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人举高高》 分卷阅读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 书名: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文案 高大帅气的油漆公司老板因为单恋渣受而心灵受创,到农村疗伤找到真爱的故事。 一路温馨到底,当然有虐有泪有笑有肉……有你想不到的肥厚油腻。 处控处控作者是处控蛤,双洁文文,十万存底,来呀!跳坑吧,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呀……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乡村爱情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袁少 ┃ 配角:夏云河 ┃ 其它:小沙弥(袁项)、尧旭东、张生、秀儿嫂、王二、民子、尧明月、磊宇、李因勋、一堆工人。 ☆、雾般朦胧 序幕拉开:美丽农村背景,一个赶路男人的身影。 musibsp;go:云河啊云河,云河里有个我,随风飘过,从没有找到真真的我,一片片白茫茫遥远地云河,像雾般朦胧地掩住了我,我要随着微风飘向云河,勇敢地走出那空虚寂寞…… 一 经过二个小时的飞行,出了机场便由省城东市坐公交车,往山线走。 车窗外是闻名国际;近几年来已经成为火红观光景点的忘忧县;再往前行驶四十分钟后,切入一条名为洛阳小镇的公路,他下了车,随即又搭逞一辆往南行驶的公交车,最后,才在一个名为李花村的小村落上下了车,顺着边儿上绵延深山的一条柏油道路,朝青梅子部落徒步走去。 他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一连转了两项交通工具,再换成步行。平常,他都骑小电瓶车走这一段山路。但今儿个例外。夕阳已西沉,山风呼呼地吹,他打了个寒颤,扯了扯身上的背包,脚步加快的往山里赶,大概想着『寄放』于他人家里的儿子,他不敢停下脚步,喝一口水,迎着夕阳晚风使劲儿往前赶。 三十来户人家的小庄子里,炊烟已袅袅升起,夕阳残余的光线这时已隐没在远山山头儿。他汗流浃背,脸色有些惨白,都已经进了部落,还没敢放慢脚步。『小沙弥,爸爸立马就到了啊!』他呓语道。 *** 面对着一间农村瓦房,他拍了拍院外的木门。 院子里孩子们的嘻闹声、女人的叫骂声,声声由院内传出来。 他等了一会儿,没见人出来,又使劲儿拍了拍木门,叫了声:【张生!】木板拼凑而成的木门,在他的猛力拍打下,惊吓般的前后抖动。 【嗳!】啪搭啪搭的走步声,大概是认出了来者是谁,客气地回应着。 木门颇为克难地又摇晃了几下,见女人奋力将门拉开。 【袁老板,您回来了啊!请进,请进。张生在屋里呢。】女人让出身子,摆开手势做出邀请。 【不了,沙弥呢?】 袁少直接说了重点,似乎也懒得与妇人多做牵扯。 【沙弥,你爸爸回来了!】 她往屋里喊了喊。院子里妇人那两位胖儿子也停歇了嘻戏,瞪着眼往门外瞧。 【袁老板,您北边处里啥事儿呢?光这个月您这不第三次上去了?一住二三天的,这会儿咋的一下赶回来了?】 【嗯,有些事儿上去看看。】袁少说着,探头朝院里看了看。 瓦屋边儿上斜搭着的铁皮房,后门直通的就是后院。他见过这屋后边儿的格局。洗衣的小水槽、晒衣竿、柴房,而屋子里就更是简单,一道墙隔开,左为睡房,右为厅,厨房就在屋檐下,堆上三块儿石头便成为一个大灶。他之所以这样清楚,就因为,他住那房子就这德行。 女人见屋里没动静,喊了她那胖儿子到屋里去叫人,但小胖子眼珠子一转,急道:【他在柴房里啊!你不让他跟那无赖劈柴的嘛!】 【呀!】女人一听,火冒三丈,拔下拖鞋就朝孩子扔,怒道:【你胡说八道些啥!还不快去喊沙弥过来!】 说完,随即朝他笑了笑。目光中的尴尬,丝毫没逃过他的眼睛。沉着气儿,静静望着边儿上那铁皮屋。他也没接话。 【小沙弥就喜欢往那儿跑,袁老板您别听小孩子乱说。】女人嘻笑得往门边儿靠了靠。 【嗯。】 【呃,袁老板,明儿个上工不?】 【上。】 【要叫上张生不?】 【叫。】 【啊,那么我等会儿跟张生说去……我先替张生那死鬼谢谢你了,袁老板,要不是您财纵四方来我们这破村落里营生,咱一家四口靠啥生存呢?而今死鬼又弄了个外人住进来,这吃呀喝呀,哪样儿不需银子,您说是吧!】 【……】 【袁老板,您没事儿吧!】瞧着他心不在焉,那妇人有些疑惑…… 他已经垮下了脸,再不想回答这妇人的话了。 *** 抱起小沙弥离开的时候,袁少的心,可是快跳出胸口了。他之所以如此沉的住气没冲进婆娘家里搜人,那是因为,他还有些把握这婆娘没那个胆敢动他的孩子。 ……张三秀儿嫂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尧旭东的话犹然在耳。那也不过是昨晚的事情,今天就得到了证实。袁少刚听到这些的时候,本来是不信的,但想到他那儿子小沙弥就放在这女人家里,让他着实不放心,所以连夜赶回来了。 尧旭东说他也是听到下边的人八卦那夫妻两,内容是围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转的,尧旭东没见过那男孩儿,甚至没听过他们家里有收养的男孩,八卦倒传的沸沸扬扬的,听起来颇让他意外。尧旭东说: 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事儿,一是村里八卦,二是我怕你听了慈悲心又起反而又把你害了啥的,但小沙弥托放她家里,这也不得不小心了。 那个,袁少,我跟你说啊,你明儿一早回去就把小沙弥给带出来。托人照顾还是找王二商量商量,秀儿那夫妻是不能再信任了。工人堆里知道他们的没少咒过他们。一家四口没一个好东西,听说尤其是秀儿嫂那婆娘,尤其狠毒。 张三有个表亲什么的,一年多前死了,留下个儿子现在就托付给他,住他家里。光是这一年多的时间,他那妻子秀儿就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瘦不拉肌地连口饭都吃不上来,偷吃了口肉就被打的晕了过去,这是个人干的事儿吗? 在整个村落哩,大人小孩都见过她打骂那孩子,自个儿生的孩子是人;好生好养地怕他吃不好睡不暖,怎么?别人家的就不是人了?这事儿我光是想着就来气! 我说袁少,你扒过小沙弥衣服没?你信不信他身上一定有挨打过的痕迹…… 砰砰砰砰砰…… 他听不下去了,用手捂着胸口。那是他心脏要跳出来的声音。没等天亮,他就让司机送他到机场,急呼呼地赶回小部落来了。 ☆、心深处 二 说到那少年,袁少是见过的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 …… 那是两个月前,那会儿刚刚入秋,空气里隐隐飘着寒气。尤其是入夜之后,那可是摆明了的落叶飘零寒风起的季节了。 对于袁少的工作而言,那就更是『休止期』的提醒了。但是,相对的也是最忙碌的时候。因为袁少干的就是【屋顶抓漏】的工程。而这样的工程大都赶在秋冬之际过年之前,必须完成。 『屋顶抓漏』顾名思义就是把屋顶上会漏水的部分修补起来:将风化的水泥灰刮除清理之后,以防护漆、中图、底漆三重步骤,层层涂抹的防护工作。所以就如上述所说,抓漏的屋子也只限于水泥平房。 也因年底将近,修补好屋顶免漏水过好年的人家很多,全都挤到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袁少,这大小案子全挤一个时候,让他忙得倒是充实。只是上个月又接到了一个更大的案子;一间小学的抓漏工程。 虽然小学并不大,就五栋教学大楼,但每一栋两层楼高度,却是有六间教室长,一般人家的坪数加上女儿墙,也不过四、五十坪,天气好的时候三天即可搞定一户。而现在这坪数,外加五栋教学楼的话,可想而知其工程浩大。 因为学校急于赶在新历年前完工。袁少用的工人虽然众多,但还是得扣掉一些刮风下雨不能工作的时候。所以对他而言,也形成了压力。 而今这工程已经拖了半个月了。光是清理多年风化形成的水泥灰,就让他耗费了一星期工作天。这两天晴天一天下雨,光是等着油漆晒干,都不够。如此拖着拖着晓是年轻多金、干劲儿十足的袁少,这会儿也懒散了、不工作了、也不管工人死活了。 【袁老板,有别的工作没?支点钱吧,家里孩子没奶粉钱了。】 【袁老板,前些日子的工资先发给咱们吧!屋里的一天到晚跟我喳呼喳呼。】 这些跟着袁少工作近一年的人都知道,他们这老板的工资发给时间相当准时,也相当充裕。平时预支点钱都是没问题的。 但是,最近也不知咋搞的,前边儿工资已经拖了一个月没发了,连借点钱这等小事,袁老板都不耐烦地:【再等几天就有。】如此马马虎虎敷言的行为是任谁都看出来了。 袁老板让人倒会钱了。 袁老板不行了这是,咱得另觅东家了。 一个月的功夫,小部落里无不绘声绘影传言着袁少的□□。 小村里干活儿的毕竟都是清苦人家,做一天工领一天薪资,天经地义,积欠不得。但是袁少可没那个闲工夫一天到晚给他们数钱,他从一开始就跟那些愿意为他干活儿的人说了:【照案件发饷。】也就是完成一户结算一户的钱。 其实这个提议不错,但工人们刚开始都挺害怕的,毕竟这小村小户的,干了三天你要跑了我们跟谁要钱?不管大伙儿咋地喳呼,袁少都没搭理,时间一到,准时给钱,这日积月累之后,大伙儿倒是喜欢了这项发薪资方式,那不,每次到手的钱,可都是一迭一迭的,数起来还真窝心子呢。 这些事袁少当然清楚,所以他从不拖欠工人薪资。只是这些日子他确实遇到了麻烦。他那贴身『特助』也就是专门为他打理金钱的人~~尧旭东,被他派去北边出差去了。北边有一个重要事业,也是他生活的重心、经济的来源。乡下这个抓漏工作说得夸张点就是,打发时间的工作~~~与其相较当然是北边重要,而这里的小钱小事袁少就更是懒得动了。 尧旭东跟了他十几年,从美国到中国,公司上的重要事情都少不了他,是袁少心中少不了的干部。这会儿跟到乡下来做工,也是因为北边清闲了,才下来纳凉的,只是上个月人事上出了点事,说甚么有人闹事……所以他让尧旭东上去调解调解。 但是工人们可不知道也不想管你们这些麻烦,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不管,要钱买米下锅就是个现实,你能怎么着?袁少被逼得实在没办法了,加上这一连数天的雨也正好让他得空。于是,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傍晚,招呼了大伙儿到秀儿嫂家里集合,他提了一袋钱,终于出现了。 至于为什么会挑在秀儿嫂她家里,那是因为袁少当初来到这个小部落的时候,让眼尖的秀儿给『逮』到了。 袁少,三十岁,人如其名,是名副其实一间油漆事业股份有限公司的少爷;也是现任的继承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到乡下来也干着跟油漆相关的工作。)这有钱多金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人,不管是出现在啥样的环境,穿的是啥品牌的塑料袋,气质修养不说谎,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秀儿嫂就是这么把他给『逮谆的。她在农村长大又嫁给了农村男人,两种人哪里不同明眼人一目了然,所以她第一眼见到袁少的时候就悔恨交加地想:妈了个王八羔子自己咋地不生女儿,自个儿又太…没…没打扮……但无论如何,先巴着人是上策。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袁少初来乍到的琐事,秀儿嫂都抢着打理的;就像找工人呀,帮着小沙弥买零嘴儿呀,发工资提供场地呀……这么个渊源。 【那个,秀儿嫂,就麻烦妳帮着记一下了。等尧工头儿回来妳再跟他把帐核对一下。】 袁少递出账本和一袋钱给她。 女人体型微胖、圆脸。当众接过簿子的时候两只眼睛笑地瞇成一条缝,得意样儿……气煞了屋里一堆的男女工人,惹得大伙儿一阵窃窃私语。 而秀儿嫂这名儿的后边既然加了个『嫂』字,那就明显地告诉大家,她是个有孩子、不然就是有丈夫的人。 而袁少这么称呼她,其实也很明确了自己的立场,心思也跟大伙儿一样,礼貌这个村妇,根本没别的意思存在。但女人多情,她可不这么想……低着头、害着羞,接过袁少手里的簿子和那一袋钱,便以一副『老板娘』姿态,板起脸孔,挨个儿的询问了在场人的名字、做工的天数、然后一一写在簿子里,写完了名字,按着对方的工作天,由那牛皮纸袋里摸出一迭钱,数好,一一发给对方。于此,她还毫不客气地对于开口要借支的人大小声吼上几句: 【怎么?王二,好意思?大男人干多少活儿领多少工资,开口借钱是啥德行!】俨然一副袁少『屋里的』作风。 当下,听者无不想拍死这婆娘。 但也没人这么做,也没人埋怨顶嘴;原因是:第一,这是婆娘她家。第二,没人真正清楚这婆娘和袁老板的关系。毕竟,这小村小部落里,跟着袁老板工作再久,也不过一年,再熟悉,也不过金钱、工作上的往来。袁少既然来到部落只有一年,那为啥独独只对这婆娘好,还把金钱这等大事交于她处理? 这八成他俩就有一*腿! 这要是个人,都会想到这上头去。因而,大伙儿自然闭嘴了。但是心里边的疑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 问可是一连串不停的。 ……妈了个巴子,长得一表人才多金漂亮一小伙子,咋的就生了一对□□眼,啥家姑娘看不上就看中了秀儿嫂这只母□□? ……这上天啊是公平的,你呀生得多金漂亮就他妈得要情感波折,哼,瞧你这没眼珠的! 但是,众人埋怨的嘴脸,袁少丝毫不知,当然也不影响秀儿嫂的苛刻。 【陈金财,你没财,做了五天工作钱都领完了,你这是第几次借钱了?没钱借你……张大书,你大输,你说做了六天?我怎记得你只干了五天……】 女人那自以为是的德行,袁少很无语,屋里那气氛尤其让他烦躁。那些个男人怎么说都是为他工作的人,借钱、领钱本就是常有的事,尧旭东替他处理这事儿的时候都很顺畅,咋的到了这个女人身上变的如此喳呼。 【那个……】袁少倏地站了起来,【厕所在什么地方?】 【呃,就后门边儿……呃…】 没待秀儿嫂说完,袁少就由对方手指的方向走了出去。 门外,细雨蒙蒙,让他舒了一口气却也惹人寂寥,白雾缓缓由山顶飘下,几棵桂花树被雨淋的枝叶低垂,滴滴答答落着水珠。而水珠滴落处…… 那人蹲在树下搬柴。 这是一道很美的风景,这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袁少止住了步伐。 ……面对像小山一样堆积的木头,他一根一根的往手臂弯里放。他的动作缓慢却很仔细,使那些个木头高高地络成堆才抱起来,往边上的柴房里走去,一点都不嫌重。他在搬柴的过程相当专心,头都不抬,眼睛也不乱飘,这也是给了袁少机会,让他瞧仔细了眼前的男人,身材高挑、肌肉结实,就是太瘦了。寒冷的天气穿着一件贴身但破旧的衬衫,不畏寒风,可见他身体应该很好,配上那被雨淋湿的头发下一张白净的脸,眼睛不大但眉毛、睫毛都黑不溜丢地又浓又密……这是一个走遍大江南北都不见得能遇到的好货色。 这人生得真好。 寒风吹动,袁少黑色的风衣随风扬起,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他抬起头朝袁少看了过去。 美人很是惊讶,定神看了他良久,之后,才很快撇开眼。 美人最后那一眼,带着明显讨厌的视线存在。袁少有些慌乱,大概对方把他当成色狼同一挂的人了,因而,他直接报出:【我姓袁。】见对方没吭气,他接着说:【来发薪资的。】 【……袁老板】他随意点了点头,似乎猜到袁少出现在后院的意思,伸手指了指角落的小铁皮房。 袁少跟他点头,朝铁皮房走去。他心里有些慌。他在这村落里待了一年,用的工人、左邻右舍什么的他都见过,尤其是秀儿嫂这一家人,他更是清楚,为何独独没见过这美人? 对那少年的印象就这些。 那天他由厕所出来之后那少年也不见了踪影。进屋里问了问大伙儿也没人回话。他只好说都领到钱没,见众人一点头,他就很快地拿过簿子,拎着剩余的钱,走了。只是走到前院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孩子们嘻笑的声音说着: 【哥用这个砸他,这个重呀!】 他当时啥也没多想;只因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这美人是秀儿嫂家的人。让他打消了对他的好奇心。 而今回想起来,尧旭东的话就跟事实搭上线了。 ☆、那时候 三 由秀儿嫂那儿抱着小沙弥回到了家。袁少头一件事儿就是替小沙弥检查身体。 【沙弥,跟爸爸说,秀儿阿姨打过你没?】 他将孩子放到餐桌上坐着,脱了孩子的外套、帽子、鞋袜,一边问他一边查看他的身上有没有新伤。 是了,新的伤。 也就几天前的事情,把小沙弥从秀儿那接回来,给他洗澡那会儿,背后就是一条红艳艳的细竹条印子。十几公分长,斜斜的由左肩横跨到右腰地方。 ……这是咋来的?谁打你?跟爸爸说谁打你的这是? 小沙弥啥话也没说,一声不吭的垮着个脸。他当时还天真地认为是孩子们玩儿,玩出的结果。孩子嘛,谁不调皮?所以小沙弥不说话,他就认为是孩子玩输了的关系。 但是这会儿不一样了,娃儿不说话袁少也想的不天真了。 *** 除了左手臂上一大块儿黑紫的瘀青;两条大腿上都各有一块儿。袁少将娃儿抱入胸怀,目光中的悔恨无法形容。他对不起小沙弥。 当初他叔叔把这个孩子托付给他的时候,他是怎么跟人家保证的? 由抽屉里找出了跌打损伤时候用的药油,倒一点在手心上,袁少轻轻柔柔的在那些瘀青的手臂、腿上,搓揉。 他的叔叔是个痴情种。说穿了就是个低能者。面对爱情永远看不清真相,最后看清了,却没法接受事实,然后结果了自己。留下二岁的孩子,也就是现在已经五岁的小沙弥。 小沙弥相当可爱,打出生那会儿就看得出是个漂亮清秀的小家伙。二岁了还长不出头发,小巧的脸上眼睛、鼻子、嘴各就各位排列的恰到好处……活像个小和尚似的,这也是为什么就叫他小沙弥了的原因。当然,他也有一个相当霸气的名字,袁相。 这孩子跟着自己已经三年了。说自个儿叔叔是低能者,但自己呢?会从遥远的美国带着沙弥回到祖国不就是因为逃避自己低能的行为?说穿了,这不就是生为袁家人所有的通病? 【好了,沙弥,爸爸帮你换件衣服,乖乖躺着睡觉,嗯?咱们今天不洗澡了,嗯?】 小沙弥点了点头,啥话也不说。袁少抱起他进了睡房。大床边儿上摆着一张单人床,就是沙弥的床。 就如之前说的那样,乡下人家的住房格局都差不多,一半儿睡房,一半儿厅,只是不同的是,袁少在『厅』隔壁打通了一道门,加盖了厨房和洗澡间。 刚到乡下那会儿;其实也不过是一年前的事情罢了。当初,他一直以为能适应这乡里巴间的生活~~~用大灶烧饭、啃馒头咸菜、在日头下干活儿……结果不到一个月,别说他把屋子里改建了,买了电视冰箱洗衣机,铺设磁砖地板,还买了电饭锅炖鸡,用大木桶泡澡,最后还是干上了领头儿的老板工作……他终究不是乡下长大的孩子,一下吃不了苦。 虽然生在中国但长在美国,受的教育中西合并的,但是这乡下人家的生活他还是需要时间去适应的。 【爸爸,】给小沙弥盖好被子,袁少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正准备离开,小沙弥说话了,【帮帮哥哥,哥哥饿……】说完,两道泪,顺着眼角滑下。 哥哥?袁少摸着那孩子的头,脑海里浮现了秀儿嫂那两个肥胖的儿子身影~~~那像被饿到的样子吗? 袁少的心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 很疼,小沙弥是他的宝贝,唯一的亲人,自己拥有的钱财将来都是小沙弥的,照自己目前的收入,撇开北边那份事业不说,光是现在接一个工程的首款就能拿到四、五万块钱,不要说小沙弥想帮助一个人吃饱,就算他要养一个孤儿院,袁少都会答应他。如果这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话,也许他会答应。但是,对于两个小胖子,别说他会拿出一个蹦子儿;他还要想办法修理修理那对小胖子的父母。小沙弥这是被他们欺负了。搁城里边的说法那就是『霸凌』。 可怜这小东西被人打成这德性了还背负着勒索的任务。 袁少照着自己的推测,圆满的完成了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他擦干小沙弥的眼泪,说道: 【沙弥乖,别怕,有爸爸在,爸爸不会再把你放到他们家去了,嗯?】 小沙弥从默默流泪,转变成哭出声音来,他用力甩开父亲的手背过身去。不再跟他说话。 昏黄的灯光下,袁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静静地看着小孩子的背部,一股寂寞垄罩着他全身。唉,从什么时候起,这儿子已不再跟自己说话了? 刚跟着自己的时候,那可是一见如故可形容的啊!两人之间,就像今生注定的父子关系似的,相当亲密,无话不谈。就连『那个人』搬进家里共同居住的时候,儿子一句:【爸爸,我不喜欢他。】自己都没生气。一般那种时候,『儿子』与『情人』之间因该有着相当头疼的问题存在吧!但是自己从没遇过,不但没有而且还~~~【爸爸,我替你找个伴儿,替自己找个哥哥,嗯?】 多知心的孩子呀!袁少沉浸在回忆里,想得都扬起了嘴角。 *** 尧旭东说的对,他怕自己那无可救药的慈悲心乱起……所以没将这样的八卦告诉自己,但是,却也因而害了小沙弥。 『慈悲心』,多可笑的名词啊!我会对秀儿嫂家的人燃起慈悲心? 没来得及给尧旭东一番嘲笑,却想起了那不堪的过往……这不就是让自己躲到这小村落里的原因吗?当初他是多么狼狈的由美国连夜逃回自己国家的。别说自己的行李没带来,就连公司里重要的会议、合约、金钱……啥事儿都一丢,就这么带着小沙弥走了。 *** 小渣受就是以一副可怜的样子出现而燃起自己的慈悲心的。他在自己的油漆工厂里当搬运工,自己正好去寻厂房……在走道上相遇,渣受突然跌倒了……不顾众人的眼光,身为老板的人亲自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四目交接……前世债,今生还…一段三流戏码就此展开…… ……相识一年后的那一晚,他心血来潮的提了一锅鲜物去他认为的『爱人』宿舍找他,不打电话,想给对方一个惊喜,一开门看到两个光溜溜的男人把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夹在中间,吓的他好久回不了神,愣在原地,他喜欢了多年的男人,花了他好多钱的男人,说着要跟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正沉溺在三批的性*欲里,嘴里吻着男人,下\身\插*着女人。 当时他受伤了,而且伤得是颜面尽失。那道血液由头顶往下降,一剎那间让他面色惨白,冷得浑身打颤。 ……他一直以来认为的『爱情』,原来只是个误会,是他一头热,一厢情愿啊!真是丢死人了……。 就跟小说上说的一样,失魂落魄的咋回家的都不知道。尧旭东说那天,小渣受满城满街的找他……当然找不到,因为他当晚就走了。 唉…不过就是一年前的事儿,回想起来倒像是经过了一世。 袁少摇了摇头,笑一笑,到厨房里倒了一杯二锅头,早忘了呀!少了那道『肌肤之亲』的感情,伤不了心呀! 自己当初是哪只眼睛看那男人好看了?接到家里来住、供应吃的用的,……我可以让你进b大,没问题,别担心……还真是猪油蒙了心,啥要求都答应下来,却连对方的手都没牵过。 但是却也因为这样的感情,就吓的自己离乡背井,逃回了中国。 在农村里生活了一年,硬是撑着没回北边去支撑自己的事业,留在小乡村里闲散过日子,他果然习惯了这儿的生活。那没有压力的【抓漏】工作让他露出淡淡的松散气息,青山绿水的纯朴环境,给他惶惶不可终日的心带来踏实。使他彻底过了一段舒坦的日子!直到小沙弥给人打了这件事,让他勾起了那位一面之缘的美人,他沉寂多日的心,悠悠醒了过来。 他其实没有完全忘记那个少年,从被雨淋湿的头发到惊讶换成黯淡的眼神,本能地刻在了脑海深处。 他事业有成,他有钱有闲。他寂寞,没人陪。他寻求有个人尤其能让他怦然心动说说心里话的人。可是十几亿人里边儿他就只要一位都要不到。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结果是个误会,而今又遇到了一个,却是秀儿嫂家的亲戚。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起复惊,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寂寞的心更添一笔惆怅,袁少窝在椅子上,整夜睡不着,好不容易天亮了却睡了过去。 ☆、哥哥 四 第二天,青空万里的好天气。袁少起晚了。今后得赶工了,中图、保护漆这两样得今天完工不可。 当他匆匆忙忙洗过脸,冲好牛奶正准备叫小沙弥起床的时候,小娃儿已经醒了,而且也整装完毕,提了个小兜坐在院子的小电瓶车上等他。 【小沙弥,今天跟爸爸到工地去,嗯?】娃儿不说话,乖乖接过牛奶杯,从小兜里拿出小水壶,仔细地把牛奶灌进去。 【沙弥,听话,咱不去秀儿阿姨家里,跟爸爸到工地去,欧。】 小沙弥摇了摇头道:【你让我去吧!哥哥在等我。】 袁少听得一阵心酸,这孩子的脾气他很了解,那个什么『三岁定个性』似乎真有此一说。他看着这个孩子,突然没了主意。 这让他担心害怕、千里迢迢地由北边赶下来拯救小沙弥的举动,剎时成了笑话。因为隔天他又把孩子送进鬼窝去了。为此他在工地里叹了一天的气。 *** 而这一头,小沙弥提着今天准备好的食物,一小壶牛奶,一盒爸爸昨儿个由北边买给他的太阳饼,一个馒头,走进了秀儿嫂家的大门。 身后传来爸爸的叮咛以及爸爸对秀儿嫂难得的一句重话:【秀儿大婶,我儿子身上那些瘀青,我已开了医生证明,这事儿我想妳得给个交待。】 不想理会这样的爸爸! 自己被挨打已经不是头一回了,自己哀求爸爸帮帮哥哥也不是头一回了,但是爸爸根本不理会。 小沙弥头也不回地朝边儿上的铁皮屋走去。没进主屋、没喊阿姨、没理会两个胖子哥哥……直接走到了柴房里。 【哥哥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 。来,先把牛奶喝了。】 【沙弥。】夏云河坐在水池边儿上洗衣服,一大盆的脏衣服当然是秀儿嫂一家子的。他停下搓洗的动作,洗了洗手。看着小娃儿小心地拿出水壶,又回头仔细瞧了瞧后门的那个方向,然后很快地把水壶递到他手上。 【哥哥快喝。】 夏云河也不再客气,揭开盖子,一口灌下牛奶。最近很容易饿,才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就饿得发抖。喝完了牛奶,小沙弥又很快地拨了半个馒头塞到哥哥手上。夏云河大口猛吞。 小沙弥拍着哥哥的背,想让他吃慢点,但是话没出口,眼泪却先掉下来了。他闪到哥哥身后边儿,遮掩了自己的情绪。 爸爸是无情的人!我恨爸爸!这该咋办才好?跟哥哥保证了这么久,说爸爸一定会将他救出来,可是,都已经二个月了…… 夏云河没看到小沙弥哭,吃完了馒头总算有了饱足感,他转过身正想拉过沙弥说些感动的话,却听到屋里秀儿婶发飙的声音。没一会儿,啪啪啪的拖鞋奔跑声朝后院来了,小沙弥立马抹干眼泪,张开双臂挡在哥哥面前:【妳要干啥!】 冲在最前面的是秀儿嫂,她手上拿了竹条儿,后边儿跟着两个胖儿子。二话不说,纤细的竹条儿『咻』一声直接打在小沙弥身上。以往,类似的戏码每天都要上演一次,不过,至少她都会皮笑肉不笑地敷言一下,然后粗鲁拉开小沙弥,狠揍夏云河。但是今天,完全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咻!咻!咻!乱打一通。小沙弥誓死守护哥哥毫不闪避,气儿都不吭一声。但是却吓坏了夏云河。 【妳这是干甚么!】他气急败坏,头一次反抗,用力把他那婶子推到了地上:【妳有事冲着我来,妳凭啥打小沙弥,妳有啥资格打小沙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由地上倏地蹦起来之后简直疯了一样大声喊着: 【一定是你怂恿那娃子告的状不然袁老板哪会没事儿警告我?我今天非得从你身上讨回来不可!打死你这个王八鬼子。】 话音和竹条儿同时落下。而小沙弥为了保护哥哥拼命地挡在他前面,而夏云河更是用整个身子抱着小沙弥,但是不管怎么做,两人都被打的凄惨。 【妳这个恶婆娘,不要打哥哥,哥哥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妳在我身上留下那么多伤痕我爹给我洗澡他看不见吗?恶婆娘,恶婆娘……】 【哈!兄弟情深啊这是……我就成全你俩!】 咻!咻!咻! 细竹条儿使劲儿挥打,这东西就是可怕,它打不出什么严重伤口但却疼的让人难受,秀儿嫂就是不要留下横迹,所以老用这竹条儿抽他两。 小沙弥还好,他穿的衣服厚,天气才刚转凉,寒冬的羽绒夹克就穿起来了,毛衣毛裤不说,连毛茸茸短靴都穿上了。所以身上这些『防护罩』多多少少保护了他的皮肉。但夏云河就惨了,甭提没厚衣服穿,那被寒冷气息冻过的皮肤遭藤条儿一挥,就甭说有多疼了。 【妳别打小沙弥,妳还得靠他爸爸养活一家子别忘了!惹毛了他,他会让妳好过?】夏云河话没说完,一个巴掌倒是先赏过来了。 但这句话相对也起了效用。秀儿嫂就是最恨这句话。这句话无时无刻提醒她:妳!是!工!人! 是呀!这会儿打完了孩子还得上工呢!还得吃袁老板买来的盒饭呢! 平平是人,为什么差这么多?小沙弥可以生活得如此富裕,而自己的儿子却要啥没啥!秀儿嫂的眼中闪现荧荧泪光,她用力甩掉竹条儿,转身走了。 后院重归平静,看似啥也没发生,没洗完的衣服仍然泡在盆子里,没拆封的太阳饼仍藏在柴房里……但是夏云河的脸上却多了几条红艳艳的伤痕。这会儿小沙弥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倒在哥哥怀里,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哭得声嘶力竭。夏云河以为小沙弥受伤了,难过地自责,边安慰,边查看伤痕的同时,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得找袁老板好好谈谈,告诉他别再把小沙弥送来了。但是,要如何才能见到袁老板呢? ☆、漂泊浮萍 五 没有父母没有家的孩子,就像漂泊的浮萍没有根。 夏云河的父母亲走的时候他也不过十八岁。在他家里往来了一辈子的堂叔;张生,掐着父母生前的那句【云儿就拜托你和嫂子了。】就把他接回家里来住。 【全当自个儿家,甭跟叔客气……】 这句话的语音都未散,他婶子秀儿嫂就擅自作主把他的房子卖了、钱私吞了,还把他当佣人使唤。 他大哭大闹、跪求讨好,要从他婶子那儿要回房子钱财。他婶子一个巴掌赏出来,将他赶出门,要不是他叔硬着脖子哀求媳妇儿,他可能一年前就不在这儿了。 把那些由他家里带出来的好货全没收之后,他叔在后院那个堆柴的柴房里,挤出了一张竹床大小的位置给他,他叔跟他说:穷困总比没地方住好…… 一年半了,昔日父母亲的掌上宝,今日已经磨成了根草。午夜十二点了还没得休息;饿着肚子将最后一捆柴搬进『屋里』,他摸黑到竹床上,在自个儿枕头底下拿出了二个白白软软的馒头,那是小沙弥给他留的。就着白开水,他一口一口将馒头咽下。 吃完了馒头,以毛巾沾水,擦洗了身子,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之后才躺上竹床。深秋的明月由坑坑洞洞的铁皮屋顶探进他眼里,他一手搭在额头上望着那闪亮亮的月光,又想起了那个梦。【爸爸、妈】地叫了一声。 刚到这儿的一个星期的那天夜里,他的父母亲的鬼魂来看他了。穿得衣服跟平常时候一模一样,父亲站着,母亲坐在他床边,他难过得哭了起来,父亲说:【云儿,无论如何得忍着。】接着母亲说:【很快,就一年多,忍着知道吗?】 他现在正好熬了一年半。听了父母亲托的梦,啥也不多想。这一年多来的生活经历,让他凡事都学会了忍耐,任打任骂,都不哭泣。小的时候,想吃糖就哭,父亲冒着雨到杂货店里给他买来。在学校里学习输人家了,也哭,母亲安慰他、教他;他在朋友堆里受委屈了,回家趴在父亲怀里哭……他哭的跟个娘儿们一样。但是,没了父母,这一年半来,他不哭了。即使他婶子冤枉他偷了弟弟们的钱用棍子狠狠打他,他都没哭。 一年半,在父母的呵护下生活的话大概忽地一下就过了吧!但是,在这鬼窝里是什么年岁啊!夏云河翻了身拉紧了被子,缩卷着双腿,深秋的寒夜空气冰冷,细瘦的胳臂、腿骨咯噔咯登打着寒颤,他以手掌搓揉着臂膀,搓啊搓啊……忍什么呢?忍着自己满二十岁?他心里的期待哗啦哗啦土崩瓦解,无助地烦乱起来。他受够了这里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 的日子,秀儿婶的训斥让他头皮发麻汗毛到竖却无计可施。他害怕了那两个小胖子非人性似的最丑陋最恶心最反孩童天真的恶魔使唤。他想走了,想离开了,想离开,但是……。 【哥哥。】 夏云河的嘴角扬起了微笑,这是地狱里小仙子的呼唤声,天真,诱惑,如沐春风,沮丧的心感到慰藉,紧绷的神经也得到松懈。他才认识这孩子二个月呀! 当他追着蝴蝶跑到了后院,被一根横在水池边儿上的木棍绊倒,跌了一个抓青蛙的姿势,他第一眼就认定了这是个善良可爱的好孩子。 『你怎么会到这地方来?』 『我爸爸把我放这儿来,让你妈照顾我。』 『那不是我妈。』 听了这句话,就挪着小短腿到他身旁。那态度是欢喜的、高兴的,他弯着月牙儿弯弯的眼睛,自然地对着他喊了一声『哥哥』。 屋里的那两小胖子也曾这样喊过他,但那声音听着就让人讨厌。但是这个小仙子不同,一声哥哥喊得这样亲密,让他本能地把手圈了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娃儿相当讨喜,月牙儿弯弯的眼睛,笑起来更加漂亮好看。躺在他的破床上;缱绻在他怀里,小身子把他摀的热烘烘的舒服呢! 真是不可思议。他一个无父无母将近二十岁的男子,现在和一个五岁娃儿成了朋友。他和娃儿称兄道弟,就一上午的功夫,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也因此诱发起对袁少的谅解和对他的喜欢,也许他没那么讨厌也不一定呢! 夏云河的心里第一次对生活有了期待……。 *** 烙了面皮,撖下饼皮儿做了细长面条儿,又将葱花儿油炸,再揉面团烙葱油饼,最后,将这些面食,和一大碗蛋花汤一起摆在小厅的矮桌上。 秀儿嫂夫妻和俩个胖儿子猴急猴急的上了桌吃饭。没人会邀他就坐。夏云河撇嘴,自禁走向屋后的柴房,由破旧的被子哩,摸出小沙弥一早带来的吃食,馒头夹蛋,这娃儿准备了三分呢!一个馒头夹俩个荷包蛋,这绝不是五岁娃儿能做出来的煎蛋。夏云河双手捧着馒头,大口咬下。难道……这是袁老板为他准备的? 袁老板为啥要为他准备吃的呢?那个下着细雨的黄昏,专注的眼神『盯』着他看了良久,那眼神是难忘的,似乎有甚么话想对他说。 呜,也就两天前的傍晚,袁老板下工,到家来接小沙弥回去,杵在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他正好扛着一捆柴禾,由后山刚回到村落的小村道上。袁老板看到他,一笑,站在木门外也不打算进去了。他想请袁老板到屋里坐坐,但没有理由。婶子和叔叔的家啥时候能由他作主了,把这样一个大老板请到屋哩,会让婶子咋说他呢! 他看着袁老板站在那儿不动,铁定有甚么事想说,就放下柴禾,往前走两步,说道:【袁老板……】 【呃……我来接小沙弥回去。】袁老板自禁回应,对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又是那眼神;让人心里砰砰跳的,袁老板咋的老那样看他呢?两人相对凝视的场面要是让婶子看见了,肯定有事儿要喳呼了。就像袁老板读到了他心里所想似的,他开口了。【你…你想到工地干活不?】【啊!】他惊讶了,但是没待他回应,婶子就由木门里出来了,就像两人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很有默契地将话题止住,他也不敢再追问刚才的话题,扛起柴禾转身进了门。应该跟袁老板道声再见的,人家大老板放下身段主动跟他一个粗笨的农村男人说话,自己却这样不明不白转身就走,他会生气吗? 是小沙弥的关系!夏云河估量着。这屋里还有两个胖儿子,袁老板为啥独独对他深深凝视欲言又止?他对待胖孩子的态度明显是不里不采。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袁老板对叔叔和婶子的态度,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敷衍敷衍罢了。所以是因为小沙弥才让袁老板对他亲切。 总共也不过见了袁少两次面的夏云河,尽管双方交谈的言语只有一两句,可是心理上隐隐感到对方眼神里暗藏的关心,他心里高兴。 事情的发展,也正如夏云河心里所想的那样,令人欣喜而又令人害怕。 ☆、凄凉凄凉地 六 当尧旭东再次由北边回来,已经是经过五天之后的事。 自上回听了尧旭东描述秀儿嫂的那件事,让袁少连夜赶回『拯救』小沙弥。但也因为小沙弥的不领情,让袁少伤透了脑筋。所以尧旭东一回来,袁少就拉着他嘀咕。 这事儿让尧旭东也很无奈。他坐在一间破旧但光线明亮又干净的二楼铁皮房哩,这是李花村唯一的一间二层楼房子,还是工人王二帮他租来的;说是里边的老太婆愿意为他打扫屋子张罗饭菜…… 听了个袁少说的大概经过,尧旭东也是一头雾水。 【咋还往那婆娘家跑呢?】 【肯定是被威胁了。】 【现在的孩子哟……】 看着小沙弥一日一日的消瘦、一日比一日更加地沉默,两人都担心的不得了,在问不出所以然的情况下,尧旭东只好找个理由,再到秀儿家探索内情。 当然,这私下是去探索□□,明着上还是给人发工资,加上两个月前袁少让秀儿嫂代发的那笔账目漏洞,少了八百块钱。尧旭东也想藉此查清账目。 袁少对此很是无奈,让尧旭东再想别的法子,但也别无选择,毕竟今晚这两件事情怎么说他都必须到场。 不过,幸好他来了。在往后人生里,每每袁少回忆起他与爱人相遇的这一段时,总得庆幸这一夜他来了。 洗过澡换了衣服,尧旭东来叫人的时候,大概也就七点上下。深秋的天空擦黑得早,这时候别说冷的打颤,小村的傍晚黑呼呼地,又是冷清安静、又是青蛙鬼叫……凄凉凄凉地。 三个人走出小瓦屋大门,朝小村道上头儿走去。尧旭东替他提着那一袋钱,袁少则牵着小沙弥,而小沙弥手上,则提了一小盒饼干。 【等会儿发了钱弄清了事情就赶紧走人,甭默默搭搭地吃人家喝人家的,村里人挣钱不容易。】袁少嘀咕了几句。 【欸。】 【下回发工资选别人家里去,别再到这儿来了,这…这…真是……唉!】 【额,这会儿你晓得了?以前怎没见你喳呼?】 两人说着说着到了张生家门口。尧旭东上前拍门,屋里秀儿吆喝了一声门随即打开。 其他工人都来了。 一张大矮桌摆在桂花树下,由顶头树枝上垂直地吊着个灯泡,亮煌煌地照着满桌的菜。桌上已经围坐了一圈人,却没人动筷子,没人吃。 【头儿,头儿坐,坐……】 一伙人簇拥着,秀儿更是殷勤地招呼。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 袁少被拉到了正中央面向院子的座位。尧旭东坐他边儿上。没待袁少回过神,小沙弥早不见了踪影。 【沙弥呢?】袁少伸着脖子张望。 【袁老板放心,】秀儿朝他碗里到酒,【还不是到屋里找我那两个儿子了。没事儿,袁老板多喝点儿。】 那夫妻两附和,袁少无奈地端起碗,轻轻啜了一口。 桌上刚出笼的大白馒头、红烧豆腐鱼、酱油淹蒜苗、鲁猪皮、清炒野菜……乡下人家常吃的食物,也看得出秀儿的用心,但这满满一桌菜却没人吃。 尧旭东看得出大伙儿的憋屈;秀儿这婆娘烧了一桌子菜明摆着是为了他家头儿袁少而做的。 表面上说是约好了让大伙来她家吃饭,但私底下却大大地瞧不起这些工人。袁少没到之前,她摆着个臭脸,没人敢动筷子。 难道她忘了自个儿也是这堆工人里的一员啊!都是替袁少做事的人啊!这种小家败气小鸡肠肚的心态,特让尧旭东鄙视。 【怎么?大伙儿是瞧不上这些菜,咋地没人吃呢这是,袁老板说了,今晚不醉不归啊,大伙儿把酒满上……】 有了尧旭东起头,众人终于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好不客气地吃了起来。秀儿那脸一阵青一阵红地,阻挡不了大伙儿,便一个儿劲儿地对袁少劝菜。袁少哪里理她。点了点头,就办起正事儿来。 【那啥,旭东,把钱给发了!】 【欸。】 尧旭东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从塑料袋里拿出记账本的同时还不忘劝大伙儿吃菜。而边上忙着为袁少倒酒的秀儿,随即喳呼道: 【唉呀,袁老板急啥呀这是,慢慢来嘛,多吃点、多吃点……】说完还用力以手肘推了推坐她边儿上的男人。 【呃……是呀袁老板,还没谢谢你呢,这把年纪了还拖了一条不灵光的腿,您不嫌弃……要不这一家老小的……又没收入,我…我…】 话没说完,张生就哭了。 他婆娘看了也随即往脸上抹泪,加了几句感谢甚么的,但袁少丝毫没反应。大伙儿更是看戏似地看着这一对儿夫妻演戏。在村里生活久了,谁不了解他俩一唱一和的戏码。 袁少没啥反应,尧旭东就更加不予理会。 【王二,你上回领了千三千八对不对?这会儿的一千五百块,数清楚了啊!】 【张大书,上回多少?。其他人听着,上回领的数目给我重报一回。】 【刘文实,你上回借了两天工资,是吧!】 尧旭东一一唱名,大伙手上有了钱,一张一张的数,这场面到是和乐,只是这袁少想着『案情』,看了看屋里,想到了小沙弥,他借口上厕所。 也就是在他正想站起来那会儿,屋里突然传出了打破碗的声响。 【呃……是呀袁老板,还没谢谢你呢,这把年纪了还拖了一条不灵光的腿,您不嫌弃……要不这一家老小的……又没收入,我…我…】 话没说完,张生就哭了。 他婆娘看了也随即往脸上抹泪,加了几句感谢甚么的,但袁少丝毫没反应。大伙儿更是看戏似地看着这一对儿夫妻演戏。在村里生活久了,谁不了解他俩一唱一和的戏码。 袁少没啥反应,尧旭东就更加不予理会。 【王二,你上回领了千三千八对不对?这会儿的一千五百块,数清楚了啊!】 【张大书,上回多少?。其他人听着,上回领的数目给我重报一回。】 【刘文实,你上回借了两天工资,是吧!】 尧旭东一一唱名,大伙手上有了钱,一张一张的数,这场面到是和乐,只是这袁少想着『案情』,看了看屋里,想到了小沙弥,他借口上厕所。 也就是在他正想站起来那会儿,屋里突然传出了打破碗的声响。 依旧清秀白皙的脸蛋,所以也让他脸上那巴掌印特清楚。这是他见过的小少年。 袁少听得愤怒,看得不舍,加上他对这婆娘一家子的印象都不好,当下就想为这少年解围。正思量着…… 【不准打我哥哥!】 是小沙弥。 他也不晓得由那儿冲出来的。小巧的身体用力撞开了秀儿嫂,扑身抱住倒在地上的少年。手上捧着的一碗清水,撒了满地。 【不准打我哥哥妳这个恶婆娘!】五岁大的娃儿,愤恨地瞪圆了眼睛。他盯着秀儿婆娘大声地骂,【走开 !走开!】小小的胸口激烈起伏。 这一剎那,袁少看傻了。 哥哥?这是小沙弥口口声声要他帮忙照顾的哥哥?小沙弥口中的哥哥不是秀儿婆娘的胖儿子,而是这个少年? 袁少惊讶,袁少悔恨,袁少没来由地心疼。这可是把什么事情都改变了啊! 【干什么!】 他声音喊的是铿将有力,但没主力。人家打孩子你插个啥嘴?这让他愤怒却又不知如何接续。 【呀,袁老板,您啥时候进来的?这…这…】 【甚么大不了的事儿需要这么打孩子?】 【呃…那个…呃…袁老板您…】 众人听到声音全都围了进来,秀儿嫂尴尬万分。小沙弥趁机大喊:【爸爸帮帮哥哥,哥哥饿……】小沙弥说完,大声地哭了起来,哭得袁少心疼的……。 【好,好,沙弥乖,爸爸一定帮哥哥,嗯?】 袁少轻轻的弯着身子蹲在小沙弥旁边,虽然摸着他的头边安慰他,但自进了厨房袁少的视线就没从少年身上转开过。 红紫的伤痕、颤抖的身子、畏惧的眼神……袁少心疼的……他抱起小沙弥的时候,轻轻拍了少年的手臂,少年吓得,一下做出护住头的反射动作。 看得袁少一阵心酸。 ☆、一只鸡 七 抱着沙弥走出去,在对上尧旭东的眼睛时,使了个眼色。尧旭东随后点点头。 袁少抱着小沙弥重新坐回桂花树下那会儿悄悄地问了他哥哥叫啥名字。小沙弥说:【哥哥叫夏云河。】袁少一听,可惊奇了,真是人如其名!人美名字也美。 此时,厨房里传来尧旭东吆喝的声音…… 【哟…哟…哟,还藏了鸡腿啊这是?藏着鸡腿,藏着美人,秀儿嫂子还真会独享啊这是……来来来,美人跟我们一块儿喝,大家把这一锅鸡也搬出去享用……】 众人早就乐的看戏,一听这会儿尧旭东这工头发话,众人更是毫不迟疑,搬出鸡汤鸡腿的同时,也把秀儿藏在厨房里舍不得拿出来的好酒及剩下的一锅卤猪皮,全都给搬出来了。秀儿看得一阵不舍。 盯着那一锅鸡肉,追出了门外,却也说不出话来。她捏了一股气在心里,想着想着,把那股怨恨全记到了夏云河身上。 夏云河心里当然也不好受。他用力甩着臂膀,挣脱他人的拉扯。他恨秀儿一家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8 人,相对的,他也讨厌跟秀儿扯上关系的所有人,包括这袁老板。他吼道:【你们放开我!我不喝……】 夏云河被摁着坐到板凳上,小沙弥即刻挨着他身旁,抱着他,他看着爸爸板着脸,看着旭东叔叔拖拉着哥哥并对他大声吆喝,但这会儿他一点儿也不急了、也不再哭喊,反而流露着安心的神态。因为爸爸答应他的事,一定会做到。哥哥有救了。 【你不喝?】 【我不喝!】 【由得了你?好,不喝就不喝,把这个吃了!】尧旭东说着拿起馒头。 【我不吃!】 【袁老板,你瞧瞧,这美人说他不吃不喝……嘿嘿…】尧旭东看着自家老板,又看看边儿上伙伴,一副戏谑,调戏良家妇女的德性。 这言词、动作,倒是让秀儿心态平衡了。原先心疼那鸡腿、酒,这会儿看到工头儿像对待酒家女一样的口气对待夏云河,她心里乐。看着尧旭东调戏般的嘴脸,她忽地来了一句: 【要不,工头儿,你今晚就把他带回去,嗯?你晓的我意思吧?啊?哈哈哈……】 众人一听,『啊』地叫了一声,随即嘿嘿嘿低级地笑了起来。秀儿嫂以为这马屁拍在了马肚子上,得意地正想补一句,但随即被尧旭东狠狠地给骂了一顿。 【有妳这样的婶子,还真是这孩子的不幸呢!】 尧旭东转着酒碗,内心对秀儿这婆娘鄙视到了极点,【不过呢,既然秀儿嫂都发话了,我也不推辞了,今晚就带美人回去。以后呢一定会好好疼惜美人儿的,啊,这么着吧!美人不喝,那么秀儿嫂妳喝。】 秀儿一惊,【这…这…】一阵推辞,众人一阵吆喝,秀儿没得选,只好扭扭捏捏一口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 尧旭东赶紧又给她满上一碗,一边吆喝她夫妻俩一块儿干了;一边着手卸下一只鸡腿,推到夏云河面前:【不喝,咱就比吃的。五分钟内没把面前这只鸡肯干净,就喝了这碗酒。怎么样?嘿嘿嘿……】 尧旭东自得其乐,嘿嘿嘿的贼笑,一边拿出怀表计时。 秀儿嫂哪能允许这么好康的事发生在夏云河身上。立马出声制止。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他吃过了呀!工头儿,尧老大,呃…要不…你吃…你吃…这可是上好的跑地鸡啊!】 秀儿拚了命地想抢回鸡腿,整个儿人都站了起来阻挡。 【他吃过了?】 【是呀!他早吃过了哪还吃得下呢!】 【这样啊,正好,】尧旭东看着秀儿急的脸都发慌了,心里更是乐和,【那就甭吃鸡腿。】 【是呀,是呀,别给他。】秀儿嫂一把抢过夏云河碗里的鸡腿,握在手上。心里正得意地说『饿死你个王八羔子』谁晓得尧旭东却把剩下的那整只鸡给放到了夏云河面前。 【不吃鸡腿那就吃了这整只鸡,撑破肚皮给爷看看…哈哈哈……】 【呃!】 【啊!】 【蛤?】 众人一听,掉了下巴张着嘴,这是哪门子的惩罚?给个少年吃鸡,那跟给个酒鬼喝酒有啥两样呢? 但是既然是工头儿发话,就没人敢吭声,众人一块儿起哄,【吃吃吃吃吃吃吃】敲桌打碗的打拍子。 五岁娃儿一下也看出了叔叔的计谋,抓起另一半儿鸡块就往嘴里送,嘴里还吱呜着:【哥哥快!不能输!】 夏云河是真的饿了。别说吃鸡肉,就连米粒都好几天没进了。听了小沙弥的话,这会儿他也不管不顾了,捧起半只鸡就往嘴里塞。 尧旭东看得悄悄扬起了嘴角。秀儿嫂看的咬碎了一口牙。那是自个儿都舍不的吃的东西,要不是自家那个么儿子病了,哪舍得杀那只大公鸡。原想留着过年祭祖用的。这会儿别说儿子没吃到,自己没吃到,该给的袁老板也没吃到,竟然便宜到这溅\货身上……。 秀儿恨得脸绿的同时正想着把手上这块鸡腿拿到厨房藏起来。却…… 【欸,你,】尧旭东一把夺过鸡腿,随便地给了边儿上的王二:【啃!让美人赢了的话就扒了你的皮!】 王二一听,这么美的事儿哪还考虑,两三下就把鸡腿往嘴里送。 秀儿那一肚子的恨,一肚子的可惜。 一只鸡,让人各有所思。 这一边,袁少看着那双捧着鸡,细瘦的一双手腕,心理的悔恨难以形容。那是小沙弥多久以前跟他提起的事儿来着?一个月?二个月?他又是以哪只耳朵听到小沙弥口中的哥哥是秀儿嫂那两个胖儿子?唉,早用点心的话……小沙弥开始不吃盒饭;将每晚自己提回来的叉烧饭小心包好,将平常一口就吃掉的点心甜饼留着,甚至把一早冲泡给他的牛奶都舍不得喝,用小水壶装着,一盒一盒、一罐一罐的在清晨提到秀儿嫂家去;每次接他回家时,对着那铁皮屋一步三回首的不舍……『爸爸,帮帮哥哥,哥哥饿。』原来都是为了他!夏云河。袁少的热泪在眼眶打滚:希望不会太晚,这瘦弱的身子没烙下病根才好。 【我说,张生啊,】袁少沉思的同时拿起放在脚边的一瓶酒,把他夫妻俩的碗都斟满。【来,陪我干了这碗,今晚可要谢谢你们了,来,嫂子也一块儿,干了!】 【欸。】 秀儿嫂被尧旭东灌那几碗,本该有些晕呼了,但这会儿被夏云河给气得倒是清醒得很。听到袁老板喊她,乐的一下就举起碗,毫不犹豫地就干。 张生断了条腿之后,干不了活,秀儿嫂根本不愿意一个男人一天到晚窝在屋里白吃白喝,因而没少求过袁老板给他工作做,袁老板也是个好盘子(好利用的人),从没拒绝她过。 基本上袁老板在秀儿嫂心中是很重要的一个人物,她巴结他、她怕他! 但张生可不在乎。工作也好、没有也罢,老婆打骂也无所谓,只要有酒就好。喝酒早成了他的最爱,醉后解千愁啊! 所以今晚,虽然坐边儿上闷不吭声地但喝的倒是快活。听袁老板这么说,当然更是义不容辞,一口也把那碗酒给干了。 但是,不管这夫妻俩怀着啥样鬼胎,袁少这碗酒是真心诚意的谢谢他两,谢什么?当然是谢她让他遇见了夏云河。至于,咋地会有这样的心态,他就不晓得了。 尧旭东见势,也趁胜追击,邀呼众人谢谢张生夫妇今晚的款待,要他们一个一个来,轮着敬酒。 这么一碗一碗的喝,晓是张生这样的酒鬼都禁不起,甭说他婆娘了,不知喝了几碗,连个警讯都没有,就『咚』一声趴到地上了。 该整的人,倒了。尧旭东一下恢复了本性,不闹不笑地,也不管夏云河吃的速度有多快了,他收拾着账本。张生和他婆娘的薪资还没给他们。他也没想给他们了。因为由大伙儿的账目上一核对,秀儿嫂那次是一笔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9 额了一千一百块现金啊! 他转头看了袁少,低头跟他报告这事儿,正想问他要如何打算这下一步,秀儿那两个胖儿子突然从屋里出来了。 ☆、『历年冤案』 八 胖儿子俩见了他们母亲躺地上也没啥反应,用手摇了一下她的肩膀,吵着肚子饿,见母亲没动静,就转向夏云河。 众人看着这两个被父母亲惯坏的孩子,还没来的及批评两句,就听见他们撒泼了,而云河此刻也吃的香,哪里注意到那两个孩子来了。 【无赖!】胖小子一腿就朝夏云河背上踹,【你还不给我们弄饭,等会儿我妈醒了不把你打死你看看……】 这个动作连同这句话都来得太过突然,别说夏云河措手不及,就连袁少、尧旭东都没来的及制止。 只见夏云河『噗』的一声,整张脸趴到了桌上。 【哇……哥哥,】小沙弥随即大哭,【他们老是打哥哥…也老是打我…哥哥…哇…】 小沙弥这一哭,一告状,不得了,这是摆明了太岁头上动土,也解开了『历年冤案』……。夏云河更是慌乱,立马抱住小沙弥。他可是从没见过小沙弥哭,这种挨打的戏码更不是头一回让他看见,所以小沙弥的举动吓坏了他:【不哭,不哭,沙弥不哭,哥哥没事儿,哥哥没事……】 见两个孩子抱成一团的凄惨样,袁少拳头一握,又松开,满心纠结。这张生一家子浑蛋让他恨的牙痒痒,他猜也知道这夏云河没少被他两欺负。听着小沙弥哭喊得那几句,也终于知道他身上的瘀青伤痕是咋来的了……他虽然气的冒烟儿,但也没法子。他毕竟是长辈,大人去打人家的孩子成何体统!袁少那个急哟……不过,尧旭东又替他解了围。 【小沙弥不能光顾着哭呀!你得打回去呀,替哥哥报仇晓得不?】 夏云河在尧旭东的『威勒』下,吃了半只鸡、一个馒头、一大碗鸡汤,此刻正满足得很,婶子、叔叔都喝趴了,没人会打他了,就算这会儿被那两个孩子踢了一脚,也没什么,其实他本来就想去帮忙弄饭的,但这会儿,一听这工头儿这么说着实吃了一惊。 ……从来没有人帮他,从来没人说他是对的。一直以来他就是挨打的份儿。更是从没有人说过那胖儿子有错……。难道报仇的机会来了? 夏云河张着嘴望着尧旭东,但没一会儿他就回过神来了。……现在报了仇,明早肯定被加倍地还回来呢! 摸摸小沙弥的头,安抚了一句【乖,哥哥立马就回来。】说完就要站起来。但小沙弥可不这么想,以前没人帮着他都不怕;一人对付两个胖子都不在乎,这会儿爸爸都答应帮忙了,尧叔叔都给自己做后盾了,还不打吗? 【不!】 大声吼完,两手就抄起桌上盛汤的一个大瓷碗,对着其中一个胖子的头使劲儿一砸。 【唉哟~~~】大人一声惊呼。 【哇~~~】小胖子一惊大哭。 这…这…呃…沙弥……尧旭东回过神之后,乐得赞扬了沙弥一场,而被挨打的小胖子摸着头边哭边向小沙弥冲来,他拿起地上打破了得磁盘,往前一挥,没挥着,进而转向夏云河,因为这个人总是打不还手,任他两兄弟捏圆捏扁,小胖子举起磁盘就要挥舞之际,手腕却一下被尧旭东给抓住了。 【小沙弥打你,你打哥哥干啥?跟哥哥道歉!】 【呸!】小胖子朝夏云河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他是恶心的东西他哪是我哥哥,他喜欢男人,妈妈说……哇~~~~哇~~~~】 话没说完,尧旭东就赏了那孩子两个耳光,【叔叔今儿个就替你父母亲好好教教你们,咋做个好孩子!】 【哇……】【哇哇哇…妈妈……】 尧旭东赏完小胖子的耳光,接着赏了大胖子的耳光。两兄弟被打趴的滚在一块儿,心里那个惊吓,无以形容,长这么大谁打过他们?但尧旭东还是没轻易饶过他两,硬逼着他两给夏云河道歉,他们说不,就接着打。那两个孩子吓到尿裤子都没人出来阻挡。 边儿上夏云河看的很是惊讶,他张着嘴,心里噗通噗通地跳,他不知道那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紧张?而小沙弥看得明显就是解气。一双眉眼乐得月牙儿弯弯。 ☆、新地方 九 那夜离开张生秀儿他家的时候,袁少为了表达坚定不可更改的决定,他大声地命令夏云河跟他一块回去。 他想到了这孩子受的委屈;他想到了小沙弥心事:【你啥都不用说了,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立马跟我回去。】 夏云河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这事儿从头到尾都只是酒后嬉闹,他没当真。这会儿看着袁少一派正经的命令,久久回不了神…… 而小沙弥这会儿也像个叛徒一样,听了爸爸的『怒吼』声,二话不说,拖着尧旭东一溜烟儿的就跑到柴房去把夏云河的衣服收一收,装进塑料袋里,提了出来。 【我…不…我…】夏云河特别扭。他早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但他骨子里仍是骄傲的,顾及着面子、自尊,不愿意屈就。更何况,这袁老板根本就是跟张生秀儿是一伙儿的。 虽然小沙弥是真心对他好…但是…… 【我……】 【哥哥,跟我回家。】沙弥一手拎着塑料袋,一手拉着夏云河,【爸爸会照顾你的,别怕,哥哥。】 *** 这只能说是一个漫长的一夜。他被拖着回到了袁老板的家。 一句话的功力,我的人生就这么改了?夏云河的内心可是压根儿不信。 袁少的家距离秀儿婆娘的家不远,那是一个村头儿,一个村尾。前后也不过是步行十五、二十分钟的距离罢了。但是,却是天上人间的差别待遇。 那夜到家,已是星光满天的午夜。推开院子的矮木门,袁少领着头儿,开门、捻亮日光灯。小沙弥至始至终都没松开夏云河的手。一伙儿人进了小厅。 【要不,旭东你先回去吧!明早来接我们上工。】 【嗯,也好,都带到工地去,甭再把孩子寄放到他人家里去了,嗯?】 【嗯。】袁少点了点头,送尧旭东到大门外。 里边儿,小沙弥拉着哥哥的手进了房间,坐到自己的小床上去。 【哥哥,咱俩一块儿睡,就睡这床上行不?】沙弥说着从袁少床上拿了一个枕头过来,挤在自己的小枕头边儿上,顺道把两床之间那道从未拉上的帘子,给拉上;一下隔成了个小天地。有隐私了。他对着夏云河呆呆地笑了笑。 夏云河看着这个铺着鹅黄色床单的小床,心里暖暖的。小枕头上留着的汗水印子,小被子、小睡衣都皱的跟团咸菜干儿似的堆在床角,但是即便是这样,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0 散发出来的,仍是清香清香的沐浴乳味儿。这娃儿每天洗澡,这他是知道的,他也喜洁净,每天也都以冷水……。 就那么离开了那鬼窝,院子里杯盘狼藉,两个到在地上喝醉的大人,两个晚饭没吃还被人狠揍了一顿的胖孩子……夏云河的心中是解气的。 他摸着小沙弥的脸,心理的慌乱、害怕,无助,这样的离开,怕是回不去了,但是新地方的未知,何尝不是相同的心情。 袁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啥也看不见,就一串浅绿色的帘子:【咳…咳…】他对着帘子出声道:【呃…云…云河…】帘子里没回应。袁少继续说:【跟弟弟先去把澡洗一洗再睡,知道不?】 说完,袁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那少年轻轻回应道:【好。】接着便是小沙弥嗝嗝嗝的嬉笑声传来。 两个孩子了这会儿! 袁少摇了摇头,到房门边儿上的衣橱里,翻箱捣柜好一会儿,找到了一条新的毛巾,然后睡衣睡裤、枕头套、毛毯都搬了出来,最后又在床底下找了一双拖鞋。 正想叫人,帘子倒是先拉开了。 【呃…那个…咳咳…云…云河…】袁少两手抱着满怀的东西,明明就是面对个孩子,咋的说话不利索了? 【袁老板。】夏云河倒是沉的住气儿,静静地看着袁少手上的东西。 【拿着。】 【呃!不!不!袁老板…】夏云河哪见过这么好得事,衣服、拖鞋、被子……这都要付钱的吧!因而背着手,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给你的,拿着!】 袁少也没给他推拖的机会,伸手就把那些东西塞他怀里。夏云河看的一阵脸红一阵感激什么的。吱呜道:【谢谢…袁老板…】 【快去洗洗睡了。嗯?】 【嗯。】夏云河一阵手足无措,抱着满怀的新物品久久回不了神,最后还是小沙弥帮他拿着睡衣,拉着他,才到洗澡间去的。 *** 洗澡用的是一个大木桶,里边儿已经放满了水。木桶很大,水很干净,热热的冒着白烟儿。这袁老板的生活肯定是过得很享受。小沙弥用的被褥、给他的毛毯、脚上的地板、眼前的大木桶……都可以看得出他的生活质量。 虽然这是第一次进来小沙弥的家,一切都显得那么惊喜,但是由于今晚的突发事件对云河而言仍太过于虚幻,所以他也没心思研究这四周环境。他仔细的把小沙弥洗干净之后,放入大木桶里泡着,自己也很快的搓洗了一番,爬进木桶里。 【哥哥别怕!】【爸爸会保护你的。】【……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哥哥。】 与小沙弥坐在木桶里面对面,夏云河听着五岁娃儿的句句誓言,点头。但是,小孩子的话能听吗? 擦干了身子,换上温暖的睡衣,由小沙弥领着进了睡房。房里已经换上昏黄的夜灯,原先的那张浅绿色帘子已被收起来,边上那个大床上袁少靠着床头柜,毛毯盖在胸前,在看手机。见了他两进来,收起电话说:【快睡吧,已经快十二点了。】 【嗯,爸爸晚安,】小沙弥说完,奋力的爬上袁少的大床,抱着他的脖子说:【爸爸真好。】 袁少听了又是一阵自责,他的小沙弥在一夜之间恢复了原样,那个天真黏人的孩子,袁少紧紧地抱着小沙弥说了两句对不起,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最后说了句晚安便放他下床去。 然后,他盯着云河的脸看了良久,穿着格子睡衣的他更显消瘦。 【晚安。】他跟少年说。 【晚…晚安袁老板。】 窗外冷风呼啸,吹动着木窗发出咯登咯登的声响。这是个什么样的夜啊!夏云河自问。 若要真说什么事让他喜悦的话,那就是他吃的好饱;洗了一个过于舒服的澡;那清香的沐浴乳、那一桶热呼呼的淹到脖子上的水,对他而言是多大的奢侈。再来就是睡床;多么柔软,毯子多么温热、舒服……这一切全都是袁老板给的。 陌生的环境,奇怪的一夜,明天一早太阳出来之后,他知道这一切将化为乌有,将回到现实。 担心和害怕再次袭来,夏云河抱紧小沙弥闭上了眼睛。 ☆、暖呼呼的 十 清晨,天还没亮,袁少就起来了。 他披着厚厚的睡袍,到洗澡间去梳洗。完了,他又赶快到厨房去烧开水,他本想煮一锅稀饭或热粥啥的,但是他不会。家里又啥吃的东西也没有,只好烧一壶水泡茶,再冲杯牛奶好了,他想着,等会儿到了镇上再帮孩子买早点吃,应该可以。正这么想着,一转身,撞到了细瘦、格子睡衣的人身上,他及时煞住脚步: 【云河?】 【袁…袁老板…早…】 这会儿没待袁少回过神来,光是看到对方那一身单薄的睡衣,他竟没来由的一阵窝火,怒道:【不穿衣服……你起来干啥!】边说,边脱下自己的大睡袍将对方身体包起来,一想到对方根本没衣服穿,口气又随即转缓,道:【等会儿我泡了热茶和牛奶,等喝了热茶牛奶再起来,啊,快回去睡,听话。】 夏云河听的一阵惊讶一阵害羞。他哪时候受过这款待遇。看自己没穿衣服而生气……这也只有深爱自己的父母才会做的反应呀! 昨夜的床、毛毯实在太暖和了,以至于刚起来那会儿,冷得他直打哆嗦,但想到睡人家家里礼貌不能失,便很快起身想到厨房去帮忙,就像平时在鬼窝的时候那样……。 【不,袁老板,还是我来吧,我……】 【行了,再回去睡会儿。】 就这样,夏云河重新被推回了被窝,身子暖呼呼的,心里也暖呼呼的。一天的开始,大清早的他竟然扬着嘴角悄悄地笑了。 尧旭东来的那会儿,天也刚刚擦亮,他提着热豆浆、热馒头、包子、豆沙甜饼,解决了袁少一早担心的事。 【我说袁少啊,那个啥……】尧旭东咬的满嘴包子,嘀咕道:【把那部箱型车清一清,载孩子啊买东西啊,也方便。一天到晚堆油漆也浪费了……】 【嗯,也是……云河,把这甜饼也吃了,小沙弥吃不了这么多。】 袁少这心思藏不住,从昨儿个小沙弥抱着这个男孩喊哥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法不关注这个孩子。补偿也好,亏欠也罢,能做多少算多少。 【呃…不…袁老板…我…】 【让你吃你就吃,嗯?】 【谢谢……】 夏云河那回笼觉一睡就一个半小时。一向警觉心强烈;担心害怕习惯浅眠的自己,在袁少家的第一晚睡得竟然如此深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别说天都亮了,就连小沙弥都整装完毕。 小沙弥浑身包裹的圆滚滚,由于打今儿个起就得跟着爸爸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1 到工地去,必须要早起,还有哥哥要照顾,小家伙特积极,喳呼着:【哥哥,来,先把这个穿上。】他拿着一件白色的秋衣秋裤,又转身拿起一件暗色毛衣。 夏云河看得又是一阵慌乱:【谁给你的?哥哥有衣服,你赶紧把它放回去。】说着就要收拾起来。 【不行呀哥哥,这是爸爸为你准备的,你不穿他会骂你的。】 一听又是袁老板,夏云河又想到了早上的那回事,脸一下莫名地红了,吱吱呜呜着……。 【哥哥快穿,天冷,等会儿要骑车,可冷了……】小沙弥小大人似的,一件一件把衣服照着顺序摆在棉被上:【这都是爸爸的衣服,他刚来的时候穿的,现在穿不下了他说……】 夏云河摸着那衣服,质料什么得真好,秋衣往身上一套,大了点。毛衣也大,袖子得卷起来,衣服穿得多,夹克倒是合身了。全身套上去之后,他的样子跟小沙弥没两样,圆圆滚滚,但相当温暖那。 夏云河穿着那身衣服出来的时候,袁少像没看见一样,他说:【帽子呢?先把鞋袜穿上。】 夏云河听了可是打内心里温暖起来,让人关心的感觉何等独特。他抿着嘴,乖乖照做。从一早上起来啥活儿也没干,就能坐在餐桌上吃早饭了。 【云河,等会儿出门的时候,围脖也得围上晓得不?把牛奶趁热喝了。】 【嗯。】云河被温暖了全身,感动地点头。 边儿上尧旭东看得是一阵反胃,这人虽然是他的顶头儿上司,认识也十几年了也特了解对方,从没怕过他,因而也啥话都敢直说。他道: 【我说少爷,两个儿子了这会儿,将来还结不结婚呢,啊?】 【去你的,都说哪去了……从今天起你每天都来接我们上工,你载小沙弥,我载云河。啊。】 【我刚都白说了啊我……把那台休旅车整理整理,今后好载孩子上工……瞧你魂不守舍样!切!】 尧旭东话里有话,袁少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倏地站起身,怒道:【上工!】 *** 骑着小电瓶车,嘟嘟嘟~~弯弯绕绕的花了三十分钟才到洛阳镇上的小学,由于连着两天的周末假日,学生没上学,学校空空荡荡的。 其他工人照旧将小电瓶停在围墙边上的大树下。七点四十分,袁少他们来迟了,工人们都上楼清扫了。 尧旭东脱下安全帽,抱下小沙弥,他跟袁少说:【我先上去点人数,咱俩今天就带两个孩子把车清一清,你看怎么样?】 【行。】 深秋了。这最后的大工程就是小学的这五栋教学楼。最近难得的连日好天气,加上小沙弥的心结终于解开了,袁少心里轻松不少,打定主意日夜赶工。赶紧的把这项工程完成才是。 