了看他的眼睛,问他眼睛咋样,有没有不对劲啥的,王小臭觉得怪没说实话,然后他就过了。 等他家四口都看完诊,他也没急着走,只站远点看着,他爷奶先回了,他弟就跟他屁股后头。一个上午下来,王小臭隐约看出些门道:这几个道士似乎对他们这种身体有残的多了些耐心,问的细不说号脉也长,尤其是听到哪儿哪儿不舒服时,那眼神怎么看都有些发光?有些事,太刻意了反而让人觉得假,这趟下来王小臭对这些道士越发的不喜了。 “道长,我这是又怀上了?”,一个女人拔高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人,王小臭不用看,就知道这是他二嫂于红梅的。 给他看诊的是青禾道长,带着付眼镜,整天都是笑模样:“是的,脉象还浅,约莫才两个月的样子” 于红梅拍拍胸脯,嗲声嗲气的说:“那就好,那就好,哎呀道长,我这胎怀得一点感觉都没有,会不会有啥问题?” 站于红梅后头的女人翻了个白眼往后退了一步,跟另一个女人咬耳朵::“瞧瞧,又发骚了!” 她后头那女人嗤笑道:“她哪天不发骚了”,声音不小,周围听到的一阵哄笑,有几个女人不嫌事多凑一块儿开始叨叨。 青禾道长瞅了眼闹哄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0 哄的几个女人,推了推眼镜说:“现在还看不太出” 于红梅撩了撩头发,继续发嗲:“道长,我想养个好好的男娃,能不能请道长帮个忙想个办法?” 桌子后头有个大药箱子,青禾道长从里头拿出个白色的圆肚瓷瓶递过去:“这是养胎药,拿回家先吃着,至于生男生女,贫道也没办法” 于红梅拿了又搁桌上,看着有些纠结:“道长,我头胎吃这药就吃了三瓶,到头来还不是生下个倒霉催的天残,您看,这药是不是就不吃了!”,她生了三胎,除了头胎,后两胎都没吃药,只中间养了个好的,可惜是个女娃。 青禾道长带笑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吃了三瓶?” 后头那几个女人也是一阵热闹:“于红梅哪来那么多瓶?村里也没听过哪个丢药!”,一年两次义诊,只有前四个月被诊出有孕的,才能有养胎丸,一人一瓶,一瓶十粒,一天一粒连吃十天,想多吃都没地方拿。西于村女人个个会生,每次义诊都得送出一二十瓶,道士的药丸子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要是放开了送,起码得翻个个。 “哈哈,没没,我就是顺嘴一说说错了,是一瓶,就吃了一瓶”,于红梅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打起哈哈。 青禾道长好脾气的笑笑:“这药吃上一瓶就够了,是用来安胎的,多吃无用” 于红梅张了张嘴还想说些啥,站他旁边半响没说话的王槐扯了扯她,对着青禾道长说:“好的好的,都听道长的!” 不远处,王小宝皱皱小鼻子,对他哥说:“哥,我讨厌他们,咱回吧!” “不急,好歹打声招呼再走也不迟!” 王槐两口子从人群里出来时,王小臭和王小宝也正好过来,两边正好撞了个正着。 王槐楞了楞,于红梅则一脸嫌恶,王小臭笑呵呵的走上几步:“二哥二嫂恭喜,听说你们又有崽了?” 一看到这个左一口二哥右一口二嫂的崽子,于红梅便气不打一处来:“关你啥事!”,一贯的嗲气声变得生硬冲人,和之前简直不是一个人。 王小臭也不在意,只说:“我这不是关心二哥二嫂嘛,这生娃可不容易!” 于红梅显然不信,白眼翻的跟吊死鬼似的:“你这死崽会有这份心?” “二嫂生娃不容易,生个女娃吧不得你喜欢,生个缺物件的吧又惹你厌,人好好的男娃吧也不太愿意投你肚里去,你说你生个娃是不是不容易!” “你,你个死崽,你这是要气死我啊!”于红梅眉眼倒竖冲上去就想打。 王小臭一把拉过他弟就跑,一边跑一边冲王槐说:“二哥,你快劝劝二嫂,气多了更生不出娃了!” 于红梅一生气,塌鼻梁蒜头鼻眯眯眼全挤一块儿去了,冷不丁一瞧能吓哭小孩,王小臭侥幸的想:幸亏他和小宝没随他,要不然他都得把自己个儿嫌弃死。 逮不到人,于红梅就把火气往其他地方撒:“都怪你家那老不死的手欠,这死崽一早死透了就没后头这么多气人事!” 王槐只能在一旁给她顺气:“咱不气,气大了对肚里的孩子不好” 于红梅摸摸还没显怀的肚子,喘了两大口气才说:“这胎咱可得好好养着,一定要出个好好的男娃,堵上村里那些长舌妇的嘴!” “嗯,那你也得听道长的话,养胎丸也要吃”,王槐说着顿了顿,想想刚刚那一起事,凑近了问他媳妇:“媳妇,这药你打哪儿能弄来三瓶?” 于红梅冲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倒出瓶子里的药丸给他男人看:“这看着像啥?” 王槐捏着黑糊糊的药丸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名堂,只得摇头:“不就是药丸嘛!” “你个脑子不开窍的,你就没觉得这像咱家吃的黑糯米元子?” 于红梅喜欢吃一种小元子,是把黑糯米黑米按比例磨粉后做的,细腻软糯,可以煮也可以炸,里头还可以包馅。 “那味道能一样吗?再说了元子可比这软和多了!”,王槐倒是觉得这养胎丸跟崽子们搓的泥丸差不离,只少了份药味。 “说你傻真是半分没说错,黑米多放点糯米少放点不就有形了?” “那味呢?” 于红梅斜了他男人一眼,说:“我融了颗药丸进去,做出来的差不了多少,然后拿大梅和翠儿家换了” “媳妇你咋这么聪明呢”,王槐夸她媳妇倒是没夸错,于红梅确实是聪明,可就是老用不对地方。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于红梅又斜了一眼,这一眼就带着骚气了。 王槐忙上前搂了一把,还不忘提醒:“咱这次就吃这一瓶,道长说了,多了不管用!” “哼,这次给我三瓶我也不吃了,别又吃出个死崽来”于红梅靠着他男人一边走一边叨叨:“说起来,那次大梅和翠儿生的倒都是好的,翠儿还是个男娃”,说到最后两字,语气里都带着酸味儿了。 王槐忙安慰:“我们这次也能生个好好的男娃” “嗯!” 两人嘀嘀咕咕走远了,打谷场上还是热热闹闹的。 “哥,咱掏鱼去呗!”,王小宝牵着他哥的手一边甩一边走。 “先头不是说回家嘛,这会儿咋又要去掏鱼了?”,王小宝的心思一会儿一个样,王小臭也是习惯了。 “想喝点鱼汤压压惊!” ☆、08 四月底已到雨季的尾巴尖,田间水沟雨水满满当当,里头的野生鱼时不时冒个泡泛个水花,虽然个头小但味道很好,掏上几条炖个汤啥的,也是个不错的下饭菜。山上积不住水,雨停个两天,地里便又干了,想吃上这么好的野生鱼只能趁早了摸。 王小臭拔了几把草编了个小篓子给他弟系在裤带上,又给自己编了个小筐拿着。到了自家地头,选了条靠边的水沟用泥笼个墙把一头给堵了,然后卷裤腿下水,顺着这头往另一头走,到了尽头再用泥巴把这头也给堵了。田间纵横交错好几条沟,沟水浑浊,不这样趟着赶,很难看到鱼在哪?这么一路趟一路赶,直到把鱼赶进了最后的一条水沟,两头封死。王小宝不等他哥叫他就猴急忙慌的下了沟,瞅着水花多的地方摸去,一摸就是一个准。王小臭直接拿着草筐舀,筐子编的稀疏,水兜不住,一筐子下去能上来好几条鱼。没多大功夫,王小宝的草篓子就满了,王小臭手里也串了一长串,沟里的水花泛的也不多了,兄弟两个便收手上了岸,这些够吃上一阵了。 王小臭家的地在村前,离清风山脚近,头一抬就见通往山脚的大道上正走着几个人,是从山上下来的看打扮不像是村里的,也不知道咋的,走着走着几人就围一块儿去了,似乎是出了啥事,王小宝一瞅见撒丫子就跑开了:“哥,我瞧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1 瞧去!”,身旁的草篓子一甩甩的好悬没飞出去,王小臭拎着一长串鱼慢吞吞的走着,等走近了,王小宝又麻溜儿的跑了过来。 “哥,有个姐姐晕倒了,她是不是中暑了?” 王小臭已经瞧出来了,这几人就是小半个月前进山的那伙城里人,出事的是个女的,像是晕了,其他几个正忙着给人掐人中顺气。 “王小宝,现在连五月都没进,你倒是中个暑给我瞧瞧?” “难不成,那个姐姐肚子里也怀崽子了?” 王小臭一巴掌呼他弟脑瓜子上:“你都哪看来的,瞎叨叨啥?一边呆着去!” 王小宝揉了揉后脑勺不吭声了,只不过眼睛咕噜噜的转。 说话的功夫,人终于醒了只是瞧着脸色惨白惨白的,连站都站不稳。 其中一个平头男见了他们,忙上前说道:“小兄弟,能不能麻烦你个事?” 王小臭有心想推了,可架不住旁边跟着个王小宝,他这还没说话呢,那小子就凑上去了。等到家时,兄弟两个屁股后头又拉了一串人。 一行人进家门时,他奶把他拉一边问道:“这是咋了?” “半道上晕了一个,正好碰到,只能往家领了”,王小臭斜了他弟王小宝一眼也很无奈。 “我瞅着是不是上回进山的那拨?”,柏树娘虽然眼神不咋好使,但对那么大个人脸还是有印象的。 王小臭点了点头,柏树娘便开始摇头叹息:“哎,你说这城里娃子看着体体面面的,咋脑子不好使啊?” 王小臭懂她奶的意思,乐了:“脑子确实是不咋好使!”,好使能干这事?听风就是雨的瞎跑不算,完了还把自己整晕了。 柏树娘一边招呼人喝水一边问:“咱家小宝又在捉摸啥呢?” 王小宝蹲人跟前,眼睛晶亮,王小臭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他弟又财迷了,要不然也不能把人往家里领:“估计在想,他们能换多少钱!” 城里人虽然脑子不灵光,但做事相当上道,前脚说要在他家住上几天,后脚就把住宿伙食费都交了,王小臭也没客气,大方收下了,于是当天他家的午饭一下子提升到了年夜饭的水准,客人吃的满意,主人招待的也开心。 家里五间屋,爷奶一间,王小臭俩兄弟一间,他大伯和爹各一间,只剩一间空房,因拿钱拿的开心,王小宝很勤快的把他和他哥铺盖卷了睡他爹那屋去了,把屋子腾出来给客人住了。女孩一间,男孩一间,正好两间。 这拨人瞧着都脸嫩,一问才知道都是二十啷当岁,还没出校门呢,人帮了一把又同一屋檐下住着又同吃一锅饭,没几句话两头就亲近上了。 院里,王小宝凑人跟前叨叨:“文哥哥,你们找到野人了吗?” 被问话的是个戴眼镜的叫钱文涛,长的斯斯文文的和他名字也配,脾气也好,被个乡下小屁孩跟东跟西的也没不耐烦,还乐呵呵的有问必答:“没有” “那你们呆山头老长时间就啥都没找着?” 钱文涛弯腰瞧着跟前刚过他膝盖的小孩忽闪的眼睛,喜欢的不行,干脆蹲了下来:“是啊,连个影儿都没瞧见!” “山里头就没见着好东西?”,王小宝不乐意了,那么大个山头咋连个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呢! “除了有些鸡鸭外,没有啥大个的”,钱文涛也是有些纳闷的,照说那么大的山头没有老虎黑熊的也说的过去,可他们在山上呆了那么多天,除了些一看就知道是散养的鸡鸭外,连个狍子野鸡野兔也只可怜的见了几回,怪不得镇上那些人瞧不上这清风山。 王小宝长叹了口气,说:“哎,真穷!”,嫌弃的小模样挠得钱文涛手痒痒,大手一伸直往那头乱毛上摸。 王小宝也不躲乐呵呵的让人顺毛,完了还不忘问:“你们咋知道我们这有野人?” 钱文涛刚想张嘴,旁边斜□□个声音:“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问题”,话虽说的不客气,但语气却带着笑得。 王小宝冲走过来的平头男撇撇嘴:“我五岁啦!” 平头男顺势揉了把那头更乱的乱毛:“在城里五岁还得喝奶呢!” 王小宝一把打开他的手,嚷嚷道:“你才喝奶!”,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钱文涛站起身冲平头男道:“多好玩一孩子,你一来就给气跑了,你可真没意思” 平头男摸摸鼻子,讪讪道:“这不逗他玩嘛,谁知道这么不禁逗!” 灶间,铁锅里还在咕嘟嘟的冒着水汽,里头煮的小米粥是特地给潘晓燕煮的,那姑娘现在正趟床上,他男朋友许肖正看着锅,王小臭在一旁陪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王小臭问:“之前你们住观里,那儿气派住得肯定比我们这儿舒服” 许肖一本正经的盯着锅子,手里还举着铁勺,就跟看仇人似得,一看就是个不下厨的:“观里好是好,只是睡得不踏实” 小米粥禁熬,熬出米油最好,这锅里的才哪到哪,王小臭拿了个海碗又摸出两熟鸡蛋,一边剥壳一边说:“是不是道士念经吵着了?” “那倒没有,晚上我们睡得都早,也不知是不是睡太早了,总感觉越睡越累” 一行五人,来的时候都是中气十足的,十来天的功夫脸色就开始泛黄了,王小臭多瞅了几眼,只说:“怕是你们在我们这睡不惯” “我们几个也跑了不少地方,之前都不这样” 王小臭手里顿了顿没说啥,剥了两鸡蛋,又和许肖商量着给做了两样爽口小菜,闲扯了会儿,等小米粥差不多了,便让端了给送去,潘晓燕中饭没吃下,这会儿的算是补上的。 原先王小臭哥俩睡得那屋,现在腾给了俩姑娘,潘晓燕半躺在床上,另一个叫吴霜的坐在床头照顾着,柏树娘正跟俩姑娘唠嗑。 “闺女,你好好养着,有啥事就跟大娘说” “谢谢大娘!”,潘晓燕还虚着,说话有些不着力。 柏树娘于是转头跟吴霜说上了:“甭跟大娘客气,有啥忌口的尽说,不然再把身子整垮了,大娘罪过可就大了” 吴霜和潘晓霜好几年的朋友,该知道的也都知道:“除了不能吃辣,没啥忌口”,想了想又说:“她有些药物过敏” “药物过敏是个啥?”,柏树娘活了半辈子没进过医院,也没吃过几次药,啥过不过敏的压根不知道。 吴霜解释道:“晓燕对神经性药物有些过敏,吃多了会气闷头痛晕厥”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冲潘晓燕说:“我怎么觉得,你这反映跟药物过敏似的,晓燕,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潘晓燕楞了楞,随后摇了摇头说:“虽然像,可应该不是,我这次出来备得药都是特别注意的,而且这几天我又没伤着也没感冒,都没吃药” 吴霜想了想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2 ,似乎是这么回事,自打他们上了山头除了睡得不好外连个感冒拉肚子也没,包里的备用药包都没开封,先前是自己想岔了,转头看见大娘被她唬得有点晕,不好意思的笑道:“大娘,我也就随口一说,这事你就别放心上了” 柏树娘虽然还没整明白啥是过敏,但听着似乎那玩意儿似乎挺严重的,于是不乐意了:“那咋行,听着那啥过敏挺厉害,要是在这过敏啥的可咋整!” “大娘,在你这又不用吃药,不吃药就不会过敏,放心好了” “真的?”柏树娘还是有些不放心,人城里娃金贵,脑子不好使不说身子也弱,既然交了钱在她家住下了可得好生待着。 吴霜和潘晓燕齐齐点头:“真的!” 见俩姑娘特认真,柏树娘这才放下了一半心:“大娘家除了粮食没别的,你们安心住下好了,你们歇着,我去看看小米粥熬好没,待会儿喝热乎了睡上一觉,明天保管有力气下地了”,说着人便往外走,他得跟他家小臭叨叨那啥过敏的,没见过的稀罕词可长见识。 ☆、09 王大烟袋家来了外人这事瞒不了人,而且这拨人半月前还被村民围观过,隔半月从山上下来了,正好有事瞧了。西于村的老少爷们大娘丫头的,一到日头落了手里活歇了,便端着饭碗过来了,不小的院子挤满了人,还有好些只能在院外候着。都是些嘴上没把门不嫌热闹的,把人围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的瞎问,恨不得把人祖宗十八代都刨出来。这几个之前经了一遭,倒没像先前那么慌,但是这么热情的村民他们也真是扛不住,想让这家的大爷大娘打个圆场,可转了一圈却发现桌上除了他们这几个,就没人了。 王大烟袋和他婆娘一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见人进来那会儿就躲开了,王小臭哥俩也是,端着自己的饭盆子蹲外头吃去了,不是他们不帮忙,西于村吃饭都是敞着门的,不兴把进门的往外推。 也不知是不是被这阵势吓着了,还是潘晓燕病真好了,呆了三天,这几人便收拾东西走了,走得时候正好是早饭过后村民下地的档口,雇的是村长家的驴车,王小臭一家前天晚上得了消息嘱咐了几句,当天该干啥干啥去了。 五月初,麦子黄了,整个西于村开始傻忙起来,割麦,脱粒,晒麦,脱壳,完了还要整地,浸稻,育秧,一茬接着一茬,一直忙到了月底才有喘息的功夫。王小臭家地不多刚够口粮,早早收了麦子后便忙着给园里的果树疏果,他一直觉得这伺弄园子比伺弄地累多了,害他饭量又蹭蹭往上涨了一节。 忙碌的日子里也有好事发生,地窖挖出的那些种子活了,虽然占了两分地却只长出了稀拉的五六簇,但总比白忙活一场强。 菜地的一角被人围着,中间的泥土里新长出的嫩叶被双小手挨个揪了一遍:“这个能吃不?”,王小宝的脑瓜子里除了钱就剩下了吃。 因这一角院子靠外,院里的鸡能从栅栏里探进头,好几簇叶子被啄的零散在地里,还有些零碎掉在栅栏外,柏树娘拢了拢丢到一边,对他小孙子说:“能不能吃还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毒” 王小宝眼睛顿时亮了:“那今儿吃不?” 柏树娘捏了捏他小孙子的鼻子笑道:“这么几棵还不够一筷子的,等多长个几茬再说!” “不能吃啊!”,王小宝倒不是喜欢吃菜,他就是看见新奇东西稀罕,在他心里,有肉吃才是头一个要紧的。 “别尽想着吃,我看这草还没长成呢!” 草叶子都是扒地长的,八片成一簇,呈心形边有锯齿,淡淡的绿叶上覆着层白色的绒毛,摸着厚实又柔软,在王小臭看来,这草明显还有得长,只是和村里所有的花花草草都对不上号叫不上名,于是只能转头问他爷:“爷,你认得这草吗?” 王大烟袋吧嗒了下烟嘴吐了几口烟,倒是给了个准话:“看着有些像卷耳” “卷耳?那是啥?”,王小臭纳闷了,他爷认得的他咋不知道! “山里头有,早些年能进山那会儿见过,幼苗就是这样,等长成了叶子会卷起变黄,所以叫卷耳来着”,自从清风山正山被划拉进道观的绿卡后,西于村的村民便不被允许进山了,约莫着已经有小三十年了,那会儿王大烟袋还是个毛头小子,不怪王小臭不认得,这草在西于村还真没见长过。 “那这草有用不?”,菜园子的每个角落都是有用的,杂草啥的还是趁早拔干净的好。 王大烟袋笑呵呵的说:“汆水凉拌还能入口,只是有些涩,吃的人少,不过开的花倒是漂亮也香,还能驱虫”山里的蚊虫蛇蚁向来不少,经这么一说,杂草变成了药草,算是留下了,只是王小臭还是想不太明白:“就这驱虫草咋还有人特地藏坛里?可真怪!”,山梗田间,能驱虫的花花草草少说也有四五种,搁哪一种也不稀罕,藏这么严实是要搞啥? “不清楚,估计有人就喜欢这草,放家种着玩吧!” 既然不是啥金贵玩意儿,一家子也不再上心,只是每天进菜地摘菜时顺道瞄上一眼,因着每天的菜几乎都是王小臭一早摘得,所以他是最清楚这卷耳草是怎么从软趴趴的一小簇长成一尺来高蓬松松的一大团,跟棵大号花菜似的,八片底叶承托了无数的小叶包,六片一组挤挤挨挨的组成个球,据他爷说,等叶子开始泛黄时,叶包松开成卷状,里头的花便开了,那花香能飘好远。 王小臭不知道卷耳草的花香到底是个啥味,他现在只知道这叶片上的味道闻着让他舒服,淡淡的清爽的味道,嗅一下眼睛就不疼那么厉害了,晚上也能睡踏实了。 王小臭抹了嘴出了灶间就见他哥一早上的又蹲院里头去了,连着好几天跟吃饭似的准时,他觉得他哥不正常了:“哥,你不吃又老瞅它是要干啥?” “你哥稀罕它不成嘛!”,王小臭白了他弟一眼,继续蹲在卷耳草旁呼吸新鲜空气,这几乎成了他这段时间的习惯,早一次晚一次,一整天都轻松舒适了。 “好看又不当饭吃”,王小宝撇撇嘴,他让他奶给拌过一次草叶子,又苦又涩的一点都不好吃,凡是不能吃的长的再好,在他眼里跟棵杂草也没啥差。 “天不亮那会儿听到山上的驴车下山了,估摸着再过不久就该回了”,观里的道士每三个月下次山,采买些生活用品,把驴车堆的满满的,村里的孩子都稀罕看,每次瞧见了都围上去,闹哄哄的,估计也是烦了这帮小子,就有道士掏了糖果来打发,这一来二去的就养成了习惯,一到道士下山,村里的孩子就成群结队光明正大的讨食吃。 “哥,我先占地去了,你别在家稀罕太久,过会儿要来啊”,说完,王小宝就跑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3 了。 秧苗已经下了地,活轻松了不少,王小臭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家的果园里帮忙,偶尔清一下道观的粪池,而今天正巧是清粪池的日子。 王小臭到清风观外门时,驴车已经到了,停在茅屋前,一共二辆,车板上堆了好些个草筐,筐子加了盖,瞧不见里头装了啥,但看那几个道士卸货时的吃力劲就知道里头装了好些东西,一帮孩子正不近不远的围着,也不吵闹,有个道士正兜着个大袋子挨个给他们发糖吃,还有些年纪稍大的小子正三三两两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并不往前。 板车卸下进了茅草屋,草筐一边一个又被驮上了驴背,一共十个筐,两头驴各驮两筐,还有六个正好三个道士一人两筐。 道士一走,小孩就滚成了一团,互相掏口袋子抢糖吃,都是没过十岁的孩子,像王小臭这般年纪的都站的稍远,防着闹过了出事。 人群里鬼哭狼嚎的声音一直没断过,有的嚎:“谁踹我,看我不锤死他” “哪个丫头片子扯我头发”,孩子堆里有几个女娃,性子跟男娃也差不离,摸鱼掏鸟一个不拉,打起架很有特色不是扯人头发就是咬人肉,让一帮皮小子很是头疼。 其中有个女娃就在那嚎:“你个死胖子让你压我,我咬!”,之后便是一连串哀叫。 这群孩子毕竟年纪还小,折腾了会儿也就哼唧的没力气了,一堆堆叠罗汉似的在那越滚越慢,直到有小小子大喊一声:“哥,快来帮忙!”,在一旁闲看的半大小子就动了。 王小臭第一个过去,把他弟从扭成一团的人堆里掏出来,后到的几个也陆续把自家的扒拉出来,这一架到此算是结束了。 “哥,你看,我抢老多了!”,王小宝衣服都被撕扯成了抹布,这娃还咧着嘴巴在那乐,两个鼓囊囊的口袋捂得倒是紧,半条豁口都没有。 “一天吃两块,别多吃了!”,糖是硬糖镇上最便宜的那种,甜的齁嗓子,王小臭不咋待见,可像王小宝这般年纪的孩子却是稀罕的紧。 “知道了哥,这些给你!”,王小臭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糖往他哥手里塞。 王小臭又给他塞回去:“哥不喜欢吃这个”,明明知道他不吃糖却每次得了都要塞给他,只因为这是他稀罕的东西,这样的王小宝咋能不得他哥稀罕。t 王小宝剥了颗糖扔嘴里,吧唧了两下,又把糖纸舔了一遭,“糖多好吃多甜,哥你真不吃?” 王小臭给他整了衣服拍了土,只说:“你先回家把兜掏了,省得玩儿疯了把糖丢了”,这事都犯两次了,个记吃不记丢的,每回丢了就去抢,真把自己当土匪了不成。 王小宝不吭声,眼珠子转转瞅见了他哥脚边的粪桶,说:“哥,你要干活?” “嗯”,王小宝一撅屁股王小臭就知道他要干啥,家里这会儿没人,这小子是不愿回去的。 果然,王小宝就说了:“那我在这等哥,下午再玩去!” 王小臭挑挑眉,说:“不嫌臭?”,村里的孩子屎尿地里趟着走也不碍,只是嘴里含着糖果鼻尖闻着粪臭味却是另外回事,搁谁都不想把粪臭吃进肚里不是。 王小宝捏紧鼻子,瓮瓮的说:“不臭!” 王小臭自顾清粪池去,半个月不理,粪池就满大半了。 几个酵池刚存过一次没咋动,他挠了挠头冲旁边的菜地喊:“小花奶奶,你们家缺粪水吗?” 整片地里,这个时候只有菜地里三个女人在除草,三人听了直起身看他,其中有个年纪稍大的笑道:“又多了?” 王小臭点点头,说:“是啊,没地搁了!” “行,你先挑,剩的我让你大爷来挑”,小花奶奶家共三口人,两老的一小的,老的跟他爷一辈,小的比他小两岁,三口人种了十来亩地,小花奶奶还在观里的菜地帮工,村里也只他家才会缺粪水,每次有的多,王小臭就跟小花奶奶知一声,旁人也没闲话。 王小宝和平时玩一拨的那几个小子在不远处淘,那几个皮小子跟野猴子似的,出了门也不爱着家,王小臭瞅他们玩得还好没打起来,便又回头挑粪去了,几个窖池原就不空,担了三担就满了,正准备洗洗粪桶回家,王小宝跑过来喊:“哥,村里好像出事了?” ☆、10 村里出来一人,慌里慌张的往山上跑,连地里的几人喊他也没回头。 “志强这是咋了?”,有个女人问道。 小花奶奶突然一拍大腿,说:“ 莫不是他媳妇出事了” 于志强的媳妇怀胎快有九个月了,这个当口生也正常,只是他男人往山上跑就不大好了,西于村的规矩,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是不麻烦道观的,看来这是要出人命啊,几人明白过来歇了手里的活计往村里赶。 王小臭听到他弟喊就跑道上看去了,脚下的村子虽看不大全,但来往的人却是比往常多,身影瞧着都是着急忙慌的,连王小宝都知道是出事了,没道理他这个当哥的看不出。 都说女人生产就好比在鬼门关上走上一遭,回的来得那是福,回不来的那是命,志强他媳妇显然没扛得过命,折腾了一上午便去了,孩子也没保住,一尸两命。 这一天注定是不安稳了,西于村但凡婚丧嫁娶是全村出动的,殓尸设灵堂一出出的都有讲究,由村里的老人操持着办,年轻人干些跑腿活,买香烛纸钱寿衣联系殡仪馆啥的,这些都是为志强他媳妇忙的,而那睁不了眼的孩子啥都得不了。 西于村出丧一般是停灵两天,也有停灵一天的,比如横死的比如生产死的,说是煞气重,不给多留。志强媳妇的后事办得利索,不到日落灵堂架起来了,孝衣黑纱备好了,纸钱香烛也烧起来了,亲戚也得了信,离得近的已经赶来了,今晚停一天灵,明天吊唁,晌午就能入土了。 王大烟袋和一群老头在丧棚里喝茶,柏树娘在房里殓尸,纸棺材刚到,人估摸着还没进去。出事的屋子门半掩着,王小臭偷摸着往里瞧,里头没有血呼啦咋的画面,但鼻尖的血腥味却浓烈到让人作呕。几个有年纪的大娘正围在床头,把死人脸遮得严实,只见两条穿着寿裤寿鞋的腿直直得伸着。 死了人的产房男人和孩子是不准进的,王小臭也不会在这事上犯浑,瞅了两眼就带上门转去了灵堂。灵堂里,供桌摆上了,相片里头的女人二十出头,微扬着嘴角笑得很温柔,人也确实是个好的,村里的孩子见了都亲亲热热地叫上一声灵婶子,隔着一层丧幡,架棺材的木板子也搭好了,旁边搁了个铁盆里头刚烧了一拨纸钱,旁边还有一篓子里头搁了不少黄纸叠的元宝,几个女人围坐着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麻利往里头扔折好的纸钱。 王小臭蹲下身,往篓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4 子里抓上一把纸钱放盆里点燃,有个女人出声招呼:“小臭,给你灵婶子烧钱来了?” “嗯!”,虽然和灵婶子走得不是太近,但对那么个温柔的人,王小臭也是要好好烧回纸的。 这么个地方也不好多聊,女人们继续手里的活,王小臭继续烧纸,透过橘红的火光,木板底下便显出个红漆木盆来,里头扔了几件带血的衣服团成一团,王小臭只以为是灵婶子生产时穿的衣服要等着烧的,没多在意,只是后头多瞅了两眼却见衣服一角露了一撮头发。王小臭手指动了动,转头看那几个折纸的,见人都低着头忙活没留意他,便微微侧了身子挡了挡,手飞快的往盆里探,指头一勾掀起衣服一角,露出一张脸来。 那是一张乍看会唬人一跳的脸,皮肤青紫发皱,脑门往里凹,显得眼眶有些凸,脑袋还尤其的大,一看就知道是个天残,这就是那个跟着灵婶子一块儿走的婴儿。 王小臭默默拉上了衣服又烧了会儿纸就回家了,当天夜里,他难得做了噩梦,小孩青紫变形的脸不停的在眼前转来转去,挥都挥不走,结果第二天他便起晚了。 家里早没人了,饭罩底下放着一碗饭一碗菜,饭是普通的白饭,菜是豆腐炖豆皮,一看就是办丧事的例菜。西于村丧事的席面开三天,这三天村里几乎家家不开火的,一天三顿都到事主家吃,饭菜虽然多是白菜豆腐豆芽之类的,但总归是主人家的一份心意,一村六百来口人,好菜也吃不起啊!所以也没人敢推。前个十来年村里有个婚丧嫁娶的也办不了这么多席面,只因着村里穷又糟心事多,外头的姑娘都不愿意嫁进来,眼见着小伙儿都要熬成老光棍了,村长领着全村人开了次会,结果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内部消化吧,就这么着,各家各户掰指头算都能沾上点亲,吃个席面也差不多全村人出动了。 王小臭草草吃完早饭过去时,吹哀乐的师傅已经喝过两回水了,观里也下来了几个专门做法事的道士,王小臭不耐烦听他们念经,正好又见着大川他们无聊的在院外头瞎逛,就提议去坟场看看。 东荒林分三个地儿,一个是村里人砍柴的地,挨着道观底下那个山头,是个狭长的小峰归村里,村里人一般说的山里其实叫的就是这个地,就跟清风山山脚一样,混着喊,外头人都搞不明白的;第二个地是小儿坡,埋夭折孩子用的,也有进不了祖坟埋那的,不过很少就是;第三个就是坟场,西于村人死后的安身地,三个地依次挨着,都比清风山矮上一节。 坟场外围种了一圈水杉,里头东一个西一个垒着坟头,坟两边栽有柏树,乍一看去只以为是座林子,这里不仅是死者的安身处也是村里小孩的探险地。 走了没多久,就见有人坐里头歇脚,没等他们走进,就听人喊:“大川,你们咋来了?”,来为灵婶子开坑的是村里的保升保才两兄弟,都是四十来岁的年纪,都是伯父辈的。 几个小子上前叫了人,于大川说:“村里没我们啥事,就到这来瞧瞧! 于保升往旁边一指,指着刨开的坑说:“我们这的事也完了,你们边儿玩去吧!” 坟场很大,人往里一躲,半天找不着人,里头鸟雀蛇鼠多,逮着却没人吃,老辈人曾说过,坟场最底下埋着老祖宗,那时候还是土葬来着,兔子会掏洞,蛇虫就顺着进了棺材里,没食吃的时候就啃里头的死人,这些话一代传一代,把人恶心的不行。也有人不信,就有上了年纪的指着坟场口一处地洞,说之前这是个 兔子洞,后来被掏开了从里头掏出口棺材,那会儿还没解放,日子过得苦,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就想撬了棺材看看里头有啥值钱玩意儿,谁知开了棺,里头除了副骨架还有一棺材手臂粗的鳝鱼。 就这么一通玄乎话,村里人便不在上山打猎了,动物都是满山跑的,今儿呆坟场明儿说不定又换地儿了,抓着了是吃呢还是不吃呢!到了后头,道观那片山禁了,就更没人打野味了。 王小臭倒不在乎那些话,即便是真的,隔这么久,底下那些该吃的也吃完了,不该吃的也烂光了,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产了多少代了,现在想吞个骨灰也得有那钻水泥的本事。可他也不吃坟场里的东西,因为他奶一直跟他叨叨,说里头的东西带着阴气,吃了不长命,虽然大部分时间他看的眼馋,可他奶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临走前,于保才突然说道:“小臭也来啦!”,于保才看着王小臭稀奇,在他们这些长辈眼里,王小臭似乎一下子就长成了大人,田间地头的卖力气刨食挣钱,从不跟大川他们一处玩的,早忘了他其实还是个十二岁的半大小子。 王小臭老实的说道:“嗯,给小宝找龟来的!” “你们俩兄弟感情可真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于保才眼神往于保升那瞄了瞄,于保升见了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说:“找着龟早点回去,别耽误了待会儿的送葬!” 于保升于保才两兄弟不和整个村子都是知道的,小时候掐架好歹还是一家人,等各自娶了媳妇就成了两家人干仗,也不知道这两人哪来那么多仇,像今天这样呆一块儿没打起来算是稀奇了。 “大川,咱们分开找吧,一人两个够他们玩了”, 走了两步,王小臭冲旁边的大川说。 大川撇了撇嘴没搭话,只跟后头跟着的几个小子说:“都各自找地儿找去,找着了在回这儿候着”,说完,头一个走了。 王小臭摸摸鼻子,他这是被人嫌弃了。 坟场内有种旱龟,浅黄的外壳小孩巴掌大,跑的比一般的龟快,个大有力的跑起来能比得过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村里的小子最爱抓这种龟来赌输赢,看哪个的龟爬的快。每次得了糖,吃了没几块小小子们就等抓龟玩,有哥的回家找哥,没哥的回家找爹,谁让他们找的龟不行呢!可这次找哥行找爹没空了,所以王小臭他们才要一人找两只,完了混一块儿回去让他们蒙了眼挑。 旱龟会挖洞又喜阴凉,找起来并不费事,坟场口的那个被挖开的兔子洞据说掏出一棺材鳝鱼的地儿是王小臭固定找龟的点。 兔子洞是个斜向下的旱洞,洞长五米,弯腰能走,走下两米后,两边便有龟洞出现,有大有小,和蛇洞不一样,龟洞是扁圆的,好认!村里三岁小孩都知道,至于能不能挑到大个跑得快的全凭运气。 兔子洞一年会出一两只特别大的龟,王小臭一般都会来这挑,大个的龟洞口也大,走上一圈就能揪出来。只是这次情况不同,个最大的还是给他弟留着以后用吧!从进洞到出洞不过半刻钟的功夫,王小臭就捏着两只差不多中等个头的龟出来了,和大川几个汇合后就出了坟场家去了,在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5 他离开不久,洞尽头突然一个地陷腾起一阵土,灰土散尽里头出现了一个深坑。 ☆、11 王小臭找到王小宝时,那小子正坐在打谷场边垒高的石头上,手撑着下巴一脸倒霉样。 王小臭上前几步一脚踢他屁股上:“你肉吃多了拉不出屎啊!” 王小宝被踢的一小晃,手撑不住脑袋打了下滑,鼻子撞到了膝盖酸的眼里含了两泡泪:“哥,你就不能悠着点吗?” 王小臭呼噜两下他弟那头乱毛,说:“咱兄弟俩用不着那样客气”,说着一屁股坐他弟旁边,又问:“你搁这干啥呢?” 王小宝吸吸鼻子,说:“以后吃不到灵婶子的腊八粥了,我在这咂摸下味道!’ 王小臭哈哈笑了两声,之后静了静才又低声说道:“是啊,贼香了,以后就吃不到了!” 王小宝瞅了他哥两眼没说话,兄弟两个并排坐着看不远处的清风山,山风习习,太阳高照,却挥不去西于村的悲哀,哀乐声顺着出村的山道越飘越远,又一个人走了,走得时候是四个年轻人抬着下了山,回来是被装在盒子里捧回来的,两天的时间便走了两个世界。 自从媳妇难产去了,于志强的脑袋一直是空白的,别人让干啥便干啥,直到他媳妇被推走焚化时,他才突然惊醒过来嘶叫着扑上去,可能有啥用,到头来他媳妇也只能是盒里那一捧灰,而他那一出生就没睁眼的孩子收在瓮里进了小儿坡,一天的时间,东荒林进了两个他最亲的亲人。生在西于村,这种事见得不老少,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事到临头仍跟挖肉般的痛,可痛归痛,日子还要过下去,家里两个老的还等着养呢。于志强挺了挺腰杆,一步步的往家走,把东荒林甩在了身后,送完葬回村的一路,哀乐吹着也比之前轻快了许多。 院里的卷耳悄无声息的绽开了,清冽冽的甜香顺着夜风钻进门里窗里,王小宝四叉八仰躺着,半个身子都压他哥肚子上了,不知是不是被压的难受,王小臭发起了梦,梦里他下了床出了门,想着是要小解的,可不知怎么却出了院门。 月光给周围笼了层银色,连远处的山都能瞧个半清,一点橘红的灯火在里头忽闪忽闪的尤其明显,王小臭定睛一看,不对啊,那不是小儿坡的方向嘛,这大半夜的谁吃撑了跑那消食去?再想多瞅几眼,那灯火闪了几下就没了。 王小臭收了视线便见门前草垛子边立了个白蒙蒙的影子,被夜风一吹飘飘忽忽的,也没个具体的形状,王小臭却莫名的知道,那影子让他过去,然后在他还没想好是回家睡觉呢还是先尿一个时,人却不自觉的往前去了,身子轻飘飘的似乎要飞起来,眼见着就快到草垛时,身后突然传来股拉力,牵着他再也不能上前一步。 与此同时,白色的影子突然波动起来,跟揉纸团似的起了大片大片的褶子,褶子越来越多影子越缩越小,最后成了脸盆大小的一张鬼脸,没有五官只有三个窟窿,底下那个该是嘴巴的窟窿里突然伸出一节漆黑如蛇信的东西冲着王小臭的脸打去,王小臭下意识的往后一跳,蛇信扑了空又缩了回去。 鬼脸似乎有些暴躁上下左右不停的转圈,蛇信也不时地伸来伸去,王小臭这会儿看出来了,那鬼脸就跟栓了链条的狗,再怎么蹦跶也出不了草垛那圈,想到这,又不由想到了自己,似乎好像他现在也是这么个情况! 王小臭站那看了会儿热闹觉得没劲透了,正想着先把尿撇了,夜风突然转了向,一股花香从院里直冲出来,鬼脸就跟蚊子见了雷达似的,咻的一下跑了。 王小臭纳闷的瞅了眼草垛子又等了一会儿,见那鬼脸没出来,无趣的撇撇嘴,心说明明这味儿比蚊香好闻多了,转头又一想,他家院里啥玩意儿这么香? 第二天一早,王大烟袋家一阵鸡飞狗跳。 王小宝跟他哥身后,笑得那叫一个不怀好意:“哥,你说说你那么大人了咋还尿床呢,我都不带这样了!” 王小臭的脸都铁青了,可又不好说啥,谁让这事铁板订钉的,搁谁一睁眼发现裤子湿了大半还散着尿骚味 都臊得慌,关键是他十二了不是两岁。 “哥,你说你尿就尿吧,还浇我一身,以后跟你睡觉还能不能穿衣服了?”,王小宝越说越来劲,句句都在给他哥桶刀子。 两老的在一边呵呵乐,难得看他家大孙子出丑,可真好! 王小臭脸都黑出汁了,这会儿他都想拿块豆腐撞撞,他这是越活越回去了,连着脑子也不好使了,发现尿了床头一个便想,这是王小宝干的好事,谁让这小子半个身子都搁他肚子上呢!可他弟是真精,指指自己湿嗒嗒的屁股又指指干爽的前档,说:“哥,我又不是丫头!” 个臭小子!明明才五岁好吧,脑子能不那么灵光嘛!王小臭难得出了回丑,他弟就跟见了钱似得,两眼放光,玩儿都不去了,尽跟屁股后头膈应人,闹得王小臭实在没法子了,照着屁股一顿揍才老实的撒欢儿去了,直到没人在他耳边叽咂,王小臭心里舒坦了些才扛着锄头下地去了。 悲哀来得快去的也快,道上黄纸吹不见时,整个西于村又活泛了起来。 “哥,哥,你看!”,王小宝一路跑一路喊着过来,把两个口袋晃的沙沙直响,早上走的时候只装了一口袋糖,这会儿就装回来两口袋。 “你这两天又要一人玩了!”,连着两天玩儿龟,瞅他弟这一口袋一口袋的,估摸着村里其他孩子快要给他掏摸空了,王小臭暗香,他奶说的对,他家小宝就是个簸箕,专爱往家抱东西,而且还只进不出。 王小宝浑不在意:“嘿嘿,没事,先在家歇个两天养养精神,反正过不久他们又会找上来的” 听听这说的,这是五岁小孩说的话,也不知道这鬼精鬼精的样子随的谁?王小臭没好气的说:“就知道吃!” 王小宝冲他哥做了个鬼脸,嚷回去:“就知道尿!” “王小宝,你讨打吧!”,个臭小子尽会捅他哥刀子,王小臭作势要脱鞋,王小宝一颠一颠又跑走了,走之前又扔了个东西过来,王小臭一看是个小布袋子,里头放着四只旱龟,看来是玩儿完了,要他给放生。 想起王小宝刚做的鬼脸,王小臭恍惚间想起尿床那晚做的梦,梦里似乎也有张脸,只是细想的时候又想不起啥来。 下午得了空,王小臭去了坟场放生,回头再次路过小儿坡时,脑子一个激灵想起了梦里那点灯火,明知道梦都是瞎的,可他却一时兴起,往里头去了。 小儿坡是整个东荒林最荒的一处,树木稀少,石头比土还多,所以埋的小儿瓮都不深,有些还露个瓮口在外头,只在上头压个石板。进了小儿坡,一眼望去,凡是那种平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6 平的石板底下一定是埋小儿瓮的地儿。 王小臭转了一圈,没瞧出和往常有啥不同,只一处,他瞅不见灵婶子那孩子给埋哪了,前两天撒的黄纸钱早吹散了,本该压在石板底下的纸也瞅不见了,这又不是经年的瓮,刚下葬压上的咋也没了呢?王小臭摸着下巴想,难不成是志强叔忘压了?还是说这瓮叫人动了?梦里的灯火忽又出现在脑中,激的人起了一声鸡皮疙瘩,王小臭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又瞎想了,梦还能当真了? 王小臭之前是不大做梦的,但自打尿床那晚起,他几乎天天起梦,起初梦到个啥还记得不太起,可最近似乎记得越来越牢了,除了头次约莫记得有些光怪离奇,之后便记得自己个儿整夜的在院里院外瞎晃悠,也不知道晃悠个啥。人都说梦做多了第二天容易乏力,可他不,梦里在外头瞎晃悠不嫌累,第二天起床照样能吃能干,时间久了,王小臭也不纠结了,瞎晃就瞎晃吧也不碍啥事。 院子里的卷耳都开花了,一尺来高的花球,黄灿灿的叶子衬着一簇簇紫色的小花看着就壮观,尤其是那味,把屋里屋外都熏得甜香甜香的,王小宝有次胡咧咧说,他嗅着这味能吃下三碗白饭,那次,王小臭扣了菜碗又给他端了三碗白饭,在一旁盯着他把饭吃了,中间任他撒泼打滚搬救兵都没用,之后小宝嘴就老实了,也不再时不时倒腾他哥尿床那事了。 不过老实说,那花确实好闻,香归香却不腻,闻久了还精神,十来朵花,花香飘了半个村,引得村里人又爱到他家窜门子来了,上年纪的知道这花逛一圈也就完了,年轻没见识得多看个两回,只有那小媳妇实在是稀罕的紧,都央着他奶给留些种子。花再好看再好闻也不能当饭吃,况且这卷耳长成了占地,院里栽个几朵看看就得了,费不了几个种,他奶不多想就应下了,不是啥金贵东西,家里的那些能得不少种子呢。 ☆、12 八月,最后一个雨季,王小臭穿着雨衣往道观走,今天是领工资的日子,雨下的再大也不能耽误,有句老话说的好: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清风山地虽不肥,但草木还是长了不老少,只可惜这么大片林子了,听之前那拨城里人说,里头野物少的很,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明明坟场那头就有好些野兔子。 王小臭是一吃完早饭就出门的,到了道观也才不到八点,观门紧闭,敲了足有半刻钟的功夫才有道士来开门,是青易,道袍半掩着眼角还带着眼屎,一看就知道刚从床上起来。 王小臭又有了认识:原来观里的道士起的晚不说还有起床气,瞧青易那瞟过来的眼神,跟见仇人似得。 青易道长把人领到二院那个没有匾额的大殿后就走了,王小臭找了个蒲团坐下,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人过来给他发工资。屋外的雨越发的大的,腾起的水汽雾蒙蒙的笼着整个道观。 王小臭无聊的紧,出了门沿着门廊往外走,到拐角时又沿着门廊往后去了。王小臭每次都是进的二院,领完工资也就走了,一来一回也就个把小时,其中九成时间都耗在路上了,他还真不知道原来道观还有个三进院落。 这是个明显比前两进小的院子,两边没有厢房只有廊道,显得院子大了不少,尽头也是个殿,上头写着城隍殿,殿门开着,王小臭便不客气的进去了。 因着是叫城隍殿,里头供着的就是城隍爷,偌大的供桌,高大的神像,该是烟雾缭绕接受供奉的地方,别说香烛没有,上头居然还落着层灰!难道这城隍爷在青峰观里不被待见? 王小臭转了一圈就失了兴趣,这城隍爷可真可怜,香火吃不上不说,住的屋子还没人打扫,他都瞧见角落里挂了好几张蜘蛛网了,转身想走,却平地响起一声猫叫惊得人寒毛直竖。 城隍爷的脑袋上不知啥时站了只猫,黑色儿的,炸着毛弓着声冲着王小臭龇牙咧嘴,王小臭可不怵这一小畜生,眉毛一竖眼一瞪脸一挤嘴一咧回敬了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就见黑猫身子一僵,喵的一声惨叫,从城隍爷头上跳下,往门那窜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没了影。 王小臭憋坏着偷乐,他可清楚刚才他那表情有多唬人,平时他都不敢用,一用一准能吓坏人,百试不爽的,现在用来吓吓野猫也是小菜一碟的事。 王小臭心情好了,哼唧着不在调上的曲子出了城隍殿,就在他回到二院的时候,城隍爷突然后头传来一阵咔咔声,不一会儿就出来一人,正是青易道长,只见这青易拍了拍道袍,拿了个信封往外走。 厚厚的信封拿到手里王小臭顿时觉得无比踏实,看着青易道长的冷脸也舒服了,到了声谢便又套上雨衣下山去了。在他刚走不久,又出来个道士是个叫青申的,会做法事,跟西于村人也熟,就见这青申对青易说:“刚刚二层传来消息说,2号仪器刚刚起了反映” 青易一喜:“是哪个实验体有进展了?” 青申摇了摇头说:“2号仪器刚刚是空开的,没接实验体” “那是怎么回事?”,仪器空开却有反应,这事还是头一遭。 青申慢条斯理的说:“刚殿里不是来了叫王小臭的,那边说要好好盯紧得那个” 没等青申说完,青易插嘴道:“难道说,那小子自主融合了,可这不可能啊,瞧着那小子也没有哪里不妥?再说了,2号没连上就能起反映,那得是多大的精神波干扰,真要是那小子,他还能跑东跑西一早来扰人清梦?” 青申拖着调子把话说的更慢了:“所以,下面发话了,让你晚上过去探探!”,说完,挥挥衣袖走了,身后传来青易的一声哀嚎:“为什么又是我!” 被惦记上的王小臭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不由甩开腿小跑起来,他得早些回家喝碗姜水,要是感冒流鼻涕了可是麻烦的紧。 雨天在山路上走尤其是下山,容易打滑,王小臭仗着脚稳路又熟,小跑起来也很轻松,眼见着没几条台阶了,路边却突然窜出一黑影直往他脸上来,王小臭反应不是一般的快,一个闪身就躲开了,只不过,脚后跟重重的磕在台阶上,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地上去了,那滋味真是!王小臭泪花子差点飙了出来。 在他脚边不远处,一只浑身湿透,瘦骨嶙峋的黑猫正给自己个舔爪子,见王小臭扭曲着脸看过来,瞄的一声甩尾巴跑了。 这下子梁子算是结大了! 到了晚上,半边屁股尤其是尾巴尖那处已经青紫一片,他爷给他拿了药油一通的搓揉,看的王小宝跟着一块儿龇牙,这小子没白疼,见他哥屁股成这样了急得不行,又帮不上忙,只能不时往他哥屁股上来上两口仙气,完了要睡觉时,也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跟他爷奶挤去了,说害怕睡不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7 老实把他哥屁股再压坏一次,虽然这话咋听咋别扭,但还是让王小臭好一通感动。 原本两人睡得大床,少了个粘人的小子,王小臭胳膊腿想咋伸就咋伸,除了只能扒着谁让人不爽外,哪哪儿都舒坦。 后半夜,王小臭雷打不动的起梦了,屋外的雨似乎小了许多,院里的卷耳不再被打得花叶乱颤,听他爷说,这种花,花期能有三个月,掐指算算,他家这些能一直开到九月。 王小臭虽然一直说自己这样子是做梦来着,可日子久了,他心里早觉出不对了,因为意识太清楚了,他能看见躺在屋里的自己,血肉长成的那个,也瞧见了现下自己没手没脚,除了瞎晃悠啥也碰不着跟个幽灵似的样子,他能瞧见院里的每个角落每棵花草,除了碰触不到外,和白天的他没啥区别。这不是梦,倒有点像老辈人说的离魂。 王小臭抬眼看天上的雨,雨点落下,落不进他的眼里,院门外悉悉索索一阵响,响声细小却透过雨声传进了王小臭的耳朵里,转眼看去,不多会儿的功夫,墙上翻出一人,雨衣雨裤雨鞋穿戴利索的往院里跳,这下雨天的哪个不长眼的蟊贼跑家里来了? 来人进了院没瞎跑,直接往王小臭那屋走,到了门口开了门缝往里头扔了个啥东西,等了一会儿才又轻手轻脚的推了门进去,粘了泥巴的雨鞋被他扔在了外头,进了屋啥也不做头一个就是把窗户也给开了。 王小臭跟后头瞅着,他已经瞧出来了,雨衣底下那张脸,是青峰观的道士青易,早上还给他发工资的那个。 青易开了窗就走到床边戳了戳床上的人,见没反应,便脱了雨衣从背包里里掏出个东西,怪模怪样的,四方的盒子上头有按钮,还连着几根电线似的玩意儿,顶头是个白色的圆纸片子。 青易把纸片子撕开一层往王小臭脑袋上贴,一个贴脑门上,一个贴后背,还有两个贴太阳穴那,完了便在那铁盒子上啪啪的按按钮,然后盯着上头看,王小臭也凑上去,那盒子上除了一排按钮只有一排小灯,亮了一个,其他瞧不出啥来,等了会儿,就见青易一边拔他身上的线一边说:“我就说肯定是2号出故障了,姓李的这不干人事的玩意儿,这是溜着我玩呢,我记下了!”,声音低低的却透着股恨意。 青易收了东西翻墙头走了,走之前关了门窗还把他先前扔屋里的东西拿走了,王小臭看的真切,是个黄色的塑料瓶子。 第二天醒来,王小臭脑仁一跳跳的疼,这八成跟青易扔的那瓶子有关,要是他没猜错的话,里头估计是迷烟一类的东西。 原本王小臭对观里的道士就没啥好感,经昨晚那一遭,可不仅是不喜而已了,那些道士看来可不是普通的道士,青峰观里藏着啥,姓李的又是谁?青易又想从他身上发现啥?直觉告诉他,这事儿大了。 王小宝一阵风似的刮进来,进屋就嚷:“哥,你屁股好没?” “干啥?”,刚上的药油还没干透,半边屁股还在外头晾着,王小臭在床上趴着。 王小宝又给他哥送了两口仙气:“奶说今天晌午炸小鱼吃,家里没小鱼”,得,还奶说的,十成十是这小子自己嘴馋了,估计刚在他奶那磨完,这会儿又来磨他了。 屋外,他爷在那喊:“小宝,别叨唠你哥了,今天爷带你玩去!” 王小臭坐起身,悬着屁股蹲在床上和王小宝小眼瞪大眼的,完了还不忘说:“爷,我又不是缺胳膊断腿的,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小宝还是我来领吧!” 王小宝也紧赶着说:“爷,我跟哥去!” 雨季,除了捞鱼也没啥事可做了,家里两个大缸都快装不下了,个头最小的也有巴掌长,炸小鱼还是要那种指头粗细的,炸透了撒些盐巴辣椒粉,就美的很。 哥俩套着雨衣往村田走,村边的稻田水沟里摸鱼的人不少,三两一群,都在忙活,王小宝脚不利索,雨水浇透的田埂就走不太灵光了,王小臭把他抱着一边看着脚下一边说:“小宝,以后见了观里的道士离远点,知道不?” “为啥?”,王小臭歪着脑袋看他哥。 “不为啥,哥不喜他们” “哦!”,王小宝觉得有些可惜,他的糖以后只能靠抢了。 王小臭用脑袋顶顶他:“听进去没?” 雨衣的帽檐刮得脸不舒服,王小宝一边后仰一边说:“知道啦,哥不喜的小宝也不喜!” 这话王小臭爱听,一高兴就给他弟许诺:“臭小子,以后哥给你买糖吃,比道士给的好吃一百倍!” “哥最好了!” ☆、13 王小臭家一年中最忙的时间是从九月开始的,园子里的水果陆续成熟,九月梨十月苹果十一月橘子,中间还要加一茬水稻。上一个雨季,家里买了头半大的驴子,养了几月也长了不少,正好派上用场,四年的果园正是开始兴结的时候。 每天清早,下上一批果子,王小臭和他爷就赶着驴车上镇上卖,价订的便宜果子又甜口,一个上午就能卖个七七八八,晌午回家,吃过饭再下地倒也不耽误其他活,就是王小臭两头的赶太累。王大烟袋和他婆娘看着自己大孙孙忙的脚不沾地的,心疼的紧,可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却不管用,只能每天变着法的弄些好菜好肉给补补。 “林叔,今天咋没见朱老板”,板车刚卸下,朱记杂货铺的门便开了,里头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是铺子里的老人,往常来开门的都是朱老板自己来的,突然换了人,王小臭还有点不适应。 男人从门后拿了个扫帚把门前的垃圾往边上扫扫,隔壁是个包子铺晚上还做宵夜,外头搁几张桌椅板凳,一晚下来,筷子塑料袋牙签啥的都跑他家店门口了,说了几次都不管用,也懒得烦了:“老板去外地进货了,昨儿下午走的,过两天就能回了” “那可真好!我家这摊搁你门口可沾了不少财气!”,板车卸了靠边停在杂货铺大门右边靠墙处,这是他家水果固定出摊的地,跟朱老板商量好的,不花钱,只要孝敬几个水果就成。王小臭对这地满意的不行,杂货铺生意好,进出的人多了,他家的水果才能卖的更快。 “你这娃可真会说,怪不得朱老板那么喜欢你”,男人听了哈哈笑,好话谁都爱听,即便是个打工的,自家店好了工资也就有了着落。 被王小臭惦记了一下的朱老板,正风尘仆仆的往回赶,三辆货车,同行还有五人,都不是杂货铺的员工。如果王小臭在的话一定能认出这几个都是熟人,脱了道袍的道士他还是道士。 和朱老板同车的道士半躺在车椅上,抽着烟:“我说老朱,哥几个因为你,这次出去都没得玩,你是家里媳妇偷汉子了还是死老娘了,这么着急忙慌的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8 是怎么回事?” 朱老板把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店里生意放不下,早点回去心里踏实” 那道士,叫做青奎的嗤笑一声,弹了弹烟灰:“你那小店一年到头能捞几个钱,还没这一车货值钱吧?” 朱老板呐呐道:“蚊子小也是肉” 青奎斜眼看了他一眼,哼道:“不就是一幌子,你还真当回事了?” 朱老板呵呵笑了几声,没接话。 青奎把烟头往窗外一扔,翻了身横躺在车椅上:“好好开车,我再睡了回笼觉!” 朱记杂货铺门口,王小臭和他爷刚做完一笔生意,车上也没剩几个梨了,王小臭挑了两最大个的留下,其他包一下给了铺子里的林叔。 日头一到正中,路上行人也少了,王大烟袋蹲在板车边抽烟,眼睛不时地朝着马路对面的转弯口瞧,没多大伙儿功夫,那头就转出个小丫头,扎着两羊角辫,小跑着过来了,嘴里还有半口米饭没咽下去。 王大烟袋一瞅见小丫头就站起了身:“娟子,看着点路,别瞎跑!” 小丫头叫王娟是王大烟袋的孙女,王槐和于红梅的女儿,今年八岁,在镇上上小学。 “爷,给!”,小丫头一到跟前,就从兜里掏出一袋炒花生米。 王大烟袋笑眯眯接了也不推辞,然后把两个梨又擦了擦一边一个塞小丫头口袋里。 小丫头露着缺两门牙的嘴也跟着乐,冷不丁抬眼见王小臭从铺子出来,不乐了,扭捏了会儿才含含糊糊的说:“叔!” 王小臭打趣:“还真是个丫头,叫声叔都害羞!” 小丫头偷摸着瞅了眼王小臭,小声的嘀咕:“明明是哥来着,干啥非要叫叔!” 声音小小的,可王小臭却听见了,不知道该摆啥表情。他和小宝是跟王槐两口子断了亲的,过继给了他二爷当儿子,除了在他爷这处,他和小宝的辈分得跟着往上涨涨,小丫头懂事了觉得别扭张不了嘴,王小臭可不能由着她让喊哥,不然传到于红梅耳朵里,又是个事。 说起王槐于红梅这两口子,他们对他和小宝,对他爷和奶都不好,跟村里好些人也处得差,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他俩对自己闺女是真心好,虽然一直嚷着要生个男娃,可自家闺女也没怠慢,到了年纪就给上学,又因着村子离得远路又不好走,就给搁镇上舅舅家,平时不光没缺衣少穿的,还有零花钱拿,这在西于村算得上是头一份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就是这么俩丧良心的,生出的娃却是个顶个好,不说王小臭和王小宝,就是说起王娟这丫头西于村人也是啧啧称奇。 小丫头是在于红梅整天数落他爷奶的叨叨下长大的,原以为是个歪得,谁成想却长得笔直笔直的,一得空就往他爷奶家跑,光跑不算还喜欢划拉自家东西,把个于红梅气的哟,实在没法子了就拘在身边,等上了学住到镇上才松了口气。 虽然不能常见她爷那一家子,可王娟这丫头心里还是惦记着的,暑假被拘着不能跑,这不,等他爷家园子下果子了,她就趁着中午饭点,扒拉几口饭就跑来了。 “娟子,天不早了该回去上课了”,小丫头还美滋滋的,他爷就给他泼了盆冷水,于是小丫头上课去了,王大烟袋祖孙俩赶车驴车回去了。 同时,朱老板的货车到了勤余镇,没去朱记杂货铺,而是转了个弯往另一头去了,约莫半小时后,到了小折湖。小折湖不小,淌过三个城镇,最大的那片湖水邻着清风山的后背。 车子停在小折湖的一处码头,这地儿属于华新镇,和勤余镇挨着。一行六人下了车几步就到了码头,这个码头是被人承包的,承包人叫吴老六,华新镇的地痞头子。 吴老六在仓库里和几个手下打牌,听到发动机的响声,甩了牌吆喝着几人出来。 一出仓门见货车上下来的人,嘴就咧开了:“这次咋回来这么快,不在n市多玩几天?”,嗓门挺大,一说话露一口黄牙。 青奎估计是这一行的头,其他道士连同朱老板都没说话,他第一个开口:“有人舍不得家里那三分地的铺子,哥几个想玩也玩不成”,话里话外都是挤兑人的,朱老板站一边只当没事人。 吴老六掏出包中华挨个发:“逗人是不?又不是头一次出去” 青奎接了烟没抽别耳朵上:“我也觉得挺逗!” 说话间,那边的车厢已经打开,半人高的木箱子成个的搬下来,装满一铲车就被拉着往码头去了,码头上靠了架货船,货船不大没棚,船身缠满了铁锈,一看就是用久了。 三个车厢卸了两厢半,还有半厢倒确实是杂货铺的货,货船一次能装一车货,两厢半的木箱挤挤要运个两趟。 “行了,别傻看着了,都麻溜儿上船!”,第一趟货已经装的差不多了,青奎吆喝一声跳上了船沿,其余几个道士也跟着上了船,柴油机一拉,货船便突突的往远去了。 朱老板眼见着货船出了百米远,就转身上了自家的货车回店里去了。吴老六瞅着冒烟的车尾巴嘿嘿一笑,笑得别有深意,回头见还堵在码头上的车,一嗓子叫道:“来两人,把咱家的车停好喽!”,就有两小年轻跑过来把剩下的两货车开进了仓库边上的停车场。 货船一直奔着清风山去了,走了二十分钟的光景,湖面上出现个山洞,十来米高,一头连着清风山一头伸进了湖里。 货船一靠近洞口,船头灯就开了,能看见洞顶倒悬着的钟乳石,还有两旁洞壁上奇形怪状的石头,船开的很快,进了洞也没见减速,几分钟后,水面开始变窄,两边的石头也越发多了,还有好些从水底探了出来,到后来,整个山洞就跟狭窄的隧道一样,仅仅能过眼前这条货船。 这时青奎一拉柴油机,船开始缓了下来,就在这个当口,水面突然宽了,船到尽头,这是个百来见方的溶洞,正好够货船掉个头。 货船顺着山洞右侧转了半圈缓缓停靠下来,那处正好从水里往上延伸出五六个台阶,台阶那头又见个山洞,一人多高。青奎下了船几步进到洞口,往里掏了掏,从洞顶抓了啥东西往外一拽,就听喀喀喀的一阵响,拽出一条铁索,后头就有道士上前抓了索头系在外侧船沿那根焊死的铁杆上,铁索上有活勾,木箱打包往上一挂,钩子一划,就往洞里去了。青奎没回船,进了洞里和另一个道士在里头接货,原来,这洞里铺了条小轨道,上头有辆双头车,两边各一个头,中间拖着好几节车兜的那种,一开起来哐哐直响,一船货物卸了三分之一,青奎就带着个道士开着双头车走了,同时,朱老板也在店里卸了货,没等清点入库,就脚不沾地的走了,店里几个员工对看了几眼,不知他们老板这是闹哪样? 林叔幽幽的叹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19 口气,看样子约莫是知道点啥的。 ☆、14 从d市到n市,火车要走六个小时,王山水买的半夜票,便宜,早上八点多到n市,在市里逛了逛买了些东西才搭车到了勤余镇,因着东西多便想雇辆驴车,正四处蹩摸着,就听后头他哥叫他:“山水,你咋回来啦!”,于是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加一车梨,回去的时候是三个人外加一车货。 王小臭和他爹坐在一起,相对无言,王山水没讨老婆,却多了两个儿子,一个十二一个五岁,他一年到头也不见能回来一趟,对孩子是真心不知道该怎么相处。王小臭倒是想说上几句,可张了几次嘴也不知道该说啥,除了见面叫了声爹,他爹笑着说:是小臭吧,都长这么大了,之后就彻底歇菜。 驴车还没进村,一早蹲在村口的王小宝就一跛一跛过来了。爬上了车对着车上多出的一大堆东西稀罕了很久,东摸西摸的,想掏个出来先看看,便转头看他哥,王小臭不理他,他就去揪他爷的衣服,王大烟袋呵呵笑,冲旁边努努嘴,王小宝顺着看去,就见车上还坐着一人,他刚只顾着看东西了。 王山水最近回来那次还是前年这个时候,那时王小宝才三岁,豆大的小孩早忘了他爹长啥样了,家里也没个照片啥的,不记得也正常。 王小宝看看车上的东西又看看车上的伯伯,瞬间明白了,他挤到他哥和陌生伯伯中间坐好,开始卖乖:“伯伯好!” 王山水虽不常回,但每次给家电话时都听他哥给他说家里俩孩子,听多了也理出了头绪,他家小臭能干能吃,他家小宝贪财贪吃,总之就是俩饭桶。今天一见,小的那个跟他哥说的是一样一样的。 “你是小宝吧?” 王小宝继续装乖:“伯伯知道小宝?” “我不是伯伯,你可以叫我爹!” 王小宝嘴张成个0,转头悄悄问他哥:“哥,他是咋爹不?” 王小臭低头凑他弟耳边:“叫了爹有肉吃!” 王小宝立马转头,冲王山水叫道:“爹,爹你回来啦,小宝好想你!” 王小臭已经过了看见吃的走不动道的年纪,王小宝可经不住,没过半天,就在王山水后头‘爹爹’的叫,王山水不常回,每次回少不得要到各家长辈那窜个门打个招呼,王小宝像条小尾巴似的在后头跟着,看他爹给老的送糕点给小的发糖果,那一脸揪心样,看得他那便宜爹直发笑。 王山水这次回来要呆两个月,比以往都要长,他只要回来都是凑着农忙,一来回家看看,二来也是想着帮着做些农活。 “哥,这次苹果下了我拿d市卖去”,饭后闲唠嗑那会儿,王山水给他哥说了打算。 王大烟袋有些担心:“家里的苹果地有四亩,你吃得下?” 王山水对自家的果子有信心,况且在d市那么长时间,也知道那边的行情市场:“苹果经放,家里留一部分,其他的我都拖走,城里人多不愁卖的” “那行,反正哪儿都是卖,还省得小臭忙活了”,王大烟袋点头同意了。 一家子又坐着聊了会儿,说说家里的事说说外头的事,天就黑了,王小臭突然想起一事来:“爹,家里掏出个坛子,看着挺老,要不你回去时带上” 王大烟袋也是精神一振:“对对,找人瞅瞅,看看能换多少钱?” 王山水纳闷了,西于村这么个穷山僻壤的地儿能埋啥好东西?:“家里咋还有啥老物件了?” “小臭,给你爹拿出来瞧瞧”,王大烟袋刚说完,王小宝就溜下椅子跑去拿了。 三个坛子,王小臭让小宝拿出一个摆桌上,王山水拿手里看看,也没瞧出个啥,只好又放下了:“我不懂这个,先带过去找人瞧瞧!” 自从王山水回来了,王小臭就不出摊了,专心忙地里的稻谷去了。 “哥,爷和爹回来了”,眼瞅着到晌午了,王小宝不在家等开饭跑来了。 王小臭给他弟抹了脑门上的汗,说:“不是天天回嘛,喳喳啥?” 王小宝大口喘气,小脸红扑扑眼睛晶亮:“不是,是爷和爹回来了,领着人装电话来了” “家里要装电话?”,西于村总共两部电话,一部按在村长家一部按在小卖部,头一个虽不要钱但用着费脸,后一个虽然要钱但用着踏实。当然还有些小年轻用的手机,方便是方便,可不适合村里的老人。老人年纪大眼神不好不说忘性也大,今儿打个电话往边上一搁明儿就找不见了。 “嗯!”,王小宝兴奋的直点头。 西于村通电又通水,山顶上还竖着个信号塔,只要兜里有钱,啥带电的都能装。 王小臭领着王小宝到家时,电线已经拉了一半,电话按在他爷奶那屋,几人正在里头忙活,王小宝想过去凑热闹被他哥拉住了,不准他添乱去。 柏树娘从灶间出来看见俩孙子站在门口,喊了人让去饭桌上等着,怕他们饿着先拿了两个夹了腊肉的饼子出来,瞧着俩兄弟吃得狼吞虎咽的,不知咋的叹了口气:“这次又让你爹费钱了” 王小臭琢磨了一下,估摸他奶说的是电话的事:“爹花的高兴”,虽然和他爹处的不多,但他爹的性子他还是约莫能知道的,他爹也没让人失望,不仅按了电话,还在里头预存了一千块钱。 柏树奶更愁了:“你爹在外头不容易,赚的都是力气钱,外头开销又大,哪还有余钱乱花”,因着要找人,王山水固定不了时间,又没个技术,只能到处打零工,有时赚多有时赚少,最后也都是花了个干净,找人不是花时间就行的,没钱寸步难行。 “奶,会好的”,这话既是对他奶说的也是王小臭对自己说的,他已经十二了,再过几年小宝也该长成了,日子总归是会越来越好的。 “爹,咱们真要去掏摸道士的鸡?奶知道了可要生气的”,王山水背着个背篓在前头走,王小臭空着手在后头跟着,这会儿刚过午饭,他们是趁着小宝被他奶押在床上午睡跑出来的。 柏树娘平时挺好说话一人,真惹着了,发起火来,王山水也是有些怕的:“不让你奶知道不就得了” 王小臭咋舌:“咋,还吃完了回?”,这事要是不小心漏出去了,他奶那边还能混过去,王小宝那可就有得闹腾了。 “你想吃独食我还不乐意呢,咱剔了毛回去,跟你奶说,是抓的野鸡”,王山水小的时候倒是经常干吃独食的事儿,现在已经是四十来岁有娃的人了,有些事可就不适合干了。 “爹,你唬小孩呢,野鸡跟家鸡能是一个味,小宝都能吃出来”,王小臭翻了个白眼,他觉得他爹似乎有些不靠谱。 “那咱要不掉个头,到坟场那片儿逮只野鸡去”,这片山界儿,野味最多的地儿坟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0 场数第一。 “嘿嘿,你要真这么干了,奶更气了” 王山水被他儿子一口一个奶的,说的无力的很,默默了走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小臭啊,你不觉得放着东西不吃是傻子吗?” “我也觉得”,王小臭点点头,觉得他爹终于说了句实在话。 走到道观的地界,王山水仰脖子看那一大片的山头,叹气道:“哎,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村倒好,因着个坟场,连打个野鸡野兔子都不行,可怜见的” 王小臭和他爹并排站着一起看,突然说道:“虽然坟场那些没影的事说的让人恶心,可不见得咱村那么多口人,真没人偷摸着打来吃,不然,咱俩站这边儿干啥来了?” 王山水被王小臭说的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我儿子就是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四下无人时,父子两个进了林子,王山水倒是没着急找野鸡,只说:“先采些菌子,搁鸡一块儿炖可香了”,吃了好几天的腊肉,嘴角起了一层燎泡,再不弄些鲜肉改改口,他就快要吃素了。 清风山最长见的是苞脚菇,不管是炖汤还是炒菜都好吃,父子两个没搁在一处,分两头找去了,分开时,王山水从背篓里掏出个小筐扔给了他儿子。 王小臭便拎着筐自己掏摸去了,山里虫子多,总有那瞎了的往人眼睛里跑,原本他就只有一只眼能用,要是被迷了眼可真瞎了,所以出来时他特意多带了件薄衬衫,透光的那种,这时正好拿出来搭在头上遮住半张脸,低头捡菌子也不碍着。 外头阳光正好,光线从树梢间透下来打在王小臭身上,晒了他大半个后背,光亮处,悄没声的显出个阴影来,打在后背靠屁股那处。原本蹲着身的王小臭身体一僵,头猛地抬起的一刻,把旁边的草筐顶在头上,隔着层布料,两米开外树梢上蹲着的那只还是让他看得真切,那是只黑猫。 王小臭防备的看着它,尾巴锥那处似乎隐隐疼了一下。 一人一猫相看良久,直到黑猫喵的一声甩了下尾巴,踏着树枝飞快的窜下,到了树下又进了一处草丛,从里头拖了只野兔子出来,一摇一摆走了,临走前还瞅了王小臭一眼,也不知那一眼是个啥意思。 ☆、15 黑猫拖着比它自己个儿还大的兔子走不快,王小臭就在后头跟着,他有些奇怪,只听说猫吃鱼的没听说猫还吃兔子的,觉得稀奇就想也不想的跟上了。黑猫发现后头有人跟着,走几步就调转头冲王小臭龇牙,完了见人站着不动,就又咬着兔子往前拖,刚拖没多远,耳朵动动发现人又跟上了,再回头龇会儿牙,越到后头,性子似乎越发暴躁起来。 王小臭估摸着不能跟了,再这样,这野猫真要亮爪子了,便站住不动了,眼瞅着那猫跑没了影,转头就瞧见了个水潭。他听他爷说过,清风山有个潭,潭下通着暗河,暗河连着小折湖,一到雨季,潭水漫开,潭里的鱼就流进了村前村后的田间水沟。听说这水谭在清风山深处,再过去就到崖边了,崖底就是小折湖。 水潭不小,能有个百来米长,□□,瞧不见底,王小臭看了看不觉地稀奇,转身往原路回去了。在离他不过百米开外的地方,黑猫在一处半米高的石头底下掏了掏,耙开夹着树枝的土,露出半个洞口来,把一旁的兔子拖来放在洞口,又冲里头‘喵喵’叫了几声,叫声刚歇,洞里探出个东西把兔子拖了进去。 王小臭找到他爹时,王山水已经逮了两只鸡,都是母的,正被开膛破肚拔毛。 “爹,要帮忙不?”王小臭凑跟前蹲着。 王山水指指边上带血的鸡毛:“挖个坑把这些杂碎埋了,省得道士出来抓鸡吃的时候看到,给惹麻烦” 王小臭就地找个根粗树枝开始挖坑,王山水瞅了他儿子两眼砸砸嘴:“刚还抓了只野鸡,可一想到你奶就又给放了,可惜了!” 王小臭不说话,三两下挖出个十公分深的坑把鸡毛杂碎扒拉了进去,就在一边等着他爹把鸡整理干净,眼睛盯着坑里血呼啦咋的东西,突然问道:“爹,猫吃兔子不?” “啥?”,王山水光顾着手里,一时没听清他儿子跟他说了啥。 王小臭一字一顿道:“猫吃兔子不?” 王山水奇怪的看着他儿子:“猫也是吃肉的,估计会吃吧?” “哦!”,王小臭点点头,明白了。 “你问这干嘛?”,王山水好奇了。 “没干嘛,就问问” 王山水见他儿子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也就不再追问,把处理好的兔子装背篓里,又抓把草把手擦干净,王小臭把坑填了,父子俩就回了。 鸡装在背篓里,一路过去外人也看不见,到家了总要拿出来见人,不意外的,他奶见了就是一通数落,可鸡都处理了,退又退不回,扔又扔不得,最后还是下了锅。 王小宝得知他爹和他哥偷鸡去居然撇了他,也闹起了别扭,小眼神儿特委屈了,瞅完这个瞅那个,就是不吱声,把三个大的看的心直晃,直到一大锅金黄的鸡汤端上桌时,眼睛顿时亮晶晶,吃得撒欢儿似的,还哪来的委屈。 晚饭一共四个菜,中间一大盆的鸡汤,旁边一个红烧鱼,一个韭菜炒鸡蛋,一个青菜,量足足的,即便王小臭这个饭桶太能吃,这次也是吃饱了。王山水头一次见他儿子的饭量,着实吓了一跳,好家伙一个人都能吃一家子的了,得亏了他自己个儿争气,要不然,这家要被他吃垮了。 “大烟袋子,你儿媳妇儿又跟人吵上了,你不去看看?”大敞的院门外探出个头,见院里吃完了晚饭正坐着的一家顺嘴说道。 院里,五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去,把院门口那人盯得缩了缩,打着哈哈说道:“你们歇着,我就是路过”,说着就走了。 刚路过那人和王大烟袋家住一排,中间隔着十来户,往王槐两口家去开个后门就能走,说路过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王大烟袋心里不舒服了:“今天风大迷眼,小宝,去把院门关了”。 菜地里的卷耳草应景似的摇了两下叶子,又不动了,王小宝看看天看看他爷没闹明白,这哪来的风? 王小臭扒拉了一下他弟的脑袋:“听你爷的话,关门去!”,于是,王小宝颠颠去了。 王槐家住在二排第八户,和王大烟袋家隔着大半个村子,这会儿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中间是两女人,一个是挺着肚子的于红梅,一个是黑嗓娘,两家是挨着做邻居的,这么些年下来几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吵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 “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老娘即便生个残的也比你强”,只见于红梅一手扶腰一手指着黑嗓娘,食指一戳一戳的,快戳人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1 鼻子上了。 黑嗓娘也不是个软和性子:“你倒是会下蛋,可下一个扔一个,最后不还是跟我一样”,她只怀过一胎,是个丫头,之后肚子再没了动静,眼看着年纪一天比一天大,心都要熬焦了,还碰上于红梅这么个糟心货,见天的捅他刀子。 看热闹的也真是闲得长毛了,对着回回相同的一出戏也是百看不厌的,有那没心没肺的还在一旁吆喝鼓劲。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唾沫星子喷了对方满脸,有个大娘瞧着实在不像话了:“你们别吵了,红梅啊,你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别闪腰了”,这怀孕的女人还是要当心着,万一有个闪失算哪个头上,王槐去镇上还没回,家里没个男人拦着总不是个事。 大娘好心提点一下,倒让于红梅得了理了,挺挺肚子:“看见没,看见没!你有吗?” 黑嗓娘心里犯酸,可嘴上不饶人:“哼,得意啥,别一出来又悄没声的扔山里去” 这话说的明显,也戳到了于红梅的痛脚:“你个嘴里喷粪的,让你咒老娘,老娘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黑嗓娘也不怕,叉着腰往前凑凑:“你撕个试试,一肚子坏水的娘们,活该生不出个好的!” 一言不合,双方扯着头发扭到了一块儿,看热闹的哄叫的更起劲了,不过也有几个好心的上前拉架,一边一个架开,两女人正吵到兴头上,手动不了就用脚踹。 “哎呀,我的肚子!”,隔开了老远,两个大娘松了手,于红梅一脚刚踹出去没来得及收,啪唧一下坐地上去了,那两大娘心道一声:糟了,想去拉,没来得及。 于红梅捧着个肚子坐在地上冲着对头的黑嗓娘喊:“我肚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万一,你就是个杀人犯!” 两大娘见于红梅没把气往他俩身上撒,长舒了口气,又把人馋了起来,见人没啥大碍,忙避远了去。 “我呸,你个狗咬不撒嘴的,你自己都咬死俩了,还瞎咬啥!”,黑桑娘自是瞧见了,那一跟头是于红梅自己个儿摔的,怨不得别人。 于红梅骂骂咧咧的往家走,刚那一跤把她也吓了一跳,好悬没有哪不舒服,也没了吵架的心思,肚子快七个月了可别出岔子。哪知回家没多久,下身开始出血,王槐不在家,她就自个儿跑院门口喊起了救命,这下子,村里又炸锅了。 王槐家再一次挤满了人,看热闹的占了八成,还有两成是于红梅的娘家人,都是小事由着大事偏帮的主。 于红梅他爹于福来搬了张椅子坐在院正中,三个儿子撸着袖子站在一边,下头站着黑嗓娘两口子。 “是她自己摔的,关我啥事!”,黑嗓娘梗着脖子不服气,他跟他家男人是被于红梅那三兄弟闯屋里硬拽出来的。 于红梅大弟于宏壮上前一步:“我听说你不仅泼妇似的骂她还用脚踹她?” “我没踹,是她自己摔的”,黑嗓娘还是有些脑子的,不说自己没踹着,只说是她摔的,也不提那两个拉架的大娘。 于宏壮反笑:“我姐肚子快七个月了,她能不当心?” “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真是他自己摔的”,于福来那一家子啥德行,整个村子都知道,黑的能说成白的,自己没理都能争出三分理来。 于红梅二哥于宏强这会儿不耐烦了:“干脆给了话,这事咋办,我姐还在里头躺着呢” 黑嗓娘男人叫于平的直到这时才像反应过来似得,回手甩了他婆娘一嘴巴:“让你嘴贱,个专惹祸的娘们!”又跟上手的于福来打招呼:“福来叔,婆娘回头我再收拾,你看这次红梅也没事,咱能不能好好商量?”,刚村里的赤脚大夫看过,说是动了胎气落了些红,不打紧,在家躺两天就成。 于红梅小弟于宏实不乐意了,这小子是四兄弟中性子最冲的:“先跟我妹跟前磕头赔罪去,其他的回头再说!” 于平只看着于福来:“福来叔,咱两家虽然出了五福,可往前倒腾还是同一个祖宗,看在祖宗的面上,这磕头就免了吧!” “平子啊,不是叔不帮你说话,实在是叔老了,说话不中用了,家里也不当家了”,于福来根本不吃这套,坐了老半天了看于平只盯着他,也就来了这么一句。 于平心里暗骂,可嘴上只说:“福来叔,你看你说的,村里人哪个不知道你管家厉害,你吆喝一句就没人敢不应的” 于福来没再开口,端了水自顾自喝了起来。 于福壮见状挡在他爹跟前:“我爹现在不管事,你有时间在这瞎白活,你婆娘磕头都磕完了” 听这话于平脸色也不好看了,自家婆娘千错万错自己打的,可不能让外人埋遢了去。 ☆、16 一场闹剧闹了半夜,最后还是村长出面解决了,不过最后,也是于红梅得了便宜,于平出了600块钱不说家里的几只母鸡一只都没保住,都给隔壁拿走了,经着这事,村里人看见于福来一家能绕道走都绕道走了,这一家子粘上了就得脱层皮! 于红梅在床上躺上两天就大好了,她半靠在床头一下下抚着肚子,手边还有半碗鸡汤正冒着热气,她砸吧了一下嘴,坏水咕嘟嘟直往外冒。 “爹,在家没?” 柏树娘刚进院门就听他二儿媳上门了,虽不待见这个媳妇,可面子还是要做足的。 “红梅啊,你咋来了?” 于红梅带着一脸笑,跨进了院门:“这不正好有空吗,就来看看爹和娘” “你身子不方便,还是呆家好!”,前几天的事到底闹得有些大,后头王大烟袋还是走了一遭,虽然不情愿去,可不能给人落了口实,去了就呆一边看着,也没出声,只让在场的知道那时有他这么个人就成。 于红梅倒是尽给自己脸上贴金,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爹和娘这边不也是自己家,一样呆的,不碍事!” 柏树娘忙着手里的事只当没听见。 于红梅又凑上去问:“娘,咱爹呢?” “去镇上了”,柏树娘转个身避开眼前挡道的人。 于红梅佯装看了看院子,问:“听说老叔回来了,人呢?” “你老叔跟着一块儿去镇上了,你找他有事?”,王山水都回来十来天了,满村人都知道,这会儿打着幌子上来,总归不是好事。 “没事,就随便问问,娘,你忙你的,我在这歇个脚”,说是歇脚,她却扶着腰满院子转悠起来。 柏树娘也懒得理她,她刚从果园回来,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呢! 于红梅走着走着就往灶间去了,灶间里,王小宝正踩在板凳上够房上挂着的铁钩,上头勾着个大竹篮,里头有她奶昨晚做好的油饼,里头搁了老多油渣了,一咬流一嘴油,她今早只被允许吃了两个,肚里的馋虫拱得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2 难受,他就趁着他爹他爷不在,偷吃来了。 王小宝正垫着脚尖,伸手往竹篮里摸呢,于红梅就挺着肚子进来,一进门就见屋上头一溜的铁钩上挂满了腊肉咸鱼,心里就乐了:这些吃的拿家去够他家吃上好几个月了。 “你干啥?”,王小宝一见有人进来,饼子也不拿了,站在板凳上瞪眼,是于大叉,他最讨厌的人。 于大叉是王小宝私下给于红梅取的外号,他听他哥说了,又凶又丑的女人叫母夜叉,他就觉得比母夜叉还要凶还要丑的应该是母大叉。 于红梅这时才看见灶间还站着个人:“小宝啊,你咋没出去玩,呆这里干啥呢?” “这是我家,你来干啥?”,王小宝可看见了,于大叉进门时就光盯着他家的吃食了。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这家我还不能来了?”,王小宝不是王小臭,五岁大的孩子于红梅还没放在眼里。 谁成想,王小宝突然就扯着嗓子嚎开了:“奶,奶!有人闯咱家偷东西来了!” 柏树娘火急火燎跑进来,看见里头的于红梅还有啥不明白的。 “哥,于大叉跑咱家去了!”,王小臭正在地里忙活,他弟又跑来了。 “她去咱家干啥?” 王小宝恨恨的:“抢咱吃的!” “奶在家没?”,王小臭开始收拾家什活准备回家。 “在呢!” “灶房锁没?” “锁好了!” “那就好!” 王小臭俩兄弟到家时,于红梅正跟他奶掰扯:“我说娘,小宝这娃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哪有小辈把长辈撵出门的,还把门给锁了,这成啥样了!” 他奶在旁边打着哈哈:“小宝还小呢,有些小性子也正常” “娘,你可别惯着他,小时候没教好,大了还了得”,于红梅嘴巴坏,说话也不看人。 柏树娘一听火就上来了,说话也不怎么客气:“我家小宝跟着他爷奶尽吃苦了,惯着些也是应当的,谁让他有娘生没娘养呢!” 于红梅被膈应了下,笑脸有些挂不住,不过这人脸皮也厚,为着些吃的也是蛮豁得出的:“娘,你拿钥匙把门开开呗,我来这会儿还没喝上水呢” “想喝水的话,这儿就有现成的,一大缸够你喝了”,王小臭站门边看了会儿,也挺佩服他这二嫂的,瞧她把她奶气的,他再不上前,她奶可真要气狠了。 于红梅乍一听王小臭的声音,脸色变了变:“是小臭啊,你咋回来了?”,说着看见旁边的王小宝,忍不住拿眼瞪他,大的招人厌,这小的也不是个好的。 王小宝往他哥身后一躲,怯怯道:“哥,我怕!” 王小臭轻拍了下他弟,觉得他家小宝真是越来越会来事了:“二嫂,我家灶间碗盘多,万一磕碰坏了,摔个响吓着你那金贵的肚子,回头还得让我家替那碎碗盘给你磕头陪不是,你觉得应当我家可不乐意!” “你这孩子,说的是啥话,我是那样的人吗?”于红梅一早知道碰到王小臭这死崽自己得不了好,她这还没怎么着呢,这死崽子一张嘴就能气死个人。 “我这不是先防着点嘛,要真出了事,我可是长了十张嘴都不顶用的”,他家小宝之前说过,防火防盗防大叉,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二嫂,你还是在院里好好歇着吧,估摸着我爷快回来了,正好我爹也在,回来好长时间了,嫂子还没见过吧!” 王小臭从自己房里搬了把椅子出来放院里,于红梅当真坐下了,只是瞧着日头一点点的往头顶去,屁股底下长疮似的,不停的折腾,没过一会儿就推说家里有事回家去了。 等他爷和爹回来时,王小宝就倒豆子似的把这些事都说了。 自家二儿媳啥德行王大烟袋门儿清:“这是尝了甜头,又起坏心思了”,想了想又叮嘱道:“她这胎落地前,都远着点,别给惹一身骚” 家里几个都点点头,王山水倒是没吭声,第二天,就听说于红梅家院里所有的鸡连着隔壁赔来的都被药死了,死鸡不能吃都给埋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天于红梅上王大烟袋家去的事,村里人也都知道,这会儿见一晚上于红梅家鸡就死绝了,都知道是咋回事,一个个瞧好戏的等着。 等了几天也没见王槐两口有啥动静,就连于福来那一家小子都没闹出啥来,这是打算吃哑巴亏了? 有人就说了:“还是山水有本事,把脸打回去了还让人抓不住尾巴!” 也有人说:“这脸,山水能打,其他哪个敢打?”,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于福来那一家混子也就于山水这个犟人才能抗得住。 w市,潘晓燕正在打电话,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最后才出声道:“哥,我自己能行,你别担心了!”,之后又说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自从n市回来后,他这头晕胸闷的症状时好时坏的,一直没断根,这次换个医院,他没知会他哥就来了。 因着挂的是专家号,潘晓燕没等多久就轮上了,给他看诊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医生,听说是医院反聘过来的,潘晓燕稍稍有了些底。 从医院出来,潘晓燕手里多了一小袋药,听老医生的话头,这次的药应该不会白吃了。 专家门诊的办公室门被推开,走进个白大褂,三十出头的样子:“聂老,休息一下吧,病例录入我来做” 聂老医生把潘晓燕的情况跟他的助理医生说了说,助理医生眼神闪闪:“她说她这病是从去了n市回来就一直没断根?” “是啊,原本底子就不好还到处瞎跑,说是去了个山里探险,哎!这年头的孩子都想什么呢!” 助理医生笑着调侃:“我要是年轻个十岁也闲不住” 老医生就哈哈笑,两人就着现在的年轻人又说了些话,助理医生录好了病例,跟老医生说了下一个病人看诊的时间就出去了,到了门外,寻了个角落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潘晓燕在w市上大学,今年大四,去学校的时间少了,就跟着几个平时处的好的出去玩,都是同学,三个男的一个女的,家里条件都不错,也不担心毕业后找不着工作,她跟其中一个男生处朋友,两人在外头租了处房子,离大学不远。 屋子里家具很少显得空荡荡的,她男朋友许肖家里出了些事要回去一个礼拜,潘晓燕的家也不在w市,他哥倒是在这边,只是工作忙老不见人。 胸口又开始憋闷,潘晓燕按着老医生的嘱咐,把药吃了,也没心思吃饭就回屋睡觉去了,她男朋友不在,她就打了电话给吴霜,让她这两天来陪她。 而就在他睡过去的时候,正有人在打探她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文冷的,都没人看吗?好没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3 动力! ☆、17 夜深人静,鸡狗都酣睡时,东屋亮起了灯,那是王大烟袋老两口的屋子。王小臭趴在窗沿上探进一个头,就见他爷正笈着鞋摸烟袋子,他奶也坐了起来:“又开始睡不着了?” 王大烟袋抓了点烟叶放进烟锅里点着,吧唧着连抽了几口:“人老了,不爱睡了!” 柏树娘透过窗玻璃瞧了眼外头的天:“这还有半宿呢,可咋熬啊!” 挂在玻璃上的脑袋转了转,然后挤进了屋,如果柏树娘能看到估计要吓一跳,那是个细长的白影,约莫看出是个人形,离地飘着就到了近前,然后扭曲了一下,长出了手和脚。 王小臭听他奶说过,他和他弟挨个进家那会儿,他爷愁得整宿睡不着,他那时不当事,听听也就过了。这会儿正儿八经瞧见了,心可劲疼,他爷将将六十了,没享着福不说,还得操心家里的生计,白天要忙晚上还睡不着,这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 要是他爷每天能跟他和小宝似的,一沾枕头就睡,一睡就到大天亮该多好,这么想着,王小臭就觉得自己的脑袋痒了痒,他伸手挠了挠,脑袋倒是不痒了,手却带出根头发丝细的白毛,白毛从他脑袋那处飘了出来,慢悠悠晃到了他爷脑袋边,王小臭不知从他脑袋上出来的是啥玩意儿,想去抓,那小白毛却咻一下钻进了他爷脑门里,王小臭心里咯噔一下,慌了。 他爷却突然打了个哈欠:“咋又困了?”,说着搁下烟袋上床,刚躺下呼噜声就起了。 柏树娘楞了楞神,又笑了:“这死老头子,刚还睡不着在那折腾,咋说睡又睡着了呢?” 屋里的灯又熄了,王小臭在原地站了好久,他到这会儿还没缓过来:似乎他这离魂离出大本事了! 第二天一早,王大烟袋精神头十足,说话都大着嗓门,王山水悄悄问柏树娘:“嫂子,我哥这是咋了?” 柏树娘笑:“昨晚睡得可香,又有力气使了!” “大哥晚上都睡不好吗?” 柏树娘叹气:“总归是年纪大了,没年轻那会儿好好睡了!” 王山水仰脖子把一碗稀粥全灌进了肚,搁下碗出去了,王小臭捧着碗在一旁傻乐,王小宝把小脑袋凑过去盯着看:“哥,你乐啥?” “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啥!”,王小臭把他弟脑袋拨到一边,开始吃早饭。 吃过饭,一家子先去了果园,下了批梨,已经入了十月,苹果也开始红了,因着不急卖,刚开始能下的也不多,就留了柏树娘一人忙,王小臭下地去了,王大烟袋和王山水照例驾着驴车去镇上,园里的梨下的差不多了,再卖个四五天就完了。 王大烟袋今儿精神好,一路上都高高兴兴的,到了杂货铺,见店门还没开,还去别家借了扫帚把人店门口扫干净了。 街上人渐渐多了,来往的行人在王大烟袋的驴车旁总要停脚看看,开始没太在意,后来瞧多了才发现人压根不是在看他的梨。 “山水,这人来来去去的都往里瞧上两眼,是不是店里出啥事了?”,王大烟袋抽着烟琢磨。 王山水挑着带土的梨拿干净的布巾子擦着:“不清楚,待会儿见着朱老板问问” “今天都到这点了,店咋还不开呢?”朱老板是个勤快人,店开的早,他们都是七点到的镇上,那会儿店门都是开着的。 说话的功夫又有人过来了,王大烟袋抬眼一看,是店里的林忠贺:“林老板,今儿还是你来开门啊?”,林忠贺是店里管事的,镇上也喊他老板,他是小老板,朱老板是大老板。 “是啊,今儿我来开门”,林忠贺有些蔫,没说几句就进去了。 王大烟袋两兄弟互相看了看,觉得这里边有事儿,可两人都是大老爷们,加起来快满百了,不爱瞎打听。 他们虽不爱打听可架不住镇上人多嘴杂,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大体都听明白了,原来,朱老板昨晚进医院了,起因是为了个女人。 这朱老板也是有经历的,早年间媳妇得病死了,留下个同样病恹恹的儿子,靠摆地摊过活,日子过得紧吧,后来开了这家杂货铺才慢慢好了起来。 手头松快了,家里又没个女人,朱老板又正当壮年,这一来二去的就跟镇上开茶馆的老板娘好上了,老板娘姓查单名一个鹿,三十出头小有姿色,离过婚没有孩子。 朱老板是一头扎进去了,把查鹿当了自己老婆,镇上人也都看在眼里,见着茶楼的老板娘总要调侃上几句,可查鹿不承认这事,只推说两人是朋友,这年头只要脑子不缺弦都看出来了,这朱老板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傻!这老板娘就不是个能娶进家的,都住一块儿了还能折腾的是啥好玩意儿! 果不其然,前不久,茶楼里就有闲话出来了,说查鹿这娘们又跟别个好上了,趁朱老板不在偷摸相好来着,都说无风不起浪,虽每个凭证,但好歹在朱老板心里留了个影。 也就是昨天,原本又去外地的朱老板突然回了茶楼,青天白日的,真把人堵在了床上,听说当时那个热闹,整个茶楼都爆满了。 驴车前,几个大娘围着挑梨,还在小声说着话:“朱老板咋进医院了?” 镇子大人又多,自然有人得信快有人得信慢。 “被那奸夫打的!” “这事反了吧?” “听说那奸夫是个年轻的,力气大,几下就把朱老板打趴下了!” “查鹿也不拦着点?” “拦?可能不?我看她是搭上个小的,就巴不得老的早点滚蛋!” “我看也是,以前跟朱老板好的时候,那热乎劲看的人都臊得慌,现在勾搭个年轻的,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也不想想,当年他那半死不活的茶楼是哪个帮着撑起来得!” 几人说得起劲,唾沫星子喷人满脸,王山水抹了把脸稍稍站远了些。 几个大妈梨还没挑好上称,街上突然冲来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往铺子里走,离得近的行人都避远了去。 这伙人进了店也不说话,直接抡棍子摔椅子,几个店员吓得缩在角落里,林忠贺想上前拦,被人拧着手摁着动弹不了。 不过十来分钟,等这伙人出了铺子,里头已经稀烂, 瞅着走远的那十来人,有人说:“我咋瞅着一伙人眼熟?” “知道是谁不?” “这不是吴老六手下哪些混子嘛” “吴老六是哪个?” “隔壁镇的混子头头,管码头的那个” 说起华新镇的码头,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可是周边几个镇最大的混混头占的地方。 “朱老板咋又惹上这人了?” “我看八成是那姘头找来得” “这人也太狠了,昨儿把人打进医院,今儿有来砸铺子,这还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4 让不让人活了?” “要我说,最可恨的该是查鹿那不要脸的,不是她起的头能有这事” 人群里说这说那,叨叨的厉害,一时半会儿也散不了,等派出所民警过来时,那会儿混子早不知哪去了。 中午饭桌上,王大烟袋把朱老板这事稍稍提了提,王小臭就跟他爷说了下午去镇医院看看,地里没啥活了,闲着也闲着。 “是要去看看,人朱老板可给咱家帮了不少忙”,王大烟袋点点头,觉得他家小臭想的周到,真是个大人了。 医院病房里,朱老板吊着条腿半躺着,脸肿了一圈上头还涂着黄色的药水,看着挺逗。 王小臭进了门,把他奶让带的东西放到柜上,原本闭了眼不知有没睡着的朱老板睁开了眼,转头看到是他,大着舌头打招呼:“小臭咋来了?” 王小臭搬了张椅子坐到床前:“听你住院了来瞧瞧,没大碍吧?” “没事,养阵子就好了” 说了没两句,房门开了,进来个小伙子,二十来岁,看着瘦瘦弱弱的,大腿还没王小臭胳膊粗,手里拎两热水瓶,手背上暴着青筋。 “我儿子,朱闵,小闵这是你小臭弟弟”,朱老板热络的给两人介绍,只是那句小臭弟弟,听着让人别扭。 “我常听我爹说起,说你很能干,可真好!” 朱闵人瘦弱,说话声也小,可表情特认真,看得王小臭直犯嘀咕:他就挑个粪桶下个地,有啥好的! 王小臭没在医院多呆,朱老板大着舌头不好说话,他跟朱闵不熟聊不开,过没多久就想走,正巧这会儿病房又来人了,是林叔,店里管事的林忠贺。 王小臭说要走,朱老板硬让他儿子朱闵送,两人就一前以后出了门,下了楼梯就能见着医院大门了,王小臭就冲朱闵说:“闵哥,就到这吧,你回吧!”,这送来送去的弄得他太不得劲了。 朱闵纠结了会儿,才说:“那行吧,我就不送了!” 王小臭看他下个楼梯能把自己累一脑门子汗,也不知道该说啥了,挥了挥手,几大步窜出了门。 ☆、18 朱老板想着林忠贺跟他说的事,心里憋得慌,活了四十来年,还是看不透人心,明知道那些人不是善茬,可好歹处了不少时间,没想到竟然这么不留情面,给他带绿帽子不说,还把他揍进了医院,现在又把店砸了,之后呢?会不会收手? 朱闵坐在旁边的椅子里看书,微微弓着背,白衬衫下弯出一段突起的脊椎,朱老板闭了闭眼又睁开:”小闵,去姥爷家住些日子吧!”,儿子是他的命,不管有没有那个可能,他得把他儿子搁得远远的。 “爹,你还要人陪着!”,朱闵放下书,指了指朱老板打着石膏吊着的腿,林叔请了护工的,他能帮就只是陪着,他不想连这事儿都做不了。 “爹不用你陪,你回姥爷家!” 朱老板声音有些强硬,可这对他儿子不管用,朱闵又拿起书翻看起来。 “小闵听爹的,你身体不好别累着了,你看你这两天似乎又瘦了!”,朱老板见状只能又软了下来,好言好语劝着,只是却触到了他儿子的痛脚。 “我可以的!”,朱闵最烦人就着他身体说事,连他爹都不行。 朱老板叹气,他这儿子的脾气跟他死去的媳妇一样,倔!:“小闵,算爹求你了行不?”,他也是豁出去了,让他低声下气没个爹的样子也没啥,只要他儿子离远了就成。 朱闵定定的看了他爹一会儿,忽然说:“你现在这样,铺子又被砸了,是在担心我吧?”,他因着身体不好不常出去走动,可他不是没脑子,他爹这事整个镇上都传开了,他前后稍稍一想也就懂了。 朱老板看着他儿子的眼睛,那里清澈见底,他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小闵,都是爹不好!” 是他不好,他不该贪,不该认识那些人,不该做那些事!虽然不知道那伙人暗地里到底干的啥,但他就是知道,是丧良心的! 头顶上,传来朱闵的声音:“你是我爹,我是你儿子!”,说的小声但很是肯定。 朱闵到底还是没去他姥爷家,他在他爹床前守着,朱老板这时也顾不得了,摸了手机出来不停的打,朱闵在旁边听着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道观里,大殿中,面对面坐了两人,一个是青禾,还有一个不常见的道士,叫青戎,两人有三分像,是亲舅甥俩。 “我听说你把朱老板打进了医院,还把铺子给砸了?”,青戌问道。 青戎抠了抠指甲,有些不耐:“啧,哪个嘴上没把门的,这点小事都给捅你这儿来了?” “好歹是自己人,别做过头”,他这外甥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这还在眼皮子底下呢,就又给惹事了,哪天搁远了,还不知闹成什么样! 青戎嗤笑一声:“什么自己人,他也配?” 青戌反问:“他还能给咱们跑个腿递个消息,那女人能干啥?” 青戎答的倒是快:“能给我暖床呗!” “漂亮女人多的是,挑哪个不好,竟挑了那么一个!”,青戌听了一耳朵,那女人条件实在是一般,也不知入了他外甥哪只眼了? 青戎混不吝的笑道:“偷的抢的比较够味” “这事到此为止,还要留着人干活呢,别玩得太过了!”,青戌都被气乐了,也拿他没法子,只能一再的强调。 青戎懒懒得回道:“知道了!” 得了侄子的保证,这事也就了了,青戌站起身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道:“还有那女人,别认真了!” 青戎冲青戌摆了摆手:“放心舅舅,我这新鲜劲也快过了,过阵子就还回去”,一个打发时间的玩具,哪值得他费心的。 十月中旬,稻田金黄一片,王大烟袋子一家忙碌了两天,收拾好了八亩地,这会儿离王山水回d市没多长时间了。 王山水合计了半天觉得走之前还有件事要做,便到王大烟袋那儿先知会一声:“哥,我和柏树还有四亩地,这次我得讨回来!”,之前家里够吃他不计较,现在知道了他俩儿子的胃口觉得还是弄回来比较踏实。 “村长能同意不?”,村里有规矩,呆村里有地分,出门的都没有。 “于福来大儿子去了镇上,他的二亩地不是还搁家种着”,先前有人出门打工也不在乎那些地,后来不出门了,这规矩也没多大意思了,再说了,这破玩意儿也就能唬唬村里这些没见识的,连于宏伟都没压住,还能把他咋的! “柏树那地能行不?”,有于福来大儿子在前挡着,王大烟袋就不担心他弟这头了,只是他儿子这头,村里能同意? “家里的户口上还写着名呢,咋不算!”,因着家里的坚持,王柏树一直没销户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5 ,只要是户口本上记了名的,一分地都不能少,王山水还真就觉得他得跟村里好好说道说道了。 之后,王山水去了村长家还把村里几个辈分高的那拨老人都请了去,也不知道咋说的,反正这事成了,他家又多了四亩地。 十月底,王山水租了辆车,拖着一车苹果回了n市,家里少了一人,多少有些不得劲,尤其是王小宝,刚有爹疼,没捂热乎呢,又没了。 “哥,咱爹不能在家呆着吗?”,王小宝在床上滚来滚去,没一刻消停。 王小臭把他摁住了往被子里塞:“等找到咱大哥了,就呆家哪儿都不去了” 王小宝伸了手在外头抠背子:“那啥时候能找到大哥?” “快了吧!”,王小臭一把抓了他手又给塞被窝了。 王小宝安心了也不折腾了,在他心里,快了就是快了,过不了年的! 王小臭给他弟掖好背角也睡下了,他今晚要去趟他爷那,已经六天了,该去看看了。自从他爷睡不着起来抽烟又莫名睡着后,他仔细看过,他爷脑门里那根白毛是个好物,有他在,他爷天天睡得好,可那毛只能存个六天,第七天就消失了,他爷睡觉就没之踏实了,所以每隔六天,王小臭就给他爷弄根毛用用。 月上树梢,王小臭从他爷屋里出来,四周一片寂静,他跟往常一样坐在菜地旁,卷耳花已经开败,还剩些叶子皱巴巴的挂着,种子收了巴掌大的一包,够分了。 远处,坟场,一条黑影从里头窜下来,直往西于村方向跑去,速度极快。 “喵!”院外传来声猫叫,王小臭刚转头去看,就见那猫已经从墙头跳了进来,三跑两跑的就到了他脚边,仰着头冲他叫。 王小臭惊讶:“你看的见我?”,都说黑猫通灵,看来还真是这样。 猫不会说话,只是不停的冲他叫,王小臭闹不明白,就只看着,那黑猫叫了会儿跑到院门边,见后头没动静又回来叫,叫几声又跑到门边,看样子是想让他跟着。 王小臭还在琢磨到底跟还是不跟,他爷那屋灯亮了,这下好了,不用再想了。 黑猫出了院一直往前跑,王小臭在后头跟着,因为走的不是正经道,基本都是趟着稻田过去的,亏得这会儿田里都收拾完了,不然这猫钻进去了就瞧不见影了。 王小臭一路不费劲的飘过,高兴了就走上两步。这是他无聊时弄出来的,想飘了就飘着,想走了,就伸出手脚走,比他刚开始那会儿像个人了。 飘了一路,王小臭看出来了,那黑猫这是直往坟场去的,也不知道要他去干啥,难不成是帮着抓老鼠不成?想起上次看见的那只兔子, 到了坟场脚下,黑猫停了停嗅了下,稍微变了下方向往里去了,王小臭只能跟着,飘了没几下,又顿住了,身后传来股子熟悉的拉力,他突然间清醒般转过味来:哎!他咋能飘这么远了? 黑猫跑了一会儿见后头没人了又跑回来了,冲着傻楞在地的人叫,王小臭上下左右后都飘了一圈,指着前头说:“前面走不了了” 黑猫围着他转了转,又往里去了。 黑夜里虽然看的真切,但坟场的一切在王小臭眼里跟白天还是有区别的,阴森萧条鬼气森森的。 王小臭飘到半空看着,没见着黑猫的影子,他现在又进不去,就不想在这呆着了,刚想着要回去,就见远远的,有个东西过来了。 ☆、19 那应该算是个人,走得踉踉跄跄的,嘴里低低的嘶吼着,手还不停的拍打胸口,跟大猩猩似得。走得近了,王小臭才看清,那人长满胸毛的胸口似乎有个东西,白色的,细长的像个尾巴尖。 那东西似乎是活得,蠕动着往里钻,随着它每一次扭动,那人胸口的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王小臭没瞅见过这样的,有些懵,那人却像失了力,重重的摔在他跟前,黑猫冲他叫,声音凄惨,然后蹦到那人胸口用爪子撕扯那尾巴,虽然它压根就碰不到,可王小臭懂了。 那人的嘶吼声渐渐变的虚弱,那截尾巴却似乎粗大一一圈,王小臭试着伸手拽上那尾巴,原以为又是抓个空,却不想,手里实实在在握住了个东西,滑腻腻的带着股冷意。 即便手里的感觉让人不舒服,王小臭还是忍着想甩手的冲动,拽着尾巴往外拉,那东西劲大,有几次差点被他扭脱出去,逼的他用上了吃奶的劲,才好不容易拽了出来,那东西刚出来,寒意就往他这扑来,王小臭反应快,手一伸就把那东西甩出了老远。 地上那人躺着一动不动,胸口还能看出些起伏,黑猫在一旁拱了拱他的手见没反应,就仰着头看悬着的王小臭。 虽然在这黑猫爪子底下吃过一次亏,但看着这猫有灵性又能看见他,王小臭还是蛮稀罕它的,见它瞅过来,就蹲下身来。 仔细看,地上那人长的有些畸形,关节大毛发多,脸看不清楚,胸口那一片原本也该长毛的地方秃了一大块,露出干巴巴的皮肤,看着有些滑稽。 王小臭不由伸手摸了摸,不意外的,摸了个空,收手的时候,掠过旁边的毛发 ,却感觉到了一片细滑柔软。 这是个啥情况?王小臭凑近了细看,这才发现,那些毛发无风自动像是有生命,而且越看越觉得这跟钻他爷脑门里的毛差不离,除了颜色发灰,哪哪看都熟悉。 手指间穿过的毛发微微的摇摆,凉丝丝的刮得皮肤很舒服,这是个跟他相似又不相同的人,王小臭此时有了种他乡遇老乡的感觉了,让他激动了老半天。 “喵!”,王小臭想的太投入,等他听到猫叫,回过神时,已经来不及了,寒气直扑面门,他只来得及伸手,就觉脑门一痛,有东西钻进去了。 被他甩走的东西又回来了,跟先前一样,钻进了半截身子,还有个尾巴露在外头,王小臭体会到了当时那人的痛苦,钻心的刮肉般的痛,身上的力气也在一点点消失,手里的东西却在不停的长大,王小臭知道不好,有了上次的经验,手里的力道半分不能减,手劲不够又蜷起身加上自己的脚,半刻钟后,终于把那东西拽了出来。 原本细小如尾巴尖的东西已经长到了手臂粗细,一头粗一头细,竖着立在半空,王小臭和他面对面,不敢分心,就怕那东西又突然冲过来。他现在已经尝到苦头了,就那么给钻上一下,他就跟生了场大病似得,全身没力。 对峙了片刻,两边都不动,黑猫不知啥时站在了王小臭身边,炸着毛冲那头龇牙,那东西又开始动了,晃了晃,开始往两边扩散,颜色开始变淡,最后形成了一张淡白色的鬼脸。 见到这张熟悉的脸,王小臭也炸毛了,二话不说撸袖子上,手脚不够又加嘴,打得他脾气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6 上来了,又是踹又是撕,撕完了用嘴啃。 黑猫刚开始还急得喵喵直叫,到了后头不叫了,歪着脑袋看了会儿挠挠头趴回了那人身边。 半空中,一张鬼脸和个人形的影子揪成一团,一会儿鬼脸淡了几分,一会儿影子缩水一圈,翻来滚去,直到最后只剩个莹白的影子一动不动的飘着。 王小臭打了个饱嗝,清醒了,转头四下看,发现那脸没了,一时没闹明白,还愣着,突然又打了个饱嗝,于是他想起来了,那鬼脸似乎被他撕吧撕吧塞肚子里了! “哥,你咋不吃了?”,早上饭桌上,王小臭捞了一碗面吃了,就搁了筷子,王小宝眼睛瞪大了看他哥,惊着了! 王小臭揉揉了肚子,对着桌上三双看过来的眼,说:“吃不下了!” 两老一小连嘴巴都张大了,柏树娘直接伸手摸他孙子的脑门:“咋会吃不下?是不是病了?” “吃错了东西,有些犯恶心,过两天就好了!”,一想到昨天进肚的那张脸,王小臭脸黑了,连刚吃进的都想吐出来。 柏树娘瞧他孙子脸色不好,不放心:“要不去大夫那瞧瞧,整点药吃?” “不用了,只要清个两天肚子就成!”,他这又不是病,村里的赤脚大夫能看出个啥? 王大烟袋和王小宝也凑过来:“真没事?” 王小臭瞅了眼三张紧张兮兮的,很肯定的回道:“真没事!” 清风山,潭水边,一猫一人大眼瞪小眼,经过昨晚一遭,王小臭心里开始泛痒,跟猫挠似的,特想知道这里边到底是个啥事,他自己想不明白,就想在旁人身上找找,所以一大早的他就又偷摸着到了山上,在上次那个潭水边守着。 昨天那人是在天快亮那会儿醒来得,逮了几只兔子吃了,就跟黑猫进了清风山,王小臭跟到半道就走不动了,他那会儿估摸了下,从他家到坟场边,走直线是五百来米,过了这条线再远就过不去了。 那是个半米宽的洞,在潭水边不远的一块石头底下,那猫刚把兔子放到洞口,里头就伸出只手,把兔子拖走了,王小臭这下子明白了,猫抓兔子不是用来吃的,是来喂人的! 洞不大,十来米见方的样子,里头铺了些干草,没啥屎尿味倒是有一股子血腥气,洞里很暗,就着洞外进来的光线倒是能看出个大概。 这是第二回见那人生吃兔子了,连皮带血带内脏,撕咬吞咽几口下肚,最后连骨头渣子都没剩,这还是人吗? 那人舔干净手上的血渍,抬眼见着王小臭,嗅了嗅鼻子,也不知道闻出个啥来,就自顾自窝一角睡去了。 这人这会儿在王小臭眼里和晚上见到的稍微有些不同,关节还是比一般人粗大,皮肤也是干巴,只那一身毛似有若无的,没有晚上看得真切。 王小臭凑上去摸了摸,只摸了一层皮,倒被那人吼了两声讨了个没趣,只能收了手,转眼仔细打量起这洞,洞里没有想象中的潮湿,小爬虫之类的也少,倒是四处堆了些干草,王小臭逐一拿起来看看,草是山里驱虫的那种,已经晒干了,没有发霉,想来是专门放的。有一处干草底下露着一角布料,王小臭扒开来看,从里头拎出个扯成一条条的破襟子,瞧着原先应该是件长袖的衬衫,上头不是土就是血,已经看不出样子,里头裹着个本子,是个小学算数本,有一半都染了血,血早就干了,把本子粘到了一块儿。 王小臭坐到洞口,就着光线把里头的纸一张张的撕开,里头有字,只是好多都撕坏了。有几张好的,可上头的好多字也被血糊花了,最后连看带猜看出了一些,是三篇日记。 1995年,3月12日,阴 今天又去了,外头没有人,我不敢下去,被抓到就完了,可又不甘心这么走,就放了把火,最好能把他们都烧死。 1997年,8月6日,雨 今天差点被抓到,受了伤,幸好有一点白在,人还不如只猫可靠,可笑我之前一直没看透。 2000年,9月11日,晴 身体的精神丝外放的越来越多,脑子也开始不清楚了,我是不是会跟他们一样,最后变成个怪物。 三篇日记很短,没头没尾的,看的人眼晕,不过里头还是有不少让人琢磨的东西,比如说,他是从哪里逃出来的?为啥要抓他?像他这样的还有多少?都在哪里? 王小臭抓着本子坐在洞口发呆,他就是一时心痒,找个老乡问问情况,可这事整的似乎太大了!虽然他脑子好使,可毕竟才十二岁。 王小臭懊恼的耙了耙头发,不想了,出了洞,拿了树枝遮了洞口又填了土,倒是不怕把里头那人闷死,黑猫趴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看着他,他走过去招招手:“一点白,逮老鼠加餐去!” 一点白动了动耳朵,几步窜下了树,这猫活了少说有十八了,可真是成精了。 清风山的野鸡兔子很少,家鸡倒是挺多,这猫放着现成的鸡不找,偏捉那不好找的,也不知是个啥原因,难道还怕观里的道士找它算账不成?王小臭呵呵笑,觉得自己想多了。 下山时,王小臭给自家摘了点苞脚菇,一点白又趴树上呆着去了,这猫也真是忠,半刻也不离那人。 ☆、20 “奶,哥咋睡了?”午饭刚过,王小宝被压着回屋睡觉,打开门就见他哥也在床上躺着,就咋呼起来,他哥可从来不午睡的。 柏树娘走到床头见自家大孙子睡得香,回头悄悄跟王小宝交代:“你哥是累了,你上床轻声些,别吵着他!” 王小宝乖乖的脱鞋上床躺好,完了也不再烙煎饼似的翻腾,靠着他哥闭了眼。 柏树娘瞧了窝心的很,给两个孙子掖好被角出去了,老人家觉得好吃好睡才能养出好身体,心里高兴,脚步也轻快了。 从清风山回来后王小臭就开始犯困,撑着吃了午饭就躺下了,虽然困可他脑子却清醒,一边听着他奶和他弟说话,一边看着脑子里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那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从明朝到现在,从应天府到清风山,从深宅到古墓,一幕幕闪过,最后汇成了那张鬼脸,被他吞进肚的那个。 这一觉王小臭从中午一直睡到了日落,不仅看完了别人的一生,也把自己理清了。 鬼脸,准确的说应该是魂,生前叫万俟文,是个女的,明朝人,生在医药世家,高宅大院阴私多,她母亲肚子怀她时被下了药,生来便带有残疾,不得祖母父辈欢喜,她被扔进了一处偏院,由奶娘带着。 万俟文渐渐长大,他会问他奶娘,为什么他爹娘不来看他? 奶娘总是说,老爷和夫人都忙,忙完了就来了。 院里的绣球花开了一茬又一茬,万俟文忍不住问,爹娘还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7 没忙完吗? 奶娘摸着她脑袋说,夫人生了个小少爷,要照顾着,她做姐姐的要体谅一下弟弟。 绣球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她有了个秘密,每到夜晚,她能跨出偏院大门,去看她爹去看她娘,还有弟弟。 日子一天天的溜走,大院里每个旮旯角万文都走过,渐渐的她不再往大门那看,因为她知道,他盼不来他的爹娘,他们眼里没有她。 12岁及笄,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跨出了偏院,见到了她的爹娘,一脸平静。他们给她找了门亲,给人做填房,等过了年就给抬过去,她不能反对。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爹的一房妾吊死在了屋里,是她干得,之后,万俟府像受了诅咒,管家死了,厨娘死了,府里几个妾出的大多都是残的,官府最终还是查到了她那,于是她逃了,从应天府一路到了清风山,进了山再没出来。 王小臭对万俟文生不出任何想法,人都死了,再想也没啥用,只是她那墓,倒是可以去看看。 晚饭后,王大烟袋说:“山水来电话了,苹果卖了不少,过两天把钱汇过来” 柏树娘说:“这钱就留他用吧,他在外头花销大!”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不肯,非要寄钱,说让小臭去镇上办个卡,钱存里头,上学用”,王大烟袋瞧着他两孙子,心里老大安慰了,都是好孩子,是他老王家的种。 “那就办吧!”,说到上学,柏树娘不推了,他大孙子已经辍学好几年了,能继续上她比谁都开心。 第二天,爷孙两个到了镇上,王小臭倒不是太想上学,他在家呆惯了,比起念书他更喜欢下地,可他弟小宝却是要让他上的,所以卡还是要办。 镇上就两家银行,一家邮政一家农村商业,王小臭选了商业银行,用他爷的身份证办了张卡,等他爷奶到了年纪,每月有一百多的劳保,也是存这个银行的。 银行对面是家茶楼,以前朱老板相好开的,生意一直都不错,今天却关着门,想起这茬,王小臭就想着去朱记铺子瞧瞧,他已经好些日子没去了,也不知砸坏的铺子有没有收拾好了? 铺子里,朱闵拿着账本对账,心不在焉的,一旁的林忠贺瞧出来了,就说:“小闵,帐先放放,跟叔认认货去!”,杂货铺之所以叫杂货铺,就是里头卖的东西杂,啥都有,有些还不太常见,小年轻都说不上来。 林叔带着朱闵从柜台后转去货架,就见门外进来一人:“小臭来啦?” 因着常来,别说是店里的林叔,其他几个店员也是熟了,其中跟林忠贺最熟,言语间也亲近不少:“林叔,忙呢?” “不忙,不忙!”,林忠贺说着走过来,朱闵也在后头跟着。 王小臭这才看见,林叔后头还有一人:“闵哥也在?” 朱闵朝他笑:“过来店里帮帮忙”,他已经不念书,像他这样的,工作也不好找,他爹也不放心他出去,就让他在家呆着,这次他爹出了事,正好让他有了借口到店里上工,这事他都想好久了。 店里除了柜台换了个新的,其他倒是看不出和之前有啥不一样,王小臭扫了两眼,朱闵就带他到了柜台外靠窗的桌子边,想是要跟他唠嗑:“我就来看看,你们忙你们的”,外头的驴车上王大烟袋正坐着抽烟,他不想让他爷多等。 “坐会儿再走吧!”,朱闵给他把椅子拉开。 王小臭忙推辞:“我爷还在外头等着呢,以后我还来得!” “那让爷爷进来坐会儿,喝口水再走!”朱闵说着不等王小臭回他,就到门口叫人去了。 王小臭觉得这个朱闵和朱老板有一点挺像的,都是挺热心一人! 店里除了大堂,里头还有两屋子,一个做仓库用的,一个做办公的,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发出砰的一声,店里所有的店员齐刷刷往那边看,就连走到门口的朱闵都回头看。 只见朱老板阴沉着脸从里头出来,后头跟着个女人,他对女人说:“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朱大鹏,你还是不是男人,就因为我不跟你好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女人是查鹿,茶楼老板,放着自家生意不做原来是跑这来吵架了。 “不是我翻脸,是这事你找我没用!”,经这事,朱老板算是想通了,他现在没啥想法,只想和儿子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咋没用?我们本来好好的,现在人突然不见了,你说不是你干得,骗谁呢?”,原来,这查鹿背着朱老板找的那男的,这几天找不着人了,她就以为是朱老板找人做了啥,上门掰扯来了。 “我不想跟你多说,信不信由你,你走吧!”,朱老板也被弄烦了,感情刚刚在里面说的那些,查鹿是一句都没听进去,那他还有啥好说的,转头回办公室锁了门。 查鹿气的跳脚,指着办公室的门大喊:“朱大鹏,你等着,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林忠贺笑眯眯的过来送客,一屋子人都朝她看去,查鹿还知道要脸面,重重的踩着高跟鞋走了。 有了这么一出,朱闵也不再留人,王小臭和他爷架着驴车回去了。到了村里,气氛有些不对,太安静了。农忙以后,村里人没事做,三两凑一块儿找地儿一窝,打牌聊天喝茶,可这会儿整个村子都空荡荡的瞧不见半个人。 到了家,家里也没影,祖孙俩停好了驴车,出门看,就见西荒林那似乎围着好多人。 人围的多,也看不出个啥,不过听了一耳朵也知道了,原来是西荒林塌方了,不厉害,滚落了几块大石,砸死了两只羊。 于三爷家里养了七八只羊,每天都要上西荒林放一放啃啃鲜草,他今儿也去了,刚走到西荒林,还没上去呢,就感觉脚下晃了晃,然后上头有大石滚下来,亏得他腿脚还利索,跑的快,只可惜了他的羊。 “好好的怎么就塌了?”,王大烟袋跟一拨老兄弟凑一块儿讨论。 有个老头说:“于小四说了,是雨季的两月雨下的多,土松了,根子在那埋着,今儿就发作了!”,于小四就是西于村的村长,因排行老四,比他辈分高的就喊他小四。 “他的话也能信,屁事干不成光能在他那张嘴上了”,有个老头不乐意了,眼睛一瞪骂上了。 于小四确实跟这老头说的差不离,光挂个名头,啥事都干不成,四里八乡的,属西于村最穷,这里边也多半有这村长的功劳。 虽然村民们都对他不满,但村大队却卖他的好,村长位子一直坐的稳当。 村里瞧不上村长的人多,但也有些走的近的:“于小四这话也不是没理,要不你倒说说这石头咋下来的?” 那先头说话的老头被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气哼哼的走一边去了,看脾气也是个倔的。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8 另有一老头见状也走了,边走边说:“只可惜了于三那两头羊了!” 也合该于三爷倒霉,村里多半养羊,就他放的勤,这不就摊上事了嘛! ☆、21 王小臭东挤西挤到了最里面,只见不宽的路面上,散着不少石头,大的有一米来高,小的也有巴掌大,占了二十来米的一段路,里头还夹杂着土块断枝杂草。于三爷跟他仅剩的羊呆在一块儿,脸色看不出好坏,在他脚边还放着只血呼啦咋瞧不出样的死羊。 村长正指挥着几个壮实的小子在那清理,其实他都是在瞎指挥,干活的都门清着,先干啥后干啥都有数,王小臭瞧见了,于三爷的另一头羊被压在最大的石头底下,只露出一只脚。 看热闹的占了一边,六百多号全挤一块儿,田间地梗能看得清的地都给占了,这会儿要是再来个塌方,得!整个西于村都交待了。 王小臭找着了他奶和弟,一起回了,晚饭后,村长带了话过来,说为了以防万一,以后尽量别去西荒林了。 西荒林是个大土坡,跟个秃头似的,只半个坡有个稀稀拉拉的林子,坡顶几乎都是石头,连草都不长,除了能放放羊,也没啥用。王小臭家不养羊,所以基本不去西荒林。 青峰观,二院大殿中,站了百来号人,只零星几个穿着道袍,其他都是一色儿的白大褂,中间一人,五十来岁的年纪,眼神阴冷的扫视了一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底下站出来一人,脸上红一道黑一道的:“查了监控,没发现什么情况!” 中间那人眼睛看过来,一字一句道:“没情况,它会自己炸?”,那语气,激灵灵让人恶寒。 花脸男瑟缩了一下,想了想,咬咬牙说:“监控里有出现过一只猫!” 那人盯着花脸男看了一会儿,嘴角僵硬的扯出个笑:“你是想跟我说,第一层爆炸装置是被一只猫引爆的?” 花脸男不敢看中间那人的眼,头埋了下来,不再出声,只有身体两侧的手在微微发抖。 男人抬眼又扫视了一圈,眼神所过之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他似乎满意了,抬高声音道:“检查所有设备,警备加强,这种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人群散开后,一身道袍的青芜走上前,低声问:“丁博士,那几个受伤严重的怎么办?” 被叫做丁博士的拿眼角扫了下他:“我这边不养没用的废物!” 青芜忙弯腰低头:“知道了!”,心里却一阵发寒。 那丁博士却像是随口一说,脸上不见半分表情,只又问:“外面是什么情况?” 青芜忙回:“没引起注意,已经解决了!” 男人这才语气稍缓了些:“那就好!” 是夜,一点白在墙脚下叫了两声,王小臭应声而出,一魂一猫一前一后的往坟场去,一点白今晚上似乎特别高兴,尾巴甩的特别欢。 老毛已经在进食了,吃得嘴角哗啦啦淌血,老毛在他眼里就是个长了毛的老男人,所以他给取了个挺贴切的名,老毛!白天在潭水那窝着,晚上就到坟场来吃饭,饭量很大,牙齿很利。可在外人眼里老毛就是个不穿衣服,干巴巴的怪老头。 同样的,在一点白和老毛眼里王小臭也是不同的,原本的他,是团薄雾,现在是团浓雾,嗖嗖的冒凉气,幻出手脚的样子看着越来越像个人了。 老毛一边吃一边冲他瞟过来,间或鼻子嗅两下,王小臭拍拍他脑袋上的毛:“吃完了,咱到墓地散散步消消食!” 万俟文的墓就在坟场底下,记忆里她是被一股厚实的魂力勾搭醒的,于是便找上门来了,不用说,那人就是王小臭自己。 循着记忆,王小臭进了兔子洞,洞尽头如今出现个深坑,他冲老毛比划了个刨坑的动作,只是以老毛现在的智商还不如一点白,一点白倒是一点就透,跳下坑,前抓刨两下土换后脚再来两下,一前一后刨地飞快,老毛搁旁边看了会儿也明白了,只是.....,王小臭木楞楞的看着老毛,心里哀嚎:你是个人,学猫干啥! 王小臭原本不用这么麻烦的,往底下随便一钻就行了,但同行的还有一人一猫,没他这身本事,所以只能规规矩矩的来。 不多久,底下出现个洞,半米宽,正好够一人过,洞下方就是放万俟文棺椁的棺床,这是个主室。 主室很干净,棺床上也是空荡荡的,只散落了不少石头土块,这地儿显然是被盗了。万俟文的墓有一个主室,两个耳室,是她自己为自己修的,她活了108岁,除了偶尔给人看个诊外,大部分时间她只做三件事,看医书种草药和给自己修坟。 坟修的不大但很精细,里头的每块砖都打磨的平整光滑,上头还刻有花纹。 两个耳室内,左边一个是放金银珠宝的,别看万俟文常年呆在山里,但她医术不错,自然有那不差钱的捧着银子求上门来,所以那么多年下来,也着实攒了不少家当,记忆里,那些装满珠宝的匣子可是堆了半个耳室的,可现在连个渣都没剩。 另一间耳室,是个药室,放草药的,只可惜年头太长都没保存下来,都烂里头了。 王小臭记忆里整个墓室早被搬空了,现在亲眼见了,心思也瘪了,除非他把砖扣回去。 整个墓室万俟文最宝贝的应该都在棺椁里,一本手札几本医书,一张药方一瓶成药和七八个坛子。书是从万俟家带出来的,她后来的一身医术都是从里头来的;药方是从死去的那房妾那拿的,那女人祖上出过一个巫,传了张方子下来,这方子不是用来治病的而是用来害人的,万俟文的残身就是拜它所赐,后来她也把这方子用在了她爹其他几个有孕的妾身上,到了清风山后,她炼了两瓶,一瓶被她做实验用在了动物身上,一瓶跟她进了棺材;而棺材里最占地方的坛子,是她喜欢的绣球花的种子,经过多次实验,她发现绣球花的花香能诱发那药真正的药效—魂魄离体,就是王臭如今的样子,装绣球花的坛子有两个在王小臭家,一个在他爹王山水那,也不知道当初是咋跑他家地窖那地儿去的,倒叫他步了万俟文的后尘,也不知是好是坏;还有一本手札,是万俟文写的,记录她试药的过程,她在手札开头有稍稍提她身体的变化,比如她从不生病,比如她衰老的很慢,比如她活过了一百,但整本手札中她却只字没提绣球花。 连接耳室和主室的通道尽头,躺着两架枯骨,是盗墓贼的,枯骨上头就是盗洞,现在已经平了,这盗墓的也是缺了大德的,搬空了墓室不说,连棺材都拖走了,最后居然把尸体也给毁了,就因为这,本来能囫囵个走的,结果死了俩。 万俟文死后,尸体不腐成了干尸,魂魄离体以另一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29 种方式活着,和之前一样,她仍旧被身体牵绊,只能在墓地方圆几百米内活动,直到尸体被毁她才知道,那种牵绊也是种保护,没了保护,原本一点点缓慢消失的魂魄加快了速度。 主室的棺床半垮着,一条条手指粗细的缝隙中,能看出之前里头嵌着大块玉,万俟文尸身被毁后,她就进了玉石里养着,都说玉能养魂,他生前就给自己备下了,一共两处,倒是都给用上了,只可惜,半个石床大的玉石养了百年就废了,正对棺床的墓室顶部,六块墓砖大的玉,只够养他一二十年,就在她感觉最后的那点玉也要废了时,王小臭出现了,原本以为能再多‘活’些日子,哪成想人算不如天算,就这么没了! 墓顶部原本有玉的地方垮掉了,那儿就是他们刚进来的地方,石头砸在棺床上,碎成了一小块儿一小块儿,里头露出的玉跟棺床里的一样,死白死白的,跟石灰块差不多。 王小臭转了一圈没发现一点值钱的,一点白在墓室外喵喵叫,叫的听着急,他飘过去一看,就见那猫正在扒拉那两具枯骨,因着上头有个盗洞,所以雨水混着土进来了不少,淹了半个过道,还有些进了左耳室,不过不多,只是那枯骨却有一半陷在泥里,一点白正在刨枯骨边的泥,老毛也在,不时上手抓两把。 王小臭不知那俩找啥,他也干不了别的,就在一旁看着,很快两架枯骨全露出来了,虽然衣服啥的都烂光了,但王小臭从万俟文的记忆里看到过这两人的打扮,长袍外穿个西装没有辫子,大概是民国的。 这俩人运气不好,跑慢了,万俟文虽然是个魂魄,捅不了刀子掐不了脖子,但她能迷人心,就像当初王小臭让他爷睡好,往他脑子里放白毛似的,那白毛万俟文叫它魂丝,会让人产生错觉迷人神智,这两人着了道,一直在盗洞口转圈圈,再没得出去,跑走的几个也没再回来。 一点白拿脑袋往枯骨里钻,一钻,原本就有些垮的骨头架子就撒了一地,它又在散了架的骨头里扒了扒,不多时叼了个东西出来,放到王小臭跟前,王小臭一看兴奋了,是个金锭,他冲一点白说:“还有不,全找出来” 王小臭看两付枯骨也不嫌弃了,这赃贪的好,这人死的也好,总算给他留了点值钱的玩意儿! 一点白来来回回几趟,一共找出三个金锭,十颗玛瑙珠子,黑的红的黄的蓝的绿的各两颗,还有一套头面,分别是一对钗,一副镯子,一对耳环,这套头面应该是有个首饰盒的,只是盒子烂掉了,只留下上头的十颗玛瑙。 这会儿,王小臭觉得自己又飘起来了,这么多东西,能换多少钱啊! ☆、22 墓里掏出的东西,王小臭没敢拿回家,都放老毛那窝里了。 有了金子傍身,万事不愁,第二天,王小臭神清气爽的,走路都带着风了,说是要去镇上转转,连驴车都不赶,抬脚就走,把个王小宝急得眼泪直转,他都坐车上等着了。 最后,王小臭还是赶着驴车载上了他弟,王大烟袋和柏树娘在后头看着直乐,心说,他家大孙子这是捡着钱啦,高兴成这样?所以说,王小宝到底随了说,老两口最是清楚。 今天镇上不开集,人不多,王小臭架着车直接去了菜场,买肉! 菜场外有个老头,专门给人看车,一小时一块钱,王小臭停了车付了钱,领着王小宝从头逛到尾,出来时,两手都拎不过来,左手一个大袋,里头有一刀肠子两付肺,能煮上一大锅,还有一大包海鲜,他们这不靠海,家里海鱼基本不买,这次当尝鲜了。右手扶在肩头,上头扛着半扇猪,这可是他从屠户刀底下抢下来的。 王小宝紧跟着,两手拽着袋子的一边,哼哧哼哧的,王小臭看的乐呵,这小子刚看他买肉,馋得口水哗哗的,等到后来见买多了,小脸皱了,手捂着他口袋不给买了,要不这会儿,手里还得多不少东西。 “小宝,你这么走不累?”,王小宝因着两手都拽着袋子,走后边咯着腿,走前边手不行,所以他现在走左边,面朝他哥横着走,这样走走不块,王小臭又顾着他,兄弟两个就在那慢慢磨。 王小宝腾出只手擦擦汗:“没事,我帮哥拎!” 所以说,有时候弟弟太贴心了,也愁人! 驴车出了菜场直接往家去了,杂货铺今儿不去了,再过几天果园的橘子就该下了,他有的时间过去。 进村的路坑洼的厉害,王小臭赶的慢,后头就又有架驴车过来,这路窄,过不去,只能在后头跟着。 后头赶车的有些心急,在那喊:“前头的小子,能不能麻烦赶快点!” 王小臭回头一看,满脸的麻子,脸熟:“我这车上还有小孩,快不起来!” 那麻子经这么一说,这才看到车板上还坐着个小男孩,圆脸圆眼睛,挺可爱的,也不好说了,只能回头跟他车里的人说:“客人,你也瞧见了这路不好走,前头车里还载着娃,走不快,咱就在后头跟着吧,反正也快到村子了” 麻子车里也有个人,看着不到三十,棱角分明的脸,剑眉星目的,长的也壮实,听了麻子的话探头看了看:“那就慢点吧,不急!” 麻子点点头,心说这人脾气还挺好。 两架驴车先后进了村子,王小臭赶着车往里去,麻子转了弯往后排村长家去了。 潘晓虓看着眼前的村子,确实如外人说的,是个挺穷的地儿,房子基本都是石头垒的,他站着的这家是村里最好的,红墙黑瓦,说是村长家。 麻子上前打了门,不多会儿功夫,门开了,是村长的媳妇,麻子上前把潘晓虓介绍了,见人被让进了门,赶着驴车走了。 潘晓虓这次来不为别的,是为了她妹妹潘晓燕,几个月前,她妹的出租屋煤气泄漏炸了,死伤了不少人,他爸妈受不住进了医院,他一边要照顾两老人,一边办他妹的后事,一边还要忙赔偿,人都转的麻木了。 中间又出了事,她妹的同学不见了,家长找上门来,一问才知道,她妹男朋友回老家,她妹同学来陪她,之后煤气爆炸,人也没了音讯,事故现场没有多尸体出来,那殡仪馆里躺着的那个是谁? 因着身形相仿,又辨不出面目,只能验dna ,结果出来了,是她妹的同学,吴霜。 之后警察立案,他妹不仅是失踪人员还是嫌疑人。 