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 分卷阅读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第一章最初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纯属胡说八道。 仅供成熟女性闲余一笑。秦雨松凌晨三点起的床,就着水龙头漱口搓了下脸。水太冷,把全身热气冲得七零八落,只剩心头还有几丝余温。然而,连冲锋衣也无法让这点火星重新燃烧。 旅馆大门口挂着牌子:出租棉大衣。 秦雨松看了眼,还是没停下脚步,谁知道有多久没洗过。他不需要。 借着山道微弱的灯光,大批人马往光明顶的方向去了,秦雨松走的是另一条路,他想去天都峰。天都以险峻闻名,有几处他不得不手脚并用,好在山道无人,不用担心狼狈的样子被看去。 背上渐渐冒汗,眼看峰顶在即,他懒得解衣,任由热汗流淌下来。周围太安静了,静到只有他的呼吸声,像天地间再没有别人,无论欢喜还是疲惫,只能一个人承受。 还有百来米就登顶的地方,秦雨松站住了,在黑暗里有团东西在动,是什么? 是人,“现在几点了?” 是女人,秦雨松看了看表,“再过十分钟就五点了。” 对方哦了声,“那快日出了。” 天空云层深重,压着整个山顶,但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了,秦雨松默默前行,后面跟着刚才那个女人。她披着租来的棉大衣,走得跌跌撞撞。秦雨松有心扶她一把,但传来的异味打消了他的念头。怎么会有如此邋遢的女人,而且深更半夜呆在山上,恐怕…有点问题。 天都峰顶不像光明顶空旷,秦雨松找了块大石,靠在石上等待日出。他用余光看了下那个女人,她席地而坐,似乎很冷的样子,抱膝缩成了一团。 她说,“能借我点钱吗?昨晚爬山时钱包掉了。” 秦雨松从裤袋里摸出两张大钞,走过去递给她。 那个女人说了声谢谢,老实不客气地把钱塞进口袋,“留个电话,到时还你。” 秦雨松犹豫片刻,摇头说不用。谁知道她是什么人,两百块他只当花了算了。 那个女人又说,“我很冷,你能抱抱我吗?”秦雨松僵了下,然而对方没放弃,“我不是坏人,真的。我没定到旅馆…以为离日出只有几个小时,干脆晚上就爬上来算了,没想到这么冷。” 天空开始转亮,秦雨松能看清那个女人的脸。他迅速地判断,二十八九,脚上穿的专业登山鞋,脸色苍白,嘴唇没一丝血色,看来是真的冻坏了。秦雨松在她身边坐下,她松开棉大衣,在他搂住她后又把它披在彼此身上。 秦雨松忍了一会,终于站起来把那件异味重重的棉大衣扔得远远的。他脱下外衣,把她紧紧抱住,一起用冲锋衣取暖。她说,“谢谢!” 光茫从天际的乌云后透出来,就在眨眼间,金红色的太阳跃出地平线,斥退黑暗。光明顶那边远远传来欢呼,“太阳出来了。”秦雨松目不转睛地看着日出的方向,许久才垂下眼,那个女人似乎感觉到他视线的转移,抬头和他四目相对。离了发臭的棉大衣,她的头发和脖子有隐约的玫瑰香。 秦雨松盯着她的唇。唇色很淡,唇角轮廓分明。他俯头,是接吻的意思,但动作不快,如果她不愿意,完全可以推开他。但她没有,反而缓缓迎上来。 第一个吻很轻巧,彼此用舌尖试探着对方的味道,是棋逢对手的迎合。 她冷冰冰的脸开始发烫,呼吸渐次重了。秦雨松恋恋不舍停下,仍然保持着原来询问的姿势看着她。她坐直了,伸出双臂搂住他脖子送上热腾腾的吻。他热烈地响应,一只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脖子,在探索中找到小搭扣,笨拙地解开了。 这举动是个问号,是否可以进一步?他和她同时停了下来,看着彼此。她似乎在考虑,考虑的结果是,“走吧。” 秦雨松微微有些失望,但仍然有风度地说好。他站起来,向她伸出手,她接受了,“我叫玛丽。”秦雨松扶起她,开玩笑道,“我是亚当。” 快到峰底时,玛丽问,“我能去你那洗澡吗?”秦雨松说,“我那是六人间,介意不?”玛丽笑道,“没你的什么人吧?”秦雨松摇头,“是酒店把地下室的床铺零卖了。”他感觉到玛丽看了下他的手指,那里没有指环或者指环的痕迹。刚才的意犹未尽促使他保证似地说,“我单身。” 玛丽未置可否,反而又问,“你今天下山?” 秦雨松估计她确实丢了钱包,“要和我一起走吗?”她点头,“那谢谢你了。我钱包手机都放在一只小包里,掉进了深谷。”秦雨松摸摸她的头发,“晚上一个人爬天都峰,胆子也太大了。”玛丽低下头,过会才笑着说,“我还敢跟你这个陌生人走呢。” 秦雨松本来只为看日出,既然看过了,就可以走了,玛丽也说下了山再休整,当下澡也不洗了,两人直接下山。到山下青年旅馆开了间房,她洗过澡就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条大皮虫,埋头大睡。 秦雨松昨晚虽然有落脚的地方,差不多也是一宿未睡。冲了个澡,他把随身包的带子压在枕下,假如有人想动包,他肯定能醒,这才呼呼睡去。 青年旅馆暖气十足,秦雨松被热醒了。有瞬间他不知身处何地,转头才想起在黄山脚下,邻床睡着个从山上捡到的陌生女人。 秦雨松忍不住坐到玛丽床上。她张开眼,看了看他,不但没反对,还把脸贴在他胸前,手搭到他腰里。这举动让那点没死心的荷尔蒙又冲动起来,秦雨松轻啜她的脖颈,啄木鸟般下移,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尽往她敏感的地方去。 玛丽含糊地反对着,蜷得像只猫,但始终没推开他,而且开始回应他的吻,小声呻吟着。当秦雨松觉得两人的身体越来越烫时,果断地俯到她身上,用腿分开了她的双腿进入了。她尖叫了一声,很难说清其中的含义。秦雨松停下来等她,等到的回复是她把腿盘住他的腰,无声的鼓励让他冲动起来。 可惜太久没做,冲动维持得很短。 秦雨松有些沮丧,他不是十八二十的毛头小伙,知道这点时间不足以让身下的人得到快乐。他不死心,沉沉地压在玛丽身上。她没睡醒似的闭着眼,但牵着他的手游动在两人相连的部位。微妙的刺激让秦雨松又紧绷起来,这次他不让玛丽偷懒,两人尤如蛇般激烈地交缠,浓重的喘息和汗水混杂在一起。 当玛丽眼神迷离,不由自主地急促呻吟时,秦雨松恶作剧地停了几秒,身下人用行动表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 示她的不满她紧紧贴在他身上,试图带动他,而他也马上投入进去,愉悦闪电般升起,漫延在身体每一处。秦雨松觉得自己给玛丽勒得透不过气,而他的双臂,同样铁箍般抱住了她。 就算世界在这一刻毁灭,至少此时拥有上天的恩赐。 第二章游戏 魔瓶一旦打开,难以封上。半夜,睡足了的秦雨松半挑逗地强迫玛丽和他又做了一次。夜深人静,玛丽在黑暗里柔顺地任他起伏,完事后才开玩笑说遇到了一夜七次郎,她这个想白吃白住的,亏大发了。 秦雨松听着玛丽越来越重的呼吸。最后她睡着了,他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心想到时多留些钱。秦雨松知道她不是出来卖的,但似乎他能给的也就是钱。早上他被手机铃声吵醒,因为太累,在枕下摸了半天才抓到手机,“喂?”他一边谈事情,一边忍着笑抵抗玛丽的骚扰她对那件鸡鸣即起的东西又弹又撸,逗得它兴高采烈地顶起被子。 好不容易结束电话,秦雨松想弹压不老实的她,她却动作更快,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他感受到了她那里的柔软,某处顿时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玛丽戳了下他的额头,“我来。”他不做声地指指床头柜,昨天趁她洗澡时买的一打雨衣,也算物尽其用。然而这个可恶的女人,并不急于进行下一步,只是摸摸索索,折腾他可怜的老二。 他无声地挺动,让它晃动在她眼前,“来吧,来吧。” 玛丽看着它,笑嘻嘻地问,“我满足了你,你用什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 玛丽想了会,笑着摇头。她微抬起身,让它进入自己。秦雨松受不了慢腾腾的辗磨,挺身坐起,紧紧抱住她一起疯狂,恍惚中听见她说,“爱我。”他冲动得一口气连说几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至少此刻他的身体爱她。 “你要去哪里?”玛丽洗完澡吹头发,秦雨松站在浴室门口问。 “杭州。” 秦雨松直截了当,“我们顺路,我送你。”他走到莲蓬头下打开龙头开始洗澡。玛丽皱皱眉,“我还没出去。”他恬不知耻地说,“都亲密接触这么多次了,要看就看吧,我不怕吃亏。” 玛丽默默抽口气,男人不要脸地自恋起来真是没话说,她不过怕水溅到身上而已,他却说得像她想看他的肉体似的。当然,这肉体不错,难得的修长有力,又没有过分的肌肉。她有多久没吃肉了?她不知道他的想法,大概是遇上一个姿色尚可的女人,不占便宜对不起自己。她只知道自己在太阳升起的那秒,决定扔掉以往,享受每种欲望,包括色身。她还年轻,不是吗? 玛丽在车前的神色让秦雨松有种微妙的高兴。六人间和路虎的价钱的差距,他喜欢把钱花到值得的地方。秦雨松替她拉开车门,再自己上车,又先替她绑好安全带。靠得这么近,他又闻到她身上隐约的玫瑰香。不是香水,他没看到她用护肤品和香水,这股清香必须靠平时身体的养护。无论如何,她确实是他重新开始的好选择,抛掉不愉快的记忆,开始一段新生活。 因为吃饭什么的磨蹭太久,他们上高速时已经近黄昏。远方袅袅炊烟,偶尔还有人扛着农具,大模大样走在高速路上。路的两旁间或出现柿子树,已经过了收获季,枝上稀拉拉剩一两枚桔红的果实,打破烟灰色的天地,让人眼前猛地一亮。 “我叫秦雨松,这是我电话号码,以后保持联系。” 她接过纸条放进裤子口袋,他叮嘱,“别丢了。”她笑眯眯,“放心,我对有钱人另眼相看。”他问她的名字,她却答非所问,“没有必要吧。” “怎么找你?” 直到过了漫长的隧道,她才拿起他的手机存下号码,“我叫顾新。” 从黄山到杭州,高速一路空荡荡的,搅胜加足了劲跑得飞快。 将到临安时,顾新说,“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吗?”秦雨松找个出口下去,把车开进岔路,停在黑暗里。他开了二百公里,这两天荒唐得厉害,也有些累了,放平座椅躺下。顾新把脸贴在他胸口,轻轻搂住他的腰,说不出的依恋。秦雨松握住她的长发,手里的发丝光滑柔细。少见的真正美女,当他看清她的脸时,怦然心动,只想亲一亲摸一摸。 顾新的吻轻落在他唇上,继而脖间,秦雨松静静享受。她的手试图解开他的皮带,但几次未果。那只不老实的手抓住他的,示意他自己动手。秦雨松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顺从地解开了,然后那只手继续忙碌,解开裤子,拉出衬衫,拉下裤子,不客气地蹂躏着他的兄弟。 秦雨松躺着未动,连眼睛也没开,只是握住了她的“虎爪”,“今天够了。” 可惜这个女人没有罢休。她笑了声,转头含住他跃跃欲起的下身,温热的刺激让它腾地升起。秦雨松想坐起,被她强势地一推,又躺了回去,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她的动作明显不熟练,但秦雨松从未试过被人如此炼制,漆黑一团里仅有某处感受最深。他又想叫停又怕停下,喘息越来越重,连腹部都不由自主地颤动。 他们所处的虽然是岔路,但也有车经过,每次有灯光从后面远远而来,秦雨松忍不住求饶,明知外面看不到车里的举动,可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 震颤的感觉渐次加强,有一点蠢蠢欲动跳来跳去。她掌握到让他更加难以自制的诀窍,灵活的舌头尽在顶上打转。可是每次快要出来前,她又悄然放缓,让他煎熬于起伏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也受不了,伸手霸道地按住她,而下身也开始了猛烈的冲击。就在他差点要透不过气时,他和她同时感觉到了破堤而出。 秦雨松全身无力,就此化成泥。顾新倒是若无其事,她扯了几张纸巾,打开车门跳下去,把刚才的东西吐清,擦得干干净净。 她站在外面和他说,“我走了,你锁好车。” 秦雨松只有捶座椅的力气,狼狈地看着她扬长而去。 自然顾新这名字和电话也是假的,打过去是一个男人接的,秦雨松默然挂掉,他不知道她是谁,来自何方,要去哪里,他们之间只有场偶然的艳遇。 要不要继续?秦雨松也不是没办法找到她,但找到又怎么样,她已经明确表示只想游戏这一场,如何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比较辣,写手表示压力很大……。 第三章朋友 还没等秦雨松想好,是否从人海中把玛丽找出来,没多久他又遇到她了。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 十二月底的北京又干又冷,秦雨松虽然应酬多,长了几斤肉,但碰上大风的日子,还是觉得自己吨位不够,每次从外面回酒店都脚步匆匆回房间,免得一冷一热会感冒。经过大堂时,正好有大堆人从二楼餐厅下来,其中有个身影分外显眼。 玛丽。 她微笑着听身边的人说话,时不时咳几声。 秦雨松笔直走向她,“嗨。”如果她装作不认识,他一定老实不客气揭穿她的面具。不过她欣然认出了他,“哎,是你”她和同伴打了声招呼就跟他走了。离了别人视线,玛丽几乎把身体的重量全靠在他身上,仰头和他说,“找个地方坐一会?我喝多了,走不动。”秦雨松看了看周围,离电梯不远,附近只有几个住店的客人。他干脆打横抱起她,低头走进电梯。玛丽离地时小声尖叫了一下,随即伸出双手抱住他脖子,把脸贴在他胸口。 烟酒的味道和菜的掺杂在一起,哪里还有玫瑰香。进了房秦雨松把玛丽扔在贵妃椅上,关好门,他进浴室调了满缸水,出来狠狠扯掉她的裙子。玛丽闭着眼,边咳边躲闪,“冷。”她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胸前,秦雨松没好气地说,“洗了再睡。”他抱起她,往浴室走去。 刚走了两步,玛丽急忙捂住嘴,“我要吐了。”她挣扎着下来,冲进浴室,伏在台盆上又吐又咳。秦雨松看她吐出来的尽是酒,也没有食物,恨不得把她抓在膝上,重打几下屁股,没见过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 玛丽吐完,开了龙头冲呕吐物,又拿了卷纸巾,把溅出的水渍一一擦去。她木然说,“对不起。”秦雨松夺下纸巾,“去洗澡。”他在那边收拾,听到后面浴缸里毫无动静。回头一看,她整个人埋在水下,长发散开在水里,像水鬼般吓人。他丢了纸巾,把她扶起来。一出水,咳得撕心裂肺,秦雨松替她拍了半天背,总算平息下来。 秦雨松没有服侍别人的经验,只觉得玛丽变成了软体动物,手和腿软绵绵的一条又一条。然而色心却和浴室温度同步上升,他的手停留在她敏感部位的时间越来越长。好不容易把人洗干净捞出来,满地的水。 秦雨松让她趴在自己怀里,左手替她吹头发,右手老实不客气摸到她下身柔软的地方,轻轻揉搓。既然她捉弄过他,现在自投罗网,就不要怪他让她也尝尝放纵的滋味。 玛丽嗯了声,突然坐直了些,睁开眼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她双颊红润起来,连脖颈都泛出了粉红,双腿紧紧绞在一起,“不要。”秦雨松使坏,加快了频率,“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她努力控制了三秒,颓然倒下,火烫的脸贴在他脖间,全身战栗,双腿用力环住他的腰。秦雨松口干舌燥,他的长裤在替她洗澡时已脱掉,此时三下两下夺门而入。玛丽醉得东倒西歪,全由秦雨松控制。每次她腰肢颤动得急,他偏偏故意放慢,折腾得她像八爪鱼般收紧在自己身上。等到两人心跳差不多快到同步,才让她得到满足。 秦雨松帮她又擦洗了一番,才把她送进被子。她的小包里手机响个不停,对方不死心地连打几次,他掏出来想接时却停了。秦雨松做贼般翻了她的包,有张酒店的门卡,有点钱,没有证件。他正愁无从查知身份,她的短信来了,“周桥,我们在钱柜唱歌,你也来吧,不见不散。” 秦雨松看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原来你叫周桥。他用她的手机打自己的,拨完号码,屏幕上跳出来:“他”。没想到她把他的手机号码留了下来。这算什么意思?女人心,海底针。他把她的包放好,睡到她身边。周桥裹得像只茧,被窝拉开后重重地咳了很久。秦雨松啼笑皆非,也不知道她病得如此之重,还喝什么酒。 半夜里周桥酒醒了,咳个不停,只好靠在床头坐着。 秦雨松困得死去活来,第二天一早愤然拉着她去医院。周桥穿着他的衬衫他的裤子,还有外套,走动起来就像穿在套子里的人,时时爆发一阵大咳。 医生听了听,就开了单让去拍片,不用说,肺炎住院。 周桥发着39度的烧,精神倒好,叫他帮忙买零食,要指定牌子的巧克力和薯片。 秦雨松横她一眼,“可以。不过如果你偷偷跑了,别怪我把你的照片放到网上。” 周桥哑了半晌,笑起来,“你放啊!我没工作,也没男人,怕什么。倒是你,堂堂知名外企首席代表,不知道老外管不管重要员工声名狼藉。” 这次轮到秦雨松说不出话。他不是真的有艳照,只是上回用手机拍了张她的睡脸。他有个朋友在公安系统,所以一直犹豫要不要请朋友帮忙找人。他心底有几分高兴,她是无主的,秦雨松受过被劈腿的苦,实在不愿意劈别人的腿。 秦雨松拿出手机送到周桥眼前。她睡着了格外稚气,像孩子般眉眼舒展,“只有一张,我保证。不是怕你去我公司闹,我只是很想和你做朋友。” 周桥垂下眼,“哪种朋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甚至互相防范,能做哪种朋友。 对她一无所知,而且几年里根本不想结婚,秦雨松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彼此解决需要就够了。他可以,但一个不那么年轻的女子,有多少青春可以浪费。 他犹豫着,周桥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放心,我不跑。先陪我回酒店拿行李?” 到了酒店秦雨松才明白为什么昨晚周桥宁可跟他走。有人缠着她,“周桥我们昨晚等你到半夜,孙董都发火了,好不容易才劝住他,他说如果今天你不去赔礼道歉,那件事就黄了。做人不能没良心,当初徐韬有外遇,是谁陪着你,怕你做傻事。现在你只要抽点时间,帮我一个忙。…” 秦雨松站前一步,周桥却拉住他,“走了。” 上了出租车,秦雨松瞪住周桥。她不想解释,也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把脸贴在他臂上,细声柔气地说,“好像热度更高了,我有点头晕。”秦雨松摸她的额头,果然,灼热。他哼了声,“你就安心住院吧。”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我得说本文其实就是想说炮友会不会有感情……。 第四章约定 肺炎的治疗是漫长的挂盐水,病房被屏风隔成了三间,周桥睡在靠窗的床。每天早上七点半护士先来巡视一圈,八点医生开始查房,八点半发出当天的药;手背扎上针后,那天可做的事就是等待输液完毕。 可能是药水的作用,周桥十分嗜睡,有时看着药水一滴滴掉下来,睡意油然而生。她在手机设置了每半小时的闹钟,免得不知不觉睡着,以至于错过换药的时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 间。隔壁两张床的病人都是本地人,挂完水就开溜,晚上剩下她一个人。因为烧迟迟不退,医生要周桥注意保暖,停止天天洗澡。 周桥噢噢答应,觉得是秦雨松害她生的病。本来已经在咳嗽,他把她泡进水里,又折腾不休,才得了这场肺炎。只是无聊中回忆醉后的狂欢,她会脸热心跳。她记得后来秦雨松让她背对他坐在他腿上,上下其手,没放过她身体每处有反应的地方。从镜子里她能看到自己的变化,还有后面的人,他有浓重的睫毛,以及宽阔的肩膀。 窗外飘飘洒洒下起雪,到了傍晚越下越大。邻床看到天气不好,私自调快流量,下午一点多完成了当天的输液走了。周桥无处可去,也就安心养病。她已经习惯单手翻杂志,倒水吃饭。病房有独立洗手间,她上厕所时一手垂下,另一手拎着药水袋,进去后把药水挂在里面的吊钩上,并不麻烦。 出来时周桥发现鞋带松了。她懒得买拖鞋,这几天都趿着休闲鞋。鞋带不好绑,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她放弃了,直起身伸手去取输液袋。有只手更快,并且温和地提醒她,“小心。” 是秦雨松。他脱了外套,在室内只穿着衬衫,衬衫领口解开了,说话间喉结有动。周桥想在那轻轻咬上一口,不知道他有什么反应。这念头突然间十分强烈,她低头不敢看他,怕自己真的凑上去咬了。 秦雨松没发现周桥的小心思,扶着她回床躺下,“没人来看你吗?你那些朋友?”他记得那天有一大堆人。周桥安静地说,“你也别来,内科病房病菌最多。”秦雨松说,“睡吧,我帮你看着水。” 周桥闭上眼睛,开头是装睡,免得自己露出马脚,把满脑袋绮思狂想暴露无遗,后来真的睡着了。半梦半醒中护士来换过次水,周桥听到秦雨松和护士聊了几句。人长得好毕竟占便宜,这个护士平时不苟言笑,说话都带着冷气,和秦雨松却有说有笑。傍晚拔掉针头,周桥的睡意仍浓,裹紧被子继续睡。秦雨松也没走,一直在看文件,纸张翻动时悉悉作响。 没有针头的牵制,周桥睡得很熟,甚至开始做梦。梦里有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是在问,“可以吗?”她身不由己地迎上去,唇贴唇,舌尖交缠。梦境太真了,连心里都生出痒痒的冲动,想要更多,她猛地醒过来。 天黑了,房间里没开灯,真的有人在吻她。不光是吻,他的手心又干又热,贴在她的胸口柔软的地方。 在这里!护士随时可能进来。屏风半透明,外面的人说不定能看到里面的动静。周桥吓了跳,滑出嘴角的却是低哑的呻吟。他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办,我想要你。” 周桥咬牙切齿,“禽兽。” 窗户上有雪落下的声音,他的呼吸吹到她耳垂,“我怕你嫌我禽兽不如。”他离开椅子,坐到她床边。周桥感觉到她的手放在了热腾腾的地方,他没骗她,那里血脉贲张,带着跃动。 他把她的手合在上面,“帮我解决。不然我管不了太多了,虽然在医院,也不是没人干过同样的事。” 流氓。 周桥赌气地想拗断它,但还是没那么做。 大概这个流氓平时很少动用宝贵的手,他的老弟很容易兴奋,也就十几分钟解决了问题。热流喷在手心里,突然触发出某些热辣辣的画面,周桥不自然地收紧了腿。可恶的家伙又低头说道,“我还是更喜欢在里面释放。”周桥咬着下唇,要不是病倒了气势弱,非把这人拉进洗手间狠狠收拾一顿。论到耍流氓,她还不信比不过他。头回刚交锋他丢盔卸甲,她出于厚道才不发一言。 周桥下床,把手洗了又洗,但刚才的刺激仍在,手心一直又麻又痒。 秦雨松借用护士站的微波炉加热饭菜,周桥吃了几口,无论是狮子头也好,还是尖椒牛柳,都咸得像盐。秦雨松拿过她吃剩的饭,大口大口吃下去,“别盯着我看。我午饭都没吃,才能赶在下午三点来这里。你看我,就这样还记得替你打包晚饭。” 周桥只好说,“我是不好意思让你吃我的剩饭。” 秦雨松嘴里塞得鼓鼓的,仍然冒出一句,“我们都这样了,还分什么彼此。”他挟了筷菜,沉稳地说,“在你有男人前,我们互相满足需求;等你有了正主,我马上退出。” 周桥没想到他的回答是这种,但听来也不错,反正她有点喜欢他的身体。她又不是没结过婚,对婚姻的真相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也不想再次步入。 “嗯。” “我的家算在上海,只是经常要出差。你呢?在杭州?” 那次去杭州只是想还愿,感谢上天让她想明白。周桥摇头,“我以后也住上海。” “那我们方便时就见面?” “好。” “你需要多少家用?”秦雨松记得她说过没工作,他明白男人的责任。 周桥微有几分好笑,要是从前,要拍桌骂他侮辱她,现在想想,何必。她说,“需要时和你说。” 晚上雪大,秦雨松没走,和周桥挤在同张床上。周桥缩在他怀里,老老实实睡了整夜。 没有电脑,没有电视,夜格外长,幸亏还有梦。 第五章利用 新年前秦雨松昏天黑地,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等起飞。而周桥出院后除了发过一个地址就没有了声息。秦雨松偶尔想到她,很有做梦的感觉,年少时的春梦,没有现实中的人事和指标,只有紧贴在一起的肌肤,还有滚烫的汗水。 放假前一天,办公室里人心涣散,秦雨松突然发现别人有很多安排,老婆孩子,男朋友,而等待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公寓,他父母在澳洲替他弟弟带孩子,春节也不打算回来。 秦雨松发了个短信给周桥,“晚上去你那。”回复来得很快,“好。” 都快到周桥的家,秦雨松才想起两手空空不够礼貌,车子连忙调头又去了回超市。他随便挑了瓶红酒,从人山人海中挤出来,天已经全黑了。 秦雨松按了门铃,退后一步打量周围环境,是标准的上海老房子。他从巷口摸索过来花了不少时间,当中不小心还踩到一只猫,那声惨叫打破了冷清的夜空。 灯光一路亮下来,门开时秦雨松吃了惊,周桥的头发剪得短短的不算,还五颜六色像打翻了染缸,光刘海就有黄色、红色、白色。他暗吸了口气,把红酒递给她,“新年快乐。” 周桥接过酒,笑眯眯地说谢谢。 房间很小,秦雨松目估,连厨房约二十几平方。靠窗摆着电脑桌,宜家三层柜上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 有只小小的收录机。方桌当餐桌,放着必胜客的披萨。他莫名其妙地放松了,跟着周桥进了厨房。她试图用十字螺批开红酒,两条胳膊晃来晃去。秦雨松从后面抱住她,闭眼闻她身上的味道,那是女性特有的馨香。 周桥哼了声,整个人踩在他脚面上。 秦雨松反而来了兴致,“来点餐前小食?”他微微用力,单手抱起她,用一条腿顶在她双腿之间,故意来回磨蹭。房里空调很足,周桥只穿着单薄的运动衣裤,秦雨松又捏着她的下巴小口地吻过来,酥麻的感觉顿时开始冲荡胸臆。周桥强忍住不出声,反手摸索秦雨松裤子的拉链。连皮带也不解,她直接纵虎出山,手指扣在刺激最大的地方上下活动。当然活动的效果是明显的,快进般发芽长大。 秦雨松放开周桥的下巴,沿着她的腹部摸下去。 她匆匆喊停,“先洗手。” 咳,秦雨松翻了个白眼,把她圈在怀里。有热水器,但他偏偏用冷水洗手,然后猛地贴在她胸上。周桥突地打了个冷战,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还没收下去,有只狼爪已经直奔下身目的地,又揉又捏。她想起上次从镜里看到的片段,结结实实又打了个冷战。 秦雨松说,“冷?一会就热了。”他把她转过来,面对面抱了起来。 周桥吓了跳,双手连忙撑在橱柜上。秦雨松对着她耳朵吹气般地说,“给我。” 她受了催眠,抱紧他脖子,要跌跤也不会就她一个人跌。 好在他说话算数,周桥始终在他怀里,只是无事可做。有瞬间她开了小差,但转眼又回到主题,想那么多干吗,怎么快乐怎么来。她闭紧眼,感受来自他的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狠狠的,像要把她撕碎,渐渐吞没。 “真是有备而来…”坐下来吃披萨时周桥看着秦雨松的裤袋,意味深长地说。收拾战场时才发现用了不止一个雨衣,这种姿势实在不方便,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花更多的力气做同样的事。或许只是因为新奇?她喝了口酒,女人追求不同的服装发型,男人追求不同的女人。 秦雨松盯着她的发色,决定忠言逆耳,“难看,像男人。” 周桥坦然说,“我喜欢就行。” 秦雨松哑了几分钟,按捺不住又说,“没人告诉你,说话做事一点也没有女人味?”他带着些恶意看着周桥的表情,推也推算得出,很少有好合好散的离婚,否则她也不会和他这个陌生人搞上。话出口他也有些后悔,但她脸上那种自得其乐的表情太可恨了,不灭灭她,恐怕气焰更高。 可她什么表示也没有。 他走的时候她还送他到巷口,“有段路没灯,我帮你打着手电筒照个光。” 秦雨松很想再摸一摸周桥的长发,然而已经被她剪掉了。路口灯光下,她顶着灿烂的短发,披着件长羽绒服,不伦不类。 她说,“我明天回家过年了,先祝你新年快乐。我们年后见。” 秦雨松回到自己的家,才发现有件事忘了。他装了个两万元的信封想给周桥过年用,但在那样的气氛里忘了给。 新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秦雨松找了个网络游戏,泡在上面也不知道时日长短。他也和同事喝过次酒,第二天早上醒来想自己排解,却又打消了念头:假如怀抱里无人,即使再释放,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恨不得假期早些结束,可惜周桥说她要过了正月半后才回来。 这样,周桥在年初十发短信说她已经回来时,秦雨松有意外的惊喜。不过她的表现也太狂热了一点,几乎可以用扑倒来形容:剥掉他的外套,扯开他的衬衫,也不等热身就要求进入。明明痛得皱了眉头,还一个劲地要求快。 她拉成了一条弓,嘻嘻哈哈,“我要ak47!” 头发染回来了黑色。 秦雨松想说我早就劝你,但新年里也不揪着她不想听的说了。女人靠哄,哪怕这个女人和自己除了肉身外别无关系,但只要存在利用价值,何必撕破脸。 周桥把秦雨松给的信封扔在床头柜抽屉里,正月招财进宝,运气不错。 她想,哪天抓抓他的逆鳞。 第六章聚散 “如果哪一天我们都发现,好聚好散不过是种遮掩,…”周桥做事时爱听电台节目。男女dj互相打趣,让她有当年在所里上班的气氛。听到喜欢的歌,她跟着哼几句。 阳光很好,周桥把电脑桌搬到楼上房里。窗口晒着冬天的衣物,在风里轻轻摆动,是新年过后第一个没开空调的日子。下午三点多,她终于结束了半个月来的辛苦,上线把系统图交掉。 旁边另外跳出来个窗口,“小桥你上线了。” 是好友纪佳茹,周桥会心一笑,手里却打出,“废话。” “春节你回来那么久,我忙着带孩子,也没和你聚会。听俞丹说,你找到新欢了,在北京夙夜不归?” “哪有。我喝醉了,没去和他们玩。” “明白。我都听说了,我全明白。虽然她是那样说,但我还不知道她就是借你去招待她的客户,幸好你没上当。有想过再找男人吗?” “有,天天想。” “……,从玉女到欲女?哺乳期妇女理解无能。” “慢慢来,早晚如狼似虎。” “徐韬都再婚两年了,你也找个人结婚吧。” “好~我出门了,回头聊~” 周桥下线,把衣物都收进来,新洗的床单暖洋洋的,想让人在上面打滚。为什么不?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放下窗帘钻进被窝。有两年吗?纪佳茹记错了,才19个月另两天。 周桥用自己的双臂环住自己的肩膀,闭着眼想象被人抱在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肌肤擦过布料,每一寸都在大声叫着渴。她并直双腿,除了胸口有空洞,下面也在呼唤着填满。 周桥裹着被子打了个滚,面朝下躺着。脸贴在枕上,真希望枕着的是有弹性的胸膛,她默默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秦雨松发短信,“我想要”。 人来得比期望中的还快,周桥上次给了秦雨松一把钥匙。登堂入室的脚步声很清晰,在楼下停了约半分钟就上来了,一步步响在耳边。周桥心头怦怦乱跳,她把脸伏在被子里。窗户没关紧,吹进来的风有些微冷,扫在□的肩膀上,无言提醒她在装睡。 床往下陷了些,她感觉到他坐下了。她以为他会叫醒她,但没有,他只是帮她拉好被子。床回复了原状,他在关窗,开了空调,进去洗澡了。然后他在她身边躺下,从后把她搂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6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6 在怀里。她的后背贴着他的前胸,他的温热绵绵不断传过来。 周桥迟迟等不到他的动作,真的睡着了。 是窗外的猫叫吵醒了她,她感觉到和刚才的不同他剑拔弩张的下身顶着她的。他也醒了,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但上下其手,开始是她的胸,接着滑过小腹,开始揉搓着最敏感的地方。 周桥咬唇忍住,可颤动的腰出卖了她。秦雨松改用手掌摩挲着她柔软的地方。男性的大手很硬朗,周桥不由自主闷闷地哼了声,头往后一仰,靠在他肩上。而他也顺势进入,让她在他怀里战栗。身体的感觉来得如此猛烈,以至于周桥急于抓住点什么。她找到了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握,紧紧扣在一起,像缠绕的藤。 “干吗裹得严严实实,我又不是没见过?”秦雨松打量从浴室里出来的周桥。她刚洗了个澡,嘴唇少见的红润,秦雨松说,“你的气色最近好多了。”周桥扔下擦过头发的毛巾,不耐烦地说,“你去洗澡吧。”她发现自己胖了,大概是真的放下了,所以心无挂碍地开始长肉。 秦雨松不懂她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有吃的吗?”看周桥面色不善,他补充道,“你的短信来得巧。前几天我都在外面出差,下飞机时收到短信,就马不停蹄过来了。牺牲我喂饱了你,也要给我喂点吃的吧?”周桥阴晴不定看着他,犹豫在减肥和叫外卖之间。 秦雨松自己动手,打开冰箱只有一桶酸奶。厨房里的碗都有层灰尘,他凑着桶口喝了两口,更饿了,几乎能听到肚里咕咕乱叫的声音。他到处翻了下,什么都没有,周桥站在楼梯口火上烧油,“别找了,我都没找到。” 秦雨松悲从中来,坏运气还没走,怎么他遇上的女人都很极品。 周桥居高临下地问,“kfc,还是麦当劳必胜客。” 秦雨松说,“我要吃中餐。” 周桥表示理解,“我帮你叫永和。面还是饭?” 秦雨松气恼地说,“我要吃正常的中餐,不是快餐。” 半小时后他们坐在秦雨松的车上,周桥板着脸看窗外,是他硬拽她出来,穿衣服的窘状被他看了个全。大部分衣服不能穿了,太紧,胸口绷得颤悠悠的。 脱掉冬衣,她的肥肉也现形了。 秦雨松有些好笑,“你的身材很好,我喜欢现在的你。” 周桥不吭声,都是她的错,给他取笑的机会。 秦雨松安抚地说,“胸大腰细腿长,皮肤又白,你还想怎么样?”以他的感觉,她比以前是多了点肉,但摸上去只有更光滑。尤其她的腰,正好他双手的一束,好到不能再好了。“你今年31女人到这年纪是该长肉了。” 周桥打断他,“如果你再说这个,我们的约定就算完。” 秦雨松识相地闭上嘴,不要和生气中的女人认真,她们掌握了小宇宙爆发的秘诀。 他们转了几个地方,都需要等位,最后只好选了家队伍最短的餐馆。 周桥去买衣服,剩下秦雨松一个人排队。他玩了会手机上的小游戏,有人走过来站在他面前,“雨松。”秦雨松说不出的后悔,应该听周桥的话叫外卖,那样说不定这会正在床上进行第二场。 不能小瞧女人的第六感,他心里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好久没见,朱逸。” 朱逸不请自坐,拉了张椅子靠近他,“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你呢?” “很幸福。你不知道,阿…” 秦雨松一点都不想知道,幸好周桥及时冒了出来,“给,玉米汁,刚出炉的辣松。” “这是?” 秦雨松脱口而出,“我女朋友。” 周桥感觉到两道审视的目光,她静静地任对方看。 等朱逸走了,秦雨松等着周桥发问。好半天没动静,也许感觉到他的注目,周桥打着游戏,头也不抬地说,“我理解。” 又不是十八二十,谁没点往事,看他那挨雷劈的样,她暂时不往他伤口上洒盐了,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觉得好看,请告诉我,我需要鼓励。 第七章臭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someone、泡泡、rainbowlou的鼓励,为你们再更一章。 鞠躬!周桥满脸同情,秦雨松更郁闷了,她一样过得乱七八糟,哪有评判的资格。 秦雨松庆幸她不是自己真的女朋友,否则他不能对婚史只字不提,坦诚是认真交往的首要。还得庆幸有手机,可以用来打发时间,度过某些无话可说的场面。 可惜他今天的运气实在不好。好不容易轮到他们的号,进去坐下刚拿起菜单,邻桌有人叫道,“秦总?”秦雨松转头一看,是公司有合作的供应商。虽然和他没直接接触,但办周年庆时交换过名片聊过天。这位钱先生是和气生财的典范,礼节周到,和谁都会聊两句。 果然钱先生热情地跑过来,“谢谢你上次推荐这家餐馆,我来吃过几次了,每回都很满意。”秦雨松觉得掉进了自己挖的坑。他哪有特别喜欢,只不过聊天时找话题,这家店在综合性广场,比较方便,才随口提了两句。 钱先生面面俱到,“这位小姐贵性?” 周桥笑道,“我姓周,周桥。” 钱先生热情地伸出手,“我和秦总是朋友。您在哪高就?” “我…是画图纸的。” 秦雨松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真的还是假的,按她画的图纸会出来什么东西。 “哪家啊?上海的设计院我基本都有认识的人。” 周桥也没遇到过这种一个问题接一个的,偏偏还笑容可掬,让人没办法生气。她说,“华新。”钱先生想了想,“彭所那?”周桥点头,“是。” “他最近怎么样,忙不?几时一起出来吃顿饭?” 周桥服了,“他一直都忙,我只是小兵,平时碰不到面。” “周小姐客气了。”钱先生笑呵呵,“打扰你和秦总,祝用餐快乐。” 他一走,秦雨松和周桥同时松口气,视线交会时忍不住各自咧了咧嘴。 菜上来后,两人闷头大吃时秦雨松收到条短信,“账已结,当作我打扰的小小赔礼。”署名是老钱,秦雨松被请客了。老钱肯定误会他们在交往,秦雨松不想吐血都难,为什么吃顿饭会遇到这些人!虽然,知道周桥的职业时他有几分高兴,对手越强才游戏的趣味性才越高。 周桥从下而上撩了他一眼,“骗他的,其实我在夜总会上班,就是觉得你也不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7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7 想别人知道你花钱买女人。” 秦雨松盯着面前的汤,“妈妈桑不是上岸了,还会自己干?” 很会损人么。讽刺她人老珠黄?周桥沉住气,“架不住有人太想和我做,我有什么办法。” “我一向同情求而不得的妇女,尤其开始奔四的。” “老男人未必比老女人好听多少,大叔。” “据说现在年轻姑娘更喜欢有点阅历的男人,你大概不知道大叔控的存在。” “好姑娘在大学里就被订走了,除非你真的喜欢今天控这个明天控那个的。” “我可以在90后里找老婆,你敢嫁90后吗?别人敢娶你也不敢嫁。别怪我没说清楚,我是不会娶你的,哪怕做过多少次。” 周桥沉默了,秦雨松微微得意,女人,嘴再硬有什么用,事实摆在那。过了会他觉得不对,这沉默的时间也太长了,她也不吃东西,就靠在那玩手机。 他问,“怎么不说话了?” 她答,“听你说啊。” 秦雨松真是彻底无语。 周桥收起手机,“吃饱了就走吧。” 秦雨松走在她后面,很想叫住她道歉。他沮丧地发现,虽然离婚快三年了,但自己的情绪不知不觉中还是被朱逸带着跑。大概是从前为了要风度,许多刻薄话藏在心里,积累了很深的压抑。一旦有机会,情不自禁涌出来,而周桥,成了无辜的替过者。 刚才朱逸说,“看到你也幸福我就放心了。” 放屁,秦雨松想,让风度什么都见鬼吧,你过得不好我才开心。 周桥越走越快,还是不够强大啊,有一天能把别人的恶意自动屏蔽,大概也就没有会怕的事了。但她不想把低落暴露在秦雨松面前。让他掌握到她的弱点,以后还不知道会说出何种更残忍的话。假如婚姻是所学校,她在里面学到的就是控制情绪,不给别人伤害她的机会。 秦雨松追上去,“车在地下。” 周桥转回身,笑了笑,“又不顺路,我坐公交就可以了。” 从她的态度秦雨松敏锐地感觉到,如果今天放走她,以后恐怕再也没见面的机会了,“对不起,那些话是开玩笑的。” 周桥像是要说什么,又忍住了。是嫌他的道歉不够诚意吗? 商场里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秦雨松看着周桥,真心诚意地说,“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她的头发比春节时长了些,两边散发拨在脑后,露出整张脸,眼睛黑亮明澈,带着孩子般的清净,“真的不用麻烦,我们改天再见面。” 秦雨松看着周桥快步走出商场。她穿的是宽松式毛衣,下面直筒牛仔裤,他记得中学读书时有女同学这么穿过,可没她好看。 秦雨松回到家,父母的电话跟着到了,聊了些日常又回到老话题:不趁还年轻时结婚生子,就是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自己,“再过十年你怎么办?” 秦雨松听着父亲的训斥,“你身边难道从来没出现过好姑娘?有好的就要赶紧抓住,年岁不饶人。我和你妈在你这个年纪,两个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打什么酱油,他苦笑着想,现在的年轻人,二十岁了还不会用电饭煲的也有。他三十五了都不知道人生的意义,难道还要再给世上添多一个茫然的生命。再说,他已经做到这位置,虽然有时觉得谁不错,但也不能像毛头小伙那样,“你有男朋友吗?我想追你。” 他已经不懂怎么开始了。 真的已经老了? 秦雨松洗过澡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家里只在浴室有面半身镜,水气朦胧中能看到皮肤仍然紧绷,手臂上的肌肉也没有松。应该没老,他心虚地想,否则周桥也不会答应跟他上床吧。 在入睡前,他发了个短信给她,“对不起。” 第八章暖暖 周桥没回复。足足有三四个月,她像是动了真气,悄无声息。秦雨松虽然有她家的钥匙,但做不出涎着脸上门。他算她什么人?你情我愿时秦雨松可以自欺,现在弄僵了他做不出死缠乱打。 秦雨松回到素食生涯。也不是不可以,他已经知道怎么对付,投入工作的时间越多成绩越好,闲的时候打游戏,跑步游泳打球也能消耗精力。只是偶尔也会想起吃饱的满足,那滋味实在百感交集,倒不如一直吃素。 在秦雨松以为周桥再也不会出现时,她发短信来问,“能在你那借住几天吗”。 秦雨松犹豫不决,想问她是怎么回事,又想说不能住酒店吗,但他也知道周桥想要的回复只是行或者不行。 秦雨松离婚后搬到了现在的地方,家里只有简单的家具,重要的东西都存在银行保险箱。估计周桥也不是赖下不走的人,他横下一条心,“好啊,我来接你?” 周桥说不用,如果方便,她今天搬过来,告知地址就行。 秦雨松下班直接回了家。等了会没见人,他出门买了些东西,熟食以及饼干面包的一大包。他这里未必比周桥那好多少,冰箱里全是速食食品。回来时走出电梯,他看到周桥站在楼梯口。 听到电梯动静,她抬起头,和他四目相交。 有颗火星掉进胸口,随之而来全身一颤,秦雨松掩饰着转身开门,“怎么没多少行李?”她指指手提包,“日常用的都有了。” “坐。”秦雨松问,“喝什么?”他低头把那些刚买的一一收拾到厨房,“吃过饭了吗?来点啤酒?”他端着两碟菜到厅里,“去晚了,好菜都卖光了,只剩盐水鸡和排骨。”周桥站起来帮忙把茶几上的杂物推到旁边,她的手在一本杂志上停了下。 秦雨松顺着看过去,那是他在机场买的,当时只觉得封面上的女孩子很像周桥,眼角微微上扬,迷茫中带了几分甜美,但嘴唇抿得很紧,仿佛在忍受什么。 周桥把杂志放在杂物上方,随口说,“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时尚。” 这还是秦雨松头回花20元买本广告多于内容的杂志。 他说,“你先吃,我去下面条。” 先打了两只蛋进去,秦雨松才想到还没放面饼,赶紧又把鸡蛋捞出来,锅里成了摊蛋花汤。倒掉重来,这次总算按着次序来了,面条不软不硬,蛋是溏心的。 周桥还没开动,靠在沙发上默默地喝啤酒。 秦雨松看周桥没头没脑喝了一大口汤,连忙提醒,“小心烫!” 周桥舌头火辣辣的,还下意识地把汤咽了下去,那股火线沿着喉咙直冲进胃里,烫得泪水噗地流下来。 秦雨松赶紧倒了杯水给她,“干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8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8 吗不吐出来,你多大了,还要人教。” 周桥含泪看了他一眼,实在说不出话,没事煮这么烫干吗。 床是一米二的单人床,周桥可以选择睡沙发,或者秦雨松睡沙发,还可以两人在床上挤一挤,好在都不是胖子。都送上门了,周桥没想过独善其身,拿出内衣说,“我去洗澡。” 秦雨松拿不准要不要趁人之危,虽然不是没做过,但在外地和在自己家,还是略有些区别。最后做个正人君子的念头占了上风,在她心里,他应该已经是色鬼加刻薄成性的中年男人,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她才会躲到他这来,偶尔让她意外一次吧。 秦雨松打开电脑,看了会新闻,估计周桥已经睡着了,才轻手轻脚抱了床薄被在沙发上。他洗过澡出来,也没开厅里的灯,借着窗外的光线往被子里一钻,顿时凝住了。温香满怀,他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才好。 周桥不明白他在想什么,黑灯瞎火里送上她的吻。 纠缠了半天,秦雨松扳开她八爪鱼似的手脚,半坐着大口呼吸说,“不用勉强,朋友之间偶尔帮个忙是应该的。”周桥习惯了黑暗,能看到他的喉结上上下下。她跟着起来,跨坐在他腿上,抱着他脖子轻声说,“各取所需,我不勉强,你呢?” 她极尽挑逗,秦雨松浑身是火,忍不住想占上风。 翻滚中沙发太窄,两人一上一下地掉到地上。虽然周桥倒在秦雨松身上,但他似乎听到她闷哼了一声,大概磕在茶几上了,慌里慌张地问,“哪里撞痛了?”周桥揉着自己的额头,“没事。” 秦雨松听着是撞到了,伸手去开灯,被周桥拦住了,“窗帘没拉。” 他用被子裹住她,连人带被抱到窗边。摸上去有些肿,幸好没破皮,他松了口气,想把她抱回沙发。 周桥小声说,“外面真好看。” 秦雨松当初买这套小公寓就是因为从高处看下去有种万家灯火的味道,让人心胸开朗。 周桥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们把那张长椅搬过来…做?” 这主意…不错… 秦雨松在周桥额头被撞的地方吻了很久,轻轻的,以吻抚平那处伤痕般。她无声地接受他的抚慰,乖乖缩在他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他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不痛啊,对不起,真的不是故意想伤害你,慢慢来… 城市的夜空久已看不到繁星,但这么多窗户后面,总有不少温馨的灯光吧,即使这边的灯暗了,那边的仍然暖暖地放出光芒… 第九章流年 周桥住了两天后,秦雨松有些明白她前段婚姻失败的原因。他真的…没见过这么不爱做饭的女人,而且还乱花钱。第一天他回家,床上用品置换一新,颜色雅致,花纹大方。没看到价格前,他挺满意的;等看到茶几上的发票,他觉得商场乱标价,原来不是没道理,反正有人买。 “又没跟你报销,你就当没看见。”周桥穿着他的衬衫,捧着笔记本电脑头也不抬。 厨房里他早上离开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秦雨松摇了摇头,算了,她是客人,没有客人干家务的理。可是,换下来的床单被套,都已洗净晒干,折得有棱有角等待被放进柜子,也不能说她懒。 “午饭吃什么了?” “叫了外卖。对了,过午不食,我不吃晚饭,不用管我的饭。” 她对着电脑目不转睛,秦雨松坐到她旁边,社会新闻,有那么好看吗? “有心事?”秦雨松试探着问。 “没有。”她合上电脑,“来,我帮你看手相。” 秦雨松手指很长,看上去特别大。周桥伸出自己的手比了一比,小了两个圈。 周桥看了他左手掌心的纹路,又看右手的,沉吟不语。秦雨松笑道,“都说男看左,女看右,你怎么两只手都看?”周桥解释,“左手是先天的运气,右手是后天的努力,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德五读书。” 周桥伸指划过秦雨松的掌心,她没涂指甲油,指甲剪得短短的,指尖透着淡粉色。他的手瑟缩了一下,周桥以为他痒,歉意地笑笑,“你看,这条是生命线,你一定长命百岁,无病无灾。事业线也很好,你有天分,也有勤力,将来越做越好。”她顿了顿,“这是感情线,大概要结两次婚,25岁前桃花比较好,到中年就稳定了。” 秦雨松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以为然地笑,不就掌纹,哪来那么多讲究,女孩子才喜欢研究这个,事在人为,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听天由命任由老天捉弄?他转移话题,“你一点都不胖,出去吃晚饭吧,当陪我?” 听到出去晚饭,周桥恹恹地说,“对不起,我不想出去。” 秦雨松看她失去了刚才的兴致,心下微动,“我也会看手相,帮你看看?”他装模作样看了会,她的手很柔软,掌心纹路清晰。但按她刚才的说法,手相算不上好,主要是生命线比较短,感情线虽然长,当中断开了。只有事业线值得一说,又直又长,可按她宅在家里的状态,要说大展鸿图似乎略为讽刺。 秦雨松久久不言,周桥想抽回手,“别看了,我的命我知道。” 她神色黯淡,秦雨松用了点力,握住了她的手,端详着她的脸,“你天庭饱满,眉眼开朗,鼻口端正,将来儿女成双,后福无穷,一直活到百来岁,笑着过去。”这明显的安慰之辞,让周桥绽开了个调皮的笑,“姑舅欢喜,夫妻和睦,早生贵子,儿孙满堂,一生有钱,无忧无虑到老。”秦雨松含笑说,“对啊,有人比我先看出来了吗?”周桥点头,“早十年就有相面的说过了,那天我和…同学去……玩,迎面有人叫住我,这位大姐,让我来帮你看个相,上述判语就是她下的。”她说,“所以,谢谢你的美言,但是天机早已泄露,不能给你礼金了。” 秦雨松飞快地凑上去,在她唇上啄了口,又飞快地退回去,“不给,我自己拿。” 周桥蜷起腿,用小腿在他大腿上蹭来蹭去,“我本来打算好好谢你,谁知道你只要那一点点,那我也没办法了,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她的睫毛半垂,语声越来越低。 秦雨松按住她的腿,“给吧给吧。” 周桥先哈地笑出来,“行了,不玩了,你去吃晚饭。” 秦雨松闹了会,也懒得出门,下厨煮了一大碗方便面,打了两只鸡蛋在里面,端着坐在周桥不远的地方吃。 方便面的可怕就在于,明明知道它不健康,可香味就是引着人想吃口面喝口汤。周桥说,“过来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9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9 ,给我尝尝。”秦雨松不动,“过午不食。”周桥说,“只吃一口。”秦雨桥哼着说,“你说过不吃晚饭。”他故意吃出声音,“出前一丁麻油味的,闻着香,吃上去更香!” 周桥团了个小纸团,朝秦雨松扔过去,“给不给?” 秦雨松摇头,“我威武不能屈。”看着周桥的脸色,他又说,“但我还没到坐怀不乱的地步,如果女孩子求我,我一般就答应了。”周桥翻个白眼,“行了,我求你给我吃一口,好不好。”秦雨松觉得逗够了,慢吞吞过去,“虽然你的语气不大好,不过我大人大量不计较,来,吃面。”他挟了几根面条给周桥,“其实更好吃的是鸡蛋,这可是有机鸡蛋,昨天你也吃到的,黄是溏心的,又软又香。”周桥又翻个白眼,“别吹牛了,等我尝完再下评语。” 尝尝这,尝尝那,一会一碗面没有了。 秦雨松就是想喂饱周桥,没想到两个人一起吃,堪称风卷残云。 他问,“还要吗?” 周桥皱成了苦瓜脸,“据说吃方便面最容易胖,你害我…” 秦雨松把她抱在膝上,“你一点都不胖,我保证。你看,我还抱得动你。” 周桥敢肯定,她翻着翻着总有一天成三白眼,“你什么个子,我什么个子,要是你抱不动我,我得胖成什么样啊?”秦雨松但笑不语。 半夜周桥做了噩梦,醒过来才发现是秦雨松把她抱得太紧的缘故。被他的胳膊结结实实箍住,她几乎透不过气,但因为才做过可怕的梦,反而觉得这样也可以。她微微挣了几下,立即感觉到枕边人身体的变化。咳…这不是吃饱了才睡的,怎么还会…她把脸深埋进枕头。 第十章好意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周一快乐!秦雨松从周桥脖子下慢慢抽出自己的胳膊。床太小,他不胖,可也是男人体格,平时一个人已经占了床的大部分。现在多出周桥,他真怕又把她摔着。他已经让她摔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周桥虽然没有辗转反侧,但这几天肯定没睡好,秦雨松不清楚她是不适应,还是有心事。包括昨晚,直到黎明她才入梦,此刻倒呼吸平静,是睡熟的样子。他掩上卧室的门,升起厨房的百叶窗,窗外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在酝酿中。 秦雨松从冰箱里拿出牛肉,切成小块,过水,放入葱姜,倒点黄酒,煮沸后倒进炖盅。眼看必须出门了,他匆匆换了衣服,随手在超市购物小票后面写上:锅里有牛肉汤,请在我出差回来前赏脸喝光。 秦雨松锁门前又瞧了眼餐桌,字条放在最中央,她应该能看到吧? 周桥被打雷声吵醒时,雨点已经劈里啪啦爆豆般敲在玻璃窗上。她急忙跳下床,扑到窗边时才想到这不是自己的家。窗户关紧了,虽然拉开了窗帘,房里仍是一片昏暗,她打了个呵欠,又躺倒在沙发上,下雨是最好的睡觉理由天要叫人歇着。 随着沙发震动几次,周桥才反应过来,手机在响,来自于沙发上的沙滩裤里。 反正也不方便帮秦雨松接电话,周桥只当没听见,继续闷头大睡。但手机响个不停,被打断的睡意很难接上,她忍不住爬起来从裤兜里翻出那只闹腾不停的家伙,想按掉算了。掏的时候一不小心,手机接通了。 周桥无语地听完电话,秦雨松真衰啊。她也算走南闯北过,但最多只是延误,居然他遇到航班取消。那边很礼貌地把皮球踢走了,“麻烦您尽快通知到秦先生本人,谢谢!” 他在什么公司工作?周桥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还好,她捡到过一张他的名片,那时在黄山,他付钱时从皮夹里掉出来的。放在哪里了?她翻了半天,在手提包的夹袋里找到,“我找秦雨松先生。” 接电话的女孩子问,“秦总在开会,请问我可以知道是谁在找他吗?” 周桥犹豫片刻,总不能直说他把手机拉在家里,“我是…客户,有点事找他。” “可以让销售部其他同事帮你吗?” “不用。”周桥又问,“他…什么时候出会议室?” “不清楚。要不您留个电话,等他出来给您回电?” “就说周小姐找。” 对方周到地问,“他知道您是哪位吗?” 周桥说,“应该知道。” 挂掉电话,周桥闻到厨房飘来的香味,像是肉汤的。她看到了桌上的留言,算…有点感动。他嘲弄过她经常吃洋快餐,但他只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在外面吃的次数远多过自己动手做的。 提前一小时有个航班还有空位,应该还来得及,如果打的把手机送去他公司,不影响原来的行程安排,否则就要等到下午四点半…周桥跳起来,飞也似的刷牙洗脸,边穿衣服边帮秦雨松订座位。 找不到伞,看着雨小多了,她冒雨冲到外面。等车的几分钟,身上半湿了,幸好已经错过上班高峰,没多久就叫到了车。 她怕错过秦雨松出来的时间,又打电话去他公司留了次言。 “嗯,周小姐请秦总出来马上回电。” 周桥知道不能再说了,对方已经有丝不耐烦。 她看着路边后退的树轻叹了口气,希望来得及,否则等他发现没带手机回家去拿,两下差开就要误航班了。 周桥到了大厦楼下,再次打电话上去,这回是秦雨松自己接的。 听到是她,他微微压低了嗓子,“什么事?”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催道,“快说,我在忙。”周桥说,“你没带手机,帮你送过来了,现在我在下面。原来的航班取消了,帮你订了十一点半的。”他说,“我马上下来。” 等了几分钟,果然秦雨松大步流星出来了。拿了手机,他扔下句“谢谢”,头也不回又进去了。雨差不多停了,周桥仰头看了看,乌云开始散了,露出一角碧蓝的天空,还有五天。 等她回到秦家时,天空已经完全放晴。 周桥痛快地冲了个澡,一口气喝了三碗牛肉汤,然后舒服地打了个嗝。 秦雨松打开门,借楼道的亮光能看见客厅墙上的钟显示的时间。好家伙,从上午11点半到晚上11点半,这一天的十二个小时无声无息过去了。晚饭在客户那吃的,喝了太多的酒,下飞机时只能打的,连自己都能闻到酒气冲天。 他不想这样吵醒周桥,说不定她还在生气。 秦雨松眼前浮起白天周桥解释来意时的表情,她是生气了。 他洗澡时差点靠在墙上睡着,跌跌冲冲回到房里,倒在床上时才发现没有人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0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0 。 周桥不在。 秦雨松腾地坐起,酒也醒了几分,人呢?开了灯到处找,客厅没有,厨房和浴室更不可能有了。卧室?总共十几平方的地方,除了床之外没什么了。他打开衣柜,虽然周桥不可能缩在里面。 “你在干吗?” 他转过身,周桥从窗帘里探出头,双眼带着没睡醒的迷茫。 “怎么不在床上睡?”秦雨松缓慢地说,不想露出醉态。 “飘窗也挺舒服的。” 秦雨松过去想抱起她,但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周桥伶俐地扶起他,半拖半拉走到床边,刚松了口气,被他拽倒在床上。 他还没做什么,酒精打败了他。 抓着周桥的手,秦雨松沉沉睡去。 第二天周桥说有事要回一次老家,时间在三天后。 “我送你去。”秦雨松翻看自己的行程,今年的年假还有很多没用掉;浙江跑个来回,让车活动下筋骨,总在高架上堵车,快积炭了。他抬头发现周桥在若有所思,“怎么了?” 周桥摇摇头,“没事,麻烦你了。”她想,有些事到时再说吧。 第十一章挨打 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秦雨松把频道调到交通台。特别热闹也特别吵,周桥的太阳穴跟着剥剥作跳。离开上海已远,音乐台信号很差,她问,“可以听cd吗?” 秦雨松找出不少碟,“你挑吧。” 她翻了下,都是热门歌手,lady gaga,beyonce,甚至还有张justin bieber的《my world 2.0》,秦雨松的年纪是他的一倍那么大,是真的欣赏吗?瞄到她嘴角那丝笑意,秦雨松有些心虚,“就是…有时候为了找话题,想尽量了解别人喜欢的东西,还有喜欢的原因,可以和别人聊得深些。”还有,一个人成功有他/她的道理,而不同的境界里有互通的地方,可以提醒他不要固步自封。 周桥挑了张mibsp;ja的专辑,“you& alone”悠悠而来。也许歌词触动心境,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等歌结束,秦雨松摆脱什么似地说,“到了那放下你就行?” 周桥仿佛还沉浸在歌的氛围中,秦雨松又问了遍,她才听清,“对,放下我你马上走。” 神秘兮兮的,秦雨松突然意识到,也许她不方便被别人看见他的存在,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油然而生。报复他那天在公司楼下对她的冷淡吗?应该不是,秦雨松没自恋到认为周桥对他情深得斤斤计较,那次只是伤到了她的自尊吧。在情爱上她一直冷静,有固然好,没有也不强求。 秦雨松觉得,假如周桥的反应热些,如同别的女人一样要求说法,说不定他真的会破功,尝试再来一次。 可她没有。 周桥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用cd盒轻磕着下巴。 秦雨松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她穿着宽松的t恤,牛仔裤运动鞋,连随身的包都没带,一付撒腿就能跑的架势。但她长得真是好,鼻子挺秀,紧紧抿着的嘴又小又厚,还有她的眼睛他喜欢这样的美。 只是他也怕了她的脾气,每次都在无声无息间爆发了。 快到她说的地点时,周桥突然抬起头,认真地说,“记住,我下车后你马上走。” 秦雨松应了声。 她跳下车,走得飞快。 秦雨松看清她的去向,把车停在路边,悄悄地跟上去。他对地形不熟,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失去了她的踪影。站在街上东张西望,秦雨松发现有两人脚步匆匆往同一方向去,他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十几分钟后他看到了周桥,她被人拦住了。她微微低着头,像在听他们说话,但双手紧握成拳,又放开。第二次握紧时,她拔腿就跑。秦雨松连忙追过去,周桥跑得飞快,慌张到夺路的地步。 在周桥被他们拉住时,秦雨松终于追上来了。他推开其中两人,“干什么,已经打110了!”他又被人更用力地推开,“少管闲事!” 秦雨松不记得自己上次打架是什么时候,可能三十年前。他莫名其妙陷入了以一当三的混战,到了最后只知道疯狂地挡住这些人,不让他们去追周桥。他木然擦去流进眼睛的血,不然看不清周围;保护好胸腹,否则一不当心就是重伤;但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怎么落在身上的拳脚越来越多,直到他已经趴下了,仍然没停。 秦雨松似乎听到警车的呼啸声,又有人拍他的脸,问他名字。有瞬间他沉入了昏迷,接着是车上的颠簸,浑身的骨头都在疼,有想吐的感觉。有人熟练地把他的脸转向一边,然后他真的吐了,先是喷射性的呕吐,再是液体有气没力地从嘴边流下去。好不容易到了,他被放在推车上送进急诊室,这时来了个女人,嘤嘤嘤抓住空档一直问,“你是谁?”“和小桥怎么认识的?”“你没事吧?” 秦雨松很想大吼一声“我有事!”,但出嘴巴的仍是呕吐物,好像连胆汁胃液都要吐出来了。 有人翻开他的眼皮,用小电筒照了照左右瞳孔,大声地叫道,“秦雨松?” 他条件反射地应了声。 然后是毫无感情的医嘱,“先去做ct.” 秦雨松觉得脚很冷。他们脱掉了他的鞋和袜子,虽然是夏天,空调却很冷,薄薄一层布只盖住了他大半个身体,光脚伸在外面。经过走道和电梯时,旁边的人都向他投以惧怕和好奇的目光,“这人怎么了?”推车的护工介绍□般说,“打架呗。”随之响起一片议论声,“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冲动。” 秦雨松不能控制地一阵阵打恶,全身打着颤,周桥呢?她在哪? 他想起来了,在他推开拉着她的人的同时,她就跑了。 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 不知道在她心中,他到底是什么人?那些甜蜜的亲吻和拥抱,原来只是身体的需要,没有发自内心的一点点真情吗? 冷,他想不明白,想拉住她问个明白,“周~桥~” 有人凑过来,“她还有点事,一会就过来。你没事吧?” 秦雨松又陷入了昏迷。 眼前的黑暗渐渐退去,秦雨松先看到了窗外的夕阳,火烧般的云彩聚集在它旁边。他努力转过头,看到张年轻女人的脸,那是一直在追问他是谁的人,“你是谁?” 那个女人笑眯眯地答非所问,“放心,医生说了,主要是皮外伤,头部受了震荡,但是ct结果没什么大碍。今晚可能还会吐,醒过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1 来就没有大事了。”床上猪头般的脸,因为想皱眉而整张脸皱成了一团,她继续说,“我叫纪佳茹,是周桥的好朋友,她有事走不开,所以叫我到医院来陪你。” 秦雨松一开口就觉得嗓子像刀割一样痛,“她有什么事?” 纪佳茹拿棉花棒醮了水,替他抹在唇上,“看你的嘴都裂开了,但是医生说不能喝水。”在他的怒目而视下,她才轻快地说,“谢谢老天保佑,有你帮忙她还是及时赶上开庭了。终审已经下来,以后就好了。你们会结婚吧?” 秦雨松的头又晕又痛,这女人说话没个条理,讲了半天他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她反而盘问起他,“你是做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闭上眼装睡,没多久真的睡过去了。再醒过来天完全黑了,房里没开灯,他口渴得快爆了,一只手伸过来,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她说,“觉得怎么样?” 他头一侧,鼻子发酸,干了今天第二件莫名其妙的事泪水汩汩而出。 第十二章暴力 秦雨松没说话,他怕鼻音暴露此刻的软弱。那只手缩了回去,她没追着问他,房里只剩下风机的呼呼声。医院的夜晚并不安静,时而有呼叫的铃声,随之护士匆匆走过。 周桥坐在床边的折叠椅上,却换了衬衫。 秦雨松问,“几点了?” 周桥看了看手机,“凌晨三点,睡吧。” “什么时候来的?”她的头发整整齐齐别在耳后,应该是没休息过。 “晚上七点多吧。” “嗯。” 又是长久的沉默。 秦雨松看着天花板,“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这个蒙在鼓里的人吗?” “可以…”周桥停了很久,像在寻找最简单明了的描述,“我和前夫在两年前离婚,我俩共有的公司,他占60%,我占40%.一直他负责销售,我管技术,很难分割。去年春天,有家外资想收购,动静很大,这时我得知章程早已更改,股份都在他名下。”她顿了顿,“他给了我家人五百万,瞒着我办的手续。我知道后马上向法院提起诉讼,一审赢了。他不服,向中级法院上诉,在今天,不,昨天开庭。他为了阻止我出庭用了些手段,所以连累到你。” “是很大一笔钱?” 周桥略为点头,“有几千万。” “我控告他恶意伤害,你会作证吗?” “他不是存心伤你,只是想拦住我,但有些事不在控制内发生了。以后不会再有。” 听着她缓缓的劝解,秦雨松气愤了,“钱比人更重要?”她只想利用他,难怪可以几个月不见人影,要有事才躲到他那。如果没有这档事,恐怕她早把他丢到不知哪去了,在她心里他从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她根本不想要他,一直是他勉强她。 类似的指责一年来周桥听得多了,她默默不语。这反应让秦雨松更难受,他哼了声,“我看当初你不是不知情,而是默许家人做的。与其拿着一家半死不活公司40%的股份,不如套现五百万。要是没有外资收购,或者公司倒闭了,你也就不会折腾了。难怪你前夫不服气,他败在你手上也是肯定的,谁像你这样无情无义、视钱如命。” 周桥仍是没有表情,秦雨松恨不得抓住她,扯开她,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心。 头又有些晕,他闭上眼,命令自己平静。不行,太冲动会刺不痛她,要给她一击就得比她更无情。他慢腾腾,但清晰地说,“你在床上什么都肯做,比卖的更加愿意讨好我,就是为了昨天派上用处?” 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仍是不说话。 秦雨松微微得意,“怎么泡上你前夫的,也是这样吗?原来你一直够…” 周桥开口打断他,“对不起,害你受伤非我所愿。但是重来一次,我仍然会选择先离开,在我看来确实自己更重要。你受的伤我会补偿,可以想好了告诉我。我请护士来看护你。”她站起身,“再见,雨松。”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秦雨松心里一颤,是再也不见了吗?他说,“周桥…” 周桥没理会他的示弱,“谢谢你这阵子的照顾,祝…你一切都好。” 她笔直向外走去,有无数个声音在秦雨松心头挣扎,她心狠手辣,她见利忘义,她不是好女人。但有个声音战胜了其他的,这声音占据了他的全身,让他无法开口叫住她她不爱他。 尽管她说过,爱我。 有人轻快地走进来,“秦先生,你觉得好些了吗?” 声音轻柔,是这里的护士,秦雨松闭上眼,一时发不出声音。从来没尝过的挫败,她是颗咬不开嚼不烂的铁豆子,因为没有心,可以在他这里呼啸而过。 几天后周桥坐上飞往热带的飞机,她想度假。 求仁得仁,还想怎么样,她只想说实话,尽管伤害了他。 周桥闭上双眼。星空下海面格外柔和,丝缎般起伏,海浪声催动睡意,她把自己交给了梦。 水波拂动,周桥感觉有人进来。还没等反应过来,那人把她转过身推到浴缸边,同时用力捂住她的嘴。她丝毫不能反抗,腿被分开了,瞬间的巨痛让人眼前一黑。 狠狠的,像要把她撕成条条碎片。 在暴力面前周桥无能为力,她只能放松再放松以减少痛感。 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周桥几乎不敢相信,他怎么来了?然而身体是如此熟悉对方。他越来越急的呼吸和压抑的喉音,她随波逐流,终于无法抑制,和着满天星光,因水流的摇晃而颤抖起来。 秦雨松放开她,冷淡地盯着她的眼,“是个男人就能嗨?” 周桥用尽全身气力,朝他的脸甩出一掌。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他抓住她的头发,连拖带拽把她拉出水,扔在屋里的地板上。她感觉不妙,向旁边滚去,想逃脱即将开始的另一场羞辱。但男女体力的悬殊让她失败了,他抓小鸡般拧住了她的双手,用腿压住反抗,一边进入,一边欣赏她愤怒的眼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扔下工作,远远地随她而来。 周桥明白力气的不及后,“放手,这次我给你,以后两清。” 他松开了一点,“这次听我的。” 也不知道何时乌云遮住了天空,雨刷刷打下来,她化作藤蔓,缠绕在他身上,在黑暗里寻找极限的欢乐。没有明天,就在此时,欠你的、你欠的一次算清,从此后各不相扰。 周桥醒来时,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2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2 外面晴空万里。 她慢慢坐起来,不顾全身上下的酸痛,扒在窗边看海天一色。 阳光永远是好的,她眯起眼望向远方,虽然那里没有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是黑色的忙碌,周二是希望的开始。 第十三章絮语 长假在即,商场里热闹非凡。纪佳茹浑身是汗,歉意满满周桥跟在后面,帮她拎着她的大包小包,“光顾着陪我,你什么也没买。”周桥说,“你难得来,要是常来我肯定不奉陪。”纪佳茹笑,“我知道,所以我要一年只来一次,让你来不及讨厌我,每次都三陪到底。”周桥说,“一次少了点,两三次我还是能承受的。”纪佳茹拍了拍她的肩,“我就知道,老朋友不会太狠心。现在我的购物任务已完成!不狠狠斩你是对不起你,日本菜怎么样?” 周桥点菜的当口,纪佳茹检阅着刚才的收获。那样子让周桥忍不住好笑,“到处卖的都是差不多的牌子,为什么在上海你特别来劲?”纪佳茹叹气,“在家没有逛街的兴致,总觉得宝宝要醒了,说不定哭着找妈妈。只有跑远了,反正管不到,我也就不想了。”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玄米茶。茶刚入口,她的脸顿时皱起来,又不能吐出来,“好苦!” 周桥赶紧叫服务员过来,她和纪佳茹在生啤和梅酒之间犹豫不决,最后选了生啤。 两人碰了下杯,纪佳茹偷笑,“有种读书时偷偷溜出去喝酒的感觉。” 周桥也这么觉得。 纪佳茹又长叹了口气,“那时两对人,你和徐韬已经分了,我和老厉早晚有一天也要出问题。”周桥翻了翻眼睛,纪佳茹欲言又止,“不提了。你那位秦先生呢?”周桥说,“不要用暧昧的词眼,他是我的普通朋友。”纪佳茹才不信,“普通朋友肯替你出面挡拳头?周小桥,你可以骗我,骗得了你自己?浴室那条大浴巾不是他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们是纯洁的。” 周桥觉得服务员都在朝她们看,“轻点。”她冷静地反驳,“他单身我也单身,就算做了也正常,但不爱就不能做吗?”纪佳茹压低了喉咙,“这可不像你,读书时你不是说绝对不会无证上车,害我和老厉每次都瞒着你,怕你这个纯洁的女孩子会鄙视我们管不住下半身。”周桥无奈地说,“事实上我不是替你们打过掩护?我只是觉得读书时应该专心,不要把精力分散到别的地方。现在我结过婚又离了,暂时也不想再结婚,但偶尔也想有个人陪我,所以为什么我不能让自己高兴一下?” 纪佳茹笑道,“我向来说不过你。但是俗话说江山易移本性难改,你确认以后不会后悔?有的人可以,因为她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可你不是,你只是受了刺激。如果徐韬没背叛婚姻,你肯定一辈子都是传统的良妻贤母。” 周桥说,“可是没有这个如果。” 她平静的语气让纪佳茹突然难过起来,“哎,我不是想和你聊徐韬。唉,我们聊点其他的。”周桥看着她快哭出来的脸,“不要紧,我已经放下了。真的,我可以聊他,而且有时我还挺想他。” 纪佳茹吃惊地问,“为什么?我们都以为你恨他。” 周桥说,“不知道,可能在一起太久,整整十年,对他和我来说都很重要。” “那你还执意要和他打官司?否则说不定还有复合的余地。我和老厉都觉得你俩是在赌气,当初徐韬为了凑五百万,还跟我们也挪了点钱。那时哪知道会有人想收购,他是好心不想让你再和公司有什么牵涉。你起诉时他气坏了,拉着老厉去喝了整晚酒,说没想到你变了。听说,你和家里也闹翻了?” 周桥说,“他们还是很喜欢他,像对自己儿子一样,春节时非要逼我去找他认错。他们觉得是我没办法收住自己的男人,才让别人钻了空子。” “说来说去还是把女人当生育工具,”纪佳茹气鼓鼓的,“我一直不想要孩子,老厉跟我说,再不生别怪他另外找人帮忙。我骂他不守信用,说好的事为什么变卦,他居然厚着脸皮跟我说,要骗我嫁给他,当然都答应,现在做了这么多年黄脸婆,别像小姑娘那样拿着捏着了。”她越说越气,“你不知道,他简直是老流氓,孩子在旁边他就想凑上来,也不管我生孩子留下的伤口。” 说着纪佳茹就要哭了,她看了看周围,“回去再告诉你,我真的是火死了。” 周桥赶紧递上纸巾,纪佳茹擦掉泪水,“说起来还是你这样好,有钱干什么都行。你是真的不知道他买断股份的事吗?”周桥摇头,“有阵子我万事不管。”纪佳茹说,“他都结婚了,你也重新开始吧,又漂亮又有钱,人见人爱。他不就是跟别人有了孩子吗,你也生,还生俩。” 周桥笑道,“刚才还在怪老厉逼你生孩子,这会又劝我生孩子了?” 纪佳茹说,“生了孩子你就知道了,再英俊的男人都比不上自己的娃魅力大。哪怕天王巨星在我跟前跳脱衣舞,我也不动心。要不,你也找人来生一个,反正我已经认清了,什么情啊爱啊,全都是为繁衍下一代做的前戏,归根到底是荷尔蒙作怪,哄着人心甘情愿生孩子。” 周桥呆了一呆,为好友的宏论而乐喷了,“你~” 晚上休息了,两人还在聊天。 纪佳茹打着呵欠,“不是我欠人,就是人欠我,与其人欠我,不如我欠人,你自私点,看着好的男人都扒进来收着,没准有个把成了。”周桥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她不想欠别人,也不想被别人欠,一个人的路最好走。纪佳茹困得要命,但好久没过卧谈生活,强撑着又说,“都说爱是做出来的,难道秦某人和你竟然没有火花?” 没等到周桥的回答,纪佳茹睡着了。 周桥把脸全部埋进枕头,什么爱不爱的,万一十年后再有个变故,她已经没有勇气去面对,所以…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第十四章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求点击、求留言、求收藏~~纪佳茹来时空手,住了几天大包小包有二三十只,她家男人厉子昂开了辆商务七人座来接。他和周桥打声招呼,利索地把东西往车上搬。周桥要帮忙,被纪佳茹拉住,“让他去,我们再说两句。” 两人躲进厨房。纪佳茹觉得有许多话在嘴边,只是似乎都说过了,好半天才憋出句,“我看那个姓秦的还行。”周桥苦笑,“我还以为你要邀请我春节去你家呢。”纪佳茹推了她一把,“我家你想来就来,用得着说吗。” 周桥还是笑,厉子昂看她的眼神,嗖嗖的。纪佳茹马上领会到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3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3 她的想法,“怕什么,那家我起码有一半,他敢给你看脸色,我抱着孩子立马跟你走。”周桥笑,“好啊,我拐了他老婆和孩子,…”厉子昂踏进来,对纪佳茹说,“你要敢离家出走,我去妇联告你遗弃我。”周松把纪佳茹往他那轻轻送去,“谢谢你大方借出开心果。” 纪佳茹走了,周桥热闹了多时的耳朵终于清净了。她卷起袖子干活,把屋子上下收拾了。纪佳茹是好心,替她做了好些菜放在冰箱里,可灶台上溅满了油。 周桥在那忙活,有人按门铃,“你是此生最美的风景”的乐曲悠悠响起这也是纪佳茹送的,她说原来的铃声太单调,已经被人打扰,就要找些安慰。周桥以为是她忘了什么东西在这,赶紧跑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秦雨松。 周桥愣了片刻。自从那天他动用暴力,她本来已经决定,万一他再出现在面前,她马上扯破脸大叫大嚷,不给他逞凶的机会。但最近纪佳茹念叨太多次秦雨松受伤后的惨状,让她偶尔也不那么讨厌他了。两种想法斗争之下,前者还是占了上风,她迅速地关上门。 可惜晚了,秦雨松的手挡在门和门边之间。 要是用力,可以弄伤这只手,但周桥下不了手,虽然以前干过类似的事。得知徐韬的背叛后,她想毁掉许多东西,一声不吭站起来往外走。徐韬眼明手快,迅速从后面抱住她。周桥满腔恨意无从发泄,抓起他的手就咬,那种牙齿碰到骨头的感觉,此生难忘。 和秦雨松,用不上这股狠劲。 她垂下眼,“放手。” 没想到秦雨松真的放了,周松重重关上门,松了口气之余也觉得他没多少诚意,既然送上门,好歹也得哭着闹着不肯放,否则来干什么?难不成他强迫了她,她还会甘之如怡好上了这一口? 秦雨松来前没多想,就是有句对不起拖在心里快成了石头,没想到周桥防强盗似的防他,既然如此,说什么也没意思,总不见得为了能放下这件事,逼她接受他的道歉。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会,决定回公司整理文件。平时出差多,他也不喜欢别人进他的办公室,有时想要找什么材料,竟然一时间翻不到,是该做清理的时候了。 大楼里静悄悄的,连保安也不见踪影,秦雨松皱起眉头,越是假日越是人少,正是最需要注意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小保安从监控室出来,不知道在做什么,满脸被抓到的心虚,“秦总…您加班?” 秦雨松看了他一眼,自顾自按了电梯。 在电梯门关之前,小保安吞吞吐吐,“秦总,顾总…也在加班。” 秦雨松没理会,电梯缓缓上升,他想和财务总监顾冬海聊聊,今天没有电话和闲杂人等,是不错的时机。出门前没想过来公司,他穿的是t恤和休闲鞋,鞋底擦过地面,没了平时的嘈杂,沙沙作响。 顾冬海办公室的灯亮着,人却不在。 秦雨松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等水开的时候突然觉得会议室有动静。 难道真的进了贼? 秦雨松轻手轻脚走过去,里面的声响让他顿在那,他明白了保安古怪的反应为何而来。分明是顾冬海,女的,应该是财务部新进的文员。有人和他说过,顾冬海在办公室看小电影,但这个香港财务平时很会做人,秦雨松不想因为小事和他闹翻,没想到他竟然吃起窝边草了。 秦雨松皱眉。他轻轻退回去,拿了那杯咖啡回自己办公室。 过了半小时他打顾冬海的手机。 顾冬海来时掩饰得还挺好,要不是秦雨松刚才听得清清楚楚,几乎要怀疑自己是梦游了。眼前的人一本正经,哪可能做那种事。 秦雨松刚才已经考虑过,决定点到为止,“tony,家里人有趁假期过来探亲吗?” 顾冬海摇头,“我那个黄脸婆带俩女儿去旅游了。” 秦雨松笑道,“公司很注重员工和家庭的关系,几时请她们过来住一阵子。”都不是笨人,他想顾冬海以后应该会收敛些,轻轻把话题转到了今年预算的执行情况上。 谈了两个小时,整理文件又花了两三个小时,直到天黑才做完事。离开公司前,秦雨松心里一动,从保安那拿走了今天下午的监控带。 一个人的饭菜最难做,秦雨松去了外面吃饭,坐在那忍不住想起周桥。她头发长得倒快,又是柔顺乌黑的一把。但脸像是瘦了,显得眼睛更大了些。 秦雨松摇头,清洗掉她的脸,当然他怀念和她之间疯狂的快乐,但那是不对的。他做错了,不应该为她失去理智,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可以控制自己。他不由自主想到下午的画面,也许越是禁忌越是诱人。虽然他不会这么做,但单身在外的男人,经不住些许诱惑也是正常。 哪首歌说的,“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秦雨松很少听女孩子喜欢的歌,但此时莫名浮起两句旋律来,也不知道周桥一个人怎么打发时间,他几乎想马上打个电话给她。 第十五章饭局 第二天是长假的最后一天,秦雨松想到又可以卖力工作,欢欢喜喜睡了个懒觉,直到顾冬海打电话来约晚饭。秦雨松和同事向来保持距离,可如果拒绝,恐怕顾冬海认为他对昨天的事心存芥蒂。心念微转间,他说好啊。 秦雨松到了才发现,顾冬海还叫了财务部的两个女同事,一个是会议室激情戏的女主角。来都来了,秦雨松和颜悦色打了招呼。见他叫得出她们的名字,两人特别兴奋,你看我我看你地偷笑。顾冬海挥手叫服务员给秦雨松倒茶,一边笑眯眯地说,“秦总的记性没话说,别说员工的姓名,连前年报表的数据都能随口说出。你们啊,别以为学财务的对数字敏感,秦总之所以为秦总,动动小指头能抵你们俩。”秦雨松连忙摆手,“我哪里敢在顾总面前卖弄。” 有低级员工在,秦雨松随便找了个话题,和顾冬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两个女孩子聊她们的,说到放假时的活动,高兴时声音就大了些。顾冬海笑道,“她们像不像小鸟,凑在一起叽叽叽、喳喳喳。”秦雨松点头笑,“像。”“女主角”吴冉冉小嘴一撅,“顾总,你这是歧视,光许你们说,不让我们说话。”顾冬海说,“绝对没那个意思,这样好了,你们说我们负责听。” 吴冉冉脸一红,“我不说,免得你们笑。” 她朝顾冬海水汪汪地瞄了眼。 秦雨松含笑不语,转头拿起茶壶想给杯中加些水,入手很轻,壶里没水了。还没等他叫人,另一个女孩子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4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4 崔芷芳已经把茶壶接过去,“我来。”一时没服务员理他们,她站起来找到热水瓶,加了满壶水回来,给在座的人一一满上。 秦雨松记得她大前年进来的,第一年拿了优秀新人,第二年又是优秀个人,两年多没迟到早退过一次、也没请过一次假,是公司培养对象。但这样的人,怎么会跟吴冉冉一起出来,秦雨松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崔芷芳有张雪白的鹅蛋脸,大眼睛,嘴唇棱角分明,上身是件米色线衫。刚才她抢着去倒水时,秦雨松也站了起来,她到他下巴的高度,穿的窄腿裤和平跟鞋,指甲剪得很短,没涂指甲油,唯一的修饰是腕上薄薄的浪琴表。 有点像一个人的年轻版,但那人没有这样的温婉。 崔芷芳察觉到秦雨松的视线,却没避开,红着脸问,“秦总没出去度假?”短短几个字,说到最后声线带了微微的颤抖,看来是鼓足勇气才开的口。没等秦雨松回答,吴冉冉笑道,“秦总的里程数可以绕地球几个圈,不会喜欢出门啦。”崔芷芳声音更低了,“秦总今年有休年假,我以为…”渐渐低不可闻。 秦雨松没耐性听她的蚊子叫,正好服务员端上一大盆热腾腾的大闸蟹,他让着顾冬海先拿,又帮两个女孩子各选了只雌蟹。吴冉冉大大方方说,“我不怎么会吃,芷芳你教我。”秦雨松这才知道今天还是崔芷芳选的地方,她是上海人,所以顾冬海叫她出来做导吃。 这时店堂里人越来越多,崔芷芳拿起螃蟹刚要做示范,肩膀被人从后面蹭了下,螃蟹掉下来,滚过上衣掉在腿上。吴冉冉反应最快,向闯祸的人嗔道,“你怎么走路的。”崔芷芳皱眉用湿巾擦那两处,嘴里说算了,“回去洗吧。”秦雨松看对方背着电脑包,像假期加班的。他对勤奋工作的人有好感,圆场道,“今天算了,你以后小心。” 话还没说完,他看到了周桥。她也看到了他,微微一点头,却向崔芷芳说,“芳芳,好久未见。”崔芷芳欣喜地说,“是啊,小表姐,上次春节我们都没回去。你怎么在上海?”周桥看了看他们,“嗯我在上海有点工作,刚下班。” 周围已经没空桌子,一时也没看见领座员,服务员走来走去都在忙。顾冬海说,“你们就两个人?和我们拼桌吧,还有两张椅子。”闯祸的人说,“周桥姐,怎么样?”崔芷芳已经向服务员拿了碗筷,周桥只能说好。 坐下来后,周桥介绍闯祸的人叫葛小永,是设计院的工程师。她沉默寡言,反而吴冉冉他们三个年轻的你一言我一语地活跃起来。 顾冬海知道周桥是做技术的,大吃一惊,“大陆的女孩子这么能干,我们香港很少有女孩子学工科,做贸易啊财务啊,漂亮的嫁人做少奶奶。”崔芷芳自豪地说,“小表姐和我表姐夫白手起家开了家厂,从设计到生产都是她一手抓的。”顾冬海问,“那你表姐夫管什么?”崔芷芳说,“他负责销售,还有公司的行政。”顾冬海笑道,“文武颠倒,在家里一定是周小姐说了算。要小心啊,男人不喜欢女孩子太厉害。”周桥淡然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崔芷芳两年没回过老家,闻言惊讶地看着周桥,张了张嘴。吴冉冉反应敏捷,截住她的话,“你的表就是周桥姐送的?”崔芷芳把话吞了下去,给周桥看她的手腕,“我天天戴。”吴冉冉说,“是啊,有次我问她借,她说表姐送的毕业礼物,怎么都不肯。” 秦雨松吃过很多言不由衷的饭,但今天这顿似乎特别长。他记得自己说过的每句话,连脸部肌肉都控制在练习过的最佳笑容状态,可回到家又忍不住反复回想,有没有说漏嘴,让别人看穿他和她的关系。梦里他又回到了天都峰,一个人在寒冷里往上爬,她缓缓走出黑暗,脸色苍白,眼睛却有千言万语。他情不自禁搂住她,她却用力推开他,似乎在说你和我两清了。转眼又在车上,忽明忽暗,她像只猫般,伏在他膝间戏弄他。 他不能控制地抽了几下,而她在闹钟铃声中淡出。 来不及怅然,秦雨松扯下床单被套,统统扔进洗衣机,冲了个澡,赶紧上班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到这里……。 第十六章生日 调休的关系,十一过后的一周特别长,连秦雨松这种热爱工作的人,在周末到来时也松了口气。大部分人踩着下班钟点走了,秦雨松走时电梯里已经很空。下到车库,他刚走了两步,看见崔芷芳在昏暗里迎出来。 秦雨松停了脚步,隔着老远问,“什么事?”崔芷芳站在原地,“顾总叫我来请你,今天我表姐生日,我们打算聚一下。”周桥生日,关顾冬海什么事,难道上次吃饭后他们竟然搭上了?秦雨松不愿意把周桥往那方面想,但她实在也不能算私生活很检点,否则她和他也不会认识了。他向车走去,边走边说,“你们玩吧。” 崔芷芳小声说,“顾总让我…拉也要把你拉去。” 秦雨松鼻子里笑出来,想要说她两句,终于忍住了,“我还有事,祝你们玩得高兴。”崔芷芳不知哪生出的胆量,跑过来挡在车前,“秦总,就上次吃饭的那些人,大家只是找个理由放松放松,你也来吧。” 她的眼睛和嘴巴特别像周桥,秦雨松心里一软,“在哪里?” 崔芷芳说,“我也不知道,是顾总安排的,他已经叫好了车,在上面等你。”秦雨松问,“他和你表姐很熟?”崔芷芳摇头,“没有。可能顾总一个人在这里,周末太孤独,所以总想找些节目。”她吐了吐舌头,“冉冉和葛小永好叫,你和小表姐可真难,小表姐还是我妈出面才叫动的。” 秦雨松放下心,顾冬海太坏,他实在不愿意周桥上当,“他经常叫你们出来?有没有…”有没有利用职权占下属便宜?秦雨松不知道崔芷芳嘴紧不紧,他顿了顿还是没问出口。幸好她听出意思,否认得很快,“也不是经常。而且他很绅士,也挺有趣,说的东西都很有用。”秦雨松想到自己的亲眼所见,无法认同她的话,但也只能含糊地说,“你还年轻,等过几年就知道,像我们中年男人比较能说会道。”崔芷芳乖巧地点头,“每次都有两三个同事,我没有单独出来过。” 秦雨松其实不担心崔芷芳,顾冬海有家室,玩的是明白,像她这种未婚小姑娘,很容易把事情闹大,不在他的选择范围内。倒是吴冉冉出人意料,秦雨松问了几方面,都认为她虽然入职时间短,但反应敏捷,工作勤快,是块好苗子,那她是为了什么呢?秦雨松本想找些岔子炒掉她,一时倒找不到。 他也不明白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5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5 ,周桥干吗答应这聚会。 周桥觉得上辈人对于工作有种可笑的执着,比如阿姨怕她拒绝女儿上司的安排,会影响到女儿的前途,所以出面劝她去。但口口声声的理由是年轻人需要社交,说着她自己先信了,真心感觉全是为了周桥好,闷在家里不容易找到婚姻的对象。周桥肯定,如果她再不答应,阿姨会让她家老娘出马。 因此,她坐在这里,玩吹蜡烛加许愿。 崔芷芳好奇地问,“小表姐,你许了什么愿?” 周桥什么愿都没许,故作神秘,“说了就不灵了。” 吴冉冉拈起一抹蛋糕,“周桥姐,我们是安静地玩,还是玩大点?”崔芷芳知道玩大是掷蛋糕,说不定小表姐会生气,而且听秦雨松刚才的意思,像在怀疑她们私下时常胡闹,连忙劝阻,“冉冉,蛋糕这么漂亮,我们还是切了吃吧。”吴冉冉三下两下舔掉指头上的奶油,“很好吃。” 周桥不喜欢唱歌,更不喜欢玩色子,葛小永提议打牌。顾冬海叫服务员开了两箱啤酒,一枝枝摆在桌上,“都是朋友,我们不来钱,赢了输了伤感情,喝酒吧。”吴冉冉“啊”地叫道,“我不会喝酒,能找别人替吗?”顾冬海说行,反正这里有三个男人,你找谁替都行。吴冉冉看了圈,“怎么办?周桥姐,我最喜欢的人是你…”顾冬海拍手大笑,“表白了!” 秦雨松冷眼旁观,他们嘻嘻哈哈,周桥虽然投入程度没别人高,但也言笑晏晏。连顾冬海玩笑似的敲她的额头,她也没生气的意思,只是往葛小永靠近了些。再有出错牌或者敬酒,葛小永挡在前面,看得秦雨松一阵气闷葛小永叫她周桥姐,果然护着她的样子比亲兄弟还认真。 秦雨松专心打牌。他记性好,十以上的牌记得清清楚楚,除了周桥别人输得落花流水,吴冉冉先招白旗叫暂停,“唱会歌,让我这胃缓缓劲。”她拉着顾冬海对唱,葛小永坐在点歌的位置,问周桥、崔芷芳想唱什么。 吴冉冉连唱了几首粤语歌,崔芷芳唱了首英文歌,顾冬海摇头,“为什么不唱国语的?自己的语言才能唱出味道。”说时他点了首“为你钟情”,唱得深情款款,中间还献了朵玫瑰给周桥。 玩到十点多,崔芷芳家里来了几个电话催回家,周桥也帮着说阿姨是小学老师,对女儿管教很严,顾冬海虽然有些扫兴,但也没勉强大家。葛小永和崔芷芳顺路,秦雨松又和周桥住得近,顺理成章分头走。 秦雨松坐在出租车副驾位,听见葛小永关照后排的周桥到家给他发个短信,不由暗暗推测两人的关系,突然间又回过神,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一路上两人没说话。 周桥在家的巷口下了车,彼此连礼貌上的告别都没有。 路灯把她的身影拉得特别纤长,然后没入黑暗。 车又跑到大马路时,秦雨松叫司机停了车。他匆匆往回走,谁知在巷口迎面遇到周桥。 “你?!”两人同时认出对方。 “怎么了?”秦雨松问,以为她约了人赶下一场,心里像蚂蚁咬一样。周桥说,“胃有点疼。”等走到光亮的地方,他才发现她额头汗津津的,嘴唇淡如纸色。可周桥执意不肯去医院,秦雨松只好买了两盒药,陪她往回走。 快到家门周桥身子往下一溜,是坚持不住了。 秦雨松赶紧抄起她,心急如撩时又踩到猫,凄厉的叫声害他差点把钥匙别断在锁里。 他早知道,她什么都会,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第十七章和好 秦雨松把周桥抱到床上,倒了热水让她吃药。先吃的胃舒平,又喝了两口胃泰冲剂,药味太浓,顿时胃里的东西全造反了。她用力捂住嘴冲向洗手间,暖烘烘的液体已经从指缝里溢出来。 周桥怕被秦雨松看到自己的狼狈相,进去就锁上了门。然后再也控制不住,她伏在台盆上大吐特吐,直吐到浑身是汗,眼前发黑。 秦雨松能听见她的折腾声,每次吐完会停一会,接着是冲洗声,反复数次,最后悄无声息。他不放心,拍了半天的门,里面她的声音低沉嘶哑,“我没事。”过会又说,“你走吧。” 吐光了就舒服了,周桥开始发冷,寒气从后背升起来,上下排牙齿嗑嗑噔噔。她扶着洗手台,慢慢蹭到门口。门一开,先进入眼睛的是他的鞋,她闪过个念头:这人算最整齐的单身汉吧,鞋擦得很干净。 她不想原谅他,但意志的坚强和身体的健康有相应的正比。在他扶着她又躺下时,她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无言地说冷。他用被子裹住她,“我去拿被子。”她还是冷,秦雨松犹豫两秒,钻进被窝抱住她,“我不会伤害你,再信我一次。” 她动也不动,但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呼吸慢慢平稳。秦雨松放下心,开头还提着精神准备周桥要喝水什么的,但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睡着了。醒来满室光亮,周桥的脸贴在他胸口,双手环住他的腰,仍是沉睡中。他小心翼翼摸到手机,原来已经九点,但是阴天,正宜睡懒觉。 秦雨松安心地睡着了。 两人在下午两点才前后醒来。周桥没说什么,起床洗澡。她在浴缸里泡了很久,出来才发现床上被单都换上了干净的,房里飘着白米粥的香味,楼下收音机在洗衣机的旋转声中沙沙放老歌,“我会爱你你会爱我只是因为寂寞会爱上你因为我寂寞虽然我从来不说我不说你也会懂而且感情的事你我都脆弱谈到未来的生活我们对自己都没有把握…” 秦雨松在窗边接电话,听见楼上的动静,抬头看着她,掩住手机问,“好点了吗?” 周桥笑笑,作个手势表示“你忙”。她又躺回床上,这段时期加班太多,太累,也许是胸口赌着一口气,非要做出点东西,所以身体感觉到压力,发出警示。 秦雨松上来,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是正常的体温,“我先走了,一会再过来看你?” 周桥点点头。 他再过来是很晚了。周桥睡得昏昏沉沉,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开了灯。他被光亮吓了跳,“吵醒你了?”周桥摇头,迟钝地问,“你怎么来了?”他讷讷地说,“今天有些事要处理,本来想不过来了,但说过会过来,…”周桥的头更重了,打断他的话,“几点了?” “11点23分。” 周桥打了个呵欠,往床边挪了点位置。她拍了拍,“快睡吧。” 这种引狼入室的行为很快得到回应,几分钟后他试探着开始吻她。