目前是有三栋做完了三层保护;等着晒干。第四栋的清除风化表面今天才开始,得加紧赶工才行,非得完成清扫,明儿一早就能上『底漆』,袁少心里盘算着。 将两人脱下的安全帽挂在机车手把上,袁少对着小沙弥喊道:【带哥哥到停车场去。】 【嗯。】小沙弥用力地点头,拉上夏云河的手朝校门口走去。 第一天上工夏云河的心是慌乱的,他怕遇到婶子、叔叔,昨儿个的一切,都混乱的理亏,让他没法解释更站不住脚,他怕对方一吼,就必须回到鬼窝去。所以当他听到清理车厢的时候,一早紧绷的心总算放下了。 夏云河这点小心事哪瞒得了袁少。他虽然还没想好该如何安排夏云河今后的人生,但是关于面对秀儿张生这点破事,他还没看在眼里。 停车场就在他们停放机车的另一头,一百公尺远的榕树下,袁少看着前头一高一矮,一大一小,手拉着手的孩子,嘴角不禁上扬。 【笑啥呢这是。】尧旭东由楼顶下来,就看到自家主子在那儿傻笑。两个孩子听到声音也一同回过头来。 【那啥,就十三个工,秀儿嫂那夫妻请假,昨夜喝多了站不起身…嘿嘿嘿…短期内是不会来上工了。】 云河一听,彻底吐出一口气,他放心了。 【嗯。想办法再多找几个人,得加紧了才行。】袁少跟旭东两人商量了一下,一起走到停车场来。那辆墨绿色的九人座车就停在简陋的车棚底下,日久没人打理,染上满满灰尘,不仔细看,还以为它是灰色的呢。尧旭东将四个车门都打开,袁少把行李厢门拉起来。里边儿满满一摞一摞的油漆桶。有空的有没拆封的……甭说九人座,就连椅子都拆的只剩两张;驾驶座和助手席座。 袁少和尧旭东一桶一桶的把油漆往下搬,空的,扔一边,没拆罐的放一边,夏云河一看,也立马爬上车准备搬油漆桶。 【干嘛干嘛!放下!】袁少立马板着脸,想着,这一桶油漆有几斤重,晓得不?然后吼道:【领着沙弥到边上玩儿去。】 【啊?】夏云河听的是一脸惊讶,张着嘴愣在原地。玩儿? 【还不快去!】在袁少的叫声中,尧旭东也插话道:【要不云河,你领着小沙弥把这箱红茶搬上去给他们。】 云河一听有活儿干,立马跳下车,待回过神,又低下了头。袁少正抬着那箱红茶左右惦惦重量。那也不过是铝箔包装,二十四小盒装一箱,就连女人都能一只手举着的重量……袁少惦了惦重量之后,才放心交给云河,【慢慢走,累了就休息一下知道不?】 云河接过红茶,将它抱在胸前,一手拉起小沙弥的时候,心里边儿莫名地滚烫滚烫的。他【嗯。】一声。往教学楼走去。 尧旭东在边儿上听的又是一阵头晕想吐,他对云河喊道:【顺道跟他们说一声,今儿个得加班。啊。】 云河这下可不敢回话了。『加班』是啥奏性?是他这样的人能喊出来的吗?那是老板才能发出的命令啊!搞得云河又烦恼起来了。 这边,将人打发走了之后,两个男人谈起了正事儿。 【旭东,你说这回我若再下注,会不会又养出个白眼郎?】袁少滚动着一桶油漆,三十岁的男人,问出一个十三岁男孩儿的问题。 【嗯,不好说。他看起来是个好孩子。但是金钱还没出来说话之前,任何事看起来都是正义。】 【也是,那么还是早点送他去念书吧!】袁少听了旭东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上人,您慈悲为怀惯了,但没事儿也请您从那高尚的座椅上滚下凡间,瞧瞧这芸芸众生的现实面呀!等看清处了再做决定也不迟呀!】 【唉,与其拖延着,生活久了……又让自己误会,那种事一次就够丢尽祖宗颜面的了。】 【唉,】尧旭东这会儿可无话可接了,头儿那件破事儿是很丢脸,一头热成那得性……切! 【嗯,要不咱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2 们先看看几天再说,毕竟他这户头的事情先得搞定,秀儿那婆娘绝不是个省油的灯。再说,小沙弥也要人照顾……】 想到小沙弥,袁少突然没了主意,那是沙弥的哥哥,自个儿瞎凑伙啥! 是呀!真是的。袁少的脑海忽地浮现了昔日的那个小渣受李因勋的脸庞;很大的眼睛,贫苦的生活……是呀!瞎凑伙啥呢真是的。 袁少摇了摇头,笑了。对昔日让他惶惶不安的男子与现下的新面孔,笃定地在心中,画下了等号。 ☆、几家欢笑几家愁 十一 今儿个天气风和日丽,阳光耀眼,寒风轻吹,工作特别来劲儿。尤其像这种『屋顶抓漏』工作虽然一年四季都有,但这会儿已是深秋,工人们很是喜欢,不只是这样,这工作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上漆的时候,不管是第几层,涂完一层就得下工。因为那厚厚一层漆得完全干了以后才能踩上去上第二层,如此以此类推,一般,经常是清晨六点半就上工,一两个小时涂完底漆之后便休息四个小时以上,然后下午再上第二层。但是,也许是袁少的工作原则还是咋的,他通常上完一层就下工,也就是三层分三天完成,而且每层都算一天的工资。不管当天是否工作满四个小时,都算一天。 这就是为什么女工特别多的缘故,像秀儿嫂那一条腿不灵光的丈夫都硬抢着来上工。因为钱好赚嘛!所以大体上工人们都很惜福,有这么好的老板众人干起活儿来也勤快,也很听话,很配合。 因而,当他们看到夏云河这个苦命娃儿牵着老板的儿子小沙弥的手出现在工地里的时候,虽然一阵惊讶、一阵纳闷、一阵不可思议,但大伙儿还是吞下那股好奇,微笑以待。 【给袁老板做事了这是?】 【好好干哈小伙子,袁老板不会亏待你的。】 【甭回你那甚么姨家里去了。这么大个人了,自个儿干活儿养活自个儿,晓得不?】 【那婆娘……呸,说到她就一肚子火。她那姊姊你们听说过……】三姑六婆一喳呼起来又没完没了地抱怨了。 夏云河把那箱红茶放到地上,对他们说的话也只是点点头响应,袁老板和秀儿婶子是一伙儿的这事不知咋的又连成一线,出现在云河的脑袋瓜子里了。 *** 而另一边…… 秀儿嫂家的后院里,一摞的瓢盆锅碗堆在地上,旁边一大盆浸泡着肥皂水的衣服,秀儿嫂蹲坐在地上使劲儿的洗,昨夜的宿醉尚未醒,整个头昏脑胀,加上不时地反胃现象,她难受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不行,因为她有一堆的活儿得干。刚刚好不容易把院子里清理干净了,早饭煮上了,这会儿还得洗碗洗衣服。她以前是不干这些活儿的,因为这是夏云河的工作~~~这贱ㄥ人吃她家的用她家的睡她家的,做这些事也理所当然……但是,昨儿个夜里这贱ㄥ人却跑了!这让她在愤怒当中还有些慌乱。 【妈了个王八羔子,夏云河你个*贱*货。】 秀儿嫂愤恨地一肚子抱怨没处发,边洗着碗边回忆起了今早上的事…… 她今晨是被冻醒的。五点钟不到,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剎那,有种不知身在何方的恐惧,待她回想起来之后,不禁眉头深锁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一手撑着身子,忽地吐了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就躺在自家院子里,没人将她抬进屋,没人为她盖被子,桌上的残肴、缺了腿的丈夫,都跟昨晚原样的留在院子里,这证明了啥? 一个没有朋友,没人想搭理的人。 秀儿满肚子的委屈,待她回神想到她那两个儿子的时候,夏云河的脸也呈现在自己眼前,她随即怒发冲冠……倏地蹬起身子,往屋里冲。 【儿子,儿子。】两个孩子倒是乖乖睡在自己床上,她嘘了一口气,但是在为他俩盖上被子的时候,咋的儿子的脸也肿了,手腕也瘀青了?再脱下孩子的长裤,不得了,一条一条的藤条痕迹,儿子给人家打了这是? 她拿起棍子,转身冲进了柴房;非打断这混账的双腿不可,孩子被打了他不保护?碗盘不收,没照顾叔叔婶婶……整晚他是死了不成………她一路怒火中烧,但是,待她冲进柴房里的时候,整个人傻了。 夏云河竟然不在柴房里。 这是他唯一可待之处,不在这儿在那儿呢?她搜了整个屋里屋外都没找到他的人。也就是在那个剎那,不知咋的她内心产生了些许慌乱。但是这慌乱就在她把儿子叫醒,问出了昨晚的一切之后一轰而散。 她非断了夏云河一条腿不可,否则难消她心头恨。 但是,就在她发了这样一条誓言没多久,尧旭东来了。 【我说秀儿嫂,您早哇,那个夏云河我带走了,也就是说从今天起,他是袁少袁老板的人了。听清楚了?】 没待秀儿回过神,尧旭东又加了一句: 【那啥您俩休息几天,这几天甭干活儿了,啊。你们好好休息休息。】 那是昨晚上的事。请问他们夫妻到底做错了什么? 端着清洗过的碗盘起身……一阵头晕目眩,秀儿嫂赶紧扶着墙,却砸了一地的碗盘。喀啷匡当的声响,没惊动屋里任何一个人到后院去问她怎么了?她扶着脑袋大口喘气,最后呜咽地哭了起来。 她这是一夜之间丢了工作。而这一切都因夏云河而起。 秀儿嫂捏紧了拳头,脑海里旋风似地转着如何宰了那王八羔子。 *** 人的心情一好,时间就过得飞快。五点一过,彩霞满天,下工了。 袁少领着他们到小镇上的饭馆里吃了烧腊饭,还喝了鸭肉酸菜汤,为了夏云河,袁少在每人点了烧腊饭之后,还特别叫了一大盘烧鸡,并在用餐过程中拼命为夏云河夹肉。光是盘里的那两只大鸡腿肉,第一时间就被夹到夏云河的餐盘里。 饭后,夏云河当然还是坐着袁老板的电瓶车,被带回了他家里。 有了昨夜的第一个晚上,今晚似乎就自然多了,不再恐慌,没了害怕的心情,喜悦的种子已蠢蠢欲动,想冒芽了。 袁少也比昨晚自在了些,他一回到家什么也没说,就先到柴房里烧热水炉。水热了也没催着他们先洗澡,自个儿倒是拿着睡衣先洗了。夏云河毕竟是在那鬼窝里生活了太久,渴望这种家的温暖;家的暖烘烘;渴望着吃完饭之后,洗个舒服的澡然后睡在柔软的床上,就像昨晚上那样……。 见袁少洗完了,就不再扭扭捏捏,拿了睡衣牵起小沙弥,进了洗澡间。 先把小沙弥的头洗干净之后,擦干,再用干毛巾包着,再把他的手指头、脚趾头一一洗净,很快地冲上热水,然后将他抱进木桶里泡着。夏云河对这样的工作驾轻就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3 熟,在鬼窝儿里他伺候那两个胖孩子的时候,什么事没做过,所以家事什么得对他而言就跟吃饭一样轻松。 在写着英文字样的罐子里,挤出洗发乳,抹在自己头发上搓揉。清香的味道传来,夏云河的心一阵愉悦……虽然说是『下了工』,其实这一整天他根本就没劳动啥。 一会儿被叫去跑腿儿拿雨鞋、一会儿又是被袁老板带着去买盒饭,身边又紧跟着小沙弥,根本没人敢让他劳动。与其说是来上工还不如说是来跟小沙弥过家家来的确实。 尤其是买盒饭那会儿,袁老板把许久未开的休旅车发动,说是活动活动引擎,因而那盒饭是开着高档车去街上买来的。自己抱着小沙弥坐在助手席上,路上的人家每个都盯着车窗,想一探车里到底坐着啥模样的人。下了车,『~~~欸,袁老板,两位少爷,里边儿请』。这样一句话,让自己的心跳多快,脸多红,是谁也不知道的。 十三盒的排骨饭、四盒霸王鸡腿大餐。他知道这四份大餐是属于谁的,他吞咽着口水期待午饭的到来,剎时觉得心满意足。谁知买完盒饭,竟然被带去吃了清炖牛肉汤;飘着葱花儿的肉汤里那一块儿一块儿切的厚实的牛腱肉,吃的有多满足,只有自己知道。但是,接下来的苹果、甜蜜蜜蛋塔糕点、现榨橘子水……以及,『云河,饭后想吃啥样水果?水梨吃不吃?』……鼓着肚子回到了工地没几分钟,午饭时间接着到来。 看到辛苦了一上午,抢着盒饭的工人,而自己却是,被袁老板带着吃吃喝喝了一上午……当一盒温热的炸鸡腿大餐被放到自己手上时,他连跪下来的心都有了……苍天,这要何等的功德才能享有这样的幸福? 夏云河擦干自己的头发,冲干净身上的沐浴乳泡沫,钻进热呼呼的大木桶里。感动的心几乎让他热泪盈眶。但虚幻的泡影随时会幻灭,同样也让他泪水盈眶。 ☆、鬼窝到新家 十二 『幸福』日子才过上一天,夏云河就病了。 准备上工的第二天清晨,尧旭东照样买来了馒头、包子、甜饼,袁少帮夏云河倒了一杯热豆浆,就豆浆、馒头、甜饼,不断往他盘里放,夏云河也不断狼吞虎咽,吃得欢快。 也就是这么一顿功夫,就待夏云河吃完最后一口馒头,忽地一下,他『啊』一声蹲到了地上,这举动可把袁少和小沙弥吓坏了,两人蹲地上试着想将夏云河扶起来,但是他死命地摀着肚子喊叫。袁少慌了,大清早的,天还没亮透,叫救护车距离太远,一来一往铁定浪费时间。尧旭东看了,二话不说叫了警车,就往医院送。 初步检查结果是暴饮暴食引发的腹痛。 在鬼窝吃饭就是狼吞虎咽,啥都吃,不挑食,卫生啥的根本就不注重也没惹上任何病症,这会儿吃好穿好睡饱地咋就病了呢? 【吃得太急、太多,暴饮暴食,没消化,还有情绪过于激动浮躁也有关系。】 听了医生的说法,袁少心里总算明白过来了:秀儿嫂家里再怎么吃都吃不饱;就算有吃的,也都是一些青菜汤水,肚子从没吃饱过,这孩子几乎没吃过肉啊!自己却是怕他饿肚子,满怀补偿满怀愧疚,每餐都已烧腊肉牛肉啥地喂饱他……当然承受不住。 袁少瞧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夏云河,思绪飞转着:得想个法子才行! *** 夏云河在医院里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脸色惨白惨白的,见了袁老板和小沙弥都坐在床边上,心里边儿很是激动,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感谢的话没来得及说,光是想到这住院的医药费,就挣扎着要出院,说甚么也不要再住下,袁少苦劝无果,也只好由着他。 医生嘱咐饮食得特别注意,开了药,写了一些能吃的食物单子之后,就办理出院。 毕竟年轻,夏云河恢复得挺快,吃药休息了大半天气色就好了。 经过了这样的事之后,袁少对于夏云河的吃食上,下了功夫,不敢再随便给他乱吃东西以外,还盯着他细嚼慢咽,即便是夏云河的胃已恢复完全,袁少都盯得紧。 遵照医生的叮咛,少量多餐。 袁少在正常三餐之外,上午九点,下午三点,晚上十点,都为夏云河加餐点,为此,他请了王二的奶奶为他一家三口张罗餐饭。鱼肉照样让夏云河吃,只是份量少了很多,除此之外,袁少还请王奶奶另外再帮着炖鸡汤,来为夏云河补身子。而在睡前,还会牵着小沙弥陪他在家门口和村道上走走。上\床前再让他喝点鸡汤或是牛奶,才准他入睡。 忙里忙外,端吃端喝,日夜守着夏云河,袁少全然没料到,自己何时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了? *** 小床上,小沙弥的枕头已经被挪到袁老板的床上去了。睡房里很安静。小厅里隐隐约约可听见父子俩的谈话。袁老板已经休息了三天没到工地去,那是为了照顾自己。夏云河心里这么想着,闭上了眼睛,脸颊上红扑扑的, 胃痛引起的不快感受早没了踪影,他没像袁老板担心的那样脆弱。那天医院里的贴身照顾,亲手喂饭、抱他下床,过份的保护和友好,扰得自己又是拘束又是迷乱,现在想起来,甚至觉得好笑了。 父母亲过世之后他就没受过如此待遇,离开虐待他的鬼窝之后虽然让他解脱,但『新家』也没让他抱有期待,这次袁少的照顾,出乎他的预料之外,虽然只有短短两三天时间,却让他受宠若惊,无以为报。而今,因为吃坏了肚子而住院,花了袁老板的钱。让他在感动之余,产生了忧郁。 对袁老板的关怀又是疑虑又是害怕,深怕这一切关心都是有目的的。怀着满满疑问,就这么憋着。 一个星期后的某个夜晚,十点已过,厨房里传来锅碗轻碰的声音,袁老板又亲自去热鸡汤了。包围在亲情间无底线的关爱化为行动,袁老板端着鸡汤准时来到他床前。 袁少捧着汤碗,穿着深蓝色的睡袍,肩上搭着一条毛巾。高大的男人端着汤碗的仔细,夏云河看的心理很舒服。 【袁老板。】 【来,把汤喝了再睡。】 【袁老板,我……我有话说……我……】 【你说。】袁少把汤碗放在旁边的书桌上,目光温柔的看着夏云河。这孩子有那儿不舒服吗?他想。 【我……你别…你…。】 【慢慢说,嗯?】 【袁老板我…我的医药费,你别……我一定…一定会还你……】 【欸,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嗯?把身体养好才是重要!嗯?】 【不,不,袁老板,我可以干活儿的,你让我到工地去,我可以……】 【好了好了,这钱我会跟你婶子要的,你别多想,知道吗?,来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4 ,把汤喝了再睡。】 【不!袁老板,不!别找她……我会赚钱还你,我……我可以的。】别说去找秀儿嫂,光是听到她的名字夏云河就吓得腿软。 【好,好,不找她。这是大人的事你别担心,嗯?听话,把汤喝了,嗯?】 袁少的安全感夏云河没法抵抗,乖乖把汤喝了,心里也稍稍平息了一点。但因为与袁少非亲非故,他所谓的『别担心』能到啥程度,让夏云河终日悬着心,放不下。 *** 另一边,秀儿嫂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夏云河,夏云河也没这么快就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喝醉次事件之后才隔了二天,秀儿嫂就到袁少家里去要人了。 这两天工地里的活儿没干,但屋里的活儿却没少干,疲惫加上精神不济,秀儿嫂更加需要夏云河来帮着照顾家里。因而七早八早的想赶在袁少上工前,到他家去要人。只是没待她走近,就看见警车停在村道上。 大清早地来了警察,吸引了好奇者的围观,大伙儿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因为那停车的位置正好就在袁少家门口,秀儿嫂新奇地挤进人群,正好看见袁少抱着夏云河由屋里冲出来,后边儿跟着尧旭东和小沙弥,没一会儿功夫,一伙人全挤进了警车里。 【咋了这是?】秀儿嫂问边上的人。 【咋了?妳看不出来?切!】路人甲说道。 【你家收养的孩子晕过去了。那工头儿叫的警ㄥ车,叫救护车根本来不及。】乙。 【看似病的不轻,脸色惨白惨白的啊!】丙。 【真是造孽啊!待在鬼窝儿里吃不饱,到这儿又病了,真是个苦命娃儿哟。】丁。 【张太太,妳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到医院去付费去,怎么说这都是你家的人啊!好意思让袁老板付医药费?】这是王奶奶说的。 秀儿嫂一回神,『付费』二字,一下将她提起心眼。是呀,看病一定得付钱的呀!秀儿嫂思绪一转,咬牙切齿地瞪向王奶奶,她心里咒骂道:妳个死老太婆搞不清楚状况!这死王八羔子在人家家里病了咋地要让我付钱了! 秀儿嫂怎么可能为夏云河花钱,她从没给他买过衣服鞋子,就连一个包子都没有更甭说她还会附这贵兮兮的医药费了。 【妳管好妳那两个孙子吧老太婆。】留下这句话,秀儿嫂扭头就走,回家去了。 过几天再去找他。起码得等他病好了再找他回来。秀儿嫂盘算着。 ☆、别害怕 十三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星期。夏云河病好了,袁少又带着他俩到工地去了。跟之前一样,不准他干活儿、劳累,只带着他逛街买盒饭。 这天下了工,袁少『一家人』在小镇上吃了晚饭、逛了小百货店帮夏云河买了水壶,时间也不过是傍晚六点刚过。深冬天空擦黑的早,四个人离开洛阳镇的时候,街灯都亮起,夜已经到来,袁少载着夏云河,尧旭东载着小沙弥,四人由小镇回到了家。没进家门就发现秀儿嫂已经等在院子里。 【袁老板我是来接云河回去的,谢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秀儿嫂一副母亲接儿子回家的慈祥面孔说道:【云河,走了,都打搅袁老板好些天了,好意思你?】 这虽然是夏云河预料中的事,婶子第二天就找上门那件事他是知道的,而回到婶子的家也是迟早的事,他早做了心理准备,但此时看到秀儿嫂的剎那,还是让他慌了心神。双手忽地拽紧袁少的腰部,呼吸急促起来。 这当然引起了袁少的注意,他缓缓将小电瓶车骑进柴房里,缓缓脱了安全帽,缓缓牵起夏云河的手;把吓的失魂手脚冰凉的人,拉到屋里去。对于秀儿嫂,袁少连看都没看一眼。 【诶?袁老板……呃…云河…】秀儿嫂追了过去,但是,没待她拦截到人尧旭东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啥,给。】尧旭东由口袋里拿出一份信封袋。说道: 【妳回去看清楚了啊!看明白了再过来要人,知道不?】 没等秀儿嫂回话,尧旭东就把她往外赶。 秀儿嫂拿着那一信封袋,啥话也没说,倒是很顺从地走了。她心里扑通扑通地猛跳,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地……难不成是钱?不!这摸起来挺薄的呀!难道是支票?多少钱呢?哼,这就是了,挺上道的嘛!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任何事只要金钱出来说话,能有谈不成的买卖? 秀儿嫂满腹欣喜,她抱着那信封袋急呼呼地往家里走,心里面不停地猜测那金额的大小。 不幸的是,她太高估了袁老板的为人。 秀儿嫂回到家便躲进房里,不管儿子如何喳呼,她『碰』地一声关起房门,用颤抖的手拿出那信封袋里的东西,对着灯光一看……,『啪』!地一下,她瘫坐到了地上。那哪是支票,根本就是市立医院里夏云河的住院付费明细单。 九千八百块钱的数字大辣辣地呈现眼前。秀儿嫂那失望、那愤怒不可言喻。 *** 卡着秀儿嫂随时会来要人的恐惧,夏云河日子过得相当没安全感。 昨夜秀儿嫂到家门口来要人的事,把夏云河吓得不轻。袁少握着的那双手更是整夜冰凉冰凉的。而那张原本就有些忧郁的脸,这会儿显得更愁苦。 那夜袁少把热水炉烧热了之后,亲自把夏云河抱进大木桶里泡着。 【云河,我既然答应了会照顾你,就绝不会再让你回去。嗯?你要相信我云河。】 夏云河情绪相当激动。他盯着袁老板的眼睛,想知道这句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他实在害怕,害怕回去。他浑身赤果果着身子。怎么脱了衣服;怎么进了木桶哩,都不知道。 所以第一次的『坦诚』相见,就在夏云河的害怕里,被忽视了。但袁少很是哀伤。 夏云河手臂上、腿上、背上几处纤细的刀痕,没逃过袁少的眼睛。他想也知道这伤痕是咋来的。对张生夫妻俩的仇恨,莫名地又在袁少心理刻上了一道。 【云河,相信我。嗯?】 袁少就这么坐在小板凳上,陪着泡在木桶里的夏云河,给他保证。迷蒙的热水烟雾,遮掩不了夏云河眼中的泪光。 这副可怜相,袁少看着看着似乎动了情,他不由自主的上前摸了那孩子的脑袋,头发的柔软牵动起内心对他的柔软,【云河】他轻轻叫了一声。但是怪得很,藏在心深处没事儿就跳出来的那些比较和警告,一下又浮上了心头:李因勋求助的眼神儿…… 袁少再也沉不住,揉了一下那软顺的头发,转身出了洗澡间。 隔天是个雨天,由清晨四点多钟开始下起。 那会儿袁少正好起夜,听见小窗外哗啦哗啦的雨声,顿时有些高兴。走进卧房哩,看到小床上沉睡的夏云河,他露出了矛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5 盾却难以掩藏的微笑。 *** 夏云河睡着的时候,袁少就领着小沙弥到客厅看电视,他在藤制的椅子上,垫上了一条厚厚的被子,爷俩有时候躺在那上面,有时坐在那上面,是打发时间最好的地方。 袁少闲得悠闲,心里却稳不住。没事儿老往卧房里走去,说是拿被子、拿衣服……老半天没出来,却是盯着沉睡中的夏云河瞧,做梦了吗?被窝暖不暖?胃还疼不?那双紧闭的双眼,眼睫毛是那样的浓密。 *** 【吃饭了,云河。】 傍晚,天都没完全擦嘿,老奶奶就送晚餐过来了。袁少的声音也随即在夏云河耳边响起。【等会儿再睡,先把晚饭吃了再睡,嗯?】。随之弯下\身来,伸手穿过他的脖子底下,握着肩膀把他扶起来。 夏云河感觉肩头儿被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掌包裹着,推动着他移动。袁老板的下巴碰到了他的额头,气息吹到了他的脸上,都闻得到那熟悉的男人味道,也是他喜欢的味道。 【王奶奶今天炖了你喜欢吃的苦瓜鸡。】袁少搀扶着他走到了客厅餐桌上时,这么对他说。 夏云河更加不明白袁少对他的心态了,他想问袁少,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好?却又没有面对实情的勇气。一次一次看着袁少在他身边嘘寒问暖。 太不对了!这样太过亲近了!夏云河想着。 但是随后,又见袁少在藤椅上把小沙弥抱起来,用嘴狠狠地亲了那孩子的脸,用同样的关心口气说:【吃鸡肉,爸爸要吃嫩鸡肉。】 小沙弥格格格地笑起来,夏云河在这笑声中,忽地由那一箩筐的烦恼中解脱了。袁老板不只对他亲密;他对沙弥也一样亲密。 温柔帅气的善良的袁老板形象,在夏云河的心里扎了根。 吃面用的大碗哩,鸡腿肉、苦瓜块儿、姜丝,新鲜浓郁的鸡汤,袁老板满满盛了一大碗给他。桌上还有一盘韭菜豆干、蒜苗腊肉,袁老板几乎就是坐在他旁边,喂他吃饭。【来,张口,把这一汤匙饭吃了。嗯,乖。】笑笑地露着一口漂亮的牙齿,宠溺的、哄骗的,喂着他吃饭。 袁老板真好!有父亲的强壮;有母亲的温柔,长得却像邻家的哥哥似的那么好看,看一眼也能感到温暖的滋味儿。这不禁让他自然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相比他那婶子、叔叔;还是有血缘关系的自家人,对待自己的亲侄子,简直就是自私自利不当人看。别说会舀一碗肉给他吃,就连汤,都舍不得让他喝一口。 『别害怕,我说过会照顾你就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这是他进门之后袁老板在他耳边不断重复说的话。他饿了快两年,现在听到这样温暖的话,着实让他惊讶了好久。 ☆、色香味儿 十四 经过了二个星期的折腾,夏云河的心情好很多,日子总算回归正轨。 那辆清理好了的座车,说好了要开回家接送孩子们的,但是这些天,袁少也不知哪根神经失联了,硬是不肯开车,他说:【大伙儿不都骑小电瓶车吗?云河,上来。】 这智能不足的理由看的尧旭东又是一阵反胃,不就是贪恋那三十分钟的两人相载吗?切! 因而,他门又骑着车回来了。尧旭东也乖乖地在隔天清晨天亮时候买早点,来接人。然后带着孩子们上工。夏云河也同样啥事儿不准干;上午被载着去买盒饭、去逛街吃东西,下午领着小沙弥在工地里跑跑腿儿,清闲清闲的很是幸福。但是……。 这样的日子总共也不过维持了几天,就有了变化。 这天傍晚下工,由于小沙弥一句:【吃腻了烧腊饭。想让哥哥尝尝别的晚饭。】 仅仅一句孩子闹腾的话,却让袁少倾力相挺。 行!云河,想吃什么? 袁少的偏心,是三岁娃儿都能看的出来的。但是幸而,夏云河宠而不娇,知恩图报。他虽然住在袁老板家里才三个月不到,对于袁老板、对于尧旭东都不了解,但是他对小沙弥倒是很熟悉。 在鬼窝那会儿,小沙弥没少给他带吃的东西过去。从每一日的盒饭餐点来看,夏云河知道他们从不自个儿做饭,吃的全都是同一家餐馆做出来的烧腊饭,就像现在这样,他从鬼窝出来这些天了,每天都吃一样的,当然,小镇上小百货小餐馆少,能吃的就那几家,没的选择是原因之一,另外,大男人的哪那么多墨墨迹迹,饿了有东西就吃,辛苦了一天,鸡肉鸭肉什么的永远美味儿……当然这要在胃口没被养刁之前。而夏云河这一方面就更甭提了。别说这些烧腊鸡肉鸭肉对他而言是上品,小镇上的一碗面一碗汤都是袁少赏他的幸福根源,他根本感激都来不及,哪会提意见。就如前面说的,他只会知恩图报。 【呃……袁老板喜欢吃竹笙肉丝,喜欢吃……吃肉丝豆干什么的家常菜吗……呃…】 夏云河话没说完,脸先红了,因而停顿在那儿,但袁少以为他想吃那些东西,自己听了那些菜名儿,也挺垂涎,加上尧旭东、小沙弥也频频吞着口水喊『好,好。』袁少立马拿出车钥匙,他说: 【行,我晓得有个地方菜烧得不错,有这几样菜,但得进城,走走走赶紧得,那得开两个小时……】 大伙儿一听,随即准备回学校停车场开车。 【呃……不……不…袁老板,】夏云河急得一阵慌乱,挥着手阻止大家:【我的意思是…是…袁老板不嫌弃我可以做饭,这些食材小村里人家就有得买,既新鲜又便宜…我…】 夏云河一句话说得是让袁少尧旭东一阵惊讶。张着嘴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来: 【你会做饭?】 【你要做饭?】 没等夏云河回应。 【哥哥会烧菜做饭的。】看着爸爸、叔叔不相信哥哥,小沙弥生气了:【哥哥烧的菜可好吃了,哥哥在那鬼窝里每天都烧饭做菜的。】 一句话,心疼了袁少,感动了夏云河。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买菜。】尧旭东看着这场面,心里一下亮起了一盏希望的灯。那个,咳咳~~以后有免费的饭好噌了。 夏云河也终于嘘出一口气,无意识地对着袁少露出难得的笑容。这一笑,看得袁少怦然心动。这孩子笑起来真好看。 *** 由于这晚餐提议晚了点,所以当三菜一汤端上桌的时候,都七点过半了。 好在这夏云河手脚动作都利索,加上袁少家里用的是瓦斯炉,省了搬柴生火的手续,而在等待晚餐上桌的当儿,袁少还得升火烧热洗澡炉、还得洗澡,两个大男人也就是袁少、尧旭东加上一个小沙弥,洗完澡,正好,夏云河的菜也上桌。 不但如此,他还把小厅里那个被杂物淹没的大餐桌,给收拾出来了。啵亮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6 啵亮的桌面;就如夏云河心里想的那样,袁少家里用的东西每个都是上等货,光是那暗色光亮的木头、桌顶那层厚重玻璃……就知道有多好看,多坚固,现在又被擦拭得那么干净,简直是到了高级餐馆的感觉。 就如之前夏云河的提议,他们在小镇上的黄昏摊贩里买了一颗新鲜的竹笙、几片豆腐干、十几颗鱼丸子,才花十块钱。看得袁少、尧旭东那下巴久久合不拢,不可置信,因而直嚷嚷着:【这样够吃吗?】【这哪够呀!】因而在买肉方面,坚持无论如何都得多买些,这让夏云河红着脸、低着头,狠心买了一只鸡。 大男人不懂买菜这玩意儿,万事也只能听夏云河的,云河又是个不浪费的人,又是头一次当家做主,整个过程又是激动又是害羞的。所以他在那做菜的过程中,也特用心。 ……他把鸡胸肉切下来,仔细的切成丝,炒了竹笙肉丝、豆干肉丝,再把鱼丸子用刀划上两口,小火油炸,撒了些胡椒盐,而那整只鸡,则剁块儿煮了一锅新鲜的竹笙鸡汤。 当洗完澡的三个人看到这一桌的饭菜的时候,心里面有多么的惊讶,可想而知。精致、干净、色香味儿都全了的家常菜……。 【袁老板?】 【……这真是你做的?】袁少双手插着腰,看着那一桌子菜,怎么都不信。 【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合不合您的胃口。】夏云河诚恳地问。 【呃…是呀,】尧旭东说:【可别中看不中用那可糟了!我先吃了。】 然后大伙儿就坐下来,开动了。 无论夏云河做这桌菜的意义如何心意如何,表现的人最终就是希望得到使用者的评论,他不需要赞赏;不需要感激,他只希望多少给点意见;例如,太咸、太淡、太老啥地……。 但是他啥也没得到。大伙儿一上桌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夹一筷子竹笙肉丝送进嘴里之后,就没有人再吭气儿……个个盯着盘里望着锅里,目光直视不言不语…下手飞快,吃得香甜。 就连平常吃饭都得哄着才愿意张嘴的小沙弥,这会儿也不用人喂了,握着汤匙柄的小手一阵红一阵白,舀着饭菜还来不及往嘴里送,另一手就一筷子插*进鱼丸里……。 夏云河是个挨过饿的孩子。吃饭对他而言曾是狼吞虎咽的行为,但是自从来了袁少家里,他不但没挨过饿,肚皮还终日被撑得胀鼓鼓得,再加上住院之后袁少极力盯哨,因而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吃饭的样子就回到了最初;与父母一起生活的时候,斯文、细嚼慢咽,当然,这其中还有一部份是因为袁少的关心所表现出来的。对着袁少他就是害羞,就是听话,也不知咋搞得。 所以这会儿也一样,他一筷子夹起一口大米饭,慢慢往嘴里送,细细嚼慢慢咽,再咬一口鱼丸子,细细嚼慢慢咽,看看袁少,脸又红了。 ……如果不好吃,是不会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夹菜的吧? ……如果不好吃,是不会连吃两碗饭还意犹未尽吧? 夏云河想的脸都红的同时,心里边儿那股满足劲儿不经意升起。他轻轻地拿起一个汤碗,舀上暖呼呼一碗鸡汤,夹上一块儿鸡腿肉。 【袁老板,喝碗汤吧!】 【嗯,好!】袁少很快地放下饭碗,接过鸡汤,以碗就口,咕噜咕噜,【嗯,真鲜美。云河你把这块肉吃了。】 袁少一筷子把那块儿鸡腿肉夹回云河的碗里。 【呃,不,袁老板你吃。】 【鸡腿你吃,云河,我喜欢啃鸡翅鸡脖子什么的。】 夏云河红着脸,把那块儿鸡腿肉放进嘴里,细细嚼慢慢咽。 这就是整晚饭桌上夏云河听到的几句话,平常没事儿就喳呼几句的尧旭东,整晚都很安静,就埋头苦干。 *** 这顿饭吃的很快,两三下就清洁溜溜地。 从满足中回过神,袁少摸了摸肚子,很是满意。他笑笑地看着云河,啥话也没说,但云河意会的出他脸上的满足,他抿了抿嘴,低头开始收碗。 尧旭东知道他那头儿打的什么算盘。【捡了个宝啊!】他手撑在桌上突然烙了句:【someorash is another&reasure……】 【你…嘘…,你个啥形容……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么多…至少现在不想。】 袁少的急切阻止,尧旭东嗤之以鼻,他道:【怎么?露句英文儿就把祖国机ㄥ密给泄ㄥ了?这是间接鼓励你晓得不。难道不是?让他知道连个工头儿都是留洋海龟,他能不上进?】尧旭东剔着牙,又说:【秀儿嫂那婆娘把他当垃圾看,对咱们来说可是个宝哇!】 袁少望着厨房那房门口,收回目光的时候,看见小沙弥闭着眼睛,一个劲儿的点头,眼看都快趴到桌上去了。 这孩子今晚可乖了,自个儿吃饭,还认真吃饭……一连几天的早起,整天在工地里玩儿连个午睡的地方也没有……袁少收回目光,又望着厨房那房门口,里边儿碗盘轻碰,水声哗啦啦地响,云河这孩子真勤快。 袁少的心中,打定了主意。 ☆、云河很忙 十五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透,袁少床上就发出唏唏嗖嗖的声响,云河知道袁老板起床了,但他也不敢出声,闭着眼睛继续睡。这是袁老板对他的疼爱。从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开始,就不曾要求过他干过一件活儿。只嘱咐他:吃饱点儿,睡饱点儿。啥事儿都甭想。但是今天有点例外: 【云河。】 六点刚过,袁老板将他喊醒了。并且已经准备好了给他披上的衣服,照例是他的大睡袍。夏云河睁眼,轻轻地由床上起来,袁少拿着睡袍,将他严实包裹住,有了前几次的例子,这会儿似乎就成为习惯的事儿了,没啥客气,就合着大睡袍坐在床上,大腿还伸被子里。 【从今儿个起你甭跟着到工地去了,啊。】 【啊?袁老板,我……】夏云河毕竟是个苦命的孩子,没有安全感的心理让他对啥事都充满了恐慌,袁少一句异于平常的动作,话语,都会让他害怕生活是否将要改变。 【没事儿,你别慌,】袁少弯身按住夏云河的肩膀,【我是让你待在家里照顾沙弥,这娃儿折腾了几天有些累了,你俩就乖乖待家里,休息几天,行不?】 夏云河一听,放了心。频频点头道:【袁老板放心。】 袁少说完,让夏云河再躺进被窝里才放心离开,他说不赶着出门了就多睡会儿,夏云河哪睡得着!先前的恐慌扰的心脏怦怦狂跳,这会儿的安心又让心脏狂跳,他摀着袁少的睡袍,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身旁小沙弥动也不动,睡的可香甜了。 *** 早晨的太阳升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7 起了,这温度似乎不像冬天的热量,大清早的就让夏云河心里暖烘烘的。 袁少前脚出门,夏云河丝毫没有贪恋温暖的被窝,紧跟着爬起来,着手开始打扫起屋子。袁少的心思夏云河相当感激。从刚进门就花了九千块钱的医药费,到工地里的悠哉日子,一下又变成更自由自在的悠哉是啥奏性?他要回报袁老板的恩情。 在这个家里住了近一个月了,夏云河早就想把这个家整理整理的,但是每日不是同进同出,就是病着躺在床上,没啥闲着的时间,所以这屋里基本上是和他刚来的那会儿没两样的。若说有啥不同处,顶多也就是厨房,餐桌,洗澡间,这些个他用过的地方,顺手清理了一下而已。 对此袁少没少骂过他: 【行了,别把我的活儿给抢了,当心我会不高兴。】 这小部落里的日子毕竟没有女主人,生活上所有的琐事都得袁少亲自动手,例如洗衣、扫地什么的。日子久了袁少也乏了,脏衣服堆满了浴室,枕头套、垫被上的汗渍,地板的灰尘……总之,就像个爷们的屋子,相当凌乱。 但是夏云河哪会让屋子继续脏乱。这会儿,满满的空档时间了,他甚至想着后院那块荒废的菜园子得拔拔草。他看了看屋里的状况,要做的事儿还挺多的,他决定还是从最贴身的方面做起:洗衣服。 就如先前所说的,袁少虽然生活在农村哩,日子可是过的跟城里一个样。啥个电器用品都有,洗衣机更是必备品。也因为如此方便,所以夏云河就毫不客气地大刀阔斧来个大清洗。 他把袁少床上的被单床罩什么的全扯了下来,就连蚊帐也拆了下来,全泡在洗衣机里,然后再趁着这个空档拿着抹布,挨个儿地将床的周边儿擦拭干净,小窗抹一遍、地板抹干净。最后再把袁少和小沙弥堆在柜子上的衣服收拾起来,脏的拿去洗,干净的收进衣橱里。夏云河动作利索,苦命娃儿干多了这样的活儿,两三下就把房里给清干净了。等傍晚被单床罩啥的晒干了再铺上。夏云河满意地想。 【小沙弥,起来了。】 忙了一早上,当夏云河坐下休息的时候才发现沙弥这娃儿睡到现在都还没醒。 【嗯,哥哥……】 【起来了,把热牛奶喝了。快!】 【哥哥,累呀!起不来了呀!】 【喝了牛奶再睡,咱不到工地去了以后。】 【啥?】懒娃儿果然一下醒了。蹬起身子左右看了看,发现爸爸早不在屋里了,一下笑的没心没肺的。 夏云河把沙弥推进洗澡间里梳洗,自个儿转到厨房里去把那杯牛奶端出来。其实家里吃的东西不少,昨儿个整理厨房的时候,他发现角落里那些纸袋、饼干桶里,有面粉、面条、方便面,甚至还有一袋未拆封的大米。这些发现把夏云河给乐得…… 小沙弥早上还没吃东西,云河估计着,把冰箱里唯一剩下的两个鸡蛋拿出来,打散了和上面粉牛奶,搅成面糊,在油锅里煎了煎,成了蛋饼,端出来给小沙弥吃。 【哥哥也吃。】 【你吃吧,把牛奶也喝了。】 【不,哥哥也得跟我吃一样的才行。】说完,小沙弥将那份蛋饼扳成一半,放到哥哥手里。云河也没跟他客气,接过蛋饼,两人边喝牛奶边大口吃了起来,看着娃儿笑得月牙弯弯的眼睛,云河的心情无限轻松。他决定今天打扫屋子,拔草什么的还是明后天再做吧!他如此想着。所以当他把洗衣机里的被子晒在后院的晾衣绳上的时候,顺道将那个荒废的菜园给巡了一圈儿…… 结果给他发现了一些『珍品』。 【呀!】 已经收成的莲花白根茎上,长满了一丛一丛的幼苗,深绿色、嫩嫩的菜叶,云河乐得一一将它们摘下,十几颗根茎树让他摘了一大袋,他用塑料袋装着,惦量惦量,嗯,够吃两三餐的。接着拨拉着杂草他还发现了一窝鸡蛋,不知谁家的鸡到这儿下蛋来了。想到今天晚餐可以炒一盘青菜、蒸一大碗蒸蛋,让云河乐得『晚餐有了交代』似地轻松,拎着鸡蛋和青菜,最后在篱笆边儿上还让他拔到了三个萝卜,真是无可形容的大收获呀。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将这个菜园子整顿起来。 【哥哥真厉害,连鸡蛋都能在菜园里找着。】 【那是。晚餐有着落了。】 【嗯,爸爸可喜欢吃青菜了。】 【哦?】夏云河听了不知咋的有些意外,【你爸爸不喜欢吃肉?这几天我看他吃得挺欢的呀!】 【那不没人做给他吃吗?】 夏云河被这娃儿的话说得脸都红了。 整个上午都让云河忙得没空休息。小沙弥闲的也不吵不闹,乖乖地躺在小厅里看电视。中午,云河煮了两碗汤面;也就是用昨晚剩下的鸡肉汤加上少许上午在菜园子里掐的青菜,打发了两人的午餐,即便是这样,小沙弥吃得也挺欢,毕竟这跟平常的午饭是不一样的呀! 下午,夏云河继续忙碌。 他把小厅那些堆在角落、放在地上、藤椅上的一些盒子、袋子,全清理出来,该拆的拆,该折的折,一一收在大箱子里。 夏云河在收拾这些东西的时候,小沙弥就躺在藤椅上,他不时地听见哥哥【唉呀】【哦】【怎么放这儿呢?太可惜了】【啧啧啧】的嘀咕声。小东西将哥哥的行径看在眼里,啥也没说,就像早上喝的牛奶,哥哥喝的是半杯,给自己的是满满一杯;中午吃的汤面,哥哥只吃半碗,给自己满满一大碗,他都没吭声一样。这会儿哥哥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惊声叹气,把那些一盒盒,一包包地东西收在柜子里,在秋风冷冷的午后,哥哥忙得满头大汗,嘴角却弯弯地笑着,他知道这是哥哥心情好。这是他在鬼窝那会儿从没见过的哥哥的笑脸。小沙弥深深记在心里。 当夕阳西下,小村里升起袅袅炊烟的时候,袁少的这间小瓦屋已经是焕然一新了。整齐、清洁、简单……飘着淡淡清香。 洗澡的热水炉烧热了,大木桶正哗啦啦地放着洗澡水。夏云河把小沙弥洗干净之后自己也泡了热水澡,此时正慵懒懒地在厨房里切萝卜丝、剁蒜泥,小沙弥坐在清扫干净的台子上,盘着短腿,帮着哥哥拨大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只有孩子才懂得笑话,嗝嗝嗝的笑声伴随着饭香,温馨了小小的瓦屋…… 袁少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家的温暖 十六 多么干净的屋子,香香的,温暖的,刚刚骑着小电瓶车进院子的时候,看见屋外冒着炊烟、屋里的灯光……那跟着自己流浪漂泊从没体会家庭生活的孩子,终于在夏云河的照顾下,发出了幸福的笑声,这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一种叫做『家的温暖』,这是自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8 己一直很想要的东西。 袁少看着这一幕,有点想哭。他不知是咋了,杵在那儿久久回不了神。 【爸爸?】小沙弥瞪圆了眼睛:【您啥时候回来的呀!】 这一喊倒是把夏云河也吓了一跳。【袁老板。】 【呃……咳咳,以为走错了门,不认识自家门了…咳咳…】为了掩饰心情,他走过去把小沙弥由台子上抱下来。 【哥哥可辛苦了,他一早就没停地干活儿……他还在菜园子里找到了一窝鸡蛋你说奇不奇怪……那个牛奶呀面呀他只吃了一半,他干活儿都不吃不喝……】 小沙弥在爸爸怀抱里一改先前的好弟弟模样,大肆告状…… 夏云河听了,一阵惊讶一阵脸红,吱吱呜呜地由厨房追出来,也没见那两人搭理。 袁少听了小沙弥的话,原先感动的都快哭的那张脸一下跨下来,严厉地看着云河,云河抿了抿嘴,垂下双眼,他说:【袁老板,洗澡水放好了,你快去洗澡准备开饭了。】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这边袁少一听,也不知咋搞地,准备开骂的话都到嘴边了,却吐出一句:【呃。嗯。】并且即刻转身进屋拿换洗衣服。 被抱着的小沙弥继续告状:【哥哥连午觉都不睡,满头大汗……这天有多冷你晓得不……】 *** 今天的晚餐跟昨晚一样,由夏云河做的饭菜,很是让人期待。袁少洗了澡之后就乖乖坐餐桌上等。 云河端出碗筷,袁少就将其摆好,云河端出大米饭,袁少立马盛上。然后,一大盘蒜泥青菜、绿色萝卜叶点缀的香菇萝卜丝,蒸蛋,蛋花汤。最平凡的家常菜,袁少却瞪圆了眼睛。他今天下工的时候还到烧腊店买了三个盒饭,他认为今晚孩子们没东西吃,所以就买了晚饭回来,就连尧旭东那个浑蛋原想来蹭饭的,一看到袁少买盒饭,立马就打消了来的念头。 【吃,吃吧。】无意识喊出几个字之后,袁少拿起筷子就自禁吃了起来,跟昨天一样,不言不语,夹起青菜放进碗里大口大口拨啦:【嗯。嗯。】看的出来他吃得香,很是满意,嘴里不时发出赞叹。 盒饭里的烧腊肉正好凑成一盘菜,夏云河将它摆在其中,袁少连看都不看,还把它挪到云河面前,烧腊对袁少来说不起眼,但对夏云河来说可是宝,他吃的是盒饭里的白米饭,夹起熏鸭的时候还不忘夹一块儿放到袁老板碗里,夹一块儿放进沙弥碗里,但是【你吃】【哥哥吃。】都给退回自己碗里了。云河扬起嘴角,喜悦的心情一点也不输袁少他两。 先前,云河还烦恼该煮啥样的晚饭;虽然他今天整理小客厅的时后又发现了一堆好料:香菇、干贝、乌鱼子,甚至还有人参,袁老板是包工程的人,过年过节收到的礼物一定不少,这些一看就知道是不便宜的东西,但是,做菜这种手艺不是有了料就可以煮的,啥东西搭配啥料,配得对味儿才是重点,就像现在家里啥贵重礼品东西都有,但是缺少配料,煮了可惜。就像人蔘炖鸡才行,干贝熬肉汤可搭配……又例如肉丝,若是今天得萝卜丝里能加些肉丝一块儿炒,一定更好吃,他这么想着,但是又看着袁少吃那盘菜的样子,好像不加肉丝才是正点,夏云河边吃饭边观察,终于放了心。 【袁老板,】云河放下碗筷轻声细语地叫了一声袁少,云河很少开口,所以一开口,袁少会看着他,小沙弥会看着他。 【呃…袁老板,我是…想问…】 【你慢慢说,云河。】 【呃…我今天整理出了人蔘、乌鱼子什么的…那些东西可以动吗?】 【当然可以,你要是知道咋处理,你就自己看着办。】袁少突然觉得很是心疼这个孩子,他还以为啥大不了的事儿呢还得询问他,【有些东西都放了快一年了,也不晓得能不能吃了,日期什么的要看仔细了,嗯?坏了的就扔了。】 云河一听,不可思议,扔了?怎么可能!他用力的点头的同时,想着等会儿得好好看看日期才行,得照顺序快点食用才行。 *** 今天这顿『意外』的晚餐,把袁少给吃撑了,跟昨儿个一样,他摸着肚皮,在那儿晃荡,一下帮着云河收碗,一下帮着云河擦桌子……云河觉得他是在那挡道儿,【袁老板,你坐着,我给你泡杯茶。】 【诶,好,好。】袁少摸着肚子,非常满意地坐下来。饭后一杯茶,快乐似神仙。太太端出一杯……呃,呸呸呸!袁少自禁摇着头,急速地否决了一会儿,又想着: 云河端出一杯茶……呵呵呵……。 农村悠闲寂静的饭后时光,给袁大老板带来了难以言语的贪恋。他悠悠地喝着茶,听着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杯盘轻碰声,很是愉悦。 *** 那夜,木床上铺垫着原来的被子,挂着原来的蚊帐,衣橱整整齐齐的,地板干干净净,灯光照着都反映出光圈儿来,袁少扬起嘴角,嘿嘿嘿地笑了几声,当他爬上床那会儿,更是不自禁的呻ㄥ吟出声:【真香,嗯……真干净……】没来得及将蚊帐帐帘先放下,袁少竟是先脱睡衣又脱睡裤,一反往常……果着身子钻进了被子里。 小床上,夏云河一边听着袁少嘀咕,一边替小沙弥盖被子。他听得先是一阵喜悦,后来是一阵得意,转头往那儿一看;结实强壮的身体,一双腿特别长,背对着他,正弯身上床,深色的内ㄥ裤包裹着的部分,浑圆结实……夏云河看得一阵脸红。 ☆、是忌妒 十七 同一个小部落里可谓几家欢笑几家愁。一直都是这个样儿,只是这会儿角色对调罢了。夏云河日子好过了,秀儿嫂却变了天。 经过上次『医药费』的羞辱,秀儿嫂、张生休息了半个月,终于再次回到工地里干活儿了。 虽然说是半个月,但对于需要养家活口的秀儿嫂而言那跟失业了一两个月是没两样的。首先,家里原就没啥积蓄不说,一家四口得吃饭,两个正长身子的儿子吃的本就比别人家多,穿的也要钱,而且学校开学了,小儿子早过了就学年龄,今年秋天无论如何得上学了;两个儿子的学费,基本上少了夏云河这张嘴吃饭,对他们而言应该高兴才是,但是,前后不过几天的时间,秀儿嫂就深深地体会到了失去夏云河是一种损失。 首先夏云河本来就吃的不多,但那做不完的家事;洗衣烧饭洗碗照顾孩子……对于一个农村妇人而言,这些是理所当然的活儿,每天得干。加上她又不是啥个大家闺秀,当初一嫁来张家她就没少干过这些活儿。但是由俭入奢易,由勤劳到安逸相对也相当容易。自从夏云河进了门秀儿嫂没少折腾他,动一张嘴指挥人干活儿是件何等享受的事情,而今那些个折腾全烙入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19 自个儿肩上了不说,她还得工作挣钱养家,就差点儿把她给折腾死了。而他那丈夫又是个废人……… 秀儿嫂的心中有多无奈,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经过这些日子的辛苦和反省,秀儿嫂决定再去袁少家要人。 那天尧旭东来通知她上工的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并打着以『哀求』的姿态先把人给骗回来再说。再说,关于那医药费的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袁老板也没再追问。也许只是吓吓我吧!秀儿嫂放心地想着。 但是,当她到了工地的时候,发现她原先的稳当当世界,早变了天。 【我说张太太,我说秀儿嫂哇……您是深闺待久了不知天下事了!】某大婶儿起先喳呼道。 【这夏云河三个字这会儿可不是您能喊就喊的名儿了呢!】 【就是啊,您别看前后才几天功夫,这天要下雨老爷要纳妾也都是一晃眼的功夫啊!】 【哼,这就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妳从不把他当人看的孩子,在袁老板的口中可是宝贝哇,就更甭提在尧工头儿或大伙儿心中是啥地位了。】 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讥笑讽刺,各个无不以看好戏的嘴脸对待秀儿嫂。那天在她家里发薪资那会儿以及夏云河住院那会儿,捅出来的事儿,闹的事整个儿小山村沸沸扬扬……众人无不喊她后母嘴脸。 秀儿嫂拿了把油漆滚轮,提了一大桶底漆,被孤立起来独自在边儿上粉刷女儿墙。她的一颗心坠呀坠地沉到了谷底,手脚冰凉冰凉地。三姑六婆的话语犹然在耳…… 夏云河被袁老板捧在手心上,到那儿都带在身边,到工地一星期甭说活儿没干一丁点儿,就连出去玩儿都用高档休旅车载着出去的……日子过的跟袁小少爷沙弥没两样……袁老板疼的哟……这会儿连工地都不让来了,在家当上少爷了。 这说的确实是那王八羔子吗?不可能!不可能!难道袁老板真把他给那啥……喜欢男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秀儿嫂的惊讶、忌妒、疑虑,同等量地在她脑海里回荡的同时,又想到了那天价般的医药费。那不也是袁少替他付的?袁老板真能将这王八羔子当少爷宠? *** 但是没给秀儿嫂多少时间怀疑,就让她亲眼目睹了传闻的属实。 上工一个星期,就在最后一栋楼准备刷底漆那天,他们夫妻俩又被停职了。不明所以,尧工头儿只给了他一句话:【不需要这么多人。】秀儿嫂听了,不吼不叫也不撒泼了。这些日子的证明,她确实失去了袁老板的信任。 包括两个多月前她由袁老板那儿额的那笔一千一百块钱的事,尧旭东竟知道了,还讲明了由工资里扣除,这是给足了她面子没拆穿她。但是,这不是她第一次由袁老板那儿额钱呀!这更不是她额的最大的一笔钱呀!所以说,很明显的,她确实失去了袁老板这个金主。 不上工不代表她可以休息,屋里的活儿也不比工地轻松。这天她忙完了家事,打算到李花村的小市场里去买些肉。省吃俭用了好些天,昨儿个领了点儿工资,今天可以买些五花肉了,秀儿嫂想着,便带着小儿子骑着电瓶车出去了。 市场离村落近,只要骑上那条柏油道路十分钟,便可到达。 说是小市场,其实也不过是一条小街道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什么东西都有,大清早的甚至连汤面都有得买。 秀儿嫂将小电瓶车停在路头儿,牵着小胖子便往摊位里走。她计划了一下:两斤猪肉、一条咸鱼、五斗米、一包盐,唉,洗衣肥皂得买了……才想几样东西,眉头就皱了起来。都要钱啊! 【妈妈我想喝碗甜豆浆呀!】 【不行!】 【我就是要喝!】小胖子撒泼。秀儿嫂没办法,只好拿出五毛钱在早餐摊位上为小胖子买了杯豆浆。不过才走几步路,儿子又喊了:【这个,这个,我要这个!】小胖子用力拉着妈妈的手朝卖大饼的摊位上走,黑糖的馒头、红豆的包子,厚厚的葱油饼,韭菜冬粉的煎包……香味儿扑鼻。 【不行!】秀儿嫂一把跩过儿子的手臂,不给买。正在长身体的孩子,肚子就跟个无底洞似的,喂饱了这个,家里哪个就得买一份,两份大饼没多少钱,但是那是以前还可以碰到袁老板的钱袋时候的事,千儿八百的卡卡油,但是自从……外加送儿子去上学之后,光是那个学费就是前所未有的一大笔开销,午餐费不说,学校班级随时随地一声:要买运动服、要班服、要乐捐、要远足……偏偏忍痛缴了学费,小儿子却不爱上学。秀儿嫂的眉头更加紧皱,心疼的同时,目光也严厉怒瞪小胖子。然而被宠溺惯了的孩子可不怕这些,你来硬的我比你更强硬:【哇…哇…我要红豆包子。】 就在秀儿嫂准备挥巴掌的当儿,她余光瞧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夏云河。 他正站在肉摊前,摊贩老板拎起好大一片儿上等排骨,在他面前游说,没几下,就见夏云河点点头,由背包里拿出皮夹,付钱。秀儿嫂看得心脏怦怦跳,她不知道这是惊慌还是忌妒,这才一个月不见,这孩子看起来竟然不一样了。脸上长了肉,红润红润的,他笑起来……他会笑?这王八羔子竟然会笑? 身旁的儿子继续吼叫,她害怕被夏云河看见她,随即付钱买了红豆包,堵住儿子的嘴。 她还注意到了!那个墨绿色的背包是袁老板的,她从一开始,就没见过那个绿色背包离开过袁老板的身上,到那儿都见他背着,包括那个褐色皮夹,那是他们借支的时候,总是会看见袁老板由裤子口袋拿出来的皮夹。而今,这么贴身的东西都如此放心的给了夏云河? 秀儿嫂没心思买菜了。她盯着夏云河的身影,捉奸似地跟在他几公尺远的地方。 他身旁的小沙弥也跟她这胖儿子一样,动不动就拉着夏云河的手往好吃好玩的地方走。只是不同的是,小沙弥要啥夏云河都买给他,别说娃儿手上满满档档一堆吃的喝的,还撒泼的拖着夏云河进了一家面包店。 这是小村里孩子们最爱的一家甜点店,别说孩子们,就连女人婆婆妈妈对这甜点都爱不释手,但是,太贵了。没多少人吃得起。就连她自己也不过吃过一块儿慕斯蛋糕,那还是在袁老板纸袋里额了好几百块钱,才舍得拿出五块钱买一块儿幕斯蛋糕解馋的呀! 玻璃门叮当一声,关上了,隔绝了夏云河与她之间的距离,但透过那透明的玻璃门,秀儿嫂依旧清晰地看见里边儿夏云河和小沙弥的身影站在靠窗边的位置上,手拿着夹子,一个又一个的夹起糕点往托盘里放……。 【妈妈?】小胖子没看到夏云河,但看着母亲停在糕点铺外边儿,以为妈妈要买糕点,又开始撒泼: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0 妈妈我要吃泡芙……我要吃泡芙……】 秀儿嫂这会儿终于没有忍住,『啪』一声,当街赏了儿子一个大耳光。 ……那排骨有多贵,他竟然毫不考虑地买了那么一大片儿! ……那糕点面包贵兮兮的,他凭什么吃得起! 秀儿嫂心里忌妒的要死。这曾经是她的专利,是她垂手可得的『幸福』,而今竟然被这王八羔子给夺去了……秀儿嫂拉扯着孩子往回走,气得忘了这回来市场是干啥来着? ☆、屋里的 十八 平静愉悦的日子似乎开始了。后院的菜地里冒出了菜苗,一片绿油油地织成了地毯似的,天空飘着白云,初冬的阳光难得露脸。夏云河站在后院的晒衣架底下,一件一件地把刚洗出来的衣服挂上衣架。小沙弥还没睡醒,袁老板上工去了,他一个人在后院哩,寂静的早晨就连鸟儿的叫声都显寂寞,抬手拉了拉衣架间密集的距离。他觉得很满足,他想放心地享受这份幸福;但是不行,这才多久时间就得意忘形了?鬼窝的人绝不会轻易就这么放了他的,享受是会有报应的。 夏云河晒好了衣服,脑袋里不断地翻转着这个新家给他的感受。感觉是不会说谎的,袁老板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对他好。见他穿衣服不够暖,就骂;见他吃得少了,就不高兴;帮着干活儿,那更不行。他从不要求自己做事,也不让自己服侍他,反而是他照顾自己更多。在工地里吃饭的时候,袁老问自己想吃甚么?面还是饭?喝汤不?吃水果不?即便是他甚么都吃,都不挑食,他餐餐都问。即便是亲近的人,住到人家家里也不见得好过,住袁老板家里,咋地这么畅快。 小沙弥就不说了,他黏自己、缠自己缠得热呼呼的。在鬼窝的时候他曾经听过婶子说袁老板是个好人,知道怎么疼爱孩子。她没说错。袁老板把他当沙弥一样疼呦。胃部毛病明明好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袁老板还每天夜里独自在厨房里烧热水,泡牛奶,亲自端到他床上,一边看着他喝完,一边轻轻地说: 【没人盯着你喝就不喝了?嗯?好好照顾身体。】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不可思议了。 夏云河边收拾清扫,思绪很快又跌入了回忆里。 那是一个星期前,吃晚饭时候…… *** 一个星期前的晚餐,夏云河端了一大盘萝卜丝饼上桌。这是自他作饭以来第一次煮不出东西来。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在菜园子里摘了些野菜,加上两个鸡蛋,煮了一锅蛋花汤。除此之外,就啥东西也没了。不过,在饭后,他还是切了萝卜块儿配上干煎的乌鱼子给袁老板下酒,因为那天尧旭东也来了。也就是因为来了『外人』尧旭东,让他觉得那日的晚餐特让他害羞。为此,小沙弥还毫不避讳地当众鄙视了自己的父亲:【爸爸,菜需要钱买你晓得不?】 【那当然。小沙弥终于知道挣钱不容易了?】 这句话让年仅五岁的孩子狠狠地,望天翻了白眼。 不过袁少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含意。他毕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有人伺候惯了的主,不说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连照顾沙弥吃饭都不会,只会到饭馆里吃。所以说,要让他明白『屋里的』洗衣做饭打扫,有多费工夫?除非他亲自体验;就像晚餐丰不丰富得让人跟他提醒;『菜要花钱上市场买来』才行。 类似这样的事情小沙弥已经暗示三五天了,袁少都没搞懂。直到晚饭桌上老是出现单一种食物,例如:一大盘煎饼,要不就一大盘炒饭或是炒面……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山穷水净之前,餐桌上的晚餐可是每每都让袁少惊讶。例如常常会出现的干贝丝瓜,香菇闷笋,咸蛋野苦瓜,蒜泥野蕨,蒜泥空心菜……餐餐都相当精彩的呀! 小村落里大伙儿都苦哈哈的,虽然没能餐餐吃肉但是那些青菜可是多的没地方摆,每户人家都有一小块菜园子,所以那些丝瓜啦,青菜白菜竹笙苦瓜茄子甚么的,多的是。左右人家送一送,就都有了,再说袁『老板』家会少吗?大家都巴结他,当然送的也就多了。这也是为什么让袁少老反应不过来『家里没菜』了的原因。直到那天的餐桌上出现了方便面的晚餐的时候,才终于引起了袁少的注意……。 但当下他啥也没说,而是隔天到工地里特别找尧旭东细谈了这事儿。 【我发现那孩子并不快乐。】 寒风呼呼的午后,当工人们端着盒饭吃午饭的时候,袁少叼了一支烟跟尧旭东说了这样的话。 餐桌上的菜愈来愈少是一回事,但是夏云河经常魂不守舍,倒是让袁少往心里去了。昨夜他明明听见厨房里洗碗的水声停了良久,都不见人出来,待他走近一看,发现那孩子就这么面对着水槽墙壁,动也不动地出神。还有,说是去洗澡,一洗大半天没动静,吓得他以为那孩子在浴室里晕倒了……这种类似的事儿并不是一件两件一天两天的。 【在我看来还是那句老话,没安全感。】尧旭东说:【他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要像小沙弥那样大的话,吃得饱有乐子玩儿铁定能让他快乐,但这夏云河已经快二十岁了,是个成年人了,心里一定有些梦想,有些打算,跟着你过日子虽然享受,但是不能长久哇……先不管他是不是个弯的,您老要是娶亲生子了他可是啥都没有,又得回到原点上啊,能不担心吗?】 【我怎么会娶亲?】 【他不知道嘛!】 【唉,】望着蓝蓝的远山,青色的天空,寒冬为大地披上的黄色外衣,很是美丽,袁少叹了一口气,说道:【让他走吧。你得空就通知磊宇,让他在高中部帮忙安排插班,送他去念书吧!】 尧旭东一听还没来得及望天翻白眼,袁少又开口了:【这么摆在屋里……看……看得我心…心烦……】 心烦?这会儿尧旭东没忍住,『噗』的笑出声来,好了好了,甭装了你。 【这么着吧,眼下不都快跨年了吗?】尧旭东笑完了他头儿的一番倾诉之后,同情起来了。这少爷一生衣食无缺,事业头脑无人可及,金钱、外在条件样样羡煞人,但却是个弯的,选择的机会已经够小的了却偏偏还是个爱情白痴。他知道自家这头儿喜欢那少年。能不帮着吗? 尧旭东继续说:【磊宇虽说是个主任,但插班什么的怎么也得等到明年夏天,是吧!我这几天就让他弄一张就学通知书出来,但是眼前日子还得过,你想办法让那孩子忙点儿,甭让他有时间胡思乱想地就行。】 【还不够让他忙吗?他把我屋子整理得井然有序,把小沙弥照顾的无微不至,连床都弄得清香清香的,让我都每天等着想回家,他连我后院那块菜园都整顿出来了你晓得不……】袁少说着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1 说着都眉开眼笑了,都不自觉。 但是,这表情看在尧旭东眼里倒是有些心疼。【唉,这你就不晓得了,这个女人啊,呃…我是说这『屋里的』啊,你别看他们终日柴米油盐地忙的乐和,这要不是相对有一些甜头,谁乐意干这些活儿你说是吧!就拿那老李来说,别看他在工地里干活儿干得要死不活的,回到家里跟个地主爷似的,就差李大婶儿没跪着替他张罗饭菜,洗梳就寝啥地……你晓得为啥不?】 袁少摇头,听的是一脸认真。 【这我也是听那些娘儿们喳呼才知道的……这李大婶特喜欢逛市场,每天家事干完了,就拎着菜篮骑着小电瓶车到摊贩上去闲晃;买买菜啊,看见漂亮的衣服,就偷偷由菜钱里额一点钱把衣服买下来,嘴馋了、遇见朋友了、就悠闲地吃上一碗面、喝一点小酒,喳呼喳呼左邻右舍的趣闻……更让她高兴的是,攒私房钱。袁少,你高高在上惯了不知民间疾苦,这私房钱对女人而言可重要了……】 尧旭东难得的学三姑六婆八卦起来,袁少也难得有兴趣地听着。 【说到这买菜,你也让夏云河去买买菜,还有……看看你家里这几天吃的啥?要不是饭后还有乌鱼子下酒,我真不想过去……小沙弥都暗示你几次了,你是真不懂还是舍不得拿钱出来?蛤?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唉唉,可惜了云河这样一个好厨子……】 一句话说的袁少云里雾里,不过待他仔细一想:【唉呀!】 袁少一拍脑袋,那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他压根忘了头一回吃上夏云河的饭菜是一伙儿人上街当场买的呀 !难怪这几天吃得有些寒酸,他还以为是云河心里有事,没心情做晚饭呢!搞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忽略了……也许云河也想上市场买件新衣服,吃碗甜点,或是藏点儿私房钱什么的呢……。 【谢了旭东,那个啥,呃…谢了。】 待袁少理清了这些头绪之后,心里边一阵愉悦,下午的时间也过得缓慢似的,还没到点上,就骑着小电瓶车回家去了。 ☆、都给夏云河 十九 然后,袁少那天下班后的晚餐又比之前的要好上一些。夏云河做了:蒜泥龙须菜、野苦瓜鱼干、蒜泥山苏,外加一份炒蛋。 上午夏云河在柴房里晒衣服的时候,发现烧洗澡水的木柴快烧完了,就领着小沙弥到村子后边的林子里去打柴,他在小山坡地里看到龙须菜长的茂盛,没人摘过,就掐了一大把回来,接着又在林子里看到几颗山苏,长得也挺丰盛,也把它摘了个精光,而那盘野苦瓜是本来就长在后院那个菜园子里的,当初拔草的时候,云河没舍得将它们拔掉,果然留着是对的,拇指大小的苦瓜镸了好几十个呢这是。 夏云河知道袁少喜欢吃青菜,所以他把这天的青菜全炒上了蒜泥,端上桌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小欢喜呢。不过,袁少的心情有些沉重,又有些愉悦。 待他洗完澡坐在餐桌上时,眼神中还有些感动,他说: 【这…这…这些是那儿来的?云河…你就跟个神仙似地,会变戏法。辛苦你了,云河……】 【这是上后山打柴时后顺便摘的野菜!】小沙弥没给哥哥时间感动,立马对着爸爸大吼大叫:【有个迟钝的爸爸做儿子的得学着野外求生,哪天饿坏了也好上山去找野菜吃,不至于饿死了!】 袁少被说的低下了头,夏云河看了立马朝小沙弥的屁股赏了一巴掌,他生气地说:【有这么跟爸爸说话的?你这是咋了?】 【是,是,是,小沙弥别生气!】袁少拍拍小沙弥的手臂,转头又跟夏云河说: 【云河,来,坐下,这事儿是我疏忽了,啊,在这儿先向你们两个赔罪,是爸爸迟钝了,行不行?】 袁少说完就站起身,由墙上挂着的绿色背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重新走回座位上的时候,把那个纸袋交到夏云河手里。 【袁老板,这是?】夏云河谨慎的打开牛皮纸袋。 【这是买菜钱。】袁少坦然地说,要不是尧旭东提醒,自己还不知道原来女…呃…屋里的…人,还有这些心思。 【不,这太多了,袁老板,这…这…】云河哪里见过这么多钱,急着要把它退给袁少。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这是家里开销,买东西用的,拿着!】 【不,袁老板,买菜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二百块钱就够用一个月了,你这是……】几万块钱啊!云河捧着钱的手颤抖着。 【云河,你拿着,买菜剩下的,多了的就替我攒起来吧!我手散,也不晓得如何打理这些,之前不都让秀…呃…他人帮着打理?以后工钱发薪资啥地也许还得麻烦你呢!】 袁少是说正格儿的。