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不可说》 分卷阅读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 [君臣不可说 / 晨妝 著 ] 书籍介绍: 花前月下,皎洁的月光,浑浊的酒。两人举杯对饮,起誓终身不负彼此。 硝烟四起,异国他乡,命运的逼迫。当初的誓言早已随着江水东去。 再次相遇,亦是再无言语,沉默挤满了两人的空间。 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咫尺却天涯的距离成就了他们的结局:宣景皓走上了高高的殿堂,脸色一如当初冷傲。越晨走进了山林,背影亦如当初一般孤傲。萧子卿提笔书两行:有缘无分,奋力争取亦有何用?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亦如当初一般孤傲不羁。 泪落红尘 第一章:我们在一起有七年了 “驾!驾!驾!”马鞭不停的扬起落下。那少年奋力的踢着马肚子。 身后人涌如潮,那少年没有回头。 “咔……”漫长而缠绵的声音响起,萦绕在少年的耳畔,久久不见散去。 “宣王!随吾等回宫吧!”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双膝跪地,俯首磕头请求道。 那少年双目含着泪,他扬起的马鞭突然掉在了地上。一颗小石子从他手背上划过,手背上落下一道血红色的痕迹。城楼之上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双目无神的望着他。 “打开城门,否则我就一头撞死在此。”那少年对看守城门的侍卫吼道,亦是威胁。 那孤立于城楼之上的少年只是冷冷道:“你若撞死,我就从这百丈高的城楼上跳下去,陪你一起死。” “你这又是何苦?”那马背上的少年低下眼眸。城楼上的人竟然纵身而下。直直的落在马匹正前方。 “景皓!别去!”这是他第一次叫这个少年的名字,曾经,他总是叫他宣王,或者王爷。 “你知道吗?晨。他是我的父皇!我唯一的父皇!”宣景皓双目溢满了泪,满目的深情,满目的决然。 “可他已经死了,你此刻前去只会送死。何况敌军的势力不可忽视,就连你父皇都葬身于此,若你……何况……”越晨的双眼扫过那跪了满城的百姓与侍卫,还有满朝文武大臣。 宣景皓跳下了马,走到离越晨只有一步之远的距离。听着彼此低沉的呼吸声。他不在那么的坚强,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带着几分哽咽道:“你知道吗?父皇的身上有……”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越晨往后退了几步。手指着身后的城墙,道:“你若是决然要走,我便陪你一起,你若不让,那么我就死在这里!” “别逼我!” 越晨不言。 两个少年都沉默着,宣景皓没有在不要命了般的往城外奔跑。 越晨也没有在出言相逼,一切都禁止了。 两张绝美的脸庞上忽然蒙上了一层冰凉的纱,彼此对望着;那绝美的脸上流溢着深深的情,彼此不言不语。 “在宣国我是大皇子。是未来的王,你知道吗?如果我父皇就此而去,那么我将会成为下一任帝君。到时你要我如何做到对你从一而终。” 宣景皓冷冷的看了越晨一眼。带着几缕悲凉走向了人群。在万人簇拥之下消失在了越晨的视线之内。 他从未想过,宣景皓会对他从一而终。他也从未想过,宣景皓会为了他背弃皇族,背弃他母后。而今,他不得不承认。刚才宣景皓的那句话就是在对他说,我愿意为了你放弃皇位,放弃天下,放弃至高无上的权位。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心中那份隐藏着的情彼此也都清楚。 多少个夜里,两人缠绵至天明。多少个夜里,两人举杯对饮,说着那逍遥。多少个夜,两人提笔作画,漆黑的墨水落于纸上渐渐地形成奇特的图案。 那每一个夜都是激情而又缠绵;那每一杯酒都是诚恳而坦然;那每一幅画都是安静而和祥,还有那身在皇宫之中不可能有的逍遥和自由。 一阵清香飘来,越晨顿了顿足。那次事之后,两人已有三天没有说过话。彼此也都没有见谁。 然而,这次相见,两人的脸上也都没有那种应有的激动。越晨只是云淡风轻的道:“宣王怎么有空!” 宣景皓道:“父皇的遗体运回来了,我没有去看。”说话间,宣景皓又顿了会儿。“自宣国以来,一直都是长子继位。而我,也逃不了……” “我知道。”越晨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赶我走。” 听着越晨坚决的语气,宣景皓道:“我若不能给你天长地久,我就不会强留你在我身边。” “七年了。”越晨道“我们在一起有七年了……够了……” “晨……” 越晨渐渐离去的背影无情又冷酷,宣景皓放下了他宣王的身份。跑上前去紧紧的抱着越晨的身体不放,道:“我不赶你走,就算我不能给你唯一,不能给你天长地久,我也不赶你走……不要离开……不要……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急促的呼吸打在越晨的后劲上,越晨怔了怔,道:“御花园人来人往的,如今你父皇刚刚驾崩,若是让人碰见可有的说了。” 宣锦皓依然紧紧的抱着他,不依不饶的道:“若是让人瞧见了倒好,我也就不用去做那该死的皇帝了。再说了,我……” 越晨转过身,打断了宣景皓的话。呼吸从彼此的耳畔轻轻擦过,惹得一身炙热。“王爷,那天你急促的往城外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意他。他虽然可恨,可他是你的父皇。那天你说,他是你唯一的父皇……我就明白了……” “晨……”宣景皓张口欲说什么。却被越晨堵住了。越晨的舌尖探入了宣景皓的口中,略有技巧的挑逗着。宣景皓也开始疯狂般地回吻着。两人就这样肆意的吻着,在这人来人往的御花园,在他父皇刚刚去世的这日子里。两人几乎忘了自我一般,沉迷于肉[欲]之中。 两人穿着得体的锦衣在这疯狂中被撕碎。宣景皓将越晨的身体翻了过来,疯狂般的插了进去。没有半丝的怜爱。“啊——”越晨因痛发出一丝低沉的声音,他紧咬着牙。他知道,这个时候的他需要发泄,而他,愿意做那个让他发泄的工具。 听到越晨略带痛苦的呻吟,宣景皓俯身吻着他的耳垂,柔声道,“对不起,弄疼你了……”温柔而炙热的吻宛若春雨般,一滴一滴的落在越晨的身上,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怜爱。 然而,在这一瞬间,宣景皓的双目泛着杀人的光芒,关于他父皇,又有谁能有他清楚呢?他从小便生的一张绝美的面孔,年幼时,很多人见着他都会误认为他是个公主。虽说他生的美丽,可他却并不讨他父皇喜欢,因为有人占星道,宣景皓乃妖孽转世。所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 以他出生以来,他的父皇从未去看过他一眼!——从未看过! 随着时光流逝,他渐渐地长成了英俊的少年,剑眉星目,清秀俊美的脸庞。勾魂夺魄的眸子。修长结实的身材。漆黑乌亮的长发散落至腰间,轻轻地,有意无意的飘扬。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流溢着美,一种不沾世俗的美。 然而,在他十五岁那年,那日,他被他的父皇召见。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父皇召见。然而,那一次,他在心里对他父皇的尊敬,爱戴全都消失了。 他父皇见他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父皇略微粗糙的手划过宣景皓的脸颊。苍老的气息扑面而来。“朕活了半百之久,从未见过如此美人!” 宣景皓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个雄姿勃发面容慈祥的男人。良久才一愣一愣的道:“父皇!……儿臣……景皓……” 然而,就是那天,他被封为宣王。从此,他有了参与朝政的权力,有了至高无上的宠爱。她的母妃也因此被封为后。 泪落红尘 第二章:金屋藏娇 在宣景皓被封为宣王后的几个月。一直都蒙受着恩宠。皇帝几乎每日都会召见他。非但如此,而且还三天两头的就派人往宣王府里送奇珍异宝。 这无疑是人人都羡慕嫉妒的恩宠,而宣景皓心里却有一个疙瘩。想及他父皇看他的眼神,想及他父皇那粗超的手触碰到他脸颊的感觉,还有那粗鲁又苍老的气息。他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然而,在此时,宣景皓的父皇已开始命人在皇城后山修建城池。文武百官得知亦是愤怒不已,纷纷劝说皆是无用。无奈之下,百官都聚集到宣王府门口死等着宣景皓出来。 “宣王仁慈!现下圣上要在皇城后山修建一座城池之事想必宣王也已听说,如今老臣等人前来。是来求宣王殿下的。修建城池也非一两日可成。而今圣上却下令道要在三月内修好一座与宣城差不多大小的城。此乃糊涂之为也。望宣王去劝劝圣上,天下苍生必定会感激宣王仁德!”那老臣说话之时面色沧桑,眼角带泪,句句皆已天下苍生为由。宣景皓也曾听说过他父皇修建城池这事。只是他一向居于深宫之中,向来都是被孤立的。对这朝廷之事他也并不了解。但想及天下百姓,也就答应了下来。 宣景皓请旨进宫,在总管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工地现场。艳丽的阳光下,他父皇略显苍老的背影泛着闪闪金光,想必那就是天子的不同之处吧。 总管太监在皇帝的耳畔说了两句。皇帝苍老的面容上竟然浮现了灿烂若少年般的笑容。 宣景皓行着君臣之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皓儿!来!过来!”皇帝对宣景皓招了招手。见父亲如此热情,宣景皓心里的那颗疙瘩又大了些。有些胆怯的走到皇帝的身边,皇帝一只手揽着他的肩,一只手指着那已修好大半的工地,道:“再过一个月,这里就是你的宣王府了!” 瞧着皇帝脸上压盖不住的笑容与欣喜。宣景皓心一沉,道:“父皇!此工程实在太大,而且给工人所定的时间也太短。费劳力也财力,怕是就此下去会有民怨!”他说的没有一丝的隐瞒。 皇帝听罢面色沉了沉,跟在两人身后的总管太监亦是吓得满面是汗。 皇帝啪的一下,挥手甩开了宣景皓。怒道:“想必又是那群老臣对你说了什么!” “父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父皇!”宣景皓恳求般的道,双目中亦满是倔强。在来之前,他只是抱着劝劝的想法。然当他看到那些在工地上不要命了般干着活的工人,想着可能一个意外他们就可能葬身于此,与家人永远诀别。便觉得万分愧疚,何况皇帝还说,这城池是为他而建。 皇帝听罢亦是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总管太监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心的弓着腰跟着皇帝去了。 在这一瞬间,宣景皓仿佛明白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 事实又何不是如此?人人都喜怒无常。皇帝又是天子,无人敢顶撞!自然如虎! “虽说这是为我而建,可我并不喜欢。”宣景皓招了招手,将工头总监叫了过来。道,“让大家都休息一下吧!这太阳可够毒的。” 说话间,宣景皓的余光有意无意的看到了晕阙在工地上的工人,心里一痛。曾经他总是听到关于父皇上战场的消息。多少个夜,他都望着月亮祈祷:一定要父皇平安回来。 每一个月圆之夜,他都在许愿:让父皇来看我一眼。陪我与母妃一起吃顿团圆饭。 皇帝回到行宫,罢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宫殿只有他。想着初见他时的模样。那张绝美的脸颊。他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那一刻,他在想,是哪位画师,竟可画出如此美丽的人儿。当那个人胆怯又紧张的道:“父皇……儿臣……景皓……”的时候,他明白了,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唉——”皇帝叹息一声,随意的坐在地上,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他不再是万敬仰的天子,只是一个半百的老人。他拔出了不离身的佩剑,轻轻的擦拭着。喃喃道:“那占星师怕是瞎了眼了,竟说我的儿子是妖孽转世……”说话间皇帝的眼眸中又流溢着怒气。前一刻宣景皓为工人们求情的模样还在他的脑海里打着转。 皇帝想着心里亦是一暖。有些得意的傻笑了起来,“我的儿子不仅仅长得好看,心地也善,只是太过单纯了些容易受骗。想来,朕为他修建城池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待城池修好以后,朕就可以将他藏在里面。让任何人都无法在伤害到他!” 细想一会儿,刚才那在心中的怒气也释放了出来。皇帝的脸上又浮现了些惊喜之色。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改变修建城池的想法,反而加大了人力,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城池修好。这样他就可以把那个人藏在城里了。 宣景皓终还是闹不过他的父亲,最后只是跟着工人们一起去工地上干活去了。 在这时,他还带上了他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越晨。虽说修建城池是荒唐行为,但越晨也打心底的为宣景皓感到高兴。道:“你父皇待你真好……”说话间,越晨也在想,若是哪天自己的父亲能为自己也修建一座这么大的城池就好了。 宣景皓听罢不语,只是含笑揉了揉越晨美丽的长发。 在短短的几天内,工人又加多了不少,而且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将脑袋挂在腰带上,从鬼门关走过无数次的老兵。 一个月的工地生活,他与工人们打闹成一团。偶尔也会和大家说说玩笑。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将他当做王爷了,而是同在工地上干苦力的工人,在众人的心里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 身份地位之分。 皇帝站在工地以外,远远的看着那里的场景,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欢喜。 泪落红尘 第三章:你枉为天下人之王 那座城,花了四个月的时间!仅仅只是四个月! 收工那天,皇帝亲自提笔在门匾之上写下了‘萱院’二字,道:萱与宣同音。此城又与京城大小差不多,但若提上宣城二字怕是会引来百官不满。便已萱院二字代之。 宣景皓拉着越晨站在二层楼上,遥望着不远处的皇城。嘴角勾起一丝欣喜之笑。越晨道:“你父皇待你真好,可我却连我的父亲是谁都不知!” 宣景皓听着心里微微一痛,伸手将越晨拉入了怀中。道:“我就是你的兄长,无父兄为大,以后我会像个父亲般的照顾着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和欺负!” 越晨听着心里亦是一暖。安静的依偎在宣景皓的怀里。宣景皓俯身吻上他的额头。不知不觉,他父亲看他的眼神又浮上心头,不由的叹息一声。 越晨仅仅的握着他的手,低声道:“为何叹息,有何不可言之事吗?” 宣景皓摇了摇头,撒谎般的道:“我只是在想,为何之前父皇弃我不顾,而今又对我如此之好!” “或许是补偿吧!” “或许吧!” 新年过后,十五团圆那天,皇帝颁发诏书,让宣景皓永留京都,并助以协助料理朝政之事为由将宣景皓留在了宫中。 宣景皓只是望着那一卷泛黄的圣旨无奈一笑。他父皇待他的心思都浮现在这张圣旨之上了,他想用这个借口将他永远留在宫中,留在他身边。 看着这刚修好的城,那城中人来人往的人,脚跟触碰着脚跟。肩膀擦着肩膀。他沉默。看着那奉旨行事的公公小心的打理着一切。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搬入府中。他拉着越晨的手去了无人的丛林。 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带来淡淡的野花香。 “现下这么忙,王爷怎还有空出来?”越晨说的云淡风轻。 宣景皓两手紧紧的笼着他的肩,双目竟然在两人对望的这一瞬间湿润了起来,他手上一用劲将越晨拉入了怀,紧紧的将这个安静的不能在安静的人抱在怀里。泪在这一瞬间汹涌而下。从越晨的后劲滑落至了背心。 越晨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宣景皓手上更是用力两份。道:“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你。就这样……” 越晨听罢就真的没有再动了。直到皎洁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越晨轻轻地拍了拍宣景皓的后背,低声道:“夜深了,王爷还要陪圣上和皇后吃团圆饭呢。” 宣景皓红肿着双眼,点了点头,那紧抱着越晨的两手松了开。 越晨的脸色也算的上平静,只是这平静中又泛着点点忧伤。让人心痛不已。宣景皓道,“一起去吧。” 越晨摇了摇头。眼眸上浮起两圈细腻的波澜,在月光下闪耀着。像极了那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波纹。湖面倒映着两岸风景,美丽极了;他的眸子里倒映着宣景皓离去的背影,悲凉极了。 皇帝安静的坐在御书房,心里有些落空之感。御书房外守候着的公公推开了门。小心的道:“陛下,宣王来了!” “快进来!”皇帝苍老的面色上浮现着光彩,皎洁的月光从窗而入,拉长了影子。 宣景皓依然以君臣之礼叩拜。皇帝急忙将他扶起,道:“你我父子何须如此多礼。” 宣景皓又说了些客套话。余光不经意的落到书桌之上。正瞧见那摆放的平平的画纸上落着他的摸样。 皇帝尴尬一笑,道:“朕想你想的不得了……这几天不见你,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 宣景皓听罢只是淡淡道:“父皇,国事为重!” “是是是……”皇帝连应了几声是,便拉着宣景皓在龙位上坐了下来。苍老而粗糙的手抚上宣景皓的脸庞。轻轻的勾勒着他的轮廊。 宣景皓秉着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紧张和害怕。皇帝又靠近了些。急促的呼吸落在宣景皓的面上。 宣景皓忽的往一旁捋了捋,道:“夜深了,父皇早些休息,儿臣先回了!” “皓儿!”皇帝叫住了欲起身而去的宣景皓。“今日的中秋宴,朕去了,可你不在。所以朕就走了……你是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朕有多难熬……” 宣景皓忽的跪下,淡然道:“过去的十多年里,父皇一直都没有理过儿臣与母后,父皇不也依然平安的过来了。” 皇帝没有说话,带着内疚跪在了宣景皓跟前,双目里是说不清的情绪。他紧紧的握着宣景皓的手说着“对不起”。宣景皓不言,清晰的感觉到他那粗糙的手探入了自己的衣衫之内。 缓缓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游动着,偶尔发出两声该死的呻吟之声。宣景皓咬着牙,忍着心中愤怒,安静的听着皇帝对他说着对不起…… 整齐的衣衫落地,皇帝的手已缓缓地游到他的下体,紧紧的握着。口中还说着些许淫[秽之语。宣景皓咬着牙,一股浅浅的血腥味传到了鼻尖。他安静的听着他父皇淫\荡的呻吟声。 那双粗糙的手加大了力道紧紧的握着他的那里快速的来回滑动着。宣景皓的鼻子里偶尔也会发出低低的声音。 皇帝听着更加放肆的来回动着,道“对……皓儿,就是这样……来……”说着他便拉着宣景皓的手往他那里放。 宣景皓猛的将手抽回,紧咬着牙,双目愤怒的盯着他一向敬爱着的父皇。想着那一向期待着的父爱! “我的父皇是一国明君,不是一个**而又肮脏的人……”宣景皓仰着头,盯着皇帝看了良久,终,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转身疯了般的跑了出去。 独留皇帝失魂般的跪在御书房,在宣景皓离开后,御书房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门外的公公推门看了看,想劝说一番,却被皇帝一怒之下下令给乱棍打死了。 回到萱院之后,宣景皓什么都没说的就回到了房间,啪的一下关上了门。依靠门扉斜站着,口中喃喃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想到刚才皇帝对他所为,亦是咬牙切齿。挥手打翻了桌上的杯具。怒道:“宣天应!你不配做我的父亲,更不配做天下人之王!” 泪落红尘 第四章:完了! “王爷!”越晨在外敲了敲门,一阵瓷器、桌子被打翻的声音传了出来。 “王爷!”越晨又叫了一声,宣景皓依然没有回答。越晨皱了皱眉,着急的晃着紧闭的门。直觉告诉他,宣景皓出事了。可在这皇宫之中,他又能出什么事?当下他可是皇帝捧在手心的宝贝,又有谁敢惹他?良久,宣景皓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你走!”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 那声音冷酷而无情 “王爷!”越晨又叫了一声。暗道:莫不是王爷得罪了皇帝。 “嘎吱……”门终于打开了。 宣景皓一把将越晨拉入房内。两眼死死的盯着越晨纯洁而透明的双目。忍不住吻了下去,道:“今生我绝不负你!”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越晨的声音一如往日般平静,不带半丝波澜。 “没事,只是发脾气而已!”宣景皓的声音又沉重了几分,那抱着越晨的两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他记得,上次宣景皓发脾气的时候是三年前,有人将越晨送他的生日礼物摔坏了。气急了宣景皓,但因为对方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宣景皓也无奈,越晨原本以为宣景皓会忍了这口气。可他错了。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宣景皓扮鬼将那小公主下的半死。 至今,那小公主依然处于痴傻状态。 “晨……”宣景皓的声音越来越沉重了。本能告诉他,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可到底是什么呢?在这里,又能出什么呢? “没事!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起挺过去的。”越晨想想,除了这个他又能说什么呢。在这里,他只要不拖宣景皓的后腿就是给他最好的帮助了。 “嗯”宣景皓的声音又低了许多。唇贴上越晨的耳垂,轻轻的咬着。越晨不习惯的扭动了下身子。头微微的往下垂了些。 他本就比宣景皓矮半个头,头这么一低。恰好搁在了宣景皓的肩上。宣景皓的动作有些拙笨。忽然间,越晨抬起头,羞涩的看了宣景皓一眼,柔声道:“王爷!”宣景皓的动作也忽的停了下来。他以为越晨不乐意。便道。“对不起!我……” 越晨什么都没说的就踮脚吻上了宣景皓的唇,咽喉里发出一声娇吟。“我永远都是王爷的人,只是王爷的人……” “晨……”宣景皓亦柔声唤了唤他的名字,两眼里满是感激与怜爱,同时也更加放肆的吻着怀中的人。两手笨拙的解开了越晨的衣衫。将他打横抱起丢在了床上。随手解开了自己的衣,丢在床脚,随即扑在了越晨的身上。越晨任由他这么放肆的吻着,两手紧握着宣景皓的下体。来回快速滑动着。宣景皓的脑海猛地又浮现了他父亲的模样。紧闭着眼,手里的动作也随即停了下来。忽的趴在越晨的身上,急促的喘息道,“晨……” “嗯……” 宣景皓沉默着,安静的趴在越晨的身上,良久,他撑起了身体,两眼盯着越晨道:“我们能做吗?” 越晨点了点头,道:“嗯” 宣景皓点了点头,道,“你当真愿意在下面?”他很爱这个人,亦是不愿意让他承受这种痛苦。怜惜的亲吻着,从脸颊道锁骨,再到他的腹肌,轻轻的咬着他的**…… 越晨身体轻轻的起伏着,两手轻轻拂过宣景皓的长发,“嗯……做吧……”说罢便打开了两腿。宣景皓往下捋了捋,含着他的那里轻咬着。惹得越晨满面通红,不自觉的扭动着,“王爷……”亦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胯下的人。暧昧而淫、荡的声音传来,“叫我名字……晨……” “王爷……” “晨……叫我的名字……”宣景皓警告般的道。越晨不在说话。宣景皓惩罚似的轻咬一下,“啊……”越晨惊恐的喊出了声。他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射在了他的口中。 “晨……”宣景皓柔声的唤了唤,越晨俯身吻上他的唇,轻轻的咬着。宣景皓挑逗似的避开了,道,“会很痛……”说罢,便将越晨的身体翻了过去。顺着他的脊椎从颈子一路吻到底部。越晨有些催促些的道,“够了……王爷……够了……” 夜风拂过,皇帝坐在御书房内好久,心总觉得的被掏空了一般,空空的。他好想在见一见他的皓儿,他从未想过,身为一国之君的他,竟然会被拒绝。 凄凄的夜风拂过,窗棂动了动。皇帝在房间里踌躇了良久,终于还是决定去萱院看看。他不想那个人恨他。 在一个宫人的指引下,他来到了宣景皓的房门口。倾听着房间里发出来的娇哼。“晨……叫我的名字……” 越晨依然不语,宣景皓俯下身温柔的咬着他的耳垂,祈求般的道,“别叫我王爷……” “王爷……”越晨依然只是柔声的叫了他一声王爷。宣景皓听罢狠狠的咬了咬一下。更加放肆更加快速的**着。越晨强忍着痛,一丝丝血液从洞口溢出。宣景皓亦是心痛不已,轻轻的拍了拍越晨的屁股,道,“真是的,犟的很……” 皇帝早已是火冒三丈。为什么?他的手狠狠的打在柱子上。我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比不上一个小奴。想着,又是狠狠的一拳落在了柱子上。 夜风吹过,房门发出嘎吱一声响。一声长长的叹息传入了宣景皓的耳。宣景皓顿时愣了愣。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心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落魄背影。心里顿时一紧。暗道:“完了……” 越晨撑起身子,道:“怎么了,王爷?” “没事,睡吧!”宣景皓小声道。 他站在门口看了良久,直到那个人完全的消失在他视线之内。 宣景皓回到床上躺着,大概是因为累着了的缘故。越晨已经睡着了。宣景皓调皮的在他脸上弹了弹。越晨沉睡的脸上浮现了惊慌之色。宣景皓瞧着会心一笑,道“做恶梦了吧!真可爱!” 手轻轻的擦去越晨脸上的汗。越晨的身体又是一动,“别杀他们……陛下……求你了别杀他们……” 宣景皓听罢愣了一愣。良久,越晨的身体又动了动:“陛下……你若杀了他们王爷会恨你的……陛下……” 泪落红尘 第五章:你本无心,何来情意? “晨!晨!”宣景皓轻轻地摇晃着越晨的身体,越晨依旧处于噩梦之中,痛苦的挣扎着。道“陛下……别杀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晨!”宣景皓又叫了一声。轻轻地拍了拍越晨的脸颊。碰了满手的汗。 “厑……”从噩梦中醒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宣景皓。空洞的双眸里满是害怕和恐惧。两手绕过宣景皓的颈子。紧紧的环抱着他。痛苦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出,与汗融合在一起。流在了宣景皓的身上。 “别怕!有我!”宣景皓安慰似的拍着他的后背。 越晨良久不言。宣景皓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父皇……他杀了……谁,那个他们又是谁!……” “王爷!”越晨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宣景皓松开了抱着越晨的手,推开了贴在他身上的身子,两眼死死的盯着越晨双眸,不给他任何躲避的机会。“他做了什么?”声音冰凉而阴冷。带着一股阴深深的气息,久久徘徊在越晨的耳畔散不去。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 “他……陛下……”越晨吞吐着,两眼摇晃不定。对上宣景皓审问似的双目,他又无处可逃。他终于咬牙道“陛下杀了他们!” “谁?他们是谁?”宣景皓仍旧逼迫着。 “修建萱院的这些人,所有人。十万两千五百个。”越晨低着头。宣景皓又将他的头抬了起来,手指扣着他的下巴,眼神变得凶狠而无情,“因总管公公说我与王爷从小一起长大,若是连我也杀了怕是无法向王爷交代……” 宣景皓那扣着越晨下巴的手也颤了颤。“王爷!”越晨小心的唤道,“陛下也是为你好,萱院中设有重重机关,陛下是怕这些人将机关图泄露了出去。陛下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够了……”宣景皓凶道,这是他今夜第二次发火。而且怒火一次比一次重。越晨不言,他知道,宣景皓怒了。他只是恨自己为何不好好的保守这个秘密。想着心里亦是悔恨万分,他不知道接下来宣景皓会做什么。 宣景皓弯腰捡起外衣随意的披在身上。带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房间。站在四重楼上,皎洁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亦很苍凉。 风拂过,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漠之笑。心道:“父皇呀父皇!若要说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见到了你。你见到了我!若是你我真能做到永不相见,又何须走到今日这般地步!”他紧咬着的牙关里溢出了血色。一股腥味涌上。他转身走进了书房。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本名册。 名册上清晰的记载着:陆岳,男,生于宣国545年。宣国570年因走私被灭九族,为保一命,故自宫,进宫为奴。目的:刺杀皇帝,报全家之仇。 吴澜:男,生于宣国575年,在宣国585年因贪污被叛全家流放,母亲死于流放路上,父亲至今仍在边疆,吴澜因当时年幼逃过一劫。今在无顶山为军。 成凌:男,生于宣国585年,生性顽劣。多次入狱,因父亲死宰相故次次无事。 凌香:女,出生年月,不明,身份当今皇帝身边的宫女,真实身份,反贼之女,接近皇帝只为报仇(真正目的不明)。 ………… 翻阅下来上百号的人,若非与皇帝有过深仇大恨便是生性顽劣,处处留有把柄。宣景皓合上了本子。 在楼台上站了很久。 第二日清晨。在所有人都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道圣旨传了过来。宣旨公公读完圣旨后,越晨给了宣景皓一个眼神。宣景皓摇了摇头,起身便撕毁了宣旨公公递过来的圣旨,怒道,“我宣王府的人的婚事还轮不到他一个昏君来操心!” 这两天来他已是第三次发怒了。越晨垂头不言,皇帝下旨让越晨娶宰相的女儿成轩。而越晨自然是不愿意。 他扯了扯宣景皓的衣角道:“天意不可违!” “管他什么天意!我的人就只是我的人,谁也不可以将他夺走!”宣景皓肯定的说道招手叫人将那宣旨公公赶了出去。 “王爷!”偌大的厅堂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宣景皓伸手拂过越晨耳际的发。道,“昨日你说话可还当真?” “什么话?”越晨面色木讷,仿佛已经忘了一般。 “你说,你永远都只是我的人,只是我的……”宣景皓又带着几分笑的说了一遍。越晨点了点头。 宣景皓道,“如此便够了。等我!” 说罢,宣景皓便离去了。皇帝坐在御花园中赏花。见他到来,皇帝挥手遣退了所有人。道,“皓儿来了,坐朕身边!” 宣景皓只是站在原地,冷冷道:“宣天应,做我的父皇你还不配!昨日之事怕是也让你瞧见了。我告诉你,就算活着不能与他一起,死我也会与他一起。我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 皇帝听罢脸色都青了。狠狠的拍了拍石桌,蓦地站起,怒道:“不杀他已是朕最大的忍耐了,别不懂事!” 宣景皓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冷冷的看着皇帝,道“没有任何人将他从我身边抽离,你也如此!” “你就这么与你父亲说话!”皇帝虽然怒,可他打心底是喜欢宣景皓的,想到十多年来对宣景皓母子的冷落,心里自是过意不去。便也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法子补偿。哪怕这中间要容忍些他从未容忍过的。 “试问圣上,你的父亲会逼你做那等下流之事吗?”宣景皓依旧面不改色的道,双目直视着皇帝,面上没有一丝的恐慌,心却跳的蹦蹦的,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给自己害怕的机会。 皇帝沉默了,双眸也有些湿润了,良久。那沉重的语气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一半,叹息内疚充满了这个百花齐放的御花园,“朕对你的情意是真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敢问圣上,你可有心?” 被宣景皓这么一问,皇帝也愣住了,强忍着心中愤怒。恰在此时,一个公公走过来在皇帝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皇帝面色顿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宣景皓随着又补充一句,道:“你本无心,情意何来?” 泪落红尘 第六章:弑父 看着皇帝匆匆而去的背影。宣景皓笑了。从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成为千古罪人。 一如往日,他冷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父皇!我只是替天行道而已。普天之下,我虽无能,但我定会尽全力保护我要保护的人。 就在当日下午,皇帝召集了朝中重臣,在御书房内商议了许久依然没有任何结论。 最终,宰相提议道:“圣上,如今南宫将军正在边疆与舞迁人作战,魏国此番造反,必是看准时机,欺我国无人。容老臣提议。若是圣上能够亲自领军作战……” “够了!”皇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够让宰相住嘴。在官场战场打滚了几十年的他又何尝不明白这点意思呢。想着皇帝面上又一笑,心道:皓儿呀皓儿,不愧是我的儿子。就一夜之间你便可在边关掀起大浪,又能收买朝中最得势的宰相为你所用!想将我支去边界之地,来换他平安!这次朕就依了你的意思。并非朕会就此放了你。而是要让你知道,朕并非昏庸之人。待你朕实乃真心。 宣景皓跪在百官中间。小心的打量着皇帝的脸色,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宣景皓愣了愣。那张苍老的面皮下的眸子清澈透明,亦深邃而不见边际,仿佛看穿了什么一般,又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宣景皓暗道:莫不是让他拆穿了! 虽然宣景皓的心里泛起了波澜,但那与皇帝相对的双眼依然冰凉无波。皇帝笑道,“朕这就领兵平了他魏国。”说罢,皇帝又斜眼看了看宣景皓。道“朝政之事便由你打理。宰相铺作。皓儿!你觉得如何?” 皇帝会将国事交予他打理,这自是宣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 景皓没有想到的。“是!父皇!”平静的回答,宰相笑了笑。第二日。皇帝走后。宰相来到宣景皓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宣景皓的肩头。道,“王爷当真是年轻有为呀!” “没让宰相大人失望吧!”宣景皓亦得意一笑。这样,他与越晨也算是逃过一劫吧。 “这是我为王爷准备的!”宰相从袖中取出黄色卷抽。宣景皓小心的接过,缓缓的打开。看完卷抽上的文字。不满的看了宰相一眼,道“大人这是何意?” “就凭借吾等泛泛之辈远远杀不了宣天应,只有借助萧子卿之手。”宰相说话间双目已泛出了杀人的目光。看的宣景皓浑身不自在。宣景皓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宰相比他的父皇要可怕千百倍。 “可若是让魏国军队过了无顶山,我国也就真的濒临灭国边缘了……”宣景皓长叹一声。宰相接过话道,“王爷,我们可先签了此协议,先让萧子卿杀了宣天应,然后在毁约也不迟呀!” 宣景皓狠狠的将卷抽摔在了地上,怒道,“宰相大人!你可是想清楚了,这卷抽是要让敌人握着。到时人家一个不高兴便将此公布于天下。你倒是无事,这上面毕竟盖着的是我宣王的印。” 见宣景皓此状。宰相不但没有生气,反还捡起卷抽,咬破手指,顺道盖了个手印在上面。道,“王爷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到时就算萧子卿将此拿了出来,你我一个死不认账,他又能如何,何况以当今圣上对你的宠爱,又有谁能想到,会是你杀了圣上!” 听到‘宠爱’这两个字,宣景皓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曾经,他是多想要父亲的爱。可当他面对这个事实的时候,他有的只是揪心的痛。 宣王的章落下,形成一个奇特的图案与宣景皓三个字。宰相满意的收起了卷抽。对宣景皓行了告别之礼。道“待王爷登基之时莫忘了封小女轩儿为后!” 宣景皓点了点头,看着宰相扬长而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晨!”宣景皓不敢自信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子。 越晨只是云淡风轻的道,“你当真要杀了你父亲,来成就你的皇位?” “晨……”宣景皓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不想告诉越晨真相,不想让越晨觉得他也曾肮脏过。 “王爷!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越晨手紧握着剑。抖了抖。 宣景皓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可他不想收手。可他也不想让越晨以为他是一个弑父夺位之人,避开了越晨的眼神,追了出去,道,“我这就将卷抽追回来。收手……这就收手……” 越晨听在耳里不知是喜还是悲。他只知道,宣景皓一直都是在意他的。他愿意为他放弃。 然而,宣景皓追出去后,又折头去了宣城正街,找了个小铺子,拿高金让人临时做了份一模一样的卷抽。又找宰相印了个手印。因为宣景皓再三承诺定会在他登基之后封成轩为后。又是威胁,又是保证绝不会出岔子。宰相无奈之下也就按了个手印。看着宣景皓匆匆而去的背影。宰相招了招手,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眼前。道“跟着他!” “是!” 回到萱院之时已是暮色十分。宣景皓将那卷抽当着越晨的面丢进了火坑中,看着它化为灰烬。 越晨道:“为何?” “因为我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宣景皓回答的简单,顺手将越晨揽入了怀中,只听房梁之上像是有什么动了一下。 越晨急忙抽身而出,单手一挥,一道亮光从掌心而出,打在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房梁之上坠下。一丝血液从咽喉处溢出,湿了黑衣! 越晨从小便在山林中长大,耳朵一向尖的很,特别是在夜间。任何一点动静都无法逃过他的耳朵。至于使用暗器这招,他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仿佛自出生开始就会了一般。在他的衣衫里,总是缝着无数根相同大小带毒的银针。只要一遇到危险他便会毫不留情的将对方暗杀。 当初宣景皓也是在追野兔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小男孩,见他可怜又无处所去,便将他带入宫,悄悄地养着。从此,一个人的食物便分成了两份。 宣景皓掀开了黑衣人的衣袂,一块崭新的令牌映入瞳孔。那是宰相府的牌子…… 泪落红尘 第七章:此生注定为你沉沦 宣景皓愣了愣,原来宰相从未相信过自己。此刻是对方死了,那么下次呢?若是下次他不在。那么又会如何?想着,宣景皓皱了皱眉。暗道不好,若是让宰相知道了他与越晨的关系又会如何?这是他不能不想的。 “这是宰相府的人?”越晨提起那块泛着金光的牌子,盯着上面刻着的文字道,“宣国宰相成浦?” “嗯”宣景皓闷声作答。 “为何?”越晨盯着宣景皓道,满目的怀疑。 “或许是因为我忽然反悔,对我不放心,想要杀我灭口吧。”宣景皓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信任。有的只是利益。 “你说谎的时候会眨眼睛……”越晨盯着宣景皓转动的有些不自然的眼珠子道。“然后你的脸会慢慢的变红……”越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了,他一向如此,越是在意,越是明白就越是将感情压在心底最深处。从不告诉任何人,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然而,宣景皓的脸确实在那一瞬间后添了些红晕。“王爷!”越晨轻唤一声。“你记得吗?在三年前的冬天,你因为偷了岚妃的棉袄给我而被打了十大板子。那时你说:为我一切都值得。在去年的秋天,为了我与大公主打了起来。因为大公主骂我是野人。你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不在意人家说你一个男子汉打一个小姑娘,你只说,不管是谁,只要待我不好便要付出几倍甚至百倍的代价。” 越晨说话时眼盯着闪耀的炭火和对面的尸体。双目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偶尔皱了皱眉头。 “别说了……”宣景皓拦过越晨的肩,完全忽视了不远处还躺着一个死人,眼角还挂着闪耀着月光的眼泪。冰凉的唇贴上越晨冰凉的唇。两人都没有说话,越晨脸上亦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任由宣景皓将舌伸进他的口中。越晨的双目只是死死的盯着那躺在面前的尸体。不由闷声作恶。单薄的身体在宣景皓的怀疑颤了颤。宣景皓依然没有松手,更加放肆的吻着。 他曾以为,在他遇到他后他便可以不在杀人。可他依然没有做到。在这深宫之中,他目睹了一个又一个的太监宫女冤死。在这幕后,他愿意做那个默默地守护着他的人,当察觉到危机降临的时候,他会动动手指,银针飞出。一人离世,而他可以活着。 就好比上一个月的中旬,西苑的阮妃因嫉妒想至宣景皓于死地,当那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 阮妃将备好的毒药交予亲信手中之时,他悄悄地站在窗外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手指,一根银针无形而出,直直的从阮妃的后脑刺入。毒性蔓延,不留一点痕迹,任谁也找到不到阮妃的死因。 然而,当宣景皓一次又一次的苦苦做戏隐藏关于他父皇的一切的时候,他又何尝不心伤,可他不能。他杀不了皇帝,他更不能让宣景皓从此便没有了父亲。后来宣景皓一次又一次的隐藏。他便更加的不能去拆穿,他不想去动他心底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疤。 “王爷!我们可以离开皇宫的!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危机与怀疑的地方!”越晨弯下腰,将泥土往坑中的尸体上刨着。没有回头的道。 看着越晨处理尸体是熟悉而老练的手法,宣景皓的心顿时下滑了许多。杀人,他不是没有杀过,只是没有一次他可以将尸体处理的妥妥当当。但都因为他曾是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人物。被所有人都嫌弃的人物,所以才没有人怀疑到他。更没有人愿意去为一个枉死的宫人不惜一切的去破案。到头来仍没有任何的好处。 “是谁教你的?”宣景皓红了双目,他不要让眼前这个人双手沾满血腥。 “什么?”越晨踩了踩脚下的泥土,转身看着宣景皓道。双目依然平静无波,语气依旧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我杀人无数,处理尸体时也未必可以做到像你这般……”说罢,宣景皓又看了看那刚刚盖上的泥土。越晨的手颤了颤,依旧没有停下,继续挪着边上的枯草往泥土上盖。 “不留痕迹……” 越晨倒是不惊不慌的道,“这有什么,就跟埋个死人一样,埋的深一些,铺上一些草,到时再往这上面丢几只死耗子。又有谁能怀疑……是王爷想太多了……” “不是……”宣景皓打断了越晨的话,道“你此番藏尸并非全为处理尸体,而是要让宰相起恐惧之心……晨……告诉我……为何?从什么时候起。你学会做这些事了?” “王爷……是王爷想太多了!”越晨依然面无表情,心里却泛起了波澜。他只是不愿意一直都活在宣景皓的保护之下。有时,他甚至在想,如果哪天自己可以称帝,那么他一定会告诉全天下,他心里只有一个,而且那一个还是一个男人。但这都仅仅只是想一想。毕竟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也不是宣景皓想要的。 “或许我们真该离开这个地方……”宣景皓小声叹息一声。越晨听着却只觉一酸,离开?宣景皓放得下他母后吗?他母后回放他走吗?当下他是大皇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未来的皇位自然是归他莫属。他的母后会任由他胡来吗?他又当真放得下这皇位放得下他母后。此生,他愿意为他留在危机重重之地;亦愿意默默地为了保护他而两手沾满鲜血,沉沦此生。他不悔。 “离开?你若愿意,你母后愿意吗?”越晨说这话时,眼睛眨了眨,消瘦的背影也颤了颤。宣景皓没有在说话。他知道,离开对他而言是不可能的。 时光如流沙,那个黑衣人死了也就这么死了。只是从此宰相看宣景皓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越晨亦一如往日一般,人来人往的时候,他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当只有两人的时候,他会安静的坐在宣景皓的身边,两人一起提笔作画,饮酒作诗。或者依偎在宣景皓的怀里安静的睡上一觉。 只是从此,宣景皓脸上的笑容不再像往日般多了。也会经常因为一些事而弄得紧皱眉头。 泪落红尘 第八章:往事不堪回首 从那次事件之后,越晨与宣景皓之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隔阂。两人亦是相见不语。 从此,越晨学会了冷漠,一向习惯安静的他,渐渐地只会呼吸。然而,宣景皓亦如往日一般,与宰相继续进行着那个不为人知的计划。 五年,对宣景皓而言那五年过得就像一辈子一般的漫长,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习惯了在每天夜里提着灯笼来到越晨的房外,安静的听着越晨安静的呼吸声。 有时,他也会推门而入,吹灭灯笼,抱着越晨安静的入睡。面对这些,越晨从未反抗过。在他心里,宣景皓是他的一切,只是他不明白,为何爱一个人要选择沉默,为何爱一个人不能光明正大。 宣景皓肆意的舔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安静的不发出一丝呻吟之声。 直到宣景皓厌烦了,他厌烦了越晨的冷漠,从此,他不在每天都提着灯笼偷偷的去看他,也不再肆意的推开他的房门,肆意的抱着他入睡。 直到前年冬天,那一年,他为了自己能够忘了越晨,将越晨调去了城门守城。从此,两人半年不见一次。 宣景皓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泛滥。在这个京城里,他的男人无数,他的女人也无数。在花楼里,他成了常客。 每个夜里,越晨总会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安静的俯视着这一切。偶尔,他也会发现一个黑衣人掠过天空,从黑衣底下抽出雪亮的弯刀。悄悄的紧随宣景皓身后,在人少的小巷里,那黑衣人举着弯刀想要从宣景皓的身后将他杀死。然而,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越晨只是动了动手指,一根无形的带毒银针划破夜空,狠狠的钉在那黑衣人的后脑骨中。 那隐藏在黑发下的肌肤里刺入了一根带毒的银针。而这种杀手的命本就是廉价的,所以也很少有人会去调查他们的死因。 在暗中杀宣景皓的人越来越多,死的人也越来越多。直到那些想要杀宣景皓的人胆怯了,害怕了,收手了。 越晨一如往日般站在城楼上,身着一袭黑衣,宛若那杀手一般的冷静、孤独。 “王爷……”今日的月比往日要圆一些。“你最终还是亲手杀了你父亲……” 越晨望着圆月发出一声凄凉的叹息,白日里,他与他在御花园中的放肆,他还记得。那带着无尽刺激与爱的感觉,他还留念。那紧握着佩刀的手不自觉的松开。刀落于地面,手不自觉的探进底裤,又略带紧张的收了回来,他的面上浮现惊恐之色。又慌慌张张的拾起坠落于地上的佩刀。 一起值班的侍卫走了过来,对上越晨煞白的脸色,那侍卫紧张的上前打着招呼关心般的问道:“越统领,可是身体不适,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会儿,这里有弟兄们守着。” 越晨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皇帝陛下忽然驾崩,有些……”越晨没有将话说完。只因他不知道要如何说。难道他要说:皇帝驾崩,新君继位,他心有不甘。难道他要说,皇帝战死沙场有些奇怪是宣王爷下的手…… 越晨虽平日冷漠,但对侍卫弟兄也不苛刻。能给的他总会给,能帮的他也总会帮。所以,弟兄们对他亦是又敬又怕。 “额”那侍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8 卫忽悠似的应着。离开之际,又回头看了看有些异样的越晨。毕竟他们都是害怕越晨的,哪怕越晨从不轻易处罚任何人,但他的冷漠已经足够让人胆怯了。 他只觉得心里空空的,闭眼,全是宣景皓的模样,忽然间,他竟然有了一种害怕的感觉。至于害怕什么。他不知道。 美丽的手指触碰至腰间,他不知道他要在自己的腰上寻找些什么。绕了一圈,取下了那个长期挂在身上的酒壶。拧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越晨皱着眉头,对月举杯。“皎月伴我三年久,喜怒欢乐一壶酒……皇帝死,他必定为皇……” 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只听到远远的宫殿里传来了哭声。那哭声宛若垂死之兽哀吼的声音一般,凄凉、凄惨,绝望,还有不甘。 今夜的酒好像比往日要烈许多,他只喝了半壶不到就开始依靠着城墙说起了胡话。 “景皓……景皓……”他的口中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字,懦弱的握着酒壶,躲避开了月光的照耀,一个人在黑暗的没有任何光下的角落里坐着,留下两行清泪相伴。 “景皓……你说过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可你失信了……”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在酒后的他,清晰的大脑宛若糊上了浆糊一般,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觉得一股熟悉而又触不可及的温度覆盖上了脖子,曾经,无数个夜里,他都是安静的躺在那个叫做宣景皓的男人的身下体会着那种温度。只是他的心里对他有恨有怨,他任由自己被他柔腻,忍受着欲望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直到那个人无奈的,厌倦的,难受的离开。 “是你忘了……还是你骗我……”越晨边问着,边伸手去拿那坠落于一旁的酒壶,他还想在最后一次喝一口。 只是,他的手没有摸到酒壶,反而摸到了一个人的衣。越晨慵懒的睁开眼,只见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深入瞳孔深处,他没有想到他会来。 宣景皓昂头灌了一大口酒,道:“我没忘,也没有骗你。” 越晨不言,宣景皓俯身捧起他的脸,柔声柔:“我不知道这几年你会过的如此难受,更不知道原来你爱我与我爱你是一样的深,曾经,我一直以为你对我的顺从仅仅只是因为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哈哈……”越晨的嘴里发出了那比哭声还要凄苍的笑声。随后,他那抹了浆糊的脑子又恢复了清晰,道“王爷是将来的王,臣愿终生为臣,替王爷效命……” “还嘴硬?……”宣景皓暧昧的捏了捏越晨的鼻子,俯身吻上越晨的唇。越晨没有反抗。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宣景皓又调戏般的道:“看来是你还是喜欢在御花园里做……” “你……”越晨哑然…… 泪落红尘 第九章:梦魇 “王爷……此刻你不应该来此……”越晨的醉意仿若已经散去了一般。说话冷静而又无情。冰凌而又附带着无尽睡意的脸上浮现着无数杂乱而又说不清的情绪。 宣景皓霸道的搬过越晨侧过去的身子,死盯着他的双眼,道:“记住,他不是我父亲,他也不配做我的父亲!” “王爷何出此言?若是臣下惹得王爷变作今日般无情冷酷,臣下愿自断性命……” “别说了……”宣景皓不等他说完就覆上他的唇,他害怕听到越晨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狠狠的咬着越晨的唇,阻止越晨在继续说下去。“我知道……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相信我,我说过的,我会与你一起离开这个尘世,我们可以做到飞越红尘,就像你的名字一般——越晨……我能够做到的,等我……最多再等五年,五年,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了。离开这个从满血腥味的朝堂与家庭!” 越晨的双眸变得木讷,他不明白为何宣景皓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宣景皓那双坚定的眸子告诉他,宣景皓没有说谎。 越晨不言,默默地看着宣景皓决然离去的背影。他不知道今夜宣景皓来此作何。他只知道,他的心又再一次为他而跳动。 步入皇宫,有着他必须完成的使命。 大门合上,一个机械般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王爷,萧子卿的来信……” 宣景皓颔首作答,一道黑影从屏风后闪过,一封泛黄的陈旧信封落至他手中。 看着那沉重的信封,宣景皓愣了会儿,这是他曾经写给萧子卿的信。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打着转,他不知道信里的内容会是什么。可自己又没有勇气将信封打开。 随着,又是咚咚的敲门声。宣景皓小心的将信收入长袖。道“进来。” 一个十七八岁的太监弓着腰,捧着物件走了进来,“王爷,陛下的遗物,已按照王爷的意思处理妥当,只是这个……还请王爷过目。” 宣景皓罢了罢手,示意把门关上。 门外守候的太监小心的合上门,退了下去。 宣景皓紧张的接过物件。看着金黄色的锦缎上写着两行血字。 那太监依然弓着腰,平静的站在宣景皓身前。“宣王宰相狼狈为奸,有弑帝之行,依朕之意,杀宣王,灭宰相九族!” 从字迹上看去,那显然是皇帝垂死之际写下的。 宣景皓抚了抚额,道:“此事除你还有谁知?” 那太监坦然道:“这是管事公公刘公公交予奴才的。” 宣景皓顿了顿,思量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刘公公是父皇身边的人?” “是”那太监依然弓着腰。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家底你可清楚?”宣景皓又道。 太监略带思索的道:“据说他有个妹妹,是宰相大人的小太太。今年二十二岁。” “额?”宣景皓眼中蒙上一层疑虑之色,“那也就是说是宰相大人的小女儿,成青苑的母亲?” “是” “成青苑今年多大?”宣景皓又道。 那太监应道:“刚过一岁。” “嗯”宣景皓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无奈之笑,“那刘公公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刘九。”那太监道,“据说是家中排行老九,所以就去了这么个名!” “额,”宣景皓道,“替我拟一道旨,就说念刘公公之功,奖其全家上下,特此绫罗百匹,玉镯两对,白银千两。赐刘九名苋……并让其家人入宫相聚,以示恩典。” “是” 宣景皓扶额斜倚长椅坐了会儿。 洁白细长的手指伸进长袖,取出那略带粗糙的信,皱了皱眉头,依然平淡自若的打开。只是,在他原来的落笔之后多了两行字。 看着落款处,萧子卿写下的两行小字,宣景皓的面上浮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之笑。萧子卿的字与他的不同,他的字是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9 霸道危险而且还从满危机。而萧子卿的笔迹则是平静如水,弯弯曲曲,坦然自若毫无半丝隐藏。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 然而,在那宁静的文字中,隐藏着的内容亦是格外安详。萧子卿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宣国从此不再攻打魏国便够了,两国和平相处。 宣景皓松了口气,没有了萧子卿的威胁。只要处理好朝中事物,其它的也就可以安定下来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皇帝下葬后的一个月。宣景皓穿着金黄色的龙袍登上了九五之位,在万民的朝拜下。他面无表情。对众人道:平身! 越晨站在远远的山林中,纵身一跃,跳上了最高的枝桠。安静的躺在枝桠上,洁白色的衣袂随意垂下迎着山风轻轻作舞。佩剑放于头边枕着脑袋,充当了枕头。 他握着酒壶,一口一口的喝着。这感觉是寂寞,还是宁静。他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宣景皓成为了万人敬仰的王。 然而,再往后一个月,他便接受了宰相的要求,娶宰相的女儿,成轩为妻。并承诺,将在成轩生下皇子时册封为后。封其子为太子。 看着一道又一道的圣旨接二连三的搬下,越晨无言。每日站在城楼遥望,与月为伴,以酒为乐,安静的守着这座城。 直到半年之后,一只飞翔于宣城上空的白鸽被他无意打下,并瞧见了白鸽的腿上的信笺。信笺上的内容很简单,很明了。 越晨皱了皱眉头,对紧随身后的侍卫道:“我离开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越统领放心去吧,弟兄们决不顽固职守。” 越晨很相信这些弟兄,他们对待职业的心态比那朝中大臣要负责许多,他们口中说出的承诺亦都是办到了的,不像那朝中人,说了就说了,十年半载的承诺了上百件事,做好的没有一件。 越晨拿着宣景皓留给他的通行令,一路无阻的来到宣景皓所在的宫殿。恰不巧的是,他来的正不是时候,举目望去,这光天白日的,透过窗,正瞧见宣景皓与成轩两人卿卿我我的画面。 他顿足不前,紧握的手背上露出了隐藏的青筋。独自一人悄悄地在一旁的树荫后坐了下来,独自坐着。不是滋味的等待着。 夜幕降临,皎月升起,房内的烛火熄灭,他一向尖锐的耳朵好像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他告诉自己,那是幻觉。一定是自己酒喝多了。是幻觉…… 泪落红尘 第十章:自欺欺人 听着那低沉的呻吟声,越晨难受的侧过了身,又一次已最熟悉的动作拧开了酒壶盖子。又开始了那常有的喝酒动作。 闷闷的,难受的。 良久,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一个女子坐在步辇上被抬了出去。 越晨的目光不经意的掠过女子的脸,女子脸上的笑容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的完美笑容像是在对他示威一般,仿佛在对他说:你长得在妖冶又如何?你的爱在伟大又如何?你终究只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永远也满足不了一个男人。 那坐在步辇上的女子渐渐远去,那一抹笑容却深深地刻在了越晨心里。 越晨木讷的在树荫下呆了很久。直到浑身酒气被夜风吹散,他才紧捏着那小小的信笺走进宫殿。轻轻的敲了敲门,房间里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回应声音,“进来。” 越晨推门而入,房间里的男人手里正捏着一个女人的玉佩玩弄着。越晨底下眼帘,垂着头踱步到男人身前,单膝跪地,将手中信笺递到男人面前。 宣景皓含笑接过,道:“把门也关上吧。” 越晨恭敬的应了声是。那冷漠的声音已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越晨踏出了门槛,顺手把门也合上了。 宣景皓独坐房内,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道:“朕让你将门关上,并未让你将自己也关在门外。” 越晨还站在门口,房内那霸道的声音自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他安静的站在门口,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进来。”房内的宣景皓又不耐烦的催促道。 越晨委屈的湿了眼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他却就这么轻易的就让自己沉入了泪的世界。迷糊了眼,也迷糊了心。 他顺从着宣景皓的意思,再一次推门而入。又转身将门合上。 宣景皓狠狠的看着他,道:“你就这么恨我?” 越晨不言。只是沉默着,带着忧伤安静的沉默着。 宣景皓向他走进,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直视着越晨炯炯有神的双眼,“既然恨我,为何不决绝我!为何要在那个时候对我说那些话?为何?” 越晨撇过了头,道:“不知道臣下说了什么,竟让陛下如此惦记?” “你说你一生只爱我一个!你说我若去了你就陪我一起,我若死了你也陪我一起!”宣景皓重复着那日他急急地往战场赶,而在城门被越晨拦住时越晨说过的话。 “这是生为臣子应尽的责任,臣子的命是陛下的,臣子的心亦是陛下的。陛下若死了,臣子自然也该陪葬。”越晨的声音超乎了平常的沉静。 宣景皓捏着他下巴的手松了开。冰凉之感从心而发,蔓延了全身。 “晨儿,别跟我斗气了好吗?我也有我的不得已之处!”宣景皓的语气缓了下去,越晨的倔脾气他知道,只是越晨从未跟他生过气,两人的关系忽然闹得这么僵硬,他也变得手足无措。 越晨依然低着眼帘,“若陛下无其他事要吩咐,臣下告退!”他的声音依然是超乎平常的冷漠,沉静。 “今晚你别想离开这个房间半步!”宣景皓用命令似的语气道。 越晨不急不慢的回应道:“臣下遵命!” 宣景皓回到坐位上坐了下去。 越晨依然如同木偶般站在门口处。沉默的垂着头,余光落在宣景皓冷峻的脸上,映在烛火下的他,眉间紧皱,宛如石雕般深刻的轮廊上竟然有了冰霜。在时间的折磨下,他如墨渲染的发丝上竟然也添了些白点。 越晨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可面对宣景皓在灯下沉思的样子,他又不忍心打扰。 直到步入深夜,那灯下沉思的人倦了,手撑着脑袋沉睡了过去。 越晨脱下外衣,小心的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替他披上,吹灭了桌上的烛火。映着淡淡的月光,他安静的站在他身边,仔细的瞧着那在岁月下变的沧桑的面孔。 “你不生气了。”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越晨依然不动声色的站在他身后,不发出除了呼吸意外的任何声音。 宣景皓扯了扯越晨为他披上的衣,道:“夏夜,不冷。反而热的让人发慌……” 越晨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多余的事。尴尬的回避了一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0 下,“哦” “你喝酒了?”宣景皓又端正的坐好。将越晨给他披上的衣褪下放在椅子上。 越晨沉默的点了点头,道:“臣下知错,值守之时不应喝酒,请陛下责罚。” “别这样和我说话。”宣景皓伸手紧紧地握住越晨冰凉的手。 越晨有些逃避的往后退了退。他怕了眼前这个人了。眼前这个人,他为了皇位杀了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的欲望欺骗自己,欺骗自己说,会结束他与宰相的计划。欺骗自己说,等那件事结束他就与自己隐居。可结果呢?他依然和宰相进行着他的计划,联合敌国杀了自己的父亲。 至于隐居?那更是痴心妄想。他已经娶了宰相的爱女,并打算在宰相的女儿生下皇子之时将其册封为后,那个会陪伴他一生的皇后。那所谓的誓言,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在烦恼中,他还为了摆脱自己将自己送去城门,那个离他很远的地方。 他怕了,他怕了眼前这个男人,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害怕中,他的手在颤抖,心在胆怯,那懦弱的眼泪竟然顺着眼眶流了出来,并顺着脸颊缓缓地朝着地面挪动。 宣景皓又靠近了一些,轻轻地吻去那挂在越晨脸上的泪。温柔的抚摸着他鲜嫩的宛如婴儿一般的肌肤。 越晨不在反抗,只是安静的站在远处,那个男人炙热的吻透过肌肤传入了心脏,炙热的温度灼烧着他冰凉沉默已久的躯壳。 这一刻,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个男人还是爱他的。因为他还会容忍自己,还会等待自己。在他空闲的时候,他也会去城门看自己。他还会吻他,还会给他随意进出皇宫的权力。还容许自己随时随地肆意的出现在他身边。 至少他还没有将自己赶到天边,还没有将自己赶到离他最远最远的距离。 泪落红尘 第十一章:爱似清晨之雾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越晨的眼帘之上。越晨只是皱了皱眉头。早在一个时辰以前宣景皓就已起床去上早朝了。 被虐了一夜的他早已无力起身,宣景皓在临走之际交代道:“等我回来,别到处乱走哟。” 越晨只是保持着沉默。 然而,在时间的催促下,太阳已从床沿移到窗沿,离正午越来越近,越晨依然因为疼痛而无法下床,他本想就这样安静的躺着,但又碍于宣景皓久久不回而急躁不安。 日过正空,寝宫外终于有了动静。隔着重重纱幔,还有一道紧闭着的房门,越晨依然清晰的听见了那沉重的脚步声与紧张的呼吸。 宣景皓站在门口罢了罢手示意随从别跟进去了。 宣景皓走进,越晨依然还在床上躺着,“还没吃东西吧?”宣景皓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又充满了王者的威严。 越晨点了点头,宣景皓走至床沿坐下,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了一包糖果与饼干,还有一串冰糖葫芦。 越晨只是无奈的侧过脸,略带无奈的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宣景皓拿出一块饼干塞到越晨口中,“谁说你不是小孩子?!” “陛下见过二十岁的孩子吗?” 宣景皓只是微微含笑。一面幸福的道:“怎么没见过,眼前这人不就是吗?” 越晨哑然,一面温顺的看着宣景皓,就像顺从的小白兔一般。 “这些可都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我还特意跑到城西那家老店去买的。”宣景皓说着自己又吃了一口。“味道也和以前一样。” “你去了那么久……就是去买这个?”越晨小心的问道。亦是不敢置信。但又因为眼前这人是宣景皓,他也就信了。他相信,宣景皓会为了自己做任何人,就好比自己也会为了他做任何事。 “也不是……”宣景皓顿了顿,放下了手中饼干,道“我还将灵皇妃送去了宰相府。” “为何?”越晨惊愕了一番,他没想到宣景皓竟然会将成轩送回宰相府。再说,这事宰相能答应吗?而且从昨日成轩的表情看来,似乎是很高兴。 “你担心了?”宣景皓问道。眼中带满了笑意。 越晨紧张道:“那你这算休妻吗?”一双眼眸单纯如水。 “呵呵……”宣景皓笑了笑,又不忍在越晨脸上轻吻了一下,道“只是送她回去探亲,就是因为不能得罪宰相。所以我才亲自送她回去……” 越晨听罢心里不由又失落一番。宣景皓偷偷的捏了捏越晨的鼻子,看着越晨道“瞧你这小气的,不管如何,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陛下之心,亦只有陛下自己明了。”越晨又好像生气了一般,但面上却一丝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语气僵硬了许多。这么多年,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宣景皓身边总是跟着别人。自己就好比一个他可以呼之者来挥之则去的男宠一般。 “……”宣景皓脸上依然挂着如同昨夜般的笑容。带着欲望的眼神仿佛要将越晨盯穿一般。 越晨掀开了被褥,披上外衣,道:“臣下该回了。” “嗯”面对越晨的离去,宣景皓不做阻拦。 嘎吱的关门声响起,宣景皓又追到了门口,小心的打开门扉。透过门缝遥望着那远去的背影。 他又何尝不想给他幸福,只是他没有给他幸福的能力。今日,他又何尝是送成轩回府。 早朝之上,众臣又提到立后之事。但宰相却依旧坚持要等成轩诞下皇子之后在立后。宣景皓自然也就站在了宰相这边,只道。待轩皇妃诞下皇子之时就是轩皇妃被册封为后之日。 然而,并非如此。在早朝过后,宣景皓安排在暗中的人来报,道:宰相已开始预谋如何与让魏国再次开战,其目的就是要设法将越晨逼去战场。 这个馊主意本是成轩出的。而成轩又是未来的皇后,宰相自然是将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视作珍宝,也就随了她的意。 面对危机重重的皇城,宣景皓只道,若想让他平安,最好的法子就是在这一切结束之前不再碰他,哪怕他会因此而误会,又或者会永远的怨自己。可他没有办法。 越晨离开皇宫后并没有及时回到岗位,而是在一个偏僻的老酒店里坐了下来,在这个酒坊,他已成了熟客,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他。 “哟……越统领来了。”上前搭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虽说那男人才四十多人,但胡须与头发都已出现了点点白斑。 