他的唇有点冷,带着薄荷的清凉,周桥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6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6 还闻到沐浴液的香味。她躲闪着嘟囔道,“都洗过了还赶过来干什么?”秦雨松不语,他确实是睡下才决定还是应该来。 他改吻她的脖颈,她忍不住笑了,“嗳,很痒。”更坏的是他用腿抵住她的柔软,周桥轻轻地喊了声,完全醒了。她还以热烈的亲吻,含糊的喘息在彼此耳边放大,在黑暗里让人莫名心悸。 没多久秦雨松突然停下来。他用手肘支撑住自己,带着几分懊恼说,“对不起。” 周桥噗地笑了。 这笑声让他僵在那里,幸好只在片刻后她就把他从窘态里解放出来,“我几时说过要一次吃到撑了?以后有的是表现机会,乖,睡吧。” 秦雨松没敢和周桥讨论以后,当然她好到不能再好。像是打定主意要给他一场人生的盛宴,只要有时间见面,她给他的都特别好。她高兴起来如同最温柔的妻子,帮他熨衬衫,准备出差的行李箱,甚至做菜他没想到她会做一桌好菜;她安排每次相聚的节目,看电影,音乐会,话剧,有回还拿了把吉他边弹边唱他也没想到她能唱得那么动听;最刺激他的当然是那件事,她放肆而狂野,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但是秦雨松不敢和她讨论以后,不管他有没有勇气做承诺,至少在她那面,完全没有在期待。她忙忙碌碌,经常外出,而且是和那个葛小永一起。秦雨松心目中的妻子,总不会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的。 周桥说,“我也没有问你整天做的事。” 秦雨松每到这种时候就觉得沟通无能,“可我能做的就是上班而已。” 周桥说,“我也在忙工作。” 秦雨松无奈地笑,“你应该不愁生活。” 周桥把脸贴在他胸口,“要是整天在一起,我们很快会厌倦这种生活,还是各忙各的,让快乐更长久。”她这么说,让秦雨松更担心。他一直没忘记,她在紧要关头扔下他,取舍得太快,几乎没有女性特有的软弱。如果有一天,她不再需要他,相信她不会因为他的意愿而改变。 周桥说,“我当你是朋友,让你开心,然后你也让我开心。就这样,没有现实的负担,也没有格外的要求,高高兴兴在一起。你想离开时,我也不勉强你留下。” 秦雨松由小到大,坚信做人要把主动权拿在手里,也不明白自己怎么陷进了现在的局面,面对周桥竟然施展不开手脚。 她仰头对他一笑,“现在多好。” 他虽然想说好个屁啊,但出于男人的自尊,也只能说是。 第十八章情人 吴冉冉拉好长靴,对着落地镜匆匆理了下头发,细心抹上口红,又从包里掏出小支香水,举过头顶按了几下,然后闭上眼沐浴在香氛里。顾冬海已经衣冠整齐,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她忙碌,“约了什么人?” 吴冉冉向他嫣然一笑,“是崔芷芳,我们打算逛街,你也来吗?” 顾冬海从钱包里拿出薄薄一叠钱,放进她的小包,“你们女孩子喜欢做的事,我不掺和,多买几件新衣服。”吴冉冉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两千,每次顾冬海都会准备同样数额的钱。小气的香港男人,只给两千还想多买几件?一件都不够。要不是他在床上很会玩,她还真想和他说点真心话。 她轻盈地凑过去,在他脸上啄了下,“谢谢亲爱的,我先走了。” 顾冬海看着她微笑,“这么喜欢逛街,干吗不辞职?”吴冉冉嗔道,“可是逛街需要钱啊,你又不养我。”顾冬海拉了拉她的发卷,“去找个男人嫁,这样就有人养了。”吴冉冉最后一遍审视全身,从镜里能看到顾冬海。他今天穿着格子衬衫,眼镜挡住了眼神,嘴角的笑容有几分漫不经心,“几时约崔芷芳的表姐出来玩,她还挺有意思的。” 吴冉冉柔顺地答应,“好啊。” 出了酒店,略微清冷的空气吹在脸上,吴冉冉有走进另一个世界的感觉。顾冬海已经几次叫她辞职了,从那回在写字楼被秦雨松发现后,但她为什么要听他的。既没有真金白银,也没有关于未来的承诺,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各取所需。就算事情暴露,她一个小人物,天地之大何处不能容身,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吴冉冉对虚空中的顾冬海笑了笑,亲爱的,要我为你承担后果,那也得你肯付出价码。 一辆的士靠边停下,吴冉冉三步两步抢在别人前面打开车门钻进去,“正大广场。” 葛小永在那里等她。 吴冉冉迟到了二十几分钟,果然葛小永已经在约好的地方。他对着电脑在发呆,后脑勺上翘着撮头发。她走过去,伸手去捋平那缕捣乱的头发。葛小永被打断思路,回头见是她,慌忙站起来,“你来了。” 吴冉冉拉开椅子坐下,“在想什么,居然也没发现我进来?” 葛小永指着屏幕解释道,“周桥姐让我再想想,怎么摆布可以更省场地,但是要满足安全规范的要求,所以…”他看吴冉冉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把笔记本电脑收了起来,“等你时没事做,忍不住拿出来又看看。” 吴冉冉歉然,“我又迟到了,对不起。” 葛小永说,“没关系,我知道女孩子出门需要时间。” “周桥姐也这样?” “那倒没有。出差时都是她等我起床,我经常睡过头。” 吴冉冉想到顾冬海的话,“说起来真好笑,我们那个顾总,似乎对周桥姐很有兴趣。崔芷芳说,他说了几次想约周桥姐出来玩。你看周桥姐愿意吗?”葛小永摇头,“肯定不愿意。”吴冉冉好奇地问,“她现在有男朋友?”葛小永说,“不知道。”说到这里他笑道,“她和你们不同,不会什么都放嘴上。” 吴冉冉看着葛小永,只是笑。葛小永纳闷地摸摸脸,“怎么了?” 吴冉冉说,“为什么你不追求她?” “这个…不会…怎么可能…”葛小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吴冉冉笑眯眯地听他吃吃艾艾了会,才解围道,“和你开玩笑的,听不出来?”她是双杏子眼,里面满满地荡漾着调皮。葛小永脸红了,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拎起电脑包边的袋子,“周桥姐给你和芷芳的,一人一份。” 吴冉冉打开其中一包,是套资生堂的护肤品,而另一份的包装和手里的一模一样,显然周桥对她和崔芷芳一视同仁,“哇,帮我谢谢她!”她摊开手,“还有,你的手信呢?” 葛小永脸更红了,从电脑包里拿出只皱皱巴巴的扁盒子,“我就买了这个。没有时间,又很累,所以在机场买的。”吴冉冉接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7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7 过,打开拿了块和果子放进嘴里,“真好吃,我很喜欢。”她拿起另一块,送进葛小永嘴里,“你也尝尝。” 葛小永慢慢嚼着,品尝其中的甜味,“冉冉。” 吴冉冉说,“嗯?” 葛小永鼓起勇气,“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吴冉冉微微抬起脸,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想跟着周桥姐做番事业,我辞职了,现在跟着她干。” 吴冉冉暗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挺好的,她应该不会亏待你。” 葛小永看着眼前的杯子,声音越来越低,“可能有好几年没什么钱,周桥姐要给我和以前同样多的工资,但我拒绝了,就拿最基本的生活费,让她把钱先花在最重要的地方。”吴冉冉打断他,“干吗和我说这些,以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有钱吗?”葛小永摇头,“你不是,所以我更不能…”吴冉冉捂住他的嘴,“有些话不用说,我们彼此都明白。” 饭吃到一半,葛小永突然想起来,“上次你说你的那个晚了,后来又说没事,是真的没事吧?”吴冉冉看看周围,小声地说,“虚惊一场。”她吐了吐舌头,“吓得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芷芳看不过眼,帮我买了试纸,和我说早查早安心。”葛小永说,“都怪我,结婚前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吴冉冉飞快地瞄了他一眼,“你忍得住?”葛小永郑重地点头,她用唇形无声地说,“我忍不住。” 葛小永失笑,他的冉冉有做贼的心,没做贼的胆,“你和芷芳,连这个都说。”吴冉冉说,“这有什么,她那点心事,我一眼就看穿,她当然要和我做好朋友了。”葛小永随口问,“她有心事?”吴冉冉得意地笑,“她么就是看上了我们的秦总,又知道家里肯定不会同意她和一个大她十岁的离婚男人在一起,所以纠结得不行。”她灵机一动,“其实,秦总可以和周桥姐凑对。”葛小永差点喷饭,“他俩?亏你想得出,他俩都是有主见的人,到时谁说了算?” 吴冉冉说,“那就说不定了,反正谁爱谁多点谁就吃亏。” 葛小永反对,“别看周桥姐什么都不说,其实她只是把委屈藏在心里,我可不想她吃亏。秦总看人那种眼神,像要剥人皮似的,我不喜欢他。”他总觉得,秦雨松的视线掠过冉冉时,是种冰冷,还带着几分鄙视。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秦雨松,连打了几个大喷嚏,都说小别胜新婚,可能刚才汗出得太多,有点着凉了。周桥关心地问,“怎么了?”秦雨松说,“没事。”周桥说,“都说连打三个喷嚏,是医生在想你了。”秦雨松居高临下看着她,“那我想你时,你会打几个喷嚏?”周桥伸指划过他结实的胸膛,“一个也没打,因为你没想过我。” 秦雨松笑而不语,谁说的。但是,他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祝快乐! 第十九章取悦 周桥满意于现在的日子,工作很忙,空下来的时间填得也很满,简直…太充足了,不做事就睡觉。翻个身,她把脸埋进被子,不理会秦雨松的各种撩拨,言简意赅地申明,“别闹。”秦雨松打了那串喷嚏,精神特别好,把周桥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她恹恹地看了他一眼,“求你。” 然而秦雨松不肯罢休,周桥气鼓鼓地扯住被子,左一滚右一滚把自己裹成只茧。他还没来得及反对,已经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里,目瞪口呆之余大叫道,“喂!”周桥用两根指头抓起他的衬衫毛衣扔过去,“我要睡觉。”幸好空调打得高,秦雨松也不冷。他靠着她的被窝,慢腾腾地穿衣服,“出力的是我,好像应该是我更累。”周桥闭着眼哼哼,“反正我要睡觉。” 过了会她没感觉到秦雨松动静,睁眼看去,四目相对,原来他伏在枕边静静看着她。 “干吗?” “你说呢?”秦雨松不怀好意。 周桥有隐约的不安,“你饿了?我起来,我们吃饭去。” 秦雨松笑得更坏,“没事,你睡。”没等周桥反应过来,他把她连人带被抱在膝上。周桥吓了跳,两条腿乱踢,把被子都踢松了,“拜托!想想你的年纪!”秦雨松双臂加了些力箍住她,“让我取悦你。”周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共同停留在她光洁的大腿根,她惊恐下并紧双腿,“不用!” 秦雨松朝她耳根吹了口气,“试试?” 周桥坚决地摇头,“我已经爽过了,不需要再来。” 秦雨松轻轻摇晃她,像要求糖果似的,“没试过怎么知道…”周桥被他摇得头发都乱了,“唉,你今天怎么了,没完没了。”秦雨松笑道,“那你从了我?”周桥掩住脸,“从了,本大爷豁出去从了你这小妞。”她向后仰去,从那角度能看到床头柜上的物品,有他的手机。上次她在他手机上贴了颗小星星,当时他想扯掉,说像什么样,他又不是小女孩不喜欢亮闪闪。现在那颗星星的角已经磨白了,却仍然粘在上面。 他努力了会,一本正经抬起头,“放松,又不是蛇。” 周桥噎了下,忍不住说,“我真的不是那么好奇。” 秦雨松没理她,继续探索。 如同海浪缓缓而起,沉默中却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从随浪飘荡到冲上浪尖,周桥呃地哼了声,怕光般猛地闭上了双眼。幸好,在黑暗里还有他的手,和她的十指交缠握在一起。 秦雨松问周桥,“想不想知道那里是什么味道?” “没兴趣。”周桥使劲摇头,虽然也不错,但不用了!不用了… 吃饭时他还逗她,故意尝了半口汤,把剩下的送到她嘴边,“试试我的意大利菜汤。”周桥用力瞪他,“昨天我在超市看到有卖搓衣板,是不是要买下来?”秦雨松笑着喝光了汤,“味道很好。”周桥伸腿就在台下给了他一脚。 吃完饭结好账,秦雨松有个电话,他起身到外面接,周桥在座位上等他,突然发觉角落有人看她。是女的,脸有点熟。 那人见周桥发现了她,大大方方地过来,“你好,我叫朱逸,我们见过。” 周桥也觉得是见过,可在什么场合,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不好意思,我不太能记人,您是?”朱逸笑了笑,“上次也是在餐馆,我是他的…”她看了眼秦雨松椅背上的外套,“前妻。” 周桥不明白对方的用意,是旧情难忘?和前头人的现任有什么好聊?分开就是分开,斩钉截铁,从此割成不相干的两半。她敷衍地回了个笑容,“秦雨松在接电话,你是要找他吗?” 朱逸摇头,“周小姐你别误会,我已经又结婚了,就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8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8 是看到你们这么好,替他高兴。” 周桥看着她,“还能做朋友就不会分手,所以以后也不用打招呼了。”她指了指朱逸坐的桌子,“你的座位在那,抱歉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 朱逸没想到她这么说,尴尬地张了张嘴,最终没出什么声音,表情几乎可以说是怆然。 秦雨松进来时正好看到朱逸低头走开,他没叫住她,反而催周桥,“走了。” 周桥出门才想到围巾拉在座位上,秦雨松甩下句“我去拿”,撇下她又回去了。他心情变坏的原因周桥知道,但凭什么是对她发作?看在这上面,所有爱好粘糊糊的,就不该和遇到的第一个分手。 她不想看他脸色,等围巾拿回了,老实不客气地说,“你心情不好,还是自己呆着吧。我们有空再约。”又来了,秦雨松有点生气,老这样自以为是,“我不是…”周桥做个手势,表示不用说,“我不生气,不过你现在不适合和别人共处,所以听我的,有空再约。” 又是听你的,秦雨松愤然,知道你不想跟我拉上关系,明白你没兴趣了解我的过去,我们算什么!瞬间是种气愤完全占据了他,他冷冰冰地说,“好啊,有空再约。” 从出门吃饭到回到家,只过了三个小时,房间里仍保持着温暖的气息,周桥把围巾扔在椅上,他和她只不过是这种关系,在需要时互相取暖,又在靠近时彼此刺伤。 这回秦雨松气上了,加上接近年底,足足有两周毫无音讯。周桥也是在准备给关系户的圣诞礼物时,才想到很久没见面了,她封多了一份,是给他的,一起交给上门收快递的。 她更喜欢相忘于江湖,虽然也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 给这个时间点还在电脑前的我们~~ 第二十章过去 年底收件最忙,秘书清理包裹,把业务单位寄的笔记本、台历拆出来,其他的则直接放在秦雨松桌头。周桥是用个人名义寄的件,所以堆在最上面,第一个进入他的视线。 是最常见的笔记本,但纸质很好,皮封面也细腻,里面附了支笔。秦雨松把它放进右手的抽屉,想想发了个道谢的短信。回复来得很快,“你喜欢就好。”秦雨松突然特别想见她,“今晚方便吗?”这次过了半小时才回,“明天?”秦雨松微觉扫兴,“算了。”周桥像是解释似的回道,“我在南通,今天来不及回来。” 秦雨松莫名松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 刚想说两句关怀的话,秘书来敲门催开会,他匆匆回,“明天见。”其实今晚他也有事,是公司每年答谢员工家属的自助餐会,节目加抽奖,差不多要九点多才能结束。秦雨松最怕这天,首先因为单身,和周围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其次难免勾起不愉快的回忆。可作为高层,不但得出席,还得摆出很高兴的样子,所以更累。 秦雨松几年来都被同事要求上台唱首歌,今年也不例外。音乐响起,台下的人有些吃惊,他没像往年唱英文歌,唱的是陈奕讯的“圣诞结”。这歌虽然好,但不符合他一贯平和的样子,未免过于直白。 崔芷芳听说过秦雨松的事,热衷工作而冷落妻子,导致离婚。吴冉冉虽然是新人,却知道不少八卦,包括秦雨松出差,提前回家时发现后院起火,当场抓住。但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把房子存款留给了那个不老实的女人,有种恶意的说法是他在那方面不能满足女人,所以自觉理亏,用其他来弥补,不然怎么一直没再婚,而他的前妻早就结婚生子。 吴冉冉趁别人不注意,趁到崔芷芳耳边,“机会来了,这不寂寞难耐了。”崔芷芳脸热心跳,连忙瞪她一眼。秦雨松唱完,开玩笑说,“唱得不好,走了几个音,不过我想这才是你们期待的,今天是有仇报仇的日子。”全场哄堂大笑,吴冉冉边鼓掌边和崔芷芳说,“还懂自嘲,不错。可惜不知道他到底行不行,要不我帮你去试试?”崔芷芳的脸更红了,飞快看了圈周围,低声喝道,“别胡说。” 收场时,家人不在身边的几个高层,例必换个地方再喝点酒,秦雨松自告奋勇做司机,光点了杯苏打水。顾冬海爱开玩笑,笑嘻嘻地问他,“是不是约了人,怎么想到唱圣诞结?”秦雨松也是临时起意,找伴奏时看到陈奕讯的片子,记得周桥有阵子很喜欢他的歌,随便选了这首。在场的人都喝了不少,不理会秦雨松的否认,他略有些不快,借口去洗手间避免成为话题的中心。 等回来他们仍在聊,有个声音特别大,秦雨松听得清清楚楚。 “他老婆也是极品,出事后第二天还敢追来,非要他原谅,否则就跳楼。” “你说得像亲眼看见,是不是真的?” “那时他和我还在野猫不拉屎的地方蹲点,他第一天说回家探亲,第二天突然回来,又过了半天,有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来找他,我们想不知道也难啊。不过情场失意职场得意,离婚后他步步高升,加上公司推行人才本地化,轮到他坐现在的位子。男人有事业,其他怕什么,公司小妹妹看他那眼神,说不定早捞了颗嫩草,只瞒着大家眼睛。不是说,权力是男人最好的□,…” 在会心的大笑中,有人看到秦雨松,片刻间换了另付表情,“bob,喝一杯吧?” 秦雨松看着刚才说话的那人,看到对方低头,才一语不发地离开。 他没有难过,已经不是头回遇到这种事,甚至差点动拳头的时候也有。虽然知道武力从来封不住人嘴,但总有那么一刻,很想对无奈的人生挥出狠狠的一拳。他在超市买了满箱啤酒,打开电视机,选了场球赛,躺在沙发上边喝边看。 手机响过两次,都是顾冬海打来的。秦雨松没接,同事只是同事,不可能是朋友,尤其公司越来越像大国企,明知有些人是垃圾,却无法清扫。他把手机定了静音,继续享受啤酒和篮球。 单身好得很,他再也不要把自己绑进婚姻,谁知道那个“她”会变成什么。 晚上11点多,周桥接到秦雨松的电话,接通后没人说话,挂断再打过去却没人接。 她犹豫很久,才下定决心爬起来。这个点连出租车都难找,好不容易叫了辆黑车,司机特别饶舌,“起雾了,我们开车的不容易,尽挣辛苦钱。”葛小永听到不耐烦,“少罗嗦,加你50元,好好开车,再说就不给了。”他不知道周桥为什么非要赶回上海,但既然她想,他理所当然要陪。 奇怪的是她没回家,葛小永有些不放心,但只能尊重她,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9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19 门反锁了,周桥捶了半天,恨不得用脚踢,里面才有动静。 秦雨松呆呆地看着周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赶不回来吗,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的说谎家。酒气扑面而来,满脸睡意,肯定是睡着后误按电话,周桥想骂自己多管闲事,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幸好不是撞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否则怎么下台。她说,“你打了我电话,又不说话,我怕你有事,就赶回来了。”看着秦雨松懵懂的表情,她没好气地转身就走。 她要走,他才反应过来,“这么晚了别走了。” 周桥想甩开他的手,没兴趣对着喝醉的人,但他用的劲很大,几乎是用拽的把她拉进门。 “睡吧。”他紧紧搂住她,喃喃道。 周桥哭笑不得侧过脸,免得他的酒气喷过来,也不知道以前她喝醉时,他怎么能忍受。 他,也算好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再多一点点鲜花,好不好? 第二十一章混乱 第二天起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没睡好的痕迹,尤其秦雨松,嘴角有两条细长的纹路,整张脸严肃不少。周桥本想取笑他,话到嘴边却发现在黑眼圈映衬下她也是满面憔悴,跟他比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 秦雨松表情呆板,周桥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也不关心他为什么独自饮醉。但她对他的脾气算摸到几分,凡这幅模样时,那颗中年男人的心里不定在酝酿什么不好听的。因此,她匆匆洗漱完就说要走。 秦雨松抓起外衣,“我送你。” 周桥摇头,“不用。”但此位仁兄坚持起来岂容人拒绝。 电梯下行,周桥只觉密闭空间里气压低了不少,然而这份罪是送上门得来的。自作孽啊,她暗叹口气。 “谢谢你。”他先打破呆滞的气氛,她却更加确定接下来的对话不会让人愉快,“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秦雨松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说了怕你不高兴。”周桥告诉自己要微笑,“那不必说了。”他固执得像猪,“我怕现在不说清,我们有误会更不好。”她抬眼看进他的眼,“你是想告诉我,对你别抱希望,免得以后失望更大。”他转过头不看她,“我喜欢你,但我还没做好准备和你在一起。” 住宅楼的电梯又窄又小,他和她站在对角线的两侧,伸手仿佛可以够到对方。可日光灯照下来,彼此脸上带着疲乏,谁也不愿意再跨近一步。电梯叮的在三楼停了,有人进来,隔在他俩当中。每个人都沉默地站着,在钢铁的盒子里化作石头,让头顶的风机充当声音的主角。 到了底楼,他俩不约而同让后面进来的人先走。周桥看了看表,“不用送我,我今天还要去南通。”秦雨松问,“在那忙什么?”她说,“我买了块地,准备建厂房,昨天打第一条桩。”他吃了惊,“呃…祝你旗开得胜。” 周桥也有几句话想说,既然他开了头,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最早你那个提议,我们互相满足需求,我觉得挺好的。放心,我不会爱上你。”她说得十分肯定,他默然,确实,她有资本爱谁或者不爱谁。她看着他,“如果我的言行让你有了误会,我申明,那些都不是真的,只是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性。我这个自私的女人,决不会让财产再被人分走一半。” 也好,他和她都有各自的原因而怕踏入婚姻,还真是合适。 他坚持,“我送你去车站。” 即使是普通朋友,也会互相关怀,何况他们有更进一层的关系。 秦雨松把咖啡和可颂递给周桥,“给,你的早餐。”周桥睁开眼,喝了一大口美式,提起了些许精神,“困死了。”永远拥挤的高架,堵车的时间足够在高速从上海跑到相邻城市,“抱歉占用了你的时间。” 秦雨松在喝他的卡布奇诺,“葛小永什么时候到?” 周桥打了个呵欠,“他说他马上到。” 吴冉冉目送葛小永向车站入口狂奔而去。他一大早到她家,送上吕四港海鲜若干,说实话她真的挺感动。可惜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有人有钱却没有心,有人年轻诚恳却要再奋斗十年,好在她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慢慢找。当然在没有更好的人选前,葛小永也不错。 出租车启动离开的时候,吴冉冉看到了秦雨松和周桥。两人边走边说话,很熟稔的样子,她下意识地侧过脸,生怕被他们发现自己。 其中大有推敲…大早上的,没有点特殊的关系,怎么可能一齐出现;但是他们如何走到一起了?秦雨松背着的电脑包,明显周桥的,过马路时他还把她拉到他的右边,非常自然地搅住她的肩,连步伐也很一致。 身体语言足以说明一切,他们贴得那么近,明显相识非浅。 吴冉冉冲动下很想马上打电话叫葛小永,才按了两个键又放下了。他们同是单身,又没有利害关系,但在别人面前做出不熟的样子,莫非其中有缘故?就算没有,起码现在她比别人先知道这回事,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处。 吴冉冉相信机会给准备好的人。 在公司看到崔芷芳时,吴冉冉差点破功,把刚才看到的告诉她,终于还是忍住了,只在午饭时旁敲侧击,“葛小永说小表姐打算重起炉灶做工业,她家人支持吗?”崔芷芳说,“我不知道。我妈嫁过来几十年,过年时才回次老家,平时没事我妈也想不到和阿姨打电话。你替葛小永担心?别怕,小表姐手上那么多钱,够她败的。” 吴冉冉做个嘘的手势,“小心别说溜了,在老顾面前露马脚,他不知道我和葛小永的事。” 崔芷芳被她吓得看了看周围,“你想吓死我!你玩火,早晚引火烧身。” “怕什么,万一发生,我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不信天大地大没容身之处。” 崔芷芳不赞成,可越来越觉得吴冉冉这种生活方式很吸引人。她自己没机会放肆,看着别人如此活色生香,也算过了把旁观瘾。 吴冉冉把话题回到周桥身上,“小表姐还会结婚吗?” “暂时不会吧。我妈想替她做介绍,都被推掉了。” “她还算年轻漂亮,又有钱,说不定已经结交了男朋友。” 崔芷芳没在意,“你听葛小永说的?不会,其实我觉得,她大概还爱前表姐夫,所以才非要重新开厂跟他一争长短。反正听了我妈八回来的事,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深深认为,她和前表姐夫绝对天造地设,就是当中冒出了个不和谐音,早晚有一天他们还会在一起。” 这下轮到吴冉冉心里直嘀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0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0 咕,崔芷芳姑娘您吃什么长大的,居然还在相信爱情。她怜悯地看着对方,您可知道,没有什么事不可能,尤其关于男人和女人。 第二十二章他她 吴冉冉揣着小秘密,悄悄地观察秦雨松。 他在公司一步步升上来,有不少人见证整个过程,好处是他熟悉运转的每部分,坏的地方是有人认为这小子纯属运气好。勤力的人多,勤力又会拍马屁也不少,他比别人强的,就是抓住时间点跑了出来。 他不是大帅哥,也只能用“整齐”两字形容他的穿着。但盯久了,他还挺耐看的,五官轮廓明显,皮肤微黑,有男人味。尤其鼻子又挺又直,她想到那个说法,心痒痒地打算试试。 只是怎么着手呢?他不喜欢和同事走近,工作上她和他也没有接触的机会。有顾冬海在,吴冉冉不敢出面。或许让崔芷芳在前?她不停盘算。 “在我这没吃饱?”顾冬海突然问,吴冉冉的心不由自主跳快一拍。他们正在ktv的包间,她嘟起嘴不满地说,“要来唱歌的是你,来了不唱的也是你。”顾冬海笑嘻嘻地看着她,“本来还约了老秦,因为我发现你最近经常往他那边跑,所以要给你机会。” 那他人呢?吴冉冉没问出口,虽然她自认彼此早有共识,是玩一场的伙伴,可男人心海底针,万一他和她计较,吃亏的是她。顾冬海悠悠地说,“他找借口推掉我了。”吴冉冉微有丝失望,被顾冬海看在眼里,忍不住哂笑,她以为她是谁?她这样的女人他见得多了。他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放心,我没有吃醋的意思,相反我祝福你。” 吴冉冉笑道,“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崔芷芳喜欢他。我怎么会去抢朋友的心上人?”顾冬海摆手,“结婚之前可以自由竞争,再说他也不是她的。不用怀疑你的魅力,我还没见过比你更迷人的女孩子。女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嫁人,我既给不了你家庭,就得放你去找幸福。你…怎么了?”吴冉冉含着两泡泪,“tony,我爱你。” 顾冬海吻了吻她的额头,“傻女仔,我比你老多了,当然希望你好。”吴冉冉快要哭出来了,“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小间的门上有条玻璃,能看到走来走去的服务员,顾冬海把她的头轻轻按向他的大腿,“你知道如何报答…”他用外衣覆盖住下面发生的事,也隔开了吴冉冉的视线。 很好,崔芷芳纯洁,吴冉冉狂野,顾冬海不信,在两个不同类型的女人面前,秦雨松还能装君子,除非他不是男人。 顾冬海闭上眼,在音乐声中期待兴奋点的来临。很享受,可惜吴冉冉经常拒绝替他做,按她的说法,那么多双方都能得到愉悦的方式,干吗非要认准这个。要做也不难,除非他先用同样的方式满足她。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打扫公共洗手间,任谁都有心理障碍吧,她太容易上手了。 顾冬海记不起来,他和吴冉冉谁是主动,似乎在哪个喝酒的场合后,他送她回家。两人都喝了点酒,她一个劲嚷热,还抓住他的手去摸她的脸。他那时也是想换换口味,既然年轻漂亮也不笨的女孩子露出了意思,他建议找地方休息。做完她洗过澡自己走了,也不要他送,他马上觉得她知情识趣,可以继续下去。相处久了才有上当的感觉,要说好玩,还得是那些略微端着的,比如崔芷芳那个表姐,那才是挑战,而且床上床下差距越大才越来劲。 顾冬海脑海里浮现出周桥的脸,在遐想中他快了。 吴冉冉感觉到他的变化,想避开却被他用力按住,有些喷在脸上和脖子里。她来不及生气,用纸巾擦了几下,匆匆起身去洗手间。 讨厌的家伙,嗓子眼已经受伤,麻生生的发疼。她还得忍住痛用手指抠喉咙,努力把不小心进去的东西吐干净。要不是他看穿了她的打算,怕他坏她的事,她才不怕扯破脸呢。 吴冉冉凑在水龙头下冲刷,边在心中想象甩顾冬海若干个耳光。 以为别人是傻子,和秦雨松当面扮友好,背后小报告一条又一条。如果她把手里那些资料交给秦雨松,他会因此对她生爱吗? 吴冉冉对镜冷笑,顾冬海怎么也想不到吧,她从他的手机里查到他电脑的密码,把文档全部复制了一份。她抹上口红,理了下头发,拉平衣服。好,镜中的自己又光洁亮丽。 让吴冉冉失望的是,顾冬海原本答应帮她约秦雨松共度元旦的计划,被秦雨松拒绝了,而且顾冬海的家小突然来了。幸好还有葛小永,否则她这个假期的节目都得泡汤。 “不加班?”她迅速想到,难道周桥为了方便会秦雨松,才放葛小永的假。 秦雨松确实去找周桥了,可周桥放葛小永假不是为他,“工作虽然重要,但还是要多留时间给两个人相处。”如果当初她不是忙于工作,也不会被瞒得够久。幸好现在她不用费心经营和秦雨松的关系,他和她,不就那么点男女关系么。 周桥带秦雨松在工地走了圈。整块地是四通一平了,可周围都是齐人高的野草,风吹过来,把脸上的笑都给冻住了。进工房暖气一吹,脸是化了,随即而来的是丝丝缕缕的痛,像过于干涸的湖底般向四面八方开裂。 周桥介绍,“秋天来时他们打过几次野鸭子,用的鸟铳,还打到过兔子,都上了餐桌。” 秦雨松看着墙上的晴雨表和进度表,“房子简单,活做得挺周到的。” 周桥换了双鞋,“那是,放着我和小永两大工程师,有经验有能力,监理工作绝对一流。” 秦雨松开玩笑,“您还能再男人点吗?” 桩打得顺利,再过几天就能完工,接下来的活是春节后的了。周桥心情舒畅,也回了句玩笑,“咱们一会见真章。走,我带你去吃海鲜。” 她开了辆破旧的普桑,“在这没车太不方便,所以我也整了一个,算有车一族了。” 秦雨松看她熟练地发动和加速,车爬过泥泞路,又磕磕碰碰走完大坑路,上了条大路,忍不住就觉得,这假期挺不赖。 第二十三章假期 乡间小馆子,10元钱的炒蛏子一大盘,膏蟹肉多黄又满,连普通的菠菜也特别甜。周桥还点了个咸骨头煲,咸肉香百叶鲜。她挑出汤里的青菜,挟在秦雨松碗里。 秦雨松边吃边打量周桥。她裹在深蓝色羽绒服里,眉眼却是他没见过的开朗,语速加快不少,整个人如同冬天的晴空,明净透彻。 “是吗?”周桥摸了摸脸,皮肤粗糙不少。她有点心虚,“是不是老了?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1 ” “没有。”秦雨松真心诚意地认为。这会看起来,她一点都不像杂志封面上的女明星,虽然聊的是工作中的小烦恼,但完全是知道怎么解决的样子。“打算在这扎根?”周桥倒没认真考虑过这问题,闻言停下筷子,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 她不再想遥远的未来,现在只有一个目标,赶紧建起来,赶紧投产。除葛小永外,还有五个员工,财务一个,办公室文员一个,保安两个,清洁兼做饭的阿姨一个。周桥笑,“平时办公室太热闹了。乡镇里塞进来的人,学历就那样,也没受过专业训练,不过性格都不错,被骂了也不记恨,还经常带东西给我吃。” 秦雨松开玩笑,“要是我失业,说不定也来找你要碗饭。” 周桥脱口而出,“小庙养不起大神,我可不敢收你。不过如果有适当的销售人才,帮我留意,最好那种刚毕业的,呆惯大公司的我也不要。”秦雨松无语,简直躺着也中枪,凭什么认定他已经跑不动业务。 吃完饭周桥抢着结账,餐馆老板娘边收钱边闲聊,“周老板,这个是你男朋友?”秦雨松装作看手机,竖起了双耳。周桥没否认,“是啊,长得还可以吧?”老板娘笑呵呵,“何止可以,简直太神气了,也是大老板?跟你很配。”下句低下来,“他们都拿小葛和你开玩笑,我看了就知道这个才是。一顿饭时间,他眼睛都在你身上,菜没吃到鼻子里真是奇怪。” 有吗?秦雨松不服气地想,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然而没辩解的机会,他只能怀着怨愤出门。老板娘的视线紧紧盯在他俩背上,似乎还和端菜小妹说了句,“将来生男生女都好看。” 破旧的普桑有股杂味,像是烟的,又像芹菜的。秦雨松愀然不乐,周桥问,“刚才兴致还不错,怎么突然不高兴了?”秦雨松忍不住说,“她们说我太老了,你也这么认为?”周桥随口安慰,“男人不怕老。”秦雨松钉住问,“你也觉得我确实有点老?”周桥说,“没有!” “你有!她们说的时候你没反驳!” “你和葛小永比,是年纪大一些。” “为什么要拿我和葛小永比?” “我没有!” “你有!否则你不会任她们说。” “我真的没有!”周桥深呼吸,放松放松,男人发起神经不可理喻,你不能跟着犯混。不就端菜小妹说了两句么?“她们根本是路人,我理路人说什么。”秦雨松还是看着窗外,周桥只好釜底抽薪,“而且葛小永和吴冉冉在谈恋爱,我和他搞不清,不是做老三吗?” “吴冉冉?”秦雨松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公司那个?” “是啊,上次吃饭时认识的。他俩也算有缘分,两顿饭后对上眼了。” 秦雨松冷笑,不是吴冉冉故意勾搭?她胆子也太大了,竟然不怕漏底。但是,慢着,为什么要说清楚?如果葛小永没了牵制,如果葛小永打周桥的主意,离这么远他也没办法知道,不如现在有所顾忌的状态。 由秦雨松的表情周桥想到了歪处,难道吴冉冉是他的窝边草,“她跟你没关系吧?” “我跟公交车怎么可能有关系?”秦雨松气倒,他不是人尽可夫的人! 周桥放下心,不知为什么,想到秦雨松可能有其他人,胸口有微微发闷的感觉,“你说话能少厚道点吗?尤其对女孩子。”他反问,“我哪里刻薄了?”她翻了个白眼,能有这么不自觉的人吗?“你对我说过很多,都记着呢。” 那倒是,秦雨松哑口无言,许久才说话,“其实我不是…”周桥打断他,“对,你是沉着冷静的管理者,平易近人的老板,就是在我面前比较放松,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开心时捧着我,不开心就给我看脸色,反正我跟你随时可以散。” 秦雨松反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语既出,车里只剩发动机的轰鸣声,没想到在他心中她还占据这么高的位置,周桥有点高兴。秦雨松又说,“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很像真的你。”不是以前的她,脸上挂着笑容,却把人挡在无形的心墙外;再亲近的时候,她的灵魂也像已经飘远,摆在面前的只有躯壳。 她笑骂,“胡扯,难道以前你眼里的我是个假人。” 但也许吧,周桥承认,确实有段时间她和世界隔着层灰色的膜。无论何种感受,经过这层膜都弱了,在心湖最多泛个涟漪。直到黄山顶上的日出撕破了它,从此她才又开始向往快乐。 做让自己快乐的事,才可以得到快乐。 周桥住在镇上一个简陋的宾馆。说是宾馆,其实不过私人开的旅馆,挂着宾馆的牌子,有几十间房间。她下午在办公室还有点事,所以让秦雨松先回去休息。他却不肯,“我来就是想看你,要睡觉还不如在家睡。”离开了上海,他说话中听多了。 但他们回到工地时,才知道等着个不速之客。 保安告诉周桥有访客,访客这会走开了。他形容那人的样子,“是个年轻小伙子,瘦高个,娃娃脸,大眼睛双眼皮,面颊左侧有酒窝,穿的短皮衣牛仔裤。” 周桥的脸刹那间腾起乌云。 第二十四章旧爱 早上徐韬在朋友处看到关于周桥的报导,一时冲动出了门,在高速跑了两三小时已经逐渐冷静。不过既然来了,他也想知道她的想法,如果她不折腾,那些钱足够一个女人幸福地过完一生。钱不是万能的,可多到相当程度,有许多问题可以迎刃而解,为什么她不肯安定,非要在市道不景气的时候投资建厂。 保安说周桥出去吃饭,但下午还要回来。他坐等了会,实在受不了保安偷偷打量的眼光,起身打算沿围墙走一圈,顺便想想见面时要说的话。 风从四野来,吹得他头发零乱,但残余的火气也被吹走了。相识十年,他了解她的性格。离婚有外因,是他有了外遇,可她难道就没问题?她好强,在公司说一不二,回到家里也全是她说了算。多少次他勉强克制,才没当着外人面和她吵起来。她不懂他的忍让,反而越来越认为她都对,什么都是她有理。她的青春在婚姻里流逝了,可他何尝不也是?周围的朋友一个个有了孩子,回家热菜热饭,妻儿环绕,只有他,每天24小时对着上司般的老婆,把日子过得像合伙人。每个人都会随着环境的改变而做出适度的自我调整,当初创业初始,他欣赏过她的强硬,没想到她固执地保持着,直到连他的父母都感觉到不对,她仍然没认识到自己的缺点。有多少夫妻会几个月才亲热一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2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2 回?他年轻力壮,她却一直用太累的理由拒绝。累?少管公司的事就行了,少赚些钱会死吗? 徐韬对着江水发了会呆。那些日子,周桥是太阳,自得其乐地灿烂,他是借光的月亮,只能孤独地围着她转,却永远无法靠近。幸好,他终于解脱了,现在希望她也好吧。 徐韬回到简易工棚,保安说周桥已经回来。办公室里空调打得很暖和,他在风里站得太久,接触到热气猛地打了个颤,鼻子发痒随即一个喷嚏。打完他自己先笑了,“对不起。”周桥没吭声,墙角有个男人站起来,“你有客人,我去外面走走。” 周桥仰头看了眼秦雨松,发现他明白来人是谁,他的目光里有温柔。她说,“很快就好,外面太冷。”秦雨松点点头,穿上外套,目不斜视走过徐韬。反而后者盯了他一眼。两人差不多高,但秦雨松要壮实些。徐韬注意到他衬衫的领子光洁挺拔,是周桥向来喜欢的风格。 “请坐。”周桥冷淡地说,没有起身泡茶的打算。 徐韬坐下,“我来看看你。”周桥垂眼看着电脑的屏幕,她刚才把文件都关了,现在只有光秃秃的windows暗蓝色屏保,“谢谢。” 上次见面还是法庭,徐韬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他也是在外面跑惯的人,打开谈话局面不是问题。他拿出早上那张报纸,“引进浙江民资1亿,打造国产工业基地”。周桥看了眼,是奠基那天的照片,做招商引资的有了成绩,肯定要摆上台面。 “听不听由你,我说,圈好地,拖个三五年,不要急于上马。”徐韬苦口婆心,再过个三五年,周桥总可以找到合适的丈夫人选,到时结婚生子,应该没精力再折腾了。 做工厂最辛苦,投资大回报慢。别看招商人员说得花好稻好,等厂房建起来,设备装上去,找岔的人也来了,税务环保工商没哪家是省油的灯。不提外面的压力,对内工人也不是好管的,素质高学历强的都去大城市,剩在原地没走的,聪明的自己做老板,差的才给人打工。自己没本事做老板,做工人又眼高手低,看着别人挣大钱,恨不得背后打闷棍,为几个加班费可以闹罢工。原先那些都是周桥负责,他只要在外面管冲锋就行,离婚后她不去厂里,他实在厌倦透了日常管理,才宁可把生蛋的鸡卖掉。钱永远挣不够,但人不能被钱困住,能满足对生活的要求就行了。 “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周桥说。 徐韬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有,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什么都不是,周桥心潮涌动,看着熟悉的脸仍然神采飞扬。她可以和秦雨松做朋友,却不能和徐韬,因为她爱过他,即使到现在说不清爱恨各有几分,她还是渴望他的拥抱。 她可以骗任何人,但骗不了自己。 为了这份心情,她曾经想毁掉他,每个夜晚她有千种办法,但天亮时她不能去实行,因为还不够狠心。放爱一条生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足足有半年她纠缠在反复无常的冲动里。而且,他卖掉了她的“孩子”,等于把两人的过去全部抹杀。 他不需要她,她可以重建需要她的。 徐韬知道劝不了她回头,一直是这样,要是肯听他,他们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但不尽人事,他也不安心。说过了就舒服了,他伸出手,“我回去了,再见。” 周桥没和他握手,“不用,我们不是朋友。” 徐韬走出去,大门口秦雨松和保安在聊天。保安说得口沫横飞,而他似乎听得津津有味。这年纪,这城府,也不是合适人选,徐韬暗暗摇头,他还是希望周桥找个简单的男人,过轻松的日子。从恋爱到婚姻,当初她那么强硬,不过仗着他爱她,然而爱会被磨掉。 周桥,我该拿你怎么办? 徐韬有几分无奈,可再不放心,他也已经放手了。 周桥微微感激秦雨松什么也没说,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她特意提早收工,带他去城里好些的餐馆。秦雨松察觉到她招待的意思,开玩笑说,“别把我当客人,我不是来吃饭,是想来吃你的。” 他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可两人有段时间没做了,周桥脸一热,突然不想吃饭了。车子调个头,她往回旅馆的路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泡泡,那两句话~~哈哈恶趣味~~ 第二十五章绽放 秦雨松跟着周桥走进旅馆时,柜台后面的女人追过来,“周总,帮你把房间换到三楼了,这是钥匙。”她和周桥说话的当口,一直盯着秦雨松看。他虽然脸皮不薄,也经不住如此扫视,退后了半步避过探照灯般的目光。“葛工说你那间的窗缝大,所以我们趁假期有空房帮你调了。” 一个大男人,有必要那么细心吗?秦雨松默默嘀咕,男女同行出差最容易出事。公司里就有过情况,以至于他定了条规定,报销房费要附带入住登记单,免得有人趁机私会,回来还捞一间房的钱。虽然为此得罪不少人,被骂作二鬼子最讨厌,但他管不了所有的事,总有些方面还可以做主。 周桥有些意外,上次她和总台说时葛小永也在旁边,但当时腾不出空房,没想到隔了段时间他还记得。她接过钥匙,“谢谢你了,我搬好行李就来还原来那间的钥匙。”那个女人说没事没事,眼睛又在秦雨松身上挖了两下。 “在这你习惯吗?”上楼时秦雨松忍不住问。她明白他的意思,“还行。上海的房子我没续租,过年前还得去搬东西。”他不假思索地说,“你可以住我家。”她笑了笑,“谢谢。会不会太打扰?”他说,“反正我已经被你打扰过,再多几次也无所谓。”她还是摇头,“不一样,那次是有事。”那次纪佳茹通风报信说徐韬在找她,想阻止她出庭,所以她才找地方躲起来。他没好声气地说,“对我来说一样。” 秦雨松帮忙把行李搬到楼上,周桥下去还钥匙,正好听到别人在开讨论会,“女人自己有钱什么都不怕,怎么玩都行,哪怕年纪大点,照样好找男人。”“听说她和从前的男人打官司,分到一大笔钱,多得用不掉,才跑来我们这投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你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有钱关你什么事!”“那可不一定,别看我没长小白脸,上了床一个顶仨。钱可是要紧的东西,现在哪种男女关系跟钱无关,讨老婆嫁男人也要看钱。” 一个总台,一个保安,一个清洁工,三个人凑在柜台后,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很欢。 周桥敲敲桌面,总台慌里慌张站起来,收了钥匙,干笑着,“周总,你不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3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3 去城里玩?” 周桥没理她,也不说话,看着那位吹牛床上功夫好的男的,直到他恨不得钻进地下,才转身回房。 门一开,电视机的声浪扑面而来。 周桥疑惑地看着秦雨松,他把声音关小,“你听。”此伏彼升,隔壁的动静马上出来,男人连叫带吼,女人杀猪似地哼唧,也不知道什么撞在床板上,咚咚作响。 “没好点的饭店了?”墙实在太薄,隔音效果差到极点。 “这里是镇长的亲戚开的,虽然条件不好,但还算安全。”周桥拿过遥控器,把声音又调高,“再说我们不也要做那件事?”她走到秦雨松面前,踮起脚吻他,同时拉出他束在裤子里的衬衫下摆,双手老实不客气伸进去,按在他后背上。 周桥的手很冷,秦雨松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但唇舌之间却是火热。她的脸微微后仰,舌头和他的紧紧缠在一起,竭尽所能向对方攻击。随着潮水般的一浪又一浪,他俩的鼻息越来越热,辗转间能感到彼此脸的热度,那是叫嚷着要要要的烫。在索而不得的渴求中,她的唇转向他的下巴他的脖颈,而他不甘示弱,吮吸她的每寸肌肤。 