但听在夏云河耳里虽然相当感动却不真实,不过,这是袁老板对他的信任,原本推拒的手,不推了。他点点头,眼眶有些泛红。 【嗯,袁老板。】他将纸袋重新折迭好,抱在怀里,走进睡房里去把钱收好。 那天晚餐的餐桌上重新掀起了笑声,三个人愉快地吃晚饭。爸爸夹炒蛋给小沙弥,沙弥也奋力夹一大筷子炒蛋给哥哥,还不忘讽刺一下,说道:【哥哥,那一袋的钱搞不好是十年八年的菜钱呢!待爸爸再给菜钱,谁晓得是猴年马月的事?】 夏云河听得抿嘴笑起来,夹龙须菜给袁少。一阵温馨画面之后,袁少又开口了。 【嗯,对了,云河你会骑小电瓶车不?】 【呃?】 【买菜得骑车呢!这样吧,等会儿咱到村道上练习练习,嗯?】 这句话把小沙弥给乐得……小短腿在桌子底下猛踢夏云河,一双眼睛瞇成了月牙儿弯弯。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在小市场里吃饱喝足的满足样儿似的。 【嗯。】夏云河也是一阵兴奋。【那袁老板上工的话……】 【旭东叔叔开车接送。云河,车子虽然很小,但不管啥情况一定得骑熟练了才上路,晓得不?】 【嗯,我知道,袁老板。】夏云河也不知咋搞地,那一袋钱也不是给他的,小电瓶车也不是他的,但就是不知咋的让他乐得合不拢嘴。 *** 现在想起来,夏云河都觉得那是他最兴奋的一夜。 他后来偷偷数过那迭钱,总共是四万五千块钱。袁老板说那是学校工程的尾款。 *** 那天傍晚吃完饭,袁老板就领着他在村道上练车,袁老板坐在小电瓶车的后座,双手握着手把,将他整个儿包围在怀中的教导。刚开始的时候,甚至还手握着手练习。冷风呼呼迎面而来,但是袁老板的怀抱很温暖。让他根本不能专心。要不是他有骑自行车的经验……那晚的练习肯定要让袁老板失望的。 前后也不过练了半小时,袁老板就说他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2 骑得很好。也就是因为这样,隔天他就被允许载着小沙弥到小市场买菜了。 *** 现在,那只袁少用惯了的棕色皮夹;老背在身上的深绿色背包,都给夏云河用了。 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让夏云河觉得,这个家,真正是自己家了。在农村生活这二十年来,没少听说过哪家人为了金钱反目成仇,六亲不认的故事。鬼窝就是一个例子。叔叔,一个一家之主;孩子门的爹;秀儿婶子的丈夫,要一二块钱买烟都要不到,宠上天的儿子,伸手要零用钱有时还得挨顿骂。 他才进门两个月,既不是亲人,也不是媳妇儿,甭说吃得穿的袁少从不计较,就连庞大的医药费袁少也从未跟他要,而今,还把家里的钱财全交给他收着了。这是啥样的心态呢? 晒好了衣服;收拾好了屋子,夏云河从回忆里回过神儿。他到厨房里冲了一杯牛奶,就把睡懒觉的小沙弥叫醒了。他今天得上市场去买排骨呢! 这将是他一个星期来,第三次上市场了。 昨天下午与小沙弥骑着电瓶车在村道上兜风的时候,遇到了王奶奶,她送了一袋腌笋丝给他。笋丝闷排骨,是一道很下饭的菜,他打算今晚要烧给袁少吃。 ☆、枕边风 二十 自从夏云河开始买菜,家里的晚饭可说是餐餐精彩,大大满足了吃货的袁少。每晚的餐桌上,他都会称赞夏云河一翻: 【云河,麻婆豆腐真好吃。】 【排骨汤里加了啥东西?真鲜美。云河真厉害。】 【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鱼!云河真棒。】 一想到袁少的赞美,夏云河脸上就泛着红光,整天扬着嘴角。他走进睡房哩,打开小沙弥装衣服的木箱,摸到衣服最底层那封装钱的牛皮纸袋,他安心地笑了笑,又往箱子角落摸索,摸到了袁少给他的那只棕色皮夹,数了数里边的小票子,三十块钱,嗯,应该够了。 背起深绿色背包,牵起小沙弥,仔细锁了屋子之后,夏云河才骑上电瓶车出门。 几天前,他才由那四万五千块钱当中抽出一百块钱,才三天工夫,一百块钱就只剩五块了。夏云河心疼的……每次买肉、买鱼,加上一样水果,明明就没多少钱,但是每次花费都要三十块钱以上,夏云河很是心疼。但也没办法,因为小沙弥那挥霍: 老板二碗豆腐花儿!大碗的。 老板两笼蒸饺,要虾肉的,外加两碗大馄饨! 两个烤玉米,辣点儿! 特大杯奶茶两杯,多加点儿珍珠! 给我两袋葡萄;边儿上那是啥水果呀也给我包两袋。老板! 看着一个五岁娃儿在摊贩前喊叫的那德行,无不让人瞠目结舌,要不是后边儿跟着夏云河一个大人,铁定让人给轰走。 第一次,夏云河还由着小沙弥,任他在前边儿喳呼,他跟在后边儿付钱。但是第二次他就不干了,小沙弥在前边喊【二个】,夏云河就在后边跟老板说【一个】。因为小沙弥根本就吃不完他点的东西,豆腐花儿喝两口就不喝了,蒸饺咬一口就举到哥哥嘴边……夏云河一路跟在小沙弥后边猛吃,喝两碗豆腐花儿、吃两碗馄饨……要不是有些东西可以包着带回家吃,夏云河铁定吃撑肚皮。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年轻人本来就能吃,不说夏云河现在精力旺盛;容易饿,身边有个有钱的孩子在那儿为所欲为,要吃甚么都不用考虑价钱,还真是说不出的幸福……但是,回到家他还是把小沙弥狠狠训了一顿。 因为尝过贫困的夏云河最看不得孩子浪费……但是,当袁少下工回来,小沙弥往爸爸怀里一投,委委屈屈地在那儿诉苦,末了还加上一句:【哥哥只让我点一份,他老看着我吃,说甚么点多了浪费……爸爸,我就是想吃,这点儿钱哥哥也不让花,不就喝了碗豆腐花儿嘛。】 【夏云河!】就如同大宅院里二房搧枕边风的戏码,非常奏效,袁少听风就是雨,一肚子火,问都不问是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对夏云河大吼。【以后要吃啥东西都买三份,我也要吃豆腐花儿,我也要吃葡萄……】 夏云河早料到袁老板会这么反映,他看着这个大男人生起气来咋跟小沙弥没两样。袁老板是疼他的,就是因为疼他,他才要替他省钱,替他把家安顿好。 夏云河抿着嘴,尽量想将上扬的嘴角压下。结果当然还是跟之前一样,板着脸回一句:【说完了?说完了就快去洗澡!准备开饭。】 然后某老板总会乖乖点头,迅速进屋拿换洗衣服洗澡,并且将准备开骂的事忘得精光。 *** 来到这个家里,回忆都是甜美的,没有一件让夏云河伤心难过的事儿。 那夜之后,袁少一连三个晚上,都拿出一个纸袋交到他手里: 这是赫家的头款。 这是寒家的,一次付清了。 李家和张家的头款。 云河没有推拒,没有询问,总是红着脸将钱收起来,立马拿进房里藏好。 *** 夕阳西下,小瓦房里飘出了浓浓的肉香味儿。 夏云河扬着嘴角,端出今天的晚饭。 今晚的笋丝排骨闷得相当熟烂入味儿。揭开锅盖的时候,那香味儿扑鼻,夏云河将整锅笋丝闷肉端上了桌,袁少夹起笋丝往嘴里扒啦着饭的时候,埋怨道: 【云河,下回上市场的时候,买个大点的饭碗,这个太小了!】 夏云河点头的时候嘴角也悄悄扬起微笑,就在他想说:明儿个就去买的同时,袁少又开口了: 【还是我买回来吧,这两天我得出趟远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应该发在十九章哩,章节没拿捏好,有些怪怪请见谅……… ☆、不愿见到 二十一 袁少准备上北边去的前一天,又带着两个孩子到工地玩儿去了。 晚饭那会夏云河听袁老板后天要上北边儿的事,心理不知咋地有些慌乱。他收拾了餐桌之后,在厨房里洗碗,心里想着明天想跟着一块儿到工地去。 这么决定之后,他便开始捣鼓一些明儿个下了工之后的晚饭。袁老板吃惯了他煮的晚饭,肯定吃不惯外食了,夏云河满心愉悦地把切片的瘦肉淹在大蒜酱油哩,把两份青菜;莲花白和油菜花清洗干净、沥干水分,全都放进冰箱里之后,又把大米洗好,放进电饭锅哩,明早出门的时候再按下开关即可。 当一切打理完,夏云河习惯性地柴房、浴室、小厅巡一遍,检查好了门窗、开关,才进睡房。 睡房里,灯光昏暗,袁少靠着两个枕头在看手机;小沙弥趴在他的胸前,用小指头扒拉他爸爸的喉结。 【袁老板……我……】 夏云河站在袁少的床边,伸手把小沙弥抱起来,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3 边拉整他的睡衣,边吱吱呜呜地……。 袁少关掉手机里的邮件,拿下眼镜,【咋了云河?】 【我……袁老板,我明儿个想到工地去,我……】夏云河说完那句话,就低着头。 【咋的突然想到工地去了呢!】袁少也很意外,他坐起身,拉着夏云河的手让他坐在床沿上,【在家里闲得慌了?】 【不!不!家里好,】夏云河红着脸回握着袁少的手,也没想松开,【袁老板要到北边,我……想跟袁老板一起…我…不…我只是想…】 夏云河喳呼了老半天也没吐出个完整句子,却整个儿地红了脸,但是袁少可没想那么多。他把以上那几个字往心里排列排列之后,就自我良好地笑了: 我要出远门了,他想跟我多处一点时间! 【呵呵呵……好好好,明儿个到工地去,早点睡吧!嗯?】袁少露出一排漂亮洁白的牙齿,对着夏云河笑着。 夏云河的脸更红了,他点点头随即松开紧握的手,站起身,抱起小沙弥往小床上一放,转身帮着袁少把毯子、被子掖好,蚊帐两侧的挂钩给放下来,最后跟袁少道了一声晚安,才抱着小沙弥躺进自己被子哩……。 *** 清晨,袁少跟尧旭东说了让他买早点,天还没亮透对方就开着休旅车来了。 不同于两个多月前,这会儿一家子是坐着高级休旅车到工地去的。车里有暖气,椅子也重新装上了,空间大,又吹不了风,帽子围巾什么的也就不用戴着了,两人也甭穿得像个圆球样儿了。夏云河抱着小沙弥轻轻松松坐在后座,窗外浓浓的晨雾和农家做早饭的炊烟,混合在一起,笔直的乡间小道,望不见尽头……。 夏云河想起了头一次坐袁老板的小电瓶车的时候,可稀奇了,那是近两年来第一次出门。鬼窝的人把他锁在家里那儿都不让去,那时,他也没奢求,每日每夜的想着能吃饱就好……根本没闲工夫想这些,所以那天当他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心情特别的好。他抱着袁老板的腰,前胸、腹部、大腿,全都紧紧地贴着袁老板,剎车的时候,他的安全帽前端,会轻轻地磕到袁老板的安全帽。『抱紧了!』袁老板常常这么跟他说,他就会把抱着腰的手臂紧了紧;把下巴直接放到袁老板肩上,抱得天衣无缝啊! 袁老板似乎真的喜欢骑小电瓶车,他骑得慢,无论啥情况下样子都挺悠哉的。记得有一回下工回来的时候,半路上下起了大雨。袁老板很快的将车停在路边,从座位底下拿出一件雨衣并很快地为他披上。这让他楞了。就一件雨衣,袁老板不但不穿,他还得骑车在他前面为他挡风遮雨?他当下就把雨衣脱了,不管袁老板怎么说他就是不穿。雨越下越大,袁老板的脸色也越来越冷,不知怎地他当时就是不畏惧,一把转过袁老板的身子,雨衣往他前面一抖让他把手伸进去,反着穿,袁老板终于不再说话,两人跨上电瓶车准备出发时;『把手伸过来抱紧点!』生气的口吻,袁老板一把扯过原本轻轻放在腰侧的他的手,交迭在他的腹部上。不同于平常时候,因为有了雨衣的遮掩他的手少了平时的害羞,搂抱的更加自然……那天的雨好大;袁老板骑的很慢;路途却好短,忽地一下就到家了似的。为这事儿自个儿心里还有点小遗憾呢当时。 也许,只要是跟着袁老板在一块儿,到那儿都路途短促吧!夏云河心里这么想。 *** 工地里还是一样,工人们忙活儿,夏云河带着孩子玩乐,吃喝。他到工地来的目的纯粹是想跟袁少多处一会儿,并没有其他心思。但是看在秀儿嫂眼里就不同了。她认为这是炫耀!是报复! 秀儿嫂一早拿着个铁片蹲在地上刮除风化的水泥。这是最后一栋楼了,在这儿干活稳定,几个月下来都不用换工地环境都熟悉了,也习惯了,不像接下来的工作,得三五天的就换地方。秀儿嫂就是在这么这胡思乱想的当儿,被熟悉的嬉笑声唤回神儿的。 她站起身,越过女儿墙,看到夏云河由那墨绿色休旅车里出来。 这是她俩隔多久没见面了这是? 车子桂花树下,袁少下了车随即替孩子们打开后车门,没有老板该有的架式,当然也没有需要他人服侍的娇贵,反倒是侍候人的功夫比佣人还了得……抱着小沙弥下车,又扶着夏云河下车。帮两人戴上帽子;帮两人为上围巾。小沙弥一溜烟儿跑了,夏云河也转身追了过去……袁老板急切地喊道: 【手套戴上!云河……过来!】 秀儿嫂盯着眼前的一幕,看着袁少追着夏云河,帮他戴手套的样子。 曾几何时袁少的性子变得这么温柔了?她看得先是惊讶,其后是忌妒,接着,心情也低落了。对着自己的胖儿子,甭说他从没喜欢过他们,就连对着他们笑一下都没有啊!。 她不禁想起了有一回袁少由北边回来到她家去接小沙弥。当时他手上提着一盒蛋卷,红色饼干桶的外观,印着一络蛋卷的图片,很是可口。那会儿,她那两个儿子也看到了,盯着那蛋卷盒看了良久袁老板都无动于衷,终于大儿子忍不住问了,『你这是啥东西呀!』袁老板听了回道:『蛋卷』。她当时可看清楚了,袁老板的脸色是那样的无情,那样的冷漠。招摇地提着饼干到她家里,明明就是一份礼物,却不给她。不过当时她也想过,也许那是给小沙弥的,因而就没将这事儿放心里去,但是,两天后,她却在夏云河得破床上,看到了那一盒蛋卷,已经吃了半桶了。 秀儿嫂站在顶楼向下望,都两三个月了。夏云河当上袁老板家的大少爷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要出问题早出问题了……。 工地一如往常。谈笑的、说话的喳呼声音;刺鼻的油漆味儿,在冷风哩,在阳光下,飘散着。 *** 他俩还是遇上了。 这是夏云河早预料到得事儿。之前他不愿见到婶子,是因为怕她。没安全感是否又会被送回去。因而躲着她。但是现在不同了。经过了这些日子,别得不说,光是照顾他生病这事儿就足够证明袁老板对他的保护。袁老板疼爱他,把干活儿挣来的钱都交于他管理,而他烧菜做饭打理家务照顾小沙弥,……这样被需要的自己是不会轻易就被送回去的。 这样的想法,很快把没自信的夏云河推向了自信的一步。他不再害怕秀儿嫂这个人了。 *** 买盒饭回来的时候,袁少正好接了一通电话。午饭时间将到,装在箱子里的盒饭甜点还冒着热气,下了工,谁不饿得手脚发抖想赶紧吃上热呼呼的盒饭暖胃肠的? 夏云河抬起纸箱,沉住气,缓缓朝着凤凰木走去,缓缓把箱子放在地上。十几碗的汤水有重量,他手劲儿慎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4 重又颤抖。他已经有两三个月没干粗活儿了,唯一的劳动力,大概就是到后山打柴那次了。虽然仅仅拎了两根木头回来,却让袁老板骂了整整三天。 瞧一眼地上的纸箱,不重,但绝不能让袁老板看见。那一次的警告他可忘不了。『别让我知道有第二次!』声音凌厉、目光尖锐,说出的话可比寒冬的气息,让他打骨子里颤抖。那会儿袁老板的样子确实吓人。也是,就连他从厨房里边端一锅汤出来,袁老板都有怨言:这么重!就不能一碗一碗的端出来? 袁老板就是这么疼他。 午休了,工人们由远及近响着叽叽喳喳的谈话声。凤凰木树下的人多了起来。 【唉呀!这是云河呀?】有人看见他了,吃惊地睁大着眼睛喳呼道: 【吃饭了,来,来,要排骨还是要鸡腿儿的啊?】 【不了,你们吃。】夏云河说: 【给你们送汤圆过来的。一人一碗,有花生和红豆的。过几天是冬至,袁老板说谢谢大伙儿……】 【欸呀……还是咱云河兄弟好!】工人堆里有人接口道,【冬至都有人体谅咱了,以前袁老板可没这么好心,中秋连个月饼都没,更甭提冬至了!】 【就是呀!】女工兴奋的声音,把他当成小沙弥一样的看待。【还是云河最疼惜咱们。就算不为袁老板,光是为夏云河三个字咱都得拼命。哈哈哈……】 夏云河没吭声,笑着跟大伙儿点了点头,准备离去。 【怎么?半路有了相好,我们这养育之恩就成废物了?】 夏云河听到这样尖酸刻薄的句子,猛然止住步伐,多么熟悉的声音啊! 【贱骨头!】 这会儿听真切了,不是婶子还有谁。他早做了心理准备,但当下还是让心紧紧收缩下沉,他意识到自己在听到这样的声音时还是会害怕。他转回身,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从对方布巾包裹住的脸上,看到一双含恨却又鄙视的目光。 鄙视,让夏云河忽地红了脸,沉声道,【这是一个长辈说出来的话?】 【溅\\人!】秀儿嫂仍然重复道,没有看他,甚至以可笑的口吻说:【卖身求荣。】 【你……】 【你得了好处就过河拆桥。是用了多大的功夫搧枕边风呀!】 夏云河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枕边风是啥意思夏云河知道,但是听到他人耳朵里会扭曲成啥德行就不是他能够想象或阻止的了。 【妳别胡诌。】 【胡诌?哼,有没有自个儿心里清楚!要不是你挑拨离间,袁少会不给我活儿干?会对我失去信用?你能用啥功夫挑拨袁老板我会不知道?】 不给夏云河反驳机会,秀儿嫂拿了盒饭转身走了。这时,桂花树下那头儿也正好传来了袁老板的呼叫声。 夏云河闻声,走了过去。身后随即响起工人们的窃窃私语。他的心情一下沮丧起来。 ☆、秀儿嫂抢盒饭 二十二 秀儿嫂走的时候顺手拿了三个盒饭。一个是张生的,一个是夏云河的那一份。 她捧着三个盒饭,三碗汤圆,朝大树后边儿走去的时候心里边儿这么想。她以为夏云河跟他们是一样的,吃排骨饭,对于额走了夏云河的盒饭,让他饿肚子……她心底有些高兴。 张生坐在树底下等她。秀儿嫂撇撇嘴,扔了个盒饭给他之后,很快地将另外两个打开。两大片儿排骨放一块儿,晚上给儿子加菜,香肠就自个儿吃了吧! 往嘴里扒了好大一口白米饭,还没待她把香肠塞/进嘴里,后边儿就起了喧闹声。 【……没了?】 【谁多拿了!少了一个呢这是!】 【我看见张生他婆娘拿了三个……】 妈了个叭子……有人逮到机会就开始指桑骂槐,安静的午饭时间一下炸了锅; 也就是秀儿嫂多拿了以为是夏云河的盒饭,王二最后一个到,见纸箱空了,就问大伙儿盒饭不够了。就因为这样吵吵闹闹,凤凰树下的人惊动了桂花树下的人。尧旭东走了过来。 【这样啊……】尧旭东双手插着腰,朝秀儿嫂的位置看了一眼,也没想追究的样子,【正好,我那儿还有一个,你过来拿……】他对王二说。 王二一听,跟了过去。在这个工地里袁少最大,他把所有事儿都交给尧旭东,尧旭东又把事儿全推给王二,所以说,这工地里基本上都是王二在打理,大到进货(油漆)、接工程、进度管理;小到中图、底漆调理、搬运,一路包到底。因而袁少和尧旭东都很喜欢他。 【唉呀!这太丰盛了呀……】大伙儿一看王二捧了个盒饭回来,都争着让他打开,想看看老板们都吃些啥东西,结果一看,大伙儿都惊呼了。炸的金黄酥脆的霸王大鸡腿盖在白饭上,边上五个格子里分别是,香肠、咸鱼、青菜、炒蛋、腌萝卜。可精彩了!王二看着比平常还要大一倍的盒饭,笑得合不拢嘴。 而这一头,秀儿嫂并没有因为抢了一个盒饭有啥罪恶,待她听了一会儿王二那头的喳呼之后,忽地有些泄气,这不是夏云河的盒饭?他跟咱们吃的不一样? 秀儿嫂沮丧了。是呀,皮夹背包啥的都给了他,还会让他吃工人吃的盒饭?这时桂花树下正好传来了一声呼喊声,秀儿嫂不经意的转头看过去。 【乖乖的给我过来吃饭!】是袁少生气却又宠溺的声音。对着边上跑着玩儿的小孩喊道。 秀儿嫂扬起了嘴角,对夏云河一丁点儿的失宠,仍然抱着一丝希望,甚至做出可笑的行为;在心里祈祷:『工人就是工人,能入得了袁少的眼?』 她瞪着眼继续往那儿看。 【云河!】这次袁老板直接叫出名字了。【过来吃饭!】 秀儿嫂忽地感到心悸,失望了。她的想法太天真了,流露出的忌妒眼光怎么也掩饰不了。就这么看着那一头儿愉悦地上演一出温情戏…… *** 【是沙弥说不吃。】夏云河追着小沙弥玩儿,秀儿嫂给他的侮辱,他并不往心里去,至少在袁少和沙弥他两面前,不能显露。听着袁少喊了两声才跑过来,红着脸低着头,用一种撒娇的声调这么说。 【你听见我叫他了?】袁少坐在敞开门的后车厢上,手里拿着一个沾着由的纸袋,冷着脸。【张嘴!】然后用筷子由纸袋里夹出一块儿烤牛肉。 夏云河红着脸稍稍弯着身,乖乖地张开嘴含\住烤牛肉。袁少抽\出筷子的同时,拿卫生纸擦了云河的嘴唇。云河仍旧低着头、红着脸。 细细嚼,慢曼咽。外焦里嫩,入口即化,蒜香味儿的烤牛肉让人垂涎,夏云河非常喜欢这味儿;也喜欢袁老板喂他吃东西的体贴动作,但与此相比,他更喜欢袁少生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5 气时喊他吃饭的样子,因而,他含着牛肉之后,转身又跑了。 【别跑云河!等会儿胃疼……】袁少果然生气的喊了起来。 听到这样的喊声,夏云河不知怎地心里一阵甜孜孜地。他发现他喜欢袁少这样对他。因为…… 【沙弥你给我过来!】 两分钟后。 【咋了爸爸?】 【吃饭了还带着哥哥瞎跑!不知道哥哥胃不好?……张嘴!】 小沙弥张嘴咬住牛肉之后,狡辩。【是哥哥要我别……哇哈哈哈……不公平…哇爸爸哈哈哈……】 夏云河往沙弥身上靠了靠,骚他养。小沙弥一下滚进爸爸怀里,边笑边叫,他嘴里那块儿牛肉也随着他张大的嘴,滚了出来,在他衣襟留下一条油渍之后,掉到了地上。 【你们两个……我打人了!云河……】袁少直接拽住了还想跑的夏云河。让他跑累了,饭铁定吃不下了,【吃饱了再玩儿!】 袁少手劲儿用了些力,夏云河整个身\子半趴在袁少身上,如此这般,两个孩子又在袁少怀里打闹起来;云河搔沙弥肚子,沙弥阻挡哥哥的手……小身子像蚯蚓一样扭呀扭、动呀动……。 【唉呀……】袁少紧张得眉头紧皱,松开夏云河的手臂,改搂着他的腰,又溜一眼车顶,高度不够…车门太近…万一磕着脑袋,碰伤手肘……随即松开夏云河的腰,用手护着他的头顶上方,夏云河打闹的动作让脑袋不时撞在他的手掌心上,他显得很放心,又有几分不安,哄道:【听话!吃饱了再玩儿!】 两个孩子果然停歇了。 袁少勾起脚边上的一个油漆空桶,摆放在他腿湾,让夏云河坐下来。他重新拿起那个纸袋和筷子,一人一口,一人一口,喂他们吃。 *** 秀儿嫂已经撇开眼;用手摀住了耳朵,再也不想看下去。这才几个月就对那无赖有了疼爱之心了?她接受不了夏云河过得好。这种刺激,让她心里掀起一股躁动。她闭着眼,握了拳,努力想着夏云河挨饿、受苦,而不是这种丰衣足食,使自己的心情平复。忽地,她又想起了刚才抢盒饭的尴尬,简直无地自容。 人家有烤牛肉、烤羊肉当午饭,再不济,也是霸王鸡腿餐或烧腊饭,从刚才王二吃的那盒饭里就不难猜测他们是每天换着花样的吃丰富大餐呢!谁还会跟你抢这排骨饭?秀儿嫂想到这儿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跟不上了,袁老板的信任一毁,就没钱卡油了,没钱……就是最下层的工人了! ☆、那是爱 二十三 沙弥被揍了 冬至过后没几天,也就是即将跨年那会儿,尧旭东告知了威卡企业一年一度的年终大会和公司尾牙的时间日期。 袁少,这关键性的人物就没有理由不出席了。威卡企业并不是能呼风唤雨左右金融界的什么大台柱;也不是电视新闻网络上会看到的红牌企业,相对的,它只是一个由美国转移至中国的小小油漆公司。总员工人数也不过八十几人。 油漆制造工厂仍然设置于美国,并未迁移。只是办公室和公司员工,皆因一年前董事长落跑事件,而迁移至中国来的。至于这些事情的□□就如当初所说的一样,狗血小白乏味千篇一律的三流剧情。所以袁少从不愿再提起,公司员工纵然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但也没人敢当众提起。所以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不过,这事儿随着袁董事长『逃离』美国之后,便化下句点,也就是说在中国这个新开的办公室里;除了尧旭东以外没人知晓袁少的过去。 也就是因为这样,袁少对于东、北两地的奔波,还算勤快。所以这会儿当尧旭东提议得上去两天之后,袁少就很积极的安顿小沙弥和夏云河他两的事情。 有了秀儿嫂那件『虐打』事件之后,不管是对于小沙弥还是夏云河,袁少都非常的不放心。 这天下了工,『一家子』吃过饭,洗了澡,进了睡房准备就寝那会儿,袁少坐在小床上,对着小沙弥说: 【爸爸只去三两天就回来,你要好好照顾哥哥,知道不?】 袁少说这些话的时候夏云河就在他床上折迭衣服,帮他收拾行李。他完全不在意夏云河听了这些话会有啥反应。 【嗯,这个,爸爸放心,但是我不要住到人家家里去,我跟哥哥就住咱们屋里,行不!】 由于之前的案例,每当袁少出门,小沙弥就得寄放他人家里。所以这会儿小沙弥会这么问也情有可原。 【当然住家里,以前云河哥哥没来,爸爸不放心你一个人待这儿所以才送你到王奶奶家,现在你有哥哥了,当然是住家里呗。】 【那爸爸就甭担心了,我跟哥哥肯定没问题。】 【嗯。爸爸不在家这会儿你也别缠着哥哥出门瞎晃,知道不?缺了啥吃的喝的,明儿个一早一次补齐了,听到没?】 【但是,要是哥哥想出门的话咋办呢?】 【那就把王二叔叔找来,或是王奶奶……】 【哦……那要是……】 三条内裤裤折迭好,袜子一双一双成对儿卷好,睡衣、刮胡膏、牙刷……放进绿色背包里。耳边,父子的对话,夏云河就当没听到一样,低着头红着脸将袁少明天要穿的衣服、裤子挂在衣橱外边;黑色的高领毛衣搭配黑色牛仔裤,配上长及大腿根部的白色羽绒外套,高筒的登山鞋……夏云河的心里已经清楚的看见穿着这样一身装扮的袁少的样子。他的心怦怦怦的狂跳。当他把那条灰白色的围巾挂在与牛仔裤相同的衣架上时,余光瞄到袁少用手摀在小沙弥的耳朵边上,讲悄悄话。 小沙弥听了猛点头,再以相同的手势,在袁少耳边嘀咕。 夏云河知道他俩在那儿嘀咕啥。他的脸更红了。 漂浮、落空、没安全感的日子,在住进袁老板家几个个月的时间,就一天一天地被填满。夏云河的心里很是暖呼呼的。小沙弥对他的关心就像孩子的心一样纯真坦白,这点他是肯定的。袁老板的心,他曾经怀疑过,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夏云河对他没了防备,他甚至感觉到袁少对他太过疼爱了。自己是个外人,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一个人,而这对父子俩抱在一起嘀咕的时候,重点却是频频绕着如何照顾好他这个『外人』打转。这能不让他心里暖呼? 他想起了几个星期前在柴房外,无意间偷听到他父子两的对话,那天也是一样,袁少一下工,小沙弥就急匆匆投到他的怀抱去打『小报告』。 【哥哥似乎仍然不高兴。】 【咋了?他有心事?】 【嗯。哥哥常常发呆,对着一个点儿愣愣地出神。】 【他这情况有多久了沙弥晓得不?】 【一两个月了。这几天尤其严重,我喊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6 他,他就假惺惺地笑呀笑的敷衍我,爸爸,我用『敷衍』这词儿对不对?】 【嗯,对。沙弥做的很好,有认真的关心哥哥,爸爸一定会找到原因,让哥哥真心的笑出来。嗯?】 他那天可是逃离柴房的。匆匆进了厨房,双手撑着水槽边,【啊】地一声哭了。眼泪滑下,他就用力咬住了嘴唇,猛然止住那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那是自离开父母怀抱之后第一次哭。他不知道是因为袁老板的那句话而哭?还是因为想到了父母亲当初也曾以类似的话语关心过他,而哭? 那是爱! 他心里肯定的这么认为。 但是那要爱到甚么程度才会不计回报的付出? 把墨绿色背包里清出来的废纸、购物单、塑料袋,以及他买菜时所带着折迭整齐的雨衣,都拿出来放在另一个购物篮里,夏云河把弄皱了的垫被拉平,毛毯、被子摊开,他喊道:【袁老板,该睡觉了。】 【欸。】就一声响应传来的同时,人也走到了床旁边,爬上床,躺平。 夏云河帮袁少把毛毯盖好,被子盖在毛毯上面。他抿着嘴,面无表情地帮对方掖好被子,最后将蚊帐两旁的挂钩解开,将帐帘放下。才转身回到与小沙弥一起的小床上。 不同的是,这会儿口气、脸色、一百八十度转变:【来,哥哥帮你把睡衣换上。嗯?】 【哥哥什么的最有爱了。】 【就你嘴贫。】 透过蚊帐,袁少看到对面小床上那个男孩很美的笑脸。 *** 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的时候,尧旭东开着那辆休旅车来接他们了。 飞机起飞的时间是下午两点,袁少想趁着上午没事儿,帮孩子们把食物补齐了。所以七早八早就招呼着大伙儿上车,到洛阳镇去采买。 夏云河只买了一些早餐用的鸡蛋牛奶和面包什么的……买完了之后还有些时间,袁少便带着孩子兜兜风,顺便交待住在村子里的王二,自己不在的时候帮忙看着这两个孩子。所以上午十点不到,他们就回来了。 袁少准备出发那会儿,一向很少说话的夏云河突然叫住了他。 【袁老板,这个你拿着。】 夏云河拉住袁少的白色羽绒外套,手上拿着一迭钱。 袁少的心漏跳了一拍,他看了看那迭钱,无法探知,这个穷得浑身上下一无所有的孩子心理,究竟藏的是什么样的心机?他悄悄地伸出手搭上夏云河的肩,将他拉到小床上坐着,他说: 【这是干什么?】 【袁老板,出门在外一定得用钱。这是我由菜钱里领出来的一万块钱,袁老板你拿着,在外边吃的住的这两样千万别省,呃……一定得照顾好身体才行。】 夏云河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弄得一阵脸红一阵尴尬,虽然这些钱是袁老板给的,再由自己这儿拿出来,是有点奇怪,但是,这个『肯拿出来』跟『不拿出来』之间就有很大的差别了。 夏云河不知道袁少经常出远门这事儿,他更不知道北边还有一份产业这回事,没人告诉他这些。所以此时他心里所想的尽是,『到省城里需要花很多钱』的顾虑。 袁少感动了。 眼前又浮现了小渣渣李因勋的影像,那个人可是从来没送过任何东西给他,连颗糖都没有就更甭提礼物金钱啥的了。 袁少的心里翻腾起来,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在翻腾,除了父母亲谁还会给自己这样的关心,凭着现今的社会皆以现实为己任,不可能再有人像这孩子一样对他了。 他因为那个渣受骗了他很多钱而怀疑眼前的少年是否也会有相同的心理而久久不让金钱出来说话!他因为自己当初一头热的恋情失败而害怕这个孩子会不会也在得知他的背景之后利用他!他关心夏云河的行为里,都藏着防备。 【好。】袁少说不出话来了,看着夏云河闪亮亮纯真的眼睛,他伸手拿过那迭钱。他没法说出他在北边有房子。也没法说出他住的饭店,一晚就要三千块钱,一餐饭,有时要三百块钱……。 原本还算愉悦的分离,这会儿染上了不舍,袁少深深地看了夏云河一眼,转身坐上休旅车。 ☆、她看到 二十四 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小学的这段抓漏工程终于进入了最后的收尾工作。现场只留了五六个工人,秀儿嫂也在其中。明天开始,就是新的工地了,依序,先由小镇上的赫家、张家,再到村里的寒家、李家……。 秀儿嫂跟着大伙儿一起收拾,遮盖油漆的大帆布、用过的油漆空桶、现场散乱的垃圾……褶迭的折迭,扔的扔,回收的回收,个人用的刷子、小铁铲、扫把都由各自带回去保管。秀儿嫂先收拾好了自己用的东西之后,就费力地抬起垃圾桶到学校的垃圾场去倒。她现在可是个死没人缘的人了,同伙儿视她为蛇蝎,没人想跟她一块儿干活儿。昔日,跩的那二五八样儿,要不是看她跟袁老板『走得近』,为了工作大伙儿都得巴结她……这会儿她失了军心,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逮到机会人人都想踹她一脚,接下来的几天她能顺利的有活儿干,还是她主动找尧旭东谈了好久才得到对方的同意,前几天张生可以跟着她一块儿干,这会儿是想都甭想。袁老板是铁了心这次。 弯下身,将铁桶奋力抬起,往一米高的水泥墙上推举,然后倒出垃圾,【呼】吐出一口气的同时,秀儿嫂用力地捏了捏后腰,最近她累得常常感到腰疼,腿麻,吃了几次成药都没用。也许是因为早晚都操劳的关系吧! 她现在已经习惯早晨起来就做早饭,晚上回家忙完了吃饭孩子洗澡的事之后才洗衣服。冬天里,用洗澡剩下的热水洗衣服,才不会把手冻坏,工作就这么两头儿做。日夜操劳实在是太折腾。所以没几天身上什么毛病都出来了。 但是这样的付出并不能满足家里那一老二小的心。 【妈妈妳光坐那儿干啥?还不快做饭啊!】 【妈妈妳把我的球藏那儿去了?帮我找出来!】 【明天学校里要缴班费,妳多给我些。】 【我也要钱,妳给哥钱也得给我。】 这就是她的好儿子呀!以前他们就是这么指挥夏云河的。 而她那丈夫~张生早已酒精中毒,前面几天没买酒给他还可以忍着不说话,但渐渐的,狠劲儿就出来了,男人流着眼泪、抖着双手,一把操起木棍就往她身上打,她这是将人逼到嘎嘎里,人急悬梁来着。 她跟张生拚过那一次,发现失去理智的人被逼急了都会往死里反击。张生就是这样,那木棍朝她打下来的时候是毫不迟疑的,别说身上,就是头部也照打。 秀儿嫂白天干活儿晚上烧饭,夜里头一沾枕立马就睡死过去了,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7 因而有天夜里,张三也不之咋弄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捆了个扎实,她都没醒,男人拿了个藤条,整整抽了她一整晚,她的伤,她浑身的血液;什么别打我妈妈,放开我妈妈……做儿子们的连声哀求都没有,更别提有英雄救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邻人。她好吃好喝养着的儿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爸爸打妈妈。 为什么连夏云河那样的孤儿都有一个小少爷用生命护着他。而她是有亲生儿子有亲密枕边人啊,却没人护她! 总之,经过那次的反击,秀儿嫂和张生这梁子是结大了。反正跟他吵也没用,干脆就顺着他,每天给他买一瓶便宜的酒喝,喝死他。对于这断了腿的丈夫,秀儿嫂也只有如此打算着。 身体愈累,恨就愈深,对于找回夏云河的行动就愈是笃定。秀儿嫂自己也不懂,为什么所有的委屈都要算在夏云河头上。 他知道夏云河现在过得怎么样。自从上回在肉摊上见过他大手笔买肉;见过他在工地里袁老板那双手是怎么呵护他之后,秀儿嫂又偷偷去过袁少的家,看过他。这种事不比较也就罢了,一比起来就有恨。但是偏偏又不能控制自己。 尧旭东没让秀儿嫂工作那会儿她心里急的荒,在家闲不住,只要得空,她就到处去捡回收罐卖钱。那天中午她由邻村捡了一大袋矿泉水瓶,回来又在自个儿村里巡了一圈儿,正好路过袁少家门口,就停了下来。 她看到夏云河在晒被子,正拿着棍子拍打灰尘。 她很快的闪到开满扶桑花的篱笆边儿上,躲着。 袁少的家她来过好几次,那会儿她可是袁老板心目中的好帮手呢。啥事儿袁老板都少不了她;帮小沙弥买零嘴儿、到熟食部买肉,也因为这好差事让她经常可以多买一份肉,悄悄带回家给自己儿子吃,那些鲁肉啊、卤鸡翅、鸡肠鸭肠什么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呢!袁老板虽然从没让她进屋,那屋里也乱七八糟的,但是她知道屋里所使用的东西都很精贵……而且洗衣服根本不用手洗,烧饭也不用搬柴升火,吃的都是现成的东西连碗筷都不用洗……。 而今这些优惠全落入了这夏云河身上。 他一定额了不少钱吧!你看看他身上穿的毛衣、裤子多精致,多暖和多漂亮,那是他买得起的?大冷天的他竟然也有毛袜可以穿了,那双毛拖鞋是有钱人家穿在屋里的呀……夏云河你个死不要脸的家伙,这会儿偷吃的满嘴流油了吧! 秀儿嫂睁大了双眼躲在那花丛里,目不转睛地往里瞧,在极尽愤怒的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夏云河把袁少的屋子整理的干干净净,井然有序,就像他以前整理自己屋子时候一样。 秀儿嫂越想越觉得损失。她想要把夏云河夺回来;又想打死这王八羔子,但是将这两厢的矛盾往心中的秤陀上一秤,后者又赢了。 这样的矛盾前后折腾了她好久,终于在新工程上工后的第三天,做出了行动。 ☆、两种人生 二十五 袁少才离开半天,夏云河就觉得浑身落空落空的。 平常时候,袁少上工,夏云河可是卯足了劲儿地打扫卫生、烧菜做饭地为袁少忙碌。而这会儿袁少出远门了,夏云河理应烙得轻松,闲闲休息他两天才是,但是不知咋地,没事儿干的夏云河,心里反而倍加劳累,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连晚饭也不想烧了,他随便弄了一碗阳春面,喂饱了小沙弥之后自己啥也没吃。 【哥哥,你把这剩下的吃了,否则我跟爸爸打电话告状去。】 要不是小沙弥如此威胁,夏云河根本是连一口汤都喝不下。他勉强吞了那几口面之后,连碗也不洗、澡也不洗,就早早锁了房门,抱着小沙弥进了睡房准备睡觉去,而那会儿也不过才刚过七点。 【哥哥你这是咋了?害怕吗?】小沙弥问。原本他还因为哥哥今天不做饭、不洗澡的事情乐和了老半天,没想到跟老奶奶似的这么早就上床睡了。 【我也不知咋了?心里边儿泼凉泼凉地没了个重心似地,啥都提不起劲儿。】 【那是哥哥不习惯,爸爸常往北边跑呢,以后多的是我们两看家的机会,哥哥得习惯才行。】 【嗯。那爸爸为啥老往北边跑小沙弥知道不?】 【知道呀!旭东叔叔说:男人的事儿,小孩子甭管。】 小沙弥毕竟是个孩子,大人的事情他本来就没兴趣知道,大人怎么说他就怎么说,但是听在夏云河耳里就不同了,『男人的事儿』一听就自然跟女人联想在一块儿。袁老板长得多金帅气,在农村里从没见过他跟哪家姑娘亲近,那么~~他的相好在城里~~就顺理成章了。这种事儿不想倒好,一想起来,夏云河那泼凉的心不知咋地就更加沮丧了。 小沙弥看着哥哥不开心,就提议到小厅里躺着看电视。夏云河恍恍惚惚地照做,把藤椅垫上厚厚的被子,再把睡房里的枕头、毛毯拿到小厅里,抱着小沙弥摀着毯子,看电视。 【哥哥,啃点鸭翅什么的吧!】 夏云河又到厨房里找吃食,小沙弥发现哥哥这颗心根本就不在这屋里,但是却也因为这样,把小沙弥给乐得……,啃啃鸭翅膀,喝一口汽水,吃一颗麻辣花生,再咬一口奶油饼干,不喜欢吃的东西,直接塞\进哥哥嘴里……这可是爸爸在的时候怎么都不允许做的事儿呢! 别说袁少不准许这种不正常作息,就连夏云河本身都不会让沙弥做这种事,有时候甚至管得比袁少还严格。但这会儿……夏云河侧躺在那藤椅上面,怀里的小沙弥一会坐起来一会儿躺下来,又吃又喝忙得很……但夏云河像没看见似的,任其胡闹。 袁老板的飞机应该早到了省城了吧!现在应该住进旅店里准备睡觉了吧!不!夜才开始呢,也许正在喝酒、乐和……夏云河的思绪脑补了省城里的灯红酒绿,他没去过省城,那些只能照着电视剧里演得想着;帅气的男人搂着美丽的女人在舞池里跳舞……喝很多酒,醉了就一起到旅店里……袁老板现在也这样吗?他是这样的人吗? 夏云河沮丧了。 *** 大概是刚过九点的那个时候,敲门声打断了夏云河的思绪,他紧张起来,那些狐群鬼怪的影像立时浮现脑海。但没让他多想,王二的声音由门外传了进来。 【云河?我来看看你俩睡了没。】夏云河舒了一口气,立马起身开门,黑暗里他看见王二叔叔和另一人,裹着棉袄拿着手电筒,站在门外。要不是小沙弥立马喊了【王叔、民叔。】夏云河真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场面。小沙弥虽然喊他一声哥哥,但他终究只是袁老板收留的外人,没啥立场说话,没啥立场受人照顾。所以从头至尾他就那么杵在那儿,看着沙弥跟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8 叔叔们说话。 那位叫民叔的人似乎看出了云河的尴尬,他道: 【云河,有啥事儿就直接到王叔叔家喊人,知道不?不管啥时候你王叔叔一定过来,嗯?】 夏云河听了受宠若惊,不住地对民叔点头。两人又对云河交代了几句,最后摸摸小沙弥的头,道了声晚安,就走了。 夏云河关上门的时候,看到黑暗里微亮的手电筒光亮下,王二叔叔搂了民叔的腰身,民叔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出了他家的门走向村道,王二叔叔的手都没放开。 这让夏云河忽地来了兴趣,回了神似的对小沙弥问东问西。 小沙弥也认认真真地回答夏云河,……不知道呀!爸爸把我放到王奶奶家里那会儿,民叔叔就已经住那儿了呀!民叔叔说王二叔叔是他拜把的弟兄,但是王奶奶却说民叔叔是她第二个孙子,他们俩是王奶奶的孙子,不是儿子你晓得不? 因为王二和民叔看起来都是三十岁左右就跟袁老板差不多年龄,而且都待在农村里没外出工作,所以让夏云河产生了更多好奇心,他又问了小沙弥,民叔的腿咋了? 小沙弥说:断了。不能干活儿,家里的衣服,做饭烧菜都民叔干,后院的鸡也是民叔喂的……。 小沙弥天马行空的说话功力,就像每个孩子那样,说着说着就不知所允了,夏云河也不在乎,断断续续的将小沙弥的话拼凑起来,大概的故事就是:王二叔叔当年高中毕业就到城里打拼去了,干的是盖房子、起楼房的工作,在工地认识了也是农村来的民叔,二人一见如故,感请非常好,有一次工作意外;王二叔叔从四楼高的地方掉下来,民叔眼捷手快,从鹰架上拦腰抱住了王二叔叔,把他救了起来,但是自己的腿却卡在铁条中,民叔叔不顾自个的疼痛,硬是把王二跩住不放手。待到救援来时,民叔叔的腿都黑了,就废了……王二叔叔为了报答民叔救命之恩,立誓一辈子照顾民叔以及他的家人。因为民叔拖着条不灵光的腿也没法工作,王二叔叔就硬把他接回家里;跟奶奶说了经过,王奶奶二话不说,接纳了这个孩子,并视如己出的孙子对待。一家三口过着平淡的日子。王二拼命努力工作,每月所得,一分为二,一半给奶奶,一半给民叔养家,王奶奶也对他两很好,照顾他两的吃喝。而他们两个大男人总是省的苦哈哈的每月就几块钱的烟酒钱过日子,但却相当的满足……。 【爸爸说,知足常乐就是像他们那样,那是一种幸福,旭东叔叔也这么说,但是要找到像民叔或王二叔叔那样的人,比登天还难呢!哥哥。】 听了小沙弥的叙述之后,夏云河想到深夜的小村道上,王叔叔搂着民叔的腰打着手电筒,缓缓走回自己家里的情形,不知咋地他心里隐隐觉得那两人有戏。 两个同样来自农村,干着工地里的活,相同的学历,相同的家庭背景……当然有戏唱。 夏云河想起了自己,想起了昔日第一眼见到袁少时的点点滴滴,那时候,他心里可激动了。世间有长得如此好看而又气宇非凡的男人!五官怎么搭配的这么完美!身体怎么这么健壮呢!怎地比任何人还漂亮!完全不像村里的年轻人,说话的声调,用词用句,都散发着文明新鲜。就连剪的一个样的短发,都有着不同的味道呢!他穿上夹克,他套上雨鞋,他呼噜吃牛肉面,都那样干净高雅带着与众不同。 这样的人怎么会跟自己有戏唱呢?截然不同的人生啊! 那个下着雨的傍晚,他第一次见到袁少的时候那不寻常的目光,他跟沙弥保证会『帮』自己,把他带到自己家里时的坚定语气,都让他没敢往『有戏』这方面去想。就连袁少医院里的照顾、把金钱交给自己、手把手教自己骑车、双手摀着自己冰冻的手,喂他吃烤牛肉……他还是没敢对他多做联想……。 直到这会儿他出了远门,直到他不在身边,直到没了他心里一下感到空虚,直到他脑补了城里的相好,俊男美女的舞池之后,瞬息间,就把这些事统一了。他想跟袁老板生活在一起,因为突然拥有从所未有的幸福,让他上瘾了。 【云河,我很快就回来!】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他也从来没有听过哪个人能把他的名字叫的这么亲昵。声音是那样的挑动人心……。 这一夜就在夏云河脑补王二、民叔和袁老板与自己的故事里,过去了。第二天清晨,夏云河也没急着起床。 袁少平时总希望他多睡一会儿,不让他七早八早的瞎忙,但是自从夏云河接管了煮饭那个活儿之后,他就不怎么『搭理』袁少的命令了。袁少上工前,他总会坚持早起,熬上一锅粥,弄点清淡小菜,强迫袁少吃了早饭才能上工。袁少横眉竖眼地责骂他瞎忙,夏云河也不听,照旧一早起来做早饭。而那样的时候,袁少总会紧紧挨在他身旁一会儿替他把睡袍摀紧,一会儿替他把围裙系上,不时递上热牛奶让他喝一口。云河总是板着脸,任袁少在他身旁瞎搅和,但他那内心里可是窝心死了那短暂时刻。看着袁少吃饱喝足了,他才放心。但袁少也墨迹墨迹的奇怪……吃完稀饭的时候,硬是会摀着云河两只冰冻的手,直到摀热了,才将手放开……那也是让云河极为贪恋的时刻……袁老板以双手摀着自己的手,又搓又揉又温柔,脸上表情却是又狠又冷,还边骂他:【我的话都不听了?不听话的孩子我不要!】 想起袁老板,云河笑了。都八点了,还窝在被窝里傻笑。昨晚跟小沙弥就躺在藤椅上睡了一整夜,毛毯厚实,椅子够宽,两人倒是睡的还行。 ☆、袁少不在时 二十六 不管心咋的泼凉无助空虚,日子还是得过,饭还是得吃。只是家里没大人的日子确实过得空洞。两个孩子晚晚睡、晚晚起,都快九点了夏云河才煎好鸡蛋吐司、泡好热牛奶,端出来。夏云河魂不守舍;小沙弥还没睡醒,坐在餐桌上的两人特安静,有一口没一口地吃早饭。 【哥哥,今天咱们玩啥?】 【嗯……】云河想了想,道:【我得把你爸爸交代的账本看看才行,他回来的时候有些工钱得发。】 【哥哥要是闲得慌的话,咱们可以到王二叔叔家溜溜。】小沙弥一手支在饭桌上撑着脸颊,想着今天该怎么玩,他一个五岁大的孩子,除了看卡通以外,还不懂打游戏、玩计算机的瘾,最大的乐趣还是黏着哥哥,跟着哥哥往外跑什么的就够满足了。所以吃完早餐,他就提议。 夏云河想了想也觉得可行,他将碗盘收拾了之后就跟沙弥说,等他把账本看完了就一块儿去找王二叔叔。小沙弥乐得眼睛瞇了个月牙弯弯。 夏云河趴在那收拾干净的餐桌上,一笔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29 一笔地结算工人的工资,小镇上赫家的工程,前后花了三天的时间完工,看似不错,挺快的。但是当夏云河看到请了八个工人的时候,不禁皱了眉头,四十二坪的屋顶,需要八个工人清扫风化的水泥,这勉强说得过去,但是涂漆部分需要那么多人就没道理了。前一阵子夏云河跟着到工地那会儿,虽然没做工,但他在旁边看了几天,多少也摸出一些大概来,这抓漏工程最辛苦的地方就是清扫风化水泥的部分,小扫把、小铁劖一点一点刮除被风雨侵蚀的水泥;这点一定得仔细了,四十二坪的坪数;每个角落、每个地方都要一一铲过、刮过、扫过,否则底漆涂上去,两三下就浮起来的话就白搭了……所以说在这方面需要多点人数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涂漆部分……除了搅拌和抬着漆上顶搂,这两样颇费工夫以外,其余根本是像画画一样小菜一碟的工作,这也需要八个工人?夏云河对袁老板的『宽容』有些意见。 接着,夏云河又看到了工人借支部分,有好些人都有千儿八百的借支纪录,王二叔叔的名字也在上面,而这个月份借支最多的竟然也是王二叔叔。总金额,三千四百块钱。这让夏云河眉头深锁。他想起了昨夜从小沙弥那儿听来有关他和民叔的事……他会借支也是正常的。民叔家的担子他也得一肩挑起啊! 了解了一些王二叔叔家的□□之后,夏云河也想到王二家去看看了。 而今家里他管钱了,袁老板也有意让他做发薪资这样工作,于情于理,他应该是要替袁老板省钱、规划的,但是对于王二家,要例外。因为王奶奶对小沙弥好。夏云河心里想着。 *** 出发前,夏云河想好了一个去找王二叔叔的理由:请大伙儿吃饺子。 所以一早夏云河就将冷冻库里的绞肉退冰了。磨磨蹭蹭了一上午,待这会儿要出发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夏云河早将饺子馅儿调味儿好,面团揉好,为了怕味道不够,他还试着包了十个饺子当中餐,跟小沙弥先吃了垫垫肚子。这会儿可说是有备而来,就等着到王二家,展开擀皮儿、包饺子这个动作罢了。 小部落就三十几户人家,零零落落的每户人家都分散的有点距离,午后的阳光温暖地由身后照下来,寒风轻轻地吹着,夏云河两手抱着装满馅儿的内锅,小沙弥抱着纸袋里的面团,慢悠悠地走上村道,朝王二家走去。 真是择日不如撞日,夏云河他俩到王二家的时候,王奶奶正好在午睡,王二上工去了,就只有民叔叔一个人坐在门前的桂花树下抽烟,他躺在竹子做的躺椅上,看似清闲,实则无聊,见到小沙弥和云河的时候很是惊讶,也很是意外。 【咋啦?】他很快站起身,一瘸一瘸地朝孩子走去,帮着接过小沙弥手上的东西,将他俩迎进院子,坐在桂花树下。 【找你包饺子呢民叔。】小沙弥说。 【包饺子?真好兴致呢你俩。吃得什么馅儿呢这是!】 【猪肉韭菜呗。民叔吃韭菜不?】夏云河说。 【吃,咋不吃呢,咱一家子都爱猪肉韭菜饺子。你等会儿……】 【那真是太好了!】夏云河对着民叔离去的背影喊道。没多久,民叔就拿着报纸,托盘、一碗面粉走了出来,三人一块儿将树下的矮桌铺上报纸,撒上面粉,期间民叔又进屋内拿出了菜板和撖面棍。包饺子的工作一下就开工了。民叔擀皮儿,夏云河重新搅拌那一大锅肉馅儿。民叔是农村人,跟自己一样,熟悉起来就容易,没像袁老板或尧旭东那样,总觉得隔着啥东西似的得花很久才能打成一片。夏云河心里轻松,三姑六婆准备八卦的悠闲画面一下展开。 【民叔今晚就不用做饭了,希望王二叔叔能吃得饱。】夏云河说。 【看你这锅馅儿啊一定够,包五百个没问题,要不你俩这几天也在这儿一块吃,热闹。】 【好欸,那肯定好玩儿。】 【就你爱玩儿。】夏云河逗着沙弥。院子里传来阵阵笑声。 …… 【陈大婶儿家的菜园子,今年可丰收了……尤其那蒜苗,又肥又大,可清脆了,炒腊肉、炒回锅肉、猪头皮……可香了我告诉你云河……】 【真的!她卖不卖?袁老板可喜欢蒜苗这道菜了。民叔……】 【甭急没问题,到时候都给你送去……她还有芹菜、萝卜,还有那莲花白尤其好吃,回去包饺子、包子甚么的,铁定让你家老板跪倒你牛仔裤下哈哈哈……】 【民叔你乱说……】 边包饺子边聊天,气氛相当悠闲, 都是在小村落生活的人,民叔也不过来了没几年,也许同样是『外地人』又同病相怜,两人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一下聊开了;话题绕着对人生的渺茫,无奈,在农村里没法挣钱心里很是难受,虽然两人都很幸运能遇到愿意照顾他们的人……聊着聊着,民叔说出了这几天想回家看看。住农村已经够不方便了,民叔家还住在临县的山坳里……他母亲眼睛出了毛病,拖了好些年了一直没给医生看…… 【老人家受了一辈子苦。】民子说:【家里虽然有个妹妹照顾,但终究成不了事儿。】 【不有你吗民叔?】云河说:【但怎么着你俩都比我幸运,小沙弥有爹你有母亲……该回去看看,不能再拖着……】 【嗯。】 民子口头上应着,但眼里可是充满了无奈,夏云河哪会不明白。阳光明亮的上午,温暖的桂花树下,包饺子的人同时安静了下来。就连边儿上玩着面团的娃儿也安静了。 【谁说就你不幸的?给你说件事儿。】 民叔话未说完,忽地对着娃儿说要他到屋里再舀一碗面粉出来。就这么把他支开了。 【袁老板不是娃儿他爹,村里人家都传言你家老板还没娶亲呢!】 【呀……】 【他俩是叔侄关系。】 【啊呀……】 【娃儿两岁就成了孤儿。】 【你说啥!】夏云河瞪大了眼睛。 *** 跟村里人家一样的小瓦屋边儿上,用铁皮加盖的仓库,看起来倒是很坚固。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夏云河始终没法由小沙弥的身世里回过神儿,直到民叔告诉他,大伙儿的工作天数得跟他说明的时候,夏云河才恍恍惚惚地点头。 民叔进了仓库,掀开旁边的黑色帘子。帘子里边儿是张大床,夏云河明白了王叔和民叔他俩就住在这铁皮房里。床很大,用报纸湖了三面墙,铺的垫被很厚,盖得毯子被子也挺温暖。民叔将那片黑色帘子用挂勾勾起来,邀云河坐在床边。然后他在枕头边摸了一个大小适中的纸盒,从里面拿出一个小本子。趁着短暂空档,夏云河瞄了一下四周;大男人的全部家当就堆在床角。小小空间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0 相当干净也相当温馨,看得出民叔是个懂得生活的人。 【都记在这上面,他每天一回到家就把工地里的事儿一一写上。】 夏云河回过神,看到小本子上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民叔又说:【……八个人本来就太多了,你王二叔叔也做不了主,那个张生和秀……呃…】民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即刻闭了嘴,但是夏云河知道他要说的是…张生根本就不该来的,却趁着袁老板不在自个儿来了…。 夏云河记下了账本儿里的工作时数。 由铁皮房出来的时候,看见他俩那张大床底下摆了二十几个瓶瓶罐罐,罐子还挺大的。 【民叔这腌的是什么东西?】 【笋丝、咸菜什么的,吃不完扔了可惜,所以每年都腌了一些。】民叔说着弯下腰,搬了一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给夏云河。 夏云河一点也不推托,接过玻璃罐,细看了地上除了笋丝、咸菜,他发现还有腌渍的生姜、辣椒…… 他虽然没有真的回神儿,但心中还是有了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得出城几天,有木有网络不知,能发就发不能的话就二天以后发文,请见谅…… ☆、脚步声 二十七 在小镇上的赫姓人家屋顶工作了二天,秀儿嫂都没见到袁老板,就连尧工头儿都没看到,正纳闷的时候就听王二跟他人闲聊,得知袁老板又去了北边。尧旭东也跟着去了。 刷底漆这天收工的早,不到二点,秀儿嫂就回到了家里,一进门,还没来的急喘口气儿,张生就过来跟她要酒喝,秀儿嫂那个气呦。 【你给我去死吧你个窝囔废!】 那随身携带的小兜儿就朝丈夫的脸上打下去。张生闪避不急,狠狠吃了一巴掌。 *** 自从被尧旭东『开除』之后,秀儿嫂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人生开始了倒霉的命运。这些都不算啥,真正让她心寒的是她的丈夫、孩子。在她如此沮丧的当儿,需要的也不过是丈夫的体谅孩子的安慰,有这两样,再苦再穷,有哪个母亲不会忍下去?但是…… 秀儿嫂步出了家门,说是去捡矿泉水瓶卖钱,实则散散心。 ……妳这个毒妇!没钱?妳会没钱?妳卖了夏云河那屋子的四万块钱藏那儿去了!没钱?妳会有报应的! 张三的话,就像烙印似地刻在了秀儿嫂的心脏上,疼得她一阵委屈。当初她偷偷地卖了那房子的时候,那死鬼也是有参一脚的。确实有四万块钱,没分赃的原因是怕他买酒喝一下把钱花光了。但是这一年多来家里的开销,孩子上学得花用,她哪一块钱不是自己赚来的?不全投资在了儿子身上?难道她就没让夏云河吃饭了?一想到说这话的死鬼,更是一毛钱都没为家里贡献,秀儿嫂就委屈,越想越不甘心……从青梅部落一路走到李花村,一路捡了半麻包矿泉水瓶,再回到青梅部落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飘出了饭菜香。随着香味儿,走着走着,竟走到了袁少的家里。 秀儿嫂停下了脚步,看着那明亮亮的灯光穿过客厅的大门,撒在庭院上,小沙弥愉悦的声音『哥哥也吃。』秀儿嫂不由自主地朝着声音走去。 *** 很久以后夏云河回想,他要是知道今晚会发生的事情的话,他一定上山下海去寻山珍海味儿来给王二和民叔吃。因为那两天他会这么做的举动,总有那么个未卜先知的能力似的。 好在,报答王二民叔的机会挺多。 小沙弥和夏云河昨天在王二家包了饺子,吃了饺子之后,那晚回家,还带了一大袋笋丝回来。夏云河接下那袋笋丝的时候,心里是打定主意要做一份排骨闷笋丝让他们尝尝的。 所以那天晚上,夏云河就显得比较精神些了,整晚都在厨房里忙活儿,排骨退冰之后得腌渍,所以哆、哆、哆…的切排骨的声音独自在厨房里响起,夜里听来格外清晰。……今天在民叔家里,他听见的那些话,短短三言两语,道尽了小沙弥的全部。让他对这娃儿的心疼更加一层,却也暗暗难过。欢天喜地的孩童心里,从来不曾显现哀伤,反倒是生活得挺幸福的样子。他忽地痛恨起自己的软弱,外表看似坚强,内里软弱无助,给忙里忙外的袁老板平生出一堆麻烦。想起自己在鬼窝那会儿受了点儿委屈就自暴自弃的堕落行为,更是痛恨。委屈怎么着?自己可是享受了十八年的父母呵护呢!一句『沙弥二岁没了父母』的话语,给也是孤儿的夏云河的刺激过于沉重了。 他烧滚开水,把切了一大碗的排骨川烫,打捞起来后又换了一锅水,将肉和调味料放入锅哩,开始闷煮。云河忽然想到自己在刚刚没了父母以后,孤单吃饭,独自睡觉,暗自哭泣的情景,难道娃儿也曾经历过那样的……啊啊!夏云河想到小娃儿愁苦的脸蛋,心疼得几乎流下泪来。他急急洗了手,进了卧房,趴在小娃儿盖着的被子上,紧紧地抱了他一会儿。 他疼爱小沙弥,比自己要紧。他迅速制止自己的情感波动,回到厨房里忙活儿。 笋丝清洗之后剥丝切段…… *** 忙活儿让心里难过的夏云河有了精神上的解脱。他把为袁少做饭的心思加到今晚的笙丝闷排骨上头儿去。笙丝闷肉这道菜的特色是,回锅的次数越多,味道更入味儿,而且不容易馊。 夏云河用大灶生火,慢工细活儿的刻意煮了一大锅,他怕排骨量不够,最后还特意加了一些后腿肉充数,上回他煮给袁老板吃的时候,可没加那么多的肉,主要是袁老板不怎么吃肉以外,他们有能力可以餐餐吃肉,所以不太喜欢油腻,但是王二家就不同了。 昨儿个虽然才在那儿待了半天,但跟民叔闲聊间,夏云河深深了解到王二工作相当辛苦,挣钱不多,民叔持家也相当辛苦,每分钱都花在刀口儿上,夏云河看得出来,在吃东西上面民叔对自个儿是能省则省,但对王二是尽其所能地让他吃好穿好。……傍晚王二回来,大伙儿决定要下多少颗饺子那会儿,夏云河就看到了,民叔偷偷多下了二三十个,起锅的时候还把那三十个饺子装上大碗,藏在碗柜里。王二那体型,劳动了一天,餐桌上没肉、夜里不吃夜宵是说不过去的。 夏云河羡慕民叔和王二之间彼此的关爱,但是他更是佩服王奶奶疼爱孙子的肚量。那晚,王奶奶私下跟他说了,【这个傻孩子,连我也需要瞒着?别看家里天天有肉吃,那些呀全都是为王二准备的,他自己可从没舍得吃一口,这孩子,唉……】就因为民叔对王二的『私心』让王奶奶对民叔更加疼爱,那晚的饭桌上,夏云河就只看见王奶奶给民叔夹菜、舀汤,饺子一出锅就往民叔面前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民叔才是王奶奶的宝贝孙子呢!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1 笋丝闷肉做好了。『孤儿』那檔事儿的云烟又从夏云河的脑袋里探出头。收拾完厨房,走进卧房上了铺,便紧紧地将小沙弥抱在怀里。 娃儿不是袁老板的儿子,袁老板从未结过婚;那意味着啥呢?甭说他没结婚,就连女朋友这事儿,外边都没传闻过。这是『希望』呀!这么一想,袁少这个人在夏云河的心中就更加有诱惑力了。 追呀!云河告诉自己。烧好吃的饭菜拴住袁老板的胃,让他离不开自己,袁老板上班挣钱,自己在家照顾娃儿,洗衣烧饭为袁老板撑起一个温暖的家……哈哈哈……太可笑了! 做啥劳子春秋大梦呢这是! 难道他喜欢男人?喜欢袁老板? 不!不可能!那日发薪资,两个胖儿子挨了尧旭东一顿毒打时说出的,『他喜欢男人』这句话竟然莫名地出现在夏云河脑海哩。 他活到十八岁,没有谈过恋爱。若真要问他爱谁喜欢谁?他是很爱爸爸,喜欢爸爸。爱爸爸牵他散步,爱爸爸陪他上学,爱爸爸抱他,哄他……。 ……这么大了还黏着爸爸不害臊呀! 村里人都这么说过他,他也不在意。照样儿牵着爸爸的手,抱着爸爸的腰……难道这就是爱男人了? 夏云河心里开始问自己,喜欢牵着袁老板的手,抱着他的腰吗?喜欢袁老板吗? 呃…… 这一夜,夏云河就这么胡思乱想的进入梦乡。 *** 隔天一早,才吃完早饭,夏云河就迫不急待地从昨夜闷煮的笙丝排骨中,捞出了一大碗,放在厨房里凉着。其余那一整锅,他决定尽早抬到民叔家去给他。这样民叔的午饭就不用张罗了。 夏云河吭哧吭哧地抬着大锅,走几步休息一会儿、走几步休息一会儿,到民叔那儿的时候,鼻头都冒着汗。 【怎么!又包饺子?】民叔又看到夏云河的时候,确实惊讶不小。但是,当他听完夏云河说:【整锅都你们的。特意为你们做的呢,忙了我一整晚上呢!】 民叔将锅盖一掀,肉香味儿扑鼻而来,把他给感动的、推辞的、气得……。 【不行,不行……】 【你就不晓得这笋丝有多珍贵呢对袁老板来说,白白拿了你们两袋,能不回馈一些来吗?】 【唉,这又不要钱的,是丢了也可惜……但是你这是放了多少肉…不行,你抬回去…】 夏云河就知道民叔会拒收。 【甭跟我们客气了民叔。】 【不,不行,你…你看看…你这是一锅肉……】民子用勺子一捞,看见一块儿块儿炖的鲜美金黄的后腿瘦肉,更加推辞了。 夏云河也不示弱,立马摆出一副失望表情,杵在那儿,小沙弥是不晓得大人嘀咕啥,不晓得怎么插话,因而也垮着脸。 看这一大一小的样子,民子也没辙了,他笑了笑终于收下那锅肉,但强硬他两留下来吃了午饭。要不是夏云河想着袁老板可能会打电话回家,急着回家等候,民叔还想将他俩留到晚饭时刻呢! 但也因为这一时心软,发生了事情,让民子自责不已。 中午在民叔家吃得多了,夏云河晚饭时候啥都不想吃,但小沙弥一定得喂,所以他还是蒸了大米饭,炒了青菜,加上那一大碗的笋丝排骨,晚饭算是丰富了。 就如之前所说,夏云河吃饭的时候慢条斯理,细嚼慢咽地跟个娘儿门似的,但至少他每餐饭都吃,而且还吃得饱饱的,这会儿因为袁少不在家,别说他每餐饭都不想煮,而且还不想吃,两天要不是民子使劲儿『逼』了他吃了两顿饭,这会儿怕是头昏了都不晓得原由。 【哥哥你也吃。】 小沙弥桌下晃荡着两条腿,一会儿转身看看电视,一会儿抬头数数天花板上的横条儿,听到哥哥说【ㄚ】的时候,才会回头把那伸到嘴边的汤匙一口含\住。别看他一脸不专心样儿,心里可记得清楚了,哥哥吃几餐饭、喝了几口水、睡了多久……都清清楚楚印在小脑袋里啊……看来今晚哥哥又不想吃饭了。 【嗯,沙弥把青菜吃了。】 【嗯,那哥哥把这块肉吃了。】 寒冬天空擦黑得早,不过五点半,屋外就黑得跟午夜差不多啥都看不见。兄弟俩推囔着谁多吃一口,谁少吃了一口,就在这样的笑闹中,院子里沙沙沙地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夏云河盯着门口处,秀儿嫂的身影缓缓闪现。 作者有话要说:  還是先把明後天的文发了…… ☆、完全失控 二十八 微胖圆脸的妇人,给人亲和力和母爱的映象,却给屋里的两个孩子带来无限惊恐。 小沙弥倏地跳下椅子,立马挡在哥哥面前。夏云河心跳起伏非常大,护着小沙弥的双手微微颤抖。 秀儿嫂一眼扫过餐桌上的饭碗,二副,就知道袁老板确实不在家。这下正好,正是她要的时机。【吃饭啊这是?】强制压下内心的愤怒,秀儿嫂友好地开口说道: 【爸爸不在家,阿姨来看看你们。】说完她朝门口跨了一步,闻到饭菜香,朝桌上看了会儿,肚子不禁咕噜咕噜叫了一声,她饿了,中午那盒饭她舍不得吃,但是一带回来就被孩子抢了过去,死鬼别说没留饭菜,还把她骂了一顿……这会儿一闻到饭菜香,确实饿得有些难受。但是,这夏云河似乎没意思留她吃饭,正想再拉拢拉拢,对方却先开口了。 【妳来干啥?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妳别再来这儿了。】 夏云河说完,熟练地将小沙弥护在身后,对上秀儿嫂的眼睛防备着她的动作。果然还是找来了。 秀儿嫂的『示好』被拒。心中那把火就轰地一下爆发了出来。 【妈了个巴子!你是甚么东西,给我滚回去!】 【回哪儿去!我走了这不正好顺了妳的意!】夏云河怒目回应。 【日他祖宗!你少在那装孙子。】 【妳到底想怎么样?我跟妳们家本来就没啥关系,妳走吧!】 【日你爹!你脊梁骨长硬了敢用这种口气跟我回话!你回不回去!】 【日妳婆娘!】小沙弥推开哥哥站到了面前,对着秀儿嫂大吼:【妳是找不着人替妳刷锅做饭这会儿想到我哥哥了……滚!】 【妈了个王羔子你还真有本事,你是用什么邪术唬得这袁老板一家子都为你买命,你个白狐精年纪轻轻倒知晓房中术啊!跟个下ㄥ贱得娈童有啥两样……】 【不准侮辱袁老板!妳给我滚出去!】 【果然让人家干\爽了啊!都把这儿当自己家了?你醒醒吧你个卖身求荣的家伙,他能干你就能干别人,这会儿搞不好就跟人家干的欢呢!】 秀儿嫂越说越不象话,侮辱夏云河不说连袁老板也骂上了,但这激将法立即生出效用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2 ,夏云河意识到自己完全失控,【住口!住口!】他大骂几声,冲上前一把抓住了秀儿嫂的衣领,使劲儿一甩,秀儿嫂圆滚滚的身子就这么顺着对方的力道,滚在院子的水泥地上。 【啊~~~你敢打我……王八蛋你敢打我……】秀儿嫂呼天抢地,反了反了,这孽障敢顶撞了,她由地上爬起来,【呼】地朝夏云河冲了过去,云河护着小沙弥一下闪开,虽然让秀儿嫂扑了个空,却让她一头撞进屋里来了。 她扶着桌沿,大口喘气。这是打不过对方了,情势完全出乎预料之外了,夏云河在打她呀这是。秀儿嫂这么一想,整个儿气得火冒三丈。 【你个下流贱 逼,我打死你个下流胚子!】 操起餐桌上的饭碗,秀儿嫂朝夏云河扔过去,一个没击中,再扔出下一个,下一个…喀啷…喀啷……玻璃破裂的声音接续得非常快,夏云河只能不断抱着小沙弥闪躲,但是,当最后那个陶瓷的大茶壶飞过来的时候,夏云河却没能闪过,不偏不移砸中了他右手臂。云河闷哼一声,水壶落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啊……哥哥…哥哥……妳这个臭婆娘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以为哥哥受伤了,小沙弥吓坏了,他疯了似的想杀了那恶婆娘,甩开哥哥的臂膀,撒开小短腿就朝秀儿嫂冲去。 秀儿嫂看着这个身长连自家儿子一半儿都不及的奶娃子……我收拾夏云河你扑腾啥?一手抓起娃儿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就往门边甩出去。 一声巨响,小沙弥准确地砸上了门板,『啪』重重摔地上。然后,不动也不哭地躺在那儿。 夏云河受的惊吓有多大,秀儿嫂看得出来。只见他扑上前一把抱起了沙弥就往外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惊醒了小小的村落,他大喊的是小沙弥、王奶奶、王叔叔,惊人的力气,惊人的速度,惊人的喊叫声……声声传入了老天爷的耳里。 *** 小沙弥是被撞晕了。王二只开了一个多小时,就进了城里的市立医院,幼儿科医生很快地替他做了全身检查,没有脑震荡,单纯昏迷。整个过程没花多久时间,但夏云河却被医生骂得狗血淋头: 不是你弟弟就能打成这样? 