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太子妃》 第一章 含恨而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一章 含恨而死! 阴冷、潮湿、昏暗,不要误会。这里不是地窑,而是一处高门大院内的房子!是正内的一处囚笼! 囚笼以生铁打造而成,将整个寝室都围在了里面!窗户被人从外面给钉死了。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寝室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点了一盏小油灯。那床单上早已上污迹斑斑,有血迹、还有黄色的尿渍!不止是床单上,就连被褥上也全都是! 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女人,身体消瘦,浑身血迹斑斑,头发也是胡乱地散着,挡住了她的半张脸。露出来的肌肤,惨白惨白的!像是鬼一样的恐怖! 女人似是闭了眼睛,有几缕头发将她的眼睛给挡住了,从缝隙中隐约可以看出她的眼睛里一行接一行的泪,自她的脸上滚落!她的嘴唇早已是干裂的不成样子。甚至是露出了里面的红色的血肉! 只见她的嘴唇微动,声若蚊蚋!“哥哥!是荣华害了你!是妹妹害了你!哥哥,若有来生,我定是会听你的话,再不会任性!再不会一心只听那些伪善恶人的话!更不会嫁给王康这个畜生!哥哥,若你在天有灵,就让荣华早点儿死去吧!荣华来世,还做你的妹妹!” 伊荣华,今年不过才二十岁!江南首富伊家的唯一的女儿,新任吏部侍郎的嫡妻!京兆尹刘朋的亲外甥女!却是被自己的丈夫所害,手脚筋被挑断,身上的肋骨也是断了两根!腰椎则是直接被自己的丈夫王康所亲手打成了重伤! 伊荣华躺在床上,强忍着身上的巨痛,想要试着坐起来,可是每动一,她的浑身都会因为巨痛而渗出一层的细汗! 伊荣华试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还是无法坐起来!她咬着牙,似乎是想要再试一次,这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当然,只是外面的木门,而不是这铁笼子的门! 一名穿着艳丽的身形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拿帕子掩了鼻,道:“表姐,怎么还没想明白吗?只要你说出那些东西的落,我自是会请大夫来为你医治,也会让相公除了这铁笼子。你仍是自由之身,有何不好?” 伊荣华却是连看也不看她,“刘丽华,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告诉你们属于我们伊家的财产会藏在哪儿!” “哼!伊荣华,你是气糊涂了不成?你现在名的所有产业可都是相公的!你们伊家早已是没人了!伊荣升死了,你被囚在这里,怎么?你还想着出去,花你的银子?” 说罢,刘丽华轻笑了数声,“说起来,还真是谢谢表姐的这些个好东西呢!要不然,相公怎么会升的这么快?你出身虽然不高,可是有银子,还算是有些用处的!” 伊荣华沉默片刻后,轻道:“这子里太暗了。我想要看见光亮!” 刘丽华一愣,随即面上一喜,“好!来人,再给她点上一盏油灯。” “是!” 刘丽华冷笑道:“想明白了?” “明日午时,你再过来。我不求别的,只求一死。”伊荣华的声音极轻,可是在这安静如地狱一般的地方,刘丽华还是听清楚了。 “好!我明日午时再过来。”刘丽华不疑有它,毕竟伊荣华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做不出什么事了?即便是没有这笼子,她也是出不去的。现在听到她这样的要求,刘丽华更加地不奇怪!现在的伊荣华,死,对她来说,不是什么恐惧之事,而是最好的解脱! 伊荣华听到了脚步声渐行渐远,再次滑了一行清泪!多么可笑!将自己害成这般模样的,竟然是自己最为依赖的丈夫和表妹!还有自己的舅舅、舅妈、外祖母!他们竟是全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花了自己的银钱,占了自己的财产!现在居然还妄想要自己说出哥哥生前藏匿宝物的地方! “呵呵!”伊荣华轻笑出声,自己这辈子活的是多么的可笑!十三岁时,父母双亡,与哥哥相依为命,不想被祖母和伯父算计了大半儿的家产!投奔外祖一家后,竟是被人算计至此!成亲五年,没有子嗣,呵呵!不过是一场笑话!原来自己早在成婚前,便被舅妈给了绝子汤!多么阴险的毒计!自己原来不过只是一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 伊荣华强撑着身子,然后一个翻身,终于,她滚落在地了!试了那么多次,终于成功了! 伊荣华的手脚筋被挑断了,可是她的胳膊和腿还是可以用的。只是腰椎处被王朋打成了重伤,若不是自己强忍了巨痛,根本是动不得分毫的! 伊荣华慢慢地在地上爬着,她的浑身都已被冷汗所湿透。每爬一步,她就会想起哥哥的惨死!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只要一想到死去的哥哥,她似乎就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她一直是笑着!笑的那样的明艳妩媚!笑的那样的妖艳如花! 终于,她爬到了那桌前,慢慢地以胳膊为支撑,她笑了!笑的妖艳无比!恍若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那眼睛里除了恨!滔天的恨!再看不到别的! 当晚,早已是熟睡的人们,没有人注意到,这处荒院里,隐隐有火光泛出! 伴随着越来越盛的火光,似乎是有一道极为凄厉的声音传出,恍若想要冲破云霄,直达天庭,向老天要讨一个公道!“苍天不公!我父母向来心善,却是惨死盗贼的刀!我与哥哥与人为善,却是落的如此场!若有来世!我伊荣华绝不再心慈手软!为了哥哥,我伊荣华遇佛杀佛,遇神杀神!哈哈!哈哈!” 床上的王康猛然惊醒,推了一把身边的刘丽华,然后起身至窗口,将窗户打开!一片火光映入眼帘!“糟了!” 等人们赶去时,这里早已是火光冲天!待火被熄灭,一切都已是烧的一片狼藉! ------题外话------ 美人们,雪开新文了!大家来点击收藏吧!宠文,一对一,雪是亲妈,不会虐女主的哦!哈哈!雪等着你们! 第一章 含恨而死! 第二章 苍天开眼!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章 苍天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伊荣华感觉到了有人在叫自己,不停的叫!终于,伊荣华的意识渐渐地被唤起,难道是自己到了地狱了? 一睁开眼,入眼的,便是一个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自己的贴身婢女灵芝! 伊荣华甩了甩头,自己没看错吧?灵芝不是被外祖家的人设计,被自己给赶走了吗?怎么会在这儿?不对!眼前的灵芝也就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分明还是个小孩子! 伊荣华再一细看,内除了灵芝,还有自己的奶娘,宋嬷嬷!还有几名丫环,因为她们是跪着的,看不清楚样子,不过入目的,皆是白色!再看自己的身上,也是一身的素白!心里一惊,莫不是自己重生了? 只听宋嬷嬷哑着嗓子劝道:“小姐!您可千万要撑住呀!少爷还没回来。您若是倒了,这一府上的老小可怎么是好呀?” “是呀,小姐。您先进些粥吧!不能只是一味的伤心!总是要先把丧事办了呀!”灵芝也哭着劝道。 “丧事?”伊荣华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重生到了父母遇害后!心里一阵激动,却是有些恼怒,为什么是要重生在父母遇害之后?难道自己今生真的是与父母无缘? 灵芝再次劝道:“小姐,您还是听奴婢的话,先进些粥吧。” 伊荣华现在已是大概地明白了自己现在处境,自己竟然是重生回到了七年前!自己十三岁之时,而且还是父母刚刚遇害之后! 伊荣华看着年仅十一岁的灵芝,想起自己前世时,竟然是错信了舅母的话,将她赶了出去!现在想想,当年自己身边儿宋嬷嬷、灵芝、百香,哪一个不是对自己忠心耿耿?可是结果呢?竟是全都被自己赶了出去?身上剩的,便只有舅母、表妹等人安插的各种眼线!哪有一个是真心为自己做事的? 宋嬷嬷看着伊荣华眼里噙了泪,一个人坐着发呆,急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您可千万别吓奴婢呀?” 伊荣华回过神来,眼泪自眼中滑落,“宋嬷嬷,扶我起来。灵芝,去给我端碗粥过来。” “是!”灵芝稍愣了一,便带着泪笑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端回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粥。 伊荣华知道,待会儿,自己的那些个所谓的亲人便会找上门来了!自己要先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与他们周旋! 果然,荣华刚刚进完粥,漱了口,便听到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我可怜的荣华呀!怎么就这般的命苦呀!”人还未到,便先听到了一声听起来有些凄惨的哀号声! 静依眨眨眼睛,是自己的大伯母!细听那声音里根本就是没有一丝的悲苦之意,除了声音有些嘶哑之外,细听上去,那根本就是干号!半点儿痛意也无!真不明白,自己前世时怎么就会相信她们是真的为了自己的父母难过,真的是对自己和哥哥百般的疼爱? 伊荣华身形不动,仍是端坐于桌前,双眼冷冷地看向了内门的门帘! 宋嬷嬷原本还是有些担心的,小姐毕竟是年幼,以前小姐也是常与几位堂小姐一起玩耍,常送些东西给她们。自己以前劝说时,小姐只是轻道,都是自家姐妹,无碍的!现在这大夫人闹上门来,怕是来者不善,只是小姐? 可是当宋嬷嬷看到小姐的眼神时,便觉得小姐这次昏死了过去,醒来后,似是有什么不同了! 门帘被人挑起,一名稍显富态的中年妇人进了门。正是荣华的大伯母刘氏,她一看到端坐于桌前的荣华,先是一愣,接着便又是一阵干号! 伊荣华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却是默不作声,只是眼眶里仍是有着眼泪在打转儿! 刘氏一手拉住了荣华的手,一手拿帕子掩了面,哭道:“我可怜的弟妹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只留我们苦命的荣华呀!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伊荣华想起刚刚过世的父母,眼泪终于是一个没忍住,哗哗地掉了来了。一旁的宋嬷嬷看了,眉头微皱,急忙劝道:“大夫人,您还是节哀吧。小姐才刚刚醒过来,您可别再让小姐伤心过度昏厥了过去。” 伊荣华一愣,前世时,宋嬷嬷也是这样说的。可惜她当时心思太过单纯,没能听出宋嬷嬷的意思,这宋嬷嬷是在暗暗提醒自己,这大夫人若是真的爱惜自己怎么会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反而是一进门便拉住自己号陶大哭? 荣华想明白了这一点,便自刘氏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拿帕子拭了泪,哽咽道:“父亲和母亲就这样去了。可怜荣华现在孤身一人,哥哥也不在身旁,真是万事都没了主意!” 刘氏一听这个,立时便止了哭声,“荣华呀!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说咱们出身是商户,可是你母亲可是出身大户的,你外祖还曾是中过举人呢!现在你父母都不在了。以后,大伯母那里,便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过去住,就什么时候过去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不好?” 荣华听了,微点了点头,想起前世时刘氏也是这般说的,可是自己当时年幼说现在的这个家毕竟是父亲一手创建起来的,自然是舍不得离开,也因此而让刘氏借故住进了伊府,日后竟是霸占了伊家! 这一世的荣华哪里还会如前世那般的单纯?她没忘记她曾经发的誓言,为了哥哥,这一世,她决不再心慈手软!凡是有人想阻碍他哥哥的前程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第二章 苍天开眼! 第三章 未雨绸缪!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章 未雨绸缪! “大伯母,您有这个心,荣华心中感激不已。只是荣华虽然年幼,可也是自小受母亲教导,凡事还是要自力更生才好。尽量还是不要打扰旁人,以免给人家造成麻烦。” 荣华的声音有些哑,自是因为自昨日得知父母去世的消息时,哭哑的。 刘氏一听这话,便急道:“荣华呀,大伯母怎么会是旁人?大伯母可是你的亲伯母,咱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说起了两家话呢!要知道还有你祖母在世呢!哪里能让你受了委屈!” 荣华的眼神一暗,一提起这个大伯母,荣华心中的恨便更是深入骨髓了!若不是因为祖母偏心于自己的长子,自己与哥哥又怎么会被逼的离开江南,去了京城?如果不去京城,自己和哥哥又怎么会有那番的境遇?哥哥又怎么会被人害死? “祖母虽然健在,可是父亲是庶出,按照我朝的规矩,父亲一成婚便自祖宅之中搬出单过,所有的生活用度也都是要自己想法子去挣的。说白了,就是被分了出来。如今父亲虽然去了,可仍是摆脱不了庶子的身分,哪里还敢劳动祖母?” 荣华说完,不待刘氏说话,便对着宋嬷嬷道:“宋嬷嬷,快些与我换了衣服,我好去灵堂为父亲和母亲守灵。” “是,小姐。”宋嬷嬷说完,这边儿的灵芝就拿了衣服过来。刘氏一看这样子,也不便再多待,便起身出去了。 “小姐,您今日这番话,怕是将大夫人给得罪了。”宋嬷嬷一边服侍着她换衣服,一边儿说。 “得罪便得罪!父亲和母亲都没了!我还怕得罪她不成?宋嬷嬷,你快些派人去找到哥哥,将家里的事情告诉哥哥,让他赶快想办法回来,最起码,也要见上父亲母亲的最后一面!” “是!小姐放心,昨儿老奴便命人去找了。前后共派出了三拨儿人去传消息。” “这便好。有宋嬷嬷替我操心着这些事儿,我也好安心地在府中与大伯母和祖母她们周旋。” “小姐,您的意思是?”宋嬷嬷有些吃惊道。 “很简单,今日大伯母来的目的,就是想着住进咱们伊府!那可是不成的!即便是这府中只剩了我一人,也绝不容许她们打我父亲辛苦打来的基业的主意!这些都是父亲打算留给哥哥的,我自然要先为他守好了,等着他回来。” “小姐,您能想明白这个,老奴便放心了。” “宋嬷嬷放心吧。谁是真的对我好,谁是惦记着我们伊府的东西,我心里清楚着呢。以后,您和灵芝就时刻跟在我身边儿,千万要帮着我撑到哥哥回来!” “是!奴婢定是帮着小姐将老爷的基业给守牢了。” “好。灵敏,你去将咱们伊府的管家叫到灵堂前,我有话要问。” “是,小姐。” 荣华在宋嬷嬷和灵芝的陪同一起去了前院儿的灵堂。偌大的伊府,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素白!全府上处处是一片伤心之景,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子都是悲伤之色甚浓! 到了灵堂前,荣华看着跪在外面的仆人们,都是以泪洗面,眼睛红肿。荣华想到父母生前待府中的人极好。只是自己前世过于相信刘氏和祖母,才会接二连三的将府中的人们给遣退,以致于后来的伊府全数落到了刘氏和祖母的手中! 荣华挺直了脊背,面上的哀伤之色虽然甚浓,可是却是让人感觉到她小小的身子里似是还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人们看着荣华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灵堂,看着她那挺直的脊背,人们不由得想起老爷一家的心善,如今却是突遭横祸,只留了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而少爷现在还不在家,只有小姐一人在府中苦苦支撑,是何其不易呀! 不一会儿,管家伊名便被灵敏给请到了灵堂,伊名跪在了灵堂前,磕了几个头,再抬起头来,便已是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地流了来。 “小姐,您找老奴?” “名叔,您是府上的老人儿了,荣华自出生时,您便已经是在府上了。眼府中突遭横祸,这里里外外,还得靠着您和宋嬷嬷张罗着。虽然伊家也有几门亲戚,可是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人,我相信您比我看的清楚。名叔,这伊府,是爹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将来,这伊府的主人,只能是哥哥,名叔,我现在这样说,您能明白吗?” “是,小姐!奴才明白。您叫老奴一声名叔,那是看得起老奴!您和少爷都是老奴自小看着长大的。您和少爷是什么样儿的人,老奴也是心中有数。小姐放心就是!这外院儿,老奴定是会给您守严了。” “有名叔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荣华说完,便冲着那两幅灵柩道:“父亲,母亲,你们听到了吗?有名叔和宋嬷嬷帮扶着,荣华一定可以撑到哥哥回来!绝不让人打咱们这家的主意!” 说着,冲着那两幅灵柩磕了个头,然后转身向伊名和宋嬷嬷也是各磕了一个头,这可是把那二人给吓坏了,赶忙地也冲着荣华磕了头,“小姐,您这可是折煞老奴了!” “名叔,吩咐府中的护院,无论白天晚上,定是要仔细巡逻,咱们什么人都得防着呀!” “是,小姐放心吧。老奴这就去安排。”伊名又冲着灵堂的两幅灵柩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才退出了灵堂。 宋嬷嬷看着宛若是一夜之间便长大了的荣华,心中甚感欣慰,老爷,夫人,你们的在天之灵能看到吗?小姐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为了你们,为了少爷,守住这伊家了! 荣华正想着要如何应对接来刘氏提出来的事,便听到了一阵喧哗声,荣华转头看向门外,竟是刘氏扶着祖母来了! ------题外话------ 美人们,雪开新文了!大家有没有想说些什么?本文仍然是一对一,所以说美人们,你们还等什么?动动你们的金手指,收藏吧!雪出品,更新保证哦! 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精彩,我敢说本文的情节跌宕起伏,完全可以让人大出意料!你还等什么?和雪一起来感受女主的喜怒哀乐吧!和女主一起来分享她丰富多彩的人生故事吧!我等你! 第三章 未雨绸缪! 第四章 如此祖母!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章 如此祖母! 荣华的祖母是荣华大伯母刘氏的姨母,王氏。 王氏一进院子,便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帕子掩了面,哭号道:“我的儿呀!你怎么走的这么早!这不是让我这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我的儿啊!这以后只剩我这个孤老婆子可怎么活呀!” 荣华眼中含泪,心中却是一颤!与前世一模一样的哭腔!现在的自己却是听出味儿来了!什么叫孤老婆子?难道她大伯就是是她的儿子了?自己前世怎么就没听出这王氏的虚伪来,竟然还天真地以为祖母是与自己的父亲亲厚,才会如此! 王氏一边儿哭哭啼啼地,一边便被刘氏扶着进了灵堂! 荣华跪在原地,哭道:“祖母!” 王氏即刻上前,一把抱住了荣华,“我的儿呀!天可怜见的!这以后只剩你一个孤女在世,可怎么活呀?我苦命的孙女儿呀!” 荣华眼里的泪是止不住地往掉!自然不是因为王氏的这番话,而是因为自己想到了前世没有了父母的庇佑,自己与哥哥二人支撑这个家有多艰难! 刘氏也红了眼睛,劝道:“母亲,您还是节哀吧。你年纪大了,再这般地难过,身子怕是受不住的。还是先到后院去歇歇吧。” 荣华醒过神来,吩咐道:“宋嬷嬷,你快快安排一,请祖母到后院儿歇息一会儿。待会儿定然是还要吊唁的人要来,要快去快回。” “是,小姐。”宋嬷嬷抹了泪,起身扶了王氏,将其引到了后院儿。 宋嬷嬷将二人引至后院儿的一处客院,吩咐守在那里的两名丫头道:“你们好生伺候着老夫人和大夫人。”宋嬷嬷边说,边对二人使着眼色。两个丫头也是机灵,看明白了宋嬷嬷的暗示,二人齐齐点了头应了,便请了王氏和刘氏进去。 “老夫人,大夫人,您二位就先在这里稍作歇息。老奴还要去灵堂那边儿伺候小姐。” “你去吧,劝着点儿荣华,别让她再晕了过去。”王氏摆摆手道。 “是!老奴明白。” 宋嬷嬷退了出去,刘氏便扶着王氏到里间儿的榻上躺了。两名小丫环送来了一壶热茶,还有两小碟的点心。然后便躬身退到了外面,守在了门口。 刘氏四一瞧,啧啧!这子里也太清减了些!墙上空空的,多宝阁上也是空空的,刘氏有些不满了!“母亲您瞧!这小丫头怕是担心咱们偷了她家的好东西,竟是把外边儿的摆饰都给藏了起来!” 王氏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才看出这丫头会当家!这是规矩!自家的父母双亡了,正是丧事!难道还要摆出金银玉器来?你就是个眼皮子浅的!” 刘氏一想,可不吗?这里的规矩便是如此!她怎么一时糊涂竟给忘了!忙涎了一张脸,笑道:“母亲,是儿媳糊涂了。您可千万别生气!儿媳这不是着急吗?趁着现在那伊荣升还没回来,咱们得赶紧地手呀!否则的话,等他回来了,咱们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王氏冷笑一声,“不过就是两个小毛孩子罢了!你怎么就这般的没个见识!现在前来吊唁的人这么多,难道你想着让人抓个现形儿,然后让人看了笑话?”说完,冲着刘氏使了个眼色。刘氏会意,便出来掀了帘子四一瞧,又回转到了里。 “母亲,外边儿没人!现在哪顾得上咱们?怕是都在前头哭呢!” “那两个小丫头呢?” “在院子门口儿守着呢。”刘氏说完,忙上前帮着王氏松了松肩道:“母亲,您看是不是该找族里的几位族老商量一这出丧的事儿?” “嗯,这些事情让老大去找就是了。死的毕竟是他的兄弟,他这个做兄长的若是不能帮着张罗,怕也是惹人闲话。” “是,儿媳也是这么想的。”刘氏的眼睛骨碌骨碌地直转,“母亲,您看这要是请族老什么的,总得花银子吧!最起码,这酒菜,是免不了的。再者这还有其它的一些个花销,哪里不是钱?” “哼!我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行了,回头儿到老二的帐房那儿去支就是了。”那语气就像是在说自家的帐房似的。 “诶!有母亲您这句话就成了。”刘氏乐呵呵地应了,自己的肚子里则是噼哩啪啦地算起了帐!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在打着贪银子的主意呢! 院子里,那寝室窗户的面儿,正蹲了一个人,可不就是刚才两名丫头中的一个!小丫头眼睛转了转,轻手轻脚地跑了出去,到了院子门口儿,和另一个嘱咐了两句,便跑去前院儿的灵堂了。 宋嬷嬷将那丫头引了进来,说了一遍。荣华止了哭,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怯生生地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原来是在何处当差?” “回小姐,奴婢名灵雁,原是在浣衣房的。现在因为前院儿的人手不够,所以奴婢便被调到了后院儿守着。” “好!你倒是个机灵的!现在府里正是多灾多难的时候,只要你好好儿做事,回头,我自然是亏待不了你。” “是!奴婢谢过小姐。” “你且去吧。小心地守着那儿。” “是!” “宋嬷嬷,去告诉名叔吧。既然她们已经是打了咱们府上的主意,咱们总是得做些个防范,还不能让她们挑出理来!到底她们也都是长辈。让名叔把事情做得体面些,别给父亲和母亲丢了脸!” ------题外话------ 美人们,有没有觉得这个老太婆有些讨厌?有没有?女主现在在慢慢地调整自己,很快就要大显身手了!美人们,你们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求收藏!求评呀! 第四章 如此祖母! 正文 第一章 含恨而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一章 含恨而死! 阴冷、潮湿、昏暗,不要误会。这里不是地窑,而是一处高门大院内的房子!是正内的一处囚笼! 囚笼以生铁打造而成,将整个寝室都围在了里面!窗户被人从外面给钉死了。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寝室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点了一盏小油灯。那床单上早已上污迹斑斑,有血迹、还有黄色的尿渍!不止是床单上,就连被褥上也全都是! 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女人,身体消瘦,浑身血迹斑斑,头发也是胡乱地散着,挡住了她的半张脸。露出来的肌肤,惨白惨白的!像是鬼一样的恐怖! 女人似是闭了眼睛,有几缕头发将她的眼睛给挡住了,从缝隙中隐约可以看出她的眼睛里一行接一行的泪,自她的脸上滚落!她的嘴唇早已是干裂的不成样子。甚至是露出了里面的红色的血肉! 只见她的嘴唇微动,声若蚊蚋!“哥哥!是荣华害了你!是妹妹害了你!哥哥,若有来生,我定是会听你的话,再不会任性!再不会一心只听那些伪善恶人的话!更不会嫁给王康这个畜生!哥哥,若你在天有灵,就让荣华早点儿死去吧!荣华来世,还做你的妹妹!” 伊荣华,今年不过才二十岁!江南首富伊家的唯一的女儿,新任吏部侍郎的嫡妻!京兆尹刘朋的亲外甥女!却是被自己的丈夫所害,手脚筋被挑断,身上的肋骨也是断了两根!腰椎则是直接被自己的丈夫王康所亲手打成了重伤! 伊荣华躺在床上,强忍着身上的巨痛,想要试着坐起来,可是每动一,她的浑身都会因为巨痛而渗出一层的细汗! 伊荣华试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还是无法坐起来!她咬着牙,似乎是想要再试一次,这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当然,只是外面的木门,而不是这铁笼子的门! 一名穿着艳丽的身形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拿帕子掩了鼻,道:“表姐,怎么还没想明白吗?只要你说出那些东西的落,我自是会请大夫来为你医治,也会让相公除了这铁笼子。你仍是自由之身,有何不好?” 伊荣华却是连看也不看她,“刘丽华,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告诉你们属于我们伊家的财产会藏在哪儿!” “哼!伊荣华,你是气糊涂了不成?你现在名的所有产业可都是相公的!你们伊家早已是没人了!伊荣升死了,你被囚在这里,怎么?你还想着出去,花你的银子?” 说罢,刘丽华轻笑了数声,“说起来,还真是谢谢表姐的这些个好东西呢!要不然,相公怎么会升的这么快?你出身虽然不高,可是有银子,还算是有些用处的!” 伊荣华沉默片刻后,轻道:“这子里太暗了。我想要看见光亮!” 刘丽华一愣,随即面上一喜,“好!来人,再给她点上一盏油灯。” “是!” 刘丽华冷笑道:“想明白了?” “明日午时,你再过来。我不求别的,只求一死。”伊荣华的声音极轻,可是在这安静如地狱一般的地方,刘丽华还是听清楚了。 “好!我明日午时再过来。”刘丽华不疑有它,毕竟伊荣华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做不出什么事了?即便是没有这笼子,她也是出不去的。现在听到她这样的要求,刘丽华更加地不奇怪!现在的伊荣华,死,对她来说,不是什么恐惧之事,而是最好的解脱! 伊荣华听到了脚步声渐行渐远,再次滑了一行清泪!多么可笑!将自己害成这般模样的,竟然是自己最为依赖的丈夫和表妹!还有自己的舅舅、舅妈、外祖母!他们竟是全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花了自己的银钱,占了自己的财产!现在居然还妄想要自己说出哥哥生前藏匿宝物的地方! “呵呵!”伊荣华轻笑出声,自己这辈子活的是多么的可笑!十三岁时,父母双亡,与哥哥相依为命,不想被祖母和伯父算计了大半儿的家产!投奔外祖一家后,竟是被人算计至此!成亲五年,没有子嗣,呵呵!不过是一场笑话!原来自己早在成婚前,便被舅妈给了绝子汤!多么阴险的毒计!自己原来不过只是一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棋子! 伊荣华强撑着身子,然后一个翻身,终于,她滚落在地了!试了那么多次,终于成功了! 伊荣华的手脚筋被挑断了,可是她的胳膊和腿还是可以用的。只是腰椎处被王朋打成了重伤,若不是自己强忍了巨痛,根本是动不得分毫的! 伊荣华慢慢地在地上爬着,她的浑身都已被冷汗所湿透。每爬一步,她就会想起哥哥的惨死!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只要一想到死去的哥哥,她似乎就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她一直是笑着!笑的那样的明艳妩媚!笑的那样的妖艳如花! 终于,她爬到了那桌前,慢慢地以胳膊为支撑,她笑了!笑的妖艳无比!恍若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那眼睛里除了恨!滔天的恨!再看不到别的! 当晚,早已是熟睡的人们,没有人注意到,这处荒院里,隐隐有火光泛出! 伴随着越来越盛的火光,似乎是有一道极为凄厉的声音传出,恍若想要冲破云霄,直达天庭,向老天要讨一个公道!“苍天不公!我父母向来心善,却是惨死盗贼的刀!我与哥哥与人为善,却是落的如此场!若有来世!我伊荣华绝不再心慈手软!为了哥哥,我伊荣华遇佛杀佛,遇神杀神!哈哈!哈哈!” 床上的王康猛然惊醒,推了一把身边的刘丽华,然后起身至窗口,将窗户打开!一片火光映入眼帘!“糟了!” 等人们赶去时,这里早已是火光冲天!待火被熄灭,一切都已是烧的一片狼藉! ------题外话------ 美人们,雪开新文了!大家来点击收藏吧!宠文,一对一,雪是亲妈,不会虐女主的哦!哈哈!雪等着你们! 第一章 含恨而死! 言情海 正文 第五章 何时出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章 何时出丧? 次日上午,伊荣华的大伯伊建风和刘氏急匆匆地进了伊府,直接闯到了灵堂,开始大闹! 刘氏一进灵堂,便哭号道:“我的弟妹呀!你可是不知道,你死的冤屈,你和二弟的丧礼竟然也是办不得呀!也不知是哪个没有良心的,竟然是不许你们出丧呀!” 伊建风也在那里装腔作势,边抹着眼泪,边哭道:“二弟呀!你走的真是冤哪!歹人杀了你的身!想不到还有人更是狠心,竟是不让你和弟妹葬呀!真是好狠的心哪!” 这灵堂里除了有伊荣华守着外,灵堂外侧还坐了族里的几名族老,听到这个,自然也就是进了灵堂,其中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问道:“怎么回事?何人不许他们夫妇俩葬了?说清楚了!” 刘氏哭着道:“族长大伯呀!您可要为我死去的二弟和二弟妹作主呀!这人都死了!竟然是不让出丧,这是何道理呀?” 荣华听着眉目微闪,却是仍是跪在原地,不动声色,仿佛压根儿就没听见这大伯夫妇二人的哭闹一般。 族长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别净顾着哭!建风,你来说!什么人敢如此无礼,连死者也不放过!” 其它几名族老也是附和道:“就是!这也太欺负人了!死者为大!这样简单的道理竟是都不懂了吗?” 伊建风一看这形势向着他这边儿倒了,心中一喜,“族长大伯,您是不知道呀!本来昨儿个,我们便与母亲商议了,也挑好了日子,说是明日便是吉时出丧呀!我便找了这府里的管家伊名安排相关事宜,谁知这管家竟然说没有荣华的吩咐,不敢擅自作主,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荣华出来主持才成呀!” 族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按理说,这荣华的父母过世,自然是应该由其大伯伊建风来主持丧事,这荣华向来是被人称赞知书达礼,极明事理之人,怎么今儿个,竟是会做出这种事来? 族长看着仍是跪在地上的伊荣华,对于他们这边儿的哭哭啼啼,似是闻所未闻一般!仍是双眼含泪,凄凄哀哀地看着灵堂上的两幅棺柩,眼还有一片青色,显然是晚上在此守到了极晚,晚上休息的时间太少了。 族长的心中一动,这样一个小姑娘,偌大的一个伊府,现在只余她一人,想要撑起来,是何其不易! “荣华呀,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荣华似是这才回了神,不明所以地看向了灵堂中的众人,“不知族长爷爷叫荣华何事?” 那声音本来是该着婉转清丽的,现在听起来,却是带了浓浓的哭腔,和一丝的嘶哑,让人听起来,更是觉得可怜无依,让人心疼! 族长将刚才伊建风的话又说了一遍,这才问道:“你大伯所言可是实情?” 荣华在宋嬷嬷的搀扶起了身,冲着几人盈盈一拜,“几位爷爷伯伯,请恕荣华身上有孝,不能全礼了。这名叔所言属实,这发丧之事,的确是我吩咐暂时推后的。” “这是为何?你难道不想着让你的父母早日入土为安?”族长道。 刘氏也是急道:“荣华呀!你怎么这般地糊涂呀?你父母惨死,伯母也知道你心中难受,可也不能总是让他们停在这儿呀!总是要让他们入土为安才是呀!” 荣华垂了眸子,两眼中各有一滴清泪滑过,轻道:“伯母所言极是!父母突遭横祸自当是早日入土为安。可是我哥哥至今未归!难道让哥哥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说着,便再次轻泣起来!一旁的宋嬷嬷赶忙劝慰道:“小姐,您别太伤心了!相信这族老们会体谅您的一片孝心的!”说完,便冲着族长施了一礼道:“族长老爷,我家小姐也是想着老爷夫人走时未能见到少爷。想着等少爷回来,看他们二老一眼,走时,再送他们一程!一来是全了少爷和小姐的一片孝心。这二来,也是全了老爷夫人的心愿哪!” 族老们面面相觑,这荣华和这宋嬷嬷说的都有道理,这自家的父母死了,难道还不能等亲生儿子回来送葬吗? 刘氏一看,便急了!“荣华呀!可是若是等着荣升回来,咱们不是心里也没数儿!再者说了,荣升是去当兵,又不是做生意!这军营里,能让他随便回来吗?” 伊建风也是说道:“是呀!即便是他能回来!可是你可知道他何时才能回府?他若不回府,你父母便一直这样等着?荣华呀!大伯知道你是一片孝心!可是若是等着荣升,怕是会误了你父母上路的时辰哪!” 荣华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轻道:“可是按照咱们这里的风俗,要亲子打幡才可出殡!哥哥没有回来,难不成要我一个女儿家去打幡不成?” 宋嬷嬷忙道:“小姐切莫乱说!您尚未出阁,可不能乱说!” 一位族老道:“这荣华说的也有道理,这亲子打幡是必须的!总不能走时,连个打幡的也没有吧?” 这打幡,便是当地的一种风俗,便是亲子在父母出殡之日,在棺前走着,手中举着一个大大的招魂幡,意思便是招引着亡者的魂魄,莫要走丢了,找不到路! 族长一听也是点头道:“不错!若是荣升不回来,还真是不成!” 刘氏一听,大声道:“怎么不成?可以让我家的荣贵为二弟和二弟妹打幡呀!” 刘氏这话一出,当便引得灵堂内众人颇有些意味不明的看向了她!灵堂内一片寂静,刘氏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似是说出来的太快了些,有些不妥了。便尴尬的笑了笑,一想这是灵堂,更是不妥!一时间,竟是有些慌乱了起来了! ------题外话------ 美人们,想看到女主的哥哥快点儿回来不?呀呀!求收藏,求评论呀! 第五章 何时出丧? 正文 第二章 苍天开眼!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章 苍天开眼! 不知过了多久,伊荣华感觉到了有人在叫自己,不停的叫!终于,伊荣华的意识渐渐地被唤起,难道是自己到了地狱了? 一睁开眼,入眼的,便是一个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自己的贴身婢女灵芝! 伊荣华甩了甩头,自己没看错吧?灵芝不是被外祖家的人设计,被自己给赶走了吗?怎么会在这儿?不对!眼前的灵芝也就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分明还是个小孩子! 伊荣华再一细看,内除了灵芝,还有自己的奶娘,宋嬷嬷!还有几名丫环,因为她们是跪着的,看不清楚样子,不过入目的,皆是白色!再看自己的身上,也是一身的素白!心里一惊,莫不是自己重生了? 只听宋嬷嬷哑着嗓子劝道:“小姐!您可千万要撑住呀!少爷还没回来。您若是倒了,这一府上的老小可怎么是好呀?” “是呀,小姐。您先进些粥吧!不能只是一味的伤心!总是要先把丧事办了呀!”灵芝也哭着劝道。 “丧事?”伊荣华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重生到了父母遇害后!心里一阵激动,却是有些恼怒,为什么是要重生在父母遇害之后?难道自己今生真的是与父母无缘? 灵芝再次劝道:“小姐,您还是听奴婢的话,先进些粥吧。” 伊荣华现在已是大概地明白了自己现在处境,自己竟然是重生回到了七年前!自己十三岁之时,而且还是父母刚刚遇害之后! 伊荣华看着年仅十一岁的灵芝,想起自己前世时,竟然是错信了舅母的话,将她赶了出去!现在想想,当年自己身边儿宋嬷嬷、灵芝、百香,哪一个不是对自己忠心耿耿?可是结果呢?竟是全都被自己赶了出去?身上剩的,便只有舅母、表妹等人安插的各种眼线!哪有一个是真心为自己做事的? 宋嬷嬷看着伊荣华眼里噙了泪,一个人坐着发呆,急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您可千万别吓奴婢呀?” 伊荣华回过神来,眼泪自眼中滑落,“宋嬷嬷,扶我起来。灵芝,去给我端碗粥过来。” “是!”灵芝稍愣了一,便带着泪笑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端回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粥。 伊荣华知道,待会儿,自己的那些个所谓的亲人便会找上门来了!自己要先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与他们周旋! 果然,荣华刚刚进完粥,漱了口,便听到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我可怜的荣华呀!怎么就这般的命苦呀!”人还未到,便先听到了一声听起来有些凄惨的哀号声! 静依眨眨眼睛,是自己的大伯母!细听那声音里根本就是没有一丝的悲苦之意,除了声音有些嘶哑之外,细听上去,那根本就是干号!半点儿痛意也无!真不明白,自己前世时怎么就会相信她们是真的为了自己的父母难过,真的是对自己和哥哥百般的疼爱? 伊荣华身形不动,仍是端坐于桌前,双眼冷冷地看向了内门的门帘! 宋嬷嬷原本还是有些担心的,小姐毕竟是年幼,以前小姐也是常与几位堂小姐一起玩耍,常送些东西给她们。自己以前劝说时,小姐只是轻道,都是自家姐妹,无碍的!现在这大夫人闹上门来,怕是来者不善,只是小姐? 可是当宋嬷嬷看到小姐的眼神时,便觉得小姐这次昏死了过去,醒来后,似是有什么不同了! 门帘被人挑起,一名稍显富态的中年妇人进了门。正是荣华的大伯母刘氏,她一看到端坐于桌前的荣华,先是一愣,接着便又是一阵干号! 伊荣华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却是默不作声,只是眼眶里仍是有着眼泪在打转儿! 刘氏一手拉住了荣华的手,一手拿帕子掩了面,哭道:“我可怜的弟妹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只留我们苦命的荣华呀!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伊荣华想起刚刚过世的父母,眼泪终于是一个没忍住,哗哗地掉了来了。一旁的宋嬷嬷看了,眉头微皱,急忙劝道:“大夫人,您还是节哀吧。小姐才刚刚醒过来,您可别再让小姐伤心过度昏厥了过去。” 伊荣华一愣,前世时,宋嬷嬷也是这样说的。可惜她当时心思太过单纯,没能听出宋嬷嬷的意思,这宋嬷嬷是在暗暗提醒自己,这大夫人若是真的爱惜自己怎么会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反而是一进门便拉住自己号陶大哭? 荣华想明白了这一点,便自刘氏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拿帕子拭了泪,哽咽道:“父亲和母亲就这样去了。可怜荣华现在孤身一人,哥哥也不在身旁,真是万事都没了主意!” 刘氏一听这个,立时便止了哭声,“荣华呀!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说咱们出身是商户,可是你母亲可是出身大户的,你外祖还曾是中过举人呢!现在你父母都不在了。以后,大伯母那里,便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过去住,就什么时候过去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不好?” 荣华听了,微点了点头,想起前世时刘氏也是这般说的,可是自己当时年幼说现在的这个家毕竟是父亲一手创建起来的,自然是舍不得离开,也因此而让刘氏借故住进了伊府,日后竟是霸占了伊家! 这一世的荣华哪里还会如前世那般的单纯?她没忘记她曾经发的誓言,为了哥哥,这一世,她决不再心慈手软!凡是有人想阻碍他哥哥的前程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第二章 苍天开眼! 言情海 正文 第六章 卑鄙无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章 卑鄙无耻! 刘氏的话,让族长和其它几位族老顿时便明白了这伊建风两口子是打了什么主意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的确是应该由亲子一路举着招魂幡。可是没有儿子的,则是由侄子来顶替,或者是女儿招了上门女婿,便由上门女婿来办这件差事!可是现在死者明明有儿子,这刘氏却是抢着让自己的儿子荣贵来做这种事,是何道理呀? 要知道,凡是父母健在的,没有一个愿意自己的儿子去给别人打幡的!这可是晦气的!这是丧事,与办婚宴什么的不同,那是沾沾喜气,自然是有人争着抢着,可是这是办丧事,是晦气倒霉的事儿!谁会上赶着送自己的儿子来办这种事? 几名族老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当地还有一种说法,便是送葬时只允许一名亲子打幡,而哪个儿子打幡,一般都是由家中的长辈指定的。一般都是长子!这民俗便是,谁打幡送葬,谁便有权继承家里的所有产业、房等等! 很明显现在这伊建风两口子,便是打了这伊家财产的主意!这是趁着伊荣升还没回来,便先抢着送葬,好让他们自己的儿子,白得份儿家业了! 荣华泪眼朦胧,故作不解道:“族长爷爷,我有亲哥哥,不是应该是哥哥亲自打幡送葬吗?怎么能劳动堂哥?再说了,大伯父和大伯母都尚健在,如此一来,岂不是在诅咒他们的健康?这种事万万使不得!荣华和哥哥,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若是因此,使得大伯父和大伯母再生出什么疾病灾祸来,荣华心底一生难安!” 族长看着楚楚可怜的伊荣华,这话里字字句句都是在为着伊建风两口子着想!生怕会将灾祸带给了人家!真是个心善的! 族长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此善良的孩子,怎么会想到这是她的大伯一家打好了算盘,要算计她的家产哪? “荣华说的对!还是再等一等吧。至少也得等荣升赶回来!再说了,荣升只是去当兵,现在又无仗可打,家中发生了如此大事,自然是会赶回来的。再等等吧。” 族长发了话,其它的族老自然也是点头附和了! 荣华低了头,对着众人又是一拜,“多谢众位爷爷伯伯了。父母的丧事,还要多多劳烦几位族里的长辈了!” 荣华这话可就是将伊建风一家子的好算盘给堵死了!这是什么意思?这荣华刚才说了,这丧事,可是拜托给众位了!可不是只有一个伊建风能做得了主的!不是你伊建风想如何,便可以如何的! 族长点了点头,“可怜的孩子!放心吧,有族长爷爷在,定是会将你父母的丧事办的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 “多谢族长爷爷了。”荣华冲着族长再施一礼。 族长便引了众人退出了灵堂。荣华再度在蒲团上跪了,垂的眼睑却是遮住了她眼中的哀伤和那一抹精光!刚才她故意在族长面前表现的对于大伯一家想要谋夺她们家产的事一概不知。一来,便是为了让族老们觉得她年纪小,心善,又刚失了父母,怎能如此被人欺负? 果然,她刚才的表现,激起了族老们的保护欲!有了他们的干预,这大伯一家自是没有那么容易得手了! 这二来,便是将丧事委托给了族里的各位族老,既给了他们面子,让他们觉得荣华敬重他们,给了他们体面,同时,也是利用几位族老来压制大伯一家! 宋嬷嬷想了想,仍是有些不放心,“小姐,您就不怕万一几位族老和大老爷一家联合起来,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荣华拭了泪,轻道:“不会!父亲是江南的第一富商。虽然只是商户出身,可是到底是江南的名人!这些族老们又是年纪大了,极爱面子的!如何会让人在背地里笑话他们?骂他们贪了我和哥哥这两个没了爹娘的孩子的家产?” 宋嬷嬷点点头,“小姐说的是!这人老了,便是极看重名望了!自是不希望以后出门有人戳脊梁骨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咱们还是得防着大伯一家!他们哪里会如此轻易地善罢甘休?定是还会再想别的法子!我只盼着,哥哥能早日回来,也好送父母上路。” 这边儿刚刚消停了,外边儿的名叔便急急忙忙地进来了。“小姐,一些个外庄的掌柜的听说了老爷和夫人的事,也都赶回来了,说是一会儿就到,您看?” “何人吩咐他们回来的?” “这,老奴不知。不过,听说这消息是大老爷吩咐人给送去的。” 荣华一听,眼神便是一暗,好哇!伊健风,你们夫妻俩不仅是打着我伊府的主意,还想着打我外头生意的主意!荣华想到前世时,名叔并未将这个消息知之自己,应该是前世自己太过于相信大伯父和大伯母了,定是他们将事情都给拦了来。 “名叔,待他们吊唁完,便将他们都请去父亲的书房。我要到那里见他们。记着,要悄悄的,别让旁人知道,特别是外人!” “是!老奴明白。” 宋嬷嬷有些担心道:“小姐,您要见这些个外庄的掌柜的?” “不然呢?现在哥哥没回来,这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名叔在忙,总不能将这外边儿的生意也都交给名叔打理吧?”说到这儿,荣华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名叔不是有个儿子,叫伊少辉吗?” “是呀,这名字,还是当年老爷给取的呢!” “这伊少辉再在在何处?” “回小姐,他现在在马房当差呢。” 荣华点了点头,她记得前世自己去了京城后,这伊名一家被赶出了伊府后,全凭着伊少辉的一身本事,闯出了名堂!特别是在经营药材方面,很有一套! “找个时间,我要见见这个伊少辉。”荣华说完,眸子里闪过一抹光华,宛若是阳光洒在了溪面上一样,波光粼粼,夺人眼球! ------题外话------ 打滚、卖萌、耍无赖!求收藏!求评论!不写评的孩纸,不是好孩纸! 第六章 卑鄙无耻! 正文 第三章 未雨绸缪!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章 未雨绸缪! “大伯母,您有这个心,荣华心中感激不已。只是荣华虽然年幼,可也是自小受母亲教导,凡事还是要自力更生才好。尽量还是不要打扰旁人,以免给人家造成麻烦。” 荣华的声音有些哑,自是因为自昨日得知父母去世的消息时,哭哑的。 刘氏一听这话,便急道:“荣华呀,大伯母怎么会是旁人?大伯母可是你的亲伯母,咱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说起了两家话呢!要知道还有你祖母在世呢!哪里能让你受了委屈!” 荣华的眼神一暗,一提起这个大伯母,荣华心中的恨便更是深入骨髓了!若不是因为祖母偏心于自己的长子,自己与哥哥又怎么会被逼的离开江南,去了京城?如果不去京城,自己和哥哥又怎么会有那番的境遇?哥哥又怎么会被人害死? “祖母虽然健在,可是父亲是庶出,按照我朝的规矩,父亲一成婚便自祖宅之中搬出单过,所有的生活用度也都是要自己想法子去挣的。说白了,就是被分了出来。如今父亲虽然去了,可仍是摆脱不了庶子的身分,哪里还敢劳动祖母?” 荣华说完,不待刘氏说话,便对着宋嬷嬷道:“宋嬷嬷,快些与我换了衣服,我好去灵堂为父亲和母亲守灵。” “是,小姐。”宋嬷嬷说完,这边儿的灵芝就拿了衣服过来。刘氏一看这样子,也不便再多待,便起身出去了。 “小姐,您今日这番话,怕是将大夫人给得罪了。”宋嬷嬷一边服侍着她换衣服,一边儿说。 “得罪便得罪!父亲和母亲都没了!我还怕得罪她不成?宋嬷嬷,你快些派人去找到哥哥,将家里的事情告诉哥哥,让他赶快想办法回来,最起码,也要见上父亲母亲的最后一面!” “是!小姐放心,昨儿老奴便命人去找了。前后共派出了三拨儿人去传消息。” “这便好。有宋嬷嬷替我操心着这些事儿,我也好安心地在府中与大伯母和祖母她们周旋。” “小姐,您的意思是?”宋嬷嬷有些吃惊道。 “很简单,今日大伯母来的目的,就是想着住进咱们伊府!那可是不成的!即便是这府中只剩了我一人,也绝不容许她们打我父亲辛苦打来的基业的主意!这些都是父亲打算留给哥哥的,我自然要先为他守好了,等着他回来。” “小姐,您能想明白这个,老奴便放心了。” “宋嬷嬷放心吧。谁是真的对我好,谁是惦记着我们伊府的东西,我心里清楚着呢。以后,您和灵芝就时刻跟在我身边儿,千万要帮着我撑到哥哥回来!” “是!奴婢定是帮着小姐将老爷的基业给守牢了。” “好。灵敏,你去将咱们伊府的管家叫到灵堂前,我有话要问。” “是,小姐。” 荣华在宋嬷嬷和灵芝的陪同一起去了前院儿的灵堂。偌大的伊府,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素白!全府上处处是一片伤心之景,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子都是悲伤之色甚浓! 到了灵堂前,荣华看着跪在外面的仆人们,都是以泪洗面,眼睛红肿。荣华想到父母生前待府中的人极好。只是自己前世过于相信刘氏和祖母,才会接二连三的将府中的人们给遣退,以致于后来的伊府全数落到了刘氏和祖母的手中! 荣华挺直了脊背,面上的哀伤之色虽然甚浓,可是却是让人感觉到她小小的身子里似是还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人们看着荣华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灵堂,看着她那挺直的脊背,人们不由得想起老爷一家的心善,如今却是突遭横祸,只留了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而少爷现在还不在家,只有小姐一人在府中苦苦支撑,是何其不易呀! 不一会儿,管家伊名便被灵敏给请到了灵堂,伊名跪在了灵堂前,磕了几个头,再抬起头来,便已是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地流了来。 “小姐,您找老奴?” “名叔,您是府上的老人儿了,荣华自出生时,您便已经是在府上了。眼府中突遭横祸,这里里外外,还得靠着您和宋嬷嬷张罗着。虽然伊家也有几门亲戚,可是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儿的人,我相信您比我看的清楚。名叔,这伊府,是爹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将来,这伊府的主人,只能是哥哥,名叔,我现在这样说,您能明白吗?” “是,小姐!奴才明白。您叫老奴一声名叔,那是看得起老奴!您和少爷都是老奴自小看着长大的。您和少爷是什么样儿的人,老奴也是心中有数。小姐放心就是!这外院儿,老奴定是会给您守严了。” “有名叔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荣华说完,便冲着那两幅灵柩道:“父亲,母亲,你们听到了吗?有名叔和宋嬷嬷帮扶着,荣华一定可以撑到哥哥回来!绝不让人打咱们这家的主意!” 说着,冲着那两幅灵柩磕了个头,然后转身向伊名和宋嬷嬷也是各磕了一个头,这可是把那二人给吓坏了,赶忙地也冲着荣华磕了头,“小姐,您这可是折煞老奴了!” “名叔,吩咐府中的护院,无论白天晚上,定是要仔细巡逻,咱们什么人都得防着呀!” “是,小姐放心吧。老奴这就去安排。”伊名又冲着灵堂的两幅灵柩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才退出了灵堂。 宋嬷嬷看着宛若是一夜之间便长大了的荣华,心中甚感欣慰,老爷,夫人,你们的在天之灵能看到吗?小姐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为了你们,为了少爷,守住这伊家了! 荣华正想着要如何应对接来刘氏提出来的事,便听到了一阵喧哗声,荣华转头看向门外,竟是刘氏扶着祖母来了! ------题外话------ 美人们,雪开新文了!大家有没有想说些什么?本文仍然是一对一,所以说美人们,你们还等什么?动动你们的金手指,收藏吧!雪出品,更新保证哦! 一样的重生,却是不一样的精彩,我敢说本文的情节跌宕起伏,完全可以让人大出意料!你还等什么?和雪一起来感受女主的喜怒哀乐吧!和女主一起来分享她丰富多彩的人生故事吧!我等你! 第三章 未雨绸缪! 言情海 正文 第七章 怒斥掌柜!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章 怒斥掌柜! 近午时了,人们都去用饭了,宋嬷嬷扶了荣华说是要去换衣服,便绕进了外书房。 “小姐,这便是刚刚赶回来的六名外庄的大掌柜的。”名叔介绍道。 “知道了,你们都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放心地将外庄的一铺子交给你们打理!现在父亲去了,我知道你们心里也是难过,毕竟也都是跟了父亲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人了。今日荣华斗胆命名叔将各位叔伯留来。便是有一事相求。” “小姐客气了。有什么吩咐,小姐直管说就是。”一名身形有些消瘦,看起来脸上悲伤之情浓郁的掌柜道。 荣华一侧身,“这位是?” “小姐,这位是在江州的药材铺的总掌柜的,刘掌柜,他负责整个江州的药材生意。”名叔介绍道。 荣华听了,赶忙冲他福了身道:“原来是刘叔叔,荣华在这里给叔叔见礼了。” “不敢当,不敢当。小姐这是折煞老奴了!”刘掌柜一看这伊小姐竟然给自己行礼,吓了一跳!他们这些做掌柜的,说好听了,是个主事儿的,说白了,还不就是个奴才!哪里能受主子的礼? “荣华是晚辈,这礼刘叔受得。父亲在世时,常对荣华及哥哥提及您。说您在药材行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您说这药是假的,便无人敢说是真的!这一点,荣华可是听过不百次了!故而,自小便对刘叔钦佩不已!” 荣华的声音清澈干净,宛若是山间的小溪,让人听了,直觉得浑身舒畅,格外受用。 “小姐过奖了。这都是老爷抬举奴才。” 荣华勉强笑了笑,“众位叔伯得知了父亲与母亲过世的消息,都各自从铺子里赶来,说起来,倒是一路辛苦了。怕是连口热茶都没喝,便直接进府来了吧?” “回小姐,奴才们一听到这老爷过世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小姐,这老爷和夫人可是了名的大善人!哪知道,竟是如此地没福气呀!”一名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带了哭腔道。 荣华看向名叔,名叔会意,“这位是负责云州的药材铺子的高掌柜。” “原来是高掌柜。按理说,你们都是荣华的长辈,可是今日荣华却是要有几件事情弄不明白,想要请教几位叔伯了。”荣华的声音此时陡然便变得有些清冷了!这令内的众人先是一惊,毕竟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小年纪的闺阁小姐,竟然会有如此冷肃的气质! 现在的荣华,与刚进时的荣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若说先前的荣华给人以温婉淑雅之感,如同是清淡的百合,让人看了舒服。那么现在的荣华,便如同是冬日枝头上覆了雪的寒梅,通体透着一股寒意!却又偏生带着冷傲独立之感! 刘掌柜的神情一颤,现在的荣华,与死去的老爷,那气势上可是有了五六分像了! “小姐有话还请直言!”刘掌柜上身微顷,面色恭谨。 荣华心里暗暗点了个头,这个刘掌柜果然是个不错的,以前常听父亲夸他,有时还不服气,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哪里有父亲厉害,现在看到本人了,却觉得他比父亲说的,怕还是要好! “荣华今日有两件事情不明,还请众位叔伯指教。这一,便是众位叔伯是挣着哪家的银子?” 荣华这话一出,这内的几名掌柜便是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刘掌柜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整肃,看向荣华的眼神里,似是带了几分的探究,还有几分的恍然! 最后还是高掌柜出声道:“回小姐的话,奴才们自然是挣着伊府的银子了!不知小姐问这个,是何意呀?” 刘掌柜瞧了一眼高掌柜,面色微冷,似是有些明白荣华的心思了。 荣华的眼睛在众位掌柜的脸上扫过,淡淡地说了一声,“既然是挣着我伊府的银子,那荣华便不明白了。我伊府从未派过人知会你们这六大掌柜的回来吊唁。你们是奉了谁的令,将各家铺子的事情扔,赶回来的?” 众人的心里一惊,特别是刘掌柜看向荣华的眼神更是大为震惊!这小小年纪,便想到了这个? 刘掌柜道:“回小姐,的确是奴才大意了!这前去江州报信的是老爷的兄长派去的。奴才以为。” “你们以为父亲和母亲都过世了,我伊府的产业就要易主了吗?”荣华现在的声音更是冷上了三分! 这话一出,这六名大掌柜的,竟是齐齐地跪在了地上,有些慌了!这还是这经历了多年苍桑的六名大掌柜,头一次,被一个小丫头的气势给震住了!竟是不自觉地便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慌了神儿了! 也不怪他们的胆儿小!他们可都是伊府的奴才!都是被荣华的父亲买回来的!个个儿到现在,那卖身契还在伊府呢!现在荣华这话一说出来,那就是将他们给置于不忠不义的位置了!他们如何能不怕? 荣华冷冷地看着他们六人,也不叫起,“我刚才说过了,你们都是父亲生前最为信服的大掌柜。你们便是如此地让父亲放心的吗?堂堂地外庄大掌柜,竟然私自扔自己手底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铺子匆匆忙忙赶回来,谁给的你们胆子?以为父亲不在了,他生前立的规矩也不在了吗?” 荣华的嗓门不大,却是宛若冬日的西北风,吹在人身上,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一阵冰凉! 刘掌柜率先发话道:“小姐教训的是!是奴才们失职了!奴才愿意接受小姐的惩罚!” “奴才愿意接受惩罚!”另外的五名掌柜的齐声道。 ------题外话------ 美人们,想看帅哥出炉不?想看各种美男登场不?哼!你不写评,我就不让他们出场!等着吧! 第七章 怒斥掌柜! 正文 第八章 恩威并施!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章 恩威并施! 荣华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上前几步,亲手将刘掌柜给扶了起来,“都起来吧。” 众位掌柜地起了身,明明是深秋,头上却是都出了一头的冷汗!原本几名掌柜的还对眼前的小姐有些轻视,可是刚才小姐的那番话,还有那番气势!众人已是再不能小看! “今日若非蒙小姐教诲,奴才等怕还是不知错在何处?多谢小姐了!您说的对,奴才拿的是伊府的银子,是过世的老爷给的银子。现在老爷和夫人都不在了!您和公子便是奴才的主子了!” 刘掌柜的话一说完,六人便齐齐地冲着荣华弯了腰,“见过小主子。” 荣华急道:“不可!你们的小主子,是我哥哥。他不日将归。届时,还望众位掌柜能好好扶持于他!” “此事不劳小姐吩咐。奴才等自然是顷力相助!奴才们能有今天也都是老爷给的!现在老爷不在了,奴才们便自然是要听您和公子的。奴才等即刻便各自返回各自的铺子,等候公子前去巡视!” “好。还请众位掌柜的不要嫌荣华的话说的太过了!实在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父母刚刚过世,哥哥又未归。我伊家经此大难,绝不可以再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了!伊家上上养了多少人?岂止是这府里这些?众位大掌柜的都明白父亲的产业究竟有多大,所以,现在荣华一定要将这些都给哥哥看好了!还请众位大掌柜记牢了!这伊家现在只有我荣华还有哥哥二人做主!再无旁人!” “是!奴才谨记!”六人弯腰行礼,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想不到这小姐小小年纪,便能将事情看的如此通透?竟然已经想到了这大老爷在打伊家产业的主意? “荣华在此再谢谢诸位了。”说完,荣华对着六人福了福身,不等他们说话,便又道:“哥哥未归前,各位大掌柜便忠于职守,不可再擅自离开。还有,若是有什么要事做不了主,可派人来府上。名叔,这段时间你要盯紧些。切莫误了外头的事!虽说钱财为身外之物,可是对于我们兄妹二人来说,这是父亲和母亲留给我们的,是我们最为富贵的财富!便是有人给了金山银山,也是不能换的!几位可能体谅?” “是,小姐说的极是!”高掌柜也是用袖子抹了把泪道:“小姐,看到您能如此聪明,事事想的周到,倒是我们这些老人儿反倒是疏忽大意了!险些让人钻了空子!是奴才们对不住老爷呀!” 荣华的眼睛轻眨,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了出来,“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们。若不是大伯刻意如此,你们也未必会回来!说起来,谁让我们同大伯一样,都姓伊呢!” 荣华吸了吸鼻子,拿帕子拭了泪,抬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不宜在此久留,先回去吧。” “是!” “慢着!” 几人刚刚转了身走了两步,便又都停,齐齐地看向荣华,等着她的吩咐。 荣华脸上带有淡淡地哀伤之色,“你们既然回来了,便都先回到家里与家人团圆一次吧。待明日再走。” 六位大掌柜的一听,顿时便有些激动了,“多谢小姐体恤!” “罢了。你们回来一趟也是不易,再说了,我刚刚经历了这痛失双亲之事,想到世事无常,人生难料。眼,你们和家人都好好儿的,有机会,便多聚聚吧。”荣华经过前世之事,整个人已是通透了许多,再加上以前常得其父教导,自然也知道对待人,特别是为自己做事的人,要恩威并施! “是!还请小姐节哀,奴才告退。” “小姐,您便在这儿用些东西吧。还能在这里歇一歇,不然,您的身子,怕是受不住的。”一旁的宋嬷嬷有些担心道。 “好,多谢宋嬷嬷提醒了!你说的对,我的身子现在是最重要的!若是我现在倒了,哥哥又没回来,这伊府的上上,说不清什么时候就易主了!” “小姐,您能想到这个,自然是好的。可是你也不过才十三岁,哪里就能扛的动这么重的担子?还是盼着公子能早些回来吧。” 荣华点点头,“的确!眼最重要的,便是要确保哥哥能平安回来。” 说完,荣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坚定!她记得前世哥哥回来的路上,原本是一切顺利,谁知刚进了苏州府,便处处不顺,不是自己的银两被偷了,便是马被盗了,然后竟是有一处的木桥竟然是榻了!现在想来,这一切应该都是大伯一家搞的鬼吧?目的就是不让哥哥顺利地回府! 事实上,前世哥哥也的确是在父母葬后才回到了府里。而大伯一家也是利用了堂哥给父亲送葬,而要求将父亲名的十几间铺子,过到了他的名!算是半个儿了! 荣华吩咐道:“告诉名叔,在苏州府只要哥哥的有可能经过的地方,全部都派人守着!一定要派府上信的过的人守着!一直守到哥哥回来为止!” “是!小姐。”宋嬷嬷道。 荣华用了午膳再次来到了灵堂,大伯,大伯母,你们还想着像上一世一样,再来剥削我们兄妹二人的家产?简直就是做梦!有我伊荣华在的一天,我便绝不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题外话------ 美人们,弱弱地说一声,中秋节快乐!雪自己也知道,说的有些晚了!可是没办法,今天如果不是看到了几位美人在嫡女那里留言,我自己都忘了。囧!美人们,雪大吼一声,求收藏呀!求评论呀!如果有评价票就更好了呀!美人们的评论都好少!雪都不想让美男出来鸟! 第八章 恩威并施! 正文 第四章 如此祖母!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章 如此祖母! 荣华的祖母是荣华大伯母刘氏的姨母,王氏。 王氏一进院子,便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帕子掩了面,哭号道:“我的儿呀!你怎么走的这么早!这不是让我这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我的儿啊!这以后只剩我这个孤老婆子可怎么活呀!” 荣华眼中含泪,心中却是一颤!与前世一模一样的哭腔!现在的自己却是听出味儿来了!什么叫孤老婆子?难道她大伯就是是她的儿子了?自己前世怎么就没听出这王氏的虚伪来,竟然还天真地以为祖母是与自己的父亲亲厚,才会如此! 王氏一边儿哭哭啼啼地,一边便被刘氏扶着进了灵堂! 荣华跪在原地,哭道:“祖母!” 王氏即刻上前,一把抱住了荣华,“我的儿呀!天可怜见的!这以后只剩你一个孤女在世,可怎么活呀?我苦命的孙女儿呀!” 荣华眼里的泪是止不住地往掉!自然不是因为王氏的这番话,而是因为自己想到了前世没有了父母的庇佑,自己与哥哥二人支撑这个家有多艰难! 刘氏也红了眼睛,劝道:“母亲,您还是节哀吧。你年纪大了,再这般地难过,身子怕是受不住的。还是先到后院去歇歇吧。” 荣华醒过神来,吩咐道:“宋嬷嬷,你快快安排一,请祖母到后院儿歇息一会儿。待会儿定然是还要吊唁的人要来,要快去快回。” “是,小姐。”宋嬷嬷抹了泪,起身扶了王氏,将其引到了后院儿。 宋嬷嬷将二人引至后院儿的一处客院,吩咐守在那里的两名丫头道:“你们好生伺候着老夫人和大夫人。”宋嬷嬷边说,边对二人使着眼色。两个丫头也是机灵,看明白了宋嬷嬷的暗示,二人齐齐点了头应了,便请了王氏和刘氏进去。 “老夫人,大夫人,您二位就先在这里稍作歇息。老奴还要去灵堂那边儿伺候小姐。” “你去吧,劝着点儿荣华,别让她再晕了过去。”王氏摆摆手道。 “是!老奴明白。” 宋嬷嬷退了出去,刘氏便扶着王氏到里间儿的榻上躺了。两名小丫环送来了一壶热茶,还有两小碟的点心。然后便躬身退到了外面,守在了门口。 刘氏四一瞧,啧啧!这子里也太清减了些!墙上空空的,多宝阁上也是空空的,刘氏有些不满了!“母亲您瞧!这小丫头怕是担心咱们偷了她家的好东西,竟是把外边儿的摆饰都给藏了起来!” 王氏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才看出这丫头会当家!这是规矩!自家的父母双亡了,正是丧事!难道还要摆出金银玉器来?你就是个眼皮子浅的!” 刘氏一想,可不吗?这里的规矩便是如此!她怎么一时糊涂竟给忘了!忙涎了一张脸,笑道:“母亲,是儿媳糊涂了。您可千万别生气!儿媳这不是着急吗?趁着现在那伊荣升还没回来,咱们得赶紧地手呀!否则的话,等他回来了,咱们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王氏冷笑一声,“不过就是两个小毛孩子罢了!你怎么就这般的没个见识!现在前来吊唁的人这么多,难道你想着让人抓个现形儿,然后让人看了笑话?”说完,冲着刘氏使了个眼色。刘氏会意,便出来掀了帘子四一瞧,又回转到了里。 “母亲,外边儿没人!现在哪顾得上咱们?怕是都在前头哭呢!” “那两个小丫头呢?” “在院子门口儿守着呢。”刘氏说完,忙上前帮着王氏松了松肩道:“母亲,您看是不是该找族里的几位族老商量一这出丧的事儿?” “嗯,这些事情让老大去找就是了。死的毕竟是他的兄弟,他这个做兄长的若是不能帮着张罗,怕也是惹人闲话。” “是,儿媳也是这么想的。”刘氏的眼睛骨碌骨碌地直转,“母亲,您看这要是请族老什么的,总得花银子吧!最起码,这酒菜,是免不了的。再者这还有其它的一些个花销,哪里不是钱?” “哼!我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行了,回头儿到老二的帐房那儿去支就是了。”那语气就像是在说自家的帐房似的。 “诶!有母亲您这句话就成了。”刘氏乐呵呵地应了,自己的肚子里则是噼哩啪啦地算起了帐!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在打着贪银子的主意呢! 院子里,那寝室窗户的面儿,正蹲了一个人,可不就是刚才两名丫头中的一个!小丫头眼睛转了转,轻手轻脚地跑了出去,到了院子门口儿,和另一个嘱咐了两句,便跑去前院儿的灵堂了。 宋嬷嬷将那丫头引了进来,说了一遍。荣华止了哭,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怯生生地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原来是在何处当差?” “回小姐,奴婢名灵雁,原是在浣衣房的。现在因为前院儿的人手不够,所以奴婢便被调到了后院儿守着。” “好!你倒是个机灵的!现在府里正是多灾多难的时候,只要你好好儿做事,回头,我自然是亏待不了你。” “是!奴婢谢过小姐。” “你且去吧。小心地守着那儿。” “是!” “宋嬷嬷,去告诉名叔吧。既然她们已经是打了咱们府上的主意,咱们总是得做些个防范,还不能让她们挑出理来!到底她们也都是长辈。让名叔把事情做得体面些,别给父亲和母亲丢了脸!” ------题外话------ 美人们,有没有觉得这个老太婆有些讨厌?有没有?女主现在在慢慢地调整自己,很快就要大显身手了!美人们,你们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求收藏!求评呀! 第四章 如此祖母! 言情海 正文 第九章 厚颜无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章 厚颜无耻! 两日后,祖母王氏在大伯一家的簇拥再次来到了伊府的后院儿,伊荣华也被叫了过去。 王氏一进门,便拿帕子掩了面,哀声道:“我可怜的儿呀!你死的好不委屈呀!可怜我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心痛至极了!可如今看着你就是连死了,也无法得到安宁,无法安心地走呀!我老婆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呀!” 荣华一进门,便听到了王氏的嚎声,她的面上悲苦更甚,想起自己前一世是多么的信任老太太,可是结果呢?竟然就是伙同大伯一家谋夺了她与哥哥的大半家产!这一次,自己绝不会再心软了! 荣华稍作调整,便进了子。“给祖母请安,给大伯,大伯母请安。” 荣华的声音冷冷清清,里面还带了一丝的嘶哑,这两日若不是有宋嬷嬷和灵芝在她身边儿照应着,怕是如今就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王氏见荣华来了,便也止了哭声,“荣华呀!来,你瞧瞧,这孩子都瘦成什么样儿了?你们这些做人的都是怎么伺候的?老爷和夫人不再了,你们就如此仗着胆子欺负你家小姐吗?一个个儿都是欠管教了!” 一旁的刘氏听了,忙附和道:“母亲说的是!这几日,别说旁的人了,就连在荣华身边儿近身伺候的几个都是常常找不到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王氏一听,怒道:“忙什么?不过就是些人,如今主子有难了,不说在主子跟前儿好好伺候着,还有心思琢磨别的?我看,这些个奴才都该发卖了才是!” 刘氏低了头,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她这两日一直琢磨着荣华怎么会突然变了许多,想来想去,唯有她身边儿的那几个人最为可疑,定是她们教唆着荣华开始忤逆她们了,否则,一向是心善如水的荣华,怎么突然间像是转了性子? 王氏这话一说完,子里原本伺候的人们便跪了一地,她们自也不傻,知道这老太太是想着要接管伊府了,她们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到底只是人,如何能做得了小姐的主?小姐一向是个性子软的,没个脾气,如今怕是要应了这老太太了。 荣华脸上的泪迹未干,不带一丝感情地问道:“不知祖母今日找荣华来何事?前面还一直有人前来吊唁,父亲和母亲的灵柩不能无人相守,还请祖母尽快示,荣华也好赶快回到灵堂尽孝。” 荣华现在还不能直接与老太太对上,毕竟她是长辈,是自己父亲名义上的嫡母,如今只能是试着转移话题了。 王氏听罢,微挺了挺上身,瞧了一旁的伊建风一眼。 伊建风收到暗示,便一脸的悲伤道:“荣华呀,大伯知道你是想着等你大哥回来送葬,担心若是由你堂哥荣贵来送葬,会给我和你大伯母带来霉运,可是事情已经如此,总不能一直让二弟和二弟妹这样等着?人已逝去,总要是入土为安的。你无需觉得过意不去。我与你父亲本就是兄弟,我的儿子不也就是他的儿子?” 荣华心中冷笑,一句应该就是我父亲的财产也就是你的财产了吧?哼!还真是厚颜无耻! 一旁的刘氏见荣华不语,也是叹道:“荣华呀,你大伯父说的对。荣贵本就是你的亲堂哥,如今你父母都去了。你大哥又在外当兵,怕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回来的,这死者为大,咱们总该是先为他们考虑不是?” 好一个刘氏,三言两语便把自己说成了一个不懂孝道,任由父母一直就这样停灵,也不许亲侄儿送葬的逆女了!荣华心中一紧,还是躲不过吗?不!一定要再等等,哥哥一定很快就要回来了!自己先前做的那些安排不能白费,想着今天还没有收到名叔送来的消息,也许哥哥已经是进了苏州界也是说不定的呢! 荣华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了计较,“祖母,您说的对,死者为大!总不能让父母就这样葬?好歹也该让哥哥回来见上一见呀!” “荣华呀,我知道你与你哥哥感情深厚,可是这都多少时日了?也不见你哥哥回来。咱们总不能一直这样等着吧?” “可是祖母,外祖母和舅舅那边儿还没有派人来,您看?” “哼!你那个外祖母和舅舅几时与你们亲厚过?一直嫌弃你母亲嫁了一个商人为妻,觉得丢了他们望族的脸!哼!什么望族?都是几辈子前的事儿了!还真当自己是贵族了!日子过的说不定比咱们还要差的多!” 荣华低了头,没有答话,她自然是知道外祖一家与母亲并不亲厚的,只所以这会儿提出来,也不过就是为了转移王氏的视线罢了。 刘氏一听觉得不对,“母亲,这不是在说二弟和二弟妹葬的事儿吗?” 王氏瞟了刘氏一眼,刘氏只觉得有些心虚,遂低了头,不敢再说话了。 “荣华呀,你的心思,祖母明白。可是这京城离咱们这里可是得有一个月的路程。难不成,要等上一个月?祖母知道你孝顺,可是咱们总得为死了的人着想,也得为你这个未出阁的姑娘着想!总不能让你还未出阁,便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吧?” 王氏这话可就是含了某种警告了! 荣华如何听不出来,刚想着要如何回嘴,便听到院内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奔跑声,进了子一瞧,是灵敏,气喘吁吁道:“小姐,少爷回来了!” 荣华听了一喜,赶忙就往外走,边走边问,“人呢?到哪儿了?” “回小姐,府上的护院已经接到了少爷,再有两个时辰估计就会回府了。” 内的王氏和刘氏,则是一脸的愤恨!该死的,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题外话------ 妞们,美男要上场了,你们还不准备要说些什么吗?还是在养文?真心不喜欢大家养文呀!这样雪就无法与大家很好的沟通了!美人们,说些什么吧!求你们了!你们要是再不说,我就虐女主!要不就虐美男!决定权在你们哦! 谢谢谢湮儿童鞋送上的花花!!么么! 第九章 厚颜无耻! 正文 第五章 何时出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章 何时出丧? 次日上午,伊荣华的大伯伊建风和刘氏急匆匆地进了伊府,直接闯到了灵堂,开始大闹! 刘氏一进灵堂,便哭号道:“我的弟妹呀!你可是不知道,你死的冤屈,你和二弟的丧礼竟然也是办不得呀!也不知是哪个没有良心的,竟然是不许你们出丧呀!” 伊建风也在那里装腔作势,边抹着眼泪,边哭道:“二弟呀!你走的真是冤哪!歹人杀了你的身!想不到还有人更是狠心,竟是不让你和弟妹葬呀!真是好狠的心哪!” 这灵堂里除了有伊荣华守着外,灵堂外侧还坐了族里的几名族老,听到这个,自然也就是进了灵堂,其中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问道:“怎么回事?何人不许他们夫妇俩葬了?说清楚了!” 刘氏哭着道:“族长大伯呀!您可要为我死去的二弟和二弟妹作主呀!这人都死了!竟然是不让出丧,这是何道理呀?” 荣华听着眉目微闪,却是仍是跪在原地,不动声色,仿佛压根儿就没听见这大伯夫妇二人的哭闹一般。 族长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别净顾着哭!建风,你来说!什么人敢如此无礼,连死者也不放过!” 其它几名族老也是附和道:“就是!这也太欺负人了!死者为大!这样简单的道理竟是都不懂了吗?” 伊建风一看这形势向着他这边儿倒了,心中一喜,“族长大伯,您是不知道呀!本来昨儿个,我们便与母亲商议了,也挑好了日子,说是明日便是吉时出丧呀!我便找了这府里的管家伊名安排相关事宜,谁知这管家竟然说没有荣华的吩咐,不敢擅自作主,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荣华出来主持才成呀!” 族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按理说,这荣华的父母过世,自然是应该由其大伯伊建风来主持丧事,这荣华向来是被人称赞知书达礼,极明事理之人,怎么今儿个,竟是会做出这种事来? 族长看着仍是跪在地上的伊荣华,对于他们这边儿的哭哭啼啼,似是闻所未闻一般!仍是双眼含泪,凄凄哀哀地看着灵堂上的两幅棺柩,眼还有一片青色,显然是晚上在此守到了极晚,晚上休息的时间太少了。 族长的心中一动,这样一个小姑娘,偌大的一个伊府,现在只余她一人,想要撑起来,是何其不易! “荣华呀,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荣华似是这才回了神,不明所以地看向了灵堂中的众人,“不知族长爷爷叫荣华何事?” 那声音本来是该着婉转清丽的,现在听起来,却是带了浓浓的哭腔,和一丝的嘶哑,让人听起来,更是觉得可怜无依,让人心疼! 族长将刚才伊建风的话又说了一遍,这才问道:“你大伯所言可是实情?” 荣华在宋嬷嬷的搀扶起了身,冲着几人盈盈一拜,“几位爷爷伯伯,请恕荣华身上有孝,不能全礼了。这名叔所言属实,这发丧之事,的确是我吩咐暂时推后的。” “这是为何?你难道不想着让你的父母早日入土为安?”族长道。 刘氏也是急道:“荣华呀!你怎么这般地糊涂呀?你父母惨死,伯母也知道你心中难受,可也不能总是让他们停在这儿呀!总是要让他们入土为安才是呀!” 荣华垂了眸子,两眼中各有一滴清泪滑过,轻道:“伯母所言极是!父母突遭横祸自当是早日入土为安。可是我哥哥至今未归!难道让哥哥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说着,便再次轻泣起来!一旁的宋嬷嬷赶忙劝慰道:“小姐,您别太伤心了!相信这族老们会体谅您的一片孝心的!”说完,便冲着族长施了一礼道:“族长老爷,我家小姐也是想着老爷夫人走时未能见到少爷。想着等少爷回来,看他们二老一眼,走时,再送他们一程!一来是全了少爷和小姐的一片孝心。这二来,也是全了老爷夫人的心愿哪!” 族老们面面相觑,这荣华和这宋嬷嬷说的都有道理,这自家的父母死了,难道还不能等亲生儿子回来送葬吗? 刘氏一看,便急了!“荣华呀!可是若是等着荣升回来,咱们不是心里也没数儿!再者说了,荣升是去当兵,又不是做生意!这军营里,能让他随便回来吗?” 伊建风也是说道:“是呀!即便是他能回来!可是你可知道他何时才能回府?他若不回府,你父母便一直这样等着?荣华呀!大伯知道你是一片孝心!可是若是等着荣升,怕是会误了你父母上路的时辰哪!” 荣华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轻道:“可是按照咱们这里的风俗,要亲子打幡才可出殡!哥哥没有回来,难不成要我一个女儿家去打幡不成?” 宋嬷嬷忙道:“小姐切莫乱说!您尚未出阁,可不能乱说!” 一位族老道:“这荣华说的也有道理,这亲子打幡是必须的!总不能走时,连个打幡的也没有吧?” 这打幡,便是当地的一种风俗,便是亲子在父母出殡之日,在棺前走着,手中举着一个大大的招魂幡,意思便是招引着亡者的魂魄,莫要走丢了,找不到路! 族长一听也是点头道:“不错!若是荣升不回来,还真是不成!” 刘氏一听,大声道:“怎么不成?可以让我家的荣贵为二弟和二弟妹打幡呀!” 刘氏这话一出,当便引得灵堂内众人颇有些意味不明的看向了她!灵堂内一片寂静,刘氏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似是说出来的太快了些,有些不妥了。便尴尬的笑了笑,一想这是灵堂,更是不妥!一时间,竟是有些慌乱了起来了! ------题外话------ 美人们,想看到女主的哥哥快点儿回来不?呀呀!求收藏,求评论呀! 第五章 何时出丧? 言情海 正文 第十章 有哥哥在!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章 有哥哥在! 荣华一听说哥哥回来了,便不顾一切地往外走,自然而然地便将王氏和刘氏给晾在了里。 里的刘氏恨声道:“怎么偏生这个时候回来了!老爷是怎么吩咐人做的事?” 王氏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荣升既是回来了,自然是好的!”说着,以眼神示意她,这子里还有人呢! 刘氏会意,赶快改口道:“是!儿媳一时着急!是想着说老爷怎么吩咐人去的?怎么这么晚才回了苏州?” 王氏这才转了头,“既是荣升回来了,咱们就在这府里待一会儿吧,总是要亲眼见见他才好。” 荣升一回来,便直接跌跌撞撞地到了灵堂,泣不成声道:“父亲!母亲!” 荣华看着哥哥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看着他满脸是泪地跪在了灵堂前,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涌上心头!是呀,在她的记忆中,哥哥是已经被人害死了的!如今,再次看到哥哥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怎能不激动? 荣华看着哥哥的身形消瘦,想着他在军营里定是吃了不少的苦!虽然哥哥也有习武,可是军营里哪能和自己家里相比?生活条件定然是要艰苦一些的。看着哥哥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荣华的一颗心却是终于落了地! 回来了!终于是回来了!荣华在心里感叹,看来,自己重生一世,的确是可以改变一些事的!就像是前世哥哥未能来得及送葬,可是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荣华一想到这个,自己的心里便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只要是能改变就好!至少,她要让哥哥好好地活着!再不能因为自己任性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荣升哭地也是几乎是没了力气,他本就是急急忙忙地往回赶,后来险些被人将马给盗走了。一路上吓得他小心翼翼,直到进了苏州界,终于看到了府中的人来接自己,这才放心不少!一路上将府里的大概情形也算是弄了个明白,如今看到一旁跪着的荣华,便又涌上来一阵心疼。 “荣华!委屈你了!”说着,膝行了两步,便将荣华揽入怀里,兄妹二人抱头痛哭! 荣升哭的是,自己身为兄长,家中出了这样大的事,自己竟然未能在家照料,反而是将这一切琐事,都架到了妹妹的肩上,妹妹才十三,又如此柔弱,还不知受了多少的委屈!自己这个哥哥着实是不称职! 而荣华哭的,则是哥哥终于是回来了!这预示着,她自重生后,一切都将可以改变!凭着她自己的努力、坚持,一切定会与前世不同! 兄妹二人好不容易才被宋嬷嬷他们劝了。荣升回到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换上了孝衣,再次和荣华一起跪到了灵堂里。 “妹妹,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名叔都与我说了。你放心,哥哥回来了,定不让他们再欺负你!” “哥哥,只要咱们都好好儿的,便是可以让父亲和母亲安息了!这样,他们二老才会走的安心!不会再惦记你我。” “你说的对!名叔将我回来的消息去告诉族中的族老们了。待会儿我便要去和他们商议这送葬的事宜。妹妹,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荣华摇了摇头,“早日让父母安息吧。” 接来的一连几日,都是忙着送葬的各项事宜。荣华的身子本就柔弱一些,再加上这些日子一直是为父母守灵,还要想着如何拖延葬的时间,等着哥哥回来,所以这一出完殡,荣华便病倒了! 荣升虽然也是一路奔波,回府后又片刻不歇地守灵、出丧等等,可他到底是男子,而且又经常习武,身子骨自是比荣华要好上许多!这荣华一病,他这个做哥哥的,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王伯,荣华真的没事吗?” “少爷放心,小姐只是累的,再加上前些日子心力交瘁,才会如此!如今是见你回来了,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心底里一放松,整个人便垮了!少爷放心吧。小的给小姐开几服温补的药就是。” “多谢王伯了。” 这王伯是府上的府医,以前是跟着大夫学医的,后来家里遭了难,一家四口险些被人打死,被荣华的父亲所救,后来又跟着他东奔西跑,做药材生意!再后来,年纪大一些,荣华的父亲,不忍他再辛苦奔波,便让他在府里做了一名府医。如今他的儿子在外面的药材铺子里当学徒,他的女儿便是跟在小姐身边儿伺候的灵敏,他老婆则是管着府上的膳房。 “少爷,小的先去给小姐去抓药。敏儿,走,去给小姐煎药。” “是!” 荣升拿了帕子,给荣华轻轻地擦了擦额际,“妹妹,你一定要快快地好起来。哥哥还想着教你骑马呢!你不是说哥哥骑马最英俊了?等你好了,哥哥带你去骑马,带你去打猎!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好不好?” 荣华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荣升的话,只是可惜她觉得眼皮重的很!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浑身绵软无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精气神儿一样! 荣华模模糊糊中,知道自己这是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荣华这一睡,就睡了三天!这三天里,只要荣升一有空,就到荣华住的碧水院中来看她,不管她是不是能听见,就这样陪着她说话!荣华在这昏睡的几天里,听到的最多的,便是那句,“妹妹放心,一切有哥哥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题外话------ 美人们,雪在这里用尽一切手段!打滚、卖萌、求收藏呀! 第十章 有哥哥在! 正文 第六章 卑鄙无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章 卑鄙无耻! 刘氏的话,让族长和其它几位族老顿时便明白了这伊建风两口子是打了什么主意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的确是应该由亲子一路举着招魂幡。可是没有儿子的,则是由侄子来顶替,或者是女儿招了上门女婿,便由上门女婿来办这件差事!可是现在死者明明有儿子,这刘氏却是抢着让自己的儿子荣贵来做这种事,是何道理呀? 要知道,凡是父母健在的,没有一个愿意自己的儿子去给别人打幡的!这可是晦气的!这是丧事,与办婚宴什么的不同,那是沾沾喜气,自然是有人争着抢着,可是这是办丧事,是晦气倒霉的事儿!谁会上赶着送自己的儿子来办这种事? 几名族老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当地还有一种说法,便是送葬时只允许一名亲子打幡,而哪个儿子打幡,一般都是由家中的长辈指定的。一般都是长子!这民俗便是,谁打幡送葬,谁便有权继承家里的所有产业、房等等! 很明显现在这伊建风两口子,便是打了这伊家财产的主意!这是趁着伊荣升还没回来,便先抢着送葬,好让他们自己的儿子,白得份儿家业了! 荣华泪眼朦胧,故作不解道:“族长爷爷,我有亲哥哥,不是应该是哥哥亲自打幡送葬吗?怎么能劳动堂哥?再说了,大伯父和大伯母都尚健在,如此一来,岂不是在诅咒他们的健康?这种事万万使不得!荣华和哥哥,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若是因此,使得大伯父和大伯母再生出什么疾病灾祸来,荣华心底一生难安!” 族长看着楚楚可怜的伊荣华,这话里字字句句都是在为着伊建风两口子着想!生怕会将灾祸带给了人家!真是个心善的! 族长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此善良的孩子,怎么会想到这是她的大伯一家打好了算盘,要算计她的家产哪? “荣华说的对!还是再等一等吧。至少也得等荣升赶回来!再说了,荣升只是去当兵,现在又无仗可打,家中发生了如此大事,自然是会赶回来的。再等等吧。” 族长发了话,其它的族老自然也是点头附和了! 荣华低了头,对着众人又是一拜,“多谢众位爷爷伯伯了。父母的丧事,还要多多劳烦几位族里的长辈了!” 荣华这话可就是将伊建风一家子的好算盘给堵死了!这是什么意思?这荣华刚才说了,这丧事,可是拜托给众位了!可不是只有一个伊建风能做得了主的!不是你伊建风想如何,便可以如何的! 族长点了点头,“可怜的孩子!放心吧,有族长爷爷在,定是会将你父母的丧事办的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 “多谢族长爷爷了。”荣华冲着族长再施一礼。 族长便引了众人退出了灵堂。荣华再度在蒲团上跪了,垂的眼睑却是遮住了她眼中的哀伤和那一抹精光!刚才她故意在族长面前表现的对于大伯一家想要谋夺她们家产的事一概不知。一来,便是为了让族老们觉得她年纪小,心善,又刚失了父母,怎能如此被人欺负? 果然,她刚才的表现,激起了族老们的保护欲!有了他们的干预,这大伯一家自是没有那么容易得手了! 这二来,便是将丧事委托给了族里的各位族老,既给了他们面子,让他们觉得荣华敬重他们,给了他们体面,同时,也是利用几位族老来压制大伯一家! 宋嬷嬷想了想,仍是有些不放心,“小姐,您就不怕万一几位族老和大老爷一家联合起来,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荣华拭了泪,轻道:“不会!父亲是江南的第一富商。虽然只是商户出身,可是到底是江南的名人!这些族老们又是年纪大了,极爱面子的!如何会让人在背地里笑话他们?骂他们贪了我和哥哥这两个没了爹娘的孩子的家产?” 宋嬷嬷点点头,“小姐说的是!这人老了,便是极看重名望了!自是不希望以后出门有人戳脊梁骨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咱们还是得防着大伯一家!他们哪里会如此轻易地善罢甘休?定是还会再想别的法子!我只盼着,哥哥能早日回来,也好送父母上路。” 这边儿刚刚消停了,外边儿的名叔便急急忙忙地进来了。“小姐,一些个外庄的掌柜的听说了老爷和夫人的事,也都赶回来了,说是一会儿就到,您看?” “何人吩咐他们回来的?” “这,老奴不知。不过,听说这消息是大老爷吩咐人给送去的。” 荣华一听,眼神便是一暗,好哇!伊健风,你们夫妻俩不仅是打着我伊府的主意,还想着打我外头生意的主意!荣华想到前世时,名叔并未将这个消息知之自己,应该是前世自己太过于相信大伯父和大伯母了,定是他们将事情都给拦了来。 “名叔,待他们吊唁完,便将他们都请去父亲的书房。我要到那里见他们。记着,要悄悄的,别让旁人知道,特别是外人!” “是!老奴明白。” 宋嬷嬷有些担心道:“小姐,您要见这些个外庄的掌柜的?” “不然呢?现在哥哥没回来,这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名叔在忙,总不能将这外边儿的生意也都交给名叔打理吧?”说到这儿,荣华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名叔不是有个儿子,叫伊少辉吗?” “是呀,这名字,还是当年老爷给取的呢!” “这伊少辉再在在何处?” “回小姐,他现在在马房当差呢。” 荣华点了点头,她记得前世自己去了京城后,这伊名一家被赶出了伊府后,全凭着伊少辉的一身本事,闯出了名堂!特别是在经营药材方面,很有一套! “找个时间,我要见见这个伊少辉。”荣华说完,眸子里闪过一抹光华,宛若是阳光洒在了溪面上一样,波光粼粼,夺人眼球! ------题外话------ 打滚、卖萌、耍无赖!求收藏!求评论!不写评的孩纸,不是好孩纸! 第六章 卑鄙无耻!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一章 再见百香!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一章 再见百香! 几天后,荣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整个人虽然瘦了一些,可是看上去精神还是不算的!荣升看她醒了,才放心地到江州等各地去巡视铺子了。 “小姐,这几日您病了,一直是没敢来打扰您。如今您也差不多好了,所以奴婢斗胆还请您示。” 荣华看着眼前的这位刘嬷嬷,以前是母亲身边儿伺候的,前世也便是她在暗中与王氏和刘氏勾结,谋夺了伊府大半儿的家产!后来才想起这刘嬷嬷是当年祖母王氏赐给母亲的,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何要吃里扒外,打伊家的主意了!荣华想起了前世自己将宋嬷嬷和灵芝、百香等人赶走,似乎也都是这刘嬷嬷从旁教唆的!现在想想,自己当初还真是傻! “刘嬷嬷进府几年了?”荣华状似无意地问道。 “回小姐,奴婢进府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呢!想来,你初进府时,我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如今,我已是长成,而刘嬷嬷也日渐苍老了!想来,也是辛苦刘嬷嬷了。” 刘嬷嬷听了荣华这话,心头一喜,想来这小姐是有意要擢升自己了!她面色不改,可是眼角处那难掩的得意,还是将她的心思给透露了出来。 “小姐这样说,可是折煞老奴了!伺候主子,是奴婢的分内之事,老奴怎么敢当辛苦二字!倒是宋嬷嬷这段日子辛苦了,既要照顾小姐,还要顾着这府里的大小事务,若说辛苦二字,是谁也比不得宋嬷嬷的!” 荣华闻言,轻挑了挑眉毛,她的身子才刚好,这刘嬷嬷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掌权了吗?前世自己是在王氏和刘氏的百般夸奖之,将这后院儿的主事嬷嬷的差使给了她,这一世,想不到竟是发生了变化?也是!既然哥哥能赶回来出丧,那其它的发生变化,也是极有可能的! “刘嬷嬷找我什么事?”荣华佯装听不懂刚才她话中的意思,问道。 “回小姐,奴婢是来请示,以前夫人院子里侍候的人,该如何发落?” “以前侍候父亲的人呢?少爷都是如何安置的?” “回小姐,少爷将大多数人都留了,只有几个确实年老的,少爷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又每人给了十亩地,让他们回去养老了!” 荣华点点头,“哥哥的安置倒是十分妥当!” “小姐,那您看,以前在夫人院子里当差的,该如何安置?” “我这身子还是有些不适,这样吧,你将人都叫到我这碧水院来,我先瞧瞧再说。” “是!”刘嬷嬷微愣,荣华的回答显然是有些超出她的意料!若是往常依着小姐心软无主的性子,定是会向她这个老人儿讨教一二的,今日怎么一句自己的意见也没问?刘嬷嬷这样想着,可是却不敢这样直接说出来的!要知道,即便是她是老夫人赐给夫人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奴婢,还没有置喙主子的权利! 刘嬷嬷想了想,又问道:“不知小姐,是想着现在看看她们呢?还是等着再缓两日?” “不必了!就今日吧。你去将人都召集起来吧!” “是!” 刘嬷嬷一走,这宋嬷嬷便道:“小姐,这刘嬷嬷一看可就不是个安分的!以前夫人在世时,虽然有时也会重用于她,可是若是一些个要紧事儿,还是会用夫人身边儿陪嫁过来的嬷嬷的。” “这个我晓得。可是现在母亲身边儿几个得力的嬷嬷,都随着母亲一起遭了难!现在母亲院子里,也就剩了她一个嬷嬷,其它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小丫环了!我总不能在母亲刚死,便将她这老人儿给赶了出去吧?” “小姐说的是!只是从今往后,小姐要小心些才是!还有,咱们碧水院里,还是要多让人注意着些。” “这些事,就由你去安排吧。你是我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怎么安置,不必事事请示于我。” “是,小姐。” 不多时,那刘嬷嬷便带了人来了,“回小姐,人齐了。除了跟夫人一起出事的两位嬷嬷,两名大丫头,夫人院子里,便只余这两名大丫环,和四名二等丫环了。” 荣华点了点头,“你们都抬起头来吧!” “是!” 荣华静静地在众人的脸上扫过,看到了百香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前世明明是被那个王康给糟蹋了,还硬是被人说成是她勾引了主子,偏自己就信了,还将她给撵了出去,现在想想,便觉心中有愧,她强忍了激动,“百香,你以前是伺候母亲梳头的吧?” “回小姐,正是。” “那好,以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儿吧。其它的,我这儿一时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宋嬷嬷,其它的人,便由你来看着安置吧。” “是,小姐。”宋嬷嬷说完,便上前一步,将几名丫环细细打量了,她在府里多年,又经常陪着小姐到夫人院子里去请安,说话儿,自然是知道这些丫环们的脾性的。很快便根据她们每个人的脾性和手艺,分到了不同的地方。 一旁的刘嬷嬷看了,心里有些不悦,按理说,即便是要安置这些丫环,也该是由自己来安置呀?怎么就轮到她宋嬷嬷了? “小姐,这丫环们都安置完了,至于这刘嬷嬷,您看?” “刘嬷嬷似乎是擅长做药膳吧?” “回小姐,正是。” “那便先安排你去膳房吧。正好过几日哥哥便回府了,你便做一些温补的药膳给哥哥。也好让哥哥好好补补!” ------题外话------ 美人们,明天开始要动手虐那啥了!你们有意见不?有意见就说出来嘛!你们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吗?我不知道,怎么可能让大家满意吗?大家不满意,文文怎么可能会有个好前程吗?没有好前程,雪的心不就是要被你们给伤透了吗?所以说,这一连锁反应还是很值得大家关注一,评论一滴! 第十一章 再见百香! 正文 第十二章 初次交锋!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二章 初次交锋! 次日,祖母王氏和大伯母刘氏二人,便又上门了。一番寒喧过后,刘氏便开始切入正题了,“荣华呀,如今这府上,只余了你们兄妹二人在,你祖母担心这些个人们奴大欺主,所以便想着接你过去她身边儿住,你意如何呀?” 荣华眨了眨眼,眼睛里便是如同起了雾一般,“多谢祖母的好意了,只是荣华有孝在身,岂能随意住进别人的府第,这不是给大伯母和祖母带来不祥之兆吗?” 刘氏一听,先是一愣,再一想,这荣华说的确实如此,原也没想着真的接她们兄妹二人过去,不过就是些个场面话罢了。如今被荣华拒绝以,这刘氏更是求之不得呢! “这话说的也没错。要不这样吧!你还是个小孩子,哪里就懂得管家了?不如就由你大伯母先帮你管着,你也顺便儿跟在她的身边儿学着就是。”王氏手上转着佛珠,一幅就这么定了,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荣华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之意,这么快便忍不住了吗?“多谢祖母的好意!只是哥哥现在不在府中,总是要等哥哥回来,荣华与哥哥商议以后,再禀告祖母。” 王氏一怔,显然没有料到荣华竟然会拒了她?在她的印象里,这个荣华可是乖巧懂事,温柔妥贴的,怎么竟然敢忤逆自己这个祖母的意思了? 王氏的脸上显过不悦,“我是你们的祖母,这种事情,自然是长辈做主就是了。” 荣华面不改色,一脸平静道:“祖母说的是,若是这是大伯母的府上,自然就是祖母做主了,可是父亲是庶子,且与母亲成婚后,便自立门户了。不管怎么说,此伊府,非彼伊府。再者说了,哥哥每日还有那么多外头的事情要忙,总是不好住在大伯母的府上,给大伯母添麻烦的。” 王氏听了,眉眼处稍有怒意!这荣华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是将自己这个嫡母根本就没有资格再插手已经被自己赶出去单过的庶子的家事了!更何况,这府上还有伊荣升,他可是这个伊府的正经主子!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嫡祖母来插手?再一听她说的什么外头的事,这是在暗中提醒她,人言可畏! 王氏转动佛珠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这个荣华,到底是她自己这样想的,还是有人教的?想到以前荣华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态度,王氏的眼神便落在了一旁静立的宋嬷嬷的身上!一定是这些个刁奴教唆的!不然,向来温柔孝顺的荣华,哪里来的这等胆子,公然顶撞自己? 宋嬷嬷不用抬头,也知道自己被王氏和刘氏给盯上了,她的神色不变,心里却是为小姐近几日的表现而暗自高兴!原还担心小姐的性子太软,恐是会受了这王氏和刘氏的骗,如今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刘氏看到王氏的神色不郁,便略有些责备道:“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虽说你父亲是母亲的庶子,可到底也是从祖宅里搬出来的,若是他活着,也得唤你祖母一声母亲,哪里有母亲做不得儿子的主的理儿?” 刘氏说完,王氏的上身便微微向后靠了靠,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刘氏见说到王氏心坎儿里去了,又道:“荣华呀,不是大伯母说你,你如今也是十三了,再有两年便该及笄了!这尊重长辈的道理,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的。” “大伯母说的是!荣华时刻不敢忘却父亲和母亲在世时,对荣华的教导。父亲曾说过,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如今没了父亲和母亲的庇佑,荣华还有哥哥,一切也只能是听从哥哥的安排了。” 荣华这话一出,顿时便将刘氏给噎住了!的确!人家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哥哥呢!人家听自己哥哥的话,谁能说人家不对? 王氏的面色再度阴沉了来,目光如炬地在荣华的身上上打量着,似是要将荣华的身上给戳个洞出来,荣华也不恼不慌,就这样端坐着,任由王氏打量! 王氏心里虽恼,可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老二夫妻俩,将这孩子教育的着实不错!比起老大家的几个丫头来强多了!这荣华浑身上都是透着一股书卷气,哪里有半分商人之女的样子?再看那眉眼间,清华淡雅,还透着那么一股轻灵之气,让人一眼便觉得这个姑娘若是长成了,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王氏心里暗暗盘算着,怎样才能从这兄妹二人身上获取更大的经济利益,而刘氏则是在心里腹诽着,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居然还能耐了!看哪里落到她手里,她怎么收拾这个贱丫头! 许久,王氏才轻舒出一口气道:“荣华呀,你的心思祖母明白了。也罢!此事也不急,待你哥哥回府后再议也不迟。只是你这府上,总是要有几个能干的人帮衬着你才是!老身记得以前你母亲身边儿有个得力的刘嬷嬷,如今可在府上?” “回祖母,刘嬷嬷刚刚被孙女儿指派到膳房了。她向来擅长做药膳,想着等过两日哥哥回来,让她给哥哥好好补补呢。” 王氏闻声,眸子里一亮,片刻即过!“如此也好,府上有几个年长稳重地伺候着,我也便放心了。如此,我们也便不多留了,你的身子也还没有完全养好。既然刘嬷嬷擅长做药膳,便让她也给你补一补,瞧瞧你这巴尖的!都快成什么了!” “是!多谢祖母关心。孙女儿一定会好好调养身体的。” 王氏点了点头,似是对于先前荣华言语间的冒犯并不计较,起身道:“老大媳妇儿,如此,咱们便回府吧。若是不放心,你便常来看看就是!到底是她们的大伯母,也不能只顾着自己宅子里的事儿,将这一双兄妹给扔在这里不管了!” “是,儿媳知道了。”刘氏的脸笑的跟开了花儿一样,她如何听不出来,这是让她常来'看看'这两兄妹呢! ------题外话------ 美人们较量开始了!荣华准备好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十二章 初次交锋! 正文 第七章 怒斥掌柜!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章 怒斥掌柜! 近午时了,人们都去用饭了,宋嬷嬷扶了荣华说是要去换衣服,便绕进了外书房。 “小姐,这便是刚刚赶回来的六名外庄的大掌柜的。”名叔介绍道。 “知道了,你们都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放心地将外庄的一铺子交给你们打理!现在父亲去了,我知道你们心里也是难过,毕竟也都是跟了父亲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人了。今日荣华斗胆命名叔将各位叔伯留来。便是有一事相求。” “小姐客气了。有什么吩咐,小姐直管说就是。”一名身形有些消瘦,看起来脸上悲伤之情浓郁的掌柜道。 荣华一侧身,“这位是?” “小姐,这位是在江州的药材铺的总掌柜的,刘掌柜,他负责整个江州的药材生意。”名叔介绍道。 荣华听了,赶忙冲他福了身道:“原来是刘叔叔,荣华在这里给叔叔见礼了。” “不敢当,不敢当。小姐这是折煞老奴了!”刘掌柜一看这伊小姐竟然给自己行礼,吓了一跳!他们这些做掌柜的,说好听了,是个主事儿的,说白了,还不就是个奴才!哪里能受主子的礼? “荣华是晚辈,这礼刘叔受得。父亲在世时,常对荣华及哥哥提及您。说您在药材行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您说这药是假的,便无人敢说是真的!这一点,荣华可是听过不百次了!故而,自小便对刘叔钦佩不已!” 荣华的声音清澈干净,宛若是山间的小溪,让人听了,直觉得浑身舒畅,格外受用。 “小姐过奖了。这都是老爷抬举奴才。” 荣华勉强笑了笑,“众位叔伯得知了父亲与母亲过世的消息,都各自从铺子里赶来,说起来,倒是一路辛苦了。怕是连口热茶都没喝,便直接进府来了吧?” “回小姐,奴才们一听到这老爷过世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小姐,这老爷和夫人可是了名的大善人!哪知道,竟是如此地没福气呀!”一名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带了哭腔道。 荣华看向名叔,名叔会意,“这位是负责云州的药材铺子的高掌柜。” “原来是高掌柜。按理说,你们都是荣华的长辈,可是今日荣华却是要有几件事情弄不明白,想要请教几位叔伯了。”荣华的声音此时陡然便变得有些清冷了!这令内的众人先是一惊,毕竟没想到这样一个小小年纪的闺阁小姐,竟然会有如此冷肃的气质! 现在的荣华,与刚进时的荣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若说先前的荣华给人以温婉淑雅之感,如同是清淡的百合,让人看了舒服。那么现在的荣华,便如同是冬日枝头上覆了雪的寒梅,通体透着一股寒意!却又偏生带着冷傲独立之感! 刘掌柜的神情一颤,现在的荣华,与死去的老爷,那气势上可是有了五六分像了! “小姐有话还请直言!”刘掌柜上身微顷,面色恭谨。 荣华心里暗暗点了个头,这个刘掌柜果然是个不错的,以前常听父亲夸他,有时还不服气,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哪里有父亲厉害,现在看到本人了,却觉得他比父亲说的,怕还是要好! “荣华今日有两件事情不明,还请众位叔伯指教。这一,便是众位叔伯是挣着哪家的银子?” 荣华这话一出,这内的几名掌柜便是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刘掌柜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整肃,看向荣华的眼神里,似是带了几分的探究,还有几分的恍然! 最后还是高掌柜出声道:“回小姐的话,奴才们自然是挣着伊府的银子了!不知小姐问这个,是何意呀?” 刘掌柜瞧了一眼高掌柜,面色微冷,似是有些明白荣华的心思了。 荣华的眼睛在众位掌柜的脸上扫过,淡淡地说了一声,“既然是挣着我伊府的银子,那荣华便不明白了。我伊府从未派过人知会你们这六大掌柜的回来吊唁。你们是奉了谁的令,将各家铺子的事情扔,赶回来的?” 众人的心里一惊,特别是刘掌柜看向荣华的眼神更是大为震惊!这小小年纪,便想到了这个? 刘掌柜道:“回小姐,的确是奴才大意了!这前去江州报信的是老爷的兄长派去的。奴才以为。” “你们以为父亲和母亲都过世了,我伊府的产业就要易主了吗?”荣华现在的声音更是冷上了三分! 这话一出,这六名大掌柜的,竟是齐齐地跪在了地上,有些慌了!这还是这经历了多年苍桑的六名大掌柜,头一次,被一个小丫头的气势给震住了!竟是不自觉地便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慌了神儿了! 也不怪他们的胆儿小!他们可都是伊府的奴才!都是被荣华的父亲买回来的!个个儿到现在,那卖身契还在伊府呢!现在荣华这话一说出来,那就是将他们给置于不忠不义的位置了!他们如何能不怕? 荣华冷冷地看着他们六人,也不叫起,“我刚才说过了,你们都是父亲生前最为信服的大掌柜。你们便是如此地让父亲放心的吗?堂堂地外庄大掌柜,竟然私自扔自己手底十几个甚至是几十个铺子匆匆忙忙赶回来,谁给的你们胆子?以为父亲不在了,他生前立的规矩也不在了吗?” 荣华的嗓门不大,却是宛若冬日的西北风,吹在人身上,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一阵冰凉! 刘掌柜率先发话道:“小姐教训的是!是奴才们失职了!奴才愿意接受小姐的惩罚!” “奴才愿意接受惩罚!”另外的五名掌柜的齐声道。 ------题外话------ 美人们,想看帅哥出炉不?想看各种美男登场不?哼!你不写评,我就不让他们出场!等着吧! 第七章 怒斥掌柜!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三章 智除刁奴!(上)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三章 智除刁奴!(上) 这日,荣华正在子里看医书,便听到了灵芝欢快地声音传了进来,“小姐,少爷回来了。” “真的?已经进府了吗?” “回小姐,刚刚进府,说是要先回自己院子里换了衣裳再过来瞧小姐,怕是自己一身风尘仆仆地,再惹的小姐病了!” “我哪有那般娇贵?” “小姐,听说这次少爷是去了云州,还从云州带回了不少的好东西呢!”灵芝继续笑道。 “哥哥能带什么好东西回来?就他那性子,定是会带一些补品回来的。” “小姐说的真准!听说云州的一家铺子里收上来了一根千年的老参呢!少爷看了当即就命人将山参给包了起来,说是要带回来给小姐补身呢!” “你听谁说的?” “回小姐,听少爷身边儿的随从,小三子说的。” 荣华轻皱了一眉,哥哥身边儿有两个贴身的随从,一个叫小三子,另一个叫小五子。这个小五子倒是个忠心的,只是这个小三子?荣华想到此,斥道:“这种话不可再乱说了!”说着转头道:“宋嬷嬷,马上吩咐去,此事,不可再提!” “是!”宋嬷嬷自然是想到了,这种事若是真的传扬了出去,怕是会对这少爷和小姐二人的名声不利!少爷得了一支千年的老参,竟是不想着孝敬自己的嫡祖母,而是给了一个十几岁的妹妹来服用,如何说的过去?若是小姐的身子弱,急需这些东西,倒也还说的过去,可是如今小姐身子好了,哪里还用得着这种东西?小姐若真是用了,怕是会落得个不懂规矩,自视甚高,目无尊长的骂名了! 一旁的灵敏起先还没明白过来,再看小姐的脸色严肃,再一细想,也明白过来了!忙道:“小姐,奴婢知错了!” “好了,我也没有怪你,只是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是都要想好了!现在咱们伊府正是人家日思夜想要得了去的,若是再不谨慎些,怕是以后哭都来不及!” “是,小姐!” 刚说完,便见灵雁一路小跑地进了子,“小姐!”说着话,还有些气喘吁吁地,“小姐,那个刘嬷嬷悄悄地出了府,奴婢瞧着,是去了大老爷那边儿了。” 荣华的眸子微闪,好你个刘嬷嬷,这动作倒是快!哼!既然你自己要钻进这套子里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听说,刘嬷嬷的女儿也在府里当差?” “是,回小姐,刘嬷嬷的女儿,名唤香兰,今年十五,长的倒是水灵!”宋嬷嬷道。 “她现在在何处当差呀?” “回小姐,在前厅当差。不过,最近府上也没什么事儿,她那个差事,倒是闲的很。” “嗯,宋嬷嬷,你附耳过来!”荣华在宋嬷嬷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便见宋嬷嬷的脸色先是一惊,再是一喜,最后竟是轻笑出声来,“小姐,您这法子还真是狠呢!” “不狠,咱们府上的这些个蛀虫们,便不会受到震摄,也不好清除掉!现在,既然是宋嬷嬷自己送上门儿来了,咱们还与她客气什么?” “小姐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宋嬷嬷说着,便将灵敏也叫了出去。 果然没多会儿,灵敏便在西角门儿不远的回廊里,看到了刘嬷嬷自角门儿进来,脸上还乐呵呵的!灵敏是个性子直的,一瞧她这个样子,就有些看不顺眼,便猛然叫了一声,“刘嬷嬷哪里去?” 这冷不丁的一嗓子险些将刘嬷嬷给吓晕了过去!她本就是做了亏心事,再加上这灵敏这样猛地一吓,自然是吓的脸色发白!嘴唇一个劲儿地哆嗦! 待刘嬷嬷静心来一瞧,是小姐身边儿的贴身大丫环,原本是想着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儿,便是硬生生地给吞了去,“原来是灵敏姑娘呀,不知姑娘找我何事呀?” “刘嬷嬷,我可是满院子找你呢!少爷回府了,不过似乎是有些肝火旺盛,小姐说要您立刻去给少爷备上一盅茶树菇排骨汤,好给少爷去去火,小姐还说了,千万别在里面加枸杞。” “也是巧了,今儿一早,我便是炖上这茶树菇排骨汤了,本来是要给小姐用的,正好我备的多,我先给少爷送一碗过去就是。” 灵敏一侧身,给刘嬷嬷让了路,看着她急急忙忙地往膳房赶,灵敏的脸上便是一乐!你个老妖婆,叫你敢出卖小姐,看这次小姐怎么惩治你? 荣升换了一身衣裳到了碧水院来看荣华,面带关切道:“好是好了,可是瘦了不少!这次一定要好好儿地补补。” “哥哥才是辛苦了!外面的事物定是极多吧?” “还好。妹妹最近在府里过的可还顺心?有没有哪个刁奴敢阳奉阴违?若是有,你便直接说了,交由宋嬷嬷她们去处置!千万别一时心软,再养成了祸害!” 荣华心中一动,前世哥哥也是这般与自己说的,可惜当时自己并没有听到心里去,才酿成了惨剧!现在听到哥哥又是这般说,心里是五味陈杂,“哥哥放心,有宋嬷嬷她们几个在,这府里头,没人敢闹事!” “那便好。” “少爷,小姐,老夫人和大夫人来了,已经是到了前厅了。” 兄妹二人相视一眼,自然是知道这二人来准没好事,可到底是长辈,该迎,也还是得上前迎一迎的。 “给祖母请安,给大伯母请安。”兄妹二人见了礼,便各自落了座,荣升道:“荣升才刚刚回府,不想祖母与大伯母便上门了。还真是巧!不知祖母今日来,可是有事?” 王氏和刘氏听了这荣升的话,脸上皆是有些尴尬,这荣升的话,分明就是暗指她们在伊府里安插了眼线呀!王氏瞟了刘氏一眼,然后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刘氏会意道:“母亲一听说你回来了,便赶忙过来瞧瞧你!到底是她的孙儿,如何能不心疼你?小小年纪便在外奔波,定是吃了不少苦吧?母亲这几日,身体欠安,可是一听说你回来了,便是连药也没喝,就急着过来看你了。” 荣华听了,心中冷笑道,听说哥哥回来了?是听说哥哥带了一支千年的老参回来了吧?千年的老山参,可是千金难求呀?王氏,你这么快,便按捺不住了吗? ------题外话------ 美人们,你们的评论在哪里?让我看看吧!拜托了,千万别潜水了! 第十三章 智除刁奴!(上) 正文 第八章 恩威并施!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章 恩威并施! 荣华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上前几步,亲手将刘掌柜给扶了起来,“都起来吧。” 众位掌柜地起了身,明明是深秋,头上却是都出了一头的冷汗!原本几名掌柜的还对眼前的小姐有些轻视,可是刚才小姐的那番话,还有那番气势!众人已是再不能小看! “今日若非蒙小姐教诲,奴才等怕还是不知错在何处?多谢小姐了!您说的对,奴才拿的是伊府的银子,是过世的老爷给的银子。现在老爷和夫人都不在了!您和公子便是奴才的主子了!” 刘掌柜的话一说完,六人便齐齐地冲着荣华弯了腰,“见过小主子。” 荣华急道:“不可!你们的小主子,是我哥哥。他不日将归。届时,还望众位掌柜能好好扶持于他!” “此事不劳小姐吩咐。奴才等自然是顷力相助!奴才们能有今天也都是老爷给的!现在老爷不在了,奴才们便自然是要听您和公子的。奴才等即刻便各自返回各自的铺子,等候公子前去巡视!” “好。还请众位掌柜的不要嫌荣华的话说的太过了!实在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父母刚刚过世,哥哥又未归。我伊家经此大难,绝不可以再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了!伊家上上养了多少人?岂止是这府里这些?众位大掌柜的都明白父亲的产业究竟有多大,所以,现在荣华一定要将这些都给哥哥看好了!还请众位大掌柜记牢了!这伊家现在只有我荣华还有哥哥二人做主!再无旁人!” “是!奴才谨记!”六人弯腰行礼,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想不到这小姐小小年纪,便能将事情看的如此通透?竟然已经想到了这大老爷在打伊家产业的主意? “荣华在此再谢谢诸位了。”说完,荣华对着六人福了福身,不等他们说话,便又道:“哥哥未归前,各位大掌柜便忠于职守,不可再擅自离开。还有,若是有什么要事做不了主,可派人来府上。名叔,这段时间你要盯紧些。切莫误了外头的事!虽说钱财为身外之物,可是对于我们兄妹二人来说,这是父亲和母亲留给我们的,是我们最为富贵的财富!便是有人给了金山银山,也是不能换的!几位可能体谅?” “是,小姐说的极是!”高掌柜也是用袖子抹了把泪道:“小姐,看到您能如此聪明,事事想的周到,倒是我们这些老人儿反倒是疏忽大意了!险些让人钻了空子!是奴才们对不住老爷呀!” 荣华的眼睛轻眨,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了出来,“此事也不能全怪你们。若不是大伯刻意如此,你们也未必会回来!说起来,谁让我们同大伯一样,都姓伊呢!” 荣华吸了吸鼻子,拿帕子拭了泪,抬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不宜在此久留,先回去吧。” “是!” “慢着!” 几人刚刚转了身走了两步,便又都停,齐齐地看向荣华,等着她的吩咐。 荣华脸上带有淡淡地哀伤之色,“你们既然回来了,便都先回到家里与家人团圆一次吧。待明日再走。” 六位大掌柜的一听,顿时便有些激动了,“多谢小姐体恤!” “罢了。你们回来一趟也是不易,再说了,我刚刚经历了这痛失双亲之事,想到世事无常,人生难料。眼,你们和家人都好好儿的,有机会,便多聚聚吧。”荣华经过前世之事,整个人已是通透了许多,再加上以前常得其父教导,自然也知道对待人,特别是为自己做事的人,要恩威并施! “是!还请小姐节哀,奴才告退。” “小姐,您便在这儿用些东西吧。还能在这里歇一歇,不然,您的身子,怕是受不住的。”一旁的宋嬷嬷有些担心道。 “好,多谢宋嬷嬷提醒了!你说的对,我的身子现在是最重要的!若是我现在倒了,哥哥又没回来,这伊府的上上,说不清什么时候就易主了!” “小姐,您能想到这个,自然是好的。可是你也不过才十三岁,哪里就能扛的动这么重的担子?还是盼着公子能早些回来吧。” 荣华点点头,“的确!眼最重要的,便是要确保哥哥能平安回来。” 说完,荣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坚定!她记得前世哥哥回来的路上,原本是一切顺利,谁知刚进了苏州府,便处处不顺,不是自己的银两被偷了,便是马被盗了,然后竟是有一处的木桥竟然是榻了!现在想来,这一切应该都是大伯一家搞的鬼吧?目的就是不让哥哥顺利地回府! 事实上,前世哥哥也的确是在父母葬后才回到了府里。而大伯一家也是利用了堂哥给父亲送葬,而要求将父亲名的十几间铺子,过到了他的名!算是半个儿了! 荣华吩咐道:“告诉名叔,在苏州府只要哥哥的有可能经过的地方,全部都派人守着!一定要派府上信的过的人守着!一直守到哥哥回来为止!” “是!小姐。”宋嬷嬷道。 荣华用了午膳再次来到了灵堂,大伯,大伯母,你们还想着像上一世一样,再来剥削我们兄妹二人的家产?简直就是做梦!有我伊荣华在的一天,我便绝不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题外话------ 美人们,弱弱地说一声,中秋节快乐!雪自己也知道,说的有些晚了!可是没办法,今天如果不是看到了几位美人在嫡女那里留言,我自己都忘了。囧!美人们,雪大吼一声,求收藏呀!求评论呀!如果有评价票就更好了呀!美人们的评论都好少!雪都不想让美男出来鸟! 第八章 恩威并施!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四章 智除刁奴(中)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四章 智除刁奴(中) “多谢祖母惦记了,孙儿才刚刚回府,刚换好了衣裳本来是想着先看看妹妹的身体如何了,再和妹妹一起去给祖母请安的,如今反倒是让祖母过府探望,实在是孙儿的不是了。” 王氏一听荣华这话,便觉得这孩子还是挺懂事理的,当给了刘氏一个眼色,便道:“母亲最近身体不好,我倒是想着过府来问问这刘嬷嬷有什么好的药膳的。你们也知道这个刘嬷嬷在这一方面可是极为在行的!” 荣华闻言即刻吩咐道:“去叫刘嬷嬷过来。” 没一会儿,这刘嬷嬷便被带到了。“给老夫人和大夫人请安了。” “老夫人最近这身子总是有些乏,浑身无力,还不时地有头昏之症,请了大夫来看了,说是年纪大了,身体自然是有些虚了,总是吃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所以建议让母亲多用些药膳,这不,正好过来了,便顺便问问你。” “回大夫人,老夫人这症状,的确就是年纪大了,有些体虚之症,需得大补才是!大夫人可以让膳房试试乌鸡红枣汤,枸杞人参鸡汤等。另外,也要进一些五谷杂粮,这样对老夫人的身体可是大有益处的!” 刘氏眼中精光一闪,“你说的这枸杞人参鸡汤,做法可与寻常有何不同?” “回大夫人,并无多大的区别,只是这褒汤时,定是要注意火候。另外,定要加上上好的山参,年份嘛,自然是越老越好的。也无须多,若是百年的山参,放上个五六片就是,若是五百年左右的山参,也就是三四片便足矣!” 刘嬷嬷说完,悄然打量了一旁的兄妹二人一眼,有些忐忑道:“其实,按照老夫人这年纪,若是能寻得千年老参来入汤自是最好的!也无须多了,每次加上两片足够!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一次两次的食补,怕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自然是要常年用,至少也得用上三四个月,才能起效!” 荣华和荣升二人悄悄交换了个眼色,心知肚明,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几人作戏! 刘氏故作为难道:“千年的老参?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呀!可是咱们这杭州城里,也没听说哪家药材铺子里有呀!若是说,我便是禀告了老爷,自然会想了法子,将那山参买了来!可是关键是这没有听说过呀!” 说完,还特意往荣升的方向瞟了瞟。 一旁的老夫人则是适时地开口道:“行了!我不过就是个孤老婆子了!哪里就非得用什么千年老参了!倒是不如留给年轻人用还有用些!像是荣华,这孩子身子娇弱,若是有,也得先紧着她用才是!你瞧瞧,这孩子的脸色多差!可是得好好儿地调养着!” “谢祖母挂心了。荣华很好。” 王氏三人在这里唱了半天的戏,可是这兄妹两人根本就理这茬儿!像是根本就听不懂她们的意思一样!王氏的眸子里闪过不满,倒是这刘嬷嬷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笑道:“哪里还用得着去外面买?老奴可是听说少爷刚带回来了一支千年的老山参呢!” 荣升闻言,抬眼看了刘嬷嬷一眼,只是轻轻一瞥,却是让刘嬷嬷觉得如同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一样,瞳孔紧缩了一,低头道:“老奴逾越了!这主子们的事儿,不该是奴婢们妄议的!” 荣华则是看着这位刘嬷嬷笑了笑!好一个会说话的奴婢!一句主子们的事儿,就是认准了哥哥手里头有好东西,却是不肯拿出来了!哼!还当我是以前那个人善可欺的伊荣华吗? “回祖母,您瞧瞧!让您看笑话了!哥哥刚刚回府,何时就带了一支千年老参了?不过就是带回来了两支五十年的小参才是!哥哥刚刚去看我时,便放在碧水院了!灵芝,你速去取来!” “是,小姐。” 荣华有些不解道:“我倒是不明白了,这哥哥刚才才送到我碧水院的东西,怎么一转眼你刘嬷嬷便知道了!而且居然将两支五十年的小参牙儿!给说成了千年老参?刘嬷嬷,先不说这是真是假!你这样说,将我与哥哥二人置于何地?” 荣华说着,竟似是受了委屈一般,有些哽咽道:“若是传了出去,还以为是哥哥心里只惦记妹妹,得了这等的好东西,竟是不知道孝顺给祖母,一点儿规矩也没有!更是会说我这个做孙女儿的,不知道心疼老太太,一心只想着自己好!如此一来,我这清誉还要不要了?我伊府的名声岂不是跟着一起受损了?” 说着,便拿了帕子轻掩了面,呜咽了起来。 “妹妹!快别哭了,你这身子才刚刚好!可别再给气病了!”荣升说着,便转了头看向那刘嬷嬷道:“你这刁奴,自何处听到了这等谣言,这岂不是将我们兄妹二人置于不孝之地?我兄妹二人何时薄待了你,竟是引的你如此地暗害我们?你还不快说!” 那刘嬷嬷也被眼前这情况给弄懵了!这怎么都将矛头指向自己了?她也是个老泼皮了,哪能这么轻易就被算计了!连忙跪了,器嚎道:“老夫人,您可是要为老奴做主呀!老奴也是听府上的人们说的!绝不敢存了暗害主子的心思呀!老夫人,还求老夫人明查呀!” 这一幕把刘氏和王氏也给弄了个手足无措!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的是有一支千年老参吗?本来就是想着过来将那东西给占了,然后给杭州知府送去,以讨好知府大人,怎么一转眼儿,就成了这种情况了? 这边儿,灵芝也回来了,手还拿了一个小匣子,当着老夫人的面儿,灵芝将小盒子打开,时面果然是躺了两支小小的山参,连人的小手指那么粗都没有,如何会上千年老参? 王氏的脸色不好看了!瞪了地上的刘嬷嬷一眼,“好了!别再嚎了!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吗?至于吗?起来吧!” 那刘嬷嬷一听,便知道自己这回是没事了!只是还没想明白这千年老参,怎么成了五十年的小参牙儿,就听到了宋嬷嬷急急忙忙进来禀报道:“少爷,小姐,不好了!书房!书房出事了!” ------题外话------ 谢谢御美人送上的十朵花花!谢谢大家的关注了!只是,你们真的就没人想说些什么吗?真的没有吗?唉!雪可怜兮兮地戴上一顶破帽子,手里拿一个破碗,边儿上还有个口子,边走边道:“给点儿评吧!别总是藏着了!小心再把你的口袋给撑破了!还是献出来吧!” 第十四章 智除刁奴(中) 正文 第九章 厚颜无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章 厚颜无耻! 两日后,祖母王氏在大伯一家的簇拥再次来到了伊府的后院儿,伊荣华也被叫了过去。 王氏一进门,便拿帕子掩了面,哀声道:“我可怜的儿呀!你死的好不委屈呀!可怜我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心痛至极了!可如今看着你就是连死了,也无法得到安宁,无法安心地走呀!我老婆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呀!” 荣华一进门,便听到了王氏的嚎声,她的面上悲苦更甚,想起自己前一世是多么的信任老太太,可是结果呢?竟然就是伙同大伯一家谋夺了她与哥哥的大半家产!这一次,自己绝不会再心软了! 荣华稍作调整,便进了子。“给祖母请安,给大伯,大伯母请安。” 荣华的声音冷冷清清,里面还带了一丝的嘶哑,这两日若不是有宋嬷嬷和灵芝在她身边儿照应着,怕是如今就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王氏见荣华来了,便也止了哭声,“荣华呀!来,你瞧瞧,这孩子都瘦成什么样儿了?你们这些做人的都是怎么伺候的?老爷和夫人不再了,你们就如此仗着胆子欺负你家小姐吗?一个个儿都是欠管教了!” 一旁的刘氏听了,忙附和道:“母亲说的是!这几日,别说旁的人了,就连在荣华身边儿近身伺候的几个都是常常找不到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王氏一听,怒道:“忙什么?不过就是些人,如今主子有难了,不说在主子跟前儿好好伺候着,还有心思琢磨别的?我看,这些个奴才都该发卖了才是!” 刘氏低了头,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她这两日一直琢磨着荣华怎么会突然变了许多,想来想去,唯有她身边儿的那几个人最为可疑,定是她们教唆着荣华开始忤逆她们了,否则,一向是心善如水的荣华,怎么突然间像是转了性子? 王氏这话一说完,子里原本伺候的人们便跪了一地,她们自也不傻,知道这老太太是想着要接管伊府了,她们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到底只是人,如何能做得了小姐的主?小姐一向是个性子软的,没个脾气,如今怕是要应了这老太太了。 荣华脸上的泪迹未干,不带一丝感情地问道:“不知祖母今日找荣华来何事?前面还一直有人前来吊唁,父亲和母亲的灵柩不能无人相守,还请祖母尽快示,荣华也好赶快回到灵堂尽孝。” 荣华现在还不能直接与老太太对上,毕竟她是长辈,是自己父亲名义上的嫡母,如今只能是试着转移话题了。 王氏听罢,微挺了挺上身,瞧了一旁的伊建风一眼。 伊建风收到暗示,便一脸的悲伤道:“荣华呀,大伯知道你是想着等你大哥回来送葬,担心若是由你堂哥荣贵来送葬,会给我和你大伯母带来霉运,可是事情已经如此,总不能一直让二弟和二弟妹这样等着?人已逝去,总要是入土为安的。你无需觉得过意不去。我与你父亲本就是兄弟,我的儿子不也就是他的儿子?” 荣华心中冷笑,一句应该就是我父亲的财产也就是你的财产了吧?哼!还真是厚颜无耻! 一旁的刘氏见荣华不语,也是叹道:“荣华呀,你大伯父说的对。荣贵本就是你的亲堂哥,如今你父母都去了。你大哥又在外当兵,怕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回来的,这死者为大,咱们总该是先为他们考虑不是?” 好一个刘氏,三言两语便把自己说成了一个不懂孝道,任由父母一直就这样停灵,也不许亲侄儿送葬的逆女了!荣华心中一紧,还是躲不过吗?不!一定要再等等,哥哥一定很快就要回来了!自己先前做的那些安排不能白费,想着今天还没有收到名叔送来的消息,也许哥哥已经是进了苏州界也是说不定的呢! 荣华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了计较,“祖母,您说的对,死者为大!总不能让父母就这样葬?好歹也该让哥哥回来见上一见呀!” “荣华呀,我知道你与你哥哥感情深厚,可是这都多少时日了?也不见你哥哥回来。咱们总不能一直这样等着吧?” “可是祖母,外祖母和舅舅那边儿还没有派人来,您看?” “哼!你那个外祖母和舅舅几时与你们亲厚过?一直嫌弃你母亲嫁了一个商人为妻,觉得丢了他们望族的脸!哼!什么望族?都是几辈子前的事儿了!还真当自己是贵族了!日子过的说不定比咱们还要差的多!” 荣华低了头,没有答话,她自然是知道外祖一家与母亲并不亲厚的,只所以这会儿提出来,也不过就是为了转移王氏的视线罢了。 刘氏一听觉得不对,“母亲,这不是在说二弟和二弟妹葬的事儿吗?” 王氏瞟了刘氏一眼,刘氏只觉得有些心虚,遂低了头,不敢再说话了。 “荣华呀,你的心思,祖母明白。可是这京城离咱们这里可是得有一个月的路程。难不成,要等上一个月?祖母知道你孝顺,可是咱们总得为死了的人着想,也得为你这个未出阁的姑娘着想!总不能让你还未出阁,便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吧?” 王氏这话可就是含了某种警告了! 荣华如何听不出来,刚想着要如何回嘴,便听到院内传来了一阵急切的奔跑声,进了子一瞧,是灵敏,气喘吁吁道:“小姐,少爷回来了!” 荣华听了一喜,赶忙就往外走,边走边问,“人呢?到哪儿了?” “回小姐,府上的护院已经接到了少爷,再有两个时辰估计就会回府了。” 内的王氏和刘氏,则是一脸的愤恨!该死的,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题外话------ 妞们,美男要上场了,你们还不准备要说些什么吗?还是在养文?真心不喜欢大家养文呀!这样雪就无法与大家很好的沟通了!美人们,说些什么吧!求你们了!你们要是再不说,我就虐女主!要不就虐美男!决定权在你们哦! 谢谢谢湮儿童鞋送上的花花!!么么! 第九章 厚颜无耻!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五章 智除刁奴()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五章 智除刁奴() 荣华板了脸道:“宋嬷嬷,你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怎么这般的没了规矩!没瞧见祖母和大伯母都在吗?有什么事,慢慢说,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是,小姐。老奴知错了。实在是这书房里!小姐,老奴实在是开不了这口。正好老夫人和大夫人也来了,还是请您二位去瞧瞧吧!小姐毕竟是尚未出阁,您过去瞧,总是有些不便的。” 宋嬷嬷的话一说完,这王氏和刘氏二人便明白了这宋嬷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想来定是府上发生了什么污秽之事!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呀!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由头,由她们二人来管家,岂不是正合了她们的心意? 王氏故意冷了脸道:“走,去瞧瞧去!什么人这般大胆,竟然在府上做出如此不要脸面的事情?” 刘氏扶了王氏,荣华和荣升也起了身,荣华道:“刘嬷嬷也一起去吧,有你和宋嬷嬷在,有什么事,也好快些解决了。” “是!”刘嬷嬷心中一喜,还以为是小姐终于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要重用自己了,可是一起身对上了荣华那清明透亮的眸子,就没来由地心里打起了突突!这小姐的眼神看起来犀利的很!像是什么都看透了一般! “刘嬷嬷,快走吧。别让祖母她们等着。” “是!” 荣华和荣升二人也到了书房,只不过荣华在灵芝和灵敏的陪同在院中的凉亭坐了,并未到书房里去。而王氏和刘氏进了子一瞧,便是几声尖叫声,然后便有几句责骂声传了出来! 荣生随后也是进去瞧见后,没多会儿,便红了一张脸出来!往荣华的方向瞪了一眼,只是那眼神里,生气远没有好笑来的多! 没一会儿,宋嬷嬷便命人先将王氏和刘氏给扶了出来,再命人将里面的两个人给捆了,带了出来。 这书房里原本是开着门窗的,因为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不燥不潮,一切正好,所以荣升回府看书总喜欢开着门窗,感受着外面的鸟语花香,似乎是在林子里一样! 可是不知为何今日这书房门窗却是关的严严实实的,正因此,刚才几人进后,内的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出是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在行那苟且之事,再加上她们进去后,场面有些慌乱,所以几人并未瞧清楚里面二人的长相。 现在人被捆了出来,二人却是低了头,谁也不敢抬起来。众人一瞧那女子是一身丫环打扮的衣服,再看她身上里面那粉色的肚兜儿露出来了一大片,那高高地耸起也是随着她身子不断地打颤而微微抖动着,怎么看,怎么香艳无比! 刘嬷嬷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慌,此时一看到这女子身上的肚兜,便明白过来了,脸色吓的惨白!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却是只见她张嘴,不见她说话! 而王氏和刘氏,则是被刘嬷嬷这一跪给吓了一跳!还没明白过来,便听得荣升道:“抬起头来!” 荣升的声音清冷中不乏威严!虽是少年,可是声音中的那股权威,还是不容人忽视的! 二人颤颤微微地抬起了头,刘嬷嬷一看,脸上更是毫无血色了!用手指着那丫环道:“香兰!你,你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荣华则是故作不解道:“香兰,你不是在前厅伺候的吗?怎的跑到了哥哥的书房来?” 香兰此时吓的浑身哆嗦,说话有些结结巴巴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奴婢是来伺候少爷的!” “一派胡言!”荣升怒道:“你到底是何居心?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如何需要你来伺候?不好好儿地在前厅伺候,居然跑到了我的书房?简直是没有规矩!” 灵芝则是像是恍然大悟般,道:“哦!原来你在这儿!我说怎么老夫人和大夫人来了,找你上茶,都瞧不见你的人呢!原来如此!小姐,这少爷的书房离着前厅可是不近呢!” “小三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我的书房里行起了这等龌龊之事?简直就是丢尽了我的脸!” “回少爷,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的原本是在帮您打理书房,后来汤晾凉了。您走时说是赏给奴才喝了,所以奴才就壮着胆子喝了一小半儿,原想着好东西就先留着点儿,待会儿再喝,哪知喝完了,便觉得体内燥热不已,头还有些昏,便仗着胆子到您的榻上歇一歇,偏巧这时候,这香兰姑娘进来了,她二话不说,便冲着奴才扑过来了,奴才一时忍不住,就!” “你胡说!”刘嬷嬷急道:“香兰才不是这等人!你这个狗奴才!你血口喷人!” “宋嬷嬷,去请王伯将那盅汤仔细地查查。” “是!” 没一会儿,那王伯便来回话了,“回少爷,您书房里的那盅汤里,被人了催情的药物。” 荣华一听立刻白了脸,“刘嬷嬷,你,你怎么会?我是让你给哥哥炖汤去去火,你居然在汤里药?你这是何居心?宋嬷嬷,你这后院儿是怎么管的?若是今日喝了汤的是哥哥,哥哥的名声还要不要?双亲的丧事才刚刚安顿好,便犯如此大错!这不是要彻底毁了哥哥的名声吗?” “回小姐,这香兰是在前厅伺候的,这些日子前厅的凑合比较轻闲,许是她偷了懒,才会跑到了少爷的书房里去。” 一旁的灵敏则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奴婢想起来了!老夫人,小姐,这香兰是刘嬷嬷的女儿,想来,这汤里了药,偏巧香兰又去了书房!若是喝汤的不是小三子,而是少爷!” 灵敏聪明的没有将话说完,可是话点到此,还有谁是不明白的?这摆明了就是刘嬷嬷想着让自己家的女儿攀上高枝儿,当上半个主子!这才打起了少爷的主意! ------题外话------ 美人们,现在看明白了不?为啥荣华除个刁奴要这么费事?因为荣华要除的,不是一个哦!哈哈哈哈!美人们,你们不想说点儿什么吗?你们这样安静,是因为雪虐的不够狠吗? 推荐雪的完结文《嫡女贤妻》哦!!美人们,顶一个吧! 第十五章 智除刁奴() 正文 第十章 有哥哥在!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章 有哥哥在! 荣华一听说哥哥回来了,便不顾一切地往外走,自然而然地便将王氏和刘氏给晾在了里。 里的刘氏恨声道:“怎么偏生这个时候回来了!老爷是怎么吩咐人做的事?” 王氏不满的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荣升既是回来了,自然是好的!”说着,以眼神示意她,这子里还有人呢! 刘氏会意,赶快改口道:“是!儿媳一时着急!是想着说老爷怎么吩咐人去的?怎么这么晚才回了苏州?” 王氏这才转了头,“既是荣升回来了,咱们就在这府里待一会儿吧,总是要亲眼见见他才好。” 荣升一回来,便直接跌跌撞撞地到了灵堂,泣不成声道:“父亲!母亲!” 荣华看着哥哥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看着他满脸是泪地跪在了灵堂前,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涌上心头!是呀,在她的记忆中,哥哥是已经被人害死了的!如今,再次看到哥哥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怎能不激动? 荣华看着哥哥的身形消瘦,想着他在军营里定是吃了不少的苦!虽然哥哥也有习武,可是军营里哪能和自己家里相比?生活条件定然是要艰苦一些的。看着哥哥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荣华的一颗心却是终于落了地! 回来了!终于是回来了!荣华在心里感叹,看来,自己重生一世,的确是可以改变一些事的!就像是前世哥哥未能来得及送葬,可是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荣华一想到这个,自己的心里便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只要是能改变就好!至少,她要让哥哥好好地活着!再不能因为自己任性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荣升哭地也是几乎是没了力气,他本就是急急忙忙地往回赶,后来险些被人将马给盗走了。一路上吓得他小心翼翼,直到进了苏州界,终于看到了府中的人来接自己,这才放心不少!一路上将府里的大概情形也算是弄了个明白,如今看到一旁跪着的荣华,便又涌上来一阵心疼。 “荣华!委屈你了!”说着,膝行了两步,便将荣华揽入怀里,兄妹二人抱头痛哭! 荣升哭的是,自己身为兄长,家中出了这样大的事,自己竟然未能在家照料,反而是将这一切琐事,都架到了妹妹的肩上,妹妹才十三,又如此柔弱,还不知受了多少的委屈!自己这个哥哥着实是不称职! 而荣华哭的,则是哥哥终于是回来了!这预示着,她自重生后,一切都将可以改变!凭着她自己的努力、坚持,一切定会与前世不同! 兄妹二人好不容易才被宋嬷嬷他们劝了。荣升回到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换上了孝衣,再次和荣华一起跪到了灵堂里。 “妹妹,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名叔都与我说了。你放心,哥哥回来了,定不让他们再欺负你!” “哥哥,只要咱们都好好儿的,便是可以让父亲和母亲安息了!这样,他们二老才会走的安心!不会再惦记你我。” “你说的对!名叔将我回来的消息去告诉族中的族老们了。待会儿我便要去和他们商议这送葬的事宜。妹妹,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荣华摇了摇头,“早日让父母安息吧。” 接来的一连几日,都是忙着送葬的各项事宜。荣华的身子本就柔弱一些,再加上这些日子一直是为父母守灵,还要想着如何拖延葬的时间,等着哥哥回来,所以这一出完殡,荣华便病倒了! 荣升虽然也是一路奔波,回府后又片刻不歇地守灵、出丧等等,可他到底是男子,而且又经常习武,身子骨自是比荣华要好上许多!这荣华一病,他这个做哥哥的,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王伯,荣华真的没事吗?” “少爷放心,小姐只是累的,再加上前些日子心力交瘁,才会如此!如今是见你回来了,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心底里一放松,整个人便垮了!少爷放心吧。小的给小姐开几服温补的药就是。” “多谢王伯了。” 这王伯是府上的府医,以前是跟着大夫学医的,后来家里遭了难,一家四口险些被人打死,被荣华的父亲所救,后来又跟着他东奔西跑,做药材生意!再后来,年纪大一些,荣华的父亲,不忍他再辛苦奔波,便让他在府里做了一名府医。如今他的儿子在外面的药材铺子里当学徒,他的女儿便是跟在小姐身边儿伺候的灵敏,他老婆则是管着府上的膳房。 “少爷,小的先去给小姐去抓药。敏儿,走,去给小姐煎药。” “是!” 荣升拿了帕子,给荣华轻轻地擦了擦额际,“妹妹,你一定要快快地好起来。哥哥还想着教你骑马呢!你不是说哥哥骑马最英俊了?等你好了,哥哥带你去骑马,带你去打猎!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好不好?” 荣华迷迷糊糊地听到了荣升的话,只是可惜她觉得眼皮重的很!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浑身绵软无力,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精气神儿一样! 荣华模模糊糊中,知道自己这是病了,而且病的还不轻! 荣华这一睡,就睡了三天!这三天里,只要荣升一有空,就到荣华住的碧水院中来看她,不管她是不是能听见,就这样陪着她说话!荣华在这昏睡的几天里,听到的最多的,便是那句,“妹妹放心,一切有哥哥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题外话------ 美人们,雪在这里用尽一切手段!打滚、卖萌、求收藏呀! 第十章 有哥哥在!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六章 一箭双雕!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六章 一箭双雕! 老夫人和大夫人的脸色都是难看至极!原以为这个刘嬷嬷是个信的过的!想不到竟是个贪心的!得了自己这边儿的好处不算!竟然还想着让自己的女儿爬上荣升的床!这是摆明了想当上伊府的半个主子!想着让香兰以后能得个姨娘的身分! 老夫人气得浑身有些哆嗦!这可是她最信得过的人哪!现在可是倒好,一转脸儿,就将自己给抛到脑后去了!难怪刚才她就觉得这刘嬷嬷有些不对劲呢,原来如此! “好哇!这府里竟还有你这样的贱婢!竟然敢打起主子的主意了?简直是刁奴欺主!” 老夫人这一发话,这事儿,便就被这样给敲定了!刘嬷嬷一愣,原指望着老夫人给说说情呢,想不到老夫人竟是这个态度,当就急了,跪爬了几步,到了老夫人的跟前儿,一手扯了老夫人的袍子道:“老夫人明查呀!老奴没有呀!这是有人陷害呀!一定是有人故意在陷害老奴呀!” “陷害?”荣升冷笑了两声道:“你是说我在陷害你?这汤是你自己亲手做好了,送到我的书房里来的吧?若不是因为我一心惦记着妹妹,不想急着用汤,怕是现在与她苟合的就是我了吧?啊?你现在说陷害?是本少爷陷害你?还是说小三子自己给自己药陷害你了?” 一旁的小三子听了,忙喊道:“小的是冤枉的呀!小的没有药!小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少爷也只是看了看那汤,动都没动过,这一点小的可以作证的!少爷,小的这是歪打正着,总算是没有白跟了少爷这些年,总算是为少爷挡了一劫呀!” 荣华没吱声,这个小三子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只有顺着哥哥的话,才能保住他一条命! 刘嬷嬷一看这阵势,知道今日之事,自己怕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了!只好磕头求饶道:“老夫人明查!老夫人,奴婢没有做过呀!老夫人开恩哪!” 荣华冲着宋嬷嬷使了个眼色,宋嬷嬷冷笑道:“刘嬷嬷这是何意?你既是做错了事,便自当是该按照咱们伊府的规矩来!再者说了,这府里当家主事的是少爷!这苦主也是少爷!你不去求少爷,反倒是去求了老夫人,你这是何意呀?” 宋嬷嬷的这番话可是把刘嬷嬷给惊醒了!她一时糊涂了,怎么竟是求起了老夫人,这不是摆明了自己是老夫人的人吗?而她再一瞧老夫人,果然是黑了一张脸!那本来就满是褶子的脸上,此时更是一颤一颤的,似是要将那皱纹给抖来似的! “你这个贱婢!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还不知悔改!还不将她拖去打!”老夫人现在气的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宋嬷嬷刚才的话可不就是话中有话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这个老婆子派人故意要毁坏这荣升的名声!要知道现在荣升可还是在丁忧期间,哪里能出这等风花雪月之事?岂不是成为人人唾弃之笑柄? 荣华听了,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极为担忧地想要落泪来,“哥哥,你瞧瞧!这还是咱们府上的老人儿呢!竟是如此地不知轻重!若是此事没有小三子在,岂不是毁了你的名声?还好哥哥你没有喝那碗汤,否则,我们还有何脸面再到父母的坟前祭拜?” 荣升急忙安慰道:“好妹妹别哭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宋嬷嬷,将那刘嬷嬷按府里的规矩办,若是能留一条命来,便将她遣出府去!至于那个香兰,既然是与小三子有了肌肤之亲,那便将他二人也都遣出府去吧!至于小三子,看在他跟随了我一场的份儿上,今日又是因为他喝了那碗汤,我才没有犯大错!名叔,带他到帐房里支一百两银子,让他和这个香兰一起回老家,好生度日吧。” “是!”伊名管家指了小三子道:“起来吧,跟我走。” 小三子先是一喜,再是瞟了那刘氏身后的嬷嬷一眼,便跟了伊管家出去了。一百两银子呢?再想想,自己这次误打误撞,还娶了一个这样貌美的妻子,比为大夫人做事要强多了!最起码,这子,不愁找不到老婆了! 老夫人王氏有些瞪眼了!这荣升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解决了,把这几个人都给打发了?自己这个长辈在这儿坐着,他竟是没想着请示自己一句? 老夫人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以前来到这老二家的时候,那老二两口子,可是对她是毕恭毕敬的,怎么没了他们两口子,这两个小辈,反倒是不将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了? 荣升又劝了荣华两句,听到荣华又咳嗽了两声,才道:“祖母,大伯母,妹妹的身子还未大好,我便先送妹妹回院子了,就不陪您二位了。”说着,又转头道:“宋嬷嬷,待会儿替我送送两位长辈。” “是,少爷。” 两人一进了碧水院,便有些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特别是荣升,笑的声音更是张狂!荣华嗔了他一眼道:“你小声些!别被人家给听见!” “怕什么?这里是碧水院,离书房远着呢!妹妹真是聪明,如此一箭双雕之计!真是厉害!仅仅是一碗汤,便将三个有异心的奴才给打发了!再有,也让她们知道咱们兄妹俩也不是好欺负的!哼!今儿老太太气的可是不轻!你没瞧她那脸色,都快成绿的了!” 荣华浅笑了笑,“哥哥,这才到哪儿了!咱们爹爹留多少产业,你心里最清楚!你觉得,她们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再者你以为没了她们,便天太平了?” ------题外话------ 美人们,文文首推了!打滚求收藏呀!看过不收的,哼哼!今晚去爬你家窗台!哇哈哈! 第十六章 一箭双雕! 正文 第十七章 隐秘势力!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七章 隐秘势力! 荣华的话,让原本有些得意的荣升冷静了来,妹妹说的没错。伊家是江南首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们兄妹俩呢!都想着从他们的手里抢到财产,得到银钱!连至亲都是如此,更别提旁人了。 荣升点了点头,“妹妹,你有何打算?” “哥哥,你总归是要四处奔走的。总不能让爹爹一生的心血毁在了你的手上!至于我,就仍是称病,什么人也不见,躲几日清静吧。” “妹妹,委屈你了。” “哥哥说的哪里话!父母都不在了,你便是一家之主了!你可以将爹爹的产业都打理好了。我还等着你养呢!”荣华淡笑道。 荣升看着荣华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顿时便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自己是一家之主了呢!再不是那个无拘无束的少年,再不是可以任性妄为,心思一动,便可以跑去军营参军的稚气少年!荣升感觉到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沉沉地,可是心里又是满满的!还好,他还有一个妹妹!幸好不是只有他一个! 荣升伸手将荣华的头发往耳后拨了拨,“妹妹,我明日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看看药田。你自小便熟读医书,对于这药理又是极有天赋,不如,你陪我一道去吧。一来,可是暂时离开这院子,散散心,彻底地躲个清静!二来,你也可以教教我。” “也好!”荣华想到几年前母亲亲自在庄子上开辟了一块儿药田,专门种植了三七,自己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去看看。前世自己一直都被王氏和刘氏所谓的宠爱给养在深闺之中,对于外面的一切都不打听,甚至是她们将母亲辛辛苦苦种植的三七园给毁于一旦之时,她才发觉自己真的是蠢到了极致! 次日一早,兄妹二人用过早膳,便命宋嬷嬷和伊名留在府上好生照看着,二人一起去了城外的庄子上。 一出城,荣华便叫了停。荣升过来问道:“妹妹,怎么了?” 荣华了马车,“我要和哥哥一起骑马!哥哥说过的,待我好了,要教我骑马的。” 荣升一看二人出了城,入目的到处都是村庄田园,想想也无碍,便笑道:“好吧,来,我扶你上马。” 兄妹二人同骑一匹马,在郊外慢慢走着,也不着急。荣升边走边道,“咱们的庄子离城门,大约也就是十来里路,倒也不算远。妹妹小时候去过的,不过几年过去,怕是忘了吧?” “嗯,以前跟母亲来过的,可惜自己那时候调皮,竟是将母亲辛辛苦苦种的草药给拔了,母亲一生气,自那以后,便不许我再去庄子上了。”荣华说完,眼前似是又浮现出了自己边拔草药边咯咯笑着,而母亲则是一脸怒气地瞪着自己的场景! 荣升也有些怀念道:“是呀,那个时候,你顽皮的很!母亲虽然恼你,可是又舍不得动手打你。便只好罚你以后再不许去别庄了。父亲知道后,也是一脸心疼,我还记得父亲当时对母亲说,‘没了便没了!生这样大的气作什么?气坏了身体划不来!最要紧的是,咱们的小宝贝儿没事,由着她高兴吧!’我当时听完了,便觉得爹娘是发自内心的疼你!特别是爹爹,恨不能将你宠到天上去!” 荣华的唇角弯弯,“是呀!爹娘的确是很宠我。可是哥哥不也是一样!你自小到大,做什么事情,都由着你自己做主。爹娘从不加以阻拦,永远只有支持二字!哥哥,咱们何其有幸有这样的父母?只可惜,咱们还未能尽孝,他们便不在了。” 荣华说到这里,眼里便又涌上了一层水雾,荣升忙哄道:“好妹妹,快别哭了!若是让父母在天之灵看到你哭,他们也会不高兴的。他们既然宠爱咱们,咱们便要活的好好儿的,让他们二老放心才是!” 荣华点了点头,“哥哥说的不错。理当如此!咱们定要守好父母亲留的家业,母亲生前向来是与人为善,咱们也要学着母亲多做善事!只是有一样,哥哥可不许跟大伯一家的人讲什么情义!他们是什么样儿的人,我这么小的人便看的清清楚楚的,哥哥更应该看的透才是!” 荣升点了点头,“不劳妹妹嘱咐,哥哥心里有数!这些年,我虽然一直在外学艺、奔波,可是对家里的事情也并非是一无所知。这一次,我为了不给家里添加麻烦,所以才是一人回来的。我将几个心腹都留在了别庄,如今叫你去,也是想着叫你认识认识。” “哥哥在外面还有自己的势力吗?哥哥不是去当兵吗?怎么会有这份闲心?”荣华倒是有些好奇了!前世自己未曾与他一起来这别庄,后来,哥哥似乎是一直有事瞒着自己,而自己一心扑在了王康的身上,与哥哥渐渐地疏离了!特别是自己硬是要嫁于王康为妻时,哥哥恨不得与自己断了血脉关系!现在想来,莫不是那时哥哥便有了自己的隐秘势力? 荣升笑笑不语,只是他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在府中时,身上似乎是又多了些什么东西。觉得不过才是一夜之隔,便像是长大了不少!哪里还有刚回来时那稚气未脱的少年的影子? 荣华觉得这样的哥哥比之在府中时,更像一个男子汉了!只不过似乎又像是多了一些秘密!这一点认知,倒是更让荣华对于别庄中的人有了更大的好奇心!荣华毕竟是两世为人了,又是经过了那样惨忍的过去,看人看事,自然是通透了许多! 荣升的眼睛里则是闪过一道暗茫,转瞬即逝。他幽黑的眸子里,似是泛起了一道涟漪,却又像是在压制着某种惊涛骇浪! ------题外话------ 美人们,首推了,求收藏!求推荐!求评价!各种求呀!谢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十朵花花!谢谢美人了! 第十七章 隐秘势力! 正文 第十一章 再见百香!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一章 再见百香! 几天后,荣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整个人虽然瘦了一些,可是看上去精神还是不算的!荣升看她醒了,才放心地到江州等各地去巡视铺子了。 “小姐,这几日您病了,一直是没敢来打扰您。如今您也差不多好了,所以奴婢斗胆还请您示。” 荣华看着眼前的这位刘嬷嬷,以前是母亲身边儿伺候的,前世也便是她在暗中与王氏和刘氏勾结,谋夺了伊府大半儿的家产!后来才想起这刘嬷嬷是当年祖母王氏赐给母亲的,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何要吃里扒外,打伊家的主意了!荣华想起了前世自己将宋嬷嬷和灵芝、百香等人赶走,似乎也都是这刘嬷嬷从旁教唆的!现在想想,自己当初还真是傻! “刘嬷嬷进府几年了?”荣华状似无意地问道。 “回小姐,奴婢进府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呢!想来,你初进府时,我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如今,我已是长成,而刘嬷嬷也日渐苍老了!想来,也是辛苦刘嬷嬷了。” 刘嬷嬷听了荣华这话,心头一喜,想来这小姐是有意要擢升自己了!她面色不改,可是眼角处那难掩的得意,还是将她的心思给透露了出来。 “小姐这样说,可是折煞老奴了!伺候主子,是奴婢的分内之事,老奴怎么敢当辛苦二字!倒是宋嬷嬷这段日子辛苦了,既要照顾小姐,还要顾着这府里的大小事务,若说辛苦二字,是谁也比不得宋嬷嬷的!” 荣华闻言,轻挑了挑眉毛,她的身子才刚好,这刘嬷嬷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掌权了吗?前世自己是在王氏和刘氏的百般夸奖之,将这后院儿的主事嬷嬷的差使给了她,这一世,想不到竟是发生了变化?也是!既然哥哥能赶回来出丧,那其它的发生变化,也是极有可能的! “刘嬷嬷找我什么事?”荣华佯装听不懂刚才她话中的意思,问道。 “回小姐,奴婢是来请示,以前夫人院子里侍候的人,该如何发落?” “以前侍候父亲的人呢?少爷都是如何安置的?” “回小姐,少爷将大多数人都留了,只有几个确实年老的,少爷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又每人给了十亩地,让他们回去养老了!” 荣华点点头,“哥哥的安置倒是十分妥当!” “小姐,那您看,以前在夫人院子里当差的,该如何安置?” “我这身子还是有些不适,这样吧,你将人都叫到我这碧水院来,我先瞧瞧再说。” “是!”刘嬷嬷微愣,荣华的回答显然是有些超出她的意料!若是往常依着小姐心软无主的性子,定是会向她这个老人儿讨教一二的,今日怎么一句自己的意见也没问?刘嬷嬷这样想着,可是却不敢这样直接说出来的!要知道,即便是她是老夫人赐给夫人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奴婢,还没有置喙主子的权利! 刘嬷嬷想了想,又问道:“不知小姐,是想着现在看看她们呢?还是等着再缓两日?” “不必了!就今日吧。你去将人都召集起来吧!” “是!” 刘嬷嬷一走,这宋嬷嬷便道:“小姐,这刘嬷嬷一看可就不是个安分的!以前夫人在世时,虽然有时也会重用于她,可是若是一些个要紧事儿,还是会用夫人身边儿陪嫁过来的嬷嬷的。” “这个我晓得。可是现在母亲身边儿几个得力的嬷嬷,都随着母亲一起遭了难!现在母亲院子里,也就剩了她一个嬷嬷,其它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小丫环了!我总不能在母亲刚死,便将她这老人儿给赶了出去吧?” “小姐说的是!只是从今往后,小姐要小心些才是!还有,咱们碧水院里,还是要多让人注意着些。” “这些事,就由你去安排吧。你是我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怎么安置,不必事事请示于我。” “是,小姐。” 不多时,那刘嬷嬷便带了人来了,“回小姐,人齐了。除了跟夫人一起出事的两位嬷嬷,两名大丫头,夫人院子里,便只余这两名大丫环,和四名二等丫环了。” 荣华点了点头,“你们都抬起头来吧!” “是!” 荣华静静地在众人的脸上扫过,看到了百香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前世明明是被那个王康给糟蹋了,还硬是被人说成是她勾引了主子,偏自己就信了,还将她给撵了出去,现在想想,便觉心中有愧,她强忍了激动,“百香,你以前是伺候母亲梳头的吧?” “回小姐,正是。” “那好,以后你便跟在我身边儿吧。其它的,我这儿一时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宋嬷嬷,其它的人,便由你来看着安置吧。” “是,小姐。”宋嬷嬷说完,便上前一步,将几名丫环细细打量了,她在府里多年,又经常陪着小姐到夫人院子里去请安,说话儿,自然是知道这些丫环们的脾性的。很快便根据她们每个人的脾性和手艺,分到了不同的地方。 一旁的刘嬷嬷看了,心里有些不悦,按理说,即便是要安置这些丫环,也该是由自己来安置呀?怎么就轮到她宋嬷嬷了? “小姐,这丫环们都安置完了,至于这刘嬷嬷,您看?” “刘嬷嬷似乎是擅长做药膳吧?” “回小姐,正是。” “那便先安排你去膳房吧。正好过几日哥哥便回府了,你便做一些温补的药膳给哥哥。也好让哥哥好好补补!” ------题外话------ 美人们,明天开始要动手虐那啥了!你们有意见不?有意见就说出来嘛!你们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吗?我不知道,怎么可能让大家满意吗?大家不满意,文文怎么可能会有个好前程吗?没有好前程,雪的心不就是要被你们给伤透了吗?所以说,这一连锁反应还是很值得大家关注一,评论一滴! 第十一章 再见百香!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八章 吉祥如意!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八章 吉祥如意! 兄妹二人很快便到了庄子上,荣华抬头一看,那高高地大门上高挂着一道匾额,以金漆铸成,上书‘春华小筑’! “春华小筑?好别致的名字!哥哥,这名字是爹爹取的?” 荣升点了点头,“不错!这正是当年爹爹亲笔所书。这是父亲挣到钱后,买的第一处庄子,父亲极为珍爱。这处庄子,是在你出生那一年买的,你的闺名里有一个华字,母亲的闺名里,有一个春字!故而,父亲将这里取名为春华小筑!” 荣华听罢,更是仔细地看了这匾额,是父亲当年的手迹呢!还有,这庄子以自己和母亲的名字中的各一个字而取成,想来,这意思已是很明显了! “父亲说你是咱们家的福星,母亲怀上你的时候,家里的生意便越来越好。母亲偏爱医书,也懂得一些药理,在父亲做药材生意时,帮了不少的忙。而在怀上你后,母亲仍是可以帮着父亲,辨别药材的优劣。父亲的生意,也在那个时候便开始走上坡路了!所以,父亲在买了这处庄子的时候,便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意在提醒自己,是借了妻女的光,才能有这个福气挣了银钱!” “父亲对母亲自是好的没话说!哥哥,咱们进去吧。” 二人了马,手牵着手进了别庄,很快到了前厅,别庄的管事,和后院的管事娘子便来见礼了。 荣升将庄子上的管事和管事娘子柳氏给她介绍了一番,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道极为高亢的声音传来,“少爷来了?少爷!”听着这声音中还有一丝的兴奋!荣华不禁转了头看向荣升,“哥哥,可是你说的人来了?” 荣升点点头,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是眸子里却全是笑意,“这个吉祥,总是这样大大咧咧的,什么时候也学不会规矩!” 话刚落,便见有两道影子了进来,一青一黄,倒是极为显眼儿!只是速度太快,没看见人进来,便只觉得似是有一阵风刮过,人已经是到了跟前儿了! 荣华的眼中闪过兴奋之色,一脸的激动道:“哥哥!他们会武功?好厉害呢!” 荣升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妹妹,荣华!这是我身边儿的两个随从,吉祥如意!” “给小姐请安。”二人齐齐施了礼。 “快免礼吧。”荣华细看了二人,男的年纪约莫在十五六岁左右,个子消瘦,身形还算俊朗,一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倒是极为可爱!一袭青色的长袍,将原本还有些稚嫩的少年,衬托的倒是有了一些侠客的风范了! 再看那位身穿黄色裙衫的小姑娘,看起来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梳了两个垂丫髻,一双丹凤眼,生的极是好看!薄薄的眼皮儿,使眼睛看起来更加地灵动!她笑起来,两个酒窝要深一些,不过却是和那少年的气质大不一样!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是个活泼俏皮的!平时定是个不会轻易服软儿的主儿! “哥哥,他们是兄妹吗?” “不是!他们都是我在无意中收留的。他是吉祥,今年十五。她是如意,今年十三,与你同年。你在庄子上的这几日,便先让如意陪着你,也省得你闷!” 荣华笑笑不语,只听那如意道:“小姐,奴婢带您去后院儿走走吧?” “好。你们慢慢聊,我去看看我住的地方。”荣华说完,便和柳氏、如意一起到了后宅。 这别庄的后宅,其实也不大,总共也就有三处小院子。伊柳氏将这正中间,也是最大的那处院子给荣华安置好了。“小姐,以前夫人来时,也是住在这间院子的。” 荣华听了,身形微僵,脸色浮上一抹愁容,母亲是最爱药田的,自己小时候总是故意采了她种的药草,她当时,定是很生气吧? 中午,伊柳氏备了一些农家菜,兄妹二人吃过后,便慢慢走走,消消食。 “哥哥,你不过一个小当兵的,他们的身手却是如此之好,为何要服你?” 荣升一愣,随即无奈地一笑,“果然是什么也瞒不过妹妹!只不过,树大招风!妹妹,这个道理,你可懂得?” 荣华眨了眨眼,随即明白了过来,伊家为江南第一富商,定然是有着不少的对头,哥哥未雨绸缪,以免树大招风,此其一。其二,想来哥哥也是个中好手,只是不便随意暴露,也算是自己的一张底牌,更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优秀,以免给自己和家人惹来麻烦了! 荣华的身体本来也无大碍了,在柳氏的精心调理,身体更是好了许多,脸颊上,倒是有些丰腴了! 这日,荣华在如意和灵敏和灵芝的陪同,一起到了庄子外面四处看看。这春华小筑是建在山脚的,几人到了这庄子的最靠近山脚的地方慢慢走着,荣华抬眼看去,见那主峰竟是高耸入云,迷雾缭绕,朦朦胧胧,仙气环绕,仿若是爬上了那座山峰的顶端,便可以到达了天上的仙境一般! 荣华再看向了这山上到处都是青翠点点,偶尔还有一只松鼠自那树中蹿出!荣华多年未曾见过这等小动物了,自然是觉得新奇,笑着四处看了看,突然眼神中闪现了一抹惊奇!“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花?” 几人应声看去,见地上一丛一丛的,有一小片的颜色鲜蓝,形如悬钟的花朵,开的正艳!伊大嫂问道:“小姐,您认识这种花?” 荣华点点头,“这叫梗草,也叫六角荷,是一种既可入菜,亦可入药的好东西!” 几人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地上的蓝紫色的花,有些难以置信道:“这花能吃?” 荣华笑了笑,“不是这花能吃!而这梗草的嫩苗、根部均可为蔬菜,味道鲜美,而且还有祛痰的功效!” 柳氏点了点头,“小姐,那这些花可以入药?” “梗草,其性平,味苦、辛,功能开宜肺气、祛痰、排脓,适用于外感风寒,咽喉肿痛,肺脓疡,咳吐脓血,痢痰腹痛等症。与甘草、大枣,生姜、杏仁等配伍作祛痰药。这样的好东西,竟然是长在了这荒郊之处,而且还无人理会!” “小姐,那咱们要不要将这些移回庄子里?” “自然是要的!只是现在不成,待明日一早,你便带了人来,挖的时候要仔细一些,千万不要伤了它的根部。就移到我住的那个院子里吧。” “是,小姐。” 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位老婆婆的声音传来,“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懂的倒是多!” ------题外话------ 美人们,最后一天首推了,给雪些动力吧!美人们! 第十八章 吉祥如意! 正文 第十二章 初次交锋!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二章 初次交锋! 次日,祖母王氏和大伯母刘氏二人,便又上门了。一番寒喧过后,刘氏便开始切入正题了,“荣华呀,如今这府上,只余了你们兄妹二人在,你祖母担心这些个人们奴大欺主,所以便想着接你过去她身边儿住,你意如何呀?” 荣华眨了眨眼,眼睛里便是如同起了雾一般,“多谢祖母的好意了,只是荣华有孝在身,岂能随意住进别人的府第,这不是给大伯母和祖母带来不祥之兆吗?” 刘氏一听,先是一愣,再一想,这荣华说的确实如此,原也没想着真的接她们兄妹二人过去,不过就是些个场面话罢了。如今被荣华拒绝以,这刘氏更是求之不得呢! “这话说的也没错。要不这样吧!你还是个小孩子,哪里就懂得管家了?不如就由你大伯母先帮你管着,你也顺便儿跟在她的身边儿学着就是。”王氏手上转着佛珠,一幅就这么定了,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 荣华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之意,这么快便忍不住了吗?“多谢祖母的好意!只是哥哥现在不在府中,总是要等哥哥回来,荣华与哥哥商议以后,再禀告祖母。” 王氏一怔,显然没有料到荣华竟然会拒了她?在她的印象里,这个荣华可是乖巧懂事,温柔妥贴的,怎么竟然敢忤逆自己这个祖母的意思了? 王氏的脸上显过不悦,“我是你们的祖母,这种事情,自然是长辈做主就是了。” 荣华面不改色,一脸平静道:“祖母说的是,若是这是大伯母的府上,自然就是祖母做主了,可是父亲是庶子,且与母亲成婚后,便自立门户了。不管怎么说,此伊府,非彼伊府。再者说了,哥哥每日还有那么多外头的事情要忙,总是不好住在大伯母的府上,给大伯母添麻烦的。” 王氏听了,眉眼处稍有怒意!这荣华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是将自己这个嫡母根本就没有资格再插手已经被自己赶出去单过的庶子的家事了!更何况,这府上还有伊荣升,他可是这个伊府的正经主子!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嫡祖母来插手?再一听她说的什么外头的事,这是在暗中提醒她,人言可畏! 王氏转动佛珠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这个荣华,到底是她自己这样想的,还是有人教的?想到以前荣华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态度,王氏的眼神便落在了一旁静立的宋嬷嬷的身上!一定是这些个刁奴教唆的!不然,向来温柔孝顺的荣华,哪里来的这等胆子,公然顶撞自己? 宋嬷嬷不用抬头,也知道自己被王氏和刘氏给盯上了,她的神色不变,心里却是为小姐近几日的表现而暗自高兴!原还担心小姐的性子太软,恐是会受了这王氏和刘氏的骗,如今看来,倒是她多虑了! 刘氏看到王氏的神色不郁,便略有些责备道:“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虽说你父亲是母亲的庶子,可到底也是从祖宅里搬出来的,若是他活着,也得唤你祖母一声母亲,哪里有母亲做不得儿子的主的理儿?” 刘氏说完,王氏的上身便微微向后靠了靠,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刘氏见说到王氏心坎儿里去了,又道:“荣华呀,不是大伯母说你,你如今也是十三了,再有两年便该及笄了!这尊重长辈的道理,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的。” “大伯母说的是!荣华时刻不敢忘却父亲和母亲在世时,对荣华的教导。父亲曾说过,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如今没了父亲和母亲的庇佑,荣华还有哥哥,一切也只能是听从哥哥的安排了。” 荣华这话一出,顿时便将刘氏给噎住了!的确!人家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哥哥呢!人家听自己哥哥的话,谁能说人家不对? 王氏的面色再度阴沉了来,目光如炬地在荣华的身上上打量着,似是要将荣华的身上给戳个洞出来,荣华也不恼不慌,就这样端坐着,任由王氏打量! 王氏心里虽恼,可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老二夫妻俩,将这孩子教育的着实不错!比起老大家的几个丫头来强多了!这荣华浑身上都是透着一股书卷气,哪里有半分商人之女的样子?再看那眉眼间,清华淡雅,还透着那么一股轻灵之气,让人一眼便觉得这个姑娘若是长成了,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王氏心里暗暗盘算着,怎样才能从这兄妹二人身上获取更大的经济利益,而刘氏则是在心里腹诽着,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居然还能耐了!看哪里落到她手里,她怎么收拾这个贱丫头! 许久,王氏才轻舒出一口气道:“荣华呀,你的心思祖母明白了。也罢!此事也不急,待你哥哥回府后再议也不迟。只是你这府上,总是要有几个能干的人帮衬着你才是!老身记得以前你母亲身边儿有个得力的刘嬷嬷,如今可在府上?” “回祖母,刘嬷嬷刚刚被孙女儿指派到膳房了。她向来擅长做药膳,想着等过两日哥哥回来,让她给哥哥好好补补呢。” 王氏闻声,眸子里一亮,片刻即过!“如此也好,府上有几个年长稳重地伺候着,我也便放心了。如此,我们也便不多留了,你的身子也还没有完全养好。既然刘嬷嬷擅长做药膳,便让她也给你补一补,瞧瞧你这巴尖的!都快成什么了!” “是!多谢祖母关心。孙女儿一定会好好调养身体的。” 王氏点了点头,似是对于先前荣华言语间的冒犯并不计较,起身道:“老大媳妇儿,如此,咱们便回府吧。若是不放心,你便常来看看就是!到底是她们的大伯母,也不能只顾着自己宅子里的事儿,将这一双兄妹给扔在这里不管了!” “是,儿媳知道了。”刘氏的脸笑的跟开了花儿一样,她如何听不出来,这是让她常来'看看'这两兄妹呢! ------题外话------ 美人们较量开始了!荣华准备好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十二章 初次交锋!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九章 神秘婆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九章 神秘婆婆! 几人闻声望去,见一老婆婆身着粗棉布制成的褐色衣衫,简单的挽了发,一看便是一副乡人的打扮,只是这名老婆婆的一双眼睛却是清亮如水,灿若星河,而那一脸的神态,赞赏中透着些许的清凉之意,又似乎是还有那么一丝的轻视!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村妇应该会有的神态! 灵芝反应的倒是快,闪身挡在了荣华面前,“你是什么人?” “呵呵!老婆子不过是路过罢了!小姑娘,这梗草,并非是你家之物,你竟想着想全数移回你的府中吗?这草药乃是上天对于人类的恩赐,它生于这自然之中,自当是为了给需要它的人得去。你又为何将它们悉数移走呢?” 荣华见这老婆婆并无恶意,反而还是一身的清贵之气,便挥手示意灵芝退,轻道:“老婆婆,这梗草并不是极为珍贵的药材,我不过是想着将这些移到院中好生照料,再得些种子,待来年以多种一些罢了。并无它意。若是婆婆有需要,也尽管来采就是。” 那老婆婆轻笑了两声,态度有些鄙夷道:“你倒是会说话!不过就是一副奸商的嘴脸罢了!还不是为了不用本钱,就能将这些梗草卖了出去?分明就是为了赚银子,话竟然还说的这般漂亮!小小年纪便如此有心计,当真是让人小看了!” 灵芝和灵敏听了,自然恼了,想要上前反驳,却被荣华拦了!“这位婆婆说的话,荣华也的确是有此想法。可是婆婆却是过于小看我荣华了!这等草药,出售的价格也并不高,若真是想要赚取银两,则是要大量的梗草才可以!婆婆您仔细看看,这附近的梗草能有多少?我派人将这些小心移走,再精心照料,岂不是还要亏本了?” 那老婆婆一听,再一看,这附近的梗草确实是不多,一想这小姑娘的话也有些道理,只是仍是绷着一张脸,不肯低头。 荣华又道:“我将这些梗草移走,一方面是因为想要得一些种子,以便来年再种!其二,也是为了自己试着调试几番药膳,并没有想过要将这些出售。这些梗草本就不多,再一收集、晾晒,能有多少?怕是连我请上两个人的工钱都不够的。” 老婆婆的脸色,这才有些舒缓,再看向荣华时,眼睛里便多了一抹东西。“小姑娘,你小小年纪,便如此精通药理,可是世代习医?” 荣华摇了摇头,“晚辈的父亲主要是经营药材生意,名倒是有几间药材铺子。晚辈的母亲倒是会些医术,不过也只是略通一二,母亲最擅长的,还是种植草药。” 那老婆婆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你小小年纪便对这草药如此精通。” “精通二字谈不上。晚辈也只是自小在父母的教诲学了一些皮毛而已。况且,晚辈的医术也只是从一些书上看来的。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老婆婆一听,眼睛便是一亮,有些兴奋,嗓门儿也比刚才亮了不少!“这么说,你没有师父?” 荣华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晚辈从未拜师习过医。” “好!有意思!那小丫头,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荣华听了一愣,这老婆婆也太有趣了些!不过是初次见面,竟是想着要收自己为徒?再者说了,她是什么人?哪里人氏?有无家眷?这些问题她都没有弄清楚,怎么可能就要拜她为师? “多谢老婆婆一片厚爱,只是晚辈家有兄长,此事,还得要请示过兄长才可。” “那好,我同你一起去见见你兄长,丫头,我可是从不轻易收徒弟的。若不是看你天资聪颖,而且为人还算是心善懂礼,否则我是绝不会有意收你为徒的。” 一旁的灵芝却是轻嗤道:“你这老太太好生没道理!我家小姐何时说了要拜你为师了?哪有上赶着要人家做你徒弟的?谁知道你是不是个骗子?看我家小姐心善又有钱,过来行骗了?” 荣华一皱眉,轻斥道:“灵芝,不得无礼!还不退。”说完,便笑看向那老婆婆,“如此,就请婆婆这边走吧。即便是兄长不在,晚辈请婆婆喝杯茶也是应该的。请。” “呵呵!小丫头果然是个懂礼数的!规矩还真是不错!老身姓何,人家都叫我一声何婆婆。前面带路吧。” 荣升正在大厅里和管事说着什么,一见到几人进来,先是一喜,再一眼瞧见了那位老婆婆眼中闪过了一抹不明的晦暗之色,那名老婆婆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荣升的不悦,微微低了头,似是不敢与他直视。 “哥哥,这位何婆婆说要收我为徒,可是荣华不敢自作主张,所以便先来请示哥哥了。”荣华开口道。 荣升闻言,目光犀利地看了一眼那何婆婆,“不知何婆婆为何要收在的妹妹为徒呢?” 何婆婆笑道:“令妹天资聪颖,而且对于药理又颇有造诣,故而老身想着收她为徒,将一生所学,顷囊相授,绝无私藏。还请这位公子答允。” 荣华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解,这何婆婆明明还是刚才的那个人,为何听她现在说话却比在外面时多了一分的恭敬?而且看她的神态自若,虽然是还有些傲气,可是分明却是淡了几分!这倒是真让人不解! 荣升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便先何婆婆在这庄子上小住几日,待在与妹妹商议后,再作决定。” “如此也好。那老身就叨扰几日了。” 兄妹二人慢慢踱着步,到了种植三七的园子里。 “哥哥,你对那个何婆婆很不放心?” “这是自然,我已经派人去查探一她的底细了。我就只剩你这么一位亲人了,你又是我最最疼爱的妹妹,我绝对不能让人伤害你。” 荣华听了,鼻子一酸,哥哥还是和前世一样疼爱自己,“谢谢哥哥了。” “傻丫头,我是你哥哥,谢我做什么?”荣升说着,便看了一眼这种满了三七的园子,“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个园子了。” “哥哥可知道母亲为何偏爱三七?” 荣升摇了摇头,荣华笑道:“这三七又名参三七、田七、血山草、六月淋、蝎子草,也有一些医者称其为'金不换'。是药材中的一颗明珠。这三七因其播种后三至七年采挖,而且每珠长三个叶柄,每个叶柄生七个叶片,故名三七。其茎、叶、花均可入药。这三七,可入药,可入膳。咱们可是没少吃过。” 荣升不由得想到母亲给他们做凉拌三七吃的情景。 晚上,那位何婆婆被安置在了一间客房里休息。 入夜,便见一道黑影自后院中掠出,直奔前院儿荣升的院子了。 ------题外话------ 美人们,三七便是田七,我们夏季吃凉拌田七,有去火之功效哦!美人们,还有许多美男没上场呢,你们不想看吗?不想吗?不想吗? 第十九章 神秘婆婆! 正文 第十三章 智除刁奴!(上)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三章 智除刁奴!(上) 这日,荣华正在子里看医书,便听到了灵芝欢快地声音传了进来,“小姐,少爷回来了。” “真的?已经进府了吗?” “回小姐,刚刚进府,说是要先回自己院子里换了衣裳再过来瞧小姐,怕是自己一身风尘仆仆地,再惹的小姐病了!” “我哪有那般娇贵?” “小姐,听说这次少爷是去了云州,还从云州带回了不少的好东西呢!”灵芝继续笑道。 “哥哥能带什么好东西回来?就他那性子,定是会带一些补品回来的。” “小姐说的真准!听说云州的一家铺子里收上来了一根千年的老参呢!少爷看了当即就命人将山参给包了起来,说是要带回来给小姐补身呢!” “你听谁说的?” “回小姐,听少爷身边儿的随从,小三子说的。” 荣华轻皱了一眉,哥哥身边儿有两个贴身的随从,一个叫小三子,另一个叫小五子。这个小五子倒是个忠心的,只是这个小三子?荣华想到此,斥道:“这种话不可再乱说了!”说着转头道:“宋嬷嬷,马上吩咐去,此事,不可再提!” “是!”宋嬷嬷自然是想到了,这种事若是真的传扬了出去,怕是会对这少爷和小姐二人的名声不利!少爷得了一支千年的老参,竟是不想着孝敬自己的嫡祖母,而是给了一个十几岁的妹妹来服用,如何说的过去?若是小姐的身子弱,急需这些东西,倒也还说的过去,可是如今小姐身子好了,哪里还用得着这种东西?小姐若真是用了,怕是会落得个不懂规矩,自视甚高,目无尊长的骂名了! 一旁的灵敏起先还没明白过来,再看小姐的脸色严肃,再一细想,也明白过来了!忙道:“小姐,奴婢知错了!” “好了,我也没有怪你,只是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是都要想好了!现在咱们伊府正是人家日思夜想要得了去的,若是再不谨慎些,怕是以后哭都来不及!” “是,小姐!” 刚说完,便见灵雁一路小跑地进了子,“小姐!”说着话,还有些气喘吁吁地,“小姐,那个刘嬷嬷悄悄地出了府,奴婢瞧着,是去了大老爷那边儿了。” 荣华的眸子微闪,好你个刘嬷嬷,这动作倒是快!哼!既然你自己要钻进这套子里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听说,刘嬷嬷的女儿也在府里当差?” “是,回小姐,刘嬷嬷的女儿,名唤香兰,今年十五,长的倒是水灵!”宋嬷嬷道。 “她现在在何处当差呀?” “回小姐,在前厅当差。不过,最近府上也没什么事儿,她那个差事,倒是闲的很。” “嗯,宋嬷嬷,你附耳过来!”荣华在宋嬷嬷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便见宋嬷嬷的脸色先是一惊,再是一喜,最后竟是轻笑出声来,“小姐,您这法子还真是狠呢!” “不狠,咱们府上的这些个蛀虫们,便不会受到震摄,也不好清除掉!现在,既然是宋嬷嬷自己送上门儿来了,咱们还与她客气什么?” “小姐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宋嬷嬷说着,便将灵敏也叫了出去。 果然没多会儿,灵敏便在西角门儿不远的回廊里,看到了刘嬷嬷自角门儿进来,脸上还乐呵呵的!灵敏是个性子直的,一瞧她这个样子,就有些看不顺眼,便猛然叫了一声,“刘嬷嬷哪里去?” 这冷不丁的一嗓子险些将刘嬷嬷给吓晕了过去!她本就是做了亏心事,再加上这灵敏这样猛地一吓,自然是吓的脸色发白!嘴唇一个劲儿地哆嗦! 待刘嬷嬷静心来一瞧,是小姐身边儿的贴身大丫环,原本是想着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儿,便是硬生生地给吞了去,“原来是灵敏姑娘呀,不知姑娘找我何事呀?” “刘嬷嬷,我可是满院子找你呢!少爷回府了,不过似乎是有些肝火旺盛,小姐说要您立刻去给少爷备上一盅茶树菇排骨汤,好给少爷去去火,小姐还说了,千万别在里面加枸杞。” “也是巧了,今儿一早,我便是炖上这茶树菇排骨汤了,本来是要给小姐用的,正好我备的多,我先给少爷送一碗过去就是。” 灵敏一侧身,给刘嬷嬷让了路,看着她急急忙忙地往膳房赶,灵敏的脸上便是一乐!你个老妖婆,叫你敢出卖小姐,看这次小姐怎么惩治你? 荣升换了一身衣裳到了碧水院来看荣华,面带关切道:“好是好了,可是瘦了不少!这次一定要好好儿地补补。” “哥哥才是辛苦了!外面的事物定是极多吧?” “还好。妹妹最近在府里过的可还顺心?有没有哪个刁奴敢阳奉阴违?若是有,你便直接说了,交由宋嬷嬷她们去处置!千万别一时心软,再养成了祸害!” 荣华心中一动,前世哥哥也是这般与自己说的,可惜当时自己并没有听到心里去,才酿成了惨剧!现在听到哥哥又是这般说,心里是五味陈杂,“哥哥放心,有宋嬷嬷她们几个在,这府里头,没人敢闹事!” “那便好。” “少爷,小姐,老夫人和大夫人来了,已经是到了前厅了。” 兄妹二人相视一眼,自然是知道这二人来准没好事,可到底是长辈,该迎,也还是得上前迎一迎的。 “给祖母请安,给大伯母请安。”兄妹二人见了礼,便各自落了座,荣升道:“荣升才刚刚回府,不想祖母与大伯母便上门了。还真是巧!不知祖母今日来,可是有事?” 王氏和刘氏听了这荣升的话,脸上皆是有些尴尬,这荣升的话,分明就是暗指她们在伊府里安插了眼线呀!王氏瞟了刘氏一眼,然后又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刘氏会意道:“母亲一听说你回来了,便赶忙过来瞧瞧你!到底是她的孙儿,如何能不心疼你?小小年纪便在外奔波,定是吃了不少苦吧?母亲这几日,身体欠安,可是一听说你回来了,便是连药也没喝,就急着过来看你了。” 荣华听了,心中冷笑道,听说哥哥回来了?是听说哥哥带了一支千年的老参回来了吧?千年的老山参,可是千金难求呀?王氏,你这么快,便按捺不住了吗? ------题外话------ 美人们,你们的评论在哪里?让我看看吧!拜托了,千万别潜水了! 第十三章 智除刁奴!(上)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章 拜师学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章 拜师学医! “参见少主。”那黑影单膝跪地,不过其声音却是熟悉的很,竟是白日里那个何婆婆的。 “你怎么会来此?别告诉我是巧合!”荣升并不回头,而背对着来人,那冰冷的声音,与白日里的温润如玉,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回禀少主。属是奉了主子之命,来此保护少主的。少主的身分特殊,总是要加倍小心的。若是被有心人查到,定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谋害少主的性命的。属擅医毒,留来保护少主,自是最好的。” “而你需要一个留来的理由,便是要做荣华的师父。是也不是?” “回少主,此其一,其二,小姐的确是天资聪颖,于医药方面,确有天赋!属也是的确看好小姐。还请少主应允。” 荣升缓缓转身,月光照映的他,面容看起来并非出奇的俊美,可是无形中,却是透着一股威严,似是与生俱来一般,让人不敢直视,更是不敢有一丝的不敬! 何婆婆本就低着的头,再低了低,额上已是微微渗出了汗渍! “你既是要做她的师父,务必要顷囊相授,不可私藏!还有,记得别将你会武一事暴露了出来!” “是!”何婆婆一脸欣喜,如此说来,少主是同意自己留了! “你退吧,记得,你不仅仅是荣华的师父,还是她身边儿的护卫,我不想看到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是,属遵命。” 何婆婆退出去,荣升则是轻叹了一声,月光如水,凉凉地照在了窗前,窗前的月季花开的正艳,在月光的映衬,更是宛若美人儿一般娇艳柔媚!如此美好的景色,荣升却是紧皱了眉头,自己必定是要再入军营的,这样的机会,他不能错过,也不容许他错过!可是这府上该如何?果真让妹妹抛头露面吗? 次日,荣华便在荣升的见证,正式拜师学医了。说是拜师,可是何婆婆哪里敢让这荣华小姐真的对自己行拜师礼,只是说自己不喜那套俗礼,免了磕头那一项,改为鞠躬敬茶了。 敬过茶,荣华便改了口,称何婆婆为师父了。而人们也改了口称其为何夫人了。 接来的几日,荣升便在何婆婆和荣华的陪同,开始熟悉这庄子上的各种药材。晚上,荣华便和何婆婆学习一些医术。经过对荣华的一番考校,何婆婆是大为惊喜,发现荣华竟是不止对于药草有所了解,对于简单的小病症,竟然是还能对症药,显然是平日里,对此颇有研究。 何婆婆哪里知道这荣华是重生之人,自然是以为她是个学医的天才!而事实上,荣华对于医药方面,也确实是有天赋的,前世,自己也曾被一位退来的女医官所看中,欲传授其医术,却是被她拒绝了。也因此埋没了她在这方面的才华。 他们几人在这里学的热闹,却不知伊府里,已是被老夫人和大夫人给弄了个鸡狗跳! 这日,三人正在药田里,摆弄着从山脚移进来的梗草,边摆弄,那何婆婆边道:“梗草这味药,虽说是常常用到,而且是浑身上皆是宝,只是一定要记得,阴虚久嗽、气逆及咳血者忌服。否则,怕是会使其病症加重。” “是,师父,徒儿记了。” 何婆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传说,梗草花开代表幸福再度降临。可是有人能抓住幸福,有的人却注定与它无缘,抓不住它,也留不住花。于是梗草有着双层含义--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何婆婆说这话时,眼睛向着荣升的方向瞟了瞟,似乎是意有所指。 荣华一愣,“师父,这梗草的传说,徒儿也听说过。却是不知道,这梗草竟然还有此一说。” “这个传说,在北梁国流传极广!为师行走四方,四海为家,自然是听说过。” 荣华点点头,“果然正如先人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还是要四处游走,才可开阔眼界!” 何婆婆又道:“这世间万物都是上天的恩赐!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人一物!荣华呀,学医者,要心存仁善之念,切不可总是存了害人之心!” 荣华眨眨眼,“可是师父,如果有时候通过医术可以害一人,却可救数人、数十人乃至更多呢?又当如何?” 何婆婆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荣华会如此一问,通过几日的相处,她以为荣华是个善良纯真的孩子,定然是个心思单纯之人,不成想,其心思竟然是如此深远。 “师父,学医者乃为救人,此话不假,可若是可以舍一人,而救众人时,是否该选择舍一人呢?”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终归是违背了医者的本意,怕是不妥,许是会加重了自己的罪业。” 荣华轻笑,“师父,徒儿学医,自然是生命为重,可是若是当真可以舍一人,而救数人,甚至更多,徒儿自当是选择舍一人,哪怕是加重了自己的罪业又何妨?若是自己有能力救更多人的时候,只救了一人,怕是徒儿终生会在深夜被噩梦惊醒!师父,徒儿一人之罪业,换取更多人的性命,值得!” 何婆婆听了,有了片刻的呆滞,不止是她,旁边的荣升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妹妹这番话听起来,较为浅显,可是往深处想,自是有一番更为深远的道理! 三人正在各自思考着这个问题,便见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少爷,小姐,不好了!府里出事了!” 荣升的眉心一紧,“出了何事?你竟如此惊慌?” “回少爷,是宋嬷嬷,宋嬷嬷和王伯。老夫人和大夫人现在正在府里头,扬言要将他二人杖毙!现在名叔两口子正在那儿拦着,您还是赶快回去吧!” ------题外话------ 感谢珂景珑璃美人送上的五朵花花,感谢花妆画骨送上的一颗钻钻。谢谢美人们了!求收藏,求评论,求打赏呀! 第二十章 拜师学医! 正文 第十四章 智除刁奴(中)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四章 智除刁奴(中) “多谢祖母惦记了,孙儿才刚刚回府,刚换好了衣裳本来是想着先看看妹妹的身体如何了,再和妹妹一起去给祖母请安的,如今反倒是让祖母过府探望,实在是孙儿的不是了。” 王氏一听荣华这话,便觉得这孩子还是挺懂事理的,当给了刘氏一个眼色,便道:“母亲最近身体不好,我倒是想着过府来问问这刘嬷嬷有什么好的药膳的。你们也知道这个刘嬷嬷在这一方面可是极为在行的!” 荣华闻言即刻吩咐道:“去叫刘嬷嬷过来。” 没一会儿,这刘嬷嬷便被带到了。“给老夫人和大夫人请安了。” “老夫人最近这身子总是有些乏,浑身无力,还不时地有头昏之症,请了大夫来看了,说是年纪大了,身体自然是有些虚了,总是吃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所以建议让母亲多用些药膳,这不,正好过来了,便顺便问问你。” “回大夫人,老夫人这症状,的确就是年纪大了,有些体虚之症,需得大补才是!大夫人可以让膳房试试乌鸡红枣汤,枸杞人参鸡汤等。另外,也要进一些五谷杂粮,这样对老夫人的身体可是大有益处的!” 刘氏眼中精光一闪,“你说的这枸杞人参鸡汤,做法可与寻常有何不同?” “回大夫人,并无多大的区别,只是这褒汤时,定是要注意火候。另外,定要加上上好的山参,年份嘛,自然是越老越好的。也无须多,若是百年的山参,放上个五六片就是,若是五百年左右的山参,也就是三四片便足矣!” 刘嬷嬷说完,悄然打量了一旁的兄妹二人一眼,有些忐忑道:“其实,按照老夫人这年纪,若是能寻得千年老参来入汤自是最好的!也无须多了,每次加上两片足够!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一次两次的食补,怕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自然是要常年用,至少也得用上三四个月,才能起效!” 荣华和荣升二人悄悄交换了个眼色,心知肚明,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几人作戏! 刘氏故作为难道:“千年的老参?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呀!可是咱们这杭州城里,也没听说哪家药材铺子里有呀!若是说,我便是禀告了老爷,自然会想了法子,将那山参买了来!可是关键是这没有听说过呀!” 说完,还特意往荣升的方向瞟了瞟。 一旁的老夫人则是适时地开口道:“行了!我不过就是个孤老婆子了!哪里就非得用什么千年老参了!倒是不如留给年轻人用还有用些!像是荣华,这孩子身子娇弱,若是有,也得先紧着她用才是!你瞧瞧,这孩子的脸色多差!可是得好好儿地调养着!” “谢祖母挂心了。荣华很好。” 王氏三人在这里唱了半天的戏,可是这兄妹两人根本就理这茬儿!像是根本就听不懂她们的意思一样!王氏的眸子里闪过不满,倒是这刘嬷嬷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笑道:“哪里还用得着去外面买?老奴可是听说少爷刚带回来了一支千年的老山参呢!” 荣升闻言,抬眼看了刘嬷嬷一眼,只是轻轻一瞥,却是让刘嬷嬷觉得如同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一样,瞳孔紧缩了一,低头道:“老奴逾越了!这主子们的事儿,不该是奴婢们妄议的!” 荣华则是看着这位刘嬷嬷笑了笑!好一个会说话的奴婢!一句主子们的事儿,就是认准了哥哥手里头有好东西,却是不肯拿出来了!哼!还当我是以前那个人善可欺的伊荣华吗? “回祖母,您瞧瞧!让您看笑话了!哥哥刚刚回府,何时就带了一支千年老参了?不过就是带回来了两支五十年的小参才是!哥哥刚刚去看我时,便放在碧水院了!灵芝,你速去取来!” “是,小姐。” 荣华有些不解道:“我倒是不明白了,这哥哥刚才才送到我碧水院的东西,怎么一转眼你刘嬷嬷便知道了!而且居然将两支五十年的小参牙儿!给说成了千年老参?刘嬷嬷,先不说这是真是假!你这样说,将我与哥哥二人置于何地?” 荣华说着,竟似是受了委屈一般,有些哽咽道:“若是传了出去,还以为是哥哥心里只惦记妹妹,得了这等的好东西,竟是不知道孝顺给祖母,一点儿规矩也没有!更是会说我这个做孙女儿的,不知道心疼老太太,一心只想着自己好!如此一来,我这清誉还要不要了?我伊府的名声岂不是跟着一起受损了?” 说着,便拿了帕子轻掩了面,呜咽了起来。 “妹妹!快别哭了,你这身子才刚刚好!可别再给气病了!”荣升说着,便转了头看向那刘嬷嬷道:“你这刁奴,自何处听到了这等谣言,这岂不是将我们兄妹二人置于不孝之地?我兄妹二人何时薄待了你,竟是引的你如此地暗害我们?你还不快说!” 那刘嬷嬷也被眼前这情况给弄懵了!这怎么都将矛头指向自己了?她也是个老泼皮了,哪能这么轻易就被算计了!连忙跪了,器嚎道:“老夫人,您可是要为老奴做主呀!老奴也是听府上的人们说的!绝不敢存了暗害主子的心思呀!老夫人,还求老夫人明查呀!” 这一幕把刘氏和王氏也给弄了个手足无措!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的是有一支千年老参吗?本来就是想着过来将那东西给占了,然后给杭州知府送去,以讨好知府大人,怎么一转眼儿,就成了这种情况了? 这边儿,灵芝也回来了,手还拿了一个小匣子,当着老夫人的面儿,灵芝将小盒子打开,时面果然是躺了两支小小的山参,连人的小手指那么粗都没有,如何会上千年老参? 王氏的脸色不好看了!瞪了地上的刘嬷嬷一眼,“好了!别再嚎了!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吗?至于吗?起来吧!” 那刘嬷嬷一听,便知道自己这回是没事了!只是还没想明白这千年老参,怎么成了五十年的小参牙儿,就听到了宋嬷嬷急急忙忙进来禀报道:“少爷,小姐,不好了!书房!书房出事了!” ------题外话------ 谢谢御美人送上的十朵花花!谢谢大家的关注了!只是,你们真的就没人想说些什么吗?真的没有吗?唉!雪可怜兮兮地戴上一顶破帽子,手里拿一个破碗,边儿上还有个口子,边走边道:“给点儿评吧!别总是藏着了!小心再把你的口袋给撑破了!还是献出来吧!” 第十四章 智除刁奴(中)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以恶制恶!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一章 以恶制恶! 荣华一惊,“你说清楚些,到底是因为何事要将他二人杖毙?” “回小姐,老夫人和大夫人在宋嬷嬷的房里搜出了王伯的一双鞋子,说是二人有了苟且之事,伊府里怕是容不得他二人了,便令要将他二人杖毙,以正家法!” 荣华听了却是冷冷一笑,“真是好没道理!我们伊府的事,与她们何干?即便是执行家法,也该是由哥哥做主才是!几时便轮到她们了?” 荣升一拧眉,“妹妹,我先回去看看,你看?” “哥哥,你骑马先走,我乘车回府。总是要先保他二人的性命!” “也好。我便先走一步。吉祥如意,你二人便一路护送小姐回府。千万不可出一丝差错!” “是,少爷。” 荣升带了护卫和随从,便一路急奔回府。荣华倒是不担心宋嬷嬷和王伯会有什么性命之忧。毕竟名叔可不是吃干饭的!再加上,名叔的手里头可是掌管着整个伊府的护卫呢!他绝对不会让老夫人她们真的伤了宋嬷嬷和王伯。只是宋嬷嬷的房里,如何会出现了王伯的鞋子? 荣华和何婆婆一起上了马车,将灵芝等人也是一并带了回去。一路上,荣华都是一幅深思的模样,刚刚进城,荣华的眉心便是舒展了不少。她将灵芝叫了过去,附耳低语了几句,灵芝会意,便了马车,叫上如意,二人一起骑马走了。 吩咐完了,荣华便倚着身后的棉被,舒舒服服的靠了,眯上了眼睛,脸上再无忧心之态,倒是十分的惬意了! 何婆婆倒是有些好奇了!这种事情她见的多了,不过就是后宅之中的一些个腌臜手段,上不得台面的!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究竟是想到了什么法子,来破解这个局? 荣升策马急急地赶回府中时,府内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一群身着深蓝色人衣服的男男女女,正将被绑了的宋嬷嬷和王伯二人给围了起来,他们身前还有名叔领的一干护卫随从,而那群人的身后,则是坐了老夫人王氏和大夫人刘氏! 荣升一看眼前的景象,便是一阵恼怒,“怎么回事?” 随着他的一声厉喝,名叔等人如同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看着眼前之人,一脸激动道:“少爷,您可回来了。少爷,您快给宋嬷嬷和王伯做主呀!这老夫人竟是要令将其二人杖毙呀!” 荣升拍了拍名叔的肩,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径直走到了那群着深蓝色的人跟前儿,故意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我府上撒野?光天化日之,朗朗乾坤,怎么?你们竟敢擅闯民宅了?” 荣升因为自小练武,又在军营里待了近一年,身上多多少少是带了一些气势的。如今他脸色凝重,语气冰冷,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属于将士才有的气势,让那些乌合之众自然是瞬间便没了士气,个个儿灰头土脸地让了路,自动分站到了两边儿。 他们这一闪,自然也就将里面被捆的二人给露了出来,同时,也让荣升看到了王氏和刘氏二人。 “原来是祖母来了。都是孙儿的不是,回来晚了,让祖母受惊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恶棍,竟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说着,不待王氏有所反应,声音便是陡然变冷,“名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群无赖给本少爷打将出去?” “是!”名叔说着,便示意身后的护院们抄了家伙开始逼了过来。 这子,这群人可是怕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面面相觑,再看向了老夫人,见老夫人铁青了脸,不语。他们中的有些人便忍不住叫道:“少爷,我们是大老爷院儿的人。” 荣升冷哼一声,“一派胡言!大伯家的人,如何会无端出现在本少爷的府上?你们这群无赖不懂规矩,以为我大伯也是这般的不懂规矩吗?真以为你们这帮无赖可以骗过本少不成?名叔,还不动手?要本少亲自动手不成?” “是!将人打出去!”名叔的一声令,护院们个个儿便精神了起来,刚才要不是名叔拦着,他们早就动手了!现在少爷回来发了话,他们还客气个啥?打! 一时间,院子里便是鬼哭狼嚎声不断!当然了,这里面也夹杂了不少的棍棒声、嘻笑声!而一旁端坐着的老太太可是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儿去!这是什么状况?这荣升一口一个无赖地叫着那群仆从,一口一个大伯怎会如此不懂规矩!这让她还怎么说话? 这要是自己说是她们带过来的人,那她们不就都成了不懂规矩的无赖?