越晨失落的点了点头,将一定银子放在桌上,道:“我要最烈最辣的酒。” “好嘞!”一声吆喝,好酒已端上。 越晨并没有在酒坊停留,只是提着酒坛就走。也完全不理会后面传来的关心担忧的声音。此刻,他的耳朵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了。 自己一向坚定的爱情,就在不知所措中丢失了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1 。 他一向认为自己可以安静的守候在宣景皓身边,不畏任何原因和理由。而当他面对今日的宣景皓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做不到。 或许,不是今日,而是长年累积。 城外的树林,林中那颗生长在深林深处不为人知的大树,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的树。今日,他又提着酒来向他诉说哀愁了。 山风飒飒,落叶纷纷,现在离秋天还很远,且不知树叶已经开始掉落了。 是不是,在秋这个哀伤的季节,一切都会凋落。所谓的感情也会宛如那枯黄的枝叶般凋落,堆积在地上长年累积的,成为泥土,不为人知。 又或者,会像那清晨的浓雾一般,看似永远也不会散去,可当太阳出来后,它们却不留痕迹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不留一丁点儿的痕迹,让人寻也寻不到。 爱,注定会让人感伤;特别是那个情根已扎入心脏深处的人。那种人,总想将情根拔出来,结果,却弄得自己整颗心血泠泠的。然后他们再狠狠心,就连自己的心也都把出来了。从此,那类人就成了会行走的活死人。 泪落红尘 第十二章:孤灯伴酒只影单 “圣上,轩皇妃来了!” “就说朕以睡下,有事明日再谈。” “是!” 来报的太监躬身而退。 “皇妃娘娘,陛下已经睡下了。” 成轩抬眼看了看映在窗上的影子和房间内还未熄灭的烛火,“那本宫明日再来。” 成轩走后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黑衣人闪入房内,并同时熄灭了蜡烛。将一个金属盒子放于桌上。又如风影般离去。 宣景皓小心的收好盒子,“来人,把灯点上!” “是”殿内的宫女小心走近,再次将灯点燃。宣景皓似有意似无意的道“可是门窗未关好,怎有如此大风。” 那宫女害怕的应道:“外面下雨了。或许是风太大吹开了窗。奴婢之过,陛下恕罪。” 宣景皓罢手道:“无事,你退下吧,天好似转凉了,去备些酒来。” “是。” 宣景皓揉了揉眉头,只道:“都退下吧,朕累了。” “是……”殿中宫人齐声应道。行了告退之礼,有序的退出。 白日里越晨离去的背影总是停留在他的脑海,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驱赶出境。 宣景皓长叹一声,打开了那个金属盒子。盒子里所备的是宰相的账簿。此刻看着这账簿就仿佛看见越晨萧条的背影一般。总是可以让他神智涣散,无法集中。 越是看,就越让人想睡。 晕乎乎间,备酒的宫女以备好酒回来了。 宣景皓又道:“朕累了,你也退下吧。” “是!” 瓢泼大雨肆意的浇下,仿佛要将这人是淹没一般。响雷划破天际,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劈开苍窘。 闻着雷声,宣景皓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此刻,他只是在猜想。越晨会在哪里?是躺在床上还是在外面淋雨?又或者…… 他不敢想,越晨的性子他在明了不过了,外伤或许很容易痊愈,而内伤,却有可能一生也无法医治,直到病入膏肓惨绝人寰。 越想,宣景皓越觉得恐怖,越觉得后悔,若是自己不登上这个皇位该多好。若是在父皇出征的时候自己就带着越晨离开该多好! “不……”宣景皓努力地摇着头,他母妃的容颜又浮现眼前。他纠结着。他不能抛下他的母妃,他不能。可他亦不能看着越晨一次又一次的被自己伤害。那么脆弱的越晨经不起这样的吹打。 窗外暴雨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越来越凶,越来越猛。闪电一道紧接着一道的劈过天际,落至窗前,发出恐怖的声音。 之前,雨并未如此恐怖。 宣景皓看了看还在桌上的金属盒子。咬牙将盒子往床底一丢。并打开寝宫大门,对外守夜的人道:“明日朕会晚起,别进来打扰。没朕容许不准任何人进来。凡有违者赐三尺白绫一条!” “是!”那守夜的宫人被宣景皓的气势吓得两腿发软,匆匆俯首应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宣景皓换下便衣,并在床上做了个有人躺着的假象,推开一扇窗。小心的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顶着大雨向城东跑去。 夜深人静,原本在夜里也会灯火辉明的城市,此刻竟寻不到一丝光明。宣景皓凭着感觉穿梭于大街中央。但意外总是时时都会发生的。 在这种夜黑风高的夜晚总是杀人的最佳时机。然而,在宫外守株待兔的杀手也并非少数。想要取走帝王之命的人普天之下多不甚数。有的是为了给冤死的父母或者受冤枉的自己报仇;有的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想杀了宣景皓完成使命;而有的却是因为看不惯他而杀他;更有的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宣国做卧底,并找到机会刺杀帝王,好让在故国的亲人能够得到平安与荣华。 总之,想杀他的人无数,杀他的理由也是无数。 闪电过后雷声震耳,一道雪亮的光线从宣景皓眼前闪过。 那些在城外守株待兔般守着机会刺杀宣景皓的人已现身在这黑夜之中。 宣景皓本就急匆匆的赶着路,完全忽视了还有杀手这回事。极其困难的避开了第一刀,却避不开身后袭来的暗剑。锋利的剑锋划破他的衣衫与皮肤,但却未伤及其骨头与内脏。 宣景皓弯下腰,使用轻功闪至一旁。忽然空中闪电再次响起。闪电之光瞬间划过,宣景皓清晰的看见有十余人守于长街两头,还有十余人守在屋顶之上与二楼楼层之中,各个手持大刀长剑弓弩。 宣景皓暗道:这次或许真是插翅难逃了。 雷声轰轰作响,越晨握着酒壶的手微微一震。酒壶摔落至地。烛火迎着夜风摇曳。他映在地上的影子也轻轻摇晃着。 酒壶落地之时,越晨心里一空,仿若心口之处也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一般。 越晨弯腰欲拾起酒壶,却未想到酒壶摔落至地,壶中酒也随着流了出来,只留下一个空壶安静的躺在地上。 夜风从窗而入,强风吹着空酒壶在地上打了几个转。越晨一时没能将酒壶拾起,反而因为触碰到酒壶,而又让酒壶打了几个转。转来转去。他的手指也被挂在酒壶瓶口处的弯月吊坠所伤,流出了些许血液。 越晨望着那被划破的手指,心里一阵落空,思绪彷徨不定,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可想想,却又不知到底会发生什么大事。只好在房间里坐了下来。越是坐着不动,心里就越是不安。 越是不安,就越是烦躁,闷得慌张。只觉得房间像个牢笼一般。困住了自己。空中雷鸣依然连绵不断,闪电接二连三。越晨换上一袭黑衣。撑着黑纸伞踏出了房门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2 。 在夜间,特别是这样的黑夜,他总习惯身着一袭黑衣,那样,他就会觉得自己与这个夜是融在一起的,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人。 雨水瓢泼而下。他登上城楼,站在城楼最高之处,一如往日一般的站着。任由夜风吹动着衣袂。 光线停留在那座城市,往日的夜里,空中总会有一轮明月。在明月的照耀下,他总是可以看见那座城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行走。而近日。那个城漆黑一片,他什么都看不见。任由暴雨捶打着黑纸伞。 泪落红尘 第十三章:夜幕下的危机 壶中酒空,举目望去百家门闭,一股寂寞感从心而发。闪电劈开夜幕,大地顿时有了一时之光。 刺眼而又恐怖的光线下,被紧紧包围的宣景皓绝望的垂下眼帘,仿若等待着死亡一般。 一柄大刀直直劈向宣景皓面门,就在刀锋离面门只有一寸之远的时候,宣景皓迅速转身,一掌披在那黑衣人胸口之处,并夺下黑衣人手中大刀。反手一刀割下了那黑衣人的头颅。 突如其来的攻势震惊了所有人。无数羽箭从二楼射出,全向宣景皓所在之处。宣景皓闪躲至墙角,闪电之光消失于夜。宣景皓紧抓着这点点黑暗躲至一根长柱之后,并祈求能够在下一道闪电劈开天际之时,可以借助闪电之光寻到逃离包围的路。 放箭的声音隐匿与雨声之中,越晨儿时便生长与山野之间,似今夜般的大雨亦是见过无数。暴雨如珠,狠狠的打在地面摔了个粉碎。 羽箭穿过雨林的声音传入了越晨的耳,一种危机感铺上面门。 越晨侧耳一听,放箭的声音格外刺耳,震得他骨头发麻,心底作痛。闪电再次划破天际,他灵锐的双目瞧见远处城中的黑衣人。那站于长街中央的黑衣人手中剑上的血迹顺着雨水流下。 “这是?”越晨喃喃自问,他不知这黑衣人与黑衣人到底处于何种关系。是两军对立?还是内部厮杀? 然而,好似都不是。 数十人在闪电之下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积聚在宣景皓所藏的大柱子之上。 强烈的刀风扫过,柱子被劈成两半。宣景皓被震倒在地,无奈之下又打滚滚到墙角,躲过刀风,并在地上留下一地血迹。 闪电之光又一次隐匿。越晨皱了皱眉头,撑着黑纸伞,纵身而下,以上好的轻功迅速的向那黑衣人聚集之处靠近。生为守城人的他,又怎会容忍有着如此危险的人物留于城中。 愤怒之下加上之前心中埋怨与不安,顿时一股强烈的杀气散发而出,强烈的气息震碎了他手中黑纸伞。 暴雨连绵不断的落在他纤弱的身体上,湿了黑衣,映出他消瘦的身影。 闪电劈过。他拔出手中长剑,余光瞧见了屋檐之下的浓浓血迹。 原来,这些黑衣人竟在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城里,扑捉猎物。 而这猎物又是什么呢?又是谁会在这样的夜里跑出来给人杀?又是谁会在这样的夜里行走在这样的街上?又是谁?值得让这么多人同时动手?而这些黑衣人又是谁?他们又为何要选择在这安宁繁荣的大街上杀人?他们既然有能力将人在这样的夜里约出,又为何要约在这引人注目的大街之上?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大家鱼死网破谁也活不了?越晨不知,他不知这些人是谁?也不知他们追杀的人是谁?更不知这些人如此大胆究竟为何?他只知,一股担心,一股危险气息在向自己靠近。 那残留在地上的血液让他的心震住了,不知道是雨水打湿了眼睛还是泪水溢出了眼眶,他只知道他的视线模糊了。眼睛痛了。 在那血迹的尽头处,他看见了一块白色衣袂。那衣袂上有着浅浅的龙痕图案。映着雨水透露而出,泛着点点星光,在夜色中特别刺眼。 “景皓……”越晨念出了这个名,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在此。他只知道,他受伤了。快要死了。 “来者何人?”那手握长剑的人厉声问道,尖利的语气夹合于暴雨声中显得特别的凌厉可怕。 越晨冷道:“是你的剑伤了他?”如果他没记错,就是这把剑。在这数十人中,只有这人用剑。而且他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挪动半分。一直宛如石雕般站在那里。 “你是来救他的,还是来为他报仇的?”那人的语气更加凌厉阴深,越晨向前走了一步。 目光看着那即将被雨水冲散的血液,还有那已从角落里狼狈爬起的男人,越晨冷道:“我是来报仇的也是来救他的。”长剑一闪而过,剑气堪比闪电般快速耀眼,那站立于长街中央的黑衣人将剑一横,硬接了越晨一剑。越晨并没有借势继续攻击,身形一闪,闪至宣景皓身边,将其扶起。 宣景皓道:“你怎么来了?”哪怕此刻他很想叫他走,很想对他说这里危险,可他依然没有将此话说出口。至少两人还是在一起的,若是今日不幸死于此处,至少两人还是死在一起的。他不否认自己很自私,自私到死也要跟他一起,死也要他陪着自己。 越晨沉默了会儿道:“刀光剑影太耀眼了,晃得睡不着,便来看看。”冷漠而无情的声音仿佛来此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宣景皓心里一寒,道:“那你大可不来,待他们杀了我自然会离去,你自然可以睡上个安稳觉。” 越晨咬了咬牙,血腥味萦绕在舌尖。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心底深处在告诉自己,远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只会让自己心痛,让自己生不如死。可他的身体又容不得心来控制。他想要留下,来保护他,可他又不希望自己不负一切的爱着他。因为,爱上这样的人太累了。爱的太深,恨得也太深,痛的更深。 “保护陛下是臣下的责任,围剿叛离,是臣的职责。”越晨亦是咬牙道。他不想在呆在他身边了,哪怕只是一霎,可他也不想离开,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时间。 越晨纵身跃上二楼,单手一挥,闪电闪过,带毒银针与闪电同速而出,纷纷钉在二楼弓箭手的死穴之处,银针入体,轻微的疼痛对于常年习武的人来所并不算疼。只觉像是被蚂蚁叮咬一般,而当毒性蔓延全身之时,却是如同蚂蚁叮咬着全身一般,在人毫无警惕的情况下痛苦的死去。 这种死法,快过了任何一种死法。它快速到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的面部反应就咽气而死。 身体倒地的声音淹没于雷声与暴雨声中,让人毫不察觉。越晨紧握长剑,不要命了般的向那用剑的黑衣人杀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是要杀了那个伤了宣景皓的黑衣人,还是要杀了这叛离之人,总之,就是要杀了这些人。来守护那个人的平安。 泪落红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3 尘 第十四章:以后我们不吵了好吗? 那黑衣人招架不住越晨不要命了般的攻势,一开始那黑衣人还可攻守自若,现在他却只能守不能攻。任由越晨一点一点的逼近。 直到越晨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黑衣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如同木偶般站立着,那是一种认输的表现。 越晨的剑向那黑衣人咽喉里深入了一寸。闪电划破黑夜,看着那黑衣人咽喉处的血液顺着剑身流下,又被雨水冲走。 与黑衣人一路的人已有两三人接着向越晨攻来,另几人向宣景皓杀去。越晨毫不着急。只是轻点脚尖,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宣景皓身边。 远远的距离,越晨远远地对那黑衣人露出一抹冷笑。那黑衣人眼中亦闪过一丝光彩。 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彼此的眼神里夹带着的是什么。 越晨搀扶着受伤的宣景皓道:“不易恋战,由他们去吧,天下想要刺帝的人多不甚数,臣下也杀不尽,何况臣下手中长剑还未取过人的性命,我不希望它变得与我一样肮脏。” 宣景皓听着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全身骨头也一阵酥软,越晨的这句话,比往日的任何伤,任何话任何经历都让人生痛。痛的让人麻木,痛的让人心碎。 宣景皓不知所措的看着越晨点了点头,任由越晨环抱着他的腰冲出黑衣人的围杀。往宫门处跑去,宣景皓依偎在越晨怀里,低声道:“我不想回宫。” 越晨闻声及时顿足了脚,道“陛下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就是别回皇宫。”宣景皓无力道。 越晨道:“那我们去医馆吧,已陛下此刻的伤若是不治,以后怕是会留下些什么?” 宣景皓挣扎着从越晨怀里站了起来,双目死瞪着越晨,“你救我,就只因我是皇帝吗?你对我爱理不理也仅仅只是因为我是皇帝吗?” 越晨不言。任由暴雨冲打着两人的身体,还有宣景皓的伤口。 “若真是如此,你又何必时时刻刻都跟在我身后保护我的安危,又何必在有任何对我不利的消息的时候,都悄悄的在暗中向我汇报,或者变相提醒,就好比这次一般,在收到成轩有意要联合魏国掀起战争之时急忙赶来向我汇报。你大可像其他人一般,离我远远的,见着我低着头。又何必偷偷的在我背后瞧我一眼,目送我离开……”说着,宣景皓的体力已跟不上了。那还没有说完的话都咽了下去。那不算强壮的身体又再次倒在雨中。 越晨伸手将他扶起,手掌触碰到宣景皓的伤口,碰到了一手黏糊糊的血。越晨焦急道:“我这就送你去医馆。” “不要!”宣景皓迷迷糊糊的道。声音极其脆弱。 越晨没有理会,抱着宣景皓就往医馆方向跑去。 宣景皓依然倔强的喃喃道:“我哪也不要去,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和你在一起……就这样和你在一起,哪怕过了明天我又是万人之上的王,哪怕过了明天我又会违背我对你的誓言……但今天,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有你我,没有其他的任何人……”宣景皓的声音很小,小到消失在了他的唇边。 那小小的声音,越晨却已听到,他改变了方向,“好,今夜就只有你我,没有其他的任何人……” 一个漆黑的影子拖着一个洁白的人儿穿过长街,穿上城楼。又跳下城楼。一路上,他们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或许也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越晨抱着宣景皓来到城外的小树林中的草棚。草棚的构建极其简单。但遮风避雨却以足够。 越晨拿出放在棚子里的止血药给宣景皓敷上。 总习惯在夜里行走的越晨,他总会在自己要停留的地方备好止血药和一些简单的治疗内伤的药材。每当自己受伤的时候,他就会安静的回到自己给自己准备的窝。一个人舔舐着伤口,一个人忍受着疼痛。 当越晨的手再次触碰道那个男人的肌肤的时候,他顿了顿。只因,那个男人背上的那道伤口实在是太长了。 那道伤,在男人的背上形成一条直线。直直的从一端连接到另一端。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伤口不算太深。上好止血药后,越晨又扯下一条衣袂替他包扎好伤口,防止血液再次流出。 “你终究还是爱我的……”宣景皓的声音依旧脆弱。 越晨无言,只是安静的抚摸着那道长长的伤。 宣景皓侧了侧身子,紧握着越晨的手道:“别闹了,好吗?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我也有我的无奈……” 越晨点了点头,紧紧地将宣景皓拥入怀,像个孩子般靠在宣景皓肩上哭泣着,泪水一串一串的落下,与草棚外的暴雨一般,止也止不住。 “我以为……我可以一直安静的爱着你……我以为……我可以一直一个人爱着你,哪怕你不爱我,我也可以做到……”越晨无力的说道,那纤弱的身体在宣景皓怀里颤抖着,“可我做不到,看到你跟别人一起上床我会心痛……看到你漠然离去的背影我会觉得哀伤,会觉得自己像是被你抛弃了一般……我做不到……我以为自己很坚强的,可以一直默默地爱着你……可我做不到,越是远离你,越是默默的看着你……我就越是心疼,越是绝望,越是恨你……” “对不起!”宣景皓侧了侧脑袋,炙热的呼吸打在越晨的脖子上,“是我带给你太多的伤了!” 越晨一口气说完了想要说的话,那汹涌而下的泪也渐渐地缓了下去。他安静的死死的抱着这个人,这个思念以久的人。这个让他生爱生恨的人。 “以后我们不吵了好吗?”宣景皓低声问道。 越晨点了点头。 宣景皓道,“或许,以后我还会做很多伤害你的事,可我希望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只有你一个,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就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完余生……” 越晨沉默着,纤弱的身体怔了怔,宣景皓环抱着他的手又用力几分,“最多五年,最多五年我就会结束这一切,到时候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们!” 泪落红尘 第十五章:承诺 “景皓……”越晨从宣景皓怀里坐了起来,“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只希望你别再做任何害人之事了,我希望你是一个明君,而不不是希望你为了我成为千古罪人。” 宣景皓沉默的看着越晨,沉默而无神的双目里流溢着什么。越晨俯身吻上他的唇,低声道:“别想多了,对于杀害自己父亲的事你已经后悔了,我不希望你在做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知道?”宣景皓不敢相信的吐出这几个字。 越晨点了点头。“我不要你一生一世的誓言,不要你一生只我一个的承诺,我只希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4 望你成为一个明君,别再让自己后悔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也不会。与其说出那么多的承诺。还不如彼此知心的爱着,我愿意承受……只要你好。” 宣景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笑容深沉而妖冶。沉重的点了点头。再次紧紧的将越晨拥入怀,轻咬着越晨的耳垂。 越晨抽了抽身子,宣景皓轻咬上他的唇,低声道,“别动……我只想这样吻着你,什么也不做……” 越晨熟悉的回应着。 步入深夜,越晨安静的依偎在宣景皓的臂弯,映着微弱的油灯之光仔细的打量着这张变得沧桑的脸。 看着那平展的眉头在梦中逐渐紧皱,害怕的眉间微微颤抖。越晨替他掖了掖被子,看了看没有管好的小门。又起身将门闭好,吹灭油灯,再安静的回到小床上,紧紧的抱着宣景皓的手臂,一手轻轻地在宣景皓脸上游走。从下巴缓缓移至到眉间,亦如往日夜里一般,他轻轻地拂去他紧皱的眉头。柔声道:“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天色方明,刺眼的阳光从门缝中洒入,推开野草干木编制起的小门,宣景皓站在门口升了个懒腰。看着这晴朗的天空,仿佛昨夜的暴雨从未来临过一般。 这就是夏季,夜里暴雨连连,白天依然晴空万里。 宣景皓侧身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越晨,嘴角勾起一丝幸福之笑,腰间伤口又微微作痛,手臂也有些酸麻。 朝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长长的影子映入草棚之中,越晨缓缓睁眼。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瞧了一眼草棚外的影子又闭眼装睡,他知道,天亮了,这个男人又要走了。 凉风拂过,宣景皓弯腰进了草棚,坐回床边,轻轻地在越晨脸上捏了一下,“醒了吧……” 越晨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继续装睡着。 宣景皓的吻轻轻地落在他的唇上,不舍的道:“我昨夜偷偷跑出来,现在得回去了。” “你是一国之君,出个宫门也要偷偷的……”越晨终于不再继续装睡,说到底,他也想知道昨夜宣景皓为何会出现在大街上。还遭受围杀。 宣景皓道“昨夜雨下的太大,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我怕因为白天的事,你不会安心睡觉,跑去外面淋雨,所以就偷偷的出来看看你咯……”宣景皓的语气充满了无尽的暧昧。越晨脸上泛起微微红晕,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幸福与懊悔。昨日,宣景皓是为了寻自己而来,而自己却在他身受重伤之时说出了那般无情之语。 “对不起……”越晨愣了愣,歉意的道,“外面危险,我送你回宫吧。” 宣景皓拒绝道:“这倒不用,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明目张胆的行凶,何况进宫之时我还得偷偷摸摸的,免得让各位大臣抓了个把柄,昨日我向掌事太监说了,今日不早朝,不知寝宫外又候了多少大臣……”说至此处,宣景皓叹息一声,“唉……我回去还得悄悄默默的走后门……” 越晨不言,看了看已斜上的太阳,起身道,“我送你进城好了,今日下午我也要值班。就当顺道好了!” 宣景皓不再拒绝,越晨拿起挂在一旁的白衣随意披上,有用一根白色丝带绑好慵散的长发。又取下挂于门边的长剑。两人相对一笑,便携手出门而去。 行走间,宣景皓还不停的回头看着那渐渐的隐匿在草木间的草棚道:“这是个好地方。” 越晨只道:“想你之时,我便提着酒壶带着长笛来此饮酒。” “你倒是会享受……”宣景皓轻轻地刮了刮越晨的鼻梁,埋怨道“我想你之时却只有面对空楼,听那些不愿意听到的莺歌燕语……” 走了一段路程,再往前,来往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两人都很默契的松开了牵在一起的手。 进城之时,越晨拿出了通行令,侍卫也没有为难,只是热情的向越晨打着招呼。 “越统领早……” 越晨微笑着道,“早……” 又一守城侍卫上前一步道,“越统领这么早就出城去了……原来是去接故友呢……什么时候咱兄弟也好好聚一聚……”那侍卫说罢又很是热情的在宣景皓身上捶了一拳,以示友好,“越统领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你好……” 宣景皓尴尬一笑。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应了那侍卫一个笑。 那侍卫道:“哈哈……兄弟温文尔雅,别嫌我等粗鲁了……”那侍卫说罢,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 越晨道:“昨夜他被黑衣人围杀,身上有伤。我们先走一步了。闲暇之时在饮酒比武……” “哦……哦……”那侍卫本就是粗人一个,忽然听说宣景皓身上有伤,自己也不好意思的退了一步,让开道,依然热情不减半分的道:“那等兄弟伤好了,我请客……哈哈……” “不过话又说回来……宣城方圆近百里已有四五年没有出现过任何叛逆贼子了……更别说强盗,打劫之类了……这事到也稀奇……”越晨扶着宣景皓进了城门。耳尖的他留意着身后的谈话。 进了城门,宣景皓道:“你们关系很好呀……” “平日里,大家都很照顾。关系不错。”越晨回答的极其简单。 宣景皓回首望了望,依然瞧见那些守卫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言我一言的闹着。 越晨道:“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或许是突然见我带了个朋友觉得稀奇吧。” “你平时都没有什么朋友吗?”宣景皓问道。 越晨道:“除了一同值班站岗的兄弟,没什么朋友。” “好了,就送到这吧。”宣景皓道。 越晨点了点头,目送宣景皓离开。 宣景皓刚走两步,又回头道:“再过几个月便是秋猎的时间。到时候我找个理由将你调到我身边吧!” 越晨沉默着,宣景皓的背影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泪落红尘 第十六章:上官凝 宣景皓回宫之时已是正午时分,不出他所料的是,在他的寝宫外确实已经侯满人。 而且,远远望去,正有一个穿着雍容的女子急冲冲的向宣景皓寝宫赶来。 宣景皓忍着痛,悄悄地从窗而入,不过最值得骄傲的事,宣景皓有一个很得力的手下,若不是他拦住外面大臣,自己不在宫中的事恐怕已经曝光了。 宣景皓看了一眼轻轻合上窗的小太监,暗道:这家伙的易容术又高了许多。 恰在此时,咚咚的敲门声已响起,陪着敲门声一并传进来的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女子好像叫的不耐烦了,用劲一推。宣景皓的手刚好触碰到门扉,竟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击,整个人往后颠倒一番,撞在了圆桌上。并带动了那还未愈合的伤口,印了些血迹在桌沿。 宣景皓扶着腰站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5 起来,那小太监急忙跑近,扶起受伤的宣景皓道:“陛下没事吧。” 宣景皓罢了罢手。怒眼看向忽然闯进的成轩,道:“如此匆忙找朕何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皇家颜面丢的个尽。” 成轩尴尬的愣在一旁,紧随在成轩身侧的宫女轻轻的扯了扯成轩的衣角。成轩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皇上饶命,臣妾是着急了些。可皇上不早朝,又直至午时还未起,臣妾也着实是担心死了。” 宣景皓忍着痛罢了罢手,道“朕昨夜没睡好,都先下去吧。” 宣景皓转身走向帘子后面,成轩清晰的瞧见那溢出来的血渍,急忙道:“皇上受伤了……可是臣妾撞伤了皇上!”成轩急急忙忙说罢便要喧太医。 宣景皓罢手道:“不碍事,只是擦破了皮。轩皇妃也被吓坏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成轩应道,在宫女的搀扶下退出了寝宫。宣景皓又给了那小太监一个眼神。那小太监在成轩出去后也尾随着去了。紧合上了门,不知道对那些官员说了什么,宣景皓只知道,那些官员都各回各家了。 那太监在帘子外端正的站着,冷静道:“昨日暗杀陛下的人都已解决……只是那个用剑的人跑了。” “阿凝,你父母可好。”宣景皓并没有担心这个问题。 “都很好,母亲的眼睛也比往日清明了些,父亲的腿脚也方便了许多,家姐嫁作城东阮老爷家做了个姨太太,阮老爷今年35,也不算年老,对家姐也很好。”那小太监一一说道,阿凝?!脑海里回荡着这一声轻唤,已经有许久没有人叫过自己的名字了。二十年前父亲上官英云被陷贪污救灾款,被判了全家流放,在流放途中,上官英云饱受欺负,因长期赶路中途不得休息又遭受毒打的缘故导致半身瘫痪,他的母亲也因此而哭的坏了双眼。 宣景皓至懂事开始,便已仔细小心的观察着朝中人员变向与朝外各种大小事,便找了个合适的法子将此事告知了皇帝,免了上官家的刑,并让其在京中安老。上官全家亦是将宣景皓当做神一般的供起。 那一年,上官凝十二岁,宣景皓十六岁,这一年,宣景皓已有了参政的权力。他将上官凝调到自己的身边,并暗中培养,将其培养成了宣国上下最得力的杀手。不仅仅如此,宣景皓还请了全国上下最好的名医来教上官凝医术,还请了已经隐居的墨先生来教上官凝的易容术。 从此,上官凝便成了宣景皓最得力的助手,亦是宣景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宣景皓几乎是将所有的事都交于上官凝来打理。 他如此信任上官凝最主要的愿意不仅仅是因为上官家对他的感激,而是上官凝对他的心。 宣景皓褪下了衣,背对着上官凝道:“替朕将伤口包扎好,外面若有人问起就说朕被撞伤了,这两日静养,别让任何人来打扰。” “是”上官凝回答的极其简单,包扎伤口的动作亦是极其熟悉。 “那个逃掉的人是什么身份?”宣景皓问道。 “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不属于任何人。”上官凝应道。 “哦?”宣景皓疑惑了一霎,道“那他为何而杀我?” “那少年不仅仅会用剑,而且……”上官凝顿了顿,宣景皓的伤口已包扎好。 上官凝将手中银针放置宣景皓掌心,“这是哪少年发出来的。”上官凝说罢已拔出腰间软件,将剑身横在身前,宣景皓盯着剑身上那一点划痕看了良久,道“他的功夫确实不错,这世上怕是没几个人可以从你的剑下逃脱,更何况要在你的软剑上留下这般痕迹,更是难上加难。” 上官凝收起了剑,“若非他有意留我一命,我也不可能活着回来。” “哦?”宣景皓愣了愣,“这样的人,完全没有要杀我的理由!” 上官凝道:“他确实无意要杀陛下,若他是有意,陛下怕是也无法再见至今日太阳。” “这个少年去了何处?”宣景皓问道。 上官凝道:“是向雾之林方向去的,那人速度极快,我追不上。” “就连你也追不上?”宣景皓皱着眉头。想及昨夜,越晨的剑架在那黑衣人的脖子上。越晨是那么容易的就将他打到,那个被越晨很容易打到的人,却连上官凝也追不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昨夜他忽然出现的目的又是为何? 上官凝道:“与他交战,他不用任何动作,只需轻轻一动便可避开几丈之远,甚至是退到一里之外。这样的人物很可怕!” 宣景皓点了点头,道“昨夜没人进过房间吧。” “没有。” “关于宰相的账簿你将它归还回去,关于宰相,就先留着,毕竟国家还需要他。”宣景皓冷道。 上官凝道,“是”然后内力凝聚掌心,五指一张一握,那被丢在床下的盒子已被上官凝握在手中。 宣景皓又道:“阻止成轩与魏国联盟,必要之时可以杀了成轩。” “是” “还有……”宣景皓顿了顿,“还有……闲暇之时多回家探探,若是缺什么,尽管开口。” “谢陛下。”上官凝眼中闪过一丝神采。宣景皓微微一笑,他知道,他又将上官凝的心收拢了些,又或者说,他已将上官凝的心紧紧地抓在了掌心,就算他松手,那颗心也会紧紧地黏在掌心不会掉落或者逃走。 泪落红尘 第十七章:推测(上) 上官凝的离开没有半丝的拖泥带水,更别说在门口停留了,只是对守门的宫人交代道:“陛下需要静养,今日不见任何人。” 上官凝的声音不算严厉,但却让人害怕。 宣景皓还仔细的打量着掌心的银针,越晨的脸也随之浮现在掌心。“这人是谁?”宣景皓喃喃问道,他实在想不出是谁。唯一可以猜测的是,这个人一定与越晨有关,若想调查这人的身份便得从越晨下手。 可宣景皓可以确定的还有,越晨一定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虽然他用的是与越晨相似的银针。而越晨从小便在自己身边长大。除了自己,越晨唯一认识的人便也只有那群守城的侍卫了。 宣景皓将银针放入盛满茶的茶杯中。看着银针瞬间融化,连杯中茶水也都随之蒸发。这就是世上最可怕的毒药,这种毒药宣景皓也只是听闻过,并未见过,而且这种毒药并没有名字。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种毒早在千年前就已消失于人间,关于它的传说无数,具体何是真,无人得知。 它的可怕之处便在于,它无色无味,当它刺入体内时也不会有任何一点疼痛之感。唯一有的便是在毒性发作的时候全身会像被蚂蚁叮咬一般的疼。但那阵疼痛的时间也很短,短到超过了眨眼的时间。 “晨儿……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6 ”宣景皓叹息一声。翻阅着奏章。看着一本又一本写着相似内容的奏章,宣景皓皱了皱眉头,对外唤道:“来人!” 一个宫人小心的推门而入,但那宫人只是站在离门口不远处,远远道:“陛下有何吩咐?” “摆驾静轩宫。”宣景皓道。 “是。” 那宫人对外吆喝道“皇上摆驾静轩宫!” 宣景皓罢手道:“不用了,就你陪朕一同前去好了。不必惊扰旁人,何况午时轩皇妃也被吓坏了,别惊扰了她。” “是” 宣景皓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榄子。” “小榄子,朕记住了,走吧。”宣景皓放下手中奏章,穿过花径小道,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了静轩宫。 静轩宫是离宣景皓寝宫最远的地方,亦是离冷宫最近的地方。当初成轩也因为寝宫的事与宣景皓闹过,宣景皓却道:“静轩宫够宁静,很适合养胎,等诞下皇子后你便可搬回皇后寝宫。” 成轩不言,她很清楚,很清楚宣景皓不爱自己。她也知道,宣景皓永远都不可能爱上自己。在皇帝遗体运回京的那日她就知道了。 那日,先帝的遗体刚运回京都。因为父亲的缘故她得以进宫,那次进宫她化妆成小太监。为的就是借机见见自己的未婚夫,她从小便知道自己是要嫁给皇帝的,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对她说,你是未来的皇后。你是与众不同的女子,也是这个世上最高贵最重要的女子。 她听着那话很高兴,可当她见着宣景皓时,她才发现,自己将会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女子。因为她的夫君不是个正常男人。 她路过御花园,瞧着一个俊美的男子也进入了御花园,她拉着路过的宫女问道:“那个男子是谁?” 那宫女告诉她,那个男子是宣王。 那时,她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因为宣王就是她的未婚夫,哪怕这事还未公开,可他的父亲说,宣王是未来的王,你是未来的后。你们是天造的一对。 她原以为她的父亲是骗她的,当她看见宣王的容颜的时候她信了,宣王真的是人中之龙。那俊美的脸让身为女人的她都羞涩不已。 她一路跟着宣王,直到进入御花园深处,来往的人越来越少。她远远的看着宣王与一个侍卫纠缠着,像是在争吵。 她本想上前去责骂那侍卫,一个侍卫怎么可以与高高在上的宣王争吵,一个侍卫怎么可以如此不知自己的身份。如此没有自知之明。 可当她看见那个侍卫吻上宣景皓的唇的时候,她愣住了,她狠狠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安静的附在假山之上,宛如石雕一般,动也不动,那一刻拂过背脊的风特别的凉,刺穿了她的骨脊,刺入了心脏。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宣景皓不会推开那个那人,她不相信宣景皓还会回吻那个男人。她看着两个男人像两条蛇一般的**裸的纠缠在一起,还发出了低沉的呻吟声。 她羞红了脸……那是她第一次不知如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 是心痛还是惊吓。 直到后来,宣景皓继位,她嫁于他为妻,她被放在离他寝宫最远的地方,她也像一个普通女子般争吵过,可她明白,宣景皓是不会将她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的,因为他要顾及那个男人的感受。 可她仍旧在努力的争取着,她想,她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输给一个男人。 她入宫已近半年,在这半年里,后宫中只有她一位妃子,而她却仍旧是处 、子之身,她知道,在宣景皓不想要一个儿子之前,她永远都无妨躺在宣景皓的身侧。 所以,她只有等,等到自己将宣景皓逼急了,等到宣景皓想要为那个男人做些什么的时候。 而今,她觉得自己好像等到那个机会了,在她看见宣景皓腰上的伤的时候,她知道了。她派出去的杀手成功了,他们成功的将宣景皓逼急了。 只是再将宣景皓逼急的同时,她也急了,因为她派出去的杀手一个都没有回来。而且她所派去的杀手一个个都是武林中的用刀高手。可却没有一人回来。 宣景皓呀宣景皓!你到底是何人?她在心中问道。昂头望着天际,蓝的透明的天空仿佛在嘲笑她一般,一朵白云飘过。成轩一拳狠狠的打在圆柱上。 在圆柱上留下了几点痕迹,手上留下了几点伤口。 “娘娘!”随着成轩一同入宫的锦娘担心的握住成轩的手,“娘娘何必动怒!陛下……” “别跟我提他!”成轩怒的将手收回。 泪落红尘 第十八章:推测(下) 宣景皓来的也恰是时候,刚好听到成轩的这句话。“到底是何将轩皇妃气的如此?” “皇上?”成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锦娘已跪在地,俯首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宣景皓道,“轩皇妃!不让朕进去坐坐吗?” 成轩尴尬的点了点头,扯下袖子挡住手上的伤口,歉意的道:“是臣妾疏忽了,皇上请!” 宣景皓仔细的打量着屋子,道“近日夜里雨多,这屋顶也该让人来修修了。”宣景皓的手指抚过桌面。潮湿之感触及皮肤。 锦娘道:“昨日刚修过。” “哦?”宣景皓看着自己的手指,那带着点点的鲜红,目光锁定在成轩的手上,“轩皇妃的手怎么受伤了?怎不宣太医!”宣景皓对宫中宫女吼道。 成轩道:“无碍,劳烦陛下费心了。”说话间,成轩替宣景皓斟了杯酒。 宣景皓接过酒道:“轩皇妃平日里喜欢喝酒?” 成轩道:“解救解愁罢了,深宫大院,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喝杯酒也好受些。” 宣景皓带着歉意道:“苦了轩皇妃了,何时想家了便告诉朕,朕陪你回去看看!” “皇上国事繁忙,此事怎可劳烦皇上。”成轩不急不缓的道,并在宣景皓身侧坐了下来。 一路走来,除了桌沿的一点血迹,他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 接着宣景皓又与成轩唠嗑了些家常。小榄子忽然闯进道:“陛下,内务府的刘大人昨日说了,今日下午有事要与陛下商量,看这时间好似差不多了。” 看着斜入的夕阳,宣景皓道:“朕得走了,轩皇妃若是闷着了,可回娘家走走。”说罢宣景皓便留下了一块令牌,那是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令牌,在京城,有这块令牌的人不超过三个,一个是上官凝,一个是成轩,还有一个便是越晨了。 “谢皇上恩典!”成轩接过行礼道谢。 宣景皓道:“这是应该的。” 一句这是应该的便成了今日两人谈话的最后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7 一言。宣景皓在来时便与小榄子说好了台词,只等时间一到,小榄子说出台词,宣景皓得以理由脱身。 成轩看着令牌想了一霎,虽知道宣景皓其中的想法,但她却宁可相信自己。宣景皓是被自己逼急了,想要借此拉近与自己的距离,免了之前的尴尬。 这便是一个女人的小心眼。 有的时候明明知道是假的,却愿意相信那假的事实。 上官凝站在城下举目望了望城楼上那个站的笔直地宛如石雕一般的少年,心里一沉,那个少年便是宣景皓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你是什么人?”一个侍卫走近,推了推呆呆的站在大陆中央仰望的上官凝。 上官凝后退几步,做出胆怯模样,道:“我……我……”吞吞吐吐的余光瞟向城楼上的越晨道“我想见他……” 那侍卫顺着上官凝的目光看去,“你见我们越统领做什么?” 上官凝支支吾吾的,越晨回过了头,道“让他上来吧。” 上官凝感激的对那侍卫作了几个揖,傻傻的向城楼跑去,爬了几步便气喘吁吁的喘着气,直到太阳下了山,他终于喘着粗气上了城楼。 这时,已到换班的时间,越晨对好不容易爬上来的上官凝道,“有什么话我们下去说吧。” 上官凝的手颤巍巍的指着越晨道:“我好不容易才爬上来!” 越晨冷眼扫过,自己下了楼,上官凝又跌跌撞撞的跟着下了城楼。 跟着越晨去了一家酒坊,越晨一如往日般向老板要了两坛酒,给了上官凝一坛。越晨拆开封,道:“别跟我装了,我不否认你演的不错,但我也不否认这样演的够累的。” 上官凝也拆开了封住酒坛的泥,道“你早知道了。” “也不早,就在你出皇宫大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越晨昂面大喝了一口。“若是别的我或许不知道,只是你出皇宫大门的时候身上的杀气太重了。而我又一向过的太敏感了。” “是吗?”上官凝晃了晃酒坛,“那么一向敏感的越统领,你可知我来找你是为何?” “若是知道也就不会想和你谈谈了。”越晨若无其事的看着他。 上官凝道,“我想在你身边做个守城的侍卫。”上官凝说罢将随意进入皇宫的通行令牌放到桌面。 越晨点了点头,心里一紧,他本以为那枚令牌只有他有的。 见越晨不答,上官凝又道:“可是为难越统领了?” 越晨道:“好吧,请我半年的酒。” 上官凝楞道:“没问题。” 越晨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上官凝的真实身份,可从上官凝那双深沉的眼眸中,他看到了嫉妒。 上官凝道:“我叫上官凝,越统领不嫌弃,叫我阿凝便是。” 越晨举起酒坛,“阿凝好,你和大家一样,叫我越统领即可。” 越晨不想去了解这个人什么,他害怕,这个人带给他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可他又想将这个人留在身侧,因为他也觉得这个人会是一个对自己有用的人,会是一个对景皓也有用的人。 越晨按照约定给上官凝安排进了守城的队伍中,并于自己一组。 两人相处了几天下来,这个上官凝也没什么可疑之处。一直都安分的很,只是对自己跟的比较紧而已。越晨有时便想,这人或许是景皓派来保护自己的人,又或者说是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可后者,他不愿相信,更不愿去想。 今夜,越晨一如往日一般站在城墙之上最不起眼的黑暗角落,一个人安静的喝着酒,望着远处的皇宫。 上官凝蹲在黑暗处,安静的蹲着,他想,或许那个用剑的黑衣少年还会再出现,只要他耐心的等下去,他一定可以等到那个用剑的黑衣少年。 越晨看向那黑暗的角落,道:“要想喝酒便一起上来喝,躲在角落里算什么?!” 上官凝来到越晨身边,接过越晨丢来的酒坛,道:“你也不见得有多光明正大。” 越晨冷笑一声,他好像还从未与除了宣景皓以外的人一起喝过酒。 泪落红尘 第十九章:那用剑的黑衣少年 越晨望着那被烛火照的通红的皇宫道:“那座城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想。可那座城却束缚了每一个人的自由。还有每一个人的生命。” 他的语气很冷淡,上官凝的语气却更加的冷淡:“没有人逼着他们往里面跑,都是自己送上去的,怨不得别人。” 越晨不言,上官凝的目光别样的凌厉,仅仅只是眨眼的时间,他竟然发现了那个隐匿在夜空中的黑衣少年,那少年的目光仿若当初一般清冷无神。他清晰的记得,前几日他与那个少年交战时,那少年冷眼扫过,让他生平第一次在与敌人交战时打了个寒战。 那冷静的双眸,手中寒气萦绕的利剑,无一不让人害怕,而上官凝却是个意外,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所有威胁到那个人存在的人。 只可惜,他的脚步还未来得及挪动,那个少年就已消失在了他的视线。 浓烈的杀气传来,越晨侧过脸,正见上官凝望着夜空,眼眸泛着嗜血的神色,“怎么了?” 上官凝点了点头,道:“看见一个人。” “什么人?”越晨也抬头看了看,他什么都没看到。 上官凝道:“那个人与你交过手。” “哦?”越晨疑惑的沉思了会儿,与自己交过手的人几乎都死了,剩下的没死的便是一同守城的弟兄了,只是平日里交手打闹比武罢了。也不至于让人产生如此强大的杀气,“什么人?” “就是陛下被围杀的那夜,那个用剑的黑衣人。”上官凝冷道,锁定在夜空中的目光也收了回来,眼神变得有些涣散,一口酒入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个用剑的黑衣人?”越晨想了会儿道:“他的功夫不过如此,虽我与他只交了十招,可他却一招也还不上来。一开始他还可以攻守自若,后来他便只可守不能攻了,任由揉捏。” “你是这么认为的?”上官凝道。 “至少与我交手之时是这样的。”越晨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道“而且从招式与内力上看来,他似乎也没有刻意隐藏。” 话罢,越晨又问道:“你怎知那日之事?” 上官凝道:“我是先帝在世时所培养的杀手,也是整个宣国最强的杀手,先帝临终之时再三交代,定要我保护陛下平安,在先帝去世之后,我便一直在暗中保护着陛下,可那日,我仍旧去晚了……”上官凝略带自责的道,但他的眼中并没有太多的神色与感情。他说谎,只因他知道,宣景皓还不想让越晨知道此事。有时上官凝也会想,自己或许便是这世上最了解宣景皓的人,可当他看着宣景皓为越晨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8 所做的那些事的时候,他又发现,这世上几乎没有人可以真正的了解那个男人。 或许就像宣景皓曾经自己说过的一般:我要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那样才可以保护我最爱的人,最重要的人。可我却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因为那个位置回逼走我最爱的人。 他想要的不过是最爱的人和最重要的人都在身边,谁也不伤害,哪怕他自己已经变得伤痕累累,他也要让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保持原样。 上官凝略微叹息一声,越晨道:“为何叹息?” 上官凝眼神闪烁一霎,这是他第一次失神,以喝酒的动作掩盖自己的不安,道“只是觉得陛下受伤对不起先帝罢了。” “别太自责了,他的伤并无大碍。”越晨说罢不愿再说下去,道“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上官凝蹲在原地,目送着越晨离开,越晨边走边抬头看着夜空,想及那夜的闪电,他只觉得那用剑的黑衣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眉目是那么的熟悉,似曾相似,可又想不起那人是谁。 顿时,他想起那在耀眼的闪电下,那少年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冷酷,那么的冰凉,还有丝丝嘲笑,又像是看着故人一般。 烛火微微摇曳,宣景皓伸出五根手指在灯影下晃了晃,白日粘在手上的血迹已经洗掉了。夜风拂过窗棂,宣景皓缓缓地走至窗前,望了望越晨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缓缓地将窗合上。 在深宫中,总是时时刻刻都隐藏着杀机。 锦娘指挥着两个宫人拖着一具尸体在后花园里缓缓移动着,还边小声的催促道:“动作麻利些。两个人还抬不起一个小丫头么!” 那两人好似被吓着了,努力的挪了挪,终于将那尸体抬了起来。 那两人看样子似乎并不大,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 昏暗的月光洒入花园,锦娘道,“丢到后院的枯井里去,再倒些枯叶烂泥,然后再丢几只死老鼠之类的东西进去。” “知道了。”那两人小声应道。 锦娘远远地指挥着那两人的动作,捂着鼻子哀叹道:“要怪就怪这丫头并不好,谁让她惹上了小祖宗呢。在宫里还是耳朵瞎点的好!” 白日里成轩本是高兴的回到宫中,正与锦娘讨论着为何那些杀手行刺成功,却不见一人回来,恰好这时,这个小丫头闯了进来。成轩小时候本就学过几招,三两下就将那小丫头撞死在桌子上了。恰不巧的是。这丫头刚死不久,尸体还没来得及收好。宣景皓又来了。 这事本来也不大,可宣景皓偏偏又摸到了桌沿的血迹。 成轩为了小心起见,怕宣景皓暗中调查此事,顺藤摸瓜的就将这丫头的尸体与那几十位杀手的家眷全都暗中解决了。 事情处理妥当了,锦娘回宫洗了把手,又安排人将那两人送出了宫,才放心的向成轩回禀了此事。 成轩伸了个懒腰,道:“本宫终于可以睡得安心了。” 锦娘又靠在成轩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 成轩愣了会儿,小声道:“陛下的伤可让御医瞧过了?” “还没。” “想必陛下也不愿意,毕竟这是瞒着众百官偷出宫去的,而且还是去私会男人。”成轩打了个哈欠,躺倒床上,道“罢了,经过不提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但愿以后会一帆风顺。” “是,娘娘!” 泪落红尘 第二十章:凶杀 清晨,阳光还没有明显的坠落于地面。晨风微微凉,上官凝独步走在漫长的不见边际的长街上,偶尔叹息一声。昨夜他一直蹲在墙角喝酒,若说寂寞怕也说不上,只是心里有块疙瘩,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晨风拂过面颊,吹起散落在脸颊两旁的碎发。他转了个弯,走向一旁的小巷子,在这天才方明的时间里,已经有许多百姓在准备着摆摊的事了。还有的已经推着蒸好的馒头往正街上去。 上官凝望着那推着小木板车蹒跚行走的中年人。望着望着竟有些走了神,忽然他也想过这样的生活了,早早的就起来去田里或者山里,或者也想那人一样推着做好的早餐出去卖给那些忙碌的人。 那种宁静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但那个想法也仅仅只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了一霎。一霎过后,他的面色又恢复了往日应有的冷酷。拉的硬邦邦的不带一丝褶皱的眉头上散发着微微的寒气,让人瞧见立马便想避的远远的。 站在静静流淌的小河边,上官凝伸手揽起一缕被风吹起的柳絮,静静的望着。望着东方,看那太阳缓缓的升起,看那温暖的阳光将影子拉长,然后随着太阳的上升在将影子一点一点的拉短。 河里忽然飘来了两团黑漆漆的东西。那两团黑漆漆的东西里散发出一股魔力紧紧的吸引住了上官凝的目光。 上官凝的脚步往前挪动了半分,余光瞟向对岸,不知何时越晨已站在对岸,他的目光与上官凝的目光交接。 两人的目光又同时移开,同时聚集在河中那两团黑漆漆的物体上。 两人什么都没说。上官凝轻点脚尖,跃上河面,仿若燕子般从河面掠过,捞起河中的物体。在似燕子般掠到对岸,只是他并没有在越晨身边停留。直径向山林深处去了。 因为清晨行走的人并不多的缘故,一路上并未迎来异样的目光,只有越晨紧紧地跟在身后。 到了城外的树林。上官凝将那两团物体放下。入眼的是两张清秀的面孔。揭开那一身太监服饰,只见这两人身上流着许多被鞭打的痕迹,上官凝小心的将那两人的衣衫褪下,并瞧见,这两人并非太监。 越晨远远的看着,脸上泛起一阵羞红,眼中却冒着怒气。那两人身上的伤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敢直视。被鞭打的痕迹、遍体的牙印、还有…… 上官凝道:“这是宫里人所为。” 越晨不言,紧咬着牙关,双目通红。 上官凝又道:“不过事实并非所见……”上官凝将那两具尸体翻了过来,“因为在这两人的身上并未留下鸡奸的痕迹……所以,这只是凶手制造出来的假象。至于为何……我也想不通,但只要有时间总会弄清楚的。” 越晨不言。冷冷的看着尸体,静静的听着上官凝的分析。 “凶手在行凶后完全可以将尸体处理得更好。抛入山岭或者地道,又或者挖个坑埋了便可。可凶手并没有这么做,也没有要隐藏凶案的意思,反而是想让此事闹开。最好是闹得人尽皆知。”上官凝的边说边给尸体穿上衣服,“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件案子一定是宫中人所为。就算不是,也与宫中人脱不了关系。”上官凝从尸体的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串金银,“这是宫中物品。若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19 是是哪个宫里娘娘赏给奴才的便是哪位娘娘自己的。而今宫里的娘娘又只有一个,轩皇妃!” 越晨道:“是她?!” 上官凝摇了摇头,“不确定,也有可能是那个奴才或者是旁人拿了轩皇妃的物品,好将此嫁祸给轩皇妃也不一定。又或者只是巧合!” 越晨道:“还有谁会这么做?” 上官凝道:“死者讲究入土为安,先埋了吧。”上官凝的语气一如往日。“我们只有等待凶手下次的行动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越晨毫不犹豫的道:“你说。” 上官凝道:“从这一刻起,我要无时无刻的监视轩皇妃与宫中所有人员的动向,而宫外的变化则由你全权负责。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毕竟这并不是件与你有关系的事。而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完成先帝的遗愿,保护好当今陛下。”上官凝再次重复着,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与宣景皓一定有着直接的关系,而他又不能让越晨擦觉到什么。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提及先帝,哪怕他心里早已将先帝撕做了几大块。 “我没有理由拒绝。我也不会决绝。”越晨的语气亦是坚定不移。 这是上官凝所预想到的答案。 宫城大院,上官凝又换上了太监服饰,垂着头,走在最不起眼的地方,遇人也都胆怯的避开。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也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白鸽飞过高墙。上官凝的脚尖毫不犹豫的踢起一颗手指头般大小的石子,将白鸽打了下来。一个人抱着鸽子,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孩子一般,走到无人的冷宫,烧了把火,将鸽子脚腕下的信笺取了下来,看完了信笺上的内容,很随意的将信笺丢进了火堆。 又将修好的鸽子烤的香喷喷的,送给了冷宫后院中的一个老太太。那是一个瞎了双目,聋了双耳的老太太。 老太太吃完鸽子说了八个字:宫中绿柳宫外花,宫外红花宫中柳。 上官凝听罢不言,微笑着鞠了个躬。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合上了后院大门。那老太太蹒跚的脚步声夹合着飒飒凉风吹起了上官凝身上的汗毛。 “宫外花,宫内柳。”上官凝喃喃的念着,“宫外是花,宫内是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夜黑风高的夜,上官凝依然身着一袭太监服,易容成宣景皓的贴身太监小榄子的模样拿着通行令牌出了宫。 越晨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等了近一个时辰,上官凝依然还未出现。越晨心里也有些焦急了,以他对上官凝的了解,和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出现误了时间的可能。至于出了什么危险,更是不可能,因为举目望去,皇城内一片安宁。 泪落红尘 第二十一章:计谋 越晨在酒坊里等了近四个时辰,上官凝终于慢吞吞的走来了。 上官凝走进酒坊,喊道:“老板,给我两坛子酒。要大坛的。” “好嘞!” 酒坊里做事的人已经习惯了他们两人的样子,总是喜欢在大半夜来这里买酒喝。老板捧上两坛子酒,道“怎么这两日没见二位来呀!” 原来只相差了几日,老板就十分惦记了。 “最近咱两吵架了。最终我选择认输,扮着太监来惹他高兴来着。所以今晚的酒我请。”上官凝打趣道。 越晨倒上一碗,道:“不是今晚,以后的都是你请。”说罢,越晨将目光转移到酒家身上,“老板应该记得,他曾说过只要我给他安排个守城的工作,他就请我后面一年的酒。” “哈哈……”老板笑着离开,道“记得,记得!” 上官凝抱起两坛子酒,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开了酒坊,走了两步,见越晨并未跟上,道:“走啦,人家打烊了,难不成你要在这里留宿?” 越晨不言,喝完碗中最后一口。举步跟上。边走越晨边道:“你的力气挺大的呀。” “两百斤还是没问题。”上官凝耸了耸肩。 “可有查到什么?”越晨小声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截获了一封信。”上官凝道。“有人想要挑起宣国与魏国的战事。” 越晨道,“是谁?战事起,对他又有何好处?” “这其中好处可就多了。”上官凝看了越晨一眼,“这不仅仅可以巩固自己的位置,而且还可以赶走自己的情敌。” 越晨愣了愣。 两人已不知不觉的来到城外,停在埋着那两个少年的坟前。上官凝放下酒坛,道:“这酒是祭奠这两位的。” 那便是前几日上官凝从河里捞出来的两个少年,生的眉清目秀的,很可爱很善良的样子。越晨在坟前坐下,道:“别拐弯子了。” “我没拐弯子。”上官凝喝了口酒,一时不知如何言说,他本想告诉越晨真相的,可就在他想要说出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顿了会儿,他终还是开口道:“你与陛下的事,我知道。” 越晨听罢脑子薨薨作响,愣了一时,吞吐道:“我与陛下……什么事?!” “就那点子事。”上官凝说的云淡风轻的,但他却背对着越晨,泪迷糊了眼睛,他从不相信自己也会哭。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此事确实是轩皇妃所为。只是她的目的很简单,也很复杂,简单到只为了可以夺回自己的丈夫,复杂到可以挑起两国战事。” 越晨沉默着,他忽然很想离开,可他的理智却要他留下,留下听完这个他不愿意听到的真相。 上官凝沉默了会儿,他记得宣景皓曾说过,要他阻止成轩与魏国联盟。想来宣景皓对此事亦是十分了解。 沉寂的环境里,只有风吹动的声音,越晨的脚动了动。带动了落叶。 上官凝道:“两国战事挑起之前,轩皇妃会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让你出尽风头,然后等到宣魏交战,她在将你推出。让你与宣景皓永远两地相隔。到时,你的结局就只有两种,一,死在战场。二,永远回不来。” 上官凝冰凉的刺骨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刺着他的肌肤。越晨紧咬着牙,他与宣景皓,那是他与宣景皓的秘密,他以为那是一件无人得知的秘密。可如今,上官凝知道,成轩也知道。 他在想,这天下人,到底是如何看待他的,又是如何看待宣景皓的。 “景皓……”越晨的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上官凝依然背对着越晨,牙缝里流出了丝丝带着腥味的液体。 “不过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轩皇妃此次的行为也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她只是想在城中掀起波澜,让宣景皓无法注视到她的行为,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密谋自己的事。”上官凝平静的解释着。 越晨顿了良久,只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上官凝依然咬牙道,“不用谢,我只是想完成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0 先帝的遗愿,保护好陛下。自然也要保护陛下的爱,和陛下所爱。这样才算得上真正的保护好他。”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轻描淡写。 不知为何,这话让越晨听着竟有些酸酸的感觉。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远离。 上官凝的心里忽的跳了一下,直到越晨真的走远了,他才又带上那张人皮面具回到皇宫。 在宣景皓的宫外停留了一下。终还是褪下了太监服装,露出穿在里面的黑衣。蒙上面纱,闪入宣景皓寝宫。轻轻地在屏风上敲了一下,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宣景皓平静的睁眼道:“回来了。” “嗯”上官凝的声音一如往日般冷静,不带任何一丝的感情。 宣景皓翻过了身,面对着窗前站立着的黑衣人,道:“有话要说?以前你不是这么吞吞吐吐的。” 上官凝道:“是关于你和他的事。” 宣景皓长叹一声,道:“说来听听。” “轩皇妃已经采取行动了,我中途阻拦了。但是……她绝不会就此罢手,这两日我拦截了她与外界所联系的所有信息,想必过不了几日她就要急了。这些天她已经开始怀疑了,并不在向外传递任何信息。”上官凝冷冷道。 宣景皓的表情一如刚醒来时的模样,道“我知道,今日天暮之时,宰相去看过她了,想必是在打听着什么。只是我没兴趣去听。” 上官凝道:“轩皇妃碰不得,越晨会被她逼走也只是早晚的事。陛下……” 宣景皓道:“等我掌握了所有财政军事大权的时候就是成轩与她老子的死期。”宣景皓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凉。 “我竭尽全力阻止轩皇妃。但现在并不是将她逼急的时候。”上官凝道。 宣景皓道:“由她去吧,我也想找个机会将晨儿调到身边来,这个机会就由她来制造好了。但她与魏国的事你必须全力阻止。在我还没有完全的收拢军权财政之前她必须活着,而且还必须活的好好地。” “我明白。”上官凝应罢不作停留,一如往日一般离开了宣景皓的寝宫,那决然而去的背影下潜藏着的忧伤只有他自己知道。 泪落红尘 第二十二章:所谓的心痛之感 忽然间,越晨竟觉得自己无处所去。 那陈旧的茅草屋,他弯腰钻进,点燃烛火,对着摇曳的烛火发着呆,静静的望着,好似望着宣景皓的脸一般。 “景皓,对不起……”越晨沉默着,手抚上火苗之光,手指越是靠近火苗,火苗就越是闪烁的厉害,像是在逃避一般。 “对不起……”他沉默着,望着烛火,轻微的疼痛之感缓缓地流变全身。插在床头的利剑发出微微寒光,剑鞘挂在他的腰间。刚才进来的时候越晨只觉得怨气无处发泄,便随手将剑一丢,剑出鞘,插在床头微微颤动了两下。 一道黑影闪过眼前,越晨的面色急忙恢复了正常,抬眸的一瞬间,那道黑影已闪烁不在。越晨盯着地面,只见地上除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影子,那个影子一动不动的,在灯影下显得特别的诡异。 越晨转身盯着那黑衣人道:“我们见过。”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越晨又道:“你是宰相的人,那夜围杀宣景皓你也在其中。”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静静道:“我确实在其中,可我不是宰相的人。” 越晨道:“这是我们第二次相见?”越晨不敢相信的问道,一股寒气逼上眉梢。他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可又觉得这个人遥不可及。他这明明是他们第二次相见,可他又觉得他们从未见过,又觉得他们像是老熟人一般。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道:“这也不是我们第二次相见。” 越晨道:“那是第几次。” 那黑衣人摇头道:“不记得了。” 越晨道:“你为何跟着我,又为何要杀宣景皓?” 那黑衣人道:“我没有要杀宣景皓,也没有要跟着你。” 越晨道:“那日,我亲眼看见,是你的剑伤了他。” 那黑衣人道:“我只是在试试他的实力,看看他是否真的有实力保护你!结果我发现他的实力还不错,对你的心也很不错。” 黑衣人的那句话,又触碰到越晨心里的那根刺。越晨皱了皱眉头,紧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黑衣人道:“我觉得我就是你!”那黑衣人说的肯定,肯定的双眸不给人任何解释的机会,仿佛他说的就是真的一般,让人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可他的话却又容不得人不反驳。 越晨冷笑道:“你就是我?何等笑话?” 那黑衣人依然一副正经的道:“我也不确定,所以我还在查,查我到底是谁。” 越晨冷笑,原来这世上竟有如此可笑之人。但若非此人可笑便是自己可笑了。他说这话不就是来笑话自己的吗?“那现在可确定了?”越晨死盯着那黑衣人道。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不是十分确定,只有三分确定。” “呵……”越晨侧过了脸。“你说笑话的样子让人一点都不想笑,反而觉得惊悚的很。” 那黑衣人道:“我并没有想要说笑话,这也不是一个笑话。” 越晨伸手欲摘下那黑衣人的面纱,那黑衣人一闪便避了过去。其速度快过了目光的速度。越晨只看见烛火闪耀了一下,那黑衣人已在自己的身后了。 越晨缓缓转过身,那黑衣人道:“只有我确定了我到底是谁以后,我才可以摘下面纱。” “真是可笑。”越晨冷言道,拧开了酒壶盖子,仰面大喝了一口。叹息道“不过也很可悲,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 “自然是真的。”那黑人道,“我觉得你的心很痛很痛,所以就出现了,想看看,看看你为何而心痛。” “那你可看见了?”越晨期待的目光盯着那黑衣人,那黑衣人点了点头,“看见了,你嫉妒,你怨恨,你自卑。” “呵呵……”越晨又笑了笑。他确实嫉妒,也确实怨恨和自卑。嫉妒上官凝的能力,怨恨自己不能待在宣景皓身边,怨恨自己给宣景皓带来麻烦。自卑自己的能力,还需要别人来保护。被人暗害还不知。还痴傻的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那个人。原来这些都只是自己的以为。 当越晨再次抬眼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已经不在了。他懒散的倒下,缓缓入梦,梦里他又看见了那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再说:我就是你呢?你不记得了吗? 梦境一转,他又到了一个茂密的看不见蓝天的深林里,深林中落着密密麻麻的宛如豆粒般大颗的雨,他无处闪躲,一个阴森而又悠远的声音响在遥远的天际,不停的说:别走出这片深林,别走出这片深林。离开后你会忘了你自己的!别离开! 越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1 晨在那个阴森森的声音的折磨下睁开了眼睛,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做这么恐怖的梦。猛地睁眼,一只熟悉的大手覆上了越晨的额头。“做恶梦了。”温暖如春阳般的声音响在耳畔。越晨缓缓的侧过头看去。猛地扑进那个人的怀抱,紧紧的将那个人抱住。“景皓……景皓……”喃喃的念着他的名。 “别怕……我在……”宣景皓轻轻地抚摸着他散披在后的长发,话语无尽的暧昧。 “你怎么来了?”过了良久,越晨终于从噩梦中缓了过来。低声问道。 “想你了就来了……”宣景皓靠在他耳畔轻轻的说道,“昨日半夜里醒来,想你想的睡不着,心跳得慌,边偷偷的跑出来看看你。” 越晨这才留意到时间的问题,阳光已经从门缝中洒了进来。越晨道“早朝又过了。” 宣景皓道:“没事,今日我都让各位大臣将奏折送到我的寝宫去了,说是身体不便,不早朝。” 越晨急忙道:“这可不好!” 宣景皓像个孩子般淘气道:“就此一次!” 越晨担心道:“可他们会发现你不在宫里!” 宣景皓轻轻地刮了下越晨的鼻梁,道:“我不让他们进寝宫,我让守门的太监小榄子将收好的奏折搬到寝宫去,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有我的手谕,各位大臣不会为难小榄子的,而且上次的剑伤还未好,刚好有一个借口。” “剑伤?”越晨担忧的看着宣景皓。 宣景皓道:“一直没让御医瞧,只是对外说撞伤了。” 越晨顿时两眼泛红,那场噩梦早已消失脑海。 泪落红尘 第二十三章:夕阳 越晨边替宣景皓解开衣衫,边道“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宣景皓转过了身去,任由越晨将他的衣褪下。映入越晨眼中的是一条长长的红色痕迹,“为何不看御医?”越晨问道。 宣景皓欲将衣合上,越晨的手却久久贴在伤口上。宣景皓道:“傻瓜……不是已经在愈合了吗?” 越晨迷糊了眼,是呀,伤口确实已经愈合了,但是那里会永远留下一道痕迹。 