你都多大个人了他才几岁? 他父母呢?要住院观察一天,入院手续得赶紧办! 夏云河一句话都不敢吭。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开。即便是医生都说了没问题,他也不敢松懈,因为小沙弥始终没醒来。 *** 这一头,袁少、尧旭东虽然提前了一天回来,但还是晚了一步。不过,当他接到王二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两人正好进了城。及时赶到了医院。由于王二诉说整件事情的经过时,先说了:【医生说小沙弥已经没事儿了……】让袁少不至于如此慌乱。听到夏云河在旁边守着他,更是舒了一口气,至少这两人都没事。 匆匆赶到医院,小沙弥的住院手续王二已经替他办好了,他朝着病房号码循过去,在门口正好遇见了看诊的医生,医生将病情重复一遍,袁少便彻底放下心来。只是令他意外的是……。 ☆、疯了的呼喊 二十九 双人病房里,小沙弥静静地睡在病床上,手腕上吊着输入液,夏云河背对着房门口,他弓着身子坐在床沿,双手紧握小沙弥的手,动也不动。 袁少怕惊吓了他,轻轻喊了一声:【云河。】 夏云河闻声,转头。看到袁少之后一阵惊恐,随即红了眼眶,就在袁少想着上前安慰他的时候,云河突然朝他扑了过来,他一反常态地喊着:【袁少!袁少!袁少!】 袁少很快张开双臂,以为他要投进怀抱的时候,云河却跪了下来。 【你……云河,你怎么了?沙弥没事儿你快起来。】袁少搀起他的腋下,试着将人拉起来,但是云河忽然间疯了似的,压低着声音对着袁少不断求饶。 【袁少对不起,我没照顾好沙弥,我错了……】 夏云河在哀求的当儿,脑海里全是小沙弥,小沙弥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影像,一个二岁就失去父母的孤儿奋力挡在自己身前挨竹条的影像,对付两个胖孩子的影像,拿着瓷碗替自己报仇的影像,怕自己饿,怕自己累,挺着小小的身子保护自己,以一个五岁娃儿的能力拯救自己……【沙弥,哥哥对不起你,没能保护你,袁少你杀了我吧!】他疯了的呼喊。 【你胡说啥这是!没事了,你起来,我没怪你…云河…】 【袁少,我不是故意的…我来不急阻挡……】 【我没怪你云河,乖,起来,起来再说。】 【袁少你原谅我,袁少……我不敢了…我立马就走…只要我离开,沙弥就不会有事儿,婶子就不会来找碴…我对不起你袁老板,我会离开…袁少袁少袁少……】 夏云河的失控出乎袁少的预料之外,这孩子是疯了的自责,不但如此,他还发现云河意识混乱,根本不知道在说些甚么,袁少将他抱在怀里不断安抚都没有用,他拍着对方的背,抱得越紧,他挣扎更厉害。几度安抚没用,袁少忽地大喊: 【夏云河!】结果这一声不但没喊出效用,反而让夏云河【哇】的一声哭喊道: 【我要我爸爸!我要我爸爸!】 『啪!』重重地巴掌赏在夏云河的脸上,止住了他的哭喊声的同时,也让他晕了过去。 *** 【这是压力太大,积压的太久,没事儿,让他休息一会儿就好,醒了你们好好问问他,解开心里的结以后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给他吊上输入液……】 医生就让云河躺在小沙弥边上的那张病床,检查了心跳脉搏,还让护士抽了血,安顿好之后,医生让袁少把云河的衣服脱了,换上病服,说这样宽松点儿。 【他是你弟弟?】医生问。 【呃……】 袁少这时候才发现,他竟然说不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儿子?员工? 一番折腾,云河终于沉沉地睡着了。医生打了镇定剂,说让他好好地睡个觉,袁少趁着护士要吊输入液的当儿,替云河换病服。 白皙的皮肤跟个娘们儿似的,养了这几个月,以为他多少长了些肉,才发现还是瘦得不象话,要不是身子够长,骨架够大,都要怀疑他真是个女人了。 弯曲手肘,扯掉秋衣的袖子,一块儿碗大的瘀青,清晰地印在白皙的手臂上。看得袁少一阵心疼。他半抱半扶地很快将病服给云河换上,长裤也毫不迟疑地把它扯下来,内裤洗得都变薄了,不知是尺寸太小,还是没能买新的……质料不好,又紧绷着肉身,看着就不舒服。 【妳稍微等会儿。】袁少对着准备打针的护士小姐说完,就把帘子拉上,他托起云河的腰身,轻轻将那件底裤脱了下来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3 。果然太小件了,这样穿着能舒服吗?真是的!黑色丛林倒是相当繁茂,林中的鸟儿软嫩嫩地沉睡着,袁少目不斜视,很快地把与病服一套的睡裤为云河穿上,他确定自己心无杂念,心思纯正,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猛吞口水,脸上也冒着细汗。 当帘子被拉开的时候,尧旭东还以为袁少是干了多大一个工程,满头大汗的。 ☆、都没阖眼 三十 许个山盟海誓叫哥哥 夏云河昏睡了整整一夜。袁少自北上那几天就没好好睡一觉,让公事、聚会什么的折腾的疲惫不勘,这会儿又遇到了两孩子住院,他那颗悬着的心始终没放下。守在病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睡觉更不是。尧旭东看着一家子都没吃东西,自个儿也累得半死不活,干脆大手一挥,拿了钱出来,让王二替他跑腿儿去了。 *** 【奶奶,赶紧杀一只鸡炖上,等会儿我得给袁老板送去!】 王二匆匆忙忙地车都还没停进家门就对着王奶奶喊。王奶奶一听,二话不说就朝后院鸡窝走去,抓鸡。她心里是明白的,昨儿个夏云河那孩子哭天喊地奔来的时候,差点儿把她那颗老心脏给吓出来了,待她看清那孩子臂弯里躺着的小沙弥时,她认为自己是昏过去后又醒过来了。都已经过了一天了,没消没息,又不敢打电话去问,急得她和民儿整夜没睡,在屋里唉声叹气地,王二到这会儿才回来,能够让她炖鸡汤喝,表示那孩子应该是没啥问题了才是。王奶奶啥也不问,默默地在厨房里忙。 【民,你陪我到袁老板家拿些换洗衣物。】 王二跟奶奶交代了一声之后两人就朝袁老板家去了。昨晚,王二开车将沙弥送进医院之后,也是忙得到现在都没阖眼,一双眼睛红红的。 边儿上被他喊着『民』的男人看了,担心地说道:【二哥,你回屋里躺会儿吧,衣服什么的我去拿就好。】 【没事儿,大伙儿不都没睡吗?你和奶奶就睡了?没事儿。】 王二走得相当慢,配合着民子的步伐,一点一点地诉说昨儿个夜里医院的事情,说完,轻轻地由夹克口袋里拿出一摞纸币来,一千九百块钱,王二说: 【给得比干半个月的活儿还多呢!有钱人就是大方,切。】说完,数了一千块钱塞到民子的口袋里,又说:【这回儿给奶奶九百块钱就好,咱俩留一百块烟酒钱,嘿嘿嘿……】 【这哪公平?光那只鸡就多少钱你晓得不?对奶奶不公平,这是额外所得,甭给我了,再说,袁老板一家子还得吃饭炖汤,这几天不知还得炖几只鸡呢?】说完,民子就要由口袋拿出钱,被王二一把制止:【能多少钱?二只鸡五十块钱,奶奶还赚呢嘿嘿嘿……放心吧,拿着!】 男人红了脸,收了钱,放进胸前的口袋里。 【甭这么卖命!甭!】民子心疼地说。一般一个月能存上五百块钱,已经够多了,他却三五千的给。自己也三五千地往家里寄。 【卖命?刷油漆那种活儿能叫卖命?】王二轻松地说。【那叫耍着玩儿。】 民子越心疼,越关心,王二就越是掏心掏肺,【快过年了,我也是想用钱替你和奶奶买件棉袄,还有山里你母亲那儿也得准备东西……】 【二哥……】民子啥话都说不出口了。 袁老板的小瓦屋到了,王二打开了门,民子站在他后边儿,悄悄抹掉夺眶而出的泪水。 收拾了衣物;提着奶奶准备好了的炖盅,王二这会儿是带着民子一同进城,到医院看望孩子们的。表面上是有请罪的味道,毕竟人家托付了好好看着那两个孩子的,如今出事儿了说啥都得给人家交代一声。但是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王二在尧旭东那儿得到的任务是,替夏云河办入籍手续。夏云河要迁入袁老板家了呀!当然,进了城怎地都得逛逛,尧旭东给的额外费用,他想与民子到城里好好吃点东西解解馋,再为两人买上几条香烟,几瓶酒……。 ☆、叫声哥哥 三十一 夏云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上午,袁少坐在床边帮他擦脸,尧旭东则在临床喂小沙弥喝鸡汤。 昨晚两个大男人加两个孩子全都住在医院里,袁少己乎整夜未阖眼。对旁观者来说,他整夜睡不着似乎是合乎情理的事情,毕竟他儿子被人打了,仍在昏迷中,做父亲的『必须』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袁少也确实茶饭不思,一心系在病人身上,寸步不离。只是这所谓的病人指的不是小沙弥,而是夏云河。 *** 毛巾是温热的,擦在云河身上很是舒服,让他没有想要醒过来的意思,但是这动作时在轻柔……。 夏云河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一阵温和,闪闪亮亮、眼角带笑,看的袁少一阵窝心,但还没赞美他两句就让他想起发生的事情,又开始哭。 【袁老板,我…我对不起沙弥…】眼泪说来就来,根本不给袁少解释的机会。袁少心疼地握着夏云河的手,已不知如何安慰。 【沙弥没事儿。你看,他不好好地做那儿吃水梨吗?】 夏云河听了,转头,果然看见小沙弥盘着他的小短腿,坐在床上吃水梨。孩童特有的双眼,肉肉肥肥的脸颊,此时因为咬着水梨让那张嘴又水又粉嫩,清脆的喀嗤声,显示小沙弥此刻正吃的欢。待与哥哥的眼睛对上时,小沙弥一阵惊讶:【哥哥醒了。】握着梨肉的五只小指头上,正答答的滴着果汁。画面相当可爱。 【沙弥,疼不?哥哥没能保护你……】 夏云河激动地由床上起来,袁少哪能允许他那么做,把人往怀里一拦,夏云河就投入袁少的怀抱。 这要搁在平时,小沙弥准会声泪俱下的安慰哥哥,并扑向哥哥的怀抱安慰他。但是这会儿他却没有丝毫动作。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哭闹;看着爸爸频频安慰他。他小小的心灵里发现,哥哥终于有人照顾,确实不再需要他了。 因为小沙弥在半梦半醒的那会儿清楚的听到叔叔和爸爸的对话。说爸爸在第一时间得知沙弥受伤的时候,确实为他慌乱了片刻,到达医院得知医生说明病情之后,爸爸就不曾到他的床位看过他一眼,爸爸的整个时间全投注在哥哥身上。哥哥大哭大闹昏厥,爸爸轻声细语频频安慰、寸步不离的紧紧呵护。不但如此,还彻夜未眠的照顾,例如:换衣服、擦澡、按摩脚底。爸爸现在可是关心哥哥多了去。 小沙弥瞇着眼睛,『喀』一口咬掉水梨。 小沙弥的无动于衷,彻底伤害了夏云河的心,让他认为小沙弥不肯原谅他。 【沙弥,沙弥,哥哥对不起你……】倒在袁少怀里,夏云河哭的声泪俱下。 不累吗?这都哭了一晚上了。【哥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4 哥,甭哭了,你这么哭喊又晕过去的,爸爸自责的要死整夜都没睡没吃的。我没事儿呀!】 夏云河果然停歇了。目光转向袁少,担心的眉头紧皱,那习惯性照顾他人的忧虑深深印在眉毛之间。他说: 【袁老板……我……】 袁少已经用手指按住了那张嘴,再不想让他闹下去。他这一辈子除了小沙弥,没挨过谁那么近,没用手亲近谁的嘴。他因为夏云河的哭闹,对他做出了一连串亲昵动作。袁少撇开了眼,转开了身,假装不在意自个儿所做的这一切~~这是儿子的哥哥~~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他想到秀儿嫂家里喳呼的传言,说这孩子喜欢男人的时候,简直可以用惊吓来形容。他甚至怀疑这是否是上天的旨意让他梦想成真了!他心里觉得酸酸的。他一阵期盼是那么回事儿,一阵又害怕。昔日小渣渣的形象又浮上心头,那个人从来不做亲近的动作。别说帮他买了车、送他进了大学、帮他缴学费都没得到他一个拥抱,就更甭提他搬进自己屋里居住时还会烧菜做饭或更进一步伺候自己了。但是这个人不同。 想到这,袁少弯下\身温柔地抱着夏云河的肩膀,一手在他身后边儿垫上两个枕头,让他躺下。夏云河也相当配合。轻轻地躺下来,两手紧抓着袁少的臂膀;直到躺下来了都舍不得松开。 这个人愿意让他碰。 他握过他的手,他搂过他的腰,他甚至见过他光ㄥ溜溜的身体。这样的人,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甚么呢? 【你想要爸爸?】袁少心疼地问他。 他双手握住了夏云河的手,想起了这孩子昏过去那会儿口中大喊着爸爸。夏云河没吭声。袁少发现自己有些失望,想着,也许云河真的只想要爸爸。随即吱呜着,以害羞的声调问: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呃……就跟沙弥一块儿喊我一声……】 【我不!】 夏云河没让袁少说完便直接打断。【这根本不可能,你也知道。你是那么年轻……】夏云河怨怨艾艾的声音,大概知道喊他叫爸爸自个儿都会脸红。不过这个回答让袁少心里莫名好过些。他道: 【呃……要不,就做弟弟吧!叫我一声哥哥,嗯?】他的口气轻松了。 夏云河目光闪烁,悄悄扬起嘴角,一副心如所愿的表情,很快地点了头。【嗯……】回答的时候,红了耳根。 【好,来,叫声哥哥来听听。】 【哥…哥哥。】 【欸。云河。】 【哥哥。】 【嗯。】袁少深深看着眼前的孩子,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云河随即低下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知道吗?一声哥哥不是随便叫的,知道不?】 【是,哥哥。】云河似乎很喜欢这个称呼,一连喊了他好几声,深深凝视了眼前的男人一会儿,随即点点头。 【哥哥这真是太好了呀哥哥!】邻床奶娃娃发出的喊声。啪啪的脚步声直奔而来,夏云河的病床摇动了一下。小沙弥爬上了床,用力抱住夏云河。他放下心来。他的爸爸接受了哥哥,两人的距离更加接近了。两人抱一块儿,正想伸手把袁少拉进来时,尧旭东说话了: 【你们这算啥关系呀这是!乱七八糟的。】 【呃……】袁少无语。 【袁少你和云河成了兄弟,那小沙弥得喊云河叫叔叔才行呀!】 【呃……不,我就是要喊哥哥,哥哥。】小沙弥说。 【那不行,要不这样吧!沙弥,你改口喊云河爹爹。】尧旭东继续喳呼。 【那更不行了,喊爹爹就把哥哥喊老了。】 【切!你个不懂事的娃儿。那不喊爹爹就喊妈妈也行!】 袁少和夏云河瞪大眼睛,这会儿他俩可听明白尧旭东葫芦里卖的是啥药了。袁少急的眉头紧皱,两道浓眉间出现了深深的纹路,他说:【瞎扯啥呢这是……跟个孩子说这些……切!】然后,红着脸走进了浴室。 而夏云河倒是没啥抗议声,他的脸上泛出一缕温和的红晕,抿着嘴,低下了头。然后只剩下沙弥在那儿吼叫起来: 【尧叔叔,你住院住胡涂了吧……哥哥是男银咋能喊妈妈呢……】 【咋不能?】 【妈妈是女银啊……我也不愿喊哥哥叫妈妈呀……】 【你这样爸爸会难过的。】 【难过?】 【是呀!你咋知道你爸爸要的不是妈妈呢?】 【叔叔果然烧胡涂了,爸爸才不会给我弄个妈妈呢!】 【哦?】这句话引起了尧旭东的兴趣,也让夏云河、袁少停了手中的动作。【那沙弥跟叔叔说说,爸爸要的是啥?】 【伴儿。】 【哈哈哈……】大伙都笑了,但还没来的及赞美他一句,小沙弥就说: 【就像结婚那样的啊!】 袁少听了立马由浴室里出来:【哟哟哟爸爸的亲亲娃儿哟,这是给爸爸说媒拉牵啊这是……】袁少想着,他要是知道小沙弥接下来会说的话,他一定躲厕所里不吭声,但晚了。沙弥说: 【是呀爸爸!咱不是说好了我给自己找个哥哥给你找个伴儿吗?你说伴儿就是暖被窝,光ㄥ溜溜的在床上一块儿运动运动,当时你也答应了呀!】 夏云河一听,这会儿红了整张脸跟个煮熟的虾子似的坐在床边为难地……不知如何是好。 ☆、做了啥事儿 三十二 夜黑风高,星月无光,破旧的小瓦屋里,昏黄的小灯泡照着面部肿胀的女人。秀儿嫂窝在自个儿的睡床上,手里拿了个小圆镜子,一遍一遍地看着自己的脸。 都认不出来了,肿的发黑了这是。 那一晚,夏云河呼天抢地的抱着小沙弥走了以后,屋里由原先的吵闹一下陷入寂静,秀儿嫂才回过神来,她慌了。 由屋里冲出院子,犹豫了会儿,又进了屋子里,她左看右看;桌上一碗笋丝闷肉,她本想端着大碗就走,可是想想铁定还有别的东西好拿,巡了一圈儿进了厨房,便开始大肆搜刮起来。袁老板这屋子她从没进来过,这会儿来了,也没心仔细研究了,她直捣冰箱冷冻库,鱼、肉、丸子、饺子……装满一大袋之后,也顾不上那一大碗笋丝闷肉,转身拔腿就跑。冷冻食物沉,她跑的慢,路上遇见了一些人,秀儿嫂知道,那些是刚刚围观王二载走小沙弥的人,她头也不回地拼命往家里赶。当然还是让其他人看到了,尤其是民子,他看的特清楚,秀儿嫂这是怀里抱着一堆东西。 ~~夏云河是我家的人,我拿的是属于夏云河的东西。一点也不违法。秀儿嫂这么认为。 呼哧呼哧进了家门,她由边儿上的铁皮房绕到后院,进了厨房。扔下那一大包东西之后,就瘫在地上,似乎是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啥事儿了,竟哭了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5 起来。 她这是干了啥事儿了这是?那孩子严重吗?袁老板会告她吗? 她瞪着眼前那一包一包切的整齐;分配均匀的鱼肉,都到了这样的节骨眼上,心中所想的还是孩子们的吃食,就算做贼,想到的也是要把孩子们喂饱,为了孩子,都是为了孩子……。 【妈妈,妳跑那儿去了,咋的到了饭点儿上了还没东西吃?】 【这是啥东西?妈妈,我问妳这是啥东西你还不快说!】 大胖儿子问完,小胖儿子踢了踢地上的肉也问她。口气无理、态度不敬,这都是自己教出来的宝贝儿子,捧在手心上的心尖儿宝……。 秀儿嫂忽地觉得自己特委屈,心中一肚子委屈,无处诉,无人懂。 【你这是跟谁说话?】秀儿嫂看着孩子倏地站起身,阴沉着脸,伸手一抓大儿子的衣领,『啪!啪』甩下两个耳光,儿子惊天动地的哭,秀儿嫂又甩了两巴掌过去,小儿子见势拔腿就跑,秀儿嫂抽出昔日抽打夏云河的棍子,追了过去,一棒打上肥惇惇的屁股,【哇~~~】剎时,哭声响彻云霄,秀儿嫂疯了似的追着儿子满屋跑,泄愤似地挥着那棍子乱打一通,待她追进睡房哩,却看到了她那无能的丈夫,此时已醉的不醒人事横在床上睡着了。秀儿嫂愤怒加一级,对着那『死尸』更是一阵乱打,张三吭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防备,只能任棍子挥舞,他那身子很快地就如同格子布料似地,横一条红纵一条红…… *** 在医院只住了三个晚上,夏云河就坚持出院,袁少实在谬不过他,当天上午便连带着小沙弥一块儿办了出院手续,回家去了。 由尧旭东开着休旅车,自己抱着小沙弥坐在前座,让云河躺在后边。袁少认为,折腾了这两三天,云河这孩子的心理问题应该是解决了,便把心思全系在秀儿嫂那儿,想把彼此间的帐给算一算,但没想到这夏云河还真能闹腾……。 *** 离开小瓦屋不过三五天,小厅里打翻的椅子、碎了一地的陶瓷用具……袁少没想让两个孩子再看见这场景,他直接将夏云河打横抱着,进了睡房,放到自个儿睡的大床上。 【不,哥哥,我还是……睡原来的床就行。】夏云河在袁少臂弯里挣扎,显得意料不及。一声『哥哥』却叫得愈来愈顺口。 袁少说:【那床小了点儿,沙弥也病着,又挤又碰着的多难受。你这两天跟我睡,等身体好点再说。】 云河没再挣扎。他已经被放到大床上,袁少替他脱了夹克,又替他解开皮带…… 【不,哥哥……】夏云河红着脸,小声地抗议。 【怎么?不相信哥哥也不准哥哥看?】袁少挑着眉,强制地脱下了夏云河的长裤。夏云河红着脸,撇过头,双手使劲儿遮掩着那哩,一想到现在穿着的还是哥哥的内裤……他的脸更红了。 袁少替他盖上毯子、被子。 【再睡会儿吧!乖。】 【哥哥。】 夏云河支支呜呜应着,仍然想挣扎着起来……怎么能爬上哥哥的床呢! 袁少皱着眉头,像对小沙弥那样自然,替他掖了掖被子,转身看看小床上睡着的小沙弥一眼,转身出了房门。 拉上小窗帘的房里有些昏暗。云河睁着眼睛,悠悠望着蚊帐顶、闻着被子上袁少独有的味道,浓浓的男人汗味儿混合着淡淡的肥皂香味,他感到一种诱惑、觉得难为情,并在心里骂自己,哥哥对自己这么好,这么信赖,摆明了的正派纯正心思,自己反倒疑心疑鬼将其变了味儿。 哥哥很正派的为自己脱了衣服、换了内裤;哥哥很正派的抱着自己、亲了自己,哥哥只是很自然地考虑到这一切,让自己感到舒适罢了。 被窝好烫,身体发热,滚烫让身心感觉好美啊!夏云河想着想着,想到了哥哥的怀抱热烘烘的,不由得舒服地呻\吟出了声。 真是不可思议,袁少,一个众人拱着的大老板;一个婶子巴结讨好的大老板,是远在天边和自己来自两个不同世界的男人,现在不但成了自己的哥哥,还睡在他的床上,他躺的位置,他睡的枕头,他甚至穿着哥哥的……就像对待自己最亲的人那样,允许分享贴身的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哥哥。 云河的精神来了。他闭上眼睛,却止不住那隐隐约约的诱惑将其拖往邪恶的思想里……哥哥的脸贴的这么近……哥哥的嘴……。 在医院里躺了三天,硬是支撑着没睡好,回到家里,紧张陌生啥地都消失了之后,夏云河果然很快地睡着了。垫被柔柔软软的,毛毯暖呼呼地飘着淡淡馨香,使他这些天承受的压力得到纾解,他睡的好舒服啊!直到他感受腰上的手温,背部的火烫,他被吓醒了。立即明白过来这是啥情况。 哥哥抱着他睡。 他动都不敢动,并为这睡姿暗暗脸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腰上还着一条手臂,火烫烫的腹部胸部贴着他后背,几乎把他半压着全包裹住。那沉睡中平稳的呼吸,气息吹在他的脖颈上,热热痒痒酥酥麻麻……使他从睡眠中的平静激动起来,气都喘不过来……。他想到民叔说的,『袁老板没结婚』,心情就更加激动了。 ☆、计策 三十三 第二天,夏云河起地晚了些。 昨夜发生的事,让夏云河后半夜几乎都没睡着,睁着眼到到天明,天亮了倒是睡了过去。当袁少端着牛奶进来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了。 【啊!】夏云河慌张地由床上坐起,【哥哥咋的不叫我呢!】 【干啥,干啥呢!】袁少哪会让他起来,扶着他的肩膀,强制让他躺了下来,【至少得给我在床上躺三天才能下床。】 【不,哥哥,我……】 【怎么?不听话了。】 袁少斜眼瞪了他一眼,夏云河看了,红了脸,低下头,不再说话,缓缓起身接过袁少递来的牛奶,双手捧着,喝了起来。 牛奶味儿香浓,喝在嘴里很是满\足,小沙弥曾跟他说过,家里喝的牛奶是爸爸让人从国外带进来的。夏云河知道,那是因为沙弥还小,得天天喝牛奶才行。而今,因为他的到来袁少才把牛奶分成两份的。夏云河心里相当感动。 【哥哥,】夏云河看着袁少将空了的杯子收走的时候,说:【我已经有鸡汤喝了,牛奶就让沙弥喝就好。别给我了。】说完,又红着脸低下头。 袁少哪会理他这些,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替他盖上被子放低枕头,说: 【怎么?不好喝?】 昨夜的事儿,袁少想起来就高兴。至少他证明了一点,这孩子喜欢他。睡床上单薄的衣服,彼此是那样地贴近,云河都没反抗。他知道那孩子醒了,这样的近距离接触,是有些反常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6 了,尤其是对一个二十岁的男子来说,恶不恶心应该是直接的感受,不是吗?但整夜里,那孩子没有任何挣扎,也没任何反抗。 袁少拿着杯子,杵在原地,又一次用心打量那孩子;浓浓的睫毛,闪亮亮的一双眼睛,鼻子、嘴唇、下巴其实都相当的普通,甚至在嘴唇上方还长了小小的黑痣……但是奇怪的是,将这些排列在这张脸上时,竟然这么好看。好看的让自己喜欢。 袁少盯着他看的样子,就像要把他这个人永久的锁在记忆似的。 【哥哥,你看啥呢,直盯着我瞧。】夏云河红着脸说。 袁少收回视线,有些尴尬,【呃……在想…该弄甚么东西给你吃。】 *** 往后的几餐,袁少照旧这么早晚端汤端药伺候他,夜里,他在喝完了牛奶吃完了药后,就靠着他睡下来。有时候,他会对夏云河说:【靠近点儿,挨着睡暖和……把衣服脱了睡,听话。】云河也不做反抗,他就脱了裤子,腿伸在毛毯里,没了衣衫束缚,多么舒服呀这是。 *** 日子持续了几天,袁少因为夏云河,也好几天没到工地去了。大约是第四天的晚上九点左右,尧旭东来了,找袁少商量修理秀儿嫂的计策。袁少哄了夏云河睡下,自个出了房门,与尧旭东坐在小厅里。 这样打人骂人的鸟事,他这头儿骂没骂人家说没说人家的;让张三那婆娘一次一次欺负到头上去,再这么下去还要不要人活了?既然你喜欢夏云河那孩子,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拿出你当老板的的魄力,索性一干子毁了这王八绿豆,整整那个熊婆娘,也能出一口气,但是他这头儿却啥动作也没…… 尧旭东有些厌恶袁少那一副总是慈悲假好心的脸蛋。被李因勋那小渣渣骗的骨头都不剩,不但没修理人家,还更慈悲的在新公司也雇用了人家。啥事儿都首先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得饶人处且饶人,说啥子不欺负老弱妇孺,儿子、心上人都被老弱妇孺给打了,还在那儿咬文嚼字。切! 【一定得毒打一顿!】尧旭东一开口就斩钉截铁地说,【啥时候动手?】 【动手?】预料中的,袁少听了脸色都变了。 怎地吓成这样了呢?尧旭东见袁少这样胆小,心里想吐,但也只有顺着对方的感觉,【不燃咋办?】 窗外月色明亮,照的门前的那棵树影,黑乎乎的。袁少到厨房里倒了杯二锅头,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聊着,经过长时间的瞎扯,终于拿定了主意:明儿一早到秀儿嫂家去。 *** 夏云河迷迷糊糊地睡着。也不知睡了多久,是半梦半醒还是做梦也搞不清楚,耳边不时地传来谈话声,是哥哥的声音,夏云河听着倍感安心。谈话断断续续的,忽地朦胧、忽地清晰的句子: 【……就说,我不要你了……嘿嘿…】 【切!那会吓到他,不行!】 【甚么时候把他送回去?』 送回去?送谁?这样的词句一直以来都像个梦靥,在袁老板没给任何保障之前,他一直都害怕听到类似的句子。 【速战速决,就明天吧!】袁少说。 【唉……三万四千块钱卖了他,你就不怕那婆娘真拿得出来?】 【拿出来怎么着?总之明天就把云河送回去,就说那紫砂茶壶要三万块钱,咱们就是要钱。】 这会儿夏云河睁开了眼睛,彻底醒了。这是哥哥和尧叔叔的对话。 他拉住被头往胸口盖,企图阻挡冰冷的空气袭上胸口,但晚了,胸口、脚底、手心一下结冻起来似地,冷冽异常。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袁少产生的淫\邪念头何等丢人。何等无耻。 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小厅里亮着灯,光线由垂挂的门帘边缘透进睡房里。小床上,小沙弥仍旧睡得香甜,这孩子真能睡。谈话声渐渐远去,引擎发动的声音显示,尧旭东走了。 夏云河闭上眼睛努力使自己镇定,用念佛经来平静心情。他祈求上苍,无论明儿个发生甚么事都别再让自己晕过去,绝对要坚强的活下去不能再依赖袁少这个人了。反复念诵的佛经似乎起了效用,夏云河内心的骚乱逐渐平息下来,终于没流出一滴眼泪……。 几分钟后,袁少进了睡房,夏云河闭上眼睛,故意发出平稳息声,佯装睡得很沉,不让袁少发现什么。黑暗里他清晰地听见袁少爬上床来,脱去上衣,脱去长裤,只穿着内裤、背心;就像平常一个人睡的时候得穿着,躺进了被窝里。 这一晚,袁少没有抱他。 ☆、演得太烂 三十四 在袁少没有回来提出任何告诉之前,秀儿嫂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不管她现在内心里有多害怕、多么有理由争回夏云河,都得搁在『等待』这两个字上。她照样吃喝拉撒睡,甚至天一亮,就骑上小电瓶车,照旧到工地去上工。 王二见了她,啥话也没说,毕竟这是她跟袁老板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工人,不管跟小沙弥感情多好,都没资格说话。 就算民子跟他说秀儿嫂拿了袁老板家很多东西这事儿,他也没权干涉。他整日事不关己地在工地里指挥大伙忙活儿,跟往常一样。 只是,秀儿嫂打晕了小沙弥的事情全村落的人都知道。王二不去说三道四,其他人可不: 【妳干啥去惹那俩孩子?人家又没欠妳,切!】 【就是呀!当初那可怜的孩子在妳家做牛做马,干了一年多的活儿,妳给人家好处了?妳善待人家了?真是个蛇蝎女人呀真是!】 【夏云河那孩子呀命不该绝,遇到了袁老板,这辈子可享用不尽荣华富贵喽!】 【唉哟!说到这个我可看见了,那会儿我到镇上银行给娘家打钱,就看见夏云河趴在那儿柜台上写东西,待他填完单子,拿了一摞纸钞递给办事员,各位,你们晓得办事员咋的回话不?他说:七万三千一百二十五元,你核对核对。各位,各位,七万三千块钱啊,这才几个月小子就有了七万三千块钱,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他那银行簿子上写着夏云河三个字,打死我也不信那钱是他地呀!】 【啊!这…这…这…】 秀儿嫂原先被这些三姑六婆说的脸红脖子粗,相互叫骂,但是,待她听完这一段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也不叫骂了。血液由头顶降下,手脚一片冰冷,她不能接受,她不能接受……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陷在这苦逼的世道里,就他夏云河一人得道!秀儿嫂忽然觉得那天应该把夏云河打晕,而不是小沙弥。 这孩子值钱了!也由此可知这孩子在袁老板心中的分量。这让秀儿嫂慌了。 但是这事儿没待她细想,袁少就找上门来了。 *** 又是东方鱼肚白,崭新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7 的深冬清晨。远处的鸡啼声,咕咕咕地叫人起床,夏云河早醒了,在温暖的被窝里平稳地呼着气息。不想为袁少煮稀饭张罗早点,他上了厕所又钻回被窝里。他有十足的理由,因为病了。 袁少起床的时候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些。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当是云河累了,因而没叫醒他。尧旭东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刚过。他两算准了张三秀儿嫂在家的时间,想给他们『惊喜』,因而匆匆的叫醒了夏云河,胡乱的提了个塑料袋,便拖着两个孩子往村到走去。 夏云河拖着步子,走在寒冬清晨的清晰空气哩。他跨着脸,没有回应给他嘘寒问暖的袁少;没有回应给他打招呼的大妈大婶儿,空洞的眼神儿,直朝着村尾秀儿嫂家的方向盯着。他有说不出口的一句话,为啥得把我送回来?你不是挺疼我的吗?十五分钟路程,在年轻的小伙子夏云河脚下,犹如天涯海角,足足让他走了一小时。鬼窝的苛薄,叔叔给他临时安置的竹床,是那样破旧冰冷。他走着,充满沮丧的心细数着,自深秋以来住进袁少的家里已经花了他近两万块钱了,精神上物质上,对任何人而言,这样的付出已经是极限了。再住下去,只有拖累……谁人经得起这样折腾! 一行人走进张三家。夏云河看见熟悉的大门。 *** 当秀儿嫂看见袁少和尧旭东领着小沙弥、夏云河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的时候,激动的破口大骂,【袁老板我帮了你不少!前后就是我跟这孽子之间的事,跟你们无关啊袁老板,你放了我们一家子吧!】秀儿嫂说完,眼泪也流出来了。 【是,妳说的是。】袁少口气沉稳,对着秀儿嫂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道:【现在我把人带来了,把他还给你们,只要妳们把小沙弥住院的医药费给我就行。】 袁少说完之后,还把夏云河往前推了推,并让尧旭东把那塑料袋装着的东西扔到地上,说那是夏云河的全部家当,他今天就搬回来住了。 这会儿换秀儿嫂惊讶了,她张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就这么……就这么回来了! 【总共是九千三百块钱,这儿是医院开的收据。秀儿嫂妳看看,看完了赶紧把钱给我,还有就是,我那件紫砂茶壶妳得陪我,那是一件骨董,证明书啥地都有,那对我很重要,三万块钱,一分不能少,明儿个鉴定师会过来做鉴定……就这么着,其余妳偷的拿的东西,都算了,不跟妳计算了,总地就三万九千三百块钱,明天我过来拿钱……】 【你……你……你们……】秀儿嫂摀着胸口,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她的丈夫终于发声了,【袁老板,你行行好,我们哪拿的出这么多钱啊,就算把这屋子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啊,你这不是闹着玩儿嘛?我……】 见张三说着就要跪下来似的,尧旭东说:【行了,先拿医药费九千三百块钱,没时间跟你们蘑菇,拿了钱我们就走,你们伤了小沙弥这事儿我们也不告官了,你现在就去拿钱,夏云河也还给你们了……】 尧旭东又推了一把夏云河,这会儿夏云河没站稳,踉跄一下差点儿摔倒,袁少眼捷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这袁少一伙儿人说实在的,戏演得太烂,刀子嘴豆腐心,硬着头皮把夏云河往外推,但大伙儿内心里却是猛打鼓,他们没把这事儿给夏云河说仔细,这会儿担心他要心脏承受不了可咋办啊!这不连五岁娃儿看得都快哭了。 只能说这当下,就夏云河没在演戏,就他一个人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内心的感受当然也就自己知道,所以,当袁少握住夏云河的手的剎那,冰冰凉凉,再看看他的脸,泪流满面,惨白无血色,袁少『轰』地一下乱了手脚,顾不得戏只演了一半,当既抓着夏云河就往外走。尧旭东见势不妙,一把抓起地上的塑料袋,吼道:【到底给不钱这是!惹毛了袁少妳一家子就等着蹲牢房吧!】 袁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唬得了张三却没唬住秀儿嫂: 袁少那样儿哪叫生气,那根本是不舍。哼! 【行,】秀儿嫂说: 【我卖房子还钱,你们把夏云河带来!】 秀儿嫂觉得这事情反败为胜了……我就不信你袁大老板舍得这王八羔子,我今天掐着这底牌跟你耗定了,若不从你们身上额点油水我誓不为人!秀儿嫂咬牙切齿,完全忽视在一旁瞎叫的张三,她目光很盯着尧旭东。 只是这狠劲儿没让她支持几秒钟,她就犹豫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尧旭东更是爽快,想都不想当既由包里拿出纸笔,他说: 【我早已帮你立了契约书,没问题的,你们在这签个字,明儿个估价师来的时候我顺便也让他带个懂房市的来看看价钱,那啥民子,也就王二那屋里的,听说要接他母亲妹妹啥地来住,这房子他应该看的上,三五万没问题……来,就签这儿就行!】 尧旭东说完,随即就把自己的名字签上了,边儿上还有袁少那红色大印盖在上面。 秀儿嫂满怀的信心呼地散个精光,她握着笔的手,颤颤抖着,在这寒冬的午后阳光照耀下,那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写着: 立契约人张生(以下简称甲方)与袁少威威抓漏公司(以下简称乙方) 兹为甲方向乙方购买紫砂茶壶一只,同意订立买卖契约,双方议定条件如下:…… ☆、云河不哭 三十五 没有事先告知的『剧情』,把云河吓得像死了般的平静。 袁少被夏云河那模样吓得也不轻。不待戏演完就把那个失魂的孩子半塿半抱半哄地由秀儿嫂家带出来,袁少觉得要留住夏云河的唯一方式就是把他带离这个可怕的小村落,他一刻也不愿见到云河再受惊吓了。才走上村道,他就等不及将云河打横抱起,忘情地用嘴亲了亲那孩子爬满泪水的脸颊,大步往家的方向走去。进了家门,直接将人抱到床上。 待躺上了熟悉的地方,夏云河忽地失控,大哭了起来。袁少赶紧翻过身,将人揉压在自个儿怀里,压抑着喉头又疼又苦的难受,说道: 【云河没事儿,没事儿了,嗯?是哥哥不对……不哭不哭……咱们再不去鬼窝了……。】 云河奋力挣扎,浑身颤抖。袁少急得不住拍打着对方的背,频频安慰: 【哥哥向你赔罪……云河乖……都是哥哥的错哥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嘘嘘……云河乖云河乖…不哭不哭了……】 云河大哭大闹,抡胳臂蹬腿,要将袁少挣脱开来。 【走开!走开!讨厌哥哥!讨厌……】 袁少抱紧了那腰身,硬着脖子地哄骗。云河根本听不进去,他相当激动情绪相当不稳定,袁少根本没法稳住他的情绪,于是大声吼道: 【再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8 哭,再哭哥哥打人了啊!】 拽紧了哥哥的衣领,云河【哇】地一声低吼。 只吼了一声,云河就憋住气息,一头栽进哥哥的胸怀。肩膀猛烈抖动,撕心裂肺呼出的气息,噗的袁少愤怒又心疼……。 【别哭!】 【骗子!哥哥是骗子!】 【是哥哥不对,对不起,云河不哭,不哭了喔!】 【啊…】夏云河极尽地压抑哭声,那有多难受,袁少心里清楚。他一手搂紧了夏云河的肩膀,一手抚顺着他的背,哄啊哄得……。 【好了,再哭哥哥生气了……你就是不信任哥哥……这一声声哥哥都叫假的?要买了你还会收你做弟弟?会把你弄\进我的户籍里?会把钱都给你然后再把你卖个四万块钱?】 袁少不说还好,一说就觉得其实还蛮有道理的,但是云河却越哭越伤心,这不禁让袁少生起气来了……这样哄也不是抱也不是,气得他一下扯开那孩子的皮带,然后用力脱下他的裤子,摸到那白嫩嫩的屁股ㄥ后『啪!啪!啪!』就是三巴掌。 【你再哭!】袁少大吼。『啪!』又是一掌。【我说的不对吗?】 在医院里哭了两天,硬是忍着没舍得骂他,又哄又骗就是怕他把气憋着不发出来,以为没事儿了,啥都说明白彼此相信了,谁晓得又给我藏着噎着……袁少想起了这浑蛋一定是从昨晚上就知道了这事儿,然后自我压抑着,直到现在……他愈想愈气,顿时忍不住朝着那屁股又狠狠地搧了两巴掌。 云河又哭出声音了。热呼呼的泪水、气息,弄得他脖子发痒。 袁少打够了,又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傻瓜,哥哥疼你都来不及,会把你往鬼窝推?你都二十岁的人了他们还要得回你?傻瓜,哥哥只是想吓吓他们,让他们别再找你麻烦罢了!结果,你压根儿不信哥哥!】说完,这会儿轻轻地又搧了一下屁股。 其实他俩都没注意到,从裤子被退到大腿上,那只热呼呼的手掌,搧完之后并没有离开屁股,仍旧紧紧地摀在那地方,还不时地揉捏、按摩地在那儿游移。而被挨打的人似乎也没明白发生了甚么事,只是在感觉疼痛的时候拼命扭动腰臀,想甩开这个惩罚,证明自己没有错。所以当激动平息之后,裤子仍旧没被穿回来,手掌也仍旧没离开。当然,上半身也仍旧被紧紧抱在怀里。 袁少说:【我以为你会相信我……我没说是因为昨夜你已经睡着了,我没敢叫醒你……】 云河呜咿着又用力踢了踢腿。袁少怕他哭的鼻塞喘不过气,还起身将枕头垫高,重新将人抱在怀里,这一挪一动,又抱又移的,裤子就越脱越低了。但没人在乎。 一直折腾到傍晚,夏云河才红肿着眼皮睡去。袁少悄悄地由床上起来,小厅里尧旭东早回来了,陪着小沙弥边啃面包,边看电视,对于睡房里的动静,两人先是稀奇的很,到后来都懒得听了。 【哥哥在鬼窝那会儿还挺坚强的呀!那婆娘拿藤条抽他都没见他哭。咋的爸爸用手打屁股就让他哭成这样呢?】 小沙弥纳闷了整天也找不到答案。他说:【哥哥越来越爱哭了。】 又说:在医院那会儿,爸爸要喂哥哥喝鸡汤,哥哥撇着脸不喝,爸爸一生气就跟他说不喝就不喝,扔了汤匙就要走,哥哥甩胳臂蹬腿儿,爸爸吓得立马搂着他,又哄又亲,一杓一杓地喂鸡汤给哥哥喝,哥哥可是依在爸爸怀里流着眼泪哭着喝鸡汤的呀你晓得不! 【有这回事儿?】 【是呀!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都让你爹给宠的。】 爷儿两横在那铺着垫被的藤椅上,你一句我一句讨论着夏云河的改变。 袁少出来听到这句话,啥也没说,抹了一把脸,问了关于秀儿嫂那事儿的后续。 【那婆娘不会善罢罢休,她看准了你疼爱夏云河那个劲儿,铁定会从别的地方再耍花招。】尧旭东说。 目前就是强逼着她还钱,无论如何得从她家里拿到三、四千块钱才能吓到她。 袁少看似积极地想报复秀儿嫂,但他更关心的是夏云河和小沙弥的安危,这件事发生至今,不管怎地说,是秀儿嫂伤害了小沙弥在先,而他袁少,与其说是抢救了夏云河的生命,还不如说是他『夺走』了夏云河。但是不管怎么整,袁少心中还是有所顾忌,因为,人家毕竟是个好好的家庭,有儿子要养,再说,跟个女人孩子瘸子有啥好斗的?算了吧! 袁少将心思说给尧旭东听,尧旭东听了望天翻白眼,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最后他以一句:【那就交给我处理吧!】结束了这场报复计划。但是,一直到后来后来后来,秀儿嫂的残忍手段几乎让袁少失去爱人,让他深深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儿之后,才真正体会到『最毒是妇人心』。让他对这时的心软悔的肠子都青了。 ☆、守护神 三十六 经过了这次的闹腾之后,夏云河更加地对袁少产生了依赖。他将身心全寄托给了袁家。日子过得比先前更加滋润以外,他的人生还闪现了明亮亮的希望。 那是夏云河由医院回来的第三天,晚餐时刻。 夏云河照例端出了丰富的晚餐:白菜梆子炒鸡丝、蒜苗腊肉、五更肠旺,以及一盘炒青菜。云河刚回来那几天,袁少怎么都不愿他劳动,让王二他奶奶一连顿了三五天的人参鸡汤当晚餐,三个人吃得热呼呼的。直到第三天,夏云河再也睡不着了,硬是下床把家里打扫起来,下厨做羹汤,袁少拿他没办法,允许了他忙呼。为此还特别陪着他上小市场采买,也才有了今晚的晚餐。 晚餐桌上,袁少看到那锅点着酒精灯的东西问道:【五更肠旺?】 【嗯,哥哥尝尝看。】夏云河以汤瓢儿伸进铁锅哩,舀了一大匙,放进哥哥饭碗里。 【一定好吃,大冷天的吃这个最适合了。云河真聪明。】 因为有些辣,小沙弥吃的呼噜呼噜的,云河一边帮他擦嘴,一边夹菜给他。袁少尝了一口五更肠旺之后就大口大口地吃,吃的眉开眼笑的,嗯嗯嗯…的满足声中咕哝出一句: 【上瘾了。云河烧的菜让哥哥吃上瘾了。】 【上瘾了最好。我一辈子烧菜给哥哥吃。】 【一辈子?】袁少感动的、动情的,这不是情人之间说的话吗?让他一下笑瞇了眼,【这可是你说的,一辈子侍候哥哥,做菜给哥哥吃,别忘了啊!】 【嗯……】夏云河也不知想哪去了,一下红了耳根。 【但是你离开了,哥哥和小沙弥就……喔,对了云河,差点忘了,】 袁少这才想到了什么,忽地放下饭碗走进睡房哩,没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二个大信封纸袋,递给夏云河:【这是给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39 你的。看看。】 夏云河原先一阵生气,气哥哥乱说话…什么离开……现下又一阵心慌,接过纸袋的时候心里自然浮现支票、现金之类的东西,现在这个家的开销收入基本上已是全由他一手掌管了,他抿着唇,红着脸,打开纸袋。 【啊!这……】 『公告本校201?学年度北区入学榜单暨报到注意事项。 报到日期如下:时间:8月15(周五) 08:30~12:00 报到地点:本校会议室。缴交证件报到通知单……』 通知单的下文还记载着校服费用、校车登记、注册缴费、新生训练等等事项。夏云河拿着单子的双手不断颤抖,眼眶中含着泪光,他不可置信的张着嘴,久久吐不出一句话来,最后还是袁少先开口说: 【这是北高的录取通知单,是托了关系让你插班进去,继续读书,念完了高中得把大学也念完,然后工作……。哥哥一路支持你,别担心知道吗?】 【哥哥……】 云河的眼里闪现泪光,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感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袁少又开口了。 【另一封也打开看看。】 那是户政事务所的公文袋,夏云河打开公文袋的手有些颤抖,待他看清袁少的户口民簿里边的名字写着:袁夏云河,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心脏砰然乱跳,激动的,他觉得自己已经哭出声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是预料中的事,袁少之前曾提过,要把他加到袁家的户籍,而今亲眼所见,心情竟是如此激动。 【哥哥,不要,】云河哭了。他将纸袋抱在胸前,哽咽道:【哥哥不要对我太好,哥哥……】 温馨的晚餐,想给于的惊喜,一下化成心疼、慌乱,袁少杵在那儿乱了心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河…呃…咋了这是?】 日子稳定,生活有了保障,夏云河原就很满意于这样的现状里;自己的户头儿已经迁到哥哥的名下,手头上的定存也已经有八万多块钱,那是用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印章;虽然拿不拿出来当家用是另外一回事,但是,那是表明着属于自己私有的财产!有吃、有住、有亲人的呵护,这样的人生根本不会再有任何奢求了,但是,怎么也没预料到,就连前途,袁少都帮他安排了。 【哥哥,哥哥。】云河忽地像个娘们儿似的飞身扑向袁少怀里,哭的声泪俱下。 今后,夏云河的人生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于仲夏的星空里,亿万颗星辰汇集淌成一条泛着银光的云河,闪耀、夺目,绵延天际。 云河的心目中袁少的地位也已经不是只有哥哥、亲人这样的存在,还要加上『守护神』这样的意义啊! 哥哥是我的生命! 云河这么想。 *** 就学的日子虽然订在今年的八月,但因为夏云河并不是以新生入学的身分进入学校,而是以转学身分插班,所以磊宇主任让他二月入学,但又因为袁少,他觉得这实在太赶了些,所以与磊宇讨价还价最后定在了今年五月入学。现在已跨了新年,也就是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得等,但是对云河而言却是一分一秒都很珍惜,三个月一晃眼就过了,到时候就要与哥哥分离。这样的结论让云河害怕、难过、更有不舍,因而更加的黏着袁少: 看到袁少指甲长了: 【哥哥坐到这里来,我帮你把指甲剪一剪。】 然后轻轻托起袁少的手,放在自个儿的膝盖上,一根一根顺着大拇指的顺序,仔细的把指甲剪干净,完了,再用搓刀细细磨平。最后甚至拉着袁少的手,到厨房的洗水槽上帮他把手洗干净。 还有就是: 【哥哥躺我腿上,我帮你把耳朵掏一掏。】 夏云河的举动越来越亲密,袁少的脸越来越红。但谁也不想拒绝这样亲近的动作。当夏云河将棉花棒伸进袁少的耳朵理的时候,袁少那张原本就枕在夏云河大腿上;面对着他的小腹的脸,经过一阵酥麻的感觉让他燃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邪念,最后他把脸紧紧的埋在夏云河裤子拉链处。 以及: 【哥哥,该泡脚了。】 因为深冬的天气非常寒冷,睡前虽然都洗过澡了,但云河还是会端一大盆的热水,放到正在看电视的袁少面前,帮他卷起睡裤,捧起双脚放进热水里……。 甚至,有一次袁少因为搬油漆上楼,不小心扭伤了手腕,于夜晚临睡前要求云河帮他贴药膏。云河却心疼的帮他先是以药油按摩伤处,进而按摩了手臂、肩膀,最后竟然是全身按摩,袁少舒服的、享受的,呼呼大睡……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隔天睡前,云河又很自然地站在袁少的床边帮他按摩手臂: 【云河,行了,没事儿了去睡吧!】 【哥哥别乱动。】 常常是一句话就让袁少闭了嘴。说实在的,袁少极其享受。云河的服侍贴心、舒服,他的按摩功夫也许不咋的,但他的『心意』却是让袁少销魂。就像每一个力道都按进了他心窝里似的……有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有了三次、四次,袁少觉得上瘾了。姑且不提他是对夏云河上瘾还是对按摩本身上瘾,以他原本就对夏云河存有『心思』的男人而言,在对方这样亲昵、贴心的服侍情形下,可想而知他这段日子过的是如何魂不附体。 一个是每日每夜的期待;一个是全心全意地给予,两人之间的配合只能以『亲密』来形容。日子过的暧昧不清,却又蜜里调油。可怜的是,两人都不知道这日渐习惯的『依赖』算不算爱情?是不是爱情? 只是在这暧昧不清的幸福哩,两个人也不知道,『上瘾』会为往后带来多大的痛苦。就如眼前发生的,当夏云河意外地接到尧明月的电话的时候,整颗心都泡在醋罐子里似的,酸不溜丢的。 ☆、恶作剧的人 三十七 那也不过是一月的第二个星期,空气里充满着冰冷的气息,夏云河的生活愈加的忙碌,白昼里,没了先前发呆的那种闲工夫。因为,为了他将来上学的时候能赶上其他同学的进度,袁少特别由磊宇主任那儿订了六七本参考书寄回来,让他以自修的方式在家好好学习。 云河当然是喜悦的,他喜欢读书,他乐于往上爬,因而每天忙完家里的琐事之后,就坐在餐桌前埋头苦读,当然这样的忙碌,多少减半了他对未来要与哥哥分离的忧桑。 这是一个与往常相同的午后三点钟,小沙弥看电视,夏云河趴在餐桌上读书,然后,电话铃响了。 【喂。】云河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相当自然。因为家里这支电话永远都是工人找袁老板询问工作的事,从没例外过。所以此时,夏云河也以同样的心情,接起同样的电话。 【我找袁少,他在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0 吗?】 但是今天却来了意外。 是女人。而且还是年轻的声音。夏云河愣了。 【喂?请问这是袁少的家吗?】女人又问。 【呃…是…】 【那么袁少哥哥他在吗?】 【不…不在还没下工,呃…请问妳贵姓?】 【我姓……】明显的停顿之后:【哦,我姓月,月明尧。】 【…呃…岳…,岳小姐,我会转告他。】 挂断电话后,夏云河一颗心拨凉拨凉……岳小姐,就像一团乌云似地,罩在他头顶上。也不知咋搞地心情不好了,书不想看了,饭不想煮了,脑子也不听使唤了。 【沙弥,哥哥问你件事儿。】云河目光闪烁,连娃儿的眼睛都不敢直视了,在那儿假装擦着餐桌,问道。【你认识岳明瑶阿姨吗?】 小沙弥由电视机前收回视线,张着红润润的嘴,摇摇头。 【那么,沙弥听过这个名字吗?】 【没呀!】又摇摇头。 夏云河无语了。小沙弥不认识的话,那就表示这女人是袁少外面的朋友,亦或是相好? 相好? 这么一想,他脸色苍白,浑身打颤。 这是怎么了?随即他又在那儿自说自话安慰自己:哥哥的人生我无权干涉!哥哥当然有交女朋友的权利!哥哥并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阿弥陀佛,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 但是这事儿也没给夏云河机会喘口气,当天傍晚女人就登上门了。 就袁少即将下工那会儿,一辆黄澄澄的出租车就这么停在了他家门口,司机打开后车厢地同时也拉开嗓门大声地对着车里里喊到:【就这儿了错不了!】接着,就像电视剧里女主角踏出车门那影像一样,一只美丽的鞋子,包裹着白皙皙的脚,弯着身子踏出车门之后缓缓抬起头……惊为天人,艳冠群芳,羡煞男主……就那个样儿,女人的出现也给夏云河带来相同的震撼,只是不同的是,给他带来的是『忌妒』。 女人拖着一口大箱子,跟司机道了谢之后,自己推开了竹门,朝着院子走来的样子就像走进自家大门一样的自然。齐耳的短发,月牙儿弯弯的眼睛给人一种『爱笑』的样子,灰白的大衣显露着有钱人家的气派,与贫穷的村落格格不入……。小院子里,夏云河双手搭着小沙弥地肩,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你过来。】由大门走进院子那段距离,有一部分没铺水泥,石头喀着女人的旅行箱,喀啦喀啦的使她托的有些费力。看着院子里楞站着的两个孩子,她招了招手不客气地说:【把这口箱子抬到袁少哥哥房里。】 …… 夏云河垂下了双眼,一股烦躁油然而生,但是就在这时候,小沙弥忽地朝那女人扑了过去,【姊姊!】 夏云河一阵惊讶,一阵沮丧,久久回不了神,直觉被小沙弥出卖了;他不是说不认识吗? 这会儿夏云河可是彻底没了选择,他乖乖地走向前抬起了那口箱子,这箱子直径大的可以估计出对方将在这里待上一星期左右的时间。待他将箱子抬进屋里时,身后传来女人和小沙弥的对话: 【小沙弥想不想姐姐?】 【想。】 【呵呵呵……就你嘴甜,给,好玩儿的东西,打开看看!】 【……谢谢姐姐。】 夏云河从屋里出来,就看到那两人蹲在水泥地上拆礼物,因为那清汤挂面的黄色短发,让女人看起来格外年轻,真如同小沙弥的姊姊似的。云河杵在那儿偷看了好久。 而这一头,帮着沙弥打开包装纸的女人,眼角瞄到了夏云河的身影之后,对小沙弥说道: 【沙弥,姐姐跟爸爸结婚好不好!】 【哈哈哈……爸爸肯定又打妳屁股…】 【那么沙弥跟爸爸说嘛,好不好?】 【那不行……那妳得先带我到游乐园去才行……哇…是战斗机…姊姊是战斗机呀…哇…】 【是呀,是战斗机,那姊姊过年就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好,】小沙弥从盒子里拉出那个战斗机,两眼放光,虽然魂飞九重天去了,但仍旧不忘加上一句:【哥哥也要一块儿去。】 【好。哥哥一块儿去。】女人扬着嘴角转头看向屋里,夏云河的背影正好消失在厨房里。 夕阳渐渐隐蔽山头,天色越来越昏暗,小瓦屋的灯光亮起的同时,厨房里也响起了锅碗瓢盆的轻碰声,哗啦哗啦的水声,夏云河独自在厨房里烧菜、忙碌。 因为家里临时多了位客人,夏云河为晚餐多加了两道菜,小厅里传来小叛徒的欢笑声,和女人宠溺他的赞美声,不同于以往,那个小叛徒总是在脚边围着他【哥哥】【哥哥】的叫他,而今……由原先的红烧豆腐鱼、雪里红、蒜苗腊肉、炒青菜,再多加一道咸蛋野苦瓜和麻婆豆腐好了。夏云河这么想,锅里还有闷了一下午的酸菜肚片汤。女人的话应该是不爱吃大米饭吧!夏云河看着起锅的饭菜,衡量着。然后他还是照着原先三个人的份量,没多煮大米饭。结果,今晚尧旭东也来了,跟袁少开着车回来的。 *** 【袁少哥。】 不同于以往,今夜扑向袁少怀里的人不是小沙弥,而是那女人。 虽然这对小沙弥而言一点影响也没有,但是看在夏云河眼里却格外刺眼。他第一次没有迎向袁少欢迎他回家,也是第n次认为自己是外人,容不进袁少的生活里,因而站在小厅里远远地看着『小言情』上演。当然,他料不到,这样的小鸡肠肚心理,夜晚又被□□啪啪打屁股了。 【明月,妳来啦,欢迎欢迎。】袁少高兴地拍着女人的背,眼光却直勾勾地盯着小厅里男孩的身影。咋了这是?受委屈了? 【袁少哥,我想死妳了,你一走连个电话也不打,我都没魂儿干活儿了呢!】 【去去去…少消遣我了…】袁少被这ㄚ头片子说的红了脸,笑笑地像拎小狗一样地拎着她的后衣领把她由怀里拉开。 【爸爸,姊姊说要跟你结婚。】 噗……一阵搞笑胡扯声又起,袁少又笑得一巴掌打在小沙弥的屁股上,小沙弥不但没停,还紧追不舍加了一句:【爸爸你答应姐姐吧,她说你要答应了她要带我和哥哥去游乐园玩儿呢!】 【哦?】这会儿换袁少有些不高兴了,他看着夏云河的方向说道:【那哥哥答应了?】 【哥哥一定会答应的。对吧夏云河!】这句是女人说的。 只是没等任何人回话,尧旭东忽地一声令下,吼道:【小妹,妳要把人惹哭了看人家咋修理妳,切!还不快去摆碗筷……云河,开饭了是吧?】 这事情的演变离了普,夏云河一阵云里雾里摸不着头绪。 【嗯,开饭了,大家把手洗洗。】那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1 是尧叔叔的妹妹?云河想着,转身进了厨房,拿出五人份的碗筷,接着端出饭、菜,尧明月熟练地盛好饭,分好碗筷汤匙,待大家就坐,云河端汤出来的时候,眼也没抬自然地说出:【哥哥,过来洗手。】 【欸。】袁少倏地起身,跟着云河进了厨房。然后厨房里传来: 【哥哥把手擦干。】 【欸,谢谢。】 【等会儿吃完饭别急着洗澡,不消化。】 【好。辛苦你了云河,今天累不累?】 【……】 这对话,把尧明月听的两只眼睛笑了个月牙儿弯弯,她忽地歪倒在她哥哥怀里,抖动着肩膀笑个不停。但是没人理她。因为这场景对尧旭东和小沙弥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呀! *** 餐桌上。 【都介绍过了吧?这是尧叔叔的妹妹,尧明月,云河你也跟沙弥一样喊她姊姊,嗯?】 夏云河抿嘴,抬眼对上尧明月的眼睛的时候,看到她摆出一副『怎么样!』的表情,夏云河啥也没说,轻轻点点头,那名字原来是被她倒过来念了,真是个爱恶作剧的人。 【明月,这是云河,比妳小了四五岁,以后也要像对沙弥一样的对他,知道不?】袁少说。 【不!】尧明月说,【袁少哥哥若是不娶我,我就虐待他们两个。】 噗……,袁少,尧旭东听到这话,呛了满嘴,但也对这ㄚ头的不正经没辄,因而两人笑一笑,继续吃饭…… ☆、那张大床 三十八 不管夏云河的心里对女人有多纠结,女人的态度倒是非常自然,她在餐桌上赞美夏云河菜烧的好吃,得到整桌人的肯定,她又说袁少家里干净、整齐,赞美袁少有眼光;收了个好弟弟,期间,小沙弥也说哥哥人好……。 【哥哥很照顾我。】小沙弥说。 【这样真有家的温暖呢!袁少哥】尧明月说。 她趁着夏云河在厨房做饭的那会儿悄悄巡了一遍屋子的状况,这确实是一间破旧的可以的小瓦房,但撇开屋里那些装潢家具不说,这小瓦屋还真是温馨二字可形容,床单洁净清香、地板纤尘不染,尤其是从浴室这种最容易看出一个人讲不讲卫生的地方就知道,这孩子是下了功夫的打扫这屋子,他甚至懂得分开室内和室外拖鞋这等城里人才有的习惯。所以这屋里真是干净。 【那是。这得谢谢云河。】看得出袁少多么以此为傲。 话题无不绕着夏云河转,那是一连串的赞美呀!但是,云河也只是微微扬起嘴角,别扭别扭地点下头以示回礼,并不觉得有啥特别的高兴,因为这攒美太短暂了。之后,袁少、尧旭东、尧明月三人的话题,除了陌生,更让他插不上嘴,那话题绕着油漆;大客户;冬雨淋,还有一个叫渣男甚么的,转呀转,谈呀谈……。 尧旭东说: 【冬雨淋是个出了名的建筑师,每年指名咱们的货量可观的很呀,你得周旋周旋。】 袁少说: 【为什么!现在谁不要求货品质量,咱光是打着『美国原装进口』几个字就够咱们接不完的单子。】 尧明月说: 【能多些客户还有往外推的?只是让你周旋周旋又没让你睡…咳咳…呃…是吧!这事儿你非出面不可!人家指名了要你。】 【我不干!这冬家折腾了咱们一整年了,昔日我一个人有的是功夫跟她耗,现在…呃…够了,公司没赔钱就行,去她的大客户。】 【哼,潇洒吧你,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这不是不可能我跟你说袁少哥。】 【小妹说的对,她跟那小渣渣有的拚了我跟你说。『找上门』这事儿他俩都干得出来。】 【他……他来了?】 【是,小渣渣来了,没人认识他,他利用你两的关…呃…的名字,让许主任雇用了。】 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对着袁少,袁少听到这里忽地皱眉,闭了嘴。夏云河虽没听出个所以然,但也抓的出个大概:有个客户一定要哥哥出面应付。 但是,客户? 夏云河茫然了。哥哥在北边有生意? 这是他完全置身事外的事情,没人告诉他,也就是说,他只知道哥哥的一半人生,另外一半百分之五十的哥哥对他而言,是陌生的。 这么一想,夏云河纠结了。他默默的吃完饭,喂饱了小沙弥,就到柴房去烧热水炉为大伙儿准备洗澡水。期间,又看大伙儿吃得差不多了,就悄悄撤了碗盘,端上水果和一些下酒菜,并且还泡了热茶,夏云河这举动,可把尧明月看得一愣一愣的……世间还有谁能跟夏云河比!多贤慧呀这是。 三人仍继续谈论公事。 *** 尧明月是威卡公司也就是袁少北边公司里的总会计,威卡所有的资金都掌握在她手里。也跟她哥尧旭东一样,在美国就认识了袁少,三人感情比亲兄妹还亲,大学毕业之后,也同样进了威卡企业,一直做到去年也就是袁少落跑之后,她才连同哥哥一块儿帮威卡转移阵地,移到中国来。两人也很自然的在北边待下来了。别看兄妹俩到农村来都挺能适应这儿的生活似的,不哇哇叫石头路难走;不哭鼻子买东西不方便啥的,他俩可都是名副其实的名媛少爷小姐,生长在一个相当健全的家庭里,这也是跟袁少出身截然不同,又于现今社会里难能可贵的幸福家庭孩子呢。所以,也许因为这样的原因,兄妹俩都喜欢袁少,也许是这样的原因,兄妹俩都挺善良。对袁少忠心耿耿,当然,两个出身优渥环境的孩子,想干啥事业父母都赞成,对于屈就于油漆公司里父母同样也没话说,任两孩子爱麻干嘛去! 尧明月这会儿到农村里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听多了袁少一天到晚在那儿云河云河的叨念,她特想看看这孩子是啥三头六臂让袁少如此魂不守舍。因而掐着个『送货』的理由,就硬来了。 而尧旭东也正好有件事儿要妹妹帮忙,所以尧明月自觉来的理所当然: 【最少得住个六七天吧!】 【不准!六七天!妳活儿都甭干了?】袁少抗议。 【事儿都安排好了呗……还有,袁少哥,我要住在你这儿。】 【我这几天也得住这儿。】尧旭东复议。 【咋住?没地方让妳住。】袁少说。 【这我就不介意了,我跟袁少哥哥睡,袁少哥哥那铺我看过了,够大。嘻嘻…】 话都说到这上头儿了,男人若要再争辩就显得不识抬举了,夏云河刚替小沙弥洗完澡出来,还没掀开门帘就听到尧明月这句话,一颗心泼凉泼凉地,忽地觉得袁少特讨厌……听到女人这样邀请,哥哥为何连拒绝的话也没有……。 袁少房里的闹钟指着十点的位置,小厅里的人似乎仍旧没要散席的意思,夏云河坐在小床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2 上拿着毛巾帮小沙弥擦干头发。擦完了,又帮他换上睡衣,拉拉床罩、拍拍枕头,摊开毛毯,才让小沙弥躺好盖上被子。 【哥哥也一块儿睡吧!爸爸铁定要折腾到半夜。】 小沙弥这么说,夏云河也只好躺上床,他一边拍着小沙弥的背,哄他睡觉,一边想着桌上的碗盘还得收;屋里就这两张床,他们三个大人得怎么睡? 生病那会儿,在哥哥床上整整躺了四五天之久,每日每夜地让哥哥抱着睡,哥哥的床很大,怎么翻身怎么伸展,都绰绰有余,但是不之咋搞的,每夜每夜地都挤在哥哥怀里,都让哥哥黏呼呼地抱着睡;甚至被哥哥扒了裤子打屁股那会儿,也都果着身子被哥哥抱着……在这样的寒夜里可温暖,可舒服了。 那四五天的回忆,常常让云河想的怦然心动,脸红心跳,他多么想就那样睡在哥哥床上直到永远。但是,自从他病好了;睡到小沙弥这张床上之后,袁少就再也没有要求他睡到那张大床上。今后,怕更是不可能了。 夏云河纠结、饮恨、无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云河,起来!】 听到袁少压低了嗓音的叫声,夏云河睁开眼睛,夜灯绽放着微弱的光亮,袁少穿着背心站在小床边儿上看着他。云河本来以为在做梦尽管他已经睁开了眼。夜里几次昏睡,小沙弥一动、一翻身,一下他就醒了,醒了就没法睡去,他就睁着眼楞着身子,望着小沙弥,也望着黑夜。袁少突然叫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小窗外仍是漆黑一片,深冬夜很长,想吃夜消要他帮着煮碗面或一碗汤?云河很快的从床上爬起来。 小沙弥已经熟睡了。他轻手轻脚贴着墙边儿下床,一个不稳,还是踩到了小沙弥的脚,孩子皱了一下眉头『哇』地就要哭出声音来,云河即刻趴在孩子身上拍着他的背安抚,没一会儿,娃儿就睡着了。他再次起身,唏唏唆唆,趿上拖鞋下床时时还是不小心往后张了一下,袁少顺势抓着他的臂膀,说道:【慢点儿,急啥呢!】温热的感触由袁少握着的手臂上传来,虽然使他害臊,却也使他感到舒坦。 朦朦胧胧的眼前是袁少揭开了帐帘的大床。暗灰色的毛毯、垫被,以及两个不同颜色的枕头,一个灰的,一个白的。云河之前没看过那儿有个白色的枕头,那儿弄来的? 云河看得心里毛躁起来,想起了尧明月大概要进来睡了,因而显出愤怒,佯装要出去。袁少似乎察觉了他的顾虑,轻声道: 【沙弥那床让明月睡。】 【那……是……】云河更是尴尬,原想说要睡哪儿,可转念一想,是啊,自己是啥东西呢跟女人抢床。改不了的自卑感尽让他往坏处想。 【多了个女人咋睡呢?你睡这儿。】袁少往自个儿床上一指,命令的口气让他快上去。 【不……我还是……睡客厅椅子。】云河被识破了心意,一阵慌乱。 【叫你上去睡你就上去睡!】 【不,……我可以睡椅子的。】 【小床都不让你睡了会让你去睡客厅椅子?上去……椅子给尧叔叔睡。】 【我……】 【你咋了这是?……快进去……】袁少有些急切,他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牛脾气。【我站的都冷了!】 袁少只穿了背心短裤,虽然没浑身打颤,但他确实在外头站太久了。终于云河不再犹豫,爬上了床,钻进了毛毯里,挪着屁股尽量往床里边儿移。 *** 【袁少哥哥晚安。】 