带着一帮人闯进了别人的府第,不是无赖是什么?传了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可是若是不说,眼看着自己带过来的二十几名人被打的鬼哭狼嚎的,好不凄惨!这自己的脸面也是被丢尽了! 王氏气的是那胸口一起一伏的,一看便知是气的不轻!一旁的刘氏也是被荣升那番指桑骂槐的话给弄的尴尬不已!这个荣升,也不知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不是拐着弯儿的骂她们呢吗?再一看那边儿竟是真打了起来,不由得脸色一白,有些怕了! 倒是王氏身后的一个婆子道:“老夫人,这荣升少爷已经是近一年没回府了。这过年的时候不是也没回来吗?他不认得咱们府上的人,倒也是极有可能!” 王氏一听,想想也是!他都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如何还能认出是哪个府上的人?王氏再一瞧,这一帮人大都被打出了府去,只余了自己身边儿的几位嬷嬷丫环还在了。 王氏此时才意识到是被这个荣升给摆了一道,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题外话------ 看到这一章的题目有没有很爽的一种感觉?我们的荣升厉害不?想看女主的手段不?想不?想不?那就收藏吧! 第二十一章 以恶制恶!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连环之计!(一)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二章 连环之计!(一)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倒是耗去了不少的时间,荣升也不着急给宋嬷嬷和王伯松绑,而是让身边的小五子给搬了张凳子到了外面,就在老夫人的一侧,自行坐了。 王氏此时已是反应了过来,自然是知道有人通知了他府中之事,这才赶了回来。 刘氏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看到荣升若无其事地坐了,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长辈有些失态了,忙理了理衣裳,清了清嗓子道:“荣升呀,你刚回府,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大伯母便将这二人做出的龌龊事说于你听听。” 接着,便将在宋嬷嬷的子里,发现了一双男子的鞋,最后一查竟是王伯的!这还了得?刘氏将事情说的是极为严重!严重到若是不打杀了这二人,便是于荣升兄妹俩的清誉皆是有损了! 荣升不以为意道:“大伯母可是看真切了?您可是确定这双鞋子便是王伯的?” “这还有假?荣升呀,其实呢,这算是后宅之事,你是府上的少爷,还是莫要过问后宅之事为妙!这种事情,交给我与你祖母发落就是了。”刘氏说着,作势便又要发号施令了。 “大伯母此言差矣!既是我伊府的家事,侄儿岂能坐视不理?” 荣升说完,吩咐道:“名叔,先将二人松了绑,本少爷倒是要好好问问,可是确有其事?” “是!”名叔即刻派了人给二人松了绑,将二人嘴里的帕子也给掏了出来!二人一得到自由,立马就在荣升跟前儿跪了,“少爷明查呀!奴婢(奴才)是被人给冤枉的呀!” 荣升听了,也不急,“起来吧。有什么话,一个一个地说。当着祖母的面儿呢,还能真冤枉了你们不成?” 王氏听了,就是气的一阵胸闷!这分明就是在讽刺她不辩是非了!王氏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荣升说的是!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便是!自有老身为你们做主!” 宋嬷嬷却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般,哭道:“少爷,奴婢冤枉呀!奴婢多年来一直在府上伺候着,奴婢是夫人的陪房,当家的现在还在为夫人管着这城里的一间铺面,虽然没有多大,可是夫人对于奴婢一家子向来是信任的很。奴婢为人如何,少爷小姐都是清楚着呢。奴婢怎么会做出这般没脸的事来?再者说了,这王伯比奴婢要大上近十岁,奴婢如何就会看上他了?还求少爷明查呀!” 王伯也是一脸地难堪道:“少爷,老奴一家当年是被老爷所救,老奴一生感恩不尽!纵是万死,不足以报老爷之大恩呀!老爷刚刚才走,老奴如何就会做出这有辱伊府门风之事?岂不是在打老爷夫人的脸吗?少爷,您和小姐都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与伊总管相识近二十载,老奴岂会做出这等有损体面之事?” 刘氏听了,冷冷一笑,“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二人若是真的没有那龌龊事,为何你的鞋子会出现在了宋嬷嬷的房里?” “回大夫人,您如何就认准了那是老奴的鞋子?为何就不是旁人的呢?” “好你个王伯,嘴皮子倒是利索了!是不是你的鞋,一看便知!”说着,刘氏便命人将那双鞋子给拿了过来。 这在场的人们看了,却是面面相觑,这鞋子是不是王伯的,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这伊府上,除了名叔,就是王伯了。这二人的衣着鞋袜与一般的人自是不同的,其材料、做工、颜色都是与普通人区分开来的。 “你可是瞧仔细了,这双鞋子,可是略有些旧,显然是穿过几次的。看看这款式,这布料,还有这做工,不是你王伯的,还能是谁的?”刘氏指着那鞋子道。 王伯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双鞋子的确是他的,只是他也不知道是何时就跑到了宋嬷嬷的房里。王伯将自己身边儿的人都想了一遍,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一个名叫旺财的人身上。 那旺财见王伯的眼神看过来,便微动了动,将自己隐在了人群之后。见此,王伯的心里便更是明白了,定是这旺财趁着自己中午睡着了,偷拿了自己的鞋子,再买通了宋嬷嬷身边儿的小丫环,将鞋子给藏了进去!要是现在要如何辩解呢?他又如何会认? 就在此时,王伯的妻子王婶儿站了出来,“回少爷,这双鞋子的确是奴婢的相公的。” 话落,便见人群中传来了窃窃私语,王伯想要阻止自己的老婆乱说话,却听到她又道:“这鞋子,是我送到宋嬷嬷那儿去的。”王婶儿说着,便拿起了其中一只鞋道:“少爷,您瞧,他这只鞋的帮面儿有些开了,奴婢觉得让他穿出去了,有些见不得人,自己前两日又弄伤了手,这灵敏又陪在小姐身边儿不在,所以奴婢便想着请宋嬷嬷帮着给修一修,可是去时,宋嬷嬷正睡着,奴婢也不想吵醒她,便将那鞋子放在了她里的床边儿上,后来,奴婢还在桌上给宋嬷嬷留了张字条儿,现在,兴许还在呢。” 刘氏听了一怔,怒道:“一派胡言!若真是如此,刚才你怎么不说?” 那王婶儿却是冷眼看了刘氏,不亢不卑道:“大夫人,您一进来便嚷嚷着要打要杀的,自始至终,您容奴婢说过一句话吗?” 刘氏被这话一噎,顿觉有些尴尬,可仍是不甘心道:“刚抓了现形儿的时候,你就该将事情说明白,为何现在才说?” “刚才您命人将这里围了,奴婢们都是人,如何敢对您不敬,若是那样,怕是大夫人您便该连奴婢也一并给治个以犯上之罪,说不定也一起给绑了,堵了嘴,就等着让您给打杀了!” ------题外话------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今天因为有事耽误了,所以上传的比较晚了。抱歉! 第二十二章 连环之计!(一) 正文 第十五章 智除刁奴()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五章 智除刁奴() 荣华板了脸道:“宋嬷嬷,你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怎么这般的没了规矩!没瞧见祖母和大伯母都在吗?有什么事,慢慢说,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是,小姐。老奴知错了。实在是这书房里!小姐,老奴实在是开不了这口。正好老夫人和大夫人也来了,还是请您二位去瞧瞧吧!小姐毕竟是尚未出阁,您过去瞧,总是有些不便的。” 宋嬷嬷的话一说完,这王氏和刘氏二人便明白了这宋嬷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想来定是府上发生了什么污秽之事!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呀!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由头,由她们二人来管家,岂不是正合了她们的心意? 王氏故意冷了脸道:“走,去瞧瞧去!什么人这般大胆,竟然在府上做出如此不要脸面的事情?” 刘氏扶了王氏,荣华和荣升也起了身,荣华道:“刘嬷嬷也一起去吧,有你和宋嬷嬷在,有什么事,也好快些解决了。” “是!”刘嬷嬷心中一喜,还以为是小姐终于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要重用自己了,可是一起身对上了荣华那清明透亮的眸子,就没来由地心里打起了突突!这小姐的眼神看起来犀利的很!像是什么都看透了一般! “刘嬷嬷,快走吧。别让祖母她们等着。” “是!” 荣华和荣升二人也到了书房,只不过荣华在灵芝和灵敏的陪同在院中的凉亭坐了,并未到书房里去。而王氏和刘氏进了子一瞧,便是几声尖叫声,然后便有几句责骂声传了出来! 荣生随后也是进去瞧见后,没多会儿,便红了一张脸出来!往荣华的方向瞪了一眼,只是那眼神里,生气远没有好笑来的多! 没一会儿,宋嬷嬷便命人先将王氏和刘氏给扶了出来,再命人将里面的两个人给捆了,带了出来。 这书房里原本是开着门窗的,因为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不燥不潮,一切正好,所以荣升回府看书总喜欢开着门窗,感受着外面的鸟语花香,似乎是在林子里一样! 可是不知为何今日这书房门窗却是关的严严实实的,正因此,刚才几人进后,内的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出是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在行那苟且之事,再加上她们进去后,场面有些慌乱,所以几人并未瞧清楚里面二人的长相。 现在人被捆了出来,二人却是低了头,谁也不敢抬起来。众人一瞧那女子是一身丫环打扮的衣服,再看她身上里面那粉色的肚兜儿露出来了一大片,那高高地耸起也是随着她身子不断地打颤而微微抖动着,怎么看,怎么香艳无比! 刘嬷嬷总觉得心里有些发慌,此时一看到这女子身上的肚兜,便明白过来了,脸色吓的惨白!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却是只见她张嘴,不见她说话! 而王氏和刘氏,则是被刘嬷嬷这一跪给吓了一跳!还没明白过来,便听得荣升道:“抬起头来!” 荣升的声音清冷中不乏威严!虽是少年,可是声音中的那股权威,还是不容人忽视的! 二人颤颤微微地抬起了头,刘嬷嬷一看,脸上更是毫无血色了!用手指着那丫环道:“香兰!你,你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荣华则是故作不解道:“香兰,你不是在前厅伺候的吗?怎的跑到了哥哥的书房来?” 香兰此时吓的浑身哆嗦,说话有些结结巴巴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奴婢是来伺候少爷的!” “一派胡言!”荣升怒道:“你到底是何居心?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如何需要你来伺候?不好好儿地在前厅伺候,居然跑到了我的书房?简直是没有规矩!” 灵芝则是像是恍然大悟般,道:“哦!原来你在这儿!我说怎么老夫人和大夫人来了,找你上茶,都瞧不见你的人呢!原来如此!小姐,这少爷的书房离着前厅可是不近呢!” “小三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我的书房里行起了这等龌龊之事?简直就是丢尽了我的脸!” “回少爷,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的原本是在帮您打理书房,后来汤晾凉了。您走时说是赏给奴才喝了,所以奴才就壮着胆子喝了一小半儿,原想着好东西就先留着点儿,待会儿再喝,哪知喝完了,便觉得体内燥热不已,头还有些昏,便仗着胆子到您的榻上歇一歇,偏巧这时候,这香兰姑娘进来了,她二话不说,便冲着奴才扑过来了,奴才一时忍不住,就!” “你胡说!”刘嬷嬷急道:“香兰才不是这等人!你这个狗奴才!你血口喷人!” “宋嬷嬷,去请王伯将那盅汤仔细地查查。” “是!” 没一会儿,那王伯便来回话了,“回少爷,您书房里的那盅汤里,被人了催情的药物。” 荣华一听立刻白了脸,“刘嬷嬷,你,你怎么会?我是让你给哥哥炖汤去去火,你居然在汤里药?你这是何居心?宋嬷嬷,你这后院儿是怎么管的?若是今日喝了汤的是哥哥,哥哥的名声还要不要?双亲的丧事才刚刚安顿好,便犯如此大错!这不是要彻底毁了哥哥的名声吗?” “回小姐,这香兰是在前厅伺候的,这些日子前厅的凑合比较轻闲,许是她偷了懒,才会跑到了少爷的书房里去。” 一旁的灵敏则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奴婢想起来了!老夫人,小姐,这香兰是刘嬷嬷的女儿,想来,这汤里了药,偏巧香兰又去了书房!若是喝汤的不是小三子,而是少爷!” 灵敏聪明的没有将话说完,可是话点到此,还有谁是不明白的?这摆明了就是刘嬷嬷想着让自己家的女儿攀上高枝儿,当上半个主子!这才打起了少爷的主意! ------题外话------ 美人们,现在看明白了不?为啥荣华除个刁奴要这么费事?因为荣华要除的,不是一个哦!哈哈哈哈!美人们,你们不想说点儿什么吗?你们这样安静,是因为雪虐的不够狠吗? 推荐雪的完结文《嫡女贤妻》哦!!美人们,顶一个吧! 第十五章 智除刁奴()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连环之计!(二)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三章 连环之计!(二) 王伯媳妇的这话一出,不知刘氏脸上挂不住,就连王氏也是觉得有些坐不住了!竟然是被一名人给指责了! 荣升轻咳了咳,强忍了笑意,“王婶儿,你也是!若是早说,怕也就没有这番误会了。既是如此,那大家便散了吧。” “慢着!”刘氏出口制止道:“荣升呀,这王伯家的刚才不是说还留了一张字条吗?现在不是还没有找到?你如此轻易就放了他们,岂不是太过草率了?” 王氏瞪了刘氏一眼,暗骂她是一个脑子蠢的!既然人家敢说,定然是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哪里还会真的怕你去查? 荣升闻言,只好道:“那便再等一等吧。”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派去搜寻的婆子便回来了。“启禀少爷。奴婢在宋嬷嬷子里的地上发现了这张字条,显然是被人给踩过了。”说着,便将那字条递了过来。 荣升只是粗粗一看,便命人交给了刘氏,刘氏接过来一看,便惊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真的?明明就是!” 眼看就要说漏嘴了,王氏手里的拐杖却是好巧不巧地便点到了她的脚上!刘氏低叫了一声,看到王氏正恶狠狠地瞪着她,这才意识到刚才一着急,险些说走嘴了! 荣升却是笑眯眯道:“大伯母仔细看看,看是否还有必要再核对一笔迹呀?” 刘氏听了,脸一白,这分明就是在笑话她了!刘氏心里倒是想着核对一字迹,可是一看王氏的眼神,便明白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怕是人家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了! 本来是大张旗鼓地上门来治人家的罪,结果呢?人们先是被莫明其妙地给打了出去!她们这两个做长辈的,又是丢尽了面子,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府第。一场闹剧,就此落了帷幕! 王氏和刘氏前脚刚走,这边儿荣华就回来了。 “如何了?” 荣升笑道:“还是妹妹的法子高明。如此一来,既抓住了那内应,又让她们说不出什么来。” “走吧,去看看宋嬷嬷和王伯一家。” 二人到了前厅,将人们都摒退了,只余了王伯一家还有宋嬷嬷在。 “今日之事让你们受委屈了。王伯,如今可想通了是哪个要害你?” 王伯点点头,一脸愤懑道:“除了那个旺财,还能是哪个?少爷,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呀!” 此时,灵敏也在厅内,自然也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恨声道:“定然是大夫人教唆的,不然,那个旺财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小姐,您可千万别让那个旺财给跑了!” “放心吧,跑不了!”一道有些空灵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看去,便见一个身空黄色衣衫的小姑娘,手里还拎着一个人,进了子,便用力一甩,那人便被甩到了荣升的眼前。 众一看,正是旺财! “少爷,少爷饶命呀!少爷,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呀!那大老爷府里的管家说奴才要是不按照他的意思办,小的就没了活路呀,少爷!您看在小的伺候了老爷多年的份儿上,便饶了小的一命吧!”旺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生怕自己的形象太好了,少爷会不动心。 荣升的面上的确是闪过一抹不忍,不过荣华的动作更快,冷笑一声道:“迫不得已?哼!似你这等宵小之人,也敢说自己是迫不得已?灵雁,你查到了什么,说与他听听!” “是,小姐。这名奴才原来是在老爷的书房当差的,这几年趁着老爷不注意,没少拿了书房的东西,往外变卖。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老爷府上的管家,不知何时知道了,便以此为要挟,要他为大老爷府上做事,否则,便到少爷和小姐面前告发他!他担心事情败露,再加上那边儿的管家,还许了他一百两银子,他自然就应了。” 灵雁说完,便退至一旁,内的众人皆是一惊,就连荣升也是有些吃惊了!自己的妹妹原来早就料到了他们不会轻易罢手,所以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吗?明知道她们布了这个局,反而一直是不动声色,就是想着要让王氏和刘氏丢尽脸面?如此一想荣升忍不住有些汗颜了!自己的妹妹不过才十三岁,便要整日里想着如何与她们那些个老狐狸来斗智?自己这个哥哥,还真是失败! 而那旺财在听了这番话后,便是吓得浑身哆嗦,像是抖着筛糠一般,想尽一切办法都是稳不住身形了! 而那王伯的老婆一听这话,上前冲着那旺财就是一脚!“你个抬千刀的!居然敢偷老爷的东西?你活的不耐烦了?你也不想想,当年要不是老爷收留了你,你能有今日?你虽然说在府上是个奴才,可是你出了这府门,在这苏州府里走一圈儿,那些个小商小贩们,有几个不认得你的?你说话做事有几个不给你几分薄面的?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奴才,哪儿来的那么大脸面?这还不都是老爷给的?这城里的百姓们还不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才对你礼让三分?你居然恩将仇报!你真是个黑心黑肺的东西!呸!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做事,你不觉得脸红,我们都还觉得臊的慌!” 王婶儿骂完了,又重重地踹了他一脚,要不是灵敏拦着,估计她得将这旺财给踹的起不来了! 而一旁的宋嬷嬷,也是觉得可恨,王婶儿被拦住了,她就上前使劲踹了两脚,边踹边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拿着老爷夫人给的俸禄,居然还琢磨着老爷的东西,你的良心是让狗吃了?你也不想想,当年大冬天里,是谁把你领进府来的?是谁给了你新衣裳,给了你热汤喝?你就是白眼儿狼!呀呸!” 荣华听完王婶儿和宋嬷嬷的话,心里甚觉欣慰!这王婶儿对于他诬陷王伯和宋嬷嬷一事,倒是不见得有多气!反倒是听说他偷拿父亲的东西而气的咬牙切齿的!像这样的忠仆,自己前世怎么就瞎了眼,将她们都给撵了出去呢! “好了,你们也别气了!哥哥,似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是交由官府来惩办吧。” 荣升点点头,“名叔,将他绑了送去苏州府衙吧。” ------题外话------ 谢谢若咬美人送上的五朵花花!美人们,雪在这里打滚、卖萌、翻跟斗,求收藏呀!求评价呀!求收藏呀!求长评呀! 第二十三章 连环之计!(二) 正文 第十六章 一箭双雕!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六章 一箭双雕! 老夫人和大夫人的脸色都是难看至极!原以为这个刘嬷嬷是个信的过的!想不到竟是个贪心的!得了自己这边儿的好处不算!竟然还想着让自己的女儿爬上荣升的床!这是摆明了想当上伊府的半个主子!想着让香兰以后能得个姨娘的身分! 老夫人气得浑身有些哆嗦!这可是她最信得过的人哪!现在可是倒好,一转脸儿,就将自己给抛到脑后去了!难怪刚才她就觉得这刘嬷嬷有些不对劲呢,原来如此! “好哇!这府里竟还有你这样的贱婢!竟然敢打起主子的主意了?简直是刁奴欺主!” 老夫人这一发话,这事儿,便就被这样给敲定了!刘嬷嬷一愣,原指望着老夫人给说说情呢,想不到老夫人竟是这个态度,当就急了,跪爬了几步,到了老夫人的跟前儿,一手扯了老夫人的袍子道:“老夫人明查呀!老奴没有呀!这是有人陷害呀!一定是有人故意在陷害老奴呀!” “陷害?”荣升冷笑了两声道:“你是说我在陷害你?这汤是你自己亲手做好了,送到我的书房里来的吧?若不是因为我一心惦记着妹妹,不想急着用汤,怕是现在与她苟合的就是我了吧?啊?你现在说陷害?是本少爷陷害你?还是说小三子自己给自己药陷害你了?” 一旁的小三子听了,忙喊道:“小的是冤枉的呀!小的没有药!小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少爷也只是看了看那汤,动都没动过,这一点小的可以作证的!少爷,小的这是歪打正着,总算是没有白跟了少爷这些年,总算是为少爷挡了一劫呀!” 荣华没吱声,这个小三子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只有顺着哥哥的话,才能保住他一条命! 刘嬷嬷一看这阵势,知道今日之事,自己怕就算是长了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了!只好磕头求饶道:“老夫人明查!老夫人,奴婢没有做过呀!老夫人开恩哪!” 荣华冲着宋嬷嬷使了个眼色,宋嬷嬷冷笑道:“刘嬷嬷这是何意?你既是做错了事,便自当是该按照咱们伊府的规矩来!再者说了,这府里当家主事的是少爷!这苦主也是少爷!你不去求少爷,反倒是去求了老夫人,你这是何意呀?” 宋嬷嬷的这番话可是把刘嬷嬷给惊醒了!她一时糊涂了,怎么竟是求起了老夫人,这不是摆明了自己是老夫人的人吗?而她再一瞧老夫人,果然是黑了一张脸!那本来就满是褶子的脸上,此时更是一颤一颤的,似是要将那皱纹给抖来似的! “你这个贱婢!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还不知悔改!还不将她拖去打!”老夫人现在气的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宋嬷嬷刚才的话可不就是话中有话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这个老婆子派人故意要毁坏这荣升的名声!要知道现在荣升可还是在丁忧期间,哪里能出这等风花雪月之事?岂不是成为人人唾弃之笑柄? 荣华听了,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极为担忧地想要落泪来,“哥哥,你瞧瞧!这还是咱们府上的老人儿呢!竟是如此地不知轻重!若是此事没有小三子在,岂不是毁了你的名声?还好哥哥你没有喝那碗汤,否则,我们还有何脸面再到父母的坟前祭拜?” 荣升急忙安慰道:“好妹妹别哭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宋嬷嬷,将那刘嬷嬷按府里的规矩办,若是能留一条命来,便将她遣出府去!至于那个香兰,既然是与小三子有了肌肤之亲,那便将他二人也都遣出府去吧!至于小三子,看在他跟随了我一场的份儿上,今日又是因为他喝了那碗汤,我才没有犯大错!名叔,带他到帐房里支一百两银子,让他和这个香兰一起回老家,好生度日吧。” “是!”伊名管家指了小三子道:“起来吧,跟我走。” 小三子先是一喜,再是瞟了那刘氏身后的嬷嬷一眼,便跟了伊管家出去了。一百两银子呢?再想想,自己这次误打误撞,还娶了一个这样貌美的妻子,比为大夫人做事要强多了!最起码,这子,不愁找不到老婆了! 老夫人王氏有些瞪眼了!这荣升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解决了,把这几个人都给打发了?自己这个长辈在这儿坐着,他竟是没想着请示自己一句? 老夫人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以前来到这老二家的时候,那老二两口子,可是对她是毕恭毕敬的,怎么没了他们两口子,这两个小辈,反倒是不将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了? 荣升又劝了荣华两句,听到荣华又咳嗽了两声,才道:“祖母,大伯母,妹妹的身子还未大好,我便先送妹妹回院子了,就不陪您二位了。”说着,又转头道:“宋嬷嬷,待会儿替我送送两位长辈。” “是,少爷。” 两人一进了碧水院,便有些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特别是荣升,笑的声音更是张狂!荣华嗔了他一眼道:“你小声些!别被人家给听见!” “怕什么?这里是碧水院,离书房远着呢!妹妹真是聪明,如此一箭双雕之计!真是厉害!仅仅是一碗汤,便将三个有异心的奴才给打发了!再有,也让她们知道咱们兄妹俩也不是好欺负的!哼!今儿老太太气的可是不轻!你没瞧她那脸色,都快成绿的了!” 荣华浅笑了笑,“哥哥,这才到哪儿了!咱们爹爹留多少产业,你心里最清楚!你觉得,她们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再者你以为没了她们,便天太平了?” ------题外话------ 美人们,文文首推了!打滚求收藏呀!看过不收的,哼哼!今晚去爬你家窗台!哇哈哈! 第十六章 一箭双雕!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连环之计!(三)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四章 连环之计!(三) 荣升和荣华二人做主,当着全府上仆人的面儿,给了宋嬷嬷和王伯一个清白,又命人将那旺财绑了,以偷盗府中财物的罪名给送到了府衙。这一事也算是落了帷幕。 碧水院里,荣华正在跟着哥哥荣升学习如何烹茶,听着哥哥讲着茶道。 片刻后,荣升停了手上斟茶的动作,轻笑道:“妹妹这一招还真是高明!不过是送个窃贼去府衙,竟然还大张旗鼓的!特地在大伯府前绕上一圈儿,只怕这会儿,大伯的府上已是热闹的紧了。” “哥哥不也是如此想的?”荣华轻笑道:“哥哥也明知道那旺财不过只是一枚小的不起眼的棋子,为何还要在意?” 荣升笑笑,“妹妹说的对,不过就是一枚死棋罢了。不过妹妹的此番做法,却是将那棋子又救活了!至少,保住了他的一条命。” “大伯一家心狠手辣,其实,我看到这样背主的奴才心里也是恨极了的。可是总归是一条性命,他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人,若是能真心悔过,也算是将他从歧途上拉了回来。总比让他死在了大伯一家人的手上要好。” “妹妹小小年纪,竟然能想的如此长远,哥哥自愧不如。只是妹妹似乎是一早就料到了这府上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才会同意和我一起去城外的庄子上吧?” 荣华看到荣升的眼底一抹笑意,明明是在问她,可是那话里的语气却是十分地肯定。分明就是认准了她早有筹谋!荣华轻轻一笑,本还有些稚气的脸上,竟是浮上了一层宛若牡丹盛开的气质,雍容华贵,雅丽无双! 不过也仅仅只是那一瞬给了荣升这样的感觉!荣升眨了眼,再睁开,便再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仿佛刚才是他看错了一般。 “其实,我将灵雁在府里,也的确是有此意。咱们二人不在府上,大伯一家,肯定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定然是会想法子将咱们的府上给搅乱了,甚至是越乱越好!如此,她们才有理由说是什么家中无长辈在,咱们这些小孩子,哪里就懂得理家治人的道理?不过就是为了给她们自己制造一个机会罢了!” 荣华说完,自己将闻香杯起开,然后拿到了鼻间轻嗅了嗅,一脸的陶醉,“好香!哥哥的手艺果然不是假的!看来,妹妹还有许多东西要跟哥哥学呢。” “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荣升说完,垂了眼睑,挡住了眼中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 荣华将闻香杯放,又道:“既然她们想要一个进入伊府的机会,咱们给她就是了。如今她们不是如愿地进了伊府?不也是成功地绑了宋嬷嬷和王伯?若是没有这一出,咱们如何才能让她们知道,咱们兄妹两个也不是好欺的?又如何借着她们的手,让府中的人们明白,谁才是这个府上真正的主子?” “借着这样一件本来是不大的事,却是成功地收服了府中的人!所以我才说,妹妹这一招高明哪!” “哥哥就不要再夸奖我了。我便是再高明,这一切不也是躲不过你的眼睛?你心里不也是跟明镜儿似的?”说完,荣华撅了一嘴道:“还好你是我哥哥,若是旁人如此清楚的明白了我的心思,我非得想法子,将你给除了不可!”说着,还配上了一幅恶狠狠地表情,那样子,就像是真的要将荣升给吃了一般! 荣升大笑了两声,“你呀!还真是不一般的淘气!对了,何婆婆的院子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宋嬷嬷将师父安排在了我旁边的碎雪阁,那里以前是母亲为咱们外祖家的亲戚来时准备的,如今怕也是用不上了。”荣华说完,脸上又浮上了一抹失落之色。 荣升自然明白,她是为何心情不佳,安慰道:“罢了!母亲在世时,外祖一家便不与各位亲厚,先是责怪母亲嫁给了一名商户,而且还是庶子,后来又咱们又回到了江南,离得他们远了。不常来往,自然也就生疏了。” “再生疏,母亲也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孩子吧?他们怎么就能如此狠心?连母亲过世,都不派人来看一眼的吗?有时候我真怀疑,母亲到底是不是外祖母的亲生女儿?”荣华说这话时,更是想到前世,外祖母帮着舅母一家来对付自己和哥哥,手段竟是惨忍无比!此时想来,她是真怀疑自己与外祖一家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了? “好了!别想这个了。父母的丧事已过。等过完了五七,我便要带些东西到族长的府上去转转。有此事情,还是有必要的。” “哥哥说的不错。只是只给族长送东西怕是不妥的!还有其它一些德高望重的族老呢。” “妹妹说的是!你放心,这些事情我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荣华看着荣升轻笑了几声,“哥哥,你说大伯会不会蠢到去将那旺财给赎出来?” 荣升一挑眉,“这是自然的!他现在知道了旺财被咱们送去了官府,若是再不经吓,不经打的,没准儿一顿板子来就会将大伯一家收买他的事给揭发出来,如此一来,大伯一家岂不是就没脸了?” 荣华淡淡一笑,“如此,才能让咱们的计划更加地完美,不是吗?” 荣升却是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妹妹,不是哥哥心善,他到底是咱们的大伯,与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做事,不可太过,否则,会让人说你我兄妹二人太过苛刻,薄情寡义之人!为兄倒是无所谓,毕竟是一男子,以后还是要再赴沙场的。而你可是一个女孩子,又是长居于此,总不好落个这样的名声。” ------题外话------ 美人们,嫡女贤妻已经完结。一直在等待大结局的美人们可以去看看了。不过还有一些细节没有交待的很清楚,要在番外看了,不过并不影响美人们看大结局。另外,美人们,求收藏呀! 第二十四章 连环之计!(三) 正文 第十七章 隐秘势力!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七章 隐秘势力! 荣华的话,让原本有些得意的荣升冷静了来,妹妹说的没错。伊家是江南首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们兄妹俩呢!都想着从他们的手里抢到财产,得到银钱!连至亲都是如此,更别提旁人了。 荣升点了点头,“妹妹,你有何打算?” “哥哥,你总归是要四处奔走的。总不能让爹爹一生的心血毁在了你的手上!至于我,就仍是称病,什么人也不见,躲几日清静吧。” “妹妹,委屈你了。” “哥哥说的哪里话!父母都不在了,你便是一家之主了!你可以将爹爹的产业都打理好了。我还等着你养呢!”荣华淡笑道。 荣升看着荣华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顿时便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自己是一家之主了呢!再不是那个无拘无束的少年,再不是可以任性妄为,心思一动,便可以跑去军营参军的稚气少年!荣升感觉到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沉沉地,可是心里又是满满的!还好,他还有一个妹妹!幸好不是只有他一个! 荣升伸手将荣华的头发往耳后拨了拨,“妹妹,我明日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看看药田。你自小便熟读医书,对于这药理又是极有天赋,不如,你陪我一道去吧。一来,可是暂时离开这院子,散散心,彻底地躲个清静!二来,你也可以教教我。” “也好!”荣华想到几年前母亲亲自在庄子上开辟了一块儿药田,专门种植了三七,自己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去看看。前世自己一直都被王氏和刘氏所谓的宠爱给养在深闺之中,对于外面的一切都不打听,甚至是她们将母亲辛辛苦苦种植的三七园给毁于一旦之时,她才发觉自己真的是蠢到了极致! 次日一早,兄妹二人用过早膳,便命宋嬷嬷和伊名留在府上好生照看着,二人一起去了城外的庄子上。 一出城,荣华便叫了停。荣升过来问道:“妹妹,怎么了?” 荣华了马车,“我要和哥哥一起骑马!哥哥说过的,待我好了,要教我骑马的。” 荣升一看二人出了城,入目的到处都是村庄田园,想想也无碍,便笑道:“好吧,来,我扶你上马。” 兄妹二人同骑一匹马,在郊外慢慢走着,也不着急。荣升边走边道,“咱们的庄子离城门,大约也就是十来里路,倒也不算远。妹妹小时候去过的,不过几年过去,怕是忘了吧?” “嗯,以前跟母亲来过的,可惜自己那时候调皮,竟是将母亲辛辛苦苦种的草药给拔了,母亲一生气,自那以后,便不许我再去庄子上了。”荣华说完,眼前似是又浮现出了自己边拔草药边咯咯笑着,而母亲则是一脸怒气地瞪着自己的场景! 荣升也有些怀念道:“是呀,那个时候,你顽皮的很!母亲虽然恼你,可是又舍不得动手打你。便只好罚你以后再不许去别庄了。父亲知道后,也是一脸心疼,我还记得父亲当时对母亲说,‘没了便没了!生这样大的气作什么?气坏了身体划不来!最要紧的是,咱们的小宝贝儿没事,由着她高兴吧!’我当时听完了,便觉得爹娘是发自内心的疼你!特别是爹爹,恨不能将你宠到天上去!” 荣华的唇角弯弯,“是呀!爹娘的确是很宠我。可是哥哥不也是一样!你自小到大,做什么事情,都由着你自己做主。爹娘从不加以阻拦,永远只有支持二字!哥哥,咱们何其有幸有这样的父母?只可惜,咱们还未能尽孝,他们便不在了。” 荣华说到这里,眼里便又涌上了一层水雾,荣升忙哄道:“好妹妹,快别哭了!若是让父母在天之灵看到你哭,他们也会不高兴的。他们既然宠爱咱们,咱们便要活的好好儿的,让他们二老放心才是!” 荣华点了点头,“哥哥说的不错。理当如此!咱们定要守好父母亲留的家业,母亲生前向来是与人为善,咱们也要学着母亲多做善事!只是有一样,哥哥可不许跟大伯一家的人讲什么情义!他们是什么样儿的人,我这么小的人便看的清清楚楚的,哥哥更应该看的透才是!” 荣升点了点头,“不劳妹妹嘱咐,哥哥心里有数!这些年,我虽然一直在外学艺、奔波,可是对家里的事情也并非是一无所知。这一次,我为了不给家里添加麻烦,所以才是一人回来的。我将几个心腹都留在了别庄,如今叫你去,也是想着叫你认识认识。” “哥哥在外面还有自己的势力吗?哥哥不是去当兵吗?怎么会有这份闲心?”荣华倒是有些好奇了!前世自己未曾与他一起来这别庄,后来,哥哥似乎是一直有事瞒着自己,而自己一心扑在了王康的身上,与哥哥渐渐地疏离了!特别是自己硬是要嫁于王康为妻时,哥哥恨不得与自己断了血脉关系!现在想来,莫不是那时哥哥便有了自己的隐秘势力? 荣升笑笑不语,只是他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在府中时,身上似乎是又多了些什么东西。觉得不过才是一夜之隔,便像是长大了不少!哪里还有刚回来时那稚气未脱的少年的影子? 荣华觉得这样的哥哥比之在府中时,更像一个男子汉了!只不过似乎又像是多了一些秘密!这一点认知,倒是更让荣华对于别庄中的人有了更大的好奇心!荣华毕竟是两世为人了,又是经过了那样惨忍的过去,看人看事,自然是通透了许多! 荣升的眼睛里则是闪过一道暗茫,转瞬即逝。他幽黑的眸子里,似是泛起了一道涟漪,却又像是在压制着某种惊涛骇浪! ------题外话------ 美人们,首推了,求收藏!求推荐!求评价!各种求呀!谢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十朵花花!谢谢美人了! 第十七章 隐秘势力!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初试少辉!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五章 初试少辉! 荣华淡笑道:“哥哥言之有理,这一次,妹妹会适可而止,不会让大伯一家太丢脸就是了!不过,也不能轻易地便饶过他们,总是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兄妹二人也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荣升笑了笑,不置可否,而荣华看他的态度如此,心里也有了计较,盘算着怎样既让大伯一家受了教训,又让大哥觉得自己做的不算太过分! 次日一早,灵雁便进来禀报了,“小姐,尹少辉来了。” “知道了,可是在前厅等候?” “回小姐,正是。名叔也在呢,说是有要事禀报。” 荣华放了手中的医书,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将灵雁叫来,吩咐了几句,灵雁点了头,退了出去。 前厅里,荣华细细地打量了伊少辉一番,眼前的少年,年纪和哥哥不相上,怕是还要小上一些!虽然是奴藉,可是其眉宇之间,英气勃发!他上身挺直,头微低,丝毫不见卑微之态,反倒是让人觉得他一身的正气,一表人材! 荣华看了看伊少辉,再看向了一旁的名叔道:“名叔可是有要事禀报?” “回小姐,昨晚上您派去守着大老爷府上和那知府衙门附近的护卫回来报信了,说是昨晚近亥时时,大老爷乘了一顶小轿到了知府衙门,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便出来了。出来时,脸色还是看起来不错的。” 荣华点点头,“知道了。名叔,接来的事,就按昨晚我跟您说的办。记住,事情不要做的太过,要顺其自然,您只是负责将这个消息散出去就成了。究竟发展成什么样儿,咱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切勿再添火加柴,让人看出是有人故意为之的痕迹。” “是,老奴明白。”名叔说完,看了眼一旁的伊少辉,有些不放心道:“小姐,可是少辉做错了什么事?劳动您来教训他?” “名叔多虑了。少辉并没有犯错,是我命人将他找来的,我有事情吩咐他去做。” “那便好。这个小子年轻轻,脾气太硬,性子太耿直,不是个会说话的。还请小姐多多担待。” 荣华笑了笑,“名叔太谦虚了。你去忙吧。” “是!” “听说,你喜欢医书?” “回小姐,奴才只是偶尔读一读罢了。” 荣华的眼眉轻挑,虽然这伊少辉自称奴才,可是那语气里并没有什么当奴才的自觉,可见是个心高气傲的!这样的人,想要收服,怕也是不太容易的。 “巧了,我也是自小便喜欢摆弄药草的,如今又正式拜了师。你都读过哪些医书?” “回小姐,奴才才疏学浅,也只是粗略的看过一些杂乱之书,哪里及得上小姐的博学多才!” 荣华的眼中此时闪过了一抹不郁之色,这个伊少辉,还真是个性子倔的!看来名叔说的没错,他的性子现在的确是太过耿直了。想要用他,怕是得让他受些挫折,经些教训了。 “你现在在何处当差?” “回小姐,在马房。” “如果本小姐有意将你调到外面的药材铺面里去,你可愿意?” 伊少辉听了心底一惊,遂抬了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荣华,眼神中有吃惊、有不解,更多的,则是兴奋!“小姐所言当真?” “看起来,我像是在哄骗你吗?” 伊少辉强掩了心中的激动,可是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那抹惊喜,还是难以掩饰的,“不知小姐为何会有此想法?” 荣华淡淡一笑,“其实我想的很简单。因为我在学医,需要接触更多的药材和病症。可是我又不可能总是往店里面跑,毕竟一来是顾忌自己女儿家的身分,再来,哥哥也是担心我会有危险。而我听说你素来喜欢这些。便想着,让你白天到外面的铺子里帮忙学习,待有时间了,便和我多讲一讲,如果回来的早,便带些药材回来我瞧瞧。一来,我可以学的更快!二来嘛,有人陪着,总是好过我一个人学,太无聊了些。” 伊少辉想了想,便点头应了,“是,奴才谨遵小姐的吩咐。敢问小的何时去外面的药铺里学习?” “明日吧,今晚哥哥回来了,我会和他说,你今天回去准备准备。马房的差使,你就让名叔另外安排人手。” “是,小姐。” 荣华冲他摆了摆手,自己便转身回了后院儿了。 伊少辉虽然聪明,可到底是年纪还小一些,想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回到里便将荣华的吩咐跟名叔说了,还兴冲冲道:“爹,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学习医术和经营药材了吧?小姐也是眼光好,挑到了我!要是换了别人,怕是根本就做不来呢!” 名叔沉思了片刻,轻叹了一口气,“傻孩子!小姐这摆明了就是在抬举你呀!你也不想想,小姐的身边儿有位何婆婆当师父,府里还有一位王伯,再加上咱们府里的药材库!小姐哪里就真需要你带什么药材回来了?咱们府里要是也没有,那外面儿就指定是没有了!你怎么也不想想,咱们伊府是靠哪行吃饭的?” 伊少辉一愣,这才有些明白过来,的确!小姐哪里真的需要什么人来特意到药铺去学习,分明就是故意给自己制造了这样一个机会罢了!伊少辉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莫名的东西,极其复杂!想到小姐当时说这话时的神情和语气时,并未露出对自己看不起的意思,看来,小姐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不在马房,特地才有此安排。 伊少辉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虽然当时没想到,可是听了名叔的一番话,自然也就明白了!小姐,这是有意栽培自己了! 到了午时,跑出去打听消息的灵芝便兴冲冲地回来了。“小姐,您可是不知道外面的人说的有多热闹呢?” “我若是知道,还让你去打听吗?快说!”荣华瞪了她一眼,笑道。 “外面的人们都说那大老爷收买了旺财偷老爷的东西在外面变卖。如今听说东窗事发了,说不准还会将旺财杀人灭口呢?” “那旺财可听到这个消息了?” “回小姐,应该是已经听到了吗?反正我在一个不起眼儿的小茶楼里,看见刻意换了装的旺财了。” 荣华的眼睛轻眨了眨,“那便好,旺财,机会,本小姐已经给了你了。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只要你好好儿地做人做事,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你的这条命,还是可以活的很长久的!”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五星票票!爱死你了,亲一个!感谢huang00123送上的一朵花花。女主要开始大展雄威了!不是,要大展雌威了!呃,怎么感觉还是这么别扭尼?想看其它美男登场不?想不?想就说话嘛!你们不说,偶怎么会知道吗?哈哈! 第二十五章 初试少辉!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初入药铺!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六章 初入药铺! “妹妹!”荣升一进院子,就见荣华正站在院内的一株梅花前,微仰了头,看着枯木般的枝丫。荣升放慢了脚步,轻走了过去,站在了荣华的身后,也随着她的视线稍稍抬眼望去。 荣华面上带了浅浅的笑,轻叹了一声,“这株梅花还是父亲亲手为我栽种的。当年我看着父亲一铁锹,一铁锹地将这株梅花植好,已是三年了吧?如今这株梅花依在,可是父亲却是再也不能陪我一起赏梅了。” 荣升的脸上也是浮现了一丝悲伤之色,只是那悲伤中似乎是还带了些许的自责。“妹妹,别想太多了。天气已然凉了,再有一两个月,这梅花就会盛开了吧?” “古人说,梅花五瓣,是五福的象征。一是快乐,二是幸福,三是长寿,四是顺利,五是我们最希望的和平。梅花的五片花瓣,分别象征着吉祥。父亲和母亲生前都是极爱赏梅的。” 荣华顿了顿,话锋却是一转,“哥哥,为什么父母都是慈善心肠的人,却是命不长久!哥哥,这苍天何其不公!” 荣华的声音里已是带了浓浓的鼻音,眼中也已是看上去有着一层波光一样的水雾,她轻吸了吸鼻子,又道:“父亲虽然从商,却从未做过什么欺瞒客商之事!而母亲更是年年在城外搭建粥棚,父亲的药材铺子里,每到了年节底,都会免费送去一些日常用的补药,可是为何他们要遭此横祸?” 荣升到了荣华的身前,看着荣华脸上浓浓的悲伤之色,荣升的心底里自然也是一揪,伸手将荣华脸上的泪痕擦了,轻哄道:“好妹妹,别哭了。父母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哭的。” 荣华轻摇了摇头,扑进了荣升的怀里,放声大哭!荣升知道她心里是真的思念父母,她不过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心里如何能轻易地就将此事搁。 哭了好一会儿,荣华的哭声才渐渐弱了。荣升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宋嬷嬷忙吩咐人打了水,让兄妹二人各自净了脸。二人才又在院中的凉亭中坐了说话。 “妹妹,你特意将消息命人放出去,就是为了保住旺财一命吧?” 荣华清了清嗓子,“哥哥,旺财说到底不过是贪财了一些,是真小人。不过,却是罪不致死!我也是早料到了大伯会想法子将他赎出来,再加以灭口的!如今我让名叔吩咐人将这个消息散了出去,至少大伯短时间内不会轻举妄动,而旺财只要老老实实的,自然也是不会惹祸上身了。只要他足够聪明,就应该明白,不应该离开这江南府。否则,他的性命,便是不保了!” 荣升点点头,“此事就此作罢吧。能做的,你都已经做了,就让他们两边儿折腾去吧。” “哥哥,我想让名叔的儿子少辉到外面的铺子上去当学徒。您看行吗?” “伊少辉?这个人,我倒是还有些印象。你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只不过是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罢了!哥哥现在在府中丁忧,可是总有一日是要再赴军营的。妹妹总得先为哥哥和伊府做好打算。” 荣升有些自责的叹了口气,“将军允我在家守孝一年,一年后,再赴军营。” “哥哥志在沙场,妹妹自然明白。哥哥放心,若是它日哥哥再去军营,这伊府,还有我!我也是伊府的一分子!决计不会让外人夺了父母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产业!” 荣升听了,脸上的自责之色,更是惭愧!自己堂堂一个男儿,竟然要让自己的妹妹以后来抛头露面吗?可是军营,他必须要回去!这是他不可逃避的命运,也许现在妹妹会不理解,可是将来总有一日,她会明白自己的苦衷的。 荣华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的为难之意,“哥哥不必为难。你志在沙场,不可轻易放弃!再说父亲生前,也是最希望看到你能为伊家争光,将来得个一官半职,也算是慰藉了父母的在天之灵!假以时日,妹妹相信,哥哥定然会是我西凤国最为出色的将军!再说了,妹妹不是提议先让少辉到铺子里学习着吗?” “好!哥哥就先谢过妹妹吉言了!伊少辉那里就让他明日去铺子里报到吧。”荣升笑了笑,“妹妹你今年才十三,想事情却是远比哥哥周到,哥哥自愧不如呀!” 荣华轻轻一笑,那略有些稚嫩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像是被涂上了一层金粉,又像是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再配上那天真纯净的笑脸,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宛若是药田里的三七,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心情瞬间舒畅了起来! “哥哥,只是有一样,那个伊少辉在铺子里做事,可是不能太顺畅了!” “妹妹这是何意?难道不是为了提拔他吗?” “哥哥,正所谓商场如战场。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生意的!而这伊少辉,为人虽然聪明,不过还是有些自视甚高了!这样的人若是不摔几个跟头,是不会明白自己的本事究竟有几斤几两的。” 荣升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便笑看向了那株梅树。“妹妹,以前你和母亲都会采集梅花花瓣做成梅花茶。去年我不在府上,也没有喝上。如今倒是可以留在府中了。今年,可有福气尝尝妹妹泡的梅花茶?” “这是自然!梅的药用极广。梅的花蕾能开胃散郁,生津化痰,活血解毒;根研末可治黄疸。而梅果亦是可以入药。只不过,咱们院子里的这一株是花梅,所以,哥哥是看不到梅果了。” 荣升笑着摇了摇头,“哥哥于医理一行,实在是一窍不通。如今打理外面的这些铺面,着实是有些费力!”突然,荣升的眸光一闪,“妹妹,不如,你就陪哥哥常到外面看看?反正你现在尚未及笄,还算是个小孩子。出门只要戴上面纱,也无不可!而且,你不是在和何婆婆学医吗?常到铺子里转转,也是于你好处的。” “真的吗?”荣华的眼里闪过一抹激动。 荣升笑着点了头。荣华则是一脸的期待! 次日一早荣华便早早儿的起来了,和荣升一起用过了早膳,到了前厅,见伊少辉已是等在那里了。 “走吧。先去离府最近,也是江南府最大的一处保安堂。”荣升吩咐道。 何婆婆和灵芝灵敏一起陪着荣华上了一辆马车,荣升则是在前头骑了马。因为是要去最大的一处保安堂,灵芝和灵敏二人有些兴奋,一路上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荣华则是似乎不受影响地在马车内看着几日前何婆婆给她的医书。甚至于外面的嘈杂声,似乎是也闻所未闻! 一旁的何婆婆看到荣华居然能在这闹市里还能静心来读书,果然是个醉心于医术之人。不由得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一身医术,后继有人了! 到了保安堂,荣升将人交给了这间铺面的柜手(药铺的掌柜在古代也被称为柜手),然后就带着荣华到了后堂。这是荣华第一次来到保安堂,前世自己因为一直被大伯母和祖母教诲着要做一名知礼的闺秀,不可轻易在外抛头露面,竟是一次也未到过这保安堂! 荣华粗略地打量了一番,便问道;“哥哥,咱们保安堂只是药铺?可有坐堂大夫?” “这家保安堂是有的,整个苏州府,也就只有这一家有,其它的地方都略小,而且也只是有几个抓药的伙计。并不设坐堂大夫。” “这是为何?” 荣升一怔,那柜手忙上前低了头道:“回小姐的话,这是因为一般来说,养着一个坐堂大夫的银两颇高,于咱们的药店的生意并无多少太大的益处。再者,这大户人家一般都有自己的府医,轻易也不会请外面的郎中看诊,而一些平民百姓们,则是多会在村子里,找些个赤脚大夫或者是铃医看病的,有时,也会专门到医馆请大夫看病,不过,这医馆里,是没有多少的药材的。” “这医馆里没有药材,还叫医馆吗?”荣华不解道。 那手轻轻一笑,“小姐有所不知。这苏州府,一共也就只有两所医馆。而且也算不得是什么名医,而且生活过的也不甚顺心。不过这两名大夫的医术也还是不错的。只可惜了,他们不是世医,没有什么名气,所以才会开了医馆,江南府真正的名医,是不开医馆的。” 荣华听了更为好奇了!“开医馆的并非名医,而名医却不开医馆,你这话倒是让我开了眼了!还请柜手赐教。” “不敢当!”那柜手赶忙地低了头,“回小姐,这江南府的名医,平日里都是赋闲在家的。都是世医,也就是世代行医。通常也只是给一些个高门大户看诊,一般人是请不动,也请不起的。他们收取高额诊金,只开方子,再由各府上的人到药铺里来抓药。除了高额的诊金,偶尔还会因为一些个大宅里的私秘事儿,另得一些好处。往往一件事儿的好处,便可以让他们一年吃穿不愁了。” 荣华瞪大了眼睛,“这样也行?堂堂医者,济世为怀,竟是如此地心思龌龊?” “小姐,您本性纯良,今日,老奴不该跟您说这个的。”那柜手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不!与你无关!是我的心思太简单了。无论哪一行,总是会有一些个败坏德行之人的!” 何婆婆笑道:“徒儿说的不错!医者,父母心也,若是存了害人之心,只为谋取一己私利,与刽子手,又有何区别?” ------题外话------ 美人们,求收藏,求各种支持呀!最近大家都没有留言的说…… 第二十六章 初入药铺! 正文 第十八章 吉祥如意!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八章 吉祥如意! 兄妹二人很快便到了庄子上,荣华抬头一看,那高高地大门上高挂着一道匾额,以金漆铸成,上书‘春华小筑’! “春华小筑?好别致的名字!哥哥,这名字是爹爹取的?” 荣升点了点头,“不错!这正是当年爹爹亲笔所书。这是父亲挣到钱后,买的第一处庄子,父亲极为珍爱。这处庄子,是在你出生那一年买的,你的闺名里有一个华字,母亲的闺名里,有一个春字!故而,父亲将这里取名为春华小筑!” 荣华听罢,更是仔细地看了这匾额,是父亲当年的手迹呢!还有,这庄子以自己和母亲的名字中的各一个字而取成,想来,这意思已是很明显了! “父亲说你是咱们家的福星,母亲怀上你的时候,家里的生意便越来越好。母亲偏爱医书,也懂得一些药理,在父亲做药材生意时,帮了不少的忙。而在怀上你后,母亲仍是可以帮着父亲,辨别药材的优劣。父亲的生意,也在那个时候便开始走上坡路了!所以,父亲在买了这处庄子的时候,便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意在提醒自己,是借了妻女的光,才能有这个福气挣了银钱!” “父亲对母亲自是好的没话说!哥哥,咱们进去吧。” 二人了马,手牵着手进了别庄,很快到了前厅,别庄的管事,和后院的管事娘子便来见礼了。 荣升将庄子上的管事和管事娘子柳氏给她介绍了一番,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道极为高亢的声音传来,“少爷来了?少爷!”听着这声音中还有一丝的兴奋!荣华不禁转了头看向荣升,“哥哥,可是你说的人来了?” 荣升点点头,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是眸子里却全是笑意,“这个吉祥,总是这样大大咧咧的,什么时候也学不会规矩!” 话刚落,便见有两道影子了进来,一青一黄,倒是极为显眼儿!只是速度太快,没看见人进来,便只觉得似是有一阵风刮过,人已经是到了跟前儿了! 荣华的眼中闪过兴奋之色,一脸的激动道:“哥哥!他们会武功?好厉害呢!” 荣升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妹妹,荣华!这是我身边儿的两个随从,吉祥如意!” “给小姐请安。”二人齐齐施了礼。 “快免礼吧。”荣华细看了二人,男的年纪约莫在十五六岁左右,个子消瘦,身形还算俊朗,一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倒是极为可爱!一袭青色的长袍,将原本还有些稚嫩的少年,衬托的倒是有了一些侠客的风范了! 再看那位身穿黄色裙衫的小姑娘,看起来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梳了两个垂丫髻,一双丹凤眼,生的极是好看!薄薄的眼皮儿,使眼睛看起来更加地灵动!她笑起来,两个酒窝要深一些,不过却是和那少年的气质大不一样!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是个活泼俏皮的!平时定是个不会轻易服软儿的主儿! “哥哥,他们是兄妹吗?” “不是!他们都是我在无意中收留的。他是吉祥,今年十五。她是如意,今年十三,与你同年。你在庄子上的这几日,便先让如意陪着你,也省得你闷!” 荣华笑笑不语,只听那如意道:“小姐,奴婢带您去后院儿走走吧?” “好。你们慢慢聊,我去看看我住的地方。”荣华说完,便和柳氏、如意一起到了后宅。 这别庄的后宅,其实也不大,总共也就有三处小院子。伊柳氏将这正中间,也是最大的那处院子给荣华安置好了。“小姐,以前夫人来时,也是住在这间院子的。” 荣华听了,身形微僵,脸色浮上一抹愁容,母亲是最爱药田的,自己小时候总是故意采了她种的药草,她当时,定是很生气吧? 中午,伊柳氏备了一些农家菜,兄妹二人吃过后,便慢慢走走,消消食。 “哥哥,你不过一个小当兵的,他们的身手却是如此之好,为何要服你?” 荣升一愣,随即无奈地一笑,“果然是什么也瞒不过妹妹!只不过,树大招风!妹妹,这个道理,你可懂得?” 荣华眨了眨眼,随即明白了过来,伊家为江南第一富商,定然是有着不少的对头,哥哥未雨绸缪,以免树大招风,此其一。其二,想来哥哥也是个中好手,只是不便随意暴露,也算是自己的一张底牌,更是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优秀,以免给自己和家人惹来麻烦了! 荣华的身体本来也无大碍了,在柳氏的精心调理,身体更是好了许多,脸颊上,倒是有些丰腴了! 这日,荣华在如意和灵敏和灵芝的陪同,一起到了庄子外面四处看看。这春华小筑是建在山脚的,几人到了这庄子的最靠近山脚的地方慢慢走着,荣华抬眼看去,见那主峰竟是高耸入云,迷雾缭绕,朦朦胧胧,仙气环绕,仿若是爬上了那座山峰的顶端,便可以到达了天上的仙境一般! 荣华再看向了这山上到处都是青翠点点,偶尔还有一只松鼠自那树中蹿出!荣华多年未曾见过这等小动物了,自然是觉得新奇,笑着四处看了看,突然眼神中闪现了一抹惊奇!“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花?” 几人应声看去,见地上一丛一丛的,有一小片的颜色鲜蓝,形如悬钟的花朵,开的正艳!伊大嫂问道:“小姐,您认识这种花?” 荣华点点头,“这叫梗草,也叫六角荷,是一种既可入菜,亦可入药的好东西!” 几人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地上的蓝紫色的花,有些难以置信道:“这花能吃?” 荣华笑了笑,“不是这花能吃!而这梗草的嫩苗、根部均可为蔬菜,味道鲜美,而且还有祛痰的功效!” 柳氏点了点头,“小姐,那这些花可以入药?” “梗草,其性平,味苦、辛,功能开宜肺气、祛痰、排脓,适用于外感风寒,咽喉肿痛,肺脓疡,咳吐脓血,痢痰腹痛等症。与甘草、大枣,生姜、杏仁等配伍作祛痰药。这样的好东西,竟然是长在了这荒郊之处,而且还无人理会!” “小姐,那咱们要不要将这些移回庄子里?” “自然是要的!只是现在不成,待明日一早,你便带了人来,挖的时候要仔细一些,千万不要伤了它的根部。就移到我住的那个院子里吧。” “是,小姐。” 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位老婆婆的声音传来,“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懂的倒是多!” ------题外话------ 美人们,最后一天首推了,给雪些动力吧!美人们! 第十八章 吉祥如意!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逼垮医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七章 逼垮医馆! 经过柜手的一番介绍,再加上何婆婆的一番指教荣华和荣升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医馆行医的大夫们,是没有多少的银钱的,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开什么药铺了。而且医者们行医都是要经过朝廷三年一度的考试的。考试通过以后,才会拿到朝廷上颁发的一纸准许行医的文书。当然了,民间的医者一生只考一次就成了,若无大错,便可一生行医救人,只不过他们的行医文书与官医的行医文书是不同的。官医则是每隔三年都要大考一次的。特别是太医院里的太医,于这方面,更是严谨。 荣华听明白以后,才恍然大悟道:“医者,济世为怀,救死扶伤,却是常常会有大夫竟然是吃不上饭!”荣华的脸上闪过一抹讥笑,“这苍天何其不公!为人善者,竟是如此地落魄无依!” “妹妹不过如此极端!不过也只是一小部分人罢了。” 荣华知道哥哥这是又在担心自己了,便转了话题道:“那若是药铺里有坐堂大夫,那大夫给药铺带来的利润,还没有支付给他的月俸高,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柜手点了头,“小姐所言正是!” “哥哥,若是咱们先试着在江南府的铺子里都设上坐堂大夫呢?” 荣升还未说话,那柜手便急道:“小姐不可!您刚才不是说了,这是不划算的!这样一来,咱们岂不是在做赔本儿的买卖了?” 荣升虽未说话,可是看向荣华的眼神里,也是这个意思。 荣华却是淡淡一笑,“哥哥,咱们的确是商人,做生意的,以谋取利润为主要目的,可是咱们是与患者打交道。不能只看眼前,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 何婆婆的眸光闪了闪,似是已猜到了荣华的心思,垂了眼睑,看来自己的眼光还不是一般的好!这个荣华,不仅天资聪颖,而且于经商方面的天赋,也不是寻常人可及的。 “那依妹妹之言,咱们该当如何?” “哥哥,咱们可以先在这家铺子里试一试。从明日开始,凡是在咱们这家保安堂里看诊取药的,只收药钱,不收诊金。当然了,这个药材要还是按照原价卖,不可以上涨!” “这,小姐,这样一来,咱们铺子不是就亏了?”柜手有些担忧道。 此时,荣升已是明白了过来,“我明白了!妹妹,你是想着,先把咱们保安堂的名声打响了?以谋求地更加长远?” “正是!”荣华也知道哥哥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哥哥,咱们先试试,只是这样一来,还要防着咱们的同行会不会与咱们做对?毕竟,咱们摆出了这样优渥的条件,可是于他们的生意不利的。” “岂止?只怕是还会牵连到另外的两家医馆!”荣升笑道,“妹妹这一招果然是妙!如此一来,这两家医馆就开不去了。怕是更吃不上饭了。” “若不如此,咱们如何才能找到合适的大夫呢?刚才柜手也说了,他们二人的医术还都是不错的。他们的医馆本就是勉强度日,索性咱们便早一日让他们关了门,如此一来,咱们保安堂再将他二人收于旗,岂不是互惠互利?” 那柜手现在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小姐是打的这个主意?逼垮了医馆,好把那两个大夫也收入伊府? “小姐,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的。咱们此举逼垮了他们的医馆,他们心中岂会没有怨恨?如何会甘心为我所用?” “这就要看他们是不是聪明了!他们的医馆本就是度日艰难。你只看到了咱们逼垮了他们的医馆,却是没有看到,咱们伊府,可是给了他们可以扬名江南府的机会!” 那柜手听了便愣了,扬名江南府?这又从何说起呢? 荣升和何婆婆二人却是明白了,均是笑了笑。特别是何婆婆,边笑还边点着头,对自己收的这个徒弟,是满意的很呐! 荣升见柜手不明白,便笑道:“咱们的保安堂,是江南府最大的药材铺子,能在这里坐堂,一来,可以保他们衣食无忧,二来,可以让他们可以静心来,好好研读医书,使其医术更加精湛!三来嘛!” 荣升笑看了看荣华,“咱们伊府与宏昌寺的主持明缘大师关系匪浅,到时候,若是能得大师在医术方面指点一二,想是这两名大夫会是受益终生了!届时,若是能得到明缘大师的肯定,想来,他们可就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小郎中了!” 那柜手一听,顿觉豁然开朗之感!不错!明缘大师可是西凤国有名的神医,年年义诊,再过不了多久,便会再保安堂一起联手义诊了。 “每年的十一月,明缘大师都会山,与咱们保安堂一同义诊,他负责诊断,而保安堂则是无偿地为一些贫民提供药材。年年如此,这眼瞅着,离十一月义诊之时,也不远了。柜手,你现在可明白了?” 那柜手点了点头,“这一些常用的药材,小的也都备的差不多了。是小的愚钝了,没想到此处。小姐与少爷,果然是有长远之计,眼光长远,不是小的们能及得上的。” 三日后,荣华正在院子里跟何婆婆学习如何鉴别一些药力相似,却是不可混为一谈的草药时,便听到灵雁来报,“小姐,听说伊少辉在保安堂里,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呢!” “嗯。” “小姐,江南府里的那两家医馆,真的关门大吉了!现如今,怕是正窝在家里面发愁呢。” 荣华的眼光闪了闪,“知道了,不用咱们费心,哥哥会有安排的。” “是,小姐,那伊少辉那里?” “让他回府后,到前厅等我。让名叔也一同等着。”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花花。知道公众章节更新的内容少,进度略慢,让大家着急了…。说实话,我也急……。 第二十七章 逼垮医馆! 正文 第十九章 神秘婆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九章 神秘婆婆! 几人闻声望去,见一老婆婆身着粗棉布制成的褐色衣衫,简单的挽了发,一看便是一副乡人的打扮,只是这名老婆婆的一双眼睛却是清亮如水,灿若星河,而那一脸的神态,赞赏中透着些许的清凉之意,又似乎是还有那么一丝的轻视!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村妇应该会有的神态! 灵芝反应的倒是快,闪身挡在了荣华面前,“你是什么人?” “呵呵!老婆子不过是路过罢了!小姑娘,这梗草,并非是你家之物,你竟想着想全数移回你的府中吗?这草药乃是上天对于人类的恩赐,它生于这自然之中,自当是为了给需要它的人得去。你又为何将它们悉数移走呢?” 荣华见这老婆婆并无恶意,反而还是一身的清贵之气,便挥手示意灵芝退,轻道:“老婆婆,这梗草并不是极为珍贵的药材,我不过是想着将这些移到院中好生照料,再得些种子,待来年以多种一些罢了。并无它意。若是婆婆有需要,也尽管来采就是。” 那老婆婆轻笑了两声,态度有些鄙夷道:“你倒是会说话!不过就是一副奸商的嘴脸罢了!还不是为了不用本钱,就能将这些梗草卖了出去?分明就是为了赚银子,话竟然还说的这般漂亮!小小年纪便如此有心计,当真是让人小看了!” 灵芝和灵敏听了,自然恼了,想要上前反驳,却被荣华拦了!“这位婆婆说的话,荣华也的确是有此想法。可是婆婆却是过于小看我荣华了!这等草药,出售的价格也并不高,若真是想要赚取银两,则是要大量的梗草才可以!婆婆您仔细看看,这附近的梗草能有多少?我派人将这些小心移走,再精心照料,岂不是还要亏本了?” 那老婆婆一听,再一看,这附近的梗草确实是不多,一想这小姑娘的话也有些道理,只是仍是绷着一张脸,不肯低头。 荣华又道:“我将这些梗草移走,一方面是因为想要得一些种子,以便来年再种!其二,也是为了自己试着调试几番药膳,并没有想过要将这些出售。这些梗草本就不多,再一收集、晾晒,能有多少?怕是连我请上两个人的工钱都不够的。” 老婆婆的脸色,这才有些舒缓,再看向荣华时,眼睛里便多了一抹东西。“小姑娘,你小小年纪,便如此精通药理,可是世代习医?” 荣华摇了摇头,“晚辈的父亲主要是经营药材生意,名倒是有几间药材铺子。晚辈的母亲倒是会些医术,不过也只是略通一二,母亲最擅长的,还是种植草药。” 那老婆婆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你小小年纪便对这草药如此精通。” “精通二字谈不上。晚辈也只是自小在父母的教诲学了一些皮毛而已。况且,晚辈的医术也只是从一些书上看来的。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老婆婆一听,眼睛便是一亮,有些兴奋,嗓门儿也比刚才亮了不少!“这么说,你没有师父?” 荣华有些紧张的摇了摇头,“晚辈从未拜师习过医。” “好!有意思!那小丫头,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荣华听了一愣,这老婆婆也太有趣了些!不过是初次见面,竟是想着要收自己为徒?再者说了,她是什么人?哪里人氏?有无家眷?这些问题她都没有弄清楚,怎么可能就要拜她为师? “多谢老婆婆一片厚爱,只是晚辈家有兄长,此事,还得要请示过兄长才可。” “那好,我同你一起去见见你兄长,丫头,我可是从不轻易收徒弟的。若不是看你天资聪颖,而且为人还算是心善懂礼,否则我是绝不会有意收你为徒的。” 一旁的灵芝却是轻嗤道:“你这老太太好生没道理!我家小姐何时说了要拜你为师了?哪有上赶着要人家做你徒弟的?谁知道你是不是个骗子?看我家小姐心善又有钱,过来行骗了?” 荣华一皱眉,轻斥道:“灵芝,不得无礼!还不退。”说完,便笑看向那老婆婆,“如此,就请婆婆这边走吧。即便是兄长不在,晚辈请婆婆喝杯茶也是应该的。请。” “呵呵!小丫头果然是个懂礼数的!规矩还真是不错!老身姓何,人家都叫我一声何婆婆。前面带路吧。” 荣升正在大厅里和管事说着什么,一见到几人进来,先是一喜,再一眼瞧见了那位老婆婆眼中闪过了一抹不明的晦暗之色,那名老婆婆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荣升的不悦,微微低了头,似是不敢与他直视。 “哥哥,这位何婆婆说要收我为徒,可是荣华不敢自作主张,所以便先来请示哥哥了。”荣华开口道。 荣升闻言,目光犀利地看了一眼那何婆婆,“不知何婆婆为何要收在的妹妹为徒呢?” 何婆婆笑道:“令妹天资聪颖,而且对于药理又颇有造诣,故而老身想着收她为徒,将一生所学,顷囊相授,绝无私藏。还请这位公子答允。” 荣华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解,这何婆婆明明还是刚才的那个人,为何听她现在说话却比在外面时多了一分的恭敬?而且看她的神态自若,虽然是还有些傲气,可是分明却是淡了几分!这倒是真让人不解! 荣升点了点头,“既如此,那便先何婆婆在这庄子上小住几日,待在与妹妹商议后,再作决定。” “如此也好。那老身就叨扰几日了。” 兄妹二人慢慢踱着步,到了种植三七的园子里。 “哥哥,你对那个何婆婆很不放心?” “这是自然,我已经派人去查探一她的底细了。我就只剩你这么一位亲人了,你又是我最最疼爱的妹妹,我绝对不能让人伤害你。” 荣华听了,鼻子一酸,哥哥还是和前世一样疼爱自己,“谢谢哥哥了。” “傻丫头,我是你哥哥,谢我做什么?”荣升说着,便看了一眼这种满了三七的园子,“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个园子了。” “哥哥可知道母亲为何偏爱三七?” 荣升摇了摇头,荣华笑道:“这三七又名参三七、田七、血山草、六月淋、蝎子草,也有一些医者称其为'金不换'。是药材中的一颗明珠。这三七因其播种后三至七年采挖,而且每珠长三个叶柄,每个叶柄生七个叶片,故名三七。其茎、叶、花均可入药。这三七,可入药,可入膳。咱们可是没少吃过。” 荣升不由得想到母亲给他们做凉拌三七吃的情景。 晚上,那位何婆婆被安置在了一间客房里休息。 入夜,便见一道黑影自后院中掠出,直奔前院儿荣升的院子了。 ------题外话------ 美人们,三七便是田七,我们夏季吃凉拌田七,有去火之功效哦!美人们,还有许多美男没上场呢,你们不想看吗?不想吗?不想吗? 第十九章 神秘婆婆!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再试少辉!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八章 再试少辉! 傍晚,伊府前厅。 荣华看着眼前的伊少辉,不过才短短几日,那伊少辉便已是没有了先前的傲气。刚进药铺时的那股兴奋劲儿,也已是没有了。换上的,竟是一幅恹恹的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病了! 名叔看着自己的儿子现在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真恨不得上前踹他两脚,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毕竟是当着小姐的面儿!这逾越的事儿,还是做不得的。 “怎么?受打击了?连一个月也熬不住了?”荣华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看不起的意味。 伊少辉的身子一僵,有些无助地抬了头,看向眼前的小姐,与她的视线相撞!那一双宛若天上明月般的眸子,仿佛是有万千风华在她的眼睛里流转着,美的有些不似真人!有那么一个瞬间,伊少辉便是有些闪神了!觉得一个恍惚,便又回到了现实中来。 “小姐,小的让您失望了!”伊少辉的声音里有些许地卑微。 荣华淡淡一笑,“告诉我,这几日在药铺里,你看到了什么?” 伊少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轻道:“回小姐的话,小的看到了世态炎凉,也看到了自己的卑微。” “世态炎凉?卑微?”荣华似是有些兴趣,“说说看!” “回小姐,以前小的在府里当差,虽然只是个在马房里伺候的,可是活计轻闲,有时间读读书,写写字。而且因为爹爹是府上的总管,自己又是家生子。所以总是会有人给些薄面,不会真的为难与小的。可是出了府门,小的才知道。原来,小的什么也不是!原来小的以为自己一身的才华,虽无入仕之才,可是经商管事,总还不至于被难住。如今一出去,才知自己真是如井底之蛙,见识浅薄,以前太过高看了自己了!” 荣华点点头,“能看到自己的短处,总算是我没有看错人。这人有缺点并不为过,要紧的是,自己要知道取长补短!如今你既已知道了自己以前太过自负,那你现在说与我听听,可有想到了如何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又或者是说如何来改善现在的自己?” 伊少辉先是一怔,接着便一撩袍跪了!“回小姐,小的原本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想着就此作罢,如今经小姐一番提点,犹如是醍醐灌顶,瞬间清明!小的以后定当是全力奋发,决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一旁的名叔也已是明白了过来,小姐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却是改变了自己儿子的心思和心态! 荣华心中却是摇了摇头,听他这番话,显然还是没有弄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处在哪里?说的话也是太过文气了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差在了哪里,要从何处来取长补短! “伊少辉,你现在谢我,还有些太早了。你先前便熟读一些草药之书,于药理一行十分上心。如今又在铺子里待了几日,我且问你,山药与天花粉,有何不同?” “回小姐,山药为薄片,洁白,粉性强。其功效为补脾胃,益肺肾。而天花粉,外形与山药相近,其功效有生津止渴,消肿排脓。” 名叔听了,看到小姐脸上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儿子所言不差,不由得脸上也是一片欣喜之色。可是接来荣华的话,却是让这父子二人均是受惊不小! “伊少辉,你说的是它们两者的功效。你是大夫吗?” 伊少辉脸上露出茫然之色,“回小姐,小的不是!” “那你做什么的?” “回小姐,小的是在药铺里面学徒的!”不知怎的,小姐明明只是两句话,却是让伊少辉觉得身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你说的不错!你是在药铺里面学徒的。你只知这药材的功效,却不知二者间具体有何不同!它日,若是有人将天花粉当作是山药卖于你,你可知晓?” 伊少辉听了一惊,额上已是有了薄汗渗出!小姐说的不错!自己只注意到了药材的功效,对于其外观也是全部都铭记于心,可是这药材与药材间外形类似者甚多!自己对于此,还真的有些不明白! “山药洁白色,粉性强,指甲刻划易出细粉,手捻有滑腻感。味微酸,嚼之发粘。而天花粉,近边缘处有淡黄色小孔,味微苦。这两者的外观相似,可是其细节上却是大有不同,其功效也是不同!若是你抓药时,抓错了,该当如何?若是你将来掌管铺子,进药时,进错了,又该当如何?” 荣华的声音清冷,喝略嫌稚嫩,却是不失威严,让伊少辉的身形一震,便再度跪道:“小姐教训的是!都是小的太过迂腐了。以为书中便已是包罗万象,原来小的竟是错的如此离谱!还请小姐责罚!” “你聪明能干,而且又喜欢读书本是好事。可是你不该一门心思地死读书,读死书!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虽然明白了自己的不足在何处,可是你仍然是有些放不自己端了这许久的架子!你以为自己读书读的好,以前又曾做过哥哥的书童,便觉得自己是个有见识的人!实际上呢?的确如此吗?” 荣华的眼睛如同是能看穿他的心事一般,一字一句道:“我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千金都知道的东西,你却不知道。你还有何资格摆什么架子?这几日你在药铺里受到的冷遇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伊少辉听了,脸上闪过一抹羞愧之色,“小姐教训的是!都是小的自视过高了!小的也不过就是念了几年书,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若是没有小姐抬举,小的现在还只是在马房当差,管着几匹马,几个人而已!是小姐给了小的机会出去长长见识!如今,小的是真的明白了。还请小姐放心!小的以后一定会踏踏实实地在铺子里学着,定不会丢小姐的脸!” “好!有你这句话,也算是我没有看错你!你切去吧,三个月后,再来见我。” ------题外话------ 美人们,想看更多的帅哥上场不?打滚求收!求收藏呀! 第二十八章 再试少辉! 正文 第二十章 拜师学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章 拜师学医! “参见少主。”那黑影单膝跪地,不过其声音却是熟悉的很,竟是白日里那个何婆婆的。 “你怎么会来此?别告诉我是巧合!”荣升并不回头,而背对着来人,那冰冷的声音,与白日里的温润如玉,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回禀少主。属是奉了主子之命,来此保护少主的。少主的身分特殊,总是要加倍小心的。若是被有心人查到,定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谋害少主的性命的。属擅医毒,留来保护少主,自是最好的。” “而你需要一个留来的理由,便是要做荣华的师父。是也不是?” “回少主,此其一,其二,小姐的确是天资聪颖,于医药方面,确有天赋!属也是的确看好小姐。还请少主应允。” 荣升缓缓转身,月光照映的他,面容看起来并非出奇的俊美,可是无形中,却是透着一股威严,似是与生俱来一般,让人不敢直视,更是不敢有一丝的不敬! 何婆婆本就低着的头,再低了低,额上已是微微渗出了汗渍! “你既是要做她的师父,务必要顷囊相授,不可私藏!还有,记得别将你会武一事暴露了出来!” “是!”何婆婆一脸欣喜,如此说来,少主是同意自己留了! “你退吧,记得,你不仅仅是荣华的师父,还是她身边儿的护卫,我不想看到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是,属遵命。” 何婆婆退出去,荣升则是轻叹了一声,月光如水,凉凉地照在了窗前,窗前的月季花开的正艳,在月光的映衬,更是宛若美人儿一般娇艳柔媚!如此美好的景色,荣升却是紧皱了眉头,自己必定是要再入军营的,这样的机会,他不能错过,也不容许他错过!可是这府上该如何?果真让妹妹抛头露面吗? 次日,荣华便在荣升的见证,正式拜师学医了。说是拜师,可是何婆婆哪里敢让这荣华小姐真的对自己行拜师礼,只是说自己不喜那套俗礼,免了磕头那一项,改为鞠躬敬茶了。 敬过茶,荣华便改了口,称何婆婆为师父了。而人们也改了口称其为何夫人了。 接来的几日,荣升便在何婆婆和荣华的陪同,开始熟悉这庄子上的各种药材。晚上,荣华便和何婆婆学习一些医术。经过对荣华的一番考校,何婆婆是大为惊喜,发现荣华竟是不止对于药草有所了解,对于简单的小病症,竟然是还能对症药,显然是平日里,对此颇有研究。 何婆婆哪里知道这荣华是重生之人,自然是以为她是个学医的天才!而事实上,荣华对于医药方面,也确实是有天赋的,前世,自己也曾被一位退来的女医官所看中,欲传授其医术,却是被她拒绝了。也因此埋没了她在这方面的才华。 他们几人在这里学的热闹,却不知伊府里,已是被老夫人和大夫人给弄了个鸡狗跳! 这日,三人正在药田里,摆弄着从山脚移进来的梗草,边摆弄,那何婆婆边道:“梗草这味药,虽说是常常用到,而且是浑身上皆是宝,只是一定要记得,阴虚久嗽、气逆及咳血者忌服。否则,怕是会使其病症加重。” “是,师父,徒儿记了。” 何婆婆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传说,梗草花开代表幸福再度降临。可是有人能抓住幸福,有的人却注定与它无缘,抓不住它,也留不住花。于是梗草有着双层含义--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何婆婆说这话时,眼睛向着荣升的方向瞟了瞟,似乎是意有所指。 荣华一愣,“师父,这梗草的传说,徒儿也听说过。却是不知道,这梗草竟然还有此一说。” “这个传说,在北梁国流传极广!为师行走四方,四海为家,自然是听说过。” 荣华点点头,“果然正如先人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还是要四处游走,才可开阔眼界!” 何婆婆又道:“这世间万物都是上天的恩赐!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人一物!荣华呀,学医者,要心存仁善之念,切不可总是存了害人之心!” 荣华眨眨眼,“可是师父,如果有时候通过医术可以害一人,却可救数人、数十人乃至更多呢?又当如何?” 何婆婆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荣华会如此一问,通过几日的相处,她以为荣华是个善良纯真的孩子,定然是个心思单纯之人,不成想,其心思竟然是如此深远。 “师父,学医者乃为救人,此话不假,可若是可以舍一人,而救众人时,是否该选择舍一人呢?”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终归是违背了医者的本意,怕是不妥,许是会加重了自己的罪业。” 荣华轻笑,“师父,徒儿学医,自然是生命为重,可是若是当真可以舍一人,而救数人,甚至更多,徒儿自当是选择舍一人,哪怕是加重了自己的罪业又何妨?若是自己有能力救更多人的时候,只救了一人,怕是徒儿终生会在深夜被噩梦惊醒!师父,徒儿一人之罪业,换取更多人的性命,值得!” 何婆婆听了,有了片刻的呆滞,不止是她,旁边的荣升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妹妹这番话听起来,较为浅显,可是往深处想,自是有一番更为深远的道理! 三人正在各自思考着这个问题,便见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少爷,小姐,不好了!府里出事了!” 荣升的眉心一紧,“出了何事?你竟如此惊慌?” “回少爷,是宋嬷嬷,宋嬷嬷和王伯。老夫人和大夫人现在正在府里头,扬言要将他二人杖毙!现在名叔两口子正在那儿拦着,您还是赶快回去吧!” ------题外话------ 感谢珂景珑璃美人送上的五朵花花,感谢花妆画骨送上的一颗钻钻。谢谢美人们了!求收藏,求评论,求打赏呀! 第二十章 拜师学医!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丑恶嘴脸!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九章 丑恶嘴脸! 次日一早,荣华陪着荣升一起用了早膳,又说了会儿话,荣升便出门去巡视铺子了。 何婆婆笑道:“徒儿,你倒是聪明的紧,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不是徒儿聪明,而是徒儿以前就常觉得有些不妥,就像是咱们府上的王伯,明明医术很好,可是若出了伊府,他便什么也不是!就只是因为他不是世医,也没有官职在身。同为医者,可是待遇却是如此地大相径庭!徒儿只是有些看不惯而已。”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民间的医者,日子过的的确是不怎么样。比起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来,简直就是差了天和地!” 荣华的眼神一闪,“师父知道太医的事?” 何婆婆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那眼神里闪过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光茫。 宋嬷嬷将茶递到了荣华的手里,“小姐,适才听少爷说那两位大夫已经答应了到咱们的保安堂坐诊,您就不怕他们会做出一些于咱们伊府的名声不利的事情来?毕竟,您可是整垮了他们的医馆?” “不怕!哥哥做事向来周全!他们二人早已是与伊府签了契约。若是伊府受损,第一个问罪的,便是他们!再说了,他们是医者,最注重的便是自己的名声,名声一旦受损,这碗饭,他们这辈子都甭想吃了!” “小姐英明。”宋嬷嬷又道:“小姐,这老夫人一直对外称病,您看要不要过去给老夫人请个安?免得她到时候挑您的毛病,说老爷夫人一过世,您便忘了她这个嫡祖母了!” 荣华思索了一,叹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总不能总是避着不见!谁让我是晚辈呢?” 宋嬷嬷命灵芝回去取了一件披风过来,给荣华系了,主仆三人乘了马车,穿过了两条街道,便到了这伊建风的府上。荣华先被请到了后院儿的花厅,不一会儿,刘氏便带了她的女儿伊荣锦来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荣华来了。这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刘氏讥讽道。 荣华对着刘氏福了福身,“荣华给大伯母见礼了。荣华是来给祖母请安的。听说祖母身体微恙,哥哥便从铺子里取了一些温补之物送来。另外,前些日子也多亏了大伯和大伯母的照应,所以便选了些礼物,也不知合不合大家的心意?” 刘氏本来是还有些不待见荣华的,可是一听说是带了东西来,眼睛便是一亮,这脸马上也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笑道:“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话是这样说,可是眼睛却是一个劲儿地冲着如意手上的盒子瞧。 荣华心里明白,面上不露声色,“这些都是哥哥自铺子里选的一些上好的补品,送给祖母和伯父伯母补身的。还请大伯母笑纳!” 刘氏早就有些心痒了,忙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东西接了?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说着这话,便就势落了座,顺手拉过了伊荣锦道:“荣锦哪,快过来给你堂姐见礼了。” 荣锦今年十二,只比荣华小一岁,以前有事儿没事儿地总往她们家跑,没少从自己这里讨了东西去。以前自己心思单纯,又觉得是亲堂姐妹,也从未防过她。如今,可是不同了。如此想着,荣华看向荣锦的眼光便有些犀利了! “荣华呀,不是来给老夫人请安吗?走吧,我带你们过去。”刘氏见二人间的气氛有些不妥,便出声道。 荣华跟着刘氏一路穿过了回廊,过了一道垂花门儿,便到了老夫人住的永福堂。 “祖母,这是哥哥昨日特地从铺子里带回来的,是一支上好的人参,给您补身用的。” 老夫人病恹恹的地,头上带了一个镶有蓝宝石的黑色华锦抹额,左臂支在了一个靠枕上,声音有些冷淡道:“嗯,有心了。” 荣华对于老夫人有些冷淡的态度并不以为意,继续道:“哥哥本来也想一起过来的。可是临时铺子里有事,将他给叫走了。哥哥走时还嘱咐我,一定要问问祖母,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他好命人去寻来。” “哼!他倒是一片孝心!只可惜我老婆子福薄,怕是担不起呀!”老夫人的声音比之刚才更加地冷硬了几分。 荣华笑道:“祖母这是哪里话?不知哥哥何处做错了,竟是惹得祖母如此气愤?若是哥哥做错了什么,我便让人将哥哥请了过来,到您跟前儿磕头认错!” 王氏冷哼了一声,瞟了刘氏一眼,刘氏会意,便上前一步,拉了荣华将那日在府上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荣华听罢,先是一惊,再是有所明白道:“原来如此!想来是祖母误会哥哥了。哥哥十三岁便开始出外游学,去年又入了军营。像他这样整日里不在家的人,如何会认得出这些家奴是大伯府上的?他向来是心高气傲,一回府看到有外人在他的府里指手划脚,还带着家伙,心里自然是不痛快!这情急之,也难免会做出一些出格儿的事儿!再者说了,他若是知道这些家奴是大伯府上的,哪里还会有那番举动?岂不是让人笑话?” 王氏和刘氏听了荣华这一番话,脸色是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真是精彩的很! 这两个都是狐狸一般的人,如何听不出这荣华话里的意思?这荣华话中一会儿外人,一会儿指手划脚,一会儿又是带着家伙,这分明就是在暗指她们府上的人不懂规矩,居然到了别人的府上去撒野! 特别是荣华最后那句,‘岂不是让人笑话?’更是让人听了觉得是话中有话!这是在说旁人会笑话她们两个不懂规矩,居然带了自己的家奴,去人家刚刚办完丧事的府上耍横了! 王氏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此事过去了,暂且不提!这荣升自从他回来,到现在,是一个正经的请安也没有!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没有?” 荣华面上笑的浅淡,“祖母说是哪里话?哥哥刚回来时,我们府上是什么状况,您是知道的。后来丧事办完了,这外庄的掌柜那里,总是去安抚的吧?别说是您这儿了,就是我这个亲妹妹,一天到晚,也是难得见他一次!” 刘氏的眼珠子一转,“说起来,这荣升也是怪辛苦的。小小年纪,就要扛这么大的家业,也着实是不易。这荣升比咱们荣贵还要小上两岁呢。您瞧荣贵这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游手好闲的,哪像荣升那样知道上进?” 王氏清了清喉咙,故作姿态道:“也罢!荣升这些日子,也的确是辛苦了些。他小小年纪,也的确是不易。这样吧,回头我让荣贵到铺子里也帮衬着些,好歹是一家人,不比那些个外人强?” “祖母,孙女儿并不插手这外面的事儿,这些话,孙女儿一定帮您带到。只是哥哥如何决定,孙女儿也是做不了他的主的。” 王氏听了,心头便是一堵,立马坐直了身子,面带怒容道:“这是什么话?我这个做祖母的,还管不了他一个孙子了?” 荣锦见状,忙上前为老夫人顺着气道:“祖母别气!姐姐这也是怕荣升哥哥不答应不是!再说了,她一个女孩子,哪里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您别再气坏了身子!” 说完,荣锦又转了头道:“姐姐,您也是,就是先虚应了,又能如何?瞧把祖母给气的!荣升哥哥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我哥哥去给他帮忙,他定是高兴还来不及,如何就会不肯应了?” 荣华听了,眼中便是闪过了一抹恼怒之色!好你个荣锦,几句话就把我说成了一个不懂孝道的人!这话中之意分明就是指若是哥哥不应,就是不明事理了? “妹妹有所不知。这药材铺子与旁的生意不同。若是稍有差池,便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父亲在世时,对于药铺便是管的极严!现在,哥哥也只是按照以前学来的去做而已。再说了,荣贵堂哥,一不懂医术,二不通药理,他去药铺,怕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刘氏听了便是一气,王氏却道:“不会就不能学么?哪个天生就会?荣升以前也没管过铺子,不也是现学的?好了。这事儿就这么订了!明日,我就带着荣贵到铺子里去找荣升。” 出了府,一上马车,那宋嬷嬷便骂道:“这简直也太欺负人了!这不是倚老卖老吗?以为她是个长辈就可以随便插手别人府的事了?再说了,这还不是府上的内务,这可是外头的生意,她一个老太太,也不嫌累着她!” 荣华淡淡笑了笑,并未言语。 晚上,荣升回来后,便被人给请去了碧水院,兄妹二人商议了一番,便各自歇息去了。 夜,静凉如水!阵阵地凉风吹过,将碧水院中的那棵还没有长出花苞的梅树,也是吹的发出了阵阵地声响,那有些细一些的枝干,似乎是还在轻晃,不像是被吹动了,倒更像是在向夜里的寒风发出了挑衅! ------题外话------ 是哪位美人嫌弃更的少了?雪今天豁出去了,如果大家的收藏给力,打赏给力,雪今天来个二更!绝对地说话算话! 第二十九章 丑恶嘴脸!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以恶制恶!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一章 以恶制恶! 荣华一惊,“你说清楚些,到底是因为何事要将他二人杖毙?” “回小姐,老夫人和大夫人在宋嬷嬷的房里搜出了王伯的一双鞋子,说是二人有了苟且之事,伊府里怕是容不得他二人了,便令要将他二人杖毙,以正家法!” 荣华听了却是冷冷一笑,“真是好没道理!我们伊府的事,与她们何干?即便是执行家法,也该是由哥哥做主才是!几时便轮到她们了?” 荣升一拧眉,“妹妹,我先回去看看,你看?” “哥哥,你骑马先走,我乘车回府。总是要先保他二人的性命!” “也好。我便先走一步。吉祥如意,你二人便一路护送小姐回府。千万不可出一丝差错!” “是,少爷。” 荣升带了护卫和随从,便一路急奔回府。荣华倒是不担心宋嬷嬷和王伯会有什么性命之忧。毕竟名叔可不是吃干饭的!再加上,名叔的手里头可是掌管着整个伊府的护卫呢!他绝对不会让老夫人她们真的伤了宋嬷嬷和王伯。只是宋嬷嬷的房里,如何会出现了王伯的鞋子? 荣华和何婆婆一起上了马车,将灵芝等人也是一并带了回去。一路上,荣华都是一幅深思的模样,刚刚进城,荣华的眉心便是舒展了不少。她将灵芝叫了过去,附耳低语了几句,灵芝会意,便了马车,叫上如意,二人一起骑马走了。 吩咐完了,荣华便倚着身后的棉被,舒舒服服的靠了,眯上了眼睛,脸上再无忧心之态,倒是十分的惬意了! 何婆婆倒是有些好奇了!这种事情她见的多了,不过就是后宅之中的一些个腌臜手段,上不得台面的!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究竟是想到了什么法子,来破解这个局? 荣升策马急急地赶回府中时,府内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一群身着深蓝色人衣服的男男女女,正将被绑了的宋嬷嬷和王伯二人给围了起来,他们身前还有名叔领的一干护卫随从,而那群人的身后,则是坐了老夫人王氏和大夫人刘氏! 荣升一看眼前的景象,便是一阵恼怒,“怎么回事?” 随着他的一声厉喝,名叔等人如同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看着眼前之人,一脸激动道:“少爷,您可回来了。少爷,您快给宋嬷嬷和王伯做主呀!这老夫人竟是要令将其二人杖毙呀!” 荣升拍了拍名叔的肩,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径直走到了那群着深蓝色的人跟前儿,故意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我府上撒野?光天化日之,朗朗乾坤,怎么?你们竟敢擅闯民宅了?” 荣升因为自小练武,又在军营里待了近一年,身上多多少少是带了一些气势的。如今他脸色凝重,语气冰冷,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属于将士才有的气势,让那些乌合之众自然是瞬间便没了士气,个个儿灰头土脸地让了路,自动分站到了两边儿。 他们这一闪,自然也就将里面被捆的二人给露了出来,同时,也让荣升看到了王氏和刘氏二人。 “原来是祖母来了。都是孙儿的不是,回来晚了,让祖母受惊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恶棍,竟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说着,不待王氏有所反应,声音便是陡然变冷,“名叔,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群无赖给本少爷打将出去?” “是!”名叔说着,便示意身后的护院们抄了家伙开始逼了过来。 这子,这群人可是怕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面面相觑,再看向了老夫人,见老夫人铁青了脸,不语。他们中的有些人便忍不住叫道:“少爷,我们是大老爷院儿的人。” 荣升冷哼一声,“一派胡言!大伯家的人,如何会无端出现在本少爷的府上?你们这群无赖不懂规矩,以为我大伯也是这般的不懂规矩吗?真以为你们这帮无赖可以骗过本少不成?名叔,还不动手?要本少亲自动手不成?” “是!将人打出去!”名叔的一声令,护院们个个儿便精神了起来,刚才要不是名叔拦着,他们早就动手了!现在少爷回来发了话,他们还客气个啥?打! 一时间,院子里便是鬼哭狼嚎声不断!当然了,这里面也夹杂了不少的棍棒声、嘻笑声!而一旁端坐着的老太太可是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儿去!这是什么状况?这荣升一口一个无赖地叫着那群仆从,一口一个大伯怎会如此不懂规矩!这让她还怎么说话? 这要是自己说是她们带过来的人,那她们不就都成了不懂规矩的无赖?带着一帮人闯进了别人的府第,不是无赖是什么?传了出去,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可是若是不说,眼看着自己带过来的二十几名人被打的鬼哭狼嚎的,好不凄惨!这自己的脸面也是被丢尽了! 王氏气的是那胸口一起一伏的,一看便知是气的不轻!一旁的刘氏也是被荣升那番指桑骂槐的话给弄的尴尬不已!这个荣升,也不知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这不是拐着弯儿的骂她们呢吗?再一看那边儿竟是真打了起来,不由得脸色一白,有些怕了! 倒是王氏身后的一个婆子道:“老夫人,这荣升少爷已经是近一年没回府了。这过年的时候不是也没回来吗?他不认得咱们府上的人,倒也是极有可能!” 王氏一听,想想也是!他都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如何还能认出是哪个府上的人?王氏再一瞧,这一帮人大都被打出了府去,只余了自己身边儿的几位嬷嬷丫环还在了。 王氏此时才意识到是被这个荣升给摆了一道,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题外话------ 看到这一章的题目有没有很爽的一种感觉?我们的荣升厉害不?想看女主的手段不?想不?想不?那就收藏吧! 第二十一章 以恶制恶!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章 阴险毒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章 阴险毒计! 次日一早,荣升便去了最大的那间保安堂,昨日他吩咐了负责江南府的大掌柜的,两位刚刚被他们收入麾的大夫,分别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免费坐诊。如此一来,这苏州城里,便有了三家铺子,是有免费的坐堂大夫的。这在苏州城,乃至整个江南府里,可算是件大事儿了!百姓们自然是拍手叫好,可是其它一些经营药材的铺子,则是对此极为不耻!暗骂他们伊家不会做生意,用不了几天,这伊家的保安堂就得关门儿大吉! 荣升刚到后堂落座,大掌柜的便进来了。 大掌柜的,是伊家的家奴,早先被伊老爷赐了个伊姓,人们都叫他伊江南,也叫他江大掌柜的。这伊江南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来岁,可是做生意却是一把好手,不然,当年伊父也不会将他从一个小小的专司负责晾晒的小药童,提拔成了一名柜手,又从柜手提拔成了整个江南府的大掌柜的。 伊江南一进来,便拱手道:“少爷。小的昨儿都吩咐好了。依小的看,这法子确实是于咱们的生意有长远之利。只是现在有些柜手、伙计们弄不明白。难免心里头有些疑问!另外,再加上外边儿的几家铺子还到处宣扬着说少爷不会做生意,用不了几天儿,这铺子就得倒。您看咱们是不是得想个法子,先把人心给稳住了?” “这是自然。”荣升说着,便自怀里掏出了一张信纸,“就按这个办吧!这是妹妹和我昨晚上商议好的。一来,也算是我刚接手这生意,给大家发个喜面儿。二来,也是感谢大家这些年来对伊家的贡献。没有他们,也没有现在的伊家。” 伊江南将那信上的内容一看完,这脸上便是先惊后喜!惊的是这两位少主子对于如何笼络人心,着实是在行!喜的是,老爷去了,这伊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这保安堂定然是不会垮的! 伊江南还来来得及替铺子里的人谢过少爷,便听到了外面柜手的声音,“原来是老夫人来了,您在这里稍坐,小的去请东家过来。” 荣升皱了眉,冲着伊江南使了个眼色,伊江南便躬身迎了出去,“原来是老太太来了,里面儿请吧。”又对着外面的柜手摆了摆手。 老夫人说明了来意,并且又颐指气使地吩咐荣升要让荣贵在这铺子里帮忙。荣升自然是早已知晓了,也没有拒绝,倒是高高兴兴地便将人留了。 走时,老夫人看到了店里那上好的灵芝,心里头便是一动,转头一看,这店里头除了伙计,还有几个来抓药的。直接开口要,怕是不妥! “我这几日也是身体累有不适,昨儿你妹妹来府上向我请安时,府医才刚走,说我这是年纪大了,除了调养,便是进补了。老了,到底是不如你们年轻人了。” 老太太说这话时,眼睛就不曾离开过那支灵芝! 荣升哪里会看不出来老太太这是打了什么主意?便吩咐道:“柜手,将那株灵芝给祖母包了,派人送到府上。” “是,少爷。” 老太太一听,这脸上的笑容便咧了开来,一张桔皮般的老脸上,像是来了花儿一样!只不过,不怎么好看罢了! “还是你这孩子贴心!” 荣升笑道:“孝敬祖母,是孙儿应该的。” 荣升笑眯眯地将老夫人送走了,一扭头,便对上了一旁的荣贵,“不知堂哥会些什么?能帮上什么忙?” 荣贵一听,立刻道:“这个,堂弟呀,你也知道,我爹也是做生意的,我想着学学管帐,以后到了爹爹跟前儿,不是上手的还快一些。让他少骂我两句吗?你看成吗?” 荣升脸上浮上一层淡淡地笑,“如何不成?你是我堂兄,由你来管帐,自然是最好的。”说罢,便吩咐了柜手,将荣贵引到了帐房那里。 荣贵一听荣升这话,心里就跟乐开了花儿似的!忙不迭地就过去了,生怕荣升会反悔一样! 荣升看他一脸的贪财样儿,冷笑了一声,转身再度进入了后堂。 老夫人回了府,将自己如何让那荣贵进了铺子,以及自己又是如何得了这上好的灵芝向着刘氏那儿显摆了一通。刘氏脸上笑着,嘴上哄着,心里却是极为不屑!你个老泼皮,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辈分高吗?还真是不要脸!这样的事儿,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还净说她眼皮子浅,要她看,这老夫人才是个没个长远见识的! 伊建风回来后,听说荣贵顺利地进了铺子,而且还是直接就到了帐房那里,心里这个乐呀!拍着荣贵的肩道:“好儿子!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了。将那保安堂的帐薄弄到了手,为父自然就有法子让这保安堂以后归了咱们这大伊府!哼!伊建业那个庶子,有什么资格自立门户为伊府?简直就是不知深浅的东西!” “爹,儿子现在虽然进了那帐房,不过想要拿到保安堂的帐册可是急不来的。总得慢慢来,爹,这打通关系,收买人心,没有银子说什么也是白搭呀!” 伊建风听了,眼睛立刻瞪地又圆又大!“你这个不肖子,我前几日不是刚给了你十两银子?” 荣贵一听,就一脸地嫌弃道:“您也好意思说?堂堂的伊府少爷,您就给了十两银子?您也不怕别人笑话?再说了,儿子这几日可没闲着,一直都是跟那知府的公子在一块儿呢!光请他吃饭就花了不五十两银子了。那帐可是还给您记着呢!” 伊建风一听,就来气了!“只是吃饭就能吃掉五十两银子?你们是吃饭,还是吃银子呀?” 荣贵缩了脖子道:“那不是请他吃饭,是在那春香楼里吗?总不能,就单纯的只吃饭吗?” 春香楼是江南府里有名的妓院,如今听荣贵这样一说,健建风的脸上、眼神里,就全是心疼肉疼的意思!五十两银子!这浑小子就真以为那五十两银子这么好挣? 荣贵也知道他这向来抠门儿的爹心疼了,便轻哄道:“爹,您也得看的长远些!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吗?只要那孙公子,帮着咱们将二叔家的产业都弄到手了,您还在乎那五十两银子?别说五十两了,我看就是五百两,在您眼里,那也就不叫钱了!” 伊建风本来是有些心疼,现在听荣贵这么一说,再转念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阴险地笑了一声,“哼!那两个小贱种,凭他们也想着跟我斗?哼!还太嫩了点儿!我倒要看看,等他们保不住伊府的时候,怎么来求我?”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5朵花花,亲一个!美人们。雪这本新文,将会尽全力将中国古代的一些医学方面的技术还原出来。整文里,对于医术的描写应该都不会太夸张。雪尽量会切合实际,希望美人们顶我一个呗! 第三十章 阴险毒计!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栽脏陷害!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一章 栽脏陷害! 几日后,荣华正与何婆婆在讨论有关脱发之症,便见宋嬷嬷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小姐,不好了!保安堂被一大堆的官差给围了。而且,那官差还要将少爷带走呢。” 荣华眨了眨眼,脸上并无慌张之色,一脸镇定道:“可知是因何事?” “回小姐,那官差说是少爷弄虚作假,以次充好,说是要将少爷抓进大牢呢!” “知道了,你去将名叔叫到前厅,我与师父一起过去。” “是。” “灵芝,将我的帷帽取来。” “是。” 荣华到了前厅,吩咐了名叔几句,便见名叔笑着点了头出去了。她则是与师父一起上了马车,直奔江南府最大的那间保安堂了。 刚马车,便看到保安堂门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显然是附近的百姓也都来凑热闹了!荣华目光犀利地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儿,面上浮上了一层笑意,只是因为戴了帷帽,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伊少爷,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伊少爷请吧。”一名捕快面带不屑道。 伊荣升面色微冷,声音宏亮道:“这位差爷,就算是要拘拿在,也要有个说法吧!总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拿人?再说了,你既然说是奉命而为,那总要出示官府的文书吧!事关我保安堂的数十年声誉,请恕伊某在这里较真了!请这位大人出示文书吧!” 那官差先是一愣,没想到这个伊荣升小小年纪竟然会心思如此细腻!官府文书?他们都是奉了孙公子的命令,又得了伊建风的好处才来的,哪里会有什么文书?这件事儿,怕是知府大人也是不知情的!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自己若是拿不出文书,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如此一想,他的眼睛便看向了那伊荣贵! 伊荣贵一看便明白了,遂上前道:“堂弟呀,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弄虚作假的事儿,咱们不能干!你瞧瞧,出事儿了吧?” 说着,便转了头道:“这位官爷,这样,我们知道错了,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这堂弟年纪小,不懂事儿,您看?” 伊荣贵这话一说完,这底的人们可就是热闹了!人群中也不知是哪个起头喊了一句,“保安堂卖假药!简直就是丧良心!” “就是,这么大的保安堂,挣的银子也不少了吧?怎么竟然还卖假药!” 有些不明就理的也跟着小声议论道:“我说怎么他们这儿居然还有大夫坐堂不收诊金呢,原来如此!哼!这便宜果然是不能随便沾的。” “就是呀,这伊老爷才走了多久,这他的儿子就办这种缺德事儿!也太阴损了吧?” 也有一些不相信伊荣升会做这种事的,出声维护道:“不可能!我相信伊公子不是这种人!我的病就是前些日子在这儿看好的,药材也不贵,诊金也未收。我是决计不信什么假药之说的。” 百姓们的议论声,开始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热闹! 荣华站在了人群的最外围,冷笑一声,对着如意吩咐道:“你去叫上吉祥,盯上那几个人,待会儿,看看他们都是往哪处去,都是哪些人派来的?” “是,小姐。” 如意的眼神微冷,这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要抹黑保安堂,抹黑少爷!这人的心思还真是歹毒! 荣升看到群情激愤,怒道:“堂兄这是何意?我伊荣升从未做过的事,为何要认?你拿着我保安堂的月俸,却不思为我保安堂考虑,一心只为了旁人算计,你是何道理?” 这话一出,人群中便安静了! 是呀,按说这伊荣贵是荣升的堂兄,为何要如此污蔑他呢?难不成,另有隐情?这伊荣贵在江南府里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只知吃喝玩乐之辈!如今为何会如此地正义了呢?的确是令人深思哪! 伊荣贵一看这百姓们看向自己的眼光有了不同,便急道:“我是因为看不惯你弄些假药来蒙骗百姓罢了!荣升,你不要以为你有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岂容儿戏?我今儿还就是良心发现了,怎么着?” 荣升看他一幅义愤填膺的模样,便知道他是早已做好了准备,眉心微紧,“那我倒是要请教堂兄了,我伊荣升卖了什么假药了?我这保安堂,又害了哪个的性命了?” 伊荣贵一听他说出这番话,眼中便闪过了一抹得意之色,他辛苦了半天,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 “好!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三子,你过来!” 话落,便见保安堂的一个小伙计站了出来,“是,您有何吩咐?” 看到这小伙计对伊荣贵毕恭毕敬的样子,荣升的眼中便闪过了一抹阴挚,只不过转瞬即逝,遂转了头,往外一看,果然,在人群之外,看到了自己妹妹的身影。 “小三子,你说,看看他们到底是有没有卖假药?” “回几位差爷,这个。小店最近并未卖假药,只不过,是用相似的药所代替罢了。都是真药!” 荣华听了,心中冷笑不已,好一个小三子,这话说的还真是含糊不清,却又是让人浮想联翩!最近、代替、相似!这几个词汇凑到一起,说明了什么?若是不知情的人一听,自然是会想到这保安堂用价低之药,换了那昂贵之药了!这背后之人的心思还真是不简单! 那官差听了,脸上有些得意道:“你倒是说说,都弄了些什么代替呀?说出来,也好让大家都心明心明!” 小三子低了头道:“回差爷,这保安堂,最近就只是以伞房花耳草来代替白花蛇舌草出售。” 那小三子说完,似是怕有人不信,便再度道:“刚才才拿完药的那位大叔里就应该是白花蛇舌草,可是被我们给换成了伞房花耳草。” 话落,人群中的一名中年汉子便走了出来,手上还提着包好的药,怒道:“你们保安堂好大的胆子!如此欺负病患,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说完,便用力一甩,将那包药摔到了保安堂的门前。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五星评价票!美人们如果看着文文还行,就赞一个吧!另外,推荐一雪的完结文《嫡女贤妻》哦! 第三十一章 栽脏陷害!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连环之计!(一)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二章 连环之计!(一)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倒是耗去了不少的时间,荣升也不着急给宋嬷嬷和王伯松绑,而是让身边的小五子给搬了张凳子到了外面,就在老夫人的一侧,自行坐了。 王氏此时已是反应了过来,自然是知道有人通知了他府中之事,这才赶了回来。 刘氏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看到荣升若无其事地坐了,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长辈有些失态了,忙理了理衣裳,清了清嗓子道:“荣升呀,你刚回府,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大伯母便将这二人做出的龌龊事说于你听听。” 接着,便将在宋嬷嬷的子里,发现了一双男子的鞋,最后一查竟是王伯的!这还了得?刘氏将事情说的是极为严重!严重到若是不打杀了这二人,便是于荣升兄妹俩的清誉皆是有损了! 荣升不以为意道:“大伯母可是看真切了?您可是确定这双鞋子便是王伯的?” “这还有假?荣升呀,其实呢,这算是后宅之事,你是府上的少爷,还是莫要过问后宅之事为妙!这种事情,交给我与你祖母发落就是了。”刘氏说着,作势便又要发号施令了。 “大伯母此言差矣!既是我伊府的家事,侄儿岂能坐视不理?” 荣升说完,吩咐道:“名叔,先将二人松了绑,本少爷倒是要好好问问,可是确有其事?” “是!”名叔即刻派了人给二人松了绑,将二人嘴里的帕子也给掏了出来!二人一得到自由,立马就在荣升跟前儿跪了,“少爷明查呀!奴婢(奴才)是被人给冤枉的呀!” 荣升听了,也不急,“起来吧。有什么话,一个一个地说。当着祖母的面儿呢,还能真冤枉了你们不成?” 王氏听了,就是气的一阵胸闷!这分明就是在讽刺她不辩是非了!王氏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荣升说的是!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便是!自有老身为你们做主!” 宋嬷嬷却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般,哭道:“少爷,奴婢冤枉呀!奴婢多年来一直在府上伺候着,奴婢是夫人的陪房,当家的现在还在为夫人管着这城里的一间铺面,虽然没有多大,可是夫人对于奴婢一家子向来是信任的很。奴婢为人如何,少爷小姐都是清楚着呢。奴婢怎么会做出这般没脸的事来?再者说了,这王伯比奴婢要大上近十岁,奴婢如何就会看上他了?还求少爷明查呀!” 王伯也是一脸地难堪道:“少爷,老奴一家当年是被老爷所救,老奴一生感恩不尽!纵是万死,不足以报老爷之大恩呀!老爷刚刚才走,老奴如何就会做出这有辱伊府门风之事?岂不是在打老爷夫人的脸吗?少爷,您和小姐都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与伊总管相识近二十载,老奴岂会做出这等有损体面之事?” 刘氏听了,冷冷一笑,“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二人若是真的没有那龌龊事,为何你的鞋子会出现在了宋嬷嬷的房里?” “回大夫人,您如何就认准了那是老奴的鞋子?为何就不是旁人的呢?” “好你个王伯,嘴皮子倒是利索了!是不是你的鞋,一看便知!”说着,刘氏便命人将那双鞋子给拿了过来。 这在场的人们看了,却是面面相觑,这鞋子是不是王伯的,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这伊府上,除了名叔,就是王伯了。这二人的衣着鞋袜与一般的人自是不同的,其材料、做工、颜色都是与普通人区分开来的。 “你可是瞧仔细了,这双鞋子,可是略有些旧,显然是穿过几次的。看看这款式,这布料,还有这做工,不是你王伯的,还能是谁的?”刘氏指着那鞋子道。 王伯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双鞋子的确是他的,只是他也不知道是何时就跑到了宋嬷嬷的房里。王伯将自己身边儿的人都想了一遍,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一个名叫旺财的人身上。 那旺财见王伯的眼神看过来,便微动了动,将自己隐在了人群之后。见此,王伯的心里便更是明白了,定是这旺财趁着自己中午睡着了,偷拿了自己的鞋子,再买通了宋嬷嬷身边儿的小丫环,将鞋子给藏了进去!要是现在要如何辩解呢?他又如何会认? 就在此时,王伯的妻子王婶儿站了出来,“回少爷,这双鞋子的确是奴婢的相公的。” 话落,便见人群中传来了窃窃私语,王伯想要阻止自己的老婆乱说话,却听到她又道:“这鞋子,是我送到宋嬷嬷那儿去的。”王婶儿说着,便拿起了其中一只鞋道:“少爷,您瞧,他这只鞋的帮面儿有些开了,奴婢觉得让他穿出去了,有些见不得人,自己前两日又弄伤了手,这灵敏又陪在小姐身边儿不在,所以奴婢便想着请宋嬷嬷帮着给修一修,可是去时,宋嬷嬷正睡着,奴婢也不想吵醒她,便将那鞋子放在了她里的床边儿上,后来,奴婢还在桌上给宋嬷嬷留了张字条儿,现在,兴许还在呢。” 刘氏听了一怔,怒道:“一派胡言!若真是如此,刚才你怎么不说?” 那王婶儿却是冷眼看了刘氏,不亢不卑道:“大夫人,您一进来便嚷嚷着要打要杀的,自始至终,您容奴婢说过一句话吗?” 刘氏被这话一噎,顿觉有些尴尬,可仍是不甘心道:“刚抓了现形儿的时候,你就该将事情说明白,为何现在才说?” “刚才您命人将这里围了,奴婢们都是人,如何敢对您不敬,若是那样,怕是大夫人您便该连奴婢也一并给治个以犯上之罪,说不定也一起给绑了,堵了嘴,就等着让您给打杀了!” ------题外话------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今天因为有事耽误了,所以上传的比较晚了。抱歉! 第二十二章 连环之计!(一)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谁算计谁?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二章 谁算计谁? 荣升闻言,面色不改,“这位兄台,仅凭他一面之词,你就认定了你手中的药被人换了?这也太武断了吧?” 那大汉一怔,也是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太过冲动了!低头一看这被摔的到处都是的药,面上也是露出了心疼之色。 荣贵冷道:“堂弟这是何意?刚才这药是这小三子亲手抓的,也是保安堂的柜手亲口吩咐的他让他将两种药给换了。如今你还想抵赖吗?” “堂兄仅凭一个小伙计之言,就断定这是伞房耳花吗?”荣升将地上的一小株药草捡了起来,冷笑道:“再说了,柜手亲口吩咐的,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呢?这位兄台前脚刚走,官差便到了我保安堂,这期间,小三子可是从未有机会近你的身,怎么?莫非堂兄是活神仙,料事如神?” 此时,那大汉也有些明白了!他虽然冲动,可是不代表他蠢!这药是他要取回给自家主子用的,也正是因此,刚才才会一时冲动,摔了药。现在一想,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人利用了! “荣升,事情已经是明摆着了,你居然还想狡辩?你别想着要混淆视听!小三子,你告诉这位兄台,这两种药材有何不同?” “是!”小三子,拿起了地上的一小截药草,便道:“这两种药材的外形基本上相似,有些功效也是类似,可是这伞房花耳草的价格却是便宜的多!” 他这话一说完,人群中便又开始了议论纷纷,无非就是说保安堂挣了不义之财了!居然用便宜药来换取了贵重药! 小三子的面上有些得意,又道:“这两种药材最大的区别便是白花蛇舌草花梗上只长一朵花,而伞房花耳草则是。” 突然,小三子的声音顿住了,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手中的一小截药草,反复看过后,才一脸惨白地哆嗦了一,手中的药材也随之掉了去。 “似这等背主求荣之人,简直就是无耻之极!”一道有些苍老却不失清朗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原来是何婆婆和荣华已是到了这荣升的身边。 何婆婆怒道:“这分明就是白花蛇舌草,具有清热解毒、利尿消肿,活血止痛之功效!却不知这位小伙计为何执意要说这是伞房花耳草?哼!幸亏这是药农送来的新鲜药草,否则,这保安堂岂不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言毕,这何婆婆又转头对那汉子道:“这伞房花耳草一个花梗上长两朵以上的花。这便是与白花蛇舌草最大的区别。”说着就将手中的药草递给了他。 那汉子接过来一看,的确是只长有一朵花,遂有些恼怒道:“好你个伙计!你分明就是在诬陷人家!还有什么可说的?” 围观的一些百姓们此时也被何婆婆的话给引导了过来,很显然是认来这个小三子说了谎了! 伊荣贵此时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怎么回事?你不说这是伞房花耳草吗?怎么就变了?” 荣升冷哼一声,“堂兄,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要坚持这是我保安堂在卖假药吗?” 他身后的柜手则是有些气愤道:“堂少爷,您这么做也太过分了!您一来我们保安堂,便要接手这里的帐房之事,我家少爷觉得你刚来,实在不妥,所以便让你先试着接触一些外围之事,没想到您竟然因此而对少爷起了怨怼之心!他可是您亲堂弟呀!您怎么能的去手?居然还买通了这个小三子如此来污蔑于保安堂?老爷若是泉有知,定然是不会轻饶了你的!” 柜手这话说的极为感性,并且再加上他的情绪似乎也有些激动,让在场的众人想起,这伊家的老爷夫人刚没了。这伊荣贵便上门要接手人家的帐房?你凭什么呀?那是人家的老子打来的江山,你一个侄子是在肖想着什么?想着侵吞人家的家产?也太不要脸了吧? 随着人群中传来的一些个鄙夷声,伊荣贵恨不能找个地缝儿直接钻进去! 而这边儿的几位官差则是有些懵了! 这是什么状况?现在怎么办?拿人肯定是不成了!那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 正在此时,便见江南府的捕头来了,对着几人低语了几句,那名官差的脸色变了变,遂抱拳对着荣升道:“伊少爷,是我等冒犯了!我等不该误听小人之言!给保安堂添麻烦了!还请勿怪!” 荣升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向来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住在这苏州城,将来自然是难免会有用得到人家的地方,笑道:“这位差爷客气了。若是几位还有公务在身,小民便不送了。” 荣升这番话,便已经是给了他们几人一个台阶儿了。那名官差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遂随着那捕头走了。而先前拿药的那名汉子,则是有些懊恼道:“我现在药毁了!可是主子还等着用药治病呢,这可如何是好?”说着,还有些憨憨地用手挠了挠头! 荣升一见他如此,便吩咐道:“柜手,再去为这位兄台取同样的药过来。” “是。” 那汉子一见,便略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是我这个莽夫刚才太冲动了!对不住了!还请伊少爷勿怪!” “不会。” 伊荣贵见此,知道事情不妙,就想着溜。可是就在何婆婆将这药材鉴别完毕之后,他的周围便围上了保安堂的人。想走?哪那么容易? 那小三子早已是吓得有些站不住了,两条腿就在那儿不停地打着颤,分明就已是害怕到了极点! 众人还未散去,便见有五六名大汉大摇大摆地晃了进来!一眼就盯住了那伊荣贵,喝道:“弟兄们,上!千万别让这小子给我跑了!” 伊荣贵一看到来人是谁时,吓得两眼登时就蒙了!想晕,可惜了,身子骨还行,晕不过去!想跑,除了保安堂的人,又来了几名壮汉,他往哪儿跑? 荣华戴着帷帽的脸上,则是笑意浅浅,刚才那捕头正是她让名叔去请的,如今定是知府大人也知道了此事。伊荣贵,你算计完了保安堂,接来,便该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 ------题外话------ 美人们,你们说,我是狠点儿呢?还是狠点儿呢?还是狠点儿呢? 第三十二章 谁算计谁?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连环之计!(二)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三章 连环之计!(二) 王伯媳妇的这话一出,不知刘氏脸上挂不住,就连王氏也是觉得有些坐不住了!竟然是被一名人给指责了! 荣升轻咳了咳,强忍了笑意,“王婶儿,你也是!若是早说,怕也就没有这番误会了。既是如此,那大家便散了吧。” “慢着!”刘氏出口制止道:“荣升呀,这王伯家的刚才不是说还留了一张字条吗?现在不是还没有找到?你如此轻易就放了他们,岂不是太过草率了?” 王氏瞪了刘氏一眼,暗骂她是一个脑子蠢的!既然人家敢说,定然是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哪里还会真的怕你去查? 荣升闻言,只好道:“那便再等一等吧。”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派去搜寻的婆子便回来了。“启禀少爷。奴婢在宋嬷嬷子里的地上发现了这张字条,显然是被人给踩过了。”说着,便将那字条递了过来。 荣升只是粗粗一看,便命人交给了刘氏,刘氏接过来一看,便惊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真的?明明就是!” 眼看就要说漏嘴了,王氏手里的拐杖却是好巧不巧地便点到了她的脚上!刘氏低叫了一声,看到王氏正恶狠狠地瞪着她,这才意识到刚才一着急,险些说走嘴了! 荣升却是笑眯眯道:“大伯母仔细看看,看是否还有必要再核对一笔迹呀?” 刘氏听了,脸一白,这分明就是在笑话她了!刘氏心里倒是想着核对一字迹,可是一看王氏的眼神,便明白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怕是人家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了! 本来是大张旗鼓地上门来治人家的罪,结果呢?人们先是被莫明其妙地给打了出去!她们这两个做长辈的,又是丢尽了面子,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府第。一场闹剧,就此落了帷幕! 王氏和刘氏前脚刚走,这边儿荣华就回来了。 “如何了?” 荣升笑道:“还是妹妹的法子高明。如此一来,既抓住了那内应,又让她们说不出什么来。” “走吧,去看看宋嬷嬷和王伯一家。” 二人到了前厅,将人们都摒退了,只余了王伯一家还有宋嬷嬷在。 “今日之事让你们受委屈了。王伯,如今可想通了是哪个要害你?” 王伯点点头,一脸愤懑道:“除了那个旺财,还能是哪个?少爷,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呀!” 此时,灵敏也在厅内,自然也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恨声道:“定然是大夫人教唆的,不然,那个旺财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小姐,您可千万别让那个旺财给跑了!” “放心吧,跑不了!”一道有些空灵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看去,便见一个身空黄色衣衫的小姑娘,手里还拎着一个人,进了子,便用力一甩,那人便被甩到了荣升的眼前。 众一看,正是旺财! “少爷,少爷饶命呀!少爷,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呀!那大老爷府里的管家说奴才要是不按照他的意思办,小的就没了活路呀,少爷!您看在小的伺候了老爷多年的份儿上,便饶了小的一命吧!”旺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生怕自己的形象太好了,少爷会不动心。 荣升的面上的确是闪过一抹不忍,不过荣华的动作更快,冷笑一声道:“迫不得已?哼!似你这等宵小之人,也敢说自己是迫不得已?灵雁,你查到了什么,说与他听听!” “是,小姐。这名奴才原来是在老爷的书房当差的,这几年趁着老爷不注意,没少拿了书房的东西,往外变卖。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老爷府上的管家,不知何时知道了,便以此为要挟,要他为大老爷府上做事,否则,便到少爷和小姐面前告发他!他担心事情败露,再加上那边儿的管家,还许了他一百两银子,他自然就应了。” 灵雁说完,便退至一旁,内的众人皆是一惊,就连荣升也是有些吃惊了!自己的妹妹原来早就料到了他们不会轻易罢手,所以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吗?明知道她们布了这个局,反而一直是不动声色,就是想着要让王氏和刘氏丢尽脸面?如此一想荣升忍不住有些汗颜了!自己的妹妹不过才十三岁,便要整日里想着如何与她们那些个老狐狸来斗智?自己这个哥哥,还真是失败! 而那旺财在听了这番话后,便是吓得浑身哆嗦,像是抖着筛糠一般,想尽一切办法都是稳不住身形了! 而那王伯的老婆一听这话,上前冲着那旺财就是一脚!“你个抬千刀的!居然敢偷老爷的东西?你活的不耐烦了?你也不想想,当年要不是老爷收留了你,你能有今日?你虽然说在府上是个奴才,可是你出了这府门,在这苏州府里走一圈儿,那些个小商小贩们,有几个不认得你的?你说话做事有几个不给你几分薄面的?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奴才,哪儿来的那么大脸面?这还不都是老爷给的?这城里的百姓们还不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才对你礼让三分?你居然恩将仇报!你真是个黑心黑肺的东西!呸!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做事,你不觉得脸红,我们都还觉得臊的慌!” 王婶儿骂完了,又重重地踹了他一脚,要不是灵敏拦着,估计她得将这旺财给踹的起不来了! 而一旁的宋嬷嬷,也是觉得可恨,王婶儿被拦住了,她就上前使劲踹了两脚,边踹边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拿着老爷夫人给的俸禄,居然还琢磨着老爷的东西,你的良心是让狗吃了?你也不想想,当年大冬天里,是谁把你领进府来的?是谁给了你新衣裳,给了你热汤喝?你就是白眼儿狼!呀呸!” 荣华听完王婶儿和宋嬷嬷的话,心里甚觉欣慰!这王婶儿对于他诬陷王伯和宋嬷嬷一事,倒是不见得有多气!反倒是听说他偷拿父亲的东西而气的咬牙切齿的!像这样的忠仆,自己前世怎么就瞎了眼,将她们都给撵了出去呢! “好了,你们也别气了!哥哥,似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是交由官府来惩办吧。” 荣升点点头,“名叔,将他绑了送去苏州府衙吧。” ------题外话------ 谢谢若咬美人送上的五朵花花!美人们,雪在这里打滚、卖萌、翻跟斗,求收藏呀!求评价呀!求收藏呀!求长评呀! 第二十三章 连环之计!(二)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吃个暗亏!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三章 吃个暗亏! 伊荣贵想跑跑不了,只好往荣升的身后躲。只是刚经历了刚才的事儿,荣升如何还会再帮他? “堂兄,你请吧。我保安堂里供不您这樽大佛!” 话落,便见那老帐房从子里跑了出来,“少爷,少爷不能让他走!他可是从柜上支了三千两的银子呢!” 荣升一听,脸便阴沉了来,“堂兄这是何意?”言毕,又问道:“你为何要让他支三千两的银子?这么大的数目,为何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回少爷,这三千两银子是准备买药的。这不是个月的义诊就快要到了吗?这笔银子正是为了义诊而特意准备出来的。本来柜手是要去的,可是这堂少爷说是自己也能办,便叫了几个人同他一起去了。谁成想,今儿早才收到消息,那银子根本就没有给那十几户药农,还是赊着人家的呢!” “什么?” 这子,百姓们可是热闹了!好一个伊荣贵呀,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如何的正义,眨眼之间,就成了一个侵吞人家药钱的黑心东西了! 百姓们对着伊荣贵指指点点的,有的还直接就开骂了!骂他是不为富不仁的东西!竟然连义诊的银子他也坑,而且坑的还是别人家的! 眼看着百姓们群情激愤,荣华脸上的笑意略浓了一些。若是不说这三千两银子是为义诊的药材准备的,怕是这些百姓们也不会如此激动,如今听说直接涉及到了个月的义诊了,与他们这些百姓来说,可以说是密切相关的了!他们如何会不激动? 如今,一个是出银子办义诊的,一个是坑了人家义诊银子的,这两一比较,高立现! 而那刚来的一名领头儿的刀疤脸道:“伊荣贵,你欠我们赌场的五千两银子,什么时候还?” 伊荣贵一听,便惊得瞪向了他,“什么五千两?明明是五百两!你们就算加上利息,也没有这么多钱呀!” “哼!白纸黑字,你可是画了押的!怎么着?要不咱到官府里去说道说道去?”那刀疤脸面露不屑,手上却是多了一张纸。 伊荣贵的脸白了白,他整日吃喝玩乐,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是被人家给算计了!想着自己当时因为赌输了钱,先看了借据后,再低头按手印儿时,一心只想着翻盘,也没有多想,毕竟才五百两银子,他也没当回事儿!谁知如今竟是让人家给算计了! 一转眼儿,五百两变成了五千两! 这麻烦可大了,保安堂没整垮,还让自己搭进去了八千两银子,这子,自己回府后,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边儿,他还想着怎么跟自己父亲交待,那边儿的刀疤脸已经扬言道:“你今儿要是不还钱,老子就缷你一只手!” 荣升赶忙拱手道:“这位兄台且慢!这样吧,我大伯府上,也不缺几千两银子。就让他和你们一起回府去要就是了。不就是银子的事儿嘛,何必要见血呢?” 那刀疤脸听了,看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你被他坑了三千两银子,倒还帮着他说话!” 荣升苦笑一声,“他再坑我的银子,也是我的堂兄。我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毁了他?” “那好!你既然是他的堂弟,我看你的面子上跟他走这一遭。只是你既然说了话,就得跟着我们一起走一趟。走吧!” 荣升叹了一口气,面露为难之色,向着身后的荣华看了一眼,那眸子里,却是含了一股子笑意!荣华冲他点点头,荣升这才有些勉强道:“也罢,我就陪你走这一遭。柜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至于那三千两银子,先从咱们柜上垫付着吧。” 荣华还好些,倒是那何婆婆是强忍了笑意,嘴角是一抽一抽的,这兄妹俩,还真是算计死人不偿命呀!分明就是腹黑无敌的两人,如今却是在人前摆出一幅心地善良、心思单纯的样子来! 待荣华几人进入后堂,何婆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笑道:“徒儿呀,你这计策还真是高明,顺利地将伊荣贵给清了出去不说,居然还将大老爷安插在保安堂里的眼线也揪了出来!而且不但让大老爷府上的名声受损,更是变相地抬高了保安堂的声誉!徒儿果然高明呀!” “师父过奖了。其实,若是大伯那边儿不想着让荣贵来保安堂,咱们要清理出这些眼线来,怕也是不好办!如今,倒是帮了咱们的忙了!这几千两银子就当是他们买灵芝的钱了。” 灵芝此时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就是小姐和那赌坊联起手来坑大老爷一家子了! “小姐,那刚才的那个刀疤脸,是您找来的?” “我哪有那个本事?这人当然是为了追赌债才过来的了。”荣华轻看了灵芝一眼,缓缓说道。 灵芝一听,便明白了,笑道:“小姐说的是!这堂少爷也确实是太过分了!贪了咱们保安堂的三千两银子不说,居然还买通了那小三子一起来坑咱们保安堂,还想着让咱们少爷狱!简直就是没安好心!” 荣华淡笑不语。 宋嬷嬷道:“小姐,咱们要不要也跟去看看?少爷会不会吃亏?” “放心吧!此事,已是伊荣贵理亏在前,他们不敢对哥哥如何的。相反,为了保住他们府上的名声,想必大伯定然是会当场便拿出三千两银子来赔了我保安堂。至于那赌债,他是做生意之人。自然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小姐,您就不怕他让那护院将那些个地痞给打将出去?” “他倒是有这个心思,只不过没这个胆子!那此地痞若是如此好对付,还叫地痞吗?做生意以和为贵!他要是不想让他名的产业有麻烦,还是乖乖地出银子的好!” 灵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一旁的何婆婆则是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孩子,看事情倒是长远通透,比一般的闺阁小姐,可是要强上太多了!少主有个这样的妹妹,也算是他之幸事吧! ------题外话------ 感谢lohasli美人送上的一朵花花。雪今天午要坐火车去参加年会了。所以以后的四天都是存稿君在为大家服务哦!雪不在的这四天,希望收藏多多,评论多多,打赏多多哦!那个雪会把在桂林的一些美景之类的,上传到《嫡女贤妻》里的那个群里的。美人们,你们想看不?支持雪一个吧! 第三十三章 吃个暗亏!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连环之计!(三)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四章 连环之计!(三) 荣升和荣华二人做主,当着全府上仆人的面儿,给了宋嬷嬷和王伯一个清白,又命人将那旺财绑了,以偷盗府中财物的罪名给送到了府衙。这一事也算是落了帷幕。 碧水院里,荣华正在跟着哥哥荣升学习如何烹茶,听着哥哥讲着茶道。 片刻后,荣升停了手上斟茶的动作,轻笑道:“妹妹这一招还真是高明!不过是送个窃贼去府衙,竟然还大张旗鼓的!特地在大伯府前绕上一圈儿,只怕这会儿,大伯的府上已是热闹的紧了。” “哥哥不也是如此想的?”荣华轻笑道:“哥哥也明知道那旺财不过只是一枚小的不起眼的棋子,为何还要在意?” 荣升笑笑,“妹妹说的对,不过就是一枚死棋罢了。不过妹妹的此番做法,却是将那棋子又救活了!至少,保住了他的一条命。” “大伯一家心狠手辣,其实,我看到这样背主的奴才心里也是恨极了的。可是总归是一条性命,他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人,若是能真心悔过,也算是将他从歧途上拉了回来。总比让他死在了大伯一家人的手上要好。” “妹妹小小年纪,竟然能想的如此长远,哥哥自愧不如。只是妹妹似乎是一早就料到了这府上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才会同意和我一起去城外的庄子上吧?” 荣华看到荣升的眼底一抹笑意,明明是在问她,可是那话里的语气却是十分地肯定。分明就是认准了她早有筹谋!荣华轻轻一笑,本还有些稚气的脸上,竟是浮上了一层宛若牡丹盛开的气质,雍容华贵,雅丽无双! 不过也仅仅只是那一瞬给了荣升这样的感觉!荣升眨了眼,再睁开,便再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仿佛刚才是他看错了一般。 “其实,我将灵雁在府里,也的确是有此意。咱们二人不在府上,大伯一家,肯定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定然是会想法子将咱们的府上给搅乱了,甚至是越乱越好!如此,她们才有理由说是什么家中无长辈在,咱们这些小孩子,哪里就懂得理家治人的道理?不过就是为了给她们自己制造一个机会罢了!” 荣华说完,自己将闻香杯起开,然后拿到了鼻间轻嗅了嗅,一脸的陶醉,“好香!哥哥的手艺果然不是假的!看来,妹妹还有许多东西要跟哥哥学呢。” “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荣升说完,垂了眼睑,挡住了眼中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 荣华将闻香杯放,又道:“既然她们想要一个进入伊府的机会,咱们给她就是了。如今她们不是如愿地进了伊府?不也是成功地绑了宋嬷嬷和王伯?若是没有这一出,咱们如何才能让她们知道,咱们兄妹两个也不是好欺的?又如何借着她们的手,让府中的人们明白,谁才是这个府上真正的主子?” “借着这样一件本来是不大的事,却是成功地收服了府中的人!所以我才说,妹妹这一招高明哪!” “哥哥就不要再夸奖我了。我便是再高明,这一切不也是躲不过你的眼睛?你心里不也是跟明镜儿似的?”说完,荣华撅了一嘴道:“还好你是我哥哥,若是旁人如此清楚的明白了我的心思,我非得想法子,将你给除了不可!”说着,还配上了一幅恶狠狠地表情,那样子,就像是真的要将荣升给吃了一般! 荣升大笑了两声,“你呀!还真是不一般的淘气!对了,何婆婆的院子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宋嬷嬷将师父安排在了我旁边的碎雪阁,那里以前是母亲为咱们外祖家的亲戚来时准备的,如今怕也是用不上了。”荣华说完,脸上又浮上了一抹失落之色。 荣升自然明白,她是为何心情不佳,安慰道:“罢了!母亲在世时,外祖一家便不与各位亲厚,先是责怪母亲嫁给了一名商户,而且还是庶子,后来又咱们又回到了江南,离得他们远了。不常来往,自然也就生疏了。” “再生疏,母亲也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孩子吧?他们怎么就能如此狠心?连母亲过世,都不派人来看一眼的吗?有时候我真怀疑,母亲到底是不是外祖母的亲生女儿?”荣华说这话时,更是想到前世,外祖母帮着舅母一家来对付自己和哥哥,手段竟是惨忍无比!此时想来,她是真怀疑自己与外祖一家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了? “好了!别想这个了。父母的丧事已过。等过完了五七,我便要带些东西到族长的府上去转转。有此事情,还是有必要的。” “哥哥说的不错。只是只给族长送东西怕是不妥的!还有其它一些德高望重的族老呢。” “妹妹说的是!你放心,这些事情我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荣华看着荣升轻笑了几声,“哥哥,你说大伯会不会蠢到去将那旺财给赎出来?” 荣升一挑眉,“这是自然的!他现在知道了旺财被咱们送去了官府,若是再不经吓,不经打的,没准儿一顿板子来就会将大伯一家收买他的事给揭发出来,如此一来,大伯一家岂不是就没脸了?” 荣华淡淡一笑,“如此,才能让咱们的计划更加地完美,不是吗?” 荣升却是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妹妹,不是哥哥心善,他到底是咱们的大伯,与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做事,不可太过,否则,会让人说你我兄妹二人太过苛刻,薄情寡义之人!为兄倒是无所谓,毕竟是一男子,以后还是要再赴沙场的。而你可是一个女孩子,又是长居于此,总不好落个这样的名声。” ------题外话------ 美人们,嫡女贤妻已经完结。一直在等待大结局的美人们可以去看看了。不过还有一些细节没有交待的很清楚,要在番外看了,不过并不影响美人们看大结局。另外,美人们,求收藏呀! 第二十四章 连环之计!(三)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兄妹交心!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四章 兄妹交心! 一晃已是半月,荣华在学着辨认药材,并且逐一地亲口试过。边试,还边喃喃自语,再与手中的书上的内容对一对,看是否果真与书上所载相同。 宋嬷嬷看见了,这个心疼呀! “小姐,哪有您这样学医的?奴婢看外面那些个郎中,也没有一个像您这般试药的呀!您手里拿的那可都是药!不是什么糖果点心!万一再对您的身体有什么坏处,可怎么是好?” “放心吧!不会的。我只是略尝一尝它的味道,一般就是嚼了,也不会咽去的。” 荣华看宋嬷嬷一脸的担忧之色,轻叹了一口气道:“宋嬷嬷,若不如此,我如何才能学的更快?你以为我只是学医那么简单?咱们府上是以做药材为主的。先前大伯一家的打算,您也是看到了!再加上还有几家同行对咱们的保安堂是虎视眈眈的!我若是再不加快些进度,怕是这保安堂就真的保不住大家的平安了。” 宋嬷嬷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小姐还有此一说! 荣华知道她有些不甚明白,遂将众人遣退,只余了灵芝在跟前,“哥哥在家最多待上一年。一年后,便得再赴军营。这偌大的一个伊府靠谁支撑?这江南府里大大小小的保安堂几十所,到时又由谁来打理?我若是再不勤奋学习,它日哥哥若是回府,我竟是不能还他一个分文不少的保安堂,这让我这个做妹妹的,情何以堪?” 荣华顿了顿,又道:“这伊府上,只余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哥哥自从军营中回来后,还未歇息过一日,短短不过月余,他竟是比刚回来时,还要消瘦了不少!这让我这个做妹妹的看着,如何不会心疼?哥哥为了伊府,为了我,如此拼尽全力,我又以何为由再偷懒懈怠?” 一番话说的宋嬷嬷是有些哑口无言了!她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的荣华,可怜小姐小小年纪,便没了双亲,少爷一年后又是要回军营的,这偌大一个伊府,还不就得靠着小姐一人撑着? 宋嬷嬷红了眼眶,“小姐,您身边儿的这几个大丫头都是信的过的!不如就让她们跟着您一起学学药理,以后,也许能在府外帮上您的忙。” 荣华一听,眼睛便是一亮!这几个丫头都是聪慧机伶的,若是让她们也学习一些医术药理,的确是会减轻自己的负担! “好。宋嬷嬷的法子倒是不错。只是不知这几个丫头肯不肯学?吃不吃得了苦?” “小姐,奴婢愿学!”灵芝福了福身道:“小姐,奴婢相信灵雁和百香也都会愿意学的。” “好!回头,我会安排你们王伯在府里设上一门课,专医理之法!到时候,你们几个谁愿意去,便去就是了。” “谢谢小姐。将来若能为小姐分担一二,便是奴婢的福气了。” 待午时,荣升竟然是破天荒地回来用膳了。 “妹妹,尝尝这个,这是我特地命人从云州带回来的竹荪,尝尝看。” 荣华一看这雪白的状的竹荪,便笑道:“这可是被誉为‘雪裙仙子'!想不到,哥哥倒是命人找到了这等好东西!这可一直都是贡品呢。今儿我倒是有口福了。” 说着,便夹起了一小块儿放入口中,咽后,赞道:“果然是不愧为’草八珍‘之一!香味浓郁,滋味鲜美。哥哥也尝尝看。” 荣升笑道:“这竹荪母鸡汤,做的的确是不错。既有了竹荪的鲜美之味,也没有盖住这鸡汤的鲜味儿!看来王婶儿的厨艺是越发的精湛了!妹妹,多喝些汤。” 说完,便亲自动手给荣华盛了一碗鸡汤,“妹妹,这竹荪补气养阴,润肺止咳。竹荪能够保护肝脏,有俗称'刮油'的作用。妹妹自可放心用,既可让你补了身,又不会让你长胖。” 荣华听了,打趣道:“看来,这些日子哥哥不仅是对于药材颇有研究,对于这食材也是有些了解了。” 荣升的脸一红,“以前父母便常说,药补不如食补嘛。我想着这些日子,你学医术也是这般地辛苦,常常是入夜了,还看到你院子里的灯亮着,所以,便想着多做些好的,替你补补身。你才十三,这些日子,都没有长个儿!巴可是尖了不少!” 荣华笑道:“哥哥,你只是看到我瘦了,怎么就没有看到你自己也是瘦了?小五子可是跟我说了。你刚回来时带的衣裳可都是穿不得了。说起来,我这个做妹妹的,倒是应该给哥哥做两身体面些的衣服。是我疏忽了。” “怎么会?妹妹现在勤奋学医,也是为了替哥哥分忧。我明白。” “哥哥,从没了父母到现在,这大伯一家对于咱们伊家的财产表现的也太过急切了些。这一次,虽然是咱们让他们吃了一个大大的暗亏,可是我总觉得他们是不会就此罢手的。哥哥,你说爹爹和娘亲的死,会不会与他们有关?” 荣升听了荣华的话,手竟是微微一抖,面上有些吃惊地看向荣华,“你怎么会如此想?无论如何他也是父亲同父异母的大哥!此事我会派人去查。既然妹妹起了疑心,为兄就会将事情弄个明白。我听说那班盗贼在数日前被官府给剿灭了,一个活口也没留。官府对外声明说是盗贼负隅顽抗,可是谁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哥哥,那事情就更加地蹊跷了!盗匪即便是再恶,也不可能会遇上了大批的官兵后还负隅顽抗!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此事交由哥哥来处置就是!你放心,父母的仇不共戴天!不管是什么人害了父母,为兄一定要将那幕后之人给揪出来,决不轻饶!” 荣华看到荣升一脸的愤恨,本来也不过才是十六岁的少年,却是因为在军中历练了一年,浑身上,竟是油然而生了一种类似于军人的霸气!这让荣华为之一振!看到哥哥一身正气,她相信只要她和哥哥齐心协力,没有什么难关是他们度不过去的。 “哥哥,为父母报仇,是咱们为人子女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咱们现在的实力太弱。你想既然是有官府都被牵扯进来了,定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小角色!咱们不急,一步一步来,只要是查出了线索,咱们要谋定而后动!” 荣升闻言,不由得双眉一紧,用有些审视的眼光看向了对面的荣华!他这个妹妹,向来是温婉如玉,知书懂礼。现在虽然也是如此,可是总觉得她的眼睛里似乎是还藏了一些什么别的东西! 荣华今日上身着了一件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面着了一件岚媛蓝色水雾裙,头上只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垂挂髻,髻上扎了两根淡粉色的发带,一双秀气的蝴蝶眉,闪闪晶亮的眼睛,无处不是透着灵秀之气! 荣升垂了眼睑,略一想,许是因为父母去世,而前阵子妹妹又一人日日受大伯府上的刁难,一时间定是会觉得这世间的人心险恶!思虑也是比之以前更加周全谨慎,也是说不准的。 “哥哥,我也是伊家的一分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妹妹虽不会武,见识浅薄,可也知道兄妹齐心,其力断筋!哥哥,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咱们的伊府和保安堂。待明年你入军营,妹妹定然是要替哥哥撑起这一片天!待他日哥哥在军中建功立业,搏得官职,咱们才好再提为父母报仇之事!”荣华并不知荣升心中所想,继续道。 “妹妹说的对。没有什么是比咱们要平安健康的活着更重要的了!只有咱们活的好好儿的,才有机会为父母报仇!来,多吃一些。你我的身体都壮壮的,才对得起父母的在天之灵!” 说着,荣升便夹了一筷子菜到荣华的碗里。荣华浅浅一笑,只是那眼睛里分明就是漾了一层雾一样的晶莹,什么也没说,慢慢地吃着。 晚上,荣升自保安堂回来时,已是入夜了。他到了书房,遣退了所有人,中也只是点了一盏灯烛,内光线昏暗,那烛火时而还晃动几,像是醉了酒的醉鬼在走路一样,摇摇晃晃的! “出来吧!”荣升一脸冷肃之色,双手负于身后,站于窗前。 一道黑影飘然落,似乎本就是融在这黑暗之中,听了荣升的一声召唤,被人硬生生地从黑暗中将他剥离出来了一般。 “参见少主!”黑影单膝跪地,态度恭敬。 “起来吧。事情查的如何了?”荣升并未转身,依旧是背对着他。 “回少主,老爷和夫人之死,的确是与伊建风一家有关。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与府中的哪几人有关!”黑影的声音明显是男子,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冷的像是腊月的西北风一样,让人听了,觉得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浓烈的寒意! “再去查!务必要查出伊建风一家究竟是有谁被卷了进来!一旦查明了,速来报我。” “是!”黑影似乎是犹豫了一,最终抬了头,有些小心翼翼道,“少主,您可是打算要为老爷和夫人报仇,先对付这伊建风一家?” 荣升猛然转了身,一双眸子清亮的如同是天上的月光,可是那眸子里的寒意,让人一触,便像是感觉整个人都置身于冰窖之中一般,寒冷的,似乎是眉毛上都挂上了一层冰霜! “属知罪!”黑影低了头,再不敢有任何动作。他垂了头,那眸子里的惧意瞬间便延深至他的全身! 荣升并未责备于他,只是轻道:“很好。记住,你是我的隐卫,护卫我的安全是你的职责!其它的,你无需多问。” “是,属明白。” “吉祥和如意二人,我想着让他们就留在妹妹身边儿就好了。妹妹不会武,年纪又小,有他们两个在,我也可以安心做事。” “是!那属立刻吩咐去,再派几名得力的手过来。” “嗯。就选像是吉祥这样的送过来,我不想让人知道你们的存在。” “是!” ------题外话------ 美人们,我是存稿君,大家留言了没有呀?打赏了没有呀?小存还是要向雪主人交待的…。你们不打赏,小存也没有力气了… 第三十四章 兄妹交心!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初试少辉!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五章 初试少辉! 荣华淡笑道:“哥哥言之有理,这一次,妹妹会适可而止,不会让大伯一家太丢脸就是了!不过,也不能轻易地便饶过他们,总是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兄妹二人也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荣升笑了笑,不置可否,而荣华看他的态度如此,心里也有了计较,盘算着怎样既让大伯一家受了教训,又让大哥觉得自己做的不算太过分! 次日一早,灵雁便进来禀报了,“小姐,尹少辉来了。” “知道了,可是在前厅等候?” “回小姐,正是。名叔也在呢,说是有要事禀报。” 荣华放了手中的医书,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将灵雁叫来,吩咐了几句,灵雁点了头,退了出去。 前厅里,荣华细细地打量了伊少辉一番,眼前的少年,年纪和哥哥不相上,怕是还要小上一些!虽然是奴藉,可是其眉宇之间,英气勃发!他上身挺直,头微低,丝毫不见卑微之态,反倒是让人觉得他一身的正气,一表人材! 荣华看了看伊少辉,再看向了一旁的名叔道:“名叔可是有要事禀报?” “回小姐,昨晚上您派去守着大老爷府上和那知府衙门附近的护卫回来报信了,说是昨晚近亥时时,大老爷乘了一顶小轿到了知府衙门,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便出来了。出来时,脸色还是看起来不错的。” 荣华点点头,“知道了。名叔,接来的事,就按昨晚我跟您说的办。记住,事情不要做的太过,要顺其自然,您只是负责将这个消息散出去就成了。究竟发展成什么样儿,咱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切勿再添火加柴,让人看出是有人故意为之的痕迹。” “是,老奴明白。”名叔说完,看了眼一旁的伊少辉,有些不放心道:“小姐,可是少辉做错了什么事?劳动您来教训他?” “名叔多虑了。少辉并没有犯错,是我命人将他找来的,我有事情吩咐他去做。” “那便好。这个小子年轻轻,脾气太硬,性子太耿直,不是个会说话的。还请小姐多多担待。” 荣华笑了笑,“名叔太谦虚了。你去忙吧。” “是!” “听说,你喜欢医书?” “回小姐,奴才只是偶尔读一读罢了。” 荣华的眼眉轻挑,虽然这伊少辉自称奴才,可是那语气里并没有什么当奴才的自觉,可见是个心高气傲的!这样的人,想要收服,怕也是不太容易的。 “巧了,我也是自小便喜欢摆弄药草的,如今又正式拜了师。你都读过哪些医书?” “回小姐,奴才才疏学浅,也只是粗略的看过一些杂乱之书,哪里及得上小姐的博学多才!” 荣华的眼中此时闪过了一抹不郁之色,这个伊少辉,还真是个性子倔的!看来名叔说的没错,他的性子现在的确是太过耿直了。想要用他,怕是得让他受些挫折,经些教训了。 “你现在在何处当差?” “回小姐,在马房。” “如果本小姐有意将你调到外面的药材铺面里去,你可愿意?” 伊少辉听了心底一惊,遂抬了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荣华,眼神中有吃惊、有不解,更多的,则是兴奋!“小姐所言当真?” “看起来,我像是在哄骗你吗?” 伊少辉强掩了心中的激动,可是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那抹惊喜,还是难以掩饰的,“不知小姐为何会有此想法?” 荣华淡淡一笑,“其实我想的很简单。因为我在学医,需要接触更多的药材和病症。可是我又不可能总是往店里面跑,毕竟一来是顾忌自己女儿家的身分,再来,哥哥也是担心我会有危险。而我听说你素来喜欢这些。便想着,让你白天到外面的铺子里帮忙学习,待有时间了,便和我多讲一讲,如果回来的早,便带些药材回来我瞧瞧。一来,我可以学的更快!二来嘛,有人陪着,总是好过我一个人学,太无聊了些。” 伊少辉想了想,便点头应了,“是,奴才谨遵小姐的吩咐。敢问小的何时去外面的药铺里学习?” “明日吧,今晚哥哥回来了,我会和他说,你今天回去准备准备。马房的差使,你就让名叔另外安排人手。” “是,小姐。” 荣华冲他摆了摆手,自己便转身回了后院儿了。 伊少辉虽然聪明,可到底是年纪还小一些,想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回到里便将荣华的吩咐跟名叔说了,还兴冲冲道:“爹,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学习医术和经营药材了吧?小姐也是眼光好,挑到了我!要是换了别人,怕是根本就做不来呢!” 名叔沉思了片刻,轻叹了一口气,“傻孩子!小姐这摆明了就是在抬举你呀!你也不想想,小姐的身边儿有位何婆婆当师父,府里还有一位王伯,再加上咱们府里的药材库!小姐哪里就真需要你带什么药材回来了?咱们府里要是也没有,那外面儿就指定是没有了!你怎么也不想想,咱们伊府是靠哪行吃饭的?” 伊少辉一愣,这才有些明白过来,的确!小姐哪里真的需要什么人来特意到药铺去学习,分明就是故意给自己制造了这样一个机会罢了!伊少辉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莫名的东西,极其复杂!想到小姐当时说这话时的神情和语气时,并未露出对自己看不起的意思,看来,小姐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不在马房,特地才有此安排。 伊少辉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虽然当时没想到,可是听了名叔的一番话,自然也就明白了!小姐,这是有意栽培自己了! 到了午时,跑出去打听消息的灵芝便兴冲冲地回来了。“小姐,您可是不知道外面的人说的有多热闹呢?” “我若是知道,还让你去打听吗?快说!”荣华瞪了她一眼,笑道。 “外面的人们都说那大老爷收买了旺财偷老爷的东西在外面变卖。如今听说东窗事发了,说不准还会将旺财杀人灭口呢?” “那旺财可听到这个消息了?” “回小姐,应该是已经听到了吗?反正我在一个不起眼儿的小茶楼里,看见刻意换了装的旺财了。” 荣华的眼睛轻眨了眨,“那便好,旺财,机会,本小姐已经给了你了。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只要你好好儿地做人做事,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你的这条命,还是可以活的很长久的!”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五星票票!爱死你了,亲一个!感谢huang00123送上的一朵花花。女主要开始大展雄威了!不是,要大展雌威了!呃,怎么感觉还是这么别扭尼?想看其它美男登场不?想不?想就说话嘛!你们不说,偶怎么会知道吗?哈哈! 第二十五章 初试少辉!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华服公子!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五章 华服公子! “小姐,少爷已经是几天没有在府中用过一次午膳了。”宋嬷嬷有些担忧道。 “我知道。我已经吩咐王婶儿炖了汤,待会儿让如意和灵芝她们几个陪我送过去。正好,我也去看看几样咱们府上没有的药材。” “小姐,那要不要再给少爷带件儿衣服?少爷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了。听小五子说,一直是宿在保安堂的。” 荣华的眉心微微轻蹙了一,“知道了。你去让人给哥哥找出两身衣服来吧。” “是。” 荣华放了手中的医书,若有所思地向着窗外看了一眼。现在已是快要入冬了,天气自然是凉了许多。灵芝取了一件麾过来,给荣华披上了,“小姐,今儿外面艳阳高照,您出去走走也好。免得您整日里就光顾着看书学医,总是窝在子里,再发了霉。” “这是什么话?你这丫头!”灵敏笑骂了她一句,“敢说小姐发霉,你是不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灵芝吐了吐舌头,笑道:“小姐,还要不要再给少爷带些他平时爱吃的点心?” “带上些吧。”荣华带着笑意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抹地担忧!哥哥不会轻易地不回府,难道是保安堂出了什么事? 马车出了府,刚刚拐入保安堂的那条街,便听到了一阵惊呼声! 荣华隐约听到了有兵器的碰撞声,心头一紧,想到了哥哥身边的一些隐秘势力,莫不是有人上门来寻仇了?还不待荣华多想,便听到如意说:“小姐稍候,我去看看。” 荣华听到如意吩咐车夫向后退一些,眉头便是轻蹙,再一细听这打斗声,看来,前面的缠斗很激烈,一时半会儿,怕是消停不了了! 灵芝掀了一条缝儿,看了一会儿,便有些害怕道:“小姐,还有一些黑衣蒙面人呢!咱们要不要先退回府去?” “不急!再看看吧。” 此时的荣华倒是一脸的淡定了。她想起来,前世也是大概在这个时候,苏州府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四皇子来江南督造年节前用的一些宫庭织锦,不想竟是在苏州府,意外遇刺,幸好,并未受伤,只是那刺客也没有被抓住。荣华的脑海里迅速地翻阅着那些前尘往事,也许现在外面的一群人中,就有一个是四皇子了! 荣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华光,前世自己与王康成亲后,在王康未当上侍郎以前,也曾参加过一些个候门王府的宴会,自然也是见过这四皇子的。 荣华自车窗的边儿,轻轻掀起了一条小缝儿,细细地看过之后,便放了帘子,唇畔已是扬上了一抹轻笑。 这四皇子是贵妃所出,听说是个文武全才。也正是因此而得皇后及其它皇子的嫉妒,前世,在她被囚禁以前,记得这位四皇子死于一场皇家狩猎!被当时的六皇子一箭射中,当即毙命!而六皇子,也被皇上旨,贬为了庶民,圈禁了起来! 其实这一切不过都是大皇子的诡计罢了!而且十分不凑巧地就是,自己前世的夫君王康,正是大皇子一派的人,为了讨好大皇子,他可是没少给大皇子进献毒计! 荣华的眉毛轻挑了挑,“不必惊慌!吉祥和如意不是都在嘛!安心坐着就是。” 灵芝这才想起,外面除了一个车夫,还有一个会武功的吉祥呢!遂心里安定了不少。猛然外面传来了一声男子极为凄厉的惨叫声!灵芝吓得一个激灵,脸色也是有些发白!看向荣华,颤着音问道:“小姐,您听到这种声音,都不害怕的吗?” 荣华的面色平静,眼睛甚至是连眨都不眨一!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姑娘,能做到如此镇定,自然是让人有些意外!只是只有荣华知道,自己前世时所受的那些痛楚,日日的凄苦,最后竟是连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有什么可怕的?咱们又看不到,只不过是听到几道声音你便如此害怕,若是让你看到有人受伤,让你帮着处理伤口,你岂不是要晕了过去?” 灵芝有些微窘,“小姐,那怎么能一样?那个,这个,反正是不一样啦!” 荣华淡淡一笑,微抬了抬头,“打斗不会持续太久的。应该就快要结束了。” “小姐怎么知道?” “你听现在的打斗声比刚才可是弱了不少!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灵芝侧耳听了听,果然是如此!有些崇拜道:“小姐好细心呢!若是小姐不说,奴婢是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呢。” “好了,好好做几个深呼吸,待会儿陪我一起车看看。” “小姐您要去?”灵芝一脸的吃惊,不过很快又变成了不赞同!“小姐,这可不成!外面太危险了!即便是那些个黑衣人走了,可是谁知道这没穿黑衣服的就一定是好人哪?小姐,您不能去冒这个险!” 灵芝一脸坚持地看向荣华,眼神里的坚定,分明就是丝毫不让! 荣华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摇着头道:“你呀!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是伊府的人,虽然现在不还是大夫,可是咱们是以经营药材为生,总是要心怀仁善的!去看看那些人有无受伤,总是无碍的!” 灵芝还要再坚持,就听到如意的声音传来,“小姐,已经没事了。不过,这些人受伤似乎是不轻。” 荣华示意灵芝车,灵芝无奈,再加上如意说没事了,便先探出头来看了看,果然见地上有几具尸体,还有几位看起来像是大家护院的年轻人,身上也都是挂了彩! 灵芝强压心中的惧怕,跳了马车,然后又扶了荣华来,还叮嘱道:“小姐,您要是受不住,咱们就赶紧上马车离开这儿吧。” “无妨!”荣华走近了一位躺在地上,胸前被砍了两刀的男子身前,略一皱眉,“他受伤太重,赶紧找人将其送往保安堂。” 原本正站在几名护卫身后的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听到这个声音,便闻声望去。一看,竟是一位身着墨绿色大麾的小姑娘在查看地上那名护卫的伤口。 华服男子只一眼,便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漏跳了一拍一样,眼睛里,便只能容这抹墨绿色了! ------题外话------ 存稿君负责催收藏,催打赏,催评论!如果有五星的评价票投给我就是最好了!嘻嘻! 第三十五章 华服公子!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荣升之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六章 荣升之忧! 荣华让吉祥将那名护卫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遂有些急切道:“人呢?”一抬头,便看到了几名护卫正看着自己一行人,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保安堂离这里最近,而且那里的一应伤药齐全!你们不想让他活着了?” 荣华的声音虽然有些恼怒,可是仍是不失清丽!那脆若银铃的声音,让那华服男子为之一振! “来人,快按这位小姐说的,将受伤的护卫全部送往保安堂。” 他身旁的一位随从有些犹豫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主子的贴身护卫,都是主子的心腹。平日里若是受伤之类的,都会由自己府上的府医来诊治的。如今,竟是要破例吗? 华服男子见几人不动,脸上浮上一层薄怒,“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离华服男子最近的那名随从这才高声吩咐道:“你们几个留保护主子,其它人,送这些受伤的兄弟到最近的保安堂。” 一个时辰后,保安堂。 后堂,荣升看着一脸惬意的荣华,看她那慢慢悠悠地饮茶的动作时,便有些气道:“你怎么这么大胆?万一这些人是坏人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万一再让人伤了,可如何是好?” 荣华听出他话里的关切之意,不急不忙地放了茶杯道:“哥哥别急!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再说了,有吉祥和如意跟着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们两个便是有武功,可是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呀!万一他们对你起了歹意,那该如何是好?你自小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莫说你受伤了,就是少根儿头发丝儿,父亲都是不依的!若是让父母的在天之灵看到你如此地胆大妄为,岂不是会担心于你?” 荣华的眼睑垂,悠悠道:“我倒是真想再看到他们为我忧心的样子。只是可惜了,这辈子,怕是再无机会了!” 荣升听了,这心里便是一揪,忙上前哄道:“好妹妹!都是哥哥的不是!你快别难过了!我也是担心你!荣华,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也知道大伯府上的那些人咱们是都指望不上的。你若是再有点儿什么闪失,我如何对泉的父母交待?” “哥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再仔细些就是。哥哥,咱们开保安堂,不就是为了医治病人吗?再加上,今日之事动静闹的也是相当大。我来保安堂前,连苏州知府都是出动了呢。” “苏州城里一向太平,突然出了这等事,自然是会惊动官府了。”荣升说完,便觉得不对,便看向荣华道:“不对!若只是寻常的斗殴,何致让知府亲临?难不成?” “哥哥心里有数便好。我看那华服公子倒是一身的贵气!哥哥,咱们只是治伤救人,其它的,都与咱们无关。” 荣升想了想,笑道:“若真是无关,倒是好了!只是。”荣升说到这儿,轻转了身,语气极轻道:“我听说,四皇子出宫,到江南府来负责督造锦锻之事,如今看来,这位华服公子倒是出现的极巧!” 荣华的心思一动!自己是因为重生了,才会知道这个消息,那么哥哥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哥哥一介商贾,即便是有军中的身分,也不过一介无名小卒,如何能知道如此重大的消息? 荣华心里这样想着,看向荣升的眼神里,便多了一抹探寻之意了! 荣升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笑道:“妹妹想多了!我们是商人。要知道这商人的消息可是最为灵通的!更何况王公贵族们的消息,对咱们而言自然是最为重要的!咱们名的产业不光是有药材,还有木材呢!木材,寻常百姓们可是用不了多少的!自然是要指着那些个世族豪绅、王公贵族来照拂咱们的生意了。虽然咱们不做锦锻的生意,可是咱们的一些世叔们,可是有干这一行的!我知道这个消息,是再正常不过了!” 荣华点了点头,哥哥说的没错,商人的地位并不高,虽然有大是的钱财,却是被那些个世族豪绅所不齿!以为商人都是奸滑无德之辈,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而一些个大家族里,轻易也是不会娶商人女为妻的! “哥哥,你可确定那华服公子便是四皇子吗?” 荣升摇摇头,“看他的气势倒是极有威严,应该是!只是,现在他不发一言,只是在外间静坐饮茶,倒是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了。” 荣升转了头又有些恼色地瞪了荣华一眼,“你刚才并未戴帷帽,你可知道你是闺阁女子,又生的这般的倾城之貌,你就不怕那四皇子对你起了别的心思?” 荣华扑哧一笑,“哥哥想到哪里去了?我才多大?如何就能入得了四皇子的眼?再说了,也就是哥哥拿我当个宝,世间其它的男子,哪一个还会真心待我好?那四皇子身分尊贵,如何就会看上一个商人之女?若说美貌,您以为他那样身分的人,见过的美人儿还少吗?只怕在四皇子眼里,我连给他府上当个丫环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荣升听了轻笑,可是眸子里的眼色,却是显然并不赞同荣华之言。 荣华才十三,可是模样已是出落的极为标致秀气,特别是那一双天生的蝴蝶眉,无需修饰,便已如远山含黛了!再看那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睛,再大一分,似乎就有些呆了!再小一些,似乎又有些不够有神了!偏生这样,是刚刚好!这样的天生丽质的妹妹,他如何能放心的? “无论如何,以后再出门、见外男,必须要戴上帷帽,否则,就不许再出门了!” 荣华的嘴角一抽,看来,哥哥的气儿还不小呢!遂有些讨好地应道:“知道了,我的好哥哥!” 兄妹二人话刚说完,便见那柜手大步进来,“少爷,那位华服公子想要见您。还说要当面儿谢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第三十六章 荣升之忧!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初入药铺!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六章 初入药铺! “妹妹!”荣升一进院子,就见荣华正站在院内的一株梅花前,微仰了头,看着枯木般的枝丫。荣升放慢了脚步,轻走了过去,站在了荣华的身后,也随着她的视线稍稍抬眼望去。 荣华面上带了浅浅的笑,轻叹了一声,“这株梅花还是父亲亲手为我栽种的。当年我看着父亲一铁锹,一铁锹地将这株梅花植好,已是三年了吧?如今这株梅花依在,可是父亲却是再也不能陪我一起赏梅了。” 荣升的脸上也是浮现了一丝悲伤之色,只是那悲伤中似乎是还带了些许的自责。“妹妹,别想太多了。天气已然凉了,再有一两个月,这梅花就会盛开了吧?” “古人说,梅花五瓣,是五福的象征。一是快乐,二是幸福,三是长寿,四是顺利,五是我们最希望的和平。梅花的五片花瓣,分别象征着吉祥。父亲和母亲生前都是极爱赏梅的。” 荣华顿了顿,话锋却是一转,“哥哥,为什么父母都是慈善心肠的人,却是命不长久!哥哥,这苍天何其不公!” 荣华的声音里已是带了浓浓的鼻音,眼中也已是看上去有着一层波光一样的水雾,她轻吸了吸鼻子,又道:“父亲虽然从商,却从未做过什么欺瞒客商之事!而母亲更是年年在城外搭建粥棚,父亲的药材铺子里,每到了年节底,都会免费送去一些日常用的补药,可是为何他们要遭此横祸?” 荣升到了荣华的身前,看着荣华脸上浓浓的悲伤之色,荣升的心底里自然也是一揪,伸手将荣华脸上的泪痕擦了,轻哄道:“好妹妹,别哭了。父母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哭的。” 荣华轻摇了摇头,扑进了荣升的怀里,放声大哭!荣升知道她心里是真的思念父母,她不过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心里如何能轻易地就将此事搁。 哭了好一会儿,荣华的哭声才渐渐弱了。荣升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宋嬷嬷忙吩咐人打了水,让兄妹二人各自净了脸。二人才又在院中的凉亭中坐了说话。 “妹妹,你特意将消息命人放出去,就是为了保住旺财一命吧?” 荣华清了清嗓子,“哥哥,旺财说到底不过是贪财了一些,是真小人。不过,却是罪不致死!我也是早料到了大伯会想法子将他赎出来,再加以灭口的!如今我让名叔吩咐人将这个消息散了出去,至少大伯短时间内不会轻举妄动,而旺财只要老老实实的,自然也是不会惹祸上身了。只要他足够聪明,就应该明白,不应该离开这江南府。否则,他的性命,便是不保了!” 荣升点点头,“此事就此作罢吧。能做的,你都已经做了,就让他们两边儿折腾去吧。” “哥哥,我想让名叔的儿子少辉到外面的铺子上去当学徒。您看行吗?” “伊少辉?这个人,我倒是还有些印象。你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只不过是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罢了!哥哥现在在府中丁忧,可是总有一日是要再赴军营的。妹妹总得先为哥哥和伊府做好打算。” 荣升有些自责的叹了口气,“将军允我在家守孝一年,一年后,再赴军营。” “哥哥志在沙场,妹妹自然明白。哥哥放心,若是它日哥哥再去军营,这伊府,还有我!我也是伊府的一分子!决计不会让外人夺了父母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产业!” 荣升听了,脸上的自责之色,更是惭愧!自己堂堂一个男儿,竟然要让自己的妹妹以后来抛头露面吗?可是军营,他必须要回去!这是他不可逃避的命运,也许现在妹妹会不理解,可是将来总有一日,她会明白自己的苦衷的。 荣华自然也是看出了他的为难之意,“哥哥不必为难。你志在沙场,不可轻易放弃!再说父亲生前,也是最希望看到你能为伊家争光,将来得个一官半职,也算是慰藉了父母的在天之灵!假以时日,妹妹相信,哥哥定然会是我西凤国最为出色的将军!再说了,妹妹不是提议先让少辉到铺子里学习着吗?” “好!哥哥就先谢过妹妹吉言了!伊少辉那里就让他明日去铺子里报到吧。”荣升笑了笑,“妹妹你今年才十三,想事情却是远比哥哥周到,哥哥自愧不如呀!” 荣华轻轻一笑,那略有些稚嫩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像是被涂上了一层金粉,又像是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再配上那天真纯净的笑脸,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宛若是药田里的三七,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心情瞬间舒畅了起来! “哥哥,只是有一样,那个伊少辉在铺子里做事,可是不能太顺畅了!” “妹妹这是何意?难道不是为了提拔他吗?” “哥哥,正所谓商场如战场。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生意的!而这伊少辉,为人虽然聪明,不过还是有些自视甚高了!这样的人若是不摔几个跟头,是不会明白自己的本事究竟有几斤几两的。” 荣升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便笑看向了那株梅树。“妹妹,以前你和母亲都会采集梅花花瓣做成梅花茶。去年我不在府上,也没有喝上。如今倒是可以留在府中了。今年,可有福气尝尝妹妹泡的梅花茶?” “这是自然!梅的药用极广。梅的花蕾能开胃散郁,生津化痰,活血解毒;根研末可治黄疸。而梅果亦是可以入药。只不过,咱们院子里的这一株是花梅,所以,哥哥是看不到梅果了。” 荣升笑着摇了摇头,“哥哥于医理一行,实在是一窍不通。如今打理外面的这些铺面,着实是有些费力!”突然,荣升的眸光一闪,“妹妹,不如,你就陪哥哥常到外面看看?反正你现在尚未及笄,还算是个小孩子。出门只要戴上面纱,也无不可!而且,你不是在和何婆婆学医吗?常到铺子里转转,也是于你好处的。” “真的吗?”荣华的眼里闪过一抹激动。 荣升笑着点了头。荣华则是一脸的期待! 次日一早荣华便早早儿的起来了,和荣升一起用过了早膳,到了前厅,见伊少辉已是等在那里了。 “走吧。先去离府最近,也是江南府最大的一处保安堂。”荣升吩咐道。 何婆婆和灵芝灵敏一起陪着荣华上了一辆马车,荣升则是在前头骑了马。因为是要去最大的一处保安堂,灵芝和灵敏二人有些兴奋,一路上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荣华则是似乎不受影响地在马车内看着几日前何婆婆给她的医书。甚至于外面的嘈杂声,似乎是也闻所未闻! 一旁的何婆婆看到荣华居然能在这闹市里还能静心来读书,果然是个醉心于医术之人。不由得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一身医术,后继有人了! 到了保安堂,荣升将人交给了这间铺面的柜手(药铺的掌柜在古代也被称为柜手),然后就带着荣华到了后堂。这是荣华第一次来到保安堂,前世自己因为一直被大伯母和祖母教诲着要做一名知礼的闺秀,不可轻易在外抛头露面,竟是一次也未到过这保安堂! 荣华粗略地打量了一番,便问道;“哥哥,咱们保安堂只是药铺?可有坐堂大夫?” “这家保安堂是有的,整个苏州府,也就只有这一家有,其它的地方都略小,而且也只是有几个抓药的伙计。并不设坐堂大夫。” “这是为何?” 荣升一怔,那柜手忙上前低了头道:“回小姐的话,这是因为一般来说,养着一个坐堂大夫的银两颇高,于咱们的药店的生意并无多少太大的益处。再者,这大户人家一般都有自己的府医,轻易也不会请外面的郎中看诊,而一些平民百姓们,则是多会在村子里,找些个赤脚大夫或者是铃医看病的,有时,也会专门到医馆请大夫看病,不过,这医馆里,是没有多少的药材的。” “这医馆里没有药材,还叫医馆吗?”荣华不解道。 那手轻轻一笑,“小姐有所不知。这苏州府,一共也就只有两所医馆。而且也算不得是什么名医,而且生活过的也不甚顺心。不过这两名大夫的医术也还是不错的。只可惜了,他们不是世医,没有什么名气,所以才会开了医馆,江南府真正的名医,是不开医馆的。” 荣华听了更为好奇了!“开医馆的并非名医,而名医却不开医馆,你这话倒是让我开了眼了!还请柜手赐教。” “不敢当!”那柜手赶忙地低了头,“回小姐,这江南府的名医,平日里都是赋闲在家的。都是世医,也就是世代行医。通常也只是给一些个高门大户看诊,一般人是请不动,也请不起的。他们收取高额诊金,只开方子,再由各府上的人到药铺里来抓药。除了高额的诊金,偶尔还会因为一些个大宅里的私秘事儿,另得一些好处。往往一件事儿的好处,便可以让他们一年吃穿不愁了。” 荣华瞪大了眼睛,“这样也行?堂堂医者,济世为怀,竟是如此地心思龌龊?” “小姐,您本性纯良,今日,老奴不该跟您说这个的。”那柜手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不!与你无关!是我的心思太简单了。无论哪一行,总是会有一些个败坏德行之人的!” 何婆婆笑道:“徒儿说的不错!医者,父母心也,若是存了害人之心,只为谋取一己私利,与刽子手,又有何区别?” ------题外话------ 美人们,求收藏,求各种支持呀!最近大家都没有留言的说…… 第二十六章 初入药铺!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荣锦来访!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七章 荣锦来访! 荣升的眸子一紧,要见荣华?难道真是被自己给猜中了? 而一旁的荣华此时还未意识到,这一次的疏忽大意,会给自己以后的人生道路带来怎样的麻烦! “吉祥如意,送小姐回府,走后门。没有我的吩咐,这两日小姐都不可以再出门了!你们小些保护着。”荣升说完,还用带了些警告意味的眼神看了荣华一眼。 荣华吓意识地缩了脖子,知道自己理亏在前,也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转了身,自后门走了出去。 荣升到了前厅,对着那华服公子略施一礼道:“这位公子,您的随从都已暂时无碍了。还请您派人将他们接走吧。” 华服公子听了,面上轻笑,双眸之中,却是贵气十足! “多谢这位公子了。听闻这保安堂是江南府最大的药铺,其名共有几十家铺子专营药材生意,想不到,竟是你这样一位年轻有力的少年!真是让本公子刮目相看!” “公子过奖了。这些产业也都是家父和家母留来的。不知您的这些随从,何时可以走?我保安堂里,还要继续做生意。这里太过吵闹,而且地方有限,怕是不利于这些伤员的休养。” 华服公子,其实就是四皇子!他略一挑眉,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这位小公子一来这前厅,句句不离要让他将人接走的话。看来,倒是个精明的,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其实,他哪里知道,荣升早已是猜出了他的身分,不想让他有机会与荣华见面罢了! “既然如此,好吧!来人。将他们抬回去,好生调养。” “是,公子。” “本来还想着对那位小姐亲自道谢,想来,也是颇有不便!如此,就请这位公子,代为致谢了!” “公子客气了。我妹妹本就是学医之人,救死扶伤,是她的本分,无需挂怀!” “敢问这医药费用?”四皇子的眼睛微闪,似是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柜手?过来帮这位公子结一帐。”荣升说完,便道:“在还另有要事,就不再相陪了。”说完,弯腰略一作揖,便退了出去。 四皇子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这荣升的背影,那眼中的兴趣浓厚,如此精明的少年,只是一名商人,未免太浪费了吧? 当晚,荣升没有留在保安堂,而是早早地便回了伊府,在府里陪着荣华一起用了晚膳。 “妹妹,再有几日,就是义诊的日子了。到时候,明缘大师也会山。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学医十分的辛苦,这义诊之事,你就别去了。” “为何?哥哥是担心妹妹会惹祸吗?” 荣升看了荣华一眼,有些无奈道:“那个四皇子,怕是真的看上你了!四皇子未离开苏州之前,你还是不要再出门了!” 荣华听了微愣,“怎么可能?他堂堂一介皇子,如何会看上我一介商女?” 荣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说的对!他堂堂一介皇子,如何会看上一介商女?要么就是为了玩弄于你,要么,就是看中了我们伊府现在的财力!妹妹,我说的,你可懂了?” 荣华听了,心里便是一紧,“妹妹明白了。哥哥放心,四皇子离开苏州之前,妹妹定然不会再踏出府门一步了。” “如此甚好!”荣升有些欣慰道:“妹妹,义诊之事,想必四皇子会派人前去查看,甚至极有可能他会亲自去看看。如今我只盼着地持续十日的义诊,能早日结束。这个四皇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咱们的势微力薄,还是不要与他这样的人牵上关系为妙!” “哥哥不以为攀上四皇子会对我们的生意更好吗?” 荣升摇了摇头,“攀附皇室,就像是一把双面刃!对于咱们的竞争对手,也许会有一定的打击,可是也随时都有可能会伤了自己!我们伊家,远在江南,而且主营药材!即便是没有皇室的照拂,咱们也不至于会被人轻易挤倒!这一点,我还是有这个信心的。可是若是真的和皇室扯上什么关系,我担心,咱们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荣华点了点头,哥哥说的极有道理!她自然也是这样想的!在外面,帮他一把,也不过就是为了让四皇子记住她这个人,记住保安堂,将来,自然会有用得找这位四皇子的时候,到时候说话自然也就会方便一些!可也仅止于此! 四皇子并无意戳破自己的身分,他们兄妹二人自然也就会假装不知!也没打算跟他有太多的牵扯,毕竟是皇室中人!再过几年,皇储之争,便会愈演愈烈,到时候,谁死谁活,还真是不一定呢! 十日的义诊,让整个保安堂都忙碌了起来!特别是保安堂里新招进来的几位坐堂大夫,更是忙的几乎是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了!能有机会和明缘大师一起坐诊,这是何等的难得?何等的荣耀?要是再被明缘大师指点几句,自然是会受益匪浅!若是能再得到明缘大师的几句夸奖,他们的后半生,自然是会大大地不同! 只是可惜了,这十日的义诊,转眼便过去了。明缘大师,倒是也对几位大夫指点了几句,可是并没有夸赞过哪位大夫,这样一来,几位大夫原本是有些灰心,可是再一想,也觉得不错!至少不是自己的天赋太差!而应该是明缘大师的眼光太高了! 明缘大师是整个西凤国有名的医者,能得他几句点拨,已是极为难得。要得到他的夸赞,何其困难?整个西凤国,能得到明缘大师认可的,也不过就是廖廖几人而已! “小姐,昨天义诊便结束了。奴婢出门去看了。那明缘大师,真不愧是得道高僧,气宇非凡!只是可惜了,小姐不能出门去瞧瞧。”灵芝有些遗憾道。 荣华手执医书,头也不抬,“有何可惜的?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明缘大师?” “可是,小姐也是在学医呀!若是能得大师指点一二,岂不是会进步神速?” “我若是要见他,你以为,就只有在义诊之时,才可以吗?” 灵芝一愣,这才想起,伊府和明缘大师的关系。想起以前老爷和明缘大师可是经常喝茶礼佛的! 灵雁进了子,福了身道:“小姐,大老爷那边儿的荣锦小姐来了。说是来找您说说话儿!现在被奴婢引到了花厅,您看?” 荣华这才将手中的医书放,面上含笑道:“既然是妹妹来了,那就请进来吧!” “是!” “灵芝去好好准备,我记得妹妹是最喜欢喝花茶的。”荣华的眸子清亮,笑意浅浅,看上去温婉柔美。这样的荣华让内的几个丫环看了,皆是眼前一亮!她们的小姐,才情非凡、知书达理,比那荣锦小姐,真是不知强过了多少倍! 灵芝去准备,宋嬷嬷道:“小姐,这荣锦小姐这个时候来,怕是没安什么好心思吧?” ------题外话------ 谢谢花梨逸歌送上了九颗钻石!谢谢糖糖1017和依依送上的五星评价票!谢谢美人们了! 第三十七章 荣锦来访!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逼垮医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七章 逼垮医馆! 经过柜手的一番介绍,再加上何婆婆的一番指教荣华和荣升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医馆行医的大夫们,是没有多少的银钱的,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开什么药铺了。而且医者们行医都是要经过朝廷三年一度的考试的。考试通过以后,才会拿到朝廷上颁发的一纸准许行医的文书。当然了,民间的医者一生只考一次就成了,若无大错,便可一生行医救人,只不过他们的行医文书与官医的行医文书是不同的。官医则是每隔三年都要大考一次的。特别是太医院里的太医,于这方面,更是严谨。 荣华听明白以后,才恍然大悟道:“医者,济世为怀,救死扶伤,却是常常会有大夫竟然是吃不上饭!”荣华的脸上闪过一抹讥笑,“这苍天何其不公!为人善者,竟是如此地落魄无依!” “妹妹不过如此极端!不过也只是一小部分人罢了。” 荣华知道哥哥这是又在担心自己了,便转了话题道:“那若是药铺里有坐堂大夫,那大夫给药铺带来的利润,还没有支付给他的月俸高,是不是这个意思?” 那柜手点了头,“小姐所言正是!” “哥哥,若是咱们先试着在江南府的铺子里都设上坐堂大夫呢?” 荣升还未说话,那柜手便急道:“小姐不可!您刚才不是说了,这是不划算的!这样一来,咱们岂不是在做赔本儿的买卖了?” 荣升虽未说话,可是看向荣华的眼神里,也是这个意思。 荣华却是淡淡一笑,“哥哥,咱们的确是商人,做生意的,以谋取利润为主要目的,可是咱们是与患者打交道。不能只看眼前,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 何婆婆的眸光闪了闪,似是已猜到了荣华的心思,垂了眼睑,看来自己的眼光还不是一般的好!这个荣华,不仅天资聪颖,而且于经商方面的天赋,也不是寻常人可及的。 “那依妹妹之言,咱们该当如何?” “哥哥,咱们可以先在这家铺子里试一试。从明日开始,凡是在咱们这家保安堂里看诊取药的,只收药钱,不收诊金。当然了,这个药材要还是按照原价卖,不可以上涨!” “这,小姐,这样一来,咱们铺子不是就亏了?”柜手有些担忧道。 此时,荣升已是明白了过来,“我明白了!妹妹,你是想着,先把咱们保安堂的名声打响了?以谋求地更加长远?” “正是!”荣华也知道哥哥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哥哥,咱们先试试,只是这样一来,还要防着咱们的同行会不会与咱们做对?毕竟,咱们摆出了这样优渥的条件,可是于他们的生意不利的。” “岂止?只怕是还会牵连到另外的两家医馆!”荣升笑道,“妹妹这一招果然是妙!如此一来,这两家医馆就开不去了。怕是更吃不上饭了。” “若不如此,咱们如何才能找到合适的大夫呢?刚才柜手也说了,他们二人的医术还都是不错的。他们的医馆本就是勉强度日,索性咱们便早一日让他们关了门,如此一来,咱们保安堂再将他二人收于旗,岂不是互惠互利?” 那柜手现在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小姐是打的这个主意?逼垮了医馆,好把那两个大夫也收入伊府? “小姐,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的。咱们此举逼垮了他们的医馆,他们心中岂会没有怨恨?如何会甘心为我所用?” “这就要看他们是不是聪明了!他们的医馆本就是度日艰难。你只看到了咱们逼垮了他们的医馆,却是没有看到,咱们伊府,可是给了他们可以扬名江南府的机会!” 那柜手听了便愣了,扬名江南府?这又从何说起呢? 荣升和何婆婆二人却是明白了,均是笑了笑。特别是何婆婆,边笑还边点着头,对自己收的这个徒弟,是满意的很呐! 荣升见柜手不明白,便笑道:“咱们的保安堂,是江南府最大的药材铺子,能在这里坐堂,一来,可以保他们衣食无忧,二来,可以让他们可以静心来,好好研读医书,使其医术更加精湛!三来嘛!” 荣升笑看了看荣华,“咱们伊府与宏昌寺的主持明缘大师关系匪浅,到时候,若是能得大师在医术方面指点一二,想是这两名大夫会是受益终生了!届时,若是能得到明缘大师的肯定,想来,他们可就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小郎中了!” 那柜手一听,顿觉豁然开朗之感!不错!明缘大师可是西凤国有名的神医,年年义诊,再过不了多久,便会再保安堂一起联手义诊了。 “每年的十一月,明缘大师都会山,与咱们保安堂一同义诊,他负责诊断,而保安堂则是无偿地为一些贫民提供药材。年年如此,这眼瞅着,离十一月义诊之时,也不远了。柜手,你现在可明白了?” 那柜手点了点头,“这一些常用的药材,小的也都备的差不多了。是小的愚钝了,没想到此处。小姐与少爷,果然是有长远之计,眼光长远,不是小的们能及得上的。” 三日后,荣华正在院子里跟何婆婆学习如何鉴别一些药力相似,却是不可混为一谈的草药时,便听到灵雁来报,“小姐,听说伊少辉在保安堂里,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呢!” “嗯。” “小姐,江南府里的那两家医馆,真的关门大吉了!现如今,怕是正窝在家里面发愁呢。” 荣华的眼光闪了闪,“知道了,不用咱们费心,哥哥会有安排的。” “是,小姐,那伊少辉那里?” “让他回府后,到前厅等我。让名叔也一同等着。”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花花。知道公众章节更新的内容少,进度略慢,让大家着急了…。说实话,我也急……。 第二十七章 逼垮医馆!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苦肉之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八章 苦肉之计! “妹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荣华看到荣锦来了,便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吩咐道:“将妹妹最喜欢的点心芙蓉糕送些过来。” “是!” “姐姐今日好漂亮!瞧这头上的碧玉钗,越发衬的姐姐的肤色白净了!”荣锦的眼中露出羡慕和贪婪的神色,丝毫不加以掩饰! 荣华心中冷笑,以前每次荣锦看中了自己的好东西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眼神,而自己每次也都是直接就将东西送与了她,不管是多贵重的东西,自己都从来没有心疼过。以前以为自己顾念着与她的姐妹之情,后来才知道,她们看中的一直也不过就是自己的一些珠宝钱财,何曾真的将自己当做亲人来看? “姐姐在想什么?”荣锦见荣华没有说话,与往常大有不同,便有些好奇地问道。 荣华笑笑,“妹妹,听说荣贵堂哥前些日子被大伯责罚了,现在如何了?身体可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荣锦的面上微僵,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荣华,见其面上笑意浅浅,目光清澈,不见有什么异常之色,才微有些尴尬道:“大哥的身体好多了!这一次,爹爹手也真是狠!竟是打的大哥几天都不来床了!” 荣华轻轻一笑,“妹妹无需担心。大伯也是一时气极了,才会如此!只盼着以后堂哥的心思能通透些!切莫再被人给挑唆了!咱们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次的事情堂哥虽然做的过了些,可是到底也是被人利用了。妹妹以后也要多提醒着他些,切莫忘了,咱们才是一家人呢!” 荣锦听完这话,身形微僵,有些不太自然地笑道:“姐姐说的是。回头,我一定好好和大哥说说这事儿!” 荣华抿唇一笑,“妹妹来,尝尝这新做出来的芙蓉糕,这可是王婶儿最拿手的呢。” 荣锦接过荣华递过来的糕点,轻咬了一小口,略犹豫了一道:“姐姐,我也知道前阵子是大哥做的不对。其实,今日也是祖母和母亲叫我过来请姐姐一趟的。” “请我做什么?”荣华的声音清脆悦耳,乍一听去,像是山涧里的水打在了石头上一般清脆好听! “祖母和母亲觉得大哥做错了事,应该是要向荣升堂哥来赔罪的,可是无奈父亲对大哥的责罚太甚!以致大哥这几日才勉强床。可是却是走不得太久的路的!祖母想着咱们本也是一家人,大哥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说到这里,荣锦竟是起了身,冲着荣华福了福身道:“姐姐,你就看在我这个妹妹的面子上,劝荣升堂哥到那边儿去一趟。今晚,祖母和母亲命人备了酒席,给堂哥赔罪!可是我与堂哥并不亲厚,所以才求到了姐姐这里。” 荣华看着身前的荣锦,明明才十二岁的年纪,说话竟是这般的滴水不露!先是说明了荣贵犯了大错,又搬出了祖母这尊大佛,若是不应她,怕是还不知道她们背后要怎么编排她呢?说不好了,可能就会说她与哥哥不孝,竟然是连祖母的话都不听了! 此时这花厅里早已是没了人伺候,在荣锦刚才说话时,荣华便对着宋嬷嬷使了眼色,将一干人们都遣了出去。 荣华款步移到了荣锦身前,笑道:“妹妹多虑了!哥哥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你放心去回祖母就是。今晚,我和哥哥一定会准时过府去请安的。” 荣锦脸上一喜,“那妹妹就多谢姐姐了!” “谢什么?都是自家姐妹!来,妹妹不是说喜欢姐姐的这支碧玉钗吗?我帮妹妹戴上。”说着,便将那碧玉钗摘,不着痕迹地将荣锦头上的一支珍珠钗取,悄然藏于袖中,然后将那碧玉钗给荣锦插好。 “瞧瞧,妹妹果然是生的漂亮,这碧玉钗到了妹妹的头上,才是真的好看!” 荣锦心中欢喜,眼中也露出了兴奋之色!她看东西可是从未走过眼!特别是戴在荣华身上的那些个饰品们!没有一件不是宝贝的!这些年,她可是从荣华这里讨到了不少的好东西回去! 荣锦也不客气,就这样收了这支钗,原本还因为刚开始对于荣华没有将这钗送她而觉得有些起疑,现在,已是疑惑尽消!现在的荣华不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蠢笨?以为自己大方,却不知根本就是个败家女!什么好东西都往外送! 送走了荣锦,荣华有些兴致缺缺地回了碧水院。 躺在了软榻上,有些软软道:“去保安堂将哥哥请回来吧。” “是。” 宋嬷嬷将众人遣了出去,低声道:“小姐,那老太太和大夫人分明就是没安好心!您确定要和少爷一起过府去吗?” “这是自然!我既是已经应了妹妹,哪里还能言而无信?” “可是?小姐,万一她们再有一些个什么阴谋诡计?” 荣华淡淡一笑,“宋嬷嬷,不怕她们有什么坏心思!我就怕她们不动心思!如今,人家既然将机会都送上门来了!若是还不加以好好利用。咱们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们的一番苦心安排了?” “小姐的意思是。”宋嬷嬷有些不太确定道。 “宋嬷嬷放心!我心中有数!”荣华说完,垂了眼睑,眼中闪过了一抹眩目的光茫! 很快,荣升就被请回了府,和荣华商议了一阵后,便各自换了衣服,然后乘了马车,前往伊建风的府上了。 一进府,便见伊荣贵在穿门前跪了,身上还着了一件似乎是带有血印子的衣服,似显不显的,分明就是为了做给他们兄妹两个人看的! 荣华心中冷笑一声,好高明的请罪之法!刻意让荣贵穿成这样,那衣服上的血印子极浅,似乎是刚刚从荣贵的身上渗出来的一般!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荣贵的身上还有着极为严重的伤痕,甚至还在点滴地往外冒着血丝!还真是精心布置的一场苦肉计! 荣升眼睛却是连瞟也没瞟向那荣贵,直接就越过了他,直奔花厅! 荣贵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阴狠之色,垂的双手紧握成拳!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刚好落入了荣华的眼中。 荣华的眼底浮上一抹了然,步伐却是紧跟荣升,直奔花厅。 这一幕,自然是被人快速地禀报到了王氏和刘氏那里!而伊建风则是站在了花厅,将兄妹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 “荣升和荣华来了!快快!到里面来坐!” 二人给伊建风行过礼,荣升便道:“大伯父,我与妹妹想着先去给祖母请安。您看?” “不急!我已经派人去请老太太和夫人了。”说着,伊建风便转了头,一脸怒气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还不快滚进来给你弟弟赔罪!” 荣升轻眨了一眼,道:“大伯无需如此。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侄儿也不想再提了!此事就此作罢吧!只是希望以后堂兄能明白,我们都姓伊!血脉相连!切勿再被人利用就是。” 伊建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而刚刚进来的荣贵冲着荣升跪后,低了头,眼中难掩一抹得意!看来,这个傻弟弟还是中计了!真的认为自己是被那孙公子给利用了!如此甚好!这样,自己就还要再进保安堂的机会! ------题外话------ 谢谢月光送上的20颗钻钻!亲一个!美人们,我们的女主要发威了!有没有很期待?有没有觉得有些热血沸腾?想不想看看刘氏她们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的荣华又是如何破解的?美人们,如果你们的打赏给力!雪明天两更!绝对滴! 第三十八章 苦肉之计!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再试少辉!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八章 再试少辉! 傍晚,伊府前厅。 荣华看着眼前的伊少辉,不过才短短几日,那伊少辉便已是没有了先前的傲气。刚进药铺时的那股兴奋劲儿,也已是没有了。换上的,竟是一幅恹恹的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病了! 名叔看着自己的儿子现在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真恨不得上前踹他两脚,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毕竟是当着小姐的面儿!这逾越的事儿,还是做不得的。 “怎么?受打击了?连一个月也熬不住了?”荣华的声音里透着些许的看不起的意味。 伊少辉的身子一僵,有些无助地抬了头,看向眼前的小姐,与她的视线相撞!那一双宛若天上明月般的眸子,仿佛是有万千风华在她的眼睛里流转着,美的有些不似真人!有那么一个瞬间,伊少辉便是有些闪神了!觉得一个恍惚,便又回到了现实中来。 “小姐,小的让您失望了!”伊少辉的声音里有些许地卑微。 荣华淡淡一笑,“告诉我,这几日在药铺里,你看到了什么?” 伊少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轻道:“回小姐的话,小的看到了世态炎凉,也看到了自己的卑微。” “世态炎凉?卑微?”荣华似是有些兴趣,“说说看!” “回小姐,以前小的在府里当差,虽然只是个在马房里伺候的,可是活计轻闲,有时间读读书,写写字。