潘晓虓一边庆幸一边担心,等事情忙完一段,两老的身体好了点,他便着手开始调查,只要跟她妹有接触的都被他列出来了。 潘晓虓在w市有家保全公司,雇的都是退了伍的老兵,个个能干,凡是给他列名单上的,都让他们查去了,只有这西于村他却是亲自过来了,一是因着手里没人了,二是因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0 为出事前,她妹来的就是这,也是从这回去后她的病一直在复发,这让他强烈的感觉,这里有蹊跷。 循着潘晓燕的足迹,潘晓虓来到了勤余镇找到了赶车的麻子,又到了西于村找到了村长家,由村长领着上了清风山的青峰观。 “王大烟袋在家吗?”快到饭点了,村长搁人门口站着。 这会儿家里没旁人,只有柏树娘在忙着午饭:“村长你咋来了?有事?” “是这样的”,于小四咳嗽了一声,继续说:“村里来了个外人,本想进山的,可道观最近不收留外人,所以想着给他寻摸个地方住” 柏树娘挺纳闷:“村长,你家不是屋子挺多,咋领我家来了?” “我倒是想啊,可人不同意,说是早上瞧见你家小臭了,觉得投缘,想来你家住”,于小四摊摊手,有些遗憾。 柏树娘原本就是个热心的,又听说和自家大孙子认识,也不说啥了,眼睛四处蹩摸一圈没瞧见人,问:“那人呢!” “你等着,我这就让他进来”,见柏树娘应了,村长忙转回大门口,把站门口的男人让进了院。 王小臭和他爷到家时,就见家里坐着个男人,正逗他弟玩呢。 潘晓虓跟村长说早上瞧见王小臭,也是听他妹有提到这一人,随口编的,直到见到那个坐车里的小孩才知道,啥叫一语中的,现在见着正主了,更热情了:“你是小臭吧,你可以叫我虓哥!”,说着上前一步握着王小臭的手使劲摇了摇。 王小臭没瞧见这样的,唬了一跳,心说,还哥呢,瞅着快三十的人了,叫叔还差不多。 午饭很丰盛,潘晓虓也不跟人客气,有多大胃口就吃多少饭,王小臭和王小宝瞧着,都在心里想:这房租是不是要涨涨! “小虓,小燕那丫头身体好了吗?”,柏树娘和潘晓虓有聊过几句,知道是上次住他家那几个城里娃,里头那个身体差的是他妹子。 潘晓虓手顿了顿:“嗯,挺好的!” “其他几个呢,还好吗?”,柏树娘一边往人碗里添菜一边问。 “都挺好的!”,潘晓虓扒了几大口饭,又扫下半碗,嚼上几口就咽下了肚,那速度和王小臭也能比比了。 柏树娘笑眯眯的,他就喜欢能吃的:“那就好!” 三碗饭下肚,潘晓虓搁了碗筷,对柏树娘说:“大娘,我这次来也是专门来谢谢你们,晓燕要不是亏的你们照顾,还不知道要受多大苦呢!” “不算个啥事”,柏树娘摆摆手,她家也就供了几顿吃的,还收了人家不少租,谈不上谢不谢的。 潘晓虓却是正儿八经的,还从他行李里掏出了不少东西,说是谢礼,两人在那推来推去的,最后柏树娘还是收下了。 下午,一家人去了果园,潘晓虓也跟去了,一边帮着干活,一边儿跟人套近乎,一会儿逗逗王小宝,一会儿跟王小臭闲扯几句,要不就跟柏树娘聊她妹子,要不再跟王大烟袋说说烟草,谁也没他忙。一天下来,那热乎劲,看着就跟家里原本就有这人似得! 晚上,潘晓虓躺在床上,捋着今天的事,这家人已经没啥可打听了,还是要进观里瞧瞧,至于怎么进,他现在还没想好。 王山水屋里,兄弟俩脑门顶脑门坐在床上,中间搁了好多东西,花花绿绿的,都是零嘴,王小宝眨巴着眼东瞅西瞅的,都看不过来了:“哥,今天来的叔叔可真大方” 王小臭从床底下掏出个竹篓子,把吃的都给搁里面了,只给留了罐酸奶,插了根吸管递给他弟。 王小宝捧着酸奶吸了一口,眼睛都眯起来了:“他以后要是还来就好了!” 王小臭扫他弟一眼:“一点吃的就把自己卖了,出息!” 王小宝吐了吸管,把酸奶递他哥嘴边:“才没有,叔叔再来,咱家又有钱拿了!” “你个财迷!”,王小臭揉了揉他弟的脑袋,把酸奶推回去,他可不爱喝这酸不拉几的玩意儿,转头想到今天的进账,心里也有些高兴,虽然那人唠叨了些,可确实挺大方的,一甩手就抵得上他三月工资了,能多来几趟也是好得。 隔壁屋里,潘晓虓已经睡得四仰八叉的,呼噜打的震天响,这些天东奔西跑的,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早累的不行了,几乎是一粘枕头就着了,哪能想到自己已经被两个小孩给惦记上了。 ☆、23 转天,王小臭没去果园,他挑粪去了,潘晓虓看到了,也跟屁股去了。 “这活就你一人干?”,潘晓虓蹲在田埂上看眼前的少年一勺勺往外舀粪,那味道,熏得他不得不避到上风口去。 王小臭舀满一桶,单手拎着走上两步倒进隔壁的酵坑里:“是啊,就我一人” “这粪池你几天挑一次”,潘晓虓屏着气,说话瓮声瓮气的。 想想刚到手的钱,王小臭耐着性子回道:“差不多十天吧!” 潘晓虓皱了皱眉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隔着半米远伸着脖子往粪坑里看,王小臭瞧他那样不由奇了怪了,一坑的黄汤有啥好看的:“你看啥呢,不怕臭?” 潘晓虓瞅了两眼,又往后退了退,这才呼出口气:“你们这的道士蛮能拉的啊!”,道观总共十来个道士,他先前去的时候也没见着几个,可眼下这情况明显不对。 王小臭不由的笑:“我也觉得!”,别人不好说,他这挑粪的最是清楚,这观里的道士确实能拉了点。 “这么脏的活怎么让你一孩子干?”,潘晓虓盯着干活的少年看了会儿,他这两天可打听了不少,现在是农闲,村里好多人都没事干,只有王小臭还时不时的挑挑粪,算是份工,有钱拿。 王小臭刚接手粪桶那会儿,村里好些个眼馋的就拿这说事,说他一小孩闹着玩,存心是跟大人找事儿,后来瞧他干得不错才没了话头,现在忽然又听到这一茬,倒是有些楞:“这活我一直干的挺好的” 潘晓虓话刚出口就后悔了,眼前这孩子明显是个要强的,年纪虽然不大,但长得壮实,像个半大小子了,做事也是一把好手,一看就是小小年纪就开始养家的,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那话说了不是直戳人心窝子嘛,幸好人王小臭不是个难相处的。 两人一时无语,王小臭倒是觉得没人在耳边叨叨挺好,潘晓虓则转着心思想,怎么把话引到道观去。 “你们这的道观好像不迎客?”,没有哪个道观会把客人往外推,这里面要说没啥,潘晓虓头一个不信,她妹子上次来能住得,怎么轮到他就不行了? “路不好走,谁没事往这跑?”,青峰观里的道士确实是不咋地待见外人,要不,光一年两次的义诊,外村的即便路再不好走也都得巴巴的来。 “怎么不把路修一下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1 ?”,这一点也是潘晓虓觉得挺难理解的,从打听的情况看来,周边十里八乡的日子过得都还好,为什么唯独这西于村穷的连条道都不给修的,那条进山的路,说真的,也就天好能走走。 “你出钱?”,王小臭乐了,拄着粪勺炳看着潘晓虓,就等着对方点头了。 潘晓虓摸摸鼻子很是无语,眼前这少年跟他爷奶一点都不像,平时看着还好,冷不丁来上一句能把人噎住。 潘晓虓自打进了西于村,一刻也不闲着,满村的转悠找人唠嗑不说,听说山上没道观允许不能进,他还非背着人满山转悠去,听说前儿个西荒林塌方了,他又悄没声的凑上去,总之各种不安分,村里人见了,也不好说啥,毕竟是个外人,见人三分笑的,咋说?可这却碍着王小臭了,他都不能好好偷摸进山了,就怕一不小心碰到了,又是各种烦。他是一早看出来了,这人是有事来的,至于啥事,他没心思知道。 可天不遂愿,这天一早,天还没亮堂,他就出门往山上走,刚跨上台阶,感觉身后有人,一转身,就见后头不近不远缀着一人,见他看过来,还冲他挥了挥手:“唉,你这是要上山?” “嗯,领工钱去!”,王小臭真心觉得这人属猫的,走路都不带声,要不是他现在五感好,指定要被人跟一路的。 潘晓虓快步向前:“我反正闲着,一起吧!”,说着还做了个请的姿势,王小臭也不跟他废话,打头往山上去了,想跟就跟吧,反正撵是撵不走的。 两人脚下走的都快,一个光顾闷头走一个想说也不见有人搭理,一时倒是挺安静,不多会儿就到了观前。王小臭打了门,没多久青易出来了,这次看着倒不像刚从床上爬起来,只是瞅见后头跟着的人,脸似乎冷了下来,只说了句:“等着!”,就把人晾在了门外。 潘晓虓盯着门板看了看回头冲王小臭说:“你每次来都是这样?” “你说呢?”,王小臭往台阶上一坐,等吧!青易每次给他拿钱没个十分钟出不来。 潘晓虓不是笨的,知道是自己不招人待见了:“这道观里的道士挺排斥外人的!” “是有点!”,观里的道士大都和人隔着点距离,村里人也都习惯了,不觉得奇怪,外来的,十有八九都有些吃不消。 潘晓骁没再说啥,离了观门顺着右墙角一路往前过去,东看看西瞅瞅的也不知道干啥,过了一会儿回来了,说:“这观里还装监控?” 王小臭正无聊呢,脑袋都是空的,一时没听清:“啥?” 潘晓骁冲他招招手,指指观门五米远的墙头立着的东西:“喏!” 王小臭仔细一瞅熟悉,镇上好多店里都有,虽然外形有些不大一样,但功能是相同的,是个探头:“唉,这啥时有的?”,虽然每次来都是奔着里头走的,但有时也会张望几下,他记得他上次来没装这玩意儿的。 潘晓虓见王小臭说的不像假话,心里也有了底,指指前头:“往前还有一个,另一片墙头估计也有” 王小臭顺着男人的手指看过去,前头有树挡着没看见,但肯定是装了探头的,不由嘀咕道:“装那玩意儿干啥?”,观里一年到头不见人,这是防人还是防鬼呢。 两人心里想着事呢,观门吱呀一声又开了,青易出来了,见门口没人眉头有些皱,同时,一听开门声响,王小臭连忙两三步跑上去了。 “喏,拿好了,以后过来不要领不相干的人上来”,青易把装钱的信封递了过去,完了瞅了眼后头走来的男人不忘提醒。 王小臭把信封放内兜里,随口应道:“哦,知道了!” 青易又瞅了眼男人才关了门,王小臭拍拍兜安心了,招呼一声:“走了!”,又是头一个往山下走。 潘晓虓临走前,又回头看了眼道观,眉毛挑了挑。 入夜,一抹黑影从王大烟袋家出来,一路往山上去了,王小臭刚从他爷屋里飘出来,正好逮了个正着,本来他是不愿管闲事的,但想着他现在的样子,就当打发时间了。 潘晓虓走的很快,跟白天闲散样一点不像,动作利索一看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王小臭飘着能跟上,要是换了白天估计能被甩出老远。 男人一身的黑,黑裤子黑衬衫,搁这大晚上往哪旮旯角一躲就没影了。王小臭跟得紧,一路往山上去,眼见着见到道观了,身后的拉力又来了,没办法,只能眼见着潘晓虓离他越来越远。 潘晓虓到了山顶,没直接冲道观大门去,而是选了处墙角,这是整个外墙唯一一处监控死角,他一早算计好的。只见他往后退了几步,弯腰摆了个起跑势,两脚一发力,人往前冲去,短短几秒内居然徒手攀上墙翻进了观里。 此时的道观已经一片漆黑,只有零星亮着几盏灯,潘晓虓凭着打听来的消息和先前来过一次的记忆,已经把道观的格局摸了个七七八八。他现在进的是二院,和一院的格局一样,一个大殿几间厢房。他一路走一路探,观里也同样装了监控,由于之前没能踩点,所以走的比较慢。 道观底下,一层的一间房内,有个穿白大褂的翘着二郎腿,吃着花生米,手边还搁着半瓶啤酒,在他面前是四面监控屏,一面显示的是道观里外的画面,还有三面则是底下一层二层三层各个房间和走道的。 房门被推开,又进来个白大褂:“有什么动静没?” “目前还没有”,两人都盯着第一面监控看,十几个小画面里都是静悄悄的。 后进来的那人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你说那个退伍兵会来吗?” 先前那人抓过酒瓶一气把半瓶啤酒都灌下了肚,然后把酒瓶扔到脚边的垃圾篓里,一抹嘴巴:“要我说,不管来不来,把人解决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你把这话跟博士说去”,村里来的那个姓潘的外人,资料一早就传来了,博士发了话,只说盯着就行,旁的不用做。 听了这话,先前那人也不吱声了,想起先前爆炸那事,没算他头上还给多装了监控,算是万幸了,哪还上杆子凑上去找死。 潘晓虓直到天开始泛白了才回去,这一夜,基本没什么发现,观里的三间大殿都上了锁,还是密码锁,观里的道士白天瞧不见人一到晚上全齐了,还有那监控,里头的他都躲了,可早上那会儿他都在人眼皮子底下呢,还有道士对他的态度,细想了想,如果他妹子那事跟这里有关,那从他进了西于村或者是更早的,他就被盯上了,他在这能查的都查了,不能查的也查不到了。 潘晓虓一边想一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过去:“强子,我准备回了,你那边查了没问题的都叫人撤了,还有从分公司调几个人过来,晚些安排一下远程开个会,我把这边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2 的事跟他们说下” ☆、24 潘晓虓住了一礼拜就走了,临走时还给留了电话号码,王小宝倒是有些舍不得,5岁的孩子平时看着鬼精鬼精的,也毕竟还是个小孩,碰到个会来事的,被哄的颠儿颠儿的,乍一听要走,还流了两滴眼泪,王小臭倒是松了口气,他都好几个白天没到山上耍了。 潘晓虓走后没多久,镇上来了几个买卖人,租了个店面做起了包子铺,听说味道挺好,吃的人还挺多的。 王小臭家吃早饭从不在外吃,他奶摊的饼子一家人都吃不腻,所以也不知道包子铺的事,再说,已经十一月份了,果园里的橘子开始下树了,家里又开始忙了。 这天一大早,下了一车橘子,王小臭就和他爷赶着驴车出发了,刚到村口,就见后头传来闹哄哄的声音,还有另一辆驴车驴脖子上的铃铛声。 “爷,是二哥家的车”,王小臭一眼就看见赶车的王槐,车里坐着的,是王福来两口子,车后头还跟着不少村里瞧热闹的。 王大烟袋赶忙把驴车往后赶了赶,靠边停下,给让了道,王槐很快过来了,看见他爹只说:“爹,红梅要生了!”,就一甩鞭子匆匆走了。 西于村,别说女人生产,就是得了了不得的大病也是不上医院的,这上赶着去的,一定是出事了,虽然平时不待见自己二小子和他媳妇,可人命关天的事,王大烟袋也不能干看着不理:“这是咋了?” 后头一干瞧热闹的就说了:“你媳妇后半夜发动的,到天亮没生下来,一早就去观里请了道长,道长说了,孩子个头太大出不来,要破腹,得去医院,这不,不去不行了!” 又有人紧接着说:“大烟袋子,你刚没看见你那媳妇,啧啧,胖的都不成形了,都窝家里吃的啥哟!”,说的人群一阵哄笑。 王大烟袋不跟村里这些老娘们多说,一车的橘子还等着卖呢,一甩鞭子也走了。 王小臭刚有瞅过一眼,只看见个脸,那下巴上的肉都堆出四层来了,自从于红梅那次到他家讨食没成反倒是家里的鸡死绝后,就一直搁家呆着,俩个来月的时间估计啥事没干尽给自己个儿添肉了。 王槐的驴车在前头,鞭子举起又放下,心焦的很,车赶快了颠得慌,他老丈人就骂人,车慢了,他老丈人又催的慌,左右都不是,王小臭在后头尽瞅着前头那车抽了似的,一会儿快跑两下一会儿慢走几步,伴随的还有于红梅杀猪似的叫声。 王大烟袋的驴车远远的跟着,驴子不用拉绳,顺着道就往下走了,祖孙俩个听前头那声就够了,也没啥心思唠嗑,老的拿了烟袋出来点上,小的掏了本故事书翻看,就这么一路到了镇上。 朱闵现在是天天到铺子里上工,做得有模有样的,王小臭这些天因着卖橘子来得勤,两人也算是熟了,比之前亲近了不少。有时,铺子空闲,朱闵还会到驴车旁一块儿蹲着吆喝两声,看着活泛了许多,也没那么病恹恹的了。 朱闵一听见铃铛声就跑门口等着了,没等车卸下,就说:“小臭,给我留二十斤橘子” 王小臭问:“自己吃还是送人?”,熟人之间不谈钱,偶尔送些个家里出的,最是正常不过。 朱闵也知这理,脸上带笑,嘴里却说:“亲戚托我买的,你照价算”,他和王小臭已经到了连吃带拿的关系,其他人可是不能沾这光的,该多少就多少。 王小臭乐呵呵的称了二十斤出来递过去,又给拿了几个个头大的塞朱闵手里。 朱闵也不客气,扒了皮一口就咬下半个:“你家的橘子可真甜!”,一说话,汁水就喷了出来,还溅了些在王小臭脸上。 王小臭拿袖子擦了擦,更乐呵了:“那是,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好卖”,他家的橘子确实是好,个大汁多还甜,不到晌午就能卖个精光,来晚了还买不到。 只要一到王大烟袋到镇上卖果子,他孙女王娟一准就来,今儿正巧又是礼拜天,小丫头前后脚就到了,帮着找钱递袋子,干得还挺利索,这时候,就没王大烟袋啥事了,搁一小板凳坐着,抽着烟笑呵呵的看他的大孙子和大孙女忙活,这一忙活就忙活到王槐站到了跟前才知道。 “爹,你们搁这摆摊呢,倒是跟宏伟家隔着不远”,要说不是凑巧呢,不然,他也不能回他大舅子家拿东西就瞧见他爹了,旁边还有他家丫头,王槐刚离远了看了会儿,觉得他家娟子肯定是常来的,他倒不像他媳妇于红梅,不让自家丫头跟爷来往,看他爹跟自己丫头热乎的很,他也觉得高兴。 王大烟袋瞅他这小儿子脸上气色不错,心里也定了:“红梅这是生了?” 王槐听他爹这么问,眼睛都笑眯了,一个劲点头:“生了生了,是个小子,好好的!” 头两句听着还顺耳,最后一句王大烟袋就不爱听了,啥叫好好的,他家小臭还搁边上听着呢:“那就好好养吧,别再折腾了” 王槐有了儿子,乐过头了,也没听出他爹语气有些冷:“爹你忙,红梅还得在医院住两天,我上宏伟家拿两个热水瓶脸盆啥的”,眼角瞅见他家丫头,又说:“娟子,你爱上你爷这来,爹也不拘着,可你别给你爷添乱知道不?” 王娟在他爹跟前比在他娘跟前随意多了,该干啥还干啥,这会儿又得了这一句,小丫头回答的脆生生的:“知道了爹,不给爷添乱,下午我去看小弟!” 王槐又叮嘱了几句,转身走了,王大烟袋瞅了两眼从头到尾没吭声的大孙子,在心底叹了口气:都是自己的种,这心咱能偏成这样! 王小臭不知他爷心里想啥,要是知道了,估计能笑出声,就王槐和于红梅两口子,也就跟村里那些离得远没啥来往的人差不多,他可不缺那点亲情。 于红梅刚做完破腹产,只能直挺挺的躺床上,麻药开始过去,刀口处疼了起来,她便开始哼哼。 病房里总共三个床位,一个刚生不久,顺产的,已经能下地走了,还有一个没生,一屋子产妇加家属有不少人,她这一哼哼吧,声音挺大再加上她那特有的调调,不知情的还以为在那啥呢。 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往她那瞧,有的眼里透着嫌弃也有眼里带色儿的。 于红梅她娘瞧见了,也觉得她闺女这声音太那啥,走过去小声说:“别哼哼了,都瞧着呢!”,说着往病房里努努嘴。 于红梅睁眼看去,就见一屋子人都瞧着她,没觉得自己有啥不对:“咋了?痛了还不让人哼,有本事,生的时候都别叫啊!”,她这一开口,就把人得罪了。 之前因顾念人做了破腹,伤口是真疼所以忍着没说,这会儿瞧人嘴缺德,就有人不乐意了:“别人哼哼是因肚子上划了一刀,真疼!你这哼哼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3 听着咋这么像你男人躺你肚子上呢,还要不要脸了?” 于红梅躺床上不能动,可嘴巴也不闲着:“哟,原来你男人躺你肚子上,你就是这么哼的,要不你咋分的这么清呢?” 冲于红梅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是陪着她闺女来生产的,她闺女还没生,她女婿也在旁陪着,她瞧见自从哼声起,她那女婿就不时地往那看,在女儿面前她没法说她女婿,只能找那女人说话,因着带了气,话说的不太好听,哪成想对方也不是个善茬,中年女人估计是头一次碰见这样的,被于红梅堵的只会一个劲说: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想来是气狠了。 也有个脾气好的女人,说道:“你要实在疼,可以让护士给用止疼棒!”,他们这边,破腹产有几种费用,眼前这个怕是选的最便宜的。 于红梅歪着脖子看她:“你出钱不?你出钱我就用!”,把那女人堵的也不说话了。 几句话下来,一病房的人知道这人是个啥样的,都哑了声不上去触霉头,于红梅得意了,哼的更起劲了,直到后来实在是有人忍不住了,掏了腰包,让她用了止疼棒,也起了作用,这一出才算了了。 等王槐来了,于红梅还把这事说了,这次上医院花了不少钱,那些能省的都被她省了,现在捞了一回免费的,说啥都要好好跟他男人说道说道,王槐听了,脸色有些发红,又见着一屋子人看他那眼神,顿时觉得臊得慌,可自己媳妇他又不好说啥,只能让她要再疼,哼小声点。 ☆、25 于红梅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了家,到家当天还在村口放了鞭炮,已示喜庆。 放完鞭炮,于福来出来说了,让村里人吃过午饭去村长家,他有事要说,然后也不管围观的咋问,让驴车载着回了她闺女家。 “福来这是咋了,去了趟医院还整出事来了?”,西于村哪儿有热闹,总少了不了那几个老娘们,这次说话的是胖婶。 “也不知是啥事,别是哪家又要倒霉了吧?”,这一个是上次于红梅动了胎气那会儿,上前劝架的一个大娘,虽然跟于福来那一家子没交恶,可经着上次那事,心里也是存了疙瘩了。 “急啥,饭后去了不就知道了”,于三爷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家走,现在天也冷了,他也不总出去放羊,又开始跟些老娘们一块儿凑热闹了。 胖婶一听是这么回事,随即也走出了人群:“倒也是,那我得回家整饭去了,下午早点过去好占位子”,她这一走,人也都散了,有热闹瞧都想早早等着去。 王大烟袋和王小臭祖孙俩到家时,正好是饭点,他奶一见人进门,就到灶间端饭去了。 王大烟袋问:“今儿咋这么急?是不是小宝饿了?”,以往都是一家子坐下后才开饭的,现在驴车还没卸呢! 王小宝撅撅嘴:“小宝不饿,是村里人都吃完饭去村长家了”,竹篓里的零嘴还有不少,饿了他会自己吃些填肚子。 卸了驴车,祖孙三个洗了手进了灶间,饭桌上饭菜都已摆好,热腾腾的,王大烟袋问一旁在拿碗筷的柏树娘:“出啥事了,好好的去村长家干啥?” 柏树娘给王大烟袋添了饭,勺子就到了她大孙子手里:“福来让去的,说有事” “他能有啥事?”,王大烟袋哼了一声,对这个亲家他是看不上的。 柏树娘接了他大孙子给他填的冒尖的饭碗,开始吃饭:“咱不管,吃过饭去看看”,这会儿,整个西于村怕是只有他家还在吃饭了。 王大烟袋一家子到的时候,村长家院里院外都挤满了人,还有好些在墙头蹲着,村长家的院子很大,但西于村有六百来口人,所以,女人和孩子都挤在外头,里头都是当家说话的。 王大烟袋已经往院里挤去了,柏树娘则和外头的大娘凑一起说话去了,王小臭转了一圈,在一处墙头看见大川几个,让他们挤了个位子出来,他背着王小宝也上去扒着了:“咋不去打谷场?”,一般村里开会都是去打谷场,那地儿大,再来个六百人也装得下。 王小宝从他哥身上下来,踩着墙头坐下,大川往旁边挪了挪,给留出更多的地儿:“谁知道呢?” 王小臭也不再问,护着他弟往底下看,院子里,正中央,村里辈分高的老人都在,围坐了一圈,一共九个,其他连同村长之类的都站着,王小臭看见他爷挤在了院落一角,离那些人不远不近的。 “我今天把话撂这了,今天这事不成,咱就这么耗着吧!”于福来突然开口,语气很是强硬。 因着王大烟袋一家来的最晚,会已经开了有一会儿了,之前也不知道说了啥,王小臭只能问离得最近的大川:“这是干啥呢?” 大川回他:“福来公说要修路,村长不同意”,这边喊村里和自己爷奶那辈的都叫公婆,太爷奶那辈的叫太公婆。 王小臭还想在问,里头村长发话了:“福来啊,上头不拨款子,你让我咋办,你这不是要逼死我嘛!” 于福来一见村长又苦着脸来这一套,也烦了:“我说于小四,你自己说说,咱们大队几个村,除了这,有哪个村的路不是四平八直的,你不是挺能白唬嘛,把大队那些领导哄的挺高兴,村长位子占的牢牢的,你要真有能耐,哄那些领导把咱村的路给修修” 于福来本来就是个暴脾气,一眼不合能上手的那种,今天当着这么多人,没掀桌子已经是不错了。 村长是个软脚虾,被于福来一瞪,没话了,只拿眼瞅上手的几个老人,那三个是村里辈分最高的,说的话比他有用多了。 三个老人互看了眼,其中一个拄着拐杖的发话了:“福来,你这是干啥呢,小四也有他的难,镇上不拨款是事实,难不成你还让他自己掏腰包不成?” 于福来虽是个横的,但对村里这几个老辈还是给情面的:“岩二公,您老看看咱村那条路,还能走嘛,我闺女前个几天难产上医院险些就被耽搁了,再不想法修修,就等着以后出人命吧!” 西于村这路是所有人心头的难事,早些年也一直有人说过要修路,可最后都不了了之,次数多了,也就没人再提了。 于福来之前是不挑这事的,这次因着他闺女这事,想想自家还有几个媳妇,这万一...,虽然是出于私心,可这事真要成了,造福的可是整个西于村,在场的当家男人难得觉得于福来挑了个好头,都纷纷点头说是,院里一时有些热闹,村长缩在椅子后面不吭声,只低着头,也不看周围有多少眼睛往他这边瞧。 等院里声音小下后,被叫做岩二公的一拄拐杖,说道:“那你说这事咋办?”,这老人已经快九十了,是村里真正的老人,村里他这一辈还剩的几个,是他的堂兄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4 弟,一共四人,其中年纪最大的快过百了。 除了年纪最大的那个因着身体不好,不管事,其他三个身体都还利索着,真正是西于村说话有分量的,而且他们和村长家是同宗,村长往常又和这几个走的勤,迷汤一杯杯地灌,心也都是偏的,大抵上了年纪的都要老糊涂的。 于福来知道他在岩二公那讨不到好,也不说话了,只拿眼瞅他对面椅子上坐着的两位,辈分上,除了上手的那三位,接下来就是他们了。 两位老人是于福来同宗,和上手的那三位不对付,只见左边那个老人开口说:“村长是一村之长,村里的事都得他管,哪有出了事让村里人拿主意的,那要这村长干啥?小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说着还撇了眼缩着的于小四。 于小四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对方可是盯着他村长这帽子好长时间了,就等着把他撸下来腾给他拿一支了,岩二公身边长了个山羊胡的老人见状出来打圆场,呵呵笑了两声:“啥村长不村长的,就是一跑腿的,有事还得靠全村的人出主意不是,都说人多力量大,大家伙儿可以一起想想办法嘛!” 不等于福来那边的老人说啥,山羊胡又紧跟着朝院里喊了一嗓子:“大伙儿都说说,有啥法子把咱村这条路给修了?” 骑墙头上的一个小年轻,应景似的咋忽道:“要我说,咱们村所有人都到镇政府门前堵着去,不给钱就不让出去!” 话一落,院里好些血气方刚的男人都跟着起哄,镇上那些当官的就跟他们村的村长一个德行,占着茅坑不拉屎,揍一顿就老实了。 岩二公一看后辈撸胳膊挽袖子哄闹的厉害,脸一拉,拐杖一拄地,说:“闹事!” 轻飘飘两个字,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好些人心里开始犯嘀咕了,每次都这样,说事说一半冷场了,之后老的倚老卖老,年轻的瞎起哄,到头来屁事解决不了。 于福来可不想今天就这么着回去,他都准备死磕了,刚想说话,这时候,于三爷慢悠悠的开口了:“要我说,求人不如求己,咱们村别的没有,石头有的是,这天也凉了,地里也歇活了,要不然咱自己弄些小石子整条路出来?”,这事原本不该他出头,可村里那路是真要修了,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他们这些老的是苦过来的,老了老了也不该拖后代的腿,他可还没老糊涂呢! “我看这事行!”,王大烟袋头一个附和,其他人想了想觉得在理,也说行,这法子不是没人想过,只都不愿意挑头说出来,就怕一个不好遭人埋怨,于三爷辈分够看,这话他说出来,不管好不好,都没人敢说不是。 一村的人都点头了,几个老的也不说啥了,至于接下来的事就由村长安排着做了。 以往一直没解决的事,今天倒是半个时辰就结束了,虽然苦的是自己,但大家伙儿还是高兴,只有一人苦哈哈的:“于小四,这不用你上镇里求人,又不用你自己个儿掏腰包的,你咋还拉着个脸?” 村长笑得尴尬:“没有没有” ☆、26 说是让村长安排,其实都是村里人自己跳出来找事,共四个工种,一是在西荒林挑石头,二是在打谷场碎石,三是铺路,四是运输。全村人,除了上了年纪的老人和不会走道的小孩,基本都出动了,女人都在打谷场,老少搞运输,青壮年就做那耗力气的活。 西于村从没有这样齐心过,为着同一件事努力,村长领着岩二公那几个老的站在村口看着,来来往往的驴车不错趟的跑着,一筐筐的小石子倒在坑洼的土路上,刚平整的一段路面上,赤膊的后生挥着铁铲把石子铺开,后头另有两人拉着石碾来回的压实,仨个小伙各各负责一段,整条出村的路,一眼望去,都是挥汗如雨的汉子和满地滚的石碾子,好不热闹。 山羊胡老头看得眼热,不由说道:“看着这热火劲,我都想上去来俩镐了” 岩二公取笑他:“你可歇着吧,别把你那老腰闪了” 其他几个老的似乎也被外头的热闹给弄得精神了不少,笑得嘴角都咧耳朵根了,倒不是高兴路终于修了,只是因着热闹高兴而已。 村长冲清风山道观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起昨天打的那通电话,不由缩了缩脖子,他可是真没办法了。 王小臭和他爷因着上午要卖橘子走不开,只能下午上工的,村里倒是没人嚼舌头说哪个干多了哪个干少了,祖孙俩也知趣,上了工就往西荒林运石头去,这活可比往村口运小石子重多了。 驴车刚到西荒林,就见于三爷正背着手在那转悠,王小臭隔着不远问:“三太爷,你这干啥呢?”,整个西于村,只有这于三爷不管哪个都叫三爷或三太爷,因为这老头亲和,对哪个都好,三爷三太爷喊着可比三公三太公近多了。 于三爷瞧是王大烟袋祖孙俩,还没说话脸上就带上笑了:“没啥,你三太爷在这瞎转悠呢!” 荒林上,不停有人担着石头下来,走道的地方都堆着一个个的筐,快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王小臭叮嘱道:“那你可离远着点,别给拌着了” 村里这些个毛头小子,于三爷最稀罕王小臭了,听了这话,笑得更开了:“大烟袋子,你可得了好孙子!”,他原有四个重孙子二个重孙女,夭折了俩,都是男娃,剩下的虽说亲,但都在镇上念书,不常在身边。 王大烟袋一边把车上的空筐拿下来一边说:“不也是你重孙嘛,有啥好眼热的”, “对对,这话中听”,于三爷是怎么看王小臭都稀罕,虽是个残的,可人能干又孝顺,每次见了都能让他想起他那俩死去的重孙,要是那俩娃没死也差不多有这般大了。 王小臭和他爷装了一车石头又赶着回去了,一驴车能装六个筐,但石头太重,他家驴子还只半大,驮不了重物,只能每次少拉点多跑几趟。 于三爷乐呵呵的看着驴车一溜烟跑远了,荒林上下来俩小子,担着个筐路过瞧见了,问:“三爷,你笑啥呢?” “老头子开心,笑两下不行啊!”,于三爷摇头晃脑的,背着手又开始往前走。 俩小子见老爷子心情不错,也不打岔了:“可以可以,您老继续!” 于三爷于是继续开始瞎逛悠,绕着西荒林一圈转圈圈,走走停停看看,也不知道寻摸啥。 是夜,忙碌了一天的西于村终于安静了下来,只留下打谷场上一地的石头安静的呆着,三里地的土路已经规整出了百来米,瞧着就跟之前不同,没有坑洼,地面也夯的结实,等全整好了,雨天也能走了,外头的小车也能进来了,说不准那时,村里就能转好了。 远处的西荒林,月亮照亮的土坡上突然钻出个黑影,扛着两个大麻袋走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5 到半坡的林子里,左右张望了下,把麻袋放地上解了口子,就见,鼓囔囔的袋子一阵蠕动,一条条细长的影子从袋口钻出来,朝着四面八方游走过去,黑影见袋子空的差不多了,拎起来抖了两下,抖掉两条黑影,卷了麻袋,往林子外走去,转过块大石就没了影子。 而在那人消失的石头旁,又钻出个黑猫来,围在那转了转老半天,才走了,那猫几个跳跃,往下走了几步也消失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消失处有几块碎石,碎石间有个洞,洞口直直往里,一眼看不到头。 那猫顺着洞一溜跑进去,另一个洞口是在一个台阶的一侧,现在堆了一堆碎砖瓦把洞都堵了,它扒了好长时间才扒出个缝。 猫洞在楼梯靠上处,楼梯两边堆满了碎砖瓦,上头连着门,下头连着一堆废墟,废墟中间清出个过道,过道那头还连着几间半垮的房间,那猫窜上楼梯一溜下去,往过道去了,过道刚跑一半,后头传来‘咔咔’声,一扇铁栅栏拦在两个废墟间,堵在通道口,黑猫一下炸了毛,弓着身盯着前头,脚步却是慢慢往后挪,通道尽头,半垮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人,一身白大褂,手里拎着跟铁棍,表情狰狞的看着离他不远的那只猫,阴狠的笑:“终于被我逮到了!” 转天一早,全村开始忙碌,西荒林上却传来了惊呼声:“蛇,蛇!” 离得近的听了喊声都搁下手里的活计赶去了,半坡的林子里,来上工的都在那围着,还有几个拿着扁担在四处拍打,中间有两人,地上躺着一人,露在外头的脚脖子处流了点血,细看能发现上头有两牙印,很深,另一个正扯着裤带给人把小腿肚绑了,旁边还扔着成两截的死蛇。 “这是给蛇咬了?”,清风山有蛇,大多都是没毒的,最毒的也就是赤炼,毒性也不大。 ”不知哪来的蛇,悄没声就来了一口”,地上那人口齿清楚,也不觉得多痛,就是看着地上那没见过的死蛇慎得慌。 蛇头蛇身已经分家,蛇头是三角的,蛇身上有一道道的银色环状纹,有人认出来了,急忙说:“这看着像环蛇吧,要命哟,快去请观里的道士看看” “已经去请老酒了”,刚听人喊蛇,就有那激灵的去喊村里的赤脚大夫了。 认出蛇的那人说道:“这毒他解不了,赶紧的,哪个腿快的上山跑一趟”,人群里,就跑出去一人往道观去了。 “这可咋整啊?”,围观的看的焦急,被咬的那人脸都吓白了,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碰上这事不慌都难。 说话的功夫,村里的赤脚大夫已经抱着他的药箱过来了,众人给他让了道,这个叫老酒的中年男人先看了眼死蛇,又凑过去看伤口,说:“这毒我解不了,只能先放点毒血”,一边说一边从药箱里取来刀片,划开伤口挤出血,然后又拿出绷带,隔一段扎一圈,一直扎到大腿根。 这会儿的功夫,整个村子的人都到来,打听清楚是个啥事,就有人问:“咱这好像没出现过这种蛇,这是打哪儿来的?” “那哪个能知道?”,这事不是一人觉得奇怪,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窜出条没见过的毒蛇把人咬了,这叫个啥事? 众人都在小声说着这事,就听人群外有人嚷开了:“见鬼了,今天这西荒林咋来了这么多蛇” 原来,那几个拿扁担的一通的打,倒是真给赶出了不少蛇,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还给打死了几条。 一听有蛇,有好玩的小子呼啦啦调转头往出声那人那跑去了:“咋了咋了?’ 那人见后头来了一群年纪小的,收了扁担往回走,走了两步从地上捡起两条死蛇抖了抖,说:“喏,打死两条!赶跑一群,你们可别在这瞎跑了,当心给咬了!” 有那胆大的小子,接过男人手里的蛇一看,是普通的赤炼,不由撇嘴:“就两条啊,还不够塞牙缝的!” 男人听了这话,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这时候还惦记着吃,毒不死你”,几个小子嘻嘻哈哈跟着男人往来路走回去,两条蛇在他们手里转了一圈,基本就不成形了。 观里的道士下来的也快,又听说是被银环咬了,直接带了药下来的,即便是这样,道士到的时候,被咬的小子也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村长站在最里面,见用了药,舒了口气,问:“青禾道长,这样就没事了吧?” 青禾点点头,说:“回家躺着吧,药继续用,外敷内服的都别停了,养一阵子就没大碍了” 有了这话,在场的都松了口气,被咬小子的爹娘一通千恩万谢的,之后便背着自己儿子回家了。 青禾道长把药箱背上,要走,众人给他让了条道,走没几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迎着西于村人的眼,说:“观里蛇药也不多,以后再多几个咬伤的,这药就拿不出来”,说着甩甩道袍往观里去了。 西于村的老老少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愁了。这路要铺,石头要用,林子有蛇,蛇药不多,这可咋整? 村长这个时候站出来了,难得亮了嗓子,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打谷场,开会去!” 于是,所有人都停了手里的活,往打谷场去了,于三爷坠在最后,想着今天这事又想想之前的事,回头看了眼西荒林,眉头皱了起来。 王大烟袋祖孙俩正在镇上卖橘子,还不知道今早村里发生的事。 ☆、27 打谷场上,石头中间,六百来口人或站或坐或蹲着, 村长清了清嗓子,从最大的那块石头上站起来,说:“今天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西荒林出了毒蛇,咬了是要命的,那么问题是,咱们村要修路,要采石,该咋办?” 话落,场上嗡嗡声不断,就听早先在西荒林打蛇的几个说:“我这边打出来不少,倒都是见过的,没毒!也不知道咋一下出来这么多蛇?” 另有一个说:“我那边也挺多的,身上带环的有看见,但不多,除了半坡的林子里,石头底下应该也有” 有胆小的就说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弄石头?” 旁边有人接口说:“除了小儿坡,就是西荒林石头最多...” 没等说完,话就被打断了:“小儿坡可不准动,那是给孩子安身的地儿”,众人纷纷点头说是,那地儿可是动不得的。 刚说话那人觉得憋屈,她话只说了一半,原本就不是那意思,白了眼刚打断她说话那人,继续道:“除了那两处,田间地头倒是也有,可铺路用的多,总不能把地翻个稀烂吧?”,好好的地,好好的道,哪个乐意挖的坑坑洼洼的。 有那莽撞的汉子急了:“那咋办,总不能刚开个头就说不干了吧?” 石头解决不了,路就修不成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6 ,眼见事情要黄,都不乐意了:“是啊,开弓没有回头箭,修个头扔那算咋回事?” 村长这会儿又开口了:“那你们说,这要是继续干,回头哪个被咬了,没药用,算哪个?”,话一出,众人都不说话了,人命关天的事,谁家也不想挨上。 大家都不说话,有个半大小子左看右看,一旁的大川捅捅他,他就来了一句:“要不,咱们穿好胶鞋手套,上西荒林把蛇一锅端了!” “这法子好!”,和说话小子凑一起的半大小子们纷纷起哄叫好,村里的男人也觉得不错,整个村倒是有半数人都点头同意了,蛇打没了不就完事了! 这时,村长又说话了:“你们能保证把蛇一条不漏都弄死?我可听说了,蛇是记仇的,要不把它弄死了,它回过头可是要找上门的,到时出了事咋办?”,平时一遇事就躲的人,今天脑子格外清醒,倒是有点一村之长的架势了。 这一指点,众人都想起来了,老早之前是有这么一出,有人打蛇没打死,过不久隔壁有人看见有蛇溜进了那人家里,给说了一声,那人留了心,回家后翻箱倒柜的找,终于在水缸后头找着了,那蛇正躲着想咬他,后来打死了拿出来看,正是那条被他砍了尾巴的蛇。所以,西于村人都知道,打蛇必须要打死。 女人们保守,不吭声了,有家的汉子也犹豫了,只有那光棍的汉子跳出来喊:“这不行,那不行,路不修了?”,他可还等着找媳妇呢。 “没说不修,先缓缓,等拿了主意再干也不晚”,和众人焦急的神色不同,村长倒是不急不缓地。 那光棍汉子不死心,又说:“这蛇能四处跑,今天在西荒林咬了人,咱就不进西荒林了,明儿跑东荒林咬了人,咱是不是也不进东荒林了,后天跑哪家咬了人,咱是不是连家都不能进了” 一气说下来,原先没啥存在感的光棍顿时招了不少眼神,好多人附和:“村长,小黄毛说的这话再理啊,咱村这么多人,被几条毒蛇撵得到处跑,这说出去也不像话啊!” 村长站在石头上,看着打谷场上的众人,扯高嗓子喊:“那你们说咋办?哪个不怕咬的,站出来,上西荒林打蛇去” 底下讨论声不见小,只是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一群老娘们堆里,胖婶在那嘀咕: “山这么大,不定现在西荒林的蛇都跑开了”, 旁边有个年轻女人打了下她胳膊,说:“哎呀别说了,想着哪天下个地走个道,保不准被咬上一口,我就慎得慌!” 胖婶好笑的看着被吓得不清的女人,说:“哪能那么准的,你只要不动它,一般蛇是不主动咬人的” 年轻女人还是搓搓手臂,她别的不怕就怕蛇,尤其是要人命的毒蛇:“那也不行,万一不小心踩上了,一准咬上来”,想了想又小声说:“就不能多备点药?” 其他几个女人一同开口问:“这钱谁出?” 胖婶倒是一拍手,说:“这倒是个法子,至于钱的事,让村长头疼去,不然要他干啥?” 于是乎,话题偏了,不是路修不修的事,而是开始讨论买药钱咋来。 王大烟袋祖孙俩回家时,会已经散了:“这就不干了?” 柏树娘一边帮着卸车一边回道:“是啊,谁也不想把命搭上” 王大烟袋说:“之前一直都好好的,这一要修路,咋就出事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小臭一个激灵,有啥东西在脑子里闪了一下,没来得及抓住。 柏树娘压低声音说:“要我说,咱这村子肯定是惹了啥不干净的,要不然咋老出事?” 王大烟袋小声呵斥:“瞎说啥呢,这也能信?”,村里的事确实是多,也有不好的传言,但日子还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有些话就不能当真了去。 虽说路暂时停修了,但打谷场上还剩了不少石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都想着以后还是要复工的,就想着先把石头用了再说,所以吃过饭,王小臭跟着他奶一块儿碎石去了。 村里没有碎石机,铺路的小石子,都是靠榔头一块块敲下来的,没把子力气,这活儿也干不了。 王大烟袋家,王小宝一听院门关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底拖出个包背上,出了院门呆着,不多会儿,小川那一拨几个孩子全跑来了,身上都有个包。 王小宝一挥手,七八个孩子就一窝蜂往西荒林跑了,到了西荒林下,从包里掏出雨衣雨鞋穿上,手里拎着烧火棍,把包背上,这才往里走。 这个时候,原本应该空荡的小土坡,却意外的有人气,除了王小宝这几个,半山坡还有十来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也是这么个打扮,领头的就是大川。 原来,小川偷听他哥说要上西荒林打蛇,就把这事跟王小宝说了,于是....,前者是为着逞英雄气,后者嘛,是因着王小宝的一句话:打蛇,吃肉! 有了鬼精的王小宝带头,几个小的谁也没乱跑,只跟着前头那些大的走,一路倒是没出啥岔子,还捡了几条死蛇。 有了蛇就等于有了肉,几个小孩跟打鸡血似的,兴奋的不行,烧火棍东戳西戳,一不小心,一小孩戳了个软乎乎的东西,吓得嗷一下叫了出来!这一嗓子,事情坏了。 大川一听这声,熟!不由想起他弟那帮子捣蛋的,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回头一看,果不然,就是那几个。“咋来的给我咋回去!”,大川脸都绿了,其他的也好不到哪去,这些小小子和半大小子有好些都是亲兄弟来着。 小川不理他哥,把头往旁边一瞥:“不回!” 大川一听他说话都不管用了,上手就拧他弟耳朵,小川不干了,躲着他哥走。 王小宝不管他们打嘴仗,拿着烧火棍戳戳刚把小石吓到的东西,戳了几下,那东西不动,就拨开草丛看过去,只见里头躺着只猫。 小川眼尖,为了避开他哥,就颠儿凑上来:“唉,是只猫,死了没?”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围上来了,王小宝摸摸肚皮,说:“还有一点气” “死猫要他干啥,晦气!”,大川还在气头上,见着王小宝了,气更不打一处来,这事不用说,,就是这个小小子起的头,他弟可没那个胆子。 王小宝又摸了摸,说:“死了有肉吃!” 大川被噎住了,想起了王小臭,心说,两兄弟真是一个德行,贪吃守财还蔫儿坏! 出了这一茬,也不能再打蛇了,一群小子泄气的往家走,也不知是不是合该倒霉,走的时候没碰上半个人,这回还没进村呢,就见着一群大娘。 大娘们瞧瞧这群小子的打扮又看看他们身后的路,还有啥不明白的,之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 打谷场上,一溜二十来个小子排排站好,大的耳朵被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7 拧的通红,小的捂着屁股,都哭丧着脸,只有王小宝一个好好的。 几个小的都羡慕的看着他,只有王小宝自己清楚,他现在手脚都发软了,他哥的眼神好恐怖! 岩二公拄着拐杖站在前头:“一个个翅膀硬了,把大人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眼神挨个扫过去,底下的小子没一个敢抬头,村子里的皮小子,也只有在他跟前才不敢大小声。 “还有你们!”,岩二公用拐杖扫了一下左边那十几个半大小子:“就是这么当哥的,弟弟都叫你们带坏了!今天亏得没出事,这要是有个万一....” 话虽没说全,可意思都明白,想到这万一的后果,场上的众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小宝偷偷抬眼看他哥,就见他哥那眼刀子正嗖嗖的向他飞来,吓得他忙把头埋在胸口。 岩二公又训了几句,见小子们都老实了,也不多费口舌,只说:“把你们的包解了,让我看看里头还有啥?” 半大小子的包是用来装雨衣雨鞋的,其他倒是没啥,小小子的包里倒是装的杂七杂八,除了几条死蛇,还有石头杂草,也不知道要这些干啥。轮到王小宝了,包口一打开,就露出来一团黑,王小臭一看,心里咯噔一声。 ☆、28 一点白伤的不轻,外面瞧不出来,只嘴角有些干涸的血迹,似乎是伤了内脏,王小臭喊了两声不见动静,有些急,这要不是肚皮还有轻微的起伏,一准以为死透了。 “哥,它还能活不?”,王小宝见他哥对着只猫摸了又摸,不说吃肉了。 王小臭把猫往怀里一塞,叮嘱他弟:“你先跟奶回家,我有事要忙”,说着就往清风山去了。 潭水边的洞里,王小臭刚掀开洞口,就见老毛探出半张脸来,瞧见是他,低低的吼了几声,显得很焦急。 王小臭忙把怀里的猫递过去,老毛不懂,见一点白不动,就用手去拨,老毛的手劲大的狠,这一拨拉不死也要死了,吓得王小臭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老毛急了,脑袋紧跟着上去,还用鼻子不停的嗅,不知是不是嗅到了血的味道,开始变得急躁起来,吼声也越来越大,王小臭只得又把一点白递了过去,这次老毛倒是伸手了,接过一点白缩进了洞里。 王小臭探了个脑袋进去看看,就见老毛没往里头走,就在洞口下躺着,把一点白搁在他胸口上。 王小臭放心了,掩了洞口,给找草药去了。他见村里的赤脚大夫晒过几种药草,说是治内伤的,那几种药草他都见过,潭水附近就有。 不多会儿,王小臭摘了一捧草药回来,拨开洞口上的树枝,阳光倾斜而下,照亮了洞底那一人一猫。 老毛闭着眼躺着,随着他的呼吸,在他胸口处的黑猫也跟着一上一下,围绕在一点白周围的魂丝轻轻摇摆,五个呼吸间,一根魂丝飘飞出来,没入一点白的身体。 王小臭看得目不转睛,随着魂丝一根根的飘飞没入,一点白的肚皮起伏的越发明显了,这是继迷心和治疗失眠外,又一种作用—治伤。 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魂丝不仅能干扰人的思想,比如万俟文的迷心,他爷的失眠,同样也能对身体起作用,比如这次一点白的伤。那么往更深想,在思想和身体这两个不同的地方,魂丝是不是还能有更多的用途,不管是用来害人还是用来救人?想到这,王小臭有些小兴奋,盯着老毛的眼神晶亮晶亮的。 太阳开始西斜时,魂丝不再出来,一点白没醒但看着已没啥大碍,老毛捂着肚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王小臭看,这是饿了! 王小臭没法,给偷摸了两只道士养的肥鸡给喂了,老毛也不客气,吃的一嘴毛,鸡血顺着嘴角一直淌到胸口,那个地方,一点白刚刚躺过,只有干巴的皮肤,之前被万俟文吃掉的魂丝再也没长过。 王小臭瞅了两眼一点白,坏心的想,万一这黑猫多伤个几次,老毛这一身毛还能有剩吗? 王小宝自知闯了祸,一个下午都乖乖的呆在家里,王大烟袋和柏树娘对这个小孙子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可今天这事也确实是把两老的吓了身汗,回来就是一通的说,王小宝嘴也甜,一个劲讨饶,倒是把两个老的都唬顺心了,只是等他哥等的心焦。 王小臭刚进家门,王小宝就屁颠颠冲出来了,小狗儿似的围着他哥绕圈圈。 王小臭目不斜视,直直往屋里走,王小宝急得抓耳挠腮的,一个劲的讨饶:“哥,我错了,哥,我以后再不犯了!” 柏树娘在院里看着,也不插话,只笑呵呵的对王大烟袋说:“咱小宝也就他哥能治!” 王大烟袋点点头,认同。 王小臭进了屋往床上一坐,王小宝自觉到了跟前,从自己平时放认字本的小筐里拿了尺出来,递给他哥,然后转身弯腰脱裤子撅屁股,一气呵成。 王小臭也不客气,接了尺,就朝面前的小屁股挥过去,‘啪’的一声,手下一点没留情,王小宝疼的抖了一下,却没叫出声。 “自己说,错哪儿了?”,王小臭冷着脸问,今天这事他想想就来气,这么点大的孩子,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他哥没回来那会儿,王小宝就反省过了,回答的倒是利索:“我不该不听话往西荒林跑” “还有呢?”,王小臭拿着尺子轻敲自己的手,没再打,刚那一下是试手的。 王小宝又说:“不该装睡骗奶奶” “还有呢?” 王小宝继续说:“还有,不该带头干坏事” “自己说说,要挨几下”,王小臭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他家小宝有在家好好反省。 “错一个十下,错三个是三十下”,王小宝说话声有些抖,三十下,他屁股可以不要了。 “屁股撅高点,自己数好了!”,王小臭更满意了,看来最近算数学的不错。 屋子里‘啪啪’声响起的同时,还有王小宝变调的数数声,这要平时听自家孙子算数,两老的都可乐了,这会儿,心都跟着一跳一跳的。 挨完打,王小宝的屁股已经不能看了,抽出的棱子一条条肿的老高,看来晚上只能扒着睡了。王小臭只当没看见,放了尺子往外走,王小宝见了,连忙扯了裤子跟上去,屁股摩擦布料,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柏树娘拿着药瓶在屋外等着,见俩孙子一前一后出来,忙上前拉他小孙子:“小宝,奶给上点药”,刚那声音,可是一点没留情的,听着就疼。 王小宝揪着裤头看他哥,见他哥没发话,也不敢让他奶给上药,柏树娘看看他俩孙子,一个明明心疼却冷着脸,一个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先软的一塌糊涂:“小臭,给小宝上些药吧,不然可有得疼” 王小臭眼角瞅见他弟那小可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8 怜样,也真狠不下心不给上药,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柏树娘高兴了,王小宝更开心了:“哥,你别生小宝气了,小宝知道错了” 上一次挨打,王小宝记得清楚,是去年,他偷玩火,把小毛家的柴火堆点着了,回家挨了他哥一顿打,就跟这次似的,屁股都不能挨凳,之后,他就再没敢玩火,想玩也得他哥看着才行。 入夜,王小臭魂魄状盘腿坐在床上,王小宝挨着他原身趴着,十一月份天已经冷了,薄棉被已经用上了。 王小宝因着屁股上有伤,棉被压着有些疼,半个身子都露在外头,尤其是下面,裤子褪到大腿上,露出个花里胡哨的小屁股。 想起老毛和一点白的事,王小臭伸手抚上他弟的屁股,转念间,指间便有白色的魂丝飘飞出来,倒是和他爷不同,不是从脑袋上飞出来的,也不知是不是这次他是盯着手的缘故?王小宝估计不知是不是舒服了,哼唧了两声。 魂丝进去了两根,王小宝七彩的屁股似乎就顺眼多了,王小臭收了手没敢多给,小孩子不乖,该让他长记性就必须让他长记性,只是就这么露着屁股,明儿会不会感冒了? 想起这茬,王小臭看看床上躺着的原身,呼吸还在,就跟睡着似的,他要是能随时回去该多好啊! 这念头刚起,魂体一个拉扯,再睁眼时,王小臭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是,回来了?他记得之前不到天亮,他是回不去的,难道说,也是因着把万俟文吞进肚,才有的进步? 王小臭细想,似乎有这个可能,刚离魂那会儿,不管他咋扑腾,都回不到原身,之后也就死心了,没再试过,要说他魂体有变化,就是从吞噬万俟文之后开始的,现在,他能控制回原身的时间,那是不是,他也能控制离魂的时间。 王小臭给他弟盖好被子,躺下睡觉,心里默念好好睡觉不要离魂,于是这一觉真就睡到了天亮。 “哥,你看啥呢?”,王小宝一睁眼,就看见他哥盯着他自己的手发呆,不禁屁股一痛,想起昨晚那通打了。 王小臭被他弟一打岔,醒了:“屁股还痛吗?” 王小宝在被子里摸了摸,龇了龇牙:“嗯,比昨天好多了” 王小臭把他弟抱起来,趴着放进自己怀里,脱了裤子看了看:“嗯,消了不少,明天差不多又能撒欢了” 看来魂丝真的有治疗身体的作用,那如果是调理身体呢,想到这,忽地想起了他爷,似乎他爷还得靠他的魂丝才能睡得特别好,他的魂丝在他爷那似乎只起到了催眠的作用。 王小臭有些糊涂,万俟文的,老毛的,他的,都是魂丝,为啥会出现不一样的效果? 突然,王小臭有个大胆的假设,魂丝是不是会因着魂体的思想而起不同的作用,万俟文不想让盗墓贼跑了,所以魂丝能迷心,老毛想一点白好,所以魂丝能治伤,他想他爷能睡好,所以魂丝能催眠,那如果他改变方法,想要他爷奶日渐衰落的身体好起来,魂丝是不是也能起作用?那他弟的脚,他的眼睛,是不是也有希望,王小臭虽然不知道他的魂丝是不是用完就没了,可他还是想试一下。 ☆、29 于三爷最近有心事,放在心里憋得慌,想找个人说说,想想整个西于村,也就王大烟袋最拎得清,聊得来,于是,这天半下午,他拎着小酒鸡爪上人家里唠嗑来了。 院里,王大烟袋和于三爷面对面坐着,于三爷嘬了口酒,他是个不沾酒的,当时就给辣的直哈气,王大烟袋笑:“三叔,您老学啥不好,学人家借酒浇愁干啥?” 于三爷叹了口气,不说话,给王大烟袋递了个鸡爪,自己也拿个开始啃。 王大烟袋把鸡爪放下,抓了酒盅一口干了:“三叔,您老还有啥愁的?”,放眼整个西于村,于三爷家是过的最舒心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媳妇都孝顺,重孙子也可爱,还能有啥不顺心的! 于三爷吐了个鸡骨头,口齿不清地说:“不是自家事!” “那是哪家的?”,王大烟袋看过去,于三爷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 于三爷的一口牙早掉的差不多了,好在今天的鸡爪炖的稀烂,能吃但吃的比较慢,老爷子上了年纪比较贪吃,这会儿,半个鸡爪都在嘴里,看来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出嘴来,王大烟袋也不催,拿着烟杆一口口抽着。屋里,柏树娘在缝补衣服,王小宝在学认字,王小臭竖着耳朵偷听,他现在五感非常好,耳聪目明的,院里的说话声听的真真的。 搁了好半会儿,王大烟袋一锅子烟叶都快见底了,于三爷才开口说:“西荒林有怪!” 王大烟袋一愣,没明白:“啥意思?” “上次塌方那回,不是老头子幻听,底下是真有声,我打听过了,不是开山!”,这事于三爷那天说过,后头也不知是谁说的肯定,说是开山炮的声音,众人也就信了,因着除了于三爷,没人听着声响,所以这事也就没人再提。 王大烟袋紧盯着老爷子,问:“确定不是开山?” 于三爷点点头:“我能瞎说?”,清风山以前有开过山,后来停了,因着那天那声响,有人说又开山了,他还特地让他儿子出去打听了,压根就没这事。 于三爷的人品,王大烟袋是信得过的,不是个胡咧咧的人:“既然不是开山,哪来的炮声?” 于三爷伸出食指往地上点了点。 王大烟袋一惊,试探道:“你是说,声音是从西荒林底下出来的?” 于三爷这次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又扔了个问题:“咱们这蛇有却不多,更别说是环蛇这类毒蛇,为啥一夜间西荒林就出了这么多蛇,难不成是咱惊扰了它们过冬?”,蛇不可能凭空多出来,唯一的,就是人为放的。 被这么一说,王大烟袋也起了疑心,吧嗒吧嗒狠抽了一会儿烟:“这是不想让我们进西荒林?”,想来也是,要不是这次修路采石,平日里,西荒林都见不到几个人影。 王小臭耳朵动了动,想起了一点白,一点白去西荒林干啥,它的伤又是哪来的? 于三爷点点头,又抓了鸡爪,没下嘴:“西荒林底下肯定有事,炮声是咋来的,蛇是谁放的?”,说完,把鸡爪塞进嘴里。 王大烟袋沉思了良久说:“要背人做的事,十成不是好事,能不顾咱村六百来口人放毒蛇的,也不是啥好人” ,如果这事成真了,对西于村来说,又是件祸事! 王小臭听的认真,心里好奇的紧,只是院里两个老的,说话慢,说几句还要停一会儿,太磨人了,这会儿院里又没声了。 柏树娘看他大孙子今天似乎坐不住,不禁问:“小臭,干啥呢?” 王小宝也转头看他哥,他屁股还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39 没消肿,只能跪着,看他哥动来动去的,也好奇:“哥,你屁股也疼吗?” 王小臭白了眼他弟:“你屁股又痒了是不是?” 王小宝吐了吐舌头,乖乖趴好了看图片,不再说话。 这时,院外又响起了王大烟袋的声音:“这事,不知村里还有没有人瞧出来?” 于三爷摸了摸嘴巴,又嘬了口酒:“倒是有不少人觉得蛇出的不对,可也不会深想” “这事要跟岩二公通通气吗?”,王大烟袋蹙了蹙眉,说的气弱,村里当家的是那几个老的,可那几个老的.... 于三爷瞅了眼王大烟袋的脸色,知道他想的啥,呵呵笑了两声:“没根据的事,他是不理会的,老了老了都不顶用了!” 王大烟袋也跟着笑:“别人我不敢说,三叔您还是看的最清的!” 这话于三爷听了舒服,嘴角也扯开了:“都说你犟,老头子这才发现你也挺能哄人的,不过老头子喜欢,哈哈”,说着,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这天也不早了,老头子该回家了,你家山水出去太久了,今年就让他回来过年吧!” 等于三爷出了院,王小臭再也坐不住了,两三步到了他爷跟前,王大烟袋抬头看了看自己孙子,笑:“说说,都听到啥了?”,他这大孙子可不是个安分的,刚肯定搁屋里偷听来着,要不然咋出来的这么快? 王小臭坐下,想了想,说:“好像说,西荒林的蛇是有人放的?” 王大烟袋从不把他大孙子当小孩子待,他家大孙子心眼可是不少,只是这事要真跟于三爷想的那样,可不是凭一两个人能解决的:“不管是哪个放的,西荒林先放一放,等你爹回来再说” 王小臭凑上去,问:“今年爹真的回来?” 王大烟袋用烟杆子敲了敲眼前的脑袋,说:“要不然呢,你还想自己个儿寻摸去?”,接着又说:“耳朵倒是挺灵,听去不少吧?” 王小臭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不说话,在他爷面前,他还是做个乖孙吧! “喵~”,一点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看着精神没之前好,但已经可以陪着老毛晚上出来找食吃了。 王小臭蹲下身,盯着一点白惨绿的眼睛,说:“一点白,你要是跟我说是哪个伤了你,我就帮你打回去,你看,我够义气吧!” 一点白昂着脑袋看着他,王小臭就一直逗它:“唉,你倒是说啊,说了我就帮你找回场子”,说着,自己就先乐开了。 一点白虽然不会说话,但他比一般的猫聪明,估计看明白王小臭逗它玩呢,不干了,伸抓子抓。王小臭好笑的看着一点白的爪子穿过他的魂体抓了个空,更乐了:“你倒是抓一个试试,抓着了,我也帮你打回去” 老毛刚舔完嘴角,看一猫一魂似乎在玩,也凑上来,学着一点白的样子,冲王小臭抓去,虽然也是抓了个空,但他手上的魂丝却是能触到的。 王小臭看着老毛那一身稀疏的灰毛,手痒,忍不住上手摸,触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凉凉的滑滑的,是他这个状态时,唯一的能有的感觉。 月夜,坟场,白影抚摸着干巴老头的毛,老头身旁团着只黑猫,这画面咋看咋诡异。 王小臭身处其中美的很,一边顺着毛一边想着下午于三爷说的事,想到于三爷自然又想到了西荒林,于是,念头自然又绕道了一点白身上,一点白肯定是知道啥的,可它不会说话,至于和一点白相伴的老毛,王小臭不由想起那三篇日记来,应该是老毛智商没这么低之前写的,至于老毛智商为啥变成这样,他之前又经历了啥事,要是老毛能跟他说说该多好。 这么想着,王小臭脑子一麻,许多零碎的画面突然一闪而过,没等他反应又没了。 这是咋回事?王小臭有些发懵,刚那些画面明显不是他的,可到底是哪来的? 王小臭左看右看,最后停在了他放在老毛身上的那只手上,刚刚似乎他是摸着老毛的毛,想着老毛的事,脑子里才突然有了画面的,他最后想的是啥来着?——要是老毛能跟他说说该多好,就是这句!之后他脑子里就多了不少画面。 王小臭激动了兴奋了,他这是能看见别人记忆了吗? 一点白坐起身,歪着脑袋看着他,还冲他’喵喵‘叫。 王小臭平复下心情,重新把手抚上老毛的魂丝,这次是搁在老毛的脑袋上,然后想着:他想看老毛的记忆,就见穿过他指间的老毛的魂丝渐渐缠上了他的手指,同时,脑子又是一麻,之前的画面又再一次出现,王小臭努力去抓,画面不停的闪出闪进,可却是太零碎了,就跟打碎的镜面似的,能拼凑出的只有一点白,兔子,野鸡,进食。 这就是老毛的记忆,已经完全打散的记忆,虽然没得到有用的,但王小臭看着自己的双手很满意。 ‘喵~”,一点白不知啥时蹲在了王小臭跟前,眼睛都冒着绿光,见他收回了手,尾巴一甩,缠了上去。 王小臭好笑的看着一点白一直甩尾巴往他手上缠,扑空一次就冲他叫一声,叫声一次比一次急切:“你又碰不到我,缠上来干啥,难不成也想让我看看你的记忆?” 王小臭哈哈笑,笑了两声却嘎然而止,不管一点白是不是这个意思,他能用刚才的手法看到一只猫的记忆吗? “你别动,让我摸摸!”,一点白一动不动的站着,脑袋微微仰起,王小臭把手虚抚在上,转念间,指间伸出根魂丝,不停变长变长,直到钻进了一点白的脑子里。 ☆、30 王小臭的脑袋都要晕了,猫的记忆跟人不同,它们的世界没有色彩,基本只有黑白灰,又因着视线低,所有的东西都是放大的,所以很多画面,看着完整,其实只是某一物体的一部分,很难让人弄懂。 