【晚安明月,快睡。】袁少坐在床沿,挥着手意思是甭啰嗦了,快睡吧!他急得放下两侧帐帘,遮挡尧明月那双贼兮兮的目光。 但是蚊帐里,夏云河背对袁少,身子挨着小沙弥挤在靠墙处。 【云河,睡过来点。】说完,袁少伸手拦了夏云河的腰。夏云河立马甩胳臂蹬腿儿推拒,这让袁少一阵云里雾里,【咋了这是?】 夏云河不说话。 【云河,】袁少撑起上半\身,脸贴近夏云河继续问:【跟哥哥说,云河,这是咋了?把你叫醒不高兴了?哥哥给你道歉,嗯?】 夏云河还是不说话呀不说话。 【你整晚上的不对劲儿,咋了?跟哥哥说说,嗯?】 【……】 袁少问了三遍,得不到响应。火气就上来了。他最看不得这种一棒打不出点气来的个性。他特讨厌云河那藏着噎着的脾气,这时候袁少也不说话了,直接伸手往夏云河腰部用力一扳,夏云河连翻带滚一头栽进袁少怀里,睡裤瞬间被用力撤下,没待他搞清楚状况,『啪啪啪』三个巴掌声狠狠对着白嫩嫩的屁股赏下来。 【啊~~~】甩胳臂蹬腿儿,甩胳臂蹬腿儿,夏云河抓住袁少那背心领口,压着嗓子,憋着声音低吼,委屈地哭了。袁少照旧紧搂着上半\身,毫不留情又重重赏了屁股两巴掌。『啪』『啪』 【你就继续给我哭!】袁少也压低着声音骂。 【~~啊~~讨厌哥哥!】嘶喊、哭泣继续压抑至无声。 【说!你说不说!】 【讨厌哥哥!讨厌哥哥有喜欢的人。~~啊~~】终于吐出了重点,双手双脚齐蹦哒地哀嚎。 袁少终于息怒,扬起了嘴角,抬腿压住那双蹦哒不停的腿,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唉……你这小傻瓜呦。】袁少几乎要笑出声音来了。由枕头边儿上抽了两张卫生纸,擦了夏云河的泪水,又对着鼻子逼他把鼻涕擤出来。轻声说道: 【哥哥认识她都快二十年了,要喜欢早喜欢了,要结婚早结婚了,还等现在?傻瓜,明月耍着你玩儿的,回去她铁定把咱俩当笑话讲……】 夏云河抽噎着鼻子,袁少继续跟他说尧明月是个很好的孩子,没认识云河之前都是她在照顾小沙弥,照顾他父子两吃饭、食衣甚么的……。 蚊帐內安静了些,不过还是听得到袁少在那儿唏唏唆唆地说甚么,偶而还看得到那鼓起来的毛毯蠕动。可把尧明月给激动的……。从刚刚躺下开始,她就瞪大眼睛支楞着耳朵盯着蚊帐里的动静……袁少哥哥还真疼夏云河啊!又哄又安慰的……别听那巴掌声打的清脆,甭说疼了,那根本是调情呀我的天啊!那都几岁的人了还打屁股不是调情是啥?还抱着打。好幸福呦!竟然是因为我,小傻瓜吃我的醋。 想到这儿,尧明月握拳:我明天还要整整他。要整他一个星期。 农村的第一晚,尧明月在兴奋中慢慢睡去。 ☆、一皮箱子东西 三十九 清晨天还没亮透,夏云河就起床煮稀饭了。 小厅那张藤椅上,尧旭东整个人缩在上面,厚重的被子盖了头、脚。夏云河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里。 从米桶里舀出三杯米,倒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3 进锅里,用清水洗了三次才加上半锅水放到瓦斯炉上,点火闷煮。夏云河红肿的眼睛;在还没亮透的寒冬清晨;伸着双手在近乎结冻的水里忙活儿,这要搁在以前铁定让他咬紧牙关,认命,拒绝任何同情与泪水,再大的委屈也不吭一声;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他一早起床就扬着嘴角,摸着冰冷的水做饭对他而言是一种幸福。平常早起做饭的时候,袁少都会跟在身边帮着瞎忙一通,怕的也不过是怕夏云河冻到。但今天袁少没跟着起床,因为他在蚊帐里边儿就把夏云河『摀』好了。 其实,昨天夜里,袁少唏唏唆唆地说着尧明月的事的同时,还说了床角边儿上,尧明月提来的那一皮箱子东西,全都是给夏云河买的衣服。夏云河听了震惊不已,硬不信。袁少只好摸黑,打着钥匙圈上的小手电,坐在床上把那箱子打开,里边儿:内衣内裤,秋衣秋裤,衬衫毛衣牛仔裤,夹克……全都是夏云河的尺寸。夏云河激动地翻着,新衣服特有的清新味儿,每一件都挂着吊牌,但每一件都没有价钱,他的心跳起伏非常大,一整箱的衣服是啥奏性?这得花多少钱呢这是! 当然,袁少的解释又是换来夏云河一阵生气、心疼、感动……。袁少说: ~~~上回,你不是拿了一万块钱让我带着?我把它全给了那丫头,让她帮着找齐了所有你需要的东西,想不到在这方面她办事儿能力也挺强的,这些牌子、质料都不错,沙弥跟我都穿这些。 夏云河那个气呦!那个心疼!那个不甘! 花一万块钱买衣服? ~~~哥哥你脑袋进水了!一万块钱!人家民叔一个月给家里打一千块钱就相当满足,二百块钱在农村就可以是一个月的菜钱……哥哥一次花一万块钱为我买衣服……村里人听了会咋说我……。 当然袁少听了也没生气,云河生性节俭他是知道的,所以拍了拍他的背,搂着人就往后躺下,还故意不让他把裤子穿上,更假装不小心捧到那屁股,黏呼的着实过了头,他说: ~~~上学了背包不用买?制服班服、拉里拉杂的文具用品不用买?那些全都帮你买好了你晓得不!尤其是到了北边,生活水平都跟农村里不一样,你还穿这些衣服?人要衣装呀云河,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哥哥好不好?嗯? 这一夜,夏云河压低了声音在蚊帐里不是气的哭闹就是感动的哭闹。最终也都是在袁少怀里让他一句话闭了嘴。他紧紧抱着袁少的腰,自己赤果果的腰身也紧贴着袁少的,只是注意力都集中在脑袋上想着如何感谢哥哥、如何报答哥哥……。 这样的哥哥是我的。这样的哥哥如何舍得让他人抢走。 因而,夏云河忽略了袁少那热呼呼的手是如何在他屁股上游移的事。他只记得哥哥抱了他一整晚。 煮滚了的稀饭以汤勺搅动,关小火,云河着手剥皮蛋,嘴角乐得都快裂到耳后根了,心理甜滋滋地……伸手拉了拉盖住耳朵的毛线帽,好温暖……是呀,刚刚夏云河起床的时候,袁少就感觉了动静,为了不让他着凉,就直接坐床上帮他把睡衣睡裤穿好,摀上大睡袍,腰带绑紧,戴上新的毛线帽,围上羊毛围巾,套上竹炭毛袜才放他下床。 哥哥早上不喜欢吃肉,夏云河就不会在早饭里加肉,他剥了四五个皮蛋,仔细地切了一口大小之后连同洗好切好的青菜放进稀饭里,一块儿煮,再开始打蛋,~~哥哥喜欢吃腌生姜、腌黄瓜……才这么想着,黄瓜的形状浮现脑海哩,昨夜不小心碰到袁少的……夏云河一下红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  有远行,预计也是一两天没法发文……请见谅。 ☆、ㄚ头的戏耍 四十 夏云河一早收拾碗盘的时候,直觉地认为尧明月是跟着哥哥们悠转,看看工地,去玩儿的,因而也没多做联想,照样带着沙弥在家买菜打扫,等着他们下工回来。 直到第三天下午,他带着小沙弥到民叔家去买笋丝的时候才发现,尧明月这姑娘来到农村是有目的的。 【说是去勾引张三那老头儿,你信吗?】 民叔坐在大缸前面,边由缸里抓笋丝装袋,边对夏云河说。他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并对这样的戏码感到嗤之以鼻似的。 【有这回事儿?】 【嗯,王二说的……哼,杀鸡焉用牛刀?修理张三这样的货色需要出动这样好看的姑娘?】 夏云河听了一阵云里雾里,搞不清楚状况,直到民叔细说了这三天来的事情之后,他才明了事情经过,内心里一阵傻笑,民叔这是吃醋了!唉……明月那丫头就是有这本事呀! *** 尧明月第一天出门的时候,原来是被尧旭东带到王二家里来了。 王二早听说了尧旭东的计划,当然义不容辞帮忙。王二跟奶奶说尧工头儿的远房亲戚要上工没衣服穿,王奶奶听了一个热心,就这样帮着打点了,那会儿民叔正好在后院里浇菜,没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进客厅,就看见个漂亮两姑娘……,奶奶的雨鞋、奶奶的头巾,围上碎花布围裙的时候,姑娘一个兴奋开怀大笑,看的王二一愣一愣的……他说那是一个美的让人晕眩的女工啊! 然后,从那天开始,王二就负责载尧明月上下工,晚饭在王二家吃,吃完了,尧明月再偷偷地回袁少家睡觉。 民叔还说,那姑娘来到家里啥事儿不干,一下工就瘫在椅子上不动,喳呼着腰疼、手指肿了……吃饭喝水都要王二侍候,如此这般还特别得王奶奶疼爱,嘘寒问暖地……。 【那王二叔叔说了她在工地里的事儿了?】夏云河听完了民叔的诉说,偷偷地笑着问道。 【没。】民叔说。 【民叔,这事儿说起来都是为了沙弥和我才让明月姑娘这样的……她是…呃…以后你会发现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姑娘的。】 【你……】民叔听了夏云河的话之后一阵委屈。 当然,夏云河可是受过尧明月这ㄚ头的戏耍的,这回她在民叔这儿铁定发现了啥『有戏』,所以玩心大开,来折腾民叔,云河当然不会看着民叔吃醋难受,因而,他把袁少说的、旭东叔叔说的、自己之前被耍的、被哥哥打屁股的事儿,全都抖了出来,还把尧明月是为了把『小三』这个角色演好…… 【总之,那丫头似乎玩上瘾了,每天回来就喳呼喳呼工地里的事儿,她……呃,我总算洛得清闲了这会儿…】 听完夏云河的诉说,民叔看似松了一口气,但眉头依然紧皱,只是敷衍道:【是嘛。】 【民叔?你这是咋了?】 【没事儿。】这句话连说的人自己都不相信,更别说夏云河了。 一袋笋丝拿了一个下午,夏云河最后将账本上抵债的金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4 额拿给民叔看让他签名,这是两人之间的协议, 最后,夏云河要回去之前由口袋里拿出了另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二十几个人名,地址,电话,他说: 【我帮你接了一笔生意,其实,与其说我,不如说是尧明月帮你接洽的,我说的是『行动』,她可是一句话功夫就有了二十几个人了呢!】 民叔听得一阵云里雾里,待他接过单子仔细一看,才知道那是跟他订购笋丝的名单,最右边的重量上标的是:斤两。而价钱上大辣辣地写着:125元一袋。 【啥?一百二十五?这…这…云河?】 【是真的,民叔,这笋丝真的好吃。北边的人也愿意花这些钱买。】 *** 夏云河提着笋丝,牵着小沙弥走出大门,民叔一路送他……。 【行了民叔,你今儿个是咋了这是?】 民叔除了看到那一百多块钱的价钱时高兴了会儿,整个下午就没见他眉头松过。夏云河以自己的直觉断定民叔的烦恼,然后跟民叔说了一句话。 【民叔,我跟你赌件事儿,你若输了,这两天帮我到林子里打些柴,我屋里没柴烧洗澡水了。】 【……】 【奶奶铁定收了明月甚么好处,才会这么殷勤,而奶奶会这么殷勤绝对是为了你,民叔。】 *** 人世间的诱惑太多了,光是『年轻女孩』这个词儿的诱惑就能毁掉石头般坚定的兄弟情啊!他和民叔是啥样人?是农村男人,在城里人面前,自信心脆弱的就跟玻璃一样,一点儿都经不起打击啊。 【民叔叔是咋了?】小沙弥牵着哥哥的手,整个下午就听他俩在那儿嘀咕个不停,他可是无聊史了, 【你们大人就是这样,啥事儿不能说,说明白了不就没事儿了吗?非得打屁股呀哭呀……民叔叔铁定被王叔叔打屁股今晚。】 【…你…瞎说…】夏云河一阵脸红,要不是太阳下山了,看不清脸色。 【我没瞎说呀!哥哥不就被爸爸打了吗?爸爸打得可凶了,是吧!我可救不了你呀哥哥。】 ☆、天鹅肉 四十一 紫砂茶壶那件事,尧旭东和袁少嘀咕了之后又让张生和他婆娘来上工了。因为表面上啥也没跟他夫妻俩说,所以私下秀儿嫂猜得出来尧工头儿让他夫妇俩回来的理由:袁少舍不得他两。 而另一头,像尧明月这样的富家女到农村来扮演扮演农妇,铁定让她新奇又好玩,但是尧旭东却偏偏出了个主意,让她去勾引张生,因为张生他老婆老是欺负小沙弥和云河。就哥哥这样一句话,小美人儿便义气相挺,天不怕地不怕,也不嫌弃乡下农工啥德行,穿着王奶奶的工作服,就『上战郴了。一个星期的农村假期,让她乐得昏了头。只是尧明月永远也不会想到,戏弄一个缺了腿儿的工人,会给夏云河带来啥样大的灾难。 这天清晨到了工地的时候,尧旭东给大伙儿介绍了尧明月,明月看了看十几个工作伙伴一眼,跟大伙儿点了点头,就遵照她哥昨晚说的,很自然地走到了张生的边儿上蹲着。以小扫把清扫泥灰。 【张大哥,我跟你一块儿干,你教教我。】 【呃……好,好。】 【谢谢张大哥。】 【你咋知道我姓张?】 【刚刚那大婶儿不是喊你张生吗?】 【……】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小美人用一个星期搞定张生,绰绰有余。 也就这么两句话,男人自以为是的心态出来了,教着小美人儿清扫石灰,教着小美人儿刷底漆……午饭的时候,还帮美人拿盒饭,摆弄着那故障的腿好一会儿,才『啪』地一屁股坐在美人边上,挨着她,吃饭。 【妳跟袁老板认识?】 【不。】 【那么妳跟王二那王八是亲戚?】 【张大哥妳别这么说他,是他把尧工头儿介绍给我的,我才有了工作机会……】 【啥子工作机会,不就是刷油漆吗?这活儿到处都是,就看妳干不干罢了!】 【好事嘛!能找到活儿干,好事嘛!】小姑娘吃着张生拿给她得盒饭,对坐在她边上谩骂王二和她哥哥的糟老头儿安抚地说:【我没他们介绍会认识你?】 张生虽结了婚有了孩子,并没有谈过恋爱;没尝过怦然心动、脸红心跳的滋味儿,这会儿见这美丽姑娘一说,心野了,【找到活儿了就甭跟人家牵扯了。妳长得漂亮,甭跟人家鬼扯……】 【啥话!我还得靠她俩吃饭、睡觉呢!】 张生没话说了,沮丧了。在家里他连个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拿啥给这姑娘吃住。 尧明月达到目的了,沉默吃饭,站起身给张生拿水去。 事情暧昧继续进行,但是就在几天后的午饭当儿,尧明月才由张生手里接过盒饭就被尧旭东给叫了过去。 张生一脸失望,尧明月一脸忧伤,她让张生先吃,自己装着很不情愿地跟着尧旭东走了。 尧旭东进了休旅车里,尧明月也跟了进去。尧旭东拿了『霸王鸡腿』盒饭给妹妹,尧明月拿着鸡腿躺在椅子上啃。 【妳明儿个回去之后,帮我跑一趟学校,让磊宇把夏云河的入学时间往前挪一点。】 【又怎么啦?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谁晓得?袁少这些天又不对劲儿了,说甚么日久生情,禁不起背叛啥的……】 【袁少哥也真是的,怕啥呢?恋爱失恋,这是必经之路啊!】 【唉……恋爱失恋,……得了,叫妳去妳就去,呃……请他到『后花园』去吃何首乌鸡。】 【你不也快回去了吗?请谁去吃何首乌鸡?到时候你俩一块儿吃不就好啦?】 兄妹俩嘀咕了一会儿,尧明月啃完了鸡腿之后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尧旭东也没叫醒她,要知道这兄妹俩感情特别亲,自小到大同床共枕是常有的事,大学的时候,还曾经因为妹妹到哥哥的宿舍给他送东西,而坐在他腿上玩计算机,却被突然来探望的初恋情人给看到了,因而分手。而这时候两人共同躺在车子里久久不出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尧明月的来头,在工地里传的不清不楚的,有人说他是袁老板家的人:又有人说他是尧旭东的亲戚:更有人说他是王二家的人,因为每天早上这女人都给王二载着来上工。总之,年轻貌美的尧明月才刚到工地里就被生姑六婆传的乱七八糟了,而这会,光天化日地进了车哩,又折腾了这么久没出来,就更甭说其后果有多难听了。 【云儿姑娘……】 开工都一个钟头了,尧明月才从车里出来,大伙儿无不唏唏嗖嗖指指点点,张生更是一个『箭』步奔来,尧明月媚眼一转,一下明了了是啥情况,她低着头,假装擦泪。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5 尧工头儿把女工那ㄥ啥了! 铁定是这个意思了。 众人心思一路,女人瞧不起女人,一个个对尧明月投来鄙视的眼光,男人却羡慕尧旭东,因为这已经是尧工头儿的女人了,大伙儿也不敢对她咋了,只是窃窃私语调戏调戏罢了。但是张生就不同了,他觉得这姑娘喜欢他,而他却没法保护这姑娘而让人给糟蹋了。 【云儿姑娘,妳……】张生的愤怒、急切,尧明月看得清清楚楚,她顺水推舟,想着明天正好要回去了……,垂着眼眸好一会儿才酝酿了些许泪水。 【张大哥,这儿我待不下了,我明儿个就走。】 妳上哪去?妳别冲动。让我想想办法!听到姑娘要走了,张生一连串急切,巴不得砍了尧旭东,但是他一个结过婚有两个孩子的中年男人,还缺了条腿儿……能干啥? 【张大哥,你跟我一块儿走吧!我一个人,怕。】 ***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那个叫云儿的姑娘果然不见了。不过张生还在。他很勤快地干活儿,跟往常没啥不同,同伙儿还笑他癞□□想吃天鹅肉……他那婆娘更是笑他缺了腿儿的□□……张生也没啥反应,不生气,也不解释,只是到了天黑要下工的那会儿,他找了尧旭东说是要先把工资给领了,尧旭东啥也不问,不但把他这一个星期的工资给了还把他婆娘的的也一块儿给了他。 张生笑笑地说了谢谢,坐上他婆娘的电瓶车,回家了。 *** 尧明月回北边之后,尧旭东也没再到袁少家蹭饭了,小瓦屋一下回到了平常时候,冷清许多。日子又回到了平常。 这天上午十点多,夏云河正好由后院晒完衣服,才刚进屋,就看到民叔扛着一捆柴火到他家来。夏云河愣了一会儿,忽地摀着肚子,笑弯了腰。民子看了,板着脸,啥也不说地把柴往地上一扔,拖着腿,一拐一拐地走了。 【民叔,还有一趟吧!】夏云河兴灾乐祸地喊道。民子头也不回,吭也不吭气儿地朝后山去了。 王奶奶得知民子帮袁老板家打柴这事儿的时候,原本没啥怀疑,但几次问民子『怎地突然要你打柴啦?你腿不好,让王二去……』也就是因为王奶奶问这话的时候,民子就是不回答,说甚么『没事儿,奶奶别问……』不得不让王奶奶起了疑心,她认为是夏云河和他闹脾气了,因此找了夏云河问话。 别说这件事儿民子不愿说,夏云河也觉得必须替民叔保密……然后,夏云河也说地吱吱呜呜地,这可是让王奶奶更加不安心,等王二一下工,就把这事跟王二说,这下不得了,全家都担心了,王二毕竟是为袁老板工作的人,他怕民子和夏云河要起了冲突……一心认为必须把话说清楚,因此偷偷地跟奶奶到袁老板家讲清楚说明白。 【有这回事儿?】 结果袁老板更是云里雾里。这让旁听者的夏云河笑地都直不起身来了。 【这是咋了?云河你别光笑,看王奶奶急地……】 【是明月姑娘在奶奶家住那会儿……】夏云河边说边笑把事情的由来说了一遍,说完还说『民叔吃醋了』,眉开眼笑的诉说,那表情压根儿忘了他因为吃尧明月的醋而被袁少扒光了裤子打屁股的事。 袁少看着一脸坏笑的夏云河,沉醉的心神荡漾,这孩子笑起来真好看。 这一头,王二和老奶奶搞清了状况后更是笑的老泪纵横,说回去也要好好整整民子。 如此,日子看似平静了,但也没持续几天,夏云河也就笑那么一回,隔天,他就被人骂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张生不是张三,写忘了…… ☆、藏在农村里 四十二 秀儿嫂原本挺高兴这些天尧工头儿又让她那丈夫去上工的事,没想到一把年纪了会遇到这等儿。那天尧工头儿领着那女人到工地里来的时候,惹得一伙儿老头儿鬼叫鬼叫的,她就知道这女的一身狐骚味儿,但是她咋也没料到这女的会看上她家死鬼。 起先秀儿嫂还挺高兴的,这么个漂亮女人会看上自家那缺了腿的男人,不是自己的眼光好是啥?但是,渐渐地,秀儿嫂不淡定了,因为从工作第二天开始,她发现张三不喝酒了。 死鬼不喝酒原本因该值得高兴的, 但是,相对的,死鬼也不再跟她说话、不管屋里孩子闹藤、更不吃她煮的饭…… 秀儿嫂撇撇嘴,不穴地瞅着男人背影,说: 【甭在那儿跩个二五八样儿,有胆就像个男人敢做敢当。别尽耍些乌龟王八的小把戏乎巄人。哼!】 日子咋过啊这是,秀儿嫂愤怒之余不上工了。 这天午后,她跑到袁少家去了,她知道那狐骚娘们儿住在袁少家里,她想去理论一番。但是巧合了,这天那狐骚娘们儿不见了,又来了另外一只。 *** 尧明月回去没几天,青梅子部落又出事儿了。 【……果然是藏在一个陌生的世外桃源里!】 尧明月回到北边,一上班就开始喳呼她所见到的事情;袁少的秘密小情人儿,不听话的时候是用手打屁股,夜里可是都睡一块儿呢!就连青梅子小部落这样的小地方都说出来了。 寒冬绵绵的深山哩,藏着空苦幽兰般的美人儿呢! 自然,袁少有爱人的事就这么在威卡公司传开了。 *** 出租车驶入眼前的深山小径的时候,冬雨淋是怎地都不信袁大老板会住在这样的荒山野地哩,她看见穷苦的农民、破旧的瓦房,心中升起一股嫌恶鄙视的同时,也开始怀疑袁少的居心。 【袁少是住这?】 冬雨淋踩着三吋高跟鞋踏上院子的水泥地的时候,看见一个清秀少年抱着晒干的衣服从后院出来,她一眼就确定这是袁少请来替她打杂的工人,因而毫不客气地这么问他。 见对方点头,她便大辣辣的进了客厅,啥也不说直接坐了下来。 【呃……请问妳是?】 【爱人,袁少的爱人!他啥时候回来?】 【爱人?】少年的一脸惊愕让冬雨淋生气,她忽地想起上回到威卡公司去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几个人谈论袁少,说什么『没藏在金屋是藏在农村里……』,还有什么『那可是人家的心头宝…』这样的句子。也许,那些话并非空穴来风,传言没得到证实,让冬雨淋恨的咬牙切齿。 就在她疑虑之时,大门外突然出现了个大婶儿。她也没留意,继续对着少年开骂。 没想到门口那大婶儿却开口了。【姑娘,妳这眼价儿力可不行哟!妳晓得这男人是谁不?他可是咱们袁大老板的心头宝啊!瞧妳惹了啥麻烦了呀!】 【啥!】 冬雨淋脸色一阵苍白。眼睛里满是不刻置信,她压一压自己的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6 胸口,定了定神儿;我怎么吓成这样了! 秀儿嫂见女人慌了神色,心里很是得意,正想开口再扯些事,不料却被对方一句:【我问妳话了?】闭了嘴。 冬雨淋有些控制不住,轰走了秀儿嫂,就把目标对着夏云河,但没待她发飙,那少年身后又钻出个小萝卜头。 【怎么?袁老板让你来干活儿,你还拖着弟弟来蹭饭?真是一帮子乞丐!】心底的醋意怎么也没法消除,说话就更加无法控制。 两孩子瞪大了眼睛,大的似乎吓傻了,小的倒有勇气,一下挡在哥哥面前对着她吼道:【你不可以用这种口气跟我哥哥说话!】 【这口气咋了?你这臭小子胆子还真大啊!一帮子穷要饭的,滚!】 【妳说啥?】夏云河腾地红了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妳怎么可以这样说?】 【穷要饭,难道不是?】冬雨淋仍然重复一次,转过身去,甚至以可笑的口吻说: 【怎么能如此高攀呢!】 夏云河的脑袋轰的冻结,冰冷了,那强烈的自尊心似乎也一并迎合起对方的话,是呀!是高攀了。 【甭痴人说梦!农村人过农村日子,安分地播种收割,别想着袁少会给你好日子,他呀,也不过是玩一下,你们这些穷人却当真了。】最后他以鄙视的眼神,轻轻地告诉夏云河: 【袁老板对女人的身体可上瘾了,没日没夜地玩儿……你想知道不?他对男孩儿可没多大兴趣。】 冬雨淋没再理会那少年有啥反应,转身进屋的时候,一眼撇到大门口儿站着的大婶换了另一个汉子,【你妈的又来个要饭的,干甚么的!】冬雨淋朝着那人大喊,没见那人吭气,只是一拐一拐地走了。【一群乞丐。】对冬雨淋而言,农村真是十分丑恶和恶心。 *** 冬雨淋来到农村这件事,袁少用他右脚的大拇指就猜到了。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女人真的能追到乡下来。不过,在他想不透的当儿,『害怕』二字却是首先袭上心头的一件事。 他现在有了夏云河,夏云河的安危是他最为担心的事。尤其是秀儿嫂的偷袭之后,袁少更是看不得任何人伤害夏云河。但是,袁少又不得不承认是因为小渣渣,他刻意惹毛了冬雨淋。 这天黄昏,袁少意外接到王二『屋里的』打来的电话: 【袁老板,你赶紧回来!你家里来了个女人,云河…云河他…】 甭说家里来了啥东西,光是云河两个字袁少就不淡定了。他顾不得现下工地啥情况,跟人家借了小电瓶车一跨,就直奔家里去了。 慌张的心与车速没少给他回忆起往事…… 也就一年前,公司刚成立于北边那会儿,因为立案上的需要,尧旭东要袁少上来签属一份文件,那会儿袁少因为不想见任何人,因而选择了傍晚时候与尧旭东见面,两人在公司讨论完了公事,正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冬雨淋来了。 她说她是皇天公司的建筑师,事先约好了公司里的某位业务员,尧旭东跟她哈啦之后,发现对方可是个大客户,听说那个远山幸福国宅有二十几栋楼,这个建筑师有意指定威卡公司的油漆,大卡司啊!,因为不想放弃机会,而特地装熟,邀她一起吃晚饭,三人的关系就这样建立起来了。冬雨淋长得普通,但那傲人的事业线和独特的女人温柔,倒让她看起来出众,她整晚地袁少袁少旭东旭东地喊,夹菜、倒酒、敬酒态度更是谦逊有礼,完全不输酒店上班小姐的服务。这原本可以给袁少、尧旭东留下好印象,但是, 『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你服务生是咋教育的?碟子脏了不晓得换? 把我鞋擦擦!』 一连串的目中无人,嚣张任性,让他俩尴尬无比。 那顿晚餐对双方而言算是尽兴,谈成了生意,交了朋友,只是不为人知的一面是,袁少对女人的印象跌到了谷底,尧旭东又看不上对方,唯有冬雨淋醉翁之意不在酒,使劲儿献媚。因而这场误会结下来,便是相互利用。而让事情转变成这局面的主要原因是,袁少无意间听到了有关冬雨淋这女人的传闻,说她不安分,明明就有一个交往十年以上的爱人,却死不与对方结婚,私下却相好不断,男方的帽子戴的是一江春水绿……袁少因为小渣渣的背叛,让他对这款人恶心至极,因而产生了想报复的心。也就是这样,那阵子袁少似有似无地与冬雨淋保持着联系。 【要不,咱俩一块儿吃个晚饭吧!】 一件生意成交之后,尧旭东就会跟袁少报告,袁少便会主动打电话邀请冬雨淋小姐共进晚餐,然后再一块喝个小酒,再送女方回家,这样的事情情进行了五六次之后,再没有脑筋的人都会认为这袁少是对她有意思,冬雨淋因而芳心绽放勾引起袁少来了,袁少知道后不但没拒绝她,反而常常赴约。 要知道,袁少虽然对女人没兴趣,但他的成熟、男人魅力,对女人而言可是像磁铁那样啊,特有吸引力,尤其是对常在男人堆里打滚的冬雨淋来说,袁少可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因而,那些日子以来的暧昧不明,将冬雨淋的心挑逗至最高点,她对袁少动了情,但是越是动情袁少越是没动静,急得冬雨淋采取主动,频频邀约,袁少虽没拒绝,但赴约之时身边却多了尧明月作陪,尧明月年轻漂亮又是个够义气的朋友,这等事儿演起来更加赴汤蹈火的玩命,左一句袁少哥右一句袁少哥,紧贴着对方身体不说还频频撒娇,冬雨淋不吃醋是骗人的,她为了能够睡上袁少,甚至表明了愿意与尧明月共同侍候他。 而袁少的暧昧不明,非但没击退她,反倒是把人热的终日欲\火焚身。 袁少的报复底线,基本上他是预计最少也得到牵手的阶段上,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吃饭次数增多,袁少发现他根本连『凝视对方』这底线都办不到更甭说牵手了,加上那时候小沙弥的心事以及他遇见了夏云河,冬雨淋这个人瞬间成了天边浮云,最后更是连联络都没了,所以说,基本上袁少虽然为公司签了约,有了进帐,但没报复到人,还在女人身上浪费了时间青春。搁在以前,这事儿倒是件乐子,可这会儿他遇见了夏云河,所有勾搭都让他恶心至极……这么想着想着,冬雨淋的脸浮上眼前,袁少没来由的一阵颤抖,他加快了机车的速度。 *** 进了家门,没待小电瓶车停稳,袁少就看见夏云河独自蹲在柴房门边儿上,而他那少爷儿子正在搬砖块儿……。 袁少大步跨进院子,没待他走进柴房,余光瞄到小厅里冬雨淋翘着二郎腿坐那儿抽烟。 【袁少。】【哥哥。】【爸爸。】 看到袁少回来了,三人同时喊出声。 不用说,袁少当然直奔夏云河。这举动激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7 怒了冬雨淋。【袁少!】她由小厅里追了出来。但袁少头都没回。 【咋了云河这是?】袁少抓着他的肩膀左瞧右瞧,【一个人蹲在这儿干啥?】 【我……】夏云河那别扭脾气再现,吱吱呜呜。 【爸爸,是你女朋友让哥哥滚边去的。嫌他在面前碍眼。她还让我搬砖块儿……】小沙弥拍拍脏兮兮的手说着。 袁少听了一阵窝火但他也没有对『女朋友』这名词多做解释,他只是想着小沙弥的话,感到安慰,袁家人的个性就是爽快,连个五岁娃儿说话都干净磊落,一下就能让人明了清楚! 【啊?袁少,这是你儿子?你…你有孩子了?】冬雨淋傻眼了。 她看着眼前这脏兮兮的农村孩子一阵不可置信。这下马屁拍错边了,她慌了心,正想着如何补救之时,袁少说话了。 【是呀,瞧咱俩的关系,连我几斤几两妳都没摸清楚,是吧!我不但有儿子还有亲人。】袁袁少边说边拉着夏云河的手,将他搂在怀里,【这是我弟弟云河,亲的。】 光是这句话就够了。整日受的委屈、侮辱,都值了。袁少一席话,夏云河的心中一阵温热一阵感动。 【爸爸,你女朋友嫌哥哥穷酸,她说我们都是一群穷酸要饭的孩子,她让咱们滚。说别待在你家里要饭。】 小沙弥说完,冬雨淋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而夏云河听了小沙弥重复那些句子,突然觉得自己特委屈,他低着头,一滴泪忍住了却在眼眶打转,就差没滴了出来。 这样一句话可是风云变色惊天骇浪了。 袁少看着云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再转头看着冬雨淋,脸上仍就看不出任何异样,看到冬雨淋想开口辩解,袁少随即开口说道: 【水热了没?】袁少伸手摸了摸那柱大铁桶的外观,【来,水已经够烫了,云河,带弟弟去洗澡,嗯?】说完,又抱又搂的将夏云河带到洗澡间去,然后又进卧房帮他俩拿换洗衣物。 待他忙完了这些便拿出电话拨打,当着冬雨淋的面: 【旭东,你带几个人过来吃饭,咱冬大小姐来啦,今晚得好好庆祝庆祝。】说完,『啪』的一声,电话盖潇洒地阖上。 【呃…袁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呃…那俩孩子是你亲人,我……】 【没事儿,冬小姐不必道歉。】 ☆、求助无门 四十三 简陋的小瓦房今夜可热闹了。五点钟不到,天色擦黑,工人全下了工,尧旭东带着王二和他屋里的『民子』来到了袁少的家,后边跟着张五、李四、王麻子、王老七……一行七个人,将小小的客厅挤得水泄不通,尧旭东起头,一一为那些汉子光棍介绍冬雨淋,那些男人看到如此壮观傲人胸ㄥ部外加白皙皙的女人,渣呼声响彻云霄。 *** 民子很自然地便到厨房里帮着夏云河忙活儿。今夜的晚饭当然也是夏云河掌厨,傍晚那件事儿在袁少一声令下之后,全没了下文。夏云河也没多问,尽着自己的本分,洗完澡之后就在厨房里忙着蒸大米饭、熬汤、切肉……哥哥说今晚会有很多人来家里吃饭。 虽然那女人也会留下来吃饭,但是夏云河的心里已经没了先前的难受,因为哥哥在洗澡间里紧紧地抱了他好久,哥哥的手劲很是用力,眼眶还泛红,亲了他的脸、他的额头,并保证会给他和沙弥一个交代。 他也用力回抱哥哥的腰,哥哥的腰力啥都撑得牢…… 【云河。】 民子提了两棵萝卜及一大把菠菜进来,往地上一放,惊醒了夏云河的梦。 【民叔你……】 【咱俩一块儿弄动作快点。】 【唉,民叔你坐着,我来就行。】 【去你的,我要真坐那儿看着,你忙得过来?】 【呃……】 【行了,行了,】民子看了现下的状况,说道: 【饭、汤都搞定了,那就是炒菜…这么着云河,你炒我切,要啥说一声,我给你切……这些都洗过了?】 夏云河一愣,点了点头,随即开火,摆上炒锅,民子又说先炒一盘下酒菜给他们端过去,夏云河一听,便由那一大碗事先腌好的肉丝里抓上一把,下锅,【民叔,豆干、辣椒、蒜。】 【欸。来了。】 然后,厨房里哆哆哆、哗啦啦炒菜切菜,水声、谈笑声,无不热闹。 【民叔,你晓得哥哥为啥请这么多人来家里吃饭不?】 【看来,你哥哥这会儿是真恼了。】民子将抹上盐的黄花鱼递给夏云河之后又开始切墨鱼。 【恼了?你是说哥哥生气了?】夏云河一阵惊讶,哥哥咋生气了?他没看见啊! 【是呀!你看不出来?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一屋子的人来干啥。吃饭?切!】 夏云河这下傻了,轻轻将鱼放进烧热得油里,煎黄了这面,在翻另一面,关上小火,慢煎。 【民叔,你们是来对付那女人的?】 【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王二跟我是来吃饭的,吃完了,还得打包给奶奶吃呢,嘿嘿嘿。】 【民叔……】 【我是真不清楚,不过,袁老板做事一定拿捏得住轻重,你也甭想太多。】 民子怕夏云河还再追问,只好闪身到客厅里喊道:【开饭了,大伙儿挪下位置。】 民子是了解□□的,因为王二跟他说了,这么些个粗俗光棍汉子能做出甚么事,用膝盖也想的到。就如村里传说的一样,这夏云河在袁老板心目中有多重要,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这女人到底是咋得罪了夏云河他们都不清楚,只知道这女人说了几句重话,如此,便要换得一辈子的屈辱,云河啊云河,你个天杀的幸运儿……。 夏云河哪知道民叔的心事,也只好赶紧的上菜,这话题也就到此结束, *** 这一夜,冬雨淋的委屈可想而知。她先是被一群工人轮着灌酒,她不从,袁少就软言相劝,【诶,这些都是我的弟兄,为我出生入死地工作,冬姑娘咋看我这个人,就得咋看我这些弟兄,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冬雨淋也不得不从,她一口一口地喝,农村人最爱的二锅头,等级也可想而知,当然是最便宜的,冬雨淋咬着牙一切都忍下来了。不过,让她如此委曲求全的原因,已经不是为了袁少,而是她已经别无选择。进了这深山野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这是求助无门,只能吧着袁少,她认为袁少是唯一能救她出去的人。 上菜了,冬雨淋空腹喝了好几杯二锅头,胃已经烧的灼热不勘,这下也顾不得她嫌弃农村的脏乱不卫生,端起碗就舀汤喝。她站起身,弯着身子的姿势让她那傲人的事业线坦露无疑,看的那些农工汉子失去了控制,齐声喳呼着: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8 我的天哪……】 【今黑放老子血啊…快…】 【我豁上了!老子啥都不在乎了……】 有些夸张点儿的甚至跪到地上开始膜拜冬雨淋。 小瓦房里不寻常的动静,不用问,冬雨淋也看出来了。她祈求袁少的目光得不到响应,就一句话也不说了,她狠劲儿得给自个儿灌酒,把身体麻醉,她害怕的喘气。当目光朦胧,天旋地转之时,她清楚的感觉到,大汉把她的身体连拽带拖,拉出了小瓦房,拉出了袁少的视线,拽进了漆黑的荒野。 *** 没人知道后来发生了甚么事,冬雨淋那夜被一群工人带走之后,就再没回来,隔天袁少尧旭东王二照旧上工,于工地里也没人提起这事儿,前后也就尧旭东一个眼神,袁少就明了事情已经办妥。虽然这事儿没人再提,但王二却清楚整个事情的经过,也一定会与民子提起……夜里于睡床上,两人摀着棉被,暖呼呼地,八卦村里发生的事,『……先是给老陈带回了他屋哩,一群人当然也跟着去了,老陈那屋子孤零零地,离村子远,就算全部男人吼上一夜,恐怕连动物都吵不醒,就甭说那女人咋呼喊求救了,不过,听说也没啥挣扎,听话的很,五个人全轮上了,个个高头大马汉子,精力旺盛的很,天亮了都没停歇……』民子听了觉得这袁老板的手段太过残忍,他说就算女人真的说了难听的话,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逞罚,难道就不怕她被污辱后想不开吗?但王二却说,袁老板如此作法是如女人所愿,就是因为了解这个女人,所以才出这样的主意。 『……再说,经过了一整天也没听见那女人寻短的消息传出,而且,听那几个老大粗的说法,冬雨淋似乎还享受了一整夜呢!要说对那事儿没兴趣,男人可是反应的很清楚,站不起来就是站不起来,女人可就不一样了,身体不说谎,他们说那女人可是流了一整晚的嘿嘿嘿…那啥\水……』 王二叙述这事儿的时候,眉飞色舞,比个说书的还厉害,听得民子脸红激动,就像现场看色\情片似的。王二转述那些个汉子的说法是,他们一个ㄥ一个ㄥ另外两个柔胸什么的,大伙都懂怜香惜玉,再说那女人可是袁老板『的人』,在怎么奉命行事也不敢将人往死里整,总之,没见那女人有啥挣扎……。 民子听了这样的事也没啥惊慌恶心,毕竟他已是个见过世面即将满三十岁的男人,人世间的恩怨情仇报复啥得多了去,冬雨淋的案子只是其中一小件罢了,只是从今而后对于夏云河这人的看法,将于之前大大不同夏云河惹不起。 当然,民子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夏云河。 这件事就在冬雨淋完全消失之后告一段落,袁少为夏云河出了一口气,觉得很满意。但是,冬雨淋可不,她在受到这样的屈辱之后,同样也猜到这是袁少的手段,她当然采去了报复心,不过,这是后话了,目前,幸福美满的阳光可是火辣辣的照着这一家三口呢。 ☆、寒风尽 四十四 二月初,寒风尽,春临大地。 抓漏工程最后一家的保护漆上完之后,袁少的工作也彻底结束。年关的最后一个星期,他在王二家办了城里公司行号所谓的『尾牙』聚会。感谢这些日子大伙儿的照顾帮忙。 王二一家子受了袁老板不少的帮助,对于此事当然也特别用心。一大早便起来忙碌。 王二整理院子,搭棚架子,王奶奶翻出了屋里所有的碗筷、杯子,一一清洗,最忙得当属民子,他今天得负责采买和烹煮的工作,因而一早便骑着王二上工用的小电瓶车,到小镇里买菜去了。 这回的人数可是比平时发工资时候多上一倍呢!那些个妇人男工谁不会携家带眷的来捞一餐呢?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人吧!民子估量着。 卤上一锅豆干、油豆腐、卤蛋混杂的大锅肉、大锅萝卜鸡汤、大锅米饭,再炒几样青菜鱼虾甚么的应该就行了。民子嘀咕着。将青菜鱼、虾,搬上车的时候,民子狠狠地嘘了一口气,这可是他几天以来第二次上市场来了,猪肉大米啥的,昨天已经买回去了……。 院子哩,搭好的棚子下摆着两张大圆桌,边上临时搭建的灶台上,王奶奶正翻搅着大锅肉。 【欸,民子回来啦?休息会儿。】王奶奶说。 【是呀!休息会儿,民。】王二帮着他把电瓶车上的菜搬下来。【别急着忙,我喊了两个人来给你打下手,你别忙。】 【请了两个人?你钱多了?】民子又急又气,【这才早上,我忙到下午弄不出两桌菜?再说还有奶奶帮忙呢!】 【好了好了……甭气了你,就十块钱嘛,是不是,奶奶。】 【就是呀!】王奶奶附和。 表面上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实际上民子的心中可是相当感动。这祖孙俩对他的疼爱,整个村子有目共睹。 别看王二一副『才十块钱』说的轻松,那可是他俩一个月的烟钱呢! 民子将待挑拣的青菜摆桌上,待洗待切的鱼肉摆盆子哩,忙完了再进屋去把邻居送来的四五个大萝卜搬出来,准备削皮。 这将是个相当忙碌的一天。民子心里想着。 袁老板将尾牙选在他家举办,并没有啥意义存在,只不过是个命令罢了。 袁少的一声命令,底下的人有多忙,可想而知。但是,在王二和民子甚至王奶奶的心中,是感激,是心甘情愿的。 袁老板给了他们很多钱。 光是这次的尾牙,袁老板就拿了五千块钱给王二,让他张罗所有人吃喝的问题,但是,天晓得,二十几个人的饭菜酒钱,根本就是几百块就能打发的事,就算五百块钱一桌,那也不过一千块钱的花费呀!哪需要五千块钱。就连前几次夏云河住院那回,王奶奶炖锅鸡汤就给餐馆儿里三四倍的价钱;就连有事帮忙,那出手上千元的大方,民子就相当感激,更不用说夏云河掌管经济之后,对王二的通融以及打开『卖笋丝』这条挣钱的管道,解决了多少他俩经济上的问题。民子想起了年初那会儿,回山坳,带母亲进城医治眼睛的时候,王二给了他五千元现金的事儿。 『也不知咋地,袁老板忽地塞给了我五千块钱,说是拿去用!』 当时王二这么说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铁定是夏云河的意思。因为带母亲看病这事儿,就只有跟夏云河提过。 农村已经是不方便了,他那山坳更是艰巨,六个小时的火车,两个小时的公交,外加两个小时徒步爬山,自从腿伤后根本就很少回去,爬两小时的山路困难可想而知。要不是王二…… 想着想着,削着萝卜皮的民子忽地一阵心疼。他放下削皮的萝卜转身进了屋哩,生火,重新加热了刚刚在摊位上买来的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49 蛋饼,天气冷,蛋饼也一下就冷掉了。然后,从柜子里拿了三个小杯子,倒上些许竹叶青酒……。 王二背着母亲走过深山小径、翻山越岭,要不是他跟袁老板借了那辆休旅车,由山脚下开车载着他们进城,自己都不敢想象,就算有了就医的钱,那慢慢长路母亲得如何走过来?母亲的病医好了,但是这一屁股的债,一屁股的人情,该咋还! 『奶奶说她身上还有五万块钱,想在村里买间房,接妳母亲和妹妹来住,这深山野林……』 那是他第一次当着王二的面掉泪。当年断了腿都没让他这么难受过,而那句话,却像千刀万剐似地让他心里感动的生疼。 他曾经想过,袁老板对夏云河的那份关心,若不是前世对他的亏欠,就是他俩谈好了条件,不燃,谁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成那德行,但是,仔细回想自己的待遇,王二就是欠自己的?他觉得自己的幸运比夏云河更过,更遭人疼爱。 【来,先吃点蛋饼,刚刚热过的,奶奶,来。】民子端出早饭。 【哟!竹叶青这是?】奶奶问。 【酒?】王二端起杯子,闻了一下,斜着眼问道: 【大清早就端上酒来孝敬……嗯,铁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说,你安的甚么心?】 【天冷,暖和暖和呗。】 *** 另一边,袁少之所以把尾牙办在王二家哩,为的就是怕夏云河穷折腾,累坏了身体。 大冷天哩,不用上工了,袁少也赖床了。村子里的炊烟早已升起,民子都从市场回来了;奶奶都把卤肉顿上了,袁少抱着夏云河还窝在被子哩。 自上会儿尧明月来了之后,袁少就没再让他回小沙弥那张床上睡过。夏云河倒是如心所愿了。夜夜睡在哥哥怀里、夜夜让哥哥抱着睡,两人黏呼呼地。 虽然是这样,但袁少的心倒是很纯净。他喜欢夏云河,偶尔抱着他睡、偶尔会吃醋、偶尔打他屁股……但他几乎没起过邪念。就像这会儿寒冬的清晨,对方那身子有多温暖、有多滚烫,但身体的某些地方没有丝毫反映,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原先夏云河都穿着格子睡衣睡觉,棉质的衣料穿起来就是舒服,宽宽松松地都舍不得脱了,但是自从他被袁少打屁股,脱了睡裤,有了光着屁股睡觉的经验之后,他尝到了柔软毛毯接触皮肤时的兴奋感觉,直让他心跳加快,再加上袁少的怀抱,夏云河简直一下就上瘾了。那也是为什么让他日日夜夜想睡哥哥床上的原因。舒服死了。 之后,当他再次睡到袁少床上的时候,袁少没打他屁股,所以也没把他裤子脱了,那一夜可是让他难受的要死,棉质布料接触毛毯,光是翻个身就把睡衣撩到脖子上,长裤撩成短裤,夏云河各种不自在,他在袁少怀里翻呀翻、滚呀滚,扰着袁少烦了,记得当时袁少生气地打了他屁股:【咋了?】 【衣服……痒……】他吱呜道。 【痒就脱了!】 也就是那样,袁少有些粗鲁地一把扯下了他的睡裤,没待他反应过来,就连他的睡衣也扒了下来。身上除了那件小裤裤之外他简直就是与袁少果果相拥而眠。 袁少当然喜欢这感觉,滚烫滚烫的男孩身体,第一次抱他的时候,舒服的不行,哼唧哼唧一整晚,时而面对面抱着、时而又让他转过身由身后抱着……比电毯还暖和,这也是袁少贪恋夏云河的唯一原因。就是老想抱着他。上工的时候都会迟到了;休假的时候也不想起床了, *** 夕阳西下黄昏来临的时候,袁少牵着小沙弥;夏云河拿着账本,来到了王二的家里。 大伙儿也都到齐了。王二将袁少一家请到预留的位置上, 农村聚会不像城里那样啰嗦:老板致词、老板开舞甚么的折腾人,袁少一句『大家甭客气』……,就开动了。 大伙儿一边吃一边喝,还一边听着夏云河『唱名』,给他们发工资、发奖金。这种有吃有拿的聚会,还是在夏云河来了之后才有的,以前拿有这么好的事儿;在秀儿嫂那婆娘那儿,明着给饭吃,实则不准动筷子……与现在相比,可谓天堂地狱啊这是。 袁少吃得少,吃惯了夏云河的手艺,这会儿是啥食物都看不上眼了。看着夏云河忙碌,袁少就举着筷子,喂夏云河吃肉、喝汤,喂小沙弥吃饭、吃菜啥子地,夏云河也别别扭扭的张嘴让袁少喂。 【袁老板真贴心。云河少爷昔日在张生那儿所受的苦都值了!】 【唉,李四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人家云河少爷命好。】 【就是嘛!嗳,那个你们听说了不……张生那瘸子跑了!】 【是呀!那啥,为爱走天涯啊这是…哈哈哈………】 【哈哈哈…可怜了他婆娘…哈哈哈……绝了这是。】 静静的春夜,小小村落哩,难得的热闹起来,众人边吃边喝八卦着秀儿嫂家的丑事。 夏云河听了也没啥反应,和美的兄弟情深,相互夹菜给对方。 ☆、深深叹息 五 漆黑的山路,寒风呼呼地吹着,小电瓶车嘟嘟地驶过青梅子部落的大弯道时,慢慢地停了下来。原本应该陷入寂静沉睡的人家,此时灯火通明,热闹喧哗。 秀儿嫂望着那亮晃晃王二的家,紧蹙着双眉,发出深深的叹息。 死鬼走了! 死鬼为了别的女人离开她了! 爱情的力量多大啊!能让一个软弱无能的酒鬼瘸子忽地振作起来,别说他能够把视为生命般重要的『酒』给借了,竟然连儿子也不要了……抛妻弃子。他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结婚时候唯一的一条金链子,锁在衣柜哩,就算最穷困没米下锅的时候,都舍不得卖了它,而今,却被死鬼给偷了去……寒风吹动着秀儿嫂微卷的头发,她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王二那屋子的方向,喧闹的场景。 她本来也可以坐那儿跟着一块儿吃喝的,可以打包酒菜,可以领个一千块钱的……但是她必须把死鬼找回来,挨家挨户、街头巷尾、一村一村翻片整个儿城市也得把他找回来! 他带走的是,所有啊……。 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很不寻常。 那晚的饭桌上、张生为孩子添饭、夹菜,几样素菜里难得有一盘肉片豆干,张生夹了肉片放到儿子碗里。 【喜不喜欢爸爸?】 这是结婚多年;有了孩子之后的死鬼丈夫从来没有问过的话。那晚他却难得的问了这样的话,当然,没有得到儿子的正面响应。 【不喜欢!你啥也没给我买过。】 而今回想起来,也许这就是一句关键性的答案,死鬼在做最后的挣扎,如果当时孩子们回答【喜欢他】,也许他就不会走了吧!但是他们并没有这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0 样说,不但没有,小儿子还说了句她夫妻俩吵架时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没用的死鬼。】自己当下不但没有阻止,还嘿嘿的陪着笑了几声。丈夫啥反应也没,但她看的出对方剎白的脸上,有多愤怒。 那夜,张生特别洗了澡,一向三五天不洗澡的他那夜洗了好久,似乎要把青梅子部落里的味道全洗了似的,在那铁皮房里搓呀搓的……冰冷的夜里,听着那水声哗啦哗啦的泼洒,格外让人打颤。起先她还以为,死鬼这是想干那事儿呢!今夜洗的那么勤快,让她也有了些小欢喜,为此还特别先上了床暖被窝去,结果……当然啥事儿也没发生。 她沾枕就睡死了过去,张三啥时候上的床她都不知道。 然后就这样了,悄声无息地就走了。屋里啥变动也看不出,更别说她会确认屋里有没有被翻过的痕迹。也就是因为这样,让她整天都没发现异样,还认为他是干活儿去了,直到傍晚吃饭的时候他都没回来,这才让她起疑,到村里,甚至洛阳镇上,挨个儿的去问、去找,都没找着。最后,听了村里的一个大婶儿说大清早在洛阳镇的公交站牌上,看到了张三在那儿等车,身上背着一个大手提包。 也直到那时候她才警觉到些甚么,骑着小电瓶车飞快地往家里赶,她的心脏跳出了胸口,她的呼吸急促的喘不过气儿……当她终于回到家里,打开那木制衣橱的门的时候,她的脑子轰然一响,跌到了地上。一切都迟了。被翻乱的衣服、抽屉,装着金链子的小荷包,就这么摊开在衣服上,衣架上挂着的几件衬衫;那件逢年过节他才会拿出来穿的羽绒夹克,都没了。 而当她看到衣橱底下的那个饼干盒也被翻了出来的时候。终于整个儿的彻底崩溃。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站起来了,心也麻木了,拳头握的指甲都掐破了掌心。 饼干盒里的存折和印章,不见了。 那是她全部的积蓄。里边儿有二万块钱;那是当年她卖了夏云河那屋子的时候剩下来的。这一年多来除了自己工作挣来的钱供应家里开销之外,还从袁老板那里千儿八百的额呀拿呀藏呀,辛辛苦苦、一点一点累积起来,才攒了这二万块钱。这是她的所有、她的生命啊!那是孩子们的学费,是孩子们将来的礼彩、娶媳妇儿用的呀! 死鬼拿走了全部的家当!自己成了甚么?背着蛇蝎后妈的坏名,难道是为了自己享受?她硬着头皮、厚着脸皮骗袁老板的钱、卖夏云河的房子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秀儿嫂握着电瓶车的手把,『扑通』双膝跪倒在青梅子村道的大湾路上。 王二家的闹腾已经到了顶峰,划拳声、唱歌声,把入夜之后的寒气吹走了。秀儿扫望着这场景,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 【□□的,你别让我逮到!】 ☆、当家了 四十六 尾牙结束后没几天,农历春节来了。 农村过节的气氛浓厚,家家户户地忙碌。一年里堆积的脏乱、旧物全都剔除,自家的前院后院整理的干干净净,该拔的草、该扔的东西,全都处里掉了,屋子里里外外都特干净。年货就更甭提了。那是竭尽所能地买呀!大鱼大肉的腌渍屯积……小村落充满了一片欢天喜地。 袁少小沙弥是第一次在农村过年。也是整个儿的沉浸在浓郁的气氛里。 这当然是夏云河的张罗。他的心细可不输村里的大娘大婶;大扫除整理院子办年货,全都一手包办,当那应景的东西布满屋子里的时候,年节的味道更重了。 夏云河做的这一切,袁少看的心里踏实又满足。他乐的嘴角上扬,小沙弥乐的两眼弯弯,夏云河虽然微微扬着嘴角,但其中最兴奋的也当属夏云河。那是父母亲离开他之后,头一次『重温亲情』。 在鬼窝过年的时候,乐的是张家的人,享受的也是张家的人,他只是个从早到晚劳动不停的工人,图的只是能吃饱罢了。记得在鬼窝的第一个除夕夜,他由清晨忙碌到黄昏,双手在冰冷的水里不知浸泡了多久。身上一件象样御寒的夹克都没有……当他将整桌的酒菜摆上桌,准备开饭之时,他的婶子却把他赶到柴房去,不让他出来,说他秽气。那夜,小村落里炮声隆隆、大鱼大肉,他却饿了整整一夜……。 这一年不同了。他『当家』了。 在李花村所有人口里喊着的『袁老板』屋里,当家了。 袁老板屋里啥事儿都夏云河说了算。就连洛阳镇摊位上那些卖菜卖肉的摊贩,都有目共睹。尤其是秀儿嫂,这会儿可是头一次看见了袁大老板对夏云河的宠爱德行: 除夕这一天,大伙儿为了新鲜的年夜菜上桌,几乎都赶在凌晨三四点就出门了,天都没亮,通往洛阳镇的公路上却是一台接着一台的小电瓶车,缓缓、缓缓地驶过……。买菜的人特别多。 那是不同于平常时候,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跑到镇上来买菜了,这儿市场大、种类多。一家子都出动了的多了去。 就在吵杂吆喝、人头攒动,拥挤的人群哩,夏云河身上穿着质料上好的黑色羽绒夹克和厚实的灰白色绒布长裤,背着绿色背包,独自出现在菜摊上。他的臂弯里抱着一把波菜、一把芹菜、当时正弯身在鱼贩那里挑鱼,他挑的是这年头突然间飙涨的最贵的鱼;白鲳鱼。『这条大点儿,要二百五十块钱,夏老板……』卖鱼的见大客户上门,一个劲儿的巴结,二百五十块钱一条鱼对于洛阳镇或李花村人来说是天价啊!当然对夏云河来说也是不可思议,要是平常时候,他绝对买不下手,但是过年祭天祭祖,再贵的鱼他都得买。而且他也悄悄发现,袁少特别喜欢吃这种鱼。『给我两条吧!』这句话可把围观的人吓的啧啧称奇,人群里,秀儿嫂更是张着嘴不可置信,二百五十块钱一条鱼,夏云河买了两条! 她拽紧了手里的尼龙袋,里面是一条十块钱不到的淡水的吴郭鱼。这时,人群又喳呼起来……袁老板来了。他手上拿着一杯温热的奶茶,由纸杯上的图案就看得出,那是新开的很贵很贵的那家咖啡店里特制的奶茶。 接下来的场面是……袁少拉起夏云河的手,让他冰冷的双手摀着温热的杯子。自己则拎起那两把青菜,再提着鱼贩装袋递上来的鱼…… 边儿上的鱼贩一看这小伙子花钱大方,随即哈腰微笑地拿起自家的白带鱼,『夏老板,今晨刚到的新货,可新鲜了,呃…长长代代有余…』 嗯,给我两条,甭切太小块儿。 噢呦!夏老板,有鱼有肉也买点虾……呃…您俩大红大紫……。 行!给我秤十斤…… 就这么摊位相传,一溜的小贩挨个儿哈腰耍嘴皮子兜售手里的东西……。当然这也不是夏云河耍威风,这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1 些都是他口袋里那张购物单里列出来的东西,都是今晚的年夜菜、饺子所需的材料,更是袁少喜欢吃地啊!所以摊贩推荐的东西夏云河几乎都买,袁少手里也大包小包,满满档档,夏云河买啥东西他都不吭气,直到他看见了蚵。 【云河我要吃这个。】袁少朝着摊在芋头叶上白白肥嫩的蚵肉奴奴嘴。 【不行!】夏云河付了豆腐的钱,抬眼往蚵的方向一看,随即拒绝。袁老板便一副讨好的表情,在夏云河耳边不知说了啥,只见夏云河垂着眼,想也不想又回道:【不准!】说完,转身就走。 接着人们又听到袁老板说;『好好好……但是我只吃一个儿行不?就一块儿……』【半块儿也不行!】夏云河毫不留情否定。甭说这种东西胆固醇特别高,袁少还对其过敏,有一段时间袁少动不动就说大腿痒。他帮他上药的时候发现红红肿肿一块儿一块儿硬币大小的肿块儿,遍布大腿根部。起先他以为是衣裤没洗干净;后来又认为是床或被子有虫;也怀疑过是不是换了沐浴乳的关系……他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才在海鲜里找到答案,这是他试了好久,直到最近才找到的原因啊!为此袁少还特别感动,说他真细心。 但夏云河却相当自责;他的哥哥是那样信任他,烧甚么菜他都吃,自己却让哥哥过敏好长一段时间。夏云河皱起眉头的同时,也想到帮袁少上药的那段时候:『云河我要上药。』明明是清晨才擦的药,袁少中午又喊着要上药。在家没上工的时候还行,袁少只要躺在床上脱了裤子就能将药涂匀,但是在工地里……袁少躺在车后座岔开双\腿,他手指沾着药膏,对着红肿的地方一一涂抹,因为这东西只长在腿根部,所以内裤不用脱掉,但是有些长的实在太过于『根』部,他必须把『两个东西』往两边拨开才行,那样的时候他就特别尴尬……。在小小的车厢哩,关着门,那么久才出来,光想着就让他脸红。袁少又特别坚持,一天一定要上四次药。 【云河,】袁少的声音将夏云河的思绪拉回现实,【我想吃姜丝河蚌。】 【不可以。】这都是同一类的东西呀!夏云河的脸更红了。 袁老板也没生气,跟在夏云河身边继续讨好。 夏云河的态度羡煞了一些人;也气煞了一些人。自从袁少收了夏云河当弟弟的事情传出来之后,一些眼尖的摊贩老板或婆婆妈妈,或自家男人在袁老板底下工作的妇人,见了『兄弟』俩同时出现的这种情况,都会随即改口道:【云河,陪哥哥买菜啊!】【云河,你让哥哥提那么些东西不心疼啊?】【云河真是幸运,有这么个哥哥照顾真是让人羡慕呢。】或是,【夏老板,这是上好的跑地鸡,可新鲜了。】 这种主动巴结夏云河的举动深得袁少的心。袁少都会特别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当然,忌妒他的人,说话就不好听了,例如: 【哼!真是啥样的人买啥样的鱼啊!】秀儿嫂看着夏云河离去的背影,忽地来上这么一句,有些三姑六婆听了,也来了兴趣,喳呼着让她说下去,【这鲳鱼我看根本就是出自娼门之鱼,甭说贵兮兮得又扁又小,但是躺下来呀……可大了啊!】 嘻嘻嘻……三姑六婆笑了起来。 这天清晨,小市场里围观的人很多,秀儿嫂也在其中之一,她就这么看着袁老板满手提着东西跟在后边儿,夏云河背着背包双手捧着奶茶走在前边儿,看到需要买的东西,伸手往那儿一指,袁少立刻上前,让摊贩把东西包起来。 身后边儿,众人议论纷纷……最后还有人说,他们看到袁老板是开车来的,在上车前,袁老板亲自拉开车门,半搂半抱扶着夏云河上车。 所有人都对夏云河充满好奇,自然而然也让他成为了八卦头条。 就像这几天村子里还传言着: 袁老板唱歌儿了,大清早看他拿着扫把扫院子,睡袍、毛靴,两眼笑瞇瞇地挥动着臂膀…… 云河啊云河……云河里有个我……随风飘过,从没有找到真正的我……一片片白茫茫遥远地云河,像雾般朦胧地掩住了我……我要随着微风飘向云河……勇敢地走出那空虚寂寞…… 怪的很啊!一向稳重的高、大、帅、说一不二、高高在上让人仰望的袁老板,忽地发出热恋中的毛孩子的声音,太天真了,太富于感情了!听着那歌词里的名字,更是不让人胡思乱想也难啊!夏云河那孩子是怎么整的让袁老板乐成这德行? *** 在他人看不见的小瓦屋里事实也确实是如外边所传的…… 【卤味儿的话我看是买现成的就行。】袁少怕夏云河累到,便这么提议。 【哥哥。】虽然轻轻一喊,但是那双闪亮亮眼刀往袁少脸上爱抚的一扫,袁少即刻闭嘴了。 【好好好,我看你忙的,心疼……】袁少说:【怕你累。】 【不累……一点儿也不……】夏云河有些招架不住袁少的言语……『心疼。』哥哥这样说他,他听了格外舒服。【为沙弥和哥哥忙,我心里高兴……】 袁少嘴角笑笑地,能说什么呢?云河真好。 ☆、哈哈哈哈 四十七 而另一边,凌晨黑灯瞎火的时候秀儿嫂也赶到洛阳镇上的市场去了。 菜市场里新鲜翠绿的青菜,肥瘦均匀的猪肉,瓜果鲜红,干货齐全……给钱包里仅仅只有三百块钱的『寡妇』秀儿嫂的心理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她走在凌晨的市场摊位过道上,心力交瘁,腿脚无力,想吃的东西满眼招唤她,她却无能为力将那些买回家。夏云河在一旁买二百五十块钱一条的鱼,招来不断羡慕且忌妒的眼光。秀儿嫂觉得那是对她的讽刺剥夺的屈辱。她狠狠诅咒了夏云河一会儿,捏紧钱包,朝着肉摊走去,因为她记得那里有不用钱的猪肺,十块钱的冷冻猪肝,炖萝卜汤的大骨,一袋只要八块钱。 没折腾多久,秀儿嫂提着的尼龙袋子里就装满了猪内脏、猪骨头,鲜血由袋子角落滴出,沮丧的云烟又从对夏云河的比较里朝她心里飞扑。忍痛买了两串香肠和一些干货,她怏怏地走出市场,骑上自个儿的电瓶车,回李花村了。来的时候天没亮,这会儿四周仍旧乌漆嘛黑地,她没啥钱,根本买不了多少东西,干啥跟着他们大清早出来抢货?秀儿嫂盯着车灯的光亮,照在寂静的村道柏油路面上,她第一个回到了青梅部落。 她懒散地搬下尼龙袋子,第一次没那么期待过年了;过年干啥?甭说死鬼不在家了,即使在,没有丰富好吃的年夜饭,过节根本没啥意义了。 甭活了!秀儿嫂这么跟自己说。一辈子拼命,除了干活儿、养儿子,煮饭打扫劳碌了一辈子,除了付出,从没舍得放自己一天假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2 休息休息,咱将青春一五一十全交到这婚姻哩,让死鬼他有个家,遮风避雨。但是人家不稀罕啊! ……真是太可笑了!她的付出啥都得不到,夏云河啥都没付出却得了个天大的回报……,这算啥个王八羔子世道。 秀儿嫂开始清洗猪肺,生起锅灶的火。 她极限讨厌张生那窝囊废胆小怕事儿的心态,当年没把夏云河赶走,就是张生的错。而今夏云河解脱了,他自己也跑了……。 灶上的开水烧滚了,秀儿嫂将清洗好的猪肺、猪肝扔进锅哩,她忽然想到夏云河刚刚到她家里那会儿,不会生火做饭的情形,洁白干净的那双手可谓不沾阳春水,这让她恶心死了。那一晚,儿子夜里想吃零嘴儿,吵醒了她,她忽地想到那双白净的手,一下乐得的不可言语,拿了藤条,直接朝柴房奔去,当时她可是毫不犹豫的一棒打在那软呼呼的身体上,那孩子吓得跳了起来……她用手电筒一照,对方露出的胳臂和小腿在光线的反映下,更加的白皙漂亮,让她原先恶心的感受里添加了忌妒的火。一个贫穷农村出来的孩子凭甚么生得白白净净样儿!『生火。我儿子要吃油炸花生米。』她如此喊道。记得在油锅烧开的当儿,她刻意甩了几滴水下去,当下,热油蹦哒得四处乱窜,烫得那孩子一下抱着头喊叫,一下又护着腿,顾前顾后疼得如针扎。那场面真让人解气。呵呵呵…… 秀儿嫂闭上眼睛,坐在锅灶前边儿就着火烤的温暖,她的思绪静静回转,跌入了她欺负夏云河的回忆里,上瘾了。 住进来一个月,那孩子就摸清了家里的作息程序规矩甚么的,之后的活儿里就没见他出过甚么错,就逮不到机会打他了。加上他把两个儿子打理的都好,就更加的让她怨气没地方出了。为此,张生还说她是个没有福气的女人,有人伺候了也不懂享受。哼!酒鬼哪里懂那王八羔子,他把活儿干得天衣无缝,没处挑错,实际上根本就是在躲她。他进出屋子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就更甭提他会喊她一声婶子了,不是只有她,像是这屋里根本就不存在张生和她那两个儿子似的。夏云河从来就没喊过谁一声。 宝贝儿子到是常常打他,咒他。呃,对了!她曾经帮着儿子们从山里砍下『痒痒树』的叶子,塞进夏云河的破被子哩,为此她可是全副武装;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才拿了几片叶子回来呢!那种树叶可恐怖了哟!甭说睡在被子里压到它,光是打边儿上经过就会让人浑身红肿、奇痒无比。哈哈哈………。 秀儿嫂的脑海里浮现了隔日夏云河的手臂、脖子、胸前,一片红艳艳颗粒的抓痕,让她兴奋地笑了起来。 她想到,秋冬的时候柴房里又潮又冷,多难受。有回见他在柴房里生火,大概是冷的难受了想烤火的。当时她就不高兴了,用藤条死命的抽他,那藤条抽在肉上的声音;啪啪啪啪……她看见那孩子随着藤条扭动着的后背,不由地在心里感叹:这得打多久才能将这孩子打残废呢? 张生那死鬼说:『妳卖了他的房子拿了他的钱,妳不但不感激反而打他,妳会有报应的。』 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她做不到,看见夏云河的人或是听到他的声音就来气。加上他从不反抗,不说话,栽赃他也不辩解。她因此总不解气儿,不打到筋疲力尽就不停手。 『是啊,那兔崽子哭也就是那么一回。』 回想夏云河父母走了不过百日就把他的房子家当全卖了的往事;那声嘶力竭对着她哭诉的滋味儿,那跪地求饶的磕头声音,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样儿,那饿了好多天没吃东西的干瘦德行……哈哈哈哈……。 那是一连串的惊喜画面啊! 整个过程就只有她挥ㄥ鞭;他承受,那哀求的声音整整一个星期没停过,一次又一次的踹他胸前试着踹停他的心跳!呃……对了!对了!两个宝贝儿子也帮了忙哟!替妈妈挥ㄥ鞭呢!他们两可比我聪明了许多呀!大儿子用小刀划他的身体,鲜血由袖口、裤管里流出来的画面让她永难忘记。呵呵呵……那一次深得我心呀!是折腾最爽的一次,夏云河伤痕累累,换来了自己一觉到天明的舒爽心情……就是那种感觉!就是那种感觉! 应该常常回忆这些片段的,早该想到的,那些埋在记忆深处夏云河的血啊! 秀儿嫂蹲在夏云河曾经住过的柴房边儿上卤猪肺、猪肝,除夕团聚的日子里甭说夏云河跑了没人帮她干活儿,就连丈夫都跟女人跑了,既没钱买年夜菜,也没家庭温暖,昔日憎恨的王八羔子,此时已经飞上枝头成了凤凰,最让她忌妒的人,在她眼前过的最好,……秀儿嫂一阵想的激动彭湃,一阵愤怒压抑,无论怎么想,却是等到了东方鱼肚白,又一个穷困的一天的开始。 *** 夕阳西下,月上东升,除夕夜到了。 夜晚的李花村,鞭炮轰隆隆地响,夜空闪着谁家放出来的烟火。折腾了一整天,秀儿嫂家的小厅里也摆出了年夜菜;酸菜炒猪肺、卤猪肝、卤香肠、卤蛋、炒青菜、炒青菜、炒青菜,唯一的那条鱼是干煎的,用来祭祖了。 往昔,在除夕夜的这一晚是不蒸大米饭的,满桌的大鱼大肉;又是酒又是汽水,谁还有闲工夫吃米饭,全家人都是吃肉吃饱的呀!但是,这夜秀儿嫂还是蒸了大米饭。 两个无肉不欢的胖儿子,见桌上连盘五花肉都没有,就不高兴了。加上这会儿秀儿嫂还为他俩端上一碗白米饭,大儿子随即发飙: 【我要吃肉。】 【我也要吃肉。要吃猪蹄。软软嫩嫩的可好吃了……妳给我煮去现在!】小儿子也跟着撒泼。 自从张生偷光了秀儿嫂的全部家当之后,她在精神方面受了不小打击,昔日溺爱儿子们的那功夫不知是忘了还是咋地,现在动不动就对着他们挥巴掌。儿子们也是被溺爱久了,对母亲的反常行为不但不怕,还愈挫愈勇。 【妳听见没?】 【不吃就跟着你那瘸腿老子滚!】秀儿嫂吼道。 【跟他滚?我不!要滚我也情愿跟那无赖滚。】 胖儿子这句话可把秀儿嫂的怒火点燃了,她瞪着眼睛问道,你说啥? 【要我我也跟无赖,他这会儿日子过得可好了呢。】 【是呀!小秃毛他哥哥也说了,他看见那无赖整日的逛市场吃东西,都吃八块钱一碗的虾肉馄饨呢,还有蒸饺啥地也都是虾肉的,虾肉可贵了……】 【就是呀……小秃毛也说那无赖可有钱了,那沙弥想吃啥无赖都给买,两人逛大街的时候手上可是满满档档的零嘴儿……】 【就是呀!大秃毛还说有回跟他弟弟母亲三个人在面摊那儿遇到了沙弥他两在那吃面,无赖当下就请了三碗面和好大一碗猪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3 头肉给他们,沙弥还把吃不完的粉肠粉肝都给了他们……】 【有这回事儿?】