而且因为爹爹是府上的总管,自己又是家生子。所以总是会有人给些薄面,不会真的为难与小的。可是出了府门,小的才知道。原来,小的什么也不是!原来小的以为自己一身的才华,虽无入仕之才,可是经商管事,总还不至于被难住。如今一出去,才知自己真是如井底之蛙,见识浅薄,以前太过高看了自己了!” 荣华点点头,“能看到自己的短处,总算是我没有看错人。这人有缺点并不为过,要紧的是,自己要知道取长补短!如今你既已知道了自己以前太过自负,那你现在说与我听听,可有想到了如何来弥补自己的不足?又或者是说如何来改善现在的自己?” 伊少辉先是一怔,接着便一撩袍跪了!“回小姐,小的原本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想着就此作罢,如今经小姐一番提点,犹如是醍醐灌顶,瞬间清明!小的以后定当是全力奋发,决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一旁的名叔也已是明白了过来,小姐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却是改变了自己儿子的心思和心态! 荣华心中却是摇了摇头,听他这番话,显然还是没有弄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处在哪里?说的话也是太过文气了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差在了哪里,要从何处来取长补短! “伊少辉,你现在谢我,还有些太早了。你先前便熟读一些草药之书,于药理一行十分上心。如今又在铺子里待了几日,我且问你,山药与天花粉,有何不同?” “回小姐,山药为薄片,洁白,粉性强。其功效为补脾胃,益肺肾。而天花粉,外形与山药相近,其功效有生津止渴,消肿排脓。” 名叔听了,看到小姐脸上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儿子所言不差,不由得脸上也是一片欣喜之色。可是接来荣华的话,却是让这父子二人均是受惊不小! “伊少辉,你说的是它们两者的功效。你是大夫吗?” 伊少辉脸上露出茫然之色,“回小姐,小的不是!” “那你做什么的?” “回小姐,小的是在药铺里面学徒的!”不知怎的,小姐明明只是两句话,却是让伊少辉觉得身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你说的不错!你是在药铺里面学徒的。你只知这药材的功效,却不知二者间具体有何不同!它日,若是有人将天花粉当作是山药卖于你,你可知晓?” 伊少辉听了一惊,额上已是有了薄汗渗出!小姐说的不错!自己只注意到了药材的功效,对于其外观也是全部都铭记于心,可是这药材与药材间外形类似者甚多!自己对于此,还真的有些不明白! “山药洁白色,粉性强,指甲刻划易出细粉,手捻有滑腻感。味微酸,嚼之发粘。而天花粉,近边缘处有淡黄色小孔,味微苦。这两者的外观相似,可是其细节上却是大有不同,其功效也是不同!若是你抓药时,抓错了,该当如何?若是你将来掌管铺子,进药时,进错了,又该当如何?” 荣华的声音清冷,喝略嫌稚嫩,却是不失威严,让伊少辉的身形一震,便再度跪道:“小姐教训的是!都是小的太过迂腐了。以为书中便已是包罗万象,原来小的竟是错的如此离谱!还请小姐责罚!” “你聪明能干,而且又喜欢读书本是好事。可是你不该一门心思地死读书,读死书!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虽然明白了自己的不足在何处,可是你仍然是有些放不自己端了这许久的架子!你以为自己读书读的好,以前又曾做过哥哥的书童,便觉得自己是个有见识的人!实际上呢?的确如此吗?” 荣华的眼睛如同是能看穿他的心事一般,一字一句道:“我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阁千金都知道的东西,你却不知道。你还有何资格摆什么架子?这几日你在药铺里受到的冷遇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伊少辉听了,脸上闪过一抹羞愧之色,“小姐教训的是!都是小的自视过高了!小的也不过就是念了几年书,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若是没有小姐抬举,小的现在还只是在马房当差,管着几匹马,几个人而已!是小姐给了小的机会出去长长见识!如今,小的是真的明白了。还请小姐放心!小的以后一定会踏踏实实地在铺子里学着,定不会丢小姐的脸!” “好!有你这句话,也算是我没有看错你!你切去吧,三个月后,再来见我。” ------题外话------ 美人们,想看更多的帅哥上场不?打滚求收!求收藏呀! 第二十八章 再试少辉!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荣锦落水!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九章 荣锦落水! 刘氏扶了王氏一起进了花厅,王氏的手上仍是挂了一串佛珠,正慢慢地捻着。进了花厅,老太太王氏瞪了那荣贵一眼,“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滚了去!免得留在这里碍眼!” “是!” 荣贵闻言,便身形有些笨拙,表情有些痛苦地一拐一拐地出了花厅。旁边有丫环要上去扶,被王氏给瞪了回去!显然,这是要做给荣华兄妹两个人看的!让他们知道,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对于荣贵做出的这种事儿,是多么的气愤!也是在暗中向他们表明,他们对于这件事,可是不知情的! 荣华自始至终没有发话,只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而一旁的荣锦看到她过来了,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算计! 宴席开始,因为是一家人,自然也就没有分什么男女席,只摆了一桌便开始用膳。 “荣升呀,荣贵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真是让你费心了!这次的事情,说到底也是他缺脑子,让有心人给利用了!你放心,我定是会再重重地罚他的!”伊建风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道。 荣升轻道:“大伯父严重了。堂兄也是一时大意而已。” 王氏悠悠道:“荣升说的对,他也不过就是一时大意罢了,你这个做父亲的,教训教训他也就罢了!何必还要再狠手?你瞧瞧将孩子打成了什么模样儿?他难道就不是你儿子了?” 伊建风有些无奈道:“母亲,这子不教,父之过!都是儿子没有教导好他,才会让他犯如此大错!以前对他也太过纵容了些,才会让他险些酿成大祸!” “好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差不多就行了!”王氏说完,便转头道:“荣升呀,你堂兄已然是知错了。你可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 王氏这话一出口,荣华险些没有将刚刚入口的茶给喷出来! 这是什么人哪?竟然是如此地不知羞耻!这事儿才过了多久,竟然还想着再回保安堂不成?荣华的心中冷笑,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简直就是不知羞耻为何物了! 这大伯和王氏二人一黑一白,无非就是想着让荣升的心一软,再让荣贵进了保安堂罢了!哼!也真是太小看他们兄妹二人了!真以为他们就是好欺负的?一个老太太,倚老卖老,一次就够了!居然还想着再来第二次? 荣升的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之意,笑道:“此事怕是孙儿恕难从命了。” 荣华抬了眼,一打量众人,果然是个个儿变了脸色,特别是老太太!觉得自己就像是当众被打了脸一样地难堪,有些薄怒道:“怎么?他好歹也是你的堂兄,不过就是做错了一次事!难不成就不可原谅了?” 荣升也不急,一字一句道:“祖母莫气!您也知道,其实这堂兄进保安堂,本就不合规矩。早先,父亲早就给保安堂立了各种规矩,特别是对于进入保安堂当伙计,更是要求极为严格。当初,也是您开了口,孙儿不好搏了您的面子,所以才应了。如今,堂兄出了这种事,无论他是不是被人利用的。给保安堂造成的影响,都已是无可挽回了!” 荣升顿了顿,再看了王氏一眼道:“祖母,其实这无论是什么人要进入保安堂,都是要经过层层筛选的!先是柜手,再是大掌柜的,最后是总管事。一般来说,这种事情,我是不会直接过问的。” 王氏的眼底里有些晦暗不明之色,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仰,“这么说,荣贵要想进保安堂,还得让你手底的奴才说了算?你这个做东家的,反倒是做不了主了?” 王氏的声音里,已是明显有了些许的不悦。而荣华则是抢在荣升之前,笑道:“祖母这话说的可是不对了!这些规矩,都是父亲在世时立的。以前保安堂里进什么人,遣什么人,也都是按照这个规矩来的!哥哥已经为了您破了一次例,若是再破例,怕是旁人也是不应的!” 荣华的声音轻柔婉转,清丽好听,可是听到了众人的耳中,却偏偏像是含了什么毒剂一般,让人觉得一阵地恐慌! 特别是王氏,那一般桔皮老脸,微颤了颤,这刚才兄妹二人的意思已然是说的很明白了!已经给了你老人家一次面子了,可是荣贵不争气,将事情弄成这样,怪得了谁?若是您老知趣,就不该再提此事了! 一旁的荣锦听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冲着刘氏望了一眼,见刘氏冲着她微微点了头,才笑道:“姐姐,你可吃好了?我最近新得了一本儿书,只是自己有些看不明白,姐姐素来聪慧,不知姐姐可愿为妹妹讲解一二?” “自然可以。我也吃的差不多了。那我和妹妹便先告退了。还请祖母见谅。” 王氏冲她们挥挥手,“去吧!若是玩儿的晚了,荣华今儿就宿在这里就是。” 其实,按理来说,长辈未退席,这些个小辈们自然是不能动的!可是荣华的心思通透,自然是看出了这荣锦在打着旁的什么心思,所以才会主动提及要先退席。 果然,这王氏并未生气,可见这王氏对于荣锦接来要做的事,也是知道的! 荣华随着荣锦出了花厅,眼中闪过一道暗茫,看来,这大伯府上,是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他们兄妹好了!看着前面几步之远的荣锦那有些急匆匆的背影,荣华心中明了,接来要发生的事,怕才是今晚请她们过来最重要的目的吧! 花厅内,伊建风开始劝酒了。 荣升不笨,自然明白这大伯是打了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着让自己醉酒,今晚出不了这伊府罢了!再者,怕是又存了什么龌龊心思,想要污了自己的名声罢了! “大伯,荣升还有孝在身,不能饮酒,还请大伯见谅,荣升便以茶代酒,先敬大伯一杯了!” 荣升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妹妹身边儿虽然跟了几个丫头,可是会武的,就只有如意一个。也不知,那个荣锦会存了什么心思?他可不相信二人真是只是去看什么书这么简单! 果然,不过才是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了一个丫环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上的恐慌之色难以言表! “不好了!老,老爷!老夫人!小,小姐被人推到了后花园的池子里,刚刚被人救了上来,现,现在,昏迷不醒了!” ------题外话------ 妞们不要以为荣华会被荣锦陷害她推人水之类的,这种狗血的剧情,不是雪的风格!雪所谋之大呀!呃,不对,应该是说王氏等人所谋之大!当然了,至于我们的女主是不是会被人家成功设计,就要看你们的支持度了!哦哦,你们懂的! 第三十九章 荣锦落水! 正文 第四十章 讨回珍宝!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章 讨回珍宝! 伊荣锦的院子里,灯火通明,院子里站了好些的人,而子里,也是有些人满为患了! 就在几人刚刚收到荣锦落水的消息时,很不凑巧的,府上又来了客人! 来的人,正是苏州府上,最大的绸缎商,秦岭及其夫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氏一进门就厉声道:“好端端地,怎么就会突然跌进了池子里?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 荣锦身边的一个贴身婢女吓得一个哆嗦便跪了来,有些支支唔唔道:“启禀老夫人,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小姐说是有些冷,奴婢回去给小姐取披风,还未走远,便听到了落水声。便急急地跑了回去,见是小姐落水,又忙叫了人来将小姐救上岸。” 荣升自进了院子后,两只眼睛便一直是盯着荣华,看她面色平静,完好无损,这才放心来。悄悄站到了荣华身侧,小声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无非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罢了!哥哥无需担心。” 荣华说完,先对着对面的秦夫人微微含笑点了头,便冲着老夫人的方向转了头,“祖母不必担心。刚刚已经有大夫瞧过了,妹妹无碍的。不过就是有些受凉罢了。当时我离着妹妹也是有着约近十步之遥,当即便惊叫救人了!还好,被府上的一位小厮给救了。” 刘氏听了这话,脸色就是一白!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自然是知道的!本来是安排了应该是荣华落水,然后由府上的小厮上去将人救了,然后再刻意闹大,这西凤国的民风虽然不是太过严谨,可是男女二人有了肌肤之亲,这名声可就是彻底地毁了!如此一来,这荣华要么就得老老实实地认,然后听由自己和老夫人摆布!要么,就是将那小厮暗中处置了,可是如此一来,她的名声,怕是会更加地不堪了! 只是千算万算,怎么没有算计到现在这一出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落水的为何会是自家的女儿?这若是传了出去,荣锦的婚事,岂不是就惨了? 荣华自然明白刘氏的想法,面上微微一笑,她刻意大叫,便也是为了将事情闹大!如今,整个府上的人们早已是皆有耳闻了!刘氏想要将此事压来,就要多费些心思了。而且还有秦夫人在,这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容易了!如此,自己也可以和哥哥轻易地离开了。 一位一直站在末端的丫环突然走至中间,跪道:“还请老夫人和夫人为我们小姐做主呀!” 刘氏的眼皮一跳,眼中闪过了一抹得意,急问道:“到底是何事?又做什么主?你快快说清楚些!” “启禀夫人,小姐与堂小姐本来是要回子看书的。可是行至半路,小姐不知为何将奴婢等遣退,奴婢远远地看见小姐手中拿着一支簪子正在质问堂小姐。堂小姐一时气急,竟是甩袖而去。小姐也是一时着急,才会没有注意脚,失足落入水中。” 荣华的眼皮微抬了抬,倒是一个会说话的丫头!知道自己当时与荣锦隔的距离太远,根本是不可能将她推入水中的,所以才会说是因为急着追自己而失足落水了!还好自己当时离的远,又有不少的人看见了。否则,这推人入水的罪名,是铁定要安在自己的头上了! “荣华,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会和你妹妹起了争执?” 王氏那有些责备的口吻,分明就是在指责荣华!心中已是认定了,荣锦是因她才会落水! 刘氏已是带了哭腔道:“母亲不必动怒!说起来,也是荣锦的不是!不该惹恼了荣华,也是她自己不争气,竟然没有看清楚路。这平日里都是什么人在打扫这庭院的?为何这般的不凑巧,偏偏就是水边被人给做了手脚?” 荣华心中冷笑,这刘氏的话分明就是暗指是自己派人故意在路上做了手脚,所以荣锦才会跌落水中的!明明就是刘氏派人将那一小段路面上洒了一层薄薄的油,而且也是荣锦故意气着自己,让自己甩袖而去,只是没成想,自己没有跌入那水中,反而是荣锦给跌了进去! 荣华垂了眼睑,你会胡搅蛮缠,我就不会吗?遂有些委屈道:“回禀祖母,荣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妹妹今儿到府上找我时,说是喜欢我头上的那支碧玉钗,我什么也没说,就将那碧玉钗摘送与她了。却是不知她为何突然说是我拿了假东西糊弄她?” 荣华说到这里,眼睛里已是一片湿润,“祖母,荣华是当场摘来送与她的。不知妹妹为何却是这般地质疑荣华?荣华也是一时气急,才会如此!若是早知她竟是如此疑心与我,我便不将东西送与她就是了。” 王氏和刘氏听了,表情一滞,秦夫人的眼中则是闪过了一抹鄙夷之色! 荣升直接上前安慰道:“妹妹莫哭!既然她如此怀疑你,那咱们就将你送与她的东西都拿回去就是了!” 说完,荣升便对着王氏略一施礼,“祖母,还请您允了孙儿的这一请求!既然荣锦妹妹这般地怀疑荣华,索性不如直接将所有的东西都归还了罢了!也省得荣华明明好心,却是被人如此糟塌!” 刘氏的嘴角抽了抽,事情的发展似乎是远远地超出了她的想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荣升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就是小姑娘家家的斗几句嘴罢了!哪里就有这般地严重了?再说了。这东西都送了过来,与锦儿的也早已是混在了一起,如何还能分的出来?” 刘氏本就是将这话当托辞的!笑话,这些年来,荣锦从荣华手里讨到的东西不能说是价值连城,可也是少说也得值上万两银子了!哪里能就这般轻易地让她再要回去? 荣升却是轻哼一声,“大伯母无需担心。妹妹身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命人特制的。每一件上面都印有特殊的标记。旁人是无法仿制的!既然是荣锦妹妹先说了这些东西是假的,索性就都讨了回去,也免得让人家说我妹妹小气,拿假的东西来哄骗于她!正好秦夫人也在,还请秦夫人做个见证,也免得说我们兄妹小气,再多贪了堂妹的东西!” 荣升的话说的可是真有技巧!直接就说了这是荣锦先说荣华的东西是假的,嫌弃了,所以自己才会为了维护自己妹妹的声誉,而将东西都讨要回去!而一句特制的,更是将刘氏的各种心思都给堵死了!别想着拿假的来蒙骗他!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五朵花花。美人们,咱们的女主就要强势掘起了,你们不想说点儿什么吗?女主就要开始报前世的仇了!当然,女主没有很变态,不会做的太过的。只是偶尔的重口味,还是有必要来一点儿的!你们说呢? 第四十章 讨回珍宝!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丑恶嘴脸!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九章 丑恶嘴脸! 次日一早,荣华陪着荣升一起用了早膳,又说了会儿话,荣升便出门去巡视铺子了。 何婆婆笑道:“徒儿,你倒是聪明的紧,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不是徒儿聪明,而是徒儿以前就常觉得有些不妥,就像是咱们府上的王伯,明明医术很好,可是若出了伊府,他便什么也不是!就只是因为他不是世医,也没有官职在身。同为医者,可是待遇却是如此地大相径庭!徒儿只是有些看不惯而已。”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民间的医者,日子过的的确是不怎么样。比起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来,简直就是差了天和地!” 荣华的眼神一闪,“师父知道太医的事?” 何婆婆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那眼神里闪过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光茫。 宋嬷嬷将茶递到了荣华的手里,“小姐,适才听少爷说那两位大夫已经答应了到咱们的保安堂坐诊,您就不怕他们会做出一些于咱们伊府的名声不利的事情来?毕竟,您可是整垮了他们的医馆?” “不怕!哥哥做事向来周全!他们二人早已是与伊府签了契约。若是伊府受损,第一个问罪的,便是他们!再说了,他们是医者,最注重的便是自己的名声,名声一旦受损,这碗饭,他们这辈子都甭想吃了!” “小姐英明。”宋嬷嬷又道:“小姐,这老夫人一直对外称病,您看要不要过去给老夫人请个安?免得她到时候挑您的毛病,说老爷夫人一过世,您便忘了她这个嫡祖母了!” 荣华思索了一,叹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总不能总是避着不见!谁让我是晚辈呢?” 宋嬷嬷命灵芝回去取了一件披风过来,给荣华系了,主仆三人乘了马车,穿过了两条街道,便到了这伊建风的府上。荣华先被请到了后院儿的花厅,不一会儿,刘氏便带了她的女儿伊荣锦来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荣华来了。这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刘氏讥讽道。 荣华对着刘氏福了福身,“荣华给大伯母见礼了。荣华是来给祖母请安的。听说祖母身体微恙,哥哥便从铺子里取了一些温补之物送来。另外,前些日子也多亏了大伯和大伯母的照应,所以便选了些礼物,也不知合不合大家的心意?” 刘氏本来是还有些不待见荣华的,可是一听说是带了东西来,眼睛便是一亮,这脸马上也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笑道:“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话是这样说,可是眼睛却是一个劲儿地冲着如意手上的盒子瞧。 荣华心里明白,面上不露声色,“这些都是哥哥自铺子里选的一些上好的补品,送给祖母和伯父伯母补身的。还请大伯母笑纳!” 刘氏早就有些心痒了,忙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将东西接了?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说着这话,便就势落了座,顺手拉过了伊荣锦道:“荣锦哪,快过来给你堂姐见礼了。” 荣锦今年十二,只比荣华小一岁,以前有事儿没事儿地总往她们家跑,没少从自己这里讨了东西去。以前自己心思单纯,又觉得是亲堂姐妹,也从未防过她。如今,可是不同了。如此想着,荣华看向荣锦的眼光便有些犀利了! “荣华呀,不是来给老夫人请安吗?走吧,我带你们过去。”刘氏见二人间的气氛有些不妥,便出声道。 荣华跟着刘氏一路穿过了回廊,过了一道垂花门儿,便到了老夫人住的永福堂。 “祖母,这是哥哥昨日特地从铺子里带回来的,是一支上好的人参,给您补身用的。” 老夫人病恹恹的地,头上带了一个镶有蓝宝石的黑色华锦抹额,左臂支在了一个靠枕上,声音有些冷淡道:“嗯,有心了。” 荣华对于老夫人有些冷淡的态度并不以为意,继续道:“哥哥本来也想一起过来的。可是临时铺子里有事,将他给叫走了。哥哥走时还嘱咐我,一定要问问祖母,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他好命人去寻来。” “哼!他倒是一片孝心!只可惜我老婆子福薄,怕是担不起呀!”老夫人的声音比之刚才更加地冷硬了几分。 荣华笑道:“祖母这是哪里话?不知哥哥何处做错了,竟是惹得祖母如此气愤?若是哥哥做错了什么,我便让人将哥哥请了过来,到您跟前儿磕头认错!” 王氏冷哼了一声,瞟了刘氏一眼,刘氏会意,便上前一步,拉了荣华将那日在府上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 荣华听罢,先是一惊,再是有所明白道:“原来如此!想来是祖母误会哥哥了。哥哥十三岁便开始出外游学,去年又入了军营。像他这样整日里不在家的人,如何会认得出这些家奴是大伯府上的?他向来是心高气傲,一回府看到有外人在他的府里指手划脚,还带着家伙,心里自然是不痛快!这情急之,也难免会做出一些出格儿的事儿!再者说了,他若是知道这些家奴是大伯府上的,哪里还会有那番举动?岂不是让人笑话?” 王氏和刘氏听了荣华这一番话,脸色是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真是精彩的很! 这两个都是狐狸一般的人,如何听不出这荣华话里的意思?这荣华话中一会儿外人,一会儿指手划脚,一会儿又是带着家伙,这分明就是在暗指她们府上的人不懂规矩,居然到了别人的府上去撒野! 特别是荣华最后那句,‘岂不是让人笑话?’更是让人听了觉得是话中有话!这是在说旁人会笑话她们两个不懂规矩,居然带了自己的家奴,去人家刚刚办完丧事的府上耍横了! 王氏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此事过去了,暂且不提!这荣升自从他回来,到现在,是一个正经的请安也没有!他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没有?” 荣华面上笑的浅淡,“祖母说是哪里话?哥哥刚回来时,我们府上是什么状况,您是知道的。后来丧事办完了,这外庄的掌柜那里,总是去安抚的吧?别说是您这儿了,就是我这个亲妹妹,一天到晚,也是难得见他一次!” 刘氏的眼珠子一转,“说起来,这荣升也是怪辛苦的。小小年纪,就要扛这么大的家业,也着实是不易。这荣升比咱们荣贵还要小上两岁呢。您瞧荣贵这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游手好闲的,哪像荣升那样知道上进?” 王氏清了清喉咙,故作姿态道:“也罢!荣升这些日子,也的确是辛苦了些。他小小年纪,也的确是不易。这样吧,回头我让荣贵到铺子里也帮衬着些,好歹是一家人,不比那些个外人强?” “祖母,孙女儿并不插手这外面的事儿,这些话,孙女儿一定帮您带到。只是哥哥如何决定,孙女儿也是做不了他的主的。” 王氏听了,心头便是一堵,立马坐直了身子,面带怒容道:“这是什么话?我这个做祖母的,还管不了他一个孙子了?” 荣锦见状,忙上前为老夫人顺着气道:“祖母别气!姐姐这也是怕荣升哥哥不答应不是!再说了,她一个女孩子,哪里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您别再气坏了身子!” 说完,荣锦又转了头道:“姐姐,您也是,就是先虚应了,又能如何?瞧把祖母给气的!荣升哥哥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我哥哥去给他帮忙,他定是高兴还来不及,如何就会不肯应了?” 荣华听了,眼中便是闪过了一抹恼怒之色!好你个荣锦,几句话就把我说成了一个不懂孝道的人!这话中之意分明就是指若是哥哥不应,就是不明事理了? “妹妹有所不知。这药材铺子与旁的生意不同。若是稍有差池,便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父亲在世时,对于药铺便是管的极严!现在,哥哥也只是按照以前学来的去做而已。再说了,荣贵堂哥,一不懂医术,二不通药理,他去药铺,怕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刘氏听了便是一气,王氏却道:“不会就不能学么?哪个天生就会?荣升以前也没管过铺子,不也是现学的?好了。这事儿就这么订了!明日,我就带着荣贵到铺子里去找荣升。” 出了府,一上马车,那宋嬷嬷便骂道:“这简直也太欺负人了!这不是倚老卖老吗?以为她是个长辈就可以随便插手别人府的事了?再说了,这还不是府上的内务,这可是外头的生意,她一个老太太,也不嫌累着她!” 荣华淡淡笑了笑,并未言语。 晚上,荣升回来后,便被人给请去了碧水院,兄妹二人商议了一番,便各自歇息去了。 夜,静凉如水!阵阵地凉风吹过,将碧水院中的那棵还没有长出花苞的梅树,也是吹的发出了阵阵地声响,那有些细一些的枝干,似乎是还在轻晃,不像是被吹动了,倒更像是在向夜里的寒风发出了挑衅! ------题外话------ 是哪位美人嫌弃更的少了?雪今天豁出去了,如果大家的收藏给力,打赏给力,雪今天来个二更!绝对地说话算话! 第二十九章 丑恶嘴脸!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皇子现身!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一章 皇子现身! 秦夫人淡淡道:“说起来,这荣华也是的确是受了委屈,本是好心送东西给堂妹,竟是被人疑了心!伊夫人,依我看,倒不如就将东西都送还与她就是。这样一来,也不影响你们两府上的情分!” 刘氏的面色微微一白,心里头这个堵呀!那么多好东西就这样给送回去?她扭头看向王氏,见王氏一脸的晦暗不明!心知不妙,万一因为这点儿小事,而影响了老太太的大计,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荣华抽泣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拿回那些个死物的!只是妹妹这样疑心我,倒不如我全都拿走了干净!今日说这东西是假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再说出一些更加让我难堪的话来!还请大伯母见谅!” 王氏的眼神暗了暗,“大媳妇儿,去命人将东西都整理了出来,一样儿不少的全都给二房那边儿送回去!” 王氏的话里,威严十足!刘氏的心里咯噔一子,知道这是自己自作主张弄的这一出将老太太给惹恼了,遂起身道:“是,儿媳这就去办!” 荣华见刘氏进了里,不一会儿便传来了荣锦小声的抽泣声,以及一些细碎的收拾东西声! 王氏的眼睛微眯,像是打量什么奇珍异宝一般,细心地打量着荣华,这个丫头,小小年纪就有这等的心思!莫不是以前自己错看了她?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 荣华低着头,感觉到了一股极为犀利的视线向自己射来!如同是自己被毒蜘蛛盯上了一般!荣华的心里也是有些没底,她知道老夫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兄妹?怕是还有后招! 荣升不着痕迹地往荣华的身前靠了靠,将王氏的视线隔断,似笑非笑道:“祖母,若是无事。我与妹妹便先告退了。时候也不早了,也该回府了。” “也好!路上小心些。” “是!” 荣华的眉心一紧,老夫人就这样轻易地让自己走了? 一路相安无事,可是荣华的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儿巨石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王氏的手段高明,心思比刘氏不知道狠毒了多少倍!这一点从前世自己被他们一家人欺凌之时,自己便深有体会了!只是今晚,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呢! “小姐真是高明!如此一来,咱们竟是将那些个好东西再讨了回来了!只怕现在那堂小姐和大夫人气的要吐血了吧?” 灵芝兴高采烈地话,让荣华的心思一动,吩咐道:“想必今晚老夫人就会命人将东西都送回来。你们都要仔细盘点,不可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是!”灵芝听小姐说的有些严肃,以为是小姐担心刘氏会以次充好,便痛快地应了。 果然,他们回府后不久,王氏便着人将东西都送了回来。宋嬷嬷带了灵芝、灵敏等人上前一一查看。就在快要查看完时,灵敏发现了不对! 荣华尚未休息,听到禀报,便亲自到了库房查看,待看到她们查出来的东西时,荣华竟是抿了唇,微微一笑,王氏,想不到你的动作倒快!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么强势的帮手吗? 次日,荣华与荣升正在花厅里用早膳,便听到人来报,说是四皇子派人来了,而且指名了要见荣华。 荣升有些意外道:“四皇子?” 荣华眼底含笑,“哥哥不必意外,也不必担心,只管看着就是了。四皇子本来在咱们出手相救的时候没有暴露身分,可是现在却是主动亮明了身分找上门来,必定是有所图了!” 荣升眉头紧拧,“是什么人来了?” “回少爷,说是四皇子身边的贴身护卫。” “走吧。哥哥,人家既然是应了四皇子的名义来的,咱们还是一起去会会他,免得人家说咱们不懂得礼仪尊卑!” 荣华看了荣升一眼,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哥哥在听到自己提到礼仪尊卑四个字的时候,眉心似乎是拧的更紧了些!荣华也没有多想,也许是哥哥心疼自己,不想着自己受委屈罢了! “不知这位大人前来,有何事指教?”荣升的脸上并未什么谄媚之色,一派平和道。 那护卫冷着一张脸道:“奉我家主子之命,前来接荣华小姐过府。” 荣升的脸色一寒,“这位大人此话何意?我等虽是布衣,却可是西凤国的百姓!一直是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任何有违道德礼法之事!如何就能任由你等这样欺上门来!” 那护卫的声音拔高道:“你这是何意?哼!既然府上的小姐收了我们殿的订情之物,自然就该跟随于我家主子身侧!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难不成还指望着三媒六娉不成?” 荣升一怔,脸色冰寒至极!正要再次发问,便听到了荣华清丽之声,“这位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我从未收过什么男子的订情之物!更何况还是四皇子送的,就更加地让人摸不清头脑了!” “哼!我家殿送上的乃是一条上好的丝锦腰带。此物只有皇室才有。伊小姐,还请你莫再狡辩了!” 荣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我说了没有。你却是认定了就在我们府上。也罢,那就请这位大人派人搜一搜就是了。只是有一样,搜的出来,我没话好说!若是搜不出来,这位大人,我们虽是商户,可也是西凤国的百姓。你们无缘无故闯入民宅,而且肆意挑衅,我们倒是很有可能认为是你们主子看中了我们伊家的万贯家财,上门来明抢了!” “你!”那护卫听了便是大急!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不过就是江南首富罢了,真的以为可以入得了我们主子的眼?” “入得了,入不了,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保不齐就会有人以此大做文章,你说到时候皇上会说是否入得了你们主子的眼呢?” 那护卫听罢,额上已是渗出了冷汗!这小姑娘的话可是句句戳在了他们紧要之处!现在四皇子虽然年纪还小,可是朝中关于储位之争,已然是开始掀起了明争暗斗,这件事若真是闹大了!只怕皇上绝不会轻饶了四皇子! 那护卫的手心里也是出了一层细汗,显然是被荣华的这番话给吓到了! 而一旁的荣升则是立刻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刮目相看了! 荣华的眸子清澈闪亮,正好倚在门边,站在了初升的太阳光,那略有些粉色的脸庞上,竟像是被人镀上了一层金光,闪耀的让人睁不开眼! 就连荣升都看的有些惊叹了!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道爽朗的大笑声,“伊小姐果然是聪慧多才呀!” ------题外话------ 谢谢花梨逸歌送上的七颗钻钻!么么,亲一口!雪一定努力码字,争取今天或者是明天给来个二更,让大家满意,中不? 第四十一章 皇子现身! 正文 第三十章 阴险毒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章 阴险毒计! 次日一早,荣升便去了最大的那间保安堂,昨日他吩咐了负责江南府的大掌柜的,两位刚刚被他们收入麾的大夫,分别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免费坐诊。如此一来,这苏州城里,便有了三家铺子,是有免费的坐堂大夫的。这在苏州城,乃至整个江南府里,可算是件大事儿了!百姓们自然是拍手叫好,可是其它一些经营药材的铺子,则是对此极为不耻!暗骂他们伊家不会做生意,用不了几天,这伊家的保安堂就得关门儿大吉! 荣升刚到后堂落座,大掌柜的便进来了。 大掌柜的,是伊家的家奴,早先被伊老爷赐了个伊姓,人们都叫他伊江南,也叫他江大掌柜的。这伊江南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来岁,可是做生意却是一把好手,不然,当年伊父也不会将他从一个小小的专司负责晾晒的小药童,提拔成了一名柜手,又从柜手提拔成了整个江南府的大掌柜的。 伊江南一进来,便拱手道:“少爷。小的昨儿都吩咐好了。依小的看,这法子确实是于咱们的生意有长远之利。只是现在有些柜手、伙计们弄不明白。难免心里头有些疑问!另外,再加上外边儿的几家铺子还到处宣扬着说少爷不会做生意,用不了几天儿,这铺子就得倒。您看咱们是不是得想个法子,先把人心给稳住了?” “这是自然。”荣升说着,便自怀里掏出了一张信纸,“就按这个办吧!这是妹妹和我昨晚上商议好的。一来,也算是我刚接手这生意,给大家发个喜面儿。二来,也是感谢大家这些年来对伊家的贡献。没有他们,也没有现在的伊家。” 伊江南将那信上的内容一看完,这脸上便是先惊后喜!惊的是这两位少主子对于如何笼络人心,着实是在行!喜的是,老爷去了,这伊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这保安堂定然是不会垮的! 伊江南还来来得及替铺子里的人谢过少爷,便听到了外面柜手的声音,“原来是老夫人来了,您在这里稍坐,小的去请东家过来。” 荣升皱了眉,冲着伊江南使了个眼色,伊江南便躬身迎了出去,“原来是老太太来了,里面儿请吧。”又对着外面的柜手摆了摆手。 老夫人说明了来意,并且又颐指气使地吩咐荣升要让荣贵在这铺子里帮忙。荣升自然是早已知晓了,也没有拒绝,倒是高高兴兴地便将人留了。 走时,老夫人看到了店里那上好的灵芝,心里头便是一动,转头一看,这店里头除了伙计,还有几个来抓药的。直接开口要,怕是不妥! “我这几日也是身体累有不适,昨儿你妹妹来府上向我请安时,府医才刚走,说我这是年纪大了,除了调养,便是进补了。老了,到底是不如你们年轻人了。” 老太太说这话时,眼睛就不曾离开过那支灵芝! 荣升哪里会看不出来老太太这是打了什么主意?便吩咐道:“柜手,将那株灵芝给祖母包了,派人送到府上。” “是,少爷。” 老太太一听,这脸上的笑容便咧了开来,一张桔皮般的老脸上,像是来了花儿一样!只不过,不怎么好看罢了! “还是你这孩子贴心!” 荣升笑道:“孝敬祖母,是孙儿应该的。” 荣升笑眯眯地将老夫人送走了,一扭头,便对上了一旁的荣贵,“不知堂哥会些什么?能帮上什么忙?” 荣贵一听,立刻道:“这个,堂弟呀,你也知道,我爹也是做生意的,我想着学学管帐,以后到了爹爹跟前儿,不是上手的还快一些。让他少骂我两句吗?你看成吗?” 荣升脸上浮上一层淡淡地笑,“如何不成?你是我堂兄,由你来管帐,自然是最好的。”说罢,便吩咐了柜手,将荣贵引到了帐房那里。 荣贵一听荣升这话,心里就跟乐开了花儿似的!忙不迭地就过去了,生怕荣升会反悔一样! 荣升看他一脸的贪财样儿,冷笑了一声,转身再度进入了后堂。 老夫人回了府,将自己如何让那荣贵进了铺子,以及自己又是如何得了这上好的灵芝向着刘氏那儿显摆了一通。刘氏脸上笑着,嘴上哄着,心里却是极为不屑!你个老泼皮,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辈分高吗?还真是不要脸!这样的事儿,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还净说她眼皮子浅,要她看,这老夫人才是个没个长远见识的! 伊建风回来后,听说荣贵顺利地进了铺子,而且还是直接就到了帐房那里,心里这个乐呀!拍着荣贵的肩道:“好儿子!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了。将那保安堂的帐薄弄到了手,为父自然就有法子让这保安堂以后归了咱们这大伊府!哼!伊建业那个庶子,有什么资格自立门户为伊府?简直就是不知深浅的东西!” “爹,儿子现在虽然进了那帐房,不过想要拿到保安堂的帐册可是急不来的。总得慢慢来,爹,这打通关系,收买人心,没有银子说什么也是白搭呀!” 伊建风听了,眼睛立刻瞪地又圆又大!“你这个不肖子,我前几日不是刚给了你十两银子?” 荣贵一听,就一脸地嫌弃道:“您也好意思说?堂堂的伊府少爷,您就给了十两银子?您也不怕别人笑话?再说了,儿子这几日可没闲着,一直都是跟那知府的公子在一块儿呢!光请他吃饭就花了不五十两银子了。那帐可是还给您记着呢!” 伊建风一听,就来气了!“只是吃饭就能吃掉五十两银子?你们是吃饭,还是吃银子呀?” 荣贵缩了脖子道:“那不是请他吃饭,是在那春香楼里吗?总不能,就单纯的只吃饭吗?” 春香楼是江南府里有名的妓院,如今听荣贵这样一说,健建风的脸上、眼神里,就全是心疼肉疼的意思!五十两银子!这浑小子就真以为那五十两银子这么好挣? 荣贵也知道他这向来抠门儿的爹心疼了,便轻哄道:“爹,您也得看的长远些!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吗?只要那孙公子,帮着咱们将二叔家的产业都弄到手了,您还在乎那五十两银子?别说五十两了,我看就是五百两,在您眼里,那也就不叫钱了!” 伊建风本来是有些心疼,现在听荣贵这么一说,再转念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阴险地笑了一声,“哼!那两个小贱种,凭他们也想着跟我斗?哼!还太嫩了点儿!我倒要看看,等他们保不住伊府的时候,怎么来求我?”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5朵花花,亲一个!美人们。雪这本新文,将会尽全力将中国古代的一些医学方面的技术还原出来。整文里,对于医术的描写应该都不会太夸张。雪尽量会切合实际,希望美人们顶我一个呗! 第三十章 阴险毒计!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外室上门!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二章 外室上门! “参见四皇子。”荣升和荣华二人行礼道。 四皇子一撩袍进来,面上戴着温和无害的笑意,“久闻伊小姐聪慧多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四皇子谬赞了!不知四皇子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四皇子见谅!” “无妨!”四皇子摆摆手。 荣升却是略冷着一张脸问道:“不知四皇子这是何意?好端端地,竟是想着凭白污了我妹妹的清誉吗?” 四皇子的眼中闪过一抹犀利,可是面上却仍是挂着极为温暖的笑意,“伊公子受惊了!都是本殿的不是!其实,事情究竟如何,想必伊小姐现在已经是弄清楚了吧?” 荣华淡笑道:“回四皇子的话,这位护卫大人说起了您的一条丝锦腰带,昨日,民女本也是见过的。不过,民女以为是大伯母送错了东西,所以早已命人又还回去了。想必,现在应该是在大伯的府上吧。” 四皇子轻笑道:“伊小姐果然是玲珑心思!本殿佩服!” 荣华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茫,“想必四皇子是有意试探吧!不然,也不会在得知不是民女得了您的腰带,仍是如此心愉悦了!” “说的不错!本殿看中的本就是你们两兄妹!”四皇子说完,一摆手,这前厅里便只余伊氏兄妹及他本人了! 四皇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略显严肃道:“伊公子,想必现在府上的情形,你比本殿要明白的多!这伊府身为江南首富,已是遭众人觊觎多时了!如今没有了伊老爷的支撑,仅凭你们兄妹二人,当真以为可以平安无事?” 荣华低了头,四皇子的话,她如何会不明白?商人的地位低微,即便是有银子,可在一些世族豪绅的眼里也是一些个不入流的角色!没有权利的支撑,身后没有强大的背景,那么说什么,都是白搭的! 荣升身为男子,自小四处游历,自然也是明白,拱手道:“四殿所言甚是!如今,我伊府是举步维艰,可是这保安堂是家父费尽了一生的心血所成,草民即便是历经千难万险,也是要将其保住,并且发扬光大,以慰家父在天之灵!” “伊公子所言不差!仅凭这几句话,便可看出伊公子也是个有着铮铮铁骨的男儿!只是好男儿志在四方!本殿听闻你曾入了军营,给你丁忧的期限也不过才一年!这一年以后,这伊府又当如何?” 荣升的眉心一皱,自然是听明白了这四皇子分明就是将自己的事儿查了个底儿掉!怕是没有什么能瞒的住这位四皇子了!遂有些忧心道:“四殿所言,也正是草民一直所担忧之事。妹妹年纪还小,这偌大的一个伊府想要撑起来,的确是不易!” “本殿有心助你,不知伊公子以为如何?”四皇子倒是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 荣升与荣华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启禀四皇子,按理说草民等能得四皇子相助,已是高攀了!只是这保安堂!” 荣升的话未说完,便见四皇子摆了摆手,打断他道:“伊公子多虑了!无论是保安堂还是你伊府的其它产业,本殿都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看中了你这个人!你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少年,只是从商,太过可惜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事情已经是很是明白了!这四皇子的意思就是要大力扶植荣升,同时也为伊府提供一个保护伞,当然了,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回报,可是若是荣升一旦上位,那回报,可是十分巨大的!毕竟,荣升小小年纪便能入得了军营,可见其心智绝非一般! 再者,这四皇子已是隐约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荣升的前途,不可限量!可见,他是通过了自己的某种渠道,将这个人在军中以及其它的表现弄了个清楚。只要荣升一返回军营,只怕便不会再是什么无名小卒了!届时,再加上伊府的财势,有了他的支持,那么四皇子的地位,将会是十分的稳固了! 这种看似只有投入,没有回报的投资,其潜在的巨大回报,可是令人难以想像的!这一点,荣华可是已经想了个通透! 荣升有些犹豫,有些踌躇地看了荣华一眼,见荣华抬头对他微微一笑,心里便有了底,“如此,就多谢四皇子抬爱了!” 四皇子大喜,有了这句话,就等于是他已经应了! 荣华退出了前厅,四皇子与荣升又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了! 四皇子走至大门口,突然顿住脚步转了身,冲着伊府后院儿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转身离去。而就在他走后,送出来的荣升则是面色一寒,眼底冰封一片! 次日,便有一则流言在苏州城里传开了,说是伊府的大小姐伊荣锦,暗中倾慕四皇子,竟然是买通了四皇子的贴身婢女,将四皇子本欲丢弃的华锦腰带给弄到了自己的绣房里! 一时间,苏州府传的是沸沸扬扬的,伊荣锦的名声,是彻底地毁了! 经此一事,伊府的老太太王氏竟是一病不起!人人都说怕是撑不到年底了! 碧水院里,荣升正与荣华对奕,“妹妹如何看待此事?” 荣华唇角扬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意,“不过就是四皇子为了讨好我们罢了!确切地说,应该是为了讨好哥哥吧。” 荣升轻轻一笑,对于妹妹的说法不置可否!他可不打算将事情说破!只怕是这四皇子有些所为,是为了讨好自己的这个妹妹吧! “经此一事,想来,大伯一家应该会消停几日了!” “不见得!” “妹妹以为大伯一家会与四皇子作对?” “四皇子身分虽然贵重,可是昨日已经离开了苏州城了。你瞧着吧!他们一直等的,应该就是四皇子的回京!如此一来,他们才会再无所顾忌了!” 荣升略一皱眉,“可是妹妹,那四皇子走前与孙知府也是嘱咐过的。” “那又如何?谁知道这孙知府,又是哪位皇子的人?” 荣升正在执子的手便是一顿,“妹妹的心思果然通透!若不是因为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真是会怀疑你还是不是以前我那个天真无邪的妹妹!” 荣华知道自己最近的表现让荣升有些起疑了,却也不解释,反正自己是货真价实的伊荣华,有什么好解释的! 二人眼看就要分出高,便见伊名一路小跑着直接就进了碧水院, “不好了!少爷,小姐,你们快去看看吧!出事了!” “何事如此惊慌?”荣升有些不悦道。 “回少爷,府门前跪了一名妇人,身边儿还跟着一名小童,说是老爷以前养在府外的外室!” “什么?”荣华惊的起了身,手中的白子也是跌落在了棋盘上! ------题外话------ 感谢孤月兮送上的九朵花花!谢谢了!亲们,本卷的又一次小**来袭!你们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吗?就不想知道我们的女主如何应对吗?妞们,月底了,你们的评价票在哪里? 第四十二章 外室上门!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栽脏陷害!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一章 栽脏陷害! 几日后,荣华正与何婆婆在讨论有关脱发之症,便见宋嬷嬷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小姐,不好了!保安堂被一大堆的官差给围了。而且,那官差还要将少爷带走呢。” 荣华眨了眨眼,脸上并无慌张之色,一脸镇定道:“可知是因何事?” “回小姐,那官差说是少爷弄虚作假,以次充好,说是要将少爷抓进大牢呢!” “知道了,你去将名叔叫到前厅,我与师父一起过去。” “是。” “灵芝,将我的帷帽取来。” “是。” 荣华到了前厅,吩咐了名叔几句,便见名叔笑着点了头出去了。她则是与师父一起上了马车,直奔江南府最大的那间保安堂了。 刚马车,便看到保安堂门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显然是附近的百姓也都来凑热闹了!荣华目光犀利地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儿,面上浮上了一层笑意,只是因为戴了帷帽,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伊少爷,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伊少爷请吧。”一名捕快面带不屑道。 伊荣升面色微冷,声音宏亮道:“这位差爷,就算是要拘拿在,也要有个说法吧!总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拿人?再说了,你既然说是奉命而为,那总要出示官府的文书吧!事关我保安堂的数十年声誉,请恕伊某在这里较真了!请这位大人出示文书吧!” 那官差先是一愣,没想到这个伊荣升小小年纪竟然会心思如此细腻!官府文书?他们都是奉了孙公子的命令,又得了伊建风的好处才来的,哪里会有什么文书?这件事儿,怕是知府大人也是不知情的!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自己若是拿不出文书,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如此一想,他的眼睛便看向了那伊荣贵! 伊荣贵一看便明白了,遂上前道:“堂弟呀,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弄虚作假的事儿,咱们不能干!你瞧瞧,出事儿了吧?” 说着,便转了头道:“这位官爷,这样,我们知道错了,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这堂弟年纪小,不懂事儿,您看?” 伊荣贵这话一说完,这底的人们可就是热闹了!人群中也不知是哪个起头喊了一句,“保安堂卖假药!简直就是丧良心!” “就是,这么大的保安堂,挣的银子也不少了吧?怎么竟然还卖假药!” 有些不明就理的也跟着小声议论道:“我说怎么他们这儿居然还有大夫坐堂不收诊金呢,原来如此!哼!这便宜果然是不能随便沾的。” “就是呀,这伊老爷才走了多久,这他的儿子就办这种缺德事儿!也太阴损了吧?” 也有一些不相信伊荣升会做这种事的,出声维护道:“不可能!我相信伊公子不是这种人!我的病就是前些日子在这儿看好的,药材也不贵,诊金也未收。我是决计不信什么假药之说的。” 百姓们的议论声,开始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热闹! 荣华站在了人群的最外围,冷笑一声,对着如意吩咐道:“你去叫上吉祥,盯上那几个人,待会儿,看看他们都是往哪处去,都是哪些人派来的?” “是,小姐。” 如意的眼神微冷,这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要抹黑保安堂,抹黑少爷!这人的心思还真是歹毒! 荣升看到群情激愤,怒道:“堂兄这是何意?我伊荣升从未做过的事,为何要认?你拿着我保安堂的月俸,却不思为我保安堂考虑,一心只为了旁人算计,你是何道理?” 这话一出,人群中便安静了! 是呀,按说这伊荣贵是荣升的堂兄,为何要如此污蔑他呢?难不成,另有隐情?这伊荣贵在江南府里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只知吃喝玩乐之辈!如今为何会如此地正义了呢?的确是令人深思哪! 伊荣贵一看这百姓们看向自己的眼光有了不同,便急道:“我是因为看不惯你弄些假药来蒙骗百姓罢了!荣升,你不要以为你有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岂容儿戏?我今儿还就是良心发现了,怎么着?” 荣升看他一幅义愤填膺的模样,便知道他是早已做好了准备,眉心微紧,“那我倒是要请教堂兄了,我伊荣升卖了什么假药了?我这保安堂,又害了哪个的性命了?” 伊荣贵一听他说出这番话,眼中便闪过了一抹得意之色,他辛苦了半天,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 “好!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三子,你过来!” 话落,便见保安堂的一个小伙计站了出来,“是,您有何吩咐?” 看到这小伙计对伊荣贵毕恭毕敬的样子,荣升的眼中便闪过了一抹阴挚,只不过转瞬即逝,遂转了头,往外一看,果然,在人群之外,看到了自己妹妹的身影。 “小三子,你说,看看他们到底是有没有卖假药?” “回几位差爷,这个。小店最近并未卖假药,只不过,是用相似的药所代替罢了。都是真药!” 荣华听了,心中冷笑不已,好一个小三子,这话说的还真是含糊不清,却又是让人浮想联翩!最近、代替、相似!这几个词汇凑到一起,说明了什么?若是不知情的人一听,自然是会想到这保安堂用价低之药,换了那昂贵之药了!这背后之人的心思还真是不简单! 那官差听了,脸上有些得意道:“你倒是说说,都弄了些什么代替呀?说出来,也好让大家都心明心明!” 小三子低了头道:“回差爷,这保安堂,最近就只是以伞房花耳草来代替白花蛇舌草出售。” 那小三子说完,似是怕有人不信,便再度道:“刚才才拿完药的那位大叔里就应该是白花蛇舌草,可是被我们给换成了伞房花耳草。” 话落,人群中的一名中年汉子便走了出来,手上还提着包好的药,怒道:“你们保安堂好大的胆子!如此欺负病患,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说完,便用力一甩,将那包药摔到了保安堂的门前。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五星评价票!美人们如果看着文文还行,就赞一个吧!另外,推荐一雪的完结文《嫡女贤妻》哦! 第三十一章 栽脏陷害!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王氏认孙!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三章 王氏认孙! 当兄妹二人匆匆赶到府门外时,只见一名妇人身着浅粉色衣裳,一脸精致的兼容,正跪在门前。她旁边还有一名约莫在十岁左右的小男童,也跪着。二人的身后,还站了两名打扮稍微朴素一些的丫环。 那小男童身穿一身上好的青色的锦锻长袍,一双手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地藏在了衣袖间。 那妇人一见荣华兄妹二人出来了,便拿帕子抹了泪儿道:“贱妾见过少爷,小姐。”说罢,便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同时,还用手将一旁的男童的头也摁了去。 “少爷,小姐。贱妾本是老爷养在云州的外室。前些日子听到了老爷过世的消息,这才一路寻了来!贱妾自知身分卑微,不敢要求少爷小姐接纳贱妾。只是这荣成,乃是老爷的骨血。还请少爷小姐大发慈悲,让荣成能认祖归宗,贱妾便感激不尽了!” 荣华的眸子紧了紧,握着帕子的手,也不自觉地便加重了力道! 荣升则是脸上一片冷漠,根本看不出其喜怒。 而外面不知何时,早已是围了一大圈儿的百姓。都在窃窃私语,看这伊氏兄妹如何处置。 荣华低了头,垂了眸子,父亲是江南首富,本来就只母亲一妻,从未纳妾,只因父亲的心中只有母亲一人!此事江南府的百姓几乎是人尽皆知!可是现在,却是出现了一名外室上门来认亲!这分明就是在暗讽父亲是一个表里不一,德性有亏的人!虽然男子三妻四妾正常!可是父亲宠爱母亲可是有了名的!更何况曾在成婚之时,便立重誓,此生只此一妻,绝不再娶!眼若是认了他们,岂不是将父亲置于言而无信之境地! 伊名见人围的越来越多,便出声道:“这位夫人,我们伊府也是大户人家。你贸然前来认亲,不知可有何凭证?” 这话一说出来,百姓们的议论声便高了不少!的确!谁不知道这伊府是江南首富?这冒名认亲,可是极有可能的! 只见那名妇人不慌不忙地自怀中取出了一枚玉佩,然后双手奉于身前,“少爷,小姐,这是老爷生前送于贱妾的。说是伊府的信物!说是夫人姐姐也有一块儿一模一样的。” 这玉佩一拿出来,当便热闹了! 荣华正要上前接过那枚玉佩,便见荣升快一步将玉佩拿到了手,转了个身,然后仔细地看了看。 荣华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相信自己的哥哥也绝非是泛泛之辈,想要从他的手里讨到便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荣升仔细看过了那枚玉佩后,便问道:“这位夫人先起来说话吧,哦,还有这位小公子,也一并起来吧!” 那名美妇愣了一,虽然不解荣升为何如此称呼他们,可是在这府门前跪了有半个多时辰了,也早就累了,当也不再推辞,便在一名小丫环的搀扶,起了身。 荣升仔细地看了那名美妇两眼,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名被称作荣成的小公子一眼,问道:“仅凭一枚玉佩,你们就来我伊府认亲吗?” 那美妇听了一急,“少爷!贱妾知道自己的身分卑微,本不该前来认亲!可是贱妾一介妇人,又身无所长,老爷过世后,贱妾身无所依,原本存的银两也是花的差不多了!便只好卖了那座宅院,带了成儿一起来苏州寻亲!” 说到这里,那名美妇的眼里便是涌出了眼泪,可怜兮兮道:“少爷!贱妾知道您和小姐的心里不好受!可是贱妾又何尝不是?贱妾不求别的!只盼着少爷能让成儿认祖归宗就是!贱妾可以在府上为奴为婢,只求能在成儿身边照料就是!还求少爷成全!” 说着,便再度跪了去。 围观的百姓们此时倒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了,谁不知道这伊老爷专宠于伊夫人?为何好端端地又冒出来个外室?而且居然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儿子?别说是伊家兄妹一时难以接受了,就是他们这些外人,也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不知道这是哪里跑来的疯妇,居然来胡乱攀亲戚!谁知道是不是来讹钱的?”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议论纷纷了。 “不会吧?这名夫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呀!” “就是,我看着这位夫人也像是知书达理之人!人家不是都说了,自己不求名分,只是为了让孩子认祖归宗吗?”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荣华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名美妇,心里已是明白了七八分!哪里来的什么外室?分明就是大伯故意找人来冒充的!还带了一名小公子来,分明就是为了来分伊府的财产的!这样昭然若揭之事,也就只有他们能想的出来! 荣华上前一步,轻问道:“这位夫人贵姓?” “回小姐的话,贱妾娘家姓付。” “付夫人刚才说是从云州赶来的?” “正是。”那付氏见荣华问话,心里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生怕自己再说错了什么话。 “云州可是大了,不知付夫人说的是云州何处呀?” “就在云州城。贱妾是云州人。一次老爷去云州巡视店铺时,无意中遇到了贱妾,自地痞手中救了贱妾,此后,便一直在云州服侍。” 云州?荣华的眼神暗了暗,看来,云州的高掌柜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付夫人仅凭一枚玉佩就认定是这小公子是我伊府的血脉,怕是太过牵强了些吧?”荣华虽然没有细看那玉佩,可是在付氏亮出那玉佩的一瞬间,荣华还是看了个清楚,那枚玉佩与母亲生前所佩戴的,的确是有几分相似! “小姐,那玉佩是老爷亲手所赐。贱妾不敢欺瞒!小姐可以怀疑贱妾的用心,可是万不能辱没了老爷!至于成儿,的确是老爷所出,这一点,云州的高掌柜也是可以做证的!” 荣华听了,唇角轻轻上翘,果然,高掌柜,你也被卷入其中了呢! 荣华还欲再问,便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带了哭腔儿的声音,“何人在为难老身的孙儿?” 荣华的脸色一寒,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太太王氏! ------题外话------ 感谢wh520301送上的两颗钻钻!感谢泱泱美人送上的两颗钻钻!哦哦!好闪哪!雪喜欢钻石,各种钻石!嘻嘻!个月文文就要V了,亲们说,雪要不要万更呢?嘻嘻! 第四十三章 王氏认孙!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当众发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四章 当众发难! 荣华看到刘氏等人扶了王氏过来,王氏一看到那小童便道:“这便是我那可怜的孙儿?” 荣升却是上前一步拦了道:“祖母且慢!祖母如何就认定了他是我伊家的血脉?” 王氏的身子一僵,遂有些恼怒道:“这还有假?当年你们的祖父亲手给了你爹爹和你大伯每人一对儿玉佩!我可是亲眼瞧着的!这女子既然是拿了玉佩前来,断然是做不得假的!” “祖母的消息倒是灵通。我与哥哥也不过就是刚刚才知道她身上有一枚玉佩,不想祖母竟是知道的如此快?” “哼!荣华丫头,你也不用如此明嘲暗讽的。这付氏在这府外跪了多时,早已有人来报我。我不仅知道她带了玉佩,还知道她娘家姓付,在云州城里住着,如今已是将那宅院变卖了!这事儿,怕是一早围在这里的一些个乡亲们也是听到了。你还要怀疑祖母不成?” 荣升笑道:“祖母不必动气!妹妹也是一时口快而已!” 荣升虽是在在安抚王氏,只是那眼神里却是明显多了一抹别的东西。 王氏看到荣升漆黑如墨的眸子,脸上的表情一僵,感觉到荣升的眸子里似乎是有着彻骨的寒意!这让王氏的心底有些发慌!难不成是他知道了什么?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王氏便意识地轻摇了头,不!不可能!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王氏的举动,看在了荣升和荣华的眼里,自然而然地便猜疑是她的内心有鬼! 荣华在荣升的身侧站定,得到了荣升一个放心的眼神后,高声道:“这位付夫人,你仅凭着一块儿玉佩就来认亲,似乎是有些太唐突了!不知你可还有其它的什么凭证?” 那付氏听了,脸便是一垮,无限委屈道:“小姐!贱妾当真是不敢撒谎。这枚玉佩,的确是老爷亲手交到贱妾的手中的!否则,贱妾一介女子,如何就能得到这枚玉佩?小姐,您若是不信,贱妾便只好以死明志了!” 说着,那付氏便要起身往大门上撞去! 荣华心底冷笑,面上更是发寒! 这付氏分明就是故意作戏的! 这里这么多人,先不说围了这么多的百姓,就是府上也有这么多的人出来守着,更何况她自己还带了两名丫环来!如何就能真的让她寻了死去?果不其然!那付氏刚迈出两步,便被她身后的两名丫环给拦住了! 王氏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怒道:“岂有此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你们真当老身死了不成?荣华,你小小年纪,想不到竟是如此歹毒!你难道真的要逼死你父亲的外室不成?” 王氏一脸怒容,那眸子里的怒意,可不似作假! “先不说她一路上千辛万苦地找上来门。就单说她拿出了你父亲的信物,你也至少该让她进了门说话!你们可倒是好,将人拦在府外,还要活生生地逼生人家,是何道理?” 王氏的话,中气十足,在场的百姓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荣华面上浅笑,心里却已是将这个王氏骂了不百遍!这个王氏,摆明了就是要在此毁了自己的名声!说自己是个心思恶毒之人,逼死父亲的外室,将父亲的亲生骨血拦于门外!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自己以后若要嫁个好人家儿,怕是要难上加难了! 将人迎进府去?哼!这样不清不白地被迎了进去,那父亲的名声岂不是就毁了?即便是查明了这付氏不是父亲的外室,可是外面的流言蜚语又岂是他们兄妹二人可以控制的? 荣华的唇畔扬起,声音不高不低道:“祖母此言差矣!这付氏要证明自己的身分,不是应当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吗?荣华也不明白,本是向她讨要证据,她却是为何上来便要寻死?难不成,她以为她死了,就可以证明她的身分了?” 这话一出来,百姓们便已是明白过来了!可不是嘛!人家伊府的大小姐,只是跟她讨要证明她是伊老爷生前养在外面的妾室,刚才说话的态度也是温和有礼,并无半分的为难!可这名夫人却是上来就寻死觅活的!的确是有些令人生疑呀! 王氏一转脸儿,见百姓们看向付氏的眼神与刚才已是明显地不同了!心恼怒!好你个伊荣华,竟然三言两语就让这百姓们转了心思!看来,平日里,还真是小瞧了你了! 不待王氏反驳,荣华便转了身,对着一应百姓道:“诸位街坊邻居,先不说家父生前与母亲极为恩爱。就单说父亲的为人,想必大家也都是清楚的!倘若父亲真的心仪与这位夫人,自然该是接回府中,何至于让自己的骨血流落在外?况且依着这位夫人所言,还是一位公子?我伊府财势如何,想必各位都清楚!家兄又一直在外游学历练。若是父亲真的再得一子,为何不肯接回府中教养?这岂不是与我伊府的境况相差甚多!” 荣华说完,便笑看向了付氏,“至于付夫人所言,不知付夫人是何时得知家父罹难之事的?” 付氏的面上发慌,向后退了一步,声音也不比刚才清亮了,“约莫在半个月前吧。” 荣华听罢,轻哼一声,“这就更是奇了!家父过世已有两个月了,付夫人身在云州,离苏州也不是太远。为何付夫人在半个月前才得到了消息?” 这话一出来,当即便得到了百姓们的附和! 的确,伊老爷去世已有两个月了,可是这付氏既是他的外室,又住在云州,紧挨着苏州便是!再说了,这伊老爷乃是江南首富,他过世的消息,早已是传遍了整个江南府!为何这伊老爷的意中人,却是半个月前才知晓? 那付氏的面色一白,嘴唇蠕动了几,却是没有发出声来! 就在此时,王氏又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付氏带着孩子,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府上后宅也都是些女子,不知晓这个消息也不为怪!” 付氏身后的一名丫环上前道:“小姐,实在是前些日子,夫人受了风,生了重病,奴婢们担心夫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会更加难以痊愈,所以才一直瞒着!” 王氏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付氏道:“我瞧着也是!瞧她现在的脸色也是不大好呢!”说着,王氏像是想起什么来道:“荣升,这付氏不是有玉佩为证么?现在何处?拿来我瞧瞧!那玉佩是当年你们祖父特订之物,作不得假的!” ------题外话------ 妞儿们,我先说表拍我呀!月底了,如果手里有五星评价票的亲们就不要再藏着了!投给雪吧!一章就是小**了!情势逆转哦!如果评价票超过五张的话,雪今天午二更!嘻嘻!这样明目张胆地要五星评价票,人家好羞涩滴说! 第四十四章 当众发难! 正文 第三十二章 谁算计谁?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二章 谁算计谁? 荣升闻言,面色不改,“这位兄台,仅凭他一面之词,你就认定了你手中的药被人换了?这也太武断了吧?” 那大汉一怔,也是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太过冲动了!低头一看这被摔的到处都是的药,面上也是露出了心疼之色。 荣贵冷道:“堂弟这是何意?刚才这药是这小三子亲手抓的,也是保安堂的柜手亲口吩咐的他让他将两种药给换了。如今你还想抵赖吗?” “堂兄仅凭一个小伙计之言,就断定这是伞房耳花吗?”荣升将地上的一小株药草捡了起来,冷笑道:“再说了,柜手亲口吩咐的,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呢?这位兄台前脚刚走,官差便到了我保安堂,这期间,小三子可是从未有机会近你的身,怎么?莫非堂兄是活神仙,料事如神?” 此时,那大汉也有些明白了!他虽然冲动,可是不代表他蠢!这药是他要取回给自家主子用的,也正是因此,刚才才会一时冲动,摔了药。现在一想,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人利用了! “荣升,事情已经是明摆着了,你居然还想狡辩?你别想着要混淆视听!小三子,你告诉这位兄台,这两种药材有何不同?” “是!”小三子,拿起了地上的一小截药草,便道:“这两种药材的外形基本上相似,有些功效也是类似,可是这伞房花耳草的价格却是便宜的多!” 他这话一说完,人群中便又开始了议论纷纷,无非就是说保安堂挣了不义之财了!居然用便宜药来换取了贵重药! 小三子的面上有些得意,又道:“这两种药材最大的区别便是白花蛇舌草花梗上只长一朵花,而伞房花耳草则是。” 突然,小三子的声音顿住了,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手中的一小截药草,反复看过后,才一脸惨白地哆嗦了一,手中的药材也随之掉了去。 “似这等背主求荣之人,简直就是无耻之极!”一道有些苍老却不失清朗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原来是何婆婆和荣华已是到了这荣升的身边。 何婆婆怒道:“这分明就是白花蛇舌草,具有清热解毒、利尿消肿,活血止痛之功效!却不知这位小伙计为何执意要说这是伞房花耳草?哼!幸亏这是药农送来的新鲜药草,否则,这保安堂岂不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言毕,这何婆婆又转头对那汉子道:“这伞房花耳草一个花梗上长两朵以上的花。这便是与白花蛇舌草最大的区别。”说着就将手中的药草递给了他。 那汉子接过来一看,的确是只长有一朵花,遂有些恼怒道:“好你个伙计!你分明就是在诬陷人家!还有什么可说的?” 围观的一些百姓们此时也被何婆婆的话给引导了过来,很显然是认来这个小三子说了谎了! 伊荣贵此时还有些弄不清楚状况,“怎么回事?你不说这是伞房花耳草吗?怎么就变了?” 荣升冷哼一声,“堂兄,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要坚持这是我保安堂在卖假药吗?” 他身后的柜手则是有些气愤道:“堂少爷,您这么做也太过分了!您一来我们保安堂,便要接手这里的帐房之事,我家少爷觉得你刚来,实在不妥,所以便让你先试着接触一些外围之事,没想到您竟然因此而对少爷起了怨怼之心!他可是您亲堂弟呀!您怎么能的去手?居然还买通了这个小三子如此来污蔑于保安堂?老爷若是泉有知,定然是不会轻饶了你的!” 柜手这话说的极为感性,并且再加上他的情绪似乎也有些激动,让在场的众人想起,这伊家的老爷夫人刚没了。这伊荣贵便上门要接手人家的帐房?你凭什么呀?那是人家的老子打来的江山,你一个侄子是在肖想着什么?想着侵吞人家的家产?也太不要脸了吧? 随着人群中传来的一些个鄙夷声,伊荣贵恨不能找个地缝儿直接钻进去! 而这边儿的几位官差则是有些懵了! 这是什么状况?现在怎么办?拿人肯定是不成了!那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 正在此时,便见江南府的捕头来了,对着几人低语了几句,那名官差的脸色变了变,遂抱拳对着荣升道:“伊少爷,是我等冒犯了!我等不该误听小人之言!给保安堂添麻烦了!还请勿怪!” 荣升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向来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住在这苏州城,将来自然是难免会有用得到人家的地方,笑道:“这位差爷客气了。若是几位还有公务在身,小民便不送了。” 荣升这番话,便已经是给了他们几人一个台阶儿了。那名官差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遂随着那捕头走了。而先前拿药的那名汉子,则是有些懊恼道:“我现在药毁了!可是主子还等着用药治病呢,这可如何是好?”说着,还有些憨憨地用手挠了挠头! 荣升一见他如此,便吩咐道:“柜手,再去为这位兄台取同样的药过来。” “是。” 那汉子一见,便略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是我这个莽夫刚才太冲动了!对不住了!还请伊少爷勿怪!” “不会。” 伊荣贵见此,知道事情不妙,就想着溜。可是就在何婆婆将这药材鉴别完毕之后,他的周围便围上了保安堂的人。想走?哪那么容易? 那小三子早已是吓得有些站不住了,两条腿就在那儿不停地打着颤,分明就已是害怕到了极点! 众人还未散去,便见有五六名大汉大摇大摆地晃了进来!一眼就盯住了那伊荣贵,喝道:“弟兄们,上!千万别让这小子给我跑了!” 伊荣贵一看到来人是谁时,吓得两眼登时就蒙了!想晕,可惜了,身子骨还行,晕不过去!想跑,除了保安堂的人,又来了几名壮汉,他往哪儿跑? 荣华戴着帷帽的脸上,则是笑意浅浅,刚才那捕头正是她让名叔去请的,如今定是知府大人也知道了此事。伊荣贵,你算计完了保安堂,接来,便该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 ------题外话------ 美人们,你们说,我是狠点儿呢?还是狠点儿呢?还是狠点儿呢? 第三十二章 谁算计谁?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丢脸到家!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五章 丢脸到家! 荣升却是退了一步道:“祖母,这枚玉佩似乎有些蹊跷,祖母还是稍安勿燥,咱们进去里面说话吧。” 荣华也是笑道:“是呀,祖母,您年纪也大了,还是先进去歇一歇,用盏茶吧。” 王氏却是冷笑一声,“怎么?现在是想堵住我老婆子的嘴吗?”说罢,她再度用拐杖敲击了一地面,“今日不将事情弄清楚,老身如何有心思用茶?你们若真是孝顺,就快快将那玉佩拿出来我瞧!” 荣升犹豫了一,握着玉佩的手便不自觉地紧了紧,“祖母,这玉佩您还是别看了!孙儿刚才已经看过了,并非是我伊府之物!” “哦?既然如此,那老身便更要看看了。若是假的,那岂不是说这付氏就是来此故意败坏你父亲名声的?如此大事,还是要慎重为好!将那玉佩拿来我瞧。” 荣升再次迟疑了一,有些担忧地看了对面的王氏和刘氏一眼,那目光还特地在刘氏的身上多留了一!直看的刘氏一阵心慌,难不成让他发现什么了? 一旁的付氏急道:“老夫人可是要为贱妾作主呀!贱妾绝对没有说谎!那玉佩也的确是老爷亲手所赐。还请老夫人明查!” 那付说着,似乎是害怕众人不信,又急道:“这事儿,云州的高掌柜也是知情的!如果老夫人不信,可以命人将他也传来细问!贱妾不敢欺瞒老夫人呀!” 荣华和荣升听了,同时便挑了眉,而老夫人似乎是觉出了不对,这付氏的话太多了! “好了!你急什么?待老身看过那玉佩后,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多谢老夫人。”那付氏似乎也是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不该轻易地将高掌柜给牵扯进来,有些怯懦地说道。 荣华轻眨了眨眼,没有说话,荣升似乎是有些不太情愿地将手伸了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儿,缓缓打开。 伊名总管将那玉佩轻轻拿起,然后置于王氏眼前道:“老夫人!这玉佩的确是我伊府之物!” 伊名的话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而付氏、王氏以及刘氏的眼中皆是闪过了一抹得意!荣华心惊,刚要上前一步,就被荣升给拦住了,冲她摇摇头! 就在众人都是以为这位付夫人的确就是伊老爷的外室,而这位小公子也应该就是伊府的二公子时,那伊总管却是惊叫了一声!“这不对呀!” 王氏一愣,她年纪大了,眼睛也是有些花,可是隐约也能看清楚,这玉佩的造型的确是伊府的家传之物! “有何不对?”付氏急问道。 “这,这老爷的玉佩反面儿刻的是老爷的属相羊,可是这枚玉佩的反面儿刻的却是马!这,这分明就是大老爷的玉佩呀!” ‘轰’地一声! 刘氏和王氏只觉得整个脑子就像是炸开了一般!怎么可能? 明明给她的是老二的玉佩,为什么突然会变成了伊建风的? 刘氏的脸色煞白,想起当初老爷出了这个主意的时候,她还觉得不错!可是现在看来,那这付氏分明就是老爷养在外面的女人!而这个小男孩儿,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为老爷生的孽子了! 这样一想,刘氏看向了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的小男孩儿,细看他的眉眼,的确是有几分与老爷生的像极!难不成? 刘氏有一种仿佛是自己头顶的天空要榻来的感觉!无望!无助!更多的,则是一种愤怒!一种对于自己被欺骗、被利用的强烈的愤怒! 王氏也有些懵了! 这孙儿还是孙儿!可是不是应该是被当成老二家的孙子来认的吗?怎么就突然成了老大家的?成了自己的亲孙子? 荣升故作为难道:“祖母,您没事吧?我知道您认孙心切,刚才也是觉得这件事还有许多蹊跷未弄明白,又担心大伯母也在这儿,所以才迟迟不肯拿出这玉佩让您查验!可是如今!唉!若是孙儿刚才再坚持一,不让名叔说出这玉佩是大伯所有,也就好了。大伯母,一切都是侄儿的不是,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王氏这才醒了过来,“你手中的玉佩究竟是从何而来?” 此时付氏也明白是被人算计了!自己交给荣升时,那玉佩上分明就是刻了羊,可是现在?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众目睽睽之,荣升一直是手握这枚玉佩,没有人看到他做了手脚!自己本就理亏,难不成还要再冒着犯了众怒的风险来指责荣升? 荣华自然也是看出了付氏的踌躇,轻道:“明明就是大伯的玉佩,你让孩子认祖归宗本也没错!可是不该找错了地方呀!而且还口口声声说是我父亲的外室,这不是在故意打大伯的脸吗?” 荣华的声音不高,可是就在伊名说出这玉佩是伊建风之物时,周围便是安静异常!静地几乎是连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此话一出,众人都听了个清楚。接来的谴责声便几乎是将王氏等人给淹没了! “哼!什么外室?分明就是觊觎人家兄妹的财产,才让自己的亲生儿子上门来认亲!” “就是,为了夺取自己亲侄儿的财产,竟然是不惜让自己的儿子认叔叔为父!这样的事情,也真做的出来!” 刘氏整个人的身形便是一晃,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王氏!那目光中分明就是写明了一切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了的! 王氏心中大急,这付氏分明就是以为是她与老大串通好了,来骗她!以为自己知道这付氏就是老大养在外头的妾室!这怎么可能?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王氏只觉得胸口闷的像是三伏天里热的喘不上气儿来的感觉!竟是一口儿上不来,直挺挺地急晕了过去!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评价票!雪因为有事今天就不一一谢过了,明天更文时,雪再一一谢过!谢谢! 第四十五章 丢脸到家!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吃个暗亏!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三章 吃个暗亏! 伊荣贵想跑跑不了,只好往荣升的身后躲。只是刚经历了刚才的事儿,荣升如何还会再帮他? “堂兄,你请吧。我保安堂里供不您这樽大佛!” 话落,便见那老帐房从子里跑了出来,“少爷,少爷不能让他走!他可是从柜上支了三千两的银子呢!” 荣升一听,脸便阴沉了来,“堂兄这是何意?”言毕,又问道:“你为何要让他支三千两的银子?这么大的数目,为何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回少爷,这三千两银子是准备买药的。这不是个月的义诊就快要到了吗?这笔银子正是为了义诊而特意准备出来的。本来柜手是要去的,可是这堂少爷说是自己也能办,便叫了几个人同他一起去了。谁成想,今儿早才收到消息,那银子根本就没有给那十几户药农,还是赊着人家的呢!” “什么?” 这子,百姓们可是热闹了!好一个伊荣贵呀,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如何的正义,眨眼之间,就成了一个侵吞人家药钱的黑心东西了! 百姓们对着伊荣贵指指点点的,有的还直接就开骂了!骂他是不为富不仁的东西!竟然连义诊的银子他也坑,而且坑的还是别人家的! 眼看着百姓们群情激愤,荣华脸上的笑意略浓了一些。若是不说这三千两银子是为义诊的药材准备的,怕是这些百姓们也不会如此激动,如今听说直接涉及到了个月的义诊了,与他们这些百姓来说,可以说是密切相关的了!他们如何会不激动? 如今,一个是出银子办义诊的,一个是坑了人家义诊银子的,这两一比较,高立现! 而那刚来的一名领头儿的刀疤脸道:“伊荣贵,你欠我们赌场的五千两银子,什么时候还?” 伊荣贵一听,便惊得瞪向了他,“什么五千两?明明是五百两!你们就算加上利息,也没有这么多钱呀!” “哼!白纸黑字,你可是画了押的!怎么着?要不咱到官府里去说道说道去?”那刀疤脸面露不屑,手上却是多了一张纸。 伊荣贵的脸白了白,他整日吃喝玩乐,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是被人家给算计了!想着自己当时因为赌输了钱,先看了借据后,再低头按手印儿时,一心只想着翻盘,也没有多想,毕竟才五百两银子,他也没当回事儿!谁知如今竟是让人家给算计了! 一转眼儿,五百两变成了五千两! 这麻烦可大了,保安堂没整垮,还让自己搭进去了八千两银子,这子,自己回府后,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边儿,他还想着怎么跟自己父亲交待,那边儿的刀疤脸已经扬言道:“你今儿要是不还钱,老子就缷你一只手!” 荣升赶忙拱手道:“这位兄台且慢!这样吧,我大伯府上,也不缺几千两银子。就让他和你们一起回府去要就是了。不就是银子的事儿嘛,何必要见血呢?” 那刀疤脸听了,看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你被他坑了三千两银子,倒还帮着他说话!” 荣升苦笑一声,“他再坑我的银子,也是我的堂兄。我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毁了他?” “那好!你既然是他的堂弟,我看你的面子上跟他走这一遭。只是你既然说了话,就得跟着我们一起走一趟。走吧!” 荣升叹了一口气,面露为难之色,向着身后的荣华看了一眼,那眸子里,却是含了一股子笑意!荣华冲他点点头,荣升这才有些勉强道:“也罢,我就陪你走这一遭。柜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至于那三千两银子,先从咱们柜上垫付着吧。” 荣华还好些,倒是那何婆婆是强忍了笑意,嘴角是一抽一抽的,这兄妹俩,还真是算计死人不偿命呀!分明就是腹黑无敌的两人,如今却是在人前摆出一幅心地善良、心思单纯的样子来! 待荣华几人进入后堂,何婆婆是实在是忍不住了,笑道:“徒儿呀,你这计策还真是高明,顺利地将伊荣贵给清了出去不说,居然还将大老爷安插在保安堂里的眼线也揪了出来!而且不但让大老爷府上的名声受损,更是变相地抬高了保安堂的声誉!徒儿果然高明呀!” “师父过奖了。其实,若是大伯那边儿不想着让荣贵来保安堂,咱们要清理出这些眼线来,怕也是不好办!如今,倒是帮了咱们的忙了!这几千两银子就当是他们买灵芝的钱了。” 灵芝此时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就是小姐和那赌坊联起手来坑大老爷一家子了! “小姐,那刚才的那个刀疤脸,是您找来的?” “我哪有那个本事?这人当然是为了追赌债才过来的了。”荣华轻看了灵芝一眼,缓缓说道。 灵芝一听,便明白了,笑道:“小姐说的是!这堂少爷也确实是太过分了!贪了咱们保安堂的三千两银子不说,居然还买通了那小三子一起来坑咱们保安堂,还想着让咱们少爷狱!简直就是没安好心!” 荣华淡笑不语。 宋嬷嬷道:“小姐,咱们要不要也跟去看看?少爷会不会吃亏?” “放心吧!此事,已是伊荣贵理亏在前,他们不敢对哥哥如何的。相反,为了保住他们府上的名声,想必大伯定然是会当场便拿出三千两银子来赔了我保安堂。至于那赌债,他是做生意之人。自然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小姐,您就不怕他让那护院将那些个地痞给打将出去?” “他倒是有这个心思,只不过没这个胆子!那此地痞若是如此好对付,还叫地痞吗?做生意以和为贵!他要是不想让他名的产业有麻烦,还是乖乖地出银子的好!” 灵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一旁的何婆婆则是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孩子,看事情倒是长远通透,比一般的闺阁小姐,可是要强上太多了!少主有个这样的妹妹,也算是他之幸事吧! ------题外话------ 感谢lohasli美人送上的一朵花花。雪今天午要坐火车去参加年会了。所以以后的四天都是存稿君在为大家服务哦!雪不在的这四天,希望收藏多多,评论多多,打赏多多哦!那个雪会把在桂林的一些美景之类的,上传到《嫡女贤妻》里的那个群里的。美人们,你们想看不?支持雪一个吧! 第三十三章 吃个暗亏!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再起波澜!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六章 再起波澜! 经过了一阵手忙脚乱,王氏被何婆婆给救醒了。 王氏一睁眼,便令立马回府! 一些围观的百姓们起哄道:“怎么?不让你的亲孙儿再认那庶子为父了?” ‘轰’地引起了百姓们的一阵大笑!而王氏和刘氏的脸色,早已是白的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心思与他们多作计较?只想着赶快离开这里,免得再丢人现眼! 看着一行人又急匆匆地回了那边儿,荣华一脸关切道:“付夫人,你怎么还不跟过去?难不成你就忍心让这孩子一直流落在外?” 付氏吓得脸一白,嘴唇哆嗦了几,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现在若是去了大老爷的府上,怕是会被他生生地给打死!可是自己若是不去,那么过了今日,没有了这些个百姓们的见证,自己和自己的儿子伊荣成就是再无踏足伊府的可能!自己的儿子要想认祖归宗,怕是就要难如上青天了! 付氏看着身前的伊荣华,不过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那双眼睛为何似乎就像是能看破人的灵魂一般?再看她的脸上虽然是一直在笑!可是那眼底里却是冰寒一片!哪里有半丝的笑意? “付夫人,哦!不对,应该是叫你一声付姨娘才对!今日这么多百姓都可为你作证,你的儿子便是我大伯的血脉!你大可以放心前去。大伯母现在虽然生气,可到底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不会太过为难于你的。” 荣华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怂恿着付氏去大老爷府上认亲!这话里总共透出了两层意思给她,一则是今日有百姓为证,由不得他伊建风和那刘氏赖帐,不认!二则是刘氏为了顾及自己的声誉,一时半会儿,也是不会将她们母子二人如何的。 付氏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冒一把险!这荣华的话也有道理,自己今日既然已经是如此丢人现眼了!再差,又还能到了哪儿去? 回到府中,宋嬷嬷等人早已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灵芝口快道:“小姐,您没瞧见大夫人的脸都快要绿了!” “什么绿了?分明就是白了!”灵雁笑道:“小姐,那老太太晕了过去,大夫人的脸白的就跟纸似的!连去扶老太太一把都给忘了!” 宋嬷嬷笑道:“好了。都去吧!让少爷和小姐在这儿说说话。” 众人依次退去后,荣华道:“那玉佩,是哥哥做了手脚吧?” 荣升闻言轻笑道:“果然是什么也瞒不过妹妹!那玉佩的确是到了我手之后,被我调了包。父亲的那一块儿,在这里。” 荣升自袖中将那玉佩取出,荣华细看过后,有些不解道:“哥哥,那这付氏?” “不用怀疑!父亲若真是有心,直接接进府中便是!何需如此?那付氏本就是大伯豢养在外的妾室,因为怕大伯母暗中加害,所以一直将她们养在了乡的一处庄子上。不过那付氏母子的生活待遇可是不差!我派人去查过,她们的院子里,上上共有二十余名仆人!那付氏在庄子上,过的根本就是正经夫人的日子。” “哥哥如何会想到了这个?” “此事还要多亏妹妹上次提醒。所以,我便暗中开始查探大伯的府邸。那荣贵是个纨绔,应该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所以,我便将目标对准了大伯、大伯母,和老太太三人。果然不出所料,大伯暗中的确是与一些不三不四之人有来往。只不过,我查到的,都是一些个小虾米,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也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唯独是几次跟踪大伯后,发现了这付氏母子。这枚玉佩,便是大伯亲手交给付氏的。” “想来,定是父亲入殓之时,被他给偷了去!还是我们太过大意了!” 荣升起身行至窗前,轻轻将窗子推开,“妹妹,天气越来越寒了。你我,都是要小心着些,千万不能再大意了!” 这话说的虽然隐晦,可是荣华也是听了个明白,知道经此一事,怕是会彻底惹恼了大伯!连让自己的亲子来认叔作父的事情他都能想的出来,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哥哥放心,荣华知道怎么做。” 荣升点点头,“我立刻就要动身前往云州!要赶在大伯之前,先拿住那高掌柜。” “哥哥,现在去,还来得及吗?”荣华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我已经暗中派人埋伏在了前往云州的必经之路上。他们的信使,不会比我先到的。” “我明白了。那这府中?” “不能打草惊蛇,就说我病了,在府中养病,任何人也不见。正好现在大伯府上定然也是乱成了一锅粥,无暇顾及你我。快则三五日,慢则十日。我定然会回来。” “好,府上的事就交于我了。哥哥一路小心。” 荣升点点头,“吉祥如意都留在你身边。有什么跑腿的事儿,可以找他们。另外,府上的名叔和宋嬷嬷,还有王伯,都是可信之人。你有什么事,若是一时没了主意,可以找他们商议。” “是,妹妹谨记!”荣华心里明白,这高掌柜是云州的大掌柜,在云州的根基自然是非同寻常!若是他真的有了异心,这种奴才,怕是留不得了!哥哥此去,怕是不仅要查处这个刁奴,更重要的是,还得防着那高掌柜对他手! “哥哥,那你身边?” “放心!哥哥身边不缺人手。小小的一个高掌柜,还伤不了我的。” 三日后。 “小姐,老夫人派人来探望少爷了。” 荣华眼睛不离医书,头也不抬道:“告诉他们就说哥哥如今病着,需静养,不宜打扰,让他们退。” “是!” “小姐,您连着看了近两个时辰的书了,还是歇歇吧。”灵芝道。 荣华低声应了,可是眼睛仍是盯着那医书看,灵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抬眼,便看到灵雁掀了帘子进来了。 “小姐,老太太亲自来了。” 荣华的眼神一暗,现在哥哥到了云州的消息定然是被大伯的暗桩给传了回来!只是哥哥行事隐秘,而且还没有在云州暴露身分,想来,大伯也不能确定云州的那人是不是哥哥吧。 “现在到何处了?” “回小姐,刚刚出了那边儿的府门。您看?” “让小五子在门外边儿候着,将王伯请到哥哥的卧房中。” “是,小姐。” “灵芝,告诉宋嬷嬷她们一声儿,就按先前咱们计划好的那样儿准备着。今日,我若是不让这老太太见见哥哥,怕是她今天就不会走了。”荣华的唇角微扬,笑容淡淡。王氏,看来上次将你气晕,还是太轻了!这次,莫不是想着逼我让你气的吐了血?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美人和公子消遥送上的五张五星评价票!谢谢momo7530和wh520301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13517715011送上的一张评价票!亲们,如果投评价票记得选择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是三星哦! 妞儿们,前面的章节可能写的有些慢,不过都是为了给后面做铺垫。从昨天开始,后面的所有章节将会是**不断!跌宕起伏!亲们,你们准备好了没?要准备和咱们的荣华一起喜,一起悲,一起笑,一起痛了哦!当然了,不要被我这句话吓到,我是不会真的虐女主的!我是亲妈哦! 第四十六章 再起波澜!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兄妹交心!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四章 兄妹交心! 一晃已是半月,荣华在学着辨认药材,并且逐一地亲口试过。边试,还边喃喃自语,再与手中的书上的内容对一对,看是否果真与书上所载相同。 宋嬷嬷看见了,这个心疼呀! “小姐,哪有您这样学医的?奴婢看外面那些个郎中,也没有一个像您这般试药的呀!您手里拿的那可都是药!不是什么糖果点心!万一再对您的身体有什么坏处,可怎么是好?” “放心吧!不会的。我只是略尝一尝它的味道,一般就是嚼了,也不会咽去的。” 荣华看宋嬷嬷一脸的担忧之色,轻叹了一口气道:“宋嬷嬷,若不如此,我如何才能学的更快?你以为我只是学医那么简单?咱们府上是以做药材为主的。先前大伯一家的打算,您也是看到了!再加上还有几家同行对咱们的保安堂是虎视眈眈的!我若是再不加快些进度,怕是这保安堂就真的保不住大家的平安了。” 宋嬷嬷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小姐还有此一说! 荣华知道她有些不甚明白,遂将众人遣退,只余了灵芝在跟前,“哥哥在家最多待上一年。一年后,便得再赴军营。这偌大的一个伊府靠谁支撑?这江南府里大大小小的保安堂几十所,到时又由谁来打理?我若是再不勤奋学习,它日哥哥若是回府,我竟是不能还他一个分文不少的保安堂,这让我这个做妹妹的,情何以堪?” 荣华顿了顿,又道:“这伊府上,只余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哥哥自从军营中回来后,还未歇息过一日,短短不过月余,他竟是比刚回来时,还要消瘦了不少!这让我这个做妹妹的看着,如何不会心疼?哥哥为了伊府,为了我,如此拼尽全力,我又以何为由再偷懒懈怠?” 一番话说的宋嬷嬷是有些哑口无言了!她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的荣华,可怜小姐小小年纪,便没了双亲,少爷一年后又是要回军营的,这偌大一个伊府,还不就得靠着小姐一人撑着? 宋嬷嬷红了眼眶,“小姐,您身边儿的这几个大丫头都是信的过的!不如就让她们跟着您一起学学药理,以后,也许能在府外帮上您的忙。” 荣华一听,眼睛便是一亮!这几个丫头都是聪慧机伶的,若是让她们也学习一些医术药理,的确是会减轻自己的负担! “好。宋嬷嬷的法子倒是不错。只是不知这几个丫头肯不肯学?吃不吃得了苦?” “小姐,奴婢愿学!”灵芝福了福身道:“小姐,奴婢相信灵雁和百香也都会愿意学的。” “好!回头,我会安排你们王伯在府里设上一门课,专医理之法!到时候,你们几个谁愿意去,便去就是了。” “谢谢小姐。将来若能为小姐分担一二,便是奴婢的福气了。” 待午时,荣升竟然是破天荒地回来用膳了。 “妹妹,尝尝这个,这是我特地命人从云州带回来的竹荪,尝尝看。” 荣华一看这雪白的状的竹荪,便笑道:“这可是被誉为‘雪裙仙子'!想不到,哥哥倒是命人找到了这等好东西!这可一直都是贡品呢。今儿我倒是有口福了。” 说着,便夹起了一小块儿放入口中,咽后,赞道:“果然是不愧为’草八珍‘之一!香味浓郁,滋味鲜美。哥哥也尝尝看。” 荣升笑道:“这竹荪母鸡汤,做的的确是不错。既有了竹荪的鲜美之味,也没有盖住这鸡汤的鲜味儿!看来王婶儿的厨艺是越发的精湛了!妹妹,多喝些汤。” 说完,便亲自动手给荣华盛了一碗鸡汤,“妹妹,这竹荪补气养阴,润肺止咳。竹荪能够保护肝脏,有俗称'刮油'的作用。妹妹自可放心用,既可让你补了身,又不会让你长胖。” 荣华听了,打趣道:“看来,这些日子哥哥不仅是对于药材颇有研究,对于这食材也是有些了解了。” 荣升的脸一红,“以前父母便常说,药补不如食补嘛。我想着这些日子,你学医术也是这般地辛苦,常常是入夜了,还看到你院子里的灯亮着,所以,便想着多做些好的,替你补补身。你才十三,这些日子,都没有长个儿!巴可是尖了不少!” 荣华笑道:“哥哥,你只是看到我瘦了,怎么就没有看到你自己也是瘦了?小五子可是跟我说了。你刚回来时带的衣裳可都是穿不得了。说起来,我这个做妹妹的,倒是应该给哥哥做两身体面些的衣服。是我疏忽了。” “怎么会?妹妹现在勤奋学医,也是为了替哥哥分忧。我明白。” “哥哥,从没了父母到现在,这大伯一家对于咱们伊家的财产表现的也太过急切了些。这一次,虽然是咱们让他们吃了一个大大的暗亏,可是我总觉得他们是不会就此罢手的。哥哥,你说爹爹和娘亲的死,会不会与他们有关?” 荣升听了荣华的话,手竟是微微一抖,面上有些吃惊地看向荣华,“你怎么会如此想?无论如何他也是父亲同父异母的大哥!此事我会派人去查。既然妹妹起了疑心,为兄就会将事情弄个明白。我听说那班盗贼在数日前被官府给剿灭了,一个活口也没留。官府对外声明说是盗贼负隅顽抗,可是谁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哥哥,那事情就更加地蹊跷了!盗匪即便是再恶,也不可能会遇上了大批的官兵后还负隅顽抗!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此事交由哥哥来处置就是!你放心,父母的仇不共戴天!不管是什么人害了父母,为兄一定要将那幕后之人给揪出来,决不轻饶!” 荣华看到荣升一脸的愤恨,本来也不过才是十六岁的少年,却是因为在军中历练了一年,浑身上,竟是油然而生了一种类似于军人的霸气!这让荣华为之一振!看到哥哥一身正气,她相信只要她和哥哥齐心协力,没有什么难关是他们度不过去的。 “哥哥,为父母报仇,是咱们为人子女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咱们现在的实力太弱。你想既然是有官府都被牵扯进来了,定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小角色!咱们不急,一步一步来,只要是查出了线索,咱们要谋定而后动!” 荣升闻言,不由得双眉一紧,用有些审视的眼光看向了对面的荣华!他这个妹妹,向来是温婉如玉,知书懂礼。现在虽然也是如此,可是总觉得她的眼睛里似乎是还藏了一些什么别的东西! 荣华今日上身着了一件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面着了一件岚媛蓝色水雾裙,头上只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垂挂髻,髻上扎了两根淡粉色的发带,一双秀气的蝴蝶眉,闪闪晶亮的眼睛,无处不是透着灵秀之气! 荣升垂了眼睑,略一想,许是因为父母去世,而前阵子妹妹又一人日日受大伯府上的刁难,一时间定是会觉得这世间的人心险恶!思虑也是比之以前更加周全谨慎,也是说不准的。 “哥哥,我也是伊家的一分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妹妹虽不会武,见识浅薄,可也知道兄妹齐心,其力断筋!哥哥,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咱们的伊府和保安堂。待明年你入军营,妹妹定然是要替哥哥撑起这一片天!待他日哥哥在军中建功立业,搏得官职,咱们才好再提为父母报仇之事!”荣华并不知荣升心中所想,继续道。 “妹妹说的对。没有什么是比咱们要平安健康的活着更重要的了!只有咱们活的好好儿的,才有机会为父母报仇!来,多吃一些。你我的身体都壮壮的,才对得起父母的在天之灵!” 说着,荣升便夹了一筷子菜到荣华的碗里。荣华浅浅一笑,只是那眼睛里分明就是漾了一层雾一样的晶莹,什么也没说,慢慢地吃着。 晚上,荣升自保安堂回来时,已是入夜了。他到了书房,遣退了所有人,中也只是点了一盏灯烛,内光线昏暗,那烛火时而还晃动几,像是醉了酒的醉鬼在走路一样,摇摇晃晃的! “出来吧!”荣升一脸冷肃之色,双手负于身后,站于窗前。 一道黑影飘然落,似乎本就是融在这黑暗之中,听了荣升的一声召唤,被人硬生生地从黑暗中将他剥离出来了一般。 “参见少主!”黑影单膝跪地,态度恭敬。 “起来吧。事情查的如何了?”荣升并未转身,依旧是背对着他。 “回少主,老爷和夫人之死,的确是与伊建风一家有关。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与府中的哪几人有关!”黑影的声音明显是男子,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冷的像是腊月的西北风一样,让人听了,觉得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浓烈的寒意! “再去查!务必要查出伊建风一家究竟是有谁被卷了进来!一旦查明了,速来报我。” “是!”黑影似乎是犹豫了一,最终抬了头,有些小心翼翼道,“少主,您可是打算要为老爷和夫人报仇,先对付这伊建风一家?” 荣升猛然转了身,一双眸子清亮的如同是天上的月光,可是那眸子里的寒意,让人一触,便像是感觉整个人都置身于冰窖之中一般,寒冷的,似乎是眉毛上都挂上了一层冰霜! “属知罪!”黑影低了头,再不敢有任何动作。他垂了头,那眸子里的惧意瞬间便延深至他的全身! 荣升并未责备于他,只是轻道:“很好。记住,你是我的隐卫,护卫我的安全是你的职责!其它的,你无需多问。” “是,属明白。” “吉祥和如意二人,我想着让他们就留在妹妹身边儿就好了。妹妹不会武,年纪又小,有他们两个在,我也可以安心做事。” “是!那属立刻吩咐去,再派几名得力的手过来。” “嗯。就选像是吉祥这样的送过来,我不想让人知道你们的存在。” “是!” ------题外话------ 美人们,我是存稿君,大家留言了没有呀?打赏了没有呀?小存还是要向雪主人交待的…。你们不打赏,小存也没有力气了… 第三十四章 兄妹交心!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打起来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七章 打起来了! “老夫人,少爷现在不宜受风,见不得生人。您看?”灵敏将王氏请到了青竹院的偏厅道。 王氏面有恼色,“混帐话!我是生人吗?我这个做祖母的,来看看自己的亲孙子,难道也不成?” 灵敏忙道:“老夫人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少爷现在是身上起满了红色的风疹,奴婢是担心会传染给老夫人。” 王氏一听,面色果然是略有犹豫,不过她转头看了自己带来的王府医一眼,“怕什么?他是我的孙儿。得知他患了奇症,特意将府上的王大夫也一并叫了过来。正好让他瞧瞧就是。” “这,老夫人,王伯正在里面为少爷诊治,您看?” “哼!他不过是一介赤脚郎中出身,哪里比得过王大夫?”王氏面露不屑,“王大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王大夫得了老太太的令,自然就是要去寝室为荣升把脉。 “慢着!” 王氏一抬头,见是荣华来了,面有不悦道:“你倒是好大的架子,我这个做祖母的都来了这么久了,你才知道过来问安?” 荣华福了福身道:“祖母恕罪。因为荣华正在后院儿为哥哥熬药。哥哥的病来的蹊跷,幸而得王伯发现的早,否则,怕是不知要成了什么样儿!祖母,哥哥现在实在是不宜受风,更是不宜有人打扰。还请祖母见谅!” “这是什么话?我是他的祖母,难不成我还会害他?王大夫既然来了,就让他看一看便是。他是大夫,说不定就能迟早地将荣升的病治好呢?”王氏自然是听出了荣华的话外之意,分明就是暗指有人在暗中谋害荣升!说什么病来的蹊跷? 荣华面上有些为难,不过似乎是有些惧于老太太的威仪,只好怯懦道:“是。就依祖母之言吧。只是荣华不太放心哥哥,正好又该用药了。所以,便由荣华陪着王大夫一同进去吧。” 王氏见她允了,脸色这才稍稍好看,“这才对!既然是病了,自然就是该找大夫来看才是!王大夫,就拜托你了。” 王氏看向王大夫人的眼神有些晦暗,而且'拜托‘二字说的语气也是有些重!王大夫冲她点了点头,示意放心! 门外有小五子正守着,掀了帘子,请了荣华和王大夫进去。可是不想,那王氏竟是有些不放心,让自己的贴身嬷嬷也随后跟了进去!小五子想拦也没拦住,只好作罢,自己也有些无奈地跟了进来。 荣华自然是知道王氏的心思如何,也不发话。到了床前,王伯正坐在一张凳子上隔了帘子为荣升诊脉。 “王伯,这位是大伯府上的王大夫,祖母特地叫过来给哥哥请脉的。您看?” “是!”王伯立时便起身,退至了一旁。 王大夫落座,刚眼前是一道厚重的青色帘子,只有一小段儿胳膊露了出来,上面布满了一些红色的风疹,有的地方竟是融合成了一片,王大夫先是一惊,再是仔细地看了那些红疹,并且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再取了一小根银针在没有红疹的正常皮肤上轻划了一,只见银针划过的地方,竟然也是起了红色疙瘩。王大夫对着一旁的嬷嬷摇了摇头,开始诊脉。 荣华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地等着。 见王大夫诊的差不多了,不待他开口,便轻道:“哥哥,你该用药了。妹妹已经为你熬好了,要现在喝吗?” “好。”帘帐内传出一声有些嘶哑,还有些无力的声音。 荣华以眼神示意灵敏将帘帐掀开一帘,小五子机灵地上前将床上的人轻轻地扶起。 内光线昏暗,荣升被小五子扶着坐起,荣华就坐在了他的对面开始给他喂药! 而王大夫和那嬷嬷定睛细瞧,这轮廓与荣升倒是看起来无异!只是这里光线太暗,而且这荣升的头发又是披散着的,挡住了大半张脸。不止如此,那脸上还长了不少与胳膊上相同的大片大片的红疹。 那嬷嬷先是一惊,然后便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还用手中的帕子捂了口鼻,似乎是怕被传染到。 不多时,正在饮茶的王氏便看到几人自寝室中退了出来。见紧跟着荣华身后的嬷嬷冲着自己摇了摇头,王氏的心里便是有些不解! 王氏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一上马车,王氏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荣升的确是的了什么奇症?” “回老夫人,奴婢问过王大夫了,应该是荨麻疹!王大夫也都仔细地看过了,身上的那些红疹都是真的。做不得假!” 王氏听了,便警惕地看了那嬷嬷一眼,那嬷嬷向后一缩,忙道:“王大夫说了,少爷的这种症状,应该是不会传染的。而且,目前为止整个府上也就只有少爷一人出现了这种症状而已。” 王氏半眯了眼睛,“那可能确定里面的人就是荣升?” “回老夫人,一开始奴婢也是不能确定的。毕竟这子里头的光线有些昏暗,而且荣升少爷的头发也是散着的,再加上一脸的疹子。不过后来奴婢故意不小心打翻了那药碗,将荣升少爷的左臂给打湿了。奴婢乘机将袖子给他撸了起来,看到了里面的小臂上,除了红疹外,还有一颗枣核大小的胎记!应该就是荣升少爷无异了!” 王氏这才点点头,“你倒是机灵!还记得荣升的手臂上有颗胎记。” 那嬷嬷的脸上恭敬,眼中却是闪过得意之色,笑道:“多谢老夫人夸赞。” 青竹院。 “小姐,您这招可真是妙!真是神了!明明什么药也没给他用,怎么就会起了那么多红疹呢?”如意赞道。 “吉祥呢?没事了吧?”荣华笑问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过就是让吉祥吃了一些他平日里碰不得的虾子罢了! “回小姐,吉祥喝了您开的药,已经是没有什么大事儿了,虽然身上仍然有红疹,可是却是不痒了!” “这次倒是让吉祥受了些委屈了。”荣华说完,眼睛似乎是往外瞧了瞧,一脸的担忧道:“我这里倒是成功地唬住了老太太,只是不知道哥哥那里如何了?高掌柜在云州经营多年,要想一把将其连根拔除,谈何容易?” “小姐不必忧心,少爷的能耐大着呢!”如意宽慰她道。 荣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灿烂的光华。王氏,不让你受些苦楚,怕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痛? 次日一早,灵雁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小姐!大老爷府上打起来了!” 荣华轻笑道:“他们府上打起来了,你为何笑的如此开心?” 灵雁这次反应倒快,稍愣了一便明白过来,“小姐早料到了?否则小姐为何不问奴婢他们是因何事打了起来?”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的一百打赏!谢谢liuyan666送上的一朵花花! 其实吉祥身上起的就是我们生活中常会见到的过敏性荨麻疹。食物中以含有特殊蛋白质的鱼、虾、蟹、鸡蛋、牛奶等常见致因素。女主就是运用了这个原理而让吉祥没有服用药物就出现了这种症状!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方法也会出现这种症状,这个嘛,就在个章节中会有提到了!其实今天已经告诉大家了,如果大家看的仔细的话,应该也就会猜出女主到底做了什么! 第四十七章 打起来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王氏被整!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八章 王氏被整! 荣华笑道:“可是老太太不好了?” 灵雁点点头,“小姐猜的真准!那位嬷嬷回去后身上也是起了大片的红疹,当晚,老太太也是出现了和吉祥类似的症状!听说是奇痒难耐!” 灵敏不解道:“老太太也生了病,不是应该请大夫好好诊治,府上应该是急作一团吗?又怎么会打了起来?” “是大夫人和那位付姨娘打了起来!” “她们怎么会打起来?” 灵雁有些幸灾乐祸道:“哼!还不是因为老太太的症状和吉祥的一样?再加上那位嬷嬷也起了红疹!所以大夫人主张将老太太的院子整个儿封锁起来!可是老爷不答应!付姨娘也在一旁帮腔,暗指大夫人不孝,要趁机害了老太太,这子惹恼了老爷,打了大夫人一巴掌。谁成想老爷一转身走了,大夫人就打起了付氏!听说是打的胳膊上都是血印子呢!” 灵敏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大老爷倒还是个孝顺的!” 宋嬷嬷冷哼一声,“哼!什么孝顺?这前几日刚出了付氏来咱们府上认亲的事!大老爷府上的名声已经是坏了!若是再传出去说大老爷不孝亲母!别说是他,就连他的那些个子女们的名声也就都完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大老爷自然是要向着老太太的。” 灵敏和百香等人这才明白过来,有些鄙夷道:“原来大老爷也是个道貌岸然的!” “那后来呢?” “听说本来这付氏因为上次的事情没办好,本来已经是有些不受大老爷待见了!可是大夫人弄了这么一出儿,反倒是大老爷心疼不已了!竟然是派人将大夫人给关了起来,现在是付氏在管着府上的事务呢!” 荣华淡淡道:“好了!大伯府上可有派人过来?” “回小姐,还没有。现在王大夫正在为老太太诊治呢!听说是老太太难受的大呼小叫的!一点儿的礼仪规矩也没了!”说到这儿,灵雁有些不解道:“小姐,为什么吉祥的反应没有那么厉害,这老太太的反应竟是如此严重呢?” 荣华淡笑道:“一般人对于皮肤痒的直觉反应都是赶紧用手去抓,可是这个动作不但不能止痒,还可能越抓越痒,主要是因为当你对局部抓痒时,反而会更恶化。如果我没有猜错,王大夫昨晚定然是为老太太热敷了!如此一来,虽然热敷可以使起疹的地方暂时获得舒缓,但其实反而是另一种刺激,反而会让老太太的红疹越发的厉害!” “小姐真是神了!”灵雁一脸崇拜道。 “哪里是我神?这都是师父教的好。灵雁,放出消息就说少爷的红疹症状已近痊愈,只是还不能受风,说是全赖了何神医的医术高明!” 灵雁先是不懂,看到小姐眼中一抹戏弄的眼神,遂明白了,“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宋嬷嬷笑道:“小姐,您与何神医已经是商量好了?” “师父为人正直,本是不肯帮我的。可是如今大伯一家欺人太甚!甚至是欲取了哥哥的性命!这样的人,若是不加以惩治,岂非是太过宽纵了恶人了?” 荣华说完,转了身,“你们都各自去做事吧。宋嬷嬷,若是有人来请师父,就说师父外出采药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是,小姐。” 荣华的唇畔扬起了一抹笑意,前世自己在后来一次无意中得知老太太对梅花过敏,故而她的院子里从不种梅花,而且也从不用梅花的香包,还说梅花与霉谐音,不吉利!这个秘密,也是自己前世快要离开苏州时,才偶然得知的。王氏一生谨慎,从不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于人前!这一次,倒是自己有些阴险了! 荣华低了头,自己只是命人在给老太太送上的茶里动了手脚。看着没事,可是那泡茶的水,是先泡过新鲜的梅花的!再者,那茶盏也是用自梅花中提出的芳香油刻意地先泡过,特别是人手所拿的杯托儿,更是泡的时间长久!这等费事才能做到不留痕迹! 老太太一生谨慎,绝对想不到竟然是在那茶杯、杯托儿,和用来泡茶的水里出了问题!即便是知道,那又如何?迄今为止,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对梅花不适的! 果然没多久,大老爷府上便派了人来请何神医,到了傍晚时,已是来了三拨儿,都被宋嬷嬷以何神医至今未归而打发了回去。 荣华坐在桌前,用筷子轻轻地拨弄了几碟子里的菜肴,轻声道:“师父,若是待会儿再来请您,您可打算过去?” “天色已晚,若是再托辞说我未归,怕是不妥!若是被人知晓,再借以生事,说你故意命人将我给藏了起来,就不好了。” “师父说的是!那待会儿,徒儿和您一起过去。您先用膳吧。” 何婆婆笑着和荣华简单用了晚膳,刚漱了口,撤了菜,便见伊建风又派了人来,这次派的,不再是小厮,而是伊荣锦亲自过来请了。 荣华和何婆婆一起到了前厅,看到荣锦正一脸焦急地等着,也没有多说什么,便一起出了府。 了马车,何神医直接就被请了进去!荣华倒是被冷落至了最后! 刚进了王氏的院门儿,便隐约听到了老太太的怒斥声!荣华的眉毛轻挑,已是一天近一夜了,想不到老太太还有力气发火!看来,她受到的教训,显然还是不够哇! ------题外话------ 谢谢妞们的支持了!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妞儿们想知道男主是哪位不?想不?嘻嘻!不急!早晚会让大家知道滴!充分发挥你们的想像力吧!当然了,现在雪是不会告诉你们答案的!想知道,就和雪一起来吧! 第四十八章 王氏被整!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华服公子!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五章 华服公子! “小姐,少爷已经是几天没有在府中用过一次午膳了。”宋嬷嬷有些担忧道。 “我知道。我已经吩咐王婶儿炖了汤,待会儿让如意和灵芝她们几个陪我送过去。正好,我也去看看几样咱们府上没有的药材。” “小姐,那要不要再给少爷带件儿衣服?少爷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了。听小五子说,一直是宿在保安堂的。” 荣华的眉心微微轻蹙了一,“知道了。你去让人给哥哥找出两身衣服来吧。” “是。” 荣华放了手中的医书,若有所思地向着窗外看了一眼。现在已是快要入冬了,天气自然是凉了许多。灵芝取了一件麾过来,给荣华披上了,“小姐,今儿外面艳阳高照,您出去走走也好。免得您整日里就光顾着看书学医,总是窝在子里,再发了霉。” “这是什么话?你这丫头!”灵敏笑骂了她一句,“敢说小姐发霉,你是不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灵芝吐了吐舌头,笑道:“小姐,还要不要再给少爷带些他平时爱吃的点心?” “带上些吧。”荣华带着笑意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抹地担忧!哥哥不会轻易地不回府,难道是保安堂出了什么事? 马车出了府,刚刚拐入保安堂的那条街,便听到了一阵惊呼声! 荣华隐约听到了有兵器的碰撞声,心头一紧,想到了哥哥身边的一些隐秘势力,莫不是有人上门来寻仇了?还不待荣华多想,便听到如意说:“小姐稍候,我去看看。” 荣华听到如意吩咐车夫向后退一些,眉头便是轻蹙,再一细听这打斗声,看来,前面的缠斗很激烈,一时半会儿,怕是消停不了了! 灵芝掀了一条缝儿,看了一会儿,便有些害怕道:“小姐,还有一些黑衣蒙面人呢!咱们要不要先退回府去?” “不急!再看看吧。” 此时的荣华倒是一脸的淡定了。她想起来,前世也是大概在这个时候,苏州府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四皇子来江南督造年节前用的一些宫庭织锦,不想竟是在苏州府,意外遇刺,幸好,并未受伤,只是那刺客也没有被抓住。荣华的脑海里迅速地翻阅着那些前尘往事,也许现在外面的一群人中,就有一个是四皇子了! 荣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华光,前世自己与王康成亲后,在王康未当上侍郎以前,也曾参加过一些个候门王府的宴会,自然也是见过这四皇子的。 荣华自车窗的边儿,轻轻掀起了一条小缝儿,细细地看过之后,便放了帘子,唇畔已是扬上了一抹轻笑。 这四皇子是贵妃所出,听说是个文武全才。也正是因此而得皇后及其它皇子的嫉妒,前世,在她被囚禁以前,记得这位四皇子死于一场皇家狩猎!被当时的六皇子一箭射中,当即毙命!而六皇子,也被皇上旨,贬为了庶民,圈禁了起来! 其实这一切不过都是大皇子的诡计罢了!而且十分不凑巧地就是,自己前世的夫君王康,正是大皇子一派的人,为了讨好大皇子,他可是没少给大皇子进献毒计! 荣华的眉毛轻挑了挑,“不必惊慌!吉祥和如意不是都在嘛!安心坐着就是。” 灵芝这才想起,外面除了一个车夫,还有一个会武功的吉祥呢!遂心里安定了不少。猛然外面传来了一声男子极为凄厉的惨叫声!灵芝吓得一个激灵,脸色也是有些发白!看向荣华,颤着音问道:“小姐,您听到这种声音,都不害怕的吗?” 荣华的面色平静,眼睛甚至是连眨都不眨一!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姑娘,能做到如此镇定,自然是让人有些意外!只是只有荣华知道,自己前世时所受的那些痛楚,日日的凄苦,最后竟是连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有什么可怕的?咱们又看不到,只不过是听到几道声音你便如此害怕,若是让你看到有人受伤,让你帮着处理伤口,你岂不是要晕了过去?” 灵芝有些微窘,“小姐,那怎么能一样?那个,这个,反正是不一样啦!” 荣华淡淡一笑,微抬了抬头,“打斗不会持续太久的。应该就快要结束了。” “小姐怎么知道?” “你听现在的打斗声比刚才可是弱了不少!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灵芝侧耳听了听,果然是如此!有些崇拜道:“小姐好细心呢!若是小姐不说,奴婢是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呢。” “好了,好好做几个深呼吸,待会儿陪我一起车看看。” “小姐您要去?”灵芝一脸的吃惊,不过很快又变成了不赞同!“小姐,这可不成!外面太危险了!即便是那些个黑衣人走了,可是谁知道这没穿黑衣服的就一定是好人哪?小姐,您不能去冒这个险!” 灵芝一脸坚持地看向荣华,眼神里的坚定,分明就是丝毫不让! 荣华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摇着头道:“你呀!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是伊府的人,虽然现在不还是大夫,可是咱们是以经营药材为生,总是要心怀仁善的!去看看那些人有无受伤,总是无碍的!” 灵芝还要再坚持,就听到如意的声音传来,“小姐,已经没事了。不过,这些人受伤似乎是不轻。” 荣华示意灵芝车,灵芝无奈,再加上如意说没事了,便先探出头来看了看,果然见地上有几具尸体,还有几位看起来像是大家护院的年轻人,身上也都是挂了彩! 灵芝强压心中的惧怕,跳了马车,然后又扶了荣华来,还叮嘱道:“小姐,您要是受不住,咱们就赶紧上马车离开这儿吧。” “无妨!”荣华走近了一位躺在地上,胸前被砍了两刀的男子身前,略一皱眉,“他受伤太重,赶紧找人将其送往保安堂。” 原本正站在几名护卫身后的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听到这个声音,便闻声望去。一看,竟是一位身着墨绿色大麾的小姑娘在查看地上那名护卫的伤口。 华服男子只一眼,便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漏跳了一拍一样,眼睛里,便只能容这抹墨绿色了! ------题外话------ 存稿君负责催收藏,催打赏,催评论!如果有五星的评价票投给我就是最好了!嘻嘻! 第三十五章 华服公子!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内斗开始!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九章 内斗开始! 进了寝室,只见内光线昏暗无比,原来是老太太不想让人看见她如此狼狈难看的样子,寝室里竟然是只点了一盏灯烛! 荣华心中冷笑,你不想让人看见,便看不见了么?遂出声道:“大伯,祖母中的烛火也太少了些!这师父本就年纪大了,如何能看得清楚?这望闻问切,第一样,便先是诊不得了!怕是不成!” 伊建风一听,便立即命人再点了几盏灯烛过来,那王氏一听是何神医来了,也不敢再拿乔,只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师父,您看祖母的症状为何如此严重呢?可与哥哥的是同一病症?” 何婆婆会意,诊了脉,又细看过后,才缓缓道:“大老爷,请恕老身直言!老夫人这症状,与荣升少爷的并不相同!” “哦?那不知是何病症?” “老夫人得的,虽然也是荨麻疹,可是却是比荣升少爷的要严重的多!而且,看这样子,怕是这疹子起了有些时辰了!请恕老身直言,可是一开始热敷了?” “正是!”付姨娘开口道:“昨晚上老太太奇痒难耐,王大夫便命人用热帕子给老太太热敷了一,果然是舒缓了许多!” “这就对了!虽然热敷可以解一时之舒缓,却是会使老夫人体内受到更多的刺激,是以才会在隔了一晚后,越发的厉害了!” 伊建风急道:“那依何神医之言,该当如何?” “这老夫人今天都用了什么?” “老夫人早上用了小半块儿油饼,还进了一些粥,中午的时候,老夫人说是没有胃口,便只是进了一碗鱼肉粥。至于晚膳,到现在老夫人还未用。”付氏道。 荣华面上一幅担忧之色,心底里却是几乎笑地抓了狂!这起了荨麻疹,类似油煎、油炸或是辛辣类、鱼虾类的食物都是不可以用的。因为它们从医学来讲,属热,对于起疹子之人来说,是最该忌讳的! 一旁的王大夫听了,突然抬了头,有些恐慌道:“这,早上我不是吩咐去了,这些东西都是不能给老夫人用的吗?怎么反而让老夫人接连用了两餐?” 付氏一愣,“何时的事?为何我从未听说?”说着,便一脸惊恐之色地看向了伊建风,“老爷,贱妾早上还特意去问过夫人的。这老夫人的一应膳食,也都是问过了夫人以后才令准备的。这,这?” 王大夫一愣,自己怎会无端地也卷进了这后宅争斗中?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不认自己曾吩咐过,自己做为府医,就是失职,说不定就会被重责一顿,再赶将出去!可是若是自己承认了,那夫人那里? 王大夫略一犹豫,抬眼便与对面付氏的眼睛对上了!看到付氏那眸子中的寒意!王大夫的心中便是一惊!快速地低了头,这个付氏是老爷的枕边人,自己绝对是斗不过她的!再说她现在又得了老爷的宠信,自己还是不要与之作对为妙! “老爷,今早奴才的确是吩咐过了。还请老爷明查!” 此时一位在老夫人身边儿伺候的嬷嬷道:“回老爷,王大夫吩咐时,奴婢也在一旁听着的。当时夫人也在。只是后来,奴婢奉夫人之命亲手将老夫人用过的东西都一一拆洗了一遍,所以过了近傍晚时才从洗衣房回来的。都是老奴不好!若是老奴让别人去做这些,也许老夫人也就不会误吃了那些个东西了!” 那嬷嬷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昨儿跟老夫人一起生病的刘嬷嬷,听说今儿中午就没什么大碍了!可是老夫人这里?” 荣华轻颤了颤眼睫毛!这个老嬷嬷还真是会说话!她是老夫人身边儿伺候的,居然被刘氏给派去了洗衣房做粗活儿!这分明就是在暗指是刘氏将她给支了开来!再对付氏和膳房刻意瞒了王大夫的交待!而最后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却是更让人起疑了! 荣华悄然看了那嬷嬷一眼,心中暗暗佩服这个付氏果然是个厉害的主儿!进府不过几日,竟然是收买了老夫人身边儿的人!还真是高明! 伊建风的脸此时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事情不是明摆着吗?分明就是夫人恼恨自己没有将院子给封锁了!没有让自己的亲娘自生自灭!想不到刘氏那个贱人竟然就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若不是今日请来了何神医,这岂不是就是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害了自己的亲娘! 伊建风一腔怒火正无处发,便听荣锦急道:“你们胡说!娘亲不可能会如此做!娘亲平日里对祖母孝顺有加,怎么会起了这般歹毒的心思?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在挑拨!” 伊建风本来就是一肚子火,现在看自己的女儿竟然是一点儿闺阁小姐的样子也没有,指着自己的妾室便大骂贱人!这样的女儿,哪里还有一丝平日里的乖巧样子? “孽障!怎么说话呢?你平日里学的规矩都丢到哪儿去了?” 荣锦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伊建风,“爹爹,你骂我?你竟然因为这个贱人骂我?我可是你一直疼爱的锦儿!” 付氏低眉顺眼道:“好了!老爷先消消气!都是贱妾的错!还是先请何神医为老夫人诊治吧!别因为贱妾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 荣华轻挑了挑眉,这付氏还真是会适时地做好人呀!若是真有这个心思,怎么不早说?偏要等到伊建风吼过荣锦之后?看来,让付氏带了荣成进入这边儿的伊府,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 付氏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向来心高气傲的荣锦哪里肯依?气道:“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如果不是你,母亲怎么会被禁足?你这个狐狸精!都是你害的!” 伊建风听了,更为恼火,只听'啪'地一声! 里的人都呆住了!就连荣华也是有些意外!想不到大伯竟然是会对荣锦动手?她印象中,这大伯对荣锦一直是宠爱的紧,从未大声斥责过她一句!想不到今天? 荣锦也是满眼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伊健风!她一手捂着被打的脸,一面喃喃道:“你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狐狸精打我?”话落,见伊建风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不忍,荣锦便扭头跑了出去! 伊建风心中烦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跟过去?” 荣华见闹的差不多了,才一脸担忧的看了那床上一眼,“大伯父,还是先请师父为祖母开方子吧!” 伊建风听了,脸色便是有些难堪!刚才一时气恼,竟是忘了母亲还病着?这子里还有外人在呢! 付氏扶了伊建风道:“老爷先稍坐。贱妾亲自和嬷嬷去抓药,这次定然是不会再有什么闪失了。” 荣华听了,唇角微扬,这个付氏,一句不经意的话,却是让人们都以为先前老夫人症状加重,是因为某些人动了手脚!这次,自己主动这般说,还不就是为了在老夫人和大伯面前卖个乖巧?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送上的五张五星评价票!公子逍遥投了两张五星评价票!在这里小小的剧透一,大家不要小看付氏哦!她可是大有来头哦!想知道不?那就跟文吧!雪会慢慢地揭开谜底哦! 第四十九章 内斗开始!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荣升之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六章 荣升之忧! 荣华让吉祥将那名护卫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遂有些急切道:“人呢?”一抬头,便看到了几名护卫正看着自己一行人,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保安堂离这里最近,而且那里的一应伤药齐全!你们不想让他活着了?” 荣华的声音虽然有些恼怒,可是仍是不失清丽!那脆若银铃的声音,让那华服男子为之一振! “来人,快按这位小姐说的,将受伤的护卫全部送往保安堂。” 他身旁的一位随从有些犹豫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主子的贴身护卫,都是主子的心腹。平日里若是受伤之类的,都会由自己府上的府医来诊治的。如今,竟是要破例吗? 华服男子见几人不动,脸上浮上一层薄怒,“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离华服男子最近的那名随从这才高声吩咐道:“你们几个留保护主子,其它人,送这些受伤的兄弟到最近的保安堂。” 一个时辰后,保安堂。 后堂,荣升看着一脸惬意的荣华,看她那慢慢悠悠地饮茶的动作时,便有些气道:“你怎么这么大胆?万一这些人是坏人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万一再让人伤了,可如何是好?” 荣华听出他话里的关切之意,不急不忙地放了茶杯道:“哥哥别急!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再说了,有吉祥和如意跟着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们两个便是有武功,可是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呀!万一他们对你起了歹意,那该如何是好?你自小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莫说你受伤了,就是少根儿头发丝儿,父亲都是不依的!若是让父母的在天之灵看到你如此地胆大妄为,岂不是会担心于你?” 荣华的眼睑垂,悠悠道:“我倒是真想再看到他们为我忧心的样子。只是可惜了,这辈子,怕是再无机会了!” 荣升听了,这心里便是一揪,忙上前哄道:“好妹妹!都是哥哥的不是!你快别难过了!我也是担心你!荣华,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也知道大伯府上的那些人咱们是都指望不上的。你若是再有点儿什么闪失,我如何对泉的父母交待?” “哥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再仔细些就是。哥哥,咱们开保安堂,不就是为了医治病人吗?再加上,今日之事动静闹的也是相当大。我来保安堂前,连苏州知府都是出动了呢。” “苏州城里一向太平,突然出了这等事,自然是会惊动官府了。”荣升说完,便觉得不对,便看向荣华道:“不对!若只是寻常的斗殴,何致让知府亲临?难不成?” “哥哥心里有数便好。我看那华服公子倒是一身的贵气!哥哥,咱们只是治伤救人,其它的,都与咱们无关。” 荣升想了想,笑道:“若真是无关,倒是好了!只是。”荣升说到这儿,轻转了身,语气极轻道:“我听说,四皇子出宫,到江南府来负责督造锦锻之事,如今看来,这位华服公子倒是出现的极巧!” 荣华的心思一动!自己是因为重生了,才会知道这个消息,那么哥哥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哥哥一介商贾,即便是有军中的身分,也不过一介无名小卒,如何能知道如此重大的消息? 荣华心里这样想着,看向荣升的眼神里,便多了一抹探寻之意了! 荣升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笑道:“妹妹想多了!我们是商人。要知道这商人的消息可是最为灵通的!更何况王公贵族们的消息,对咱们而言自然是最为重要的!咱们名的产业不光是有药材,还有木材呢!木材,寻常百姓们可是用不了多少的!自然是要指着那些个世族豪绅、王公贵族来照拂咱们的生意了。虽然咱们不做锦锻的生意,可是咱们的一些世叔们,可是有干这一行的!我知道这个消息,是再正常不过了!” 荣华点了点头,哥哥说的没错,商人的地位并不高,虽然有大是的钱财,却是被那些个世族豪绅所不齿!以为商人都是奸滑无德之辈,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而一些个大家族里,轻易也是不会娶商人女为妻的! “哥哥,你可确定那华服公子便是四皇子吗?” 荣升摇摇头,“看他的气势倒是极有威严,应该是!只是,现在他不发一言,只是在外间静坐饮茶,倒是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了。” 荣升转了头又有些恼色地瞪了荣华一眼,“你刚才并未戴帷帽,你可知道你是闺阁女子,又生的这般的倾城之貌,你就不怕那四皇子对你起了别的心思?” 荣华扑哧一笑,“哥哥想到哪里去了?我才多大?如何就能入得了四皇子的眼?再说了,也就是哥哥拿我当个宝,世间其它的男子,哪一个还会真心待我好?那四皇子身分尊贵,如何就会看上一个商人之女?若说美貌,您以为他那样身分的人,见过的美人儿还少吗?只怕在四皇子眼里,我连给他府上当个丫环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荣升听了轻笑,可是眸子里的眼色,却是显然并不赞同荣华之言。 荣华才十三,可是模样已是出落的极为标致秀气,特别是那一双天生的蝴蝶眉,无需修饰,便已如远山含黛了!再看那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睛,再大一分,似乎就有些呆了!再小一些,似乎又有些不够有神了!偏生这样,是刚刚好!这样的天生丽质的妹妹,他如何能放心的? “无论如何,以后再出门、见外男,必须要戴上帷帽,否则,就不许再出门了!” 荣华的嘴角一抽,看来,哥哥的气儿还不小呢!遂有些讨好地应道:“知道了,我的好哥哥!” 兄妹二人话刚说完,便见那柜手大步进来,“少爷,那位华服公子想要见您。还说要当面儿谢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第三十六章 荣升之忧!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章 麻烦上门!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章 麻烦上门! 待开完了方子,付氏果然是和王氏身边儿的嬷嬷一起出去抓药煎药了。 荣华见没什么大事儿,便托辞说荣升虽然轻了许多,仍是需要有人照料。伊建风也不强留,便命人将她们送出了府。 马车上,荣华问道:“师父,那老夫人大概要几日便可痊愈了?” “她的症状已经加重,总是要四五日以后才可出门行走。不过,明日身上的症状便会有明显的改善。荣华,为师还是那句话,行医者,理应心怀善念!这次,看在是为了救你哥哥的份儿,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倘若以后再无故地用你自己所学来害人,为师可是不依的。” “是!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荣华垂了眼睑,荨麻疹引起剧痒,针刺或灼热感,但各人的程度不同,严重的病人有头痛、发热等全身症状。现在王氏已是开始有了发热的症状,不过,师父开了药,想必这热度,今晚便可退了去。王氏,这次只是小惩于你,若是再不安分,哪怕是被师父责骂,我也定要你承受百倍的痛楚! “荣华,你哥哥那边儿如何了?”何婆婆开口问道。 “回师父,哥哥那边儿最近两日应该就要有所行动了。估计再有个五六日,就可以回来了。” 何婆婆点点头,对于少主的身手,她心中自然是有数的。不过做为荣华的师父,如果连问也不问,岂不是会让这个聪明的丫头起了疑? 一连两日,荣华这边儿倒是安静,没了大伯府上的人来捣乱,她的日子过的自然是惬意无比! “小姐,听说大夫人被解了禁足令了。”灵雁有些八卦道。 “嗯。”荣华头也不抬道。 “小姐,听说那荣锦小姐昨日还亲自到了大老爷的书房去赔罪了,同时还当着大老爷的面儿,向付姨娘也道了歉。” “嗯。” “小姐,您都不觉得可惜吗?那大夫人向来是跋扈惯了的!好不容易才被大老爷给禁了足,想不到不过两日,又将她放了出来。” 荣华这才缓缓抬起头,可是手中仍然是捏着一味药在鼻端嗅了嗅! “你呀!就是心思太简单了些!正是因为大夫人是正经的主母,岂能就无凭无据地将她给软禁了?大伯如何赌住这攸攸之口?” 灵雁一撅嘴,“可是这大夫人向来贪财,听宋嬷嬷说,她可是没少从咱们府上捞好东西走。如今犯了错,居然被她三言两语就打动了大老爷。您就不生气?” 荣华笑道:“你懂什么?正是因为如此,咱们府上才会更加地安宁!” 灵芝此时倒是明白过来了,“小姐说的可是指那大夫人以后要处处防着付姨娘,而付姨娘自然也是会时时算计大夫人?如此一来,他们自己府上的事情还自顾不暇呢,如何还会再来找咱们的麻烦?” “还是灵芝聪明!不愧是跟在我身边最久的。” 宋嬷嬷掀帘子进来,“小姐,江南大掌柜的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少爷。您看?” 荣华黛眉微蹙,“将他请去前厅,我稍后就来。” “是。” 荣华在宋嬷嬷和灵芝等人的陪同,到了前厅,“江南大掌柜的,有何要事要见哥哥?” 伊江南弯腰施礼道:“回小姐,是保安堂出了大事,还请少爷出来主持大局。” 荣华的眉毛微不可见的紧了紧,“到底是何事?如今哥哥身边尚未痊愈,还请大掌柜直言。” 伊江南略一踌躇,想到这府上也不过就只有这兄妹二人了,便沉声道:“回小姐,咱们保安堂现在的存货已是不多了。一些个常用药,最多再撑上个几日,便要断货。您看?” “怎么可能?保安堂的库房我也去过。上次不是还都是存的满满的?” “回小姐,前些日子可是明缘大师一咱们保安堂一起义诊的日子,本就是消耗了大量的药材!再加上最近约有十日左右,便一直有人在购买常用的三四种药草,起先,老奴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直到前日才发现,这三四种药草的出货量实在太大,再一看这库房的存货,才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偏生少爷得了急症,所以才拖到现在前来。” 荣华听了垂眸深思,保安堂是江南最大的药商!若是保安堂断了药材,那么受影响的可不止是少赚了银子,更重要的是保安堂的声誉,及在药界中老大的位置也将不稳! 被人以病人的身分反复购买相似的药草,这种事情,荣华还是头一次听说!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在买空保安堂的常用药,然后再等着高价相售?又或者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单单冲着保安堂来的?目的,是要逼垮保安堂? 荣华越想越心惊,究竟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是大伯?不!荣华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大伯一家贪财,可是却没有这么好用的脑子!更重要的是,他们一家可不是有着这么好耐性的人!让人以病人的身分来取空保安堂的药材,这样的计谋,可不像是大伯会想的出来的! “大掌柜的,依你之见,现在该当如何?” “回小姐,老奴已经命人开始四处去筹措这些药材了。只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好消息传回来。” 荣华的眸光一闪,突然便想到了云州的高掌柜!此事会不会与他有关联呢?付氏之事想必早已是传入他的耳中,为了自保,他倒是极有可能会动用自己的一些人脉及物力,反过来威胁哥哥! “大掌柜,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另外,如果找不到相同的药,就先找一些功效近似的药多多采购。此事,我会禀告给哥哥,你放心就是。” 送走了大掌柜,荣华的眸子一紧,到了书房写了信,让吉祥想法子送到哥哥手里,只是不能走伊府的信差,免得被人盯上。安排好了这一切,便转了身到了何婆婆所住的院子里。 “师父,您明日可是又要上山采药了?” “正是。这山上的药草是新鲜的,与药铺里所售不同。都是没有经过晾干等各种工序的。说起来,你现在初学医理,倒是应该与为师一起上山去看看。”何婆婆道。 “那明日,徒儿便陪师父一起上山。” 次日一早,荣华便和何婆婆一起乘了马车,出了府。同行的,还有灵芝和吉祥、如意! 到了一处小山头儿时,何婆婆叫了停。 一行人了马车,灵芝和如意二人则是带了采药的工具。 “师父,现在已是快要入冬了。这山上还会有正在生长的草药吗?” “自然是有的!” 山头不高,没多久,几人便行至山顶。 “师父,这山上虽有寒意,可是绿草遍地,树木繁茂,倒是新奇!” 何婆婆笑道:“你长在深闺,极少出门,故而看着新奇。” 话落,她与荣华便各自开始在地上寻找着。而荣华则是一手拿着医书,一手对照着医书上的图画,来比照药草。 突然,荣华在几株树上发现了一株如同是鸟足状的绿色植物,比小草要高,另外,上面还结满了绿色的小球球!荣华心中大喜,这正是民间百姓俗称为五月五一种草药!其功效,堪比人参! 荣华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五月五,一脸欣喜,正欲叫师父过来,便听到一声嘲笑声传来,“大惊小怪!分明就是当地百姓们用来喂猪的草料,竟是被你当作宝贝!”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28朵花花,五颗钻钻!谢谢美人了!妞儿们,又有美男要登场了,你们不想知道他是谁吗?嘻嘻! 第五十章 麻烦上门!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荣锦来访!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七章 荣锦来访! 荣升的眸子一紧,要见荣华?难道真是被自己给猜中了? 而一旁的荣华此时还未意识到,这一次的疏忽大意,会给自己以后的人生道路带来怎样的麻烦! “吉祥如意,送小姐回府,走后门。没有我的吩咐,这两日小姐都不可以再出门了!你们小些保护着。”荣升说完,还用带了些警告意味的眼神看了荣华一眼。 荣华吓意识地缩了脖子,知道自己理亏在前,也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转了身,自后门走了出去。 荣升到了前厅,对着那华服公子略施一礼道:“这位公子,您的随从都已暂时无碍了。还请您派人将他们接走吧。” 华服公子听了,面上轻笑,双眸之中,却是贵气十足! “多谢这位公子了。听闻这保安堂是江南府最大的药铺,其名共有几十家铺子专营药材生意,想不到,竟是你这样一位年轻有力的少年!真是让本公子刮目相看!” “公子过奖了。这些产业也都是家父和家母留来的。不知您的这些随从,何时可以走?我保安堂里,还要继续做生意。这里太过吵闹,而且地方有限,怕是不利于这些伤员的休养。” 华服公子,其实就是四皇子!他略一挑眉,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这位小公子一来这前厅,句句不离要让他将人接走的话。看来,倒是个精明的,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其实,他哪里知道,荣升早已是猜出了他的身分,不想让他有机会与荣华见面罢了! “既然如此,好吧!来人。将他们抬回去,好生调养。” “是,公子。” “本来还想着对那位小姐亲自道谢,想来,也是颇有不便!如此,就请这位公子,代为致谢了!” “公子客气了。我妹妹本就是学医之人,救死扶伤,是她的本分,无需挂怀!” “敢问这医药费用?”四皇子的眼睛微闪,似是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柜手?过来帮这位公子结一帐。”荣升说完,便道:“在还另有要事,就不再相陪了。”说完,弯腰略一作揖,便退了出去。 四皇子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这荣升的背影,那眼中的兴趣浓厚,如此精明的少年,只是一名商人,未免太浪费了吧? 当晚,荣升没有留在保安堂,而是早早地便回了伊府,在府里陪着荣华一起用了晚膳。 “妹妹,再有几日,就是义诊的日子了。到时候,明缘大师也会山。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学医十分的辛苦,这义诊之事,你就别去了。” “为何?哥哥是担心妹妹会惹祸吗?” 荣升看了荣华一眼,有些无奈道:“那个四皇子,怕是真的看上你了!四皇子未离开苏州之前,你还是不要再出门了!” 荣华听了微愣,“怎么可能?他堂堂一介皇子,如何会看上我一介商女?” 荣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说的对!他堂堂一介皇子,如何会看上一介商女?要么就是为了玩弄于你,要么,就是看中了我们伊府现在的财力!妹妹,我说的,你可懂了?” 荣华听了,心里便是一紧,“妹妹明白了。哥哥放心,四皇子离开苏州之前,妹妹定然不会再踏出府门一步了。” “如此甚好!”荣升有些欣慰道:“妹妹,义诊之事,想必四皇子会派人前去查看,甚至极有可能他会亲自去看看。如今我只盼着地持续十日的义诊,能早日结束。这个四皇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咱们的势微力薄,还是不要与他这样的人牵上关系为妙!” “哥哥不以为攀上四皇子会对我们的生意更好吗?” 荣升摇了摇头,“攀附皇室,就像是一把双面刃!对于咱们的竞争对手,也许会有一定的打击,可是也随时都有可能会伤了自己!我们伊家,远在江南,而且主营药材!即便是没有皇室的照拂,咱们也不至于会被人轻易挤倒!这一点,我还是有这个信心的。可是若是真的和皇室扯上什么关系,我担心,咱们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荣华点了点头,哥哥说的极有道理!她自然也是这样想的!在外面,帮他一把,也不过就是为了让四皇子记住她这个人,记住保安堂,将来,自然会有用得找这位四皇子的时候,到时候说话自然也就会方便一些!可也仅止于此! 四皇子并无意戳破自己的身分,他们兄妹二人自然也就会假装不知!也没打算跟他有太多的牵扯,毕竟是皇室中人!再过几年,皇储之争,便会愈演愈烈,到时候,谁死谁活,还真是不一定呢! 十日的义诊,让整个保安堂都忙碌了起来!特别是保安堂里新招进来的几位坐堂大夫,更是忙的几乎是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了!能有机会和明缘大师一起坐诊,这是何等的难得?何等的荣耀?要是再被明缘大师指点几句,自然是会受益匪浅!若是能再得到明缘大师的几句夸奖,他们的后半生,自然是会大大地不同! 只是可惜了,这十日的义诊,转眼便过去了。明缘大师,倒是也对几位大夫指点了几句,可是并没有夸赞过哪位大夫,这样一来,几位大夫原本是有些灰心,可是再一想,也觉得不错!至少不是自己的天赋太差!而应该是明缘大师的眼光太高了! 明缘大师是整个西凤国有名的医者,能得他几句点拨,已是极为难得。要得到他的夸赞,何其困难?整个西凤国,能得到明缘大师认可的,也不过就是廖廖几人而已! “小姐,昨天义诊便结束了。奴婢出门去看了。那明缘大师,真不愧是得道高僧,气宇非凡!只是可惜了,小姐不能出门去瞧瞧。”灵芝有些遗憾道。 荣华手执医书,头也不抬,“有何可惜的?我又不是没有见过明缘大师?” “可是,小姐也是在学医呀!若是能得大师指点一二,岂不是会进步神速?” “我若是要见他,你以为,就只有在义诊之时,才可以吗?” 灵芝一愣,这才想起,伊府和明缘大师的关系。想起以前老爷和明缘大师可是经常喝茶礼佛的! 灵雁进了子,福了身道:“小姐,大老爷那边儿的荣锦小姐来了。说是来找您说说话儿!现在被奴婢引到了花厅,您看?” 荣华这才将手中的医书放,面上含笑道:“既然是妹妹来了,那就请进来吧!” “是!” “灵芝去好好准备,我记得妹妹是最喜欢喝花茶的。”荣华的眸子清亮,笑意浅浅,看上去温婉柔美。这样的荣华让内的几个丫环看了,皆是眼前一亮!她们的小姐,才情非凡、知书达理,比那荣锦小姐,真是不知强过了多少倍! 灵芝去准备,宋嬷嬷道:“小姐,这荣锦小姐这个时候来,怕是没安什么好心思吧?” ------题外话------ 谢谢花梨逸歌送上了九颗钻石!谢谢糖糖1017和依依送上的五星评价票!谢谢美人们了! 第三十七章 荣锦来访!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帅哥一枚!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一章 帅哥一枚! 荣华一惊,有些防备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一棵高树上,一锦袍少年,面色白净,正立于枝头,俯视向她!那周身的气质,倒是有些贵不可言!特别是那一双桀骜不驯的眸子里,似乎是还淡淡地泛着些许的褐色! 荣华起了身,跟在她身后的如意已是靠了过来,“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偷窥我家小姐?” 那少年轻嗤一声,不屑道:“不过一个小丫头,本少爷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偷窥她?再说了,本少爷俊逸非凡,倒应该说是你家小姐偷窥本公子才是!” “一派胡言!”如意怒道:“哪里来的鼠辈,竟然如此地厚颜无耻?” 许是如意的话激怒了那少年! 少年竟是自树上跃,脸上的怒气明显,“哼!要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小姑娘的面子上,本公子早就一掌劈了你!”说罢,转头看向了一直未说话的荣华,道:“人人都言伊府的大小姐聪明伶俐,而且潜心研读医书,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草包一个!这五月五,分明就是这周围村民们用来喂猪的料草!竟然还被你当成了宝贝一般,真是可笑!” 荣华淡笑一声,拦了正欲再次辩驳的如意,“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此物名天堂草,在本地,也名五月五。这种草药,又名福音草和七叶参等。天堂草按叶片数目分为:九叶天堂草,七叶天堂草,五叶天堂草,三叶天堂草,二叶天堂草。按其功效来说,以九叶天堂草和七叶天堂草为极品!此物因在我西凤国的南部多见,故而从来不被人当作稀有之物。” 少年听罢,先是一怔,遂又上打量了荣华一番,眼前这个小姑娘倒是生的极为秀气,因为年纪还小,并未施粉黛,那眉目间的清雅灵秀之气,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饶是少年见过不少的美人儿,可是看到这样一个年纪尚幼,言谈举止却是十分知礼的姑娘,眼底里还是浮上了一层赞叹之色! “你果真认得此物?没有认错?”少年似是有些不信,又问道。 荣华轻轻一笑,“我与师父这次上山便是为了采药,如何会故意弄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说罢,吩咐道:“如意,这是一珠难得一见的九叶天堂草,你手脚轻一些,切莫伤了它。” “是,小姐。”如意不再理会那少年,低头开始鼓捣这株天堂草了。 那少年见荣华不再理她,有些不自在道:“你就不好奇为何我会知道你是伊府的大小姐吗?” “公子若是肯直言相告,自是最好了。”荣华不紧不慢道。 少年一撇嘴道:“还真是无趣!我也是无意中听到表哥提到你,所以才想着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儿的姑娘能让表哥对你赞誉有加,如今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少年也不是说假话,这荣华的谈吐举止,周身的气质,当真是可与京中的一些世族豪绅的大家闺秀相媲美! 荣华略一思索,“不知这位公子口中的表哥,可是四皇子殿?” 少年一愣,“你是如何猜出的?” “这有何难?小女子自认见过的外男,也不过就只有那么几个。大部分还是我伊府的家奴!公子身着华丽,贵气逼人,显然是出自权贵之家!而小女子所识得的,也不过就只有四皇子一人而已!” “你倒是聪明!我叫周海涛,来自京城文安候府。在此有礼了。” 荣华抿唇一笑,“原来是候府世子!难怪会贵气逼人。” 周海涛有些发窘道:“我知道刚才对小姐多有得罪了,可是小姐也不必如此地记恨于我吧?”周海涛虽是男子,可是也听得出来,这荣华口中的嘲讽之意!什么贵气逼人,再贵气,能越过四皇子去?分明就是在暗讽他自视甚高了! 荣华低了头看如意采挖那株九叶天堂草,对周海涛的话却是并未理会。 没一会儿,何婆婆便也过来了,“你竟是找到了这极品的天堂草!不错!看来带你出来走走的确是对的!” “师父,这天堂草并不少见,徒儿想着,让如意她们将这里的三叶天堂草和二叶天堂草多采一些回去。现在店里常用的几味草药临近匮乏,徒儿想着,这天堂草也许可以替代里面的几味草药。” 何婆婆点点头,“也无不可!这种普通的天堂草,倒是极为常见。可以多采一些。” 何婆婆说完,看到了眼前的锦衣公子道:“这位公子为何在此?莫非也是上山来采药的?” “师父,他是京城文安候世子,周公子。” “哦!原来是来赏景的。好了,徒儿,咱们走吧。” 何婆婆看向那周海涛的眼光中,含了一种莫名的复杂眼色!虽然只是一瞬,可是还是被一旁的荣华给捕捉到了。“是,师父。” “喂!”周海涛看到了荣华和何婆婆对他不甚理会,心一急!想他翩翩公子,身分高贵,还从未遇到过被人冷落的场面!“伊小姐,还请稍候!” 荣华没有转身,可是何婆婆却是转了头,一脸严肃道:“小公子,我劝你还是莫要再轻易运气动武,你身上的毒已是逼近了心房,若是再强行运气,怕是就此殒落了!” 周海涛一惊!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荣华更是问道:“师父如何看出他中了毒?” “他的面色虽然白静,却是太过苍白,没有血色,此其一。其眸子呈浅褐色,此其二。其说话中气明显不足,此其三。” 何婆婆说完,那周海涛的脸色就变了!原本还是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却是有些呆怔了! 不待他说话,便见他身后不远处,身出来两名侍卫打扮的年轻人,竟是对着何婆婆齐齐跪,“还请神医医治我家世子!” 荣华抬眼看向那周海涛,见其身子明显是摇晃了一,随即又苦笑道:“神医所言不差!在的确是中了毒!在请遍了天名医,却是始终无给能解。在对此已是不抱任何希望了。”说罢,苦笑了一,对那两名侍卫道:“你们起来吧!我的身体我自然知道,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的!” 那两名侍卫有些心痛地看向了自家公子,“世子,您体内的毒前两日刚刚发作过。神医说的对,您现在的确是不易再强行运气了。还是随属等回京吧。” 何婆婆闻言,浅笑道:“不过是中了毒,又非是无药可医,何需如此悲观?” 话落,便见对面的三人齐齐地看向了她! 何婆婆叹了一口气道:“也罢!谁让老身是医者呢!明日辰时,你到苏州城最大的那家保安堂去等吧。老身自然是会为你诊治,只是有一样,在老身为你诊治之前,切莫再行动武,否则,老身也无法保证能救得了你了!” 周海涛大喜,“谢过神医。” 荣华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依着师父的性子,一开始看出这周海涛身中巨毒之时,就该为其解毒,为何要等那周海涛的两名侍卫现身相求呢? ------题外话------ 这是为什么尼?自然是有所图了!嘻嘻!而且,这位美男的出场可不是来打酱油滴哦!不会像四皇子一样,只是露个脸儿便不见了!所以,美人们,端看你们想不想让这位美男的毒给解了!本来这一章的题目是美男一枚,结果审核不通过,所以,只能用帅哥来代替了!汗! 第五十一章 帅哥一枚!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天价报酬!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二章 天价报酬!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荣华便被何婆婆叫着一起去了保安堂。 那周海涛早已在店内恭候多时,他身边的两名侍卫也是一左一右护着他。这场面在荣华看来,这两名侍卫倒是更像在监视周海涛,防止他再运气动武! 周海涛被请进了后堂,何婆婆自荣华手中接过了一套包裹,将绳子解开,包裹平摊开来,“荣华,瞧仔细了。这叫针炙九针。现在为师先用鍉针为其按压经脉。你切记,此针在行针时,不可深刺。” “是!”荣华看到何婆婆取出了一根银针,长三寸半,针头如黍粟形,圆而微尖。知道这是趁机教自己针炙之术,遂用心地看着。 不多时,周海涛的面色竟是微微泛红。而何婆婆的额头已然是大汗淋漓了! 荣华在一旁看的仔细,暗暗佩服师父之针法精妙! 约莫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何婆婆再度取出了一根长一寸六分的银针,针身细小如毫毛,“荣华,这叫毫针,不伤正气,专门用于通调经络,治寒热、痛痹等。” “是,徒儿记了。” 师徒二人一授一学,话虽不多,却是令周海涛感觉到二人之间那极为默契的气氛。 周海涛还在想着这何婆婆不知医术究竟如何,毕竟自己从未听到过此人的名姓。突然便感觉到了心头一阵刺痛! 周海涛眉头一紧,突然便控制不住地狂喷出了一口黑血! 两名侍卫大惊,正想着要上前拿何婆婆问罪,细看自家主子吐出的是一口黑血,这才稳心来,可是眉目间仍是可见怀疑之色! 终于,在那两名侍卫几乎就快要紧张地抓破自己的手心时,何婆婆长吁了一口气,“好了。” 荣华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两位侍卫的杀意,她可是感受的非常明显!自己也是紧张的后背湿了一大片!如今听师父说了一句好了,心终于是放了来。 “师父,您要不要先到偏室去休息一?”荣华看到何婆婆满脸的疲惫,有些心疼道。 何婆婆摆了摆手,“我没事。周公子,你体内的毒现在已是被老身解了大半儿!接来的半个月,每日都要再行针半个时辰,再辅以汤药,每日还要药浴半个时辰,体内的毒才可清楚十之**。” 周海涛一脸的满足,可是他身旁的一侍卫却是急问道:“为何才是十之**?” 周海涛却是摆摆手道:“罢了!能解十之**,我以是知足了!敢问何神医,毒若去了十之**,在此生可否成亲生子?” 何婆婆点头道:“自然是无碍的!而且,老身也有法子将周公子的毒全部去除干净,只不过会比较耗时罢了。” “还请何神医直言!” “周公子,这次为你驱毒之后,要三年后再可再行一次针,方能将毒完全清除。老身三年后,行踪却是不一定在何处了。不过,到时候可以找老身的徒儿来为公子行针。” 周海涛闻言看向了一旁的荣华,“为何要等三年?” “公子这毒,入体已是太深,从中毒的症状来看,应是自胎中便带了毒,再加上公子一直习武,不仅不能压制这毒素,反而会刺激这毒侵入公子的筋脉!” 何婆婆说完,若有所指道:“公子若是没有遇到老身,怕是活不过年节了!而公子若是不习武的话,怕是这毒再霸道,也仍可保公子活到五十岁!公子出身大家,老身言尽于此!” 周海涛闻言,果然是沉思片刻。 何婆婆净完了手,才转身道:“周公子该付诊金了!” “不知何神医要多少诊金为宜?千金是否足矣?”周海涛笑道。 “哼!”何婆婆笑道:“千金?公子所中之毒,遍寻天名医而不得解,莫非是公子以为自己的性命只值千金?” 面对何婆婆有些不敬的语气,一名侍卫正欲上前喝斥,却被周海涛给拦了,“何神医所言极是!还请何神医开出条件就是。” 何婆婆点头道:“老身为你解毒,不求诊金,只要公子答应三个条件就是。” “还请何神医直言。” “据老身所知,文安候府在江南也是有着不小的产业。其一便是请周公子令,为保安堂提供三菱、广白、子苓各一千斤。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荣华听了心思一动,这三味药材正是目前保安堂最为紧缺的药材!荣华忍不住看向了何婆婆,只见何婆婆目光清明,并不看她,而是笑吟吟地看向了那周海涛。 周海涛眉头皱也未皱一,“好!” 何婆婆面上平静,似乎是早已料到了他会答应一般,又道:“第二个条件,老身听闻周公子在京城的郊外有一处庄子,名为寒心山庄,不知可否赠于老身?” 周海涛一愣,他身旁的侍卫喝道:“放肆!那可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地方,特意留给世子的,你怎么敢?” 周海涛摇摇头道:“也罢!与我这条命相比来说,神医要那寒心山庄,并不为过。” “周公子果然大方!至于第三个条件,听闻府上有一颗如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不知周公子可否割爱?” 此时就连荣华听了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师父的要求提的太过了!这三个条件加起来,哪里是什么万金可比的?那寒心山庄,她虽不知道有多值钱,可是仅仅是刚才师父开口要的那三千斤的药材,便是一笔不菲的银两!再加上一颗罕见的夜明珠!师父这也太敢要了吧? 周海涛竟是低声笑了起来,“说了半天,其实何神医最想要的便是这颗夜明珠吧?” “不瞒周公子,那夜明珠与老身有缘。还请周公子表态,究竟是否愿意割爱?”何婆婆的表情淡然,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高,反而还让人以为若是周海涛舍不得那一颗身外之物,反而是他小气了! 周海涛笑道:“不是问题!只是那珠子并未在我身上。怕是要等我派人去京城取来了。” “不急!反正公子身上的毒,也不是一两日就可解的。” 周海涛一挑眉,这神医分明就是在威胁他了!若是自己不将夜明珠交出,怕是他体内的毒,也没那么容易就解了! “来人,迅速吩咐人回京城将夜明珠取来。” “是。” 周海涛笑看向何婆婆,“神医果然是世外高人!就连要的诊金,都是与常人不同!今日本公子既然付了这天价的诊金,不知这保安堂是否可以为在提供一个栖身之所呢?” 荣华笑道:“这有何难?这保安堂也是设有临时的客房的。若是世子不嫌弃,那便在此小住吧。” 回到伊府,荣华便对着何婆婆行了跪拜大礼,“多谢师父为保安堂解了燃眉之急了!” 何婆婆连忙将她扶起,“好徒儿!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不帮你,还能帮谁?”还有一句话何婆婆没说,就是如果你不是少主的妹妹,我又何需如此?而且,那颗夜明珠,于少主来说,可是犹为重要呢! 荣华心中虽然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可是自己也觉得师父说的没错,她是自己的师父,为自己排忧解难,似乎也并无不妥! 入夜,一道黑影潜入了伊建风的府上。 一片黑暗中,黑影开口道:“看来你的日子过的不错呀!” ------题外话------ 妞们能不能猜出这个女子是谁? 第五十二章 天价报酬!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苦肉之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八章 苦肉之计! “妹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荣华看到荣锦来了,便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吩咐道:“将妹妹最喜欢的点心芙蓉糕送些过来。” “是!” “姐姐今日好漂亮!瞧这头上的碧玉钗,越发衬的姐姐的肤色白净了!”荣锦的眼中露出羡慕和贪婪的神色,丝毫不加以掩饰! 荣华心中冷笑,以前每次荣锦看中了自己的好东西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眼神,而自己每次也都是直接就将东西送与了她,不管是多贵重的东西,自己都从来没有心疼过。以前以为自己顾念着与她的姐妹之情,后来才知道,她们看中的一直也不过就是自己的一些珠宝钱财,何曾真的将自己当做亲人来看? “姐姐在想什么?”荣锦见荣华没有说话,与往常大有不同,便有些好奇地问道。 荣华笑笑,“妹妹,听说荣贵堂哥前些日子被大伯责罚了,现在如何了?身体可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荣锦的面上微僵,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荣华,见其面上笑意浅浅,目光清澈,不见有什么异常之色,才微有些尴尬道:“大哥的身体好多了!这一次,爹爹手也真是狠!竟是打的大哥几天都不来床了!” 荣华轻轻一笑,“妹妹无需担心。大伯也是一时气极了,才会如此!只盼着以后堂哥的心思能通透些!切莫再被人给挑唆了!咱们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次的事情堂哥虽然做的过了些,可是到底也是被人利用了。妹妹以后也要多提醒着他些,切莫忘了,咱们才是一家人呢!” 荣锦听完这话,身形微僵,有些不太自然地笑道:“姐姐说的是。回头,我一定好好和大哥说说这事儿!” 荣华抿唇一笑,“妹妹来,尝尝这新做出来的芙蓉糕,这可是王婶儿最拿手的呢。” 荣锦接过荣华递过来的糕点,轻咬了一小口,略犹豫了一道:“姐姐,我也知道前阵子是大哥做的不对。其实,今日也是祖母和母亲叫我过来请姐姐一趟的。” “请我做什么?”荣华的声音清脆悦耳,乍一听去,像是山涧里的水打在了石头上一般清脆好听! “祖母和母亲觉得大哥做错了事,应该是要向荣升堂哥来赔罪的,可是无奈父亲对大哥的责罚太甚!以致大哥这几日才勉强床。可是却是走不得太久的路的!祖母想着咱们本也是一家人,大哥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说到这里,荣锦竟是起了身,冲着荣华福了福身道:“姐姐,你就看在我这个妹妹的面子上,劝荣升堂哥到那边儿去一趟。今晚,祖母和母亲命人备了酒席,给堂哥赔罪!可是我与堂哥并不亲厚,所以才求到了姐姐这里。” 荣华看着身前的荣锦,明明才十二岁的年纪,说话竟是这般的滴水不露!先是说明了荣贵犯了大错,又搬出了祖母这尊大佛,若是不应她,怕是还不知道她们背后要怎么编排她呢?说不好了,可能就会说她与哥哥不孝,竟然是连祖母的话都不听了! 此时这花厅里早已是没了人伺候,在荣锦刚才说话时,荣华便对着宋嬷嬷使了眼色,将一干人们都遣了出去。 荣华款步移到了荣锦身前,笑道:“妹妹多虑了!哥哥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你放心去回祖母就是。今晚,我和哥哥一定会准时过府去请安的。” 荣锦脸上一喜,“那妹妹就多谢姐姐了!” “谢什么?都是自家姐妹!来,妹妹不是说喜欢姐姐的这支碧玉钗吗?我帮妹妹戴上。”说着,便将那碧玉钗摘,不着痕迹地将荣锦头上的一支珍珠钗取,悄然藏于袖中,然后将那碧玉钗给荣锦插好。 “瞧瞧,妹妹果然是生的漂亮,这碧玉钗到了妹妹的头上,才是真的好看!” 荣锦心中欢喜,眼中也露出了兴奋之色!她看东西可是从未走过眼!特别是戴在荣华身上的那些个饰品们!没有一件不是宝贝的!这些年,她可是从荣华这里讨到了不少的好东西回去! 荣锦也不客气,就这样收了这支钗,原本还因为刚开始对于荣华没有将这钗送她而觉得有些起疑,现在,已是疑惑尽消!现在的荣华不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蠢笨?以为自己大方,却不知根本就是个败家女!什么好东西都往外送! 送走了荣锦,荣华有些兴致缺缺地回了碧水院。 躺在了软榻上,有些软软道:“去保安堂将哥哥请回来吧。” “是。” 宋嬷嬷将众人遣了出去,低声道:“小姐,那老太太和大夫人分明就是没安好心!您确定要和少爷一起过府去吗?” “这是自然!我既是已经应了妹妹,哪里还能言而无信?” “可是?小姐,万一她们再有一些个什么阴谋诡计?” 荣华淡淡一笑,“宋嬷嬷,不怕她们有什么坏心思!我就怕她们不动心思!如今,人家既然将机会都送上门来了!若是还不加以好好利用。咱们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们的一番苦心安排了?” “小姐的意思是。”宋嬷嬷有些不太确定道。 “宋嬷嬷放心!我心中有数!”荣华说完,垂了眼睑,眼中闪过了一抹眩目的光茫! 很快,荣升就被请回了府,和荣华商议了一阵后,便各自换了衣服,然后乘了马车,前往伊建风的府上了。 一进府,便见伊荣贵在穿门前跪了,身上还着了一件似乎是带有血印子的衣服,似显不显的,分明就是为了做给他们兄妹两个人看的! 荣华心中冷笑一声,好高明的请罪之法!刻意让荣贵穿成这样,那衣服上的血印子极浅,似乎是刚刚从荣贵的身上渗出来的一般!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荣贵的身上还有着极为严重的伤痕,甚至还在点滴地往外冒着血丝!还真是精心布置的一场苦肉计! 荣升眼睛却是连瞟也没瞟向那荣贵,直接就越过了他,直奔花厅! 荣贵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阴狠之色,垂的双手紧握成拳!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刚好落入了荣华的眼中。 荣华的眼底浮上一抹了然,步伐却是紧跟荣升,直奔花厅。 这一幕,自然是被人快速地禀报到了王氏和刘氏那里!而伊建风则是站在了花厅,将兄妹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 “荣升和荣华来了!快快!到里面来坐!” 二人给伊建风行过礼,荣升便道:“大伯父,我与妹妹想着先去给祖母请安。您看?” “不急!我已经派人去请老太太和夫人了。”说着,伊建风便转了头,一脸怒气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还不快滚进来给你弟弟赔罪!” 荣升轻眨了一眼,道:“大伯无需如此。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侄儿也不想再提了!此事就此作罢吧!只是希望以后堂兄能明白,我们都姓伊!血脉相连!切勿再被人利用就是。” 伊建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而刚刚进来的荣贵冲着荣升跪后,低了头,眼中难掩一抹得意!看来,这个傻弟弟还是中计了!真的认为自己是被那孙公子给利用了!如此甚好!这样,自己就还要再进保安堂的机会! ------题外话------ 谢谢月光送上的20颗钻钻!亲一个!美人们,我们的女主要发威了!有没有很期待?有没有觉得有些热血沸腾?想不想看看刘氏她们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的荣华又是如何破解的?美人们,如果你们的打赏给力!雪明天两更!绝对滴! 第三十八章 苦肉之计!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暗中挑拨!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三章 暗中挑拨!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名妇人打扮的女子,“废话少说,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主子吩咐了。要你一个月之内想法子解决掉伊荣升兄妹俩!” “哼!那伊府的守卫森严,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做的到?” “你做不到,不是还有你的相公和你的婆婆吗?” 那妇人轻哼一声,“他们?哼!一个个都是烂泥扶不墙!个个儿眼皮子浅!只要是看见一点儿好处,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指望他们?还不如去雇佣杀手更痛快!” “你以为主子没想过这个?伊家在江南的名声太望!这次主子派人除了那夫妻俩,便已是招来了麻烦!你以为这次四皇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了苏州?” 那妇人一惊,“你是说这事已经惊动了皇室?” “哼!他不仅是江南首富,还控制着江南大多半儿的药材!甚至有可能在京城也有产业!商人的身分的确是不高!可也得看是谁!” 妇人似是沉默了一,“可是要想取他二人的性命,怕是难上加难!特别是这个荣华,倒是个心思细腻的!” “这个我不管!主子的命令我已经传达到了。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别让主子等太久了!” 黑影说完,便身而起,出了伊府。 --------我是华丽丽的场景分割线!------------ 次日一早,荣华便带了一些补品来给老太太请安。寒暄了一阵子后,看到刘氏也过来请安了,她的眼一圈儿乌青色,显然是晚上没有休息好。 “大伯母这是怎么了?可是这两日侍候祖母也太过劳累了?” 刘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这两日身体有些不适罢了。” “哦。怎么不见付姨娘?” 刘氏的脸皮一抖,明显的有些不悦,“许是昨晚服侍老爷地太晚了,还没有起身吧!” 荣华垂了头,这刘氏的话分明就是暗指付氏太过妖媚,许是会让大伯给伤了精元!当着她一个小姑娘的面儿,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来!可见刘氏已是被那付氏给气的不轻!已是有些口不择言了! “胡说什么?当着小辈的面儿呢,也能乱说?”王氏怒喝了她一声,自她病情轻些后,她身边儿的嬷嬷便将这刘氏主张封院一事告诉了她,并且还添油加醋地说刘氏如何的心狠,竟是险些害了她!若不是后来付氏亲自在药炉前盯着,自己现在怕是还起不得身呢! 王氏本就对刘氏极度不满了,如今又听她当着荣华的面儿胡说八道,自然就想着对她喝斥一番了。 “祖母,您的身体刚好,不宜太过劳累,孙女儿便不再打扰了。” “嗯,你哥哥如何了?” “回祖母,明日应该就可以出门了。”荣华想到昨晚接到的吉祥送来的秘信,面上有些轻快道:“如今大病初愈,浑身没有什么力气。今日吩咐了王婶儿,给他炖了鸡汤好补补身。” “好孩子!这我便放心了。你且去吧。” “是!” 刘氏知道王氏这两日看她不顺眼,便借着机会将荣华送了出去。 荣华一路和刘氏聊着天儿,似是无意道:“前几日秦伯父和秦伯母来看望哥哥,无意中说到府上的三公子聪明伶俐,看来,大伯倒是有福气!” 刘氏听了,眼神闪了闪。有些不屑道:“不过就是一个庶子!而且还是外室所生,能成什么气候?一点儿规矩教养也不懂!” 荣华点点头道:“是呀,再聪明能干又如何?不过是一庶子!只是不知道大伯是如何想的。”荣华似是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大伯母,我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就算是大堂哥不成器,还有二堂兄不是?” 刘氏听罢荣华的话,这心口处就像是被人给堵上了一团棉花!明明不重,却是偏生让她喘不上气来! 是呀,不过是一个庶子!只是老爷是如何想的呢?西凤国庶子是无权继承家业的!可是若是老爷看中了他呢?又或者那付氏再使出什么狐媚手段呢? 荣华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却是让刘氏陷入了深思!而上了马车的荣华,唇畔却是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斗吧!你们斗的越热闹,我和哥哥就越安全! 当晚,荣华正在软榻上倚着看书,便见宋嬷嬷急匆匆地进来道:“小姐,少爷回来了。” 荣华心中一喜,了榻竟是连鞋子也忘了穿就要往外走。 “小姐,您别急!地上凉,穿上鞋子!”灵芝在后面追着道。 荣华刚出了自己的寝室,便见荣升也进了子。 荣升见她迎了出来,先是一喜,再一看她竟是赤着脚便出来了!眉心一蹙,不悦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么?竟然还赤着脚在子里走,若是病了可怎么是好?” 说罢,便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子的一方罗汉床上。 荣华吐了吐舌头道:“这么多日子不见哥哥了,我心里自然是挂念着哥哥!哥哥,外面的事情处置的如何了?” 荣升将她放在罗汉床上后,又将自己外面穿的一件裘衣解,覆在了荣华的腿上,一直盖住了脚。 “放心吧。都已经处置妥当了。” “那高掌柜呢?” “他倒是跑的快!不过,他的妻儿都被我派人看管了起来。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会跑回来了。” 荣华的眼睛眨了眨,“苏州保安堂里有三味药材,已是近乎被人买空,而且都是常用药材。这事儿,可是那高掌柜派人做的?” 荣升用手轻捏了捏眉心,“没错儿!就是他!他本是想着以此来要挟我放过他。至少也将他的妻儿给放了。没想到,你和何夫人倒是有法子。竟然这么快就想法子将这几味药给补了上来!此事,是我们沾了那周世子的光了!不止如此,我听说,你还找到了极品的天堂草?” 提到药草,荣华的眸子便是清亮无比,“是呀,就在城外的山林中找到的。我还命如意她们弄回来了不少的三叶天堂草。至于那株九叶天堂草,我命人打理后,封存在咱们府上的库房了。” 荣升笑看着荣华,手指轻轻地在荣华的额头上弹了一!“云州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已经又派了心腹之人去打理那边儿的事宜了。这些年父亲对于高掌柜太过宠信了!不过幸好以前父亲立的规矩严谨,才没能让高掌柜给得了手!” “他的主子,可是大伯?” 荣升的眸子一紧,面色有些阴郁,“你说的对!父亲母亲的事,怕是与大伯一家脱不了干系。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管是他们府上的什么人参与了此事,杀人偿命!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哥哥,这些日子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族里的族老都是偏袒大伯一家!如若不然,上次荣贵做出的那些事,就足以让他受到严惩!还有那付氏居然来冒认是父亲的外室。这样明显的事情,为何族老们不管?还有,大伯背后怕是还有人撑腰吧?” “那又如何?族老偏着他,我就不报父仇了吗?哼!我动不了官府,还动不了与我们同样的商户吗?” “哥哥,妹妹倒是有个法子,不知是否可行?” 荣升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荣华,“说来听听!” 荣华将嘴凑到了荣升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而荣升感觉到自妹妹身上传过来的仿若是百合一般淡淡的清香之气,心里竟是没来由的一紧! 荣华说完,笑道:“哥哥以为妹妹的法子如何?” 荣升回过神来,有些发窘道:“妹妹这法子甚好。我这就回去安排。” 荣华看着哥哥有些急促地离开,似乎更像是在逃离瘟疫一般!荣华不解地眨了眨眼,随即又笑了笑,哥哥一路辛苦了,想来也是累了! ------题外话------ 妞儿们,有没有看出点儿什么?明天开始,又是一个小**了。这一次,咱们的荣华,究竟会想出什么样儿的法子来整治恶人呢? 第五十三章 暗中挑拨!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荣锦落水!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九章 荣锦落水! 刘氏扶了王氏一起进了花厅,王氏的手上仍是挂了一串佛珠,正慢慢地捻着。进了花厅,老太太王氏瞪了那荣贵一眼,“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滚了去!免得留在这里碍眼!” “是!” 荣贵闻言,便身形有些笨拙,表情有些痛苦地一拐一拐地出了花厅。旁边有丫环要上去扶,被王氏给瞪了回去!显然,这是要做给荣华兄妹两个人看的!让他们知道,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对于荣贵做出的这种事儿,是多么的气愤!也是在暗中向他们表明,他们对于这件事,可是不知情的! 荣华自始至终没有发话,只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而一旁的荣锦看到她过来了,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算计! 宴席开始,因为是一家人,自然也就没有分什么男女席,只摆了一桌便开始用膳。 “荣升呀,荣贵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真是让你费心了!这次的事情,说到底也是他缺脑子,让有心人给利用了!你放心,我定是会再重重地罚他的!”伊建风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道。 荣升轻道:“大伯父严重了。堂兄也是一时大意而已。” 王氏悠悠道:“荣升说的对,他也不过就是一时大意罢了,你这个做父亲的,教训教训他也就罢了!何必还要再狠手?你瞧瞧将孩子打成了什么模样儿?他难道就不是你儿子了?” 伊建风有些无奈道:“母亲,这子不教,父之过!都是儿子没有教导好他,才会让他犯如此大错!以前对他也太过纵容了些,才会让他险些酿成大祸!” “好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差不多就行了!”王氏说完,便转头道:“荣升呀,你堂兄已然是知错了。你可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 王氏这话一出口,荣华险些没有将刚刚入口的茶给喷出来! 这是什么人哪?竟然是如此地不知羞耻!这事儿才过了多久,竟然还想着再回保安堂不成?荣华的心中冷笑,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简直就是不知羞耻为何物了! 这大伯和王氏二人一黑一白,无非就是想着让荣升的心一软,再让荣贵进了保安堂罢了!哼!也真是太小看他们兄妹二人了!真以为他们就是好欺负的?一个老太太,倚老卖老,一次就够了!居然还想着再来第二次? 荣升的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之意,笑道:“此事怕是孙儿恕难从命了。” 荣华抬了眼,一打量众人,果然是个个儿变了脸色,特别是老太太!觉得自己就像是当众被打了脸一样地难堪,有些薄怒道:“怎么?他好歹也是你的堂兄,不过就是做错了一次事!难不成就不可原谅了?” 荣升也不急,一字一句道:“祖母莫气!您也知道,其实这堂兄进保安堂,本就不合规矩。早先,父亲早就给保安堂立了各种规矩,特别是对于进入保安堂当伙计,更是要求极为严格。当初,也是您开了口,孙儿不好搏了您的面子,所以才应了。如今,堂兄出了这种事,无论他是不是被人利用的。给保安堂造成的影响,都已是无可挽回了!” 荣升顿了顿,再看了王氏一眼道:“祖母,其实这无论是什么人要进入保安堂,都是要经过层层筛选的!先是柜手,再是大掌柜的,最后是总管事。一般来说,这种事情,我是不会直接过问的。” 王氏的眼底里有些晦暗不明之色,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仰,“这么说,荣贵要想进保安堂,还得让你手底的奴才说了算?你这个做东家的,反倒是做不了主了?” 王氏的声音里,已是明显有了些许的不悦。而荣华则是抢在荣升之前,笑道:“祖母这话说的可是不对了!这些规矩,都是父亲在世时立的。以前保安堂里进什么人,遣什么人,也都是按照这个规矩来的!哥哥已经为了您破了一次例,若是再破例,怕是旁人也是不应的!” 荣华的声音轻柔婉转,清丽好听,可是听到了众人的耳中,却偏偏像是含了什么毒剂一般,让人觉得一阵地恐慌! 特别是王氏,那一般桔皮老脸,微颤了颤,这刚才兄妹二人的意思已然是说的很明白了!已经给了你老人家一次面子了,可是荣贵不争气,将事情弄成这样,怪得了谁?若是您老知趣,就不该再提此事了! 一旁的荣锦听了,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冲着刘氏望了一眼,见刘氏冲着她微微点了头,才笑道:“姐姐,你可吃好了?我最近新得了一本儿书,只是自己有些看不明白,姐姐素来聪慧,不知姐姐可愿为妹妹讲解一二?” “自然可以。我也吃的差不多了。那我和妹妹便先告退了。还请祖母见谅。” 王氏冲她们挥挥手,“去吧!若是玩儿的晚了,荣华今儿就宿在这里就是。” 其实,按理来说,长辈未退席,这些个小辈们自然是不能动的!可是荣华的心思通透,自然是看出了这荣锦在打着旁的什么心思,所以才会主动提及要先退席。 果然,这王氏并未生气,可见这王氏对于荣锦接来要做的事,也是知道的! 荣华随着荣锦出了花厅,眼中闪过一道暗茫,看来,这大伯府上,是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他们兄妹好了!看着前面几步之远的荣锦那有些急匆匆的背影,荣华心中明了,接来要发生的事,怕才是今晚请她们过来最重要的目的吧! 花厅内,伊建风开始劝酒了。 荣升不笨,自然明白这大伯是打了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着让自己醉酒,今晚出不了这伊府罢了!再者,怕是又存了什么龌龊心思,想要污了自己的名声罢了! “大伯,荣升还有孝在身,不能饮酒,还请大伯见谅,荣升便以茶代酒,先敬大伯一杯了!” 荣升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妹妹身边儿虽然跟了几个丫头,可是会武的,就只有如意一个。也不知,那个荣锦会存了什么心思?他可不相信二人真是只是去看什么书这么简单! 果然,不过才是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了一个丫环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上的恐慌之色难以言表! “不好了!老,老爷!老夫人!小,小姐被人推到了后花园的池子里,刚刚被人救了上来,现,现在,昏迷不醒了!” ------题外话------ 妞们不要以为荣华会被荣锦陷害她推人水之类的,这种狗血的剧情,不是雪的风格!雪所谋之大呀!呃,不对,应该是说王氏等人所谋之大!当然了,至于我们的女主是不是会被人家成功设计,就要看你们的支持度了!哦哦,你们懂的! 第三十九章 荣锦落水!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阴毒鼠辈!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四章 阴毒鼠辈! 三日后,伊建风名的所有产业突然都受到了大大小小的损失!酒楼的菜品里出现了大量的虫子尸体,而酒窑里的美酒,一夜之间,竟然是全都变成了白水! 不止如此,还有他名的绸缎庄,好端端的不知为什么被人买回去以后,竟然是掉了色!而他所经营的一间最值钱,也是最赚银子的玉石行里,竟然是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假货! 一时间,伊建风忙的是焦头烂额! 偏偏是坏事都扎堆儿! 外面闹的让人安不心来,回到府里,又是妻妾相争!婆媳相斗!让他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不过短短几日,竟是让他憔悴地如同是老了十几岁一般! 这日,伊建风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自然是又赔了大笔的银子,心中实在懊恼,便回了府,进了书房。 伊建风转动了多宝阁上的一个精美的美人瓶,见这多宝阁竟是平移开来,后面又露出了一道暗门! 伊建风在墙上鼓捣了几,暗门打开,闪身进去。 “你说过,只要我跟你们合作,二弟家的财产就都是我的。可是现在呢?不仅是没有得到他府上的财产,我自己府上的财产都即将不保!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心?”伊建风冲着他身前的一个黑衣人怒道。 黑衣人头戴黑色帷帽,看不清楚其相貌,只是不屑道:“伊建风,别把这些事情怪到我们头上!是你们自己办事不力,怪得了谁?哼!伊荣升没回来的时候,你们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如今这伊荣升回来了,你们更是节节败退!只能说明你们自己蠢!” 伊建风的脸色一黑,“你说这一切都是荣升搞的鬼?不!不可能!”伊建风摇着头,显然是不相信!“他不过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有多大本事?我名的所有产业都受到了打击,这岂是一个小毛孩子能做到的?别说是他了,就是他的父亲还活着,要想做到如此悄无声息,也是不可能的!” 黑衣人冷笑一声,“你也太小看伊荣升了!他的实力,远非你所能想像的!” 伊建风闻言,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你们当初要对付我二弟和二弟妹,其实就是冲着荣升来的吧?” 黑衣人周身的戾气大增,冷声道:“你的话太多了!伊建业的死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想要一走了之?” “伊建风,别怪我没提醒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要想清楚了!别忘了,你还有子女呢!” 听到黑衣人这**裸的威胁,伊建风竟是一脸的颓败之色!怎么办?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如果真如那黑衣人所说,这一切都是荣升安排的,那么这说明了什么? 伊建风的脸色竟是一片灰白!这还用想吗?自然是荣升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如果荣升真有能耐将他的产业打击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么要查出这些来,怕也不是不可能的! 伊建风越想越害怕,可是事到如今,还能如何?说出这一切?那自己的全府老小就一个也别想再活去!他们的本事,自己可是亲眼看到过的。可是自己现在若是什么都不做,那么伊府,就真的完了!祖上的百年基业,真的就毁在了自己的手里!将来自己的一家老小怎么办? 中午,荣升倒是难得好心情地回了伊府与荣华一起用午膳。 午膳刚摆上,还没有开始用,便听到名叔来报,说是大老爷和王氏一起过来了。 兄妹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大概猜出他们现在过来,是有何事了。 果然,四人分别落座后,王氏便有些伤感道:“荣升呀,你父母去的早,原也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没有想到的事!所幸的是,那些劫匪都被官府给剿灭了,也算是为你父母报了仇。荣升,你祖父也就只得你大伯与你父亲二子。如今你父亲没了,你大伯就是你们兄妹俩在这世上的血脉至亲了!你们都姓伊,这一笔还能写出两个伊姓来?咱们终归是一家人!” 王氏的话透露出了两个信息,一是你们的杀父仇人已经死了,大仇已经报了。二便是你大伯与你们是血脉相连,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荣华故作不解道:“祖母这是怎么了?怎么今日说话便是这般地怪异?” 王氏被伊建风给劝说着来到了这边儿,自然是想着借着自己这个祖母的身分,对荣升两兄妹动以之情,晓之以理!希望这两个孩子能看在都姓伊的份儿上,不要对伊建风赶尽杀绝!可是这话,却是不能说出来的!毕竟,伊建风名的产业最近几日连连遭受打击,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不是出自荣升之手! 王氏一手拉过了荣华的小手,轻拍了两道:“荣华呀,你父亲虽不是我所出,可我这个嫡母向来也是待他不薄!当年按照祖宗的规矩,将他们分了出来,我也是没少接济他们!要不然,他哪里有机会能创如此大的家业?” 荣华低了头,眸子里闪过一抹嘲讽,接济?将父母二人赶出伊府,偌大的一个伊府,只给了不到一百两银子,这也叫接济?简直就是笑话! 王氏见荣华不说话,便又自顾自道:“我也知道,你们没了父母,心里头不好受。可是这也有些日子了,这没了的人,总归是没了!这活着的人,可还是得想法子活去不是!” 荣升也垂了头,老太太的话已是十分明白了,分明就是想着劝说他放过大伯一家,可是却不敢将话挑明了说,这才一直旁敲侧击。 伊建风看到了桌上丰盛的午膳,眼中闪过了一抹狠戾之色,轻声道:“母亲,您还没有用午膳呢。要不,咱们先回府?” 荣华一听,便笑道:“瞧大伯这话说的!既然还未用午膳,在这里用就是了!难不成,是大伯嫌弃我们府上的饭菜太过简陋了?” “哪里的话?大伯怎么会嫌弃?只是,母亲,您看?” 王氏笑了笑,“既然赶上了,我也就不客气了。就在这儿用了。” “灵芝,快命人再摆两副碗筷。” “祖母,您尝尝这个,这可是王婶儿最拿手的清炖牛腩,牛肉炖的极软,这汤的味道也是清香的很!”荣升命灵芝先用自己的汤碗给王氏布了菜,又盛了一小盏的汤。 王氏舀了一口,尝了尝,“嗯,的确是鲜美清香!味道不错!” “既然祖母喜欢就多用一些!”荣升笑道。 “好!你们有这份儿孝心就成!”王氏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人禀报,说是有几位族老过府来了。 王氏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变,身子也突然僵住,面部却是有些抽搐! 荣华先是一愣,怎么吃饭的空当,族老会过来,再一转头,便看到王氏的脸色突然变的白中带青,甚是骇人! “来人,快去请师父和王伯过来!”这边儿荣华一边将手搭在了王氏的脉门上,一边观察着王氏的脸色变化。 荣升的眸子一紧,“宋嬷嬷,如意,派人盯着这里,任何东西,不得移动分毫!” 而伊建风则是火急火燎道,“母亲,你怎么了?” 话落,便见王氏的瞳孔突然紧缩了一,然后‘扑’地一声,竟是喷出了一口血!就在王氏昏过去之前,她的目光却是看像了伊建风!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二十朵花花,一张五星评价票!感谢林涵曾学瑞送上的五十朵花花!么么,谢谢亲了!谢谢ryuu123送上的一朵花花!谢谢美人们了!让大家破费了!嘻嘻!你们猜王氏怎么样了?会不会死?伊建风又是打了什么坏主意?咱们的女主会陷入困境吗?嘻嘻!你们猜! 第五十四章 阴毒鼠辈! 正文 第四十章 讨回珍宝!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章 讨回珍宝! 伊荣锦的院子里,灯火通明,院子里站了好些的人,而子里,也是有些人满为患了! 就在几人刚刚收到荣锦落水的消息时,很不凑巧的,府上又来了客人! 来的人,正是苏州府上,最大的绸缎商,秦岭及其夫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氏一进门就厉声道:“好端端地,怎么就会突然跌进了池子里?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 荣锦身边的一个贴身婢女吓得一个哆嗦便跪了来,有些支支唔唔道:“启禀老夫人,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知道小姐说是有些冷,奴婢回去给小姐取披风,还未走远,便听到了落水声。便急急地跑了回去,见是小姐落水,又忙叫了人来将小姐救上岸。” 荣升自进了院子后,两只眼睛便一直是盯着荣华,看她面色平静,完好无损,这才放心来。悄悄站到了荣华身侧,小声道:“怎么回事?” “没什么,无非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罢了!哥哥无需担心。” 荣华说完,先对着对面的秦夫人微微含笑点了头,便冲着老夫人的方向转了头,“祖母不必担心。刚刚已经有大夫瞧过了,妹妹无碍的。不过就是有些受凉罢了。当时我离着妹妹也是有着约近十步之遥,当即便惊叫救人了!还好,被府上的一位小厮给救了。” 刘氏听了这话,脸色就是一白!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自然是知道的!本来是安排了应该是荣华落水,然后由府上的小厮上去将人救了,然后再刻意闹大,这西凤国的民风虽然不是太过严谨,可是男女二人有了肌肤之亲,这名声可就是彻底地毁了!如此一来,这荣华要么就得老老实实地认,然后听由自己和老夫人摆布!要么,就是将那小厮暗中处置了,可是如此一来,她的名声,怕是会更加地不堪了! 只是千算万算,怎么没有算计到现在这一出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落水的为何会是自家的女儿?这若是传了出去,荣锦的婚事,岂不是就惨了? 荣华自然明白刘氏的想法,面上微微一笑,她刻意大叫,便也是为了将事情闹大!如今,整个府上的人们早已是皆有耳闻了!刘氏想要将此事压来,就要多费些心思了。而且还有秦夫人在,这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容易了!如此,自己也可以和哥哥轻易地离开了。 一位一直站在末端的丫环突然走至中间,跪道:“还请老夫人和夫人为我们小姐做主呀!” 刘氏的眼皮一跳,眼中闪过了一抹得意,急问道:“到底是何事?又做什么主?你快快说清楚些!” “启禀夫人,小姐与堂小姐本来是要回子看书的。可是行至半路,小姐不知为何将奴婢等遣退,奴婢远远地看见小姐手中拿着一支簪子正在质问堂小姐。堂小姐一时气急,竟是甩袖而去。小姐也是一时着急,才会没有注意脚,失足落入水中。” 荣华的眼皮微抬了抬,倒是一个会说话的丫头!知道自己当时与荣锦隔的距离太远,根本是不可能将她推入水中的,所以才会说是因为急着追自己而失足落水了!还好自己当时离的远,又有不少的人看见了。否则,这推人入水的罪名,是铁定要安在自己的头上了! “荣华,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会和你妹妹起了争执?” 王氏那有些责备的口吻,分明就是在指责荣华!心中已是认定了,荣锦是因她才会落水! 刘氏已是带了哭腔道:“母亲不必动怒!说起来,也是荣锦的不是!不该惹恼了荣华,也是她自己不争气,竟然没有看清楚路。这平日里都是什么人在打扫这庭院的?为何这般的不凑巧,偏偏就是水边被人给做了手脚?” 荣华心中冷笑,这刘氏的话分明就是暗指是自己派人故意在路上做了手脚,所以荣锦才会跌落水中的!明明就是刘氏派人将那一小段路面上洒了一层薄薄的油,而且也是荣锦故意气着自己,让自己甩袖而去,只是没成想,自己没有跌入那水中,反而是荣锦给跌了进去! 荣华垂了眼睑,你会胡搅蛮缠,我就不会吗?遂有些委屈道:“回禀祖母,荣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妹妹今儿到府上找我时,说是喜欢我头上的那支碧玉钗,我什么也没说,就将那碧玉钗摘送与她了。却是不知她为何突然说是我拿了假东西糊弄她?” 荣华说到这里,眼睛里已是一片湿润,“祖母,荣华是当场摘来送与她的。不知妹妹为何却是这般地质疑荣华?荣华也是一时气急,才会如此!若是早知她竟是如此疑心与我,我便不将东西送与她就是了。” 王氏和刘氏听了,表情一滞,秦夫人的眼中则是闪过了一抹鄙夷之色! 荣升直接上前安慰道:“妹妹莫哭!既然她如此怀疑你,那咱们就将你送与她的东西都拿回去就是了!” 说完,荣升便对着王氏略一施礼,“祖母,还请您允了孙儿的这一请求!既然荣锦妹妹这般地怀疑荣华,索性不如直接将所有的东西都归还了罢了!也省得荣华明明好心,却是被人如此糟塌!” 刘氏的嘴角抽了抽,事情的发展似乎是远远地超出了她的想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荣升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就是小姑娘家家的斗几句嘴罢了!哪里就有这般地严重了?再说了。这东西都送了过来,与锦儿的也早已是混在了一起,如何还能分的出来?” 刘氏本就是将这话当托辞的!笑话,这些年来,荣锦从荣华手里讨到的东西不能说是价值连城,可也是少说也得值上万两银子了!哪里能就这般轻易地让她再要回去? 荣升却是轻哼一声,“大伯母无需担心。妹妹身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命人特制的。每一件上面都印有特殊的标记。旁人是无法仿制的!既然是荣锦妹妹先说了这些东西是假的,索性就都讨了回去,也免得让人家说我妹妹小气,拿假的东西来哄骗于她!正好秦夫人也在,还请秦夫人做个见证,也免得说我们兄妹小气,再多贪了堂妹的东西!” 荣升的话说的可是真有技巧!直接就说了这是荣锦先说荣华的东西是假的,嫌弃了,所以自己才会为了维护自己妹妹的声誉,而将东西都讨要回去!而一句特制的,更是将刘氏的各种心思都给堵死了!别想着拿假的来蒙骗他!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五朵花花。美人们,咱们的女主就要强势掘起了,你们不想说点儿什么吗?女主就要开始报前世的仇了!当然,女主没有很变态,不会做的太过的。只是偶尔的重口味,还是有必要来一点儿的!你们说呢? 第四十章 讨回珍宝!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将计就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五章 将计就计! 王氏看向伊建风的眼神中,明显就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伊建风的眼底里有些心虚,可是嘴上却说着:“母亲,您没事儿吧?” 何婆婆和王伯一前一后到了花厅,紧忙为王氏诊治。 “师父,祖母怎么会突然就吐血了?”荣华有些慌张道。 宋嬷嬷将荣华扶至一旁,“小姐别急!别影响何夫人为老夫人诊治。” 片刻后,何婆婆一脸凝重道:“老夫人是中毒了!” “中毒?” 众人面色一变! 而伊建风则是突然就厉声道:“荣升!我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狠心!你心里恨我也就罢了!毕竟是我的儿子做了对不起你们保安堂的事,可是你也不能对你祖母毒呀!” 几位族老刚刚进入花厅,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听到伊建风这样说,便有些震惊地看向了荣升。 “怎么回事?荣升,老夫人为何会中毒?这毒可是你的?” “几位爷爷、叔叔,晚辈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祖母突然就吐了血,还是等何夫人出来再说吧。”荣升的脸色并不见慌张,极为平静道。 伊建风看着荣升的脸,冷哼一声道:“母亲进府前还好好儿的,不过就是在你这里用了些汤水,便成了这幅样子,要说与你们无关!怕是没人会信!” 说罢,伊建风似是又变得有些痛心疾首道:“荣升,你是我的亲侄子!即便是恼了荣贵和我,也不该对你祖母手!她已是这把年纪了,还有多少时日可活,你这又是何必?” 荣华闻言,眸子里透出一抹嘲讽之意,听这大伯的话,分明就是在暗指荣升想要除去的,不是祖母,而是他这个大伯了! 族长稍愣了一,今日是接到了伊建风派人送来的信,说是要商议一,关于两家伊府为族里出银子修整祠堂的事儿,怎么这般巧,就遇上了老太太中毒? 在场的个个儿都是人精,这心思自然是百转千回!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虽然谁也说不准,可是如此'凑巧‘之事,若说没有伊建风的事儿,怕是谁也不信的。 其中一个族老道:“此事看来颇有蹊跷!老太太毕竟是在这府上用过东西之后才中了毒。还是仔细检查一为妙。” “刚才哥哥已经命人将这里守住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过,大伯,荣华说的可对?” 伊建风似是有些痛心地看了一眼外面的膳食,点了点头道:“没错!刚才荣升的确是吩咐人不准动这里的一切。” 荣华与荣升对视一眼,言道:“族长爷爷,既然您来了,那便请您做个见证。我们府上的府医,还是不用也罢。不如,就去族长爷爷的府上将府医请来,如何?” 