他的手也滑入她的衣服。和她仍然冷冰冰的手不同,他的掌心灼热,如同跳跃的火星,试图在原野上燃起大火。如他所愿,她迅速烧着了,像熊熊大火般吞噬他这棵大树。 怎么也不够,因为来得晚,所以更怕来不及。 曾经以为那个人等在那里,后来才发现没有什么是永恒,无论是谁,他她你你,总有替代品,无论替代品是怎么来的。 于是再也不要天长地久,只有此刻才在手心。 秦雨松停下来,看着下面的周桥,“弄痛你了?” 她摇头,没有了平时的冷静,眼睛水一样晶亮,面颊泛着非正常的红晕,“你饿了吗?” “你饿了?”他想去看时间,被她一把拉住,“我是说,不够用力!” 这是明显的嫌弃!他怎么能被她如此鄙视。 燃烧还不够,要炸开,带着十二分的欢喜与满足,如同礼花般粉身碎骨。 午夜,方便面的香味飘在房里,周桥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幽幽地说,“新年伊始吃泡面,会不会今年要吃365次泡面?”秦雨松披着另一条被子站着,他在等面条软下来。墙上那只古老的空调已经尽了力,吼得声嘶力竭,房里仍然浸了水似的冷。他没好气地说,“我说出去吃,你又不肯。” 她没生气,抱膝垂着头在发呆。 人人都喜欢好兆头,可是又有什么作得了准,至少他们不可能天天这样疯狂。 秦雨松递给她一碗面,“快吃,嚷饿的是你,赶紧吃了睡。你看你,上下眼皮快到一起了。”周桥接过来,“哦我是在想,如果每天做一次,会不会撑到饱,这辈子以后再也不想做?” 随着她话音刚落,隔壁恰好又响起了和谐的两人奏鸣曲,听声音还是下午那对。在周围都静下来的前提下,连床架的吱嘎声都很清晰。 秦雨松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真的不能换个地方住?” 这地方太邪门,花朵大海般绽放在旷野,离不开肥沃的土地,听邻房那女的就明白了,她那何止是如花的绽放,简直是花叠花、花上重楼。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菊子! 第二十六章梦境 床很窄,以至于他的呼吸近在耳侧,吹得她脖颈发痒,而紧靠在一起的身体,能感觉到某处物理性质的变化。他也醒了,轻轻地蹭在她腿间,声息里满是勉强的抑制。 因为是梦,所以对话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回响在心里。 “我不怕,我们迟早要结婚,我愿意。” “不,我不想勉强你,我知道你只是为了我。我们留到结婚时。” 她很清楚这是不能回头的过往,却不想醒来。场景转眼变幻,忽然又在山上,“海拔4506”,刚欢呼完她双腿一软,“不行了。”他鼓动她,“再爬一点点就是4680,到那个小木台,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回去有吹牛的本钱。”她摇头,“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他皱着眉头看她,突然下了决心,“我背你。” 他背着她摇摇晃晃往前走,她乖乖搂住他的脖子,尽量减少些负担,“我以为,你会趁你和我单独出来玩把那件事做掉,我知道他们笑话你。”他喘着粗气,“我是男人这是事实,用不着用和你睡觉来证明。我就是喜欢与众不同,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到结婚,我们以后有一辈子。”她低声说,“我爱你。”他停了下来,把她往上送了送,“说大声点,我听不清。” 我爱你,我爱你!周桥爱徐韬,徐韬爱周桥!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突如其来的巨响破碎了梦境,周桥猛地睁开眼睛,有几丝光透进来,是隔壁的关门声。她疲倦地叹了口气,额头和背上都有汗,看来空调也不是全然无用。定下神她明白绮梦是从哪里来的了,秦雨松胳膊搅着她,某处活生生地演示着梦里的情景。 秦雨松的呼吸平缓,应该还在睡梦中。周桥知道她不该回味梦境,可忍不住会想,他就是那么一个人,爱装大男人,等到装不下去时都是别人的错,说得好听却做不到。事发后纪佳茹拍桌子,“叫他带她去查dna,真的是他的再说其他。”他咬紧牙不去。 判决执行后,他另外又汇了10%的钱给她,因为他觉得既然她这么想要钱,那就给了,而不是按股份的□开。他说,“我恨钱,全是因为挣钱,我们才越走越远。”可当初叫她辞职跟他一起干的人也是他,“我们可以打造新世界,我在外你守内。” 她闭上眼睛,不要再想。这是她练就的本领,果然停下不想了。 秦雨松在南通呆了一天,被顾冬海骗回去了。 顾冬海拍着他肩膀,“老弟,不骗你说有急事,你肯出现吗?给个面子,见见我家那个黄脸婆,还有两位小公主。”最近工作上顾冬海给秦雨松直下绊子,驳了他好几个市场计划,出了会议室却一派老友的样子。秦雨松心里再冒火,当面不得不摆出理解对方的“职业度”私下交情是一回事,工作中他必须从财务管理的角度出发。 顾冬海的两个女儿头发乌亮,齐刘海直长发,一色的灰毛衣加红黑格子裙,叽叽咯咯地往外蹦粤语,一个要喝冰可乐,另一个要吃蔬菜条。顾冬海的太太边抽烟边应付女儿,能满足的就满足,过分的低声喝骂。 顾冬海朝秦雨松笑道,“她比我忙多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4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4 了,我回去探亲,经常和她一天说不上几句话,天天都说累。”作陪的崔芷芳说,“您不在家,顾太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挺辛苦的。”顾冬海得意地说,“她很厉害的。自从女儿考进名校后,别人经常来请教,她整天忙着总结经验,写下来给那些太太们看,有时还要去讲课。”顾太的普通话比顾冬海生硬得多,但交流足够了。她是哑嗓子,在旁边接口,“他回了家就骂我笨,老被人骗钱。”声音粗得像男性的。 顾冬海把烟缸推到她手边,“她啊,老是花大价钱给女儿买名牌,衣服都是名牌,玩具也是名牌,也不管小孩子能穿多久玩多长时间,不是笨女人是什么。我说有那个钱,你自己不会多做几次脸。”他嗔怪的口气,两人的神态,处处显着老夫老妻的亲密。要不是秦雨松亲耳所闻,真要相信他是努力在外挣钱养家的好丈夫。 崔芷芳没秦雨松老练,脸上难免有点带出来,开头还接几句话,后来默默不语。秦雨松理解小姑娘的心情,加上她是周桥的表妹,他爱屋及乌主动把维持餐桌气氛的任务承担起来。崔芷芳察觉到他的用意,慢慢回过神,渐次有说有笑,“秦总去哪过新年了?” 被她一问,秦雨松想起周桥了,笑意几乎要满出来。他收了收,才回答,“会了个朋友。” “肯定是很好的朋友了,”顾冬海打趣,“难怪满面春风,有成家的打算了?” 秦雨松笑道,“哪有,就是朋友,但她人真的很好。”顾冬海笑呵呵地说,“既然觉得好,那得赶紧下手,迟了就没了。”他侧头对崔芷芳说,“你们女孩子也一样,不然好东西到了别人手上,再想要压力就大了。” 崔芷芳听到秦雨松有要好的朋友,正在默默推测到底是哪种朋友,被顾冬海说得脸都红了起来,顾太淡淡地说,“人家漂亮小姐不知道有多少选择,女孩子落到和别人抢的份上,先没了底气。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在香港经常听人说,大陆讲究真爱,只要自己喜欢,其他都不用管。”秦雨松和崔芷芳觉得她话里有话,偏偏她补了句,“我不担心阿顾,一个前妻加两个女儿的赡养费,哪个女孩子看上他就惨了。” 崔芷芳平时自我安慰帮亲不帮理是人之常情,现在顾太坐在面前,才发现自己帮吴冉冉出了身羞出来的汗。顾冬海有妻有女,吴冉冉跟他混着,算什么呢? 顾冬海神态自若,“你和师奶呆的时间太长,她们整天看八卦小报,把小道消息当大新闻。”顾太也不分辨,照样抽她的烟,盯着两个孩子吃饭。 饭后顾冬海建议再去唱会歌,顾太说要带孩子,“你们玩,我习惯和她们同时睡,去了也玩不久。你们玩得开心点。” 秦雨松本来不想去,但他一个单身汉,也没推托的理由。他们去了ktv没多久,吴冉冉就来了。她和顾冬海有说有笑,崔芷芳坐立不安。秦雨松借口送崔芷芳回家,跟着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cc的长评! 第二十七章汇报 夜晚的都市灯火辉煌,他们去的ktv又在市中心,车来车往十分热闹。秦雨松大步走在前面,扬手要招的士,后面崔芷芳追上来,“秦总,您能陪我走一会吗?”她满脸恳求的神色,让秦雨松无法拒绝。 进出的人不少,大多三五成群,都是趁放假寻欢作乐的,偶尔也有单身一人,但步履匆匆,可能在赶约会。秦雨松忽然想到周桥,此刻的她在做什么?他问她平时的起居,她说做资料,可研环评节能,想换脑子就画工艺流程。还有呢?做预算。说到钱她叹气,投入的资本可以用三年分批到位。可是物价涨得太厉害,和几年前完全不一样,而且信贷收得紧,贷款计划交给银行很久了,迟迟未得消息。 “或许,应该请他们吃顿饭了…”她揉着太阳穴,苦笑,“请吃饭还得别人肯给面子,所以得先通过招商人员安排。过了年要跑海关,虽然有船公司,但没人重视散户,万一到时不放行,浪费掉10天免费箱期…” 秦雨松接手时,公司已经在正常运行,而且大公司财大气粗,做事的人也多,哪个方面都有专人负责,管理者只需要集思广益,让下属各尽其长。但这些事虽然烦琐,周桥说时有种掌控全盘的乐趣在其中,那是身为职业经理人的他得不到的自由。他做事,不能偏离公司制定的各种规则。 崔芷芳向右转,默默走在人行道上。秦雨松不知道她怎么了,跟在后面,在离她一米多的距离处。路上的法国梧桐已经掉光了叶子,透过光秃秃的枝桠能看到靛蓝色的夜空,树间的五彩小灯一闪一闪,勾画出浓烈的节日气氛。 崔芷芳徘徊在“说”和“不说”之间,始终下不了决心。但他们已经越走越远,差不多到了大路上,不远处是高架的入口,望去是车灯如流,公交车轰鸣着从身边驶过,不再是说话的好地方。 秦雨松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再晚打电话给周桥,未免影响她休息。他有些不耐烦地看向崔芷芳,谁知她同时回头望他,视线碰个正着。秦雨松说,“时间…”同一时间崔芷芳也开了口,“秦总…” 秦雨松做个手势,示意她说。崔芷芳鼓起勇气,“秦总,不是我想越级报告,只是顾总要我别管闲事。”是公事,秦雨松犹豫片刻,和下属走得近的缺点就是下属很容易倚熟卖熟,而他特别讨厌打小报告的人。但崔芷芳酷似周桥的脸让他略微心软,“什么事?” 崔芷芳既然开了口,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她在登总账时发现销售经理李明报的两笔费用是同一时间的,但发生在两个地方,根据出差记录其中一笔肯定是假的。李明的解释是有笔是给私人的酬劳,按规定白条不能入账,所以另外找了些发票来填账。但他图省力,没走类似费用的内部审批制度。 崔芷芳看秦雨松若有所思,补充道,“本来我也想算了,但今年他这么做有好几次了。”秦雨松问,“总额差不多有多少?”崔芷芳答,“几十万,顾总每次都叫我别管销售的事。”她悄然看了他一眼,“上面虽然有你的签名,但我看着像假的。” 公司的报销制度堪称严密,竟然一路没人发现,如果不是负责总账的崔芷芳细心,那么整件事就按下去了。李明报怨过今年项目不好做,秦雨松还陪他跑过两家,确实不易攻关。对有些不好摆到台面上的钱,公司也会眼开眼闭,但那得同时有三个同级别的经手人签字,如果不属实,很难找到另外两人共同承担责任。 秦雨松思索着说,“明天你把相关票据都复印一份拿给我。”他想想又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5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5 问,“出纳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知道了帮忙掩盖?”制单可能有问题,但每天对着那么多票据,制单也不会特别留意,毕竟谁能想到有人瞒天过海。崔芷芳顿了顿,毅然道,“有次我发现她抽屉有张购物金卡,是可以储值的那种。” 出纳每月工资不高,也没听说她家境很好,卡确实有问题。 秦雨松心里有了决断。他又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但等了会也没见到空车,他们往回走。秦雨松看了眼崔芷芳的鞋,是双高跟灰色靴子,“还能走吗?不能在这里等我。”崔芷芳摇头,“没事,再走个来回也没关系。”秦雨松唇角泛起个微笑,她戴着顶灰色贝雷帽,米色大衣,亮点是桃红色围巾,衬得脸粉扑扑的,特别明媚年轻,“是我小看你了。”出于长辈的立场,他忍不住说,“下次顾总再叫你出来,找个理由推掉他。还有,离吴冉冉远点。” 崔芷芳点点头,迟疑着问,“他们的事,你知道了?” 秦雨松没回答,他不想和员工讨论同事的私生活。 崔芷芳自言自语,“不知道顾太知不知道。如果知道,她应该很愤怒吧。” 中年女人的想法哪是你这种年纪的人能了解的,秦雨松心想,有的人,是只要丈夫还回家,就不跟他计较,装聋作哑过了一辈子。 崔芷芳又转回原来的话题,“公司会怎么处理?”秦雨松说,“你别管,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他自有办法做得像他自己发现的,免得牵连到她。崔芷芳安静地点头,好半天才又说,“如果需要我出来,我可以的。” 秦雨松看了看她,她眼神清澈,是无所畏惧的青春,“好,我代表公司谢谢你。” 送了崔芷芳到家,秦雨松看表,已经十一点多,只好发了条短信,“隔壁还那么吵吗?”等到他休息,也没等来回复,大概周桥已经睡了。 她不是一个等可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何以报答大家的留言,唯有勤更。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二十八章寻欢 顾冬海这只老狐狸,秦雨松不知他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抢在前面给总部打了报告自认失察。显然是上头有人透气,让他丢芝麻保西瓜。但秦雨松能怎么办,大公司就这样,各方面利益自会保持平衡,别想有快意江湖那套。秦雨松的+1级上司推心置腹,“秦,我知道你说得全是事实,绝没有搞政治,但我们没有切实的证据,李明一个人把事情扛下来了。他说你一直针对他,压报销单不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和李明的谈话也让秦雨松像踩到狗屎般恶心。这桩活可以交给人事去办,但流言纷纷,都说李明家庭日那晚大大咧咧议论老大的私事,引来灭口之祸。既然如此,他也不是怕事的人,有话当面说清楚。整个谈话过程,李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最后居然还扔下句话,“我是被你逼走了,现在我们等着瞧,你又是怎么走,说不定还没我来得光明磊落。”秦雨松自认身正不怕影斜,可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话,实在有种冲动想踹他一脚,让他圆润地离开。 两年来秦雨松从没有现在这样疲惫过,那是不知道未来在何方的厌倦。他算什么,最多是大机构高级些的运转轴,替换成本比螺丝钉高些,但取下换掉也不会有后患。 到下班的点,他少有地准时下班。电梯门关上前,崔芷芳冲了进来,大衣的一角却被夹在门外。秦雨松眼明手快按了开门键,她的脸涨得通红,连脖子也泛着粉红。他微觉好玩,开玩笑道,“这么着急下班,是佳人有约?”崔芷芳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没有。” 虽然是下班的时间,但别人看到秦雨松进了电梯,都没跟进来,所以电梯里只有他和崔芷芳两个。公司的电梯宽阔明亮,三面可以当镜子用,呼呼下行中崔芷芳觉得四面八方都是他,“秦总,我知道你…”话没说完,秦雨松帮她按了键,又开了句玩笑,“怎么没按你要去的楼层,跟着我去地下室吗?”崔芷芳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已经到底楼了,她只能和他说再见。 秦雨松上车刚调好蓝牙,有个电话进来,是周桥收拾完东西,有只箱子想暂时寄放在他家。“好啊。”听到她的声音,他突然舒了口气,“你在哪?我来接你。” 周桥开着那辆破烂的普桑,不用他接,还带着海鱼海蟹一大包,“我不要吃方便面。”她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好酒。”那是秦雨松前两天买的,他夺下来,“我去开。” 秦雨松开酒的时候,周桥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手臂上,“你似乎有点不高兴?”他停下片刻,又继续转动开瓶器,“没有。”周桥笑嘻嘻地说,“我只三分钟热度,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把我当树洞。” 秦雨松摇头,“真的没有。说说你的事,忙得怎么样了?”周桥仰头看着他,“一切顺利,验收合格,春节前没什么事了。除了保安其他人都放假,包括我。”她笑得没心没肺,“其实我心痛电费,所以到你这来混空调,反正有些工作在哪做都一样。” 秦雨松把酒倒进杯里,稠厚的酒液挂在壁上。他递给周桥一杯,“欢迎。” 周桥和他轻轻碰杯,喝了小口,“你曾经说要包养我,钱呢?”秦雨松说,“知道你身家雄厚,我哪能不自量力,你怎么看得上我那两个小钱。”他学着小饭店老板娘的口吻,“周老板,我还没问你要医药费呢。” 周桥收拾东西,发现秦雨松给的两万元,才感觉一年过去了。这一年有好有坏,但包围在心上的阴影却越来越淡,连她也没想到,原来重新开始会在不经意中进行。她手一摊,无辜地说,“你和流氓打架关我什么事?” “你学坏了!”秦雨松目瞪口呆看她耍无赖。两人会心的大笑,再次碰杯,各喝了一大口。周桥告诉过他,最早挖机进场时,附近农民拦住路口,要求安排工作,而接警的派出所第一句话是,“你和农民有争执关我什么事?” 酒安抚着喉头,滑入肚,带来暖融融的舒适。 周桥眯起眼,“我怀念看着万家灯火‘炒饭’的感觉。” 秦雨松在冰箱里翻下酒的小食,听到她说的话,不经意地问,“居高临下,感觉特别好?” 周桥笑,“不是,高处只会不胜寒。是我觉得,就算有很多难过的事,但世界很大,也许别人过得也不好,所以越想越开心,至少我还在这里男欢女爱。”她朝秦雨松晃晃空酒杯,自己替自己又倒了杯酒,“前天我又算了次命。是瞎子算命,来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6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6 现场检验的人听说我们那有个瞎子算命很灵,吃过饭一齐去算命。你想象不出,眼聪目明的人排队请瞎子看自己的命。” 秦雨松找到包花生米,倒进小碗,“他怎么说你?” “和你说的差不多,儿女成双,后福无穷。” 秦雨松说,“那证明我不是胡说八道。” 周桥笑而不语,人的命运都写在自己脸上,意气风发时别人也高看一眼。但她知道,那时他只是想安慰她,而现在她也想安慰他。 点点灯光,黑暗里他试探着进入,她轻轻哼了声。他略为迟疑,她立刻察觉到,干脆搂住他的脖子,把下面交给他,“没事,就是有段时间没吃肉,反应比较…”她凑在他耳边,细微的声音响在他耳廓里,莫名共振起来,带着半侧脸都热了。她小心地问,“平时你有没有自己解决?”咳,今天您太调皮了些!秦雨松加快了动作,免得她再说出些奇怪的话,然而她更小心地自圆其说,“我听说男的经常自我解决…”他几乎是羞恼地用上大力,她低哑地呻吟一声,紧紧抱住他,半恳求半欢乐地哼哼起来。 如果有不开心,那就做点会开心的事,比如,和一个喜欢的人炒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 还是祝周末快乐!一定记得要寻开心! 第二十九章信条 狂欢之所以为狂欢,是因为它的短暂,永恒的是平淡,以及烦恼。 秦雨松不想和周桥聊工作上的事,却没办法控制自己不想。他承认,他对顾冬海的反感已经强到很难维持表面的和谐了。 “有心事?”周桥累坏了,几乎是放平就睡着的,但换了环境,总没往常睡得稳,秦雨松虽然没有辗转反覆,但呼吸明显不是入睡状态。“没有。”他否认,却在过了很久后又说,“如果有个很讨厌的员工,你一时没办法赶走他,那怎么办?”周桥的声音带着困意,“私企哪有赶不走的人,你以为黑心老板是说着玩的。”秦雨松在黑暗里看着天花板笑了,他倒忘了,她是完全的资方立场。周桥说了句话,清醒了些,“官大一级压死人,多给小鞋穿,看谁先恶心掉谁。或者找他岔子,没岔子制造岔子。” 秦雨松心中微动,但随即丢开了这念头,他怕先恶心到自己。 周桥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动静,秦雨松只好告诉她会议室录像的事,但没提主角是谁。她听完边想边说,“你们公司应该不会容许经理人道德败坏?”秦雨明白她的意思,“一方有家庭,一方还是未婚姑娘,闹大了对他们个人影响太大。”他想到顾太,还有两个可爱的小女孩,她们一口气喝掉半杯可乐,然后故意打嗝来逗她们的妈妈。 “你笑什么?” “我笑他们敢做你不敢管,白白拿着个大把柄,自己却被气得睡不着觉。” 她的话中带着嘲讽,秦雨松闷闷不乐,“我拿走录像不是派这个用处,当时怕保安传播出去,影响不好。”她听出了他的不快,握住他的手,“行了,滥好人睡吧,养足精神回办公室斗坏人。”简直当他小朋友,秦雨松口不择言,“我肯定没你们心狠手黑。不是一样人不进一家门,能找地痞流氓拦住前妻出庭的人,他的前妻也不是范范之辈。” 秦雨松说完就后悔,他不该和她聊工作,果然得罪她了。 两人沉默下来,秦雨松艰涩地开口,“对不起。”现在她在上海没住的地方,算投奔在他家。如果和他斗气回南通,那又得住简陋的旅馆。他从没问过她老家的情况,但多少也能感觉到她不想提,肯定有她的原因。 仿佛过了很长的时间,他差点以为她又睡着了的时候她才开口,“不用道歉,我的信条是没惹到我就算了,惹到就得看我想不想计较。要计较的时候不管什么手段,能起作用的都会用,我长这么大不是做受气包的,打我的人就得作好准备什么时候我会还回去。” 她又像笑又像叹气,“血汗工厂的老板也是人,慈善家绝对积不起第一桶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没放下之前只能不停砍杀。” 他明白,她的脸瘦得掉了形,身上更是一把骨头。她和他都决口不提那些辛苦,因为已经出发就没回头路,只能当沿途都是风景。 他诚心诚意地说,“对不起。” 周桥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到他胸口,“两个选择,干掉他,或者接受他,你能接受哪种?”秦雨松认真想了想,他试过跟顾冬海和平共处,既然不行就得走另一条路。他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呐呐地问,“我似乎得罪你…不是一次两次?” 周桥随口说,“你知道就好,哪天养肥了就杀。” 秦雨松像是当了真,微微抖了下,“女大王饶命!” 周桥笑道,“行了,睡吧,我没力气说话。”她的嗓子啊,火烧般痛。要不是有恩还得报恩,她有时真想让他把说出来的话给吞回去… 在春节长假前既忙乱又兴奋的日子里,秦雨松没料到,吴冉冉来告诉他,李明会用阴狠的手段暗算他。 想到她可能的消息来源,秦雨松觉得一阵腻烦,“知道了,谢谢。” 吴冉冉却赖着不走,“为什么秦总不劝我离顾总远些?” 秦雨松没见过比她脸皮更厚的女人,他不想称她为女孩子,因为她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态度,“这是我的办公室,请出去。”她借送文件的名义来,现在他收到文件了,没正事就可以走了。 吴冉冉自说自话坐下来,“您是对我有偏见吧?我想问我做了什么,以至于您看我很不顺眼?我的主管和我谈过几次话,关于您多次过问我的工作表现的事。她很替我担心,虽然我们公司以公平著称,但得罪老板,早晚得滚蛋。”确实,除了会议室那幕,公司和私下吴冉冉的表现都没有可指责的地方。但秦雨松哪会被她问住,“你说呢,你做了什么?” 吴冉冉直视着他,“我没做任何对不起公司的事,相反我勤奋认真,完全符合公司的要求,绝对超过同期新人,不然我的主管也不会替我担忧。我相信,秦总您做得到公私分明。” 好张厉嘴,秦雨松不想和她展开辩论,辩赢了又怎么样,一个低级员工长时间呆在他办公室,给经过的人看着像什么,“我相信你完全明白我为什么要过问你的工作情况,所以不想和你就此多说。如你所愿,我现在劝你,和同事不要走得太近。” 吴冉冉看着他,“以后我注意,秦总能既往不咎吗?” 秦雨松点头,“当然。好好工作。” 至于吴冉冉说的李明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7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7 的暗算,他没放在心上,有些人在被动离职后喜欢放几句狠话。他倒要看看,李明能搞什么手段,如果是他,有这时间不如赶紧和猎头联络感情,过了年好好找下一份工。又不是二十几岁,家里有老有小,缺了经济来源,拖得时间越长越没志气。 在离春节假期还有三天时,秦雨松出差回来。飞机刚停稳,他打开手机,短信争先恐后进来了,而来自秘书的未接来电的通知有十几个。出了什么事,他拨出电话给秘书,带着满腹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深深感谢菊子! 深深感谢各位的留言! 第三十章变故 秘书说,网上出现了一段“看看知名外企的销售手法”的视频,主角似乎是他。说不清最早在哪上传的,现在网上已建起高楼,甚至被有心人转发到公司的官方微博。秘书又说,负责对外关系的同事已经去处理,但现在网络传递那么快,肯定删不清。 秦雨松赶紧找了个角落,为今之计只有看了视频再作打算。图像有些晃动,开始是他和别人握手,声音很乱也很模糊。接下来镜头里只有脚,有个男性的声音,“孙总的家眷在千里之外,平时难免寂寞,老弟我替您物色了位红颜知己,大学生,保证干净,还是处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当然知道不是自己,但居然有几分像他的音色。而且整个视频出现的人只有他,很容易让人认为说话的人就是他。 他搜索了下,著名聊天论坛上此楼有几十页,各种各样的骂法,还有人跟帖列举“我所知道的背后的交易”,但没人关心视频的真假。也许他们只要一个情绪的发泄点,至于真假, who cares.机场到达大厅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行李带发出单调的嗡嗡声;两个穿着很鲜艳的中年妇女,边聊天边走出盥洗室;远处咣当一声,是工作人员在收行李车。网络上的话可以当没看见,但制作视频的人不会就这样算了…危机公关5s原则…扰乱一池水,风波过去后会恢复原来的生活吗…怎么控制事态,如何得到公司的信任和支持? 公司的信任和支持! 秦雨松合眼,手按在鼻梁两侧的穴位上,深呼吸。 不必说,其中肯定有掌握了他行程的人,知道有两个多小时他在空中,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至于是谁不必说了,周桥说过,都是为了生存,你是你,他是他,每个人有自己生存的理由,狭路相逢勇者胜。 必须马上和上司沟通,未接来电的清单里有个来自亚太区总部的,是祸躲不过。他掏出纸笔,刷刷写下想说的几点,努力想了会,又补充了几个词眼。 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秦雨松挺直腰,上身微微前倾,做出长谈的准备,同时放松脸部肌肉,弯唇摆出微笑的姿态,然后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每一声都重重响在心上。 秦雨松到家时已经是凌晨,家里黑洞洞的毫无声息。他刚在想周桥去哪了,突然记起来,她说过今天有个南通政府办的企业家同乐会要参加。想象她混在一大群肥肿难分的官员中,他向寒冷的空气笑了出来。 他还不能睡,电脑里的文件需要马上处理,该做好移交的准备,有些要备份,该删除的删除。虽然他得到了上司口头的理解和支持,但那不代表就能放松,在明天来临前要做好明天的打算。 凌晨三点多,电脑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又来了条短信,又是崔芷芳。秦雨松摇摇头,没往下拉内容就删掉了。这姑娘真执着,但他不需要她。即使周桥在旁边,他也不想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来了就面对。 早上七点半,睡了三个多小时的秦雨松,绞了把冷毛巾敷在脸上。 直冷到心里。 车子还在高架上,他的手机响了。 “哥,爸爸跟妈妈坐今天中午的航班回上海。我把航班号发给你,你记得早点去机场接他们。”是他的弟弟秦雨柏。秦雨松还没来得及问父母怎么突然回来了,秦雨柏吞吞吐吐地说,“要是…妈妈还在生气,你劝劝她。” 秦雨松立即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 秦雨柏叹气说,“没什么,就是妈妈和小冯斗了几句嘴,说我们留他们住完全是为了帮忙带孩子,现在孩子大了用不着他们了。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越吵越凶,他们非要马上走。我已经焦头烂额,还是你单身舒服,每天下了班不用听老的骂小的哭。” 秦雨松不想听弟弟的絮絮絮叨叨,“知道了。” 他到了公司,居然秘书来得比他还早,“秦总,早上我接到电话,亚太总部那边今天会来一个人,暂时主持公司的常务工作。我已经替来人安排了接机的车辆,还有酒店。这里是申请单,请您帮我签字。”秦雨松愕然,秘书看在眼里,小心翼翼地说,“可能是那边老大们怕你忙不过来,让你腾出时间处理视频事件。” 秦雨松控制住情绪,在申请单上签了字,“来的是谁?” 秘书已经和他共事三年多,“我听那边的秘书说,是刚招聘的新人,新加坡人。本来安排他下个月过来见习,有突发事件就让他提前上班了。”看着秦雨松脸色镇定,她赶紧把打探来的消息说出来,“这人在几个大公司做过,熟悉国内情况,据说擅长在经济危机中起死回生。大头们对我们今年的报表十分不满意,所以想试试新人的能耐。” 秦雨松平静地听完,等她出去,打算写下今天要办的事时,才发现刚才的签字笔的笔头掉了。他默默盯着那支笔,招一个高管一天两天办不到,原来总部早另有安排,没有现在的事也会有另外的契机。当然,在没证实新人的本事前,他们还没打算撕破脸,否则今天他进不了公司的大门。 他扔掉没笔头的签字笔,重新拿了支出来,今天的日程表是昨晚议的,先要和法律顾问开会,再有两个客人是上周已经定好的见面。下午两点多,新人到了,他自然要带他熟悉环境。本来,今晚应该尽地主之谊替新人接风,但是他要去机场。 快午饭时秘书进来,“老大,帮你叫个什么饭?” 他摇头,“不用。” 她消失了半小时,再进来带着咖啡和热的牛肉芝士可颂,“这个吃起来快,不影响你做事。”她是他得力的助手,秦雨松笑笑接过来,“等那位王先生到了,无论你怎么做,我都理解。”大家都是打工,他没有理由要求别人陪自己挨。 “老大,我明白。不过一份工作只是一份工作,我知道该怎么做。”她想到一件事,笑得意味深长,“有人今天非常失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8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8 望,他上蹿下跳,钻营很久,以为总部会给他机会。”秦雨松知道她指的是顾冬海,会心一笑,但不想就此聊下去。他拿起手机,到现在还没收到航班的短信,随口和秘书说,“帮我查今天悉尼到浦东的航班几点到达,是中午出发的。” 秘书问,“是要接人吗?今天最好不要定其他约会,留下时间和新同事吃顿饭。” 秦雨松何尝不明白,“我父母从澳洲回来,他们年纪大了。” 那是,秘书想了想,“我去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这是他的私人事情了,秦雨松犹豫不决。秘书笑道,“别想了。电视剧不都说人有时要捱一下义气。”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用上她的义气,新同事一本正经,下了班直接回了酒店。 秦雨松赶到机场时刚好七点,算上出海关还有不少时间。他去买了杯咖啡,整个下午满耳朵王先生咄咄逼人的新加坡中文,他需要咖啡提神。 他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周桥。她边走边喝咖啡,匆匆忙忙往里走。 她要去哪里? 几乎在看到她的同时,秦雨松迅速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直到走过拐角,才松了口气。 时间还早,他靠在栏杆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喝咖啡,把全世界所有的声音抛在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留言的大家! 我唯以勤更报答。 第三十一章 咦? 秦雨松在抵达口等了很久,仍没见到父母出来,他连忙打电话和秦雨柏确认航班。打手机没人接,打弟弟家里的电话,试到第三次,弟媳妇冯可晰接了。秦雨松好不容易等到对面有声音,管不得她杀气腾腾的“hello”,竹筒倒豆子般把想问的话说了。 听见是他,冯可晰说,“没错,今天的航班,应该在北京时间七点二十分到达,大概出境口人多在排队。”每个字都像迸出来的。秦雨松道了声谢想挂电话,谁知冯可晰抢着说,“大哥,请你快点成家,免得爸跟妈的心思都花在我们这。” 秦雨松啼笑皆非,嫁祸江东吗?他只好含糊地劝道,“放心,他们应该会在国内呆上段时间。”冯可晰叹气说,“希望如此。你知道,雨柏他永远不和他们说不。”她拉拉杂杂说了些,竟然开始抽泣,秦雨松耐住性子劝了两句。她边说边哭,根本不理他,直到孩子在叫她才收线。 秦雨松才松了口气,远远看见自己的父母出来,瞬间有种陌生感,他们已经老成这样了?两人白发蓬乱,步履艰难,推车上大包小袋。 他愣了愣,赶紧迎上去。秦雨松的父亲秦瑞生退休前有点官职,看见许久不见的大儿子,不是欢欣,反而先抱怨了一通,都什么年纪了还是单身;车子停老远,不懂得体贴父母;大冬天的也不穿厚些,冻着了生了病岂不让爷娘担心。 秦雨松的母亲何岩,坐在后面悉悉地翻行李,一只两只三只,包袋都在才放心。秦雨松从反光镜里瞄了眼,有两只包里装的全是一罐罐绵羊油。他早已帮两老订好酒店的房间,这会就想把他们送去。 两老感慨了会城市的变化,看着路不对,疑惑地问要去哪。听说去酒店,两人怎么都不肯,可他们的房子空关两年,哪能马上住人。秦瑞生果断地说,“住你那。”秦雨松刚要反对,何岩已经把话题转向秦雨柏和他老婆的种种不孝顺上,边说边扯着纸巾擦眼泪醒鼻涕。好在他们只住一晚,周桥又出门去了,秦雨松今天累坏了,不想费力磨嘴皮,从他们之命便是。 何岩碎碎地问起朱逸,“我想我两个儿子命苦啊。”这是秦雨松最不想谈的事,他顿时拉下脸一声不吭。秦瑞生给何岩使了好几个眼色,她后知后觉地接收到,闭上了嘴。 到了家,秦雨松趁父母轮换洗澡的当口,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卧室。周桥没有特别女性的生活用品,一切都说得过去。他想着得给她说起一声,才发现手机上有她发来的短信,“急事外出,两天后返。通讯不便,多保重。” 还有条短信是崔芷芳发来的,“我们都明白谁才是真正为公司做事的人。”他摇摇头,删掉了。她以为他是落难的勇士?只有年青的时候才会对公平之类的特别敏感。过了三十,不是说对现实失望,而是尽量把事情控制在自己掌握之中,“但尽人事”的下一句就是“莫问前程”。他感谢她的热情,可他能做的对她最好的事就是不做回应,他不是她想象的那个人。 当晚秦雨松睡在沙发上。 窗帘没拉,远处灯光逐渐熄灭,他突然想起在机场的一幕。怎么会做出那种事?他越想越好笑,纯属条件反射,过了也说不清当时的想法。如果叫住她,就知道此刻她在哪里在做什么了。 第二天秦雨松下班回到家,才发现自己轻视了父母的眼力劲。 吃过晚饭,何岩把秦雨松叫进卧室,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你可别在外面胡来啊。”他的视线落下去,是两只没开封的雨衣,可能以前漏在角落里。昨晚他收掉了包装盒,却没来得及清理整个抽屉。 他脸一沉,收走小包装袋,“我有分寸。” 何岩忧心忡忡,“我知道现在年轻人都很开放,有的女孩子也无所谓是不是一定要结婚。可万一有什么病呢?你本来好好的…不如我帮你安排相亲,认得的人介绍的比较可靠。”秦雨松知道,以他妈的能耐,很有可能安排一周七场相亲,赶紧反对,“你别管我。” 秦瑞生板着面孔走进来,“胡说八道,我们做父母的不管你,谁管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看你找的那个老婆。你把我们气走两年,是不是这次打算气死我们?”秦雨松脱口而出,“我对我的行为负得起责,你们非往自己身上拉担子,我也没办法。” 秦瑞生嘴唇直抖,“好啊!一个两个翅膀都硬了!” 秦雨松暗叹口气,“你们放心,我有女朋友,可靠的安全的。” 何岩追着问,“她在哪里上班,多大年纪,家里怎么样?要不要趁春节和她家人吃顿饭?” 秦雨松早就料到后面会来一串问题,“那些你们就别管了,是我和她的事。我还有工作要做。”何岩跟在他后面出了卧室,“见见总可以吧?”秦雨松无奈地说,“她出差了,等她回来再说。”他自顾自打开笔记本电脑,装作没听见何岩的嘀咕,“她这么忙啊,对女人来说还有什么事比结婚生孩子更重要?” 过了会秦雨松看她还坐在旁边,“妈,你看电视吧。” 何岩连忙摆手,“不用。这里太小,电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9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29 视机一开你哪能安心做事。男人还是事业要紧,你不用管我们,那边卫生搞得差不多了,我们明天就住回去。” “明天晚上我送你们过去。” 何岩说,“用不着,我和你爸又没七老八十,你忙你的。我知道你上班忙。” 秦雨松拗不过她,也确实有报告要写。 晚上九点多,屏幕下角显示,有新邮件。 他打开一看,来自总部,主送王先生,抄送中国部所有同事,内容很简单:自即日起顾冬海先生离开公司。公司保留法律追诉权。 咦? 第三十二章解开 秦雨松静观其变,没过一小时秘书的电话来了,“老大,看邮件没?”声音里压制不住的笑意。不等他回答,她接着说,“我刚和jade通过电话。她让我别告诉别人,但你不是‘别人’,所以我只跟你说。顾冬海挪用公司资金,收受贿赂,证据确凿。”秦雨松知道,自己这个秘书跟上面的人事和秘书混得很熟,所以得到消息也快。 秦雨松讲了十几分钟电话,挂断后何岩从卧室出来,在厨房和客厅转了两圈才问,“女朋友打来的?” 秦雨松和秘书都没猜到谁提供的证据。他隐约感觉是崔芷芳或者吴冉冉,但前者还有点可能,后者又有什么原因要这么做。被母亲的话打断了思路,秦雨松说,“不是,工作上的事。” 何岩理解地点点头,“没什么事吧?” “没有。快去休息。” 何岩说,“你也该考虑下结婚要孩子了,趁你爸和我还带得动。不然帮老二带,不帮老大带,你老婆不抱怨才怪。”秦雨松呆了呆,想象无能…周桥哀怨地、娇嗔地说,“妈什么时候过来帮手带孩子啊?”他几乎要笑出来,“八字还没一撇。妈,我求你别多想了。”何岩顺势坐下来,“儿子,和老娘说说你女朋友,她多大年纪?” 秦雨松敷衍道,“三十上下。” 何岩微微有些失望,大了点,女性最好的生育年龄在24到28岁,“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起?”秦雨松低头道,“妈,别盘根问底了。我保证她真的很好,足够配得起你人到中年的儿子。”何岩边摇头边笑,“你和你弟弟一个样,都是我没教育好你们,吃亏也没办法。”她拍拍他肩头,起身说道,“父母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日久见人心,将来你总会明白。女人不像男人藏得深,如果你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绝对不可能放你一个人在家。” 秦雨松自然懂得,但是,凭什么去要求周桥?他自己还在焦头烂额的谷底。开了一天会,以过去他在工作上的积累,目前定下了对外暂时还是他,王先生先熟悉环境,从负责内部事务入手的局面。可能上头也举棋不定,秦雨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的+1在电话上再三抚慰,要他坚持。 起起落落,自辞倒痛快,可他不甘心,那样做,对不起的是自己付出的努力,所以任风起云涌,随它吧。但是谁把顾冬海的事捅出来的?时机拿得很好,对初来乍到的王先生,报上去是条首功。 谜底揭晓得很快,第二天中午吴冉冉办辞职手续,特意跑过来告别。 她笑嘻嘻地说,“不谢谢我?我可是帮了你大忙,还了你清白。” 顾冬海的罪状里有一条就是联同被辞退人员,打击报复高管,有损公司形象。 秦雨松心情复杂,不知说什么才好,对这个一直被他轻视的女人。吴冉冉摆手说,“不用谢。我一来想帮你,二来也得到了相应的报酬,两全其美,很好,非常好。”她侧头看着他笑,“不和我来个临别的拥抱?以后人海茫茫,各自飘泊。” 秦雨松被调戏得简直无可奈何。以握手告别吧,他伸出手,“谢谢,祝你前途似锦。” 吴冉冉握住他的手,“你对我那么差,我以德报怨得不到一句道歉?” 秦雨松看着她的眼睛,“那件事是那件事;这件事是这件事,我感谢你。”吴冉冉握紧他的手,“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在我的概念里,只要没伤害到别人就没错,我没错就不用管别人怎么看我。”秦雨松说,“社会有社会的规则,有些必须遵守。”可吴冉冉不让他说完,调皮地上下晃动他的手,“别说教了,老大~今天可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这倒是,秦雨松再次认真地说,“谢谢。”吴冉冉笑出声,“谁说是最后一次?我因为你的关系才辞的职,没钱用就来找你借钱。”秦雨松快无语了,“我会量力而为。”他想缩回他的手,谁知被她抓得牢牢的,扯了两下都没成功。 秦雨松脸一沉,用力收回来。 吴冉冉也不生气,“再见,我们会再见的。” 这天是大年夜,下午两点开始放假,秦雨松的车开上地面,点点雨雪打在玻璃上,粘得一团一团。他放下窗,湿漉漉的空气涌进来,既冷又潮。事缓则圆,确实是句妙语,拖过了年,接下来就是和王先生的对峙,彼此揣着明白暗较劲。他从来不是强攻手,在公司做了多年才有今天,靠的无非耐性,所以慢慢来。 也不知道周桥年前还回来不,他等到傍晚五点多,父母催了两次才出门去他们那。吃过饭又陪他们看了会联欢晚会,他回自己家。 打开门温暖扑面而来,浴室里亮着灯,哗哗的水声。 她回来了。 秦雨松三步两步,果然她在。 在氤氲的热汽中她向他笑了笑,“我累坏了。” 他靠在门边,“忙什么呢?” “设备供应商突然发传真说,地基螺丝要延迟发货,那当然不行,会影响我整个进度,所以我跑去日本和他们理论了,总算没白跑一趟。”她拂去脸上的水,展开灿烂的笑容,“你呢,过得怎么样?” “还好。”他毫不犹豫地说,虽然不是真的。 新的一年肯定会有新的烦恼,但至少这晚很好。 铃声响起时,秦雨松还以为是手机的,伸手在床头柜摸了半天,抓在手里才发现不是。周桥虽然睡得熟,也经不住动静太大被闹醒了,这时已经是嘭嘭的敲门声。她推了推他,“有人敲门。” 谁啊,秦雨松睡眼惺松从猫眼看去,居然父母双双站在门外,母亲手里还拎着只保温桶。 他愣住了。 第三十三章初一 秦雨松还剩的七分睡意,嗖地一声不知飞去哪里。 今天大年初一,老年人相信好兆头。他们大清早肯定去过玉佛寺,现在给他送来元宵和糯米糕,也是祈福的意思。但…秦雨松下意识看向卧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0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0 室。他不知道周桥的反应,可个性强的人碰到一起的后果,不需要多想也猜得到。而且,知道和看见是两码事,以父母的守旧,说不定当面会说出苛责的话,折辱到她。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起衣服,又以最平静的声音和她说,“我父母来了,我陪他们坐客厅。你愿意出来就出来,要是不愿意也不用勉强。”周桥看着他以消防队员的速度套长裤,啼笑皆非,这样子,实在没办法不往“被抓在床”那方面去想。 外面敲门声更响了,还加上何岩的声音,“雨松,是我们。” 秦雨松应了声,边扣皮带,边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别担心。”他出去前还拉上了卧室的门,多层保险好些。 周桥不是担心,是好笑。她没有见长辈的打算,也不想虚与委蛇,干脆钻进被窝继续睡大觉。可惜客厅的动静太大了,有个穿透力很强的老年男性声音,“初一要早起,睡得这么沉像什么话。”另一个声音是老年女性的,带了几分疲惫的嘶哑,“雨松,来吃元宵,吃了糕步步高。” 秦雨松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无奈,“妈,我刷过牙再吃,先放着吧。”他母亲显然不同意,“那你快去刷牙,糯米的东西放不起,过会化成糊,没看相没吃相。” 他似乎去刷牙了,浴室那边的水管有水流动的声音。有人过来扭了两下门,打不开,然后问秦雨松,“怎么锁上了?我要躺一会歇一歇,年纪大了腿不行了。” 秦雨松的心快跳出来了,赶紧劝父母坐沙发,“床上挺乱的,爸,你在沙发床靠会,我替你倒杯热水来。”秦瑞生还想说他不嫌自己儿子,被何岩拉住了,趁秦雨松在厨房背对着他们,她指了指门口的开放式鞋柜,那里有双女鞋,而电视机柜旁,也有只小行李箱,还有个电脑包紧紧地和行李箱靠在一起。 房里有人。 秦瑞生反应过来,转念一想要发脾气,难怪老晚才开门。他愤愤地想,没家教的女人,大年夜跑来睡,半点不懂规矩,昨晚就该拎着礼物上未来公婆家,让长辈过目,才是正常交往的礼仪。 何岩赶紧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回去再说。” 秦雨松端了两杯热茶,“爸爸妈妈吃茶。”秦瑞生动也不动,何岩接过来自己的,秦雨松把另一杯放在父亲面前,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来。何岩给秦瑞生使眼色,吹着热气喝了口,“春节茶里是要放青橄榄。瑞生也来喝口元宝茶,新年大发财。”秦瑞生这才端起茶杯。 好不容易父母走了,秦雨松送到楼下,何岩说,“回去吧,年里有时间请你女朋友出来见个面,我们早晚要见面的。”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年里她总不要加班吧?我们凑她的时间好了。你们年纪不小了,应该也晓得为人处世的道理。”话说得是,可秦雨松暗暗苦笑,恐怕父母永远不会理解他们不想结婚、但还在一起的心情。