小胖子一听他哥这么说,激动的说,【妈妈,要不妳到无赖那儿去要点儿肉啥地给我们吃,我可想吃猪头肉、红烧肉了!】 【我也是。妈妈妳还不快去,去要点肉。那无赖铁定会给妳……哇…哇……妳敢打我……】 秀儿嫂怒火冲天,没出息的儿子就跟他老子一个样儿,哪壶不开题哪壶,让她一气之下大过年地啥都不顾了,站起身就朝着大儿子的脸颊呼巴掌,儿子被打趴在桌上的菜肴哩,小儿子见状吓得一手拿起饭碗就往秀儿嫂脸上砸,正中眉心,秀儿嫂吃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个儿子一看妈妈打输了,连手朝她砸盘子。 *** 秀儿嫂往头上一抹,啊,酸菜炒猪肺呢这是!呜?青菜,汤,呵呵呵,都砸来啦?一瞬间的惊恐转为心碎之后,她就完全没感觉了,开始傻笑了。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她就这么坐在地上,低着头,任那些汤水菜油从头发里往下滴。【宝贝的儿子,我宝贝的儿子呦!啊哈哈哈哈……划不来,太划不来了啊哈哈哈……】 大胖儿子杵在边儿上看着自己母亲疯,也笑着说,【大概是打不动了。】 【那可不,她当初打那无赖就能打上半天,这会儿才赏两巴掌呢!】小胖子跟他哥说:【要不你把那盘香肠猪肝拿来,咱到房里吃。】 【嗯,也行,】大胖儿子小心翼翼地靠近桌边儿,端起两盘菜就往后退,【得把房门锁上,免得夜里她进来抽咱俩。】 【嗯,也是。】 听着两个儿子的对话,秀儿嫂的脑子里平平静静,麻木了,但仍留着儿子口中的『无赖』二字,她似乎看见个影儿,那个曾经穷酸丑陋的人,变得多有钱、多漂亮,穿着质料上好的衣服站在她眼前。 ☆、谢谢你 四十八 夏云河是变得有钱漂亮,光是捣鼓年夜饭身上都穿着克射迷尔(cashmere)的羊毛衣哩。 袁少看着夏云河继续忙活儿,他就杵在旁边待命。柴房边儿上临时架起的炉灶上,卤着满满一大锅东西。夏云河穿着围裙,手里握着漏勺,由大锅里一样一样地捞出卤味儿;卤牛腱、卤毛肚、卤猪肚、五花肉、海带、豆腐干儿……。端进厨房哩,再一一切片,拼盘。边上的炉子也未停歇,这时候正煎着鱼。小厅的饭桌上已经炒好的;芹菜炒鸡内脏、凉拌粉皮小黄瓜、蒜苗乌鱼子、油炸丸子、蒜苗腊肉、韭菜豆干,蒜蓉虾、墨鱼……袁少和小沙弥两人乐得跟前跟后,一会儿偷偷拿一块乌鱼子塞嘴里;一会儿又挨着夏云河要一片香肠,气氛可是相当乐和。 终于,年菜搞定、午夜水饺馅儿也搅拌好,每样都没落下。 黄昏,寂寞荒凉的小瓦屋欢欣雷动的迎接了第一个除夕夜,就像从天而降,给了他们一位帅气的『女』主人似的。袁少和小沙弥两个,过了多少个冷冷清清的除夕夜啊! 这一年,厨房里不再冰冰凉凉的,每天都有香喷喷、热烘烘的食物出炉,瘦瘦小小的小沙弥也被养的胖胖的长高了,小瓦屋每天都充满了欢笑声。 院子中央摆起了一个小矮桌。夕阳刚刚隐退,大地来不及陷入黑暗,农村的灯光倒是一下将它燃亮。鞭炮声更是由中午开始,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夏云河在矮桌上摆上供品,鸡鸭鱼肉、鲜花素果满满地排了整桌。点燃了三只香,面对漆黑的夜空,呢喃半天,他说:【苍天,谢谢你的保佑,我夏云河找到幸福,有哥哥了。】 他也告诉双亲,他受了多少磨难之后,才遇到小沙弥、袁老板。把他从鬼窝里拯救出来。他帮袁老板整理家务,照顾小沙弥,袁老板给他家,给他户籍收他为自己人,在无父无母、贫困蔓延的农村,无所求的给他富裕的生活。已经足够了!父母亲那夜所托的梦已经实现了,现在应该放心了。 他还跟父母说,他由一块儿宝,变成一根草,多么难过。但是,他现在又成了一块儿宝。有了哥哥,在人生道路上不再觉得是独独一个人了,他就在身边陪着;吃饭的时候陪着;睡觉的时候抱着,受了伤、生病时候更是日日夜夜寸步不离的照顾。他很幸福,不是一个人了,请爹娘放心……。 周边静悄悄的,香烟袅绕飘散在风哩,鞭炮声啪啦霹雳响得紧。远处传来大声吆喝的谈笑声。 最后,夏云河拜了三拜,将香插|在盛了白米的茶杯里。和村子里嫁进来的媳妇儿一样,夏云河包办家里祭天祭祖的责任。为自己的靠山,自己的往后人生的寄托,虔诚得向上苍祈祷。 还有件事儿忘了说,夏云河微微扬起嘴角,双手合十,对着漆黑的天空说着:【家里的钱,哥哥都交予我管理,存摺写着我的名儿……】 接着又说,他要到北边最大最富裕的城市去念书了,所有的学费、吃的、用的、住的哥哥都帮他安排好了。哥哥和小沙弥,都把他当亲人看……如果您俩还在,能看到…该多好……。 夏云河鼻腔发酸,放下双手,低下头,不想了,不该在过年的时候哭鼻子。 没待他转身,袁少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肩膀。不知哥哥在旁边看了多久。 【你父母都看得到的,他们随时都在你身边……保佑你。】袁少说。 嗯。夏云河一下红了脸,低着头,转过身看着袁少胸前的扣子,自责;真是胡涂!应该感谢上苍,谢谢保佑全家平安的祈祷才是,咋的尽说起自个儿的事儿来了? 袁少搂着夏云河的肩,进了屋哩,在摆满丰富年菜的餐桌上,让他坐了下来。拿出柜子里的乌梅酒,三个玻璃杯,酸酸甜甜的梅酒当然是为了孩子们才喝的,袁少倒了满满三杯。 袁少忙完这一切,静静等待夏云河说话。他并不觉得年节这些过程有多重要,就像普通他下了工回来吃饭一样,虽然云河张罗得认真,但看到他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总之,能遇到他,还真得谢谢……。 【沙弥,来,这第一杯爸爸敬你,谢谢你。】 【蛤?】 【嗯,哥哥第一杯也要敬小沙弥,谢谢你沙弥。】 哥俩还真有默契。只是夏云河说这话的时候,整张脸都红通通的。没有沙弥,咋有哥哥。 【咋谢谢我啦你俩?呵呵呵……】娃儿捧起乌梅酒,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 【哥哥……】 【嗯?】 【谢谢哥哥。】夏云河举起酒杯,对着袁少。 袁少看着他,笑而不答,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个红包袋,交到夏云河的手里。 夏云河一看,手指感受到其中的厚度。慌张地说:【这么多?】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4 过年嘛!】袁少自豪地说,【这些日子你替我理家,辛苦了,是哥哥该谢谢你才对。】 【说啥呢!哥哥别这么说。】他感动地说。袁少对他的照顾、疼爱,已经够多了,他居然还跟他说谢谢。【说的我心里难受。】 【傻瓜。】他责备地说。这孩子越是想感谢、越是想偿还,他越觉得不高兴了。【你是想跟我计较?再说,哥哥照顾弟弟不应该?咱们不是一家人吗?】 夏云河感动了,泪光又在眼眶里打转。 温馨的年夜,静静的农家小院,和美的新家庭。 *** 初一,夏云河照旧起了个大早,没有贪恋袁少温暖的怀抱,刷牙洗脸后,动手去热菜热汤准备早饭了。 夜里两人反常的动作,忘不了。昨晚喝了酒,吃了饺子,三人守岁到二点,就上床睡了。昏暗中,不知过了多久,袁少扒了夏云河的衣服,捧着他的屁股,往自己的腰臀上挤压,甚至张嘴咬了他的肩膀。意外的感受,让夏云河迷乱失魂,有了反应。并且反应激烈。他咬紧牙关、忍住冲动,硬是忍下冲出口的口申口今声,把嘴埋进袁少的胸怀哩,腰臀不断地配合着袁少的手劲儿扭动着。 那是前所未有,让他相当激动的一次感受。 想到这一切,夏云河的心里碰碰碰地跳。他站在火炉前,搅动着锅里的汤,但是,相对的他在愉悦之余也意识到,整个过程里袁少的冲动非常短暂,而且身体也并没有反应。因为自己的是石更的,还喷了整个腹部;而哥哥却没有。 他只是帮助自己解决难受罢了! 夏云河这么认为。不能拥有相同的冲动,而因该感受的快乐没达到,不难过吗? 未经人事的夏云河也许不懂床\第间更深层的事,但是分析那些反应却一点也不含糊。袁少的没反应让他迷惘了。 ☆、在我眼里 四十九 年节的气氛转淡,工地开始干活儿了,相思树的小花染黄了整个山头的时候,袁少带着小沙弥和夏云河,开始了为期一个星期的北边旅行。 距离夏云河入学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但袁少觉得应该趁此到学校看看,让他熟悉环境。夏云河心中的感动与兴奋,可想而知。 出发前的几天,夏云河便开始忙着安顿家里,交代民子和王二关于发薪资上的事,并将短期之内所需的金额、休旅车钥匙,一并交给民叔。忙完了这些,他开始打包三个人的行李。哥哥的拖鞋、小沙弥的毛巾、火车上需要的小毯子……夏云河一样也不落下。为了让哥哥和小沙弥在旅途上不至于委屈,他仔细地、小心地将东西折迭成最小的体积,不占空间,带全了所有需要用到的东西。他甚至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在厨房捣鼓了一堆吃食。 第二天一早,王二和民子开着那台休旅车来接他们的时候,袁少发现夏云河提着两个大手提袋。小沙弥背着自个儿的东西,他也背着自个儿的背包,咋地还要这两个手提袋呢?袁少问。 【这些都是旅途上需要用到的东西。】 夏云河生性仔细。一起生活了将近半年,他的考虑一向是让袁少信任的。 袁少当然由着他,云河高兴就好。 进了城哩,在火车站的大厅与尧旭东会头儿的时候,对方一看那两大包东西,顿时瞪起了眼睛,对着袁少说: 【咋地约在这个地方?咋地不坐飞机呢!】 【呵呵……咱坐火车这回。来来,帮着拿着,咱们进候机楼等着吧!】 【候机楼?】尧旭东接过那两包手提袋的时候,又说了一句: 【火车速度慢、时间又长,孩子们坐上一整天,受不受的住?】 袁少嘿嘿地一脸尴尬,也不回答尧旭东的话,牵着夏云河往月台方向走去。其实,袁少也无话可说,当初提出要到北边旅行的时候,夏云河乐得两眼闪着金光,【哥哥,咱们坐火车吗?我从来没坐过火车,哥哥,咱们坐火车吗?】袁少哪里舍得让夏云河失望。甭说坐火车,夏云河要想坐船,袁少都会答应。 *** 旅途漫长。二十小时远的路途,袁少分别安排了三个停驻点。第一天,在火车上度过十五个小时之后,一行四人下达于一个三线城市。 袁少领着大伙儿住进一间紧邻喧闹夜市边上的『无』星级的小旅社。三层楼高,陈旧水泥外观,屋檐下小小的灯泡,昏昏暗暗的。 尧旭东没住过这个等级的旅店,就连袁少自己都没有,要不是大伙儿有在李花村住过一年的经验,这样的小旅店铁定让人适应不了。 【爸爸,咱们住这儿?】小沙弥垮着脸,望着黑黑的二楼楼梯。【你不是说要缀少爷酒店』的吗?】 【呃……是…是呀!】 袁少回答的尴尬,这一路没少挨白眼。但他的委屈最后都会在夏云河的话语里得到安慰。 【哥哥,这儿真不错,边儿上有夜市呢!等会儿我们可以到那儿吃夜消。】在大伙儿的无奈叹息中,就属夏云河耽溺于喜悦。小城的火车站让他喜悦、车上的座椅让他好奇、窗外的风景让他惊讶…… 袁少一点一点地看到这孩子的感情,这孩子的真心。 那是由小小动作;小小关心中,流露出来的。 他想起在那摇晃晃龟速的车厢哩……两包手提袋就摆在脚边,一包应该是用品,云河没有打开,另一包里,他看到的是一盒一盒排列整齐的盒饭之类的物什。他看着这些东西和云河的动作,像是观看台上一出话剧似的,不可思议。 ……小沙弥渴了,云河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白色塑料瓶,那瓶里装着橘红色的酸梅汁,又拿出一次性的纸杯,给每人倒上一点。火车摇晃带来的晕呼不适,一口酸酸甜甜的汁液入口无疑是当下的最佳解救品。他惊讶这个孩子的窝心。 ……小沙弥饿了,又给大伙儿一个盒饭,说: 【吃点辣炒丁香,这还有点腌萝卜、生姜,能开胃。】 不否认,他被火车摇晃的晕头昏脑,那一口腌萝卜,加上辣味儿丁香,半着酸凉可口的生姜,让他觉得舒服很多。 这会儿,四个人挤在这小房间哩,昏暗、陈旧、那棕色的地板,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就在他嫌弃得反胃的时候,又一次打量起云河这孩子…… 只见那孩子面带笑容、轻松自在地帮小沙弥洗澡换睡衣;帮他拿内衣裤换拖鞋;收好换下来的衣物;拿出明天要穿的衣服,也帮尧旭东收拾东西…… 那孩子满脸掩不住的喜悦,这么高兴? 袁少也没想住小旅店折腾自己,可是心理的障碍……老抵不过想试探人家的心理;会不会嫌弃旅途难熬啊?会不会埋怨旅店寒酸啊?他因此总起疑虑,一点一点地折腾大伙儿;一点一点地也折腾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5 了自己。 夏云河已经帮他铺好了被子,让他躺到床上去。又帮尧旭东铺好了床,很自然地让小沙弥跟尧旭东一块睡。他似乎比在李花村时更自然了些,脱了长裤,只着一件背心、小裤裤,就钻进袁少的被窝。 【哥哥,我心里真是欢喜的很。谢谢哥哥。】夏云河说。 【嗯?这就欢喜了?】 【当然。难道哥哥不?】 【呃……欢…欢喜的很,只要跟云河在一块儿到哪都欢喜。】 【哥哥,哥哥。】夏云河一反往常的主动抱住了袁少,他将脸埋在对方的颈窝处,高兴的……。 袁少为这孩子的主动,激动的…愧疚的…。他亲了亲那孩子的额头,也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孩子的体温很高,皮肤很细腻,袁少那只手不老实的在夏云河的腰部游移,最后又很自然地伸进他的内裤哩,揉捏着那小巧浑圆的臀部。 【嗯,哥哥。】夏云河感觉异常的舒服,张嘴朝袁少的胸前,轻轻咬了下去。 袁少忽地一惊,那晚的感觉又来了;冲动和不可思议的感觉。他捏着那滑嫩嫩的臀部,啥事儿也不做,只是享受着这样的折腾,因为,他根本就做不了,之前有好几次都是正想翻身压上去时,那感觉忽地一下,又没了。 他是沮丧的。但是看着怀里的人……闭着眼压抑着某种反应的样子,何曾不是一种享受! 光是为了这些,就该感谢这次的火车之旅。 *** 行程来到第三天,到达北边,终点站。 豪华的黑色别克(buick)停在火车站前接应,开车的司机接过四个人的行李,为袁少、尧旭东打开车门,还对着小沙弥和夏云河喊着『大少爷、小少爷』。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市区,微笑放行李、微笑关车门,又一下钻进驾驶座,微笑的对着袁少问候,这是由农村来的夏云河没见过的场面。对于初次进城的少年,这黑色的轿车和司机是富贵人家才有的享受,看在他眼里简直在演电视剧。他坐在后座显得不安,握着小沙弥的手紧了紧。 小沙弥倒是跟开车的司机一样,一路笑的月牙儿弯弯,对上夏云河的眼睛月牙儿弯弯,看到车窗外的景象月牙儿弯弯;忘了哥哥紧握的手出了汗,忘了哥哥眼神的不安。活像条入了大海的小鱼儿。乐和的。 在截然不同的视觉景观哩,夏云河迷惘了。高楼大厦、富裕繁华的街道上,那些时髦前卫的男人,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满街穿梭……停在红绿灯;打车前路过的女人秀发柔柔亮亮迎风飘动,那高挺的胸部颤巍巍……这是在桃花部落不曾见过的。对于初次来到北边的夏云河,这简直是不同的世界。 他说不出甚么感受,只是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凄凉,十分矛盾。矛盾到让他一想到这就是真正的袁少的生活就联想到两人之间的差距,想到电视剧上演的农村与城市那没有结局的爱情,而在李花村时,从来没有想过若是真有这样的一天,他该怎么办。 车身驶进两排壮观的大王椰林荫大道,夏云河盯着前方,透过光洁的挡风玻璃望去,仿欧洲艺术杰作的璀璨建筑物尽入眼帘。这让他怦然心动。『少爷酒店』名副其实,多么高级的酒店,以远山为背景的映衬下,美得可谓绝色传奇。 *** 站在『少爷酒店』的大厅。 在等待袁少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刻,夏云河抬头望了望这豪华顶级的设计,完美融合中西合并的美,顶头的那盏水晶灯、墙上雕刻的艺术、脚下光滑地砖,明显是仿西方国家的装饰。就连柜台的设计,周边的接待沙发、桌子、花瓶,却又结合了古今装潢元素。夏云河心理的惊呼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 袁少及尧旭东由柜台走来,手里拿着餐卷、钥匙,身旁跟着行李员,他的两只手提袋,被摆放在行李员的手推车上。 【哥哥,】小沙弥从远处跑来,手上拿了一杯金黄色的香槟,大约把它当成果汁了。喝了一半,把剩下的递给夏云河,【这个很贵很贵呦。】 很贵?夏云河立即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向袁少。 【不贵,不贵,这是酒店免费招待我们,不用钱的。】袁少直接说明,免得云河又怪他乱花钱。看云河没吭声,袁少立即发觉小沙弥怎么可以喝香槟,斥责道: 【谁给你的!这是大人喝的。】 【噢……是给哥哥拿的。】小沙弥垂下眼,将手里的杯子重新递给夏云河,【哥哥快喝。】 夏云河放下心来,接过酒杯喝了一口,除了气泡在嘴里破碎的感觉,还有些微酸甜,他抿嘴,点了点头说: 【嗯,还行。】 袁少笑着,手搭上夏云河的肩,【我们先上楼再说。我有些事儿得和尧叔叔出去一会儿,你和沙弥在酒店待着,嗯?晚点咱们吃餐厅去!嗯?】 夏云河点了点头,跟着一块儿进了电梯。 【哥哥,服务的姐姐跟我说这一瓶香槟要三千块钱呢!可贵了,爸爸不让喝,我觉得亏了……】 三千块? 三千块? 夏云河看着手中的玻璃杯再次惊呼。他刚刚初见酒店外观时候的激动感觉又来了。随着电梯缓缓向上攀升,他的心也浮到了胸口,这是一次一次的惊讶!当他踏入房间门再次叹为观止。 房里,高挑天花板的设计,整面玻璃墙,俯瞰全城景色……开放式的房间;左边,是宽大的客厅,摆着一套宽大厚实的米色沙发,还有一个小型吧台,上面摆着透明玻璃杯和咖啡杯。右边就是睡床,国王尺寸的床,大的可睡上四个人,床上洁白柔软的高级羽绒被……。 夏云河用手摸了那被子,就靠在床边站着,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毯;也跟沙发的颜色一样,是米白色。他显得很拘束,也很不安,问袁少:【哥哥,住上一晚要多少钱?】 【别担心,哥哥有计算的……】 【可是……】 【没钱了咱们就退房……】 【啊?】 【甭想那么多了,哥哥办事儿你不相信?】 【我……】 【这点钱哥哥还有的,傻瓜……】袁少捏了捏夏云河的下巴。【甭胡思乱想的,嗯?这几天好好跟小沙弥在酒店里玩儿,嗯?哥哥得忙几天……】 【可是哥哥……】 夏云河担心的眉头深锁,两道眉头都快碰到一块儿了。 ☆、夜里 五十 夜里十一点,袁少还没回来。 夏云河哄睡了小沙弥便独自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景。这就是玻璃墙的最主要原因吧?万家灯火竟收眼底。 夏云河等袁少回来,穿着干净柔软的白色大睡袍,坐在暖乎柔软的沙发上,昏昏睡过去了。 直到听见袁少叫他,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6 【云河,到床上睡。】他才睁开眼,夜灯微弱的亮光,将家具照射的朦朦胧胧。他本来不打算睡的。尽管睡意浓厚。白天心情过度兴奋,睁着双眼看东看西舍不得眨眼, 袁少回来得晚,浑身沾染着酒气。 夏云河又是端茶又是拿睡袍的伺候袁少洗澡,甚至还想在小厨房里煮碗汤面给他解酒,袁少骂他瞎忙……两人谈了一些话,夏云河问袁少忙啥,袁少只回答他,『公司里的事。』 见袁少不愿多说,夏云河心里边担心『钱不够』的事,仍悬着。 哥哥,工作若是辛苦的话,咱们就回李花村去吧! 傻瓜,哥哥一点都不辛苦。瞎想啥呢! 哥哥…… 好了,乖,睡觉吧! 两人的对话就这些。之后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上床。 这夜的袁少因为喝了酒,行为上有些反常,他抱着怀里的人,手劲儿比平常时候大了些,他揉捏的厉害,腿啊手啊地拼命往云河身上磨蹭,不同于以往,除此之外: 云河,云河,嗯…… 还发出了过去不曾发出的声音。夏云河虽然深感意外,但没有感觉任何不适,倒是相当配合袁少的动作,随着他磨蹭。 *** 夜里,夏云河那热烘烘的身体所散发出来的肥皂气息,万无一失的熟悉感给袁少带来松懈和踏实,让他睡得好舒畅。直到他感到难受,感到脆弱的地方被戳而疼痛,才被疼的醒了过来。 他没放开云河,从沉睡到被东西顶的生疼他都没放开怀里的云河,只是本能地伸出手,推开腹部下方硬生的东西,但却摸到了『棍棒』。 这时袁少才一下醒了过来!立马明白了那是啥东西。他并没有收回手。 只是将包裹着棍棒的裤裤悄悄退了下来。夏云河仍旧睡的深沉。他的左腿夹在自己的双腿间,坚硬的东西顶着他,果果的身子半压着他的胸口,眼鼻和嘴巴全埋在他脖颈处。温热的气息、滚烫的皮肤,因为梦境而悄悄扭动的腰臀……袁少手劲儿加重,那深埋在颈部的嘴发出嘶嘶呻\吟,袁少紧贴着那滚烫的身体,忽地翻过身,压了上去……。有甚么东西被挤压了出来,热呼呼地散在他腹部,流到床上,腥膻甜腻的男孩味道。 这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等回再补一张,看看会锁不 ☆、那个人 五十一 袁少忙,没在饭店里陪他两的时候,小沙弥就领着夏云河在饭店里玩儿。这个地方他熟悉。曾经住个几个月,饭店里由上到下服务的哥哥姊姊对他都认识。这会儿小沙弥有了哥哥夏云河,就更是迫不及待想介绍给大家;【我有哥哥了呢!他叫夏云河。】 服务员也很礼遇这小娃儿,哪边有活动;有免费礼品;有好吃好玩儿的,都会知会他两一声,娃儿也好不客气地领着哥哥去参加。 夏云河生性害羞,甭说没见过大场面,就连进城也是第一次呀!所以基本上,夏云河是充满期待的,对每一次的新场合,都充满着喜悦。只是让他没料到的是,所有的新奇里,也有他不想见到的! 【哥哥别怕,不花钱的哩!】小沙弥总拍胸部保证。 毕竟是孩子,不知挣钱得辛苦,也不晓得金钱的可贵,到了大城市哩,小沙弥还是小沙弥,恶习不改。【姊姊,今儿个哪家餐厅进了新鲜货了?】 【呃,赏雨阁今晚有纽西兰进口的上等牛排呢!小少爷何不带着哥哥去尝尝?】 【嗯,哥哥咱们尝尝去。】 夏云河怕花钱,却也心疼小沙弥,常常是捏了把冷汗看着菜单上的价钱,甭说他不敢点餐,就连进去都怕呀! 但是吃了几次之后,他发现餐厅都不跟他收钱,也就是吃饱了拍拍屁股就可走人,他用纯朴脑袋瓜子一想,认为是都包含在住宿费用里了!所以往后几天哩,他吃起餐厅,就自然多了。 这日也一样,上午起床,两人梳洗过后下楼来,服务生就说今日自助早餐多了『阿姆勒』,可以自己组合想吃的菜色。小沙弥一听,就乐得拖着夏云河去了早餐餐厅。 进了大城市,夏云河也学会了喝咖啡。他啥事都跟着袁少学,袁少喜欢的,他都喜欢。就如袁少早上喜欢先喝杯咖啡再点东西吃。 这会ㄦ虽然就只有两个人,夏云河也让服务生先给他两倒上咖啡和一杯牛奶。喝完了咖啡,云河才跟沙弥说,哥哥去拿餐点,要他在座位上等会儿。 *** 夏云河让师傅炒了蘑菇火腿蛋,又夹了两片熏牛肉,些许淹西红柿以及一大块儿鱼排,然后再到水果区,夹一些两人都爱吃的水果,端着托盘,转身准备回座位时,看见他的位置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占去了。 小沙弥正在跟那个人对话。 夏云河止住步伐,盯着陌生的男人瞧,他不是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赶快冲过去保护小沙弥,贩卖孩子的坏人可多着呢!尤其是在城里……但是他就是有些犹豫。先别说那人长得好看,光是小沙弥跩的二五八的说话态度,就直觉地认为,那孩子认识对方。夏云河杵在边上愣了那么一会儿,正准备走过去,那男人忽地站起身,笑得如夏日玫瑰般的漂亮,他摸了摸小沙弥的头,弯下腰,在他耳边不知说了啥,小沙弥愤恨拍掉男人的手,转头看向窗外。 *** 【那人是谁?】 【呃……哥哥?】 夏云河的突然问话,让小沙弥慌了手脚,他吱呜了一会儿干脆就不说话了。小娃儿的慌乱动作引起夏云河更多的疑虑。 【告诉哥哥,那个人是谁?沙弥认识?】 【……】 【沙弥!】 【我…我不……】 【沙弥,哥哥问你话呢!】 【……】 【沙弥不说哥哥走人了!】 【那是……那是,那是爸爸以前喜欢的人。】 【啊?】 小沙弥的这句话,一下把夏云河牢固的安全感,推进一个可怕的深渊里……。 【你说什么?】 夏云河的激动反应让小小的娃儿内心也产生了罪恶感,他垂下眼睛,吱吱呜呜地说起来。 【爸爸说,他第一眼见到那人的时候,心里就惊奇了。细胳臂细腿儿,那样白。干着搬货的活儿得多折腾啊!爸爸就心疼了,给他吃给他喝的就让他住到家里来了……那个人说想上大学,爸爸就花了好多钱把他弄进去。他要车,爸爸也给他买。我不喜欢他。不知道咋搞的,我就是不喜欢他!明月姐姐跟我说了,她说爸爸攒的钱将来都是我的;房子是我的;公司也是我的,那个人花的,是我的钱。他不做饭的。姊姊说他对爸爸有邪心,根本是在利用爸爸。爸爸眼神儿不好……】 小沙弥啥都不隐藏,断断续续地,把袁少的过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7 去全给翻了出来……。夏云河第一次听到袁少的过去。他在脑袋瓜里排列了一下娃儿说的话,了解了全部…… 袁少有一间公司!他是一个有钱的公司老板! 有钱的公司老板每个月都给那个人零花钱! 给少了,就瞧袁少不入眼。那人朋友圈也混乱,常常夜不归营。袁少说他几句,他就红眼瞅着他,骂他说,就给这么点钱,是不是还有后宫要养。那人虽然住到袁少家哩,但两人并不同房。别说同床共枕不曾发生,就连一个星期见一次面都难得。袁少求着他的安慰。求着他的重视。求着他尤其是情人的起码亲近和关爱。可是甚么也没有。那人只爱着袁少的钱,而不在乎他的人……。 夏云河心疼了。 夏云河忌妒了。 自己爱着、崇拜着的哥哥,怎么任性都舍不得使唤的哥哥,竟然被别人那样糟蹋。没有尊严的爱着一个人。 【爸爸恨他吗?】夏云河问小沙弥。 【这我倒不清楚。爸爸也没说,不过我听姊姊说,爸爸一点儿也不生气。】 【……】 【不但不生气,提到那个人的时候,爸爸还乐呵呵地笑了说甚么有缘见面一定得好好跟他吃饭呢!】 原先的同情、心疼『呼』的一阵风似的吹散了。夏云河感觉身上的血液急速下降,他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的脸色在剎那间一下惨白惨白的样子。手脚也凉了。 ☆、幽幽恨意 五十二 自年初,就是尧明月到李花村那时候开始,袁少和夏云河就没再分床睡过。两人赤果果黏呼呼的睡觉习惯,是谁也离不开谁。袁少不抱着夏云河就睡不着;夏云河不被袁少抱着就整夜闭不了眼,加上两人之间有了更亲密的举动后,果果相拥更加理所当然。所以今晚,对两人来说,成了不可言喻的折磨。 夏云河背着身子,远远地睡在床边,中间空着能睡下两个人的宽度,让这个豪华、柔软、舒适的大床显得格外冰冷。夏云河屈着双腿抱着双臂,活像只烫熟的龙虾蜷卧着,心里难受的要史。尧明月捉弄他也就罢了。之后的冬雨淋,指着鼻子侮辱他警告他,要他识相秤秤自己几斤几两……都没让他产生害怕的感觉。加上当时误会很快地解开,那些事儿就更没让他往心里去。袁少说他和小沙弥一样,在他心里都疼得紧,没谁轻谁重。由袁少的行为话语,关爱的动作,确实如他所说,夏云河自己心里明白也感受得到。直到他遇见那个男子……『这个人是哥哥曾经爱过的人。』是事实存在的事情,不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过。小沙弥说的那些事儿,袁少从没跟他提起过,现在又不跟他解释,难道哥哥还放不下那人,还想再续前缘跟他在一起……。 夏云河难过的哭了。泪水静静地淌下,心里幽幽掀起一股恨意。 大床的另一端,袁少也静静躺着,不声不响,两眼直愣愣盯着天花板。 他转过脸,看见夏云河背对着他,离的远远的。那孩子又怎么了?整个晚上都不说句话!这会儿也不抱抱了,啥时候可以独自睡了,不偎在自己胸前睡的着? 少爷酒店住宿最后一天,因为此种委屈,两人一夜无语,背对背睡着。只是天亮的时候,夏云河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哥哥的怀抱。 夜里也不之咋地,夏云河衣服脱了,裤子也脱了,整个人窝在袁少赤果果的怀里,令人尴尬的是,袁少的手摀着夏云河的屁股不说指头还卡进臀缝哩,微微动一下,夏云河就搔痒难耐,哼哼唧唧,扭腰摆臀……。 *** 从少爷酒店的大门,将一家人接上车,就直达『天皇小区』开去,路途将近四十分钟左右。 今日退房了。 驶出王椰树林大道,再开五分钟便直上高速公路;由高速公路下来之后接上主要干道,十分钟,就进入木内里。 一亩亩太阳花田延绵天际,朝阳照射ㄥ下精采夺目,直让人神清气爽,路旁一溜枫树,初春的嫩叶,颜色清黄不接,夏云河顺着道路望呀忘、看呀看,看的他上气不接下气,赞叹的喉咙直发出『哇哇』声,这是啥样的人间仙境这是? 路旁的风景再由枫树转换为凤凰木的时候,夏云河又是一阵惊讶,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他是袁少『名正言顺』认下的弟弟,他在家里受尊重,受疼爱,所有人都不敢放肆欺负他,因为他与袁少,是一家人啊!现在可笑了!哥哥能住最高档的酒店,身旁的人都哈着腰跟他说话,他像电视剧里的有钱人一样有司机,他还有高级别墅,有公司……他却完全不知道,完全像个陌生人一样惊慌失措,喊叫,赞叹,哥哥连个暗示都没给他。是啊!夜夜抱着的哥哥,就连他的感情世界都一无所知。身外之物又算啥! 车身驶进天皇小区的大门,一溜二层式的白色洋房,栋栋间隔宽敞,都有前后花院,周围都以白色低矮的木制栏杆围着……整体相当气派。司机在靠南面的转角处;一栋写着一三六九号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袁少拿出了钥匙,开门。尧旭东和袁少提起找个阿姨来打扫的事。夏云河跟在后边儿,提着行李,也不说话。模样儿显得幽怨,也显露凄凉,活像个小媳妇儿。 踩上洁净的红木地板。他的心情又是喜悦又是难过,小沙弥领着他左转右转楼上楼下的跑。夏云河看得很仔细,主卧室的大床、落地窗,放衣服的柜子是整个儿人都可以进去走动的,有客房、书房,小沙弥的房间大得可住下三个人。瞧一眼做饭的厨房,一溜的柜子、宽长的平台、高级的冰箱……上午的阳光更是毫不吝啬地撒满正个地板……这就是住在李花村青梅子部落里破瓦屋的袁少的家。穿着雨鞋做着抓漏工程的袁老板的家。 【哥哥,你得自个儿睡一间才行。】小沙弥带着云河遛完了整个屋子之后,指着二楼靠后院的一个房间说:【爸爸说这叫隐私。每个人都该有自个儿的空间他说,所以哥哥睡这间行不行?】 夏云河看着这间宽敞明亮的卧室,几乎有农村那间小瓦屋的一半儿大。夏云河孩子心态一下呈现,一双眼睛闪耀闪耀的。 【还是看你爸爸怎么说吧!哥哥睡那儿都行。】 小沙弥听了云河的回答,很快跑到楼下问他爸爸,袁少当然没意见,抬头望着站在二楼楼梯口的夏云河,【云河要跟哥哥睡也行。】 *** 上午就这么晃眼,过了。中午尧旭东带着他们说是去参观学校。 袁少按下遥控器按钮,车库门嘎啦嘎啦缓缓下降,关了起来。袁少开车,一行四人,驶在凤凰木的街道里。袁少一年前买了这间别墅,很少到这来住。空着的屋子,请了清洁员每月打扫几次,他连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8 看都没来看过。院子里的草长长了,他再找人来收拾收拾。他空着这栋房子似乎对其有所期待:『有了爱人之后,带着小沙弥一块儿回到这儿组天伦乐。没找到也就一辈子不回来!』 他遇到夏云河的第一天,就已经隐隐升起了那样的心思。 车身驶在仍然有些陌生的凤凰树街道上,似乎觉得身上的细胞每一个都在欢欣鼓舞。梦已成真。车身都觉得轻盈,缓缓地、安稳地驶过凤凰木、公园、高级住宅区、莲园湖,沿着湖畔;总算看到学校的标志了,这是北边最贵最高级的私立学校。 门口有两个纠察队,有两个警卫,对着进出的同学检查书包,现在是午餐时刻。校园里充满哇啦哇啦地吵闹声。 一伙儿人走进校门了,尧旭东报出磊宇主任的名字,纠察队一员正拿着对讲机给他通报。 【尧先生,直走左边第三栋第三间,是磊主任办公室,请。】 他们跟纠察员说了谢谢。往指定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尧旭东说起了学校的人事状况,他说这是富家公子千金念的学校,原来是只要有钱就进得来的地方。也就是住在这附近区域的人家。这附近都是高级住宅,有钱人。别地方的,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会出现在这条路口的,也就是把这个区和这所学校与『市』隔绝的意思。但是后来,就对外开放招生,原因是学校认为,名声比金钱重要!根据当时创办人对学生的评语,他用了一首打油诗形容学生,他说: 国中的程度,大学的生活,成人的享受。 太过讽刺。这让学校抬不起头。丢人啊!因此才对外招生。……现在,名声可是响彻云霄。 【所以说呀云河,】尧旭东介绍完学校的状况之后,对夏云河说:【这可是集美丽与智慧于一身的所在啊!虽然可以托关系进来,但是实力却是不容小觑。知道不!】 夏云河在尧旭东的提示下,原就紧张的心,此时更是坠落颤抖的窘境里了。 磊宇站在办公室门口迎接他们来了。夏云河站在后面由尧旭东和袁少的肩头看过去,看见一位年轻白净的男人,很是惊讶,印象中主任阶级的人,都是白发凸肚的中年人,这个主任却是根袁少差不多年龄的哥哥,城里的人果然都不一样!只听尧旭东介绍说磊宇,并叫夏云河以后就喊他磊主任。 袁少搂着夏云河的肩,让他喊磊主任,一番礼貌过后,磊宇握着袁少的手说好久不见,又说趁午休时间一块儿熟悉熟悉环境。袁少也露出一副很暧昧的笑容,回道『一切都麻烦你了』。说完,就朝着办公楼后方走去。 磊主任那眼神没逃过夏云河的眼睛。他有一种难以克服的忌妒心里,尤其是听了袁少的过去;对『那个人』的包容之后,就更爱吃醋;没法接受袁少对任何人亲近…… 牵着小沙弥,夏云河低着头,跟在后头。 三个大人在讲话,有说有笑,有窃窃议论,动作和言词都带着亲近,夏云河一眼就看出,这三人认识很久了,那磊主任虽然害羞文文静静样儿,说话还不太敢直视袁少的脸,但却允许尧旭东搭着他的肩膀,他一笑,尧旭东就会在他的后颈上揉捏一把,惹的袁少又是挑眉、又是惊讶哧哧哧地笑。 ☆、哥哥的春天 五十三 校园很大,以『井』字形建筑。学校大门面对莲园湖畔;入校门便是大操场;司令台;教学楼中庭则是一座广大的花园,枫树、玉兰树、桂花树……各式各样奇花异草,凉亭……很是美丽。 夏云河望着花园,走上二楼的教室走廊。 同学都非常精神;穿白色滚着红边的运动服,在春日的阳光下显得特别耀眼。每个打从他们身边走过的,都带着好奇的眼光……。 走到男生宿舍,听到了一个柔声清晰的叫唤【夏云河。】他回神,牵着小沙弥走向前,低声应了一句『是』。 磊主任微笑,说住宿生大概八十几人,男生三十人左右,到时候舍监都会详细介绍,他拉着尧旭东的手臂要他们一块儿进去看看。 二楼a室三号房,磊宇指着靠门边的单人床,说这就是他的床位,一间寝室住两个人。厕所、淋浴间在d、j室边儿上那两间。 夏云河仍然杵在门边远远地看着那张床,他没有兴奋的东摸西看得兴奋劲儿,最多扬起嘴角,默默地点点头听着袁少帮他问东问西的。惊讶了、好奇了也表现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进了学校,住宿之后,就是自己一个人过着团体生活,就是离开哥哥了。虽然周末就可以回家跟哥哥团聚,但是,隐隐约约的迷离感觉,都喳呼着你不能和哥哥在一起吃饭说话畅快地抱着睡觉了。 磊宇介绍学校完毕,就让袁少到办公室缴钱、填数据。小沙弥在大人传递数据刷卡的中间吵着也要上学。 【你是该上学了。沙弥。】磊宇说。 【是呀袁少,就让他到副属小学去,他迟早也得进这所高中。】尧旭东说完捏了娃儿的脸颊。 【不,我要跟哥哥念一个学校。】 【你不够格儿。】 【爸爸让我进来吧,你能把哥哥弄进来铁定也能把我弄进来呀!】 噗!!!!!三个大男人齐声摀着嘴笑,袁少摸了一把小沙弥的脑袋,笑笑地说:【你年龄太小了。至少得像哥哥那样十八、九岁才行。】 【但是,我就想跟哥哥在一块儿。】 【这样的话,】磊宇边忙着手中的文件,边跟沙弥说:【你就念隔壁那间小学,你哥哥下了课,就可以顺道去接你,这样一来,每天都跟哥哥同进同出,一块儿上下课,好不好?】 【可是……】小沙弥想了想,回头看了看夏云河,又说:【哥哥不愿意吧!哥哥铁定得跟着我或跟着爸爸才行,分不开的。】 【你咋知道哥哥离不开你,嗯?你哥哥呀……】磊宇递给袁少一张纸,要他签名,转过头笑笑地跟小沙弥对话,【你哥哥的春天就打从明天开始了!明天开始就过着读书学习、交朋友、约会,多采多姿的人生了,你晓得不?】 【啊?明天?】 【是啊,明天,明天开始上学。】 【可是……】小沙弥张着嘴,转头看了看他爸爸,见他爸爸没啥表情,又转头看了看哥哥,哥哥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神木楞木楞的一句话也不吭。哥哥完了!小沙弥小小的脑袋瓜子里已经料到今晚会上演啥子戏了。 袁少已经没勇气看夏云河的脸了。 这样重要的事没提前告诉他,是自己的私心。是他怕了。 他想逃避;和云河的关系清不清白不白,扒光了衣服同床共枕,想进一步没有,断又断不了,再这么拖着只有更难受。既然迟早要念书、要分离,不如早早送他过来,五颜六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59 色的城市生活也能提早看清他的底子,索性早点证明出来,让自己知道这孩子到底属不属于自己。 *** 夏云河坐在椅子上,几乎要晕过去了。天啊!磊主任要我明天就上学,他提出的意见哥哥竟然答应了!明天!哥哥你终于说出来了,终于露出心里所想的秘密,想让我走!太快了!我不!这跟最先告诉我的就学日期根本不一样,我不! 他一刻也坐不住了,那激动的情绪让他浑身无力。 夏云河还是没有抗议,乖乖地坐着哥哥的车回到了天皇小区。袁少和小沙弥把他带到附近的超级市场里一同买菜。夏云河完全头晕脑胀了,他被小沙弥拉着;被袁少搂着,在琳琅满目、眼光撩乱的食物间穿梭……。 *** 夏云河第一次在这样高档的厨房里做饭,他的心里没有喜悦。他在不锈钢的汤锅里到上些许油,丢入蒜片,再把沥干水分的大把油花菜放进锅里;『呲啦』的油渍声音和蒜香在高档的厨房里缭绕;汤面也烧开了。 在外旅行了六天,吃了六天的餐馆饭店外食,在餐餐山珍海味儿的熏陶下,那父子两口都觉得腻了,回到天皇小区自己家里,最大的期待,就是吃一顿夏云河烧的菜。 一盘辣炒空心菜、一盘油菜花、一盘芹菜肉丝,外加一人一大碗肉片包鱼菇汤面,父子两目光闪闪中露出一片满足。青菜好吃、汤面好喝,清淡不油腻的感觉让胃口大开,嗯嗯,袁少心里愉悦,不管云河动不动情,他大声地对他说:【哥哥可想念云河烧的菜了。】 *** 【哥哥。】 听见云河的微弱叫声,袁少睁开眼睛,门口有些明亮,房门已经被推开。他本来打算就这么一个人睡了,尽管睡不着;昨晚更是没睡好,再独自撑他个几天,就不信戒不了夏云河那热呼呼的身子。撑过了今天,从今而后就都得这么睡了……得习惯才行啊!袁少平躺着的身子,在黑暗中眐了一下,他瞪着房们看,云河叫他,肯定有事儿,哼,没了自己的怀抱就不信他睡得着!就要分别了,好好跟他说说话,珍惜这所剩不多的几天未尝不是件好事。 【过来。】袁少这么想着,随即对着房门外招手。 夏云河穿着睡衣,打着赤脚。听到袁少的叫唤声,便朝着卧室的大床走去。没一会儿他注意到袁少边上多摆着一个枕头。他睡在靠右的枕头上,明显这边儿上是准备留着另一个人睡的。袁少并没有招呼他上床,只是躺在那儿等着。夏云河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不再多说,爬上了大床。 袁少继续沉默,不再说话。 【哥哥。】 【睡吧!时候不早了,都忙了一天,累了吧!】袁少平静地对他说。 【哥哥,哥哥。】 夏云河翻身,抱着袁少的胸前,哭了。热呼的气息吹在袁少胸膛。【不想跟哥哥分离,不想独自在这儿生活,没有哥哥和小沙弥在身边,我怕,我怕……】 袁少心疼了,但是他啥也不说,搂紧那孩子颤抖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他的头发。 夏云河又说: 【我以为四月才会上学,可是哥哥却急着把我送走。我不……我不上学了!】 袁少的心更疼了。他又何尝愿意送他去上学。当初拿入学通知单给他的时候。是谁喜极而泣;又哭又笑又感激的?口里喊着『哥哥别对我太好!』但之后所露出的一连串感激行动,看得他心里也难受晓得不! 【快别哭了云河。你哭得哥哥心里都乱了。你说不想念书了,我心里就罪恶了。是谁说读书是最喜欢的事;读书是像生命一样重要的事来着?嗯?分离只是短暂的,只是过程罢了!嗯?】 【不!我不……】云河大声哭喊,激动地扭动着身体抗议,【……不跟哥哥分离!喜欢哥哥,要跟哥哥永远在一起,要哥哥……生命什么的可以抛弃……啊要哥哥……要哥哥啊……】夏云河绷着身子哭得声泪俱下。 唉……。袁少心理酸甜酸甜的。他一阵坏心眼的想看看这孩子没了他之后的无助样儿;又一阵舍不得看这孩子难过。他拍着夏云河的背,哄着那孩子别哭,甚至把手伸进他睡裤在屁股上揉捏,强制怀里的人安静下来。 夏云河讨好般的配合。袁少喜欢揉捏他,他便主动脱了裤子让他揉个够。 睡床暖烘烘的,窗外冷飕飕的,怀里的人扰的袁少痒痒的,诱惑的空气弥漫在房间哩,他闭上眼睛,努力把那样的思绪扯开来。但是这样亲密的举动,让他意识到;如果翻身压上ㄥ他的身体,这孩子也会自然地奉献给他吧……他的心里几度激动起来,手脚跃跃欲试,但是……不可以。 李因勋的影像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背叛的滋味儿有多伤人呀!袁少努力使自己入睡别胡思乱想。他自己警告自己:无论云河现在多么情愿,多么喜欢他,在他没见过这个繁华世界之前;在他没接触这个虚荣生活之前,都不能信。不能再受到伤害了呀! 这样的警告还真管用,原先的激动情绪,平复得像滩湖水般平静。 ☆、黑夜天明 五十四 没有袁少、没有小沙弥的日子,感觉就像在鬼窝住的时候一样,让夏云河萎靡了似的提不起劲儿来。 袁少在天皇小区陪了夏云河两个星期,夏云河也因为不愿哥哥离开,坚持住在家哩,不住校。袁少谬不过他。只能答应。因而每天早上送他上学,傍晚,又开着车接他放学。假日哩,还带着他和小沙弥逛街,游玩,吃餐馆儿。日子过的悠哉又幸福,让夏云河一度认为,哥哥不会离开,日子将这样下去了。 然而在最后一天,夏云河背着背包上学的那个早上,袁少牵起了小沙弥,搭上飞往东部的飞机,离开了天皇小区;离开了夏云河。 夏云河放了学,回到家发现哥哥不见了,大哭大闹,疯了似的满屋子找。他抱着屋里的电话筒,拨通哥哥的手机,话筒里嘟…嘟…嘟…的接通声音,响了一夜,哥哥都没接。 夏云河就这么抱着电话躺在袁少的大床上,哭了一夜。 黑夜结束,天明到来,他背着书包,出了门,硬着脖子,忍住泪水,乖乖到学校念书去了。 在天皇小区只住了一夜,夏云河咬着牙,强迫自己住在宿舍,断绝对袁少那撕心裂肺的想念。他没有再哭,加强学习追赶大部队,夜里,抹去泪水强颜欢笑,使劲儿溶入室友的圈圈哩。 与袁少的相处经验,他学到了爱情,他学到了霸占,独独没有学会放弃。在鬼窝的时候,挨打了,他不争辩;饿了,不去乞讨;吃亏了,也不在乎,因为他根本就放弃了自己,那时候,没有任何一件事,值得他去声讨。现在不同了。 他要哥哥。没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0 有哥哥的人生,如何过得下去呢!哥哥是他的一切,是他的生命。 下了课的北区高校,在男男女女高高矮矮漂亮时髦的同学堆哩,夹着夏云河的身影,白色的春季制服,墨绿色的书包,随着人群走向男生宿舍。放下书包,换上运动服,在室友王栓的游说下,和他一起到篮球场去打球,……球场上,同学光着膀子穿着背心,挥动、跳跃、碰撞着难免肌肤接触……夏云河坚持不脱外套,拉链扣到了胸前,汗流浃背浑身都湿透了,他就是不脱衣服。 ……夏云河接到球,左右运了两下,目光看向右前方,单手抓球,跃起,朝左方队友凶猛传去…… 【啊!耍心机……这边,这边……】对手喳呼当中更加的用身体去阻挡夏云河。 哥哥不在身边了,夜里再也没人抱着睡了,身体是冷的,手脚是冰的,嘴唇接触到的已经不再是哥哥热呼呼的胸膛……但是,一切哥哥摸过碰过的全部,至始至终都将属于哥哥一个人。夏云河坚定的严守着。 打完球,回宿舍冲澡,吃晚饭,晚自习,熄灯,睡觉……夏云河连着一个多月遵守着这样的作息,把日子安排得满满档档,不让流出一分时间想袁少。 三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夏云河清洗了床单、晒衣服之后,换上牛仔裤休闲服,拎着购物袋,走出了校园,他朝着邻近的一家数字商店(711),对着购票机按出一连串的数字之后,机器吐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四月三号,六三七次,光号,起站北区,到达站东海岸,出发时间十八点零五分…… 夏云河付了钱,拿了车票,随后又搭上公交车,到城里的超市去闲逛……。 就在一星期后;放春假的前一晚,夏云河背着背包进了火车站,踏上了奔向李花村的旅途;二十个小时的旅途。 *** 李花村的小瓦屋里,袁少躺在椅子上看电视,小沙弥坐在他怀里啃着一只熏黑的鸭翅,俩人都没说话。 洗过澡的沐浴精香味儿飘散在屋哩,父子两看起来挺干净,也挺精神,但明显都瘦了一大圈儿,娃儿不喜欢吃饭了,做父亲的也有一搭没一搭地;不是吃方便面就是吃盒饭……餐桌上早铺满了一层灰,已经很久没擦了;地板上沾了泥泞的鞋印、堆积的灰尘,二个多月前还会脱鞋子才进屋的规矩,这会儿早废了。甭说厨房里堆积的碗没洗,就连父子两的衣服裤子都好久没洗了。 【袁老板,活动中心的工程已经收尾了,你看是不是把薪资结了,李四那伙儿人喳呼着一个多月没领钱了……】 【欸,呃……要不,王二,你让民子帮忙算算……】 【早算好了。其他啥问题也没,就是人家屋里没米下锅这事儿。】 【唉,我想想啊……】袁少完全没劲儿。就如当初那样,尧旭东不在他就懒得发工资,这会儿也一样。袁少躺在那张铺了垫被的藤椅上,望着空气里某一点想着:还是得出门了。领钱、逛街、买吃的。他给自己计划了一下行程,当天就开车带着小沙弥出门了。厨房的冰箱空了好久一段时间了,里边儿除了酒啥东西也没有。是该买些东西回来了。云河不在家了,没人给他们做饭了。 日子过的回到了从前。就像当初来到这个部落的时候一样,享受农村的悠闲。只是不同的是,这一回,他心里老想着一个人。 *** 午夜一点,夏云河站在青梅子部落的小瓦屋外。 木门紧紧关着。粗糙的板面上;过年贴上的门神仍旧清晰鲜红地印在眼前。 他静一静心,抬手抚上紧闭的木门,激动地拍了起来。拍打的节奏相当慌乱,使木门发出啪啪啪、咚咚咚的声响,泄漏手掌的主人有多急切。 屋里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闩的滑动声,以及袁少不耐烦的声音。【谁!】夏云河没有吭声。门叽一声拉开了。 【啊……】 袁少倒抽一口气,迅速被眼前的人吓坏了。他楞呼呼地打量了眼前的人,风尘仆仆、劳苦奔波,一身的疲惫德行。他心疼的握起那孩子的手,一阵冰凉。撇眼看了一下屋外的天色,没有月亮是黑乎乎一片……坐最便宜的慢车,转公交车,午夜时间还走山路……你还能再委屈一点来折腾你哥哥这颗心脏吗? 袁少气的一把扯过夏云河的身子往怀里带,嘴对着他的额头脸颊亲了又亲吻了又吻,同时又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甩下二个巴掌。 夏云河用力抱住袁少,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呜吚地哭了起来。【讨厌哥哥……】 【云河……】 【讨厌哥哥。】 【对不起。】袁少安抚着夏云河,对着他的脑袋瓜子一次一次地抚\摸。 【哥哥偷偷就这么走掉,你没事儿我可活不下去了!】 【是哥哥不对,嗯,对不起。】袁少记起了那时候,从激动的情绪中平息下来,【哥哥以后不再走掉,永远跟云河在一起,嗯?云河乖,不哭了!】 【要哥哥……】夏云河听了袁少的保证,激动地又大哭了起来,不知该信他不。 小沙弥从房里出来,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到哥哥回来了,叫了一声,也『哇』地哭了起来。夏云河弯下\身抱起小沙弥,哭成了一团。 袁少将二个孩子一并搂进怀里,心理疼的哟……他多想告诉这亲爱的夏云河,他是想了多久才狠下心离开的,他想告诉夏云河,没有他的日子,有多不习惯,自己也没好过多少。 心情松懈了。 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忍耐、压抑、紧绷,在终于见到袁少之后,夏云河彻底放松。身体忽地瘫软,疲惫一下袭上心头。他睁着布满红丝的眼睛,双手仍然紧紧搂着袁少的脖子,不愿放开。 【饿了不?!】袁少心疼地,还没来得及说出让王奶奶炖鸡给他补身体,就被夏云河急速拒绝了,【没事儿,哥哥,我不饿,没事儿的。】 袁少似乎读懂了夏云河的心理,他低头对着边儿上杵着的小沙弥说:【拨个电话到王叔叔家去,就说哥哥回来了,麻烦奶奶明儿早上炖只鸡过来,嗯?】 小沙弥一听,认真地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电话机走去,也不管现在是午夜几点钟了。 【睡吧,嗯?】袁少搂着夏云河。 夏云河一听,脸红了,终于点头答应。袁少将他的背包摆在藤椅上,关了木门,搂着人就往房里去,他让夏云河坐在床沿,动手开始解他的衣服;脱他的裤子、鞋子,夏云河没任何挣扎不适,目光柔情地看着他,任其摆布。最后袁少也脱了自己的外衣,抱着夏云河躺进了被子哩。温热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味道,思念了多久的人……【哥哥……】夏云河又哭了。抱着他的腰不断磨蹭。 那是多少的思念,多少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1 的泪水累积而成,袁少会不清楚? 他揉着怀里的人,激动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别哭了云河。】 安抚哄骗了好一会儿,直到夏云河哭够了,袁少才故意扯开话题,问了他跟学校请了几天假的事情。 【学校放春假,总共有六天。】 【六天?】 【嗯,第六天一早我得坐火车回去,隔天清晨我就能到学校了。】夏云河忧伤地说。 【你……】袁少有些意外,这孩子竟然愿意回去。而且还说自个儿坐火车回去。 【哥哥别担心,我想过了,以后想家就坐火车回来。没问题的。】 袁少听着,点了点头,将手伸进夏云河的衣服哩,搔刮着他的背,表面上没再说甚么,但是心里边儿可疼死了。 【别折腾了以后,哥哥跟你一块儿回去,咱们不分开了,嗯?】 【啊……】夏云河惊讶地抬起头,不知道该说啥了,兴奋地扑到哥哥怀里,泪流满面了。 ☆、家的味道 五十五 离开小瓦屋总共也不过二个多月,夏云河兴奋地样子有如离家十年半载的游子。 在李花村,人声鼎沸的菜摊上,夏云河背着绿色背包,牵着小沙弥的手,于人间四月的阳光下,悠闲跺着步子,昔日熟悉的画面,一下又重回三姑六婆的眼睛里。 噢哟!这是云河啊! 回来辣?听说你到北边儿大城市去了? 嘿!好样儿的! 农村人家的声音热情地诉说着,在夏云河的耳边回荡,这是故乡才有的特色。对于初次离家的夏云河,这情形在他眼中简直是最动人的一部小说。 他微笑的跟人点头,在菜摊上买了一块羊肉两颗萝卜和一点猪肉,民子今早送了他一颗竹笙,他想顿一锅羊肉汤,在弄一盘肉片儿炒竹笙。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哥哥也不做菜,村里的人自然也不会往他家送青菜了。所以他巡了一圈儿,最后还是买了两把青菜。今天他想把饭菜做的丰盛些,弥补哥哥和小沙弥多日来的『委屈』。 夏云河一边儿挑菜一边想着;他现在的烧菜功夫可比以前厉害多了。住宿生的吃食相当丰富,也相当可口,为了让哥哥和小沙弥也能尝到这好吃滋味儿,他可是狠下心买了一条中华烟,巴结厨房里的掌厨的师傅,才探听到了这秘方的。 柴鱼粉!吶,就这牌子,国外进口的。 师傅两句话就赚走了他五十块钱的一条烟。 夏云河扬着嘴角,把买来的肉、萝卜,装进带来的塑料袋里再放进背包背着,青菜用手提着,最后再带着小沙弥买了零嘴儿,就骑着电瓶车回青梅子部落。 *** 杯盘轻碰的叮当声、洗菜哗啦哗啦的水流声、青菜下锅的滋啦声,声声流露着『家』的味道。有夏云河在家的感觉就是不同。 袁少的精神一下蹦哒起来,做啥事情都有劲儿了。他穿梭在厨房与小厅之间帮着夏云河端菜,【哥哥,来,尝尝这味道。】夏云河用筷子在锅里夹了竹笙肉片递到袁少嘴边,并且用另一只手接在他下巴上。袁少张口含住夏云河递到嘴边的筷子之后,一个劲儿地点头,【嗯,嗯,真好吃。】他一个激动,竟不由自主地由身后抱住了夏云河的腰并且在对方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夏云河一阵惊讶,随即红了脸。这是只有亲□□人间才会有的动作啊!他想起了两个星期前应邀到室友王栓的家里作客;也就是他第一次尝试用柴鱼粉烧菜那会儿,他看到虞先生夹菜喂王栓吃的时候,就是像这样由身后边抱着亲着。夏云河的内心产生了一阵幸福的感觉。 但是端着菜出来的袁少心里可没有这种感觉,也没往哪方面想,他只是愉快的摆好碗筷喊着小沙弥吃饭。 昨夜那一觉,可谓一觉到天明,两人相拥的熟悉,让彼此都睡了个好觉。尤其是袁少,更是一夜无梦, ☆、不恨了 五十六 夏云河『失踪』两个多月又回来了的事,理所当然也传到了秀儿嫂的耳朵哩。 传闻里把夏云河说的多好多坏,张生是死是活,秀儿嫂这会儿都提不起劲儿来恨了。因为她连儿子的肚子都喂不饱了。 *** 秀儿嫂背上背了个装满矿泉水瓶的麻包袋子,手里还拖了半包。刚刚从农地里捡了一圈儿出来;那些工人喝剩的饮料瓶、矿泉水瓶丢得满山都是,光捡一片山坡地,居然这么多。太阳从十二点的位置西斜,秀儿嫂饿得难受。往昔里给袁老板工作的时候,每隔两个小时就有红茶、甜饼可以吃;就连快下工了都能喝一两口酒……。而今算干的啥老子窝囊活儿啊! 口袋里一个馒头,早上没舍得吃。拖着麻袋踽踽走过农用小道和灌溉用的小水沟,走进林子深处,那儿有条快捷方式可回青梅部落。秀儿嫂在林子里寻了个阴凉处,放下麻包,拿出了口袋里的馒头,吃了起以来。看看今天一早上的收获,秀儿嫂没有喜悦,把头拧到一边,逃避自己的潦倒,她怕想起可怜的儿子,也害怕想起儿子带给她的屈辱和卑贱。 四月的太阳炽热,照的树荫下也冒出热气,微风轻轻地吹来,夹杂着阳光的温热吹在秀儿嫂的脸上……几天前,卖了矿泉水瓶回家的时候,养在后院的四只母鸡全死了。那可是她忍痛花钱买来下蛋的母鸡啊!卖这些矿泉水瓶根本攒不了买肉吃的钱,买了母鸡,至少孩子们还有鸡蛋可吃。鸡蛋可是给孩子们补身体吃的呀!胖儿子都瘦了呀!但是关在鸡笼里的母鸡全死了。是儿子们杀死的。 『妈妈,我想吃肉,妳把鸡杀了给我们吃吧!』 不可以!那是用来下蛋的不是吃的! 妳不杀,我们就杀。 孩子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秀儿嫂怎么也没料到她的儿子敢杀鸡?才九岁和七岁的孩子呀!但是很快她就解开了以上的疑虑。当初他们用小刀划夏云河的身体;看见血流出来的时候可是一点儿害怕的神情都没有啊! 她把四只母鸡清理干净之后,卖了三只,留一只,炖竹笙汤给儿子们吃。她以为儿子们吃了肉,应该满足了,不会再惹事了,但是不过二天时间,儿子们为了吃肉,竟然可以卑贱到如此地步……。 杀鸡事情过后第四天,兄弟俩竟偷了她的存折印章,到村里的农民会所想偷偷领她户头上那残余的几百块钱。要不是服务员说了当时的情形还把存折还给她;要不是人证物证俱全,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妈妈,妳得搞清楚妳攒的钱就是我们的钱…… 抽打教训了儿子一顿,日子还得过,矿泉水瓶还得捡。 微风轻吹着,相思树林发出沙沙沙声响,清风唤醒秀儿嫂的思绪。她收拾装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2 馒头的塑料袋,背起麻包。儿子终究是自己的心头肉,是自己生活的目标,日子本来就是为着他俩打转,不是吗?杀了鸡算啥?偷了存折算啥?孩子嘛。 秀儿嫂拖着麻包,一步一步朝家里走去,她原谅了儿子们犯的错。 但是,整个下午所酝酿的母爱情怀,在经过袁老板家门前的时候,消失殆尽。 她意外地看到了她那两个胖儿子杵在人家家门口。 她扔了麻包准备喊人的当儿,那小少爷沙弥出来了。娃儿双手一挥,赶苍蝇似地吼道:【今天没肉给你们,回去吧!】 她羞耻到了极限,还未来的及把儿子拉回来,浑身白衣棉裤的夏云河『沙弥过来!』温柔地一声把他喊了过去,转身进了屋里。留下两个伸着手跟人家要饭的儿子。 【啊……】 秀儿嫂浑身颤抖,迅速明白了两个孩子来袁老板家里干啥来了。她一步冲到儿子身边,拉住两只胖胳臂,把开口跟人要肉吃的儿子往外拖。给我滚回去一声大吼,啪!啪两记耳光,惊吓顿时把那两个孩子唬得没了反抗;噗朝屁股一踹,心疼愤怒交织一块儿,秀儿嫂使出狠劲儿把两个儿子拖了回去。 ☆、城市人了呦 五十七 夏云河的日子早已不同往日。甭说生活温饱这样的重要事情对他而言不是问题,那些读书上进,把人生活得精采这样的奢侈品都是垂手可得的幸福。这样自信的夏云河眼哩,当然就没了与秀儿嫂之间的前仇旧恨。他啥都原谅;啥都忘了,不计较了。所以秀儿嫂的怒骂,他看不见,两个胖儿子的乞讨,他也看不见。他满心满眼都是袁少、小沙弥。相对的,袁少心中又何尝不是满满容着他夏云河。 就如先前所说,夏云河在农村过了一个星期的春假之后,袁少就领着他两,搭乘午后的班机,回天皇小区。 这回回来,袁少给他安排进了威卡公司工作。但是夏云河是高三的学生,心系着高考的重担,同学们都相当努力,他心里有压力也属正常。这会儿哪有时间出来打工,但是袁少坚持这么做,他说;【我有办法让你上大学。】 *** 『威卡』坐落在市中心外围,邻近『绿绿公园』旁一栋新建办公大楼边上的样品屋哩,这是一间有天有地;在现今寸土寸金的繁华都市里不可思议的一间透天办公室。环境美得让人都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清晰。即使在炎热的夏天;街道上到处冒着蒸汽的焦灼时节,威卡公司仍旧给人清凉绿意盎然。 尤其是样品屋四周通亮的设计;整片落地窗四周环绕,二层楼挑高的宽敞视野,二十几张办公桌,像小学堂的似的张张挨在一块儿。后边有两间房,一间给董事长办公用,另一间当会议室。透过门前的落地窗,可看见马路对面的三层楼停车场……那真是环境优美停车方便。 当然,这是尧旭东父亲的通融。当初他的一双儿女说是要帮着袁少把公四转回祖国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利用人脉帮他弄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办公地点。不过既然是样品屋,迟早得拆除,也就是再过几年他们得另找办公室。 *** 从来没有在心里奢望过的日子,在春天即将结束的某一天,夏云河学校里第二次月考完之后。在农村部落整整度过二十个秋冬的夏云河就要上班了。在祖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里上班了。他现在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城市人了呦! 他每天清晨起来,照旧为家人熬稀饭、煎蛋,喂饱娃儿和哥哥,幸福的家庭生活从此更加忙碌了。肯定的说,过不了几年夏云河大学毕业之后就能到公司里成为正式职员帮着袁少开疆辟土,扩大事业,那才算是个真正的强强连手哩! 各位,这是新来的会计助理,夏云河! 踏上这间漂亮的『样品屋』,夏云河的心是激动的。他两手贴于两侧双腿并拢,站在二十几张桌子前;面对二十几个人的眼睛,弯下腰,深深地鞠躬,【请多多指教。】 不用问,夏云河高大健壮漂亮的外貌,很快引起了惊呼,台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声音都出来了。平素,他和袁少私下相处的时间不管多黏乎,在外的时间少,一同出现在公司的次数简直是零。公司里传言着袁老板有个要好的『伴儿』,但谁也没见过,所以也根本不会联想到夏云河,再加上他来公司的职位是会计助理;也就是给尧明月打下手,如此这般就更不会有人把他跟袁老板的『伴儿』联想成一块儿了。 不过,因为他是尧旭东,尧总经理带进来的,那可有话题好扯了,一,小小助理需要总经理亲自引进?小小助理需要总经理亲自介绍?而且还是当着整个工作人员面前大呼小叫的介绍,这太可疑了! 因此,夏云河的城市人日子也不好过。 *** 头天上班夏云河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尧明月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尧明月是威卡的会计,掌管着公司里的所有金钱开销支出。工作细致又繁琐,甭说尧旭东不会折腾她,就连袁少也舍不的让她太累,三人情如兄妹,感情好得很,所以在工作上也早给她请了一个女助理,帮她打理杂事。例如银行跑跑腿,公司文具采买,买盒饭倒茶清扫……对一个小会计而言,这已经是公司天大的仁慈了,但是这会儿,公司又给了她一个男助理……,大伙儿心里会怎么想,可想而知,但是基于尧明月『庞大的背景』,也只能让他人把羡慕忌妒恨全埋在心里。 夏云河长得好看又年轻,女助理看了欢喜,就特别热情,缠着他把所有事儿都想一一教他。但是夏云河哪是来学这些琐事的。他可是身负重任,终有一日这威卡企业的权力是要交到他手上的呀!尧明月心中可明明白白的,所以传授夏云河的功夫就是单刀直入,全以重点教导。 夏云河也学的认真。他白天要上课,有时间也就是请假或是下了课的这一丁点功夫可学,所以他工作的特别认真,对于他人的闲言闲语、猜忌夏云河全没放在心上。 这天中午,尧明月领着他到外面熟悉银行,教他怎么领钱存钱汇款打薪资进员工账户等等……当夏云河瞧到了公司其中一本存折里的金额的时候,轰!地吓傻了! 这反应把尧明月笑的花枝乱颤,她说:【这是公司的,没机会进到你口袋哩!】听的夏云河面红耳赤。 *** 夏云河回到天皇小区便很快地张罗晚饭。这是他坚持一定要做的工作;忙了一天,能在家里跟小沙弥、哥哥吃一顿温馨的晚餐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袁少坐在餐桌上,两眼直勾勾地瞧着他看,夏云河由厨房端出晚饭,眉开眼笑,两颊红朴朴的,忙碌了一整天,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看得出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3 充实的一天给他带来满足有多大。 【云河,累不?】 云河头也没抬,摇了摇头。 【不喜欢就别干了,知道吗?累坏身体我会不高兴。】 【你傻……】说完整张脸红的跟只虾子似的。 这咋的跟娘子说话一样呢?嘿嘿嘿,袁少笑着给云河夹菜,【我看不得你让他们欺负了,公司里勾心斗角的多了去……】 【有哥哥在我怕啥呢!】 夏云河也不知道哪学来的,以眼神儿爱抚的挖了袁少一眼。把袁少逗得心花怒放。 夏云河没看过多少电影或爱情戏,但他知道戏里边那些大老板是如何被小三勾走;被情人骗走现金,被害家破人亡……他得守住袁少。这是在他看了尧明月手中的那本存折之后,产生的强烈反应。哥哥竟然有那么多钱! 他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小沙弥守住这些钱。可千万别被坏女人给骗走了。 当夏云河这么打算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害怕的。因为他在公司里见到了袁少的曾经恋人;李因勋。 李因勋不认识夏云河,也没有任何过节,基本上应不会有事儿才是。但是夏云河的担心,并非无中生有。李因勋的可怕也不是夏云河能预料的到的。 *** 夏云河上班的第二个星期一,公司照例举行讨论会。全体员工都必须到场。当然这全体员工当中并不包括工读生、打杂人员,但是因为袁少的私心,不可能把夏云河扔在门外,所以这天夏云河也在会议室;坐尧明月身旁。 而开会的一贯规矩就是不准开手机,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相当没礼貌的行为,所以大伙都会将电话关了,或是不带在身上。那天也一样,会议便顺利的进行……公司要求业绩;业务员要求福利,两方进行的认真,但是就在公司主任响应: …交际费用过于唬烂…三流旅店的费用也敢报上来,公司是……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重要时刻,夏云河的手机大辣辣的响了起来,现场嘎然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夏云河。 这样一个小小的工读生在公司开会的时候惹了这样事,原本是造不成任何影响的,顶多就是大家松口气停下报告,看着小工读生被主任轰出会场,或是扣除某项奖金,这样的好戏。但是没有。 【云河,坐过来!】 