宣景皓轻轻的拿开了越晨贴在他伤口上的手,道:“怎么,这就嫌我有了伤,不好看了……” 越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还想着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与宣景皓之间的关系,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可又不想让宣景皓知道。 宣景皓又刮了下越晨的鼻梁,道:“我可是要一辈子粘着你不放的。” 越晨狠狠的吻上宣景皓的唇,使劲的吻着。宣景皓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道“你要憋死我吗?” 越晨羞涩的垂下了头,“轩皇妃知道你我的事?” 宣景皓点了点头,“别担心,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也不会放手的,那样我正好告诉所有人,朕爱的人是你,只有你!” 越晨不知如何是好的点了点头,充满感激的眼神迷茫的盯着眼前的人。 在茅草棚外的上官凝仔细的听着草棚中的动静,心里微微一疼,然后不动声色的离开,他好像永远都是属于黑夜的一般,永远都是独来独往,让人发现不了,更扑捉不了。 太阳西下,林中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手握一支长笛,轻轻地吹着,笛音亦是催人泪下。夕阳将那黑衣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今日天边的晚霞红的有些独特,独特的有些孤单,但却不失美好。 越晨与宣景皓携手走在幽幽漫长的林间小道,在这几乎已经荒废的小路上无人来打扰这二人的宁静。 越晨也没有提及关于宫中的任何事,他贪婪的想要将宣景皓永远这样子套在自己的身边,不让任何人任何事将他带走。可他也知道,这只能想想。 悠远的笛音传入越晨的耳。“是谁?竟会吹出如此感伤的曲子。” “不知道。”宣景皓冷冷回答。 越晨道:“夕阳西下晚风凉,朝霞如血山林寂。” 宣景皓轻轻笑道:“如何寂了?” “除了你我,这里可还有别的活物?”越晨望着四周道。 宣景皓道:“不好吗?” 越晨道:“好,好,好……怎么不好了……” 宣景皓道:“多叫几声?” “什么?”越晨不明的瞪着眼。 “你刚才叫的呀!”宣景皓提示着。 “刚才?刚才我没有呀?”越晨沉思了会儿道。 “怎么没有。”宣景皓不依不饶的道,“你明明就有……皓,皓,皓……只是才三声,不够。” “啊……”越晨哑然。 宣景皓狠狠的在越晨脖子上咬了一口,“你叫还是不叫……” 越晨羞红着脸,低唤了一声“皓” 宣景皓故作没听见一般,道:“什么?” 越晨道:“没听到算了。”说罢便轻轻地在宣景皓脸上轻吻了一下。在这无人的地方,没有人回来打扰两人的世界。 他们也可以不用去担心别人的眼光。 宣景皓轻咬着越晨的耳垂,道:“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越晨不依的解释道:“哪里调皮了?有你这么形容一个男人的吗?” “是越来越妖媚了。”宣景皓轻轻说道。将越晨狠狠的压在身下。唇似蜻蜓点水一般在越晨脸上轻点了一下。道,“我不想浪费如此好的时光。咱们先看夕阳,然后在……” 越晨不言……脸上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根,然后红遍整根脖子。 太阳西下,两人回到小茅屋。映着月光,宣景皓平静的看着越晨,最终只说了八个字:“天不早了,早些睡吧。” 吹灭了烛火,越晨安静的依偎在他的臂弯。像个熟睡孩子般静静的靠着。他的手抚上宣景皓的额头,那额头是紧紧的皱在一起的。 宣景皓拂去越晨搭在他额头的手,“再不睡明天你就别想从床上爬下去。” 越晨顿了会儿道:“明天我还真那都不想去……” 这话完全撩起了宣景皓的**。宣景皓的唇覆上他的唇。“睡吧,明日我要早早的回宫。”说罢,宣景皓便侧过了身。 越晨的手从他身后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他知道,宣景皓一定遇上什么麻烦了。至于是何?他又猜想不到。若说是因为轩皇妃的事,他大可解决。而且魏国也未必会答应轩皇妃的请求再次起站。 可若不是轩皇妃的事?那么就是宰相?宰相近日里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到底是为何呢? 他想不到,宣景皓也不愿说,只是皱着眉头。他记得,以前宣景皓总是喜欢将怨恨在他身上发泄出来。而今,宣景皓却只愿这样安静的陪着自己,呵护自己。 忽然间,他竟不明白这呵护是爱,还是那发泄是爱。 日出之时,宣景皓依旧回到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2 了皇宫,还在批阅着昨日的奏章,奏章上的内容和他所预想的差不了多少。所以并未花费什么时间。而且他也知道,那些领着俸禄的臣子最会做的也就是欺上瞒下。所谓的清正廉明不过是做给比自己管大的人看的。 宣景皓最在意的依然还是上官凝带来的消息。 全国各地的大事小事,贪官污吏等等,都是宣景皓在暗中培养的那批暗人在做仔细调查,必要时,宣景皓也会拿出证据将其杀灭。若是遇上不能明着杀的,他便会安排人在暗中行刺。虽然培养这样的一批暗人需要不少的时间和精力,但这些上官凝一人也就可以做到,所以对于宣景皓而言,上官凝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人物,也是一个难得的人物。 听着掌事公公来报说,早朝时间到了。 宣景皓的目光往窗外看了看,一只白鸽划过天际。他笑了笑。 早朝上,他的双耳所闻到的也不过是天下太平,百姓安乐。最终,他只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这个早朝也就完了。 宣景皓冷眼扫过纷纷退出的人,暗道:总有一天朕会将你们这群老匹夫全部换掉。 泪落红尘 第二十四章:琴师 早朝过后,宣景皓将臣下呈来的奏章全都交给了小榄子来批阅,自己则看上官凝所提供的消息。 宣景皓的笔顿了顿,午时的阳光洒入桌案之上,宣景皓放下了笔,道:“小榄子,如何?” 小榄子恭敬道:“回陛下,奏章中所提内容皆是大同小异,奴才已按照陛下的意思批注了。” 宣景皓点了点头,道“找出几分关键的给朕看看,其它的就这样回了吧。”宣景皓顿了顿,道“午时了吧,今日的膳也就不用御膳房的传了,你去给我备些糕点和水果便可。” “是” 小榄子退了出去,一个小太监又推门而入,宣景皓的目光扫过那小太监的脸,道:“人皮面具取下来吧,看着变扭!” “是”上官凝应道,随手将面上带着的人皮面具扯下,露出他完美的五官,深刻的轮廊。平展的没有一丝褶皱的眉头上散发着丝丝寒气。 宣景皓道:“有何事要说?” 上官凝顿了顿,跪地道:“关于轩皇妃的计划与目的,我已告知越统领,请陛下责罚。” 宣景皓揉了揉眉头,无所事事的站起,走至窗前,冷道:“我知道。” “陛下?”上官凝不敢置信的看着宣景皓。 宣景皓依然背对着上官凝,他想紧紧地握住上官凝的心,可他却不想让自己与上官凝的距离因此就拉近,他希望他们之间的距离永远都只是主仆。“就是因为知道,才会怕他熬不过去,才会在半夜里跑出去看他,陪他。以前,朕欠他的太多了,今日,朕依然还欠着他。来日,朕欠他的会一一补上。”宣景皓冷静的语气。上官凝的心狠狠的往下沉了沉。 他本就知道,在宣景皓心里只有一个人。可他还是希望,宣景皓心里会有那么一点点位置是留给自己的。而这话!是在说!他的心里已经住满了,他所做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那个人。 上官凝道:“我知错了。” “你本无错。”宣景皓望着窗外活跃的跳动着的鸟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身为帝王的他,总是对着国事发愁,总是对着鸟儿思念痴笑。 上官凝无声的退了出去,小榄子已备好食物回来了。 宣景皓只道没胃口,又让人把食物撤了。独自对着奏折发愁。 天色暗下,上官凝不知何时已站在珠帘之后。宣景皓蓦然回首,只见上官凝冷冷的站在那里,不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让人全然没有发觉,这个宫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 宣景皓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撤了下去。走到珠帘后,道:“有何事?” “陛下累了,剩下的由我代劳吧!”上官凝的声音依然是冷静的。面部轮廊依然是冷峻的。 宣景皓点了点头,道“朕也有好些时候没有去风楼了,正好今夜去走走。” 上官凝道:“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好陛下的。” 宣景皓点了点头,换上了素白色衣衫,在上官凝的帮助下,他成功的瞒过了所有人,独自走在宣城大街上。 夜晚灯火阑珊,空中布满了星辰,一轮皎月在众星的簇拥下高挂正空。宣景皓挥了挥扇,步入风楼。 风楼老鸨见有熟客到来,急忙上前迎接,并殷勤道:“景公子今夜要哪位姑娘?” 宣景皓对外化名为景豪,所识他之人皆换他为景公子。 宣景皓道:“公子我今日要的不是姑娘,是男子!”宣景皓理所当然的对老鸨道,老鸨呵呵笑道。“公子吩咐,定会办妥。” 这风楼又名凤楼,两字之间的音差别不大。前院为姑娘接客,后院为男子之地。 宣景皓步入后院,随意折下一支花,道:“想不到都近秋了,这花还开的这么好!” 老鸨笑道:“有的花也只有在秋才开的艳!” 宣景皓笑而不语。 一个清秀高雅的男子独立宣景皓面前,“就好比枫叶也只有在秋才会红如火!”那男子说话的声音清澈若水,双眸亦宛若空中之星。洁白的肌肤宛若冰雪一般的透明。宣景皓合上折扇,折扇划过那男子的脸颊,宣景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余光看向老鸨,道:“新货色?” “上个月来的琴师!”老鸨有些尴尬的道。只因她也不明,一向只弹琴不卖身的琴师为何出现在此,还刻意勾引景公子。 宣景皓道:“琴弹得如何?” 老鸨乐道:“整个宣城,我敢说,就他弹得最好。” 宣景皓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至于是多少,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是今日他从宫中带出来的所有银票。 老鸨看了那琴师一眼,向来不怕官不怕民不怕良心谴责的她,最害怕的人也就两个,一个便是这位琴师,另一位吧,便是给她钱的宣景皓。当然,她最怕的事只有一种,那就是这两个人撞在一起,若是幸运的话,两人无事,若是不幸的话,两人依然无事,只是她便有事了。关于这位景公子的身份,老鸨并不清楚,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人惹不得。而这位琴师呢? 关于这位琴师的身份,她就更不清楚了,她唯一知道的是,上个月,这个男子抛下一叠银票,道:“我要在你这里弹琴,不要你一份的钱,只要一个容身之所。” 老鸨本不答应,可那琴师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而那琴师又道:“我只在这里住三个月,等一个人。” 老鸨本想问什么,那琴师道:“不用担心太多,我等的是一个女人,一个被你领进门的女人,到时我会教她弹琴,让她成为这里最有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3 名的琴妓。我希望这三个月里,你可以发现一个对琴有着极好天赋的女子。那样你就可以赶我走了。” 老鸨只道这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越是好事,越让人防不慎防。 那琴师又从包袱里取出了银票,道:“这些就当是押金,到时候我离开,押金还我,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你大可拿着这些钱再开十家风楼也无事。” 老鸨这才放心的答应了下来,她向来只负责做生意,保护自己的安全,而现下,钱赚了,命也有的保。 最终,那琴师只是冷冷叮嘱道:“关于弹琴的事,你可以随时吩咐我,其他的事别找我,若是有其他人找我,你皆替我打发了。” “好好……”老鸨急忙点头。 泪落红尘 第二十五章:琴仙子琴 灯下只影长,房内琴音荡;一曲终宣景皓拍了拍手道好。 那琴师颦眉一笑,其貌妖娆的不像一个人,倒像一只妖。 “莫说整个宣城,就是整个宣国,也没有人的琴能弹得似你这般好。”宣景皓拍着手道。 那琴师亦是毫不谦虚的回了个笑容,道:“自然!” 宣景皓在琴师身边坐下,伸手挑起琴师的下巴,琴师微微一笑。宣景皓靠近几分,道:“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那琴师不急不慢的道:“也可以这么说。” 宣景皓顿时对这人也来了兴趣,道:“反正爷上这里也是为了寻找乐子,瞧你也顺眼,今夜就要你了。” 那琴师轻轻的掀开了宣景皓的手,依然静静的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宣景皓勾起左侧嘴角,这两个宛若妖孽般的美男相对而坐,两人的嘴角都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容,彼此不退不进。“我付了钱,自然是我说了算。而你?不过是一个琴师罢了!” 那琴师倒也不气,起身倒了杯茶,转身看向宣景皓问道:“你要喝茶还是喝酒?” 宣景皓道:“随便。” 那琴师便倒了杯茶递给宣景皓,在宣景皓身侧坐下,烛火轻轻摇晃,他轻轻的吐了口气,吹灭了烛火。皎洁的月光从窗而入,房间内依然还明亮。 两人身着白衣的少年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那琴师将茶送至宣景皓唇边,宣景皓轻抿了一口。琴师笑了笑,“你付了老鸨多少钱,我可以付双倍的。” “那又如何?我不是她的人,难不成她还能逼我就犯?”宣景皓一把将琴师拉的近了些。 琴师道:“这倒不是……”边说,琴师边缓缓的脱离宣景皓的束缚,“若非要做也可以,不过你得在下面!”语气中充满了调谑与威胁。 宣景皓冷笑一声,“这种事我还没做过!” “来一次也不错!”虽话语轻浮,但宣景皓也并未生气。 宣景皓晃了晃茶杯,道:“好呀,那我问你十个问题,若是你全答上了,你就可以在上面。” 那琴师道:“这天下,没我不知的事,从小博览全书,向来过目不忘。” 宣景皓点了点头,道:“游戏规则,我问完问题,你必须第一时间回答,你回答我的第一句话将作为问题的答案。除非题目不明你可以提问。否则一律作废,所以,在回答之前,你可得想好了。” 那琴师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眼里的神色变得更加狐媚。 宣景要竖起一根手指,道:“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那琴师愣了愣,道:“你确定这是你问的第一个问题?” 宣景皓没有做出任何表情,直接竖起了第二跟手指,道:“答非所问,第一轮你败。” “你耍心眼。”那琴师有些懊恼的看着宣景皓,但并没有因此而发怒,反而觉得宣景皓更有趣了。 宣景皓紧接着道:“第二个问题,还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琴师没有再说其他,直接应道:“子琴。” 宣景皓饮了口茶,道:“这次回答的不错,原来是有着琴仙之称的子琴先生。我倒是荣幸,不仅能与子琴先生相见,还能与子琴先生共度良宵。”说着,宣景皓向子琴靠近了些,放轻了语气,“这可是子琴先生的第一次?” 子琴脸红了一大半,仍旧点了点头,道:“遇上你,我算是第一次勾错了人!” 宣景皓道:“你可是承认了是实在故意勾引我?” 子琴依然只是点头,有些无奈的道:“只是风楼里没有来过如此好看的人,便想挑逗一番,结果倒被你给调戏了一番,着实惭愧的很!” 宣景皓道:“这倒是真心话。” “自然。” 宣景皓笑道:“接着下一个问题。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琴仙来此目的是何?” 子琴道:“据说五年后会有一个叫萧子卿的人来此,谁让他的名字与我的同音呢,所以我便提前来这里等他了。而外面的客栈我又住不惯,就在风楼里趁个地歇脚。顺便收个徒弟。” 宣景皓闻言更是来了兴致,道“想不到被称为琴仙的子琴还会算命,倒是稀奇。我以为你只会弹琴呢?” 子琴放下茶杯,走之窗前,将窗推开了一些,望着皎月冷冷道:“这倒是你看错了,除了弹琴算命以为,我逃命的功夫也是相当不错的。” “来无影去无踪的琴仙,轻功自然是不错的。”宣景皓转动着杯子道“难不成是刚才的问题没有答上来,所以打算逃走了。” 子琴回头对宣景皓笑了笑,道“我对你倒也有几分意思,怎会逃走。” “如此便好。我们接着下一个问题。”宣景皓将凳子推到子琴身边,示意子琴坐下,“你的徒弟是谁?” 子琴道:“还没找到,或许下个月她就回来了。应该是个小女孩,长得还不错的。” “哦?”宣景皓叹息一声,惊奇的看着子琴。 子琴道,“后面的你也可以不用问了,十个问题只要有一个问题没答上,我就已经输了。所以,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也能着实回答!” 宣景皓沉思了会儿,道:“为何?” “因为,我随时都可能逃走,琴仙虽是琴仙,但说话不算数也是常有的。”子琴直视着宣景皓道。 宣景皓思索着点头道:“问吧。” 子琴倒也不客气,直接进入正题:“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宣景皓道:“原来你勾引我是对我的身份有了兴趣。” “也可以这么说。” “我本名,宣景皓。在外人称景公子。”宣景皓倒也不隐藏。 子琴倒了杯酒递给宣景皓,道“回答的诚实,奖励你的。” “谢了。”宣景皓接过酒,一口饮下,“你倒也与其他泛泛之辈不同,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可以如此平静自如。” “自然,琴仙向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4 来不管世俗之物,皇帝又如何?与我无关,逍遥四海,浪迹天下才是我的宿命,其它的不重要。”子琴说的平静,眼眸里却闪过一丝失落。 宣景皓的目光亦是凌厉的可怕,“你的语气有些失落,眼神闪烁了一下,看来你在说谎。” 子琴没有直接回答,道“因为我的这个徒弟可能与皇室有些关系,所以有些紧张。” 泪落红尘 第二十六章:误入别人洞房 宣景皓亦是疑惑失落的叹息一声,“向来听闻守刀门的琴棋书画四位弟子无所畏无所惧,今日听你提及紧张二字,我倒也觉得稀奇的很。” 子琴道,“若你是我,你能不紧张吗?我将来的徒弟可是你的妹子,而今,我竟然与徒弟的哥哥上了床。” “哦?”宣景皓更是疑惑的看着子琴,“妹子?我的妹子都已嫁人,而且还都是皇室中人,怎还会来此学琴。” “这个……就等到时在说咯!”子琴抛开了那一抹异样,软软的倒在宣景皓怀里,纤白柔软的手臂挽上宣景皓的脖子,整个人掉在宣景皓的身上,面上笑容格外妖娆妩媚,半张着唇,宣景皓叹道:“果然是尤物……” 宣景皓的吻还未来得及落下,就听门外一声响,打破了两人的气氛。 子琴无所谓的道:“看来老天都不成你的好事。” 宣景皓倒无所谓,直接抱着子琴就往床边走去。“管它呢……”一句轻描淡写,紧闭的房门忽然打开,越晨孤冷的影子孤立门口。 宣景皓与子琴的目光同时凝聚在门外人身上。 “晨?”宣景皓惊愕的瞪大了双眼,抱着子琴的手忽的送了开,子琴却紧紧的贴在宣景皓的身上。用极其暧昧的语气道:“你的老情人?” 宣景皓看了子琴一眼,想将子琴甩开,可子琴实在粘的太紧,反而附上宣景皓的耳垂,喃喃道:“既然如此在意,又何必还来此处?” 越晨波动的情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心里微微作痛,歉意的俯首道“抱歉,走错房间了。”冷冷的语气落下,越晨小心的将门合上。 那挂在宣景皓身上的那张脸他也曾见过。 两年前,越晨第一次与高手交战,对方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那少年的武功不算高强,但轻功却着实了得,越晨来不及闪躲,那白衣少年手握一支长剑,急速从越晨身边擦过,越晨根本来不及反应,白影闪过,左臂留下一道三寸深的伤口。 那白衣少年静静的站在越晨身后,冷冷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与你何干!”越晨不屑回头,欲再与那白衣少年交战。 那白衣少年收起了剑,道:“我叫子琴。” “对于你叫什么,我没兴趣,我只知道,对他存在着杀意的人都得死。”越晨的语气出奇的冰凉。 子琴伸手碰了碰越晨左臂的伤,“你倒也奇怪,一个小小的守卫,竟然要这么不要命了的守护着他。” “他是皇帝,保护皇帝的安全是臣子的责任。” “未必如此吧!”子琴的目光仿佛可以洞穿一切一般,死死的盯着越晨的双眼,手指快速在越晨身上点了几下,“以你现在的功夫,莫说保护与你相隔甚远的皇帝,就是保护你自己都难得很。” 越晨不言,他说的又何尝不是实话。 子琴绕着越晨转了一圈,将越晨仔细的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你倒是与常人有些不同,可就此看去你似乎与常人又没什么不同。” “你……”越晨使劲的想要挪动脚步与两手,可当他使劲用力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子琴乐道:“你倒是奇怪,身手也不错,只是速度慢了些。”子琴说着又紧紧的盯着越晨看了半响,道“应该没有人教过你功夫吧。否则你怎么会连最基本的点穴都不知道。” “要你管!”越晨倔强的将头偏向一侧。 “当然要管了,我从未见过一个有着如此伸手的人竟然不知道何为点穴。”子琴说罢又顿了顿,思索了会儿接着道,“而且,你还是我近十年来第一次看不透的人,一般人,我只要看一眼,我便可以推算出他的身份,他的武功修为,学识修为,而从你身上,我唯独可以看到的便是,你爱着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越晨被子琴说的双颊通红。 子琴又道:“我们打一个赌。” 越晨依然不理,子琴无奈的叹息一声,“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你就这样子站一辈子吧,等我去杀了那个人让你后悔死。” “你敢!”越晨终于怒了。 “有何不敢的。”子琴无所谓的道。 越晨思索了会儿,道“赌什么?” 子琴道:“就赌你心里的那个人,我赌他会在两年后的月圆之夜与我上床。也就是两年后的今天。” 越晨死盯着子琴,“……” 子琴道:“当然,我也可以保证,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绝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也绝不会与他有任何关联,就赌两年后的月圆之夜,我与他会在风楼相遇,然后他会在看见我的第一时间就爱上我。” “怎么可能?”越晨不屑的道。 子琴道,“有何不可能,他根本就不爱你,而且,风楼也是他常去的地方,只要我一出现,他必定会被我迷住。” 越晨不否认宣景皓确实经常往花楼里跑,而且,在花楼里不就是看哪个人长得好看就与他做吗?! 子琴道:“若是赌呢,我就解开的穴道,你跟我学功夫,若是不赌呢,你就一直在这站着,等我杀了他再把他的头提来给你。” “赌”越晨果断的回答,子琴也并非神人,何况他还信誓旦旦的定下时间与地点,这完全就是不可能出现的事,除非当真是巧合,或者上天注定。 “好”子琴很是高兴的解开了越晨的穴道,“若是你赢了,我们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你跟我学两年的功夫也不算吃亏,可若是你输了……” “悉听尊便……”越晨冷冷道。 “这答案不错。”子琴笑道。自信而又妖娆的笑容蔓延开来。 越晨合上了门,他不知要如何是好,他原本以为,当初子琴只是与他开个玩笑,可当今日午时,子琴飞鸽传书给他,让他在夜间来看这一幕‘好戏’的时候,他呆了。 当他看到这幕‘好戏’的时候,他更是呆了,不知如何是好的站在门口。宣景皓也没有出来。子琴也没有出来。他果然输了。 只是,这叫做子琴的男人是谁?他怎会有如此能力。 泪落红尘 第二十七章:何处是家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3430 15:22:32 本章字数:2448 宣景皓忽的推开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5 了紧贴在他身上的子琴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子琴有些委屈的从地上爬起,“你到底要做什么?明明是你要与人家做那事!此刻你倒好!做了贼事,反倒问我要做什么?” 宣景皓冷冷的看了子琴一眼,眼前的这人是他所看不透的人。忽然,他在想,今夜他为何会忽然想要来风楼,为何会忽然被子琴迷住了,为何一向不愿踏入烟花之地的越晨又会出现在此。 宣景皓怒气冲冲的想要冲出门去,却被子琴拦住了。子琴冷眼看向宣景皓道:“你真不是个男人。” 宣景皓冷眼扫过,“或许真要把你操[了才算得上是男人。” 子琴厚脸皮一笑,道:“这话你倒真说对了。” “你……”宣景皓一时不知要说什么,他只听到门外有一个脚步声在渐渐地远去。 越来越远,一点一点的从他的眼前移至到了天涯。 子琴让了开,道“你可以去了,但你始终都配不上他。” “这事轮不到你来管!”宣景皓怒的摔门而出。 子琴重新点燃烛火,映着微微摇曳的烛光,唤来了随身伺候的小奴,“去给我取些女儿红来。” “是”小奴应道便合上门去了。 子琴托着腮,安静的坐在灯下,洁白宽大的长袖直垂到地,他清秀黝黑的长发随意散落肩头,就此看去,除了他眉目间的男子英气以外,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任何一点气息能够证明他是一个男子。当然,这要除去他的身体本质特征。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失魂落魄。”子琴喝了一口之前为宣景皓而备的酒。那是最劣质的酒,他向来不喝劣质的酒。今日房中备有此酒,也不过是想整整宣景皓罢了。 仅仅只是须臾时间,小奴端着一壶酒回来了。小奴倒也识相,放下酒便悄悄地退了下去。他也知道子琴心情不好。若要说,这也算是子琴第一次接客,结果却黄了。 而且,也从未有人想过竟然有人会上了子琴的床什么也不做的就急急地爬下来跑了,当然,有一种特殊的情况,那就是被子琴踢下来,然后乱打一通,那人在十分狼狈的逃走。 当然,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因为从来没有人敢爬上子琴的床。 而这位景公子却是唯一一个,只是唯一让人想不通的是,向来花丛过,不占香不肯走的景公子竟然会推开子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自然这‘没有人’中是不包括宣景皓和子琴二人的。 曾经,子琴也从未想过宣景皓会将自己推开,只因曾经,他从未相信过宣景皓对越晨是真心的。而且,这两年里,宣景皓留居风楼月院也是常有的事。从未见他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走。 子琴饮下一口酒,“今日,倒是我子琴失算了!他宣景皓的心,确实让我猜不透。向来花丛过,不为打听消息,不为收集情报,只为解解腥。想不到一向长居花丛中的人竟然也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抛下怀中尤物。” 越晨离开风楼后没有去城楼,也没有去酒坊,更没有回到那小草棚。一个人游荡在被灯火照的通明的长街上。 今夜的月亮的有些奇特。越晨的背影有些沧桑,有些落魄。 “我该去哪?”越晨低声问着自己,被皎月拉的常常的影子随着越晨蹒跚的步子蹒跚的移动着,同样是那么的沉重。 每走一步,都仿佛要了他的命一般。曾经,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可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死。所以他便一直活着,在宣景皓的呵护下活着。在宣景皓的保护下活着。 直到一天,他对宣景皓说:我永远都是你的人,只是你的人的时候,他才知道,他是为了他而活。 而今,宣景皓视乎已经不需要自己了。他又该前往何处。 越晨蹲在街角,望着天上的月,何处是家?都说人在伤心的时候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家。可他的家在哪? “越晨!”宣景皓的声音回荡在空中,越晨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独自望着月落着泪。 子琴不知何时已在越晨身边坐下。 越晨埋下了头,不愿让子琴看见自己落魄的表情。哪怕他的一切都已流溢在了背影之上,他依然还想做一些无用的隐藏。 从越晨臂弯里传出来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冷静,“你赢了。” 子琴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的表情,伸手欲将越晨揽入怀里。越晨却起身避了开,继续蹒跚的在屋檐之下行走着。 子琴落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他静静的望着越晨萧索的背影,被月光照耀着的长街竟也因为越晨的背影而变得萧索悲凉。 “是我赢了吗?”子琴看着自己扑了个空的手。两年前,他第一次与那个叫做越晨的男子交战,其交战的目的很简单,他觉得宣景皓长期穿梭于花丛中,处处留情,却又从不对那些为了他付出清白的女子负责而觉得愤怒。后来,他跟着宣景皓走过了几条长街。他才发现,原来,那花丛中的翩翩公子竟然是宣国的宣王,未来的皇帝。 他觉得,他应该教训这个宣王一番。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的他怎可有着如此行为。却不知当他欲出手的时候遇上了越晨。 向来由越晨施放出去的银针都是夺命的银针,从未失手过。而这一次,越晨却失手了。他轻而易举的就避了开。 一开始他以为越晨只是一个被宣景皓训练出来的暗人,渐渐地他才知道,越晨竟然是宣景皓曾经的男、宠。后来不知为何,他竟被宣景皓送到城门做了守卫统领。虽然之前越晨在宫中没有一官半职,可因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缘故也没有人说什么。 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一直在暗中死死的保护着宣景皓的人竟然是越晨,那个被宣景皓抛弃的男、宠。 或许,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才觉得越晨可怜,想要帮助他,可又不知要如何帮他,才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至于为何会是这个馊主意,至今子琴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要这么做! 泪落红尘 第二十八章:借刀杀狼 “越晨!”宣景皓也追到了这条街。子琴身影一闪便闪到了角落,没有人知道他曾来过。 “你听我解释!”宣景皓紧紧地握着越晨的手,不让越晨再走。越晨却当那被宣景皓拉着的手不是自己的一般,口中冷冷道:“夜深了,臣下护送陛下回宫。” “晨!”宣景皓狠狠的将越晨拉入怀,越晨宛若木头一般的倒在宣景皓的怀里,这一瞬间的感觉就像几年前一般。宣景皓在夜里拥着一副没有温度的身体入睡。半夜里,总会被那冰凉的身体冻醒。 他总在想,为何这个人冷漠起来会连一丝温度都没有。 “臣下护送陛下回宫。”越晨静静的说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6 道,双眸平淡无色。 宣景皓静静点头,紧紧环抱着越晨的手缓缓的松了开,“别忘了,我说过的,五年,只要五年。” 越晨不言,关于五年这个数字,他听的太多了。 他什么都可以忍受,可他唯独不能忍受他拥抱着别的人。 回到皇宫的途中,两人都没有说话。 目送宣景皓进了宫城,越晨才默默转身,一人无助的走在大街上,缓缓地回到集体宿舍。在自己的小床上躺下。身边的人是一同值守的侍卫。对于越晨的晚归大家都已习惯了。平日里越晨从不找别人麻烦,所以别人对越晨长期喝酒晚归的事也都当做没有发现一般。 见宣景皓回来,上官凝很识趣的将批阅好的文件整理好,恭恭敬敬的将文件交予宣景皓手中。宣景皓罢了罢手,道“下去吧,你也累了,好生休息吧。” “是”上官凝冷冷回答,他不知道为何今夜宣景皓回来会是这番模样,他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是因为越晨。 顿了良久,上官凝又道“陛下,柳县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与宰相有着很大的关系,可以趁此机会削弱宰相的势力。” “此事交予你去做吧。”宣景皓褪下衣,躺进了龙床。 “是”上官凝应罢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他只是顿了会儿,最终还是打算给将想要说的话噎了回去。 这些事,向来都是由他打理的。而且曾经他也没有一一向宣景皓汇报,向来都是告诉宣景皓事情的结果。从不说经过。 久而久之,宣景皓也习惯了上官凝做事干净利落的样子,最近,他也总觉得上官凝最近做事有些异常,所以,他才想一点的一点的收拢上官凝的心。 或许也是因为宣景皓最近对上官凝越来越好了,上官凝想要得到的也越来越多了。对于自己爱的,一向都是触不到的时候想要碰一下,碰到了又想多碰几下。多碰了几下,又想一直捧着不放。 结果呢,只是证明了,人心是很难得到满足的。总是得不到的想要得到,得到的想要永远拥有。 上官凝回到萱院,向暗人们下达了命令。 次日天明,第一缕阳光洒入,越晨就睁开了眼。只是当他睁开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不在宿舍,而是在野外。 坐在他身边的竟然是子琴。 子琴嘴角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邪魅。 子琴随意撩起一缕头发在手中玩弄着,越晨起身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道:“你能不能哪次别这么吓我。” “这就吓着你了吗?”子琴斜倚着身子,只盯着越晨看着道,“比起上次趁你睡着的时候将你丢到狼群堆里好一些吧。” 越晨无言,子琴道:“要怪只怪你每次都睡得太死。” “……”越晨依然无言,他从不承认自己睡得太死,每一次自己觉得自己可以睡一个好觉的时候,总会在半夜里被子琴偷偷的偷走,然后丢在野外,等自己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身边不是毒蛇便是野狼之类的玩意。 子琴盯着无言的越晨看了良久,无良的吐出一句:“原来你气的不说话的时候竟是如此可爱,看来以后得多这样气气你。” 越晨静静的看了子琴一眼,道:“谢谢!” 子琴毫不客气的一摊手,“不客气。应该的!” 越晨举步欲离开,子琴追了过去,道“去哪里?” “好像和你没多大关系。”越晨没有回头,静静的走着。当他再往前走两步的时候他便后悔了。 越晨回头,正对上子琴没心没肺的模样,越晨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正被夹野猪的夹子夹住。 越晨欲搬开夹子,子琴急忙阻拦道。“别动,这夹子若是搬开了,挂在你头顶的石头也就要掉下来了。” “你?!”越晨气不言。 子琴偏了偏头,“刚才我已经问过了,问你要去哪?可你偏偏不说,我能奈何?若你说你要往这个方向走,我便告诉你这个方向设有陷阱不就没事了!” 越晨抚了抚额,道:“那你就夹断我的腿得了。” 子琴罢了罢手道:“不会夹断你的腿的,只会夹断你的脚腕。但也要不了多少时候,这夹子是我转为那些横的不得了的野兽设定的,若是一头野猪的蹄子,应该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就断了,而你这小脚腕,应该只要半个时辰。” 越晨白了子琴一眼,看着子琴施展着轻功扬长而去。 越晨无奈的看了看四周,对面正有一条饿了几天的野狼瞪着自己。越晨抚了抚额,只道上辈子造孽,竟然碰上了子琴这样的人物。每次非得把自己整得提心吊胆的,他才满意。 越晨取下腰间佩剑,此刻他真的很庆幸自己有一个佩剑的习惯,就算是在睡觉的时候也不取下。 剑出鞘,剑鞘翘开夹子并暂时保证夹子不会合拢斩断那根锁住头顶大石的绳子。趁机将脚取出,那在不远处关注了他许久的狼见他有了行动,便急忙向他扑了过来。 越晨身影一闪,一手握剑,一手急忙拔出插在夹子里的剑鞘。努力滚向一旁。眼阵阵的看着那扑向他的野狼被大石压死。 鲜红的血从石头与土地交接的地方流溢而出。 一个阴冷冷的声音从林间传来,“原来你变聪明了不少,知道借刀杀狼了。” 越晨不言,子琴御风徐徐而来,宛若仙人一般。“还在生气!” “没什么可气的。”越晨冷道,“只是可怜那狼,就这么被你害死了。” “有吗?我只是关了它几天,饿了它几天。然后再把它放了出来,并没有要害死它的意思。”子琴一脸委屈状。 泪落红尘 第二十九章:久经别离师徒相见 越晨所路过的地方皆会残留一些血迹。 子琴静静的站在原处,看着那一路上残留的点点红,心里轻微作痛,可他又不愿追上去。静静的望着那背影,冷冷道:“你的伤没事吧?” “如果你没有在夹子上涂什么我感觉不到的毒药的话就没事。”越晨的声音亦是清静冰凉。 子琴颔首道,“哦”无奈的望着那被压扁的狼。内力聚集掌心,待越晨走远后,他狠狠一掌劈碎了那压着野狼的大石头。然后随地挖了个坑将狼埋下。并十分诚恳的在狼的坟前跪下。“那日你本有意取我性命,结果却被我所擒。今日你死,我为你修建坟墓就当缘了你我的孽缘,若当真有来生,你为人,我为狼,若是被你这般杀死,我绝无半分怨言。” 子琴说罢起身拍了拍衣袂上的泥土,亦不动声色的离去。 今日的太阳与往日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擦肩而过的风似乎没有往日般灼人了。 宣景皓独站窗前,喃喃问道“今日大臣都说了些什么?” 小榄子小心的放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7 下笔,起身道,“倒是尚书大人与太史大人两人间好似出了什么矛盾,互相掺了一本。除此再无其它特别之处。” “都说了些什么?”宣景皓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两眼直视着窗外梧桐树上跳跃着的两只鸟儿。 “太史大人所言,尚书与宰相合谋贪污之事,近年柳县因为水灾与干旱的事闹了饥荒,太史大人明言,尚书大人与宰相大人贪污救灾之款。”小榄子细细说道,“而尚书大人又启奏说,太史大人与大将军吴廉有合谋造反之意。双方并都称有事物证据。” “既然有证据,为何不呈上。”宣景皓转过了身,面色苍白。 “平日里两位大人的关系都还不错,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会起了此事。大概是彼此都忌讳,不敢明着得罪彼此。”小榄子静静说道。余光仔细的打量着宣景皓的面部变化。 宣景皓点了点头,道“若朕没记错的话柳太傅的老家便在柳县。” “是,只是在先帝在世之时便将柳太傅给革职了,一直关在死牢。”小榄子有些不明的思索了会儿,道“只是不知为何先帝一直关着柳太傅,而又不杀了他。” “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宣景皓眉目间有了些感伤,也就是在柳太傅入狱的时候他才有了要收集全国各地的情报的心,想要掌握全国上下的大事小事。兵书有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当时的他被他父亲所嫌弃,可他仍然抱着希望,他相信,总有一天父亲回来看自己。他相信,总有一天,父亲会感叹他的才华与能力。 除此之外,他还想,就算父亲一直不来看自己。可只要掌握一切,就有了控制别人的能力,这样至少可以保护自己与母后的平安。也算是有了自保的能力。 对于柳太傅为何会入狱,又为何不被处死的原因,宣景皓也不清楚,或许清楚此事的人只有他父皇与柳太傅自己了。宣景皓至登基以来,从未去看过柳太傅,但并不是因为不想去,只是没有理由去。毕竟当时柳太傅惹怒先帝被囚禁也是因为替自己进言。 柳太傅念宣景皓懂事善良,便有意将此推荐与皇帝,而皇帝却一直坚信宣景皓是妖孽转世,便一怒之下将柳太傅关了起来,从此再也不让宣景皓继续学习。 宣景皓对此事懊恼了好些时候,直到越晨的出现,他才渐渐的将此事遗忘。说的更真切一点也并非遗忘,只是将此事看淡了下去。 “朕亲自去将柳太傅接出来。”宣景皓朦胧着双眼,语气依然冷静。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小榄子应道。 宣景皓罢手,道“毕竟是先帝下令处罚柳太傅的,此事不易张扬,朕亲自去便可,不必兴师动众。” “是” 小榄子应罢,又替宣景皓整理了衣衫。宣景皓道,“一起去吧。” “是”小榄子乐道。毕竟并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皇帝的赏识的,而从这方面而言,他是幸运的。 两人出门之时恰逢正午,小榄子举着伞走在宣景皓身侧,所路过之处行人纷纷回避。 路经小道皆是绿荫葱葱,偶尔瞧见几朵花儿皆是在阳光下打着瞌睡,宣景皓直径走着,并未留意两旁草木。 到了死牢门口,他顿了顿,叹息一声。一股有些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 小榄子上前亮出了令牌,守牢的士兵纷纷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宣景皓眼神扫过,道“平身吧!”静静的语气,苍白的面孔。 在一个士兵的带领下,他直径来到关着柳太傅的牢房。 柳太傅见宣景皓来也并不意外,只是眼露感激神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罪臣叩见陛下!” “老师何须多礼。”宣景皓将柳太傅扶起,一股不是滋味的滋味涌上心头,化为感激的泪水一涌而出。 柳太傅昂头直视着宣景皓道“老臣一直相信有这一天的!!” 宣景皓扶起柳太傅在小榻上坐了下来,惭愧道“让老师等久了。” “不算太久,至少我活着的时候看见了这一天。”柳太傅语气悲凉,面色黝黑,头发蓬蓬,两眼冒着明亮的光芒,还如十多年前一般,他的整个人都变了,唯独那双清明的眼,依然明亮。 准确的说,是六年前,他听闻宣景皓被封为宣王,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个天下必定会是宣景皓的,从那一刻起,他也被封为太傅,只是,他依然没有被释放,他一直都在等,等着宣景皓亲自来接他。 然而,一等便是几载,直到他听闻到先帝驾崩,新君宣王即位的消息,他的心寒了一下,这个结局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本以为自己要等到入土的时候,宣王才可继位。若是先帝还在,他必定无法出狱,所以他只有等着宣景皓继位然后放他出去。所以他对于出狱之事亦是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而那个消息,狠狠的敲着他的心脏。 并且,以先帝当时的身体状况来看,他根本就不可能会那么早早的去。直到宣王继位半年之后,他才打听到,原来先帝竟然死在了战场。那一刻,他的心微微的寒了一下。透过墙壁上几寸大小的小窗口,他看见了皎洁的星辰,好像也看到了宣景皓的曾经与未来,那一夜,是他入狱以来第一次落泪。 泪落红尘 第三十章:尘归黄土老年还乡 “老师,我来接您出去!”宣景皓含泪道。紧握着柳太傅两只长满了老茧的手,“这些年,您受苦了!” “不苦!”柳太傅说话的语气依然如当初一般稳重。 走出死牢大门之时,已是天暮之时,火红的夕阳将这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柳太傅梳洗一番后又恢复了当年的英姿,在死牢里呆的这几年,虽然他的面上已经布满了皱纹,可他那骨子里散发出的让人不敢违背的却气息一如当年。那股气息让宣景皓瞧着都有几分害怕。 宣景皓将柳县的事与太史大人和尚书大人的折子递给柳太傅看了看。柳太傅看完道,“老臣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老师不需如此多礼。”宣景皓扶起折着腰的柳太傅道。 柳太傅站直了身子,苍老的骨头并未因为年岁而变得松弛,“君臣亦当如此。” 宣景皓闻言不在多问,柳太傅道:“老臣亦是大半截都入土的人了,今日得陛下恩典得以还乡。”说罢,柳太傅又再次拜谢,“定不让陛下失望。” “苦了老师了。”宣景皓语气沉重漫长。 柳太傅道:“望陛下能做一代明君,这便是老臣的心愿。情长之事,老臣未曾经历过,也未曾清晰了解过。但老臣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陛下既然是万人之王,宣国之王,就因多替百姓考虑,情长之事应在百姓之后。” “老师教诲的是。”这话深深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8 地烙在了宣景皓的心上。情长之事应在百姓之后!宣景皓在心里冷笑一声,眼眸蒙上一层薄雾,暗道:若非朕将百姓之事放在前,与他又怎会走至今日这番地步。若非想要瞒过宰相的眼睛穿流于花丛间,又怎会让他瞧见那一幕,让他再一次生气。 “陛下!”柳太傅自然是瞧见了宣景皓的异样,“谁都有无奈的时候,但别让无奈之事蒙蔽了理智。” “是!”宣景皓作揖应道,看着柳太傅的眼神更是感激,宣景皓一直觉得,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便是眼前这位老人了,只可惜自己与这老人的缘实在太浅。 “收拢权力必然重要,但也不能将所有事情都拦在自己的肩上,总要分工处理,否则要那么多大臣何用。”柳太傅紧紧地握着宣景皓的手,粗糙的茧刮过宣景皓皮肤,留下微微疼痛。那股痛与心痛之感相交相溶,更是痛上加痛。 “权力在不在自己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看握着重权的人的心是不是在自己手里。若是心不在,那就想法将他的心困在自己手里,让他无处可逃,一个人若是没有了心脏,他还能做何?又还能存活多久?”柳太傅静静说道,眼光竟然有些内疚了起来,像是教坏了孩子般的内疚。 “谢老师教诲。”宣景皓又感激的拜了拜。倒是自己年轻了。还不懂得人心之重,总想将一切都握在自己的 手里,只有那样自己才可以放心,可他却不知手里握的太多太紧,总有一些东西会流出。 “可还记得当初老师与你说过的话。”柳太傅问道。 宣景皓点了点头,“一个人的权力有多大并不可怕,因为手里所握的东西越多,顾忌也就越多。所以,那些越是大,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让别人去握着好了,我们要做的只是握着那手握重权的人的心。还有神智。” “嗯”柳太傅点了点头,“记得很清楚。” 宣景皓静静的看着柳太傅苍老的脸颊。那布满白丝的发,柳太傅粗糙的手拂过宣景皓白嫩如冰雪一般的脸,“天已暮,老臣不想在京城做多停留。柳县是老臣的故乡,亦是柳省的核心,柳省原为莫川省,当初老臣入狱后,先帝仍念老臣才华不错,便有此荣幸,以我姓氏起名,将莫川省该做柳省,将老臣的故乡木县改名柳县。此乃三生之幸也!” 宣景皓静静的望着柳太傅远去的背影,忽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他父皇为何要留柳太傅一命了。 一个人的才华是永恒的,而柳太傅的才华是举世无双的。据说,在柳太傅二十岁之时收了一名弟子,替其弟子起名为木子。因为其人长的有些木讷。虽其长的木讷,但其脑袋却并不木讷反而灵活的很。 在柳太傅入狱后,他的弟子木子又收了几个徒弟,其各自赐名为子琴,子棋,子书,子画,取得是琴棋书画之意。其中,子琴与子书是男子,子棋与子画是女子。这四名弟子不仅仅学识无双,并且各个生的妖冶动人。而且武功亦是江湖排名前十。向来来无影去无踪,不关心官家之事。遇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事干净利落,在外也落得个好名声。 “哈哈……”宣景皓冷笑一声,不禁想起在风楼里遇见的子琴。此刻想起倒也觉得有几分好笑,按此辈分推算而来,他可是子琴的师叔,差一点他就与自己的侄儿有了同床之事。 柳太傅也并未要求要派车送行,独自走出了皇宫大门。 在皇宫门外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他瞧见了两位身着白衣的少年。两位少年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在前面的那个沉默不言,面色冷静,眼神无光,像是有着数不清的心事。 而走在后面的那个则是无所谓的跟着,偶尔碰碰这个碰碰那个。觉得这些街头小玩意稀奇的很。 柳太傅上前碰了碰那沉默不言的少年,越晨回头看着柳太傅,有礼的道,“老人家有何吩咐?” 柳太傅笑了笑,只道这孩子有礼。自己没有看错人。示意让越晨将手伸过来。 越晨很配合的伸出了手,他虽常年舞枪弄剑,但手上也并未起茧,柳太傅看了看越晨的手,感叹道:“常年舞枪弄剑,两手竟然没有一个老茧。” 跟在不远处的子琴也来了兴趣,跑了过来,得意的站在越晨身侧,道“那当然,我的徒弟,肯定与众不同,对吧?”说罢子琴向越晨跑了个媚眼,越晨不予理会,看着老人道,“老人家不会只为看我的手而来吧。” 柳太傅笑了笑,“老头子我是来送你一个字的,顺便看看你的手。” “什么字?”子琴好奇的问道。 泪落红尘 第三十一章:宰相亲临风楼 “呵呵……”子琴笑了笑,道“老人家,你也送我一个字吧。” “不知小兄弟要什么?”柳太傅捋了捋胡须,思索着道。 子琴道:“老人家送什么,我这小辈就要什么?” 柳太傅依然只是捋了捋胡须,道,“那就一同送你们两个字好了,‘随缘’。” “随缘?”子琴有些怀疑的看着老人。 柳太傅沉思着点头,“随缘!”柳太傅说罢便佝偻着腰走向了出城的路。 当子琴再次回头的时候越晨也已不在了。子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跑的可真快!” “大哥哥!你的信!”一个稚嫩的女音响起,子琴探头四处望了望,硬是没有望到到底是哪个女孩在对他说话。脚下不知是什么东西扯住了自己的衣袂,子琴动一步差点没有摔倒。子琴垂头看去,正瞧见一个齐膝高的小女孩扯着自己的衣摆举着黄色信封道“大哥哥,你的信!” 子琴蹲下,轻轻的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道“谁让你给我送信的?” 那小女孩转过身看了看,又一面迷茫的转了过来,“是一个大叔叔……” “哦?”子琴托着腮看着小女孩道,“你没有说谎。” 小女孩有些胆小的点了点头,子琴又道:“那你为什么要替他送信呢?” 小女孩稚嫩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的,“我娘亲……要死了……他给我十两银子……有了银子就可以看病……” “哦”子琴做出一副明白了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我给你一百两,你送信给我。这样你就可以给你娘亲买一副棺材了!” “呜呜……”那女孩听罢便捂着眼睛哭了起来。子琴将女孩揉着眼睛的手拿开,柔声道“别怕,哥哥跟你开玩笑的,钱你拿着!”小女孩依然哭泣着。子琴将银票塞到小女孩的手里。“过短时间我们还会再见的。” 那女孩自然没有听见子琴在说什么。哭了会儿便回过了神,“我娘亲不会死的,我不要买棺材的钱!”那女孩气汹汹的说罢,将银票丢在地上,小脚狠狠的踩着银票,银票在鞋底与地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29 面之间狠狠的摩擦着,最终变得破烂不堪,被人当做垃圾般踢来踢去。然后随着人群流动时带动的微风飘去了角落,让人无法发觉。 子琴看了看信,有些不乐意的道:“这堂堂一国宰相要请我也不亲自上门。”说罢子琴将信纸放于烛火之上,火苗粘上信纸,子琴的手轻轻一松,燃烧的信纸掉在了桌面化为灰烬。 子琴又将没有喝完的半壶酒洒在桌上,道“来人,酒打翻了收拾一下,再给我备一壶来。” “是”小奴小心应道,仔细的收拾好残局。 窗外皎月偶尔隐匿于乌云之中,偶尔从云中窜出,一轮皎月独自在空中玩的不亦乐乎。子琴倒也独自站在窗前看的不亦乐乎。 直到一阵强风吹过,几滴稀疏的雨儿落下,子琴叹息一声。“看来今夜又得下一场大雨了,但愿今夜打打杀杀的声音可以小一些,免得饶了我的清静。”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子琴没有回头的道,“进来。” 风楼老鸨端着酒进来道,“先生的酒!” 子琴闻声急忙转身,露出一抹受宠若惊的表情,道“怎可有劳老板娘动手。” 老鸨笑道,“我也只是路过,手里有些事做起来不方便,便吩咐小奴去做了。这不……亲自来了!”老鸨说着又有些尴尬的看了子琴一眼。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推开的窗,“这天变得也真快,刚才月亮还明的很,就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子琴倒了杯酒,轻抿一口道“老板娘找我可是有事?” 老鸨呵呵笑道,“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呀!倒是宰相大人来了,说要见一见先生!” “宰相大人?”子琴沉思着,面部表情好似在说,宰相大人是谁?我可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老鸨一扭一扭的在子琴跟前坐下,“就是成浦大人,他的女儿是皇帝身边的人,也是现下宫中唯一的皇妃。如今这皇后还没定下来,想必也非了他女儿莫属了。先不说他女儿,就这宰相大人的势力我老身惹不起。所以……”老鸨吞吐道“想请先生帮帮忙……” “可你刚才不是说没事吗?”子琴一副朦胧的看着老鸨。 老鸨尴尬笑道,笑容依然宛若春红一般灿烂艳丽,“对先生而言这自然不算什么事,只要先生点点头就成……” “好吧”子琴很是体谅的点了点头。老鸨笑道,“我已让成大人在门外等着了,这就让他进来。” 子琴邪魅一笑,点了点头。老鸨松了一口气的退了出去。小心的合上了门,仅仅过了不到眨眼时间,合上的门又从新打开。子琴正一脸慵懒的斜坐床榻之上,半露着衣衫,透过重重薄纱,他清秀妖娆的模样若隐若现的映入成浦的眼中。 成浦撩开一层又一层的薄纱,在床沿坐下,子琴微微侧了侧身子,“想不到成大人也好这一口?” “哪里?”成浦笑道,那一层苍老的脸皮上全流溢着老狐狸应有的气息。边说成浦边从袖中取出一卷黄色卷抽,“这件事恐怕要请子琴先生帮帮忙了。” 子琴接过卷抽,随意展开,看了一眼道,“这事我怕是无能为力。” “先生神通广大,怎会无能为力,再说已咱们这交情,先生理应不该拒绝。”成浦的笑容里流溢着威胁气息。 子琴将杯中酒一口饮下,半坐起身,道“宰相大人可真是了解我。知道如何来对付我。” “先生向来不喜欢扭扭咧咧的,成某也只有直接进入主题了。”成浦面上虽在笑,语气却冰凉刺骨。 “既然知道,为何想要请我入府还派个老大叔来送信。”子琴有些生气的瞪了成浦一眼。 成浦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两手轻轻地在膝盖上拍了拍以示紧张和内疚,“所以,我这不亲自来了吗!” 子琴冷眼看向成浦,将卷抽收起丢回到成浦怀中,道“此事我们下次再议,三日后,我亲自登门拜访。” “那成某就在府中备好佳酒等待先生来临。”成浦收起卷抽,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出了房门。 泪落红尘 第三十二章:刀无光剑无影 子琴的笑容依然邪魅,喝完壶中剩下的酒,对着消失的背影叹息一声“老狐狸!” 子琴闭上眼本欲歇会儿,可不知为何越晨的影子总是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晃得他睡不着。以前越晨的影子也总会在他脑子里溜达,可那个时候他总会含笑入睡,而今他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总觉得今夜会出什么事! “唉……”子琴轻叹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懒散的披上了衣,一袭洁白的衣,一头乌黑的发,子琴并没有携带他看做生命一般的琴,反而是拿起了挂在床头的箫,对他而言,那支箫不是用来吹的,而是用来取人性命的。今夜,好似是个特别的日子。特别到会流很多的血。 子琴的门刚推开,就看一个有些狼狈的影子站在门口。子琴吓了一跳。急忙退到一边,道“你怎么来了?” 宣景皓不言,只是罢了罢手,直接进了屋子,重新将门合上,打了个手势,让子琴给他倒杯酒。 子琴倒了杯酒送到宣景皓手里,宣景皓缓缓饮下。道“那日?他为何会来?” 子琴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道“原来是为这事而来!”宣景皓死盯着子琴,子琴道,“因为我算定你会来,所以我就通知他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宣景皓冷冷问道。 “不算太久,也就两年时间而已!”子琴依然说的轻松。 “两年了?”宣景皓楞楞的看着子琴,“他的武功是你教的吧。” “一半是我教的,另一半是他自学的。”子琴转动着杯子,调谑般的盯着宣景皓,看着宣景皓慢慢变红的眼珠子。子琴得意的笑了笑,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就是要宣景皓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自责不已。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 “呵呵”宣景皓冷笑一声。“我竟然从未听他提及过,若非今日老师身体不便,在上下石阶时会用轻功代步,我还真想不到他的功夫会是你教的。” “老师?”子琴愣了愣,“怎么回事?我怎不明白?” 宣景皓不再说什么,他来这里不就是要问这个心里已近有了答案的问题吗?如今他问了,证明他心里所想是真。那还有什么呢? 他一向对越晨的行为与动作都十分留意,自然在越晨施展轻功,与人交战之时,他更是留意。柳太傅因为年迈而又长期未行动的缘故,竟然连上下石阶都有些困难,需要已轻功代劳。 宣景皓留意着柳太傅的动作,觉得十分的熟悉,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仔细一想,他的心忽的碎了满地,原来,是从越晨身上看到过这中身法。 而又是谁教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0 越晨的呢?越晨的轻功身法,又怎会与柳太傅的功夫身法有关联。因为柳太傅一直被囚的缘故,宣景皓便想到了柳太傅的弟子木子,可木子又从未进京,越晨又从未离开过京城,这两人自然不会有交际。 那么除了木子还有谁呢?那便是木子的徒弟,木子的徒弟子棋、子书、子画这三人都从未在京城出现过。唯一在京城出现过的人便是子琴。而那日他正欲与子琴行床间之事时越晨又忽然出现了。 一想,宣景皓似乎明白了。为何子琴会对他的身份有了兴趣,对他有了兴趣。为何越晨又会出现。等等…… “你跟他……什么关系?”宣景皓喃喃问道,还没等子琴回答,宣景皓又道“不管是什么关系,以后你都别再于他有任何的联系,我也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既然说的如此肯定,那为何还有做出这么多事来伤他的心。”子琴嘲笑道。 “你永远也不会懂。”宣景皓冷冷道,已经合上门离开了。 子琴冷笑一番,窗外的雨又下的大了许多。“我不懂,你就懂了!到处沾花惹草,心里却惦记着别人,你又懂了!你懂什么!他天天夜里担心着你的安危,他日日盼着你会接他回到你身边!你又懂什么!你又做了些什么!” 子琴这次的火气比往日要大许多。守在门外的小奴都吓的往一旁退了退,生怕惹火上身。 但没过多少时间子琴又恢复了冷静,单手一挥,原本凌乱的衣衫顿时变得整整齐齐。抬起衣袖闻了闻身上的酒香,皱了皱眉头,又回到内室换了身衣裳。依然是洁白的长衣。 “宣景皓!你配不上他!”子琴冷冷的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确实如他所愿,今夜的刀剑声确实没有那么吵闹。他也只听到了细细的铮铮的声音。 子琴闭目聆听了会儿,喃喃道“看来今夜来的都是高手,竟然连武林中排名第二的凌风都来了。”子琴皱了皱眉头,又道“被称为第一剑客的舞渊也来了,看来够热闹的。” 忽的一道历光划破夜空,子琴蓦地睁眼,愣了会儿,便也施展着轻功往声音传来的地方飞去。 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落于凌风与舞渊的中间,死死的护着被凌风与舞渊围杀的宣景皓。 子琴静静的站在屋檐之上,雨水狠狠的吹打着他的白衣,使他原本在风中飞舞的衣袂也垂了下来。 “这人是谁?”子琴冷静的看着宣景皓身边那握着长剑的黑衣少年。“好生灵锐的双目。”那黑衣少年的眼眸扫过屋顶。子琴怔了怔。 只见凌风与舞渊对望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的就各自离去了。随之,那个保护着宣景皓的黑衣少年也离去了。那黑衣少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来时至少还有一道刺眼的剑光划破天际,而他去时,却毫无痕迹。漆黑的夜,漆黑的黑衣少年。他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宣景皓也愣愣的看着那黑衣少年消失的方向。静静的望着,他只觉得这少年有几分熟悉,可他又不知他在何处见过这个少年。又或许是这个少年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吧。可在这夹带着血腥味与暴雨味的狂风暴雨中,那一抹味道又实在是淡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泪落红尘 第三十三章:奏一曲随缘 待人都离去了,宣景皓还留在雨里,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举着伞缓缓的从雨里走来。 宣景皓静静的望着那人,他的脚步不知道是要往前还是退后。那个人一步一步的向宣景皓靠近着。一把伞遮着两个人,湿了他的左肩,他的右肩。 “你来了。”宣景皓的语气静静的,静静的消失在雨里。越晨点了点头,“雨太大了。” “和那夜的雨一样大。” 两人并肩而走,说话的声音都是静静的小小的,可偏偏子琴却听见了。 “你的伤还没好。”越晨本是关心的问道,可语气却是出奇般的冰凉冷静。 “好的差不多了。”宣景皓无所谓的道。“你怎会来?” “刀剑声太吵了,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是你。大概是因为你每天夜里出来都会下雨吧。而且都会遭人围杀。” “或许是吧。”宣景皓道,“其实也不是每次,也就这一次和上一次。” “嗯”越晨顿了顿足,内疚的目光木讷的落在宣景皓脸上,“可这两次都是为我而来。” “傻瓜。”宣景皓轻轻的敲了敲越晨的额头。 越晨竟然因为宣景皓轻轻一敲而流出了眼泪。紧握着伞的手忽的松了开。纸伞落于两人身畔,在风里雨里打了几个转。越晨紧紧的扑进宣景皓的怀,哽咽的抽泣着,“对不起!” “你没有错!”宣景皓紧紧的拥着怀中的人,俯下头替他遮挡着空中落下的瓢泼大雨。 “走吧,雨大了,再淋下去可得感冒了。”宣景皓轻轻的拂过越晨的发际。拾起地上的伞。 越晨点了点头,一黑一白的影子徐徐地走向长街的另一头。子琴摸了摸脸上的雨水。那打在脸上的雨竟然是热热的。带有温度。 子琴又拂开了贴在脸颊的发,施展着轻功向风楼飞去。没有人知道他从风楼里出去过,也没有人知道他回来了。只是窗口处已经被雨水淋的湿透了。 子琴并没有及时换下被雨水淋湿的衣,带着几分忧伤几分怨恨的取下挂在柱上的琴。轻轻的拨动琴弦,不由想及天色刚刚暗下之时老者送他与越晨的两个字‘随缘’。 “随缘?”子琴冷笑一声,“若当真能够随缘,那我奋力争取的又是什么?那些痛苦的活着奋斗的人又在争取着什么?为何不随缘,随它去好了。” 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湿淋淋的发还在滴着雨,偶尔也有几滴雨水顺着额头流下,划过眼帘出,然后在顺着脸颊流下。他的眼眶是模糊的。流过脸颊的雨水是温热的。 琴音悠悠婉婉,静静悄悄的心事仿若那带着无数思念情绪走在山间的少年一般,天空下起微微细雨,少年慢慢的走在山间,眼眸静静的望着东去的流水。 “这一曲,就唤它随缘好了。”子琴收好了琴,想及宰相给他看的卷抽,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口中又一次道“宣景皓,你配不上他!” 这一夜,宣景皓与越晨又回到那山间的草棚里。两人相拥入眠。 深夜里狼吼响起,宣景皓猛地睁眼,越晨伸手紧握着宣景皓的手,道“冷吗?” 宣景皓摇了摇头,“好久没有听到这般的狼吼了!” 越晨将头往宣景皓怀里深埋了一些,不由想及早晨,那被压死在大石头下的野狼,那饿了几天最后被压扁的野狼。身体不由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了?”宣景皓柔声问道,轻轻的吻着越晨的发。 “没!只是有些怕!”越晨像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1 个孩子般紧紧的抱着宣景皓,宣景皓吻着他发的唇轻轻的往下移了移,轻吻着他的额头,眼帘,耳垂“没事,有我呢。” 越晨扬起头,映着微弱的烛光看着宣景皓的侧脸,“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 宣景皓闻言,心里一热,明明是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倒还反过来安慰自己,一时不知如何言说。只是轻轻的吻着怀中的人,轻咬着他的唇。 越晨主动迎上宣景皓的吻,柔软灵活的舌头在他口中搅动着。炙热之感流遍全身。宣景皓熟悉的褪下越晨与自己身上的衣,两人紧紧的缠绕在一起。这小小的床微微震动着。 宣景皓对越晨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越晨有些不明的回了宣景皓一个眼神。 宣景皓紧紧的抱着越晨一个翻身滚到了床下,道“宽敞多了。” 越晨脸颊一红,好在光线昏暗。越晨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晨,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宣景皓像说着誓言一般的说着。 越晨动了动唇,在宣景皓唇上轻轻的咬了一下,“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也不会。若你将我赶走,那么你将我赶到什么地方,我便在那个地方一直等你,等你来找我。” 宣景皓闻言,抱着越晨的手更是用力几分。 越晨的手顺着宣景皓的身体往下移了移,摸到那炙热的发烫的地方,道“很痛苦吧。” “我们都累了,早些睡吧。”宣景皓只是紧紧的抱着他,并无其他动作。越晨的手轻轻地来回套弄着他的那里。宣景皓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声。他得手也不自觉的摸到越晨私\处。巧妙地来回滑动着。 两人喘息的声音一波大过一波,宣景皓索性将越晨压在身下。缓缓的将他的两腿打开,手指摸到越晨的后穴,缓缓的插、入。亲吻着他微微起伏的背脊,“放松些”边说边暧昧的拍着越晨的屁、股。越晨低沉的呻吟一声。 越晨的身体缓缓拱起,宣景皓挺、身、而、入。低沉而淫、秽的呻吟声弥漫了这个小茅屋。 一颗一颗堪比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宣景皓轻轻的抚摸着安静的躺在怀中的人,暧昧的轻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我……不想回到皇宫了。”良久越晨缓缓道。 宣景皓忽地愣住了,紧张道,“为何?” “那样会让你很为难,我会一直在城门,等着你来接我,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越晨温柔的目光盯着宣景皓的脸庞,“我等你,五年也好,十年也好。”越晨说话的语气有些沉重。 泪落红尘 第三十四章:风流情史误入路人眼 宣景皓顿时也明白了,他记得上官凝曾说过,他将轩皇妃与宰相的计谋告诉了越晨,越晨是不想让他为难。 宣景皓愣了愣,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到底何时他才可以离开皇宫他不知道,他放不下江山,放不下他母后,可他又放不下越晨,更不能让成轩与成浦肆意妄为。此事到底要如何处理,他至今也没有任何想法,若当真要让成轩的孩子称帝。可在此之前他必须废了宰相成浦与成家所有势力。而成浦的势力,却足够让他胆怯。 天色方明,宣景皓轻轻的咬了下越晨的耳垂,柔声道“我先走了,你再多睡会儿!” 越晨含笑点头,脸颊还泛着红晕,其模样可爱极了。宣景皓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颊。 宣景皓走后不久,子琴又出现了。看着裹着被子躺在地上的越晨,子琴打趣道“原来你还有这习惯。” 越晨紧张的红了脸颊红了脖子。道“你怎会来?” “昨夜我一直在此!”子琴无所谓的道,越晨怒眼看向子琴,子琴在草棚里转了一圈,寻到一壶好酒,放至鼻尖闻了闻,道“好酒。” 越晨本想起身穿衣,却因下体疼痛而不好动弹。 子琴放下酒坛,在床沿坐了下来,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两个馒头,还有一盒封的严严实实的粥。那是越晨最爱喝的香菇炖鸡粥,也是子琴最拿手的。 子琴递了个馒头给越晨道“这个盒子我还是第一次用。打从七岁那年被师父罚紧闭,三天没吃饭,饿的要死不活的,后来便想了这么个法子,待哪次再被紧闭的时候在偷偷的将粥装到盒子里。”说着子琴又得意的看了越晨一言,“这盒子可是我设计的,除我以外没人能够打开,所以安全的很,只是后来我再也没有被师父罚紧闭,所以一直没用上,所以你是幸运的。” 越晨白了他一言。子琴拿出勺子,舀起一勺子粥轻轻的吹了吹,“这盒子不仅仅保密安全,而且还保温,所以烫得很。” 越晨避开了,子琴又绕到越晨跟前,将粥送到越晨嘴边,“听话,吃了!” 越晨不言,撇过头去。 子琴笑道,“我可没心情逗你,昨夜宣景皓被围杀,受了伤,你怕是为了他一晚没睡吧。” 越晨闻言双颊一红,子琴先说宣景皓被围杀,又说宣景皓受了伤。为的就是要排除越晨心中的余念。 子琴道:“看来是你昨夜来晚了,没有瞧见,这天下没有人可以在第一剑客舞渊的剑下全身而退,更没有人可以从武林中排名第二的高手凌风手下活着离开。所以他算是幸运的了。” “是你救了他?”越晨好奇的打量着子琴。 子琴撇了撇眉,“我可没那么好心,我也就对我的宝贝徒弟有那么好的心!” “谁是你的徒弟。”越晨不在看子琴。子琴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妖冶了。那勾魂夺魄的眸子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让人不敢对视。 子琴将那一勺越晨不愿意喝的粥送进了自己的嘴里。