何岩又说,“除非她对你没意思,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点可以肯定,永远不要想瞒过父母的眼睛,他们毕竟多活了一把年纪。尽管和周桥不是恋爱关系,秦雨松还是忍不住申辩道,“按常规也该我先去拜访女家,否则她的面子放哪里。”何岩盯着他说,“好啊,那你趁春节去吧。” 秦雨松关上大门,才发现背上微微出了层汗。在任何人面前,他都不想撒谎;但除了父母之外的人,他都可以用沉默来拒绝回答;唯有父母,他们非逼他开口。 卧室的门开着,秦雨松不由自主快步走进去。 周桥已经起来了,床上也整整齐齐。她对他一笑,“新年快乐!” 他说,“新年快乐!” 因为去年春节的不愉快经历,周桥和家里的说法是在国外办事,本想窝在秦雨松这过完年,没想到他也不方便。她说,“我要回家了,谢谢你昨晚收留我。”秦雨松笑得很勉强,“我送你。” 周桥一口拒绝,“不要了,现在交通挺方便的,你好好休息。” 不知为什么,他有种感觉,她全明白,但她对他完全停留在互相寻开心的阶段,所以她宁可礼貌地退出,也不愿意为此伤神。背上的汗凝结在衣服上,他不自然地笑道,“别和我客气。”周桥也笑,“哪有。” 秦雨松站在卧室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慢慢化成块石头,固执地堵住出口,想留她在自己的地方。她微为惊讶,他脸上的表情,像个乖巧的孩子,明知道橱窗里的玩具过于贵重,他要不起,却怎么也不肯离开。她放缓和,“过完年我们再见面,嗯?” 他不肯说好或者不好,只是看着她。 她的心无法不松动,“几天后,假期结束,我们再见面。”这不是空洞的安慰,是实在的许诺,可他仍然用恳切的目光粘着她。 “怎么了?”她笑起来。 他安静地说,“不要走。”可是,最早说好的,无论哪一边想走,另一边都要轻轻地放手。他几乎在耍赖,用眼神无声地反问,你还不想走的,是不是? 她低下头,确实,如果没有刚才的事,也不会那么快面对现实。 “我的父母那我去说服他们,你不要介意。不然,我觉得不公平,没给我解决问题的机会。如果我做不到,你再离开我好吗?” 算了,周桥放弃地想,今天是大年初一,她放自己和他一马吧。 他接收到她无言的信号,喜悦像涟漪般泛开,吞没整个身体。由于害怕这种感觉消失得太快,他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直到她抬头对他笑,“新年有吃早点的地方吗?” 第三十四章节目 秦雨松绞尽脑汁安排节目。唱歌?周桥不喜欢,虽然她唱得挺好的;看电影?大过年的都是贺岁片,傻乐呵,没劲。要不,去泡吧?但那也得晚上的事了。 他俩最后去了麦当劳吃早饭,又近又暖和。 “接下来想去哪?”秦雨松问。他有些懊恼,出来前该避着周桥在网上查找一番,现在就不会毫无头绪了。奇怪,以前每次出来,她都有很好的计划,打球看戏品酒…,和当时的天气体力相得益彰,他只要跟着走。轮到他来想,似乎任何节目都不值一提。 周桥不知道他的想法。别小看那些信手拈来般的计划,她也花了心思。既然很久才见一面,作为她来说,为了达到最高点,宁可费点劲来安排前面的铺陈,哪怕来得慢些,也要让精神和身体得到同样的欢愉。 她侧耳在听店堂里放的歌,没觉察到他的表情,漫不经心地问,“你不去你父母家?” “is it pos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1 sible mr. loveable,is already i in front of me,or maybe yuise.…they&#ood but not the& one.…” 怎么在新年放不趁景的歌,是24小时营业,还是空调和灯光让人失去了对季节的敏感? 秦雨松摇头,表示不用去报到,“中午吃本帮菜?”有两家馆子的环境还不错,是宴客的好地方,他经常在那给上头大员接风。周桥有些意外,原以为他会想办法劝她回心转意去拜山。如果是她,是做不到拒绝父母的,即使有不满,也化作郁在心头的熊熊烈火,烧的是自己。她说,“好啊。” 因为定不下娱乐的项目,他俩打算走路去午饭的地方,从九点到十二点,有足够的时间边走边想。 昨天下过雨夹雪,今天天气依然阴沉,路上几乎没人。秦雨松握住周桥的手,一起伸在自己大衣的口袋里,沉默好半天才突然开口,“你的急事都忙好了?”周桥说,“是啊。” 他们走过地铁入口,百货公司还没开门营业,但哈根达斯的招牌很显眼。两人同时看过去,秦雨松说,“广告写得非常好,可惜这两年市场被分割得很碎,它的生意应该没从前好了。”周桥点头,只能争取做细分市场的老大。她悠然想到,如果婚姻市场也细分,恐怕她的销路很窄,而他则不同,从22岁到42岁,对象年龄跨度很广。但她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孤独和寂寞,即使在婚姻里也同样存在。 她的手随着步行慢慢热起来了,在他口袋里舒展开来。他的手反应敏捷,迅速伸开和她的手五指交缠,扣在一起。她突然想到,每次,那件事快圆满时他总爱握住她的手,但那感觉不错,让她觉得两人像是携手爬上了高峰。 她微微侧首,借眼睛的余光看了看他。 他走路的姿势十分端正,双眼直视前方,唇角居然含着丝笑意。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路都能高兴到笑,有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但确认下来,没错,他真的边走边笑。嗯,她也一样,在零度左右的气温里,傻呼呼地走去吃午饭的地方。 大傻和二傻的区别而已。 秦雨松说,“我有个新的广告方案,通过电台来传播我们公司的产品信息。”他转过头,对周桥笑了笑。她穿的是双中跟靴,这样她的高度刚好到他的鼻子。“还是从你那得到的灵感。现在仍然有许多人收听电台,传播度不输于其他媒体,但成本要小很多。”她记得他们公司面对的客户主要是工业界的,不是快速消费品。 “是,我们从前的销售主要靠业界口碑,几乎不用大众传媒,但这两年也慢慢开发起其他领域的。反正都用上微博这种新型…”他想到自己前几天的遭遇,不由苦笑,但随即又打起精神,“不谈工作了。” 她不动声色地帮他转移话题,“听说晚上外滩有烟花,我们还能走着去看吗?” 他担心地问,“你行吗?别太累了。” “有多远?” 他停下来,用手机的gps查看距离,过了会抬头,“3公里左右。” 周桥衡量了下自己的脚力,“应该行。” 他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说,“我们今晚住外滩附近,怎么样?”她转过头,对身边那棵光秃秃的法国梧桐翻了翻白眼,再转过来正对着他,“行了,你在男厕所打电话订酒店的时候,我在女厕所都听见了。你还问他们,从窗口看出去能不能看到烟花。还有那些玫瑰香槟,我实在没办法装出惊喜的模样,因为我对花粉有点过敏。不是很严重,但我真的很难保证,在有999朵之多时能够不打喷嚏。” 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下那块地,“我想给你惊喜,今早不太愉快,对不起。” 周桥捂住他的嘴,“心意领了,我要房间和香槟。你的床啊,我每次都怕自己会掉下来。” 他抬起头,“所以我才拉住你。” 那不是拉,是抱!害她做了很多次噩梦。 她踮起脚,迅速地在他唇上啄了下。 如同催化剂般,他试探着回敬了个吻,舌尖调皮地和她的打过招呼。但美好的新年里,点到为止显然不够,秦雨松飞快地看了眼周围,空旷的马路上只有他们两个傻瓜,还有就是闲到无聊光眨眼的红绿灯了。他把她拉进怀里,俯头盖住她的唇,紧紧地索取她的甜蜜。 在快透不过气时,他才松开她,意犹未尽地看着她。 她的视线也粘在他脸上,太过分了,大庭广众上演焚身以火吗?回家去,回该去的地方去!他看了看表,还差十分钟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他掏出手机,“对,提前入住,几时到?我们会尽快到。” 她没好气地想,不但是傻子,还是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是周五了,谢谢大家的留言! *** 英文歌是natasha bedingfield的soulmate,大意如下:is it possible mr. loveable 可以吗 我的爱人is already in my life? 准备进入我的生活吗right in front of me 是真心地与我相爱(我选了网上意译的版本) or maybe yuise还是逢场作戏they&#ood but not the& one固然美好却无法恒久 第三十五章熟人 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很舒服,浴室除淋浴房外还有按摩浴缸。秦雨松在起坐间开酒,周桥已经舒舒服服泡进水里。她散开长发,往下一缩,整个人躲在水下,吐完了气才惬意地钻出水面。 秦雨松把小桌子挪进来,把东西一一往上放,冰桶,香槟,还有枝玫瑰。 周桥拿起花来闻了闻,“钱不是万能的,但万万不能没有钱。”秦雨松在浴缸边坐下,摘掉她头发上的花瓣,那是沐浴盐里的干花,沾了水后恢复了七八分颜色。 他递了杯酒给她,“新年快乐!”她仰头对他微笑,“新年快乐!” 香醇的酒液滑过舌尖,周桥喝了第二口第三口,转眼放回桌的是空杯,“要是天天这样就好了。”热水和美酒让她的脸迅速染上红晕,秦雨松情不自禁凑过去想吻她。她迎上来,却在双唇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2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2 即将触到的同时,又一次钻进水里,让他扑了个空。哗地一声,她坐起来,秦雨松无奈地笑道,“玩猫捉老鼠?” 她靠在浴缸边笑着看他,让他有种被剥光了的感觉,而确实她也老实不客气,伸手拉开他的衬衫,“进来吧。”这是没办法拒绝的邀约,唯有速速从了,而她也存心想让他愉悦。够到冰桶那,她替自己倒了杯酒,喝了半口,还剩半口留给他的兄弟。那里的冷,和身体的热顿时形成巨大的反差,让他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轻哼出声。 当某处剑拔弩张之时,他突然把她拉上来。 “干吗?”对他身体的反应她全然了解,他已经快乐到快到失守了。他拨开她湿淋淋的头发,用力抱她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们一起。”他不愿意享受一个人的快乐,哪怕那种刺激更强烈,“我爱你。” 小小的空间里太热,他的声音被烘成低哑的成色,带动她的心弦。虽然从前她要他这么说过,但没有哪次比这回更为动听,肯定是新年的缘故。她闭上眼,靠在他肩上,让感觉主宰自己的身与心。 值得庆幸的是酒店比乡下的旅馆强无数倍,夜半还能送上可口的夜宵,周桥端着意大利面,坐在窗边边吃边看浦江的风景。她有几分遗憾,烟花繁盛时只瞧到两眼,因为困而错过了。秦雨松说,“明年再来,今天是初一,许的愿都会实现。” 周桥含笑瞄了他一眼,没去反驳,现在准确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已经是初二了。 初二是访亲友的时间,崔芷芳陪父母去拜访一位姓秦的长辈。多年前,崔芷芳的母亲以代课老师的身份在郊区小学教书,是这位教育局的人给了她转正的机会,“这个名额一定要给毕老师,除非你们手头的人选比她更会当老师。”秦科长和她无亲无故,完全看在她工作的成绩上才帮她说话,或许还有些是同情的成分:虽然她带出了一批批品学兼优的学生,却一年又一年和转正擦肩而过。 “秦老师从澳洲回来了,长久未见,我趁新年去拜个年。”崔芷芳的母亲毕为群仍然照老习惯称秦瑞生为秦老师。崔芷芳拎着虫草西洋参之类,走在她旁边,听她说过去的事,虽然已经听了无数遍,“要不是他,我一个外地人,无权无势轮来轮去排不到转正。别小看编制,退休后待遇大不一样,我一辈子感谢他,没他就没我现在的好日子。” 秦家所在地段不错,但房子是九十年代末的格局,老式的两室一厅。 何岩开门,看到跟在毕为群身后的崔芷芳,顿时眼前一亮,“毕老师,这个是你家千金?我印象中她还是小姑娘,没想到这么大了?”崔芷芳大大方方地叫阿姨,“新年好。”进门何岩细细打量她,小姑娘容貌秀丽,举动端庄,让人越看越喜欢,“毕老师带的学生好,自己亲生的女儿更好。工作了没有?”毕为群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女儿,“毕业两年多了,过三关斩六将进了家外企,年年都是优秀个人。” 她们聊得欢,秦瑞生插不进嘴,只好亲自动手泡了两杯茶,又拿了几包零食给崔芷芳。崔芷芳却不过盛意,拆了一小袋瓜子,倒了点在手里慢慢地嗑。 这种年纪的人聚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就是子女。毕为群知道秦家老二有两个孩子,老大却年纪轻轻离了婚,所以她避口不谈,光问起小宝宝们。说到孙子,何岩更加滔滔不绝,说了通育儿经,想到要替大儿子找个合适的对象,“毕老师手头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我家老大还单身呢。说起来都是我们把孩子教得太老实,虽然工作顺风顺水,但在他前妻身上跌了个大跟头,竟然没看出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毕为群心想,婚姻失败是双方的责任,哪能全怪女方。但在秦家面上,她当然要帮亲不帮理,随口问起老大的年纪和工作,“我来留意。”崔芷芳听着,心莫名跳得快了,到最后忍不住再确定一下,“阿姨,他是不是叫秦雨松?” 何岩说,“是啊,你认得?” 崔芷芳红着脸,“他是我们公司的老大,所以认得。” 毕为群吃了惊,“这么巧,平时听你经常说秦总秦总,原来就是…”何岩拍着膝盖笑道,“巧啊!他没有凶过你吧?”崔芷芳摇头,“没有,他人很好。”说到后来,她的头低了下去。 何岩看在眼里,起身打电话,“雨松,你在哪里?” 秦雨松昨天晨昏颠倒,下午睡了一大觉,半夜吃东西聊天,早上在补觉。他怕吵醒周桥,到外面接的电话,“妈,我这两天要陪她,和你说过的。”何岩听了不舒服,表面没露出来,“我老糊涂了忘记了,你中午回来吃饭吗?家里有客人,而且她认得你。” 秦雨松不知道是谁来了,但谁来他也不能扔下周桥,他们相聚的时间太少。 何岩挂了电话,和毕为群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世界,有个外地朋友来,他作陪客去了。”秦瑞生刚想开口,被她的眼光扫过,记起他俩背着儿子的决定。 帮儿子找个年轻漂亮的好姑娘,不信他不动心。 作者有话要说:祝周末愉快! 第三十六章儿女 毕为群把何岩和女儿的互动看在眼里,回家第一件事,矫正崔芷芳的婚恋观。 她说,“不行。”首先秦雨松离过婚,原因不明,但“不要以为失败过一次的人不会犯同样错误”;其次年纪差距太大,“不是男人年纪大就疼老婆,每个人都有双手,不需要格外的疼惜,婚姻必须建立在同等的人生观上”;第三,秦家两老“可以远观而不可以近处”。 毕为群当了多年老师,做思想教育有耐性有理性。崔芷芳的心事被直白地捅出来,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母亲用最重要的一点理由击倒了她,“你们不是不认得,如果他看上你,早就表白了,比起女性来男性更注重头几眼的感觉。” 崔芷芳郁闷了半天,幸好吴冉冉约她出去晚饭,总算有个倾吐的对象。 “他一次都没回复过你,连谢谢都没说过?”吴冉冉惊讶地反问。 “是啊。干吗这么看着我?” 吴冉冉收回眼神,吞下到嘴边的话,是正人君子,还是仅仅对崔芷芳不感兴趣?毕竟他在和崔芷芳的表姐交往,而且看上去周桥对他相当好。“依我看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多得是。” “我明白。”但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崔芷芳说,“其实我早猜到我妈可能说的话。十年来我耳朵里灌饱了诸如此类的理论,不用她说,我也全懂。”理智的人生很平稳,但她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3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3 一年比一年更觉得自己的青春不够精彩。 吴冉冉不敢怂恿崔芷芳对秦雨松主动,如果被周桥知道,再大方的女人也要生气吧?她试探着问,“如果,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你祝福他吗?”崔芷芳瞅了她一眼,“什么意思,你是知道了什么?”吴冉冉摇头,“我不知道。” 崔芷芳以为吴冉冉听厌了她聊秦雨松,从朋友的角度来说,确实没理由光顾聊自己那摊事。她问,“春节后你真的要去我表姐那里上班吗?”吴冉冉正在想周桥,猛地听崔芷芳说到她,逃避似地说,“是啊,那样我和葛小永天天能见面。” 崔芷芳笑起来,“有你的,算真爱了?” 吴冉冉也笑,“那么早定下来干什么。我既然得罪了顾冬海,干脆跑得远远的,免得他找我麻烦。”崔芷芳羡慕地说,“你那记干得漂亮,连我都没想到你居然把他的事举报上去。”吴冉冉不敢和她的眼神接触,抓起杯子大大喝了口水,“新年新开始,别提他了。”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有天能从中捞到一笔,还没有任何损失。 热茶下肚,她胆壮了点,“你表姐脾气怎么样?” 崔芷芳说,“平时挺好的,光笑不说话。不过听说她在厂里大棒和蜜糖齐上,连老公都不给面子,犯错一样骂,所以他俩才会分手。”吴冉冉若有所思,“葛小永倒没抱怨过,看来她吃了亏改掉了。”崔芷芳勉励道,“放心,我敢肯定她不是最难搞的私企老板。就怕你和葛小永朝夕相处,万一看久了…” 吴冉冉呸了声,“新年别说不好听的,我现在看他挺顺眼的。” 崔芷芳含笑不语,当初吴冉冉和顾冬海刚好上时,也曾经看他很顺眼,还兴奋地告诉她:“你猜我们干什么去了?酷!就在上班时间,他带我去看电影,我们还在电影院里做了。又害怕又刺激,爽透了。” “春节不回家,你爸没骂你?” “他,哼,再婚了,巴不得我不出现在眼前,只要钱按时汇回去就行。”吴冉冉轻蔑地说,“他说他替我妈守满半年了。”崔芷芳知道吴冉冉的母亲卧病多年,熬到去年终于不行了,吴冉冉和家人情份极差,所以这话题也不宜多讲。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吴冉冉打破沉默,“初六我跟葛小永去南通。谢谢你,我们同事时间虽短,但你真的是好姑娘。听我的,让你妈帮你找个合适的对象,不要再想秦某人。” 崔芷芳被她说得有几分感伤,“他不理我,是因为觉得我年轻又未婚,怕我玩不起吗?” 吴冉冉郑重其事地劝道,“就算是又怎么样,你千万别想,有时候不想才能忘记。” 周桥是初四回家的。她走下楼梯前,看到秦雨松仍站在检票口。见她回头,他微笑了一下。目送她的身影渐渐消失,他才转身出站,开车回上海,在苏州玩的两天算得悠闲了,接下来又要回到各自的正轨。 车还在高速时手机响了,他按了免提,对方的声音在车里嗡嗡作响,“可以肯定,他伪造了部分履历。可能猎头急于促成这桩生意,所以在做背景调查时帮他隐瞒了。” 秦雨松看着前方,大道通畅。 果然。他怎么看王先生都觉得有点怪。见人多了,没有这样的,完全不是大企业按部就班的章法,当然也不至于到民企的野路子,就是怪。 但不急,关键不是王先生,而是派他来的人。没有王先生,也有赵钱孙李,所以怎么牵一发动全身,把火烧上去?挂了电话,他沉思着,很久才拿起手机,拨出快捷键上存的号码。 刚打完通电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何岩,“我是来提前请示的,明天中午约人吃饭,可以吗?”怎么能说不行,秦雨松说好,几点,在哪里,需要准备什么。 何岩没好气地说,“来你这个人就行了。” 秦雨松心里一动,“妈,不要给我安排相亲,我还不想结婚。” “我们都不来管你,放心好了,随你和你那个女朋友怎么过。明天是和你父母的老朋友吃饭,你当司机负责接送就行。” 崔芷芳有几分意外,母亲绝不会让自己和秦雨松走得太近,但怎么又答应了秦家的饭局?毕为群说,“吃顿饭断了秦师母的念头也好,芷芳,你知道妈妈的想法,自己注意举止。” 知道了。 第三十七章吃饭 周桥在家只呆了24小时,第二天拎着大包小包上了去上海的高铁,全是母亲给阿姨的年礼。在虹桥下车,到崔家放下东西,阿姨几年没回老家,拉着她絮絮叨叨说话。周桥端庄贤淑地坐在那,整个人分成两瓣,一半“嗯,噢,是是,他们年纪大了”,另一半则盘算着明天开工后的种种事宜… 眼看到了午饭时分,毕为群突然醒悟,他们要赴秦家的约,外甥女难得来一次,难道饭也不留。可今天是别人做东,哪有客人再捎上客人的。周桥察言观色,赶紧说有事得走了。毕为群拿回礼给周桥的时候,秦家的人来了。上楼的只有秦瑞生和何岩,秦雨松在车里等。 听到秦瑞生苍老而有穿透力的声音,周桥暗道一声巧,没想到在这遇到了他的父母。他们忙于寒暄时,崔芷芳轻声给她做了介绍。别人都说儿子像娘,秦雨松却像父亲多些,差不多的面型眼睛,估计再过三十年,他就是这样的一位老爷子,最多比他爸少点牢骚。但也说不定,谁知道,也许秦老爷子年轻时也喜欢动不动生闷气。只是没想到,秦雨松的妈,有种自来熟的交际能力,听说周桥是毕为群的外甥女,热情地招呼上了,“走走,一起去吃饭,再忙也要留出填肚子的时间。” 毕为群心血来潮,自己的姐姐在电话里关照她帮周桥留意合适的人选,外甥女和秦家老大年纪相当,双方都离过婚,但都没子女,不是正好的一对。当下不管周桥的推辞,毕为群拉着她一起出了门。 秦雨松把车停靠在小区道路的边上,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熟人是崔芷芳,但没想到周桥也在。尽管知道她是崔芷芳表姐,可昨天才送她回家,今天又出现在这里,两人四目交投,有几分时空错乱,诸感交集,仿佛电视机换了个频道,突然从都市时装片跳进家庭伦理片。 人多坐不下,周桥巴不得抽身,可毕为群越想越觉得他俩合适,马上说芳芳和小表姐打的去,老年人正好坐得宽松些。三个年轻人被他们四个老人指挥得晕头转向,几分钟后秦雨松带着四老绝尘而去,留下周桥和崔芷芳在路边。 知母莫若女,崔芷芳瞬间明白了自己母亲拉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4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4 上周桥的用意,而且刚才短短时间她敏锐地发现,秦雨松和周桥之间存在着某种默契,说不清怎么会有的,难道真的是阅历相当,才有差不多的想法?他俩数次脱口而出的话都不约而同。 周桥倒没想太多,只是她希望和秦雨松之间的关系越简单越好。方才嗖嗖交换了几个眼神,她觉得他应该理解自己的想法,捱顿饭应该没问题。 小小一辆的士,一时间挤满想法,此起彼伏忙碌不停。 崔芷芳努力想找个话题,打破车里诡异的平静,谁知口一开,说了件和周桥完全没关系的事,“小表姐,上次你也见过的顾总被炒掉了。”话说出来后,见周桥不说话,她存心弥补自己的失误,结果又说了件和周桥还是不相干的事,“去年经济不景气,我们中国分公司报表难看,连秦总也岌岌可危,总部派了新的人来。”周桥安静地嗯了声,崔芷芳干巴巴地说,“现在开厂,会不会风险太大?我听我妈说,阿姨担心得不得了。” 周桥简单地说,“我有数。” 新年说这个,表姐是不是觉得不吉利?崔芷芳微觉郁闷,今天自己说话太没水平,竟然找不到有趣味的事。她拎的是只暗红色的软羊皮包,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包底磨薄了的地方。谁知那儿经不起折腾,噗地破了个洞。这只包她很喜欢,买时花了几千,感觉糟糕时已经无法挽回了。 崔芷芳的心情顿时落到了极点,脸刷一下白了,只差没哭出来。周桥连忙劝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去店里再买一只,表姐给你报销。”崔芷芳眨着眼,拼命不让泪水流下来,心里却更不高兴了,有钱就是好,想要什么是什么,既不用看父母的眼色,又什么都随手可得。 好不容易到了吃饭的地方,两人远远看到秦雨松站在门口等她们。下车时周桥拦掉崔芷芳递给司机的钱,“我来。”等找零时崔芷芳先下车,秦雨松快步迎上来。她问,“他们坐好了?”问完才想到,又是句废话。而他也跟没听见似的,视线投在车里的人的身上。崔芷芳掉头往里面走,心想秦雨松会跟上来指路,谁知走了会才发现背后没人。 她也不知道秦家订的是哪个小厅,在走廊里茫然走了几个来回,决定还是打电话问母亲。才掏出手机,后面秦雨松和周桥来了,“就估计你走岔路了。” 崔芷芳和他们走在一起,觉得自己跟闹脾气的小朋友似的,更惨是被大人看穿了,大家装不知道,让她独个冷静。越想越是,于是她更加别扭起来,进了小厅直直地过去坐在何岩旁边的座位,跟没看见母亲的眼色似的。 崔芷芳才坐下去,何岩已经拿起热饮给她倒满杯,又问她爱吃什么菜。毕为群嗔怪两句,说她占了秦家大哥的位子,被何岩挡了回来,“我生了两个儿子,最喜欢芳芳这样的小姑娘了,你就把女儿借我疼一会。”周桥和秦雨松并排并坐在毕为群身边,只好一个跟阿姨聊浙江的天气,另一个跟老崔聊上海的天气。 崔芷芳坐在他们对面,清清楚楚看到两人在递饮料和挟菜时眼神的交汇。她鬼迷了心窍般,“小表姐,这次你回家,有没有见表姐夫?”毕为群连忙打岔,笑哈哈地说,“秦老师,你不知道,我们家小桥是女中豪杰,现在南通搞实业,准备建老大一家厂,上过很多次报纸。” 秦瑞生听了很有兴趣地问长问短,毕为群趁机告诉周桥,“秦老师是五十年代大学生,学工科的,当年误当了教师,否则肯定是高级工程师。他们家是知识分子家庭,家里最讲民主和科学。” 何岩看周桥细气温和的样子,没有女强人的风范,好奇地问,“你们小夫妻俩搞基建,家里没其他人帮忙了?”周桥笑了笑,“阿姨,是我一个人在做。”何岩说,“你先生怎么舍得,太辛苦。”周桥很平静地说,“我们已经分开了。” 第三十八章再见 小厅里静了数秒,幸好服务员上了两道菜,何岩连忙招呼大家吃菜。秦雨松用公筷和公勺把清蒸石斑拆开分给大家,最后才挟给周桥,是她最喜欢的鱼背,而且是浸在汤汁里比较入味的那部分。她侧首对他微笑一下表示谢意,他回了个笑容。 周桥吃了鱼,端端正正坐着,双手放在膝上,摆出倾听别人聊天的姿势。冷不防秦雨松的左手在桌下伸过来,覆在她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大,掌心温暖,周桥微微使力,想抽出手,但他反应很快,迅速握住她的右手。她再动,就要给别人发现了。 趁大家都在各谈各的,周桥飞快地瞪了他一眼。从台面上看,他和秦瑞生、老崔就退休人员的医疗保险聊得热火朝天,所以怒色完全使给他后脑勺看的,纯属表达内心愤慨的无用行为。但在那瞬间,如同接收到她的信号,他回头和她的视线碰个正着,嘶啦嘶啦爆了几点火星。 周桥低下头,幸好他只是安安静静地握着她的手,没有再作怪。一桌七人,毕为群、何岩和崔芷芳说的是最近很热门的一个电视剧,从剧情到演员,也是越说越来劲,只剩下周桥没参加哪一方的话题。毕为群说了会,突然想到别冷落了外甥女,把桂花栗子羹转到面前,帮周桥舀了一碗。长辈的盛情,周桥只好接受,而且得伸出双手去接才够礼貌。 一接一放之间,秦雨松的手伸缩都在不动声色间,尽管他根本没看她。 周桥不声不响,悄悄把自己小碟里一件炸虾球样的点心拿在手里。秦雨松的手再伸过来,莫名其妙抓到只温热的球状物,扔又不是,只好大大方方吃下肚。 吃过饭毕为群坚持不用送,他们自己打的。没等周桥开口,秦雨松说,“她跟我们顺路。爸,妈,我送了你们再送她。”周桥一直觉得他有一说一,没想到装腔作势也有一套。 秦瑞生让两位女士坐在后排,何岩先入座。在周桥坐下来时,何岩突然发现她脚上的鞋特别眼熟,心里打了个突,“周小姐你自己是老板,工作时间比较自由?”周桥说,“还可以。”秦瑞生对周桥有好感,在前面插嘴说,“她开的是厂,又不是小卖部,哪可能有空的时候。雨松打工,每天只要上班时间卖给老板,下了班就可以做自己的事。恐怕小桥一年365天都在忙,不在上班也在想上班的事,没有真正休息的日子。”他跟着毕为群叫周桥为小桥,秦雨松突然觉得老头子还挺慈祥的。 周桥说,“不出差时还可以。” 何岩试探着又问,“做老板也不能决定自己的出差时间?反正不会大年夜还在外面跑吧?家人都没意见?” 秦雨松说,“妈,大年夜和平时没区别,家人再不体谅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5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5 ,还有谁体谅?” 何岩“噢”地应了声,好半天不说话。 秦雨松把父母送到家,车开出小区就在路边停下。他探过身打开副驾驶位边的门,拍了拍那张位子。周桥懒洋洋地说,“不要。”秦雨松回过头,看着她不怀好意地说,“那我抱你到前面来。”周桥感觉这不是句空洞的玩笑,只好按他说的做。 她昨晚没睡好觉,好不容易得了清静,靠在座位上想补个眠。 秦雨松随手打开音乐,是张英式摇滚大碟,震得周桥睁大了眼。她伸手过去,重重地转到电台,谁知又是首劲歌,“…打开门就见山,我见山就是山,本来就很简单,不找自己麻烦,痛就痛伤就伤,是谁说肝肠会寸断,混帐…” “混帐”两字唱得既响又长,算把她的睡意全赶走了。 秦雨松说,“你怎么又回来了?”周桥没好气地说,“给阿姨拜年。” 秦雨松用余光看了看她的脸色,“刚才我差点想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周桥垂着头,不知在看哪里,也不说话。他说,“但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周桥还是不说话,秦雨松自嘲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在那时候跳出来说话。 周桥沉默不语。她不是傻瓜,桌上的情形都看在眼里。 秦雨松慢吞吞地说,“如果一定要找个人结婚,我愿意和你。” 周桥扭头看向窗外,“今天为结婚而结婚,明天为生子而生子,我不愿意。” 没等她再开口,秦雨松抢着说,“那我们继续现在的状态。”他几乎是警告般强调,“不要替我下决定。现在很好,我很喜欢。” 回到他家,他卷起袖管替她放水准备泡澡,还加了沐浴盐。 等周桥泡得暖洋洋地出来,发现他在擦她的鞋。 她有几分诧异,“干吗?” 他半痛心半嫌弃地说,“还有比你更不讲究的女人吗,天天穿同双鞋子?” 周桥实在困得不行了,解释了句,“我每天都换袜子。”她才不想为几双鞋子到哪都拖着大行李箱。他低头只顾擦鞋,“去睡吧。” 她倒下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手机响个不停,她还以为是秦雨松的,向外面叫了声。他应了,但铃声仍在响,她忍无可忍坐起来,才发现是自己的,“喂?” 电话那头劈面而来大堆话,周桥闭了闭眼睛,把手机举得远点。好不容易等对方平静些,她耐着性子说,“爸,你不要听见风声就是雨,这两年到你跟前搬弄是非的人还少吗?我已经三十多了,我懂…”话没说完,那头又是阵咆哮。周桥觉得头都被吼爆了,由不得也恼火了,话说得又快又急,“对,我喜欢他,所以用点钱在他身上有什么大不了。就算他真的干了那种事,我也愿意掏钱帮他摆平。” 好自为之。 周桥有几分沮丧,去年和今年的春节假期,父亲最后都搁下同句话,不会一霉连三年吧。她喉咙发干,空调开在28度的强风,难怪,在里面睡了整个下午和半晚,当然被风吹干了。 她扭开门走出去,也没留意卧室门怎么是内锁的。 沙发上坐着秦雨松的母亲大人。 都说亲眼所见和听说是两码事,何岩看着周桥睡眼惺松走出来。被抓个正着,居然这个年轻女人还镇定自若,到底她的生活有多混乱,才能处变不惊到如此地步。何岩也很佩服自己,居然冷静地和她打了声招呼。 周桥倒了杯热水,又退回房里,百无聊赖坐在床边,突然想笑。谁说男女平等,徐韬在外面有了人,到她知道的时候孩子都快出世了,围观群众还觉得她也有责任,“如果你真的一直不知道,那你也有问题。”她现在单身,找个同样正在单身的人,偷偷摸摸的,却连几百公里以外都知道了。 她喝完水,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继续睡。 也不知道又睡了多久,他在她身边坐下。她搅住他的腰,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也躺了下来。房里没有光线,但她伸出手准确地触到了他的下巴,那里刚萌出层浅浅的胡子茬。他抓住她的手,然后在她额头亲了下,替她掖紧了颈后的被子。她没动,脸贴在他胸口,静静地睡着了。 早上,抢在闹钟响之前周桥爬起来。她轻手轻脚地洗漱,穿鞋时才发现那双半新不旧的鞋,被秦雨松刷得干干净净,每条老皱纹都焕然一新。 真是。 浪费时间。 “走了?”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起来了。 “嗯。”她站起来。 她到他鼻子的高度,正适合接吻。所以,第一次见面,他试探着吻下来,她不但没拒绝,反而迎了上去。但他们不止是男和女,两个人要在一起,有太多的其他。 周桥伸出手,“再见。”秦雨松看着那只手,伸出自己的,“再见。” 为了彼此好,或许再见还能做朋友。 葛小永开着周桥的旧普桑,等在小区外。吴冉冉担心地问,“她会不会开除我?”葛小永耐心地答,“不会的。”“她今天还会去开工吗?”“会的。” “她会生我的气吗?”“也许会有些。”葛小永小心地说。吴冉冉哭了半晚上,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只知道她无意中吐露了周桥的一些私事,会给周桥带来些麻烦。 他不明白怎么回事,可相信只要跟工地无关就没事。 电梯还没到。 “周桥。”秦雨松忍不住叫住她。她回过头,“嗯?” 他跨前一步,将她轻轻搅入怀中,她没推开他。 “叮”,电梯到了,他放开她。 也许开始就觉得那是不长久的,所以才分外留恋。电梯缓缓下降,周桥深吸了口气,早明白有今天,可离开时竟然还会难过,也许他表现得太好,她又过于相信自己的免疫力,才不知不觉中沉陷。 这不是她要的,她抬头,努力眨掉睫毛上的泪花。 再见。 第三十九章事实 由葛小永开车,假期高速畅通,他们风驰电掣地往南通而去。 周桥坐在后面,上车后和他俩打过招呼就闭上眼睛。吴冉冉不知道她是生气,还是想休息,加上葛小永在旁边,有许多话都不方便说。忐忑之余她更加懊恼,这个春节见过了葛小永的父母,又给他加了些分,要是因为自己一时失言,…她几乎不敢想后果。葛小永注意到她的低落,轻咳一声,用口型说“没事”。 他灿烂的笑容抚慰了她。吴冉冉暗道,怕什么,愈是患得患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6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6 失愈是容易出事。可话虽这么说,毕竟不能完全放下。而且一路周桥没说话,让她无法揣测想法,一颗心忽上忽下折腾得慌。 到了工地,车停在干燥的高处,保安在通往临时办公室的路上铺了细石子。周桥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葛小永拉着吴冉冉跟在后,边走边向她介绍。吴冉冉望过去,平整好的土地刷地冲进视野,“这些都是?”葛小永说是啊,“围墙圈着的地方都是。”吴冉冉知道周桥有钱,可大片土地远比银行卡刺激。她想,难怪过去人有了钱都想置地,视觉效果果然不同。 几只白色大鸟振翅在远处的草丛上飞过,吴冉冉一把抓住葛小永,指给他看,“这是什么鸟?”葛小永把手搭在眉毛上,瞄了两分钟,“大鸟。”吴冉冉气得直拍他胳膊,“废话!” 吴冉冉作好了吃苦的准备,所以穿着半新不旧的羽绒服,进了办公室才发现前后各放着只柜式空调,这会正在努力向外送暖风。周桥脱了外套,一个人在搬桌子,葛小永赶紧上去抢了下来,搬到她指定的位置。 花了大半个小时收拾停当,周桥把吴冉冉的座位安排在出纳后面,财务后勤在一排,葛小永和她坐另一排。进门筐里放着安全帽,靠墙是打印机和复印机的地盘,还有台绘图仪。虽然地面是水泥地,找平做得也不好,但猛地看上去很像基建指挥部了。 葛小永识相地避出去,吴冉冉明白早晚得面对,主动站到周桥桌边,“周总,您有时间吗?”周桥指了指打印机,那边在缓缓出纸,吴冉冉连忙过去拿,原来是员工守则和岗位职责。 周桥把电脑推到旁边,向吴冉冉微一点下巴,“坐。” 现在的账是周桥自己在记,出纳只负责跑银行和现金报销,吴冉冉来了可以接手制单和登账的活。吴冉冉有些紧张,“以前在公司用的是集团的系统软件,没用过社会通用的财务软件。”周桥摆手,“原理差不多,不会问我。” 交待完工作,吴冉冉心想既然活都派下来了,肯定不赶她走了,硬起头皮说,“周总,向您汇报下昨晚的事。” 晚上七点左右崔芷芳打电话给她发牢骚,差不多聊了个把小时。她忍不住把周桥给了一笔钱叫她举报顾冬海的事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俩的交情很深。否则小表姐不可能掏腰包帮秦总解围,还照顾到他面子,不让我告诉他是谁在帮忙。” 后来过了十点,她已经睡下了,崔芷芳又来电话说闯祸了。 “也不知道她哪根神筋搭错,竟然立马把事情传开了。她打电话问我怎么办,说秦总的母亲知道了,她自己的妈知道了,还有您的父母也知道了。我那会想告诉您,但没有勇气…” 早猜到部分真相,果然事实跟预料中差不多,周桥静静地听她说,“我替您感觉委屈,一时冲动脱口而出,…”在她的话变成反复的忏悔前,周桥轻敲了下桌子,示意到此为止,“差不多是时间去吃饭了,走吧。下午过来熟悉凭证,我们今天三点下班。好好工作,我这里每个人都有用。” 当初吴冉冉提出除了钱之外还要安排工作,周桥虽然意外,但不感觉难办。以葛小永对吴冉冉的感情,放在身边也不错,可以让他工作更勤奋,免得相隔两地总是有所牵挂。二来虽然吴冉冉有脚踩两条船的历史,但工地也没有比葛小永更强的男性,眼皮底下不信她还能作怪。 在旅馆办入住登记时,吴冉冉迟疑了片刻,“小永和我…”明人面前不打虚话,她和葛小永的关系周桥一清二楚。葛小永是包吃包住的待遇,这会她要再开间房,周桥会不会觉得她过于矫情? 周桥推过去入住登记表,“你也是我招来的员工,其他该有的待遇我也给。”吴冉冉心里一暖,连忙填表。 前台帮他们把房间都安排在三楼,周桥还在上次那间房。 夜深人静的心情比较复杂,和他是真的要分了?她受不了他父母,而他,应该又在生闷气?送手机去他公司,他那张冷面孔,她记忆犹新。幸亏昨晚他控制得不错,否则大半夜的闹起来,太堵心了。 外面走廊里有轻轻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隔壁有门开门关的声音。 她叹口气,感情有好的时候,也有坏的时候,无论何时都该留条后路。 周桥把温度再升两度,在嗡嗡作响的空调声中入睡。 这晚上睡不着的另有其人,一个是崔芷芳,从昨晚到今天,她耳朵一直在发热。打电话给伯母,告诉她关于秦总春节前在公司的不愉快,然后吐露出他和周桥在交往,“表姐什么都好,就是什么事都喜欢她做主”;又打电话给阿姨,告诉她小表姐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钱。 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好像局外人一样,既冷静又用看客的热心和别人说着那些事。可能是发现他俩在桌下紧握的手,也可能是他俩时不时碰在一起的眼神,都让她生出无名火。原来如此!她有钱,他靠她度过难关,所以他不在乎她那些鼓励的话语,连个回复也没有。人到了相当年纪,关系就不再纯洁无暇,总是交汇种种其他的因素。 她冷冷地看自己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放下电话却害怕了。 她在做什么? 可是,泼水难收。 秦雨松按着自己眉间的地方,被父母疲劳轰炸了整天,连躺下都觉得耳朵里有声音。他不明白他们的想法,难道只有亲生的才是最好的?如果怕没人对好,周桥对他算好了。好极了…不声不响帮他,甚至不问他意见。他苦笑,她在想什么呢,以为他扛不过,所以需要她出手? 幸亏她回工地去了,否则…秦雨松已经对母亲无话可说。晚上跑过来,非要见见她的人,免得以后坐一桌吃饭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她忙我不忙,她不见我我来见她。这么有本事有能耐的女强人,告诉我,你在哪里认识的?” 他不能赶母亲出门,也不能委屈她,只好做无趣的屏风挡在她俩之间。 喜欢一个人,如果不能保护她,至少尊重她的意愿放她走。 手机震动,是谁,在这么晚打他的电话?秦雨松拿起,是崔芷芳,她又有什么事? 他还是按了接听键。 她语无伦次地述说,他微微有些头大,原来如此,那些隐约的感觉是真的,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女孩,莫名其妙地对自己有好感。她以为他是谁,顾冬海吗?一颗老鼠屎足以坏一锅粥。他不想让她再说下去,这些以后她会后悔的话,“现在很晚了,快去休息,假期快结束了。” 崔芷芳快要哭出来了,“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7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7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几乎没有停顿的时候,她听到了答案,“很好的员工,勤奋,有正义感。”不是她想听的内容,她喃喃道,“我也是女人。”那边的答复很清晰,“我知道。但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所以…还重要吗?” 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即使她俩的外表有所相似,可她就是她。 秦雨松拉开窗帘,城市已经沉睡了,她应该早已睡了。 一个喷嚏是有人想她,两个喷嚏是有人很想她,三个喷嚏是医生在想她了。 周桥按住鼻子,痒得想流泪。 天哪,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重感冒了?要招兵买马,还要招标开标,她的事多着呢。 第四十章挂碍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周桥喃喃背诵。纪佳茹教她的,在睡不着的时候背这个,保证能很快入睡兼做好梦。年初三纪佳茹打电话给她拜年,那会她和秦雨松在金鸡湖畔散步,他握着她的手。也不知道是雨丝,还是水气,回酒店时眉毛眼睫上凝满小水珠。他浓盛的长睫毛,深褐色的眼睛,唇弓饱满。 停,还是背心经吧,“远离颠倒梦想…” 从“我是不会娶你的,哪怕做过多少次”,到 “如果一定要找个人结婚,我愿意和你”,臭嘴程度有所改进,但尚有提高余地,何必说得如此勉强,又不是被拉上战场的壮丁。 “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不是说感冒药好比安眠药,为什么还没看到效果,周桥想喝水。饮水机就在床边,她特意叫葛小永搬过来的,床头柜上有药,水杯,纸巾,方便面和饼干。她不要吴冉冉陪,不就感冒吗,多喝水多睡觉就会好的。 水杯里的水已经冷了,喝进嘴里凉到肚里。周桥浑身没力气,鼻息又干又热,连自己都能听到呼吸时气管里咻咻的声音。她把体温度放在腋下,过了会拿出来,39.3度。腋下要不要加起五分?不用吧,被子裹得很紧,没准是睡得太热了。她拉松被子,但又觉得冷,浑身上下透着酸痛。 周桥坐起来,就着冷水又吃了颗退烧药。刚吃药不能就躺下,她靠在床头发了会呆,公司应该没事。这次她吸取从前的教训,尽量学大公司的管理制度,把工作流程化规则化,而不是什么事都得老板在场。好在当地人工便宜,每个岗位上人员配置算齐全,而且现在工作还不多。合理地安排工作量,不让人太累,也不能让人闲着。 “心无挂碍…”不懂休息的人也不懂工作,放松,放下。 “周桥,你心狠我手辣,天生一对。”徐韬说这话时,嘴边的酒涡特别深。回不去了,不要想他!多想想那些恨。她咬破他的手,血流得满嘴都是。 不后悔。“无挂碍故…” 周桥缩回被窝,蜷成一团,眼看快要睡着了,来了电话。 “小桥,我是阿姨,你在忙吗?” 周桥努力让自己听上去清醒些,“没关系。有事吗?”阿姨说了些客气话,周桥什么都没听进去,他们上一辈的人喜欢这样,迂回盘旋,没有单刀直入的谈话习惯。好不容易进入正题,“芳芳她不肯去上班,你和她年纪差不多,帮阿姨和她聊聊?”周桥下意识地推辞,“可能累着了,她自己能调节,不用担心。”可惜阿姨没放过她,“小桥,从小你是一帮小姐妹淘里最出色的,能力强,气量大,阿姨看你就是要做大事的。帮阿姨开解你表妹,她被我养坏了,太好胜、太要强,遇到靠努力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钻牛角尖。如果她有得罪你的地方,看在阿姨份上原谅她,以后我们老的去了,还要靠你们小姐妹互相扶持。” 周桥还能说什么。 崔芷芳的喉咙像堵着东西,说话时声音又低又涩,叫了声小表姐没下文了。 周桥头痛欲裂,但既然答应,只好试试,“阿姨让我来劝你,但我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最了解你的人是你,别人的话未必管用。只是你就算有心事,和上班吃饭都不冲突,大可以一边想心事一边上班,别让关心你的人烦恼,我们都不是三岁五岁了。” 崔芷芳又痛又悔,第一只电话是冲动之下打的,等了会未见下文,想想既然已经做出来了,不妨再做一次,这次反响大了,可她害怕了。 她讷讷地说,“小表姐,你不恨我?” 周桥反问,“现在还有两个人想在一起,却被外界拆开的事吗?除非他们本身不想。”懒得和表妹讨论爱情,她直截了当地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躲起来有用吗?做过的事就要负责,而且,过阵子你会发现,除了你没人记得。”她曾任由自己沉溺在情绪中,最终却发现只剩下她一个人停留在过去。 崔芷芳还有个问题,“你用钱来解决,是想收买他?你不觉得对他是种侮辱?”何必向外人解释,周桥说,“那是我们的事。” 感冒药和退烧药的劲上来了,头重得要掉下来了,周桥昏昏沉沉睡着了。 睡得不踏实,一直在心经和各种各样的声音里。 “她很可怜,你和她不同,你没有我一样过得好。”“我肯定没你们心狠手黑。不是一样人不进一家门,能找地痞流氓拦住前妻出庭的人,他的前妻也不是范范之辈。”“两个选择,干掉他,或者接受他。”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这是梦。她不要做梦,无论发生任何事,她都能应付。 醒过来是因为葛小永和吴冉冉的敲门声,他们替她带来了白米粥。过了春节,冬夜仍然来得早,窗外已经漆黑一团。周桥用手背擦去额头的汗,睡衣湿乎乎地粘在身上,“没事,谢谢,不用,真的我没事。” 她撑着爬起来冲了个澡,出来才发现有个未接来电,是秦雨松打来的。 又有什么事,“喂?” 秦雨松对着茶几上的方便面发了数秒钟呆,“你在忙吗?” 都睡一天了,“还可以,你呢?” “也还可以。”他胡乱找了个话题,不然怎么办,说想她?她也不会回来。“你的洗发水还在浴室,要帮你寄过去吗?” 明明不想再和他有牵扯,怎么听到他的声音会突然鼻子发酸,“不用了。”她说,“还有我的箱子。