不过,因着王小臭晚上是飘着的,魂体状态下,没有光线的世界在他眼里也是没有颜色的,所以粗粗掠过,有些画面倒是一眼就看出了,比如清风山的花草,兔子和鸡,清风观的墙头,殿里的泥像,道士的脸,老毛的脸,他的脸,以及最后放大的那张狞狰的脸。 把老毛送回了窝,王小臭和一点白就往西荒林去了,因着白天的事,他对那地儿起了心思。 西荒林,出了半坡的树林,再往上十米,几块乱石间有个猫洞,一猫一魂并排站着,王小臭仔细瞧了瞧眼前的洞,很无语:“我知道你打洞比老鼠厉害,可是这么大点,你好意思让我钻?”,记忆里那么大的洞,现实却只有巴掌宽,即便他挤挤能进,也是老大不愿意的。 一点白瞅瞅自己挖的洞,又看看站着不动的王小臭,脑袋晃了晃,叫了一声,往上跳了几步,站定,那里是个乱石堆,基本西荒林上半部都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0 是这样,乱石成堆的,没看出啥不同。 一点白在其中一块大石头上不停的蹦跳,王小臭飘过去围着绕了两圈也没发现啥,但以一点白的智商,这石头估计不是普通的石头。 王小臭想了想说:“我觉得还是跟着你走吧!”比起穿墙穿石头,感觉钻洞应该要新鲜些。 狭长的洞把王小臭挤成条蛇状,洞不长,他头从洞口出来,尾巴尖还在另一头,他倒是没急着出来,脑袋转了转,发现洞口是在条楼梯台阶的侧面。 本来王小臭还想多感觉下蛇形的身体,可一点白站在他头顶的台阶上瞅着他,便只能麻利的飘了出来,入眼是片废墟,从那些焦黑的砖瓦上不难看出,这应该就是于三爷听到的声音的来源,不是为啥给炸了。 楼梯上头是个门,目测了下,应该是一点白刚跳着的石头的下方。王小臭飘过去看了下,四方的铁皮门,看着挺厚实,能容一人过,一边有插销,一边有旋轴,看样子应该是外掀的,那这样的话,上头那块石头应该是个假的,不然哪个有力气掀的动! 一点白站在楼梯下的通道上冲他小声叫,催的挺急,王小臭只好跟上,一猫一魂便顺着通道往里走,走过半垮的屋子,是条十字通道,两边的房间倒是还都完整。 王小臭跟着一点白一直往前走,走过处,入眼的是低矮的门沿,宽大的条砖,瞧着眼熟,这地儿咋有点像万俟文的墓穴? 禁不住好奇,王小臭偷偷往路过一屋瞄了眼,就见不大的屋里搁了一排棺材,换个屋瞅瞅,又是一排棺材。 看见棺材,王小臭难得又好奇了一回:“一点白,等一下!”,说着转过身,从头开始挨屋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除却毁了的,还剩九间屋,有六个大间,三个小间,小的只有一副棺材,大的装了一屋子。 好家伙这里头装了多少死人王小臭砸砸舌,想着,回头得问问他爷,山里头哪来这么一座墓?不过,说不准他爷也不知道,不然,于三爷听了西荒林底下有声响,就会提到这墓的事,可两人都没说,也不知是压根不知道呢还是不好说? 离了墓穴,只剩一条通道继续往里去,王小臭寻思着,一点白的洞是开在西边往东边去的,他们走的道也是一直往东,这方向,再过不久就要到清风山了。 清风山山腹,第三层,四七八三台工作中的精神测试仪同时亮起,滴滴的声音非常刺耳,安静的地下室突然躁动起来,来来往往的都是杂乱的脚步声,同时,最大的那台干扰仪也启动了。 王小臭原本还担心走不了太远,一直想着身后的拉力会不会又突然出现,后来想到他现在走的方向有半程是往回走的,也就不担心了,可谁成想,提着的心刚放下,从通道深处猛的传出种奇怪的声音,劈头盖脸的笼罩过来,他的整个魂体就像被针刺了般,痛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一点白毛也炸开了,弓着身体看着半空中不停翻滚的白影,白影一会儿是个人形,一会儿撕扯开来,不停变化着。 过道深处,一圈圈的干扰波不停传来,一点白动了动耳朵,突然跳起来往来路跑,跑两步走回头冲着王小臭不停的叫。 不知是不是一点白的叫声让他稍微回了神,王小臭忍者万针钻心,跟着一点白往回飘,飘了百来米,那种痛感才慢慢消失下来。 “一点白,那是啥声音?”,王小臭觉得自己死过去又活过来了,全身都虚脱,比那次被万俟文钻进脑门里还要来得痛。 一点白蹲着看他,只不停的叫,也不知是啥意思,王小臭也不指望能听见只猫跟他说话,这事看记忆估计也看不明白。 “丁博士,不是实验体”,几个白大褂仔细的检查了仪器,然后对个身后的男人说道。 丁博士往人群里扫了一眼,说:“监控呢?” 人群里钻出个人来,说:“监控没有发现任何人”,但是有只猫,前天挨了那么一下居然没死,今天没料到会来,大意了,下次可要让它有来无回,男人阴阴的想,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没说猫的事。 丁博士没说话,眼神暗沉的盯着已经不再鸣叫的机器,站在近旁的白大褂忙说:“仪器的探测距离最大是600米,地下没有,是不是在外面?” 隔着有些远的青芜却说:“外头只有西于村人会路过,前天还到西荒林采石,来来往往走了不知多少来回,不可能” 这回,没人说话了,屋子里静悄悄的,丁博士沉着眼也不知想啥,过了会儿说:“打听一下,村里有没有外人来,有的话,让人去探探” 青芜点点头刚想应下,就听丁博士又说:“上次二层仪器响那次,让盯着的人,有没有异样?” 青芜忙回头找青易,青易硬着头皮站出来,回道:“一直盯着,没发现异样”,他其实没说实话,自从那次半夜走了个空趟后他就再也没去过,原因有二,一是,不想跑腿,二是,之后每月发工资2号机再没反应,所以,盯人的事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丁博士脸色难看,可又不甘心,厉声道:“一定要找出来!”,所有在场的人心里也只有这一个念头,能然探测仪和干扰仪在空开状态下检测出来的,该是怎样强大的精神体! 王小臭不知道他又逃过了一劫难,因为他们谁也不会想到,白天的他和晚上的他是截然不同的。 他在魂体状态下,探测仪能在600米时拉警报,可到了白天,有了身体的保护,探测仪要到200米才有作用,距离一过,谁也发现不了他。 而青易上次弄得那个必须连接身体,灵敏度极低的机器,对一个魂都不在身体里的人是根本没有作用的,除非是白天给他用,可这事别说青芜跟青易,就是王小臭自己,还一头雾水呢! 第二天,王小臭差点没爬起来,四肢酸软无力不说脑袋还发沉,吃早饭的时候他差点连饭碗都端不起来。 晚上经了那一遭,后头虽然感觉魂体虚弱了点,但到底是缓过来了,以为没啥的,哪知道后遗症全搁在原身上了。 王大烟袋看他大孙子脸色不好,自己一个人赶着车去了镇上,王小臭想赶上去已经来不及了,柏树娘又在后头拉着他不让去,王小臭没法,又躺回去了,睡是睡不着的,只能开始整理思路。 一点白的记忆只是粗粗过了下,如果好好挖掘,应该能挖到不少东西。王小臭把枕头竖着,半靠在床头,准备认真捋捋,王小宝屁颠颠的进来了。 “哥,奶不让我来吵你!” 王小臭还不知道他弟德行,挨了顿打能装乖半个月,小尾巴似的离不了人,这不又粘上来了:“那你进来干啥?” 王小宝麻溜的脱鞋上了床,往被窝里一钻,一拱拱的往他哥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1 怀里钻:“陪哥睡觉!” 王小臭只好把他弟搂紧了:“你又睡不着,瞎折腾啥?” 王小宝两只小手放到他哥胸口,一条腿大咧咧的横在他哥肚子上,嘿嘿傻笑。 王小臭拿他没法,只说:“呆不住了就自己玩去,别吵着我”,说完,闭了眼捉摸去了。 不同的人,记忆力也不一样,有的记性好有的记性差,王小臭不清楚猫的记忆力有多少,但从一点白那看来,是不能和人比的,因为它记忆中的画面虽然完整,但对于一只活了最少18年的老猫来说,少了。 王小臭一点点的想,一点点凑,就跟镇上的小孩玩拼图,要花时间动脑子,拼图越大,时间用的越多,脑子也要够好使。 王小臭自认为脑瓜子灵,一张张画面从他眼前闪过,从晚上的坟场到白天的潭水边,从清风观的墙头到西荒林的地底,从老毛的脸到他的脸再到道士的脸再到陌生的脸,凌乱中有东西被他一点一点的揪了出来。 王小臭突然睁开了眼,清风观,道士,这些是一点白记忆里重复出现的,通往清风山的过道,从过道里传出的怪声,还有陌生的脸,陌生的房间,陌生的仪器,这些在说明啥? 一只一直生活在清风山的猫,它见到的只能都在这里,清风山里藏的啥人,那些人在干啥,和清风观又是啥关系?王小臭不禁想起那晚青易偷摸到他屋里的事,那个奇怪的仪器,那些奇怪的话,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王小臭是个懒人,一般跟自己或跟自家搭不上的事,他是不高兴理会的,可刚刚想的那事,明显火都烧到自己身上来了,他不想搭理也不行了。 西荒林是去不得了,那种疼痛有了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倒是清风观可以去瞧瞧,尤其是那些道士,他的魂体现在可不仅仅是个阿飘! “小臭,醒了没?该吃晌午饭了!”,屋外,响起了柏树娘的声音,同时还有驴子的叫声。 王小臭这时才发现,居然已经到晌午了,怀里的王小宝也不知啥时睡着的,小呼噜打的挺欢。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更文一月,撒花庆祝,虽然这文没人看,但蚊子还是会坚持码完的!还在看的出来冒个泡,让蚊子码字时不会感觉冷到骨子里!! ☆、31 “找啥理由上山呢?”,观里的道士不下山,王小臭也不好往前凑,可巧工资才刚领过,更是没啥借口了。 半敞的院门‘吱呀’一声推开了,进来个大娘:“小臭,今天得闲了?” “是啊!”,王小臭忙起来招呼:“小花奶奶这是找我奶来的吧!” 小花奶奶乐呵呵的:“天冷了,人也闲了,到你奶这拿个鞋样子,给小花和他爷做双棉鞋穿” 柏树娘在屋里听到动静,已经出来了:“我一听就知道是你来了,快进屋吧!”,说着,两人进了屋,王小臭又坐回院里去了。 刚坐定,王小宝蹦跶着进来了:“哥,我回来了” “咋回来这么早?”,王小臭一把抱起直冲而来的王小宝,搁自己大腿上坐着。 王小宝撇撇嘴:“你不是说要离道士远远的吗,所以就回来啦!” 王小臭一听,忙问:“咋回事,观里的道士下山了?” 王小宝点点头:“嗯,月牙姐家的小丫头病了” 于月牙是福顺伯嫁到镇上的女儿,前阵福顺伯身体不舒服,她就带着女儿回来了,已经有一礼拜了,王小臭把他弟往地上一放:“你自己玩,哥眼里进了个虫子,得拿个镜子照照”,这可是个好机会,他还愁上了山还得找地躺一躺呢,这下全解决了。 王小宝半张着嘴看他哥进了屋关了门,呆了好一会儿才有反应,小跑到门口拍门:“哥,我给你看看,你把门开开!” 王小臭往床上一躺,脑袋放空,魂体就自动离体了,他现在已经能不受时间约束,想啥时离魂都成。 屋外,王小宝把门拍的‘啪啪’响,那动静,估计不过一会儿,就把他奶招来了。 王小臭不敢耽搁,速度飘了出去,往村里的烟酒店去。福顺伯家的院子里,隔壁四邻的都在,一群皮小子也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说话间能听出个大概,原来是于月牙的闺女吃晌午饭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泄的,村里的赤脚大夫开了药,吃了还没起药效,大人又急,就请了观里的道士下来。 今天下来的这道士不是平常看诊的,倒是观里下山采买的时候每次都有见,也不知叫青啥来着,那道士过来看了看,说还是要请观里青戌几位道长看看,让人去上山,于是,福顺伯一家都着急忙慌的要跟去,同行的,还有福顺伯的女婿,刚来了两天。 王小臭飘在院门上,等那道士走过时,便探出了魂丝,那道士只觉得脑袋晕了两秒,又没事了,也没在意,领着人往清风山去了。 因着时间紧,猛地接受了别人的记忆,王小臭没来得及整理,匆匆飘回家去了。身后,福顺伯家的灶间,出来一人,有村民见了不禁问:“村长,你咋在后头,不跟去瞧着?” 村长打着哈哈回道:“这就去,这就去!” 出了村子,见四下无人时,村长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扔进了路边的水沟里,那是根舔了一半的棒棒糖。 王小臭一打开门,就见他弟和他奶都在外头站着,他奶一见他,就摸他那只独眼:“虫子出来没?有没有不舒服?” “奶,已经好了”,王小臭冲他奶和弟眨了眨眼睛。 柏树娘舒了口气:“好了就行,看把咱家小宝吓得!”,他大孙子也就一只好眼了,哪怕只是跑进只虫子,也让人担惊受怕的。 青峰观内,清戌道长给小丫头做了检查,配了药吃了,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道长,已经没事了吗?”,于月牙摸着自家闺女的头担心的问。 青戌把开的药包好递过去:“没事了,小孩子肠胃弱,以后吃进嘴的要弄干净了” 于月牙男人接过药包,一叠声的道谢,完了又问:“道长,是不是以后小孩子的饭菜要单弄,弄糊烂点比较好,你看,我们都是一起吃的,大人都没事” “那倒不至于”,青戌说:“菜洗干净做熟就好,你们吃了没事,不一定小孩吃的消”,想了想又说:“你们也做个检查吧,万一待会儿也不舒服,就省得再跑一趟了” 福顺伯一家自然是没有不愿意的,都挨个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事之后,才千恩万谢的出了道观。 人走后,青戌冲进来的青芜摇摇头:“不是他们” 青芜微微皱起了眉:“那会是谁?”,那么强的精神力,别说是丁博士,就是他也想要,要还是个普通人,就更让人眼馋了。 青戌也是不甘心就这么算了,提议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2 道:“再做个义诊吧!”,他有个感觉,那人一定就在西于村。 王小臭把那道士的记忆理了下,虽然是个打杂的道士,但里头的内容也让他惊了一下。 青峰观后殿的城隍爷泥塑底下有个暗道,暗道下是另一个世界,分有三层,打杂道士只去过第一层,只有个大屋子,里头那人,王小臭认得,是一点白记忆里那张狞狰的脸孔,是专门看监控的,那一整排的显示屏个个比镇上店里的大得多。 除了这,清风山底下还藏着约莫有一百多号人,都是一身的白大褂,想想报纸上写的那啥,还有他们村在外头丢的那些个人,王小臭暗搓搓的估摸,这些人是不是偷卖人器官来着?要真是这样,那他大哥.....,王小臭不敢想了。 从大中午一直坐到夕阳西下,写有号码的纸条已经被王小臭揉得脱了一层皮,眼见着他奶晚饭都要做好了,一咬牙,拎起话筒,拨了个号码。 电话想了两声就接通了,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我是潘晓虓,是王大爷吗?” 王小臭倒是不好奇对方这么说,他这留了电话,那头也是存了他家号码的:“我是王小臭” 潘晓虓的声音立刻变了,语调微扬:“是小臭啊,怎么,想潘哥了?” 王小臭紧了紧手里的电话,也不客套,直接问:“潘叔叔,晓燕姐是不是出事了?” 那道士的记忆里,还有个有用的画面,潘晓燕当初借宿在青峰观时,晚上喝的水里都是加了料的,想到当初潘晓燕的样子,这药对她明显作用不小,至于其他人为啥都好好的,可能跟她身体本身不好有关。 而潘晓虓到西于村来,面上说是来道谢顺便玩的,打听的事倒是不少,尤其是那晚偷摸着上山的事,王小臭都瞧清了,别看他才12岁,可门清着呢。 潘晓虓沉默了两秒,问:“你怎么这么说?”,言语间明显正经不少。 事情一旦沾到自己身上,王小臭便不在是那个事事高高挂起的样子:“你上我们这来,可不像你说的那样,只是来玩得,而且....”顿了顿又肯定道:“你在怀疑青峰观的道士!” 电话里一阵沉默,柏树娘已经在招呼吃饭了,王小臭看了看话筒,正想着要不要挂机,这样干耗着可是费电话费的,那头便传来了男人低低的笑声:“小臭,潘哥想你了,咱们约一下呗!” 王小臭翻了个白眼:“我要找我爹去” 潘晓虓拖着调子‘哦’了一声,紧接着又慢条斯理的说:“我记起来了,你大伯,啊不对,是大哥,在d市丢的,你爹还在找” 王小臭不等他说话,‘啪’一下挂了电话,既然都把他家查清楚了,那对方想见自然就来了,他还费电话费干啥! 潘晓虓目瞪口呆的看着响着忙音的电话,有些转不过弯来,他这是又被嫌弃了? 王小臭三两下吃晚饭,盯着他爷和奶一口一口嚼着饭,头一次看得他心焦。 王大烟袋抬头看了对过的大孙子,问:“你这是想说啥?”,还是第一次看他家小臭这么不干脆,老头子心里不由打起鼓里。 王小臭狠狠心说:“我想去d市找爹!” “不行!”,王大烟袋和柏树娘同时出声,他俩都被他家孙子的话惊着了。 王小臭见他爷奶脸色都不对了,心里也难受,他就知道话说出来会是这个反应,只能慢慢磨:“我不是去打工,就去玩几天见见市面,不呆久的” “那也不行!”,两个老的是怕了,大儿子出去了没回来,他们可不能再放孙子出去了。 王小臭还想再说,俩老不听,饭都不吃了,一个拎着烟杆子走了,一个忙着收拾碗筷不理他,王小宝捧着碗傻乎乎的看着,嘴角还粘着几粒米饭。 实在是没辙了,王小臭偷偷给他爹去了电话,把潘晓虓的事说了,还提到也许有大伯的消息,自己的事没提,只说电话里不好多讲。 晚上,王山水来了电话跟王大烟袋一直聊到了半夜,也不知道咋说的,后头王大烟袋就同意王小臭去d市了,只是脸色黑的厉害,柏树娘更是躲着偷偷的抹泪。 ☆、32 “哥,你不要小宝了?”,王小臭原以为他去d市,他爷和奶那边最难搞,谁知,还有个小的等着呢。 王小宝哭的是撕心裂肺的,他原本听他哥要去找爹,小心思还想着要跟去,后头听说不带他,又见他奶抹眼泪提他大哥,也明白了:他哥要丢了! 所以,当王小臭整理包袱时,王小宝就扒在上头嚎的震天响,隔壁都来问了几次了,他爷和奶在旁边也不吱声,估计还有些盼头。 王小臭架着他弟的胳膊,把他举到眼前,兄弟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王小宝忘了哭了,只是不住的打嗝,眼泪鼻涕原就糊满了脸,这一嗝,鼻涕泡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啵啵’的,有些还溅在王小臭脸上。 架着王小宝到了院里,给拧了毛巾搽了脸,王小臭才说:“过年想爹回来不?” 王小宝点点头:“想”,虽然不知道这跟他哥出去有啥关系,但他也想他爹回来。 王小臭耐心的跟他弟说事:“想要爹回来,哥就要去盯着,不然他又忘了” 王小宝搅着手指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家里有电话的” 王小臭有些头疼,弟弟太聪明也不是啥好事:“又不能分分钟打电话去,所以,还是要哥过去盯着” 王小宝盯着他哥,小嘴一撇一撇的,眼里又开始有泪包了:“哥出去就不回来了,就跟大哥一样”,这都是听他奶说的,他记得可清了。 王小臭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哄:“我跟大哥不一样,大哥是出去打工,我是去玩的,过年前准保就回了!” 王小宝掰着手指头数数,不干:“过年还有好长时间!” 王小臭把他弟竖到他眼前的手指一个个按下去:“没多久的,等你糖罐罐里的糖吃完了,我就回了”,今年过年是一月份,现在快到十一月底了,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王小宝还是不乐意,哭倒是不哭了,就是搂着他哥的脖子不撒手,王小臭轻拍他的屁股:“你是个小子,不能这么粘人的” 王小宝脑袋一埋,不说话,俩人后头又到屋子里,王小臭各种哄各种许诺,最后算是勉强搞定了,但也把他累的够呛,暗暗想着等回来了,这熊孩子要好好理理了。 等走的那天怕王小宝再出幺蛾子,王小臭天不亮就动身了,也不让他爷送,腿走到镇上,乘了公交去了市里,他们这边也叫d市,写法不一样,是个三线小市,和他爹所在的d市不能比,离得倒也不远,搭火车十几个小时就到了。 王山水在电话里都把路线给他整明白了,王小臭第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3 一次出门也不怵,不懂得就瞟一眼旁人咋做,倒是顺顺利利的上了火车,到了d市。 王小臭刚离开勤余镇,远在w市的潘晓虓就得了消息。而西于村,没两天也都知道王大烟袋家的大孙子出门了,都跑来问,俩老一小都说是去玩了,年前就回。 到d市时,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火车上的饭菜不仅贵量还少,王小臭没舍得买,吃光了包里的饼子夹肉,就一路饿到了下车。 王山水也了解他这大儿子,接了人二话没说,到了夜排档点了不少吃的,王小臭也不跟他爹客气,呼啦啦一顿扒拉,把其他夜排档的客人都看傻眼了,这哪来的饭桶? 吃饱喝足,爷俩回了住处,王山水在d市近郊租了个小平房,只有一个房间连着个小院子,院角搭了个棚,能开火做饭。王小臭来了就跟他爹挤一床,床是大床,够两人挤了。因着时间晚了,爷俩都不急着说事,洗洗就睡了。 王山水最近正跟着人做装修,刷墙纸,刚做完一单,正巧碰着儿子要来,就给自己放了假。 第二天吃过早饭,爷俩坐定后,王山水才问:“说说到底咋回事?”,电话里,那个姓潘的事倒是说的够多,其他的,他这儿子说见面说,现在面也见了,他这两天搁心里的问题也该问了。 王小臭不答,直接从桌子上拿了把水果刀,在自己手指上划拉出个口子,王山水想上前抢刀子已经来不及了,就见血哗啦啦趟了下来,把他吓得一跳:“你干啥?” “爹,你瞧清楚喽!”,王小臭伸着血淋林的手指到他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王山水正想给他找个伤口贴,这一瞧傻了,刚还冒血的伤口已经不再淌血,而且那道划开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过眨眼的功夫,除了手指上还留着些血渍,哪还有半点伤口。 “你,你,你这是?”,活了四十多年,王山水头一回结巴了,他这是见鬼了? 王小臭心里得意,面上却仍旧板板正正的:“爹,我接下来要说的,你信不?”,他这一手可是头一次在人前用,是从老毛给一点白治伤时想到的,用在自己身上一样有效。 王山水瞧瞧他儿子,又瞧他那根手指,咽了咽口水:“你说,我信!”,他可没老花,两只眼睛看的真真的,刚才那事可不是他儿子唬他。 王小臭也不藏着腋着,就把他看到的,关于西荒林,清风观的事,还有他猜的,都跟他爹说了。 “这些事你咋知道的?”王山水听他儿子这么一说,觉得事情大了,想再确认一下,又想想刚刚的事,不由问:“是跟你这个能力有关?” 之前王小臭没说他能离魂,这玩意儿说出来,估计他爹要怕了,怕他哪天魂回不来可咋办,所以只说:“嗯,爹,我能看到别人的记忆!” 即便是这样,王山水还是唬了一跳,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儿子:“有哪儿不舒服不?头会晕不?眼会花不?” 王小臭摇摇头:“没有,都好着呢” 王山水这才放了心,刚舒了口气,突然又说“这事还有谁知道不?”,也不是他喜欢一惊一乍的,这事要是被有坏心的知道,不定出啥事呢! “没有,我就跟你说过”,王小臭想了想,照实说:“不过,观里的道士偷摸进我屋里一回,拿着个机器测来侧去的,不知道干啥?” 王山水心又提了起来:“他们不是发现啥了?” “应该没有,只来了那么一次,后来没再来过“,这话说的不假,可那道士肯定也是想在他身上发现啥,王小臭想到了,王山水也不可能想不到,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知道的事情太多,弄得他有些乱:“你让爹好好理理” 王小臭也不催他爹就在一边剥橘子吃,这橘子个大皮薄多汁甘甜,都是他从家里背过来的。 王山水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转圈,转着转着眼睛亮了起来:“小臭,爹一直在盯一伙人,我怀疑小柏消失跟他们有关”,之前他花了大力气也查不出啥,可现在不是有他儿子了嘛! 王小臭吞了最后半个橘子,纳闷了:他爹这是转蒙圈了吧?不是该回家查青峰观吗? 王山水一拍他儿子的脑袋瓜:“想啥呢,家要回,青峰观也要查,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按你说的,咱村没了消息的人都让他们弄去了,那是不是说进清风还有其他路?” 王小臭一想,是这么个理,要说人弄回去走他们村,不可能一点动静都不闹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还有路可以到清风山。 王小臭越想越觉得有理,那些白大褂不能一年365天都在山里头藏着,总要出来透透气不是,可西于村愣是没有一个知道清风山还有这些人,如果不是另有路进去,不可能一直发现不了的。 “还有,爹想过,咱村出来打工的,大多不在一处,能有法子把人悄没声弄走,还让人查不出的,估摸着路子挺多,所以,我想着,人不一定都弄回山上了”,王山水吃了四十几年盐,想的总归要多些。 王小臭抓抓头发:“爹是说,他们还有其他同伙?” “也许有也许没有,再说,这事还只是咱爷俩猜的,人是不是他们弄去的还难说,所以,得先把这边的事了了再说!”,那伙人他都盯了有差不多一年了,没查个清楚,王山水是不肯放手的。 王小臭聪明,懂他爹最后那话的意思,站起来说:“爹,你刚说的那伙人领我瞧瞧去呗!” 王山水开了门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你那能力,用的时候有啥条件不?”, 王小臭不好意思的笑:“嘿嘿,要睡一小会儿” 王山水领着儿子走了门,没走大道,直往小巷子里钻,七拐八拐的也不知转了几个圈,站在了一栋贴了瓷砖的二层小楼外。 隔着条小路,王山水冲那小楼指了指,说:“就是这儿了,一共八个人,脖颈处都纹着个狗头”,那伙人住的离他租的地儿不远,要不是因着这,他还不定会往这租。 “爹,我睡了!”,王小臭往后退了退,避到路边的一处灌木后头一屁股坐下。 王山水忙上前去拉:“小臭,这人还没照面呢!”,可人已经睡过去了,当爹的只能哭笑不得的扶着他儿子,防着他歪倒。 王小臭进了门,屋里静悄悄的,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只瞧见两个人,睡得昏天黑地的,伸了魂丝看了看。 因着常人的记忆杂乱且量多,王小臭也不耐烦回去慢慢理,仗着之前的经验,飞快的过画面,挑重点看,等他醒的时候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 ☆、33 王小臭一醒来就说:“爹,没有大哥”,虽然没见着他大哥,可偷摸拐骗的画面倒是瞧见了不少,这几人简直比他们镇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4 上的无赖还要没人性。 “都看过了?”,王山水有些泄气,难道他跟了一年跟错了? 王小臭拍拍屁股站起来:“屋里只有两人” “他们的头叫庞长庆,嘴角长个痦子,在不?”,王山水眼里又带出了些希望。 王小臭回想了下,摇头:“不在!” “估计晚上睡他相好那去了,你只要盯他就行”,王山水看了看时间又说:“估计再过不久就该回了!” 话刚落,就有汽车喇叭声传来,小路尽头拐进辆金杯车,王山水拉了拉王小臭:“来了!”,父子俩转身,避开不去看。 车很快熄了火,传来车门划拉开的声音,王小臭稍微撇着头看了一眼,就见车上下来六个男人,最后那个矮胖男人,嘴角就有痦子。 一行六人进了屋,大门再一次关紧,王小臭连忙说:“爹,我睡了!”,然后眼睛一闭,身子往旁边倒去,王山水手快,一把搂住她儿子,瞧了眼对面紧闭的大门,咂咂舌叹道:“这也行?” 王山水面上不显,可内里对他儿子的能耐着实惊讶的不轻,就像这会儿,明明已经见着一回可还是有点回不了神,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原本他还以为要面对面,发发功啥的,可这倒好,离着老远,睡上有一会儿就好了,要这么着,山里那些花花肠子早可以摸的透透的,可他儿子却也只知道个大概,这里头肯定还有其他事,只是他儿子不说,他也就不问,只是不知这能耐对他儿子到底有没有坏处? 潘晓虓到王山水出租屋时,快到中午了,敲了门,没人来应门,只能重新坐回车里,正想着要不要找个馆子祭祭五脏庙,就从后视镜里看见王小臭父子俩回来了。 “小臭,潘哥等你老半天了”,潘晓虓下了车,冲王小臭打招呼。 王小臭还没从刚才看见的画面中回过神来,直到他爹叫了几声才看见自己面前站了个人:“潘叔,你来的正好,我和我爹还没吃饭呢!” 潘晓虓:“.........” 上门是客,王山水不能像他儿子,见面就要人请客的,现烧又费事,就弄了个火锅,三个人边吃边聊。 王山水从他儿子那听过这人的事,而潘晓虓也让人查过王山水,所以两人虽是头一次见面,却是不显生疏。 “我听小臭说,你妹子也出事了,我能问一下,出的啥事不?”热腾腾的雾气中,王山水开口问,人既然来了,那就是商量事的,该说的要说清楚。 潘晓虓抢了个肉丸子,蘸了酱吃下:“跟你侄子一样”,爆炸死人的事他没提,怕把人给吓着了。 “你查到点啥没?”,王山水点点头,既然都查到他们那去了,不可能之后啥都不做。 潘晓虓灌了一碗啤酒,砸吧两下嘴:“你们镇那个茶楼老板的相好,你们猜是谁?”,这事在勤余镇闹得挺大,倒是不担心这父子俩没听过。 王山水和王小臭父子俩齐刷刷看过去,不明白,这事咋又牵扯上别人相好了? 被两双眼睛盯着,潘晓虓也也没坤太长时间,又吃了俩丸子,说:“青峰观的道士,道号叫什么不知道,在外叫叶枫” 想到茶楼老板有段时间三天两头的往杂货铺跑,王小臭不禁问:“不是之前消失了吗,咋又出现了?”,原来给戴绿帽子的是个道士,也不知道朱老板知不知道。 潘晓虓嗤笑一声:“姓查那女人运气还不错,给撞到了!”,其实说起来,他们这边才叫运气好,只是凑巧围观了一场男女大战,却不小心撇到那个扎马尾的男人,插的簪子和清风观道士发髻上的一模一样,之后在茶楼老板那套了话,虽然那女人知道的含糊,但种种迹象看来,十有八九她相好就是个道士。 王山水父子俩对道士偷腥这码子事没耐心听,只对道士本人有兴趣,他们不信,潘晓虓瞅见个道士能不跟上,后头肯定还查到了些啥。 潘晓虓见这一大一小不错的盯着他,只得往后说:“也是走运,那天不仅碰到了道士,还顺着那道士找到了另一条通往清风山的路” 王山水两父子对瞅一眼;这跟他们之前想的一样,清风山确实还有进山的路。 潘晓虓看着那俩的脸色像是不大吃惊,倒是让他有些意外:“怎么,你们这是一早知道了?” 王山水拎起桌脚的水壶给锅里添水:“不知道,只是有这个猜测” 潘晓虓也不问他们怎么猜的,接着说:“华新镇小折湖码头,从那坐船冲着清风山去了,我的人守了两天,没见人出来”,那是个私人码头,不搞观光不搞运输,只是因着湖中有他们的养殖场,一般人是不让进的,所以,也没能跟上,那片湖面只有吴老六那一个像样的码头,要想进湖,只能另想办法了。 王小臭暗暗点头,怪不得吴老六会去砸铺子,原来是跟道士一伙的,只是临着小折湖那面,都是陡峭的悬崖,也不知他们是咋上去的? 潘晓虓吸溜吸溜又吃了一阵才搁了筷子,打着饱嗝说:“我那目前就这么多,你这呢,盯得人有进展没?” 王山水撇了对过一眼:“你倒是打听的挺清楚!”,说着把涮好的肉片夹到他儿子碗里:“他们有个接头人,人是过他手走的,不知给弄哪去了”,说到这,王山水瞅了眼他儿子,刚醒来那会儿,小臭脸色不好,也不知道都看到了啥,问他,只说了小柏的事,旁的就不说了。 人既然都是给弄走的,那就有可能都在一块儿,潘晓虓做直了身体,凑过去说:“要帮忙吗?” 王山水就等这句话呢,这会儿他们都是奔着同一件事去的,光凭他和他儿子,事情摸清容易,解决起来很困难,而这个潘晓虓,听说是个退伍兵,还开着好几家保全公司,要经验有经验,要人有人,不正是他们需要的? 两人端着碗碰了碰,算是达成一致。 王小臭不管他们,自己一人低头猛吃,他得压压惊,刚看到杀人了,那画面就跟他亲眼见到似的,被勒死那人凸起的眼珠和半伸的舌头,到现在还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不怕死人,可看着活生生的杀人场面,还是把吓得半天回不了神。 王山水见他儿子吃的欢,稍稍放下了心,能吃说明没啥问题,于是又给涮了一碗肉递过去。 当天晚上,王山水接了个电话,在院子里说了好一会儿才回房:“是个跑长途的,人现在不在d市” 潘晓虓吃过饭就走了,说是安排人去调查,这才不过半天时间,就有消息了,动作还挺快。 其实这事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庞长庆,要不是这人跟屁股上去想瞅瞅是啥交易,光凭接头人一张大众脸,临时找的接头地点,要把人找出来,可比登天还难,只可惜,庞长庆没跟到底,见人进了小区,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5 窝了一宿,第二天出了d市就歇菜了。 王小臭扒在被窝里,问:“不会被发现吧?”,庞长庆那伙人是拿钱办事,他哥那事,是有人电话打到他手机上的,还是个隐藏号码,他绑了人给了接头的,之后也没啥交集,没妨碍,只是那个接头的,要是惊动了会不会偷偷报信去? 王山水一时没明白他儿子问的啥意思,王小臭便把他想的跟他爹说了,王山水拍拍他儿子:“你瞎操心啥,这种事,潘晓虓比咱俩有经验多了,咱们就等消息吧,你那本事在外人面前可不准漏了,知道不?” 王小臭点点头应下了,父子俩便拉灯睡去了。 而在离他们半个d市的一处小区外,一辆小面包熄在拐角处的阴影处,里头坐了三人,其中一个就是潘晓虓。 其中一个光头,问:“潘哥,我们就这么等着?”,从小区里打听来的消息,那户已经小半年没亮灯了,也不知还住不住人。 潘晓虓摸了包烟给驾驶座前两人递过去:“那边强子正在查,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只能看你这了”,跑货运的哪儿都去,那人又只是在公司做个挂靠,说是去的g市,不定都跑哪去了,能查到最好,查不到也只能等了。 光头把烟往兜里一放:“那就等着呗,这活虽然无聊,但也轻松,只要潘哥工资照算就成” 另一个男人在一旁附和,还嚷着涨伙食费,潘晓虓拍了拍他俩的肩膀,笑道:“要是逮着人了,算你们三工!” 两人听了嗷嗷叫:“潘哥,真够义气!” ☆、34 因着没有其他线索好查,两人又是个闲不住的,所以,没过两天,王山水就领着他儿子上工给人贴墙纸去了。 贴墙纸这活看着简单,等自己上手了,就觉得不容易了,墙皮要铲平,墙纸要裁剪合适,胶水要涂均匀,墙纸要刮平,这些,都不是一个刚刚上手的人能做的来得,王小臭就在旁边给他爹递个东西打打下手,一天下来倒是也没闲着。 下了工回出租屋,要转两趟车,父子俩在车站等车,一辆奔驰车从远处疾驰而过,车里人不经意朝窗外扫了一眼,瞳孔急缩,男人冲驾驶座喊:“停车!” 汽车一个急刹发出难听的声音,后头的车根本来不及反应,刹车刚踩下,车头就撞了下去,转眼间,三四俩车就追尾在了一处。 车站上,各路车一溜排进来了,王山水和王小臭上了车,车上人多,两人在中间站着。 奔驰车出来一男人,不顾后头车里传来的谩骂,往车站跑,站台上的车一辆接一辆走了,留下的乘客没有他刚才看到的,盯着前头远去的车尾,男人的眼睛透着诡异的兴奋,垂在身侧的手神经质的抽动,正常人都是五指,而他有六根,两只手的大拇指外侧都多出了一节。 王山水父子到家不久,潘晓虓电话打来了,说是人找到了,也问出来了,人给弄到了g市,给了另一个接头人。他现在要往那儿赶,问他们跟不跟。 父子两立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在家门口等着,没等多久,潘晓虓就到了,一行三人没耽误,直接上车走人。 车子刚驶稳,王山水就迫不及待的问:“还问出啥了?”,电话里说的有限,当面问肯定更加清楚。 潘晓虓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们村出了门没消息的,估计都叫他们弄走了!” 王山水一个激动,从后座上站了起来,脑袋撞在车顶,发出咚的一声:“咋说?” 王小臭也竖了耳朵听。 前方是个红灯,时间挺长,潘晓虓刹车熄火,转过身,冲后头坐着的一大一小说:“你们村来d市,消失的那些人,都是那接头的给弄走的”,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那么其他地方失踪的人呢?” 话说到这,只要不是傻的,就该想到,西于村出门的,除了d市,其他地方的估计也都是这么没了的。 王山水慢慢坐回车椅上,这消息太有冲击性,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是要干啥?为啥都冲我们西余村去了?” 红灯亮了,潘晓虓重新打火上路:“你们有没有发现,你们村那些失了踪的,都是有残疾的”,说着眼睛看向后视镜里王小臭的身上:“他们想要干什么?” 事情确实如潘晓虓说的,回来的都是身体好的,都是出了意外又因着同村人失踪,给闹得,不然,哪个肯心甘情愿一辈子窝在山里头。 王小臭把他之前想的说了:“我在道士身上嗅到了医院的味道,他们不是在偷卖内脏吧?”,老早之前他就不喜道士身上那味,他又没上过医院,所以不知是啥味,后来见了他们的白大褂才想这一茬来。 潘晓虓听到内脏两字,有些哭笑不得:“应该不是器官买卖这么简单”,要是这样,应该用健康人比较好。 他去西于村头一天上山借宿时就知道青峰观的道士可不只是道士这么简单,倒是没看出来,窝山里头看起来12岁却敦实像个大人的小子脑子也够灵活的! 王小臭纳闷的看着潘晓虓:“不是卖内脏,那他们偷摸着干啥呢?” 潘晓虓不说反问:“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失踪的都是你们村的残疾人?” 本来他想不到这,只是比较了下接头人弄走的和西于村在d市失踪的人,两头人数正好对上,所以不得不让他往这方面想,每个城市都有大把的残疾人,为啥偏偏要是西于村的?这西于村到底有什么秘密,才让人这么穷追猛打的?还有那一茬茬出的天残,又是怎么回事失踪的这些人,是死还是活? 想想之前打听来的结合现在查到的,潘晓虓觉得自己脑袋有点大。 经这么一说,王山水和王小臭父子俩都不说话了,里头事太多,他们得好好理理。 半夜,一行三人到了g市,来到一处厂房外,看门的大爷往车里看了看,就开了门,车子进去,就是个挺大的停车上,上头停满了一辆辆重型卡车。 刚从车里出来,就有个高大男人迎了上来:“潘哥,都在这了”,说着,递上个文件夹。 潘晓虓翻开看了看,又把文件夹递给了王山水,王小臭凑过去看了看,薄薄的几页纸,上头写的都几几年接走了哪个,一溜排下去,正好跟他们村在d市失踪的村人人数对上,最近的就是八年前他哥那次。 将近三十年时间,整件事情,d市接头就他一个,绑人的,都是做一个换一批,王山水也是凑巧了,正好盯上了绑他侄子的,要不然他还真要错过了,那些早年失踪的,王小臭不说记不得脸,好些外出时他还没出生呢。 王山水看的很仔细,只是越看脸色越差,王小臭从来没见过他爹这个样子,怪不得,能把王福来一家子治的服服帖帖的。 厂房是潘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6 晓虓在g市的分公司,主要做运输安保,一共二层,一楼是装货的,二楼是办公区,王山水父子跟着潘晓虓进了他的办公室,刚坐下,先前的男人就拎着袋子进来,打开一看,是几个外卖盒,还冒着热气,有饭有菜,很丰富。 因着走的急,晚饭是在车上吃的,啃了面包和炸鸡块,到现在已经饿了。几人速度吃完夜宵,王山水想去看看那个接头人,王小臭说想睡了,潘晓虓不解的看过去,在他印象里,这小子精力可是比他还要好的。 王山水知道他儿子想干啥,忙说:“今天跟着我干了一天的活,累了,让他歇了吧!” 既然人家爹都这么说了,潘晓虓也不好再逗弄,让先前的男人叫强子的给弄了床被子,在沙发上躺下了。 那个接头人在二楼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里,那应该是个小仓库,堆着些不用的桌椅扫把,那人就坐在一张掉了漆的方凳上,双手绑着,是个半百老头子,精瘦精瘦的,资料上说,是个爱玩的主,钱都花在女人身上了,也没成家。 王山水拖了张椅子坐下,问了不少问题,大多都是跟他接手的那些人有关,结果跟之前给的资料上一样,再多的也问不出了,据那人说,他已经好几年没接这活了,只能记得个大概。 王小臭瞅了下那人的记忆,就像那人自己说的,他就是个接头的,给他电话的也是个隐藏号码,他只负责接送,旁的一概不知道。 王山水狠狠的抽了口烟,“关键是找到这边的接头人,就在g市找吧,我就不信转了趟手还得再转一次”,线索又断了,g市的接头人,真的是除了长相,其他啥都不知道,电话查不出来,叫啥也不知道,简直是没法下手,更何况已经隔了好几年了,也不知有没有长变样。 潘晓虓也有些燥,脸色不大好:“我会让兄弟们都留意着点,就不信找不出来” 没有照片不知道长相,找个会画像的又不保险,只能用笨法子,潘晓虓让强子具体问了对方的长相,有啥特征,见着能对上号的就拍照回来让那小老头看看。 王山水灭了烟屁股,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 等办公室只剩下王山水时,一直装睡的王小臭坐了起来:“爹,我知道那人长啥样,咱先不回d市了,就在这找吧!” 于是,王三水父子就在g市住下了,他们不住酒店,那个太费钱了,潘晓虓就给他们在厂房腾出个办公室,给临时住着,厂房里面有大食堂还有厕所,吃的住的倒是都挺舒服的。 而在d市,那个车站,有一辆大奔车,几乎一天24四小时都在那停靠,车里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外头看,找寻前几天偶尔瞥到的那人。 ☆、35 王山水不会开车,就弄了辆自行车,带着他儿子见天的往外跑。g市的接头人接头的地点,有专人负责盯着,他们也弄了一处,连着周边的地儿一起看着。 他们来的这处是城西的一个老小区,那片儿人特多,车来车往的挤得不得了,本来不宽的道,两旁还有占到的小贩,早上有卖包子馒头油条烧饼的,中午有卖快餐水果的,晚上有卖烧烤夜排档的,城管一来,各自卷铺盖躲了,城管一走,又都钻了出来,跟猫捉耗子似的,父子俩看了两天,两轮换三轮,给弄了个早餐摊子,既不耽误找人又不耽误挣钱,干个一上午能有百十来块,下午收了摊,就在附近逛逛,瞅瞅路边的行人。 王山水父子俩的摊子卖两种吃食,一个是玉米饼子,一个是酸辣糊糊,车斗里放一炉子,锅里煨着糊糊,热气腾腾的来上一碗,再搭个饼子,掰碎了一搅合,呼噜噜吃下去,一直暖到肚子里,因着周边只有他们一家卖这吃食,所以生意格外的好。 “你这个骗子,都等你小半个月了,终于出现了啊”,热闹的街道上,突兀的出现女人的叫嚷声。 周围不管是要上班的小年轻还是买菜的大娘,都循着声凑过去了,这人不管到了哪儿,凑热闹这一爱好都是不变的。 王小臭他家摊位在个拐角处,后头是个两层台阶,上头是一排临着大马路的店面,有面包店有药店还有面馆。 闹事的摊子就在斜对过,王小臭站到台阶上坤脖子看,除了攒动的人头,就属中间那胖女人最惹眼。 “还说是百年的老龟壳,我呸,你这是用铁做的吧,我在家磨了半天连个指甲盖都没磨下来!”,胖女人手指直往她面前的男人脑门上戳,说话声响,唾沫星子喷了人满脸。 男人是个中年人,满脸胡子,长的跟胖女人一般高,只是身形只有人家一半,被人戳脑门子也不闪,只一个劲说:“这不可能,你颠颠这分量,铁能这么轻吗?”,说着抛了抛手里的东西,不料却被胖女人一巴掌打掉,掌心里的东西也跟着甩了出去。 因着被人挡着,没看清那东西是啥玩意儿,只看到一小点的绿闪了一下。 “小臭,过来帮忙!”,王小臭还想在瞅瞅,王山水就喊了,正是上班时间,摊位买早点的人很多。 人群里不时传来两人的争吵声:“你意思是说我撒谎喽?” “我不是这意思,大姐,我记得你上次买了不只这两块,其他都没问题吧?” “其他有没有问题跟这事没关系,我只知道这两块是假的” “大姐,你看我这一斤才卖你几个钱,至于坑你吗?”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磨不碎?” 王小臭帮着装袋收钱找零,那边的动静也渐渐的不再关心,等忙活完了,那边的热闹也散了,听周边几个摊位的摊主说,是小区有个女人在那买了龟壳,原本是磨成粉配中药的,哪知其中有两片是假的,磨不下来,就找上门来了,摊主弄不过她,最后多换了几块给她。 那是个药酒摊子,就在地上铺了块红棉布,上头放了几个大玻璃酒瓶,有的浸了蛇,也有浸了人参的,酒瓶旁边还放着些干货,除了蛇和人参,还有蝎子海马灵芝,摊子上除了这些,角落里还放着一堆龟壳。 王小臭跟他爹说了一声,就径直往那摊子走去,因着刚才的吵闹,摊子上一个客人也没有,现在突然来了一人,摊主顿时热情起来:“小伙子,随便看随便挑,我这的酒都是真家伙泡的,有病治病,没病强身,买了绝对不亏!” 王小臭没搭话,瞧了眼那堆龟壳,小摊贩眼尖,立马抓了两个乌龟壳,对着敲了敲:“瞧瞧,这东西绝对的好,不管是入药还是泡酒,药效肯定是杠杠的,要是搭上我这里的人参灵芝,更是保管你买了还想买!” 小摊贩嘴皮子利索,开了口就一直巴拉巴拉的,王小臭只当没听见,眼睛直往那堆龟壳里钻,不是他眼花,龟壳堆里有个绿点不时地闪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7 一下,应该就是先前那胖女人说的假龟壳,除了那个显眼的绿点,似乎还有个黄点不时闪上一下 王小臭把那两个带色的扒了出来,是两块半个巴掌大的龟壳,看着不像是整的,灰扑扑的不太好看:“这壳子就这么多?咋卖啊”,心里虽然欢喜,可面上却带出几分嫌弃来。 中年摊贩见刚刚退的货又给扒拉了出来,眼珠子转了转:“我这绝对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卖完这些也就没货了,我看小伙子有眼缘,咱就当交个朋友,这龟壳我就给个批发价,一斤50块钱” 这药酒摊上的的龟板倒都是真的,只是个头品相参差不齐,如果都像里头个头最大最完整的一样,50还是便宜的,只是眼前的那堆零碎肯定不值这个钱。 王小臭不懂这个,他只知道,到大城市小摊上买东西要砍价,还得对半砍,所以他开价了:“25一斤,我要半斤”,这都是他爹跟他说的,准没错。 中年摊贩被砍的哑口无言:“小伙子,你这是闹着玩吗?” 王小臭拨拉了几下龟壳:“不卖就算了,反正我不买也没啥,村里有龟,逮上一只就有了” 摊贩瞧了眼王小臭,黑黑壮壮的,确实像个农村娃,而且看他的打扮也不像个有钱的,想想刚才那一闹怕是今天开不了张了,随即开口说:“这个价我咬牙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龟板你不能挑,得由我来给” 王小臭看了看地上那两个龟壳,笑了:“可以!” 三块龟板正好半斤,其中两块就是胖女人退的货,王小臭大方的付了钱,高高兴兴的走了,那中年摊贩开心的收了钱,麻利卷铺盖也走了。 “瞧你高兴的,买到啥了?”,王山水早看见他儿子蹲在个药酒摊前扒拉东西来着,最后还掏了钱。 王小臭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是龟壳” 隔壁摊位的小贩看他从药酒摊上回来,不由说:“别是买到假的,那摊子刚刚不是才闹过嘛!”,况且,这才刚做了笔买卖,那摊子就收了,显然这是坑了人跑了。 王小臭笑笑没说话,把龟壳往兜里一塞:“爹,走了!” 王小臭蹬上三轮车,载着炉子和他爹,往高架那边去了,他现在力气大的很,单手拎个百来斤东西都是轻飘飘的,本来,王山水还不乐意被载,后头见他儿子给露了一手,就笑呵呵的坐车斗去了。 离了小区往东边去有个高架桥,桥下有个菜场和大超市,来往的人非常多,基本这边的红绿灯除了能管管汽车,对其他都是不管用的。 两父子一天都很规律,早上在老小区那边赚钱边盯人,下午到晚上下班这段就在高架桥底下呆着,这两个地方是人流量最多的,而早上班和晚下班来往的人又是最全的,他们便分时间来盯,要是那人在这一块儿,总有逮着的时候。 王小臭一个下午除了不时抬头看看十字路口的行人,大部分时间都是拿着那两块龟板翻来覆去的看,王山水打趣道:“你这是瞧出花来了?” 王小臭把龟壳给他爹看:“爹,你瞧出啥来了不?”,壳面上不固定会闪过光点,一个绿色一个黄色,豆大一点,只中间针尖大小一点比较亮,周围一圈有些模糊,跟萤火虫似的,在龟壳上游移闪烁,看着还挺好。 王山水把龟壳拿手里正反两面瞅了瞅又给还回去了:“不就是个普通的龟壳,还是个碎的,也值得你花十块钱” 王小臭又把龟壳凑他爹眼皮子底下,指着壳边说:“爹,你看,这一圈口子多圆润,像是给打磨过的,除了这两块,说不准还有其他的,等凑齐了就能拼个整的出来”,这倒不是他瞎说,除了只他看得见的光点外,这龟壳的壳边有些像拼图板,而且灰扑扑的颜色都像是一个龟壳上下来的,他手里这两块拼不起来,应该还少了几块。 王山水摸摸他儿子的脑袋,笑道:“拼出来也就是个乌龟壳子!” 王小臭晃晃脑袋甩开他爹的手,一本正经道:“说不准我真能拼出朵花来” 王山水瞧了眼他儿子的认真样,想起他那不同于常人的能耐,有点不确定的小声问:“这壳子有问题?” 王小臭把两块乌龟壳往兜里一放,冲他爹一乐:“等我凑齐了再跟你说” 王山水笑骂:“跟你爹还卖关子!” 王小臭冲他爹龇了龇牙,捂着口袋往红绿灯口一站,开始认真盯人,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期。 小三轮的车斗里,被王小臭一同买下的第三块龟壳孤零零的躺在角落里,乍一看像个瓦片,贴着车斗皮竖着,不意外,只能在这落灰了。 ☆、36 已经进了十二月,晚上睡觉要盖厚被子,办公室里搭了两个行军床,王山水父子一人占了一个,两个都是火力壮的,铺盖选的都是轻薄的,今晚没有月亮,关了灯拉了窗帘,室内黑漆漆一片,只有王山水的鼾声打的特别响亮。 自打出了门,王小臭晚上一直没让自己离魂,今晚却不知咋的,魂体不受控制的脱离了身体,而在他四处张望不知干啥时,就见枕头底下,那两块早上买来的龟壳顶着枕头漂浮起来,离床一尺的距离,枕头失了平衡掉在了床上,而那两个龟壳则继续往王小臭身边飘,到了跟前,壳上的两个光点活过来似的,从龟壳中脱离出来,不等王小臭反应,直接冲进了他的魂体中。 王小臭恍惚间似乎听到了自己魂体炸开的声音,他这是要死了吗? 漆黑的室内,光点和魂体冲撞后,魂体被冲散,无数的魂丝散开飘落在房间各处,只余黄绿两个光点并排悬在半空,跟人的心脏般在微微跳动,一下又一下。随着每一下跳动,分散的魂丝被牵引靠拢,一点点聚成个球,之后又慢慢的拉长拔高渐渐显出人形来,那两个光点就盘踞在人形魂体的腹部。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松散的魂体变得紧实,由原本等同于原身的高度缩小了一半不止,光点飞离出魂体重新钻进了龟壳,于此同时,重聚的魂体也进了原身,只是仔细看的话,魂体的腹部,光点原先停留的地方,有两个颜色相同的,更小的小光点,只有米粒大小。 第二天早上五点,王小臭准时醒来,一睁眼就从床上坐起来,先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发现没少啥,又下了床蹦跳了两下,一切都正常,这才舒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死了又活了,想到那两块奇怪的龟壳,翻开被子找了找,在床位找着了,也是好好的,只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龟壳上那俩点光似乎又亮了大了。 外头天还是黑的,王小臭下了楼往大食堂走,他要准备今早的早摊吃食,面刚刚舀进盆里,王山水也进门了,父子俩养出了默契,一个和面,一个做糊糊,三刻钟的功夫,两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8 人已经吃好早饭,踩上了三轮车。到那边也就六点出个头,刚好赶上上早早班的那一拨。临走时,王小臭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把那两块龟壳给揣进了兜里,他有种感觉,兜里这两块东西应该对他有用。 远在千里之外的勤余镇,朱老板挂上电话,脸色沉的能滴下水来,朱闵瞧他老爹一个电话打了老半天,找出来了,见他爹站在阳台上发呆,忙问:“爹,咋啦?” 朱老板收了收脸上的表情,勉强扯出个笑来:“没啥,吃早饭吧!” 朱闵留了心,趁他爹上厕所时,偷偷翻了他的手机,通话时间最长的那通,标记的仅仅是个数字2,看到这,朱闵心里咯噔一声,想起他爹住院那会儿打的几个电话,他也偷看过,标记的也都是数字。 这些都是啥人?看他爹每次接电话或打电话不是低三下四的,就是脸色不好,想来对方不可能是朋友,可也不像生意上的合伙人。朱闵沉思,想起他爹那次住院的原因,难不成跟查鹿那个男人有关? 朱老板出了厕所,看见他儿子坐在沙发上发呆,伸手拍了拍:“小闵,发啥呆,早些吃完饭去店里!” 朱闵回了神,点点头:“哦!” 父子两个现在都是同进同出的,相处的时间比往常长,感情也是越来越好了。 青峰观,青奎挂了电话冲一旁饭桌上慢悠悠吃早饭的青戎说:“姓朱的现在有些不安分,让他办点事推三阻四的” 青荣嗤笑一声:“不听话就换了呗,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青奎剥了个鸡蛋一口吞了:“这事还不是你起的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撬老朱墙角,你说你撬就撬吧,干嘛还把人打进了医院” “你得了啊,别跟我舅似的,叨叨个没完,再说这事都过去多久了,翻出来有意思吗?”,青戎呼噜完一整碗稀饭,又给自己添了一碗。 “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被那女人给堵了吗?”,青奎夹了根泡菜丝慢慢嚼着。 青戎把刚添满的碗往桌上一放,溅出一团米汤:“你还有完没完了?” 青奎见人脸开始变色,知趣道:“当我没说” 饭桌上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碗筷的磕碰声,这是青峰观的食堂,他俩今天算是起的早的,其他人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 饭后,两人并排走,青戎第一个开口,说“说正经的,姓朱的要是使唤不动了,就给换了吧” 青奎瞧了青戎两眼,蹙眉道:“你认真的?” 青戎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 “重新换人比较麻烦,这事你还是跟你舅舅商量去吧”,观里观外的事轮不到他青奎这一跑腿的管,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这不会是公报私仇吧” 青戎伸了伸拳头,青奎立马闭嘴,这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可千万不能踩了他的底线。 老朱这次恐怕是要栽了,虽然他也不是啥好东西,但毕竟共事了不少次,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人送死,也不免要叹息一下。 g市,半个月过去,照片拍回来无数,就是没一个对的,王山水和王小臭也有些着急,一月过年,他们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过了这个点,只能等过完年再说了。 “小臭,出来这么久,还没出去玩吧,等回去停了车,咱俩一起出去逛逛吧”,后车斗里,王山水冲他儿子说道,难得出一次远门,不能光顾着做事,他儿子可才12岁,该是贪玩的年纪。 王小臭一边蹬车一边回道:“爹,听说有个夜市,叫东门,地摊上的东西老便宜了,咱瞧瞧去,有合适的正好过年带家去”,住了这么多天,跟食堂的阿姨和厂里的师傅混的挺熟,不用特地打听,g市哪个地方好玩,哪个地方东西便宜,那个地方东西好吃,哪个地方热闹,他都知道的清楚。 厂房门前有一车站,有一班车可以直达东门,挺方便的,而且班次最晚到凌晨,时间也挺宽松的,父子俩简单的吃了晚饭,就乘公交出发了。 东门是条进深很长的街,听说老早那地儿有个门楼又是在g市东边,就叫东门,后来门楼给拆了建了房,只剩身子底下的巷子还留着,为了留个念想就叫了这名。 东门一入夜很是热闹,刚到入口,就见里头人头攒动的,可巧今天又是礼拜六,人更多了,两边地铺卖啥的都有,有衣服,首饰,鞋包,还有各类小吃摊,你见过没见过的这边都有,两人靠边顺着人群慢慢往里走,王小臭边走边想,要给爷奶买啥,要给小宝带啥,看见合适的就进去瞅瞅,问问价格。 七点不到开始逛的,到了九点也就只逛了一半,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半时间都是在人挤人。 晚饭吃的匆忙,又经着这么一通挤,那点东西早没了,王山水凑到他儿子耳朵边上问:“小臭,肚子饿不?”,这地儿太吵,不这么说话,都听不清楚。 王小臭摸了摸早就瘪了的肚子:“这边吃的有些贵,咱还是回去炒个面吃吧”,他这一路看下来,发现别的还好,就是这吃的一点都不便宜。 周围人不停的碰来撞去,王山水拉着儿子又往里避了避:“难得来一回,咱挑个新鲜的尝一尝” 王小臭想了想,指指他俩贴着的小吃摊:“就吃这一家吧!” 这是家烤脑花的摊子,闻着味挺好,买的人也多,这么个道上排队是排不了的,都是些个插队的,王山水和王小臭占的地刚好贴着人侧面的摊子,钱凑的又及时,不大会儿功夫就买到了,一人一个。 “爹,咱出去吧,不想挤了!”,王小臭不咋喜欢人多的地方,这大冷的天,挤了他满脑袋汗不说,想找地儿窝上吃个东西都不成。 王山水来回看了一圈,入口的灯箱还能看见,出口就不知道在哪了,保险起见,还是原路返回的好:“那咱往回走吧!” 路上本就人多又因着是逆走,遭了不少骂,好不容易到了路口,手里的两个袋子都瘪了,好在猪脑一直被他们举在手里,没给糟蹋了,俩人过了马路在车站上寻了个座。 “爹,这东西味道不错,要不等回去了,你也在镇上摆一摊试试”,王小臭砸吧砸吧嘴,咸辣味很重,吃的很过瘾。 出来这么多年,王山水也是想回的,只是:“等找到小柏再说吧!” 说到这茬,父子俩个都不说话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天气有些冷,手里的东西已经没那么热乎了。 两人吃完了烤脑花,也都不想逛了,等到了公交车就回家了,东门离他们住的厂房有点距离,要过九个站台。 车上人不多,两人在车尾靠窗的地选了两并排的座。因着东门有个夜市,晚上这边的交通不怎么好,尤其是他们上车的这个站台附近,马路中间有个不设红绿灯的人行道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49 ,一到晚上,这边的车子基本都快不过行人。 王小臭脸贴在玻璃上往外看,人头和车头夹杂在一起,喇叭声滴滴的响个不停,还有人探头在那骂,就在他这辆公交车旁边隔着半米远的人流外,半开的车窗里,刚骂完的中年男人把头缩了回去。 就是瞅了那么一眼,王小臭一个激动:“爹,我找着人了!”,说完,也不等他爹有啥反应,眼睛一闭,魂体一出,速度极快的冲着那辆车飘去,只眨眼的功夫就飘进了车里,王小臭也不耽误功夫,直接看了那人的记忆。 ☆、37 人的记忆按年龄,个体不同,是有差别的,比如小孩和成人,前者因着年纪小,记忆也少,但画面却很清晰,成人因着经历多,记忆也多,但越往后画面越模糊甚至会有缺失,也有少数记忆力特别好的,脑中存在的画面会比常人更多。 眼前这个,他们找了半个月的男人就属于那种记忆力比较好的,王小臭的魂丝一探出,扑面而来的画面差点把他给淹了。 能看别人的记忆,这事听着是挺不可思议挺能耐的,其实做起来并不简单,像老毛那种记忆打散的还好,常人的记忆都较多,接受起来不容易,尤其是需要筛选时更费力,每次下来,魂体总觉得有些要散,回到本体后,感觉更加强烈,脑袋会胀,要缓上一阵才好。 今天这个,大片的画面冲击而来时王小臭一瞬间以为要糟,这次魂体不散也有的让他头疼了,等他回到原身后却发现,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话说的突然,王山水刚回过味来,就见他刚闭眼的儿子又睁眼了,忙问:“咋了?”,前两次,可是睡了有半个小时的,这次咋这么快,不是出啥岔子了吧? 王小臭晃晃脑袋,不疼:“等回家了再说!”,他这一来一回的,隔了没几秒,画面太多,来不及整理。 车子一步三挪的出了人行道,上了正常的速度,到了厂房,王小臭已经把事情理顺了,把事儿跟他爹一说,王山水沉默了半响,说:“这事咱得合计合计”。 这回这人,应该说是个总接头人,正如潘晓虓的猜测,西于村在各地没了影的,都交他手里了,虽然王小臭认不得人,可这人脑子里的一本帐和西于村在各地失踪的都对的上,这事准没得跑,他们这是找着窝了。 父子两个商量了一晚上,天亮时给潘晓虓打了电话,只说是找着人了,跟着到了一地儿,挺可疑的,旁的没说也不好说。 潘晓虓接了电话,第二天一早就从w市赶了过来,后头还跟着几人,里头居然还有俩女的,都很面生。 g市近郊有个屠宰厂,规模挺大,老板是个半百老头,姓姜,心思都在漂亮小姑娘身上,场子都是他秘书在弄。就这么个整天不着调的老头,这天却破天荒拉起了生意。 一行七八个人,打头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妆容精致,穿着挺素,但有眼力的就能瞧出,光他手里那个包包就不下五位数。 姜老头挨着女人站着,脸上堆满了褶子:“金老板,您看看我们的车间,设备先进,工人熟练,货源有保证,出厂的肉绝对都是最新鲜最干净的,您可以放一百个心”,一边说着,一双小眼不停的在身边的女人和她身旁的小助理身上转,一个风华正茂,一个嫩的能掐出水来,美的他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女人从头到尾只看不说话,她的小助理倒是听的认真,还拿着个小本本不时记上一笔。 线上几个工人趁空挡嘀咕道:“我说今天太阳咋从西边出来了,原来是这老色鬼看见女人走不动道了” 每个月月中,姜老头会到场子里走个过场看一下上一个月的帐,今天可巧,场子里有笔生意要谈,人刚到,就给看见了。 “这次的客人要不是个漂亮女人,这老头早拔腿潇洒去了” “你说咱老板娘现在是啥脸色?”,工人说的老板娘其实是姜老头的秘书,屠宰场都是她在管,快四十了,没成家,和姜老头的关系,整个屠宰场上下都清楚。 “老色鬼在外的那些事,老板娘又不是不知道,睁一眼闭一眼罢了,他自己不还是个三吗?”,姜老头的正牌老婆可还好好活着,有二个女儿,大的都快结婚了,小的正上大学,母女三人小日子过得挺好,压根不管他们的父亲老公在外面养小三还是小四。 “外头那些看不见也就算了,这可是明晃晃在自己眼前偷吃,她真能忍?” “有啥不能忍的,咱这场子面上说是老头的,其实当家的早就是老板娘了,你们说咱老板娘这如虎的年纪,手里又有钱,外头年轻小伙大把的有,要个老头还有啥用?” 几个男人开着黄腔,低声说的起劲,不远处,参观完一个车间的一众人又往另一个车间去了。 叶红嫌恶的看着姜鑫那张老脸,要不是这老头还有用,她也犯不着给自己找恶心,还恶心了快二十年。如果王小臭在的话,肯定对这女人熟悉,这女人在场子里有个远方亲戚,就是那个接头人。 “叶秘书,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再谈谈吗?”,走在正中的女人突然出声问道。 叶红回了神,刚想回话,姜老头插话进来,说:“这个跟我谈就好了,晚饭咱们可以边吃边谈”,这会儿是下午三点,离晚饭还早得很。 女人礼仪不错,冲姜老头笑了笑:“那就麻烦姜老板领着我们多走走多看看,晚饭这顿我来请”,说着转身又朝叶红道:“叶秘书一起吧,咱们都是女人,可以有更多话聊的” 叶红对眼前这女人的磨蹭倒是不觉得厌烦,有钱不说,架子也不大,值得套套近乎。 下午5点,天色已经渐暗,姜老头陪着客人走了一下午的车间,又喝了一个小时茶水,早按捺不住了:“林老板,肚子饿了吧,剩下的咱们边吃边聊”,说着起身往外头走。 其实这会儿,买卖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就只拟个合同盖个章的事,可饭局也是其中必不可少的,被叫做林老板的女人,笑笑起身,跟着姜老头往外走,走得时候也没忘了拉上叶红一起,几碗茶下肚,这俩个年纪相当的女人俨然成了好姐妹。 餐厅是林老板订的,g市有名的吃饭地儿,离得有点远,双方都有车,也没人在乎。 车出了屠宰场扬长而去,同行总共6人,林老板这边包括她和她的小助理只有两人,姜老头那边除了老头自己还有叶红和两个车间主任,叶红坐了林老板的车,姜老头那边开一辆,两辆车趁天色还未全黑,往市区去了。 离屠宰场不远处的一处偏僻处,停了辆不起眼的车,车内有五人,潘晓虓,强子和一个精瘦矮小的男人,还有死赖着过来的王山水父子。 场子里,工人开始三三两两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0 的往外走,已经是到下班时间了,不过一刻钟,敞开的大门开始关闭,工人已经走光了,强子开口问:“潘哥,现在动身吗?” 潘晓虓转头看后座上的男人,男人说道:“没问题”,于是,在潘晓虓点头同意下,男人推门下了车,强子摇下车窗叮嘱道:“有事联络” 男人点点头,利落的走了。 王小臭觉得今天这一趟真的是没白来,就跟演电视似的,看的他都忘了要早一步进去瞧瞧,他可是知道里头藏着个门,门后是架电梯,至于电梯往哪儿走,还得他自己走上一遭探探才知道,那个接头的,只是把人弄进电梯而已。 想起还有事要做,王小臭冲他爹挤了挤眼,王山水领会,他就闭上了眼。 潘晓虓掏出根烟叼在嘴里,强子凑上去给点了火:“潘哥,林姐和钟哥出手,你就放心好了” 潘晓虓没说话,他担心的不是这个,他只是担心,这次能不能有消息,时间拖得越久,事情就越糟,他父母头一个就熬不住了,现在是三天两头的住院,都是给急得。 王小臭是从正门进的,没见比他先走一步的人,那人怕是走的其他道,也是,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外通气,别说场子里哪哪可以爬墙,车间里有几个探头装在哪,就连厕所怎么走都给探得清清楚楚的。只是,没发现有用的,只能根据林姐看到的,推测哪个地方有可疑,进去查查而已。如果这次查不出来,只能跟上次一样,找接头人问话了。 这次这个接头人比上次那个麻烦,有家有室不说,工作也是一天不拉的,不到万不得已,潘晓虓是不准备动他的。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事,因为这人基本是家和屠宰场两点一线的跑,除了眼前这个屠宰场,实在是想不出人都给弄哪儿去了。 王小臭循着那人的记忆,熟门熟路的进了冷库,屠宰场一共有两个厂房,第一个厂房全是屠宰线,第二个厂房一分为二,一半是包装区一半是冷库,而那道门就藏在冷库的后面。 穿过门,里边是个升降电梯,王小臭开不了电梯,只能顺着梯井下去,将近十米到了底,侧面出现个电梯门,里头是个挺宽的过道,上头装了光带,发着绿光,看着跟西荒林底下他走了没几步的过道有些相似。 想起那次出的事,王小臭飘慢下来,试探性的一寸寸往前挪,约莫只飘了几米,那种刺痛入骨的声音又来了,没有之前那次严重,可也不好受。 ☆、38 工人下班后,车间门一关,里头漆黑一片,就是这么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儿,有个身影不时在各处穿梭,跟只老鼠似的,动作极快,钻的都是旁人鲜少去的旮旯角,又都避着监控,即便屠宰场里隔三岔五有保安巡查,也是丁点儿都发现不了的。 王小臭又往前挪了一段,走道深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几人小跑着过来,都穿着白褂子,这下子都跟清风山对上了,是一伙的。 那几个白大褂到了走道尽头,开了电梯门看了看,见电梯箱还在头顶上,又折了回去,王小臭很想跟过去,又怕魂体吃不消,待会儿回了原身露了马脚,只能算了。 冷库中有一人正猫着腰在墙上轻叩,王小臭一出来就瞧见了,是比他先进来的钟叔,王小臭觉得这个长相普通的男人,本事挺大,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这来了。 聂大钟确实有能耐,敲敲打打的,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隐藏在冷库背后的电梯,电梯内有探头,他没冒失进去,而是小声的说了他这的情况,王小臭知道,这是在跟外头通气,今天来的这一车人,除了他跟他爹,其余几个耳朵里都带着个小东西,说是耳麦,他也想弄个戴戴的,只是潘晓虓不给。 王小臭先一步回了车内,回来前路过门房,看见里头正在换岗,一直负责在屠宰场值夜班的就是那个接头人。 屠宰场的门房很大,外边是看门的,里边是个监控室,值夜班的是固定的三人,那个接头人算是个小领班,每次弄人过来,他便借口检查电路,把另外两人支开,再把监控电闸关了。所以,他偷偷把人弄进场子里的事,那么多年了,愣是没让人知道。 想起这一茬,王小臭脑子灵光一闪,飘进了门房。魂丝探出一缕,这次他没看人记忆,而是尝试着给人下暗示,就跟忽悠他爷睡觉似的。 果然才不过秒钟的功夫,那接头人就恍惚着开口了:“今天把电路检修一下” 有个保安愣了愣神:“场子里好长时间没做过检修了,还以为你忘了呢!” 另一个保安说:“听早班的说,今天5号线跳了次电,我就想着怕是要做检修了,这不是来了” 屠宰场的电路检查都是下班后由夜班人员做的,这两人既是保安又是电工,一人领两份工资,待遇挺不错的,所以也呆的住。 “老规矩,半小时解决,赶紧去吧”,两个保安做事麻利,不用吩咐就拎了自己的工具箱出去了,如果他们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的领班今晚有些怪,说话呆板,眼神还有些恍惚,在他们走后,机械的关了监控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屠宰场两个厂房外各自有个电箱,两个保安正好一人一个。 场子里的路灯全灭后,耳麦那头立即传来了声音,强子看向潘晓虓:“潘哥,钟哥说里头停电了” 潘晓虓自然也是听到的,一边下车一边说:“我和强子随后就到”。 走了几步回头冲车里道:“王哥,你和小臭在车里呆着,我们去去就回” 屠宰场的位置有些偏,前边是一片老小区,后边是一大块闲置地,它就吊在中间,哪儿也不挨着,旁边倒是也有几个厂房,只是这个点,工人都下班了,也就只能看见几只野猫野狗的,所以潘晓虓也不担心把人留下会出啥意外。 王山水瞧了眼儿子,见人还没醒,只能留下看车了。 “爹,人呢?”,这边人刚走没影,王小臭就醒了。 王山水无奈道:“过去了,说是里头断电了”,他儿子要是早点醒,他们这会儿估摸着也在里头了。 王小臭瞧他爹脸色也知道他爹想啥,可今天不管他醒没醒,潘晓虓也不会稍上他们,那几人都是当过兵的,光看钟叔就知道,他和他爹这种只握过锄头的,去了绝对是拖后腿的。 “爹,咱就等着吧,去了也帮不上忙”,王小臭虽然不靠魂体也是耳聪目明力大无穷,可跟其他几个练过的比起来,他还不够看,所以他也不凑上去讨嫌。 王山水也知道这个理,他在西于村是一霸,出了村,他屁都不算,尤其还是这么个节骨眼,也不能由着他性子来。 “小臭,咱有时间跟人学学拳脚咋样?”,这些天住厂子里,那些退伍兵闲着就爱打上几架,那身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1 手王山水瞧着就眼馋的紧。 爹稀罕的事,做儿子的也差不离,王小臭已经把事搞定了:“嗯,胖大勺说可以教我” 王山水惊讶道:“那个颠勺的厨子?” 王小臭点头:“是啊,秋大娘说了,厂子里就他闲,手脚功夫也不错” 秋大娘是帮厨,厂子刚开就在了,对里头的人熟悉,王小臭一说他要学手脚功夫,大娘就给介绍了食堂的大厨。 “胖大勺就胖大勺吧,那一手颠勺的本事也蛮稀罕的”,王山水没啥意见,厂子里那些退伍兵,在外跑的勤,人家肯教也没那时间,还是找个闲人比较靠谱。 车里头,父子两个商量着学本事的事儿,屠宰场里,两条黑影直奔冷库而去,很快就找到了电梯门,明明是断了电的,可电梯却正常,看来,从这开始的线路要么是不走屠宰场的要么用的是自发电。 两人没再耽误,出了厂房往右边去了,那边是屠宰场的办公区,横在两排厂房外侧,有四个房间,一个财务,一个人事,一个销售和一个经理办公室,在办公区对面也是差不多大的房子,一分为二,一半是食堂一半是更衣室,这两个区的墙壁很厚实,每堵都快有一米厚了。整个屠宰场的格局,除了中间两段短了些,倒是有些像四合院。 潘晓晓和强子直奔经理室,门跟先前一样已经开了,轻轻一拧就进去了。里头一点灯光都没有,强子开了小手电照了照,找到了资料柜,移开柜子是个跟白墙一个色的窄门,半人高,开了门是个通往地下的楼梯,里面没有探头也没灯。 下了大约一层楼的样子,出现个厅,不大,十来个平米,空空荡荡的啥都没有,大厅连着两条通道,一条钟哥已经看过了,是延伸进屠宰场的,刚挖了个头。另一条道走到一半出现了岔道,一条应该是连着冷库底下,一条往屠宰场后背去了,从这个岔道开始,有电了,看来应该是自发电。 有了电,探头也有了作用,只不过,不知这些通道是不是做临时用的还是咋的,除了防水做的不错外,挖的很粗糙,探头还有坏的,能用的也有死角可钻。 过了简陋的通道,岔道开始多了也有房间出现,头顶的监控也不好躲了,潘晓虓和强子进了个房间,就见先头进来的钟哥正在里头,正换好了白大褂等他们。 钟哥见人来了,戴上口罩:“我先去找发电机”,说着出了门,双手插兜,光明正大的走在探头底下。 监控室里,几个人围成一圈在打扑克,都是些不大的年轻人,玩心重。 “一个q,咱们这闲得都快长毛了” “小王一个,刚刚实验室有了动静,我还以为可以活动活动筋骨,搞半天连根毛都没瞧见” “来个炸,别说这些无聊的,想想晚上怎么过,再这么呆着,我快憋死了” “跟炸,老规矩怎么样?” “跟人不跟牌,加我一个” “不跟牌,加2” “不跟牌,加3” “三拖一,加塞可以,这局输的埋单” 几个小年轻吵吵闹闹的,半掩的门外,有个人静悄悄站着听了一会儿,又悄没声走了。 发电机组就在监控室后头,钟叔给另两人通了气,就松了机组上的一根线头,顿时,整个地下室乱了,跟开了锅似的,趁着这乱劲,三人带上夜视镜分头行动,开始查房。 王山水父子里呆着,觉得时间过得实在是太慢了,这才刚过六点,咋感觉等了一宿似的。 “肚子饿没,先吃点东西垫垫”,王山水从车椅下拖出个袋子递过去,里头吃的喝的都有。 王小臭扒拉了几下,掏出两个面包,一袋香肠,一罐酸奶,先吃上了,吃饱了又想尿,于是跟他爹说了声,出去撒尿了。 屠宰场后边是块闲置地,乱七八糟停了不少废弃车,王小臭撒尿选的点正好冲着那头,离得虽远,可他视力好,黑灯瞎火的地方突然出现一束灯光,瞧着就分外清,车是奔着前头那个老小区去的。 王小臭回去跟他爹一说,父子俩个都上了心,车上不呆了,就盯着能看得清的地儿蹲着,这一蹲就蹲了半宿,那车出去了两次,回来一次,没等守到第二进来,就瞧见出去三人回来了,这个时候快凌晨了。 三人脸色不太好,尤其是潘晓虓,瞧着快要炸了,王小臭倒是不怵他,把他们刚看到的说了。 潘晓虓没说话,拿眼扫了下钟叔,于是钟叔又奔停车场去了。 几人坐进了车里,潘晓虓开了窗叼了支烟死劲抽,王山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出啥事了?” 强子接了话头,说:“一两句说不清,回去再说吧” 王山水心里落不着地,拿眼看他儿子,这一看发现王小臭已经闭眼靠车椅上了,随即也不再问。 ☆、39 之前那几人的记忆,给王小臭的印象很不好,因为那几人基本是坏事做尽,好些画面太恶心人。而强子,这个外表五大三粗内里有爱的男人,却给他好好的洗了洗眼睛。 循着强子记忆里平淡却踏实的画面,王小臭很快瞧见了今晚的记忆。 那应该是个极大的地下室,雪白的墙雪白的地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起来像是医院,可王小臭知道不是,半玻璃的房间里,有医疗仪器,有床,有躺在床上的人,那些人骨瘦如柴,除了胸口还有起伏,和具骨架没有大的区别,在这些□□的身体上,不仅插有连接线,更多的是刀口,大大小小,基本布满了整个上半身。 而让潘晓虓有那么大反应的,应该是其中的一个女孩,消瘦的脸上还能看出些原本的样貌,王小臭认得,那是潘晓燕。 记忆里,这样的人有三十来个,和弄来的那些,人数上对不上,王小臭回到原身后没敢睁眼,要是他哥不在这些人里,那会不会.....,他不敢想。 钟叔去了十来分钟就回了,一坐进车里,就说:“那边还有个入口,在一辆报废车底下” 强子咬牙切齿的:“这群王八还真会掏洞,潘哥,咱得把燕子早点接出来” 潘晓虓吹了会儿冷风已经静下来了,扔了烟头,说:“回去商量,还有,知会下林姐,她那可以撤了” 几人回了厂,也没上二楼,就在食堂坐下了,都没正经吃饭,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的。 王小臭揽了活进了后厨,王山水没跟来,从他儿子醒过来,含糊的说了个大概后,他就已经坐不住了:“那些人,都还活着吗?” 其他三人没料到王山水这一开口,就问了个最难回的,强子和钟叔对看了一眼没说话,潘晓虓盯着王山水看来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口:“你们村前后三十年,总共失踪了八十七个,我们大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2 概只看到三十几人” 王山水一听这话,心里一个咯噔,脑子嗡嗡响,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剩下的这些,还好吗” 潘晓虓直接了当的说:“还能喘气!” 这话听着就知道人活得挺惨的,都到这份上了,王山水也没啥可问得了,只说:“咱们得尽快把人弄出来”。 林姐和她助理回来的挺快,正好王小臭也把饭做好了,一人一碗蛋炒饭一个紫菜汤,简单又管饱。 强子抽空把事说了,小助理问:“他们这是研究的什么?” 强子摇了摇头,要他说,不管做啥,只要是做人体实验的,这帮人逮一个算一个,都得毙了,全是丧良心的玩意儿。 林姐问潘晓虓:“你准备怎么办?” 潘晓虓两三口吃完饭,把碗往旁边一搁,说:“你不是有电台的朋友吗,我们这有些东西,要麻烦他帮个忙”,今天这趟走的顺,机会给了他,他不可能不抓住,地下室来电时,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可是照了不少东西的。 林姐说:“这你放心,一句话的事,还有其他要我做的吗?” 潘晓虓手指扣着桌面:“你有g市警局的朋友吗?”,他的交集圈都在部队,部队的关系用不到地方,这些人能悄没声的弄人做人体实验,不可能背后没路子。 林姐突然笑道:“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个人来,那人你也熟,她可是跟我打听你很久了” 潘晓虓和林姐是一个院里出来的,能同时认识他两的,不是发小就是同学,在听到林姐最后那句时,潘晓虓心里有了底:“是杨娜吧!”。 林姐故作惊讶道:“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当年追你屁股后头跑的小丫头了”,杨娜是潘晓虓的初中同学,从那会儿就开始追他,从学校追到家里再追到他入伍,后来还是被家里逼着出了国才算消停。 潘晓虓没理这茬,只问:“她有警局的路子?“ 林姐原本还想调侃两句,想到同样是他妹子的燕子还在受苦,便歇了心思:“他哥你还记得吧,杨波,刚刚调回g市,是刑警队的队长,听说挺能干” 潘晓虓这会儿紧锁的眉头终于松了松:“林姐,帮我尽快约一下人” 林姐点点头,这事不用说,她都得尽心。 想起他妹子的样子,潘晓虓握手成拳,手上的青筋暴起:“不管这实验后头有谁,都要一个个揪出来,一个都不能漏” 勤余镇的包子铺里,老板半夜接了个电话,讲了好一会儿才进屋,两个对外说是侄子的年轻人从隔壁屋出来,问:“潘哥说什么了?” 老板眉心的川字更深了:“那边查到了,是在做人体实验,晓燕也在” 两个年轻人火气立马蹭蹭的往上长,各种问候语不停的往外蹦。 老板由着他们骂,他其实也想骂来着,只可惜没开过这口,没词。等两小年轻骂过瘾了,老板才又说:“咱们这要盯紧,小折湖那条道要尽快找出来,潘哥说了,会给咱们这再添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说:“人多好,人多好办事,我就盯那条水路了,就不信找不出来” 另一个年轻人也说:“那我盯那个朱老板,吴老六怕是不耐烦了,这两天估计要动手” 老板理了理这边的事,目前也就这两件,一个找路,一个是盯人,从现在这情况看,朱记铺子的朱老板之前应该也是一伙的,只是不知是不是那个茶楼老板娘偷人惹出的事,让他们起了内讧,这几天吴老六手下的几个混混整天在铺子和人家周边晃悠,瞧着就不安好心。要他说,这内讧出的好,要不然,他们还不知道,这镇上杂货铺子的老板也藏着猫腻,这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g市的厂房食堂里,小会还在继续,王山水说:“现在不都说要个人证物证,咱们现在物证有了,人证还没着落呢” 潘晓虓也想到了这茬,想了想,楼上关着的不是关键人,得找个知事的一起用,才能起作用,可这个关键人该怎么找,g市这个接头人知道多少?还是说直接去里头绑一个?不管哪个,都要闹出动静。 王山水咳了咳,说:“你们走的道是从屠宰场一个办公室进的,那办公室除了总经理就他那秘书呆,你说他们咋就不晓得里头有扇门?” 强子眼睛一亮,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那当门卫的接头人不是那秘书的远房亲戚吗?”,找着人后,他们可是把人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了,这么点事都在资料上写着呢。 经这么一说,忙乎一天,脑子已经晕乎的人彻底理顺了。屠宰场老头不当事,女秘书是里外一把抓,又有个既当门卫又暗地里弄人的亲戚,加上办公室的暗门,这人妥妥的是个知情的。 小助理拄着下巴,问:“动那个女人也挺麻烦的,一不留神就打草惊蛇了,要是能让她主动报案该多好” 林姐拍拍他脑门:“你这想什么好事呢”,这话听着就不靠谱,可听在王小臭耳朵里就是嗞的一声,全身精神了,他咋早没想到呢! 所谓知子莫若父,王小臭这么一打精神,王山水就瞧见了,趁着拎水瓶续水的功夫,偷偷问:“有主意了?” 王小臭微微扬了扬嘴角,王山水领会。 潘晓虓不动声色的打量对过的那对父子,他眼睛不瞎,这两人肯定有事瞒着,仅他对王小臭的了解,这小孩可不简单,光凭他去西于村走了一遭在他家住了一礼拜,就能给他打电话说,他去他们村是有目的的,还直接问他是不是他妹子出事了,这可不是个12岁不知事的小孩会干得。 可就是这么个他从不把他当孩子看待的孩子,似乎一到g市就成了个真正的孩子,啥事都靠着他爹不说,还老犯困,这就说不通了。他可是瞧见的,在西于村时,王小臭每天天不亮起床,干一天力气活到晚上还是精神头十足,能畚下一大盆饭。哪像现在,动不动就瞌睡,搁哪都能睡上一会儿,这反差也太大了。 潘晓虓这么盯着人瞧,王小臭早察觉了,刚开始没在意,等其他几人也都跟着看过来时,他就冲人龇了龇牙花子。 潘晓虓这才回过神来,继续开小会,可桌上其他几个不淡定了。 强子和钟叔两两相看,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他们可是从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什么事没见过,那个没有女人的地方,两个男人搭伴可是很常见的,想想他们潘哥这个年纪也没个女朋友,估摸真是好这一口的,只是听说这孩子才12岁,算算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还是个小学生,两个大男人顿时黑脸了。 而林姐眼睛瞪的老大,眼皮上的粉扑簌簌往下掉,她今天为了扮徐娘半老的女人,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打扮的,这会儿脸上深一道浅一道的。她倒是不知道王小臭的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3 年纪,只是惊讶潘晓虓居然喜欢虎头虎脑的乡下小子,这下子,杨娜那丫头又有的哭了。 而那小助理则激动的很,眼珠子滴溜溜在潘晓虓和王小臭两人身上来回转,越转越是兴奋,脸都红了,这趟死赖着跟她堂姐来,真是赚到了! 王山水父子俩不知道其他人都在想啥,只是看着几人脸色变来变去的,觉得奇怪。 ☆、40 林姐是个商人,办事极快,第二天就把人约出来了。潘晓虓跟杨波也算是认识,当年为着杨娜的事,这做哥的还找上门打了一架,隔了这么多年再见,两人倒也不显陌生。 潘晓虓一上来也没挑明了说事,只是拐着弯的打听杨波之前工作的事。 酒过三巡后,杨波斜眼瞄着潘晓虓:“得了啊,我今儿可配合你把自己老底都快揭了,你别跟个娘们似的墨迹了,想干什么直接说吧!”,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人刚找上门时,他心里就有数了,也找人了解了下,本身是部队里出来的,立过功,手底下的员工也是军人出身,人品方面还是能放心的,要不然被人这么问东问西的,他能忍才怪。 对杨波这人有了了解,潘晓虓心里也算是定了,掏出个文件袋推过去:“你自己看吧”,里头有地下室的照片,还有接头人的资料和录音。 杨波打开文件袋,一页页的看,越看脸色越凝重:“这是人体实验?你怎么发现的?” 潘晓虓吐出个烟圈:“我妹子也在里头躺着” 杨波惊讶的看了看潘晓虓:“难怪”,说着又指了指手里的一份资料问:“这人还在你手里?”,说的不是别人,是那个接头人,如今还被捆着。 潘晓虓点点头,杨波收了资料把文件袋拉好,说:“这事我接手了,人我也会尽快带走,你那有消息知会我一声” “你那局子里的人可靠吗?”,这么些年,那个地下室居然一点消息也没露出来,再加上西于村失踪了那么多人,也没个说法,怕就怕,有老鼠在里头蹦跶。 “这事我会找靠得住的人办,你放心”,杨波刚调来,正需要办个案子立脚,而眼下这个,够上特大案件了,他不能让它砸在自己手里。 潘晓虓一直在打量杨波,直到这会儿才彻底放下心来。 饭后,两人开车离开,杨波在等红灯的时候想了想,拨了个电话:“蔡局,我是小杨,您有空吗?我有工作要向您汇报!” 强子和钟叔这两天正在查叶红,一个女人,管着百来个人的场子,办公室还藏着暗门直通地下室,显然她跟底下熟,但是,是不是熟到晓得是哪个出于哪种目的搞得这事,可能性似乎不大。所以,他们几个就商量着能不能通过这叶红钓到更大的鱼。 “强子,后面有尾巴!”,钟叔看了眼后视镜,开口说。 强子哧了一声:“被潘哥料到了,咱们也被盯上了” 自从潘晓燕出事后,潘晓虓就直觉有人在调查他,冒了下头又缩了回去,后来,从西于镇回来后,暗里便一直有人跟着,他只当不知,就这么吊着他们,他外头的公司多人也多,一个电话过去,可以从其他地方调人,除非对方撒出去的人比他还多,不然根本盯不住。而现在,他这动作大了,几个近身的,肯定是要被盯得。 这些事,上次食堂小会说过,林姐和她的小助理已经撤走了,强子和钟叔肯定逃不过,至于王山水父子应该只是个打酱油的。 强子和钟叔开车溜人玩,被认为只是打酱油的王山水父子,也被人盯上了。 “爹,我咋感觉后头有眼睛盯着?”,王小臭凑他爹耳边小声嘀咕。 王山水转头看了看,四周来往的都是人,不知他儿子说的是哪个,只说:“咱小心点”,对他儿子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 俩父子现在在闹市区的一家酒店门口,他们要找的人,今天应该会出现。这事还得从那天开完小会后说起,会上,小助理的一句话给了王小臭提醒,回房后,王小臭说了他的想法也间接的说了他别的本事,王山水惊奇的同时觉得这事能干,第二天两人就踩上三轮车蹲屠宰场门口等着了。 场子上工时,叶红来了,王小臭这次来是想试试魂丝能不能惑人心智,让人直接去投案。出于习惯,魂丝一探入,他就瞧见了女人的记忆,发现这人也不过是个打杂的,与其给她下暗示,不如换个更有用的,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事。 他们要找的人,是那间地下室的负责人,每月15号,叶红会给他在这间酒店开个房,供那人和他情人约会用。 根据叶红的记忆,似乎那地下室里规矩挺严,里面的人每月只有两天能出来透气,当然也有那不守规矩的,只要有人打掩护,都爱偷摸着溜出来。 现在天黑的早,五点刚到,路灯就亮了。王小臭坐在酒店外靠近马路的一处花坛上,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个卖红薯玉米棒子的,他爹正在给他买红薯。 这么个档口,酒店外来了辆车,下来那人正是他们要找的。 王小臭连忙冲他爹喊:“爹,快点!” 王山水听到他儿子喊他,知道是人来了,找零都没要,就忙跑过来,刚站定,就扶住了他儿子,之后,他也没坐下,就这么身体冲马路外头站着,一手护着人一手拎过袋子,装着啃玉米吃。 寒风一阵阵吹过,人来人往的马路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对父子,只除了对过那辆大奔车里的人。 半开的车窗缓缓关上,隔绝了外头的冷风,副驾驶坐上的男人有些惴惴,后座的老板已经在那看了一个多小时了,不知是什么意思。 “那东西,你想法子给他”,男人正在绞尽脑汁捉摸老板的想法,后座那头给了话。 男人立即收回心思,恭恭敬敬的回道:“知道了,老板”,说着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掏出个袋子,然后下了车往马路对过走去。 王小臭走的快回的也快,王山水玉米刚啃了两口,他就醒了,闻着玉米和红薯的味道,心情不由更好了,王山水瞅他儿子的神色,问:“成了?” 王小臭点点头,接过他爹递过来的红薯,扒了皮啃了一大口,刚出驴的烤红薯,烫嘴的很,他却像没事人一样,一口接着一口。 王山水见儿子吃的香,心里也跟着松快了,父子两个边走边吃的往车站去。迎面走来个男人,重重的撞在王山水肩膀上,王小臭反应快,一把拉住了他爹的胳膊,没让他摔了。而那走路不长眼的男人却没那运气,一个踉跄就倒下了,听声音摔的不轻,好在这天穿的都厚,男人很快爬了起来,冲王山水道了歉就走了,看着像是赶时间,走得贼快。 “唉,这是啥?”,王山水脚边躺着个束口袋子,挺打眼的。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4 “应该是刚才那人掉的!”,之前没见过有这么一玩意儿,刚被撞了一下就多出来了,不用想肯定就是那人。 “八成就是他”,王山水捡起袋子顺着那人走的方向,看了看,没发现人,不由说道:“跑的倒是快” “那这个咋办?”,王小臭接过袋子颠了颠,有点分量的。 王山水想了想说:“咱俩在这多等会儿,看看那人待会儿会不会回来,要是今天能把东西还了,就省得以后等了” 说着看了眼他儿子手里的袋子,说:“先瞅瞅里头有啥,心里也好有个数”,袋子一拉开,王小臭最先看到的就是两块龟壳,和他手里的那两块,不管颜色和壳边都相似,尤其是龟壳上也有光点闪烁,一金一黑,就像他当初说的,是那缺失的那几块。 袋子里除了龟壳还有几个古铜钱,都生了锈了,王山水拿手里看了看,上头的字都模糊了,他对历史朝代又不懂,也看不出啥名堂,只是看着龟壳有些眼熟:“这跟你买的那两个挺像啊” 王小臭反复的摸着两龟壳,心里有些不安定,这事是不是巧了点? 男人回到车上,冲后座说:“老板,事成了” 后座那人盯着车外好一会儿才说:“找人接近他” “好的,老板” “还有,人都撤了吧,已经有好的出现了,那些都不需要了” “好的,老板” 城市灯火通明,照出车里一张人脸,四方脸,三角眼鹰钩鼻,薄唇,半白的头发,这是一个不好处的老头。,老头正经坐直,冲司机吩咐:“开车”,交叠在腿上的手,每只都有六根手指。 这晚,为了等人,王山水父子一直到十点才回了厂房,王小臭手里还拎着没还回去的袋子。 二楼办公室,灯还亮着,潘晓虓,强子和钟叔都在:“唉,咋这么晚了还都在?” 潘晓虓挑了挑眉,问:“你们这是哪逛去了?” 王山水拉着他儿子捡了处沙发坐下,说:“就在市里逛逛,眼见着不是过年回老家嘛,瞧瞧有啥好捎带回去的” 潘晓虓看了眼王小臭,王小臭光顾着手里的袋子没理他,一时间,办公室有些冷,强子和钟叔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 王山水不明所以,问:“你们这是说完了?” 潘晓虓终于把眼睛从王小臭身上挪到他爹身上了:“刚得了消息,有人投案去了” ☆、41 杨波和蔡局谈了一晚后,就马不停蹄的组织人手成立调查组,他的任命是直接由蔡局批的,案子接手的很快,没遇到障碍。而蔡局,这个一辈子兢兢业业的老局长,亲自给w市和d市打了电话,给那儿的老熟人聊了聊天。 这案子性质很严重,调查组的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加班加点的讨论,分析案情,并专门抽出一小队和w市d市打配合,一群大老爷们精神抖擞着,外头的小警花就来敲门了:“杨队,有人来投案了!” 杨波看着对面的男人,搞不懂这事怎么就来了这么个转折,有个警员悄声说:“杨队,这人能信不?” 杨波分析道:“思维清晰,口齿清楚,脑子绝对没问题”,除了两眼有些无神外,其他都很正常。 警员砸砸嘴,叹道:“这是良心发现了!” 男人被带下去暂时关押,杨波拿着厚厚一叠口供往会议室走:“重新开会,改方案!”,现在证据充足,可以动了。 一众警员,撸胳膊挽袖管的,今晚看来要大动作了! 潘晓虓这边得了消息,也有些蒙,就像游戏撸到一半,还没碰到boss,就提示说要game over了。 王山水父子进门后,潘晓虓把这事说了,又说,估摸着局里晚上就会突击,虽然之前已经听他儿子说了,只是没想到这年头也有警察不吃干饭的,动作到快,心里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他可是耗了八年啊!他侄子还在不在了? 一想到他们村那些人,又听小潘说过只瞧见三十来个,他这心就冷了下来,。 强子看着王山水变来变去的脸色,问:“王哥,你这是要笑还是要哭啊?” 王山水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还剩下哪些人?” 几个面面相觑不说话了,这话头可不好接。 回到房里,王山水躺下又坐起,不一会儿又站起来溜达,焦躁的不行,照潘晓虓的意思,不用等到天亮,他们就能过去认人了,想到这事,他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王小臭盘腿坐在床上,脚边放着四块龟壳,两块是他的,两块是今天捡的,分两边放着。他随手拿起两块,对了对壳沿,没两下居然就对上了,这让他眼睛都冒光了,这龟壳真的能拼出整个来,两块对上的龟壳瞧着外边的轮廓,似乎已经快有半个了。 王小臭瞧着剩下那两块的形状,很快就把四块龟壳都对上了,除了中间还缺了一块,这就是个整壳。 龟壳正扣在床单上,也就比一个巴掌大一点,灰扑扑的也不好看,可王小臭却稀罕,四块龟壳四个光点,红的绿的黑的金的,一闪闪的,他正想拿起来好好瞧瞧,就见正中缺的那处凭空开始起雾,眨眼的功夫,雾气由淡转浓,倏然凝结成了玉壳。 王小臭看的认真,一点没发现,他已经离魂,原身侧躺在床上,只留他的魂体盘腿坐在原地。 玉壳光滑白皙,里头似有水光流转,那水光每动一次就分出透明的丝线,丝线越聚越多,直到再不见半分水光。这些丝线游移缠绕着,从里头浮出来,于此同时,另外两块龟壳上的金黑两个光点也已经飘在龟壳上,想起上一次经历的事,王小臭下意识的跳起来,想跑。 没等他动作,那光点和丝线直往他小腹冲来。王小臭哀叫一声:“又要炸了”,身体内就传来闷闷的爆炸声。 这次和上次不同,魂体没散透,他有意识,能清楚的看到,以他为中心,魂丝往四周散开后又很快聚拢,那两个光点和透明的丝线也回到了龟壳内。 王小臭低下头往自己腹部看去,这才发现,他小腹位置不知啥时多了四个点,红绿金黑两两相对,透明丝线飘在中间。 王小臭看了看龟壳,上面好好的闪着四个光点,中间一团线,再看看自己的肚子,也是四个点外加中间一团,这是搞啥? 龟壳上的点闪一下,王小臭肚子里的也闪一下,就跟商量好似的,你来一下我来一下,起劲的很。 王小臭伸胳膊踢腿的,感觉魂体倍儿有力,也不管肚子里是啥玩意儿,心宽的躺回了原身。他这刚一回去,那头王山水突然一个激灵想起件事,忙跑到他儿子床前,推他:“小臭,醒醒,爹有事跟你说” 王小臭一睁眼就看到他爹突然一哆嗦,忙坐起来:“爹,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5 你咋啦?” 王山水一把上去,抓着他脑袋,直直的凑近他那只好眼:“别动别动,你眼睛正变色呢,疼不疼,有没有哪不舒服?” 王小臭一听这话,奇了:“啊?变色?” 王山水看得更仔细了:“刚你一睁眼,眼珠子是透明的,唬了我一跳,这会儿变成金的了,儿子,是金的”,声音都带着颤了。 王小臭被他爹把着脑袋不能动,他也想看来着,于是喊:“爹,你给我个镜子瞧瞧” 办公室改成的房间住着俩男人,平常都不用镜子的,上哪找去,王山水想了想掏出手机:“这个凑合着也能看” 于是,王小臭斜举着着手机照里头看,王山水则端端正正的捧着他儿子的脑袋看,眼珠子已经从金色变成了红色,十秒过后,又变成了绿色,最后是正常的黑色。 王山水放下手,不放心的问:“真没有哪里不舒服?” 王小臭眨了眨眼睛,虽然只有一只眼,但视线依旧很清也没有不舒服:“我真没事” 王山水蹙着没说:“那你这是咋回事?”,常人的眼珠子哪能变来变去的,还有那颜色,除了外国人有长绿眼珠子,其他色的眼珠子绝对是不长人眼珠子里的。 王小臭知道,他身上这些个事早晚得跟他爹交待清楚了,只是不是现在:“爹,我这事,一两句说不清,等咱回了家再细说” 王山水一听他儿子松了口,也不咬着非让他现在说,只是提醒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再藏着掖着” 王小臭忙应道:“那肯定不能,都给您交待清楚了才行”,说着,像是想到什么,问:“爹,你刚刚找我要说啥?” 王山水反应过来,说:“刚一打岔差点忘了,我是想起一事来”,说着往他儿子床上一坐,床板立即往下陷了陷:“我刚才捉摸着,咱村出来的人,残的都失踪了,好的又被吓回去了,那么多人,去的也不是一个地,住也不在一处,却是一个没漏,都叫人摸透了,你说这事稀不稀奇?” 经王山水这么一说,王小臭也觉出不对来了:“爹是说,咱村一直被人盯着?” 王山水点点头:“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爹想了,除了这个还有个更直接的,咱村里可能有他们的内应” “那会是谁?”,王小臭一惊。 王山水从床上站起来,又开始在房间里踱步:“你想,除了自家人外,咱村哪个对出门的人最了解?” 王小臭脱口而出:“村长!”,村子里,凡是出门的,都要在他那登记,做啥,住哪儿,咋联系,都得记得清楚。 “自从他当村长后,别的事没干,尽光给咱村拖后腿了”,王山水刚对这事起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村的村长。 “对对,村里都这么说,还有这次村里自己出力铺路,也没见他支持,倒是西荒林出了蛇后,他蹦跶的起劲,后来修路就给停了”,王小臭越说越觉得村长有问题,没见有这么不待见村里好的。 自从家里安了电话后,王山水也知道村里发生的事,以前是没往这方面想,现在有了这念头,瞧哪儿都不对劲:“西荒林那事,八成是有人故意干的,为的就是让咱们村的人一直窝在山里,走不出去,咱那好村长在这上头倒是又出了把力”,说着,突然往外走:“我和小潘知会一声,让他们那盯着点” 王小臭也连忙跟上:“爹,我知道清风山里头有两个入口,一个在西荒林的石头底下,一个在清风观城隍像后头”,现在他也不能计较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了,抓人要紧。 g市近郊,几辆警车悄无声息的进了通外屠宰场的小路,车子到半道就熄了火,全副武装的刑警端着枪鱼贯而出,速度极快,一队往后头的废弃停车场去,一队直奔屠宰场而去,到了门口,两个刑警翻过厂门旁的小门,往门卫室去了,其余人都在门口阴影里贴墙猫着,里头的门卫刚看见监控里有人,就被制住了,一共三个,一个也没跑,场门打开,刑警兵分两路,一路进了经理办公室,一路进了冷库。 从出动到收网结束,总共不过半个小时,随后,医护人员跟进,里头的情景,让他们这些看惯生死的,都触目惊心。 同时,d市警局,w市警局,也已经出动,这次的案子,已经被定性为特大跨省刑事犯罪案,想要动作小点已经是不可能了。 据投案人举报,实验室背后的投资人是亚华医院,这是家私人医院也是个家族企业,在好几个大城市都有分院,总部在w市,家族大部人也在那,当初潘晓燕在w市看诊的就是这家。 ☆、42 w市的突击,效果不错,因着投案人就是亚华医院家族中的一员,又是负责人之一,整个人体实验计划他都清楚,所有跟这案子有关的人基本都已抓捕归案,只除了亚华的董事长,被发现时已经死在家中,看起来像是突发脑溢血,至于真正的死因,还得等法医鉴定。 而在d市,事情有些糟,刑警兵分两路,一队走水路,一队走山路。吴老六一伙头一个被控制了,潘晓虓安插在勤于镇的人先前已经跟人刑警大队联系上了,事也给说了,路也给领了,可惜,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乱了。 不知是不是泄了秘,清风山炸了,水路进去的,走半道上就给石头堵了。走山路的,还没进村呢,就见整个西于村火光冲天,一队人分出一半救火,一半分两批分别上了道观和西荒林,只可惜,底下炸的厉害,两个入口都叫堵了,到了天亮,只抓了两个道士,还是在林子捡的现成的,不知是被啥咬的,失了血昏在里头了。 临到后半夜,抓捕基本结束,三市的公安局忙成了一锅粥,关押提审做笔录,后续工作一大堆,漏的跑的还要继续抓,亚华医院也要逐个排查,西于村火灾要善后,清风山也要清理。 王山水被通知说可以去认人时,已经快天亮了,屠宰场已经被封了,门口拉了黄线,有个小警察专门在门口等着,领着他们进去的,地下室并不杂乱,被做实验的人都没动,只是撤了乱七八糟的仪器,随行的医生说他们太虚弱,经不起折腾,现在只能靠打营养针缓缓。 小警察领着王山水父子俩一间间的瞧,一个个的认,人都已经脱了形了,王小臭看着都是一个样,也不知道他爹眼睛咋长的,愣是给叫出了名。 王山水每认出一个,心里就要咯噔一声,既是担心他侄子又为活着的熟人高兴。 王小臭跟在他爹身旁,就盼着他爹叫出他哥的名,心都提的高高的。 “小臭,出来一下”,潘晓虓在门外冲他招手,王小臭瞅他爹瞧得认真,自己偷偷出去了。 “找我啥事?”,潘晓虓不是一个人来的,旁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6 边还跟着个警察。 那警察冲他礼貌的伸出手:“我叫杨波,刑警队的队长,你好”,虽然听说这小孩才12岁,但看着个头不小,说十七八也不为过。 王小臭伸出爪子跟人握了握,说了个‘哦’,就没话了,他没明白,人队长专门找他是要干啥? 杨波像是看出他想啥,笑笑说:“找你是想说,我们今天会有人去d市,把清风观的俩个道士押解过来,你要不要乘我们的顺风车回去?” 王小臭更糊涂了,他在这好好的,干啥要回?难道是说:“家里出事了?” 杨波哈哈笑,冲着潘晓虓说道:“你说的没错,这小孩挺聪明” 王小臭瞧着跟前的警察还有心情笑,就知道应该是没啥大事,刚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 杨波瞧见了这小孩的表情,觉得这个山里娃比他想象的还要激灵:“你们村昨晚起了火,人都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w市和d市的事,目前还只有内部人员知道,不过,再过不久,报纸新闻就该出了。 王小臭瞧着这做大队长的说话一直说不到重点,于是转头看潘晓虓,潘晓虓斜了眼杨波,接口道:“你奶崴了脚,你要不要先回去看看”,这事,是他手下传来的,当初他让人盯着的。 王小臭连忙转向杨波:“啥时候走?” 杨波也不逗小孩了,正了正脸上的表情,说:“待会儿就来,到了叫你” 王小臭道了谢,转身回房。 杨波拍了拍潘晓虓的肩膀:“你对这小孩挺好的,怎么,想要儿子了?”,他在这守了一晚,刚眯了会儿就听说有人来认人了,一看就看见了姓潘的,俩人随口聊了几句,结果就被人塞了个小孩。 潘晓虓挥掉对方的手,一声不吭,回去看他妹子了。 杨波打了哈欠,对着这么个过河拆桥的,他还是去局里干活去吧! 王小臭回了房,把事情跟他爹说了,王山水没想就应下了:“你先回,家里你在,我也放心,这边有我看着” ,说着起身往下一个房间走,房门被小警察打开,正瞧见床上那人侧对着的脸,王山水一眼过去,手都哆嗦了。 王小臭心里紧了紧,问:“是哥不?” 王山水大步上去,手抬起放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眼睛却盯着那人干枯的脸,颤声道:“是小柏,是小柏” 王小臭凑上去细看,干枯的脸,干枯的手脚和其他人没有区别,只除了他哥身体里的重影比别人重,那应该是他们的魂体,还没被强行剥离出来。 从那负责人的记忆中得知,清风山和g市的地下室做的人体实验,为的是激发人本身的精神体,据说一旦精神体激发成功,人会有自愈能力,并且能长生。 而据说,实验的起因是一张方子一个手札,按着方子,他们有了药,药被用在西于村,作用跟手札上写的一样,只是到了人体实验这块,却进展不大,只有这个22号房间的人有了些反应,割开的口子止血比较快,仅此而已,而这人就是他哥。 王小臭一收到那负责人的记忆,就暗自捉摸过,如果他猜的没错,他们说的精神体就是指魂体,要的实验结果,是像他,像万俟文一样,能魂魄离体。 而这一切,应该是万俟文墓里被盗的那些东西惹出来的,只是,那方子和手札打哪来的,连那负责人也不知道,只知道是他堂老太爷的爷爷也就是现在亚华董事长的老太爷那辈偶尔得到的。 从时间上算,应该是抗战前,比他们村最早出天残的那批早几年,从拿到方子再到炼药试药,差不多能对上。 只是有一点王小臭想不通,为啥是他们村?难道是因着方子和手札是从清风山出去的,在外头兜了一圈又回来了?可这事不应该报应在那伙儿盗墓则身上吗? 王小臭心思飘的有些远,他爹又一个激动,喊他:“小臭,回去,回去告诉你爷奶,咱家小柏找着了” 对上王山水开心的脸,王小臭会了神:“晓得了,爹!” 王小臭坐上警车时,g市已经喧闹开了,新出炉的报纸用了很大的版面报道了屠宰场地下室的事,还附带了照片。 警车在马路上行驶,路过一对小年轻时,风里传来男人的声音:这年头还有人相信长生不老的,脑袋被门夹了吧! 王小臭觉得这话还不够,那些人明明是丧了良心才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 同车的四个警察倒是没那耳力听到车外的话,只是看着这个被队长加塞进来的小孩不吭声,想引他说话,想起这孩子是从那个村子出来的,一个憨憨的警察就说:“昨晚行动有记者跟拍,今天新闻就该播了,你回家调个台看看,一个都没跑掉都抓了” 王小臭朝他看过去,那警察就嘿嘿冲他傻乐两声,旁边另一个警察看不下去了:“到家都第二天了,重播也没得看,再说,他们村现在有些乱,有时间看吗?” 先头说话那警察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头,不好意思的看着王小臭:“那看报纸吧,报纸一样看的” 以前,王小臭对他们镇那些穿制服的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光动嘴皮子不办事的,可现在经着这事,倒是有了改观,就像他爹说的:这不管哪个行当,总有两种人,一种是替别办事的,一种是替自己办事的,他爹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到d市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三点了,清风观抓的两个道士就在这边的市局押着,同车五人再加上王小臭,都被招待着住下了。天刚亮,王小臭就起床了,他想着回家,基本就没合眼,好在精神头依旧很足。 到了d市,他就想自己一个人走了,可是同屋的司机太客气,听他醒了也爬起来,非要送他,王小臭推不过,只能坐上车,被一路送到了清风山山脚。 进村的路车子不能开,那司机又热情的给他雇了辆驴车,还给掏了钱,看着他走远了才走的。王小臭捉摸着,哪天再看到那个大队长,他得好好给人说说好话,这么好一人,光开车太埋汰了。 ☆、43 以往冷清的山道上,车来人往,这会儿都不怕路不好走了,都上赶着往前凑。 赶车的大爷瞅了眼王小臭的眼睛,问:“你是这村的娃子吧?” 王小臭没应只说:“爷爷,村里现在咋样了?” 大爷叹了口气,说:“人倒是还好,就是房子烧的不成样,有些都不能住人了,听说,还是晚上听到有猫叫声凄惨,吵睡不着才躲了这劫,要不然,就不是眼下的光景了“ 这事他倒是头一次听,想来那猫应该是一点白,还有那两道士,估计是老毛干的。 大爷是个能说的,这一开口话匣子就开了:“你说你们村这是招谁惹谁了,以前吧,出了那么多事只以为是风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7 水不好给害的,原来,闹了半天是人作妖”,不光是g市,d市报纸新闻也已经满天飞了,之前狗都讨嫌的小村落,现在怕是没有哪个不知道了。 大爷换了口气,继续说:“你说这人是咋想的,自己嫌命短也不能出来害人啊,这不,提前下地狱了不是!” 老人的想法很简单,总觉得,这害了别人命的,也得用命抵,王小臭倒是希望这些人都挨了枪子才好,但听潘晓虓的意思,除了主事的几人,其他都是有期。 大爷还在叨叨:“以前的道士啊,都是济世救人的,咋到了现在,成了害人玩意儿,百年前好歹是一家人,咋能这么祸害自己子孙呢?” 前头说的好好的,后头两句,王小臭听不明白了:“爷爷,谁和谁是一家?”,咋叫百年前是一家人,谁是谁的子孙了?这话说的人一头雾水。 赶着大爷说了这么多,终于见后头的小子有了反应,笑呵呵的:“我也是小时候听我一个叔公说的,说是我们东于村的老祖宗是明末那会儿战乱逃过来的,路上还遇到几个同样逃难的道士,就搭伴一起走,到了清风山,他们的老祖宗就在山东边落了脚,那几个道士就到山上建了个道观”,清风山东头确实有个东于村,村子挺大,村民日子过得也不错,和西于村基本没有来往。 大爷说着停了一下,车子遇到个大坑,重重的颠簸了一下,过个坑,赶车大爷继续说:“因着之前一起逃过难,所以两边走得近,东于村有多余的吃食就给道士捎些,同样的,东于村村民有个小毛小病的,那些道士也乐意给瞧,做白事啥的也不收钱,这一来而去的,就有那丫头跟道士好上了。这事吧,两头都没人反对,那道士就还了俗在山上落了家,也改姓了于,成了后来的西于村” 王小臭听的不住咂舌:“这事准不?”,就说东于西于,带着于的总脱不了干系,只是这道士的事,他们村似乎都没人提过。 大爷抚着两撇花白的胡子,说:“我们村还有族谱在,最前头有一个外嫁的女人就是你们的老祖宗”,语气里倒是挺骄傲的。 王小臭可不管谁是谁的祖宗,只说:“我们村里都没人知道这事” 大爷嘿嘿笑:“哦,听说是后来闹翻脸了,一个让另一个喊祖宗,最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估计,你们村有话传下来,不让提这事” 原来两个村吵架也像小孩子过家家,都不过脑子的。 听了一路老祖宗的事,这路也到头了,没等进村,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子糊味,还能瞧见那黑漆麻乌的房子,原本就破落的村子这会儿看着更惨了。 村子里人很多,有原本的村民还有赶来凑热闹的,嚷嚷的像个菜市场,听说山上还驻扎了一小支队伍,是专门来做清理的。 王小臭家的屋子就燎了一角,半扇门给烧缺了一块,推开另一半完整的门,就见他爷和奶外加王小宝都在院里。 门吱呀响了一声,俩老的和一小的齐刷刷转过脑袋,看见是他,都惊了。 王小宝扔了手里的扫帚就冲过来了,还一叠声的叫:“哥,哥”,王小臭一把把人抱了起来,出门这么多天,虽然每天一个电话,可也怪想的。 王大烟袋和柏树娘随后就到了跟前,上下打量着他们的大孙子,那眼神就跟隔了好多年没见似的。 因着一场火,西于村不光房子被燎了,冲天的火舌也把电线电缆给舔了,所以,家里的电话打不通,王小臭临时回来,家里人都不晓得,进村那会儿他还看见有抢修车在,估计今晚就能通电通话。 柏树娘摸摸比他高一头的孙子:“要知道你回来,就让你爷接你去了” “我直接坐车到山脚,又搭驴车回的,挺方便”王小臭想把他弟放下,可王小宝夹这他哥的腰,死活不肯下来。 王小臭没法,只能拖着他屁股回屋,行李扔在院里,他这次回来,是强子和钟叔给他收拾的行李,里头不光有他的东西,还有厂子里的后厨大娘,胖大勺和其他人送的东西,满满两大箱子外带一个蛇皮袋。 到屋里坐定,把王小宝侧抱着往左腿上一放,王小臭先看了看他奶的脚,脚脖子青了一块,微微有些肿。 柏树娘拍拍他孙子的手,说:“不碍事,叫老酒给揉开了,现在走路都没问题,明天也能消肿了” 村里的赤脚大夫对跌打扭伤还是有些法子的,王小臭也放了心,王大烟袋这时候刚进屋,拖了他孙子的行李进来。 等屋里人都坐定后,王小臭开口说:“大哥找着了,爹在那顾着,等好些了就给接回来” 王大烟袋和柏树娘刚开始有些愣,脑子没转过来,再听他大孙子说了第二遍后,才有了反应:“是咱小柏找着了?” 王小臭点点头:“找着了,好好的” 虽然现在都知道,西于村出去没回来的,都叫人弄去做试验了,可里头到底啥情况,人是死是活,却没人知道,报纸新闻里也没细说,弄得村里那些丢了人的,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两个老的一听,眼泪就下来了,王小臭还好,王小宝头一次见他爷奶这样,也跟着哇哇的,闹到最后,两老的只能把眼泪都给憋回去了。 王小宝揪着他哥的衣角给自己抹脸,王小臭也不嫌他满脸的鼻涕泡,尽他抹,一边衣角不够再给他递另一边,王大烟袋和柏树娘瞅着眼前的两个孙子,想想找着的大儿子,又乐了,随即,开始围着大孙子问东问西,都是问他大儿子的事,说在哪找着的,现在咋样啊,胖了瘦了,啥时候回来?王小臭挑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含糊带过。 家里人一直以为王小臭和他爹在另外一个d市,这次回来怕也是看了报纸,哪成想,他孙子和山水已经把人给找到了。 王大烟袋活了半辈子了,稍稍一想,这事就通了,问:“你这次出去,不是去玩的?” 王小臭见他爷都猜到了,也就摊开了说:“嗯,晓燕姐也丢了,我就和爹还有潘叔一起找人去了” 王大烟袋狠狠的抽了两口烟:“胡闹!”,这事闹得多大,他们早瞧见了,光那天山里头炸的动静,到现在还觉得脚下晃。 这几个胆子咋能那么大,没见山里来了那么多的警察,也才逮了两个吗? 王小臭知道他爷这是后怕,忙上前给他顺背:“爷,我们这不都好好的,人都是警察抓的,我们就给他们说说事,其他啥也没干” 王大烟袋有些不信:“真的?”,他清楚着,他弟王山水和他大孙子,俩个可都不是安分的。 王小臭忙应道:“那还能有假,就我们几个,顶天了也就给警察跑跑腿,那还得人家看得上才给事做” 王大烟袋想想也是,他家这俩再不安分也不能上天捅窟窿去,再说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8 ,事情都过了,家里人都好好的,也没必要再翻旧账了。 王大烟袋这边气顺了,也就开心了,柏树娘却也有些忧伤:“咱村那些人都还好不?” 想起村子这些年遭的事过的日子,王小臭心里也堵的慌:“连哥在一块儿,只有三十二个” 柏树娘嘴角一下垮了,拍拍大腿说:“这,这,真是作孽哦!” 说起这茬,王小臭想起一人来:“村长呢?” 一提这个,王大烟袋又来气了,把烟杆子敲得‘彭彭’直响:“跑了,连自己婆娘都撇下了,个瘪犊子玩意儿”,村里之前是一点事都不知,是那晚灭了火后才知道的,后头见有人专门来打听村长,话里话外听着,他们村这些个事,村长也有份,于是都赶紧找人,这一找才发现,人早没影了。好些人都说,怕是这次的大火,也是他领着人干得。 西于村这些事,王小臭倒是没听潘晓虓多说,只听说是抓了俩道士,难道,其他都跑了? 柏树娘也在一旁叹气:“可怜你慧大娘,被警察叫过去问了话,回来就不言不语的,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和他男人不同,慧大娘在村里人缘极好,不知是不是因着没生养的关系,她对村里的孩子,都跟自家似的,孩子欢喜了,家里的大人也就觉得好。所以,这次事一出,村长被整个村子记恨上了,可却没一人迁怒慧大娘。 说话的功夫就到晌午了,饭还没弄,柏树娘急忙起身往灶房去,临走前还忍不住问:“是不是有的给弄其他地儿去了?” 王小臭冲他奶摇了摇头,他倒是也这么想过,可照那负责人的记忆,实验室本来只有清风山一个,好像那会儿只是在村里用药,观察,没直接弄人,后来西于村村民出门了,才有了g市那个地下室。 想起这些事,王小臭约莫有看到,清风山虽然是以用药培养实验体为主,其实也做实验,因着那时他光顾着看其他事了,没咋留意,他好像有瞥到,清风山地下室用的实验体有动物,有死婴,还有,道士? ☆、44 西于村那晚的火确实烧的挺大,但正经没烧坏多少东西,只是各家屋前的柴垛子都被烧了个精光,又因着那放火的缺德,在院门前又加了把火,把好好的门都给毁了,院墙大多是石头垒的,倒是都好,只是被燎的黢黑,没有赶车那大爷说的那么严重,毁的几家,是清风山爆炸时的地动,给晃塌的。 村里人虽没受啥大伤,但多数都带些小伤,那晚前后脚又是火又是炸的,慌乱间磕碰是免不了的。 西于村这事,可说是闹得全国都要知道了,出事到现在,大队书记,副书记,镇长,副镇长还有各路记者轮番的来,听说过两天市长还要过来,西于村这么些年就没瞧过这么多当官的,倒叫他们一次看够了,据小道消息说,这些人里头怕是有不少要被撤。 村民们也就图个稀奇,瞧上一眼,认了人,之后该干啥干啥去了,招呼人的事,正好让刚推出的代村长顶上。 刚上任的村长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的,比农忙干活还累,还竟都是瞎忙,屁正经事都没有,这会儿好不容易来了个有用的,赶紧拿着刚买的电子喇叭站自家大门口去了。 王大烟袋家的饭桌刚摆上,就听有喇叭声传来:“村民们主意了,村民们注意了,刚得的消息,山上招工,做一天活领一天工资,要年轻壮劳力,人数不限,工具自带,吃过晌午饭到我这来报名,下午就能上工了,今儿算半工!” “这不是忠良叔的声音吗?”,王小臭刚回来,还不知道村里已经选了个代村长出来。 “你忠良叔现在是代村长,这俩天可够他忙的”,饭桌上一共摆了四个菜,柏树娘把一盆干豆角炖肥肉换了个位子,这是他大孙子最爱吃的。 “忠良叔挺适合做村长的”,王小臭抓了饼子开始吃,他在外头尽想他奶做的这一口了,这回总算是能过瘾了。 柏树娘给他大孙子舀了碗汤递过去:“慢点慢点,别噎着了” 这边院里刚开吃,院外就热闹起来了,听动静都是奔着新村长家去的,于忠良家跟王大烟袋家隔着不远,外头闹腾的声音,院里听得清楚。 王小臭两三口解决一个饼子,腾出嘴说:“我待会儿也报个名去!”,挑粪那活是彻底黄了,年前总得给家里再弄些钱。 王大烟袋抬眼瞅他孙子:“不在家歇会儿?” 王小臭从手边的篮筐里抓了个饼子递给他爷:“在外头都快歇懒了,回家正好出出汗” 王大烟袋接了饼子不再说话,他大孙子是个有主意的,做事靠谱。 吃过晌午饭,王小臭就去了于忠良家,他去的已经晚了,人都散了。 于忠良看见他,有些惊讶:“小臭回来啦,啥时候回的,咋都没人知道?”, 王小臭拿了笔自己个把名字写上了:“才刚回,村里忙,没好打招呼”,这话没说错,他进村那会儿,人杂的很,也没人注意他,他也不好硬凑上前跟人招呼不是。 于忠良在一旁嘱咐:“一点开工,上了山有人给派活,虽然你力气大,可毕竟年纪还小,悠着点干”,照王小臭的年纪,是不够格上山的,可这些年村里人也不把他当孩子看,尤其是于忠良,之前都是给观里干活的,那能干劲都瞧在眼里,也就不拦着他。 王小臭道了谢,又闲聊了几句,就回家准备挑担去了。 干活的地方有两个,一个西荒林,一个清风观,王小臭去了观里,那儿宽敞。 走到半道时,右边荒草抖了抖,钻出只黑猫来,冲他喵喵叫,跟屁股过来的王小宝,伸着个手指头问:“哥,是上次那只黑猫!”,他认得,那是他在西荒林捡的那只。 王小臭冲一点白招招手,那黑猫跳到他脚边,拿尾巴在他小腿上扫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哥,它能给我玩一会儿吗?”,现在的一点白,一身毛黑亮黑亮的,王小宝瞧着喜欢,想上去搂搂抱抱,可一点白不理他,见他小手伸过来,就避开了。 王小臭是不想带他弟的,他是来干活不是来玩的,可他刚出门回来,王小宝粘他粘的不行,走哪都跟着,这会儿总算能有东西把他支开了,也不管一点白乐不乐意,就把他弟丢过去了。 清风山是炸了,据说,地下至少有三层,炸的是底下几层,最上一层没事,所以连着道观也是一点事没有,队伍在里头住着也方便。 道门敞着,进来出去的都是身穿迷彩的官兵,门后头摆了张桌子,是专门给他们村干活签到用的。签到处的兵哥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说:“你以后上午帮着炊事班做饭,下午在观外分拣”,他也是看眼下这个年纪小,给挑了个松快些的。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59 王小臭却不领情:“我不去烧饭,我就挑担” 那兵哥也不跟他掰扯,只说:“那随你,吃不消了再找我,我还给你换” 王小臭晓得人是好心,特地给他开的后门,道了谢,拎着他的担子往后院去了。 道观这次清理分三段,一段是在底下清理,村民进不去,第二段是把垃圾从后院的入口挑到观外,第三段是给垃圾分类。 王小臭拿的挑子比别人大一圈,是他家独有的,装满了,分量挺吓人,周围干活的兵哥多瞧了几眼,就见人,轻轻松松就把担子挑在了肩上,步履轻快的走了。 其他干活的村民是见多了,笑笑说:“别看他年纪小,咱们这没一个干的过他,不信,你们瞧着” 于是,这一下午的,王小臭进来出去的,就被人盯着看了,他倒是无所谓,埋头干自己的,其他啥也不管,倒把周围一众人看的下巴掉一地。 别人挑担,都要走上几个来回喝口水缓一缓,这个倒好,挑的胆子最重不说,这都快一下午了,人还跟没事人一样,脚下生风,脸不红气不喘的。于是,王小臭刚上工半天,就出名了。 王小宝在山里和一点白玩躲猫猫,一躲躲了半天,连一回都没找着,王小宝满山跑了一遍,最后找家去了,一点白甩着尾巴在后头不远不近的跟着。 王小宝到家后,从床底下拉出个篮子,那是他放吃食的,已经被填满了,他从里头翻出包鱼干,撕开,跑到院里,冲四周挥了挥:“猫猫,吃鱼干” 一点白耳朵动了动,爪子挠了两下地,最终跃上墙头进了院。 王小臭回家后发现自己房间关着,推门进去,就见一猫一人坐在床上,中间一堆吃空的塑料袋。 不用想就知道,这两只都干了啥好事:“王小宝,你屁股痒了是吧” 王小宝一瞧见他哥,知道坏事了,忙扒拉垃圾,塑料袋一弄走,就显出下头被油渍粘的乌七八糟的床单,这下,不等王小臭黑脸,王小宝爪子就冲一点白去了:“床脏了,你给陪” 一点白炸毛,喵一声跳下床,尾巴直直的竖起,王小臭一看,乐了:“这尾巴咋秃了?” 一点白冲王小宝龇牙然后冲王小臭叫了两声,王小臭秒懂,问他弟:“你干的?” 王小臭撅着屁股爬下床,冲过来抱他哥的大腿:“我是不小心抓到的,是它自己掉毛来着!” 王小臭拍拍他弟的屁股:“把嘴巴抹干净了,别往我身上蹭” 一点白竖着猫眼瞪着王小宝,这个小鬼撒谎,明明就是他骗他吃小鱼干的时候,把它尾巴揪秃的,王小宝乘他哥不注意,偷偷冲它做了个鬼脸。 两只的动作,王小臭都看在眼里,也不说破,以他对这俩的了解,估计是一点白先耍了他弟,后头他弟又给自己找回了场子,之后,算是不打不相识,一起啃光了小鱼干,被他撞见了,又起了内讧,还别说,事情就像王小臭猜的,就是这么回事。 王小臭找出条干净的床单换了,脏床单掀下的时候,翻动了他的枕头,露出底下扣着的乌龟壳,王小宝眼尖瞧见了,拿手里看了看,没看出啥稀奇的,倒是一旁的一点白冲着龟壳一叠声叫。 王小宝拿着龟壳在黑猫眼前晃了晃:“你想要?” 一点白蹲坐着,仰脖子瞧着王小宝手里的壳,眼睛都不带眨的,王小宝笑呵呵的:“就不给你!”,说着,把壳又塞枕头底下去了。 一点白盯着枕头瞧了半晌,突然调转屁股跑了。 王小臭换好床单,走到他弟面前,揉了下他的乱毛,说:“你这脑子跟猫差不多大了” ☆、45 晚饭前,村里已经通电,这时天已经暗下,家家户户都陆续开了灯,外出干活的人也已经归家,整个村子渐渐安静下来。 ‘吱呀’一声,王大烟袋家半敞的门推开了,王小宝正在院子里给他奶摘葱,听到声响抬头看去,就见跑走的黑猫又回来了,他正想过去逗逗,就见后头跟进来一人。 “哥,快来!”,王小臭正在灶间烧火,就听他弟在外头鬼哭狼嚎的。 