道“我们打赌你可是输了的,而我又教了你两年的功夫,你叫我一声师父也是应该的。” “你……”越晨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脸颊越来越红。 子琴又舀起一勺粥,送进越晨的口中,这次由不得越晨不愿吃,被子琴硬灌了进去。道“那输了悉听尊便可是你说的?” 越晨不言,只因他记得,他确实说过这个词。 而他生平最后悔的也就是说了这个词。 “若是不愿意叫我师父,就把这粥乖乖的喝完,把这白馒头怪怪的吃完。”子琴说罢,又舀了一勺送进越晨口中。 越晨拿过一个馒头慢慢的撅着,“我自己有手。”越晨倔强的看着子琴。 子琴冷冷道,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冷的光芒,“累了就躺着。”说罢,不等越晨回答,又一勺粥灌入越晨口中。 越晨口中本还有没有噎下的馒头,又忽的多了一大勺子的粥,呛得他差点喷了出来,不过还好,最终依然吞了下去。是在子琴眼神的胁迫下吞了下去。 “这才乖嘛!”见越晨将粥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2 与馒头都吃完了,子琴像抚摸着自家宠物一般的轻抚着越晨的头发,然后收拾残局离开了茅屋。 离开前,他还将越晨夹带着被子抱上了床,“这么大个人了,还喜欢睡在地上。” 越晨冷冷的看了子琴一眼,道“你当真在这里守了一夜?” 子琴讥嘲的笑了笑,“若当真在这里一夜,这粥谁给你煮的,这馒头又是谁给你蒸的。傻瓜。” 越晨不在说话,离开了茅屋的子琴对着天空叹息一声。望着被风吹落的叶子,喃喃道,“夏天快过去了。” 子琴回到风楼的时候,老鸨急忙拉着子琴道,“先生这么一大早是上哪去了?” 子琴望了望沉寂的大院,“老板娘可是有事要吩咐?” 老鸨道“宰相大人派人送来了好礼,昨夜就送来了,可敲了你的房门,没人回应,我去瞅了瞅,你人又不在。便让人将礼送到你房里去了,还有礼单,你也仔细看看。” 子琴无奈一笑,昨夜他确实不在房里,他回来坐在房里傻傻的弹了一曲,换下衣裳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便想出走走,结果却走到了越晨伤心时最爱去的地方。并瞧见了他最不愿瞧见的一幕。他看见那两人赤、裸、裸的缠绵。那一波高过一波的声音声充斥着雨夜。 他的心如刀绞一般。可他后悔不及,一切都晚了。已经看见了,忘不了了。 子琴道:“礼都搬到老板娘房里去吧,我不需要。” “这……”老鸨有些为难的看着子琴,子琴道“就对宰相大人说这些我都收下了。” “好好……”老鸨依然有些为难的应道,又命了几个人去将那一屋子的珠宝绫罗搬了出去。 子琴冷冷道,“我不喜欢房里又太多的东西,除了琴和桌子凳子还有床,其它的都搬走吧。” “是” 转眼瞬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一张大床,一张圆桌,几张圆凳。还有一壶酒几个酒杯,一张琴,一支箫。 泪落红尘 第三十五章:孤月只影长 空荡荡的房间,他第一次拿起那杀人的箫轻轻吹起。这亦是他生平第一次吹箫。神思随着情绪飘回到了很远很远的曾经。 “子琴……”或许是因为人老了的缘故,这个呼唤的声音特别的沉重漫长。 子琴安静的跪在老人床榻之前,“师父有何吩咐?” “是福不是祸,该来的终究躲不过。或许此次进京会赔上你的性命,可为师还是希望你可以完成自己的愿望。”老人说着又咳嗽了几声,沉重的叹息弥漫了空寂的房间,“为师的老师柳先生于二十年前进京,终未归,并生死不明。但老师曾说,命的归宿终究是无法改变的东西,让我们不用在寻他,若是有缘,将来必会再见。” 子琴安静的听着,老人说几句又叹息一声,咳嗽几声。“虽从面上看来,你已将灭族之仇放下,可心里却未必如此,若要真正的放下,就需要真正的面对。当初皇帝一时昏庸,错杀你全族人命。你此刻进京若是能够帮助皇帝,弃下前嫌必会不同。为师希望你可以真正的面对仇人,仇恨。做到真正的逍遥无所求无所愿。” “是”子琴安静的跪在床榻前。 “无所求……无所愿……那我为何而活……”子琴狠狠的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他不否认这两年里他确实过得很平静。 可此刻,他做不到。 纤细的手指拂过琴弦,婉转琴声从门缝中溢出,引来了一群人围观,在门外静静的听琴的人儿都纷纷落下了泪。伤感的音律时起彼伏,悠悠婉转,催人泪下。 “先生这是怎么了?”一向害怕子琴的小奴担忧的问道,众人纷纷摇头。小奴推开门缝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子琴抚琴的手指已经溢出了血液,染红了琴弦。 “先生!”小奴吓得急忙推开了房门,冲到子琴身边,紧紧的握住子琴流血的手,子琴怒道“出去!”说罢,又看了看门外围成一堆的人,身着花花绿绿,发鬓各式各样,首饰发饰耀眼夺目。 “大家都围在我的门口,可是有事?”子琴静静说道,凌厉的双目扫过众人,无形的寒气吓得众人纷纷哆嗦了起来。 随后,围在门口的人纷纷闻声散了开。 “先生的手?”小奴看着子琴流血的手指。 子琴忽的将手抽回,道“不碍事,出去吧,给我拿些花雕来。” 小奴犹豫了会儿,仍旧点头应了声“是”。 在风楼里面,什么头牌,什么老鸨,都是废的,只有子琴才是最让人畏惧的。老板娘见着子琴都是三分畏惧,三分尊敬,何况这些人。 老板娘在门口看了看,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挥着扇子一扭一扭的离开了。 一杯接着一杯的花雕入喉,缠在手指上的白色丝绸上映出了微微殷红。斜阳从窗而入。他独立窗边,影子被拉的有几分凄凉。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子琴面不改色的道,“何人?” “是成大人来访……”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响起,子琴冷冷问道“宰相大人何事?” 成浦道:“听闻先生的手受了伤,成某特意来看看先生。” 子琴冷哼一声,道“劳烦大人了,我无事。倒是哪个奴才多嘴来着,将他的舌头割了吧。” 门外沉静了良久,成浦沉闷的声音传来。“是!” 天暮月升。透过这扇窗恰好可以看见站在城楼上守夜的越晨。他总是喜欢穿着一袭黑衣提着一壶酒站在最不起眼的黑暗角落。 而偏偏子琴又是个眼尖的人,每次他都可以看见那孤寂的身影在风里微微荡漾。仿佛随时都可能从城楼上摔下来一般。 今夜无雨,亦没有厮杀。皎洁的月升上高空,落在地面上的影子有些凄凉。 子琴走上长街,沉默的走着,看着街道两旁摆放着的小玩意心里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致了。被包裹着的十根手指悄悄地隐藏在长袖中。 一袭黑衣的越晨安静的从人群里走过,完全没有留意到无精打采的走在长街中央的子琴。子琴回头看了看,那个背影一如往日般孤寂冷傲。 或许,也只有在他的身下的时候,他才会放下他的冷傲。子琴心里这么想着。洁白的衣袂扫过。他的余光瞧见了在一旁哭泣的小女孩。他对那个女孩还有些印象。毕竟昨日他给了她一百两买棺材的钱。 夜风有些凉,大约是秋天要过去了吧。子琴的身子颤了颤,眨了眨眼,清晰的液体从眼角滑落。脚尖轻点,宛若仙人般飞上夜空。 “喂!”一个冷静的带着些许命令气息的声音响在越晨身后。 越晨缓缓回头,那叫他的人正是上官凝,“还要去城楼做守卫吗?”越晨无可奈何的问道。 “肯定要!”上官凝嘴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3 角勾起一丝笑容,看着很高兴的样子。 “那个位置一直空着,随时回来。”越晨静静道。 “嗯”上官凝点了点头,“要不要一起喝酒?” “好呀!”越晨点头应道,“不过今晚你哪来的时间?” “现在不喝,将来就更没时间了,再过些天就入秋了,到时陛下出宫狩猎,我还不得忙死。虽然我只是个暗人,可先帝的遗愿我总是要完成的。”上官凝的手搭在越晨的肩上,越晨觉得怪怪的。上官凝却无所谓的道,“而且国不可无君,除非我死,否则他必须平安。” 越晨顿了顿,道:“不就出宫狩猎吗,别想得这么可怕。” “嗯”上官凝应道。 映着月光,没走两步便到了越晨常去的酒坊。店家见两人到来,热情的迎上,“二位好久没来了!” 上官凝嬉笑道:“也没多久,就几天时间而已。” 今夜的上官凝话特别的多,笑容也特别的多。 越晨道“你的演技挺好的,易容术也不错。” 上官凝道“那是自然。”说着上官凝又晃了晃酒杯,“不过我却是个连名也不能留的人。” 越晨也觉得有些无奈,这些暗人的性命,在他们踏上那条路的时候也就不属于自己了。属于他们的只有目的。 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那具可以移动的躯壳去完成那常人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泪落红尘 第三十六章:忧伤满怀映高楼 枯黄的叶子迎着风往下坠落,枯黄色的衣袂扫过地面,带动着地上的落叶。有些萧索的背影,有些萧索的景致。那人拿出一只长箫,用箫轻轻地叩了叩宰相府的后门。 守门的小奴恭敬的将门打开,满面笑意,道“公子何事?” “我找宰相大人。”年轻男子冰冷着脸道。 那守门的小奴道,“公子走正门吧,后门不让客人进。” 那年轻男子倒也无话,索性在三层石阶上坐了下来,面朝夕阳,“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子琴在这里等着宰相大人来迎接。”说罢,那年轻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小奴。 那小奴有些为难的看着银票,又看了看那男子。“奴才……奴才这身份怎么见的着大人,公子说笑了。” 那年轻男子叹息一声,又昂面躺在地上,半眯着眼看着斜阳,道“那这样可好,你就直接让我进去。你不用去通报,我也不用走正门。” 那小奴更是为难,看着那年轻男子半响不说话。 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成浦从后门里走了出来,跟在成浦身后的还有几个家丁和一个女子。 那年轻男子侧了侧脸,看着跟在成浦身边的女子道,“好一朵出水芙蓉。” 成浦看了看身侧的女子,命令的眼神扫过,“退下!”一声厉喝。那女子有些委屈的退了下去。 那年轻男子也不起身,反倒闭上眼躺着,有些歉意的道,“真是劳烦大人了,还亲自来接我。” “先生说笑了,不劳烦,先生是客,自然是要随了先生的意。”成浦说罢又白了眼那守门的小奴道,“奴才不会办事,先生别往心里去。” 毕竟是有大事有求于人,而且是有求于子琴这样的怪人,成浦完完全全的放下了他的尊严与身份。 子琴一脸享受的样子,静静道,“秋阳确实比夏日的阳光好多了。” “这倒是。”成浦看了看斜阳,“天气转凉了,心也不那么浮躁了。” 子琴静静道,“我来是告诉宰相大人,你提的事,我答应了。” 成浦脸上的笑容又更加灿烂几分,自从上次从风楼里走出来,他一直都在盼着子琴的这句话,有了子琴的这句话,一切问题也都不是问题。他想,这天下,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的势力与子琴的才智结合。 “大人请回吧,这夕阳不错,借大人的地晒晒太阳,想必大人没意见吧。”子琴没有正眼看成浦,只是闭着眼享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 成浦道“只要先生喜欢,一切随先生的意。先生可还有其它条件?尽管说,成某照办。” 子琴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大人国事繁忙,子琴就不耽搁大人时间了。晒晒太阳子琴就回,想必今夜老板娘给我找的小徒弟也找到了。一会儿还得调、教小徒弟。” “那成某就不打扰先生了。”成浦说罢便回了府。 直到日暮,夕阳落山,子琴缓缓睁眼,眼神无比的宁静。 回到风楼,老鸨果然已经带着个小女孩在子琴房门口站了很久了。见子琴回来,老鸨兴奋的迎上,又有些吞吐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倒是子琴先开口道,“这女孩生的不错,手指也漂亮。就是小了些。” “呵呵”老鸨笑了笑,不知如何言说。 子琴看了看老鸨,“可是新人?” “这三个月也到了,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瞧这孩子生的不错,又怪可怜的,在东城大街卖身葬母卖了近一个月也没把自己卖出去,我便把她接回来了。 ”老鸨说话间又皱了皱眉,“不过也怪可怜的,我看见她母亲尸体的时候,尸体都长了斑,还生了驱虫,倒是这孩子胆大,竟然还敢靠近。” “嗯”子琴点了点头,道“这孩子是不错,配做我的徒弟。” “先生中意就好。”老鸨那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子琴在女孩身前蹲下,轻轻的捏了捏小女孩的脸,“当初若是将我给你的钱收下,你又何必卖身葬母!”一声叹息,女孩扬起小手给了子琴一巴掌。声音一如那日般稚嫩“都是你诅咒我母亲。” “小小孩子竟然还会说这样的话”子琴叹息一声,“与我当年有几分相似。” 子琴对老鸨挥了挥手,道“老板娘去忙吧,这孩子就留给我了。” “好好好……” 老板娘走后,那女孩拉过子琴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子琴冷眼看着那女孩,道“你若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去将你母亲从坟里挖出来挂在城楼让鸟儿啄去吃了。” “你坏人……”说着那女孩就开始狠狠地捶打着子琴。子琴的面目变得更加冷静。 “坏人是很可怕的,不听坏人的话,你会被打的很惨的,你娘亲也会被打的很惨的,所以,为了不让你和你娘亲都被打得很惨,你就乖乖的听我这个坏人的话吧。”子琴的声音很冷静,冷静的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那女孩听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子琴不在说话,直径推门而入。那女孩在门口哭了良久。最终还是跟着子琴进了房。 子琴指着那重重薄纱后的床,道“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床。” 那女孩点了点头,看了看房间,大着胆子问道:“你也睡床上吗?” “我睡凳子上。”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4 子琴说着便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闭目养神,那女孩还安静的看着子琴。子琴侧过了脸,“我很好看吗?” 女孩很是诚实的点了点头,子琴冷冷道“若再不去睡我就将你娘亲从坟里挖出来。” 那女孩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好不容易对子琴不在那么害怕了,被子琴这么一说,她的眼眶又湿了。子琴依然只是闭着眼睛道,“你叫什没名字?” 女孩哽咽着应道“阮儿。” “一点都不好听,以后你就叫琴音,我就是你的师父。”子琴说罢睁开了眼睛,看着女孩道,“你必须听我的话。” 女孩咬着牙,不清不明的道“我知道……不听……话……你就把我娘亲从坟里挖出来……” 子琴点了点头道:“知道就好。” 泪落红尘 第三十七章:秋狩之期血溅满城 入秋不久,清晨的风微微凉,越晨第二次来到风楼,站在子琴的门口,踌躇了许久最终仍旧决定不留声的离去。 当他离去的脚步刚踏出第一步时,房内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这就走了。” 越晨顿了顿,身后的门已经打开了,子琴道“这些天我调\教小徒弟,没时间去看你,你不会是因为我调\教徒弟忘了调\教你了,所以吃醋了?” 越晨顿时两颊通红,看了看房内的小女孩,道“这么小个女孩,真担心会被你折磨至死。” 子琴笑了笑,随手关上了门。一扇门,将这两人与那小女孩隔开。子琴纤白的手指撩起越晨的发,越晨往后退了一步,子琴上前一步,道“今日是你那小皇帝出宫狩猎的日子,不知你怎会在此?难不成是对你那小皇帝伤了心,想要转移目标了?” 越晨不言,近两日,他总觉得恍惚的很,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可从这满城宁静的现象看来,并没有要发生些什么的预兆。 唯一可怕的地方便是,太过宁静了些。 越晨顿了顿,道,“你算命挺准的,为我算一卦吧。” 子琴道“可我算命也很贵的,而且,心情不好时不算,没钱的不算,不讲理的人更不算。” 越晨没有多做思考,道“那我走了。” “喂——”子琴对着越晨的背影唤了声,越晨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子琴只说了两个字,“随缘。” 将近正午,皇帝出狩的队伍从皇宫里徐徐而来,气势庞大不可言。宣景皓坐在那辆呈现金黄色的马车上,随行的除了侍卫宫人大臣以外,还有他唯一的皇妃——成轩。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支队伍离城门也越来越近,队伍越是近,越晨的心越是跳的厉害。他安静的站在人群中,凌厉的目光扫过,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狠狠的搅拌着他的内脏,弄得他想要吐。 他记得,宣景皓曾说过,会在秋狩的时候找个机会将他接回皇宫,将他接到他身边,曾经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个时间到来。直到那日上官凝告诉他轩皇妃的计划。他便不再那么期盼了。 或许,越晨害怕的就是这个吧……那股不安也是来至此处吧。 沉思间,在对面的人群后,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头戴黑色斗笠身着漆黑长衣的人,那人双目通红,死盯着越晨看了良久。 越晨回看了他一眼。那人紧握着剑的手在微微发抖,越晨皱了皱眉头,那人身体一转便消失在了越晨的视线之内。 越晨本想追上去,可身畔的人实在太多,挤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流转的目光在人群中追索着那个人的踪迹,只可惜已经找不到了。 直到出狩的队伍到达城门之时。一个黑衣人从城楼高出跃下,黑衣人手中剑出鞘,锋利的剑锋映着阳光无比的耀眼。熊熊杀气萦绕于宣城上空。 越晨努力不让自己出手,他知道,若此刻出手必定引人注意,就恰中了轩皇妃的计谋。可若是不出手? 越晨犹豫着,那黑衣人的速度着实太快,当护驾的队伍大喊着“有刺客保护陛下!!”的时候,那黑衣人手中的剑已经刺入宣景皓的心脏。宣景皓楞楞的看着那黑衣人,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黑衣人拔出刺入宣景皓心口的剑,正欲离去,宣景皓却猛地上前一步,一掌劈在那黑衣人的胸口之处,那黑衣人来不及闪躲,中了一掌。身受重伤体力受了极大的影响。并未来得及逃脱。 正当此时,又有另一个穿铠甲的蒙面人从城楼跃下。 这次来的人身手比上一个要好许多,手中剑亦要快上许多,没有人瞧见他何时拔剑,只听到刀鞘落地的声音,然后便是时光禁止的声音。 越晨从人群中跃出,他来不及思考,因为他知道,这一剑无人能接。除了他。 他就这么死死的挡在宣景皓身前,那一剑深深地刺入他的肋骨处。深一寸半,不伤及要害。 越晨冷冷的看着眼前握剑的人,“怎么是你?”质疑的目光响在那冰凉冷静的双目中寻找些蛛丝马迹来证明这不是真的。 那人不说话,刺在越晨身上的剑随即拔出,直向宣景皓。越晨来不及思考,随即手中剑出鞘,剑身一横迎上那人刺向宣景皓的剑刃,那人将剑一侧,两剑相交擦出些许火花。宣景皓身子轻轻一侧,避开了一剑。静坐在宣景皓身边的成轩微微的颤了颤,那双如水般的眸子映着阳光轻轻荡漾着,手忙脚乱的捂着宣景皓流血的伤口,大喊着“宣太医!” 越晨已与那人交起手来。 那人的功夫不弱,每一招都进退有度。而且攻势力度都恰到好处,完全可以体现自己的身手之高,又可以让越晨能够接上而不受伤。 须臾时间,十招过后,那人的剑横架在越晨的脖子上,越晨将剑一横,宛如寒冰般的剑锋紧贴在那人的喉结之上。越晨往前一步正欲问什么,却见那人直直的迎上自己的剑锋。其速度快得让越晨连眨眼都未来得及。 越晨忽的愣住了,两眼瞪得大大的。那人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笑意。越晨手中的剑割破了他咽喉,血顺着剑锋徐徐流下。 “为何?”越晨无力的问道,那人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笑意,仿佛在说无憾,别怪他。 “阿凝?!”越晨小声的唤着他的名。 上官凝一拳狠狠的打在越晨的腹部,越晨因生痛弯下腰,上官凝又补上一拳,越晨艰难的往后退了几步,欲提步上前再问一问为什么。可上官凝就在他往后退的时候倒下了。永远也站不起来了,他微微闭起的双眼是那么的安详,死在阳光下的他,眼角的笑容是那么的迷离。 越晨只觉脑子里薨薨作响,日上正午,难闻的血腥味盈满了四周,眼前一闪,整个人瘫倒在地。带着绝望喃喃说完最后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吗?” 交战的时间很短,短到所有人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5 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是须臾之间;短到随行的侍卫与内务府十大高手连剑都没来得及拔出。 艳丽的阳光下,映在地面上的几朵血迹宛若彼岸之花,一场短暂的厮杀,静止了流转的时光。 这场交战并不可怕,毕竟只死了两个人,一个死在越晨的剑下;一个死在自己的手里,那被宣景皓劈了一掌的黑衣人在被擒之时吞下了藏在口中的毒药。 泪落红尘 第三十八章:你终究还是走了 仅仅只是须臾的时间。那倒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随着太阳的上升而化为血水。永远的消失于人群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容貌与来历。 越晨躺在地上冷笑着。 “护驾!护驾!”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 越晨的笑容更加的凄凉了。他想,若是他不出手,阿凝是不是就不会死。他想,此刻的宣景皓面上会是何种表情?!一声凄厉的冷笑划破天际。空中忽然飘起了雨。 他还在想,为何阿凝要骗他。他不是说他要保护好宣景皓吗?为何又要刺杀宣景皓,为何? 越晨冷冷的笑着,暴雨淋的他睁不开眼,所以他讥嘲的眼神化为了讥嘲的笑容,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和他! 耳畔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像是催魂的声音一般,恐怖得很,乱的很,可怕的很。 淅淅沥沥的雨声,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他安静的躺在雨里。 子琴斜倚窗口,清冷的眼神动了动,床榻上的人徐徐睁眼,眼中还带着那种轻蔑的眼神。子琴放下酒杯。在床沿坐下,伸手欲扶半撑着身子的越晨起床,越晨无情的甩开了他的手。 子琴倒也不生气,一用力硬将越晨从床上拉了起来,“别这样诱惑我。”子琴的眼神从越晨半露的上半身扫过。 越晨理了理衣,“这天下,有谁能诱惑到你。” “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子琴皱了皱眉头,有意无意的道。 越晨翻身下床,整好了衣衫,“打扰你了。” “刚醒来就要走。”子琴又拿过放于一旁的酒杯,将杯中酒饮尽,又将杯子添了个满。 越晨道“这是一个我不应该存在的地方。” “那你觉得你应该存在于什么地方?”子琴晃动着杯子,目光轻盈的从杯子上移过,移到越晨的背影上。 “若能就此归去,自是再好不过。”越晨看了看窗外,不再停留,已经拉开了房门。 子琴静静的望着越晨消失的背影。喃喃道“睡了七天,问了上千个为什么,唤了上百次‘景皓’,数千次‘阿凝’你骂了,恨了,怨了,爱了。他在,阿凝也在,唯独没有我,哪怕我的名字只在你的口中出现一次,那么也足矣。可一次都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怨也没有。” 子琴喃喃的说着,他不知道这话要说给谁听,可他还是说了。或许他只是想说说,并不想让任何人听到。 深宫大院,御医提着药箱恭恭敬敬的从那繁华大殿中走出,一声轻微的咳嗽在这繁华大殿响起,特别的响亮。 “陛下,该吃药了。”温柔的呼唤,宣景皓罢了罢手。问道“那日忽然出现救朕的少年呢?” 宫人应道“已按照陛下的意思传了旨意,只是无人见过那位少年。内务府也派人去查过了,始终没有那位少年的下落。” 宣景皓道“他终究还是离开了。” “陛下。”宫人小心的唤了声,“守城的人说,他叫越晨,与陛下从小一起长大的越公子,想来也是因为受了伤在静养,等伤好了他会来的。” 宣景皓招了招手,让宫人将药端近。宫人上前一步,两手捧着药,宣景皓伸出一手接过,一口饮下。浓烈的苦味在咽喉中蔓延开了,他却没有丝毫感觉。 “下去吧,朕要休息。”宣景皓罢了罢手。时间转回七天前,那一场刺杀,他确实有让上官凝去安排,可他没想到上官凝会亲自动手。而且还死在了这次刺杀计划中。可谓是冤之又冤。 “你终究还是走了。”宣景皓痛苦的长呼一口气。哀伤的叹息在罗床帏内萦绕。“从此天涯,怕是再也不能相见了。” 想着,宣景皓痛苦的挣扎了一下,伤口溢出了些血。伤口并不深,也并未伤及要害,可却让他动弹不得,只要轻轻一动伤口便会裂开流血。 洁白的衣,血液在胸口处蔓延开,形成了一朵别样的曼珠沙华,格外的刺眼。 宣景皓扯下衣袂,在伤口上多缠了几圈。又在外披上一件漆黑色长衫。漫步出门。对在大殿外守候的宫人交代道“朕出去走走,别告诉任何人。若有人问起就说朕在静养。” “可……陛下的伤……”那宫人垂着头,支支吾吾的道。 “让小榄子陪着吧,无碍。”宣景皓静静说道。说话的语气里完全没有王者的气势。一旁守候的小榄子走了过来扶起宣景皓,道“是,陛下。” 两人坐上马车,另由两位大内高手装扮成的太监赶车。出了宫门,宣景皓又命那两位赶车的大内高手换上了便装,悄悄跟随。由小榄子紧随身畔。 走过喧哗的大街,灯火映红的夜。风楼的字样特别的耀眼。宣景皓对小榄子使了个眼色。进了风楼,两人便分开了。 宣景皓直直走向子琴所在的房间。小榄子也来到风楼后院,找了个男、妓,两人卿卿我我的缠绵着,小榄子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子琴的房门。 那男、妓带着醋意的眼神不乐意的转向一旁“别看了,那琴师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人家可是这里的头牌,连老板娘都让他几分。” “这么厉害,什么人呀?”小榄子好奇的看着怀中男、妓。怀中男、妓摇头道,“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平时他也不说话。见着了,也都是沉默着离开,那双眼睛,从来都是只看路不看人的。弄的所有人都怕了他,也就只有景公子和宰相大人见过他两面,别人呀,想都别想。” 小榄子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问道,“景公子是什么人?他的面子可真大,想不到宰相大人都被他吸引住了!” “宰相大人来过几次,赏了不少东西,可人家琴师看不上眼,最后让我们大家给分了。”男、妓说着又有些不乐意的道,“别老在人家面前提别人……闹得雅兴都没了……” 那甜腻腻的语气,小榄子轻轻地在他屁股上拍了拍,“不提不提……”虽小榄子口中说不提,但目光却从未从子琴的房间离开过一眼。心里更是好奇,为何连一国宰相都被他给勾引住了。小榄子摇了摇头,更是不知堂堂一国宰相竟然也好这口。不过想想宣景皓堂堂一国之君都好这口何况是宰相呢! 泪落红尘 第三十九章:你没有死? 子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6 琴与宣景皓相对而坐,窗外的凉风吹着窗棂嘎吱作响。 从伤口中流出来的血已经侵出了衣,在黑色衣上留下一团痕迹。 子琴若无其事的拨动琴弦。 宣景皓道“他来过?” “可你来晚了,他已经走了。”琴声断断续续。子琴说话有意无意。 “他去哪了?”宣景皓问道。 “我若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了?”子琴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有意无意的拨动琴弦。断断续续的琴声连接成了催人泪下的旋律。 宣景皓静静的坐了会儿,一个女孩推开了门,端上好酒好菜,“公子请用!”稚嫩而又清脆的声音。 宣景皓带着些许哀伤的眼神从女孩身上扫过,女孩道:“公子别气,师父总是喜欢惹人生气,公子别忘心里去。”女孩说话时面上带笑,眼里流溢着同情神色。 “这就是你的徒弟?”宣景皓看着子琴问道。子琴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这个女孩与皇家有何渊源。”宣景皓的语气冷漠而又哀愁。 “你不觉得你们的眉目生的很像吗?”子琴终于抬起了头,波动琴弦的手指依然没有停下。 宣景皓摇了摇头,“皇家的孩子,何时有过如此清澈的双目,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算计,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别人的算计,怎会像她这般……”宣景皓哀愁的语气渐渐地缓了下来。从轻言细语到无声无息。 子琴撩动琴弦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云淡风轻的道“你这倒是说了句真话,身在皇家真是值得同情。” 宣景皓不在停留,兀自离去。 女孩泪眼汪汪的看着子琴。子琴道“出去跟影娘练舞。”命令般的语气,女孩不敢拒绝。只是挪动着步子委屈的离去。 女孩刚走到门口,又胆怯的回头道,“那次那位大哥哥来后,师父就再也没有笑过。” “你刚才说什么?”子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师父喜欢那位大哥哥。”女孩不依不饶,两眼含泪。 “你叫我师父?”子琴仿佛受宠若惊一般。女孩点了点头,依然是一副委屈样。子琴道,“去跟影娘练舞吧,为师累了要早些休息。记得先洗澡在睡觉,为师不喜欢脏兮兮的孩子。” 女孩看了微闭双眼的子琴一眼,道“琴音知道了。” 子琴举杯斜倚栏,静看灯火阑珊。 马鞭落于马屁、股上,马蹄扬起,车轮轻轻转,那辆漆黑色的马车踏上了回归皇宫的路途。 步入深夜,那些流浪的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窝里。 那些应该在黑夜出现的人也都纷纷出现。子琴静静的站在窗口遥望。曾经那个总是喜欢站在高高的城楼上静静的遥望喝酒的人已经不在了。留下斑驳孤凉的城墙,还有那些穿着铠甲来来回回巡查的侍卫。 宣景皓静静的坐在灯下,小榄子挑着灯芯,即将熄灭的灯火又重新燃起。 “陛下,今日奴才在凤楼听到一个消息。”小榄子对沉闷不乐的宣景皓道,虽然曾经宣景皓也沉静不喜言语,可自从出了那次事后,宣景皓几乎将国事也放下了。 “罢了,能有什么事,朕不想听。”宣景皓道。 小榄子道“是关于宰相大人的事。听说宰相大人也中意凤楼的琴师,还送了他许多奇珍异宝,只是那琴师不放在眼里,都散了出去。” “哦?”宣景皓有些意外的叹息一声。“想不到宰相大人竟然看上了他。”说话间宣景皓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些。小榄子急忙给了自己两巴掌,道“奴才说错话了。” “与你无关,下去吧。朕想睡了。”宣景皓静静说道。小榄子走至宣景皓身侧,小心的道“奴才服侍陛下入睡吧。” “不必”宣景皓冷冷的两个字,小榄子识趣的行礼退了出去。 宣景皓褪下外衣,看了看已经被鲜血染透的白衣,皱了皱眉。吹灭了灯。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重帘后响起,宣景皓回头望去,暗沉沉的光线下,竟然是那个熟悉的人。宣景皓激动了一下,但那激动的情绪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你没死?”宣景皓的声音冷冷的,静静的,听不出一丝关心和担心。 “没。”上官凝静静应道。 “怎么回事。”宣景皓问道。强撑着身体回到床上。 上官凝静静的站在远处,看着宣景皓胸口处那一团鲜红的血迹,上官凝皱了皱眉头,单膝跪在床前,“是我的失职,请陛下处罚。” “起来说话吧。”宣景皓静静说道。 上官凝起身,那常年握剑的手抚上宣景皓的伤口,问道“时至今日陛下的伤口还在流血?” “只是今日坐马车颠簸了些。”宣景皓不在意的道。 上官凝将沾血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是‘幽幽黄泉路’。” “什么?”宣景皓问道。 上官凝道“‘幽幽黄泉路’是守刀门的特制毒药,无色无味,无痛,让人丝毫察觉不到,只要触及伤口,便会永不停止的流血,直到体内血干,人亡,必须及时清理。而且已时过八日之久,不可再做耽搁。” “守刀门?”宣景皓思量了会儿。他从未听说过还有“幽幽黄泉路”这种毒药。这事又与子琴有关?想着,宣景皓的眉头又无由的皱的更紧。 上官凝道“那日我并未到达现场,而是被人暗伤下了迷\药,直到今日傍晚才清醒过来。等我清醒过来时,才发现我竟然在城外一间长期无人居住的茅草屋。方圆十里没有一个人影,所以我并不知给我下药的人是谁。我唯一知道的是,药性够猛,可以让我睡上七天之久;其人武功之高,可以在我毫不擦觉的情况下对我下手。” 宣景皓听罢亦是皱眉难言,上官凝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而且那日来刺杀他的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确实是上官凝没错。虽然蒙着面,但已他对上官凝的熟悉,绝不会认错。 上官凝接着道,“我进城后听人谈及城楼刺杀之事,便细细打探了一番,才知道原委。” “可有头绪。”宣景皓冷冷问道,胸口处血液又涌出了些许。上官凝小心的解开宣景皓的上衣,伤口边缘已经开始腐烂了。 泪落红尘 第四十章:最残忍莫过于真相 上官凝小心的将宣景皓的伤口清洗完毕,又轻轻的包扎止血。 “守刀门的掌门人木子于上月十五离世,现今守刀门只有木子的四位弟子。子琴、子棋、子书、子画。而子棋、子书、子画行踪不明,子琴于两年前进京,后下落不明,若要查此事得从子琴身上下手。若说是守刀门有意要刺杀陛下也并非不可能,毕竟二十年前,守刀门木子的师父柳老先生入京后就再也没有回去。并被先帝囚禁暗中,对外散布柳老先生已死的消息。想必是为了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7 寻仇而来。”上官凝细细的分析着。静静的站在床前。 宣景皓轻微点头,以示认可,“此事或许与宰相有关。今日朕从凤楼出来听闻宰相中意凤楼的琴师,那位琴师便是子琴。你去向子琴讨回解药,暗中调查一下此事。切勿伤了他。” 上官凝有些疑惑的看着宣景皓道,“子琴与宰相联手便是与陛下为敌,为何要留他一命?” 宣景皓有些不高兴的侧头,“柳老先生是朕的恩师,算起来他也是我的师侄。怎可伤他性命。何况……”说及此处宣景皓顿了顿,罢手让上官凝退下,何况他还教了越晨两年的功夫。这话他不愿说出口,若是哪天越晨当真唤子琴师父。那他要如何接受?到时候他可就成了越晨的太师傅了。 “是”上官凝应道,在床前顿了顿,不愿离去。宣景皓闭眼催促道“以前你不带这么磨蹭的。” 人心总是难以控制的,那一剑恰好刺在宣景皓的胸口上。心里一想,伤口一疼,身体一动,伤口又溢出鲜红色的液体。 “子琴……你也爱他对吗?”宣景皓轻轻问道,两手紧握成拳,或许,越晨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寂静的长街,敞开的大门,上官凝身形一闪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来到风楼后院凤楼。轻轻地在子琴房门扣了扣。子琴云淡风轻的声音在房内响起:“进来。” 上官凝推开房门,正见子琴斜倚床头,身侧放着一架七弦琴,一手撑着身子,一手轻轻的拨动琴弦。断断续续的琴声,凄凄凉凉的情绪,无悲无喜的眼神。 子琴抬起半眯着的眼睑,问道,“你来了。”从他面部神色看来,仿佛他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上官凝道“我来拿解药。”静静的语气有些冰凉。 “你在吃醋吗?”子琴动了动身子,半披在身的薄衫又往下滑落了些,上半身几乎全数裸、露在外,抬眼看去,肌肉线条分明,肌若冰雪。 如玉般的手指依然有意无意的撩动琴弦,口中轻叹一声,“唉……多情男子无情剑……手中剑杀人无数,只为他,值吗?” “从我做出选择之时便没有值不值之说。”上官凝冰凉的眼神里寒气氤氲,子琴笑了笑,上官凝单膝跪地,道“求子琴先生高抬贵手。”虽说是求人,但那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求人的谦卑,反而高傲的不行。 “你知道宰相是如何求我给他‘幽幽黄泉路’的毒药的吗?”子琴动了动唇,恨意一点一点的从眼角流出,化为无形的剑,全数落在上官凝身上。 上官凝皱眉不言,他没有想到子琴会如此坦白。子琴缓缓起身下床,披好长衫。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杯口触碰至唇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慢,好似承载着千钧压力一般,压的他不得不这么慢。 “宰相的计划已经改变了,那些什么让萧子卿再次起兵闹事,安排越晨出头的机会,让越晨与宣景皓永远两地相隔,这些都是笑话……”子琴说着冷笑一声。手上用劲,掌中杯碎,“轩皇妃怀了孩子,孩子的父亲是三王爷宣景墨。” “……”上官凝紧咬着的牙关溢出腥味,子琴身体往后微微一倾,斜坐在地,微扬起头直视着上官凝如刀削般深刻的轮廊,“他想要杀了越晨,杀了宣景皓,让成轩腹中的孩子继位。” 上官凝听罢,冷静的双眸依然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说话时的语气沉重了些,“求子琴先生高抬贵手赐予在下解药。” “宣景皓不能为他所用,他自然要选择一个可以为他所用的人。而宣景墨恰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子琴徐徐的从袖中取出解药,递给上官凝,上官凝伸手接过,“谢子琴先生。” “我告诉你这么多并不是只为了一个谢字。我希望你能明白。”子琴叫住了急着离去的上官凝。“从某个角度来说,他还算是我的师叔,若他还有一丝半点的良心,就让他安心的去做他的皇帝,越晨不适合他,他也不适合越晨。” “我会转达的。”上官凝面部表情已经恢复正常。握着剑的手暴露着青筋。 “师父生前一直有一个愿望,便是再见一见祖师爷柳老先生。”子琴说罢已躺回了床上。上官凝道,“我会转达的。” 漆黑的背影有些悲凉,上官凝轻轻的合上门。 子琴轻轻的撩动琴弦。秋风吹开了金黄色的秋菊,淡淡的清香飘入房中,穿过重重纱帘,飘到子琴的鼻尖。 子琴深呼吸一口气。单手一挥,挡住视线的重重薄纱从中分开。冰凉的语气在房内响起,“小小孩子,怎可学贼在外偷听。” 在门外的琴音委屈的推开门,胆怯的站在门口,“师父生气了?”胆怯的眼神微微抬起,偷窥着子琴略变的脸色。 “去跟影娘练舞。”子琴冷冷说道。 琴音的头又垂的低了些,“影娘今日身体不舒服,早早的就回去休息了。” 子琴又道:“那就跟白玉学吹笛。” “白玉姐姐吹的是箫。”琴音委屈的道。“再说天都快亮了,白玉姐姐早睡了。” “才几天功夫你就学会贫嘴了,不怕为师把你娘从土里挖出来暴打吗?”子琴有些压不住火的凶道。 “那位大哥哥才走一天不到,师父就开始犯迷糊了。”琴音委屈说道,摔门而去。 子琴愣在床上,低眼看着床上的七弦琴,宛如柔荑般的手指划过琴弦,宛如清水流淌般的旋律从琴弦间发出。 泪落红尘 第四十一章:日暮夕阳斜 上官凝丝毫没有迟疑,当他来到宣景皓寝宫的时候,宣景皓已经因为流血过多而昏阙过去了。 上官凝轻轻的揭开宣景皓包扎着伤口的纱布,被血打湿后的纱布紧黏在伤口上。上官凝又借用蜡烛将酒壶中仅剩的半壶浊酒加热,小心的清洗着伤口。一点一点的将纱布撕下。 宣景皓迷迷糊糊中不停的念着越晨的名字。上官凝迟疑了会儿,不觉间,只见红色的液体宛如水柱般涌出。错乱慌忙中,又急忙将解药撒在伤口上,轻轻地将伤口包扎。虽是错乱慌忙中,但上官凝的动作并不急促慌张。 忙碌过后,血是止住了,可宣景皓的龙床早已被鲜血染红。上官凝模糊的视线扫过宽大的龙床,伸手触碰至被面,还带着温度的血染红了指尖。 朝阳红如火,上官凝早已将房内所有带血的东西全数清理。也给自己换上了一袭太监服。静静的拉开门,对外守门的人道:“陛下因流血过多,还未醒来,传陛下口谕,近日朝政之事全权交予宰相大人处理。” “是!”宫人接到命令便弓腰退下。 宣景皓又道:“喧任太医来!” “是!”又一个宫人接到命令退下。望着空寂的深宫大院,上官凝轻叹一声。又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8 合上门,静静的坐在床沿,手握洁白丝绢,轻轻地擦拭着宣景皓额头冒出的汗珠。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年过半百的任太医终于漫步姗姗的走来。“任太医到!”低沉的声音在寝宫外响起。 上官凝道“任太医一人进来即可,其余人等殿外守候!” “是!”回答的声音整齐而轻微。 任太医拖着药箱徐徐走进,寝宫大门忽的合上,发出嘎吱一声清响。吓得他老骨头闪了闪,急忙跪下:“微臣太医院医师任达谦叩见陛下。” “陛下还未苏醒。”上官凝静静说道,泛着嗜血之光的双眼直直的盯着任达谦。“近日可是由你为轩皇妃把脉。”清冷的声音,质问的语气,容不得人不答或者说谎。 任达谦俯首不言,伏地的两手微微颤抖,苍老的声音略微颤抖:“是!” “轩皇妃果然是人中之凰,懂得如何用人。”上官凝静静说道,目光转移至宣景皓脸上,宣景皓的额头又冒出了些许汗珠,炙热的温度透过洁白丝绢传到上官凝指尖,只听宣景皓轻轻的唤着“晨儿”二字。 “轩皇妃有孕之事可是属实?”上官凝问道。 任达谦的身子又伏的更低,他好像已经猜到来此并非为宣景皓把脉治疗,而是接受审问一般。回答的谦卑而又诚实:“是。” “陛下可知此事?” “不知。” “为何不告知陛下?”上官凝斜目看向任达谦,任达谦依然伏着身子不抬头。应道“轩皇妃不让说,轩皇妃说陛下心中已有旁人,若陛下得知此事定不会让皇妃娘娘将孩子生下来。” 上官凝左手轻轻一挥,一只小瓶子轻轻的滚至任达谦跟前,上官凝冰凉的声音随之响起,“将这个给轩皇妃服下,别惊扰了旁人。” “这……”任达谦终于抬起了头,盯着上官凝看了良久,又看了看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宣景皓,缓缓的拾起瓶子,“麝香?”任达谦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凝。 上官凝道:“她的孩子一直都是由你负责,所以,这事也得由你负责。” 任达谦终于按耐不住了,将装有麝香的瓶子置放于一旁,怒视着上官凝道:“谋杀皇室乃灭族之罪!你是何人?竟敢下次命令?” 上官凝静静说道:“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话至此处,宣景皓的手动了动,搭在上官凝的手上,道:“罢了,让他去吧。轩皇妃的孩子留着。”语气沧桑,面色苍白。 对于宣景皓忽然醒来,上官凝也倍感意外,流了一地的血的他居然沉睡了一个时辰不到又醒了过来,确实是奇迹。上官凝恭敬的应了声:“是”便挥手让任达谦退了下去。 任达谦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问,只是两腿不停的颤抖着。 宣景皓撑了撑身子,斜倚枕头半坐起身,“轩皇妃的孩子怎么回事?” “轩皇妃有孕已有两月有余。”上官凝如实将子琴与他说的话转达给了宣景皓。宣景皓叹息一声。罢手道“朕要这孩子平安的来到世上,并要他平安的长大。” “是!”上官凝依然回答的平静。 宣景皓轻轻的咳嗽几声,问道“我母后那边如何了?” “玄太后在为陛下祈福,从陛下遇刺后,玄太后一直居住在庙堂。从未离开过半步。”上官凝应道。 “陛下,轩皇妃的孩子是三王爷的。三王爷已与宰相联手要置陛下于死地!”上官凝略带叹息的道。 宣景皓颔首不言,良久才道:“你下去吧,朕想好好睡一觉。” 上官凝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宣景皓的视线之内,宣景皓依然斜倚枕紧蹙眉。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现脑海。对与错都在那一瞬间化为乌有,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晨……”宣景皓对着窗轻轻的唤着他的名,“你自由了,没有我的束缚,你自由了!” 轻轻的哀叹,流转的时光,多少个日出日落,多少的秋风吹落枯叶。 铺满落叶的小径上,身着一袭枯黄衣衫的子琴轻轻地挪动着脚步,望着夕阳轻叹。 “先生,宰相大人派人送礼来了。”小奴的声音响在脑后。 子琴并未顿足,不急不缓的道:“对宰相大人说我已收下,都送了些什么好东西,大家分了吧。” 小奴听罢亦是高兴的不得了:“什么都有,全是些奴才们平日里见不着的,先生自己去看看吧。” “罢了。”子琴没有兴趣的罢手道“你先去吧,我走走,天暮在回。” “是,先生!”小奴退下。 子琴手指轻转,一直长箫从袖中旋转而出。他绝美的手指轻轻的拂过箫身。纤指在箫身轻轻一弹,弹出一声清响。清响过后小径两旁悬挂在树上的枯叶纷纷落下,宛如无数黄色蝴蝶一般,翩然而舞。 百无聊奈的日子,夕阳倾斜下山,一片枯黄化为一地萧索寂寥! 泪落红尘 第四十二章:万水千山枯 白鸽划破夜空,子琴轻轻扬手,白鸽落于手上,携带在鸽子羽翼下的信笺成一指长,一指宽。笺上只有短短两行字,“师父仙去,祖师爷回,师兄速归!” 子琴斜靠树干独立,皎月挂于高空,枯黄色的衣摆扫过地面。子琴踏着轻轻的步伐回到凤楼,拿起那被他看做生命一般的七弦琴。独自离去。留下信一封摆放于桌上。信中交代的是,让老鸨好生照顾他的小徒弟,半月后他还会回来。 半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所有人的惦记期盼下,子琴终于回来了。只是如今的子琴,面上好像再也不可能会有笑容了一般。冷峻绝美的脸庞变的沧桑而冰凉。 琴音倒了杯茶递给子琴,子琴接过,轻轻的抿了一口,略带关心的问道:“舞蹈学得如何了?” “……”琴音低头不言。子琴道“功课别落下了。” “嗯”琴音垂着头乖巧的离去。 子琴静静的站在窗口,绝美而妖冶的脸上似乎再也不会露出那种邪魅的笑容了一般。他举目望去,旧时的城墙上,最黑暗的地方,还有那个最熟悉的影子。子琴激动的往前倾了一下。随即,又很快的冷静了下来。 子琴嘲笑道“想不到他还会回来。”子琴静静的看着那人,那人好似也看着他一般。子琴枯黄的身影宛若一片枯叶一般飘过夜空,在那黑衣人身畔停下。 越晨静静的回望一眼。“要喝酒吗?” 子琴摇了摇头,“不喝了,以后再也不喝了。” “我想听你弹一曲。”越晨说道,双目无神,没有看向任何方向,任何物。 子琴无奈道“没带琴,倒是带了支箫。” 越晨不言,他知道,子琴的箫向来都是取人性命的武器。 “我没想到你会回来。”子琴斜倚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39 城墙,静静的看着那漆黑的影子。 越晨没有回头,漆黑的背影,漆黑的夜,掩盖住他所有的情绪和悲欢。“没有他的地方又怎能有我。” 那一夜,子琴静静的斜靠在越晨肩头,落下了生平第一滴眼泪。子琴说:“师父死了,两个月前就死了。” 越晨不言。 子琴接着道“他临死前交代弟子不要把此事宣扬出去,并将尸体化为骨灰,一直存放在院中桃花树下,说是哪天祖师爷回来了,好看祖师爷最后一眼。而两个月前,祖师爷回去了。祖师爷完成了皇帝交给他的任务后也随着师父去了。按照祖师爷的遗愿,将祖师爷与师父合葬。他们终于在一起了,生平再也无人可以拆开他们了。”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分离二十多年,终携手同归尘土,也算是得了个好的归宿。”越晨静静说道,冷静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神色。柔荑般的手指拭去子琴眼角的泪。 子琴道:“师父遗愿,让我帮助他守住天下,匡正义伏奸臣。” “我相信他,会是一代明君。”越晨静静说道,消失在黑夜,独留一身枯黄的子琴。望着空寂的长街,子琴沉默不言。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对他说这些?或许是期待他听罢会说些同情他的话吧!却不知又徒增哀凉! “呵呵”子琴冷笑两声。“他回来了,他早晚会知道那次城门刺杀事件是我一手策划,他早晚会绝尘而去。阿晨……那个人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一次又一次的包容。” 越晨早已离去,深宫庭院,那里的烛火还摇曳着。灯影下的人还挑灯批阅着奏折。 小榄子拔了拔灯芯,静静的候在一旁。 宣景皓打了个哈欠,懒散的问道,“轩皇妃的胎如何了?” “太医说了,好着呢,陛下放心吧。”小榄子笑着应道,仔细的替宣景皓研着墨。 殿外的越晨听罢心里一寒,原来在自己离开的这短短时间里,轩皇妃竟然有孕了。原来自己的存在对他而言真的是可有可无。少了自己,对他而言只是少了一个发\泄的工具而已,然而生为一代帝王的他,要这样的发\泄工具又怎会少?! 越晨脚下一颤,一手落在门窗之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 “什么人?”小榄子凶道。 同时宣景皓也警惕了起来。小榄子拉开门,只见殿外空空如也,毫无一人。埋怨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 随着,宣景皓也来到了门口,一脚踏出门栏,站在院中,孤月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越晨静静的站在屋顶之上,好比屋顶之瓦一般,死的,静静的,狂风吹过也撩不动一丝半点的声响。仿佛不存在一般。 宣景皓道:“夜深了,该睡了。” 越晨闻言手一紧,骨节发出吱吱声响,宣景皓闻声望去,正见他静站屋顶之上。小榄子的视线也随之看去,见那黑衣人静静的站在屋顶之上,腰间配有长剑,小榄子正欲放声大喊,却被宣景皓一掌拍晕了过去。 “晨……”宣景皓轻唤一声,脚尖轻点地面,施展着轻功向越晨飞去。越晨没有再做停留,身影一闪,消失在月下。 或许,走了就不应该回来;如此的犹豫不决除了徒添悲伤外又还能有什么?越晨心里这么想着。 皇宫偌大,终锁不住那较小的黑影。 夜漫漫无期,日出而终。 晨曦的光芒洒在这片大地上,被秋吹的枯黄的大山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苍凉。越晨静静的斜躺在高大的树枝之上,拿出短笛轻轻的吹着。 朦朦胧胧间,附和着笛音而起的还有断断续续的琴声。 万水千山,枯黄大地,艳丽的秋阳仍旧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越晨略带凄凉的声音从高空徐徐飘下,飘进子琴的耳。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子琴撩动琴弦的手指仍旧未停,琴声仍旧未断,“记得以前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往这片山林里跑,昨日你走后我也无处可去,便回凤楼取了琴,来此坐会儿。没想到夜尽日出时还可以遇见你。” “人为何而活?”越晨问道,声音有些沙哑,两眼有些微红。 “执念”子琴的回答极其的简单。 两人间又被沉默挤满,秋暮了,冬临近。山鸟也去了南方,空荡荡的山林间,萧索的枯枝,凄凄的凉风拂过,吹起衣袂与美丽的长发。 一人树上,面朝天空,迎风面露哀愁。 一人树下,低眼自嘲,垂首不露悲喜。 泪落红尘 第四十三章:悲喜心底藏 白天的风楼格外的冷清。老鸨打着哈欠斜倚楼栏。子琴背着琴漫步而回。 老鸨迎上前,目光停留在子琴身后的越晨身上,叹道:“美!绝美!” 子琴冷冷道:“我朋友,要在这里住些时间,打扰了。” 老鸨笑道:“不打扰不打扰!先生的朋友随时欢迎!欢迎,多少都欢迎!” 子琴没有看老鸨,说话的语气依然冰冷,“我就这一个朋友!” 老鸨不言,越晨仍旧面无表情,跟着子琴绕过长廊。一路上只见枯水映枯枝,鸳鸯动足,水面泛起涟漪,风拂过,涟漪又被抚平。长廊两旁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秋菊。冬将至,秋将末,金黄色的菊仍旧开的艳。 子琴摘下一朵,抛向水面。水面荡起波澜,金菊荡漾,一声轻轻的叹息,空中一只乌鸦翩然而过,发出一声清鸣。声音有些哀凉。 风楼后院,长廊尽头,横匾上落着‘凤楼’二字。字体洒脱,两字间墨迹相连,相牵;宛若断藕连丝一般。 院中碧草如茵,莺歌燕舞,很难想象,此刻竟然是秋末时节。子琴道“我不喜欢一片枯黄的地方,这些花花草草鸟儿燕子是今早刚从南方运来的。” 越晨顿了顿,不过这也符合子琴的性格。对子琴而言,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没有得不到的。“花费多大?”越晨静静的问道,看了看暴露在地面的泥土。还有关在鸟笼子里的鸟儿。 “财力人力来至宰相大人之手,我只是说了句话而已。”子琴静静的望着天空,艳阳下的天空蓝的透明。“去年的秋冬在这里过的,子琴有幸得宰相大人之邀,酒席间无意道:宣城秋日满山枯黄毫无生机,冬日白雪茫茫,冷的渗人。想不到今年入秋后,枯叶凋零万物萧条,宰相大人竟然给了我这个惊喜。” 越晨听罢不言,子琴抬眼望着眼前几栋高楼还有矮小庭院,“喜欢哪里?随你选!” 越晨淡淡道:“就你隔壁好了。” 子琴道:“你不怕太吵?” 越晨道:“白天晚上你都有客人吗?” 子琴苦笑:“好吧,我去准备。” 越晨绕着凤楼转了一圈,闲转着。 子琴轻轻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0 地敲了敲隔壁的门。一个生的眉清目秀的男子慵懒的拉开房门,本来眉目间还有些怨气,但见是子琴也就将怨气咽了下去,道“先生何事?” “劳烦公子移居东苑小亭阁楼小院可好?”子琴客气的对着那男子说道。那男子愣了愣,道“先生说玩笑了,小亭阁楼小院是为先生准备的,小人不敢。” “这是我的意思!”子琴说话依然客气,但客气中却有种容不得人拒绝的气势。那男子只得应“好”。 仅仅只是须臾的功夫,那原本居住在子琴隔壁的男子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子琴看了看干净的房间。推开合上的窗,一潭清凉的水映入眼帘,举目望去,遮眼的高山萧木。“若是春夏,这景得有多美呀!” 大车槛槛,在宣景皓的寝宫外停下。一个身着雍容的老人在宫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甩了甩褶皱的衣摆。“请公公通报,老臣成浦求见陛下!” 公公点头哈腰,本想献媚几句,可宰相雍容端正的模样将他吓退了。只好乖乖地去通报。 刹那过后,公公道:“陛下请大人进去。” 才刚至秋末,宣景皓的宫中已经点起了火炉。满屋子萦绕着浓烟,紧闭着窗户。成浦两膝跪地,俯首道:“臣拜见陛下。” “平身!”宣景皓慵懒的语气从重重帘子后传来。“宰相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陛下伤势可有好转?”成浦问道。 宣景皓咳嗽了两声,道:“伤口已不再流血,可以下床行走了。只是痊愈还需要些时间。只是受伤过后更惧寒冷了。这大好的艳阳天,朕却只能锁在屋子里。” “陛下龙体要紧!”成浦又作揖道。 “嗯”宣景皓应道,起身下床,小榄子替他掀开重重纱帘,“可有查到刺杀朕的是何人?” “漏网之鱼。”成浦回答的极其简单,那双不屑的双目显然没有将宣景皓放在眼里。宣景皓不言,在小榄子的搀扶下坐了下来。成浦又接着道:“老臣暗中派人侦查,亦有说法,此次刺杀亦是先帝生前所交代之事!” 宣景皓病怏怏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用白色手绢捂口咳嗽两声,咳了一口血。“先帝!”面上露出些恐慌之色。心里一阵冷嘲。“莫不是宰相大人收到先帝遗信,要置朕于死地?”讥嘲的语气。成浦听罢面色一变。道:“陛下何出此言?” 宣景皓侧脸看向成浦,“‘幽幽黄泉路’是守刀门的特制毒药,而宰相大人又与守刀门的大弟子子琴是旧识,若非是宰相大人,那便是守刀门的人了。” “陛下明察!”成浦听罢惊愕一番,那张苍老的面皮下的心震了震,他完全没有想到‘幽幽黄泉路’这种无色无味,不疼不痒的毒药也会被宣景皓察觉,何况负责给宣景皓治疗的太医还是他的人。 宣景皓将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杯子碎成几瓣,宛若散落在地的洁白百合花瓣,轻飘飘的,在浓烟的氤氲里格外的清洁高雅。 “若说宰相大人与子琴没有任何关系,那么那些日日从宰相府中运往凤楼的珍珠宝石又是何?宰相大人此举又是何意?”宣景皓怒眼直视着宰相,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接着道“当年之约景皓一直记得,可宰相大人却等不及了。轩皇妃腹中孩子能否平安来到世上,全看大人您的意思了。” 说罢,宣景皓又在小榄子的搀扶下回到床榻。 一声清冷的声音从浓浓烟雾中传来,“才入秋就这么冷了,这个冬天如何过?” “伤好之后自然也就不会这么惧寒了。” 那浅浅的语气有些暧昧。 嘎吱的关门声过后,宣景皓站窗前,推开紧闭的窗,望着窗外萧索的秋景,哀叹道:“老狐狸,不好对付呀!” 泪落红尘 第四十四章:梦里叹浮生 “陛下,先休息会儿吧,从醒来过后陛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每天睡觉也不会超过三个时辰,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了多久,何况陛下还带着伤!”小榄子心疼的道。 宣景皓静静的望着窗外,跳动的鸟儿发出清脆的鸣叫,叫声有些凄凉,好似也在哀叹这秋的枯黄。“想着他还怨朕,朕就睡不着,总是做噩梦。” 宣景皓叹息一声,“将清静经拿给朕瞅瞅,记得小时候他最爱看的便是这些。” “静则生慧,动则成昏。”小榄子大着胆子说道,“关于柳县与宰相大人的事陛下近日已经够劳神伤心的了,奴才恳求陛下好生休息一番,待醒来之后再看也不迟。” 宣景皓有些生气,眼神里散发着的尽是王者应有的威严,“多嘴的奴才向来命不长矣!” 小榄子不在多嘴,静静应道,乖乖的去取《清静经》。 空寂的房间,宣景皓合上了窗,静静的躺在床上,脑海里还回想着小榄子的那句,“静则生慧,动则成昏。” 想着想着,便入了梦乡。待小榄子取回《清静经》的时候,宣景皓已经入睡了。 宣景皓睡了两柱香不到的时间又迷迷糊糊的醒来了。仍旧闭着眼睛道:“念给我听听,眼睛有些累。” “是,陛下。”小榄子应道,展开书卷,轻轻地念着,低低的声音宛若流水一般,清清泠泠,给人一股别样的宁静之感。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宣景皓听着,口中喃喃的跟着念着。一本仅四百零一字的经书来来回回念了几十遍,宣景皓终于安静的沉入梦中。 梦里来来回回,最多的也是他与他的曾经。 暮色近,黄昏临。玄太后在几个丫头的搀扶下来到宣景皓寝宫之外,宫内还响着小榄子的声音。 玄太后听着模糊了眼眶,只叹:苦命的孩子! 良久,口干舌燥的小榄子终于停下,不在继续念,刚停下喝了杯茶的功夫,宣景皓又从梦中醒来。看着斜入窗的夕阳,道“日暮了!” “嗯。”小榄子应道,“陛下睡得不沉,需要唤太医来看看吗?” 宣景皓罢了罢手,“替朕更衣,在房里关了太久,动起来骨头都有些发麻了。” 金色长衫加身,给他苍白的面孔朦添了一抹色彩。寝宫外守候的宫人来报:“陛下,太后在殿外等候多时!” 宣景皓先是愣了一下,道“母后来了怎未通报!”说罢宣景皓便提步出门,玄太后身着一袭素白长衫,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盘起,只佩戴了一支珠钗。 “母后!”宣景皓静静的望着那韶华已过面容依旧倾城的女人。沉沉的声音有些沙哑,清澈的眸子有些朦胧。至宣景皓登基以来,这是玄太后第一次来看她这个儿子。往日里,宣景皓前去拜见也都是吃闭门羹。只因玄太后一直怀疑她的夫君,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1 上一任帝王是死在她的儿子手里。 “陛下龙体要紧!”玄太后静静的站着,任由宣锦皓紧握着她略微颤抖的手。 “母后近来身体可好?”宣景皓担忧的问道。两眼闪烁,面色紧张。像是久离家乡而归的游子一般,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不知所措。 “很好!”玄太后静静说道。 宣景皓不知所措的四处望了望,看着玄太后清瘦单薄的身子,道“这些年母后瘦了不少。” 玄太后不言,宣景皓接着道:“皇妃娘娘有孕了,因朕一直病在床榻,所以一直未能将此事公告于天下。”宣景皓像个孩子般,想着各种事,各种法子来逗玄太后一笑。 玄太后的嘴角终于还是拉出了一抹笑容,“恭贺陛下。”纤细的手指从宣景皓手中抽出,轻轻地划过宣景皓的脸庞,“皇儿最近也瘦了不少,这本就尖的不能再尖的下巴又尖了这么多,像是被人用刀削过一般。”玄太后冰凉冷静的声音终于还是缓了下来。 母子二人在那一瞬间相对而望,泪过脸颊,两人抱做一团。 所有的前尘埋怨不解都在这一瞬间化为泪水全数融化。 宣景皓轻轻地拭去玄太后眼角泪痕,激动不已的道:“我随母后一起去看望轩皇妃,顺便也让太医瞅瞅胎儿是否平安。” 玄太后轻轻地敲了敲宣景皓的头,缓缓道,“真是傻孩子,哪有担心这个的,胎儿定是平安的。以后不可再说这般的话。” 宣景皓像个孩子似的揉着被玄太后所敲的地方,道:“是,孩儿知道了。”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般,只是举目望去的场景告诉他,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小时候了。他失去了越晨,失去了幼时的童真。 一路上,玄太后不停的颦眉,问道“为何让轩皇妃住在这么偏僻的院子。” 宣景皓面露尴尬,像个说谎被拆穿了的孩子一般,道“我明日就下令让轩皇妃搬去翎羽阁,那里安静。离母后所在的太玄宫也近。” “皇儿无意封轩皇妃为后?”玄太后静静问道。宣景皓不言。他不想封成轩为后,他的后只有一人,只可惜那人不愿做他的皇后,他只愿做个闲云野鹤,与自己挚爱之人携手百年,流连山水间。 宣景皓顿了顿道“宰相的意思是要在轩皇妃诞下皇子后再封为后。” 玄太后也不再问,但她确实从宣景皓眼中看出了不愿的意思。 步入静轩阁,正见成轩斜倚着柱子,独望着天空,沧桑的脸庞上浮现着绝望。见宣景皓与玄太后同时到来,成轩面露受宠若惊的神色。但眸子里流溢着更多的还是惊恐。毕竟她与宣景皓并无夫妻之实,而宣景皓又得知她已怀孕的消息。 宣景皓热情的走到成轩身边,在成轩耳畔轻轻地说了一句,成轩愣了一下。宣景皓道“各取所需,我保证你与你的孩子都安然无恙。” 成轩面色有些木讷,仍旧佯装自然,颔首,行礼,道:“臣妾拜见陛下、母后;不知陛下、母后前来。有失远迎,臣妾特向陛下、母后请罪!” “哪里哪里……”玄太后急忙扶起成轩,道“是陛下年轻不懂事,竟让你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一路过来花费了不少时间,这天也都暗下去了。” 泪落红尘 第四十五章:一心只系他 艳丽的阳光普照着这片枯黄的大地。依窗轻叹,液体落地发出的声音特别的清脆。 满山枯黄,落叶纷纷,秋风飒飒。“晨时还是满地秋霜,转眼一霎,霜已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萧索凄凉,悲兮!叹兮!悲哉!悲哉!”轻轻地叹息声,宣景皓转身放下手中洁白酒杯。对忽然窜窗而入的上官凝问道“可有消息了?” 上官凝摇头不言,宣景皓道“他能去哪呢?” 斜入窗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人身披金色长衫,身泛金色光芒,那是天子独有的荣耀;一人一袭黑衣,金色的夕阳并未给他增添任何的色彩,反而添了些悲沧。无神的双眼,冷峻的脸庞,孤单而又悲凉。 宣景皓背对着阳光,冷冷的声音从薄唇间发出:“继续找!” 上官凝静静的沉默,良久徐徐道:“有柳太傅的消息了。” “如何了?”宣景皓问道,眉头紧蹙。 “柳县的事已解决,这是宰相的犯罪证据。”说罢,上官凝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置桌面。“太傅临终前道:‘宰相国之栋梁,死不得。’” 宣景皓罢了罢手,道“知道了。” 上官凝又道:“子琴已知柳太傅与木子去世的消息。” 宣景皓又轻叹一声:“有何话就直说,别隐隐约约的。” 上官凝踌躇了会儿,道“陛下,若子琴有意将人藏起来,就算是翻遍了天下也未必能将人找出来。” “那就再翻一次!直到将人找到为止!”宣景皓狠狠说道,蓦地转身,凌厉的双目直落上官凝眉目,直视着上官凝双眼。“朕不仅仅要这天下,还要他!子琴阻止不了,这天下亦无人阻止得了。” 上官凝不言,漆黑的背影再次消失在宣景皓面前。 这一来一回又是半月有余,玄太后与成轩二人聊得亦是不亦乐乎。宣景皓踏进太玄宫大门,正不巧的听见玄太后正与成轩聊起越晨的事。 玄太后道:“听说上次陛下遇刺是越晨救了陛下。”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父亲派人勘查过了,也确实如此。只是从此越晨便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成轩静静说道,捧起一杯茶送到玄太后手中,“母后请喝茶!” 玄太后静静的品着茶,轻叹一声,道“倒是可怜了这孩子,从小没有父母,与陛下一起长大,也受了不少欺负。” 成轩笑道:“母后不必担心,陛下已派人四处寻找,定能将人找到。何况他能在那种情况下救了陛下,武功定是不错的。应该没什么大的危险。” 玄太后无奈的叹息一声,放下了手中杯子,起身徐徐走动着,不安之感全数从背影上显示出来。“若他能就此一去不回自然是好的。” 成轩听罢愣了愣,道“母后,陛下与越晨公子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情深意重,若越晨公子就此一去不回,陛下得有多伤心呀!” 玄太后面朝夕阳,静静的一声叹息。 宣景皓不在太玄宫停留,缓缓而去,原来,自己一直都在隐藏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翌日午时,宣景皓再次摆驾太玄宫,今日的太玄宫里安静的不像话。宣景皓扬手阻止了正欲进去通报的人。踏着静静的步子来到玄太后身边。 正瞧见玄太后提笔作画,画中万物萧索,夕阳红如火。 “母后”宣景皓轻轻的唤道。 玄太后放下手中笔。静静回到,“陛下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2 怎有空?” 宣景皓扶着玄太后坐下,道“昨日母后与轩皇妃的谈话,朕都有听到。” 玄太后面露哀愁之色,静静的看着宣景皓,宣景皓道“朕一心只系他一人。望母后别再插手此事。” 玄太后略微颤抖的手轻轻一挥,桌上的杯具唰的一下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面对宣景皓的坦白,她更加无奈。作为一个母亲,又如何能够忍受自己的孩子是断袖,又怎能忍受一位天子心里所系是一个男人。 玄太后含泪的双目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人,无奈道,“皓儿……你是一国之君,怎可如此糊涂!” “今日景皓来此向母后坦白此事,便是希望可以得到母后的认可,景皓自知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当真得到母后的认可,他也不会回来。现下,景皓只有一个愿望,求母后告诉儿臣,他在何处!只要再见他一面,足矣!”宣景皓说罢双膝跪地,乞求般的看着玄太后。 “本宫不知!”玄太后静静回道。 “若母后当真不知,昨日便不会与轩皇妃谈及此事!”宣景皓不依不饶的道。 玄太后静静的望着天空,刚才还是正午来着,这转眼一瞬,太阳竟然又已西斜。有太多的时候,她都希望自己的想法是荒唐的,当初她一度怀疑宣景皓与越晨的关系,可因为越晨是孤儿,离开了宣景皓又无处可去,而那时这两人都还小,便也就没有阻止二人。直到先帝出征,宣景皓与越晨的关系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他与越晨的谣言在宫里已经传遍了,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后来越晨被宣景皓安排去了城门守城。这事也算结了。可这两人暗地里总是来往不断,生为一个母亲的她,对这种事向来都是很敏感的,何况此类事在王孙贵族中并不缺乏列子,而且在宫里各位公公之间也都是经常有发生。 玄太后暗中调查亦是无用,派出去的人要么便是什么都没有查到空手而归,要么就是一去不回。 直到今年秋狩之期,城门刺杀,越晨出手相救,对于这次刺杀之事,玄太后本来就十分的怀疑。而这一次,对她而言也是最好不过的机会,因为宣景皓和越晨都受了伤。她已祈福之由将自己锁在庙堂,暗里派人调查。总算在宣景皓醒来之前寻到了越晨的下落。而且,她也应该庆幸越晨比宣景皓要早醒一日。 玄太后化妆成平民,进入凤楼,寻到了越晨,越晨没有隐瞒的将一切托盘而出。 当日,面对她的质问,越晨最终以“臣一心只系陛下一人”结束那天的谈话。 而今,宣景皓亦是全数坦白,终又是以“朕一心只系他一人”为结。 泪落红尘 第四十六章:秋尽雪纷纷 “母后也不知道他在哪!所以无能为力!”玄太后说罢含泪转身而去。她不知要如何面对她的这个儿子,是打他?还是骂他?她没有资格,她不否认,在之前的那十几年寥落的生活里,她没有想过将自己的儿子推到自己丈夫面前,来换取她的安宁和繁华。 关于宣天应好男色这事她也并非不知,所以在她被宣天应冷落的十多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宣天应的到来,她想,只要宣天应瞧见宣景皓的模样,她注定翻身,辉煌仍旧。然而,结局并没有让她失望。 她的辉煌仍旧一如当年,只是她的心不再似当年了。 后悔!这个词是在那一年的元宵第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那天,自己的儿子被自己的丈夫轻薄的时刻。她冷漠的站在月下,心轻轻地疼了疼,一股叫做后悔的感觉第一次涌现脑海。 然而,今日她对宣景皓所言也并非说谎,她确确实实不知越晨的下落,从那次凤楼别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越晨。后来她也亲自去过凤楼几次,仍旧没有见到越晨,那救了越晨的琴师对她的到来只是抱着冷冷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毕竟他的脚是生在他身上的,他的心也是生在他的体内的,而我!不过是个无关的外人罢了!怎知他所想,他所向!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过凤楼,派出去寻找越晨的人回来也只是跪地请罪,说是没有寻到,连一丁点儿的风声都没有寻到。 时而久之,她也就不再找了,只道:越晨是想通了,知道自己与宣景皓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识趣的离开了。 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过得比往日的几十年还要漫长。曾经几十年的岁月,四十多年的风霜都没能将她的发染白,没能将她白暂的肌肤吹皱,吹暗!而这短短的几月里,她的发丝添了些霜白,白的跟块豆腐似的皮肤也被风风干了许多,多出了些皱褶,多出了些纹路和苍老。 