等这里有常住的地方时,我再来搬走,不碍事吧?” “没关系,放多久都行。” 一定是病,所以才这么软弱,周桥听到自己说,“我怕伯母什么时候看不下去,把我的东西全扔了,免得‘占着茅坑不干事’…”那天她听到的,他妈说得那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8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8 么大声,明显说给她听,‘不想结婚?干吗在一起,别怪我说得难听,那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他默然,好半天说,“对不起。” “你不是只会说对不起吧?”每个人都任性,她也任性一次,“以为我容忍你一次又一次说刻薄话,就特别擅长受气?你帮过我,所以我才让着你,还了这么久,也算还清了。” 他闷闷不乐,“难道我们就是欠债还钱的关系?你给了吴冉冉多少钱,我给你。” 她想起很久前他的指责:谁像你这样无情无义、视钱如命,忍不住讥笑道,“你以为我们什么关系,爱得难舍难分的恋人?”她以为他会还嘴,说出更无情的话,让她死心,谁知他说,“在我这面来说,我爱你。” 两边都安静了一会,她觉得听错了,“还是那种爱吗?以为我在等你施舍?”她学着他的语气,“我喜欢你,但没想过和你结婚。”她这样对待他的表白,他早知道,她不在乎,“你的态度比我好多少,瞒着我搞定顾冬海。我知道你厉害,只凭印象就能把所有的碎片拼出结论,干净利落帮我解决难题。是要证明你是正确的,你最能干吗?” 她脱口而出,“干吗在机场躲着我?” 他吃了惊,“你看见我了?” 她没好气地说,“那么大个,以为我看不到?” 那,为什么不叫住我?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他思潮起伏,瞬间找到答案,“你叫我多保重,你担心我,所以…”周桥仍然没好气,“是啊,等候起飞时我看到网上那些东西。在日本不能用国内的手机,我已经花了一笔国际长途话费处理这件事。还需要我再打一个来安慰你大男人的心灵?然后和你商量,亲爱的,你看这件事可以这么做吗?再说,你会同意?不,你是猪。” “确实那时我很困惑,但也不是没办法解决,何必…”周桥不想听,“那是你的事,我只想用最有效的办法解决它。” 他也知道,她很强势。 “你不怕找错人?” 她冷冷地说,“事实证明没有,我和吴冉冉一拍即合,相洽甚欢。你曾经在我面前露过对她的不屑,但她对你还不错,主动提出她手头有顾冬海的把柄,开的价也不高。” 他自嘲地干笑两声。 她早知道会这样,他是不知感恩的家伙,现在打这样的电话又有什么意思,“再见。” “等等。”他着急地说。 周桥等他开口,他迟迟不语,在她又说要挂电话时才说,“你愿意吗?和我在一起。我是指长久生活在一起。”这下轮到她沉默不语,他开始害怕她的答复,“慢慢想,其实我也不是太差吧?我们大部分时候很开心。”他犹豫着,“我没什么信心,但刚才,我想你对我也不是完全没动心。” 你愿意吗?周桥问自己。 她说,“不。” 第四十一章讲和 不字出口,他俩同时松口气。 他说,“23秒。” “嗯?”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说,“上次你拒绝只用了一秒,这次要用23秒,也许下次就会说好。”原来这样,那你慢慢等吧。晕眩感又来了,周桥闭上眼睛,像踩在云里雾里,声音带着飘,“随便。”他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异样,“你怎么了?” 舌头笨重得不像自己的,“累。”周桥去拿水杯,却抓了个空,手落在床头柜上,带翻了杯子。她腾地坐起来,眼前突然发黑,手机掉在被子上,随即又滑到地上。 “喂?喂!” 周桥捡起手机,那边还在“喂”个不停。她把额头抵在膝盖上,“我没事。”忽然之间泪水糊了一脸。她用手背胡乱抹两下,“没事,挂了。”不等他回答,她按掉电话,发了会呆。 手机不依不饶又闹起来,她觉得心烦,拿起来按了拒绝接听,然后拆开后盖,迅速地取下电板,把七零八落的手机扔在枕边。谁规定她必须大方得体? 房间分机响了,周桥呆呆地听它响了又响。终于停了,她赶紧拔掉电话线。这一番折腾,可怜的杯子真的掉地上了,碎成几大片。她懒得收拾,直着脖子干吞了片药,睡吧,睡醒都好了。药没下去,哽在嗓子眼,苦得她连打恶心,不上不下好半天。 周桥快被自己气死了。她关了灯,睡不着也得睡,赶紧念经,“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翻来覆去只记得这几句。笔记本电脑放在写字台上,上网一查就能知道,平时轻而易举的事,今天却难得像爬山。 风呜啦呜啦掀动玻璃窗,丝丝缕缕透过缝隙钻进来,周桥觉得似梦非梦,房门轻轻推开了,他背后是走廊的灯光。他还回头和别人说了两句话,她努力想听清是什么,他们的声音却很低。她恍然大悟,梦里的对话都是假的,境由心生,希望他来,所以他出现了。 是真的想他来吗? 她的思路缓慢地转动,有点吧,如果他在身边,可以替她倒热水,查资料,聊天。如果他在身边,起码能够分散部分注意力,免得头重得快掉下来了。 门关上了,房间里剩下夜灯的光线,他站在床边看她。她几乎能感觉到他衣服上的寒气,外面很冷?一定是梦魇了。周桥喃喃道,“远离颠倒梦想…”聊斋志异说的,金刚经能驱邪,不管落入何种黑暗,只要诵读此经,就能四下皆光明。但经文是什么?她拼命地想,却想不起来,拿到手的考卷没一个字看得懂。她仓惶地东张西望,半空中有个声音,“你体温很高。” 没有考试了,她嗒然清醒,不是梦,是他真的来了,他先用手背后用手心按在她额头上,“吃药了吗?” “你怎么来了?” “电话打不通,总台说你病了,今天没出门,我就来看看你。”他慢腾腾地转身脱外套,“为什么不去医院?” “感冒而已。”喉咙又干又苦,“我想喝水。” 他找了会杯子,在地上找到了,小心地捡走了碎片。周桥听见洗手间哗哗水声,他洗干净了漱口杯,又用开水烫了下,倒了半杯水,拿在手里使劲地吹。 是想吹凉水吗?笨,得多久啊,她快干死了。周桥低声指挥他,“放冷水到台盆,把杯子放水里,一会就冷了。”他照着去做了。 她想到另一个问题,“她们怎么放你进来了?”他握住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说服力,还有我的人格魅力。”她咧开嘴笑了,臭美么。“我刚入公司是做技术支持,那时不知天高地厚,想改行做销售。打过很多次报告,烈女怕缠郎,老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9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39 大吃不消了,对我说,秦,给你机会,今天如果你能说服我,我给你签字。他给了我一个小时,我用了49分钟达到目的。”好个烈女怕缠郎,她默默嚼着这句话,他却扶起她,“水应该能喝了” 喝了水,她想到个问题,“明天你上班?” 他答得很轻快,“那是我的事。” 他开了床头灯,仔细看药品说明,“烧一天了?送你去挂水?” 周桥摇头,“这里只有卫生院。”她还不想冒险去尝试,“再倒杯水,我还是吃药吧。” 服侍她吃过药,他在她身边躺下,关了灯,“睡吧,有事叫我。” 过了很久,他忽然问,“你在说什么?”她一直念念有辞。 “佛教的心经。” “你信这个?”他微微惊讶。 “不信。”没有在长夜里独自流过泪的人很难明白,当生活支离破碎,需要有样东西分散注意力,否则无法捱过漫漫时刻。后来她想开了,可是已经浪费掉珍贵的两年,还扔掉了曾经最花心思的事业。她觉得有些话一定要说明白,“我不愿意看你父母的脸色。” “那是我的事。” “我也不打算看你的脸色。” “那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他语气温和,让她有种错觉,还是他吗?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人。” 他轻轻按住她的嘴,“别说了,睡吧,留给我慢慢了解。”她呜咽了一声,她没有兴趣了解他啊。药力渐渐发散,她又开始陷入昏睡。每次短暂的清醒,他用热毛巾帮她擦汗,喂水给她喝。 早上周桥发现自己裹在条大浴巾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的睡衣。 他眼下有明显的黑圈,“是我帮你换的。” 头痛的症状已经消失,她只觉得全身无力,刚想到这,肚子叽哩咕噜大叫。而房里飘荡着食物的香味,他端了过来,焖烧杯里是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她苦笑,“我也不会感动。”做个没心没肺的人才好,好过习惯了温暖,哪天对方供应不上就手足无措。 他没理会她的自言自语,迅速地洗漱,“我上班去了。” 留下她在床上翻白眼,这算什么。 第四十二章勇气 秦雨松实在是不能请假。整个春节假期,表面上全休息,哪来的都回哪去了,实际上,有网络在,天涯若比邻,难说得很。他匆匆赶到公司,秘书跟在后面进了他的办公室,“怎么办?总部说把这间房间让给王先生。” 她才讲了个开头,秦雨松摆手示意知道,“我已经叫行政部把小会议室做简单装修,弄好了我搬过去。”小会议室在办公室旁边,本来供他会客时用的。他看秘书满脸不平,轻描淡写地说,“有什么问题吗?”一朝天子一朝臣,有起就有伏,正常。 秘书忍不住说,“标准的过河拆桥,他们就不怕你突然撂担子?” 秦雨松不理会她的牢骚,“我想调整最近的工作,把半个月里的出差都安排到一天能来回的,把新的行程表发过来给我。”跟新的行程表一起进来的还有黑咖啡,他闻到香味,抬头看了眼,也许女性更富有同情心,从前这位姑娘是公事公办的典范,自从上次他遭遇视频事件后她越来越有人情味了。但是对她个人的职场生涯来说,这不是好事,他喝了口咖啡,提醒自己,要找个机会和她提。 他的视线停留在新到的邮件上,王先生想法还不少,把市场部和销售部的功能做了新定义。下一步,又会是什么? 周桥看了眼窗外的月亮。没有了城市的霓虹灯,天空是种靛蓝色,月亮也明洁多了。她把视线回到吴冉冉写的报告上,这是她定的规定,每个新入职的员工在一周内写下自己对公司的看法和建议。虽然还有几分热度,今天周桥还是去上班了,午饭和晚饭吃的都是公司阿姨特意熬的粥,现在还有半保温桶的粥放在写字台上。 看得出吴冉冉花了不少心思,不但仔细研究过公司和政府的土地合同,还就国家的优惠政策提出了建议。这块早在周桥预计内,但目前最重要的工作还是先取得动力和热源的保证。和她事先担心的一样,资金引进后,后续推动跟不上了,相关人员互相踢皮球。 她揉了揉太阳穴,不急,刚过年。葛小永专业好,在对外关系上却不行,吃了闭门羹沉不住气。需要招个当地人做打交道的工作,既要有一定的当地人脉,又不能太油滑。 周桥又看了看窗外,他说他今天还会来,“要是累了就先睡,别等我。”她叫他不用来,可估计说了也没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真的还来吗? 秦雨松到的时候是十点,推开门房里只亮着盏夜灯。他轻手轻脚关好门,在空调的暖风里搓了会手再走到床边。他低头,看到她清醒的双眼,“还没睡?”他用手背贴在她额头,还好,体温正常。 “你想干吗?”她问。 他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追求你。” 她噎了,“为什么?” “原因有很多,以后慢慢说。”他转了个话题,“那是吃的吗?我下了班坐公交车来的,就吃了个三明治。”其实亲密的时候什么没做过,她还是微微红了下脸,“是我吃剩的,小心别传染到感冒了。” 他端在手里吃得津津有味,“味道不错,加了瑶柱?” 她没忘记刚才的对话,“为什么用到追求这种词眼?” 秦雨松停下来,抬头看着她。病后的她脸色不好,唇淡如纸。他说,“很多种原因,最关键一点是怕失去你。我还没来得及了解你,你喜欢吃什么,最爱做的事,又是哪里人,哪里受的教育,怎么创的业。”他缓缓说来,周桥始终看着他的眼睛,但那里没有躲闪。他仍在说,“而且你也不了解我,我有时候说话很难听,有时候死要面子,又喜欢算计得失,是讨厌的中年男人。但是我会努力改,希望能达到你的期望。” 周桥没想到他说出这些话来,“可是现在这样也很好,没必要变吧?” 他看着她,“不好。我不敢争取,怕和父母费尽口舌,你却一点也不动心;更怕被你知道我的心意,从此踩在我头上。我想得到你的回应,而不是我单方面的发傻。”他放下保温桶,半蹲到床边,握着她的手放在他唇边,“我想多点把握再开口,可似乎情况越来越不妙。”他轻声说,“我怕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没了。” 她垂着眼,沉默了很久。灯光投在她脸上,半边在阴影里,“我给你看的,都是我好的方面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0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0 。我是存心的,想试试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如果两个人要长久生活在一起,需要了解的还是缺点,就像木桶最短的那块板,往往水从那里流走了。” “给我机会。”说完他把她的手贴在他唇上。 她扭过头,“我不敢。”再来一次失败,她将怀疑一切都是她的错,惊弓之鸟,败军之将。要有多勇敢,才能一战再战。 房间陷入沉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把她的手放回被窝,“没事,我等你。”她明知最好什么都不说,却还是说了实话,“我怕你等不起。”他安静地看着她,“我们走着瞧。” 转眼他像忘了刚才的对话一样,洗完澡很自然地睡下,还把她搅在怀里,“往返大巴班次很多,我每天坐早班车去,晚班车回来。”周桥贴在他胸口,感觉到男性肌肤特有的弹性,伸出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被他抓住,“身体不好的时候,不要挑起战火。”她挑了挑眉,“似乎这件事出力多的人应该是你,我身体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他哼了声,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怕了就叫停。”她夸张地埋头,“我很怕。”说是这么说,却用舌尖舔他的喉结。他瑟缩了一下,“别闹。”她闹得更厉害,故意拨弄他敏感的地方。他忍无可忍,翻身居高临下看着她,“再闹…我就加以镇压了。” 周桥看着他的认真劲,直想逗他,“来啊,不要光说不练。” 不可忍。 秦雨松以吻盖住她挑衅的嘴,好久才松开,“别闹了,你的身体,伤了你自己吃亏。”她咕哝了一句话,他没听清,再问怎么也不肯说了。两人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不知不觉睡着了。 连着几天,秦雨松早出晚归。葛小永问吴冉冉,“我没看错吧?” “没有。” “那是真的吗?” “难道是真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会有怎样的结果?周桥不知道。 第四十三章话多 和岁月一起流逝的除勇气外还有好奇心,周桥没有花过多精力在她和秦雨松的关系的走向上,让时间去说话。而且虽然他说想好好了解她,但两个人都忙,在其他场合遇到了才知道对方最近在忙什么。 三月初周桥去南京一所高校招人。民企,老板又是年轻女人,投简历的学生少得可怜,她和吴冉冉坐了两小时冷板凳。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之际,去上洗手间的吴冉冉,表情古怪地回来,“难怪,今天还有家企业在搞见面会。”周桥不经意地问,“是哪家,怎么现在才来?大公司春节前就来过了。”吴冉冉说,“是秦总。”她又补充说,“似乎他调任公司新事业部的总经理了。” 周桥和他见到的次数不少,却没听他提起过,看来他存心不想告诉她。 吴冉冉帮周桥把带来的资料装进袋里,“那边挤满了学生,很热闹。” 周桥停下手里的事,“我去见识下。” 这是她第一次隔着那么多人看他。他坐在台上,白衬衫黑西装,神采奕奕,声音通过麦扩散在整个阶梯教室里,有种陌生的感觉。有成熟男人的味道,又不失活泼,来参加的学生通过他,会感觉他代表的那家公司是个人奋斗的好地方。 也许世上真的有第六感,他朝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周桥往后站了点,不经意地掩在学生后面,等他视线转开了才离开那里。没走两步,手机来了短信,“等我,一起吃饭。”她回头看去,他无声地用口型说道,“马上就好。”果然没多久,他找了过来。 看见她的车,他愣了下,“一日不见,鸟枪换炮,不过还是德国车。周老板,你到底有多爱德国的品牌,亏你还是民族资本家。”周桥为今天之行租了辆奔驰,听他调侃忍不住笑着回击,“是是,我暴发户没思想,不比你那边自由世界,一切皆有可能,只需付出努力就能让未来的自己实现理想。”她发动车子,“去哪吃饭?我下午五点前要还车,否则多付一天租金。” 秦雨松用手机的gps设定目的地,头也不抬地说,“河豚你敢吃吗?” “反对,吃简单的。”吴冉冉识相地找地方去逛了,还得早点捎上她回去。周桥问,“你换了岗位?”秦雨松说,“是,公司打算开发新生产线,我去开荒。”周桥虽然没在外企工作过,但也知道等产品研究、市场调查按部就班进行下来,没两三年不见成果,估计他被空挂着了。她直觉他不会想聊这些,犹豫着要转话题,却没料到他继续说,“过去两年多我患得患失,因为被破格提拔,所以,做什么都太小心。再撑下去也没意思,不如重新开始。而且你知道我是销售出身,在全面性上颇为不足。既然公司有这个机会,我就申请回炉重铸了。” 周桥欲言又止,秦雨松倒不在意,“承认自己的不足还挺难的,尤其我很要面子。不过,话说回来,放下包袱轻装上阵的感觉很好。你怎么样?今天招到多少人?” 周桥摇头,“没有合心意的。” “这周末有空吗?我有两个朋友是老hr,和你的行业也相近。” 周桥又有点意外。她沉吟着,“其实我也不是不认得人,只不过…”不想回到原来的圈子里找人,但她又该以何种方式出现在他的圈子呢?周桥甩掉浮上来的念头,“好啊。但是我住酒店。”和老人争,争赢也是输。也是她太不小心,停留在只有两个人的时期。 分神之间错过了gps指示的路口,周桥眼巴巴盼望调头机会。谁知偏偏没有,车越跑越远,她握紧了方向盘,秦雨松安慰道,“没关系,只当游车河。”好不容易有了个左转,周桥往回开,却发现不是原来那条路。gps一直说前方右转,周桥照着走过两个路口,突然醒悟,“一直右转,不就是360度转回原处?” 她打了双向灯,缓缓靠边停下来,拿起车上的纸质地图看了会,才又重新启动。 秦雨松在旁边,看她没有半点要和他商量的意思,识相地保持沉默。直到车又回到正确的路上,他才开口,“以后在外地,我们一个开车一个看路。”周桥说,“不用,谁开车谁负责。” “开车的同时不方便看路,不如分工合作,一人管一项,达到最大绩效。” “你掌握方向盘的时候,我没有干涉过你。” “我不介意你指点我往哪走。” 差点又错过路口,来不及争执,周桥小心地并入上立交的甬道后,才有时间瞪他一眼,“我尊重你的意愿,所以以后帮你看路。但也请你尊重我的,每个人有自己的习惯。”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1 秦雨松举起手,表示知道了,“你怕我是路痴,指错方向?” 周桥说,“没有。我怕我来不及判断。” 秦雨松觉得不可思议,“之所以如此分工,是让开车的人只需注意路况,所以你完全不用判断,把判断的工作交给我。” 周桥无奈地说,“我们没必要争执吧?”她知道无论男女,到某个年纪都比较话多,但没想到他也是。周桥抿紧了嘴,让秦雨松暗叹口气,没想到她固执起来是这样的。他不想令她不快,赶紧说句赞美的话,“你穿西装很有气势。” 周桥今天头发盘在脑后,加上黑色小西装,活脱脱大了几岁,忍不住自嘲道,“还是没有说服力,学生们不信任我。”她有些怀念从前和徐韬联手的日子,可以把他推在台前,而她,只需埋头做实事。 秦雨松侧过头,端详了一会,“很漂亮。”她像多棱体,逐渐显现出不同的风姿。 等到了他选的地方,匆匆吃过饭,下午他还得继续招聘,而她回南通。 把秦雨松放在校门口,周桥刚开出几米,他又追过来,“路上小心,不要疲劳驾驶,来不及就来不及,我给你报销租车费。” 她… 真的没想到他的话这么多。 第四十四章闭嘴 现在临时办公室里挤满人,除周桥这边的行政后勤人员外,还有监理公司和土建、设备供应商的现场代表,周桥和葛小永每天趁看进度时开工作小会,免得有些话牵涉到甲乙双方的利益,在办公室不方便说。 厂区一角划了块地建员工宿舍,五层楼的工程分发给了当地的包工头,建得飞快。周桥下了简易电梯,摘下安全帽,站在原地等葛小永跟上来。她看葛小永满脸沉思,开口问道,“怎么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扎钢筋的都是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风吹日晒,老得像三四十岁。” 施工人员出入证都要经过周桥的批准。她知道扎钢筋的大多是来自贵州山区的年轻女孩,没家世,没受过高等教育,也没姿色,被包工头带着到处赚辛苦钱。“也是生存的方式之一,她们挺乐观的,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倒是你怎么了,最近有点怪?” 葛小永低下头,“不知道。”他闷着头走了几步才说,“我最近才发现我很自以为是。” 周桥察觉到异常已经有几天了,估计他和吴冉冉起了什么矛盾,但因为没影响到工作,还是当作不知道得好。凡事有利有弊,允许员工恋爱,就会有相应的分分合合的麻烦。她不关心他们之间具体的事情,之所以这么一说,也是婉转地提醒葛小永不要沉湎私人情绪。 离临时办公室还有段距离时,葛小永突然问,“桥姐,你和秦总打算结婚吗?” 周桥想了想,老实地回答,“没想过。”搬到这里办公后,葛小永和别人一样称她为周总,不像从前那样叫法了。她欣赏他埋头做事的劲头,才拉他过来工作。而葛小永也没辜负她的期望,少说话多做事,是勤奋而又识相的好助手。今天这么问,大概真处于困扰中了,她又想了想,“说到婚姻起码得两个人彼此了解,还是顺其自然吧,时间会做出选择。” 这段时间她存心让秦雨松看到她的另一面,不像从前,总觉得又不长久在一起,有什么不满忍忍算了。不知道见识了那些原本藏得很好的东西后,他是否还有勇气接受全部的她。 葛小永若有所思地点头。 “人的精力有限,目前来说我的重点是把厂开出来,没有其他的。”这话她说给葛小永听的,也说给自己听。从他们站的地方看过去,早上九点的太阳下,厂房的工地忙得热火朝天,周桥不由自主握紧拳头。几千万的资本,建设预算一个多亿的厂,她没有退路。 别人看她是疯子,她无所谓,还有什么比挑战自己、发挥所有潜能更刺激。 葛小永的视线也在厂房那停留了很久,直到周桥开口说话。她说,“我希望有个地方永远需要我,很庆幸我还是找到了。而且,投入越多,回报越大。”她声音平静,但仿佛藏了无尽力量。葛小永默默看着她,明白她说的都是真的,有的女人以爱为生活的支柱,有的则随遇而安,而她,选择了一条不平坦的路。相较之下,他还算幸运,至少吴冉冉要的,他不是做不到。 周桥把葛小永的事放在心上,找了个机会问吴冉冉。 吴冉冉没料到,吃吃艾艾了几句才透底,原来葛小永家里提议他们把婚事办了,“他很好,他家里人也很好,但我还不想结婚。”在周桥的目光下,她觉得无可遁形,心一狠,说了实话,“是的,我没有爱他到要嫁给他的地步。”她挑衅般回视周桥,“男女在一起,不是非要以结婚为前提吧?” 周桥没躲闪,“当然不是。但是,他可能不会在原地等你。” “我能接受这种结果。”吴冉冉以为,周桥肯定会帮葛小永说话,没想到她点头表示那就行。吴冉冉反而又忐忑起来,“周总,我们保证不影响工作。”周桥说,“我相信。” 周末周桥去见秦雨松,自然而然想到自己说过的话,“他可能不会在原地等你。” 他不知道她的心思,鞍前马后侍候她和他的朋友吃饭。周桥也不清楚他事前和朋友怎么介绍她的,反正那两位也是成了精的人,一顿饭从头到尾言谈甚洽,对方以自己人的身份给了许多建议。 吃过饭秦雨松建议再去喝一杯,一行人打车去。周桥为了给他的朋友好印象,大衣里穿的烟灰色针织衫,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看上去是利落了,但下了车夜风吹过来,脖子一阵凉,她打了个寒颤。他几乎同时感觉到了,停下来解下他的围巾,不容她反对,硬是替她围上了。 围巾是男式的羊绒围巾,带着他的体温,周桥愣了片刻,还是随他去了。 周桥这次自己订的酒店,也看过春节住的那家,但房价实在辣手,最终选择的莫泰168.秦雨松听完拉长了脸,拿出手机非要重订,叫她取消预订,“这种也叫酒店?不许罗嗦,我安排你住哪你就住哪。”最后周桥忍无可忍,“我的时间最值钱,我花了10分钟查网页打电话,算算,这间房多值钱!” 周桥办登记交押金拿钥匙,秦雨松闷声不响站在旁边,又一语不发跟着上了楼。 快捷式酒店的房间大同小异,有点烟味,床单还算干净,洗浴设施白里泛黄。周桥只管自己洗澡,洗完往被子里一钻。她从南通开车过来,又装温文尔雅的新式老板到大半夜的,不想看他脸色。 两人背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2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2 对背,一人躺着,一人坐着。周桥拿他没办法,坐起来沟通,“又不是没住过便宜酒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住到了青年旅馆,那也不是高档酒店。”秦雨松回过头,“为什么不让我安排?”她啼笑皆非,“住哪不是住?”他看着她,“只是一个电话的功夫,为什么不让我安排?”她太阳穴隐隐作痛,“你进来是为了和我吵架吗?”他仍然看着她,“我愿意,为什么不让我安排?” 她拉开被子,坐在他背后,把脸贴在他背上,双手抱住他的腰,“我们休息吧。”他转过来,“为什么不让我安排?”她无可奈何,怒从心中生,一把推倒,跨坐在他身上,狠狠地说,“少废话。”语毕,她用泰山压顶之势,以吻封唇。 第四十五章温柔 下雨了。 在空调的送风声中,周桥听到雨点敲在玻璃窗上,脑海忽然闪过若干和现在毫无关系的工作。她哑然失笑,是喝了酒大脑皮层受到刺激后在活跃吗?该休息时就得休息。 她和秦雨松几番翻滚,谁也没占上风,现在面对面躺着,他的脸近在咫尺。 都闹累了,他缓缓睁开眼,双眸带着点水意。 四目对视良久,他抬起手,帮她揉开眉心,懒洋洋地说,“我只是想你睡得舒服些,没有其他意思。是我不好,忘记你不像我,和秘书说一声就能订到合适的酒店。”她用头顶抵住他的下巴,“折腾什么呢,你不累吗?”他临时有事,当天在上海和北京之间飞了个来回,但因为不想改约会,还是抢在六点前赶到了餐厅。 他把她抱紧了些,用自己的双腿交缠住她的,闭上眼说,“不累。”嘴里说着不累,眼皮已经抬不起了,他喃喃道,“下次不会这样,我事先应该想到,你就不辛苦了。”她小声反驳,“没事。”他不吭气,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在他频率稳定的呼息声中,她渐渐失去意识,临近睡着。 突然他轻咳了一声,含糊不清地问,“现在睡不着还念经吗?”周桥被他的问话吵醒,勉强提起精神答道,“没有。”每天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念什么经啊,她想骂他几句,但控制不住舌头,仅仅发出几个没意义的单音,随即掉进了梦乡。 梦里似乎也在下雨,办公室潮湿阴冷,她翻着桌上的各种报表,却没看进去任何数字。那边他在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去远方。不知哪来的旁白,“他这去了,再也不回来了。”她心如刀绞,泪水在眼里打转,却说不出不要走。 想走的人留也留不住,尽管在梦里,她依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为什么这么难受,胸口痛得快爆开了一样,明明他和她没关系,不过各自人生中的过客。不像徐韬,她认认真真爱过,诚恳地打算相伴终身。 他抬起头,她吓得呆住了。 不是他!明明前一秒还是他,他的头发他的肩宽。抬起头,她才发现那个人是徐韬,他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眼神望向她。她心底冰凉,眼泪一下子冲出来,“不要!”不要留下她独自面对,黑夜,闲言碎语,以及寂寞。 不要!她痛哭出声,才发现那确实只是个梦。 梦境如潮水般退去,大脑迅速清醒。 她在家不入流的快捷式饭店,走廊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房间的灯也没关,身旁还有个被她的哭喊闹醒的人。他茫然地拍着她,“怎么了?”她没办法收住抽噎,泪水擦干又来,沾得到处都是,枕上,他的肩头,他的指尖。 直哭到精疲力竭,周桥才停下,但还带着惯性吸着鼻子。 秦雨松爬起来,绞了把热毛巾让她敷在脸上,然后自去洗澡。周桥觉得冷,起身把空调开到温度的最高点,但牙齿仍然格格打战,手脚更不用说了,没有丝毫热气。好不容易哗哗水声停了,他在她望眼欲穿的等待中出来了,然后被她紧紧抱住。 他触到她冰冷的肌肤,把她的双手合在自己掌心中,细心地搓着取暖,同时没好气地说,“早跟你说别住这里。是做噩梦了?”她摇头,却说是啊,半真半假地说,“我梦到你收拾行李要走。”梦的前半截,真的是他,他比徐韬要高大,她不可能看错,不知后来怎么会变成徐韬。 他恼火地说,“谁叫你睡前和我吵架的。你最近简直不像你了,我当然有走的可能。” 周桥抽回手,“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温柔也不和顺。” 秦雨松又把她的手抓了回来,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温热和她手的冷形成强烈的对比。周桥讪讪地想缩手,却被他的手压住了,他还以训斥的口气说,“别动。” 他俩沉默了会,他又开口,“算我上当,被你的假象迷惑了,你也不必内疚到哭醒的地步。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认,还不行?”他叹口气,“我不会走,不走还有改善的机会,走了岂不是栽到底。你放心,这点气量我有。” 窗外的风雨声更大了,秦雨松伸手关掉灯,房里暗沉沉的,“睡吧。” 她试探着寻找他的唇,舌尖灵巧地钻进去,和他的蜻蜓点水碰了两下。然后,是一个缠绵的长吻。气息开始升温,他的手重重地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背,在犹豫要不要把她嵌入他的体内。答案是肯定的,于是渐次向下,直到她“嗯”地叫出声。他翻身坐起,跪坐在床中央,把她半抱半扶在自己的怀抱里,缓慢地动着,像在等待她的回应。 周桥半靠在他胸口,忍不住说,“冷。” 他用被子裹住她,如同一个茧,但茧里的蛹并不安分,左突右蹿,寻找出路。她经不起这样的碾磨,从心里透出的痒,需要更大的力量来压服。周桥在逆流摇曳中抓紧了他的肩膀,而那确实也是牢靠的依托,稳稳地支撑着她。直到火冲开了茧壳,他俩依然相依为命地贴在一起。 周桥在上海过了个丰衣足食的周六,周日在秦雨松的坚持下,只好让他送她回去。 才到公司的路口,周桥已经感觉到不对劲,果然大门口被挖土机挖了道长约三百米、半米高的沟,土就堆在进出的必经路上。旁边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大部分手里还拿着小板凳,都是些五六十岁的女性。 周桥跑过去,不等她开口,挖土机识相地停了。驾驶员年纪也大了,和挖土机同属于快退役的状态,老实巴交地向她笑道,“周老板,不是我的主意。”周桥捺住火气,“你们当中谁说了算?” 那群人你看我、我看你,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却没人站出来发话。 周桥定了定神,转身回车,打葛小永的手机,谁知他关机了。反而设备供应商有个现场代表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3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3 仍在现场,过来说了大概。原来拆迁的村民听说厂里开始招工了,和地方提出安排就业,镇劳动所的人和周桥处得不错,所以帮她拒绝了,说他们没学历没技能,当初已经拿了安置费,现在不该再提要求。村民趁周末厂里管理人员少,过来堵了路。 周桥的后槽牙咬得呲呲有声。当初平地时已经闹过一场,她也息事宁人掏了笔钱,现在又来?她拨镇长的电话,那边似乎在打麻将,痛骂了通村民,建议她报警。 报警有啥用,周桥也不能对镇长吼,挂了电话又想办法。她先打给厂房土建队,“你们现在有多少人?给我抄上家伙出来。”再打给宿舍楼包工头,“夏老板,帮个忙,我真的没办法了。”等她打完电话,秦雨松才说,“你看那个老头,别人都看他眼色,应该就是头。”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更晚了……。 第四十六章闹事 周桥望过去,正好和那老头视线碰了下,彼此平和地笑了笑。她若无其事看到别处,轻声对秦雨松说,“这人我认得。一会我引开大家注意,你过去告诉他,叫他孙子后天来公司。”秦雨松嗯了声。 厂区的工棚里开始涌出大群手握自来水管的民工,和推土机一起缓缓地过来;这边乡亲们不慌不忙地坐下,大娘们懒散的磕瓜子,勤快的则打毛线,大爷们没有正眼看民工和周桥,若无其事地凑在一起抽烟。 周桥走到沟边,果然众人视线跟着她走。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宿舍楼的包工头,问他到哪里了,“你和他们熟,又清楚我公司的情况,帮我和他们说清楚。不是我不用当地人,而是现在招了人派不上用处。再闹,我只好趁早收手,歇了在这开厂的心,反正我一个外地的,说走就走,地也能卖给别人。” 除了厂房、写字楼这些大工程不算,厂区还有不少零星工程,包工头都看在眼里,满心打算多揽几件。要是周桥撤了,没准宿舍楼的钱也得黄,他连忙劝道,“我马上就到,保证把他们拉回去。都是乡里乡亲的,亏他们老得起脸,为难周总你。” 周桥挂了电话,视角里瞄到秦雨松已经回到刚才站的地方。他左手自然垂下,作了个ok的手势。她轻微地点了点头,幸亏秦雨松对她的熟悉程度很高,否则肯定捉不到那丝表情。 从工棚出来帮手的人和车,慢慢都停在沟边。周桥既不笑也不怒,向那堆大爷大娘说,“我再问一遍,你们谁说了算?”村民互相望着,也有人把视线投向领头的老伯,但他没站出来。周桥看在眼里,“这里也不止我一家厂,但论到对周围环境的影响,我这算最小了,连土方车都没有沿路掉泥水。你们今天想干什么?要赶走我吗?” 领头的那个尴尬地笑道,“就是觉得周老板你人好,我们才想让自己的孩子到你厂里帮你忙,反正你总是要用人的。与其到外面招,还不如用本地的,家在这里,用起来多牢靠。” 现在都是自动化操作,周桥不需要初中、高中毕业的低级工,但这些话和他们也说不清,没人会承认自家的孩子能力不够。她说,“行,到时我贴个榜,符合条件的来报名。” 看领头的人说话蔫蔫乎乎,来闹事的人里有人忍不住出声,“周老板,你今天给个话吧,你说以后报名,要是条件开得特别高,我们达不到,不是白来了。”周桥脸一沉,“是不是我不答应,你们就不走?”那人看了看身边的人,得到了无声的支持,大着胆子说,“是啊,没说法我们不走。” 这时包工头到了,他来不及找地方停车,直接开到了沟旁,跳下车来,“我说你们闹什么?!人周老板来了后,给镇上增添了多少生意?而且欺负她一个小姑娘,你们都啥年纪了?快回去,别胡闹了,小心晚上被儿子骂。”他在当地小有名气,那些人笑道,“万老板光顾自己赚钱,嫌弃起我们来了。” 周桥有心要做个样子,不然隔三岔五闹一回,她可吃不消。她指挥自己这边的推土机,“把沟平了。”驾驶员熟练地操纵推土机,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向前进,把土又填回了沟里。 刚才和她对话的人跳出来,大声吼道,“你敢!” 周桥使个眼色,立马有人去挡住他。他反应也快,才被推了把,就倒在地上打滚,“打死人了!黑心老板占了我们的地,叫我们以后吃什么用什么?我们农民没了地,又没工作,吃了这顿没下顿!反正都这把年纪了,干脆被你们打死算了,还能给孩子留个买命钱!” 被他闹开了,剩下的人也起哄了。他们年纪大了,又不能真打上去,出了事就不好了。周桥这边的人只能用水管和胳膊拦着他们,反而挨了不少拳头。几个比较厉害的大娘,更是又抓又挠的。原先那个领头的老头,和包工头两个,急忙拉架,但一时间闹得场面上乱哄哄的,哪里平息得住。 秦雨松怕影响周桥做事,本来站在车边,这时怕她在乱中吃亏,连忙挤进来帮忙。 差不多快到时,不知哪飞来块石头,秦雨松眼看着那石头要砸到周桥,也来不及叫她,急忙扑过去推开她。说时迟那时快,他俩避过了石头,他头上却挨到了一钢管。秦雨松只觉得脑壳嗡的一声,闷痛之后有热腾腾的东西流了下来,下意识地去摸,满手血! 他和闯祸的人面面相觑。 对方正是闹得最凶的那个,眼看真伤到了人,而且被伤到的人衣冠楚楚,一看就是有钱的,顿时吓得手足无措。 周桥夺下钢管,蹿上土堆,大叫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果真有警笛远远而来。 领头的,闹得最凶的,趁热闹起哄的,看着血流满面的秦雨松,全吓傻了。 秦雨松呆呆地看着血顺着脖子淌下来,流在自己的白衬衫和短大衣上,唉,羊绒的大衣啊,丝缎的衬衫啊,全都被血弄脏了啊,干洗店能完全洗掉血渍吗? 全场缓慢地进入安静状态。 周桥扶住秦雨松,小声而急促地说,“快倒!” 他应声而倒,周桥尖叫道,“你们打伤人了,他可是大老板!”秦雨松躺在地上的泥水里,双目紧闭扮失去知觉,突然想到,唉,意大利名牌的裤子,一起完了啊。 包工头跺了跺脚,无奈地说,“事情闹大了。” 周桥蹲下去察看秦雨松的伤势,他头上有五六公分长的一块血肉模糊,看上去特别碜人。她鼻子发酸,眼泪不由自主地啪哒、啪哒掉下来,笨蛋,挤进来干什么。 秦雨松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估计她被吓坏了,悄悄地动了动手指,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4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4 摆成个ok. 第四十七章出走 秦雨松由周桥的两个员工陪着,被送到市区的医院做伤口处理,缝了9针。找不到葛小永,周桥得在现场盯着收尾事宜。期望越低,失望越小,秦雨松也想开了,周桥为他流的眼泪已经在意料之外,不能对她过高要求。因为伤在头部,那两人又得过周桥指令,务必仔细检查小心治疗,所以不由分说架着他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项目都做了。 医生开了当晚留院察看的单子,做完检查秦雨松躺在病床上,忍不住摸自己的头发。怕伤口被感染,所以护工帮他理了个小平头。他原先的衣服脏了,这会身上的是陪同的人在医院附近临时买的厚棉t恤和牛仔裤。 两个陪同一男一女,女的还顺便买了一大包水果,香蕉苹果摆得床头柜上满满的。 秦雨松觉得小题大做,但也没办法,两人口口声声说如果没照顾好他,就是对不住周总。他俩都刚毕业没一年,正在执行命令最认真的阶段,这会闲了下来,女孩子帮他削了个苹果。秦雨松不想当着不熟的人吃水果,但推却不了,只能拿在手里。 女孩子是勤快姑娘,又出去订晚饭,剩下秦雨松和那个男孩子面面相觑。秦雨松叫他吃水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刚才的事。 说着说着,男孩子脱口而出,“其实是我误伤的你。” 什么意思?秦雨松茫然地看着他。 “我扔完石头一看,坏了,石头直奔周总的头去了。要不是你推开她,今天我要闯大祸。”秦雨松更不明白了。对方解释,“这些大爷大娘嘴巴凶,但不会真的伤人。以前在别的公司也发生过这种事,他们天天坐在门口,不让车辆进出。今天不把人吓退,以后难打发,周总叫我趁别人不注意朝她扔块石头,砸在背上、手臂上,把事情闹大赶紧解决掉。”他羞愧地低下头,“可我的准头太差,最后连锁反应,误伤了你。” 秦雨松嚼着嘴里的苹果,怪不是滋味。他倒不是委屈,就觉得歪门邪道不是长久之计,这次有他挡灾,下回呢?对方见他迟迟不说话,抬头又说,“这事我只告诉你,当着别人面不能说,公司里有很多本地人,传出去周总难做。”秦雨松说,“放心,我不说。”对方松口气,但多少有些不放心,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雨松只好找了些话题,对方毕竟是年轻人,聊着又高兴了。正说得起劲,周桥敲敲门进来了。 等闲人退散,秦雨松提醒周桥。她脾气很好地听着,“我知道了。还痛吗?”知道个屁,看她这样子,他就知道她全没听进去。他恨恨地闭上嘴,无比气馁。周桥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两次。你帮我几次我都记得。” 秦雨松不理她的示好,尽最后的努力,“凡规则能解决的事,用规则解决,嗯?” 周桥用脸蹭着他的手,“看来这次没上次伤得重。”她在他手背上轻轻亲了下,突然笑道,“剪掉头发,样子挺傻的。”秦雨松用力抽回手,“周大老板!”周桥手里一空,她不和他争,朝后靠在折叠椅,闭上了眼睛。她的脸色泛着黄暗,嘴却抿得紧紧的,唇边现出两条纹路。 秦雨松久久地看着她,视线始终没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她睁开眼,对视许久。不管有多累,她眼神清亮。 秦雨松抬眼看向天花板,认识到现在,她一直是她,变的是他对她的感觉。他叹了口气,“葛小永还没开机?” “打通了。吴冉冉不声不响跑掉,他现在很乱。我给他放两天假处理这件事。” 跑掉?秦雨松愕然,“她没拿公司的东西吧?当初你不应该和她做交易。”周桥反问,“现金和支票在出纳处,出纳是本地人,有担保人。所有的章在我这,她能拿走什么?而且记账的财务有两个,她走了还有别人干活。” 秦雨松被堵得没话,过会又叹气,“有些人不能用,听我一句。”周桥静静地应了声,“噢。”他想到了,在手机里翻查,“我有她老家的地址,需要吗?”她不要,“他俩的事我不掺合。你干吗留她的资料?”“还不是怕你被她耍一道。”秦雨松没好气地说,不想掩饰对吴冉冉的反感。当初他几次三番抓不到她在工作上的岔子,又不愿意用私生活的理由开除人,还是有点头大的。周桥浮起的笑意,让秦雨松觉得她大概又在嘲笑他的按章办事,他扭头避开了她的眼睛。 葛小永走在上海的街头,吴冉冉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过,原来住的租房,朋友那,连崔芷芳处他都打电话去问了。昨晚还好好的,今天人连衣物一齐不见了,他怔怔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吴冉冉到底跑哪去了,又为什么要跑。 这么一圈找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他认识的吴冉冉,似乎和别人嘴里的大有不同。而她以前给他的,她父亲家的电话号码,是空号。他没打过,直到现在才知道。 葛小永不敢想下去,他眼中的她,秀丽,热情,温柔,难道都不是真的? 昨晚…是她做的晚饭。为了过得更舒适,他俩搬出旅馆,租了套房子。本来轮到他做饭,但他在办公室审阅设计院新寄来的蓝图,回家晚了。她催了他两次早点回家,等他完成自我设定的工作量后,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她催不回他,自己动手做了饭菜,还挺丰盛的,有鱼有肉三菜一汤。她不喜欢做饭,他俩吃得很马虎,经常炒一份菜,甚至有时只是在电饭煲煮饭时扔几根香肠进去当菜。 只要在一起,这些都是小事。 他和她一直这么说,也这么想。 吃过饭他要洗碗,被她拦住了,说轮到她来做。当时他正好要收两个邮件,也没坚持,顺水推舟由她做家务。邮件是关于设计上的两个改动,他看了认为不妥,打电话去讨论。结束电话和工作后,他还上网看了会新闻。她催他休息,他说好好好,但到躺下时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会她睡着了。 她睡着的样子特别可爱,微嘟着嘴,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才睡的。 早上醒来,她不在。他以为她出去打麻将,小镇娱乐设施简单,她最近喜欢上了打小麻将。有次还拉他一起去玩,他玩了十分钟就换别人上了。她们虽然都是女的,玩的还挺大的,那场输赢有几百元。回家他说了几句她的玩伴,工资不高,玩性很大。她也没生气,嘻嘻哈哈说大点才刺激。 他是刷牙时发现异常的,她的瓶瓶罐罐都不在。再一看,衣服也都不在,还有她的行李箱,全都消失了。打她电话,是关机。邻居说看到她往车站走,他一路追过去,又焦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5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5 急又烦躁,乱哄哄地买了票上了去上海的车。 她在想什么?这个问题从她拒绝结婚后,他开始想了。但他没催过她,暂时不结就不结,反正他们还年轻,不急于步入婚姻。而他和她达成暂缓结婚的共识后,她似乎放松多了,日子也回复到原先的平静和甜蜜。 为什么她不声不响地跑了?葛小永不明白。 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人,当然没效果。而工地在这时候和村民有小型冲突,秦雨松还被卷进来受了伤,葛小永又坐上了回程的车。 秦雨松不好意思以顶着圈纱布的造型上班,干脆请了几天假,留在周桥这边。 也不知道消息怎么传来传去,传进了他妈耳朵里。 周桥接到秦雨松母亲的电话时,说了会才明白来电的人是谁。老太太想参观她的工业基地,但“伯母有几句话想和你见面说,而且能不能就我们俩之间说?” 水来土掩,周桥自认属于“不受老太太待见”的人。她怕许多事,政策变化,银行贷款批不下来,设备推迟交货,但她不怕和老太太见个面。这年头,除非自己不想继续,否则还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挡两个人在一起? 何岩坐大巴去的。周桥守在乘客下车的地方,眼看车到了就迎上去,“伯母。” 何岩礼貌地推开周桥扶她的手,“车开得挺快,我不累。” 这位“伯母”虽然坐了长途车,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驼色羊毛短大衣干干净净,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戴着两只绕了红线的白金戒指,腕上套了一只碧沉沉的玉镯。 周桥也不生气,引着来客到停车场,开了车门,请她坐在后座。 车里空间很宽敞,何岩坐下觉得很满意。眼看周桥熟练地启动加速,奔驰车平稳地上了大道,她称赞道,“周总一通百通,能干得很,连开车也比别的女孩子强。” 周桥笑笑,“伯母叫我周桥吧。” 何岩也笑,“你是比男人还强的女人,我怎么好乱叫。