柏树娘翻着锅铲笑道:“小宝这是又咋了?”,自从大孙子回来后,家里又整天热热闹闹的。 王小臭放下火钳,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 院子里有些暗,但不妨碍王小臭瞧见那人,光溜溜脏兮兮的,就直直的戳在他家院门口,和他弟大眼瞪小眼的,不是老毛还是哪个。 这是闹哪门子妖,咋下山了?王小臭连忙跑过去关门,得亏他家在最边上,又因着天黑没人瞧见,要不,今儿晚饭都吃不安定。 “哥,他连裤衩子都不穿,不害臊!”,王小宝有了倚靠,胆子大了。 王小臭揉揉它的脑袋:“给奶烧火去!” 王小宝不乐意,盯着老毛看个不停,就是不挪脚,王小臭板起脸来:“晚饭不想要了是吧?” 王小宝一听,立马颠颠的跑走了,一点白在一旁惬意的摇了摇尾巴。 王小臭冲一点白招招手,转身往自个屋走去,一点白喵的叫了一声,尾巴一甩,悄没声跟上了,最后头的老毛自然也就跟着去了。 进了屋,王小臭对着一点白叮嘱:“你在这看着他,别让他乱跑,我给找件衣服去”,既然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人往外撵,也不知这一点白咋想的,难道是山头住烦了? 老毛的身板和他爷差不多,王小臭准备去他爷那屋给找身衣服,他前脚刚进屋后脚他奶就来了:“听小宝说,家里来了个没穿衣服的老头,咋回事?” 王小臭想了想照实说了:“估计也是被道观给祸害的,一直躲在山里头和只猫作伴,时间久了,脑子也坏了,我也是凑巧碰见过几次,认得了,现在不是道士没了吗,就下来了” 柏树娘轻笑:“晓得找上门来,说明脑子还好使” 王小臭抓抓头没吭声,只埋头继续找衣服,他可不能跟他奶说,这不是人拎得清,是他身边那只猫拎得清,这要说了又是个事。 老两口的衣服都是搁一起放的,没啥鲜亮的颜色,乍一瞅分不出哪个是哪个的,王小臭只得一件件抖开了瞧,瞧着不是得,就给随手放在床上,就这么个说话的功夫,床上已经堆了不老少,柏树娘瞧不过眼,顺手又给折好了:“要不给他报个警,让派出所给他找找家人” 王小臭想了想,这倒也是个办法,只是不晓得老毛还有家人没,即使有,他这样子,还肯不肯领回去,不过,这之前,还得他来照顾:“再说吧,奶,赶紧给他找衣服,人现在还光着呢” 一听这话,柏树娘忙拿着折好的衣服过来:“哦,那得赶紧的,这天冷的,别冻出病来” 其实,老毛都光着不知多少年了,手上脚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0 上结了厚厚一层老茧,身上也是皮糙肉厚的,冻不坏,他要觉得冷了,自己会找暖和的地儿窝着。 王小臭拿着衣服回去时他奶想跟着,被他劝回去了,人还光着呢,他奶也不怕瞧了长针眼,柏树娘也没坚持,就是看他孙子那一脸别扭样好玩,逗他呢。 老毛基本只要吃饱了就不爱动弹,王小臭回屋时,就见他窝在角落里,看着像是要睡了,他赶紧上去把人拉起来,本来是想给人套衣服的,但瞧他身上的老泥快结成壳了,只能先把人领去洗澡。 他们这边洗澡的地跟烧饭的灶长的挺像,只是一个高一个低,一个煮饭一个煮人。王小臭放了水点了柴火,现在家家都缺柴火,都是能省就省,即便是以往,这大冷天的,一般人家都是个把月才洗次澡,有些甚至能捂一个冬天,今儿他家这次算是浪费了。 水稍微有些烫手的时候,王小臭让老毛站锅边给他淋水洗,原本是应该坐进去的,但这人瞧着实在是脏,估计一下去水就黑了,饶是这样,水也差点没够,要知道,这一锅水搁平时,是一家人轮着用的。 洗完澡,又给剪了头发和指甲,这人才看着像个正常人了。 晚饭时,王大烟袋窜完门回来了,进屋就见自家饭桌上多了个老头,年纪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不由奇怪了:“这谁啊?”,没听说他家有人来,况且这人他也不认得,吃相也难看,家里都盯着他瞅稀奇呢。 这次不用王小臭说,他弟和奶就把事说了,王大烟袋上下打量,见人在碗里手抓嘴拱的,满脸都是饭粒子,不由说道:“他咋碗筷都不会使?” 老毛之前一直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吃东西比较野蛮,都是直接用手抓用牙齿咬,王小臭好不容易才让他在凳子上坐稳了,其他的也只能慢慢来,为了不让他祸祸了他家的晚饭,还特地给他拿了个盆装了饭和菜,让他自己吃了。可这吃相在其人人眼里,就稀奇了,这还是正常人吗? 王小臭接过他奶给盛的饭,扒拉了几口垫了下肚子,才说:“他脑子似乎是被道士给折腾坏了,又在山上呆了不少时间,就成这样了” 王大烟袋抽完最后一口烟,叹了口气:“怪可怜的,没找着他家人前,先在咱家呆着吧” 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下了,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王小臭和王小宝去了他爹那屋,他们那屋就让给了老毛和一点白。 夜色渐浓,整个西于村都歇下了,王小臭原来那屋忽然打开,从里头窜出两条影子进了旁边那屋,屋里,兄弟两个睡得喷香,小呼噜打的挺匀称,而在一猫一人眼里,床上的人与以往都不同。 王小臭的呼吸绵长而清浅,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屋内的空气都被搅动了起来,紧闭的房内无风自动,门窗都被吹开了一条缝,明明外头天寒地冻,屋内却如春暖花开,有光点从屋外飘进,一个又一个,红的绿的金的中间还夹杂着黑,由少成多最后聚成光带,倏然钻进他的体内,点亮了他腹部的光点,四个光点像个无底洞般,把对应它们颜色的光点全部吸收进去,同时,王小臭枕头下龟壳上的光点也更亮了,光带分出一缕被吸了过去。 一点白蜷在床脚闭眼睡去,老毛有样学样挨着他的猫也团起了身体,屋外,冻透的清风山似乎活了过来,星光从林间地头树梢泥里钻出,飞向西于村最北的那间小屋。 这一动静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才安静了下来,整个清风山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屋内,空气被搅成了一个气团,浮在上空旋转着,速度由慢到快,转成一个陀螺,随着陀螺转成个残影,早先钻进王小臭腹部的光带鱼贯而出,被吸进了气团里,源源不断,就见,原本无色的气团被彩色的光点充满,挤压,转速越来越慢,最后团成个球静静的悬着,随着外头泛起东方白,光球由脸盆大渐渐缩小成拳头大小,然后没有征兆的砰然炸开,无数极细小又明亮的光点穿过房顶围墙,四散进了清风山,此时,第一缕阳光透过地平线照射出来,清风山又活了。 床上床下,三人一猫,呼吸一致,随着王小臭的每一次呼吸,气团停留的位置,有个巴掌的的透明茧子,无数细小透明的细丝一层层抽茧剥丝般散开,有些钻进了他们的身体里,更多的则飘飞出去,不见了踪影。 王小宝是被香味勾搭醒的,一醒来就看到他哥还好好躺着,这是头一次,他醒来他哥还睡着。 床底下,一猫一人也醒了,听到床上有动静,一点白探头看了看,正瞧见王小宝撅着屁股趴在他哥身上扒拉,随即耳朵动了动,身子慢慢拱起,突然一个跃起,爪子一亮,往床上去了。 “嗷!”,王小臭是被他弟拔高的叫声惊醒的,眼睛一睁就猛地的坐起来,差点把身上的王小宝甩下床,好在他手快,一把抱住:“咋啦?” 王小宝捂着自己的屁股,一脸要哭不哭的,王小臭扒拉开他的手,就见他弟的秋裤被掏了个窟窿,正好露出一整个屁股,白花花的。 王小宝委屈的要死,伸着手指指着门口,王小臭顺着看过去,就见一点白在那蹲着,秃尾巴晃来晃去,看来心情不错。 王小臭揉揉脑袋,觉得以后家里有得热闹了。 ☆、46 部队第一天开挖,就挖着人了,在西荒林那头,之后陆陆续续又出来不少,道观那头是王小臭上山第二天才开始挖出人来的,跟之前一样,抬出来时已经死的透透的,看穿着有道士也有医生。等底下都清空后,点了数,和逮住的两个道士供出的人数对不上,少了七个,三个道士四个医生,除了这些,还挖出不少东西,有不知名的尸骨,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婴儿以及大量的动物标本,这些事,没瞒着,都叫西于村人知道了,后头还拍了些照片让村里认了,都没瞧出个好歹来。倒是王小臭,清理最后两天,瞧见捧出的半个玻璃瓶,里头只剩下半边身子的婴儿,他认得,那是灵婶子那夭折的孩子。 那个时候,清风山里头的事还没细说,村民们都不知道这茬,王小臭也就没凑上去,到了后头,派出所拿了照片让他们认时,他才说了那孩子的事,他这一说,可好,整个村子都炸了,都盯着民警把事情讲清楚。 派出所熬不住,就把这事抖落个干净,不管之前知道不知道的,都讲了一遭,这下可好,村里有夭折孩子的都上小儿坡看去了,这才瞧着,自家埋娃的地儿都叫挖空了,忙跑去认孩子了,可这刚出生就夭折还泡了许久药水的,哪还认得出,只等着事情了了,一块儿给埋了。还有那怀了崽子吃了道士给的药丸的,也不敢生了,都上医院给做了,费用是镇政府给开的。 这事闹腾的挺厉害的,一直到上头又有通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1 知下来才算歇下,这时已经一月份了,再过小半个月就快过年了。 上头下的通知,半愁半喜,西于村在外失踪的,名单已经下来了,也没具体说哪些个还活着,只说家里头都出个主事人去g市,有事商量,王小臭给他爹打了电话,他们家就不出人了。 而远在g市的某间小饭馆,潘晓虓和杨波正面对面胡吃海喝的。 杨波扒了俩碗米饭,才缓过劲来:“总算能吃顿饱的了,快饿死我了” 潘晓虓嗞溜了口汤,说:“怪不得一个案子拖这么久还没结,原来是饿着办事呢!” 杨波咬了个虾,把虾头扯下扔过去:“哥们都快忙趴下了,你还说风凉话” 潘晓虓头一偏躲过了,继续吃自己的:“案子还有哪没明白的?” 杨波抬起头瞅他一眼,笑道:“我光知道你会干仗,还不知道你脑子挺灵的,说说呗,你那还有啥好交待的?” 潘晓虓耸了耸肩:“没有,我这也是猜的” 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比如,亚华企业董事长死的凑巧了点,还有他手里那份方子和手札,事后一直没找着,也问不出是从哪里弄来的,又比如,清风山少了的那几个,也挺奇怪,就像蒸发似的,查也查不出个底细来,还有其他一些搞不明白的事,让本来一溜顺的案子,断断续续的。 想到这些,别说是杨波,就是潘晓虓也觉得头疼,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那些道士的来历都查出来了?” “都是些冒牌货,真的早没了”,杨波没觉得在这人面前还得藏着掖着,整件事,潘晓虓恐怕知道的没比他少。 潘晓晓确实查到了这,再往下就不知道了,他想知道杨波那边是不是晓得的更多:“真道士都给弄哪儿了?” “只说是民国那会儿掉的包,其他的就问不出了”,亚华医院是从早前的游方郎中发的家,虽是家族企业,但有些事只有历任当家的知事,这一任的董事死了,有些事也就跟着进了地下,尤其还是那么老早的事。 杨波一想到这些,就感觉像是吃饭没汤被卡住了,老不舒服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妹子怎么样了?” 知道对方晓得的也不比自己多,潘晓虓也不死盯着人,顺着话头说:“算是稳定了,只是还没醒”,他妹子的情况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人已经进了医院,只等醒了,不像其他人,还在屠宰场的地下室,挪动不得,生死不定。 只是他妹子这灾遭的委实冤的慌,只因去了趟道观,喝了几杯加料茶水,引发了过敏,反应跟实验初期一样,后来误打误撞的上了亚华医院,就被当实验体弄走了,遭了大罪不说还连累了同学。都说吃一堑长一智,经了这次,她那喜欢到处乱跑的妹子会不会长长记性。 两人就着饭又聊了会儿天,期间,杨波接了个电话,忙赶着回警局了,只剩潘晓虓一个,也没多呆,吃饱喝足就撤了,他还要到王山水那儿瞧瞧。 清风山的清理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只剩小折湖那条路还没通,因着那路既长又窄,里头至今也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所以,只留部队继续开挖,西于村的村民算是完工,回家准备过年了。 因着老毛已经挪窝,王小臭特地又上了趟山,把从万俟文墓里带出的东西偷偷弄回了家,找地方藏好了。 “哥,起床起床!”,王小宝来回在他哥身上折腾,昨晚说要采购年货,还是全家人都去,这小子就兴奋的不行。 自从出了趟门回来后,王小臭添了一毛病,晚上睡得沉早上起的晚,被他爷取笑了几次,说是被城里人传染了,柏树娘倒是觉得好,自家大孙子这年纪,正是要吃好睡好才能窜个的时候,虽然他现在个子已经够高了,可谁都不嫌自家娃身强体壮。 王小臭自己倒也没觉得有啥不对的,虽然他现在醒的迟了,可但凡他睁眼了,浑身就特别来劲,脑子也特清,感觉比往常都要好。 王小宝扒在他哥身上东捏西挠的,冷不防被一把举起,吓得四肢摊开,跟只王八似的。 王小臭瞧他弟那傻样就乐,举着胡乱抡了一圈,在王小宝反应过来呵呵笑的时候,又把人放了下来,王小宝没过瘾,缠着要玩,一点白就在床脚下‘喵喵’叫唤上了,这是饿了。 不管一点白是真饿还是假饿,这一整天的,不能让老毛的肚子空着,之前有过教训,祸祸了家里的几只鸡,那血呼啦咋的场面,差点没把俩老的吓晕过去,王小臭只管起身下床,王小宝在床上瞪一点白,一点白竖着尾巴大摇大摆的出了门,往灶间去了。 因着一点白和老毛喜欢跟他挤一屋睡,王小臭哥俩又回了自己那,只在屋里多架了张床板。屋子本来就不大,架了俩张床显得更小了。王小宝从自己床上跳到老毛那床,把被子枕头胡乱揉了一通,才芨上鞋跟屁股去了。 进了腊月,不管是不是集市,镇上都热闹的很,王大烟袋架着驴车进了镇上的主道,瞧那人头攒动的,就不敢往里去了。 “爷,咱先去杂货铺子,把驴车歇那” 王大烟袋听大孙子的,打了弯拐上了小道,到了杂货铺门口,却见大门紧闭,上头还贴着封条,王小臭不等车停稳当了,就跳下来,上隔壁店铺打听去了。 王大烟袋刚把烟锅点上,就见他大孙子回来了,脸色似乎不好:“这是咋了?” 王小臭没吭声,俩老的对看一眼,不知该说啥,只有王小宝依然凑上去,对着他哥撒欢儿。 王小臭揉了揉它弟的毛脑袋,心情稍微好了点,让他爷绕路把车赶到菜场,付了钱让看场的老爷子看着,一家人才安心的办起了年货。 以往的年过的清苦,今年却不一样,压在心头的石头松了,一家人难得有心情出来逛街,加上最近手头也有些闲钱,俩老的也没扣扣索索的,王小宝也乖,没瞎要,倒是让柏树娘更稀罕的紧,主动给他买了不少零嘴吃。 王小宝倒是开心的合不拢嘴,可王小臭却越逛越没心思,到了半道,见派出所离这不远,就抽空去了一趟,这些天,因着清风山的案子,派出所上到所长下到普通警员对西于村的老少也算是混了个脸熟,王小臭一进门,就有人认出来他来了,他也认得那人,是前几天拿照片来的小警察。 “我想问下朱记杂货铺的事”,一上来,王小臭就直奔主题。 小警察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笑道:“你跟我来!”,然后领着王小臭进了旁边的小会客室,办事大厅人太多,不是说话的地。 ☆、47 这是王小臭第二次进镇医院看望同一个人,只是这次心情有些复杂,他从没想过,他们村的事居然会跟朱老板沾上边。 重症监护室里,病床上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2 的人带着呼吸机还在昏睡,听说是脑子受了重伤,醒过来的机率很少,床边坐着个少年,满脸的倦色,王小臭透过小玻璃窗往里瞧,入眼的就是这么副样子,许是他盯得太紧,朱闵忽然转过头来,和他直直的对上了眼。 门轻轻的合上,已经相熟的两人却是谁也不说话,朱闵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反复了几次,才像有个力气般,说:“对不起!” 王小臭不知自己这会儿是个啥滋味,说是恨吧,那也不至于,毕竟这事没正儿八经落他头上,说他没感觉吧,那也不可能,好歹他哥还在g市躺着。 他记得刚从杂货铺隔壁老板那打听到消息时,第一感觉是发懵,后来到派出所核实时,是惊讶,因为和朱老板处了不少时间,完全没法把他和清风山那些人那些事联系到一起,直到打电话给潘晓虓后,心里才微微有些堵:“这话不该你来说,也不该对我说” 潘晓虓那说的很清楚,朱老板算是个外围人员,帮着道士打打掩护运运医疗用品兼盯梢,不算罪大恶极也是活罪难逃的那种,后来应该是良心发现,不想干了,却遭了灭口,要不是潘晓虓安排在镇上的人发现的早赶的及时,这会儿只怕要给他上坟了,不过,现在这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却是苦了他的儿子。 朱闵白着张脸,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王小臭觉得他挺可怜,店铺被封,镇上人的闲言碎语,这些都要他这个从头到尾不知情的儿子给承担了。 过道上有护士推着车过来了,像是来换药,王小臭也不能在这磨洋工,临走时说:“你是你,你爹是你爹,咱俩以前咋处,以后还咋样”,他们家的门风,历来是对事不对人的。 小护士拧了手把进去了,朱闵直到瞅不到王小臭人影了才抹了眼角进了病房,这些日子,他咋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满镇子没有谁不知道他爹干了啥,背地里说啥的都有,不管平时认不认识的,亲不亲近的,说好听的还是不好听的,从没一个像王小臭这般,让他觉得往后的日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因着王小臭半道溜号跑去忙别的了,等他找到他爷奶时,年货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加上他拿回来的那些,足够从年前吃到年后了。 王大烟袋和柏树娘也没问他大孙子干啥去了,这一路逛下来,总会遇到镇上几个相熟的,话语话外的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俩老的没直接跟朱老板打过交道,没啥好说道的,他们现在只一门心的盼着他大儿子平安回来就成了。 办完了年货,一家子没敢耽搁,赶着驴车往家跑,家里还有一猫一人等着投喂呢,走到半道,碰到了新村长,一打听,说是从村委回来,还带回了好消息。 王大烟袋和柏树娘是那种甭管好事坏事,只要别人不主动说,他们就不瞎打听的那种,倒是闹得新村长沉不住气来,说:“镇上拨款子给咱村修路了,等过完年就开工”,说完自己就乐得不行。 “确实是个喜事,忠良,你这村长干得不错”俩老的一听也乐,尤其是王大烟袋,难得听他夸人。 西于村这么个破村落子,事发前,那是狗都不睬,这一出事,但凡有个一官半职的都上赶着来了,早八百年该修的路也有人想起了。虽说之前是有人拖后腿,但王小臭可不信,那些个看报纸喝茶的人,是真不知还有这么个地方等着他们扶贫呢。所以,这会儿听说这茬子事,他也挺开心的,只是想法有些偏差:“忠良叔,这修路能用咱村的人不?” 这话一出,村长笑得更大声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捉摸这事,叔,婶,可不是我瞎说,你家小臭就是个钱耙子,尽往家搂钱” 老俩口笑眯眯的,这话不埋汰人,他们爱听,王小宝在一旁揪他哥的衣服:“哥,等我能赚钱了,我也往家里搂” 王小臭拍拍他弟的脑袋,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村长,于忠良被他一本正经瞧着,只得说:“跟村委商量过了,他们出工头,咱们出劳力”,因为是要修水泥路,路边还要加修护栏,不是村民敲敲石头能修的,本来这种活儿都是让路修工承包的,但为着安抚西于村,就想了这么一着。 王小臭可不管上头是啥想法,他只知道过了年又有钱赚就好。 驴车刚到家门口,王小臭和王小宝就分头进了院,一个进了后院,一个进了屋,兜了一圈回来,兄弟两个都舒了口气,家里仅剩的几只鸡还在,藏着的零食也没少,很好! 柏树娘瞧着俩孙子的样子好笑,于是说:“要不还是送他们去派出所吧,省得出个门还得惦记家里这些吃食” 一点白和老毛就在灶间门口蹲着,院里的说话声听的一清二楚,老毛听不懂没啥反应,一点白炸毛了,喵喵直叫。 王小臭晓得他奶这是说着玩呢,没接茬,可王小宝不知道,还当真了,歪着脑袋瞅着不停叫唤的黑猫,小脸上纠结个没完,最后干脆跑过去打起商量来:“你要是以后不跟我抢吃的,你就还留下,不然,就叫奶把你们统统扔掉” 一点白也是个拎得清的,当即就在王小宝腿上讨好的蹭来蹭去,叫声也软了下来,老毛在一旁有样学样,拿脑袋顶,他力道掌握不好,一脑袋下去,把王小宝顶了个趔趄,幸好王小臭一把捞住了。 柏树娘挽着袖管进了灶间,对随后跟来的一人一猫说道:“这人傻猫精,也是稀奇了”,这俩只,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瞧出不同,就像灵魂进错了地方,调了个个,所以,王小臭很少让它们出现在人前,村里人到目前也只知道王大烟袋家来个人,听说脑子有些问题,却没多瞧上几眼。 王小宝垫着脚扒着桌沿看他奶把今天集市上买的东西掏出来:“奶,今天给小宝做啥好吃的?” 柏树娘转头看了看他小孙子问:“小宝想吃啥?” 王小宝仰着脖子扫了眼他面前能见着的东西,然后开始数:“酱肘子,蒸腊肠,酸菜鱼,红烧肉,炒鸭肠....” 王小臭拎着菜篮子进屋,就听他弟报菜名报的挺溜,不禁有些好笑:“你不怕吃撑了” 话被打断了,王小宝还有些不乐意:“哥,我还没说完呢” 王小臭把篮子放到桌上,从里头掏出两根萝卜一棵白菜摆好,然后指了指冲他弟说:“喏,晌午就吃这个,萝卜炖骨头,白菜炒油渣” 王小宝嘴一瘪,嚷道:“哥,你太不讲究了” 柏树娘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 最后,在王小宝的死磨硬泡下,又加了个红烧肉才算完事,现在他家又添了人口,这饭桌上,不管是盛饭还是盛菜,都是用大盆装。 起先,老毛只吃肉,这玩意儿不禁造,敞开了还不够他一人吃的,这不是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3 要把他家吃垮嘛,王小臭抓着塞了几回饭菜,之后倒也掰正了回来。 这些日子下来,老毛不仅学会了吃素,也能安静的坐着了,只是筷子汤勺还是不会使,盯着他家的鸡还是时不时的冒绿光,但多数时候,乍一看也就是个普通的小老头,会帮着拔拔草,扫扫地,摘摘菜。 王小臭对此很满意,尤其最近,他发现,老毛原本外散在体外的魂丝开始回缩了,至于为啥不是消耗掉而是回缩,因为老毛之前身体里淡的不行的魂体厚实了不少。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啥,才有了这些变化,王小臭一直没闹明白,只觉得这是好事,就没在纠结。 饭后兜了一圈,发现没事可干,王小臭回了屋开始折腾自己的小金库,一个带锁的铁盒子。 盒子一分为二,一半放钱,一半放刚拿回家的珠宝。 王小臭拿出厚厚的纸币,一张张的数,这活他最愿意干了,要是能让他数到手酸,那是最好也没有了。可是很快的,他这一叠钱就没了,除去平常花出去的,总共有一万五千块钱,够他弟开学了,估计他爷奶那还没这多。 放好了钱,王小臭又挨个摸了摸那些金银珠宝,其中还混着好几个古铜钱,是在g市捡的那个布袋,和龟壳混在一起的。 自从那天捡了东西又没等到失主后,他和他爹也没机会再去找人,这次回来他顺手带上了,每次看见这些东西,总感觉心里老不踏实,像做了贼似的。 王小臭索性找了块碎布包了搁最底下,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倒是那些从墓里头出来的东西,越发让他稀罕了,也不知是不是老摸的原因,总觉得那珠子越发圆润了,那首饰也更亮堂了,瞧着就值不老少的钱。 ☆、48 日子过的飞快,很快就到大年三十了,西于村好些人家因为当家的去了g市,这年过的有些冷清。 自从找到自家大儿后,王大烟袋以为今年这个年该是团圆了,可照他弟王山水天天汇报的情况来看,怕是要落空了,好在三十一大早得了好消息,他家小柏终于是睁眼了。 柏树娘双手合十不住的躬身合拜:“谢菩萨保佑,谢菩萨保佑”,以前家里是不信神佛的,可自从王柏出了事后,柏树娘就在家里供了尊菩萨,见天的烧俩纸钱上柱香啥的,尤其是前不久得了大儿的消息后,那是跪拜的更诚心了。 王大烟袋搁下话筒,嘴都咧到耳后了,之前听他家山水说小柏一直昏睡着不醒,他这心就一直提着,原本他是想跟着其他人一起去g市的,却让山水劝住了,当时他这心里头老不是滋味了,不过后头捉摸开了,想着自己去了也帮不上忙,保不准还要添乱,就又放下了。现在好了,听说再过半个来月两人就可以回了。 虽然这个年,人还是没凑齐,可王大烟袋家却过的很是喜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对联窗花从前门一直贴到后门,红红火火的瞧着就好看,还有大盆的肉圆,酥肉,年糕,都满当当的摆在院里冻着,这么大方的做吃食,可是记忆里头一次,把个王小宝乐的合不拢嘴,这一整天的,那小嘴上都是油乎乎的。 王小臭只要三顿吃饱了,就不会贪嘴,他最在意的还是找活赚钱,只是这年底到处都歇了工,也没事可干,闲的他快长毛了,可今儿一早的,他就急急得往山上跑了,手里还揣着他的龟壳。 这事还得从今早凌晨那会儿说起,那时离他醒来还有些时间,原本他好好睡着,却不知打哪出来个声音,飘飘忽忽的一直在他耳朵边上叨叨,说要找个有活水的地儿安身。要知道,从他能离魂开始,他就没发过梦,更可况自打回了家,他连魂都不离了,现在这种似醒非醒的样子,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当时他只觉得自己被啥压着了,醒不过来也离不了魂,那感觉难受的不行。直等到那声音叨叨完了,他一个激灵醒来,才看见,本来好好的压在枕头底下的龟壳莫名的悬在他脑袋上,在他睁眼时掉了下来。 王小臭捡起来看了看,这才发现,睡觉前还好好的龟壳变了,龟壳正中缺失的那处,在第一次起了变化后就一直有如雾的东西盘着的地儿,如之前那般又凝聚成了白色的玉壳,而那四个光点正聚在玉壳上亮的闪瞎人眼。 王小臭伸着根手指往那发光的地方戳,指尖刚接触到玉壳,就有电流往上窜,吓得他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即便如此,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也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王小臭端着龟壳不知咋办了,正中那块,原来雾气盘旋的时候,手指戳进戳出没有妨碍,现在可好,碰一下就跟通了电似的,他可不敢再往枕头底下塞了。 后院传来公鸡第一次打鸣声,天却还黑的很,王小臭下了床找了个盒子把龟壳扔里头又倒头睡了,可睡着睡着那声音又出现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句话,把他烦的不行,等天亮了,他坐在床上想了不少时间,觉得应该是那龟壳的问题,所以吃了早饭后,就揣着往山上去了。 那声音不是说要找活水吗,老毛以前呆的地方不就有一水潭,现成的,妥妥的。 王小臭脚程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潭边,他们这地方冬天挺冷的,在外头搁盆水放一晚,第二天保管能冻上,可眼前这潭水,却连个薄冰都没结,靠近水面的地方还浮着层淡淡的雾气,探手试了试水,发现居然有点温。 王小臭读书少,不懂这里有啥名堂,稀奇了一会儿想到来这得原因,就把龟壳放水里了,他也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的。 龟壳一入水,没沉,却往谭中央去了,速度很快,明明这水面连个水波都没有,难不成这壳是自己长腿跑了,王小臭还在纳闷,就见眼前这一潭子水又起变化了。 只见那玉般的白壳突然从中脱落,落进了水里,发出好大的声响,还溅起一阵水花,王小臭虽然只有一只眼,可眼力好的很,隔老远都瞧得清楚,而且还能看清,清澈的水下,随着白壳不住的下落,有四柱光线从那四个光点上直冲而上,却在到了水面后被上头的龟壳挡了个正着。 然后,就见以龟壳为中心,水波一圈圈的荡开,还带着色,分别是绿,红,金,黑。四种颜色的水波来回了两次,等第三波水纹荡开的时候,颜色却是乳白的,而且水纹过后,水面凝固,也就是眨个眼的功夫,整个水潭已经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又是闹啥鬼?王小臭蹲下身想要摸摸看,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就在他弯腰伸手的那瞬间,如羊脂玉的水面突然沙化,他整个手掌都按进了白沙里。与此同时,周围的空气扭曲了一下,等王小臭感觉不对抬头看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了荒漠,入眼的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4 是蓝的天白的沙,还有不远处的一汪水潭,那水也是乳白色的,要不是水面泛着涟漪,怕是瞧不出来的。 这一年,王小臭经的事太多,稀奇古怪脱离常规的比比皆是,已经不会一惊一乍的了。所以,突然间到了这么个怪地方,他很是淡定的往前走了几步,确定这片白色荒漠是真的,而且从脚趾缝里漫出的细沙冰凉,还带着股淡淡的的甜味。 就算王小臭没去过海边,没见过沙漠,他也知道,没有哪种沙是这个味道的。还有那潭子水,跟牛奶似的,也挺稀奇的,只可惜喝进嘴里却有股涩味,也不知道这么涩的水里还有活物没。 水潭成不规则扁圆,一头大一头小,目测有他们前村田那么大,而荒漠却是一眼望不到头,入眼白乎乎一片,连棵草都不长,看久了眼睛都不好使了。 王小臭转了一圈,连个会喘气的都没发现,只得又回到了他最开始站的那个点,那儿有他脱掉的鞋子。他在家常穿的是布鞋,他奶给做的,脚一伸就能进。 只是他左脚刚进去,就磕着了,里头有东西。王小臭把鞋倒拎起来一抖,抖出来个龟壳,全白的,比之前那个小了好多,但却很完整,不光有背壳还有腹壳,而且壳面透着碎碎的银光,很是好看。 王小臭没多想,随手揣进了口袋里,又继续穿另外一只鞋,这次鞋里没有东西,只是感觉他站着的地方,微微的有些隆起。 王小臭退开一步细看,确实发现有一指宽的地方比其他地儿高出一点,他照那耙了耙,耙掉了一层浮沙,露出里头的东西来,也是白色儿的。 那东西是竖在沙里的,等王小臭整个扒拉出来后发现,这其实是个蛋,还是个不寻常的蛋,通体白色不说,个头能有半米来高,入手还挺有分量的,抱着摇了摇,没听到晃荡声,应该不是个坏蛋,估摸着下了锅能炒上一盆。 抱着今晚的下锅菜,王小臭四下打量了一会儿,有些发愁,不知该咋回去,他这念头一起,就感觉贴着口袋那处一热,周围的空气再一次扭曲,等他抬眼看时,就见他已经回到了清风山,潭水边,只是这时的那潭水已经被浓雾笼罩,再也看不见里头分毫。 王小臭腾出只手摸进了口袋,那只小巧的龟壳入手还有些热乎,这下子,他敢肯定,能走出那个地方,该是这东西的功劳,虽然之前那只龟壳没了有些可惜,但显然,这次这个也是个不得了的好玩意儿。 王小臭心满意足的搂着蛋回了家,所幸这大过年的,田间没人,他家又是最挨清风山的,所以,他抱着这么大个蛋回去,也没旁人瞧见。 只是一到家,全家人都围上来了,一个劲的问这是啥蛋,王小臭想了想,说:“可能是鸵鸟蛋”,他在书上看过,只有那种蛋跟眼下这个对的上。 “啥是鸵鸟?”老两口在西于村窝了大半辈子,种过地养过鸡赶过驴,就是不知道鸵鸟是个啥玩意儿。 王小宝眼亮晶晶的,冲他爷奶说:“我知道我知道,我那有画片”,说着就噔噔噔跑走了,王小臭知道,他给他弟在秦老师书店里掏的卡片纸上有这种动物。 王小宝跑的挺快,一会儿就回来,把手里的卡片递给他爷奶,王大烟袋和柏树娘接过瞧了瞧,更懵了:“咱这山里头还有这种鸟?” 这问题,王小臭也回答不上了,只能含含糊糊的说:“也许有吧,不然哪来这么大的蛋” 老俩口也好糊弄,勉强算信了,然后,一家子人开始讨论这蛋该咋吃。 王大烟袋说一半蒸一半炒,王小宝说要吃鸡蛋糕,王小臭随便,最后,柏树娘拍板定了,一半做鸡蛋糕一半做蛋饺。 ☆、49 年三十的饭桌上倒底是没能上蛋食,不为别的,只因这蛋的蛋壳实在是太硬了,王小臭轮着榔头死劲砸都没开,要知道他现在的力气可不比一般人的,即便是铁做的,以他的手劲也得砸下个角来,可这捡来的貌似鸵鸟蛋的玩意儿,愣是连点屑都没敲下来。 这下子,一家人就觉得更稀奇了,围着各种折腾,却是没起一点作用,后来柏树娘发话了,说既然吃不成就留着吧,说不准哪天还能孵出只鸟来,王小臭也没法,只得把蛋扔在了灶间一角。 年三十晚上是要守岁的,王小臭过了十二年也没正经守过一次,今年也不例外,一过十点就上床了,没了之前那只龟壳做妖,他以为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的,谁成想,从这一晚开始,他是夜夜入梦,梦的稀奇百怪不说,还一梦就梦到了他爹和哥回来。 刚开始,梦的内容有些凌乱也让人摸不着头脑,王小臭也没在意,只以为是普通的做梦,可连着小半月下来,才发现他这梦发的挺顺溜的,前前后后窜一下,居然跟他们村的事还搭上了边。 原来,他前后两次拿到的龟壳其实是同一个,是古早时期的某一部落用来跟他们的守护神沟通的圣物,整个部族能跟神明沟通的只有一人,自称巫,所以那一族也叫巫族,族里的族民各个身强力壮寿数过百,并且成年后有一定的机会能得到某些能力,只是,人心自私,有人眼馋巫的能力,趁当时族里的巫重塑肉身时,把巫的肉身给毁了,而那几人也没落的好下场,当场就横死了,死状凄惨。 只是随着巫的死亡,那所谓的圣物也失了光彩,变成了残缺的龟壳,而那时,部落大乱,有那起了歪心的,哄抢了那龟壳,一共四块,被拳头最硬的四人得了。靠着上头仅存的巫力,那四人另立了门户,于是,一个屹立了近千年的大族就在一夜之间,分散成了四个小部族。 四个小族的好日子没过多久,族人便开始惶恐,因为他们发现不仅族里刚成年的孩子没再出现能力者,而且他们自身的能力也在不断的退化,就在这些人惊慌失措的时候,有一个部族想了个法子,折腾出了一种药,能激发能力,而代价就是身体某一部位的残疾。 那药不必说,就是清风观用的那种,给有孕的妇人用最好,出生的孩子有一成的机会会成功,只是胎死腹中以及夭折的也多,这法子沿用了许久,只是到了最后也失了效,而那个时候,部落已经因着纷争和战乱散了。 部落散了,龟壳没了影子,药方也失传了,直到民国那会儿,那方子被一部落的后人得了,这才有了后头那些事,说到底,都是贪心害的。 王小臭捉摸着,其实那药方一直被其中一个部族握着,只是没人理会,却在某一天被万俟文他爹的一房小妾给偷了,之后,又因着万俟文的墓被盗,流了出去,被另一部族的后人瞧见了,起了野心,想要重现老祖宗的能力,这才有了后头那些事。 这事的起因是不是如猜想的这般,已经没法知道了,王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5 小臭梦到的,都是龟壳上残留下的,四块龟壳四个部族都有各自的记忆,有俩支已经全散了,龟壳散落在外,兜兜转转的被他得了,还有一支是清风山真正的道士,可惜也被做了实验,后来都死了,而弄死他们的就是最后一支巫族的后代,也是挑起这事的主事人。 之所以西于村成了实验对象,就是因着他们的祖宗是个道士,他们的血液里流着巫族的血。想到这里,王小臭有些不明白了,他家姓王不姓于,是个外来户,可他身上这状况却是其他人比不了的,难道说,他家其实是那散掉的两支巫族的其中一支? “小臭,发啥呆呢?”,柏树娘刚跨过门槛,就见他家大孙子蹲在那铁蛋跟前,木木的,也不知想啥。 王小臭回过神来,把搁了好多天的蛋抱起来:“我想试试,这蛋能不能孵” 柏树娘瞪大了眼睛,只当他说笑:“你这是要孵蛋?”,虽然之前有说过这事,可那是随口说的,不能当真。 王小臭拍了拍硬梆梆地蛋壳,说:“反正没事,试试呗!”,其实这玩意儿真能孵出东西来,他在梦里梦过,是只蛇灵龟,也就是巫族的守护神,每三百年重生一次,和他的契约者同步,进入下一个轮回。自从上一个契约者死亡后,它也没孵化过。 王小臭没搞懂,这被视为神明的龟为啥要跟人订契约,难道说是嫌自己命长,非要跟个人绑在一起,来个你死我亡,你活我醒的把戏?还有他在清风山潭水边进的那处地方,又是个啥?他手里那个白色的被称为圣物的龟壳,具体有啥用?这些都得等蛋孵化了才能晓得。 王小臭把蛋擦干净抱回了房,他没孵过蛋,在梦里也没瞧见族里的巫具体咋孵,隐约看到,好像是多摸摸就成,这事好办,他晚上抱着睡就成了。 “哥,你要孵蛋吗?”,王小宝一口袋的吃食,不到中午就吃完,他是回来补货的,刚进家门,就见他哥抱着个蛋回了屋,赶紧跟屁股过来了。 王小臭盘腿坐在床上,把蛋搁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听他弟这么问,就逗他:“是啊,孵只鸵鸟出来煮肉吃” 其实,他心里在想,他这要是把蛋孵出来了,那是不是说,他就成了那个活上三百年给自己找具身体再活上三百年再给自己找具身体,如此循环的老不死的巫?想想这事,他就觉得渗的慌,赶紧摇摇头,把这些有的没的,给甩掉。 王小宝一听来劲了,也凑上去摸来摸去,这会儿他脑子转的全都是肉,而且鸵鸟那么大,就意味着有很多很多的肉,于是,在王小臭没注意的时候,他弟的眼睛已经冒金光了。 兄弟俩个坐了会儿,王小臭坐不住了,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些傻,于是把蛋往床上一扔:“我去灶间烧火,你在家呆着别出去,待会儿就该吃晌午饭了,还有,床底的零食不能再偷吃了!” 王小宝冲他哥挥了挥手,脱了鞋子扒在床上,抱着龟蛋不撒手。 王小臭见他弟挺老实的,就出去了,今天中午对付着吃顿面,好菜备着留到晚上吃,他爹下午就要带着他哥回来了,一家子都开心的不行。 王小宝等他哥走了,又老实是不少时间,本来好好的,不知想到了啥,突然从床上坐起,撅着屁股使出吃奶的劲把蛋推下了床,那蛋砸到地上发出‘彭’的一声巨响,接着又往前滚了几圈,滚进了隔壁老毛的床底下。 王小宝顾不上穿鞋,钻进床底把蛋滚了出来,之后一路滚到了房门前,然后被门槛挡住了,门槛不高只有一寸多点,但就是这么点高度,却他折腾了许久,蛋个大又重,他抱不动,硬滚的话又滚不过,把他急得满脑子汗,一点白在旁边闲闲的看着,尾巴一甩一甩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老毛倒是想上去搭把手的,他现在在家呆久了,也会仿着别人动作,可他刚伸手,一点白就冲他喵了一声,然后他就把手缩了回来。 其实想让一点白点头也很简单,只是王小宝有些舍不得他那些吃食,过了这么些日子,他哥当初背回家的那一大包吃的,已经下去一半了。 王小宝咬着手指头犹豫了半响,突然脑子一个激灵,想到了法子,只见他跑到院里,从他奶的洗衣盆里拿了块搓衣板回去,然后把搓衣板一头架在门槛上,一头搁在屋里,然后把蛋顺着板子滚出了屋里,这下子,一点白不开心了,爪子不停的挠地,把地砖挠出不少道道。 院里静悄悄的没半个人,王小宝滚着他的蛋一路到了菜园子里,冬天的菜园子空的很,除了萝卜就是白菜。王小宝选了中间那块最宽敞的地,拿了小锄头往那刨了个坑,然后把蛋横着埋了进去再把土盖上,最后还来回蹦跶了几次踩踩实,被他这么一弄,冷不丁的还真看不出这里头埋了东西。 “小宝,干啥呢”,一到饭点,王大烟袋准时从外头进来了,瞧见他小孙子一个人在菜院子里,不由好奇。 王小宝咧着嘴笑:“种东西!” 王大烟袋逗他:“种啥好东西呢,等长成了有爷的份没?” 王小宝一个劲的点头:“有,都有!” 王大眼袋还想逗她小孙子,灶间的柏树娘听到了他家老头的声音,就喊开了:“开饭了,赶紧的!” 于是,王大烟袋嘱咐王小宝,让他先去洗手,自己先往灶间去了。 王小宝答应的好好的,可走了几步又回去了,只见他拉下裤头对着埋蛋的地儿撒了一泡尿。一点白一直看着呢,见着这么一出,差点惊掉他的猫下巴。 撒完尿后,王小宝这才满意的洗了手吃晌午饭去了。 八年没了消息的大儿终于回来了,家里比过年还要喜庆,吃过面,一家人没耽搁,开始准备晚饭,菜篮子一个个拎出来,里头堆满了新鲜的蔬菜肉类,铺开了,一桌子都装不满,那架势瞧着比年夜饭还要丰盛。 ☆、50 灶间的两口锅,一个锅边贴着饼子,煮着两只蹄膀,一个架着蒸板,上头蒸着鱼腊肉排骨,底下还有锅烩菜。屋里还有个小煤炉,上头炖着只老母鸡,那香味飘的满屋子都是。案板上堆着几把蔬菜,已经洗净,切好,只等下锅了,碗柜里搁着四个卤菜,端出来直接能吃,王小宝正站在个板凳上,对着里头的肉直吸溜口水。 灶膛里火苗烧着,烘得整个灶间热腾腾的,王大烟袋家,此时只剩个王小宝看家,其他人都赶去山脚了,一点白和老毛不算。 这个时候,天有些擦黑,王小臭是最后一个出门的,他爷和奶把菜下了锅后就赶着驴车过去等了,等他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人还没到。 这大冷天的,外头都没人,三人就这么顶着刮骨似的寒风瞧着通往镇上的路,路边种着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6 树,都是光秃秃的,间或还有几盏路灯,掉了壳,只剩个灯泡亮着昏黄的灯,过去两百多米是个拐弯口,那儿还开着家农机站,关着门。 王大烟袋的烟锅一直没断过,续了三回烟叶后,终于等来了汽车声,王小臭是最先听到的,车声传过来时,车子还没拐过弯来,直过了五分钟,才见了影。 俩老的激动的不行,等不及车子过来,就跑去了,幸亏过了拐弯也没多少路,车子又跑得快,两人没走上几步,就碰上了。 王山水这次是坐飞机回的,到了d市再由警车送过来,要不然中途要歇脚,太费事,跟车的警察挺好心,下了车帮着把行李送上驴车才走的。 柏树娘搂着她大儿就不松手了,摸摸脸,摸摸手,摸着一把骨头就开始掉眼泪,王大烟袋也不挪窝,守着一边瞧得眼睛都不带眨的,生怕一眨眼他这好不容易找回的儿子又没了。 王小臭自觉的坐到前头,架着驴车往家赶,到家时,左邻右舍的最先过来,他们早听王大烟袋叨叨说儿子今儿要回来,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这会儿听见动静,忙赶着来了,都没了八年了,又遭了那罪,总得要过来瞧瞧不是。 驴车还没卸下来,院里的人却越聚越多,七嘴八舌的闹得很,人都是好心,可没用对地方,这么闹哄哄跟菜场似的,别说吵着病人,就连正常的也被闹烦了。 王山水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王柏进了屋里,有人想跟过去看,被老两口拦下了,王大烟袋难得板下了脸:“我家小柏还病着没好,不方便见人,大家都回吧!”,这一路上的,不管是颠簸还是吵闹,他大儿一直闭着眼,配上那脱了形的样子,瞧着就像要不好了,俩老的这会儿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哪还有功夫招呼院里这些人。 打发了人,王大烟袋把院门一关,小跑着进了屋,王柏已经被放进了被窝,里头一早用汤婆子捂着,暖烘烘的。 柏树娘把被角压严实了,就在床头坐下,眼睛盯着他大儿,嘴里却问:“山水,小柏咋一直不睁眼呢” 王山水也没瞒着,直接说了:“他这是亏的厉害了,还昏迷着,两三天才能醒一次” 王大烟袋正巧进来,一听这话急了:“这可咋整,病还没好利索咋就回来了呢,不是该在医院养着吗?” 柏树娘也急了,盯着王山水猛瞧。 王山水被盯得头皮发麻,只得说:“医生让回的,说在家养着也是一样”,其实,在医院也是挂挂营养液,没得其他好办法,人好坏只看他自己了。 柏树娘提着的心还是没敢放下,一个劲的问:“真不会有事,在家能养回来?” 王山水头摸摸鼻子,说:“能养回来的”,g市的医生是这么说的,可他总觉得那人说话底气不足,所以这会儿他心里有些虚。 俩老的不知还有这一茬,听王山水这么说,总算是安心了,人在身边瞧的到,也照顾的好,总归是件好事。 王小臭在一边瞧的仔细,他大哥的魂体还半浮在体外,比当时第一眼看到时,也没好多少,八成,那儿的医生也是没法子,熬到病人能睁眼能搬动时,就早早把人打发走了。 这事,王小臭真就猜着了,g市那边也真是没啥法子,提了原先那批实验人员问过,那些人却只知道祸祸,正儿八经的法子一个都没有。对着那些个身体衰竭,脑波微弱的人,他们能做的就是继续打营养针,好再,没了那乱七八糟的实验,这针没白打,陆续有人睁眼了,他们倒是乐意再钻研钻研的,但王山水一看要上仪器,就死活不乐意,他这是怕了,结果,他就最先回家来了。 “医生说了,一天三顿给喂点粥喂点汤,慢慢就能缓过来了”,王山水遵着医生的叮嘱,把话跟俩老的说了,也是再给他们安安心。 柏树娘一听,从床上站起来:“对对对,喝汤,可巧今天炖了只老母鸡,我这就盛去”,说着,就往外走去。 王山水忙扯着嗓子追了一句:“要清汤,不能油腻了”。 王柏人虽昏着,但能吞咽,一碗撇了油的鸡汤,慢慢的也灌下去了半碗。 柏树娘端着碗还想喂,被王山水拦住了:“他是头次进食,不能喂太多了” 对于大儿的病,柏树娘一点都不敢耽搁,听王山水说了,就把碗放下,然后开始捉摸以后一日三餐该弄些啥补身体,王大烟袋在一旁不时地插上一句半句的,商量的挺来劲,王小臭和王山水对看了一眼,有些无语,这俩老的不会忘了他们也该吃晚饭了吧。 好在关键时刻,王小宝还是很给力的,揉着肚子一个劲冲他奶喊饿,这才把俩老的心思拉了回来。 饭桌上,人齐了,王山水这才发现家里多了一人一猫,不等他问,王小宝就的吧的吧抢先把事说了,说的最多的是那猫有多贪嘴多会抢食,搞得一点白一直在旁边冲他叫,瞧着就像俩只在互掐,倒是有趣的紧。 王山水眉毛挑了挑,冲他儿子看了一眼,王小臭领会,知道他爹这是等他说明白呢。 饭后,家里闲聊的点换到了王柏屋里,主要是两老问王山水在g市的事,几人说的小声,倒也不怕吵着人。 王小臭听的没趣,打了声招呼回房了,他要跟他爹交待的事,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冬天夜长,王小臭也比平时睡得早,睡前他喜欢泡会儿脚,这在村子同辈人里是独一份的,不知是不是因着他最近洗的勤又好长时间没挑粪水,他这身上经年的粪水味也没了。 王小宝躺在被窝里认他的卡片纸,小样儿还挺认真,王小臭替他掖了掖拱起的被角,对面床铺,一猫一人正闲闲的瞅他瞧,这一屋子,都齐了,可不知咋的,王小臭总觉得少了啥,有些不定心,转头四处瞧了瞧,突然间就想起来了,他要孵的蛋呢? “小宝,蛋呢?”,他记得,他走后一直是王小宝抱着的。 王小宝耳朵一动,从被窝里坐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说:“我种了!” “你说你种了?”,那是啥鬼? 王小宝挺挺胸脯,特骄傲:“是啊,我种的,以后就会长出好多鸵鸟了,吃都吃不完” 王小臭傻眼了,他弟这是从哪学来的,种蛋,种啥鬼哦! 黑漆漆的菜园子里,王小臭打着手电冲他弟指得地方照,确实看见有块地方有些隆起,王小宝挨着他哥不死心的问:“真的长不出来吗?” 王小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有瞧见咱奶种鸡蛋没?” 王小宝顿时蔫了:“没有” “那不就成了,鸡生蛋,蛋再生鸡,才是个理,你以为这是菜种呢”,所以说,小孩子还是要让上学的,不然指不定以后还干出啥稀奇事来。 “哦!”,王小宝瘪瘪嘴不开心,他的肉没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7 了。 蛋埋的不深,土也不结实,王小臭就没另拿锄头,直接用手扒了扒,只这一扒,扒出一股子尿骚味来,把他给惊的话音都拔高了:“王小宝,你还给浇尿了” 王小宝听他哥语气不好,知道坏事了,小声的交待:“洒洒肥,让他快点长,有肉吃” 王小臭给气乐了,这得是多贪吃才干的出这事来,不过他是不是还得谢谢这小子,得亏他没在这拉泡屎,要不然,他还不得一手的黄泥。 院里的动静一点没妨碍家里其他几人,王小臭挖了蛋洗干净回屋时,还看见他哥那屋亮堂着。 一到十点,王小臭准时拉灯睡觉,王小宝躲在被窝里偷偷往他哥那瞧,想挨过去却又过不去,中间隔着个蛋挡着他的道了,现在他不想吃肉了,还是赶紧把蛋煮了吃掉好。 ☆、51 又是一个冬夜,万籁俱静的时候,漫山遍野的光点又从各处钻出来,汇成了光带,这一天天的,光带似乎又变多了,清风山的夜空也因此变得更加漂亮。 屋里,三人一猫呼吸绵长,安安静静的在一个调调上起伏,在他们的头顶,无数的光带盘旋着,等着往下冲,这次与以往不同,光带进了王小臭的腹部很快就出来了,宽着进细着出,进去的时候,光点大且暗,出来的时候,光点细且小还带着条透明的尾巴,使得整条光带如丝绸般鲜亮且还闪着流光。 光带一分为二,一半进了王小臭身旁的那只蛋里,一半往山顶潭水边去了,沿路洒下的光点进了田间,院落,王小宝,一点白和老毛甚至隔壁几个房间也捎带沾了些。 清风山上,两种光带飞进窜出,那光景虽美,却没一个人瞧得见,只有满山的花草树木,伸展的残枝荒叶,吸取着这天地间的灵气,感受体内又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隔天一早,天刚亮,王大烟袋家就传来柏树娘惊喜的叫声:“老头子,快来,咱家小柏醒了!” 于是这个清晨,一家人不是在饭桌上聚的头,而是全围在了王柏屋里。 王小臭仔细打量他哥,眼睛是半睁的,眼里却没神,他奶跟他说话也没啥反应,木楞愣的像缺了魂似的。 柏树娘喊了两声瞧着不对,不禁急了:“山水,小柏这是咋了?” 王山水也很无奈,之前醒过几次,他这大侄子也是这样,医生也没说出个道道来,他就更不知道了:“说是昏得太久,脑子有些不清楚,以后会好的” 柏树娘咋听这话都觉得不靠谱:“那医生真这么说的,不是骗人的吧?” 王山水赶紧解释:“那些个医生,听说还是专门请来的专家,应该不会说假话”,其实他也怀疑来着,可人身份不假,他们也只能说啥听啥,照做就是,不行的话再找去,他可把那几个的脸记得一清二楚的。 柏树娘坐不住:“不行,我得拜拜菩萨去”,说完,腿脚利索的走了。 就这么个说话的功夫,王柏又闭上了眼睛,王大烟袋昨儿刚喜庆的脸又愁上了,习惯性的摸摸腰带上的烟杆子,却没拿起来抽。 王山水却是带上了喜色:“还是回家好,咱小柏确实是好了不少” 王大烟袋拧着眉看他弟,没闹明白,王山水忙说给他听:“以前总是要隔上两三天才醒一回,醒来也说不过一句话,他昨天刚醒过一次,今天又醒了,而且醒来的时间也长了,你瞧,这不是好事嘛” 王大烟袋的眉松了松:“真的?”,他这两天一惊一乍的,也真是够了。 王山水点头,他这话可是一点都不含水分的。 王小臭瞧得真切,他哥半浮的魂体经过一夜似乎往身体里沉了一点,难道说真得了他家菩萨的保佑?老毛不是到他家不久,魂丝就往回缩了嘛!还是说他们村其实风水挺好的。 王小臭东想西想的,他爷已经往灶间去了,早饭还在锅里煮着,没个人看着,容易糊锅。 王山水拉了拉儿子,把他扯回神来,然后拉着人回了自己屋,到了屋里,把门关上再把人按在了床上,他自己则拉了把椅子面对面坐下。 王小臭被他爹这一串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他又不会跑,至于嘛! 王山水斜眼瞅他:“老实交代吧,别藏私!” 事情攒的多了,都不知该从哪说,王小臭挠头想了想,决定还是从最开始的卷耳草说起。 灶间煮着小米粥,这粥要熬的稀烂浓稠,是最费时间的,粥香飘荡开时,已经比平时的早饭时间晚了一刻钟,柏树娘上好香念完经出来,粥正好可以出锅,而王小臭也把他身上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讲的清楚,就连他房里的蛋也说了。 虽然心里有了底,王山水还是被震惊到了,这事简直是太玄了,活了四十几年,稀罕事瞧了不少,哪一件都不及他儿子身上发生的。 “先吃饭,吃饱了,咱再好好理理”,对于不在常理内的事,一般人还真是消化不了,王山水已经算是好的了,接受的比较快。 早饭除了小米粥还有馒头加咸菜,另外还有碗鸡汤炖的蛋羹,是特地给王柏备的,柏树娘先端了给他大儿喂食去了,她前脚一走,后脚院门就响了。 进来的是好阵子没露脸的人,王大烟袋的二儿王槐和他媳妇于红梅。 自从生了个带把的儿子后,于红梅腰杆子也硬了,说话更有了底气,整天村东村西显摆个没完,好像别人都不会生似的,把村里的老少妇人得罪个遍。 老两口也就孩子满月的时候上门瞧了一眼,之后很少碰面,就连过年也没见来往,今儿这一大早上赶着过来,也不知道是个啥事。 于红梅抱着孩子打头进了屋,脸上带着笑冲王大烟袋招呼:“爹,听说大哥回来了,我和槐子过来瞧瞧,他人在哪儿呢?” 王大烟袋最烦见他二媳妇那张脸,假里假气的,看着就叫人不舒服:“身体没好,睡着呢,你们就别扰他了” 于红梅也没那么不识趣,没嚷着非要看,只把他手里的孩子递给王大烟袋:“爹,瞧瞧我们乖宝,您都不来看他,我家乖宝可想他爷了” 王大烟袋瞅着递到他跟前的孩子,是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最后想了想,还是接到了手里,虽然爹妈不招人待见,可这么小的孩子没招惹谁。倒底也是他孙子,他也是想要亲近的。 这孩子也乖,不认生,到了王大烟袋手里不哭不闹,只含着手指瞧他,那胖不溜丢的样子,别说是他这做爷的,就是其他几个,瞧着也觉得喜欢。 王小宝就没忍住,掏出口袋里的棒棒糖,拨了壳就往人嘴里塞。 王大烟袋抱着孩子往后退了退:“小宝,他还小,不能吃这个” 王小宝有些失望,这棒棒糖的味道是他最喜欢的那种,他弟弟居然不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8 能吃,这小子虽小可把家里人的关系理的门清,他知道眼前这个,以后该叫他小叔的胖娃娃,其实是他的亲弟。 于红梅笑眯了眼,弯下腰柔声对着王小宝说:“小宝,这是你弟弟乖宝,你们以后可以一起玩” 王小宝被突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赶紧躲他哥身后去了,嘴里嘟囔:“我才没有弟弟”。 这要以往,于红梅肯定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挑刺,今天却奇了怪了,依旧堆满了笑不说,还跟王小臭和王山水这两个平日里最不对付的,都一一打了招呼,那态度,要多好就有多好。 于红梅从头到尾一直和和气气的,王槐倒是尴尬的可以,要笑不笑的,王大烟袋一家子却是瞧着莫名其妙的。 柏树娘端着空碗从王柏屋里出来时,于红梅两口子正好出了门:“我咋像是听到了二小子他媳妇的声音?” 王大烟袋端起刚吃了一半的粥碗,吸溜两口小米粥,说“刚走,还带着孩子” 柏树娘坐下给自己舀了碗粥,夹了个馒头,下嘴前不由问道:“她来干啥?”,在他印象里,他二媳妇每次过来,都没啥好事。 王大烟袋摇头:“谁晓得” 柏树娘又转头看其他几个,王小臭,王小宝和王山水齐齐摇头,一大清早过来就是打个招呼,这人不是有病就是有病。 而被一家子嫌弃的于红梅正在跟他男人咬耳朵:“瞧见没,咱带着乖宝上门,你爹娘还有那个王山水,能再摆脸不,咱以后就带着乖宝经常过去窜窜门,这一来二去的,不就又有感情了嘛” 王槐叹了口气,说:“这样子总归不好”,他爹娘的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不是随便走走就能缓和的,再说了,他媳妇要是单单只是想重新亲近还好,可偏偏还不是,这以后要是知道了,别说是乖宝,就是再加上他闺女,怕是也得被人赶出来。 于红梅还在打着他的小心思:“咱可得抓紧了,等亲近了,以后的事就好办来” 王槐把儿子抱到手里,颠来颠去的逗着玩,于红梅不干了,伸手揪他耳朵:“跟你说话听见没,咱要是晚了,等消息透出去再上门,就没戏了” 王槐耳朵被拧的通红,躲了两下没躲过,只得说:“要知道早知道了,这次村里其他人都去了,就我爹没去,因着啥?不是我叔在g市的嘛,该知道的,他们早知道了” 于红梅不以为意:“他们知道是他们的事,只要让他们以为咱们不知道不就成了,那么多的钱,你不心动?”,这事还是她爹打听来的,听说他们村出事的这些人,都会有一笔赔偿款,听说挺多的,这次去g市有一个原因就是商量赔款的事,这白来的钱,搁谁眼前都眼馋的紧。 跟于红梅不同,王槐是对那笔所谓的赔偿款真不心动,要知道,那是他哥用命换来的,他再不是东西,也不会动这心思。 于红梅不知道他男人的想法,还在叨叨的叮嘱,这时,天光已经大亮,村子里开始热闹起来了。 ☆、52 王小臭把玩着手里的龟壳,心不在焉的问道:“爹,你说那人啥时会找上门来?”,他口中的那人,指的是把他们村搞得鸡飞狗跳的真正凶手,那个想要重现巫族能力的人,亚华集团,只能算是被人利用的倒霉蛋,这些事,在他后头捡的那两块龟壳上,有一块就有这些记忆,不多,但也够他知道了,另一块是关于清风山那些真道士的事,一群运气不太好的巫族后代,莫名其妙被人灭了,好在还留下了根,不像其余两块龟壳,对他们那支的后代,几乎没有印象。 “这个不好说,不过早晚会来,你现在有本事傍身,多长个心眼就成”,王山水拿着把尖嘴锤在龟蛋上东敲西凿,明明啥都弄不下来,他还起劲的要死。 王小臭把壳放下,在巫族人眼中的所谓圣物,在他这里就是个普通的龟壳:“倒也是,反正我现在厉害着呢”,何况,那人巴巴的把龟壳送上来,为的仅仅是利用他的魂体把碎壳拼出来,而那人却不知道,他不仅把四块壳拼在了一起,还让它回复到了原有的圣物的形态,他现在可没法子拿出之前那只龟壳,这些,那人却是不知的,巫族的传承到了如今已经没剩多少了。 巫族的能力已经随着圣物的褪变,消散在了漫长的时间里,四块龟壳上的光点已是仅存的巫力,那人仅仅知道想要增加巫力必须凑齐灵龟壳,而灵龟壳不是随便拼拼就成的,他需要吸收足够的精神力也就是魂体才行,这才有了西于村这些个事。 巫族后来研出的药,是专门用来增强魂体的,强壮的魂体是成为能力者的必要条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守护神不在了,光靠龟壳上残留的巫力,即使魂体再强,又有啥用,这些,那几个小部落不晓得,他们的后代自然也不会明白,那人恐怕都不知道有了整壳后,之后要咋办。 至于,那壳,为啥单单到了他手上就又显出圣物的样子,目前,王小臭还不知道,总不仅仅是因为他魂体强大这么简单,因为那人似乎也不弱,当然比他还是差了不少的。 “哥,哥,咱村来了好多人哦!”,王小臭想的入神,王小宝咋咋呼呼的跑来了。 西于村整个来说,这个年过的有些冷清 ,王小宝除了吃喝也爱凑热闹,但凡村里有个事,只要被他瞧见了,一准得回家拖上他哥。 王小臭都快歇出懒骨来了,正好趁机出门走走,王小宝喊完,他就到了院里。 兄弟俩个出了院门,就见村长和村委的几个主事领着十几个人从他家门口走过,看样子是要去山上,后头拉拉杂杂跟着很多村民,都是闲的太慌凑热闹的。 王小臭不用特地打听,就听他们叨叨的差不多了,据说这些人是想来承包清风山。 清风山的山头,之前是属于道观的,现在已经被村委收回了,之前村里也有不少人打过主意,只是一问才知道,这山不散租,也就是说,想承包的话得要包下一整个山头,他们村哪有人有这个实力,他们瞧上的也就是山脚的那片地。 十几个人小队伍拉上了西于村半数人,猛一瞧还以为有大领导下乡视察来了,王小臭和王小宝坠在最后头走走停停,纯粹是闲逛来的。只是,他们再怎么拖拉也有走到山脚的时候,王小臭正准备往他之前干活的田里瞧瞧去,就听有人说道:“唉,今年的草泛青挺早啊!” 说话声挺大,周遭一圈人都听见了,众人都四下打量起来,这才发现,田埂处的枯草间,有青绿的小苗开始冒头了,村民们顿时一阵咋呼。 王小臭蹲下身,拨开手边的几处枯草丛瞧了瞧,发现里头都长着小芽,一小簇一小簇的,这可就怪了,现在才刚进二月,土都冻着呢,咋就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69 能长东西了? 这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王小臭还在发呆,前头又是一阵骚动,后头的村民忙跑过去瞧热闹了。 王小臭慢腾腾的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枯叶,不紧不慢的踱过去,等他到的时候,围在外面的那些人也把里头的事打听清楚了,原来是有人发现山里不知啥原因泛着层很淡很淡的雾气,要不仔细看的话,还发现不了,而此时,他们已经踏上了通往清风观的台阶。 其实,山里起雾很常见,但这会儿他们看见的却不一样,雾气似是从地里钻出来的,似有若无的围绕在地表一寸的地方,最奇特的是,有它们的地方,都长出了嫩绿的草叶子,一片片的,特别喜人,这在寒冷的天气里,着实让人惊讶。 那一看就是承包人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笑得开心:“看来,这清风山水土还是不错嘛!” 村委的几人也很高兴,看样子,这山承包出去不难,而且价格也可以再提提。 瞧着山道边的雾气,王小臭不由想起那潭子水,也不管里头怎么个热闹,趁人不注意拉着王小宝走进了旁边的林子里,往里头去了。 “哥,咱去哪儿?”,王小宝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他哥后头,山里头石头多荒草也多,又没个正经的道,他脚本就不好使,这会儿走起来更加吃力了。 王小臭特意走的很慢,让他弟能跟上,却没说要抱他或背他,过了年,又长了一岁,该是个小汉子了。王小宝也挺硬气,走得磕磕绊绊的,也没嚷。 王小臭瞧着挺满意的,就说:“待会儿咱们逮只鸡回去煮汤喝”,家里的老母鸡都快叫他奶造完了,这山里头有现成的,反正道士也不在了,就当给他哥当赔礼了,即便他奶不乐意吃山里的东西,有他爹在,他们几个自己吃也成,最多挨顿骂。 这一听有肉吃,又是不花钱的,王小宝顿时眼睛都亮了:“哥,要天天抓一只,家里都要补补!” 王小臭笑他:“吃多了你不腻吗?”,这几天,他哥顿顿喝鸡汤,他们就负责吃肉,吃的现在家里每个人满身都飘着鸡味儿。 王小宝舔舔嘴,说:“不腻,好吃着呢!”,他就是个见了肉走不动道的,只要是肉,不管是不是重样的,就是一天三顿的吃,他也吃不烦。 王小臭听了好笑,却也应下了,他原本就有这打算。