族长点了点头,“去将我府上的赵大夫请来。” “是!” 这边儿人们在外间儿坐定了,那边儿何夫人出来道:“老夫人是中了一味名叫马钱子的毒。此毒少量便可致人殒命!不过幸好,老夫人所误食的并不多。如今老身为她行了针,毒性已是克制住了。不会再有生命之忧了。” 伊建风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这位何夫人竟然能将那毒给制住? 荣华道:“有劳师父了。那如何才能将毒性完全去除?” “先用甘草、绿豆、防风、铭藤、青黛、生姜各适量水煎服。老身再开个方子,你快命人去抓药就是。” “是!”不待荣华吩咐,一旁的宋嬷嬷便早已上前接了方子,带了人出去拿药了。 一位族老捋着胡须道:“这中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否则,这荣升兄妹俩又何须找人救治老夫人?再说了,这老夫人与他们兄妹俩又素来没有什么过节。建风,还是你太过冲动了!依老夫看,这两个孩子不像是那种人。” “他们与母亲的确是没有什么过节!前些日子,母亲起了荨麻疹,还是这边儿的何神医过府救治的。只是,母亲突然在这里中了毒,终归是有些太蹊跷了!” 的确是蹊跷!虽然老夫人的毒被制住了。可是这兄妹二人休想就此躲过这一劫! 伊建风低着头,没人看到他的眸子里闪过的一抹阴毒!如果不出意外,待会儿便会在他位子前的筷子上发现微量的马钱子,如此一来,就说明了是自己的筷子上被人了毒,而自己则是用那双筷子帮老夫人夹了菜,自己还一口未动!这就说明了那毒要害的人,是自己,而非是老夫人。这样那荣升兄妹可就跑不了了!人证物证俱在,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儿来! 伊建风越想越得意,看待会儿他们兄妹如何自圆其说? 荣华兄妹二人也不言语,就静静地在子里坐了,待赵大夫来了,便见一子的人,正看向那正中一桌子的午膳。 赵大夫已是被人告知了这次的来意,二话不说,便取出了银针开始逐一查验。 “咦?”赵大夫突然出声道。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伊建风第一个有些沉不住气道。 灵雁是个机灵的,指着赵大夫手中的银针道:“小姐快看!那银针变黑了!” 灵雁的这一叫,成功地将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那赵大夫手上的银针上。 “怎么回事?”族长问道。 “回族长,这汤碗里,似乎是有异。”赵大夫头上有了一层薄汗!看这里的餐具,共有四套,可是事前那大老爷也没有告诉他哪一套是呀?现在在这套中诊了出来,也不知道对不对? 又是灵雁叫了一声,“呀!这不正是少爷给老夫人用的那幅碗筷吗?” “什么?” “怎么回事?” 伊建风和荣华同时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道。 “回几位老爷,这所有的膳食、餐具都已检查完毕,只有这个汤碗里是被人了毒。” 伊建风则是迅速明白了过来,虽然和自己预料的不一样,可是现在这样也不错!遂急道:“族长大伯,您也听到了。就连他们府上的人也是说了,这是荣升给老夫人用的汤碗。这老夫人中毒一事,与荣升定然是脱不了干系!” 族长的眼神一暗,他们伊家在江南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竟然出了这等弑亲之事!这若是传了出去,他们伊家的名声定是会受损! “族长爷爷,我与哥哥本来就正要用膳,正巧祖母与大伯就到了。哥哥只是用筷子吃了几口青菜,看到祖母来了,便先用了自己尚未用过的汤碗,给祖母盛了一小碗的清炖牛腩汤。可是没想到?” 荣华说完,竟是哭着冲着那族长跪道:“还请族长爷爷为妹妹做主,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想要谋害哥哥?” 荣华这话一说完,情势当即逆转! 是呀,这本来该是荣升用的汤碗,如今被荣升孝顺地先让给了老夫人先用,却是害老夫人中了毒!这说明了什么?这是有人要害荣升,可是不想竟是误打误撞,让老夫人用了汤碗,否则,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荣升了! 众位族老听了,个个儿变了脸色!要谋害伊建业的遣孤?为的是什么已是显而易见了!自己的族亲竟然是为了家财而要毒害荣升!这要是传了出去,伊家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而伊建风则是一脸的呆若木鸡! ------题外话------ 感谢公子消遥送上的五朵玫瑰花,两张五星评价票!谢谢亲了! 第五十五章 将计就计!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赶出族谱!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六章 赶出族谱! 荣华继续哭道:“族长爷爷,还请您一定要给我们兄妹一个公道呀!先是嫁祸我们兄妹谋害祖母,却原来凶手真正想要害的人竟然是哥哥!哥哥平日里与人为善,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招惹怨恨之事。也不知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狠心,竟然是想着夺了哥哥的性命!还请族长爷爷明查!” 荣升注意到族长及其身后的几位族老中,有两位的面色似乎是有些难看。 “族长,也许是府中的人不慎将马钱子弄到了这餐具上,也未可知呀!毕竟,这伊府可是以经营药材为主,再说了。他们府上,还是有着一个极大的药库呢。”一位族老起身道。 族长的眼神中略有犹豫,这个说法显然是太过牵强,可是却是像他透露出了另一个意思。那就是伊府为江南首富,现在这个时候若是传出了这种丑闻,那于他们整个家族,都是没有好处的! 荣华自然也听了出来,低头哭道:“父母在世时,对于人的要求极为严苛!就算是我府上有着大量的药材,也不该出现此等纰漏呀!若是按照这位伯伯的说法,那药店里都有砒霜出售,岂不是指不定什么时候都会死人了?” 族长一听,这身形便是略僵!而刚才说话的那位族老,则是整个人的脸都绿了!这分明就是在暗指他在转移视线,更是企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包庇真凶呀! 而伊建华因为事情的突然逆转,竟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的呆怔表情! “荣升,此事发生在你的府上,而你又是苦主,你怎么看?”族长问道。 伊建风此时终于是明白了过来!脸色已是煞白!怎么会这样?自己精心策划的事,怎么就突然全都变了?震惊之余,他不禁后退了一步,看向荣升的眼神中,已满是不解了! 荣升冲着他笑笑,“大伯为何在得知祖母中毒后,不是先想着如何为祖母解毒,却是一心以为是荣升了毒?莫非是荣升有先见之明,早已料到了祖母与大伯中午要到这边儿来?” 族长听了,看向伊建风的眼神便是一暗! 荣升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却是让人们都联想到了一件他们早就怀疑,却是不愿意承认的事!那就是这一切都是伊建风搞的鬼!联想之前荣升未回家之前,伊建风两口子琢磨着让荣贵来为建业夫妻俩打幡的事,后来又出现了荣贵故意抹黑保安堂之事,而伊建风的外室付氏却是来冒名认亲之事!再到现在的冤枉荣升对老夫人毒!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是在刻意地针对着荣升兄妹俩! 族长面色有些阴沉,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他自然是清楚。只不过他还是要保一保这伊建风的,自己身为伊氏的族长,总是要顾及到整个伊氏的声誉!思及此,遂冷声道:“建风,此事,你的确也是有些嫌疑!无论如何,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能够先指责自己的亲侄儿?眼老夫人体内的毒素未清,不宜挪动。荣升呀,就让老夫人在这里休养几日如何呀?” “这是自然。族长爷爷放心,晚辈定当仔细照顾祖母。” “好!” 几位族老又嘱咐了几句,便要起身离去。 “慢着!”一直隐忍的荣华终于出声道:“几位族老,难不成此事就此作罢?我与哥哥就莫名其妙地被人诬陷要谋害祖母?哥哥才是苦主,如今已是如此明显,难不成几位族老竟是要冷眼旁观?” 族长听了,脸色一冷,“荣华,你不过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对长辈们说话的?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起初试图帮着伊建风的那位族老也是轻喝道:“一个姑娘家,这也是你随便说的话?早就听说你学什么医术,身为闺阁小姐,不好好的在绣房里绣花,学什么医?难不成伊府的大小姐以后都要在外面抛头露面,为人诊脉?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荣华听了,却是抬了眼,又目清亮有神地看向了那位族老,“伯伯此话差矣!我西凤国也是有医女官制的!品级最高的便是正四品的女医正。难道伯伯说她们学医,也都是贻笑大方?” 话落,不待那族老反驳,又道:“我学医碍着什么了?可是于我伊府的名声有损了?还是我毒暗害了谁了?眼,祖母被毒倒在床,哥哥时时都有被人谋害性命的危险,你们身为长辈却是不思为我们兄妹如何扫除忧患,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真凶,这是何道理?” 族长的脸色顿时就黑了来,而一旁的伊建风倒是乐了!惹恼了族长,这于他们兄妹两个来说,可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放肆!身为晚辈就是这样对长辈说话的?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我大逆不道?我便是再胆大,也没有胆子去毒害人!也没有想过要去取了哪个人的性命!”荣华目光清冷,丝毫不让。 荣升站在了荣华的身侧,“此事的确并非是我兄妹二人之错!如果几位族老不肯为我们兄妹主持公道。那我便只好惊动官府了。” 族长一听,顿时便觉得一阵怒气冲上了心房!“不过就是些许小事,何以要闹到公堂上去?” “些许小事?荣华竟不知道,祖母的性命,哥哥的性命,在族长看来,竟不过都是小事!那敢问族长,在您的心里,究竟何事才是大事呢?” 其实本来荣华也不打算和这些族老们撕破脸,毕竟现在伊府就剩了他们两兄妹,若是与他们闹僵了,于他们的今后也是不利!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再三地偏袒大伯一家! 先前伊荣贵做的那些事,族老们便没有一个肯出来主持公道。若是按照族规,这荣贵要受的惩罚,可是要厉害的多!可是他们既然没有出头,那便说明定然是收了大伯的好处了! 那也便罢了!毕竟也让荣贵和大伯他们受到了惩罚!可是现在事关哥哥性命了!他们竟然仍是想着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只是为了维护伊府那有些可怜的声誉?简直可笑! 族长被荣华这话给呛的一时竟是不知说什么了。 他身后的一位族老道:“荣华呀,你年纪还小,许多事你也还不懂。听话,我们这些长辈是不会害你们的。” “不会害我们?若是这次不能将那凶手捉住,那么再有一次呢?谁能保证一次那凶手就不会得逞?还是说你们就敢做保我哥哥会长命百岁,绝不会遭人毒手?” 族长听了,气的浑身哆嗦道:“岂有此理!你这丫头委实猖狂!身为我伊家的子孙,就得为我伊家的百年声誉着想!若是再敢胡搅蛮缠,小心我将你们赶出族谱!”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了!雪收到了通知,应该是在十五号中午V。觉得看不够的亲们,可以期待一啦!嘻嘻! 第五十六章 赶出族谱!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皇子现身!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一章 皇子现身! 秦夫人淡淡道:“说起来,这荣华也是的确是受了委屈,本是好心送东西给堂妹,竟是被人疑了心!伊夫人,依我看,倒不如就将东西都送还与她就是。这样一来,也不影响你们两府上的情分!” 刘氏的面色微微一白,心里头这个堵呀!那么多好东西就这样给送回去?她扭头看向王氏,见王氏一脸的晦暗不明!心知不妙,万一因为这点儿小事,而影响了老太太的大计,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荣华抽泣道:“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拿回那些个死物的!只是妹妹这样疑心我,倒不如我全都拿走了干净!今日说这东西是假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再说出一些更加让我难堪的话来!还请大伯母见谅!” 王氏的眼神暗了暗,“大媳妇儿,去命人将东西都整理了出来,一样儿不少的全都给二房那边儿送回去!” 王氏的话里,威严十足!刘氏的心里咯噔一子,知道这是自己自作主张弄的这一出将老太太给惹恼了,遂起身道:“是,儿媳这就去办!” 荣华见刘氏进了里,不一会儿便传来了荣锦小声的抽泣声,以及一些细碎的收拾东西声! 王氏的眼睛微眯,像是打量什么奇珍异宝一般,细心地打量着荣华,这个丫头,小小年纪就有这等的心思!莫不是以前自己错看了她?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 荣华低着头,感觉到了一股极为犀利的视线向自己射来!如同是自己被毒蜘蛛盯上了一般!荣华的心里也是有些没底,她知道老夫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兄妹?怕是还有后招! 荣升不着痕迹地往荣华的身前靠了靠,将王氏的视线隔断,似笑非笑道:“祖母,若是无事。我与妹妹便先告退了。时候也不早了,也该回府了。” “也好!路上小心些。” “是!” 荣华的眉心一紧,老夫人就这样轻易地让自己走了? 一路相安无事,可是荣华的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儿巨石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王氏的手段高明,心思比刘氏不知道狠毒了多少倍!这一点从前世自己被他们一家人欺凌之时,自己便深有体会了!只是今晚,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呢! “小姐真是高明!如此一来,咱们竟是将那些个好东西再讨了回来了!只怕现在那堂小姐和大夫人气的要吐血了吧?” 灵芝兴高采烈地话,让荣华的心思一动,吩咐道:“想必今晚老夫人就会命人将东西都送回来。你们都要仔细盘点,不可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是!”灵芝听小姐说的有些严肃,以为是小姐担心刘氏会以次充好,便痛快地应了。 果然,他们回府后不久,王氏便着人将东西都送了回来。宋嬷嬷带了灵芝、灵敏等人上前一一查看。就在快要查看完时,灵敏发现了不对! 荣华尚未休息,听到禀报,便亲自到了库房查看,待看到她们查出来的东西时,荣华竟是抿了唇,微微一笑,王氏,想不到你的动作倒快!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么强势的帮手吗? 次日,荣华与荣升正在花厅里用早膳,便听到人来报,说是四皇子派人来了,而且指名了要见荣华。 荣升有些意外道:“四皇子?” 荣华眼底含笑,“哥哥不必意外,也不必担心,只管看着就是了。四皇子本来在咱们出手相救的时候没有暴露身分,可是现在却是主动亮明了身分找上门来,必定是有所图了!” 荣升眉头紧拧,“是什么人来了?” “回少爷,说是四皇子身边的贴身护卫。” “走吧。哥哥,人家既然是应了四皇子的名义来的,咱们还是一起去会会他,免得人家说咱们不懂得礼仪尊卑!” 荣华看了荣升一眼,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哥哥在听到自己提到礼仪尊卑四个字的时候,眉心似乎是拧的更紧了些!荣华也没有多想,也许是哥哥心疼自己,不想着自己受委屈罢了! “不知这位大人前来,有何事指教?”荣升的脸上并未什么谄媚之色,一派平和道。 那护卫冷着一张脸道:“奉我家主子之命,前来接荣华小姐过府。” 荣升的脸色一寒,“这位大人此话何意?我等虽是布衣,却可是西凤国的百姓!一直是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任何有违道德礼法之事!如何就能任由你等这样欺上门来!” 那护卫的声音拔高道:“你这是何意?哼!既然府上的小姐收了我们殿的订情之物,自然就该跟随于我家主子身侧!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难不成还指望着三媒六娉不成?” 荣升一怔,脸色冰寒至极!正要再次发问,便听到了荣华清丽之声,“这位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我从未收过什么男子的订情之物!更何况还是四皇子送的,就更加地让人摸不清头脑了!” “哼!我家殿送上的乃是一条上好的丝锦腰带。此物只有皇室才有。伊小姐,还请你莫再狡辩了!” 荣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我说了没有。你却是认定了就在我们府上。也罢,那就请这位大人派人搜一搜就是了。只是有一样,搜的出来,我没话好说!若是搜不出来,这位大人,我们虽是商户,可也是西凤国的百姓。你们无缘无故闯入民宅,而且肆意挑衅,我们倒是很有可能认为是你们主子看中了我们伊家的万贯家财,上门来明抢了!” “你!”那护卫听了便是大急!怒道:“你们是什么人?不过就是江南首富罢了,真的以为可以入得了我们主子的眼?” “入得了,入不了,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保不齐就会有人以此大做文章,你说到时候皇上会说是否入得了你们主子的眼呢?” 那护卫听罢,额上已是渗出了冷汗!这小姑娘的话可是句句戳在了他们紧要之处!现在四皇子虽然年纪还小,可是朝中关于储位之争,已然是开始掀起了明争暗斗,这件事若真是闹大了!只怕皇上绝不会轻饶了四皇子! 那护卫的手心里也是出了一层细汗,显然是被荣华的这番话给吓到了! 而一旁的荣升则是立刻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刮目相看了! 荣华的眸子清澈闪亮,正好倚在门边,站在了初升的太阳光,那略有些粉色的脸庞上,竟像是被人镀上了一层金光,闪耀的让人睁不开眼! 就连荣升都看的有些惊叹了!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道爽朗的大笑声,“伊小姐果然是聪慧多才呀!” ------题外话------ 谢谢花梨逸歌送上的七颗钻钻!么么,亲一口!雪一定努力码字,争取今天或者是明天给来个二更,让大家满意,中不? 第四十一章 皇子现身!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你杯具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七章 你杯具了! “要将谁赶出族谱呀?” 荣华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便听到了一道清朗干净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言看去,便见一个身形俊朗的少年正有些玩世不恭地倚着门框,笑吟吟地看着内的众人。 族长一皱眉,“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此处?” 荣升笑道:“原来是周公子来了。里面请。” 周海涛昨天已经见过了荣升,一脚跨了进来,“这位老先生说话还真是让人好奇呢!明明这苦主是伊公子和伊小姐,怎么到了族长的口里,却是要将他们二人给赶出族谱?难不成,你们伊家的族规就是这样定的?” 族长听了,面色极为难看!想他堂堂伊氏的族长!向来是受人敬重的,哪里受到过这等的明嘲暗讽?“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敢如此无礼?” 周海涛斜睨了他一眼,不理他,自顾自地找了个位子坐了,“伊公子,早就听说这伊氏的族长处事不公。今日得见,还真是如此呀!” 族长听了,脸色更黑了! “放肆!荣升,你竟是由着这等无赖在府中对老夫不敬?” 荣升一挑眉,眸子里闪过一抹戏谑,“族长,他可是我们府上的贵客。” 荣华笑道:“不知周公子驾临,民女与哥哥未能出门迎接,是草民等失礼了。”说着,还冲着周海涛福了福身。 周海涛略有些不满的看了荣华一眼,这么说摆明了就是要将他的身分给公开了!自己可是还没有调侃够呢!这群老东西,看人家是只剩两兄妹,就这样的欺负人,也着实可恶了些! 可是荣华并不这么想,这个周海涛的出现可是意外!如今既然他来了,若是不将他的身分及本人利用个彻底,岂不是浪费? 果然子里的众人一愣,周海涛身边的侍卫道:“大胆!见到世子,还不赶快行礼?” 一干人等还未有所动作,周海涛便笑道:“诶!你也太过放肆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安候世子,在京中也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罢了!哪里敢受这伊氏族长的礼?” 族长等人一惊,忙纷纷上前见礼。 “不知是文安候世子,还请世子恕罪。” “罢了!我与伊公子本是旧识,前些日子正好来了苏州,便来瞧一瞧他。没想到,倒是让本公子遇上这一幕了!还真是让本公子大开眼界呀!”周海涛一脸欠揍的表情,拽拽道。 荣华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周公子还真是会耍派,在京中没少折腾人吧? 族长等人的脸色变了变,没想到这荣升竟然是与文安候世子是旧识,这倒是让他们有些震惊了!特别是族长,这文安候是四皇子的舅舅,先前对于传言说是荣华救了四皇子一事本还是有些怀疑的。现在一看这个情形,估计十有**是真的了!否则,这文安候世子也不必为他们兄妹出头呀! 而伊建风则是彻底懵了!没听说过他们兄妹与什么权贵扯上关系呀!怎么就突然冒出个文安候世子来了?而且还与荣升是旧识? 伊建风情知不妙,意识地将身子缩了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周海涛冷冷一笑,“本公子进来时,便听族长说是将谁赶出族谱来着?” 族长的额上直冒冷汗!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这荣升与荣华两兄妹,就不是他们能动得了的了!别说是他们,怕是苏州知府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了! “世子许是听错了。草民并未说过要将谁赶出族谱呀?” “是吗?这么说你是在置疑本世子的耳朵聋了?” 那族长吓得便是跪道:“草民不敢。” 荣华的唇角微微上扬,这个文安候世子的名声,她可是知道的!前世,自己入京后对其颇有耳闻。他是文安候唯一的嫡子,也是文安候最喜欢的一个儿子!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文安候可是握着西凤国的二十万兵马。是京中真正有权势的权贵!最重要的是,这个周海涛,极得皇上的喜欢,常常将其召入宫中伴驾,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 荣华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想着利用周海涛一把,也等于是变相地告诉所有人,他们兄妹俩的靠山,可是他们所惹不起的! “伊族长为什么不说话了?刚才,是说要将谁赶出族谱来着?” 族长此时已是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这世子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施压,让自己将伊建风一家逐出族谱!这可如何是好? 倒是他身旁的一位族老胆大道:“世子,此事乃是我伊府的家事,还是不劳世子费心了吧?” “伊公子是本公子的挚友,他的事,自然也就是本公子的事了!” 荣升听了轻挑了挑眉,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旧识便升为挚友了?看来,是四皇子有所交待吧? “多谢世子为民女与哥哥主持公道。民女也不求别的,只求能当着世子的面儿,还我哥哥一个公道。至少,也要将那毒之人找出!也免得民女与哥哥日夜担惊受怕,食不咽,睡难入眠。” 荣华的声音清丽中带了些许的空灵,婉转悦耳,倒是让周海涛的双眸间闪过了一抹惊艳! “伊小姐放心!我与你哥哥既是挚友,又岂会放手不管?来人,将这内的人全都搜查一遍!我倒是看看,是什么人的身上居然敢带了毒物?” “是!” “世子刚来,许还不知晓,祖母中的是马钱子的毒。被在了哥哥的汤碗中。”荣华缓缓道:“哥哥本是出于孝心,先将自己跟前未用过的汤碗给祖母盛了一碗汤,不想竟是阴差阳错,竟是险些害了祖母!” 伊建风倒是也不急,他身上的马钱子本就不多,而且是在了自己的筷子上,虽然他现在也没有弄明白,为何在自己筷子上的毒竟然是不见了!可是至少,他身上没有藏毒,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少顷,那侍卫便搜到了伊建风的跟前,众目睽睽之,竟是自那伊建风的身上搜出了一个小纸包,而纸包内,赫然正是将王氏毒晕的马钱子! 伊建风当即就懵了!“不!不是我的!我没有!我没有!我明明就没带这么多药,不可能是我的!” 说到这儿,伊建风突然就止了声,脸色变得灰白晦暗!一脸颓败地垂了头! 族长等人虽然是猜到此事可能会和伊建风有关,可是此时亲耳听到他这样说出来,心底里仍是忍不住一颤!居然给自己的亲生母亲毒,这样的子嗣,当真是伊家的败类! 而早先还想着偏袒伊建风的几位族老和族长,此时也是一脸的失望和尴尬之色! 荣华则是轻抬了抬眼皮,那清亮的眸子里,带了一抹的笑意,却是不期然的,与对面的周海涛的视线对上了! 荣华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那抹戏谑,连忙垂了头,这周海涛的视线太过犀利,看来,他定是看出什么来了。 事实摆在了眼前,还有什么可说的? 族长也不用周海涛再施压了,当场便写了将伊建风一家逐出伊氏族谱的文书。而当年伊老太爷留的产业,他这个被驱逐出族谱的人,是没有资格再继承的。除却这几年他自己发展起来的产业,以及他夫人刘氏、老太太王氏的陪嫁等,其余的产业,包括祖宅,将全部交出,转至伊荣升的名了! 荣升眯了眯眼,对于伊建风一家的产业,他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只不过,既然是送上门来的,不要也是白不要!更何况,还有荣华,自己总是要多为她打算的! 事情处置完毕,几位族老带着伊建风,拿了族长写好的文书,一起去了那边儿府上了。 看着一行人的背景,荣华的眸子里淡淡含笑,大伯,这一次,你是真的悲剧了。只是不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人,还愿不愿意再站出来帮你一把呢? ------题外话------ 妞儿们,不要以为这就算是完了!其实,女主真正的手段还没使出来呢!换句话说,真正的好戏,这才刚刚开始上演!为了引出那幕后之人,女主可谓是费尽心机呀! 第五十七章 你杯具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外室上门!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二章 外室上门! “参见四皇子。”荣升和荣华二人行礼道。 四皇子一撩袍进来,面上戴着温和无害的笑意,“久闻伊小姐聪慧多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四皇子谬赞了!不知四皇子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请四皇子见谅!” “无妨!”四皇子摆摆手。 荣升却是略冷着一张脸问道:“不知四皇子这是何意?好端端地,竟是想着凭白污了我妹妹的清誉吗?” 四皇子的眼中闪过一抹犀利,可是面上却仍是挂着极为温暖的笑意,“伊公子受惊了!都是本殿的不是!其实,事情究竟如何,想必伊小姐现在已经是弄清楚了吧?” 荣华淡笑道:“回四皇子的话,这位护卫大人说起了您的一条丝锦腰带,昨日,民女本也是见过的。不过,民女以为是大伯母送错了东西,所以早已命人又还回去了。想必,现在应该是在大伯的府上吧。” 四皇子轻笑道:“伊小姐果然是玲珑心思!本殿佩服!” 荣华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茫,“想必四皇子是有意试探吧!不然,也不会在得知不是民女得了您的腰带,仍是如此心愉悦了!” “说的不错!本殿看中的本就是你们两兄妹!”四皇子说完,一摆手,这前厅里便只余伊氏兄妹及他本人了! 四皇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略显严肃道:“伊公子,想必现在府上的情形,你比本殿要明白的多!这伊府身为江南首富,已是遭众人觊觎多时了!如今没有了伊老爷的支撑,仅凭你们兄妹二人,当真以为可以平安无事?” 荣华低了头,四皇子的话,她如何会不明白?商人的地位低微,即便是有银子,可在一些世族豪绅的眼里也是一些个不入流的角色!没有权利的支撑,身后没有强大的背景,那么说什么,都是白搭的! 荣升身为男子,自小四处游历,自然也是明白,拱手道:“四殿所言甚是!如今,我伊府是举步维艰,可是这保安堂是家父费尽了一生的心血所成,草民即便是历经千难万险,也是要将其保住,并且发扬光大,以慰家父在天之灵!” “伊公子所言不差!仅凭这几句话,便可看出伊公子也是个有着铮铮铁骨的男儿!只是好男儿志在四方!本殿听闻你曾入了军营,给你丁忧的期限也不过才一年!这一年以后,这伊府又当如何?” 荣升的眉心一皱,自然是听明白了这四皇子分明就是将自己的事儿查了个底儿掉!怕是没有什么能瞒的住这位四皇子了!遂有些忧心道:“四殿所言,也正是草民一直所担忧之事。妹妹年纪还小,这偌大的一个伊府想要撑起来,的确是不易!” “本殿有心助你,不知伊公子以为如何?”四皇子倒是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 荣升与荣华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启禀四皇子,按理说草民等能得四皇子相助,已是高攀了!只是这保安堂!” 荣升的话未说完,便见四皇子摆了摆手,打断他道:“伊公子多虑了!无论是保安堂还是你伊府的其它产业,本殿都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看中了你这个人!你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少年,只是从商,太过可惜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事情已经是很是明白了!这四皇子的意思就是要大力扶植荣升,同时也为伊府提供一个保护伞,当然了,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回报,可是若是荣升一旦上位,那回报,可是十分巨大的!毕竟,荣升小小年纪便能入得了军营,可见其心智绝非一般! 再者,这四皇子已是隐约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荣升的前途,不可限量!可见,他是通过了自己的某种渠道,将这个人在军中以及其它的表现弄了个清楚。只要荣升一返回军营,只怕便不会再是什么无名小卒了!届时,再加上伊府的财势,有了他的支持,那么四皇子的地位,将会是十分的稳固了! 这种看似只有投入,没有回报的投资,其潜在的巨大回报,可是令人难以想像的!这一点,荣华可是已经想了个通透! 荣升有些犹豫,有些踌躇地看了荣华一眼,见荣华抬头对他微微一笑,心里便有了底,“如此,就多谢四皇子抬爱了!” 四皇子大喜,有了这句话,就等于是他已经应了! 荣华退出了前厅,四皇子与荣升又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了! 四皇子走至大门口,突然顿住脚步转了身,冲着伊府后院儿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转身离去。而就在他走后,送出来的荣升则是面色一寒,眼底冰封一片! 次日,便有一则流言在苏州城里传开了,说是伊府的大小姐伊荣锦,暗中倾慕四皇子,竟然是买通了四皇子的贴身婢女,将四皇子本欲丢弃的华锦腰带给弄到了自己的绣房里! 一时间,苏州府传的是沸沸扬扬的,伊荣锦的名声,是彻底地毁了! 经此一事,伊府的老太太王氏竟是一病不起!人人都说怕是撑不到年底了! 碧水院里,荣升正与荣华对奕,“妹妹如何看待此事?” 荣华唇角扬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意,“不过就是四皇子为了讨好我们罢了!确切地说,应该是为了讨好哥哥吧。” 荣升轻轻一笑,对于妹妹的说法不置可否!他可不打算将事情说破!只怕是这四皇子有些所为,是为了讨好自己的这个妹妹吧! “经此一事,想来,大伯一家应该会消停几日了!” “不见得!” “妹妹以为大伯一家会与四皇子作对?” “四皇子身分虽然贵重,可是昨日已经离开了苏州城了。你瞧着吧!他们一直等的,应该就是四皇子的回京!如此一来,他们才会再无所顾忌了!” 荣升略一皱眉,“可是妹妹,那四皇子走前与孙知府也是嘱咐过的。” “那又如何?谁知道这孙知府,又是哪位皇子的人?” 荣升正在执子的手便是一顿,“妹妹的心思果然通透!若不是因为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真是会怀疑你还是不是以前我那个天真无邪的妹妹!” 荣华知道自己最近的表现让荣升有些起疑了,却也不解释,反正自己是货真价实的伊荣华,有什么好解释的! 二人眼看就要分出高,便见伊名一路小跑着直接就进了碧水院, “不好了!少爷,小姐,你们快去看看吧!出事了!” “何事如此惊慌?”荣升有些不悦道。 “回少爷,府门前跪了一名妇人,身边儿还跟着一名小童,说是老爷以前养在府外的外室!” “什么?”荣华惊的起了身,手中的白子也是跌落在了棋盘上! ------题外话------ 感谢孤月兮送上的九朵花花!谢谢了!亲们,本卷的又一次小**来袭!你们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吗?就不想知道我们的女主如何应对吗?妞们,月底了,你们的评价票在哪里? 第四十二章 外室上门!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夜探香闺!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八章 夜探香闺! “今日多谢周世子相助了。”荣华福身道。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其实今日我便是不来,你们也不会便宜了这个伊建风吧?”周海涛一幅了然于心的样子道。 荣华笑了笑,“哥哥自然是早做了安排。不过,还是要多谢周世子了。若不是周世子的身分尊贵,怕也是一时难以压制住那些族老们的。” “如今,那伊建风被驱逐出了族谱,不知伊兄有何打算?”周海涛自动将称呼改为了伊兄,倒是叫的极其自然顺口。 “多谢周世子忧心了。大伯一家若是安分守己,在也没打算与他多做为难。可是不想他竟是想出了这等恶毒之计!竟是想着让我与妹妹背负上弑亲之罪!实在是太过狠毒了!” 荣升说完,冲着周海涛作了个揖道:“府中还有要事要忙,就不留世子了。改日,荣升作东,请周世子赏光。” 这明摆着就是逐客令了! 周海涛倒是也不恼,“如此,那本公子就告辞了。” 碧水院内,荣华亲身烹了天堂草的茶给荣升,“哥哥,这茶多饮,于身体有益无害。正所谓清茶一小杯,胜一盅参汤,说的便是这天堂草所制的茶了!这几日你劳累了,多饮几杯吧。” “不错,这茶汤色清澈,磬香四溢,甘美爽口。果然是上品!” “这茶是取自天堂草的叶腋部位的嫩芽和龙须,比之上好的龙井之类更是要难得!最主要的,便是其有健身之功效。” 荣升饮一盏,“妹妹,这个周世子应该是得了四皇子的关照,才会对我们出手相助。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你当初救了四皇子的那些侍卫呢。” “这个周世子,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只是不知道,待师父与他行针期满后,他是否会离开。” 荣升叹了一口气,脸色凝重道:“他走不走的,我倒是不怎么关心。我现在关心的是,大伯究竟会不会与那幕后之人联系?父母的大仇未报,我心一日便不得安宁。而凶手一日不得正法,则你我的安危便一日不得保障!为兄还好一些,多少还有武功护身,可是妹妹你身体娇弱,总归是要小心为上的。” “是,谢谢哥哥关心了。大伯一家要搬出祖宅,怕是也要折腾几日吧?毕竟是那么大的家业!虽然将祖业都过到你的名,可是他其它的产业也还是不少的。” “你放心,他那里我自然是会派人盯着!一有消息,自然会有人来报的。” 兄妹二人一边饮着茶,一边儿商议着一步该如何打算。而王氏则是被人抬去了离主院落较远一些的海棠院,用荣华的话来说,那里虽然偏一些,可是最主要的是清净!最是适宜老夫人养病了! 伊建风被逐出伊家,而老夫人则是不能再跟着他们一起住了,否则,便是表明她也一起被驱逐了!这于她的名声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 再说周海涛回到了保安堂的客房,先用了药,便有些无力地躺在了床上。 “世子,您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小心为妙。” “周兴,你说这伊府里将来主事的,是那个荣升还是那个伊荣华?” 周兴一愣,有些谨慎道:“回世子,应该是那个伊荣升吧!男子当家才对!女子,终归是差了些!” 周海涛却是摇了摇头,眸子里闪烁着一抹异彩,“我看未必!那个伊荣华倒是个蕙质兰心的!无论其见识还是才华,皆是不输于伊荣升!呵呵,有意思!这伊家的两兄妹,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一对兄妹了!特别是这个伊荣升,我总感觉着他的身上似乎是有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一般!” “世子,您也太抬举他了!不过就是一介商人,能有多大能耐?” “这你就不懂了!表哥既然是看中了他,说明他定然是有着过人之处的!如果表哥只是看中了他的财势,根本就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想来,表哥看中的,应该还是其才华了!” 周兴听了微微一愣,“听说这个伊荣升年纪不大,却是个走南闯北的!小小年纪,便已是入了军营了。这次也是回来丁忧,不过听说,也只是得了一年的假。” 周海涛点点头,“这就对了!他本是尚未弱冠,若是家中直系的长辈过世,他理应在家守孝三年!可是现在他双亲尽失,军中也只是给了他一年的孝期,这说明了什么?” 周兴的眼神一闪,“世子,您的意思是说,他的确是个人才。故而军中才不舍得让其一直赋闲在家?” “尽快查清楚,这个伊荣升一年以后,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会是哪里?” “是!” 周海涛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喃喃道:“伊荣华吗?呵呵!倒是有趣的小姑娘!” 入夜,荣华尚未换衣服,仍是拿了医书在灯烛看着。 一旁的宋嬷嬷心疼她,可是知道劝也是没用,便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又吩咐灵芝多点了几支蜡烛,这才放心地退了。 `“你们不用在这儿服侍了,去休息吧。”荣华出声道:“我一会儿累了,便自己去睡就是了。” “是,奴婢帮您铺好床了。今儿该灵雁值夜,就让她在这儿先守着吧。”灵芝笑道。 “行了,去睡吧。留灵雁一个人在这儿就成了。” 不知过了多久,灵雁竟是一头栽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荣华一惊,抬了头四处打量,警惕道:“什么人?” 只听梁上传来了一阵轻笑声,荣华起了身,正欲往外走,便见眼前一黑,那梁上之人,已是跃到了荣华的身前! 荣华一看来人,先是一惊,再是有些不解道:“周世子不好好将养身体,为何要夜闯伊府?难不成周公子觉得擅闯民宅是个好习惯?” 周海涛有些轻浮地笑道:“伊小姐太抬举在了!小姐将在利用了个彻底,怎么?不打算好好谢谢在吗?” 荣华听了心底微凉,不过面上却是不显,“周公子说笑了!您是贵人,民女不过一介小小草民,如何敢利用周公子?” “是吗?”周海涛却是不买她的帐,径自坐了,“伊小姐,如果今日不是你点破了本公子的身分,那伊建风怕是没有那么顺利就被赶出族谱吧?” 说完,周海涛摇着头道:“啧啧!伊小姐还真是健忘!刚刚利用完了本公子,就将本公子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周公子,您夜闯伊府,终是不妥!还请周公子自重!赶快离去吧!”荣华冷了脸道。 “若是本公子不想离去呢?” 荣华一看他那一脸痞痞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难缠的家伙!这是想着耍无赖了! “如果不想离去,那明日,怕是师父也就没有那个心情来为周世子行针了!” 周海涛一听,脸色便是一黑!这分明就是在拿何神医来相要挟于他了! “伊荣华,你表面上看起来温润无害,没想到心思却是这般地缜密,竟是将本公子也敢算计!好!咱们来日方长!反正本公子暂时也没离开苏州的打算!我倒要看看你这只小白兔,究竟是怎么变身为狐的?” 荣华冷冷地看着他,“周公子好走!不送!” 周海涛也不生气,正欲往外走,便听到荣华凉凉的声音再度传来,“行针期间,周公子擅自运气!还真是视性命如草芥呀!如果明日,被师父诊了出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题外话------ 美人们好,我是存稿君,我家雪昨天午陪她妈妈去医院了。估计要三四天才能回来。委托我跟各位美人们说一声,暂不能回复评论了!亲们不要介意哦!当然了,雪还是鼓励大家多多留言的!等雪回来后,雪一定会逐一回复! 第五十八章 夜探香闺!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王氏认孙!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三章 王氏认孙! 当兄妹二人匆匆赶到府门外时,只见一名妇人身着浅粉色衣裳,一脸精致的兼容,正跪在门前。她旁边还有一名约莫在十岁左右的小男童,也跪着。二人的身后,还站了两名打扮稍微朴素一些的丫环。 那小男童身穿一身上好的青色的锦锻长袍,一双手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地藏在了衣袖间。 那妇人一见荣华兄妹二人出来了,便拿帕子抹了泪儿道:“贱妾见过少爷,小姐。”说罢,便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同时,还用手将一旁的男童的头也摁了去。 “少爷,小姐。贱妾本是老爷养在云州的外室。前些日子听到了老爷过世的消息,这才一路寻了来!贱妾自知身分卑微,不敢要求少爷小姐接纳贱妾。只是这荣成,乃是老爷的骨血。还请少爷小姐大发慈悲,让荣成能认祖归宗,贱妾便感激不尽了!” 荣华的眸子紧了紧,握着帕子的手,也不自觉地便加重了力道! 荣升则是脸上一片冷漠,根本看不出其喜怒。 而外面不知何时,早已是围了一大圈儿的百姓。都在窃窃私语,看这伊氏兄妹如何处置。 荣华低了头,垂了眸子,父亲是江南首富,本来就只母亲一妻,从未纳妾,只因父亲的心中只有母亲一人!此事江南府的百姓几乎是人尽皆知!可是现在,却是出现了一名外室上门来认亲!这分明就是在暗讽父亲是一个表里不一,德性有亏的人!虽然男子三妻四妾正常!可是父亲宠爱母亲可是有了名的!更何况曾在成婚之时,便立重誓,此生只此一妻,绝不再娶!眼若是认了他们,岂不是将父亲置于言而无信之境地! 伊名见人围的越来越多,便出声道:“这位夫人,我们伊府也是大户人家。你贸然前来认亲,不知可有何凭证?” 这话一说出来,百姓们的议论声便高了不少!的确!谁不知道这伊府是江南首富?这冒名认亲,可是极有可能的! 只见那名妇人不慌不忙地自怀中取出了一枚玉佩,然后双手奉于身前,“少爷,小姐,这是老爷生前送于贱妾的。说是伊府的信物!说是夫人姐姐也有一块儿一模一样的。” 这玉佩一拿出来,当便热闹了! 荣华正要上前接过那枚玉佩,便见荣升快一步将玉佩拿到了手,转了个身,然后仔细地看了看。 荣华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相信自己的哥哥也绝非是泛泛之辈,想要从他的手里讨到便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荣升仔细看过了那枚玉佩后,便问道:“这位夫人先起来说话吧,哦,还有这位小公子,也一并起来吧!” 那名美妇愣了一,虽然不解荣升为何如此称呼他们,可是在这府门前跪了有半个多时辰了,也早就累了,当也不再推辞,便在一名小丫环的搀扶,起了身。 荣升仔细地看了那名美妇两眼,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名被称作荣成的小公子一眼,问道:“仅凭一枚玉佩,你们就来我伊府认亲吗?” 那美妇听了一急,“少爷!贱妾知道自己的身分卑微,本不该前来认亲!可是贱妾一介妇人,又身无所长,老爷过世后,贱妾身无所依,原本存的银两也是花的差不多了!便只好卖了那座宅院,带了成儿一起来苏州寻亲!” 说到这里,那名美妇的眼里便是涌出了眼泪,可怜兮兮道:“少爷!贱妾知道您和小姐的心里不好受!可是贱妾又何尝不是?贱妾不求别的!只盼着少爷能让成儿认祖归宗就是!贱妾可以在府上为奴为婢,只求能在成儿身边照料就是!还求少爷成全!” 说着,便再度跪了去。 围观的百姓们此时倒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了,谁不知道这伊老爷专宠于伊夫人?为何好端端地又冒出来个外室?而且居然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儿子?别说是伊家兄妹一时难以接受了,就是他们这些外人,也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不知道这是哪里跑来的疯妇,居然来胡乱攀亲戚!谁知道是不是来讹钱的?”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议论纷纷了。 “不会吧?这名夫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呀!” “就是,我看着这位夫人也像是知书达理之人!人家不是都说了,自己不求名分,只是为了让孩子认祖归宗吗?”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荣华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名美妇,心里已是明白了七八分!哪里来的什么外室?分明就是大伯故意找人来冒充的!还带了一名小公子来,分明就是为了来分伊府的财产的!这样昭然若揭之事,也就只有他们能想的出来! 荣华上前一步,轻问道:“这位夫人贵姓?” “回小姐的话,贱妾娘家姓付。” “付夫人刚才说是从云州赶来的?” “正是。”那付氏见荣华问话,心里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生怕自己再说错了什么话。 “云州可是大了,不知付夫人说的是云州何处呀?” “就在云州城。贱妾是云州人。一次老爷去云州巡视店铺时,无意中遇到了贱妾,自地痞手中救了贱妾,此后,便一直在云州服侍。” 云州?荣华的眼神暗了暗,看来,云州的高掌柜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付夫人仅凭一枚玉佩就认定是这小公子是我伊府的血脉,怕是太过牵强了些吧?”荣华虽然没有细看那玉佩,可是在付氏亮出那玉佩的一瞬间,荣华还是看了个清楚,那枚玉佩与母亲生前所佩戴的,的确是有几分相似! “小姐,那玉佩是老爷亲手所赐。贱妾不敢欺瞒!小姐可以怀疑贱妾的用心,可是万不能辱没了老爷!至于成儿,的确是老爷所出,这一点,云州的高掌柜也是可以做证的!” 荣华听了,唇角轻轻上翘,果然,高掌柜,你也被卷入其中了呢! 荣华还欲再问,便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带了哭腔儿的声音,“何人在为难老身的孙儿?” 荣华的脸色一寒,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太太王氏! ------题外话------ 感谢wh520301送上的两颗钻钻!感谢泱泱美人送上的两颗钻钻!哦哦!好闪哪!雪喜欢钻石,各种钻石!嘻嘻!个月文文就要V了,亲们说,雪要不要万更呢?嘻嘻! 第四十三章 王氏认孙!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利用彻底!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九章 利用彻底! 周海涛闻言,脸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转了头,咬着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荣华反倒是一幅悠闲的样子,缓缓坐定了,笑道:“不怎么样!只是师父向来讨厌不配合她的病人!记得有一次,一位病人生了胃病。师父一再嘱咐他要忌吃辣!结果那病人刚好了七八成,就迫不及待地去吃最爱吃的辣子鸡了!结果,胃病犯了。师父竟是生生地让他疼了一个时辰,才肯出手为他诊治!而开的方子,也无一例外的,全都是奇苦无比!不知道如果师父知道了你不听话,会如何整治你呢?” 周海涛一时倒也是无语了!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这何神医倒是的确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这伊荣华的话,也不像是在故意骗他!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不揭穿我?” 荣华淡淡一笑,“周公子似乎是有些不情愿呢!” 周海涛被这个丫头给气的是五脏六腑都想给移了位!自己是什么人?那可是受皇上喜欢和器重的!何时受过这等气?居然还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给气的!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还怎么见人? 可是偏生自己还毫无办法!不仅仅是因为何神医的脾气古怪!更要紧的是,这丫头刚才在暗示他,三年后,他的毒要想全部清除,还得靠着这位小丫头呢!这怎么能不让他心里面觉得窝屈? “伊小姐究竟想要如何?” 荣华点了点头,“这次,民女倒是听出了点儿诚意了!周公子放心,民女的条件很简单!对于周公子而言,再简单不过!” 夜色沉静如水,时而有一阵寒风吹过,天空中偶尔还能看到几颗星星,似乎是在嘲笑着地上的某个人!周海涛出了伊府,恨恨地骂了一声!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次实在是窝囊!竟然是送上门去给人家利用!简直就是蠢到家了!如果不是自己太自负了,想着夜闯香闺好吓吓那个小丫头,也不至于让人捏到了把柄!反倒是又被那小丫头给算计了! 想想伊荣华提的那个条件,周海涛的嘴角就是一阵抽搐!这个伊荣华到底是不是人?怎么会想出这等折磨人的法子?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周海涛本来还要再用轻功,可是想到了伊荣华的提醒,再不敢运气,缓步在大街上慢慢走着。不过略一思忖,他的脸上又浮上了一层痞笑!伊荣华,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吧?将伊建业赶出族谱,这样的大事,怕是王氏醒来,定然不会就此罢休的!我倒是要看看,你个小丫头,后边儿要怎么接招儿? 碧水院内,荣华淡笑道:“出来吧。” 话落,便见如意自衣橱中走了出来。笑道:“小姐,您还真是神机妙算!您是如何得知这周公子今晚会来的?” “这个周公子性情孤傲!回去后,自然是想明白了,今日是我利用了他,心里如何会舒服?他咽不这口气,觉得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给利用了,于自己的名声有损!可是没办法!我是一个弱女子,他又能如何?打杀了我?只怕是于他的声名更加有损!更何况,现在他也不敢!” 荣华转身到床上坐了,“既让我受到惊吓,又无处可以去求助宣扬的,便是夜闯我的闺房了!一个女子的清誉何等重要?先吓一吓我!再愚弄我一番!怕就是他原本的目的吧。” 如意一脸的崇拜道:“小姐您真是太聪明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也该睡了!将灵雁的穴道解了,你们一起到外间儿去睡吧。” “是!” 转眼已是又过了两日。 王氏那边儿终于是忍不住了,派了身边儿的人出去打探。不一会儿,灵雁回禀道:“小姐,老夫人已然没有什么大碍了,昨儿个大老爷来过,在老夫人那儿痛哭了得有两个时辰呢!这会,老夫人又刚刚派了人出府去了。” “嗯。” “小姐,您看这老夫人是不是派人去找大老爷了?”宋嬷嬷有些担忧道:“万一这老夫人再和大老爷一起串通起来?毕竟现在老夫人是住在咱们府上。万一她们再秘谋什么?” “放心吧,如今大伯一家被赶了出去,就算是我与哥哥再出什么事儿,这家业,他也是无权接收的。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老夫人派出去的人,可有人跟着?” 灵雁点了头道:“回小姐,派了小厮跟上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去请族长了。” “请族长?”宋嬷嬷一惊,“这个时候,找族长做什么?” 荣华淡淡一笑,“宋嬷嬷,这个世上,母爱可是最伟大的!为了自己的儿子,一个母亲是可以什么也不要的!哪怕是丢了自己的性命!” “小姐的意思是?那咱们要不要阻止她见族长?” “不必!既然她要做一个良母,咱们成全她就是!要毁掉名誉,背上弑亲罪名,这都是她自己要选的。与人为善,咱们应该成全老太太。” 不知为什么,荣华说这话时,分明就是带着浅浅的笑的,可是看在了宋嬷嬷的眼里,却觉得小姐的眼底里分明就是一片冰寒,还多了一抹的算计!难不成,小姐早已准备妥当了? 果然,没多久,就见名叔急匆匆地进来道:“小姐,族长和老夫人都在前厅等着呢。说是老夫人有话要说。” 荣华放手中的医书,眸子里清亮地如同是外面盛开的白梅,既淡漠清雅,又莫名地透着一抹清华!宋嬷嬷和名叔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竟是各自有瞬间的呆怔! 这样的神色!这样的小姐!他们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那眸子里瞬间的风华,就是当年的夫人,也是不及她的! “走吧,宋嬷嬷,咱们也去看看。”荣华的声音传来,两人的神思才被打断。 到了前厅,果然不止是族长在,还有那日的几位族老也在!而且伊建风也被请了过来。 老夫人见人齐了,脸色有些发白,不过神色间似是还有着一抹坚定! “族长,如今既然人齐了,那就请您宣布吧。” 族长点了点头,“上次,伊王氏中毒一事,经本族长与几位族老共同查明,与伊建风无关!这一切都是伊王氏自己所为。原本是想着嫁祸给荣升的,不知为何,竟是会将伊建风给牵扯了进来。如今事情已是弄了个清楚,我与几位族老们商议后,看在伊王氏为伊家勤勤恳恳几十年的份儿上,责其以后便般到祠堂里去住。终生不得再回伊府!而先前,对于伊建风的处置,我们也一并收回。” 族长顿了,又道:“说起来,这伊建风本也是猜到了这一切都是王氏所为,所以才会自己担了所有罪责!这样的孝子,还真是难得!不过,王氏如今清醒了,不想自己的儿子为其背负骂名,所以便将一切都坦承了。荣升,对此,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荣升摇了摇头,“晚辈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切听凭族长处置就是。” 荣华心底则是冷笑了一声,这个王氏好本事!居然能将几位族老说动,而且还能反手便将伊建风说成了一个替母担责的大孝子!为了疏通这些关系,没少使银子吧?只是,王氏,事情真的会按照你的计划而演变去吗? “话虽如此,可是,这件事情似乎是不能只有口头为证吧?”荣华插话道。 族长点了头,似是松了一口气,“那是自然!我们会有文书为证!那就这样吧。王氏,即日起,你便搬到祠堂去住吧。” “是!多谢族长宽佑。”王氏表面战战兢兢,心里却是得意的很!这祠堂,虽说条件差一些,可是那里到底都是有着自己人的。而且只是用自己搬离祖宅,来换取伊建风的不用除籍,还是划算的很的! 只不过,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算计的再好,似乎也是有失手的时候! 族长这边儿的人,正看着文书,让王氏画了押。那边儿便传来了一阵匆忙且混杂的脚步声! 荣华看了正在查验那文书的族老一眼,如蝶翼般的睫毛闪了闪,时间刚刚好呀! ------题外话------ 妞儿们看到这一章不要拍我!我还是存稿君!雪在这里委托我跟大家说一,这是情节的需要!不是故意啰嗦!我只能说这是女主的连环计中计!只有继续看去,你们才会明白,女主为什么让王氏担所有罪责!存稿君小小的剧透一:正是因为王氏担了所有罪责,后在的戏才能继续唱。换句话说,女主这是布了一个局,专门逼迫某人的!所以亲们表急哦!要耐心一点,女主很快就要将一干人渣们解决了! 第五十九章 利用彻底!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当众发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四章 当众发难! 荣华看到刘氏等人扶了王氏过来,王氏一看到那小童便道:“这便是我那可怜的孙儿?” 荣升却是上前一步拦了道:“祖母且慢!祖母如何就认定了他是我伊家的血脉?” 王氏的身子一僵,遂有些恼怒道:“这还有假?当年你们的祖父亲手给了你爹爹和你大伯每人一对儿玉佩!我可是亲眼瞧着的!这女子既然是拿了玉佩前来,断然是做不得假的!” “祖母的消息倒是灵通。我与哥哥也不过就是刚刚才知道她身上有一枚玉佩,不想祖母竟是知道的如此快?” “哼!荣华丫头,你也不用如此明嘲暗讽的。这付氏在这府外跪了多时,早已有人来报我。我不仅知道她带了玉佩,还知道她娘家姓付,在云州城里住着,如今已是将那宅院变卖了!这事儿,怕是一早围在这里的一些个乡亲们也是听到了。你还要怀疑祖母不成?” 荣升笑道:“祖母不必动气!妹妹也是一时口快而已!” 荣升虽是在在安抚王氏,只是那眼神里却是明显多了一抹别的东西。 王氏看到荣升漆黑如墨的眸子,脸上的表情一僵,感觉到荣升的眸子里似乎是有着彻骨的寒意!这让王氏的心底有些发慌!难不成是他知道了什么?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王氏便意识地轻摇了头,不!不可能!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王氏的举动,看在了荣升和荣华的眼里,自然而然地便猜疑是她的内心有鬼! 荣华在荣升的身侧站定,得到了荣升一个放心的眼神后,高声道:“这位付夫人,你仅凭着一块儿玉佩就来认亲,似乎是有些太唐突了!不知你可还有其它的什么凭证?” 那付氏听了,脸便是一垮,无限委屈道:“小姐!贱妾当真是不敢撒谎。这枚玉佩,的确是老爷亲手交到贱妾的手中的!否则,贱妾一介女子,如何就能得到这枚玉佩?小姐,您若是不信,贱妾便只好以死明志了!” 说着,那付氏便要起身往大门上撞去! 荣华心底冷笑,面上更是发寒! 这付氏分明就是故意作戏的! 这里这么多人,先不说围了这么多的百姓,就是府上也有这么多的人出来守着,更何况她自己还带了两名丫环来!如何就能真的让她寻了死去?果不其然!那付氏刚迈出两步,便被她身后的两名丫环给拦住了! 王氏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敲,怒道:“岂有此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你们真当老身死了不成?荣华,你小小年纪,想不到竟是如此歹毒!你难道真的要逼死你父亲的外室不成?” 王氏一脸怒容,那眸子里的怒意,可不似作假! “先不说她一路上千辛万苦地找上来门。就单说她拿出了你父亲的信物,你也至少该让她进了门说话!你们可倒是好,将人拦在府外,还要活生生地逼生人家,是何道理?” 王氏的话,中气十足,在场的百姓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荣华面上浅笑,心里却已是将这个王氏骂了不百遍!这个王氏,摆明了就是要在此毁了自己的名声!说自己是个心思恶毒之人,逼死父亲的外室,将父亲的亲生骨血拦于门外!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自己以后若要嫁个好人家儿,怕是要难上加难了! 将人迎进府去?哼!这样不清不白地被迎了进去,那父亲的名声岂不是就毁了?即便是查明了这付氏不是父亲的外室,可是外面的流言蜚语又岂是他们兄妹二人可以控制的? 荣华的唇畔扬起,声音不高不低道:“祖母此言差矣!这付氏要证明自己的身分,不是应当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吗?荣华也不明白,本是向她讨要证据,她却是为何上来便要寻死?难不成,她以为她死了,就可以证明她的身分了?” 这话一出来,百姓们便已是明白过来了!可不是嘛!人家伊府的大小姐,只是跟她讨要证明她是伊老爷生前养在外面的妾室,刚才说话的态度也是温和有礼,并无半分的为难!可这名夫人却是上来就寻死觅活的!的确是有些令人生疑呀! 王氏一转脸儿,见百姓们看向付氏的眼神与刚才已是明显地不同了!心恼怒!好你个伊荣华,竟然三言两语就让这百姓们转了心思!看来,平日里,还真是小瞧了你了! 不待王氏反驳,荣华便转了身,对着一应百姓道:“诸位街坊邻居,先不说家父生前与母亲极为恩爱。就单说父亲的为人,想必大家也都是清楚的!倘若父亲真的心仪与这位夫人,自然该是接回府中,何至于让自己的骨血流落在外?况且依着这位夫人所言,还是一位公子?我伊府财势如何,想必各位都清楚!家兄又一直在外游学历练。若是父亲真的再得一子,为何不肯接回府中教养?这岂不是与我伊府的境况相差甚多!” 荣华说完,便笑看向了付氏,“至于付夫人所言,不知付夫人是何时得知家父罹难之事的?” 付氏的面上发慌,向后退了一步,声音也不比刚才清亮了,“约莫在半个月前吧。” 荣华听罢,轻哼一声,“这就更是奇了!家父过世已有两个月了,付夫人身在云州,离苏州也不是太远。为何付夫人在半个月前才得到了消息?” 这话一出来,当即便得到了百姓们的附和! 的确,伊老爷去世已有两个月了,可是这付氏既是他的外室,又住在云州,紧挨着苏州便是!再说了,这伊老爷乃是江南首富,他过世的消息,早已是传遍了整个江南府!为何这伊老爷的意中人,却是半个月前才知晓? 那付氏的面色一白,嘴唇蠕动了几,却是没有发出声来! 就在此时,王氏又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付氏带着孩子,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府上后宅也都是些女子,不知晓这个消息也不为怪!” 付氏身后的一名丫环上前道:“小姐,实在是前些日子,夫人受了风,生了重病,奴婢们担心夫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会更加难以痊愈,所以才一直瞒着!” 王氏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付氏道:“我瞧着也是!瞧她现在的脸色也是不大好呢!”说着,王氏像是想起什么来道:“荣升,这付氏不是有玉佩为证么?现在何处?拿来我瞧瞧!那玉佩是当年你们祖父特订之物,作不得假的!” ------题外话------ 妞儿们,我先说表拍我呀!月底了,如果手里有五星评价票的亲们就不要再藏着了!投给雪吧!一章就是小**了!情势逆转哦!如果评价票超过五张的话,雪今天午二更!嘻嘻!这样明目张胆地要五星评价票,人家好羞涩滴说! 第四十四章 当众发难!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章 王氏入狱!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章 王氏入狱! 在众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之时,便见苏州府的大队捕快冲进了前厅。 “这是怎么回事?刘捕头为何突然就派人闯了进来?”荣升没有开口,那族长便先问道。 “我等接到密报,说是伊府有人毒弑亲!这可是死罪!”刘捕头说完,对着一众捕快一使眼色,便见众人动作迅速地开始了搜寻!而那份刚刚被王氏签字画押的文书,则被送到了刘捕头的手里。 “这是误会吧?刘捕头,此事定然是有误会。还请刘捕头行个方便!” “误会?”刘捕头扬了扬手中的那一纸文书,冷嘲道:“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怎么?伊族长是想着袒护凶手不成?” “刘捕头,这伊府并没有人因此而丧命,所谓凶手,是不是太严重了些?”族长有些不明道。 “那依着族长的意思,是我们不该插手此事!非得哪天人死茶凉了,再来盘查?”刘捕头不答反问道。 那族长被他给驳的半点儿脸面也无,不由得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刘捕头也不待他们再说什么,便直接令道:“来人!将人犯带走!大人还在公堂上等着呢。” “是!” 伊建风一见这情形,可是真急了!这要是闹到公堂上去,自己母亲的名声就全毁了!而自己做为她的儿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刘捕头且慢!这不过就是我伊府的家事罢了。何以敢劳动知府大人?” “对对对!这都是伊府的家事。就不劳刘捕头费心了!还请刘捕头转告知府大人,就说我们伊府自当是会处置妥当!” 刘捕头轻哼一声,“什么家事?人命关天的大事,在你们口中就是如此的不值一提?休要再说!有什么话到公堂上去说吧!” 事情弄到这个地步,族长等人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最后还是荣升起身说了话,这才都去了苏州知府的公堂上。 到了公堂一瞧,文安候世子周海涛赫然端坐于大堂之上,这族长等人一看,心里便有些发虚。毕竟,他们得了王氏许诺的好处,才会帮着王氏将所有的罪责都担来,而放过了伊建风。当日的情景,那周世子可是在场的!这一次,怕是不好糊弄了! 出乎意料地,大堂之上,周世子一句话也没说,而孙知府则是非常顺利地将人证、物证都摆了出来。特别是那一纸王氏亲自画过押的文书。 王氏知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是无可挽回了!她只是有些不舍地看了伊建风一眼!原想着通过自己认错,来换伊建风不被除籍,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要比自己想像中严重的多! 王氏当堂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事实上,她认不认罪都已经是不重要了!因为她先前刚刚画过押的文书,现在就在孙知府的手里。孙知府令将其打入大牢,择日再审! 自始至终,荣华两兄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周世子,也没有开口为难! 倒是伊建风出了公堂后,有些忿忿道:“伊荣升,都是你派人秘报的,是不是?” 荣升不紧不慢道:“大伯也太抬举小侄了。小侄也是刚刚不久才接到了族长的通传,自保安堂急奔回府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如何就会未卜先知?先派人秘报给了孙知府?” 荣升看了一旁的几位族老一眼,又道:“再说了!此事原已有了定论。谁知道祖母突然会站出来揽了所有罪责?” 伊建风听了神情一滞!荣升说的没错!应该不会是他,他对于老太太代己受过之事,也是今日才知晓,他没有那个时间准备!今天这一出儿,若不是为了自己,母亲也不会被打入大牢!原以为不过就是去祠堂小住几年,总是还会有机会翻身的。可是现在看来,怕是弄巧成拙了! 伊建风垂了头,有些颓败地向后退了两步! 伊建风何等精明!今日之事,怕是已经在苏州府里传开了!母亲为了谋夺庶子的财产,竟然是用了苦肉计!自己给自己毒,来嫁祸给父母双亡的孙儿! 母亲的声誉毁了!是彻底的毁了! 伊建风的脸色煞白! 不料,又听到族长淡漠道:“王氏泯灭良知,竟是如此恶毒!即日起,逐出伊家!”说罢,便看了伊建风一眼,“你好自为之吧!” 伊建风的嘴唇哆嗦了几,终是没有发出声儿来。 母亲被逐出家门了!这个认知跃入伊建风的脑海后,整个人如同是被惊雷给劈到了一般!呆若木鸡了! 监牢内,王氏正坐在一席干草席子上,牢房里倒也还算是干净。只不过,这里面的霉味儿、汗味儿、还有偶尔夹杂的血腥味儿,让人一时有些受不了! 王氏正半阖了眼,听到了脚步声,便抬了抬那有些松垮的眼皮!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激动,只不过待看清来人后,那眸子里的激动之色尽数褪去,只留了一抹的怨恨! “是你?” 荣华淡淡笑道:“怎么?祖母以为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看望你呢?大伯?还是大伯母?” 灵雁将食盒儿放,然后将里面的菜口一一摆了出来。 “祖母,这里是牢房。伙食定然是差了许多。孙女儿想着祖母年纪大了,总是要好好调养调养的。” “哼!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荣华,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算计的,是也不是?”王氏的眼神犀利阴毒!宛若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随时都想着插入荣华的心脏! 荣华唇角轻轻一弯,“祖母,您不好奇,现在外面是怎么传你和大伯的吗?” 王氏的脸皮一抖,“哼!你不用来这里吓唬我。我还没有认罪!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荣华轻笑道:“祖母说的是。的确是还有机会。只不过,这机会对您来说,未必是好事!” 王氏的心底涌上来一抹不好的预感,“你这话什么意思?” “祖母,我倒是没有想到,您竟然能够原谅大伯亲手对您毒!您的心胸还真不是一般的宽广呢!您现在还没有认罪。您说,如果您一旦认罪,那么大伯成了什么人了?” 王氏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当时自己毒发时的那种痛楚,还有恐惧!王氏的心底便是一颤!是呀!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给自己毒?无论是为了嫁祸给旁人,还是为了夺取什么,身为一个母亲,是没有一个不为此而痛心的!可是自己还能如何?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真的对他不管不顾?想到他跪在自己身前一口一声母亲叫着,一口一句他知错了!自己还能如何? 王氏自然也是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有些哆嗦地伸了手出来,指着荣华道:“不会的!风儿不会如此对我的。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是不是挑拨离间,祖母,您心里就真的没数儿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简单!我只想知道我父母去世的真相!”荣华收起了笑意,换上了一幅严肃认真的模样,一字一句道。 ------题外话------ 弱弱地说一声,我还是存稿君,雪还没有回来。关于王氏,看到这里,大家有没有看出些什么名堂了?而王氏究竟会不会透露有关女主父母双亡的真相呢?妞儿们,我只能说,请看集了! 第六十章 王氏入狱!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嫁你为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一章 嫁你为妾? 王氏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明明只有十三岁,可是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绝非常人可比! “你父母不是被山匪所杀吗?这一点,官府不是也给出了结论?而且,那些劫匪,不也都是丢了性命?你还有什么可问的?” “祖母,您真的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吗?大伯的背后之人,您应该是不陌生的吧?”荣华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氏。 王氏的瞳孔一缩,竟是阴瘆瘆地一笑,“你倒是个聪明的!只不过可惜了!就凭你们兄妹两个,还想着为你们的父母报仇?呵呵!辈子吧!” 荣华的面色一冷,“果然不出所料!哼!你们竟然是联合了外人来一起杀害我父母,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本就是天最真的道理!要怪就怪你爹爹太会赚钱了!不该积累了那么多的财富!让人只能看着,却是不能据为己有,对于外人来说,那是多么大的诱惑!” 荣华的头微微一偏,世上怎么会有这等厚脸皮的人?明明是她们自己觊觎别人的东西,居然还说的如此地理直气壮! “你虽不是父亲的生母,可是父亲母亲待你一向是敬重有加!却不想你却是早就怀了要夺了他们性命的心思!当真是毒妇!” “不错,我是狠毒!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父母遇袭,以及你哥哥回程受到阻拦,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只有除掉了建业两口子,再将荣升那个孽障挡在府外,我自然就有法子将你们府上的产业都夺了过来!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这次是我老婆子瞎了眼,以为你是个温润无害的!却不想,你小小年纪竟是如此多的心计!” 荣华的眼睑垂了垂,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眸子里大部分的风华,唇畔微微上扬,闪过一抹戏谑。 “看来,我与祖母是没什么好谈的了。既然如此,您就在这里慢慢地等吧。您不是说还有机会吗?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大伯究竟会如何选择?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他和他的子女的前程重要?” 王氏听罢,脸色便是一白!伊建风是她的儿子,她自然是最了解不过了!为了诬陷他们兄妹俩,他能给自己的亲生母亲毒!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出了牢房,荣华的情绪有些激动! 坐在马车里,荣华的两只手始终是紧紧地交握在一起,而眉心处也是一直紧蹙着。 王氏,你以为你对我说那些话,我就会放过大伯他们了?哼!冤有头,债有主!欠我们兄妹的,岂是你一条烂命就可以抵偿的? 荣华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渐渐地放松了来,目光也是越来越清明!大伯,我很期待你的一步动作呢! 一连几日,荣华每日的午前都会去牢房里给王氏送饭。看在外人的眼里,自然是说她乖巧懂事,以德报怨! 而伊建风的府上,此时却是阴寒一片! 因为老夫人担了所有事,伊建风仍是住在祖宅里,并未搬出去。 付姨娘端了参汤进来,柔声道:“老爷,您午膳没有用多少。再用些汤吧。” 伊建风有些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用不。” 付姨娘摒退了所有人,低声道:“老爷,请恕奴婢直言。这几日,大小姐一直是往牢房那边儿去送饭。虽然咱们府上也有送,可是却总是和那大小姐碰不上!老爷不觉得奇怪吗?” 伊建风听了,眉头一紧,“你的意思是?” “老爷,这老夫人认不认罪,咱们先放到一边儿不说。单说这大小姐在这种时候对老夫人如此殷勤,会不会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伊建风一听,这身形便是一僵! 若果真如此,万一老夫人的口风再不严!岂不是会坏了大事?万一让荣升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以自己现在的财力,根本就不足以与他相抗衡!再加上前些日子,自己在保安堂安插了多年的高掌柜及其人手,全都被清理了出来!现在若是这荣升想要在生意上打击自己,那可是不费吹灰之力! 付姨娘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见伊建风听了进去,便不再多说什么,欠了欠身,便退了出去。 出了书房的付姨娘,眼中哪里还有什么刚才的娇媚之色,换上的,已是一幅极其不屑,甚至是鄙视的眼神了! 没多久,伊建风便出了府,去牢房探母了。 荣华收到消息时,正笑吟吟地与周海涛对奕! “伊小姐果然是料事如神!居然连这个也能料中!”明明夸赞的话,可是自周海涛的嘴里说出来后,让人听着就是觉得那么不舒服!这话里头,分明就是含了一抹讽刺之意! 荣华也不与其争辩,落一字道:“周公子,你输了!” 周海涛一愣,再一看棋盘,可不正是自己输了! “罢了!不了!想不到你的棋艺竟是如此精湛?” “周公子过谦了!应该说是周公子承让了!” “伊荣华,不如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周公子想赌什么?” “我赌那王氏,没这么容易死掉!”周海涛看向荣华的眼睛里,似是闪过了一抹玩味之色! 荣华笑道:“那依着周公子的意思,我就只能是赌王氏必死无疑了?” 周海涛一扬眉,“难道刚才伊小姐信心满满,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也罢!不知赌注为何?” “简单!赌注嘛!”周海涛有些不怀好意地上打量了伊荣华一眼道:“若是我赢了,你便嫁于我为妾!” 妾?荣华的心底里泛起了丝丝的凉意!是呀!自己不过是商人之女!上不得台面的!能嫁与这文安候世子为妾,也已算是门好姻缘了! “那若是我赢了呢?” “条件任由伊小姐开,只要是不违背天地人伦之事,海涛莫敢不从!” 荣华掩唇轻笑,头上的一支翡翠步摇也随着她的笑声而轻轻摆动,发出叮当清脆的声音,煞是好听! “周世子的权势滔天,若想留一个人的命,怕是再容易不过了吧?” 周海涛一扬眉,“好!我周海涛向你保证,绝不插手此事,只是静观其变!如何?” “既如此,民女若是不应,岂不是太过矫情了?” “好!一言为定!本世子就等着一顶青衣小轿迎你入府了!” 出了伊府,周海涛的心情极好,伊荣华,你以为这王氏岂是这么容易就死得了的?单看那王氏在公堂上的那份镇定,就不是寻常的老太婆能有的!想来,那王氏定然会再想出别的法子来将自己撇清!这一点,从她刚醒来不久,就能将伊建业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看的出来!王氏是个精明的!知道自己虽然折了,可是只要保住了伊建业,她就绝对不会吃亏! 周海涛越想,心情越好,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仿佛是看到了自己一顶青衣小轿将荣华给接到了自己的府中一般! 荣华身着一件厚重的白色大麾,站在梅树前,对着满树盛开的白梅,荣华的身影,竟是显得有些许的落寞和寂瘳!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地便升起一抹伤感之情! “伊荣华,你竟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嫁入豪门为妾了吗?”一道慵懒却是极具魅惑的声音传来。 荣华闻声望去,便见一名带了银色面具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衣,正倚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桂树旁。虽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可看他通身都是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倒是让荣华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闯入这片领域的,不是那男子,反而是自己了! ------题外话------ 汗,我还是存稿君。雪委托我跟大家说一,十五号中午十二点入V。首发应该是一万五。雪说了,如果首订超三百,她第二天,仍然更一万五。如果首订超四百,她明天就加更!至于加多少,雪没说,所以我也不知道。亲们可以等着看她回来以后发布的入V公告吧。今天中午雪应该会回来…。不然,明天的一万五在哪儿?囧! 第六十一章 嫁你为妾? 正文 第四十五章 丢脸到家!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五章 丢脸到家! 荣升却是退了一步道:“祖母,这枚玉佩似乎有些蹊跷,祖母还是稍安勿燥,咱们进去里面说话吧。” 荣华也是笑道:“是呀,祖母,您年纪也大了,还是先进去歇一歇,用盏茶吧。” 王氏却是冷笑一声,“怎么?现在是想堵住我老婆子的嘴吗?”说罢,她再度用拐杖敲击了一地面,“今日不将事情弄清楚,老身如何有心思用茶?你们若真是孝顺,就快快将那玉佩拿出来我瞧!” 荣升犹豫了一,握着玉佩的手便不自觉地紧了紧,“祖母,这玉佩您还是别看了!孙儿刚才已经看过了,并非是我伊府之物!” “哦?既然如此,那老身便更要看看了。若是假的,那岂不是说这付氏就是来此故意败坏你父亲名声的?如此大事,还是要慎重为好!将那玉佩拿来我瞧。” 荣升再次迟疑了一,有些担忧地看了对面的王氏和刘氏一眼,那目光还特地在刘氏的身上多留了一!直看的刘氏一阵心慌,难不成让他发现什么了? 一旁的付氏急道:“老夫人可是要为贱妾作主呀!贱妾绝对没有说谎!那玉佩也的确是老爷亲手所赐。还请老夫人明查!” 那付说着,似乎是害怕众人不信,又急道:“这事儿,云州的高掌柜也是知情的!如果老夫人不信,可以命人将他也传来细问!贱妾不敢欺瞒老夫人呀!” 荣华和荣升听了,同时便挑了眉,而老夫人似乎是觉出了不对,这付氏的话太多了! “好了!你急什么?待老身看过那玉佩后,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多谢老夫人。”那付氏似乎也是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不该轻易地将高掌柜给牵扯进来,有些怯懦地说道。 荣华轻眨了眨眼,没有说话,荣升似乎是有些不太情愿地将手伸了出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儿,缓缓打开。 伊名总管将那玉佩轻轻拿起,然后置于王氏眼前道:“老夫人!这玉佩的确是我伊府之物!” 伊名的话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而付氏、王氏以及刘氏的眼中皆是闪过了一抹得意!荣华心惊,刚要上前一步,就被荣升给拦住了,冲她摇摇头! 就在众人都是以为这位付夫人的确就是伊老爷的外室,而这位小公子也应该就是伊府的二公子时,那伊总管却是惊叫了一声!“这不对呀!” 王氏一愣,她年纪大了,眼睛也是有些花,可是隐约也能看清楚,这玉佩的造型的确是伊府的家传之物! “有何不对?”付氏急问道。 “这,这老爷的玉佩反面儿刻的是老爷的属相羊,可是这枚玉佩的反面儿刻的却是马!这,这分明就是大老爷的玉佩呀!” ‘轰’地一声! 刘氏和王氏只觉得整个脑子就像是炸开了一般!怎么可能? 明明给她的是老二的玉佩,为什么突然会变成了伊建风的? 刘氏的脸色煞白,想起当初老爷出了这个主意的时候,她还觉得不错!可是现在看来,那这付氏分明就是老爷养在外面的女人!而这个小男孩儿,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为老爷生的孽子了! 这样一想,刘氏看向了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的小男孩儿,细看他的眉眼,的确是有几分与老爷生的像极!难不成? 刘氏有一种仿佛是自己头顶的天空要榻来的感觉!无望!无助!更多的,则是一种愤怒!一种对于自己被欺骗、被利用的强烈的愤怒! 王氏也有些懵了! 这孙儿还是孙儿!可是不是应该是被当成老二家的孙子来认的吗?怎么就突然成了老大家的?成了自己的亲孙子? 荣升故作为难道:“祖母,您没事吧?我知道您认孙心切,刚才也是觉得这件事还有许多蹊跷未弄明白,又担心大伯母也在这儿,所以才迟迟不肯拿出这玉佩让您查验!可是如今!唉!若是孙儿刚才再坚持一,不让名叔说出这玉佩是大伯所有,也就好了。大伯母,一切都是侄儿的不是,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王氏这才醒了过来,“你手中的玉佩究竟是从何而来?” 此时付氏也明白是被人算计了!自己交给荣升时,那玉佩上分明就是刻了羊,可是现在?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众目睽睽之,荣升一直是手握这枚玉佩,没有人看到他做了手脚!自己本就理亏,难不成还要再冒着犯了众怒的风险来指责荣升? 荣华自然也是看出了付氏的踌躇,轻道:“明明就是大伯的玉佩,你让孩子认祖归宗本也没错!可是不该找错了地方呀!而且还口口声声说是我父亲的外室,这不是在故意打大伯的脸吗?” 荣华的声音不高,可是就在伊名说出这玉佩是伊建风之物时,周围便是安静异常!静地几乎是连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此话一出,众人都听了个清楚。接来的谴责声便几乎是将王氏等人给淹没了! “哼!什么外室?分明就是觊觎人家兄妹的财产,才让自己的亲生儿子上门来认亲!” “就是,为了夺取自己亲侄儿的财产,竟然是不惜让自己的儿子认叔叔为父!这样的事情,也真做的出来!” 刘氏整个人的身形便是一晃,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王氏!那目光中分明就是写明了一切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了的! 王氏心中大急,这付氏分明就是以为是她与老大串通好了,来骗她!以为自己知道这付氏就是老大养在外头的妾室!这怎么可能?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王氏只觉得胸口闷的像是三伏天里热的喘不上气儿来的感觉!竟是一口儿上不来,直挺挺地急晕了过去!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评价票!雪因为有事今天就不一一谢过了,明天更文时,雪再一一谢过!谢谢! 第四十五章 丢脸到家!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灭顶之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二章 灭顶之灾! 荣华心底一惊,刚要出声,一瞬,便见那银面人已是到了自己的跟前!伸手一点,自己便再无法出声了。 荣华瞪大了双眼,看向来人,眼神中并不见惊恐,反而是不解与疑问之色甚浓!银面人倒是有些玩味地笑了笑,伸手将她身上的大麾紧了紧,眨眨眼道:“伊小姐果然是胆色过人!竟然不害怕?” 荣华瞪了他一眼,扭了头不再理会他。 银面人将她的腰身一紧,二人便都跃上了那棵桂树。 “伊荣华,你就这么想着嫁入豪门为妾?”男子有些凉薄,却明显是经过伪装的声音自荣华的耳边响起,“回答我,你喜欢上周海涛了?” 荣华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身边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一个贸然闯入的外男,她竟然是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害怕!反而只是有些好奇!好奇他是怎么进来的?好奇他在这里待了多久?许是因为前世之故,荣华对于任何一种危险的气息都极为敏感,可是在这个男子的身上,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危险气息,反倒是察觉出了一种熟悉感!这让荣华很奇怪!自己再三确定的确是没有在外面遇见过什么人,可是这种奇异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呢? 荣华微扬了头,细看身前的男子,他的脸上戴了一面纯银色的面具,面具的做工精致,所有的弧度都打磨的光滑闪亮。面具将男子的额头一直到嘴巴上方几乎是全遮了个严实!只余了一双黑的如同是黑夜一般的眸子,和一张嘴角处略有些上翘的嘴唇。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是,就点点头,如果不是,就摇摇头。” 男子有些凉薄的声音再次响起,荣华这才回了神,忙低了头,心中暗自懊恼,怎么就对着一个陌生男子看了这么久?岂不是让人笑话? 荣华正想着如何脱身,不让自己置于险地,便觉得上巴处一抹温凉之感传来! 竟是那银面人出手将荣华的巴托起,强行让她与自己对视!荣华心里又羞又恼,可是偏偏却是无可奈何!只好咬了嘴唇瞪向他! “回答我!” 荣华听到这次的声音中明显比刚才又冷上了几分,竟是不自觉得便在这个男子面前有些手足无措了!似乎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荣华强自将这种感觉压了去,对上那黑的如同是墨一般的眸子,心底微颤了颤,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张了张嘴,却是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便不再有其它动作了。 银面男子看她如此的表现,眸子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预示着,他的心情不错。 银面男子将荣华身上的大麾又往一处拢了拢,“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让你知道我是谁。你真的有把握那王氏会死于狱中?” 荣华点了点头,遂有些不解地看向身边的这个人,不知为什么,荣华总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自己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熟悉。 银面男子盯着荣华的俏脸,阴恻恻道:“伊荣华,你最好祈祷你的计划完美无缺,否则,我不介意先挑了那个周海涛!” 什么? 荣华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荣华正欲再问,便觉得身上再次被人轻点了一,然后便一阵恍惚,站回到了原地! 荣华站定,再看向那桂树上,哪里还有什么银面男子?荣华不甘心地又四瞧过后,才有些失望地垂了头,这个男子是谁?为何要无故地闯入伊府?闯进碧水院?听他说的话,很显然是听到了她与周海涛的对话,可是有人窥探,周海涛这个习武之人居然是没有发觉?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银面男子的武功定然是在周海涛之上! 荣华又呆怔了片刻,转头看向子里。 这银面男子从出现到离开,都是悄无声息,连在子里的如意也没有发觉!而且,根本就没有惊动任何人,这院子里,也不见他的足迹!当真是从半空中掉来的不成? 荣华眯了眯眸子,从他出现到离开,也不过就是片刻!这样神秘的一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荣华还在院子里发呆,便见如意掀了帘子出来,“小姐,您怎么还在这儿?快进去歇歇吧。若是让少爷看到您又对着这株梅树伤怀了,怕是少爷会恼了我们的。” “没事。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在子里待的久了,反倒是有些太闷了。”荣华笑道:“如意,你让吉祥去牢房外打探一,看看大伯在牢房里能待多久?” “是,小姐。” 荣华进了子,不再想那神秘的银面公子的事,他应该不会有恶意,否则,以那个人的身手,有的是法子杀了自己,或者是将自己直接就掳走,毁了她的清誉!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说明了什么? 荣华将自己的心思收了收,便开始琢磨着,如何才能让事情进行的更为顺利?毕竟,趁着现在能利用一把周海涛这个文安候世子的身分,还是要赶快利用的好!若是哪日,他走了,单凭自己与哥哥之力,想要光明正大的收拾大伯一家,怕是难上加难了! 牢房内,伊建风正跪在王氏面前,一脸的眼泪鼻涕,是说不出的悲恸之色! 而王氏,则是有些寒了心一般地凄笑道:“风儿,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你确定要为娘这样做?为娘十月怀胎生你,你可知道有多难?” 王氏不看伊建风,而是转了头,将视线锁在了那牢门之上! 伊建风似是有些羞愧,竟是连头也不敢抬,“母亲,一切都是儿子的错!如果当初儿子没有给您毒,就不会弄成这样!是儿子不中用,竟然连累了母亲!”说着,便对着王氏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母亲,儿子知道您疼儿子。就请您看在儿子和您的孙儿的份儿上,别让儿子为难了。儿子也不想弄成这样。可是事已至此,您的声誉已经尽毁!即便是您不认罪,有族里的那一纸文书在,您也是无法抵赖的!还有,族长已是将您给逐出族谱了,您即便是出了这牢房,怕也是再不能进伊家的大门了!” 王氏听了,竟是后退了半步,一脸的颓废之色,“想不到,这个伊荣华倒是好手段!将一切都算计的天衣无缝!呵呵!我这老婆子,居然是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还真是可笑!” “母亲,现在说这个也是没用了。您就再体谅体谅儿子,儿子在您走后,定然是日日祭拜,不敢相忘!母亲,那幕后之人是何等的厉害您也是知道的,万一再连累咱们全家老小全都送了命,儿子岂不是就没了后?母亲!” 王氏的眼底里露出了一抹的悲凉之色!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这就是自己疼爱了几十年的好儿子!王氏看向伊建风的眼光越来越有些寒凉!自己怎么早没发现自己的儿子是个这种货色?怎么就没有想到有一日,自己的儿子会跪在这里逼她自尽? 王氏苦笑了一声,自以为一直将这个儿子教导的懂事有礼,自以为自己告诉儿子万事要先从自我的利益来考虑是对的!可是现在看来,这是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王氏轻叹了一声,“你起来吧。” 伊建风抬了头,有些不解道:“母亲?” “起来吧。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你放心,我就算是有什么事儿,也决计不会牵连你!更不会将自己的孙儿牵扯进来!” “母亲,您的意思是,此事现在仍有转机?” “哼!伊荣华倒是想的简单,可惜了,到底还是个黄毛丫头,太嫩了些!事情最关键的,不就是那纸文书吗?你可别忘了,那文书是在哪儿写的?” 伊建风一愣,“母亲,这文书不就是在荣升的府邸里写的?” 王氏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就对了!我在他的府里静养了几日,谁知道他们兄妹两个给我灌了什么药?”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伊建风一眼。 伊建风恍然大悟,点着头道:“母亲说的有理!儿子明白了!儿子这就去想办法!您放心,最迟后日,儿子便让孙知府重新审理此案!” 王氏轻哼了一声,并未说话。伊建风也知道定然是自己刚才的话惹恼了母亲,便擦了一把脸,讨好道:“母亲,都是儿子的不是!您就别跟儿子一般计较了!儿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氏挑了眉,看向伊建风,这几日在牢中,虽然吃不,睡不好,可是她的那双眼睛仍然是炯炯有神,与之前并无什么分别。“风儿,你是我养大的儿子,你是个什么心性,我会不清楚?上次我中毒之事,还没来得及问你!是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 伊建风听了,后背便有些发凉,“回母亲,这,这都是刘氏出的主意!” “刘氏?她出这主意,是为了让你顺利地嫁祸给荣升两兄妹,还是为了直接取了我的这条老命?” “母亲息怒!儿子是万万不敢的!”伊建风的头顶已是开始冒虚汗了!最初的计划,的确是要毒死老太太的,这样一来,无论如何,人死了,荣升两兄妹就是有天王老子罩着,也是一时难以撇清关系的!可是没成想,这毒竟是的少了,老太太不但没死,还让人从自己的身上搜出了马钱子!伊建风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这个时候,自然是万万不能认这件事的,否则,老太太岂不是更加地火大了? “我知道你不敢!可是不代表刘氏不敢!上次我出荨麻疹的时候,就差点儿没死在她手里!” “母亲,此事,儿子回去后,定当对她严惩!” “这次也是她说动你来劝我自尽的?”王氏的声音突然转凉。 “这,母亲,您还是不要多想了。儿子回去后,自当妥善处置。”伊建风说完,便有些羞愧地亲手盛了汤,又拿了汤匙亲自喂王氏用膳。 王氏的脸色这才稍缓,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即便是对他寒了心,可是一看到他对自己的一点儿好,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就想着原谅他。 王氏喝了半碗汤,又进了些菜,伊建风这才放心收了东西回府了。 次日一早,荣华便被宋嬷嬷等人给叫醒了。 “小姐,出大事了,您快起来吧!” “是呀,小姐,您快些起来梳妆吧。少爷在前厅等着您呢。” 荣华迷迷糊糊问道:“出了何事?竟是如此地大惊小怪?” “小姐,老夫人在牢中自尽了!”灵雁急道。 荣华听了,意识顿时是清醒了不少!“自尽?这是官府的说法?” “回小姐,老夫人是服毒自尽的。听说是中了什么断肠草的毒。” 荣华闻言不语,由着灵雁和灵芝几人为自己梳洗打扮。 “哥哥,可是听说了老夫人之事?”荣华到了前厅时,荣升正冷着一张脸,不知在想着什么。看到荣华进来,脸上的表情这才柔和了来。 “妹妹,王氏的事,你都听说了?” 荣华的眼神微闪,王氏?这么快就改了称呼? “在那日大堂之后,族长就将她逐出伊府了。只不过,后来大伯一直苦苦哀求,所以并未公开宣布。今日一早,听说王氏畏罪自尽,族长便当即立断,将那文书写,并且交由各府的子弟们看过了。” “哥哥,如果说老夫人被逐出族谱,那她死后?” “死后是不能再入伊家祖坟的。” “那现在王氏的尸体可是已经被大伯领走了?” 荣升点了点头,“一早就去领走了。仵作也给出了结论,就是中了断肠草的毒。妹妹,你可想去看看?” 荣华摇了摇头,“她曾亲口承认,父母的死,与她有关!哥哥,现在她落到这个场,也是她罪有应得!” 荣升却是轻叹了一声,“也罢!她既然是被逐出了伊家,自然也就不再是你我的祖母了。不去也罢!免得闹心!” “哥哥,今日是最后一次为周公子施针了。我想着和师父一起去。你看行吗?” “去吧。正好我也要出门。咱们一起用过早膳再去吧。” 何婆婆将最后一根针取出后,轻轻地舒出了一口气,“好了!世子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老身开出的草药,还有那药浴要再继续一个月才可停止不用。” “多谢何神医了。”周海涛说完,便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护卫。 只见那护卫走进内室,不一会儿捧出了一个托盘,上面分别放了两个盒子。 “这一件是京城寒心山庄的地契、房契,一件是那颗夜明珠。还请何神医笑纳。”周海涛脸上带着温润的笑道。 “这寒心山庄,本不是老身该受的!三年后,公子还要由我的徒儿施针,方可得以全愈,这寒心山庄,便当做是我徒儿的诊金吧。” 何婆婆说完,便将那寒心山庄的一干契约都给了她。 荣华不明所以,立刻推辞道:“师父,这些徒儿万万不敢受!还请师父收回。” “好徒儿!给你,你且收着。我这老婆子指不定哪天就要与你各分东西了。这寒心山庄,你就好生打理着,他日,我若是累了,倦了,也好有个歇脚之处不是?”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是荣华再不受,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多谢师父!徒儿一定代师父好好打理。” 何婆婆又叮嘱了几句,便去了大堂帮忙。 “周世子,不知那赌约,可还做数?”荣华状似无辜道。 周海涛一对上她那双满是打趣的眸子,心里便是没来由的一气!“哼!本世子说话,自然算数!你说吧,想要什么?” 荣华想了想,“这事发突然,荣华一时也没有想好到底该向周世子提什么条件才好。这样吧,不知周世子可否留一样信物,待他日,荣华若是想到了,再执信物上门请世子遵守承诺。不知世子以为如何?” 周海涛一愣,本来还想着这个伊荣华会提出一些个什么刁钻古怪的要求来,没想到,倒是这样一句话! 周海涛大笑道:“怎么?伊小姐是妄想着拿我一件贴身之物,他日好找上门来,要小爷负责不成?” 听着这无赖一般的话,荣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羞怒之色,“周世子昨日不是还说一言为定?想不到今日便食言了!如此也罢。左右民女不过一介商人之女,即使是周世子不肯履行诺言,民女也是没有法子的。既如此,民女便先告退了。” 荣华说完,脚片刻不曾停留就往外走。 “慢着!”周海涛止了笑,眼睛半眯,“这是我的玉佩,他日,你可凭此来候府寻我。我既应了你一件事,就自当说到做到!” 荣华转了身,接过那护卫递过来的玉佩,“如此,就多谢周世子了。” “伊小姐,本世子有一事不明,还望伊小姐赐教。” “世子言重了。世子有什么话,但问无妨?” “你不过才十三岁,小小年纪,心思为何如此狠毒?竟然是连你的祖母也要算计?虽说不是你的亲祖母,可是到底是你祖父的结发妻子,你这样做,就不觉得太狠了些?” 荣华听了,却是轻笑出声,“周世子太高看民女了!王氏之死,并非是民女的计策。民女就是再聪明,如何将那毒进了大伯带去的膳食里?” 此话一出,周海涛立时便明白了! 这个伊荣华果然厉害!只不过是利用了伊建风及其后宅女人们的心思罢了!这毒,根本就不是伊荣华所!而是出自伊建风的后院儿了! 看着伊荣华越走越远的背影,想到先前自己被迫答应她将王氏投毒嫁祸一事,提前透露给了孙知府,这才有了先前在伊府王氏被抓的那一幕!不得不说,这个伊荣华算计的,还真是精准周到!周海涛沉了眸子道:“好一个伊荣华,果然是心思细腻!本世子一直以为她如此笃定王氏会死,定然是她会在牢中手,没有想到,她居然是从伊家的后院儿着手了!果然是厉害!” 王氏的尸首是不能入伊家祖坟的,伊建风便到了效外,找了一处荒地,草草地将其葬了。死了也好!至少,是官府还没有正式判定她的罪。如今,人死了,一了百了!官府也是不能再揪着这事儿不撒手了!如此一来,自己府上的名誉虽然受损,但是好歹,也算是保住了自己在伊府的地位!只是他没有想到,待他回城时,迎接他的将是更回猛烈的暴风雨! 伊建风一回城,便感觉到了街道两边的众人看向他们的视线大有不同! “你们听说了吗?那王氏就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逼死的!” “真的?啧啧!这种儿子生养他还不如养只畜生呢!竟然是连自己的亲娘都给逼死了,简直就不是人!” “你们说,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自尽,是他在膳食中给了毒,那王氏才会死的?” “不知道。不过,那王氏倒也算是恶有恶报!谁让她心思歹毒来着?” “就是!” “不对吧?那王氏被捕快给关押在牢房里,自己哪儿来的毒药?难不成,一个妇道人家,还整日里将毒药随身带着?” “是呀,这可就不好说了!你们不知道,前几天我看那伊府的大小姐天天去给那王氏送饭菜,也不见王氏有什么呀?怎么昨儿个就那伊老爷去了一趟,今儿早上,人就死了?” 这话一出,百姓们更是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了!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倒是十分的热闹!仿佛是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听着偶尔传来的只言片语,伊建风只觉得怒火中烧!究竟是谁?是谁给她的母亲了毒?居然还散布出这样的谣言来! 碧水院,荣华把玩着从周海涛那里得来的一枚玉佩,这玉佩取自上等好玉,单看这玉石的材料便是价值不菲了!更何况这玉佩的作工还是如此的精湛! “灵芝,将这玉佩收好。记得别弄丢了。” “是,小姐。” “小姐,大老爷将刘氏贬为了妾室,而且还令禁足了。”宋嬷嬷进来禀报道。 “哦?贬为妾室了?”荣华笑了笑,“看来,这个付氏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动作居然如此迅速。” “小姐如何认定这一切都是那付氏搞的鬼?”宋嬷嬷不解道。 “简单!付氏是个极为察言观色的人。怂恿大伯去逼王氏自尽,应该就是出自她的主意!在此之前,她便已经料到了大伯定然会去,所以,提前对大伯母说了一些极晚让人冲动的话。不得不说,付氏这个人还真是将人的心思拿捏的极准呢。” “这,小姐竟然能够连这也猜的出来?”宋嬷嬷大惊道。 荣华浅笑道:“宋嬷嬷,你真以为我是神仙不成?这几日,我一直让吉祥盯着那边儿呢。这些自然也是吉祥回来禀于我听的。” “奴婢说这几日怎么不见吉祥了呢,原来是被小姐给派出去有大用场了!” “如意!”荣华将如意叫到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如意很快就悄然退了。 荣华行至窗前,将窗户缓缓打开,今日的天气不错!暖阳高照,荣华闭了眼,感觉到了那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自己的脸上,暖洋洋地!还真是让人舍不得移开。 荣华长长的眼睫毛,轻轻地颤了一,用力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大伯现在应该已经是忙的焦头烂额了吧?外面的流言蜚语会像是洪水猛兽一般,将他淹没!有了这样的名声,不用哥哥再费力去刻意打压,他名的产业怕也是损失极重吧!内宅不宁,生意受损,大伯,我倒是看看,你走投无路之时,那个人肯不肯出手帮你! 荣升来到碧水院的时候,便见荣华正站在窗前,睁着眼睛晒太阳。 “你这丫头,现在都是什么月份儿了,哪能还这样吹冷风?” 荣华睁开眼睛一瞧,哥哥就站在了窗外笑看向她,“哥哥回来了?今日不忙吗?” “再忙,也得记得陪我们的荣华呀。宋嬷嬷说你午膳用的不多,我不放心,过来瞧瞧。” “让哥哥费心了。”荣华说着,便两支胳膊一并,然后半趴在了窗户上,“哥哥,大伯府上的事,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不用想,也大概知道大伯为何将大伯母贬为妾室了!谋害婆婆!这样大的事,想不到刘氏竟然也敢做?” “哥哥,我倒是觉得胆大的不是刘氏,而是那付氏!”接着,荣华便将吉祥这两日监视那边儿府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荣升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照你这意思,付氏又为何一定要让老太太死呢?于她有何好处?” “是呀!与她有何好处呢?”荣华也是喃喃道,“哥哥,或许,一开始我们就想岔了!” 荣升一锁眉,“妹妹此话何意?” “也许,事情的关键一开始就是在付氏身上,而不是大伯的身上。”荣华淡淡开口道:“付氏,怕才是整个府上最为关键的人!也许她能帮我们解开我们所有的谜团,知道杀害父母真凶之人!” 荣升点点头,“妹妹言之有理!是我们太疏忽了!这个付氏本就是大伯养的外室,若不是上次意外回来认亲,怕是咱们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呢!如今听妹妹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了!” “哥哥,咱们现在已将大伯逼的走投无路了。你说,他会不会去找他背后的靠山?” “妹妹放心,哥哥知道怎么做!你就在家里等哥哥的好消息吧!” “哥哥万事小心,至于付氏,还是要派人盯着些。” 荣升伸手将荣华耳际的一小缕头发向后顺了顺,“知道了。天气凉了!进去吧,别再受了凉!” 荣华心中一暖,“天气这样好,哪里就会受凉了?” 荣升的脸上浮现着一抹极为宠溺的笑,“天气再好,也是冬日了!总是要小心些的。乖,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话落,又亲昵地用手拍了拍荣华的头,荣华身子向后一缩,“别总是拍我的头,会拍傻的!” 荣升也不说话,笑了笑,出了碧水院。 伊建风这几日被这些突然涌现出来的大小事端已是弄的有些焦头烂额!他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环视了一圈,想到才短短几日,自己竟然就成了逼死生母的不孝子了!不止如此,与自己同床共枕近二十年的夫人,竟然狠得心来,在给母亲的膳食里了断肠草?简直就是蛇蝎毒妇! 显然,此刻的伊建风忘记了,他自己也曾给王氏过毒! 伊建风看着桌上的那几个让他头痛欲裂的帐本,眉头紧锁! 片刻后,似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起身整理了一衣冠,乘车出了府。 马车一路行的倒是不算太快,出了东城门,便到了郊外的一处农庄上。 伊建风了马车,四里瞧了瞧,便低了头,进了庄子。他刚进去,身后便有一道黑影,也是快速地跃进了庄子。 伊府,外书房。 “少爷,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吧。”小五子进来规劝道。 “不必管我。你去歇着吧。” “是。” 不知过了多久,伊荣升只觉得眼前的烛光一闪,便抬起头来,看到一名黑衣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在子里淡淡地传开。 “怎么回事?”荣升面无表情道。 “回少主,是属办事不力!属跟踪那伊建风到了城外的一处农庄,后来见伊建风与那黑衣人分别后,想跟上前去一探究竟,不想竟是被他发现了。” “是他伤了你?” “回少主,单凭他一人,还伤不了属。本来,属是有把握将其生擒的,怎料突然杀出了那人不少的同伙。属无能,只好负伤而逃。” 荣升的眸子漆黑如墨,沉静如水,片刻后,轻叹一声道:“罢了!终于还是打草惊蛇了!经此一事,再想查去,怕是难了!” 黑影单腿跪地,低头道:“属失职,还请少主责罚!” 荣升转了个身,背对着黑影,半晌才悠悠道:“替我盯紧了付氏。这个人,一定不能再出什么事了!如果有必要,可以直接将人掳走,再行定夺。” “是!” 荣升一挥衣袖,便见一个玉色的小瓶子冲着黑影去!黑影急忙接住,“谢少主赐药。” 荣升不语,冲他摆了摆手,外书房内,便再次恢复了宁静! 夜深,当所有人都已经是安然入睡之际,却听见一道极为凄厉的声音,响彻云霄! 荣华一个激灵便起来了!外面值夜的丫环也都起了身。 “怎么回事?” 外面睡眼惺忪的灵芝走了进来,打着哈欠道:“回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呢。不过灵雁已经出去看了。” 荣华靠坐在了床上,不一会儿,灵雁便回来禀报了。 “小姐,是大老爷府上走水了!而且火势极猛,一时控制不住!” 荣华的眸子一暗,走水?怎么可能这么巧?荣华抬眼望了一外边,“哥哥可起身了?” “回小姐,少爷已经带了人赶过去了。不过听说这火势太大,人们连院门似乎都进不去!” 如此大的火势,怎么可能是走水?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纵火!不给人以抢救的机会!“如意可回来了?” “回小姐,回来了。正在房里换衣服呢。” 荣华这才轻舒了一口气,“快给我梳妆,我要出去看看。” 当荣华在宋嬷嬷和灵芝等人的簇拥出了府时,与他们仅仅是两街之隔的伊府祖宅,已是烧的火光冲天!这样大的火势,想要扑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要想从里面救人出来,似乎更是痴心妄想! 荣华见此,心底一寒!前世,自己也是死在了大火之!莫名地,对于火,她有一种恐惧感! 当荣升看到荣华也过来时,皱眉道:“你怎么也来了?这里你帮不上什么忙。回去吧。” 荣华的眼睛有些湿润,摇摇头,面色有些发白地一手揪住了荣升的袖口,“哥哥,里面的人,还能救得出来吗?” 荣升的双眉紧锁,看着荣华那清亮如泉水的眸子,最终是摇了摇头,“这样大的火势,太难了!” 荣华听了,手一松,竟是向后退了一步,被宋嬷嬷给扶住了。 “为什么?数十条人的性命,就这样没了?”荣华的眼泪最终是没有忍住,自眼中滚落了来!她虽然恼恨王氏及刘氏还有大伯等人觊觎他们兄妹的财产,可是却从未想过要让他们合府上遭受这灭顶之灾! 荣升也是面露不忍之色,可是也是别无他法!就连孙知府来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荣升的眼底一片冰冷,他双手各自垂落于身侧,紧握成拳,万万没有想到,那幕后之人竟是如此狠毒!竟是残忍的将整个府邸灭门! 荣华渐渐地冷静来,仔细地看着这火势,以及周围的状况,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一丝不解之态!总觉得这里少了些什么!是什么呢? 回到府里,宋嬷嬷守在她的床前轻声安慰着,“小姐,您也别太伤心了!事情已然如此,还能如何?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总不能再受罪了!何况他们与小姐也并不亲厚,您何苦如此难受呢?” 荣华此时已是没了眼泪,只是表情却是极为凄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即便是有错,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为何却是让整个府上的人跟着陪葬?” “小姐,人有旦夕祸福,这种事情,由命不由你呀!” 荣华摇了摇头,“我没事了。宋嬷嬷你回去歇着吧。如果哥哥回来了,就让他到我这儿来一趟。” “是!” 荣华再无睡意,灵芝拿了两个靠垫儿给她垫了,她就那样靠着静静地想着什么。灵芝和灵雁二人对视了一眼,也没人敢惊扰小姐,便一个去准备热茶,一个去准备手炉了。 “小姐,这样靠着也是有些凉的,拿个手炉吧。”灵雁将一个做工精巧的小铜炉外面再套了一个套子,然后送到了荣华的手上。 荣华此时已是渐渐地冷静了来,募地,一个念头闪进了她的脑子里!她的眼神中先是一惊,再是有些后怕!若是果真如此,那他们的胆子不是太大了吗?再说还要牵涉到善后之事!荣华越想越心惊,吩咐道:“叫如意来见我!” “如意,你离开之前,那边儿府上可有什么异动?” “回小姐,奴婢离开前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你可将人带出来了?” “回小姐,已经带出来了。就安置在了咱们碧水院的一间人房里。现在让灵敏守着呢。” “很好。去将人带来!” 外面的冬风呼啸的极为凄厉,听上去像是厉鬼在哭嚎一般,让人听了,心底里便是一阵发寒! 如意将人带到了荣华的寝室,将她头上的罩子轻轻扒了来。里面的人,赫然正是被贬的刘氏! 刘氏一看是荣华,便有些吃惊道:“荣华?你为何要派人将我掳来?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长辈的吗?还不快命人将我放开?” 看着仍然是有些嚣张的刘氏,荣华此时却是恨不起来了!这个女人,拼了命的算计,抢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的几个儿女?可是到头来呢?如果让她知道,她这一生都在疼着、护着、爱着的人全都葬身于火海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疯掉? “刘氏,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大伯母了,也休要在我的面前摆出这幅架子!我且问你,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刘氏听了,瞳孔一缩,身子也意识地向后爽了爽,“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官差!再说了,官府不是都结了案,说是劫匪所为吗?” “刘氏,机会,我只给你一次!若是你说了实话,那么我便让你平平安安地离开我这伊府!若是你不肯说实话,相信我,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痛不欲生!” 荣华的声音清冷中透着几分淡漠,刘氏却是眼珠子转了转,强硬道:“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 “哦?那好呀!你说如果我把荣锦的一只手剁来,你会不会知道呢?” “你!你!”刘氏听了,吓得目瞪口呆!竟是伸手指着荣华,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用怀疑,我说的出,做的到!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与不说。你自己好好掂量清楚!首先,我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掳来,自然也有法子,将荣锦和荣贵掳来!其次,我既然敢如此问你,便说明了王氏死去已经是对我有所坦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与我合作,说出你知道的一切,还是宁死不肯改口?” 荣华说到这儿,轻轻地啜了一口茶,“刘氏,我知道你们幕后那个人位高权重!不过,想要取你们的性命,可是容易的很!这世上,不是只有他能做到!” 刘氏听了,浑身一颤!没错儿!荣华说的全都是事实!她能将自己掳来,就能将自己的女儿也一并掳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这荣华在灵堂上哭晕了以后,她就觉得这个荣华跟以前是大不一样了。或许她真的会说到做到!那锦儿这一生岂不是就毁了? 荣华端坐在椅子上,表情看似淡然,可是她的一双眸子却是紧紧地盯着跌坐在地上的刘氏!将刘氏眼中的恐惧、畏缩,还有心疼之色,全都看在了眼里! 荣华心中长叹一声,荣锦妹妹,想必现在,你已经是走到了奈何桥上了吧?原谅我这个堂姐,在你死后,还利用了你一把!要怪,你就怪那杀你全家之人吧! 刘氏似是思虑再三,终于定了决心,抬头看向了荣华,见她一脸的气定神闲,心里头更是没底了! “荣华,小姐,我说,我说。我只知道,在二弟和二弟妹出事之前的一个月,京城中曾有人来找过老爷。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人是做什么的。只是一次偶然中听到了他们的商谈,似乎就是要想着侵吞你们伊府的财产。” “那人长什么样子?” “那人头戴帷帽,即便是和老爷商议时,也是不肯摘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过,我记得他的右手上似乎是有条疤。” “哦?” “手心还是手背?” “是手心!我也是一次无意中打翻了茶杯时,替他擦拭时,才看到的。那疤大约有寸许来长,看当时的样子,应该也是一道旧疤了。” “那你从声音上可能判断出他的年纪?” “这个,听不太出来,不过肯定是在三十岁以上的,其它的,我就真的是不知道了!” 荣华眯着眸子,将刘氏从上到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片刻,她的唇角竟是微微弯起,扬起了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像极了外面盛开的白梅,淡然宁静,高洁清华! “刘氏,看样子,你是不想将实话都说与我听呢!”荣华状似无意地打量了一自己的手指,“比如说,那个男子的身分、来历等等。” 刘氏看到荣华在那里欣赏着自己的一双玉手,哪里还看不出这分明就是威胁之意?竟是趴在了地上,磕了个头道:“荣华!我说,我说,我求你千万别伤害我的孩子们!” 荣华这次轻笑道:“那就说吧。” 刘氏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道:“我只是偷听到,那个人,似乎是出自京城的什么国公府!具体的,就真的不知道了。而且听那人的口气,似乎是受了哪位夫人的差遣来的。那夫人地位尊贵,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 刘氏说完,抬了头道:“荣华,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也饶过我的孩子们吧!” 荣华冲着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上前一点,那刘氏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将这药给她服一粒,然后将她送出城去吧。”荣华递给了如意一个小瓶子。 “是。” 荣华想着刘氏刚才提到的那几个十分重要的信息!国公府?夫人?尊贵?是什么人竟然对我伊府如此上心?不过刘氏提供的信息却是使一切都合理了!荣华想到自己刚才的猜测,眸子里闪过一抹阴冷之色!上一世,自己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现在知道了,她就绝不能让自己的父母枉死!不管那背后之人是谁,她定然是要将其揪出,取其项上人头,来祭奠父母的在天之灵! “小姐,您快歇一歇吧,已经是寅时了,您快小憩一会儿吧。这明日且有的忙呢。”宋嬷嬷劝道。 荣华点了头,的确是得好好休息一,否则,明天哪里来的精神打理大伯一家的丧事? 早上天还没亮,荣华便被宋嬷嬷给叫了起来,梳洗一番后,到了花厅与哥哥荣升一起用着早膳。 “多吃一些吧,接来的几天,怕是会不得安生。”荣升说着,便转头对宋嬷嬷等人道:“你们将小姐照顾仔细了。且莫因此而让小姐生了病。” “是,少爷。” 荣华摒退了左右,轻声道:“哥哥,孙知府如何说?” “孙知府派人查验了尸体,以及被烧成了废墟的祖宅,说是夜里不小心打翻了油灯,才会引起如此大难!” “打翻了油灯?这个孙知府,还真是会找借口。”荣华有些不屑道:“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哪家的油灯打翻了,能引起这么大的火?三进三出的院子,竟然能被烧的精光?而且府里竟是无一人生还?” 荣升的眸子一闪,“妹妹,你可是觉出有什么不妥了?” “这是自然!是大大的不妥!即便是走水了,又如何?哪家走水了,会把整个府邸烧光了,而且连一个活口也不留?”荣华有些痛心道:“最让人生疑的是,大火已至,为何却是听不到里面人的哀号声?是人们都睡的太死了,还是他们根本就已经成了冷冰冰的尸体,开不了口了?” 荣升点点头,对于这个妹妹的心思如此细腻,还是十分赞许的,“妹妹说的没错!今早上火熄了之后,我暗中派了人去仔细地看过,每具尸体的身上,都有不同的刀伤、剑伤!有的在颈部,有的在腹部,有的在头部。” 荣华一听便闭了眼睛,好半天才道:“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将大伯逼的那样紧!若是我没有将他逼的那样紧,也许他就不会去找那幕后之人,而那人也不会觉得他太过麻烦,而将他除了去!” “妹妹,此事与你无关。你别多想了。”荣升犹豫了一,在想着要不要将追踪的事情告诉她。 “哥哥,王氏之死,虽不是我的毒,却是死在了我的算计之中。我明知道刘氏在那饭菜里都了微量的断肠草,却不提醒她。哥哥,我是不是太狠毒了些?” “你快别这么说!王氏本就与咱们父母之死有关,别说不是你的毒,就是你亲自了毒来杀她,也说不上你有什么不对的!再说了,那毒是刘氏的,要说狠毒也该是刘氏!怎么会轮到你?” 荣华的眼眶一红,“哥哥,刘氏没死。她虽然不再是咱们的大伯母了,可是到底也是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哪能一丝感情也没有?我让如意喂她服了一粒忘尘,再醒来,他便不会再记得以前的所有事情了。”说着,便将从刘氏那里得来的消息都告诉了荣升。 荣升一听,眸子便是一沉,那幽深的眸子里,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惊涛骇浪一般!让人看了,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 “原来如此!难怪孙知府会如此大胆,原来是因为上面有人罩着!我倒是要好好查查,咱们父母以前跟他们有什么过节?这西凤国里被封为国公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要想查出是哪一个来,倒也不难!” “哥哥,不急!国公可是咱们西凤国最高一级的爵位。此事来日方长,咱们还是先把大伯府上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再好好商议吧。” “妹妹说的不错!此事容后再议!孙知府明知道我们与文安候世子的关系,再加上四皇子临走前有过叮嘱,可是他仍然要冒着风险还替那人压此事,说明那人的身分地位,定然是在文安候之上!却不想竟是位国公府的人!” 荣华想了想,又道:“不止如此,怕是那人也是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孙知府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毕竟,若真是闹大了,光从那些尸体上就可以判断的出来,并非是死于火灾。” “快吃吧。吃完了,咱们就一起去料理大伯一家人的后事。总不能任其弃尸荒野,到底也是父亲的同父异母的大哥。” 荣升说完,又给荣华加了些菜,二人不再说话,快速地用了饭,便一起去衙门那里领尸体了。 经过几日的一番折腾,总算是将伊建风一家人的后事料理完了。而孙知府最后给出的结论就是膳房那里不小心打翻了油灯,而膳房内又是干柴、油等物聚集的比较多,所以才会引起了大火。又因为是深夜,而打更的人和护院等又在前一天晚上喝多了,最后才会酿成大祸!对于这一结论,荣升和荣华二人都没有说什么,对于这一结论中含了多少谎言,兄妹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碍于对方的身分与自己实在是有天地之差,也只能是忍了! 将伊建风一家葬入了祖坟,人们的那些个家人也都安置妥当了,这才算是事了。 宋嬷嬷端了一盅鸡汤进来,“小姐,您快歇歇,用些鸡汤吧。这些日子可把您给累坏了吧?” 灵芝笑道:“小姐现在不累,这不,还有心思琢磨着要和何夫人一起出门采药去呢。” 荣华嗔了灵芝一眼,“什么事儿用你这张嘴说出来,就都变了味儿!”说着,便到桌前坐了,宋嬷嬷将盅盖给掀开,顿时,内就被一阵浓浓的鸡汤味儿给填满了。 “真香!这一准儿是王婶儿的手艺!”灵雁也插话道。 “嗯,是挺香。宋嬷嬷,哥哥那里可有?” “小姐放心吧。已经差人送到保安堂去了。”宋嬷嬷笑道。 “那可还有多余的?给大家都备上一碗。这些日子,大家跟着我和哥哥也都累了!” “是,小姐就是心善,总想着奴婢们。奴婢这就让人去看看。”宋嬷嬷话音刚落,灵雁便道:“我去吧!这等跑腿儿的活儿!还是奴婢来做最为合适。” 灵雁说完,也不待宋嬷嬷发话,便急步跑了出去。 荣华轻舒了一口气,费尽周章,总算是把大伯一家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伊家直系,以后就只有她和哥哥二人了么?想到这个,荣华的心里又难免涌上了几分的惆怅。 “何夫人过来了,快里边儿请。”灵芝清脆的声音专传来,这才让荣华有些走思的心神回了过来。 “师父。”荣华对着何婆婆福了福身。 “行了,你我师徒之间,无需如此。我明日想着去你们城外庄子上走一趟,你可有兴趣同往?” “是,徒儿这就命人安排。” 何婆婆点了点头,“逝者已矣,别再多想了。如今这伊府上就真的只余了你们兄妹二人了。以后可千万要相互照顾提携。” “是,师父教导的是。” “好了,你的身子这几日也是累坏了吧?我来帮你诊诊脉。” “有劳师父了。”荣华也没有推脱,便伸手捋了袖子,露出了一小截儿的皓腕。 少顷,“荣华,你小小年纪,不该忧思过重。什么事情都会有个解决之法,切不可强求!你现在郁结于心,总归是于身体不利。为师给你开一些清心袪火之药。不过你要知道,关键还是要你自己想明白才好。旁人就是再劝,也得要你自己听得进去才好。” “是,徒儿记了。”荣华扇影般的睫毛微闪了闪,黛眉微蹙,深吸了一口气呀,是呀,事情总是会过去。大伯一家的事虽然与自己有关,但已然过去了,还能如何?活着的人总该是好好儿活着才是。自己心中虽然对大伯一家有愧,但是真正的凶手还消遥自在,自己怎么能只顾着自己的心里难过,而忘记了如此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 思及此,荣华的粉拳意识地紧攥了攥,国公府么?贵夫人?杀害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还有大伯一家的灭门惨事!自己怎么能够只顾着自伤自怜?还有前世那深入骨髓的恨!自己这一世,定然要护着哥哥,再不能让哥哥为自己忧心了! 保安堂,后堂。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启禀少主,付氏及其子伊荣成已经都安顿好了。” “很好,付氏可有交待了什么?” “回少主,没有。不过付氏似乎是一直在试图逃跑,而且属在付氏的身上搜出了大量的银票,竟是有五十万两之多!可见她与那幕后之人定是早有预谋,所以她提前将伊建风家的所有珠宝变卖成了现银!而且在火势渐小后,属等进入那废墟时,库房及几个主院落里的东西,明显是被人给挪走了。” “这一点,并不奇怪!五十万两银子,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呢。” 伊荣升起了身,面色有些阴郁,紧锁了眉头,明明年纪不大,可是那一身的戾气却是像极了常年经历杀戮、浑身浴血之事! “想逃?想要逃到哪里?”少顷,伊荣升的唇角挂上了一丝邪魅的笑,“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去逃吧。只是有一样儿,伊荣成,绝不能被她带走!暗中派人跟着她,看看她能逃到哪里去?” “是。” “还有,付氏母子还活着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荣华。这件事情牵涉甚大,我不想她再涉险了。” “是,谨遵少主吩咐。” “好了,去安排吧。另外,这些日子,再抽调几个得力的丫头过来,放在小姐身边儿做隐卫!” “是,属这就去办。” 黑影正想着要退出去,便听到荣升有些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慢着!” 黑影的身形定住,抬头看了主子一眼,又迅速地垂了去!眼前的主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他是跟在主子身边儿时间最长的人,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情可不是如同寻常人看到的那个伊荣升那般的温和有礼。 “荣成今年还不到九岁吧?” “回少主,正是。” “将他送去云谷。” 黑影的身子一颤,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眼前的人,“少主,云谷是您的秘密力量所在。您就不担心?” 虽然后面的话未说完,可是荣升已是明白了,淡然一笑,那浑身的戾气尽失,转而换上的则是优雅清华之气!“正是因为担心,所以才让你将他安排进云谷。”话落,那狭长而明亮的一双凤眸里,闪耀出一抹诡异的光茫! “无论如何,他是伊建风的亲子。能培养成才,自然是不错的。即便是探子,也得让他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世上。懂吗?” “是!” ------题外话------ 妞儿们,首发一万五,如果首订超三百,明天依然一万五,如果超四百,你们懂的!亲们,终于V了,雪现在的心情是激动、紧张、忐忑、难安等等!美人们,雪和这篇文的未来就交到你们的手上了!把你们手上所有的票票,都猛烈地砸向雪吧! 第六十二章 灭顶之灾!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再起波澜!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六章 再起波澜! 经过了一阵手忙脚乱,王氏被何婆婆给救醒了。 王氏一睁眼,便令立马回府! 一些围观的百姓们起哄道:“怎么?不让你的亲孙儿再认那庶子为父了?” ‘轰’地引起了百姓们的一阵大笑!而王氏和刘氏的脸色,早已是白的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心思与他们多作计较?只想着赶快离开这里,免得再丢人现眼! 看着一行人又急匆匆地回了那边儿,荣华一脸关切道:“付夫人,你怎么还不跟过去?难不成你就忍心让这孩子一直流落在外?” 付氏吓得脸一白,嘴唇哆嗦了几,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现在若是去了大老爷的府上,怕是会被他生生地给打死!可是自己若是不去,那么过了今日,没有了这些个百姓们的见证,自己和自己的儿子伊荣成就是再无踏足伊府的可能!自己的儿子要想认祖归宗,怕是就要难如上青天了! 付氏看着身前的伊荣华,不过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那双眼睛为何似乎就像是能看破人的灵魂一般?再看她的脸上虽然是一直在笑!可是那眼底里却是冰寒一片!哪里有半丝的笑意? “付夫人,哦!不对,应该是叫你一声付姨娘才对!今日这么多百姓都可为你作证,你的儿子便是我大伯的血脉!你大可以放心前去。大伯母现在虽然生气,可到底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不会太过为难于你的。” 荣华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怂恿着付氏去大老爷府上认亲!这话里总共透出了两层意思给她,一则是今日有百姓为证,由不得他伊建风和那刘氏赖帐,不认!二则是刘氏为了顾及自己的声誉,一时半会儿,也是不会将她们母子二人如何的。 付氏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冒一把险!这荣华的话也有道理,自己今日既然已经是如此丢人现眼了!再差,又还能到了哪儿去? 回到府中,宋嬷嬷等人早已是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灵芝口快道:“小姐,您没瞧见大夫人的脸都快要绿了!” “什么绿了?分明就是白了!”灵雁笑道:“小姐,那老太太晕了过去,大夫人的脸白的就跟纸似的!连去扶老太太一把都给忘了!” 宋嬷嬷笑道:“好了。都去吧!让少爷和小姐在这儿说说话。” 众人依次退去后,荣华道:“那玉佩,是哥哥做了手脚吧?” 荣升闻言轻笑道:“果然是什么也瞒不过妹妹!那玉佩的确是到了我手之后,被我调了包。父亲的那一块儿,在这里。” 荣升自袖中将那玉佩取出,荣华细看过后,有些不解道:“哥哥,那这付氏?” “不用怀疑!父亲若真是有心,直接接进府中便是!何需如此?那付氏本就是大伯豢养在外的妾室,因为怕大伯母暗中加害,所以一直将她们养在了乡的一处庄子上。不过那付氏母子的生活待遇可是不差!我派人去查过,她们的院子里,上上共有二十余名仆人!那付氏在庄子上,过的根本就是正经夫人的日子。” “哥哥如何会想到了这个?” “此事还要多亏妹妹上次提醒。所以,我便暗中开始查探大伯的府邸。那荣贵是个纨绔,应该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所以,我便将目标对准了大伯、大伯母,和老太太三人。果然不出所料,大伯暗中的确是与一些不三不四之人有来往。只不过,我查到的,都是一些个小虾米,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也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唯独是几次跟踪大伯后,发现了这付氏母子。这枚玉佩,便是大伯亲手交给付氏的。” “想来,定是父亲入殓之时,被他给偷了去!还是我们太过大意了!” 荣升起身行至窗前,轻轻将窗子推开,“妹妹,天气越来越寒了。你我,都是要小心着些,千万不能再大意了!” 这话说的虽然隐晦,可是荣华也是听了个明白,知道经此一事,怕是会彻底惹恼了大伯!连让自己的亲子来认叔作父的事情他都能想的出来,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哥哥放心,荣华知道怎么做。” 荣升点点头,“我立刻就要动身前往云州!要赶在大伯之前,先拿住那高掌柜。” “哥哥,现在去,还来得及吗?”荣华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我已经暗中派人埋伏在了前往云州的必经之路上。他们的信使,不会比我先到的。” “我明白了。那这府中?” “不能打草惊蛇,就说我病了,在府中养病,任何人也不见。正好现在大伯府上定然也是乱成了一锅粥,无暇顾及你我。快则三五日,慢则十日。我定然会回来。” “好,府上的事就交于我了。哥哥一路小心。” 荣升点点头,“吉祥如意都留在你身边。有什么跑腿的事儿,可以找他们。另外,府上的名叔和宋嬷嬷,还有王伯,都是可信之人。你有什么事,若是一时没了主意,可以找他们商议。” “是,妹妹谨记!”荣华心里明白,这高掌柜是云州的大掌柜,在云州的根基自然是非同寻常!若是他真的有了异心,这种奴才,怕是留不得了!哥哥此去,怕是不仅要查处这个刁奴,更重要的是,还得防着那高掌柜对他手! “哥哥,那你身边?” “放心!哥哥身边不缺人手。小小的一个高掌柜,还伤不了我的。” 三日后。 “小姐,老夫人派人来探望少爷了。” 荣华眼睛不离医书,头也不抬道:“告诉他们就说哥哥如今病着,需静养,不宜打扰,让他们退。” “是!” “小姐,您连着看了近两个时辰的书了,还是歇歇吧。”灵芝道。 荣华低声应了,可是眼睛仍是盯着那医书看,灵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抬眼,便看到灵雁掀了帘子进来了。 “小姐,老太太亲自来了。” 荣华的眼神一暗,现在哥哥到了云州的消息定然是被大伯的暗桩给传了回来!只是哥哥行事隐秘,而且还没有在云州暴露身分,想来,大伯也不能确定云州的那人是不是哥哥吧。 “现在到何处了?” “回小姐,刚刚出了那边儿的府门。您看?” “让小五子在门外边儿候着,将王伯请到哥哥的卧房中。” “是,小姐。” “灵芝,告诉宋嬷嬷她们一声儿,就按先前咱们计划好的那样儿准备着。今日,我若是不让这老太太见见哥哥,怕是她今天就不会走了。”荣华的唇角微扬,笑容淡淡。王氏,看来上次将你气晕,还是太轻了!这次,莫不是想着逼我让你气的吐了血?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美人和公子消遥送上的五张五星评价票!谢谢momo7530和wh520301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13517715011送上的一张评价票!亲们,如果投评价票记得选择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是三星哦! 妞儿们,前面的章节可能写的有些慢,不过都是为了给后面做铺垫。从昨天开始,后面的所有章节将会是**不断!跌宕起伏!亲们,你们准备好了没?要准备和咱们的荣华一起喜,一起悲,一起笑,一起痛了哦!当然了,不要被我这句话吓到,我是不会真的虐女主的!我是亲妈哦! 第四十六章 再起波澜!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打起来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七章 打起来了! “老夫人,少爷现在不宜受风,见不得生人。您看?”灵敏将王氏请到了青竹院的偏厅道。 王氏面有恼色,“混帐话!我是生人吗?我这个做祖母的,来看看自己的亲孙子,难道也不成?” 灵敏忙道:“老夫人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少爷现在是身上起满了红色的风疹,奴婢是担心会传染给老夫人。” 王氏一听,面色果然是略有犹豫,不过她转头看了自己带来的王府医一眼,“怕什么?他是我的孙儿。得知他患了奇症,特意将府上的王大夫也一并叫了过来。正好让他瞧瞧就是。” “这,老夫人,王伯正在里面为少爷诊治,您看?” “哼!他不过是一介赤脚郎中出身,哪里比得过王大夫?”王氏面露不屑,“王大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王大夫得了老太太的令,自然就是要去寝室为荣升把脉。 “慢着!” 王氏一抬头,见是荣华来了,面有不悦道:“你倒是好大的架子,我这个做祖母的都来了这么久了,你才知道过来问安?” 荣华福了福身道:“祖母恕罪。因为荣华正在后院儿为哥哥熬药。哥哥的病来的蹊跷,幸而得王伯发现的早,否则,怕是不知要成了什么样儿!祖母,哥哥现在实在是不宜受风,更是不宜有人打扰。还请祖母见谅!” “这是什么话?我是他的祖母,难不成我还会害他?王大夫既然来了,就让他看一看便是。他是大夫,说不定就能迟早地将荣升的病治好呢?”王氏自然是听出了荣华的话外之意,分明就是暗指有人在暗中谋害荣升!说什么病来的蹊跷? 荣华面上有些为难,不过似乎是有些惧于老太太的威仪,只好怯懦道:“是。就依祖母之言吧。只是荣华不太放心哥哥,正好又该用药了。所以,便由荣华陪着王大夫一同进去吧。” 王氏见她允了,脸色这才稍稍好看,“这才对!既然是病了,自然就是该找大夫来看才是!王大夫,就拜托你了。” 王氏看向王大夫人的眼神有些晦暗,而且'拜托‘二字说的语气也是有些重!王大夫冲她点了点头,示意放心! 门外有小五子正守着,掀了帘子,请了荣华和王大夫进去。可是不想,那王氏竟是有些不放心,让自己的贴身嬷嬷也随后跟了进去!小五子想拦也没拦住,只好作罢,自己也有些无奈地跟了进来。 荣华自然是知道王氏的心思如何,也不发话。到了床前,王伯正坐在一张凳子上隔了帘子为荣升诊脉。 “王伯,这位是大伯府上的王大夫,祖母特地叫过来给哥哥请脉的。您看?” “是!”王伯立时便起身,退至了一旁。 王大夫落座,刚眼前是一道厚重的青色帘子,只有一小段儿胳膊露了出来,上面布满了一些红色的风疹,有的地方竟是融合成了一片,王大夫先是一惊,再是仔细地看了那些红疹,并且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再取了一小根银针在没有红疹的正常皮肤上轻划了一,只见银针划过的地方,竟然也是起了红色疙瘩。王大夫对着一旁的嬷嬷摇了摇头,开始诊脉。 荣华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地等着。 见王大夫诊的差不多了,不待他开口,便轻道:“哥哥,你该用药了。妹妹已经为你熬好了,要现在喝吗?” “好。”帘帐内传出一声有些嘶哑,还有些无力的声音。 荣华以眼神示意灵敏将帘帐掀开一帘,小五子机灵地上前将床上的人轻轻地扶起。 内光线昏暗,荣升被小五子扶着坐起,荣华就坐在了他的对面开始给他喂药! 而王大夫和那嬷嬷定睛细瞧,这轮廓与荣升倒是看起来无异!只是这里光线太暗,而且这荣升的头发又是披散着的,挡住了大半张脸。不止如此,那脸上还长了不少与胳膊上相同的大片大片的红疹。 那嬷嬷先是一惊,然后便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还用手中的帕子捂了口鼻,似乎是怕被传染到。 不多时,正在饮茶的王氏便看到几人自寝室中退了出来。见紧跟着荣华身后的嬷嬷冲着自己摇了摇头,王氏的心里便是有些不解! 王氏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一上马车,王氏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荣升的确是的了什么奇症?” “回老夫人,奴婢问过王大夫了,应该是荨麻疹!王大夫也都仔细地看过了,身上的那些红疹都是真的。做不得假!” 王氏听了,便警惕地看了那嬷嬷一眼,那嬷嬷向后一缩,忙道:“王大夫说了,少爷的这种症状,应该是不会传染的。而且,目前为止整个府上也就只有少爷一人出现了这种症状而已。” 王氏半眯了眼睛,“那可能确定里面的人就是荣升?” “回老夫人,一开始奴婢也是不能确定的。毕竟这子里头的光线有些昏暗,而且荣升少爷的头发也是散着的,再加上一脸的疹子。不过后来奴婢故意不小心打翻了那药碗,将荣升少爷的左臂给打湿了。奴婢乘机将袖子给他撸了起来,看到了里面的小臂上,除了红疹外,还有一颗枣核大小的胎记!应该就是荣升少爷无异了!” 王氏这才点点头,“你倒是机灵!还记得荣升的手臂上有颗胎记。” 那嬷嬷的脸上恭敬,眼中却是闪过得意之色,笑道:“多谢老夫人夸赞。” 青竹院。 “小姐,您这招可真是妙!真是神了!明明什么药也没给他用,怎么就会起了那么多红疹呢?”如意赞道。 “吉祥呢?没事了吧?”荣华笑问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过就是让吉祥吃了一些他平日里碰不得的虾子罢了! “回小姐,吉祥喝了您开的药,已经是没有什么大事儿了,虽然身上仍然有红疹,可是却是不痒了!” “这次倒是让吉祥受了些委屈了。”荣华说完,眼睛似乎是往外瞧了瞧,一脸的担忧道:“我这里倒是成功地唬住了老太太,只是不知道哥哥那里如何了?高掌柜在云州经营多年,要想一把将其连根拔除,谈何容易?” “小姐不必忧心,少爷的能耐大着呢!”如意宽慰她道。 荣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灿烂的光华。王氏,不让你受些苦楚,怕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痛? 次日一早,灵雁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小姐!大老爷府上打起来了!” 荣华轻笑道:“他们府上打起来了,你为何笑的如此开心?” 灵雁这次反应倒快,稍愣了一便明白过来,“小姐早料到了?否则小姐为何不问奴婢他们是因何事打了起来?”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的一百打赏!谢谢liuyan666送上的一朵花花! 其实吉祥身上起的就是我们生活中常会见到的过敏性荨麻疹。食物中以含有特殊蛋白质的鱼、虾、蟹、鸡蛋、牛奶等常见致因素。女主就是运用了这个原理而让吉祥没有服用药物就出现了这种症状!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方法也会出现这种症状,这个嘛,就在个章节中会有提到了!其实今天已经告诉大家了,如果大家看的仔细的话,应该也就会猜出女主到底做了什么! 第四十七章 打起来了!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霍山石斛!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三章 霍山石斛! 一转眼,已是快到年了。因为荣华兄妹二人今年是新丧双亲,而且大伯一家也都遭受了灭门之灾。故而,虽然已是进了腊月,年味儿越来越重,可是伊府的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喜庆气氛! “小姐,您早些睡吧!再这样熬夜,您的身子可是受不住的。”宋嬷嬷劝道:“这眼瞅着年节将至,小姐,您还是好好儿歇歇吧。” “宋嬷嬷,今日哥哥可有书信传回来?” “回小姐,今日没有。” “哥哥此去,已是近一个月了。怎么也不见回转?” “小姐,您别担心了。少爷身边儿有那么多的随从和护院跟着,出不了什么岔子的。倒是您,这日日读书都要到了深夜,可是会伤了眼睛的。您还是早些歇息吧。这书什么时候读不成?明儿早,奴婢一准儿早早儿地叫醒您,您看成吗?” 荣华轻笑了一声,“你呀!罢了,不看了!”说着,便将书放,用手轻捏了捏眉心,有些倦怠道:“还真是有些累了。宋嬷嬷提醒的对,不能总是窝在子里看书,不仅是于眼睛不好,于身体也是不好的!这样儿吧,你吩咐去,就说明日,我与师父到城外的庄子上去。顺便看看温室里的药草长的如何了?” “是。” “对了,宋嬷嬷,今儿初几?” “回小姐,今儿是初五了!” 荣华的身形一顿,略略思索了一番,“哥哥许是在腊八以前回不来了。咱们伊府往年每逢腊八都会在城外支上大锅,熬腊八粥,以镇济那些穷苦的百姓的。今年也不能例外!不能坏了以前父亲和母亲立的规矩。” 宋嬷嬷看了荣华一眼,低头道:“回小姐,东西都已经是备好了。特别是大米,今年更是准备的多。这些都是少爷临走前提前吩咐过的。” “嗯,腊八那天,我也要亲去。宋嬷嬷去安排吧。” “是。” “灵芝,备好灯烛,咱们去师父那儿转转。” “是。” “小姐,天气寒冷,您还是披上件儿大麾吧。”灵敏上前将那件儿貂皮的大麾取了出来,在一旁候着。 荣华将外袍穿上,又极不情愿的披上了大麾,灵芝和灵敏提了灯笼在前头领着路,如意在她的身后跟着,一起到了何婆婆的院子。 何婆婆此时尚未休息,也正在子里鼓捣着什么解毒药之类的。见荣华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又低了头继续鼓捣。 “师父又在什么灵丹妙药?” “嗯,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就是试试看能不能解一些春药的。” 荣华听了一挑眉,微凝了眸道:“这种药也可解?” “为何不能解?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有毒必有解!这春药虽算不上是什么毒,可是却是让大部分的人束手无策!除了用冰水浸泡之外,再有的就是以内力压制。可是这用内力压制,则是必须要会武之人才可!而且即便是用内力压制,对身体也是有所损伤的。” 荣华点点头,认真思索了一道:“师父,那如果试着以一些清凉袪火之药来配制,如何呢?” “这个为师早就想过。只不过,现在为师试了多次,似乎是效果都不是特别好。” 何婆婆话音一落,荣华便听到了一声轻咳,一扭头,便见灵芝和灵敏二人脸色微红,有些尴尬的低了头。一旁的如意,倒是看起来没什么事儿。 荣华一看她们的脸色,也大致明白了。这师父刚才说的试了多次?究竟是如何试的?难不成,师父是先给男子喂了春药,然后再试着让他们服解药?这也太……。 荣华心里好奇,可是也不敢问,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师父,明日徒儿想去城外的春华小筑看看那里温室的药草如何了。不知师父可愿同去?” “嗯,去吧。为师正想着该去瞧瞧那些宝贝了呢!对了。荣华,可还记得当初为师从周世子那里赢来的一处寒心山庄?” “回师父,徒儿自然记得。那地契和房契,都还在徒儿那儿收着呢。” “嗯。那寒心山庄,可是个好地方!等以后你有机会去了京城,一定要将那寒心山庄好好打理。有不少的珍贵药材,在那里培育可是要容易的多的!” 荣华一愣,“师父,您之所以要这处寒心山庄,就是为了这个?” 何婆婆轻应了一声,也不抬头。 荣华却是有些不解了,“师父,可是徒儿在江南,如果不出意外,徒儿此生都将终老于此地。怎会无端地前往京城?”一想起前世自己所遭受的那些痛苦,荣华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京城找那些人去复仇,可是一想到到了京城后,才使哥哥丢了性命,荣华便宁愿将那些苦痛都埋在心里,也不能再冒着失去哥哥的风险而前往京城! 何婆婆闻言,抬了头,看向荣华的眼睛里似乎是多了一抹东西,那眼光看起来有些怪怪的,还略带了神秘!“荣华,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世事难料!你只需要记得我今日的嘱咐就是了。” 荣华的眸子一凝,随后突然就想明白了!哥哥再过大半年就要再入军营了!万一立个功,或者是受个赏,那么,是极有可能要入京的!一想到这个,荣华的心底便是一揪!前世得知哥哥死讯时的那股揪心之痛,再度如同是乌云压顶一般向她袭来! 一个颤栗,荣华竟是后退了半步,左手捂了胸口,面色已是有些泛白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灵芝看出了荣华的不妥,急忙问道。 何婆婆抬着一瞧,见荣华的额际竟是隐隐有汗渍泛出,而且面色泛白,就连捂在胸口的那双玉手上的指节,都是微微泛了白色! 灵敏急忙将荣华扶到椅子上坐了,何婆婆也到盆里净了手,拭干了。赶忙过来给荣华诊脉。 片刻后,何婆婆的眸子里带了些许的不解,问道:“荣华,上次为师就说过,凡事要看开些,不可忧思过甚,郁结于心!太过执着!你为何不听?难不成又是思及你过世的父母了?” 荣华摇了摇头,“回师父,徒儿没事。让师父担心了,都是徒儿的不是!许是因为这几日看书看的都太晚了,没有睡好罢了。师父放心,以后徒儿再不敢了!徒儿这就回去休息,师父无需担心,您也早点儿休息吧。”说着,便起了身在如意的搀扶出了子。 “荣华!”刚出子,便听到何婆婆有些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罢了,这些日子,再不可迟于戌时而就寝了!” “是!”荣华应了,便一路慢走着。 进了碧水院,荣华的脸色已是好了许多,被这外面的冷风一吹,整个人的头脑也是清醒了许多!前世的大伯一家并未遭到灭顶之灾,可是这一世,却是除了刘氏无一生还!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一世同上一世定然是不同的!这一世,自己与哥哥定然都是会好好儿的,都会平平安安,健康无虞地活到百年之后! 荣华在院中站定,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冬日的空气冰凉的多!可是因了这碧水院中种了梅花,入鼻的,虽然是有些冰凉,却也是有着淡淡的梅花清香!那梅香入鼻,吸入肺腑之中,竟是觉得身心无比的舒畅!整个人也顿时是精神理智了许多! 再睁开眼,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除了清亮星辉,还多了一抹的坚执!这一世,自己定然要活的不一样!哥哥定然也是会不一样!一切的一切都会有所改变!没有人能动摇这一世,自己维护伊府,维护哥哥的决心!也没有什么可以阻碍哥哥的前程!若有人阻,哪怕是拼了性命,自己也定然是要搏上一搏!老天垂怜,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她就绝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前世的仇,她为了哥哥可以不计较,可是若是那些人若是再敢欺上门来,她也不是好欺的! 到了春华小筑,何婆婆便快速地去了温室,看她培植的那些草药了。荣华就没有那么闲了,先将庄子上的管事和管事娘子都叫过来问询了一遍,又看了庄子上的帐薄,到安排好的住处都看了一遍,这才去了温室。 这温室建的并不太大,也就是有三间子大小。虽然地方不大,可是这里面培植的药草各类可是不少!其实这庄子上还有一处温室,那处地方较大。只不过不是用来培植药草的,而是用来栽种新鲜的蔬菜的。里面有萝卜、芹菜、芋头、韭菜、葱蒜等蔬菜,像这种温室,也就只有大富大贵之家才能栽种的起。除了室外的覆盖,还要在温室的地火道燃烧茅草、干柴等物来升温。每个温室都要有五六名人专门轮流来打理,马虎不得的! 荣华一进温室便感觉到了湿热之气扑面而来!这里培植的草药,不仅仅是对温度有要求,对湿度也是要求极高。因此,这温室内的人要每隔两个时辰在这地面上洒上一层水,只是喷洒,并不是浇灌,只是为了保持这温室内的湿气。 “师父,这些药草都还长的不错。现在已是冬季最冷的时节了,咱们的药草长势还是如此之好,想来明年就可以再多建几个这样的温室了。” “不错!只是有一样,荣华,这温室不能建的太大,否则这温度与湿气,着实是不好掌控,特别是湿气!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了,我担心这草药的根部会腐烂,太小了,怕是这叶子便要萎靡了。” “是,徒儿记了。” “这安息香的培植着实不易!而且此药的用途也算是广泛。可治疗猝然昏厥,牙关紧闭等闭脱之症,兼可行气活血,又可用于心腹疼痛,产后血晕之症。此药与麝香、苏合香、安息香均有开窍作用,但其芳香开窍之力有强、弱之不同,麝香作用最强,安息香、苏合香开窍之功相似,而麝香兼有行气通络,消肿止痛之功。荣华,以后用药时,定要根据它们的药性不同,而谨慎用药。特别是麝香,孕妇是禁用的。除非是到期未产,可用以达到催产之效。” “是,师父。徒儿一直好奇,这麝香为何会如此神奇?只是徒儿孤陋寡闻,从未见这林麝一物!” “呵呵,你一个女孩子家的,的确是难以见到一次活物。而且此物生长在高山深林之中,不易猎得,故而极为珍贵。” 师徒二人在温室里谈的不变乐乎,连用饭的时间也忘了。直到灵芝来催,二人才恍觉肚子确实是饿了。 午,荣华小憩了一会儿,便让如意陪着到庄子的后山上去瞧瞧,看能不能有什么较为新奇的发现。 “小姐,上次出来采药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周世子,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再遇到什么人?”如意有些期待道。 荣华则是轻笑一声,“净说些浑话!哪里能每次出门都遇到什么人?岂不是太巧了!”话落,荣华的脑子里竟是不由得浮现出了那银面男子的形象!那男子虽然掩了面,可是一身高贵清雅之气,却是掩不住的!只是其周身的气质,便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身上的气质高贵,却与当初的四皇子不同,那周海涛更是比不得!那银面男子的身形略瘦,可是却给人坚毅之感!一说话,便又觉得近乎妖魅,实在是有些矛盾!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身上的那抹高华的气质,那是一种让人只一眼,便忍不住有些想要仰望的感觉!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如意连叫了两声,有些纳闷儿道。 荣华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怎么又想起那个陌生男子了!心里便是有些羞愧!脸也有些不太自然,耳际已是微微泛红了。“没什么,只是在想上午师父教的那些药理罢了。一时入了神,竟是没有听到你唤我。” “小姐,前面的路有些不太好走,您可是千万别再走神了,否则,可是容易崴脚的。”如意好心提醒道。 荣华听了,心里更是有些窘迫,仿佛是自己刚才的想法被人洞穿了一般!心里有些微恼,可是面上却只淡淡笑了,“知道了。不是有你在?若是我真的崴了脚,你便背我回去就是。”说罢,便加快了几步,似乎是为了掩藏自己刚才的那份窘迫。 如意一脸的不解,不过也没多问,快步跟了上去。 其实这后山上此时虽然是树木还算是繁茂,到底是不比其它时节,一些不太耐寒的树木,都已经是枯叶落尽,只余枝干了。如此一来,这山上的视野倒是开阔了许多! 二人在山上就这样漫无目的转着。荣华倒是期望能再找到一些个名贵药材,只不过,现在的季节已冷,想找到,还真是不易。 荣华突然眼前一亮,轻叫了一声,“款冬花!竟然真的是!如意,快拿小镰过来。” 如意应声而至,自身上将背篓解,取出小镰刀,“小姐,您还是在一旁看着,让奴婢来吧。” “不成!这采款冬是极讲究的。将植株与根茎全部刨出,摘花蕾,然后将根茎仍埋地,以待来年再收。你先看着我弄,然后,你再帮我一起弄。” “是,小姐。” 一主一仆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就蹲在地上,慢慢仔细地摆弄着款冬。没多久,便已是采收了不少的款冬花。 “这采收款冬以蕾大、身干、色紫红、梗极短、无开放花朵者为佳。回去后,叮嘱庄子上的人,置干燥处,防潮,防蛀。还有,花蕾上带有泥土时,切勿用水冲洗揉擦,避免遭受雨露霜雪淋湿,使花蕾颜色变黑。可摊放在干燥通风处晾干,如果长时间无法晾干,就用底架了干柴慢慢烘干,也不可太热了。待全部干透后储存入药。我说的这些可都记了?” “回小姐,奴婢记了。您放心,回去后,一准儿给您弄的好好儿的。” 荣华慢慢起了身,“哎哟!” “小姐,没事儿吧?” “没事儿,许是蹲的久了,竟是有些麻了。休息一会儿便好。” “小姐,那边儿日头,奴婢带您去那边儿稍坐一吧。”说罢,便背起药蒌,扶着荣华走了几步,在一块儿巨石前,如意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叠了叠,铺好后,请了荣华坐。 “如意,这样你不会着凉吗?” “小姐放心!奴婢是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娇贵的!奴婢有内力护体,冻不着的。” 荣华点点头,便攥了拳头,轻捶起了自己有些麻的腿。 午后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荣华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蓝蓝的!纯净无污,像是蓝丝缎一样,看起来鲜亮鲜亮的!那一抹暖阳,白中微泛着黄,从荣华的角度看去,那光茫似乎是还有一圈一圈的光晕!特别是看到山有一处小溪,那阳光折射在那水面上,竟是呈七彩色!煞是好看!这倒是让荣华来了兴致! “这阳光果然是奇妙,溪水明明就是没有颜色的,可是被这阳光一照,竟是呈五颜缤纷,好看的紧!” 如意闻言也看过去,赞道:“真是美景!奴婢也从未注意到过呢。” 荣华正坐在这里赏着景,便听到了一阵极为悠扬洒脱的琴音! 那琴音婉转悠扬,一会儿如同是孩童低笑,天真无邪;一会儿又如同是林中百灵,高歌一曲;一会儿像是林间的溪水之音,清纯好听,一会儿又像是那冬日的暴风雪,极为粗犷豪放! 荣华听着听着,不觉就入了迷!心里却是存了不小的疑惑,按理说,这一支曲子,如此地转折千回,有些不合常理,不该如此动听!可是这琴音偏生让人听了,就像是入了魔,再想不起别的,只想着顺着这曲子的思绪飘走! 约莫过了得有两盏茶的功夫,那琴声渐近尾声,荣华轻叹了一声,“好曲子!好琴技!能将如此繁杂之曲,弹得如此动听优美,真乃是奇人也!” 一旁的如意可是没有听出什么玄妙之处来,只是本能地四张望着,防止有人对荣华不利! 少顷,一曲终。 荣华似是仍有些恋恋不舍,“如此佳曲,可惜了,竟是只得一闻!若是我能习得,以后弹给哥哥听,该是何等的玄妙!” 话落,便听到一阵大笑声传来! 荣华一惊,顺着声音看去,见一身穿宝蓝色长袍的男子自林中缓缓走出。那一袭长袍将男子整个人衬得如同是宝石一般闪耀!那衣领和袖口处皆是用上等的白色貂绒所缀饰,一看便知绝非是什么平民百姓。 那男子越走越近,荣华终于能看清楚了他的面貌,心里咯噔一,这天底还有男子能生得这样好看?那一双桃花眼里黑眸如墨,白净的脸上,不见一丝的瑕疵,甚至是比之女子的肌肤还要更加地白皙!那高挺的鼻梁,略有些薄的嘴唇,使男子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妖艳!没错儿!就是妖艳! 荣华心中腹诽,这是男子么?一个男子生的这般好看作甚?还让不让这天的女子们活了?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如意有些戒备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看了如意一眼,见她将那位小姑娘护在身后,摆明了就是怕他会伤害她的主人,轻笑道:“姑娘不必惊慌!在白云潇,是江南南部的卡卡族人。也是行医之人,特地来此寻药的。” 荣华听了,略一思索,想起前世在京城时,曾听说过卡卡族的人到京中给皇上贺寿,其中有一人便是叫白云江潇,此人相貌俊美,生性风流,而且医术高绝。最重要的是,他是卡卡族里,除了族长之外,地位最为尊崇的巫医! 荣华示意如意让开,前进了两步,欠了欠身道:“苏州伊府,小女子有礼了。原来是白神医,是小女子有眼无珠了!” 白云潇听了一愣,有些意外道:“姑娘竟然知道我?” “白神医医术高明,几乎没有您治不好的病,小女子自然是听说过。” “呵呵!有趣!有趣!你也是习医之人?”白云潇看到了如意身上背的药蒌笑道。 “小女子略通药理,怎及白神医分毫?” 白云潇看向荣华的眼神微闪,“小姑娘是江南伊府的大小姐?” 荣华听到他说的是江南伊府,而不是苏州伊府,便知道这个男子果然是也注意到了伊家,遂笑道:“不知白神医何时来了苏州?是只身一人前来?” “在的随从都在苏州城中的客栈内。今日白某不过是出来随意走走,不想竟是遇到了伊小姐?” “那刚才抚琴的可是白公子?” “正是。” “那为何不见白公子的琴?” 白云潇弯眉一笑,“刚刚被在的家童拿走,山了。” “不知刚才白公子所奏为何曲?还恕小女子孤陋寡闻,竟是从未听过!” “呵呵,不过是我卡卡族的民间小调罢了!让伊小姐见笑了。” “不知白公子此次来苏州,是为了寻找哪些草药?”荣华轻眨了眼问道。 白云潇的眸子微微一暗,似有为难之处,“白某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寻找一味灵药。听闻在保安堂有售,所以便于几日前到了苏州,不想,竟是让白某失望了。” 荣华的心思一动,“不知白公子所寻的是哪味灵药?可否说与荣华听听?” “犀角!”白云潇的声音里微有些失望。 荣华闻言,登时瞠目,果然是一味灵药!这犀角极为难得,怕是宫里也不见得就有!何况是小小的保安堂? “白公子所求之药,果然是一味灵药!保安堂不过是民间的小小药堂,的确是无力收藏此等灵药!白公子若是急于求得此药,怕是还要前往京城了。那里高官贵富,许是会有公子所求之药。” “多谢伊小姐了。犀角的确是不宜得!这一点,在出来之前,也早已料到。罢了!要得灵药,也是要讲缘分的!如今不得灵药,许是他的缘分未至吧!” 白云潇的后半句说的有些含糊不清!不过荣华心里却是明白,前世曾听闻卡卡族族长的小女儿患有先天之疾,一直未得痊愈,白云潇为此不得不遍游山川,最终有没有治愈,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位白云潇可是个人物!在卡卡族里,明面儿上说是不及族长尊贵,可是实际上,却是握有卡卡族的各种大权!特别是卡卡族的财势,可是有一大半儿的势力都在白云潇那儿呢! 荣华思及此,想到自己若是能得到这白云潇的支持,那么,自己他日若真的进了京,他对自己而言,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儿!要知道,前世自己进京不久,他也进了京。而且还得到了皇上的重用!甚得皇上的欢心! “白公子求此灵药,可是为了救治什么人?不过就是一味药,何来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为何不再去其它的地方试试呢?” 白云潇一愣,仔细地看了荣华两眼,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一双明目灵动有神,最美的不是那双眼睛,而是那双眉毛!竟是天生的蝴蝶眉!将那本就灵动的眼睛,更衬地多了几分灵气雅丽!再看这小姑娘周身的气质,淡雅中透着隐隐的高贵,那眉目之间浓浓的书香之气,哪里像是什么商人之女?就连一些个豪门千金,怕也是不及她分毫的! “多谢伊小姐提醒了!伊小姐说的对,在的确是不该放弃,应该继续寻找。” “荣华斗胆一问,不只公子要用那犀角来医治何病症,就不能以其它灵药来代替吗?” 白云潇摇了摇头,“若是真有那般容易就好了。今日我与伊小姐倒是有缘,居然能在这山中偶遇。倒是在的荣幸了。在就此告辞!” 荣华的眸光一闪,“公子且慢!” 白云潇的身形微顿,看向荣华的眸子里已是多了一抹不耐!白云潇相貌俊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不少的闺阁小姐,对他心生爱慕,目光贪恋!更有甚者,投怀送抱者也是不少! 荣华见其眸子里闪出的那抹厌弃之色,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道:“公子,荣华也是习医之人,知道药草对于医者和病患的重要性!如今虽不知公子要医治何人,又是医治何病,不过荣华手里倒是还有一味奇药,只是不知道于公子是否有用?故而贸然一问。” 白云潇闻言,也知是自己想歪了,误会了人家小姑娘,便有些尴尬道:“多谢姑娘了。只是保安堂中在已去过几家了,并没有在要找的药。姑娘有心了。” “白公子,那味奇药,并不在保安堂,而是在伊府。” “哦?”白云潇的眼神猛然一亮,宛若是那夜间突然就有了一颗星星闪耀着华丽的光茫一般,使其本来就美的一双桃花眼里,更是多了一抹少见的风华!“不知姑娘所指的,是哪味药?” “是几年前,父亲偶然在一位奇人手中高价购得的,一直存放在伊府的库房。名叫'霍山石斛'!” “哦?霍山石斛?果真么?” 荣华一脸委屈道:“白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我荣华会拿我伊家的名声开玩笑?”话落,便抿了一唇,又道:“这药当年父亲购得后,本欲放在保安堂中出售的。可是母亲却说此药极为难得,若是放在保安堂明码出售,许是会让一些个心思不纯之人而故意购得,再为难真正有用之人,故而,便存放在了伊府!等着若是真正有需之人到保安堂打听,才可拿出。” 白云潇一时倒是有些失语了!想想自己已是年近二十之人了,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堵地如此狼狈,倒是他记事以来的头一遭呀! “还请伊小姐莫怪!刚才是在有些唐突了!在的确也是急需这霍山石斛,不知伊小姐可愿将其割爱与在?”白云潇似是担心荣华会不答应,又急道:“姑娘放心!当年不管令尊以何等价格所购这霍山石斛,在愿以双倍之数来求,不知伊小姐以为如何?” 荣华闻言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若真是想着白送,也就不会在一开始就说是自己的父亲高价所购了!遂轻笑道,“白公子客气了!若我无心将那霍山石斛相让,又岂会无端地提起这味药?只是关于银两,这样吧,白公子尽管拿去就是,切莫提什么银两了!” “这可使不得!这霍山石斛千金难得!在岂能白得?” 荣华闻言,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这,白公子,不是荣华故意不要银两,只是这味药,说起来,当年父亲的确是以高价所得,这数目,还是不说也罢!” 白云潇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伊小姐是担心自己付不起那么昂贵的银两!再加上自己刚才夸海口,要以双倍之数而求,这更是让眼前的小姑娘为难了! 这样一想,白云潇不禁对这伊荣华倒是多了几分好感!好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伊小姐放心,无论多少银两,在定当如数付上!” 荣华这才有些犹豫道:“前些日子,因为打理后院儿的一些事务,倒是看过府中的帐目,那霍山石斛,是,”说到这儿,荣华又有些迟疑道:“是,是三万两银子所得。” 白云潇听了,却是面上含笑,并未有何为难之处,“三万两,如此说来,在只需付六万两就是了!” 荣华面上有些吃惊,心里却是早已料到他会有此表现,他白云潇是何人?那可是卡卡族的首富呀!而且还有一身傲人的医术傍身,如何会缺得了银子? “白公子无需付这么多,只需付我三万两即可!” “那怎么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伊小姐,不知何时在才可见到那药?” “这,这样吧。明日,我回到伊府后,马上安排,白公子去城内最大的那处保安堂等着就是了!” “好!如此,在明日上午就在保安堂恭候佳音了!” 傍晚,荣华和何婆婆回到府中时,竟是意外的得知哥哥回来了! “哥哥!”荣华跑到书房,人还未到,声音便已是进了书房。 荣升听了荣华的声音,便停了手上的笔,转了身。荣华早已是跑了进来!“哥哥!” 说完,便扑向了荣升! 荣升笑着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儿,“去春华小筑了?” “嗯。我还在后山采了好多的草药呢。对了,哥哥,我还认识了一位神医呢!” “神医?说来听听!” 荣华笑着抱着荣升的胳膊,到椅子上坐了。“哥哥,那位公子叫白云潇,是卡卡族的巫医。他急着寻找灵药救人。哥哥。”说到这儿,荣华的声音有些小了,“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自作主张的将咱们府内的一味霍山石斛卖给他了。” 荣升伸手将她也拉到一旁坐了,大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抚了一,“告诉哥哥,你卖了多少银子?” “六万两。” 荣升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道:“你再说一遍?” “这不是我要的。我说了是三万两,可是他自己坚持要付双倍,所以我也没办法!人家上赶着送银子,我总不能说不要吧!” “你呀!”荣升说完,便伸手弹了荣华的额头一,“你个人小鬼大的!说吧,你是怎么花言巧语的,竟是将一株三千两的药草,给卖到了六万两?” 荣华吐了舌头,才道:“哥哥,帐不能这样算!这霍山石斛,可是十年前父亲所得,这么多年了,三千两银子若是存在钱庄,得有多少利息?还有这药放在咱们库房里,还要定期的由咱们的人整理收拾,哪样不是银子?” “行了!我说不过你。什么时候给他?” “我约了他明天去保安堂,我将那药带到保安堂去给他。” “也好!正好明日哥哥得空,便和你一起会会这位白神医!” “好呀!那位白公子生的好生俊美呢!初见他,还以为他是位姑娘女扮男装呢?” “你这话若是被那位白公子听到,怕是会恼了!”荣升笑道:“这位白神医,我也略有耳闻,是位不错的公子,只是有一样儿,平生最恨人家说他长的像姑娘!曾经有一次一位江湖上的位小有名气的剑客嘲笑他男生女相,你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 “他竟然是将那人的一身武功尽废!而且还毒将那人的嗓子毒哑了!” 荣华微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话落,摇摇头道:“这个人的心性也太狠了些吧?若是一剑杀了他,顶多也就是一死!可是将一名剑客的武功废了,再毒哑他的嗓子,这也太过毒辣了些!不过就只是说了一句话,何必呢?” “所以说,这种人,你以后还是少惹为妙!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他可不是什么圣人!” 荣华这明白过来,哥哥这是变着法儿的提醒自己少接触这类人呢! “知道了,哥哥!不过,他的医术可不是假的!有机会,我倒是真想着跟他多学学呢!” “好了,走吧,时候不早了,肚子不饿?” 荣华这才意识到该用晚膳了。“哥哥,这次去云州,有什么有什么新鲜事儿?” 荣升微愣了一,看了眼前的妹妹一眼,略一迟疑,还是说了,“高掌柜回来了。” “高掌柜?他可说了什么?他究竟是跟大伯一伙儿的,还是和那幕后之人是一伙儿的?” 荣升摇了摇头,“高掌柜回来时,已是昏迷不醒了!我命人想尽了办法,也是没能保住他一命。他回来时,衣衫褴褛,身上的鞭痕、剑伤无数!一看便是长期受到了凌虐!他刚进云州城,便被咱们的人给发现了,将他带到保安堂时,他也不过就还只剩一口气!用了支山参,才吊住了他一口气儿!让他在死前,也算是见了他的家人一面儿!不过,他死前也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他对不起父亲对他的信任!他对不起咱们伊家!只是这一句话!说完,便咽了气!甚至,连问一句他的家人也没问,就这样归天了!” “难道说,他之前不是逃了!而是被人抓了?”荣华首先反应道。 荣升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也想到了!这高掌柜极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还好我动手及时,将他的家人们先控制了起来,否则,怕是他的家人们也难逃毒手!” “那高掌柜的尸体?” “已经交给他的家人了。一家子人泣不成声!不过还好,有云州城那么多百姓见证,是咱们从城门口儿将人给救到了保安堂。” “哥哥,那高掌柜的家人你要如何安置?” “还能如何?反正高掌柜已经死了!人死债消!不管他以前做了什么,如今死了,也算是和咱们两清了!” 荣华有些担忧道:“哥哥,我担心的是,那些人会不会对高掌柜的家人手?还有,高掌柜如果真是被人给抓了,还用刑,那么,他是如何逃出来的呢?您也说了,发现他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这样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怎么能够逃出来?还有,如果真是逃了出来?说明了什么?” 荣升的眼睛一亮,“妹妹说的对!若真是他逃了出来,那就说明当初关押他的地方定然就在云州城不远的地方!以他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跑远!即便不是他逃出来的,是有人故意放他走,以他的体力,也定然是不会支撑太久!” “那人定然也是知道了这个高掌柜命不久矣,所以才故意放他走?那又是为了什么呢?故意将垂死之人放出来,而且还被哥哥给救了?哥哥,我总觉得这事情里处处透着诡异!可是又说不上来!” 荣升也是满脸的不解!想着自己究竟遗露了什么? 兄妹二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干脆不想了,直接去了花厅准备用膳。 等何婆婆到了,三人便开始用膳。 荣升刚用了一口汤,便猛咳了几声,荣华担心道:“哥哥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儿的?可是喝汤呛着了?” 荣升拿帕子掩了唇,另一只手则是冲着他摆了摆,何婆婆的眼神一沉,伸手便扣上了荣升的脉门。 何婆婆的脸色越来越白,猛地收回了手,吩咐道:“快将少爷扶回院子,荣华,快将我的的银针取来!” “是,师父。”荣华也意识到了不对,哥哥的情况,不像是病! 水华院里,彻夜灯火通明,脚步声不断! 内室里,何婆婆正满头大汗地为荣升施针,而此时,荣升已是昏迷不醒了! 荣华看着面色发青的哥哥,心里便是一阵焦急!难道这一世,自己仍是不能帮哥哥摆脱身死的命运吗?不!不可以!哥哥绝不能死!哥哥若是死了,那自己的重生还有何意义?空留她自己与这偌大的家业,又有何用? 荣华看着昏迷不醒的荣升,意识到了哥哥的中毒,极有可能与那高掌柜的回来有关!遂吩咐道:“吉祥,你马上去云州!看看那边儿可有出现与哥哥类似的症状?” “是!” “慢着!再等一,看师父能否配出解毒之药,你再稍候片刻。” “是,小姐。” “荣华,快,开方子,我念,你写。” “是,师父。” 荣华赶忙到了桌前,灵芝等人帮着铺好了纸,磨着墨。 少顷,荣华便将方子写好了。“师父,可还有其它需要补充?” “没了。快让人按这个方子去抓药,两碗水煎成半碗,送来喂少爷服。” “是,王伯和灵敏你们去。” “是,小姐。” 荣华说完,便转身到了桌前,再次疾书。 “吉祥,将这个方子,也带到云州,如果那边儿也有类似的症状,就让他们按这个方子煎药服。” “是,小姐。” 荣华到了床前,看着脸色仍是发青的荣升,有些担忧道:“哥哥,哥哥你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 何婆婆安慰道:“荣华,你别叫了,他现在没了意识,什么也听不到!” “师父,哥哥中的是什么毒?” “是一种名为‘沉眠'的毒。这种毒极其霸道,一旦沾染上,便会沉睡不醒,直至死去。” “哥哥这毒中了有多久了?” “怕是有两日了吧!这种毒,本就不易觉察,而且是在进入人体内后,要等上一日才会发作,而你哥哥的身体强壮,最重要的是,他有内力护体,故而延迟了体内毒素的发作!” “两日?那这么说来,是在云州中的毒了?”荣华喃喃道:“云州?高掌柜?难不成,那人故意放走高掌柜就是为了将这毒到哥哥的身体里?师父,这种毒,有何条件限制?” 何婆婆叹道:“这种毒,必须以人血为引。荣华,你哥哥回来后,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你想到了什么?” “是高掌柜,一定是他!哥哥说过,他被救回时,伤痕累累!那幕后之人,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会让哥哥中了毒!高掌柜背叛了伊府,哥哥的人将他救回后,定然是会亲自前往查看。哥哥定然与那高掌柜有过肢体接触,故而才会中毒!” “这就对了!” “师父,此毒可易解?” “你哥哥中毒并不深,再加上他有强悍的内力,还有的救,只是不知云州那边儿?” “这幕后之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处处与我伊家为敌?哥哥若是无事,还刚罢了!若是真有个好歹,我如何向泉的父母交待?”荣华越说越激动,竟是隐隐有要落泪的冲动了。 “荣华,你先别急,你哥哥的毒已经被控制住了。眼再服上几剂药,应该就没事儿了。别急!这府里上上还指着你呢。” “是,师父。” 困为荣升的突然中毒,荣华便衣不解带的仔细照顾着,一晃已是到了次日的中午。 “小姐,外面有位自称是白云潇的公子求见。” 荣华微怔,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与他的约定。想了想,“将人请到这里来吧。” 灵芝闻言,愣了愣,不过还是去了。 “白公子,是小女子食言了!只是兄长突染恶疾,荣华心中实在是挂念,故而才未赴约,还请公子莫怪。” 白云潇一入府,便隐约听到了伊荣升中毒的消息,眉头微蹙,“不知可否让在一诊?” “如此就多谢了。公子请。” 白云潇诊过脉,又看了何婆婆开的方子,点头道:“令兄所中的,的确是’沉眠',此毒极为霸道。不过,已有多年未曾在西凤国出现了!不知为何,竟是会突然出现了令兄的身上?” 荣华闻言黛眉轻蹙,“公子说在西凤国许久未见了,是何意?” “这种毒,在十几年前曾有人在了当今皇上的身上,当时皇上尚未登基,还只是一名亲王,后来查出是当时的七皇子所,皇上勃然大怒!令,将七皇子关押,所有涉案人员一律斩首抄家!并且严令,此毒为我西凤国禁药!若是再出现,无论是何人,一律诛九族!” “诛九族?如此厉害?” “不错!因为先皇本就看好了当时还是亲王的皇上,属意由他即位,却不料,横生枝节,中了'沉眠'。皇上遍寻天名医,最终由太医院的左院使大人解了此毒。他也正是凭借此事,而由一名普通的医正,一跃而成为了太医院职位最高的左院使大人!” 白云潇顿了顿,“左院使大人深知此毒的危害,便将可解此毒的方子,公告天,以免再有人身中此毒而无解。” “如此说来,这位左院使大人,倒是高义之士!” 白云潇点点头,“不错!此毒之所以被先皇令列为禁药,其一是因为是自己的儿子中了此毒!其二便是因为此毒的毒性霸道!若是解救的不及时,即便中毒之人醒了过来,怕也是要成为一个痴傻之人!” “痴傻之人?” “不错!若是中毒太深,即便是能保得一命,怕也是会成为废人了!当年皇上幸亏是被左院使大人救的及时,否则怕也是会伤及神智了!” “如此歹毒之药,究竟是什么人想要谋害哥哥?若不是有师父在,怕是这一次,哥哥就!”荣华越想越后怕,师父虽然解了此毒,却并未对自己提及这许多,许就是怕自己会担心受惊!如今被白公子告之了一切,这心里头便已是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了!想想父母之死,想想大伯一家被灭门!伊家到底是有什么宝贝而让人家觊觎,还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这些人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伊家的人出手?究竟是因为这大笔的财富?还是另有其因? 当然这些话荣华自是不会当着白云潇的面儿说出来的!事关伊家的兴衰及众多的性命,荣华岂能让一个外人知晓? 白云潇拱手道:“伊小姐,不知府上竟然是出了事。那不如,在改日再来。” “不必了。关于霍山石斛,昨晚我已禀于哥哥知晓,他也是赞同的。放在我伊府中,也不过就是一味药材。若是到了白公子的手里,许就是救命的灵物!所以,哥哥的意思是想以原价售与公子。” “不!在既然许诺了要双倍,自当不能食言!” “白公子,这药三万两的价格让于公子,是哥哥的意思,这样吧,如果白公子觉得有些不妥,不如就请白公子传授荣华一样东西可好?” 白云潇的眸子微闪,“不知伊小姐想让在传授何物?” “久闻卡卡族的巫医有一套独特的推拿之术,不知可否请公子传授于小女子?” 白云潇的脸色微变,这个小丫头好生狡诈,说是免了自己的三万两银子,却是想着换取自己的一套独门推拿之法!倒真是会打如意算盘!这推拿之法用处良多,岂是三万两银子可比拟的?只是,自己现在若说不传,这位伊小姐可还愿将那霍山石斛割爱? “白公子,荣华自知这个请求有些过分,毕竟这是公子的不传之法。只是习医之人,当以心善为本,荣华想学此套推拿之术,也不过就是想着为更多的人造福罢了!况且,我听闻,虽然是公子的不传之法,可是卡卡族并没有不得将其外传的规矩。不知小女子所言可对?” “有意思!好!既然伊小姐想学,我教便是了!只是有一样,伊小姐,这推拿之法,看着容易,可是学起来可难!伊小姐确定是你本人要学?” “这是自然!小女子既是学医之人,又何惧辛苦二字?” “好!既然伊小姐如此坚持,那么在便将此法传于伊小姐就是。”说着,自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伊小姐可先将此书读熟,三日后,在再来府上授课。” “多谢白公子了!荣华在此也承诺与白公子,学习此套推拿之术,定然不是为了给自己搏取什么名声利益!这一点,以后公子自然可鉴。”荣华说着,冲着白云潇福了福身,“还请公子稍候,荣华已吩咐丫环去取了。” “有劳。” “白公子,这'沉眠',是何人所配制出来的?这药性竟是如此霸道?” “这个,听闻是数十年前的一位药颠所配出来的。他本是位神医,怎耐因为情爱一事,被伤了心,自那以后,便疯疯颠颠,常常作出一些极端之事!后来,便配制出这味沉眠。”白云潇没有告诉她,这味药配出来后,第一个被强制服的,就是那位药颠的意中人! 说话间,灵芝已取了那霍山石斛过来,“小姐,药取来了。” “白公子,请吧。” 灵芝将药盘呈于白云潇身前,白云潇仔细打量过后,才一脸惊喜道:“多谢伊小姐了!这是三万两的银票。另外,白某说话算话,三日后,定当会再来拜访!” “多谢白公子大义了!来人,送白公子。” 近傍晚时,荣升终于是睁开了眼睛,只不过脸色仍是泛青,“荣华,我这是怎么了?” “哥哥中了'沉眠',已经是昏迷了近一天了。”荣华轻舒了一口气道:“幸亏师父见过此毒,救助及时,否则,哥哥就是不死,怕也要成为废人了!”说罢,便将白云潇告诉她的有关'沉眠'的讯息,都给荣升说了一遍。 “妹妹,那云州那边儿如何了?”荣华将荣升慢慢扶起,拿了垫枕靠着,手中便已是多了一碗药。 “先喝药吧。用完了药,我再跟哥哥细说。”荣华知道哥哥这也是怀疑到了高掌柜的突然出现了! 荣升伸手接过药碗,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一碗苦药便已是见了底!“妹妹,快告诉哥哥,云州的情形究竟如何了?” “哥哥听了别急!那高掌柜的家人,特别是他的一妻一妾,因为抱着他的尸体时间最长,已是毒入骨髓,一命呜呼了!而他的几个子女,也都是中了毒,轻重不一!而咱们云州保安堂那里,则是除了柜手,还有一位小伙计也中了毒。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吉祥拿了解毒的方子去云州了。这些消息也都是吉祥让信鸽送回来的。” 荣升此时许是因服了药的缘故,脸色已是好了许多,虽然仍有青色,却是淡了许多!“这次是我大意了!竟是险些让那人得逞了!” 荣华的眼神一敛,“那人?哥哥知道是何人所为?” 第六十三章 霍山石斛!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王氏被整!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八章 王氏被整! 荣华笑道:“可是老太太不好了?” 灵雁点点头,“小姐猜的真准!那位嬷嬷回去后身上也是起了大片的红疹,当晚,老太太也是出现了和吉祥类似的症状!听说是奇痒难耐!” 灵敏不解道:“老太太也生了病,不是应该请大夫好好诊治,府上应该是急作一团吗?又怎么会打了起来?” “是大夫人和那位付姨娘打了起来!” “她们怎么会打起来?” 灵雁有些幸灾乐祸道:“哼!还不是因为老太太的症状和吉祥的一样?再加上那位嬷嬷也起了红疹!所以大夫人主张将老太太的院子整个儿封锁起来!可是老爷不答应!付姨娘也在一旁帮腔,暗指大夫人不孝,要趁机害了老太太,这子惹恼了老爷,打了大夫人一巴掌。谁成想老爷一转身走了,大夫人就打起了付氏!听说是打的胳膊上都是血印子呢!” 灵敏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大老爷倒还是个孝顺的!” 宋嬷嬷冷哼一声,“哼!什么孝顺?这前几日刚出了付氏来咱们府上认亲的事!大老爷府上的名声已经是坏了!若是再传出去说大老爷不孝亲母!别说是他,就连他的那些个子女们的名声也就都完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大老爷自然是要向着老太太的。” 灵敏和百香等人这才明白过来,有些鄙夷道:“原来大老爷也是个道貌岸然的!” “那后来呢?” “听说本来这付氏因为上次的事情没办好,本来已经是有些不受大老爷待见了!可是大夫人弄了这么一出儿,反倒是大老爷心疼不已了!竟然是派人将大夫人给关了起来,现在是付氏在管着府上的事务呢!” 荣华淡淡道:“好了!大伯府上可有派人过来?” “回小姐,还没有。现在王大夫正在为老太太诊治呢!听说是老太太难受的大呼小叫的!一点儿的礼仪规矩也没了!”说到这儿,灵雁有些不解道:“小姐,为什么吉祥的反应没有那么厉害,这老太太的反应竟是如此严重呢?” 荣华淡笑道:“一般人对于皮肤痒的直觉反应都是赶紧用手去抓,可是这个动作不但不能止痒,还可能越抓越痒,主要是因为当你对局部抓痒时,反而会更恶化。如果我没有猜错,王大夫昨晚定然是为老太太热敷了!如此一来,虽然热敷可以使起疹的地方暂时获得舒缓,但其实反而是另一种刺激,反而会让老太太的红疹越发的厉害!” “小姐真是神了!”灵雁一脸崇拜道。 “哪里是我神?这都是师父教的好。灵雁,放出消息就说少爷的红疹症状已近痊愈,只是还不能受风,说是全赖了何神医的医术高明!” 灵雁先是不懂,看到小姐眼中一抹戏弄的眼神,遂明白了,“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宋嬷嬷笑道:“小姐,您与何神医已经是商量好了?” “师父为人正直,本是不肯帮我的。可是如今大伯一家欺人太甚!甚至是欲取了哥哥的性命!这样的人,若是不加以惩治,岂非是太过宽纵了恶人了?” 荣华说完,转了身,“你们都各自去做事吧。宋嬷嬷,若是有人来请师父,就说师父外出采药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是,小姐。” 荣华的唇畔扬起了一抹笑意,前世自己在后来一次无意中得知老太太对梅花过敏,故而她的院子里从不种梅花,而且也从不用梅花的香包,还说梅花与霉谐音,不吉利!这个秘密,也是自己前世快要离开苏州时,才偶然得知的。王氏一生谨慎,从不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于人前!这一次,倒是自己有些阴险了! 荣华低了头,自己只是命人在给老太太送上的茶里动了手脚。看着没事,可是那泡茶的水,是先泡过新鲜的梅花的!再者,那茶盏也是用自梅花中提出的芳香油刻意地先泡过,特别是人手所拿的杯托儿,更是泡的时间长久!这等费事才能做到不留痕迹! 老太太一生谨慎,绝对想不到竟然是在那茶杯、杯托儿,和用来泡茶的水里出了问题!即便是知道,那又如何?迄今为止,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对梅花不适的! 果然没多久,大老爷府上便派了人来请何神医,到了傍晚时,已是来了三拨儿,都被宋嬷嬷以何神医至今未归而打发了回去。 荣华坐在桌前,用筷子轻轻地拨弄了几碟子里的菜肴,轻声道:“师父,若是待会儿再来请您,您可打算过去?” “天色已晚,若是再托辞说我未归,怕是不妥!若是被人知晓,再借以生事,说你故意命人将我给藏了起来,就不好了。” “师父说的是!那待会儿,徒儿和您一起过去。您先用膳吧。” 何婆婆笑着和荣华简单用了晚膳,刚漱了口,撤了菜,便见伊建风又派了人来,这次派的,不再是小厮,而是伊荣锦亲自过来请了。 荣华和何婆婆一起到了前厅,看到荣锦正一脸焦急地等着,也没有多说什么,便一起出了府。 了马车,何神医直接就被请了进去!荣华倒是被冷落至了最后! 刚进了王氏的院门儿,便隐约听到了老太太的怒斥声!荣华的眉毛轻挑,已是一天近一夜了,想不到老太太还有力气发火!看来,她受到的教训,显然还是不够哇! ------题外话------ 谢谢妞们的支持了!新的一个月开始了!妞儿们想知道男主是哪位不?想不?嘻嘻!不急!早晚会让大家知道滴!充分发挥你们的想像力吧!当然了,现在雪是不会告诉你们答案的!想知道,就和雪一起来吧! 第四十八章 王氏被整!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借刀伤人!(上)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四章 借刀伤人!(上) 荣华的眼神一敛,“那人?哥哥知道幕后之人是何人?” 荣升低了头,轻咳一声,“我哪里会知道幕后之人是谁?若我当真知道了,也该早已想法子将其铲除,如何还会着了人家的道?咳!我不过就是那样顺口一说罢了。妹妹想太多了。” 荣华虽然觉得不妥,可是一想哥哥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哥哥真的知道那人是谁,如何还会没有一丝防范,还使伊家接二连三的有了麻烦? “哥哥,你再休息一会儿吧。这毒虽中的不深,要是也是伤人的。师父叮嘱过,三日不可床的。” “我是习武之人,哪里有那般娇贵?” “哥哥!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你就算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荣华想想!”荣华说着,眼睛已是红了,“哥哥,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你有多吓人!我的腿几乎就是吓的站不住了。” 荣升一听,再一看荣华的眼圈儿红了,也知道是自己惹她担心了,“好妹妹,别哭了。我绝不床就是了。这样行了吧?” 荣华这才放了心,“我去看看膳房里给你熬的鸡汤好了没?” 荣华前脚出门,后面荣升的寝室里便跃进了一道黑影! “少主,您没事吧?是属保护不力!还请少主责罚!”黑影单膝跪地道。 “起来吧!这怨不得你们!我倒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想到这种法子来害我?居然将毒在了高掌柜的身上!还真是高明!倒是我太过大意了些,小瞧了他们了!吩咐去,让四位堂主将那人在江南布的暗桩全给我挑了,一个不留!” “是,少主!”黑影的声音里有些兴奋,似乎是早就期待着这一吩咐了。 荣华此时若是在,定然会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现在的荣升,哪里还有一丝温文尔雅的样子?根本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死神!冷酷无情、戾气冲天!俨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半点儿伊家少爷的样子也没有! 荣升吩咐完,那道黑影便不见了。仿佛这子里从来就没有来过什么人一般!刚才的一切,不过就是幻觉而已! 荣升闭了眼,脸色已是大好,只是那眉心处紧紧地纠结着,与他的年龄,倒是看着有那么一丝的不相称! 三日后,荣升体内的毒已是全部清除,何婆婆在给荣升驱毒时,则是边解毒,边讲解,荣华在这次哥哥遭遇大难时,倒是又学了一招解毒妙法! 碧水院内,荣升到了荣华的子里,笑道:“妹妹,听说今日那位白神医也要来?” “嗯。他走时,是那么说的。我想他那种高傲的人,定然不会言而无信的。” “你倒是挺看好他的。” “不是看好,只是凭着他的性子推断罢了!” 荣升一挑眉,“性子?妹妹对他很熟悉?” 荣华笑而不答,反问道:“哥哥现在可好多了?” 荣升眸中的光华微闪,不过并不被眼前之人察觉,遂笑道:“好多了。多谢何夫人和妹妹的精心照料了。” “哥哥,经过此事,你以后可要当心了。我虽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处心积虑地与我伊家做对,可是我知道,现如今,咱们这一脉里,也就只剩你我兄妹二人了!那人无论是想着图什么,定然还会再打你我的主意的。哥哥,你可有什么良策相对?” 荣升摇摇头,“那幕后之人的势力太过庞大,由大伯一家被灭门就可以看得出来!是咱们惹不起的人物!只是,我不明白了,什么人如此地大费周章来对付咱们一个小小的伊家?咱们伊家虽然祖上也出过什么官儿,可是最近这几代,一直是以经商为主,从未惹过什么官场上的事!着实让人想不明白。” “如果说是以前父母不小心招惹了什么权贵呢?”荣华问道。 荣升叹了一口气,“若果真是如此,那人就该罢手,不该再对你我兄妹动手了!我担心的是,不仅仅是得罪那么简单!荣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咱们现在最让人觊觎的,便是这偌大的家业了!” “哥哥的意思,妹妹明白。只是哥哥,咱们就只能是这样坐以待毙吗?” “妹妹安心!我已命人去着手安排了。策,无非就是损失些银子罢了。妹妹无需担心。” 荣华心明了,哥哥的意思就是已经派人使了银子去打点了!“哥哥,此法可行?” 荣升苦笑一声,“至少也可换你我二人一两年的太平!至于以后如何,咱们再另想法子就是!法子总比困难多!” “哥哥,今日便是腊八了。听说你已经吩咐了名叔和宋嬷嬷他们准备在城外施粥?” “不错,我出门前的确是有此安排。” “哥哥,过了腊八,年节也就近了。今年过节,便也就只有你我兄妹二人了!” “是呀,虽然不愿相信,可是事实如此!” “哥哥,待明日,我们一起去宠昌寺,为父母诵经吧!母亲生前极信佛,咱们也算是尽些孝心。” “好。正好也拜访一明缘大师!” 兄妹二人就此商定。待荣华刚出了院子,便听到灵芝来报,说是白公子来了。 “白公子果然守信,请。” “伊小姐请。” 二人到了花厅,天气虽然寒冷,可是这花厅的地,也是燃了地龙的。灵芝将何婆婆、王伯也一并请了来。 “白公子,小女子并无它意。将师父和王伯请来,一来是因为你我孤男寡女委实不妥,二来公子要示范这推拿之术,也总得有人当个病患才是。还请白公子莫恼。” 白云潇笑笑,这个伊荣华还真是有意思,小小年纪,竟是将所有的事情想的如此周到!还真是心思玲珑,细腻慧黠。“伊小姐太客气了。理当如此!” 白云潇示意王伯躺在了一张空床上,而荣华则是让灵芝躺到了一旁的一张榻上,她边看白云潇为王伯推拿,边听白云潇讲解,又拿了小本子记上。态度认真谨慎,倒是让白云潇和何婆婆对她极为满意。 “伊小姐,前几日我给你的小册子可都仔细瞧过了?” “都仔细看过了。关于人体的穴位,已是记了有八成了。” 白云潇一愣,短短三日,这个小姑娘便记了人体周身大**身的八成?这等的记忆力,还真是惊人!想当初自己跟父亲学这推拿之术时,仅仅是这穴位,他就记了有十日,才算是熟悉了!就这,还一直自以为是天生习医的料儿呢!想不到,现在这个小姑娘,倒是比自己更为聪明!还真是个习医的好苗子! 白云潇的心思一动,其实自己若是收个这样的徒弟也不错!这样一想,便向伊荣华看去。只见这她眉毛微蹙,眼睛清亮如泉,又灿若夜空中的星辰,那眸子中似有星星点点,万点光茫聚于一处,是说不出的灵动清透!好一双醉人的黑眸! 再看她鼻梁挺俏如峰,鼻一张樱桃小口,如同是染了上等的唇脂一般,水润润的!脸上也是光滑如玉,白中透粉,双颊娇若二月桃花,似是用了天最为精细的腮红!可是再细看,那整张脸上分明就是没有用过丝毫的粉黛!当真是天生丽质玉颜色,清水芙蓉魅自生! 白云潇想到此,竟是不自觉地手一松,底的王伯的身子僵了僵,以为有什么不妥,连忙问道:“白公子,可是老朽的身上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是在一时想起了当年自己学习这推拿法的情景,想起了家父的告诫,一时有些走神了!还请老伯勿怪。” “不敢不敢!”王伯连忙回道。 荣华没有瞧出这白云潇的不妥之处,倒是的一旁的何婆婆明显就是看出了这白云潇刚才看向荣华的眼神略有不同!虽然只是那么短短一瞬!可是那眼神中的惊艳和那抹温柔却是骗不过她的! 何婆婆微低了头,唇边闪过了一抹的笑意,看来,自己的这个徒儿,还是株极会惹事的小桃花呢! 学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白云潇因为自己亲自做示范,额头上已是薄汗微泛,“今日便先到这里吧。你先好好练习今日所学,两日后,在再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白公子请留步!白公子,明日我与哥哥约好了要去宠昌寺上香诵经。不知白公子可有意同往?”荣华言毕,似是担心她误会,又道:“宠昌寺的明缘大师,可是我西凤国有名的神医!不知白公子是否有意与明缘大师一叙?” “如此甚好!在一直都想着向明缘大师讨教一二,一直无缘得见!难得伊小姐有心了!多谢!明日在定会一早在宠昌寺门口相候!” “来人,恭送白公子!” 晚上灵芝一边替小姐收拾东西,一边道:“小姐,那个白公子生的好生俊美呢!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名女子!” 灵敏听了扑哧一笑,“你这是在夸人家生的俊美呢?还是在讽刺人家生的太过阴柔了?竟然说一名男子生的像女子!若我是白公子,定是会气得先给你哑药!” 灵芝笑道:“敏姐姐你今日也见过那位白公子了,你不觉得他生的太过俊美了吗?若是换上女装,铁定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呀!” “好了!浑说什么?仔细让外人听了去!明日,我与哥哥是为了给往生的父母诵经,明日准备的衣物一律要以淡色为主,还有,所有的首饰也一件不带!包括头饰!明日我梳双垂髻,一律用浅色发带!” “是,小姐。” 马车上,荣华在如意和宋嬷嬷等人的陪伴出了城。 灵芝掀了帘子看了外面一眼道:“小姐,今日的天气着实不错呢!竟是暖阳高照!” 宋嬷嬷笑道:“是呀,今儿的确是个好天气。眼就是年节将至,这到寺里上香的人可着实不少呢!” 荣华点点头,“是呀,无论信不信佛,这种表面上的功夫总是要做的。上香拜佛,大多数人也不过就是为了求个心安。也有的,根本就是做给旁人看的!” “小姐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拜佛就拜佛,为何还是做给旁人看?难不成,自己虔心拜佛不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康,而是另有目的?这不成了利用佛祖了?”灵芝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说的不错!这世上人心险恶,有的人为达目的,什么人都可以利用,什么违心之事也都可以做的出来!世上的这种人根本就不在少数!你之所以觉得奇怪,那是因为你年纪小,还没有遇到过罢了!等你真正遇到了,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小姐,怎么听你这话说的自己好像多老似的!你好像和奴婢一般儿大吧?再说了,奴婢没有遇到过,难不成小姐就遇到过了!这话是怎么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宋嬷嬷笑道:“你这丫头,小姐说的自有道理!这世上什么人没有呀?有的人为了高官厚禄,有的人为了金银财宝,有的人为了一世名声等等。为了他们的私心,当真是无所不用其及!像你刚才的话里,虽然是对菩萨不敬了,可是的确就是有这样的人!说句让你们听了心惊的话,利用佛祖算什么?你们还没有见过利用死人的、利用皇权的!所以说,这世上什么最险恶,人心最险恶!” 灵芝听了,吓的打了个激灵!“宋嬷嬷,您可别吓我!这死人也能利用?”说着,便四一瞧,颇有些见着鬼的惊悚样子! 荣华拍了一她的头,“死丫头!乱瞧什么?我们可都是大活人!” 一句话便将车上的几人给逗乐了!特别是如意,笑道:“灵芝,你平日里在府中的胆子看着也不小呀!怎么宋嬷嬷不过几句话便将你吓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哪!” 说完,便又是一阵轻笑! 灵芝面皮发红,脸色微窘!“你们,你们合起伙儿来欺负我!” 话落,更是引起了几人的一阵轻笑声。 没多会儿,马车便到了宏昌寺,众人了车,荣华一抬头,见白云潇果然是一早就到了,正站在寺门口等他们。 荣华正想着过去,便见离白云潇不远处也停靠着几辆马车,而此时,已是有一位衣着华丽的小姐在众位丫环们的陪伴,向白云潇靠了过去。 那人荣华自然是认得的,正是孙知府的千金,孙秀儿!走在孙秀儿身前的还有一位浪荡公子,正是孙秀儿的哥哥,孙青。 荣华一看这架势,眼底隐隐含了一抹笑意,孙秀儿身为知府千金,出门竟然是没有戴帷帽!看来,这位白公子又要招惹一株烂桃花了。 孙青先上前搭讪道:“这位公子面生的紧哪!不是本地人吧?” 白云潇少年便游走四方,自然也看出了这二人的出身定然是不低,不过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身分罢了! “在的确不是本地人。不知这位公子可是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看这位公子玉树临风,又是一身的洒脱之气,想着结交一番罢了。小弟姓孙,单名一个青字。是苏州知府的嫡公子。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孙青摆出一幅自认为潇洒不羁的样子,拱手道。 “原来是孙公子,有礼了!在白云潇。” “白云潇,好名字!”孙青说着,便冲着自家的妹子孙秀儿挤了挤眼。 孙秀儿一瞧自家哥哥如此的无赖模样,脸色一红,冲着白云潇福了福身道:“小女子有礼了!家兄言语中有何不妥之处,还望见谅!” “原来是孙小姐,有礼了。” “白公子这是在等人吗?年节将至,白公子现在若是不进去上香,待会儿,怕是要排到大门外去了。”孙秀儿这样说着,似是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是我大意了!公子曾言非本地人,自然是对此并不知晓的。可是公子对这里不熟!相请不如偶遇,公子若是不介意,那便请随我们一起吧。” 这孙秀儿眼睛可是尖的很!一眼便看出这白云潇身上穿的这套月牙儿白色的锦袍乃是用上等的华锦而制!这可不是寻常百姓家能穿的起的!由此便可看出这位公子,要么就是权势不低,要么就是财势极盛!所以这才上赶着来巴结了! “多谢小姐提醒!在等的人已经到了。”白云潇说完,冲着荣华兄妹俩的方向点了点头,便拱手告辞了! 待孙秀儿一看到竟然是荣华两兄妹,这气便不打一处儿来了! 其实,这孙秀儿与荣华原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更没有什么交情!可是奈何这位孙小姐自己却是暗自恼恨上了伊荣华!为什么?这话说来,其实伊荣华也是挺冤的! 孙秀儿有些恼怒地瞪向了伊荣华,想到四皇子微服来苏州,看到被誉为苏州第一美人儿的自己,竟然是连瞟都没有瞟一眼,而是走之前,却是对孙知府一再嘱咐,要对这伊荣升兄妹多加照拂!