这样,我叫你周小姐,好不好?” 周桥说,“好的。”她并不在意,随便你叫我什么,反正我仍然是我。 车直奔工地而去,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堪称史上最和谐的会面。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先向被我借用地名的那地方的人道歉。 对不住,为了趣味性,我借用真实地名做了背景,但故事纯属虚构。 虚构的虚构的…… *** 其次祝大家周末快乐! *** 最后,非常感谢quinnandtakeshi和苏黎世的猫,我会努力更新的。 今天是3k字,比平时的2k字多^_^. 祝大家事事如意~~ 第四十八章见面 耳闻不如目睹,何岩知道周桥有钱,但漂亮女人挣钱的门道太多了,尤其她的长相和身材离女强人颇有段距离。到工地后,何岩对周桥的观感猛地受到震动,没有那天餐桌上的沉默寡言,也没有在儿子家见到的慵懒颓废,这个小女人还是有点老板的样子的。 沿着在建的厂房走了几十米,何岩一脚高一脚低。周桥来不及扶她,监理和施工人员正见缝插针请示现场事宜。周桥迅速做了定夺,这两天葛小永还处在迷糊中,大家隐约知道了缘故,都识相地让他清静些。 “我来,占用你的时间了。”何岩客套两句。 “没关系。要去办公室坐坐吗?”周桥看看表,“不过里面比较简陋,而且午饭时间也快到了。”何岩望过去,那边的房子外观确实不佳,完全是简易棚,“不打扰你们正常办公,我们去吃饭吧,吃过我回去了。” 周桥把何岩领到了当地出名吃海鲜的餐馆,小厅里光亮洁净。这是公司招待贵宾的地方,服务员殷勤地上茶、上饮料。何岩喝了口橙汁,发现是正宗的鲜榨橙汁,没掺糖水,顿时对餐馆的印象提升了一个档次。周桥推过冷盘,“这里的虾干做得还可以,鲜香,有嚼劲,又不至于太咸。” 何岩尝了只,果然不错。她称赞两句,转为夸奖周桥,“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居然能指挥那么多男人做事。”周桥只是微笑,等对方说正题。果然接下去是,“现在妇女撑起的何止半边天,但是人的精力有限,双方事业都好的话,谁都不舍得放弃外头的成功去管家庭琐事。恋爱时当然花好稻好,什么都不计较,结了婚怎么办?” 何岩看着周桥,“我们雨松实在很喜欢你。为了你,居然和他老子吵架。你说好笑不好笑,他警告我们不许打扰你,不然他搬家,新的地址不会告诉我们。”周桥仍是微笑,何岩自己把话接下去,“其实我和他爸爸也不是不喜欢你,就是感觉我们雨松配不上你,他工作出了问题,还要你出手帮忙。” “朋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周桥说,“我们商人,最看重朋友之间的交情,何况他先帮过我。”说到这里,服务员推门进来,开始上热菜,红烧刀鱼,清蒸鲥鱼,油炸大带鱼,小黄鱼汤。周桥拿了公筷帮何岩挟菜,“随便哪个地方的餐馆都卖刀鱼和鲥鱼,养殖的,但春天不吃这个有点不像春天。” 何岩在家买菜时见到刀鱼已经上市,筷子粗细的卖到800元一斤。可惜菜单光标时价,周桥不问价钱,她更不能像没见过世面的人那样抢着问。两指宽的得多少钱一斤?鱼肉吃进嘴里,一抿即化,细嫩非凡,但何岩硬生生吃出了人民币的感觉。 吃鱼不方便聊天,吃鱼的功夫热菜一道道又上来了。简单的盐水虾、炒菜苔,最后上了道咸肉煲,周桥帮何岩舀了碗汤,半碗是笋尖。 何岩由衷地说,“周小姐,我和你阿姨也算老朋友,倚老卖老叫你声小桥,不介意吧?”周桥笑道,“可以的。”何岩又说,“好奇地问一句,你和雨松怎么认识的?” “旅游时认识的。” “有多久了?” “一年多。” 何岩叹气,“我的儿子我知道,他不喜欢说出内心的想法,偶尔还要发倔劲,让你难受过吧?” “还可以,平时工作关系,我接触到的人也不少。” “我和他爸爸最担心的事,他以前的一段婚姻,是因为性格不合,分手得不算愉快,所以一直怕如果再来有个性的,双方钉头碰铁头,家里谁说了算?小桥,你也进出过围城,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周桥努力回想秦雨松前妻的模样,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光记得打扮入时。她点头称是,何岩得到鼓励,继续说,“不瞒你说,雨松嘴硬心软。当初他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6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6 前妻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但他仍然把大半财产分给了她,以至于自己搬到一处小房子。他原来的房子,地段好面积大。我们被瞒在鼓里,事后才知道,可这孩子做了决定怎么也不肯改。” 何岩连连叹气,“不说钱的事了。反正说到钱,你的财产比雨松多得多。做父母的只担心,你和他都是有经历的人,万一,我是说万一,再来一次分手,你们还经得住吗?” 服务员送上最后一道甜点,周桥接过来,放在何岩面前,是炖燕窝。她替何岩加进姜汁和牛奶,一边温和地说,“是啊。不过,就算知道吃什么最后还会饿,可吃的时候我还是挺高兴的。”她抬眼认真地看着何岩,“有件事我来说了吧,他暂时不想结婚,所以我们不担心没有可能发生的事。” “他不想结婚?”何岩疑惑地说,“不会,我们在澳洲时,和他通视频,他说他会去找结婚的对象。” 没等周桥开口,有人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而入,正是秦雨松。他看了眼周桥,后者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而何岩按捺不住地问道,“是你不想结婚?” 秦雨松没好气地说,“妈,你来干什么。”何岩理直气壮,“我和未来媳妇聊天,增进了解。为什么你不想结婚?”秦雨松又看了眼周桥,“不想就是不想,不需要理由。” 何岩茫然地说,“你不是说过,会努力找对象尽快结婚?”秦雨松不耐烦地说,“我那是敷衍你们,免得你们担心,我说的是善意的谎言。吃好了没?好了我送你回上海。” 周桥不想在他俩争论时在场,“我去洗手间。” 她到收银台结完账,站在外面的花圃里欣赏春光满园。没过多久,母子俩出来了,秦雨松简单地说,“我送我妈去车站。”周桥好奇万分,他到底说了什么,解决得很快嘛。但她什么都没问,“好啊。” 秦雨松开周桥那辆旧普桑来的,她送两人到车边。何岩从包里掏出只小盒子,硬塞在她手里,坚决要她收下,“不值钱的。”等周桥回到自己车上,打开一看,是条老金项链,鸡心吊坠上刻着花好月圆四个字。 还…真的挺古老的。 晚上她退还给秦雨松,他却不肯收,“还东西要还给本人,你不懂?” 他站在浴室镜子前左看右看,“线是拆了,可还是很难看,还得再戴几天帽子。” 发型肯定能改变一个人形象,周桥看着他,觉得这样子的他,很不像他,有种貌似忠厚其实奸诈的气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事太多了……虽然是凌晨,还是当周末吧~~ 第四十九章调戏 终于忍到拆线,秦雨松对着镜子侧过头看伤口,也不知道以后伤疤上的头发是否能长出来,反正看着怪怪的。他捋了捋头发,以后得留长点遮盖住那里,眼前还有个洗头的问题。周桥二话不说,扒住他的肩,把他的头往下按,用另一只手试水温,“别动。” 她小心地打湿他的头发,把洗发水倒在自己手心,揉出泡沫再抹在他头上,用指腹替他轻轻按揉。秦雨松个子高,为了将就台盆的高度弯着腰,时间一长累得慌,不由小小挪了下位置。这样一来他的头差点碰到水龙头,幸亏周桥眼明手快,用手掌挡在前面。她戳戳他的后脑勺,“叫你别动。”他只好乖乖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这付老实的样子实在不像他,周桥在他臀部捏了把,不厚道地说,“来,给妞笑一个。”秦雨松闷声闷气地回敬,“你做初一,小心我做十五。”周桥憋着笑没去逗他,免得好好的洗头变成浴室混战,小心地把话题转到安全的方向,“你发根有颗红痣。”秦雨松没好气地说,“我早知道了,小时候我妈常说有颗痣好认,拐走也找得回来。”他顿了顿,“今天谢谢你。” 周桥明白,他是谢她对他妈的态度。这怎么说呢,她能理解做父母的心态,也不算太难应付,但仍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如果她没结过一次婚,如果她比现在年轻几岁,他们会这样防着她吗?岁月在身上留下的印记,她从来不怕给人看,但被别人当作次品,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秦雨松察觉到她的沉默,然而有些话不吐不快,“你还放不下前面的人吗?” “什么意思?”周桥垂下眼,冲洗他发上的泡沫,“你呢,每次看到前妻就冲我发脾气,旧情难忘?”这下他也安静了,小小的浴室光剩下水流哗哗的声音。她帮他擦干头发,然后把毛巾递给他擦脸,自己转身想出去。她的脚刚跨出去,手被秦雨松拉住了,“不是冲你发脾气,是对自己生气,气上来了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呆着。也不是旧情难忘,是每次看到她,就会想到自己的失败。” 水龙头已经关掉了,下水道有潺潺的流水声,还有,他说,“还记得我们在黄山遇到的那次吗?我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用新的记忆盖掉旧的。但是,过往留下来的东西太多,包括常去的餐厅,经常出没的地方有重叠。有阵子我特别喜欢出差,因为陌生的地方意味着新鲜。” 他停下,“说说你吧。” “我?”她试图缩回手,但被他拉得牢牢的,只好放弃了,“我没想太多。” 他固执地看着她,她无奈地说,“你要我说什么?你妈问我,万一再来一次分手,我还经得住吗?实话说,我吃不消。每场恋爱的开端都很美妙,随着时间流逝,彼此的优点渐渐消逝,到最后什么都没了,只有抱怨和不满。” 泪花沾在睫毛上,她努力眨了几下眼,试图驱散鼻间的酸楚,唇角颤抖着化为不成形的微笑,“你让我说,但我怎么敢。”秦雨松再也忍不住,把她搅入怀里,“对不起。”她喃喃道,“有许多人,即使感情没有了,也因为生活压力的原因过了一辈子,因为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应付。但是我们需要那么做吗?我宁可趁彼此喜欢的时候多做点喜欢的事,将来分开了,回忆起对方仍然是欢喜的,记得在比较好的年纪里放纵过,不掺杂计较的,纯粹的。” 他轻吻她的头发,慢慢移到耳朵,脖颈,锁骨。她木然站在原地,吻又落到她唇上,带着许多的温柔和劝慰。唇舌间的缠绵让她呼吸急促,他抄在她腿弯里,把她抱起来,走两步,低头吻两下。 周桥噗地笑了,“快把我放下,我也挺沉的。” 秦雨松摇头,“不放。”他故意抱着她在房里走来走去,直到她再三抗议,才把她放到床上。 秦雨松曲肘支撑住自己,在上方看着她。她仍然在笑,胸口因为厮闹带来的微喘而起伏着,脸色有难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7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7 得的红润。他伸手指摸了摸她眼角的细纹,“那天我听到首歌。”他哼了几句,“我真的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不要轻易尝试任何改变,改变你现在所有的一切,…”周桥忍无可忍,“不要随便唱不熟的歌,走调了。”她抢着唱,“我真的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一句没唱完,他低头吻住她,那个吻是一场亚当和夏娃之战的导火索。在粗陋的旅馆房音里,虽然门外走廊有嘈杂的人声,虽然空调轰轰响个不停,但他俩眼中只有彼此,耳里也仅有彼此的声息。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每次划过她下巴,洗发水淡淡的香味飘散开来。她睡裙的吊带歪到一边,露出肩膀和大半个胸,可都顾不上了。 不识相的手机铃声响了,周桥做个噤声的手势,“喂。” 听着她有条不紊地和对方说公事,秦雨松恶作剧地抚摸她敏感的地方,看着她的腿不由自主地并紧、松开。等电话结束,她立马扔开手机,恶狠狠地施以惩戒,翻身压住他,手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打了他两个小耳光。 仿佛是现世报,转眼秦雨松的手机响了。 周桥瞪他一眼,“接吧。”她才不像他那么坏。 通话的内容似乎很重要,他的笑意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嗯,我马上收邮件,今晚回来。”挂了电话,他真的打算下床去开电脑,“公司有事。”周桥靠在床头,头也不抬看她那一厚本环评资料。秦雨松解释,“有个同事今天被捕了,涉嫌商业贿赂,他坐的是我原来的位子。现在公司里有点乱。” 周桥目不转睛看着他。 他问,“干吗这么看着我?” 周桥摇头,“我叫辆车送你回上海。” 秦雨松匆匆走了,房里恢复到没有一丝声响,仿佛半小时前这里没人笑过闹过。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留言的大家,我知道,全是被jj吞了……。 第五十章无奈 秦雨松走后,足足有个把月两人没空见面,他忙她也忙,每天也就睡前聊几句天。有时说着说着,对方没了声音,那是睡着了。同样的情况发生过两三次后,两人不再大惊小怪,聊到一方睡着,另一方放下电话也睡。 “这么说,你们公司完全放弃他了?”周桥揉揉眼睛,免得还没开聊,直接抛下他去会周公。“不然还能怎么样?”秦雨松站在窗边讲电话。他把额头抵在窗上,靠玻璃的凉意清醒头脑,“他太急于证明自己,所以用了非常手段,但是过于高调的人很难走到更远的地方。” “那倒是。”周桥赞同。她知道,秦雨松最近经历着一场公司的人事8级大地震,“回到原位置上,你有没有感慨万千?” 有点。秦雨松背转身,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他对现在的局面早有预计,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段时间一是积极配合调查,二是不让公司事务受到影响,幸亏王先生入职时不虚不实的部分终于派上用处,上下发力,让内部声音统一得很快。他问,“你在忙什么?” “下周开环评论证会。” “哪天,我能来旁观吗?”他听不到她的答复,看样子是睡着了。他躺回床上,脑海中万马奔腾,关于整顿公司内部的事简直千头万绪。还没得出结果,他也睡着了,墙上的钟滴嗒、滴嗒走着,已经是凌晨两点。 周桥公司的环评论证会办在市里的宾馆,秦雨松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眼看一堆人对着她和葛小永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这几天为了迎接各方参会人员,工地停了工,公司上下统一口径,“万一有人问建筑物派什么用处,就说是办公楼。”因为按照正常手续,应该先取得批文再兴建工程。秦雨松替她担心,“明显不是办公楼的格局,当别人看不出?”周桥拍拍他肩膀,“放心,都这样过来的。只要检查时工地上没人,让他们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周桥侃侃而谈,秦雨松不好意思直盯着她,翻开手上的相关资料,被最后几张纸吸住了目光。那是公示调查表,必须拿到一定比例的村民表示同意的签名,才能在这块土地上建厂。他一眼扫过去,部分签名笔迹的相似度未免太高了点,应该是二三十个人分别签了五个不同的名。 弄虚作假啊,他抬头看了眼周桥。她刚答完一个问题,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但专家们没放过她,又问了个尖锐的问题。她放下杯子,还没开口,旁边有人帮忙。秦雨松打量了下那个人桌上的名牌,原来是当地环保局的科长,看来周桥也不算孤军奋战。为了经济发展,地方政府在关键时刻还是会出手推动。 秦雨松来,是为了以后公司新生产线上马而吸取经验。他趁此机会观察在场的每个人,专家确实有专家的水平,周桥还算镇定,葛小永比较木讷,经常面红耳赤低下头,在计算器上使劲按着不知什么数字。他瘦了很多,从秦雨松那边望过去,能看到他腮帮一鼓一鼓的,也不知道是吐气还是憋气。 至今还没有吴冉冉的消息,而葛小永也像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上班下班,但搬回了旅馆住。秦雨松走了片刻神,终究吴冉冉跑去哪了呢?不声不响扔下他,也只有她才做得出。 专家是昨晚到的,周六白天开完会,当晚再住一天,周日才能送走他们。 好不容易散了会,轮到晚饭的招待活动。有个专家说远道而来,想顺便访友,秦雨松被当地环保局的科长抓了差,“那个,是不是周老板的司机?跑一趟,把专家送到这个地址。”秦雨松啼笑皆非,但周桥已经领着大部队往餐厅去了。他接过写着地址的纸条,“行,走吧。”不是帮别人,是在帮周桥,他想。 他回来时,吃饭的人酒正半酣,周桥手边竖着只红酒瓶,挨个敬酒。 “周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只要我们今天都喝好了,通过不成问题。”起哄的人不少,秦雨松认真地看了说话的人一眼,他记得这是省厅的一个官员,这人拉着周桥絮絮叨叨他苦读书的经历。秦雨松听得火大,公平吗?官员和专家喝的是矿泉水,陪同的当地人员虽然杯里也是红酒,但小口地抿,半天不见液面下降。葛小永已经面颊通红,完全帮不上忙了。 又开一瓶红酒时,秦雨松看不下去,站起来说,“我替周小姐敬大家吧。” 省厅的家伙笑呵呵地说,“周老板,你这个员工挺有趣的,替你挡酒来了。” 周桥看也没看秦雨松,“我喝得正高兴。”她用伸在桌下的右手对自己的大腿又拧又掐,试图用痛觉来唤醒僵硬的口舌,“谁挡我,我踹谁。” 你!秦雨松还没来得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8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8 及发火,被科长拉着坐了下来。那人推心置腹地说,“老弟,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但今天周老板不倒是不行的。你还是省省力气,吃了饭还有下一场呢。”那人又扬声说,“我们喝得差不多就走吧,不要浪费了周小姐包场的美意。” 席间的人杂乱地应着,省厅的说,“行,周小姐什么时候喝完这瓶,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就看她的速度了。”众人纷纷说好,在大家的注视下周桥站起来,拿起瓶子往嘴里倒酒。这下房里像热油进了水,叫好的有,鼓掌的有,还有秦雨松,他的胃随酒液的流动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周桥闭上眼,不去想倒的是什么,只当是水,她渴,所以需要喝水。然而这瓶水也太多了点,荡漾在喉咙间,怎么也不肯下去。她停了停,有人说,“喝不下了?没事,我们都好商量,反正看你的态度,喝光就通过。” 周桥笑了笑,“谁说我喝不掉?我是嫌掌声不够多。” 全场顿时炸得更响了,在拍桌敲凳声中她仰起头,将剩下的酒倒进嘴里,然后把空瓶往桌上一放,“走。” 周桥在最大的夜总会订了个最大的包间,办公室主任已在那里等候。因此送了客上车,她才现原形摇摇晃晃往客房区走。才走几步已经忍不住,她冲进公共洗手间。来不及躲进女厕,趴在外面的台盆上,她的嘴才张开,刚才的酒喷涌而出。 又吐又咳,折腾了好半天,周桥好不容易站直,看见等在旁边准备打扫的清洁阿姨。她在包里掏出钱包,不住发抖的手摸了张百元钞,递给对方。她还想说句“麻烦你了”,却怎么也说不清,只好勉强笑了笑。 转过身,周桥看到秦雨松拉长了的脸。她伸手抓住他两边面颊,用力向外一扯。 谁给他的权力,给她看脸色? 秦雨松还没来得及发火,周桥“呃”的一声,吐得他裤子上都是。 这…真是,忍无可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留言怎么也回复不上,在这里谢谢大家! 第五十一章酒醉 周桥喝醉过很多次,以这次最厉害,吐了又吐。吃喝的东西明明都吐光了,但从胃到嘴,整个上消化道仍然扭作麻花般,抽动着向外涌苦水。她昏沉沉的,手脚使不出力,但大脑居然留着一点清明他在生气。 他拖着她走,走的楼梯。脚下的路高低不平,仿佛永远走不完,她好几次想求他把她扔下算了,反正在酒店里安全有保障,丢的只是面子,她不在乎。可他不放过她,她挣不脱他的手,只能跌跌撞撞地走。期间她屡次脚下打滑,膝盖碰在阶梯上,幸而痛觉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晕眩和无力。 她抬不起头,视线里地面摇晃,躺下成了奢望… 进了房间,秦雨松放开手,周桥靠着墙慢慢歪倒。她就在走道上蜷成一团,胃又开始抽搐。但她爬不起来,只能像摊烂泥般倒在那。秦雨松听到呃呃两声,赶紧进浴室拿毛巾垫在她脸旁。果然,她连眼都没睁,头朝边上歪去,呕吐物直接从嘴角溢出,淌到毛巾上。 秦雨松懒得理她,自顾自洗澡,把弄脏的衣物交客房去洗,替她换了毛巾,然后他上床睡了。差不多过了大半个小时,她那边的呼吸越来越平缓,他也睡着了。 周桥在凌晨醒过。房里开着夜灯,幽幽的灯光里她发现自己睡在地上,脸两侧垫了干毛巾,身上盖着被子。她试着动了动,太阳穴跟着跳了几下。滋味不太好受,她立马停止。房间那边床上他坐起来,用没睡醒的声音问,“你醒了?” 她有气没力嗯了声,“几点了?” 他打了个呵欠,“三点,继续睡吧。” 她认为他说得对,把被子拉拉紧,埋头继续睡。 第二天中午周桥穿着在酒店商场买的衣服,去前台为会议账单签了字。深褐色的半传统中式衣服,袖管、胸前用银丝绣了花纹,腰身肥大,是中老年妇女最常见的穿着。但因为它们被售出的地方不是菜场而是酒店,所以身价高了二十倍。周桥觉得秦雨松想整她,才不惜在商场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指挥售货员从箱底翻到这身衣服。她问,“有意思吗?” 秦雨松在开车,眼都没往她那边转,“你说呢。” 她低下头,头还在痛,不想跟他辩驳。昨晚他要代她喝酒,被她拒绝了,可能还在生气。她明白他不喜欢当时那种场景,也明白他是心疼她。但有什么办法,在那个时候她已经成为别人想放倒的目标。不管有谁想代她喝,喝了也是白喝。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如他们所愿,速战速决地倒下。 冷不丁他问,“犯得着吗?”她不喝,他们又能拿她怎么样?牛不喝水都不强按头,何况她是人。酒桌上的话何必当真,辛苦费的信封都拿了;如果他们要色,后面也安排好了,自有专职出卖色相的人做好余兴节目。为什么要当别人取乐的对象? 昨天吐的次数太多,周桥张嘴就觉得喉咙像被刀割过,生生作痛,“有句话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人。我又不是没醉过,凑个趣热闹场子面。”她故作轻松抬起头,“你看,睡一觉起来我好好的,什么损失也没有。” 秦雨松没被她说服,脸拉得很长,“如果,我是说如果,下次有人提出的要求是陪他,你也凑个趣?”周桥笑道,“除了你之外,没人提过这要求。”秦雨松飞快地转过头,给了她一个怒视,干吗拿他俩之间的事去和那种人做比较,哪怕是开玩笑也不行。 周桥勉强才挤出的笑脸,全是为了照顾他的心灵,谁知他不但不领情还发火,不由得鼓起来的劲都消了。脖子仿佛快承受不了头的重量,她恹恹地靠在椅背上,这让秦雨松更恼火了,“你不能说点我想听的吗?”周桥呆呆地看着前方,“说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不可能,到了类似场合,该喝的我还是会喝。你不也这样?” 秦雨松叹口气,“我是男人,醉了也不会吃亏。” 周桥托住头,听他自言自语,“我不明白你是为了什么,赚钱的方法多得是。你这笔钱投三分之一到房产,三分之一到信贷,三分之一存银行,也够花的了。平常你开销也不大,有十个你我也养得起。你说你是为了什么?每天做个美容泡个澡,爱旅行的满世界跑,多好。” 周桥截住他的话,“那种生活我有过,但是对不起,不适合我。” 秦雨松说,“你来说,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从哪里说起,周桥的思绪飘到很久以前。那时她刚毕业,在家人安排下顺顺当当进了设计院,是徐韬把她叫出来,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9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49 “我不想过一眼看得到头的日子。趁年轻我们闯吧,不成功也无所谓。不闯我不甘心,我不想一辈子在别人手下干活。”最初她也没什么雄心壮志,抱着闯到哪里是哪里的心态往前走。直到有天,她领着新人沿公司走一圈做入职培训。在他们惊叹的眼光里,她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俩真的做出番称得上是“事业”的东西。 没想到的是,她变了,同时徐韬也在变,他开始沉湎于各种游乐。 也许,只有物质才是宇宙间不灭的东西,她长长呼出口气。 秦雨松敏锐地抓到她眼中的泪光,“在想什么?” 她摇了摇头,“我喜欢对着厂房和工人,看他们在我指挥下井井有条地干活。每天到办公室,不需要担心如何打发时间,因为源源不断会有事来找我,而不是我苦思冥想去找事做。”说着、说着她腰背挺直,“也许你觉得我说这话是小看了你,但真的,做老板和替别人打工完全是两种生活。我是做选择的人,而不是被决定的人。即使劳心费力,甚至遭遇到种种不愉快,至少我知道我在为自己付出。” 她的话结结实实打在他心上。从没有哪刻像现在,让他更感觉到和她之间的距离,即使他们有以后,她也没打算让他带着她走。苦意弥漫在嘴里,他说,“除了工作,你还可以有些其他的乐趣。” 她沉默不语,他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有工作,已经足够。 对她来说,他可有可无。有当然好,但是没有,她从工作中得到的成功的愉悦,也足以掩盖过其他的缺失。 他说,“我们分手吧。” 她安静地反问,“你确定你要?” 他费了很大的劲,“是的。”他不能忍受永远做等候的替补,与其越陷越深,不如亲手割断。 秦雨松以为周桥会挽留,但她点头说好。 第五十二章怀念 为应付检查工地停了两天,周日正常开工。周桥去看了看,葛小永在。她放心地回去休息,但走到路口时停下了脚步。工地四周是已拆迁但还没平整的土地,春天来后野草长到有半人高。在这些草边,几丛杜鹃开得繁花似锦,深红色的花瓣铺天盖地。 天空很蓝,是难得的好天,不远处白鹭三五结伴,飞起又落下。风拂过脸上,温暖得像有情人的叮咛。她想起去年春节后有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晒过的被子很香,他轻手轻脚地上楼,在床边坐下,替她拉好被角。 这会的他,差不多快到高速出口了吧? 周桥回到旅馆,把窗户开得大大的,任风吹进房里。她钻进被窝,酒精的余威仍在作祟,没多久就昏睡过去。再醒过来天已经黑了,葛小永打电话来问要不要出去吃晚饭,她犹豫片刻,决定还是去填饱肚子,免得半夜饿得辗转反侧。 葛小永还叫了上回陪秦雨松去医院的那个同事,小程。三个人点了三菜一汤,等上菜的时候他俩一直在聊昨天的环评会。小程问,“应该能通过吧?”周桥心不在焉地听葛小永告诉小程,“按惯例专家会提出修改意见,然后我们把按他们意见修改过的报告交上去,这项工作就完成了。” 周桥想到付给顾问公司的钱,嘴角咧了下,昨天只是走过场,该提前做的功夫都做了,受人钱财替人办事,哪可能不通过,双方的人揣着明白做戏。 小程笑嘻嘻地说,“你们没去后半场真可惜,有两个人老心不老,主任和我偷偷溜到外面,笑得肚子都痛了。”周桥不爱听,瞅了他一眼,小伙子识相地把后面的话吞下去。正好菜也上来了,她毫无食欲,略微挟了两筷。葛小永问,“我叫老板替你下碗面?”周桥说,“也行。煮碗泡面,里面敲两个蛋。” 秦雨松一直吹嘘他煮的泡面特别好吃,面不烂不硬,蛋不老不太嫩。周桥第一次发觉他不是吹牛,这里端上来的十分难吃。她努力吃了几口,还是放下了筷子,“酒喝得太多,没胃口吃东西。”葛小永又叫厨房煮了两只鸡蛋,“给你带回去,夜里饿了吃。” 小程口没遮拦,“小永哥经过吴美女的培训,现在周到多了。”葛小永没理会他的话,站起来说,“我去结账。”小程明白自己失言捅到葛小永的痛处,讪讪地低下头,不敢接触周桥的目光。 周桥睡了半个白天,吃过饭回去反而睡不着,在旅馆楼下散步。她想到葛小永刚才的神情,打电话把他叫下来,开门见山地说,“吴冉冉在上海,你要去找她说个明白吗?” “你怎么知道?”葛小永惊讶地盯着她。路灯下她脸色苍白,带着醉酒后的委顿,“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有人帮忙查到了她现在落脚的地方。”吴冉冉以为天涯海角随处去,但雁过留声,人过留迹。这是周桥欠秦雨松的一个人情,他托公安局的熟人,拿到了吴冉冉的新地址。而她很矛盾是否要告诉葛小永,因为谁也留不住要走的人。 新月悬挂在靛蓝色的天空,时隐时现于云层,周桥目不转睛看着它。这里有野花野草和亮月,城市有万家灯火,此刻他在窗前俯视吗? 葛小永的回答来得很快,“算了。她不欠我,那个时候她对我也是真的。我家里在帮我安排相亲,我觉得不错,起码双方衡量过彼此的条件,不用慢慢摸索。”周桥听到他这么说,大为欣慰。原先她担心他为情所困,看来心里是明白的,只需要时间去磨平被抛下的伤痕。 “桥姐,今天秦总怎么了,他送你到工地时好像脸色不好看,而且放下你就走了?” 周桥半自言自语地答,“他以后不会再来。”她对自己摇了下头,怎么,既然这么眷恋他,就该把他哄得留在身边。但她做不到,有些事一时可以将就,却骗不到以后。 葛小永默默陪着她走,反而周桥过意不去,她今天休息过,他却连轴转在工地干活,“往回走吧。”葛小永转身跟着她返回,憋出来一句,“我还以为,你们俩是有能力按自己的心意在一起的人。” 哪可能,周桥笑了下,只有很年轻的时候才能一往无前,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到了现在这年纪,正在最尴尬的时期,既没有青春的冲劲,也不能安天知命。三十多很麻烦,有一点本钱,却不能拿来任性挥霍。 葛小永有话哽在喉里,不说不快,“他很喜欢你。” 周桥知道。因为知道,所以不想骗他,她走的是条艰难的路,不想拖住他奔向幸福的脚步,同时也不想被他绊住手脚。 今晚的葛小永突然有很多话,“彼此喜欢的一对人,在放弃这段感情前应该多商量。哪怕一方开出天价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0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0 ,另一方也可以坐地还价,说不定折中就能达到双方的心理预期。除非,不是真正的喜欢,才没有任何让步的余地。” 是吗?周桥回到房间,仍然在想他说的,也许每个人都不能自医,对别人却敢于下方子。她喜欢秦雨松吗?喜欢…她受过伤,伤过的地方结了厚厚的心痂。本以为再也不会受类似的伤,可人生又给了她新的考验,新的伤口隐隐作痛,还有在夜深越来越重的趋势。 原来依然会痛,只是藏得更好而已,她骗过了他的眼睛,却没骗过她的心。 有必要硬挺吗?周桥问自己。手机就在床头柜,她拿起来;不需要号码表,她记得他的电话。可是,也许他真的下定决心,所以没有短信、没有电话,干脆地割舍掉一年多来的感情。 周桥又放下手机,别对自己心软。 她裹紧被子,“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也许是她心不诚,快睡着时听到手机的微震,是有短信?那点睡意跑得飞快,她伸手摸到手机,但黑暗中屏幕干干净净,没有短信。 她颓然翻个身,“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第五十三章阴差 那天秦雨松在高速出口接到公司打来的电话,随即回了办公室,再出来已经是凌晨。即使在繁华的都市,街道两侧也已经没多少人在行走,出租车嗖嗖而过。等绿灯时他拿起手机,刚翻到快捷键要按下去,红灯跳了,他又放下手机,踩下油门。 既然她这么需要孤独的自由,他也能管住自己。 对着视频开会太久,太阳穴那嗡嗡作响,秦雨松睡下又爬起来。冰箱空空如也,连牛奶都没有,他找了圈,翻到小半瓶红酒,记起这还是有次和周桥对饮喝剩下的,说是留着烧牛肉。他倒了半杯,在微波炉里转到微热,一口喝了下去,果然借酒意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太稳。 第二天上班时,秘书送进来一杯咖啡,“我猜你需要这个。” 秦雨松对她笑笑,“谢谢。”他还真的用得着,加起来才睡了两三小时,不喝咖啡恐怕支撑不了。他闻了闻咖啡的香气,“你不是申请了年假,怎么又回来上班?”秘书说,“现在谁都知道我是你这派的人。眼看老大又抖起来了,我跟风也红了,办公室缺不得我。” 秦雨松知道她计划这次旅游已经很久,行政上本来安排了人替班,估计他们怕新手做不好,就把她叫回来上班。不过她虽然在抱怨,但笑呵呵的,让人听后不反感。 “今天下了班有空吗?请你吃饭。”看着秘书瞪大眼睛的样子,秦雨松微觉好笑,共事这么久,还没和她私下吃过饭。但说实话,自己以前是不是拘泥到不近人情的地步?“地方你定?”秘书说行。她回到座位时回头看了秦雨松一眼,太阳西边出来了? 秦雨松打开电脑,电脑旁是手机,昨晚到今早它有过电话也收过短信,但没一个来自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她还真沉得住气,他无奈地想,把视线投向电脑屏幕,点开邮箱。邮件争先恐后涌在眼前,看过归档的归档,该处理的处理,该删除的删除。其中有封是总部通知他过去开会的,他看完随即转发给秘书,让她帮他安排机票和住宿。只是,要不要和周桥说起一声…他扔掉浮上来的念头,难道他还不如她?行啊,大家都忙工作吧。 秘书选的晚饭是西餐。她说,“两个人的中餐最难点,还是西餐方便。不过价钱可能小贵,不介意吧?”秦雨松笑着摇头,怎么可能,请客当然要大方些。他翻开餐单,主厨推荐是安格斯牛排和龙虾汤,看图片很不错。他把餐单推到秘书面前,“这个怎么样?”秘书摇头,“不要。”她迅速地翻了几页,向服务生说,“我要这个。” 秦雨松看到她手指的是餐单里最便宜的套餐,“我请客,别替我省钱。” 服务生重复了遍菜名,秘书不理秦雨松说的,“对,没错,就这个。” 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鸡排有什么好吃的,秦雨松不解,替自己点了德国烤猪手。 烤面包上来时,秘书边抹黄油边说,“你这次开会要一周才回来,没想到出门前还吃了顿西餐。说说美国的牛排怎么样?” “份量比较大,”秦雨松没说完,有人推开餐厅的大门进来,正是许久未见的前妻朱逸,和几个朋友样的人一起。两人的视线碰了下,她犹豫了几秒,看见坐在秦雨松对面是年轻女性,就没过来,遥远地点点头算打招呼。秘书敏锐地感觉到气氛的变化,“我去趟洗手间。”她溜之大吉,把乌云满面的老大留在原地。 秦雨松喝了口餐厅送的苦艾酒,若无其事翻看手机。秘书回来,发现没出现想象中火星四射的场面,那两个的眼神停留在各自的关注物上。她不由好奇地看了那边一眼,又看这边一眼。 “你的汤来了。”秦雨松提醒她。可能是他在协议离婚时来得爽快,令朱逸存在着某种做不成夫妻仍能做朋友的奢望,每次巧遇都会想和他聊几句。但当时他只有一个目的,不惜代价打发走她,免得她在眼前看见了就生气。可惜最早难听的话没说出口,现在也没补说的机会。 说起来周桥和朱逸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从长相到性格,难道也是自己潜意识想避开失败的经历。不过,屡败屡战的勇气只存在于历史人物身上,秦雨松无奈地想,有点是相同的,现在基本上他又失败了。他重重地切开咸猪手,让对面的秘书看得心惊胆战,和这份肉有什么仇吗? “怎么了?”秦雨松发现她只管扒拉着盘里的沙拉,但不往嘴里送。 “其实,做完今年我想辞职。” “为什么?”缺少睡眠加上听到消息后的意外,秦雨松头里轰的一声。他放下刀叉,又喝了口苦艾酒。 “我和我先生打算明年生孩子,老是两地分居不是办法,商量下来我去他那边。” 明知道劝说肯定会无效,秦雨松仍然试图说服她,“你在公司多久了,我记得快满五年了?”五年放在哪个年龄段,都算不短的时间,对方叹了口气,“我反复考虑过,但是没办法两全,为了以后的几十年,只能放弃眼前的。” “你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秦雨松知道自己所在的公司素以钱多事少著称,相信秘书的薪水还是有几分竞争力的。 “他做销售,所以要是有了孩子,我更需要有长辈的帮手。我们已经想好了,不会再变了,到时我提前一个月写辞职申请书。”秘书说得飞快,“谢谢几年里你对我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1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1 的照顾,非常感谢。” 这话说的,秦雨松举起酒杯,“希望这顿不是最后的晚餐,你走之前我们再吃顿饭。” 秘书连忙举杯和他的杯子碰了下,“好。”酒喝得太急,她被呛得咳了几声。用餐巾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她清了清嗓子说,“虽然也有风风雨雨,但我舍不得离开公司,只是没办法,在这种事上往往都是女方让步。我不过一个小秘书,也谈不上什么事业,但说真的还是很难受,因为我自认在本职岗位上做得还不错。” “是很好。理智又不失人情味,分寸拿捏得非常好。”秦雨松说。他能感受到她失落的情绪,出于先天条件女性比男性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得到的回报却少。在两个人中间需要让步的时候,绝大部分是女性退了一步又一步。该怪谁,社会风气吗?到头来这种付出,往往被归为“自己的选择”而没办法诉求回报。 刹那间他理解了周桥。他喜欢她,因为她现在的样子,但同时他又想按他的想法改变她。 该怎么办呢? 他不知道。 吃过饭秦雨松送秘书回去,再往自己家开的时候,突然特别想打给周桥。他把车停靠在路边,一遍又一遍的铃声,却始终没人接。他挂断电话,长呼出口气,在生他的气吗?还是下定决心不理他了。过了几分钟,他又打了一次,仍然没人接。 周桥是24小时开机的,秦雨松不愿意往她再也不见他的方向想,继续拨出她的号码,四次五次六次…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手机屏幕,那里忠实在记录着拨打的次数。不行,今天非说个清楚,她愿意怎么样都行,反正他接受了。 他往南通开去。 与此同时,周桥站在他家门口。今天她来上海办异地报关的手续,不知道在哪丢了手机,以至于只好冒昧地在说了分手后又找上门来了。 但他不在家,周桥按了若干次门铃后终于死心。下楼找到小区边的便利店,她用公共电话打给他,手机响了两声后,提示音变为,“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再拨,还是关机。 什么?!周桥紧紧抓住听筒,疲惫后的无力感充满了全身。 或许错过就是错过,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长长吸了口气,努力吞掉鼻子里的酸楚,既然这样,算了。 秦雨松开在高速上,听到手机铃声响了,第二声还没响完,刚要接听,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他空不出手换电板,车载充电器又在后备箱。 算了,反正想找他的人,还会再打来的。 他这么想。 作者有话要说:12/14再请假一天。 抱歉,强烈需要睡眠……我想把更新时间倒成白天……。 *** 回复又出了点问题,怎么都发不上。 谢谢留言的大家,十分感谢! 第五十四章妥协 这是爱情吗?周桥坐在麦当劳里,对着握在手里的咖啡发呆。不够甜蜜,没有脱口而出的誓言,更缺乏一定要在一起的决心。有的是犹豫中妥协,甚至还有些烦恼。她喝了一小口咖啡,又苦又涩,还带着点焦糊味。但滚烫的液体入口,让她打起了几分精神。 已经过了晚饭时刻,店堂里人很少,背景音乐是女歌手略带沙哑的嗓音,“i&o turn up out of the blue u i bsp;stay a;i bsp;fight it. i'd hoped you'd see my&hat you'd be remihat for& isn't over…。” 她没办法欺骗自己。不管是不是爱情,反正她现在需要他。或许是新年看到他为她做的安排,也或许是…怎么记得更清楚的是两次他头破血流的可怜样。但不管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发生的无法否认。 一口喝掉凉了的咖啡,周桥拿起刚买的手机,拨打那个烂熟的号码。 这次终于有拨号音,几下后是秦雨松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哪位?”周桥不在旅馆,他找到厂里,办公室黑灯瞎火,值班的保安说不知道,让他有事打周总手机。 扑空一场,他悻悻上了回程的路。 她去了哪?刚才是没人接,现在打是关机。他产生种种不好的联想,她喝醉了?他越想越肯定,又气又担心,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是我,周桥。” 秦雨松一时没转过弯,呆呆地说,“是你?”他反应过来,“怎么换了号码?你在哪?干吗不接电话?…”他扔出连串问题,听上去气势汹汹,周桥把手机拿远些,免得耳朵里嗡嗡的。她光听清了前面两个,“我在上海,手机丢了。” 秦雨松的心突然提了起来,难道他来找她,她却去了找他,“你干吗去上海?” 可惜她的回答打击了他,她说,“后天要出次门,航班是上海起飞,顺便也办点海关方面的手续。”见鬼…秦雨松无声咒骂道,他还排在顺便的后面…他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在哪,我来找你。” “我在太平洋数码,你呢?” 他更郁闷了,“南通到上海的路上,我刚去过你厂里。” 她惊讶地说不出话,光听到他说,“我收回上次的话,我们还在一起,我不管你干什么,行了吧?”秦雨松说完,好一会没听到对面的反应,忍不住催促道,“说句话,行还是不行?” “当然…好。”周桥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其实她早知道的,他张牙舞爪,却只是纸老虎,每次都是他主动让步,给她下来的台阶。 听上去吃吃艾艾,心不甘情不愿,秦雨松郁闷地想,但不知怎么嘴角自动往上翘,“在那别动,我来找你。饭吃了吗?” “吃了。”周桥瞄了眼表,快晚上十点了,再不吃要饿成什么样了。她无声地做了次深呼吸,“我刚才去过你家,没想到你去我那了。”秦雨松的心又提起来,因为有种预感她要说的话。她没让他失望,“对不起,上次我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会注意。” 他松口气,若无其事地说,“还有三十公里,你别走开,我一会就到。”别失态,他提醒自己,都三十大几的人,又不是小年青遇到点事沉不住气地高兴。万一被她看穿,他就更没份量了。“呆原地,我到了打你电话,别关机。” 彼此说过爱,然而那些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2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2 激情中的话语,似乎谁也没当过真,都自动归类为荷尔蒙作怪的产物,仿佛说来仅仅是为了助兴。这么粗声大气的吆喝,简直像老夫老妻之间的对话,却让他俩同时放松下来。周桥站起来,打算买只香芋派,才喝的咖啡太苦了,需要吃点甜的来补偿嘴巴。 落地玻璃外走过两个熟悉的身影,周桥愣了一秒,还是追了出去。 那两人已经踏上自动扶梯,周桥三步两步赶上,“吴冉冉。” 是吴冉冉和崔芷芳,她俩听到呼唤,回头看见是她,惊慌地交换了个眼神。周桥见状,加快了步伐。两个年轻女孩以彼此间的默契作了决定,崔芷芳走掉了,留下吴冉冉面对周桥。 自动扶梯把周桥和吴冉冉送到地面,周桥先开口,“最近好吗?” 吴冉冉以为周桥要骂人,没想到开口第一句是这个。她答道,“还好,你呢?厂里还好吗?” 周桥追出来是一时冲动,也没想到具体要说的话,“都挺好的。找到新工作了?” 吴冉冉点头,“嗯。” 周桥觉得自己跟着秦雨松变傻了,竟然明知故问,“干吗不告而别?”废话,不想呆了不就是理由吗?但她真的想帮葛小永问个究竟,为什么不给他个明白就走了。 吴冉冉低下头,“对不起,但我应该没影响到公司的日常运行。” 周桥把话说白了,“但你影响到葛小永的生活。既然答应了开始,怎么不敢当面结束?我一直认为你不缺乏勇气,是我错了?” 吴冉冉猛地抬起头,“你的字典里没有怕,但是我有,我怕看见他的脸。我吃不消那种生活,每天都是同样的重复,几乎能看到二十年后的日子。”她喃喃重复了一遍,“吃不消。”说完她像得到了支持,后面的话又快又急,“所以趁早退出的好,免得我和他的感情全被磨光了。至少现在走,我们记得的是对方的好处多。要是你回去告诉他曾经遇到我,那就告诉他,他很好,但是我还不需要,要怪只怪我还年轻,定不下心。” 她挑衅般看着周桥,“周桥姐,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确实没话好说了,周桥笑笑,“对不起,是我冒失了。那…祝你事事顺心吧。”她转身往自动扶梯走去,吴冉冉在背后咕哝了声,“换作是你,也不会定下来。” 错了,周桥想,她没她那么贪心,也许眼前的这个有许多缺点,可是世上哪有完美的人,连她自己也不是,又何必强求对方。有些事尽十二分的努力去做,有些事差不多只会更好。 她看着前方,说不上妥协是好或坏,一切尚待岁月的考验,不过至少现在不是她一个人在努力。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 最近网页抽得厉害,谢谢大家仍在支持本文,十分感谢! 如果显示章节被删,那是因为网页抽了,敬请稍后再看。谢谢! 第五十五章求婚 年纪大了意志比从前薄弱,周桥踢掉脚上的鞋,默默自嘲。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抱着再也不来的念头,没想到一年不到就出尔反尔。也只有年轻时对未来抱有无穷希望,才能绝决到不回头。 秦雨松关好门,从背后抱住她,脸贴在她耳侧。她犹豫了一秒,握住他的手。他吻她的耳朵、脖子,她轻轻拉开他双臂,转过身踮起脚亲他的唇,下巴的胡子茬,喉结,带着失而复得的心情。然而他没让她再沉浸在独自的情绪中,掠夺般的热吻如同席卷而下的引线,迅速点燃了彼此的身体。