霜雪纷纷,夹带在雪花中的还有丝丝细雨。她安静的站在雨雪中,单薄的身子被单薄的长衫覆盖着。 长期跟随在玄太后身边的宫女落英抱着貂皮大衣缓缓地来到她身后,温柔的语气徐徐的响在风雨中,“太后,天冷!”说着便将貂皮大衣给玄太后披上。 玄太后捋了捋大衣,道“本宫对不住他!” “陛下会明白的。”落英面色苍白的宛若地上堆积的白雪一般,冷风吹过,在她洁白的似冰雪般的肌肤上吹起点点红晕。落英长长的呼了口气,眼里泛着盈盈光芒,显得特楚楚可怜。然而,这幅神色与她的内心似乎不是很配。“轩皇妃的孩子并非陛下骨肉!”这话说的仍旧是那么的云淡风轻,轻轻地仿若那周旋于风中的雪花一般。 “如何得知?可有证据?”玄太后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干枯的手仅仅闭隆,宛如利刃般的指甲深入掌心肌肤。那狠狠的双目一点也不配她慈祥而又倾国的面容。 “听轩皇妃宫中丫头于儿说起过,轩皇妃曾与三王爷有过一夜之情。”落英静静说道,半垂着脸,半垂着眼睑,静静的声音,静静的表情。宛如冰雪般的肌骨。 “本宫知道了!”玄太后回答的语气沉重了许多。“算算时间这胎也有四月有余了。” 落英点头道是。 玄太后顿了顿,又道“可有越晨的消息了。” 落英摇头,无奈。越晨仿佛就此消失了一般,在宣城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一只苍蝇蚊子飞过的消息都会传入她的耳,可却惟独没有越晨的消息。 落英应道“想必是离开了。” 玄太后叹息一声,在落英的搀扶下离开了飘着风雪的院子,静静的走在长廊上。玄太后道“陛下想要见他一面,就让他们见一面吧。了了陛下这个心愿,毕竟本宫这个做母亲的对不住他。何况就算陛下见着了他,他愿不愿意留下陛下也不能左右。想来见一见也是无害。” “是。”落英应道。 风吹着雪花从窗而入,斜倚窗沿的少年静静的举杯遥望,飘着鹅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3 毛般大雪的空寂长街上忽然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在缓缓的向风楼靠近。 那举杯斜倚窗口的少年叹息一声,静静道“他怎么来了?难不成我失算了?”说着,那少年摇了摇头,“我子琴一生自问还从未出过任何错,面对推算这种小事又怎会有错!”那种从眉目间散发出的自信是他独有的骄傲。柔荑般的手指轻轻地转动着酒杯,酒杯倾斜,杯中酒沿着杯口流到地上。 “师父!”琴音低声一唤。声音还如几个月前一般的稚嫩惹人怜爱。 “有事?”子琴无所谓的应道,目光仍旧锁定在那条白茫茫的长街,那个红衣少年的身上。 “酒洒地上了。”琴音说道。眉目间浮现些许怨恨神色。好似在埋怨子琴的浪费。 子琴斜侧过身子,余光扫过琴音如黑宝石般的眼,“反正为师也不喝,倒了就倒了。”清清静静的,仿佛浪费什么的跟他没有关系。好似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浪费这个词的存在。 琴音无奈,点头道“额” 那红衣少年的速度仍旧不急不缓,子琴道“隔壁的那个人呢?近日怎么老是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连门都不出。你可有按时给他送饭,没把人饿着吧。” 琴音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子琴所言的是住在他隔壁的越晨。 子琴道“那就好。” 琴音道“师父为何不去看看他?” 子琴踱步走近,将酒杯轻轻地放于桌上,道“弹一曲给师父听听,看看学得如何了?”清冷的语气宛如从窗而入的寒风一般。 琴音不情愿的抱起那与她一般高的琴,静静的放在桌案上,肉嘟嘟的手指拔过琴弦,清灵灵的琴声一扫而过。子琴有些轻蔑的看了看琴音,道“为师的琴也需试一试音色?” “最近师父老是魂不守舍的,这琴师父也有些时间没动了。”琴音说道,子琴白了她一眼,琴音很识趣的讨好一笑,道“师父要听什么?” “你最拿手的吧。”子琴似叹息般的道。手指有意无意的转动着手中酒杯,杯中液体却不会因为酒杯的旋转而倒流下来,反而安安静静的躺在杯中。 泪落红尘 第四十七章:暗香踏雪来 手指撩动琴弦,旋律徐徐的从琴弦间蔓延,好似那从漫天飞舞的雪缝中穿来的细风。清清凉凉的,虽此时是冰天雪地,但这清清凉凉的风也并不惹人讨厌。 雪中红衣男子轻轻地取下斗笠,轻轻地扣了扣风楼大门。 风楼守门的门丁不乐意的揉着眼睛拉开门,道“公子,这晚上才开门呢!” 眼前这一袭红衣的男子似乎并没有听见门丁的话,取下艳红如火的斗笠,露出绝色倾国的脸庞。门丁继续揉着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人,眉目如画,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宛如冰雪般的脸上展开一丝细缝,“我知道。”清冷的语气,薄而利的唇。 “那……那个……”门丁支支吾吾了半响,总没能将想说的话说出来,只因眼前这个人实在是美得让他紧张,紧张的说不出话,紧张的看着他的目光都呆滞,忘了离开。那门丁清秀的脸庞在与这人对望的一瞬间变得满面通红。 那如瀑般的黑发用一根红绸随意的绑在脑后,额前散落着几缕碎发,将他原本就清冷的脸庞衬得多了些冷傲。凛冽寒风拂过,吹动着他的发丝与衣袂,他颦眉,额头微微一锁,嘴角微微一勾,气宇轩昂的他在这风里又多了些潇洒倜傥和冷傲。 “我来找你们这的琴师。”说话的语气还是那般的清凉。 门丁顿时好似明白了。道“劳烦公子等候,小人这就去通报。” 那红衣男子点了点头,待门丁进到后院向子琴通报后在回到门口之时,那红衣男子已经不在了。门丁莫不着头脑的在门口转了半响,又唤了几声“公子!公子!”仍旧没有听到任何人回答。顿时将这门丁吓得不行。那红衣男子的模样再次从门丁脑海闪过,门丁打了个哆嗦,喃喃道“不会是遇上鬼了吧!”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 子琴静静的坐着,琴音仍旧拨动着琴弦。 一个红衣男子静静的推门而入。子琴倒上一杯热茶递给红衣男子,道“没想到你会来。” “很意外吗?”那红衣男子静静的望了子琴一眼,子琴不语,亦没有任何表情。 琴音胆怯的抬头偷窥了眼前这个红衣男子一眼,那炯炯有神的双目,悠然自得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唇。 偷窥间,波动琴弦的手忽然顿住了。子琴道“为何停下了?” “我……”琴音红着脸,看了子琴一眼,又偷窥一眼那红衣男子。小小孩子的她在心中惊叹: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比师父还要美的男子。 “就算人家生的好看,也不带你这么看的。”子琴笑道,“真是丢了为师的脸,下去吧。为师与他有些话要谈。” “哦”琴音略带木讷的看了子琴一眼,又福身行礼退下。合门之际还不忘回头偷窥一眼。 那红衣男子静静的坐下,褪去披在外的艳红色披风,里面仍旧是艳红宛如秋日枫叶般的衣。“你这小徒弟倒是可爱得很。” “与你一般。”子琴静静地道。“来宣国可是有事?” 那红衣男子坐下,双目如潭,深不见底,美得让人无话可说,他清清冷冷的语气响起,这个房间显得更加的空荡。“我来见一见宣国的皇帝。顺便看看你。”说着,那红衣男子又顿了顿,余光看向隔壁的方向,“你好似遇上了些自己不能解决的事。” “没什么。”子琴静静的道。在琴前坐下,美不可言的手指撩动琴弦。那红衣男子微闭眼睑,道,“隔壁那个男人是谁?” “一个朋友。”子琴道,“我这没什么事,你若是有正事在身便请自便,若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说着,子琴又抬眸道,“不过若是有你完成不了的事,我也完成不了。所以还是别开口请求我的好。” “怎么?我爬涉千山万水,你也不请我喝杯酒吃口肉。”红衣男子说道,挑了挑眉。 子琴道“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喝酒,不吃肉。” “是呀!”这两字似叹息般的从红衣男子的咽喉里发出,“可你来到宣城,酒也喝了,肉也食了。所以我也好奇的来看看,顺便看看木子老先生死前都要让你保护的宣景皓。” “师父并非让我保护宣景皓,而是保护宣景皓脚下的这片土地。”子琴道。 “都一样,天大地大莫归皇土。他是皇帝,这天下自然是他的,而且还是他的一切,保护这天下也就是保护他。”那红衣男子好似说的条条有理一般。 子琴不乐意的瞄了他一眼,“天下是百姓的,从某个角度来说,生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4 为一代帝王的他不过是苍生的奴隶,说起来也怪可怜的。看似荣华无限,身份无比尊贵,其实也不过是我们这些草芥贱民的奴隶。” “只有真正的明君才会成为草芥之民的奴隶,昏君只会让这些草芥之民成为他的奴隶。”那红衣男子说罢在子琴身畔坐下,“许久没相聚了,你也学会颦眉了。看来最近的事情确实很麻烦。” “哪有的事。”子琴否认道,“只是在想祖师爷与师父的事罢了。” “是呀!”红衣男子的手指从琴弦划过,静静的看了窗外一眼,“我喜欢这里的冬天,寒风够寒,冰雪够厚,雪花也够大朵。” “那你慢慢享受吧。”子琴的话音刚落,那红衣男子就已消失在房间,独留一屋子的暗香。 “都快成婚的人了,还这么爱玩。”子琴无奈的望着从窗而出的红衣男子。 脑海里还回荡着红衣男子的话‘看来最近的事情确实很麻烦’。子琴轻轻地拨动琴弦,喃喃问道“很麻烦吗?”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轻轻响起的琴音。 “唉”子琴不否认的叹息一声,确实很麻烦,越晨的模样又一次从他脑海里闪过。而那个他日夜思恋的人,这么多日子里,一直都住在他的隔壁,而他却鼓不起勇气去看他一眼。只有没日没夜的望着那将他二人隔开的墙。 泪落红尘 第四十八章:所思在咫尺 终于,他还是带着些许愁绪敲了敲越晨的门。 一双苍白的手拉开了门,“有事?”语气又沧桑了许多,脸色也苍白了许多,整个房间黑暗的可怕。想来是太久没有见到阳光了的缘故。 “你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子琴问道,打起火折子,点燃桌上那一盏油灯。 “无处可去,又何必出门?”昏暗的灯光映着他苍白无色的脸庞,这些日子以来,他好似又清瘦了不少,本就消瘦的脸庞映着这一刻的光线看去,好似只看到了骨架上披着一层薄薄的人皮一般。若非他天生就拥有完美的五官,这幅苍白模样真够把人吓死过去了。 “如此对待自己,真像个失了贞节丢了丈夫的女人。”子琴不耐烦的道,“若是忘不了,放不下,就放下前嫌,去看他好了,回到他身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越晨不语,看了子琴一眼,冷冷道“若是嫌我打扰的太久了,我明日便走。” 子琴闻言更是怒不言,道“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说罢,子琴狠狠的拉过欲躲开的越晨。 越晨静静的,清瘦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沧桑的面色,无力的眼眸,原来的他眼中至少还有沉默,而今,竟然连那一丝仅仅代表着生机的沉默都没有了。 “此番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子琴冷冷说道,紧勾着越晨下巴的手松了开。他心里也是微微一疼。转身欲离去,可刚走到门口,他又后悔了。侧过头道,“若是……呆在这里难受,可以……离开。我……带你离开!”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番似告白的话,曾经,他努力地在心里演习。希望自己可以将这话说的更加的顺口,可今日这话从他口中说出,依然生疏的很,吞吐的很。好似吃了黄连的哑巴一般。他挪动着脚步,静静的回到越晨的身畔,伸手将这随时都可能倒下的人紧紧的拥在怀中 面对越晨的冷漠,他这个吃了黄连的哑巴更是难言。他只有静静的听着他微微的呼吸声。 “阿晨?”子琴轻轻地唤出了他的名,温柔的声音好似不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一般。越晨静静的回眸,“你这算是同情我吗?就好比同情当初的我,只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却要逞能出头,还妄想要保护他一般!” “我如何待你,你看不见吗?在你眼里就真的只有同情吗?”子琴说道,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向来穿梭于花丛间,却从不需要说半句情话的他,今日说起情话来竟然是那么的尴尬。弄得他自己的脸都红了些许。 “我们一起离开,好吗?流连山水间,不理这世间的你情我浓,战火硝烟,你争我抢。”子琴双目饱含着各种情绪,宛如五谷杂粮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可以忍着一切,只要他在身边。只要他好,可今日,瞧见他这幅消瘦落魄的模样,他实在不忍心在看着他为他落魄下去了。 或许,对这个世界而言,他们都是胆小的人,一个敢爱而又不愿面对现实;一个敢爱敢面对现实,却不敢说出口。而今说出了口,却又得不到任何的答案,更别说肯定。 越晨静静的望着那含着深情,对自己吐着情话的他,心里泛起一丝涟漪,暗想:若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那该有多好。 越晨顿了良久,终于开口道:“我不想要流连山水间,只想与他一起,与他一起看着天下人你争我抢,看那硝烟四散,看他……”说着,越晨又抬眸望了他一眼,“或许我确实不能在这小黑屋里呆一辈子,这些日子里想的多了,心乏了。” “你最终还是决定回到他身边。”子琴喃喃的自问着,看着那清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人缓缓地离开自己的怀抱,留给他满怀凄凄然然。 “我总不能让你可怜我一辈子。”越晨静静的道“你说得对,我既然放不下,忘不了,又离不开,何不放下前嫌再来过。” 在这一瞬间,越晨的眸子里又重新泛起了光芒,子琴淡然一笑,道“这样也好,省的还要我来可怜你。” 越晨冷笑,他清晰的感觉到子琴的夺门而去。原来,他当真只是可怜自己。原来,当真只是为了可怜自己才对自己说了那些话。 翌日,天空依然飘着无数白雪。 越晨刚拉开房门就碰见一个身着淡绿色碎花长裙的女子站在门口,这个女子不像风楼中人。 越晨道:“姑娘找在下可是有事?” 那女子含笑道“我是玄太后身边的宫女,名唤落英。” 越晨眼中扫过一丝轻蔑的神色。落英急忙解释道“公子别误会,落英此次前来是来接公子回宫的。” “回宫?”越晨仿佛听错了一半,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女子。 落英道“陛下近日身体越来越差了,太医给配了药陛下也不服用,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就念叨着公子的名。太后也无奈,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爱上一个男人。可作为一个母亲,她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眼前。这么多日子以来,太后一直在寻找公子的下落,希望公子可以回到陛下身边。” 越晨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终,他还是点头应了,跟了落英回宫。 子琴静静的斜倚窗口,手中依然握着装着浊酒的杯子,只是他不再喝酒,只是喜欢玩弄装酒的酒杯而已。 “原来他竟生的这幅模样?”冷傲而又轻蔑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5 的语气响在子琴身后,子琴回头看去,一团红如火的身影映入眼帘。 “确实没你好看。” “我能说你是在谦虚嘛?”那红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笑的格外的潇洒妖媚。 子琴将酒杯递给红衣男子,红衣男子接过便仰头饮酒,叹道:“好酒!” “从我见到他以来,就没有见到他笑过,若是哪日,他能似你这般的笑一次,我便觉得此生无憾。”子琴叹道,也不觉得这话太过肉麻了些。 那红衣男子轻蔑的看了看已经坐进马车的越晨,道“你的眼光何时变得如此之差?真没看出来他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去爱!还弄得像陷入了泥潭一般!” 泪落红尘 第四十九章:寒风摧残肢 子琴静静的给那红衣男子添了杯酒,“事情做完了?” 那红衣男子道:“没什么事情可做,我也就是想来看看宣国皇帝而已。” “好奇心太重,会害了你的。这里不属于你,若是没其他的事就回去吧。”子琴静静地说道,冷静的眸子里倒映着冬日的寒冷。 红衣男子不言,眼里浮现些委屈,道“我好不容易才将你隔壁的闲人赶走,正打算住下来呢,怎知你却要赶我走了。” “果然是你告诉玄太后的。”子琴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 红衣男子含笑道:“反正他早晚都得走,再说,你也不希望他在那黑房子里住一辈子吧?我这么做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若此次进宫他不幸死于宫中,那么只能说明他还不值得你来爱。若太侥幸逃过一劫,必然会对宣景皓死心,如此你的机会自然也就多了许多。” 子琴不言,红衣男子接着道:“他都走了,隔壁我就住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来打理了。” 子琴轻佻眉毛,含笑道,“你想在这里做男\妓?” 那红衣男子闻言顿时鼻子眼睛都浮现了笑意,向子琴靠近些,道“那是不是就可以与你上\床了?” 子琴白了他一眼,半笑道“我没钱付给你。” 红影一闪,宛如强风吹过撩起的火苗一般。那红衣男子直径走向子琴隔壁的房间。 子琴无奈摇头,似叹非叹的吐了口气。关于这个红衣男子的身份,若是放在别处他也就不会觉得心慌了,可这是在宣城,宣国的京都。而他却是魏国的少将军,手握千军万马,曾经,他还领军与宣国对战。而且,还不仅仅只是这些,他还与人联盟杀了宣国的上一任帝王——宣天应! 漆黑色的马车从皇宫后门行驶进宫。天色逐渐接近黄昏,一路上马车行驶的特别的慢。明明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却花了他们大半天的时间。 黄昏时刻,天色更加的朦胧。举目望去,只能看见前十步的风景。落英小心翼翼的对越晨道:“小心些。” 越晨好奇的看了看四周,这安静的不像话的皇宫。寒冬本是梅开放的季节,而此刻举目望去,却是梅枝萧条,只有两树腊梅开着黄色小花朵。 落英道:“陛下不喜梅香,便命人将含苞待放的花朵儿都摘了。这腊梅也是因为生在这偏僻角落才得以留下。” 越晨点头示意明白,道“他最近脾气很不好吗?” 路过静轩宫,越晨侧过脸看了看萧条的宫殿,心里一阵落空。落英顿足回望,解释道“轩皇妃因有孕搬去了翎羽阁。” “额”越晨应道,不知是失落还是什么的感觉涌上心头。这里依旧,人也依旧,只是心情早已不似当年。 越晨回头,映入眼的仍旧是飘舞的雨雪,除此再无其他。在落英的带领下,他步入了太玄宫。 太玄宫里,宣景皓与玄太后相对而坐,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两人面上都没有过多的表情。 越晨渐渐靠近,宣景皓苍白的仿佛死人般的脸上浮现了些生机。玄太后忽的一把拉住了已半起身的宣景皓,低声道:“答应母后一件事!” 宣景皓点头,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他一直都想见而又见不到的人,他的母后给他找来了。作为一个母亲可以接受自己有着这样一段曾经,他又还有什么不能答应她的。 “新年过后迎娶何大人的女儿,册封其为昭仪。”玄太后静静说道。幽深的双眸里尽是威胁。 宣景皓不明的看着玄太后。玄太后紧着道“答应母后!” “可……”宣景皓犹豫着,最终仍旧是点头答应了。玄太后紧拉着他的手终于松开了。 “晨……”宣景皓疾步跑到越晨身边,拉起越晨随意捶在两侧的手。越晨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被他的沉默覆盖。 宣景皓心疼的看着越晨消瘦的只剩下骨头的两手,“怎么瘦了这么多?”越晨忽的将手抽回。 静静的站在门口处的太监吸引住了越晨的目光,那太监胆怯的垂着头。越晨看着宣景皓道“陛下身体无恙,臣下告退!” “晨……”宣景皓一把拉过又欲转身离去的越晨。越晨冷冷的站在雪中,原来,他又骗了他。他明明就无恙,却还骗他说他身体不好,病的都快要死了。 “若是不让人这番说,你便不会回来。”宣景皓紧紧的从身后抱着他,尖尖的下巴搁在越晨的肩头,炙热的呼吸打在越晨的耳侧。 玄太后向身边的落英使了个眼色,两人缓缓地走进了内室,避了开。 越晨心里宛如千万根针扎一般,轻轻地拿开了宣景皓紧抱着他的手,转身,清冷的眼神落在宣景皓惨白的脸上,沉重的声音徐徐的从唇缝间挤出,“陛下与上官凝是什么关系?” “说什么呢?”宣景皓说着轻轻地敲了敲越晨额头,食指顺势从越晨的鼻梁划过。越晨静静的与他擦肩而过,走至那站在门口的小太监身边,干枯的没有半点生机的手指触碰至那小太监的耳后,轻轻一扯。一张薄的宛如一张宣纸般的人皮面具被他无情扯下。 上官凝的脸庞映入越晨的眼,越晨冷道:“我以为你死了,可你没有;我以为你没有对我说谎,可你却偏偏对我说了谎。” 冰凉的语气,冰冻了三人的心。 越晨无奈的摇头,道“我从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与你相见。” 上官凝静静的语气一如往日,“此事与陛下无关。” “无关?无关?那日城楼刺杀可是你一手安排?呵呵……”说着,越晨又冷笑几声,“那次过后,我去查了你的身份。” 一句轻描淡写,一声清冷孤冷的叹息。他完全忘了自己说过要放下前嫌与他一起。此刻,他只知道,他忍受不了那种被蒙在鼓里被人玩弄的感觉,那种他将人看做知己,而人却一直将他的欺骗的现实。上官凝如是,宣景皓也如是。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6 泪落红尘 第五十章:谁还信曾经 一股被叫做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灰蒙蒙的天,他孤单的背影被笼罩在朦胧的雾里。 沉重的步子踏在这冰凉的地面亦没有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宣景皓紧紧的抓着越晨的手。 上官凝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太玄宫。 “跟我走……”宣景皓清静寒冷的声音宛如寒风般响在越晨的耳畔。越晨就这样木讷的被宣景皓拉走。 绕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长廊,绕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小径。 一路小跑着,再往前,萱院的大门浮现在越晨眼前,越晨顿足。宣景皓拉着他直径上了楼。冰凉的语气在急促的呼吸间化为了温柔,“我很讨厌这个地方,可因为这里是你我的地方,所以我一直留着。” 越晨静静的站在宣景皓面前,木讷的双目轻轻地泛着盈盈光芒,就像那灯火下的寒冰一般。 “你恨我无情,对自己的父亲都能下杀手。可你又何曾想过当他狠心的一道命令下来,杀了修建萱院的数万工人的的时候我是何感受?当他一道圣旨下来,要给你赐婚时,我又是什么感受?我接受不了杀人如麻的他,视百姓之命如草芥的他;更仍受不了任何人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就算他是我父亲也不行。”宣景皓略带气愤的解释着。 “那次城楼刺杀,我确实有让上官凝去安排,而上官凝的身份也如你所想,他是我的人,从柳太傅入狱后我就一直在暗中培养着一批队伍。因为只有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只有有权利的人才有资格去保护自己所爱所恋之人。可我并没有要杀了他的意思,在萱院里……”宣景皓指着身边这宛如一座城池般大小的大院道,“就是在这里,住着我所培养的一万暗人,他们都是那些修建萱院的工人的后人。他们的父亲死了,一家老小无依无靠。而我能给他们的只有这个……一个落脚的地方……”最后一句,宣景皓说的无比的沉重。 “对不起……”沉默了良久,越晨轻轻地吐出三个字,无神的双眸早已变得朦胧,黝黑的眸子上朦胧的泪光轻轻地闪烁着。 映着微弱的灯光,宣景皓俯身吻上他的唇。柔声道“别跟我闹了好吗?我真的害怕你会一去不回。真的害怕……”越说,宣景皓抱着他的手越是用力。仿佛要将怀中人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他不要他在离开。 越晨静静的站在,任由宣景皓的唇舌撬开他的牙关,柔软的舌在他口中轻轻地小心的搅拌着。越晨的泪从眼角悄悄的滑落。在这冰雪里。 那一滴滑落眼角的泪特别的炙热。滚烫到了骨子里。越晨低低的声音格外的沉重,“对不起……” “答应我,别走好吗?”宣景皓轻咬着他的唇,呢喃细语宛若春风细雨一般,温柔的不像话。暖暖的呼吸扑面而来,越晨点头。 “真的?”宣景皓轻吻上他的眼睑,炙热的呼吸温暖着他冰冷的脸庞。“你说,你说你不会在离开了……”宣景皓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呢喃的问着。 越晨仍旧是轻微颔首。宣景皓伸出舌\尖,轻轻地舔着他冰凉的肌肤,带着几分埋怨的呢喃,“别点头,说话好吗?” “嗯”越晨的咽喉里憋出这个字,不知为何?他忽然对眼前这个男人有几分排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宣景皓期身上前,紧紧的将越晨逼在柱子上,两手紧紧的将他束缚。不让他有任何逃避的可能,“答应我,别走!” 越晨顿了顿,仍旧点头道“我不走。” “发誓!”宣景皓又似命令般的吐出两个字。 “好!”越晨说着,做出发誓的手势,“我不走!” 宣景皓知足的笑了,狠狠的咬了咬越晨的舌\尖,“不准对我有二心!因为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一个!相信我?!” “我……信……”越晨的语气有些漫长,两手轻轻地推了推宣景皓,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对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又或者说,他不敢在相信他!他刚离开两个月不到,那个人便让另一个女人怀了他的骨肉!如此的事实,让他如何去相信他的信誓旦旦! “你在说谎!”宣景皓死盯着越晨的两眼,道“别敷衍我,曾经我骗过你,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真的!”见越晨不回答,宣景皓又紧接着肯定的道。 “我信!”这一下,越晨的心真的软了,那双死盯着他的那双眼,是如此的肯定,如此的决然。 “嗯……”宣景皓轻轻的吻离开他的唇,一路吻下,轻咬着他上下挪动的喉结,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撩开他的衣。 映着昏暗的灯火,他仍旧可以清晰的瞧见他胸膛上那两点殷红。宣景皓轻轻的咬上一口,一双洁白的大手绕道越晨的后背,轻轻地抚摸着,揉\捏着。缓缓地往下移动着。 “……嗯”一声低沉的呻\吟声从越晨口中发出,宣景皓更加的放肆,索性一拉,越晨的衣离体而去。 修长的脖子,洁白宛如眼前冰雪般的肌肤,堪比女人般细软的小腰,修长而绝美的腿。一双带着温度的大手怜惜的抚\摸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柔而炙热的唇轻轻地落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一波高过一波的呻\吟声充斥着这片夜空,昏暗的灯火在夜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曳着,直到熄灭。 “几个月不见,你就瘦的只有一把骨头了……”宣景皓低声说道,温柔的语气从越晨耳后扑来。越晨不依的道,“怎么只有一把骨头了?” “是不是都没吃饭?”宣景皓问道,轻轻地拍了拍越晨柔而嫩的屁股。“也就这里有些肉……” 越晨羞涩的满脸通红,宣景皓的身子将他的两腿分开,又从他的后颈一路吻下。 忽然,一阵强风拂过,夹带在风里的还有一声叹息,这两人都惊了惊。那原本已经在风中熄灭的灯火又在强风拂过的一瞬间重新点燃。 越晨抬眼,只见一个红色身影从眼前闪过。 宣景皓快速拉过一旁的长衫给越晨披上。两眼死死的盯着站在长廊另一头的红衣男子。还没来得及等宣景皓开口,便见那红衣男子道,“打扰了皇帝陛下的雅兴!”一句风轻云淡,那红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泪落红尘 第五十一章:消失的笑容 宣景皓的眼神化为利刀,一刀又一刀的落在那红衣少年身上。那红衣少年仍旧笑得邪魅。宣景皓一把将越晨拉在身后,随手拔出藏在外衣中的软剑。只见那红衣少年冷笑,道“皇帝陛下果然是个警惕之人。”话毕后,那红衣少年的目光又落在越晨的身上。只见越晨动了动手指,一点星光从昏暗的灯光下闪过,直向红衣少年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7 眉心。 那红衣少年先是皱眉,然后身子微微一侧避开暗器。面容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笑的得意,笑的开怀,好似这一笑笑尽了这一生。笑着,红衣少年拱手道,“告辞,有缘再见!” 然而,又有谁是可以这么轻易就从越晨与宣景皓手下逃走的,何况这少年还偷窥了人家……那啥……偷窥也就算了,还打扰了人家……而且还不仅仅如此,又出言调侃了一国之君。 宣景皓的轻功并不比那红衣少年差,眨眼功夫,宣景皓就已挡住了那红衣少年的去向。 软剑宛如丝绸一般在红衣少年身前绕着,每一个动作,每一剑都直逼红衣少年死穴。红衣少年并未还手,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着。 一红一黄的身影在这漆黑的夜里并不引人注目,他们虽然跳过了这个屋檐,又跳上了另一座房顶,却没有发出一丁点除了风声以外的声音。 直到一个枯黄色的影子划破天际,那红衣男子微微后倾,颠簸一番。眼里浮现些意外,当他的目光再次锁定在楼中越晨的身上的时候,那一丝意外的神色顿时化为了理所当然。嘴角轻轻扬起,冷冷一笑。转身而去。 宣景皓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枯黄的少年,握着剑的手轻轻扬起,剑尖指向子琴的咽喉。 子琴不急不躁,回眸看了看消失的红衣少年,又看了眼楼中静静站立着的越晨。“既然爱,就别再伤害他了,今日之事不会再有下次。”子琴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冷静的眸子有些犹豫,有些决然。 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舍,有些怀恋。终,他努力的咬了咬牙,宛如一阵风般离去,让人扑捉不到。 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留下了。这或许是幸福的结局。 漆黑的房间点燃了灯火,两人相对而坐,宣景皓泡了杯茶送到越晨手中,嘴角的浅笑,掩盖不住的姣媚。越晨安静的接过。面色冷清,静静的眸子里看不透的情绪。 宣景皓伸手轻轻地拂过越晨散落脸颊的细发,柔声道,“我给你弹首曲子。” 越晨静静点头,宣景皓眉头微微一锁,嘴角轻轻上扬,这和平日里的他完全不像。在那一霎,越晨以为自己幻觉了一般。他已经有近七年没有看到这个笑容了。记得曾经,那会儿他们都还小。越晨不高兴了,宣景皓总是想着法子来逗他高兴,当他笑了的时候,宣景皓就会轻皱眉头,嘴角扬起一丝单纯,而又无比妖媚的笑容。那是宣景皓独有的笑容,也是独独属于宣景皓的笑容。 手指拂过琴弦,宛如清风一般。 寂静的房间,微弱的烛火,窗外飘舞的雪花细雨,地上堆积的白雪,树上凝结的冰凌。 清清静静的琴音,宣景皓完全忘乎了自我一般,清澈的眸子模糊无光,琴弦上跳动的手指随心而动。 良久,他的情绪终止,在琴弦上跳动的手指停下,然后转头对越晨露出那个已经消失的笑容。 越晨静静的望着那张已有许久没有仔细打量过的脸庞,静静的问道:“这曲子我以前没有听过,叫什么?” “相忘。”宣景皓应道,“老师说,有一种曲子叫做相忘,可以让人忘记忧愁,自从出了那件事以后,我每天都会悄悄地弹这首曲子。可却没有哪一次忘记过。反而是愁上加愁。”宣景皓顿了顿,起身在越晨身边坐下,“不过今日弹起这首曲子倒真的忘记了。” 越晨不言,静静的望着那琴,回想着刚才那在琴弦上跳动的手指。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了那个红衣少年的模样。那少年冰凉的脸庞,轻微扬起的嘴角,轻浮的笑容;不知廉耻的自高自傲。还有那放荡不羁的模样。 越晨身子微微一颤,宣景皓搂着他的手更是用力几分,炙热的呼吸从越晨身后传来,落在他的耳背,他的侧脸之上。 “很晚了。”越晨静静说道。 曲子完了,沉默也完了。只有房外吹动着的寒风还在继续着。 越晨褪下漆黑色的衣,静静的躺在水中,轻轻地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宣景皓轻轻地替他擦拭着每一寸肌肤。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小心,那么的温柔。 越晨宛若木偶一般,偶尔身体一颤,那个红衣少年的模样又清晰的浮现脑海。他皱了皱眉头。宣景皓轻轻地捏了捏他的眉头,道“别想多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从现在开始。” 越晨不敢相信的看着宣景皓,良久,缓缓道:“当真可以让过去的都过去?” 宣景皓点头,俯身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咬着,“别想了,我们的幸福就从这一刻开始。误会,隔阂,都别去理会了。太多了理不清,只会越理越乱,我们都大度一点,对自己大度一点,也对别人大度一点。让过去悄悄的过去,我们就从这一刻开始……”宣景皓喃喃的说着。 越晨犹豫了许久,他的心底问了千百遍,当真可以让过去都过去,只从这一刻开始吗?他不知道,清晰的感觉到附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他的舌轻轻地撬开自己的牙关。他点头应了。他答应了他,让过去都过去,从这一刻开始。 翌日的阳光格外的刺眼。越晨睁眼静静的看着空荡荡的身侧,在他的枕边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落着几个字。“等我回来。” 他轻轻地笑了笑。轻轻地握着纸条,不知为何,心里一热,竟然落了两滴泪。 起身换好衣,轻轻地推开门。静静的看着这还似当年的萱院。雪堆积了满院,阳光下的白雪冰凌格外的美丽,宛若琼玉一般。 泪落红尘 第五十二章:是喜还是悲 转眼午时,宣景皓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不知道是喜还是悲的消息。他成了一个侍卫小组的组长,亦是宣景皓的贴身侍卫,当然,提升的理由就是上次城门刺杀是他救了他。 这个理由并不牵强,堵住了悠悠众口。越晨并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望着天空,那眼神仿佛在说,从此他就与这片天空隔绝了。永远的别离了。 从那以后两人也没有再提及什么不愉快的事。一如往日般伴着琴声舞剑,提笔作诗。画上蝶翩翩。 寒冷的冬转眼即过,暖春不知不觉的到来。越晨静静的坐在假山之上,长箫放置唇边,轻轻启唇,吹了一曲相忘。然后静静的望着着天空,又看了看那泛着金色光芒的皇宫。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一曲相忘过后,他将长箫撇做了两截。静静的走到宣景皓身边。 在远处静静望着这一切发生的成轩心里一紧,手紧握着衣袖,咬着牙不语。看着自己日渐大起来的肚子,已经六月多了,快来到这个世上了。 然而,离这个孩子来到这世上的时间越近,她就越担心,只因在那个元宵佳节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8 ,她听到了一段不应该听到的谈话。 那日,她静静的站在假山后面,望着那一片空地,那是她第一次发现宣景皓与越晨的地方。一股心疼之感浮上心头。差点痛哭出声的她紧咬着牙关,假山外传来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一个声音响起,“你说的是真的?”说话的是玄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落英。 回答落英的声音有些胆怯,颤巍巍的,“我也是听宰相大人身边的人说的。” “父亲?”成轩来了兴趣,父亲会有什么事瞒着她呢?出于好奇,成轩探出了头,悄悄地偷窥了一眼跟落英说话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道:“不过二十年前宫里确实有发生过一场火灾,宫里的老人都知道。” 落英摇头,道,“这不可能,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换皇室的孩子。” 那小太监沉默,落英又道:“若当真有人真有这天大的胆子,敢狸猫换太子可就麻烦了。”说着,落英又跺了跺脚,长叹一声,“若当真如此,若当真陛下并非太后的儿子那要如何是好?” 越想,落英越是急躁不安。出于理智,她斜眼看了看那小太监一眼,道,“随我来。”说着,落英就领着那小太监绕到假山后。穿过了一个小洞,又走过了一条长廊,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那个小太监越来越磨蹭,苍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走到长廊的尽头,落英拔下头上的簪子又取下脖子上的项链,手上的镯子。交给那小太监,道“此事别说出去,以后有什么消息先来告诉我,别直接往太后那里说。” 那小太监接过,完全松弛了神经,笑着连声道,“好好好……” “去吧!”落英对他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笑着转身,高兴的有些不舍的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落英笑道,“谢谢落英姑娘……”落英冲他一笑。 小太监瞧着手里的东西高兴的不得了。落英悄悄地叹息一声,绝美的手指伸入衣袖,取出匕首,纤细的身子一闪,停在那小太监身后一步之远的地方,一手从小太监的身后绕过,捂住他的嘴,一手握着匕首,从后刺穿了那小太监的心脏。 那小太监还没来得及吱呀一声就倒了下去。而落英却并没有及时拔出匕首,努力地将小太监拖到不远处的枯井。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小太监丢进枯井。 映着微弱的烛光,落英斜倚柱子休息了片刻,轻捂着胸口作恶,片刻过后,她竟然依靠着柱子呕了起来。 成轩静静的捂着自己的嘴,像块石头似的躲在黑暗的地方。看着落英休息过后又将枯井封上。 而落英顿了片刻却又好似没事人一般,将那已经取下送给那小太监的首饰又全数拿回,在慢慢的给自己戴上。 成轩不停的皱着眉头,她从未看见过这般的女人。心细如发,心狠如虎豹。 她将小太监迎来这里,是因为处理尸体方便;她从背后杀了他,是让他措手不及;成轩这么想着,腹部微微一疼。但她却不敢发出声音。 直到落英离去很久以后,她才松开心来。撑着腰慢慢地离开。 也就是从那日以后,她的心绪就再也没有宁静过。转眼,腹中胎儿已经六月多了。就算宣景皓有意要保这个胎儿,玄太后也未必会让这胎儿平安来到这世上。若是让玄太后知道宣景皓并非他的亲生儿子,她这个胎儿就更加来不到这个世上了。 成轩犹豫着,她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而她父亲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宣景皓似乎也并不知道玄太后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玄太后似乎也并不知道宣景皓并非她的亲生儿子。 心里藏着秘密总是让人难受,何况还是无人分享的秘密。 成轩静静的看着自己身边来来回回的人,她在想,这些人对她到底有几分是真心。 因为春天的到来,寒梅凋了。成轩静静的站在梅树下,那在寒冬开的甚艳的花儿,却无法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绽放,原来再坚强的生命也都有软弱的地方。 透过密密麻麻的枝桠,她看见了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对他而言再熟悉不过了。那个男子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可她却会记住那个男子一辈子,恨他一辈子。 成轩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起了愤怒,紧握着拳头,腹部传来莫名的疼。“呃……”痛苦的呻\吟声从咽喉里憋出。 这声音自然没有逃过一向耳尖的越晨。越晨静静回头,看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只见成轩痛苦的弯下腰。 越晨急忙跑过去将成轩扶起来。成轩看了他一眼,狠狠的推开了他。 “娘娘身体要紧。”越晨淡淡的说道,平静的声音里有一丝关怀。 “不要你管。”成轩倔强的挪着步子离开,每走一步腹部都像刀搅般的痛。 泪落红尘 第五十三章:何处诉冤屈 成轩强撑着没有回头。 越晨伸手,笨拙的动作想去扶成轩,成轩随手一挥,恶道:“看见你我就觉得自己犯贱,不过你比我更贱!”说罢,成轩怒狠狠的瞪了越晨一眼。 对上成轩痛苦的表情,狠而怨的眼神,越晨心里微微的内疚了一番,依然厚着脸皮去扶成轩。 他的手刚触碰到成轩的手,成轩就大喊道:“来人!”说罢便随手一挥,想要将越晨甩开。面对好似疯了一般的成轩,越晨只好点了她的穴道。只是他扬起正欲点下的手还未来得及落在成轩的翳风穴上就被身后忽然而来的力道推了一把。整个人狠狠的撞在了成轩的身上。 顿时,四周空气静止。风吹着萧索的梅枝,卷起地上的枝叶。 两人倒在一起,成轩咬着牙,牙缝里发出低沉的呻\吟。低眼看着从下体流出来的血液,她明白了,这个孩子已近离她而去了。 越晨愣愣的看着,不知如何是好。恰在此时,守候在外的宫女已因听到成轩的呼叫赶来。 看着眼前的场景,那宫女先是大叫一声。然后急促的唤道,“叫御医!叫御医!”边喊边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扶起已经奄奄一息的成轩,含泪道:“娘娘!娘娘!” 成轩仍旧咬牙难言,越晨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不远处已近多了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身着太监服饰,眉目清秀,瞪大着双目,面色颇为紧张。他的脖子上有一道一指长的伤口,那道伤口横跨过他的脖子。 刹那过后,这毫无生机可言的梅院已经被血染得艳红。 越晨静静的站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御医,有宫女,有太监,有侍卫。 还有宣景皓! 越晨静静的看着宣景皓,两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那天,宣景皓什么都没说,只是挥了挥手让人将越晨拉入了死牢。 在越晨被绑着拖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49 走的那一刻,他不舍的回望了宣景皓一眼。宣景皓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眸子里也没有一丝色彩。他没有看他。 而他,却静静的看着他。他希望他会给他一个眼神,一个相信他的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死牢里一片漆黑。越晨闭眼总是可以看到那天的景象。他扬手欲点成轩的睡穴,却被身后忽然而来的力道推了一把。让自己撞在了成轩的身上。 然后他也随着倒下了,但并不是被那道力道推倒的,而是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内力。来不及思考,他俯身撑着身体,紧紧的护着已经小产的成轩,那股内力从他背上擦过。 当他再次回头的时候,那个从他身后推了他一把的小太监已经死了。 越晨紧蹙着眉头,漆黑的死牢里忽然有了微弱的光。他缓缓抬头。映入眼球深处的是那个熟悉的人。 越晨沉默,他安静的接受着来者的质问。 而来者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站在牢门之外。良久,他挥手遣退了随从,接过油灯。静静的看着越晨,“是你将轩皇妃推倒的吗?”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眼睛有些红。想来是哭过。 越晨静静的看着他的双眼,从这双红红的眼里,他已经看不见信任了。“你认为呢?”反问的语气里有些嘲笑,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 “只要你说,我就信!”宣景皓肯定的道。他是在给他机会。 而越晨却冷笑,与其说冷笑,不如说是讥嘲。他缓缓地站起身,背对着宣景皓,面对着漆黑的墙壁,又十分没骨气的落了两滴泪。“是就是吧。”在这一瞬间,从越晨脑海里闪过的念头竟然是:能死在自己爱的人手里也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狠心杀了自己的挚爱。而身后这个人,他!可以! 宣景皓没有再问,放下油灯,放下一包糕点,“这是昨日我出宫去买的,绕了好几条街才找到小时候那位做糕点的老人家,这是他连夜赶出来的。” 越晨不言,宣景皓踱步离开。 原来,心碎就是在选择相信之后又被怀疑。 原来,死心就是在得到之后又失去,然后周而复始,直到死心,不再抱有希望。 越晨看着静静的躺在地上的糕点,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他犹豫了许久,看着那即将熄灭的油灯,最终还是决定拿过糕点。 “景皓,为何你就不愿说一句,你相信我呢?”越晨喃喃的自问着。“还是你当真从来就没有信过我,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会争风吃醋到去让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流产的人吗?” “你在他心里好像真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清冷的语气响在不透风的死牢。映着微弱的油灯之光。一片红色衣袂飘进越晨的眼帘。 越晨抬眼望去,那红衣男子蹲下,看了看还静静地躺在地上的糕点,拾起一块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吞下,然后不急不缓的道:“味道不错,甜而不腻,最主要的是不会把人噎着。” 越晨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情绪的道“喜欢就全都吃了吧。” “我可不是来这里讨吃的的。”那红衣男子笑道,斜倚着牢门坐下。微弱的灯光照耀在他苍白的脸上。 在他的注视下,越晨走到靠墙壁的地方,安静的坐下。顿了良久,缓缓道“谁会来死牢里讨东西吃。”说罢,越晨抬眼看着那红衣男子,死死的盯着那红衣男子苍白的侧脸,“是你杀了那个太监。” 那红衣男子倒也没否认,点头道“他推了你,害死了陛下的儿子,我杀了他,替陛下的儿子报了仇。这是不是一件可以加官进爵的好事?” 一言毕,死寂的死牢又恢复了死寂。 那红衣男子拨了拨灯芯,即将熄灭的油灯又重新燃起。而且还燃的更旺了。 越晨颔首,“是呀,说不定你说出了真相,我还可以逃过一死呢!”越晨说话的口吻冷冷的,冰冰的,他一点也不想出去。这里比外面都要平静,都要安静,没有爱情的苦恼,没有随时都会被刺杀的危险。又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让那些一直都想他死的人都懒得在亲自动手了。大家都在暗地里静静的盼着他死去。 泪落红尘 第五十四章:黑暗里的吻 “唰”的一声响,又是那股强大的内力,越晨定眼看着那红衣男子,只见那红衣男子缓缓地展开折扇。轻轻的摇晃着,在折扇的边缘还残留着已经干结的红色。——那是血的颜色。 越晨静静的看着这人,冷冷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红衣男子挑眉看了看越晨,道:“若是让你知道我是谁,你也就活不了了。” “反正我离死也不远了,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若是可以死在你手里自然是再好不过的,这样至少还可以让他少几分内疚。”越晨说话的语气有些绝望。 那红衣男子皱了皱眉头,“你就那么在意他?” 越晨也不再隐瞒,“除了他我不知道我还能在意什么?所以我只能在意他!” 那红衣男子道:“萧子卿。” 越晨听罢木讷了半响。那红衣男子笑道,“吓着你了?” 越晨不信的看着这人,关于萧子卿这个名字五年前他就听过,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就牢牢的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宣景皓就是与他联手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萧子卿轻轻地晃了晃折扇,轻轻垂下眉角,“这里可真够臭的,虽然够臭,但我却舍不得走。” “你来这里做什么?”越晨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人,“你与子琴是什么关系?” “呵……”萧子卿亦轻蔑的笑了两声,好奇的看着越晨,道“这个时候你竟然想到了子琴。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会把你的小皇帝怎么样呢!” 这个人说话的语气与子琴竟然是那么的相似。而且那夜,子琴还为了他与宣景皓交手。 越晨看他的目光又紧张了几分,萧子卿道,“故友而已。”他说的云淡风轻,“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留住了子琴的心,便来瞅瞅。顺便看看那个连自己父亲都能够狠心下手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而,他却让我失望了。” 越晨听罢冲上前,狠狠的揪着萧子卿的衣领,怒道:“你还没有资格谈论他,一个不战而降的将军又有什么颜面去谈论一代君王。” “谁说我不战而降了,我只是没兴趣。只要宣国不犯我魏国国土,我自然无意去打那战,能不打我自然就不打了。劳力又伤神,多没趣呀!”萧子卿道。越说他嘴角的笑容越姣媚,眼神越发的深邃。 越晨狠狠的揪着他的衣领,略微踌躇了一下,最终仍旧扬起手给了萧子卿一拳。萧子卿一手扬起狠狠的拉过越晨打他的手,轻轻地转过脸,另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0 一只手轻轻地擦去嘴角流出的血丝。“我能说你是为了他而打我吗?” 越晨怒眼看着萧子卿,不知如何作答。是为了他吗?因为他说他狠心?说他不好?越晨摇头,叹道:“你根本不懂他!” “那你又懂他?”萧子卿定眼看着越晨,那双乌溜溜的眼眸在消瘦的眼眶里转动着,像极了婴儿的两眼,是那么的纯洁、纯净。纯净到没有一点瑕疵。 看着,不知何处来的冲动,萧子卿竟然一把拉过越晨,将越晨狠狠的贴在牢门上,自己也贴身上去,狠狠的吻着越晨的唇,两张俊美的脸被这狭小的空隙挤得有些变形。 越晨想要挣开,奈何实在是使不出什么力气,自己又被狠狠的固定在牢门上。良久,萧子卿缓缓地离开越晨的唇。微微扬起的嘴角笑的更加的灿烂。得意的道:“我不仅看着他丢了孩子,还吻了他的人。此番也不算白走。” “你……”越晨狠狠的看着这个一身红如火的男人。萧子卿轻轻地扬手,擦过嘴角的血迹,轻轻的摇扇,刻意让他看见扇子边缘的血迹。 “我还会来的……”已经走远了的萧子卿回头看了越晨一眼,又叮嘱道,“这段时间最好别用功,你的体质实在是太差了。若想活着离开就先好好地吃顿饱饭。” 越晨仍旧怒眼看着萧子卿消失的方向,口中还有一丝血腥味。 出了死牢大门,萧子卿回头看了眼‘死牢’二字。叹道:“所谓的戒备深严也不过如此,只用了我三分功力便可来去自如。”说罢又轻轻的叹息一声。将折扇收回袖中。 空中飘着牛毛般的细雨。细雨打湿了他的长发红衣。 萧子卿笑着回到风楼,推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踏入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今日这个声音出奇般的寒冷,让他不由竖起了汗毛。 子琴一把将萧子卿推进了房里,反手关上了门。什么都没说的就一拳挥在萧子卿脸上,随着又是一拳,让萧子卿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你都做了什么?”打完了,气仍旧未消。子琴狠狠的拧着萧子卿的衣领,将斜倒在地上的萧子卿一把拉起。 萧子卿擦了擦嘴角的血,轻轻一笑,道“我说过,若是他可以逃过这一劫必定会对宣景皓死心,若是他逃不过就说明他不值得你爱。” “你……”子琴满是怒火的眼里早已没有了理智,紧握的拳头又落在萧子卿的身上,只是这一次,萧子卿不再仍由子琴打骂,身子轻微一侧,躲过了一拳。子琴的这一拳狠狠的落在萧子卿身边的椅子上,椅子顿时裂成无数碎块。在拳风的追击下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以后别再插手此事!”子琴警告般的道,“你现在就回去。否则我不保证我不会将你交给宣景皓。” “我不会走的。”萧子卿道,伸出舌头舔去嘴角血迹,娇娆无比。 “那你就等死吧。”子琴本就在气头上。而萧子卿偏偏又是一个喜欢火上浇油的人。 在门外偷听的琴音哆嗦了下身子,胆怯的避开。备上了子琴最爱的茶点。 子琴甩袖而去。萧子卿徐徐的起身,推开窗,窗外的世界已经变得嫩绿,这个春季,一切都在萌芽!感情在萌芽!怨恨与解不开的结也都在缓缓地增长。 隔壁又传来了凄凄婉婉的琴声,萧子卿却微微一笑。还在回味着那个吻。甜甜的,瑟瑟的,还有点苦苦的。总之,味道是美好的,他喜欢的。 泪落红尘 第五十五章:后悔如何言 越晨入狱已有半月久了,皇帝没有下令处罚,玄太后那边也没有下令。满朝文武百官每日早朝都在谈论此事。闹得最后宣景皓都避开了早朝。 “怎么样了?”宣景皓问道。 上官凝摊开手掌,一点红色衣袂映入宣景皓的眼。上官凝道,“现场发现的。只留下了这个。越统领当日佩戴的是剑。而从那小太监的伤口看来并非死于剑下,可也并非死于刀下。” 宣景皓接过那点红色的衣袂,对上官凝道:“随我去一趟凤楼。” 上官凝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换好妆容,扮成太监模样,垂着头跟在宣景皓身后。宣景皓安静的坐在车内。上官凝赶着马车。 落英静静的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回首看了看玄太后,玄太后轻轻地仰天一叹,“可有找到什么证据?” “还没。”落英垂头应道。 “轩皇妃身体如何了?”玄太后有意无意地问道,语气淡然。 “本来这次轩皇妃也命悬一线,宫中御医都说无力回天。可偏偏在前几日,轩皇妃的身体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这两日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落英徐徐道来。 玄太后问道:“知道了。一定要将另一个人查出来。不可让陛下知道真相!” “是!”落英应道。玄太后的叹息传进落英的耳。落英支支吾吾、踌躇了良久,道,“有一事奴婢觉得应该告诉太后,虽然奴婢也不确定此事是否属实。” “说吧……”玄太后道,“你跟了我也快二十年了,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落英道:“前些日子奴婢听到谣言,说二十年前宫里发生了一场火灾,有人狸猫换太子,将太后的皇子换走了,留下了自己的孩子给太后抚养。” 玄太后听罢怔了怔,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道:“消息来源何处?” “宰相大人。”落英道。 玄太后紧握着手,道“我要成轩活着,在轩皇妃静养的这段时间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另,赐轩皇妃号为‘宣’与宣国国号同音,以示安慰。另外所需物品就由你去打整吧。本宫去看看宰相大人,算算,也有二十来年没有与这老狐狸谈过了。” “是!” 偌大的皇宫安静的可怕,凄凉的风拂过,枯枝长出嫩芽。 玄太后静静的站在长廊,看着空中翱翔的雁,二十年前的场景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她以为那会是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可却不知成浦这只老狐狸竟然还在这上面做了功夫。 与其说狸猫换太子不如说是太子换狸猫。 孩子刚出生半年,都还没有名字。那一年夏季,夜空的星辰特别的多,传入她耳的消息也特别的多,但能对她构成威胁的却只有一个。 皇帝听了一个占星师的话,说她的儿子是妖星转世,将来必会成为国之大患。她犹豫,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自己的儿子,将他送出了宫外。 一场大火,她将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一个好姐妹的孩子做了调换。而后又寻了个机会将自己的孩子送出皇宫。 从此,真正的宣景皓流落人间,她也将那个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一般抚养着。而今这个君王。一统天下的皇帝,确确实实并非她的儿子,而是她偷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1 来的孩子。这是一个除她以外无人知道的秘密,至于成浦为何会知道这个秘密,她也很好奇! 宣景皓步入凤楼,直径走向子琴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只见子琴依然懒散的斜倚床头,轻轻地撩动着琴弦。 宣景皓扬手一挥,一块红色衣袂飘到子琴的琴弦上,停下。 子琴停下撩动琴弦的动作。缓缓抬眼,看着宣景皓道:“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宣景皓道:“他是你的人。” “可他也是你的人!”子琴缓缓说道,并没有害怕。 宣景皓沉默的看着子琴。子琴收起了琴,起身下床,倒了杯茶给宣景皓,问道,“你还将他关在死牢?” “我没有理由放他出来。”宣景皓无奈。“除非找到真正的凶手。” “为何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凶手。”子琴轻蔑的眼神一扫而过,“只要成轩一句,承认自己并非被越晨推到,而是自己摔倒的不久什么事都没了。” “她一口咬定是越晨推了她。”宣景皓道。 子琴道,“她一口咬定是越晨推了她,所以你也一心相信是越晨推了她。” 宣景皓不语,他不否认他曾经这么想过。子琴道,“我不会将那个人交给你的,至少现在不会。” “我会自己搜。”宣景皓说罢便扬手让上官凝开始搜。谁知上官凝还没来得及开始搜索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何必有劳?我自己出来便是。” 萧子卿不急不缓的推开门,踏着相同大小的步子进门。展开折扇,道:“是我用这把扇子取了那个小太监的命。”说着,萧子卿又顿了顿,故作沉思的道:“不过并非是我推倒了你的皇妃,而是那小太监推着越晨撞了你的皇妃,而我只是杀了害你孩子的凶手。” 宣景皓狠狠的看了萧子卿一眼,“抓起来!” “你抓得了我再说吧!”萧子卿略微侧身,“那小太监好像是你母后的人。”最后一言罢,萧子卿已经消失在房内。 子琴皱着眉头,心里千万种情绪,这个时候他最后悔的便是,将萧子卿留在了凤楼。留在了宣城。他早该知道将萧子卿留在宣城必会出事,可他却没有将他赶走,而是任由他放肆。 “既然真凶是你的母后,那便是你的家事。此事我也就不再参与了。”子琴说罢轻抿一口茶,又继续躺回床上,将琴放在身侧,轻轻地撩动琴弦。好似他每一天都是这样子度过的一般。 “陛下!”上官凝轻唤一声,宣景皓抬手止住。“朕知道。” 他又何尝不知?一个母亲又怎能容忍自己的儿子与一个男子相守一生。而他?当初又是何其的单纯,他当真以为他的母亲认可了越晨,认可了他们。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太笨。笨的连这么明显的谎言都没有看穿。笨到相信了一切,唯独怀疑他。 白天过后,夜晚到来,宣景皓静静的站在死牢门口,犹豫着,最终他依然没有勇气踏进半步,只是交代道。好生照顾他,别伤了他。 泪落红尘 第五十六章:奇怪的感觉 黄昏过后,春末时节。风还微微寒。 萧子卿躺在硬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透过被风吹开的窗他竟然想到了越晨。脑子里一闪,嘴里不由的问道“也不知道他在死牢里冷不冷。” 语罢,萧子卿又打了个哆嗦,“他冷不冷关我什么事。”然后又倒在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埋的死死地,不让自己透一口气。可还是觉得脚底生寒,睡不着。 便抱着被子厚着脸皮去敲了敲子琴的门,奈何子琴并不在房间,夜间本来就是凤楼开门迎客的时候,子琴不在倒也正常。 听着从喧哗之处传来的琴声,萧子卿又拉了拉被子,欲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在转身的时候被一个醉汉拉住了。 那醉汉看着萧子卿的目光泛着淫\秽的光芒,萧子卿又打了个哆嗦,暗自问道:这人都这么恶心的吗? 那醉汉忽的松开了酒壶,酒水洒在地上。萧子卿仰头轻叹,有些庆幸老板娘的明智,早知道这些人易醉,什么好酒好到了这些醉的不省人事的人手里都是一种浪费的表现,所以在这美酒里添了许多的白水,这样也是减少浪费量嘛! 萧子卿往后退了一步,欲从侧面避开这醉汉,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那醉汉却张开双手向萧子卿扑来。萧子卿本想施展轻功跃身避开,却被忽然而来的老鸨给喝住了。老鸨拉着醉汉,很是热情的道“喻老爷,这公子不是我们的人,碰不得,回头我给你找个好的。” 那醉汉却作没听到一般。紧紧的抱着萧子卿,萧子卿仰着头,避开扑面而来的酒气。同时也庆幸自己是裹着被子出来的。在这关键的时刻还有一床棉被保护着他的贞洁。 那醉汉道,“什么人,能比的上这个?”说着,仍旧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萧子卿,“那琴师绝色高雅,这位公子妖冶妩媚,都是人间极品。”说着,那醉汉的手沿着被子合拢的地方探了进去。萧子卿侧了侧身子想要避开。却不知那醉汉一副销魂的样子享受的很,还深深地呼了口气。 萧子卿看了老鸨一眼,忍无可忍的松开紧握被子的手,扬起右手,狠狠地在醉汉的翳风穴上一按。然后就见那醉汉‘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然后打鼾的声音在这歌舞声中散开。 萧子卿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然后转身推开了子琴的房门,对身后的老鸨道,“收拾好了,他不喜欢门口躺着‘尸体’。” 老鸨沉了沉,点头,招手命人将醉倒的醉汉抬走。 萧子卿伸了个懒腰,放松的躺在子琴的床上,一副享受的样子,房间内香气萦绕,还有股浅浅的温暖。床也软软的。而隔壁的床却硬硬的。越晨离开后,那房间也没有收拾过。他是直接入住的。往日里他也没怎么在意,大概是今日的雨特别大的缘故,风也特别的大,吹的他睡不着。 良久,子琴终于回来了,抱着他看做生命般的琴。 子琴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深深地呼了口气,然后很不满的给了萧子卿一巴掌。而萧子卿也并没有睡着。懒散的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一副慵懒的看着子琴,道“怎么才回来?” 子琴一副正经的道,“若不是有人说我房里来了贼,我还舍不得回来呢?” “贼?在哪?”萧子卿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打量着房内。子琴道,“床上躺着。” “唉……”萧子卿叹了口气,又重新埋进被子里,道“隔壁太冷了,我跟你挤一宿,没意见吧。” “有意见。”子琴毫不客气的说道。 萧子卿白了子琴一眼,继续闭眼装睡。脑子一闪,又想到了那漆黑的死牢,越晨沉静的模样,那双灵动的眼眸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2 转动起来的样子,可爱极了。想着,萧子卿努力的摇着头,道,“想什么呢?” 子琴白了萧子卿一眼,问道,“你抽风了?” 萧子卿将身子往一侧挪了挪,一把将子琴拉倒在床上,然后扯过被子给子琴盖上,道,“不是抽风,是抽筋,冷的抽筋……”说着,萧子卿又打了个寒战,将脚贴在子琴身上,问道“是不是很冷?” 子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摇头。 萧子卿不依不饶的道,“不管,反正今晚我就睡你这儿,要是你不乐意,你可以去隔壁。” 子琴脸上浮现了发怒的前兆。萧子卿却厚脸皮的将自己埋进子琴的怀里,道“不过的等我睡着了再去。太冷了,你就免费借给我用用,保证,除了抱着你,我绝对不会做其它的动作。” 子琴望着床顶帷帐,然后深深地呼了口气。 萧子卿将子琴越抱越紧,身体也暖和了,可他却总是睡不着,总想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直到三更锣鼓响起,房间内蜡烛燃尽。萧子卿抬起头,蹭了蹭子琴的下巴,道,“睡着了没?” 子琴埋怨的道,“有你在,我睡的着么?” 萧子卿道,“放心啦,我说的不对你做什么就绝对不做。” 子琴道,“我还没有被你憋得噎气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了。” “额”萧子卿这才意识到自己抱着子琴的手劲大了些。手上的劲松了许多,然后将身子往上挪了挪,与子琴并肩躺着,道“反正也睡不着,跟我说说你的小情人呗。” “谁呀?”子琴不明的问道。 萧子卿道,“就是被我赶走的那个,原来住你隔壁的那个。” “阿晨!”子琴念出他的名字。 萧子卿点头。 “怎么想起他了。”子琴也觉得奇怪,向来萧子卿都不喜欢打听对自己无用的人,今日倒是个列外。 “怎么就不能想了!”萧子卿好似有些生气,生气子琴的这句话,这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在他听来好似是在说:你不准想他。“怎么,你的小情人还不能让我想想了。” 子琴无奈摇头,道“不想被我踢下去就乖乖的睡觉。” 萧子卿将头搁在子琴的肩上,仍旧厚脸皮道,“你不说,明夜我还睡在这里。” 子琴叹息,无奈的叹息。 泪落红尘 第五十七章:又遇黑衣人 子琴慵懒的侧过身,“他不是我的情人。” 萧子卿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子琴明明就是那么的爱他。在意他。可依子琴的性格又不是那种随意就会放手的人,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不!萧子卿在第一时间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子琴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好了,不是就不是,又没逼你承认。反正你是打心眼里喜欢他的,对吧?”萧子卿放低了语气,轻轻地搓了搓子琴的背,然后等待着子琴消气,暗道:今夜是自己过分了些。 “并不是你所喜欢的人都会是你的情人。”子琴静静回到,静静的语气哀哀凉凉。凄凄戚戚。 萧子卿顿时心里一点内疚,原来自己竟又无意的伤害了别人。 两人沉默了片刻,萧子卿静静的看着子琴的后背,子琴静静的看着床沿,双眼没有任何焦点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冷静的面上映着微微的寒光,显得格外的冷静寒冷。 萧子卿翻身而起,拉过悬挂床头的长衣,道“我出去走走。” 看着那即将出门的红色背影,子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道“我希望你可以早点回去,你哥哥的药我已经派人送去了。这里不适合你。” 萧子卿惊了一霎,道“谢谢,只是这天下没有什么地方适合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人适合什么地方。只有我们努力的去适应这个地方,这个世界。世界是死的,不会变,地方是被定型了的,也不会变。就像棋盘一样,只有棋子和下棋的人是活的。——能动的,能改的。” 子琴仍然背对着萧子卿,不再说话,他一向谨慎,对萧子卿待越晨的心情他自然也明白几分。只是他还不敢相信,又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没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一个人,更何况萧子卿不是一个会夺友之爱的人。 床上辗转半响,子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望着渐渐方明的天,凄凄然然,淡淡的愁绪从眉宇间溢出,这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让自己都觉得恐怖的想法。他想:若是萧子卿当真待越晨真心,而不是出于一时头热,那么让他们在一起会不会比让越晨与宣景皓在一起好一点。 然而,他的脑海里还没有给自己答案。他的心在疼。他更希望那个带着越晨逍遥红尘间的人是自己。 “唉……”子琴又长叹一声,“他的心里眼里,永远都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如此下去只会害了子卿。于今日之事看来,只有让子卿早日离开,免得再生事端。命运如何,还是让老天来安排吧。” 他终究还是冷静的。 萧子卿的身影宛如一道疾风一般,从守牢人身畔擦过,众人纷纷被点了睡穴。 萧子卿拍拍手,绝美而细长的手指伸入衣袖,取出一把纯白色折扇,‘唰’的一声响,折扇展开,扇的边缘还残留着一点红。 