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商人之女竟然能得到四皇子的青睐? 这还不算!等着文安候的世子周海涛来了苏州,又是一样!对她这个苏州正牌的名门千金视若无睹,可是对这伊荣华这个还没有成人的小丫头却是上心的很!这让向来是心高气傲的孙秀儿如何能不气恼? 眼,好不容易自己偶遇了一位贵公子,居然就让那个该死的伊荣华给夺了去!孙秀儿越想越气!手上的帕子也被她给绞成了麻花儿而不自知! 就在孙秀儿兀自生气的时候,这边儿的白云潇早已是踱着悠闲的步子,到了荣华的眼前了。 “伊小姐和伊公子来的也蛮早的。” 荣升笑着拱手道:“劳白公子久候了。请。” “请。” 荣华自始至终就没有说话,更没有将自己头上的帷帽摘来,这一点,倒是让孙秀儿的心里多少还好受了一些!最起码,说明这白云潇可能是与那伊荣升是旧识,与伊荣华并不相熟。如此一想,原本有些恼恨的孙秀儿,心里又像是本已陷入黑暗中,却又看到了一线署光一般!这心里头,忍不住又有些雀跃了! 孙青一瞧自家妹子那没出息的样子,鄙夷地斜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凉凉道:“走吧!再不进去,就得排到大门外头去了!”说罢,也不理会孙秀儿,径自一人先进了大门! 后面的孙秀儿被他这句话给噎的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给气晕了过去!这还是自己的亲哥哥吗?怎么这般地不与自己亲厚?反倒是部想着落井石? 孙秀儿心中虽气,可是也只是在原地干跺了跺脚,紧忙跟了过去! “明缘大师,许久未见了!不知大师可还记得晚辈!”荣升冲着明缘大师作了个揖道。 “原来是伊家的小施主!两年未见,倒是长高了不少!也结实了不少!” “大师竟然还能认出晚辈,晚辈这两年在外游走,倒是凭添了更多的世俗之气!反观大师却是风采依旧!” “哈哈!荣升小施主竟是也学会了奉承二字?” 荣升笑着摇摇头道:“出外游走才知生活之艰辛,更是体会出了当年父亲创业的不易!当真是步步维艰,朝朝顾虑呀!” “哥哥,咱们还是先去给佛祖上柱香吧。”荣华出声道。 明缘大师闻声一瞧,“这位便是荣华小姐了吧?几年不见,个子也是长高了不少!虽然不能得见真容,但是仅听这声音,便知小姐是个聪慧明理之人!” “大师谬赞了!”荣华欠了欠身,“母亲在世时,常常说大师慈悲心肠,而且医术冠绝天,无人能及!如今晚辈也是拜师学医,只盼有朝能得大师指点一二,想必一生受用不尽!” “诶!荣华小姐过谦了。” “大师,这位是卡卡族有名的巫医白云潇白公子。正巧与我们兄妹二人一起来寺里上香,也想着拜访大师。” 白云潇拱手道:“久闻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若能得大师指点一二,晚辈此生感激不尽!” 明缘大师仔细打量了白云潇两眼,笑道:“几位施主别急,先去上香吧。老纳昨日得到荣升公子派人送来的消息,已经在后院儿备好了客房。几位稍后可在院中稍事休息。午,老纳倒是想着与荣华公子手谈一局,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能得大师指点,是晚辈的荣幸!” 明缘大师摇摇头道:“公子太过自谦了!两年前,你与老纳一起了一盘棋,那局棋,咱们可是是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以和棋为终!两年已过,想必公子的棋艺较之从前更胜一筹了!今日,老纳便在禅房中备上热茶,恭候公子了。” “大师太过客气了。我们三人先去上香,大师有事自便,不必理会我等。” “好,来人,带三位贵客前去殿中上香,然后再将三位请去后院儿歇息。” “是。” 荣华等人去了前殿上香,却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处拐角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孙秀儿! 孙秀儿的目光随着那白云潇的身形而远去,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卡卡族的巫医?那岂不是等同是卡卡族的半个族长了?” 孙秀儿话落,眼睛里已是露出了些许的兴奋和势在必得之意!白云潇么?好!你等着!本小姐既然看上了你,那便是你的福气!不过,卡卡族么?还是不错的!至少,卡卡族极为富庶,而且巫医在卡卡族的地位极高!而刚才这位,从其身形及言谈举止中便不难看出,其本身定然也是卡卡族的贵族出身!否则,哪里来的那通身的气派? 孙秀儿快速地带了丫环到了宏昌寺的后山上去找正在那里和一帮狐朋狗友们胡吹乱侃的哥哥孙青。 “你说什么?那白云潇就是那个卡卡族最为有名的巫医?”孙青一把反握住了孙秀儿的皓腕道。 孙秀儿点点头,“自然!我亲耳听到他们说的。而且就连明缘大师似乎也高看他一眼呢。” “那这么说来,应该就错不了了!卡卡族的巫医!这个白云潇倒也还算是有些来头!” “哥哥,你说此事,咱们要不要禀报给父亲知道?毕竟一个巫医到了咱们苏州来,事情说大不大,可是也说小不小呀!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二十年前有一位卡卡族的巫医,被皇上授予了国师一职,而那位巫医,恰好也姓白!” 孙青听了,神色一动,“卡卡族是我西凤国除了汉民外其它几个部落中,最为壮大的一个族群!而白姓,在卡卡族中并不多见!听你这么一说,这个白云潇倒是极有可能是是那白国师的后人了!” “不错!而且当年那位国师之所以会以异族人的身分被封为国师,所倚仗的,不也正是那一身出奇的医术吗?” “妹妹,看来今儿听你的来上香倒是来对了!”孙青言毕,转头道:“来人!快,回去将消息送给老爷。然后……” 孙青安排了一番,那小厮便点头去了。 孙秀儿道:“哥哥,你说这白云潇,为何会来苏州呢?” “谁知道?不过,我听说卡卡族族长的女儿似乎是天生有什么奇疾,一直未能得到根治,难不成,这位白云潇是为了寻方而来?” “为了救治族长的女儿?”孙秀儿听了,那语气里便带着掩不住的酸意,“也不知是什么奇疾,说白了,怕应该就是恶疾吧!我可是听说,那卡卡族族长宝贝他那小女儿,可是宝贝的紧!见过其真容的,都没有几个,也不知是不是个丑八怪!” “这是什么话?仔细被人给听了去!有损你千金小姐的声誉!再说了,那白云潇现在不是在这儿吗?机会就在这儿摆着了!咱们先把他的身分弄清楚了,再说其它的。” 孙秀儿有些不满意道:“这不是都弄清楚了吗?还要怎么弄?” 孙青瞪了她一眼,有些怒其不争道:“你这个脑袋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也活该那四皇子和周世子什么的看不上你!果真就是上不得台面!你也不想想,跟他在一起的是谁?上次我和伊荣贵联手污蔑保安堂声誉的事,虽然伊荣升没有找上门来,可是我就不信他没有怀疑到我头上!不过就是看在我是知府的公子这才没有声张罢了!不过,难保其不会在心底里对我怀了恨意!这次,万一再是他们兄妹俩做的局,你我二人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孙秀儿有些不屑道:“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就是一名巫医罢了!即便是加上伊家那两兄妹,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哥哥别忘了,咱们可是知府家少爷小姐!他伊荣升再厉害,还能与官斗?哼!若他真是有那个本事,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大伯一家死的有多惨?” “啪!”孙秀儿轻蔑的语气还没有完全落尽,便听到了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而动手的人,正是孙青! 孙秀儿右手捂着脸颊,一脸羞怒地瞪向了孙青,“你干什么?为何要无故打我?” 孙青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道:“为什么?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忘记了在府里,父亲是如何叮嘱我们的了吗?你是不是非要看着孙家上百余口性命跟着你陪葬,你才甘心?” 孙秀儿的脸色一白,想起之前自己偷听到了父兄二人的对话后,父亲对自己的警告,遂怯怯道:“哥哥你别气了!是妹妹不对!妹妹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不敢了就好!”孙青话落,又睨了远处的几个哥们儿一眼,表情阴狠道:“秀儿,别怪我没提醒你。在我还没有查明这个白云潇到底是不是那个卡卡族的巫医白云潇时,你什么也不许做!什么也不许说!听清楚了没有?” “是,哥哥!” 面对孙青突然阴狠起来的表情,孙秀儿也知道自己刚才是果真惹了哥哥动怒了!自己这个哥哥,表面上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小纨绔,没什么真本事!要是她却知道,她这个哥哥做事果决狠辣,说一不二!真要是发起狠来,连自己的爹爹也是要惧上他三分的!更别说自己这个弱女子了! 而荣升三人此时已是各自到了客院休息。 “小姐,奴婢不明白,像白公子条件这样好的人,您为何还要让奴婢故意将其来宏昌寺的消息,泄露给孙秀儿知道呢?”内再无旁人,如意这才有些不解道。 荣华轻笑,“就是因为白公子的条件好,白秀儿才会看的上!无论是身分地位,还是体型外貌,若是配她知府千金,那是样样都绰绰有余的!” 如意更糊涂了,“小姐,若是寻常女子遇到这样的良人,怕是自己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您这又是何必呢?” “他的确不俗,却并非是我的良人。而且,我也有自知之明,虽然是同为学医,可是他白云潇可是卡卡族最为重要的巫医,地位可是仅次于族长的!不仅如此,他还有着更加丰厚的身家背景,这不是我所能企及的!” “所以小姐就要白白便宜那个孙秀儿?奴婢可是打听过了,她私底可是没少说您的坏话呢!而且,听说在府里头,要是听到哪个人说伊家小姐如何如何的时候,被她听到了,轻则是几十板子,重则是直接就要了命了!” 荣华的眉心微紧,“这个孙秀儿,倒是好生奇怪!我一未得罪过她,二未与她有过什么过节,她为何要如此地恼恨与我呢?” 如意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小姐太容易招桃花了!” “嗯?”如意的声音太小,荣华一个没有练过武功的人,哪里能听的清楚?“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什么!想来,是当初周世子肯出手帮你和少爷,所以才惹恼了这位孙小姐吧!” “荒谬!那周世子肯帮我们兄妹,不过就是因为得到了四皇子的嘱托罢了!这个孙秀儿,还真是会胡思乱想!” 一旁的如意听了,则是嘴角微颤了颤!那个周世子看小姐的眼神都是不同的!是那种恨不能将小姐给关在院子里,不许让其出来见人的眼神!自家小姐也真是反应迟钝,这都看不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姐今年才十三,就是过了年也才十四,离及笄还有两年呢!小姐这个年纪,不懂情爱之事,倒也是正常! “小姐,您还没说为何要让奴婢这样做呢?真的打算白白地便宜了这位孙小姐?让她觅得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如意呀,你还真是识人不清呀!这位白公子,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他虽然是卡卡族的巫医,在族内的名望也极高!可是那也是仅限于他的族人!而相对于外人,他这个巫医,可是极其乐于袖手旁观的!” 荣华说到这儿,想起前世曾听闻王康提及过,说是这位白神医竟然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位汉人死在他面前,而并不施救!等后来有人问他时,他竟然还振振有辞道,说是他们说了巫医是妖邪之物!既然是他们认为的妖邪,如何还能再为他们诊治?万一再被他们说成是有所图谋,又该如何是好? 这一席话,竟是将一干人等给惊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巫医!的确,在许多的汉人看来,神秘莫测!可是有些心思狭窄之人,便极力地在汉人族群中普及巫医是妖邪之物的学说!虽然二十年前,皇上令册封了一位白姓的巫医为国师,可是仍是得不到部分汉人的认可! 想到这个荣华的眼底里是浓浓地期待和好奇之意! 如意替荣华散了发,轻轻地梳着,问道:“小姐,您午不出门了吗?” 荣华的唇角含笑,仿若是二月的桃花盛开一般,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不出门了!累了。好好休息一。如意,你出去吧,替我把好门。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是,小姐。” 荣华自己一边梳着发,一边照着铜镜!看中铜镜中自己那张略有些稚嫩的小脸儿,忍不住有些自嘲道:“这样的一张脸,还真是容易给自己招来麻烦呢!”说着,一只玉手便轻轻扶上了脸,喃喃道:“孙秀儿么?苏州第一美人儿呢!白云潇,不知道这一次,是你会借此制住了孙府,还是会让孙知府借机,攀上了你卡卡一族呢?” 话落,便见她的手自脸上滑落,姿态优雅地端起了一旁如意为她准备的一盏香茶,到鼻间轻嗅了嗅,眉毛微挑,眼底的笑意,已是浓到了极致!也使她的眸子更是艳到了极致! 那茶杯已放到了唇前,眼看就要入喉,荣华的眼睛一眨,便再次将茶盏置于了桌上,喃喃道:“果然是一出好戏!孙秀儿,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是想着如此来算计我么?”话落,看了一眼那茶盏,眼底的笑已是有些冰冷,“也罢!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便是!只不过,成与不成,怕不是你能把握得了的了!” 话落,便再次抬手,将手中的香茶一饮而尽! 第六十四章 借刀伤人!(上)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内斗开始!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九章 内斗开始! 进了寝室,只见内光线昏暗无比,原来是老太太不想让人看见她如此狼狈难看的样子,寝室里竟然是只点了一盏灯烛! 荣华心中冷笑,你不想让人看见,便看不见了么?遂出声道:“大伯,祖母中的烛火也太少了些!这师父本就年纪大了,如何能看得清楚?这望闻问切,第一样,便先是诊不得了!怕是不成!” 伊建风一听,便立即命人再点了几盏灯烛过来,那王氏一听是何神医来了,也不敢再拿乔,只将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师父,您看祖母的症状为何如此严重呢?可与哥哥的是同一病症?” 何婆婆会意,诊了脉,又细看过后,才缓缓道:“大老爷,请恕老身直言!老夫人这症状,与荣升少爷的并不相同!” “哦?那不知是何病症?” “老夫人得的,虽然也是荨麻疹,可是却是比荣升少爷的要严重的多!而且,看这样子,怕是这疹子起了有些时辰了!请恕老身直言,可是一开始热敷了?” “正是!”付姨娘开口道:“昨晚上老太太奇痒难耐,王大夫便命人用热帕子给老太太热敷了一,果然是舒缓了许多!” “这就对了!虽然热敷可以解一时之舒缓,却是会使老夫人体内受到更多的刺激,是以才会在隔了一晚后,越发的厉害了!” 伊建风急道:“那依何神医之言,该当如何?” “这老夫人今天都用了什么?” “老夫人早上用了小半块儿油饼,还进了一些粥,中午的时候,老夫人说是没有胃口,便只是进了一碗鱼肉粥。至于晚膳,到现在老夫人还未用。”付氏道。 荣华面上一幅担忧之色,心底里却是几乎笑地抓了狂!这起了荨麻疹,类似油煎、油炸或是辛辣类、鱼虾类的食物都是不可以用的。因为它们从医学来讲,属热,对于起疹子之人来说,是最该忌讳的! 一旁的王大夫听了,突然抬了头,有些恐慌道:“这,早上我不是吩咐去了,这些东西都是不能给老夫人用的吗?怎么反而让老夫人接连用了两餐?” 付氏一愣,“何时的事?为何我从未听说?”说着,便一脸惊恐之色地看向了伊建风,“老爷,贱妾早上还特意去问过夫人的。这老夫人的一应膳食,也都是问过了夫人以后才令准备的。这,这?” 王大夫一愣,自己怎会无端地也卷进了这后宅争斗中?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不认自己曾吩咐过,自己做为府医,就是失职,说不定就会被重责一顿,再赶将出去!可是若是自己承认了,那夫人那里? 王大夫略一犹豫,抬眼便与对面付氏的眼睛对上了!看到付氏那眸子中的寒意!王大夫的心中便是一惊!快速地低了头,这个付氏是老爷的枕边人,自己绝对是斗不过她的!再说她现在又得了老爷的宠信,自己还是不要与之作对为妙! “老爷,今早奴才的确是吩咐过了。还请老爷明查!” 此时一位在老夫人身边儿伺候的嬷嬷道:“回老爷,王大夫吩咐时,奴婢也在一旁听着的。当时夫人也在。只是后来,奴婢奉夫人之命亲手将老夫人用过的东西都一一拆洗了一遍,所以过了近傍晚时才从洗衣房回来的。都是老奴不好!若是老奴让别人去做这些,也许老夫人也就不会误吃了那些个东西了!” 那嬷嬷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昨儿跟老夫人一起生病的刘嬷嬷,听说今儿中午就没什么大碍了!可是老夫人这里?” 荣华轻颤了颤眼睫毛!这个老嬷嬷还真是会说话!她是老夫人身边儿伺候的,居然被刘氏给派去了洗衣房做粗活儿!这分明就是在暗指是刘氏将她给支了开来!再对付氏和膳房刻意瞒了王大夫的交待!而最后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却是更让人起疑了! 荣华悄然看了那嬷嬷一眼,心中暗暗佩服这个付氏果然是个厉害的主儿!进府不过几日,竟然是收买了老夫人身边儿的人!还真是高明! 伊建风的脸此时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事情不是明摆着吗?分明就是夫人恼恨自己没有将院子给封锁了!没有让自己的亲娘自生自灭!想不到刘氏那个贱人竟然就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若不是今日请来了何神医,这岂不是就是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害了自己的亲娘! 伊建风一腔怒火正无处发,便听荣锦急道:“你们胡说!娘亲不可能会如此做!娘亲平日里对祖母孝顺有加,怎么会起了这般歹毒的心思?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在挑拨!” 伊建风本来就是一肚子火,现在看自己的女儿竟然是一点儿闺阁小姐的样子也没有,指着自己的妾室便大骂贱人!这样的女儿,哪里还有一丝平日里的乖巧样子? “孽障!怎么说话呢?你平日里学的规矩都丢到哪儿去了?” 荣锦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伊建风,“爹爹,你骂我?你竟然因为这个贱人骂我?我可是你一直疼爱的锦儿!” 付氏低眉顺眼道:“好了!老爷先消消气!都是贱妾的错!还是先请何神医为老夫人诊治吧!别因为贱妾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情。” 荣华轻挑了挑眉,这付氏还真是会适时地做好人呀!若是真有这个心思,怎么不早说?偏要等到伊建风吼过荣锦之后?看来,让付氏带了荣成进入这边儿的伊府,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 付氏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向来心高气傲的荣锦哪里肯依?气道:“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如果不是你,母亲怎么会被禁足?你这个狐狸精!都是你害的!” 伊建风听了,更为恼火,只听'啪'地一声! 里的人都呆住了!就连荣华也是有些意外!想不到大伯竟然是会对荣锦动手?她印象中,这大伯对荣锦一直是宠爱的紧,从未大声斥责过她一句!想不到今天? 荣锦也是满眼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伊健风!她一手捂着被打的脸,一面喃喃道:“你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狐狸精打我?”话落,见伊建风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抹不忍,荣锦便扭头跑了出去! 伊建风心中烦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跟过去?” 荣华见闹的差不多了,才一脸担忧的看了那床上一眼,“大伯父,还是先请师父为祖母开方子吧!” 伊建风听了,脸色便是有些难堪!刚才一时气恼,竟是忘了母亲还病着?这子里还有外人在呢! 付氏扶了伊建风道:“老爷先稍坐。贱妾亲自和嬷嬷去抓药,这次定然是不会再有什么闪失了。” 荣华听了,唇角微扬,这个付氏,一句不经意的话,却是让人们都以为先前老夫人症状加重,是因为某些人动了手脚!这次,自己主动这般说,还不就是为了在老夫人和大伯面前卖个乖巧?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送上的五张五星评价票!公子逍遥投了两张五星评价票!在这里小小的剧透一,大家不要小看付氏哦!她可是大有来头哦!想知道不?那就跟文吧!雪会慢慢地揭开谜底哦! 第四十九章 内斗开始!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借刀伤人(中)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五章 借刀伤人(中) 明缘大师的禅房里,明缘大师正在与荣升对弈,而白云潇则是站在一旁观战! “好棋!大师的棋艺高深,晚辈自愧不如呀!”荣升投子认输道。 明缘大师则是摇着头轻笑道:“荣升公子果然是少年英才!如此一手妙棋,居然宁肯投子认输!老衲真是惭愧!” “大师言重了。” “这位白公子可喜欢棋?” 白云潇笑道:“晚辈虽然喜欢棋,可是棋艺却委实不怎么样!今日就不在这里献丑了。也免得污了大师的眼睛。” 明缘大师笑道:“公子言重了!棋者,也不过就是为了修身养性罢了!未必就一定要分出个高来。” “大师,晚辈也是习医之人,久闻大师的医术高绝,今日前来,还望大师能够指点一二!” 明缘大师淡笑不语,反而是转了头对荣升道:“听闻你妹妹这些日子也在习医?” “是,妹妹自小受母亲的熏陶,对于这药理之事本就有些熟悉。此次母亲与父亲突遭大难,妹妹也是难过之余,想着能够继承母亲的衣钵,多学习一些药理。正巧偶遇了一位何婆婆,医术高明,看妹妹资质不错,故而收其为徒。如今,也算是入了门了。” “呵呵!荣升公子太过谦了!据老夫所知,令妹的医术,绝非仅仅是入门这样简单!怕是一些个普通的病症,都难不住她了吧?” “大师过誉了!不过,妹妹的确是极爱医术。这次来上香,妹妹还想着空闲之余,能得大师训诫一二呢。” 荣升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外面传来了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大师!” 荣升听出这声音是灵芝的,遂急忙起了身,看向门口处。 果然,灵芝上气不接气地闯了过来,急道:“少爷!小姐,小姐不好了!快!快救小姐!” 三人闻言,火速向着荣华榻的客院奔去! “怎么回事?”荣升的怒火在看到妹妹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后,终于暴发了出来! “回少爷,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姐说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不让任何人打扰,奴婢等全都退到了外间儿,奴婢刚和灵芝说了没几句话,就听到了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心知不妙,再进来时,小姐便已是躺在了地上了。”如意回禀道。 “妹妹,妹妹!”荣升在床前轻唤了几声,不见荣华有清醒的迹象,“大师,妹妹这是怎么了?” 明缘大师为荣华诊了脉后,拿银针在荣华几处大穴上扎了几针,荣华便醒了过来。 “哥哥,大师。你们怎么在这里?” “妹妹你可醒了。你可知道自己刚才晕倒了?” 荣华的眼睛里露出迷惑不解,“晕倒?”说着,便四一瞧,“可不是吗?我怎么到床上来了?我明明记得就在桌前饮茶呀!” “饮茶?”荣升向那桌子瞧了去,“大师,可否请您查验一这茶具及茶水?” “没有问题。” 明缘大师到了桌前一一看过后,不解道:“这茶水和茶叶以及茶具都没有问题。可是荣华小姐为何就会在饮了一盏茶后突然昏迷呢?” 白云潇的眼神一动,出声道:“那碎裂的杯子呢?” 如意一愣,“刚刚打扫了,就搁在外间儿了,因为小姐昏迷,所以还没有来得及扔出去。” “快快取来!”白云潇直接吩咐道。 “是。灵芝,快。” 待那碎成了两瓣儿的茶盏送了进来,明缘大师和白云潇二人都上前仔细地查验了起来! 片刻,明缘大师便是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什么人竟然如此狠毒,想出这样的计策来谋害荣华小姐?” “大师,此话何意?”荣升上前一步,急道。 白云潇看了明缘大师一眼,轻道:“这茶叶没有问题,水也没有问题,唯独这只茶盏,是被人用马蹄莲的花瓣汁液浸泡过的。马蹄莲的花朵漂亮,是众多女子最为喜爱的花卉之一,只是其花有毒,想来大多数人是不知晓的。” “马蹄莲?大师,这山上可有马蹄莲?” “这,老衲从未在山上见到过。”明缘大师说完,便问道:“这位女施主,可还记得是哪位小沙弥送来的茶具?” “这,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小沙弥说这是大师特地吩咐的,说是我家小姐喜茶,特地备了香茶,以及专门的茶具送来。”如意回想了一,又道:“那位小沙弥就是先前我们入寺时跟在大师身边的那个。” 明缘大师点了点头,对外面吩咐了一声,“去将小智找来。应该就是他了。” “是,师父。” 荣升几人到外间儿坐了,等着那个叫小智的小沙弥过来回话儿。 “白公子,你刚才说那马蹄莲的花有毒?”荣升问道。 “不错,马蹄莲可药用,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也可治烫伤。马蹄莲的叶子煮过以后可以治疗轻微的头痛。只是这一切都必须是由大夫叮嘱才可。而马蹄莲不仅是花,几乎可以说它全身都有毒。只不过花的毒性更大一些,切不可内服,否则,便会出现呕吐、昏迷等症状。” 明缘大师点点头,“白施主所言不差!这马蹄莲在我们江南的花期,大概要从十一月到次年的五月,而马蹄莲的培育,倒也还是颇为讲究的。也只有官宦或者是富贵之家才会有。寻常的百姓家,一般是不会有人种植的。” 荣升的眸子暗沉,似是酝酿了一股强大的风暴,脸色也是阴冷的吓人!就连明缘大师这样的高僧,也是忍不住心底里一颤。 一时间,这子里的气氛便降到了冰点,几乎是将每个人的呼吸都冰封了一般! “哥哥!”荣华起了身,被灵芝扶着到了外间儿坐,“我已经没事了。不过就是一时的大意而已,不要紧的。刚才大师与白公子的话我都听到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说起来,我还特意拿这茶盏在鼻间嗅了嗅,看来是我自己学艺不精,若是我的医术学的好,想来也就不会着了别人的道儿了。” 白云潇听了,轻皱了皱眉,“这与伊小姐的医术无关。这马蹄莲的香味与这茶的香味混在一起,寻常人,怕是闻不出来的!若非是因为在经常拿马蹄莲来炼制一些治疗烫伤的药,也是闻不出来的。” 明缘大师点点头,“看来,这人倒是十分的小心,并未将毒在茶中,而是抹在了这茶盏上!如此一来,若非是刚才白公子心细,只怕是我们所有人都会疏视了这一点!” “是呀,多谢白公子了。”荣升起身就要作揖。 “伊公子不必如此。伊小姐与我也算是朋友了,况且伊小姐肯将那霍山石斛割爱与在,在已是十分感激了。如今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当得起公子的谢意?” 荣华勉强扶了额,“哥哥,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不可!施主刚刚醒过来,不宜走动。还是应该好好休息。老衲已经吩咐人去煎药了,施主还是先进去再好好休息吧。” “是呀,妹妹,大师说的对,你身上的毒性尚未根除,不宜劳顿。如意、灵芝你们好生照顾着小姐。宋嬷嬷,劳烦你去给妹妹做一些可口的饭菜吧!” “是。” “师父,小智带来了。” 一个身形不是太高,约莫只有十一二岁的小沙弥被带了进来,“师父,您找小智有事吗?” “小智,我问你,这茶具还有这茶叶都是你送来给荣华小姐的?” “回师父,正是弟子。”小智点了一头道。 “那为师问你,途中可有遇到什么人,或者是什么奇怪的事?” 小智皱了眉,用手摸了摸光乎乎的头,“没有遇到什么人呀?倒是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弟子将那鸟儿救起,简单包扎了一伤口。” “你详细说来!”荣升急问道。 “弟子走到途中,看到一只小鸟自树上跌落了来。想到师父说过慈悲为怀,所以徒儿便将那托盘先置于一石桌上,然后将那小鸟救起了。” “那小鸟受了伤?”荣升状似无意问道。 “是呀!不过伤的不是很重,只不过是左腿似是被利器割伤了!如果不是弟子看到,并且为它包扎,那只小鸟怕就成了一只瘸子了。” “利器割伤?”白云潇几乎是和荣升同时开口惊叫!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遂看向了中间的明缘大师。 到底还是荣升先开了口,“大师,敢问今日还有何人被安置在了这附近的客院?” “这。也就只有孙知府家的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了。其它的住的离这儿就比较远了。”明缘大师稍稍迟疑了一,还是说了出来。 “孙知府家?”荣升重复了一这话,然后便有些阴恻恻地看了白云潇一眼! 这一眼把白云潇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心道,看我做什么?我跟他们又没有关系?不过,转念心思又是一转,难不成是那个今早跟自己搭讪的孙小姐? 不知怎么的,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白云潇竟是有种想立马把那个孙小姐掐死的冲动! 几人正在这边儿集体怀疑是不是那两位孙家的人做了手脚,便见一名小和尚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师父,师父,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孙施主,孙施主,他,他在客院里。他。” 明缘大师起身喝道:“到底何事?为何如此不成体统?” 那小和尚哭丧着一张脸道:“师父,您,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那孙施主,竟然,竟然在客院里和他的随身侍女,那,简直就是不成样子了。” 明缘大师一听,脸登时气得就绿了! 这宏昌寺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佛门清净之地!是西凤国有名的大寺!北有安心寺,南有宏昌佛!这都是西凤国里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西凤国无论是哪一位高官大臣,还是皇亲国戚,甚至是皇上南,也是必会到宏昌寺亲手来上柱香的!可是如今,这孙知府的公子竟然如此公然无视佛法圣洁,竟然敢在寺内行此污秽之事!简直就是宏昌寺的奇耻大辱! “来人,速速派人去请孙知府!” “是!” 明缘大师起身道:“让两位施主见笑了。真是敝寺的不幸!竟然会发生这等事!老衲这就亲去处置。” “大师且慢!晚辈本就怀疑妹妹中毒之事与他孙府有关,如今正好一并去看看,看是否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这,白施主意如何呢?” “伊公子所言不无道理。这样吧,伊公子前去,难免有些不妥,毕竟孙公子也是知府家的少爷,而且现在又,若是伊公子去了,怕是以后反而会迁怒于你。这样吧,若是伊公子信得过在,那便由在替伊公子走这一遭。如何?” 明缘大师点点头,“白施主所言极是。荣升公子的确是不宜亲去。毕竟,若是以后有人真的找保安堂的麻烦,还是比较难办的。” 荣升略一拧眉,“好吧。那就拜托大师和白公子了。只盼能给我妹妹一个公道!至少,也得让在知道那毒之人,究竟是谁!” 明缘大师和白云潇赶过去时,那孙公子还正在与自己身边儿的侍女巫山**的正在兴奋时,对于外面人们的叫喊催促,根本就是无暇理会! 刚至门口,便听见一阵极为**噬骨的声音传了出来!明缘大师一听,脸登时就变了色!“这,这简直就是污辱我佛门圣地!来人,快来人!将这里团团围住!今日若是孙施主不给我宏昌寺一个交待!老衲便将他囚禁于此!” “是,方丈。” 话落,便见不知从何处涌上来了大批的武僧,将这客院里外围了三层! 一见这架势,里面的那些个小厮们可是真急了!这明缘大师的话可是比他们自家老爷的话分量要重的多了!这西凤国尚佛!上至帝后,至平民百姓,都是崇尚佛教,特别是先皇曾将佛教立为西凤国的国教!特别册封了京城的安心寺为国寺!而这宏昌寺虽然不是国寺,可也是西凤国的第二大寺!身为第二大寺的住持,明缘大师可是曾受到过两任皇帝的召见的!并且被旨册封为护国法师!那可是超品的!其身分可想而知! 先不说明缘大师的身分何其尊贵,再说这宏昌寺,上上可是养了足有四千余人!而且个个是武僧!就连明缘大师自己,也是个武学高手!被这样一群人围了,那可是比被官差围了要严重的多!更重要的是,这明缘大师被封为护国法师,那可不是假的!那可是对这宏昌寺有着绝对的控制权的!也就是凡是对于宏昌寺不利的人,五品以官员,他都是有权任意处置的!当然,这是要取决于对方的确是触及了宏昌寺的利益时,明缘大师才能行使此权利。 此时,那些仆人们拼了命的拍打着自家少爷房间的门,其中一个,似乎是颇有些身手,二话不说,竟是一脚就将房门给踢了开!然后直接就闯了进去! 就在那些人进去后,孙秀儿听到了人的禀报,也赶来了。只不过,孙秀儿虽然是官府千金,可是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自然也是知道是自己的哥哥犯了错在先!自己不过一介女儿身,怕是说不上什么话的。所以便吩咐人赶紧去通知父亲上山。 孙秀儿一眼瞧见了白云潇,便悄悄地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孙秀儿今年也不过才十五,按照西凤国女子十六岁及笄的规矩,她还没有成人。不过,她的身形儿已是长开了,该突的突,该俏的俏,这身材长的倒还是不错的!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形,即便是她站在了白云潇的对面,怕是白云潇也无心看她一眼的吧! 不过就在孙秀儿靠近了白云潇后没一会儿,白云潇的眉心便微不可见的皱了一儿!转头看到是孙秀儿,轻道:“原来是孙小姐。孙小姐身上的香气好特别呀!” “是吗?”孙秀儿一脸的激动。 白云潇微点了点头,不过那眸子里,却是闪过了一抹的阴郁之色!这香气,的确是好闻,可是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香味,应该就是马蹄莲的香味儿!而且这香味儿还不是普通的花瓣的味道,而是更像是许多花瓣集中到了一起,然后再被挤榨而发出的那种浓郁扑鼻的香味儿!看来,伊荣华中的毒,与这位孙秀儿,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孙秀儿本想着再与白云潇搭讪几句,再一看现在的情形有些不太合适,心里不由得对自家的哥哥懊恼了起来。此时的孙秀儿,完全忘记了自己哥哥惹出了什么祸事!这祸事又会不会累及自己! 当江南知府孙宁赶来的时候,便被眼前的景象完全给吓呆了!只见客院外围了一圈儿严严实实的武僧,而自己想进门,也被人拦了来! “孙大人,住持方丈在禅房恭候。” 孙宁情知不妙,只得是甩了袖子,大步离开了。 而此时,荣升留在了荣华所居的客院里,一脸担忧地看着脸色仍是有些白的荣华。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儿了?” “好多了,哥哥不必太过担心。不过就是误食了马蹄莲的花罢了,死不了人的!” 荣升的眼神微闪,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抹如同白昼一样的亮光,只是那亮光里,似乎是承载了极盛的怒气!“荣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你将自己的性命便看的如此地轻慢?又将哥哥置于何地?” 荣华一惊,没想到自己如此周密的计划,骗过了白云潇,也骗过了明缘大师,却是没能骗过自己的哥哥!心中一紧,到底是自己的哥哥,对自己的了解自是比旁人要更甚! 荣华叹了一口气道:“哥哥先别急着恼!荣华也知道这次做的有些过火了!可是我这不也是没有法子吗?哥哥,这茶盏是我换过的。你可知她原先给我的是什么?” 荣升听了,身子便是一僵,随即又动作极快地转了身过来道:“什么?难道给你用的不是这马蹄莲?” 荣华摇了摇头,“哥哥可知那孙青为何会突然不正常,竟然在佛门清净之地行此污秽之事?” 荣升一听,心思急转,便已是明白了过来。“妹妹,那人给你的,莫不是?” “正是!是孙秀儿在那茶盏上动了手脚,只不过是的催情香!哥哥,妹妹今年才十三,离及笄尚早!若是在这宏昌寺里行什么苟且之事,妹妹以后还如何有脸见人?更别提什么婚事了!怕是连性命都不保!更是会连累了哥哥的名声!” 荣华说着,眼圈儿便是一红,“我原来想着,既然那孙知府也是奉命行事,而且他背后之人也是我们所惹不得的!故而再未想过报仇之念。只盼着哥哥丁忧结束,早日奔赴战场,立赫赫战功,好荣耀门楣!也好借着哥哥的势,来为父母报仇。可是我却是没想到,这个孙秀儿,竟是如此地歹毒!此事若成,那妹妹岂还有脸面再苟活于世?而哥哥有我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妹妹,你的声誉岂不是会受损?” 荣升听了,眉心已是皱成了川字形,咬着牙道:“好一个孙秀儿!竟然敢打你的主意!” 荣华见哥哥不再生自己的气了,才吸了吸鼻子道:“哥哥别气了。我命如意将那茶盏和孙青的换了换。说来也巧,谁成想我用的茶具竟然是和孙家兄妹的一样!如今想来,那孙秀儿定然也没有想到原本是给我准备的药,竟然是进了那孙青的肚子!” 荣升听了,竟是扑哧一笑,“你这个丫头,倒是鬼机灵!只不过,你换便换了,为何还要给自己毒?若是真出个什么意外,你让我这个哥哥可怎么是好?” “哥哥多虑了。那马蹄莲虽然有毒,却是也可以入药的,只要是适量的掌握,不会危及性命的!再说了,这寺里不是还有明缘大师和白云潇两位神医吗?哪能容我在他们眼皮子底出事?岂不是打了他们的脸?”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妥!你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让白云潇和明缘大师的注意力转到孙秀儿身上,可是你要如何才能让他们怀疑到孙秀儿呢?虽然说她是千金小姐,可是这马蹄莲花,也不是只有他们孙府上有呀!” “这一点,哥哥放心就好!那孙秀儿,今早在门口里,你没有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香味儿吗?” “香味儿?”荣升一愣,遂反应过来,“你是说,她身上本就有浓浓的马蹄莲香味儿?” “正是。所以,妹妹才敢如此大胆!” “你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想着让白云潇去对付孙家?”荣升的话锋一转,面色一寒,“荣华,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样大的事情你居然也敢做!真以为我是你哥哥,就会任你如此地胆大妄为么?那白云潇是什么人?是卡卡族仅次于族长的巫医!他的手段,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如今你倒是胆大,竟然是想着要利用他不成?” “哥哥这话说的不对!妹妹可从未想过要利用谁!如何想的?要怎么去做?这些都是他们每个人自己的想法。我可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当着他们的面儿,我可是连提一提孙秀儿的名字的话都是一句也没说呢。” 荣升的面上露出无奈之色,轻叹了一声,“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你是我的妹妹,我自当是护你无忧!可是你毕竟是女儿家!唉!这样吧,回头我吩咐人,再给你找几个会功夫的丫环,这样你用起来,也顺手些。” 说到这儿,荣升的语气陡然冷了几分,“如意那丫头可知道这毒是你自己的?” 荣华摇了摇头,“不是我故意袒护她。实在是她根本不知情!” “那你哪儿来的马蹄莲的汁液?” 荣华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我让吉祥去孙府里走了一遭。发现那孙秀儿果然是极爱马蹄莲,她的绣房里竟然全都是马蹄莲,不止如此,她果然是将那花瓣都制成了一种花汁,放在了一些个瓶瓶罐罐里。其实我倒现在还是很好奇,她弄那么多的马蹄莲的汁液做什么?总不会拿来美容养颜吧?” “吉祥?他只是负责取来?” 荣华点了点头,“自然!” “拿来!” “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把吉祥取来的马蹄莲汁液都给我吃了!” 荣华吐了吐舌头,“自然没有!我哪儿敢呀!除非我是不想再醒过来了!”说着,便到床前的枕头底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喏!就是它了。里面儿还有一大半儿呢。” 荣升接过了瓶子,眼神微闪了闪,手指在那小瓶子上轻轻地摩娑了几,笑道:“既然妹妹如此煞费苦心才布了这个局,那么哥哥既然知道了,如何能不助你一臂之力?” “哥哥要如何?” “物证!你说呢?” 荣华的表情呆了呆,遂有些难以置信道:“哥哥要将这东西放到那孙秀儿的客院里去?” “既然将矛头指向了她,咱们就得将所有的事情做周到些!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只小鸟定然是孙秀儿指使了她们府上的某们护卫或者是小厮动的手脚,只要明缘大师肯查,此事定然是会查出来!到时候那孙秀儿想不认帐,也得成呀!” 荣华轻笑了两声,“哥哥说的是!想不到哥哥比我还要黑心呢!” 荣升听了,脸顿时黑了一大半儿,瞪了她一眼道:“我这是为了谁?你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还说我是黑心的!” 荣华连忙笑道:“妹妹这不是跟哥哥说着玩儿呢吗?哥哥千万别气!那故意打伤小鸟儿的人若是被揪了出来,到时候自然是会将孙秀儿也扯进来,到时候她想不认都不成了。” “哼!”荣升在荣华的额头上弹了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算盘!你故意将那霍山石斛将三万两的银子卖给了白云潇,反过来让他觉得自己亏欠了我们伊府,才会答应教你推拿的吧?” “哥哥说的哪里话?那药是他自己要买的,又不是我非得逼着他买的!再说了,起先六万两的叫价,是他自己出的,又不是我标的价!如今让哥哥一说,好像是我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听着荣华有些不太情愿的语气,荣升强忍了笑意,“你这丫头,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卖了大价钱,反过来,还要让人家买主觉得他自己占了大便宜!你这脑袋瓜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以后若是不让你做生意,还真是浪费了你这脑子了!” 荣华扮了个鬼脸,笑道:“哥哥,我承认我是想着那白云潇手上那一套独特的推拿手法了!若不如此,我怎么才能将那东西学到手?再说了,这推拿之术,我学来是为了救人,为了医治更多的人,又不是为了害人!哥哥就莫要再提了!” “推拿?那白云潇祖传的那一套,就真的是那么好?” “这是自然!”荣华生怕哥哥会阻止她与白云潇接触,从而就不能再学习推拿,忙道:“哥哥不知道,推拿的作用是疏通经络,行气活血,滑利关节。推拿手法作用于体表局部,在局部通经络、行气血、濡筋骨,并且由于气血循着经络的分布流注全身,能影响到内脏及其他部位。比如说按揉背部十一、十二椎旁开一寸半的脾俞、胃俞能健脾和胃,按点合谷穴可止牙痛。由此可知,推拿治病可是有依据的!” 荣升见荣华几乎是急着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推拿的东西都说出来了!有些哭笑不得道:“哥哥没说推拿不好,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为何非得学这个?你就不嫌辛苦?” “哥哥,自我拜了何婆婆为师的那一天,我便想着要如何学好医术,以便将来为咱们府上的保安堂出一份力。如今既然是有机会能学到更多更好的东西,我为什么把握这次机会呢?我也知道,我这法子,其实是有些阴险了些!可是哥哥你可知道,那白云潇虽为神医,但也只是针对他们卡卡族而言!对于外族人,他收取的诊金,可是相当的昂贵的!” “这一点,为兄也听说过。” “所以说,我要想法子学的更多,更全!将来好为更多的人医治病痛,我现在才十三,不趁着现在好好学,难不成,要等到以后老的走不动路了再学?” “好了!反正为兄也说不过你!罢了!一切随你吧,只要你高兴就成!只是有一样,千万别累着自己了!还是身体要紧!没有什么比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更重要的事了!” “是,哥哥。”荣华知道哥哥一说这个,自己就绝对只有点头应是的份儿,否则,怕是他又要唠叨不休了! “还有,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勿必要先报于我知晓,经我同意,才可冒险,否则,我绝不轻饶!” “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荣升见她的认错态度还算良好,也不再多待,起身出了客院,临走前,又叮嘱宋嬷嬷一定得好好给荣华补补身,虽然是在寺里面,不能动荤腥,可是素食也是可以补身的。 荣华见自家哥哥的身形走远了,才撇撇嘴,坐了。 如意绷着一张脸进来了,“小姐,您这次可是把奴婢给吓死了!您要是信不过奴婢,就请小姐直说,何必要瞒着奴婢拿着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荣华一瞧,定然是哥哥刚才出去时,与她说了什么,这才恼了!荣华心底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好了!多大点儿事,瞧瞧你们一个一个地轮着到我这儿来摆脸子!行了!我以后有什么事儿,再不瞒你了,成了吧?” 如意在听到小姐那句,‘多大点儿事’的时候,本来还是心中一气,到了后面听到那句,‘再不瞒你了',这心里又是一喜,有些不太自在道:“小姐说的可是真的?当真不再瞒着奴婢了?”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有糖吃?” 话落,便看到如意咧嘴一笑,“小姐说话算话就好!奴婢先去看看宋嬷嬷给您炖的莲子羹好了没?” 荣华本来也是真的中了马蹄莲的毒,又和荣升说了会儿话,这一空来,马上就觉得有些疲累了!灵芝扶了她到床上再躺了,“小姐,您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还是再好好休息一吧。” “外面可有什么消息?” “听说是孙知府来了,如今正去明缘大师的禅房去请罪了。” “那孙青呢?如今可消停来了?” “回小姐,孙少爷倒是消停来了。可是奴婢听说,孙少爷似乎在口口声声地大骂孙小姐,说都是她的错。至于为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荣华听了,眼神中便是露出了一抹了然!果然如此!孙青,你和你妹妹串通一气,就是为了毁我清白?如果我没有猜错,原先服那催情药的是我,而要与我有肌肤之亲的,就是你孙青了吧?还真是心狠!说来说去,为的还不就是我伊家偌大的家业!简直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四皇子和周海涛轮流叮嘱,有什么事情要多多照顾伊家,他们怕是知道惹不得哥哥,便来惹自己了!想着当我伊府的乘龙快婿?做梦! 荣华的眼皮有些沉,知道自己身上的药性尚未完全去除,深吸了一口气,孙宁,孙知府,这一次的事,你究竟是知不知情呢?你究竟是教子不严,还是纵子为恶呢? 挡不住越来越浓的困意,眼皮也越来越沉,荣华终于是抵挡不住那马蹄莲的药性,渐渐睡熟了。她的床边,除了灵芝,还有如意守着。 宋嬷嬷端了莲子羹进来的时候,就见荣华已经睡了,有些焦急道:“这怎么就睡了?小姐可还是没有用东西呢?”说着,又有些急道:“别不是那药性太猛,又晕了过去?” 如意笑道:“嬷嬷放心。刚才明缘大师走时说了,小姐体内的药性还没有完全消除,睡一会儿是正常的。无需担心。” 宋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先去把这莲子羹再热上,小姐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用!” 荣华这边儿是睡了,对于外面儿的事情是不闻不问了!可是也就是她这个院子里还安静些,外面简直就是翻了天了!整个宏昌寺里都几乎是戒了严!这几十年来,在没有御驾亲临的情况戒严,还真是头一遭! 孙青所居的客院里,此时安静异常,正厅里,满子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场面是既尴尬,又冰冷。 终于还是孙知府轻咳了一声,怒喝道:“孽子!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看看你在寺里都做了些什么混帐事?简直就是丢尽了我孙家的脸面!还还快快向明缘大师磕头认错?” 孙青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忙冲着明缘大师的方向就是一阵儿猛磕,嘴里还一个劲儿的说着,“大师饶命!大师,弟子不是无意的!此事定有蹊跷!还请大师明查!” 明缘大师却是看也不看他,倒是他身旁的一位身形高大的和尚怒道:“蹊跷?有什么蹊跷?你这子里里外外,都已是命人查了!不只是寺里的师兄弟们查了,你带的随从也都仔仔细细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你还想说什么?说是别人给你了药?哼!也不想想有没有什么信!” “大师,我当时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大师,你一定要相信我呀!我是被人陷害的!我这不是第一次来宏昌寺,平日里我在外面无论多胡闹,在这宏昌寺里都是没有过半分不敬佛祖的言行举动呀!大师,您一定要相信我!还我一个公道呀!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呀!” 孙知府看了看明缘大师的脸色,有些尴尬道:“大师,您看,犬子虽然顽劣,但这些年在这宏昌寺里也的确是没有做过什么有失体统之事。这里面说不定是真的有什么误会!还请大师详查。” 明缘大师这才睁开眼睛,睨了那孙知府一眼,“孙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至今为止,这院里院外都还没有找到任何公子口中所说的什么被人陷害的迹象。如此一来,倒还真是难办了!” 孙知府的脸色一黑,瞪向那孙青,“说!你今日都和什么人在一起了?是不是在外面被什么乌七八糟的人给灌了东西?” 孙青一听,脑子转的快,这摆明了就是父亲在给自己找个台阶呀! “这,我想起来了。我回院子以前在后山上和几个朋友一起喝了些酒,回来的路上便有些昏沉沉地。”说着,用力甩了甩头,“现在,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院子里来的了?” 孙知府一挑眉,“你们说!少爷说的可是实情?” “回老爷,少爷说的没错!少爷回来时,走到半路上还把方向给弄反了,是小的们把少爷给搀回来的。”孙青身边儿的小厮马上就反应过来!现在不忙着改口替少爷作证,还等什么时候呀?弄不好,回府后,老爷一怒,就得先处置了他们这些人! 荣升和白云潇听了,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摆明了就是想着给自己找个做错事的理由!说到底,还不是怕明缘大师真恼了,直接就取了他孙青的性命?即便是明缘大师再慈悲为怀,可是在这宏昌寺里行如此龌龊之事,简直就是亵渎神灵!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宽恕的! 荣升抿唇一笑,“大师,既然孙公子如此说,想必也是的确如此了。依晚辈看,这孙公子也是被人给灌了酒,饮多了。又或者是他的什么朋友给他在酒里动了什么手脚。未必就是孙公子心甘情愿地犯这糊涂事的。” 白云潇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荣升居然会为这孙青求情,稍一愣,再转念一想,明白过来,自己猜疑到了孙秀儿给荣华毒,可是这伊荣升未必猜的到呀! 白云潇哪里知道,这荣升在客院里和荣华的那一席谈话?还以为这伊荣升是个好脾气的,温和无害的!却是不知,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花梨逸歌、zengfengzhu、樱桃小丸子、依依等众位美人送上的花花钻钻!谢谢大家了!另外,看到这一章,大家就该明白,本次交锋的真正**在明天的那一章,大家千万不要错过哟!谢谢大家对雪的支持!大家看到这里,有没有能猜得出荣华想要干什么?所谓借刀伤人,借的是谁的刀?伤的又是谁?一切真的只是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吗?想知道真相,那就不要错过明天的精彩哦!谢谢大家了! 第六十五章 借刀伤人(中) 正文 第五十章 麻烦上门!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章 麻烦上门! 待开完了方子,付氏果然是和王氏身边儿的嬷嬷一起出去抓药煎药了。 荣华见没什么大事儿,便托辞说荣升虽然轻了许多,仍是需要有人照料。伊建风也不强留,便命人将她们送出了府。 马车上,荣华问道:“师父,那老夫人大概要几日便可痊愈了?” “她的症状已经加重,总是要四五日以后才可出门行走。不过,明日身上的症状便会有明显的改善。荣华,为师还是那句话,行医者,理应心怀善念!这次,看在是为了救你哥哥的份儿,我便不与你计较了!倘若以后再无故地用你自己所学来害人,为师可是不依的。” “是!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荣华垂了眼睑,荨麻疹引起剧痒,针刺或灼热感,但各人的程度不同,严重的病人有头痛、发热等全身症状。现在王氏已是开始有了发热的症状,不过,师父开了药,想必这热度,今晚便可退了去。王氏,这次只是小惩于你,若是再不安分,哪怕是被师父责骂,我也定要你承受百倍的痛楚! “荣华,你哥哥那边儿如何了?”何婆婆开口问道。 “回师父,哥哥那边儿最近两日应该就要有所行动了。估计再有个五六日,就可以回来了。” 何婆婆点点头,对于少主的身手,她心中自然是有数的。不过做为荣华的师父,如果连问也不问,岂不是会让这个聪明的丫头起了疑? 一连两日,荣华这边儿倒是安静,没了大伯府上的人来捣乱,她的日子过的自然是惬意无比! “小姐,听说大夫人被解了禁足令了。”灵雁有些八卦道。 “嗯。”荣华头也不抬道。 “小姐,听说那荣锦小姐昨日还亲自到了大老爷的书房去赔罪了,同时还当着大老爷的面儿,向付姨娘也道了歉。” “嗯。” “小姐,您都不觉得可惜吗?那大夫人向来是跋扈惯了的!好不容易才被大老爷给禁了足,想不到不过两日,又将她放了出来。” 荣华这才缓缓抬起头,可是手中仍然是捏着一味药在鼻端嗅了嗅! “你呀!就是心思太简单了些!正是因为大夫人是正经的主母,岂能就无凭无据地将她给软禁了?大伯如何赌住这攸攸之口?” 灵雁一撅嘴,“可是这大夫人向来贪财,听宋嬷嬷说,她可是没少从咱们府上捞好东西走。如今犯了错,居然被她三言两语就打动了大老爷。您就不生气?” 荣华笑道:“你懂什么?正是因为如此,咱们府上才会更加地安宁!” 灵芝此时倒是明白过来了,“小姐说的可是指那大夫人以后要处处防着付姨娘,而付姨娘自然也是会时时算计大夫人?如此一来,他们自己府上的事情还自顾不暇呢,如何还会再来找咱们的麻烦?” “还是灵芝聪明!不愧是跟在我身边最久的。” 宋嬷嬷掀帘子进来,“小姐,江南大掌柜的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少爷。您看?” 荣华黛眉微蹙,“将他请去前厅,我稍后就来。” “是。” 荣华在宋嬷嬷和灵芝等人的陪同,到了前厅,“江南大掌柜的,有何要事要见哥哥?” 伊江南弯腰施礼道:“回小姐,是保安堂出了大事,还请少爷出来主持大局。” 荣华的眉毛微不可见的紧了紧,“到底是何事?如今哥哥身边尚未痊愈,还请大掌柜直言。” 伊江南略一踌躇,想到这府上也不过就只有这兄妹二人了,便沉声道:“回小姐,咱们保安堂现在的存货已是不多了。一些个常用药,最多再撑上个几日,便要断货。您看?” “怎么可能?保安堂的库房我也去过。上次不是还都是存的满满的?” “回小姐,前些日子可是明缘大师一咱们保安堂一起义诊的日子,本就是消耗了大量的药材!再加上最近约有十日左右,便一直有人在购买常用的三四种药草,起先,老奴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直到前日才发现,这三四种药草的出货量实在太大,再一看这库房的存货,才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偏生少爷得了急症,所以才拖到现在前来。” 荣华听了垂眸深思,保安堂是江南最大的药商!若是保安堂断了药材,那么受影响的可不止是少赚了银子,更重要的是保安堂的声誉,及在药界中老大的位置也将不稳! 被人以病人的身分反复购买相似的药草,这种事情,荣华还是头一次听说!难不成是有人故意在买空保安堂的常用药,然后再等着高价相售?又或者根本不是为了钱,而是单单冲着保安堂来的?目的,是要逼垮保安堂? 荣华越想越心惊,究竟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是大伯?不!荣华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大伯一家贪财,可是却没有这么好用的脑子!更重要的是,他们一家可不是有着这么好耐性的人!让人以病人的身分来取空保安堂的药材,这样的计谋,可不像是大伯会想的出来的! “大掌柜的,依你之见,现在该当如何?” “回小姐,老奴已经命人开始四处去筹措这些药材了。只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好消息传回来。” 荣华的眸光一闪,突然便想到了云州的高掌柜!此事会不会与他有关联呢?付氏之事想必早已是传入他的耳中,为了自保,他倒是极有可能会动用自己的一些人脉及物力,反过来威胁哥哥! “大掌柜,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另外,如果找不到相同的药,就先找一些功效近似的药多多采购。此事,我会禀告给哥哥,你放心就是。” 送走了大掌柜,荣华的眸子一紧,到了书房写了信,让吉祥想法子送到哥哥手里,只是不能走伊府的信差,免得被人盯上。安排好了这一切,便转了身到了何婆婆所住的院子里。 “师父,您明日可是又要上山采药了?” “正是。这山上的药草是新鲜的,与药铺里所售不同。都是没有经过晾干等各种工序的。说起来,你现在初学医理,倒是应该与为师一起上山去看看。”何婆婆道。 “那明日,徒儿便陪师父一起上山。” 次日一早,荣华便和何婆婆一起乘了马车,出了府。同行的,还有灵芝和吉祥、如意! 到了一处小山头儿时,何婆婆叫了停。 一行人了马车,灵芝和如意二人则是带了采药的工具。 “师父,现在已是快要入冬了。这山上还会有正在生长的草药吗?” “自然是有的!” 山头不高,没多久,几人便行至山顶。 “师父,这山上虽有寒意,可是绿草遍地,树木繁茂,倒是新奇!” 何婆婆笑道:“你长在深闺,极少出门,故而看着新奇。” 话落,她与荣华便各自开始在地上寻找着。而荣华则是一手拿着医书,一手对照着医书上的图画,来比照药草。 突然,荣华在几株树上发现了一株如同是鸟足状的绿色植物,比小草要高,另外,上面还结满了绿色的小球球!荣华心中大喜,这正是民间百姓俗称为五月五一种草药!其功效,堪比人参! 荣华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五月五,一脸欣喜,正欲叫师父过来,便听到一声嘲笑声传来,“大惊小怪!分明就是当地百姓们用来喂猪的草料,竟是被你当作宝贝!”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28朵花花,五颗钻钻!谢谢美人了!妞儿们,又有美男要登场了,你们不想知道他是谁吗?嘻嘻! 第五十章 麻烦上门!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借刀伤人()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六章 借刀伤人() 不止是白云潇,在场所有的人几乎是都没有想到伊荣升会开口为孙青说话!毕竟,先前孙青伙同伊荣贵企图污蔑保安堂的名声一事,在苏州城里也是闹的沸沸扬扬,虽然百姓们都没有明说是孙青作为背后主使的,可是眼睛都是雪亮的!没有孙青发话,那几个捕快,伊荣贵能指使的动? 如今伊荣升为孙青说话,倒是孙知府始料未及的。他抬眼看看伊荣升,见其面色平静,眸子里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一时倒是摸不透,他想干什么了? “大师放心,官这就让人赶快去查,看看今日究竟是什么人跟这个孽子一起饮酒了!定然会给寺里一个交待。” 明缘大师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孙知府,令公子即便是并非故意,可是他破坏了本寺的规矩,亵渎了佛祖是事实。按照我寺里的规矩,便小惩大戒吧。戒律院何在?” “弟子在!” “将孙青拉去,杖责四十,赶出府去。自即日起,再不准其上山入寺。” “是。” 孙知府的眉心紧了一,不过旋即又松开!只是杖责四十,赶出寺去,已是极大的宽容了!若是寻常人,怕是直接就被杖毙了! “大师,既然此间事了,是非也该查查我妹妹中毒一事了?”伊荣升有些温凉的声音响起。 “荣升公子放心,老衲断然不会纵容凶手,荣华施主既是在寺里出了事,老衲为其主持公道,自是责无旁贷!来人,搜查所有客院,看是否能找到马蹄莲花,及马蹄莲所制成的汁液!” “是。” “师父,有的客院是女眷,您看?” “事关人命,即便是女眷,也要搜查。只好请众位女眷多多担待。也让弟子们都好好地解释一番。” “是,师父。” 白云潇看了一眼仍是端坐在此的孙知府,笑道:“大师怎么忘了?小智经过哪条路?在哪儿看到的小鸟?那附近又住了些什么人?这些事一查便知。” 明缘大师看了自己身旁的大和尚一眼,那大和尚会意,点了头,便大步出了子。 “孙知府还请稍候吧。刚才小智所说的地方,倒是离令千金和令公子所住的地方都不远。令公子现在正在受杖刑,他的住所,也就是这里,老衲已派人一一查看过,并没有那害得荣华施主中毒之物。至于令千金那里,还请大人稍候吧。” 孙宁一听,眯了眼,脸色变幻莫测,“大师,可否还请告知官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就在寺中的弟子来向我禀告令公子的行为之前,荣华施主在自己的中饮茶,竟是中了马蹄莲之毒!如今虽是被老衲救醒了,可是体内的余毒尚在,怕是还在房内休息。老衲与这位白公子一起查看过了荣华施主所用的一概器皿,正是那只茶杯上,被人涂抹了马蹄莲的汁液。” 听完明缘大师的话,孙宁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马蹄莲?汁液?如果他没有记错,自己的女儿的确是最为钟爱马蹄莲,而且经常自己在府中鼓捣那马蹄莲的花瓣!怎么会这么巧? 孙宁一脸凝重地问道:“那马蹄莲的汁液有毒?” “马蹄莲全身上都有毒,无论是花瓣还是叶子。只要是被人误食,轻则呕吐昏迷,重则丧命!”明缘大理由解释道。 孙宁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他那有些细小的眼睛里,似乎是还闪过了一抹出奇的光亮,让人琢磨不透!再一转眼,那眼神里竟是滑过了一抹的狠厉!没人知道,现在孙宁想到的,竟然会是自己的小儿子在去年死亡的离奇事件。 荣升看到孙宁的眼神,心里便是一阵冷笑,老狐狸!即便是你再狡诈,事情牵扯到了你自己的身上,你也是无法冷静思考的!更何况,只是看到现在你的表情,便知道你定然是怀疑到了孙秀儿与你小儿子的死有关吧?哼!多行不义! 孙宁略一失神,不过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大师,现在正是马蹄莲盛开的季节,即便是在寺内发现了有女眷携带此物,也未必就是那人的毒呀?如此判断,岂不有失公允?” “大人说的没错!”荣华出声道:“所以白公子刚才提到的小智师父所说的话就十分的重要了。小智师父奉命给舍妹送去茶水器皿,不想中途有人故意将小智师父引开,故而将那茶盏换了。这才使得小妹中毒。草民来此之前,已经再次问过小智师父了。他说和小妹用的器皿一样的,就只有四处客院。其实要查原本也是十分简单,只需要检查那几家与小妹用的器皿相同的客院就可以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走那凶手,故而大师才会提议将所有的客院都进行搜索。” 明缘大师点了点头,“荣升公子说的没错。和荣华施主用的相同器皿的,一个是荣升公子,一个是令公子,一个是白公子,还有一位则是令千金了!而荣华施主中毒时,荣升公子和白公子都在禅房陪老衲棋。自然是没有作案时间的,不过为了公允起见。白公子也提议命人连他们的也是一并仔细搜索了。” 孙宁愣了一,看了一眼那位身穿浅蓝色衣袍的公子,看其相貌英俊,面色白晳,特别是其眉目之间,一股让人只一眼便再也忘记不掉的风华渐渐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让人有些看不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是凡人公子,还是谪仙凡? 孙宁再次闪了神!这一闪神却是引得白云潇不悦,不过看在孙宁是苏州知府的份上,强自将那股不悦压了去。 孙宁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清咳了两声,“大师,不知小女现在何处呀?” “这,老衲也不知晓。还请孙大人稍候,想来,孙小姐待会儿便会过来了。孙少爷出事时,孙小姐曾出来过一次,待了一会儿,便回去了。现在许是还在自己的客院吧。” 外面进来了一个小和尚禀告道:“启禀方丈师祖,戒律院已打完了四十杖,现在孙青已被送至寺门外了。” “知道了,退吧。” “是,师祖。” 很快,前往各客院搜索的和尚们便回来复命了! 听完了众人的回复,孙宁的一张脸,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竟然是真的在自己的女儿孙秀儿家里搜出了马蹄莲汁液!对于这一点,孙宁其实先前就隐隐有了预感,毕竟自己的女儿的确是格外的喜欢马蹄莲,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的死,极有可能跟这个孽女有关,孙宁的心里就是一阵厌恶!可是眼的情形不对!自己就是对这个女儿再失望,再痛恨!她也是自己的女儿!她也是姓孙的!自己怎么能够让自己女儿的声誉败坏了?要知道自己可是不止这一个女儿!若是这个女儿的声誉败坏了,那自己其它的女儿也是会受到连累的!又想到眼孙秀儿已经是到了议亲的年纪,孙宁的心里就更是复杂多变了! 孙宁的一番心里活动,面上自然是不会显露出来!可是他心底的想法却是瞒不过荣升和白云潇的!这两人都是极为精明,哪里会想不到孙宁的顾虑及打算? “大师,如今既已查出来了,是不是该请大师给我妹妹一个交待?” “伊公子,只是从秀儿的院子里搜出这些东西,怕是不足以认定凶手就是她吧?本官为官多年,审案无数,也自知要判定什么人有罪时,这人证物证,可是必不可少的!”孙宁思索再三,终于也还是开口了。 “孙大人所言不差,仅凭这个,的确是无法认定毒之人就是孙小姐!”荣升一脸严肃道:“大师,不知那位小智师父可还在?有关那只小鸟的事情又是否有了进展?” 明缘大师冲着身边那位大和尚使了个眼色,大和尚会意,出了门,没一会儿,便带了一干人回来。 “启禀师父,都已查清了。小智遇到那只受伤的小鸟的地方正是距离孙小姐的客院最近的一处地方。而且经过搜索,弟子也找到了那只受伤的小鸟,弟子已仔细查看过,那只小鸟受的是镖伤!应是有人故意用暗器射伤的。” 大和尚说完,便闪了身,他身后的另一名僧人道:“师父,弟子等仔细看过了。在那只小鸟受伤不远的一棵树上找到了这只镖,与这小鸟所受的伤倒是相符。还请师父过目。” 话落,便见那僧人递上了一只小巧精致的镖,那镖尾处还用一根红线绑了,似是做为一种标记。 孙宁一看这镖,眉心便紧到了一处!这支镖,他可是认得的!正是自己女儿身边的一位会武的婢女所用。 “来人,仔细查找,看此物究竟是何人所有?”明缘大师道。 “不必查了!”荣升仔细看了那镖,状似有些无意地向着孙宁的方向看了一眼,“这镖并不难认!怕是随便一个略懂一些武学的苏州人,都识得!”说罢,便是长叹一声,“我妹妹常年足不出户!即便是开始习医了,也是极少出门!竟是不知何时得罪了孙小姐,使得孙小姐如此狠心,竟然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 明缘大师听了,微微一蹙眉,什么也没说,不过那眼睛里倒是闪过一道清明,随即便半阖了眼,似是神游去了。 白云潇则是笑道:“还真是有趣!想不到这孙小姐堂堂知府千金,心思竟是如此狠毒!还真是让白某大开眼界了!” 孙宁的脸色被气的铁青!这个白云潇虽然没有官职在身,可是因为其特殊身分,西凤国的官员们,还是对他礼让三分的!毕竟,谁也不愿意得罪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成为你救命恩人的神医的! “白公子这话说的怕是太早了吧?大师,并非是官袒护小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总得让小女也自我辩解一番吧?至少也得给她一个申诉的机会不是?” 明缘大师头也不抬,眼睛也不睁,吩咐道:“去请孙小姐过来吧。” “是,师父。” 荣华再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已是偏西了。天色已是暗了来,子里也燃上了灯烛。 荣华用胳膊撑着起了身,看到一旁正在燃烛的灵芝,“我睡了很久吗?” “小姐醒了?小姐睡了有一个时辰,不是很长。”灵芝说着,便放了手上的东西,近前扶了荣华一把,让荣华半靠在床上,这样还稍微舒服一些。 “如意,小姐醒了,快去请宋嬷嬷将吃的送进来吧。” 如意听了,掀了帘子进来,笑道:“小姐醒了?奴婢这就去告诉宋嬷嬷。” 荣华进了一碗莲子羹,才问道:“哥哥呢?还在忙?” “小姐,您可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已经是闹成一锅粥了!” 荣华笑了笑,“嬷嬷指的可是那孙秀儿一事?” “小姐知道了?”宋嬷嬷一愣,“这,也就是刚才的事儿,小姐的消息怎么这般地灵通?” “哪里是我灵通?而是在我睡前,便听哥哥说,似是查到了什么线索,与那孙秀儿怕是脱不了关系。我当时也没有在意,如今听你这样一说,能让整个宏昌寺乱成一锅粥的,可是没有几个人有这本事!” “小姐说的是。要说这孙知府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了!这孙家的大公子先是在这寺里头行一些个龌龊事,被寺里的和尚还有其它的香客给逮了个正着,如今竟然是自己的女儿也被牵扯了进来!” “牵扯也就牵扯了。充其量,那孙小姐也就是落一个御不严的罪名!还能怎么着?难不成,她堂堂的知府千金竟然是真的俯首认罪?那岂不是在打孙大人的脸?” 宋嬷嬷笑道:“小姐说的是。那孙小姐还真是就推出了她身边儿的贴身婢女作挡箭牌。那婢女倒也老实,立马就认了所有的罪名。” 荣华听了,面上含笑,老实?怕是那孙秀儿捏着人家的死契,又或者是捏着人家一家老小的生死吧? “那事情就这样了结了?”荣华淡淡道。 “怎么可能?”宋嬷嬷轻笑了一声,“听说,那白公子当着众人的面儿只说了一句话,那孙大人和孙小姐立马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了!” “哦?说了句什么话?”荣华一时倒是来了兴趣,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白公子说。还真是巧了!这孙少爷在寺里行污秽之事,是被自己的狐朋狗友给害了!这伊家的荣华小姐中毒,发现了孙小姐有疑,如今看来,竟然又是被自己的一名婢女给险些坏了名声!真是不一般地巧呀!” 宋嬷嬷说完,便掩了唇笑了起来。“小姐,您听听,这白公子看着文绉绉一个人,这损起人来,还真是一个脏字儿也不带!不过却是将人给损的没了脾气!” 荣华听了也是连连轻笑,“还真是!没想到,这白公子倒是个仗义的!” “可不是嘛?若不是白公子这番话,这明缘大师怕是就要给孙知府几分薄面,真的将那孙小姐给放过去了。” 荣华听了眉梢微挑,“如此说来,这孙秀儿,还是被认定是凶手了?” “是呀!那婢女虽说是自己认了所有的罪名!可是说到底她也就是一名婢女,如何做到的手眼通天?竟是先打听出了哪位小师父给小姐送茶具?又能指使的动自家小姐身边儿的女护卫?还能拿到那名贵的马蹄莲的浓浓的汁液?三句两句的,便被那寺里的戒律院里的师父们给问了出来!” 宋嬷嬷又给荣华盛了一碗莲子羹,“小姐再用些吧。” 荣华接了过来,笑道:“你快接着说。” “是,小姐。要说这戒律院里的高僧们,那也不是好糊弄的!将那名婢女还有那名女护卫分开一审,立马就出来了!二人说的根本就是驴唇对不上马嘴!可见就是情急之,被那孙秀儿推出来的替罪羊!” “听你这么一说,这孙秀儿给我毒之事,她倒是抵赖不得了!” “这是自然!小姐,您是没见,那前头不光有少爷为您撑腰,还有那明缘大师也是一直为您主持公道呢。” “那最后,到底是怎么说的?” “说起来,还是这孙大人有远见!说是让孙小姐亲自来给小姐登门道歉!并且,还要送上大量的药材补品,说是给小姐补身用的。” 荣华听了,眉梢微起,唇角微扬,“他送来的补品,我倒也是也得敢用!罢了,那位孙小姐可有来过?” “回小姐,本来是刚才说要来的,不过被少爷给阻了。说是小姐正在静养,不宜打扰,请孙小姐明日再来!” “扑哧”一声!荣华竟是笑出声来,“哥哥也真是的!这也想的出来?” 灵芝不解,“小姐这是何意?难道少爷做的不对?少爷也是担心小姐的身体,怕您刚中了毒,身体吃不消呀!” 荣华笑着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哥哥这是在替我出气呢!” “出气?怎么出气?”灵芝仍是一头雾水。 宋嬷嬷倒是年纪大些,人也老练一些,笑道:“你呀,心思果然还是单纯!这孙小姐若是今日前来认错,自然是天色晚了,这天色晚了,孙小姐来此请罪,又有多少人知道?而且,今日只要是认过了错,这事情便过去了。怎么着,也得看孙大人的面子不是?可是少爷偏生说小姐现在昏睡着,身体也吃不消,将孙小姐认错的事儿,生生就改成了明日!这明日,那孙小姐一早儿来认错,一路上还不知会碰上多少人呢?若是有人问起,你让她怎么说?简直就是丢脸到家了!再者说了,这事情拖一日,这话可就传的远一些了!毕竟事情还没算完,那孙小姐自己也得夹着点儿不是?” 灵芝这回总算是听明白了,不过还是有些弄不清楚,“那孙小姐未必就明日上午来认错呀?她也可以等到明天晚上呀!” “你呀!说你心思单纯还真是太好听了些!根本就应该说你笨!”如意抢话道:“那孙小姐是什么人?明日上午若是不来,小姐和少爷再一起回了府怎么办?那孙小姐岂不是得亲自到府上去向小姐赔罪了?那孙小姐向来是心高气傲,瞧不起小姐这样平民出身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亲自到府上去认错?再者说了,若真是那样,那孙小姐的脸就真的是丢的满苏州城都是了!若是她明日上午来此,认个错儿!即便是有些难堪,那也仅限于这宏昌寺!懂了没?” 灵芝一听,呆愣了片刻,喃喃道:“如意何时也变得这样聪明了?竟然是想的如此通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荣华轻笑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好了,都别说了!去看看哥哥那边儿怎么样了?我还想着和哥哥一起用膳呢。” “是,小姐。” “小姐,事情虽然告一段落,可是那位孙小姐可不是位好惹的主儿!您看,明日她若是来,咱们这里?”宋嬷嬷有些担心道。 “嬷嬷无需担心。明日的事情,定然是会十分的顺利的。嬷嬷去准备一晚膳吧,哥哥应该快过来了吧!” 荣华说完,便起了身,在灵芝的搀扶,缓缓到了窗前。荣华轻轻地将窗子推了开来,一道冷风扑面而来!灵芝想要上前将窗子关上,被荣华摆摆手拦了。 “小姐,这风凉。” “无碍,人有时太安逸了,生场病,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灵芝的表情有些茫然,根本就不明白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小姐一脸凝重的样子,也不敢再问,只得是拿了一件儿皮裘给荣华披上了。 “这冬日的风,是越来越冷了!”荣华喃喃道,“也不知,这寒风还会刮多久!” 正想的入神,便觉得眼前一黑,再一醒过神儿来,这子里的人竟都是被人点了睡穴,躺在了地上! 荣华一惊,再一抬头,便见一张熟悉的银色面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又是你!你又想干什么?” 银面男子的唇角弯起,笑道:“伊荣华,看来,我给你的警告还不够哇!走了一个周海涛,又来了一个白云潇?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呢!”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里是宏昌寺,不是伊府!这里的守卫可是极其森严的!你还是快走吧!” 银面男子非但不走,反而还双手环胸,静静地靠在了门边上,“你可是在担心我?” 荣华面色一窘,“你少在这里臭美!哪个会担心你?我是怕你留在这里,毁了我的清誉!” 银面男子低笑了几声,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从声音上来判断,他应该是笑的很开心! 荣华咬了牙,娇喝了一声,“你笑什么?还不快走!莫不是真的想将这寺里的僧人都引来不成?我可是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何总是要跟我过不去?” 男子止了笑,近前两步,“跟你过不去?你确定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为难你?” 荣华扭了头,有些不自在道:“你还是快些走吧。我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 银面男子的唇角似是僵了僵,不知是不是荣华的错觉,总感觉到自己说完这番话后,那银面男子周身的气场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似乎是变得阴冷了许多!这让本就开了窗子有些凉的子里,瞬时如同是被一场暴风雪给掩埋了一般!让人冷的有些打颤! “意外?伊荣华,你确定这些都是意外?” 荣华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为什么自己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有些没骨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伊荣华,不要再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还有,离那个白云潇远一点儿!” “我为何要听你的?再说了,白公子是为了教我推拿之法,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你为何在此胡言乱语?”有些羞愤的荣华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分明就是有些心虚地在向着银面人解释什么。 银面男子听了这话,愣了一,转而唇角便再度轻轻地向上扬起,显然,心情很好!“清清白白的?不错!” 荣华脸一红,抬眼一看银面男子的眸子里满是打趣戏谑的意味,顿时一恼,“你这个登徒子!还不快走?” 银面男子轻笑出声,“伊荣华,记住我的话,我当初既然敢说要挑了那周海涛,如今一个小小的白云潇,本公子还真不放在眼里!你最好是记得我说的话!白云潇若真是出什么意外,那可保不齐就是你惹的祸!” 男子说完,又轻笑了几声,一个身出去!就在男子身出去的瞬间,有几样东西似是从他的手中打出!不过速度太快,荣华还没有看清楚,就听到了几个人的嘤咛声!再一看,原来是灵芝等人身上的穴道被解开了。 灵芝扶了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小姐,奴婢这是怎么了?” “你呀!走个路都走不好!自己摔了一跤能怨谁?”荣华故作打趣道。 灵芝愣了一,有些懵懵地,“是奴婢自己摔倒了吗?奴婢自己怎么不记得了?” 如意是第一个醒过来的,她是习武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自己心里定然是清楚,不过倒是聪明的没有当着灵芝的面儿问。 待灵芝被荣华给支了出去,如意近前低声道:“小姐,您没事吧?” 荣华摇了摇头,“你知道不对?” “回小姐,奴婢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自己刚才是被人点了睡穴!小姐,来人可有伤害小姐?” 荣华仔细打量了一如意,见其面色焦急,眸子里担心的意味明显,遂轻摇了摇头,看来许是自己猜错了!也是!若哥哥是那银面人,怎么会跟自己说些那么奇怪的话?那些话分明就是暧昧不明,哥哥怎么会说出这样不合理性的话来? “没事,想来他也没有恶意,否则,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好端端地和你们说话了。” “小姐,奴婢还是禀告少爷,让少爷再给您拨几个能用的人过来吧?” “不必了。哥哥外面的事太多,正是用人之时!我不过一闺阁女子,整日里又难出一次门,不必了!再说了,这宏昌寺里高手如云,那人居然还能来去自如,若真是想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便是再多派几个人过来守着我,也是枉然。” 如意一想,也的确如此,“小姐,奴婢的身手虽不是极好,可是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名一流高手了!那人竟能在奴婢毫无防范之便将奴婢给制住,可见其武功之高。” “没错。此事就此做罢,也无需向哥哥提及了。我不想他为我担心。外面保安堂里的事儿还多着呢!哥哥本来就忙,我不想再给哥哥添麻烦了。” “是,小姐。奴婢记了。” “如意,吉祥可在外面?” “回小姐,在外面守着呢。” “告诉吉祥,让他将孙秀儿给我毒,并且那毒药竟然是马蹄莲的事儿,悄悄传出去。记得,一定要想办法让孙府的那位刘姨娘听到。而且,越快越好。” “是,小姐。”如意稍稍迟疑了一,还是问道:“小姐,现在这样传出去,可有不妥?” 荣华轻笑道:“那刘姨娘现在不是也在宏昌寺?” “小姐?您说那刘姨娘现在也在宏昌寺?可是早上只见到了孙小姐和孙少爷,没有看到那位刘姨娘呀?” “孙秀儿向来是心高气傲,瞧不起那些个妾室及庶出的子女!否则,也不会给那刘姨娘的儿子毒了!刘姨娘的马车是自孙秀儿的马车出府半个时辰以后才赶出府的。这是孙秀儿交待的!就是不想让那些个妾室降了自个儿的身分!如果我没有犯错,现在那刘姨娘怕是还在前殿上香诵经,为自己早已升天的小儿子超渡呢吧。你现在让吉祥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刘姨娘若是听到了,会如何呢?” “小姐,您是说,要将这事情闹大?” 荣华淡淡一笑,“闹不闹大?在哪儿闹大?这就是他孙大人应该操心的事儿了!轮不到咱们跟着操心!” 如意一听,便展颜道:“是,奴婢明白了。奴婢马上去告诉吉祥。” 没多一会儿,荣升便来了,进时,脸上还带着笑,看起来心情还错是不错的。“哥哥怎么这么高兴?” 荣升眉峰一挑,“孙宁这个老匹夫想的倒是美!还想着家丑不可外扬,想将事情给压去!可也得想想我乐意不乐意?哼!荣华,明天孙秀儿来给你认错,你可要端着点儿,只要是不让她拿到错处,随意就是!” 荣华听了一乐,“哥哥莫不是就为了这个高兴?” “你是没见!那个孙大人知道这个结果,鼻子都快气歪了!可是还能如何?他自己的儿子先犯了错,我在明缘大师跟前求了情,保了他孙青的一条狗命!于情于理,他都是不能再护着自己的女儿了!” 荣华点了点头,这一点,哥哥说的倒是没错!若是先前哥哥没有出言为那孙青求情,那孙知府这次大力维护孙秀儿倒也还说的过去!可是孙青犯如此大错!若非是哥哥求情,怕是孙青的性命不保!在孙青的事情上,孙知府承了哥哥的情,而查到最后,又被告之自己的女儿竟然是给恩人的妹妹毒!这让孙宁还怎么开口替孙秀儿开脱? 一丝细微的笑容在荣华的眉眼处绽开,光华微敛,如同是即将盛开的清水芙蓉,清秀华美、干净清爽!荣升被自己妹妹的这一个瞬间的风华给惊呆了! 手上的茶杯歪了,茶水溢了出来了! “哥哥,你怎么了?”荣华紧忙拿帕子给荣升擦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总是说我呢!” 荣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看的太过出神,竟是将茶水都洒了出来,荣升的脸色略有些尴尬,“没事!没事!” “哥哥刚才在想什么?” 荣升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也没什么,就是在想着明日如何再好好地出出这口气?” “哥哥是指孙小姐?” “不是她,还有何人?”荣升的眼睑垂,似乎是怕自己看的再度入了神,“我听说你让吉祥去做一件事?” 荣华笑笑,这事儿本来也没打算瞒他,便将自己的主意又说了一遍与他听。荣升略皱了一眉,不过随即又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按说也无不可。只怕做的太过,万一再被人想到了你的头上,岂不是划不来了?” “哥哥放心,这孙秀儿的事,想必现在整个宏昌寺里也是传遍了。虽然是有孙知府的淫威在那儿镇着,可是这寺里头人多嘴杂,也是常事!更何况,自我中毒到最后的查出真凶,这中间隔的时间可不短!这事儿被人传了出去,才是最正常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只是。”荣升仍是有些不放心。 “哥哥无需担心,妹妹自有分寸。” 荣升叹了一口气,“也罢!随你吧!” 次日巳时左右,便见一位身着粉色长裙,外披一件黑色大麾的小姐在几位丫环的簇拥,面带不甘的向着荣华所居的客院行去。 荣华被灵芝叫了起来,“小姐,孙小姐来了,您看?” “请孙小姐进来吧。”帷帐之内,一道柔弱无力的声音传来。 “是,小姐。”灵芝掩唇轻笑,不过不敢出声,若是被外面的那位给听到了,小姐的计划可就惨了! “孙小姐请,我家小姐昨日因为中了毒,至今身体仍虚,还请孙小姐勿怪!” 孙秀儿听了,便气不打一处来!昨晚上她回去后想了一夜,思来想去,这中间定然是这个伊荣华中间做了什么手脚!否则,自己给她的催情香为何会突然就到了自家哥哥的房间里?若不是她,哥哥怎么就会光天化日之犯那样儿的大错?如今哥哥被打的起不来床了!这身子骨儿怕是自此以后也就算是废了!这一切定然都是眼前这个伊荣华所为! 孙秀儿心中虽然有气,可是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生气的时候!她到底是在高门大户中长大的,深谙这高门后院儿的为人之道。面上浮上了一层伪善地几乎是让人想吐的笑容道:“无妨,原本我来就是为了给伊小姐致歉的。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有将自己的东西保管好,被那无耻的窃贼给窃了去,如今竟是害得伊小姐饱受苦楚,实在是我的不是。伊小姐身体不便,只需躺着就是。” 帐内的荣华听了,面上淡笑,轻咳了一声,“多谢孙小姐的好意了。只是不知孙小姐一早来此,有何贵干?” 孙秀儿听了,心里头便是一堵,这个气呀!自己刚才明明都说了是来向她致歉的,居然假装没听到?还想着让自己再说一次不成? 孙秀儿心中气恼,可是面上的笑容却是更盛!对于她这种高门大户里的小姐来说,应付这种事儿,还真是不在话!“伊小姐昨日不是中了毒?说起来,这事儿与我也是有些关系的。刚才不是说了,若不是那无耻的窃贼,伊小姐怕也中不了毒!不过话说回来,我若是不喜欢这马蹄莲,似乎也就没有这一出儿了!伊小姐,你说是吗?” 虽然隔了帽幔,荣华仍是可以模糊地看到外面孙秀儿的脸色和装扮!依稀看到她的左颊似是有些高,便料到昨晚定是挨了孙宁的打了!这是心里不服气,到这儿来给她使绊子了!荣华思及此,眼中的笑意浓浓,不过脸上却是并无半分的笑意,唇畔反而还浮上了一丝嘲讽! “咳咳!孙小姐的话,荣华虽然听不太明白,可是大致也了解了。孙小姐的意思是说你的东西被盗了,而且十分的不巧,被盗的那样东西,竟然是毒药?” 荣华这话一出来,守在帷幔外的灵芝连忙低了头,忍了笑!虽然极力忍着,可是眼底里的笑意却是骗不过人的。所以只好低了头,免得被人给瞧见!要知道这位孙秀儿小姐,可不是什么善类呢? 孙秀儿果然是气的浑身发抖,这摆明了就是说她孙秀儿一介千金小姐,竟然是在自己的闺房里藏了毒药?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哪家的公子还敢娶这样的小姐? 而守在帽幔另一侧的如意则是清了清嗓子!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今日她可算是见识了!谁让这孙秀儿不好好地来讨错,反而还要弄出什么窃贼之类的说辞来?如今,可是她自己说的人家偷了她的东西,可是怨不得旁人! 孙秀儿咬了咬嘴唇,头上的赤金红宝石步摇也是随着她身体的抖动,而轻轻摆动着,只不过,倒是看不出好看来!就瞧着有些讽刺好笑了! “伊小姐果然是伶牙利齿!好一张利嘴!原先还听说这伊家老太太在世时,便没少受伊小姐的气,如今看来,倒是名不虚传哪!”孙秀儿到底是年纪稍长,脑子反应也快,很快就开始了反击。 帽幔后传来了阵阵地轻咳声,“如果孙小姐是来让荣华毒上加病的,那就请孙小姐请回吧。只是有一样,孙小姐,死者为大!何况您口中的那位伊家老太太还是荣华的祖母,还请孙小姐慎言!虽然我伊家并非是官宦之家,地位低,可是若是有人与我伊家的名声为难,我伊荣华便是拼了全力,也定是要和他拼命的!” 荣华说完,便再度轻咳了起来。 灵芝赶忙进去瞧了瞧,“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再用些茶?” “不必了,你去请孙小姐离开吧。万一待会儿被哥哥瞧见这孙小姐便是这个态度来致歉的,岂不是更加惹恼了哥哥?他的性子耿直,若是再被他将事情给闹到了明缘大师那里去,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是,小姐。” 外面的孙秀儿自然是将这番话听入了耳中,心底便是一颤!手也意识地就摸到了自己的左颊上。昨天事情了了之后,父亲被一巴掌将自己打倒在地!若不是昨晚用热鸡蛋敷了,自己今天怕是画再浓的妆也是出不了门的!再一寻思刚才伊荣华那番话,说什么送自己出去?分明就是故意在暗示她如果今日不好好地致歉,这中毒一事,就休想罢休! 孙秀儿越想越不甘心!不过就是一介商人之女!如今父母双亡,一个小小的孤女,到底是借了谁的胆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将自己这个名门千金放在眼里? 孙秀儿气得眼睛几乎就是要冒出火星子来了!看到里面的灵芝出来了,不待她说话,便急道:“伊小姐这是何意?怎么,不过是随意说句玩笑话,都是使不得了吗?” “既是玩笑话,那孙小姐就先请坐吧。只是这种拿先人当玩笑的话,还请孙小姐以后莫要再说了。荣华心小,怕是承受不起,万一哪一日再让孙小姐给吓出个好歹来,可是就大大地不妙了!” “你!”孙秀儿只是吐出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心里懊恼至极的她,冲着自己的随侍丫环冷声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去吧!” “是,小姐。” 灵芝挑了眉,向里看了一眼。 荣华吩咐了一声,“如意,你进来扶我坐起来,灵芝,你也退吧。” “是,小姐。” “孙小姐有话还请直言。现在这子里也没了外人,孙小姐有话不必忌讳。”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挑明了说了。我且问你,这马蹄莲的毒,你是怎么中的?” “孙小姐不知道吗?原来竟是有人将那毒在了杯子上。那杯子事先被人以马蹄莲的汁液泡过,而过后,又特意在内壁上涂了薄薄一层!唉,如今想来,那毒之人的心思,还真是高深!竟是想的如此周到,又如此地万无一失!说起来,当时我便晕了。还是后来被明缘大师等人发现了那杯子上有问题。也是我命大,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不是有明缘大师在,怕是孙小姐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孙秀儿听了,眸光一闪,“伊小姐的毒难道不是自己的?” 里面的人似乎是被这句话给惊到了!半晌才有了回复,“孙小姐这是何意?好端端地,我为何要给自己毒?难不成,孙小姐以为我是嫌自己活的命太长了?还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竟是没事儿想着给自己毒玩儿?” 孙秀儿表情一滞!这伊荣华说的也对,无缘无故地她干嘛给自己毒?再者说了,即便是她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也不该给自己毒呀!只是需要将那杯子换了不就成了?何必再多此一举?而且自己有马蹄莲汁液一事,极少有人知道!自己与伊荣华虽见过,却是未曾说过几句话!而且这伊荣华极少出门,也没几个要好的闺秀,如何知道的此事? “孙小姐,这毒,难道不是孙小姐派人的吗?”伊荣华有些忐忑的声音从帽幔后传来。 孙秀儿听了,急道:“自然不是我!我怎么可能给你毒?我用的!”险些就说走了嘴!孙秀儿猛地刹住了车!有些呆呆道:“那个,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与你无冤无仇的,干嘛要对你毒?” 孙秀儿说完,便有些急切地看向了那帽幔后。似乎是看到了伊荣华有些迟疑的神态,“伊小姐,你想想,你我虽也曾见过面,不过却是未曾说过话,更是何谈冤仇?伊小姐,这次的事情,怕是你我都是被人利用了!” “利用?”荣华有些不解的声音传来,“孙小姐这话,荣华更是听不明白了!荣华极少出门,这一点,几乎苏州城的百姓们都是知道的。即便是偶尔出去,也都是由哥哥相伴。何曾与人有过仇怨?莫说是仇怨,就是连几句口角也是没有的!竟是不知何时得罪了什么人了?” 孙秀儿听她这般说,心里更是坚信了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不会是她!再偏头一想也是!这个伊荣华便是心思再敏捷,言词再犀利又如何?到底不过是个才十三岁的小丫头!而且家族生活又极其单纯,哪里来的那些个复杂心思? 孙秀儿越想越觉得这里边儿有些蹊跷!到底是什么人呢? “如果如孙小姐所言,你我二人皆是被人利用。那如果荣华中毒再略深一些,或者是说大师来的再迟一些,那荣华岂不是就没命了!到时候,再查到孙小姐的头上,那孙小姐怕是就说不清楚了!” 孙秀儿一听,可不是吗?这伊荣华没死,自己还被父亲严加斥责!并且还要亲自上门道歉,再赔上大笔的银子和补品!这还得是看了自己父亲是苏州知府的面子!如果那伊荣华死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孙秀儿自个儿就先吓了一跳!如果伊荣华死了,怕是什么赔罪认错,都是不成了!最轻,怕是自己也要赔上一条自己的性命了!她可没忘记,这个伊荣华虽然是商人之女!可也得看是哪个商人的?她可是江南首富的独女!再加上先前四皇子和周世子的关照,她若是真死了!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帽幔内的荣华透过那薄薄地轻纱自然是将孙秀儿那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冷笑,孙秀儿,你还真是猪脑子!三言两语便让自己打消了疑虑,而且还如此顺利地就将那嫌疑转到了她身边儿的人的身上!孙秀儿,你别怪我心狠,实在是你不该先招惹我!我实在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你了,你竟然是准备了那样霸道的催情香来谋害我!如今,我不过是让你也尝一尝被人算计的滋味儿罢了! 孙秀儿又稍坐了片刻,无非就是了一些为自己辩解的话,以求得荣华的信任罢了!荣华也是将信将疑的态度,这倒是让孙秀儿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定然是有什么人在背后算计自己,好渔翁得利了!孙秀儿的脑子里似是有什么东西迅速地闪过,眼中浮上了一层狠毒和不屑的神色,便起身告辞了。 灵芝进来将那帽幔掀起,荣华被如意扶着缓缓走出。 “小姐,为何那刘姨娘到现在也没有动静呀?是不是她不信这毒是孙小姐的?”如意问道。 荣华笑着摇了摇头,“若是那刘姨娘在这宏昌寺里就大哭大闹的,我倒是觉得这刘姨娘是个蠢笨的,不足以成事!如今,她没有动静,反倒是让我觉得,她是个心计深沉之人了!兴许,她倒是可以搏上一搏了!” “小姐的意思是,这位刘姨娘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您是想用她来和那孙秀儿一起斗上一斗,兴许那孙秀儿,会败在刘姨娘的手?”灵芝似乎是想明白了,急急地说道。 荣华轻笑道:“你这脑子倒是好用了!只不过,你还是没有完全说对!最多也就是猜对了一半儿!” “一半儿?” “你可听说过借刀杀人?” “这个,奴婢自然是听说过。就是指一个人自己不动手,借别人的手来杀人嘛!” “不错,还知道借刀杀人是什么意思!” “小姐,您不会是想着借刀杀人吧?”灵芝惊叫一声! “胡说什么呢?这里是宏昌寺,别大呼小叫的!”荣华笑着瞪了她一眼,遂又笑道:“不过,倒也差不多。” 一直没有说话的如意,此时明白了过来,“小姐,您是想着借刘姨娘和那孙秀儿的手,来将孙府的后宅搅乱?而且是越乱越好?如此一来,后宅不宁,这孙知府也休想好过了!” “不错,还是如意聪明!事实上,她二人只要是斗的热闹就好!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都是孙府的人!刘姨娘是孙宁最宠爱的小妾,而孙秀儿,则是孙宁的正室夫人所出,是嫡小姐。她们若是斗起来,可就不会是简单的二人相争了!” 灵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姐!您的本意就是为了让她们两个斗的天翻地覆!只是为了将孙宅搅的不得安宁就是。只是奴婢有一点不明,她们斗的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两个女人罢了!而那孙小姐,现在还不能称之为女人呢!她们两个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来?” 看着灵芝似乎是相当不以为然的样子,荣华笑道:“灵芝,这你就大错特错了!永远不要小看女人!哪怕这个女人还没有及笄!她也绝对是不容忽视的潜在威胁!有的时候,女人的杀伤力,可是比男子要大上数倍、数十倍,甚至是数百倍!” 灵芝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女子真的会有这般大的能耐?” 荣华笑了笑,“最坚固的堡垒,往往就是在最里面被人攻破的!” “啊?”灵芝是彻底地懵了,眨眨眼睛道:“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呀?奴婢是真的听不懂了。” 如意轻笑出声道:“小姐的意思是,有的时候对付敌人,不一定要从外围入手,直接从内部入手,也许效果会更好!” 荣华看着如意,赞赏地点了点头,“还是如意聪明,深得我心!灵芝,以后没事儿和如意多学着些!” 灵芝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小姐偏心!” 荣华拿食指轻点了一她的额头道:“好了!快去给我备些茶点来。我还约了白公子过来教我推拿呢。” “是,小姐。” 如意站在荣华的身后,轻道:“原以为小姐是想着借了白公子和明缘大师的手,来给孙家添堵,却不想,终是奴婢想的太简单了!原来小姐这步棋竟是布地如此精妙!不过一件事,却是成功地将孙大人逼至极为尴尬的境地!而且,还能顺利地挑起孙家内部的争斗。小姐,您的心思果然是深不可测,奴婢是彻底地服了!” 荣华淡笑不语,她知道如意是以前跟在哥哥身边儿最为得力的人,哥哥回来后将她调至自己身边听用,虽然是各种条件都不错,可是在如意眼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能成什么大事儿?上次经过了大伯家的刘氏一事,如意便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如今经此一事,这个如意是彻底地被自己给收服了! 荣华行至门前看着外面升起的暖阳,轻道:“今日的天气倒是不错呢!” “伊小姐好兴致呀!”随着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荣华一转头便看到了一身宝蓝色长袍的俊逸公子,白云潇! “白公子总算是来了,荣华还想着是不是得派人去请白公子一趟呢。” “伊小姐的身体如何了?” “多谢白公子的关心,好多了!昨日若非是白公子心细,怕是荣华到现在也不知是何人想要加害于我呢?” “伊小姐客气了!刚才孙小姐来过了?” “正是,白公子可遇到她了?” 白云潇点点头,“可惜了一个美人儿,却是生得如此地蛇蝎心肠!” 不知是不是荣华太过敏感了,她总觉得白云潇在说这句话时,那眸子里似乎是有着一抹嘲讽之意,而且还是针对自己的! 荣华偏头不再看他,“刚才孙小姐说,她也是被人陷害的。是有人偷了她房里的马蹄莲汁,再到我的茶杯里的。至于是何人,她倒是没说,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胸有成竹了。” “哦?”白云潇对于荣华的这一态度,倒是大感意外!“如此说来,伊小姐也相信那孙秀儿的话了?” 荣华轻叹一声,“我与孙小姐无怨无仇,她为何要害我?也许她说的没错,许是有人想要渔人得利罢了!” 白云潇那明亮的眸子里,似是滑过一抹暗光,还有些阴鸷,“这个孙秀儿,还真是厚颜无耻!即便不是她的毒又如何?她明知那马蹄莲有毒,竟然还命人制成了汁液,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可千万别说是为了制什么香露!打死我也不信!” 荣华听了扑哧一笑,“白公子这话说的倒是有趣!哦,快里请吧。我已经命人去将哥哥也请过来,毕竟你我男女有别,还请白公子勿怪!” “伊小姐思虑的果然周到。”白云潇的眸子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荣华,使得荣华的心里微微一紧,这个白云潇为何会用如此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过才是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她已经是从白云潇的身上感觉到了两次他的不善之意了!这却是为何? “小姐,少爷来了!”灵芝端了茶点,边走边笑道。再看她身后不远,果然是伊荣升跟了进来!只不过,伊荣升的脸色可就没有灵芝那么好了!一张脸阴沉地,几乎是可以滴出雨来了! ------题外话------ 妞儿们,看到这里有没有觉得咱们的女主有些厉害了?还有哦!雪在这里郑重说明一点哦,男主,已经出来了!谁呢?嘻嘻!大家先猜猜看!如果实在猜不出来,雪再考虑要不要提前剧透给大家!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花花!好香哦!好像不是马蹄莲哦!嘻嘻!谢谢美人们了!雪于十八日晚上六点,终于到家了!妞儿们,从明天开始,雪在短期内可能不止是万更哦!你们期待不?想看不?那么,有鼓励不?嘻嘻! 第六十六章 借刀伤人()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帅哥一枚!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一章 帅哥一枚! 荣华一惊,有些防备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一棵高树上,一锦袍少年,面色白净,正立于枝头,俯视向她!那周身的气质,倒是有些贵不可言!特别是那一双桀骜不驯的眸子里,似乎是还淡淡地泛着些许的褐色! 荣华起了身,跟在她身后的如意已是靠了过来,“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偷窥我家小姐?” 那少年轻嗤一声,不屑道:“不过一个小丫头,本少爷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偷窥她?再说了,本少爷俊逸非凡,倒应该说是你家小姐偷窥本公子才是!” “一派胡言!”如意怒道:“哪里来的鼠辈,竟然如此地厚颜无耻?” 许是如意的话激怒了那少年! 少年竟是自树上跃,脸上的怒气明显,“哼!要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小姑娘的面子上,本公子早就一掌劈了你!”说罢,转头看向了一直未说话的荣华,道:“人人都言伊府的大小姐聪明伶俐,而且潜心研读医书,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草包一个!这五月五,分明就是这周围村民们用来喂猪的料草!竟然还被你当成了宝贝一般,真是可笑!” 荣华淡笑一声,拦了正欲再次辩驳的如意,“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此物名天堂草,在本地,也名五月五。这种草药,又名福音草和七叶参等。天堂草按叶片数目分为:九叶天堂草,七叶天堂草,五叶天堂草,三叶天堂草,二叶天堂草。按其功效来说,以九叶天堂草和七叶天堂草为极品!此物因在我西凤国的南部多见,故而从来不被人当作稀有之物。” 少年听罢,先是一怔,遂又上打量了荣华一番,眼前这个小姑娘倒是生的极为秀气,因为年纪还小,并未施粉黛,那眉目间的清雅灵秀之气,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饶是少年见过不少的美人儿,可是看到这样一个年纪尚幼,言谈举止却是十分知礼的姑娘,眼底里还是浮上了一层赞叹之色! “你果真认得此物?没有认错?”少年似是有些不信,又问道。 荣华轻轻一笑,“我与师父这次上山便是为了采药,如何会故意弄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说罢,吩咐道:“如意,这是一珠难得一见的九叶天堂草,你手脚轻一些,切莫伤了它。” “是,小姐。”如意不再理会那少年,低头开始鼓捣这株天堂草了。 那少年见荣华不再理她,有些不自在道:“你就不好奇为何我会知道你是伊府的大小姐吗?” “公子若是肯直言相告,自是最好了。”荣华不紧不慢道。 少年一撇嘴道:“还真是无趣!我也是无意中听到表哥提到你,所以才想着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儿的姑娘能让表哥对你赞誉有加,如今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少年也不是说假话,这荣华的谈吐举止,周身的气质,当真是可与京中的一些世族豪绅的大家闺秀相媲美! 荣华略一思索,“不知这位公子口中的表哥,可是四皇子殿?” 少年一愣,“你是如何猜出的?” “这有何难?小女子自认见过的外男,也不过就只有那么几个。大部分还是我伊府的家奴!公子身着华丽,贵气逼人,显然是出自权贵之家!而小女子所识得的,也不过就只有四皇子一人而已!” “你倒是聪明!我叫周海涛,来自京城文安候府。在此有礼了。” 荣华抿唇一笑,“原来是候府世子!难怪会贵气逼人。” 周海涛有些发窘道:“我知道刚才对小姐多有得罪了,可是小姐也不必如此地记恨于我吧?”周海涛虽是男子,可是也听得出来,这荣华口中的嘲讽之意!什么贵气逼人,再贵气,能越过四皇子去?分明就是在暗讽他自视甚高了! 荣华低了头看如意采挖那株九叶天堂草,对周海涛的话却是并未理会。 没一会儿,何婆婆便也过来了,“你竟是找到了这极品的天堂草!不错!看来带你出来走走的确是对的!” “师父,这天堂草并不少见,徒儿想着,让如意她们将这里的三叶天堂草和二叶天堂草多采一些回去。现在店里常用的几味草药临近匮乏,徒儿想着,这天堂草也许可以替代里面的几味草药。” 何婆婆点点头,“也无不可!这种普通的天堂草,倒是极为常见。可以多采一些。” 何婆婆说完,看到了眼前的锦衣公子道:“这位公子为何在此?莫非也是上山来采药的?” “师父,他是京城文安候世子,周公子。” “哦!原来是来赏景的。好了,徒儿,咱们走吧。” 何婆婆看向那周海涛的眼光中,含了一种莫名的复杂眼色!虽然只是一瞬,可是还是被一旁的荣华给捕捉到了。“是,师父。” “喂!”周海涛看到了荣华和何婆婆对他不甚理会,心一急!想他翩翩公子,身分高贵,还从未遇到过被人冷落的场面!“伊小姐,还请稍候!” 荣华没有转身,可是何婆婆却是转了头,一脸严肃道:“小公子,我劝你还是莫要再轻易运气动武,你身上的毒已是逼近了心房,若是再强行运气,怕是就此殒落了!” 周海涛一惊!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荣华更是问道:“师父如何看出他中了毒?” “他的面色虽然白静,却是太过苍白,没有血色,此其一。其眸子呈浅褐色,此其二。其说话中气明显不足,此其三。” 何婆婆说完,那周海涛的脸色就变了!原本还是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却是有些呆怔了! 不待他说话,便见他身后不远处,身出来两名侍卫打扮的年轻人,竟是对着何婆婆齐齐跪,“还请神医医治我家世子!” 荣华抬眼看向那周海涛,见其身子明显是摇晃了一,随即又苦笑道:“神医所言不差!在的确是中了毒!在请遍了天名医,却是始终无给能解。在对此已是不抱任何希望了。”说罢,苦笑了一,对那两名侍卫道:“你们起来吧!我的身体我自然知道,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的!” 那两名侍卫有些心痛地看向了自家公子,“世子,您体内的毒前两日刚刚发作过。神医说的对,您现在的确是不易再强行运气了。还是随属等回京吧。” 何婆婆闻言,浅笑道:“不过是中了毒,又非是无药可医,何需如此悲观?” 话落,便见对面的三人齐齐地看向了她! 何婆婆叹了一口气道:“也罢!谁让老身是医者呢!明日辰时,你到苏州城最大的那家保安堂去等吧。老身自然是会为你诊治,只是有一样,在老身为你诊治之前,切莫再行动武,否则,老身也无法保证能救得了你了!” 周海涛大喜,“谢过神医。” 荣华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依着师父的性子,一开始看出这周海涛身中巨毒之时,就该为其解毒,为何要等那周海涛的两名侍卫现身相求呢? ------题外话------ 这是为什么尼?自然是有所图了!嘻嘻!而且,这位美男的出场可不是来打酱油滴哦!不会像四皇子一样,只是露个脸儿便不见了!所以,美人们,端看你们想不想让这位美男的毒给解了!本来这一章的题目是美男一枚,结果审核不通过,所以,只能用帅哥来代替了!汗! 第五十一章 帅哥一枚!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亲上加亲!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七章 亲上加亲! 看到自家哥哥一脸阴沉地进了院子,荣华倒是有些不解了,遂上前道:“哥哥怎么了?似乎是不高兴?” 荣升抬了眼看向荣华,见其只是身着了一身棉袍站在外面,身上连件儿披风也没有披,见此,那本就阴沉的脸,更是又黑了几分!眉心处也是拧的几乎是要拧出水来一般。 荣升抬手将自己身上的大麾解,给荣华轻轻披了,有些责备道:“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就出来吹冷风了?莫不是想着毒上加病了?”话落,便瞪了如意一眼,“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小姐万一再得了风寒可怎生是好?” 荣华忙道:“不怪她!是我看今日天色好,想出来走走的。” “哼!你的帐,回头再跟你算!先进去吧。”荣升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起了荣华的手,大步向内走去。 白云潇看着荣升一脸不郁地从自己身旁走过,却并不打招呼,便是一脸的好笑表情,眉峰微挑,一股妖魅至极的风华油然而生!只是可惜了!此时,这外,除了他,就只剩如意了!而如意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轻道:“白公子,不进去吗?” 白云潇看眼前的丫环似乎是对自己的容貌并不上心,面上有些小小的失望,什么也没说,抬腿也进了。 “哥哥,这是怎么了?是何人招惹你了?” “孙秀儿来过了?” “来过了,刚走。” “以后,不可再与她有任何来往!”荣升态度有些强硬道。 荣华的眉心微蹙,“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何说话这般地让人听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何事了?” “哼!你还是问问这位白公子做了什么好事了吧!” 荣华一脸不解地看向了白云潇,而白云潇则是极为无辜道:“伊兄这是何意?我又如何招惹你了?还有你刚说的那位孙小姐,又与我何干?我今日可是连话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呀!” “哼!白公子相貌俊美异常,实在是众多半道小姐的梦中之人哪!只是有一样,别让你自己的这种风流事,影响到我妹妹!” 白云潇一愣,“这话在就更听不明白了!” “你自己惹了桃花!偏生又让人看见你与我妹妹走的亲近,反让人觉得我妹妹碍了眼,这才想方设法地将我妹妹除去!白公子,你这招惹桃花的本事,和你这给别人惹麻烦的本事,还真是不相上呢!” 白云潇的脸色微微一僵,伊荣升的意思,他大概也听明白了,无非就是说这次荣华中毒,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是因为那位孙秀儿小姐起了嫉妒之心,故而才想着害她!这倒是说的过去! 白云潇轻点了点头,“是在大意了!伊小姐放心,以后,在定会多加注意就是。” “白公子哪里话?是那些人的心思太过阴暗了!不必理会。这次的事情许也就是巧合罢了!不一定就是白公子惹的事。白公子不必介怀。” 荣华这话一说,倒是更让白云潇有些难为情了!本来嘛,他也曾怀疑过这毒到底是不是孙秀儿的?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事实面前,不容他不信!他也曾想过这毒会不会就是荣华自己给自己的,这也正是一开始他进了院子后,对荣华一再试探的原因,不过,眼看来,似乎是他自己猜错了!从他进院到现在,荣华的表现,的确是并不像那等心思深沉之人!再加上现在伊荣升的这番话,白云潇便彻底地打消了那个他现在自认为荒唐至极的念头! “伊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开始?”为了不让自己更为尴尬,白云潇开口问道。 “随时可以,就看白公子何时方便了?” “那好,这里是宏昌寺,我今日与伊小姐所授的,便主要是一些个要注意和禁忌的问题。技巧和手法方面,次再讲,如何?” “白公子安排就好。” 白云潇点点头,“好,那咱们便先来说说推拿疗法的依据!它是以医学的脏腑经络学说为指导的。经络是人体内经脉和络脉的总称。是气血运行的通路,它们在人体内彼此紧密相连,纵横交错,内通五脏六腑、外络肢体皮毛,起着兴气血、通阴阳、养脏腑、利关节的作用。如果气血循经顺利运行。那么人自然身体健康,如果气血运行受阻,人就产生疾病。推拿疗法就是能够使经络畅通阴阳平衡,从而使人保持一个健康状态。这一点,在第一次时,我便已经说过。” “是,白公子的确是讲过。” “很好,看来伊小姐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只是今日我要说的,便是我们从医者,必须要明白一个道理,便是治病必求其本!这是推拿治病的一个根本原则。并不是所有的病患,都是可以进行推拿按摩的。” 荣华的神情一滞,“不知白公子此言何意?” 荣升也是不解道:“还有不能推拿的病症?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还请白公子赐教。” 白云潇笑了笑,不徐不疾道:“凡水火烫伤等所致的皮肤损伤部位,严禁按摩!凡有出血倾向者,严禁按摩,以防引起出血!凡久病及严重的心、肺、脑病病患,高龄、体质极度虚弱者不能按摩!凡在极度疲劳或醉酒的情况及不能配合者,也不能按摩!患瘟疫等疾病的病患,不能按摩,以防医者及他人感染瘟疫!妇女在怀孕期和癸水期,腹部和腰骶部不宜使用推拿手法!病患饥饿时及剧烈运动后,推拿时需防止晕倒。伊小姐,这些可都记了?” 荣华边听边记,笔尖快,如同是龙走蛇舞,倒是极为认真!白云潇看到如此认真仔细地学习推拿的一个女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震撼的!这众多的医术学派中,虽然也有人习推拿,可是这推拿操作起来太累!而且学起来也是十分的困难,特别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首先她体力上就有些不济!其次,这学习推拿,不光只是学习技巧和手法,更重要的是还要将人体的所有经络全都熟悉,做到了然于心!否则,即便是会再多的技巧,也是枉然的! 如今看到一个女子肯如此花费心思地学习推拿,倒是让白云潇有些佩服了!至今为止,他所知道的,精通推拿之术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而这里面,也只有一个女子!只十分不巧地,这个女子还是为了谄媚奉迎,讨好主子,才会拼命苦练,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为了自己往上爬罢了!这样的人,学习医术,让他瞧不起!白云潇从心底里觉得那种人是玷污了圣洁的医术!在他看来,医者,神圣也!岂容如此世俗无耻之人来亵渎? 最初他以为这伊荣华也就是图一时新鲜,图个好玩儿,才会想着学习推拿,如今看来,倒是他小瞧了这个小姑娘了!看她学的如此卖力!倒是棵好苗子!这不自觉地,荣升的心里,便开始对这个小姑娘有些欣赏了! 他欣赏的眼神可是没有躲过一旁荣升的眼睛! 荣升的眸子一暗,那本就漆黑如墨的眸子,此时竟似是染上了一层霜雾!让人有些看不真切了! 记录完毕,荣华抬头问道:“白公子,这其它的倒是都好理解,可是这为何极度疲劳和醉酒不可进行推拿呢?” “因为人极度疲劳和醉酒时,一不会很好的配合医者,二便是这人身上的经脉此时也是较为疲惫,不适合再进行推拿,否则,极有可能给人的身体造成损伤。不知我这么说,伊小姐是否能够理解。” 荣华点点头,一幅虚心受教的模样。“多谢白公子为荣华解惑了。那请白公子继续吧。” “这推拿有几点是一定要注意的,首先,在使用按摩补益时,要辨证施补,分清阴虚还是阳虚,气在还是血虚,要辨清病在哪个脏腑。肾虚者则采用益肾固本的方法,脾胃虚弱则采用健脾和胃之法。此外,不同的季节也要有所侧重。春天的按摩补益,则要采用疏肝利胆,养血柔肝之法;而秋天的按摩补益,则要用补益肺气,滋阴润燥之法。在辨证施补时,要把各方面综合起来考虑,有选择性的进行。” “这个荣华倒是明白,以前在医书上也有看到。只是不及公子讲述的这般细致。公子请继续。” 时间过的快,不知不觉,竟是已近午时,荣升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这推拿之法,于他一个习武之人而言,多听听还是有好处的!如此这般,荣升倒也不觉得枯燥无味,反而还听的津津有味! “小姐,该进午膳了。”灵芝续了茶,提醒道。 荣华这才回过神来,失笑道:“瞧我,竟是一时听的入了迷,忘记了午膳了!白公子,我已命人备好了斋菜,白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请在这里随意用些吧。” 白云潇笑道:“伊小姐客气了。伊小姐这里的斋菜定然是最好的!如此,那在就不客气了。” “灵芝,吩咐去,摆饭吧。” “是,小姐。” 三人围桌而坐,菜香扑鼻,虽是一桌素宴,却是五颜六色,配的煞是好看,让人一看,便也食欲大开! 白云潇夹起了一小片红罗卜尝了尝,赞道:“果然是好厨艺!这罗卜清脆可口,而且味道鲜美,与外面吃到的竟是大不相同!再看这菜里,竟是加上了几味上好的补药。看来,伊小姐可是个极懂得享受之人哪。” 这话听起来,似贬非褒!荣升笑道:“让白公子见笑了。小妹自幼身体不是特别好,母亲精通药理,一直是用药膳为她调理,故而,她自小也对这医药之事,颇为有心。” 荣升倒是会说话,避重就轻,明知那白云潇指的是伊荣华会享受,有整日里山珍海味之嫌,可是他却偏从这药膳入手!明着是说荣华对药膳颇有兴趣,实指荣华于医药之事,已是喜欢的深入骨髓了。 白云潇笑笑没有说话,再夹了一道旁的菜。 荣华则是轻道:“人都常言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故而荣华一直较为偏爱药膳,不知白公子有何独到之见?” 白云潇放筷子,不紧不慢道:“这药膳之补的确是要好过单纯的用药。只不过,也要适其自身条件而定!这药膳贵在坚持,主要是养生之道。而寻常人用的草药,则是主要是治病!二者的功用自是不同!依在看来,这药膳,倒也是个可以强身健体的法子,只是刚才伊小姐也说了,是药三分毒!你这药膳里,不也有药?天天都用,岂不是会入毒更深?” “白公子所言极是。所以说这药膳也不是可以天天用的!”荣华笑道,“所谓物极必反!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不知白公子以为荣华所言可有道理?” “伊小姐的话自是有道理的。”白云潇的笑意里带着些许的戏弄,“伊小姐对药膳似乎是颇有一番见解,白某倒是想着请教一番。” “白公子太过高看荣华了。荣华不过一介女子,所谓对药膳的理解也仅限于是来自书本典籍,和后院儿厨娘那里罢了。如何能与白公子相比?白公子这不是在取笑荣华吗?” 白云潇的眸子里闪耀着一抹异常兴奋的光茫,很显然对于荣华的话,并不十分相信。“伊小姐何必自谦呢?在将祖传的推拿之法都传于小姐了,小姐为何就不能对在坦承相待?” 荣华的眸子闪了闪,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将那灿若星辰的眸子,衬地更是神秘高贵!白云潇再次看呆了眼! 一旁的荣升此时那脸色已是不能再用阴沉二字来形容了! “白公子,菜快凉了!快吃吧。” 本来是沉醉在荣华那一双清亮如月,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如今一听荣升那冷冰冰的话,如同是猛的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荣华略有些不解地看了荣升一眼,总是觉得哥哥今日有些怪怪的!可是偏又说不上来!刚才哥哥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从冰窟窿里发出来的声音一般,冷嗖嗖的!让人有些忍不住打颤! 荣华轻晃了一头,是自己的错觉吧!哥哥向来温润如玉,怎么可能会有那样冰冷的一面?定是自己刚才弄错了! 白云潇被荣升一惊,也不再言语,只是随手将手边的茶一口饮尽!在其抬起头来的那一瞬,荣升清楚的看到了他眸子里闪过的一抹噬血之气! 待白云潇放杯子,面上再次是淡笑无害,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用罢午膳,白云潇又讲述了一些推拿需要注意的问题,略坐了约莫有大半个时辰,便起身告辞了! 荣升看着白云潇远走的背影,面色凝重道:“妹妹,这个白云潇可不是什么善类,你以为还是尽量少与他接触吧!如果妹妹实在想学推拿,咱们再请旁的师父就是。这天间,也不是就只有他一个大夫会推拿!” “哥哥说的对!天的确是不止他一人会推拿!可是却只有他懂得如何使用二十种的推拿手法!这是其它医者所不及他的,也是为何我偏要跟他学习推拿的原因!” “二十种手法?妹妹,你是在开玩笑的吧?”荣升一脸的不可思议,“不过就是推拿按摩罢了!如何还会分出这许多来?再说了,如果仅仅是技巧的问题,多学那么几种又有何意义?而且,别怪哥哥说话直!哥哥本身就不赞同你学习推拿!这天女子有几个会学这个的?既辛苦,又是个侍候人的苦差使!哥哥可不想妹妹受这等的委屈。” “哥哥莫要再劝!这白氏推拿,我定是要学的!哥哥,能得白云潇亲传他白氏家族秘不外传之法,是何等的不易!多少人想都是想不到的。如今,我好不容易阴差阳错的得了他的首肯,如何肯就此放弃?哥哥,我知你是为了我着想,你放心就是。我只是跟他学东西,又不是对他有别的想法,更对他的卡卡族没有什么威胁,他不会对我不利的。” 荣升见荣华如此坚持,知道也是拗不过她,只好摇了摇头,“罢了!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随你吧!咱们在山上再停留两日,后日山。你记得吩咐你身边儿的人,早做准备。” “是,哥哥。后日一早便山吗?” “嗯。荣华,有件事,我一直忙,忘记跟你说了。京城的舅舅来信了,希望我们二人能到京城投奔,你以为如何?” ‘轰’地一声!荣华感觉就像是听到了一声炸雷一般!竟是脸色微变,身形微晃! “妹妹!你怎么了?”荣升看她脸色不对,连忙将她扶住,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了,“可是身体不适?莫不是那马蹄莲的毒还落了什么后遗症?” 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处便是一阵揪疼,前世的一幕幕如同是画册一般在她的脑子里快速的闪过!哥哥的被人暗害!自己的手脚筋被挑断!丰厚的嫁妆被视若亲妹的表妹阴险的夺了去!就连自己的正妻之位也是拱手相让!那个男人狠狠地踢向自己的前胸!自己的肋骨被生生地折断了! 火!漫天的大火!自己在火海中凄笑着、翻滚着!这样深入骨髓的痛!让她无法再冷静来!她捂在胸前的指节也是微微发白,还略有轻颤!明明是前世的事,可是现在自己感觉到那种疼!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却是如此真实地再度让她体会到!她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变得缓慢! “妹妹,你怎么了?你别吓哥哥呀!”荣升急切的声音传来,将陷在了苦痛之中的荣华,惊醒了过来! 荣华一抬眼,看到自己的哥哥还活的好好儿的,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忍不住,眼眶便是一红,扑到了荣升的怀里,哭道:“哥哥!哥哥!” 荣升不明所以,见荣华突然将自己抱住,还哭出声来,心中一揪,便意识地以为,是妹妹一听到舅舅一家,又想起了母亲了。荣升这样一想,忍不住自己的眼眶也是一红! “妹妹,别哭了!父母虽然去了,可是还有哥哥!哥哥会一直陪着你,哥哥定然会好好儿地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的!”荣升拍着荣华的背,安慰道。 荣华在他的怀里,猛摇着头!“哥哥!哥哥要一直陪着荣华,一辈子!哥哥要说话算话!” 荣升的心底一暖,面上有些欣喜,还有些雀跃的神色! “好,哥哥一辈子不离开荣华,一辈子陪着荣华!” 荣华听了,点了头,仍是紧紧地抱了他,不肯松手。 灵芝等人不明所以,见小姐哭的如此伤心,少爷的眼睛也是红通通地,与宋嬷嬷对视一眼,心明了,许是两位主子又思念老爷和夫人了! 宋嬷嬷本就是夫人以前的陪嫁,如今见小姐哭的伤心,又想起了以前自己伺候夫人时的日子,这心里也是一酸,眼泪也是吧嗒吧嗒地掉了来! “宋嬷嬷,您快别这样儿!咱们还是上去劝劝小姐和少爷吧。”灵芝轻推了宋嬷嬷一。 宋嬷嬷这才抹了一把泪儿,上前劝道:“少爷,小姐,您二人可别再难过了!若是让天上的老爷夫人看到了,怕也是会难过的!”说着,眼泪又掉了几颗来。 荣华的哭声这才渐弱,抽噎着从荣升的怀里抬起了头,一双原本是明眸如水的眼睛,此时却是红的像是兔子眼了!“哥哥,我想娘亲了。” 荣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知道哥哥也是担心自己了,所以便先开口说道:“哥哥,你说娘亲没了,舅舅他们为何竟是不肯来个人?难道就仅仅是因为路途遥远?那路途再远,还能是隔了千山万水?娘亲与外祖母与舅舅的血脉亲情,难道就如此地禁不起推敲?” 荣华这是先把自己的想法带了暗示的意思说出来,免得哥哥一时心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去京城。 荣升一愣,替荣华擦了擦眼泪道:“好妹妹,快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怨外祖一家太过无情!娘亲没了,他们竟是连个面儿也不见!妹妹,不是哥哥替他们说好话,许是他们有什么难言之瘾呢?咱们总是要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是?” 荣华摇了摇头,眼泪再次自眼中流了出来,哭道:“哥哥,妹妹并非此意!只是妹妹总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已是有数年未曾见过外祖一家的人了!再亲的关系,不来往,不见面,怕也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的!” 荣升点了点头,“妹妹说的不错!咱们与外祖一家的确是生疏了许多!毕竟是离的太远了!妹妹可是不想去京城?”聪明的荣升还是察觉到了荣华对于舅舅一家人的抵触情绪。 荣华点点头,又摇摇头,“哥哥,父母的尸骨未寒,我们就要离开他们吗?我们若是走了,谁再来给父母的坟上上香?年节之时,又有谁来代替咱们祭拜父母?” 荣升的眉心微皱,他在前两日收到舅舅的来信时,的确是想过要举家迁往京城的。这样,再过半年多自己离开江南,再入军营时,妹妹身旁有外祖一家人照顾,自己也可以放心些!可是如今听妹妹这样一说,荣升倒是有些犹豫了!妹妹说的对,自己身为士兵,只能为父母守孝一年,已是不孝!如果再全家迁走,那谁来常陪陪父母说说话?烧烧纸? 荣华见荣升的神色犹豫,知道他定然是曾经想过要前往京城,便拭了泪道:“哥哥,投奔舅舅的事情不急!咱们为人子女,总是要先尽自己的孝道的!哥哥再过大半年就要前往军营,这是军命,不可不从!可是家中至少还有妹妹!哥哥,至少也要让荣华为父母守孝三年再说呀!” 荣升点了点头,“好,此事不急!再说吧。其实,我也是担心我走后,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万一再有人欺负你!”说到这儿,荣升的眉目间担忧的神色甚浓!“妹妹,咱们伊家家大业大!往好了想,这能给你一份安定稳逸的生活,至少可以让你衣食无忧!可是往坏处想,妹妹!我若是走后,这府中只余你一人,谁又能保证没人会打你的主意?你一介女子,如何应对这商场的各种争斗?如何来阻止那些个狼子野心的贪念?” “妹妹!”荣升转了身,叹了口气道:“你可想过,万一有人打你的主意,你要如何应对?万一你再有什么…你让哥哥如何自处?保安堂虽然是父母创建的心血,可终究也只是身外之物!可有可无!可是你就不同了!你是我唯一的妹妹!若是你这一生过的不好,将来你让我这个哥哥如何向死去的父母交待?” 荣华的身形一僵,自己竟是从未想到过这个!自己一心想着要努力习医,无非就是想着帮哥哥守住保安堂!可是自己忘了自己毕竟是一介女子的身分,终是有所不便的!哥哥说的没错!伊家的财富太过诱人!足以让人不惜一切代价来得到这巨大的财富!其中最有可能,也是最为有效的,便是迎娶自己这个伊家的女儿!就像前世一样,至少可以有一份儿极为丰厚的嫁妆! 荣华的脸色微变,难道这一世,自己仍是不能改变成为别人棋子的命运吗?不!自己绝对不允许这一世,再有人可以随意地操控自己的人生!别人休想再强迫自己! 荣华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擦干了眼角的眼泪,起身道:“哥哥放心!伊家的产业,咱们一定会守住!妹妹的幸福,定然也会守住!哥哥,你信我一次!我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荣升看着荣华一脸的坚定,知道她定是了极大的决心。“妹妹,好吧!反正咱们还有时间。不急!” “哥哥,前几日我见过了伊少辉,他在铺子里如今已是学的不错了!至少已经是真正懂得了几分做一个生意人的道理!” “嗯,那个伊少辉,的确是不错,兴许我走以后,他倒是真能帮的上你。” 荣华展颜一笑,“哥哥,不说这个了。难得今日的天气不错,不如哥哥陪妹妹走走?” 荣升见她终于笑了,不忍再拂了她的意,“来人,先给小姐净净脸。再披件厚些的大麾。另外,再备上手炉。” “是,少爷。” “好了,你先准备着。我也先回去换件衣服。”说着,荣升便笑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荣华顺着他的眼光一瞧,不由得便是一阵脸红。“都是我不好,将哥哥的衣服给弄脏了。” “没什么。能让妹妹弄脏衣服,是哥哥的福气!”荣升半开玩笑的说完,便转身回去了。 “小姐,奴婢先去打水。”灵芝先端了盆儿出了。 宋嬷嬷扶了荣华先坐,“小姐,您可是有什么伤心事?” 荣华一惊,“嬷嬷何以有此一问?” “奴婢伺候小姐这么多年了,自认对小姐的了解那可是十成十的!小姐今日哭的伤心,似乎是不止是为了夫人。”宋嬷嬷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忧虑,“小姐,过了年,您就十四了!别人家的小姐这个时候正是青春正好,无忧无虑的玩耍之时!可是小姐的心思却是太过沉重了些。请恕奴婢直言,自从没了老爷夫人,小姐您一子就像是长大了许多!这心思也比以前细腻了,想的也比以前周到了。只是那眉目间,却总是藏着一抹忧伤,似乎是无时无处不在!难得见小姐能真心的笑几次!也就是只有少爷回来的时候,您的笑容才会灿烂一些,眼中的忧伤才会淡一些!” “宋嬷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荣华轻轻地打断了宋嬷嬷的话,“父母一夜之间,说没便没了。这搁在谁的身上,谁也受不了!我以前心思单纯,以为那些人都是真的对我好!可是经过父母一事,我便想明白了许多事!这世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你好!要么是因为情,要么是因为有所图!宋嬷嬷,这些日子,你在我身边,也应该看出来了。我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天真无邪了!我的心思也变得狠了!冷了!不再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了!”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您是这天底最可爱的小姐!没人能比得过您!”宋嬷嬷急道。 荣华淡淡一笑,“嬷嬷不必着急!无所谓!不管是以前设计那王氏,还是如今设计那孙秀儿,我都不后悔!不管是什么人敢打我伊府的主意,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即便这个人是我惹不起的,我也定然要想法子给她致命一击!” 荣华的眼神变得有些冰冷,“为了伊府,为了哥哥,我便是化身为厉鬼又如何?只要是能保住伊府,保住哥哥,所有的恶事都由我来做,又有何不可?它日,我死后,即便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也绝不后悔!” “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宋嬷嬷的声音突然凌厉了起来,“小姐,您身边儿还有奴婢呢!有什么事儿,还有奴婢在前边儿给您挡着!什么入不入地狱的?就是将来真入地狱,那也是奴婢先去!哪里就会轮得到小姐?” 荣华一听,长长的眼睫毛微颤了颤!宋嬷嬷还是如此地贴心忠厚! “宋嬷嬷,您快别这样说!你是以前母亲身边儿的人,也算是我的半个长辈,以后有什么事儿,我自然是少不得要向您多多请教!还有,以后我若是再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到了,您只管说就是!千万别跟我生分了!” 听荣华这样一说,宋嬷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说了半天,自己要的就是小姐的这句话! 宋嬷嬷略显湿润的眼睛里,闪烁着一抹坚定不移的光茫!“小姐,有您这句话就成了!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儿,难办的事儿!您可是要记得都由奴婢帮您顶着呢!怎么也是轮不到您来顶着什么恶人的名头的!” 荣华听了,唇角上扬,发自肺腑的笑了! 那一笑,就如同是外面迎风而开的雪梅!虽然微微带些冰冷,却是带着浓浓地希望! 那一笑,如同是晚上天边弯弯地上弦月!虽然不是特别地明亮,却是带着无限的柔美! 那一笑,如同是冬日的日出,缓缓地上升,红彤彤地颜色,虽然没有夏日那般地炙热,却是带着无尽的华美! 荣华的这一笑,虽然不能说是倾国倾城,却也是展颜一笑风华无限!直看得宋嬷嬷也有些呆了!竟是暗自使劲儿掐了自己一,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小姐吗?自己没有看错吧? 天哪!宋嬷嬷心里头这个惊,这个喜呀!小姐居然是笑了!而且还笑的如此的吸引人!简直就像是春风化雨!让人心中一暖! 却说荣升回到了自己的客院后,倒是没有急着换衣服,而是冷冰冰地唤了一声,“出来!” 一道黑影如同是黑雾一般迅速地显现在了荣升的房内,单膝跪地,“参见少主。” “给我仔细查清那个白云潇的底细!要越详细越好!还有那个卡卡族的族长,以及他那个生了怪病的小女儿!全都给我查个清楚明白!” “是,少主。”黑影抬起头来,“少主,花好月圆二人已经到了苏州了。可是让她二人直接跟在小姐身边?” “先让她们暗中跟着,跟吉祥如意交待一声,别让她们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就成。” “是,少主。” “我吩咐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少主,按照您的吩咐,那人在江南布的所有暗桩,已经全都被挑了。” “很好!”荣升冰冷如霜的脸上,终于是绽开了一丝笑容!“那人有所察觉了?” “回少主,那人已经将所有与江南暗桩有联系的暗桩全都撤了。不能撤走的,他也命人全都杀了!” “杀了吗?呵呵!看来,他的动作倒是快的很哪!”荣升的语气里,倒是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黑影有些犹豫,面色有些畏惧,不过还是强自抬了头,与荣升直视道:“回禀少主,咱们的动作虽然是非常快,也十分顺利的解决了那人布的暗桩。可是那暗桩,有一部分,主上是知道的,也是默许了的!” 说到后面,那黑影的声音已是越来越低了。 “是吗?他默许的?这么说来,他生气了?” “这,回少主。属不知!目前为止,属并未收到主上的指令和询问。” 荣升笑了笑,“无需担心!他不会责怪你们的,反而还会大力的奖赏你们!” 黑影有些难以置信地抬了头,“少主?” “阿左,你最近的日子似乎是过的太闲了!脑子也有些不好使了!看来,你需要好好地历练一了。” “属愚钝,还请少主明示!”原来阿左便是这黑影的名字,还真是有些奇怪! “哼!那人布的暗桩,怕是早就惹得他不满了吧?如今虽然是没了那人布的所有暗桩,可是别忘了,还有咱们的!” 阿左这才恍然大悟,“属的确是愚钝了!竟是未能想到这一层!” “所以说,你最近是太闲了!你自己去云谷吧。” 阿左一惊,“少主,如果属去了云谷,那少主这里?” “阿右已经回来了,你无需担心。另外,让你去云谷,也是让你去好好地训练这一批的暗卫。还有,顺便瞧瞧那个荣成怎么样了?” “是,少主。” “付氏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 “回少主。付氏上京了。” “哦?进京?现在走到何处了?” “刚刚出了江南的边界。她一个女子脚程本来就慢。再加上按照您先前吩咐的,要故意在明处派些人给她增加逃跑的难度,使她确信自己的确是逃出来了!所以,她前些日子在一个村子里藏了十几日,最近才又刚刚开始启程。” “嗯,出了江南后,便不必再派人拦截了。只是要多加派人手在暗中跟着就是了。务必要将与她接洽的那人给我揪出来!” “是!” 荣升摆摆手,那阿左便轻飘飘地出了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似乎就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荣升这才转身开始换衣服,那动作缓慢优雅,倒是说不出的高贵尊华! 两日后,荣华兄妹二人终于是出了宏昌寺,回到了伊府。 一山,荣升便再度投入到了忙碌的生意和日常琐事中。荣华又是常常见不到他的身影!起先荣华还有些不解,不过过了两日,荣华便明白了,哥哥这是要加快整理所有保安堂的事,好给自己留一个更好打理的保安堂! 一想到此,荣华的心里便满满的全是感动!前世哥哥便是这般地为自己考虑,这一世,自己定然不能再让哥哥伤心失望了!否则,自己就真的是太没有良心,也太没有人性了! 荣华想通了这个,便更加努力地学习医术,并且也让灵芝、灵敏和灵雁几个丫头也一起学习医术,一时间,这伊府的氛围倒是有些像是学堂了! 荣华拿了一味药材在鼻间嗅了嗅,遂皱了眉,轻摇了摇头,“这味药材的味道不对!师父,您来看看,徒儿看了多次,却是看不出哪里有问题来,可是直觉这味道就是不对!” 何婆婆接过荣华手中的药材嗅了嗅,点头道:“的确是有些不太对!” 话还没说完,便见宋嬷嬷急匆匆地掀了帘子进来,急道:“小姐,京城又派人来送信了!” 荣华拿医书的手一松,医书便掉到了地上,“什么信?何人送来的?” “回小姐,是京城的舅老爷。” “何事?” “说是刘小姐要来苏州过年,人已经是在半路上了。” 荣华的眼神一暗,“今日已是十六了,离年节也不过就是小半个月了!可知是哪位刘小姐?” “回小姐,信上没说。只是说是表小姐,没说是哪位。而且信上说,上次给少爷去了信,就料到少爷不会去京城,所以便直接命人护送表小姐直接来苏州了。一来是为了给夫人上香,二来,是为了和少爷培养一感情!” 荣华一听,顿时便懵了! “培养感情?什么感情?” 宋嬷嬷提醒道:“小姐,当年在京城时,您年纪小,所以不知道。当初夫人和舅夫人有过约定,说是将来两家要结姻亲,说是亲上加亲!只是没有说明是谁家的少爷,娶谁家的小姐。” 荣华听完,整个人的身子便是一僵!如此说来,这一世,注定还是要和刘家牵扯不清了? ------题外话------ 感谢zengfenzhu送上的十朵美丽的百合花!嘻嘻!谢谢大家了!雪今天更一万一,明天会继续加更哦!谢谢大家一直给雪加油打气!谢谢了!大家想不想知道来的是谁?又到底会不会与荣升成为夫妻?荣华又会怎么招待这位新来的刘家小姐呢?还有,孙府上的热闹演变的如何了?嘻嘻!欲知详情,继续追文哦!呵呵! 第六十七章 亲上加亲!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天价报酬!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二章 天价报酬!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荣华便被何婆婆叫着一起去了保安堂。 那周海涛早已在店内恭候多时,他身边的两名侍卫也是一左一右护着他。这场面在荣华看来,这两名侍卫倒是更像在监视周海涛,防止他再运气动武! 周海涛被请进了后堂,何婆婆自荣华手中接过了一套包裹,将绳子解开,包裹平摊开来,“荣华,瞧仔细了。这叫针炙九针。现在为师先用鍉针为其按压经脉。你切记,此针在行针时,不可深刺。” “是!”荣华看到何婆婆取出了一根银针,长三寸半,针头如黍粟形,圆而微尖。知道这是趁机教自己针炙之术,遂用心地看着。 不多时,周海涛的面色竟是微微泛红。而何婆婆的额头已然是大汗淋漓了! 荣华在一旁看的仔细,暗暗佩服师父之针法精妙! 约莫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何婆婆再度取出了一根长一寸六分的银针,针身细小如毫毛,“荣华,这叫毫针,不伤正气,专门用于通调经络,治寒热、痛痹等。” “是,徒儿记了。” 师徒二人一授一学,话虽不多,却是令周海涛感觉到二人之间那极为默契的气氛。 周海涛还在想着这何婆婆不知医术究竟如何,毕竟自己从未听到过此人的名姓。突然便感觉到了心头一阵刺痛! 周海涛眉头一紧,突然便控制不住地狂喷出了一口黑血! 两名侍卫大惊,正想着要上前拿何婆婆问罪,细看自家主子吐出的是一口黑血,这才稳心来,可是眉目间仍是可见怀疑之色! 终于,在那两名侍卫几乎就快要紧张地抓破自己的手心时,何婆婆长吁了一口气,“好了。” 荣华也是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两位侍卫的杀意,她可是感受的非常明显!自己也是紧张的后背湿了一大片!如今听师父说了一句好了,心终于是放了来。 “师父,您要不要先到偏室去休息一?”荣华看到何婆婆满脸的疲惫,有些心疼道。 何婆婆摆了摆手,“我没事。周公子,你体内的毒现在已是被老身解了大半儿!接来的半个月,每日都要再行针半个时辰,再辅以汤药,每日还要药浴半个时辰,体内的毒才可清楚十之**。” 周海涛一脸的满足,可是他身旁的一侍卫却是急问道:“为何才是十之**?” 周海涛却是摆摆手道:“罢了!能解十之**,我以是知足了!敢问何神医,毒若去了十之**,在此生可否成亲生子?” 何婆婆点头道:“自然是无碍的!而且,老身也有法子将周公子的毒全部去除干净,只不过会比较耗时罢了。” “还请何神医直言!” “周公子,这次为你驱毒之后,要三年后再可再行一次针,方能将毒完全清除。老身三年后,行踪却是不一定在何处了。不过,到时候可以找老身的徒儿来为公子行针。” 周海涛闻言看向了一旁的荣华,“为何要等三年?” “公子这毒,入体已是太深,从中毒的症状来看,应是自胎中便带了毒,再加上公子一直习武,不仅不能压制这毒素,反而会刺激这毒侵入公子的筋脉!” 何婆婆说完,若有所指道:“公子若是没有遇到老身,怕是活不过年节了!而公子若是不习武的话,怕是这毒再霸道,也仍可保公子活到五十岁!公子出身大家,老身言尽于此!” 周海涛闻言,果然是沉思片刻。 何婆婆净完了手,才转身道:“周公子该付诊金了!” “不知何神医要多少诊金为宜?千金是否足矣?”周海涛笑道。 “哼!”何婆婆笑道:“千金?公子所中之毒,遍寻天名医而不得解,莫非是公子以为自己的性命只值千金?” 面对何婆婆有些不敬的语气,一名侍卫正欲上前喝斥,却被周海涛给拦了,“何神医所言极是!还请何神医开出条件就是。” 何婆婆点头道:“老身为你解毒,不求诊金,只要公子答应三个条件就是。” “还请何神医直言。” “据老身所知,文安候府在江南也是有着不小的产业。其一便是请周公子令,为保安堂提供三菱、广白、子苓各一千斤。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荣华听了心思一动,这三味药材正是目前保安堂最为紧缺的药材!荣华忍不住看向了何婆婆,只见何婆婆目光清明,并不看她,而是笑吟吟地看向了那周海涛。 周海涛眉头皱也未皱一,“好!” 何婆婆面上平静,似乎是早已料到了他会答应一般,又道:“第二个条件,老身听闻周公子在京城的郊外有一处庄子,名为寒心山庄,不知可否赠于老身?” 周海涛一愣,他身旁的侍卫喝道:“放肆!那可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地方,特意留给世子的,你怎么敢?” 周海涛摇摇头道:“也罢!与我这条命相比来说,神医要那寒心山庄,并不为过。” “周公子果然大方!至于第三个条件,听闻府上有一颗如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不知周公子可否割爱?” 此时就连荣华听了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师父的要求提的太过了!这三个条件加起来,哪里是什么万金可比的?那寒心山庄,她虽不知道有多值钱,可是仅仅是刚才师父开口要的那三千斤的药材,便是一笔不菲的银两!再加上一颗罕见的夜明珠!师父这也太敢要了吧? 周海涛竟是低声笑了起来,“说了半天,其实何神医最想要的便是这颗夜明珠吧?” “不瞒周公子,那夜明珠与老身有缘。还请周公子表态,究竟是否愿意割爱?”何婆婆的表情淡然,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太高,反而还让人以为若是周海涛舍不得那一颗身外之物,反而是他小气了! 周海涛笑道:“不是问题!只是那珠子并未在我身上。怕是要等我派人去京城取来了。” “不急!反正公子身上的毒,也不是一两日就可解的。” 周海涛一挑眉,这神医分明就是在威胁他了!若是自己不将夜明珠交出,怕是他体内的毒,也没那么容易就解了! “来人,迅速吩咐人回京城将夜明珠取来。” “是。” 周海涛笑看向何婆婆,“神医果然是世外高人!就连要的诊金,都是与常人不同!今日本公子既然付了这天价的诊金,不知这保安堂是否可以为在提供一个栖身之所呢?” 荣华笑道:“这有何难?这保安堂也是设有临时的客房的。若是世子不嫌弃,那便在此小住吧。” 回到伊府,荣华便对着何婆婆行了跪拜大礼,“多谢师父为保安堂解了燃眉之急了!” 何婆婆连忙将她扶起,“好徒儿!你是我唯一的弟子,我不帮你,还能帮谁?”还有一句话何婆婆没说,就是如果你不是少主的妹妹,我又何需如此?而且,那颗夜明珠,于少主来说,可是犹为重要呢! 荣华心中虽然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可是自己也觉得师父说的没错,她是自己的师父,为自己排忧解难,似乎也并无不妥! 入夜,一道黑影潜入了伊建风的府上。 一片黑暗中,黑影开口道:“看来你的日子过的不错呀!” ------题外话------ 妞们能不能猜出这个女子是谁? 第五十二章 天价报酬!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表姐来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八章 表姐来了! 一晃又是十日过去。 “小姐,今儿是二十五了,宋嬷嬷和王婶儿她们都在膳房里忙活呢。” “嗯,米粮都准备好了?” “回小姐,准备好了。名叔现在正在吩咐人们往城外的粥棚拉呢。” “这些日子,名叔也辛苦了。伊少辉回来了没?” “回小姐,奴婢听名叔说,伊少辉被少爷派到云州去了。说是让他去历练历练。在苏州毕竟也是有少爷和名叔的几分情面的。少爷说是让他自己单独去闯一闯。” 荣华听了,倒是面上一笑,“看来,哥哥也是着急了!许是我前些日子的话让哥哥有些着急了!” “听说那伊少辉本来是打算回来到您这儿来辞行的,可是少爷根本就没让他回来,直接从铺子里走的。说是以后常年在外做生意,随时都可能会有事,哪能总是想着回府收拾行李,或者是跟什么人辞行?”灵芝说着,还一直笑。“小姐,您不知道,奴婢听外面的小五子说,当时那伊少辉的脸都红了!看样子,少爷当时说的定是比较重。” “应该的。伊少辉的确是应该出去历练一番了。” “小姐,您今日还去城外的粥棚吗?” “不去了。想来,这两日那表小姐也该到了吧?只是不知道来的是哪位姐姐或者是妹妹?” “小姐,要奴婢说那舅老爷也太奇怪了。夫人过世,他都不来一趟,如今却又让什么小姐来?要奴婢看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乱说什么?”宋嬷嬷掀了帘子进来,轻喝道:“在小姐跟前儿,就是该好生伺候着,哪里轮得到你来乱嚼舌根了?” 说着,又转了头道:“小姐,时候不早了。您看要不要还去城外看看?少爷这阵子忙,顾不上这些琐事了。您看?” 荣华笑了笑,看着一脸不高兴的灵芝,“你也别恼!宋嬷嬷说的对。你呀,就是这张嘴太快了些!算着日子,刘家的小姐也快来了,你再不好生地管管你这张嘴,怕是早晚要惹出祸事来!也是我这些日子太轻纵你们了。让你们也都忘了咱们伊府是什么地儿了。宋嬷嬷,回头,您便将这些丫头们都叫到一起,好生地调教一番吧。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可不拦着!” 荣华说到最后,又轻笑了起来。 灵芝撅了嘴道:“小姐果然偏心!为什么灵雁那小丫头说什么,您都不会跟她计较,偏生奴婢说些话,您就揪着不放?哼!小姐是看奴婢不顺眼了,奴婢也没法子。” “你这丫头倒是会使性子了。行了,快去将我的大麾拿来。咱们这就去城外瞧瞧去。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带你出门。” “真的?小姐今日带奴婢出去?” “还有假的不成?还不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 荣华笑着看了灵芝一眼,抬腿出了寝室到了正。 “宋嬷嬷,那莲华院可收拾出来了?” “回小姐,收拾出来了。” “所有的东西也都备上了?” “是,小姐放心。一应器具以及布料全都是用的最好的,定然不会给咱们伊府丢脸的。” “嗯,那便好。” 宋嬷嬷有些担心道:“可是小姐,咱们谁也不知道这位小姐要在这里住多长时间,再说了,这表小姐若是它日回京,定然会将咱们府上的奢华瑰丽给传到舅老爷那里。您就不担心到时候?” “怕什么?宋嬷嬷,凡事,不是你怕它,它就不来找你了!而且,这位表小姐,一时半会儿,怕是离不开苏州了。重要的是,她来了之后,她的一应吃穿用度都要用最好的。我要让她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回京城。” “小姐,这京城舅老爷一家也是富贵之家,怎么可能会单单看上咱们这儿的富贵?” “嬷嬷这就不知道了吧?我虽不知来的是哪位?可是定然不会是舅舅嫡出的女儿。舅舅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单冲着他对母亲的这些年不管不问就知道了。如今,他自然也知道我们伊府是江南首富,没了父母在,他心里自然也是惦记着咱们府上的产业!只不过,他是骨子里头看不起商人的。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些财富就将自己嫡亲女儿的终身搭上?他的嫡亲女儿,可是利用价值最大的,自然是要留着来攀附更加值得他搏上一搏的势力。” “小姐说的是,是奴婢愚昧了。” “宋嬷嬷,一定要交待去。只要是刘家的小姐来了,只管好生伺候着,还有,在这府上要所有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的。我要让她真正地感觉到,什么是小姐,什么是主子!” 宋嬷嬷早已想明白了,点头道:“是,小姐。奴婢明白了。” “小姐,咱们现在走吗?”灵芝拿了大麾出来。 “走吧,宋嬷嬷,这里就交给你了。膳房那边儿,一直到年根儿底怕是都没空得闲了。膳房可是咱们府上后院儿的重中之重!这会儿人多手杂,我怕王婶儿一个人也顾不过来。你没事儿就多盯着点儿吧。” 宋嬷嬷听出了小姐的话中有话,点头应了。 如意等人陪着荣华一起出了府,直奔城外的粥棚了。 荣华了马车,看着以富庶出名的江南,居然也有如此贫苦的景象!繁华背后,当真是安乐无忧吗? 荣华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她,已然是落入了隐在某处的一双慧黠的眸子里! 白云潇眼神颇具玩味地看着不远处一袭淡蓝色衣服的娇俏女子。伊荣华今日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外面披了一件纯白色的大麾,头上如同以往只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双垂髻,头上也没有戴任何的发簪,只是用淡蓝色的发带系了发,在两侧的髻上用发绳挽了个蝴蝶结,虽然简单,却是不失一份华贵之态!这一点,是最让白云潇弄不明白的。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哪里来的这种气质?仅仅是因为读书多?教养好? 白云潇哪里知道,前世荣华嫁给王康前后,为了能配得上官夫人这个身分,可是没少在仪态举止等方面功夫。特别是后来成亲以后,自己更是常与官场夫人来往,那几年,可以说是自己学东西最多的几年! 荣华在粥棚里静静地站着,没有和那些贫民们嘘寒问暖,更没有亲自上前为他们施粥。若是前世,自己见到这样的情形,定然是会善心大发,单纯地上前做些什么。可是经过了一次重生之后,荣华有一件事情是想的最为透彻的!那便是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一个生活圈子和生活规则!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介商人之女,如今布棚施粥,已是为自己赢得了极大的赞誉,若是再有其它举动,怕是就会给自己这个闺阁千金的身分带来麻烦了!而且,收买人心这样的事,还真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应该做的!更不该是伊府做的! 荣华看着一个个排着队等着盛粥的百姓,心里却是一片凄然!拉拢民心,这样的事情,向来都应该是官家最应该做的,也只应该是他们做的,自己有自己的本分,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国度,若是自己逾越了,怕是反而会给自己招来灾祸!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可是如今看着百姓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虽然这不是自己的本分,可是到底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的,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得视而不见!荣华心底里叹了口气,自己的心,到底还是软了些! 白云潇看着荣华的一张小脸儿上,一会儿愁,一会儿又无奈的样子,倒是想不明白了!这个小姑娘倒真是个有意思的!与普通闺阁千金还真是大不相同! 荣华就在这里静静地看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才出声道:“灵芝,将咱们原先带出来的几串铜钱取来,交给吉祥如意,让他们去给百姓们分了。” “是,小姐。” “小姐,这外边儿冷,要不,您还是到马车里坐着吧。” “不必了。他们穿的比我要不知少了多少,不是也没事儿。我哪就那般地娇弱了?” “那奴婢就给小姐再拿个手炉过来吧。” 荣华摇了摇头,“不必了。灵芝过来了,你和吉祥将铜钱给百姓们分了吧。先给那些带孩子的分,记得单独只有一个小孩子,身边儿没有大人的,绝对不能给铜钱,可以给馒头。” “是,小姐。” 看着吉祥如意二人拿着铜钱和两篮子白面馒头,向人群走去,灵芝不解道:“小姐,为什么不能给小孩子?小孩子多可怜呀?” “你懂什么!小孩子孤苦无依,的确可怜,可是若只是得了一个馒头倒还不错,若是再得了银钱,你觉得他真能有那个福分花?” 灵芝一愣,“小姐,您的意思是?” “这里这么多的穷苦之人,欺善怕恶、欺弱怕强的本性在这里体现的将会更加地明白。一个小孩子,如何能护得了自己?” “奴婢明白了。那小孩子若是没有得了铜钱,许是还平平安安的,若是真得了钱,怕是少不得要挨打了。” “你总算是还不算太笨!” 灵芝吐了舌头,不敢再说话了。 荣华的眼睛随着吉祥如意的身形一直在动,那眸光里的不忍、心疼、凄然种种复杂的眼神在了一起,让人看了,悲天悯人,四个字就会不自觉地从脑子里蹦出来! 白云潇正拿着玉佩把玩的手便是一顿!眼睛眯了眯,那眸子里出现了一抹极为危险的气息!这个伊荣华,还真是让人大为意外呢!这样的神色!这样的气质!伊荣华,你说本公子该拿你怎么办呢? 静立在粥棚中的荣华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个无心之举,无心的眼神,竟然会成为某人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场景。 荣升自保安堂中赶过来时,也是看到了这样的荣华!这让荣升的心里一颤!这是自己以前熟悉的那个妹妹吗?为什么那眼神如此陌生?分明就不像是一个少女应该有的!那样的悲天悯人,那样的清华无双! 荣升呆了片刻,很快就感觉到了还有一道视线落在了妹妹的身上,眼睛四一看,便找到了那双视线的主人。荣升心中恼火,却是无计可施!现在他的身分可只是一名商人,不是什么江湖侠客!不能将那白云潇如何,至少,明着是不行的! 荣升大步走向荣华,“今天的天气不好,你怎么还出来了?” 荣华一看是哥哥来了,扯了个笑容道:“哥哥,我知道年节底,是你最忙的时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想着至少可以每日到这里来看看,也省得再让你分心。你怎么又来了?铺子里抽的开身?” “没事。经过这两个月,事情我都已经基本上是安排的差不多了。等过了年,再忙上几日,以后就不会再忙了。” 荣华微愣,“这是为何?” 荣升笑笑,“以前父亲也不是特别地忙碌呀!至少,每日都会在家中用膳不是吗?” 荣华点点头,“哥哥的意思是说,现在哥哥已经上手了?” “算是吧!所有的分店都安排好人手就是了。不必事事躬亲!以后哥哥就有时间多陪陪妹妹了!” “当真?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是说只要是用对了人,事情便简单的多了!” 荣升笑着拉起了荣华的手,在刚触及那双如玉的小手时,脸便是一寒,“手怎么这样冰?你没有用手炉?” 荣华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怯怯道:“原本是有手炉的,可是刚才起身急了,便将手炉搁在一旁了。” 荣升摇了摇头,“走吧,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别再冻病了自己。我陪你去车上坐。在车上一样可以看到外面。” 荣华知道哥哥是生气了,虽然没有发火,可是感觉到哥哥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便知道他心里定然是不痛快的! 白云潇的眼神随着两人的身影而缓缓移动,那一双如同是天空皓月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眼神狠戾中还带了一丝噬血的光茫! '啪'地一声!只见白云潇手中的玉佩竟然是应声而碎!白云潇看着手中碎成了两瓣的玉佩,眸子幽暗冰冷,大手一捻,那玉佩竟是随之化成了一堆粉末! 荣升拉着荣华的手往马车的方向走去,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笑意!白云潇,敢打我妹妹的主意,看来,我得给你找点儿事做了!荣升的眉毛一挑,一抹坏笑,浮上了他的嘴角,只不过他身后的荣华却是没有看到! 上了马车,荣升亲手给荣华弄好了靠垫儿,“快上来靠着。”说着,还将一个手炉寒进了荣华的手里。 “哥哥,我没事儿。你就是太小心了些。”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府吧,也快该用午膳了。” “好。那不如哥哥和荣华一起坐马车吧。正好我们有几日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荣升笑道:“好,哥哥陪陪你。你这些日子似乎是没怎么将注意力放在推拿上了?” “那白公子给我的小册子,我已经都背熟了。前两日,白公子将那些手法都大致地给我讲解了一遍,剩的,主要是我自己每日的练习了。” “你每日要如何练?” “少爷这话问的好生奇怪!当然是拿我们来练了!小姐的手法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呢!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灵芝笑道。 荣升听了,笑道:“这样吧,我倒是想看看你这推拿学的如何了,今日午,你便给为兄推拿一番。让为兄亲身体会一,如何?” “好呀!哥哥肯献身,妹妹自然是高兴!只要哥哥不嫌弃妹妹做的不好就是了。” 荣升的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刚才听到妹妹脱口而出说'献身‘二字,还真是让他有些不太自在了! “小姐回来了?午膳就快要备好了。难得少爷也回来用午膳,奴婢这就吩咐去再给少爷做一道您最爱吃的菜。”宋嬷嬷笑的脸上就像是开了花儿一样。 “不必麻烦了。做什么吃什么就是了。宋嬷嬷,这些日子府里忙,有什么事儿,你就多担待着点儿,这后院儿里也没有旁人,按说事情也不会太多,你是妹妹身边儿的老人儿了,这府上的一些个杂务,还是要让妹妹多听多看的。她有什么不懂的,你可是要多提点着些。” “是,少爷。您放心就是了。小姐聪明着呢,没有什么是小姐学不会的!”聪明的宋嬷嬷立马明白过来,这是想着让小姐学着管家呢!现在这府上虽然没有旁的主子,可是过两日那刘小姐来了,这府上总得有个主事儿的!再者说了,小姐过了年就十四了,现在开始学着管家,倒也是不错的!至少将来嫁了人,当家理事不会手忙脚乱! 兄妹二人一起用罢午膳,到花厅里坐了坐,手谈了一局。 “妹妹的棋艺倒是精进的快!” “哥哥莫夸我了。倒是我这棋艺太差,让哥哥见笑了!” “听说,你打算让表妹住到莲华院里去。” “嗯,那里离我这院子还稍近一些,有什么事儿,也方便些。”荣华说完,抬眼看哥哥的眉心微紧,“哥哥可是在想着与那刘家小姐联姻之事?” “什么也瞒不过你!已经打听清楚了,来的是大表妹,也就是你的表姐,长你一岁,是舅舅的三姨娘的女儿。名唤丽清。听人说,倒也算是个知礼的,只是在府中不怎么得宠。” “我倒是没有猜错,看来舅舅是铁了心,要与咱们伊家联姻了。” “是呀,等人来了再说,不急!估计她来了,我也见不了几面。妹妹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荣华笑着将自己的计划与他说了,末了,又道:“哥哥,也不知这位表姐生性如何?长的如何?总归是咱们的表亲,不能让人薄待了去。万一哪日她回了京,再说咱们伊府不懂待客之道,岂不是坏了咱们兄妹俩的名声?” “随你吧。只是有一样,不管她是清高也罢,还是贪心也罢!只要她不碍着你的事儿,就什么都随她去就是了。若是她起了什么不起的心思,我可不管她是不是我的表妹,我是照惩不误!” “是,待她来了后,妹妹自会想法子与她说明了。不让哥哥困扰就是。”荣华明白哥哥这是没有娶她的心思了!如此一来,自己心中的石头倒也是落了来!原本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哥哥也算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保不齐那刘丽清就会看上他!这个刘丽清,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前世时,记得她早早地便嫁了人,自己与她相处的虽然不多,可是现在想来,也是一个相当有心计的人! “哥哥,午不用到铺子里去了吗?” “不必了。他们有事如果处理不来,会到府上来请示的。” “哥哥真厉害!” 荣升一抬眼,便瞧见荣华正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动,看着她那恍若是二月桃花的一张娇颜,荣升的心底便是一暖!真好!虽然没了父母,可是至少还有这个妹妹在!有她在,自己的心里就多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份惦念! “哥哥,我也想学做生意!”荣华有些撒娇道。 荣升的眉毛微挑,笑道:“其实,也无不可!只是妹妹无需亲自打理,哥哥便将自己这些日子来的一些心得说与妹妹听。另外,再将这几年在外面的一些个见闻也说与妹妹听!妹妹心思聪慧,定然会想的明白透彻的。” “妹妹洗耳恭听。” 外面寒风微扬,花厅内却是暖茶清香,只闻得荣升的声音清朗如歌,内不止是荣华,就连随身伺候的灵芝、灵雁、灵敏等人,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如同是听天簌一般! “哥哥果真是好见识!也不枉这些年你一人在外四处飘泊。有了这等的见识,何愁哥哥做事不成?” “妹妹就不用再打趣为兄了。这些都不过是哥哥的亲身经历罢了!我再讲一些京城的趣闻与你听如何?” “哥哥还去过京城?”这倒是让荣华大感意外!至少,前世时,她是不知道哥哥在投奔舅舅家以前,还曾去过京城。 “这是自然!京城繁华,名人志士在京中多矣!富豪显贵、候门高爵,到了京城,便知苏州的贵人们还是太少了!”荣升轻笑道,“不过,京城有京城的好,苏州有苏州的好。京城虽然繁华,但是权贵太多,走在大街上,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撞上一个四品官儿!可是在苏州,就惬意的多了!生活自在逍遥,虽然偶尔也要做一些违心之事,但终归是少了很多!已算是十分的逍遥了!” “哥哥说的,倒是有理!京城虽然繁华,可是一个不小心,便可能会得罪了某位权贵。天子脚,哪里有小民们的自在可言?时时谨慎小心,处处提防算计。我倒是实在不知,为何还有那么多的百姓愿意要前往京城落户!” “是呀,我也是不明白。哪里有咱们这里逍遥的好?要我说,再偏远一些,才更好!无拘无束,逍遥自在!岂不是快活神仙的日子了?” 荣华唇角勾起,莞然一笑,竟是如同牡丹盛开,雍容华贵,高洁清华,比之先前更是柔媚了几分,婉约了几分,只一眼,便再度让荣升的眼睛移不开了! 那样的风华无双,比之先前在城外时,更胜几分!荣升几乎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渐渐坠,不受控制!更加让他有些惊慌的是,他竟然是不想加以控制!只想着任其沉沦,哪怕是地狱火海,他也无怨无悔! “哥哥的想法也太过理想了些!哪有这等逍遥自在的日子等着我们?世间万物,没有让人白得的?逍遥自在,更是难上加难,可遇而不可求!只想在山野中过快活自在的日子,可是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还有这许多的牵绊,又当真能舍得?若真是有了良田金银,若是没有周全的护卫,又岂不是惹人觊觎?如同咱们现在的伊府?” 听到宛若是瓷器碎裂的清脆声,不带丝毫的拖沓,不带点滴的矫揉造作,这样的声音,在荣升听来,自是最好听的!“妹妹所言极是!一切也不过是哥哥的痴心妄想罢了!天若是太平,也许还有几分的可能!天若是不太平了,怕是无论到了何处,都是与峰火相随了!” “哥哥这话怎么说的似是又多了几分的苍桑,还多了几分的凄凉?这可不太像是我认识的哥哥!我的哥哥,可是无所不能,天底最为聪明能干的!放眼天,哪怕就是王孙公子,也不及哥哥的分毫!” “妹妹所言当真?” “自然当真!哥哥在妹妹的心里就是如此!”荣华的眼睛清澈透亮,如同是天上的繁星点点,又似是山间的小溪清澈明爽。 荣升面上微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自己虽然也有些弄不懂为何听到妹妹这样说,心里会高兴了许多,可是就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自己在妹妹的心里,竟是这般的好!这般的完美!是不是意味着,她不会轻易地看上别的男子?心中这样想着,便开口问道:“妹妹以为那个白公子如何?” “白公子?不错呀!人长的英俊,而且还医术高明,更重要的是,听说他可是卡卡族里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呢!” 听完荣华的话,荣升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妹妹觉得他可是良人?” 荣华微怔了一,随即明白过来,以为是哥哥相中了人家,想要为自己找夫婿呢。遂脸上一红,有些羞怯道:“哥哥说的什么话?他人虽是不错,却绝非是什么良人!” “哦?妹妹刚刚不是将他说的万般好吗?为何却说他不是良人?” 荣华不再羞怯,轻叹了一声,“那白公子虽然万般好,却是心思太过复杂,这样心深如海的人,寻常人是看不透的!妹妹自认也不过就是一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女子,哪里能猜得透他的心思?和他那样的人真的生活在一起的话,怕是至少会减损十年的寿命!” 荣升听明白了,妹妹虽然称赞白云潇,却是并没有将其当做自己的良人!如此说来,那妹妹应该就只是单纯的想学习推拿,并无意与白云潇了!这个想法自心底一涌出,荣升便是抑制不住的一阵开怀!自己紧张了多日,看来是多虑了! 这日午,荣升陪着荣华好好地放松了一日,先是棋,再是谈天说地,继而是在院中的梅树一起品茗,是荣华亲手冲泡的梅花茶,入口生香!荣升是赞不绝口! 宋嬷嬷远远地瞧着这两位小主子聊的热闹,心里也是甚解安慰,少爷当真是有心,忙里偷闲地歇了一晌,还不就是为了让小姐也好好地歇一歇。遂双手合十道:“老爷,夫人,你们瞧见了吗?少爷和小姐的感情好的不得了!你们在天有灵也可以放心了!少爷是真心地待小姐好,将来即便是娶了少夫人,也定然不会让小姐吃亏的。” 傍晚时分,正要摆饭,便见小五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少爷,小姐,表小姐的马车进城了。” “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一刻钟以前吧。” 荣华眨了眼,轻问道:“可知那表小姐带了多少人来?” “回小姐,表小姐一路上只带了一名嬷嬷,两名贴身的丫环,还带了四名护卫。其它的人都是舅老爷找的京城的一家镖局护送过来的。” “这么说来,表小姐所带的人也不是很多。” “正是,少爷,您看,这。” 荣升转头看向荣华,“妹妹,你说咱们要不要前去迎一迎?” “亲去自是不必了!就让小五子带着人到前面相迎吧。总得让人家找得到路!另外,天色也较晚,即便是让人们先认认人,也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也好。小五子,你先带人去将表小姐迎进来。我和妹妹就在前厅相候。” “是,少爷。” 刘丽清一到这伊府门口,便被震住了!自她知道父亲的决定时,便以为这姑姑家不过就是一普通商户,虽然舅舅和嫡母一再强调这姑父生前可是江南首富,可是在她看来,以为不过就是嫡母为了哄骗自己嫁入这商户中为妻罢了!可是一路走来,也曾听人谈及江南伊家,特别是进了江南的地界之后,竟是满耳伊家,无非就是伊家如何如何的富贵,如何如何的奢华!心里便已是有了几分的相信。如今一到这府门口,便不得不信了! 只见这伊府两个用金漆刷过的大字,在两侧的灯笼的映衬,竟是光彩夺目!仅仅是这大门口,便是气派非常!比之在京城的府邸,可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大门的两侧是两尊约有两丈来高的大石狮子,雕的是凶狠霸气!正门两侧是两个偏门,可是这偏门也是比寻常百姓家的家门要大了许多!足见这府上的大气!进大门前,先是平整的大理石台阶儿,这大门看上去厚重贵气,倒是不像是什么商户家,倒更像是豪门世绅的家门! 此时天已是快要黑透,进了府门,入眼的便是一座雕工繁复的巨大的影壁!这影壁竟然是也分了正中和两侧。正中的那一处略高且宽,而且那壁上的雕刻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小到一个拳头大小的人物,大到那恍若是真境般的瀑布!当真是让人眼前一亮!而两侧的小影壁上,则是同为花贲!牡丹杜娟,花团锦簇,当是取花开富贵之意! 过了那影壁,便见满庭院的灯火,如同是天上的繁星一般!那庭院灯也是设计的极为巧妙,大多以石材筑成,有八角灯、六角灯、梅花灯、还有莲花灯!高低错落,外形美观,竟是将本来一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前院儿,给妆点的如同是梦境一般! 饶是刘丽清在京城时也去过一些个高门大户的宅院,可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按理说,自己还未真正的进入伊府,因为还没有进入前厅,更是没有进入后院儿,可是只是到此,便让她大为惊奇了!心中已是暗暗有了主意,无论那伊荣升长的是何般模样,只要是有这惊天的富贵,自己定是要嫁于他为妻!不仅能远离了京城自己那心思险恶的嫡母,而且还能享受这涛天的富贵!除非自己是傻了,否则,自己哪里还会有不愿意之说? 刘丽清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搀了她已是到了前厅! 刘丽清一抬眼,便见前厅灯火辉煌,只是站在这台阶看过去,便是满眼的雕梁画栋!这伊家竟是奢华至此! 前厅门口,荣华两兄妹,正站在台阶上,见刘丽清过来了,双双了台阶,“表妹(姐)一路辛苦了。”二人同时开口道。 刘丽清初见这伊荣升,竟也是个俊美之人,虽然不是拔尖儿的,可是也算是相貌堂堂,心一喜,脸一红,欠了欠身道:“丽清给表哥见礼了。” 荣升虚扶了一把,“表妹无需多礼,一路辛苦了,快里面请吧。” 荣华笑道,“表姐一路舟车劳顿了,先进去坐坐吧。”说罢,便侧了身,示意刘丽清先请。 待进去坐定,刘丽清一抬眼,荣华正坐于她对面,见其年纪虽然不大,却是面容姣好,一看便是个美人胚子。再看其发型简单,头上也只是簪上了一支玉钗,刘丽清的眼睛可是不瞎,那支玉钗的造价,怕是抵的上她周身所有的首饰了!再看其耳朵上,只是戴了一对珍珠耳环,将其肤色衬的更是白皙粉嫩! 刘丽清暗暗打量了荣华一番,心中对这个表妹,那可是只有用惊叹二字来形容了!重要的不仅仅是荣华的相貌,更重要的是,这伊荣华周身的气质,竟是将自己这个正经官宦家的小姐的气质给比了去!和她一比较,自己竟像是个不入流的乡巴佬了!哪里及得上她分毫? 这个认知,可是让刘丽清的心里极度的不舒服!自己虽然是庶出,可是好歹也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可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呢?不过就是一介商人之女!而且现在还没有了父母的教养!怎么却是如此地让人觉得华贵端庄?简直就是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刘丽清可不傻,知道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还不至于现在就对人家出口刁难! “表妹生的好漂亮,再过两年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了!” 荣华唇角微扬,眼睛闪烁着璀璨的星茫,“大表姐过奖了!表妹哪及大表姐生的秀丽?哥哥,天色不早了,想必表姐肚子也饿了,不如这样,我先带大表姐去她住的院子梳洗一番,咱们待会儿在花厅一起为表姐接风洗尘。” “好,我先去书房处理些事务。妹妹你就先带表妹过去吧。顺便也问一表妹爱吃什么菜,膳房那里也许还来得及做。” “知道了,哥哥。”荣华起身到了刘丽清跟前,“走吧,大表姐。” 待穿过了前厅,又过了一个小院儿,终于是到了一处垂花门儿,穿过垂花门儿,入眼的,便是几株红梅! “这红梅开的倒是正艳!妹妹喜欢红梅?” “这红梅是以前母亲在时,父亲命人种的。母亲爱梅,这府里头到处都可见梅。我自小在母亲身边儿耳熏目染,对梅也是情有所钟,只不过,我较为偏爱白梅!所以我的院子里只是种了一株白梅!” “白梅?妹妹既然喜欢,为何就只种了一株呢?” 荣华淡淡一笑,面上浮上了一层怀念之色,“因为那是父亲亲手为我种的。我的院子里,也只会是有这一株。” 刘丽清面上略带歉意,“都是我的不是,让妹妹又伤心了。” “没有,我每次想起父亲亲手为我种一株白梅,我的心便是暖暖的。”二人说着,已是又到了一道门前。 “莲华院!这名字取的倒是别致!” “这是母亲取的。本来是要给我住的,可是我嫌这儿离父亲的内书房远,所以便搬到了碧水院去住。说起来,这处院子,自修葺好后,还一日也未曾有人住过呢。” 刘丽清的眸光微闪,“这院子倒是宽敞。”这话,刘丽清可是强压了心中的惊叹,尽了最大的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随意! 这处莲华院,可是比自己在京城时住的要大上几倍呀!而且,比嫡母住的院子还要宽敞!再看这院子里灯火通明,四处花香四溢,明明已是深冬,这院子里却是有着浓浓的春意!杜娟、茶花、素心腊梅等等,正是开的鲜艳,竞相争奇!再看这主的建造,虽然比前厅要小了许多,可是这处处的雕刻绘画,一看便知是女子所居的院落! “大表姐先梳洗吧,耳房内已命人备好了热水!这东西两厢,是给你的奴婢们准备的。因为事先不知道姐姐带多少奴婢过来,所以都是按四人份准备的。” 荣华说完,便轻唤了一声,“百香!” “是,小姐。” “来,见过表小姐。” 百香福了身,行了礼。 “大表姐,这百香是以前跟在母亲身边儿的,是个机灵懂事的。大表姐刚来,对这里也不太熟悉。便先让百香在姐姐这里先伺候一阵子,等以后大表姐熟络了,不愿意用她,再送回来还我就是。” “妹妹客气了!多谢妹妹想的如此周到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到花厅去等大表姐了。” 荣华到了花厅,桌子已收拾妥当,原先桌上的瓜果,已是全都收了。子里的花也是全都换了新的。 “哥哥呢?” 宋嬷嬷上前回道:“少爷正在书房呢。说是伊少辉似乎是从云州来了信。名叔也在那儿呢。” 荣华点点头,“看来,云州似乎是有要事要办呢。” “小姐,这年根儿底了,估计也就是收帐和发喜面儿的事了。小姐不用担心,咱们少爷能干的很!定然是不会有事的。” 次日上午,荣华正在自己的碧水院里看书,便听灵芝来报,说是孙秀儿被送去孙家的家庙了。 “这是何时的事?” “回小姐,听说是昨天傍晚的事儿。说是孙小姐本来自上次宏昌寺回来后,就不得孙大人的心了,不仅是她,就连带孙夫人也是数次吃瘪!孙少爷现在的身体已经是恢复了几成,只不过,听说那寺里的高僧行杖刑时,似乎是将他一身的功夫给废了!这孙少爷现在在府上脾气大的很,看什么都不顺眼!起先孙大人还是体谅他的,可是后来,见他是变本加厉,不见好转,便对他寒了心了!” 荣华轻轻一笑,“寒了心了?怎么?他孙大人,可以罔顾大伯一家数十条性命,如今竟也是个有心的人了?” 如意的面色一寒,静立一旁,并未吱声。 “接着说,还打听到了什么?” “回小姐,奴婢还打听到,这次的事情似乎是与刘姨娘有关!不仅是她,听说还有府上的另一位姨娘。” “这就对了!看来,我还是真没看错这个刘姨娘!这一把,想来我还是赌对了!那孙秀儿本就不得孙大人的心了,再加上有一颗怀疑的种子被咱们给种进了他的心里,天长日久,生根发芽。刘姨娘再适当的时候,稍稍添上一把火,应该就让那孙大人的火气飙到了最高!如此一来,倒霉的,不是她孙秀儿,还能是谁?” “小姐,奴婢就不明白了。”如意不解道:“那孙大人竟是真舍得将自己的嫡亲女儿送去家庙?如此一来,这孙秀儿的名声可是就全毁了!他孙大人也真舍得?好歹也是个嫡小姐的身分呀!” “不过就是个嫡小姐的身分,只要他孙大人想,随意一指,孙府上,自然还会再有嫡小姐!他之所以如此心狠的处置孙秀儿,只怕还是因为去年他小儿子的死才让他定了决心!如今看来,这孙府上怕是要乱上一阵子了。如意,我上次让吉祥出去打听的消息,打听的如何了?” “回小姐,吉祥昨日回来,说是巡察使,已是进了江南地界儿了。只是现在到了年节底,所以,暂时不打算再往前走了!” “这倒是正好!本来,我还在担心时间不够,现在既然巡察使要休憩,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小姐,表小姐带了人往咱们院子来了。”灵雁掀了帘子进来禀报道。 “表小姐?她怎么来了?不是刚刚用早膳时才见过吗?”灵芝嘴快道。 荣华瞪了她一眼,吓得灵芝紧忙拿手捂了嘴,退后了半步。 荣华唇角的笑意甚浓,“昨日吩咐你们准备的,都准备了吗?” “回小姐,都准备妥当了。奴婢早上还都一一看过,丝毫无差。” 荣华点点头,“那便好,走吧。咱们去正等着。今日,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位大表姐,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题外话------ 感谢公子逍遥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感谢樱桃小丸子送上的花花一朵!表小姐来了,妞儿们想不想知道知道这位表小姐是正面角色,还是反面角色?嘻嘻。还有,写到这里了,雪的暗示都已经这样明白了,妞儿们,你们难道还猜不出来男主是哪位吗?哦哦! 第六十八章 表姐来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暗中挑拨!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三章 暗中挑拨!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名妇人打扮的女子,“废话少说,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主子吩咐了。要你一个月之内想法子解决掉伊荣升兄妹俩!” “哼!那伊府的守卫森严,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做的到?” “你做不到,不是还有你的相公和你的婆婆吗?” 那妇人轻哼一声,“他们?哼!一个个都是烂泥扶不墙!个个儿眼皮子浅!只要是看见一点儿好处,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指望他们?还不如去雇佣杀手更痛快!” “你以为主子没想过这个?伊家在江南的名声太望!这次主子派人除了那夫妻俩,便已是招来了麻烦!你以为这次四皇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了苏州?” 那妇人一惊,“你是说这事已经惊动了皇室?” “哼!他不仅是江南首富,还控制着江南大多半儿的药材!甚至有可能在京城也有产业!商人的身分的确是不高!可也得看是谁!” 妇人似是沉默了一,“可是要想取他二人的性命,怕是难上加难!特别是这个荣华,倒是个心思细腻的!” “这个我不管!主子的命令我已经传达到了。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别让主子等太久了!” 黑影说完,便身而起,出了伊府。 --------我是华丽丽的场景分割线!------------ 次日一早,荣华便带了一些补品来给老太太请安。寒暄了一阵子后,看到刘氏也过来请安了,她的眼一圈儿乌青色,显然是晚上没有休息好。 “大伯母这是怎么了?可是这两日侍候祖母也太过劳累了?” 刘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这两日身体有些不适罢了。” “哦。怎么不见付姨娘?” 刘氏的脸皮一抖,明显的有些不悦,“许是昨晚服侍老爷地太晚了,还没有起身吧!” 荣华垂了头,这刘氏的话分明就是暗指付氏太过妖媚,许是会让大伯给伤了精元!当着她一个小姑娘的面儿,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来!可见刘氏已是被那付氏给气的不轻!已是有些口不择言了! “胡说什么?当着小辈的面儿呢,也能乱说?”王氏怒喝了她一声,自她病情轻些后,她身边儿的嬷嬷便将这刘氏主张封院一事告诉了她,并且还添油加醋地说刘氏如何的心狠,竟是险些害了她!若不是后来付氏亲自在药炉前盯着,自己现在怕是还起不得身呢! 王氏本就对刘氏极度不满了,如今又听她当着荣华的面儿胡说八道,自然就想着对她喝斥一番了。 “祖母,您的身体刚好,不宜太过劳累,孙女儿便不再打扰了。” “嗯,你哥哥如何了?” “回祖母,明日应该就可以出门了。”荣华想到昨晚接到的吉祥送来的秘信,面上有些轻快道:“如今大病初愈,浑身没有什么力气。今日吩咐了王婶儿,给他炖了鸡汤好补补身。” “好孩子!这我便放心了。你且去吧。” “是!” 刘氏知道王氏这两日看她不顺眼,便借着机会将荣华送了出去。 荣华一路和刘氏聊着天儿,似是无意道:“前几日秦伯父和秦伯母来看望哥哥,无意中说到府上的三公子聪明伶俐,看来,大伯倒是有福气!” 刘氏听了,眼神闪了闪。有些不屑道:“不过就是一个庶子!而且还是外室所生,能成什么气候?一点儿规矩教养也不懂!” 荣华点点头道:“是呀,再聪明能干又如何?不过是一庶子!只是不知道大伯是如何想的。”荣华似是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大伯母,我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就算是大堂哥不成器,还有二堂兄不是?” 刘氏听罢荣华的话,这心口处就像是被人给堵上了一团棉花!明明不重,却是偏生让她喘不上气来! 是呀,不过是一个庶子!只是老爷是如何想的呢?西凤国庶子是无权继承家业的!可是若是老爷看中了他呢?又或者那付氏再使出什么狐媚手段呢? 荣华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却是让刘氏陷入了深思!而上了马车的荣华,唇畔却是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斗吧!你们斗的越热闹,我和哥哥就越安全! 当晚,荣华正在软榻上倚着看书,便见宋嬷嬷急匆匆地进来道:“小姐,少爷回来了。” 荣华心中一喜,了榻竟是连鞋子也忘了穿就要往外走。 “小姐,您别急!地上凉,穿上鞋子!”灵芝在后面追着道。 荣华刚出了自己的寝室,便见荣升也进了子。 荣升见她迎了出来,先是一喜,再一看她竟是赤着脚便出来了!眉心一蹙,不悦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么?竟然还赤着脚在子里走,若是病了可怎么是好?” 说罢,便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子的一方罗汉床上。 荣华吐了吐舌头道:“这么多日子不见哥哥了,我心里自然是挂念着哥哥!哥哥,外面的事情处置的如何了?” 荣升将她放在罗汉床上后,又将自己外面穿的一件裘衣解,覆在了荣华的腿上,一直盖住了脚。 “放心吧。都已经处置妥当了。” “那高掌柜呢?” “他倒是跑的快!不过,他的妻儿都被我派人看管了起来。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会跑回来了。” 荣华的眼睛眨了眨,“苏州保安堂里有三味药材,已是近乎被人买空,而且都是常用药材。这事儿,可是那高掌柜派人做的?” 荣升用手轻捏了捏眉心,“没错儿!就是他!他本是想着以此来要挟我放过他。至少也将他的妻儿给放了。没想到,你和何夫人倒是有法子。竟然这么快就想法子将这几味药给补了上来!此事,是我们沾了那周世子的光了!不止如此,我听说,你还找到了极品的天堂草?” 提到药草,荣华的眸子便是清亮无比,“是呀,就在城外的山林中找到的。我还命如意她们弄回来了不少的三叶天堂草。至于那株九叶天堂草,我命人打理后,封存在咱们府上的库房了。” 荣升笑看着荣华,手指轻轻地在荣华的额头上弹了一!“云州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已经又派了心腹之人去打理那边儿的事宜了。这些年父亲对于高掌柜太过宠信了!不过幸好以前父亲立的规矩严谨,才没能让高掌柜给得了手!” “他的主子,可是大伯?” 荣升的眸子一紧,面色有些阴郁,“你说的对!父亲母亲的事,怕是与大伯一家脱不了干系。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管是他们府上的什么人参与了此事,杀人偿命!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哥哥,这些日子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族里的族老都是偏袒大伯一家!如若不然,上次荣贵做出的那些事,就足以让他受到严惩!还有那付氏居然来冒认是父亲的外室。这样明显的事情,为何族老们不管?还有,大伯背后怕是还有人撑腰吧?” “那又如何?族老偏着他,我就不报父仇了吗?哼!我动不了官府,还动不了与我们同样的商户吗?” “哥哥,妹妹倒是有个法子,不知是否可行?” 荣升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荣华,“说来听听!” 荣华将嘴凑到了荣升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而荣升感觉到自妹妹身上传过来的仿若是百合一般淡淡的清香之气,心里竟是没来由的一紧! 荣华说完,笑道:“哥哥以为妹妹的法子如何?” 荣升回过神来,有些发窘道:“妹妹这法子甚好。我这就回去安排。” 荣华看着哥哥有些急促地离开,似乎更像是在逃离瘟疫一般!荣华不解地眨了眨眼,随即又笑了笑,哥哥一路辛苦了,想来也是累了! ------题外话------ 妞儿们,有没有看出点儿什么?明天开始,又是一个小**了。这一次,咱们的荣华,究竟会想出什么样儿的法子来整治恶人呢? 第五十三章 暗中挑拨!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再入闺房!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九章 再入闺房! “表妹在忙什么?一进你这院子,就觉得安静的很!看起来,妹妹是个极爱喜静的人。” 荣华笑道:“表姐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喜静。灵芝,快命人上茶。” “是,小姐。” “妹妹不用忙了。我只是一时起意,让百香领着我四处转转罢了。不想,竟是打扰了妹妹看书。” “谈不上什么打扰。本来,我也打算要出去走一走。这书看的时间长了,也有些疲了。” “那我就陪妹妹四处走走?” “也好,走吧。” 二人到了后花园,边走边聊,也无非就是说些个场面话,二人就这样聊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刘丽清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起了正题。 “表妹,父亲给表哥的书信,你可看过了?” 荣华看着刘丽清略有些羞红的脸,心知肚明,笑道:“什么书信?表姐说的,可是舅舅说表姐要来的事?这个倒是听哥哥提了一句,不然,我也不会事先为表姐准备出莲华院来呀。” 刘丽清的表情一滞,没想到荣华会如此回答,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想从她的眼神中看看她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做不知!可是看了两眼,见荣华的神色平静,眼神也如同往常一般,不见异常,一时倒是没了主意!若是自己将话挑明了说,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心急,一介女子,竟是主动提及婚事,岂不是让人小瞧了去?可是若是不将话挑明,一时倒是不知该如何将这话题进行去了!自己自昨晚便一直想着这桩婚事,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了空与伊荣华一起聊聊,此时若是不问,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刘丽清身旁的嬷嬷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之意,遂上前笑道:“奴婢给表小姐请安了。小姐许是不记得奴婢了,您小的时候,奴婢可是还抱过您呢。那个时候,小姐话还是说不全呢。” “哦,这个,我倒还是真不记得了。不知嬷嬷如何称呼?” “回表小姐的话,奴婢姓齐。” “哦,原来是齐嬷嬷。”说着,扭头问道:“宋嬷嬷,你可认得她?” “回小姐,奴婢以前见过。只是并不相熟。” 荣华点了点头,宋嬷嬷的话里,向她透露出了两个意思,一是并不相熟,说明了这位齐嬷嬷应该是舅母的人,因为宋嬷嬷是母亲的陪房,若这齐嬷嬷以前便是刘府的,自己不可能不相熟。二,便是这位齐嬷嬷在刘府多年,既是与宋嬷嬷见过,而且还抱过自己,那就不可能真的只是一个什么庶出小姐的奴婢,定然以前是在舅母的身边儿伺候的。这就说明了,这位齐嬷嬷,根本就是来监视或者是督促刘丽清来促成这门婚事的! 荣华不再理会那齐嬷嬷,而是看向刘丽清道:“大表姐昨晚睡的可好?这府里的一应侍候可还满意?若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尽管说就是。我一定会想法子让表姐住着舒心。毕竟大表姐远来是客,而且还是十多年来头一次来。” 刘丽清听了,面上微僵,这荣华的意思已是说的很是明白,你是客!就要明白自己的身分!十多年来头一次来,这分明就是说自己的父亲、嫡母与人家并不亲厚!刘丽清一想这姑姑没了,父亲和嫡母没有亲自过来一趟,也没有派个晚辈来,说到底,是太没有将伊家放在心上了!难怪这伊荣华会出言讽刺! “表妹说的倒是让姐姐无地自容了!说起来,咱们还是至亲之人!姑姑虽然不在了,可是咱们身上的血缘关系,却是无可更改的。妹妹你说呢?” “这是自然!血脉相连,这一点,任谁也是改变不了的!” 刘丽清这才温柔一笑,“妹妹,表哥倒是待你极好。看他温润如玉,又极有风度,想来,这苏州城里,还是有不少的姑娘芳心暗许吧?” 荣华低头一笑,“姐姐这话问的,我足不出户,又如何知晓?不过,姐姐有一句话说的倒是极对!那便是我这哥哥,的确是极有风度,世间少有!” 刘丽清脸庞微红的再次垂了头,而一旁原本还兴致勃勃地想要跟荣华拉上关系的齐嬷嬷,见她说了几句话后,便对自己不加理睬,心中微恼!自己是什么身分?以前在刘府上,那可是夫人身边儿最得力的人!连刘丽清这样的庶出小姐们,见到自己,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地唤一声,‘齐嬷嬷!’,可是现在这伊荣华竟是不将她放在眼里,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哼!小丫头片子,看哪天夫人得了你们伊家,到时候你哭都找不到地儿!看到时候,你来不来求我? 不得不说,这齐嬷嬷的自我感觉,还真是太好了! 刘丽清红着脸道:“这年节将至,表哥想必是极忙了吧?” “还好!最近两日,哥哥倒也不是很忙,昨日还陪着我棋来着!只是今日似乎是出门去了云州,怕是要过几日才回来了。”荣华说着话,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刘丽清的神色。见她面色羞红,完全就是一幅小女儿的羞怯之态,便知道,这刘丽清对哥哥定然是动心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对伊府的奢华动了心,还是真的对哥哥这个人动了心! “表姐这一路上辛苦了吧?走了得有月余吧?” “倒也不辛苦,只不过就是太烦闷了些。一路上也就只有我们几个,路上偶尔看到好玩儿的地方,也只能是大概地看一眼。” “说起来,还没有问姐姐,莲华院里,要不要再添上几个丫环?现在那院子里,没有给姐姐配一等丫头,就只是配了两个粗使丫头和两个二等丫头。当然了百香只是过去帮两天忙,算不得数的。” “不必了。这人手已是够用了。这个百香倒是个机灵的,不知妹妹可否舍得就让她先跟着我?” “既是姐姐开口了,自然是没有问题了。” “小姐,何夫人正到处找您呢。”灵雁过来回话道。 “知道了,告诉她老人家,就说我这就过去。” “是,小姐。” “何夫人?这是何人?”刘丽清看着远走了的荣华,有些疑惑道。 “启禀表小姐,这何夫人是位女神医,是小姐的师父。因为看中了小姐,执意要收为徒的。”百香回复道。 刘丽清听了,却是不以为然,什么看中了荣华?分明就是看中了这伊府的富贵!想来,是想着给一位千金小姐当师父,这日子自然是过的舒服,而且哄哄一位千金小姐,还不容易? 刘丽清不屑的表情一丝不落地落入了百香的眼中,而她身旁的那位齐嬷嬷则是有些煽风点火道:“小姐,依奴婢看那位何夫人,指不定就是什么江湖骗子呢!像是表小姐这样的闺阁小姐,哪里能真懂得什么神医不神医的?” “好了,这是表妹的事,咱们也是管不着的。走吧,咱们也回去吧。” “小姐,这宏昌寺的香火最是旺盛,这寺里的明缘大师,可是皇上极为推崇的一位得道高僧呢。”刘丽清身边儿的一位婢女笑道:“小姐既然来了苏州,是不是也挑个日子到寺里去上上香?” “不急,咱们刚来,待一切都稳当了再说也不迟。” “是,小姐。” 一连两日,这刘丽清倒是安静,没有再来打扰荣华。 荣华也乐得清静,自己命人在院子里的西厢房弄了个小厨房,整日里学着摆弄药膳。 “小姐,这是什么汤?好香呀!”灵芝有些馋馋道。 “这是药膳冷豆腐。做法简单,可是调理肠胃,使人排出身体里多余的废物,不仅如此,还可以起到减肥的效果哦!” “减肥?” “嗯。”荣华点点头,“这道药膳,适合给略肥胖的人服用。只不过,不可能一两次就见效!” “小姐,这药膳真有这么神奇吗?”灵雁有些好奇道。 “所食之味,有与病相宜,有与身为害,若得宜则益体,害则成疾。这是古人所说,而且是流传百年。”荣华淡淡道:“若能食疗,自是最好的。” “小姐,那这个锅里是什么?”灵芝指着另一个小砂锅问道。 “这里面是枸杞桂圆猪肝汤,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有些人虽然年轻体壮,但因终日忙碌,后天失养,劳倦内伤,身体透支,这是极易伤到肺、脾、肾三脏的。比如说有的人整日奔波,无瑕顾及自己的身体,以至出现精神疲乏,懒言少动,面色无华,胃口不佳,更有甚者,还会出现动则气喘不舒。若是常服此汤,倒是会有所缓解。” “小姐,这道汤有这么神?小姐懂的这样多!真厉害!” 荣华笑道:“医术、药膳、针炙、火疗等等,可以说是博大精深!咱们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即便是现在你们觉得我懂的多,其实,我所知道的也不过才是九牛一毛,差的远了!” “好一个博大精深!几日不见,伊小姐的医术似乎是更胜一筹了!” 荣华的面色微变,转身看向来人,轻福了福身,“给白公子见礼了。” “无妨!倒是在唐突打扰了!竟是不知伊小姐所学如此渊博,连药膳,也是有所涉猎。” “白公子见笑了。这药膳,不也是离不开一个药字?” “伊小姐说的好!的确如此!倒是在愚钝了!” “白公子,这里实在是不适宜说话,这样吧,请白公子先到花厅小坐如何?待荣华将这里收拾妥当了,再去向白公子请教。” “也好,本来擅闯小姐闺房,就是在冒昧了,还请小姐勿怪!”白云潇话虽是这样说,可是那脸上的神情,却是半点不好意思的神态也无!倒是一幅理所当然的神情! “灵芝,将白公子请去花厅。另外,将表小姐和师父也请过去吧。” “是,小姐。” 荣华又待了一会儿,闻了闻自己一身的药香味儿,终觉得不妥,还是回重新换了衣裳,才缓步去了花厅。 “劳白公子久候了!”荣华欠了欠身,便落了座。 “怎么不见大表姐?” 灵芝回道:“启禀小姐,表小姐说,身为闺阁女子,怎可轻易接触外男?所以,不肯前来。” 荣华笑笑,“罢了,既然她不肯来,便算了。” 白云潇一挑眉,有意思!这位表小姐,是真的恪守闺训,还是另有所指呢? 何婆婆却像是并未听见,问道:“你的药膳这几日学的如何了?” “回师父,刚刚入门。昨日才将那些服药食忌和病人忌口背诵过了。师父所授的那本药膳食谱,看了才不过几页而已。徒儿学的有些慢了。” 何婆婆摆摆手,“不慢了!你天资聪颖,不过短短数日,对这药膳,已是参悟的差不多了!也是为师将你逼的太紧了,辛苦你了。” “师父说的哪里话?师父肯传授徒儿真本事,是徒儿的福气,哪里敢谈辛苦二字?” “何夫人于药膳也是颇为精通?”白云潇插话道。 “谈不上精通,略通一二罢了!”何婆婆淡淡道。 “何夫人过谦了!前些日子,在看何夫人在保安堂为一些个疑难杂症的病人诊脉开方,皆是顺手拈来,可见不仅是医术高明,更是见多识广,在佩服!” 何婆婆的眸子微闪了闪,自己这几日的行踪,竟是就在他的眼皮子底? “白公子倒是很闲!有空来注意我这个老婆子!年节将至,白公子不打算回卡卡族吗?” “不急!族里又不是只有我一名巫医!”白云潇一幅无所谓的态度道。 何婆婆轻笑了笑,“原来白公子竟是打算在苏州常住?听闻自白公子来了苏州后,这苏州不少的名门千金芳心暗许,恨不能日日得见白公子!听闻白公子榻的客栈名字后,那周围的所有茶馆、酒楼的生意竟是好的不得了!白公子若是走了,还真是那些商户们的损失呢。” 荣华听了,轻笑两声,师父还真是会损人!明着说白云潇是个俊逸公子,实际上却是暗指他拈花惹草,心无定性! 白云潇似是没有听出这话中的讥讽之意,轻啜了一口茶道:“伊小姐,不知今日可还有兴趣再学习推拿?” “公子若是肯不吝赐教,荣华自然是想学的!” 白云潇笑了笑,“推拿中有一种为运拉法。用一手握住病患的关节远端肢体,另一手握住关节近端肢体,在关节的活动范围内强行使其活动的手法为运拉法。具有滑润关节,舒筋活血,防止或松解关节粘连,改善关节功能和纠正小关节处的微细位置改变等作用。适用于四肢关节及颈腰部,能增进关节的活动幅度和消除关节屈伸不利等疲劳性酸痛。” “这个老身倒是听说过。也是常见!不瞒白公子,这种推拿手法,老身也会。只是并不常用。”何婆婆道。 白云潇点点头,“的确,此法的确是极为常见!只是有一点,手法虽然常见,可是却不见得大家的手法,就都是对的!对病患的身体就一定是好的。” 荣华和何婆婆互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不明的神色,荣华先开口道:“还请白公子解惑!” “首先,运拉时动作要缓和,用力要稳;动作幅度要在关节活动范围内做到由小到大。这一点,是不太好拿捏的。因人而异!大人、孩子、老人、男人、女人各不相同,不可只有一种标准。这就需要医者要多接触各种各样的人群,才能够总结出一套经验来,并非是别人可以传授的。” 荣华点点头,“我明白了。白公子的意思是说,这运拉法要因人而异!要视其身体状况而定,并无一定的标准!只要是在关节活动的正常范围内即可。不知荣华理解的可对?” “正是如此。”白云潇点头赞道:“这也正是为何推拿之法没有人愿意学,特别是没有女子愿意学的原因!一太苦!二太累!三太烦琐!” “那太医院里的医女也没人学习这个吗?” “太医院的医女学习的主要是按摩之法,说白了就是怎么伺候主子的本事!这与我白家的推拿简直就是天和地的差别!”白云潇有些不屑道。 “那白家就没有女子学习此法?” 白云潇的脸色微变,目光陡地变得深沉如海,晦暗不明!整个人的气场随之变冷,似是有狂风冰雹袭来一般!让人忍不住一个颤粟! 荣华是最先注意到白云潇的变化的,因为她本来就正在注视着他,而最后这个问题也正是她问的!感觉到了他周身的变化,荣华顿觉自己如同是坠入了冰渊一般,冰凉浸骨! 白云潇毫无征兆的起了身,一个轻跃,便已是跃上了花厅外的一株红梅上,足尖再一点,已是在数丈之外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的极快!荣华还来不及反应,那白云潇已是身到了外院了! “多谢香茶款待,改日再来拜访!” 冰冷如霜的声音传来,荣华的眼睛这才眨了眨,回过神来,“师父,这白公子的功夫,可是极高?” 何婆婆点了点头,“我老婆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见不仅医术了得,功夫更是出神入化的年轻人!” 荣华轻笑了一声,“罢了。许是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毕竟事关白家的家事,倒是我冒昧了。只盼白公子切莫生气,否则,这白家秘不外传的推拿之法,我可找谁学去?” 何婆婆轻叹一声,面色有些忧郁,“你的问题,的确是问到了他的痛处!” 荣华微愣,“师父此言何意?” 何婆婆摇了摇头,“罢了!这是白家的事,我老婆子是无权过问的。以后有了机会,你自会知晓。” 荣华见师父说的不清不楚,而那个白云潇却是连个不清不楚的回答都没有,便直接走人了!心中不解,可是看师父的脸色不郁,也不敢再问。 “师父,徒儿还有一事请教。” “哦?何事?” “这药膳中的滋补分为平补、清补、温补、峻补。这前三种徒儿都已是明白了。可是这峻补,徒儿仍是不解。还请师父解惑。” “所谓峻补,乃是用强力补益药治疗气血大虚或阴阳暴脱的方法。因极度虚弱和危重症候时,非大剂峻猛补药不足以挽救垂危,故此命名。” “师父,徒儿不明白的正是这一点,这岂不是成了虎狼之药?” “非也,非也!补分日常调理的补和治病性的补。峻补属于治病性的补,自然是与寻常的药补、食补是不同的。