恨不得贴到更紧,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寸寸分分肌肤在摩挲中发出需要的呐喊。 每件衣物都成了障碍物,两人齐心协力对付它们。有时是他做主力军,有时是她,坚决而彻底。那些敌人被无情地清除掉,他和她之间只剩汗水和喘息,带着共同的节奏。 当这场男女之战结束,她昏昏欲睡时他说,“我们结婚吧。” 她没马上回答。 他坐起来,半靠在床头看她。几缕发丝粘在她脸上,他伸手拂到旁边,又问了一遍,“找个时间,把婚结了吧。”她闭着眼,只有睫毛动了下,他不屈不挠地说,“好不好?”刚才的疯狂让他嗓音低哑,是触到人心底的恳求。她无可奈何,“再想想。” 他得到回复安静下来,她终于睡着了,但睡得不稳。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醒过来,片刻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是旅馆,是酒店,还是…她没出任何声音,但床太小了,不能确定有没有吵到他,反正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还呢喃了两声,口齿不清地说小心。 他俩的脸靠得如此之近,她忍不住侧头在他脸上啄了下,“我爱你。”没想到他居然应了声,“我也爱你。”但说完他又鼻息沉沉,不像清醒的样子。 周桥哑然失笑,为他的反应。但是真正说到婚姻,她没信心。 道理全明白,有了前次的教训,这回会小心绕开那些可能导致触礁的危险,应该能走到更远。可还是要怀疑,因为类似的幸福也曾经这样摆在眼前,直到有天烟消云散…此刻不要再想了,她无声地对自己说,白天再想。 到了白天周桥才知道,秦雨松第二天也要出差,归期暂未定,约在一周后。那更好了,起码有几天她可以耳根清净,慢慢考虑结婚的事。他倒是很镇定,“我不是冲动才向你求婚的。认真地说,既然相处了不短时间,彼此能确定感情的存在,结婚也好。” 秦雨松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发现周桥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他在她身边坐下,“我手机24小时开机,有事只管打,我肯定在。”周桥把头枕在他腿上,过了很久,秦雨松以为她睡着了,她却开口了,“我上次结婚时刚刚大学毕业,和他决定结婚后。我去告诉父母,父母问我,你想好了?我说想好了。年纪很轻就什么都不怕,就算分手我仍然是我,只要当时是真心的就行了。至于青春什么的,不用在别人身上也要过去的。” 秦雨松安静地听她说。 “我父亲也是生意人,给了我一笔不小的钱做嫁妆。靠了那笔钱,我和他撑过创业最难的时期,那几年他在我家有点抬不起头。不过他也很固执,磨得我父母转变了看法,慢慢地觉得他人不错。有次我父亲生意出了问题,他二话不说,把我们的厂抵押出去借了钱给我父母周转。我父亲过了那场风波,决定退休不做了,反正每年有他送去的分红,不至于坐吃山空。” “厂上轨道后,他在外面应酬比较多,认识了现在的太太。她在夜总会当dj公主,帮客人点歌。怀孕后她想把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3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3 孩子生下来,他答应了,和我商量离婚,让孩子有个名份。至于我,愿意的话,他可以再和孩子妈离婚,和我复婚。我气头上干过不少比较荒谬的事,比如砸了他的车,叫了110把他和她堵在房里。闹了大概有十几天,我想通了,就很快办了协议离婚。” “我父亲有阵子身体不好。他听说后凑了500万,当作买断我的股份的钱送到我家。那会并不知道厂能卖这么多钱。我又没再去过厂里,他要是存心赖账,我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我父母认为他算有情有义,打官司的时候,他们站在他那边。” “后来,我们认识了,差不多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雨松只关心,“你还在想他吗?” 他看着她,而她没有避开他的视线,“我只是偶尔会纳闷,到底哪个环节没处理好,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比较多的是后悔,因为赌气我完全放弃了一手建起来的厂,以至于需要重新开始。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从前的厂没规划好,建得比较乱,现在不一样,有经验建起来的更符合长期发展。” 秦雨松自言自语,“那你还担心什么?我没有很强的控制欲,也不会在夜总会找妹妹,…” 周桥瞪了他一眼,“实话告诉你,我父母绝对比你父母难说话。其次,我有不少贷款。不全力以赴的话,很可能血本无归之外还一屁股债。我不想连累你,明白吗?”她举起手将食指竖在他嘴上,阻止他开口,“你也想想好再说,现在不要说。” 他俯首在她唇上亲了下,“你猜我第一次看见你时心里想什么?” “想什么?” “以后告诉你。” 她举起拳头,在他腿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下。他笑道,“我们要好几天不能见面,趁现在赶紧多做两次,存着当备粮。”不容她反对,他开始了预热工作。她挣扎了两下,迷失在其中。 反正所有的话都说清楚了,具体让他自己定吧。周桥安心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晚到的更新^_^,祝大家周末愉快。 我真的……有努力……(途中想过一百次睡吧睡吧,又一百次否决了,不更新不准睡!) 现在我去碎了……。 第五十六章意外 不是第一次各奔东西,但有些感觉似乎和从前不同。办好登机手续,秦雨松看还有时间,建议说喝杯咖啡。他说,“我会在东京中转一次,有4小时停留。不过不打给你了,等到了那边我再给你电话,一切顺利的话18个小时多点。” 周桥有点好笑。他俩在两个航站楼,现在向彼此靠扰,有话留着见面说不行?何必边走边用手机讲。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挂掉,还奉陪着发神经,“不用了,我有几段路要坐大巴,可能不方便接电话。”众所周知,在治安不好或者不熟悉的地方,安全第一。秦雨松忍不住抱怨,“上次你说得斩钉截铁的牛气,按我看你做老板还没我打工舒服,什么都自己来,出差待遇差到如此地步,还不是自作自受。” 周桥微微有些心虚,“上次喝多了,又觉得你太吵,所以…说的话有点过分。其实我没有看不起别人的意思,人各有志,哪能说谁比谁强。”秦雨松哼哼几声,周桥转念想到,过分的话他说得更多,只不过现在像是改掉了而已,他还叫她别妄想和他结婚。她理直气壮地哼回去,干什么,以为她全忘了吗? 但他没纠缠在这里,跳到了另一个念头,“我帮你带点什么?护肤品,香水,包,还是鱼油?”秘书写了张条子给他,请他带深海鱼油,据说孝敬老人的。 傻瓜,她干吗要这些。周桥温和地说,“你忙你的,我不需要这些。” “你父母没有吃保健品的习惯?”他不死心地问。 她的人已经出现在他眼前。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手机里传来她清晰的声音,“不用。” 他没挂电话,看着她说,“我有点担心他们不喜欢我。”他记得那个男人,瘦高个,娃娃脸,一侧有酒窝,短皮衣牛仔裤,三十多岁的人还像刚工作的大学生。他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人,但他知道女性一般更喜欢那个男人的样子。 身边人来人往,偶尔有人向他们投来一瞥,但也没人驻足。周桥站在原地看着他,自从上次头部受伤后,秦雨松把头发留长了点遮掩那处伤疤,和男性味十足的轮廓有些不搭,可他还是干净利落的。她没回答问题,收好手机大跨步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我们去喝机场的贵价咖啡,你请客。” 周桥的航班要早些。飞机冲向跑道的尽头,然后头一仰,带着乘客飞向蓝天。她闭上眼,忍受攀升过程的不适,却情不自禁地想起他。这会他在干什么?应该还坐在登机口,可能在看书,可能在上网。 秦雨松去后没像他说的那样到了就给她电话,要到第三天晚上周桥才接着他的电话。她看到手机屏幕上来自异国的陌生数字,才想起幸亏没认真等,否则早生气了,“喂?” “对不起。”他第一句是道歉,到了后忙这忙那,身不由己。 “行了,我懂。”她想过打给他,但忙起来忘了,所以,彼此彼此。 他那边是早上,说了几句就要出发去开会了。挂掉电话周桥想到秦家伯母反对他们的一个理由,两个人都忙谁来管家庭。这些事,从前没认真考虑过,现在想了也没答案,或许等两三年后,一步步适应下来会自然而然地解决。 等一切上了正轨,总有办法吧,周桥安慰自己。 可惜事与愿违,眼前立马爆了件意外出来。 周桥计划中的出差被打断。她提前回去了,公司出了点状况。早在签订土地合同时,当地政府帮忙牵头,她和相邻的一家厂签了合同,从他们那接蒸汽和电,由他们提供生产所需的热源和动力。现在那家厂打算扩建三期,自有火电刚够满足自家的生产计划,不能再卖给她。蒸汽也算了,光冬天需要,电却必不可少。 周桥连夜赶回去,和葛小永算了一晚上替换方案,不是成本太大就是仅有理论上实现的可能。开发区的人也知道捅了漏子,当初是他们拍胸脯向周桥保证的,现在他们拿违约的人也没办法。对方认错态度极好,但坚决不执行原有协议,仗着自己是税收大户,不怕开发区硬压,而且合同上的违约金也不大。 “谁想到他们会出尔反尔呢?” 招商人员在周桥面前赔礼道歉,又是自责又是骂违约的那方,周桥知道那只是摆出的姿态,具体问题还得靠自己想办法。兴建小火电是不可能的事,第一拿不到批文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4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4 ,第二投资成本不是一点点。如果用柴油发电机,按目前的价钱,可以说烧的不是柴油,直接就是人民币。她心乱如麻,加上没睡好,眼睛里简直全是火的余烬,阵阵发黑。 招商人员倒是想了个办法,从大电厂直接拉电。电厂那边也表示了兴趣,可等周桥和葛小永上门和对方技术人员谈完,对方开出的价码完全不在预算内,不算以后的电价,光用在设备上的投资要几百万。 钱钱钱,周桥从来没这么愁过钱。 她在别人的地方保持着镇定,出了门撑不住了。银行收缩信贷,现在用土地和到厂设备能贷到的款已经到顶了。钱还有一些,但那要留着付设备到货款和安装进度款,还要准备买原料,花完就没有了。 怎么办?是投资从电厂拉电,还是… “上垃圾焚烧炉。”葛小永急中生智。 周桥摇头,不行,她懂,那样对周围环境造成的破坏。 葛小永说,“现在很多炉拿着国家的资助烧的煤,再花钱把垃圾拉到更远的地方去。” 周桥疲倦地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让她再想想,肯定会有办法。 车子才开进厂,包工头围上来,“周总,最近我这边工人闹着要拿钱,不给钱就走人,再拨点款子吧。”葛小永拦在前面,“办款先办手续,合同呢,走到哪步了?先找预算员和监理签字确认,完了送到财务,办好了自然通知你们来拿。”有嘴快的包工头说,“周小姐,我们听说了,你们欠了银行贷款没还,银行追款追上门了。” 出纳在旁边连忙解释,“不是这样,是一笔信用证贷款到期,没及时购汇而已。”又有包工头说,“那没电的事呢?我们都听说了。周小姐你一个女人别太辛苦,反正有地在,卖掉算了,一辈子也花不掉这么多钱,再做下去就血本无归了。” 周桥的耳朵里净是嗡嗡嗡。 不能、发火! 她警告自己,调动全身的力量管住嘴,和颜悦色地说,“我们进去谈,葛工,带大家进会议室。”葛小永招呼着人进去,但他们都不动。周桥走在前面,笑呵呵地说,“坐下来聊,小王,准备茶水。”她朝出纳使了个眼色,那女孩子机灵地拉着本地那个包工头跟在周桥后面,“各位老总,请进请进。” 这是场漫长的谈判,直到晚上八点他们才送走客人。可客人走的时候也留下了话,一周内见不到钱,别怪队伍退场。 “我们再来算算。”周桥和葛小永又在电脑和预算表、工艺流程前坐下来。 葛小永拿起笔,发现粘糊糊的,再看自己手上,沾的红色是什么?是血。哪来的?他疑惑地四处找,发现纸上也有,而周桥的手腕处也有。他抓住她的手,果然,是她掌心流出来的血。 周桥这才发现手心破了,什么时候的事?好像进会议室前她用力握过拳,那时手掌曾感觉到锐痛。当时还很庆幸,痛让头脑清醒了些,没想到竟然划开了,可能这会写字后伤口又破了。她随手抓起纸巾按在手心上,“没关系,我们继续。” 葛小永拒绝,“我来算,你回去休息。别担心,肯定有办法解决的。” 周桥对他笑笑,“真的我没事,继续吧。”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她拿起来向外走去,“我接个电话。” 在满天星光里她听到秦雨松的声音,莫名其妙地鼻子酸了。 “怎么了?”他担心地问。 “感冒了。”她掩饰道,用力眨着眼睛,把泪水吞回去。别担心别害怕,周桥你肯定有办法,不要让别人担心。“你怎么样,诸葛亮舌战群洋人?”他被逗得笑出来,“正在路上,继续昨天未完成的工作。” 他停了下,“我们早点结婚吧。” 她说,“让我再想想。” 他们都静下来。风从远处来,吹在周桥的脸上,带着温暖。她说,“我想你。” 他脱口而出,“我也是。” 周桥突然有个念头,如果,只是如果,她把土地和厂房卖了,应该能收回大部分成本,毕竟土地涨价了。那么,她不再操心这些事,或许可以生一两个孩子,每天管孩子做家务。他下班回来,吃过晚饭由他带孩子玩,让她可以舒舒服服泡个澡。 她摇摇头,“我要休息了,你也注意身体。” 她当然不能真的休息,她还要想办法。 周桥转身回办公室,她一定能想出最好的方案。 第五十七章长夜 “最好的方案是上垃圾焚烧炉。”葛小永坚持他的想法,“可以得到国家扶持,又能满足自身用电需求。”周桥按着双眼,过久地注视屏幕,眼睛累得不行。她没马上表态,葛小永说,“你担心的污染也不是问题,如果做好尾气处理,应该不会对这里的环境造成太大影响。”他站起来,去饮水机那帮她倒了杯热水,“喝口水,你的脸没有一点血色。” 周桥接过来,“谢谢。” 葛小永拉过椅子,和她面对面坐着,“别犹豫了。我问过开发区,他们觉得这主意不错,会配合我们尽快申请批文。”周桥喝了口水,恢复了些活力,摇头道,“做好尾气处理的代价是成本,每天喷进去的都是钱。真正赚钱的厂,有几家没偷排的?”葛小永和她靠得很近,近到能看清她眼里的血丝。他转过头,“那么多人都干了,为什么我们不行?桥姐,你知道,理想主义者在现实面前只有头破血流。” 周桥苦笑,“我不是,我的世界既不干净也不阳光,但至少我们不能拿那么多人的健康开玩笑。”葛小永的声音有点冷,“管他们呢,他们也没管过你的死活。现在的局面也是他们造成的,你有义务做圣人吗?”周桥看着他,“我不想做圣人,但也不能赚黑心钱。最多不做事,不能做太坏的事。” 葛小永霍地站起来,“你真的这么想?”他来回走了几圈,回头对她说,“我是为自己?”他又走了几个来回,点点头说,“我是为自己。我辞掉稳定的工作,跑来这种地方,一年老了十岁,女朋友也跑了,全是因为觉得跟着你能做实业。结果你告诉我,算了,不做了。你不用管我,你只要问你对得起自己吗?” 他口齿不清地反复念叨,“每次我去开会,挤在一大堆五六十岁的私人老板里。他们得意洋洋地说,无论是高新科技补贴还是废水排放超标,没有他们搞不定的。我听得特别难受,我们认真做事,难道认真反而是错,连小学毕业的人都比不过?桥姐,我知道你想做新一代产业,但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得有实力,否则看在别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5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5 人眼里就是蠢。” “够了。”周桥制止他,“明天再讨论。”她缓解气氛地说,“胖子不是一天吃成的,再急也不急于这几个小时。” 葛小永不敢再说,但火仍然憋在心里。周桥本想自己开车,但他已经直奔驾驶座去,她坐到副驾驶位上,若无其事地说,“现在是早上三点,你好好休息,下午再来上班。”葛小永还是沉着脸不吭声。 回旅馆的路有段被挖开了,正在埋排水管,晚上没人施工,摆了两块警告牌做标示。葛小永小心翼翼地想绕开,却陷进了个深坑。旧普桑蹦哒了下,底盘擦到地面,发出很响的刮蹭声,然后砰的一声,车子完全歇了火。两人不约而同打开车门,发现左侧前后两只轮胎居然同时爆掉。 黑灯瞎火到哪去找第二只备用胎,周桥蹲下去观察。葛小永朝瘪掉的轮胎踢了脚,车微微晃动了下。蚊子倒围了上来,他拍开嗡嗡作响的小飞虫,“我要辞职。”周桥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打电话叫人来。 远处有狗叫了两声,但随即又归于沉寂。周围的一切,在黎明的黑暗里没有了生气,葛小永靠在车上,发现生活就是摊死水,而所有的发奋不过是从一个泥潭跳入另一个。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辞职。” 周桥还是没有回应,葛小永突然明白了吴冉冉不辞而别的用意。明知道对方不想自己走,告别又有什么意思,反正都会伤对方的心,不如一走了之。他也不想管周桥会怎么想,抬腿就走。 周桥锁上车门,把座位放平睡下去,等修车的人来。她在生气,气自己气到手都颤了,不就遇到点事,看,她选的帮手已经沉不住气,和她闹翻了。当初选人时,她考虑过有经验有阅历的,但这类人不易管理,所以退而求其次,宁可要年轻有干劲的。明知年轻人容易投入感情,也容易失落,却没办法两全俱美。 心事重重哪里睡得着,她又坐起来,在车里翻到一包烟,是不抽烟的葛小永备着出门办事用的。这段时间他变得也多,越来越有企业的江湖气。但他对她仍然和最初那样,有事挡在前面,加班总是他来,这还是头回爆发。 周桥点了支烟。她没抽烟的习惯,吸了口拎在手上看,看烟头渐渐要灭时才再吸一口。去哪找钱?在致癌的二恶英和到处求人之间,她不信找不到钱了。银行?可能危险,不是银行不想贷,现在实在收得太紧,她也没什么可以拿出来抵押的了。除非找到人担保,但谁又肯替她担保,毕竟不是一百万、两百万的事。私人信贷,利息太高,做哪种生意能赚到那种利息,完全属于饮鸩止渴。朋友中还有谁能挪头寸?她一下子想到徐韬。 不。 烟头差点烧到手,她慌忙按熄。车里弥漫着呛鼻的味道,她打开车窗,大大地透了口气,风吹到脸上,她才发现面颊上又胀又痛。 有病,哭什么?哭给谁看呢?秦雨松又不在,否则说不定还能从他那得到些安慰。但她几乎能猜到他要说的话,何苦这么累?她不知道,可回首过去的十年,最后悔的是浪费了两年,时间花得毫无价值,最快乐是过去一年,生命在燃烧。 “周桥,你自作自受。”她对着窗外说。嗓子又沙又哑,简直不像她的声音,说完她忍不住笑了,好了,快疯了,“坚持,你可以的。” 要是不成功,那就去…,反正人生百态也算全试过了…她摇头,甩掉可怕的念头。 黑夜为什么这么长,连指路的启明星也失去踪迹,她颓然倒回座位,长长叹了口气。 第五十八章破晓 周桥等来等去等不来修车的,想想也是,在最想睡觉的时候被叫起来,换谁都有意见。 求人不如求己。她在后备箱翻出千斤顶、套筒,还有备用轮胎,换好一个是一个。用千斤顶支起车,她拿着套筒慢慢卸螺丝,折腾到满身大汗加上踢了几脚,才把轮胎给弄下来。装备用胎时她才摸到使劲的诀窍,花的时间比较短。 接着她又把右后轮的车胎给换到左前方去,让车辆两个前轮保持同等的磨损度。 正在忙活,周桥听到后面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荒郊野地的,她警觉地向前跨一大步,抓紧了套筒,这才转身看是谁。 是葛小永。 车头和车厢的灯的光亮度不够,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周桥开口道,“快来帮忙把轮胎装上去,我手上尽是黄油,老打滑。”葛小永二话不说,弯腰把车胎架好,伸手说,“套筒。” 周桥没给。她解释,“上面有油,别弄脏了手。” 葛小永的手固执地伸在那里,周桥只好把工具递给他,他半蹲着一个个地紧螺丝。 他们能做的全做好了,修车的还是没来,周桥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手机打电话,修车的说走错路了,还得再有半小时才到。葛小永抢过电话,“再不来,我明天砸了你铺子。” 他把对方痛骂一顿,直到对方保证立刻、马上就到。 “还在生我的气?”周桥接过还回来的手机,问了一句。 葛小永低头,使劲用抹布擦掉手上的油污,好半天才吭声,“我宁可你哭一场。”好过看到她在黑暗里孤单地换轮胎。周桥笑着说,“我是哭了。”话还没说完鼻子发酸,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用手背抹去泪水,嘴角努力弯出两端向上的弧线,只是不由自主地有点抽,“你看,我又哭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葛小永扭过头。幸好远处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他突兀地冒出句,“来了。” 换好胎,顺利地回到旅馆,天都亮了。周桥关照葛小永,“好好休息,下午再去公司。”一路上有句话他一直憋着,这会终于说了出来,“对不起。以后我不会闹脾气了。”周桥说,“好。”她补了句,“要对公司和自己有信心。” 整晚没睡,疲倦过了头,周桥洗过澡后反而来了精神。办公室里的人员都没料到她还来上班,凑在一起聊昨天发生的事。见老板进来,吓得赶紧奔回各自座位。周桥看在眼里,暗暗觉得有必要加强行政管理。她精力有限,葛小永也不擅长管人,办公室主任是本地人,长处在于熟悉地方,但不是管理人才。 有个又便宜又能干的总经理就好了,她想。随即对自己发笑,喂,想什么呢?现在更需要操心的是生存问题,管理的需要建立在持续的正常运营上。 周桥把财务叫过来,把昨晚和包工头们的会议纲要拿出来,“算一算,金额小于2万的一次付清,其他的先付他们要求的50%,总共需要多少钱?公司还有多少钱?把合同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6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6 进度款、日常工资等开销都算进去,3个月里共需要多少钱?还有,我们最大的供应商是哪几家?” 安排好办公室里的事,周桥定下神做资金来源表。她大口大口地喝咖啡,看来自家父母是第一个被她连累的人了,其次是朋友;但这些都是小钱,再从哪找钱呢?笔下一滑,带出徐的双人旁,她迅速划掉,老天别捉弄她了。 周桥深呼吸,不让自己往省力的诱惑走。虽然是事先没预料到的难题,但谁都知道不遇到这些也会遇到那些,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不要妄想依靠别人。她不能用还剩的自尊去和徐韬交换,所以还是从互利互惠的合作方下手吧。 谁来帮她做担保?国企虽然财大气粗,却有许多事不能做也不会做;私企,没有特别深的交情很容易被落井下石;或许…这家?她沉吟起来,供应主机的日资公司有意在中国试水,曾经提过合作,只是一旦合作,谁占51%谁占49%就难说得很。 周桥放下笔,不急,想好了再决定,起码今天不是下决定的好时机。 她戴好安全帽,上工地看进度。她和葛小永本身懂技术,盯得紧,加上砸进去了钱,目前这里的建设速度在开发区数一数二,车间的规模已经出来了。现在,厂房顶封好了,底层的设备基本到位,二层虽说还有土建的活,但设备三三两两堆在旁边,再过一个多月,差不多就能准备试机。 吊口正在作业,周桥停住脚步,看他们操作行车。这批准备起吊的电机有二三十箱,行车工没理会她,和起吊工全神贯注地进行作业。一旦有人靠近吊口的下方,就被他们大声喝止,在这里、在此时他们说了算。 这就是工厂,做久了会烦,呆长了会闷,然而没有了…会想念到牵肠挂肚,在那个地方每个岗位有自己专业的尊严。 开发区做宣传时,经常帮周桥安上投资实业的重要意义,她听到看到都一笑了之。哪有那么多想法,什么为国为民,她没想过,就是一种惯性,知道这件事自己可以做,应该也能做好,又有条件去做,所以就动了。就像人要吃饭,又像人是感情动物一样,完全是一种本能。至于付出,什么事不需要付出,游刃有余固然好,千辛万苦只要是自己愿意的,就算苦中也有甘。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周桥走到比较静的地方去接,“怎么这时候想到打过来?” “想你。”秦雨松的声音听上去很轻快。 她才不信,这么几天都是每天一个电话。他笑,“真的是想你,总觉得昨天你有点不对,没有事吧?”她庆幸周围的嘈杂能掩饰自己的心情,“是有状况,不过我能应付。”他没追着问个清楚,“需要我的时候只管开口,你知道我在。” “嗯。”有那么一刻,她真想他就在面前,然后把烦恼和他聊一聊。但即使他真的在面前,她也说不出口,只有对自己更狠,才能跨过从前跌倒过的沟。 挂掉电话后秦雨松拎起行李准备退房。在电梯里他忍不住吹着口哨,想象他突然出现在周桥面前,她可能有的表情。一切都好,他顺顺当当地可以回去了。不破不立,没有去年尾和今年初的折腾,也就没有更进一步的现在,权、钱、…他已经准备好大刀阔斧去砍杀。 他刚才很想告诉她,他就要回来了,但还是忍住了,让惊喜来得更猛烈吧。 第五十九章为她 秦雨松归心似箭,然而路程就是有这么长。飞机降落后,还没停稳他已经打开手机,但周桥的电话关机。可能她在去哪出差的路上,他想。 打回家和父母报过平安,又回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秦雨松忍不住再试,她仍然没开机,不知道去哪了。他有些懊丧,怎么出门也不留个信。但他同样没告诉她今天回来,似乎没立场说责备的话。 周桥一直没开机,秦雨松拨了又拨,始终没打通。而打去她办公室,接电话的女孩子防贼似的不肯说老板的去向。连他找葛小永,那个女孩子还是一口咬定“葛工不在”。 秦雨松担心归担心,但他有自己的工作。他一回到公司就安排清查销售主管的出差报销,财务部集体加班,把过去整年的凭证都翻出来。从前为类似的事已经炒过一个销售的头,前财务总监也因此受过处分,所以现任财务总监兢兢业业,带领部门里所有人连日连夜加班。秦雨松和他的秘书作为复审主力,跟着晚晚九点才离开办公室。 幸好等来等去,周桥总算发了个邮件给他,简单地说去了日本公干,具体回来再说。秦雨松没有完全放心,但明白她只想靠她自己解决问题的心理,他何尝不也是,可她出手时哪里问过他的意见…这种不对等的处理方式让他无可奈何,决心找个机会和她好好沟通,单方向的施予不利于两个人以后长久的相处。 对于未来他想法多多,两个人的生活跟现在肯定有所不同。也许要换套房子,或者等过几年她有空生孩子再说;如果她不能两头奔波,还是他想办法吧,好在现在交通越来越方便,这些都不是问题。电梯缓缓下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也就这时候有空想想家事,从前有人抱怨,“我宁可当你的客户,你对客户远远好过对我。” 电梯叮的一声在财务部所在楼层停下来,打断了秦雨松的思潮起伏。这时候还有谁在写字楼?他下意识地瞄了眼腕上的表,10:23.按他的要求,财务部加班不能超过晚上9点,免得过度疲劳失去工作积极性。门开了,面前站着的是崔芷芳。她没料到电梯里的人是他,呵欠打了一半停住了,被手半掩住的嘴可笑地张着。 秦雨松眼明手快,在门合上前按住键,“进来。” 崔芷芳走进来,电梯又开始下行。 自从上次那个电话后,崔芷芳不知道如何面对周桥和秦雨松,偏偏又无法避免和这两个人碰面。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再干出那种蠢事。 崔芷芳目不斜视盯着脚边的地,秦雨松问,“办公室里还有人吗?” 崔芷芳摇头,“没有了,差不多都完成了,是我自己要留下来做完的,不计入考勤。”事前秦雨松和财务部的人说过,本次加班是特殊情况,只考虑在后面三个月安排调休做补偿;也请大家尽量抓紧时间做,免得增加无谓的加班工时。话出口她有些后悔,对方可能只是关心,自己的回答却硬得像块石头,这样不是多干了活还不讨好?她连忙补救道,“总监说这次的结果会影响到不少人的去留,所以要我们仔细再仔细。” 秦雨松的计划分两步走,第一步是清理掉一些不规矩的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7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7 中低级销售人员,第二步是在此基础上重申监督意识,顺便整顿中高级管理人员。看来他用意摆得太明显,连崔芷芳都知道了。秦雨松不置可否地说,“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崔芷芳连忙谢绝,“不用不用。”要是他送她,一路上得有多别扭。 单从工作角度来说,秦雨松还挺欣赏她的;而且就亲戚关系来说,看在以后免不了要见面的份上,也最好消除掉她这不必要的尴尬。他笑笑说,“走吧,正好我们还能聊会工作,你还记得汇总表的结果吗?” 头儿有问,下属能不回答吗?崔芷芳不得不上了他的车。 汇总结果是报销上没问题的人比较少,大部分人都成了老油子,不是把其他消费都开进房费了,就是报销费用和出差记录对不上号。这全在秦雨松的意料内,好在有春天招的那批实习生,还有为新生产线准备的管理人员。两批人都是他亲自面试,应该都算心术比较正的,可以派上用处,这也是在他的计划里的。 在崔芷芳的感觉则不同,她坐在车上,看他不动声色的样子竟然生出了几分恐慌。最近公司流言蜚语甚多,大多在说秦雨松咸鱼翻身、一方面除掉原来的旧人,扶持自己的人上场,另一方面安排全国大轮调,压得其它不听他话的人不得不走。可谓变身为心狠手辣,和原来手法大为不同。 大概流言总有几分是真的,崔芷芳暗暗地想,其实她从来也不了解他,为什么竟胆大到给他发短信打电话呢。胡思乱想中突然听到秦雨松问,“一般都是你们回老家探亲,老家的人不过来?”崔芷芳没料到他会转到这个话题上,直觉他是想打听周桥的家事,“前几天阿姨和姨夫来过一次,你还出差在外的时候。”她下意识地问道,“小表姐还好不?” “她出差了。”秦雨松打个顿,周桥遇到的是什么麻烦? “她也太拼命了。短缺资金吧,好像工程队说拿不到款就退场。”崔芷芳听说,周桥把阿姨姨父的老本都挪了出来解急,为此还被姨父罚跪了一晚上,第二天腿差点废了,站都站不直。姨父是老脑筋,什么玉不琢不成器、不吃点苦不记得来之不易。明明心里疼爱女儿,不但把钱全拿了出来,偷偷看了次现场后,回来还说以后要组亲友团去打气,当面却非要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联想到接电话的女孩子的态度,秦雨松恍然大悟,她是把他当来要钱的了。他问,“你有葛小永的手机吗?”也许他也能为她做点什么。 第六十章日出 周桥坐在酒店的大堂吧等回复。她提出的合作条件是她占股份51%;不答应也无妨,她现在资金困难,回去把土地和设备转手,能拿回多少是多少,找个地方躲好,过三五年再出来。在中国每年都有私人老板这么干,有关部门可能会出面接手,他们作为国外供应商能收回多少设备款就自求多福吧,本来做生意都有风险。但如果他们愿意少占2%股份,情况绝对不同,5年合作下来,他们派在厂里的人肯定能拿到一系列想要的东西,生产,管理,还有市场。 她知道自己昨天说丢下厂要跑是耍无赖,但实在拖不起了,只好甩两句狠话逼他们表态。来了几天每天都谈,每天回到酒店和葛小永通电话,不说她也知道他在努力支撑。他是技术型人员,缺乏应付类似场合的经验。她向父母要来的一千万,流水般用掉了一半,这是信用危机带来的挤兑。事实上哪有准备好100%资金来开厂的,能准备好一半钱的已经算强的,大部分都存着空手套白狼的心,和银行借点,再和供应商欠点,投产后用利润慢慢偿还,用上两三年厂没倒,后面才是真正开始赚钱。 她话出口后日本人呆了,似乎没想到她这么无耻公然谈赖账。双方从前合作过,对方是家族企业,资本规模不大不小,因为经营手法保守,生产的设备停留在中小型,在别人都往生产大产量机型发展的情况下有日渐衰落的趋势。所以这回她的非标准生产线招标时,他们冒险迈了一步,以优惠价承接下她的单,也是为改型做准备。 对方在上海的代理公司的人看情况不对,连忙建议双方明天再谈,周桥搁下一句话,“不谈了。明天下午我回国,要不按我说的办,要不走着瞧。” 这群婆婆妈妈的日本人,周桥无奈地看着墙上的钟,越来越接近不得不去机场的时间。她站起来,膝盖处隐隐作痛,老爹的话还响在耳边,“不要以为你曾经赚到过几个钱就了不起,只要一天还在生意场,赔笑脸挨冷脸的事不会完。今天给你点教训,以后你知道钱来得不容易,就不会被人耍了。做生意不讲情面,最狠就是把钱拽在口袋里还哄得别人团团转的,手一定要收得紧。但商人又最讲情面,得罪一个人,说不定就是得罪了一帮潜在客户,你的脾气还得好好磨磨。” 周桥提着行李下了车,走进机场大厅。来时由对方的人陪着,满抱希望,现在不成功,只好启动后备方案,回去和银行扯破脸要更多贷款额度。那是更难办的事,她想到就觉得嘴里发苦。 换登机牌,通过安检,周桥找到登机口。熙熙攘攘的过往客,陌生语言的广播,还有寒冷的空调,她把外衣套在头上挡住脸,努力深呼吸,没什么,大不了从头来过。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这和从前不一样,起点不同,爬得越高跌得越痛。 不能再想了。 周桥腾地站起来,去买了杯咖啡,苦涩的液体带来温热。她大口大口喝着咖啡,又不是没失败过,丈夫跑了,厂也卖了,只要她还在,总能再爬起来。后来不是遇到秦雨松了么,谁能说失去后不会再得到。航班开始召集登机,她扔掉空纸杯,大步走回去。不管怎么样,先回去再说,总有办法的。 傍晚飞机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听着周围熟悉的普通话、上海话,周桥打心里舒服。她到出口的便利店买了罐咖啡,刚打开手机响了,是对方上海代理公司的人,“周小姐真是个性急的人,我们打到酒店,那边说您已经回中国。回到上海了吗?” 周桥笑了笑,回敬道,“你知道像我们从工厂出来的人,不习惯坐会议室开会。” 转来转去,对方仍想劝她□51%股份。周桥把那罐咖啡转来转去,“铃木先生,不必说了,我喜欢直来直去,行,或者不行?” 她终于等到了。 “ok.” 砰~~周桥听到她心里开出了朵礼花,她惊讶于自己居然还能保持着冷静的声音,“协议你们做,做完发到我邮箱,”直到挂了电话,她才发现满心的欢喜要溢出来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8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8 了。她控制不住在原地来回走动,要知道刚才有一刻很想放弃,是不是她做主有什么关系,厂还在就行。幸亏没有,幸亏坚持到了。 她控制住情绪,发了条短信给秦雨松,“我回来了。”然后打电话给葛小永。 听说协议谈成了,葛小永欢叫了几声。似乎有谁在和他说话,他停下来问周桥,“秦总在这里,你要和他说话吗?”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补充道,“今天是秦总来解的围,否则那帮人真的要退场。我们保安也不多,差点没拦住他们,幸亏秦总来了。” 葛小永边说边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前天他得罪过秦雨松,在秦雨松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时候,他不耐烦地吼,“除非你带着一千万来,否则没什么要你帮忙的。”那时他没想到秦雨松竟真的带着钱来了。虽然没有一千万,但秦雨松凭三寸不烂之舌打发走了那帮包工头。 “他说他是你的助理,你拉到了风投公司的钱,不但资金没问题,还要扩建二期三期。加上见票即付的银行本票,那些人信了,又是赔礼道歉,又说以后还要合作。” 秦雨松夺过葛小永的手机,“你不会介意吧?我想反正你确实在搞筹资,故意吹大一点。” 周桥问,“你哪来的钱?”六百万啊…上班族一下子拿不出吧? 他不在意地说,“我把房子和车当了,加上找朋友帮忙,先挪给你用。” 傻瓜,周桥说不出话。 他还轻松地开着玩笑,“我看你这的管理乱糟糟的,太不像话了。要不你聘用我,以后你上阵拼杀,我帮你看场子。” 她脱口而出,“好啊,一言为定。” 他顿了顿,“你是认真的?” 不怕重蹈覆辙吗?周桥自问,答案是仍然怕,但她会努力不犯同样的错。可他可以吗?他有他的事业。她冷静下来,“我是认真的,但你也认真考虑,不要一时冲动做决定。” “让我想想。”他要好好想一想。 作者有话要说:本想祝大家平安夜好,但我码字太慢,眼看8点9点10点……呼,祝大家圣诞快乐! 第六十一章合作 晚上8:40的末班车,周桥特意选了靠后的座位。大巴开得很快,出了市区后一路飞驰,两个小时后上了大桥,再有半小时该抵达目的地了。她还没理清头绪,想事的时候直发困;努力平心静气想睡觉,却又怎么也睡不着。 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曾经想过和他保持比朋友更进一步、却又没到婚姻的关系,纯粹的,既可以满足对人最初欲望的需要,又能够在疲倦的时候彼此靠着聊聊天。然而随时间的流逝,她也明白这是自欺欺人,世上没有不变的物与事。 周桥看着窗外,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如果说城市繁星般的万家灯火让她感觉到人世间的美好,那么现在的虽然有几分寂寥,却是宁静的。她知道前方要去的地方,而那里有他,还有像葛小永他们那些工作的伙伴在等她回去。她曾经在黑暗里独自哭泣,怀疑是否挨得过长夜,然后终于有一天看到日出东方,坚定了找回自己的决心。 大巴在下甬道时放慢速度,周桥随着车尾的颠簸摇摇晃晃,全身要散架般的累,但有种懒洋洋的感觉,他在车站等她。她和他都试过把对方从生活中赶出去,因为再往后真正在一起,恐怕会有许多意料中的摩擦,但那次分手没有成功。如果分手,现在就要难过,而继续下去,即使遇到不开心也是以后的事。 秦雨松坐在车里等末班车的到来。她让他认真考虑,他认真考虑后觉得这不是好主意,他是一时冲动了。如果没有那层亲密关系,不,如果不是她,他根本没想过离开公司到一家私人企业工作。他自认还算有两把刷子,但两种公司性质完全不同,到处能看到职业经理人水土不服不得不退场的前例,成功的不多。他想过他和她的许多未来的画面,唯独没想过在一起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以目前彼此的性格难免要吵架。而且如果为两个人好,他也应该有份收入丰厚而稳定的薪水,万一她创业失败,还可以留条退路。 即使是晚上,依然不停有车进站出站。明知道她坐的那班车不可能那么快到,他仍然生怕错过,认真地打量每辆新进站的大巴。 没车时他忍不住想起在周桥公司呆的一整天。办公室里那些年轻的员工,上班时偷偷地吃零食,偷偷地看网页。但他们也齐了心地帮自己的老板解释,“不可能跑掉,谁都有可能,反正周总不会干那种事。” 能打发来讨钱的,也要归功于年轻面孔真诚的话,他们不会骗人。 他和葛小永吃晚饭时,因为经历了同场风波,聊的内容也比较多,包括为什么辞掉令人羡慕的好饭碗,跑来荒郊替周桥打工。 “最早没想那么多,那时还在院里,替她做总图。后来聊得越来越多,觉得她很有想法。慢慢的我开始向往,她倒是劝我不要冲动。不过当时我26,哪怕浪费10年,也有时间重新开始,所以想了段时间下定决心。现在回头看,我仍然认为值得。”葛小永说,“秦总,留下来帮她吧,她缺一个能干而又可靠的人来帮她,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回报。” 爱和投资一样是冒险,付出却有可能得不到回报;但是,那付出的过程和不可推断的结果,吸引着无数人前仆后继。 周桥迷迷糊糊睡着了,大巴进站停下来后,才被别人的下车声吵醒。她踏上平地才打起几分精神,他在哪里?几乎是一抬头,她发现他站在面前。来不及说话,几乎是同时,他抱住她,而她也投进他怀里。 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贪婪地感受对方身体散发的热量,每寸肌肤都在渴望对方,如同墨滴入水,迅速地化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开。 回到旅馆,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时,他却放缓了速度,用舌尖轻轻地抚慰着她,双手在她光滑的背上点燃丛丛烈火。她喜欢他坚实的胸膛,小腹。当柔软和坚实交缠在一起,十指也紧握着,无需要眼神和言语,每一个小小的示意都能得到灵敏的回应。 从心里弥漫开来的痒和渴即将得到满足,他突然停下来,认真地看着她,然后一语不发深深吻她。由浓转淡,又从淡转浓,在无法抑制的冲刺中他俩拥有了彼此。 秦雨松匆匆洗漱完,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可能是睡得好,虽然起得早,却没留下缺少睡眠的痕迹。他要回公司处理事情,“给我点时间,让公司可以安排我辞职后的接手人员。”就当是冒险,他仍有闯一闯的资本。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9 再战 作者:三十三 分卷阅读59 他在周桥眼里看到了犹豫,她怕连累他。但比起看着她独自面对的辛苦,他心甘情愿被连累,至少两个人一起承担,可以分薄些压力。 现实永远比想象残酷些,和日本合作方的谈判是场马拉松。经历无数次拍桌子和继续会议桌前的对峙,三方在股东变更协议和公司新章程签下字时,周桥已经能够笑得比较平静。反而是出纳拿到美金汇入的银行回单,激动得和同事交换了场热烈的讨论:日本人终于要来了,“那么,二老板是不是要成三老板了?”章程上秦雨松拥有公司股份的15%,日方是35%.老于世故的办公室主任说,“笨,大老板和二老板本来是一家,分什么彼此。” 出纳不服气地说,“还没领结婚证,就还是婚前财产。” 财务主管轻咳一声,他们瞄到两个老板一前一后回来了,而且他俩脸色很不好看。 周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打开电脑。秦雨松在后面,随手关上小办公室的门,“我理解你想放他一码的心情,他是最早来公司的保安,吃过苦受过累。但法律就是法律,他敢勾结外人偷公司的财产,必须接受法律的惩罚。”她不理他,他从从容容地坐下,“而且人事这块是我负责,大老板擅自插手,很容易引起职责不分明。” 周桥瞪了他一眼,越来越牛了啊。 秦雨松笑笑,“我知道他老婆快生了,也知道你答应他老婆不叫他坐牢,但此风一开,对公司没好处。放心,他家里我去搞定,你别内疚了。”他压低声音,“我不是冷血,只是我俩总归有一个人要在公司扮坏人,就让给我吧。不过你怎么越来越有心慈手软的倾向,简直没了当年风范,是受我的好影响吗?” 周桥再瞪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生产日报。当初想违约不卖电的那家厂,扩建计划因受大环境影响中止,最终还是向她供应电和汽了。真所谓在利益面前世事无绝对,有时迈过坎就是阳关大道。 秦雨松看她不说话,站起来开门出去,反正…哼哼今晚她不得不理他,因为双方家长要为他俩的婚事见面吃饭。在共同的“敌人”面前,她和他总是站在一起的。 第六十二章 结局从此后生活仍然有烦恼,但他们一直在一起这顿饭没吃成,下午保安闹罢工,有个愣头青抓起烟灰缸砸开了秦雨松的头。周桥去了开发区,得到通知赶回来时事态已经被控制住。秦雨松血流满面地完成了谈判,她只需陪他去医院包扎就行。伤口在额头,处理完秦雨松又成为招人注目的外伤病号,不便出现在双方父母面前。 “怎么办?”秦雨松问周桥。饭局的地点在上海,他俩现在就算赶回去也要迟到很久。两对老人应该已经在路上,早出门的话都快到饭店了,再取消也有点不像样。可是如果他俩不在场,老一辈的能和谐相处吗? 周桥摇头,她也不知道,找个回不去的理由看他们反应吧。幸好还请了周桥的阿姨作陪,好歹能有些缓冲。电话通了,她来说,他凑在旁边听,那边一片热闹,原来老人们已经到了,正在寒暄中。周桥唯唯诺诺收下大堆关心的话,应付了过去。 “还痛吗?”挂断电话她注意到秦雨松的表情,什么意思?他的眉头抽在一处。 “不痛。这次他们怎么那么好说话?”秦雨松说,四个老人先后表达了对创业中的小青年的关怀和慰问,合理大度,和蔼可亲。 她挽住他胳膊,“不管了。他们是我们长辈,比我们懂人情世故。而且我俩都这样了,他们也知道分寸,折腾不出什么来。”秦雨松被她的话逗得直乐,“我俩都怎么样了?”周桥笑,“睡一张床、进一个门、在一个地做事,只差法律上的程序。但那有必要吗?我无所谓。”秦雨松站住,“明天我们把证领了。”他满脸严肃,周桥看看他头上的纱布,觉得他有种就义的英勇,“也不知道在哪办手续。再说,你这算求婚吗?我不接受,不够诚意。” 这还不够诚意?秦雨松委屈地说,“你自己算,我求过几次婚?没诚意能一次又一次被拒绝后又提吗?你想要什么样的求婚?鲜花,音乐,戒指?在空中,还是海底?” “我不知道,得你自己想。” 在回去的路上,每过两分钟秦雨松问一次,“结婚吧?” “你是复读机啊?” “对,我打算说满100次,第101次你肯定答应了。” 随你,周桥自顾自开车,还把音乐开大点,免得耳朵里灌满杂声。 电台放的是首老歌,“我会爱你,你会爱我,只是因为寂寞,会爱上你因为我寂寞,虽然我从来不说,我不说你也会懂,而且感情的事你我都脆弱,谈到未来的生活,我们对自己都没有把握。” 秦雨松没停过念念有辞,就在快到厂时一把关掉收音机,“第101次!我们结婚吧。” 周桥说,“好。” 秦雨松原以为她还要胡搅蛮缠,没想到答应得出乎意料的爽快,忍不住看着她,“真的?” 她点头,“真的。我们都这样了,还等什么,结婚就结婚。”他都为她受三次伤了。可怜的人,大概在第一次就被砸得失去理智,以至于甘心情愿被砸第二次、第三次。虽然开始因为寂寞爱上的对方,但是过程和结果都还在自己手里,所以对未来的生活,她对自己和他有点把握。遇到了对的人,不犯从前的错,也努力不犯新的错,就这样吧。 领到红本子后,秦雨松很郑重地租了只保险箱,专门放属于他的那本。他交了50年租金,并且在几个月后不小心把钥匙掉江里了。反正办理房产证土地证什么的,有周桥那本也够用了。至于两本一齐要用上的场合,应该不会再有。 秦雨松努力地不抱怨,偶尔才发牢骚,比如厂里的一把手太不注意自己身体。然后那个厂里的一把手听他这个家里一把手的话,乖乖地早睡早起正常吃三餐,直到有天大叫发福了要减肥。她跑了半个月步,发现有种肥减不下去孕妇的肚子只会越来越大。至于哪次种下去的,是自驾游那次,还是回家探亲那次,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虽然生活时不时仍会有点小意外,凭他俩第二次进入围城的勇气,大致能应付过去了。 有天周桥问秦雨松,是什么时候看上她的。 “这还用问?当然第一面就看上了。”无论她现在重了多少,他都记得晨曦里她闪着泪光的双眼,那样美那样悲伤,让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正文结束——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