萧子卿漫步走进死牢深处,越晨蹙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在这臭烘烘的死牢里,那股香还是那么的清晰,并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越晨微闭的眼睑徐徐睁开,一点红色在微弱的油灯下轻轻摇晃。清清冷冷的声音徐徐响起,“我来看你了。怎么样,冷吗?”语气冰凉,带着些让说话人自己都觉得惊愕的温柔与关怀。 “看来今日并非一个好日子。”越晨看着眼前人静静地说道。 只见萧子卿的手触碰至牢门。一根细小的铁丝深入锁里,然后哐当一声细响,紧锁着牢门的铁锁分作两截,铁链掉落在地。铁门被打开。萧子卿漫步走进。在越晨身前蹲下。伸出食指挑起越晨的下巴。静静的打望着。 “真不知道这张脸有什么魔力,竟然可以让人过目不忘。”萧子卿说的淡然,眉宇间闪过一丝怜爱与愤怒。不知道是怜爱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只知道,他漆黑的眼眸在慢慢变红。 越晨轻轻地动了动脑袋,想要避开萧子卿,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很危险。 然而,越晨这个动作似乎完全的惹怒了萧子卿,萧子卿手上的劲又重了几分,狠狠的扣着越晨的下巴,然后毫无预兆的吻了上去。 越晨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作垂死挣扎。萧子卿报复似的在越晨唇上狠狠一咬,柔软的舌尖霸道的分开越晨的牙关,越晨亦毫无预兆的一口咬下。 浓烈的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然而,萧子卿似乎并没有要离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3 开的意思,然而吻的更狠,咬的更用力。 良久,直到两人都败在窒息之下,萧子卿终于松开了越晨,淡淡的眼神轻蔑的看着眼前这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人,那苍白的面孔,倔强的眼神惹得他一阵心疼。 萧子卿又狠狠的勾住越晨的下巴,越晨往后一退,萧子卿的手犹豫了一霎,终还是松了开。“我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了,可以让子琴这般爱着你。也可以让……”他最终还是没能将想说的话说出口。 越晨狠狠的瞪着萧子卿,道“若是因为子琴你才这般做,我不怪你,要怪只怪你不懂他。” “懂他?为了他这么做,你不怪我?”萧子卿清冷一笑,笑声轻蔑,笑容妖娆。 越晨漆黑的眸子在眼里打着转,他看不懂眼前这个人。恍然间,一股陌生的气息传入二人鼻尖。两人同时将目光移向牢门之处,只见一个黑衣人静静的站在门口。 萧子卿蹙眉看着静站牢门之处的人。只觉得那黑衣人露出来的双眼与越晨有九分相似。只是不知道那漆黑的面纱下的脸是不是也与越晨有九分相似。 越晨有些惊愕的道,“你怎么来了。” 那黑衣人回答的冷静,“我听到你在召唤我,所以我就来了。” 越晨疑惑蹙眉,接着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那黑衣人道,“我说过,我就是你,你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越晨蹙眉,沉思。 那黑衣人道,“你觉得这个人可以信任,可你又害怕,不希望他缠着你,所以你想让我将他赶走。” 越晨有些生气的道,“我没有想过,也没有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那黑衣人道,“你有,那是你心底最深处的想法。”说罢,那黑衣人扬手,一点星光从漆黑的手掌里发出,打在越晨身上,然后那黑衣人又隐匿而去,一点宛如魅吼般的声音在死牢里回荡,“你走吧,我不杀你,因为我不想杀你。” 泪落红尘 第五十八章:夜雨迎黎明 萧子卿看着牢门,那里一片漆黑,微弱的油灯之光还摇晃着,这一瞬间,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个黑衣人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 然,看着沉睡过去的越晨,还有残留在越晨胸口处的那点银白色物体,这些都确定那个黑衣人来过。只是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 萧子卿拉过一旁的被子给越晨盖上,叹道,“你的小皇帝待你也还不错,至少还给了你一床棉被。”说罢,萧子卿摇着折扇而去,离开之际也不忘了将牢门锁上。 出了死牢,几粒石子飞入牢中,打在守牢人的穴道上,解开了众人的穴道。萧子卿伸了个懒腰,静静的躺在假山上,看着蔚蓝的天空。昨夜暴雨连连,今朝艳阳东起。蓝的透明的天空告诉他,今天的天气一定不错。 在假山上躺了会儿,萧子卿跃身而下,落地之时带动了假山上的小树枝,惊奇一连串的水珠,透明的水珠宛若暴雨般落下,湿了他一身。 萧子卿无奈的看着头顶小树,又擦了擦脸,被打湿了的衣让他浑身不安,满头的湿发更是让他烦躁。萧子卿痛苦的将脸上水珠擦去,将额前发丝往后一甩,露出完美的宽额剑眉。浓眉的尽头,发际边境,微微上扬的眼角之边残留着一点淡红色红梅。 萧子卿痛苦的拿出扇子扇了扇,希望可以将身上的水珠扇干。全身心的投入在烦躁中,完全没有留意到已有人在远远的关注着自己。而且那人还越走越近。走到了他的面前。 萧子卿往后一腿,那人又往前一步,还扬起手去触碰萧子卿的眉角,萧子卿厌恶的将那人的手推开。恶狠狠的道,“贱人……”然后扬长而去。 那妇人看着远去的萧子卿,眉目里透露着哀愁,站的笔直的身子微微一倾,跟在妇人身畔的丫头急忙扶住了她。柔声道,“太后,没事吧!” 玄太后罢手,脑海里还想着离去的萧子卿,问道,“他是谁?怎会出现在死牢之处。” 落英摇头,“不知道,可能只是恰巧路过吧。” 玄太后扶着额头,依靠假山坐下,“去查一查,我要他所有的资料,包括出生年月日,何时入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落英并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头应是。 两人在假山之下坐了许久,高高升起的太阳已经将这打湿的石头晒干。落英扶起玄太后一步一步的向死牢走近。 漆黑的死牢顿时点满了灯火。玄太后罢了罢手,道,“带我去看越晨。” 牢头沉静的点头,然后亲自领着玄太后去了关着越晨的那间牢房。牢门打开,还可以味道一股清晰的香味。这股子香在不久前她才闻到过,所以并不陌生。——这是那个红衣男子身上的味道。 “刚才有谁来过?”玄太后问道。 牢头恭敬应道,“无人来过。” 玄太后没有再问,道“下去吧。” “是”牢头应罢,带着那颗已经提到了脖子处的心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玄太后给了落英一个眼神,落英轻轻地晃了晃越晨,将他从梦中拉醒。见来人是玄太后,越晨急忙起身行礼。“拜见太后。” 玄太后点头,看了看四周道“可有什么人来过。” 越晨揉了揉眉心,道,“罪臣睡的很死,并未发现有人来过。”越晨俯身,已经将头埋到了地上。与膝盖放在一处,玄太后也没有在追问什么。只道,“谋杀皇室是灭九族的大罪。” 越晨倒也不怕,说话的语气依然冷静,“罪臣没有九族,这条命若是那日太后想要了,拿去便是。” “本宫若是能随意的就将你的命拿去,也就不用等到今日了。”说罢,玄太后又无奈的道,“皇上为这件事很为难。” 越晨不再说话,玄太后给了落英一个眼神,落英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放置越晨身前。越晨伸手拿过,两手没有任何的颤抖,面部表情一如往日般的平静。 “若这是陛下之意,臣下无任何怨言。”越晨清冷的话语还未来得及完全落下,就被另一个狠狠的,冷冷的声音打断。“谁说这是朕的意思。” 顿时,死牢中的三人都愣住了,宣景皓踏步而来,他一袭洁白长衫,浓眉星眸,如刀削般的轮廓在岁月的折磨下又深刻了些许。 宣景皓愤怒过后,又平静的跪在玄太后面前,“母后,景皓有话想与母后单独说。” 从宣景皓的眼里,玄太后好像也看见了什么,罢手让落英退下,宣景皓依然跪在地上,宣景皓小声的靠在玄太后耳畔说了两句。玄太后一愣。然后缓缓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很久前就知道了,景皓确实觉得很为难,所以一直不知如何处理,而宣皇妃又一口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4 咬定是越晨推到了她,所以景皓更加为难。”宣景皓道,“所以,景皓想请母后成全。”说罢,宣景皓又跪了下去。“此生,朕心只有他一人,在容不下其它。” 玄太后心里一疼,急忙扬手捂住胸口,招手换来了落英,然后冷漠离去。 宣景皓扶起跪地的越晨,明亮的灯火下越晨苍白的面孔格外的凄凉。 宣景皓轻轻扬手,想要拂开越晨紧紧咬起的唇,越晨撇过了头去。宣景皓伸手将他揽入怀。“我会想法子将你带出去的,相信我,那一天不会太久的。只是我没有办法替你洗刷冤屈,宣皇妃的事,抱歉……”宣景皓静静的抱着他,脸蹭着他的黑发。 越晨沉默不言,任由宣景皓这么抱着。 宣景皓又道,“今日朕听说母后出宫了,便随着来看看,没想到她回来这里,还如此待你。求你,别怨她,她只是一个母亲。” 沉默了良久,越晨紧咬着的牙关终于松了开。冷漠的有些冰凉的语气轻轻地吹过宣景皓的耳际,鬓发,“所以,我们分开吧,别让你的母亲为难,也别让你为难。我们本就不能在一起,更不应该在一起。以前已经错了,现在改也还不算太晚。”冰凉到无情的语气,宣景皓心里怔了怔。 越晨轻轻地推开了他,“你是万人之上的王,我永远都是你的臣。” “晨儿!”宣景皓无奈的看着他,越晨轻轻地后退了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泪落红尘 第五十九章:清泪坠红尘 “别说傻话了……”宣景皓温柔的拂过越晨的脸庞,越晨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眼眸里没有任何神色,有的只是模糊。 “如此下去,只会让你我都更加的痛苦。”越晨道。松开的唇边有许多深深地牙印,宣景皓扬手抚上牙印,心里一疼,柔声道“很疼吧!” 越晨将脸侧向一旁,那两排牙印,有的是他自己咬的,而有的,却是萧子卿留下的。 宣景皓轻轻地向他靠近,炙热的唇温柔的爱抚着他的伤。越晨的身子逃避似的往后挪了挪。 模糊眼睛的液体终于化作两行泪流过了脸颊,低沉而又无情的声音响起,“陛下,就这么结束吧。若想为你的孩子报仇,只要你的一个眼神,无需其它,臣下可以自己动手。” “晨儿?”宣景皓又无奈的唤了一声。只见一根泛着微光的银针已贴近越晨咽喉,宣景皓急忙扬手挡住。银针擦破了宣景皓的皮肤。 越晨心里一急,面上却没有做出过大的反应。 宣景皓静静的看着手背上的伤口,道“记得几年前,我收到父亲死讯的时候匆匆的往外赶的那天,你用一颗石子打伤了我的手,也是这只手,也是这个位置。” 越晨听罢,只是冷冷应道,“陛下可是怨恨臣下。” 宣景皓无奈的看着这人,那倔强的眼神,坚定地眸子,他不知要如何是好,他想要向他靠近一些,想要再似小时候一般,紧紧地抱着他,给他安慰,可此刻他却有些不敢了,他怕他会吓着他。 “怎会。”宣景皓温柔的看着越晨,“那一次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这一次,是你第一次这般无情决然的看着我,这两次都是值得留念的。因为都是第一次。” 越晨宛若木偶般的呆立在宣景皓身前。宣景皓带着血的手拂过越晨发,他还想再说一次,‘别生气了,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可这话他已经说不出口了。眼前这人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那每一个孔,每一道伤,都是他亲手留下的。 沉静了许久,宣景皓在越晨唇上落下轻轻一吻,道,“不管你愿不愿意留下,我都不会让你去死,也不会让你在死牢里呆一辈子。离开死牢后,你要何去何从,我不再阻拦。” 越晨冷静的眼神闪过一丝哀愁,道“多谢陛下成全,罪臣感激不尽。” 宣景皓还搭在他身上的手颤了颤,然后决然起身,无情而去。 出了死牢之门,洒在他身上的仍旧是艳丽的阳光。耀眼的阳光洒在他洁白的衣上,洁白的衣泛起淡淡光晕,他冷峻的脸庞愁绪无限,哀哀一声叹息。若神如仙的他回首静静的看了看死牢之门,然后两滴清泪映着阳光落下,沾湿了地面层尘土。 然而,被泪打湿的尘土又很快的在阳光下干结,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只是,那落泪的人,仍旧哀愁。 死牢还是原来的死牢,并没有因为皇上和太后来过而有任何改变,越晨仍旧冷漠的依靠着冰凉的墙壁,泪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下。忽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眼前。 越晨仰头,冷嘲的看着那黑衣人,道,“你还会说你就是我吗?” 那黑衣人点头,“不像,可我总觉得你就是我。” 越晨又冷笑了几声,道“真是个倔强的人,明明知道坚持是错,却还在坚持。” 那黑衣人沉默,越晨又道,“我们明明就是两个人,可你却偏偏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不是错是什么?” 那黑衣人不言,越晨闭上眼,那黑衣人宛若风一般,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消失的无痕。 阳光普照着大地,一袭素白衣衫的玄太后在落英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仰头看了看蓝的透明的天空。走进宰相府。 然而,不巧的是,宰相并不在府中。听宰相夫人说,宰相去见一个朋友去了,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 而落英却收到消息说,宰相去了凤楼,见一个男\妓去了。 玄太后倒也没有生气,只道:本宫等他回来。 然而,宰相的消息也灵通的很,刚在凤楼坐下,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听下人来报,说太后驾临宰相府。 宰相先是一愣,然后看着对面的子琴。 子琴轻晃装着酒的酒杯,淡淡道,“是福不是祸。” 成浦道,“下次再与先生细谈。” 子琴道,“欢迎。”然后目送成浦离开,握着杯子的手轻轻一松,杯子滑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子琴看了看在一旁抚琴的琴音,道“那个穿红衣服的人呢,今儿个怎么不见他。” 琴音委屈的看了子琴一眼,“今儿个早上早早的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子琴听罢深叹一声,揉着跳的厉害的眼皮,道“近日眼皮跳得厉害,没事的话让他别到处乱跑,免得惹祸上身,等他回来了告诉我一声,为师先去睡会儿。” 琴音嘟起嘴,悄悄地对子琴做了个鬼脸。然后很不服气的道,“知道了。” 宰相府里,百花齐放,蝶儿翩翩,玄太后折下一朵花,看着翩翩而舞的蝶,道“宰相府倒像片世外之地,没有繁华惊扰,还带着春寒的时节,这里竟似盛夏一般。” 此时,成浦已经赶回来了。远远的就听到了玄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5 太后的话,带着‘受宠若惊’的表情向玄太后行礼,“臣,叩见太后,太后千岁。” “不必多礼,这也不是宫中,哪来那么多礼仪。”玄太后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下,怜惜的看着手中的花。 “谢太后。”成浦起身,又道“君臣之礼岂可随意更替,宫里宫外亦是如此。” 玄太后抬起了眼睑,看着这似只老狐狸般的成浦,道“本宫只是一介妇人,并非宰相大人的君。所以自然不用。”说着,玄太后扬手让落英遣退了守候四周的人。偌大的后院,只有玄太后与成浦二人。这让成浦那颗悬着的心,又使劲的跳了跳。 见太后都已开门见山,成浦也不做隐藏,直接问道,“太后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玄太后松了松手,手中鲜花坠落在地,双眼死死的看着成浦,道“听说二十年前,有人故意放火,使了招狸猫换太子。” 泪落红尘 第六十章:清风扰清宁 成浦故作惊愕,心里转了好几圈,只道:定是太后知道了什么?可他又不确定自己是否要如实说来,沉思了片刻,成浦悄悄抬头,打量着玄太后的脸色变幻,可从玄太后脸上又看不出什么。 成浦道“老臣是有听到过一些关于此事的谣言,但都只是谣言,不可信。” 玄太后亦沉思了许久,道,“可这个消息是从宰相大人身边的人口中传出去的。”语罢,玄太后脸色一横,忽的站起,踱步于花丛间。所经之处,绿草红花纷纷踏碎。 成浦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他见过各种场面,却从未见过这般的场面。他苍老的手已悄悄的深入衣袖,一柄泛着阳光的匕首已脱袖而出。 然,恰在此时,一个不知好歹的妇人闯了进来,那妇人约莫三十岁的样子,浓妆艳抹,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一看便知道是从青楼来的女人。 那女人撩着一缕发丝在手里玩弄着,不识好歹的走至玄太后身畔,上下的将玄太后打量了个遍,玄太后怒眼看向那女人,那女人毫不客气的回看着玄太后,然后轻蔑的一声冷哼从鼻尖发出。淡漠而又调谑的语气从她红的艳丽的唇间发出,“想不到这就是当朝太后,真是可怜。连自己的儿子被换了都不知道,还来责怪宰相大人。” “放肆!”成浦一声厉喝,那女人似乎并不害怕,走至成浦身边,纤美的手指轻轻地滑过成浦苍老的脸庞,然后一声娇哼,身体一软倒进成浦怀里。 玄太后闻声回头,正巧看见这盈满春色的画面。那女人一副娇媚模样,冲玄太后挑了挑眉毛,然后继续腻在成浦怀里,玩弄着成浦干枯的发丝。 成浦一怒之下将那女人推倒在地,急忙磕头向玄太后道歉,“贱婢失礼,老臣管教无方,请太后责罚。” 玄太后看着那女人,那女人仍旧半仰着头,献媚的目光一闪一闪的,“这不也是贱妾听说二十年前有人放了把火,偷换了太后的儿子,无聊也就拿来与下人一起当做玩笑说了,谁知这些下人一个个嘴巴像乌鸦似的,到处乱说。”这女人说起话来似歌似说,动听得很,玄太后也略微轻叹,难怪如此大胆放肆的女人竟然可以留的成浦的心。 玄太后来了兴趣,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安静的走回竹椅上坐下,道,“你倒是说说。” 那女人起身,扭着走到玄太后身边,为太后斟上茶,然后退下,站在离玄太后七步之远的地方,毫无忌惮的与玄太后对视着。道“三王爷宣景墨只比当今陛下小七天。二王爷宣景岚与三王爷同日出生,只是早了两个时辰而已。然而,二王爷命薄,出生那一刻便死了。所以,与陛下年龄相仿的便只有三王爷了。” 玄太后听罢点了点头。 见玄太后没有让她停下来的意思,那女人继续道,“若是贱妾没有记错的话,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烧毁了整个后宫。” “确实是让人难忘的夜晚,只是先皇下令,不容谈及此事,所以后来便无人再提,渐渐地,老人去了,新人也不知,所以知道此事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虽然只隔了二十年。”玄太后轻叹一声。 那女人道,“贱妾荣幸,见过三王爷一面,关于狸猫换太子之事亦是听三王爷说起的。” “景墨?”玄太后迟疑了一下,“他的脑子被那场大火烧坏了,说话做事有些疯癫。” 那女人接过话道,“或许太后所看见的三王爷是这样的人,可贱妾所见的三王爷却并非这样,他沉重,无野心,却一心只有一个愿望。便是可以唤自己的母亲一声‘娘亲’。”说着,那女人含泪哽咽两声,看了看成浦,然后转头只需直视着玄太后,“半年前,三王爷在凰院喝醉了,迷迷糊糊的与贱妾说了这些,他说他的亲身母亲并非谨妃,而是一直久居佛山的玄太后,他说,他一生被无所求,只希望有一日他可以亲口唤自己母亲一声娘亲。”说罢,女人擦了擦眼泪,转头继续看着成浦。 成浦仍旧怒气满头,那女人俯下身。在成浦额头轻轻一吻,“大人,贱妾自知活不过今日,可贱妾待三王爷之心实乃真心,多谢大人这些日子的收留,让贱妾摆脱了风尘,重返良家。大人之恩,贱妾来生再报。”说罢,那女人已拔下头上金簪,在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金簪入喉,血溅满地。 成浦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画面,瞪大的双眸里瞬间布满了血丝。他仍旧没有忘记礼仪,很是自然的向玄太后赔了不是。 玄太后揉着眉心,罢手,示意让他自己收拾残局。 见玄太后招手,落英走了进来,玄太后凄凉的眼神在院中停留了一霎,淡淡道“今日的戏,本宫看够了。该回了。” 成浦仍然抱着那女人,含泪向玄太后磕首送别。 “大人……”感觉到人都走远了。那女人痛苦的仰起头,那纤瘦颤抖的手略微扬起,她还想在摸一次那张苍老的面孔。 “我在!”成浦回答的语气极其的沉重,苍老的三角眼里已盈满了泪。 “贱妾此生能为大人所做的事,便只有此了。以后还望大人处处小心。今日只是忽悠过去了,一切还没有开始。”那女人吞吐的说道,一口血从口中涌出,她努力地使自己别忘记呼吸。“贱妾先走一步了……大人……”她努力的动着唇,想要继续说着什么。 成浦难受的看着她,泪滴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痛苦的动着双唇,成浦将耳朵俯到她的唇边,静静的倾听着她最后的声音。 “今生,能看到大人为贱妾流泪,死亦足以。” “青翠……青翠……”成浦小心翼翼的晃动着那女人的身体,她名唤青翠,一个地地道道的青楼女子的名字。 血沿着她的身体流到了地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6 上,染红了大理石地板。清风拂过,将静静流淌的血扰起波纹,轻轻荡漾。 “青翠……我负了你一生,你却为我付了一生,值吗?”他含泪问道。那个女人已经不能再回答他了。 泪落红尘 第六十一章:你只是我的 成浦抱着怀中的人,无声的哭泣着,没有让任何人来打扰。 这个女人,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女人,那一年,她六岁,他十六岁;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当朝的宰相,她也还不是凰院的妓\女。 六岁的她爱上了十六岁的他,说来也是一件可笑的事。她说:我可以为你做一切。 他说:你不后悔。 她说:不后悔。 他笑了,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有着别人没有的倾城面孔,有着别人没有的少年老成之心。他相信她的稳重与忠诚。所以他将她送去了凰院。 凰院又名月院,因为她被所有风流公子称为人中之凰,所以渐渐地月院也就多了一个名字,叫做凰院。她留在那里,为他监视着所有的人,为他抓住了所有人的把柄,让他一步步青云直上。 她为他付出一生,他却负了她一生。 “青翠,你安心去吧!我会小心的!”成浦没有多说什么,轻轻地在她如火般的唇上落下一吻。 然后草草的吩咐人将她的尸体收拾了。 清水冲过地面,洗去了血迹,看上去,一切还是那么的干净无痕。 太玄宫里,玄太后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已经落下的夕阳。对身后的落英道,“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已经得罪了宰相大人,以后怕是有许多难处。”落英捧了杯茶递给玄太后,玄太后接过,仍然静静的站在窗前。 “这倒不是本宫担心的。”玄太后轻轻叹息一声。“若是成浦当真有意造反,你觉得他的胜算有几层。” 落英没有思考的道,“一层也没有。” “若他当真寻到了本宫的孩子呢?若他当真拿本宫的孩子来威胁本宫呢?”玄太后愁绪万千。方寸已乱,望着窗外的眼神变得无光。 “不会的。”落英道。 玄太后转身,将茶杯放置桌上,在落英的搀扶下缓缓坐下,她紧紧的握着玄太后的手,道,“你知道吗?今日我看见他了,看到本宫的儿子了。他长大了……长高了……”玄太后说着,声音略微的颤抖。 落英心里也一惊,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会是真的。 玄太后轻叹一声,道“本宫也不瞒你了,当初陛下对本宫的孩子生了谋杀之心,本宫不能看着他死,所以就一把火烧了后宫,将别人的孩子拿来养着,将自己的孩子放出了宫。” 落英听罢,神色略微变了变,一脸惊愕,试探性的问道,“那当今陛下当真是谨妃的儿子?” 玄太后摇了摇头,“他不是,本宫怎么可能让自己敌人的儿子来做这皇位,他是本宫从宫外带回来的孩子。一个被遗弃的孤儿。” 玄太后说着,脸色一沉,好像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沉默了半响,道“在那年头,被遗弃的人注定会死,反正都是死,所以本宫就在送走了自己的孩子后,把他带回来了。而且……”说着,玄太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又瞬间变得哀伤,“而且,他长得不错,笑起来也好看,与本宫也有缘,所以本宫就一直当他是本宫的亲生儿子般养着。疼着。” 说着,玄太后脸色又一沉,叹息又沉重了几分,“三王爷不是本宫的儿子。他不是……” 落英抬头看着满目哀愁的玄太后问道,“那……太后的儿子是?” 玄太后沉思着,回忆着,脸上扯起一抹哀哀的浅笑,“在送他走的时候,我还抱着希望,等他长大了,或许本宫还可以将他接到身边来。所以,再送他走的时候,本宫用朱砂在他的眼角后三分出点了一朵寒梅,其颜色为红。那朱砂是本宫十八岁生辰那天先皇赠送于本宫的。涂上可终生不退色,只要沾水及现,若是不沾水则是聊聊无痕,让人发觉不到。” “唉……”玄太后又叹息一声,“这是我隐藏了大半辈子的秘密,只有你知道。”说罢,玄太后肯定的看着落英,那眼神好似在说:你不能背叛我。 落英点头,“那红衣少年是太后的儿子。” “所以,本宫要知道他的一切。一切的一切。”玄太后肯定的道。 落英轻轻的咬了咬唇,道,“奴婢知道了。” 夜幕拉下,灯火将这漆黑的夜晚照的红红的,一点透明的红。仰头看去,漆黑的天边映着微微红晕。 那独立窗口的少年忽的一下拉上了窗,随手褪下身上红衣,躺进浴盆,深深地呼吸着,扬手触碰至眼角处,抚摸着那淡红色的梅。这朵梅从他很小的时候便一直跟着他。从未离开过,遇水及现。他问过他的母亲,为什么他会带着这种东西出生,他的母亲说:你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孩子,这是独特的象征。 回忆里,母亲的容颜再次重现,他安静的闭上眼,嘴角勾起一丝甜美的笑容,映着层层红纱,红烛。他静静的躺在这红色的朦胧中。 在他的脑海里,有一个身着漆黑长衫的男子在向他走近,他微微一笑,看着那黑衣男子的两眼发呆,然后他轻轻地吻上了那男子的眼。 这个短暂的梦好似吓着了这沉睡的人,他猛地睁眼,撩起一串水清洗了一番面孔,埋怨的问道,“怎么又想到他了。” 举目望去,灰蒙蒙的红色盈满了屋子。他闭眼将自己完全的侵入水中,然后在忽的从水里钻出,撩起一连串的水,水撒落在地上,湿了他丢在地上的衣。 在热腾腾的烟雾的笼罩下,他的美变得更加的朦胧。他轻起嘴唇,学着子琴的样子轻轻地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阿晨……” “阿晨……”叫着,他嘴角轻轻一笑,好似吃了蜜的孩子一般,“阿晨……阿晨……”他又叫了两声,好似越叫越来劲。笑容越美。 可叫着叫着,子琴与宣景皓的容颜又同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有些为难的叹了一口气。又翻身倒进了水里。 在水中,他美丽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唇,轻轻一笑,越晨的容颜再次浮现。“我萧子卿要的,就一定要。谁也不能夺走。子琴不会阻拦,宣景皓也阻拦不了。所以,你注定只是我的。” ………………分割线……………… 【卷一《泪落红尘》篇到此结束,接下来上映的是卷二《一剑倾城》篇。以下为《一剑倾城》预告】 “我萧子卿拱手山河为你,踏碎山河亦是为你。一切都只因你是越晨,我爱着的越晨。”萧子卿怜惜的看着眼前沉睡的人,“我弃这千军万马,万里江山,亦是为你。你希望他为皇,我便随你一起守候他的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7 天下,永远俯首称臣。我一剑倾城只为你安,而你却选择了长眠。是我错了,还是你太过无情!”(预告结束) 【在这里,我先向各位读者说声抱歉,《泪落红尘》本来计划是写八万字的,最多十万字就结束的,可我没把握好节奏,多谢了那么多!抱歉!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是你们的支持让我走到了最后。】 一剑倾城 第六十二章:是血还是泪 风吹黑云来袭,月隐云后。 透明的火把烧红了这片夜空,萧子卿翻身从浴盆里跳出,捡起衣衫随意的披在身上,然后推开房门,对外忙碌的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来往的仆人顾不及萧子卿的问话,都纷纷往外跑。 萧子卿轻轻地敲了敲子琴的房门,子琴仍旧慵懒的拉开门,问道,“怎么了?今夜还要在这里挤一挤?” 萧子卿嘴角勾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发生了什么事,满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些人也好似疯了一般。” 子琴斜倚门口而立,洁白的衣衫半遮着胸前肌肤,“还不是为你而来的。” “为我?”萧子卿不敢置信的看着子琴,子琴点了点头。不急不慢的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暮色时太后派人来查过,就是找那个穿红衣服的男子,长得特别妖冶的。不是你还有谁!然后就有人把你说了出去,然后就现在这样了。”说罢子琴无所谓的一摊手。 萧子卿无奈叹息,道“找我做什么?我身份不是没有暴露吗?再说了,就算暴露了,也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 子琴仍旧无所谓的摊手,“谁知道呢?这些人忙来忙去还不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所以你自己选择吧,是走还是留。”最后一句,子琴说的特别的用力,像是在警告一般。 萧子卿扬手指着子琴,怒道,“你就是想把我逼走是吧!” 子琴仍旧半睁眼睑,“这里本就不属于你,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出城的马车我已经给你备好了。” 萧子卿沉默了会,看了看那一群举着火把像一条有头无尾的巨龙般向凤楼靠近的队伍,心里一急,道“我走!” 子琴好似满意的笑了笑。萧子卿又道,“但是在走之前我要去见一个人。” 子琴看着萧子卿的眼神忽然变得疑惑,问道“什么人?”他实在想不出这里还有什么人会让萧子卿在临走之时还放不下。但也不是没有那么一个人,越晨的模样迅速的从他脑海里闪过。 子琴急着道,“如果是他的话不行!” “我必须去。”萧子卿看着已经到了风楼脚下的队伍,威胁似的看着子琴,“你大可以把我交给他们,只要你当真想看我死,我无话可说。” 子琴思量了会儿道,“我带你去,但是,从此以后,你们不可再见。” 萧子卿看着子琴的眼神亦是调谑,“如果他成了你的人,我就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想法,若是成不了……” “你这是在玩火自焚,他是不会爱上除了宣景皓以外的任何人,你这也是一时头热。”子琴怒道,外面已经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叮叮咚咚的脚步声。 萧子卿面上的笑容越来越邪魅,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过分,话也越来越过分,“只要你说,你能够给他幸福,给他想要的一切,为了他你可以放弃所有,陪着他。我现在就调头而去。若是你骗我,来日我定会讨回这债。” 子琴仍旧斜倚门沿,轻轻地拢了拢松松的衣衫,“我能说你这是在逼我吗?” “你若是做得到,这完全不存在,若是做不到,你又为何还要逼我!”萧子卿很是认真的道,见子琴不答,萧子卿又补充道,“我是不是一时头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刻我只想跟他道别,他就是一个魔一般的人。” 子琴听罢亦是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上楼的声音已经传来,他一把将萧子卿拉近房内,道,“我答应你。带你去见他,但是仅此一次,下次不可胡来。” 萧子卿见子琴答应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然后拉起子琴的衣就往自己身上套,这两人的身材差不多,子琴的衣服就好似为萧子卿量身定做的一般。 子琴亦随意拉过一件穿在身上。然后推窗而出,两人的轻功都是上乘的,加上子琴对当地地形也都十分熟悉,就连何处拐角,走几步转弯,然后多远之外会有一个岔路口等等之类的都十分的熟悉。 在子琴的带领下,两人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死牢,子琴在死牢门口站着,有些犹豫的对萧子卿道,“去吧,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是错过了。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萧子卿感激的抱了抱子琴,道“谢谢!”这一刻,他的心紧张的都快要跳出来了。而这一刻,子琴的心却沉入了深谷。 他带他来,就证明他已经宣告自己放手了,愿意将自己一心爱着的人交给另一个人。 萧子卿用自己的老办法进入了死牢。越晨仍旧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 萧子卿在牢门口站了许久,静静的望着牢中人,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也忘了自己来时想要对他说的话。 “喂……”萧子卿对沉睡的人唤了一声,而越晨却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继续睡着。 萧子卿又叫了几声,“喂……喂……”越晨仍旧没有理他。萧子卿狠狠的锤了锤牢门,然后熟悉的用铁丝打开门锁,走了进去。 轻轻地晃着越晨的肩,“你死了吗?”越晨缓缓睁眼,道“你来看我的次数挺频繁的。” “可没人说我不能来看你。”萧子卿有些孩子气的看着眼前的人。 越晨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又重新闭了起来。萧子卿道,“我要走了!” 越晨却如没有听到一半,继续沉静的闭着眼。萧子卿向越晨靠近几分,炙热的唇贴上越晨冰凉的唇,狠狠的咬着,直到浓烈的血腥味散开,他才缓缓松开。“我会回来的。” 萧子卿宛若说着誓言般的说道。 越晨有些纳闷的将脸侧开,好似对这些都已经不在意了。萧子卿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一手慌慌张张的搭上越晨的脉搏,脉象微弱,跳动的极慢,若有若无似的。 映着微弱的油灯之光,他翻开了越晨的眼睑,眼睛微微泛红,他又轻轻的晃了晃越晨的身子,一口鲜血毫无预兆的从越晨口中喷出。 萧子卿狠狠的晃着越晨的身子,恶狠狠的问道,“你服毒了?” 越晨没有回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点炙热与口角血液融合,不知是谁的眼里落下的泪融入了他的血中。 一剑倾城 第六十三章:是危险来袭 子琴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出来。紧接着,已经有脚步声往这边传来。子琴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8 飞上高出,探望了一番,来的竟然是宗人府的人,这大半夜的,就算是审案子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呀! 子琴也觉得纳闷,转身想进去将萧子卿拉出来,却在他转身之际看见了萧子卿拖着越晨从死牢里跑出来。 子琴正欲发怒质问什么,萧子卿抢过话道,“他服毒了,快走!救他!” 子琴也觉得奇怪,可看萧子卿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谎,手指往越晨脉搏上一搭,心里一紧,道,“是‘夺命黄泉’这也是我守刀门才有的毒药。他……”子琴略微迟疑了会儿,道,“快走……” “走不了了!”萧子卿仔细的聆听着已靠近耳畔的脚步声,还有铁甲相撞的声音。 萧子卿忽的一下放下背上的人,将其丢给子琴,道“这里你比我熟,而且解药也在你那里,你带他离开,我不想他死。”说着,萧子卿便走向了另一方。 子琴看着已经仅剩一口气的越晨,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不再犹豫,绕到光线昏暗的角落,一路绕了出去。上了宣城正街,他没有直接回到风楼,而是带着越晨去了城外的小茅屋。曾经越晨伤心的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 子琴将越晨平稳的放在床榻上,俯身贴上越晨的唇,奈何越晨的唇闭的太紧,他根本就撬不开他的牙关,只好用手狠狠的捏着他的下巴,狠心的将他的牙关分开。 因疼痛,越晨咽喉里发出一丝难受的呻\吟。 子琴俯身吻上越晨,舌尖伸入到越晨的口腔深处,用内力吸允着越晨腹中的毒液。 一口又一口漆黑毒液被他吸入自己的口中,然后吐出一大半,吞下一小半。直到越晨体内余毒少到无法吸出,子琴才无力的瘫倒在一旁。又用内力将自己吸进的毒液逼出。奈何他用尽全力也只逼出了一点点。 “我要你活着。”子琴努力地撑起身子,伸手拂过越晨的脸颊,手触碰至越晨的脸,他只摸到了一层皮和骨骼。子琴心里一疼,是嫉妒也是怨恨。用最后一点内力将越晨体内的余毒化解。 “他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爱?”子琴问道。越晨昏昏沉沉的摇着头,额头冒着冷汗。子琴又在自己身上找了些泻药给越晨服下,然后冷漠的转身而去。 或许,这世上除了守刀门的人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夺命黄泉’是没有解药的。 走了许久的路,他仍旧还在林子里徘回。阳光洒入林中。子琴实在无力在支撑下去了,他只想找一片阴凉之处躲起来。 ‘夺命黄泉’的毒性发作在夜间,取人性命之时在日出之时。因为子琴体内的毒素不算太多。虽然毒素不是太多,但取一个人的性命也已足够。 子琴依靠着冰凉的岩壁坐下,额头冒着豆粒般大小的汗珠。 “大师兄!”一声呼唤,子琴朦胧的睁眼,他看到了一个生的眉清目秀的男子在向他跑来。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男子又唤了一声“大师兄!” 子琴无力去回答,手努力地往湿润的地方抹去。 经过一夜的追捕,萧子卿左躲右藏,终于成功的避开了所有人。日出之时,他回到凤楼,凤楼里却没有子琴与越晨。 萧子卿疑惑的看着房内,细查一番,房间里也没有任何痕迹可以证明昨夜子琴回来过。 萧子卿拉过子琴的徒弟,问道,“你师父呢?” 琴音含泪道,“还没回来。” 萧子卿顿时有种乱了方寸的感觉,外面他并没有听到有人被抓的消息,可子琴又没有回来,他会去哪呢?虽然想不到子琴到底会去哪里,至少这样的结局告诉他,这两人并没有落在朝廷的人手里。 琴音埋怨的看着萧子卿,藏在袖中的匕首忽然插入萧子卿的腹部。 萧子卿意外的看着这个小女孩,还未来得及问为什么,琴音胆怯的往后退着。害怕的道,“都是你,是你!是你害的师父有了危险,都是你!是你来了,师父才会害怕,他每天都担心你!最后,他自己有了危险,而你却平安无事!” 萧子卿听罢,心里一惊,他完全没想到这话会从这个小女孩口中说出。 萧子卿将插在腹部的匕首拔了出来,用手捂住伤口,问道“他遇上危险了?” 琴音弱小的身体还略微颤抖着,“师父从前再怎么忙,他离开不到六个时辰就会回来,可这一次,他却没有……而且……昨晚那么危险。” 萧子卿看着琴音,缓缓走上前,琴音害怕的往后退着,直到退到了紧闭的门扉上,无路可退她才停下来。萧子卿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琴音圆圆的脸蛋儿,“是我害了他,但我会将你的师父完整无损的还给你的。” 琴音的身体又抖了抖,萧子卿道,“你先出去,我要清理伤口。”冷淡的语气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般。 琴音痴痴地站了许久,但并不是因为她想在这里站着,而是因为害怕的走不动了。萧子卿又微微的催促了一下,琴音才紧张的拉开门离去。 萧子卿退下衣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又换上一袭干净的衣,不留下任何的痕迹。他不要让人知道他受了伤。 褪下了红衣的他不再那么引人注目,一袭白衣,一把折扇,长发直直披下,他垂着头,额前的发丝遮了他半张脸。 走遍了人群,听了许多的谣言,他始终没有听到关于昨夜的事。 “子琴先生,大人有请!”忽然一个声音响在萧子卿身后。 萧子卿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听那人叫自己子琴,想必是子琴认识的人,只是那人误将穿着子琴衣服的萧子卿认作了子琴。 “先生,宰相大人有请。”那人又重复道。 萧子卿顿时来了兴趣,他认识子琴很久,却从不知子琴竟然与宣国宰相还有关系。不过想想也并非不可能,子琴行走江湖,所识之人无数,与他有关系的人也是无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学着子琴的声音道,“今天没空。” 一剑倾城 第六十四章:风雨满宣城 萧子卿应付罢一溜烟的逃了,也没去留意那叫他的人是谁。 寻遍了宣城,却没有任何子琴和越晨的消息。 深深的宫苑,新开的花朵竟然在春风里坠落了。成轩安静的跪在玄太后身前,一言不发的跪着。 玄太后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本宫之名下达命令,调用兵马。” 成轩毫无忌惮的抬起头,两眼闪过一丝不屑的目光,说话的声音绝望到极点,“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我的孩子被你害死,我的姨娘又因你而死。下一个死的人,应该是轮到我了吧,既然早晚都是死,我何不拉人垫背,到了地底下也没有那么无聊。” “放肆!”玄太后起身狠狠的给了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59 成轩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响,成轩捂着被打的半边脸,缓缓抬起眼,看着玄太后道,“真正的容颜是隐匿在这张人皮之下的。太后亦是如此。慈祥的容颜,和蔼的笑容,嗜血的心。我的孩子再怎么不应该,他也是皇室的后人,身上流着的也是皇室的血脉。也是你的孙儿,可你却能够如此狠心。” 玄太后只觉头脑一阵昏阙,落英急忙扶着玄太后在一旁坐下。又递上了茶。成轩接着道,“我本就是一个被抛弃的人,我原以为,我的下半辈子至少还有这个孩子陪着我。却不知你连他也夺走了。” “父亲弃我,因我对他已无用处;陛下弃我,因他心中本就无我……”说着,成轩凄凉的冷笑几声,闭目道,“不过还好,还好,在临死之际,我已拉着你的儿子作伴,死亦足以。” “你说什么?”玄太后一手撑着头,无力的叹息一声,强睁开眼睑,怒视着成轩。 “恰不巧的是,我每次都可以很巧妙地听到你们的谈话,不知道是你们故意说给我听得,还是当真只是巧合。”成轩说着垂下了头,无助的背影在轻轻地摇晃,“那个红衣男子是你的儿子,他的眼角有一点淡红色梅迹。而正不巧的是,我抢先了一步,比你们任何人都先知道他的身份。” “你……”玄太后指着成轩,一口气几乎没有提上来,她从未如此愤怒过,这一次,是她生平第一次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是第一次觉得无奈,这个时候成轩还不能死,而成轩却紧紧相逼。“别以为本宫当真不敢杀你。”玄太后威胁性的说道。 成轩不屑的侧头,“你当然敢。而且你恨不得立刻就杀了我,只是你还忌惮我父亲的实力,不想让我死在你宫里。虽然我父亲已经将我放弃了,但废棋也还有废棋的用法。”说着,成轩顿了顿,仰头看着玄太后,道“而且,你连我要怎么死应该都已经安排好了吧。只等时机到来便可。” 说着,成轩又冷笑几声,笑声凄凉而又无助,“所以,在来之前,我已经理好信函交予皇上,信中说道,杀我孩子的人是那个红衣男子,是他刻意杀了我的孩子嫁祸给越晨,好让陛下为难。而那个红衣男子的真实身份便是,——魏国少将军,萧子卿。” 成轩一言毕,然后得意的看着玄太后的脸色变幻,然后得意的甩着衣袖,疯了似的离开。成轩离去之后,一声凄厉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喊出,像是冤鬼临死前的呐喊一般,“现在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对吧!太后娘娘!” “太后!”落英看着玄太后,请求的眼神好像是在等待玄太后下达命令。 玄太后沉静了会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道“去查查,他到底是不是萧子卿,是不是魏国的少将军。” “那这次的计划?”落英问道。 玄太后道,“按原计划行事,若他不是魏国少将军,自然好办,若当真是,那么……” 玄太后没有说完,落英好似也领会到了她话中的意思,若当真是,因为此事,两国必定会交战,到时候玄太后定然会帮自己的儿子,到时候里应外合,这天下自然会是他萧子卿的。 宣景皓看着手中信函,然后看了眼安静的站在身侧的上官凝,道“他当真是萧子卿?” 上官凝肯定的点头,宣景皓问道,“他来京城目的为何?” 上官凝道,“不知。” 宣景皓深叹一声,道“有宣皇妃的信函作证,晨儿的冤屈也就可以洗刷了,只是,此事若当真闹起来,必定又是一场厮杀,国之不幸,民之疾苦呀!”说着,宣景皓顿了顿,又道,“而且,这萧子卿留不得。” 上官凝道,“越晨被他劫走了。昨夜宗人府的人来报,越晨逃狱。是一个红衣男子把人带走的。” 宣景皓听罢,手一颤,手中信函掉落在地,怒道,“为何不早告诉朕。” “早说也没用,因为……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玄太后。就算没有萧子卿,她也会利用别人来自造逃狱这件事。”上官凝道。 宣景皓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的世界,轻叹一声,“母后容不下他。要他死!” “陛下有两种选择,放他走,让他死。”上官凝今日说话的语气出奇的平淡。 宣景皓道,“还有第三种,朕离开这皇宫,陪他一起走。” 上官凝沉默,这答案他听过无数次。 宣景皓道,“皇室中人,有谁适合坐这皇位?” 上官凝道,“先皇只有三位儿子,除了陛下还有三王爷,二王爷早已离世,自是不能。三王爷冲动,幼时脑子被大火烧伤,亦是不能。” “母后……为何要如此逼朕?”宣景皓仰天长叹,他是君王,无能的君王。连自己所爱都保护不了。 上官凝跪地道,“求陛下放手!” 宣景皓不语,望着天空,那翱翔的鸟儿,随风而动的云朵。在蓝天之上,他好似看见了越晨的模样。 深深的山林,那洁白的衣衫染上了泥土,沾满了污垢,那穿着脏衣的人却眉目俊美丝毫没有因为这肮脏的衣而受到任何影响。 “大师兄!”守在男子身边的人轻轻地晃了晃他的身体。他难受的睁眼,看着逐渐西斜的太阳,喃喃道,“我还活着!” “是的,你还活着!”那男子柔声道,清澈的眸子里含着泪。 “子书!我完成不了师父的遗愿了!”那男子脸露痛苦神色,内疚的目光没有任何焦点。 “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一剑倾城 第六十五章:未完相忘曲 子琴紧紧的握着子书的手,然后安详的闭上了眼。 “大师兄!”子书努力的唤着,望着日渐西下的太阳,他也越来越痛苦。“我不会让你死的。”子书用内力将子琴体内毒液逼出。 可用尽全力也直逼出了一小口,子书顿时也觉得奇怪。将手搭在子琴的脉搏上。然后颦眉,“毒性已经蔓延道全身筋脉,你是为人吸毒自己才毒了的。” 子书掏出续命丹给子琴服下,然后无奈叹息一声,道“我早该想到这是‘夺命黄泉’,可我却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会中‘夺命黄泉’。”说罢,子书又在子琴全身上下各处穴道一点,然后才将子琴唤醒。道“我给你服下了续命丹。” “续命丹,能保我三日平安。”子琴轻松的说道。子书点头。 子琴道,“你怎么来京城了。” “我与小师妹本来只是路过,可昨夜宣城大火连天,好似出了什么大事似的。便来看看,途中又与小师妹走散,谁知在这山林里遇见受了重伤的你。我天生愚钝,未能及时看出大师兄中了‘夺命黄泉’之毒。所以……未能及时为大师兄将毒逼出。”子书歉意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0 的道。 子琴罢手,道,“无碍……” “这还无碍……你都快死了……”子书生气的看着子琴。子琴平淡的看了子书一眼,责备的道“别总是大惊小怪的。” “师父生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大师兄。”子书含泪道。 “一个大男人别哭哭啼啼的。”子琴伸手拭去从子书眼眶里流出来的液体。 子书不依不饶的撇过了头,“我才十六岁,还不算大男人,最多算个大男孩。” “幼稚!”子琴吐出两字,举步离去。 “大师兄要去哪?”子书追上去问道。 “看一个人。”子琴道,低眼不注意看见了自己的衣衫,脏的不像样子,便看了看子书,道“我们把衣服换一换。你穿我的,我穿你的。” “为什么?”子书不明的看着子琴。子琴瞪了子书一眼,道“这是大师兄的命令。” “额……”子书委屈的脱下衣服。 子书比子琴要矮半个头,身材也比较瘦弱,子琴套上一身与自己完全不合适的衣,然后无奈摇头,道“你去城里买两套回来,顺便带些吃的,往前十里会有一个小茅屋,到时候你来那里找我。”说着,子琴指了指前方。 子书点头,然后委屈的看着子琴。子琴施展着轻功离去。 来到小茅屋,正见越晨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嘴里还发出底沉的呻\吟声。 “还好吧!”子琴温柔的问道,越晨徐徐睁眼。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子琴否认道,“是萧子卿。” “是他?”越晨冷嘲,想到自己在服毒后不久那个红衣男子就出现了,他又霸道的咬破了他的唇。跟着感觉,越晨扬手抚上自己的唇,还可以触碰到萧子卿留下的伤口。 子琴心里一疼,道“你体内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 “也是他为我解毒的?”越晨问道。 子琴犹豫了会儿,点头,“是他替你把毒液吸出来的。我给你服了一些泻药。” 越晨凄凉的冷笑两声,有些埋怨甚至绝望的看着子琴,道“难怪今天我一直拉肚子。” 两人就这样,相对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子书带着食物和买好的衣衫回来。 推开茅草屋的竹门。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床下半蹲着的子琴,子书一愣,然后支支吾吾的唤了声“大师兄。” 子琴转头,看着子书手里抱着的东西,道,“都买回来了。” 子书点头,子琴伸手拿过盒子,将盒子里的粥一勺一勺的舀起,送到越晨嘴边。越晨将头一偏以示拒绝。 子琴道,“你自己能动手吗?” 越晨努力的动了动身子,在子琴的帮助下半坐起来。点了点头。然后子琴也没有再说什么,将粥放到床沿,道“吃了吧,我先走了。” 刚走两步,子琴又回头看着越晨道,“以后别做这样的傻事了,这样只会害了身边的人。” 越晨不言。木讷的子书在子琴的催促下离开了茅屋。 在林子里,子琴换下了新衣。子书递了个馒头给子琴,道,“大师兄,相忘在小师妹身上。刚才我在城里看见小师妹了,我让她在月隐居等着。我们这就过去吧。” “相忘?”子琴喃喃的念着这个名。 子书点头。 子琴道,“相忘药配上相忘曲,可以解世间百毒。服用相忘便要忘记尘世间最不愿忘记的回忆,而且,永世不能忆起。” “嗯。”子书仍旧点头,“回忆又不能陪你过一辈子,再说了,除了最重要的回忆还有其它的回忆。总不会将人的记忆全都洗去。” 子琴轻叹一声,道,“走吧,去月隐居。” 子书高兴的缠着子琴的胳膊“好嘞!” 子琴一向不喜欢别人缠着自己,而子书偏偏从小就喜欢缠着他。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一种习惯了。只要与子书在一起,就总会有两只手缠着他的胳膊,掉的死死地,好像要将他紧紧的困住一般。 步入月隐居,暗香来袭,一袭白衣的子画端坐花园中央,远远的子书就挥着手和子画打招呼,喊道“小师妹!” 子画蓦然起身,回了子书一个笑容,道“你还这么野!”说着,子画像个姐姐似的抚摸着子书的脑袋。 子琴看了看大理石圆桌上摆好的七弦琴和笔墨纸砚,拿起一旁的青花瓷药瓶,问道,“这就是相忘?” 子画点头,她是一个安静的女孩,比这个世上任何人都要安静,只有在面对子书的时候她的脸上才会浮现笑容,嘴里才会发出嘻嘻的笑声,和责备孩子般的话语。 子琴仰头将瓶中药一口饮下,然后提笔蘸墨,挥洒自如。写下此刻他心里所想话语。 书几行,都是他心底最放不下的。 笔一提,风吹走了他所写下的文字。子琴道,“此词名为《未完》” 子画颔首,手指微微一动,白绸从袖而出,卷住飘在空中的纸,道,“我便为大师兄弹奏一曲《未完相忘曲》。” 子琴点头,子书像个孩子般的跑过来,“我吟唱,小师妹弹琴。能为大师兄解毒,我定要付几分力。” 子画白了子书一眼,道“要尽力就去一旁守着,别让人靠近,免得在弹奏曲子时被人打扰了。” 子书委屈的抽了抽鼻子,道“我可是你师兄。” 一剑倾城 第六十六章:危机重重夜 夜幕拉下,萧子卿仍旧还在仔细的寻找。寻遍了整个宣城也没有子琴与越晨的踪迹。微凉的夜风拂过,萧子卿斜倚着高墙无奈一声轻叹,一身洁白的衣衫在风里轻轻摇晃,晃得他眼花。 “唉……”他有些不耐烦的掀了掀飞起的衣摆。然后略微烦躁的掏出折扇使劲的扇着。 忽然,眼前树丛在风中微微动了动,映着微弱的灯光,透过枝桠间的缝隙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双眸。 “阿晨!”他有些失控的叫出了这个名。那个隐藏的树丛中的人忽的跃身而逃。 萧子卿皱了皱眉,也跟着那黑衣人去了。 “阿晨!”萧子卿追着那黑衣人跑着,越跑越觉得不对劲,想及那夜在死牢中所见的黑衣人,萧子卿心里忽的一紧。纵身一跳,跳到那黑衣人身前,折扇一展,‘唰’的一声响划破空气。 他一如往日般勾起嘴角,半眯起双眼,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轻轻地偏了偏头,甩开当着剑眉的发,问道,“你故意引我来的。” 那黑衣人不语,寻到一丝缝隙,从萧子卿身边擦过,继续往前跑。 萧子卿一怒,又是‘唰’的一声响,折扇合起。右手一挥,一刻拇指般大小的石子从地上掠起,被萧子卿握在掌心,随后,萧子卿又用内力将石子打出,准确的打在那黑衣人的穴位上。 那黑衣人不为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1 所动,顿足回头给了萧子卿一个不屑的眼神,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用点穴这种法子来对付我,你还是第一个。” “呵呵……”萧子卿笑道,“那又如何?” 那黑衣人转身走至萧子卿身前,清澈的双眸迷茫无措,“宫里有事要发生,你必须去。”他说的肯定。肯定的容不得人拒绝。 萧子卿用折扇抬起那黑衣人的下巴,那黑衣人倒也没有拒绝,萧子卿道,“好呀,你告诉我,阿晨在哪我就跟你去!” 那黑衣人道,“我不知道他在哪。” “额?”萧子卿不信的蹙眉,又道,“那你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瞅瞅。” 那黑衣人踌躇了会儿,然后扬手拿下脸上面纱。 一张与越晨一模一样的脸浮现在萧子卿眼前,萧子卿却连看都没有正眼看一眼,直接将头撇开。“若非我见你与他同时出现过,我还真以为你们是一个人。” 那黑衣人忽的一把拉住萧子卿,道,“完了就来不及了。” “喂……”萧子卿厌恶的看了那黑衣人一眼,一向来去自如的他,这一次却被一个陌生男人强硬拖走。 在狂奔的途中,那黑衣人还忙不迭的解释道,“你说的,只要我拿下面纱,你就跟我去。” “我没说不跟你去,你不用拉着我的,我自己能走。”萧子卿挣了挣。却毫无效果。顿时,他也好奇,这个看似纤弱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道。 两道影子,一黑一白,从高高的夜空划过,落在宣国深宫之中。 两人刚刚落地,萧子卿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听那黑衣人叹息一声,“还是来晚了。” “怎么了?”萧子卿摇晃着站稳了身子,带着些怨气展开折扇,扇了扇身上那不属于他的味道。 见那黑衣人不答,萧子卿只好侧过脸去看那黑衣人。不看还好,一看,连一向玩世不恭的他都顿时目瞪口呆。 那黑衣人正蹲在一个女子身边,那女子胸口处一滩深红在缓缓蔓延,咽喉处还有一丝殷红的痕迹,宛如发丝般细小。 萧子卿在女子身边蹲下,看了看女子胸口处的伤口,血液在缓缓的流出,从原本的无形渐渐地蔓延开来,形成一朵诡异的曼珠沙华。 几点银针从那黑衣人袖中飞出,插在女子身上各个穴道。又见那黑衣人将内力注入到女子体内。 萧子卿识趣的后退了几步,托着腮看着那黑衣人,叹道,“好生深厚的内力!”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在这漆黑的宫苑外已经燃起了火把,还有急促的脚步声。偶尔间还可以听见刀身与刀鞘相碰发出来的声音。 萧子卿皱了皱眉,对那黑衣人道,“侍卫来了,快走!” 而那黑衣人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往那女子体内注入内力。直到“嘎吱”的开门声响起,那黑衣人终于收了手,一道银光闪过,插在女子身上的银针全数回袖。 然而,此时,那些急促赶来的侍卫已经来到了这漆黑的后院。 萧子卿扬手无助额头。那黑衣人又一把拉过萧子卿跳上墙头,脚尖轻点高墙,跃上大树顶端,轻点枝桠,然后跃身上了夜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萧子卿就这样被那比他还要消瘦的黑衣人紧紧地勒在臂弯里,身后传来唰唰的声音,那时箭发出的声音。 地面流动的火光越来越多,顿时,整座宣城好像变成了流动的火海。 那黑衣人拖着萧子卿来到城外的小树林中,然后又很是无情的将萧子卿一把丢在地上。萧子卿痛苦的揉了揉额头,暗道:自己一生还未受过如此待遇。向来都是自己逗别人玩,还从未有人敢逗他玩。 然而,当他看着眼前这张脸的时候,他又不忍心发火,虽然他也知道这个人不是越晨,可他却又总觉得他就是越晨,这个想法在萧子卿脑海里流转了好些时候,最终将萧子卿的脑袋都转模糊了。他终于摇了摇头,对自己说,“他们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 “喂……”萧子卿叫住欲就此准备离去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略微顿了顿足,又继续走。 萧子卿施展轻功上前,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问道,“你要去救人,大可自己去。为何拉上我,而且不拉上我你的时间也就不会被耽搁,大可在危机发生之前便将她救出。” 那黑衣人看着萧子卿良久,道,“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今夜应该要发生这样的一件事,所以便去做了这样一件事。” 萧子卿扶额,然后无奈放下扶住额头的手,质问道,“你知道吗?这样会害死我和越晨的。刚才你摘下面纱,已让大家都看到了你的样子。” “面纱是你让我摘下的。”那黑衣人振振有词的道。 萧子卿扬手,真想一掌劈在这人头上。可却不知何处来的力量竟然将他劈倒在了地上。 一剑倾城 第六十七章:抉择太伤人 当萧子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坐在床沿的人竟然是子琴。 萧子卿揉了揉揉眼睛,看了看房间,然后又看了看子琴,却没有他心里所想的人,问道,“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又在这里?阿晨呢?他在哪?” 子琴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如玉般洁白光滑的手指搭在萧子卿的脉搏上。然后略为点头,道,“只是昏阙,还不至于失忆。” “你……”萧子卿好像也发现了子琴的异样,子琴安静的离开了床沿,在一张竹椅上桌下,将原本放在竹椅上的琴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呢喃宛若春风般的声音徐徐响起,“你已经没事了,可以回去了。” 萧子卿急促的跑到子琴身前,揪住子琴的衣襟,霸道的眼神将如仙似神般的子琴完全的笼罩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告诉我,阿晨呢?” “阿晨?”子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清澈的眸子看着萧子卿,问道,“他是谁?这次你不是只身一人来到宣城的吗?” 萧子卿勒着子琴的手又用力几分,厉声问道,“他怎么了?你又是怎么了?” 萧子卿的眼神里居然浮现了些无阻,子琴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般。这里又是哪里?萧子卿在心里纠结了半响,慢慢的回忆起了昏迷前的事。那个黑衣男子到底是谁? 萧子卿缓缓地松开了紧勒着子琴衣襟的手,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从窗而入的阳光,踱步至门口,带着几分沉重拉开了门。只见院中落英飞舞,蝶儿翩翩,一颗苍天大树独立院中,大树上挂着几架秋千,一个白衣女子正坐在秋千上缓缓地荡着。从天而落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枝桠洒下,偶在也会落下一两缕光辉在女子的身上。 萧子卿走上前,在女子身前停下,女子对萧子卿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2 萧子卿问道,“姑娘可是子画?” 那女子仍旧微微点头。 萧子卿看了看房内,略微凄婉的琴声从窗缝与门缝间溢出。萧子卿问道,“他是怎么了?” 子画淡淡的看了看子琴的房门,又淡淡的看了萧子卿一眼,道“他服用了‘相忘’忘记了一部分记忆。” 萧子卿愣了会儿,道,“为何要服用‘相忘’?” 子画道,“他中了毒,服用‘相忘’解毒。” 萧子卿又问,“他怎会中毒?”是呀!子琴怎会中毒,举目天下,有几人能是他的对手。 子画不再说话,静静的荡着秋千,看着阳光。 萧子卿也知道子画一向不喜言语,今日能够回答他这些问题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安静了会儿,子书捧着茶点来到树下,将糕点递给子画,丢了个苹果给萧子卿,道,“他那是给人吸毒才会中的毒。” 萧子卿怔了怔,“给人吸毒?” “是呀,给人吸毒,大概就是你口中的那个阿晨吧,我也听说大师兄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没想到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瘦瘦的男人。”子书失望的摇了摇头,又在果盘里拿出一个最大的苹果咬了一口。 子画扬手,啪的一下打落了子书的苹果,冷道,“不准吃,小孩子吃多了会变傻。” “你……”子书不服气的瞪着子画,子画冰凉的眼神凝注在子书脸上,看的子书全身发抖。哆嗦了良久,子书略带委屈的道,“你不也吃?还说我小,我可是你师兄。” “我是女孩子,只要保护好皮肤和身材就可以让天下男人为我倾倒,为我所用,你行吗?”子画拿过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不屑的看了子书一眼。 子书扬手做出欲打的手势,子画脚尖轻点地面,轻轻地一股力道推动着秋千,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子书对子画翻了个白眼,道,“若是让师傅听到你这番话,定会让你给气活过来。” “如此甚好,就有人可以管管大师兄了。”子画轻叹一声。身后传来嘎吱一声响。 子琴走了出来。子琴没有看院中的任何一个人,直接注视着萧子卿,道“我以为你已经走远了。” 萧子卿静静的站在原地,倔强的看着子琴,好似爱撒娇的孩子看着父母一般,不饶的道,“没有找到他……”奈何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子画忽然丢过来的一块糕点堵住了嘴。将剩下的话给吞了回去。 子琴也没有追问为什么,只是安静的从袖中掏出一张信条,道“这是你母亲的来信,说是你哥哥出事了,让你早些赶回去。” “我哥哥?”萧子卿脸上终于浮现了些焦急的神色。萧子卿接过信条,看了看信中内容,然后内力聚集掌心,将信条化为灰抹,洒在了风中。 萧子卿咬了咬唇,对子书道,“去给我备上笔墨纸砚。” 子书踌躇着不愿去,最终仍旧是在子画眼神的胁迫下妥协,乖乖的去取了笔墨纸砚。 看着萧子卿下笔自如,一支笔在他手中宛若泛着剑气的剑一般,在纸上唰唰的扫了几下,然后一个人的模样便映在了纸上。 子画拿起画卷,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个人就是阿晨?” 萧子卿点头,子书也好奇的凑过来看了看,然后萧子卿便看着这两人的目光同时变得呆滞。问道,“怎么了?”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子画道。 子书听罢乐道,“我见过他,就在城外山林深处的茅草屋。”说着,子书又顿了顿,“不过我第二次去的时候他就不在了,在半路上遇到了你,看你昏迷不醒,又长得好看,觉得让野兽吃了怪可惜的,便拖回来了……没想到你竟然与大师兄是熟人。而且还是很熟很熟的人……”说着子书又带着几分稚气的笑了笑,尴尬的捎着头。 萧子卿暗叹,原来是子书将自己从山林里拖了回来,那么那夜自己与那个黑衣人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见萧子卿又走神,子书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说的是真的呀。”说着,子书又不明的看着子画。 萧子卿顿了一霎,哥哥的样子与越晨的模样同时在脑海里叠合,在京城,越晨有危险,在遥远的家乡,哥哥也有危险,若是自己回去晚了,或许连哥哥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可若是自己走了,越晨在京城的危险又会增加几分呢? 最终,萧子卿对子画作揖行礼道,“还请子画姑娘看在萧某的份上救救这个少年,他只是太过死心眼了。” 一剑倾城 第六十八章:孤独的守候 最终,萧子卿对子画作揖行礼道,“还请子画姑娘看在萧某的份上救救这个少年,他只是太过死心眼了。” 子画握着画卷的手又用力几分,颔首应了。 目送萧子卿离开月隐居,子琴只觉心里一颤,好似有什么东西掉了一般。对子画道,“将画中人给我看看。” 子画沉默着将画卷展开,子琴亦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静静的转身走进房间。道“进来说话吧,外面阳光太刺眼。” 子书听罢乐呵呵的跑上前去,两手紧紧地缠着子琴的胳膊,跟着走进房间。 三人围着一张圆桌,安静的坐着,谁都没有发言。良久,子琴开口道,“听说子卿与一个男子去了皇宫,刺杀了宣皇妃,这事可是真?”说着,子琴又看了看子画一眼,接着道,“而另一个男子则是这画中人。” 子书道,“大师兄……不可能的!萧子卿一直昏迷着,哪有什么时间去刺杀宣皇妃。” “那在他昏迷之前呢?”子琴问道,“他是你昨日早晨拖回来的,宣皇妃被刺的时间是在前天夜间。” 子书支支吾吾着不语。 子画道,“通缉令已经发出来了,布遍了全国各地。” 子琴皱了皱眉头,子画沉静了半响,又接着道,“我有派人暗里跟着萧子卿,他一路上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就算遇上了以他的才智也应该可以避过去。” 子琴听罢点了点头,道“小师妹去查查这次刺杀真相。伙食之事仍旧由子书准备,我们要在京城停留几年时间,这几年你们就住在月隐居,我回凤楼。”说着,子琴低沉的轻叹一声,“我那小徒弟也该着急了。” 听到子琴提到他的小徒弟,子书来了兴趣,急忙挪着凳子向子琴靠近些,两手又拉着子琴的胳膊,将头往子琴胳膊里蹭,“大师兄什么时候带我去见我的师侄女。” “等她长大了,我就带她来见你。”子琴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子书的发。子书抬起头,两眼泛着光芒,看着子琴的脸,问道,“那她什么时候长大。” “还要十年左右吧。”子琴道。子书顿时便把脸垮了下去。 子琴已经收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3 拾好了东西,起身而去。 子画仍旧安静的坐着。子书望着空荡荡的身侧,看着冷的跟块冰人似的子画。然后撇嘴道,“我去准备晚饭。” “我依然只要白米粥,少米多水的。”子画道。 子书翻了个白眼,道“知道了。” 今夜,仍旧是圆月当空,在那老城墙上,仍旧有一个漆黑的影子站在高高的城楼,静静的眺望着远方被灯火映红的城。 那个地方被称作皇宫,里面住着他日思夜想的人,曾经,想到那个人,他的心尖儿会作疼,而今,他却仅仅只是静静的望着。望着…… 那深宫大院里,一个年轻男子依窗而站,浓烈的酒香在宫殿中蔓延。 “萧子卿出城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响在哪个男子的身后。 那男子徐徐转身,妖娆倾国的脸庞上带着些许嘲笑,他轻轻的勾起一侧嘴角,两眼斜视着上方,以示不屑。“朕终究还是留不住他。” 宣景皓掀开重重帘子,走到一袭黑衣的上官凝身畔,伸出一根手指,撩开上官凝的外衣,呢喃道,“你说,我与他一起那么久,为何以前我母后不反对,而今却铁了心的要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陛下。”上官凝往后退了一步。 宣景皓将手收了回来,无力的仰着头。上官凝低声道,“萧子卿走了,越公子还没有走。” “他没走?”宣景皓冷笑,然后理了理衣衫,醉意已经上了头。走起路来步子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说话也呢喃不清,“替朕更衣,朕要去凤楼。” 上官凝犹豫了一霎,仍旧恭恭敬敬的颔首应是。 褪下宣景皓满是酒气的里衣,给他套上新衣,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从衣襟里徐徐发出。宣景皓迷迷糊糊的摇晃着。像是在寻找门在何处。 “陛下。”上官凝又低唤一声。 宣景皓转身,轻轻地晃了晃,半眯着满是醉意的眼。“嗯……还有事?” “越公子也不在风楼。”上官凝道。 宣景皓挥手道,“你不了解他,只要我去凤楼,他都会跟在我身后,他最怕我遇上什么危险,只要我一有危险他就会出现,所以我要去凤楼,我要你告诉全天下,当今皇帝只身一人出了宫,去了凤楼。”宣景皓说着做了个下达命令的手势。 上官凝垂着头,紧捏成拳头的手轻轻地颤了颤,最终他仍旧在宣景皓再次转身的时候扬手敲昏了宣景皓,将宣景皓抱回了龙床。 沉睡中的宣景皓口中仍旧念着‘晨儿’二字。从他紧蹙的眉头,面部表情因自责便变得不安与紧张,“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对不起……我最终还是放手让你一个人……对不起……” 上官凝静静的坐在床沿,凝听着宣景皓对越晨道歉之语。听着听着,他紧握成拳的手指微微泛疼,那是一种从指尖牵动着心脉的疼,微微的,触心的疼。 上官凝动了动唇,俯身吻上宣景皓喃喃诉说的嘴,他不要在听了,他不要在听了。 “陛下,他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也不会了……”上官凝离开宣景皓的唇,轻轻地说着,炙热的呼吸打在宣景皓的脸上。 宣景皓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紧张的面部忽的松弛了下来,醉意朦胧的他动了动唇,半眯着眼,看着俯在他身上的人,“晨儿……是你回来了吗?晨……别走……” 上官凝听罢心里一疼,仍旧低沉着声音应道,“我不走,我会永远陪着陛下……”说话间,上官凝将身子往宣景皓脖子里蹭了蹭,想要俯的更深,更深…… 宣景皓迷糊的扬手,轻轻地拂过上官凝柔软的发,侧了侧脸,在他耳上落下一吻,上官凝动了动身子,仰起头看着还沉侵在醉意中的宣景皓。 他常年握剑的手抚上宣景皓绝色倾城的脸庞,炙热的温度触碰至上官凝的指尖,传到了他的心上。 一剑倾城 第六十九章:怎换你之安 “晨……”宣景皓口中又喃喃的唤着那个熟悉的,在心里已经念了千八百次的名。 “陛下!”上官凝难受的看着宣景皓道,“我是阿凝……” 宣景皓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仍旧轻抚着上官凝的发,口中喃喃的念着另一个人的名,上官凝狠狠的吻上宣景皓的唇,死死的堵着,不让宣景皓在发出任何的声音。 两人的舌尖在细小的口腔中打着结,你夺我抢,一股浓烈的酒味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纠葛着,交缠着,直到两人都觉得窒息。上官凝才不舍的离开宣景皓的唇,轻轻地在宣景皓眼睑上落下一吻。 宽大的手掌缓缓地划过宣景皓的额头,擦过头皮,宣景皓在他身下低声的喘息着。上官凝俯身看着身下的人,柔声道,“就一次,就这一次就够了……” “晨儿……”宣景皓的口中又喃喃的念出这个名。上官凝迟疑了。然而,宣景皓的手已经揽上了他的腰。早已醉的人世不分的他仍旧熟悉的解开了上官凝的腰带。如玉般的手指熟练的探入上官凝的底衣。轻抚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上官凝望着身下的人,仔细的打量着他微微变红的脖子,轻轻起伏的胸膛,还有那如玉般的锁骨。一双手不自觉的移至宣景皓的领口处。他想要看看,再多看看,哪怕只是多看一点。 在上官凝踌躇犹豫不决间,宣景皓的手已游至他的胸膛,正得意的玩弄着他胸口处的两点凸起的乳\尖,“嗯……”一声轻轻地呻\吟声,不经意的从上官凝口中发出,上官凝愣了愣,他从未经历过人世。一来一回的,他的脸,身体,早已如火烧一般的滚烫。 醉意中的宣景皓好似也看出了他的难受,随手将上官凝身上的衣全数褪去,翻身将上官凝压在了身下。 上官凝顿时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宣景皓仍旧半眯着眼睛。 此刻的上官凝只好祈求着宣景皓不要这么快的就醒来。 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 上官凝的瞳孔越放越大,直到呆滞。宣景皓轻轻地吻上他的耳垂,炙热而柔软的手伸到上官凝身后,炙热的呼吸擦过上官凝的身体,那温度明明是炙热的,却让上官凝的身子不由的颤了颤。 接下来宣景皓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爱抚的亲吻着身下的人,轻轻地吻过他上下挪动着的喉结。 上官凝就这么赤\裸、裸的躺在他身下,不知所措的躺着,偶尔轻轻扭动着身体,似迎合又似抗拒。 宣景皓顺着上官凝的身体一路吻下,带着些酒意的呼吸落在上官凝的腹部,上官凝低头看着俯在自己身上的人,轻柔的唤了声“陛下!” 宣景皓却似没有听见一般,用手轻轻地分开上官凝闭拢的双腿。他低头轻轻地吻着那已经硬起来的正在燃烧的欲\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4 望。炙热的感觉燃烧着全身,上官凝微微起身。“别动!”宣景皓无情的声音仍旧带着醉意。 静静的站在窗外的白衣少女静静的听着房内的动静,完全忽视了悄悄站在她身后的黑衣少年。 低沉的呻\吟声悄悄地溢出了窗外。柔声的呢喃情语亦是进了他的耳朵。他默默转身。悄悄地走在黑暗的光线之下。 “景皓……”越晨看了看挂着一轮月的夜空。孤单的不知何去何从,以前,他伤心的时候还会有一口酒,还可以在城楼上坐着。 而今,到处都是他的通缉令,他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走在喧哗的街上,他去了那家熟悉的酒馆,他的酒都是来源于此。而今,那酒馆老板见着他竟然有几分害怕。 越晨本想就这样默默地转身离开,谁知那老板却追了上来。虽然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但眼中所散发出来的情意是真的。“小哥,今天不打酒呢?” 越晨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喧哗的世界里,孤独的他轻轻地踏步而去。远离了喧哗,靠近了孤独。 漆黑的角落,漆黑的他,永远都是那么的不引人瞩目,远远的看着那通缉令,耳畔还萦绕着前一刻在宫中所听见的呻\吟声。 在不知何去何从的世界,一只手默默地从他身后伸过,轻轻地拦着他的腰,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背。越晨挪了挪身子。那拦着他腰的手松了开。 “抱歉!”两个字喃喃的从越晨口中发出,那静静的站在越晨身后的人斜站着身子,两手环保胸前。略带好奇的看着越晨,良久,开口道,“我们果然认识!” 越晨被他的正经吓到了,昏暗的灯影下,那人的面孔仍旧是那么的清晰,“你……”越晨支支吾吾着,没有问出口。他不知道为何子琴会突然变了,变得好像不认识他。 子琴轻轻地呼吸着,盯着越晨看了良久,道“我服用了‘相忘’忘记了一些事。” “相忘?”越晨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他听说过相忘,但他脑海里的相忘是一种曲子,而不是一种药。 “相忘,配上相忘曲,可以让人忘记一部分记忆,却不知我怎么就将你忘了。”子琴揉了揉眉心,站直了身子,向越晨走近了些。“不过忘了就忘了。” 说着,子琴看了看远处的通缉令,道“你打算去自投罗网。” “他想我死。”越晨看着那通缉令,问道“萧子卿呢?” 子琴道“他哥哥出了些事,他回魏国去了。” 越晨好似松了口气,道,“如此我便放心了,至少我没有连累到他。” “你……好像很在意他?”子琴由于着道。 越晨摇了摇头,叹道,“他只是太过冲动了,虽然对他并不了解,但我知,他的本性并不坏,只是太过放荡不羁,太过自以为是。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哦?”子琴偏了偏头,好奇的看着越晨。 越晨道,“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总要有人出面解决。然,这世上,又有谁会比我更适合去担任这个罪名。若我死,可以让他安心,让他不再为难,让两国不用交战,我愿意。” 子琴揉了揉眉心,似叹非叹的道,“这事我会解决。他想你好好地,我也想你好好地。我想皇帝也希望你好好地,爱上了一个帝王,就要理解一个帝王的无奈。你的任性只会让他为难。” 越晨听罢心里一热,万千情绪顿时涌上心头。 一剑倾城 第七十章:遗弃的记忆 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子琴还是有些想要去探索那些被自己遗忘的过去了。自己以前到底是如何看这人的。此刻他只想伸手将他抱进怀里。 见越晨已经向皇城喧哗处走去,子琴忽的拉过了他,又将他拉回了黑暗的地方,“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什么?”越晨惊愕了一霎。 子琴道,“此事好像是城楼刺杀引起的。” “他不想你死,城楼刺杀是我安排的。与上官凝没有关系,只是后来,上官凝也不知道要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你面前,所以才选择了隐藏。”子琴说罢,心里一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来。这本是他一直隐藏着的秘密。而且,这个人也从未怀疑过城楼刺杀是他策划的。 越晨顿时愣住了,什么也没说。子琴接着道,“除了我,没有人知道真相。后面的事情都只是意外。” “我并没有提城楼刺杀的事。他也没有提。”越晨冷冷说道,望着独有一轮皎月的天空。 “他原来不知道?”越晨仍旧觉得绝望,自己曾经是多相信眼前这个人。却不知是他将自己推进了这场漩涡之中。 子琴也没有在说话,越晨默默地转身离开。永远的消失在了夜晚。 转眼瞬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朝廷已经开始招兵了。而关于他与萧子卿的缉拿令也已经撤下了。 朝中传来了消息,说是:魏国将军潜入宫中,刺杀皇室,引起波澜,挑动事端。为此,两国终究还是开战了。 越晨已经褪下了往日的黑衣,一袭白衫洁白宛若云烟,随着风轻轻地飘荡着,在这个春天,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唯有边关传来的战报是那么的震撼人人,让人心惊胆战。 魏国的军队一直死守无定山,宣国损失惨重。 越晨站在人群中,排着队,然后写下自己的名字,加入了即将出征的队伍中。半月后,整顿出征。从此,他再也没有宣景皓的消息,也不会再站在高高的城外观望。 随着队伍远去,他静静的回望了一眼,“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凤楼中,子琴轻轻地拨动着琴弦,“还是没有他的消息?”温柔的声音宛若春风拂柳一般。 子书嘟着嘴,坐在琴台前,“大师兄,都一年了。他肯定早已走远了。” 子琴揉了揉眉心,“我只想再见他一面,想知道我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一见他我就会觉得心疼。” 子书仍旧嘟着嘴,眼里浮现些波澜,“都已经忘了,自然是想不起来的。” “我也没打算想起来,只是想弄清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到底是什么?”琴音有些凄凉,开的艳的花在风中打滚,飘下几片花瓣,落在琴台之上,落在他的肩头。 “你是给他吸毒才会中毒的。”子书不满的说道。一旁的子画安静的坐在秋千上,仰头望着皎月,丝毫没有留意另外两人。 子书道,“师兄喜欢他!” 子琴摇了摇头,还是不确定。在他的世界里,好像从来没有过爱情。从小没有过,长大后更是没有过。 “宰相大人传来消息了。”子画忽然开口道,放飞了手中白鸽。 “说了什么?”子琴问道。 子画展开信笺,“是一个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5 有些惊人的消息。” 子书听到来了兴趣,急忙接过,“什么惊人的消息?”说罢便抢过信笺,看吧顿时目瞪口呆。 “怎么了?”子琴问道。 子书递了过去,子琴仍旧闭着眼睛,“年来听听,最近头有些疼。” “他说你是玄太后的儿子!”子书口吃般的说道,一字一字都说的十分有力。 “他疯了吗?”子琴无所谓的罢了罢手。 子书也点了点头,子画冷漠如霜。 “他确实疯了。”冷漠如霜的子画开口道。 “小师妹都说他疯了,他确实疯了。”子书站同的点着头。 子琴沉思了会儿,叹道“我最害怕的战争终于还是要来了。” “什么?” 子琴没有在说话,罢了罢手,洁白的身影有些凄凉,白衣飘飘,嘎吱一声门响,大门终于合上。子琴一人在房间,没有出声,外面顿时也陷入了沉静。 “师妹!”子书轻唤了一声。 “嗯”子画仍旧看着空中明月。面无表情。 “你说大师兄不是已经把那个人忘了吗?怎么还是一副念念不忘的样子。”子书不明白的问道。 子画道“我不知道。你是师兄,阅历比我丰富。” 子书顿时无言,心里暗道:在你眼里我倒更像是师弟吧! 虽然没有说出口,子书憋着的嘴已经表现出了所有的不满。托着腮趴在秋千上,望着皎月,“要是子棋师姐在就好了,她一定什么都知道。” “子棋师姐好像去了魏国了。”子画静静回道。 “你怎么知道?”子书好奇的问道。 “我负责收集情报,天下之事,我自然都知道。”子画平静回答。 子书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皎月载着所有人的相思之情,高挂空中,在漆黑的夜,她将人们所寄托的相思转化为月华,抛向大地。 宣景皓静静的站在窗前,上官凝静静的站在他身后,一袭黑衣还如当前。“可有他的消息了?” 上官凝沉默着。 “颠覆天下,也要将他找出了,朕不容许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宣景皓紧握的拳头泛着骨节般的白。 “是!”上官凝应道。 “也派出暗人去魏国探查一番。说不定……他会在那里!”宣景皓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上官凝没有拒绝。 自从那一晚的销魂之后,两人的距离莫名的疏远了起来,两人间除了下达命令和接受命令外再无其他言语,曾经,宣景皓至少还会有意无意的说出几句关怀的话,问问他的母亲时候安好。 在这深宫之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计划,上官凝离去后,他带着几分哀伤躺在窗台,拿着竹简,看了几行便合眼睡了过去,这一年来,他过得太累了。每日几乎都只睡两个时辰。朝中隐隐暗潮他亦早已发觉,只是一方是宰相,一方是母亲。而他唯有的,便是皇帝这个身份,和身后的一支暗队和上官凝。 一剑倾城 第七十一章:就这样永别 青翠山水让他还记得这是春季,明艳的阳光普照着大地,翠绿的枝叶娇嫩欲滴,他不自觉得扬手折下一张作为留念。 爬山涉水几月之久,终于靠近了宣魏两国的边境。还有一天,还有一天他就可以到那不属于他的战场。永远与繁华的宣城永别……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前方,亦念念不舍的回首遥望。 “景皓……”他又回头望了望,在心里将这个名字叫了千百遍,“你誓死要守护的终还是你的江山,你始终不愿放手的最终依然会为了你的江山而放手,在你的心里,或许我与江山是各占一般的位置,虽说是一样的位置,可我始终还是没有那所谓的江山重要。爱……永远都只有一半。到了抉择的时候,人往往都会选择重要的那一半。我待你亦是如此。” “兄弟,别看了……走吧。”身边的人推了他一把,他苦笑了笑,然后跟上了队伍的步伐。 忽然,一股可怕的杀气穿透了丛丛林木,传了进来。他凝眉沉声道“有敌人拦截!”身边的人听见皆是震了震,然后很是轻松的道,“怕什么,这里还是宣国的地盘,何况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他们那几个人。”。 前面传来了声音,“都小心些!过了这片树林就到了无定山!” “这里是我国的地盘,敌军不可能潜入的进来。”又一个人仔细的回应着。他始终没有开口,清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别样的神色。没有任何的情绪。已经擦觉到危险的靠近。 进了树林,道路狭窄了许多。飞鸟啾啾作鸣。长长的队伍全身进入了林中。没有逃过他预感的刺杀终于还是来了。这里是宣国的地盘,亦是靠近两国交战最近的地方,四处都是宣国的人,根本就没有人会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遭受到围杀,对着突然而来的意外,所有人都赶到十分的意外和惊愕。忽然数百条黑影从密集的大树顶端一涌而下,无数带毒的利箭随即而来。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画面。除了他,而他却好似期待的笑了笑。没有半丝的恐慌,四周所来的箭越来越密集,林木中,来袭的敌人始终没有现身。 众人慌乱混乱中一支带毒的箭朝他飞来。而他并没有闪躲,反而迎上了那一支箭,箭穿胸膛。他直直的倒下,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面容安详。这一刻,他做了一个让自己都惊愕的决定,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从他的脑海里闪过,好似在对他说,“走,我们回家……” 原本他是想要替那个人做最后一件事,帮那个人守护他最看重的江山。可当他回头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多余的。从小之大,一直都是多余的,多余的不该存在。自己的存在无疑是给他添加不必要的麻烦,从小是,长大了仍旧如是。曾经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自己可以保护那个人,到头来却都是那个人在拼命的保护着自己。 他是没有任何来历的人,亦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被那个人所救,带回宫中。那个人给了他名字,给了他身份。虽然那个人说他的名字是他自己所起的,可他不信。后来那个人拿出那包裹着他的小棉袄,里面有一块洁白色的衣袂,一没上落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红色文字,‘越晨’。从此,那就是他的名字。 他想着自己与那个人相处的这十多年,微暖,甜蜜,快乐,危险,还有误会。这所有的所有,都已经让他和他疲倦不堪了,所以他想离开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阿晨!”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然后沉重的身体被卷起。狂风从身边掠过,他晕乎乎的睁眼看了眼那个将他从地上抱起的男子,然后又昏昏的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被子很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6 普通,但却很暖和,浑身无力,头有些沉,让他抬不起来。 “醒了!”温柔的声音想在耳畔,他努力的侧脸看了看端着药走进的人。那个人一袭红衣,他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他叫萧子卿。 “是你?”并没有多大的惊讶。那人吹了吹勺子里的药,然后送到他口中,他没有拒绝的喝了下去。 “你是在求死。”萧子卿有些失望的道。 “我……”他也十分的看不起自己,对于一个存心求死的人,向来都是得不到尊重的,被世人鄙夷的人。只有努力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去谈爱,将尊重与人格,而他没有那资格。 “怎么会来这里?”萧子卿问道,红衣如火,笑容恬静。而他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温暖的风拂过窗,吹动草木,白云从天空划过,偶尔遮挡住了阳光。 萧子卿又道“我以为只要我拦下了所有的罪名,你就会平安了。” “什么?”他有些吃惊的看着萧子卿。萧子卿的笑容仍旧恬静美好。 “我向天下宣告了,是我安排人在秋狩之期刺杀皇帝,奈何没有成功,然后挑拨离间,杀了他的孩子。”萧子卿说话的样子很轻松。“我原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他的身下享欢呢,没想到会在这里。” 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那红衣男子则是满意的笑了笑。放下了碗,“好好休息吧,我要出去处理一些事。” 他没有说话,有些嘲笑的勾起了嘴角,苍白的脸,妖媚的不似人。 那个人走后,一个黑衣人徐徐的出现在房中,走到他身边坐下,一双十分肯定的眸子看着他道,“我十分确定。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他看着那个男子,头微微的疼,半撑着身子,微闭着眼睑,努力让自己不去看他。可脑海里却总是闪过一个画面。那个男子在对奄奄一息的他说:走,我们回家吧! “为什么?”他笑的轻蔑。 “因为你受伤后,我也很难受,好似少了些什么。”那个黑衣人肯定的说道,揭下了脸上的面纱,映入他眼的是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他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那黑衣人开口,徐徐的向他伸手,“跟我回去吧。我们不属于这里。” 一剑倾城 第七十二章:梦里看花落 “不!”他摇了摇头,事情太诡异了,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个人,他不信的摇着头,脑子里回荡着那句:我们回家吧。“我们不可能是一个人。”他努力的说服自己。 那个人笑了笑,“相信我。我们是一个人,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有在我们的世界我们才能活下去。” 他仍旧摇着头,这一瞬间,他只想见那个被自己抛弃的人。那个还在宣国皇宫,在冰冷的皇位上坐着的人。“我想见他!” “景皓……景皓……”他喃喃的念着那个人的名字,这一刻,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他觉得自己将要永远的与那个叫做宣景皓的人分别。 “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在那里,你会忘了一切。”那个人像哄着孩子般的哄着。黑黑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地顺着他的黑发。 “越晨……”他叫出了他的名字。 而他则是不信的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无情的回绝了他热烈的邀请。 然而,恰在这时,那一抹红影已经推门而进了。看见来人,他好似看着希望一般。萧子卿道:“你怎么来了?”温柔的叱喝散发着让人胆颤的寒气。 那个黑衣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要带他走。” “没有人可以从我这里把人带走。”冰凉的声音完全不配他红艳如火的衣和绝美的脸。还有那甜甜的静静的笑。 “我在雾之林等你回来!”那个男子最后说了一句,然后黑影夺窗而出。 “雾之林?”萧子卿喃喃的念着,脸色一变。他问道“雾之林是什么地方。” 萧子卿道,“一个很可怕的地方,没有人敢踏进。去过的人从未回来过。” 他闭上了眼,静静的躺在床上,心慌乱的跳着。 “别想多了。好好睡一觉,等伤好了我带你出去走走。”萧子卿温柔的道。眼底闪过一丝不安。 “萧子卿。”他叫出了他的名字。 萧子卿红衣如火,聚散如云雾,宛若朝霞。“嗯”他回答的声音很低很温柔,一洗了往日的寒冷。 他动了动,萧子卿道,“别动,伤口虽然不深,没伤及要害,但是毒性还未完全散去。一动就会流血。” “是幽幽黄泉路。”他道。这类似的毒药,他曾经也中过,所以他能够感觉得到。 萧子卿没有否认,“解药已经让人去取了。取药的人明晚应该就能到。” 他沉默着,萧子卿道,“别怕,等你伤好了,如果不想留在这里,想回宣国去,我便派人暗中送你回去。” 说着,萧子卿又顿了顿,道“若是不想回去,等伤好了我陪你出去走走也可以,喜欢去哪,我都可以陪你去。” “这次领军作战的人是你?”他问道。刚毅的眼神一闪,变得柔软。 “嗯。”萧子卿应道。 “没了主帅,会是一盘散沙。” “魏国本就易守难攻,我们本就没打算要攻打宣国,只想守住属于我们的地方。”萧子卿道。“没了我,这场战争魏国也一样不会输。” “为何待我这么好,以前……”他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那双如火般的眼眸亦如湖水一般的平静。亦是深深地远远地,看不见底,让人猜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萧子卿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似嘲笑,又似冷笑,一年前的邂逅,让他思念了他一年多,“别想多了,只是因为你是子琴的朋友。” 萧子卿平静的回答让他感觉到不安。 “好好睡一觉,军中还有事要处理,我明天再来看里。”边说,萧子卿边扶着他躺下,“这里是磨剑城,来往的都是商人,离战场很远,所以你不用担心。”说着,萧子卿又看了看房内,环视四周,然后小心的关上了窗,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房间,“此刻你虽然醒了,但也别乱走,如果明天我来看不见你,我依然会封了全城,然后将你找出来。”他的话一点也不像是玩笑。 他沉沉的看着萧子卿的背影,什么都没说,目送着萧子卿离开了房间,眼角划过一滴泪水。静静的落在了枕上。他闭上了眼睛。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进了鼻尖。他沉沉的呼吸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回那年春季,落英缤纷,他舞剑落花中,地上残花被剑气纷纷卷起。宣景皓轻轻地晃了晃手中长箫,然后以箫作剑,与他比武。 日渐西斜,两人相依坐在假山之上,看着夕阳,宣景皓给他说着宫外的故事,他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7 略有兴趣的听着。夜风渐渐起,两人仍旧静静的坐在假山上,风吹着两人的衣袂黑发。宣景皓轻轻地俯身吻上他的唇,柔软的舌尖撬开了他微微闭着的唇,然后很是自然地滑进口腔,探索着,寻找着。问遍了他的全身。 平静的吻落遍全身,宛若春风亦宛若流水。 忽然他静静的推开他的身子,一股淡淡的忧伤在两人间溢开。 躺在床上的人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眼角还挂着泪痕。脸色平静的可怕,他轻轻地推开了被子,“我就知道这是梦……”他喃喃的说着,努力的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走到窗前,静静的推开窗,看着窗外绿柳,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仰头看去,一轮圆月刮在空中。传递着哀愁与思念。“景皓……”他念着他的名字,希望远在宣国的人可以听到,可以知道他并没有忘记他。 同时,他亦在心里暗骂自己的懦弱,一个人,敢爱却只会逃避,这无疑是会被鄙夷的事实。他亦是打心眼里的鄙视着自己。轻蔑的眼神扫过窗棂,落在手中茶杯之上。同时已看见了自己胸口处溢出来的血迹。 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流出体外。他静静的看着,观赏着。 夜风吹着他单薄的身子,他头脑晕乎乎的,然后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等他再次有知觉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夕阳从窗而入,拉长了床沿上坐着的人的影子。 一剑倾城 第七十三章:凄凄戚戚兮 “解药已经给你敷上了。”萧子卿的声音有些冰冷,脸色也有些僵硬。 他的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侧过了脸,看着床的内侧。 “叮嘱过你了,不要乱动。”萧子卿埋怨的道,“药已经敷上了,你也躺了一天了,该起来出去走走了。” 他仍旧没有说话,萧子卿扬手让人送来了提前熬好的清粥。“吃了吧。”声音极其的温柔。随着他又遣退了房中的众人。只有他们两个。 “你难道很喜欢在我面前扮演可怜。”萧子卿似笑非笑的道,嘴角的笑容调谑而又温暖。他终于翻过身,坐了起来。虽然说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了,但是让人疼的慌。 “你……”他张口欲言,萧子卿舀起一勺子粥送进了他口中,堵住了他即将说出来的话。他一口吞下,接着又送来一勺子。让他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机会。 一碗粥好不容易被强制着灌完。萧子卿又起身走了出去。 “虽然伤口很痛,可你并不是一个害怕疼痛的人,穿好衣服出来。我在门口等你。”萧子卿的声音里是说不清的感情,很温暖,可却又让人不敢靠近。 他犹豫着,最后还是穿好了衣。因为原来的衣服已经被丢了。他只好穿上萧子卿为他准备的,那是一套洁白色长衫,很美。他穿上后不自觉的扯了扯,平日里他并不怎么喜欢穿白衣。他也不喜欢出现在光线太过明亮的地方。当然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宣景皓陪着他的时候。 他推开了门,萧子卿果然还在门口,一袭红衣如火。他静静的斜倚着栏杆,眼神略微惊愕,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又好似惊喜。 他看着有些失常的萧子卿,然后打量了下四周,确定并没有发生什么让人惊愕的事情。 萧子卿很快就收起了异样的表情,道“很好看。” “啊……”他楞了楞。 萧子卿已经抬步往前走去了。他跟在身后。 走上长街,熙熙攘攘,他无精打采的看着来往的人和叫卖的小贩,还有那人惹人喜欢的小玩物。 看着这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萧子卿却好似有着说不尽的兴趣,更是像个孩子一般,一点都不像个大男人。随手拿过小摊上的泥人,自己看了一番,然后又丢给他,“做得怎么样。这条街,泥人做得最好的便要数这位老人了。”说着,萧子卿又看了看那做泥人的老人,老人已经满头白发,胡须也长长的落到了胸前,斑白如雪。 他没有兴趣的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那喜欢吗?”萧子卿问道。他被萧子卿的孩子气逗笑了。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萧子卿对那老人说了几句什么,老人笑呵呵的点头应了。 萧子卿高兴的走了过来,对他道,“你猜我对他说了什么?” 他一副表情很明显的说着,‘我没兴趣。’而萧子卿却好似看不见一般,拉着他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来往的人皆以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两人。他看了看一旁买酒的小贩,走了过去,想要打口酒喝。那小贩先是笑呵呵的迎客,然后眼神又不知为何一变,将已经收下的银子还了回去,道“公子刚受伤,不易饮酒。”说着,又道,“酒本就是穿肠毒药,不益呀不益……”他惊愕的看着小贩,然后顺着小贩闪烁的眼神看到了坐在石登上的萧子卿。 萧子卿脸上的笑容依然美好。 他有些羞愧的回了那小贩一个笑容,好似在说明白了。然后走到萧子卿身边,白了萧子卿一眼,“谢谢相救,告辞!” “就这么走了。”萧子卿笑着追了上去。“你刚才说谢谢相救,你打算拿什么谢我。” 他听罢不语,愣在原地,萧子卿上下的打量着他,“这些天,你吃的是我的,穿的还是我的,睡的依旧是我的。” 他低沉着眼神看着萧子卿,“你要我如何谢你,你救我本就出自你的自愿。” “将军!您要的泥人好了!”那做泥人的老人叫道,佝偻着腰身,追了上来,将泥人递到萧子卿手里。萧子卿接过道了声谢,然后又付了钱。那老人本来不收钱的,可萧子卿却把钱塞进了人家的衣兜里。 当萧子卿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十多步远。萧子卿急着追了上去。 他看着萧子卿手中的泥人。两个泥娃娃坐在一条石凳子上,一个一袭红衣如火,一个白衣如雪,两个美丽的不似凡人的美少年,一个笑容恬静美好,却让人不敢靠近。一个面容清冷,却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 萧子卿将泥人递给他,“送给你的。”他并没有接过。 萧子卿道,“要想感谢我的话就收下,收下后我不拦你。” 他迟疑着,萧子卿道,“你本来就是属于宣国的,这里不属于你,你要走也是正常的。可我说过,你若是不想留在这里,想要回宣国去,我会派人送你回去。你也不用犟着非要一意孤行。如今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精神也涣散的很,在路上随便遇上个强盗就会要了你的命。” “你……喜欢我……”他静静的说道,脸羞得一下红了起来。 萧子卿道,“我从未否认过。” 这算是告白吗?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握着泥人的手一紧。他是不会喜欢萧子卿的。这是永远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8 都不可能更改的事实。 萧子卿道,“我从未要求过要你也喜欢我。”萧子卿拽着他的胳膊,走到了柳荫下,两人静静的坐在草地上。萧子卿将装了满的酒壶递给他,叮嘱道“只准喝一口。” 他并没有接过,只是摇头拒绝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泥人我收下。一会儿……我就走。” 萧子卿却似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我会派人送你的。” “不用了。”他拒绝道。 萧子卿道,“我说过,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宣国。若是你不想回宣国,不想回你的小皇帝身边,那么你就只能留在这里。” 顿时,他亦明白了萧子卿的话,他没有选择,这是魏国的国土,萧子卿是魏国的将军,是这里最有权力的人,只要萧子卿一句话,是走还是留,他都没得选择。可他却不是一个喜欢被控制的人,越是有人想要控制住他,囚禁住他,他就越是想要逃。 一剑倾城 第七十四章:听风赏明月 夜风拂过,吹来暗暗幽香,皎月挂在高空,静静的照着地上的人,好似就是照着这两个沉默的人。 萧子卿仰头喝了一口,又将酒壶递给身边的人。 “越晨……”萧子卿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他点头应了一声,却没有回头去看他。 “对不起……当时,我并不是有意要在那个时候离开宣国的……”萧子卿解释道。 他似乎并不在意。 萧子卿接着道“其实我也知道,如果我说要带你一起走,你是死也不愿意的,我也知道,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我的,可我还是想赌一把,赌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我。”说着,萧子卿又叹息了一口气。“那天我收到一封信,信中说我哥哥快死了。我必须回来见他一面。” “你哥哥?”他问道,他对萧子卿的家室和经历亦是一无所知,他所知道的不过是萧子卿是魏国的少将军,是很难得的人才,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还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亦是一个让他很讨厌的人,毕竟萧子卿曾与宣景皓一起联手杀害了宣天应。 “我哥哥是个残废,他从小便生长在药罐子里,全身的骨头都是软的。永远也无法站起来。”萧子卿叹息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对他说这些。随着,又叹道,“我回来后才发现,我哥哥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那是我的娘亲担心我,才设了这么个计将我骗了回来。回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母亲又知道了我在宣国的经历。便劝我说,要我忘了你。” 说着,萧子卿又叹息一声,“我那段时间也真的试图着去将你忘了,可结果,我还是失败了,只是想你,想的越发的厉害。很多时候……”说着,萧子卿脸一红,很多时候他都曾幻想着自己与他云雨般的缠绵。幻想着那个人在自己的身下娇羞的呻吟。低沉的喘息。然后…… 说着,萧子卿便沉默了,不再说话。静静将酒壶丢在了一旁,看着沉默的坐在身边的人,他的手还紧张的握着那个泥人,两眼还无神的看着天空。 听风赏月,萧子卿笑了笑。扬手折下柳枝,缓缓地拿在手里转动着,身体往后一翻,静静的躺在草坪上,开着空中绽放的烟花,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容。 他的脸上亦是笑的冷漠。 萧子卿看着那冷漠的人,眼里一热。此刻他才留意到,这个人原来竟是那般的孤独,除了宣国他是无处可去,可他又不想回到宣国。他能去哪?萧子卿在心里问道。忽然而来的欲望让他狠狠地一拉冷漠的坐在一旁的人,将他束缚在臂弯。“阿晨……”他温柔的唤出他的名字。 越晨动了动身子,想要挣扎。 萧子卿两手死死的扣着他挣扎的身子,“别动。就这样躺着,陪我看看月亮可好?”温柔的近乎请求的声音。期待的眼神死盯着越晨清澈的双眸,等待着回答。 越晨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萧子卿放心的松开了手,看着怀中沉默的人,他动了动唇,几度忍不住想要吻上去,可都咬咬牙忍住了。仰躺在地面看着天空悬挂着的月,又忍不住侧脸看着臂弯中的人。越晨冷静的看着天空,两眼没有除了哀伤以外的任何神色。 萧子卿吞了吞口水,视线偷偷的勾画着越晨的轮廊,然后移至身体。自己的下体也不由得热了起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脸瞥了开。将目光投向天空的皎月。然后缓缓地闭着眼睛,不让自己去想。 清风拂过绿柳,越晨坐了起来。走了几步,此刻他才发现,这喧哗的长街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安静了。只有一个卖烤番薯的老人还推着车在等待着顾客。 萧子卿静静的看着那背影,手悄悄地探到火热的下体,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忍着站了起来。斜靠着柳树站立着,喝了口酒,这身体的欲\望总是要解决的。 “先回去吧。”他这么对越晨说道。越晨没有说什么。跟着萧子卿回到了之前的房间。然后独自躺下。萧子卿仔细的替他关好门,锁好窗。只身走在长街上,皎月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走到河岸,四周无人,形成一种可怕的宁静。他纵身跳入河中,将自己埋入水底。憋着呼吸,许久之后才将头从水中扬起。湿漉漉的发紧贴在俊美的脸上,眉角后三分处映着一朵淡淡的红梅。 他将脸颊的发拂开,深深地呼吸着。 微凉的河水根本消不去他炙热的欲\望。他又一次将自己埋进水中,顺着河水往下游着。 “子卿……”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萧子卿冷静的回头看去。 女子窈窕,面容素净而美丽。青绿色的长衫勾勒出女子完美的身线。萧子卿纵身从水中跃出,看着这女子,他什么欲\望都消退了,只留下冷静而冰冷的表情。湿漉漉的发直直的披下,原本蓬松的火红色衣衫紧贴在身上。静静的温和的却没有感情的声音从薄唇间发出,“公主怎么来了。” “我一个月前就来了。”那女子道。长发夹在绿色衣袂中摇曳着,美丽的脸上挂着丝丝笑容。良久,她道,“那个人就是你一直都念念不忘的人?” 萧子卿点头并没有开口回答。 “只要看他一眼就能勾起你的欲\望。而我,就算是赤\裸\裸的站在你面前,你也毫无所动?”那女子问道。 “公主乃千金之躯。”萧子卿回答的冷静而无情。 “那这么说你喜欢的就是风尘浪子。说本公主不够淫\荡,不够下作不够风流。不和你的胃口?”女子反问道。萧子卿无言。这个女子就是他的未婚妻。魏国的公主,魏月灵。 萧子卿垂头应道,“并非此意。” “那是什么?还是因为我不是男人?”魏月灵进一步逼问道。纤美的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69 手指挑起萧子卿的下巴。仰视着那张俊美的脸庞。 萧子卿道,“公主误会了。” “你花楼也去,男人你也抱过,为何偏偏不碰我。”魏月灵道。 萧子卿道,“公主……” “怎么……”魏月灵无情的打断了萧子卿的话,“你又要说公主乃万金之躯?”说罢,略微一挑嘴角,“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沉沦,爱上了一个你这般的男人,就算是万金之躯也会变得分文不值……”魏月灵咬牙道。狠狠的捏了捏萧子卿的下巴。踮起脚尖,想要在吻上萧子卿的脸。萧子卿微微侧脸逼了开。然后无声的离去。 一剑倾城 第七十五章:策马游江湖 魏月灵看着已经远去的背影,留下的一地落水。还有暗暗的幽香,那是属于那个男子独有的香味。 “哼……”魏月灵冷哼一声,冲那背影吼道,“你就这么走了,把我这个万金之躯的公主丢在大街上,也不怕良心不安,不怕本公主遭遇不测,你无法交差?!” 萧子卿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以公主的身手若要说出事,怕也是那个不识好歹的流氓或者刺客。” 魏月灵跺了跺脚,看着远去的人,空中一轮月仍旧照亮着地面,拉长这她的影子。她随脚一踢,将脚边的一块石头提到了河中,发出叮咚一声响,水波荡漾,水中倒影也微微荡漾。魏月灵嘟着嘴看着水中倒影,埋怨道,“你笑什么笑,没看见个公主被男人甩吗?!”说罢便又看了看萧子卿消失的方向。然后掉头走过了长街,在一栋楼前停下,踮脚望了望。然后悄悄地撬开紧紧的关上的窗扉,轻轻地跳了进去。 越晨安静的躺在床上,眼睑微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微微蹙起的眉间显露着浅浅忧伤。魏月灵拖着腮仔细的看了越晨良久。嘴角勾起一丝调皮的笑容,伸手搓了搓越晨的脸。吹弹可破的肌肤,微微蹙起的眉,再看他略微紧张的表情。魏月灵笑了笑,然后静静的坐在床沿,托腮细细的打量着浅睡的人。叹道“难怪子卿会喜欢你。睡着了都那么可爱……” “呸呸呸……”魏月灵对着越晨呸了几声,“什么可爱嘛……难看死了。”心口不一的说着,两眼仔细的打量着越晨,如画一般的眉目,洁白胜雪又似凝脂一般的肌肤,还有那俊美的脸庞。这无疑让她都自觉不如。再看越晨的手,虽然常年握剑,却连一个茧子都没有,再看看自己的手,魏月灵委屈的嘟着嘴。因为从小爱武的缘故,常年不是舞枪弄剑就是挥动着鞭子亦或攀爬树木,从小便野的跟个男孩子似的,有时候也会为了好玩而扮作男装潜入赌坊或者是青楼等地。 “唉……”魏月灵继续托着腮看着越晨。 看着看着,竟然坐在床沿睡了过去。等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安静的躺在了床上。她舒舒服服的升了个懒腰,看了看洒在床上的阳光,扬手遮住,“浅浅,什么时辰了,太阳怎么这般的刺眼……”慵懒的声音,她懒散的撑起身子,正看见一个男子的影子静静的躺在地上。她侧脸看去,正欲开口大骂,却见那白衣男子身边静静的站着一个红色身影。 顿时,她才想起昨夜自己偷偷的潜入了越晨的房间,然后一直坐在床沿仔细的偷窥着越晨的美丽。 “我……”魏月灵尴尬的笑了几声,然后道“你们怎么来到我房间了……” 萧子卿看了面无表情的越晨一眼,又看了看斜躺在床上的魏月灵。“这是阿晨的房间!”回答的声音冷而静。“昨夜公主在这里睡着了。是阿晨将你抱到床上去的。”这话很明确的说明了,他绝对没有碰她一丝半毫,不用对她负责。 “哦……”见不说话的越晨,魏月灵低眼看了看自己的衣,一切都完好如昨。“我怎么睡得这么死……” “啊……”萧子卿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看了看越晨,好似期待越晨的解释。 越晨沉了沉道,“昨日是我冒犯了。” 魏月灵罢手道,“无事无事……”然后又好似做贼一般的爬着下床,慌乱的穿上鞋,对着这两个男人的目光,她确实有几分紧张。“那个……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先走……”穿好鞋的魏月灵对两人尴尬的笑着,然后退出了房间,羞红了脸,靠着门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萧子卿看了看越晨。越晨静静的站在窗口,看着窗外。 萧子卿道,“今日的阳光不错。” 越晨仍旧眺望着远方,良久,他指着那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草原道,“那边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牧场,魏国唯一的一块平地。”萧子卿回道。 “哦……”越晨道。 萧子卿接过话道,“你想去?” “我想骑马。”越晨诚实的说道,他确实想骑马了,从小到大他都很少骑马。可他却十分的喜欢那种策马狂奔的自由与豪放。 “我这就去准备。”说着,萧子卿将拇指放在唇间,吹了个响。越晨好奇地眼神看着他,更是有几分羡慕。 “你不会?”萧子卿好似看着稀奇怪物般的看着越晨。越晨安的摇了摇头。 “走吧。”说罢,萧子卿一手揽上越晨的腰,从窗跳了出去,然后萧子卿脚尖轻点窗外柳枝,接力一跃,跳出一丈之远,落在一丈外的马背上。 萧子卿将他放在身前,手紧握着缰绳。 越晨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道“我会骑马。” 萧子卿道,“我只有一匹马。如果你有钱买一匹的话,我愿意让你独自骑一匹。当然如果你愿意下地走过去的话,我也不会阻拦,我会慢慢的等着你走上个一个白天,然后我们再在月下策马江湖。” 越晨以沉默回答。 萧子卿一提缰绳,踢了踢马肚子,策马飞奔。狂风从身畔吹过,越晨两眼无神的看着从眼前飞逝而过的风景。眼里渐渐地浮现出了期待的神色。 身后那落在脖子上的炙热呼吸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的脸。 “景皓……”他在心里低低的唤着那个人的名字。唇微微的动着,唇形好似也在念着‘景皓……’ “景皓……”这个名字不知道在他口中心里重复了多少遍,一直坐在他身后的人脸色微微的沉了沉,两手微微的松了松,却没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静静的悄悄的叹息一声。 不知道是回忆太甜蜜太让人感动,还是现实太残忍他太懦弱的缘故,他的眼里滚出了两滴炙热的泪水,落在了那握着缰绳的手上。萧子卿的心沉了沉,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轻轻地抱着身前人的腰,将两人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此文连载,首发……】 一剑倾城 第七十六章:人走还留香 越晨静静的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0 坐在马背上,心里亦是知道那从身后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人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可他却希望那个人是他。 这一次,他又一次打心眼里的鄙视着自己。然后闭了闭眼睛,紧闭着呼吸,不让自己呼出一口气,忽然一个黑衣人的身影从眼前闪过,那个黑衣男子在对他说:我们回家吧。 他猛的睁眼,萧子卿亦是感觉到了他的异样,道,“怎么了?” 越晨摇了摇头,这才回过身来。 马儿快速的奔跑着,空中的阳光越来越烈。不过好在两人还是赶在正午前到达了牧场。萧子卿下马,越晨随着跳下。萧子卿道,“前方有一个冰池,要进去坐坐吗。没那么炎热。” “算了,我不喜欢太过寒冷的地方。”越晨说道,静静的在树荫下坐下,萧子卿看着那冷漠而又哀伤的背影,道“等我一会儿,我去套马。” 越晨没有出声回答。慵懒的太阳照耀着神采奕奕的蓝天,几朵白云从天上飘过,越晨扬手遮挡着阳光,静静的躺在树下,看着天空。眼里脸上都没有太多的表情,除了沉静还是沉静。 忽然一只风筝盘旋在上空。他脸色一变,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曾经何时,宣景皓也曾为他做过风筝,他喜欢自由的东西,当时他看着被线套住的风筝有几分感伤,便剪短了线。宣景皓轻轻地敲了敲他的鼻梁,道“真是傻瓜,没了线的风筝它就再也飞不起来了,也不知会落在什么地方,你这不是给它自由,而是害它终身无法起飞。” 那个时候他内疚的不知所措,宣景皓轻轻地刮了下他的鼻梁,静静的将他揽入怀。轻轻地嗅着他的发香。 “喜欢吗?”一个温柔的声音想在耳畔。越晨愣愣的回过头。正对上一脸邪笑的萧子卿。 “子卿偏心……”一个稚嫩的女声响起。萧子卿只觉得头微微的疼,然后在越晨身边坐下。悄悄地道“她好像挺忌讳你的,你帮我打发了她。” 越晨循声望去,正见魏月灵大步的走了过来。并且很是大方的在萧子卿身边坐了下去,厚着脸皮的冲两人一笑,然后拉过萧子卿的胳膊,将小脑袋搭在萧子卿的肩上,“你真是偏心,当初我我跟你要个风筝跟要你命似的,你死活都不肯给,这下子怎么就舍得这么大方的拿出来了。” 萧子卿扶着额头,想到那年小时候,他们都还很小,魏月灵非要他给她买一个风筝,走在大街上狠狠的扯着他,嚷嚷着:我就要那个风筝,你若是不买,就别指望本公主会安心的跟你回宫,到时候看你怎么跟我父皇交代。 逼迫无奈之下的萧子卿只好叹息着,拿出身上仅有的一块玉佩跟那卖风筝的小贩换了一个风筝,虽然很不划算,但还是将这小公主骗回了宫。也就是那次意外让他从此再也不敢带着这个小公主出宫去玩,更不敢与她走近半分。 对他而言,这个公主就是一个恶魔,扰着他清净的噩梦。 也曾有很多时候,他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个恶魔般的小公主让他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并且还产生了恐惧。特别是对那种特有身份和地位的女人。他向来都是有多远避多远。 “公主若是想要,回头我让阿晨给你做一个便是。”萧子卿回答的声音极其的温和。“这个我送给阿晨了,阿晨也该回我一个礼物。”说着又投了个极其暧昧的眼神给越晨。 越晨好似没看见一般,静静的应道,“这个礼物还给你,我收不下,也不喜欢。” 说罢,越晨便静静的起身走了开,看都没看这二人一眼。萧子卿看了看越晨萧索的背影,然后将风筝线递给魏月灵,“公主若是喜欢就拿去慢慢玩吧。”说罢便起身追随着越晨而去。 魏月灵那个线,笑了笑,看着空中盘旋的风筝,道“他们很有趣吧……” 说着,又扯了扯线,看了看那一前一后,一白一红的两个背影,笑了笑,“反正我觉得挺好的……”然后又继续扯着线,放着线。纵声跃上了树枝。静静的躺在最顶端的枝桠之上。 萧子卿道,“我不知道她会来。”越晨并没有停下,只是缓缓地走着。一望无际的平原,来来往往的牛羊马儿。路过一块盛满了水的池塘,几群鸭子鹅子在水面嬉戏游走着。 “阿晨……”萧子卿对着他萧索的背影唤了一声。越晨忽的停下,对追上来的人道,“你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她长得挺好看的,人也好,心地也单纯。是个不错的女孩。” 萧子卿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他多希望他这个样子是在吃醋呀,可惜,他永远也不会为他吃一丁半点的醋。 “那你这是要去哪里?”萧子卿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 越晨看了看水面,又举目看了看前方。“有水的地方都很安静,我就到这里。”说着,他便在田坎上坐了下来。萧子卿走到池边的棚子前,摘下两片大大的芭蕉叶。然后笑着跑了回来。将一张盖在越晨的头上,另一张自己拿着,“这样就不热了。” “这样就不热了……”越晨回眸看着身边的人。又好似看到了那个人一般。 原来,他们之间竟然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曾经,那个人也曾拿过芭蕉叶为他遮挡阳光,对他说:拿着,用这个着太阳会没有那么热。 他的手颤巍巍的拿过芭蕉叶,细细的抚摸着。清澈的眼眸瞬间变得模糊。 “我……”他张口却只发出了这么一个字。 沉静了良久,一阵微微的风飘过,吹来微微的凉意。越晨道“战事如何了?” 萧子卿摊了摊手,道“就那样。我们只守不攻。宣国誓死不罢休。” “然后呢?”越晨问道。 “没有然后了,我们继续死守,宣国继续死攻……”萧子卿回答的很简单。 越晨叹息了一声,头顶的天还是那么的蓝,太阳还是那么的刺眼。萧子卿道“你也饿了吧,我去取些冰水果来。”说着萧子卿便又一溜烟的消失了。丢下的淡淡幽香还绕在他的鼻尖。 他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身子微微后仰,倒在地上安静的闭着眼睛,任由太阳照射着。 一剑倾城 第七十七章:静听风云变 夜风萧萧而过,吹起绿草如翻滚波澜一般,月下的红色身静静的立在翻滚的绿色波澜中。脸上泛起一丝哀愁。将手中的纸条紧紧的捏做一团。回头看了看,那摇曳着昏暗烛火的房间里,那个人依然还未入睡。他也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被风吹起的绿色海洋。 他静静的坐下,仰视着天空,“不用问自然也知道他希望他赢……” 犹豫,叹息过后萧子卿终还是决定写下回信,身影倏地一闪,消失在了月下,回到房中提笔书两行,然后交个随从的亲信。 “你……当真决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1 定要这么做?”魏月灵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窗口。询问的看着萧子卿,萧子卿没有说话,只是有几分惊愕,何时魏月灵竟然出现了,他居然还丝毫没有发觉。 萧子卿点了点头,没有出生回答。 魏月灵道,“你不管你的父母,不管你的哥哥了?” 萧子卿仍旧没有作答。魏月灵忽的走近了一些。响亮的一个耳光落在萧子卿的脸上,“外面的传言当真?” 传言?听到这两个字萧子卿呵呵的笑了几声。那个传言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可偏偏魏月灵却知道了。“我不知道传言来自何处,也不知是真是假。”萧子卿静静的应道,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外界谣言说,他并非魏国人,真实身份乃宣国的皇子。而宣国的皇子则是冒牌的。也就是说宣国的当今皇帝并非皇室血脉。 这样的事,到底会从何处传来?萧子卿徐徐的吁了口气,还想着半个月前自己收到的消息,前半年的战争屡战屡胜全是魏国的皇太后在暗中相助,提供着消息。 后来,渐渐地,那个关于他才是宣国的皇子的谣言也就散发了出来,时而久之,他也就沉默了,不想再与之纠缠。但是长久作战也并非益事,但若是停战,宣国必然不肯罢休,何况那边的皇太后还绝了心了定要他赢。 萧子卿静静的看着窗外,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公主走吧,这里不属于你。”萧子卿道。 魏月灵不屑的一转身,泪模糊了眼眶,“我是魏国的公主,这里的每块地方都是我的。”倔强的语气,埋怨的眼神。她转身而去。亦是一去不回。 宣国戒备森严的皇宫中,上官凝安静的说着每一条消息,宣景皓狠狠的紧握着拳头,不信的道,“他当真去了魏国?” 上官凝没有回答,沉默的看着那愤怒中的人,这一年来,那个人的身体已经日复一日的衰弱,原来可以舞剑的手,如今却连拿剑都十分的困难。 紧张中,宣景皓又咳嗽了两声,咳了一口的血。 上官凝急忙扶起那紧张不安的人,输了些内力到他体中。宣景皓深深地呼吸了口气,缓缓地坐好。“陛下,当心身体。”关怀的声音极其的温和。 宣景皓罢了罢手,“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他本是参军而去的,半路遇上截杀,受了伤,是被萧子卿带走了。不过伤势已经好转,无大碍。”上官凝仔细的回答着。 “受了伤?”宣景皓轻轻地嘲笑道,“他的功夫虽然不是举世无双没有敌手,但若是放在武林中那也是顶尖的高手,区区阻拦暗杀又怎会伤的了他。”他始终还是了解他的。就好像他知道他不会回来了一般。 “陛下的身体……”上官凝提醒道。宣景皓道,“我知道。我只想在死前还能见他一面。就一面……”宣景皓深深地叹息一声。他的身体变化从半年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体内的毒素在一点一点的增加。 上官凝也曾暗中派人调查过下毒之人,却毫无所获。而看宣景皓的眼神,他似乎早已知道下毒之人是谁。 “陛下!”上官凝的眼眸不安的转动着,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这两人的距离日复一日的拉开。虽然近在咫尺,却好似相隔天涯。“陛下知道下毒之人是谁,对吧?”上官凝终于将这句埋藏了将近半年的话问出了口。 宣景皓没有说话,只是转变了话题,问道“战事如何了?” “魏国只守不攻,有和谈之意。”上官凝应道。 “和谈?”宣景皓深深叹了一声,“应该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宰相的犯罪证据已经找齐,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就可将其捉拿。”上官凝又道。 宣景皓道,“算了,宰相的事等这次战争结束了再说,朝中还是处于用人的时候。多留他几年也是好的。” “还有一事……”上官凝犹豫道。 “说”宣景皓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眼神越发的无神。 “是关于太后的事。”上官凝迟疑道,“太后与敌军有所联系,这是拦下的信!”说着上官凝将几封还未打开的信函交到宣景皓手中。宣景皓看了一眼,道“知道了。” 顿了许久,宣景皓揉了揉眉心,道“安排一下,我去见见子琴。” “子画姑娘也在。”上官凝又叮嘱道。子画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上官凝也曾与她交过手,但他却连她的衣袂都碰不到半分。然而现在,若想见子琴就必须先见子画。若是子画不同意,就算是天罗神仙也难见子琴一面。 “无碍!”宣景皓道。 上官凝出门备好了马车,宣景皓已经换好了便衣出来。 然而,这次似乎比上官凝所预料的要顺利许多,顺利的几乎让他自己都怀疑。进入凤楼,没有受到一丝的阻拦。唯独宣景皓有令,让上官凝在外等候,不准踏入半步。 子琴一如往日一般,静静的斜倚床头,慵懒的拨动着琴弦,他的小徒弟安静的在子画的指导下学习。 见宣景皓前来,子琴扬手让子画和他的小徒弟退了下去。只留下两人安静的坐在房中。 子琴慵懒的癖好衣衫,懒散的走到圆桌旁,给宣景皓倒上了一杯茶,“来了。” “我以为又会被拒之门外。”宣景皓并不是很在意的说道。 子琴道,“这次相见,或许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我还没有绝情到这般地步。” 一剑倾城 第七十八章:已非旧时人 “我还有多久?”宣景皓问道。 子琴将放在脉搏上的手拿了回来,道“半年的样子。” 宣景皓听罢也没有太大的失落,道,“听说你忘了他。” “忘了,很早就忘了。想不起来,我也曾试图过去寻找那种感觉,可始终都找不回来。看来‘相忘’真是一种神奇的药。”说着子琴又仔细的端详着手中茶杯,“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太过让人为难。” “你打算离开了。”宣景皓问道。 子琴道,“早晚都要走,何况这场战争也打不起来了。我留下又能作何?看着你们你情我浓,看着你们上演生死绝恋?”语气中充斥着调谑之意。 宣景皓无所谓的一笑。“离开这个尘世也好。”惋惜的叹息伴随着说话声徐徐流出。 宣景皓倒上一杯烈酒,饮下然后默默的离开。 一夜又一天,夕阳下的河岸美得醉人,柳枝轻轻摇曳,河风轻轻吹。子琴徐徐的漫步河岸,看着这美景,心里忽然有几分失落。手不自觉的往一旁伸了伸,却握了一个空。他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好似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可到底少了什么呢?他摇了摇头。水中的倒影随着水波轻轻地摇晃着。 “师父!”稚嫩的声音响起,一双小手轻轻地扯着他的衣角。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2 “有事?”子琴问道。 那小女孩道,“子画姐姐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子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你们先走吧,我明日再走。” “可……子画姐姐说了……要你跟我们一起走……”女孩支支吾吾的道。子琴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心里空空的失落让他有种微微的心酸之感。‘相忘’救回了他一命,却让他丢失了最重要的记忆,永远也想不起。一个人静静地走着……远远的,远离了长街。 子画拉过那小女孩的手,道“走吧,你师父会来的。” 那小女孩仍旧不放心咬着唇,跟着子画走了。 悠悠长道,只有他孤单的影子,皎月挂上枝头,皎洁的月光给他的影子上抹上了几分凄凉。他轻轻地叹息一声。静静的依靠着栏杆,望着悠悠河面,仔细的努力地去寻找那种被遗忘的感觉,却只得来一阵又一阵的失落。 萧子卿静静的坐在窗边,手里还拿着子琴传来的消息。他紧蹙着眉头。轻轻地敲了敲越晨的房门。将信纸交给越晨,越晨惊愕的接过,缓缓的打开,看着信上的内容,眼眶一红。然后狠狠的将信柔腻成一团,沉沉的看着窗外凄凉的月光。芭蕉轻轻地摇晃着,细微的风声掠过。 “谢谢……”许久他也只咬牙说出了这么两个字。萧子卿没有在说话。只是默默的离开了房间。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十分的惊愕。他从未想过宣景皓竟然会只剩下半年的寿命。这个消息,他本来想瞒着越晨的,可他最终还是做不到。 他想,越晨是希望听到关于那个人的消息的,哪怕是这么残酷的现实。 越晨紧握着手中的信,冲出了门外,翻身跨上马背,急速而去。 萧子卿看着消失在月下的背影,默默无言,一旁的魏月灵道,“值吗?” 萧子卿没有回答,这是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他从未想到过,自己会爱上他。亦从未想到过自己会为他做那么多。曾经他抱着好奇之心去了宣国,看了看那个让子琴都念念不忘的人,结果那个人却也让他这般的念念不忘。 策马狂奔,还有几人悄悄地跟在身后,他没有去理会那些悄悄地跟着他的人,他知道,那些人是萧子卿派来的。 半月的爬涉,他终于到了宣城之外,静静的看着那座熟悉的城。城楼上空空如也。他在城外徘徊了很久,亦是埋怨自己当时怎没擦觉到那个人的身体变化,怎会不知他也会遇上生命危险。 同时亦是犹豫,自己这次回来会不会又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犹豫着,徘徊着,一双大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如果不想留下,看完之后便出来,我在城外等你。” 越晨闻声惊愕的回头,看着忽然出现的萧子卿,亦是一愣。他怎会在此? “你……”越晨惊讶的看着他。 萧子卿没有说话。 越晨咬咬牙,还是走了进去。他没想到萧子卿竟然也会跟来。 一袭白衣在月下闪耀着朦胧的光晕,他熟悉的潜入到了深宫中宣景皓的寝宫。静静的站在梧桐树下,看着那个人安静的站在窗口,看着夜色,面色苍白的竟是那般的恐怖。 “景……皓……”他张了张口,许久也只吞吞吐吐的交出了这个名字,声音还小的十分的可怜。 那静静的站在窗口的人听到脸色一变,竟觉得自己好似幻觉了一般。探头望了望,然后揉了揉眉心。哀哀叹道,“他怎会来。”语气低沉的可怕。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 “陛下,该睡了。”上官凝叮嘱道,这半年以来,一直都是上官凝服侍他的饮食起居。绝不假手旁人。 “我在站会儿。”宣景皓道。他还想在听一听那个好似幻觉一般的低沉呼唤。“我觉得他就在这里……”沉沉的声音,他轻轻地搭在窗棂上的手略微的颤抖着。 越晨仍旧静静的站在梧桐树下,茂密的枝桠挡住了他洁白色的身影。他努力的让自己挪动着脚步,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两手紧紧地握着树干,撇下一块树皮。发出嘎吱一声响。模糊着眼眶的液体化为泪水一涌而出。 “什么人?”上官凝一声厉吼。 越晨的手紧了紧,却始终没有勇气挪动脚步往前一动一步。 上官凝已经拔出了剑,警惕的环视着周围,只见一只野猫从梧桐树上跳下。上官凝这才收起紧张的状态,对宣景皓道,“外面风寒……” “夏天,这风刚刚好。”宣景皓道。“我想喝碗粥在入睡。”清冷的语气,淡漠的眼神。 任越晨如何看,如何想,这个人都不像一年前的那个人。 一剑倾城 第七十九章:相别又相见 上官凝离开后,宣景皓仍旧安静的站在窗口,只是面容上的沉重之色又多了几分。压的他呼吸都几乎喘不过来。 “晨儿……”轻柔的一声低唤近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狠狠的握着窗棂,手微微的颤抖着。一阵微风拂过,他扬手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陛下……”越晨终还是耐不住上前去扶住了他。宣景皓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亦是不相信的盯着他,“我……”支支吾吾的始终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泪涌出眼眶,他狠狠的拥着眼前的人。死死的抱着,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越晨轻轻地扬手回抱着这个人,他清晰的感觉到那双抱着自己的手在使劲的颤抖着。 “你回来了?”他不敢信的看着这个人,同时亦是担心的后退了一步。松开了紧抱着他的手,越晨上前一步。柔而细的手轻轻地抚上宣景皓的脸庞。“对不起!”三个字,说的刚劲而有力,却也内疚万分。 宣景皓震震的看着越晨,同时心底亦是说不出的害怕,他回来了,他亦是知道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陛下……”越晨仍旧这般的叫着他,冷漠的眼神里只有一丝仅存的温柔,但这对宣景皓而言似乎已经足够了。宣景皓动了动唇,不由的拿开了他紧抱着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背靠着窗,越晨上前一步。略踮脚尖,吻上了他的唇,亦如当初一般,炙热而疯狂。 门外的上官凝手里还端着刚刚熬好的粥。他悄无声息的进入到房中,悄悄地放下,然后默默地离开。这一连串的动作里,他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就连合上寝宫大门也是那么的悄无声息。 越晨的手熟悉的解开了宣景皓半合的衣衫,柔软的手指轻抚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不忍离开一霎。深怕一个离开,这个人又会往后一退或者试图将他推开。 他不害怕他的决然和冷漠,他害怕他悄无声息的离开。曾经无论宣景皓如何待他,将他放在多远的地方,他都不曾主动推开过他,然而这一次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3 。 宣景皓竟然也会用手推开他。 越晨害怕的仰起头,看着那尖的不能再尖的下巴,心里一疼,轻轻地咬上一口。 “陛下……”他还是习惯性的叫他陛下。哪怕心里已经轻轻地叫了他的名字千百次,可面对这个人,他仍旧习惯叫他陛下。 “我不会走了……”越晨说出的是承诺,宣景皓惊愕的看着他,许久,喃喃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这不是同情!”越晨肯定的道,“前面,我已经错过了,以后我不想在错过了。” 宣景皓沉默不言,转身看着窗外,越晨从他身后紧紧地抱着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温和的呼吸落在他冰冷的肌肤上。 宣景皓微微的动了动身子,“若不是可怜,又何必在我即将死去的时候出现。” 越晨默默地不说话,宣景皓拿开了他紧紧的抱着他的手,“你走吧,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越晨听罢一愣,宣景皓终于还是咬牙道,“难道轩皇妃的孩子不是死在你手下的。” 越晨道,“你知道真相的。不是这样的……” “朕所知道的的就是这样的。”宣景皓转身狠狠的看着他。越晨漆黑的眼眸微微的转动着。宣景皓道“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我饶你一命,若是再晚些,别挂朕无情。” 越晨狠狠的咬上他的唇,亦是带着微微的威胁道“我倒想看看你到底又多无情。” “你……”宣景皓张口想要责骂,越晨的舌头却借势滑入。 舌尖直达咽喉深处,宣景皓因难受发出一丝哽咽,更是一股浅浅的腥味用上了咽喉,他急着想要推开那紧紧地吻着自己的人。越晨也尝到了那浅浅的腥味。 凄凉的风拂过,两人沉默的对望着。越晨湿着眼眶请求道,“别赶我走……就这一次,别赶我走!” 宣景皓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人,他实在是说不出狠话。 “景皓……”他终还是叫出了他的名字。 宣景皓颤抖的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庞。越晨道,“你明明就很期待我回来,我刚才明明就看到你在等我。你在叫我。我明明就有听到,为什么看到我还要说出那般绝情的话……” 埋怨,不知,心疼。 宣景皓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心跳亦加重了几分。眼眸弥漫的腥味已经化成血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越晨扬手替他擦去。眼神闪烁着心疼。 “以你的实力,不可能擦觉不到被人下毒,更不可能找不出下毒之人。”越晨道。 宣景皓没有回答。静静的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略微发红的眼睛满是心疼。