峻补主要针对急虚症,急虚症也分轻和重,那药量自然也就有了大小之分了。” 荣华这才点点头,“徒儿明白了!多谢师父为徒儿解惑了!” “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这一点,从你学习医术上便不难看出,你可以举一反三,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的态度是极好的!端正、认真、一丝不苟,这才是医者的态度!正所谓庸医害死人!并非是他们学医不精,大多数时候,是因为他们的态度不够严谨,以致造成了疏忽,枉送了人命!” “是,徒儿明白了。徒儿定当遵循师父的教诲,对待病患一丝不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这就对了。”何婆婆一脸赞赏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可是胜在做事认真刻苦,极能吃苦!明明是千金小姐,可以过着锦衣玉食,安逸舒适的生活,却是偏偏将自己弄的如此忙碌,既辛苦,又疲累!由此可见,这个小姑娘的心性极坚,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荣华呀,你哥哥虽然不懂药理,可是却将药铺打理的有声有色!不过短短两三个月,这保安堂的生意是不跌反涨!这与你提出的坐堂大夫,倒是有着莫大的关联。” “师父谬赞了!其实还是多亏了哥哥四处奔波。我不过是提些个小小的建议罢了。倒是哥哥,这药材的进货渠道、如何保管、各处分号的库存等等,这些还不都是哥哥打理的好?” 何婆婆笑道:“你们兄妹两个都是厉害的!这总成了吧?” 荣华柔柔一笑,“师父也学会取笑人家了!” 师徒二人正说的热闹,便听外面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荣华立刻止了笑,端坐静好,便见人掀了帘子,竟是刘丽清过来了。 “大表姐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不宜见外男么?”荣华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声音清婉雅丽,让人听不出有什么嘲讽之意,反觉得如同是置身于花海中一般,是说不出的惬意! 刘丽清略有些尴尬地笑了,“都是姐姐的不是了!起先,我并不知那白公子是表哥的朋友,而且还是有名的神医!后来才从百香的口中得知,这才赶来。” 说罢,已是将内打量了一遍,见桌上有三只茶盏,而桌旁却是只有她师徒二人端坐,便有些诧异道:“怎么?那白公子已然是走了么?看来,我果然是与神医无缘。” 话落,眼睛悄悄打量了一旁的何婆婆一番,见其神态自若,面色红润,倒不像是一个寻常的老妇人! 荣华自然是听出了这刘丽清话中的嘲讽之意,什么与神医无缘?何婆婆自从每隔几日就要到保安堂去坐诊后,自然是在苏州落了一个何神医的美名!可是这刘丽清,竟是当着她的面儿说自己与神医无缘!这分明就是在暗讽师父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荣华见师父神色自若,并无恼意,心稍安,转头道:“大表姐这话说的不对!师父与白公子的医术比起来,那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一点,苏州城的百姓们,可是耳闻目睹了的。” 刘丽清听了,身形微僵,没想到这伊荣华还是听出了自己话中有话,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在一旁坐了,“是吗?倒是丽清孤陋寡闻了!还未请教,这位婆婆如何称呼?” “这是我师父,苏州的百姓们都唤她何神医,府上都唤她何夫人。” “原来是何神医,刚才是丽清唐突了,还请何神医莫怪!” “无妨!荣华,你既然有客,咱们今日便到这儿吧。另外,为师再叮嘱你一点,这药膳一事,急不来的!总是要慢慢摸索。你还小,有的是时间,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是,师父。” “表妹,这何婆婆当真是那般厉害?”刘丽清仍是有些不信道。 “这是自然!苏州全城百姓的口碑,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荣华淡淡道。 刘丽清不笨,从荣华的语气里听出了她的不悦,也心知自己刚才太过莽撞了,不该当着她的面儿,贬低了她的师父。遂讨好道:“好妹妹,刚才都是姐姐的不是!妹妹千万别生姐姐的气才好!” “怎么会呢?宋嬷嬷,吩咐人将这里收拾了吧。我也有些乏了,想着歇一歇。” “是,小姐。您是在这儿小憩一会儿,还是回碧水院?” “回碧水院吧。那里清静些。” “是,小姐。” 花厅内徒留了刘丽清一脸尴尬地坐在那里,特别是听到荣华最后那句‘那里清静些。’时,刘丽清的脸上就是火辣辣地!这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太招人烦了! 齐嬷嬷劝道:“小姐不必动气!这表小姐年纪小,想来是无心的!” “哼!无心的?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不过就是一介商人之女,在本小姐面前摆什么大架子?”刘丽清恨声说道。 齐嬷嬷连忙上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姐,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荣华倒不是真的嫌刘丽清烦,她是真的累了!昨晚上练习推拿的手法,练习的有些晚了,本就有些累,再加上今日又一也不得闲的看书、求教!故而是一回到碧水院,她便倚在了软榻上睡着了。 如意等人见小姐睡的香甜,也都不忍打扰,纷纷退出了子,灵芝和灵雁二人守了门,如意和灵敏则是去了西厢房,为小姐学习药膳,又去准备材料了。 荣华这一觉睡的极好!约莫睡了有大半个时辰,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随着她的身动,身上的锦被,则是滑了去! 一道身形清朗的俊影,出现在了荣华的寝室里,一双修长如玉般的手,轻轻将地上的锦被拾了起来,再轻柔地搭在了荣华的身上。将被子给荣华盖好后,大手便又轻轻地覆上了她的眉心,将她微蹙的眉心缓缓舒展开来! 动作缓慢而优雅,举止暧昧而不轻浮! 子里燃了熏香,虽不能说是烟雾缭绕,可也是芳香四溢! 因是冬季,子所有的窗子都是关着的,内的光线,并不显昏暗,反而给人以柔和之感! 男子银色的面具在这内竟是更加凭添了几分的妖娆魅惑!男子青葱一般的食指,轻轻地划过了荣华的脸庞,将一小缕碎发,轻轻地拢至她的耳后! 看到许是因为刚才压住的耳垂,略显粉红时,男子的喉结竟是轻轻一动! 半晌,男子低叹一声,“荣华,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看你如此地辛苦,实在是不忍心!” 银面男子就这样静立在荣华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入睡!看到她时而轻轻蹙起的黛眉,银面男子的眸子里,便是一道暗沉的光茫! 虽不能得见男子的真容,可是那一双眸子里,似是有着波涛汹涌,又似是有着惊涛骇浪,最终都只是化做了一片无尽的汪洋!此时若是有人看到这样一双眸子,定然是会沉醉其中而不自知! 那眸子闪亮清辉,如同是万星璀璨!又如同是一弯清月,孤冷高傲! 荣华似是睡的有些不太安稳了,睫毛微动,似是要醒来! 银面男子的眸子一闪,身法快速地在她的身上轻点了一,荣华便再度沉沉地睡去! 男子轻手轻脚地,将荣华那娇小的身子,抱在怀中,自己斜倚在了榻上,让荣华倚在了自己的怀里。娇躯在怀,芳香纷,可是男子的一双眼睛,却不见任何**的色彩,仍是清亮如泉,夺人心魂! 荣华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是快要暗来了。 荣华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极为舒服,很是香甜!起初,自己好像是做了梦,可是后来,似乎就是睡的极沉,非常的解乏! 荣华起了身,一看外面的天色,便知道自己这一觉定然是睡的时间不短。 “灵芝,如意!” 二人应声,推门而入。“小姐,您醒了?要现在梳洗吗?” “嗯。只净净脸吧。头发也没怎么弄,不必再梳了吧?” 灵芝轻笑,“小姐,奴婢还是劝您重新整理一番吧。” 荣华一挑眉,“却是为何?” “少爷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跟名叔和伊少辉交待事情呢。” “你说哥哥回来了?”荣华一听,眼睛便是一亮,脸上的神采扬! “小姐,您先别急,总是要先把自己收拾好了,才能再去书房呀。”灵芝打趣道。 书房内,名叔和伊少辉都已退,只余荣升一人,正在案前奋笔疾书着什么。 “表哥可在吗?我是丽清,听说表哥回来了,特地亲手做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给表哥送来。” 略有些矫揉造作的声音传来,荣升的眉心微紧,手顿了顿,不予理会,继续书写。 “表小姐,这里是外书房,女眷是不能到前院儿来的。表小姐还是请回吧。”小五子低头回道。 刘丽清的表情微窒,“这是做什么?我是她的表妹,又不是外人,难不成给表哥送碗莲子羹都是不成的?” 听到刘丽清略有些气愤的语气,小五子的神色不变,仍是挂着一张笑脸儿道:“回表小姐。小的刚才说了,这里是外书房,还请表小姐回去吧。莫让人们看到,有损表小姐的清誉。” 刘丽清杏眼圆瞪,一张俏脸儿气得微微发红!却是想不出来该指责这个小厮什么!只得悻悻而回。 小五子看着渐行渐远的刘丽清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了一抹不屑!就凭你?也想肖想我家少爷?简直就是做梦! “小五子,你看什么呢?”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小五子立马回了神儿,“给小姐请安!” “行了!刚才有人来过了?” “回小姐,刚才表小姐来过了,说是给少爷送银耳莲子羹。” “哦!”荣华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看来,表姐还真是对哥哥动心了呢。” “哥哥还在里面吗?” “在,小姐里面请。”小五子说着,便侧了身,打了帘子,请了荣华进去。 荣升早已是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自然是知道妹妹来了,早早地将笔搁,离了书案。“几日不见,妹妹可好?”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来个信儿?妹妹好为哥哥准备准备!我这几日正在学做药膳呢。赶明儿,我亲手做道汤给哥哥补补身。” “好!哥哥等着!” “哥哥可还会出门?” “不会了!接来几日,哥哥哪儿都不去了!就连药铺也是不用去了!” 荣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也是,要过年了!大家自然是都得歇了!” “妹妹,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我也正要与你商议呢。” 荣华看哥哥一脸严肃,也正了脸色,“何事?”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等过了节,咱们给父母上了香,我想着带你出趟门。时间应该也不会太长,最多也就是月余,你觉得如何?” “出门?好呀!不知哥哥要带我去哪儿?” “淮阳山。” “淮阳山?那里离苏州倒也不远。只是哥哥为何突然想起要去那儿了?” “淮阳山里的百姓们大都种植药草,以换取银两,再去买粮食。因为淮阳山的气候和阳光的关系,那里种粮食,几乎是没有什么收成的。所以不如种药材来的划算。哥哥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淮阳山,在那里买了一块儿地,租给了当地的村民。哥哥想带你去看看,一来也是为了让你出去散散心,二来也是为了请你这个行家看看,那里适合种些什么药草?既能有个不错的收成,也能让你亲自去看看大片的药田。” “这个主意好!那不如我们也带上师父一块儿去?” 荣升摇了摇头,“我回府后先问过她了,她过完年节,还有要事要急着去处理,没有时间与我们同去。” 荣华有些失望道:“可是如果师父不去,仅仅是我一个人去,我担心会把事情搞砸!” “不会的!你这么聪明,哪里有能难得到你的事?” “可是哥哥,那这府里怎么办?还有一个大表姐呢?” 荣升的眸光闪了闪,一丝狡黠在他的眼神中闪耀着,“府里有名叔,放心就是!至于她,就让她住在这里就是了。咱们总不能让客人也跟着我们去山里吃苦受累吧?” 荣华会意,笑道:“哥哥说的是!的确是如此!” 送走了荣华,荣升原本是轻松开怀的俊脸,慢慢变得僵硬冰冷,清朗如玉的声音传出,“阿右!” 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飘落在内,“少主。” “白云潇还是不肯回卡卡族?” “回少主,他已经是得到了族长小女儿病情加重的消息,只是不知为何,竟是迟迟未曾动身!” “哼!看来,他是不打算走了!” “少主,要不要通知那边儿再加大些剂量?” “不必了!看来,白云潇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荣升的声音明明是清朗如玉,可是在阿右听来,却是冰冷如雪雹,白云潇的心不在那个人身上了,这说明了什么?阿右竟是不自觉地便打了个哆嗦! “吩咐去,将咱们的东西取回,卡卡族,也是时候乱一乱了。” 阿右再次打了个冷颤!就只是因为人家似乎是对小姐有意?就要让人家的族里乱上一乱?阿右很想说,少爷,如果真的确定了那白云潇对小姐是势在必得,您要打算怎么办?当然了,这话,他也只能是在心里说说!让他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他还不想死的太快! ------题外话------ 谢谢这两天zengfengzhu送上的二十朵百合花!香死个人儿呀!谢谢君扬送上的五张月票!谢谢亲了!妞儿们,雪在这里很负责地告诉大家一声,明天,又将再次迎来一个小**!至于是关于谁的…。嘻嘻,这个嘛,就不能说了。 第六十九章 再入闺房! 正文 第七十章 引蛇出洞!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章 引蛇出洞! 腊月二十九,上坟请祖上大供。 一早荣升和荣华便收拾的整整齐齐地,带了大量的供品香烛,到了父母的坟前。 荣华刚马车,眼睛便红了,一身素服,将本就有些瘦弱的她衬的更加地娇柔。跪在父母的墓碑前,荣华低泣道:“父亲,母亲,不孝女荣华,来看你们了。” 荣升在没有立刻跪,而是接过了小五子等人准备的供品,亲手一一摆好,最后又倒了两盏温酒于碑前,这才跪道:“父亲,母,不孝子荣升,来拜祭你们了。” 随着荣升的跪,所有的人们也都跪了。 兄妹二人起了身,又行了三拜九叩之礼,才再次跪好。 “母亲,女儿现在的女红已经做的很好了。虽不及母亲做的巧夺天工,可也说的过去了。至少宋嬷嬷不会再到您那里去告状,说女儿不好好学习女红了。” 荣升也是眼圈一红,“父亲,儿子已将保安堂打理得井井井有条,您就放心吧。将来,伊家一切有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母亲,女儿如今也学着母亲一样开始学习药理了。不止如此,女儿还拜了何婆婆为师,还跟白公子学了推拿之法。母亲,女儿自知愚钝,故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日日用功,勤学苦练,只盼早日能出师,也好为伊家尽一份绵薄之力!” “父亲母亲放心!有儿子在一日,定当护妹妹周全!哪怕是拼了性命不要,儿子也定然是让妹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说完,荣升将荣华的手紧紧握住,“妹妹,来,咱们敬父亲母亲大人一杯酒!愿他们在九泉之也能快乐无忧!” 兄妹二人端起酒杯,“愿父亲母亲大人安息!儿子(女儿)定当不会让您二老失望!” 言毕,二人仰头将酒饮尽。 回程的路上,荣华仍是心有凄然!一晃已是到了年节了,眼瞅着自己就要长一岁了!想到哥哥过了年再过几个月就要奔赴军营了,自己的心里,难免有些不舍! 哥哥是自己剩的唯一的亲人了,一想到这个,自己的心里便觉得有些空!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当年母亲陪着她一起扑蝶的场景!画面一转,又是刘丽华那尖刻的声音,“你哥哥已经死了!啧啧!死的还真是凄惨无比!听说都被烧成了焦炭呢!” 荣华的身形一震,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一双玉手,紧握着手中的暖炉,指节处都已是白中泛青了! “小姐,您怎么了?”如意意识到了荣华的不对劲,轻唤道。 荣华似是入了魔障,明明就是睁着眼睛,没有睡着,可是任别人怎么唤,就是不出声!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竟是清晰地映衬出他心中的恐慌和惊惧! “小姐,您到底怎么了?”灵芝也是察觉到了小姐的异样,有些着急道。 “小姐,小姐!”如意见轻唤不管用,便伸手轻推了推她。“小姐,您可千万别吓奴婢呀!” 如意一这推,终于是将陷入了魔障的荣华给惊醒了! 荣华一缓神,入眼的不再是火光冲天!不再是那刘丽华尖刻无耻的冷笑!不再是外祖一家那让人憎恶的脸庞!荣华的心一暖,幸好!刚才的不过是自己的幻觉!是自己前世所经历的那场梦! 不过,荣华的回神,并没有让如意等人放松,因为荣华的脸色,此时已是难看到了极致!就连灵芝在她身边伺候这么久,也没见过小姐的脸色如此地瘆人! 当即立断,如意闪身出了马车,此时马车仍是缓缓前行,并未停,如意运用轻功,直接落到了荣升的马前,一脸严肃道:“少爷,您快进去看看小姐吧。小姐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荣升一听,立刻身直奔马车! 荣华虽然回来神来,可是心中的惊惧仍在!入眼的虽是自己身边儿的老人儿们了!可是心里仍是没有完全松懈来!此时见刚刚在魔障中化身为焦炭的哥哥,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荣华再也抑制不住,竟是扑进了荣升的怀里,号陶大哭了起来! 荣升紧紧地抱着她,一手轻拍着她的背,“好了!有哥哥在!没事的!谁也别想欺负你!” “哥哥!我不要离开哥哥!哥哥!呜呜。”荣华因为是大哭,说出来的话一时让人有些听不清楚。可是别人没有听清楚,荣升自是听清楚了!看到妹妹如此伤心,荣升的心里自是十分的心疼、难受!可是一想到妹妹对自己竟是如此地眷恋亲顾,自己的心里又像是吃了蜜糖一般,有些甜滋滋的。 “好妹妹,别哭了!咱们快要进城了。你这般大哭,让人听到,可就不好了!你可是我伊府的大小姐呢!” 听到荣升清朗如玉的声音传来,荣华这才抬起头来,有些哽咽道:“哥哥!你真的会一直在荣华身边吗?你发誓你不会离开荣华?” “傻丫头,哥哥过几个月要去军营,你不记得了?”荣升有些宠溺地笑道:“军命难违,哥哥虽然不在你的身边,但是你放心。哥哥会将最厉害的人手,都留来保护你!谁也别想伤害我最亲的妹妹!” “哥哥真好!这正底再也找不到比哥哥对我更好的人了!” 荣升的唇角上扬,心情极好!“这是自然!哥哥是天底对妹妹最好的人!所以,你一定要记得,千万别随便对别的男子动心!他们可不是真的如表面上那么温润无害的!” 荣华听了,破涕而笑! “哥哥可是指那白公子?哥哥不厚道!” 荣升眼睛一瞪,佯怒道:“哥哥怎么不厚道了?乱说话!” “哥哥定是见那白公子长的英俊,哥哥自愧不如,所以心里头便泛酸了!妹妹说的可对?” 看着荣华一双慧黠的眸子里清晰的映衬出自己现在的脸庞,虽然算不上是俊美无双,可至少也是相貌堂堂!荣升的眼底浮上一层暗色,轻眨了眼,再次对上了荣华的一双明眸时,眼睛已如往昔那般的清亮! “你这个丫头就知道拿哥哥开心!好了,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现在心里可是舒服了?” 荣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看到哥哥胸前那被自己蹂躏的不成分店锦袍,脸色一红,“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你是我妹妹!便是故意的,又如何?今儿除了要祭祖,还是小除夕呢,晚上,还要有家宴!妹妹,加上刘丽清,咱们府上也才只有咱们三个人!这个年节难免过得有些冷清了。” “哥哥,不如,我们合府同庆吧!”荣华突发奇想,道:“咱们索性就让全府的人一起热闹热闹!等明儿是三十了,有的要请假回去陪家里人了。反正今天晚上也是小除夕,就当是和府里的人们一起提前过个年了!” 荣升轻笑,“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成!就听妹妹的!只是不知道这宴席上的东西,要现准备还来不来得及?” “那有什么!来不及的话,咱们就有什么吃什么就是了!反正也就是图一个热闹!” “也是!成,就依妹妹的!” 回到伊府,见刘丽清正等在前厅。 “表哥表妹回来了?”刘丽清紧忙迎了上去,今日的她可是经过刻意打扮的!一身弹花暗纹锦服,头上戴了一套镶有红宝石的赤金头面!这可是她最贵的一套首饰了!还是这次出门前,刘夫人赏的,说是伊家富贵,别让伊家瞧不起她这个刘家的庶女!刘丽清的手上戴了一支金镶玉手镯,将她的皓腕衬的更加白晳! “表妹的眼睛是怎么了?可是哭的太厉害了?”刘丽清一幅心疼妹妹的模样道。 荣华淡淡一笑,将刘丽清手中的玉手撤出,“没什么,只是看到那冷冰冰的墓碑,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荣升轻牵了她的手,“好了,不是说好了,不再想这个了?走吧,哥哥陪你回院子。” 刘丽清见表哥对自己孰视无睹,心中自然是有些不甘!可是一想到今早兄妹二人刚刚是去给姑姑和姑父上了香,这心情定然也是不佳,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免得碰一鼻子灰! 刘丽清环视了这院子一眼,这院子里同往常一样,还没有什么年节的气氛,后来也是听百香说才知道,这里到了年三十儿那天,家家户户才会贴春联儿、挂灯笼。刚才刘丽清在一处空院儿里见人们都忙着,便过来看了,才知道,所有的春联儿、灯笼以及一些个年节需要准备的物什都在那套单独的院儿里面! 刘丽清进去一看,才吓了一跳!这伊府也太有钱了!这准备来的东西,比她们刘家要多上一倍不止!不止如此,她还不经意听到了这府上的人们说话,个个儿喜笑颜开的!说是每到年节底,都会得一个大金锞子!当然了,这是那些个大丫头,和各院儿的管事嬷嬷们,才能得的赏钱!可是问过百香后才知道,这府里头最次的,拿的也是一个小银锭子! 这可是把刘丽清给惊的不小!这伊府可是座七进出的大宅子,这府上养了多少人,她虽不知道实数儿,可是也知道少说也得有大几十号人!照这么个赏法儿,这光过个年节,这伊府里就得出多少银子?比刘家不知要气派了多少! 这无意中打听来的消息,自然是更加坚定了刘丽清要嫁与伊荣升为妻的念头!放着这样的富贵不要!自己岂不是成了傻子了? 刘丽清心有所思,便在这外面来回地晃着,也不急着回房。 “表小姐,奴婢可找着您了!”一个小丫头冲着她福了福身。 “找我何事?你又是哪个院子里头的人?” “回表小姐,奴婢是前厅伺候的。刚才少爷和小姐吩咐奴婢过来请表小姐到花厅一叙。” 刘丽清面上一喜,“你可知找我何事?” “回表小姐,与咱们伊府是世交的秦府来人了。是秦夫人和秦小姐,现在都在花厅,正由少爷和小姐陪着饮茶呢。” 刘丽清的面色微微一窒,“秦小姐?那秦小姐多大了?可是常来?” “回表小姐的话,秦小姐比咱们府上的小姐长一岁,过完年就十五了。倒也不常来!以前夫人在世时,这秦夫人倒是常带着秦小姐来。可是后来夫人过世后,只秦夫人一人来过几次。” 刘丽清轻笑了一声,“前面带路吧。” “是,表小姐请跟奴婢来。” 一进花厅,便见一位身形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妇人,正拿帕子拭了泪,那妇人一袭锻织掐花对襟外裳,头上盘了一个乌云髻,一只硕大的赤金凤步摇,在头上轻晃,时而发出一阵脆响,煞是好听!再看那妇人手中拿的帕子,那也是上好的云锦所织,上面一个角上似是绘了牡丹图,一看便知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儿! “表姐来了?这是秦夫人,这位是秦小姐,你和我一样,唤她梦瑶吧。”荣华先介绍道。 “给秦夫人见礼了。” 秦夫人忙虚扶了一把,抬眼细细地看了刘丽清,笑道:“瞧瞧!不愧是伊夫人娘家的姑娘,这长相,这身段儿,都是没的挑的!梦瑶,来,给这位刘姐姐见礼。” 一位身穿绿色长裙,和荣华一样只是梳了一个双垂髻的小姑娘起身冲她福了福身,“梦瑶见过刘姐姐。” “快快免了!梦瑶妹妹真是生的国色天香!真真是个可人儿!”刘丽清有些违心地赞道。 “都坐吧。秦伯母以前也是常来,与母亲向来交好。只是母亲这一去。”荣华说着,眼眶便又是一红。 “好了,荣华丫头,我不哭了,你也莫要再哭!今儿是小除夕,也是‘别岁’,本来你秦伯伯也要来的,可是临时有了事,走不开身,荣华,我知你是个懂规矩的,可是咱们两家之间,哪需要顾忌这些个虚礼?你虽然有热孝在身,可是我秦府不忌讳!没事儿时,便到我那里找你梦瑶妹妹玩儿!也好陪着我说说话!” “谢秦伯母了。只是规矩不能破!荣华现在串门,实在是不合规矩,万一再冲撞了府上的什么人,便是荣华的不是了!” “你这丫头,怎么倒与我生分了起来了?以后莫不是也不想让我登门了不成?” 荣升笑道:“秦伯母哪里话?这风俗如此,若是妹妹不谨记,怕是也会惹些闲话的。” “是呀,母亲,您只想着让荣华到咱们府上去说话了。怎么就忘了这风俗二字了?您不介意,可是外面的人会怎么说?那荣华妹妹的名声,岂不是会易受损了?”秦梦瑶有些嗔怪道。 秦夫人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脑门儿!“瞧我这脑子!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你母亲在世时,便常说我要多思量,我总是记不住!今儿要不是梦瑶提醒,我这又办了错事儿了!” “秦伯母哪里话?晚辈知道秦伯母是好意!”荣华低头轻道。 刘丽清静坐在一旁,听几人聊着家常,看着秦夫人与荣华和表哥熟络的样子,刘丽清的心里便是一阵子的不舒服!再看那秦梦瑶看荣升的眼光时,这心里头就像是吃了什么让她难以咽的东西似的! 刘丽清垂了头,暗自想着,怎么才能打消了那秦梦瑶的心思!哼!那她那羞怯的表情,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看上了表哥似的!刘丽清心中又暗骂了几遍的狐狸精,这才作罢! “对了,前些日子哥哥得了一些上好的山参,虽然年份不是太长,可是若是平日里褒汤炖盅的,最是不错了。我这便命人去取来。”荣华说着,便将灵芝叫了过来,吩咐了几句。 “妹妹,哥哥还有事要忙。梦瑶妹妹说想要借阅一本古籍,不如,你带她到书房里去找?” “也好。” 荣华刚起身,便被刘丽清拦了,“妹妹坐着吧。这府里头大大小小的事儿还得请示你呢。我带梦瑶妹妹去就成了。” 荣华犹豫了一,以眼神询问了一哥哥,见哥哥冲自己点了点头,便笑道:“好吧,梦瑶妹妹胆子小,又是好长时间不来了,大表姐也可以带她四处转转。” “妹妹放心吧。姐姐自会将你的这位娇客照顾好的。” 秦夫人看到这刘丽清倒不像是来做客的,倒是有些主子的意味!看到二人结伴出去了,才问道:“这位表小姐,可是你舅舅家的嫡女?” “这倒不是。是舅舅家的大小姐,不过是庶出的。” 秦夫人一瞧四无人了,荣升也是出了府,眼睛转了转,问道:“荣华,这位表小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谁知道呢?”荣华状似无意道:“听宋嬷嬷说,似乎是以前母亲在世时,和舅母订了一门亲事,只不过只是口头上说说,没有交换信物,更没有交换庚贴。哥哥说是做不得数的。” 秦夫人并没有因此而松了气,“那你哥哥对这位刘小姐就没有点儿别的意思?” 荣华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凄然道:“哥哥说了,要为父母守孝三年!本来他今年要去军营,就已是只能尽忠,不能尽孝了!所以,便在父母坟前立誓言,要三年后方可成亲,否则,便是大不孝!” “这过了年,便也算是一年了。按照咱们西凤国的规矩,无论是红白事儿,只要是过了年,就算是一年。哪怕人是腊月二十九没的,等了年,到了次年的正月初一也算是过了一年了!”秦伯母不以为然,道:“你哥哥有这个想法倒也不奇怪,可见其心性是善良孝顺的!那荣华你呢?过了年,你就十四了,还不打算议亲?” 荣华的脸色微红,低了头,“荣华和哥哥一样,也是打算为父母守孝三年。否则,也是从心底里觉得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 秦夫人一听这话,便有些心疼道:“你们俩呀!还真是孝顺!要我说,这伊家现在也就你们兄妹俩,倒是应该早早儿地让你哥哥成了亲,好为你们伊家留香火才是正理!也免得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为伊家的子嗣担忧!” 荣华一愣,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个!现在听秦夫人这样一说,自己心里倒是有些认同了!想起前世哥哥死的凄惨,在自己成亲不久,便葬身火海,死前竟是孤身一人,并未成亲,连一个伊家的子嗣也未留!后来自己得知哥哥竟是自己的亲舅舅和自己的枕边人联起手来一起害了他,这心中的悔恨,根本就无法来用言语来形容! 秦夫人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话,竟是会让荣华反复思索,竟是彻夜未眠! 三十儿这天早上,碧水院里一早就开始热闹起来了,打扫庭院的,张贴对联儿的,挂灯笼的,姑娘们你说我笑的,倒是有了几分喜庆的气氛。 荣升进来时,便看到院子里其乐融融,“你们倒是乐的轻闲!小姐呢?” 灵芝吐了吐舌头,“回少爷,小姐似乎是一晚上没睡,临近后半夜才渐渐有了困意。” “昨晚上你值的夜?” “是,奴婢前半夜一直听到小姐的翻书声,还有后来的辗转反侧声,不过小姐没唤奴婢,奴婢也不敢进去问。后来听如意说,一直到天快亮时,小姐才睡了。” 荣升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便转身回了书房。 年夜饭,自是吃的十分丰盛,虽然有刘丽清在,但是兄妹二人只除了和她说几句客气话外,便几乎是将她当成了透明人!刘丽清心中虽恼,可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嫡母交给她的任务能不能成,今晚上,可是关键! “表哥,过了年,我想着到宏昌寺去上上香,不知表哥可有空相陪?” 荣升的眉心微蹙了蹙,“怕是不成了,初二,我和妹妹就有要事要去处理,怕是不能相陪了,还请表妹自便吧。不过,若是有什么需要,表妹只需要找名叔就成了。” 刘丽清听了,心中自然是不满的,可是人家说了,是有要事去处理,自己又能如何? “妹妹,吃完饭,你就早些休息吧。昨晚上没有睡好,正好今儿晚上补回来。” “那怎么成?今儿是年三十儿,按说,是要守岁的!”荣华说着,表情就有些忧伤了,“虽然父母不在了,可是我们兄妹二人还活着!就当是为我们二人守岁了!守岁的习俗,既有对如水逝去的岁月含惜别留恋之情,又有对来临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哥哥,我只盼着我们二人都平平安安的,今晚,自是要和哥哥一起守岁了。” 刘丽清听了,插话道:“妹妹说的是!不如今晚,我也陪你们一起守岁吧。” “不必了!大表姐是客,即便是大表姐要守岁,与我们也是不同的!你应该是为远在京城的舅舅、舅母以及外祖母守岁,而并非是为了我们!这意义不同,自然也就不适合在一起了。” 荣华说完,又饮了一口汤,“哥哥,明日一早,咱们还要去为父母上坟,名叔可将东西都备好了?” “放心吧,我已经交待好了。明日一早,我再命人唤你。明早的饺子,自是要给父母也去送上一碗的。” “正是!我记得父亲最喜欢吃三鲜馅儿的,宋嬷嬷,你记得吩咐膳房,明早要准备三鲜馅儿的。” “小姐放心吧,奴婢都安排妥了。” 兄妹二人商量了一,便决定在花厅里守岁。这里地方宽敞,兄妹二人便命人摆了棋,焚了香,又备了上好的香茶!倒是怡然自得! “妹妹,今日不同以往,既是要守岁,便要多注意一些!”荣升说着,便将一只手炉塞到了荣华的手里,同时,又将一件儿织锦暗纹的斗篷给她披了,“这花厅里虽然燃着地龙,可是夜深以后,这子里也是会比白天冷一些的。先披着,总好过受凉。” “知道了,谢谢哥哥!” “来,你是执黑,还是执白?”荣升也盘膝坐定,问道。 “我的棋艺与哥哥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哥哥要让着我些,切莫让我输的太惨了!” “怎么会?妹妹聪慧非常,棋艺是突猛进!我还想着让妹妹让着我呢!” 二人说说笑笑地便开始了手谈,一时间,这花厅里,倒是除了棋子落盘的声音外,再闻不见它响。 莲华院内,却是传来了阵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小姐,小姐您可千万别摔了!这里可是伊府!不是咱们刘家。若是明日那伊小姐问起来,咱们要怎么交待?”齐嬷嬷拦了道。 “哼!一个个儿的,都知道给我甩脸子看!这表哥也便罢了!那个秦梦瑶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对我出言不敬!”刘丽清越想越气!昨日陪着那秦梦瑶在后花园逛了逛,想起当时那秦梦瑶看自己的眼神,这刘丽清的心里便立马不舒服起来了! 一想到自己当时状似无意地提及自己是表哥的未婚妻时,那秦梦瑶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带了鄙夷之色!这算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呀!虽然是庶出,可也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岂能容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鄙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小姐,您消消气儿!眼最重要的是,咱们得赶紧想个法子,怎么才能让这表少爷对您动了心?” 刘丽清一听这话,这心立马就更乱了!一脸的颓丧样儿,道:“怎么想办法?我来了这几日了,总共才见了他几次?本想着,趁着年节,他总得是会留在府里好好儿待几日吧?可是谁成想,竟是想着初二就带了荣华一起出门!这算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这是故意避着我不成?” 齐嬷嬷的眼珠子转了转,面带算计道:“小姐,依着奴婢看,那少爷对小姐还是不错的!您想呀,自您进了门,这府上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特别是这府上的人们对小姐的态度,那是真没的说!简直就跟这府上的正经小姐一样!这说明了什么?小姐您想,若是没有那表少爷的授意,这些人们怎么会对您如此恭敬?而且那表小姐,虽然偶尔对您有些冷淡,许也是性子使然!她府上的人们不也是都说了她不喜欢热闹,是个极喜欢静的人吗?” “那又如何?母亲嘱我定要想法子拴住了表哥的心,可是现在看来,你觉得还有可能吗?表哥即便不是刻意避开我,可是总不得见,也不是法子呀!” “小姐莫急!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是?那表少爷离赴军营不是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吗?不急!再说了,现在表少爷避着您是正常的!若是不再避着您,反倒是上赶着来讨好您,那也就不对了!” 刘丽清一愣,“齐嬷嬷这话儿怎么说的?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 “小姐您想呀!这表少爷才丧父丧母多长时间?如果现在就沉迷于女色,岂不是成了大不孝之人?即便是相貌生的不错,那也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这种男子,哪里靠的住?小姐生的花容月貌,家世又好!而且还与他是亲戚!如今他对您是客客气气的,虽然见的少,却是并不疏远,便说明了这表少爷是个可靠的人,将来若是成了亲,自然也是不会常常在外,流连花丛的!” 听了齐嬷嬷这番话,这刘丽清的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些。“嬷嬷说的对,这事情总是得静心来想一想!现在听嬷嬷这样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这表哥和荣华,而是那个秦梦瑶!昨日她看表哥的眼神便不对!哼,一看就是个小狐狸精!” “小姐别急!您如今住在这伊府里头都见不到表少爷几面儿,她一个外府的,更是难得见上一次了!不足为惧!” 刘丽清静了静,对着左右使了个眼色,这子里,便只余了她和齐嬷嬷二人。 “齐嬷嬷,母亲交待我,一定要拿到一样东西。可是现如今,我根本就近不了表哥的身,如何取到?再者说了!我连他的书房都进不去!更是不能再去他居的院子!这可如何是好?” 齐嬷嬷笑了笑,“看来大小姐还是记得夫人的嘱托的!夫人果然是没有看错大小姐!大小姐果然是个知恩图报的。” 刘丽清面上浅笑,心底里却是将那嫡母及眼前这个齐嬷嬷骂了不百遍!什么东西?将我嫁到这偏远的商户之中来,如今还要说是要我知恩图报?哼!想利用我?也得看本小姐乐意不乐意! 刘丽清心底越恨,面上便笑的越是灿烂娇媚,“瞧嬷嬷这话说的!母亲交待的事情,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只是眼,咱们怎么才能进得了那书房呢?” “小姐,奴婢倒是有个主意。” “嬷嬷快讲。” 齐嬷嬷的嘴角一扯,一个奸笑便浮上了脸,那不大的一双眼睛里,是怎么看怎么带了几分的猥琐之态!还真是一幅奸诈小人的嘴脸! 听完了齐嬷嬷的话,这刘丽清灿然一笑,“嬷嬷果然好计策!明日一早,等他们兄妹二人出了门,咱们便依计行事。”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安排。” 整个伊府内,灯笼高挂,庭院灯柱上也是都贴了极为喜庆的福字! 花厅内,灯火耀眼,茶香满溢,偶尔还会闻到中摆放的梅花所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 “哥哥觉得那位梦瑶姐姐如何?” “秦小姐?人倒是还算是知书达礼,我看着,倒是比那刘丽清要强上几分。” “哥哥莫不是嫌弃那刘丽清是庶女?” “这与庶女,还是嫡女无关!那秦小姐自小便得秦夫人的细心教导,还专门为她请了几位女先生,当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皆修!我瞧着这苏州城里,唯一能胜过她的,也就是妹妹你了!” 荣华听了轻笑,“哥哥这是明显地护短了!我棋艺不佳,琴技勉强算得上是通了!至于书画,和梦瑶姐姐相比,我是自愧不如了!但不知在哥哥眼里,我哪一处比她强了?” “在我眼里,这天底的哪个女子也是不及妹妹好的!”荣升说着话,抬眼看了荣华一眼,那眸子里的温柔,简直就是要滴出水来!只是待荣华一抬头,荣升的眼睑便迅速地垂了来,将眸光中的神色,尽数遮挡。 “哥哥果然是偏袒妹妹的!哥哥过了今晚就十七了吧?其实,这个年龄,也是可以成亲了呢!” 荣升正欲落子的手一顿,“妹妹怎么想起说这个了?”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哥哥,你是家中的独子!再过大半年,你就要去军营了。若是你在军营里,再有什么不如意!”荣华不敢说的太直白,不是担心荣升责怪她,而是自己心里的这道坎儿就先过不去!“哥哥,不如等过完年,先成了亲,再去军营?这样一来,也许能先为咱们伊家留有子嗣。” 这话说完,荣华的脸便已是如同是外面的红梅一般,让人一眼便可看出其羞怯之态了! 荣升看着她的脸色变成这样,也知道这话从她一个小姑娘的嘴里说出来是极为不易的!毕竟,她还尚未及笄!可是听完她说的话,荣升的心里,却是没来由地一怒!捏着棋子的手,也是不自紧的便僵硬了三分! “妹妹,此话以后莫要再提!我不是说过,要为父亲守孝三年?” “哥哥,我知你心思!可是父母若是在天有灵,也是愿意先看到你能成亲生子的!”荣华有些急道。 荣升的脸色一暗,“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会答应的。” 荣华听了微怔,小心翼翼道:“莫不是哥哥看不上梦瑶姐姐?” 荣升刚刚收回的手,便再度僵了僵,有些恼意地看了荣华一眼! 荣华被他看的心里面有些突突,可仍是硬着头皮问道:“那不知,哥哥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没有!” “那不如等过完年,呃,过了十五,咱们找人相看几家?” 荣升听了,恨不能找个地缝给钻进去!这是什么事儿?自己的妹妹张罗着给自己娶媳妇儿?自己就长的这么差?妹妹这是担心自己以后娶不上媳妇儿? 荣升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低了声音道:“好了!荣华,此事别再提了!我不想再听到了!三年后!想要我娶妻,至少要在三年后!不仅是我,你也得是三年后!” 荣华有些愣愣地点了头,“是,我也原本是打算守孝三年的。” “快走吧,该你了。”荣升有些不太自在地转了头,尽量不去看对面的荣华。心里头却是想着,看来,得赶紧想个法子了!这样去,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得被眼前的这个妹妹给卖了!竟然是想着让自己娶那个秦梦瑶吗?嗯,前些日子听说,江南织造的三公子看上了那位秦小姐,不如自己就费费事儿!成全了那位三公子?如此一来,也算是让秦家攀上了官府,也算是抬了他们的身分了!总比嫁给自己要好! 主意已定,荣升的心里便畅快了不少!这举手抬落间,动作也是轻盈了不少! 终于熬过了子时,荣升将荣华送回了碧水院,便折回了书房。 “如何了?可有查到什么有用的?” “回少主,那位刘小姐,果然是别有居心。还想着在您这里找一样东西。”阿右站在了荣升的身后,一脸恭敬道。 “嗯,果然是不出我所料!看来,京中的那位国公府里的某位贵人,定然是与舅舅府上的人也搭上线了!” “少主,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引蛇出洞!” “少主的意思是?” “她预备什么时候动手?” “回少主,据她和那位齐嬷嬷商量的结果,就是明早您和小姐一起出门之后。” “好,那便如了她的愿!如果我猜的不错,她要找的,应该就是这块儿玉佩了!”荣升手上把玩着一枚乳白色的玉佩,那玉佩的光泽柔和细腻,一看便是尚品!而且从其手中露出的一小块儿的雕功来看,也是极佳的! “少主,您这是要?”阿右一惊,少主该不会是真打算拿这东西来引她上勾吧? “呵呵!就凭她?也配?”荣升说完,便打开了身旁桌案的一个抽屉,里面赫然是陈列了约有近十枚的造型与他手中的一模一样的玉佩! ------题外话------ 感谢花梨逸歌送上的十二颗钻钻!哇哦!要闪瞎我的眼了!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花花…。我尝了一,没毒!不是马蹄莲!窘…。那个什么,写到这里,大家都猜出些什么来了?为毛没有人留言给我呢?还有哦!月底了哦,雪不敢跟大家要花钱的东东,就跟大家要一些免费的票票吧!月票也好,评价票也好!提醒一,评价票记得要选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会是三星的!另外,小小的剧透一,明天,我们可爱的白公子将会再次出现哦!不过,似乎是来者不善哦!还有,刘丽清找的到底是不是那枚玉佩呢?荣升的引蛇出洞之计,能不能成呢?亲们,拭目以待吧! 第七十章 引蛇出洞!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阴毒鼠辈!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四章 阴毒鼠辈! 三日后,伊建风名的所有产业突然都受到了大大小小的损失!酒楼的菜品里出现了大量的虫子尸体,而酒窑里的美酒,一夜之间,竟然是全都变成了白水! 不止如此,还有他名的绸缎庄,好端端的不知为什么被人买回去以后,竟然是掉了色!而他所经营的一间最值钱,也是最赚银子的玉石行里,竟然是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假货! 一时间,伊建风忙的是焦头烂额! 偏偏是坏事都扎堆儿! 外面闹的让人安不心来,回到府里,又是妻妾相争!婆媳相斗!让他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不过短短几日,竟是让他憔悴地如同是老了十几岁一般! 这日,伊建风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自然是又赔了大笔的银子,心中实在懊恼,便回了府,进了书房。 伊建风转动了多宝阁上的一个精美的美人瓶,见这多宝阁竟是平移开来,后面又露出了一道暗门! 伊建风在墙上鼓捣了几,暗门打开,闪身进去。 “你说过,只要我跟你们合作,二弟家的财产就都是我的。可是现在呢?不仅是没有得到他府上的财产,我自己府上的财产都即将不保!你们这是安的什么心?”伊建风冲着他身前的一个黑衣人怒道。 黑衣人头戴黑色帷帽,看不清楚其相貌,只是不屑道:“伊建风,别把这些事情怪到我们头上!是你们自己办事不力,怪得了谁?哼!伊荣升没回来的时候,你们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如今这伊荣升回来了,你们更是节节败退!只能说明你们自己蠢!” 伊建风的脸色一黑,“你说这一切都是荣升搞的鬼?不!不可能!”伊建风摇着头,显然是不相信!“他不过才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有多大本事?我名的所有产业都受到了打击,这岂是一个小毛孩子能做到的?别说是他了,就是他的父亲还活着,要想做到如此悄无声息,也是不可能的!” 黑衣人冷笑一声,“你也太小看伊荣升了!他的实力,远非你所能想像的!” 伊建风闻言,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你们当初要对付我二弟和二弟妹,其实就是冲着荣升来的吧?” 黑衣人周身的戾气大增,冷声道:“你的话太多了!伊建业的死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想要一走了之?” “伊建风,别怪我没提醒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要想清楚了!别忘了,你还有子女呢!” 听到黑衣人这**裸的威胁,伊建风竟是一脸的颓败之色!怎么办?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如果真如那黑衣人所说,这一切都是荣升安排的,那么这说明了什么? 伊建风的脸色竟是一片灰白!这还用想吗?自然是荣升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如果荣升真有能耐将他的产业打击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么要查出这些来,怕也不是不可能的! 伊建风越想越害怕,可是事到如今,还能如何?说出这一切?那自己的全府老小就一个也别想再活去!他们的本事,自己可是亲眼看到过的。可是自己现在若是什么都不做,那么伊府,就真的完了!祖上的百年基业,真的就毁在了自己的手里!将来自己的一家老小怎么办? 中午,荣升倒是难得好心情地回了伊府与荣华一起用午膳。 午膳刚摆上,还没有开始用,便听到名叔来报,说是大老爷和王氏一起过来了。 兄妹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大概猜出他们现在过来,是有何事了。 果然,四人分别落座后,王氏便有些伤感道:“荣升呀,你父母去的早,原也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没有想到的事!所幸的是,那些劫匪都被官府给剿灭了,也算是为你父母报了仇。荣升,你祖父也就只得你大伯与你父亲二子。如今你父亲没了,你大伯就是你们兄妹俩在这世上的血脉至亲了!你们都姓伊,这一笔还能写出两个伊姓来?咱们终归是一家人!” 王氏的话透露出了两个信息,一是你们的杀父仇人已经死了,大仇已经报了。二便是你大伯与你们是血脉相连,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荣华故作不解道:“祖母这是怎么了?怎么今日说话便是这般地怪异?” 王氏被伊建风给劝说着来到了这边儿,自然是想着借着自己这个祖母的身分,对荣升两兄妹动以之情,晓之以理!希望这两个孩子能看在都姓伊的份儿上,不要对伊建风赶尽杀绝!可是这话,却是不能说出来的!毕竟,伊建风名的产业最近几日连连遭受打击,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不是出自荣升之手! 王氏一手拉过了荣华的小手,轻拍了两道:“荣华呀,你父亲虽不是我所出,可我这个嫡母向来也是待他不薄!当年按照祖宗的规矩,将他们分了出来,我也是没少接济他们!要不然,他哪里有机会能创如此大的家业?” 荣华低了头,眸子里闪过一抹嘲讽,接济?将父母二人赶出伊府,偌大的一个伊府,只给了不到一百两银子,这也叫接济?简直就是笑话! 王氏见荣华不说话,便又自顾自道:“我也知道,你们没了父母,心里头不好受。可是这也有些日子了,这没了的人,总归是没了!这活着的人,可还是得想法子活去不是!” 荣升也垂了头,老太太的话已是十分明白了,分明就是想着劝说他放过大伯一家,可是却不敢将话挑明了说,这才一直旁敲侧击。 伊建风看到了桌上丰盛的午膳,眼中闪过了一抹狠戾之色,轻声道:“母亲,您还没有用午膳呢。要不,咱们先回府?” 荣华一听,便笑道:“瞧大伯这话说的!既然还未用午膳,在这里用就是了!难不成,是大伯嫌弃我们府上的饭菜太过简陋了?” “哪里的话?大伯怎么会嫌弃?只是,母亲,您看?” 王氏笑了笑,“既然赶上了,我也就不客气了。就在这儿用了。” “灵芝,快命人再摆两副碗筷。” “祖母,您尝尝这个,这可是王婶儿最拿手的清炖牛腩,牛肉炖的极软,这汤的味道也是清香的很!”荣升命灵芝先用自己的汤碗给王氏布了菜,又盛了一小盏的汤。 王氏舀了一口,尝了尝,“嗯,的确是鲜美清香!味道不错!” “既然祖母喜欢就多用一些!”荣升笑道。 “好!你们有这份儿孝心就成!”王氏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人禀报,说是有几位族老过府来了。 王氏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变,身子也突然僵住,面部却是有些抽搐! 荣华先是一愣,怎么吃饭的空当,族老会过来,再一转头,便看到王氏的脸色突然变的白中带青,甚是骇人! “来人,快去请师父和王伯过来!”这边儿荣华一边将手搭在了王氏的脉门上,一边观察着王氏的脸色变化。 荣升的眸子一紧,“宋嬷嬷,如意,派人盯着这里,任何东西,不得移动分毫!” 而伊建风则是火急火燎道,“母亲,你怎么了?” 话落,便见王氏的瞳孔突然紧缩了一,然后‘扑’地一声,竟是喷出了一口血!就在王氏昏过去之前,她的目光却是看像了伊建风!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二十朵花花,一张五星评价票!感谢林涵曾学瑞送上的五十朵花花!么么,谢谢亲了!谢谢ryuu123送上的一朵花花!谢谢美人们了!让大家破费了!嘻嘻!你们猜王氏怎么样了?会不会死?伊建风又是打了什么坏主意?咱们的女主会陷入困境吗?嘻嘻!你们猜! 第五十四章 阴毒鼠辈!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说走嘴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一章 说走嘴了! 次日天还没有完全亮透,荣华便和荣升一起乘了马车,前往父母的坟前祭拜了! “妹妹,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现在还没有出城呢。少说,也得再走是两刻钟。” “不必了。哥哥,咱们明日便要去淮阳山吗?” “嗯,明日用了午膳再去。我明日要去拜访几位大人,咱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儿上,这供奉还是少不得的。” “我明白。哥哥,那位巡察使什么时候会来苏州?” 荣升只一眼,便知道荣华在打什么主意了!笑道:“不急!我知你想做什么,只是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最重要的,不是咱们准备的如何了,而是时机!你放心,我定是不会让孙宁好过了的。” “哥哥明白就好。这个孙宁虽然没有直接害死咱们的父母和大伯一家,可也总归是那人的走狗!我相信,父母之死,他定然也是了解内情的!只不过,咱们的实力太弱!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这次若是不能借巡察使的手除了这一害,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妹妹,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做。你只要安心的学你的医术就是了。”荣升有些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我只盼着,咱们伊家过两年能出一个女神医呢!” 荣华抿唇而笑,“谈何容易?女子为医,在这世道上本就为难!再想成为神医,简直就是难如登天!不过,借哥哥这句吉言,荣华也说不准儿哪天就真成了名扬天的女神医了!” 兄妹二人一阵说笑,这气氛倒也不似刚出门时,那般的压抑了! 兄妹二人按照规矩给父母上了香,三跪九叩,又烧了纸钱。荣升便吩咐小五子在坟前开始放炮仗了! 听着劈里啪拉的声音,荣华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脑子都被震的懵懵的!母亲的温柔,父亲的疼爱,幼时的那些个片断,一幕幕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荣华有些感慨,这一次,她没有哭,只是有些出神地望着那冰冷的墓碑,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荣升本来是打算安慰荣华一番,突然,便是身子顿住,眼睛向着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丘瞄了一眼,目光冰冷如霜。 荣升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两步,以眼神示意吉祥如意二人保护好荣华,自己一个轻跃,便看不到他了。 荣升今日着了一件水蓝色的长袍,外面穿了一件墨色的斗篷,他冷冷地看向来人,“白公子,几日不见,白公子竟是学会了偷窥了!还真是让人好奇呢!” 看着荣升有些取笑的眼神,听着那分明就是满含了嘲讽的话,白云潇竟是唇角一弯,笑道:“再好奇,也及不上伊公子!我倒是不明白,伊公子竟是有这等的实力,居然连我卡卡族里,也有伊公子的生意?” 听着明显就是试探的话,荣升笑道:“白公子是不是弄错了?我伊家的产业虽然遍布江南,却是独独不进卡卡族!天人皆知,卡卡族信奉巫医,我们汉人的药铺、医馆即便是开到了你们的族地里,怕也是无人问津的!” “别人的生意也许会如此,可是你伊家的,却是未必!” “哦?那是为何?在倒是想着请教了!”荣升一幅事不关己的神态,斜靠在了一棵枯树上,凉凉地看向了对面的那一袭宝蓝色长袍的俊美男子! 白云潇的神情一窒,眸光陡地一沉!一股晦暗不明的神色,涌上了眸间!二人今日均是着了蓝色长袍,不同的是,荣升是着了一件水蓝色的锦袍,再加上整个人温润如玉,给人以清泉明溪之感! 而白云潇则是着了一件定蓝色的锦袍,其原本就是长相妖冶,男生女相!再配上那一袭亮眼的宝蓝色,更是将他衬得如同是蓝色的宝石一般,光彩夺目!其现在的神情阴郁,凤眸半眯,倒是凭添了几分魅惑之感! “明人不说暗话,我卡卡族里向来平和,即便是族中的长老们意见时有不和,却也从未有过争执,更是未曾发生过口角!为何会突然无端地便出现了械斗?伊公子,你别说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 “呵呵!白公子还真会说笑!荣升不过一介布衣,商户之子,何德何能,竟是能将卡卡一族给搅乱了?居然还能引得族中的长老大打出手?这倒是新鲜了!倒是想要请教一白公子,为何会认准了是荣升所为?而不是什么官府之流呢?” 白云潇被话一噎,一时竟也是想不起拿什么话来反驳他!伊荣升这话说的不错,卡卡族可是西凤国的第一大异族!什么人能有这般大的能耐,竟是将卡卡族都给搅乱了? 白云潇自从第一次看到这个伊荣升时,便直觉他决不会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简单,可是自己派人查了这么久,只是除了查到他名的产业极广外,当真是再无所获!难不成,真是自己冤枉了他? “白公子大年初一,不在族里接受族人们的叩拜,却来这荒郊野地里偷窥我等,就是为了来找荣升说这个?” 白云潇长长的睫毛微闪了闪,再抬眼时,一张风流倜傥的笑脸,完美无缺!“当然不是!在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找伊小姐。” “荣华?”荣升轻挑了一眉,“不知白公子找舍妹何事?” “令妹天资聪颖,的确是根习医的好苗子!最要紧的是,她是真的喜欢医术!不怕苦,也不嫌累。这一点,白某自愧不如!在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亲来一趟,送一样东西给令妹。” “哦?何物?” 白云潇微微一笑,“伊公子放心,不过就是一本医书罢了!只是,在需要亲手交到令妹的手上。” “这有何难?白公子来意已明,那就请吧。” 荣华看到白云潇和哥哥一起出现,倒是有些意外,惊问道:“白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伊小姐,可否移步一叙?” 荣华一愣,看了哥哥一眼,见哥哥颔首,便随他们一起缓缓走着。 “伊小姐对巫医了解多少?”白云潇突然出声道。 荣华微一思索,“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巫祝有知医者,谓之巫医。他们通晓医术,具有‘远罪疾’之祷祠及医术,可愈疾活人,故有‘毉者,或从巫’之说。不知荣华说的可对?” 白云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巫医确可医病,可是也并非真如外界所传言的那般神奇!其实,说到这里,便又涉及了另一门学问。这也正是我今日来此的目的。” “还请白公子赐教!” 白云潇就这样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这娇小的伊荣华!她的一双蝴蝶眉,生的极是漂亮诱惑!而眉的那双似一汪秋水的明眸,则更是让人一眼,便陷了进去!再也拔不出来! 眼前的女子,身形瘦弱,肩若削成,让人一看,我见犹怜!只是这幅瘦小的身躯里似是蕴藏着极其强大的力量,让人不敢小觑!明明是瘦弱无力,可是那笔直的身形,却是让人透过她这个人似是看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坚强、坚定!这个小丫头,着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白云潇一想到自己卡卡一族的使命,一双凤眸里便是闪过了一抹的犹豫!真的要将赌注都押在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身上吗? “白公子怎么了?”荣华看白云潇一直盯着自己看,却是不说话,心里有些狐疑道。 伊荣升早就看白云潇这样的眼神不顺眼了,一把将荣华扯到了自己的身后,“白公子,若是有话便请直言!若是无话,那我兄妹二人就此别过。” “且慢!”白云潇急道:“伊小姐,我卡卡一族,世代受神明保佑,一直是偏居于江南一隅,从未与外界有过争端,不求其它,只求一族平安。而巫医,便是我卡卡一族的命脉所系!” 荣华一惊,“白公子此言何意?” “伊小姐,我知道现在我说的这些话你可能会听不明白,不过无妨。它日,自有你明白之时!这本医书,还请伊小姐收好,也算是白某送与小姐的离别之礼了。” 荣华有些不明所以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一本有些泛黄的医书,一看便知是古书了! “白公子,此物看起来极为珍贵,公子为何要将这医书送与荣华?还请白公子如实相告,否则,荣华万不敢受!” “伊小姐切勿推辞了。它日,”白云潇的脸上浮上一抹苦笑,冲着荣升的方向看了看,似有些无奈道:“它日,也许我卡卡一族,还要仰仗伊小姐相助才能渡过一劫。” “呃?”这话让荣华听的有些莫名奇妙!卡卡族的劫难? 不待荣华再问,那白云潇便冷了一张脸,看向一旁的荣升道:“伊公子,你虽不肯实言相告,可我白某也并非是愚钝之人!它日,若是白某查出此事与你有关,休怪白某手无情!” “白公子放心吧!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荣升笑的一脸无害的模样,倒是让白云潇更回笃定了,卡卡族中丢失的镇族之宝,定然是与他有关! “好!希望如此!伊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好走!不送!” 回程的路上,荣华始终是紧着眉头,不曾松开。 “怎么了?可是这医书里有什么古怪?” 荣华摇摇头,“这书上所言,通过心理暗示加以操纵,是巫医们在治疗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时所用的办法。” “心理暗示?” “嗯。这书上所教授的,似乎是极为诡异,可是又神秘莫测!让人虽不解,却是极欲弄明白。这本书,看来是白家世代相传的。” 荣升再度瞥了一眼那略有些破旧的古书,轻点了点头,“相传千年前,白家祖上便出了一位奇人,其天赋异禀,可用一种近乎于神的力量来替人治病,后来那人作古,便留给了自己的子孙一本医书。想来,这便是传说中的那位奇人所著吧。” “哥哥听说过?为何我却是不知道?看来,我也得学哥哥一样,得多四处走动走动,才能开阔视野!” 荣升抿唇一笑,宠溺地在她的额头轻弹一指,“你这个小丫头!哥哥不是说了明日便带你去淮阳山?” “对哦!我今日回去后,便让她们好好收拾一番。哥哥,若是大表姐执意与咱们同去,又当如何?” 荣升的眸子微闪,“她若想去,便由她就是了。咱们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还怕她跟着?” 荣华点点头,“哥哥说的也对!不怕她跟着!” 荣升心中却是暗道,刘丽清,我倒是要看看,你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是否与当初收买大伯一家的人,是一路人呢? 回到伊府,荣升到了书房一打开那抽屉,果然,他昨晚刻意放在这里的一枚玉佩不见了! 荣升再三思索,还是去了碧水院,将这一消息告诉给了荣华。 “哥哥的意思是说,这是大表姐偷的?可是她偷那枚玉佩做什么?等一!”荣华突然顿了声,“我想想!”前世时,刘丽华和王康那个渣男三番五次的逼迫自己说出哥哥藏宝的地点,自己当时别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也是断然不会告诉他们的!现在这个刘丽清竟然是主动上门来偷了!这与前世时还真是差别甚大! 荣华一想,前世时这刘丽清也没有来江南呀!而且还是早早地就嫁了人!如此一来,这一世与前世的情形已是大不相同!就像是大伯一家突遭灭顶之灾一般!一切都脱离了前世的轨迹,与自己记忆中的一切似乎是都发生了悖离! “哥哥,这枚玉佩,可是父亲在世时留给你的?” 荣升的眸光一闪,轻笑道:“妹妹为何有此一问?” 荣华的黛眉紧锁,“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枚玉佩,应该是某个特殊的标记,大表姐费尽心思地想要得到它,怕也是有所图谋!哥哥,我担心这枚玉佩会给咱们家也引来灭顶之灾!”突然,荣华的眼睛中闪过了一抹惊恐,“难道说,父母的惨死,也和这枚玉佩有关?” 荣升的眸子一暗,抿唇不语。半晌后,才轻道:“妹妹,关于这枚玉佩的事,你就不要多问了。现在你还太小,知道太多,对你也是有害无益!听哥哥的,此事你就先假装不知!至于那个刘丽清,我自然是有法子试出她的深浅来!” 荣华的眸子清亮,看着自己的哥哥,心里总觉得哥哥有事情瞒着他,想着今日白云潇跟他的一番对话,更是让人生疑!这让荣华不得不在心里重新对哥哥进行一番评估! 想想吉祥如意的身手,想想哥哥仅用了短短两三个月的功夫就将偌大的一个保安堂捋顺了!还有伊家名的其它产业!哥哥若是一直经商,那么对于这一点,她倒是并不觉得奇怪,可是问题是哥哥一直在外游学,后来进入军营,怎么会懂这经商之道?而且还做的井井有条?唯一说的通的,便是有人在帮他!而且这个人定然还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荣华半眯了眸子,起身行至窗前,看着外面的一轮红日,虽然红彤彤的,却是并无多少耀眼的光茫,反而看起来柔和可爱!荣华的心思一动,轻声道:“哥哥有事瞒着我!” 荣升知道自己定然是瞒不过她的!自己的这个妹妹聪慧无比,与同龄的孩子相比,不知道要聪明了多少倍? 荣升有些无力地扶了一额,起身道:“荣华,你信我!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事情,远非你想像的那般简单!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也许反而会更加地危险!伊家现在只余你我二人了,我不能再让你出事!哪怕是有一丁点儿的风险,我也不能让你冒!你能明白吗?” “既然如此,哥哥又为何将这玉佩的事情说与我知晓?岂非是自我矛盾?”荣华的声音有些急促,显然是并不认同哥哥的话。 荣升轻叹了一声,“你,罢了!我知你做事执着,此事事关重大,也罢。哥哥答应你,在哥哥离开伊府前,定然会将一切告之于你,如何?” 对于这样一个答复,荣华不置可否! 荣升走至她身边,轻道:“好妹妹!你信我一次可好?明日咱们就要去淮阳山了!你放心,哥哥说过的话,定然算话!哥哥走之前,定然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不再瞒你。过了年,你也十四了,长了一岁了,莫再同我使小性子,可好?” 荣华抬眼望去,见哥哥的一双眸子乌黑清亮,眼神坦然自若,遂点了点头,“哥哥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 “这是自然!妹妹若是不信,明日咱们去了淮阳山,我便带妹妹去个地方,那也算是哥哥的一个小秘密,算是哥哥给付给妹妹的定钱了,如何?” 荣华轻笑出声,“好!你既要送,我自然是要的!” 次日用过午膳,那刘丽清果然是提出了想要一起去淮阳山看一看的提议。荣升没有反对,荣华也只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刘丽清心中暗喜,原本还担心自己偷走了那玉佩一事,被荣升识破,如今见他态度同往常一样,并无不妥,这才放心来!再一细想,不过就是一枚玉佩罢了!自己可是在那抽屉里看到了七八块儿呢!这东西怕是平日里,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少的! 齐嬷嬷等人一早就帮刘丽清收拾好了行装,因为荣升说要上山,不能带太多的人,所以刘丽清便只带了齐嬷嬷,荣华带了如意,吉祥和小五子则是跟在了荣升的身侧。 荣华和刘丽清乘了同一辆马车,这伊家的马车奢华瑰丽,虽比不上那些世族豪门的,可在这刘丽清的眼里,已是算得上奢华二字了! 这马车上部以上等的黄花梨制成,车内还设了多宝阁,书架,以及小柜子!里面小几、茶水、瓜果点心,是一应俱全!马车内部以上等的云锦制成了帷帐!既挡风,冬日里又可保暖。再看那伊荣华所坐的主座儿上,上好的貂皮竟是被她当成了垫子坐在了面!而她手中的一只紫铜手炉,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那手炉为圆形,炉盖上镂空雕刻的花纹繁杂,再细看,方能看出竟是喜鹊绕梅的图案。刘丽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这个,这是自己出门时,从刘府带的。一路上也是一直用着,和伊荣华手中的那个一比,刘丽清这心里便觉得有些丢人现眼了!意识的就将自己宽大的袖袍挡了挡,试图挡住别人的视线,看不到她手中的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手炉! 如意坐在最外侧,正在轻轻地拨弄着一个熏香炉,不一会儿,这暖暖的梅香味儿,便自那炉内钻了出来!刘丽清的心底里是暗暗吃惊,这伊荣华还真是会享受!这小小的马车里,居然还燃上如此上等的熏香!这味道一闻,便知是造价不菲!香味虽然浓郁,却并不刺鼻,反而是让人有舒畅惬意之感!那香味入鼻,仿佛是能清心静气一般!只觉得那香气钻入喉间,直入肺腑,是说不出的舒适得意! 一路辗转,直至天色渐暗,才到了淮阳山。 荣升亲手扶了荣华,“天色已晚,咱们今晚就先在这农庄住,明日一早,再上山。” “好,一切都听哥哥安排就是。” 这处农庄虽然简单,但是里面的一应物什还算周全。因为坐了一路的马车,荣华也是觉得浑身酸痛,倒是破例地没有看书,早早地便熄了灯,歇了。 入夜,外面的风似乎是越刮越凶了!荣华睡的正香,猛然便觉得有异,睁眼一瞧,自己哪里还在自己的子里?四一瞧!竟然是在自己的马车里! 再一看,自己竟然是被人用厚厚的棉被裹了,正抱在了怀里。 荣华是又羞又恼,正要开口质问,再一瞧抱着自己的竟然是哥哥荣升! 荣升笑道:“别出声,我带你看场好戏!” “好戏?什么好戏?” “嘘!”荣升说完,便抱着荣华身轻如燕地上了东厢房的顶。 荣华转了头,借着月光向看去,竟是有一人正在往自己的房里吹着什么东西!荣华大惊,正要出声,便觉得身上某处被点,已然是说不出话来了。 “乖,别出声!仔细看着。” 荣华无奈,只得是听了哥哥的话,继续看着,只见那人,过了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便蹑手蹑脚地进了她的子,看样子,似是要找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便听里面传来了一道闷哼声,荣升这才笑弯了眉,“走吧。咱们也去瞧瞧去!” 荣升进了子,此时里已然是大亮,送了荣华进去,倒是也没有急着出去,而将那衣架上的银色大麾拿了过来,给荣华直接裹上,再度将她打横抱起,出了寝室,到了正。 荣华不知哥哥要做什么,也便什么都由着他,到了正,荣升便将她置于那炕上,然后再往她身上盖了一床被子!“好好儿的,别乱动!夜里天凉,别再得了风寒!” 荣华似是没有听到,只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地上被绑的那个人,正是刘丽清的贴身嬷嬷,齐嬷嬷! “齐嬷嬷这是何意?为何要在夜里偷偷摸进我的房间?莫不是齐嬷嬷以前是做贼的?”荣华厉声道。 齐嬷嬷跪在地上,眼珠子乱转,想着该找何说辞,以便脱身! “表小姐冤枉,表小姐误会了!奴婢是因为起夜,一时竟是走错了路,这才进了表小姐的房间了!” “一派胡言!”荣华怒道:“这子里分明还有那曼陀罗的味道!你走错了路?我竟是不知你起夜时竟有带着曼陀罗的嗜好!” 那齐嬷嬷听了,登时便惊恐不已!浑身轻颤,额际的冷汗已是如豆大般地滚落了来! “妹妹无需为了这种小角色而动怒!若是伤了身体便不好了!”说着,便吩咐道:“如意,将前些日子,我教你的分筋错骨手在这位齐嬷嬷身上试试!看能不能帮她想起什么?” “是,少爷。” 如意笑着上前,轻道:“齐嬷嬷,是吗?忍着些,会很疼哦!不过你放心,我会弄碎你一只手,另一只手嘛,不如明天再试?” 那齐嬷嬷吓得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儿地摇着头,终于发出一声,“不要!不要呀!我说!我说!” 如意收住脚步,“齐嬷嬷想说什么?” “这,这都是夫人吩咐的,说是要奴婢一定要想法子找到一枚玉佩。然后带回去给夫人。” “哦?什么样儿的玉佩?” “就是,就是照这个图上的去找!”说着,齐嬷嬷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那上面竟然是画了一枚玉佩!那玉佩画的栩栩如生,一看便知那作画之人,定然是见过此物的!连最细微的一处细节都是画的十分逼真! 荣华与荣升对视了一眼,“你家小姐可知情?” “大小姐也是知道的。昨日小姐偷偷溜进了少爷的书房,在里面找到了一块儿相似的玉佩,一开始,奴婢还以为是真的。后来经过比对才知道小姐拿到的不过是块赝品!所以,这才斗胆找到了小姐的房里!” “你的意思是说,大小姐还不知道她找到的那枚玉佩是假的?” “正是!大小姐如今还不知情!” “我再问你,那大小姐可有这图形?” “没有!夫人说,只此一张,还叮嘱奴婢一定要千万小心,不能弄丢了!否则就让奴婢提头来见!” 荣华的眸子一紧,“那夫人可有交待,为何要你寻这玉佩?” “奴婢不知!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呀!奴婢一切都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做事的!至于夫人要拿来做什么,奴婢实在是没有胆子问哪!还请表小姐明查呀!饶命呀!” 荣华紧了眉,“太吵了!” 如意轻笑,轻轻一点,那齐嬷嬷便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姐,少爷,奴婢和吉祥先去外头守着。”如意说完,便和吉祥一起退了出去。荣华此时才意识到,这子里,也就只有吉祥和如意两人伺候,其它人竟是一个未见! “哥哥,她们呢?” “妹妹放心!她们都睡的正香!倒是这个齐嬷嬷,妹妹想如何处置?” “这个齐嬷嬷也是奉命行事,只是,若是就这样放过她,我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可是若是重惩,大表姐那里,要如何交待?” “这个好办!待明日上山时,我让人安排她失足坠就是了。”荣升淡漠道,“似这等奴才,若是不及早处置了,怕是反而会给你我引来祸事!况且她今日给你在子里用的可是曼陀罗制成的迷药,若不是我提前布署了,你现在怕是轻则昏迷,重则成了痴傻之人!我岂能饶她?” 荣华点点头,“哥哥的意思,我明白。就依哥哥所言吧。只是今晚?” “放心,待会儿交给如意就是了。”荣升说完,便又轻唤了一声,“花好月圆,出来吧!” 荣华听了一愣,再一转头,便见内竟是不知何时多了两名娇俏的少女!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不过皆是一身劲装的打扮!“她们?她们一直在我的子里?” “妹妹,她们是前些日子我从外面召回来的两名隐卫,自小便受到了严格的训练,最擅长的,便是隐匿之术!以后,就让她们两个隐在暗处保护你。如此一来,我也才可放心!” “哥哥!”荣华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哥哥竟是还有着让她无法想像的实力!喜的是,哥哥果真还是最疼自己,竟然是又给自己派了两名高手过来!“哥哥,她们都来保护我,那哥哥你呢?” “妹妹放心!哥哥自己也会武!再说了,你以为这些年小五子就仍然只是个小跟班儿?他的身手也是不弱!”说到这儿,荣升将那被子给荣华轻掖了掖,叹了一口气道:“从淮阳山回去后,我怕是要出趟远门了!没有两三个月,怕是回不来。我担心你身边儿没有可用的人,万一再有人伤了你,可怎生是好?你的心大,我知道!你想着借巡察使的手,来除掉孙宁,也算是给大伯一家报了仇,这我也知道!只是妹妹,你终究是一名小孩子,有些事,还是交给哥哥来做吧!” “哥哥,荣华的心并不大!只想守着咱们伊府,好好儿地过日子!只想着让你平平安安的,能顺利地成亲生子,我便知足了!可是哥哥,有的时候,我们若只是一味地忍让,真的有用吗?就像是今晚之事?咱们何时惹上舅母了?谁能想到不远千里,咱们都能被她给惦记上?” 荣升锁了眉,似是有些为难,片刻后才道,“我明白了。你说的对!咱们不能只是一味的忍让!只是有一样,妹妹,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哥哥绝对是只有支持,再无反对!只是,永远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哥哥放心!我有分寸的!” 荣升心底里仍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刚才荣华说的也是极有道理的,一味的忍让,换来的是什么?如果说大伯一家是因为他和荣华的步步紧逼,才让他们送了命,那么如果自己没有采取行动呢?那送命的就是自己和妹妹了! 再者说了,想不到远在京城的舅母竟然也是被牵扯了进来!现在事情究竟是演变到了何种地步?舅舅是否也是开始了盘算?还有这苏州的孙宁!其实妹妹想要除掉孙宁,是最为正确的!毕竟孙宁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如果说,他也知道了这有关玉佩的秘密呢?如果他也开始感兴趣了呢?也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荣升才会同意荣华的计划,并且会全力地配合她! “妹妹,咱们这次在淮阳山要待上十日左右。大概在正月十五那会儿,巡察使就会到苏州了。” 荣华闻言,眸子里顿时闪现出星茫一样的光辉,星星点点,璀璨至极! “妹妹记了!哥哥放心,妹妹一定会想一个万全之策!也定是会与哥哥商议,不会自作主张的。” “好!咱们兄妹联手,不信就不能揪出那幕后黑手!” 次日一早,刘丽清被人叫了起来,没有发现齐嬷嬷,问过之后,才知道,昨晚上齐嬷嬷起夜时,竟是不小心被门外边儿放着的锄头给绊了一儿,如今正躺着,晚些时候会上山和她们会合。 刘丽清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去探望一番!这刘丽清心里有自己的一个小算盘,这齐嬷嬷说是奴才,分明就是夫人放在自己身边儿的探子!有她在,自己什么事儿也休想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如今她不能跟去,她倒是乐的清静了!再说了,自己没有了近侍,倒是有了借口,能多找表哥帮忙了! 刘丽清的算盘打的好,这边儿的荣华兄妹二人已是起身都收拾好了。 上山的路倒是并不算难走,三人皆是乘了一顶小轿,就是山里人用竹子做成的椅子,左右用两根竹竿穿了,前后各一人抬了。这山间的小路,也是只能走这样的小轿,想坐八抬大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马车,更是别想着上去! 这轿夫的动作倒是迅速利落,上山走了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中间,这几名轿夫也就只是歇了两次!还算是力气大的了! 等到了山顶,荣华注意到,竟然是没走几步路,就又要山了!而山的奇景,则是让她有些目瞪口呆了! 上山时,她注意到山路崎岖,并不好走,而且山上也多以石头为主,虽然是长有青松绿柏,可是到底是不能吃,不能喝的!再就是长一些杂草,到处是石块儿,看不出有什么药草能在这里大面积的种植!可是现在到了山的这一侧!荣华整个人都已经是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她此时心底里的震撼了! 眼前的是什么? 是大片大片的花海!在这冬日里,竟然是还能生长着这么多的鲜艳的花卉!这倒是让荣华有些叹为观止了! 鸡冠花、紫藤、木槿、各色的梅花等等!荣华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叹道:“天哪!这里好美!哥哥,这里真的是淮阳山吗?为什么我以前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呢?” 荣升在最前面自然是听到了荣华的赞叹声!面上浅笑,“这里是咱们伊家的产业,寻常人,自是找不到这里的!” 荣华听了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这一路走来,她们起先都是在马车内的,这淮阳山绵延数十里,这登山的路自然也是千条万条!她以前来的时候,不过是为了游玩,哪里知道这山里面竟然还有伊家的产业?更是没有想到这里还有这等的美景? “哥哥,这里到处都是花海,我看种的这些花也不错呀!为何一定要改种药草呢?” 荣升笑笑,“荣华,你现在看到的,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别急!再有一刻钟,咱们就能到了。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而最后面的刘丽清看到这一幕,自然也是惊呆了!这简直就是太令人震撼了! 终于,到了这平地上。荣华了小轿,便跑到了花海中,“哥哥快来看!这木槿生的好生漂亮呢!花大色艳,我可是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木槿花呢!” “妹妹喜欢木槿?”荣升笑问道。 “哥哥有所不知,这木槿,鲜花可用来煎汤,嫩叶可代替茶叶。可是好东西呢!” “妹妹果然是博学!哥哥自愧不如!” 荣华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转身又扑向了另一种,兴奋道:“天哪!哥哥,这是万寿菊!哥哥快来看!哥哥你闻闻,看它是什么味道?” 荣升不明所以,凑近一闻,皱眉道:“怎么有一股臭味儿?” 荣华连连轻笑,“这便是万寿菊的特点了!此花便是有一股臭味儿!不过这可是一味上好的良药呢!此花平肝清热,祛风,化痰。治头晕目眩,风火眼痛,小儿惊风,感冒咳嗽,百日咳,乳痈,痄腮。祛风降火。这既是花又是药!” 荣升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笑道:“看来,我今日带妹妹来此,果然是对的!妹妹对这药理颇通,比我强!” 看着远处兄妹二人亲热地交谈着,将自己一个晾在一旁,刘丽清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虽然明知道眼前的人是两兄妹,可是心里头仍是忍不住地泛着酸!嫉妒的小火苗,已经是开始越来越旺了! “走吧,咱们先去庄子上休息!”荣升笑着牵了荣华的手,走了两步,似是才想起还有一个表妹也在呢,便回头道:“表妹也走快一些。到了庄子上,再好好歇息!” 刘丽清听到荣升叫她,心中一喜,看来,表哥心里也还是有自己的! 刘丽清的心思一动,快走了两步后,“哎哟!” 荣华和荣升齐齐回头,“怎么了?” 见刘丽清摔倒在地,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不娇弱?当真是我见犹怜! 荣华的眉梢微微一动,被哥哥握着的手指微动,小声道:“哥哥,人家摔伤了呢!”话落,又刻意大声道:“呀,表姐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荣升见妹妹的这幅鬼精灵样儿,心中一乐,不由得笑出声来,惹得荣华一个白眼儿,“美人儿受伤了,你还笑!” 荣升只好硬憋住了笑意,清了清嗓子,“表妹没事吧?如意,快将表小姐扶起来,我和小姐先过去了。” “是,少爷!”如意强忍了笑意,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这表小姐是什么心思,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吧?可惜了!自家少爷的眼里,除了小姐,可是看不到别人的!这位表小姐的这一摔注定是白挨了! 荣华被安排进了一处小院儿,小院儿里的房全都是以木材制成的!不,应该说整个庄子都是由木材制成的!想来,就是就地取材吧!荣华一时心血来潮,趴在窗前,想到白云潇走时,说的那番奇怪的话,竟是自言自语道:“白公子还真是个怪人呢!话也不说清楚些!不过,人长的倒真是俊美呢!” 如意听了一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您是没见过少主的真容呢!那才真的叫美男子呢!” 荣华似是听到了,回头问道:“什么?” 如意一惊,手一颤,险些就将手里的托盘给扔了出去! ------题外话------ 感谢妃凡送上的六花一钻!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万寿菊,我闻闻,不臭不臭,挺香的!感谢田妍晰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各位看官了!关于齐嬷嬷,场就不必再说了,除了一死,再无它路了!而精彩的小**则是会准时地在明天送上,至于是要雪写成一章呢?还是要雪分成两章写呢?就看各位看官的表现了!嘻嘻!妞儿们现在知道谁是男主了不?知道了不?不知道也不要紧,后面的小**,我就会让大家更加地确定一,谁是男主哦!嘻嘻,你们说,明天的小**,要不要来个亲吻啥的?捂脸,会不会太小了点儿?才十四耶! 第七十一章 说走嘴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将计就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五章 将计就计! 王氏看向伊建风的眼神中,明显就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伊建风的眼底里有些心虚,可是嘴上却说着:“母亲,您没事儿吧?” 何婆婆和王伯一前一后到了花厅,紧忙为王氏诊治。 “师父,祖母怎么会突然就吐血了?”荣华有些慌张道。 宋嬷嬷将荣华扶至一旁,“小姐别急!别影响何夫人为老夫人诊治。” 片刻后,何婆婆一脸凝重道:“老夫人是中毒了!” “中毒?” 众人面色一变! 而伊建风则是突然就厉声道:“荣升!我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狠心!你心里恨我也就罢了!毕竟是我的儿子做了对不起你们保安堂的事,可是你也不能对你祖母毒呀!” 几位族老刚刚进入花厅,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听到伊建风这样说,便有些震惊地看向了荣升。 “怎么回事?荣升,老夫人为何会中毒?这毒可是你的?” “几位爷爷、叔叔,晚辈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祖母突然就吐了血,还是等何夫人出来再说吧。”荣升的脸色并不见慌张,极为平静道。 伊建风看着荣升的脸,冷哼一声道:“母亲进府前还好好儿的,不过就是在你这里用了些汤水,便成了这幅样子,要说与你们无关!怕是没人会信!” 说罢,伊建风似是又变得有些痛心疾首道:“荣升,你是我的亲侄子!即便是恼了荣贵和我,也不该对你祖母手!她已是这把年纪了,还有多少时日可活,你这又是何必?” 荣华闻言,眸子里透出一抹嘲讽之意,听这大伯的话,分明就是在暗指荣升想要除去的,不是祖母,而是他这个大伯了! 族长稍愣了一,今日是接到了伊建风派人送来的信,说是要商议一,关于两家伊府为族里出银子修整祠堂的事儿,怎么这般巧,就遇上了老太太中毒? 在场的个个儿都是人精,这心思自然是百转千回!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虽然谁也说不准,可是如此'凑巧‘之事,若说没有伊建风的事儿,怕是谁也不信的。 其中一个族老道:“此事看来颇有蹊跷!老太太毕竟是在这府上用过东西之后才中了毒。还是仔细检查一为妙。” “刚才哥哥已经命人将这里守住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过,大伯,荣华说的可对?” 伊建风似是有些痛心地看了一眼外面的膳食,点了点头道:“没错!刚才荣升的确是吩咐人不准动这里的一切。” 荣华与荣升对视一眼,言道:“族长爷爷,既然您来了,那便请您做个见证。我们府上的府医,还是不用也罢。不如,就去族长爷爷的府上将府医请来,如何?” 族长点了点头,“去将我府上的赵大夫请来。” “是!” 这边儿人们在外间儿坐定了,那边儿何夫人出来道:“老夫人是中了一味名叫马钱子的毒。此毒少量便可致人殒命!不过幸好,老夫人所误食的并不多。如今老身为她行了针,毒性已是克制住了。不会再有生命之忧了。” 伊建风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这位何夫人竟然能将那毒给制住? 荣华道:“有劳师父了。那如何才能将毒性完全去除?” “先用甘草、绿豆、防风、铭藤、青黛、生姜各适量水煎服。老身再开个方子,你快命人去抓药就是。” “是!”不待荣华吩咐,一旁的宋嬷嬷便早已上前接了方子,带了人出去拿药了。 一位族老捋着胡须道:“这中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否则,这荣升兄妹俩又何须找人救治老夫人?再说了,这老夫人与他们兄妹俩又素来没有什么过节。建风,还是你太过冲动了!依老夫看,这两个孩子不像是那种人。” “他们与母亲的确是没有什么过节!前些日子,母亲起了荨麻疹,还是这边儿的何神医过府救治的。只是,母亲突然在这里中了毒,终归是有些太蹊跷了!” 的确是蹊跷!虽然老夫人的毒被制住了。可是这兄妹二人休想就此躲过这一劫! 伊建风低着头,没人看到他的眸子里闪过的一抹阴毒!如果不出意外,待会儿便会在他位子前的筷子上发现微量的马钱子,如此一来,就说明了是自己的筷子上被人了毒,而自己则是用那双筷子帮老夫人夹了菜,自己还一口未动!这就说明了那毒要害的人,是自己,而非是老夫人。这样那荣升兄妹可就跑不了了!人证物证俱在,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儿来! 伊建风越想越得意,看待会儿他们兄妹如何自圆其说? 荣华兄妹二人也不言语,就静静地在子里坐了,待赵大夫来了,便见一子的人,正看向那正中一桌子的午膳。 赵大夫已是被人告知了这次的来意,二话不说,便取出了银针开始逐一查验。 “咦?”赵大夫突然出声道。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问题?”伊建风第一个有些沉不住气道。 灵雁是个机灵的,指着赵大夫手中的银针道:“小姐快看!那银针变黑了!” 灵雁的这一叫,成功地将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那赵大夫手上的银针上。 “怎么回事?”族长问道。 “回族长,这汤碗里,似乎是有异。”赵大夫头上有了一层薄汗!看这里的餐具,共有四套,可是事前那大老爷也没有告诉他哪一套是呀?现在在这套中诊了出来,也不知道对不对? 又是灵雁叫了一声,“呀!这不正是少爷给老夫人用的那幅碗筷吗?” “什么?” “怎么回事?” 伊建风和荣华同时站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道。 “回几位老爷,这所有的膳食、餐具都已检查完毕,只有这个汤碗里是被人了毒。” 伊建风则是迅速明白了过来,虽然和自己预料的不一样,可是现在这样也不错!遂急道:“族长大伯,您也听到了。就连他们府上的人也是说了,这是荣升给老夫人用的汤碗。这老夫人中毒一事,与荣升定然是脱不了干系!” 族长的眼神一暗,他们伊家在江南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竟然出了这等弑亲之事!这若是传了出去,他们伊家的名声定是会受损! “族长爷爷,我与哥哥本来就正要用膳,正巧祖母与大伯就到了。哥哥只是用筷子吃了几口青菜,看到祖母来了,便先用了自己尚未用过的汤碗,给祖母盛了一小碗的清炖牛腩汤。可是没想到?” 荣华说完,竟是哭着冲着那族长跪道:“还请族长爷爷为妹妹做主,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想要谋害哥哥?” 荣华这话一说完,情势当即逆转! 是呀,这本来该是荣升用的汤碗,如今被荣升孝顺地先让给了老夫人先用,却是害老夫人中了毒!这说明了什么?这是有人要害荣升,可是不想竟是误打误撞,让老夫人用了汤碗,否则,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荣升了! 众位族老听了,个个儿变了脸色!要谋害伊建业的遣孤?为的是什么已是显而易见了!自己的族亲竟然是为了家财而要毒害荣升!这要是传了出去,伊家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而伊建风则是一脸的呆若木鸡! ------题外话------ 感谢公子消遥送上的五朵玫瑰花,两张五星评价票!谢谢亲了! 第五十五章 将计就计! 言情海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赶出族谱!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六章 赶出族谱! 荣华继续哭道:“族长爷爷,还请您一定要给我们兄妹一个公道呀!先是嫁祸我们兄妹谋害祖母,却原来凶手真正想要害的人竟然是哥哥!哥哥平日里与人为善,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招惹怨恨之事。也不知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狠心,竟然是想着夺了哥哥的性命!还请族长爷爷明查!” 荣升注意到族长及其身后的几位族老中,有两位的面色似乎是有些难看。 “族长,也许是府中的人不慎将马钱子弄到了这餐具上,也未可知呀!毕竟,这伊府可是以经营药材为主,再说了。他们府上,还是有着一个极大的药库呢。”一位族老起身道。 族长的眼神中略有犹豫,这个说法显然是太过牵强,可是却是像他透露出了另一个意思。那就是伊府为江南首富,现在这个时候若是传出了这种丑闻,那于他们整个家族,都是没有好处的! 荣华自然也听了出来,低头哭道:“父母在世时,对于人的要求极为严苛!就算是我府上有着大量的药材,也不该出现此等纰漏呀!若是按照这位伯伯的说法,那药店里都有砒霜出售,岂不是指不定什么时候都会死人了?” 族长一听,这身形便是略僵!而刚才说话的那位族老,则是整个人的脸都绿了!这分明就是在暗指他在转移视线,更是企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包庇真凶呀! 而伊建华因为事情的突然逆转,竟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的呆怔表情! “荣升,此事发生在你的府上,而你又是苦主,你怎么看?”族长问道。 伊建风此时终于是明白了过来!脸色已是煞白!怎么会这样?自己精心策划的事,怎么就突然全都变了?震惊之余,他不禁后退了一步,看向荣升的眼神中,已满是不解了! 荣升冲着他笑笑,“大伯为何在得知祖母中毒后,不是先想着如何为祖母解毒,却是一心以为是荣升了毒?莫非是荣升有先见之明,早已料到了祖母与大伯中午要到这边儿来?” 族长听了,看向伊建风的眼神便是一暗! 荣升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却是让人们都联想到了一件他们早就怀疑,却是不愿意承认的事!那就是这一切都是伊建风搞的鬼!联想之前荣升未回家之前,伊建风两口子琢磨着让荣贵来为建业夫妻俩打幡的事,后来又出现了荣贵故意抹黑保安堂之事,而伊建风的外室付氏却是来冒名认亲之事!再到现在的冤枉荣升对老夫人毒!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是在刻意地针对着荣升兄妹俩! 族长面色有些阴沉,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他自然是清楚。只不过他还是要保一保这伊建风的,自己身为伊氏的族长,总是要顾及到整个伊氏的声誉!思及此,遂冷声道:“建风,此事,你的确也是有些嫌疑!无论如何,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能够先指责自己的亲侄儿?眼老夫人体内的毒素未清,不宜挪动。荣升呀,就让老夫人在这里休养几日如何呀?” “这是自然。族长爷爷放心,晚辈定当仔细照顾祖母。” “好!” 几位族老又嘱咐了几句,便要起身离去。 “慢着!”一直隐忍的荣华终于出声道:“几位族老,难不成此事就此作罢?我与哥哥就莫名其妙地被人诬陷要谋害祖母?哥哥才是苦主,如今已是如此明显,难不成几位族老竟是要冷眼旁观?” 族长听了,脸色一冷,“荣华,你不过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对长辈们说话的?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起初试图帮着伊建风的那位族老也是轻喝道:“一个姑娘家,这也是你随便说的话?早就听说你学什么医术,身为闺阁小姐,不好好的在绣房里绣花,学什么医?难不成伊府的大小姐以后都要在外面抛头露面,为人诊脉?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荣华听了,却是抬了眼,又目清亮有神地看向了那位族老,“伯伯此话差矣!我西凤国也是有医女官制的!品级最高的便是正四品的女医正。难道伯伯说她们学医,也都是贻笑大方?” 话落,不待那族老反驳,又道:“我学医碍着什么了?可是于我伊府的名声有损了?还是我毒暗害了谁了?眼,祖母被毒倒在床,哥哥时时都有被人谋害性命的危险,你们身为长辈却是不思为我们兄妹如何扫除忧患,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真凶,这是何道理?” 族长的脸色顿时就黑了来,而一旁的伊建风倒是乐了!惹恼了族长,这于他们兄妹两个来说,可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放肆!身为晚辈就是这样对长辈说话的?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我大逆不道?我便是再胆大,也没有胆子去毒害人!也没有想过要去取了哪个人的性命!”荣华目光清冷,丝毫不让。 荣升站在了荣华的身侧,“此事的确并非是我兄妹二人之错!如果几位族老不肯为我们兄妹主持公道。那我便只好惊动官府了。” 族长一听,顿时便觉得一阵怒气冲上了心房!“不过就是些许小事,何以要闹到公堂上去?” “些许小事?荣华竟不知道,祖母的性命,哥哥的性命,在族长看来,竟不过都是小事!那敢问族长,在您的心里,究竟何事才是大事呢?” 其实本来荣华也不打算和这些族老们撕破脸,毕竟现在伊府就剩了他们两兄妹,若是与他们闹僵了,于他们的今后也是不利!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再三地偏袒大伯一家! 先前伊荣贵做的那些事,族老们便没有一个肯出来主持公道。若是按照族规,这荣贵要受的惩罚,可是要厉害的多!可是他们既然没有出头,那便说明定然是收了大伯的好处了! 那也便罢了!毕竟也让荣贵和大伯他们受到了惩罚!可是现在事关哥哥性命了!他们竟然仍是想着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只是为了维护伊府那有些可怜的声誉?简直可笑! 族长被荣华这话给呛的一时竟是不知说什么了。 他身后的一位族老道:“荣华呀,你年纪还小,许多事你也还不懂。听话,我们这些长辈是不会害你们的。” “不会害我们?若是这次不能将那凶手捉住,那么再有一次呢?谁能保证一次那凶手就不会得逞?还是说你们就敢做保我哥哥会长命百岁,绝不会遭人毒手?” 族长听了,气的浑身哆嗦道:“岂有此理!你这丫头委实猖狂!身为我伊家的子孙,就得为我伊家的百年声誉着想!若是再敢胡搅蛮缠,小心我将你们赶出族谱!”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了!雪收到了通知,应该是在十五号中午V。觉得看不够的亲们,可以期待一啦!嘻嘻! 第五十六章 赶出族谱!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桃花吟曲!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二章 桃花吟曲! “你刚刚说谁才是真正的美男子?”荣华再次问道。 如意一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捧着托盘的手,竟是开始了微颤,“小姐,奴婢没说什么呀?只是说那位白公子也的确是长的不错,可是也算不上什么真正的美男子!” 如意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小姐!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的!明明是才刚刚十四,可是那脑子里的东西,却是她和吉祥加上都不及小姐多的! 没想到,荣华竟然也没有多问,只是略点了点头,“你将东西放,随我到药田里去看看吧。” “是,小姐。”如意这才心一松,轻吐了一口气,一起去了药田。其实也就是巧了,荣华是真的没有听清楚如意说的是什么,如果她真的听到了什么,哪里会如此轻易地便罢休? “小姐,这是什么树?看起来怪怪的。” “这叫杜仲,也叫胶木,又名丝棉皮。”荣华看着眼前一片高达十几米的树林道,“杜仲的干燥树皮,是名贵滋补药材。具补肝肾、强筋骨、降血压、安胎等诸多功效。《神农本草经》列为上品。谓其主治腰膝痛,补中,益精气,坚筋骨,除阴痒湿,小便余沥。久服,轻身耐老。” “小姐,这树皮是药材?那是不是要等很多年才成?” 荣华浅笑道:“杜仲皮,栽培10~20年,用半环剥法剥取树皮。正是因为时间长,所以才名贵!另外,杜仲的叶子也是可以做为茶叶来饮用!杜仲茶具有补血与强壮筋骨的作用,经常久坐,腰酸背痛的人易常喝,而且饮用后不似其它茶叶会致人失眠!这一点,可是着实不错的!走吧,去前面的药田看看。” 如意边走边看那杜仲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叫道:“我想起来了!小姐前些日子在府中做的一道药膳里可是就加了杜仲?” “没错。是杜仲磁石粥,杜仲性温味辛,归脾、肺、胃三经,具有化湿消痞、行气温中、开胃消食的功效。” “跟着小姐,真是学到不少东西呢。” 荣华不再说话,二人很快便到了药田,看到这大片大片的药田,荣华的眉心处时而雀跃!时而有些忧心!一个人一会儿采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尝一尝,一会儿又将头凑了过去,仔细查看!跟在身后的如意虽然是看不明白,可是也不敢多问,生怕再扰了小姐的思绪。 荣华转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才微摇了摇头,道:“难怪哥哥要我来。这里大部分都没有问题,只是这桅子的生长环境太差了些!走吧,咱们去找哥哥。” “哥哥,这桅子种在这里不成,不仅是会延缓了它的生长期,而且结出来的桅子也是个头小,成色差!” “妹妹你稍等。”荣升说着,便去请人将庄子上负责这些药田的管事叫了来,又叫了几名山里的住户。“妹妹,他们都是亲手种这些东西的。你现在可以说了。” “栀子花的生长温度过低和太阳直射都对其生长极为不利,故夏季宜将栀子花放在通风良好、空气湿度大又透光的疏林或阴棚养护。冬季放在见阳光、温度又不会太低的环境,让其休眠,温度过高会影响来年开花。” “小姐,现在外面的天气不适合这些桅子吗?”一名农人问道。 “是呀,小姐,这山里头也不是太冷,我们做农活时,不穿棉衣也是不觉得冷的。”庄子里的管事也问道。 “现在的确是没事,可是到了夏季呢?我刚才说了,夏季不能让桅子直接受阳光的照射,那样于桅子的生长不利!我看后面的那排林子里倒是不错,既通风,阳光又不会直射,等到天气再暖些时,可以将桅子移到那边去种。” “哦!小姐,那桅子的果子为何总是结的小?是不是与此有关?”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荣华又道:“桅子喜肥,幼苗期须经常除草、浇水,保持苗床湿润,施肥以淡人粪尿为佳。定植后,在初春与夏季各除草、松土、施肥1次,并适当壅土。当然了,我也从未亲手种植过,这些也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你们若是觉得有些不可信,可以先将一块儿田里的桅子试一试。看我说的是否有效。如果有效,再按我说的方法来种。” “多谢小姐!怪不得人家说书中自有黄金!果然如此!像我们这些个大老粗,种了一辈子的药材,可是哪有小姐懂的多?” “老伯客气了!这话说的可不全对!某些方面,你们懂的要比我多!而且我也不过就是纸上谈兵罢了!给你们一块儿田,你们自己能种药材,能种粮食,可以养活自己!若是给我一块儿田,怕是我反而会饿死自己呢!” 说完,便引得几人一阵笑声。 “桅子是应用的最广的一种黄色染料,虽然现在好多以槐花取代了,但是寻常百姓们穿的衣服,还是会用桅子来做染料的。主要是价格较为便宜。而且,百姓们也不是特别在乎这掉色一说。” 荣华有些不太满意道:“哥哥,这桅子除了可以做药用,也可以做观赏之用。只可惜咱们现在种植的桅子花品种似乎是不对。” 一位药农笑道:“小姐说的没错!以前这桅子花虽然花香浓郁,但是因其外观太过单调,平淡无奇!所以一直是上不得台面的!由于花农的定向培育,已经把栀子分成‘药用栀子’和‘赏花栀子'了,即原来的单瓣的野生栀子作为’药用栀子',通常以其果实入药;而人工培育出来的重瓣栀子则作为‘赏花栀子',其实也只能作为赏花栀子,这种栀子一般不结果,而有结果的其果实也不做药用。” 荣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桅子花芳香浓郁,花开时成高脚杯状或碟状,初为白色,后变为乳黄色。甚得一些文人墨客的喜爱!那这么说来,我常看到的,就是赏花桅子了!” “小姐说的没错!正是赏花桅子!因为这种花一般都是大户人家自己会有种,所以,我们便只种一些药用桅子!”庄子上的管事为荣华解惑道。 荣华点了点头,“那好,关于桅子,便先按我说的试一小块儿田吧!哥哥可有空陪荣华走走?” “好!”其它人都退,荣升便陪着荣华在田边缓缓走着,“如意,去将小姐的斗篷取来。” “是,少爷。” 荣华看着入眼的片片青翠,有些感慨道:“桅子花从冬季开始孕育花苞,直到近夏至才会绽放,含苞期愈长,清芬愈久远;芳香浓郁,使人流连!栀子树的叶,也是经年在风霜雪雨中翠绿不凋,这等的执着,比我们这些人还是要过之而无不及!虽然看似不经意的绽放,也是经历了长久的努力与坚持。栀子花这样的生长习性平淡、持久、坚韧、温馨!桅子花脱俗的外表蕴涵的,是美丽、坚韧、醇厚的生命本质。” “妹妹今日似乎是感慨良多,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哥哥,那刘丽清,你打算如何安置?是让她尽早回京?还是让她一直留在苏州?” “再说吧。她来的日子尚短,即便是送她走,现在也是不合时宜的!” 荣华收住脚步,脸色有些严谨地问道:“哥哥在孙府,也埋有暗桩吧?” 荣升闻声立时也是收住了步子,一脸凝重道:“果然是什么也瞒不过妹妹!妹妹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哥哥,孙家的孙青,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荣升立刻明白了过来,“你是想着借孙青入手?让我想想,教子无方?纵子行凶?这些怕是都难以让孙宁免官!更惶论是要他的脑袋了!” 荣华则是神秘地一笑,“哥哥也太小看我了!我既然是有心要为父母和大伯一家讨个公道,就自然是会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来!你刚才说的那些,也太简单了些,我还真是看不上!” 荣升一时来了兴趣,“那倒是要请教妹妹了!” “这个嘛,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呢,也不是特别简单。就单看你是站在什么角度去想问题了!我听说新来的巡察使,可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呢!而且,似乎还是喜欢听曲儿!无论是到了什么地方,定是会听上一听当地原汁原叶儿的小曲儿的!” “我就说妹妹的脑子好使!果然不出所料,说吧,需要哥哥做什么?” 荣华浅笑,低声将自己的想法逐一告诉了荣升。只见荣升的脸色是忽而紧张,忽而兴奋!末了,荣升轻摇了摇头,用手指在荣华的额头上轻弹了一,“我是不是该庆幸,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否则,我真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荣华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这是在夸自己的妹妹吗?分明就是对我避如蛇蝎!” “蛇蝎又如何?只要你是你!不是旁人,就是变做什么,哥哥也是喜欢的!” 荣华这才笑道:“这不差不多!哥哥永远是对荣华最好的人!哥哥,咱们除了这处药田,这淮阳山上,可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荣升的眸子里满是宠溺的笑意,“你呀!真是个好奇宝宝!我的确是想着带你去一处地方呢,不过不是现在!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去用午膳。你到现在,肚子都不饿吗?”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头顶上的太阳。 荣华抬头一看,这日头已是到了正午了!有些窘迫道:“被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是饿了!走吧,看看这农庄里,你是不是又藏了什么厉害的厨子?” 荣升无奈地笑了,看着荣华在自己的身前边走边轻跳着,倒是有些恍若梦境一般! 荣升的眸子半眯,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和荣华这样无拘无束地生活?什么时候,自己和她才能真正的摆脱各种困境?荣华,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表象!包括我自己,你还会如此地信任我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荣升的双拳便不自觉地紧紧地握了起来,不!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眼前的困难,都已让妹妹如此惶恐不安了,如果再让她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那她如何会受得住?毕竟才刚刚十四!还只是个小孩子!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妹妹受到任何的伤害!她是荣华!是自己这辈子最在乎的人! 荣升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坚定、执着,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偏执,可是却让人觉得他的眸子此时异常的诱惑!让人一眼望去,仿若是一泉碧波古潭,深不见底,清亮耀眼!似是在那泉底带了强大的吸力,让人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就像是现在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的刘丽清!虽然看不太清楚他眼底的神色,可是那一双眸子刹那间,突然的明亮,却是让她的心底跟着一颤!她的心,彻底地沉沦了! 荣华没有回头看,不过也知道自己的哥哥现在看上去定然是潇洒迷人,因为前面不远处的刘丽清正盯着哥哥看的入神! “哥哥走快些。我肚子好饿!”荣华有些小女儿态的撒娇的声音传来,让正在走神的荣升心中一暖!“来了!刚才若不是我提醒,你也不知道饿!现在一说饿,便是这样急不可待了么?” “那是自然!我就是个贪吃鬼,怎样?” 荣升微微一愣,有多久未曾见到过这样的荣华了?几个月?还是一年?自从这次父母去世后,他就极少见到她的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如今在正午阳光的映射,妹妹的脸,显得是那样的娇美!那张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妩媚!是了,妹妹过了年十四了,若是有母亲在,这个年纪,也该议亲了吧? 一想到这个,荣升的心里便再度涌上了一股莫名的不舒服感!就像前些日子看到那个白云潇对妹妹献殷勤时一般,心里头觉得酸酸的,还有些堵的慌! “走慢些!”荣升的怒气似乎就是突然而来,“不是让如意去给你拿斗篷了,怎么也不见她回来?怎么做事的,这样拖拖拉拉的?平日里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吗?” 刚刚出来走至刘丽清身侧的如意则是险些被这话给吓的摔一跤!苍天可鉴!少主,奴婢的确是去取斗篷了,可是难得见您与小姐一起说说话,而且还相谈甚欢的模样,所以奴婢才会故意装透明人的好不好?奴婢一片好心,您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出口责怪?简直也太没天理了! 当然,这话如意也就是心中想想,借给她十个胆子,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哥哥不许骂如意!我本就不冷,是你执意要她去取的!再说了,如今她不是也取回来了?” 荣华说话的空当,如意已经跑了两步,赶了过来,不过,还是聪明的没有将斗篷给小姐披上,而是递给了有些怒气的少爷! 荣升接过斗篷,眼中的怒意渐消,可是仍是唠叨道:“你这个丫头!哥哥还不是担心你!这山里的天气多变,现在看着好好儿的,一会儿可能就会雨!甚至是可能会雪!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为了她跟我顶嘴!当真是我宠坏了你!” 这话中的责怪意味甚浓,可是那宠溺的语气却是颇重,这一点,任谁也是听的出来!特别是一旁的刘丽清听着这话,心里头便觉得酸酸的!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半天了,他竟是连瞧都不瞧一眼,似乎是压根儿就没看到她!可是对于这个妹妹,却是如此关切,那眼睛里的宠溺,哪个看不出来?即便是责怪的话,说出来都是带了三分的温柔,七分的纵容!这样的一个男子,为何就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刘丽清看到二人走了过来,上前一步道:“表哥,表妹,你们怎么这么慢?刚才管事的来催了,说是咱们再不去,那饭菜就要凉了!” “不怕!凉了就再热热就是。”荣华难得的今日心情好,“表姐可是饿了?走吧!让你等我们,倒是我和哥哥的不是了!”说罢,还嗔了荣升一眼,“哥哥也是!明知道还有大表姐在,为何不早些提醒我,该用午膳了?你分明就是故意要看我出丑?” “我哪有这个胆子?妹妹若是再这样说,可就真是冤枉死我了!” “你还冤枉?这里你最大,我受了委屈,自然就是怪你了!”此时的荣华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冷静聪颖的一分?分明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说话胆大,毫不避讳! “好好好!”荣升笑道:“都怪我!都是我的不是!走吧!好妹妹,我错了!原谅哥哥一次吧。” 刘丽清没有想到向来温润如玉的伊荣升也有向人认错的时候!那样子摆明了就是妹妹最大,妹妹说什么都是对的! 三人说说笑笑,一起进了正厅。 这庄子做的简单,没有花厅之类的,一进庄子,过了影壁,便是前厅,东西两侧一为书房,一为荣升所居的院落,再往后走,便是呈品字形而建造的三处小院儿,东侧为尊,自然是荣华所居。而西侧便是刘丽清的居所。 现在三人用午膳,自然也就是在前厅,也是这院子里唯一的一处正厅! “少爷,小姐,请净手。” 荣升净了手,用帕子拭了水,“摆饭吧。” “是,少爷。” 没一会儿,一道道农香菜便被呈了上来! 荣华看着面前的五菜一汤,有些心喜道:“哥哥,这山里头的菜肴果然是新鲜!这味道闻上去就不一样!” “那是自然!尝尝这汤,这是哥哥特意吩咐膳房为你准备的。” “什么汤?”荣华接过哥哥递过来的汤碗,用小匙轻尝了一口,回味了一番,“哥哥,好浓重的药香味儿!这是四物汤?” “没错!这里面加了什么,妹妹可尝的出来?” 荣华摇摇头,“我又不是厨娘,如何能尝的出?不过我却是知道这道汤是如何做的?里面有当归、熟地、川芎、白芍四味中药,是谓四物汤!另外,再配以排骨、盐来熬制便是!我说的可对?” 一旁站的一位农妇道:“小姐说的对极!这汤的确是用这几味中药做的。小姐过完年十四了,也该尝用一些类似的汤,补补气血了。” 荣华一听,便明白这位农妇所指何意了!想到自己至今尚未来癸水,这四物汤的功效是补血调经,润肤养发,改善面色苍白、肌肤粗糙,而哥哥刚刚又说是特地给自己熬的,这脸便是一阵羞红,低了头,再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饮着碗里的汤。 荣升知她定是害羞了,也不再言语,静静地用膳了。 直到荣华的一碗汤见了底,这脸上的绯红仍是未褪,有些尴尬地拿起了桌前的筷子,也不说话,静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白饭。 “来,尝尝这醉鸡!这可是这庄子里的厨娘最拿手的一道菜呢。你不是说我在这庄子上藏了好厨娘?那就快尝尝,看对不对你的口?” 荣华抬眼与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对上,那眸子里面的温柔,似是浓的化不开!一想到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才会操心这些应该是母亲操心的事儿,心里便是一暖,“谢谢哥哥了!” “快尝尝,凉了就真的不好吃了!”荣升夹了一只鸡腿送到了荣华的碟子里,“多吃些,这鸡也是吃山里面的食物长大的,常常也会吃些药草。你尝尝看,看这鸡肉的味道如何?” 荣华夹起轻咬了一口,“嗯,入口便是唇齿生香!而且是香而不腻!最重要的是,这鸡竟是做的这般的软!定是费了极大的功夫吧?” “还好!只要是妹妹喜欢就好!晚上,再让你尝尝她们做的清蒸鲟鱼,更是美味!” “这山里也有鱼吃吗?”刘丽清倒是有些好奇道。 荣升的笑意变浅,“这山里自然也是有水源的,不然,这些药草要如何?如果真的只是靠天吃饭,那这些药草,怕是就要全都枯死了!” “哥哥是说,这山里还有清泉?” “快吃吧!今日累了,改日我再带你过去。” 荣华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用着膳。 餐毕,便有农妇将这桌上收拾干净,又重新上了两盘自制的小点心,还有一盘红彤彤的柿子! “哥哥,这柿子也是这山里长出来的吧?” “正是!那一盘儿,便是用这柿子做成的柿饼,上面撒了一层的糖粉,妹妹要不要试试?” 荣华摇了摇头,“我不是特别爱吃甜的!不过,我倒是想尝尝这新鲜的柿子!” “这好办!”荣升说着,就要动手。 “哥哥且慢!”荣华阻止道:“这柿子不能在饭后马上吃的,至少也要隔上一刻钟。还有,这柿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的!柿子不能空腹吃,不能与螃蟹一起吃,不能喝酒的时候吃。还有,吃少了没事儿,无论是谁,什么时候,这柿子都是不能多吃的。” “瞧瞧!妹妹已然是有了一派医者的风范了!还真是让哥哥欢喜!” “表哥,既然现在还不能吃,那不如咱们便说说话儿?方才我看到外面的景色真的是美极了,如同是梦境一般!这都是表哥一手建成的?” 刘丽清明显带了几分讨好意味的话,让荣升不得不转了脸,看了过去。 “表妹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这等本事?这是原先家父在时,相中的一块儿地,后来买,试了多次,才有了今日之果。” “原来如此!”刘丽清有些尴尬地低了头。 一旁的如意则是一挑眉,想着讨好我家少爷?哼!省省吧! “哥哥,你不是会吹箫,不如哥哥吹箫一曲给我听?” “妹妹想听箫了?” “嗯。”荣华用力地点了点头,“这次自哥哥回来后,我还一次也没听过呢。”话音里,分明就是带了几分的怀念。 “好,小五子,去请我的箫取来。” “是,少爷。” 一旁刘丽清眼前一亮,问道:“这位嬷嬷,不知你们庄子上可有琴?” “回表小姐,有。” “那可否取来?我想跟表哥合奏一曲,不知表哥以为如何?” 荣升眉头一紧,“妹妹只说想听箫,又没说想听琴!” 一句话便将刘丽清给堵的说不出话来了!脸色也是微白! 荣华出来解围道:“合奏一曲也不错呀!只是不知道,你们想要合奏什么曲子?” 刘丽清听了,面上一喜,“表哥,不如我们合奏一曲《桃花吟》如何?” 荣升没有出声,看了看荣华,见她笑着点了点头,便应道:“那便这一曲吧!” 刘丽清听了喜不自胜,强自将心中的雀跃压了去!终于等来了一次机会了!她其它的可能拿不出手,唯有这琴技,她可是苦练了多年的!今日能与表哥合奏,定然要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至少,也要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只会梳妆打扮的无知女子! 刘丽清的心中盘算的好,待会儿只要是自己的琴音一响,自己便有十分的把握让表哥对自己另眼相看!琴箫合奏,只是想一想,这心里头便有些激动!这样雅致之事,自己一定要全力以赴,这是最好的一次令表哥对自己有一个全新认识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好了! 不一会儿,琴和箫便都取来了。 箫是荣升一直小心保管的一支翠玉箫,是他十岁那年,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而这琴,则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七弦琴! 刘丽清试好了琴音,对着荣升有些羞怯的一笑,“我试好了,可以开始了,表哥。” 荣升冲她点头示意,便听一道极为婉转清扬的音符,自他的箫中飘了出来。 二人合奏的是一支在西凤国非常有名的曲子,曲调有些悲伤,讲述的是百年前一位知名的琴师与一位青楼女子桃花相恋,那女子弹的一手好琵琶,而且还精通各种乐器!奈何琴师的家族古板,容不一位妓子进府,即便是做妾都是不允!男子不顾家族阻拦,执意欲娶那名妓桃花进门。怎料家中的父母竟是想出了法子将他反锁于家中。 琴师与那桃花本是约好了一同出逃,奈何女子在城外的十里亭痴痴等了他一夜,竟是不见他来,桃花以为男子弃了她,遂心灰意冷,眼看那妓馆里的老鸨追来,一怒之,竟是当场撞在了那十里亭的圆柱上,当场血流满面! 而随后终于自家中逃出的琴师闻得此事后,整个人如同是傻了一般,呆呆地跑去了城外的十里亭!那里早已没了人影,徒留一滩血迹。 事后,琴师找到了那桃花所葬之地,竟是命人将坟刨开,掘了棺木,里面的桃花美貌依旧,只是浑身冰冷,再不能与他一起抚琴,琴师长啸一声,竟是喷出了一口鲜血!琴师不顾众人的阻拦,抱着女子的尸首远去,自那以后,便再无人见过这位琴师,数月后,便有一支曲子在坊间流传开来,便是这首《桃花吟》! 琴师的家人遍寻不着他,后来闻得《桃花吟》,心知那琴师,已是心死,便断了再寻他的念头,过了许多年,人们在一处荒山上找到了一处墓穴,上面刻着八个字,’天长地久,永不相负!‘后来,便有人传言,那定是那琴师与那桃花的墓穴,二人定是合葬在了一起!许是这琴师收了徒弟,留了传人。否则,那一曲名动天的《桃花吟》又是如何传播出去的? 当然了历经百年,关于这支曲子的传说也是越来越凄美,有的说,那桃花死后,化身为一缕幽魂,一直常伴琴师左右,不曾离身,直到那琴师仙去。也有人说,那琴师找到了桃花后,便抱着她直接跳崖了,那曲《桃花吟》是出自旁人之手,而那山上的墓穴更是被人杜撰的!无论如何,关于这支曲子的传说再多,终有一样,是做不得假的!那便是爱情!这支曲子典意婉转悠扬,前篇带给人的感觉唯美如画!而中篇则是缠绵绯恻,情意浓浓!到了末篇,则是幽怨凄凉,恨意绵绵!一曲《桃花吟》,让荣华再次回到了那一场大火!那场让她重生的大火!透过那场大火,她似乎是看到了哥哥还在火海中挣扎,想要逃离那火蛇的纠缠,最终却是无力而被大火吞噬! 一曲已毕,刘丽清手稳琴弦,止了琴音,而荣升也是将那玉箫在手中随意地舞动着,浅笑一声,一转头,入眼的,却是荣华的泪流满面! “怎么了?妹妹怎么哭了?”荣升立刻上前询问道。 荣华只是轻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而刘丽清则是以为荣华是被他二人刚才的合奏所感动,这曲子本就是一支让人极易伤怀的曲子,如今见荣华这般模样,刘丽清的心中是既喜,且惧! 喜的是一曲《桃花吟》能将荣华妹妹给感动的痛哭流涕,可见自己与表哥的这首合作,还是不错的!可是惧的是,这荣升会不会怪她选了这曲《桃花吟》,从而害荣华哭了?通过这几日的接触,刘丽清已是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表哥对于荣华的宠溺,那可绝对不是骗人的! 刘丽清有些忐忑地起了身,“妹妹没事吧?不过就是一支曲子,妹妹切莫再伤怀了!” 荣华抬了头,脸上的凉意仍在,荣升拿了帕子替她轻轻拭了泪,“哥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番话,其实是荣华有感于前世哥哥早早地便被人害了!没成想,自己现在说出来,却是让荣升别有一番感悟!以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自己对荣华而言,都是世上最重要的人! 荣升碍于刘丽清在场,强忍了要将荣华抱住的冲动,只是轻揽了她的肩,“又在胡思乱想了!哥哥怎么会不要你!你是哥哥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也是哥哥最在乎的人,哥哥若是不要你,还能要谁?” “哥哥!”荣华哽咽了一声,似乎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太伤感了,便自己拿了帕子轻擦了擦,“都是我不好!让表姐见笑了!哥哥以前也是常说我,说我都这般大了,还总是撒娇!” “有哥哥陪着,真好!我在刘家,虽然也有几名哥哥,可是却没有一个是一母同胞的,情分上,自然也没有表哥同表妹这样的亲近!特别是嫡兄长,对待我们这些庶女,自然是更加地不屑一顾!仿佛我们的存在,就是对他们身分的侮辱一般!有时候,我也弄不明白,明明身上就流着相同的血液,至少也有一半儿是相同的吧!为什么他们就可以那般地高傲?而我们却是要这般卑微地活着?” 刘丽清的话也是说到了伤感处,竟是有些停不来的劲头! “表妹可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妹妹,是府上唯一的嫡小姐,她叫刘丽华,是府上最为娇贵的主子了!父亲疼她,嫡母宠她,她的嫡亲兄长虽然不如表哥这般待你,可也是对她疼爱有加!府上其它的庶姐妹,更是对她巴结哄着,几乎是想尽了一切的法子来讨她欢心!因为在刘府里,只要是能得了她的欢心,那便能得了府上所有主子的欢心了!” 刘丽清的眼睛微眯,似是在看着远方,又似是在想着自己在府中的生活! “特别是祖母,她将那刘丽华是疼到了心坎儿里!府上什么最好的东西,不在祖母那儿,而是在她那儿!就连有时父亲对她说上一句重话,祖母也是不许的!祖母将她宠的,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也摘来给她当灯笼一般!” 荣华的眸子渐渐变得有些暗沉!刘丽清说的这些,她当然知道!前世自己寄居在舅舅府上时,可是没少被那个刘丽华给哄骗!真以为自己是得了外祖母的欢心,其实一切都不过是雾里看花,水中捞月罢了! 刘丽华别的本事没有,偏生生了一张巧嘴,虽不说能舌灿莲花,却也是差不了多少了!而且,她惯会使用一些个示弱扮柔的伎俩!前世王康会看上她,也正是如此!可笑自己还被那刘丽华蒙在鼓里!直到自己被贬至妾,才知道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人家早就谋算好的计策!自己这枚棋子,还真是傻的可怜! 荣升的脸色倒是平静如常,看不出喜怒。 刘丽清似乎是仍然没有停的意思,继续道:“我自小便知道自己是庶女,虽然是大小姐,却偏偏是个笑话!姨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告诉我,我要顺着嫡母,顺着父亲,顺着祖母,顺着府上所有的主子!只有顺着他们,我才能有一条活路!包括我的婚事!我自小便知道,自己的婚事是拿捏在嫡母手里的,若是哄的她高兴,我便能嫁一个好人家儿!若是惹恼了她,我便只能是嫁给一个富贵人家为妾!这便是我的命运!我无法改变的命运!” 荣华听了不禁有些唏嘘,她说的没错!前世她就是被舅母嫁给了一名富商为正妻,可是原因,自然不是因为刘丽清哄好了她,而是因为她看中了那富商的财富,可以为舅舅和表哥换取一份更加体面的差使,搏一个更好的前程! 荣华的心里不禁也有些同情起这位大表姐了!前世,她过的虽然富贵,却是并不如意!也是,若是将自己嫁于一个长自己二十余岁的人做继室,自己又岂会过的如意? 荣升则是清咳了一声,“罢了!今日来此,原是为了让你们散散心!你们怎么竟是接二连三的开始伤怀了?倒是弄的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你们了!你们若是再如此,那我可就走了!你们二人在此慢慢伤感吧。” “哥哥不许走!”荣华一把拉住了荣升的衣袖,轻晃道:“好哥哥,人家只是略有感触罢了!你何必如此?再说了,大表姐也是难得与我们一起说说心里话,你这又是何必?哥哥快坐。” 荣升无奈地笑了一声,在荣华的身旁坐了。 “哥哥,这柿子可以吃了吧?嗯,我瞧瞧!这柿子可是好东西,可以清肺止咳呢!” “好东西,那就先吃吧!”荣升说着,便拿起了一个柿子,轻轻剥了皮,荣华看着有些新鲜,“往常倒是没有吃过新鲜的柿子,都是被母亲,还有宋嬷嬷她们给弄成了柿子糊来吃。如今看哥哥弄,倒是新鲜!” 刘丽清则是出言阻拦道:“表哥别剥了!待会儿会弄的你满手是汁液,粘粘地,会极不舒服!”她难以想像,像他这么风度翩翩的公子,若是一手黄色的汁液,会是什么感觉? “无碍!既是妹妹想吃新鲜的,那便剥给她就是了。”荣升不以为意道。 荣华则是乐呵呵道:“表姐不吃吗?” 刘丽清摇了摇头,“现在吃这个,会不会太凉了?” “柿子就应该是现在这个季节吃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剥柿子呢!而且这个人还是我哥哥,我自然是要好好地瞧着!”话落,荣华又有些好奇道:“表姐以前剥过柿子?不然表姐怎么会知道会弄的手上不舒服?” 刘丽清苦笑了一,“自然是知道的!以前在府上时,每年到了秋冬季节,柿子熟了,我便会亲手剥好,然后再将这柿子肉给盛到专门的器皿里,送给刘丽华吃的。” 荣华一愣,喃喃道:“她倒是会享受!” “是呀!她可是府上最会享受的人了!” “府上没有人吗?为何要让表姐自己动手?” 刘丽清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恨意!“人?刘丽华说,人们的手太脏,会污了她的食物!若是自己再吃出个什么好歹来,由谁负责?” 荣华听了一挑眉,“那就是摆明了要让你们几个庶姐妹来伺候她了?” “可不是吗?我们这些庶女,说好听了,是小姐,说的难听些,也就是半个主子,半个奴才!我就曾亲眼瞧见我姨娘给嫡母倒洗脚水,而被嫡母借故,弄了一身!这就是府里嫡母整治姨娘们惯用的法子!没有伤,没有痛,却是会羞辱的你,让你连死的心都有了!呵呵,这刘府里,被嫡母逼死的小妾、通房,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吧!” “她的胆子竟是这般地大?那舅舅和祖母就不管的吗?” “父亲身为朝廷命官,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理会后院儿的这些事?再说了,偶尔死一个丫头、姨娘,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事儿!甚至,有的通讯丫头刚刚被他宠幸过一次,就被嫡母给发落了!” “听你这样一说,那你们在府中的日子岂不是会很难过?” 刘丽清对上荣华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笑道:“妹妹是府上唯一的小姐,对此自然是不明白的!而且,以前姑爷在时,不是也没有纳过小妾?妹妹于这些事情觉得奇怪,其实,凡是大户人家,有哪个是没有几个小妾的?” 荣华听了默然,低了头,是呀,这天有几个能和母亲一样幸运的女人,得父亲近二十年的宠爱不断!父亲自娶了母亲后,莫说是纳妾,就是去青楼的时候都是没有的!即便是偶尔陪那些大官儿什么的,他自己也定然是会早早地知会给母亲,然后在他们沉醉在温柔乡后,再独自溜回来的! 母亲与父亲虽然双双遇难,可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谁又能说他们不是天最幸福的一对儿夫妻呢?想通了这一层,荣华的心里倒是轻快了许多!不再总是纠结于自己为何不能重生于父母遇难以前!也不再是揪着逝去双亲的悲痛不放了! 荣华这边儿想着,荣升已是将一个柿子剥好了,去了底坐儿,用一只小勺子,将柿子肉全都盛于一个汤盅一样的器皿里,“好了,快吃吧。” 荣华笑着接过那只小瓷盅,拿了一只小银匙,一小口,一小口地轻轻地吃着,边吃边道,“真甜!” “甜就多吃些!”荣升到一旁的盆儿里净了手,笑道:“我刚才剥这个柿子的时候,便闻到了香甜味儿!” “那哥哥也尝一口!”荣华说着,便用小银匙轻舀了一小口,送到了荣升的嘴前。荣升犹豫了一,还是笑着将那银匙含进了嘴里。 “如何?是不是很甜?” “嗯,真甜!”荣升点点头,他是真的觉得这柿子吃的甜!都甜到了他的心底里! 而一旁的刘丽清看到荣升兄妹二人竟然毫不避讳,这也有些太亲昵了些。 刘丽清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红了脸道:“表妹,我知你年纪尚幼,我西凤国的民风虽然开放一些,可是男女大妨还是有的!你们这样亲昵,总是有些不合规矩了!如今是我看着了,倒也没什么,若是落到了有心人的眼里,怕是你们就是说不清楚了!” 荣升的脸一沉,“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她是我妹妹!不就是喂我吃了一口柿子,哪里来的这许多讲究?” 刘丽清的脸一白,从未见过荣升如此凶狠的模样,有些胆怯道:“表哥莫气!我也是为了你们兄妹着想!太过亲昵,总归是不好的!伊家家大业大,难免有人觊觎,若是被人以此当把柄捉了去,那坏了名声的,可不止是表哥你,还有表妹的清誉呢!” 荣升的脸色几乎是阴沉地想要起雨来!那眸子里原本是温润的神采,此时看上去,竟像是有着狂风暴雨在酝酿着一般,让人看了,有些望而生畏! “哥哥,你别这样!表姐说的也有道理!是我一时太高兴了!不该不注重规矩。”荣华说完,便又吃了一口柿子,“哥哥,你说这山上长的柿子是不是比较甜?我觉得咱们在山吃的柿子,都没有这个甜呢!” 荣升的脸色稍缓,可仍是有些阴郁,“是挺甜的。好了,我还有事要去处置,你们两个聊吧。荣华,待会儿吃完了柿子,就去好好休息一会儿,昨晚上没休息好,今天午补回来。” “知道了,哥哥。” 荣华将一个柿子吃完,有些意犹未尽道,“真好吃!本来还想着再吃一个呢,可惜了,这个东西不能多吃!如果我不懂这个该多好!那我就能毫无顾忌地再吃一个了!” 刘丽清听了,笑出声来,“表妹原来也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 荣华也笑了,伸手扶了刘丽清的手道:“大表姐,哥哥刚才也是一时着急,你别往心里去。对了,今日你能跟我们兄妹说那么多的心里话,我已经很高兴了,说明表姐也是没拿我们当外人不是?” 刘丽清有些不太自在地笑了笑,想起自己前日偷拿了表哥的那枚玉佩,这心里便有些发虚,虽然不知那枚玉佩代表着什么,但是定然是极为有用的!不然,嫡母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自己一定要找到那枚玉佩。 “表妹昨晚没有休息好?”刘丽清扯了个话题问道。 “还好!昨晚上睡的不踏实。表姐睡的可还好?” “还好!我不像你,身子娇贵。我很小的时候,一次犯了错,便被嫡母罚了去跪祠堂。后来,我才知道,哪里是我犯了什么错!分明就是嫡母嫌父亲在姨娘里接连宿了好几日,心里气不过,便拿我撒气了!” “听你这么一说,舅母似乎是很厉害的样子!宋嬷嬷说我小时候在京城待过,可是我都不记得了!不如表姐就多说一些外祖母和府上的一些事,一来咱们也是闲话家常,二来,也不过就是打发一时间罢了。” “好呀,表妹想听什么?”自她来后,这荣华对刘丽清表现地从未如此地热络过。如今见荣华这般的亲昵,她自然也不愿错过与她多多亲近的机会!自己若是与表哥成了亲,那表妹不就成了自己的小姑子,依着伊荣升对她的宠溺来看,自己对她好一些,自是错不了的! 两个小姑娘便在这子里,热闹地聊起了家常,只是伊荣升就没那么好命了! “少主,云谷来信了。”阿右将一封信送上前,便退后了一步。 荣升接过信,匆匆看过,便内力一催,那封信便碎成了粉末! “看来,要提前前往云谷了!”说完,荣升长舒了一口气,半阖了眼,“那个伊荣成怎么样了?” “回少主,伊荣成经过我们多番试探,倒也还算是老实,看来对于那个付氏的事,是一无所知了!” “嗯,如今付氏在何处安身?” “回少主,付氏刚进京,便死了。” 荣升微微一抖眉,“死了?可有查出是什么人的手?” “回少主,属无能。无法查处那杀手的来路!” 荣升的眉心一动,“你说是杀手?” “正是。” “你确定是杀手,而不是什么府里的侍卫护院之类的?” “回少主,属问过了,咱们京城的暗桩为了保护那付氏,与那批黑衣人都交了手,经他们说,这些人手果断狠绝,招招狠辣,一看就不是护院之类的。” “有意思!自己有人不用,而是用了杀手!是买凶杀人?还是故布疑阵呢?”荣升沉思了片刻,“咱们的人可有受伤?可有暴露?” “回少主,并无人受伤!因为先前您曾经嘱咐过,若是遇到强硬的敌手,不必露出所有的实力,要刻意隐上三分。所以,他们才会没有护了那付氏。” “嗯,那便好。付氏只要是一出江南,便注定是死!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是进了京以后才死的!你确定这一路上,除了咱们的人就没有旁的人跟踪过她?或者是想过暗杀她?” “回少主,据回报的消息说,这一路上,那付氏都是极为太平的。” “看来,咱们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啊!那人定是怀疑是咱们故意放走了付氏!想不到,咱们在江南界内布了那么多的局,就连付氏都以为自己是千辛万苦才逃出去的,却是没有瞒过他?这说明那人要么就是绝顶聪明,要么就是疑心太重!无论是哪一种,对咱们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少主,依属之见,少主只要是回了云谷,自然便可高枕无忧!” 荣升的脸色一寒,“混帐!你可知道若是我若走了,荣华便活不成了?那些人既然是敢杀了我父母,自然就敢再派人来杀荣华!父母已经为此而殒命,我怎可再连累了荣华?” 阿右跪拜道:“属知错!只是,这样一来,少主您的安危。” 言之意,已是十分明白,若是荣升不肯回云谷,怕是还会再有人来对他不利!虽然说少主身边的护卫不少,可是到底是在明处,对于暗箭,多少还是有些促不急防的! “你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忠心!只是类似的话,以后莫要再提!” “是,少主。” 荣升深吸了一口气,“围今之计,只有我尽快地赶回云谷一趟,而荣华这边。”荣升似是有些踌躇,阿右道:“少主放心!属定当派人保护好小姐!” “嗯。倒也不至于!大伯一家惨遭灭门,虽然对外宣称是死于火灾,可是明眼人哪个不知道其中有猫腻?我料那幕后之人,短时间内倒也不敢再对我们兄妹二人如何了。这样,留十余名高手,在外围护着她就是了。想来,她应该也不会轻易出门。即便是出去,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地方而已。” “是,属明白了。” “原本还想着助妹妹除掉那孙宁,如今看来,倒是赶不上了。” “少主,请恕属愚钝,为何不能直接将那孙宁给做了?岂不是简单省事?” “你这话说的倒是有理!只是,一个苏州知府,堂堂的四品官员,被人刺杀!阿右,你说朝廷会如何?江南总督会如何?” 阿右这才惊觉自己的蠢笨,低了头,不敢再言! 荣升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冲着阿右甩了一衣袖,阿右便再度消失在了书房内。 “小五子!” “是,少爷。您找奴才?”小五子应声进来。 “去看看小姐睡了没有?记得,不必惊扰到小姐,只需知道她有没有歇就成。” “是,少爷。” 不多时,小五子便又回来了,“启禀少爷,小姐正在药田里和表小姐聊的开心呢。人们在药田边儿上支了桌椅。外面儿的日头不错。小姐身上也穿着斗篷呢。” 荣升点了点头,这个小五子办事儿,还真是不错,将他的心思可是把握的极准。知道自个儿主子最关心的是什么。 一晃便是几日过去了。这几日,荣华可是一刻也没闲着,忙着跟这药农们讨教一些培育之法,也跟他们学习一些培植的经验。而她自己除了拿着医书跟这山里的药草一一对应外,还发现了林子里,居然还有几味野生的药材,倒是极为珍贵,遂采挖了,然后再移到了药田里,看能不能人为种活? 这日,荣华正在研究她的药草,便见荣升大步走了过来。 “荣华,你这是在做什么?” 荣华赶忙将手中的药草放,站起身来,一看自己满身的泥土,便有些窘迫道:“哥哥找我何事?”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荣升一皱眉,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便给荣华系上! “不必了,哥哥!小心会弄脏你的披风。” “别动!”荣升微恼道:“你这个丫头,为何总是这般地不听话?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这夜间刚刚过雨,你一大早,便跑来这里,是真不怕自己病了,还是胆子太大了?” 荣升身后的小五子撇了撇嘴,少爷,您说的这话不是一个意思吗?真是的,小姐犯了错,您也舍不得骂,还真是心疼她! 荣华也知道哥哥是真的生气了,便有些讨好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出来的时候穿着斗篷了,那,不是在那儿?”说着,还顺手一指,“我这不是怕把那斗篷弄脏了,所以才解来放到那里。那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件斗篷呢,万一再弄脏了,又不好清洗,再说了,你不是说明日便要走?我担心这斗篷万一洗了以后干不了,带不走怎么办?我可不想将哥哥送我的衣服给丢在这里。” 这番话一说完,荣升的脸色果然是好看了不少!不过仍是用食指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你这个丫头!是衣服重要,还是你自己个儿的身子重要?你连这都分不清了!那斗篷再好看,再珍贵,不就是一件死物?脏了、坏了,大不了我重新再给你置办一件儿就是了!何需如此?若是知道你心疼这衣服多过心疼你自己,我倒是宁愿这斗篷不送你也罢!” “哥哥,荣华知道错了,你就别再唠叨我了!你一大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荣华试着扯开话题道。 “哼!别以为这样儿我就会饶了你了!”荣升说着,便自袖中拿出自己的帕子给荣华仔细地擦了擦手,“走吧,咱们去那个亭子里说,这里的湿气太重!若真是病了,就太不划算了!” 荣升想着牵过荣华的手,却被荣华给避开了,有些弱弱道:“手还是太脏了。哥哥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就成。” 荣升的眸子一暗,知道这定是昨日那刘丽清的话起了作用,荣华的心里已是有了芥蒂,对自己再不似从前了。 “哥哥怎么不走了?” 荣升一对上那清亮的有些如同是透透的天空的眸子时,心里便是没来由地一颤,半眯了眼,“妹妹可是不再相信哥哥了?” “怎么会?哥哥为何如此说?” 荣升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一甩手,径直向那亭子走去。 看到哥哥如此,荣华觉得有些莫明其妙,嘟了嘴,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气鬼!” 进了亭子,荣升将荣华身上的披风换了来,将自己的披风叠了叠,置于那长凳上,“坐吧。这样暖一些,也软一些。” 荣华见此,心里便满满地都是感动!哥哥总是时时处处地想着自己! 荣华坐好后,荣升又将她身上的斗篷给裹了裹,才道:“明日咱们就要山了。你可怪哥哥没能如约让你在这里待上十日?” “怎么会?我知道哥哥定然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办。哥哥放心,等以后你得空了,再带我来就是。” “你能如此想便好。这两日,我看你与那刘丽清相处的倒是愉快,她是外人,有她在,我不方便多和你说话。这两日的相处,可是对她改观了?” 荣华点点头,“她也是个可怜人!我看她有几次对我都欲言又止的,我猜着,她是不是觉得心中有愧,想着对咱们吐露实情了?” “有可能,不过,刘家的人,终归是和咱们不亲近,不是一路人的!你还是小心些,别再上了她的什么当就是了。” “哥哥放心,我明白!对她说什么,做什么,我也是有分寸的。” “那就好!其实,这刘丽清也不过就是被舅母利用罢了。至于她自己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咱们就未尝可知了!还有一事要告诉你,那个齐嬷嬷,我已经派人处置了。你大可安心就是。回到伊府后,应该就会有她的消息传回去了。到时候,我应该就不在府内了,你记得安慰一她,顺便也观察一她是何态度?” “好。” “荣华,我这一去,怕是短时间内回不来了。那巡察使也就要到了。我担心你做事太过冲动。本想着劝你暂时将孙宁的事放一放,不过,罢了!我也知你心意已决!我将小五子留,他是机灵的,而且也有功夫,若是有什么办不来的事,你就吩咐他去办!他寻常都是跟在我身边儿的,有他在,无论是保安堂那边儿,还是其它的地方,你若是去了,也方便些。” “哥哥不带小五子一起去?那可有危险?” “哥哥是去处理一些要事。也不过就是外庄的事,都是商户们之间的一些事,哪里就会有危险了?再说了,哥哥身边儿也会带几名护卫的!你放心就是了!” 荣华这才放心来,转头看去,药田里青翠片片,再远些,便是那一片红白相间的梅林。景色秀美,心情怡然,只是可惜这份心情怕是要暂时的收一收了。 “哥哥,你安心去办事就是了。至于孙宁那里,我还没那么傻,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断然不会对他出手!而且,我也不会傻的将自己给暴露出去。倒是哥哥,只身在外,要多加小心才是。” “好!今日找你,最要紧的,便是这些话了。还是那句话,报仇一事,急不得!最要紧的,是咱们二人都要平平安安的!我不想你出事,你也担心我有危险。所以,荣华,咱们二人就要各自小心,哪怕是为了对方想想,也千万莫要冒险!” 荣华点点头,“哥哥的心思,荣华明白。哥哥放心就是!对了,那齐嬷嬷死了,她从表姐手中拿去的那枚玉佩呢?咱们那晚在她的身上并未发现。莫不是被她派人送走了?” “没有!那枚玉佩当天我就派人在她的子里搜出来了。我指的是伊府。对了,我在孙府的暗桩,你可以问吉祥,他比较清楚。” “好,我会小心安排的,决计不会将我自己给搭进去。” “我明白,当初你想法子将那王氏送进监牢时,我便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只是那孙宁毕竟是为官多年,狡诈如狐,还有,希望最好是在孙府真的被整垮以前,能让咱们的人,找到一些相关的信息,比如书信或者是信物之类的。能牵出幕后黑手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也算是先替咱们伊家,出了一口恶气!” 兄妹二人一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二人皆是用力地呼吸着这山里那略带了一丝药香的空气!就快要离开这里了,真有点儿舍不得! “哥哥,父亲的产业里,还有跟这里类似的地方吗?” 荣升听了,抿唇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何夫人估计也要过一阵子才会回来。先不要对刘丽清太过信任,至少,在我回来以前,不可以。” “嗯。” “荣华,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打消她要嫁给我的念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哪怕是给她一种我要娶别人的错觉,也要让她对我死心!如果这段时间内,她能将玉佩的事对你坦白,可能说明她这算是一个不错的姑娘。那样的话,咱们可以不急着送她回京城,留在苏州也不错。至少,府里还有人能陪你说说话。” 荣华点了点头,“我懂你的意思!我会想办法的。不过哥哥,你真的确定你对大表姐就一点儿也喜欢不起来吗?” “自然!她不是我命定的人,荣华,不管她来苏州是否有其它的目的,故意接近我是否还有别的企图,我对她都无意!无论如何,她都是母亲的外甥女,即便是她是沉迷于我伊家的富贵,我也不想伤她。除非是她存了旁的什么污秽的心思,否则,我不会对她动手。” “嗯,我明白。哥哥心善,不愿意伤及无辜!你说的对,她不过就是一颗棋子,如果能说服她对你不再抱有幻想,也许,她会成为我们的友呢?” 荣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走吧,你也回去梳洗一,该用早膳了。” 转眼又是一日,终于,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折腾,荣华又回到了伊府。 当荣华所有的行礼都收拾好,泡了热水澡出来后,才听灵芝来报,说是少爷已经出府了,走之前,只是留了一封信给她。 荣华的眼底里现出一抹的怅然及失落,一转眼,这府里又是只余自己了。虽然是没了大伯一家的觊觎,可是这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信中无非就是交待荣华要一切小心,无事尽量地不要出府,要照顾好自己,晚上少看书,尝药时,也要适可而止等等。荣华有些啼笑皆非!这还是自己那个英明睿智的哥哥吗?怎么感觉有些像是身边儿的宋嬷嬷? “小姐,晚膳准备好了,要现在用吗?”宋嬷嬷进来请示道。 “大表姐那边儿派人问过了吗?” “回小姐,问过了。说是随时可以摆饭。” 荣华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哥哥写给自己的信,“传话去,就说今日我累了,就在自己院子里用了。让大表姐也在自己的莲华院里用吧。” “是,小姐。” “灵芝,吩咐去,若是没有要紧的事,不必进来扰我。” “是,小姐。” 用罢晚膳,荣华命吉祥如意二人留了来。 “吉祥,哥哥在孙府的暗桩,你都知道?” “回小姐,属知道。少爷临走前吩咐了,说是要属全力配合小姐,事事都要以小姐的意愿为先。” “那好,你去办件事。”说着,荣华便将一纸笺交给了他,末了嘱咐了一句,“记住,别让人瞧见。尽量将事情做的像是孙家内院儿的宅斗,与外人无关。” “是,小姐。” 如意有些不明白道:“小姐,这样有用吗?” 荣华唇角勾起,十四岁的年纪,已是如同二月的桃花即将盛开!如同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风华初绽,一频一笑,已是优雅宁静到了极致! “不要小看一些无关的小事。通常一些大事之所以会败,便是因为太过粗心大意,毁在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上!就如同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像是千里堤坝,毁于蚁穴!” 如意似懂非懂,轻摇摇头,又点点头。 荣华笑道:“至于你,就去孙家的家庙,去会一会那位孙小姐吧。记得让她知道,她会有今日都是何人害的!记得和吉祥一样,要做的滴水不露。” “是,小姐放心!” 荣华点点头,“入夜后,你们便各自去行动吧。若是一切顺利就不必来回我了。若是有什么意外,马上来报我,无论我是否歇,都要立刻来报,绝不能耽搁。” “是,小姐。” 荣华拿了一本《神农本草经》,倚在了软榻上,灵芝和灵敏二人已是进来服侍,一个上了热茶,一个为荣华换了手炉。 荣华看了约有近一个时辰,天色已是极晚! “小姐,入夜了,您还是歇了吧。少爷不在府上,万一明日有什么事再来找您拿主意,您还是早些歇息,好养足精神。” “知道了,灵芝,你去将那熏香灭了吧。以后,我的寝室里,别再燃香了。就放上几盆时宜的鲜花就好。” “是,小姐。” “灵敏,给我磨墨,我想着练会儿字。” “小姐,这么晚了还要练字吗?不如等明日吧。”灵敏劝道。 荣华看了看角落里的沙漏,也是,现在已是极晚了,就算是自己睡不着,也犯不着让她们两个也跟着折腾,“罢了。我这就就寝。你们两个也去睡吧。” “是,小姐。” 二人服侍着荣华躺了,这才熄了烛火,到了外间儿,一个去歇息,一个在外间儿的榻上睡了。 荣华辗转反侧,近子时时,才渐渐睡了去。睡梦中,似乎是看到了母亲在对着自己笑!荣华试着想去抱抱母亲,却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够不着!自己被近一分,她似乎便远上了一分!荣华哭闹着大步上前,奔跑着,挥舞着自己的胳膊,试图抓住母亲的一角衣服!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始终是和母亲保持着那似近似远的距离!最后,当自己近前一尺,似乎母亲就会远离自己一丈!最终,消失不见了! “不!母亲!母亲!”荣华挣扎着,在灵芝的轻唤中醒来,“小姐,您没事吧?您刚才可是梦见夫人了?” 看着一脸担忧的灵芝,再看看外面的天色,似乎还很早! “我没事!”荣华一动身子,这才发觉,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里衣竟是几乎都要湿透了!所幸被褥都还是干干的,没有被浸湿。 “小姐,奴婢再去给您找出一套里衣来,您还是换了吧。否则,是极容易受寒的。”灵芝说着,便打开了衣橱,自里面找出了一套白色的里衣,“小姐,先擦擦汗吧。奴婢服侍您换来。” 荣华这才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过帕子擦了擦额头,又将里衣换了,再躺了去。灵芝是个贴心的,那里衣也是先用手炉一点儿一点儿的都给温热了,再拿给自己穿,这样才不会着凉,而且也不会不舒服。 荣华再次躺,倒是不再担忧了,事情已然如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老天真的不肯帮自己,就算是自己几天几夜不睡,又有什么用?想明白了这个,荣华这一次,倒是极容易地便入睡了!这一觉,也是睡的极好!极沉!直到外面的天色大亮,荣华仍是未醒。 巳时末,荣华终于是悠悠转醒,睁了眼,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才懒懒问道:“什么时辰了?” 灵芝和灵敏听到了动静,早已是进来了,“回小姐,已是巳时末了!” “嗯。如意呢?” “回小姐,如意和灵雁一起在外面学习识别药材呢。” 荣华听到如意回来了,而回来后并没有急着见自己,便知道事情一切顺利,这才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帮我梳洗吧。” 午时,荣华约了刘丽清一起在花厅用午膳。 “表姐,你来了苏州这么久,我还一次也没有陪你出去逛过呢!待会儿用罢午膳,咱们小憩一会儿,我陪你去苏州最有名的绸缎庄看看吧。” “好呀,那就多谢表妹了。” “表姐太客气了!你既是到了伊府,自然是应该我们尽些地主之谊的。只是年前的时候太忙,顾不上,如今年节过了,这苏州城里的店铺虽然没有开全,可是最有名的几家还是开着的!而且,今儿是初九了。城里今儿还有大戏呢!” “是吗?”刘丽清的神色有些兴奋,的确,她来了苏州这么久,可是一次也未出去过呢。 “那咱们快吃吧。午咱们早些去,也好早些回。” 刘丽清用了几口饭,才有些表情郁郁道:“表妹,齐嬷嬷,已是有数日不见了!起先不是说摔了腰?怎么这些日子,一直未见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让人去那处农庄问问?许是还没有养好伤呢!也怪哥哥,咱们回来时,走的太急,竟是没有回农庄。将齐嬷嬷给忘了!” “无妨,表妹给问问就是了。她年纪大了,腰腿不好,倒也是常事!只是,她到底是嫡母赏给我的人。若是真有什么事儿,回头,我对嫡母也不好交待!” “放心吧。能有什么事儿?一会儿我让人去问问。最迟今儿晚上也就有信儿了!” “那就多谢妹妹了。” 午,二人果真是出门逛街了。到了城里最繁华的地方,一处空地上,搭了个大戏台子,不少的百姓们都将戏台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姐,咱们去这家茶楼吧。在二楼能看到,而且也很清楚。您二位在里面儿坐着,也比较安全不是?”小五子有些狗腿道。 “好,你去问问,看有没有空房?” “回小姐,不用问了,出门儿前,小的已经打听过了,知道小姐定然会来此,所以已经提前包了一间雅间儿了。” 荣华笑道:“你倒是个机灵的!” 戏台上,正唱着一出麻姑献寿!倒也是出喜庆的戏码! 百姓们看的正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倒是挺紧! 荣华自二楼的窗户望去,见那戏台底的最前排,略靠左一些的一处儿座儿上,坐了一位身着青袍的文人模样的中年人,那通身的气派,一看便知,不是常人! 荣华猜测着,这一位会不会就是那位巡察使大人,便听到了底一片嘈杂声!原来,是一位姑娘,被人调戏了! 地痞戏美人! 这是在公子王孙中,经久不衰的戏码! 荣华的唇角弯了弯,那名纨绔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孙青! ------题外话------ 谢谢若兮123送上的五星评价票一张!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桅子花!嗯!好香呀!谢谢jlicbc 、381039802送上的月票!谢谢亲们!那个啥,今天雪给力不?两万更呀!妞儿们明天还想要两万更不?想不?想不?明天就是要整治那个孙宁了!怎么整治呢?你们是让雪一章就整治完呢?还是想让雪分成两章整治呢?这个问题嘛,嘻嘻,关键其实是看妞儿们的票票给不给力?如果票票给力,打赏给力,雪的动力也是无限哦!嘻嘻!人家好羞涩地说,捂脸,遁走! 第七十二章 桃花吟曲!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你杯具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七章 你杯具了! “要将谁赶出族谱呀?” 荣华还没有来得及反驳,便听到了一道清朗干净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言看去,便见一个身形俊朗的少年正有些玩世不恭地倚着门框,笑吟吟地看着内的众人。 族长一皱眉,“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此处?” 荣升笑道:“原来是周公子来了。里面请。” 周海涛昨天已经见过了荣升,一脚跨了进来,“这位老先生说话还真是让人好奇呢!明明这苦主是伊公子和伊小姐,怎么到了族长的口里,却是要将他们二人给赶出族谱?难不成,你们伊家的族规就是这样定的?” 族长听了,面色极为难看!想他堂堂伊氏的族长!向来是受人敬重的,哪里受到过这等的明嘲暗讽?“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敢如此无礼?” 周海涛斜睨了他一眼,不理他,自顾自地找了个位子坐了,“伊公子,早就听说这伊氏的族长处事不公。今日得见,还真是如此呀!” 族长听了,脸色更黑了! “放肆!荣升,你竟是由着这等无赖在府中对老夫不敬?” 荣升一挑眉,眸子里闪过一抹戏谑,“族长,他可是我们府上的贵客。” 荣华笑道:“不知周公子驾临,民女与哥哥未能出门迎接,是草民等失礼了。”说着,还冲着周海涛福了福身。 周海涛略有些不满的看了荣华一眼,这么说摆明了就是要将他的身分给公开了!自己可是还没有调侃够呢!这群老东西,看人家是只剩两兄妹,就这样的欺负人,也着实可恶了些! 可是荣华并不这么想,这个周海涛的出现可是意外!如今既然他来了,若是不将他的身分及本人利用个彻底,岂不是浪费? 果然子里的众人一愣,周海涛身边的侍卫道:“大胆!见到世子,还不赶快行礼?” 一干人等还未有所动作,周海涛便笑道:“诶!你也太过放肆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安候世子,在京中也不过就是个纨绔子弟罢了!哪里敢受这伊氏族长的礼?” 族长等人一惊,忙纷纷上前见礼。 “不知是文安候世子,还请世子恕罪。” “罢了!我与伊公子本是旧识,前些日子正好来了苏州,便来瞧一瞧他。没想到,倒是让本公子遇上这一幕了!还真是让本公子大开眼界呀!”周海涛一脸欠揍的表情,拽拽道。 荣华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周公子还真是会耍派,在京中没少折腾人吧? 族长等人的脸色变了变,没想到这荣升竟然是与文安候世子是旧识,这倒是让他们有些震惊了!特别是族长,这文安候是四皇子的舅舅,先前对于传言说是荣华救了四皇子一事本还是有些怀疑的。现在一看这个情形,估计十有**是真的了!否则,这文安候世子也不必为他们兄妹出头呀! 而伊建风则是彻底懵了!没听说过他们兄妹与什么权贵扯上关系呀!怎么就突然冒出个文安候世子来了?而且还与荣升是旧识? 伊建风情知不妙,意识地将身子缩了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周海涛冷冷一笑,“本公子进来时,便听族长说是将谁赶出族谱来着?” 族长的额上直冒冷汗!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这荣升与荣华两兄妹,就不是他们能动得了的了!别说是他们,怕是苏州知府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了! “世子许是听错了。草民并未说过要将谁赶出族谱呀?” “是吗?这么说你是在置疑本世子的耳朵聋了?” 那族长吓得便是跪道:“草民不敢。” 荣华的唇角微微上扬,这个文安候世子的名声,她可是知道的!前世,自己入京后对其颇有耳闻。他是文安候唯一的嫡子,也是文安候最喜欢的一个儿子!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文安候可是握着西凤国的二十万兵马。是京中真正有权势的权贵!最重要的是,这个周海涛,极得皇上的喜欢,常常将其召入宫中伴驾,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 荣华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想着利用周海涛一把,也等于是变相地告诉所有人,他们兄妹俩的靠山,可是他们所惹不起的! “伊族长为什么不说话了?刚才,是说要将谁赶出族谱来着?” 族长此时已是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这世子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施压,让自己将伊建风一家逐出族谱!这可如何是好? 倒是他身旁的一位族老胆大道:“世子,此事乃是我伊府的家事,还是不劳世子费心了吧?” “伊公子是本公子的挚友,他的事,自然也就是本公子的事了!” 荣升听了轻挑了挑眉,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旧识便升为挚友了?看来,是四皇子有所交待吧? “多谢世子为民女与哥哥主持公道。民女也不求别的,只求能当着世子的面儿,还我哥哥一个公道。至少,也要将那毒之人找出!也免得民女与哥哥日夜担惊受怕,食不咽,睡难入眠。” 荣华的声音清丽中带了些许的空灵,婉转悦耳,倒是让周海涛的双眸间闪过了一抹惊艳! “伊小姐放心!我与你哥哥既是挚友,又岂会放手不管?来人,将这内的人全都搜查一遍!我倒是看看,是什么人的身上居然敢带了毒物?” “是!” “世子刚来,许还不知晓,祖母中的是马钱子的毒。被在了哥哥的汤碗中。”荣华缓缓道:“哥哥本是出于孝心,先将自己跟前未用过的汤碗给祖母盛了一碗汤,不想竟是阴差阳错,竟是险些害了祖母!” 伊建风倒是也不急,他身上的马钱子本就不多,而且是在了自己的筷子上,虽然他现在也没有弄明白,为何在自己筷子上的毒竟然是不见了!可是至少,他身上没有藏毒,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少顷,那侍卫便搜到了伊建风的跟前,众目睽睽之,竟是自那伊建风的身上搜出了一个小纸包,而纸包内,赫然正是将王氏毒晕的马钱子! 伊建风当即就懵了!“不!不是我的!我没有!我没有!我明明就没带这么多药,不可能是我的!” 说到这儿,伊建风突然就止了声,脸色变得灰白晦暗!一脸颓败地垂了头! 族长等人虽然是猜到此事可能会和伊建风有关,可是此时亲耳听到他这样说出来,心底里仍是忍不住一颤!居然给自己的亲生母亲毒,这样的子嗣,当真是伊家的败类! 而早先还想着偏袒伊建风的几位族老和族长,此时也是一脸的失望和尴尬之色! 荣华则是轻抬了抬眼皮,那清亮的眸子里,带了一抹的笑意,却是不期然的,与对面的周海涛的视线对上了! 荣华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那抹戏谑,连忙垂了头,这周海涛的视线太过犀利,看来,他定是看出什么来了。 事实摆在了眼前,还有什么可说的? 族长也不用周海涛再施压了,当场便写了将伊建风一家逐出伊氏族谱的文书。而当年伊老太爷留的产业,他这个被驱逐出族谱的人,是没有资格再继承的。除却这几年他自己发展起来的产业,以及他夫人刘氏、老太太王氏的陪嫁等,其余的产业,包括祖宅,将全部交出,转至伊荣升的名了! 荣升眯了眯眼,对于伊建风一家的产业,他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只不过,既然是送上门来的,不要也是白不要!更何况,还有荣华,自己总是要多为她打算的! 事情处置完毕,几位族老带着伊建风,拿了族长写好的文书,一起去了那边儿府上了。 看着一行人的背景,荣华的眸子里淡淡含笑,大伯,这一次,你是真的悲剧了。只是不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人,还愿不愿意再站出来帮你一把呢? ------题外话------ 妞儿们,不要以为这就算是完了!其实,女主真正的手段还没使出来呢!换句话说,真正的好戏,这才刚刚开始上演!为了引出那幕后之人,女主可谓是费尽心机呀! 第五十七章 你杯具了!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孙府覆灭!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三章 孙府覆灭! “小妞儿,跑什么?跟着本少爷,本少爷还能亏待了你?走吧,跟少爷回府,自今儿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高床暖枕,比你在这街市上卖个绣品,不是要强上许多?”孙青色眯眯道。 他身边儿的狗腿子也是帮腔道:“就是,让我们少爷看上,那是你的福气!走吧!谁不知道我们少爷是出了名的对美人儿大方?以后你将少爷伺候好了,是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不知比你整日刺绣要强上多少倍?” 那被调戏的,是一名看起来约莫有十五六岁年纪的小姑娘,看样子,像是从城外来的,一身的农家打扮,有些怯怯地看着孙青道:“少爷,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求求你,饶过我吧!少爷,求求你了!” 孙青的脸色一绷,“少他们废话!别给脸不要脸!爷看你是你的福气!” 话落,一挥手,身后的四五个随从便上前将那女子围了,眼瞅着就要上前将人给抓了。 “放肆!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竟然敢强抢民女!我西凤国的国法何在?岂容你如此猖狂妄为?” 孙青一瞧来人,顿时乐了,“哟!这是哪儿来的一个莽夫呀?怎么?也想着学那些个传言里的英雄救美?就凭你?啧啧!瞧瞧你这一身寒酸的!这身上穿的还是粗葛布,你身上有没有一两银子?啊?呔,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一个阿猫阿狗的,也敢到爷面前来叫板?简直就是自不量力!来人,上!” 孙青一发话,后面的几个武夫便一拥而上! 看着面打的热闹,荣华的嘴畔扬起一抹浅笑,这个男子,是那巡察使的护卫吧?虽然是一身布衣,可是瞧那一身的威严,绝非是什么江湖草莽之流!看来,比自己一开始计划的,要顺利地多呢! 荣华向人群中望去,果然那名青袍中年人也起了身,一脸深思的模样看向那孙青。 荣华看了一会儿,那孙青的人果然不是敌那位壮士,败退回了孙府。壮士得了那青袍人的首肯,亲自将那名农女送出城去。荣华见此,倒是觉得这位巡察使大人,还真是思虑周全,至少,在目前看来,是救人救到底了! “表妹,这人是谁?为何如此猖狂大胆?” “大表姐有所不知,他可是这苏州城里的一霸!是孙知府的嫡长子!横的很!这苏州城里,无人敢惹。” 刘丽清摇了摇头,“这仗势欺人的事,真是什么地方都有!” 荣华有些吃惊道:“听表姐这样说,莫不是京城也是常常如此?” “无虽不常出门,也是常听府上的人们说起,京城又如何?虽是天子脚,可是恃强凌弱之事,却是常有耳闻!京城里的权贵比之这里更是多如牛毛。也常常是有恃强凌弱之人,反被更强的势力给教训的事儿!” “听表姐这样一说,那些权贵们难道就怕有御史弹劾吗?” 刘丽清听了,嗤笑一声,“御史?那些行事乖张之人,大多为一些个官宦子弟,又并非是那官宦本人!即便是有御史弹劾又能如何?左不过就是被皇上罚上一两个月傣的事罢了!如何能镇的住那些人?最多也就是老实个十天半个月的!再说了,那些御史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惹的!” 荣华听了,心中倒是有凄然,“古来便是如此!强者自然是什么都是好的!就像现在这孙青,虽然他本人没什么本事,可是却是有一个有本事的爹,谁让人家生在了好人家呢?” “表妹这话说的不错!这人要是投对了胎,便是荣华富贵,一生无忧!可若是没有那个福气,就得做好任人欺凌的准备了!” 荣华默然!片刻后,“表姐稍候,妹妹去去便来。” 刘丽清不疑有它,只是以为荣华要去如厕,也未多问。 出了雅间儿,荣华便看到吉祥正在外面候着,二人了楼,到了这茶楼的后院儿里。 “孙青出府的事,孙大人可知道了?” “回小姐,还不知道呢。估计这会儿,也差不多了。至于这位巡察使大人,咱们是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所以才得到了消息。至于孙大人那边儿,怕是至今仍不知道巡察使大人到了。”吉祥回话道。 “孙宁身为苏州知府,会不知道巡察使到了苏州?” “回小姐,巡察使大人刻意隐瞒了行迹。而且跟在他身边儿的人都是高手。想要瞒过那孙宁,并不难。” “嗯,这件事,你办的不错!至于那位小姑娘。” “小姐放心,她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去年被孙青给折腾死了,所以主动找上门来,愿意配合的。再说了,眼看来,她应该还是安全的。” “不!依着孙青的性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还是小心一些。咱们要对付的人是孙青,没有必要让那姑娘也搭上青春,甚至是性命!” “是,小姐仁慈。属会安排好的。” “最好的法子,是将那姑娘一家先送走,再时候到了,再出来指证那孙青就是了。另外,将所有的证据,全部都再过一遍,我不想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些丝毫的纰漏!” “是,小姐放心。属定会再次确认好的。” 荣华这才点点头,“走吧,好戏看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孙秀儿那边儿如何了?” “回小姐,孙秀儿如今已经是顺利回到孙府了。”如意答道。 “好,那就按照原计划行事。记得嘱咐给咱们的人,别让孙夫人给瞧出端倪来,毕竟孙夫人与孙秀儿不同,她可是个聪明的!此事若是让她知晓,定然会察觉出什么来。” “是,奴婢明白。” 回到伊府,荣华见府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一拧眉,“怎么回事?” “回小姐,淮阳山脚发现了齐嬷嬷的尸体,看样子应该是从山上不慎摔了来,按理说一个奴婢,又是这等晦气事,所以尸体没有让抬进府,只是将消息送了过来。再说,也是怕表小姐见了,再惊着了。”名叔回话道。 “可有确定那就是齐嬷嬷?”荣华看了一眼有些惊呆了的刘丽清,转头问道。 “回小姐,已经是命表小姐身边儿的一位奴婢去确认过了。” 刘丽清此时已是浑身轻颤,脸色也是隐隐有些发白!竟是顾不得什么,一把抓住了荣华的手,惊惧道:“表妹!齐嬷嬷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这件事情被嫡母知道,她定然会以为是我害死的!她是不会放过我的!她定然会是以为我不听话了,碍了她的事!表妹!” 荣华看其表情的确是惊恐未定,想其许是对舅母极为恐惧,遂安慰道:“表姐不必担心,我会修书一封告诉舅母知晓,是这齐嬷嬷自己不小心才会失足坠山崖,与你无关的。不必如此!” 刘丽清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是不会相信的!嫡母向来多疑,而且本来这次前来苏州,她就再三叮嘱,要我有什么为难之事,定要问过齐嬷嬷的意思。这话里的意思已然是十分明显了!分明就是指齐嬷嬷代表了她!齐嬷嬷的话,就是她的意思!如今齐嬷嬷没了!她定然是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便是你如何的措词,怕是她也不信的!” “表姐放心。这里是苏州,离京城千里这隔,这消息,她是没有那么快知道的!再者说了,咱们也可以迟些时候再告诉她就是。表姐可以先想想如何才能放舅母对你放心,到时候咱们再修书一封就是了。” 刘丽清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我只盼她不要为难我的姨娘。不瞒表妹,我出门时,姨娘的身子已然是不好!若是再被嫡母整治一番,怕是!怕是就更加地难熬了!” 说罢,竟是嘤嘤地哭了起来! 荣华的心一软,也知道她的亲生母亲在府里的日子定然是不会太好过,只好安慰道:“表姐安心,府里不是还有舅舅吗?舅舅不会什么也不管的!再说了,她好歹也是你的生母,舅舅也是不会让舅母太过为难她的。” “但愿如此吧!只是表妹你是不曾见过舅母整治人的手段!我只是想想,便觉得是万分的恐惧!姨娘身子弱,如何禁的起她的折腾?我只盼着她能念着我在这苏州为她。”说到这里,刘丽清突然止了声,似是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改口道:“罢了!事情已然如此,还能如何?表妹,我先回去了。齐嬷嬷的后事,还要麻烦府上了。” “表姐放心,我会交给名叔去办的。一定会妥善处置好的。” 目送刘丽清回了莲华院,荣华的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抹忧思,喃喃道:“也是个可怜人哪!” 如意却是有些不屑道:“小姐就是心太软了!难道您忘了她都做了些什么事?还有,在山上时,她故意假装摔倒,不就是为了引起少爷的注意?奴婢想着,她定然也就是个趋炎附势之人罢了!您还是小心着些为妙。” 荣华淡淡一笑,“无妨,眼哥哥不在府上。那东西,她已然到手,不疑有它。暂时倒是会安分一些。只要是不给我添乱就成了。”说着,便吩咐道:“咱们的人一直盯着那巡察使大人,可会被他察觉?今日我看那几名护卫的身手都是不错!特别是出手的那个,三拳两脚便将人都打倒。怕是功夫都相当地不错。” “小姐放心!少爷安排的人,怎么会弱?莫说是几名护卫,就是御林军来了,也未必会察觉!”如意得意道。 荣华的眸光一闪,看了如意一眼。如意似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多了,便低了头,不敢与荣华对视了。 荣华也不多问,只是轻道:“你去将灵芝、灵雁还有灵敏几个人都叫过来,顺便将王伯也叫过来。她们学习这药理也有些日子了,也该考较她们一番了。” “是,小姐。”如意连忙出了前厅,这才暗松了一口气,面上有些懊恼,看来自己这张嘴还真是太快了!不过才几日,已是两次说走了嘴!若是被小姐追问起来,自己要如何回答?想罢,便用手狠狠地敲了自己的脑袋两,还有些自责道:“就你这张嘴快!让你不长记性!今晚别睡了,就在碧水阁守上一夜吧!” “见过小姐。”三人齐齐地冲着荣华行了礼,垂首站在一旁。 “百香可还是在莲华院伺候?” “回小姐,正是。可要奴婢将她唤来?” “不必了。王伯,就由您来先考校她们一番吧。主要是药理,而非医术。” “是,老奴那就开始了。”王伯说完,便命人取了托盘,上面分别是放了几种药材,“从灵芝开始吧,这最左面的是何药材?有何功效?又如何鉴别其真伪?” 灵芝上前细看了,又起了一小撮放到鼻间嗅了嗅,细看了其形状,又放入一小片于口中,尝了尝味道,随即吐出,便答道:“此为紫苑!又名青菀、紫蒨,为紫菀的根及根茎,多生于山地或河边草地。三日内布地生苗叶,其叶三四相连,五月六月内开黄紫白花,结黑子。每年春、秋季均可采挖,除去茎叶及泥土,将其须根编成小辫,称为”辫紫菀“,晒干即可入药。其性温,味苦,入肺经,具有温肺气、消痰止嗽的功效,常用于治疗风寒咳嗽气喘、虚劳咳吐脓血、喉痹、小便不利等症,为肺金血分之药。” 王伯点了点头,“不错!答的甚好!此可为真品?” “回王伯,此为真品。” “那真假又是如何辨别的?”王伯并没有让灵芝轻易过关,而是追问道。 灵芝细想了一,“真品紫菀为干燥的根茎呈圆形疙瘩头状,长约三寸左右,顶端有茎基及叶柄的残痕,底部常有一条未除净的母根,疙瘩头簇生许多细根,根表面紫红色或灰红色;质地柔软,不易折断,断面灰白色有紫边;闻之微有香气,口尝味甜,略有点苦味。而伪品多为滇紫菀,其为牛尾参的根茎,呈不规则块状,端有多数圆柱形细根,长度比正品长,约为四寸左右,表面浅棕褐色或棕黄色;质实而脆,易折断,折断面略显粉性;闻之气味特异,口尝味淡微苦而发凉。” 王伯这才笑道:“不错!不错!一字不差!”说着,转了身,看向荣华,“小姐以为如何?” “不错!看来灵芝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了!不过,我再问你,若是小儿咳逆上气,喉中有声,不通利,又该当如何选方?此题不算,即便是你答错了,也不影响你这次的过关。”荣华笑道。 虽说是不影响过关,可灵芝仍是有些紧张,咬唇思索了片刻后答道:“紫菀一两,杏仁、细辛、各一分。上三味,捣罗为散,二三岁儿,每服半钱匕,一日三次服。”说完,便有些忐忑地看向了坐上的小姐。 荣华浅笑道:“王伯以为如何?” “回小姐,老奴以为,这方子甚好。” 灵芝顿时松了一口气,面带喜色。一双美目里,已是隐隐含了兴奋之色! 荣华却是轻摇了摇头,“你这方子,有三处不对!” 不止是灵芝,就连王伯听了都是一愣,遂施礼道:“还请小姐指教。” 荣华轻声慢语,“第一,这方中还缺一味药,便是款冬花。《本经》中有云,这款冬花主咳逆上气善喘,喉痹,诸惊痫,寒热邪气。此方中再加上这味款冬花,方为齐全!第二,你方中的杏仁,应注意要去皮尖,方为适可。第三,以米饮调,方为最佳。再加上此三点,这方子才算是正好。” 王伯听了,立时茅塞顿开,一脸惊喜道:“今日若非是小姐提点,奴才学了一辈子医术,竟是不知这些细节之珍贵!多谢小姐了!今日奴才是真的服了!小姐习医不过数月,却是能心细至此,比之老奴不知强上多少,老奴佩服!” 而刚才还略有些不解的灵芝此时细想,也的确是如此,也是盈盈一拜,“小姐竟然连用米粥喂服都能想到,的确是心细如发,是奴婢太过粗心了。奴婢学艺不精,幸而得小姐指点,否则,怕是永不知自己的短处。”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一脸严肃道:“不止是灵芝,你们三人都要记住,这习医之人,必要事事细心,一切皆为病患考虑。虽是不过些许的细节,却是能让病患,少受一点病痛的折磨,亦或是可以令病患早日摆脱病魔的侵扰,此方为医者之本!考虑不周,不是你们的理由!既为医者,就要事事细心。医者父母心,你们只有真正弄明白了这五个字的含义,才能真正地为病患去考虑!” “是,谨记小姐教诲。” 荣华轻笑,“我也不过是才习医数月,算不得医者,最多也只是一名学徒。你们三人无需事事以我准。我也有错的时候,你们若是发现了,也要及时地告之于我,且莫让我犯大错。” “是,奴婢谨记。” “好了,王伯,你继续吧。” 王伯面上更加地恭谨,经过此事,他是从里到外,对这位小姐都是心服口服!自己习医二十余年,竟是不及才习医数月之久的小姐,当真是有些羞愧!而他哪里知道,前世时,荣华虽然未曾专门习医,可也是无事时,常看医药之书,故而现在才会让人产生一种她是医学天才的错觉! 经过一番考校,天色已是渐渐暗了来,几人学的都差不多。还算是不错!至少荣华还是觉得很满意的! 宋嬷嬷进来时,这考校已是进入尾端。待王伯评判完后,宋嬷嬷才道:“小姐,该用晚膳了。这晚膳要如何摆?” “表姐刚刚失了齐嬷嬷,怕是心情也不佳,便各自用了吧。另外,我听闻表姐爱吃甜食,今晚的菜肴里,可有甜菜?” “回小姐,没有准备。要不,奴婢这就让膳房立刻做一道拔丝竽头?” “也好,只做一道就成,给表姐送去,也算是我尽了一份心了。” “是,还是小姐想的周到,奴婢这就去安排。那小姐是在碧水院用,还是在花厅用?” “在碧水院吧。不必摆在正,就摆在我院中的小亭里吧。” 宋嬷嬷皱眉道:“小姐,现在天寒,在外面用膳,怕是不妥。” “无妨,我一个人能用多久?等不得菜凉,怕是就妥了。再说了,今日的天气微暖,不似往常那般阴冷,无碍的。” 宋嬷嬷见拗不过她,只好应道:“是,那奴婢这就去安排。” “王伯,将今日的考校都记,再过一月,再做考校。” “是,小姐。” 荣华这才起了身,在几人的陪同回了碧水院。 如意悄声在荣华耳畔道:“小姐今晚可以安心睡了。一切都办妥了。” 荣华笑着点点头,“那便好。” 次日午间,荣华正在花厅里看着书,便听人来报,说是秦家的小姐秦梦瑶来了。 荣华略一蹙眉,这个时辰,一般府上都是刚用过午膳不久,若是没有什么急事,没有人会选在这个时辰来访的。这个秦梦瑶,要么就是有急事,要么就是太不懂规矩了! 心里虽然有些不解,可还是命人将她请了进来。 “梦瑶姐姐怎么这会儿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荣华笑问道。 秦梦瑶略有些尴尬道:“荣华妹妹,我也知道这个时辰来的不对。可是我实在是着急!” “别急!先坐再说。”荣华扶了梦瑶坐,命人上了茶,这才道:“到底出了何事?你为何如此慌张?” 秦梦瑶还未开口说话,竟是呜咽了起来! “荣华妹妹,你有所不知!昨日有人上门提亲了。” 荣华一听,先是一愣,再是一笑,“梦瑶姐姐就为这个难过?有人上门提亲是好事呀!姐姐如今如花似玉,年华正好,有人提亲也是正常!难不成,姐姐不想嫁人?” 梦瑶听了却是一气!怒嗔着她,“妹妹你是当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故意在这里取笑与我?” “姐姐这是何意?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梦瑶见荣华一脸的不解,遂想起她比自己要小上一些,于情爱之事不懂也是情理之中,遂有些怯怯道:“我心中已是有了人,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荣华听了,有些迷惑,乌黑的眼珠转了转,遂明白过来,微张了嘴,有些难以置信道:“姐姐莫不是喜欢上了哥哥?” 梦瑶听了,原本就有些羞怯的脸,此时更是红的如同是初升的太阳一般,几欲是滴出几滴血来! 荣华想到哥哥说过三年内并无成亲的打算,这心里便是一团乱麻,梦瑶姐姐与自己素来交好,二人的感情也还算是可以,依她的观察,这秦梦瑶也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可是哥哥执意如此,这梦瑶姐姐又能否等上他三年呢?想到这后院儿里还有一个需要尽速解决的刘丽清,这荣华的心里便是一阵烦燥!这哥哥的桃花怎的如此旺盛? “梦瑶姐姐,你不是说昨日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了?” 梦瑶的脸色一白,眼泪便再次涌了出来,哽咽道:“其实这两年,上门提亲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大都被父亲和母亲推了。以前我也曾听母亲提过,说是父亲对于荣升哥哥也是十分的满意,小小年纪,走南闯北,而且少年参军,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我原也以为自己定然是会与荣升哥哥结为夫妻,没成想后来伊叔叔与伊婶婶出了意外,更是没有想到荣升哥哥竟然是要守孝三年!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一心想着等他孝期满了,再与他共结连理。可是没想到,昨日!” 说到这里,秦梦瑶已是泣不成声! “没想到,昨日有人上门提亲,父亲竟是允了!” 荣华的心头一颤,能让秦伯父允的婚事,定然是也让他十分满意的,这一点,秦梦瑶虽然还没有说,不过她已经猜到了!放眼苏州,能配上她秦梦瑶这个身分的,实在是不多!总共也就只有那么几家,商户中,除了哥哥,也没有几人,剩的,定然也就是官宦之家了!而能让秦伯伯不顾及自己女儿的意愿的,想来应该就是官宦之家了! “梦瑶姐姐别哭了!这件事情,你若是不愿,也该与秦伯父和秦伯母商议呀!这哭又能如何?” “荣华妹妹!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吗?我昨日知道此事后,便与父亲大闹了一场!奈何父亲铁了心,说是他既已是应了人家,就必然要言出必行,恪守信誉!绝不能反悔!我找母亲求情,可是母亲除了劝我要听父亲的话外,再无其它!荣华妹妹,我也是没了办法,这才想到了你!你自小聪慧,比我强上许多。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荣华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就算是帮,你也得先让我知道,提亲的对象是谁吧?” 梦瑶微窒,这才想起自己说了半天,还没有告诉荣华自己要嫁之人,遂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江南织造的三公子,说是要娶我为正妻。荣华妹妹,我不贪他是什么官宦之家,我只想嫁于荣升哥哥为妻。” 荣华一听,果然如此!遂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江南织造的三公子!梦瑶姐姐,我也劝你一句,还是莫要再闹了!秦伯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悔婚的!他既是应了,就断不会再反悔了!而且,你也要为秦伯伯想一想,江南织造,可是直辖整个江南的丝绸、织造之业,你们家又是以丝绸为主要生意,若是惹恼了江南织造大人,你们全家怕是都要不得安宁了。” 梦瑶的身体一僵,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荣华,“你可是不喜欢我?不愿我嫁入伊家?” 荣华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梦瑶姐姐想太多了!你我二人自小感情便是不错,我为何不喜欢你?只是江南织造这一顶官帽子,可是直接就压到了秦伯伯以及你们整个秦府了!梦瑶姐姐真的就一点儿也不为秦家考虑?” 梦瑶摇摇头,“为了秦家?为了秦家,我就是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吗?他们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荣升哥哥,为何还要这般地逼迫于我?” 荣华看梦瑶如此难过,便拿帕子轻轻为她拭了泪,对于梦瑶的说辞,她倒是并不怀疑,这一开始,秦家的确是有意与伊家结亲,毕竟伊家是江南首富,与伊家结亲,于秦家来说,也是有利可图的。可是现在有了更加地利益在前面摆着,秦伯伯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桩婚事的。 “那三公子为人如何?可有找人打听过?” 秦梦瑶吸了吸鼻子,止了泪,才道:“母亲派人打听过,说是江南织造的一位爱妾所出,虽是庶出,在府上倒也还算是得宠,特别是听说今年还要参加乡试,说是前途不可限量!” “虽是庶子,却有才学,将来定然也是会有一番成就的。而且他既是得宠,你还担心什么?这样的身分,配你,倒也是没有辱没了你的身分。” “荣华妹妹莫要再说了!他人虽然不错,可是并非是我属意之人!即便是再好,即使他是王孙公子,也非我良人!” 荣华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秦梦瑶会如此地执拗! “梦瑶姐姐,这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做孩子的,怕是做不得主的!” 秦梦瑶却是一脸的坚定之色,“那便又如何?我不喜欢他!便是他的身分再好,出身再高又有何用?我既是不喜欢他,便定是不会嫁他的!若是实在是没法子,我倒是宁可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也是绝对不嫁!” 荣华一听可急了!那次与哥哥长谈,知道哥哥对秦梦瑶并无此意,若是她真是因为哥哥而做出这样的事,岂不是毁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遂劝道:“梦瑶姐姐切莫如此!一时冲动,未必就是好事!再说了,你对哥哥也并不了解,为何就笃定了此生非他不嫁?真以为他就是你的良人?” 秦梦瑶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荣华会如此说,眼睛里露出些许的迷惑,直勾勾地看着荣华! 荣华见她愣了,便急道:“梦瑶姐姐,你先说说为何就非哥哥不嫁?你喜欢上了他什么?或者说,他身上的哪一点让你觉得他就是你此生的良人呢?” 秦梦瑶微偏了头,脸色有些羞红,略有些红肿的眼睛,此时却是有焕发着一抹熠熠的神采! “他英俊,而且温润有礼,待人接物都是文质彬彬,温柔敦厚,脾气又好,而且,他身上还有一种魔力,似乎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就能被他吸引,他就像是一颗宝石,焕发着璀璨的光茫!” 荣华看她说的一脸陶醉,虽有羞怯之意,可是那眸子里的爱慕,还有那脸上一脸崇拜的表情,却是做不得假的!荣华心底里将哥哥暗自骂了几遍,没事招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自己又不打算娶人家,如果人家真的一时想不开,遁入了空门,岂不是他的罪过了! 荣华叹了一口气道:“哥哥真有你说的那般好?为何我却是不知道呢?” “荣华妹妹这是何意?你不是也自小便说你的哥哥是最棒的?” “那不一样!那是因为他是我哥哥,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即便是他再不好!可是在我的眼里和心里也是最好的。换句话说,就像是你,就算是你再不好,长的再普通,在秦伯伯和秦伯母的眼睛里自然也是最好的姑娘,最美的姑娘!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秦梦瑶想了想,轻点了点头,“可是他就是不一样!他潇洒俊逸,又极有风度!比那些个官宦公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那是因为你看到的只是哥哥的表面!你了解哥哥吗?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你知道他是否对女孩子细心?还有,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他对你,又是否存了这份心思呢?” 这最后一句,可是让秦梦瑶的身子一僵!的确,她喜欢伊荣升,喜欢她所看到的一切!可是她却从未问过他,对她是否也是有了这样一份情愫!此时,不由得想到了那日在这里遇到的那位表小姐,心里一沉,脱口便问道:“荣升哥哥可是喜欢那位刘小姐?” 荣华闻言笑道:“哥哥曾发誓要为父母守孝三年!梦瑶姐姐,即使是哥哥不发誓,按照我朝的规矩,没了至亲,守孝三年并不为过。哥哥从未想过要成亲。换句话说,哥哥从未看中过哪位姑娘。” 荣华说这话时,眼睛向着门外瞟了几眼。 秦梦瑶顿时如同是当头棒喝!更像是被人在这严寒冬日里,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她面色有些艰难道:“你是说,荣升哥哥,他对我,对我竟是无意?” “唉,我知道我这样说,太过无情!也让梦瑶姐姐寒了心!可是哥哥生性便是如此。他虽看起来温润无害,可是骨子里却是一个极其冷情的人!毫不避讳的说,这在他的心里,也就只有几位至亲之人才能入得了他的心。其它的人,他甚至是不屑一顾的!即便是他再温柔,再有风度,也仅仅是让人抓不住他罢了!” 秦梦瑶听了,低头深思,喃喃道:“果真如此么?他竟然,他竟然是谁都看不上么?” 看着明显有些失魂落魄的秦梦瑶,荣华暗自摇了摇头,被情所伤,这种滋味,前世她可是深有体会!现在的秦梦瑶所受的伤害,不过就如同是医者的针炙之术,痛的,不过是一时,而得益的,却是终身!现在痛,总好过让她被情这个字困上一辈子!更是好过让她因为对哥哥的一时痴恋,而犯大错,后悔终生! 秦梦瑶喃喃道:“竟是如此!我竟是一直未曾入得了他的眼么?他是那么的温柔有礼的一个人,真的是冷情之人?”募地,秦梦瑶抬起头来,一脸的难以置信道:“不!我不信!你定然是骗我的!你为了不让我做出一些有碍秦家之事,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荣华微怔,见秦梦瑶似乎是异常地激动,心道不好,连忙一手压住了她的左臂,急道:“梦瑶姐姐,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且问你,他的温柔是对所有人,还是单单对你?你仔细想一想,便会明白我说的是否有假!” “不!我不信!荣升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不是!一定是你骗我的!你就是为了让我死心!你不想让我嫁给荣升哥哥,对不对?你定然是和那人刘小姐串通好了,所以故意这样说!” 秦梦瑶说着就要甩开荣华的手,往外走。一把被荣华紧紧地拉住了! “梦瑶姐姐你别急!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我和你自小一起长大,若是论情分,自然是咱们二人更近一些!大表姐虽然与我有血缘关系,却是她来之后,我们二人才是初见,何来什么深厚的情分?你为何就是不明白呢?我若真是存了私心要帮哪个,自然也是会先紧着你!哪里会故意和表姐串通,让你伤心?” 秦梦瑶的身形顿住,“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为何要骗你?再说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大表姐也是入不得哥哥的眼的!你怎么就没听明白?罢了,事已至此,我便实话与你说了吧!事实上,哥哥的确是有了心上人了!” 荣华说这话时,眼神再度向门外飘了飘,似是无意! 秦梦瑶听了,却是脸色瞬间惨白!身形竟是一晃,险些站立不稳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荣升哥哥已是有了意中人了?是哪家的小姐?可是咱们苏州府的?” 荣华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我只知道不是咱们江南人!是哥哥在外游学时偶遇的。至于那位小姐长的是美是丑,是胖是瘦,我就更加地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听小五子说,哥哥常常在书房里画那位小姐的画像!不过每次画了,都说不像!自己画的太差,不及那位小姐的十分之一!” 荣华眼睛眨也不眨地说着谎,心里却是暗道,待哥哥回来,务必要先将此事与他说一说,免得再穿帮了,可就麻烦了! 荣华的话一说完,门外似乎是也听到了什么动静!荣华的眼神微闪,而秦梦瑶仍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碎中,对于周围的一切,似是毫无所觉! 荣华见此,一时也不知自己刚才说的究竟是不是太重了!万一再让这位梦瑶姐姐给伤的太重了,自己可如何向秦伯伯一家交待? 秦梦瑶的确是被伤的极重!她从未想过自己心目中的荣升哥哥竟然是会别人!为什么?是因为自己不够美吗?秦梦瑶的手意识地往自己的脸上轻抚了抚,然后身子一个轻晃,还好扶住了一旁的长案,顺势跌坐在了椅子上!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流着!“为什么?为什么?荣升哥哥怎么可以别的姑娘?为什么?” 看着秦梦瑶如此地失魂落魄,荣华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轻轻地扶住她的肩膀,“梦瑶姐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定然是十分的不好受!可是事实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哥哥的心已然是住了别人,再容不旁的人了!这话,哥哥在大表姐来后不久,便对荣华说了!说实话,如果可以由我来选,我自然是希望你来做我的嫂嫂!可是哥哥的心,谁也强迫不得!哥哥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强迫!这些年他自由自在惯了!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自小到大哪件事不是父母顺着他?他何曾有半分受过委屈的时候?事关他的终身大事,他更是不肯委屈半分的!” 秦梦瑶听了,轻摇了摇头,脸上早已是一片冰凉!突然得知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是心中另有其人!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比她昨日知道自己被父亲做主许配给那三公子时,更加地难受!若说昨日她的心里还抱有一丝的希望,那么今日,她便是被彻底地死了心!再无半分的可能! 半晌,秦梦瑶像是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道:“荣华妹妹,你说,荣升哥哥喜欢上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儿的姑娘?可是长的极美?性子极其温柔?” 荣华垂了眸,“我也不知。我也从未见过。” “荣华妹妹,我自小便喜欢荣升哥哥,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看他上树给你掏鸟窝,将自己弄的一身狼狈,结果他将那小鸟送到你面前时,你竟哭了!说是哥哥太坏!不该让小鸟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娘亲!荣升哥哥什么也没说,又马上上了树,将那小鸟送了回去,结果一不小心,自己却从树上摔了来!幸好当时他已经也是快爬到半中央了,所以才没有摔成重伤!” 秦梦瑶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便是那一次,让我从心底里喜欢上了他!对妹妹这样好的一个哥哥,将来定然也是会对自己的妻子十分温柔的!那时起,我便总是想着,若是将来嫁给了荣升哥哥为妻,他是否也会如当初对你那般对我?” 荣华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说的那件事,她自然还是记得的!那次哥哥从树上摔来,虽然没有受伤,却也是让哥哥在床上躺了两天!她还记得就是因为那件事,后来父亲给哥哥请了师父,教他练武!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哥哥变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让她觉得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就是哥哥了! 秦梦瑶终于止了泪,可是声音仍是带了哭腔!“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听母亲和伊婶婶说话,无意中,还听到了伊婶婶说,梦瑶这样乖巧,长大以后做荣升的媳妇儿好不好?” 秦梦瑶带着泪痕的脸上,竟是浮上了一层略带了怀念的笑意!看上去有些凄美! “我当时就在门外等你,听到了伊婶婶的话,我的心里是开心的!因为,我得到了伊婶婶的认可,就等于是得到了伊家的认可!我知道伊叔叔什么事都顺着伊婶婶,既然她说了这样的话,那将来我定然是会顺利地嫁进伊家的!可是没想到!没想到!”说到此处,秦梦瑶的声音再次哽咽了起来! 荣华无奈,轻拍了拍她的肩,“梦瑶姐姐,姻缘之事,不可强求!哥哥的心中既然无你,也并非是你的错!是他没有这个福气!我虽不知他心中有了谁,可是我却知道,他错过了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秦梦瑶听了,竟是破涕而笑!“荣华妹妹不必再安慰我了!我明白,感情的事,终归是要两情相悦!他心里既然是没我,也不一定就是我不好!也许是我们这辈子没有那个缘分!若是有来生,我定然是要想法子再遇到他,然后再想法子让他我!而且是只爱我一个人!” 荣华浅笑,“梦瑶姐姐竟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呢!” 秦梦瑶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了,不能让你小憩,反过来打扰你了。” “有什么要紧的?即便你成不了我的嫂嫂,可是总还是我的朋友!咱们以后,也还是可以一起喝茶聊天的,不是吗?” “你说的对!咱们以后还是朋友!” 荣华转头吩咐道:“谁在外面?” “回小姐,奴婢在。”灵芝的声音传了进来。 “去打些水来,为秦小姐净净脸,再重新梳妆一番。” “是,小姐。” 秦梦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失笑道:“倒是让你这个小丫头看了我的笑话了!” “瞧你说的!咱们二人自小便在一起长大,我何时看过你的笑话?快些梳洗一,我陪你一起去后园里赏梅花。” 秦梦瑶摇了摇头,“不了!我自己使性子跑了出来,此时,怕是母亲正心急呢。我梳洗一,就先回府了。” “也好,免得让秦伯母担忧。” 荣华小心翼翼地陪着她,直至将她送走,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不是个死性子的,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灵芝轻道:“小姐,其实这秦小姐还真是不错呢!” “是呀,若是她将来做我的嫂嫂,倒也还是不错。只是可惜了,入不了哥哥的眼!咱们也没法子!罢了!姻缘自有天定,不急!” 荣华转了身,往莲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刚才表小姐来过了?” “回小姐,正是!表小姐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然后就脸色惨白地回去了。奴婢看见,表小姐的眼眶里似是噙了泪!” 荣华轻叹一声,“唉!又是一株桃花!哥哥年纪也不大,怎么桃花却是这般地旺盛?还真是让人头疼!” 灵芝听了,扑哧一笑,“瞧小姐说的,好像少爷若是没人喜欢了,才是好事一般!” 荣华也笑了,“可不是呢!有人喜欢哥哥,说明哥哥优秀!我怎么倒是还不如你的脑子转的快了?” “小姐就莫要打趣奴婢了!这个时辰了,您还要小憩吗?” “不了!好长时间没有做女红了,这手怕是都生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心情看书了,倒不如给哥哥做件袍子!” 如意听了,眼前一亮,“小姐,您还会做女红?” 荣华瞪了她一眼,“这是什么话?我为何就不会做女红了?” 如意听了,连连摆手道:“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奴婢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您做过什么呀!”说到后面,这声音已是极小,显然是怕荣华会责怪了! “如意,我可告诉你,小姐的女红可是做的极好的!虽然是比不上什么绣娘之类的,可是却也是比寻常人要好上许多的。” 听灵芝这样一说,如意倒是多看了小姐两眼,没想到小姐竟然还有着贤妻良母的潜质呢? “走吧,先去库房里给哥哥选块儿好料子,哥哥不喜欢太明艳的颜色,不如,就选一块儿月牙儿白色的!”荣华边说着,边往库房走去,心里想着,做什么式样的好呢?哥哥穿的衣服看似并不华贵,可是实际上用的布料却都是极好的,只不过颜色选的淡一些,另外在领口和袖口处,不似有些富贵人家选用一些金色的织锦来做辅料,所以才会让人觉得他的衣服简单朴素,可实际上若是真正懂眼的人一看,还是能看出哥哥衣服选的可都是上好的华锦! 莲华院内,刘丽清正兀自伤神低泣,原来表哥竟已是有了心上人了么?自己当真是半分机会也无?想到嫡母提及自己与表哥的婚约,刘丽清惨然一笑!没有信物,没有交换庚贴,何来的婚约之说?刘丽清的一双纤纤玉手,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帕子,几乎就是要将那帕子给揪出一个窟窿来一般! 紧咬的嘴唇,已是泛出了一抹血丝,可是她竟是毫无所觉!怎么办?嫡母交待的事情,并不可能再办成了,齐嬷嬷也死了,不知自己交给她的玉佩她到底是送出去了没有?还有,若是嫡母知道了自己与表哥的婚事无望,会不会即刻命自己返回京城?自己的姨娘又会不会受到苛责? 刘丽清抬眸环视了一眼这寝室!不过是一处客院,虽然以前是为伊荣华布置的,可是平日里却从未住过人!看着那上好的紫檀木的家俱,还有那悬于壁上的仕女图,多宝阁上的瓷器摆件儿,哪一件不是精品?再看这床上的帷幄,就连这帷幄都是以上好的华锦制成!自己从小到大,何时享受过这等的富贵? 想想自己以前住的那处小院儿,没有耳房,没有东厢房,整个院子里伺候她的,也不过就只有两个大丫环,和一个打扫丫头。再想想这里,荣华在这院子里安排了多少人来伺候自己的起居?自己在这里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在刘府时又是过的什么日子?自己就这样放弃? 刘丽清摇摇头,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想到自己来到这伊府后,这伊家兄妹二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一应的吃穿用度上,可是极佳的!是自己以前在刘府里都从未体会过的!自己若真的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万一再惹恼了表哥,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刘丽清的心思矛盾至极,百转千回!想想自己从书房里盗走的那枚玉佩,她的心里便又是一阵瑟缩!自己终究是做了对不起他们兄妹的事!虽然不知那东西有何用处,可是到底是做了这鸡鸣狗盗之事,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惭愧的!到底该怎么办? 一直到人来催她去花厅用晚膳时,她的心思仍是有些复杂的! 荣华在花厅里等着刘丽清,知道她此时定然也同那秦梦瑶一般地伤心难受,所以也不急,就这样静坐着等着。不一会儿,没等来刘丽清,倒是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灵雁快步进了花厅,见厅内除了如意,就只有宋嬷嬷,便禀报道:“启禀小姐,奴婢刚刚得到消息,今天白天,孙府里大闹了一场。” “哦?”荣华倒是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一个小丫头,何处得来的消息?” “回小姐,奴婢以前做杂役时,时常出府,后来便认识了孙府的一名做打扫丫环的小姐妹,今日奴婢出府,偶然遇到了她。听她说,那孙府里,如今已是闹的人仰马翻了!” “人仰马翻?