一向不开金口的袁少袁董事长,破例的为小工读生开了金口,不但没责骂他扰乱公堂还把他叫到身旁挨着他坐下。 这样一个动作就如同皇上颁下懿旨,让某个丫环升格当了妃子一样的让人跌破眼镜。 夏云河啥也没说,乖乖地站起身走到袁少身旁坐下。就因为这件事,让李因勋注意到夏云河这个人的存在。 ☆、窃窃私语 五十八 电话风波事件之后,夏云河清楚地感觉到李因勋对他敌意。 夏云河也因为坐稳了袁少『屋里的』这个宝座,并不害怕李因勋对他使拌子,因而也不在乎他的使唤。 【诶……那个谁,】 李因勋只有在第一天,很礼貌性地喊过他的名字,跟其他人一样。但是在那会议之后,他根本懒得叫名儿了,夏云河能想得通,【把会议桌擦擦,顺便准备三杯咖啡,我还得……】招待客户,他业绩好,公司都得听他的。 夏云河一点也不介意,听了对方的吆喝便搁下手边的忙活儿,到洗手间接了一桶水,拿桌布,仔细的抹起会议桌;煮了一壶咖啡……。 在威卡里也就李因勋会明目张胆的指挥他。并且在每天早上开会的时候,指责他工作没责任。他说夏云河桌子擦不干净,咖啡煮得太淡,盒饭叫得太慢,洗手间的台子上甩的到处都是水珠……夏云河当众被指责,也不作声,他总是垂着双眸,任其栽赃。袁少虽然不管事,并不代表他眼睛朦胧看不清是是非。 夏云河啥事儿都不说也表现的相安无事,还故意装出与同事相处融洽,免的袁少忙于公事还要操劳他的事,他安抚道:【要闹让他闹去,我一个小会计,能怎么着……】 夜里袁少抱着夏云河睡觉,聊着公司或学校里的事情,心里很是满意。对云河进公司这些日子的观察,他很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勤快精明,不仗势欺人,不恃宠而骄,正是一个懂得过日子的好伴儿。在家里爱清洁,烧菜做饭没话说,上了床更是……虽然还没任何关系,但是他看的出,这孩子已将身心都奉献给他了。这样一个人,他心甘情愿把财产交给他掌控。他也相信云河能帮他管理的很好。 【啥话!全公司哩,哥哥只看重你。有甚么不高兴,直接做主,辞了他!】 *** 最近袁少到公司上班时,脸部表情是笑咪咪的。虽然眼脸上清楚的挂着两个黑眼圈,但是心情极好;对待任何人都非常亲切,甚至在早晨会议的当儿看到;人数不齐、业绩不好,员工犯错……都没生气。就连他自己开会的时候手机都没关,甚至当场接听电话: 【……牛奶喝了没?嗯…乖…,嗯?不行!绝对不准!一定得过来,下了课我准时在校门口接你,乖乖的……】 不用说,大伙儿一猜就知道那是小沙弥打来的电话,每个人都认为那是理所当然。天皇老子的电话可以忽略,儿子的电话咋能不接呢?公司里员工一个劲儿的这么认为。但是很快地大伙儿就楞呆了,因为几分钟后,小沙弥由尧旭东领着进公司里来了。袁少见了他也没啥特别问候,只问了一句;尧爷爷家好不好玩?就没再搭理他。 然后,袁少藏在农村的爱人就是夏云河的传闻,不禁而走。 但是传闻毕竟只是传闻,没人见过袁少与夏云河出双入对的约会,所以基本上办公室里也没啥窃窃私语,但是在风平浪静之下,李因勋看见了不该看的事。 那是星期五的傍晚时分,他在超市的鱼肉区,看见了夏云河的背影,他正在买鱼。袁老板明显宠爱这个小工读生,让李因勋特别讨厌他,因而想戏弄他,但是没待他走近,小沙弥的身影忽地闯进视线。小屁孩儿抱着夏云河的腰,想把他拖往别处,拉扯间,夏云河很快地拿了服务员清理好的鱼,跟着小沙弥走了,他也很快地跟了过去,因为他相当好奇,老董的儿子咋的跟工读生这么好,看起来这么亲近!只是当他追到糖果区,看到袁少站在那儿拿糖果饼干的时候,整个人呆了。 他看见那个曾经为他痴情、为他守候的袁董事长此时正搂着那小工读生的腰;而那工读生却抱着袁董事长的儿子,让他挑选架子上的糖果。画面是何等的亲密啊! 这就像当头棒喝,彻底将他的自信击垮了。 *** 一天的早晨,李因勋有份文件要袁少签名。 门也没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4 敲,便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袁少!】他喊道。 袁少正在细读数据,他急于读完最后一行字,没有抬头,没有理会鲁莽闯进来的人。但凭着对方的称呼,他清楚的猜到来者是谁,也就只有李因勋才会这般无理直呼他的名字。 【什么事?】袁少微笑的抬起头问他。 李因勋站在他的办公桌对面两手拿着份文件,那眼神明显流露出他有一些私事想对他说,有暧昧、有拘谨、有诚恳的意味。 李因勋龟龟毛毛的把活页夹放在他桌上,他长长的睫毛缓缓的垂下又缓缓的抬起来,这眼神首先让人联想到他在勾引。袁少忽然想到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因为这睫毛的眨动挑起他心脏的跳动,皮肤特别白,黑黑的睫毛覆盖下来格外的惹人垂怜。而今,对方还是一个样儿,浓眉大眼,表情丰富,外在几乎没啥改变,但是却让他看得很不舒服了。 【什么事?】这是他两『分手』一年半后头一次对话。 李因勋卖弄完了他的睫毛功夫之后终于抬起了头,对他说: 【袁少,我想跟你说句心里话……】 他的口气变的温顺,不再冷言冷语的,不知是否记得他从没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过话?他过去是怎么讨好他,怎么护着他,而他后来却用三批来回报他……但是那些事,而今全成了一件恩德,让他感动感谢,甚至想要回报他。他说: 【说吧!别跟我顾虑啥。】 【我想请你原谅我……】李因勋说。 【原谅?】 【我跟……那女人……那些事,根本不是真的,是被人算计的!】 袁少没响应,等着他继续说。 【那时,你啥也没问就走了,我找了你好久。】李因勋自禁的说: 【我…我……我想回来。我追到祖国来,就是为了找你袁少……】 【回来?这是啥意思?】 【回到你身边。像过去那样的在你身边,跟你住在一块儿。】 袁少愣了一下,对他如此直白的要求有点出乎意料,一时觉得好笑,但也不想解释了。 【回到威卡可以。】袁少笑笑地回道: 【其他的不可能……这事儿都过去了,以后别再说了,我……其实还挺感谢你的李因勋,改天一块儿吃个饭,嗯?在威卡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这种轻松愉悦地回答让李因勋倐地红了脸更加显的卑微和丢脸,他只呆愣了极短的功夫就抬起了眼睫,看着袁少,脸上难以言语的耻辱又让他低下了头。 袁少由对方的反应里尝到了得意的滋味儿,一年多前的折腾终归给了他回击的机会。他坐在旋转椅上看着对方低头哀求着想回到他身边……他因为失去了才发现他的好,而想回来。 袁少摇摇头,在心里偷偷地窃笑了会儿,其实他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如此戏弄他只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自从他认识了夏云河,对过去的那些事打心底的忘了。 【你……】袁少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随即又说道:【你说的事,我早忘了,记不得了,不是啥别的原因,主要是我有了爱人,很爱很爱的一个人……】 李因勋不说话,脸上也没啥表情,心里却受了打击,你巴结我讨好我对我低声下气的时候,可没跟人说过这样恶心的句子吧! 李因勋点了点头,颓丧的走了出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了外套,直接回到他在公司附近租来的小公寓里。 *** 他喝着啤酒,在小厅里跺着步子。悠悠的想起了他在美国的时候,那日子是辛苦的。他没亲人,没朋友,浑身上下除了一张能看的脸蛋,他啥也没有。却也因为这条件让他钓到了袁少那条大鱼,从此他有吃有喝,过上了上流社会的水平。袁少可疼他了,是他恃宠而骄了,其实他是喜欢袁少的,他甚至想与他共度往后人生,基本上他并没有欺骗袁少的感情,他只是想在过安定日子之前,先尝试一下、放纵一下所谓的爱情罢了。只是没料到,还是让他撞见了。起先他并不害怕,甚至很有把握能的到对方的原谅。但是他估计错误了,袁少当夜就离开了美国,跟没给他半点解释的机会……哼,这是有多难受,能让你在瞬间抛弃公司、金钱、房子、人生…… 想到这,李因勋得意的笑了起来。 应该做些行动了。早该行动了。这一年多来的忍耐是耻辱啊!抛弃了一切回到祖国,甭说没赢回他的心还把里子给丢了!没钱的滋味儿他不愿再尝试了。他捏扁了啤酒罐,脑海里飞快地转动,想着计策。但是很幸运的是,这烦恼没让他折腾几天,一件意外的巧遇给了他计策。 ☆、误会 五十九 又是深秋,城市的阳光也懒得露脸,午后迷迷蒙蒙。拥挤的街道,行人车辆来来往往。高大的樟树林立两旁,秋蝉的叫嚣声给烦躁的城市带来短暂的悠闲感, 夏云河背着背包,在这条林阴大道上踱着步子。他答应尧明月,帮她到仓库去盘点,吃过午饭,收拾账本就离开了公司。他有说不出口的理由:想赶快回家。因而敷衍道:因为小沙弥放学后没人照顾,他得回去。二十分钟的路程,在农村孩子的的脚下,算小菜一碟。想哥哥了,才八、九个小时不见,就想的紧。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加快了步伐。自从掌管了财政,了解了公司的收入之后,他的心里彻底放了心,只要抓好每年的营利,好好的存着,与哥哥的未来,甚至小沙弥的未来,都没问题了。那时候,就可以放心地回李花村去,与哥哥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只管管抓漏工作和种种菜这些轻活儿……生活没负担,跟哥哥不缺钱,想干啥就干啥呢! 夏云河走进仓库熟悉的道路,午后的微风吹的人昏沉沉的,巷道里的人家都躲屋里去了吧。一个人都没有。 他站在写着威卡的红色大门前,打开钥匙,用力推着铁门,走进边上的小房间里把身上的东西放下,拿上手提电脑、仓储本,动作跟个娘们儿似的,轻手轻脚的,夏云河就是这么心细。 门没关?黑压压的油漆桶,一络一络,层层迭迭排在四周,铁架上摆着的是一公斤重;小桶的底漆,如此堆栈;满满地将整个仓库堆的来个缝隙都没有,要不是走道规划的好,盘点这事儿绝对干不了。 【嗯…嗯…】悉悉悉的衣服摩擦声音夹杂着轻轻的申引,由仓库最里边传出来。 夏云河停下脚步,【谁?】 没人响应,但哼哼声倒是没停下来。夏云河惴着一口气,朝里走去,这会儿传出了对话声:【轻点儿……嗯……加点润滑……】 这是李因勋?夏云河吁出一口气,正待他喊人的时候……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啊……因勋…】 【喜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5 欢吗?喜欢……嗯…喜欢我吗?】 【嗯……】 【袁少……啊…袁少,喜欢你…舒服不……】 夏云河『轰』的吓傻了,瞬间明白了这黑暗里发生了甚么事。他一步冲到铁架后边儿……堆放纸盒的小床被清了干净,垫了一条灰白格子的被子,上面两个男人…… 哥哥白色的夹克,后边那只大鳄鱼正凶猛的随着主人的动作,前后前后地拍打,腰臀两侧,李因勋两条白净的大腿紧紧夹着。啪!啪!啪!啪!对着臀部猛力ㄥ操打,啪!啪!啪!啪!李因勋忽地一声惊叫,扬起了上半身,他嘴里杀猪般地大喊着【袁少用力……】 *** 夏云河躺在宿舍哩,瞪着天花板,心脏碰碰碰的要跳出心窝儿似的难受。他刚刚给尧明月打了电话,说盘点的事儿让别人去,他学校里有急事得办。 学校没有事好办,他只是不想回家,不想工作,心理源源不断积着怨恨。呼出一口气;浑身冰凉,再呼出一口;泪水滑落……。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而被他怨恨着的人,此刻正好下了班,刚由洽谈完公事的欧鸥公司出来,袁少心情还不错,开着车,嘴里哼着收音机里放出的歌曲,手指也跟着拍打方向盘:……这些年的风雨,没有改变……我一直想好好照顾你……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你就觉得不重要…… 小麦色的皮肤染上些许红晕,提着刚由面包店里买来的糕点,进了家门……尧旭东的舞会是后天晚上,得挑个时间带云河买套礼服才行……将参加人生第一澈携伴舞会』,袁少的心理喜悦难言…。 屋里冷冷清清的,灯虽然开着,但厨房里却没有那人的身影。这不寻常! 还没回来这是?袁少蹙眉,由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打了过去。嘟嘟嘟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一声,二声,三声……响了九声都没人接。他按下通话键,又拨打一次。 这一夜夏云河没回来。 *** 夏云河的『失踪』,给袁少带来的压力不小。他着急,却也生气。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了一夜,不明了云河不会来为啥连电话都不接也不打!苦思不得结论,最后想到了磊宇主任,拨了电话过去,他听见磊宇跟他说夏云河就躺在宿舍哩,人好好地,没病没痛。袁少挂掉电话,总算放心地缓缓吐出积压在胸口的闷气,摀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就进卧房了。 『又生闷气了!』 袁少这么想。也不晓得这会儿是不是又看到自己跟某个女人说话了? 夏云河这闷葫芦个性让袁少没辙,他一方面埋怨他,一方面却又极度想念他。没他在身边,两三天都没睡好觉也是正常。 ☆、袁少不吭声 六十 一直到三天后,夏云河回来了。 又有一家三口温馨的晚餐了。袁少听着厨房里青菜下锅的『嗤拉』声,甩锅、挥铲弄得乒乒乓乓,一反往常的秀气。问不出结果,袁少心里也难受。 前天开始,他就独自一个人睡在大床上,一个钟头、一个钟头地等云河突然回来的惊喜,但是,失望了。 他对云河已经产生依赖,心里又不愿承认。相亲相爱的生活了一年,别说已经抓住了他的胃,就连睡眠;抱着他能一夜好眠,这如何能戒得了。 他痛恨这个温和漂亮的孩子咋就生了这样一个闷葫芦个性。没事就给他生出一些问号让他猜。他更恨他那甚么脑袋,嘴里啥都不说、不解释,难道就是要让日子过不下含恨而终吗?这样就高兴了?三天不吭不响忽地改变,连小沙弥日子过的都不舒服。他这一生很少计较,大部分的事情都由着人家,但他要求明白。凡事说清楚讲明白,绝不藏着掖着。可是,自从认识了夏云河之后,啥个他忌讳讨厌的祸事儿全都出现的时候,却只落得坐在一旁生闷气。他失眠了几天,精神也不济,肚子也饿……。 他得整整这孩子。虽然舍不得打他,至少应该吓唬吓唬他! 夏云河炒好了青菜,把晚饭一一地端上桌,摆在袁少面前。对方愁苦的面容,看得袁少更加窝火。 【云河。】 【嗯。】夏云河敷衍地应了一声。 【明天甭到威卡去了。】袁少温柔地说: 【下了课好好在家休息,晚上咱们吃餐厅去。嗯?】 这些话说得和夏云河心理想得吻合:你不让我到公司去扰了你和李因勋得好事。也省得让我撞见了还得一番解释! 没听见回应,袁少一抬头,看见夏云河一张脸胀得青白青白,瞪着一双犀利的视线。 【云河?你……】袁少站起来伸手拉了对方的手,想往怀里带。 【我不会再去了,你可以放心了!】夏云河很不客气的回道。 夏云河恨他,恨的咬牙恨的心碎,瞪着眼前一脸悠哉的男人,一拳打上那男人的怀抱。 昨夜里,袁少进入客房,没待他开口,夏云河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他在袁少身上乱打,留下一块儿一块紫红和黑青。他不心疼,竭尽浑身力气;以之前在鬼窝里锻炼出来的臂力,疯狂捶打袁少。 袁少也不躲,任这孩子疯、任这孩子打,他咬着牙承受。不要让他心理的忧郁积压成病痛就好,他要打就让他打,他要发泄,自己就是沙包,让他打好了。 这会儿也一样,袁少不吭声,任那孩子发\泄。黑夜寂静,灯光下夜是温暖的,团聚的,屋里曾是两人最期待的归处,厨房里的饭香、床上的温暖,都在今晚夏云河狂乱的殴打中,冷清、惨淡,可怕。 整整三天过去了。 袁少失去了耐性,夏云河也因为难受,茶水不进虚火上升,嘴唇脱皮脸颊干燥。 【气消了?】袁少把怀里的男人悄悄拉开,轻轻问了这么一句。看着男人肿胀的眼睛,那张老是害羞、斯文的脸,这会儿狰狞的很。【可以告诉我了吗?】 夏云河一看见这张温和漂亮的脸相,那日凶猛摆动腰部的画面又浮现眼哩,让他更加火冒三丈,那里说的出口来。他知道自己没权干涉袁少的生活。对于一个将他带里苦难,给他尊严,给他生活,给他富裕的哥哥,如今不但没有感谢,没有回报,何来兴师问罪,有啥权力打他。 夏云河流着泪,睁着布满红丝的眼睛,想着今后该怎么办。对哥哥再怨再恨,他不能以爱人的身分要求他。他想找尧明月求救,他想找磊宇主任讨个对策,他想找民叔……然而没有一个人,能让他狠下这个心去破坏哥哥的名声。 【我心里恶心!】一句话正好戳着心里的酸水,夏云河用力推开袁少的怀抱,厉声大吼:【你知道我恶心啥!你知道……】 夏云河的龟龟毛毛,触及袁少最后一层底线。一句话也不想说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6 了。他拍一拍弄皱的衬衫袖子,看着夏云河的脸点了点头,转身牵起小沙弥的手,走出客厅大门……。 【哥哥……】 夏云河看着袁少忽地离去,吓得大喊。 【哥哥……】 见袁少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瘫了似的蹲下身子,窝在墙角边儿上大声地哭了起来,他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凄厉地叫着哥哥……哥哥……。 这会儿袁少,完全没理他……。小沙弥也没理他。 ☆、恨得咬牙 六十一 夏云河病了。病的昏天地暗,独自躺在宿舍里。他仍旧想念哥哥……。 他给班上请了假,说吃坏了肚子,得休息两天。 他病的严重,头疼得厉害,心里不时升起的怨气,吹鼓的心脏一阵一阵抽痛。身子躺着,浑身的力气到像是被抽干了似的。 袁少跟王八走了,自己不能走。得振作起来才是,小沙弥还要人照顾呀!夏云河愈加想到娃儿在不健全的家庭里所受的委屈,自己所负的责任是个支撑者啊!怎么舍的沙弥,又怎么让他一个人再次面对那王八生活着?他抚着痛不欲生的心脏,自己已经难受的撑不住了。他想起自己在小沙弥心中的分量,他仍然不能离开这个家。 夏云河就这样在宿舍床上躺了二天,不吃不喝,袁少也没来看他,身体一下就瘦了一大圈儿。 *** 冷风吹着秋天的黄昏,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进北区高中前的莲园湖畔。放了学的学生,下了班的上班族,在冷飕飕的空气里赶路,匆匆的身影、呼啸而过的汽车,更显出黑色别克在道路旁的幽静。 袁少与一台一台的自行车擦身而过,他避开了接送孩子挤在校门口的家长,专门停在往家门方向通行的道路,他不想碰见熟人。 他点燃一支烟,想着见了夏云河该如何说出口……?尧明月说了,大概三四天前那孩子就不寻常,似乎是一种误会,就夏云河那个性,做出这种情况是正常,该是狠狠打他屁股,强迫他说出事情才是,昨晚上就这么离开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是如何度过的,这都甚么烂个性这是! 他望着校门前,鱼贯走出来的学生。 这样的黄昏突然出现在校门口接人,本应该是正常的事情,就像这些家长们一个样儿,一手圈住宝贝儿:怎么样?今天在学校里好不?那会儿,他俩不也是这样?十七、八岁的孩子都不撒娇了,见了爹妈点个头就算最亲密的招呼了,没谁还像云河那样,又搂又抱还悄悄在耳边说道『整天都想着哥哥』。哼哼,这孩子真是……真是招人疼。袁少扬起嘴角。 夏云河出来了。 袁少看着他一脸沮丧、魂不附体的样子,他看了难受。打开车门的当儿,他一抬眼,一个男孩随后追上了夏云河。对方一把搭上他的肩, 袁少重新进入车哩,躲避着夏云河的视线,还未来的及生气,云河这是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袁少看到夏云河不寻常的举动,好奇的跟了上去, 街道很静,秋风吹的树叶沙沙的响。 夏云河扶着陌生的男人进一个陌生的地方,当袁少抬眼看见楼顶上那鲜红色的大字『春风hotel』,心里就失望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袁少第二次看见了,说要和他生活过一辈子的孩子被判了他。 他心碎了,却没有激动。 这是他猜忌过但不敢面对的问题。都一样,差不多的年龄,相同的背景,相同的手段。 他们和我都不过是玩玩,我却当真了。他至今身上的血液和灵魂全都给了他,难道就一点也不稀罕? 袁少甚么也不再想,他盯着那红艳艳的大字清清楚楚看见夏云河那张曾经使他心动的脸,此刻变得十分讨厌。 袁少啥也不想,车身慢悠悠的使出了巷道。 这一夜,换成袁少没回家了。 *** 夏云河回到家的时候十点刚过。这些天放了学,他就待在宿舍里写功课,晚上七点,他就参加晚自习,看书,一直待到九点半,下了自习才走路回来。 过去,不管他如何闹藤,袁少始终在一旁守护他,至少在夏云河的视线范围内,袁少的身影都在。但是这会儿,小别墅漆黑一片,甭说没了昏黄灯光,就连车库里的车子都不见踪影。 哥哥从来不曾这样! 夏云河沮丧的心更添一级。他没有想到袁少不在是因为工作或是应酬,而是直接联想到了仓库的小床上与李因勋乱搞。夏云河的脸堂随即变得灰白,他走到饭桌上,一拳打翻了袁少用惯了的水杯。磁盘破碎,散在客厅的地板上。 而今,他恨袁少恨得咬牙。 ☆、厘清这件事儿 六十二 深秋的满月,在莲园湖水的上空霸道的一扫众星辰的美丽,独自发着光,照的夜晚祥和、朦胧。尧旭东家的舞会;已经开场。人们的谈话声,伴着西洋音乐远远飘来……i ;dreami,and my& ;beating fast……… 袁少避开人群独自待在前院,依着栏杆,望着月光洒在湖面上,他抽着烟。尧旭东兄妹俩教他明白处里这事儿,照他的个性,该是当着夏云河的面把话说清楚。都说夏云河那双眼睛是干净的,清澈明亮就像小沙弥那样,整天干干净净,对屋子要求干净,对食物要求干净,不管怎么累怎么不舒服,都干干净净的,这样一个有洁癖的人,连很要好的民子王二家的筷子都不敢用……他能轻易脱了衣服跟人睡? 袁少心理纠结。他想起了夏云河刚住到他那个小瓦房家里那会儿,于某个吃晚饭的傍晚,那天的晚餐里有一盘木耳笋丝炒蛋,他看见小沙弥一筷子夹起一片黑黑的东西就往嘴里塞,才咀嚼一口,就张着嘴『啊啊啊』地叫,夏云河随即站起身,把手掌接在小沙弥的下巴上,边骂他偏食边喊着让他吐出来,小沙弥闭着眼睛,用舌头轻轻一推,把那片木耳吐到了夏云河手上,袁少不否认,当他看到那一幕场景,心里是何等感动、何等感激,他认为夏云河这举动就像为人父母会对子女做出的关爱,毫不嫌弃地以手接住孩子吐出来的东西……那一剎那,他对夏云河产生了无限喜爱,但是,下一秒当他看到夏云河直接将沙弥吐出来的东西扔进自己嘴里的时候,让他一阵恶心!他知道那是夏云河把沙弥当作自个儿亲人的表现,但当时他还是觉得很怪。 袁少熄了烟,他又点燃一只,望着天边的明月,吹出一口烟圈儿。 昨晚躺在床上的时候,想了很久,有了云河之后才发觉自己身体的变化。抱着那孩子的时候,睡得格外好,跟了自己近乎十年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7 的失眠症,不药而愈了。懒散的精神也变得格外有劲儿,这跟当年认识李因勋的时候不一样。两者根本不能比较,截然不同啊! 云河……袁少在心地轻轻地唤着对方的名字,没发现心上人此时正轻手轻脚走向草皮,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夏云河看着月色下,依着栏杆的男人背影,披着月光的昏黄,袁少的衣服漆黑漆黑的分不出颜色来,只有腰臀上扎着的白色皮带,格外抢眼。哥哥是迷人的,夜风送来桂花的香味儿。活着能遇见哥哥,多么有意义!夏云河伸手摸出了手机,按下袁少的号码……。他仍旧没法面对哥哥。他没法接受…… 这边,袁少也从牛仔裤后边的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久久没反应,像什么也不知道,也像什么也看不到,丝毫没有动作,嘟嘟嘟的铃声就这么持续响着。 有人向他的身后靠近,他盯着手机上夏云河三个字,没有转身。听着那脚步声察觉出,来的人相当谨慎。他收起电话,慢慢地转过身来。 是夏云河。 对方动也不动,双眼痴痴地看着他,那样子更加显得可怜,袁少走了过去,腰挺着很直,一手插在裤袋上,这姿势让夏云河感觉到袁少面对的是农村里的工人,是威卡公司里的员工,有点生疏,有点诚恳,看着他的时候,明显消瘦的脸上还显现了不在乎。 夏云河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袁少没回应,他在等待夏云河开口。 他又叫了声『哥哥』。 袁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轻轻吹出一条笔直的烟线。 这是他两相识整整一年的秋天。在他的照顾下,夏云河已整个儿的脱胎换骨。高挑漂亮,害羞沉稳,闪亮亮的眼睛,独特的气质……浑身上下都让袁少喜欢。 为他人作嫁衣的心情自然是难受,但必须说清楚。袁少弹了弹手上的烟灰,用鞋尖将烟星踩熄。缓缓抬起头来,对他说: 【夏云河,我想把事说明白……】 夏云河吃惊了,瞅着哥哥魅力俊气十足的脸蛋,从没听过他这样连名带姓叫他。血液忽地由脸部下沉,没了先前的温顺可怜兮兮样,他对着袁少吼道: 【说吧!给我生命的哥哥,有权利摧毁我的生命……】 【摧毁?】 【说!】夏云河青筋暴露,更大声吼道。 【我……我没有摧毁你…我只是看到你跟人开房。我不能接受……我没权利管你…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夏云河瞪大了眼,没有开口。 【如果你真喜欢他,我会祝福你,但是……你得离开…我……】袁少一下子绝望了。这个曾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死活黏着他;就怕被抛弃了的夏云河,在听到要他『离开』这句话的时候,充耳不闻、无动于衷,没有一丝辩解。【昨晚上,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了那一幕,我怎么也不会相信……我只想厘清这件事儿,让咱俩分的明白点……。】 【啊?】夏云河疯了,他的哥哥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说出分离的话。他气得咬牙切齿,怒吼道: 【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袁少答道。 【那件……该说清楚的事情你根本没说!】夏云河瞪大了眸子,当他再次开口,眼里没了最先的温柔、胆怯。【昨晚上我是去了春风宾馆,把王栓扶到二0三号房;交给他男人虞先生,五分钟不到,就离开了春风,往回走三十分钟回到天皇小区。这事儿我有三个以上的证人,还有春风宾馆的录象带……】 袁少听了啥表情也没,直愣愣杵在那儿,但是他的心里可是一阵喜悦,一阵呼天喊地的叫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云河呀云河,我的云河! 叫嚣过后就是一连串愤怒:你让我无头苍蝇地瞎撞了五天,你给我白眼给我脸色,你疯子样儿的朝我乱打乱叫的时候,想过找我『说清楚』这档事儿了没?我若没主动『说清楚』你准备折腾我到啥时候! 袁少瞪着夏云河那凶巴巴的眼神儿,不动声色的说道:【嗯。我明白了。】丢下手上的烟,走过去将它踩熄的当儿,袁少轻轻松松地烙下一句:【分了吧!你那娘们儿个性我伺候不来,咱俩就到此为止。嗯?】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 夏云河看着袁少,根本没厘清啥是啥、那儿是那儿,被他这么一句『到此为止』吓得倒抽一口气随即明白了哥哥这句话是甚么意思了,他一步追到袁少身后,抓住袁少的手臂把他用力甩了个面对面,当胸数拳暴揍,碰碰碰碰碰……他已经失去了控制,呼天抢地的吶喊:【我……我不活了……】 袁少被他这么一闹,猛地吓坏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臂,试着将他的身子往怀里抱。 夏云河朝对方膝盖乱踢,试图挣脱他的怀抱,【我不活了……你这个骗子……太可恶……我付出真心……你却搂着个下贱王八睡觉……你这个骗子放开我……】 袁少顿时一愣,立即明白发生了甚么事了。他生气的情绪早飘散了,但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使劲儿的安抚他。 ☆、云河不哭 六十三 啥遮掩物都没有的大前院,夏云河呼天抢地的喊声,惊动了宾客,惊惊慌慌的跑来围观,由夏云河骂人的话里就听出了所以然。有人拉住夏云河的手制止他再打人,袁少也不放手,狠劲儿的抱着夏云河的腰,把人禁锢在怀里。 【云河,云河,冷静点儿哥哥逗你的,嘘……云河不哭……】 【讨厌哥哥!讨厌哥哥!放开我……你放开我……】 【云河,哥哥闹着玩儿的……云河不哭!】 【放开!讨厌哥哥……】 夏云河失了分寸,使劲儿喊叫。直到尧旭东得知消息赶来制止,【没事儿,没事儿了。家务事,大伙儿散了,跳舞去。】他张开手臂赶鸭子上架似的,把人往舞池里赶,现场才平静下来。 袁少吓的心脏猛跳,把怀里哭泣的男人又搂又抱,连哄带骗的安慰并且往后院拖去。 因为尧家的客房都设在后院,尧旭东也为一些远道而来的宾客张罗了客房。袁少家住的近,理所当然没留客房给他,但是现下为了安抚夏云河,袁少也不管不顾,打开客房大门,上了楼,进了前些时候尧旭东给小沙弥住的那间房里。 卧房精致、简单,是一间以米白色为主的套房,满屋子贴着星星,挂着模型飞机。充满孩子气。 【今天是尧叔叔的舞会,都说了这对他很重要。咱俩的事儿,先搁到一边,不管怎么说都得给人家留点面子,嗯?】袁少关上房门,搂住夏云河的肩,让他在床上坐下。夏云河激动的反手抱住袁少的大腿,额头抵着袁少的腰带环扣,哭得相当激动。袁少心疼的摸着那孩子的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8 头发,一遍,一遍,又一遍:【你嚷嚷的大伙儿都知道了,这是人家的事儿?】 这是一个很正格儿的理由,夏云河从疯狂绝望的报复中恢复理智,将深埋在袁少腹部里的脸,缓缓抬起来,满脸泪痕……。 【哥哥。】 【把脸洗洗,衣服拾缀拾缀。】袁少说:【别生气,别再哭了,嗯?】 【哥哥别再提分离的话!】夏云河仰着脸,:【哥哥别再提甚么到此为止……我心疼得受不住……没了哥哥我跟死了有啥两样……】 【唉,云河……】袁少太心疼了,蹲下\身子,紧紧把人抱在怀里,【那是气话。你傻啊……】 【我绝不离开哥哥。】夏云河哀怨的瞅着袁少。 【嗯。好。】袁少转身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云河面前。握着他两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么告诉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嗯?哥哥抱着哪个王八睡觉?嗯?你嚷嚷的全场都知道了,但是哥哥却是云里雾哩,这一辈子除了沙弥,哥哥我就只抱过一个王八睡觉,每日每夜就一个王八……】 【啊……】云河一声怨叹,扑进袁少怀哩,用力打了他一拳。 【云河。】 【哥哥……哥哥压着李因勋……李因勋光了屁股……我亲眼看见的,我恶心你们……】 【有这种事?】袁少口气哩根本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但还是惊讶地喊道:【你看见了?】 【……。】夏云河点头。 【你确定那人是我?】 【……】夏云河再次点头,【他喊着你的名儿,喊着要哥哥用力……哥哥也……啊…我…我恶心你俩…】 夏云河哭哭啼啼地把经过的事说了一遍,袁少听到那件白色的大鳄鱼外套,才真正明白了真相。 【就凭着一件外套,哥哥的脸都没看到你就把我判刑了…唉……听着云河,哥哥指天立誓跟你保证一件事儿,那个……哥哥活到今天从没跟人那啥过……】他捧起夏云河的脸,【不过呢,难保以后不会,嘿嘿嘿……】 【可是,我听见他喊着你的名儿!】 【喊着我的名字就是我了?穿着我的外套就是我了?那你当时怎地不去证实呢?宁愿误解哥哥也不愿证实,这会儿你确实伤了哥哥的心!】 【哥哥,】夏云河听了袁少的解释,泪流满面,心里释怀的同时也深感内疚,就因为自己的误解,折腾了大家同他受罪,他对不起哥哥和小沙弥,但他始终无法轻易放开猜忌的心。【哥哥……】 真心的喜欢哥哥。没法看到哥哥心里有别人。【哥哥。】夏云河一连喊了袁少几次,都没法把心中对他的爱说出来。 *** 误会终究是在夏云河的说解当中解开了。 两人谈拢了之后,到浴室整理了服装仪容,下了楼。舞池的灯光暗了,音乐换成了更慢的;the first time ever i saw your face。 不清不楚的光线下,人影幢幢的,谈话声细细呢喃,缭绕的音乐声哩,袁少心底耀起火光,激动着。不管夏云河动情不动情,他强制的拉着对方的手,进了舞池。 夏云河眼睛肿得像核桃,处处显得拘束。因为这场舞会是特别做给尧旭东的父母亲看的。 尧旭东瞒天过海藏着与磊宇的恋情,谁都没说,直到再也憋不住,才坚持出柜,与父母坦白。因而被邀请来的宾客,必须强制性的『秀恩爱』,证明『男男』这种事儿带着与众不同却又相似的爱情。贵宾哩有些是真正的恋人,也有些是客串来的,不管如何,场面倒是一片逐顺;什么当众亲吻,当众拥抱,捏着橄榄相互喂食……把舞会搞得热呼呼的。连夏云河那双核桃眼,也闪出谜样朦胧的光芒,痴痴地看着袁少。 袁少教他跳舞,双手搂着他的腰,他也顺从地勾着袁少的脖子,跟着对方的步伐;左点、右点、后退四步;再来,左点、右点、后退四步……双手摆放的位置不对;身体紧贴的程度也不对,论上两人的穿著,也都不适合,但是不管怎么说,夏云河终就是个最理想的舞伴。 照尧旭东的要求,舞会进行的十分顺利。 夏云河完全醉在爱的摇篮里。袁少抱着他跳舞,顺手拿过服务生托盘上的香槟,喝一口,吞了,再一口,试图喂入夏云河嘴里,唇都碰到了唇,情绪也掀到了喉咙处,但是疑虑让他踌蹴,含在嘴里的香槟最后又吞了下去。夏云河很是激动,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袁少对他从来就不曾主动想做些甚么,即便是在睡床上关了灯的朦胧深夜,袁少也没有以嘴唇亲密地碰过他的唇。想到此,夏云河激动地垫起脚尖拉长颈项,含上了袁少的嘴。 【呜。】 不给袁少多想的时间,夏云河伸出了舌头拨开对方双唇,温柔吸取香槟,吞了下去之后还想由那张嘴里得到更多,因而伸出舌头……却被袁少巧妙地拒绝了。 夏云河一气之下往袁少脖颈处张口就咬,咬过耳垂、咬过颈窝、咬过肩膀,咬得虽然用力,但也会怕弄疼哥哥,所以基本上他的力道倒是控制的恰到好处,他咬了一遍不够,张口又重回到颈窝,又舔又吮的,像舔冰棍似地完全没注意到原先轻搂着腰身的臂力何时加重了,何时揉捏得指头直往他腰臀磨蹭,变了样了…… 【云河……】袁少的声音低沉颤抖。他吞咽着口水,将耳朵直往夏云河嘴里黏呼……。 ☆、的房间里 六十四 这会儿不一样了!夏云河清楚地感觉到被袁少紧贴着的腹部,有东西把自己弄疼了。而袁少急促的呼吸声音让夏云河松开轻咬颈部的嘴。【哥哥,怎么……】 话没说完,袁少激动地吻住夏云河的嘴,一手捧着夏云河的腰臀,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好几锅后腿肉要肿么上?郁闷啊……煮了那么久……只好先掐头去尾全上,时间定在明晚十二点整[中国时间],将连上三锅,有搬文的亲就自个儿看准时间了,锁了的话看是解不开了……郁闷郁闷…… 另一本被锁的昏天黑地,天旋地转,就连汤都不放过,两年不见天日了啊,就更甭提爱在黄昏里的控肉和红烧后腿一大锅还在灶上炖着两年了啊……文文的残缺让心情不美丽啊! ☆、夏云河 话没说完,袁少激动地吻住夏云河的嘴,一手捧着夏云河的腰臀,拼命地往身上挤压,没注意到自己扭动的腰部有多么的猥亵。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耳朵被吻的酥麻,浑身站起了汗毛;胸口的激动直让他想做些甚么……这是前所未有;难道沉睡三十年的巨龙因为亲吻而被唤醒? 【云河…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69 …】袁少松开了夏云河的嘴,随即含住对方的耳朵,夏云河因为酥麻的感受也浑身失控,在袁少的耳边呓语道:【哥哥,要哥哥,嗯,呜……】 轻轻呻\吟声『轰』地燃爆了袁少最后一丝疑虑;【云河云河哥哥要你嗯要你……】 夏云河听了一阵脸红火烧,浑身发烫,他虽没响应,但却主动吻上袁少的嘴,使劲儿挑逗……袁少忍着煎熬疼痛,跌跌撞撞移动步伐,缠绵的嘴唇说啥都不愿分开…… 然后云河被吻被抱着,就这么被拖回后院那间刚才的房间里了。 六十五 『一朝尝尽情滋味儿,从此君王不早朝』可说是对袁少心里的最好形容。这是他三十年人生里边儿一次『生命性』的突破。让他喜悦至极,让他不可置信,也让他担心害怕。 晚会过后,一个星期的开始,也就是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不管周末过得如何疯狂,一周的开始仍旧得步上轨道才是。尤其对于夏云河上学一事,一向采取强制性的袁少来说,理所当然得遵照规矩,张罗他上学才是。但是,这一天完全反过来了。 【嗯……哥哥,得起来了……】晨曦的光线,由紧闭厚重的窗帘隙缝里,透进来,夏云河动了动身子,无力的推了推袁少。【上学要迟到了。】 【嗯?】袁少还没完全醒过来,从一夜舒服的沉睡里被唤醒时还是迷迷糊糊,本能地紧了紧环抱住腰身的手,把使用了一整晚的『兄弟』朝对方腿上磨蹭了几下,却唤醒了另一种精神。 他顿时清醒了,想起了这两天坠入仙境的感受。他深怕那感觉会忽地消失不见。立即对着夏云河的身子磨蹭,并为已经折腾两天的『兄弟』能够迅速顶天立地的反应兴奋无比。他不知该怎么办。夏云河温热诱人的肉\体,毫无反抗的抱着他。没啥遮掩物的四条腿让两『兄弟』紧贴彼此,光是那滚烫感觉,以及夏云河那瘫软的身体散发的『任君宰割』气息,就使刚从欲望里清醒过来的袁少,立即又坠入欲望的深渊里。他撑开他的腿,翻身压了上去…… 【嗯,走开……不……】夏云河没来的及清醒,忽地被那根不太熟悉的大铁棍给捅了。他立即做出挣扎,并为了掩饰那铁棍带来的舒服,假装抗议。他喊的言不由衷。他的眉头紧皱,他的嘴里喊着『哥哥走开,不,别!』但他的双臂却紧紧抱着袁少的背,摊在两侧的腿在做虚伪的抗拒的同时,也悄悄使力抬起臀部,迎接袁少凶狠的冲撞抽打。 袁少闭着眼睛,鼻头顶着夏云河的肩颈,牙齿轻咬着他的皮肤,腰下的感受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让他急切地、猴急地,凶猛地……心理掀起前所未有的快乐。 这如何让他停止? 这如何让他不上瘾? 【嗯云河哥哥来了好不好嗯云河云河弄你里边儿去让哥哥弄让哥哥插云河……】二十分钟的猛撞,销魂蚀骨的感觉由大腿深\处窜起,缓缓向着周边扩散开来,袁少没法掌控那奇异的感受,胡言乱语起来。 【不!走开……讨厌哥哥,不……】 【云河,舒服,哥哥来了…来了云河……】 【不…哥哥不…】 一下掀起双方的激烈反应,一个不想出来,一个不想停,双方控制不住各自的需求,激烈地缠在一块儿不愿分开,□□声叫的是……。 ☆、袁少 六十六 已经玩儿了三天了。该停歇停歇了。但就因为卡在袁少心里害怕;三十年好不容易打开的闸门终于『泄洪』,会不会忽地又关了起来? 这滋味儿一但尝过,是宁死也要护着的! 袁少是矛盾的,当然他在体力上是没问题,但是为顾及夏云河的身体,说甚么他都应该节制。虽然才三天功夫…… 【今天甭去上学了,嗯?哥哥替你请假。】 事后,袁少用卫生纸包着自家兄弟,又拿了几张垫在夏云河身\下边,双手把人抱在怀里,说甚么都不想放开。 【不,我得去……】夏云河慵懒低语。身上某个从未开发的地方,在短短三天的功夫里被挤进挤出的大铁棍冲撞到极限,窄小的通道,这会儿因为红红肿肿,简直连个缝隙都没了,即便是这样,还随时都要承受被巨大挤进的问题,基本上应该会疼痛的没法动弹才是,但是夏云河没有。就像伸缩自如一样,他并不觉得有多难受。 【云河乖,嗯?哥哥跟磊主任说一声,休息一天,乖,听话云河……】 袁少说完,抱着怀里的人又亲又吻,揉捏着屁股替他按摩。但是夏云河坚持。声音都有气无力,更甭提那双腿还能站地儿。 【嗯…不…我得去……】使劲儿撒娇,扭着那软而无力的腰臀,夏云河那声调摆明了的『找打』。 天知道那夜;也就是前天夜里由尧旭东家回来那会儿,袁少将夏云河洗净身体换了干净睡衣,抱他上了床;看似仅折腾了他两次就让他好好休息了。结果,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袁少可是把夏云河『打』了一次一次又一次……总地说来,自星期五夜晚,夏云河就没下过床。但是说白了,却也怪不得袁少这么『打』他。 因为整个过程哩,除了前面几回的『适应期』带给夏云河些许不适,他虽然没啥反抗,但也是咬牙硬忍着,袁少过人的东西,大、长、米且、石更,无论润滑如何充足,也确实让夏云河受罪不少,他不吭不哼,紧抱着袁少,欣喜于两人之间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从此,他俩就是爱人关系;不再只是兄弟。这样的想法让他因为高兴取代了疼痛。他甚至告诉自己,即便是往后人生都得疼痛难受,他都愿意忍受,都愿意牺牲,为了他和哥哥的关系,所有都是值得的。 然而,经过了三、四次疼痛不适之后,忽地不疼了。不但不疼还舒服的……其中的美好出乎夏云河的预料之外,让他一下沉溺其中,中毒成分之深根本不输袁少,不管被弄了几次,心底深处总有一股填不满的空虚、止不住的渴望,但他又不敢主动;摊着身子摆出最淫\荡的姿势诱惑袁少,碰他一下就哼哼唧唧;摸他一下就扭腰摆臀,拒绝的词句用的简直是『找打』:讨厌哥哥抽\插得太深弄得人家痒。……不,讨厌哥哥干讨厌哥哥操……,这样的用词往往让袁少冲动的把持不住。兄弟根本软不下来。 『不,走开哥哥走开哥哥疼……别…』看似推拒的双手,看似疼痛的表情,但总是在袁少『捅』进去之后才开始拒绝,欲拒还迎,惹得袁少更加上火,这也是为什么袁少才初尝这滋味儿,就已经有了整晚抽打没离开夏云河身体的纪录;身寸完了就在里边儿休息,石更了就继续抽打…… 日日夜夜索求都能如愿…… *** 朝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0 阳,精气十足的像个大孩子,才上午九点不到,强烈的光线照的天皇小区热呼呼的…… 定期来修剪花木的园丁,拿着剪子正在修剪窗外的扶桑花。这是小区强制性的规定;为维护环境的美观,每户人家的院子都得交给专业人士来打理,尤其是前院。 就如之前所说的,袁少没住进来之前,这房子的里里外外全都请人照顾。但自从夏云河来了之后,甭说他不愿意外人进来屋内,就连院子也不行,要不是袁少跟他说了这是小区的规矩,他甚至连前院都想自己打理。 修剪完了花树,园丁架起铝梯,爬上去,布满整个阳台的爬山虎有一部分干枯了,得剪一剪。 【啊……走开哥哥走开……不……】 一阵喊声,园丁吓了一跳,举在空中的手顿了顿,又继续修剪。【走开,哥哥走开嗯嗯嗯。】 这声调只持续了两回,就停了,因而修剪花木的人并没有将这声音放在心上,继续修剪,只是持续了三十分钟之后,同样的喊声又来了。 ☆、重相逢 六十八 时间过得很快,夏云河由农村进城,到学校念书,到威卡上班,再升格成为袁少的正式『夫人』,仅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虽然这一路走来,有喜有乐,有悲伤有流泪,但夏云河心里终究是满足的,他得到了所有他要的东西。只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如此顺利的人生,会遭人忌妒的。 尧旭东的舞会过后,夏云河有了足足三、四天没法下床的纪录。是啥原因,大伙儿心知肚明。所以一直到了五天后,夏云河才出现在学校、在公司。 这天他下了课,到威卡去,在公车站牌前刚下车,意外的遇到了一位好久不见的人。 【你……】 夏云河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普通的长相,普通的身高,廉价的穿著……要不是对方奋力抬起那条故障的腿准备上车的动作引人注意,夏云河不会多看他一眼。这动作实在太熟悉。 【云河?】 张生幽暗的目光忽地闪现光明。他盯着眼前的人看得入神;那身材、那穿着、那气色,甚至那脸蛋长相,全都变了,是这样的漂亮却又这样的陌生,这是曾经在他家里打柴作饭睡在柴房竹床上的人吗?他早该预料到会见到这人的! 看得出,这人现在过得多好啊!张生心里想着,又喊了他一声。 【真是你?云河。】 【…呃…你这么会在这个地方?】夏云河由意外中回过神儿之后,口气淡定了些。 【我是来找云儿姑娘的……呃…她就在前面那间…里边儿工作。】 张生朝着某个方向一指,夏云河顺着他的目标看过去,『威卡』独立的办公楼清晰地映入眼前,一瞬间,夏云河明了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张生是来找尧明月的。 『癞虾蟆想吃天鹅肉』这个笑话,早已在农村传开了。那是年初吃尾牙饭的时候听到的。他虽然明了其中的前因后果,但却不想过问,不管这人是不是他叔叔,他都不想理会。只是他相当意外这个人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找到她了?】云河问。 【……嗯,只是……】 张生吞吞吐吐地把他离家出走由农村追到这儿来的事情大略的说了一些,他说目前在一间工厂里当大门管理员,日子过的已经安定了,可以养活云儿姑娘,但云儿姑娘不想见他,她说那只是一场游戏罢了,纯粹只是好玩儿,他求过几次,但云儿姑娘避不见面…… 夏云河听了也没啥表情,他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说:【你回去吧!回李花村去。这儿……不适合你。】 【你……怎么不适合?你不也过来了?你不也农村人?】张生有些激动,他被夏云河的自以为是激起了他在李花村时候的个性,鄙视地瞪着夏云河。 【我是跟你说真格儿的。再说……那人根本就不叫云儿!你回去吧!婶子四处找你很久了。你那两个孩子也需要你养……你……回李花村去吧!】 这会儿夏云河说完,没待张生回应,转身就走了。 张生盯着那背影,激动、愤恨得……看着他进了威卡的大门。 *** 甭说是张生,就算是秀儿嫂拿着竹条儿来了,云河都不会将他放在眼哩。而今他的身分已非昔日。 因而,在威卡门口巧遇张生这件事夏云河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稍稍跟尧明月提了一下,要她跟张生把话说清楚,别让他再抱希望甚么的找到公司来,尧明月听了也赞同他的话,事情就这么搁下来了。 只是另一头,张生不这么想,他在遇到夏云河的隔天,又偷偷到威卡公司来等他的云儿姑娘。他一定要等到她。张生心里想;把他的小云儿接到宿舍去,两人好好过日子,他帮工厂看大门;吃住都工厂包了,虽然工作时间长,但是轻松的很,一个月可得四千块钱呢!这个价码足够养活云儿姑娘了。 张生千里跋涉由李花村到北边这个大城市,就照着云儿姑娘当初给他的这个地址,找到了这个地方,好不容易生活下来,怎么可能轻易地就离开呢? 只是云儿变了。变化得太大了。甭说她没了当初在李花村时候的女工样,她现在的穿著打扮;气质言谈,根本就是城里人、大家闺秀、富家千金……。两人之间忽地变成来自不同世界的人。张生在惊讶之余,并不放弃,他来了好多次都没见着她。一定得再跟云儿姑娘谈谈不可,他想着。 因而,几天后的黄昏,张生又出现在威卡公司附近,只是这一会儿,他看见了他的云儿姑娘与夏云河亲密说笑,共同坐进一部私家轿车,离去的背影。 看着眼前的车身离去,张生拖着一条腿根本没能给他任何机会去阻止人家,郁闷之余,只能捏紧了拳头咒道:好个夏云河!急着让我回李花村去就是这原因!他愤恨捶打着自己那条毫无知觉的大腿。 【你认识他们?】 陌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张生回眸,看见了一个非常漂亮、白净的男人在问他话。 *** 与『袁少的夹克』在威卡仓库里凶猛欢\爱的计谋,大大打击了夏云河的心灵之后,李因勋得意了好一阵子。 他看见了夏云河的颓丧,悲伤,相对的,他也看见了夏云河对袁少的爱有多深。而在这其中最让他难过的是;袁少的反应。袁少因为夏云河的反常,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这也让李因勋在那场恶作剧之后,愈加慌乱。这要如何再夺回袁少的心? 这几天由旁人的嘴哩,李因勋得知那两人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了。恩怨化解换来的是更加甜蜜的感情。他听说在那场舞会哩,袁少和夏云河之间有了关系。之后有三四天的时间两人都没离开过天皇小区的房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1 间……这个消息几呼让他崩溃。 袁少!袁少!他藉酒消愁,醉后声声呼喊的,是袁少的名字。在他的记忆哩,袁少这个人是绝不会轻易跟人上床的。跟他在一块儿住了那么久,他不曾要求过啊!有回袁少想抱他,被他拒绝了,他也没勉强,没再要求啊!如果真想要,不是应该巴着他、哀求他、乞求他的吗?但是袁少从没这么求他啊! 但是,与袁少之间没有肌肤之亲,却能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那要是有了肌肤之亲,袁少会如何给予?……这个想法把李因勋一下推向了绝望的谷底。 这是一种多么大的损失。也就是在袁少离开美国的那一年;能抛下身边所有重要事务为背叛而走的行为,让李因勋清楚觉悟到,袁少不要他了。是真正的不要他了。但是相对的,也让他领悟袁少对他的喜欢也非同一般。 因为自信,他追回了中国,他信心十足能挽回袁少的爱,他坚定认为袁少对他的喜欢『绝非一般』。男人都将事业排第一;能将『第一』放弃的男人……可见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他有把握让袁少回头……。这是李因勋自我激励的一种方式。 但是……『我已经有了很爱很爱的人』 袁少那日说的话,反反复覆的浮现李因勋的脑海。他在悔恨之余仍旧对袁少抱着希望。只是,事情似乎真的变了……。 昨天傍晚他由宿醉中清醒,想到公司拿份文件,因为他约了个客户晚上七点件。那晚的公司特别忙碌,都已经过了四点,那位娇娇女尧明月都还在忙碌,很多人眉头深锁,也有人眉开眼笑,但是不管怎么着,都不关他的事,但是就在他关闭计算机准备起身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传闻…… 【……谁说连公司都给他了?没的事儿!】 【你没看会计组的人把公司的大印都交给他了!】 【那是财务……金钱甚么的袁董本来就应该交给老婆管理……】 交给老婆管理? 这指的是啥? 他因为这个没头没尾的传闻,受到不小的打击。他害怕内容会是跟他所想的一个样儿,因而冲动的拨打了袁少的手机。这是他俩从美国分手后,第一次打电话给他。 【袁少,我刚刚听说公司财务有变动,这是真的?】 【因勋,这事儿似乎跟你业务上没啥关系吧!你关心多了……】他还以为袁少会很快地挂上电话,结果没有……【因勋,要不你就干到今天吧!】 你说什么! 这句话听的他颤抖,听的他咬牙切齿,听的他绝望害怕,但也清晰地听清楚了袁少要他走的坚持。 袁少说他在公司仓库里做那件事,坏了公司的风水,将他以『不替公司设想』为由解雇了他,并且收回所有公司配给的物品,如,车子、信用卡、餐饮卷……没了这些,除了身上的些许存款之外,他就像个断了脚的人一样,啥都没有了。 袁少为了夏云河将他解雇了! 袁少为了夏云河将他逼入绝境! *** 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袁少根本不给他机会解释,更甭说还想见他。在挫败之余,李因勋沮丧了几天。最后还是找『假袁少』抒发情绪,那个人长得并不像袁少,只是声音有些像罢了。即便是这样,他仍然疯狂的喜欢让那人『抽打』……直到最后疲惫之后,才回家。人真是奇怪,失去才知道对方的好。当年这个人想抱他,他觉得恶心,而今不要他了,却疯狂地追着对方跑,这到底是因为金钱?还是因为爱?李因勋迷惘了。 惊天动地传闻之后的某一天,李因勋由假袁少那儿回公寓的路上,巧遇昔日的情人;冬雨淋。 ☆、美好的不象话 六十九 自农村回来,也就是经过那次屈辱之后,冬雨淋沉寂了好一阵子。 袁少给她的伤害太深。与其说她没法从那场屈辱中走出来,不如说她矛盾的走不出来。像她这样一个重视情\欲的女人,从来交往的男人都以欲望为出发点,她寻寻觅觅也就得到了平凡的欢乐罢了。没有谁给过她独特的映象,独特的技巧;因而让她玩儿的没有节制。但是那会儿的农村遭遇,让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欢乐。……那夜的粗俗汉子,脏乱的床,不停歇的夜,让她数度因愉悦而昏厥。说穿了,她并不认为有啥委屈,甚至可以说那是她花钱都买不到的乐趣!只是,那终究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论她怎么想,至少袁少不能原谅!他是看清了自己内心深处见不得人的地方啊!要是传了出去……。 这是冬雨淋烦恼的事情。 冬雨淋跟李因勋,她俩都一个样儿,是个私生活同样不检点的人。昔日曾经有过肮脏关系,只因很久不见面,几乎都忘了曾经上过床的事情,而今这样巧合的相遇,因为同病相怜,李因勋很自然地将她带回公寓……相互满\足,之后,冬雨淋道出在农村因为夏云河遭袁少派人轮\奸\她的事情。 李因勋听了之后颇为惊讶,不能置信。袁少竟然可以为了那个人做到这程度? *** 不管两人眼前的伤害是咋个不同,但是对袁少的恨,是一致的。李因勋在遇到冬雨淋之后的某天,非常意外的让他认识了一个与夏云河同样来自农村的跛腿男子。这个意外,让李因勋在『走头无路』之余,心生『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他将这样的喜悦告诉了冬雨淋。 *** 而另一头儿,就如传言所闻,夏云河在袁少床上躺了四天,下床之后,接管了威卡企业公司的所有财物管理一职。 外界的传言也许难听,但是实际上的移交理由,却是相当的理所当然,袁少对掏了心掏了肺的夏云河说: 『云河,以后咱俩你主内,我主外。我在外边打拼,撑起公司,给你一个安定的心;你呢,帮我管理财务,管理吃住,给哥哥一个安定的家。嗯?』 说穿了,这也不过就是一般恋爱情人结婚后,男人把钱交给太太,最平凡的一种过程罢了。不同的是,夏云河接管的财务有些庞大,有些多,让人眼红,就这样。 夏云河毕竟是个农村娃儿,甭说没见过这么庞大的金钱,就连哥哥要把这么多的钱交到他手上管理这件事,都可以用惊吓来形容。他前面曾想过,就算不为自己,光是为了小沙弥他也要把袁少公司的钱财守住。如今这事儿成真了,却把他给吓傻了。说甚么也不肯独自拥有印章和密码;他要求袁少跟他一样,在需要大笔金额支出和房产买卖的时候,必须盖上两个人的印鉴和签名……袁少谬不过他,最后在公司进出帐的现金上允许了这件事,其他都坚持让夏云河独自决定。夏云河感动得哟,哭得哟……每日每夜的任凭袁少抽\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2 打,每日每夜的享受,从黑夜到清晨……。 日子过得相当幸福、甜蜜。年底,公司联合尧旭东父亲公司的员工,共同为大伙儿举办了圣诞节晚会……那一夜在睡床上办完了第一回之后,袁少说,【今年春节想回农村过不?】又把夏云河感动的……他到底前世烧了多少香;做了多少好事,能得到袁少这样一个爱人!当然,之后又是一连串抽\打……『打』得两人浑身酥爽,松筋解骨,神清气爽,晨昏不分。夏云河整夜喊着『救我,哥哥。』喊着『舒服』喊着袁少的名儿说;『用力』。 在这事业爱情均美好的不象话的阶段哩,回乡下过节的提意为夏云河的人生带来了一百分的完美……。 但是,就在这完美人生才展开不久,夏云河出了二十年来前所未有的悲惨事件。也因为这件事,彻底惹怒了一向温和慈悲为怀的袁少,让他不得不有所行动。 ☆、昔日感情 七十 夏云河接管财务确实上了轨道的二三个月之后,新年又来了。 袁少带着夏云河小沙弥回到李花村的小瓦屋过年。这是一月中旬,一个晴空万里但却寒风呼呼的午后时分。 小瓦屋的木门刚推开,夏云河就急于把里边的灰尘清扫,没闲下一分钟。他凭着昔日的经验轻松地操动着家事。瓦屋久没人住,屋里充满了霉味儿。他将餐桌用的四张椅子搬到院子哩,首先拿出被子、毯子、枕头出来晒,接着用抹布沾点水,一一擦拭家具。屋外响起了谈话声,有人走进了院子哩。 是王二和民子。 他俩没看见夏云河在屋里,直接朝着柴房袁少和小沙弥烧热水炉的地方走去。 【袁老板,回来啦?】王二说。 【诶……刚到。】袁少说着挥手让小沙弥把他的凳子让出来。然后指指椅子,示意他俩坐下。 【咋地这时候回来?冷了都。】 【寒假,带孩子回来过年。】 三人先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琐事,完了,王二说了这些天就让民子来这儿帮着做饭,省的天冷水冻的让云河受累,并且说奶奶为了他们,在去年九月的时候就开始养了不少鸡,这会儿都已经能吃了。 袁少听了很是感激,他也看见院子里干干净净,连棵杂草都看不见,就知道这两人经常来替他打扫。袁少跟他说了谢谢。 【麻烦你们了,带我谢谢她老人家,过几天我会过去拜访……】 【嗳,袁老板甭客气……原先就预订等云河安顿好了要请你们过来吃饭的呢,呃……抓漏工程的账本得给你俩交代交代……】 这是件大事儿,关系他家生计,王二相当在乎,袁少听了也没啥表情,笑了笑,跟王二说到时跟云河说就行,你们两桥个时间,自己决定。 这预料中的答案,让王二听得眉开眼笑;跟云河谈总比袁少自在……说完之后又聊了几句,王二就先行回去了,留下民子,让他帮着夏云河打扫打扫。 昔日感情不错得两人,这会儿见面可是喜上眉梢,夏云河哪会让民叔做这事儿。在民子帮他烧了热水泡茶当儿,随即拿出由北边带来的礼物小吃啥的;菠萝饼、香烟、白酒……以及烧菜调味儿用的柴鱼粉和三套秋衣秋裤;放在餐桌上,两人像个村妇似地开始东家西家的聊了起来;夏云河两眼闪亮亮地说着北边的事;说学校、说他上班了、说大都会有多美,也说袁少穿起西装来有多帅气,最后还教民子如何使用柴鱼粉烧菜等等……民子羡慕的感动的……,千谢万谢的订好了两人下回见面谈账本儿的时间之后,拿着礼物回去了。 小瓦屋外的环境让外人整理就已经说不过去了,更甭提屋里的事儿,夏云河心想,这是自个儿的家,一个杯盘、一床被子都是自己贴身用品,哪需要他人动手,他没那么娇贵……。他将心里的感受和与民叔约好的事情跟袁少说了,袁少嫌他瞎忙,抓漏工程的事要他别管了,但云河不依……斗斗嘴撒撒娇的一会儿夏云河就把晚饭做好了。 回农村的第一夜,晚餐与天皇小区时候同样温馨…… 但是,在小瓦房的床上可没有北边的天皇小区别墅来的舒服了。 袁少激动澎拜的心脏猛跳,在被子里悄悄的脱光了夏云河的睡衣睡裤,已经激吻了十几分钟,此时袁少正在扯云河那条小裤裤,那个地方已经疼的快爆炸了。边上小沙弥还在数着自己手指头唱晚安歌……没睡。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后天两日绞肉,锁文不影响剧情…… ☆、袁少 七十二 某天傍晚时分,天都没擦嘿,袁少就在洗澡间里把替他拿衣物进来的夏云河,以站着的姿势,给办了。 【哥哥,不……】夏云河压低了声音喊道。袁少根本不理会,温柔地才将夏云河的身体转过来,一手抱着他的么,一手握着滑润润的大铁棍,粗鲁地就桶进去了。 夏云河扬起颈部,忘情地喊呃一声,挣扎的双手也随即软化,浑身贴着袁少的身子,任其摆布。早上、中午各一次,都被弄了很久,哥哥的需求量简直不可思议,午觉醒来那会儿浑身酸软,都下不了床了,即便是这样还是被哥哥给含住了……被极力冲撞着即将失去意识的夏云河,想起了今天一整天的胡闹,心情很是激动,前边儿硬梆梆的吐着清液。啊!被顶到了讨厌的地方! 【要来了哥哥……来了…】夏云河有些生气有些急,他不想站着被弄出来,那样不能尽兴……。【躺下…让我躺下…哥哥让我躺下……】 袁少哪会不清楚这些,玩儿久了,袁少早野了,坏坏样儿了,这身体要甚么他清楚的很,所以这会儿根本不理会他的要求。他放慢了速度,低头咬着对方的肩膀,轻吻对方的耳朵,享受着这人的哀求和不满足的样子。 【啊!】 一阵低吼之后袁少看着那根被撞的东摇西晃的柱子,喷出些许白浊然后又滴出一两滴……呵呵,根本就是只来了一半儿高\朝……。 怀里的人简直是疯了的挣扎扭动,都快哭了的样子。【走开!走开!】夏云河真的生气了,只出来一半的感觉直让人愤怒……。 袁少抱着人又用力地操了起来,并安慰地说对不起哥哥补偿你……但是就在夏云河又要出来的当儿,袁少抢先低吼,哥哥来了,一个冲刺,动作嘎然而止。袁少也没给夏云河捶打他的机会,一下抽出家伙,放下他的睡袍,两三下把人推出了浴室门外。 夏云河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期待的喜悦欢悦在最高峰的时候忽地消失无踪,那失望惊讶愤怒不言而喻,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敢发怒,小娃儿还在小厅里看电视呢! 幽幽怨怨地到厨房去做饭,因为他知道,到了晚上他总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3 有很多机会『报复』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完结,明后两日远行没法更文,请见谅…… ☆、冬天 七十三 回到了乡下,夏云河心态上也回到了最初。认真生活,满足现状,凡事都亲力亲为的乡下男孩儿。只是这回不同的是,他变的阳光健康、高挑健美,浑身充满了自信。优渥生活把他的身体调养的白里透红。没了压力,加上金钱给予他的安全感;以及袁少日夜抽\打,在他身体里灌溉的精华……夏云河的美,简直像世界上最精贵的钻石;pink star……美的不可思议…美的虚幻……。 当然这是对农村人而言。对从小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受苦受折磨,以及看着他曾经终日吃不饱的秀儿嫂而言,这是何等的改变,不是吗?所以,背后的羡慕忌妒恨有多少,可想而知。 这些,夏云河全都不放在心里。在这个小农村哩,就只有这间与袁少共同居住的小瓦房和王二他家,是他所关心的,其余,都不在乎。因而,回到农村的这段日子,夏云河除了到市场里买东西,就是到王二家找民叔闲聊。 这日也一样,午后时间,趁着袁少跟公司联络公事的时候,夏云河就牵着小沙弥到王二家拿淹笋丝、腌渍的生姜,准备晚餐做笋丝闷肉。 宁静的小村道,午后时光除了不知名的鸟儿叫声之外,啥也没。一般这个时候,学生还没放学,劳动的人还没下工,寂静也属正常。但是…… 【哥哥】 【哥哥】 清脆,友善的孩子叫声,由身后边传来。一连叫了两声。夏云河和小沙弥自然停下脚步,转身朝声音的地方望去。 【哥哥,你回来了啊!】 是秀儿嫂的两个胖儿子。 一声哥哥喊的让人颇为讶异,夏云河张着嘴看着那两个小胖子良久说不出话。 但是,小沙弥一看,就不淡定了,想也不想直接朝着胖孩子说:【都几岁的人了,你俩也用点脑筋行不?有事儿求我们就直说!瞧你们这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破招数,真是笨!】 小沙弥一说完,拉着哥哥就走。最后还伸出手,指着他们说: 【还有……听清楚了,这是我哥哥,不是你们的!再喊我就毙了你们!】 那两个孩子被沙弥骂了几句,你看我我看你木楞木愣地杵在原地,不知该咋办。 夏云河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心道;也许是来要肉吃的吧!所以压根儿没将这事儿往心里去。 *** 进了王二家的院子,看到昔日的破旧铁皮屋而今已经换上新的瓦片了。就连边儿上他俩住的那间小仓库也重新整修过;以木板仔细修整成了一间好看的小木屋。 王二家因为接收了袁少的抓漏工程,生活变的富足许多,甚至后院的鸡窝也整修的相当坚固。现在,民子除了管帐之外还得做腌笋丝,『外销』到北边的生意,王奶奶也特忙,生活有了重心,金钱收入让她更加愉悦;拍大蒜、切生姜,清洗瓶罐等活儿……日子虽没昔日那样悠闲,但忙碌,她觉得这条老命有意义多了;对于民子『打开』的这条谋生之路,在贫困的农村里是何等的奇迹,她心里清楚。她感动…感激……让她更加疼爱民子。因而,爱屋及乌,也把他在山坳里住着的母亲、妹妹,一并关照起来。寒冬,差人上山送钱、送腊肉送棉袄、鞋袜……让民子无后顾之忧。 而民子这一头,对于奶奶和王二的心态,就像夏云河对他哥哥袁少是一样的,以生命去爱他们。日子过的可谓蜜里调油,幸福的很。 【诶?散步这是?】民子见他俩来了,轻手轻脚从腌渍酸菜的大缸边迎上来。老奶奶现在忙了,午睡时间也往后延迟了些,所以这时候还没睡醒。 