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话,王小宝盯着脚下防着摔跤,王小臭则四处打量着,他这一瞧就瞧出不同来了,旁人或许不知道,他这个经常进山的却门清,山里的动物过了一冬居然变多了! “小宝,咱们今天还能逮只兔子回去加餐!”,王小臭瞧着在林子里蹦跶来蹦跶去的野兔,心情更加好了。 王小宝一听,腿也不酸了,全身都是劲:“哥,要红烧!” 紧走慢走的,兄弟两个到了潭水边,离着老远,就见那处雾气弥漫,似乎比上次走的时候更加浓了,连带着周遭原本干净的地方也笼上了一层。 王小宝仰着脑袋从上到下的打量,突然砸吧两下嘴,说:“哥,好像棉花糖哦!” 这比方打的倒是不错,王小臭暗自点点头,又把手伸进浓雾里搅了搅,发现这雾没有湿气,相反,里头干干爽爽的,很是舒服。 王小宝有样学样,也跟着搅合来搅合去的,还用嘴吹,却见那浓雾如虚影似的,没一点变化,这下子,他找着好玩的了,等王小臭转头看他弟时,发现王小宝整个脑袋都钻里头去了,四肢却在外头乱扑腾,也没声。 王小臭只瞧了一眼就知道不好,忙上前拽着他的腰往怀里拉,这一拉就觉出来了,里头有股子吸力,王小臭一急,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扯,那头一松,他这边因着惯性大,甩出去了老远。 王小宝被搂在怀里护的好好的,只是脸色有些泛青,看着像是缺氧,王小臭连忙坐起来,把他弟放平了,掰了嘴给他过气。 王小宝很快就醒了,人还有些迷糊,睁着眼呆呆的看着他哥,王小臭把他重新搂到怀里的时候,才后怕起来,手都开始抖了。 “以后不准来山上了,知道不?”,过了好一会儿,王小臭才慢慢的缓过劲来。 王小宝也想起之前的那一遭,害怕起来,小嘴一瘪一瘪要哭不哭,眼里还含着俩泡泪,小样儿看着可怜的紧,只是说的话让人郁闷:“那以后还有鸡吃吗?” 这就是个记吃不记遭罪的小子,王小臭把他甩在背上,往来路走:“看来你是没事了,咱也可以回了” 王小宝搂着他哥的脖子,眼睛却四处的蹩摸,嘴里还嚷:“哥,别忘了鸡还有兔子!” 王小臭从地上捡起几块小石子,瞧见有活物跑过,就随手甩过去,他现在五感不是一般的好,就想着练练,看看能不能打上,还别说,等他到山脚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两只鹌鹑一只鸡和俩只兔子。 ☆、53 王山水对灵蛇龟那是相当感兴趣的,这所谓的巫族守护神,现在还是个蛋,尽管不知道具体长啥样,可光凭电钻都钻不进的龟壳,就让他好奇的要死,能从这种壳里出来的东西,该有多稀奇! 地上散了一地的工具,有凿子有锤子还有砍刀斧头,王山水挨个换着用,叮叮哐哐的一顿折腾,只是那蛋却是纹丝不动,倒是弄得他出了一身的汗。 “山水,你这是折腾啥呢”,王大烟袋出去逛了一圈回来换班,发现家里还是这么个声音,就忍不住过来了,见里头乱的很,也没进,就在外头站着。 王山水头也不抬得说道:“我就瞧瞧能不能把这壳砸开了” “都折腾一上午了,你不累啊?”,都是四十来岁的人了,咋跟个孩子似的,折腾个蛋干啥?王大烟袋有些不太能理解他弟的心性了。 “不累,哥,你别管,该干嘛干嘛去!”,王山水换了把锤子继续,他现在可没空搭理他哥。 自己这是被嫌弃了?王大烟袋惊讶的看着屋里盘腿坐在地上的人,想要进去跟他好好唠唠,腿刚垮进去又打住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还是先回他大儿那屋,才转了个身就听里头传来‘喀哒’的一声响,和敲击声明显不同,还挺大声的,忙回头去看。 这时,屋里的王山水已经顿住了,瞪着眼睛上下打量龟蛋,他刚砸的地儿好好的连条缝都没有,其他地方也光溜的很,可刚才那声,真真的,就是破壳声。 王大烟袋站在门外问:“蛋砸开了?” 王山水疑惑的摇摇头:“没有!”,话落,又是一声‘咔嚓’声,声音就近在耳边。 王小臭通身又瞧了一遍,这才发现,声音是从蛋的底部传来的,蛋壳表面都是好好的,没有破壳的裂缝,看样子,该是里头有东西在动,或者有东西想要出来却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0 还没出来。 这个时候,王小臭和王小宝正巧回来,见他爷站在他爹门口,还挺好奇的:“爷,你杵门口干啥呢?”,这个点,该是他爷在他大哥那守着的。 王大烟袋冲他招招手:“你那蛋动了,里头怕是有东西要出来了” 一听是这事,王小臭忙把肉一扔,背着他弟就跑过去了,人还没进屋,就听见里头传来一连串的‘咔咔’声。 王小臭凑到王山水身边蹲下,背上的王小宝也顺势滑下,在他哥身边蹲着,父子三人六只眼睛都盯着眼前的蛋,只见上头光溜溜白白净净的,并没有啥不妥:“爹,哪边的壳破了?” 王山水在蛋壳上敲了敲,说:“壳没破,声音是从里头来的” 王小臭侧耳细细听了听,确实,声音是从蛋里来的,里头有活物。 “它在里头干啥呢?”,没听说哪种蛋孵化前,还有这动静的,难道说就因为它是灵龟蛋,所以跟其他蛋都不一样? “你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王山水挺无奈的,关于这蛋,也就他儿子知道真正是个啥,其他人,像他们村里的,怕是连鸵鸟蛋都不晓得。 咔咔声一直没停却也没见蛋有啥变化,王小臭忍不住曲起手指敲了敲,他这一敲不得了,里头的动静越发大了。 “唉,它是不是在跟你打招呼,小臭,你再敲敲”,王大烟袋不知啥时进来了,站在他们身后,弯着腰一脸的好奇。 王小臭也觉得挺新奇的,又敲了敲,随后,那动静比之前那次更大,就像是在回应他似的。 这事瞧着挺玄乎的,其他几人也轮着试了试,结果发现,只有王小臭敲的才有作用,于是这活就归他一人了。 “快看,这里的蛋壳变薄了” 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的钻进来,正好打在蛋上,王山水一直注意着,靠近蛋的底部,响声最大那处,有块巴掌大的壳变成了半透明,里头还有个黑影一晃一晃的。 “这是要出来了?” 屋里老老少少几人,眼睛都往一处使,都不带眨的,这是要破壳了!王大烟袋和王小宝一直以为是鸵鸟蛋,都好奇鸵鸟长啥样,王小臭和王山水则想瞧瞧,所谓的灵龟是个啥东西。 约莫盏茶的功夫,在一屋子人的期盼下,那处壳终于破了,是个指头大小的洞,然后,有个爪子从里头伸出来,一爪子抓下了一块蛋壳拖了进去,随后,蛋壳里就传来‘咔咔’声,爪子的速度很快,基本不见停顿,洞口就在咔咔声中不住的扩大再扩大。 王小宝连家里的鸡孵蛋都没见过,别说是眼前这个他以为的鸵鸟蛋了,好奇的不得了:“它是在吃蛋壳吗?”, “出来前得先填饱肚子,不然没力气爬”,这话是王小臭顺口说的,因为他不记得有哪种动物一孵化就把自己壳吃掉的,而且更让人费解的是,这壳明明硬的连榔头都凿不开,这得是多好的牙口才啃的下来。 王大烟袋也是瞧得不住瞪眼:“怪不得这壳榔头都凿不开,这壳得由三公分厚了吧?”,洞口已经咬得足够开,一眼就能看出蛋壳的厚薄,那断口的横面,差不多快有三指宽了。 转眼的功夫,蛋壳被吃空了一圈,蛋也被一分为二,上半部分倒了下去,只留个浅浅的底部,里头还存了少许的蛋液,一只白色的巴掌大的乌龟正满身粘腻的扒在蛋壳上。 王小宝被惊到了,嘴巴张了张,问道:“不是鸟?”,说好的鸵鸟呢,说好的肉呢? 王小臭也很嫌弃:“这啥鬼,长的丑死了!”,这跟他想象中的灵龟简直是一个天一地,除了背上那壳,那细长的脖子是咋回事,那三角脑袋又是咋回事,还有脑袋上那撮呆毛,简直是没法看了。 那龟有灵性的很,一听王小臭嫌弃他,‘叽’的一声尖叫,露出一口小尖牙,然后在众人发傻时,手脚并用的从蛋壳里翻出来,冲到王小臭的脚边,一口咬下。 王小臭反应也快,见那龟直冲他来,就知道不好,心里防着了,所以在龟嘴下来时,他本能的一缩脚趾,那龟只咬了个鞋面。 王大烟袋和王山水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去扯那龟,鞋子都快扯脱线了也没能把它弄下来。 王小臭让他爷和爹别折腾了,自己抬脚甩了甩,那龟还死咬着不放,被晃来晃去的也不松口,这么小只就这么记仇,等大了还了得? 王小宝不知从哪拿了根枯树枝,照着龟壳就是一顿猛抽,边抽边说:“让你咬我哥,让你咬我哥” 龟壳被打的发出啪啪的声响,王小臭明显感觉鞋头被咬着的地方更紧了,要再这么下去,这鞋头怕是要咬下了。 王小臭只得把他弟拦下,然后脱了鞋拎到跟前,瞧着那只因着身体下垂,脖子坤的更长的乌龟,说道:“你是不准备放了?” 那龟不仅没松口,而且还亮出了爪子,直冲王小臭面门而去,要不是王小臭闪的快,被那能抓下龟壳的爪子来上一下,保管能扯下几条肉来。 这下子,王小臭也火了,把鞋子往地上一扔,拿起倒在一边的半边蛋壳,把那龟连着鞋子一起倒扣在里头,完了,还从院里捡了块砖压在上头。 王大烟袋见他孙子光着的脚好好的没见血,才松了口气:“这是啥东西,这么凶?” “是乌龟,变种的”,王小臭接过他爹给他找来的棉鞋穿上,这会儿他火气已经消下去了,其实这事也怪他,要知道出来的是这么只小心眼的,打死他也不说嫌弃话,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王小宝人虽小却不嫌事多,凑到他哥跟前给出主意,说:“哥,这么凶的咱家不能养,炖了吃吧” 几人听他这话,都被逗乐了,这是饿狠了还是咋的,咋老是想着吃呢! 被王小宝这么一逗,几人也不再惦记刚才的事,只是,谁也没说把龟放出来,都当没这回事,该干啥干啥去了。 院里还躺着王小臭打回来的野味,这会儿他奶刚出去窜门还没回,他就跟他爹先处理去了,等他奶知道也晚了,挨骂的时候还有他爹顶着,挺好。 王柏的屋里,基本一天24小时都有人看着,白天是王大烟袋和柏树娘轮流,晚上则是王山水一人,王小臭原本也想要帮忙的,只是他爷奶和爹都不同意。他也没坚持,这些天,随着他哥的魂体越往身体里沉,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并且脑子也清醒了不少,都能简单说两句话了,家里照顾起来,也越来越轻松了。 ☆、54 吃晌午饭时,王小臭和他爹顶着空碗在院里罚站,两人谁也没想到柏树娘这次火发那么大,不过好在,灶间里一直飘着肉味,显然炖着的野味没浪费,不然,就真的白忙活了。 饭桌上,王小宝趁他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1 奶低头扒饭的时候,迅速扯了个鸡腿塞在碗底,然后再舀了勺米饭盖在上头,那动作忒快,还不够柏树娘扒两口饭的时间,王大烟袋在一旁不住的点头,看来这平时抢食抢出来的本事倒也派上了用场。 王小宝今天用的碗是他哥的,有脸盆大小,碗底先前已经搁了一只兔腿一层米饭,现在又加了一层,也只够半碗的量,他又往里胡乱添了些菜,才从凳子上滑下来,仰着脖子只瞧着他奶:“爷奶,我去瞧瞧爹和哥偷懒没”,小样儿甭提多乖巧了。 柏树娘没吱声,王大烟袋却又给盆里添了几块红烧肉,把碗递给他:“端稳了,别撒喽!” “知道,知道!”,王小臭忙点头,碗太大,他只能抱着。 饭桌上只剩了两个老的,柏树娘这才开口:“你就惯着他们吧!” 王大烟袋给她夹了筷爱吃的菜,笑道:“还说是我惯的,刚才咋不出声拦着?” 柏树娘叹了口气,端着碗把饭扒完了就搁了筷子不吃了,王大烟袋赶忙给他盛了碗汤递过去:“好了好了,孩子都大了,有自己注意了,再拘着就没意思了”,再说了,其中一个都四十来岁了,还跟管孙子似的管着,也太不合适了。 柏树娘端着汤碗捂手,二月的天,山里还很冷:“我不是要拘着他们,我是气不过,明明上次答应的好好的,说不再打猎来着,一转头又犯了” “那你以后就放开了让他们打呗,反正也进不了几次了,这山不久又得给承包出去了”,王大烟袋心宽,只要不是啥出格的事,他都不太管,而且,他也挺爱吃肉,尤其是山里的野味,味道总比家养的好。 柏树娘瞥了他家老头一眼:“道观还在那会儿,他们不是照样偷打吗?”她今天发作不为别的,就是想整整他们这毛病,不问自取那是偷,得改! “好好好,等会儿我就跟他们好好说说,以后这山头有主了,说啥也不能再进了,这之前,就由着他们吧,你少操这心了,赶紧把汤喝了”,今天煮的鱼头汤,得趁热喝,不然腥的很。 老俩口说话的功夫,王小宝已经抱着碗一摇一晃的到了院里,王小臭和王山水父子两个难得没话说,今天这天阴沉沉的,冷风嗖嗖的,一张嘴,那风就直往嗓子眼里灌。 “哥,哥,吃饭!”,王小宝人还没到跟前,就喊上了。 王山水一转头看见自家小儿子以及他怀里的盆,拿下脑袋上的碗,两步就窜上去了:“哎呀,还是我们小宝最贴心”,说着手就伸过去了:“端这么一大盆,累着来吧,来,爹端着”,王小臭顶着碗在原地站着没动,只是稍稍把头转了过去。 王小宝往边上躲躲,避开他爹伸过来的手,小跑到他哥面前,把饭盆直接塞他怀里:“哥,趁热赶紧吃!” 王山水张着手僵在原地,瞪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小宝,爹的那份呢?” “我只拿了哥的份,等哥吃完了,再给爹拿!”,王小宝张着手护在他哥身前,看样子是怕他爹上前抢食吃,他好不容易弄来的饭也够他哥吃个半饱的。 王山水被打击到了,肚子又饿的慌,只能嬉皮笑脸的凑到他小儿子跟前套近乎:“小宝,不带这样的,你让爹看着你哥吃,这像话吗,不然咱打个商量,你再给爹弄份过来咋样?” 王小宝不干,直接回绝了:“不行,等哥吃完了再拿!”,他这要再端个碗出来,他奶就该知道了。 王山水没法,只得用转向他大儿子:“小臭,分一半给爹呗!” “要吃自己盛去,这是小宝给我的”,这大冷天的,又在外头,王小臭吃的比平时还要快,这会儿功夫就下去一半了,这饭还真是要趁热吃,凉了味道就变了。 王小臭吃的香,王山水闻着味儿肚子更饿了,只是瞧他大儿子那扒饭的速度,就知道眼前这饭碗里没他的份,只得又跟他小儿子装可怜你:“小宝,爹快饿死了,你就给爹拿份过来呗” “不行,会被奶发现的,爹,你在忍忍,哥很快就吃完啦!”,王小臭人虽小却很有些脾气,说不让就不让。 王山水蹲在地上,泄气道:“你们这俩小子行啊,连爹都欺负,俩个不孝子”,说完把头扭一旁去了,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可他不扭还好,一扭就见不远处蹲着的一人一猫,吸溜吸溜吃的也香。这两只,自打他们被罚来院里,就在一边瞧热闹来着,连吃饭的功夫也不消停,王山水瞧着心更堵了,这家里一个两个的,就没个贴心的。 王小臭和王小宝兄弟俩个都没理他,一个光顾埋头吃,一个光顾护着,没多久,一大盆饭就扫了个干净,王小宝接过光溜溜的空盆准备回去再弄份过来,刚到灶间门口,就见他爷背着手走出来,见他进来直奔饭桌就说:“小宝,你自己好好吃饭,别忙活了,爷这就让你爹和哥回来!” 王小臭一听,眉开眼笑的,小声问:“奶同意的?” “你奶不同意,你爷能说这话?”,王大烟袋说这话也没觉得有啥,老夫老妻的,没啥不好意思的。 柏树娘在饭桌上听见了,斜了眼王大烟袋:“小宝,过来吃饭,再不吃就凉了”,说完到冒着热气的锅灶里重新盛了盘红烧肉,桌上的都有些冻了,油腻腻的吃了容易拉肚子。 王小宝猴儿一样窜过去坐好,这下子,他可以好好吃饭了。 都说饿着肚子吃啥都香,王山水坐上饭桌时,感觉自己就着白饭菜汤都能吃下十碗,只是瞧着他大儿子手里的饭勺还在不停手的舀,估计最后剩不下多少,就急了:“你咋还没吃够?” “那些也就刚够个半饱”,王小臭坐着,给自己又舀了半盆子饭,他现在似乎比之前还能吃。 王山水有些心塞,他这儿子真是得亏生在乡下,家里粮食不缺,这要搁城里,光一个月伙食就费老劲了。 父子仨个吵吵闹闹的把饭吃了,完了,就听村长又在喇叭里喊,说是过去选举。 这事前几天就提了,是关于西于村选村长的事,于忠良毕竟是个临时工,当不得数,还得要通过村里老少投票,村委认可才行。 其实这些天,村里人有眼的都瞧着呢,跟之前那个一比,于忠良这村长当的尽心,那位子总归是跑不了的,也就是走个过场的事,当然,村里也总有其他人惦记这个位子的。 投票很简单,一人发个红纸片,上头列着几个名字,都是想做那位子的。不参加竞争的村民只消在自己看好的那人名字前头打个勾勾就好,然后统一扔进个纸糊的箱子里,齐了,当场统计,统计员是村委过来的。 这事结果不消说,最后,于忠良以绝对优势当上了西于村的村长。 这事瞧着简单,但却有点费时,这没到开春,家里没得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2 忙,难得全村的人都凑一块儿了,都聊的热闹的很,甚至好些个婆娘是兜着瓜子过来的,一边闲聊一边磕瓜子,渴了还有免费茶水喝,所以,今儿这一选举,整整折腾了一下午,要不是于忠良家不留饭,估计得闹到半夜。 散场的时候,大家伙儿都挺开心的,虽然之前发生的事让整个村子都蒙上了阴影,但过后想想,这坏事走了就该有好事来了,这不,村里的路也要修了,家里的地税又减了,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会像周边的几个村子一般,越来越好。 简单的吃过晚饭后,王大烟袋和柏树娘早早睡下了,王山水进了王柏屋里值夜,王小宝照例扒被窝里看卡片识字,王小臭坐床边泡脚:“小宝,你给哥想想,哥是不是忘了啥事了?”,这一天眼见着又要过了,可现在这会儿老觉得心里不得劲,似乎有啥事给忘了,可认真想又想不出来,那滋味挠心挠肺的,让人难受的紧。 王小宝歪着他的毛脑袋想了想,说:“我又不是哥,咋能知道?” “唉,算了,睡吧!”王小臭擦干了脚就直接进了被窝,也没心思倒洗脚水了。 一屋子人熄灯钻被窝,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王小臭耳朵好使,隐约听着有啪哒啪哒的水声,可外头明明没下雨来着。 架不住这奇怪的声音,王小臭摸黑出了门,一路循着到了后院,就见一处隐约长出好大一丛青草的旮旯角躺着半个白晃晃的蛋壳,那声音明显就是从里头出来的。 ☆、55 天上没有月亮,院里也没有光线,王小臭仗着自己眼力好才看清蛋壳里还趴着只龟,四肢缩在壳里,只剩个龟壳露着,惨白惨白的颜色,跟蛋壳几乎融在了一起。壳里还汪着滩水,有水滴从龟壳里淌出来,咂在水面上发出啪嗒声,显然之前听到的声响就是这么来的,应该是早上那只刚破壳的奇怪乌龟躲在里头哭。 王小臭蹲下身敲了敲龟壳:“你躲里头干啥呢?”,有了一点白那么只成了精的整天在面前晃悠,他可不认为眼下这只是普通的龟,光瞧那形象就不对。 “你走开!”,龟壳里突然有声音传出来,是个软软糯糯的童音,还带着哽咽,王小臭被唬了一跳,这是他没想到的,看来这玩意儿比一点白还离谱,居然都能开口说话了。 “喂,是你在说话吗?”,王小臭又敲了敲龟壳,想再次确认一下。 “你走开!” 那童声真真的再一次从龟壳里传了出来,完了还打了个嗝,看来之前哭的挺惨。 王小臭最受不了小孩子哭鼻子,语气不由软了下来。 “既然会说话,咱俩好好聊聊呗!” 龟壳里安静了一会儿才悄悄探出半个脑袋来,一抬头,绿豆大的眼睛刚好跟王小臭对了个正着,又咻的缩回了壳里。 “你躲啥呢,我又不拿你煮汤”,明明早上凶狠的要命,这会儿却胆小的只会缩在龟壳里,要不是亲眼瞧见壳里只孵出来一只龟,王小臭都快怀疑是不是被掉包了。 “你敢煮了我,我就咬死你!”,龟壳里传来闷闷的威胁声,只是刚哭过鼻子,这话一点力道都没有。 王小臭好笑的瞧着那个要出不出的在洞口打转的蛇脑袋,只得又曲起手指敲了敲:“出来透透气吧,老闷在里头干啥?孵蛋呢?” “你才孵蛋!”龟脑袋从壳里钻了出来,看来是被孵蛋两字给惹恼了,出来的又快又狠,小眼里都带着火。 王小臭可不怕这么个巴掌大的随手就能扔老远的小东西,直接问道:“我叫王小臭,你叫啥?要是没有名字,我可以帮忙取个好听的”,他可不想在这浪费时间,这种天还是回屋钻被窝比较好。 小龟那双小豆子眼很人性的翻了个白眼:“用不着,我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烁”,那小样得瑟的,像是让人知道它名字跟得了多大恩典似得。 王小臭不想跟只乌龟较劲,点点头应道:“哦,小烁,你好!” “我叫烁,不叫小烁!”小龟的脖子伸得老长,三角脑袋竖的直直的,有点像蛇攻击前摆出的姿势,这也难怪,蛇灵龟一族像来把它们的名字看的比命还重要,容不得出半点错。 “哦,烁,你是哪个品种的龟?”,王小臭连忙改了称呼,他有预感,他要是跟这只龟瞎扯,这晚他就甭想睡了,只是他没搞懂,明明顶着个龟壳,为啥长的跟条蛇似的,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烁火冒三丈,头顶的那撮火红的呆毛根根炸起:“不要把我和下等龟混作一团,我是蛇灵龟,最最高贵的蛇灵龟。” 这么一说,王小臭想起来了,这龟名字前头似乎有个蛇字,只是后头被他忘了,一直灵龟灵龟的叫着,原来,眼前这只是蛇和龟的杂交体,怪不得上半部分那么像条蛇,目测还是条带毒的。 王小臭一下来了兴趣,忙问:“你有啥本事不?” 烁似乎挺自豪的,三角脑袋晃来晃去的:“我会的可多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为啥要以后,现在就不能使出一招半式的给我瞧瞧?”,被巫族供奉的神明不是泥糊的,本事应该不少,可记忆里,王小臭却没正儿八经瞧过,所以好奇的紧。 烁支支吾吾的不说话,王小臭连着问了几次,它终于招架不住了,说:“我现在还是幼崽,好些本事还使不出来!”,说完,似乎有些害臊,脑袋都垂下来了,上头的红毛更是蔫蔫的。 “也就是说,现在随便来个人都能把你捏住?”,王小臭头一次接触这种不在常理内的生物,而且从龟壳那得到的记忆也不全,所以好些事情他都不知道,只以为既然是神明,那就该有通天的本领。 蛇灵龟每三百年重生一次,每一次重生,传承直接到位,跟他的契约者一般,直接就是成年体,像眼下这种直接回归蛋状体,要重新孵化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本身寿数到了。 蛇灵龟有上千年的寿命,上一只如果不出那档子事,其实也差不多到时间了,一旦它们到了寿数,会直接退化成蛋,同时契约消失,契约者会像常人那般死去,不再重生。后孵化的蛇灵龟,要重新选定契约者,重新得到传承并且消化它,这之前,幼年龟是比较弱的,这些事,目前的王小臭肯定不懂。 虽然是只龟,还是只刚破壳的小龟,烁很好的传承了先辈们死要面子的性格,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被它找着了一个:“我的牙齿能毒死一头大象”,说完不忘张了张嘴,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虽小,看着却有些渗人,跟普通毒蛇的毒牙不同。 王小臭不买它的帐:“西荒林年前刚闹过蛇,也毒的很,有啥稀奇的” “那些没脚的虫子哪能跟我比,我分分钟就能弄死它们”,蛇灵龟骨子里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3 傲的很,似乎看啥都不在眼里似的,显然这话又把它头顶的毛弄炸了。 跟只牛逼哄哄的龟说话,真是费老鼻子劲了,王小臭不想总围着一个问题打转,只能换了话题:“我之前进了个奇怪的地方,...” 没等他把话说完,烁已经跳脚了:“那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那是我蛇灵龟的圣地,圣地”,壳底浅浅的水洼被他拍打的水花四溅,有些甚至溅到了王小臭的脸上。 王小臭抹了把脸,好脾气的问:““你那会儿还没孵化呢,咋知道我去了哪?” “我可是蛇灵龟,这世上哪有我不知道的事!”,烁一如既往鼻子朝天,说出口的话得瑟的不行,那小样配着软软的童音,意外的可爱。 眼前的的乌龟有那么一瞬间在王小臭的眼里,就跟瞧他弟似的,感觉亲近了不少,就算性格再坏也能忍:“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那圣地是咋回事?” 只是某只刚出生没见过世面的,说话不太给劲:“圣地就是圣地,哪来的咋回事?” “里头连个喘气的都没有,还好意思叫圣地?”,所谓的圣地,除了一片沙地就是一个水池子,寸草不长,鸟迹难寻的,说出来,王小臭都替它臊得慌。 烁却是奇怪上了,歪着它的三角脑袋上下打量了几眼王小臭,尤其是在他坏掉的左眼上停了不少时间:“我不喘着气吗?” 这话说出来简直了,王小臭都快被自己搞糊涂了,这大冷的天他不在屋里睡着,非要跑出来跟只龟在这打嘴仗干啥?关键是打了半天仗,有用的一句也没问出来,还挨冻,这会儿他的耐性都快磨完了:“山上那一整潭的雾气是咋回事?我家小宝差点没憋死在里头”,想起早上发生的事,他到现在还有些后怕,其他事问不出来可以先搁着,这事却不行。 好在,烁也争气了一把:“那不是雾气,那是灵气,你弟消化不了,肯定就憋着了呗!” 王小臭虽没念过书,但托了镇上书店秦老师的福,报纸杂志小说没少看,这灵气两字他还是懂得:“那里头的吸力是哪来的?” “圣地里头的重力和外头不一样,你弟脑袋进去了,不得被拉进去啊?” 这还真像烁说的,他虽然那时候还在蛋里,可对兄弟俩在山上发生的意外却是知道的清楚,不仅如此,在它孵化的时候,经由着之前的龟壳,它错过的千年时间,外头的变化是最先传承到它的记忆里的,所以他出口的话不会像它的前辈,搁现在都没人听的懂。 直到这时,王小臭才没了小瞧它的心思:“那为啥我没感觉?”,他当时别说是脑袋,身体都进去了一半,既没踩着水也没被拉进去,倒还感觉挺舒服的。 “你是被我承认的,当然没感觉了,再说了,圣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就算是你,也得带上灵褪壳才行,换了其他人,早融了当养分了” “唉,说清楚了,啥叫被你承认?那啥灵褪壳又是个啥玩意儿?还有,融了当养分又是咋回事?”,这话听着既不顺耳又让人渗得慌,王小臭都被闹得没了睡意,只想把事情弄明白了,尤其是最后那句,听着就跟要人命似的。 “我困了,想睡觉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到了紧要关头,烁却掉链子了,四肢一缩就进了龟壳。 王小臭还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尤其是刚才的话,让他这心上不上下不下的,吊着难受的很,只是看着水洼上死戳也不动的乌龟,只能把到嘴的话都咽了下去,反正日子长的很,他就不信闹不明白。 ☆、56 第二天一早,王大烟袋家的饭桌上又多了个蹭吃的,不是家里哪个领进来的,是它自己来的,看着小小一只,爬起来倒是飞快。 一桌子人都好奇的盯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小东西翻过门槛爬到桌脚边,柏树娘是头一次见:“这是龟?咋长成这样了!”,跟得了白化病似的。 王小臭笑眯眯的把脚边的小龟放到桌面上:“是只变种龟,看久了也不难看”,有些事情他能跟他爹说,却不会同他爷奶讲,俩老的年纪都大了,只需负责享清福就好。 柏树娘扫了一圈饭桌,突然笑了:“咱家这是越来越热闹了,挺好挺好!”,人越老越喜欢看见家里头人丁兴旺,即便是多个猫猫狗狗,也是个好事。 王大烟袋点点头,显然也同意这说法,自打年后,他们家人气是越来越旺,连带着吃饭睡觉都比平时香。 “你吃啥?”,经过昨晚一番谈话,王小臭已经领教过这只蛇灵龟动不动就炸毛的本事,所以,凡事还是问问它自己的意见比较好。 烁小眼扫了眼桌上的小米粥配馒头咸菜,似乎有些嫌弃,脑袋转了转就趴那不动了,只剩那一撮呆毛左摇右晃的,一旁的王小宝早看的手痒,忍了半天没忍住,手一伸就想去薅毛,亏得王小臭手快,一把拦住了,也正正好的挡住了白龟伸长的嘴巴里那两排锋利的牙齿。 “这龟野的很,你少招惹它”,王小臭连忙把烁重新放回桌脚边,那龟却报复似得咬着他的裤脚甩来甩去,好在没像当初见面时那般,紧咬着不松口,发了一会儿脾气就自己个松开了。 其他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柏树娘尤其紧张:“这咬人的,咱家可不能养”,屋里这一家子老小,哪个出意外她都心疼,还有,万一家里来个外人被咬了,更难办。 王小臭整了整弄皱的裤脚,顺便捋了捋小龟的头毛:“我把它揣兜里带着,保管它哪个也咬不着!”,这话既是说给他奶听,同时也是说给脚边这只永远不安分的蛇灵龟听的。 “你确定?”,柏树娘还是放不下心,俗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王小臭心宽的很,一点也没把这事放心上:“奶,你放心好了!”,他就不信,他整天盯着还能让这么个小东西到处闯祸去。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话刚落,王小宝嘴巴就一瘪一瘪,要哭不哭的:“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显然是吃醋了。 王小宝一旦吃起醋来,那就跟粘上的牛皮糖,咋撕都撕不下来,之前有过几次,王小臭想起来都头疼:“没有的事,哥最疼的还是小宝”,他可不想上个茅房,他弟都在旁边盯着。 “那你还说到哪儿都要揣着它”,王小宝要是好打发,他就不是王小宝了。 一桌人好笑的看着这俩兄弟,都想就着好戏下粥喝,王小臭知道,他要不把事说清了,今儿的早饭他就甭想吃饱了:“小宝,这是两码子事,我揣着他是防它惹事,难道说,你想像它这样,不让你哥省心?” 说话的功夫,裤脚又被咬住了,王小臭抬脚甩了甩没甩掉,就只能先由着,反正他现在穿的这条裤子有些短,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4 过了这个冬天也穿不着了。 王小宝摇摇头:“我乖着呢!”,他哥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其他的,不管是猫是龟,来一个打一个。 王小臭趁热打铁:”哥倒是想让小宝继续当哥的小尾巴,只是这样的话,村里那些小小子咋办?” 其实王小宝要的只是个说法:“哥还是最最喜欢我的是吧?” “嗯,最最喜欢小宝了”,王小臭真心觉得他这哥当的,比某个当爹的还要操心,只是想起昨天吃的那顿晌午饭,这心里就又舒坦了。 得到了肯定,王小宝小大人样的舒了口气,然后伸出小指,王小臭也配合,俩人打了勾勾,这事才算歇了。 王小臭说到做到,吃过早饭就把蛇灵龟揣兜里了,原本他还想着,这龟肯定不能老实呆着,说不定得各种折腾,哪成想,人家老实的不得了,扒在袋里就不动了。 想起这龟从破壳到现在,只啃过自己的壳,王小臭不由低头瞧了眼从他口袋里露出眼睛的小家伙,好奇的问:“你肚子不饿?” “你家的伙食太差了,没有我想吃的”,虽然蛇脸上看不出啥表情,但那口气满满的都是嫌弃。 龟是杂食动物,这一点王小臭知道,只是对着一只口口声声说乌龟是下等物种的蛇灵龟,他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啥个口味,于是只能继续问:“你想吃啥?” “我想吃的你都没有,说了也没用,你爹房里还有我吃剩下的半个壳,还能凑合着吃几天”,烁又把脑袋往外伸伸,随着王小臭的走动,眼珠子不停的左转右转,他在壳里呆的太长,好不容易出来了,对啥都好奇的很。 王小臭比他还要好奇:“你那壳能有我家的咸菜有味道?”,不是他吹捧,他奶腌的咸菜绝对的好吃,就着白饭都能解决一天三顿的。 “愚蠢的人类!”,烁用头撞了撞王小臭的腰,显示自己的不爽。 王小臭只当没听到它的话,自顾自往外走,他们这的草已经开始泛青,说明可以翻土育种了,他得去田间瞧瞧,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烁突然一个激动:“等等,我好像闻到食物的味道了” “我家不是没你吃的东西吗,咋一会儿就跑出来了?”,王小臭堪堪收回跨出院门的脚,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小龟给他指道。。 蛇信子在空气里来回收缩了俩次,烁就把脑袋一转指了个方向:“就在那!” 王小臭顺着它的脑袋看去,那是院落一角,除里底下有个地窖外,那是寸草不长的:“我家地窖里藏了一窖的白菜地瓜咸菜,还有留的粮食种子,你确定在那?” “我闻着味了” 烁显得有些激动,脖子再次伸出了诡异的长度,坠着它的龟壳差点从兜里翻出来,王小臭赶忙用手捂着袋口,脚也不含糊,直接到了地窖口,掀了窖盖下到里头。 现在的地窖比之以前大了不少,只是过冬那会儿照样被塞的满满当当,现下倒是好了许多,吃空的大半白菜给腾了不少地儿出来。 烁的脖子一直伸着,时不时的还稍稍调个方向,很快的,王小臭就找着了它说的吃食,那是一个放在地窖最角落的大塑料瓶,里头的东西,貌似是种子,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卷耳草的草种。 “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吧?” 烁眼睛都放光了:“就是它就是它?” 王小臭摇了摇手里的大半瓶种子,不由得感慨:“原来你是吃草的啊?”,这倒是个好养活的主,比一点白那个贪吃的好多了。 烁没说话,眼睛盯着瓶子里头的草籽,嘴角都快淌出口水了,两只前爪更是伸出了口袋,张牙舞爪的想把瓶子抓过去。 王小臭一脸的心疼,他可还想留些种子下种:“我就这么一瓶,吃完了可就没了” “我有那么蠢吗?我又不吃种子”烁一爪子回拍在他腰眼上,直接给他的老棉衣划开了两道口子,还顺带扯出几条棉絮来。 “你不说这是吃的嘛,不吃你要拿来闻吗?”王小臭把棉絮团吧团吧又塞回了衣服里,之前是裤子这次是衣服,他都不敢想以后他还能有好衣服穿。 “种子是用来种的,发芽开花了才能用来吃,你个蠢到家的人类!”,烁又想来上一爪子,王小臭一瞧不好,忙伸手拦,锋利的爪子直接划破他的掌心,所幸,血刚冒出个头,伤口就好了。 烁歪歪它的三角脑袋,难得说了句好话:“身体倒是不错” “谢谢夸奖,那现在咱们去地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早点把您的口粮种出来?”,对着个操着一口软糯童音,又句句吐刀子的乌龟,王小臭有脾气也没地方发。 “寻常的土地怎能种出漆灵花,别浪费了这些种子”,烁把瓶子抓在手里就不撒手了,那样子只恨不得把脖子也伸过去绕上俩圈。 一个种子三个名字,万俟文叫它绣球花,他叫它卷耳草,蛇灵龟叫它漆灵花,本来王小臭就因着他身体变化的事,觉得这花或者草不一般,现在一听这新出来的名字,里头还带着个灵字,就更加肯定这不是一般的花花草草了。 “那咱这地儿有哪适合它长的?” 烁晃晃它的呆毛,语气里满是得意:“我族的圣地,能长出极品黑漆灵哦!” ☆、57 这是王小臭第二次来这地儿,水还是那片水,沙还是那片沙,一样的惨白,一样的死寂:“你确定,种子种下去能活?”,他对这么个连根荒草都不长的地方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的。 烁人立而起,前肢张开,像是舒服的伸着懒腰,只是说出的话一样不讨人喜欢:“别磨叽了,赶紧干活去”,那样子就跟包工头似的。 王小臭拧开瓶盖,倒了一把种子在手,看着脚下的沙地,手举起又放下,有些不放心:“这是直接洒吗?”,他手里就这么一个瓶子,用完可就没了。 “废话,不然你还想刨坑?” 跟只毒舌龟说话真是浪费口水,王小臭走的离它远些,手一扬,一把种子就下去了,这活轻松,干起来快,还不够他在地里锄上两把的功夫,事儿就完了。 王小臭拍拍手上的草籽屑走了回去:“洒完要浇水吗?” “浇啥水,等着就成了”,烁已经懒洋洋的趴在了沙地上,要不是它头上有撮火红的呆毛,一早就淹没在这白茫茫的沙地里了。 王小臭在它身旁盘腿坐下,原本是不想再说话的,只是最后还是没憋住:“这得搁多久才能发芽?” 烁埋在前爪上的头微微抬了抬,说:“应该要俩月或者三月吧!” 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太靠谱,王小臭这个整天在地里忙活的,最不喜欢听这么摸棱两可的话:“啥叫应该?”,该是三个月就是三个月,该是两个月就是两个月,这都瞧不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5 准,以后地里的活可该咋整。 显然王小臭这一套,对烁不管用:“早晚都会长出来的,急啥!”,它这只等饭吃的都不急,个旁人叽叽咂咂的干什么。 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个太监,王小臭恨不得给自己嘴巴缝个拉链。 王小臭不说话了,四周就又静了下来,隔了好一会儿,倒是烁自己开了口:“你没啥事别总惦记我的吃食,好好涨涨自己的本事才是正事” “你说的啥意思”,王小臭挠挠头没听明白。 “就说你蠢嘛,连这都不懂,龟褪里的记忆你白看啦?” 烁口中的龟褪就是王小臭手里那个完整的龟壳,是上一只蛇灵龟留下的,所谓的龟褪听名字就知道,就是乌龟换的壳。 每只蛇灵龟一生只换一次壳,壳里会留下大量的能力,所以才能被巫族奉为圣物,为他们所用。 “里边的东西看是看了,都跟喝断篇似的断断续续,鬼才闹得明白!”,要不是王小臭还能把事儿一点点的黏上串起来,知道了一星半点的,这搁谁瞧了都是一头雾水。 烁歪了歪脑袋,小眼珠子转转,说:“估计是用久了,快废了,不过没关系,等我褪了壳,给你换个新的” 王小臭手上这只,之前为了开启圣地,损耗颇大,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能让他在这鬼地方自由进出以及那为数不多的记忆传承外,似乎就没啥作用了,但据说,这玩意儿用处挺大的。 “那你啥时候才能褪壳?”,怎么说新的总比旧的好,王小臭还是蛮期待的。 “嗯,得到我成年,正好三百年,第一次重生!”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正常人哪个能活那么久,王小臭默默翻了个白眼:“那你慢慢长吧!” 烁嘴角扯开,露出两排森森白牙:“你是我的契约者,到那时你也正好换壳” “我是你的契约者?”,王小臭声音都变调了,他是被吓的,所谓的契约者他是知道的,能跟着活千年的怪物,之前他还取笑来着,这下好了,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居然不知道?真是够蠢的!” 蛇灵龟也是有不同种族的,而能守护圣地的,只有一种,那就是白蛇灵龟,老老早以前,它们是不需要什么狗屁契约者的,但因着某不明原因,圣地里的灵气在慢慢的流失,这才有了后来同人类定下契约的事,为的是通过他们获取他界的灵气。而白蛇灵龟从蛋壳里孵化出来的首要条件,就是找到他的契约者。 烁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王小臭听的都快惊掉下巴了,尼玛,这事整大了! “我是哪点入了你眼了?”,他现在想毁约还来得及吗? 王小臭一脸的不情愿,弄得烁也不得不嫌弃:“要不是你魂体够强大,你以为我会选你?”,其实,能成为契约者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心性一定要好,显然,王小臭都符合了,而且还出奇的好,要不是在它出壳那会儿,说了那些话伤了它自尊,它是可以对他好一点的,烁暗戳戳的心想。 这一切事情的起因是从卷耳草,哦,现在叫漆灵花开始的,说到这个,王小臭想起来了:“村里还有好些个魂体,比一般人要强些,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说的是被作为实验对象的那些人,显然的,他们的魂体要比他们的身体好了太多。 “那些人为弄出来的不能跟你比,虽然那药多少也对你起了作用,但你本身够强,是几百年才出一个的那种,漆灵花也只不过起了引导作用,既然已经订了契约,你就别想着溜”,烁显然很乐意看见它的契约者吃瘪,这让它很是开心。 明知自己的身份似乎不容易扭转过来,但王小臭还想再努力一把:“我啥时候跟你订的契,我咋不知道?” “你腹部那个不就是”,烁眼睛直直直的盯着王小臭肚脐下三寸处,还微微点了下头:“嗯,不错,看来不用多久,就可以融合了!” 王小臭顺着烁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腹部,红绿黑金四个光点闪亮闪亮的,就连中间那团透明的絮状物也多了:“你不是说这是契约吗,咋还带变换的?还有那啥融合又是怎么个事?” “你想知道?”烁眨了眨眼睛,蛇是没有眼皮的可它却有,而且眼珠子漆黑没有竖瞳,这让它看起来没有那般阴冷。 王小臭了解这只小龟的德行,就不上赶着找不痛快了:“爱说不说”,反正该知道的,他早晚都会知道。 “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也就不说了”,烁又把脑袋埋下了,那小样看的王小臭很想把它倒掉起来甩上两圈,让它改改这坏脾气。 一人一龟在圣地呆了半晌才慢悠悠的走回去,山间的小道地头,青草已经大片大片的冒出了头,打眼看去,嫩绿嫩绿的很养眼:“这就是那啥灵气给弄得吧?” “这可是个好东西,以后你就知道了”,烁依旧卖关子不肯说,只是听它说话那调调,王小臭知道应该是个好事。 王小臭三步一停的到了家门口,就见自家大门大敞着,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倒是他大哥屋里热闹的很,这是出啥事了? 王柏的屋里,一家人包括后来的老毛和一点白都在,围着床边瞧着,里头,柏树娘坐在床沿上拉着他大儿的手不住的抹眼泪,而床上的人虽看着还消瘦虚弱,但眼睛清明,再不是之前呆呆傻傻的样儿了,原本悬浮的魂体也已经彻底和身体契合了,看来这两者之间确实是有直接关系的。 王小臭凑到王山水边上问:“爹,这是大好了?”,这事他一早心里有数,所以这会儿,他也就是随便问问的。 “是啊,都好了都好了”,王山水激动的不行,眼睛一直瞧着他的大侄子,都没瞟他儿子一眼。 这屋子里,除了老毛和一点白,也就他平静的很,他爷和奶不多说都在抹眼泪,就连王小宝都在咧着嘴笑,王小臭默默的退到了屋外,这个点该是做晌午饭的时候,但空气里却闻不到饭菜的香味,看来今天得他下次厨了。 烁趴在袋口,邀功似的说:“你要不是我的契约者,你哥到死估计也就是个傻的,唉!你家的辈分怎么这么乱?” 王小臭自动忽略后半句话,问:“这事咋说?” 烁从口袋里翻出来正好落到饭桌上:“嘿嘿,不告诉你!” 王小臭戳戳它的龟壳:“白蛇灵龟都是你这性子?” “我这性子怎么了,你能遇到我,是你的福气知道吗?”,烁又开始炸毛。 “对对对,是我的福气,谢谢你让我成了个老怪物”,王小臭收回了手拿过桌上的菜篓子,开始择菜,今天吃干豆角炖肉,猪油炒白菜,菇子干烧,再来个萝卜汤就够了。 烁小尾巴一抽,正好打在王小臭的手背上:“竖子不足为谋!”,显然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6 它是气着了,都开始嚼文咬字了。 王小臭失笑:“改天换说英文,我也跟着学学!” “金毛鬼的话有什么好学的?”,也不知一只龟哪来的傲气,还学会瞧不起人了。 王小臭指指它的脑袋,笑道:“你自己不还盯着一撮红毛?” “竖子!”,烁作势要抽,王小臭一把抱起菜篮子闪到灶台边去了。 ☆、58 王柏的身体见天的好转起来,不过半月的时间就跟常人没啥区别了,村里其他人瞧见了,就都打电话去g市,让人回来,要知道,那边可是半点起色都没有,还不如早早接回家,说不定也就好了。 比起这些人的期盼,王小臭倒是有些郁闷,瞧着仍旧跟在一点白屁股后头五六不分的人,问正趴着晒太阳的乌龟:“他这是咋回事?”,照理说,老毛的魂丝比他哥先一步回了身体,可这都多少天了,看着除了精神头好些,能稍稍听懂些人话外,还是跟正常人没法比。 烁懒懒的扫了一眼,说:“他跟你哥不同,你爹好歹是吃过那药的,魂体坚固没散,他这是被生拉硬扯的,伤着了,以后就只能这样了” 王小臭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心里有些泛酸,他们早给老毛在镇上的派出所备了案,只是一直没瞅见任何消息,看来,是要在他家过一辈子了。 后头,王小臭把这事捡能说的说了,王大烟袋和柏树娘都叹了口气,不为别的,就是觉得有些可惜,要不是道观那帮缺了大德的,说不定这人还好好的,就跟他们似的,已经儿孙满堂了。 王大烟袋首先发话了:“咱家也不缺这口吃的,你们就当自己多了个爷,别因着他脑子不清楚就一个个没大没小的欺负他” 王小臭和王小宝齐齐点头,王柏也在一旁凑趣:“那我就当多个爹,以后也给养老送终”,自从病好后,他就本性尽显,一天到晚生龙活虎的,嘴巴又会说,哄的家里整天都有笑声,怪不得王大烟袋和柏树娘最疼这个儿子。 “好好好,这才是我王家门里的孩子”,王大烟袋笑得很爽朗,他这些日子过的舒心,吃的好睡的好,感觉都年轻了好几岁。 王山水凑到自己俩个儿子面前,小声说:“你哥现在才是你爷奶的心头宝,你俩失宠喽!” 兄弟两个还没有啥反应,那头听到话的王柏走过来,一左一右搂着他们冲王山水说:“叔,不带你这么挑事的,我这俩弟弟,可是家里所有人的宝,虽然我很想让他们叫我大伯,当回长辈的” 王山水打趣:“那你要多准备些红包,说不定还真能让他们改口”,这话可不是瞎说的,俩儿子的秉性他现在是摸透了。 “我倒是想给,可惜兜里一个铜板都没有”,王柏顿时垮下了脸,现在家里就属他最穷。 几人说说笑笑的就把老毛的事定下了,他和他的猫算正式在王大烟袋家落了户,一家人还商量着要给他隔个屋子出来,就在他们准备多打些石头先砌上半堵墙时,远在g市的人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个天大的消息,被作为实验的这批人,都可以拿上一笔补偿款,g市的包括失踪名单上的所有人,不管活着还是死了的,每人能拿一百五十万,而村里留下的这些天残,每人能分得三十万,这些数字,哪个对他们来说都是天文数字,所以,整个西于村都沸腾了。 这次,不管是村里的懒妇闲汉,还是平时只管埋头干活的人都聚在了一起,不做别的只忙着数数,一会儿算算这家能分的多少,一会儿算算那家能分得多少,而且还给排了名,一长串下来,排在第一位的居然是王大烟袋家。 一群人就堵在村中小卖部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胖婶站的靠外,冷不丁瞧见人群外头闪过个人,连带着还有小孩熟悉的哭声,连忙踮起脚高声招呼:“红梅啊,你公爹家这次可是发大财了,你要是没把那俩孩子扔了,还能分到六十万,那可是六十万啊,我做梦都没见到这么多钱” 话落,人群一下子调转了头,露出后头的人来,于红梅刚在王大烟袋家吃了闭门羹,心里不得劲,只能干笑道:“都是一家子,哪用分的这么清楚”,早知道会遇上这事,她就换条道走了。 “怪不得你最近走的勤,不会是之前就得了消息了吧”,黑嗓娘一见她这副憋屈样,心里就特别舒心。 于红梅瞪了黑嗓娘一眼:“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别造谣”,说着把哭的直打嗝的孩子换了个手抱,挡着一众人瞧好戏的眼神,匆匆走了,身后爆发出更加大的议论声,嗡嗡的吵得人心里更烦。 要知道还会有今天这事,当初她就不会把孩子扔了,于红梅此时一想到本该是她的钱眼睁睁的从她眼前飘走,他这心里就悔的要命。和她有一样想法的,村子里还有很多,毕竟这么多年,不管夭折的还是没养活或者其他原因死的,有很多。 自从赔偿款这事落到明处后,王大烟袋家就紧闭了大门,这也没办法,要不这样,他家院门都得给踩垮了。 柏树娘毗了下针尖,低头纳鞋:“我就说二儿媳妇最近咋这么不对劲,八成是打哪早早听来了消息,给惦记上了”,赔偿款这事,王山水还没回来那会儿,就在电话里提过,家里那时一心都在王柏身上,谁也没把这事放心里,都快给忘了。 王大烟袋抽了口烟,没好气的说道:“她这精明劲要是用在其他地方,小子日也定会过的红火,只可惜门风不正,长歪了”,他这话是把于红梅娘家那一大家子都说了。 柏树娘也有些恨其不争的:“也不知道红梅啥时候才能长长心,好在咱家娟子没随她”,一说起孙女,做奶的脸上就带上笑了。 王大烟袋也是挺欣慰的:“那是,也不瞧瞧她姓啥”,他这孙女一整个寒假也没回几天,说是要上啥补习课,过年倒是在家过的,只是被她娘盯得紧,没敢摸上来,都好久没见着了,怪想的。 说起这个,柏树娘想起他家现在最最小的孙子来:“你说,就红梅宠乖宝那劲,会把娃养歪不?” 王大眼袋眉头紧了紧,随后说:“那小子跟咱俩亲着呢,就瞅那样,以后也不差” 柏树娘想了想,点点头:“那倒是!”,乖宝这些日子被他娘带着天天上门,跟家里熟了,那热乎劲就别提了,就差恨不得长他家似的,每次都是笑着来哭着走的,今天没让那母子进门,隔着门板就听乖宝扯着嗓子在那哭,可惨了,害的她差点没忍住。 “等这事过了,让乖宝来家好好玩玩!” 王大烟袋估摸着,钱没捞着一分,于红梅是要甩脸子的,到时恐怕不会让乖宝上门了:“让小柏和山水一块儿过去”,有这俩在,他那二媳妇就算想撒泼也得掂量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7 一下。 随着g市的人回来的,还有一个医生俩个护士,听说是特意安排过来照顾的,都住进了村长家。那几个大夫心眼好,人家刚进村就说了,也免费给村里其他人看病。这几人进来的第二天,就上了王大烟袋家,说是王柏康复快,过来打听打听是怎么个情况,说不定对其他人会有帮助。 王大烟袋和柏树娘客客气气的把人请进了门,又是倒水又是摆瓜子花生的,一通忙活,完了才坐下来定定心心的把他家大儿回来后的事说了,包括一日三餐吃的啥,几天醒一次,醒来是个啥状态,都给说的清楚,那几人也有心,还拿个本本在一旁记。 王小臭坐在院里一边搓草绳一边竖着耳朵偷听,烁无聊的摇着尾巴:“有啥好听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有听干嘛不听,光听个响也是好的”,他爹和哥去自家地里翻地去了,本来这是他的活却被抢了,他就只好给自己找了个搓草绳的活,这活枯燥的很,没点声音,能把人做睡着了。 烁不知怎么突然来了精神,伸长脖子贼兮兮的凑过来:“唉,有麻烦找上来了哦!” 王小臭停了手里的活,瞧了眼紧闭的大门,门外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啥意思?”,他还以为是于红梅又上门了,看来似乎不是啊。 “你自己不会看啊!”,烁脑袋冲着屋里那几个大夫晃了晃,那意思明显不过。 王小臭拍拍手上的草屑准备先到床上躺下,烁在一旁问:“你干什么去?” “我一离魂,身体就控制不住了,得先找地儿搁着”,王小臭一边走一边说。 烁在后头跳脚,气急败坏的:“你个蠢货,这么长时间了,就只会这个蠢办法吗?” 王小臭冲它比了个嘘,让它小声点,家里人可还不知道这龟是能说人话的,尤其现在还有外人在,这要传出去了,那就麻烦大了。 烁干脆调转头,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王小臭走过去戳戳他的龟壳:“你啥都不教我,我上哪想其他法子去?”,其实他还觉得他的办法挺好的。 “这事怨我喽?”,烁竖着脑袋直直的盯着王小臭,似乎只等他一点头,就冲过去咬上一口。 王小臭连忙摆手:“没没没,是我自己不动脑子” 烁似乎对他的话很受用,摇头晃脑了一会儿说:“看你今天态度不错,我可以先教你一招” 王小臭眼睛瞬间亮了,心里偷着乐,他似乎找着了给这龟顺毛的法子了。 ☆、59 烁教的法子其实很简单,在不离魂的情况下,只要集中精力,就能把体内的魂丝外放,然后探进任何他想了解的生命体内,现在他的外放距离有五米,据说,随着他以后魂体越强大,距离还会更长。 而锻炼魂体的方法,似乎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会了,叫呼吸练体法,他现在的状态就是,呼吸清浅绵长,王小臭仔细感受了下,发现他的呼吸真的跟以前不一样,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咋会的,反正就是稀里糊涂的,问烁,烁却不跟他说,只说:“你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把那人打发了吧!” 三个大夫中,一男俩女,男的是医生,女的是护士,其中,有个长相挺普通的胖女人,就是烁说的麻烦。 王小臭蹲在地上拿着根树枝乱划拉:“我能有啥法子,总不能到外头到处说,害人的没抓到,还派人进村来了”,他要真干了这事,那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 派过来的女人有俩目的,第一是偷龟壳,当然,要的不是当初的散壳,而是已经拼凑出来的整壳,第二是记录g市回来的这些人的数据,能弄到康复记录那就最好,所以,她才拾掇其他两人过来了。 烁小声说:“你把脑袋凑过来!”,那语调咋听都透着坏,还有那搓呆毛红的都快着火了,这难道是在激动? 王小臭微微把头低了低,烁就自己伸长了脖子过来,跟他咬了会儿耳朵。 听完,王小臭有些皱眉:“这法子是不是损了点?” “不想干?”,烁小豆眼寒光闪闪。 王小臭把树枝一扔,手一抄,把小龟装在兜里,快步往大门去:“咱这就动手!”,瞧那利落劲,哪有半分不乐意的。 圣地的白色沙地里,烁一着地就捡了个地开始刨坑,王小臭在一旁帮忙,不大会儿功夫,就从里头刨出来几个龟壳,颜色深浅都不一样,但都有巴掌大。 “蛇灵龟一孵化都是这么大吗?”,据烁说,这是夭折幼龟的坟场,是老早之前圣地灵力枯竭那次造成的,没孵化的还好,有龟壳的保护能一直保持休眠状态,只是出了壳的都遭了殃。 后来跟人类签了约,情况才有所好转,只是每千年一次的换届,会使灵力倒退,导致好些龟壳都孵化不出,好在再没有夭折的幼龟出现,白蛇灵龟和契约者的任务就是维护圣地孵化龟蛋,这些事,都是这些天王小臭一点点从烁嘴巴里抠出来的,当真是不容易。 烁做为一只守护圣地的白蛇灵龟,哪哪都觉得自己族是最好的,就算王小臭问它龟壳大小的事,它也能说的一脸骄傲:“对啊,我们一出来就有这么大了”,说着把头昂的更高。 王小臭瞧了眼烁再看眼刚扒出来的龟壳,发现两者大小都差不多:“那你们能长多大?” “我族最大的壳能有十米来长,而且漂亮的很”,蛇灵龟中的绿龟,个头最大,颜色也是碧绿碧绿的,确实好看,当然,其他的也差不了多少。 十米的龟壳加上诡异的脖子,那画面王小臭都不敢想了,只是对烁又多了些好奇:“那你能长多大?” “我虽然长不到那么大,七八米总归是有的”,说到自己,烁也是自信满满的。 可这话却让王小臭摸不着头脑了,他从兜里掏出那只白色的龟褪问:“那我这壳是咋回事?”,不是说这是三百年重生那次褪的壳吗,难道说这之前,白蛇灵龟都是一副幼崽样? “不知道了吧,我族的龟褪可是能大能小的”,烁似乎很得意,白蛇灵龟和其他的蛇灵龟不同,他们成年只要一百岁,三百岁的龟壳是所有蛇灵龟中最大的,留下的能力也最纯粹,虽然有点后劲不足的感觉,但也够炫耀了。 王小臭被挑起了兴趣,翻来复去把玩着手里的龟壳,问:“那怎么才能把它变大?” “想知道?”烁叉着腿直立起来,身体还打着摆子,看来心情很不错。 这只小东西有个坏习惯,心情不好或者心情极好的时候就甭想他嘴里套出话来,果然,没等王小臭回答,它自己就接上话了:“等我想说的时候再跟你说,我现在要忙了” 说着他四肢着地,把其中一个颜色接近的拨拉到面前,然后调转头,屁股对着,左后脚一抬,一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8 泡尿就直直的浇在了龟壳上。 王小臭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搞啥玩意儿?不会是这小东西激动过头了吧? 这泡尿量出奇的多,别说是龟壳,就是周边的沙地表面都沁出水洼来了,好在味道不大,王小臭就在一旁蹲着,然后暗戳戳的在那分公母,瞧了半天终于给他瞧到了,这是只小公龟。 烁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看光了,撒完尿还舒服的抖了俩抖,那小样别提多好玩了,王小臭憋着没敢笑:“这就完了?” “还没,那人魂体也不弱,得给弄得像样点,接下来就靠你了”,之前龟壳上分别有四个光点,是残存的巫力,那人也是能瞧见的。 王小臭搓搓手,挺兴奋的:“咋做?”,他这一动手,就表示又学了一招,他现在就盼着小龟能多指手划脚的让他多干点事。 这次,烁倒是讲的耐性,王小臭按它说的,集中精神内视自己的魂体,然后慢慢把他腹部的东西引导出来往龟壳上走。 “你只要让它们轻轻碰一下留个印记就成,别给多了”,烁一直在叮嘱,这也是王小臭现在能力不够,要是在修炼段时间,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 王小臭紧张的额头冒汗,那四个光点一路走的晃晃悠悠的,好在最终还是做成功了:“妈呀,咋这么累”,光点重新没入腹中后,他觉得手脚都软了。 “只费了这么些魂力就吃不消了,你真是太弱了!”,烁围着沾上印记的龟壳瞧,嘴里还不忘挖苦。 王小臭坐在沙地上,看着跟之前那个有七八分像的龟壳问:“这就完了?” 烁扫了他一眼:“你不得把他拿起来?” 王小臭之前一直是跟粪水打交道的,倒是对浸了尿的龟壳也不嫌弃,他走过去拿起来,因是个整的,所以里头也灌了一壳的尿,他倒过来抖抖,哗啦啦一股水就下来:“我沾了你这么多尿,晚上不会做噩梦吧?” 烁说过,假龟壳能扰乱人的魂体,轻者夜夜发梦,重者神经错乱。现在龟壳做好了,除了那泡尿,他还真想不出是啥东西有这功效。 “放心好了,你不会的”,烁顺着王小臭的腿一直爬到他腰间,然后自觉钻口袋里去了。 王小臭放心了,用衣角把壳上的尿擦干揣进另一个兜里,正想出去,突然又想起一事来:“以后这壳落在其他不知情的人手里,也会跟着遭殃吗?”,这东西他们做了是为那人准备的,可不能害了旁人。 烁从口袋里探出脑袋来:“这壳的效果只能维持半年,半年过后,那人估计也废了,别人拿了也不会出问题” 听烁这么说,王小臭这才放下了心,回去后,他就把这壳塞在了床底下一个放小物件的箱子里,就等那护士过来偷了。 不到三月,西于村的田间地头已经忙碌开了,整田翻地下种,比往常提早了不少,同时,下山的路也要开始修了,招工人数不限,工钱按天算,所以,刚忙完地里的男男女女又转战到了村东。 有钱拿的事,王小臭从来不错过,这次他们家一共出了三个壮劳力,把村里人酸的不行,都说发了那么一笔财,就不该跟他们抢饭碗吃。 这酸话最近听的多了,王大烟袋家的人都不在意,该咋过日子还咋过日子,虽然昨天他们才刚把那笔钱领了存到银行。 修路的前一天,清风山也承包出去了,承包人又来转了一圈,见山间动物满地,乐得不行,又听人说西荒林闹过蛇灾,转头就叫人找了捉蛇人过来,那时候,路已经开工,王小臭没空凑热闹去,不过听他弟说,那几个捉蛇人也不知是不是本事不到家,或是蛇还在冬眠,转了几天愣是没见打到一条毒蛇。 王小臭原本还担心水潭那的异常会被人传出去,直到那几人走了,也没有啥风声传出来,倒是让他好奇了一阵,直到问了烁才知道,原来那地方除非有他领路,其他人永远都摸不对地方,这让他舒了口气。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集合西于村一半的壮劳力,路修的奇快,不到一礼拜的功夫就完工了,路好了不能直接用,还得养上几天,所以这几天,村子里没人外出,都在家窝着,好在他们都是习惯了的。 ☆、60 水泥马路正式通车那天,第一个从山外进来的车子居然是熟人开的。 柏树娘刚打开门,就见自家家门口停了辆小车,车里下来个人,一个照面,就给了她惊喜:“晓虓,你咋来了?”,她可是听山水说了,g市的事,人可是帮了大忙的。 “大娘,这次又要来麻烦您了!”,潘晓虓开了后车门,从里头搬出个轮椅,嘴里说的客气,动作却麻利的很。 柏树娘瞧着这阵仗有些懵,探头往后座看,见里头似乎还坐着个人:“这是?” 潘晓虓把轮椅撑开停好,又从里头抱出个人来,是个姑娘,柏树娘细细瞧了瞧,有些不确定的问:“这是晓燕?”,眼前的人目光呆滞,身形瘦削,哪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漂亮女大学生,不过转头想起来,这是跟他儿子一样遭了罪的,也就不稀奇了。 潘晓骁握着轮椅把手,没动:“嗯,听说你家王柏好了,就想着过来沾沾喜气,看能不能好起来,大娘不会嫌弃我们吧!” “瞧你这孩子说的,快进来快进来”,柏树娘哪有不愿意的,热情的把院门全敞开,把人让了进去。 这会儿刚过饭点,家里人都还没出门,听到动静都到了院里,除了王柏和老毛,其他人都熟,一通的招呼过来,不熟的也混了个脸熟。 人既然来了,就得有地方住,原本家里就有些住不开,这下子更紧张了,几人一合计,王柏搬去了他叔屋,他那屋就给了潘晓燕,至于潘晓骁,就效仿王小臭屋里,也给弄了张板床凑合着睡。 潘晓燕这情况看起来比王柏回来那会儿好了不少,但其实却要严重的多,因为王小臭瞧见,他的魂体不是整的,是和老毛一样散开的。 “她以后不会和老毛一样吧?”,王小臭有些担心,这万一真成了个傻的,人不就毁了吗? 烁轻轻的扫了一眼说:“她没那么严重,最多以后比常人反应慢些罢了”,毕竟被抓去做试验没多久,没伤到根本,只要治疗的及时,就还好。 “哦,那就好!”,有了烁的话,王小臭暗自舒了口气,再怎么说潘晓虓也帮了他家以及他们整个村子,总不想见他妹子不得好的。 王小臭和他的小龟小声说着话,冷不丁的从后头窜出个声音来:“小臭,你在跟谁说话呢?” 王小臭一把把烁外露的脑袋塞回口袋,然后冲后头悄没声出现的潘晓虓说道:“我自己嘀咕呢!”,他这是大意了,小龟给家里瞧见了还好,外人可不行,指不定因它奇怪的长相又得给家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9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79 里招些麻烦来。 潘晓虓还想再说上些话,王小臭已经转进屋里去了,潘晓虓摸着下巴沉思,他确信他耳朵没背,刚刚明明听到有小孩儿的声音,而且那声音并不是王小宝的。 这事给王小臭提了个醒,他趁潘晓虓不在的时候,给家里几人说了说,让他们不要提小龟的事,几人也都是拎得清的,都把嘴巴管严了。 村里人都说,自从山上的道士没了后,西于村的风水都变了,不光出山的路修了,就连刚从g市回来的那些人情况都开始好转了,还有那三月就下种的地,桩桩件件都是大喜事。 那胖护士自打潘晓燕来了后,往王大烟袋家跑的更勤了,说这是她的工作过来照顾着,其实打着啥心思王小臭一清二楚,也没揭穿,就由她在那蹦跶。 随着潘晓燕精神一天比一天好,给老毛隔出的屋子也已经做成一个多礼拜时,王小臭床底下的那个龟壳终于不见了。那会儿,村里那些病号也都好的七七八八了,那几个大夫打包了行李,被村民热情的送走了。 了了桩事,王小臭心情分外的好,赶着驴车载着王小宝上镇上玩去了,这还是他年后第一次出门,正好又是个集市。 