他也不是没有擦觉到被人下毒,只是当他知道,自己并非皇室血脉,萧子卿才是宣国的正中皇子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想法。当自己所爱所敬所念之人都抛下自己的时候,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他有活下去的想法。 曾经,他也想过要一统江山,为的也不过是让自己的母后可以安心。可现在回头想想,自己一心所敬的母后,竟然并非自己的母亲,当她找到了自己的儿子的时候,竟然对自己起了杀心。 曾经,他很想活下去,很想陪着那个一心向往着外界的自由和潇洒的人一起流浪天涯。然而,那个人已经走了,并且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有人给了他一个通往地狱的机会,他自然也就选择了地狱,放弃了人间。 他本以为,这个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可他最终还是回来了。 宣景皓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绝美的容颜上,愧疚的神色。 良久,越晨道,“今夜的月很好,我们去御花园喝酒可好?” 宣景皓应了。曾经,面对这么好的景色,两人都是偷偷的跑到御花园中去喝酒。在那假山后的小池塘边,没有人会来打扰。 这样的季节,刚好有落英,有清澈的池水,还有来往畅游的鱼儿。 这个时候,夜是那么的宁静,在哪里喝酒应该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一剑倾城 第八十章:醉卧花丛间 那小池塘还是那般的清澈,飘落在水面的花瓣轻轻摇曳。两人亦如多年前一般,一坛酒,你一口我一口,不分彼此的喝着,亦是都没有注意道彼此身上都还带有伤。 因为长途奔波的缘故越晨胸口处的伤口又微微裂开,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衣衫,夏日的衣本就单薄。酒液浸透了衣衫,沾到了伤口上,迎来微微的疼痛,透过洁白的衣衫还可以看到下面微微泛起的微红。那是伤口流了血的颜色。 宣景皓紧张的看着他的胸口,越晨垂着头,他完全忽视了自己身上也有伤,更是忽视了会被宣景皓发现的可能。 越晨急忙道,“伤口不深,无碍……” 宣景皓解开了他的衣衫,静静的看着那微红的肌肤,“不是说已经好了吗?”他惊愕的道。不是说已经好了吗?这话听在越晨耳里亦是疼在心里。他已经知道他受了伤,也知道他受伤后一直都有治疗,并且已经好了。 当时萧子卿确实有说过他的伤口已经没有了大碍。但是不可剧烈运动。否则还是会裂开。 “你……一直都派人跟着我?”越晨问道。 宣景皓道,“到处找都找不到你。最后边关探子来报说在魏国看到了你,然后我就让阿凝去查了一下。” 越晨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沉沉的看着他,两人相依而坐。 夜风吹着落花飘摇。两人你一口我一口默默的喝着酒,然后微微的笑着,又喝一口,又笑几声。一直这般周而复始着。 久而久之,两人都累了。醉倒在了池畔。宣景皓亦如往日般仰面躺在冰冷的地上,越晨静静的躺在他的臂弯,他侧身将越晨压在身下,轻轻地刮了下越晨的鼻梁,亦如当初一般,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我打算向魏国投向了。”宣景皓静静的道。 越晨惊愕的看着他道,“你……” “萧子卿会是一个好皇帝,对吧?”宣景皓这么问道。越晨心里一紧,暗想,他可能误会了,误会自己与萧子卿了。对上越晨紧张的模样,他轻轻地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傻瓜,别想多了。”同时心里亦是好奇,原来越晨还不知道这件事。顿了会儿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吗?萧子卿才是宣国的皇子。而我不是!”他说的肯定。 越晨更是一愣。这是多大的一个消息,他竟然好不知道。而且萧子卿也没有对他提起过,这一年里他一直都把自己隐藏起来,与世隔绝,不听任何消息。但是宣国与魏国交战宣国屡次战败的消息还是传入了他的耳朵。思来想去,自己也无处可去便决定去参军。 “这?是真的吗?”越晨不信的道。 宣景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4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4 皓叹息一声,点了点头,俯视着身下的人。深邃的眸子黝黑而明亮,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渐渐地醉意上了头,宣景皓索性将晕乎乎的脑袋埋进越晨的脖子里,“当然是真的。”说着,他都顿了顿,然后又接着道,“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你不在,母亲又是想要置我欲死的的人。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越晨轻抚着他的发,他知道这个人的懦弱,也知道他的坚持。他是一个不会为自己而活的人。曾经,他为了他母亲而活,为了他母亲而争,而今,他为了他而活,却又因为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而内疚和害怕。 越晨道,“如此也好,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流浪,走遍大街小巷,走遍千山万水。” “好呀!”宣景皓应道。假山外面静静的站着的上官凝沉了沉,然后漠然离去。 趴在越晨身上的宣景皓很快就睡了过去。越晨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身子,却怎么也晃不醒他,夜风将那人单薄的身体吹的冰冷,他的身体亦被身后冰冷的地板刺得连骨头都发凉。 他两手静静的抱着身上的人,希望可以多给他几丝温暖。紧紧相拥,加上夏日的夜本就不是十分凉的缘故两人也就借着那微弱的温度浅浅的睡了过去。 翌日阳光洒了进来。落花依然飘摇,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条毯子盖在两人身上。毯子呈现漆黑色状,留有淡淡的清香,清淡优雅。味道有几分熟悉,像是萧子卿身上的味道,可萧子卿最不喜欢的也就是黑色。 宣景皓也醒了过来,看着身下的人,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刺眼的光芒,“对不起……你……还好吧……”语气支支吾吾的,只因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压着他睡了一晚。 越晨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胳膊,摇了摇头。宣景皓起身,落在毯子上的花瓣被掀在地上,散落了满地。 “这是?”宣景皓看着那毯子,越晨没有说话。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相对一笑。 升了个懒腰,两人还如当初一般,撩着池水洗了把脸,然后互相理顺了发,走回了寝宫。上官凝已经将备好的清粥放在了桌上。除了清粥外还有一些糕点,都是越晨曾经很喜欢吃的。 上官凝道,“知道越统领回来了,昨日臣下便去外面买了回来。” 宣景皓也看着桌上的糕点发奇,“这些确实是宫里没有的。” 上官凝道,“陛下若是喜欢,臣下便将那做糕点的老师傅也请进宫里来。” 宣景皓罢手拒绝了,对越晨一笑,“不了,我也不想留在深宫之中了,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就与晨儿去流浪天涯。”他说的诚恳,对上官凝宣景皓基本不隐藏什么。 虽然昨夜上官凝有偷听到宣景皓与越晨的谈话,但还是惊愕了一番,拿出奏章,递给宣景皓,道“敌国已经递来了降书。” 闻言,宣景皓与越晨同时惊愕。宣景皓现实接过奏章,然后在接过降书,看了一遍。两手紧握,眉头紧蹙。狠狠的说出了三个字,“萧、子、卿!” 越晨也顺手拿过看了一遍,亦是不敢相信。他最终还是降了。而且上面还有魏国皇帝的亲自签名,还有百官之名…… 上官凝又道,“太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太后亦是第一个收到这个消息的人,因为受不了刺激已经晕过去了。现下……” 宣景皓罢手示意上官凝别再往下说,他都明了。 一剑倾城 第八十一章:痛苦的事实 越晨静静的看着宣景皓。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明白得很。 宣景皓愣愣的看了看门外的景致,然后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手,心口略微一疼,脸色瞬间变得刷白。在上官凝的搀扶下缓缓地靠着龙椅坐了下来,单手撑着下颚。好似细细冥思,又好似绝望。漆黑的眸子幽深而又无神。渐渐地,也就闭着眼睑沉睡了过去。 当上官凝回过神来看越晨的时候才发现,越晨早已经离开了。举目望去,根本寻不到越晨一丝半点的影子,留下的只有空寂的敞开的大门。还有静静的守候在外的侍卫。 一个黑衣人静静的出现在上官凝眼前,上官凝凝神,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萧子卿住在城外,从未进城。就连降书也是他托人交给了宰相。然后呈了上来。”那黑衣人回答的极其的冷静。上官凝罢了罢手,道“知道了。”然后亦是深深叹息。 那黑衣人又悄然隐身而去。好似当初的他一般,来无影去无踪,除了他,亦无人知道这世上也有那样的一个人存在。 “晨儿……”迷迷糊糊的睡着的宣景皓拧着眉头,轻轻地唤道,艰难的动着唇,手颤巍巍的动着,上官凝将手伸了过去,宣景皓朦胧着眼睛抓住了带有温度的手。紧紧地握着不放 ,“晨儿……”他又轻唤了一声,然后闭着眼睛拧着眉头咳嗽了两声。 上官凝的手任由他握着,静静的看着那个已经病入膏肓随时都可能死去的人。 “……晨……”他又动了动唇,许久,他终于努力的睁开了一丝眼缝,自然也看见了静静的守在自己身边的人并非越晨而是上官凝。 他显然也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失落,很快的平静了有些失常的面色,“晨儿呢……怎么是你?” “越统领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上官凝回答的极其的冷静,然而他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越晨这次一去还能不能回来。扪心自问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希望越晨回来。那个占据了自己心上人一整颗心的人。 “他去哪了?”宣景皓担忧的问道,挣扎着想要起来去寻人。 上官凝道,“听说子琴先生一直住在城外木林的小茅屋中。他去请他来帮陛下看看病。” 宣景皓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拢了拢被子,有些哀叹又有些庆幸的笑了笑,然后不急不慢的摇了摇头,“阿凝,你说谎的时候比你说实话的时候还要冷静。” 听罢,上官凝并没有惊愕,因为他说谎的时候很多,被拆穿的时候也很多。当谎言被拆穿的时候他只会越发的冷静,冷静的连眨眼都忘记了,冷静的连转换一下面部表情的动作都忘了。“我没有说谎。”静静地回答,无神的眼眸。 “跟我说实话……他到底去哪了?”宣景皓盯着上官凝问道。苍白的面容没有任何血迹,强睁开的眼睑仿佛随时都可以合起来一般。 顿了许久,上官凝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我也不知道……” 然而,实话却并非宣景皓所想的那样。但透过上官凝微微闪耀的眼眸,他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面对痛苦的事实,只要还是一个有心之人,无论他们的眼神有多无情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5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5 ,无论他们的人有多冷酷,但他们那冷静而又无情的眼眸里都会泛起一丝小小的波澜,只是有的比较明显,有的难以扑捉。 虽然闪耀在上官凝眼眸中的那一丝神色小的几乎让人发觉不到,但宣景皓却看见了,这还是功归于他从小看着他长大,是他一手将他培养成了今日这般。对他的任何一个表情都了如指掌。 “陛下!我会将越统领带回来的!”上官凝说道,声音刚劲而有力。宣景皓听着这样的声音亦是知道,他心里还有怨。然而,宣景皓也没多说甚么,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然后躺下闭着眼睛浅浅入睡。 窗外鸟雀跳动,偶尔一阵微风拂过还会带来一抹花香。 轻细的步伐远去的声音,宣景皓沉重的舒了口气,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无奈的望着床顶。上官凝走了。这里又回归了安静。 然而,他所期待的却并非这样的宁静。一个人在这沉静的空间,仿佛住在一个墓穴里一般。死死地,沉沉的。只有呼吸的声音。 躺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他所预感的事终于还是来了。来的人是他的母后。 宣景皓半撑起身子,靠着枕头斜躺在床上,空洞而无神的双目静静的望着自己曾经看做一切的母亲。然后仍旧开口唤道“母后……”声音温和而无力,透露着无尽沧桑,就好似他苍白的面孔一般,沧桑,苍白中还有一丝嘲笑的意思。 一声叫出了口,合上了唇,他睁开的眼睑也缓缓地合上了。不再去看他的母亲一眼。 “听说,魏国降了。”玄太后问道。 宣景皓微微颔首。玄太后继续道,“此事陛下如何打算。” “孩儿如今只有一副将死之躯,凡事还靠母后做主。”宣景皓回答的低声低气。这个养育了他那么多年的女人,他自然也想要好好地报答她一下。可他实在不知自己到底要如何去报答她。刚好,眼下有一件事,那件事的结局是那个女人一直所期待的,刚好,就由这个女人来结束这件事。 玄太后叹息一声,随后又不急不缓的道,“听说越晨也回来了。” “来了,可又走了。”宣景皓道。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失落。 “陛下为何不留住他。”玄太后问道。 “留不住,又何必留,他若想回来,自然会回来。”宣景皓道。玄太后看了看宣景皓枕边的折子。宣景皓虽然闭着眼睛,但好似也看见了玄太后的目光,随手将折子一丢,丢到了玄太后手里,“此事劳烦母后了。” 握着折子,玄太后心里一沉,看着那个面色苍白的人,又垫了垫自己手里的东西。沉沉的坐了半响。宣景皓没有开口,她也没有说话。 一剑倾城 第八十二章:一波连一波 玄太后走后,房间里出现了一个不算陌生而又让人觉得心生陌生之意的人。 宣景皓定了定神。萧子卿那一袭红衣还如当初。 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没过多久,越晨也随着出现了。宣景皓的目光转向了越晨,沧桑的眼神浮现一丝生机。“晨儿,刚才你去哪了?”他低低的问道,声音温和,没有了那一丝苍凉的病意。 越晨静静的看着他,面色越发的冰凉。宫殿里顿时流溢出一股诡异的气息。宣景皓定眼看了越晨一眼,“你不是晨儿……”语气顿时严厉了许多。 越晨苦苦一笑,然后走到宣景皓的床边,轻轻地抚着宣景皓略微颤抖的身子,“我是。”回应的声音平淡如往日。这才让宣景皓那泛起疑问的心弦安静了下来。虽然安静了,但眼神却是越发的徘徊犹豫害怕。 萧子卿望了两人一眼,然后安静的在龙椅上做了下来,一副模样清雅脱俗,清澈而深邃的眸子不染半点尘埃。 良久,宣景皓问道,“为何而降?” 萧子卿摇了摇折扇,看了宣景皓一眼,沉默了良久,道“我今日来,不是回答你这个问题的。” “那你是来作何?” 萧子卿道“看看你还能活多久。”说着,萧子卿叹息了一声,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真是子琴出手相救,你也未必能有再生可能。” 宣景皓的脸色本就苍白的可怕,听罢又看了看床沿上坐着的越晨,越晨沉默着看着那静静的躺在床上的人,眼里没有一丝除了深爱以外的神色。 “刚才去哪了?”宣景皓轻抚着越晨的脸庞,柔声问道。 “出去走了走。”越晨说道。 宣景皓道,“别以为我病着就好欺负,出去走走能把萧将军也请到宫里来。” 越晨道,“别说话了,好好睡会儿。”越晨的手抚上他冰冷的额头,又替他掖好被子。宣景皓紧握着越晨的手,不忍在闭上眼睛,“别走。” 萧子卿亦是不想继续看着两人暧昧,身子一动,只觉一阵清风扫过。红影一闪,人便消失在了宫中。 上午越晨刻意跑到城外去寻他,一见他就问他为何投降,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口,看着城外悠悠长路。 许久,越晨道:可有法子救他! 他仍几沉默,越晨有些生气。 他转身静静的打量着越晨苍白而又愤怒的面孔,道:午时已过了。 越晨道:子琴去了哪里? 他思量了片刻,又回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摇头:应该跟子画子书他们一起走了,说不定已经回了神刀门。 越晨想了想,便夺门而出。他上前拦住了越晨。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越晨道: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子琴。这世上唯一能救他的人,只有子琴了。 他漠然,看了看头顶烈阳,道:陪我两个时辰,我陪你进宫看看他是否还有救。 越晨没有犹豫的点头应了。 然而,他却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断定了宣景皓已经无救。 越晨默默的守在床边,俯身吻上宣景皓苍白的唇,舌尖顺其滑入口中。轻抚着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触碰到舌尖的还有点点腥味,那是血腥的味道。 良久,他终于离开了他的唇,轻轻地吻着他的眼睑,他的鼻,他的额头,凌乱的吻,凌乱的呼吸,他轻咬着他的耳垂,柔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 宣景皓扬手拦着他的脖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好地睡一觉,我一直在这里,不会走开。”越晨说道。眼神却还是那般的冷漠。 “跟我说说,这一年多,你都去了哪里。”宣景皓道,虽然语气无力,却也充满了命令的问道,容不得越晨拒绝。 越晨紧紧地回握着宣景皓的手,点头应道,“好。” 然后便一直说着自己这一年的经历。他一直默默地漂流在宣城周边的几个城市,一开始,为了让自己可以去追寻那个遨游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6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6 世界的梦想,他决心不听闻朝廷之事,可是一来一回也就是大半年的时间,他始终做不到。放不下。 当他再次打听到关于宣景皓的一切的时候,已经是两军开战的时候了。但又因为他不想再出现在宣景皓的生活之中,可又想为宣景皓做些什么,便走上了参军的路。然后有了今日这番的模样。 宣景皓听着,闭起的眼缝间溢出了一行泪,他的眼睛却从未睁开过。只是握着越晨的手越发的紧了。 坐的久了,看着眼前的人发了一个下午的呆。 值守的公公送来了药。宣景皓扬手示意那公公将药放下。 然后便对越晨道,“将药倒进花盆中罢。” 越晨听罢先是一愣。 宣景皓道,“药里有微量的毒药,对身体无害,但是长期服用却会夺人性命。” 越晨听罢一愣。宣景皓道“皇宫之中,全是我母后与宰相的人。这些药也都是我母后亲自派人煎熬的。”说罢,宣景皓又苦笑了一声,道“你走后不久我从宰相口中得知我并非我母后的亲生儿子,一开始我不信,后来我派阿凝暗里调查了一番,得知此事乃属实。后来,我母后找到了他的亲生儿子,对我起了杀心。而你又一去不回,实在……” “我知道……”越晨冷漠的打断了宣景皓的话,轻轻地吻上他的唇,“我都知道。” “晨儿……”宣景皓轻唤一声,流尽沧桑的眼神微微一转,波光流转惹人生怜。“今日你留下,我亦不知你到底是因为可怜我而留下还是其他的什么。” 越晨心里一寒,“陛下以为我今日回来只是因为可怜陛下吗?” 沉默中,一股暗流在流转。 对上那冷漠的眼神,宣景皓合上了眼睛,不再说话。越晨仍旧将两手放在杯子里,仍有宣景皓握着。 冰冷的眸子望着窗外,静静的一声叹息,好似感叹人世悲哀,又好似同情可怜命运。 是可怜,还是爱,又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一个黑影人从窗前掠过。唤回了越晨在外飘渺的神智。 一剑倾城 第八十三章:夜色太沉长 “跟我回家吧。”那个黑衣人出现在了越晨眼前,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越晨紧紧地挡在宣景皓身前,手仍旧任由宣景皓握着,另一只手则是警惕的取出了隐藏在袖中的银针。那个黑衣人又开口道,“我们的功夫都是一样的,而且我用的比你要熟练上千百倍。你赢不了我的。” 越晨一愣,那黑衣人眼里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徐徐的伸手扯下脸上黑纱。又道,“这里不属于你,跟我回去吧。” 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连,越晨愣住了,倒是静静的躺着的宣景皓撑起了身子,以冷漠回绝着那个黑衣人的目光,“这里属不属于他还轮不到你来说,他是朕的人,朕还是宣国的王。这片土地上的人就得服从我的管理。” 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我不属于这片土地。他也不属于这片土地,所以轮不到你来管。” “晨……跟我回家吧。”那黑衣人又说了一声。 越晨起伏的心弦终于平缓了一些,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个黑衣人不说别的,只是重复着,“我们回家吧。” 越晨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跟他动起手来。一根银针化作一点星光闪过,那黑衣人身子微微一动,逼了开,紧接着,越晨又是一掌击出。 那黑衣人静静的站在原地,一掌狠狠的落在他的胸膛之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出。那黑衣人受伤,越晨也觉得胸口一疼,然后心里一阵难受,干呕一声,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越晨惊了会儿,那黑衣人笑了笑,道“我说过的,我们是一个人。” 越晨不信的后退一步,随即拔出随时佩戴在身的长剑。剑出鞘,阴冷的剑光幽幽的闪耀着,一剑接着一剑的击出,每一剑都紧逼着那黑衣人的命穴,而那黑衣人每一次都能以上好的轻功避开。然后隐藏不住笑意的眼神略有兴趣的盯着越晨。 直到一阵箫声传来,那黑衣人叹息了一声。然后倏地一下离去。 望着忽然消失的黑衣人,越晨看了看手中的剑。还有地上的血,若不是这些,他根本就不敢肯定,刚才真的有人出现过。 “晨儿……”宣景皓已经站了起来,从他身后紧紧地拦着他的腰。“别想了,我不让你走,谁也不可能把你带走。” “陛下知道他是谁吧。”越晨问道。直觉告诉他,宣景皓知道那个黑衣人的身份。 “我只知道他来自雾之林。”宣景皓回道。轻轻地在越晨后颈上落下一吻。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白日里睡了一天,这会儿也睡不着,陪我出去看看月亮吧。” 落英飞舞,宣景皓坐在假山之上,吹着箫。越晨折下一截树枝为剑,附和着箫声舞剑。 生死之事好似已经不存在了一般。他也不再是当朝皇帝。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当初。是那般的宁静。宁静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洁白的石阶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落花,风吹起花瓣,两人打滚在落英之中。 撕咬,忘我,有的只有临死前的最后缠绵。 哪怕咽喉中的血腥味已经弥漫到了空气中。 哪怕沉沉的呻吟声已经成了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疯狂过后,宣景皓撩起越晨的发,静静地看着他近乎绝望的脸庞,“你在担心?”声音里没有波澜。只是苍白的脸色在对他说。他是一个病入膏肓,即将死去的人。 “是怕。”越晨应道,静静的枕在宣景皓的臂弯,听着宣景皓凌乱的呼吸。“真的很怕那一天的到来。” 沉沉的夜色拉长了回忆,亦拉长了愁绪。 皎洁的月华照着洁白的石阶,石阶泛着月华之光,好似泛着月光的琼玉一般,美丽而凄凉。 “我会努力让自己多活一天。”宣景皓这样承诺着。越晨也没有在说什么。 夜深露中,微凉的夜里,两人靠着假山相依入眠,一个红色身影闪过,一件漆黑色的袍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凤楼里丝竹之声悠悠婉婉,好似诉说着悲苦经历。那个红衣男子仰头喝了一杯又一杯。 老鸨静静的看着那红衣男子,叹息一声。略微摇头,嘴角却又勾起邪恶的笑容,她扭着腰走到那红衣男子身前。叹息一声,抢过男子手中酒杯,“公子怎就一个人喝闷酒。” 然而,萧子卿却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继续拿着酒壶喝着。 老鸨又道,“虽然这里的这些哥儿比不上那位琴师,但也不至于无人能入公子之眼。” 萧子卿挑眉一笑,道“让这些人都退了。”说着,他拿出一叠银票放到桌上。老鸨顿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7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7 时揉了揉眼睛,两手颤巍巍的拿过那一叠银票,不敢相信的细数着。然后又确定了一下真假。有些为难的看着萧子卿,“这个……” 萧子卿倒也没说什么,看都没看那银票一眼,直径站起身,拿着酒壶转身离去。 “银子没地方用,现存在这里,后面几个月的酒钱我就先给了。”轻佻的语气,潇洒的转身,眉角那一抹不羁的浅笑。 他游走在长街之上,虽然夜已深,但也还能遇上几个醉鬼,让这死寂的长街有了几分生气。 凄厉的风从身后吹来。还有阴冷逼人的剑气。萧子卿叹息一声,随手丢下了手中酒壶,转身看着跟在身后的人,“怎么?来杀我的?”他问道。挑衅的看着众人。 那七人战成一排,每人都背着一把没有剑鞘的剑。“太后请公子一聚。” 萧子卿冷笑一声,道“没兴趣。” 音落,那七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剑气在空气中交接成一张有形的网。 萧子卿冷笑一声,静静的站着不动,一个黑衣人忽然挡在了萧子卿身前,几点星光闪过,穿透剑网,“这个人我要了。”那个黑衣人说道。 那七人又对望了一眼,其中为首的一个道,“阁下何人?” 那黑衣人道,“雾之林的人。” 那七人同时又是一惊。然后看向萧子卿,萧子卿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之际,身法依然洒落。背影后面的那一张面容却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一剑倾城 第八十四章:喝一杯求醉 在那七人的目送下,两人一前一后不急不慢的出了城。 萧子卿将酒壶递给那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并没有接过,萧子卿道,“刚才,你怎会出现?” 那黑衣人道:“我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萧子卿冷笑一声,回眸看着那张与越晨一模一样的脸。一阵暗嘲。 那黑衣人嘴角也勾起一丝出人意料的笑容,“你当我是他?” 萧子卿喝了一口,笑道,“你不是说,你就是他吗?”调戏的勾起那黑衣人的下巴,借着一股浅浅的酒劲吻了上去。那黑衣人也没有逃避。回吻着他。 “你们……”萧子卿嘲笑的抬起眼睛,看着那黑衣人无情的面目,“你们当真是一个人?” 那黑衣人没有回答,静静的,漆黑的眼眸转了一转,好似在摇头。 萧子卿随手撩开了他的黑衣,露在月色下的是与越晨一模一样的身材。他刚劲而有力的手指划过他的肌肉线条,然后微微摇了摇头,“虽然长得很像,可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你的肌肉比他要紧许多,你的身子并没有他那么敏感,你的表情……也没有他那般……” “销魂!”顿了许久,萧子卿缓缓地吐出这两个字。轻轻地抬着那黑衣人的下巴,巡视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黑衣人。“虽然他的样子很冷漠,可那股妖娆也只有他那样的冷漠才衬的起。” 那黑衣人听罢并没有生气,萧子卿拿起地上的衣给他披上。“虽然我很想将你当做他,做一次……可我做不到。”这般露骨而又软弱的话,亦是他生平第一次说。当然也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听说他以前喜欢住在城外的一个小茅棚里面。你知道那个地方吗?”萧子卿问道,那个黑衣人起身带着他去了。 萧子卿站在茅棚前笑了笑,冷冷道“其实,我来过几次,可总是记不住路。” 那黑衣人也没有说什么。 萧子卿推开了枯枝编织而成的门,弯腰走了进去。静静的坐在干净而整洁的床上,叹息一声,“想不到一年多没人居住还会这般的干净。” 那黑衣人闻声道,“皇帝每日都会派人来打扫。”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萧子卿好似嘲笑般的说道。那黑衣人不以为然,看了看外面的月色,道“上官凝会在今夜出城。” “这你也知道?”萧子卿问道。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他去请一个叫做死不了的人。” “死不了?”萧子卿叹息了一声,斜躺在床上。余光瞟到了角落的一摊子好酒。酒坛很大,可以装下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萧子卿指了指那酒坛,道“给我舀一勺子尝尝。” 那黑衣人听罢只当是命令,而且他也服从了这个命令,舀了一勺子酒给萧子卿,萧子卿饮下叹了一声,“果然是好酒。”烈酒入喉,滚烫的温度灼嗜着咽喉,呛出了两滴泪水。 “听说死不了医术非凡,能让人起死回生。而他,也是一个长生之人,听说好像已经有两百多岁了。”萧子卿道。 那黑衣男子道,“只有一百三十岁。只是谣言太过夸张。但经他手的病人,绝没有不治之说。” “那你说,上官凝能将他请来吗?” “可以的。” “怎么这般肯定?” “因为他是上官凝。” 萧子卿不屑的收回了目光,又随手玩弄着挂在床头的剑,“可据我说知,死不了的医术虽然很高明,但他却向来不出山门。不入朝廷。而且,每日只有在晨曦破晓之时和夕辉出现之时才会施针救人。错过了这两个时间,就算是大罗神仙他也不会出手。” “大罗神仙自然不需要他来救。”那个黑衣人说道。然后又随手从袖中抽出黑纱,蒙在了脸上,“我想今日暮色之时,上官凝就会带着他来到宣城。” “哦?”萧子卿更有了兴趣。“如果真如你所言,比起死不了,我更好奇上官凝的身份了。” 那黑衣人没有说话。默默地离开。月色下枝桠轻轻摇晃,地上倒影也随之摇晃。萧子卿躺在小木板床上睡了一晚。 翌日的光辉刺眼的很。不过山林间的鸟鸣之声却是悦耳的很。 听着,他宁静的合上眼睛。 一只飞鸽穿过丛林,寻到了萧子卿的踪迹,萧子卿微微扬手,白鸽停在他的手上。他取下信笺。看了一下,然后笑了一下。 “又是我哥哥。”萧子卿放飞了鸽子。纵身跳上树木之端,静静的躺在枝桠之上。 “魏国皇帝本就无能,而且军队也不够强大。虽然在这一战上我们取得了胜利,但若是长久下去必败无疑。与其打一场没有胜算的战争,还不如各退一步,停了这战,求得一生安宁。”萧子卿望着手中的枝桠,喃喃的说着。“都说忍能得安,安能得福。我这么做没有错吧,没了战争,自然也就离安然不远,百姓安好,自然能享福。” “喂!”忽然传入耳的声音让萧子卿震了震。这个声音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但却让他有几分害怕。 萧子卿翻身而下,“公主。”他恭恭敬敬的唤道。 魏月灵白了他一眼,“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心上人呢?” “他……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8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8 ”萧子卿眄了一眼,“他当然去找他的心上人了。” 魏月灵近乎同情的看着他闪烁的目光,道“你怕我。” 萧子卿否认的偏了一下头,他确实怕了魏月灵缠人的功夫,无论他跑到哪里,她几乎都能找来。 就好比那一年,他来到宣国,也是魏月灵知道他来到了宣国,然后告诉了他母亲,他母亲借用他哥哥将他逼了回去。 说道萧子卿的哥哥,那个一生都只能躺在药罐子里的男子。他想,除了将那个人放在生命的最重要的位置上以外,他不知道要如何待他。 其实,萧子卿这个名字并不属于他,而是属于他哥哥的。而他……他现在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他哥哥的。因为他哥哥是一个残废,所以,他只有代替着他哥哥活下去。 用他哥哥的名义活下去。 一剑倾城 第八十五章:几度风云变 “公主来这里做什么?”萧子卿问道。 “你说我来做什么……”魏月灵质问道,“皇兄很生气,因为你擅自退军。要不是我,你们一家人早被杀头了。” 萧子卿懒散的‘哦’了一声,然后道“多谢公主相救。”虽然皇帝会生气是必然的,但他也知道,皇帝绝不会将他怎么样,更不会将他的家人怎么样。 “你倒是不着急。”魏月灵更气。 “没什么可急的,虽然陛下无能,但我也知道,陛下的脑子是明亮的,知道该怎么做对百姓更好。”萧子卿道。若非皇帝支持他,理解他,早就逼着他将魏月灵娶进了家门。当初皇帝定下这门婚事,也是因为魏月灵非要嚷着要嫁给萧子卿。而皇帝拿自己的这个妹妹没有法子,只好答应了她赐下了婚事,但是何时娶亲却要由萧子卿来做决定,当然,若是哪天魏月灵想要嫁给别人了,不想嫁给萧子卿了,这场婚事自然也就作了废。 这三人从小一起长大,自然对彼此也都是十分的了解,虽然皇帝不是一个好皇帝,但也是一个安于现状不喜打打杀杀之事的人。但因为要在大臣们面前做做样子,也就只好配合着演一出又一出的戏。 “哼……”魏月灵哼了一声。看了看林子,“这个地方还真不好找。”说着又小范围的饶了一圈,“不过这也真是个好地方,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成婚,隐居在此做对小夫妻。” “我们不合适。”萧子卿道。 魏月灵道,“哪里不合适了,因为我是女人?可你也跟别的女人做过,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因为你是公主。”萧子卿回答的坦然。 魏月灵气恼的跺着脚,“我是公主,我是公主,我知道,公主怎么了,公主就不是女人了……” “公主是女人,但不是我的女人。”萧子卿应道。 “可越晨他也是皇帝的男人。”魏月灵气道,因为公主这个身份,他虽然接受了皇帝的赐婚,可却不愿意娶她,不愿意碰她。 “所以我也尊重阿晨的选择,他要走,我陪着他,他要留。我也不强求。”萧子卿应道,然后深深一拜,“公主若无其他事要吩咐,子卿先行离开。” “哼!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魏月灵嘟嚷着嘴。喃喃的埋怨道,“我不也是看你被人抛弃觉得可怜才来找你的。” 望着那一抹远去的黑影,魏月灵提步追了上去,却不在那般的多话,只是沉默的跟着。 日出又日落。果然不出那个黑衣人所料。上官凝带着那个叫做‘死不了’的人进了宣城,还进了皇宫。 萧子卿叹息的望着明月,“这样也好,他的毒解了。这两人也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没我什么事了。” 魏月灵为他而伤心的落了两滴泪,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样。” 萧子卿笑了笑,魏月灵将备好的酒递给萧子卿。“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喜欢喝酒,你要是不喜欢我缠着你,我走就是了。” 萧子卿接过了酒,没有说话,沉默的喝着。 辉煌的宫殿里,一支苍老的手落在宣景皓的脉搏上,宣景皓另一手紧握着越晨的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跳动着。 那满鬓白发的老人看了眼越晨,又看了眼宣景皓。上官凝紧张的站在纱幔之外,手紧握着刀,也同样期待着老者开口说话。 良久,老人苍老的三角眼里浮现出笑意。“还好!还好!”他连叹了两声还好。 宣锦皓开口问道,“可还有救。” 老者点了点头,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没说什么。退了出去,向上官凝说了几句。上官凝脸色一僵。随着点头道,“多谢先生。” “老身也只当是报答公子当日的救命之恩。如今……”老者叹息一声。痛苦的摇了摇头,上官凝道“此事别让陛下和那位公子知道。” 老者颔首,然后写下了一张药方。上官凝皱了皱眉头,上面写着的都是些补血的药物,什么当归呀,红枣呀…… 上官凝走近看了宣景皓一眼,单膝跪下,沉重的唤了一声“陛下!” “你这是作何?”宣景皓道。 上官凝拜了一拜。“阿凝先向陛下请罪。” “若是因为我体内的毒,这完全不怪你。”宣景皓说道。 上官凝没有再说,退了出去。 老者坐在石阶上思量了许久,直到轻微的脚步声传入了耳,他才动了动苍老的身体,转身对着上官凝走来的方向坐着,“公子想好了。” 上官凝深叹一声,“好了,不管如何,我必须救他。” 这时,越晨也走了过来。越晨苍白的面色上是说不出的冷漠。但他还是开口问道,“他可还有救?” 上官凝点了点头。 老者也捋着胡须颔首。 越晨双膝跪地,深深一拜,“多谢!” 三人间皆是沉默。 月色朦胧,一股淡雅的清香在月下蔓延开,越晨在香气萦绕下沉睡了过去。 上官凝深深一拜,对那老者道,“有劳先生了。” 老者仍旧捋着胡须,三角眼里泛着些许神采。但很快,那股神采又隐匿而去了。转换为了叹息,“我也没有百分的把握。” “只要有希望,就不应该放弃。”上官凝道。 “虽说毒只侵入了他的血脉之中,肺腑和经脉所受伤害并不是很大。但是必须要将他体内的血液全数放出再输入新的血液才行。然而,这个手术过程……”老者叹息了一声,“若是出了意外,两人都会没命。若是手术成功,却只能有一人存活。” “而且……”老者犹犹豫了一霎,“就算真的成功了,后面调养不好,对他也有着极大的伤害……怕也……” “我会尽力的。”上官凝道。看了看在**中睡过去的越晨。“这事,我不想让他知道。所以……”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9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79 “我懂。”老者叹息了一声。 隐藏在柱子后面的太监捂着嘴,深吸了一口气,偷偷的挪着脚步离了去。绕进来了太玄宫。 然而,这件事也不出意外的传入了玄太后的耳朵。 玄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又松了松眉头。拿起笔写下了几行,简单而潦草。 随手交给宫人将信送了出去。 玄太后又随着扬手招来了人,道,“加强城中巡逻,传令下去,三日之内,城中之人只准出不准进。” “是!” “太后!”一个丫头递来了茶水,玄太后撑着脑袋,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本宫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太后也是母亲,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更希望给自己孩子的都是最好的。”那丫头说道。 玄太后轻轻地叹了一声,“可本宫的这个孩子,却不愿意认本宫这个母亲,而且还很恨本宫!” “有一天,他会明白的。”那丫头安慰道,轻轻地替玄太后按摩着头部。 一剑倾城 第八十六章:是福或是祸 一个黑影从宣景皓宫中窜进又蹿出。 上官凝历吼一声“不好!”然后随急闯入了宣景皓房中。老者也探了探宣景皓的脉搏,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上官凝问道,“先生为何而笑?” 老者大笑了几声,道“恭喜公子!” 上官凝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又瞄了一眼那老者,“喜从何来?” “虽然老身不知道刚才忽然闯进来的人是谁,但我知道。他定是为陛下和公子才来的。”老者起身绕了两圈。“房中弥漫着一股气息。”老者又略有所思的绕了几圈,然后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又让上官凝倒上一杯清茶。然后将药瓶中的液体全数倒入茶杯之中。 茶水顿时变成漆黑色。 老者让上官凝仔细的看着那茶水。上官凝也仔细的看着,但余光还是不经意的看向床上的人。 晨曦破晓。那漆黑的茶水已经褪去了黑色,又成了清澈的液体,房间内那股清幽的香气也随着消失不在。上官凝看着那茶水,不可置信的看着老者。 老者道。“不知昨夜来此之人是谁。但他确实是将解药洒在了房中。” “这是为何?”上官凝问道。 老者也想不通,上官凝道,“下毒之人是宫中之人。而这个人?”上官凝思索了会儿,道“他好像是雾之林的人。”上官凝说的也不是十分的肯定。 听到雾之林,老者两眼也泛出了异样的神色,拉着上官凝问道,“雾之林?公子确定?” 上官凝完全没想到老者会有这么大的变化。道“我也不是十分确定。只是那个人的身法很像一个人。那个人刚好就是雾之林的人。” 老者问道,“公子见过雾之林的人?” 上官凝道,“几年前交过手,但是他的身法太快,我根本追不上。我看着他往雾之林的方向去了。但后来不知道为何他又回来了。而且……”上官凝也略有疑惑,“他每次来都会出些什么事,威胁到陛下的安全。但又不会真的伤了陛下。” 老者沉思了片刻。“雾之林有这样一个传说,那是千百年前的事了,说的是一个妖女与一个凡人的故事,那个妖女本来是魔界的公主,但是因为爱上了一个凡人而被困在雾之林。那个凡人对那个妖女不离不弃,便留在了雾之林,化为一座石雕,永远的守着那个妖女的墓。” 上官凝摇了摇头,“我并未听过这样的传说。” 老者道,“那个妖女被困在墓中,在墓中生下了她与那个凡人的孩子。”说着,老人又叹息了一声。脸上的皱纹皱成一团。“这只是一个传说……不必当真。”老者又补充了一句,并没有往下说的意思。 上官凝道,“若真如先生所言,那么那个人可是那个妖女的儿子?” “传言真真假假,谁知呢?”老人叹道。然后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等他醒来就会没事了。” “多谢先生。”上官凝深深一拜。老者提着药箱独自离去,拒绝了上官凝的相送。 出了宫殿,他抬头望着天空,深深叹息一声,“是福不是祸……祸福总相依呀!” 日上高空,宣景皓终于醒了过来,虽然是刚刚醒来,但头脑却出乎意料的清晰。他还未睁开眼睛就先唤了一声‘晨儿!’ 上官凝走了过去,扶起宣景皓,道“陛下可觉得好些了。” 宣景皓睁开了眼睛。身侧空空如也,两手也握了一个空。“晨儿……”他又唤了一声。 上官凝心里微微沉了沉,“越统领睡着了。” “他在哪?”宣景皓问道。他曾经多次放手,这一次,他不想再放手了。 “陛下再睡会儿吧,我去叫他过来。”上官凝说道。当他回头的时候,越晨已经出现在了门口。阳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空中响起的声音让他回过了神。 越晨忽的转身而去。 “晨……”宣景皓叫了一声,紧追了出去。 空中划破的箭声越来越急促。 穿梭在万剑之中的那个红色身影凭借一剑之力闯进了城。 血液流淌成河。 空中一支竹箭滑过。只顾着往外跑的越晨完全没有留意到那支从身后袭来的竹箭,箭穿过胸膛,他捂着伤口,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往前奔跑着。 宣景皓紧追了上去。扶住了在奔跑中的越晨,“晨……别睡……别睡……”他狠狠的摇晃着他的身体,唤道“喧太医!”紧张而又凌乱的脚步声响在耳畔。 上官凝也一愣一愣的站在原处,完全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即,一个小太监走近,对上官凝说了几句。上官凝怒道,“为何不早告诉我!” “老大吩咐过,这几日不容许任何人打扰!”安格小太监道。 上官凝捂着额头叹息了一声,他确实下达过命令,这几日不准任何人打扰,特别是昨日,他借用皇帝之名传令下去,这两日之内就算是天塌下来的大事都不准来打扰他。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两日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玄太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品了口茶,“情况如何?” 一个人道,“萧将军接到要用越晨的命换陛下的命的消息的时候就急了。因为当下皇城加强了巡逻,只准出不准进,他也就信了。当下就挥剑闯城。” 玄太后得意的叹息一声,“可有交代清楚。” “放心吧,都交代脱了。有派人在暗中保护,不会伤了萧将军。” “嗯……如此一来,就算两国有意要讲和,怕也是不可能了。”玄太后叹息一声。又有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靠在玄太后耳畔说了两句。玄太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更加的灿烂。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80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80 徐徐走来的落英问道,“什么好事,让太后笑的如此开心。” “落英姐。”一个丫头上前叫了一声,拿下落英的包袱。落英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外面替玄太后做事,很少在身边。 落英放下了包袱,玄太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道“来,过来陪本宫一起坐会儿。” 落英大方的在玄太后身边坐下。玄太后轻轻地缕过她耳畔的发丝。“累着你了。” “不累。”落英道,“倒是今日城中怎发生了这般大事?” 玄太后笑而不语。 一剑倾城 第八十七章:满城腥风雨 落英不安的问道“太后当真希望萧将军为王?” 玄太后俯身将落英拥入怀中,轻微的叹息了一声。落英仰头看着玄太后,道“奴婢不想让太后后悔。萧将军心里如何想的,这些年来,想来太后也看的清楚。” 玄太后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心里亦是有几分犹豫,而她所想的就是希望给自己儿子最好的,幼小的时候她已经欠下自己儿子太多太多。 许久,玄太后道,“或许,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派人杀了越晨。” “什么?”落英惊愕的看着玄太后,心里一寒。玄太后道,“我也曾犹豫过,到底要不要让他为王,可我希望我的儿子是宣国的皇帝。我希望他是。所以我不会给自己任何一个后悔的余地。” 浓烈的阳光,横七竖八的尸骨,血腥味已经随着风飘进了宫中。 然而,这一刻,皇帝却死死的守在越晨的身边,太医们进进出出,血流满了龙床。 “救他!”宣景皓命令道。床下跪了满地的人,他们都俯首跪在地上,不敢言语,就连沉重的呼吸声都压倒了最低。 上官凝沉默的站在一旁,每次只要是越晨的事,那个人都会这般的忘我。 上官凝道,“陛下,城中已经……” 宣景皓愤怒的罢手,止住了上官凝继续说下去。道“与我何干,朝中之事向来由太后和宰相打理,此事跟他们说去。我只要晨儿好好地。只要他好好地!” 急着说罢,上官凝压不住心中怒气。他很恨,很恨宣景皓现在的样子,这个时候宣景皓总是将天下放在最次要的位置,将越晨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上官凝转身而去,但却不敢私自下达命令,因为城中的人是萧子卿。 他走出了皇宫,出现在长街之上。他不明白为何萧子卿会忽然以一己之力闯入宣城。但他却知道昨夜城中加强了巡逻。 空中竹箭飞洒如雨,上官凝拔出腰间软剑,闯入雨箭之中,靠近了萧子卿。一面挡着飞洒而来的竹箭,一面挡着萧子卿的招式。让他丝毫没有思考的余力。 萧子卿开口道,“阿晨呢?你把他怎么了?” “他?”上官凝忽然楞了一霎,原来,他来是为了他。 “你不会真拿他的命去换宣景皓的命了吧?!”萧子卿问道,随手一剑刺入了上官凝的肌肉,上官凝顿时全身一麻。来不及思考,空中如雨的箭依然翩然而下。又是一箭穿透他的后背。 烈阳悬挂高空。上官凝撑起最后一口气问道,“谁给你的消息?” 他从未想过要用越晨的命去换宣景皓的命,昨夜谈及此事的时候除了他和那位老者也没有别人在场。后来越晨出现,他也只是想将越晨迷晕,不想让越晨知道此事,因为越晨若是知道,必然会坚持以自己的命去作交换。可他却不能那么做,宣景皓也不希望自己的命是越晨用生命换来的。 而他不同,他的命一直都是宣景皓的,所以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宣景皓的命。 但!到底是谁听到了消息,并却还借此激怒了萧子卿,挑起今日这番的战争。 “我没有那么做。”上官凝咬牙说罢,“有人挑事!” 他实在没有力气在坚持下去了。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忽然而来的箭落在了萧子卿的身上。 萧子卿顿时弯腰抱起倒在地上的上官凝。 空中一道白绸划过,卷住了忽然袭来的竹箭。又是一股强大的内力如狂风一般扫过,卷起一整狂沙,同时也让那些紧追而来的士兵后退了几步。 “带他走。”一个熟悉的声音想在耳畔,萧子卿回头看去,正是子琴。 子琴还如往日一般,清雅。 子书应了一声,帮着萧子卿扶起重伤的上官凝,向萧子卿问道道“你还能走吗?” 萧子卿点了点头。子画的白绸铺卷而来,替几人挡住了空中竹箭。子琴手握七尺青峰。击退了紧追不放的敌人。 直到子书带着二人出了宣城大门。子画和子琴才抽身而出。 青山绿水,落花纷飞。 架在小池塘之上的竹屋中,一个呻吟声徐徐响起。 子书紧张的握着手,看着冷静的没有任何表情的子画,问道“那个人还有救吗?” 子画冷冷应道,“应该死不了。” “那到底是有救还是没救!”子书不依不饶的问道。 子画纵身跳上秋千,轻轻地荡漾着。 萧子卿静静的坐在水塘中凸出来的一块圆石上。红色衣袂飘在水面。浸红了清澈的溪水。 许久,子琴从竹屋中走了出来。子书第一个跑上去问道,“怎么样了?” 子琴揉了揉子书的脑袋,“血止住了。伤口太深。应该要休息一段时间才会醒过来。” “我要进城一趟。”萧子卿忽然开口道。 子琴道,“如果你能将我们三人都打败,那么你大可离开,若是不能就安静的在这里呆着。” “我必须去!”萧子卿道。 “小师妹,你进城去看看他是否平安。”子琴对坐在秋千上的子画说道。子画略微颔首,脚尖轻点地面,白衣飘飘,宛若云烟。翩然而去。速度亦是快如虹。顿时就已消失在几人视线之内。 子书揉着脑袋,“师姐最近越来越不礼貌了。以前好歹也会应一声。现在连话都不说了。” “刚才不是有听到你跟她说话吗?”子琴道。 子书吐了吐舌头,“那也叫说话?她一天说的字绝对不会超过一百个。” “已经很不错了。”子琴道。“你不在的时候她一个字也不会说。” “哼……”子书撇过了头,“上一次师父重病,她连续三个月没吐出一个字。最后也就是在你在你回来的那天说了一句‘我以为你已经死在宣城了,没想到你还活着。’唉……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把她生出来的。” 子书撇着脑袋,望着子画消失的方向,子琴不言不语。萧子卿不安的撩动着溪水。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散开。 耐不住沉默的子书又忍不住开口道,“也不知道子棋师姐上哪去了?” 子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子书吊着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81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81 他的胳膊道,“师兄,等那个人病好了我们就去找子棋师姐吧。” 子琴道,“她若是想回来了,自然会回来,不用到处去找。” 一剑倾城 第八十八章:生死一线间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子画回来了。 她带来的消息让萧子卿震了震,当下头脑一昏,栽进了水里。 子琴摇了摇头,子书跳进水中将萧子卿捞了起来。 竹屋里传来了沉沉的呻吟声,子琴急着进屋一看,上官凝已经挣扎着醒了过来。随着过了一会儿,萧子卿也恢复了神智。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子琴从身后敲晕了萧子卿。对子画与子书道,“你们去将越晨劫出来吧。” 子画摇了摇头,“宣景皓寸步不离的守着,带不走。” “那就连宣景皓一起带走。”子琴说道。 子画道,“我与小师弟带不动两个人,何况又加强了戒备、巡逻。” 子琴抚了抚额,转身走进了竹屋,“那就先这样吧,将萧子卿安顿好。别让他在闯进宣城半步。这次若非我们碰巧经过,他怕也是难逃一死。” 子画将萧子卿丢给了子书,道“安顿好他。”说罢她的脚尖轻轻地在地上一点,接力跳上了秋千,整个人站在秋千架上,轻轻地荡着,白衣随意落下,托在了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双目无神的望着远方。 子书安顿好萧子卿后走出来在另一架秋千上坐着,望着子画道,“其实你可以用**将宣景皓迷晕了,然后在将人带出来。” 子画白了他一眼,不愿说话,子书作出一副委屈模样。子画道,“我不喜欢麻烦,因为自然有人会将他送来。” “当真?”子书惊喜的站了起来,“不过你怎么知道。”子书思考着,疑惑的目光上下的打量着子画,道“宣景皓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他怎么可能将越晨送来。” “我没说是宣景皓。”子画冷冷的应道。低眸看了子书一眼。 “那是什么人?”子书继续嚷嚷着。 子画回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我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累了。别打扰我。”说罢她便闭上眼睛静静的站在秋千上,风吹着她宛若芙蓉一般的脸蛋儿,黑丝轻轻飘摇,白衣时聚时散,宛若烟云。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一个黑衣人拖着一个人从空而将。吓得子书往后颠簸了几步摔倒在了地上。子画从一旁扶住了他。望着忽然而来的黑衣人,又看了看被黑衣人打横抱着的越晨,看了看左侧的竹屋,道“我师兄在屋子里等你。” 那黑衣人道了声谢,拖着越晨进了竹屋。 子书呆呆的看着子画,良久,开口道“你真神!”子画却好似没有听到一半,继续望着远方。 看着那黑衣人抱着的越晨,子琴现实愣了愣。那黑衣人开口道,“救他!” 子琴看着沉睡的越晨,心里一沉,好似有什么沉睡的东西被唤醒了一般。沉沉的压着他,压得他头昏昏的。 “越晨……” “救他!”那个黑衣男子忽然跪了下去。子琴心里一僵,接过了越晨。往日幕慕从现脑海。 “我会救他的。”子琴冷冷说道,抱着越晨离开了竹楼。白影划破天际,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何方。 子画叹息一声。子书紧着追了上去,却没有追到。落魄的走了回来。 夜幕一点一点的拉下,萧子卿也醒了过来。忽然醒来的萧子卿第一反应就是往宣城跑。却被子画一条白绸困住了。 “放心吧,越晨已经被我师兄带走了,不会有事的。师兄会救他的。”子书说到。伸展着两手拦住萧子卿。 “他将人带去了哪里?”萧子卿问道。 子书支支吾吾的说道,“不……知道……” 恰在这时,上官凝也撑着身子走了出来。子画微微叹息一声,看着这两个身受重伤的人,又看了看远方,实在想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有哪里好,值得这些人这般的死追着不放。 子画手指微微一动,一点银针从掌心发出,落在上官凝和萧子卿的身上。 子书木讷的看着两人又倒在了地上。子画冷冷的吩咐道,“将他们都照顾好。我出去走走。” “哦”子书应道。 然而,那次子画一走就是半个月。而萧子卿和上官凝亦是一睡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后,天下早已大变。宣景皓正发动着暗人和大军四处寻找上官凝的下落。然而,翻遍了宣国山河也未能将人找出来。 子画走进殿堂。宣景皓正手握奏折,默默地看着,眉头拧的很紧很紧。好似很痛苦的样子。 子画的出现他亦丝毫没有察觉。 “你还在找人?”子画冷冷的问道,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和厌恶之意。 宣景皓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你……你是子画?” 子画点了点头,“为何你只找上官凝,不找越晨?”子画问道。 宣景皓闭了闭眼,没有回答。 子画却静静的等待着宣景皓开口,直到过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宣景皓靠着椅子睡了过去。子画轻轻地推了推宣景皓,道“我还等着你回答我的问题。” 宣景皓犹豫了许久,苍白的面孔略显沧桑,一头乌黑的发丝里已经参杂了些许白丝,在灯火的照耀之下显得不是那么的明显,刚才隔得远,子画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更没有看清他发中隐藏的白丝。 宣景皓道,“他可好?” “谁?”子画问道。 “越晨!”宣景皓艰难的张口,“当时有一个人来将他带了去,说是可以找到子琴,让子琴救他,只是……”宣景皓顿了顿,痛苦的揉了揉头,趴在桌子上,“只是……他说,从此我不能在见他一面。” 子画皱着眉头。宣景皓道,“他说,救越晨的唯一条件就是,他在醒来之后会忘了我。” “什么?”子画又问了一句。 宣景皓道,“那天,我第一次看见那个人的长相,他生着一张与晨儿一模一样的脸。他说,他与晨儿之间有着共同的秘密,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不会让晨儿去死。我相信他。我也知道,当下晨儿的状况容不得我犹豫,我强留他在我身边他必死无疑。若放他走,他还有一线生机。虽然他醒后会恨我,恨我又一次抛弃了他。可那个人说,他醒后会忘了我。所以我就把人交给了他。”宣景皓自责的闭上了眼睛,脸上肌肉在微微的颤抖。 “忘了也好,我给不了他他想要的,只会囚禁他一生。可我真的希望他能够好好地!只要他好好地!一切都好!” “那你为何找上官凝?”子画问道。 “我欠他太多,无论如何,我都要确定他是否平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是宣景皓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82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82 说的最后一句话。 随即,子画思量了会儿道,“过几天我会将人送回来。天下还需要你,我希望你是一个明君。越晨和上官凝也希望你是一个明君。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宰相的势力我已经帮你铲除了。剩下的是你母后的,我希望由你自己做决定!还有……别把全国军队都调出去寻人,这是下下策,若真要说这比下策还要下策,就算是最笨的傻子也不会做这般的决定。何况你还是一国之主。” 一剑倾城 第八十九章:结局 子画放下了关于玄太后的资料。然后漠然转身而去。 回到了竹楼,子画看了看沉睡的两个人,然后又看了看子书,一抹笑意在他脸上荡漾开来,“这段时间,你把人照顾得很好!”说罢,她将解药给上官凝服下。又随手点了上官凝的睡穴。然后道,“你将人送去宣城,那里会有人接应。” 子书不乐意的应道“哦!”然后将上官凝抱进了马车,绝尘而去。 子画又将解药给萧子卿服下。萧子卿很快就醒了过来。他的情绪已经没有了上次醒来时的那么激动,这段沉睡的时间里,虽然他一直都沉睡着,可脑子却是清晰的。 “他怎么样了?”萧子卿问道。 子画道,“今日师兄应该会把人带回来。” 萧子卿也没有再问,只是默默地等着,等着这一天的结束。暮色起,子琴果然回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那个黑衣人。 只是,越晨却不在。 萧子卿扑上去扯住子琴的衣襟,问道“他呢?!”萧子卿的目光很快又转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脸上,“是你把人带走了?” “是他自己要走的。”子琴道。他并没有告诉萧子卿人还沉睡着,并且永远都有可能醒不来了,今日他与这个人一起回来,就是想与他演绎一出,越晨已经独自离开的戏。 萧子卿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不信,就算越晨醒来不想见到自己,可他也会回到宣城。对,他要去宣城找他,他要去。 “子卿!”子琴叫了一声。子画默默地看着这几人,冷漠的眼里浮现一丝嘲笑。 “子卿!” “师兄!”已经驾着马车回来的子书看着匆匆而去的两人,心里一凉,也调了头跟着去了。 唯独留着那个黑衣人还默默地站在原地。子画开口道,“你是雾之林的人。”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子画也摇了摇头,“准确的说,你不是人?” 那黑衣人默默不言。子画道,“我曾听师傅说过,雾之林是一个很大的墓地,常年雾气萦绕,无人敢靠近。凡是进入林中之人,皆是无一生还。更别提尸骨。” 那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冷漠,好似并不知道此事。 子画接着道,“传说雾之林里面住着一个妖女,有一个很爱那个妖女的男人也守在那里,时间久了也就化为了石雕。直到一年,那个妖女腹中胎儿降生。那个妖女不愿自己的孩子也沦为不人不鬼非妖非仙的怪物,所以便将自己的儿子的灵魂灌入到了自己丈夫的体内。将丈夫的灵魂注入到了婴儿的体内。让那具已经化为石雕的身体从新有了生机。再现人世。那个‘孩子’也再次慢慢的成长。”子画说的时候,每字每句都刚劲有力。每一道目光都好似一把利剑一般扫视着眼前的黑衣人。 “我从未听说过。”那个黑衣人应道。眼神迷离,好似在回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看不见一般,略微痛苦,拧了拧眉头。 子画道,“我也不知道,小时候躲在墙角偷听师父给师姐讲故事的时候偷听到的。可是后来师姐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打听了很多年,也就是这几天我才打听道消息,听说她走进了雾之林。” 那黑衣男子拧着眉头,仔细的寻思着,回想着。面色越发的痛苦。子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白绸卷着长剑。一击而出,趁着那个黑衣男子不注意之时,偷袭成功,剑穿透了那个男子的心脏。一点一点黑色血液流淌而出。 “这柄剑是我专心为你而准备的,上面的毒也是专为你而研制的。”子画冷冷说道。手臂微微一动,白绸回袖,长剑仍旧插在那个男子的身上。 那个男子终于微微仰头,闭上了眼睛,倒进了溪水中。 追着萧子卿跑了几个山头,子琴终于拦住了他。道“他没走!” “……”萧子卿看着子琴,眼神暗淡无光。 子琴道,“他还活着,只是没有苏醒过来。可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醒来的。” 萧子卿冷笑了两声。“你说谎,刚才你明明说他走了!” 子琴道,“那样说,是因为我知道,他醒来一定会离开。” 凄凉的风拂过,萧子卿凄凄一笑。然后放慢了脚步,继续往前走着。子琴亦不知自己这番话说的到底是对还是错,他只听到萧子卿在喃喃的说着什么。 犹豫,徘徊了许久,子琴道,“跟我来。”说罢便拉着萧子卿施展着轻功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停落在一个山洞前。子琴道,“他就在里面。”萧子卿远远地望着,蹒跚的向那个沉睡的人走近。 “我萧子卿拱手山河为你,踏碎山河亦是为你。一切都只因你是越晨,我爱着的越晨。”萧子卿怜惜的看着眼前沉睡的人,“我弃这千军万马,万里江山,亦是为你。你希望他为皇,我便随你一起守候他的天下,永远俯首称臣。我一剑倾城只为你安,而你却选择了长眠。是我错了,还是你太过无情!” 那般深情的吐露,让子琴也震了震。“听说天山之上生长着一株雪莲。那是一株用人血供养起来的雪莲,服用它可以起死回生。” “我去取来。”萧子卿道。 子琴从袖中拿出一株盛开着血色花朵的植物,道“我已经取来了。只是,无用!” “为何?”萧子卿问道,“试都没试,怎知无用。” “他受伤太深,这药性太强,强制服用只会要了他的命。”子琴道,“只有等……等他的状况变好!” “等?”萧子卿冷冷的嘲了一声。眼前的人已经连那仅剩的呼吸都难以保持了,还要如何等下去。 ——————————全文完—————————— 【尾声】 沉静的林间,鸟儿轻歌。他的两手终于不在握着剑。望着那矮小的茅草棚,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还似当年一般。望着那还算熟悉的一切,他冷漠的笑了笑,当初有人不惜生命的救他,没日没夜的守在他身边,而他却在醒来之后趁着那个人疲倦的打着瞌睡的时候默默地离开,去了那个叫做雾之林的地方。 望着眼前的茅草棚。 曾经,在这个茅草棚中,他曾与人一起缠绵。 曾经,在这片林子里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83 君臣不可说 作者:晨妝 分卷阅读83 ,有人教他武功。 而今,这里只有他孤独一人。 离开之际,他想到了曾经有个人对他说,舞之林才是属于他的地方,那里才是他的家。一开始,他本不愿意去相信,可当他走入宣城的时候,当他听到宣景皓已经处理了宰相与玄太后的势力的时候,他一颗心冷了下来。已经走到了那一步的宣景皓怎么可能在一次从皇位上下来。怎么可能在与他携手江湖。而这天下人,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男人做他们的皇后。 所以他选择了去雾之林。然而,在他到了雾之林之后,却并没有见到那个黑衣人。留他独独在雾之林生活了四年。四年了!他无神的望着天空,心里始终还惦记着那个人。 他终于还是决定回到这个地方。带着沉重的心情推开了茅草屋的门。里面还如当初一般的干净,什么都没有变。 他笑了笑,原来,那个人还有来打扫,还在等着他回来。这一刻,他想,就算他不能成为他的唯一,他也要安静的在一旁陪着他。 熙熙攘攘的长街,那红衣男子轻轻地摇着折扇,走进风楼,随手揽过一个女子,“媚儿姐,今儿个要不要我为你画一张?” 那个被叫做媚儿的女子笑着往那红衣男子怀里钻了钻,“子卿今儿个怎的这般的空闲。” “这几年,我一直都这么空闲。”那红衣男子轻佻一笑。已经有丫头备好了笔墨。等待着他提笔。 他微微一笑,提笔蘸墨,挥洒自如。脑子里却想着另外一个人的容颜。 一副丹青描绘完毕,他放下笔,走出了风楼。 四年了!他在这里停留了四年了。他想,只要宣景皓还活着,那个人终有一天还会回来。可一等,也就是四年。四年光阴一闪而过,那个人却从未出现过。 夜空下,灯火繁华,星光璀璨。萧子卿叹息一声,在一个酒坊坐了下来,要了一杯酒,叹道“他其实挺适合做皇帝的,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将已经分裂的宣国治理的这般繁华昌荣也算得上一个奇迹。” 萧子卿喝完了酒,吃完了菜,又跟老板叫了一壶。然后挎着酒壶离开了酒坊,出了城门。走进了那篇林子。这四年。他一直住在那个林子里的茅草棚中。仿若守株待兔一般的等待着。 番外+废话+词 错过相见时间(子琴篇) 错过相见时间(子琴篇) 文:晨妝 一季终、夕阳红、撩琴弦. 哀愁满高楼、月迎风晚. 世事百态相见只恨晚. 高楼孤月、君有酒伴、只影孤单. 隔窗遥望、起弦花从间. 夜黑风高、刀剑相交、电闪. 雷鸣、琴声起、一声叹、悠远. 凉风过、雨声碎、独依楼台尽阑珊. 眼一闭、撩琴弦、情绪绕指间. 风雨夜、君团圆、茅草棚外、孤站. 晨风起、离别时、红墨天边染. 两年相聚实太短、只恨相见晚. 见时容易别时难、轻叹. 满城秋色映晚晴与谁伴. 孤单影只、满城灯火阑珊. 酒不解愁、血溅满城、举杯斜倚栏. 杀戮来时无期、去时无声、难算. 心碎满地轻轻一笑两手一摊. 从此陌路相见非难、君不愿. 浊酒入喉旧忆重现、世事难算. 相见太晚错过了最佳时间. 对错无言、相对无话、几度冬寒. 沧海依旧、桑田仍在、依窗叹. 天向晚、琴弦为谁起、风雨缠绵. 黄昏依旧、江水漫漫、只影还单. 番外+废话+词 一剑倾城(萧子卿篇) 一剑倾城(萧子卿篇) 文:晨妝 陌上花开今何期,去夕此时蝶翩然. 黑暗里的吻,红衣上的尘. 问渡千里寻谁,他轻轻轻轻叹. 繁华三千城,烟花地,红衣如火白雪遮天. 沉沉雾霭浓浓烟,浪子无家何来根. 走两步,三回头,提笔填未完. 相忘曲,未完词,后悔如何言. 红衣白尘露湿衣襟,清风无语催人心冷. 江湖陌路,故国他乡家家安. 巡遍满城灯火,阑珊尽头独站. 喧哗难续断线,独留红衣染尘. 犹记那年初见时,黑衫黑发苍白面. 尘封的记忆,你不笑不言. 把酒言欢花前,身前身后、伤痕. 国未破命已悬一线,你轻轻轻轻言淡然. 踏碎山河只为你,一剑倾城为你安. 相忘曲,未完词,山风吹好梦. 轻轻走,静静望,学你那淡然 . 一生数十载落黄泉,不知觉夜深又三更. 踏碎山河,为你而降,一国臣. 朝白露晚夕阳,红衣已染白尘. 就此去两相忘,一杯浊酒解心疼. 番外+废话+词 逆爱(青翠篇) 逆爱.青翠 文:晨妆 飞花,堤岸柳青有客来。 往事,轻轻一舞倾全城。 小院飞花满,小门不开。 好景白来过,把枝来采。 苍白面,青瓷碗,药作香。 雁来雁往,独无一信,轻叹又服艿。 对窗轻叹,春绿花红,又莺歌燕舞。 往事愁,人不在,小窗外。 暗香来,一点,提步上楼台。 身披霞衣,芙蓉面,脚尖轻点舞一、无爱。 宾客千千万万桌,举目遥望无他之人。 乱絮,扰方寸,云雨分两段。 无心,你出拳来我来猜。 隔日烟花地,都言离伤。 苦情伤两地,相思无害。 只苦她,伤心满,芳心醉。 一入他门,归期再无,满阶生青苔。 油灯枯黄,孤枕伴泪,苦了相思人。 飞花舞,莺儿歌,把君待。 忘时节,飞花,醉了佳人心。 风抚地、血泛涟漪,静在他怀看他凄哀。 一点金簪深入喉,从此阴阳隔人不在。 成年旧事催人心一袭青衫伴红尘。 重拾当年心手起刀落狠毒似当初。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