可知是何事?”荣华不紧不慢地问道。 “奴婢听说,那孙家大小姐竟是无意中发现了他们府上的刘姨娘在私放印子钱!” “哦?”荣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私放印子钱?这可是大事!按照我朝律例,私放印子钱,可是死罪!而且,还要诛连三族!这刘姨娘竟是疯了不成?若是此事一旦查实,那孙大人可是也要受到牵连的!” “是呀,所以奴婢才那小姐妹说,孙大人了严令,此事不许外传,否则,直接杖杀了呢!” “有这等事?那这么说来,那刘姨娘私放印子钱一事竟是真的了?” 灵雁有些不太确定道,“这个嘛,奴婢就不太明白了。反正那个小姐妹是这样说的。” “嗯,知道了,此事,我知道便成了,切莫再提,仔细祸从口出!”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刘丽清过来时,荣华正好吩咐了如意几句话,如意正待退,一看是她来了,便略一挑眉,只是点了头,便绕过她,径自出去了。 “表姐怎么了?姗姗来迟,可是因为身子不适?亦或是因为齐嬷嬷的事?” “倒是我的不是了,劳表妹惦记了!我没事。只是一想起,嫡母有可能会为难姨娘,这心里头,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要我说,就是大表姐多虑了!舅母好歹也是官夫人,哪能这般地小气?来,这菜也是刚刚才摆上,快吃吧。” 回到碧水院,荣华的眸子微紧,将所有人遣退出去后,轻唤,“花好、月圆?” 二人轻飘飘地自顶落,“参见小姐。不知小姐传唤,有何吩咐?” 荣华惊于二人的突然出现,不过也只是片刻! “的确是有要事交待你们二人去办。”荣华的声音略低,如同是浅浅的溪水流过,声音清柔,不带一丝的拖沓! 二人听明白后,眼中均是闪过一抹诧异,不过还是迅速地领了命,身出去了。 次日,坊间便有一则流言开始悄悄地泛滥开来!茶坊、酒楼、客栈!甚至是青楼妓院!所有的公开场合,几乎是都在悄悄却是极为迅速地谣传着,孙府上的刘姨娘居然被大小姐孙秀儿意外发现,私放印子钱! 百姓们都是对于富贵之家的人们最为感兴趣的!特别是哪家的老爷娶了第几房小妾,哪家的少爷又和哪个庶母发生了什么奸情之类的!现在是苏州最大的官府家的后院儿着了火,自然也是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虽然是不能摆到明面儿上来说,可是私底,却是愈传愈烈,竟是演变成了数个版本! 荣华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禁是抚额暗叹百姓们的想象力和造谣的能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当然,不出意外地,这则流言也是很快地便传到了巡察使的耳中!听吉祥的人回来报说,那巡察使似是十分地恼怒!先是孙青当街强抢民女!再是这后院儿女人,竟然敢私放印子钱!这孙宁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地大! 荣华的唇角微扬,孙宁,你的好日子,快到头儿了!不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会出手救你,还是会直接将你灭口呢? “小姐,东西都已经放好了。那个孙秀儿,现在还不知情呢!还自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如意有些鄙夷道。 “嗯,确定都看好了?” “回小姐,奴婢担心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派了个人,在暗处看着呢,若是有什么变动,会第一时间通知咱们的。” 荣华点点头,“巡察使大人,仍是榻在那家客栈?” “回小姐,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要退房的打算。” “今天晚上,就制造一起意外给巡察使大人看吧!” “是,奴婢明白。” 荣华的眸子此时看上去是熠熠生辉!比之天上的明月,似乎是更加地明亮有神!那刚刚解散的长发,肆意地披散在肩上,显得张扬、妩媚、却偏偏又多了一抹的清纯!那眸子里的笑意,让人看不透,猜不出! 巡察使汪洋,正在房内写着折子,两名护卫在寝室内相护,不敢有所动作,生怕惊扰了大人。 突然,一名护卫的耳朵动了动,向着窗外看去,对着另一名使了个眼色,便追了出去。 半晌,那名护卫才自窗口再次回到内,手中还多拎了一个人!汪洋微皱了眉,不满道:“怎么回事?” “回老爷,刚刚属听到外面有动静,便出去查探了一番,只是不想,竟然是另有一番收获!” “哦?什么收获?” 那护卫将那人往地上一丢,“这是一名小贼,刚才便是他在外面与同伙商量着要去偷盗孙府的祠堂,属赶过去时,另一人听到动静,竟是让他给跑了,只抓住这一名!”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汪洋的面色微怒,轻喝道。 “这位大侠饶命!饶命呀!小的只是一名小贼,可是却从未偷过平民百姓家的东西呀!求大侠开恩,开恩呀!”显然这阿三是将汪洋当成了替天行道的江湖大侠了! “开恩?速速将你的姓名报上!” “回大侠,小的名叫阿三,原也是这苏州城的一名商贩,日子原本过的也还算是惬意,有房有,上有老母,我母子二人经营着一个小茶坊。前年,小的娶了妻。娶的原是城外十里的一个农家女。小的就是看上她老实恳干,所以才娶了她。谁成想,成亲不足三月,一次那孙府的孙少爷来小的茶坊里用茶,竟是无意中见到了小的的妻子,一时便相中了,要将她带走。小的自然是不依,奈何那孙少爷厉害!竟是于第二日带了大批的家丁,硬生生地将娇妻从茶坊里抢走了!小的哪里能忍得这口气,便告上了衙门,可是那孙老爷竟说小的是诬告,不但没有归还小的妻子,还打了小的三十板子,赶了出来!” “小的一身是伤,回到家里,更是一病不起!后来,得知娇妻竟是不愿伺候那畜牲,竟是悬梁自尽了!” 说到此处,那个阿三,竟已是泣不成声!一旁的两名护卫,也是微有动容。 “后来呢?”汪洋沉声问道。 “后来,家母得知此事,竟是一病不起,小的这才自家母口中得知,内子,内子竟然是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小的这才是如同是五雷轰顶呀!一尸两命呀!小的,小的是既没了妻,又没了儿!活着还有何用?” 那阿三说着,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片刻后,才又道:“小的当时万念俱灰,思来想去,那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孙青!还有孙宁那个老匹夫!家母也闭了眼!小的自此再无牵挂,便索性提了刀去要那孙青的命!不想事败,苍惶出逃,小人的茶坊,也被那孙青一把火给烧了!小的自此一无所有,只得是四处流浪!前些日子,小的才回到了苏州,找了几个道上的朋友,想着去偷盗孙府的祠堂,不想竟是惊扰了大侠,被这位大侠给拿住了!” 汪洋的脸此时阴沉沉地,“你说的可都是实情?” “回大侠,小的不敢撒谎呀!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随意去问!当年小的事,可是家喻户晓!也正是因为如此,小的才能顺利地逃出苏州城呀!如果没有乡亲的庇护,小的哪能从那孙青的手底逃跑?” “既是如此,为何还要再度回来?你就不怕那个孙青再认出你来,将你拿了?” “哼!怕?怕有何用!夺妻之恨!我岂能不报?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一无所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我如何能放?” “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被你们拿了?说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阿三说着,竟是再无刚才的胆怯畏惧,虽是跪着,却是挺直了上身,脖子也仰的高高的,似乎就是只等着那护卫动手了。 汪洋的眼睛轻眨了几,“你既是回来报仇,为何要去偷盗那孙家祠堂?” “呵呵!我也是一次无意中才打听到的。本来我是去孙府取那孙青的狗命,竟是意外地听到那孙宁老匹夫说是将那放印子钱的所有凭证都藏在了祠堂里!不止如此,那祠堂的地砖底,竟然还埋了整整十万两的雪花银!我听到这个消息,便想着将那放印子钱的凭证盗出,然后再送交到巡察使手上,不想今日竟是落在了你们手上!罢了!我阿三此生报仇无望!只盼自己化为厉鬼,也要将那孙青日夜缠着,让他终日不得安宁!” 看那阿三一脸的愤恨,不似作假!更是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能生啖那孙青之肉!汪洋沉思片刻,冲着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会意,上前一个手刀,那阿三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汪洋微眯了眼,“这个阿三说的话,有几成可信?” “回大人,这位阿三说的,倒是与前几日咱们在茶坊里饮茶时,隔壁桌的几位百姓说的有些相似。当时属也的确是听到那些人说什么阿三,很惨之类的话,也的确是提到了一尸两命。如果大人觉得有疑,属即刻去查!” “不必了!现在已是深夜,要查也得是明早了。我倒是对他刚才提到的那些凭证,有了兴趣!” “大人,是否需要属前去查看一番?” “若那祠堂里当真是放了这些东西,想必那里的守卫定是十分地森严!你一人前去,怕是有些不妥!万一再打草惊蛇,岂不是更加地被动了?” “大人顾虑的是!是属鲁莽了!” 汪洋想了想,这些日子他耳濡目染的都是一些个孙府如何仗势欺人之事,与未入苏州前听到的评判,是全然不同!汪洋想到自己瞒了身分,微服到了这里,身边接触地全都是一些个普通的老百姓。平日里,看到他们见到那孙青时,眼中的恐惧以及厌恶,可是半分也做不得假的! 汪洋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苏州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鱼米之乡,可是这内里,竟已是如此地腐朽不堪!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是官逼民反之事,定然是会层出不穷!就似这名叫阿三的年轻人,家破人亡,求助无门!不反,更待何时? “老爷,天色已然晚了,您还是早些歇吧。” “嗯,你们也都去歇息吧。”汪洋的心里似乎是终于有了决断,声音里透出了一抹的坚定! 两日后,孙府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竟是那原本是被囚禁的刘姨娘,发现了毒死自己儿子的凶手正是大小姐孙秀儿,并且是在府中大吵大闹,几乎是将整个府里都给搅乱了!孙宁一时也是没了主意,苏州城里关于刘姨娘私放印子钱的流言,他不是没有听到,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轻易地取了那刘姨娘的性命!否则,岂不是欲盖弥彰?让百姓们以为这事儿与自己有关?那可就是大大地不妙了! “吩咐去,给刘姨娘每日送上安神的药,让她好好休息!” “是,老爷。”孙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刘姨娘,你以为你扯出你死去的小儿子来,老爷就会宽恕你了?不自量力!这只会让老爷更加地厌弃你!别人不知道,这孙夫人自是知道这巡察使要来苏州之事,所以,现在刘姨娘这样大闹,老爷定是不会轻饶了她! “老爷,那刘姨娘总是说是秀儿害了她的孩子,这传了出去,于秀儿的名声不利,于咱们府上的名声,也是不利呀!”孙夫人劝道:“我知道老爷前些日子也怀疑是秀儿做的,可是秀儿也不傻,何苦要去谋害一个对她的身分地位都毫无威胁的庶弟?再说了,秀儿是个姑娘家,即便是要害,也是害那些个庶妹,犯得着要跟一个庶弟过不去吗?” 孙宁拧了眉,瞪了孙夫人一眼,“别以为你私自放秀儿回来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我告诉你,这个家还姓孙!轮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指手划脚!你还是想办法管好你的儿子和女儿吧!瞧瞧这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女儿女儿这样,儿子儿子就跟个地痞似的!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孙夫人见老爷是真的恼了,也不敢再劝,只好搭拉着一张脸,出了子。 孙宁此时已是焦头烂额!这眼看这巡察使大人就要来了,这自己的府里却是一团乱,这可如何是好?孙宁的眉心一紧,便操纵机关,原来这书房里竟然是还有一间秘室! 孙宁没有看到,就在他闪身进入秘室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后,也是极快地闪进了一抹身影! 次日,苏州城外,孙宁一袭官袍,恭敬至极地等在了城门口,恭迎巡察使汪洋大人! 汪洋一进城,便直奔苏州府衙,升堂审案! 孙宁促不急防,不成想,自己竟然是成了第一个被告! 查孙宁纵子行凶,草菅人命,枉为父母官!其罪一! 查孙宁纵容妾室私放印子钱,坏我国本,其罪二! 查孙宁收受贿银,贪脏枉法,其罪三! 查孙宁私设刑罚,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其罪四! 查孙宁大肆敛财,横征暴敛,纳为私财,亏我国库,其罪五! 查孙宁私藏大批贡品,欺群罔上,其罪六! 六大罪状,条条皆为死罪!孙宁当堂自然是大呼冤枉!然,当汪洋的属当着苏州百姓的面儿,自苏府的祠堂中搜出了大笔的银子钱凭证,以及地深埋的十万两白银!更是在其书房的秘室中搜出大量的国宝、贡品!孙宁当场昏厥! 三日后,孙宁被免去官职,押入苏州府大狱!其直系亲眷,全部入狱待查!其三族皆是被官兵所围,孙府被抄! 汪洋大人的一番行事,动作迅速,手段凌厉,直引得全城百姓齐齐欢呼! 西凤国的律法,凡是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吏获罪,若是所犯死罪,必有皇上旨以定罪!汪洋将苏州事情上报,等待圣裁! 消息传出,苏州百姓人人欢呼,乐不可言!全城同庆!夜间竟是烟火繁盛,戏文不断,一时间,苏州城里,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而苏州府的其它官员则是人人自危,因孙宁一事,已是牵扯到了苏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已达二十余人,品级最小的,为正九品,最高的,为正五品! 荣华在府中听到这个消息时,紧皱了数日的眉心,终于是舒展开来! 轻舒一口气,喃喃道:“我总算是对得起你们了!你们虽然有错,却是罪不致死!孙宁与歹人勾结,害你们命丧黄泉!今日孙宁被捕,它日,定当也是斩首之刑!你们若是在天有灵,也觉得欣慰了吧?” 如意看小姐如此,劝道:“小姐,您已经尽力了。那孙宁也算是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不!他还没有被明确地判刑!我们还不能大意!汪洋大人是个聪明人,定然也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在苏州的一言一行,似乎都是受到了牵制,或者说是受到了暗示!虽然所有的证据,他都已是十分顺利地找到。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定然会对自己的身边儿更加地小心。吩咐咱们的人,全部都隐到暗处,千万别让他有所发现!” “是,小姐。” “孙府的暗桩,可都撤出来了?” “回小姐,都撤出来了,您放心,并没有留丝毫的痕迹!” “这便好,如此,等哥哥回来,我也好给他有个交待!” “小姐,这些日子,您一直是寝食难安。如今大局将定,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我知道了,你们都退吧。” “是,小姐。” 所有人都退,荣华一人却是坐在了窗前,苦笑了几声!此番安排,虽然精心,却是仍有漏洞。幸而哥哥的手精明,才没有被那汪洋瞧出破绽,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到时,自己岂不是心血尽废? 荣华深吸了几口气,看来自己仍是太过大意!想起那日那汪洋的人私去查探那孙府祠堂,若非是如意派去的人机灵,以孙家护卫的身分与那人交手周旋,这一切,又怎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孙府祠堂既是放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又怎么会没有严密的守卫?是自己太过粗心了!幸好是如意提前安排了人,而那人倒也聪明,与那护卫一番周旋,才更加地让汪洋笃定,这祠堂的真实性! 至于那地砖的十万两白银,不过就是自己派人埋进去的罢了!至于那些放印子钱的凭证,孙宁可能死都不会想到,那是他的宝贝女儿孙秀儿亲手放进去的!这放印子钱的凭证,无论是在其它何处找到,这孙宁都可以拒不认罪,随意推到旁人的身上,可是在他孙府的祠堂找到,他便是辩无可辩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将这东西放于祠堂?除了他孙家的主人孙宁,还有何人如此大胆? 荣华的唇角终于是有了一丝笑意,至于那些贡品,她可是没有冤枉他,本就是孙宁这些年来贪没的!而自己手里出去的那十万两白银,荣华可没那么大方,就这么轻易地上缴了国库!吉祥的人早已在暗中跟随那孙宁进入秘室时,顺手带出了二十万两的银票,还有那价值连城的一些珠宝!银票嘛,都是钱庄通用的,谁知道这是谁的?而那些珠宝就更好解释了!天间的宝石,有哪一颗是刻了名字的? 荣华眉眼间全是笑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窗子,不知是突发奇想,还是隐隐觉得受到了某种东西的牵引,荣华竟是于这冬日的深夜里,推开了窗子。 窗外的一轮明月,几乎是将这院子里映的通明!而荣华脸上轻微的笑意,则是瞬间僵在了脸上,喃喃道:“怎么又是你?” 只见她眼前,赫然正是那名银面男子!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五张五星评价票,五十朵美丽的牡丹花!天哪,我被香的晕倒!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闪亮的钻钻,五十朵美丽的玫瑰花!汗,亲,你是在向我求婚吗?又是钻戒,又是玫瑰花?某人无耻地自恋中~那个啥!如果我要是说还有好几名美男没出来,你们会不会揍我?汗!安啦,男主已经出来了,至于明天会是个什么状况尼?我们的小荣华对于这位男主到底是有没有感觉尼?嘻嘻,明天你们就知道了!今天又是两万更呢,亲们,我乖不? 第七十三章 孙府覆灭!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夜探香闺!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八章 夜探香闺! “今日多谢周世子相助了。”荣华福身道。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其实今日我便是不来,你们也不会便宜了这个伊建风吧?”周海涛一幅了然于心的样子道。 荣华笑了笑,“哥哥自然是早做了安排。不过,还是要多谢周世子了。若不是周世子的身分尊贵,怕也是一时难以压制住那些族老们的。” “如今,那伊建风被驱逐出了族谱,不知伊兄有何打算?”周海涛自动将称呼改为了伊兄,倒是叫的极其自然顺口。 “多谢周世子忧心了。大伯一家若是安分守己,在也没打算与他多做为难。可是不想他竟是想出了这等恶毒之计!竟是想着让我与妹妹背负上弑亲之罪!实在是太过狠毒了!” 荣升说完,冲着周海涛作了个揖道:“府中还有要事要忙,就不留世子了。改日,荣升作东,请周世子赏光。” 这明摆着就是逐客令了! 周海涛倒是也不恼,“如此,那本公子就告辞了。” 碧水院内,荣华亲身烹了天堂草的茶给荣升,“哥哥,这茶多饮,于身体有益无害。正所谓清茶一小杯,胜一盅参汤,说的便是这天堂草所制的茶了!这几日你劳累了,多饮几杯吧。” “不错,这茶汤色清澈,磬香四溢,甘美爽口。果然是上品!” “这茶是取自天堂草的叶腋部位的嫩芽和龙须,比之上好的龙井之类更是要难得!最主要的,便是其有健身之功效。” 荣升饮一盏,“妹妹,这个周世子应该是得了四皇子的关照,才会对我们出手相助。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你当初救了四皇子的那些侍卫呢。” “这个周世子,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只是不知道,待师父与他行针期满后,他是否会离开。” 荣升叹了一口气,脸色凝重道:“他走不走的,我倒是不怎么关心。我现在关心的是,大伯究竟会不会与那幕后之人联系?父母的大仇未报,我心一日便不得安宁。而凶手一日不得正法,则你我的安危便一日不得保障!为兄还好一些,多少还有武功护身,可是妹妹你身体娇弱,总归是要小心为上的。” “是,谢谢哥哥关心了。大伯一家要搬出祖宅,怕是也要折腾几日吧?毕竟是那么大的家业!虽然将祖业都过到你的名,可是他其它的产业也还是不少的。” “你放心,他那里我自然是会派人盯着!一有消息,自然会有人来报的。” 兄妹二人一边饮着茶,一边儿商议着一步该如何打算。而王氏则是被人抬去了离主院落较远一些的海棠院,用荣华的话来说,那里虽然偏一些,可是最主要的是清净!最是适宜老夫人养病了! 伊建风被逐出伊家,而老夫人则是不能再跟着他们一起住了,否则,便是表明她也一起被驱逐了!这于她的名声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 再说周海涛回到了保安堂的客房,先用了药,便有些无力地躺在了床上。 “世子,您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小心为妙。” “周兴,你说这伊府里将来主事的,是那个荣升还是那个伊荣华?” 周兴一愣,有些谨慎道:“回世子,应该是那个伊荣升吧!男子当家才对!女子,终归是差了些!” 周海涛却是摇了摇头,眸子里闪烁着一抹异彩,“我看未必!那个伊荣华倒是个蕙质兰心的!无论其见识还是才华,皆是不输于伊荣升!呵呵,有意思!这伊家的两兄妹,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一对兄妹了!特别是这个伊荣升,我总感觉着他的身上似乎是有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一般!” “世子,您也太抬举他了!不过就是一介商人,能有多大能耐?” “这你就不懂了!表哥既然是看中了他,说明他定然是有着过人之处的!如果表哥只是看中了他的财势,根本就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想来,表哥看中的,应该还是其才华了!” 周兴听了微微一愣,“听说这个伊荣升年纪不大,却是个走南闯北的!小小年纪,便已是入了军营了。这次也是回来丁忧,不过听说,也只是得了一年的假。” 周海涛点点头,“这就对了!他本是尚未弱冠,若是家中直系的长辈过世,他理应在家守孝三年!可是现在他双亲尽失,军中也只是给了他一年的孝期,这说明了什么?” 周兴的眼神一闪,“世子,您的意思是说,他的确是个人才。故而军中才不舍得让其一直赋闲在家?” “尽快查清楚,这个伊荣升一年以后,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会是哪里?” “是!” 周海涛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喃喃道:“伊荣华吗?呵呵!倒是有趣的小姑娘!” 入夜,荣华尚未换衣服,仍是拿了医书在灯烛看着。 一旁的宋嬷嬷心疼她,可是知道劝也是没用,便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又吩咐灵芝多点了几支蜡烛,这才放心地退了。 `“你们不用在这儿服侍了,去休息吧。”荣华出声道:“我一会儿累了,便自己去睡就是了。” “是,奴婢帮您铺好床了。今儿该灵雁值夜,就让她在这儿先守着吧。”灵芝笑道。 “行了,去睡吧。留灵雁一个人在这儿就成了。” 不知过了多久,灵雁竟是一头栽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荣华一惊,抬了头四处打量,警惕道:“什么人?” 只听梁上传来了一阵轻笑声,荣华起了身,正欲往外走,便见眼前一黑,那梁上之人,已是跃到了荣华的身前! 荣华一看来人,先是一惊,再是有些不解道:“周世子不好好将养身体,为何要夜闯伊府?难不成周公子觉得擅闯民宅是个好习惯?” 周海涛有些轻浮地笑道:“伊小姐太抬举在了!小姐将在利用了个彻底,怎么?不打算好好谢谢在吗?” 荣华听了心底微凉,不过面上却是不显,“周公子说笑了!您是贵人,民女不过一介小小草民,如何敢利用周公子?” “是吗?”周海涛却是不买她的帐,径自坐了,“伊小姐,如果今日不是你点破了本公子的身分,那伊建风怕是没有那么顺利就被赶出族谱吧?” 说完,周海涛摇着头道:“啧啧!伊小姐还真是健忘!刚刚利用完了本公子,就将本公子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周公子,您夜闯伊府,终是不妥!还请周公子自重!赶快离去吧!”荣华冷了脸道。 “若是本公子不想离去呢?” 荣华一看他那一脸痞痞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难缠的家伙!这是想着耍无赖了! “如果不想离去,那明日,怕是师父也就没有那个心情来为周世子行针了!” 周海涛一听,脸色便是一黑!这分明就是在拿何神医来相要挟于他了! “伊荣华,你表面上看起来温润无害,没想到心思却是这般地缜密,竟是将本公子也敢算计!好!咱们来日方长!反正本公子暂时也没离开苏州的打算!我倒要看看你这只小白兔,究竟是怎么变身为狐的?” 荣华冷冷地看着他,“周公子好走!不送!” 周海涛也不生气,正欲往外走,便听到荣华凉凉的声音再度传来,“行针期间,周公子擅自运气!还真是视性命如草芥呀!如果明日,被师父诊了出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题外话------ 美人们好,我是存稿君,我家雪昨天午陪她妈妈去医院了。估计要三四天才能回来。委托我跟各位美人们说一声,暂不能回复评论了!亲们不要介意哦!当然了,雪还是鼓励大家多多留言的!等雪回来后,雪一定会逐一回复! 第五十八章 夜探香闺!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银色面具!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四章 银色面具! 只见那名银面男子,斜靠在窗外的那株梅树上,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心情很好!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张俏脸,男子的眸子似乎是暗了几分,荣华只觉得是一个眨眼的瞬间,那男子竟是再次到了自己的身边! 荣华正要出声,竟是冷不防被那男子一把抱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如此近距离的和一个陌生男子接触,荣华的心砰砰直跳!眼中的惊恐之色甚浓!这一点,似是让面具男子,很是不满! “看到我很害怕?” 男子好听的声音响起,如同是山间小溪缓缓流过,清脆中带着一丝柔和,干净中带着一丝阴郁!这样的声音让荣华微微一愣!“你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许久不见了,你都不想我吗?” 荣华的脸一红,垂了头,一时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她知道这个银面男子应该对她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她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三番两次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前世时,自己从未遇到过一个银面人呢! “怎么不说话了?舌头让猫给咬了?”银面男子打趣道。 荣华此时是有些懵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陌生人,想到自己现在还被他抱在怀里,便伸手一推,离开了他的怀抱。 “你到底想做什么?” 银面男子看着荣华一脸的羞红,眼神中却是不见惊慌失措的神色,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怎么,伊小姐都有胆子设计那孙宁以及巡察使,却没胆子见我?” 荣华一愣,脸色随即变得严肃了起来,今日花好和月圆二人都被她派了出去,这子里现在是真的只余她一人了。有些谨慎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伊小姐好手段哪!竟然是不动声色的变安排了这出大戏!只是那巡察使也不是个傻子,用不了多久,定然也是会回过味儿来,怎么,伊小姐不怕那巡察使起了疑心吗?” 荣华仍是一脸无辜道:“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谁?为何深来此,跟我说这些话?”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孙宁的人,更不是那个什么巡察使汪洋的人!我说过,我不会害你,我只会帮助你,保护你!”男子说完,便随意地在一张椅子上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得不说,你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荣华眼皮微抬,嗤笑了一声,“随你怎么说吧。” 听到这不置可否的回答,银面男子的心情却像是很好,“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小小年纪,心计便如此之深!那十万两白银,你倒还真是舍得!” 听到此处,荣华明白了,这个人,一直都在暗处监视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视线!话已至此,荣华也知道再否认也是毫无意义了! “公子是想着到巡察使大人那里去揭发我吗?” “呵呵!你觉得呢?如果我真有此意,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伊荣华,看来,你对我还真的是不放心哪!” 荣华撇了撇嘴,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对你放心?谁知道你是黑是白,是奸是忠? “十万两白银买孙宁的性命,值了!” 银面男子低笑数声,“伊荣华,你还真是只狡诈的小狐狸!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孙府里顺出了不少的好东西?”说罢,头歪了歪,“放心,我对你的那些个财物没兴趣!我只是好奇,若是那巡察使大人回过味儿来,会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荣华眨眨眼睛,“为何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我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别人算计我还差不多,我哪有那个本事算计别人?” 银面男子似是低头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竟是点头道:“不错!的确是如此!巡察使大人再怀疑,也不会想到你一个小丫头的身上。只是他不会想到,那旁人就不会想到么?” “你指谁?” “孙秀儿!” “她?我与她自那宏昌寺一别后,再未谋面,她为何会怀疑到我?” “她会不会真的想到是你,我不知道!可是依她的性子,死前如果要她拉个垫背的,定然会是你!”男子有些温凉的声音响起。 荣华稍愣了一,的确!依着孙秀儿的脾气,倒是极有可能会将一切的恨意都直接转架到她的身上!谁让自己与她在宏昌寺交恶了呢?荣华低头静静地思索着,若是孙宁处斩以前,孙秀儿被提审,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银面男子见她不语,知道也定然是想到了某些可能!似是不忍看她皱眉,柔声道:“孙秀儿,还是交给我来处置吧。” 荣华抬眼看向他,仍是那幅银色的面具,在内灯烛的映衬,几乎是亮的让她睁不开眼!可即便是如此,那一双似冰如霜的眸子,却是清晰的入了她的眼! “你为何要帮我?”荣华不相信这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天底没有白吃的午餐,这银面公子主动开口帮自己,定然也是有所图的,她可不认为自己才十四,就有了多大的魅力! 银面男子果然是笑了笑,“为何?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了!我今日帮了你,哪日再求到你这里,岂不是好说话的很?江南伊家,与旁的人家可是不同!至少哪日本公子落魄了,来讨要个万八千两的,伊小姐还是不会眨眼睛的。” 荣华不置可否地一笑,“公子倒是会说话!” “罢了,今晚你就安心睡吧,那个孙秀儿,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了!” “你要杀了她?” 银面男子起身走至窗前,背对着她,眸子里闪过浓浓的阴郁之色,“她该死!早在宏昌寺时,她便该被碎尸万断了!” 荣华锁眉,偏了头,“那监牢之中,守卫森严,若是此是孙秀儿突然死了,怕是反倒是横生枝节!万一再令巡察使大人起了疑心,反倒不妙!倒不如先静观其变!” “你放心!你不是一直不信任我吗?这一次,就当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送上的一份小礼物罢了!顺便也让你看看本公子的本事!看本公子是不是有资格,成为伊小姐的朋友?” 荣华的鼻端传来一抹淡淡的清香味儿!那味道似花香,又似药香,说不上来,却是让人闻了很舒服,整个人都会放松了来!比之一般的熏香,要更加地清淡!荣华的脸微红,还来不及再做出反应,眼前的人便已出了窗外,没有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做的,窗子马上便闭紧了,随后而来的,还有道略有些严厉的声音,“风寒露重!” 荣华怔怔地站在了窗前,想起那银面公子竟然是说是风寒露重四个字!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关心自己吗?他究竟是谁?为何会对自己这般地关注? 荣华摇了摇头,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再想了!还是先好好地睡一觉要紧,既然他说要替她解决后顾之忧,那她就拭目以待吧!正好也能看看这位银面公子的实力究竟如何? 一夜好眠,荣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 “大表姐,早膳是极为重要的,不要小看这一餐早膳,虽然简单,却是非用不可的!这也是养生之道。我知你心里为了齐嬷嬷之事心有慌乱,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荣华聪明的没有提及昨日她偷听到了有关哥哥的事,劝道。 刘丽清强扯了扯嘴角,浅笑了一,“多谢妹妹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倒是要你来劝我,真是不该!” “这是我特意吩咐王婶儿煮的银耳大米粥。表姐快尝尝!银耳是一味滋阴、润肺、生津的滋补佳品,再同大米一起熬制,共煮成粥,熟后加入蜂蜜。味道鲜美甘甜,而且还有养颜之功效!” 荣华说着,便自己动手先尝了一小口,“味道果然是不错,表姐快尝尝!这样好的东西,千万莫要错过了!” 刘丽清见荣华如此劝慰自己,心里好受了不少!以往在刘府时,除了姨娘,又有哪个姐妹肯如此待她?自己若是没了胃口,怕是不仅不会有人劝慰,反而还会落得人人嘲讽,甚至是得到长辈的训斥!现在听到荣华的劝说,心中便是一暖! 二人用罢早膳,荣华看刘丽清仍是有些心不在焉,也不再多留,任她自己回了莲华院。 “小姐,孙家又出事了!”灵雁进来禀报道。 “何事?孙家不是已经被查抄了吗?还会有什么事?”荣华状似无意地问道,可是心里却已是隐隐地猜到了几分,心中暗自有些揪住。 “小姐,那孙秀儿死了!” “死了?如何死的?”荣华问道:“是自尽的,还是被人暗害了?” “回小姐,听说是被她一个牢记里的人活生生打死的!”灵雁有些唏嘘道:“同她关在一起的,是孙家的几位庶女,还有几名大丫头,听说是那孙秀儿在牢里也不安生,竟然是对其中一人破口大骂,引起了公愤,与她一起关着的,有**个人呢!那孙秀儿平日里在府中作威作福惯了!如今在牢里,还摆着一幅大小姐的架子,欺凌那些庶女!已是落到了这步田地,那些姑娘们竟也不怕她了,将她摁在地上,打了起来,那牢头发现,打开牢门的时候,那孙秀儿,早已是死透了!” 荣华听了顿时心惊不已!当真是高明呀!荣华丝毫不怀疑这绝对就是那名银面公子的手笔!竟然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解决掉孙秀儿,还真是残忍! 荣华心底暗叹了一声,这孙秀儿怕是死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会死在自己的亲妹妹手中!而且还是平日里自己经常欺凌,从不把她们当姐妹看的那些妹妹手中!天理循环,果然是有果,必有因!若是孙秀儿平日里做人小心一些,低调和善一些,怕也不会是有今日之祸了! “那巡察使大人可知道了?” “那牢头当即便将这消息上报了!汪大人什么也没说,命人将尸体丢去乱葬岗了!” “不过是几名女子,又都是姑娘家,个个儿柔弱,哪儿来的那般大的气力,竟能将人打死?”荣华注意到了有些不对劲。 “回小姐,听说那仵作验尸时,发现了那孙秀儿的胸前插了一支银钗。想来不知是哪位小姐太过气愤,将自个儿的发钗插进了她的胸口!而且还发现那孙秀儿的头部,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重击过。那牢头儿后来在那牢内找到了一个带了血的陶碗,还有一个竟然是那便溺用的木桶,那上面竟然也是沾了血迹!” “嗯,知道了。不过是死了一名女子,想来也不会引起什么重视的。” “小姐,奴婢进府时,看到伊少辉回来了。” “哦?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让他留在云州吗?”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要不,奴婢去将他唤来,您问问?”灵雁请示道。 “也好,去将他叫来,我正好也问问云州现在的情形。” “是,小姐。” 荣华出了花厅,看着满院的花团锦簇,亭台楼阁,心中不免有些不太真实之感!繁华一梦,浮生半醒!人生在世,有几人是清醒的?又有几人是真的能看透这繁华红尘,不过是黄粱一梦的? 转身已是走出了几十步,边走边看,边看边想!整个伊府,富贵至极!虽不及王孙公子的府邸大气奢华,却是处处透着贵气!小桥流水,假山林立,轩阁相映,处处透着几分的清雅之气! 荣华已是抬步上了一处小桥,那小桥通往水面上的一处亭子,中间几许回转,道不尽的雅致!汉石白玉的栏杆,大理石铺就的台面儿,精雕细刻的花纹,处处透着几分傲然的生机! 再抬眼,荣华已至这水面上的亭内,这是一处八角亭,亭内摆放着石桌石椅,因为天气寒冷,所以在那石凳上已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软垫儿!荣华站在亭中,看着那平静的水面,初升不久的太阳的光线十分柔和,还略着了红色,将这水面照的倒是多了几抹婉约,像是一个蒙了面纱的美人一般!让人惊叹! 如意跟在身后,将手中的斗篷给荣华披上,“小姐,此处有风,您还是别待的太久了!” “无妨,这里的景色倒是雅致,甚得我意!只是可惜了,此时若是夏日,还能看到那硕大美艳的莲花,还有那成片的碧绿了。如今虽然没有莲花相衬,这水面看起来,却是多了一抹的宁静,倒是能让人的心思,难得的静来!” 如意听不明白小姐话中的意思,不过看的出来,也听的出来,小姐的心情似乎是并不很好! “哥哥一去已有十几日了吧?也不知现在如何了?身在何处?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还有,有没有人为难他?会不会有危险?小五子不在他身边,他的饮食起居都由谁来照顾?” 如意听出小姐这是想少爷了,“小姐不必担心,少爷的身手极好,而且身边也带了随从,不会吃亏的。” 荣华浅笑几声,长睫如扇,声若莺啼道:“是呀,哥哥的功夫极好,定然是不会有事!只是我是他的妹妹,是他的家人,即使是他的功夫再好,我的心里自然也是会惦念的!我想,现在身在远方的哥哥心中亦是对我牵挂!这便是血缘的奇妙之处,如意,你说是不是?” 如意窒了窒,不知该如何说,只是干笑了两声,“小姐,您说的这些话,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小姐担心少爷,少爷牵挂小姐!少爷是天底最好的少爷了!” 荣华轻笑,笑声清脆,宛若是精美瓷器碰撞的声音,让人的心神一颤!而刚刚行至亭外的伊少辉听到了这道笑声,身形顿住,抬眸看去,见一身披银色斗篷的花样少女,正背着对她看向那平静的水面! 不知是不是错觉,伊少辉恍然觉得静立在眼前的不是府中的小姐,而是九天仙女落凡尘一般!那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肆意地散在她的身后,一袭银色的斗篷将她娇小的身形裹住,虽看不到正面,只是一道小小的背影,便已是让人有些魂不守舍,仿若是乱了心神! 如意是练武之人,自然是察觉到了来人,转过身来一瞧,竟是灵芝引了伊少辉前来,遂上前轻道:“小姐,伊少辉来了。” 荣华点点头,“知道了。请他过来吧。” 如意冲着灵芝一点头,灵芝遂引了伊少辉入了亭子,在桌前垂手静立。 荣华转过身来,倚着栏杆坐,那长长的木板上,早已是铺上了上好的华锦制成的软垫。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云州的事务可是一切安好?” “回小姐,云州一切都已是重新步入正轨,并无什么大事。奴才这次回来,是为了到苏州的总库这里取几味药材,顺便回府取几样东西。即刻便要赶赴云州。” 伊少辉不敢抬头,只听着少女的声音,他便有些恍若做梦,如何还敢再偷窥小姐的芳容? 荣华并未察觉到伊少辉的异样,只是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名年轻男子,不过数月,伊少辉的脸色黑了许多,虽然只是站着,可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带了几分的老成稳重!再不似几月前的那般孤傲,更是没了那几分的少年冲动!荣华暗自点头,看来,他跟在哥哥身边的确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既然回来了,那便去和名叔好好说说话吧!难得你们这次过年,都没能一见!”荣华知道过年时,伊少辉也是没回来!若是以前,哪个药铺也是关了门歇业,好好过年的。可是这一次,因为高掌柜的事,再加上后来云州店铺里也有人中毒,各种的人心惶惶,所以哥哥令,让云州在年节时,歇业三天,只是伊少辉和几名伙计都留在了铺子里,没能回来。 一方面是因为那几名伙计本也就是孤儿,也无处可去!二来,也是因为云州需要处置的事情太多,伊少辉若是回来,那么哥哥便得盯着云州了! “回小姐,奴才刚才见过父亲了。一切安好,也说了会儿话,如今也该启程了,一路上还得护送几味药材呢。” “回去的时候,可有护卫相随?” “回小姐,奴才回来时,带了几人回来,这次回去,保安堂的江南柜手又给派了十几人相护,应该是无碍的。” “那便好,一路小心些。这会儿走,若是快,午后也就该到了!” “是,小姐。” “那你且去吧。名叔年纪大了,难免会有时思念家人,你若是得空,偶尔回苏州时,便常回来看看他。若是不得空,也要记得常常寄家书回来!最多不可超过十日。你可记了。” 听着那清丽婉转的声音,伊少辉的眼睛顿时觉得酸酸的,头压的更低了,“谢小姐关怀!奴才记了。” “嗯,去吧,别耽搁了你的正事!” 伊少辉行了礼,直直后退到出了亭子,才转了身。 一转身,再抬眼时,那一双眼睛已是红红的。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竟也是想要落了泪!刚才只是一瞬,快的像是天上的闪电一般!虽然只是那一瞬,可是小姐那似莲如画的容貌,却是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上一般,再抹不去了! 荣华的身子轻轻向后一靠,舒了一口气,“云州无事,我也便安心了!否则哥哥不在,若真是有些什么事端,又有谁能堪当大用?做生意,看似简单,实则却是极为凶险!特别是做药材生意,总是得时时处处地提防着别人!” “小姐说的是呢!就像是年前的时候那个荣贵少爷想要败坏咱们保安堂名誉的事,现在想想都是后怕不已呢!”灵芝说完,看到如意向她瞪去,心中一惊,自己的嘴快,竟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小姐责罚!” 荣华轻摇了摇头,“无碍!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十日后,京城传来八百里急报,皇上旨,孙宁所犯六大罪状,条条属实,罪无可赦!叛斩立决!其子恶贯满盈,坏事做尽,叛腰斩之刑!孙宁三族皆流放三千里,孙氏一门三代内,不得入朝为官!其它从犯交由巡察使汪洋详审!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苏州全城振奋,人人乐不可言!而巡察使汪洋本来还有些疑惑的心思,在看到百姓们如此开怀时,也是烟消云散! 何婆婆回到了伊府时,已是快出正月了。 “小姐,正月十五咱们都没有出门去看花灯呢。”灵芝觉得有些可惜道。 “你很喜欢看花灯?” “倒也不是!只是正月,也是过年的时候嘛!没能出门看上花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如意打趣道:“人家观花灯,大都是为了会情郎,你这般地难受,莫不是也有了情郎?” 灵芝脸一红,“你这张利嘴!小姐,您看如意她欺负我!人家才十二,哪儿来的情郎?就算有,也该是小姐才是!” 荣华一听,先是一怔,再是脑子里竟是莫名地出现了一张带有银色面具的脸!鼻端似是还闻到了他身上那似花似药的香气! 宋嬷嬷喝道:“胡说八道!成何体统?小姐现在还在孝期,又尚未及笄,且莫再乱说!” 两人立时便老实了,“是!” 何婆婆进了碧水院,一脸正色道:“荣华,你习医也是时日不短了,今日,为师便要考考你了。也好对你的医术有个了解,以后再教,也好有个侧重。” “是,师父。还请师父出题。”荣华态度谦卑道。 何婆婆点了点头,问道:“四诊五气为何?五味五臭又为何?” “四诊,为望、闻、问、切!五气是人的皮肤对温度、湿度的感觉,即温、凉、寒、燥、湿!五味为舌头对食物的感觉,即咸、苦、酸、辛、甘!而五臭则指鼻子能闻到的五种气味,即膻、焦、香、腥、朽。” “嗯,何为五劳七伤?” “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坐伤肉,久立伤骨,久行伤筋,是谓五劳所伤。也为五脏劳损,即心劳、肝劳、脾劳、肺劳、肾劳。七伤为大饱伤脾,大怒气逆伤肝,强力举重,久坐湿地伤肾,形寒饮冷伤肺,形劳意损伤神,风雨寒暑伤形,恐惧不节伤志。而形劳意损伤神,也可说是忧愁思虑伤心。” 何婆婆点了点头,“这些不过才只是一些常识而言。你若是连这个也答不出,便不配做老身的弟子了!” “是,师父教训的是!”荣华态度恭谨,不见有半分的傲慢不服。 “你是习医的医者,将来许是会治病救人,我且问你。若是治妇人带五色,腹痛,羸瘦,食少。该当如何配方?” 荣华略想了想,拧了眉,片刻道:“回师父,弟子以为,当归一两,应锉,微炒,鳖甲一两,涂醋炙微黄,去裙稠,川大黄一两,应锉碎,微炒,白术三分,胡椒半两,诃黎勒皮三分,槟榔三分,枳壳三分,麸炒微黄去瓤,荜茇半两。上件药捣罗为末,炼蜜和捣三二百杵,搓成丸如梧桐子大小为宜,每于食前以温酒三十丸。不知弟子说的可对?” 何婆婆点了点头,面上虽然仍是严肃,可是眸光里已是有了赞赏之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仍是有些尖刻!“这不过是让你之前背的方子。只能是说明你仔细背书了。称不得是你的医术如何!” “是,弟子明白。” 看话已至此,荣华仍是不见恼怒或是傲慢之色,何婆婆的心里更是满意了一分! “老身再来问你,若是治妇人怀娠,腹中疞痛,又当以何方子为宜?” 荣华这次拧眉深思,因何婆婆提到的病人是孕妇,自然是应该仔细斟酌用药,否则,怕是会伤了腹中的胎儿!略一思索,荣华缓声道:“当归三两,芍药一斤,茯苓四两,白术四两,泽泻半斤,芎藭半斤。上杵为散,取方寸匕,以米酒和,一日三服。不知师父以为如何?” 何婆婆这次才轻点了点头,赞道:“不错!不错!治病自然是要记得以人为本,因人而异!不可死抠药方典籍,否则,便是会害了病患,重则,可使人丧命!” “是,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嗯,这是为师行医多年来的一些感悟,里面也有一些对于奇症的方子,你且看看吧。” 荣华顿时有些惊诧,“师父,您这手记,可是无比珍贵!您这是?” “既是手记,自是为了留给后人看的!你是我的徒儿,留给你,自是应该!” 荣华双手恭敬地接过那本厚厚的扎记,一脸恭敬道:“谢过师父!弟子一定仔细研读,定当以师父为榜样,认真揣摩医术,以严谨的态度来对待病患!” “好!也算是老身没有看错你。这些日子,我可能会日日到保安堂去忙,你若是有心,便可以与我一同前往。” “是,师父!” 出了子,“何夫人,小姐现在出门方便吗?”如意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小姐也不可能总是待在府中,即便是少爷将来将外面都安置妥当了,小姐也是不可能就完全地撒手不管的!与其将来两眼一抹黑,倒不如现在就开始多接触接触外面!” 如意似也是赞同,“也好!反正现在孙宁也是倒台了,现在小姐在苏州也是安全的。” “嗯,少爷的所有安排,小姐可知情?” 如意摇了摇头,“似乎是知道一部分。不过,少爷现在开始做的布署,似乎小姐还不知道!少爷想的长远,现在就已经开始做半年后的布署了。少爷也是心疼小姐,少爷还直介心细如发!” “少爷心疼小姐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将来小姐若是知道了真相,会有何反应?”何婆婆似是有些担忧道。 “何夫人这是何意?少爷对小姐这样好,难道小姐还会怪少爷不成?” “怪他倒也未必!只是有可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倒是真的!少爷现在为小姐做的越多,怕是将来受的折磨就越深呢!” 如意听不明白,还要再问,何夫人却是不肯再多言,径自走了! 如意一回头,看了子一眼,小姐以后,会让少爷难过吗?为什么? 一晃又是数日,已是到了二月二龙抬头了! 龙抬头,是民间的传统节日,汉族有,其他民族也有。龙抬头是每年农历二月初二,俗称青龙节,传说是龙抬头的日子,百姓们庆祝“龙头节”,以示敬龙祈雨,让老天保佑丰收。 “小姐,这二月二按说都出了正月了,为何人们却是如此重视一个二月二呢?”灵芝问道。 “青龙节的渊源,与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有关。惊蛰过后,大地复苏,阳气上升。俗话讲,惊蛰过,百虫苏。青龙节里,民间流行着许多驱毒的活动。” “驱毒?” “嗯。不止如此。传说此节起源于三皇之首伏羲氏时期。伏羲氏重农桑,务耕田,每年二月二这天,‘皇娘送饭,御驾亲耕',自理一亩三分地。后来黄帝、唐尧、虞舜、夏禹纷纷效法先王。到周武王,不仅沿袭了这一传统作法,而且还当作一项重要的国策来实行。于二月初二,举行重大仪式,让文武百官都亲耕一亩三分地,这便是龙头节的历史传说。”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真假早已难辨!而农历二月初二,之所以称为龙抬头节,其实与天象有关。人们将黄道附近的星象划分为二十八组,表示日月星辰在天空中的位置,便是二十八星宿,以此作为天象观测的参照。二十八星宿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划分为四大组,产生四象:东方苍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 一直没有出声的如意道:“我听说咱们这儿二月二剪龙头的习俗,叫剃喜头。特别是男孩子,都要剪发,谓之剪龙头,据说在这一天理发能够带来一年的好运,也有要想鸿运当剃头的寓意。” 有些不耐烦的灵雁催促道:“小姐,今儿外面还要放龙灯呢。咱们就不说这些了吧?反正待会儿出去了,您也可以给奴婢们讲!还是先准备准备去看龙灯吧。” 荣华知道这是许久不出门的灵雁有些憋不住了,笑道:“好!快去看看大表姐准备好了没?咱们一起去。” “是,奴婢这就去催表小姐。” “慢着!问问师父,看她去不去?” “是,小姐。” 半个时辰之后,荣华和刘丽清都已是出了城门,到了城外的一条小河边上。荣华看到不少人家用芦苇或秫秸扎成小船,插上蜡烛或放上用萝卜挖成的小油碗,放到河里或湾里点燃,为龙照路。 “表姐,名叔也命府上的人扎了几个小船,咱们一起去放吧。”荣华笑道。 刘丽清笑着点了点头,“不怕表妹笑话,我还是第一次出门,和这么多的人一起过青龙节呢!” 荣华听了微微一愣,遂明白刘丽清以前在府中的日子艰难,儿时不得宠,稍长些,便有了规矩礼仪的束缚,如何能有机会出城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过节? “大表姐,走吧。每人亲手放一个,预示着这一年可得好运呢!” “好!” 吉祥如意等人小心地围了小姐的身边,生怕小姐出一丁点儿的差错! 二人在河边看着孩童们在田地里嬉戏着,大人们也相互恭贺着,心情也是好了许多!特别是刘丽清,一扫前些日子的情绪低落,也是没了往日大家闺秀的样子,竟也是高声地笑了起来! 荣华见她眉眼舒展,心中暗喜,如此一来,想必她的心结,也好解开了吧! 回府的路上,荣华只让如意跟着她和刘丽清一起乘了一辆马车,灵芝等人,都被她遣到了后面的那辆马车上。 “荣华妹妹,今日多谢你了!我从未如此开心过!真的!我长这么大,从不记得有像今日这般笑的这样开心!谢谢你!你我虽是相识时日尚短,可是我看的出来,你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你的一言一行,皆是让人觉得贵不可言!说句可能让你不高兴的话,我未见你之前,以为你不过就是一介商人之女,定是满身的铜臭之气!根本就不配和我坐在一起!可是自第一眼看到你,我便知道自己想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你身上的书香之气甚浓!比之我以前在京城时见过的那些大家小姐更像是一位贵族小姐!比刘府的那个千金宝贝刘丽华,更是强上了百倍不止!” 荣华浅笑道:“大表姐这样说,我可是愧不敢当!” 刘丽清却是轻摇了头,“表妹,我不是刻意在奉承你!我说的,都是我心中所想!真的!你身上有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清华之气!真的!而表哥,则是更与商人的气质毫不相似!他更像是王孙贵族,哪里像是一个市侩的商人?也正是因此,我见到表哥的第一眼,便动心了!” 说着,便苦笑了一,随即垂头,双手放于膝上,轻绞着手中的帕子,似是有些难为情,又似是不知该如何继续说去了。 荣华看出她的神色,知道她也是有些为难了!表姐,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怎么选,就看你自己了!没有人可以替你作决定,也没有人可以代替你,走完你的一辈子!若是你能坦承相待,那么,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与你,相反,我还会助你一臂之力!可是若是你继续选择隐瞒,那么,我只能是认为,你始终是惧于舅母的淫威,注定要与我们为敌了!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伊荣华心狠了! 荣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说实话,一开始她虽然不喜这位大表姐,可是至少也说不上讨厌!知道她也是个可怜人,所以并不想真的与她为难!可是若是她选择的人始终是舅母,那么,她也必定得狠心来!所有阻碍哥哥前程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所有惦记伊家的人,她也一个都不会轻易地宽恕! 荣华深吸了一口气,“大表姐可是有话想说?” 荣华清冷的声音传来,刘丽清猛地抬了头,直直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也不躲闪,只是微笑着与她相对,那一双明若秋水的眸子,却是看的刘丽清心惊不已!明明就是温柔若水,可是偏偏看在刘丽清的眼里,却像是那锋利的尖刀!仿佛正一片一片地切割着自己的心房!将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剖析了个清楚明白!自己所有的秘密在她犀利的眼神,似乎都是无处遁形,避无可避,藏无可藏! 刘丽清的心底一颤,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将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表妹,我对不起表哥,对不起你!我!我!”刘丽清的喉咙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突然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剩一张脸,不知是急的,还是羞愧的,竟是红如火焰了! 荣华仍是不动,表情仍是淡淡的!她不急!等着她慢慢地将自己的心思捋顺好,等着她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将那些深不见底的东西,全都倒出来给她听! 刘丽清终是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再次抬起了头!短短的不过才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可是刘丽清的心底里却像是经过了人生中最为艰难的时刻!心底里的反复、犹豫、纠结!让她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勇敢地面对眼前的这位表妹! “表妹,我,我偷偷潜进了表哥的书房。就在初一早上,你们去给姑母和姑父去上坟的时候!我,我偷拿了表哥书房里的一枚玉佩!是乳白色的!” 刘丽清咬紧了嘴唇,垂了眼睑,“我偷拿出来之后,便交给了齐嬷嬷。可是没想到齐嬷嬷竟然,竟然会出了意外!” 刘丽清说完,便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了荣华,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来以后,自己还能否在伊府立足?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刚刚对她还极好的表妹听完这番话后,是否还会一如往昔的待她?她不知道今日所言,会不会将她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有一点,她知道!那就是说出来了,她自己的心里便彻底地舒服了!就像是长久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将她的心都压的几乎是透不过气来!如今一切都摊开了,自己的心里反倒是轻松了!再没有什么顾忌了! 刘丽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面色轻松道:“终于说出来了!表妹,不管你是要鄙视我,还是要责骂我?我都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是没有办法!那东西,说实话,当我交给齐嬷嬷后,我便后悔了!可是没有办法!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这次来苏州的,不止是我们这几个人!还有一行人,就住在离伊府不远的客栈里。他们都是舅母派来的!一来是为了就近观察你们兄妹俩的为人、品性!二来就是为了接应我和齐嬷嬷,好将东西迅速地带回京城!三来,则是为了监视我!担心我会不听话。” 荣华的眼睛眨了眨,唇角扯开的角度稍大了一些,“表姐说的那些人,可是住在来福客栈,一行五人?” 刘丽清听了,顿时愣住!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已是不需再多说什么了!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试探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早就知道了?” 荣华点点头,“我们是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们一直在等,等表姐亲口告诉我们!因为我们相信,表姐的心地,还是善良的!” 刘丽清听了,竟是自嘲地笑了几声,“原来如此!呵呵!多么可笑!我竟然是还以为一切都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原来,竟是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进行的!多么傻!多么蠢!我真是蠢到了极点!我早该想到,你这么聪明,而表哥又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让我得逞?” 荣华看出她的自嘲,也明白她现在的心情,却是并不劝她,“你的到来,的确是让我和哥哥多了一份防备!不过,我们并不是防着你!这一点,还请表姐明白。母亲过世,舅舅舅母,竟是连个后辈都不肯派来吊唁!我们心中会如何想?这样的舅舅,会是真心地对我们好吗?” 刘丽清闻言,抬头看向荣华,“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我来此是有目的的?” “自然!我们虽然与舅舅舅母并不相熟,可是我们却知道人性的贪婪,还有**!大表姐,我和哥哥对你并没有什么鄙视,或者是责备!你是受人胁迫,这一点,我和哥哥早就明白。所以,我们才一直在等着你亲口告诉我们。” “表妹!”刘丽清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什么也不必说了!你既然选择了告诉我们,那么,我们便不应该是敌人了,对吗,表姐?” 刘丽清稍稍迟疑了一,点了点头,随即似是明白了什么,问道:“那齐嬷嬷的死,可是与你们有关?” 荣华却是轻笑道:“大表姐想的太多了!齐嬷嬷的死,是意外,这一点,不是再三证实过了吗?” 刘丽清这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荣华却是静静地看着她垂了头,那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的神采,那一闪而逝的狡诈,自然也是避过了荣华的眼睛! 荣华的唇畔仍是浮着一层笑意,而一旁的如意,则是略皱了一眉,看向了小姐,却是欲言又止! 刚到伊府门口,便见小五子笑嘻嘻地迎了出来,“小姐,少爷回府了。如今正在碧水院等着您呢!” 荣华的眼神一亮,“真的?哥哥何时回府的?” “就在您和表小姐出府不久,少爷便回来了!本来是想着派人去告诉您一声儿的。可是少爷说是您难得心情好,出府一趟,还是别打扰您和表小姐的兴致了!所以就换了衣服,到碧水院去等您了。” 荣华在他话未说完之时,便已是快步上了台阶,也不再理会身后的刘丽清,径自向碧院跑去了! 她身后的刘丽清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荣华的背影一眼,那闪亮的眸子里,似是有一抹的浅笑滑过!不过极快,让人看不真切,以为不过是错觉罢了! 小五子在刘丽清也转身回了莲华院后,才慢慢站直了身子,冲着刘丽清的方向微嘟了一嘴,眨了眨眼,向着少爷的书房走去了。 荣华回到碧水院,果然是一进子,便见哥哥正坐在自己的榻上有些无聊地翻着自己的医书,“哥哥!”荣华欢喜地叫了一声,便向荣升扑了过去! 荣升在闻得她的脚步声时,便已起了身,正好将荣华抱住,笑道:“想哥哥了?” “嗯!想哥哥了!哥哥不想荣华?” “想!自然是想!”荣升说着,松开了她,自怀里掏出了一本微微泛黄的古籍道:“这是我在外面偶然所得!你也知道于医术,我是外行,也不知究竟是真是伪,有无收藏的价值,便直接买,给你带回来了!” 荣华接过大致地翻了几页后,竟是万分欣喜道:“太好了!竟然是百年前的神医所著,这可是孤本呢!哥哥是从何处寻来的?” 荣升见她高兴,也知道自己是赌对了,笑道:“不是说了,是偶然所得!可是喜欢?” “嗯!谢谢哥哥!” 荣升笑着拉了她到桌前坐了,“我没回来前,便听到了关于孙府的事,你倒是胆子大!什么都敢做!” 荣华有些俏皮地吐了舌头,“哥哥,我做的还不错吧?我可是计划了好久呢!” 荣升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中间可遇到了什么难处?” 荣华的笑容略僵,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如初,轻摇了摇头,“没有!劳哥哥操心了!” “没有便好。我先回书房处理些事,也快该用午膳了。你梳洗一番吧,瞧瞧你这一身!今日可是玩儿的高兴了!” “是呢!是真的玩儿的可高兴了!”荣华这才看到自己刚才进时,将哥哥的袍子也给弄脏了,遂笑道:“瞧我多厉害,将这青龙节的好福气都过给了你呢!” 荣升失笑,“你这鬼丫头!明明就是弄脏了我的衣袍,偏还说的好似是我沾了你多大的光!真是半分也不肯吃亏!罢了,你快些梳洗吧,待会儿,就在后花园的梅花亭摆膳吧。” “好!我换好衣服就过去。” 到了书房,荣升到了那屏风后,面色冰冷地站在了那张榻前,大手一挥,也不知是触动了什么地方,那最右侧竟是升起了一个小格子,荣升将那上面的盖子轻轻掀起,里面赫然是摆放着一张精美绝仑的银色面具!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大家对雪的支持!雪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雪的坚持!谢谢所有一直支持着雪的美人们!谢谢你们!谢谢花梨逸歌两天送上的24颗闪亮的大钻石!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5颗大钻石!谢谢!谢谢所有送上月票的美人们!谢谢你们了!今天这一章,应该是让大家一目了然了吧?大家觉得如何?高兴?还是疑惑?亦或是有些不满意了?嘻嘻!其实,还有美男没出来呢……。 第七十四章 银色面具!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利用彻底!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十九章 利用彻底! 周海涛闻言,脸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转了头,咬着牙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荣华反倒是一幅悠闲的样子,缓缓坐定了,笑道:“不怎么样!只是师父向来讨厌不配合她的病人!记得有一次,一位病人生了胃病。师父一再嘱咐他要忌吃辣!结果那病人刚好了七八成,就迫不及待地去吃最爱吃的辣子鸡了!结果,胃病犯了。师父竟是生生地让他疼了一个时辰,才肯出手为他诊治!而开的方子,也无一例外的,全都是奇苦无比!不知道如果师父知道了你不听话,会如何整治你呢?” 周海涛一时倒也是无语了!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这何神医倒是的确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这伊荣华的话,也不像是在故意骗他!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不揭穿我?” 荣华淡淡一笑,“周公子似乎是有些不情愿呢!” 周海涛被这个丫头给气的是五脏六腑都想给移了位!自己是什么人?那可是受皇上喜欢和器重的!何时受过这等气?居然还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给气的!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还怎么见人? 可是偏生自己还毫无办法!不仅仅是因为何神医的脾气古怪!更要紧的是,这丫头刚才在暗示他,三年后,他的毒要想全部清除,还得靠着这位小丫头呢!这怎么能不让他心里面觉得窝屈? “伊小姐究竟想要如何?” 荣华点了点头,“这次,民女倒是听出了点儿诚意了!周公子放心,民女的条件很简单!对于周公子而言,再简单不过!” 夜色沉静如水,时而有一阵寒风吹过,天空中偶尔还能看到几颗星星,似乎是在嘲笑着地上的某个人!周海涛出了伊府,恨恨地骂了一声!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次实在是窝囊!竟然是送上门去给人家利用!简直就是蠢到家了!如果不是自己太自负了,想着夜闯香闺好吓吓那个小丫头,也不至于让人捏到了把柄!反倒是又被那小丫头给算计了! 想想伊荣华提的那个条件,周海涛的嘴角就是一阵抽搐!这个伊荣华到底是不是人?怎么会想出这等折磨人的法子?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周海涛本来还要再用轻功,可是想到了伊荣华的提醒,再不敢运气,缓步在大街上慢慢走着。不过略一思忖,他的脸上又浮上了一层痞笑!伊荣华,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吧?将伊建业赶出族谱,这样的大事,怕是王氏醒来,定然不会就此罢休的!我倒是要看看,你个小丫头,后边儿要怎么接招儿? 碧水院内,荣华淡笑道:“出来吧。” 话落,便见如意自衣橱中走了出来。笑道:“小姐,您还真是神机妙算!您是如何得知这周公子今晚会来的?” “这个周公子性情孤傲!回去后,自然是想明白了,今日是我利用了他,心里如何会舒服?他咽不这口气,觉得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给利用了,于自己的名声有损!可是没办法!我是一个弱女子,他又能如何?打杀了我?只怕是于他的声名更加有损!更何况,现在他也不敢!” 荣华转身到床上坐了,“既让我受到惊吓,又无处可以去求助宣扬的,便是夜闯我的闺房了!一个女子的清誉何等重要?先吓一吓我!再愚弄我一番!怕就是他原本的目的吧。” 如意一脸的崇拜道:“小姐您真是太聪明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也该睡了!将灵雁的穴道解了,你们一起到外间儿去睡吧。” “是!” 转眼已是又过了两日。 王氏那边儿终于是忍不住了,派了身边儿的人出去打探。不一会儿,灵雁回禀道:“小姐,老夫人已然没有什么大碍了,昨儿个大老爷来过,在老夫人那儿痛哭了得有两个时辰呢!这会,老夫人又刚刚派了人出府去了。” “嗯。” “小姐,您看这老夫人是不是派人去找大老爷了?”宋嬷嬷有些担忧道:“万一这老夫人再和大老爷一起串通起来?毕竟现在老夫人是住在咱们府上。万一她们再秘谋什么?” “放心吧,如今大伯一家被赶了出去,就算是我与哥哥再出什么事儿,这家业,他也是无权接收的。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老夫人派出去的人,可有人跟着?” 灵雁点了头道:“回小姐,派了小厮跟上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去请族长了。” “请族长?”宋嬷嬷一惊,“这个时候,找族长做什么?” 荣华淡淡一笑,“宋嬷嬷,这个世上,母爱可是最伟大的!为了自己的儿子,一个母亲是可以什么也不要的!哪怕是丢了自己的性命!” “小姐的意思是?那咱们要不要阻止她见族长?” “不必!既然她要做一个良母,咱们成全她就是!要毁掉名誉,背上弑亲罪名,这都是她自己要选的。与人为善,咱们应该成全老太太。” 不知为什么,荣华说这话时,分明就是带着浅浅的笑的,可是看在了宋嬷嬷的眼里,却觉得小姐的眼底里分明就是一片冰寒,还多了一抹的算计!难不成,小姐早已准备妥当了? 果然,没多久,就见名叔急匆匆地进来道:“小姐,族长和老夫人都在前厅等着呢。说是老夫人有话要说。” 荣华放手中的医书,眸子里清亮地如同是外面盛开的白梅,既淡漠清雅,又莫名地透着一抹清华!宋嬷嬷和名叔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竟是各自有瞬间的呆怔! 这样的神色!这样的小姐!他们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那眸子里瞬间的风华,就是当年的夫人,也是不及她的! “走吧,宋嬷嬷,咱们也去看看。”荣华的声音传来,两人的神思才被打断。 到了前厅,果然不止是族长在,还有那日的几位族老也在!而且伊建风也被请了过来。 老夫人见人齐了,脸色有些发白,不过神色间似是还有着一抹坚定! “族长,如今既然人齐了,那就请您宣布吧。” 族长点了点头,“上次,伊王氏中毒一事,经本族长与几位族老共同查明,与伊建风无关!这一切都是伊王氏自己所为。原本是想着嫁祸给荣升的,不知为何,竟是会将伊建风给牵扯了进来。如今事情已是弄了个清楚,我与几位族老们商议后,看在伊王氏为伊家勤勤恳恳几十年的份儿上,责其以后便般到祠堂里去住。终生不得再回伊府!而先前,对于伊建风的处置,我们也一并收回。” 族长顿了,又道:“说起来,这伊建风本也是猜到了这一切都是王氏所为,所以才会自己担了所有罪责!这样的孝子,还真是难得!不过,王氏如今清醒了,不想自己的儿子为其背负骂名,所以便将一切都坦承了。荣升,对此,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荣升摇了摇头,“晚辈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切听凭族长处置就是。” 荣华心底则是冷笑了一声,这个王氏好本事!居然能将几位族老说动,而且还能反手便将伊建风说成了一个替母担责的大孝子!为了疏通这些关系,没少使银子吧?只是,王氏,事情真的会按照你的计划而演变去吗? “话虽如此,可是,这件事情似乎是不能只有口头为证吧?”荣华插话道。 族长点了头,似是松了一口气,“那是自然!我们会有文书为证!那就这样吧。王氏,即日起,你便搬到祠堂去住吧。” “是!多谢族长宽佑。”王氏表面战战兢兢,心里却是得意的很!这祠堂,虽说条件差一些,可是那里到底都是有着自己人的。而且只是用自己搬离祖宅,来换取伊建风的不用除籍,还是划算的很的! 只不过,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算计的再好,似乎也是有失手的时候! 族长这边儿的人,正看着文书,让王氏画了押。那边儿便传来了一阵匆忙且混杂的脚步声! 荣华看了正在查验那文书的族老一眼,如蝶翼般的睫毛闪了闪,时间刚刚好呀! ------题外话------ 妞儿们看到这一章不要拍我!我还是存稿君!雪在这里委托我跟大家说一,这是情节的需要!不是故意啰嗦!我只能说这是女主的连环计中计!只有继续看去,你们才会明白,女主为什么让王氏担所有罪责!存稿君小小的剧透一:正是因为王氏担了所有罪责,后在的戏才能继续唱。换句话说,女主这是布了一个局,专门逼迫某人的!所以亲们表急哦!要耐心一点,女主很快就要将一干人渣们解决了! 第五十九章 利用彻底!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荣升受伤!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五章 荣升受伤! 荣升脸色有些漠然地拿出那枚面具,眼中略闪过一抹惆怅!此时若是小五子等人在他身边,定然是会觉得诧异非常!毕竟他们跟随了少主多年,见到过少主的冷冽!见到过少主的睿智!也见到过少主的失意彷徨,可是却从未见到过少主为了什么而怅然!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荣升的手宽大,手指细长,骨节分明! 他轻轻地抚上了那枚面具,似是很小心,生怕会弄坏了,又似是有些恨意,甚至是一刹那,他的眼中还闪过了一抹的狠戾,似是想着将那面具击个粉碎,化为粉末! 少顷,他还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喃道:“荣华,你究竟要我如何?”长舒一口气,再过半晌,又缓缓睁开了眸子!再次睁开,那眸子里已是多了一抹的深邃,“我想你完全信我!又不想你真的信我!”随即苦笑一声,“我到底还是不明白!” 说着,将那面具放,再过半晌,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竟是失笑了一声,“我还真是笨!你不肯将面具男子的事情告之于我,分明就是因为你的心里有了他!我却还在这里和自己较劲!真是笨!” 言毕,竟是心情极好的放声大笑!那样子,是说不出的潇洒俊逸,风华倾世! 外面的小五子听到了主子的笑声,面上惊诧,可是眼底里却是十分的欢喜!自己跟在少主身边多年,何时听到少主会如此地放声大笑?不过,主子乐了,他也就跟着乐了!那脸上的表情竟也像是有了什么好事儿一般,乐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用膳时,荣升的心情大好,不为别的,就只是因为自己终于想通了!妹妹不将那面具男子的事情告诉自己,定然是因为妹妹也对他动了心!担心自己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所以才会如此。一想到这个,荣升的脸上便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柔柔的笑,直将一旁的小五子看的心一揪一揪的!少爷也太不知道克制了吧?万一再将小姐给吓住了,可怎么是好? 果然,荣华是被这变化有些太大的哥哥给惊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哥哥在想什么?怎么这般高兴?” 荣升夹了一块红烧牛肉给她,笑道:“没什么,不过就是外面的事情办的顺利,心情不错罢了。快吃吧。” 荣华皱了一眉,“哥哥,我不想吃肉了。” “那怎么成?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些肉怎么成?乖,这是牛肉,而且王婶儿的手艺你还不知道?没有什么腥味儿的!你看表妹不也是吃了几块儿?味道不错!快尝尝!” 刘丽清听他这样一说,也劝道:“是呀,表妹,不多吃些怎么行?再说了,这牛肉都是瘦的,不肥不腻,也没有腥味儿的!你先尝尝。” 听到两人都这么说,荣华只好是极其不愿地将那块牛肉送入口中!皱着眉嚼了几,似是极为痛苦地强咽了去,这边儿荣升竟然从自己的汤碗里轻舀了一勺儿汤,送至唇边。 而荣华因为不喜吃肉,现在有一口清汤送过来,自然是想也不想地便喝了! 略带着药香的排骨汤将口中的肉味渐渐冲淡,荣华紧锁的眉,才渐渐舒展!荣升的第二口汤再送过来时,荣华也没有说什么,仍是顺口就喝了!两口汤去,这口里的味道已是好了很多,口中再没有牛肉,满口的浓香味儿! 刘丽清则是有些呆愣地看了二人一眼,这样亲昵的动作,这二人做起来竟是旁若无人一般!这,这成何体统?刘丽清略有些狐疑地看向了荣升,见他的面上仍如往常一般温柔似人,如同是春季的太阳,让人觉得温暖舒适,不耀眼,不灼人!刘丽清的心再次被深深地刺了一!有些痛!有些麻!有些酥!还有些酸! “哥哥,以后我都不吃牛肉了,不好吃!”荣华略带了一丝撒娇意味的声音传来,刘丽清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低了头,假装用膳来掩过自己刚才的失态和尴尬! “牛肉可是好东西,为何不吃?你自己也是习医之人,无需哥哥多言了吧?”荣升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荣华,“这样吧,等明日,我让王婶儿再换个做法。这牛肉的做法也不是只有一种,总有一种是你能吃得的,好不好?” 荣华有些不太愿意,可是看到哥哥温柔的眸子,拒绝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只好点了点头。荣华这才满意地笑了,再动手夹了一道青笋给她。 “哥哥,这道排骨汤,可是我特意命王婶儿褒的。专门为了给你补身的,你可要多用一些。” “这又是你研究出来的药膳?” 荣华得意地笑了笑,“也不能说就是我研制的,这道汤叫冬瓜薏仁排骨药膳汤!做法倒是简单,而且佐料也不难找,算不得贵,寻常人家也是能用的。” “这里面加了几味中药?” “也没加几味,这里面的薏米、百合、姜、红枣、枸杞都算不得什么药,都是既可入药,又可入膳的材料。再加上冬瓜和排骨,这道药膳就成了。” “妹妹就是聪明,这看似简单的药膳,却是对身体极有好处的。” 荣华笑看向了刘丽清,“表姐也多用一些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多谢表妹了。” 一顿午膳用来,荣升的心情倒是极好,顺带着让荣华也多用了一些,倒是刘丽清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荣华和荣升将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却是都不动声色,什么也没说。午膳用罢,荣华便和荣升一起去了花厅棋。 “哥哥,你这些日子在外面是不是吃的不好,你都瘦了好多!” 荣升轻笑道:“我几时胖过?本就瘦的人,让你这样一说,我身上还有肉?” 荣华一听,乐了!“哥哥倒是比以前更爱说笑了!” “看你今日的心情不错,今日在外面真有那么开心?” 荣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晶晶的神采,“哥哥,表姐今日倒是对我坦白了偷玉佩之事!” 荣升捏了棋子的手一顿,“仅此一事?” “嗯,仅此一事!哥哥觉得如何?” “小五子说这位表小姐很不简单呢。妹妹,你确定这事情不用我插手?你一个人可是对付得了?” “不过是后宅的事,哥哥是要做大事的人,不便插手。再说了,她若是简单了,我反倒是觉得舅母也太笨了些!”荣华笑着落了字,眼中的神采像是冬日里静静绽开的红梅,艳丽、清傲、高洁! “也好!将来你总是要自己来处理一些个琐事的!我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身边,现在就开始练练手,倒也不错。将来你要面对的,怕是要比她阴险的多!”荣升意有所指道。 荣华却以为他指的是他走后,自己定然要独自支撑整个伊府,还有这硕大的家业,于她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的。 “哥哥放心,我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你心思聪慧,又做事稳重!我自是放心的,只是有一样,能让人们去做的事,就让人们去做,千万别累着自己!你本身一心想着习医,就已是累极,我现在一想,以后还要你来支撑家里,心里便不是滋味儿!” “哥哥无需如此。咱们本是兄妹!哪能分的那样清楚?” “刘丽清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看看再说吧。若她是个聪明的,通过今日与我的这番对话,便该明白,在这伊府里,她是讨不得好处去的!而且,今日我看她这神色,似乎也的确是有些动摇。只不过,比起京城的刘府来说,在她的心里,咱们终还是差了些!” “她若是安分些,便也罢了!总归是母亲的侄女,咱们若是苛待了她,与你的名声也是不利!可她若是不安分,再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我便是定不能容她了!” “我明白。她对哥哥,似乎是真的动了心呢!只不过,如今知道了哥哥已有了意中人,怕是这心里头,也是渐渐冷了。” “你倒是会想法子!平白地让我担了个痴情种的名头!”荣升笑道。 “这个名头不好吗?总比花花公子、负心汉之类的要强的多吧?”荣华歪头笑道。 荣升也不再与她争辩,静静地落一子,荣华一低头,顿时便急了!“不成不成!你怎么能在这儿呢?嗯,我刚才也是想在此处的,是被你给搅了心神,所以才会错!你收回去,这处当是我的。” 说着,便强行将荣升那边的黑子给挪走,然后将自己先前的白子,补到了那里。 荣升无奈,笑道:“人都说举手无回真君子!妹妹,你这棋品,可是着实不佳!” “那是指的你们男子!反正无论如何我也成不了君子!哥哥再吧。” 二人在花厅里着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花厅里的熏香袅袅淡淡,香暖雪轻,美人如玉,恰在身侧!荣升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坐于自己对面的荣华,那眼中墨色荡漾,如同是最黑的夜,最浓的墨,最深的海,最纯的泉!可是荣华看不见,在那双眸子里,有着丝丝的暖,淡淡的情,还有浓浓的柔!此时的这双眸子,像极了那个银面男子的那双眼睛!只是可惜了,荣华低头深思,该走哪一步,未曾得见! 半晌后,荣华抬起头来,她的眼睛正好倒映在了对面荣升的眸底,宁静清澈,似是一株在水中静静开放的水莲,又似是在雪中傲然绽开的红梅,明艳、乍眼! “哥哥怎么不落子?该你了!” 声音清清淡淡、似泉如铃,让人听了,心间乍是一紧,再是一暖!有那么一个瞬间,荣升便有些恍惚了!这样动听的声音,他怎么舍得?怎么能让她出门,让别人也听到这婉若莺啼的声音? 荣升心思有些恍惚地落了子,手刚刚离开棋盘,便听到了荣华清脆如玉的笑声,“哥哥输了!呵呵!哥哥真的输了呢?没想到我今日竟是捡了便宜,赢了哥哥!”荣华边笑,边拍着手,那顽皮俏丽的样子,又是引得荣升心中一动! 荣升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是自寻死路,不由也是失笑道:“古人常说美色误国,想不到今日竟是美色误棋了!” 荣升的声音极低,荣华没听清楚,只是依稀听到了美人二字,笑问道:“哥哥说什么?哥哥输棋也与美人有关吗?”言毕,做恍然大悟关,“哦!我明白了,哥哥定然是相信你的意中人了!我说的可对?” 荣升看她一脸得意的样子,哭笑不得道:“好了,别拿哥哥开心了!走吧,今日天色不错,不如陪哥哥出去走走?” “好!” 二人刚出门,荣华似是才想起了什么,“灵芝,快去将那袍子取来!” “是,小姐。” 荣升的眼睛微眨,“什么袍子?” “我给哥哥做了一件袍子,只是不知道合不合身?而且我的手艺不及府上的绣娘的,我担心哥哥会嫌弃呢!”荣华偏着头,话说的似是有些胆小委屈,可是细看其眸子中的慧黠,便知她是在故意打趣哥哥呢! 荣升笑道:“只要是你做的,便是再丑,哥哥也定然是穿在身上!再说了,妹妹聪慧无比,小小的一件袍子,还是不在话的!倒是你这些日子怎么会有了这个闲心?不忙着习医了?” “便是再忙,也总要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呀!为哥哥裁衣缝袍,可是妹妹的本分呢!” 荣升听了,大笑两声,伸手又弹了荣华的脑门一,“你这个小丫头,若真是本分,为何早些时候不做?” 荣华用手轻揉了揉额头,撅了嘴道:“哥哥真讨厌!干嘛总是要敲我的头,会被你敲傻的!若是我真的傻了,看你还去哪里再找一个好妹妹?” “也是!看来,我不仅不能再敲,还得仔细哄着才是!”言毕,又是一阵轻笑。 待灵芝将袍子取来,荣华亲手给荣升穿了,后退两步细细打量道:“哥哥真是英俊呢!这身形就是偏瘦了些,显得这袍子有些肥大了。哥哥还是脱来,我再改一改吧。” “不必!这不是回府了吗?再没了那些烦心事,指不定不出十日,我便胖上来了,到时候,你岂不是白改了?就这样吧。再说了,宽大些,穿着舒服,不会太拘的慌!我喜欢这样!” 荣华也知道哥哥是怕自己辛苦,便不再坚持,“哥哥,我去膳房看看,准备褒些汤呢。不然,晚上你喝什么?” “哦?妹妹要亲手做?” “嗯。王婶儿的药膳褒的极好,我去跟她讨教几招。正好,也将我近日所学,再好好揣摩一番。” “那好,我去保安堂转转,你去吧。仔细别烫着自己了!” “知道了,哥哥要早些回来。我褒好了汤等你回来喝。” “好!”荣升笑吟吟地点了头,转身出府。心里头已是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回家,真好! 晚间,荣升被荣华逼着用了两大碗的乌鸡汤,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才回到了书房。 小五子态度恭谨道:“少爷,您刚刚回府,不如今晚就早些歇了吧。这些事,明日再行处置。” “不成!今日事,今日毕,这是父亲以前在世时,便常说的一句话。你去外面守着吧,别让人进来打扰我。” “是,少爷。那,小的去给您沏壶茶吧。” “嗯。”荣升头也没抬,拿笔在一封密信上批示着什么。 直至深夜,荣升仍然在书房里忙碌着。门外的小五子则是哀叹了一声,果然哪!午和小姐乐了多半天儿,现在却是自己在这儿忙至深夜,当然了,还得有这么多人在这儿陪着,尤其是自己,真是命苦!少爷不睡,他也别想着安生! 忽然内的灯烛一闪,再看内,已是多了一人! “参见少主!”阿右单膝跪地。 “起来吧。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 “回少主,那边儿似乎是又有新动作了。” “嗯,很严重?”荣升的语气里似是听不出什么不悦,只是多了一分不耐烦。 阿右的身子竟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回少主,并不严重,底的人便能处置妥当。” “知道了。是他让你来告诉我的?” “回少主,主子说您的时间不多了。让您尽快将这边的事情处置妥当!” 荣升执笔的手终于是停了来,浓眉微紧了紧,不悦道:“告诉他,我的事,自己会处理好,不劳他费心!” 阿右的脸一白,少主的这话,可是说的极重!这话让他如何回?那可是主子!他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去跟主子这样回话?可是眼前的人,是他跟随了数年的少主,他的脾性,可是远非现在众人看到地那般温润如玉! “将我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于他,一字也不许更改!否则?”荣升的尾音向上挑了挑,眸子里竟是带了笑意,只不过阿右一抬头,撞到那抹带笑的眸子,浑身竟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冷冷地打了个颤! “是,少主!属这就去命人回话。” 荣升看着阿右走了,将笔放,负手立于窗前,一把将窗子推开,便听到了门外小五子的声音传来,“少爷,可是需要小的去为您准备宵夜?” “不必了!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快子时了。” “嗯,回去就寝吧。” “是,少爷。” ---------------我 是 华丽丽的场 景 分割线---------------- 一晃已是季夏了! 荣华以单手托腮,懒懒地坐于池边的亭内。另一只手则是有一,没一地自灵芝手听托盘里取了鱼食喂着池内的各色鲤鱼。身着一件古纹双蝶云水裙,外套一件白玉立散花纱衣,仍是梳了双垂髻,头上只插了一只羊脂色茉莉小簪,小巧精致的簪子将她的气质衬的倒是更多了几分的娴静!身后静立了灵雁和灵敏二人,手上各执了一牡丹薄纱绫扇。灵芝则是边看着小姐,边冲着远一些的如意使眼色。 如意却像是压根儿就没看见一般,懒懒地不理她!直急的这边儿的灵芝心中暗自恼恨,想要跺脚,又怕惊到了小姐。 荣华轻叹了一口气,再次趴在了那廊沿儿上,也不喂什么鱼食了,呆呆地看着满池子的莲花,竟是愣起神儿来了! 灵雁与灵敏对视一眼,小声道:“小姐今日怎么了?已是在这里坐了有近一个时辰了!书也不看了!若是往常,哪里有这个闲心思?恨不能每时每刻都在翻书呢!” “嘘,小姐许是在想什么心事,别吵着小姐了。” 灵芝见小姐没了喂鱼的兴致,便将那托盘放,轻步到了如意的跟前,小声道:“你怎么回事?就知道杵在这里!小姐的样子你没看到?怎么就不知道上前劝劝呢?” 如意一翻白眼儿,“我劝?你怎么不劝?小姐不是向来最与你亲近?再说了,若是论嘴巧,也该是灵雁,如何就轮到我了?我笨嘴笨舌的,万一再说错了话,岂不是添乱?” “呸!你就知道躲!少爷如今在战场上,小姐担心自是常理!咱们几人中也就只有你跟在少爷身边过,你对少爷的身手和本事都是熟悉的紧,你不去劝,谁去劝?”灵芝有些恼火地瞪着她,“我看你就是存心不让小姐好过!哼!你等着吧,小姐如今茶饭不思的,哪日少爷回来了,定有你好果子吃!少爷可是最疼小姐的!若是回来一瞧小姐瘦了,问及缘由,我定将你给扯进来,看你能不能脱身?” 如意一听就急了!“喂,你别乱说!少爷的本事我都已经说了多少遍了?可是小姐就是听了也仍是担心,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少爷平日里疼小姐,如今小姐担忧他,也是再正常不过!至于说小姐没有胃口,那许就天热的,也不一定就是因为少爷!你应该找宋嬷嬷和王婶儿想办法做一些清凉去火的菜肴或者是点心来才是!” 灵芝一听,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行呀,如意,没想到你这回算是说对了!也算是平时小姐没有白疼你!你在这儿守着,我这就去找王婶儿去。” 如意一挑眉,脸上得瑟的表情就出来了!“那是!我是谁?哪像你们就知道瞎担心!” 灵芝也不与她争辩,出了亭子,就直奔那膳房了。 “小姐,京城的舅老爷又来信了。”名叔到了亭子里,禀报道。 荣华再次重重地舒了口气,“嗯,知道了!” 名叔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小姐的心情定然是不好!也知道她是在担心少爷!自从两个月前,北疆突然发生叛乱,镇守北疆的一名副将竟然是被叛军杀死,这军中便来了急令,命少爷火速反回军营,随军开拔!如今,已是到了北疆了! “小姐,奴才知道您这是担心少爷,可是您就是再担心,也得顾着自己个儿的身体不是?您可千万别再病了!那样的话,少爷在战场上也是不会心安的!” 荣华这才有些没精打采地转了身,“我明白。名叔,哥哥最近可有书信传回?” “回小姐,没有。老奴听说前面儿战事吃紧!少爷现在也许是没有那个空当和心思了!” 荣华又叹了一口气,“按理说,我应该高兴!谁能想到,这一次哥哥竟然是被天策军选中了!那可是咱们西凤国最强大的一支队伍!特别是那吴老将军,威名赫赫!能在他的身边儿做事,哥哥的前途定然是一片光明!可是,如今哥哥却是真的要浴血杀敌了,我这心里,还真的是放心不呢!” “小姐说的对,少爷能进天策军的确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毕竟凡是入伍当兵的,哪个不是奔着天策军去的?既是打胜仗最多的一支军队,更是整个西凤国各种条件最好的一支军队!小姐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少爷不会有事的!” “嗯,名叔,小五子也跟着少爷一起去当兵了,我从未见过他动手,你可知他的功夫如何?若是真有个什么事儿?有没有本事能护住哥哥?” “小姐,小五子的身手,老奴也不清楚!老奴也从未见过小五子出手。不过,既然是能让少爷选中一起去的,定然也是错不了的!小姐安心就是。” “罢了!想也是白想!反正也是帮不忙!只是空累了自己!真有这个心思,倒是不如再给哥哥做件长袍!”荣华说着,调整了一坐姿,这才看向名叔,“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名叔这才将手上的信递了过去,“京城的舅老爷又来信了。还请小姐过目。” 荣华摆了摆手,“我不想看,你念来听听吧。” “是,小姐。”名叔将信中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念了一遍。随即便将信再次放入封中弄好,交给了一旁的灵敏。 “这是第几封了?” “回小姐,自少爷走后,这是第五封了!” “嗯,大表姐这么快就到了京城,倒是比我想像的要快!”荣华的眉眼弯弯,浅笑道,“大表姐进京后,最先去的,不是刘府吧?” “回小姐,咱们的人来报,说是表小姐进京前,就秘密地先变装进了一次京,然后到了京城中最大的一处酒楼,与人见了面,然后再出了城。次日才又光明正大的进了京。”这次回话的,是如意。 “嗯,看来,当初我和哥哥的推断,果然是没错!看来大表姐背后真正的主子,根本就不是舅母呢!这可是有意思了!可有查出那人的来路?” “回小姐,与表小姐见面的人身分极其神秘。那人戴了帷帽,看不清真容。而且那人的身手极好,咱们的人,被甩掉了。” 荣华点点头,“这倒了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大表姐宁肯舍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违背嫡母的意思,那人的实力定然是远在刘府之上,否则,她不会冒这个险!” “小姐,奴婢不明白,既然您怀疑表小姐会对您和少爷不利,为什么还要让她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呢?岂不是放虎归山?”如意皱了眉道。 荣华却是轻笑出声,“虎?就她?顶多就是一个有那么一些野性的小猫罢了!还虎?你也太高看了她了!”说着,便起了身,在亭子里走动了几步,“再者说了,大伯一家的惨祸,大家虽知与我们这一支无关,可是这流言之力,可是极其伤人的!如果大表姐也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是会影响我与哥哥的名声?更何况,不过一个小角色,还不值得我们大动干戈!现在不宜与舅舅一家正面为敌!若是再打草惊蛇!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如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奴婢愚钝了!” 荣华不再纠缠这个,“名叔,你对舅老爷,可熟悉?” “回小姐,老奴也是十几年前见过舅老爷了。如今事过境迁,舅老爷的脾气秉性,老奴也是说不准了。”名叔低了头。 “人变是再如何变,本性也是难以变地太过离谱的!更何况这些年舅舅似乎是一路平顺,也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你且说与我听听便是!就说他十几年前在你心目中的样子就成。不用担心会不会说错,只需照实讲来,我心中自然是有主意的。” “是,小姐。”名叔这才一脸的回忆,“当年,舅老爷是最不同意夫人嫁与老爷为妻的!虽然当时舅老爷才不过是一个七品的芝麻小官儿,可是那个时候,他一直是以为刘家是书香门第,文人世家,不屑与商人为伍!更惶论是将自己的亲妹妹嫁与一个还算不得什么富商的庶子为妻?” 名叔的脸色已是略有些肃穆了!神色也是已经开始有些飘忽,“当年,夫人出门买了一些东西,可是因为身上的银钱带的不够,可是对那东西又是极为钟爱,几乎就是爱不释手!无奈之,想要放弃之时,老爷见她喜欢,便做主送与了夫人。夫人见他如此大方,看上去又忠厚老实,心里就对老爷多了几分的好感。” “后来,这一来二往的,夫人便对老爷生了情愫!老爷对小姐更是倾慕不已!为了能娶到夫人为妻,他请了京中最好的媒人前往说亲。可是老太太和舅老爷一直是不松口!不答应!说是老爷的身分太低,只会是辱没了夫人。” 荣华的眼中闪过一抹嘲讽,这个,她前世时也是知道的。最后当舅母告诉她,是她在自己未成婚前,便给自己灌了绝子汤后,她才听舅母提及,若不是当年为了给舅舅打通门路,如何会同意将母亲许配与父亲? 果然,名叔的脸上似是带了一抹的为难之色,“后来,那舅夫人不知从何处找了门路,攀上了当时的吏部侍郎,为了给舅老爷疏通门路,便想法子筹措银两,后来实在无法,而老爷又愿意拿出五千两银子来做聘礼,舅夫人和舅老爷,便一口应了这门婚事。只不过,当时夫人对此时并不知晓,还以为是他们终于想通了,愿意成全她与老爷。” “名叔,如此说来,这舅舅一家也不过就是自私自利,贪财忘义之辈了?”荣华的声音清冷,仿若是那对面池子最底部的清水,冰冰凉凉! 名叔的眼神一闪,自然也听出了小姐心中的不悦,“小姐这话说的,果然是一针见血!” 荣华笑了笑,“我明白了。你再代为执笔,就说我的家在苏州,父母的墓葬也在苏州,我是不会离开苏州的。就说我在苏州很好,请他莫要惦记了!” “是,小姐,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写,待写好后,再来请小姐一阅。” 名叔刚刚退,宋嬷嬷就来了,手上还端了一个托盘,“小姐,您快来尝尝吧。这可是王婶儿刚刚做出来的冰菊茶!里面加了蜂蜜,您喝喝看味道如何?” 荣华本不欲喝,可是见宋嬷嬷一脸的期待,也知道是自己这些日子太过担忧哥哥,反而是让身边儿的人也担忧起自己来了,便到桌前坐了,宋嬷嬷为其斟了一杯! “小姐,您不是说这菊花可是解暑去火吗?王婶儿知道您怕热,所以在泡好后,特意是晾凉了,又自冰窑里取了冰加进去,您快尝尝,可是清凉的很呢!” 荣华端起茶盏用了一小口,轻抿了唇,“确实不错!甜而不腻!入口生香!王婶儿制茶的手艺竟是渐长了!” “小姐喜欢就好!” “如今已是季夏了,怎么天气还是这般的热?”荣华有些不满道。 “小姐,如今已是六月底了,应该也就快要凉爽了。”宋嬷嬷道,“小姐,少爷走了两个月了,您瞧瞧您,都瘦了一大圈儿了!不是奴婢爱唠叨,实在是您现在的这个样子,真是一阵风就能将您给吹倒了!您还是听奴婢一句话,多放宽心吧!” “我知道了。让大家也跟着担心了!倒是我的不是了。宋嬷嬷,我想吃虾了。晚上,你让王婶儿给我做爆炒河虾吧!” “好!奴婢这就去。”宋嬷嬷一听小姐还点了菜了,心里自然是乐不可支!赶忙就出了亭子,找王婶儿商量晚膳的事儿去了。 “一晃已是近五个月了。师父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了,竟是连封书信也未见。也不知她老人家现在如何了?可是又云游到了什么地方?不知道身上带的银子够不够用?” “小姐,您就别担心何夫人了!她不会有事的!她走时,您不是给她备了一千两的银票?放心吧!饿不着她的!再说了,她可是神医,到了哪儿,她自然也是不会有事的!”如意劝道。 “师父虽然带了银子,可是身边儿却是一个丫环也没带。她年纪又大了,如何再经得起劳顿?” “小姐,您放心吧。何夫人是什么人?哪里会委屈了自己?”如意笑道:“您呀,就是爱操心,担心完了这个,又担心那个!难怪宋嬷嬷她们都对您放心不!您现在只要是自己吃好喝好睡好了,就比什么都强!” “嗯,说的也有道理。没想到,如意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荣华打趣道。 如意脸一红,“小姐就别拿奴婢开心了!奴婢可经不起您这么夸!” “小姐,现在天气炎热,奴婢昨日上街听说现在药铺里的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呢!”灵雁见小姐的心情好些了,便开始了报告自己的一些个见闻,“如今保安堂的生意可是最火了!这一些个袪暑消火的药,卖的最是好!” 荣华将茶盏中的冰菊茶饮尽,灵敏再为她斟了一杯。 荣华似是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又略一思索,吩咐道:“如意,你去一趟保安堂,就说让他们在铺子里头,专门安排个人,负责给一些个有中暑迹象的病患,免费发送一些霍香正气丸,或者是金衣袪暑丸。” “是,小姐。那到底是送哪种呢?”如意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荣华笑笑,“不必多问,你只管将我的原话告诉江南柜手便是,他知道该送什么的。”言毕又对灵雁道:“你去找一名叔,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派人在城外支个粥棚,每日在那里熬上几大锅的绿豆汤,给百姓们解暑之用。至于就粥棚嘛,我听说,明缘大师正在山脚修建一个小佛堂,做为香客上山前的一处落脚点,那里的劳工们,定然是酷热难耐,就将那粥棚设在那里吧,记得要言明了,说是明缘大师委托咱们保安堂做的。” “是,小姐。” 这边儿人刚走,便听到远处灵芝焦虑的声音传来,“小姐,不好了!小姐,少爷受伤了!” ------题外话------ 谢谢郭海燕0508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闪亮亮的钻石!谢谢yurikagxd送上的两朵美丽的玫瑰花!嘻嘻!谢谢美人们送上的花花了!一章剧透:明天的章节,我们的荣华美人就要离开苏州了,去哪里呢?荣升的伤势究竟如何?重不重?会不会因祸得福呢?嘻嘻,还有,明天,他们兄妹二人会不会再相聚呢?妞儿们,明天早上八点,不见不散! 第七十五章 荣升受伤! 正文 第六十章 王氏入狱!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章 王氏入狱! 在众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之时,便见苏州府的大队捕快冲进了前厅。 “这是怎么回事?刘捕头为何突然就派人闯了进来?”荣升没有开口,那族长便先问道。 “我等接到密报,说是伊府有人毒弑亲!这可是死罪!”刘捕头说完,对着一众捕快一使眼色,便见众人动作迅速地开始了搜寻!而那份刚刚被王氏签字画押的文书,则被送到了刘捕头的手里。 “这是误会吧?刘捕头,此事定然是有误会。还请刘捕头行个方便!” “误会?”刘捕头扬了扬手中的那一纸文书,冷嘲道:“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怎么?伊族长是想着袒护凶手不成?” “刘捕头,这伊府并没有人因此而丧命,所谓凶手,是不是太严重了些?”族长有些不明道。 “那依着族长的意思,是我们不该插手此事!非得哪天人死茶凉了,再来盘查?”刘捕头不答反问道。 那族长被他给驳的半点儿脸面也无,不由得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刘捕头也不待他们再说什么,便直接令道:“来人!将人犯带走!大人还在公堂上等着呢。” “是!” 伊建风一见这情形,可是真急了!这要是闹到公堂上去,自己母亲的名声就全毁了!而自己做为她的儿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刘捕头且慢!这不过就是我伊府的家事罢了。何以敢劳动知府大人?” “对对对!这都是伊府的家事。就不劳刘捕头费心了!还请刘捕头转告知府大人,就说我们伊府自当是会处置妥当!” 刘捕头轻哼一声,“什么家事?人命关天的大事,在你们口中就是如此的不值一提?休要再说!有什么话到公堂上去说吧!” 事情弄到这个地步,族长等人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最后还是荣升起身说了话,这才都去了苏州知府的公堂上。 到了公堂一瞧,文安候世子周海涛赫然端坐于大堂之上,这族长等人一看,心里便有些发虚。毕竟,他们得了王氏许诺的好处,才会帮着王氏将所有的罪责都担来,而放过了伊建风。当日的情景,那周世子可是在场的!这一次,怕是不好糊弄了! 出乎意料地,大堂之上,周世子一句话也没说,而孙知府则是非常顺利地将人证、物证都摆了出来。特别是那一纸王氏亲自画过押的文书。 王氏知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是无可挽回了!她只是有些不舍地看了伊建风一眼!原想着通过自己认错,来换伊建风不被除籍,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要比自己想像中严重的多! 王氏当堂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事实上,她认不认罪都已经是不重要了!因为她先前刚刚画过押的文书,现在就在孙知府的手里。孙知府令将其打入大牢,择日再审! 自始至终,荣华两兄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周世子,也没有开口为难! 倒是伊建风出了公堂后,有些忿忿道:“伊荣升,都是你派人秘报的,是不是?” 荣升不紧不慢道:“大伯也太抬举小侄了。小侄也是刚刚不久才接到了族长的通传,自保安堂急奔回府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如何就会未卜先知?先派人秘报给了孙知府?” 荣升看了一旁的几位族老一眼,又道:“再说了!此事原已有了定论。谁知道祖母突然会站出来揽了所有罪责?” 伊建风听了神情一滞!荣升说的没错!应该不会是他,他对于老太太代己受过之事,也是今日才知晓,他没有那个时间准备!今天这一出儿,若不是为了自己,母亲也不会被打入大牢!原以为不过就是去祠堂小住几年,总是还会有机会翻身的。可是现在看来,怕是弄巧成拙了! 伊建风垂了头,有些颓败地向后退了两步! 伊建风何等精明!今日之事,怕是已经在苏州府里传开了!母亲为了谋夺庶子的财产,竟然是用了苦肉计!自己给自己毒,来嫁祸给父母双亡的孙儿! 母亲的声誉毁了!是彻底的毁了! 伊建风的脸色煞白! 不料,又听到族长淡漠道:“王氏泯灭良知,竟是如此恶毒!即日起,逐出伊家!”说罢,便看了伊建风一眼,“你好自为之吧!” 伊建风的嘴唇哆嗦了几,终是没有发出声儿来。 母亲被逐出家门了!这个认知跃入伊建风的脑海后,整个人如同是被惊雷给劈到了一般!呆若木鸡了! 监牢内,王氏正坐在一席干草席子上,牢房里倒也还算是干净。只不过,这里面的霉味儿、汗味儿、还有偶尔夹杂的血腥味儿,让人一时有些受不了! 王氏正半阖了眼,听到了脚步声,便抬了抬那有些松垮的眼皮!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激动,只不过待看清来人后,那眸子里的激动之色尽数褪去,只留了一抹的怨恨! “是你?” 荣华淡淡笑道:“怎么?祖母以为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看望你呢?大伯?还是大伯母?” 灵雁将食盒儿放,然后将里面的菜口一一摆了出来。 “祖母,这里是牢房。伙食定然是差了许多。孙女儿想着祖母年纪大了,总是要好好调养调养的。” “哼!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荣华,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算计的,是也不是?”王氏的眼神犀利阴毒!宛若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随时都想着插入荣华的心脏! 荣华唇角轻轻一弯,“祖母,您不好奇,现在外面是怎么传你和大伯的吗?” 王氏的脸皮一抖,“哼!你不用来这里吓唬我。我还没有认罪!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荣华轻笑道:“祖母说的是。的确是还有机会。只不过,这机会对您来说,未必是好事!” 王氏的心底涌上来一抹不好的预感,“你这话什么意思?” “祖母,我倒是没有想到,您竟然能够原谅大伯亲手对您毒!您的心胸还真不是一般的宽广呢!您现在还没有认罪。您说,如果您一旦认罪,那么大伯成了什么人了?” 王氏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当时自己毒发时的那种痛楚,还有恐惧!王氏的心底便是一颤!是呀!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给自己毒?无论是为了嫁祸给旁人,还是为了夺取什么,身为一个母亲,是没有一个不为此而痛心的!可是自己还能如何?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真的对他不管不顾?想到他跪在自己身前一口一声母亲叫着,一口一句他知错了!自己还能如何? 王氏自然也是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有些哆嗦地伸了手出来,指着荣华道:“不会的!风儿不会如此对我的。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是不是挑拨离间,祖母,您心里就真的没数儿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简单!我只想知道我父母去世的真相!”荣华收起了笑意,换上了一幅严肃认真的模样,一字一句道。 ------题外话------ 弱弱地说一声,我还是存稿君,雪还没有回来。关于王氏,看到这里,大家有没有看出些什么名堂了?而王氏究竟会不会透露有关女主父母双亡的真相呢?妞儿们,我只能说,请看集了! 第六十章 王氏入狱! 言情海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嫁你为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一章 嫁你为妾? 王氏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明明只有十三岁,可是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绝非常人可比! “你父母不是被山匪所杀吗?这一点,官府不是也给出了结论?而且,那些劫匪,不也都是丢了性命?你还有什么可问的?” “祖母,您真的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吗?大伯的背后之人,您应该是不陌生的吧?”荣华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氏。 王氏的瞳孔一缩,竟是阴瘆瘆地一笑,“你倒是个聪明的!只不过可惜了!就凭你们兄妹两个,还想着为你们的父母报仇?呵呵!辈子吧!” 荣华的面色一冷,“果然不出所料!哼!你们竟然是联合了外人来一起杀害我父母,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本就是天最真的道理!要怪就怪你爹爹太会赚钱了!不该积累了那么多的财富!让人只能看着,却是不能据为己有,对于外人来说,那是多么大的诱惑!” 荣华的头微微一偏,世上怎么会有这等厚脸皮的人?明明是她们自己觊觎别人的东西,居然还说的如此地理直气壮! “你虽不是父亲的生母,可是父亲母亲待你一向是敬重有加!却不想你却是早就怀了要夺了他们性命的心思!当真是毒妇!” “不错,我是狠毒!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父母遇袭,以及你哥哥回程受到阻拦,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只有除掉了建业两口子,再将荣升那个孽障挡在府外,我自然就有法子将你们府上的产业都夺了过来!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这次是我老婆子瞎了眼,以为你是个温润无害的!却不想,你小小年纪竟是如此多的心计!” 荣华的眼睑垂了垂,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眸子里大部分的风华,唇畔微微上扬,闪过一抹戏谑。 “看来,我与祖母是没什么好谈的了。既然如此,您就在这里慢慢地等吧。您不是说还有机会吗?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大伯究竟会如何选择?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他和他的子女的前程重要?” 王氏听罢,脸色便是一白!伊建风是她的儿子,她自然是最了解不过了!为了诬陷他们兄妹俩,他能给自己的亲生母亲毒!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出了牢房,荣华的情绪有些激动! 坐在马车里,荣华的两只手始终是紧紧地交握在一起,而眉心处也是一直紧蹙着。 王氏,你以为你对我说那些话,我就会放过大伯他们了?哼!冤有头,债有主!欠我们兄妹的,岂是你一条烂命就可以抵偿的? 荣华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渐渐地放松了来,目光也是越来越清明!大伯,我很期待你的一步动作呢! 一连几日,荣华每日的午前都会去牢房里给王氏送饭。看在外人的眼里,自然是说她乖巧懂事,以德报怨! 而伊建风的府上,此时却是阴寒一片! 因为老夫人担了所有事,伊建风仍是住在祖宅里,并未搬出去。 付姨娘端了参汤进来,柔声道:“老爷,您午膳没有用多少。再用些汤吧。” 伊建风有些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用不。” 付姨娘摒退了所有人,低声道:“老爷,请恕奴婢直言。这几日,大小姐一直是往牢房那边儿去送饭。虽然咱们府上也有送,可是却总是和那大小姐碰不上!老爷不觉得奇怪吗?” 伊建风听了,眉头一紧,“你的意思是?” “老爷,这老夫人认不认罪,咱们先放到一边儿不说。单说这大小姐在这种时候对老夫人如此殷勤,会不会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伊建风一听,这身形便是一僵! 若果真如此,万一老夫人的口风再不严!岂不是会坏了大事?万一让荣升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以自己现在的财力,根本就不足以与他相抗衡!再加上前些日子,自己在保安堂安插了多年的高掌柜及其人手,全都被清理了出来!现在若是这荣升想要在生意上打击自己,那可是不费吹灰之力! 付姨娘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见伊建风听了进去,便不再多说什么,欠了欠身,便退了出去。 出了书房的付姨娘,眼中哪里还有什么刚才的娇媚之色,换上的,已是一幅极其不屑,甚至是鄙视的眼神了! 没多久,伊建风便出了府,去牢房探母了。 荣华收到消息时,正笑吟吟地与周海涛对奕! “伊小姐果然是料事如神!居然连这个也能料中!”明明夸赞的话,可是自周海涛的嘴里说出来后,让人听着就是觉得那么不舒服!这话里头,分明就是含了一抹讽刺之意! 荣华也不与其争辩,落一字道:“周公子,你输了!” 周海涛一愣,再一看棋盘,可不正是自己输了! “罢了!不了!想不到你的棋艺竟是如此精湛?” “周公子过谦了!应该说是周公子承让了!” “伊荣华,不如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周公子想赌什么?” “我赌那王氏,没这么容易死掉!”周海涛看向荣华的眼睛里,似是闪过了一抹玩味之色! 荣华笑道:“那依着周公子的意思,我就只能是赌王氏必死无疑了?” 周海涛一扬眉,“难道刚才伊小姐信心满满,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也罢!不知赌注为何?” “简单!赌注嘛!”周海涛有些不怀好意地上打量了伊荣华一眼道:“若是我赢了,你便嫁于我为妾!” 妾?荣华的心底里泛起了丝丝的凉意!是呀!自己不过是商人之女!上不得台面的!能嫁与这文安候世子为妾,也已算是门好姻缘了! “那若是我赢了呢?” “条件任由伊小姐开,只要是不违背天地人伦之事,海涛莫敢不从!” 荣华掩唇轻笑,头上的一支翡翠步摇也随着她的笑声而轻轻摆动,发出叮当清脆的声音,煞是好听! “周世子的权势滔天,若想留一个人的命,怕是再容易不过了吧?” 周海涛一扬眉,“好!我周海涛向你保证,绝不插手此事,只是静观其变!如何?” “既如此,民女若是不应,岂不是太过矫情了?” “好!一言为定!本世子就等着一顶青衣小轿迎你入府了!” 出了伊府,周海涛的心情极好,伊荣华,你以为这王氏岂是这么容易就死得了的?单看那王氏在公堂上的那份镇定,就不是寻常的老太婆能有的!想来,那王氏定然会再想出别的法子来将自己撇清!这一点,从她刚醒来不久,就能将伊建业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看的出来!王氏是个精明的!知道自己虽然折了,可是只要保住了伊建业,她就绝对不会吃亏! 周海涛越想,心情越好,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仿佛是看到了自己一顶青衣小轿将荣华给接到了自己的府中一般! 荣华身着一件厚重的白色大麾,站在梅树前,对着满树盛开的白梅,荣华的身影,竟是显得有些许的落寞和寂瘳!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地便升起一抹伤感之情! “伊荣华,你竟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嫁入豪门为妾了吗?”一道慵懒却是极具魅惑的声音传来。 荣华闻声望去,便见一名带了银色面具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衣,正倚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桂树旁。虽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可看他通身都是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倒是让荣华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闯入这片领域的,不是那男子,反而是自己了! ------题外话------ 汗,我还是存稿君。雪委托我跟大家说一,十五号中午十二点入V。首发应该是一万五。雪说了,如果首订超三百,她第二天,仍然更一万五。如果首订超四百,她明天就加更!至于加多少,雪没说,所以我也不知道。亲们可以等着看她回来以后发布的入V公告吧。今天中午雪应该会回来…。不然,明天的一万五在哪儿?囧! 第六十一章 嫁你为妾?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终遇表妹!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六章 终遇表妹! 荣华原本淡定娴静的表情立时变得紧张了起来!“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灵芝刚才的话,在场的人都是听了明白!现在府上的人们都是忠于伊府的,再加上现在站在这里的,也都是荣华的心腹!自然也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意的表情则是较为奇怪,似是在担心,又似是不担心! 灵芝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交到了小姐的手上。 荣华拧眉看过信后,竟是沉思不语,其它人自然是没有那个资格上前来索要信件的,便都焦急地看向了小姐,担心少爷真的会出什么意外!只有如意,看起来,似乎是并不紧张,反而那脸上还多了一抹地无奈之色。 荣华转身与如意一个对视,那亮若星辰,灿若月华的眸子,竟是硬生生地将如意给逼的低了头!不是如意畏惧她,而是那样的一双清明如玉的眸子,自己是真的不敢再与其对视!就怕自己再说错了什么,误了少爷的大事! 荣华见她低头,已是心知肚明,缓声道:“没什么大事,大家不必如此揪心。哥哥只是受了轻伤,不打紧的。你们也都散了吧。如意,你留来,陪我说说话。” 如意的心里咯噔一子,暗道不好!定然是小姐察觉出了什么!这可是真的糟了!万一小姐待会儿问自己,自己要怎么回话呢?少爷临走前可是再三叮嘱过,绝对不能让小姐忧心的!可是现在,自己怕是要左右为难了! 众人退去,亭子内已是寂静无声!荣华就静立在亭中,看向那平静的湖面,并不出声。而如意则是满心忐忑,却是也不敢说话,生怕会惊扰了小姐,更是担心自己会说错话,招来小姐的怀疑! 亭子内的安静,几乎是让如意有一种近乎于窒息的感觉!怎么办?似乎是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如意有些不安地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小姐。因为自己是站在她的右后侧的,所以能看到小姐虽然是背对着她,仍是能看到她的侧脸!看到小姐闭了眼睛,似是在感受着这亭子内的微风习习,又似是在静听着那水中鱼儿欢快的戏水声! 荣华的确是闭着眼睛,她在闭目养神,脑子里在快速地思索着哥哥的情形!出奇的宁静,让荣华似乎是能听到那池子里,莲花悄然开放的声音! 终于,如意实在是顶不住了!她实在是无法忍受小姐这样的一种近乎于诡异的安静,上前道:“小姐,您有什么话要问奴婢吗?” 荣华的唇角一勾,眼睛仍是闭着,轻道:“哦?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 如意的脸色微变,恨不能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来!就知道!依着小姐的精明敏锐,自己一出声,定然就是会露出破绽,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小姐,奴婢知道您的心情不好!您若是生气就骂奴婢两句吧!实在不行,打奴婢两也是成的!就是千万别这样憋着自己!奴婢看着心里难受!”如意的声音里,已是微微带了一丝的哭腔! 荣华仍是不语!如意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这个丫头,虽然是身手不错,性子也直!可是却是最见不得自己和哥哥难受的!自己若是一难受,仿佛她就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比她还要难过! “小姐,奴婢知道您是在心里怪少爷了。可是少爷他。”如意看了小姐一眼,紧抿了唇,没有将话说完。 荣华终于是睁开了眼睛,望向前面的一片静水,轻道:“如意,你知道我心里难受,也知道我在生哥哥的气。那你也就应该知道,我为何会如此?” “回小姐,奴婢知道。您是真的担心少爷,紧张少爷,所以才会难受!小姐,奴婢发誓,奴婢事前真的并不知情,奴婢也是前两日才得到了消息。” “哦?何人传回来的消息?” “回小姐,是跟在少爷身边儿的隐卫。不过,奴婢担心您会着急,所以便将消息压了来,免得让您担心。而且,奴婢也是在遵照少爷的意思做的。少爷临行前嘱咐过,不能让您忧心的。” 荣华轻叹了一声,“哥哥受伤已有十日了,我现在才收到了消息,而且这消息,还是天策军的副将亲自送出来的!若是这位将军没有送出信来,你们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如意听了,心底里便是一惊,小姐的声音虽然轻柔,可是却是听不到半分的暖意!遂跪道:“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瞒着您的。实在是少爷有令,奴婢不敢违抗!” 荣华这才转了身,“起来吧。我知道你以前一直是跟着哥哥的,对他的话,自然也是言听计从!这样吧,待哥哥平安归来后,你就还回到哥哥身边儿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 如意一听就急了!知道小姐还是生气了,所以才想着赶她走! “小姐,您听奴婢解释,奴婢真的是没有办法!奴婢并不是不听您的话,而是奴婢自小便接受专人训练,自从见过少爷后,便是认定了少爷就是奴婢的主子,多年来,已然是习惯了!并非是故意对小姐不敬!还请小姐体谅!” 荣华的眸子微不可见地闪了闪,看似有些悲伤,其实却是非常清醒的她,还是抓住了如意话中的重点,自小?专人?训练?主子?荣华虽然没有想太多,可是至少已经确定,吉祥和如意,绝对并非是如同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的简单! “你起来吧。我不是有意赶你,实在是我这心里难受!哥哥受了伤,这样重要的事,你都敢瞒着我,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你明知道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便是哥哥了!他已经是我仅有的一位亲人!如意,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如意的身子一僵,抬了头,有些倔强地看向了小姐,小姐的身形单薄,这近半年来虽然是一直补的不错,可也是只长了个儿,没怎么长肉!再加上自从少爷走后,小姐便一直担心远在战场上的少爷,饮食上,已是用的少了许多,所以,这阵子看起来,更是削瘦了! 便是这样看似瘦弱的小姐,可是骨子里的执着、坚韧,却是绝对不输于任何一名男子的!跟随小姐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没有想到过,小姐为了习医,为了保安堂,竟然是会如此地拼命!此时看到小姐一脸的冷冷清清,心中便是一疼,眼中竟是泛出了泪花来,“小姐,奴婢知错了!自少爷让奴婢跟着小姐开始,奴婢便只是小姐的奴婢,小姐也便是奴婢唯一的主子!是奴婢做错了!奴婢甘愿受罚!只求小姐千万不要将奴婢赶走!小姐!” 如意说完,便在地上重重地磕起了头! 退去的众人,并没有走的太远,只是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小姐,虽然听不清楚她们说了什么,可是看到如意竟然是向着小姐一再地叩拜,众人还是觉得有些纳闷儿了! 灵芝面色紧张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小姐从不轻易责罚人的。而且如意又是少爷赏给小姐的,小姐平日里对她可是好的很!今儿倒是奇怪了!而且这如意平日里也是一幅冷淡的样子,今日怎么这么般地反常?” 灵雁摇摇头,“不知道!最近也没听说如意犯了什么错呀?而且即便是犯错,处罚人的事儿,不都是宋嬷嬷在处置?小姐何时亲自过问过?” “别猜了!待会儿看小姐心情好了,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灵敏打断二人道。 二人点了点头,也只能是如此了! 荣华看如意如此,心中也是一软,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将她遣走,只不过是一时气不过,她竟然是和哥哥串通好了一起来瞒她!如今看如意的额头上已是磕地泛了青色了,便轻道:“好了!你起来吧。” 如意的动作一顿,抬头道:“小姐,这么说,您是原谅奴婢了?” “你先起来再说,我还有话问你。” “是,小姐。奴婢这次一定是会如实向小姐禀告的。”如意抹了一把脸,咧开嘴笑道。 荣华却是心底里叹了口气!如实禀告?怎么可能?她也知道若是没有哥哥的吩咐,她是不敢将哥哥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的。自哥哥走后,她心底里对哥哥是有了越来越多的疑问!因为哥哥走的急,关于那枚玉佩的事,哥哥也并未告诉自己,只说是说来话长,待他回来,再与她详说。 “我问你,哥哥的身手比你如何?” “回小姐,奴婢不敢与少爷相提并论!少爷的身手,便是十个奴婢也是赢不了的!” 荣华点点头,“那吉祥呢?” “回小姐,吉祥的功夫在奴婢之上,可是与少爷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了!” “我明白了!那你与小五子可相熟?” “回小姐,奴婢跟随少爷时,少爷身边儿身手最好的人,便是小五子了。他的功夫虽不及少爷,却是吉祥和奴婢联手,都未必胜得了他的!” 荣华这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缓缓道:“如此,我便明白了!也便真的放心了!看来,哥哥演的这一出,应该是苦肉计了!” “苦肉计?”如意虽然是得知了少爷受伤的消息,可是并不知道这少爷究竟是如何伤的,更不知道这少爷的伤,竟然是还是自己设计的! “放心吧!再过两天,应该就会收到哥哥的家书了。想来,哥哥身边儿的人定然是知道了这位副将给家里写了信,他不能出手拦截,定然是会在知晓此事后,再修书一封,让我心安的。” 如意似乎是听明白了,“少爷最心疼小姐了。如今知道那副将将消息告诉了你,为了不让小姐担心,定然是会派人回来的。说不定,会是派小五子回来呢。” “有可能!不过,我倒是不想让他将小五子派回来,毕竟,小五子的身手不错,跟在哥哥身边,我还放心些。”荣华轻舒了一口气,“罢了,此事,就当我没问过,你也没说。走吧,咱们先回碧水院。” 事实上,荣华之所以会生气,并不是仅仅因为如意欺瞒了她,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在如意的心里,还是以哥哥的话为尊,自己说是她的主子,却又不太像她的主子,一旦自己与哥哥的命令起了冲突,如意虽是跟在自己身边,但却是偏向哥哥的!这对她来说,可是极为忌讳的!这与她前世时自己遭遇的种种背叛,自然是大有关系的。这一世,她虽然知道如意是忠于自己的,但是还不够!至少,在她看来,还有哥哥为阻碍!虽然哥哥不是她的敌人,可是这样的感觉,她就是不喜欢! 而更加让荣华觉得生气的,则是哥哥竟然是以身犯险,只是为了那个什么的苦肉计!她明白哥哥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尽快上位,然后才能逐步拥有强悍的实力,才能为父母报仇!可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万一哥哥的预计有差,万一再真的受了重伤,危及性命,那自己岂不是又成了一个人?重活一世,自己再次没了哥哥,没了依靠,还有什么意义?这是荣华生气,也是她最为担惊受怕的一点! 前世得知哥哥死讯的那种痛,再次毫无征兆地涌上了心头! 荣华甩了甩头,小手扶上了自己的心口处,不!自己绝不能让这一幕再重演! 荣华的眼睛瞬间清明了许多,眼神也突然便凌厉了起来! “请名叔和宋嬷嬷来见我。” 小姐的吩咐,灵芝等人自然是迅速地便将人请了过来。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名叔和宋嬷嬷齐声道。 “刚刚收到了军中的来信,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哥哥受伤了。”荣华的声音清淡漠然,似乎是与自己无关一样,“现在府里怕也是传遍了吧?” “回小姐,现在府里大部分人,的确是都收到消息了。”名叔沉声道。 “哥哥这次受伤,怕是是福不是祸!名叔,你去将所有保安堂在外庄的大掌柜都叫回来,就说是我有要事吩咐。另外,让云州的伊少辉也回来。他虽不是大掌柜,可是还有别的事情吩咐他去做。” “是,小姐。” “宋嬷嬷,将咱们府上的现银,都清出来,尽量换成银票,记得,要换成是最好总号是在京城的银票。” 宋嬷嬷一听,惊道:“小姐,您这是?您要去京城?那刘家?” 荣华抬头制止了她,“宋嬷嬷,现在只是做着这个准备,咱们不是去投奔舅舅家,而是我想着,怕是哥哥再回不了苏州了。” 名叔和宋嬷嬷微微一愣,皆是面色愕然地看向了小姐,“小姐,您的意思是说,少爷他?” “现在一切还为时尚早,你们只需要按我的吩咐去做就是。其它的,无需多问。名叔,你是府上的老人儿了,年纪也是大了些,如果真的要离开这里,你自己也想清楚了,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留来?宋嬷嬷,你以前是母亲的陪房,如今你的家人也都在苏州,若是真的要离开,也是你们全家一起跟着,这一点,是无需担心的。” “是,小姐。”宋嬷嬷的声音里微微有丝颤抖,小姐已然是想的如此周全了么? “还有,此事尚有变故,你二人将此事守口如瓶,切莫对任何人提及,包括你们的家人子女,都是不可或明或暗的提示,可明白了?” “是,小姐。奴才谨记!” “名叔,你先去安排吧,让各大掌柜的,尽快来见我。” “是,小姐,那城外的粥棚?”名叔请示道。 “照办不误!” “是,奴才明白了。” 荣华吩咐完,也觉得有些累了,额上已是一层细密的薄汗,灵芝和灵雁二人进来了,连忙为小姐打着扇。 果然荣华刚刚用罢晚膳,荣升的信便到了,送信回来的,还真是小五子! 荣华独留了小五子和如意在,其它人都被遣了出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荣华清冷的声音里分明就是夹带了一丝怒气!这一点,小五子自是听出来了。 “回小姐,这些都是少爷提前计划好的,当然,并未与叛逆串通,这一点,小姐尽可放心,不会有任何的后遗之症!少爷伤的并不算重,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吓人!这些,也不过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如今,少爷已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荣华冷哼一声,“是吗?我竟不知道哥哥如此好算计?那以身挡剑,竟是将对方的轻重都拿捏好了不成?” 小五子一听,立马也就跪了,起先的嘻笑之色,早已不见,换上的,则是一脸的恭敬及害怕! “回小姐,少爷也是怕您担心,所以才让人故意将消息瞒了!您千万别恼!” 荣华不语,只是目光清冷地看着他。小五子虽然是低着头,可仍是可以感觉到了小姐那清冷恼火的视线!他是习武之人,本就较为敏锐,如今荣华的怒气极盛,他岂有察觉不到之理? 半晌,荣华才道:“哥哥是为了救天策军的主将?” “回小姐,少爷救的正是天策军的最高统帅镇远大将军,温平。” “温平是镇国公府的长公子,除了是镇远大将军,他还是镇国公世子!哥哥可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如今虽然是救了他,能得以迅速地找到为父母报仇的途径,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将他自己也卷进了朝廷的明争暗斗之中?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将自己置于了长期的危险之中?” “小姐,少爷选择了这条路,定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少爷年少时,便四处游历,如今虽然才十七,可是见识却是远非常人可比!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想来,少爷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老爷和夫人的!” 荣华的眸光一闪,眉心微蹙,“罢了!已然如此,还能如何?” “北疆的叛乱已然是平定了?” “回小姐,战事已是平息。为首的叛逆已是当场诛杀,余孽也已全部降服。小的回来时,大军已是奉命开拔,班师回京了!” 荣华的眼睑轻轻垂,似是有些无奈,还有些忧伤。前世她身为王康的妻子,自然是知道这官场的复杂和险恶!而且还深知这位镇国公世子温平,可是皇亲国戚!与四皇子和文安候并非是一路人,甚至还是敌人!哥哥如此冒险,岂能让她安枕? 不知过了多久,荣华柔柔清清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小姐。” 两日后,江南各地的外庄大掌柜全都齐聚在了伊府前厅。 “小姐这么急着将奴才们召回,不知有何吩咐?”江州的大掌柜刘叔先施礼问道。 隔了一道轻纱所制的屏风,荣华略显稚嫩,却是带了十足的威严的声音传出,“今日将各位大掌柜请回来,是有要事相托。” “还请小姐吩咐!” “哥哥身在军中,如今身负重伤,一时恐是难以回到苏州。我身为妹妹,自当前往照顾。这江南的所有生意,就拜托给各位大掌柜了!” 众人听了面色皆变,这小姐的意思,分明就是指要离开苏州了? 刘叔先问道:“小姐,您这是打算前往京城?可是为了投奔舅老爷?”这夫人家的事,他们虽然知道的不多,可是对于这位舅老爷还是略有耳闻的!万一再对小姐有什么企图?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荣华轻道:“刘叔多虑了!我刚才已然言明,哥哥受了伤,数日前,已是开始随同大军回京,我也要前往京城照顾。待哥哥的身体好了,我自然是还会回来的。” “回小姐,那这江南的生意?”刘掌柜皱了眉,“总不能没有一个主子吧?万一有什么事,奴才们找谁做主呀?” “是呀,这各地方的事儿主子可以不过问,可是这万一有什么大事,该如何是好呀?” “没错,万一是断了货?又或者是积货太多,出不了手,这些都是需要主子的调动的!”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呀!这可是如何是好?” 大掌柜们你一言,我一语,个个儿是忧心不已!一旁的伊少辉,则是静立不语,他不是外庄的大掌柜,所以,没有这个资格讨论这些。 荣华看大掌柜们的确是慌了,便轻道:“好了!成何体统?” 荣华的声音不大,却是清冷威严,话音一落,这大厅里立马就安静了来。 “伊江南可在?” “回小姐,老奴在呢。” “你是府上的老人儿了。以前父亲在时,也是对你选赞誉有加。这伊府江南的生意,以后就都交给你了。” 伊江南一听,立马就懵了!抬头惊鄂道:“小姐?这,这如何使得?小的何德何能,竟能担此大任?还请小姐收回成命!” “南叔,可是觉得荣华的话没有分量?” 伊江南马上摇了头,急道:“小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老奴实在是没有这个能耐呀!” 隔了轻纱屏风,谁也看不清楚荣华的表情神色,只不过,自他们初进来时,到现在,都不曾从荣华的声音里听出喜怒来!更是听不出什么焦急无主之意!这一点,倒是让伊少辉觉得安心不少!看来,小姐这几个月,又稳重了不少! “这是哥哥走之前的意思,南叔,你也无需推辞了。就这样定了!至于苏州府的保安堂,这柜手一空位,便由伊少辉来接手。同时,苏州府的大掌柜,也是他了!南叔无事时,也只需留在苏州多多指点他就是了。每两个月到各个外庄的铺子上瞧一瞧,也便成了。” 伊少辉一听这话,神情陡然一变!这从未听说过要让自己接手这苏州柜手的位子,如今?这也太突然了些! 不止是他,就连站在屏风一侧的名叔也是觉得有些意外!自己的儿子不过才出去锻炼了大半年,如今竟是要被破格提升为柜手了?不仅如此,还是苏州府的大掌柜?这突来的喜讯,也着实让名叔震撼了一把! 伊少辉终于反应了过来,神色激动地跪在了屏风前,“奴才定不辜负小姐的期望!一定会鞠躬尽瘁,竭尽全力!” “好!南叔,你可瞧见了?伊少辉都敢应了,你有什么不敢应的?” 伊江南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道:“谢小姐信任!奴才定不负小姐之期!” “好,此事便这样定了。各位外庄的大掌柜也将今日我伊荣华的话给记牢了!这伊江南以后,便是我伊府江南保安堂的总管事,凡事无可决断之时,为难之时,皆要向总管事请命!切不可妄决定,毁我保安堂之声誉!总管事的话,便是我伊荣华的话,你们可都记了?” “谨遵小姐吩咐!”几位大掌柜对着屏风拜了拜,便齐齐站定,请了伊江南落了座,然后再冲他拜礼道:“小的见过总管事!” 伊江南虚扶了一把,“各位老伙计免了!大家都是为伊家做事,伊家好了,咱们便好了!伊家兴旺了,咱们也便兴旺了!只盼以后大家相互扶持,切莫内斗就是!” “谨遵总管事吩咐!” 荣华见此点了点头,再次吩咐道:“以后,总管事就住在这伊府里。我已命人安排好了院落。南叔可将家眷一并接来就是。” 伊江南受宠若惊,“不敢不敢!小姐,这是伊府,小的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我请你住,你便住!再说了,不止是你,这伊少辉也是要住在伊府的。他还年轻,没有什么经验,缺少历练,倒是正好可以和你常常讨教一番。” 话已至此,伊江南也不好再言,更何况,他也听出了小姐的意思,是想着让他帮忙给看着伊府!这伊府如此大的宅院,若是无人照看,怕也是不妥的!只好作揖道:“谢小姐!小的定将这伊府为小姐守好了,绝不让任何人对伊府不利!” 事情就此定,众人退去。 荣华也自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袭烟纱散花裙,头上仍是那一成不变的双垂髻,此时头上却是多了几支首饰,那玉簪、花钿,将她衬的清雅无双,风华倾世!伊少辉的眼前一亮,心中一紧,瞳孔微缩,竟是不由自主地,便红了脸! 荣华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未施粉黛,却是白里透红,粉粉嫩嫩,如同是刚满月的婴儿一般,看上去平滑细腻,让人忍不住就想到了那上好的丝锦! “伊少辉,我留你在江南,你可要好好儿地跟着南叔多学学。切莫自高自大,更不可对南叔不敬!你有经商的天分,只是这脾性太过孤傲,你且要记住,任何时候,你都不是最好的!任何时候,你都不是最棒的!任何时候,你都不是最能挣钱的!若是你轻易地便学会了满足,那么,离你坠入地狱的日子,也就不远了!人,非自谦自省自悟,方可成大事!你可明白?” “多谢小姐教诲!奴才一定谨记!您对小的恩同再造,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说着,眼眶已是红了!而一旁的名叔,则早已是泪流满面!自己的儿子,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名家奴,家生子,何德何能,竟是能被小姐和少爷如此看重,委以重任!小小年纪便要成为一方产业的大掌柜,这伊少辉的天分再好,若是小姐和少爷不给他机会,不常常提点,又如何能成什么事? 伊少辉言毕,便对荣华跪了!荣华一惊,连忙命小五子将人扶了起来,“这是做什么?你以后便是大掌柜了,无需如此!” “小姐,奴才无论是做什么,都是您的奴才!这一跪,您受得!” 名叔也是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颤颤微微地走了过来,“小姐,这孩子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了小姐的多番提点,和少爷的屡屡教诲!小姐,老奴想好了,您就让老奴跟您一起去京城吧!否则,老奴不放心哪!” 荣华看了看他们父子俩,终是忍不心来,“此事,过后再议吧!你们父子此次若是分开,怕是一时半会儿。”荣华没有说完,可是几人哪能听不出小姐话里的意思? 这边儿伊少辉还欲再拜,那边儿吉祥便兴冲冲地进了前厅!荣升又有信来了! 看罢,荣华抬头轻叹一声,转头一脸正色道:“哥哥因救主将有功,被皇上旨,册封为从五品的校尉,赐府邸一座!哥哥来信,全是要我进京与他会合!” “小姐,这可是好消息呀!老爷在天有灵呀!少爷这次是因祸得福呀!”名叔激动道。 荣华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回了碧水院。 一晃已是二十余日,马车内,灵芝为小姐斟了茶,“小姐,您还是先别看了,先用些茶水点心吧。” 荣华头也不抬,轻声应了,却是不见她动。 灵芝看向宋嬷嬷,“您也不劝劝小姐?这一路上都快成魔怔了!这一拿书,这饭都不想吃了!” 宋嬷嬷轻斥道:“乱说什么?” 灵芝吐了吐舌头,也不再多言。 “小姐,奴婢不明白,咱们为何这么急着进京?这少爷不是说了,这皇上赐来的府邸还没有完全收拾好。咱们现在即便是进了京,也是不能入住的呀!”如意不解道。 灵雁也是开口道:“是呀,小姐,奴婢听说,以前老爷虽然在京中也买了一处宅子。可是那宅子太小,也住不我们呀!” 宋嬷嬷瞪了她们几人一眼,“你们知道什么?小姐这是担心少爷!” “担心少爷?少爷的伤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吗?” “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你们忘了,少爷在何处养伤?” 灵芝有些不太明白道:“少爷不是在那镇国公府上养伤吗?上次来信,不是说这是温将军坚持要求的吗?” “你说的没错!可是少爷如今伤势渐愈,岂能继续留在国公府?少爷总得有安身之地不是?” 如意猛地想明白了!顿时看向小姐,“还是小姐想的周到!的确是如此!难怪小姐一路上一直催促要快些赶路呢!” 灵芝仍是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还没明白呢?” “笨!”如意重重地敲了一她的头,“少爷的伤势一旦好了,就再没有继续留在国公府的理由!而现在舅老爷在京城中也是有官职在身的,这个时候,他定然是会出面将少爷接到他的府上继续调养!” 宋嬷嬷冲如意赞赏地点了点头,“没错儿!舅老爷是什么人?若是真的顾念着血脉亲情,为何夫人过世,他连来都不来?哼!你们别忘了,他反倒是让那位表小姐去了苏州,说是什么未婚婚?哼!也不嫌臊的慌!自己的妹妹刚刚过世,就想着让自己的女儿嫁过来,想着侵吞伊家的财产?真是不知羞耻!” 宋嬷嬷这话可是骂的极难听了!不管怎么说,那舅老爷也是主子,她身为奴婢,却是如此说夫人的亲哥哥,荣华听了,却是半点的不悦也没有! 如意悄悄打量了一小姐的脸色,叹道:“只是盼着咱们抵京时,少爷还没有被他们接走!” 荣华终于抬起头来,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乎是带了一抹的嘲讽之意,笑道:“不!现在哥哥怕是已经在舅舅的府上了。” “小姐,那少爷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呵呵!你呀,乱说话!哥哥是什么人?眼可是镇国公世子跟前的红人儿!而且又亲自得皇上诏见,亲自嘉奖过的!现在,什么人敢对他不利?皇恩正隆,舅舅是为官之人,没那么蠢!就算是要做,也必是做的极为隐晦,哪里敢明目张胆的来?再者说了,哥哥身边儿,还是还有小五子呢?” 如意笑道:“这一路上,也就是今日听到小姐说话最多了!” 荣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只是那双眸子里,似是藏了一抹什么别的东西,让人看了,总觉得小姐哪里有些不对劲! 荣华轻掀了帘子,看了外面一眼,远远地,那高高的城墙已然是映入眼帘!荣华的唇角弯弯,眼神中却是带了一抹冷冽和坚定! 荣华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方华锦做成的帕子,轻轻地闭了眼,舅母,表妹,想不到这一世,咱们还是再次遇上了! 绝子汤、嫁妆、正妻之位、哥哥、还有那个无耻的王康!一幕幕血淋淋地场景,在她的脑子里快地变换着!王康那踢向自己胸前的重重一脚!荣华似是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刻骨的痛,玉手竟是不自觉地再次扶上了自己的前胸! 不!这一次,自己绝对不能再让悲剧重演!既然是避无可避,那么这一次,我便主动出击!所有害过我的人,想害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想起自己前世临死前发的毒誓,似乎仍是在耳畔回响! “若有来世!我伊荣华绝不再心慈手软!为了哥哥,我伊荣华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那凄厉绝望的声音,那逢头垢面的自己!伊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竟像是胸前压了巨石一般!疼痛难忍! 深吸了几口气,荣华将心中的怨恨渐渐平复! 宋嬷嬷道:“小姐,咱们已经进城了!奴婢刚才瞧着,似是舅老爷的人来城门口迎接了。” 荣华点了点头,不语。 马车又行进了约莫一刻钟,停了来。 荣华整个人的身心,此时,已是舒缓了来! 了马车,进了府,一入中门,便看到了前厅那一抹艳丽的几乎是要将她的眼睛刺瞎的身影!那样一张脸!一张几乎是让她在刚刚重生时,夜夜梦到的脸!终于,自己还是再次见到她了!荣华的脚步未停,只是稍缓。 “这就是表姐吧?表姐生的可真是漂亮!”那抹艳丽的主人,刘丽华款款迎了上来! ------题外话------ 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二十朵花花,谢谢西灵春、董敬业、君扬、863139、此号已查封送上的评价票!谢谢君扬美人送上的十张月票!谢谢所有支持雪的美人们了!第一卷的重点部分终于迎来了!过了今天,后面将是大大小小的**,真正的**迭起了!前世的仇人近在眼前!我们的荣华,将是如何面对,如何报仇?面对这蛇蝎心肠的一家,荣华和哥哥又是否能够全身而退?美人们,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七十六章 终遇表妹!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初入刘府!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七章 初入刘府! 一番客套之后,荣华被安置在了府中的一处看似不大,却很别致的蝶苑。 看着宋嬷嬷等人开始安置,荣华出了子,在院中的凉亭稍坐。还是一样呢!前世,自己进府后,也是被安置在了蝶苑! 荣华的眸光里散发着阵阵地冰冷,哥哥果然是被接到了刘府,不过现在去了军中,所以才未能得见!想到刚才刘丽华迎上来,握住自己手的那一幕,荣华便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被一个夺了自己嫁妆,抢了自己正妻之位,对自己百般折磨的人摸了手,荣华的心底里便是一阵恶寒!身上竟是开始起了鸡皮疙瘩!胃里一阵翻滚,强行将那种呕吐的感觉压了去。手中的帕子,捏的紧紧的,刘丽华,这一世,我定不会再让你如愿!至于那亲爱的舅母,咱们走着瞧! 直到傍晚,荣升才从军中回来,荣华再看到他时,已是激动的想要说不出话来! 面前的男子,虽说不上多么英俊,却也是相貌堂堂,特别是他一双深邃的几乎是让人沉迷其中,无可自拔的眸子!让人根本就不会再注意他其它的五官,只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一双眸子走,忘记所有的一切!甚至是那么一瞬,荣华也出现了这样的一种感觉!也想着沉沦在其深邃幽黑的眸子里。 荣华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有些哽咽道:“哥哥!” 面前的男子抿唇一笑,那眸子里的温柔,面上的宠溺,任谁也是看的出来的! 荣升将荣华轻轻抱住,大手轻拍着她的背,“好妹妹,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儿的?” “哥哥!”荣华除了叫着哥哥,其它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许久,荣华才将头从荣升的怀里抬了起来,意识到自己与哥哥过分亲昵的举动,后退了一步!荣升的眸子微暗了暗,并没有人察觉到!他也知道荣华这么做是顾忌到这里是刘府,不是他们以前的家,人多嘴杂,有些事,还是能少一些麻烦,就少一些的好。 荣华将哥哥请进子,查看了他的伤口,见是伤到了左肩,虽然那道疤看起来有些狰狞,不过荣华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哥哥,你这是旧伤上添了新伤?” 荣升笑了笑,“果然是什么也瞒不过妹妹!不错,原先是有一道旧伤,这次倒也是巧了!” 荣华挥手示意众人退,只余如意一人在侧。 “你还想着瞒我?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是看好了来人的攻击,又算好了他动手的角度的力道,才会如此!你的胆子也真是大!就不怕被那军医还有温将军看出来?” 荣升摇摇头,“放心吧。除了你,哪个看的出来?当时受伤是晚上。因为叛军夜袭,才会如此!帐内灯光昏暗,哪里就会看的真切了?再说了,后来的换药什么的,都是我身边儿的人,你以为温将军会亲自给我上药?也就是你心细,关心哥哥,所以才会看的出来?” 荣华知他说的有理,可是心里仍是觉得他太大胆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本身算计好了救人,就已是让人觉得心思不纯,如今再是利用旧伤加新伤,来给人造成伤势严重的错觉,不得不说,她这个哥哥,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 荣华看过伤口基本上已是无碍,又为他敷了一些药,虽不能将疤痕尽消,可是要将那疤痕变淡,防止再有人看出来,还是可以的。 “哥哥,皇上赏来的府邸如何了?” “我已经派人在收拾了。妹妹不想住在舅舅这里?” 荣华点点头,“这里终归不是自己的家,说话做事,还是多有不便的!而且,”荣华看了自家哥哥一眼,还是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刘丽华!” 荣升一挑眉,“为何?今日不是初见?为何妹妹会不喜欢她?她可是这府上人见人爱的姑娘呢!” 荣华垂了眸子,她之所以会对哥哥这样说,就是担心自己的哥哥也会被那个刘丽华给迷住!今日与刘丽华交谈的内容虽然不多,可是她听的出来,刘丽华几乎是句句不离‘表哥’这两个字!心里便已是有了一丝的警觉了! “哥哥,你可是喜欢她?” 荣华的声音不大,而且似乎是还带了一丝的不悦!荣升扬了眉,笑道:“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喜欢妹妹!” 荣升这话说的可是真心的!可惜了,荣华却是以为他在逗弄她,“哥哥,我跟你说真的,我与她虽是初见,可是今日她几乎是句句不离你,可见对你,倒是颇为顷慕了!” “妹妹你想的太多了!我算是什么?不过才是一介从五品的武将,哪能入得了她的眼?她的心,高着呢!” 这话说的已是明白,而且听出哥哥的语气里也有不屑之意,便笑道:“哥哥不喜欢她?这是最好的!她那样的人,我一看便不喜欢,比之在苏州时的梦瑶姐姐可是差的远了!” 荣升也是赞同道:“的确是比秦小姐差远了!” 荣华见他对刘丽华的确也不像是动了心的样子,也就放心了。“哥哥,我帮你再配些药,还是再调理一好一些。”话落,荣华的脸上又有些心疼道:“哥哥这处的旧伤,是怎么落的?” 荣升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没什么,男子习武,哪有不受伤的?” 荣华知道哥哥这是不愿意说,免得自己担心,也便没有再问。 晚上,舅舅刘明远在花厅里摆了两桌,中间用屏风隔了,分了男女两席! “表妹,一别不过才月余,想不到你竟是看上去瘦了许多!”开口说话的,正是回到了刘府的刘丽清。 “谢大表姐关心了。天气炎热,故而食欲不振,平日里,也只是喜欢用些瓜果,所以才瘦了吧。” “表姐与我大姐姐的感情很好?”刘丽华挑眉笑道。 荣华微低着头,旁人看不清楚她眼中的神采,“大表姐在伊府住了几个月,我二人自然是相熟一些。” 舅母许氏笑道:“你们都是姐妹,以后荣华住在府里,你们就多来往,一起说说话,做做女红也是好的!” “是,舅母。”荣华的态度看上去极为和悦,与普通的大家小姐无异。可是坐在她对面的刘丽清,显然是不这么认为的。在江南时,她虽与荣华接触的也不多,可是直觉上她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姑娘,更何况后来春龙节时,自己在马车内与她的一席对话,更是对她高看了几眼!不过,也仅仅是高看了几眼罢了。刘丽清可不认为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有本事和自己的嫡母斗上一斗! 荣华自然是察觉到了这桌上几人看向自己的视线。甚至是隔了屏风,还能察觉到隔壁桌投过来的一抹极为热切的视线! 而荣升不知是因为参军的原因,还是因为看着对面那个表兄的眼神太过猥琐,此时,可是浑身的戾气!当然了,这抹戾气不过是出现了一瞬,便又被他强行压制了! “表兄,你手里的酒洒了!”荣升淡淡地提醒道。 刘勇这才醒过神儿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大意了!大意了!来,为兄敬表弟一杯!为了表弟的英勇,也为了表弟将来的前程!为兄先干为敬!” 荣升看向他的眸子里闪过不屑,有些冷然道:“大夫叮嘱我的伤势未愈,不可饮酒。只好以茶代酒了。” 刘明远也察觉到了自己儿子看向那伊荣华的眼神太过灼热,出声道:“勇儿呀,你今晚饮的也不少了。来人,送大少爷回房休息。”话落,还瞪了刘勇一眼! 那一眼中所饱含的警告意味,刘勇还是看明白了! 席散,刘明远将刘勇叫到了书房,便是一顿训斥! “你真是不争气的东西!哪有你这样的表哥?见到那伊荣华,你的眼睛都直了!她年纪还小,尚未及笄!你当真是缺了女人了?尤其是今晚当着那荣升的面儿,你都不知道收敛,简直就是个蠢货!” 刘勇却是不以为意地抬了抬眼皮,“爹,美人嘛,儿子多看两眼怎么了?再说了,佳人难得,谁不想要?”说到这儿,刘勇的眼睛便是一亮,“爹,您不是一直想办法得到那伊家的财产吗?依我看,倒不如将那表妹嫁与我,这伊家的嫁妆定然是丰厚!再说了,说不定还能让荣升对咱们也言听计从呢!” 刘明远狠狠地瞪了一眼看似得意的刘勇,怒道:“胡言乱语!你都是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收敛?就知道沉迷女色,给我好好儿的温书,今年的秋闱,你要是考的不好,那便给我到城外的庄子上去,一刻也不许出来!” 刘勇一听这个,立马就蔫了! “爹,我也是为了咱们刘家考虑。那姑爷留那么大的家业,两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打理的好?我这不是担心他们会把姑姑和姑爷的心血给败了吗?爹,我有妻子了是没错!可是我可以纳妾呀!”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明远给瞪了回去!“你想着让你的表妹嫁你做妾?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要她嫁你为妾?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介书生!才中了个秀才,就想着娶她为妾?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再说了,别说荣升兄妹两个不会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刘勇暗自嘟囔了几句,虽然说的是什么听不清楚,可是看他的就知道定然是不服气的!刘明远越看就越来气,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将那刘勇又骂了两句,让他滚了回去,自己又开始在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喃喃道:“总是要想个办法!这么大的家业,的确是不能儿戏!” 而此时身在蝶苑中的荣华,却是一脸的怡然自得! “小姐,奴婢看那个大少爷可真是个色胚子,一见到小姐,那两只眼睛就色眯眯地盯着小姐瞧。哪里有一点儿的公子的风范?”灵芝道。 “好了,小心些,咱们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呢。” 灵芝这才想起,这院子里,再不似以前的碧水院,这里可是有人家的耳目的。 因为荣华不想给刘府添太多的麻烦,所以便只带了几名贴身伺候的,其它的一些人都去了以前父亲买的那处宅子。如今跟在她身边儿的,也就是宋嬷嬷、如意、还有灵芝和灵雁。灵敏和王伯王婶儿他们都留在了府外。而名叔年纪大了,就让他留在了苏州,正好也能时常去城外为父母扫扫墓。 “灵雁,你去外面守着,谁也不许放进来。” “是,小姐。” 宋嬷嬷又将窗子打开,四看了看,才又合上了窗子,“小姐,奴婢看那位大少爷的确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您可千万要小心了!” “这一点,我早让如意打听明白了。大表哥好色,年纪不大,却已是美妾成群了。大表哥早已有了未婚妻,听说还是吏部侍郎的庶女。虽说是庶女,可是配他这一个小小的秀才,还真是高抬了他了!” “小姐说的没错。奴婢听说老爷现在对大表少爷管的可是甚严!就是想着能让他中个举人,如此,也给他们争口气,再者,这与那未婚妻家的婚事,也才算是真正的踏实来。”宋嬷嬷道。 荣华笑着点了点头,“嬷嬷说的没错!听闻那位宋小姐,可是生的不错的!虽是庶女,在府中却也算是得宠。听说,侍郎夫人没有女儿,而这位庶女倒是生的俏丽,人又乖巧,原也有过要收到名,做个嫡女的。怎耐后来又有了身孕,便想着自己许是会生个女儿出来,可是没有想到,又是一位公子。所以收她到名的打算便又搁置了来。” “小姐,那宋小姐若真是成了嫡女,嫁于大表少爷,岂不是太委屈了?” 荣华淡淡地笑了,“所以说,大表哥是没有那个福气的。” “小姐的意思是说那位宋夫人不会再将宋小姐过继过来,养在名了?”灵芝问道。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看看宋小姐的意思了。”荣华说完,便闭了眼,面上露出倦色。灵芝和如意急忙为小姐铺好了床,荣华早早地便歇了。 一夜好眠! 荣华原以为自己在这刘府的第一晚,定是会睡不安稳,没想到却是出奇的好! 日子过的倒也还算是平静。荣升每日都到军中去协助温平,虽然是升为了校尉,可是人仍然是在天策军的,所以温平便一直将他留在身边,一来是因为信任他,二来也是看他是棵好苗子,想着好好地栽培他! 而荣华这边就比较忙碌了,每日除了给外祖母和舅母请安以外,便是要去新的府邸巡视一番。说是看新的府邸,其实则是去了外面的几家药堂。 荣华在得知哥哥出事之后,便立刻安排了人手到京城来盘了两家店铺,一家在城东,一家在城西,名字却是改了,不再叫保安堂,而是叫百草堂!仍然是经营药材生意。 不得不说,荣华是个精明的,她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江南首富,这个名头,已然是不小了!否则,也不会得了四皇子的青眼!这有财富是好事,可是现在哥哥成了武将,这就与以往不同了!哥哥的官职虽然不高,可是因为其年轻,才十七岁,便能升为从五品的校尉,这说明了什么?仅仅只是因为皇上的赞赏?哥哥的英勇?自然不是!这中间定然是有镇国公府的功劳,若无他们的极力保荐,想必哥哥也做不到这从五品的校尉! 要知道哥哥如今不过才十七岁!如此年轻,便成了从五品的武将,若是哥哥生在官宦之家,这也不足为奇!毕竟许多武将的后辈也是小小年纪便受封上战场的!可是哥哥并无根基,如今坐到这个位子,以后的日子,怕也不是那么好过呀! 荣华到两家百草堂都看了一遍,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而府邸那边儿,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也完不了工。这油漆才刚刚粉刷过,怎么也得晾上一阵子,否则,这满子的油漆味儿,也着实不妥! 荣华自外面回到府中,照例,便先去了外祖母的子,到她那儿报个到。一来是显得她有规矩,二来,也是为了再听听那帮人今日又有了什么闲言。 老夫人笑着赐了座,便又和许氏说了些府中的事务,和几个孙女儿一起拉起了家常。 荣华落座后,便一直是静静地坐着,只是听着她们的闲谈,并不插话。老夫人虽然说是一直与旁人闲聊着,却是时不时地瞟过眼神来打量荣华。 荣华今日穿的是一件上好的紫烟罗绣花裙,那料子可是上好的江南丝帛,不过今日她倒是没有梳双垂髻,而是挽了一个单螺髻,头上插了一支玉兰白玉簪,外加插了一只浅紫色的花钿。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让人耳目一新! 荣华不喜戴首饰,所以没有带耳坠子,也没有戴什么项链或者是项圈儿之类的!就是手上戴了一只珊瑚手钏儿,看起来倒是清新中多了一抹的靓丽! 老夫人看她坐的端正,目不斜视,俨然就是一幅大家闺秀的标准模样!那眉目之间的清秀之气甚浓,隐隐地,老夫人倒是觉得荣华的书香气极重,倒像是个读过书的!这样一想,便直接开口问道:“荣华呀,你今年也十四了吧?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呀?” “回外祖母,也不过就是随便看看。读的多的,也还是《女戒》和《女训》,偶尔也会看一些诗词歌赋。” 刘丽清听荣华如此回答,便笑道:“祖母,这表妹的文采可是极好的!虽然是一名女子,我倒是觉得与那些文人名仕倒也不逊色呢。” 刘丽华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这不是明摆着说那伊荣华的才华是这些人中最好的吗?这让一向心高气傲,受尽另人奉承的她,如何能舒坦? 荣华也是微皱了一眉,向着刘丽清的方向瞟了一眼,那眼神虽是淡淡的,可是刘丽清却像是被一道雷电给击中了一般,一时,竟是浑身僵了一,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荣华心知肚明,刘丽清这话明面儿上是夸她,可是摆明了就是为她树敌呢!她初来乍到,又不过是一名商人之女,这些个自认为是官家小姐的姑娘们,哪一个不是从心底里瞧不起她?如今听刘丽清这样一说,怕是自己的麻烦就要来了! 果然,刘丽华冲着一旁的一位小姐使了个眼色,那位穿着绿色纱裙的小姐便冲着荣华盈盈一笑,“我倒是个孤陋寡闻的,不知表妹的文采竟是如此的出众!不如就请表妹也展示一番?也好让我们这些俗人开开眼界?”说罢,便拿了帕子掩唇轻笑了起来。 荣华转头看向说话的这位,正是府上的三小姐,刘丽叶,也是一位庶女,比自己长上几个月吧。荣华心中不奈,不过面上却是挂着一脸温和的笑意,“并非是三表姐孤陋寡闻,实在是大表姐刚才也太夸大了些。不过,若是三表姐愿意的话,荣华倒是不介意先看看三表姐是如何展示的?” 这话一出,那位三小姐的脸都绿了!刚刚她说自己孤陋寡闻,不过就是为了羞辱荣华罢了!意思就是自己还不知道一个商人之女,竟然还才名远播?而且刚才说让她展示展示的证据的时候,分明就像是在对一个戏子说话的语气!这一点,荣华如何会听不出来?所以才拿她自己的话堵了她! 刘丽华见刘丽叶吃瘪,面上微微露出不悦,“表姐,既然大姐姐说了你的才华非凡,定然也不是虚的。何不就让我们开开眼界?也算是让我们对表姐多了解一些?” 荣华笑道:“我刚进京,便闻得表妹的一手琴技傲人,定是得了高人指点。我在江南时,听闻大表姐的一首《桃花吟》,弹的是如歌似画,简直是妙不可言!只是不知表妹与表姐,可是请的同一位师父?” 荣华这话说的极妙!既不给人刻意将刘丽清拉水的嫌疑,还顺带着夸耀了刘丽华一番。而刘丽华听了,心里就不舒服了!转头瞪向了刘丽清! “《桃花吟》?我竟不知大姐姐还抚的一手好琴,改日,定当请姐姐指点一二!” 刘丽清听了,脸便是一白,自己处心积虑,才将自己的琴技隐藏来,如今竟是被荣华的一句话,便轻飘飘地给揭破了!要知道书画功夫倒是容易隐藏,你关上门来自己练,哪个能听得见?可是这琴就不同了!你便是再关上门,这琴总得发出声音吧?刘丽清这些年,可是着实费了心思,就是怕自己的琴技被府上的人知晓,到时候,刘丽华和嫡母定然是不会轻易地饶过自己!可是如今? 刘丽清此时不免有些后悔刚才为何要将那伊荣华给推出去了!早该知道她是个聪慧的,怎么还是这般地忍不住? “妹妹哪里话?我那首《桃花吟》连妹妹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是表妹太夸大其辞了。想来,许是因为在江南时,妹妹府上也没有琴师,所以才会如此以为吧。” 刘丽清这样说,就是说那伊荣华只不过是一个土包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府上连个琴师都没有,哪里懂得什么欣赏?所以才会以为自己弹的是妙音! 刘丽华一听,仍是半信半疑,不过中其它几位小姐们,倒是信了刘丽清的话!纷纷掩唇轻笑,那看向荣华的目光里,还带了些许的鄙夷之色! 荣华也不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抬眸看向刘丽清,那眸子里看上去天真无邪,纯真无害!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没让刘丽清给气的晕死过去! “大表姐这话说的原也不错。我们府上的确是没有琴师!不过那日你抚琴时,白公子就在附近,也是听到了。后来,还曾问过我,是何人所抚呢?” 刘丽清一开始没明白过来,张口就问,“白公子?哪位白公子?”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猛然想起了江南时的那位白神医!刘丽清的脸色瞬间便是一片灰白之色,低了头,不敢再看向这内的任何一人了! “表姐怎么这样健忘?白公子可不就是那位卡卡族的巫医,白云潇,白公子吗?”荣华睁着一双纯真墨黑的大眼睛,看来来可爱懵懂,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心计的人! 这话一出来,那刘丽清低头闭了眼,真是想死的心的都有了!怎么会该死地问出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吗? 而中众人的脸色可是都变了变,特别是那许氏!脸色阴沉地可怕! 刘丽华也是强忍了心中的怒意,看向荣华道:“不知那位白公子是如何说的?” “白公子说此曲妙极!天女子,能将此曲抚的如此伤感,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荣华说完,刘丽华的脸色也是难看之极。瞪向刘丽清的眼神,几乎就像是要生吞了她一般! 还是许氏和老夫人稳重,吩咐几人退了去,只留了刘丽清。就连刘丽华,也被许氏给遣了去。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荣华的唇角勾起,白云潇的名头还真是好用哪!天人人都知道他是卡卡族最为尊贵的巫医,可也都知道,他还是一名琴技高超的琴师!只不过,他向来是心高气傲,极少在人前抚琴!至于他的琴技如何,真正听到过的,还真是不多! 如今她将那白云潇搬了出来,可谓是将刘丽清给推到了悬崖边儿上!不为别的,那白云潇俊美潇洒的美名,可是传遍整个西凤国的!如今刘丽清得了他的夸赞,说明了什么?若是那白云潇是个好色的,或许刘丽清还好过一点儿,可是偏偏那白云潇是个不近女色的主儿!这子,刘丽清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回到了蝶苑,将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灵芝问道:“小姐,您将白公子也牵扯进来,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他人也不在!再说了,不过就是借一借他的名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小姐,奴婢不明白,为什么您要将白公子扯进来呢?那有名的琴师也不是就只有他一个?” “有名的琴师的确是不止他一个!可是我亲眼见过的,便只有这一个了!再说了,俊美潇洒,风华无双的琴师,怕也只有这一个吧!”荣华若有所指道。 如意转了转眼珠,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小姐是想着让那些个小姐们将矛头都对准大小姐,如此一来,您在这府上所引起的关注可就小了许多了!” “如意倒是聪明了!这也能想到了!不错!” “谢小姐夸奖。不过奴婢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这位白公子真的有那么好吗?刚才在子里奴婢看到那些小姐们在听到您说到白公子的名字的时候,她们的眼睛都快要直了呢!这还只是听到了名字,若是见到了真人,不得晕了过去?” 荣华轻笑,“你这丫头,说着说着,便不正经起来了!白公子的大名远扬,医术高绝,潇洒俊美,琴技高超,再加上有的人传他风流倜傥,处处留情,倒成了不少闺阁女子的梦中之人了!” “哦!原来如此!” 荣华轻轻地笑了笑,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如今已是到了八月初了,天气也不再炎热,偶尔有细风吹过,倒是舒适惬意,难得的好时光! 荣华在内看了一午的书,不许人打扰,外面许氏她们闹腾的再欢,她也是漠不关心! “小姐,少爷回来了。” “嗯,回他自己的院子了?” “回小姐,少爷先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又去给舅夫人请了安,才回院子换衣服去了。” “嗯。”荣华抬起头来,用手指轻捏了捏眉心,眉目间的倦意淡淡,轻舒了一口气,“也差不多该用晚膳了。咱们也出去走走吧。免得舅母再派人来请,说咱们不懂规矩。” “是,小姐。” 晚间正在用膳之时,外面便有人送了请贴进来。贴子是文安候府发出来的,是给荣升和荣华两兄妹的。当然了,刘明远和许氏也是各得了一份儿请贴。 看到是文安候府送来的贴子,几位姑娘的眼睛都直了!特别是刘丽华看向荣华的眼神那分明就是写满了嫉妒! “表姐,这是文安候府来的贴子?” 荣华看了刘丽华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刚才舅母不是已经说过了?荣华微锁了一眉,“嗯,是文安候夫人命人送的贴子,说是想着办一个游园会。想请我去凑个热闹。” 刘丽华的眼神微闪,看向了许氏,“母亲,可不可以也带女儿去瞧瞧?都说文安候府的后花园,可是花开万千,可是京中花卉最为繁多的地方呢。” “这话倒是不假,这文安候夫人可是极擅养花的。听说连宫里头的皇后娘娘也是常常请她进宫,向她请教呢!”老夫人笑道。 许氏也笑了,“也好,你也十三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母亲您说呢?” “也好,就带着她一起去吧。” “谢祖母!”刘丽华甜甜的谢了,得意地冲着几位姐妹笑了笑。其它人都是低了头,不语。这种事情,从来也是轮不到她们的。这一点,她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荣华微挑了眉,所谓游园会,也不过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罢了!高门大户里都是如此!特别是一些个世族豪绅,更是对此事极为热衷!这大家小姐们,一般是极少出府的。可是到了成婚的年龄,总是要给人相看的,否则,哪能嫁的出去?所以,那些个贵妇们,便开始张罗了一些类似游园会、诗会什么的。一边附庸风雅,一边也相看了姑娘。 荣华回到子里,便吩咐了如意出去走一遭。待到入夜,如意才回来了。 荣华头也不抬,就知道是如意进来了,“可打听清楚了?” “回小姐,奴婢打听清楚了,那宋夫人也会前去,并且还会带那位宋小姐一同前往。” 荣华的唇角一勾,“带宋小姐一同前往?看来,这位宋夫人的心思,还真是明显哪!” “小姐这是何意?” “那宋小姐已经有了未婚夫,可是宋夫人却还要大摇大摆地带着她去参加什么游园会,这里头的意思,岂不是相当的明显了?” “小姐,那咱们明日?”如意有些犹豫道。 “明日就按照咱们原先计划的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告诉吉祥,让他去找哥哥,告诉他,让他明日想法子尽量地拖住文安候世子。其它的,就不用他操心了。” “是,小姐。” 次日巳时,荣华已是打扮妥当,袅袅婷婷地便到了前厅。而正在前厅等着她的许氏和刘丽华一看到她,这心里头便是相当地不是滋味儿了! 荣华今日着了一套水蓝色暗花织锦长裙,裙摆处绣了几朵水莲,清清淡淡,雅致秀气!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是如同是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待人近些了,细看那衣服的做工,简直就是无可挑剔!再看那绣花,更是雅致无双,栩栩如生,似乎是还能闻到那水莲所散发出的清香味儿! 再看荣华的头上,今日却是梳了双垂髻,不同的是,她今日头上的发饰却只有一根白净的玉簪子!一幅东珠耳环,将她的小巧的耳垂衬地越发的好看诱人!手上的珊瑚钏也取了,换上的,是一支上好的白玉镯子!那镯子粗细与她的皓腕,倒是配的正好!淡淡的阳光,那白玉镯子上泛过一抹亮丽的流光!仿佛是那镯子里有一抹流光在缓缓流动一般,煞是好看! 荣华仍然是一张素颜,未施粉黛!那一双天生的蝴蝶眉,任谁也看的出来,是未加修饰的!特别是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许氏一看她,真恨不能上前将她的脸抓花了,让她留在府中,哪儿也去不成!可是理智终归是战胜了冲动。 “荣华呀,怎么这么慢?可是让我们好等!”许氏笑着开口。 荣华的心一凛,这是在指责她这个晚辈不懂规矩了?抬头一看,一旁的哥哥,脸色果然是阴沉了来。 “还请舅母恕罪,实在是荣华不知在何处等着舅母。原本是吩咐了院子里的人,记得去问过舅母的,哪知等了半天不见有什么回应,所以才遣了灵芝去问。这一问才知道,竟是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去请示舅母。荣华这才来迟了。” 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许氏听了,却是觉得胸口处生疼!这分明就是在说她拨给蝶苑的人不好用了!是她们故意不去请示她这个夫人,还是夫人另有指示?这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那意思可就是多了去了! 许氏干笑了两声,也无意在多做纠缠,毕竟,今日是去文安候府,对她和刘丽华而言,这文安候府,可是实实在在地高门大户!是自己要高攀的对象呢! 荣华没有与刘丽华乘同一辆马车,而是提前便安排好了自己伊府标志的马车。这一点,又是让许氏一脸的不悦!这人都住在他们刘府了,可是出门,却是用自己的马车,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在打他们刘府的脸吗?难不成她伊荣华在这刘府里,竟是连个马车也用不起的吗? 其实,荣华自到了刘府后,平日里出门,用的都是自家的马车,这一点,许氏也明白。一直没有说什么,也觉得她用自己的马车没什么不对!可是今日不同呀!今日她们是一道出门!明明是一个马车就可以了,可是偏偏荣华却要单独再坐自己的马车,这让别人怎么看? 荣华也不理会许氏,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总不能只顾及你刘府的面子,就把我伊府给抛到一边儿去吧?要知道,这哥哥现在的官职,可是与舅舅一般高,官场有官场的规矩,高门有高门的避讳!她们虽是亲戚,可是今日去文安候府的,皆是达官贵人,自己若是与刘家的人一起,岂不是表示伊府不及刘府?那可是不成的!凡是有一丁点有可能会影响到哥哥的事,荣华都不会去做!这是她的原则! 了马车,一行人便被迎了进去,穿过中门,一入眼的,便已是片片花海!荣华也是心中暗自感叹,看来,这位文安候夫人还真是爱花!就连这前院儿里,竟然也是处处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荣华正在出神,便见一身着淡紫色长袍,头戴玉冠,肤色如玉,气质高贵的男子,向着荣华,大步而来!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钻!真闪!感谢花梨逸歌送上的两颗钻钻!感谢夏荷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各位美人们了!今天是真正的月底了,妞儿们,如果手里还有票票就拼命的砸向雪吧!因为明天就是个月了!而明天就要上演精彩的好戏了!你们猜这次倒霉的会是谁?出现的这位美男又是哪一位呢?亲们,雪说过这本文的情节是十分精彩滴,我保证大家猜不出来明天的情节…哈哈哈!得瑟中…第一个要倒霉的人,就是…… 推荐好友明熙的新文《药妻镇宅》链接:http://。/info/530437。html亲们可以去看看哦!正在首推! 第七十七章 初入刘府! 正文 第六十二章 灭顶之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二章 灭顶之灾! 荣华心底一惊,刚要出声,一瞬,便见那银面人已是到了自己的跟前!伸手一点,自己便再无法出声了。 荣华瞪大了双眼,看向来人,眼神中并不见惊恐,反而是不解与疑问之色甚浓!银面人倒是有些玩味地笑了笑,伸手将她身上的大麾紧了紧,眨眨眼道:“伊小姐果然是胆色过人!竟然不害怕?” 荣华瞪了他一眼,扭了头不再理会他。 银面人将她的腰身一紧,二人便都跃上了那棵桂树。 “伊荣华,你就这么想着嫁入豪门为妾?”男子有些凉薄,却明显是经过伪装的声音自荣华的耳边响起,“回答我,你喜欢上周海涛了?” 荣华微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身边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一个贸然闯入的外男,她竟然是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害怕!反而只是有些好奇!好奇他是怎么进来的?好奇他在这里待了多久?许是因为前世之故,荣华对于任何一种危险的气息都极为敏感,可是在这个男子的身上,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危险气息,反倒是察觉出了一种熟悉感!这让荣华很奇怪!自己再三确定的确是没有在外面遇见过什么人,可是这种奇异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呢? 荣华微扬了头,细看身前的男子,他的脸上戴了一面纯银色的面具,面具的做工精致,所有的弧度都打磨的光滑闪亮。面具将男子的额头一直到嘴巴上方几乎是全遮了个严实!只余了一双黑的如同是黑夜一般的眸子,和一张嘴角处略有些上翘的嘴唇。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是,就点点头,如果不是,就摇摇头。” 男子有些凉薄的声音再次响起,荣华这才回了神,忙低了头,心中暗自懊恼,怎么就对着一个陌生男子看了这么久?岂不是让人笑话? 荣华正想着如何脱身,不让自己置于险地,便觉得上巴处一抹温凉之感传来! 竟是那银面人出手将荣华的巴托起,强行让她与自己对视!荣华心里又羞又恼,可是偏偏却是无可奈何!只好咬了嘴唇瞪向他! “回答我!” 荣华听到这次的声音中明显比刚才又冷上了几分,竟是不自觉得便在这个男子面前有些手足无措了!似乎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荣华强自将这种感觉压了去,对上那黑的如同是墨一般的眸子,心底微颤了颤,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张了张嘴,却是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便不再有其它动作了。 银面男子看她如此的表现,眸子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预示着,他的心情不错。 银面男子将荣华身上的大麾又往一处拢了拢,“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时候到了,我自然会让你知道我是谁。你真的有把握那王氏会死于狱中?” 荣华点了点头,遂有些不解地看向身边的这个人,不知为什么,荣华总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自己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熟悉。 银面男子盯着荣华的俏脸,阴恻恻道:“伊荣华,你最好祈祷你的计划完美无缺,否则,我不介意先挑了那个周海涛!” 什么? 荣华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荣华正欲再问,便觉得身上再次被人轻点了一,然后便一阵恍惚,站回到了原地! 荣华站定,再看向那桂树上,哪里还有什么银面男子?荣华不甘心地又四瞧过后,才有些失望地垂了头,这个男子是谁?为何要无故地闯入伊府?闯进碧水院?听他说的话,很显然是听到了她与周海涛的对话,可是有人窥探,周海涛这个习武之人居然是没有发觉?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银面男子的武功定然是在周海涛之上! 荣华又呆怔了片刻,转头看向子里。 这银面男子从出现到离开,都是悄无声息,连在子里的如意也没有发觉!而且,根本就没有惊动任何人,这院子里,也不见他的足迹!当真是从半空中掉来的不成? 荣华眯了眯眸子,从他出现到离开,也不过就是片刻!这样神秘的一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荣华还在院子里发呆,便见如意掀了帘子出来,“小姐,您怎么还在这儿?快进去歇歇吧。若是让少爷看到您又对着这株梅树伤怀了,怕是少爷会恼了我们的。” “没事。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在子里待的久了,反倒是有些太闷了。”荣华笑道:“如意,你让吉祥去牢房外打探一,看看大伯在牢房里能待多久?” “是,小姐。” 荣华进了子,不再想那神秘的银面公子的事,他应该不会有恶意,否则,以那个人的身手,有的是法子杀了自己,或者是将自己直接就掳走,毁了她的清誉!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说明了什么? 荣华将自己的心思收了收,便开始琢磨着,如何才能让事情进行的更为顺利?毕竟,趁着现在能利用一把周海涛这个文安候世子的身分,还是要赶快利用的好!若是哪日,他走了,单凭自己与哥哥之力,想要光明正大的收拾大伯一家,怕是难上加难了! 牢房内,伊建风正跪在王氏面前,一脸的眼泪鼻涕,是说不出的悲恸之色! 而王氏,则是有些寒了心一般地凄笑道:“风儿,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你确定要为娘这样做?为娘十月怀胎生你,你可知道有多难?” 王氏不看伊建风,而是转了头,将视线锁在了那牢门之上! 伊建风似是有些羞愧,竟是连头也不敢抬,“母亲,一切都是儿子的错!如果当初儿子没有给您毒,就不会弄成这样!是儿子不中用,竟然连累了母亲!”说着,便对着王氏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母亲,儿子知道您疼儿子。就请您看在儿子和您的孙儿的份儿上,别让儿子为难了。儿子也不想弄成这样。可是事已至此,您的声誉已经尽毁!即便是您不认罪,有族里的那一纸文书在,您也是无法抵赖的!还有,族长已是将您给逐出族谱了,您即便是出了这牢房,怕也是再不能进伊家的大门了!” 王氏听了,竟是后退了半步,一脸的颓废之色,“想不到,这个伊荣华倒是好手段!将一切都算计的天衣无缝!呵呵!我这老婆子,居然是栽在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还真是可笑!” “母亲,现在说这个也是没用了。您就再体谅体谅儿子,儿子在您走后,定然是日日祭拜,不敢相忘!母亲,那幕后之人是何等的厉害您也是知道的,万一再连累咱们全家老小全都送了命,儿子岂不是就没了后?母亲!” 王氏的眼底里露出了一抹的悲凉之色!这就是自己的儿子!这就是自己疼爱了几十年的好儿子!王氏看向伊建风的眼光越来越有些寒凉!自己怎么早没发现自己的儿子是个这种货色?怎么就没有想到有一日,自己的儿子会跪在这里逼她自尽? 王氏苦笑了一声,自以为一直将这个儿子教导的懂事有礼,自以为自己告诉儿子万事要先从自我的利益来考虑是对的!可是现在看来,这是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王氏轻叹了一声,“你起来吧。” 伊建风抬了头,有些不解道:“母亲?” “起来吧。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你放心,我就算是有什么事儿,也决计不会牵连你!更不会将自己的孙儿牵扯进来!” “母亲,您的意思是,此事现在仍有转机?” “哼!伊荣华倒是想的简单,可惜了,到底还是个黄毛丫头,太嫩了些!事情最关键的,不就是那纸文书吗?你可别忘了,那文书是在哪儿写的?” 伊建风一愣,“母亲,这文书不就是在荣升的府邸里写的?” 王氏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就对了!我在他的府里静养了几日,谁知道他们兄妹两个给我灌了什么药?”说完,意有所指地看了伊建风一眼。 伊建风恍然大悟,点着头道:“母亲说的有理!儿子明白了!儿子这就去想办法!您放心,最迟后日,儿子便让孙知府重新审理此案!” 王氏轻哼了一声,并未说话。伊建风也知道定然是自己刚才的话惹恼了母亲,便擦了一把脸,讨好道:“母亲,都是儿子的不是!您就别跟儿子一般计较了!儿子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氏挑了眉,看向伊建风,这几日在牢中,虽然吃不,睡不好,可是她的那双眼睛仍然是炯炯有神,与之前并无什么分别。“风儿,你是我养大的儿子,你是个什么心性,我会不清楚?上次我中毒之事,还没来得及问你!是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 伊建风听了,后背便有些发凉,“回母亲,这,这都是刘氏出的主意!” “刘氏?她出这主意,是为了让你顺利地嫁祸给荣升两兄妹,还是为了直接取了我的这条老命?” “母亲息怒!儿子是万万不敢的!”伊建风的头顶已是开始冒虚汗了!最初的计划,的确是要毒死老太太的,这样一来,无论如何,人死了,荣升两兄妹就是有天王老子罩着,也是一时难以撇清关系的!可是没成想,这毒竟是的少了,老太太不但没死,还让人从自己的身上搜出了马钱子!伊建风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这个时候,自然是万万不能认这件事的,否则,老太太岂不是更加地火大了? “我知道你不敢!可是不代表刘氏不敢!上次我出荨麻疹的时候,就差点儿没死在她手里!” “母亲,此事,儿子回去后,定当对她严惩!” “这次也是她说动你来劝我自尽的?”王氏的声音突然转凉。 “这,母亲,您还是不要多想了。儿子回去后,自当妥善处置。”伊建风说完,便有些羞愧地亲手盛了汤,又拿了汤匙亲自喂王氏用膳。 王氏的脸色这才稍缓,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即便是对他寒了心,可是一看到他对自己的一点儿好,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就想着原谅他。 王氏喝了半碗汤,又进了些菜,伊建风这才放心收了东西回府了。 次日一早,荣华便被宋嬷嬷等人给叫醒了。 “小姐,出大事了,您快起来吧!” “是呀,小姐,您快些起来梳妆吧。少爷在前厅等着您呢。” 荣华迷迷糊糊问道:“出了何事?竟是如此地大惊小怪?” “小姐,老夫人在牢中自尽了!”灵雁急道。 荣华听了,意识顿时是清醒了不少!“自尽?这是官府的说法?” “回小姐,老夫人是服毒自尽的。听说是中了什么断肠草的毒。” 荣华闻言不语,由着灵雁和灵芝几人为自己梳洗打扮。 “哥哥,可是听说了老夫人之事?”荣华到了前厅时,荣升正冷着一张脸,不知在想着什么。看到荣华进来,脸上的表情这才柔和了来。 “妹妹,王氏的事,你都听说了?” 荣华的眼神微闪,王氏?这么快就改了称呼? “在那日大堂之后,族长就将她逐出伊府了。只不过,后来大伯一直苦苦哀求,所以并未公开宣布。今日一早,听说王氏畏罪自尽,族长便当即立断,将那文书写,并且交由各府的子弟们看过了。” “哥哥,如果说老夫人被逐出族谱,那她死后?” “死后是不能再入伊家祖坟的。” “那现在王氏的尸体可是已经被大伯领走了?” 荣升点了点头,“一早就去领走了。仵作也给出了结论,就是中了断肠草的毒。妹妹,你可想去看看?” 荣华摇了摇头,“她曾亲口承认,父母的死,与她有关!哥哥,现在她落到这个场,也是她罪有应得!” 荣升却是轻叹了一声,“也罢!她既然是被逐出了伊家,自然也就不再是你我的祖母了。不去也罢!免得闹心!” “哥哥,今日是最后一次为周公子施针了。我想着和师父一起去。你看行吗?” “去吧。正好我也要出门。咱们一起用过早膳再去吧。” 何婆婆将最后一根针取出后,轻轻地舒出了一口气,“好了!世子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老身开出的草药,还有那药浴要再继续一个月才可停止不用。” “多谢何神医了。”周海涛说完,便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护卫。 只见那护卫走进内室,不一会儿捧出了一个托盘,上面分别放了两个盒子。 “这一件是京城寒心山庄的地契、房契,一件是那颗夜明珠。还请何神医笑纳。”周海涛脸上带着温润的笑道。 “这寒心山庄,本不是老身该受的!三年后,公子还要由我的徒儿施针,方可得以全愈,这寒心山庄,便当做是我徒儿的诊金吧。” 何婆婆说完,便将那寒心山庄的一干契约都给了她。 荣华不明所以,立刻推辞道:“师父,这些徒儿万万不敢受!还请师父收回。” “好徒儿!给你,你且收着。我这老婆子指不定哪天就要与你各分东西了。这寒心山庄,你就好生打理着,他日,我若是累了,倦了,也好有个歇脚之处不是?”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是荣华再不受,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多谢师父!徒儿一定代师父好好打理。” 何婆婆又叮嘱了几句,便去了大堂帮忙。 “周世子,不知那赌约,可还做数?”荣华状似无辜道。 周海涛一对上她那双满是打趣的眸子,心里便是没来由的一气!“哼!本世子说话,自然算数!你说吧,想要什么?” 荣华想了想,“这事发突然,荣华一时也没有想好到底该向周世子提什么条件才好。这样吧,不知周世子可否留一样信物,待他日,荣华若是想到了,再执信物上门请世子遵守承诺。不知世子以为如何?” 周海涛一愣,本来还想着这个伊荣华会提出一些个什么刁钻古怪的要求来,没想到,倒是这样一句话! 周海涛大笑道:“怎么?伊小姐是妄想着拿我一件贴身之物,他日好找上门来,要小爷负责不成?” 听着这无赖一般的话,荣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羞怒之色,“周世子昨日不是还说一言为定?想不到今日便食言了!如此也罢。左右民女不过一介商人之女,即使是周世子不肯履行诺言,民女也是没有法子的。既如此,民女便先告退了。” 荣华说完,脚片刻不曾停留就往外走。 “慢着!”周海涛止了笑,眼睛半眯,“这是我的玉佩,他日,你可凭此来候府寻我。我既应了你一件事,就自当说到做到!” 荣华转了身,接过那护卫递过来的玉佩,“如此,就多谢周世子了。” “伊小姐,本世子有一事不明,还望伊小姐赐教。” “世子言重了。世子有什么话,但问无妨?” “你不过才十三岁,小小年纪,心思为何如此狠毒?竟然是连你的祖母也要算计?虽说不是你的亲祖母,可是到底是你祖父的结发妻子,你这样做,就不觉得太狠了些?” 荣华听了,却是轻笑出声,“周世子太高看民女了!王氏之死,并非是民女的计策。民女就是再聪明,如何将那毒进了大伯带去的膳食里?” 此话一出,周海涛立时便明白了! 这个伊荣华果然厉害!只不过是利用了伊建风及其后宅女人们的心思罢了!这毒,根本就不是伊荣华所!而是出自伊建风的后院儿了! 看着伊荣华越走越远的背影,想到先前自己被迫答应她将王氏投毒嫁祸一事,提前透露给了孙知府,这才有了先前在伊府王氏被抓的那一幕!不得不说,这个伊荣华算计的,还真是精准周到!周海涛沉了眸子道:“好一个伊荣华,果然是心思细腻!本世子一直以为她如此笃定王氏会死,定然是她会在牢中手,没有想到,她居然是从伊家的后院儿着手了!果然是厉害!” 王氏的尸首是不能入伊家祖坟的,伊建风便到了效外,找了一处荒地,草草地将其葬了。死了也好!至少,是官府还没有正式判定她的罪。如今,人死了,一了百了!官府也是不能再揪着这事儿不撒手了!如此一来,自己府上的名誉虽然受损,但是好歹,也算是保住了自己在伊府的地位!只是他没有想到,待他回城时,迎接他的将是更回猛烈的暴风雨! 伊建风一回城,便感觉到了街道两边的众人看向他们的视线大有不同! “你们听说了吗?那王氏就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逼死的!” “真的?啧啧!这种儿子生养他还不如养只畜生呢!竟然是连自己的亲娘都给逼死了,简直就不是人!” “你们说,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自尽,是他在膳食中给了毒,那王氏才会死的?” “不知道。不过,那王氏倒也算是恶有恶报!谁让她心思歹毒来着?” “就是!” “不对吧?那王氏被捕快给关押在牢房里,自己哪儿来的毒药?难不成,一个妇道人家,还整日里将毒药随身带着?” “是呀,这可就不好说了!你们不知道,前几天我看那伊府的大小姐天天去给那王氏送饭菜,也不见王氏有什么呀?怎么昨儿个就那伊老爷去了一趟,今儿早上,人就死了?” 这话一出,百姓们更是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了!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倒是十分的热闹!仿佛是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听着偶尔传来的只言片语,伊建风只觉得怒火中烧!究竟是谁?是谁给她的母亲了毒?居然还散布出这样的谣言来! 碧水院,荣华把玩着从周海涛那里得来的一枚玉佩,这玉佩取自上等好玉,单看这玉石的材料便是价值不菲了!更何况这玉佩的作工还是如此的精湛! “灵芝,将这玉佩收好。记得别弄丢了。” “是,小姐。” “小姐,大老爷将刘氏贬为了妾室,而且还令禁足了。”宋嬷嬷进来禀报道。 “哦?贬为妾室了?”荣华笑了笑,“看来,这个付氏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动作居然如此迅速。” “小姐如何认定这一切都是那付氏搞的鬼?”宋嬷嬷不解道。 “简单!付氏是个极为察言观色的人。怂恿大伯去逼王氏自尽,应该就是出自她的主意!在此之前,她便已经料到了大伯定然会去,所以,提前对大伯母说了一些极晚让人冲动的话。不得不说,付氏这个人还真是将人的心思拿捏的极准呢。” “这,小姐竟然能够连这也猜的出来?”宋嬷嬷大惊道。 荣华浅笑道:“宋嬷嬷,你真以为我是神仙不成?这几日,我一直让吉祥盯着那边儿呢。这些自然也是吉祥回来禀于我听的。” “奴婢说这几日怎么不见吉祥了呢,原来是被小姐给派出去有大用场了!” “如意!”荣华将如意叫到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如意很快就悄然退了。 荣华行至窗前,将窗户缓缓打开,今日的天气不错!暖阳高照,荣华闭了眼,感觉到了那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自己的脸上,暖洋洋地!还真是让人舍不得移开。 荣华长长的眼睫毛,轻轻地颤了一,用力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大伯现在应该已经是忙的焦头烂额了吧?外面的流言蜚语会像是洪水猛兽一般,将他淹没!有了这样的名声,不用哥哥再费力去刻意打压,他名的产业怕也是损失极重吧!内宅不宁,生意受损,大伯,我倒是看看,你走投无路之时,那个人肯不肯出手帮你! 荣升来到碧水院的时候,便见荣华正站在窗前,睁着眼睛晒太阳。 “你这丫头,现在都是什么月份儿了,哪能还这样吹冷风?” 荣华睁开眼睛一瞧,哥哥就站在了窗外笑看向她,“哥哥回来了?今日不忙吗?” “再忙,也得记得陪我们的荣华呀。宋嬷嬷说你午膳用的不多,我不放心,过来瞧瞧。” “让哥哥费心了。”荣华说着,便两支胳膊一并,然后半趴在了窗户上,“哥哥,大伯府上的事,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不用想,也大概知道大伯为何将大伯母贬为妾室了!谋害婆婆!这样大的事,想不到刘氏竟然也敢做?” “哥哥,我倒是觉得胆大的不是刘氏,而是那付氏!”接着,荣华便将吉祥这两日监视那边儿府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荣升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照你这意思,付氏又为何一定要让老太太死呢?于她有何好处?” “是呀!与她有何好处呢?”荣华也是喃喃道,“哥哥,或许,一开始我们就想岔了!” 荣升一锁眉,“妹妹此话何意?” “也许,事情的关键一开始就是在付氏身上,而不是大伯的身上。”荣华淡淡开口道:“付氏,怕才是整个府上最为关键的人!也许她能帮我们解开我们所有的谜团,知道杀害父母真凶之人!” 荣升点点头,“妹妹言之有理!是我们太疏忽了!这个付氏本就是大伯养的外室,若不是上次意外回来认亲,怕是咱们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呢!如今听妹妹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了!” “哥哥,咱们现在已将大伯逼的走投无路了。你说,他会不会去找他背后的靠山?” “妹妹放心,哥哥知道怎么做!你就在家里等哥哥的好消息吧!” “哥哥万事小心,至于付氏,还是要派人盯着些。” 荣升伸手将荣华耳际的一小缕头发向后顺了顺,“知道了。天气凉了!进去吧,别再受了凉!” 荣华心中一暖,“天气这样好,哪里就会受凉了?” 荣升的脸上浮现着一抹极为宠溺的笑,“天气再好,也是冬日了!总是要小心些的。乖,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话落,又亲昵地用手拍了拍荣华的头,荣华身子向后一缩,“别总是拍我的头,会拍傻的!” 荣升也不说话,笑了笑,出了碧水院。 伊建风这几日被这些突然涌现出来的大小事端已是弄的有些焦头烂额!他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环视了一圈,想到才短短几日,自己竟然就成了逼死生母的不孝子了!不止如此,与自己同床共枕近二十年的夫人,竟然狠得心来,在给母亲的膳食里了断肠草?简直就是蛇蝎毒妇! 显然,此刻的伊建风忘记了,他自己也曾给王氏过毒! 伊建风看着桌上的那几个让他头痛欲裂的帐本,眉头紧锁! 片刻后,似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起身整理了一衣冠,乘车出了府。 马车一路行的倒是不算太快,出了东城门,便到了郊外的一处农庄上。 伊建风了马车,四里瞧了瞧,便低了头,进了庄子。他刚进去,身后便有一道黑影,也是快速地跃进了庄子。 伊府,外书房。 “少爷,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吧。”小五子进来规劝道。 “不必管我。你去歇着吧。” “是。” 不知过了多久,伊荣升只觉得眼前的烛光一闪,便抬起头来,看到一名黑衣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在子里淡淡地传开。 “怎么回事?”荣升面无表情道。 “回少主,是属办事不力!属跟踪那伊建风到了城外的一处农庄,后来见伊建风与那黑衣人分别后,想跟上前去一探究竟,不想竟是被他发现了。” “是他伤了你?” “回少主,单凭他一人,还伤不了属。本来,属是有把握将其生擒的,怎料突然杀出了那人不少的同伙。属无能,只好负伤而逃。” 荣升的眸子漆黑如墨,沉静如水,片刻后,轻叹一声道:“罢了!终于还是打草惊蛇了!经此一事,再想查去,怕是难了!” 黑影单腿跪地,低头道:“属失职,还请少主责罚!” 荣升转了个身,背对着黑影,半晌才悠悠道:“替我盯紧了付氏。这个人,一定不能再出什么事了!如果有必要,可以直接将人掳走,再行定夺。” “是!” 荣升一挥衣袖,便见一个玉色的小瓶子冲着黑影去!黑影急忙接住,“谢少主赐药。” 荣升不语,冲他摆了摆手,外书房内,便再次恢复了宁静! 夜深,当所有人都已经是安然入睡之际,却听见一道极为凄厉的声音,响彻云霄! 荣华一个激灵便起来了!外面值夜的丫环也都起了身。 “怎么回事?” 外面睡眼惺忪的灵芝走了进来,打着哈欠道:“回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呢。不过灵雁已经出去看了。” 荣华靠坐在了床上,不一会儿,灵雁便回来禀报了。 “小姐,是大老爷府上走水了!而且火势极猛,一时控制不住!” 荣华的眸子一暗,走水?怎么可能这么巧?荣华抬眼望了一外边,“哥哥可起身了?” “回小姐,少爷已经带了人赶过去了。不过听说这火势太大,人们连院门似乎都进不去!” 如此大的火势,怎么可能是走水?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纵火!不给人以抢救的机会!“如意可回来了?” “回小姐,回来了。正在房里换衣服呢。” 荣华这才轻舒了一口气,“快给我梳妆,我要出去看看。” 当荣华在宋嬷嬷和灵芝等人的簇拥出了府时,与他们仅仅是两街之隔的伊府祖宅,已是烧的火光冲天!这样大的火势,想要扑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要想从里面救人出来,似乎更是痴心妄想! 荣华见此,心底一寒!