【跟你买点儿笋丝。】夏云河说。 【说啥呢!我可警告你啊云河,以后在我面前再提『买』这个字,休怪我不客气!】 民子边说边整理出桂花树下那张矮桌子,拉开另一条长板凳让他两坐下,也不等云河回话就拖着条腿一拐一拐的进了厨房端出一壶热茶。 【这叫亲兄弟明算账!】夏云河说。 【去你的,谁跟你是兄弟来着!】 【袁少与王二。】 【噗……】一句话说得民子当场笑喷了,这举动,也把小沙弥笑得东倒西歪的。 毕竟是大人闲聊,民子怕孩子闲着无聊,就拿了个小竹篓给他,要他到后院去摘些橘子过来。小娃儿果然笑弯了眼,接过竹篓就跑到后院去了。 众人都说夏云河美的上天了,一股独特气场让人不敢直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农村人,对故乡、对自己成长的土地都有极大的依恋,不论外表再怎么变,骨子改不了。对民子而言,他就感觉得出这朴素气息,因而不论是新的夏云河旧的夏云河,都让他聊得相当自然。 【破了的那箱,没为你惹来麻烦吧!】民子提起了上回快递笋丝到北边,一个瓶子破了,汁液弄湿了整个纸箱,滴滴答答的……。 【哪能呢,没事儿!倒是民叔你,酸菜寄过去的时间拖得久了,让他们不高兴。】 【是呀!那会儿芥菜缺货,收了几个村子都不足货……真把我给急死了哪会儿。】 【怎么,没人种芥菜了?】 【不是季节嘛。不过这时候就多了,上个星期我到弯弯镇上买了不少,准备多淹几大缸……等会儿再包给你一些拿回去。】 【谢了,民叔,听你这样小乡小镇的跑,挺让人羡慕了,你和王二能过得好,我心里替你俩高兴。】 【这不是你和袁老板给我们的!没你这么帮着能有今天的我们?】 两人闲扯,谈到了过去,小沙弥正好提着一篮橘子过来,看到娃儿,夏云河就把刚刚在路上看到秀儿嫂那两个胖儿子的事说了。 【那两个孩子变了。】夏云河说。 【是呀,听说是经常饿肚子,一定得吃肉才行。呃,云河……不过说正格儿的,张生那一家子虽然不是东西,但也算的上是你的贵人了你晓得不!】终究是小孩子,民子认为大人的过错不应加诸于孩子身上。【孩子没错,错的是他父母。】 【……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是扫兴,但没他们,你遇得到袁少?】 张生的名子让夏云河心情低沉,他想到在北边那样茫茫人海哩,与他巧遇得事情。 【……呃,提起他……我在北边碰到他了。】 【有这种事?】民子听了更是惊讶,听着夏云河说着那场经过感到不可思议,这是咋样儿一个姑娘能让男人抛下妻儿都在所不惜?【尧明月那ㄚ头有着天生的剥夺灵气,哪是张生这样的人能应对的?被抛弃是迟早的事儿,能撑到这时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4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4 候回来,已经是功夫过人了!】 【回来?】夏云河不相信自己耳朵,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是呀!回来了,就一个星期前傍晚,我上后山打柴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坐着一辆私家轿车回来的,身分不同了这会儿!】民子说着说着就喳呼起琐事,一边泡茶一边剥橘子给小沙弥,【……唉,有活儿干了以后,屋里的一些杂事儿都没时间打理了,养鸡啊做饭洗衣啥的,老奶奶这会儿是全不让我干了,我又争不过她老人家,忙是真忙,打柴这事儿也就留着太阳下前那点儿功夫干。这就是为什么让我看见了张生那酒鬼回来了……】 夏云河相当意外张生就这么回来的事。怎么?这是听了自己的劝告?还是发现了她的云儿姑娘的真实身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都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夏云河吃了橘子,觉得时间差不多,得回去做晚饭了。 民子包了一些笋丝、一些酸菜以及一袋橘子,送给夏云河。并且约了后天晚上要他们三人到家里来吃饭,奶奶坚持对账本儿这事儿一定得袁老板在场不可。他俩都清楚这只不过是老人家想答谢袁少的方式罢了。 道别了民子,夏云河一手提着塑料袋子,一手牵着小沙弥,走上小村道。冬天,夕阳残弱的最后光影,微微照着白色的柏油路,墨绿色的桂花树,以及,照着秀儿嫂的两个胖儿子身上。 【这两个黄鼠狼是在等咱俩?】小沙弥问。 夏云河没有回应,看着那两个孩子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沙沙沙的声响 七十四 冬天的夜来的早,五点不到,四周已是漆黑一片。 夏云河晚饭也开得早,五点整也就成了他们的晚饭时间。在北边大伙儿都忙,晚饭做好了都已经是七点以后的事了。所以,不知是城里五光十色的生活,还是屋里日光灯过于明亮的关系,晚点吃饭或是晚点睡觉,都是那样的合情合理。但是农村,似乎一直以来都不被那样允许,晚饭总是在天一黑的时候就做好了。一家大小围着餐桌,昏黄的灯炮,由天花板上垂下来,微风一吹,晃当晃当地……农村家庭的晚饭总是充满了温馨画面。袁少的家,当然也是这样温馨。只是,今夜有些不寻常罢了。 【怎么这么晚还得赶去?】 夏云河由厨房里端汤上桌的时候,袁少正好挂上电话。 尧旭东由北边匆匆忙忙地飞下来,说他没法赶到李花村来,公交车来不及。要袁少晚上七点开车到城里跟他会合,公司急件要跟他签名盖章以外,还有东西要拿给他。 【呃…说是重要的事,不然也不需要我亲自出马;叫王二去不就得了?是吧!】 袁少端着碗,笑笑,坐在云河旁边的座位上,偷偷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看着为自己担心又闹性子的爱人,说道:【尧叔叔最晚的飞机也得赶回去。】 夏云河把辣炒的秋葵虾仁舀到袁少的碗里,袁少大口扒啦进嘴哩;云河又把莲藕汤,盛一碗给袁少喝,然后靠着沙弥端起他的碗,一口一口喂他吃饭。问话的嘴角,早已流露出不高兴的气息。【到底有啥事儿需要这时候进城!】 【就公司里的事儿,说是很急。我去去就来,你跟沙弥乖乖在家,知道吗?】 【……】 【我事情搞定立马就回,嗯?】 【……】 【好了云河,听哥哥的话,嗯?云河,我还要喝一碗汤。】 袁少笑的没心没肺,两只眼睛月牙儿弯弯的逗弄着夏云河,让他别担心,【哥哥最多也就两个半小时就赶回来了,到时候一定好好『补偿』你。嗯,云河乖。】 【嗯。很担心哥哥……】 已经有了整整一年相处经验以及几个月『新婚』生活的夏云河,尽管表面里看不出喜欢与哥哥黏呼呼地,可是私底下缠着袁少的功夫和占有欲,却是像女人又像橡皮糖一样紧。他在心里边儿挣扎,哥哥只去二个小时,咋的连这点工夫都忍不了?而且,还跟哥哥生气……真是的! 但是直觉是不可否认的。他隐隐约约感受到心深处的不安,所以想告诉哥哥别走,不要哥哥离开。 夏云河一餐饭吃的没滋没味儿,喂饱了小沙弥,等待着袁少吃完饭,他又去帮他泡了一壶茶,才收了碗盘走进小厨房哩。 站在水槽前,夏云河卷起袖子开始洗碗。在北边的时候,晚上吃完饭,他都是用洗碗机洗的碗,小区别墅挺大的,但是屋里的活儿却少得很,就像不用烧洗澡水,不用晒衣服,不用跪在地上抹地板,只要按下一个按钮,吸尘的机器就自个跑自个转……。 【云河。】 腰身一紧,袁少由身后抱住了他。两人有了关系之后,这样的动作几乎是频频发生。他掀开了云河的衣服,双手伸了进去,在对方肚子上揉捏,感受着滑腻柔软的手感,心里正在盘算,等会儿由城里回来,该带个礼物安慰安慰心上人,也是该买新年礼物的时候了。 袁少吻了吻云河的脖子,云河专心地洗碗,正在享受哥哥的爱\抚、亲吻,脸上泛着红光,他心里好舒服啊! *** 吃完饭,看着夏云河把碗洗好了,袁少就开车出了门。这是自去年袁少北上那一次,第二个让夏云河独自在家带娃儿的夜。 院子一下陷于寂静,小厅里,电视机的声音也开得不大,小沙弥盯着屏幕上的昆虫傻笑。夏云河收拾了餐桌椅,到房里拿出被子、毯子来,照之前那样地铺在藤椅上,手上一人一条辣牛肉干,慢慢地啃着。只有两个人的小瓦房哩,静得只能听见嘴里咀嚼东西时发出的口水声。也许应该找民叔串串门子才对;不行,农村人都睡得早,王二下了工,这会儿一定累得只想抱着帮他暖被窝的人。夏云河就这么躺着,想着,思绪游走天外,想着民叔他两做的事儿与袁少和自己的有啥不同?会不同吗?感觉顶明显的,铁定是他和袁少的最精彩。袁少从不让他累着。白天不,晚上也不。袁少可会伺候人了,一见他皱眉,就问『疼不?』。他可算是个温柔的男人了,只是,最近老是不断翻新花样儿的玩儿,几乎带有恶作剧的招数,有时候甚至可说野蛮了。可是,自己哪次拒绝过?哪次不是被挑逗的情\欲高涨?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冷,被窝中,夏云河被自己的思绪搞得浑身燥热难耐,他爬起来,活动活动了筋骨,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哥哥应该快回来了吧!他弯身把睡着了的小沙弥抱起来,放到睡房里的小床上,小沙弥摊的四仰八叉的睡姿。露出毛毯的脸蛋红扑扑的,一只手在毯子外边都冻僵了,小光头连毛线帽都忘了给他戴上。睡房这木板墙虽然不透风,羊毛床单羊毛毯子虽然暖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5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5 和,但是大冬天的让他自己一个睡,还是让人不放心。然而,边上大床的宽度,明明就可以容下三个大人都没问题;一般农家都是这样一家子一块儿睡大抗的,但是哥哥死活不愿意孩子跟着同睡,【那夜里咋办!】三十岁的威卡董事长的心理也不过像个三岁娃儿幼稚,尽想着讨厌的事。夏云河一想就把脸给想红了,又溜一眼枕头边儿上摆着的大毛巾、铺垫式尿布;夜里尿急,哥哥根本不让下床,插得深了弄得久了,哪是自个儿能控制得住的,那简直是夜夜尿铺上。这片湿了换一片……想到这夏云河简直没法自己,与哥哥床\第间的事儿实在是太过了些,昨夜他又被哥哥抽打了一整晚呢!但是说穿了,自己不也欢喜了一整晚? 哥哥、裤子、抽打……哥哥的拥抱,就在夏云河神游天际之时,忽地,由前院传来了一阵沙沙沙的声响,由远及近,听仔细了,那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接着,院子哩响起了说话声。 【哥…哥哥…呃不…云河哥哥。】孩子胆怯的叫声,大约是夜晚冻坏了。夏云河起先吓了一跳,仔细一想发现那是秀儿嫂的两个孩子,因而放下心来,也没回应他们。孩子立刻又朝里头喊了一声,这会儿,用一种颤抖的声调问道:【云河哥哥,你在吗?】 夏云河仍旧没应声。 【王二他那拐脚兄弟让我俩来给你传话呢!】孩子直接说出前来的目的,似乎摆明了这会儿不是来要肉吃的。【是…是…是我们呀!云河哥哥。】 【知道了。】夏云河心神淡定,走了出来,他回声应道:【深更半夜,咋的叫你两个孩子来传话?】 【呃……呃……是我妈叫我这么说的,呃…拐脚让我妈带话来…呃…说有话非跟你说不可。】两个孩子相互推挤着身子,朝着屋里观望。 【民子叔叔说了啥事儿没?】夏云河站在院子哩,疑虑重重的问。 【啥也没说……我们不要你的肉了。】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忽地这么说,【你给我们也不能拿的。】 【谁让你这么说的?你们不吃肉了?】 【我妈跟我们说的,她说咱们家对不起你,我们错了。】那两个孩子说完,转身出了院子,就朝着村道跑去了。 夏云河听了,怪得很,堆积在心里一辈子的痛和不平,就在这一剎那间似乎都散了,他看了一眼漆黑的村道上胖孩子奔跑的背影,忽地又想,张生秀儿嫂能跟两个胖孩子这么叮咛,能有好事?他转身进了屋子。 看来,自己还是心太软,相信啥地还是等下回吧。反正,来日方长。但是,想归想,民叔那儿还是得去看看。 【沙弥,】夏云河轻轻地摇醒沙弥,【哥哥到民子叔叔家去一会儿,立马就回来,嗯?】 【啊?】 【哥哥去一会儿立马回来,爸爸问起来就说到民叔家去了,嗯?】 【啊。】 【我走了啊沙弥。】 【嗯。】 小沙弥睡的安安稳稳,两道纤细的眉,平平的躺在眉骨上,连皱下眉都没有。六岁的娃儿哪想得到,哥哥这一走就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昨天没更文,这些天日子不稳定如同飞机上的乱流……不知下星期可安稳不…… ☆、寒夜凉风 七十五 月儿弯弯,夜晚的小村道迷迷蒙蒙,灰白的水泥道路掩没在漆黑的深\处……。袁少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插在睡衣口袋哩,在寒夜凉风的包围中缓缓滑动着车速。他回绝了千里迢迢由北边赶来替他办事儿的尧旭东的挽留,签了名,拿了该拿的文件,赶回来了。他说小孩子在家,心里不放心。其实就这么点儿路,二、三个钟头儿算哪门子『赶路』,他只是想夏云河!床上帮他热炕的夏云河可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儿呀!身边所有的事都比不上他重要呢。但是刚刚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儿。房门根本没锁不说,小沙弥还独自睡在单人床上。他轻轻把娃儿摇醒,问了经过……他埋怨夏云河在夜晚还办这些琐事,不该趁他出门的时候,偷偷溜出门,这都几点了这会儿。小瓦房笼罩在黑夜里已经够恐怖的了,他就不怕?真是不让人省心! 抓漏的工程已经完全放手让王二干了,赚钱赔钱,说白了都不干自个儿事儿了,哪还需要去跟人家谈论?人家搞不好还嫌你呢!切!北边有威卡,每个月的进帐是这里的多少倍,他会不清楚?袁少加快了油门,满心温柔地想着,自从他和云河有了关系以后,他可是将生命都交到他手上了,就更甭说金钱了。尧明月交给云河的三份储蓄本本哩,有一本是私人存款本子;里面是他一生的积蓄;已经有不少钱了。而且这一年生意不错,刚刚进城就是去签一份大卡司生意啊!这样下去,就算云河一辈子不工作,两人在天皇小区拉把小沙弥长大,过上不愁吃穿的日子,都没问题,就更甭提在李花村生活能有多轻松了。袁少保证撑起三个人的一世生活。美丽人生,根本就是玩玩咳咳……游龙戏凤,吃吃美食,散散心……挥霍人生大概也就这个样子了吧!呵呵呵…… 袁少将车停在路边,走进王二家的大门,蒙蒙月亮的夜晚,四周黑灯瞎火地,只有瓦房边兒上的小木屋仓库哩,昏黄的夜灯放出微微光明。他知道大白天的时候,那两人喜欢坐在院子的桂花树下闲聊,而这样寒冷的夜,民子铁定不会让云河坐外面,要受了夜气感冒了,咋办。 他轻轻地朝着铁皮仓库走去,黑夜里叫门,不可以猛喊,万一吓着了睡在主屋里的老奶奶……。对着木板门,袁少举起握拳的手,准备叫门。 咦?咋了这是! 屋里并没有谈话声……袁少耳朵贴着木门,静心往里边儿听,没声音。 他站在小小的木门外,一股疑惑由脑海升起。村里就那么一条村道。路上没遇到夏云河;王二家的人又睡下了,他会上那儿去? 难道…… 袁少一惊,从脚底窜起一股寒气,冻得他剎时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他惊慌得朝着木门猛拍,【王二!王二!】 【谁!】王二在一阵唏唏唆唆中,掀开木门边儿上的小帘子,惊讶了一下,才由床上跳下来,开了门。【袁老板?咋了?】 【怎么睡下了你们?云河呢!】袁少颤颤地问。 【云河?走了啊……】 【他早回去了。】民子这时也从门后边儿出来了,【你俩是咋啦?他说是我找他来的,但是我根本没找他呀,所以前后就说了五分钟就走了,怎么……】 【这下糟了!】袁少慌了,【他没回来。一路上都没见到……他有说要到那儿去吗?】 【啊?这个……这个……】王二慌了。民子一下拽住了王二的手臂,说:【难道……呃…我我…云河说张生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6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6 那两个胖儿子传的话!我刚刚看见了一台车……】民子比着村尾的方向。 一句话震惊了袁少。这个小村落有多贫瘠,他不会不知道,大伙儿都以农业为生,省吃俭用的,整个李花村就只有村长家里有辆破车,再来就是他的这台进口车。平时在李花村街上就难得见到一台,更甭提这小部落了。 【啊!】 袁少倒抽一口气,随即明白云河出了甚么事了。 【招集人,快!】 就在袁少转身往回跑的当儿,一抬头,漆黑的远山山头,闪出一道光亮,引起他的疑虑,他往那儿一指,说:【那儿有车灯!】 【啊!那是……铁定是他!那是通往后山的产业道路!民,快拨电话给李四……】 王二看着远山闪现的丁点光亮,急切地喳呼起来: 【让他多找几个人到村头儿的叉路上等我!快!】 说完他快速地朝铁皮房里去穿雨鞋,他边动作边对袁少喊道: 【那是条死路,但是在途中有条叉路可以通往洛阳镇,要是让他们折回来往那走的话咱的胜算就小了……我得赶上去堵住那条叉路……我先过去,袁老板快!报警!】 一阵慌乱,王二驾车呼噜地开走了,民子又迅速拿起电话拨往警局,袁少心里急得,冲回家不是;杵在原地也不是,【咋办这是!】 【袁老板,到你家去,局里的人立马就到,你先别急,云河心地善良他不会有事的……】 民子拉了袁少的手臂,往村道上走去,袁少啥也没说转身往家里赶,民子拖着一条腿使劲儿地跟在后边……。 众人离去,寂静昏暗的小屋哩,老奶奶跪在神台前,浑身颤抖,念念有词。 ☆、悬崖 七十六 从王二家门前的小村道绑了人,车子就飞快离去,顺着村道直朝着村头儿,右拐,往一条绵延深山的产业道路『攀爬』;沿着坑坑洞洞的石头路行驶了将近二十分钟,又看见一条延伸林子深处的叉路,【哪一条!】开车的人对着后座大喊。 【直走。】回话者不敢怠慢,甚至连一口大气都不敢乱喘。车身沿着山腰,急速行驶,灯光看不清路面,一个不注意,窟巄一声轮胎掉进坑里,加紧油门车身一下又弹了出来,继续朝着黑暗前进,直觉转了三个盘山弯道才将小部落抛在脑后。 【妈的这是啥道路!开了半天尽绕着村子打转!】 山里一片漆黑,但是农村的灯光却隐隐约约地在山脚下闪亮,开车的人不敢松下油门,边骂边挣扎着往前开,一直开过断崖峭壁的山路;听见山崖下的河流声音,才放慢速度。 山峰绵延相连,在白天看来也许美得令人心旷神怡,但此时映入眼帘的是,过高的黑暗;犹如恐怖的巨人缓缓朝自己逼近……直让大伙儿慌乱颤抖。 冬雨淋停下车,奋力推开车门下了车,【多久进得了城!】 【呃……这……】张生也将车门打开,听到这一句话忽地傻了眼。 【怎么?你不知道?】 【不,刚才没说要进城啊!】 【什么!妈了个王八羔子你这没脑筋的浑蛋!不进城咋整!】 【呃……】 【我要出不去,你一家子也休想逃!】 【去你妈\个\逼!】秀儿嫂也发飙了,【解决了夏云河,我也不会放妳出山,这事儿谁也别想撇清……】 【住口!妳这穷酸婆子,我塞把钱就能砸死妳这傻\逼,从现在起妳最好给我闭上那张贱\嘴……】 【妳喳呼啥个……】 【全都给我闭嘴!】从头至今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因勋,狠狠地发了话。他悠悠地从车里下来,瞪着秀儿嫂和张三,说道:【就在这儿解决。把人做了,直接扔下山谷。再开回刚才那条叉路下山……进不进得了城……就看个人运气了!】 【行!】冬雨淋应了一声,飞快朝着后车箱奔去。 秀儿嫂和张生听了也急切切地跟了过去,见他们把夏云河拖出了车厢就急着往悬崖边儿上移,急的大喊道: 【等等……他还没盖章呢!】 秀儿嫂话一喊完,张生也拖着那故障的腿极力朝夏云河奔去,并抓紧他的衣服。两人合力将他扶起来,让他坐着。他们没将夏云河打晕,他一直都是醒着的。此时正睁着双眼,看着这两个被自己尊称为叔叔、婶子的人。 张生和秀儿嫂根本不怕,没任何愧疚罪恶,在夏云河身上摸索了半天,就找到了二百块钱,和一张发薪资的明细单,印章根本没在身上。秀儿嫂急了,一个巴掌赏在夏云河脸上: 【拿出来!你个王八羔子天杀的……拿出来……】 秀儿嫂手上那两张支票上,袁少的印鉴,袁少的签名;夏云河的签名,两者都全了,但就差夏云河的印鉴。张生那死鬼说了,威卡的金钱全落在这王八羔子身上了,那是满坑满谷;满到脖子上的钞票啊。袁老板把这些全都让夏云河掌控;支票本子上他全签了名盖了章,公司、私人、家务;任何要用钱的地方,只要夏云河往那上面盖个自己的章,就成! 而手上这张票子也同样意思,盖上印章就可以兑现……几天前,张生那死鬼就是用这张支票;写着二百万的这张支票,来跟她谈条件的。都说好了,只要把人骗出来,盖上印章拿到钱,他俩一人一半,从此各奔东西,各过各的,永不相欠……一百万啊一百万!一百万是啥奏性? 秀儿嫂激动地抓着夏云河的夹克,用力翻找。之前听说夏云河到王二家去结算帐款;印鉴随时都会带在身上,她心里就有底;只要他出们,印章一定会带在身上的,但是怎么都找不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分秒珍贵……相对的也急坏了李因勋和冬雨淋,【滚开!】李因勋一脚踹在张生胸前,伸手抓住夏云河的衣襟,将人拉起来,拖到悬崖边儿上站着,冬雨淋拔出水果刀,没等她动手,秀儿嫂就一头把她撞倒在地,【他还没盖章!他还没盖章!】说完,疯了似的又在夏云河身上摸索。 【□□爹的盖章!】冬雨淋摔了个四脚朝天,一股怨恨由心底窜出,她用力挣扎蹬起身,扑向秀儿嫂的背后一刀插在肩膀上。 【啊~~~】 秀儿嫂一声呼叫划破天际,随即明白了自己背上发生甚么状况了。她奋力转身扑向冬雨淋,揪住了一把马尾,把她跩到地上,噗!一拳打在柔软的肚子上,噗!噗!一连两拳,被揍的人瞬间卷卧成烫熟的大虾样儿;连吭都吭不出声音来,秀儿嫂挣扎着一把夺过冬雨淋手上握着的刀,【敢偷袭?老娘就成全妳这个溅\逼!】 【住手!】李因勋猛然大喊,一脚踹在秀儿嫂的肩膀上。场面早已失控,趴倒在地上的冬雨淋,趁势起身,从脚边抓起一块儿大石头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7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7 ,咬牙切齿,朝着前方使力一抛…… 『噗』! 黑夜里嘶喊混乱的吵闹声,嘎然而止,黑色液体,顿时染遍了秀儿嫂那张圆圆胖胖的大饼脸。 【妳她妈的杀人啦!杀千刀的妳杀了我儿他妈!妳…妳…】 【好了!你他妈甭跟老子装了!你还要不要脸你这死老头!】李因勋指着准备扑向冬雨淋的张生,一阵开骂:【这会儿她又是你儿子又是你妈了!你根本是怕那两个儿子死赖着你吧?真她妈的无耻之徒!】 一句话道出了张生心里所想。尴尬脸红的情绪,让他一下由冲动中恢复理智,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把她扔下山谷!】李因勋命令道。 【你……】张生犹豫,看着秀儿嫂动也不动地瘫在地上,那副讨人厌的脸,此时已被血液盖满……他楞楞站在原地。 冬雨淋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不再喳呼,弯下身,默默拖着秀儿嫂的身体,往悬崖边儿上移。夏云河还站在原地,张生也站在原地,两人都没事儿般地置身事外?冬雨淋一阵窝火骂了一声【都是你!】怨恨地瞪着他,又想扑过去打人。李因勋上前制止,一把跩过女人的手臂,就在这『兵荒马乱』又将展开之际,他惊呼一声。跌下了悬崖!接着,众人尚未回神,夏云河一跃,也跳下了悬崖! 【啊!】 剧情出乎预料之外……冬雨淋和张生立时煞白了脸。 *** 从崖顶跃下来,小腿就擦碰到石头划出一条血痕,他不敢怠慢,顺着冲力一路往下滚去;从满山的藤蔓、石块儿堆里奋力地往山下滚,撞上横倒的枯木,抬腿翻过去,却掉到了一个潮湿的洞门口儿,拽着一把藤蔓,缓冲了让他摔下地的重力,他不敢停下来。 【啊……开枪!开枪!】 【快!别让他跑了!】 身后急促的嘶喊声。星空闪闪,没有月光,寂静的深山哩,这叫声可谓响彻云霄。他朝着陡峭的下坡飞身一跃,黑暗里看不清啥是啥,这会儿胸口疼痛,大概是撞到了石头。不能倒下!至少在这个地方不行!他不顾喉咙干燥,昏天地暗,头昏眼花,顺着坡度滚啊滚,只要到达溪边,就有救了,就一定可以回家。 他知道这个地方。在鬼窝的时候婶子没少让他上山打柴找野菜,农村长大的孩子基本上都熟悉山林地形,那群人将他绑来这个地方威胁,实在是笨的可以了。 张生的尖叫声从山顶空传下来。激动!愤怒!那是到嘴的鸭子突然飞了的狼狈错愕! 刚才那一脚,真把李因勋踹的够呛。那是让他一头栽到了个大石头上。那十足的闷哼声没让他听错。完全像个肉团甩在石头上。 秀儿嫂婶子死了?哼! 这一招厉害了。用小孩来引诱他的防范,让他彻底相信,没有怀疑,才会落得这个陷阱。『云河哥哥,王二大叔他喊你过去呢。』真正的坏人竟是拥有天真脸庞的孩童。 前面哗啦花啦的水声由远而近。滚到山底了。因过于激动,他一连嗑碰了三次额头,不敢停下,朝着水源声音摸过去,踩上溪水,顺着溪水而下,摸索了几公尺远,到了一个小型瀑布,他躲在一个大石头后边,借着喘口气儿地当儿,摸出了卡在腰带上的手机。 经过摔打,经过碰撞,经过溪水,这手机还能用不?……他静一静气儿,颤抖地摁下了开关。凌晨一点。 *** 看到手机屏幕秀出『云河』二字,袁少的心几乎跃出胸口。 现场一片肃静,手机早已被设定为『扩音』,铃声催命似的呼叫使警察人员无比警惕,绝不能失去这个紧要关键。他下通话钮。 【哥哥,我在龙须坡下……】 多么熟悉的声音!袁少激动地热泪盈眶,颤抖的喊了一声『云河』再也说不出话。 这是苍天的救命声音!太好了!太受苍天宠爱了! 【云河。】 想到云河有救了,袁少的心底潜入一丝感恩,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激动的声音也开始温和开来,【云河,稳住,哥哥立马就到了,嗯?】 对方没有响应,一阵杂音之后传出云河微弱的呼救,『溪水,溪水』就断了讯。 【云河!云河!】 袁少疯了似的呼喊他。 ☆、冰冻的心 七十七 夏云河有了音讯! 这是在绝望之余苍天给予袁少的一道赦免。他从本能的惊吓瘫软中恢复意识激动地喊道,【龙须波!快!龙须坡下!】 现场早已陷入慌乱,听到夏云河求救声的警\员,在第一时间就往村后河流方向奔去。 民子见状一把拽着袁少的臂膀,【把这个穿上!】他把一双雨鞋放到袁少脚边,趁袁少穿鞋的当儿,替他围上围巾,穿上外套,另外塞了一个毯子给他。袁少会意,抱着毯子,拔腿追赶前面那伙人。 漆黑的午夜,小村里,警鸣声、红蓝爆闪灯这些不寻常的响动,惊吓了一竿子沉睡中的村民,各个爬出被窝,起来围观,不用问,大伙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袁少甚么话也没说,穿过人群,人群的猜忌、人群的窃窃私语……。 *** 冰冻的溪水,渗入在齐膝高的雨鞋里,疼痛的犹如刀割。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小溪弯弯曲曲,硕大的溪石,阻挡溪水的顺畅,也阻挡在溪水中奔跑人的速度。超越时速的,也就每人戴在头上的头灯以及手里握着的手电筒的光线。 袁少攀爬上大石头,在寒冷的空气里跟在警\员的后头,跨着步子。他觉得头疼,也觉得恶心,一步一攀爬都让他心跳一百二。他身上背着的毛毯,头上戴着的帽子,摀的他浑身燥热,冒出汗来,但是他红润的脸颊却异常灰白。 【边儿上也看仔细了!大伙儿听清楚了!】警\察队长的喊声,【差不多就从这地方开始了!眼睛睁亮点儿!】 四十几分钟的跋山涉水,终于到达龙须坡下的溪水地段,在队长的命令下,所有人都绷紧了神情搜寻。 【云河!】 顾及着夏云河的响应动静过于柔弱而忽略目标,现场就让袁少一人负责喊声。 【云河,哥哥来了,你吱个声……云河】 众人支楞着耳朵聆听。草丛里、大石头后边儿、树上、山洞……溪水边上几尺之内都不放过的搜寻着……袁少张望的四周,听着青蛙、水流的声音,声声都像溪水一样冰冻着他的心。 *** 【找着了!】 四十分钟之后,距离龙须坡一英里前,型\警大队在一个巨石瀑布『里面』,发现一位俯身趴在水里的人影,一身漆黑的羽绒衣上强烈的荧光反射标示,吸引了大伙儿的眼睛。穿过瀑布,那人趴在大石头上,睡着了,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8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8 要是在夏天,到可以肯定这人在泡澡冲凉啥的,但是在这冰冻的寒冬……【试试,还有气儿不?】 两人一纵身,从湍急的水流,跳进了里边儿的石头上。 其中一人轻轻翻过夏云河的身体,翻了翻他的眼皮之后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袁少屏住气息,蹦乱了心跳的节奏,盯着眼前的景象思绪早已混乱不清,忽地膝盖重叩溪水猛砸在地上,早已吓的软了脚。云河,云河…… 【有气儿!】瀑布里的人终于大喊出声,这一声似乎让袁少等了千年之久,终于等到一线署光…… 【云河……】袁少奔向前,一把抱住昏厥的人。【云河。】喊着喊着,笑了。【云河……你吓到哥哥了……】随之『啊』地一喊,眼泪和着溪水,爬满了脸颊。 大伙儿鸦雀无声看着这一幕,搜寻队长声音洪亮像打雷: 【快!伤者有失温现象!得尽快急救才行。】 袁少瞬间回过神来,连连点头。他指挥众人小心地将夏云河挪到岸边,随即脱掉身上得的湿衣服,并将带来的围巾把他的头摀好;大毛毯把他的身体严实包裹住。回程的路;四个人抬着担架四角,一个人打前边儿照灯、带路……行程可谓难上加难……。 二三十分钟,一伙儿人终于回到小瓦屋,医生掀开毛毯一眼瞅见,伤者已经有休克现象,他惊呼一声,手灯照出云河一张嘴黑紫黑紫的。 【给我弄两个热水袋,加热一双袜子;呃……谁是他的亲人?】医生说完,抬眼扫向四周。 袁少应声,【我是他哥哥。】 【他需要藉助于另一个人的体温,直接帮他暖身子才行。】 【是。】袁少毫不犹豫,当众爬上了床的另一侧。揭开包裹着夏云河的毛毯被子,在被子哩,袁少将自己扒了个精光,一个翻身,当场压了上去。 【呃……我的天……】警\队人员看着床上两个果果相迭的两个男人,不知该咋办了,他们面面相觑,缓缓退出了房门。 因为夏云河的安危,吸引了袁少所有的关注,让他压根儿忘了龙须波山上的状况。 而警\察人员在接到民子的报案之后,全体人员直接奔向袁少家哩;然后又奔向屋后的小溪,救人,直到将人抬回来;急救完了,警\查人员才开始询问事发的经过。 一直在袁少家照顾小沙弥的民子,由厨房里拿出二锅头,给每人到上一杯去寒。他也一口干掉半杯,说道:【这是一项绑架。】 警\察盯着他的眼睛,还未来得及喝口酒,午夜二点钟,漆黑的远山山头儿忽地『碰!』传出一声枪响,接着一声杂乱的呼喊声由山顶传开。 【啊!】 【啊……】 清晰地吶喊声,让惊动了小小的青梅子部落。 民子听见,立时下白了脸,【王二……】地喊了一声,跌坐在地上,失了魂。 躺在床上摀着夏云河的袁少倒抽一口气,随即想起了王二在山上发生了甚么事。他一句【山上出事了!】要医生传话给小厅里的警员,让他们赶紧上山。 袁少由房里出来的时候,警员都不见了踪影,民子也不见了。警笛声远远地离开了部落。 *** 李因勋躺在助手席的座位上,瞪着眼珠,连绵的青山,在朝阳的照射下,峰峰相连,一望无际……他们已经奔波了一整晚,油箱已经空了,还没绕出山林。张生说这是唯一一条能够进城的叉路,只要沿着这条路就能下山,到洛阳镇上。 但是,进了山顶,这儿有多少条叉路?有多复杂?张生并没有说。李因勋一声哀叹,吐出一口气,心理的恨源源不绝,一波高过一波。 真正应该埋怨叫嚣的人应该是女人,此刻倒是坚强,自始自终都没有放弃寻找进城的路。冬雨淋疲惫,口渴,每走一步路,双脚就疼痛发麻。她把灰色的夹克翻过来穿,遮掩着风干发黑了的血迹,默默地拨开芒草,抓上一把,打上死结,做上记号之后再往回走找寻可能性的活路。 美丽的脸蛋被残妆毁的脏乱,修长的柳叶眉也因为擦汗,给擦断了。 【试着再往前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将完结了,这两天实在没法稳定时间更新请见谅…… ☆、深山野林 美丽的脸蛋被残妆毁的脏乱,修长的柳叶眉也因为擦汗,给擦断了。 【试着再往前走吧!】 七十八 李因勋翻过身,使力把车门推开,猛力的撞击,一下撞翻了车门外的冬雨淋,把她摔进了草丛哩。此刻他恨死了这个只会误事的女人了。 他会被夏云河那个王八踹下悬崖都是因为这个愚蠢的女人!要不是他当时抓住了蔓藤,使劲儿爬上了崖顶,他相信这个女人会扔下他自己落跑。 疯了啊你?带个累赘逃命? 车门关上的时候,冬雨淋跟他大吼。因而让他忍着摔伤了的腰椎,硬是跟张生那瘸子干了一架,才把人给推下了山谷。 张生终于被丢包在龙须坡上;他虽然跑了,但也没好到那儿去。 车子驶出龙须坡的时候让他略为放心。直认为老天帮忙,但是,弯进叉路的当儿,树林里忽地一下闪出四五个大汉来,各个手上都拿着木棍。凶神恶煞地对着他们大喊;【开门!】 他慌了,甚至吓得浑身颤抖。未给他回应的机会,车窗就被砸毁了,车门被伸进来的大手这么一拉『喀』地一声,猛地敞开。拖出来的力道,让自己狠狠跌了个青蛙吻大地的姿势,但在心里也随即做了最坏的打算;抱着头屈卷着身子,等待打下来的棍棒……但是,意外地,粗鲁大汉的一声□□,拯救了他的生命。 【哟哟哟哟哟……你们看看…看看这是谁呀我他乃乃地!】 被拖出车门;给几个大汉拉着头发摁在引擎盖上的冬雨淋,苍白的脸蛋被对方头灯照射得格外清晰。 他倒抽一口气,迅速明白了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一步冲到女人身旁,抱着丰腴的腰臀,大喊: 【你们干甚么!这是我的女人,你们想干甚么!滚!】 是谁揪住了他的头发,把他抓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啪』……一记耳光,甩得他昏天黑地的同时,还记得很清楚,他是被甩到一个男人的身上,又很快地被那个男人绑了起来。当他靠着大树,坐稳了身子的时候,眼前期待中的好戏也上演了。……【放了我爱人!你个杀千刀的放了她……】哈哈哈……自己当时喊的是多么逼真啊! 不能怪他奸诈了!不能怪他卑鄙了!他必须这么喊,这么做啊!不然那些大汉怎会感受报复的快感呢!, 唉!就是有一个两个假道义的人;坏了他们的好事,绑他的男人扑过去踹了光屁股的人;拉起女人,喊着报\警,通知老板……哼!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9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79 当然,最后还是冬雨淋救了他。 『兵荒马乱』之际,『碰』『碰』两声枪响;那只藏在她包里早该使出来的家伙,终于使出威力派上了用场,杀了两只色胚;驶入山林捷径,顺利逃脱…… 然后,迷路在深山野林里。 走不出山林,担心、焦虑加上又渴又饿,这本应该是夏云河该有的下场,这时反倒让他承受了。李因勋越想越觉得冬雨淋的这计划低能,张生和秀儿嫂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场计划里。他俩帮了甚么忙?到了啥鬼地方?一枪毙了夏云河是多么简单的事!需要由着他们在那儿盖章打架? 李因勋一看见草堆里这个女人忏悔的嘴脸,就恨的甚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知道犯下这么一件案子之后没能在第一时间脱离现场,接下来的存活率有多小!这一失手,毁的是自己所有的人生啊!对于冬雨淋,这个曾让自己巴结又干的舒\爽的女人,此刻连打她都嫌脏了拳头! 李因勋转动着思绪,睁着一夜未阖上的猩红双眼,忽地,昨夜冬雨淋的遭遇浮现脑海……。 作者有话要说:  肉沫分开上,免得锁了整章节…… ☆、李因勋 十九 看看那些野人……看看他们猴急地都把裤子脱了……看看他们全上的连女人嘴都不放过,连呻\淫\声都喊不出来啊…… 一群大汉的凶猛,唤醒李因勋的兽性。让他在这走投无路的节骨眼儿上,心理蠢蠢欲动。 他伸手拉开了裤子拉链,摀着软软的东西,又捏又揉,脑海里想着昨夜冬雨淋躺在引擎盖上,嘴啊胸啊甚么的全都被用上了的画面,充实的很啊……哈哈哈……『兄弟』醒了,发怒了,硬梆梆的吐着口水了,李因勋这会儿握紧了『弟兄』下了车,弯膝跪坐在草丛哩,对着冬雨淋的脸,在裤裆里上上下下滑动后,掏了出来。不用问,冬雨淋就看出发生了甚么事情了,她挣扎着想起身却被李因勋一手压了下去,接着狠劲儿搬开了她的腿…… 【妳溅\逼杀了人,要犯法了晓得不!】 【你……啊!】 【妳嚷嚷吧!】李因勋一把握住对方腰臀,架在自己腰上,手指轻轻拉开女人内\裤最隐\密部位的一角,二话不说,狠劲儿撞了进去,【深山野林的尽情地嚷嚷吧!嚷嚷的农人工人都来了,有你享受的!】李因勋抓着女人的衣襟,使力一拉,两个雪白东西露了出来。 这是一声很恐惧的警告,却也很实在。冬雨淋从愤怒疯狂的情绪里冷静下来,不再挣扎,不再反抗,甚至抬着腿,让李因勋尽情使用,她不在乎了,因为这个男人给了她主意,有救了的主意啊! 【昨夜舒服吧!干粗活儿的人可有力气了,嗯?】 李因勋边干边嘲讽。 【再喊喊,扯高喉咙用力喊几声。多喊几个人来,大伙儿一块儿嗯……唉呀,妳这婊\子,我……我的天……】 李因勋望天翻了白眼,惊呼一声,把浑身的精力猛地往女人身上挤……屏住气息,立时软了身子。 他没有趴在冬雨淋身上休息,而是挣扎着起身,立刻钻进了车子里。额角冒着汗水,脸色微红,昏睡过去了。 ☆、爱人 当李因勋一觉醒来,四周有些昏暗,乌云遮住了天空,冷风从破掉的窗户吹进来,他下了车,左右一望,冬雨淋不见了。 八十 太阳升起,落下,又是一轮弯月悬空的夜晚。 夜是宁静的,月亮是柔和的,院子里的桂花树吐着香气,在寒冬的深夜哩,小瓦屋的被窝有多暖和可想而知……只是,躺在被窝里的夏云河,噩梦连连,惊恐害怕,浑身颤抖几夜难眠。 他趴在袁少的怀里,张着眼睛,一连几声急促的喘息,袁少已经给医生打过电话,说派救护车来,他要让夏云河住院。 但是他没有病,只是心里难受,一股恶气源源不绝;呼不出来,咽不下去,聚在脑海哩,涨得他脑门发疼。 而真正疼的人,此时却打起精神用力地抱着『病人』不放。袁少头疼,担心,云河动一下身子就让他心惊胆跳。他整夜不敢睡,看着云河在梦里嘶喊、挣扎,惊吓的时候还流泪哭泣,怕惊醒身旁的他和沙弥,有时甚至压抑着哭声,默默地流泪。 袁少帅气的脸庞变得忧郁,皱着眉头亲吻他,用斥果果的身体摀热对方。看着他害怕,看着他颤抖,他疼的心如刀割。一手捧着云河的屁股,一手紧搂他的肩膀,吻着额头道: 【别怕,哥哥在。】 夏云河睡不能睡,心里害怕和难受,直想找哥哥干那\事儿。但是两人都因为惊吓过度,没法反应,站不起来。 夏云河不死心,翻过身,一下压着哥哥的身体,又吻又咬,扒光了自个儿的衣裤,在袁少身上乱扭一通。扭得好用力,这副总是让袁少冲动;没法抗拒的身体,此时也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似地『站不起来』;大铁棍像饺子一样软软的睡在草堆里。夏云河也不泄气,使劲儿的扭啊,摇啊,吻啊,在袁少身上留下一堆红色草莓。 整整二天了,袁少和夏云河都折腾得受了一大圈儿。夜没睡饱,眼睛又红又干涩,袁少也因为没吃饭,身体发虚。他为着夏云河所受的遭遇,食不下咽,他整日筹划着如何报仇,怎么会有闲工夫想这事儿;又怎么会硬得起来。那副曾经让他日夜都操的身体,如今连反应都没了,他那有心情搞这些,非杀了张生那群人不可啊! 袁少搂紧夏云河的身子,使力将人从身上跩下来让他侧着身子睡。对张生和李因勋那群人再恨,他不能像年轻人一样冲动,不管不顾,他必须先将云河的心理安抚好才行。 那伙儿人已经做到这儿份儿上了,还有商讨得余地?还需要啥子对策来对付? 袁少终于放下翻转的思绪,吻上了夏云河的嘴,心理学上说,这是最能抚慰人心的一种良药。云河的身体,最贪恋的就是自己的安\抚。 他不能离开云河,一分一秒都不能离开这个恐慌的爱人,云河需要的是喜悦,让自己的家伙把他弄到喜悦的境界,无论如何,要让他喜悦……。 【就那儿……】云河喊出声音。袁少唤不醒自家『兄弟』,他也不急不慌,耐心地用手指替代,终于把云河安抚的……把身体的反应说给袁少知道,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袁少的手经过的地方,说:【就那儿哥哥……】 袁少加紧手劲儿……。 *** 救护车隔天清晨来了,也顺道儿带着袁少小沙弥一块儿进了城。夏云河受的是皮肉伤,真正疼的却是心理边的病……那晚,上山阻挡劫犯的王二一伙儿五人,伤了两人。警\队人员赶到的时候,犯人已经逃了。王二跟着救护车把受伤的弟兄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80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80 送往城里医院,还真让他憋了一肚子气,心不甘情不愿,他认为五个大汉子打不过一个小白脸和一个女人,让他们跑了,很愧对原老板,但是并不觉得丢人,因为对方有枪,胜算小。但是让他颜面尽失抬不起头的是,他们在山上干的那些丑事……王二想起当时提着裤子挨枪子儿的这两个人,愤恨的在救护车上就甩了他们耳光,一群没出息的东西……但是这些弟兄都是跟着他干活儿的,个个光棍,屋里都没人,这会儿受了伤住院,他理应待在医院里照料,一阵忙碌混乱,一夜未归不说,连电话都忘了打回去,着实急坏了他的民子和七十多岁的老奶奶……。 家里要没了王二,那就准备饿死了。老奶奶慌的…… 老奶奶丈夫三十岁挂了,唯一的儿子也在三十岁的时候被那野女人外边儿的姘头给砍挂了。她独自拉拔王二长大,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了今天,虽没给她娶个孙媳妇,但却给她多弄了一个孙子近来,日子终于稳定啦,王二跟民子都能挣钱啦,但也正好三十岁了……老奶奶在小厅的神台前跪了整整一夜,用粗造的手掌,捻着佛珠,边儿上跪着的民子,双手扶着老奶奶的肩,心脏猛打鼓,都跳到了喉头上了还压抑着又苦又涩的疼痛。眼泪一滑下,就死命咬着嘴唇,吞下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这苦痛整整折腾到上午十点,才收到警\局传来的消息,王二没事儿,二个男子伤了大腿骨和肩胛骨……平安消息传来,爷娘儿俩终于瘫倒在地,哇哇地哭了,恼了。 根据警\员的说法,幸亏冬雨淋的枪法不准,一连六发子\弹,两发伤了两个弟兄,但都没伤及要害。虽然足够庆幸,但是还是让那两个王八逃了。警队人员顺着山路连夜追逐;都开下山进了洛阳镇了,都没看见那辆车子。 嫌犯跟丢了,不管是警\队人员还是村里居民,都丝毫不担心其结果。 【出不了山了!】他们说。【唯一一条通往洛阳镇的路没让他俩找着,只能越走越远,迷了路绝对出不来了!】 大伙儿的说词是: 虽然山里边儿有野菜野果、溪水,饿不死人,但是那是对土生土长的庄家人来说;至于城里人嘛,就难说了……。 而龙须坡上,根据夏云河和王二的说法是,张生和他那婆娘都被扔下崖了,在救回夏云河的第一时间,警\查人员就命令上山搜寻,但当下被袁少挡住,他说张生和秀儿嫂是夏云河的亲叔叔婶婶,为了亲戚颜面,请求警\方网开一面,他会亲自将两人劝进警]局。而警]方也因为山上的枪杀事件整夜疲于奔命,因而也没理会这件事儿了。以至于那两人至今是生是死,无人知晓。加上新年就在眼前,村里人忙得很,没人想到他们两。 ☆、在一块儿的幸福 八十一 城里的医院设备再好,也好不过北边儿袁少家的私人医生。因而,夏云河在医院里待了二天之后,于第三天一早,就办理出院。他身体上的擦伤、瘀青或扭伤都已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精神总不见好,实在让袁少担心。这天从医院出来,原本打算直接回北边去,但另一方面又担心舟车劳动,夏云河体力上吃不消,因而打算在李花村青梅子部落多待二日。 这是袁少给外人解释的正当理由,听起来很合理,但村子里的人家料就袁老板会留下来一定是深思熟虑之后的举动。肯定与修理秀儿嫂有关。大伙儿由刚刚撤退的警察人员口中听到;袁老板不要他们的保护,并保证不会伤害秀儿嫂,那简直是骗三岁娃儿的事。李花村人就这么隔岸观火,等着袁老板的动静,等着秀儿嫂家的好戏开演。 *** 夏云河出院后的第二天深夜,宁静的小村落又响起了呜咿的救护车声音,不同于上回载夏云河入院时的光天化日,这会儿夜深人静,呜咿的响声划破宁静的村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吓,直直朝着村尾秀儿嫂家驶去。 *** 隔天,袁少带着夏云河小沙弥,搭乘清晨的飞机,飞往北边去了。 袁少走后,村子里传言着『袁老板抄了秀儿嫂的家』,这句话如同闷烧已久的锅炉一下炸开了火焰似的,八卦传的沸沸扬扬,连整个洛阳镇都传遍了。 王二下工的这一天,民子和他奶奶同时追着他问:【到底咋回事?】 【啥咋回事?】王二悠哉地,没事儿一般地平静。 【你甭跟我装。秀儿嫂傻了你晓得不?】老奶奶说。 【噢呦!】 【是呀!我今儿个到后山打柴,经过张三屋子门前就见秀儿嫂坐地上动也不动,我问她咋啦,怎坐地上呢,谁料她回了一句『这屋子是我的呀!』】民子回道。 闲聊八卦是农村人饭桌上的一项娱乐。尤其是春节将近,家家户户又开始大扫除、囤积年货,夏云河的绑架案,无疑是为忙碌一整天的大婶儿村妇打开了一条话匣子。 王二家也一样,王二的平安归来,让老奶奶和民子更加珍惜一家人能在一块儿的幸福。这一晚的餐桌上,两人为了听秀儿嫂家的故事,可是极其压抑着耐心坐在小矮桌前等王二就座。 桌上一大盘卤味儿拼盘,一盘淹蒜苗,一盘炒白菜,正中央摆着七十几颗刚出锅的韭菜猪肉饺子,厨房的大灶上,酸辣汤咕噜咕噜地冒着烟……家里的收入多了,民子买菜也大方了。以前舍不得吃的东西这会儿都吃上了,就如卤肉来说,这是民子以前想都不想的食物,现在他都会卤猪肚,卤牛腱,甚至卤牛筋这种贵兮兮的东西呢! 【祖宗哟……你快点儿行不行。】老奶奶终于憋慌了,到洗澡间里去催人。 【欸。】 王二慢吞吞地穿衣服、擦头发,当他缓缓坐上位置的时候,民子也端着酸辣汤出来了。 一场东家长西家长的八卦晚餐,在农村人的小屋里温馨展开。 【说实话,这事儿我也不清楚,这事儿发生的时候应该是半夜,工地里传言说是有人亲眼看见了。】王二就这么边呼噜呼噜吃饺子,边说。 【谁看见了?三更半夜咋看见啦?】老奶奶边替民子夹菜,也边这么问。 【老莫说他看见了。】王二吃了十几颗饺子之后,边吃卤菜、边喝酒,把工地里听到的传言,细细地说了一遍…… 老莫说家里没水,他屋里的没法洗衣服洗碗啥的,见他一下工回来就跟他喳呼个没停,老墨没办法只好摸黑就着小手电,沿着水管查看到底哪个地方被堵住了,也就是这样,待他查到堤防边儿上那片竹林;也就是连接秀儿嫂她家后院那片菜园子的边缘的地方,他忽地听见了一连串的尖叫声音。那叫声相当凄厉。就像女人生孩子那样的尖叫声。一连叫了有五声左右,然后忽地就停了。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81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81 也就因为这尖锐的呼叫声让老莫以为秀儿嫂家里出事儿了,需要急救,因而爬上堤防从竹林里穿过去,进了秀儿嫂家的后院……在那儿让他看见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我从没想过袁老板的心如此狠毒!老莫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儿慌乱极了。他说,在那小厅里,秀儿嫂那两个胖儿子被扒光了衣服绑在墙边儿上,在他俩对面,秀儿嫂也被绑了起来,嘴里还塞了布团,当时袁老板手上拿了根竹条儿,当着秀儿嫂的面前狠抽那两个胖儿子,他死命地抽,老莫说他看见了袁老板那臂力有多使劲儿。竹条儿鞭过的地方,随即出现裂口子,但是那竹条儿纤细的很,打不死人却抽的生疼,两个孩子的哭喊,满身满脸的血;那撕心裂肺的求救凄惨样儿……可见打在儿身疼在娘心的实际折磨,秀儿那婆娘这下可深深体会出来了。老莫说秀儿嫂禁不起那心头肉被折磨的疼痛,晕了过去,但是袁少给她泼了冷水,又把她给叫醒了。待她醒来,看见两个儿子浑身是血地被拖了出去,她激动地又晕了过去……。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了了,但不是,袁老板把哪两个孩子拖出去之后,又折回屋哩,拿了个啥东西往秀儿嫂鼻子上一抹,她就又醒过来了,那会儿,袁老板把原先的纤细竹条儿换成了指头粗的藤条。他缓缓地向秀儿嫂走去,登山靴子喀喀喀地踩在水泥地面,于夜晚里那声音可是非常的响亮。老莫说;袁老板至始至终都没有吭出一点声响,更甭说还听到他说句话了,但是,他对着秀儿嫂的时候,说了:『刚才,是替我儿子讨回公道;这回,是替我弟弟!』然后,那根藤条就顺着秀儿嫂的肩膀直接甩了下去。出手之狠,让那婆娘嘶喊的嘴还没张开,另一鞭儿就赏下来了,一连数鞭……别看冬天的棉袄厚,三两下,秀儿嫂那背上就晕出一团黑,那是打裂了口儿,渗出血来了……尽管如此,老莫说他还是听到秀儿嫂在昏厥之前求了袁老板,要他放了那两个孩子,原谅他们。袁少当下也点了头…… 【……呃,唉…天下父母心…终究是为人父母的……】由故事里回过神儿,老奶奶叹了气,首先发表了言论,她说: 【……袁老板再恨那婆娘,他也是为人父亲……还是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唉!】 【是呀!】民子也接着说,【再怎么说也是孩子,当初不就是这样吗……二哥你也说了,就发薪资那会儿,沙弥都给那两个胖儿子欺负了袁老板还坐那儿没动静地看着……袁老板终究是下不了手的。】 王二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没有再问他问题,也就垂着眼自个儿到酒,自个儿喝起来了。 秀儿嫂再怎么不是东西,而今遭受了这样的教训,民子和老奶奶的心理也觉得够了;袁老板算是手下留情了……一餐饭吃到最后,都有些安静了。三个人吃了七十个饺子,也没再多下,老奶奶把那盘炒白菜吃了,问民子卤肉需不需要热一下,民子又问了王二,王二说他吃饱了不用热了,二人就把碗盘撤了,王二拿起剩下的酒,方便老奶奶擦桌子。 【不对呀!】老奶奶这会儿忽地想到了甚么,停了抹桌椅的动作,看着王二,【若只是这个样子,张生那婆娘咋地疯了呢?】 【是呀,二哥!】 【呃,老莫说…呃…】王二吱吱呜呜道:【袁老板说……说他把那两个孩子送进孤儿院之前……会……会先废了他两手…手……呃脚。】 ☆、79 八十二 又是晨雾笼罩山脉的清晨,青梅子部落陷入一片迷迷蒙蒙。 灰白的水泥小村道上,一个女人大清早,瘫着身子趴在那儿,就如同街边丢弃的破衣裳。 孩子不无胆怯地打她身旁走过。那间熟悉的小瓦屋,木门换了条板,结结实实钉得天衣无缝,并且上了鲜艳的红色油漆。重新整顿过的外观,明显是小瓦屋换了屋主。 可以看见昔日小厅里可供四人座的木椅,已经不见了。变化相当明显,胖儿子的嚣张声也没听见了, 女人的头发灰白又肮脏,黏腻的结成条状,大概是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就没再洗过了,眼睛凹陷,布满红色血丝,牙齿泛黄,一张嘴,上下牙齿间便牵出一条条的丝线,让人看了心里恶心。 她谁人都不认识了,坐在木门外,见了人就说『这是我的屋子啊!』 *** 秀儿嫂瘫坐在路边睁着眼,一声连一声地喊,袁老板已经给她警告了,说这间房他已经卖了,新屋主今天就会搬来,让她早点另寻住处。 她没有疯,她只是病了,一连串的打击让她没法承受,病了;儿子被送进了孤儿院,她探听到,袁老板并没有打断他们的手脚,那是吓唬她的,胖儿子身上是有些皮肉伤,他们先被送去医院诊治然后直接送往了孤儿院,说这两个孩子的父母犯下了杀人案,没有资格再照顾他们…… 最严重就这样了!这是地狱的底层了!袁少放了她儿子们的生路,大伙儿都活着呀!哈哈哈哈……连张生那王八也活着哟! 狼狈的脸庞刷白,秀儿嫂忽地趴倒在路面,声音从喉头死命吼出:啊……一拳击在水泥地上,拳头砸红了也不停消,一拳一拳击出了痛,也击出了泪水。 她恨张生恨得咬牙切齿。那日她和儿子被袁少打『死』的当儿,张生是在屋里的。他俩一块儿由龙须波落了难,张生也因为疏忽被李因勋踢下崖,受了撞击又拖着一条废腿,根本是一步步爬回来的, 逃回来之后;张生这王八本来换了衣服就要走,是村道上有巡逻的警\员,他害怕,所以没逃,直待在屋哩,她当时也想好了退路;要张生带着一家子一块儿逃往北边,这是他欠她的,原来安定的日子虽然穷苦了些,至少都心安理得,没啥好怕的,更不用偷鸡摸狗地躲着生活,但是死鬼却搅坏了这场局,逼的她一家子在农村待不下了……钱没拿到又惹了一身腥,他想一走了之?门儿都没有!只是…… 当时她觉得不待黑夜就离开,很可能没走出洛阳镇就被逮着,因而躲在后院的柴房里等天黑,就这样……当袁老板走进来的时候,她连吭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嘴巴被堵上…… 那个时候,张生就已经在房里,他就趴在床底下,听着外边小厅里袁少抽打他们的声响,他趴的多安心,多心安理得,每一声、每一鞭,抽在儿子身上,难道不是抽在他心口上?他动都不动,吭都不吭一声啊!直到儿子昏死过去,袁少走出了大门,他才爬出来,蹲在她面前看了看,试了试她还喘气儿不?然后,没有任何动作,他又进屋,拿了他的衣物,走出小厅,走了…… 这是她睁着眼睛,看到的最后一幕。 但是苍天有眼啊!一天不到的功夫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82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82 ,张生这王八就回来了。哈哈哈…… 张生就躺在王二家的后院哩,秀儿嫂把张生的『归来』视为她如今落难之后唯一的欣慰。袁少一顿板子,打得他还没复原的腰椎又散了骨,残了。张生走不动了,袁少把他扔给王二,一个没注意,他爬着、拖着身体,又『跑』了。 『废了他一只手。』 袁少留下这句话就离开青梅子部落了。张生的手是王二替他废的。但是,这丝毫没有让秀儿嫂有一丁点解气感受…… 【我跟这瘸子不得毕!】秀儿嫂一拳,更加用力砸在水泥地上。 *** 喜悦咒骂不管喳呼到甚么极限,那也不过三天闹腾。时间久了众人也就渐渐会忘了,就如同夏云河的事件一样,一个星期后,一年一度除夕到来,家家户户为年夜菜忙,大清晨地到洛阳镇采买,欢天喜地讨论的话题无不绕着年夜菜打转,夏云河怎么样了?早已提不起兴趣谈论,就如同秀儿嫂悄悄地又住回了自个儿屋哩一样,没几个人关心;也没几个人知道……。 后院破旧的柴房里,清晨天都还没亮透,秀儿嫂黑青着双眼,缩卷着身子在水池里洗菜;猪肉、鱼、鸡、鸭,各式青菜……一点一点洗干净了,该腌渍的腌渍,该切的切,该卤的卤,一双手冻红了,就很快到炉灶边填柴、烤烤火,顺便翻搅一下大锅里炖煮的东西……她忙着这些,都不是自己的东西! 【欸,那个谁……先煎蛋、煮稀饭,早饭先弄出来!】王二『碰』地一声推开了后门对着秀儿嫂喊。 【欸。】秀儿嫂皱眉,放下手边的活儿,到厨房里把昨晚上剩下的米饭,舀进锅里,加上半锅水,端到小灶上煮。 这房子是卖给王二他一家子了。王二收留了她,让她打扫洗衣煮饭伺候他们一家人。就像当年夏云河伺候她和胖儿子一样,夏云河干过的活儿,吃过的苦,现在全都由她来重复了。 王二将这间柴房让给她住,所有活动都在后院,她不准许外出或到前院去,这些都可以接受,但是,她经常饿肚子,有一餐没一餐地,昨天王二还把张生给拖来了,现在他就躺在竹床上,瞪着眼珠,喘着粗气儿。 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王二说了,张生不可以挂,挂了,她也得跟着挂。她心里明白的很,这是袁老板的威胁。 天亮了,秀儿嫂把煮好的稀饭、煎蛋,一一端到小厅哩,王二和老奶奶以及他那屋里的,都坐在那儿了。伺候一窝子工人吃饭,这是她一辈子都没想过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可仔细了哟!做饭得干净,不能使坏。那不,前天她在汤里加了肥皂,让他那屋里的民子拉肚子拉了整晚……这只眼睛差点被王二给打爆了,还让她饿了两个晚上没东西吃,要不是她在菜园里挖了些红薯果腹,怕是早饿昏了! 秀儿嫂憋着一口闷气,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饭吞了吞口水,低着头,回到了后院。 竹床上的死鬼,并不是一个累赘,按她此时的感受,该是一项喜悦,是一项报复的最佳时候。她走进了柴房。 竹床上的男人睁着担心害怕的眼神儿,秀儿嫂的心里忽地高兴了。因为个年轻姑娘,他抛妻弃子,因为年轻姑娘,他害她家破人亡。一辈子就没受过他的帮助不说,没让他满意还换来一顿毒打……现在…… 秀儿嫂看着这双惊恐的眼睛,扬起了嘴角,思绪里酝酿的前仇旧恨,忽地飞涨,她火起,一拳砸上了张生的鼻梁骨。 【啊……你他妈的!】 【王八羔子,你致死都休想离开老娘视线。】 秀儿嫂一扬手,由墙边抽起一根木棍,手一挥,打得在床上没法动弹的男人大吼了起来,惨痛而压抑的叫声,让他死命翻滚…… ☆、白金戒指 八十三 夏云河脸红到了耳根,处处显得害羞拘束。像所有外国影集里的结婚喜宴一样,牵着袁少的手走进层层迭迭由白色花环装饰成的拱门,缓缓地走着,接受两边站着一溜的嘉宾们的祝福言词。直到今天,夏云河都没有从这婚礼的虚幻里走出来,让他从头到尾都觉得这是一场梦呢! 结婚的仪式,是前天上午在r山赌城郊外的教堂举行的。现场除了牧师,就是袁少的一个远房表叔、小沙弥;以及特别由中国飞来的尧旭东、磊宇、尧明月,几个非常亲近的朋友。 而今日,大宴宾客的豪华婚宴,则是选在袁少位于加州圣荷西南湾的住家后院举行。他请了威卡油漆工厂墨西哥籍主任替他张罗,对方还帮夏云河选购黑色的名牌burberry西装,粉红色衬衫以及同色系的手绢儿别在胸口。不论这身高档的衬衫有多娘味儿,夏云河终究还是一副最俊俏的新人样儿。 因为同性婚姻法案国会才刚刚通过,直到今天,美国国内虽然有成千上万的恋人曾经举办过婚礼,但是,正式开放公然举办的婚宴,实在少之又少,使人生这件摸不透看不清的神秘色彩婚礼,更增加了他人的好奇心,前来参加的宾客络绎不绝。 平常就害羞不多话的夏云河,在异国春天午后的阳光照射下,似乎变得更加的害羞不语。连那双老是带着没自信的眼睛,这会儿甚至连袁少的脸都不敢直视,害羞的跟棵含羞草似的。 美国的朋友跟他拥抱,表达他们的祝贺,和他亲昵问候,有的甚至开出黄颜色的笑话,调侃,夏云河都保持羞涩笑笑,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懂英文。他只能红着脸,遵照司仪的结婚礼仪以及听着袁少在他耳边给他翻译,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 是的,他结婚了! 他跟袁少在美国合法合理名正言顺的结婚了。 那是一个多星期前,袁少带着他们由农村回到了北边。那次的绑架事件,别说自个儿心理受了伤,就连哥哥,在心理上也受了不小打击。毅然决然回北边的那一夜,两人之间还因为一件小事,吵得脸红脖子粗。 午夜,准备上床那会儿,袁少忽地说要出去一趟!在死里逃生之后,再度被『抛下』独自一人守着屋子的事情,对当时的他来讲是多么可怕;多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他的哥哥却执意要出去。问他去干啥,他都不说。为此,他使出了浑身解术;又哭又闹又吼,为的就是要把哥哥留下来……当然,最后他还是留下来没出去了。 他记得的相当清楚,当时,哥哥被他闹腾的心软了,轻声细语对着他又柔又抱又亲吻,并且脱了衣服上床睡下了都。但是接下来,他的记忆似乎就这么从中截断了一般;兩人抱着躺下没几秒钟睡着之后,再次睁开眼睛,已是早上五点多了。当中,一夜无梦,一夜没有记忆。因为那几天哩,即便是在医院哩,他都没能睡上好觉更甭提还能一夜到天明整夜没有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83 把爱人举高高 作者:蓮恩 分卷阅读83 醒来的纪录了。但是,那一夜即便是那样多疑问,他还是独自压下来,没再与哥哥讨论,因为他知道,就算真的有问题哥哥也不会跟他说的,再加上,隔天醒来,哥哥忽地说道:【咱们回北边过年去。】他听到着句话的当儿,似乎觉得哥哥在他心裡安装了窃听器。哥哥是这样的看透他,明白他。 就彷佛跨入了一道时空,当飞机离开东部海岸,离开洛阳镇、李花村,他的心情也一下由那段可怕的记忆里解脱了,心情上好了很多。对于第一次在大城市里过年,也沉醉其中……于除夕夜端出雞湯火锅,一家三口围炉,他问过哥哥,是吃冬粉好还是吃面?是刷牛肉还是羊肉?哥哥都笑笑地说道:【云河喜欢吃啥哥哥就吃啥。】 与哥哥相识的第二个新年,也是他体验人生幸福的第二年呀! 接着三天之后,发生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大年初三上午,在所有人都沉醉在与家人同乐的节庆里,没有谁还会想着工作生意上的事的时候,家里却来了个陌生人。 【袁先生,一切都安排好、搞定了。只是时间上有些赶……】 来人单刀直入,也没喊哥哥『袁董事长』『袁少』,而是客气地如陌生人称呼他一样的称呼袁先生。这让他疑虑,但是那个人接下来的话语,确实把他吓傻了……。 【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婚礼仪式在后天;也就是到达之后的隔天上午十一时,地点选在r山赌城郊外的教堂……明细到时会再跟你详述……至于婚礼晚宴,则是……】 【爸爸,咱们要回美国啦?】小沙弥这么问的时候,他完全头昏脑胀了,连个六岁娃儿都听明白了……哥哥是满了他多少事? 【哥哥,你这是说的啥事儿!】他激动了。 【哎?你是夏云河?】那个人翻着手上的资料,似乎由上边找到了他的名字,爽快地笑着说:【你不知道吗?美国法案通过了同性婚姻法,只要是美国公民,同性都可以结婚了呢!恭喜你了,你俩真是幸运的一对儿呢!】 就这样,他飞来了美国。现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已经套着哥哥买给他的白金戒指,他俩套着的是一个儿样式的白金戒指,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梦中呢?还是…… 哥哥就站在他身旁,现下还紧握着他的手,耳边不时传出他和女人们嘻嘻哈哈的对谈,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俩呢! *** 袁少与夏云河十指交扣着,尧旭东喳呼着朋友们围在他两周围。小沙弥和一群小朋友挤在外围,不分种族,任何人都使劲儿给他两出点子,并且要求他俩当众表演。而这些点子,几乎绕着挑逗二字打转。 夏云河是尝过情\事滋味儿的人,宾客要他两亲吻,喝交杯酒,喂香槟到对方嘴哩,他俩都接受,都照做了……可以了吧! 但是尧旭东又搅和了: 【当众来个法式舌吻。】 夏云河听不懂英文,只是垂着双眼红着脸。但是袁少迟疑了。 他知道,所谓『法式』,就是深入口腔舌头缠绵地在嘴里舔吮,他就是经过这方式打开封闭三十年的『闸门』的,那会儿要不是现场灯光昏暗没看见他那帐篷顶破天,不然有他出糗的…… 众人看他慌了,哄哄闹闹推着他和夏云河抱一块儿,有人以手抵着他俩的后背,不让他俩分开……袁少捧着夏云河的后脑勺的时候,云河有了警觉,【不,哥哥不行呀!】脸上轰地一热,让哥哥『硬梆梆』的方式忽地闪现脑海,只要舌尖触碰,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每次都是这样的……这就是为啥他俩从不在家里以外的地方接吻。这时候?万万使不得呀! 【舌吻】【舌吻】【舌吻……】 喳呼声响彻云霄,夏云河羞愧得更加抬不起头,哥哥抱着他的腰的手紧了紧。似乎也想到他的顾忌,忽地一下,猛力挤开人群,拉着他朝屋里走了。众人吹着口哨,嘲笑欢呼,在他俩背后放手拉炮…… 【云河,生气了?】进了新房,袁少一把搂住夏云河,又亲又抱地这么问他。 【那儿呢!】夏云河回应着袁少的亲吻,【怕是哥哥生气了。】 【是生气了。】说完,腰部一挺,把『生气的家伙』往夏云河身上磨。云河感受到了,心里也痒的舒服,主动吻上袁少的嘴,袁少响应,激动地将人压倒在大床上…… *** 加州的阳光,似乎就如传言中来的更加柔和,照耀着san jose南边的小小山谷,晴朗的天空一片湛蓝,连片云都没有。 新房里,新婚的两人没有贪睡,晨光中,夏云河微闭着双眼,身子被袁少撞击的上上下下摇晃,脖子被袁少轻轻咬的让他浑身发麻,想喊,根本没力气,大张着一整夜的\双腿,被压的并不拢了……他的双手却紧紧抅着猛力抽打动作的人的肩膀,手指上,那只白金的戒指,在灰蒙蒙地房里,闪闪惹人爱……。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深深对不起这篇文,多么地喜爱农村爱情,却没有尽心……很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看文的你们……所有理由都是借口,所以不说了……番外会补上,内文得空会再修再补,新坑已挖好在做整修……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