出村的路平坦又宽阔,驴车走在上头一点都不颠簸,路上来往的车辆比往常多了很多,有些是村里的,有些是奔山上去的,那承包商说是要种树养鸡办农家乐,接管山头后,就想把道观改成吃饭住宿的地儿,这来往的车辆都是运材料的。 那承包人也是精,靠着这么座山,装修用的木材倒是省了,既可以砍掉一批又可以种上他想要的,一举两得。山头承包出去的时候,村委还就道观的事开了个会,得知之前走过水被烧了大半后,请了啥专家一砖一瓦的瞧过,最后敲定这就是一普通现代道观,没啥保存价值,就给安安心心一并租了出去,所以,现在承包人在山上咋折腾那都是他自己个儿的事,除了看热闹的,倒是没啥闲话。 镇上很热闹,人头攒动的,兄弟俩捡了条人少的道往书店去了,他们这上学可以跳过大小班,直接上小学的,只要之前做个入学测试通过了就行,家里这几天商量来着,等今天的暑假过了就让王小宝直接上一年级,所以,趁着还有半年的时间,得让他多学点东西。 王小臭跟书店的秦老师熟,在她的建议下买了些他弟现在用得着的卡片书,付了钱出门时,看见书架后头转出个人来。 “朱老板现在还好吗?”,再次见到朱闵的时候,虽然看着还是瘦,但精神倒是不错。 见王小臭似乎真的不在意他爹做的那些事,朱闵也放松了下来:“人已经醒了,只是腿还不太好,不能下地活动”,其实医生说,他爹这辈子怕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他爹的腿是被人直接敲断的,倒下的时候,脑袋砸在石头上引起了脑损伤,人现在虽然醒了,但是状态不怎么好,因为等着他的还有两年的牢狱。 王小臭问朱闵要了他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那让他好好养着,改天我去看他”,他过来的时候瞧见你了,原先的朱记杂货铺已经改成了小超市。 “嗯,谢谢了”,朱闵挺窝心的,现在能跟他家走的近的也就以前铺子里的几个老员工以及眼前这个半大孩子了。 王小臭不在意的挥挥手:“这有啥好谢的,你要是有啥事尽管过来找过”,事情既然都翻篇儿了,还尽扯着有啥用。 朱闵张了张嘴,习惯性的想要道谢,只是瞧着王小臭的样子,硬生生把话止住了,想着说些别的,一时又想不起来说啥。 两人之间一时没了声音,王小臭正巧瞥了眼朱闵手里的书,于是问:“你在学做菜?” “自己做的干净又有营养”,朱闵把书摊开,红色的封面上写着‘家常菜’三个大字,他之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只是家里现在这情况,有些事必须要学了。 王小臭接过书翻了翻,里头有图片,看着都挺漂亮的:“好好学,学会了请我吃饭” 王小臭只是随口一说,朱闵却当了真,开心道:“那你等我电话,一定要来哦!” “好的!”,王小臭摸摸鼻子应下了,所谓朋友,就该有事没事唠个磕喝个小酒啥的。 道别了朱闵,王小臭这才领着王小宝逛起了集市,窝了一冬,虽然吃喝不愁,但也需要出来透透气的。 潘晓虓这次过来又拿了不少吃食,所以现在家里不缺吃的,俩人东看西瞧得,都是奔着日用百货去的,临回去前,倒也拎了不少零碎,有柏树娘要用的针线头脑,有王山水和王柏要用的剃须刀,还有老毛要的衣服裤子,以及一家人要用的牙膏肥皂草纸。 回去的时候,看见村头停了俩车,车边,村长和那个承包人正在说着话,王小臭架着车过去时听着清楚,是在说清风山山脚那片田地的事。那承包人想继续雇村里人打理,只是出的钱还没道士给的多,村长之前就是干这活的,知道挣那些钱也不容易,现在价格又往下压了不少,不乐意了,正跟人讨价。 所谓的奸商,大抵说的就是这类人,眼前的这个承包人,脑满肥肠小眼睛,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王小臭不准备给这种人干活,银行里的那笔钱,光存银行吃利息总归不是个事,这几天家里人正在讨论怎么用这笔钱。 远在千里之外的首都,xx报纸上一则新闻引得市民们津津乐道了好久,新闻的标题是:xx集团现任董事因病住院疗养,家族内讧恐内部瓦解! ☆、61 但凡说起d市,人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勤余镇的西于村和华新镇的小折湖,这俩地儿现在可出名了,老多人有事没事就奔那儿去呼吸下空气吃上次大排档,这俩地虽不挨着,但却是托了同一个山头的福,说起这事那还得从七年前说起。 清风山连着西于村那会儿还是个穷山僻壤的地儿,后来因着山上道观做人体实验的事事发,才入了人的眼,之后因祸得福,经年不修的路整了,山头也被承包了。承包人把道观以及底下的地下室改造成了集吃喝玩乐住一体的农家乐,山里头不仅养了鸡,还养了鹿,狍子,并着原本有的野物吸引了不少人过来,连带着村民也多少能赚些外快,上山还新栽了苹果橘子梨子枣子树以及栗子核桃,前景一片看好。 可是好景不长,承包商腰包还没鼓,山里头就出事了,不是别个,仅是山里常见的雾气。 这雾气说来也怪,刚开始只是淡淡的笼在地表,那会儿空气清新不说,植被还茂盛,只是后来,那无时不在的雾气越窜越高越长越浓,最后尽是浓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人多吸俩口竟跟煤气中毒似的,得要吸氧急救。 这下子事坏了,那个刚笑了没两天的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0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0 承包商只剩下哭的份了,想要解约赔偿都没地方说理去,只能自认倒霉,因为不管怎样,他的前期投资铁定是赔进去。 要说这雾有毒吧,倒也不至于,因为人专家来研究过,没发现不妥不说,据说里头含有大量的负氧离子,对人身体很好,至于为啥会产生窒息,到现在也是个迷。而且这雾气只笼着清风山,西于村周边,只有很淡很淡的一层,就因着这层薄雾,村子里空气特别的好,地里的出产也分外喜人,都是外头所说的无公害产品,因着这些,好多人都爱过来,即便只是走走都愿意。西于村,不过七年时间,已经成为整个勤余镇日子过的最好的村子了。 再说小折湖,因临着清风山,那雾气也蔓延到了湖上,把整个湖都笼住了,虽没山上浓,但视线也超不过五米,可以说,这个湖算是废了。但是,事情总有例外,也是在七年前,小折湖码头也重新被人承包了,连带着还有湖中央的一大片水面,但和清风山的承包人不同,人不仅没因着突起的雾气赔个底朝天,而是走上了特色美食之路,这就是现在出名的王家大排档,要在那里吃上顿饭,是要预约的。 小折湖码头原先的仓库已经不见,现在在那的是个挺别致的客栈,白的墙黑的瓦,有点像四合院,外墙上攀满了爬山虎,外头有个大停车场,平时停车场还勉强够用,但是遇着礼拜节假日,那绝对是不够看了。 来这里的人,都是奔着吃大排档来的,但是大排档一天只接待六十人,都是提前一个月做的预定,预定的地方就在码头客栈,而客栈也经营吃食,虽味道比不上大排档,但比起其他高档酒店,那也是甩人家几条街的,所以,即便吃不上大排档,来客栈吃上一回也值了。 客栈码头的接待处,一个中年男人已经赖在这跟服务员拉扯好一会儿了,为的就是给自己加个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得,你就放宽一下,再给加个名额吧”,其他客人瞧了,都在一旁默默给他打气,要是这人能把规矩破了,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福利! 女服务员已经说的口干舌燥,但还是得耐着性子重复:“不好意思客人,我们这按规矩办事,没有例外,下次预定请提早,谢谢!”,这都多少年了,撞壁的客人还是一拨一拨的往上凑,都跟不长记性似的,害她做梦也老是说同一句话。 “唉,姑娘,不带你这样的,瞧你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的,咋这么死脑筋呢!”,中年男人眼见磨了这么久还是没用,有些急了。 这时吧台后头进来个年轻男人,那中年男人一见,忙高声招呼:“朱经理,求您个事呗!”,一大堂的客人,眼珠子齐刷刷的瞧过去。 这朱经理不是别人,正是朱闵,只见他推了推鼻子上的金边眼镜,笑眯眯的说:“规矩是老板订的,你们只要能说得动老板,我这边随时都能改”,这话不仅是说给中年男人听的,也是说给那些个竖着耳朵的客人听的。 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谁不知道这码头客栈的老板是个笑面虎,以前也有不少人倚着和他有些交情,想开个后门加个塞的,跟人闲扯半天,到走的时候才想来,这感情说半天都是废话,事情一点都没办成。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了,除非是老板自己改规矩,不然,谁来也没用。 中年男人还在期期艾艾赖着不肯走,朱闵笑了笑,说:“大排档最近要推出个活动”,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大堂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这个活动叫水上游廊,每周六开放一天,只限二十名游客” 朱闵只说了个大概,大堂里已经议论开了,有的问:“是这个礼拜就开始吗?” 还有的问:“水上游廊都有啥项目?” 更有人在那嚷嚷:“又是限额的,老板太不厚道了!” 朱闵慢条斯理的说:“告示现在应该已经贴出去了,有兴趣的客人可以去瞧瞧,上头有详细内容!”,话音刚落,一众人蜂拥而出,大堂一下子空了。 服务员小姑娘挤眉弄眼冲着朱闵说:“经理,内部人员有优先吗?” 朱闵抱着双臂好笑的看她:“你说呢?” “好吧,当我没说!”,小姑娘悻悻的坐回位子上,假装很认真的上班。 朱闵离开了吧台进了后院直上二楼,整个客栈总共分前中后三个院落,共二层。前院一楼是大厅加大包,二楼是小包,中院是住宿的,一楼是标间加单间,二楼是套房,后院则是办公区加休息室。客栈布局很规整,院落里还点缀着不少的花花草草,环境相当的不错。 后院二楼的经理办公室夹在人事和财务中间,朱闵推门进去的时候,里头已经有人了。 “消息放出去了?”,转椅转过来,露出个人来,赫然就是潘晓虓。 朱闵站在办公桌前面,不客气的赶人:“嗯,放出去了,你可以走了!” “唉,用过就扔,你可真没良心!”,潘晓虓拍拍屁股站起来,一脸怨妇状。 朱闵从另一边过去,把椅子拖到自己屁股底下:“你要有良心就该给自己弄个办公室,别有事没事的来乱占地方”,作为码头客栈的老板,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可以理解,可这一来就往下属办公室钻算咋个回事? 潘晓虓自觉自己还挺有理的,说:“一个人占个房间太奢侈了,咱们要低调” “后院上下空着那么多房间,这也叫低调?”,朱闵翻了个白眼,不屑道。 这话直击重点,把潘晓虓堵的,只得说:“这不是还没想好怎么利用吗?先缓缓,先缓缓” “你这缓了快七年了,还缓!”,朱闵就不明白了,明明做生意挺精的,咋这么点房子就不知道好好利用,总空着得耽误多少收入。 潘晓虓却浑不在意,快速的切换了话题:“听说小臭再过俩天估计就要出现了,怎么样,要去逮人吗?” 朱闵思维一秒从工作中抽离:“这消息可靠?” 潘晓虓靠在办公桌上,脚尖在地上一点一点:“我妹说的,你说可不可靠!”,潘晓燕现在还有个身份,那就是王小臭的嫂子,她的话总没错。 朱闵一听来劲了,摩拳擦掌的:“这次可不能让他溜了,得好好让他为客栈尽尽力” 外人都道码头客栈的老板是潘晓虓,其实,它还有另一个老板,就是王小臭,今年二十一岁,西于村王大烟袋家的大孙子,同时也是王家大排档的老板之一。他有一半时间都在打理大排档,一半时间却是不见人影的,比潘晓骁这个甩手掌柜还离谱,但是似乎,王家大排档的另三个老板都没啥意见,只有朱闵这个既当客房经理又当餐饮经理,同时又摊上俩个不靠谱老板的苦逼下属才一直耿耿于怀,总想着逮着人吊起来抽两鞭子,然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1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1 后自己放假去旅游,把客栈扔给他,也让他尝尝一年365天忙的脚后跟不着地的日子是咋样的。 被人惦记上的王小臭其实离得并不远,他就在清风山里,这个外人进不去的地方。 ☆、62 清风山虽然不能进人,但里头动物遍地走,原先水潭上的雾气已经质化,通体乳白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如果有人能进的来并且找到这个地方,就能明白,这山头的雾气都是咋来的。 羊脂白玉里有个圣地,所谓的圣地,其实说白了就是个产蛋孵蛋的窝,王小臭和烁就是那个孵蛋的,只是可惜,都快七个年头了,还没见一只蛋孵化出来,虽然有些失败,但现在窝里的环境却改造的很成功。 就见白色的沙地上点缀着无数紫色的小花,都是当初洒下的漆灵花种子长出来的,拳头大小一个,有六瓣叶有四瓣叶还有无叶的,随着叶片的减少,花朵颜色越加浓郁,简直紫的快滴下汁来,这应该就是漆灵花原有的样子,至于烁所说的黑漆灵花,目前还没发现有长,听说百年才能长出一株,是个稀罕玩意儿。 蛇灵龟的食物包括漆灵花的花和叶,但最主要的是它的花蜜,尤其是幼龟,最好这一口,至于吃壳的蛇灵龟,估计也只有像烁这种白色儿品种了。 王小臭已经在这蹲守了半个月,为的就是守到第一朵无叶漆灵花产的蜜。 “我咋看这花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不会搞错吧?”,王小臭趴在地上眨了眨发酸的眼睛,花太小,蹲着腿麻,还是现在的姿势最舒服。 旁边,已经长到快脸盆大小的白龟说道:“我已经闻到味道了,你捧好罐子,别岔了” 产蜜的时候,蜜不拘着一个方向下来,所以一定要眼疾手快,不然很浪费,王小臭不敢大意,捧着罐子的手紧了紧,经烁一说,他似乎也闻到味了。 空气里的异香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越发浓郁,王小臭不是第一次采蜜,但这次的蜜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浓郁,正如烁所说,漆灵花的花蜜随着花的等级不同,味道也是不一样的,八叶漆灵花最次,其次是六叶,再次是四叶,俩叶,现在圣地里,最好的就是无叶漆灵花,目前,这样的花仅有五株,其他四株还没长成。 眼前的这株漆灵花,花朵也由最初的十六朵小花,变成了现在的两朵,花形不变还是漏斗状的,只是大了不少,中间的花蕊顶端正在慢慢打开,王小臭一瞬不瞬的盯着,第一柱透明的花蜜淌下来的时候,他忙把罐子递过去,很快的,同一朵花中的第二柱也下来了,好在他有了经验,随身带了不少罐子,都是酒杯大小的,凑上去正好,他只要看着哪杯满了赶紧替换一下,或是哪边又有花蜜出来,放个罐子上去就行,这活没别的只要眼疾手快就行。 手边的八个小罐不停的轮换倒也够用,要是换成其他等级的话完全是不行的,十分钟后,花蜜渐渐小了下来,直到再也淌不出一滴蜜来时他手边那个大罐子里已经满了一半,这罐子是当初从地窖挖出装漆灵花的,原还想着换钱来着,给他爹拿去了一个,没找着人买又给带回来了,家里现在不缺钱,都被他拿来装花蜜了,今天就带出来一个,是家里刚吃空的。 王小臭晃晃罐子里透明的液体,满鼻子都是好闻的味道,别看一株花才一点点大,产的蜜可不少,而且这可是好东西,常人吃了不说百病不生,但强身健体延缓衰老是有的。 “不知这次能抠出多少来?”,每次有新的花蜜出来,王小臭总喜欢从烁嘴里抢食吃,抢到了就会有种打了胜仗的感觉,让他乐此不疲的。 脚边,那只脾气随着个头也在往上窜的乌龟,正在舔舐花瓣上沾染的花蜜,那一脸陶醉的样子,显现在一张蛇脸上,咋瞧都让人觉得诡异。 入目可见的沙地上,铺满了各种深浅不一的漆灵花,有些还是幼苗,有些刚刚长成,还有些正在吐蜜,一道花蜜流淌在沙地上,蜿蜒着进了水潭里,这也是圣地中另一道风景,沙地能吸水但花蜜却进不去,水潭融了花蜜后却依然是那般苦涩,没有半点蜜味,倒是不知何时,水中多了其他生物,是种虾,小手指粗细,背部有条金线,烁说,这叫金线虾,只以花蜜为食,它们也是蛇灵龟食谱中重要的一员。 圣地中到处充满了清甜诱人的异香,王小臭一个没忍住,从背包里掏出个水壶,在一株四叶漆灵花那接个一壶花蜜,这些拿回家对水喝,够他家一家子人喝上小半年了。 出了圣地,王小臭在山头有意的溜达起来,他在找一种小黄菇,新鲜时候是果冻状的,晒干了就跟石头一样硬,磨碎了加在任何菜肴里,那味道简直是一绝,他家大排档之所以能吸引那么多人大老远跑来,其中最不可缺少的就是这菇。 小黄菇是新物种,只长在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喜阴,生长周期长,所以数量很少。王小臭围着水潭转了一圈,在上次记下的几处一一走过,发现只有一丛小黄菇成熟了,成熟的小黄菇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菇头如果冻般颤巍巍的立着,似乎一个摇晃就能摔下来。 王小臭动作极轻的捏着根部小心摘下,然后走到一块大石头前,这是他固定晒菇的地方,上头有刚晒干的菇干,细细的一小簇,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个布袋子,把那一点菇干宝贝似的放进去,要知道,他刚采的这巴掌大的一丛菇晒干后只得手指粗细,金贵着呢。 清风山虽然被浓雾包围,常人进不来,但奇怪的是,阳光却能毫无阻隔的射进来,所以,在王小臭眼里,这依旧是个阳光普照,植被茂盛的山头,只除了里头的动物异样了点。 一路走过,入眼的动物数不胜数,躲在半人高的草丛中,细细簌簌的,王小臭随便拨开一处,就见里头俩只小刺猬正在滚泥球玩,泥球在他们爪下不停的变化形状一会儿是圆的一会儿是方的一会儿是奇形怪状的,最后,泥球越来越小,最后只一小点从它们爪间滚落了下来,那是极黑的快要冒油的泥土,是土壤中的精华。 这种能力就是巫族其他人员想要拥有的净化能力,它不光能净化土壤,按个人属性不同,能净化世界万物。清风山头的这些动物,大部分能净土,还有少部分能净水,净木,净金,不过,不管它们净的啥,其最终目的是为了产生更多的灵气,当然,附带的,整个山头现在是如仙境般的存在,而且这些动物,寿命相应的会延长很多。 烁吸取了前辈的教训,没把这种能力给人,是以现在,整个清风山里,怪物满山跑,害的王小臭看着眼前的肉跑来跑去却没法下手,怎么说,它们现在和他也算是同类。托白蛇灵龟契约者的福,王小臭属于五行俱全,金木水火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2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2 土,想净啥就净啥,但据烁,它是以火为主,所以,他应该也以净火最厉害,只是目前,他还没玩过火,因为没这个需要。 王小臭一路溜溜达达的到了道观,路上还看见了一点白,这猫现在基本在这扎了根,据烁说,一点白体内有三耳灵猫淡薄的血缘,魂体也不差,而且跟他一屋久了,会了呼吸练体法,这几年得了不少好处,所以,它在这混的风生水起的,还收了一群野猫当起了山大王,好在,老毛跟家里处的久了,也离得开它。 笑眯眯的瞧着一点白领着一众小弟蹦跶着跑远,王小臭转过头,就瞧见了不远处隐在树木青草花丛中的道观。此时的道观跟之前不同,从台阶到外墙在到屋顶,都爬满了绿色藤曼,只给大门留了个地,这还是他时不时清理的结果。 推开油漆大门,入眼的是一院的草甸子,上头还点缀着不知名的小花,王小臭径直踩过去,一路从前院到了后院,这个给重新装修过的道观,已经一点都瞧不出原先的样子了,入眼的,不是藤就是草,不知情的,谁晓得里头还藏着个建筑。 原本的城隍殿已经改了大厅,通往地底的暗门也改了道做成了升降电梯,道观虽废了,但电还通着,是王小臭偷摸着把通往山上的线改了改,接到了自己家。 地下室总共三层,最上层是客房,底下两层是娱乐场所,装修的很是豪华,可见当初那个承包商是花了血本的,只可惜一招打水漂,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缓过劲来。 王小臭目不斜视地走过一个个包厢游戏间,他脚程快,很快离了地下室进了贯穿半个山的山洞,另一头的出口在小折湖上,这个山洞也被炸过,石头碎块清理过,只是露出来的过道墙壁粗糙的很,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明显还带着爆炸过后的焦黑。 因着平时常走,王小臭很顺当的出了山洞,洞外是个水潭,水面上停着只小木船。 自从圣地有了吃食后,烁就留在了那,况且以它现在的个头,也不方便跟着,王小臭独自一人划着小船离开了,出来半个月,他有些想家了。 ☆、63 每次从清风山回去,王小臭从不空手,山上的肉没法子动,果子菌菇坚果那是大把大把的,现在还吊着春天的尾巴,正是樱桃成熟的时候,于是这次回去的时候,就带了一布袋的樱桃,同时还有每次都不能缺少的各类菌菇。 王家大排档建在湖心,底下有陆地,是打桩盖起的一间二层木楼,很结实,从门口还延伸出一个l形的走道,算是个小码头,停靠着几艘船。 王小臭到的时候,是半下午,中午的客人刚走,晚上的客人没来,是一天中难得清闲的时间,楼里没人,这个点估计都在菜园里。 当初承包水面的事现在看来已经没啥意义了,可以说,整个小折湖眼下都是他家的,因为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一家子才能随意的来去。 刚开始,王家大排档只是个看渔场的屋子,后来湖中起雾了,外人没法进,渔场的面积也就用不着只局限在花了钱的那片水域,随之,集中搞养殖啥的似乎也没那必要了,要做的只需保持这片湖的生态平衡就成。空闲时间多了,一家子就商量着办起了这个大排档,不为赚钱,只为了增加人气,拉动码头客栈的客源,因着,他们家从湖里捞的鲜货都是往那供应的。 王小臭进了门就直奔灶房,把背回来的货都卸下,然后挨个摸锅灶,其中一个是热的,一打开,里头果然捂着一盆饭,上头盖着两个鸡腿还有大份的青椒炒豆芽,都是家里估摸着他回来的日子给备下的。 这些天在山上,吃的都是背过去的干粮,早吃腻了,现在一闻到扑鼻的饭菜味,王小臭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也不找地儿坐了,直接站在锅灶边,端着盆哗啦啦往嘴里扒。 吃饱喝足,王小臭楼上楼下跑了几趟,终究是没闲住,坐上船往菜园子去了。 菜园子离大排档不远,船划个七八分钟就能到,和大排档过道边竖着的扶手一样,菜园子周围也围着一圈一模一样的栏杆,里头装着从圣地拿出来的白沙,这种沙有个很好的作用,可以吸收灵气,也就是说,被这种灌了白沙的栏杆围起的大排档和菜地,是不被雾气笼罩的,而且,这沙虽然被拿到了外头,但它跟圣地还是有联系的,吸收的灵气全都一丝不漏进了圣地里。 菜地不小,有两亩多,在它对过还有个比这更大的养殖场,上头一半建猪舍和鸡鸭鹅舍,还有一半是个草场,只要不是下雨天,里头的动物都是放养的。 “哥,嫂子,我回来啦!”,王小臭双脚一着地,就奔着里头俩个弯腰择菜的人去了,看背影他就认出人来了。 王柏直起腰,面露喜色:“你可总算回了,我这俩天被几个小的问的快烦死了” “后天不就是周末了嘛,我去接他们来玩两天”,王小臭往他哥身旁的菜篮子里看了看,有莴笋,荠菜,韭菜和芹菜,都是当季菜。 潘晓燕慢了一拍不止,到现在才有了反应:“小臭,回来啦” “是的嫂子!”,王小臭笑眯眯的打量她,她这嫂子自从生了女儿后,更添了股柔和劲,不知情的人是绝不会看出她有哪不妥的。 也是他哥王柏的福气,当初潘晓燕过来养病,养着养着两人就处出了感情,虽然相差了十岁,两家人却都没啥说道的,这不,过去七年了,女儿也快六岁了,两人感情还好的跟当初一样。 王柏见菜够用了,一手拎起篮子一手自然的牵起潘晓燕,往菜地外走,王小臭跟在后头,王柏走的慢,一边走一边说:“小臭,你有空去游廊那看看,下个月就开张了,有啥不妥的你给休整休整”, 王小臭这才想起来,那个啥游廊的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就和当初建大排档和菜园子一样,他起片地出来就甩手了,要不是今天他哥提醒,他都忘了还有这码子事:“哥,那你们先回,我这就去看看!” 王柏也没多叮嘱,他这弟不仅秘密多,本事也大,家里人都心照不宣的,也不多问,只管住自己的嘴巴就成。 瞧着大哥和大嫂回了大排档,王小臭没下船,而是从兜里掏出块龟壳放入水中,手在上头停留的几秒,龟壳猛然间变大,整整有脸盆大小,这种能让龟褪随意变化大小的能力,他已经学会了,并且只要他想,这龟壳还能变大,直长到它原来该有的八米多的样子。 王小臭叉开双腿往上坐,坐定后,龟壳便自动开始缓慢下沉,到了水下五米左右就开始直线前进,速度很快但很平稳,目的地是大排档左前方的那条游廊。 整条游廊是蜿蜒着的,有五百来米,由两旁的花圃分割而成,所谓的花圃,其实是由一片片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3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3 水生植物组成的,品种很丰富,有水芙蓉,睡莲,香蒲等,铺开大片大片的,又人为规整出不同的形状,非常好看,当然游廊中间少不了安置吸灵的白沙,只是这次跟菜园大排档不同,沙子放的少,花圃还留有雾气缠绕其中,若隐若现的更添风景。 游廊尽头是个小岛,也是王小臭起的,离水挺高却不大,需要拾阶而上,整个小岛铺满了漆灵花,仅最高处辟出一块弄了个挺古朴的茶棚,可以喝茶聊天下棋吃点心以及望远,当然这里的漆灵花是叫卷耳草的,是他家院子里种出的那种。 家里已经商量好了,这边让他爹抽空过来弄,反正一礼拜也只有一天,家里那几个小的也可以过来帮忙。 顺着游廊一路到了小岛,王小臭主要是来看起的岛是不是牢固,毕竟是从湖底引出的泥石,塑形很不容易,菜园养殖场以及大排档,起先也是要时不时加固一下的,直到这么些年过去了,才总算一点点弄结实了,再不用让他费心。 王小臭坐在龟壳上绕着从湖底一路拔起的土堆往上走,期间不放心,又引了些泥石糊上去,这种塑形能力是净化的基本体,是最初需要掌握的,他现在用的很顺手。 王小臭悄悄浮出水面的时候,小岛上有人在忙活,都是当初从g市回来的,是他和他爹一起挑的,人品方面信得过,干活又卖力气,不管是拉网拖鱼还是做泥瓦匠,都是一把好手,说起王山水,王小臭四下蹩摸了一圈,似乎不在,不知道干啥去了。 小岛上方有水鸟在盘旋鸣叫,周边的湖面上有鱼在跳跃,咋看都是生机勃勃的。没见着想见的人,王小臭又潜了回去,到了菜园上了自己那条船,回了大排档,他这一趟湖水里钻来钻去,全身上下居然连根头发丝都没湿,这就是是龟褪的另一个功能,避水,就算是不会水的,用上这宝贝,也能在水下自由潜水。 王柏和他媳妇正在洗菜,王小臭凑过去,抓起一把荠菜:“大哥,咋没看见我爹,他最近在忙啥?” 王柏抬头看了王小臭一眼:“我估摸着,你得有后娘了”,那一眼咋看都透着幸灾乐祸。 “啥?”,王小臭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柏嘿嘿笑:“还记得桂嫂吗?” “你说她和我爹?”,经他哥一说,他想起来了,这桂嫂以前一直是被叫村长媳妇的,后来,清风山出了事,这当内鬼的村长撇下媳妇跑路了,村里人才改了口,叫了她原先的名。 “是啊,都好上半年了,还准备藏着呢”,想到自己小叔谈个恋爱跟搞地下工作似的,王柏想想就乐。 王小臭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都好上了,咋不带家露了脸”,虽然是认识的,总归要过了明路才好。 王柏一听自家小弟这么一说,挑挑眉:“你不反对?” 王小臭奇怪道:“我为啥要反对?”,他爹有伴了,他比任何人都高兴,再说了,桂嫂他是知道的,除了太老实了点外,那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配他爹足够了。 王柏没话找话:“她可比你爹大了五岁的”,他就不明白了,都一把年纪的,至于搞得跟小年轻似的嘛,对上眼直接把事情办了不就得了,至于,担心家里俩个儿子不同意啥的,纯粹是闲扯淡。 王小臭翻了翻白眼,顶了他哥一句:“你不还比嫂子大十岁” “唉,臭小子,这能比吗?” 王小臭没管一旁冲他龇牙的王柏,自顾自说道:“我爹有人要就不错了,能娶到桂嫂,还有啥好磨叽的” 一听这损话,王柏就乐了:“哈哈,这倒是大实话,应该让你爹知道知道” 其实王山水心里没这么多弯弯绕绕,他一早就想把人领家去了或者干脆把证给领了,但桂嫂不同意,总觉得自己这配不上那配不上的,老实人犯起犟来十头牛都扯不回来,把他愁的要死,只得一得空就上门紧盯。桂嫂在码头客栈的客房部做活,那个小小的洗衣房最近都快被王山水给踩踏了,也引得客栈里多了不少说道,要不然这事也不能传到王柏那去。 ☆、64 快傍晚时,王山水带着客人回来了,离晚饭还有一个多小时,这些人正好可以凑这个时间玩一会垂钓,吊上来的鱼既可以现做也可以买回去。 晚饭和中饭一样是拼桌的,一桌十人,鱼虾贝壳应有尽有,而且是最新鲜的,客人可以点单,一般人均百来块就可以吃的很好了。 王山水一回来见着儿子蛮开心的,只是瞅他儿子看他的眼神怪嗖嗖的,不禁问道:“你这是啥眼神?” 王小臭冲他爹挤眼,小声问:“啥时把桂嫂子领回家?” “你知道了?”王山水挑挑眉。 王小臭糗他爹:“这是好事,你干啥瞒着,难不成是对自己没自信?” “这哪是我想瞒,是你桂嫂子还没打算好,你爹是那强买强卖的人嘛,这事总得要个你情我愿才行吧”,说起这事,王山水就郁闷的慌。 王小臭心底暗笑,脸上却不显:“爹,你不行就找奶帮忙啊!”,他记得他奶为他爹的事老愁了,这要知道他爹有人了,那还不火急火燎的找上门去,就桂嫂子那性子,遇到他奶,即便是不愿意也得点头。 经王小臭一点,王山水一拍脑袋,醒悟了:“瞧我,咋把你奶给忘了?”,目前来看,想尽快把人弄妥了,还是要走这一遭,原本他还以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等事成了就能给家里弄个惊喜啥的,现在看来都是他多想了。 父子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外头,客人们自得其乐,男客们一水儿拎着钓竿,有窝码头边的,有划了船离得稍远些的,女客们则在旁围观,一时安静一时热闹的,有趣的紧。 太阳下山的那一刻,厨房里,碗筷瓢盆准时走起,王山水掌勺,王小臭帮厨,有了他俩,王柏就退到大厅招呼客人。其实王山水和王柏叔侄俩个厨艺都不错,两人平常都是轮流下厨的,潘晓燕只负责上菜,虽然反应较慢,但这种其实不需要费脑的活她还是能做的,至少目前为止还没出现一桌上上两份一样菜的事。 锅灶边,放着一盆清水,里头融了少许的小黄菇粉,这个就是大排档饭菜格外好吃的秘密,小黄菇粉本身是没有味道的,但经过加热,它能和任何食材融合,进而最大限度地引出食物自身的味道。 各种饭菜的香味被放大了十倍,在大排档中弥漫,叠加,浓郁的让人垂涎欲滴,客人们只知道埋头苦吃,没一个废话的,这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抢上的机会,恐怕一年到头的,也难得有这么一次,这会儿他们只恨不得多长张嘴抢食吃,之后也可以多回味一阵。 王小臭也饿了,站在一旁直吸溜口水,王山水掀开另一个锅灶上的蒸笼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4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4 ,让王柏过来上菜,里头有四碗银鱼羹,上了三碗还剩一碗:“瞧给你馋的,吃吧,先垫垫肚子!”,就知道他儿子被饭菜味一熏肯定忍不住,所以特地多做的。 王小臭顿时眉开眼笑,也不怕烫,直接捧着碗到了靠墙的饭桌上,拿起调羹就吃。 这是碗很家常的羹汤,里头除了银鱼还加了香菇胡萝卜鸡肉丸,出锅后撒了层葱花,舀一勺入口,口腔里最先蔓延开的是刺激味蕾的香葱味,嚼一下,银鱼特有的细腻柔滑最先到达,然后湖鲜的甜美随之而来,简直让人舍不得咽下,紧接着,香菇和胡萝卜的搭配让味道更加丰富,最后不得不说,鸡肉的嫩滑弹牙,更是让一碗简单的汤羹,从味道到口感都丰满了起来。 王小臭胃口大,吃啥都香,一碗银鱼羹下肚,他舔了舔嘴,发现肚子似乎更饿了,这个时候,菜上的差不多了,外头一叠叠的空盘开始陆续进来,他只好歇了再弄碗饭吃的心思,撸袖子开始洗碗。 大排档不留人到很晚,基本饭后半个小时,就会送人回客栈,王小臭一家就趁这个空挡,把他们自己的晚饭也解决了。 王柏搁下碗筷,问:“你今晚在这住不?”,因着湖上湿气重,他们都不爱呆这,二楼的房间基本没咋用过。 “嗯!”,王小臭没这么多顾及,这边他还挺喜欢的,清净,所以,晚饭收拾完后,王柏夫妇和王山水跟着客人一起走了,大排档只剩下他一个。 说实在的,大排档建的蛮好,房间小小巧巧,有床有衣柜,除了上厕所用的是马桶外,其他都不错。王小臭烧了水洗了澡就上床睡了,烁不在身边,他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夜深人静,王小臭渐渐陷入一种奇妙的境界,就像洗温泉般,全身上下都透着股舒爽,这就是融合境给他带来的感觉。这种情况是在五年前改变的,随着他腹部的光点全都融入中间那透明的丝团后,他的魂体便开始慢慢趋于实质,就像有了另一个他,能碰触能感知。 大排档上的灵气像被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着,形成了小小的漩涡,从屋顶旋转着进入了楼内。王小臭的魂体已经盘腿坐起,灵气从他魂体各部位进入再由腹部钻出,和七年前相似又不相同。 进入融合境的他,腹部那丝团已经结成了魂珠,和七年前无意识的修炼呼吸法提纯五行灵力使其产生灵气不同,他现在是在有意识地净化灵气以及精炼腹部的魂珠,这对他自己和圣地都是极为重要的,虽然圣地本身有净化的能力,但多他一份,总是好的。 凌晨四点,随着大排档大门被推开,王小臭魂体归位,眼睛随即睁开从床上一跃而起,身体轻盈的似乎能来个飞檐走壁。 “小臭,醒了?”,潘晓燕正在厨房点火煮粥做馒头,这千篇一律的早餐她做了好些年,已经习惯了。 王小臭转转手关节,说:“我先干活去了,嫂子别忘了做我的份”,已经有半个月没跟着一起网鱼了,是该好好做回工了,等他走到大门口时,潘晓燕在灶房里高声应了声好。 王小臭笑笑离开了,等他到的时候,他爹他哥以及其他几个帮工已经开始下网了,这次网鱼的地方,是在大排档东边,离得不远。 网下的很快,等王小臭登上打鱼船时,那几人已经准备要收网了,客栈要用的量基本都有数,他们每天捞上一网就足够用了。 小折湖里的鱼量充足,每次下的网都是挑的小的,多一个王小臭拉网其实根本没啥必要,可他乐颠颠,一船人都是熟的,他又是年纪最小的,就都松了手里的劲,让他做了回苦力,就这,王小臭也没觉得自己使了多少力气。 船到码头,已经有人等着了,都是客栈的人,也都熟,其中还有个人,头毛翘着,一边打呵欠一边瞄他,王小臭挺奇怪的:“你咋也在?”,就朱闵这白斩鸡的模样,不都是窝到太阳出来了才起的,今儿这是刮得啥风,把他给弄过来了。 朱闵斜眼看他:“我就不能来帮忙?”,为了今儿早起,他给自己定了五个闹铃,不过都没用上,还是他爹给他叫起的。 王小臭笑:“你帮啥忙,帮着记账不成?”,人帮忙都是上前来的,他倒好一个人躲远着,就是记账也不行。 朱闵气结:“别瞧不起记账的!” “哦,那你倒是上来啊,难不成还让人扯着嗓子喊,这会儿可都没吃早饭呢,力气都耗光了”,身边熟人中,其他人都没啥变,就朱闵跟脱胎换骨似的,成功从呆毛弱鸡变成了炸毛鸡。 王小臭在一旁猛点火,他是知道的,朱闵这小子有洁癖还闻不得腥,要让他往鱼堆里钻,那简直就要他命,果不其然,从鱼分拣上秤进篮到挑走,人那脚愣是没挪动半步,等他带着一身鱼腥走进时,那脸都白了:“我嫂子煮了粥,喷香的,一起过去呗!” “我看我还是先回了,你收拾利索了到客栈找我,别忘了啊!”,朱闵捂着鼻子后退几步,这会儿别说吃了,他快吐了好不好。 “你看你,一句话的事儿还特地跑来,真是太客气了!” 朱闵被王小臭气的差一点仰倒,丫的,赚那么多钱,连个手机都不用,逮个人还得蹲点找罪受,他当初到底是眼神有多不好,才觉得这人顺眼来着。 王小臭动作迅速,回了大排档吃了早饭换了衣服就到了客栈,那会儿天才刚刚亮,上早班的员工已经到了,他没事干就前前后后的溜达,溜达到九点没等到人,就让前台的服务员给打了个电话,电话是直接打的家里,据说还在睡回笼觉。 “那让他好好睡,你们没啥事就别扰他”,王小臭拍怕屁股走人,走前还特意好心的叮嘱了一声。 等朱闵睡饱时,已经快中午了,他火急火燎的赶到客栈一打听,好嘛,人早麻利走了,看来,他还得去趟大排档,可他晕船啊! 王小臭从客栈出来后没回大排档,而是溜达到了勤余镇,镇上有他家买的房,为的是方便家里上学的孩子,他爷和奶平常就在这住着,只有周末才回村。 ☆、65 房子就买在镇中学旁边,小学和幼儿园离得也不远,基本都挨在一块儿。王大烟袋家,现在一共有四个娃,都在上学,王娟和王小宝一个学校,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还有俩个小的,王乖宝刚上小学,王柏的闺女王囡囡上幼儿园,整个王家的小辈都齐了。 王小臭到的时候,正巧碰到王小宝和王娟前后脚回来吃午饭,三人在门口一个照面,俩小的眼睛就亮了。 “哥,你回来啦!”,王小宝已经是个半大小子,跟他哥当年一样,能睡能吃,个子窜的很高,连带着性子也稳了点,不过,只有一点而已,而一旁的王娟,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5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5 文文静静的,看着就讨人喜欢。 王大烟袋和柏树娘听见门外有声音就知道自家孙子孙女回来了,一开门,却惊喜的发现大孙子也在,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俩老的现在整天跟小辈处一块儿,乐呵的很,瞧着这么些年过去了,似乎还年轻了不少,把村里一干人羡慕的不行,直道他们有福。 饭桌上,王小宝的吧的吧开始汇报学习生活,这小子别看小时候淘,可脑子活络,念书也上进,成绩总在年级前十,而且运动神经发达,可以不谦虚的说,是十项全能,据说他在学校名头响当当的。 汇报过程中,王小臭插话问道:“最近没被老师家访吧?”,说起这事,也算是开了先例了,一月有半月都被家访,整个镇中学王小宝是头一份。 王小宝苦着脸冲他奶求救,柏树娘笑呵呵的说:“你走半月,小宝乖着呢,他们班主任没咋来!” 王小臭灌了口汤,慢条斯理的说:“没咋来就是来过了?”,不管过多少年,他弟还是他弟,该管的还是得管。 王小宝哀嚎:“哥,不带你这么抠字眼的” “我不管你打架还是干啥,麻烦要解决干净,别让人找上门来”,王小宝的心性王小臭知道,出格事干不了,即便是打架也是别人挑起的。 “哦,知道了”,王小宝蔫头耷脑的应道。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在学校风光无限的王小宝就莫名其妙遭人恨了,你说你一个坡了脚的残废,凭啥脑子就那么好使?凭啥四肢就那么发达?于是,各种麻烦随之而来,偏王小宝不是个怕事的,找事是吧,打服了不就完了。所以说,学校老师那是对他又爱又恨,被逼无奈,没得办法的办法,才有了家访这一招,只是似乎次数多了一点。 说完王小宝,王小臭也就能安心吃饭了,王娟在一旁一直偷眼瞄他,柏树娘瞧见了,说:“你又没啥事给说道的,瞄了也没用”,确实,这丫头学习品行样样好,也不招人记恨,最是让人放心不过,就是唯一让家里糟心的妈,于红梅,也在近几年被她不停洗脑下,收敛了不少,不然,王大烟袋和柏树娘能这么啥都不顾及的给她带一对儿女? 吃过饭,俩个要上学的都走了,柏树娘瞧着他大孙子懒懒的坐在沙发上吃水果,不由得叹口气:“你说你咋就不想念书呢,明明脑子比任何一个都好使”,这是王家老两口唯一的心病,在他们观念里,只有肚子里喝了墨水的才能让人高看。 “奶,我真不是念书的料”,早前他还被迫上过一阵子学,可实在是坐不住,后来在他软磨硬泡下,才得了他爷奶的同意休了学,可就算他不念书,也并不代表他不看书,秦老师的书店他到现在还一直是常客。 柏树娘还想再说,门铃响了,王大烟袋去开门,门刚开,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哎呀,王叔王姨,我咋好像听说你家小臭回来了?” 一听这么个拉长的调子,王小臭一个激灵,心道:麻烦来了,冲他奶使了个眼色,就躲屋里去了,好在来人被他爷挡着,没正儿八经瞧见她,要是被逮着了,他这一下午的日子可就难挨了。 说起这人,恐怕整个勤余镇也没几人不晓得的,她是远近闻名的媒婆,经他手促成的婚事,没千对也有百对,她家就在隔壁住着,这几年没少打他家的主意,先是他爹现在轮到他了。这媒婆也是个人精,瞧王大烟袋家家底厚,旁的不说,尽给她自家亲戚保媒,要不是她自己个没女儿,那样子恨不得当场就做了亲家的。 王小臭在屋里呆了个把小时才听得外头传来送客声,随即打开门探出个头去看,柏树娘冲他招手:“小臭,过来坐” 一见这阵仗,王小臭就知道他奶动心了,忙甩出杀手锏:“奶,爹相中人了,是村里的桂嫂,他搞不定,你给他说说去呗!” 果然,柏树娘一听这话,立马把他的事扔到一边,乐颠颠的问:“真有这事,快快,跟奶好好说说!” 于是,王小臭忙三言两语的把他爹卖了个干净,完了还添把火:“奶,这事我看只有你出马才成,不然靠爹那样子,这辈子也不定能娶上老婆” “那我可得趁早回趟村,把这事给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柏树娘恨不得当即抬腿就走,被王小臭一把按住了:“奶,你急啥,桂嫂现在还在客栈上班,明天不就是周末了嘛,有的是时间,你现在只需好好想想,到时该咋说” “对对对,我得好好想想,争取明天就把你爹的婚事定下”,柏树娘深觉自己孙子说的太对了,坐一旁捉摸去了。 王小臭暗暗嘘了口气,头一转,就见他爷正瞧着他,那眼神就像是看大戏似的,一旁来半天也没吭一声的老毛有样学样,也那么吊着眼睛瞅他。 经这么一出,王小臭就歇了晚上住下来的心思,就怕他奶回头又惦记上,所以,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出了小区,犹豫了会儿,就转道去了朱闵家,这个点朱闵在客栈,家里只有一人,就是他爹朱老板。 王小臭进门时,里头热闹的很,是一栋楼里的几个老头在那下棋子,都是臭棋篓子,碰一块儿比女人还能闹腾。 朱老板和王小臭挺聊得来,一见他来了,忙给他备茶,他现在使唤轮椅那叫一个顺溜,看着跟腿好那会儿也没差。 “朱老板,您别忙了,我就来看看,一会儿就走”,王小臭真没闲心喝茶,可朱老板好这一口,只要他上门,总免不了被灌一肚子水。 朱老板把他珍藏的茶叶拿出来:“都说多少回了,叫我伯伯,别老朱老板朱老板的叫,多生分啊!” “我倒觉得挺好的,听着多气派!”,王小臭嘿嘿笑,这名叫了好多年,让他改口,他还真不习惯。 几个老头也都是乐呵性子,见过王小臭几回,也知道他是王家大排档的人,就爱跟他打听做菜的秘诀,他们倒不是有啥目的,纯粹没事找话说。 王小臭坐下没多久,裤兜里的龟壳突然就发起烫来,跟烫红的烙铁似的,疼的他差点没跳脚。 朱老板一直瞧着王小臭呢,见他脸色突然变了,忙问: “小臭,你这是咋啦?” “朱老板,我这突然想起有事给漏了,得赶紧着过去,我下次在来看你”,王小臭急忙起身,这情况他还是头一次碰到,他得找原因去。 朱老板挺干脆,直接把人送到门口:“那行,你赶紧的,路上自己小心” 这一走,就又是一个月,王家上下倒是都习惯了,只把个朱闵悔的肠子都青了,他这假期啥时才能有点盼头? 王小臭在清风山呆坐了一宿,直到天蒙蒙亮时,跟前的龟壳才开始降温,他试着再次进入圣地,这回总算成了,不像先前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确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6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6 实是圣地里出了啥事了,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一进圣地,王小臭四下扫了一圈,沙地,漆灵花,水潭,一样样都好好的,除了趴在水边半死不活的乌龟:“你这是咋了?” 烁耷拉着细长的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累死我了!” 这话说的,让王小臭有些摸不着头:“你都干啥了?” 烁举起爪子冲水潭指了指,说:“自己看去!” 潭□□,比小折湖湖底还要深,底下黑漆漆一片,还静悄悄的没个声响,呆久了,人会发毛。这时就显出龟褪的另一个功能来了,那就是自发光,这玩意儿,越黑的地方,发出的光团越亮堂,白色的带着些暖意的光线,现在已经能照出王小臭周身十米远。 烁没具体说湖底到底有啥,王小臭只能一点点的找,和之前一样,湖底零散的埋着还没孵化的龟壳,都是上一任蛇灵龟还在时没来得及孵化的,年代虽隔得久了,但龟壳里头的幼龟都还活着。 王小臭一个个摸索着,没发现有啥不同,正自顾纳闷,眼角突然扫到个地方,那地方原本是个坑,有半个篮球场大,里头的水跟湖里的不同,是清澈见底的那种,他那时候还挺好奇的,问烁,烁也不说,现下瞧着,不得了了,里头的水居然变成了个漩涡。 ☆、66 “能说说这是咋回事不?”,上了岸,王小臭盘腿坐在烁对面,这么会儿功夫,瞧它似乎已经缓过劲来了。 烁也挺有讲的欲望的,没让催二遍,就清清嗓子把事说了。原来,潭底那坑是个入口,另一头连着蛇灵龟生活的那个地界,之前因圣地灵力不足,入口被封,现在被烁重新打开了。 “那就是说,你的族龟要过来产蛋了?”,王小臭有些担心,潭底还有一堆蛋没孵呢,这再来一批,可怎么得了。 “哪有那么快,我蛇灵族受孕何其困难,百年一次的机率,加上孕期,前前后后加起来,每次能来这产蛋的母龟,一般也就几十只,就湖底那些蛋,怎么看也是花了两三百年才攒出来的”,烁把头埋在前肢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身旁还放着那个装了花蜜的罐子,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它一点也不想看到那群母龟,据它众多前任的回忆,那就是一群母强盗,一来,不仅霸占沙地水潭,还抢金线鱼吃偷花蜜喝。 王小臭松了口气:“哦,那还成”,之前有听烁说过,蛇灵龟龟蛋的孵化时间,刨去极个别赖着不出来的,只要灵气充足,一般是五十年到百年不等,这么算下来似乎可以把时间错开了。 不过,没等他轻松多久,他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件事来:“唉,不对啊,入口封了也有千年了吧,那不是囤了好多怀孕的母龟?” 烁也跟着一顿,抬起它的三角脑袋晃了晃,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咋办?”,王小臭傻了,对这事,他是一点招都没有。 烁小眼珠子转了转,高昂的脖子又趴下去了:“放心好了,族龟都是等入口井喷的时候过来的,现在入口好好的,应该离得还早” “你知道那入口啥时候井喷不?”,王小臭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要弄明白了才能安心。 烁想都没想,顺口说道:“当然是产仔期了” “那产仔期是啥时你知道不?”,王小臭心往上提了提。 “不就是井喷的时候!” 所以说还没得到全部传承的幼龟,是不能太信任的,这说的都是啥鬼? 王小臭从沙地上一跃而起,双手抱起烁就往潭水里跳:“保险起见,咱们还是赶紧给她们腾地方去” 圣地中的这方潭水,水面看着不大,其实底下还是挺宽敞的,母龟都喜欢一批占一个地方集中产蛋,虽然每只龟一次只产一到二枚,但一批十几或几十只龟产的蛋堆积在一起也挺有看头的,毕竟蛇灵龟的蛋个头都比较大。 如今的湖底,因着积了好几百年的蛋,东一堆西一堆的,看起来比较乱,也把空间硬生生的给弄小了。 王小臭试着抽出几根魂丝拧成绳捆个了蛋,看看能不能偷个懒,就这么搬,只是可惜,试了几次,他的魂丝都不给力,愣是一个蛋都没提起来,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撸袖子自己干,烁老神在在的在一旁旁观,没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这活没别的,就是耗时间,王小臭来来回回整整大半天才把它们归到了一处,累倒是一点不累,因为他屁股底下有只能驮着他想去哪就去哪的龟壳,只是瞧着某只从他刚开始干活就一直在那瞎指挥的乌龟很不顺眼。 王小臭歇下刚喘上俩口气,那只讨嫌的乌龟翻着花的游过来,说:“既然都整理了,那干脆把入口也清理干净吧,估计这么多年不用,里头都快堵了!“ 听它这话说的轻飘飘的,王小臭就恨不得把它一巴掌抽飞了:“这水这么急,怎么进?”,况且也不知道里头有多深,是个啥情况。 烁欠揍的回道:“就这么进呗” 得了,他再问就是傻了,王小臭默默低头瞧着脚边不住打旋的水窝,犹豫着是先垮左脚还是先垮右脚,哪知他腿还没抬起,烁已经一尾巴抽过来了,他只感觉后背一重,人就栽进去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不过好在也没几秒的功夫,就着地了,还是趴着的,脸似乎埋进了一团水藻中,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王小臭忙不迭坐起来撸了把脸,这时头顶有东西砸过来,他往旁边一躲没躲过,被砸了个正着,捡起来一看,是他的龟褪,已经缩到了巴掌大,还发着光。 在光线笼罩的区域,别的啥也没有,满眼都是暗黑的苔藓,除了头顶的漩涡,他周身围着的都是这玩意儿,而且貌似挺厚。王小臭就近在手边抠了抠,弄下一块,有一指长,只是还没到底,只有那更重的腥味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比粪水味还难闻。 这真是比跌进酵粪池还让人觉得恶心,王小臭屏气凝神,双手张开贴在两边的苔藓上,体内魂珠运转,魂力顺着指尖流出,净化开始,只见以他手掌为中心,苔藓迅速往四周消融,速度极快,不消两个呼吸,腥臭味随即淡去,只留无数条浓稠的木元精像蛇般从半空中落下,没入水中,游走不见了,只留下淡淡的木香气。 苔藓被净化掉,整个空间顿时宽敞起来,这是个进深约有五十米的山洞,两头高中间低,呈浅u型,底下有水能没过脚踝,四周的墙壁上,如蜂窝般坑坑洼洼的,王小臭瞅着那灰白的颜色有些不对,凑近了细看,才发现这似乎是某种虫子死后堆积出的,每只虫子有黄豆大小,五官啥的都很清楚,而且,就这么一眼,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污垢底下有活虫,因为他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了。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7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7 王小臭现在使用的净化力和清风山的动物不同,他靠的是魂珠,其中蕴含的能力能甩它们几万条街,之前他就小露了一手净木力,这次他又耍了回净土力。 随着土元精一团团冒出,清理完虫尸的墙壁也显出了原型,即使之前有了想法,但是,入眼看到满洞都是密密麻麻爬动的虫子时,王小臭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见过恶心的但没有见过比这更恶心的了,简直不忍直视。 密密麻麻的虫子发出的嗡嗡声加起来能吵的人耳朵疼,之前还有积起的虫尸挡着,隔了音,这会儿就像开闸的水库,都奔着人耳膜来了,甚至有好多虫子没了遮挡受不住力,纷纷跌落下来,那动静就跟洒黄豆似的,王小臭压根没地儿躲,被好砸了一通,这虫子一粘人身上还蜇,简直把他闹得全身都疼。 就这么个跳脚的功夫,洞内突然窜起一条火龙,从这头一直烧到了另一头,王小臭知道,这是烁干的,因为这地儿也就这只龟能喷火。 王小臭把自己脱了个精光,从头发一直撸到脚底板,确定身上没虫子了,才冲着刚吐了一通火,显得有些精神不济的乌龟问:“这是啥虫子?” “这是龟虱,喝血的,不过你放心,没毒的”,烁小眼盯着王小臭全身肿起的疙瘩,破天荒的心里有了些小内疚。 王小臭眯起了眼睛,口气不善:“你是不是早知道有这一茬,却特意没跟我说” “啊呀,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你是知道的,先辈的传承我还没完全消化掉,里头事那么多,总有漏掉的不是!你别这么小家子气,咱们去看看另一头的入口打开没有”,烁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说完,没等人反应,它自己个儿就往另一头去了。 王小臭都被他气乐了,可转头想想又犯不着,随即穿上衣服跟上了,这边的入口从形状上看跟之前一个一模一样,只是还没出现漩涡。 “这是不是还没打开?” “嗯,不过应该也快了,等你脚下的水没过大腿根,那些母龟就要来了”,想想那场面,烁就忧郁。 王小臭似笑非笑的瞅着它,说:“哦,原来你还是知道的嘛,那你之前说的是啥鬼?” “我这是刚刚想起来的,真的,你要是现在问我,水什么时候能涨那么高,我也只能说不知道,这也是真的!”,烁仰着脖子,瞪着小眼睛,说的特别特别认真。 王小臭才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就剩下等了,不过,他瞧着头顶那个平静的犹如镜面的水面很感兴趣:“不知道穿过它,那头是个啥样的地界?” “这你现在就别想了,除非过去了不想回来” “为啥?”,想想自己已经踏上了成为老妖怪的路,王小臭总想着以后要到处走走,但家只有一个,说啥也不能丢。 “对于我族来说,这入口是易出难进,但对外来者来说,是易进难出,当然,我除外”,说到最后一句,烁有点小得意。 王小臭消化完了烁的话,就急眼了:“照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出不去了?” 自觉自己的契约者看它的眼神恶狠狠地,烁急忙说:“刚刚没说清楚,我再补充一句,对于我族来说,入口其实指的是那个”,说着,它抬起前爪指了指他们进来的那处,然后又指了指头顶那个,说:“对你来说,入口是这个” ☆、67 王小臭工作没白做,就在这之后不久,圣地里来了客人。那天他刚好在采蜜,就听身后传来咕嘟咕嘟地声音,只见往常平静的潭水像煮沸般,不停的翻滚冒泡,因为知道来的是啥,所以当第一只蛇灵龟出来时,他也没有多惊讶,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足足六十八只,这些待产的母龟到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爬向沙地,冲着那些正在产蜜的漆灵花去了。 这些龟虽然数量不多,但个头巨大,趴在沙地上就跟造了一排低矮的屋子似的,再加上那诡异的长脖子,红的绿的颜色,乍一看蛮震撼人的,只是细瞧两眼,就能看出这些蛇灵龟都伸着脖子在那舔蜜,配着蛇信特有的丝丝声,倒有点渗人了,不过在一片诡异的声调中,还有个特别的声音一直在叫唤着:给我留点给我留点,听起来气急败坏的,但显然,童言童语的没一点力道,都没有龟理它。 王小臭一米九出头的身高完全能看清那个被淹没在各色龟群中的白色身影,一蹦一蹦的,就是咋也出不了那个圈,堵不住它们的嘴,只能光看干着急。 直到漆灵花不再产蜜,母龟们才意犹未尽得的住了嘴,完了也不回水里,就在沙地上趴着睡觉,算是补充体力,因为它们这趟过来,可是耗尽了力气的。 烁这次真是彻底蔫了,脑袋耷拉着着连着那撮呆毛也软了,要知道,这漆灵花的产蜜期也就俩个月,乍一听似乎觉得时间挺长,可真正成熟能出蜜的,也只占了三分之一不到。王小臭走过去,拿下背上的背包在它眼前晃了晃,他在入口打开之后,就有意识地每天收集一点蜜,家里已经存够了一年的量,剩下的包括今天采的都在包里,都用玻璃瓶密封装好了。 烁见到熟悉的背包,眼睛顿时亮了:“王小臭,你真是想的太周到了”,包鼓鼓的,一看就知道里头放了好多瓶瓶罐罐,它自己平时也省下一口藏着,只是数量不多,要是加上眼前这个,省着点喝,能撑到明年的产蜜期了,虽然这包里头的质量明显不会比它自己藏的那些好。 “想要可以,但是我有条件”,王小臭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烁嘴里哼哼:“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 “那你是不要喽”,王小臭拎着背带晃了晃。 烁眼珠子随着晃动的背包转悠,最后没忍住,说:“要!” 其实王小臭只提了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那就是:以后任何事情,只要他想知道而烁也知道的,不能隐瞒。 本来这条件不应该提,可谁让他摊上的是只幼龟,脑子不时抽一下,苦的可是他一人。 于是之后,王小臭知道了不少他原先不知道的事,比如,三百年的重生是咋个重生法,比如,要怎样才能随意进出入口。 刚知道腹部的魂珠是以后重生的依仗时,王小臭还稍稍惊讶了一回,可后头的消息险些让他掉了下巴:“你是说,我可以炼出□□来?” 烁把装了花蜜的瓶子一个个从背包里掏出来,头也不抬的说:“是呀,人类有三魂七魄,你要是努力的话,能修出二个□□” “□□是各自独立,还是只有个空壳而已”,王小臭没法想象多出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是个啥状况。 点好了瓶子,烁用爪子挠了下脑袋,上头原本软趴趴的呆毛又精神抖擞的竖立了起来:“既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8 王小臭 作者:天堂的蚊子 分卷阅读88 不完全独立,也不仅仅是个壳,这个我也说不清,等你修出来了,就有感觉了” 王小臭来了兴趣,忙问:“那之前有人修出来过吗?” “到目前还没有,所以你要努力,等你修出来后,可以亲自去我族的栖息地寻找合适的影泥,这样做出的身体才更契合”,以前的契约者没到重生时,就早早托了母龟,让它们弄来这种可以重塑身体的泥巴,只是好坏参差不全,做出的身体被使用时,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不适,远没有自己亲自去挑来得好。 虽然对于未知的事,王小臭怀着十二万分的好奇,但既然前无成功者可借鉴,那他也只好顺其自然了,因为他所谓的修炼真没啥功法口诀的,只要心平气和调整呼吸即可,就像烁说的,只能水到渠成了。 之后,王小臭一改常态,大白天的也在修炼,不过他不敢在外头,怕一个不好弄出异状又给自己惹麻烦,所以只能窝在圣地里。 母龟一共休息了五天,正好当时产蜜期也过了,它们便进到水里准备产蛋。王小臭一睁眼瞧见空了的沙地,忙跟着下水了,他听烁说过,母龟产蛋前,为了确定在哪块儿产蛋,意见不统一的情况下,是要干上一仗的。 所以,等王小臭到的时候,底下已经炸锅了,火球水柱各种乱飞,土墙水草各种乱长,简直乱地一塌糊涂,整个水潭底下,只有一偏角没被波及,那就是被整出来集中堆龟蛋的地儿,烁正趴在最高处看好戏呢。 王小臭左躲右闪的,好不容易到了,头发已经被燎秃了一块,还散发着焦糊味,烁吸吸鼻子,有些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 王小臭也没凑上去,就自己个儿不远不近的呆着:“这得打到啥时候?” “等它们肚子里的蛋憋不住了就停手了!”,水里的金线鱼被惊扰了直往这边躲,烁只要张张嘴就有鱼进了它嘴里,王小臭也没闲着,从兜里掏出一把肉干,隔一会儿嚼俩块,隔一会儿嚼俩快,吃的喷香。 于是,一人一龟就在一旁看起了热闹,看到精彩处还不时地加加油打打气,这可是上赶着也不定能瞧不上的,不看白不看。 这架足足干了有小半天,直到王小臭把身上带着的吃食都吃完了,水底下才渐渐安静了下来。六十八只龟已经选出了产蛋点,就在离他们百米远的一处空地,地势挺平坦的。 母龟们产蛋是轮着来的,一只憋不住趴上去了,其他龟就在它上头来回的游,看似杂乱,其实蛮有秩序的,六十八只龟,平均每只龟的产蛋时间约有二十分钟,这一轮下来也差不多要花去一整天的时间。 期间王小臭还静心修炼了一回,等他再睁眼时,这些母龟已经准备走了。 入口很大,但要让这些巨龟毫无障碍的通过却是不行的,所以在进去前,它们会把自己缩小,比起原先狰狞的蛇脸,显然眼前这些比烁大不了几圈的母龟们,要可爱的多。 相处了好些天,虽然从头到尾王小臭和它们都没啥交集,但这些母龟临走前还冲他友好的点了点头,看来是记得他了。 烁在一旁使劲的挥爪子,那样子挺兴奋的,因为这些龟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不少东西,应该都是它们栖息地的出产,是些王小臭没见过的水果。 “你把东西藏哪了?”,烁一爪子在那堆水果上扫过,东西瞬间就没了,跟那些母龟一样的手段。 烁亮了亮它的爪子,挺骄傲的说:“我族所有龟自出生就有个随身囊,你是瞧不见的,也没法用” 王小臭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他也就好奇了一下,别的想法倒是没有。 母龟们一离开,四周瞬间安静了,烁转着脑袋再次确认没漏收任何东西,便心满意足的走了,王小臭也不准备在这多呆,随即跟上,身后,成堆的龟蛋中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卡擦’声,那熟悉的声音让他和烁同时身体一僵,只见,蛋堆里,左手靠外的第三颗龟蛋突然裂开了个口子,一只黑色的爪子从裂口处破壳而出,正正好的撞进了王小臭看过来的眼睛里。(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明天开新坑《蛮荒驯龙记》穿越冒险升级文,有兴趣的可跳坑,谢谢!!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