前世,自己也是死在了大火之!莫名地,对于火,她有一种恐惧感! 当荣升看到荣华也过来时,皱眉道:“你怎么也来了?这里你帮不上什么忙。回去吧。” 荣华的眼睛有些湿润,摇摇头,面色有些发白地一手揪住了荣升的袖口,“哥哥,里面的人,还能救得出来吗?” 荣升的双眉紧锁,看着荣华那清亮如泉水的眸子,最终是摇了摇头,“这样大的火势,太难了!” 荣华听了,手一松,竟是向后退了一步,被宋嬷嬷给扶住了。 “为什么?数十条人的性命,就这样没了?”荣华的眼泪最终是没有忍住,自眼中滚落了来!她虽然恼恨王氏及刘氏还有大伯等人觊觎他们兄妹的财产,可是却从未想过要让他们合府上遭受这灭顶之灾! 荣升也是面露不忍之色,可是也是别无他法!就连孙知府来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荣升的眼底一片冰冷,他双手各自垂落于身侧,紧握成拳,万万没有想到,那幕后之人竟是如此狠毒!竟是残忍的将整个府邸灭门! 荣华渐渐地冷静来,仔细地看着这火势,以及周围的状况,脸上渐渐地露出了一丝不解之态!总觉得这里少了些什么!是什么呢? 回到府里,宋嬷嬷守在她的床前轻声安慰着,“小姐,您也别太伤心了!事情已然如此,还能如何?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总不能再受罪了!何况他们与小姐也并不亲厚,您何苦如此难受呢?” 荣华此时已是没了眼泪,只是表情却是极为凄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即便是有错,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为何却是让整个府上的人跟着陪葬?” “小姐,人有旦夕祸福,这种事情,由命不由你呀!” 荣华摇了摇头,“我没事了。宋嬷嬷你回去歇着吧。如果哥哥回来了,就让他到我这儿来一趟。” “是!” 荣华再无睡意,灵芝拿了两个靠垫儿给她垫了,她就那样靠着静静地想着什么。灵芝和灵雁二人对视了一眼,也没人敢惊扰小姐,便一个去准备热茶,一个去准备手炉了。 “小姐,这样靠着也是有些凉的,拿个手炉吧。”灵雁将一个做工精巧的小铜炉外面再套了一个套子,然后送到了荣华的手上。 荣华此时已是渐渐地冷静了来,募地,一个念头闪进了她的脑子里!她的眼神中先是一惊,再是有些后怕!若是果真如此,那他们的胆子不是太大了吗?再说还要牵涉到善后之事!荣华越想越心惊,吩咐道:“叫如意来见我!” “如意,你离开之前,那边儿府上可有什么异动?” “回小姐,奴婢离开前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你可将人带出来了?” “回小姐,已经带出来了。就安置在了咱们碧水院的一间人房里。现在让灵敏守着呢。” “很好。去将人带来!” 外面的冬风呼啸的极为凄厉,听上去像是厉鬼在哭嚎一般,让人听了,心底里便是一阵发寒! 如意将人带到了荣华的寝室,将她头上的罩子轻轻扒了来。里面的人,赫然正是被贬的刘氏! 刘氏一看是荣华,便有些吃惊道:“荣华?你为何要派人将我掳来?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长辈的吗?还不快命人将我放开?” 看着仍然是有些嚣张的刘氏,荣华此时却是恨不起来了!这个女人,拼了命的算计,抢夺,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的几个儿女?可是到头来呢?如果让她知道,她这一生都在疼着、护着、爱着的人全都葬身于火海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疯掉? “刘氏,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大伯母了,也休要在我的面前摆出这幅架子!我且问你,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刘氏听了,瞳孔一缩,身子也意识地向后爽了爽,“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官差!再说了,官府不是都结了案,说是劫匪所为吗?” “刘氏,机会,我只给你一次!若是你说了实话,那么我便让你平平安安地离开我这伊府!若是你不肯说实话,相信我,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痛不欲生!” 荣华的声音清冷中透着几分淡漠,刘氏却是眼珠子转了转,强硬道:“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 “哦?那好呀!你说如果我把荣锦的一只手剁来,你会不会知道呢?” “你!你!”刘氏听了,吓得目瞪口呆!竟是伸手指着荣华,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不用怀疑,我说的出,做的到!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与不说。你自己好好掂量清楚!首先,我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掳来,自然也有法子,将荣锦和荣贵掳来!其次,我既然敢如此问你,便说明了王氏死去已经是对我有所坦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与我合作,说出你知道的一切,还是宁死不肯改口?” 荣华说到这儿,轻轻地啜了一口茶,“刘氏,我知道你们幕后那个人位高权重!不过,想要取你们的性命,可是容易的很!这世上,不是只有他能做到!” 刘氏听了,浑身一颤!没错儿!荣华说的全都是事实!她能将自己掳来,就能将自己的女儿也一并掳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这荣华在灵堂上哭晕了以后,她就觉得这个荣华跟以前是大不一样了。或许她真的会说到做到!那锦儿这一生岂不是就毁了? 荣华端坐在椅子上,表情看似淡然,可是她的一双眸子却是紧紧地盯着跌坐在地上的刘氏!将刘氏眼中的恐惧、畏缩,还有心疼之色,全都看在了眼里! 荣华心中长叹一声,荣锦妹妹,想必现在,你已经是走到了奈何桥上了吧?原谅我这个堂姐,在你死后,还利用了你一把!要怪,你就怪那杀你全家之人吧! 刘氏似是思虑再三,终于定了决心,抬头看向了荣华,见她一脸的气定神闲,心里头更是没底了! “荣华,小姐,我说,我说。我只知道,在二弟和二弟妹出事之前的一个月,京城中曾有人来找过老爷。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人是做什么的。只是一次偶然中听到了他们的商谈,似乎就是要想着侵吞你们伊府的财产。” “那人长什么样子?” “那人头戴帷帽,即便是和老爷商议时,也是不肯摘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过,我记得他的右手上似乎是有条疤。” “哦?” “手心还是手背?” “是手心!我也是一次无意中打翻了茶杯时,替他擦拭时,才看到的。那疤大约有寸许来长,看当时的样子,应该也是一道旧疤了。” “那你从声音上可能判断出他的年纪?” “这个,听不太出来,不过肯定是在三十岁以上的,其它的,我就真的是不知道了!” 荣华眯着眸子,将刘氏从上到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片刻,她的唇角竟是微微弯起,扬起了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像极了外面盛开的白梅,淡然宁静,高洁清华! “刘氏,看样子,你是不想将实话都说与我听呢!”荣华状似无意地打量了一自己的手指,“比如说,那个男子的身分、来历等等。” 刘氏看到荣华在那里欣赏着自己的一双玉手,哪里还看不出这分明就是威胁之意?竟是趴在了地上,磕了个头道:“荣华!我说,我说,我求你千万别伤害我的孩子们!” 荣华这次轻笑道:“那就说吧。” 刘氏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道:“我只是偷听到,那个人,似乎是出自京城的什么国公府!具体的,就真的不知道了。而且听那人的口气,似乎是受了哪位夫人的差遣来的。那夫人地位尊贵,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 刘氏说完,抬了头道:“荣华,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也饶过我的孩子们吧!” 荣华冲着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上前一点,那刘氏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将这药给她服一粒,然后将她送出城去吧。”荣华递给了如意一个小瓶子。 “是。” 荣华想着刘氏刚才提到的那几个十分重要的信息!国公府?夫人?尊贵?是什么人竟然对我伊府如此上心?不过刘氏提供的信息却是使一切都合理了!荣华想到自己刚才的猜测,眸子里闪过一抹阴冷之色!上一世,自己不知道这里头的事儿,现在知道了,她就绝不能让自己的父母枉死!不管那背后之人是谁,她定然是要将其揪出,取其项上人头,来祭奠父母的在天之灵! “小姐,您快歇一歇吧,已经是寅时了,您快小憩一会儿吧。这明日且有的忙呢。”宋嬷嬷劝道。 荣华点了头,的确是得好好休息一,否则,明天哪里来的精神打理大伯一家的丧事? 早上天还没亮,荣华便被宋嬷嬷给叫了起来,梳洗一番后,到了花厅与哥哥荣升一起用着早膳。 “多吃一些吧,接来的几天,怕是会不得安生。”荣升说着,便转头对宋嬷嬷等人道:“你们将小姐照顾仔细了。且莫因此而让小姐生了病。” “是,少爷。” 荣华摒退了左右,轻声道:“哥哥,孙知府如何说?” “孙知府派人查验了尸体,以及被烧成了废墟的祖宅,说是夜里不小心打翻了油灯,才会引起如此大难!” “打翻了油灯?这个孙知府,还真是会找借口。”荣华有些不屑道:“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哪家的油灯打翻了,能引起这么大的火?三进三出的院子,竟然能被烧的精光?而且府里竟是无一人生还?” 荣升的眸子一闪,“妹妹,你可是觉出有什么不妥了?” “这是自然!是大大的不妥!即便是走水了,又如何?哪家走水了,会把整个府邸烧光了,而且连一个活口也不留?”荣华有些痛心道:“最让人生疑的是,大火已至,为何却是听不到里面人的哀号声?是人们都睡的太死了,还是他们根本就已经成了冷冰冰的尸体,开不了口了?” 荣升点点头,对于这个妹妹的心思如此细腻,还是十分赞许的,“妹妹说的没错!今早上火熄了之后,我暗中派了人去仔细地看过,每具尸体的身上,都有不同的刀伤、剑伤!有的在颈部,有的在腹部,有的在头部。” 荣华一听便闭了眼睛,好半天才道:“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将大伯逼的那样紧!若是我没有将他逼的那样紧,也许他就不会去找那幕后之人,而那人也不会觉得他太过麻烦,而将他除了去!” “妹妹,此事与你无关。你别多想了。”荣升犹豫了一,在想着要不要将追踪的事情告诉她。 “哥哥,王氏之死,虽不是我的毒,却是死在了我的算计之中。我明知道刘氏在那饭菜里都了微量的断肠草,却不提醒她。哥哥,我是不是太狠毒了些?” “你快别这么说!王氏本就与咱们父母之死有关,别说不是你的毒,就是你亲自了毒来杀她,也说不上你有什么不对的!再说了,那毒是刘氏的,要说狠毒也该是刘氏!怎么会轮到你?” 荣华的眼眶一红,“哥哥,刘氏没死。她虽然不再是咱们的大伯母了,可是到底也是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哪能一丝感情也没有?我让如意喂她服了一粒忘尘,再醒来,他便不会再记得以前的所有事情了。”说着,便将从刘氏那里得来的消息都告诉了荣升。 荣升一听,眸子便是一沉,那幽深的眸子里,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惊涛骇浪一般!让人看了,忍不住有些胆战心惊! “原来如此!难怪孙知府会如此大胆,原来是因为上面有人罩着!我倒是要好好查查,咱们父母以前跟他们有什么过节?这西凤国里被封为国公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个!要想查出是哪一个来,倒也不难!” “哥哥,不急!国公可是咱们西凤国最高一级的爵位。此事来日方长,咱们还是先把大伯府上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再好好商议吧。” “妹妹说的不错!此事容后再议!孙知府明知道我们与文安候世子的关系,再加上四皇子临走前有过叮嘱,可是他仍然要冒着风险还替那人压此事,说明那人的身分地位,定然是在文安候之上!却不想竟是位国公府的人!” 荣华想了想,又道:“不止如此,怕是那人也是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孙知府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毕竟,若真是闹大了,光从那些尸体上就可以判断的出来,并非是死于火灾。” “快吃吧。吃完了,咱们就一起去料理大伯一家人的后事。总不能任其弃尸荒野,到底也是父亲的同父异母的大哥。” 荣升说完,又给荣华加了些菜,二人不再说话,快速地用了饭,便一起去衙门那里领尸体了。 经过几日的一番折腾,总算是将伊建风一家人的后事料理完了。而孙知府最后给出的结论就是膳房那里不小心打翻了油灯,而膳房内又是干柴、油等物聚集的比较多,所以才会引起了大火。又因为是深夜,而打更的人和护院等又在前一天晚上喝多了,最后才会酿成大祸!对于这一结论,荣升和荣华二人都没有说什么,对于这一结论中含了多少谎言,兄妹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碍于对方的身分与自己实在是有天地之差,也只能是忍了! 将伊建风一家葬入了祖坟,人们的那些个家人也都安置妥当了,这才算是事了。 宋嬷嬷端了一盅鸡汤进来,“小姐,您快歇歇,用些鸡汤吧。这些日子可把您给累坏了吧?” 灵芝笑道:“小姐现在不累,这不,还有心思琢磨着要和何夫人一起出门采药去呢。” 荣华嗔了灵芝一眼,“什么事儿用你这张嘴说出来,就都变了味儿!”说着,便到桌前坐了,宋嬷嬷将盅盖给掀开,顿时,内就被一阵浓浓的鸡汤味儿给填满了。 “真香!这一准儿是王婶儿的手艺!”灵雁也插话道。 “嗯,是挺香。宋嬷嬷,哥哥那里可有?” “小姐放心吧。已经差人送到保安堂去了。”宋嬷嬷笑道。 “那可还有多余的?给大家都备上一碗。这些日子,大家跟着我和哥哥也都累了!” “是,小姐就是心善,总想着奴婢们。奴婢这就让人去看看。”宋嬷嬷话音刚落,灵雁便道:“我去吧!这等跑腿儿的活儿!还是奴婢来做最为合适。” 灵雁说完,也不待宋嬷嬷发话,便急步跑了出去。 荣华轻舒了一口气,费尽周章,总算是把大伯一家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伊家直系,以后就只有她和哥哥二人了么?想到这个,荣华的心里又难免涌上了几分的惆怅。 “何夫人过来了,快里边儿请。”灵芝清脆的声音专传来,这才让荣华有些走思的心神回了过来。 “师父。”荣华对着何婆婆福了福身。 “行了,你我师徒之间,无需如此。我明日想着去你们城外庄子上走一趟,你可有兴趣同往?” “是,徒儿这就命人安排。” 何婆婆点了点头,“逝者已矣,别再多想了。如今这伊府上就真的只余了你们兄妹二人了。以后可千万要相互照顾提携。” “是,师父教导的是。” “好了,你的身子这几日也是累坏了吧?我来帮你诊诊脉。” “有劳师父了。”荣华也没有推脱,便伸手捋了袖子,露出了一小截儿的皓腕。 少顷,“荣华,你小小年纪,不该忧思过重。什么事情都会有个解决之法,切不可强求!你现在郁结于心,总归是于身体不利。为师给你开一些清心袪火之药。不过你要知道,关键还是要你自己想明白才好。旁人就是再劝,也得要你自己听得进去才好。” “是,徒儿记了。”荣华扇影般的睫毛微闪了闪,黛眉微蹙,深吸了一口气呀,是呀,事情总是会过去。大伯一家的事虽然与自己有关,但已然过去了,还能如何?活着的人总该是好好儿活着才是。自己心中虽然对大伯一家有愧,但是真正的凶手还消遥自在,自己怎么能只顾着自己的心里难过,而忘记了如此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 思及此,荣华的粉拳意识地紧攥了攥,国公府么?贵夫人?杀害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还有大伯一家的灭门惨事!自己怎么能够只顾着自伤自怜?还有前世那深入骨髓的恨!自己这一世,定然要护着哥哥,再不能让哥哥为自己忧心了! 保安堂,后堂。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启禀少主,付氏及其子伊荣成已经都安顿好了。” “很好,付氏可有交待了什么?” “回少主,没有。不过付氏似乎是一直在试图逃跑,而且属在付氏的身上搜出了大量的银票,竟是有五十万两之多!可见她与那幕后之人定是早有预谋,所以她提前将伊建风家的所有珠宝变卖成了现银!而且在火势渐小后,属等进入那废墟时,库房及几个主院落里的东西,明显是被人给挪走了。” “这一点,并不奇怪!五十万两银子,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呢。” 伊荣升起了身,面色有些阴郁,紧锁了眉头,明明年纪不大,可是那一身的戾气却是像极了常年经历杀戮、浑身浴血之事! “想逃?想要逃到哪里?”少顷,伊荣升的唇角挂上了一丝邪魅的笑,“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去逃吧。只是有一样儿,伊荣成,绝不能被她带走!暗中派人跟着她,看看她能逃到哪里去?” “是。” “还有,付氏母子还活着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荣华。这件事情牵涉甚大,我不想她再涉险了。” “是,谨遵少主吩咐。” “好了,去安排吧。另外,这些日子,再抽调几个得力的丫头过来,放在小姐身边儿做隐卫!” “是,属这就去办。” 黑影正想着要退出去,便听到荣升有些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慢着!” 黑影的身形定住,抬头看了主子一眼,又迅速地垂了去!眼前的主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他是跟在主子身边儿时间最长的人,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性情可不是如同寻常人看到的那个伊荣升那般的温和有礼。 “荣成今年还不到九岁吧?” “回少主,正是。” “将他送去云谷。” 黑影的身子一颤,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眼前的人,“少主,云谷是您的秘密力量所在。您就不担心?” 虽然后面的话未说完,可是荣升已是明白了,淡然一笑,那浑身的戾气尽失,转而换上的则是优雅清华之气!“正是因为担心,所以才让你将他安排进云谷。”话落,那狭长而明亮的一双凤眸里,闪耀出一抹诡异的光茫! “无论如何,他是伊建风的亲子。能培养成才,自然是不错的。即便是探子,也得让他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世上。懂吗?” “是!” ------题外话------ 妞儿们,首发一万五,如果首订超三百,明天依然一万五,如果超四百,你们懂的!亲们,终于V了,雪现在的心情是激动、紧张、忐忑、难安等等!美人们,雪和这篇文的未来就交到你们的手上了!把你们手上所有的票票,都猛烈地砸向雪吧! 第六十二章 灭顶之灾!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互惠互利!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八章 互惠互利! 荣华正在出神,便见一身着淡紫色长袍,头戴玉冠,肤色如玉,气质高贵的男子,向着荣华,大步而来! “好久不见了,伊小姐!” 荣华心中暗道不好,这里这么多的人,这个周海涛分明就是故意的,想着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果然,周海涛的话落,就见四面八方射过来了无数道嫉恨、打量、疑惑的眼神。就连自己身旁的刘丽华,也是有些不满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心底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周海涛定然是因为苏州之事,心里还仍有余怒,知道他的毒还得依赖自己来解,虽不能对自己太过分了,可是类似这种的小把戏,还是不为过的! “荣华给周世子见礼了。”说着,便冲着周海涛福了福身。 周海涛面色如玉,本就白晳的脸上,此时在阳光上竟像是被镀了一层金粉色。这样一个贵族身分的美男子此时站在一个妙龄少女面前,又岂会不动心?就像是现在的刘丽华!她就站在了荣华的身侧,看着如此俊美的文安候世子,这心动可是必然的! 荣升此刻也过来了,刚才遇到了一位熟人,闲聊了两句,此刻见到周海涛过来了,虽然刚才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可是别人看向荣华不善的眼神,他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荣升的眸子一沉,大步挡到了荣华的身前,“周公子,好久不见呀!” 几乎是与刚才周海涛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话,瞬间便让周围的那些不善的眼神消失了!自然是因为荣升成功地误导了旁人一把。让众人以为是周海涛与伊荣升相熟,故而才会认识这妹妹伊荣华。就连刘丽华和许氏,也是这样认为的。 “原来是伊公子,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为伊校尉了!数月不见,伊校尉的风采更盛了!” “周世子客气了,数月不见,周世子才是真正的今非昔比了!” 荣华听了,强憋着笑,别人听不出来,她自是听的出来的,这分明就是在说周海涛体内的巨毒被解之事!今非昔比?也真亏哥哥想的出来! 周海涛闻言,也只是眸子微暗了暗,不过脸上仍是挂着笑!到底是大家子弟,这种场面,想必是常常经历了! 周海涛将荣升拉走,便只余了荣华和许氏三人,那前面的小丫环继续带路。而荣升和周海涛的离开,更加地让人笃定了,是他二人早有交情,最初对荣华的那抹嫉恨,也都是消失的差不多了! 而荣华则是轻眨了眨眼,心底里一片了然,哥哥这么做,分明就是故意的!明着看像是在为自己解围,实际上则是将自己与文安候府的关系给亮了出来,如此一来,那温平怕是对哥哥会有所疑问了。 荣华当然相信哥哥不会是仅仅为了解围而如此的,想到昨晚收到了请贴,想必那温平早已知晓了。哥哥如此做,也定然是做给双方看的!一来,在四皇子看来,他无所顾忌,对于他们以前在江南的照顾,仍是知道感恩的。二来,也是对镇国公一方一个交待,自己坦荡荡,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很快,荣华等人就被引到了后花园。荣华一路上对这文安候府的建筑摆设,倒是没有什么多大的惊奇。毕竟自己府上在江南也算得上是极为奢华了!只不过倒是有些惊叹这位文安候夫人,竟然会在这府内种植了这般多的花卉,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刚刚坐定没多久,便看到了宋夫人带着宋小姐在一旁正与几位夫人相谈甚欢。许氏自然是也注意到了,面有不悦!这宋小姐可是与自己的儿子订了亲的,如今又出现在这种相亲宴上,岂不是让人耻笑? 许氏定了定心神,这宋夫人,她自然是不敢惹的!自己家老爷的官职比起这宋大人来说,可是差了不是一个品级!人家是正二品的吏部侍郎,而自家老爷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吏部员外郎!她哪有那个胆子去惹宋夫人? 荣华本来也不认识那位宋小姐,可是如意认识!昨晚上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如意便将那宋小姐的体貌特征说了一遍。如今如意跟在身边儿,一看到那宋小姐,便直接指给了小姐,当然,这是要避过许氏和刘丽华的。 荣华坐了一会儿,眼睛便只是静静地瞄向了那位宋小姐。宋小姐本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几位夫人的闲谈,察觉到了一抹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便转头望去。 二人视线相撞,荣华面上带着浅笑,就连那双眸子里都满是笑意!宋小姐见荣华眼神和表情,并无恶意,相反还有一种想要与她相交的感觉。 荣华知道她是个聪明人,便起身道:“舅母,我想到园子里去透透气,顺便也观赏一这园中的花卉。” “去吧,千万别走远了!还有,这里可是文安候府,不能随便乱走,知道了吗?”许氏一副教训乡土包子的口吻道。 许氏的声音不大,却是成功地引过来了内众人的视线。荣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这个蠢货,果然是与自己所料不差!遂点点头,“舅母放心,荣华不会走远的。”言毕,便冲着那位宋小姐的方向轻笑了笑,出了子。 “刚才那位小姐是谁呀?长的还真是个美人儿!以前从未见过!”一位夫人道。 “你没听到刚才她称那位刘夫人做舅母吗?想来就是新晋的那位伊校尉的妹妹了!” “伊校尉,就是那位才十七,便救了温将军的那位小将军?” “正是!这便是他的妹妹了吧?听说是祖籍江南,最近才进京的。而且,听说祖上也不过就是世代经商。是商人之女!” “商人之女呀?还真是可惜了!要不然,就凭她现在的这幅美貌,婚事自是不愁的!可是既然是商人之女。”那位夫人说着,便摇了摇头,有些可惜道:“这身分还真是差了一些!” “是呀,不过就是商人之女,成不了什么气候的!这样的人家空有美貌又如何?”另一位夫人则是带了鄙夷之色道。 这子里的议论声,自然是被许氏和刘丽华听了个清楚,二人自然是高兴不已!能打击伊荣华,对她们来说,自然是最好的!而且,还不用自己出手! 宋小姐垂了眼睑,略一思索,也向自家母亲告了罪,到了外面的园子里了。 “伊小姐。”荣华正看着眼前的一株紫丁香,便听到了一道娇柔的声音。荣华笑了笑,转身一看,果然就是自己等了一会儿的宋小姐。 “原来是宋小姐。宋小姐也觉得里面太闷了吗?” 宋颜微微一愣,“你如何知道我是宋小姐?” 荣华笑道:“自然是表妹告诉我的了。难道宋小姐只知我姓伊,却不知我与刘家是表亲吗?” 宋颜这才点点头,“伊小姐真是好兴致,一人来此看这丁香。” “宋小姐不也是一样?我该说我们很有缘吗?” 宋颜的眸光微闪,“伊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刚才示意我出来,究竟是有何事?” 荣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宋小姐,我听说,你可是甚得宋夫人宠爱呢。难道,你就不想成为她名的嫡女?非要背着一个庶女的名头?” 宋颜一愣,半眯了眸子,静静地看向了荣华,这个小姑娘明明是比自己小,为何却是感觉到她一双清亮的眸子能看透自己心中所有的事? 片刻,宋颜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如何不想?这世间的庶女又有哪一个是真的只愿做庶女,不愿为嫡女的?可是我一出生,便是庶女,又如何能够轻易更改?” “我记得,当初宋夫人还是有意要将你养在她的名的,只是不知为何,你竟是与大表哥订了亲事,如此一来,你若真是顶着宋府嫡女的名分嫁给表哥,岂不是在打整个儿宋府的脸?” 荣华这次话说的直接,笑吟吟地看向了她。 宋颜此时不得不打起精神,再次细细地打量起了面前这位小姑娘。明明就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为何身上竟是会隐隐地散发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有这种气势的人,通常都会让人很讨厌,可是为何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不会!而且还觉得她本就该是如此?这倒是奇了! 荣华也不急,就任由宋颜打量着她。 “伊小姐,刚才在内,我看的出来,刘夫人似乎是并不喜欢你。” “当然!她喜欢的,永远只是名利!我现在身上有她想要的财富,她不想对我好,却又担心我会对她设防。她想对我好,却又觉得我的身分太低,不值得她如此!所以,刚才在内,她才会如此!”荣华温柔的一番话,倒是让宋颜有些吃惊!寻常的女孩子如果是知道自己被人如此发难,定然是会面色不善,甚至是会气的大哭!可是眼前的这位小姑娘,却是明明什么都知道,看起来却又似是无事!还真是让人摸不透了! 荣华昨晚就猜到了今天许氏定然是会故意将自己贬低,抬高她的女儿的!而她也不急!一来,自己的确是商人之女,这个身分,是无论何时,也不会改变的!二来,若不是刚才她的那番话,自己如何能成功地引起宋颜的注意,并且不用自己再多说什么,就让她明白,自己与刘府的关系不睦!如此一来,接来二人之间的合作才会更加地顺利! “伊小姐,似乎是话中有话呀!”宋颜在宋府上能多年讨得宋夫人的欢心,可不是没有道理的!其实荣华为什么要找她,现在她已经是猜出了**不离十,可是偏偏要故意说的隐晦,要让伊荣华自己说出来! 荣华唇角微扬,这个宋颜,还真是个心计颇深的姑娘呢! “宋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帮你取消与大表哥的婚事,而且还不会误了你的名声,如何?” 宋颜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亮,不过瞬间又散去,轻笑道:“伊小姐凭什么以为我需要解除与他的婚约呢?而且,即便是要解除婚约,伊小姐又凭什么认定,我会需要你的帮助呢?” 荣华轻笑两声,“呵呵!不急!宋小姐心里明明知道,不是吗?不过,既然宋小姐不能现在给我一个痛快的答复,也无所谓!你仔细考虑一吧!我的时间有限,若是今日宋小姐不能给我一个答复,那么,宋小姐的将来如何,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荣华说罢,便不再理她,向前面的一片月季花走去,那神色,似是笃定了宋颜定然是会找上她的! 看到伊荣华并没有多说什么,便直接走人了!宋颜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自己虽然是庶女,可是在府上所享受的待遇,可是一直是按正经的小姐来的!再加上自己的父亲位居高位,这些个小姐们哪个见了她,敢明目张胆的给她使脸子?可是偏偏今日自己就遇上了一位!而且还是一个比自己要小的小丫头!这让她的心里自然是有几分的不平衡的! 可是不舒服归不舒服!宋颜向来是个理智的人,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气愤,就坏了自己的事!想想刚才伊荣华说的话,的确是如此!自己若是真的成了嫡女,堂堂二品大员的嫡小姐竟然嫁给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做儿媳?而且那刘大公子现在似乎也不过就只是一名秀才,今年能否中举,尚未可知! 再一想,前些日子,自己命人打听来的消息,那个刘勇分明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尚未成亲,这房里便已是有了四五个通房!而且还常常流连青楼楚馆!根本就是一个不成器的人!自己的这一生,真的要送到那个色胚子的手上吗? 起先这宋颜也是想过要取消这门婚事的,奈何父亲说男子一诺千金,岂可不守信?自己一介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不得不说,则才伊荣华所说的那个条件,对于现在马上就要及笄的宋颜来说,根本就是太有诱惑力了!自己一旦及笄,那么,离自己的婚事,怕也就不远了!到那时,怕是谁也帮不了她了! 如意跟在小姐的身后,轻道:“小姐,你说那个宋颜会答应吗?” “会!自然会!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荣华浅笑道。 随着一阵脚步声,园中的众人都看了过去,一位身穿正蓝色的梅花纹纱袍的中年美女走了过来。身后跟了两名婆子,四名丫环,看起来,排场倒真是不小! “给文安候夫人请安。”众人施了礼,文安候夫人坐定,笑笑,“免了。今儿不过是闲来无事,办个游园会。各位姑娘们不必拘束。这园子里的花卉如今开的正艳,大家随意欣赏就是。” 关于这位文安候夫人,荣华倒是了解的不少!这应该是归功于如意了!知道她的身手好,自进京后,便一直是让她打探京城各府的消息,竟然是将京中的一些个家长里短的事儿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这位文安候夫人,是文安候的继室,也就是说,是周海涛的继母!这位文安候夫人膝有两子,现在年纪都还不是很大!这周海涛体内的毒,怕是就跟眼前的这位继夫人有着莫大的关联!因为这位继夫人,在进门后不足九月,便产一子,对外宣称是早产,可是知情的人,自然是明白,这分明就是二人早就珠胎暗结了! 周海涛与文安候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如今想来,应该就是与这位继夫人有关!而且,周海涛的生母去世不过数月,文安候便再娶,这速度也实在是快了点儿!毕竟,文安候也是皇亲,是贵妃的兄长,这件事,还是着实被人们当茶余饭后的笑料,笑话了一阵子! “小姐,别看这位夫人和善,其实心黑着呢!这些年来,可是没少明里暗里地加害周世子呢。”如意低声道。 周世子?荣华一扬眉,“看来,你的心还是偏向了周世子这边儿了?” “哪有?小姐是看不惯这位继夫人所使的一些个阴私手段罢了!您不知道在她手丧命的,有多少人呢?” “好了!这是在人家的府上,别说主人家的坏话。” “是,小姐。”如意顿了顿,又道:“那位继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跋扈!可是在文安候面前却又是十分的懂得讨巧,这文安候似乎也是十分的偏宠那位二公子,那继夫人也正是因此,而想着除了那周世子,好立自己的亲子为世子吧。” “嗯,这样的心思,明眼人都瞧的出来!若是那文安候自己瞧不出来,就只能是说他自己蠢笨了!” “小姐,您不担心周世子吗?”如意偏头问道。 荣华一愣,“担心他?我为何要担心他?他可是堂堂的候府世子,用得着我一介商女来担心吗?再说了,你以为那周世子是那么好对付的?若真是如此,怕是现在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这倒是。不过,我听说以前文安候似乎也是在贵妃面前隐晦的提起过此事,不过当场就被贵妃娘娘怒斥了一番!后来这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当即就旨,赏了周世子不少的好东西,这圣恩,可是再明白不过了!自那以后,这文安候似乎是再不敢提改立世子的事,也正是因此,那继夫人才起了别的心思。” “你倒是打听的详细!不过,这宫里头的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荣华看似随意一问,却是把如意吓了一跳!的确,你再能干,你还能打探出宫里的消息?而且还不是最近几日的,是几年前的! 如意的脸色微变了变,低声道:“奴婢,奴婢前几日,遣进了文安候府,听文安候跟那继夫人提起的。似乎是为了警告那继夫人,别再打什么旁的主意了。否则,反而会毁了文安候府。” 荣华的眸子微眯,那目光里危险的气息,如意是感应了个十成十! “你好大的胆子!文安候府也是你说遣进来就遣进来的?你就不怕你的这条小命交待在这里?”荣华低喝了一声,四一瞧,深吸了口气道:“罢了,此事不宜再说,回去以后我再与你细算帐!” 如意在荣华转过身后,便吐了吐舌头!脸上的笑意却是十分的温暖感激!很明显,刚才小姐是在担心自己! “你们快来瞧,这是一株什么花?长的好别致!”一位小姐的声音传来,便有几名闺阁千金在那凉亭里围了过去,荣华正好在附近,不用过去,也知道她们谈论的是什么花。一偏头,便看到了刘丽华也凑了过来。 “是呀,这花开的倒是鲜亮,只是不知叫什么名字?”另一位小姐也出声道。 宋颜也走了过来,面带惑色地看了看,摇了摇头,“还真是从未见过。不知是何花?” 荣华缓缓靠近,轻道:“此花名为百日草,又称百日菊。百日草因第一朵花开在顶端,然后侧枝顶端开花比第一朵开的更高,所以又得名‘步步高'。” 此时,众位小姐看向了荣华,刘丽华也看了过来,“表姐,你识得此花?” 荣华浅笑道:“此花耐干旱、喜阳光,喜肥沃深厚的土壤。忌酷暑。故而,夫人才会命人将其挪进这凉亭中了。” 宋颜道:“步步高?这名字倒是取的吉利!” 而刘丽华哪里肯让伊荣华在这里大放异彩,抢了自己的风头,打压她的念头,立马就升了起来,笑道:“原来叫百日草!还是表姐见多识广,不愧是商户人家,走南闯北,识得此物倒也不为怪了!” 宋颜的脸色一沉,这刘丽华的话里有话,分明就是在贬低荣华,讽其身分低贱不说,竟然暗指她不守闺训,常常在外抛头露面!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言,可是极大的侮辱! 宋颜看向荣华。但见她不怒反笑,轻道:“表妹说的不错!我虽然出门不多,可是父亲倒是经常出门,所以会常常带一些稀罕之物回来。后来,哥哥也是在外游学,也是会不时地带些个稀奇古怪之物回来。倒是多亏了他们,否则,我又哪能识得此物?” 另一位小姐出声道:“原来是伊小姐。这百日草生的倒是好看,可否再多说一些与我们听听?这花可是极难养成?” “百日草侧枝呈杈状分枝。夏秋开花,头状花序单生枝顶,花的径约四寸许,花瓣颜色多样,花期长,花型变化多端,基本上都是重瓣种。性强健,耐干旱、喜阳光,喜肥沃深厚的土壤。忌酷暑。在夏季阴雨、排水不良的情况生长不良。花大色艳,开花早,花期长,株型美观。倒也不是极难养。就像现在众位小姐看到的,不就是养的好好儿的?” 刘丽华见自己刚才的羞辱并未见效,反而倒是成全了她,让她在这么多小姐们面前露了脸!这心底里便是一阵恼怒!到底是年纪还小,虽已是极力的克制,可是那神色上,还是让人一眼便看的出了! “伊小姐原来对花卉也是极有研究吗?”宋颜出声道。 “谈不上多么喜欢。只因这百日草也是一味药,而我们伊家是经营药材生意的,所以才会了解地比较多一些。” “什么?这么美的一株花,竟然还可入药?”刚才出声询问她的那位小姐再次高声问道。 荣华点点头,“百日草,味苦,辛;性凉。可清热;利湿;解毒。主湿热痢疾;淋证;乳痈;疖肿。” 这,宋颜不得不对荣华刮目相看了!小小年纪居然对这药理竟是如此精通,着实难得! 而荣华刚刚所言,不巧也被刚刚才出来的一位夫人听了个正着!那位夫人看起来年纪约莫在四十上,整个人的精气神儿,倒是看上去还不错! 刘丽华心有不甘,咬了咬嘴唇道:“表姐懂的可真多!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都不识得此花,想不到表姐却识得!而且还知道这么多的药理。当真是我们太孤陋寡闻了!” 荣华听了,眉心微蹙了蹙。刘丽华这话明着抬高自己,可是却是将在场的小姐们都给贬低了去,而且还是借着自己来贬低的,这分明就是说在场的这些小姐们都不如自己!岂不是让自己与这么多的小姐们为敌?荣华倒是不惧,可是难免会有些麻烦!这也是荣华不愿意参加这类场合的原因! 在场的小姐们一听这话,也的确是神色各异,毕竟,除了荣华在座的都是官家小姐,在她们根深蒂固的思想里,还是觉得商人的身分太过卑贱,是没有资格与她们相提并论的!可是如今,人家不仅仅是进了这候府,而且这见识还远非自己所能比,哪一个心里会真正的舒坦? 宋颜笑了笑,“伊小姐的确是见多识广,宋颜自愧不如!听闻伊公子年纪轻轻便上场杀敌,更是勇救主将,着实是果敢勇猛!宋颜虽不曾得见伊校尉,可是如今却是与伊小姐有缘相识,倒也是缘份!” 荣华听了,自然是心领神会!这宋颜一来是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决定与她合作。二来,如此一说,便将她是武将妹妹的身分再次搬了出来,那么,她就不仅仅只是一名商人之女了!也算是千金小姐!而这些小姐们不如她,也不会觉得心理太难受了! 那名夫人此时也进了亭子,状似无意道,“这株花倒是开的漂亮。我不懂花,可有哪位小姐知晓,此花何名?” 刘丽华一听,立马站出来道:“原来是马夫人,此花为名玉簪。可是有江南第一花的美誉呢!” 马夫人抬眼瞧了瞧刘丽华,眸光又在荣华的脸上闪了闪,轻喃道:“玉簪花,还真是花如其名呢!这花的模样也着实是像极了一支玉簪。只不过可惜了,虽是花美,却是不及那百日草,花既美又可入药。” 话落,竟是有意无意地在荣华的身上瞧了瞧。 荣华不语,只是静立。 宋颜上前看了看,“这玉簪花确是雅致。伊小姐,此花亦可入药吗?” 宋颜一问出来,所有的小姐们又都将目光瞟向了荣华,特别是那位马夫人,眼神中,似是还隐隐透着些许的期待!这让刘丽华是极为不悦!可是大庭广众之,自己又不能如何,只好愤愤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淡淡一笑,“玉簪,又名白萼、白鹤仙。花呈筒状漏斗形,有芳香,因其花苞质地娇莹如玉,状似头簪而得名。碧叶莹润,清秀挺拔,花色如玉,幽香四溢,被誉为江南第一花!深受人们的喜爱。玉簪花不仅是形美,而且全株均可入药,花入药具有利湿、调经止带之功,根入药具有清热消肿、解毒止痛之功,叶能解毒消肿。而且此花还可以祛雀斑!清晨采摘带露的玉簪花绞成汁,脸洗净后涂上花汁,每日涂两次,便可以淡化脸上的雀斑。” 一位脸上有着淡淡雀斑的小姐惊道:“当真吗?此花果然有如此功效?” 荣华点点头,“的确如此!只不过,只可淡化,不可消除。” 马夫人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笑道:“伊小姐果真是见多识广,不错!不错!” 宋颜听到了马夫人连声赞叹,便笑道:“伊小姐,这位是马夫人,是太医院马院使的夫人。” 荣华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这位马夫人是刻意试探了! “晚辈给马夫人见礼了。刚才不知是马夫人,竟然还在夫人面前卖弄,实在是班门弄斧了!”荣华巧笑倩兮,卖弄两个字自她的口中说出来,不见半点的不妥低俗,反而更显得她谦逊诚挚了。 “你小小年纪对于药理便如此精通,不知于医理又是如何?” “回夫人的话,晚辈不过就是略通皮毛,哪里敢当得精通二字?” 马夫人对于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小姑娘甚是喜欢,笑道:“听说你现在借住在刘府?” “回马夫人,晚辈因是初至京城,而皇上赏赐的府邸又尚未修葺好,所以,暂住在舅舅府上。” 马夫人点点头,对于伊荣华的举手投足都是极为满意!难得是这样娇俏的一个可人儿,还精通药理,看这样子,便知道是对医术颇为有兴趣!遂笑问道:“我听你刚才言辞间对于药理已是极为精通了,就不用在我这里谦虚了!不知你可有习医?” “回马夫人,晚辈也有习医,不过时日尚浅,略通皮毛。” “哦?”马夫人一听这个,立马就来了兴趣,看了一眼旁边的玉簪花,随口问道:“你刚才既说了此花可以入药,那你倒是说说,如果说是咽喉肿痛,要你以玉簪花入药,该当如何药方呀?” 马夫人的问题一出,这亭内的气氛顿时便紧张了起来!一来,是因为谁都知道这位马夫人可不仅仅只是院使大人的夫人,她可还是京城有名的女医者!平时里,若是院使大人有什么棘手的案例,也是常常会与她商讨的!如今,见马夫人如此考校伊荣华,亭内的众位小姐们虽然不懂医理,可也还是想要听听的!特别是刘丽华,自以为荣华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哪里会真的懂什么医理?背些书什么的,她或许会信,可是医病救人?她却是不信的!所以,便伸长了脖子看着,就等着看荣华的笑话了! 而且此时,文安候夫人等也在一群贵夫人们的簇拥出了那子,到了这亭边,如今听马夫人如此一问,自然也都有心看一看这位伊小姐到底如何? 荣华知道这位马夫人是真的只为考校自己,与为难无关,因为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和赞赏!而且她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也都是温和的气场。 荣华本来不想如此惹眼,可是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反倒是可以让自己在这些贵夫人和小姐们面前留一个好印象,至少,让她们知道知道,她不仅仅是一名商人之女! “治疗咽喉肿痛,可用玉簪花两钱、连翘花四钱,水煎服;若是没有连翘,那就用玉簪花一钱加白糖适量拌匀,腌渍半天,放入瓷杯用沸水冲泡,温时当茶饮。也可达到治疗咽喉肿痛的效果。” 听着荣华清丽婉转的声音,马夫人抚掌赞道:“好!好!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不错!你习医有多长时间了?” “不敢欺瞒马夫人,晚辈习医不足一年。” “才不足一年?竟是能有如此的见解?果真是了得呀!看来,是我老了,不及你们这些个小辈们了。” “马夫人哪里话?荣华只是碰巧在医书上看到过而已。马夫人谬赞了。” 这边儿的许氏早就恨不能上去将荣华给拉来了!没想到她竟然是习医?偏巧就遇到了以医术著称的马夫人!这个伊荣华还真是好运气! 文安候夫人的眼神微闪,那双明媚的眸子里似是滑过一抹冷冽,不过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伊小姐小小年纪就医术了得,还真是让我们佩服!马夫人,能遇到这样一个小医术天才,你可是高兴了?”文安候夫人笑道。 马夫人点点头,“周夫人此话不假!这个伊小姐,我还真是看着顺眼!” 荣华低了头,后退了两步,尽量地将自己的存在感降来,要知道,在这些个夫人面前,可以耀眼,可以夺目,但是不可以不知进退。否则,她们会以为你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 果然,荣华的知趣,让几位夫人颇有好感!就连文安候夫人也是有些讶异地多看了她两眼,这个姑娘,还真是不一般呢!若是身分再高一些,配她的儿子,倒也是不错! 一番寒暄后,便要开席了。 既然是游园会,变相的相亲宴,那么,自然这宴席上,就会有男有女。只不过是分成了左右男女两席,中间不再用屏风隔开就是了。 酒宴过后,两席仍是未散,文安候夫人提议让小姐公子们一起举行个赛诗对对子之类的。一时间,这大厅的气氛倒是活络了不少! 荣华觉得无趣,心知今日自己受邀也不过就是因为沾了哥哥的光,自己年纪还小,这里又有这么多的高门千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有人看上自己的。索性,便带了如意悄悄地退了出来。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那大厅里的一堆脂粉味儿,都快将奴婢给熏死了!”如意皱着眉,用手在鼻前扇了扇。 荣华知她快人快话,说话直爽,也不多话,便找了一处凉亭坐了,静静地赏着园中的花卉。 突然一抹异样在荣华的眼神中闪现,不过就是一瞬间,便恢复如常了。 “伊小姐。” 听到这已经是有些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来了。“宋小姐怎么不同她们一起玩儿呢?” “不过是给一些个还没有亲事的姑娘们的机会罢了。我已有婚约在身,何必再去凑那个热闹?” “宋小姐似乎是已经想明白了?” 宋颜却是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这样帮我,于你有何好处?解除婚约,我便可恢复自由,更是有可能会说动母亲,认我为嫡女。可是你呢?你就不怕被刘府的人知道了,为难于你?” “宋小姐果然是聪慧!没有好处,我为何要帮你?” 宋颜听到如此直接的话,倒是愣了一,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说出你的条件吧!” 荣华浅浅一笑,却是让宋颜看的一呆! 好一个美人儿!明明就在眼前,却是给人以遥不可及,高不可攀之感!似乎是只要自己伸出手,眼前的人儿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听闻府上有一支千年的何首乌。我想要的,便是此物了。” 宋颜皱了一眉,不过片刻即舒展开来,“可以。只要是事成,我自会将东西奉上!” “宋小姐,我不是那些官家小姐!我是商人之女,这一点,相信不需要我再提醒宋小姐了。无论是什么生意,一旦谈成了,可是要收取订金的,否则,若是你毁约了,又当如何?” “不知伊小姐所谓的订金,又是何物?” “我要宋小姐的一样东西为凭就是了。这样,我便不怕宋小姐反悔了,不是吗?” 宋颜想了想,便自手上将一支金镶玉的镯子撸了来,“这镯子上刻有我的名字,你看做订金,是否妥当?” 如意接过那镯子细看后,对着小姐点了点头。 荣华笑道:“宋小姐也别多心。我做事,不求完美,只求周全!待事成之后,你将何首乌送与我。我便将此物归还。”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不知伊小姐需要多长时间呢?” 荣华抬了眼睑,看向那宋颜,不得不说,这位宋颜也是一位少见的美人儿!这样一位美人儿配与大表哥,还真是糟蹋了!“那就要看宋小姐的意思了。” 宋颜的面色有些忧虑,“再过两个月,我便要及笄了。你最好是能在我及笄前将事情处理好。否则,怕是会误了我的事。” 荣华的唇角一勾,“这有何难?只不过,刚开始,咱们可是没有限定时间的。如今,宋小姐既然是限定了时间,那么,是不是要考虑多付一些报酬给我呢?” 宋颜看向荣华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鄙视!果然是商人的本色!天性就是狡诈奸侫! “好,我再付伊小姐一千两纹银做为报酬如何?” 荣华摇摇头,“宋小姐该知道我伊荣华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父亲在世时,江南首富的名头可不是白担的!” 宋颜微微一怔,“那你想要什么?” “我听闻,你们府上,还有一味药,我倒是想着可以做为报酬。” “什么药?” “犀角!” “犀角?”宋颜重复了一,似是有些不明白。她不是医者,对于药理之事,更是不通!“这是什么药?我竟从未听说过?” “犀角便是犀角了!只是一味药罢了!自然是比不得千年的何首乌珍贵的。”荣华眨眨眼道。 宋颜听了,略一迟疑,还是点了头。“好。我不再多留了。静候佳音。” 看着宋颜匆匆离去,荣华唇角的笑意甚浓!怕是宋颜自己也不知道她们府上有这一味药吧?若不是自己重活一世,自己又会如何得知?如今不过是提前手,不让那宋大人去讨好白云潇罢了! 如意失笑道:“小姐,您还真是奸诈!都收了人家的订金了,她才想起提这个!她的镯子如今在您手上,您便是跟她要万年的人参,她也会想法子给您偷出来的。” 荣华一挑眉,“这怎么能叫奸诈?这叫策略!若不是冲着那犀角,我又何必来帮她?”没错!荣华真正看上的,是那犀角,而非什么千年何首乌,只不过是给宋颜造成了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最想要的,是那千年何首乌罢了! 主仆二人正要离开凉亭,回到宴席,一转身,便看到了周海涛正笑吟吟地倚在那柱子看着她。 “伊小姐,你还真是好手段哪!如此轻易地就骗得了那宋小姐的许诺!本公子佩服!” ------题外话------ 妞儿们,你们还记得犀角不?正是白云潇一直在寻找的那味灵药哦!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大钻戒!你说我戴哪只手上好?美人们,新的一个月开始了!雪仍然是会保持万更!新的一个月,雪希望会有更多的美人支持雪,支持正版!更希望会有更多的美人喜欢名医这本文!对于一直以来一直支持雪的各位亲们,雪再次说声谢谢了!正好是新的一个月的第一天,第一卷的各种大小**,将完全展开,后面的情节将是精彩纷呈,惊喜不断!妞儿们,你们还等什么?跟着雪走吧! 第七十八章 互惠互利!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霍山石斛!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三章 霍山石斛! 一转眼,已是快到年了。因为荣华兄妹二人今年是新丧双亲,而且大伯一家也都遭受了灭门之灾。故而,虽然已是进了腊月,年味儿越来越重,可是伊府的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喜庆气氛! “小姐,您早些睡吧!再这样熬夜,您的身子可是受不住的。”宋嬷嬷劝道:“这眼瞅着年节将至,小姐,您还是好好儿歇歇吧。” “宋嬷嬷,今日哥哥可有书信传回来?” “回小姐,今日没有。” “哥哥此去,已是近一个月了。怎么也不见回转?” “小姐,您别担心了。少爷身边儿有那么多的随从和护院跟着,出不了什么岔子的。倒是您,这日日读书都要到了深夜,可是会伤了眼睛的。您还是早些歇息吧。这书什么时候读不成?明儿早,奴婢一准儿早早儿地叫醒您,您看成吗?” 荣华轻笑了一声,“你呀!罢了,不看了!”说着,便将书放,用手轻捏了捏眉心,有些倦怠道:“还真是有些累了。宋嬷嬷提醒的对,不能总是窝在子里看书,不仅是于眼睛不好,于身体也是不好的!这样儿吧,你吩咐去,就说明日,我与师父到城外的庄子上去。顺便看看温室里的药草长的如何了?” “是。” “对了,宋嬷嬷,今儿初几?” “回小姐,今儿是初五了!” 荣华的身形一顿,略略思索了一番,“哥哥许是在腊八以前回不来了。咱们伊府往年每逢腊八都会在城外支上大锅,熬腊八粥,以镇济那些穷苦的百姓的。今年也不能例外!不能坏了以前父亲和母亲立的规矩。” 宋嬷嬷看了荣华一眼,低头道:“回小姐,东西都已经是备好了。特别是大米,今年更是准备的多。这些都是少爷临走前提前吩咐过的。” “嗯,腊八那天,我也要亲去。宋嬷嬷去安排吧。” “是。” “灵芝,备好灯烛,咱们去师父那儿转转。” “是。” “小姐,天气寒冷,您还是披上件儿大麾吧。”灵敏上前将那件儿貂皮的大麾取了出来,在一旁候着。 荣华将外袍穿上,又极不情愿的披上了大麾,灵芝和灵敏提了灯笼在前头领着路,如意在她的身后跟着,一起到了何婆婆的院子。 何婆婆此时尚未休息,也正在子里鼓捣着什么解毒药之类的。见荣华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又低了头继续鼓捣。 “师父又在什么灵丹妙药?” “嗯,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就是试试看能不能解一些春药的。” 荣华听了一挑眉,微凝了眸道:“这种药也可解?” “为何不能解?这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有毒必有解!这春药虽算不上是什么毒,可是却是让大部分的人束手无策!除了用冰水浸泡之外,再有的就是以内力压制。可是这用内力压制,则是必须要会武之人才可!而且即便是用内力压制,对身体也是有所损伤的。” 荣华点点头,认真思索了一道:“师父,那如果试着以一些清凉袪火之药来配制,如何呢?” “这个为师早就想过。只不过,现在为师试了多次,似乎是效果都不是特别好。” 何婆婆话音一落,荣华便听到了一声轻咳,一扭头,便见灵芝和灵敏二人脸色微红,有些尴尬的低了头。一旁的如意,倒是看起来没什么事儿。 荣华一看她们的脸色,也大致明白了。这师父刚才说的试了多次?究竟是如何试的?难不成,师父是先给男子喂了春药,然后再试着让他们服解药?这也太……。 荣华心里好奇,可是也不敢问,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师父,明日徒儿想去城外的春华小筑看看那里温室的药草如何了。不知师父可愿同去?” “嗯,去吧。为师正想着该去瞧瞧那些宝贝了呢!对了。荣华,可还记得当初为师从周世子那里赢来的一处寒心山庄?” “回师父,徒儿自然记得。那地契和房契,都还在徒儿那儿收着呢。” “嗯。那寒心山庄,可是个好地方!等以后你有机会去了京城,一定要将那寒心山庄好好打理。有不少的珍贵药材,在那里培育可是要容易的多的!” 荣华一愣,“师父,您之所以要这处寒心山庄,就是为了这个?” 何婆婆轻应了一声,也不抬头。 荣华却是有些不解了,“师父,可是徒儿在江南,如果不出意外,徒儿此生都将终老于此地。怎会无端地前往京城?”一想起前世自己所遭受的那些痛苦,荣华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去京城找那些人去复仇,可是一想到到了京城后,才使哥哥丢了性命,荣华便宁愿将那些苦痛都埋在心里,也不能再冒着失去哥哥的风险而前往京城! 何婆婆闻言,抬了头,看向荣华的眼睛里似乎是多了一抹东西,那眼光看起来有些怪怪的,还略带了神秘!“荣华,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世事难料!你只需要记得我今日的嘱咐就是了。” 荣华的眸子一凝,随后突然就想明白了!哥哥再过大半年就要再入军营了!万一立个功,或者是受个赏,那么,是极有可能要入京的!一想到这个,荣华的心底便是一揪!前世得知哥哥死讯时的那股揪心之痛,再度如同是乌云压顶一般向她袭来! 一个颤栗,荣华竟是后退了半步,左手捂了胸口,面色已是有些泛白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灵芝看出了荣华的不妥,急忙问道。 何婆婆抬着一瞧,见荣华的额际竟是隐隐有汗渍泛出,而且面色泛白,就连捂在胸口的那双玉手上的指节,都是微微泛了白色! 灵敏急忙将荣华扶到椅子上坐了,何婆婆也到盆里净了手,拭干了。赶忙过来给荣华诊脉。 片刻后,何婆婆的眸子里带了些许的不解,问道:“荣华,上次为师就说过,凡事要看开些,不可忧思过甚,郁结于心!太过执着!你为何不听?难不成又是思及你过世的父母了?” 荣华摇了摇头,“回师父,徒儿没事。让师父担心了,都是徒儿的不是!许是因为这几日看书看的都太晚了,没有睡好罢了。师父放心,以后徒儿再不敢了!徒儿这就回去休息,师父无需担心,您也早点儿休息吧。”说着,便起了身在如意的搀扶出了子。 “荣华!”刚出子,便听到何婆婆有些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罢了,这些日子,再不可迟于戌时而就寝了!” “是!”荣华应了,便一路慢走着。 进了碧水院,荣华的脸色已是好了许多,被这外面的冷风一吹,整个人的头脑也是清醒了许多!前世的大伯一家并未遭到灭顶之灾,可是这一世,却是除了刘氏无一生还!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一世同上一世定然是不同的!这一世,自己与哥哥定然都是会好好儿的,都会平平安安,健康无虞地活到百年之后! 荣华在院中站定,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冬日的空气冰凉的多!可是因了这碧水院中种了梅花,入鼻的,虽然是有些冰凉,却也是有着淡淡的梅花清香!那梅香入鼻,吸入肺腑之中,竟是觉得身心无比的舒畅!整个人也顿时是精神理智了许多! 再睁开眼,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除了清亮星辉,还多了一抹的坚执!这一世,自己定然要活的不一样!哥哥定然也是会不一样!一切的一切都会有所改变!没有人能动摇这一世,自己维护伊府,维护哥哥的决心!也没有什么可以阻碍哥哥的前程!若有人阻,哪怕是拼了性命,自己也定然是要搏上一搏!老天垂怜,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她就绝对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前世的仇,她为了哥哥可以不计较,可是若是那些人若是再敢欺上门来,她也不是好欺的! 到了春华小筑,何婆婆便快速地去了温室,看她培植的那些草药了。荣华就没有那么闲了,先将庄子上的管事和管事娘子都叫过来问询了一遍,又看了庄子上的帐薄,到安排好的住处都看了一遍,这才去了温室。 这温室建的并不太大,也就是有三间子大小。虽然地方不大,可是这里面培植的药草各类可是不少!其实这庄子上还有一处温室,那处地方较大。只不过不是用来培植药草的,而是用来栽种新鲜的蔬菜的。里面有萝卜、芹菜、芋头、韭菜、葱蒜等蔬菜,像这种温室,也就只有大富大贵之家才能栽种的起。除了室外的覆盖,还要在温室的地火道燃烧茅草、干柴等物来升温。每个温室都要有五六名人专门轮流来打理,马虎不得的! 荣华一进温室便感觉到了湿热之气扑面而来!这里培植的草药,不仅仅是对温度有要求,对湿度也是要求极高。因此,这温室内的人要每隔两个时辰在这地面上洒上一层水,只是喷洒,并不是浇灌,只是为了保持这温室内的湿气。 “师父,这些药草都还长的不错。现在已是冬季最冷的时节了,咱们的药草长势还是如此之好,想来明年就可以再多建几个这样的温室了。” “不错!只是有一样,荣华,这温室不能建的太大,否则这温度与湿气,着实是不好掌控,特别是湿气!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了,我担心这草药的根部会腐烂,太小了,怕是这叶子便要萎靡了。” “是,徒儿记了。” “这安息香的培植着实不易!而且此药的用途也算是广泛。可治疗猝然昏厥,牙关紧闭等闭脱之症,兼可行气活血,又可用于心腹疼痛,产后血晕之症。此药与麝香、苏合香、安息香均有开窍作用,但其芳香开窍之力有强、弱之不同,麝香作用最强,安息香、苏合香开窍之功相似,而麝香兼有行气通络,消肿止痛之功。荣华,以后用药时,定要根据它们的药性不同,而谨慎用药。特别是麝香,孕妇是禁用的。除非是到期未产,可用以达到催产之效。” “是,师父。徒儿一直好奇,这麝香为何会如此神奇?只是徒儿孤陋寡闻,从未见这林麝一物!” “呵呵,你一个女孩子家的,的确是难以见到一次活物。而且此物生长在高山深林之中,不易猎得,故而极为珍贵。” 师徒二人在温室里谈的不变乐乎,连用饭的时间也忘了。直到灵芝来催,二人才恍觉肚子确实是饿了。 午,荣华小憩了一会儿,便让如意陪着到庄子的后山上去瞧瞧,看能不能有什么较为新奇的发现。 “小姐,上次出来采药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周世子,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再遇到什么人?”如意有些期待道。 荣华则是轻笑一声,“净说些浑话!哪里能每次出门都遇到什么人?岂不是太巧了!”话落,荣华的脑子里竟是不由得浮现出了那银面男子的形象!那男子虽然掩了面,可是一身高贵清雅之气,却是掩不住的!只是其周身的气质,便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身上的气质高贵,却与当初的四皇子不同,那周海涛更是比不得!那银面男子的身形略瘦,可是却给人坚毅之感!一说话,便又觉得近乎妖魅,实在是有些矛盾!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身上的那抹高华的气质,那是一种让人只一眼,便忍不住有些想要仰望的感觉!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如意连叫了两声,有些纳闷儿道。 荣华这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怎么又想起那个陌生男子了!心里便是有些羞愧!脸也有些不太自然,耳际已是微微泛红了。“没什么,只是在想上午师父教的那些药理罢了。一时入了神,竟是没有听到你唤我。” “小姐,前面的路有些不太好走,您可是千万别再走神了,否则,可是容易崴脚的。”如意好心提醒道。 荣华听了,心里更是有些窘迫,仿佛是自己刚才的想法被人洞穿了一般!心里有些微恼,可是面上却只淡淡笑了,“知道了。不是有你在?若是我真的崴了脚,你便背我回去就是。”说罢,便加快了几步,似乎是为了掩藏自己刚才的那份窘迫。 如意一脸的不解,不过也没多问,快步跟了上去。 其实这后山上此时虽然是树木还算是繁茂,到底是不比其它时节,一些不太耐寒的树木,都已经是枯叶落尽,只余枝干了。如此一来,这山上的视野倒是开阔了许多! 二人在山上就这样漫无目的转着。荣华倒是期望能再找到一些个名贵药材,只不过,现在的季节已冷,想找到,还真是不易。 荣华突然眼前一亮,轻叫了一声,“款冬花!竟然真的是!如意,快拿小镰过来。” 如意应声而至,自身上将背篓解,取出小镰刀,“小姐,您还是在一旁看着,让奴婢来吧。” “不成!这采款冬是极讲究的。将植株与根茎全部刨出,摘花蕾,然后将根茎仍埋地,以待来年再收。你先看着我弄,然后,你再帮我一起弄。” “是,小姐。” 一主一仆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就蹲在地上,慢慢仔细地摆弄着款冬。没多久,便已是采收了不少的款冬花。 “这采收款冬以蕾大、身干、色紫红、梗极短、无开放花朵者为佳。回去后,叮嘱庄子上的人,置干燥处,防潮,防蛀。还有,花蕾上带有泥土时,切勿用水冲洗揉擦,避免遭受雨露霜雪淋湿,使花蕾颜色变黑。可摊放在干燥通风处晾干,如果长时间无法晾干,就用底架了干柴慢慢烘干,也不可太热了。待全部干透后储存入药。我说的这些可都记了?” “回小姐,奴婢记了。您放心,回去后,一准儿给您弄的好好儿的。” 荣华慢慢起了身,“哎哟!” “小姐,没事儿吧?” “没事儿,许是蹲的久了,竟是有些麻了。休息一会儿便好。” “小姐,那边儿日头,奴婢带您去那边儿稍坐一吧。”说罢,便背起药蒌,扶着荣华走了几步,在一块儿巨石前,如意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叠了叠,铺好后,请了荣华坐。 “如意,这样你不会着凉吗?” “小姐放心!奴婢是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娇贵的!奴婢有内力护体,冻不着的。” 荣华点点头,便攥了拳头,轻捶起了自己有些麻的腿。 午后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荣华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蓝蓝的!纯净无污,像是蓝丝缎一样,看起来鲜亮鲜亮的!那一抹暖阳,白中微泛着黄,从荣华的角度看去,那光茫似乎是还有一圈一圈的光晕!特别是看到山有一处小溪,那阳光折射在那水面上,竟是呈七彩色!煞是好看!这倒是让荣华来了兴致! “这阳光果然是奇妙,溪水明明就是没有颜色的,可是被这阳光一照,竟是呈五颜缤纷,好看的紧!” 如意闻言也看过去,赞道:“真是美景!奴婢也从未注意到过呢。” 荣华正坐在这里赏着景,便听到了一阵极为悠扬洒脱的琴音! 那琴音婉转悠扬,一会儿如同是孩童低笑,天真无邪;一会儿又如同是林中百灵,高歌一曲;一会儿像是林间的溪水之音,清纯好听,一会儿又像是那冬日的暴风雪,极为粗犷豪放! 荣华听着听着,不觉就入了迷!心里却是存了不小的疑惑,按理说,这一支曲子,如此地转折千回,有些不合常理,不该如此动听!可是这琴音偏生让人听了,就像是入了魔,再想不起别的,只想着顺着这曲子的思绪飘走! 约莫过了得有两盏茶的功夫,那琴声渐近尾声,荣华轻叹了一声,“好曲子!好琴技!能将如此繁杂之曲,弹得如此动听优美,真乃是奇人也!” 一旁的如意可是没有听出什么玄妙之处来,只是本能地四张望着,防止有人对荣华不利! 少顷,一曲终。 荣华似是仍有些恋恋不舍,“如此佳曲,可惜了,竟是只得一闻!若是我能习得,以后弹给哥哥听,该是何等的玄妙!” 话落,便听到一阵大笑声传来! 荣华一惊,顺着声音看去,见一身穿宝蓝色长袍的男子自林中缓缓走出。那一袭长袍将男子整个人衬得如同是宝石一般闪耀!那衣领和袖口处皆是用上等的白色貂绒所缀饰,一看便知绝非是什么平民百姓。 那男子越走越近,荣华终于能看清楚了他的面貌,心里咯噔一,这天底还有男子能生得这样好看?那一双桃花眼里黑眸如墨,白净的脸上,不见一丝的瑕疵,甚至是比之女子的肌肤还要更加地白皙!那高挺的鼻梁,略有些薄的嘴唇,使男子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妖艳!没错儿!就是妖艳! 荣华心中腹诽,这是男子么?一个男子生的这般好看作甚?还让不让这天的女子们活了?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如意有些戒备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看了如意一眼,见她将那位小姑娘护在身后,摆明了就是怕他会伤害她的主人,轻笑道:“姑娘不必惊慌!在白云潇,是江南南部的卡卡族人。也是行医之人,特地来此寻药的。” 荣华听了,略一思索,想起前世在京城时,曾听说过卡卡族的人到京中给皇上贺寿,其中有一人便是叫白云江潇,此人相貌俊美,生性风流,而且医术高绝。最重要的是,他是卡卡族里,除了族长之外,地位最为尊崇的巫医! 荣华示意如意让开,前进了两步,欠了欠身道:“苏州伊府,小女子有礼了。原来是白神医,是小女子有眼无珠了!” 白云潇听了一愣,有些意外道:“姑娘竟然知道我?” “白神医医术高明,几乎没有您治不好的病,小女子自然是听说过。” “呵呵!有趣!有趣!你也是习医之人?”白云潇看到了如意身上背的药蒌笑道。 “小女子略通药理,怎及白神医分毫?” 白云潇看向荣华的眼神微闪,“小姑娘是江南伊府的大小姐?” 荣华听到他说的是江南伊府,而不是苏州伊府,便知道这个男子果然是也注意到了伊家,遂笑道:“不知白神医何时来了苏州?是只身一人前来?” “在的随从都在苏州城中的客栈内。今日白某不过是出来随意走走,不想竟是遇到了伊小姐?” “那刚才抚琴的可是白公子?” “正是。” “那为何不见白公子的琴?” 白云潇弯眉一笑,“刚刚被在的家童拿走,山了。” “不知刚才白公子所奏为何曲?还恕小女子孤陋寡闻,竟是从未听过!” “呵呵,不过是我卡卡族的民间小调罢了!让伊小姐见笑了。” “不知白公子此次来苏州,是为了寻找哪些草药?”荣华轻眨了眼问道。 白云潇的眸子微微一暗,似有为难之处,“白某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寻找一味灵药。听闻在保安堂有售,所以便于几日前到了苏州,不想,竟是让白某失望了。” 荣华的心思一动,“不知白公子所寻的是哪味灵药?可否说与荣华听听?” “犀角!”白云潇的声音里微有些失望。 荣华闻言,登时瞠目,果然是一味灵药!这犀角极为难得,怕是宫里也不见得就有!何况是小小的保安堂? “白公子所求之药,果然是一味灵药!保安堂不过是民间的小小药堂,的确是无力收藏此等灵药!白公子若是急于求得此药,怕是还要前往京城了。那里高官贵富,许是会有公子所求之药。” “多谢伊小姐了。犀角的确是不宜得!这一点,在出来之前,也早已料到。罢了!要得灵药,也是要讲缘分的!如今不得灵药,许是他的缘分未至吧!” 白云潇的后半句说的有些含糊不清!不过荣华心里却是明白,前世曾听闻卡卡族族长的小女儿患有先天之疾,一直未得痊愈,白云潇为此不得不遍游山川,最终有没有治愈,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位白云潇可是个人物!在卡卡族里,明面儿上说是不及族长尊贵,可是实际上,却是握有卡卡族的各种大权!特别是卡卡族的财势,可是有一大半儿的势力都在白云潇那儿呢! 荣华思及此,想到自己若是能得到这白云潇的支持,那么,自己他日若真的进了京,他对自己而言,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儿!要知道,前世自己进京不久,他也进了京。而且还得到了皇上的重用!甚得皇上的欢心! “白公子求此灵药,可是为了救治什么人?不过就是一味药,何来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为何不再去其它的地方试试呢?” 白云潇一愣,仔细地看了荣华两眼,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一双明目灵动有神,最美的不是那双眼睛,而是那双眉毛!竟是天生的蝴蝶眉!将那本就灵动的眼睛,更衬地多了几分灵气雅丽!再看这小姑娘周身的气质,淡雅中透着隐隐的高贵,那眉目之间浓浓的书香之气,哪里像是什么商人之女?就连一些个豪门千金,怕也是不及她分毫的! “多谢伊小姐提醒了!伊小姐说的对,在的确是不该放弃,应该继续寻找。” “荣华斗胆一问,不只公子要用那犀角来医治何病症,就不能以其它灵药来代替吗?” 白云潇摇了摇头,“若是真有那般容易就好了。今日我与伊小姐倒是有缘,居然能在这山中偶遇。倒是在的荣幸了。在就此告辞!” 荣华的眸光一闪,“公子且慢!” 白云潇的身形微顿,看向荣华的眸子里已是多了一抹不耐!白云潇相貌俊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不少的闺阁小姐,对他心生爱慕,目光贪恋!更有甚者,投怀送抱者也是不少! 荣华见其眸子里闪出的那抹厌弃之色,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道:“公子,荣华也是习医之人,知道药草对于医者和病患的重要性!如今虽不知公子要医治何人,又是医治何病,不过荣华手里倒是还有一味奇药,只是不知道于公子是否有用?故而贸然一问。” 白云潇闻言,也知是自己想歪了,误会了人家小姑娘,便有些尴尬道:“多谢姑娘了。只是保安堂中在已去过几家了,并没有在要找的药。姑娘有心了。” “白公子,那味奇药,并不在保安堂,而是在伊府。” “哦?”白云潇的眼神猛然一亮,宛若是那夜间突然就有了一颗星星闪耀着华丽的光茫一般,使其本来就美的一双桃花眼里,更是多了一抹少见的风华!“不知姑娘所指的,是哪味药?” “是几年前,父亲偶然在一位奇人手中高价购得的,一直存放在伊府的库房。名叫'霍山石斛'!” “哦?霍山石斛?果真么?” 荣华一脸委屈道:“白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我荣华会拿我伊家的名声开玩笑?”话落,便抿了一唇,又道:“这药当年父亲购得后,本欲放在保安堂中出售的。可是母亲却说此药极为难得,若是放在保安堂明码出售,许是会让一些个心思不纯之人而故意购得,再为难真正有用之人,故而,便存放在了伊府!等着若是真正有需之人到保安堂打听,才可拿出。” 白云潇一时倒是有些失语了!想想自己已是年近二十之人了,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堵地如此狼狈,倒是他记事以来的头一遭呀! “还请伊小姐莫怪!刚才是在有些唐突了!在的确也是急需这霍山石斛,不知伊小姐可愿将其割爱与在?”白云潇似是担心荣华会不答应,又急道:“姑娘放心!当年不管令尊以何等价格所购这霍山石斛,在愿以双倍之数来求,不知伊小姐以为如何?” 荣华闻言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若真是想着白送,也就不会在一开始就说是自己的父亲高价所购了!遂轻笑道,“白公子客气了!若我无心将那霍山石斛相让,又岂会无端地提起这味药?只是关于银两,这样吧,白公子尽管拿去就是,切莫提什么银两了!” “这可使不得!这霍山石斛千金难得!在岂能白得?” 荣华闻言,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这,白公子,不是荣华故意不要银两,只是这味药,说起来,当年父亲的确是以高价所得,这数目,还是不说也罢!” 白云潇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伊小姐是担心自己付不起那么昂贵的银两!再加上自己刚才夸海口,要以双倍之数而求,这更是让眼前的小姑娘为难了! 这样一想,白云潇不禁对这伊荣华倒是多了几分好感!好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伊小姐放心,无论多少银两,在定当如数付上!” 荣华这才有些犹豫道:“前些日子,因为打理后院儿的一些事务,倒是看过府中的帐目,那霍山石斛,是,”说到这儿,荣华又有些迟疑道:“是,是三万两银子所得。” 白云潇听了,却是面上含笑,并未有何为难之处,“三万两,如此说来,在只需付六万两就是了!” 荣华面上有些吃惊,心里却是早已料到他会有此表现,他白云潇是何人?那可是卡卡族的首富呀!而且还有一身傲人的医术傍身,如何会缺得了银子? “白公子无需付这么多,只需付我三万两即可!” “那怎么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伊小姐,不知何时在才可见到那药?” “这,这样吧。明日,我回到伊府后,马上安排,白公子去城内最大的那处保安堂等着就是了!” “好!如此,在明日上午就在保安堂恭候佳音了!” 傍晚,荣华和何婆婆回到府中时,竟是意外的得知哥哥回来了! “哥哥!”荣华跑到书房,人还未到,声音便已是进了书房。 荣升听了荣华的声音,便停了手上的笔,转了身。荣华早已是跑了进来!“哥哥!” 说完,便扑向了荣升! 荣升笑着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儿,“去春华小筑了?” “嗯。我还在后山采了好多的草药呢。对了,哥哥,我还认识了一位神医呢!” “神医?说来听听!” 荣华笑着抱着荣升的胳膊,到椅子上坐了。“哥哥,那位公子叫白云潇,是卡卡族的巫医。他急着寻找灵药救人。哥哥。”说到这儿,荣华的声音有些小了,“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自作主张的将咱们府内的一味霍山石斛卖给他了。” 荣升伸手将她也拉到一旁坐了,大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抚了一,“告诉哥哥,你卖了多少银子?” “六万两。” 荣升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道:“你再说一遍?” “这不是我要的。我说了是三万两,可是他自己坚持要付双倍,所以我也没办法!人家上赶着送银子,我总不能说不要吧!” “你呀!”荣升说完,便伸手弹了荣华的额头一,“你个人小鬼大的!说吧,你是怎么花言巧语的,竟是将一株三千两的药草,给卖到了六万两?” 荣华吐了舌头,才道:“哥哥,帐不能这样算!这霍山石斛,可是十年前父亲所得,这么多年了,三千两银子若是存在钱庄,得有多少利息?还有这药放在咱们库房里,还要定期的由咱们的人整理收拾,哪样不是银子?” “行了!我说不过你。什么时候给他?” “我约了他明天去保安堂,我将那药带到保安堂去给他。” “也好!正好明日哥哥得空,便和你一起会会这位白神医!” “好呀!那位白公子生的好生俊美呢!初见他,还以为他是位姑娘女扮男装呢?” “你这话若是被那位白公子听到,怕是会恼了!”荣升笑道:“这位白神医,我也略有耳闻,是位不错的公子,只是有一样儿,平生最恨人家说他长的像姑娘!曾经有一次一位江湖上的位小有名气的剑客嘲笑他男生女相,你猜结果怎么着?” “怎么着?” “他竟然是将那人的一身武功尽废!而且还毒将那人的嗓子毒哑了!” 荣华微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话落,摇摇头道:“这个人的心性也太狠了些吧?若是一剑杀了他,顶多也就是一死!可是将一名剑客的武功废了,再毒哑他的嗓子,这也太过毒辣了些!不过就只是说了一句话,何必呢?” “所以说,这种人,你以后还是少惹为妙!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他可不是什么圣人!” 荣华这明白过来,哥哥这是变着法儿的提醒自己少接触这类人呢! “知道了,哥哥!不过,他的医术可不是假的!有机会,我倒是真想着跟他多学学呢!” “好了,走吧,时候不早了,肚子不饿?” 荣华这才意识到该用晚膳了。“哥哥,这次去云州,有什么有什么新鲜事儿?” 荣升微愣了一,看了眼前的妹妹一眼,略一迟疑,还是说了,“高掌柜回来了。” “高掌柜?他可说了什么?他究竟是跟大伯一伙儿的,还是和那幕后之人是一伙儿的?” 荣升摇了摇头,“高掌柜回来时,已是昏迷不醒了!我命人想尽了办法,也是没能保住他一命。他回来时,衣衫褴褛,身上的鞭痕、剑伤无数!一看便是长期受到了凌虐!他刚进云州城,便被咱们的人给发现了,将他带到保安堂时,他也不过就还只剩一口气!用了支山参,才吊住了他一口气儿!让他在死前,也算是见了他的家人一面儿!不过,他死前也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他对不起父亲对他的信任!他对不起咱们伊家!只是这一句话!说完,便咽了气!甚至,连问一句他的家人也没问,就这样归天了!” “难道说,他之前不是逃了!而是被人抓了?”荣华首先反应道。 荣升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也想到了!这高掌柜极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还好我动手及时,将他的家人们先控制了起来,否则,怕是他的家人们也难逃毒手!” “那高掌柜的尸体?” “已经交给他的家人了。一家子人泣不成声!不过还好,有云州城那么多百姓见证,是咱们从城门口儿将人给救到了保安堂。” “哥哥,那高掌柜的家人你要如何安置?” “还能如何?反正高掌柜已经死了!人死债消!不管他以前做了什么,如今死了,也算是和咱们两清了!” 荣华有些担忧道:“哥哥,我担心的是,那些人会不会对高掌柜的家人手?还有,高掌柜如果真是被人给抓了,还用刑,那么,他是如何逃出来的呢?您也说了,发现他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这样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怎么能够逃出来?还有,如果真是逃了出来?说明了什么?” 荣升的眼睛一亮,“妹妹说的对!若真是他逃了出来,那就说明当初关押他的地方定然就在云州城不远的地方!以他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跑远!即便不是他逃出来的,是有人故意放他走,以他的体力,也定然是不会支撑太久!” “那人定然也是知道了这个高掌柜命不久矣,所以才故意放他走?那又是为了什么呢?故意将垂死之人放出来,而且还被哥哥给救了?哥哥,我总觉得这事情里处处透着诡异!可是又说不上来!” 荣升也是满脸的不解!想着自己究竟遗露了什么? 兄妹二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干脆不想了,直接去了花厅准备用膳。 等何婆婆到了,三人便开始用膳。 荣升刚用了一口汤,便猛咳了几声,荣华担心道:“哥哥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儿的?可是喝汤呛着了?” 荣升拿帕子掩了唇,另一只手则是冲着他摆了摆,何婆婆的眼神一沉,伸手便扣上了荣升的脉门。 何婆婆的脸色越来越白,猛地收回了手,吩咐道:“快将少爷扶回院子,荣华,快将我的的银针取来!” “是,师父。”荣华也意识到了不对,哥哥的情况,不像是病! 水华院里,彻夜灯火通明,脚步声不断! 内室里,何婆婆正满头大汗地为荣升施针,而此时,荣升已是昏迷不醒了! 荣华看着面色发青的哥哥,心里便是一阵焦急!难道这一世,自己仍是不能帮哥哥摆脱身死的命运吗?不!不可以!哥哥绝不能死!哥哥若是死了,那自己的重生还有何意义?空留她自己与这偌大的家业,又有何用? 荣华看着昏迷不醒的荣升,意识到了哥哥的中毒,极有可能与那高掌柜的回来有关!遂吩咐道:“吉祥,你马上去云州!看看那边儿可有出现与哥哥类似的症状?” “是!” “慢着!再等一,看师父能否配出解毒之药,你再稍候片刻。” “是,小姐。” “荣华,快,开方子,我念,你写。” “是,师父。” 荣华赶忙到了桌前,灵芝等人帮着铺好了纸,磨着墨。 少顷,荣华便将方子写好了。“师父,可还有其它需要补充?” “没了。快让人按这个方子去抓药,两碗水煎成半碗,送来喂少爷服。” “是,王伯和灵敏你们去。” “是,小姐。” 荣华说完,便转身到了桌前,再次疾书。 “吉祥,将这个方子,也带到云州,如果那边儿也有类似的症状,就让他们按这个方子煎药服。” “是,小姐。” 荣华到了床前,看着脸色仍是发青的荣升,有些担忧道:“哥哥,哥哥你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 何婆婆安慰道:“荣华,你别叫了,他现在没了意识,什么也听不到!” “师父,哥哥中的是什么毒?” “是一种名为‘沉眠'的毒。这种毒极其霸道,一旦沾染上,便会沉睡不醒,直至死去。” “哥哥这毒中了有多久了?” “怕是有两日了吧!这种毒,本就不易觉察,而且是在进入人体内后,要等上一日才会发作,而你哥哥的身体强壮,最重要的是,他有内力护体,故而延迟了体内毒素的发作!” “两日?那这么说来,是在云州中的毒了?”荣华喃喃道:“云州?高掌柜?难不成,那人故意放走高掌柜就是为了将这毒到哥哥的身体里?师父,这种毒,有何条件限制?” 何婆婆叹道:“这种毒,必须以人血为引。荣华,你哥哥回来后,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你想到了什么?” “是高掌柜,一定是他!哥哥说过,他被救回时,伤痕累累!那幕后之人,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会让哥哥中了毒!高掌柜背叛了伊府,哥哥的人将他救回后,定然是会亲自前往查看。哥哥定然与那高掌柜有过肢体接触,故而才会中毒!” “这就对了!” “师父,此毒可易解?” “你哥哥中毒并不深,再加上他有强悍的内力,还有的救,只是不知云州那边儿?” “这幕后之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处处与我伊家为敌?哥哥若是无事,还刚罢了!若是真有个好歹,我如何向泉的父母交待?”荣华越说越激动,竟是隐隐有要落泪的冲动了。 “荣华,你先别急,你哥哥的毒已经被控制住了。眼再服上几剂药,应该就没事儿了。别急!这府里上上还指着你呢。” “是,师父。” 困为荣升的突然中毒,荣华便衣不解带的仔细照顾着,一晃已是到了次日的中午。 “小姐,外面有位自称是白云潇的公子求见。” 荣华微怔,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与他的约定。想了想,“将人请到这里来吧。” 灵芝闻言,愣了愣,不过还是去了。 “白公子,是小女子食言了!只是兄长突染恶疾,荣华心中实在是挂念,故而才未赴约,还请公子莫怪。” 白云潇一入府,便隐约听到了伊荣升中毒的消息,眉头微蹙,“不知可否让在一诊?” “如此就多谢了。公子请。” 白云潇诊过脉,又看了何婆婆开的方子,点头道:“令兄所中的,的确是’沉眠',此毒极为霸道。不过,已有多年未曾在西凤国出现了!不知为何,竟是会突然出现了令兄的身上?” 荣华闻言黛眉轻蹙,“公子说在西凤国许久未见了,是何意?” “这种毒,在十几年前曾有人在了当今皇上的身上,当时皇上尚未登基,还只是一名亲王,后来查出是当时的七皇子所,皇上勃然大怒!令,将七皇子关押,所有涉案人员一律斩首抄家!并且严令,此毒为我西凤国禁药!若是再出现,无论是何人,一律诛九族!” “诛九族?如此厉害?” “不错!因为先皇本就看好了当时还是亲王的皇上,属意由他即位,却不料,横生枝节,中了'沉眠'。皇上遍寻天名医,最终由太医院的左院使大人解了此毒。他也正是凭借此事,而由一名普通的医正,一跃而成为了太医院职位最高的左院使大人!” 白云潇顿了顿,“左院使大人深知此毒的危害,便将可解此毒的方子,公告天,以免再有人身中此毒而无解。” “如此说来,这位左院使大人,倒是高义之士!” 白云潇点点头,“不错!此毒之所以被先皇令列为禁药,其一是因为是自己的儿子中了此毒!其二便是因为此毒的毒性霸道!若是解救的不及时,即便中毒之人醒了过来,怕也是要成为一个痴傻之人!” “痴傻之人?” “不错!若是中毒太深,即便是能保得一命,怕也是会成为废人了!当年皇上幸亏是被左院使大人救的及时,否则怕也是会伤及神智了!” “如此歹毒之药,究竟是什么人想要谋害哥哥?若不是有师父在,怕是这一次,哥哥就!”荣华越想越后怕,师父虽然解了此毒,却并未对自己提及这许多,许就是怕自己会担心受惊!如今被白公子告之了一切,这心里头便已是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了!想想父母之死,想想大伯一家被灭门!伊家到底是有什么宝贝而让人家觊觎,还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这些人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伊家的人出手?究竟是因为这大笔的财富?还是另有其因? 当然这些话荣华自是不会当着白云潇的面儿说出来的!事关伊家的兴衰及众多的性命,荣华岂能让一个外人知晓? 白云潇拱手道:“伊小姐,不知府上竟然是出了事。那不如,在改日再来。” “不必了。关于霍山石斛,昨晚我已禀于哥哥知晓,他也是赞同的。放在我伊府中,也不过就是一味药材。若是到了白公子的手里,许就是救命的灵物!所以,哥哥的意思是想以原价售与公子。” “不!在既然许诺了要双倍,自当不能食言!” “白公子,这药三万两的价格让于公子,是哥哥的意思,这样吧,如果白公子觉得有些不妥,不如就请白公子传授荣华一样东西可好?” 白云潇的眸子微闪,“不知伊小姐想让在传授何物?” “久闻卡卡族的巫医有一套独特的推拿之术,不知可否请公子传授于小女子?” 白云潇的脸色微变,这个小丫头好生狡诈,说是免了自己的三万两银子,却是想着换取自己的一套独门推拿之法!倒真是会打如意算盘!这推拿之法用处良多,岂是三万两银子可比拟的?只是,自己现在若说不传,这位伊小姐可还愿将那霍山石斛割爱? “白公子,荣华自知这个请求有些过分,毕竟这是公子的不传之法。只是习医之人,当以心善为本,荣华想学此套推拿之术,也不过就是想着为更多的人造福罢了!况且,我听闻,虽然是公子的不传之法,可是卡卡族并没有不得将其外传的规矩。不知小女子所言可对?” “有意思!好!既然伊小姐想学,我教便是了!只是有一样,伊小姐,这推拿之法,看着容易,可是学起来可难!伊小姐确定是你本人要学?” “这是自然!小女子既是学医之人,又何惧辛苦二字?” “好!既然伊小姐如此坚持,那么在便将此法传于伊小姐就是。”说着,自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伊小姐可先将此书读熟,三日后,在再来府上授课。” “多谢白公子了!荣华在此也承诺与白公子,学习此套推拿之术,定然不是为了给自己搏取什么名声利益!这一点,以后公子自然可鉴。”荣华说着,冲着白云潇福了福身,“还请公子稍候,荣华已吩咐丫环去取了。” “有劳。” “白公子,这'沉眠',是何人所配制出来的?这药性竟是如此霸道?” “这个,听闻是数十年前的一位药颠所配出来的。他本是位神医,怎耐因为情爱一事,被伤了心,自那以后,便疯疯颠颠,常常作出一些极端之事!后来,便配制出这味沉眠。”白云潇没有告诉她,这味药配出来后,第一个被强制服的,就是那位药颠的意中人! 说话间,灵芝已取了那霍山石斛过来,“小姐,药取来了。” “白公子,请吧。” 灵芝将药盘呈于白云潇身前,白云潇仔细打量过后,才一脸惊喜道:“多谢伊小姐了!这是三万两的银票。另外,白某说话算话,三日后,定当会再来拜访!” “多谢白公子大义了!来人,送白公子。” 近傍晚时,荣升终于是睁开了眼睛,只不过脸色仍是泛青,“荣华,我这是怎么了?” “哥哥中了'沉眠',已经是昏迷了近一天了。”荣华轻舒了一口气道:“幸亏师父见过此毒,救助及时,否则,哥哥就是不死,怕也要成为废人了!”说罢,便将白云潇告诉她的有关'沉眠'的讯息,都给荣升说了一遍。 “妹妹,那云州那边儿如何了?”荣华将荣升慢慢扶起,拿了垫枕靠着,手中便已是多了一碗药。 “先喝药吧。用完了药,我再跟哥哥细说。”荣华知道哥哥这也是怀疑到了高掌柜的突然出现了! 荣升伸手接过药碗,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一碗苦药便已是见了底!“妹妹,快告诉哥哥,云州的情形究竟如何了?” “哥哥听了别急!那高掌柜的家人,特别是他的一妻一妾,因为抱着他的尸体时间最长,已是毒入骨髓,一命呜呼了!而他的几个子女,也都是中了毒,轻重不一!而咱们云州保安堂那里,则是除了柜手,还有一位小伙计也中了毒。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吉祥拿了解毒的方子去云州了。这些消息也都是吉祥让信鸽送回来的。” 荣升此时许是因服了药的缘故,脸色已是好了许多,虽然仍有青色,却是淡了许多!“这次是我大意了!竟是险些让那人得逞了!” 荣华的眼神一敛,“那人?哥哥知道是何人所为?” 第六十三章 霍山石斛! 言情海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许你平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九章 许你平妻! 一晃又是数日。 这些日子,荣华一直是没有出过刘府,一直是除了到老夫人那儿请安,就回自己的莲华院,这日子过的平静淡然。不过相较于荣华的平静,刘丽华可是不乐意了! “母亲,您不是说会想个法子处置了那个贱人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莫不是您不去手?” 许氏看着刘丽华一脸气愤的样子,不骂反哄道:“好女儿,你就信母亲一句话,这个伊荣华成不了什么大事的!不就是仗着懂一些药理吗?那又如何?难不成还能一跃龙门了?她便是再有才,也有那低贱的身分在那儿摆着呢!你真以为她能如何?” “可是我就是看不惯她在外人面前得意的样子!明明就是个低贱的商户之女,哪里来的资格和咱们平起平坐?” “丽华,她的出身是低,可是现在她哥哥可是从五品的校尉,可是咱们西凤国最年轻的武将了!就是冲着你表哥,咱们也不能对她太过分。” 刘丽华想想也是!她年纪小,有时难免冲动,可是她可不笨! “夫人,大少爷来了。”门外的一名嬷嬷道。 “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刘勇进了子,行了礼,便急道:“母亲,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呀,母亲!” “帮你?你又惹了什么祸事了?”许氏脸色一沉,显然是生气了! “母亲,儿子没惹什么祸事!儿子只是,只是看上了一位姑娘,想求母亲成全!” 听完刘勇的话,许氏的脸色更加地不善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父亲不是了禁足令,不许你出府?又是哪个混帐东西私自放你出去了?” “母亲,您别生气,您听我说,没人放我出去。” “没人放你出去?那你是如何看上别家的小姐的?这次看上的又是谁?难不成又是青楼里的女子?”许氏气的胸口一伏一伏的,脸上的神色也是难看的很,“勇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看看你表弟?人家才多大?如今就已经与你父亲同朝为官了!你再不好好儿读书,将来没个功名,你拿什么来讨好那位宋小姐?正妻还没娶,你看看你现在就有了多少通房了?这门亲事,你当真是不想要了?” 刘勇看自家母亲是真的生气了,连忙道:“母亲,儿子真的没有出去!而且,儿子这次看上的也不是什么青楼小姐!就是,就是表妹!” “表妹?你说那个伊荣华?”许氏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你疯了?你表妹可是伊荣升的妹妹,你想娶她作妾?怎么可能?伊荣升是不可能会答应的!还有,如果你要娶她为妻,那宋颜小姐那边儿要怎么办?她可是吏部侍郎的女儿!” 刘丽华这次倒是难得地冷静了来!“母亲,您先别急!要女儿看,哥哥这想法,倒也是不错的!至少对咱们刘府,是没有坏处的!” 许氏一皱眉,沉声道:“怎么可能?那伊荣华可不是他想要就能要的!最起码也是你父亲的亲外甥女,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荣华为妾?那岂不是也落了他的面子?” “母亲!”刘勇跪在了许氏身前,“母亲,那荣华表妹生的漂亮,儿子也并非只是因为这个才想娶她!母亲,她可是江南首富的女儿!如今虽然没了姑父,可是伊家偌大的产业可是还在!儿子想着,将表妹娶为平妻,这样双方不是都得了好处?再者说了,那伊荣华若是嫁给儿子,那伊家的嫁妆,不就都是咱们刘府的?而且那伊荣升整日在军营,儿子听说,现在那些个产业,可都是表妹在打理!虽然她不怎么出门,可是大大小小的帐目,可是都要她看过的!” 许氏一听到银子,眼睛登时就亮了!“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刘丽华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母亲,您当年不是与姑姑有过口头婚约吗?既然那表哥想要为姑姑姑父守孝三年,那就将这婚事改为哥哥与伊荣华的,不就成了?” 刘勇一听也明白过来,“对呀,母亲,如此一来,既对宋府有了交待,也不算是委屈了表妹!” 许氏听了,倒是垂了眼睑,仔细琢磨了起来!这儿子和女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跟宋府那边儿,就说明当年与自己的小姑子有过婚约,如今这孩子可怜没了父母,让自己的儿子娶为平妻,守在自己的身边儿,也是对故去的小姑子一种感怀!这不仅不会坏了刘府和勇儿的名声,反而还会让人家觉得他们刘府有情有义!不介意荣华是孤女的身分! 再说了,这伊荣华的身分本也不高,能嫁给自己儿子做为平妻,与宋府的小姐共侍一夫,已是高抬了她了!她可是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的! 许氏这样一想,再一看自己的儿子长的也算是英俊!再加上眼瞅着就要秋试了,儿子若是能一举中个举人,那宋府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得不说,这许氏一来是听到了那伊家的产业动了心!太自私了些!二来,这许氏也太高看自己的儿子了!当真就能一举中了举了? 许氏默了一,“好了,你起来吧。这件事情,我先去和老太太商议商议!只要老太太那里吐了口,你父亲那里就没有问题了。到时候,我再带着你去宋府上请罪一番,也算是对人家有个交待!” 刘勇一听便乐了,“多谢母亲!” 刘丽华听到母亲这么说,心里头这个得意呀!伊荣华,让你抢我的风头!让你得到马夫人的夸赞!哼!等你嫁给我哥哥做了平妻,有你的苦头吃!平妻?说的是好听,可是在嫡妻面前,那是永远都要行妾礼的!虽然是平妻也能入族谱,可是到底是以妾礼进的!以后生了子嗣虽然也算是嫡出的,可是身分上到底是没有正妻所出的尊贵的!伊荣华,等你真的嫁了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心里头这样想着,刘丽华仿佛是已经看到了荣华哭着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放过她的场景!脸上,也是露出阴狠的笑容来! 这母子三人还真是有意思!竟然谁都没有想过伊荣华会不会不同意!在他们眼里,刘勇肯给荣华一个平妻之位,已是太给她脸了,她可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的! 就这样,母子三人又细细商酌了一番,刘丽华便陪着许氏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给老夫人吹枕头风儿去了! 次日晚间用过晚膳,许氏便将荣华两兄妹都留了来,当然也,刘明远也被老太太给留了来。 老太太饮了一口茶,清咳了一声,“荣华呀,你今年也有十四了吧?” 荣华闻言轻声应了,“回外祖母,荣华今年十四了。” “再有两年,也便及笄了。你可想过自己将来的婚事?” 荣华的表情不变,只是脸上微微带了一丝地哀伤,“回外祖母,荣华已与哥哥一起在父母坟前发誓言,要为父母守孝三年。至于婚事,等孝满后再说吧。” 许氏听了,却是面色平静,并不着急,对于这样的回答,显然是早有预料! “荣华呀,舅母知道你也是一片孝心!可是你哥哥等得,你却是等不得的!等你孝满,你便是已十六了。到时候再说婆家,不是太晚了些?这哪家大户的姑娘不是十三四上便订了亲?哪有等到及笄以后,再订亲的?岂不是让人以为没人要了?”许氏说着,便看向荣升,“我这也是为了你妹妹好!荣升呀,你如今是朝廷栋梁,再晚上几年自然是没什么,可是你妹妹,难道真的要被人说成是老姑娘?总是要为你妹妹的将来打算一的。” 刘明远事先并不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看到自家老婆和母亲的态度,显然也是打定了主意要为荣华的婚事操心了!这女儿家的婚事,本也是主母做主,是以,他倒是没有出声! “多谢舅母关心了。妹妹当初既然是发了誓言,就一定是要遵守的,否则,岂不是成了无信之人?”荣升不悦道。 老太太听了,却是摇头道:“荣升呀,荣华不过是一介女子,哪里就有那般多的讲究?你自己为父母守孝就是了,如何还要连累妹妹搭上她的后半后?这姑娘家与你们男儿不同!这姑娘找婆家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真等到她十六了,哪里还有那么合适的少爷公子等着她来相看?怕是剩的都是没人要的了!” 荣升闻言皱眉不语,眼睛只是看向了荣华的方向!他也是有私心的,自然是不想让荣华这般早地便有婚约束缚,所以才会让她也和自己一样要为父母守孝三年。可是如今,这老太太仗着自己是长辈,却是在这里步步紧逼!他此刻心中火大,却是不能发泄!只好是握紧了拳头,藏于袖中。 荣华听了,却是微微一笑,“多谢外祖母关心了。只是不知道外祖母是如何打算的?” 荣华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这倒是让一旁的荣升捏了把汗!他自然是知道这子里的人是没安好心的!可是到底是长辈,现在自己与妹妹又住在人家的府邸,撕破脸,还是不至于的! 老夫人一听,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脸,那跟老桔皮一样的脸上,随着她的笑容越来越大,竟是一颤一颤的,看上去,还真是有些滑稽! “荣华呀,我是你的外祖母。如今你父母不在了,你的婚事,自然是该由长辈们来作主!你母亲当年与你舅母立了口头的婚约,说是将来要结为亲家!如今,你哥哥既然是要守孝三年,便也罢了!倒是你!你是我唯一的外孙女儿,外祖母如何舍得将你远嫁了?思来想去,倒是不如成全了自己家人的好!如此一来,我老婆子也能天天见着你!而且,有我老婆子和你舅母护着,定然也是不会有人欺负了你去。” 老太太这番话已是说的十分明白了!就是将荣华嫁给自己的表哥了!至于是哪一位,荣华抬头环视了子一眼,便看到了刘勇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色相和兴奋!仿佛荣华就已经是成了他的女人,可以任他摆布了! 荣升自一开始便注意到了刘勇那令人厌恶的眼神,只不过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才没有与他计较,如今听老太太这样一说,自然也就是明白了!这是想着让妹妹嫁于刘勇为妾了? 荣升哪里肯依,立刻就冷声拒道:“不可能!大表哥已然是有婚约在身了,我怎么可能让妹妹嫁人为妾?” 许氏一听,立马解释道:“荣升呀,你误会了!不是让荣华做妾!别说是你不答应了,我这个做舅母的,自然也是不会答应的!你外祖母的意思,是要让荣华嫁与勇儿为平妻!这样一来,将来与宋家小姐一起服侍勇儿,也不算是辱没了她。” 许氏自认为自己想的周到,话说完,还笑吟吟地看向了刘明远,刘明远被这平妻二字给惊了一,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两全其美!既保全了刘府的名声,还能得到伊家大量财富做为陪嫁!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许氏见自家老爷冲她点了点头,面上也隐隐带了喜色,心里头便更是得意了!仿佛已经是看到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就堆在她的眼前一样! 荣华抬头,并没有错过许氏眼中的得意和贪婪,心中暗暗冷笑,这样明显的不怀心意,自己前世怎么就上了她们的当了呢?还真是蠢!不过如今既然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定然就是不会再让她们得逞! 荣华垂眼睑,“谢过外祖母的好意了。不过荣华以为,比起荣华的将来而言,怎及父母的养育之恩要重?荣华当初既然是立了誓言,自然就是要和哥哥一起,为父母守孝三年,怎能食言?” 老夫人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这荣华竟然是不识好歹!愣是不肯答应!而一旁的刘勇见美人儿不肯答应,也是急了,上前两步道:“表妹放心!将来你要是嫁于我,我定然是会好好待你的!决定不会让你受半丝的委屈!” 荣华却是后退了,避过刘勇伸出来的手,而荣升则是上前一步,将荣华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外祖母,妹妹如今既是已表明了心意,还请外祖母不要强人所难!万一再有损妹妹的声誉,让妹妹背上不敬亡父亡母的罪名,岂不是将妹妹置于了万劫不复之地!” 荣升这话说的极重!老太太登时便瞪了眼,想骂荣升,却是又不知该骂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听了,也是各自一愣,不过却是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毕竟逼着伊荣华不敬亡父亡母,这样的罪名,若是真的传了出去,那么别说是刘府的名声了,怕是老爷也会因此,而受到连累! 果然,刘明远想明白了这层利害关系,便狠狠地瞪了许氏一眼,示意她莫要再生事端! 许氏收到刘明远的示意,自然也是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眼瞅着到口的肥肉就这么了,她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眼珠子一转,复又笑道:“荣升说的也是有理!不如这样,婚事便先搁着,先订了亲,待荣华孝满以后再成婚也就是了。” 荣升听了,恨不能上去一把将这许氏的嘴巴给撕了!怎么着?不让妹妹嫁入你们刘府,就没完没了了?真以为他们兄妹就是好欺负的? 荣升的眸子一沉,却是不理会那许氏,对着荣华道:“妹妹,当初咱们立誓要为父母守孝之事,那文安候世子也是知道的。即便是现在订亲,怕也是不妥的。万一那周世子再说出一些对妹妹不利的话来。” “哥哥不提,我倒是忘了,当初这话的确是对周世子提过的。”荣华不轻不重的声音听在在场的人的耳朵里,便马上变了味儿!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沉了脸,和文安候府比,他们刘府算是个什么东西?此事既然是连周世子都知晓的,那么再提这婚事,自然是不妥了!而且,谁知道那文安候世子是不是也相中了荣华?否则,荣华为何会突然对他提及守孝?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成了自家孙子,在跟人家文安候世子抢女人?那不是找死吗? 刘明远和许氏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跟文安候世子抢女人,他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谁不知道那个周世子在京城里就是一霸?就连大皇子有时候都拿他没辙!谁让人家得皇上的宠爱呢?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从五品,不想要这官位了,还是不想要这脑袋了?敢跟他叫板? 光是这样想想,刘明远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到底是在官场混的久了,很容易就分析出了利弊,轻咳了一声,“好了,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休要再提!天色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是,荣升(荣华)告退。” 兄妹二人施了礼,退了出去。 许氏一瞪眼,“这个荣升不会是胡说的吧?这伊荣华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如何就能入得了那周世子的眼?” “你懂什么?这周世子为人放浪形骇,行事向来是乖张的很!他们说的话,也未必就是假的!” 听刘明远这样一说,那刘丽华才惊呼了一声,“对了!母亲,咱们前些日子去文安候府的时候,那周世子不是还上前搭讪来着?分明与荣华就是旧识!” 刘明远一愣,遂即点点头,“这就对了!能让周世子上前搭话的,也没有几个人!如此看来,倒真是有可能这个丫头走了福运!能被周世子看上,倒也是她的福气!” 许氏一听就不乐意了!眼瞅着那大把大把的银票就这样没了,这心里头怎么能高兴地起来? 回到蝶苑,一直跟在荣华身边儿的如意气愤道:“这一家子也太不要脸了些?尤其是那个表少爷!真以为自己就是人中龙凤,别的姑娘都得上赶着嫁他不成?也太给自己长脸了!” 宋嬷嬷不明白怎么回事,便脱口问了。结果荣华什么也没说,径自去沐浴了,倒是如意一字不落地将当时的情景都说了一遍。 宋嬷嬷听了,自然也是恼怒,可是自己不过是一名人,还能怎么着?皱眉想了想,听到灵芝和如意二人还在小声地咒骂着,便瞪了二人一眼,“别乱说话!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二人住了口,如意笑道:“嬷嬷放心,灵雁在外面守着呢。” 待荣华沐浴完出来,这几人脸上的恼怒之色,仍是还没有去,反倒是越想越气了! 而宋嬷嬷便将灵芝也打发了出去,到外面看着,小声道:“小姐,奴婢觉得,这件事情,那舅夫人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荣华听了,笑笑,“不用管她!她想要的,自始至终也不过就是银钱罢了!” “小姐,虽然您和少爷抬出了文安候世子,可是这舅夫人和那表少爷,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我明白。嬷嬷无需担心。有哥哥呢!”如意拿了帕子轻轻地给荣华擦着头发,荣华的头歪了歪,又笑道:“再说了,你真以为我只是抬出周世子的名头来吓吓他们的?” 宋嬷嬷一愣,“小姐,难不成,您和周世子?” “嬷嬷放心吧,我和周世子只是朋友,确切地说,我们是友!嬷嬷别忘了,最后的一次解毒,他还得佯仗我呢!” 宋嬷嬷和如意这才想起那周世子中毒一事,遂安心来。如此一来,这周世子定然是不会允许小姐有什么闪失的,否则,岂不是也在拿他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而荣华脸上虽是笑着,可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颜色却是暗了暗,师父当初为周世子解毒,是当真要等三年后,才能再度为他施针,还是另有它意呢?想起师父跟那周世子讨要来的寒心山庄,荣华的心里又是一紧,这师父当初为何要执意给了自己?难不成,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来京城?可是她不过就是一介医者,哪儿来的这么大本事? 荣华想不明白,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去找她询问,谁知道自己的师父现在去了哪里?看来,师父也是个极为神秘的人呢!自己与她相处多时,不知她是何方人氏,不知她高寿几何,不知她是否还有家人。荣华想到这里,眸子里的颜色再度暗了暗,看来自己还是太过大意了!对于自己的师父竟是知之甚少! 如今已是八月末了,天气是不冷不热,于北方的天气来,倒是正好。荣华命人将窗子开了,吩咐道:“你们都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小姐。” 如意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小姐,“要不要奴婢留来?” “不必了!你们都去吧。你若是不放心,就到院门口去看看,这府上的人,我可是信不过的。” 如意的眸光一闪,“是,小姐。奴婢明白。” 荣华叹了一口气,吉祥身为男子,是不能跟在自己身边儿的。主要这不是自己的府邸,若是自己的府邸,什么也好办!吉祥如今被她派出去负责监督新府邸的修葺。看来,还是要尽早地搬离刘府为上策!只是,若是就这样搬走了,未免会太便宜了那些人! 想到那日在文安候府与周海涛的一席话,荣华的脸上便再度笑了笑,那日,她可是在文安候府的后花园里,发现了好东西呢!周海涛听到了自己与宋颜的交易,自己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以她对周海涛的了解,他虽不能说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可是有些事情,他还是看的很通透的!不然,他是如何在那位继夫人的手底,平安地活到现在的? 想到她与周海涛在文安候府里达成的协议,荣华的唇角弯了弯,看来,京城比自己想像的,要好的多了! 半晌后,荣华轻咬了咬嘴唇,“时间似乎不是很多了呢!刘勇,离开刘府前,总是要先帮宋颜把这件事儿给办成了!至少,为了那犀角,自己也得尽快想个万全之策!” “那个犀角很重要?” 一抹温凉的声音响起,荣华一抬头,不期然地,与一双冰凉如玉的眸子对上!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呀?明明是生的那样的美,为何却是透透着冰冷如霜的寒意? 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个银面公子了?荣华似乎是记不起来了,突然就见他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饶是荣华再淡定,也是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荣华清丽的声音响起,许是习惯了这银面人的神出鬼没,倒是没有表现的太过慌张,对于荣华现在的表情,银面人的眸子里微微暖了暖,似乎是表示满意!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定要得到那只犀角?” 荣华脸上闪过一抹不解,“你为何不认为,我最想要的是那只千年何首乌?” “你没有吗?”男子不答反问。 荣华一愣,然后竟是有些呆呆地点了点头,“也对!何首乌虽然珍贵,可是我已经有了!”话落,似是刚反应过来,抬头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手里有何首乌的?” 荣华的面色严肃认真,又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虽然知道其戴了面具,不可能从他的脸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是荣华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 男子的唇角勾起,“伊小姐这样看着我,我会觉得是伊小姐对我芳心暗许了!” 明明是极为轻佻无礼的话,可是在男子说来,却似是再平常不过,仿佛本来就是如此一般!荣华听了,脸色一红,怒道:“哪个对你芳心暗许了?你少自做多情!” 男子也不急,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何一定要得到那犀角?”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然是有极大的用处!” “极大的用处?”男子的声音似乎陡然间就冷了三分!虽然这话他仍是笑着说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荣华就是觉得子里似乎是冷了许多!身子也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男子抬腿迈向荣华,荣华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气息的靠近,竟是一动不动地就站在了原地!目光有些呆呆地看向了靠近他的男子! 男子的大手将荣华的巴轻轻挑起,“你说那犀角有极大的用处?” 不知是不是男子的气场太过强大,还是荣华根本就是被吓住了!竟是有些呆呆地点了点头,末了还说了一句,“自然了!这样东西是要送给白公子的。” 果然!男子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显然是已怒极!因为脸上戴了面具,此时荣华看不到男子额上隐隐爆起的青筋! “你果然是惦记着那位白公子的!”这话,几乎是男子咬着牙说出来的! 荣华微怔,“当然了!这犀角可是有大用处的!我送给白公子,一来是为了谢谢他将白氏秘不外传的推拿按摩之法授与了我,二来,也是为了向他讨个人情,将来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不是更好说话了?” “只是如此?”不知为什么,男子的声音似乎是又暖了几分。 荣华感觉到周围的压力不那么大了,才点点头道:“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那犀角可是好东西,如果卖出去,可是要卖出一个大价钱的!我虽然银子多,可是跟银子又没仇,为何不去赚银子,反而去讨人情?” “是呢!那个白云潇的人情就那么重要?”男子不以为意道。 “那是当然了!白公子是什么人?可是卡卡族最厉害的人物呢!他虽不是族长,可是他在卡卡族里的地位,可是不亚于那族长的。讨好他,总归是没错的。” 银面男子的眸子一紧,有些琢磨不透地看向了眼前的荣华,她是如何得知这白云潇在卡卡族的地位尊贵的?此事知之者甚少!大都以为那白云潇是因为巫医的身分而尊贵,可是实际上,却是远非如此简单!这可是自己查了多年才查探出的秘密,眼前这个小人儿是怎么知道的? 他哪里知道荣华是重生的!而且他这次是真的想多了!荣华的确只是知道他的身分尊贵,却是不知道什么所谓的秘密!不得不说,这位银面公子,也有点儿太聪明了!想的太多了! 无论如何知道眼前的荣华不是因为看上那白云潇了,这气势也就弱来了不少! “你预备如何帮助那位宋小姐?” 荣华撅了一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想着插一杠子?” 面具男子点了点头,“的确!事实上,我已经是插了一杠子了!” 荣华一挑眉,“什么意思?” “明天你就知道了!对了,记得你在江南时答应过我的话,别和周海涛走的太近!你们之间的协议,我一清二楚!你可以借助他的势力来清除一些障碍,可是有一样,我绝对不允许你为了借助他的势力,就向他低头,或者是答应他什么过分的条件!” 荣华听了,已是目瞪口呆了!“你是如何知道的?你!你怎么会?” 也难怪荣华会如此吃惊,要知道当时他们二人的谈话可是在文安候府!这文安候府的戒备,虽说是比不上皇宫,可是也已经算得上是戒备森严了!青天白日的,他是如何进去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进去便进去了!又是如何偷听到自己与周海涛的谈话内容的?她不会武功,可是那周海涛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做到的? 面具男子看她惊异的模样,倒是笑了笑,上前一步,俯了身,低了头,在她的耳边轻轻吐气道:“吓到了?知道了本公子的厉害,就安分一些!记住,你是本公子的!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本公子的眼线!” 男子口中散发出来的热气扑散在了荣华的耳际,痒痒的,热热的! 荣华不自觉地耸了耸肩,脸上已是羞红一片! “你,你乱说什么?我如何就成了你的人了?” 这话说的似乎是理直气壮的!只不过,在这种暧昧的情形说出来,似乎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就连荣华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没有什么力道! 似乎是过了许久,荣华都听不到男子的回应,就在荣华意识到了自己与男子离的太近,而想要后退一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男子的低笑声! 那笑声如同是三月的春风,让她觉得周身都暖的!又如那冬日的暖阳,让她觉得一切都是还有希望的!这道笑声里似乎是带了某种魔力,让本欲退开的荣华,竟是僵住了身形,一动不动! 面具男子似是感觉到了荣华被他的笑声感染了,看着她那红的欲滴出血来一般的俏脸,唇角一勾,大手一挥,将荣华揽入了怀中! 直到荣华在他的怀里待了一会儿,荣华才反应过来,用力地推了推身前的男子,奈何自己的力道太轻,男子身如磐石,一动不动! 荣华又羞又恼,“你快松开!你这个登徒子!你再不松开,我就喊人了!” 男子不理会她的挣扎,笑道:“好呀!你是想着让我将你的哑穴点了?还是想着让外人进来,看到你夜晚私自与男子相会呢?” 荣华的身形一僵!私会男子这个罪名她倒是不怕!只是想起以前在江南时,男子曾将她的哑穴点了,自己不能言语的那种感觉,着实难受! 明白了男子的威胁,荣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欺负周海涛!” 面具男子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轻笑道:“好呀!那我这就去找那周海涛的麻烦!你说,是让我直接杀了他呢?还是先废了他呢?” 男子的口气太过狂妄,可是在荣华听来,似乎这男子本就该是如此!京城中人人畏惧的小魔王周海涛在他的面前,还真就算不得什么一般! “你别胡来!我与他还有正经事要做。你若是敢去找他的麻烦,我,我就。”荣华咬住了嘴唇,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想想也是,自己一个毫无缚鸡之力之的小女子,能将这神出鬼没的高手如何? 男子果然是笑了笑,那眸子里的温柔,似是能滴出水来一般,“你就如何?伤了我?还是干脆杀了我?” 这样的话在男子的口中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染上了一层冰霜。 荣华抬头看向他,见他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而唇畔的那抹狡黠,更是明显!知道这是他故意在逗弄自己,转了头,咬了唇,不语。 看到荣华咬着自己嘴唇的动作,男子的眼神暗了暗,不由自主地,大手竟是抚了上去,轻柔道:“别咬了!咬破了,我会心疼的!” 一句话,却是将本就羞怯的荣华给说的更加地羞恼了!想着逃离男子的怀抱,他的铁臂却是将自己的腰身箍的紧紧的,根本就是动不得分毫! 荣华愈加地恼怒,咬着嘴唇的力气也是越大了!男子的眸子再次暗沉了几分,低喝道:“别再咬了!否则,我便点了你的穴!” 一听说要点自己的穴道,荣华果然是怕了,不敢再乱动,咬着自己嘴唇的贝齿,也是渐渐地松开了。 见此,男子的眸子才又恢复如初,想起那个对她存色胆儿的刘勇,男子搂着荣华的手臂不由得一紧,“那个刘勇,留给我。不出三天,我会让你如愿的!” ------题外话------ 谢谢花梨逸歌小妹妹送上的十二颗钻钻!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钻!谢谢董敬业送上的两颗钻钻!谢谢各位美人对名医的关注!谢谢大家了!说其它的都是多余的。雪唯有以更加跌宕起伏的情节,以更加精美的文字,来回馈大家!谢谢大家!也希望大家能一直支持雪,不离不弃!一直陪着雪,看荣华走到她人生的最顶端!谢谢了! 第七十九章 许你平妻!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借刀伤人!(上)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四章 借刀伤人!(上) 荣华的眼神一敛,“那人?哥哥知道幕后之人是何人?” 荣升低了头,轻咳一声,“我哪里会知道幕后之人是谁?若我当真知道了,也该早已想法子将其铲除,如何还会着了人家的道?咳!我不过就是那样顺口一说罢了。妹妹想太多了。” 荣华虽然觉得不妥,可是一想哥哥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哥哥真的知道那人是谁,如何还会没有一丝防范,还使伊家接二连三的有了麻烦? “哥哥,你再休息一会儿吧。这毒虽中的不深,要是也是伤人的。师父叮嘱过,三日不可床的。” “我是习武之人,哪里有那般娇贵?” “哥哥!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你就算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荣华想想!”荣华说着,眼睛已是红了,“哥哥,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你有多吓人!我的腿几乎就是吓的站不住了。” 荣升一听,再一看荣华的眼圈儿红了,也知道是自己惹她担心了,“好妹妹,别哭了。我绝不床就是了。这样行了吧?” 荣华这才放了心,“我去看看膳房里给你熬的鸡汤好了没?” 荣华前脚出门,后面荣升的寝室里便跃进了一道黑影! “少主,您没事吧?是属保护不力!还请少主责罚!”黑影单膝跪地道。 “起来吧!这怨不得你们!我倒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能想到这种法子来害我?居然将毒在了高掌柜的身上!还真是高明!倒是我太过大意了些,小瞧了他们了!吩咐去,让四位堂主将那人在江南布的暗桩全给我挑了,一个不留!” “是,少主!”黑影的声音里有些兴奋,似乎是早就期待着这一吩咐了。 荣华此时若是在,定然会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现在的荣升,哪里还有一丝温文尔雅的样子?根本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死神!冷酷无情、戾气冲天!俨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半点儿伊家少爷的样子也没有! 荣升吩咐完,那道黑影便不见了。仿佛这子里从来就没有来过什么人一般!刚才的一切,不过就是幻觉而已! 荣升闭了眼,脸色已是大好,只是那眉心处紧紧地纠结着,与他的年龄,倒是看着有那么一丝的不相称! 三日后,荣升体内的毒已是全部清除,何婆婆在给荣升驱毒时,则是边解毒,边讲解,荣华在这次哥哥遭遇大难时,倒是又学了一招解毒妙法! 碧水院内,荣升到了荣华的子里,笑道:“妹妹,听说今日那位白神医也要来?” “嗯。他走时,是那么说的。我想他那种高傲的人,定然不会言而无信的。” “你倒是挺看好他的。” “不是看好,只是凭着他的性子推断罢了!” 荣升一挑眉,“性子?妹妹对他很熟悉?” 荣华笑而不答,反问道:“哥哥现在可好多了?” 荣升眸中的光华微闪,不过并不被眼前之人察觉,遂笑道:“好多了。多谢何夫人和妹妹的精心照料了。” “哥哥,经过此事,你以后可要当心了。我虽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处心积虑地与我伊家做对,可是我知道,现如今,咱们这一脉里,也就只剩你我兄妹二人了!那人无论是想着图什么,定然还会再打你我的主意的。哥哥,你可有什么良策相对?” 荣升摇摇头,“那幕后之人的势力太过庞大,由大伯一家被灭门就可以看得出来!是咱们惹不起的人物!只是,我不明白了,什么人如此地大费周章来对付咱们一个小小的伊家?咱们伊家虽然祖上也出过什么官儿,可是最近这几代,一直是以经商为主,从未惹过什么官场上的事!着实让人想不明白。” “如果说是以前父母不小心招惹了什么权贵呢?”荣华问道。 荣升叹了一口气,“若果真是如此,那人就该罢手,不该再对你我兄妹动手了!我担心的是,不仅仅是得罪那么简单!荣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咱们现在最让人觊觎的,便是这偌大的家业了!” “哥哥的意思,妹妹明白。只是哥哥,咱们就只能是这样坐以待毙吗?” “妹妹安心!我已命人去着手安排了。策,无非就是损失些银子罢了。妹妹无需担心。” 荣华心明了,哥哥的意思就是已经派人使了银子去打点了!“哥哥,此法可行?” 荣升苦笑一声,“至少也可换你我二人一两年的太平!至于以后如何,咱们再另想法子就是!法子总比困难多!” “哥哥,今日便是腊八了。听说你已经吩咐了名叔和宋嬷嬷他们准备在城外施粥?” “不错,我出门前的确是有此安排。” “哥哥,过了腊八,年节也就近了。今年过节,便也就只有你我兄妹二人了!” “是呀,虽然不愿相信,可是事实如此!” “哥哥,待明日,我们一起去宠昌寺,为父母诵经吧!母亲生前极信佛,咱们也算是尽些孝心。” “好。正好也拜访一明缘大师!” 兄妹二人就此商定。待荣华刚出了院子,便听到灵芝来报,说是白公子来了。 “白公子果然守信,请。” “伊小姐请。” 二人到了花厅,天气虽然寒冷,可是这花厅的地,也是燃了地龙的。灵芝将何婆婆、王伯也一并请了来。 “白公子,小女子并无它意。将师父和王伯请来,一来是因为你我孤男寡女委实不妥,二来公子要示范这推拿之术,也总得有人当个病患才是。还请白公子莫恼。” 白云潇笑笑,这个伊荣华还真是有意思,小小年纪,竟是将所有的事情想的如此周到!还真是心思玲珑,细腻慧黠。“伊小姐太客气了。理当如此!” 白云潇示意王伯躺在了一张空床上,而荣华则是让灵芝躺到了一旁的一张榻上,她边看白云潇为王伯推拿,边听白云潇讲解,又拿了小本子记上。态度认真谨慎,倒是让白云潇和何婆婆对她极为满意。 “伊小姐,前几日我给你的小册子可都仔细瞧过了?” “都仔细看过了。关于人体的穴位,已是记了有八成了。” 白云潇一愣,短短三日,这个小姑娘便记了人体周身大**身的八成?这等的记忆力,还真是惊人!想当初自己跟父亲学这推拿之术时,仅仅是这穴位,他就记了有十日,才算是熟悉了!就这,还一直自以为是天生习医的料儿呢!想不到,现在这个小姑娘,倒是比自己更为聪明!还真是个习医的好苗子! 白云潇的心思一动,其实自己若是收个这样的徒弟也不错!这样一想,便向伊荣华看去。只见这她眉毛微蹙,眼睛清亮如泉,又灿若夜空中的星辰,那眸子中似有星星点点,万点光茫聚于一处,是说不出的灵动清透!好一双醉人的黑眸! 再看她鼻梁挺俏如峰,鼻一张樱桃小口,如同是染了上等的唇脂一般,水润润的!脸上也是光滑如玉,白中透粉,双颊娇若二月桃花,似是用了天最为精细的腮红!可是再细看,那整张脸上分明就是没有用过丝毫的粉黛!当真是天生丽质玉颜色,清水芙蓉魅自生! 白云潇想到此,竟是不自觉地手一松,底的王伯的身子僵了僵,以为有什么不妥,连忙问道:“白公子,可是老朽的身上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是在一时想起了当年自己学习这推拿法的情景,想起了家父的告诫,一时有些走神了!还请老伯勿怪。” “不敢不敢!”王伯连忙回道。 荣华没有瞧出这白云潇的不妥之处,倒是的一旁的何婆婆明显就是看出了这白云潇刚才看向荣华的眼神略有不同!虽然只是那么短短一瞬!可是那眼神中的惊艳和那抹温柔却是骗不过她的! 何婆婆微低了头,唇边闪过了一抹的笑意,看来,自己的这个徒儿,还是株极会惹事的小桃花呢! 学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白云潇因为自己亲自做示范,额头上已是薄汗微泛,“今日便先到这里吧。你先好好练习今日所学,两日后,在再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白公子请留步!白公子,明日我与哥哥约好了要去宠昌寺上香诵经。不知白公子可有意同往?”荣华言毕,似是担心她误会,又道:“宠昌寺的明缘大师,可是我西凤国有名的神医!不知白公子是否有意与明缘大师一叙?” “如此甚好!在一直都想着向明缘大师讨教一二,一直无缘得见!难得伊小姐有心了!多谢!明日在定会一早在宠昌寺门口相候!” “来人,恭送白公子!” 晚上灵芝一边替小姐收拾东西,一边道:“小姐,那个白公子生的好生俊美呢!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名女子!” 灵敏听了扑哧一笑,“你这是在夸人家生的俊美呢?还是在讽刺人家生的太过阴柔了?竟然说一名男子生的像女子!若我是白公子,定是会气得先给你哑药!” 灵芝笑道:“敏姐姐你今日也见过那位白公子了,你不觉得他生的太过俊美了吗?若是换上女装,铁定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呀!” “好了!浑说什么?仔细让外人听了去!明日,我与哥哥是为了给往生的父母诵经,明日准备的衣物一律要以淡色为主,还有,所有的首饰也一件不带!包括头饰!明日我梳双垂髻,一律用浅色发带!” “是,小姐。” 马车上,荣华在如意和宋嬷嬷等人的陪伴出了城。 灵芝掀了帘子看了外面一眼道:“小姐,今日的天气着实不错呢!竟是暖阳高照!” 宋嬷嬷笑道:“是呀,今儿的确是个好天气。眼就是年节将至,这到寺里上香的人可着实不少呢!” 荣华点点头,“是呀,无论信不信佛,这种表面上的功夫总是要做的。上香拜佛,大多数人也不过就是为了求个心安。也有的,根本就是做给旁人看的!” “小姐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拜佛就拜佛,为何还是做给旁人看?难不成,自己虔心拜佛不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康,而是另有目的?这不成了利用佛祖了?”灵芝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说的不错!这世上人心险恶,有的人为达目的,什么人都可以利用,什么违心之事也都可以做的出来!世上的这种人根本就不在少数!你之所以觉得奇怪,那是因为你年纪小,还没有遇到过罢了!等你真正遇到了,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小姐,怎么听你这话说的自己好像多老似的!你好像和奴婢一般儿大吧?再说了,奴婢没有遇到过,难不成小姐就遇到过了!这话是怎么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宋嬷嬷笑道:“你这丫头,小姐说的自有道理!这世上什么人没有呀?有的人为了高官厚禄,有的人为了金银财宝,有的人为了一世名声等等。为了他们的私心,当真是无所不用其及!像你刚才的话里,虽然是对菩萨不敬了,可是的确就是有这样的人!说句让你们听了心惊的话,利用佛祖算什么?你们还没有见过利用死人的、利用皇权的!所以说,这世上什么最险恶,人心最险恶!” 灵芝听了,吓的打了个激灵!“宋嬷嬷,您可别吓我!这死人也能利用?”说着,便四一瞧,颇有些见着鬼的惊悚样子! 荣华拍了一她的头,“死丫头!乱瞧什么?我们可都是大活人!” 一句话便将车上的几人给逗乐了!特别是如意,笑道:“灵芝,你平日里在府中的胆子看着也不小呀!怎么宋嬷嬷不过几句话便将你吓成了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哪!” 说完,便又是一阵轻笑! 灵芝面皮发红,脸色微窘!“你们,你们合起伙儿来欺负我!” 话落,更是引起了几人的一阵轻笑声。 没多会儿,马车便到了宏昌寺,众人了车,荣华一抬头,见白云潇果然是一早就到了,正站在寺门口等他们。 荣华正想着过去,便见离白云潇不远处也停靠着几辆马车,而此时,已是有一位衣着华丽的小姐在众位丫环们的陪伴,向白云潇靠了过去。 那人荣华自然是认得的,正是孙知府的千金,孙秀儿!走在孙秀儿身前的还有一位浪荡公子,正是孙秀儿的哥哥,孙青。 荣华一看这架势,眼底隐隐含了一抹笑意,孙秀儿身为知府千金,出门竟然是没有戴帷帽!看来,这位白公子又要招惹一株烂桃花了。 孙青先上前搭讪道:“这位公子面生的紧哪!不是本地人吧?” 白云潇少年便游走四方,自然也看出了这二人的出身定然是不低,不过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身分罢了! “在的确不是本地人。不知这位公子可是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看这位公子玉树临风,又是一身的洒脱之气,想着结交一番罢了。小弟姓孙,单名一个青字。是苏州知府的嫡公子。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孙青摆出一幅自认为潇洒不羁的样子,拱手道。 “原来是孙公子,有礼了!在白云潇。” “白云潇,好名字!”孙青说着,便冲着自家的妹子孙秀儿挤了挤眼。 孙秀儿一瞧自家哥哥如此的无赖模样,脸色一红,冲着白云潇福了福身道:“小女子有礼了!家兄言语中有何不妥之处,还望见谅!” “原来是孙小姐,有礼了。” “白公子这是在等人吗?年节将至,白公子现在若是不进去上香,待会儿,怕是要排到大门外去了。”孙秀儿这样说着,似是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是我大意了!公子曾言非本地人,自然是对此并不知晓的。可是公子对这里不熟!相请不如偶遇,公子若是不介意,那便请随我们一起吧。” 这孙秀儿眼睛可是尖的很!一眼便看出这白云潇身上穿的这套月牙儿白色的锦袍乃是用上等的华锦而制!这可不是寻常百姓家能穿的起的!由此便可看出这位公子,要么就是权势不低,要么就是财势极盛!所以这才上赶着来巴结了! “多谢小姐提醒!在等的人已经到了。”白云潇说完,冲着荣华兄妹俩的方向点了点头,便拱手告辞了! 待孙秀儿一看到竟然是荣华两兄妹,这气便不打一处儿来了! 其实,这孙秀儿与荣华原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更没有什么交情!可是奈何这位孙小姐自己却是暗自恼恨上了伊荣华!为什么?这话说来,其实伊荣华也是挺冤的! 孙秀儿有些恼怒地瞪向了伊荣华,想到四皇子微服来苏州,看到被誉为苏州第一美人儿的自己,竟然是连瞟都没有瞟一眼,而是走之前,却是对孙知府一再嘱咐,要对这伊荣升兄妹多加照拂!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商人之女竟然能得到四皇子的青睐? 这还不算!等着文安候的世子周海涛来了苏州,又是一样!对她这个苏州正牌的名门千金视若无睹,可是对这伊荣华这个还没有成人的小丫头却是上心的很!这让向来是心高气傲的孙秀儿如何能不气恼? 眼,好不容易自己偶遇了一位贵公子,居然就让那个该死的伊荣华给夺了去!孙秀儿越想越气!手上的帕子也被她给绞成了麻花儿而不自知! 就在孙秀儿兀自生气的时候,这边儿的白云潇早已是踱着悠闲的步子,到了荣华的眼前了。 “伊小姐和伊公子来的也蛮早的。” 荣升笑着拱手道:“劳白公子久候了。请。” “请。” 荣华自始至终就没有说话,更没有将自己头上的帷帽摘来,这一点,倒是让孙秀儿的心里多少还好受了一些!最起码,说明这白云潇可能是与那伊荣升是旧识,与伊荣华并不相熟。如此一想,原本有些恼恨的孙秀儿,心里又像是本已陷入黑暗中,却又看到了一线署光一般!这心里头,忍不住又有些雀跃了! 孙青一瞧自家妹子那没出息的样子,鄙夷地斜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凉凉道:“走吧!再不进去,就得排到大门外头去了!”说罢,也不理会孙秀儿,径自一人先进了大门! 后面的孙秀儿被他这句话给噎的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给气晕了过去!这还是自己的亲哥哥吗?怎么这般地不与自己亲厚?反倒是部想着落井石? 孙秀儿心中虽气,可是也只是在原地干跺了跺脚,紧忙跟了过去! “明缘大师,许久未见了!不知大师可还记得晚辈!”荣升冲着明缘大师作了个揖道。 “原来是伊家的小施主!两年未见,倒是长高了不少!也结实了不少!” “大师竟然还能认出晚辈,晚辈这两年在外游走,倒是凭添了更多的世俗之气!反观大师却是风采依旧!” “哈哈!荣升小施主竟是也学会了奉承二字?” 荣升笑着摇摇头道:“出外游走才知生活之艰辛,更是体会出了当年父亲创业的不易!当真是步步维艰,朝朝顾虑呀!” “哥哥,咱们还是先去给佛祖上柱香吧。”荣华出声道。 明缘大师闻声一瞧,“这位便是荣华小姐了吧?几年不见,个子也是长高了不少!虽然不能得见真容,但是仅听这声音,便知小姐是个聪慧明理之人!” “大师谬赞了!”荣华欠了欠身,“母亲在世时,常常说大师慈悲心肠,而且医术冠绝天,无人能及!如今晚辈也是拜师学医,只盼有朝能得大师指点一二,想必一生受用不尽!” “诶!荣华小姐过谦了。” “大师,这位是卡卡族有名的巫医白云潇白公子。正巧与我们兄妹二人一起来寺里上香,也想着拜访大师。” 白云潇拱手道:“久闻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今日一见,果然是非同凡响!若能得大师指点一二,晚辈此生感激不尽!” 明缘大师仔细打量了白云潇两眼,笑道:“几位施主别急,先去上香吧。老纳昨日得到荣升公子派人送来的消息,已经在后院儿备好了客房。几位稍后可在院中稍事休息。午,老纳倒是想着与荣华公子手谈一局,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能得大师指点,是晚辈的荣幸!” 明缘大师摇摇头道:“公子太过自谦了!两年前,你与老纳一起了一盘棋,那局棋,咱们可是是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以和棋为终!两年已过,想必公子的棋艺较之从前更胜一筹了!今日,老纳便在禅房中备上热茶,恭候公子了。” “大师太过客气了。我们三人先去上香,大师有事自便,不必理会我等。” “好,来人,带三位贵客前去殿中上香,然后再将三位请去后院儿歇息。” “是。” 荣华等人去了前殿上香,却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处拐角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孙秀儿! 孙秀儿的目光随着那白云潇的身形而远去,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卡卡族的巫医?那岂不是等同是卡卡族的半个族长了?” 孙秀儿话落,眼睛里已是露出了些许的兴奋和势在必得之意!白云潇么?好!你等着!本小姐既然看上了你,那便是你的福气!不过,卡卡族么?还是不错的!至少,卡卡族极为富庶,而且巫医在卡卡族的地位极高!而刚才这位,从其身形及言谈举止中便不难看出,其本身定然也是卡卡族的贵族出身!否则,哪里来的那通身的气派? 孙秀儿快速地带了丫环到了宏昌寺的后山上去找正在那里和一帮狐朋狗友们胡吹乱侃的哥哥孙青。 “你说什么?那白云潇就是那个卡卡族最为有名的巫医?”孙青一把反握住了孙秀儿的皓腕道。 孙秀儿点点头,“自然!我亲耳听到他们说的。而且就连明缘大师似乎也高看他一眼呢。” “那这么说来,应该就错不了了!卡卡族的巫医!这个白云潇倒也还算是有些来头!” “哥哥,你说此事,咱们要不要禀报给父亲知道?毕竟一个巫医到了咱们苏州来,事情说大不大,可是也说小不小呀!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二十年前有一位卡卡族的巫医,被皇上授予了国师一职,而那位巫医,恰好也姓白!” 孙青听了,神色一动,“卡卡族是我西凤国除了汉民外其它几个部落中,最为壮大的一个族群!而白姓,在卡卡族中并不多见!听你这么一说,这个白云潇倒是极有可能是是那白国师的后人了!” “不错!而且当年那位国师之所以会以异族人的身分被封为国师,所倚仗的,不也正是那一身出奇的医术吗?” “妹妹,看来今儿听你的来上香倒是来对了!”孙青言毕,转头道:“来人!快,回去将消息送给老爷。然后……” 孙青安排了一番,那小厮便点头去了。 孙秀儿道:“哥哥,你说这白云潇,为何会来苏州呢?” “谁知道?不过,我听说卡卡族族长的女儿似乎是天生有什么奇疾,一直未能得到根治,难不成,这位白云潇是为了寻方而来?” “为了救治族长的女儿?”孙秀儿听了,那语气里便带着掩不住的酸意,“也不知是什么奇疾,说白了,怕应该就是恶疾吧!我可是听说,那卡卡族族长宝贝他那小女儿,可是宝贝的紧!见过其真容的,都没有几个,也不知是不是个丑八怪!” “这是什么话?仔细被人给听了去!有损你千金小姐的声誉!再说了,那白云潇现在不是在这儿吗?机会就在这儿摆着了!咱们先把他的身分弄清楚了,再说其它的。” 孙秀儿有些不满意道:“这不是都弄清楚了吗?还要怎么弄?” 孙青瞪了她一眼,有些怒其不争道:“你这个脑袋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也活该那四皇子和周世子什么的看不上你!果真就是上不得台面!你也不想想,跟他在一起的是谁?上次我和伊荣贵联手污蔑保安堂声誉的事,虽然伊荣升没有找上门来,可是我就不信他没有怀疑到我头上!不过就是看在我是知府的公子这才没有声张罢了!不过,难保其不会在心底里对我怀了恨意!这次,万一再是他们兄妹俩做的局,你我二人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孙秀儿有些不屑道:“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就是一名巫医罢了!即便是加上伊家那两兄妹,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哥哥别忘了,咱们可是知府家少爷小姐!他伊荣升再厉害,还能与官斗?哼!若他真是有那个本事,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大伯一家死的有多惨?” “啪!”孙秀儿轻蔑的语气还没有完全落尽,便听到了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而动手的人,正是孙青! 孙秀儿右手捂着脸颊,一脸羞怒地瞪向了孙青,“你干什么?为何要无故打我?” 孙青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道:“为什么?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忘记了在府里,父亲是如何叮嘱我们的了吗?你是不是非要看着孙家上百余口性命跟着你陪葬,你才甘心?” 孙秀儿的脸色一白,想起之前自己偷听到了父兄二人的对话后,父亲对自己的警告,遂怯怯道:“哥哥你别气了!是妹妹不对!妹妹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不敢了就好!”孙青话落,又睨了远处的几个哥们儿一眼,表情阴狠道:“秀儿,别怪我没提醒你。在我还没有查明这个白云潇到底是不是那个卡卡族的巫医白云潇时,你什么也不许做!什么也不许说!听清楚了没有?” “是,哥哥!” 面对孙青突然阴狠起来的表情,孙秀儿也知道自己刚才是果真惹了哥哥动怒了!自己这个哥哥,表面上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小纨绔,没什么真本事!要是她却知道,她这个哥哥做事果决狠辣,说一不二!真要是发起狠来,连自己的爹爹也是要惧上他三分的!更别说自己这个弱女子了! 而荣升三人此时已是各自到了客院休息。 “小姐,奴婢不明白,像白公子条件这样好的人,您为何还要让奴婢故意将其来宏昌寺的消息,泄露给孙秀儿知道呢?”内再无旁人,如意这才有些不解道。 荣华轻笑,“就是因为白公子的条件好,白秀儿才会看的上!无论是身分地位,还是体型外貌,若是配她知府千金,那是样样都绰绰有余的!” 如意更糊涂了,“小姐,若是寻常女子遇到这样的良人,怕是自己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您这又是何必呢?” “他的确不俗,却并非是我的良人。而且,我也有自知之明,虽然是同为学医,可是他白云潇可是卡卡族最为重要的巫医,地位可是仅次于族长的!不仅如此,他还有着更加丰厚的身家背景,这不是我所能企及的!” “所以小姐就要白白便宜那个孙秀儿?奴婢可是打听过了,她私底可是没少说您的坏话呢!而且,听说在府里头,要是听到哪个人说伊家小姐如何如何的时候,被她听到了,轻则是几十板子,重则是直接就要了命了!” 荣华的眉心微紧,“这个孙秀儿,倒是好生奇怪!我一未得罪过她,二未与她有过什么过节,她为何要如此地恼恨与我呢?” 如意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小姐太容易招桃花了!” “嗯?”如意的声音太小,荣华一个没有练过武功的人,哪里能听的清楚?“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什么!想来,是当初周世子肯出手帮你和少爷,所以才惹恼了这位孙小姐吧!” “荒谬!那周世子肯帮我们兄妹,不过就是因为得到了四皇子的嘱托罢了!这个孙秀儿,还真是会胡思乱想!” 一旁的如意听了,则是嘴角微颤了颤!那个周世子看小姐的眼神都是不同的!是那种恨不能将小姐给关在院子里,不许让其出来见人的眼神!自家小姐也真是反应迟钝,这都看不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姐今年才十三,就是过了年也才十四,离及笄还有两年呢!小姐这个年纪,不懂情爱之事,倒也是正常! “小姐,您还没说为何要让奴婢这样做呢?真的打算白白地便宜了这位孙小姐?让她觅得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如意呀,你还真是识人不清呀!这位白公子,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他虽然是卡卡族的巫医,在族内的名望也极高!可是那也是仅限于他的族人!而相对于外人,他这个巫医,可是极其乐于袖手旁观的!” 荣华说到这儿,想起前世曾听闻王康提及过,说是这位白神医竟然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位汉人死在他面前,而并不施救!等后来有人问他时,他竟然还振振有辞道,说是他们说了巫医是妖邪之物!既然是他们认为的妖邪,如何还能再为他们诊治?万一再被他们说成是有所图谋,又该如何是好? 这一席话,竟是将一干人等给惊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巫医!的确,在许多的汉人看来,神秘莫测!可是有些心思狭窄之人,便极力地在汉人族群中普及巫医是妖邪之物的学说!虽然二十年前,皇上令册封了一位白姓的巫医为国师,可是仍是得不到部分汉人的认可! 想到这个荣华的眼底里是浓浓地期待和好奇之意! 如意替荣华散了发,轻轻地梳着,问道:“小姐,您午不出门了吗?” 荣华的唇角含笑,仿若是二月的桃花盛开一般,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不出门了!累了。好好休息一。如意,你出去吧,替我把好门。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是,小姐。” 荣华自己一边梳着发,一边照着铜镜!看中铜镜中自己那张略有些稚嫩的小脸儿,忍不住有些自嘲道:“这样的一张脸,还真是容易给自己招来麻烦呢!”说着,一只玉手便轻轻扶上了脸,喃喃道:“孙秀儿么?苏州第一美人儿呢!白云潇,不知道这一次,是你会借此制住了孙府,还是会让孙知府借机,攀上了你卡卡一族呢?” 话落,便见她的手自脸上滑落,姿态优雅地端起了一旁如意为她准备的一盏香茶,到鼻间轻嗅了嗅,眉毛微挑,眼底的笑意,已是浓到了极致!也使她的眸子更是艳到了极致! 那茶杯已放到了唇前,眼看就要入喉,荣华的眼睛一眨,便再次将茶盏置于了桌上,喃喃道:“果然是一出好戏!孙秀儿,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是想着如此来算计我么?”话落,看了一眼那茶盏,眼底的笑已是有些冰冷,“也罢!既然如此,我成全你便是!只不过,成与不成,怕不是你能把握得了的了!” 话落,便再次抬手,将手中的香茶一饮而尽! 第六十四章 借刀伤人!(上)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章 宋府退婚!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章 宋府退婚! 次日,荣华是被宋嬷嬷强行给从床上拖起来的!不是她贪睡,实在是昨晚上那个银面人带给她的震撼太大了!想起来,自己也觉得是羞赧不已,昨晚似乎是一直被他抱着,真是羞煞人了! “小姐,您起来了?前院儿现在可是热闹的不得了了!”如意笑道。 “有什么好热闹的?”荣华懒懒地问了一句。 “回小姐,听说是昨晚上那位大表少爷想要跟自己的通房丫头欢好,却是不知怎么回事被吓了一吓。如今竟是卧床不起了。” 荣华听了,这才想起昨晚那位银面公子说是要收拾那个刘勇,难不成是他做的? “舅母他们可是都过去了?” “回小姐,都过去了。听说大表少爷就是受了惊吓,也没什么大碍。” 宋嬷嬷给小姐束好了发,“小姐,这舅夫人怕是没那么容易就放弃的。您还是小心些。” “嗯,我知道。她看到我,可不就是看到了一座银山?” “小姐,奴婢听说,今儿一早,舅夫人就派人送了贴子出去,说是请几家小姐们到府上来玩儿,请的,也都是和表小姐年龄差不多的小姐们。” 荣华的眸子闪了闪,“明日么?” “正是,说是后花园的桂花今年开的迟了,正好办个桂花宴。请几位小姐们一起乐一乐。” 荣华闻言,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桂花宴么?许氏,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给少爷请安。” 荣华听到了灵芝的声音,转头一瞧,正是荣升掀了帘子进来,“妹妹,昨晚睡的可好?” 荣华知他是为了昨晚许氏所提之事,心里有些不放心,可是自己一想起昨晚,脑子里便再度涌上了那人抱着自己的场景,脸一子羞红了起来。“还好。哥哥今日不去军营吗?” “今明两日沐休。我陪妹妹出去走走?” “好呀!咱们先去看看那边儿的府邸修葺的如何了?然后再去百草堂看看,好不好?” 荣升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好!我让人备了马车,你现在能走吗?” 荣华点了点头,不过宋嬷嬷又给她加了件披风,几人便出了府,到了皇上赏赐的这处府邸。 朱红色的大门,门口的两尊石狮子看起来威严无比。吉祥早已是迎了出来,“少爷,小姐。这里最多再有半个月,就能完工了。” “辛苦你了,吉祥。” “小姐说的哪里话,能为小姐和少爷做事,是属的本分。不敢谈辛苦。” 几人进了府,便开始四处逛逛。这是一出四进出的宅子,虽不及江南的院子大,可是只有他们兄妹两个,倒也是足够用了。 “我知道你定然是还想着咱们江南的家,所以,你住的那处院子,我仍然是命人起了,叫碧水院。”荣升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院落道:“这是后院儿的主院落。以后,就是你的院子了。” 荣华先是一喜,再是有些不解道:“哥哥,这主院落,要给我住吗?” “自然!不然呢?府里就只有咱们兄妹二人,不给你住,还给谁住?” “不是!哥哥,我的意思是说,再过两年,你成婚时,嫂嫂才是应该住在这主院落的。与其我现在住了,将来还得重新修葺,倒不如我直接就先住到别处。” 荣升的脸一沉,“乱说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荣华一愣,自己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哥哥怎么就生气了呢? 兄妹二人在这新府里转了转,又去了百草堂一趟,从百草堂出来,便已是近午时了。 荣升带着荣华进了一家酒楼,上了二楼的雅间儿,“妹妹想吃什么?这家酒楼的菜做的还是不错的。清淡可口,倒是对你的口味。” “哥哥常来?” 荣升笑道,“我哪会常来?只是偶尔会来。也不过就是几个同僚相请,推辞不过时,才会一道来。” 雅间儿内的装饰倒是看起来清新雅致,一看便不落俗套。荣华环视了一圈儿,“哥哥,我本来早就想问你,奈何一直没有机会。那日自文安候府回来,温将军,可有为难于你?” 荣升摇了摇头,“我不过一个小小的校尉,还算不得什么的。温将军怎么会因为这个就与我为难?” “可是那温将军,与四皇子一派向来不睦,当真不会迁怒与你吗?”荣华显然是有些不放心。 “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在他们眼中,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再者说了,即便是有伊家强大的商业实力在后面撑着,可是这朝堂之争,最要紧的,还是权力之争。” “这倒是。只不过,若是有了银钱的扶持,自然是最好的。”荣华意有所指道。 荣升闻言,略蹙了一眉,看了荣华一眼,“妹妹心思聪慧,如此我也放心不少!不然,平日里留你一人在那刘府上,还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哥哥无需担心。她们想要设计我,也得看我乐意不乐意!你忘了,我身边儿还有如意呢!” “咱们兄妹俩也有些日子,没有一起好好说说话了。你在刘府,可还习惯?” 荣华摇了摇头,“这边儿一弄完,咱们就搬过来吧。刘府里上上,到处都是阴险算计,我可是受不了!特别是整日看那刘丽华算计整治那几个庶女,还真是让人不舒服。” “妹妹不喜欢她?”虽是问句,可是那话里肯定的语气,倒是极盛。 “哥哥会喜欢一个随时都会变脸的人吗?对着老夫人是一个样子,对着那些庶姐妹们,又是一个样子。我还真是不明白,她这样活着就不觉得累?” 荣升神色肃穆,冲着一旁的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会意,便将宋嬷嬷等人都请了出去,这雅间儿内,便只余了他们兄妹二人。 “妹妹,那许氏可曾对你旁敲侧击过?” 荣华微怔,“哥哥说的可是那枚玉佩?” 荣升点点头,“我进府比你早,可是却从未听舅舅及大表哥提及过此事。所以我想着,此事也许与舅舅无关。” 荣华面露疑惑之色,“舅母也从未在我面前提及此事。不知是不是刘丽清回来后,跟她说了什么。” “这个许氏不简单呢!” “不仅仅是许氏不简单!哥哥,那刘丽清回京后,也没有直接回刘府,她的身后,也是有着旁的主子吧!” 荣升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哼!小小的一个刘府,竟然还是有着两道外来的势力!有意思!妹妹,听说明日她又要弄一个什么桂花宴。你可是小心了,我总感觉,这个许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知道了,哥哥。我会小心的。哥哥明日也休沐,是不是也有时间陪陪我?” 荣升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雀跃,“再说吧。明日,我要到温将军的府上去一趟。” 兄妹二人用罢午膳,又在外面闲逛了起来。 “妹妹,要不要进去看看?”到了一家玉器行,荣升看向荣华。 荣华笑着点了点头,“难得哥哥有时间陪我,那就进去看看吧。” 荣华这样说,也的确就只是进去看看,里面也没有什么是荣华看上眼的。 “老板,这个怎么卖?”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荣华一愣,还以为是男子,再一转头看过去,竟是一名身着鹅黄色长裙的胖小姐。呃,说胖,似乎是还有些太客气了!看那体形,别说跟自己比了,就连哥哥,怕也是两个他都不及的! “原来是田小姐。这可是上好的墨玉,价格也公道。一千两银子。您看?” 那田小姐皱眉道:“这么块儿破东西就值一千两?你哄我呢?” 那老板一听,立马陪笑道:“这是卖给别人的价钱,卖给田小姐嘛,自然是用不了一千两了。您给九百两就成。”话落,老板的嘴角抽了抽,显然是有些心疼那让去的一百两银子了。 “八百两。卖就卖,不卖拉倒。” 那老板一听,脸上先是闪过一抹阴郁,接着又陪笑道:“好!既然田小姐喜欢,那就八百两。” 那田小姐满意的点点头,一转头,便看到了荣华两兄妹,对于荣升她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这京城里的俊美公子可不是少数!倒是看向荣华的视线里多了一抹的探究和嫉妒! 她一转头,荣华才看清了她的样貌,圆圆的脸形,真的像极了八月十五的月亮!那一双小小的眼睛,似乎是比绿豆大上一点儿,安在这样大的一张脸上,是怎么看,怎么有些奇怪! 田小姐见荣华也在打量她,顿时便恼了,“哪里来的村姑?本小姐也是你随意打量的?” 荣华一愣,当即反应过来这是在说自己呢,遂笑道,“小姐不打量我,如何知道我在打量小姐?” “哼!瞎了你的狗眼!本小姐也是你们这种身分的人能肆意打量的?”田小姐说完,那名掌柜的赶忙过来劝道:“田小姐别生气。他们也是来看玉饰的。” “哦?我告诉你掌柜的,你要是敢卖给她们一块儿玉,你这店就等着关门吧!”说完,便气恼冲冲地出了店铺。 荣升面露愠色,语气不善道:“这是哪家的小姐,怎的如此无礼霸道?” “嘘,小声点儿!她可是田家的小姐。” “田家?很厉害吗?”荣华不解道。 “小姐是初到京城吧!您不知道,这位田小姐可是京城里有名的悍女!” “悍女?莫不是她是哪位高官家的小姐?” “倒也不是!她父亲也就是刑部的一名员外郎,可是问题是这位小姐的外祖家厉害呀!那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巨富!别看这位黄小姐的样子生的难看,可是背后有靠山哪!她外祖家是皇商,她母亲当年的陪嫁那可是轰动了整个京城呢!再加上这位田小姐没有姐妹,府中只有几位哥哥,所以甚是得宠!” 荣华听了,倒是笑道:“她既然如此有钱,为何还要在你这儿讨价还价?恕我直言,刚才那块儿墨玉,虽不是上品,却也是极为难得了。一千两银子,倒也不为过。” 那掌柜的听了,苦笑一声,“您是不知道!我们这条街里的商户们,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田小姐上街呀!别看她府上有钱。可是她却是个极为吝啬的主儿!为人行事又嚣张跋扈,若是不如了她的意,她便找到她的外祖那儿去告上一状,我们这些个小商户,哪里是那皇商的对手?” “也就是所谓的仗势欺人了?”荣华一挑眉,笑吟吟道。 “这话也就是私底说说,仔细别被她给听了去,否则,可就是要倒大霉了!而且这位田小姐刚才之所以会针对小姐,也是因为看你长的秀美!”那掌柜的四瞧了瞧,见没人才放心道:“许是因为田小姐长的太过丑陋,所以对于长的稍稍好看一些的姑娘,她都是看不顺眼的!刚才您没瞧见她身边儿跟的丫环也是生的没有女孩儿家的半丝风韵?” “多谢掌柜的了!哥哥,咱们走吧。”了解到了这位田小姐为何会对自己充满敌意,荣华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留在这儿了。 回到府中,便有丫环传话过来,说是老夫人请小姐去一趟。 荣华也没有耽搁,衣服也没换,就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不知外祖母找荣华何事?” “哦!也没什么要紧的。明日你舅母要在后花园办一个小型的桂花宴,请了京中的一些个小姐姑娘们,你们便在一起说说话儿,到时候,咱们府上的几位小姐都会过去。你也记得早点儿过去,到底算是主人家,别让客人久等了。” “是,荣华记了。” 老夫人看荣华亭亭玉立,身上的气质倒是比自己孙女儿更胜几分,心底里暗自打着算盘,若是这荣华真能被周世子看上,哪怕是做个妾,也是极为不错的!多少也是可以提携自己的儿子一番的。 “荣华呀,你与周世子,是如何相识的?” 荣华心中冷笑,终于是问到正题了,“回外祖母,其实荣华与周世子并不相熟,只是因为他与哥哥的交情甚好,在苏州时,常到我们府上坐坐,一来二往,便认识了。” 老夫人点点头,“荣华呀,虽然你哥哥现在是从五品的校尉了,可是你们二人的出身,到底还是差一些的!即便是那周世子看中了你,将来,你嫁过去,怕也是不能为正妻的,这一点,你可想过?” “回外祖母,您想的太多了。荣华并未想过要嫁人!至少也要等孝期满了再说。” 听到荣华不亢不卑的回答,老夫人倒是笑了笑,“也对!是我这个老婆子想的太远了些。只是,我就你这么一个外孙女儿,总是不想你过的不如意的!我年纪大了,也不知还能活几日,你的亲事一日定不来,我这心里头便一直是提着放不呀!” “外祖母这是哪里话?您如今身子硬朗,自是会长命百岁的!”哼,这是要打亲情牌了!想着倚老卖老,让自己吐口儿? “瞧瞧我们荣华这张巧嘴,还真是会说话!”老夫人见她轻飘飘地便将自己的意思给驳了回去,心中虽恼,却也无可奈何。二人又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让荣华退了。 次日巳时,荣华便到了后花园的八角亭中,此时来的人还不多,与荣华相熟的,也没有几人。荣华便找了个角落坐了,静静地啜着茶。 没一会儿,便听到了一阵大笑声!荣华的眉一皱,这声音好生熟悉,闻声望过去,竟是昨日的那位田小姐! “田小姐,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刘丽华上前笑道,“快到凉亭里坐,母亲刚刚命人做好了桂花糕,田小姐尝尝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听到刘丽华如此地巴结那位田小姐,荣华的唇角一勾,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过去,并未理会。 刘丽清此时走到荣华身边,“倒是巧了。表妹,这位田小姐的外祖家,也是巨富呢!不过,她外祖家却是皇商,这一点,倒是与你们府上又有不同了。” 听出刘丽清话中的讽刺之意,荣华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言语。见荣华并没有动怒,甚至是连个冷脸都没有,刘丽清不禁觉得有些措败感! 田小姐此时也看到了荣华,微微一愣,问道:“那位姑娘是谁?” 刘丽华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表姐,前些日子刚刚从江南来的。表姐,这位是田小姐。” 荣华只是冲着田小姐的方向微微颔了首,算是打过招呼了!田小姐一看,这心中便是大为怒火!她虽不是什么高官名门之女,可是因为仗着外祖家的财势,自己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敬着?如今见一个小姑娘居然对自己如此淡漠,心中一恼,脱口便道:“果然是乡来的,真是不懂规矩!” 刘丽华和刘丽清听了,心里都是一阵暗喜,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田小姐,我表姐不懂规矩,冲撞了你,还请田小姐莫恼。”刘丽华看似是为了荣华好,却是直接就将荣华说成了一个不懂规矩的人,正是应了那田小姐的话,乡人了! 荣华本不欲与她们多做纠缠,可是见刘丽华如此不长眼,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自己的机会,也是恼了!清声道:“表妹此话何意?我倒是不知我何处不懂规矩,又何处冲撞了田小姐了?” 刘丽华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荣华会当着这么多小姐的面儿直接给自己甩脸子,眼中闪过一道阴郁,面上却是有些委屈道:“表姐,你莫气。我只是,只是。” 那一幅委委屈屈的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特别是那立马就红了的眼眶,还真是让人觉得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呢! “在场的都是官家小姐,这规矩礼仪我相信是都比荣华还要清楚三分!田小姐,倒是荣华要请教了,荣华何处得罪了小姐,竟是让田小姐出言讥讽?你父亲是从五品的员外郎,我哥哥是从五品的校尉,我倒是不知,刚才何处失礼了?” 荣华的话咄咄咄逼人,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荣华会直接就说了出来!这位田小姐行事跋扈,不喜她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她在外面对周围的人倒也是出手阔绰,是以没人与她计较。想不到,这伊荣华上来就直接与她对上了!还真是让人都吓了一跳! 田小姐此时已是气得嘴唇直哆嗦了!自己何时受过这等气?用手指了荣华,却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荣华见她如此,不屑地转了脸,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还真以为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也不过就是在这底的小姐圈子里逞逞威风罢了!若是跟真正的名门千金在一起,怕是吓得她头都不敢抬了! 田小姐见荣华竟是不再理会她,心中大为恼火!可是想想她刚才说的也没错,她哥哥与自己的父亲是同品级的官,人家根本就没有必要对自己行什么礼!对她颔首,也并不为过。 刘丽清见这亭子里的气氛有些僵持,出声解围道:“来,大家尝尝这桂花酿如何?这桂花酿,是母亲特意命人为姑娘家做的,同外面卖的不一样。入口甘甜,并无辛辣。大家尝尝看。” 刘丽清的话倒也算是给那田小姐解了围,一时间,这亭子里,便再度热闹了起来。 “大家随意就是。前面还有不少的花卉呢。虽然是不及那文安候府的,不过如今开的也正是艳丽!我带大家去瞧瞧,可好?” 听着刘丽华的提议,众人也纷纷赞同,起了身,四走走。 “表小姐,夫人说请您去一趟。” 荣华看向来人,正是许氏身边儿的一个大丫环,“舅母可有说是什么事?” “回表小姐,奴婢不知。” 荣华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前面带路吧。” 荣华身后跟了如意,进了子,便意识地锁了锁眉,低声道:“如意,你到外面等我吧。” “是,小姐。” 荣华在正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心一紧,再一转头,看向了那燃着熏香的炉子,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狠戾!许氏,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多时,许氏自里间儿走了出来,看到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昏了过去的荣华,柔柔一笑,“伊荣华,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要怪就只能怪你太不知好歹了!好好的平妻给你,你不做!哼!那就别逼着我对你动手了。” “夫人,那如意还在外面呢。” “就说表小姐的衣服不小心打湿了,让她速速去为表小姐取一套新的来。” “是,夫人。” 后花园里,几位小姐们倒是相谈甚欢,不知过了多久,刘丽华四一瞧,故意高声道:“咦?怎么不见表姐了?” “是呀,刚才还有她呢。是不是回自个儿院子了?”刘丽清回道。 几位小姐听了频频皱眉,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自己走了?这个伊荣华还真是没规矩! 另一位小姐则是四一瞧,“田小姐和王小姐不是去赏桂花了吗?怎么还没过来?莫不是看到那桂花太美,不舍得走了?” 正说着,便见一名小丫环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小姐,小姐不好了!” 一切都是按照预期的计划来的,刘丽华强自压心中的得意,“怎么回事?什么不好了?没看到这么多小姐们都在吗?真是没规矩!” 那名小丫环似是吓坏了,跪在地上道:“小姐,前面花房,花房!” 刘丽清一拧眉,“花房怎么了?说清楚些!” “前面花房里,似乎是有人私会!” “什么?”众人大惊,一些个胆子小的小姐,脸色已是白了白。 “快去请夫人来。”刘丽华吩咐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这府里头,今日也没有请外男呀!怎么就会有人私会了?”刘丽华状似无意道。 她这样一说,人们立马就联想到了刚才没打招呼便不见了的伊荣华的身上。心中暗自揣测,莫不是那与人私会的,便是那位伊小姐? 许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怎么回事?” “母亲,那小丫环说,就在花房。可是女儿还有众位小姐都是尚未出阁,所以,便请了母亲来。” 许氏一脸的怒色,“什么人这样大胆?竟然敢在我刘府里行如此胆大之事?”说着,便吩咐了身后的两名婆子,到那花房里去看看。 许氏面上虽怒,可是眼底的得意之色,却是藏不住的!伊荣华,当着众位小姐的面儿,毁了你的名声,你便是不嫁给我的勇儿,还有谁会要你?哼!待会儿被人逮到你与人私会,虽是清白仍在,可是名声已是尽毁,我的勇儿再站出来,委曲求全,纳你为妾。你还不是照样儿得乖乖地嫁入我刘府?不仅不会得罪宋家,反而还让我的勇儿落一个好名声!哼!非得逼着我出手。如今什么正妻之位?给你一个贵妾的位子,就已是不错了! 刘丽华站在了许氏身后,心里头也是暗自高兴,今日事成,那伊荣华就能是嫁给哥哥做妾了!尚未及笄,便与男子私会,还真是不要脸了!哥哥为了保全荣华的名声,竟是忍这一切,纳她为妾,无论怎么说,都是哥哥得利!刘丽华的眸子异常闪亮,仿佛已经是看到了自己折磨成了哥哥妾室的伊荣华的情景了! 就在这群人身后不远处的一株桂树上,一个带了银色面具的男子,手里揽了佳人,正笑吟吟地看向面。 “如何?我安排的这出戏,你可还满意?” 荣华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那熏香还着实厉害!现在我的头还有些晕呢。” 男子的眸子一沉,如同是有惊涛骇浪在翻涌一般,揽着荣华的手,也不自觉地又紧了紧,另一只大手,则是轻轻地抚上了她的眉心。 荣华此时的确是还有些不太舒服,那熏香的药力太重,若不是自己提前早有准备,怕是现在还昏迷不醒呢!男子的手温凉,指腹上有着薄薄地一层茧,揉着她的眉心,倒是让她觉得有一种极强的安全感!仿佛是只要有他在,一切便会无事! “许氏准备的那个外男呢?你给处置了?” “没有!只是将人给丢出去了。我怎么可能会如了她的意,毁了你的名声?”男子轻轻柔柔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宠溺。有那么一个瞬间,荣华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划过,不过太快,一时竟是没有抓住。 “你别告诉我,你是把那个田小姐给弄晕了,扔到花房里了?”荣华的声音有些无力,显然那熏香的药性还没过。 男子唇角微微上扬,“我以为你不喜欢她。” “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我跟她又不熟。” 男子的声音突然一寒,“可是她刚才骂了你!她该死!” 荣华轻轻一笑,“不过就是骂了我一句,我不是也找回去了?将她也气的不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对,荣华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将那外男给丢了出去?那现在在花房里的是谁?”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不会觉得太迟了些?”男子的唇角含着一抹打趣的笑意,低头在她的耳畔,轻道:“里面的人,是你的大表哥!” 荣华一听,怔的半晌回不过神来。这里可是刘府!他竟然能将刘勇从前院儿带到这后花园的花房里来,而且还没有惊动任何人!他的手段未免也太高了些吧? 看到荣华的呆愣之色,男子轻笑,“我不是说了,三日之内,我定会让你如愿!” 荣华正欲开口询问,便看到底已是慌乱成了一团!那位田小姐,被人扶了出来,身上的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而随后出来的刘勇,整张脸如同是黑锅底一般,黑的不能再黑了! 田小姐哭哭啼啼地被人扶了出来,指着许氏道:“刘夫人,此事你定要给我一个交待!否则,我田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许氏到现在还是愣着神儿的!没反应过来!看看田小姐,再看看自家儿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勇儿不是应该在前院儿里温书吗?怎么会到了花房?那个伊荣华呢?怎么不见她人了? 荣华看着底许氏脸上变幻不断的神色,冷冷一笑,“许氏,你算计我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反被人算计了吧?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如何对宋家有所交待?如何对田家交待?” 荣华细看了那田小姐身上的衣物凌乱,问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地了一些春药罢了。”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邪魅,仿佛这种事也太平常了些!荣华微怔,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一幅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样子? 男子将嘴巴凑近了荣华的耳垂,“我帮你达成了心愿,你要如何谢我?” 荣华一愣,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你想要我如何谢你?” 男子只是低低笑了几声,并未言语。看着一行人都各怀心事的离开了这后花园,他抱着荣华掠身到了蝶苑的门口。“你进去吧。记住,你也欠我一个人情!”说完,便闪身不见了。 荣华有些无语了。这个男子每次都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分? “小姐,小姐原来您在这儿!”如意手里还拿着衣服,大步跑了过来,“奴婢去了舅夫人的院子,可是说是您已经走了。奴婢便急着回来了。” “我没事。走吧。” 荣华并不理会已经是乱做一团的刘府!现在,不用想那许氏定然也是知道是自己做了手脚,否则,自己明明是中了那迷药,被人抬到了花房,为何却又消失不见了? 刘府现在的确是已经乱成一团了!连老夫人都被惊动了! ‘啪’地一声!老夫人重重地拍了一桌子,“许氏,我问你,你原本是不是想着要算计荣华来着?” “母亲,没有。儿媳没有呀。”这个时候,许氏自是不能承认的。否则,自己怕是就彻底地激怒了老太太了。 “没有?哼!现在怎么办?明远还没回来。你自己想想这事儿要怎么跟他说吧!闹出这样大的丑事,咱们刘府的脸面都被你们母子给丢尽了!” “母亲,儿媳这不是也是一时没了主意,所以到您这儿来求您帮忙支个招儿!”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还是想着怎么去跟明远交待吧!勇儿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彻底地得罪了那宋府!宋家,岂会善罢甘休?” 许氏听了,不禁打了个哆嗦!勇儿今日与田小姐这一出儿,势必会传到那宋家人的耳朵里去,这宋家的婚事黄了倒事小,若是再连累了老爷的前程? 许氏越想越怕!那边儿是吏部侍郎,这边儿是那田小姐。哪边儿也得罪不得!特别是这宋府!自己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不是在打宋家的脸吗? 当晚,刘明远回了府,许氏将人请到了自个儿院子。没一会儿,里面便传出了东西的摔落声,和男人的破口大骂声! 外面闹的欢腾,蝶苑里,倒是安静的很。 “小姐,表小姐来了。” 荣华一抬眼,“请她进来吧。” 刘丽华进了子,看着闲闲躺在榻上看着书的荣华,那眼中的怒火就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给烧成了灰一般! “是你做的,对不对?”刘丽华几乎就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荣华淡淡一笑,“不知表妹所指何事?”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了!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儿!你为什么要害我哥哥?为什么要害刘府?” 荣华黛眉微蹙,“表妹是不是弄错了?这一切,不都是你和舅母策划的吗?与我何干?” 一句话,便将刘丽华给噎的说不出话来了!接来,脸色便变的有些不好看了!她知道!她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刘丽华看向荣华的神色,已是有些恐惧了!小小年纪,居然能识破母亲的计策,而且,还能将事情给弄成了这个样子!如今母亲被父亲一顿打骂,勒令要带着哥哥到宋府上去请罪。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荣华造成的! 刘丽华对荣华是又恨又惧,终于,没再说什么,愤然地转身离去。 荣华则是一脸好笑的模样,有些人还真是有趣!就许她算计别人,可是看到别人反击,马上就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自己当真就是半点差错也无吗? 两日后,事情总算是有了定论!那田小姐本来也是羞恼不已的!可是要说这刘勇,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就长了一幅好皮囊!倒算是入了田小姐的眼!再加上自己的清白已毁,不嫁他,还能嫁谁? 隔天,便传出宋府退婚,宋家小姐对外宣称既然刘公子另有意中人,愿意成全。一时间,这位宋小姐的名声倒是水涨船高了!知情的人,对于那位田小姐的长相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刘勇会看上他?京城里的各种流言便纷至沓来。有的说是刘勇看中了田小姐身后的财势,有的说是那田小姐看上了刘勇,不惜自毁声誉,只为嫁入刘府!还有的,则是说这刘勇本就是个花花公子,如今着了田小姐的道儿,已是悔恨不已! 这日,风和日丽,荣华坐在了一处茶楼的雅间儿里,终于是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宋小姐,别来无恙呀!” “伊小姐果然是好手段!这是你要的两样东西。”宋颜笑道。 荣华淡淡一笑,“宋小姐,怕是离成为嫡女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谢伊小姐吉言了。” 荣华将那千年何首乌和犀角看了看,“倒是真东西。我还以为宋小姐会拿假的来蒙骗与我呢?” “怎么会?伊小姐精通药理,这一点,宋颜可是领教过了。” 荣华的面上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宋小姐虽然不精通药理,可也知道这两样东西价值不菲吧?如此轻易地便给了荣华,倒是让我对宋小姐,不得不防呀!” 宋颜听了,微微一愣,面上闪过一抹尴尬,“伊小姐此话何意?” “这京城的所有富贵人家,似乎也就是只有宋府有犀角吧?如果我前脚拿了东西走人,后脚,宋小姐就让人传出府上失窃的话来,宋小姐,你说,我该如何呢?” 饶是宋颜镇定,此时,面色也是白了几分!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5钻20花花!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5钻。感谢jan静送上的5钻。感谢花梨逸歌送上的1钻,还有五星评价票!谢谢美人们了!刘勇收拾的差不多了,接来是谁了呢? 第八十章 宋府退婚!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借刀伤人(中)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五章 借刀伤人(中) 明缘大师的禅房里,明缘大师正在与荣升对弈,而白云潇则是站在一旁观战! “好棋!大师的棋艺高深,晚辈自愧不如呀!”荣升投子认输道。 明缘大师则是摇着头轻笑道:“荣升公子果然是少年英才!如此一手妙棋,居然宁肯投子认输!老衲真是惭愧!” “大师言重了。” “这位白公子可喜欢棋?” 白云潇笑道:“晚辈虽然喜欢棋,可是棋艺却委实不怎么样!今日就不在这里献丑了。也免得污了大师的眼睛。” 明缘大师笑道:“公子言重了!棋者,也不过就是为了修身养性罢了!未必就一定要分出个高来。” “大师,晚辈也是习医之人,久闻大师的医术高绝,今日前来,还望大师能够指点一二!” 明缘大师淡笑不语,反而是转了头对荣升道:“听闻你妹妹这些日子也在习医?” “是,妹妹自小受母亲的熏陶,对于这药理之事本就有些熟悉。此次母亲与父亲突遭大难,妹妹也是难过之余,想着能够继承母亲的衣钵,多学习一些药理。正巧偶遇了一位何婆婆,医术高明,看妹妹资质不错,故而收其为徒。如今,也算是入了门了。” “呵呵!荣升公子太过谦了!据老夫所知,令妹的医术,绝非仅仅是入门这样简单!怕是一些个普通的病症,都难不住她了吧?” “大师过誉了!不过,妹妹的确是极爱医术。这次来上香,妹妹还想着空闲之余,能得大师训诫一二呢。” 荣升的话音刚落,便听得外面传来了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 “少爷!大师!” 荣升听出这声音是灵芝的,遂急忙起了身,看向门口处。 果然,灵芝上气不接气地闯了过来,急道:“少爷!小姐,小姐不好了!快!快救小姐!” 三人闻言,火速向着荣华榻的客院奔去! “怎么回事?”荣升的怒火在看到妹妹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后,终于暴发了出来! “回少爷,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姐说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不让任何人打扰,奴婢等全都退到了外间儿,奴婢刚和灵芝说了没几句话,就听到了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心知不妙,再进来时,小姐便已是躺在了地上了。”如意回禀道。 “妹妹,妹妹!”荣升在床前轻唤了几声,不见荣华有清醒的迹象,“大师,妹妹这是怎么了?” 明缘大师为荣华诊了脉后,拿银针在荣华几处大穴上扎了几针,荣华便醒了过来。 “哥哥,大师。你们怎么在这里?” “妹妹你可醒了。你可知道自己刚才晕倒了?” 荣华的眼睛里露出迷惑不解,“晕倒?”说着,便四一瞧,“可不是吗?我怎么到床上来了?我明明记得就在桌前饮茶呀!” “饮茶?”荣升向那桌子瞧了去,“大师,可否请您查验一这茶具及茶水?” “没有问题。” 明缘大师到了桌前一一看过后,不解道:“这茶水和茶叶以及茶具都没有问题。可是荣华小姐为何就会在饮了一盏茶后突然昏迷呢?” 白云潇的眼神一动,出声道:“那碎裂的杯子呢?” 如意一愣,“刚刚打扫了,就搁在外间儿了,因为小姐昏迷,所以还没有来得及扔出去。” “快快取来!”白云潇直接吩咐道。 “是。灵芝,快。” 待那碎成了两瓣儿的茶盏送了进来,明缘大师和白云潇二人都上前仔细地查验了起来! 片刻,明缘大师便是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什么人竟然如此狠毒,想出这样的计策来谋害荣华小姐?” “大师,此话何意?”荣升上前一步,急道。 白云潇看了明缘大师一眼,轻道:“这茶叶没有问题,水也没有问题,唯独这只茶盏,是被人用马蹄莲的花瓣汁液浸泡过的。马蹄莲的花朵漂亮,是众多女子最为喜爱的花卉之一,只是其花有毒,想来大多数人是不知晓的。” “马蹄莲?大师,这山上可有马蹄莲?” “这,老衲从未在山上见到过。”明缘大师说完,便问道:“这位女施主,可还记得是哪位小沙弥送来的茶具?” “这,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小沙弥说这是大师特地吩咐的,说是我家小姐喜茶,特地备了香茶,以及专门的茶具送来。”如意回想了一,又道:“那位小沙弥就是先前我们入寺时跟在大师身边的那个。” 明缘大师点了点头,对外面吩咐了一声,“去将小智找来。应该就是他了。” “是,师父。” 荣升几人到外间儿坐了,等着那个叫小智的小沙弥过来回话儿。 “白公子,你刚才说那马蹄莲的花有毒?”荣升问道。 “不错,马蹄莲可药用,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也可治烫伤。马蹄莲的叶子煮过以后可以治疗轻微的头痛。只是这一切都必须是由大夫叮嘱才可。而马蹄莲不仅是花,几乎可以说它全身都有毒。只不过花的毒性更大一些,切不可内服,否则,便会出现呕吐、昏迷等症状。” 明缘大师点点头,“白施主所言不差!这马蹄莲在我们江南的花期,大概要从十一月到次年的五月,而马蹄莲的培育,倒也还是颇为讲究的。也只有官宦或者是富贵之家才会有。寻常的百姓家,一般是不会有人种植的。” 荣升的眸子暗沉,似是酝酿了一股强大的风暴,脸色也是阴冷的吓人!就连明缘大师这样的高僧,也是忍不住心底里一颤。 一时间,这子里的气氛便降到了冰点,几乎是将每个人的呼吸都冰封了一般! “哥哥!”荣华起了身,被灵芝扶着到了外间儿坐,“我已经没事了。不过就是一时的大意而已,不要紧的。刚才大师与白公子的话我都听到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说起来,我还特意拿这茶盏在鼻间嗅了嗅,看来是我自己学艺不精,若是我的医术学的好,想来也就不会着了别人的道儿了。” 白云潇听了,轻皱了皱眉,“这与伊小姐的医术无关。这马蹄莲的香味与这茶的香味混在一起,寻常人,怕是闻不出来的!若非是因为在经常拿马蹄莲来炼制一些治疗烫伤的药,也是闻不出来的。” 明缘大师点点头,“看来,这人倒是十分的小心,并未将毒在茶中,而是抹在了这茶盏上!如此一来,若非是刚才白公子心细,只怕是我们所有人都会疏视了这一点!” “是呀,多谢白公子了。”荣升起身就要作揖。 “伊公子不必如此。伊小姐与我也算是朋友了,况且伊小姐肯将那霍山石斛割爱与在,在已是十分感激了。如今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当得起公子的谢意?” 荣华勉强扶了额,“哥哥,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不可!施主刚刚醒过来,不宜走动。还是应该好好休息。老衲已经吩咐人去煎药了,施主还是先进去再好好休息吧。” “是呀,妹妹,大师说的对,你身上的毒性尚未根除,不宜劳顿。如意、灵芝你们好生照顾着小姐。宋嬷嬷,劳烦你去给妹妹做一些可口的饭菜吧!” “是。” “师父,小智带来了。” 一个身形不是太高,约莫只有十一二岁的小沙弥被带了进来,“师父,您找小智有事吗?” “小智,我问你,这茶具还有这茶叶都是你送来给荣华小姐的?” “回师父,正是弟子。”小智点了一头道。 “那为师问你,途中可有遇到什么人,或者是什么奇怪的事?” 小智皱了眉,用手摸了摸光乎乎的头,“没有遇到什么人呀?倒是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弟子将那鸟儿救起,简单包扎了一伤口。” “你详细说来!”荣升急问道。 “弟子走到途中,看到一只小鸟自树上跌落了来。想到师父说过慈悲为怀,所以徒儿便将那托盘先置于一石桌上,然后将那小鸟救起了。” “那小鸟受了伤?”荣升状似无意问道。 “是呀!不过伤的不是很重,只不过是左腿似是被利器割伤了!如果不是弟子看到,并且为它包扎,那只小鸟怕就成了一只瘸子了。” “利器割伤?”白云潇几乎是和荣升同时开口惊叫!二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遂看向了中间的明缘大师。 到底还是荣升先开了口,“大师,敢问今日还有何人被安置在了这附近的客院?” “这。也就只有孙知府家的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了。其它的住的离这儿就比较远了。”明缘大师稍稍迟疑了一,还是说了出来。 “孙知府家?”荣升重复了一这话,然后便有些阴恻恻地看了白云潇一眼! 这一眼把白云潇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心道,看我做什么?我跟他们又没有关系?不过,转念心思又是一转,难不成是那个今早跟自己搭讪的孙小姐? 不知怎么的,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白云潇竟是有种想立马把那个孙小姐掐死的冲动! 几人正在这边儿集体怀疑是不是那两位孙家的人做了手脚,便见一名小和尚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师父,师父,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孙施主,孙施主,他,他在客院里。他。” 明缘大师起身喝道:“到底何事?为何如此不成体统?” 那小和尚哭丧着一张脸道:“师父,您,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那孙施主,竟然,竟然在客院里和他的随身侍女,那,简直就是不成样子了。” 明缘大师一听,脸登时气得就绿了! 这宏昌寺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佛门清净之地!是西凤国有名的大寺!北有安心寺,南有宏昌佛!这都是西凤国里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的!西凤国无论是哪一位高官大臣,还是皇亲国戚,甚至是皇上南,也是必会到宏昌寺亲手来上柱香的!可是如今,这孙知府的公子竟然如此公然无视佛法圣洁,竟然敢在寺内行此污秽之事!简直就是宏昌寺的奇耻大辱! “来人,速速派人去请孙知府!” “是!” 明缘大师起身道:“让两位施主见笑了。真是敝寺的不幸!竟然会发生这等事!老衲这就亲去处置。” “大师且慢!晚辈本就怀疑妹妹中毒之事与他孙府有关,如今正好一并去看看,看是否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这,白施主意如何呢?” “伊公子所言不无道理。这样吧,伊公子前去,难免有些不妥,毕竟孙公子也是知府家的少爷,而且现在又,若是伊公子去了,怕是以后反而会迁怒于你。这样吧,若是伊公子信得过在,那便由在替伊公子走这一遭。如何?” 明缘大师点点头,“白施主所言极是。荣升公子的确是不宜亲去。毕竟,若是以后有人真的找保安堂的麻烦,还是比较难办的。” 荣升略一拧眉,“好吧。那就拜托大师和白公子了。只盼能给我妹妹一个公道!至少,也得让在知道那毒之人,究竟是谁!” 明缘大师和白云潇赶过去时,那孙公子还正在与自己身边儿的侍女巫山**的正在兴奋时,对于外面人们的叫喊催促,根本就是无暇理会! 刚至门口,便听见一阵极为**噬骨的声音传了出来!明缘大师一听,脸登时就变了色!“这,这简直就是污辱我佛门圣地!来人,快来人!将这里团团围住!今日若是孙施主不给我宏昌寺一个交待!老衲便将他囚禁于此!” “是,方丈。” 话落,便见不知从何处涌上来了大批的武僧,将这客院里外围了三层! 一见这架势,里面的那些个小厮们可是真急了!这明缘大师的话可是比他们自家老爷的话分量要重的多了!这西凤国尚佛!上至帝后,至平民百姓,都是崇尚佛教,特别是先皇曾将佛教立为西凤国的国教!特别册封了京城的安心寺为国寺!而这宏昌寺虽然不是国寺,可也是西凤国的第二大寺!身为第二大寺的住持,明缘大师可是曾受到过两任皇帝的召见的!并且被旨册封为护国法师!那可是超品的!其身分可想而知! 先不说明缘大师的身分何其尊贵,再说这宏昌寺,上上可是养了足有四千余人!而且个个是武僧!就连明缘大师自己,也是个武学高手!被这样一群人围了,那可是比被官差围了要严重的多!更重要的是,这明缘大师被封为护国法师,那可不是假的!那可是对这宏昌寺有着绝对的控制权的!也就是凡是对于宏昌寺不利的人,五品以官员,他都是有权任意处置的!当然,这是要取决于对方的确是触及了宏昌寺的利益时,明缘大师才能行使此权利。 此时,那些仆人们拼了命的拍打着自家少爷房间的门,其中一个,似乎是颇有些身手,二话不说,竟是一脚就将房门给踢了开!然后直接就闯了进去! 就在那些人进去后,孙秀儿听到了人的禀报,也赶来了。只不过,孙秀儿虽然是官府千金,可是也知道事情的轻重,自然也是知道是自己的哥哥犯了错在先!自己不过一介女儿身,怕是说不上什么话的。所以便吩咐人赶紧去通知父亲上山。 孙秀儿一眼瞧见了白云潇,便悄悄地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孙秀儿今年也不过才十五,按照西凤国女子十六岁及笄的规矩,她还没有成人。不过,她的身形儿已是长开了,该突的突,该俏的俏,这身材长的倒还是不错的!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形,即便是她站在了白云潇的对面,怕是白云潇也无心看她一眼的吧! 不过就在孙秀儿靠近了白云潇后没一会儿,白云潇的眉心便微不可见的皱了一儿!转头看到是孙秀儿,轻道:“原来是孙小姐。孙小姐身上的香气好特别呀!” “是吗?”孙秀儿一脸的激动。 白云潇微点了点头,不过那眸子里,却是闪过了一抹的阴郁之色!这香气,的确是好闻,可是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香味,应该就是马蹄莲的香味儿!而且这香味儿还不是普通的花瓣的味道,而是更像是许多花瓣集中到了一起,然后再被挤榨而发出的那种浓郁扑鼻的香味儿!看来,伊荣华中的毒,与这位孙秀儿,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孙秀儿本想着再与白云潇搭讪几句,再一看现在的情形有些不太合适,心里不由得对自家的哥哥懊恼了起来。此时的孙秀儿,完全忘记了自己哥哥惹出了什么祸事!这祸事又会不会累及自己! 当江南知府孙宁赶来的时候,便被眼前的景象完全给吓呆了!只见客院外围了一圈儿严严实实的武僧,而自己想进门,也被人拦了来! “孙大人,住持方丈在禅房恭候。” 孙宁情知不妙,只得是甩了袖子,大步离开了。 而此时,荣升留在了荣华所居的客院里,一脸担忧地看着脸色仍是有些白的荣华。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儿了?” “好多了,哥哥不必太过担心。不过就是误食了马蹄莲的花罢了,死不了人的!” 荣升的眼神微闪,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抹如同白昼一样的亮光,只是那亮光里,似乎是承载了极盛的怒气!“荣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你将自己的性命便看的如此地轻慢?又将哥哥置于何地?” 荣华一惊,没想到自己如此周密的计划,骗过了白云潇,也骗过了明缘大师,却是没能骗过自己的哥哥!心中一紧,到底是自己的哥哥,对自己的了解自是比旁人要更甚! 荣华叹了一口气道:“哥哥先别急着恼!荣华也知道这次做的有些过火了!可是我这不也是没有法子吗?哥哥,这茶盏是我换过的。你可知她原先给我的是什么?” 荣升听了,身子便是一僵,随即又动作极快地转了身过来道:“什么?难道给你用的不是这马蹄莲?” 荣华摇了摇头,“哥哥可知那孙青为何会突然不正常,竟然在佛门清净之地行此污秽之事?” 荣升一听,心思急转,便已是明白了过来。“妹妹,那人给你的,莫不是?” “正是!是孙秀儿在那茶盏上动了手脚,只不过是的催情香!哥哥,妹妹今年才十三,离及笄尚早!若是在这宏昌寺里行什么苟且之事,妹妹以后还如何有脸见人?更别提什么婚事了!怕是连性命都不保!更是会连累了哥哥的名声!” 荣华说着,眼圈儿便是一红,“我原来想着,既然那孙知府也是奉命行事,而且他背后之人也是我们所惹不得的!故而再未想过报仇之念。只盼着哥哥丁忧结束,早日奔赴战场,立赫赫战功,好荣耀门楣!也好借着哥哥的势,来为父母报仇。可是我却是没想到,这个孙秀儿,竟是如此地歹毒!此事若成,那妹妹岂还有脸面再苟活于世?而哥哥有我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妹妹,你的声誉岂不是会受损?” 荣升听了,眉心已是皱成了川字形,咬着牙道:“好一个孙秀儿!竟然敢打你的主意!” 荣华见哥哥不再生自己的气了,才吸了吸鼻子道:“哥哥别气了。我命如意将那茶盏和孙青的换了换。说来也巧,谁成想我用的茶具竟然是和孙家兄妹的一样!如今想来,那孙秀儿定然也没有想到原本是给我准备的药,竟然是进了那孙青的肚子!” 荣升听了,竟是扑哧一笑,“你这个丫头,倒是鬼机灵!只不过,你换便换了,为何还要给自己毒?若是真出个什么意外,你让我这个哥哥可怎么是好?” “哥哥多虑了。那马蹄莲虽然有毒,却是也可以入药的,只要是适量的掌握,不会危及性命的!再说了,这寺里不是还有明缘大师和白云潇两位神医吗?哪能容我在他们眼皮子底出事?岂不是打了他们的脸?”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妥!你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让白云潇和明缘大师的注意力转到孙秀儿身上,可是你要如何才能让他们怀疑到孙秀儿呢?虽然说她是千金小姐,可是这马蹄莲花,也不是只有他们孙府上有呀!” “这一点,哥哥放心就好!那孙秀儿,今早在门口里,你没有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香味儿吗?” “香味儿?”荣升一愣,遂反应过来,“你是说,她身上本就有浓浓的马蹄莲香味儿?” “正是。所以,妹妹才敢如此大胆!” “你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想着让白云潇去对付孙家?”荣升的话锋一转,面色一寒,“荣华,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样大的事情你居然也敢做!真以为我是你哥哥,就会任你如此地胆大妄为么?那白云潇是什么人?是卡卡族仅次于族长的巫医!他的手段,是你想都不敢想的!如今你倒是胆大,竟然是想着要利用他不成?” “哥哥这话说的不对!妹妹可从未想过要利用谁!如何想的?要怎么去做?这些都是他们每个人自己的想法。我可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当着他们的面儿,我可是连提一提孙秀儿的名字的话都是一句也没说呢。” 荣升的面上露出无奈之色,轻叹了一声,“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你是我的妹妹,我自当是护你无忧!可是你毕竟是女儿家!唉!这样吧,回头我吩咐人,再给你找几个会功夫的丫环,这样你用起来,也顺手些。” 说到这儿,荣升的语气陡然冷了几分,“如意那丫头可知道这毒是你自己的?” 荣华摇了摇头,“不是我故意袒护她。实在是她根本不知情!” “那你哪儿来的马蹄莲的汁液?” 荣华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我让吉祥去孙府里走了一遭。发现那孙秀儿果然是极爱马蹄莲,她的绣房里竟然全都是马蹄莲,不止如此,她果然是将那花瓣都制成了一种花汁,放在了一些个瓶瓶罐罐里。其实我倒现在还是很好奇,她弄那么多的马蹄莲的汁液做什么?总不会拿来美容养颜吧?” “吉祥?他只是负责取来?” 荣华点了点头,“自然!” “拿来!” “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把吉祥取来的马蹄莲汁液都给我吃了!” 荣华吐了吐舌头,“自然没有!我哪儿敢呀!除非我是不想再醒过来了!”说着,便到床前的枕头底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喏!就是它了。里面儿还有一大半儿呢。” 荣升接过了瓶子,眼神微闪了闪,手指在那小瓶子上轻轻地摩娑了几,笑道:“既然妹妹如此煞费苦心才布了这个局,那么哥哥既然知道了,如何能不助你一臂之力?” “哥哥要如何?” “物证!你说呢?” 荣华的表情呆了呆,遂有些难以置信道:“哥哥要将这东西放到那孙秀儿的客院里去?” “既然将矛头指向了她,咱们就得将所有的事情做周到些!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只小鸟定然是孙秀儿指使了她们府上的某们护卫或者是小厮动的手脚,只要明缘大师肯查,此事定然是会查出来!到时候那孙秀儿想不认帐,也得成呀!” 荣华轻笑了两声,“哥哥说的是!想不到哥哥比我还要黑心呢!” 荣升听了,脸顿时黑了一大半儿,瞪了她一眼道:“我这是为了谁?你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还说我是黑心的!” 荣华连忙笑道:“妹妹这不是跟哥哥说着玩儿呢吗?哥哥千万别气!那故意打伤小鸟儿的人若是被揪了出来,到时候自然是会将孙秀儿也扯进来,到时候她想不认都不成了。” “哼!”荣升在荣华的额头上弹了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算盘!你故意将那霍山石斛将三万两的银子卖给了白云潇,反过来让他觉得自己亏欠了我们伊府,才会答应教你推拿的吧?” “哥哥说的哪里话?那药是他自己要买的,又不是我非得逼着他买的!再说了,起先六万两的叫价,是他自己出的,又不是我标的价!如今让哥哥一说,好像是我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听着荣华有些不太情愿的语气,荣升强忍了笑意,“你这丫头,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卖了大价钱,反过来,还要让人家买主觉得他自己占了大便宜!你这脑袋瓜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以后若是不让你做生意,还真是浪费了你这脑子了!” 荣华扮了个鬼脸,笑道:“哥哥,我承认我是想着那白云潇手上那一套独特的推拿手法了!若不如此,我怎么才能将那东西学到手?再说了,这推拿之术,我学来是为了救人,为了医治更多的人,又不是为了害人!哥哥就莫要再提了!” “推拿?那白云潇祖传的那一套,就真的是那么好?” “这是自然!”荣华生怕哥哥会阻止她与白云潇接触,从而就不能再学习推拿,忙道:“哥哥不知道,推拿的作用是疏通经络,行气活血,滑利关节。推拿手法作用于体表局部,在局部通经络、行气血、濡筋骨,并且由于气血循着经络的分布流注全身,能影响到内脏及其他部位。比如说按揉背部十一、十二椎旁开一寸半的脾俞、胃俞能健脾和胃,按点合谷穴可止牙痛。由此可知,推拿治病可是有依据的!” 荣升见荣华几乎是急着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推拿的东西都说出来了!有些哭笑不得道:“哥哥没说推拿不好,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为何非得学这个?你就不嫌辛苦?” “哥哥,自我拜了何婆婆为师的那一天,我便想着要如何学好医术,以便将来为咱们府上的保安堂出一份力。如今既然是有机会能学到更多更好的东西,我为什么把握这次机会呢?我也知道,我这法子,其实是有些阴险了些!可是哥哥你可知道,那白云潇虽为神医,但也只是针对他们卡卡族而言!对于外族人,他收取的诊金,可是相当的昂贵的!” “这一点,为兄也听说过。” “所以说,我要想法子学的更多,更全!将来好为更多的人医治病痛,我现在才十三,不趁着现在好好学,难不成,要等到以后老的走不动路了再学?” “好了!反正为兄也说不过你!罢了!一切随你吧,只要你高兴就成!只是有一样,千万别累着自己了!还是身体要紧!没有什么比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更重要的事了!” “是,哥哥。”荣华知道哥哥一说这个,自己就绝对只有点头应是的份儿,否则,怕是他又要唠叨不休了! “还有,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勿必要先报于我知晓,经我同意,才可冒险,否则,我绝不轻饶!” “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荣升见她的认错态度还算良好,也不再多待,起身出了客院,临走前,又叮嘱宋嬷嬷一定得好好给荣华补补身,虽然是在寺里面,不能动荤腥,可是素食也是可以补身的。 荣华见自家哥哥的身形走远了,才撇撇嘴,坐了。 如意绷着一张脸进来了,“小姐,您这次可是把奴婢给吓死了!您要是信不过奴婢,就请小姐直说,何必要瞒着奴婢拿着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荣华一瞧,定然是哥哥刚才出去时,与她说了什么,这才恼了!荣华心底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好了!多大点儿事,瞧瞧你们一个一个地轮着到我这儿来摆脸子!行了!我以后有什么事儿,再不瞒你了,成了吧?” 如意在听到小姐那句,‘多大点儿事’的时候,本来还是心中一气,到了后面听到那句,‘再不瞒你了',这心里又是一喜,有些不太自在道:“小姐说的可是真的?当真不再瞒着奴婢了?”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有糖吃?” 话落,便看到如意咧嘴一笑,“小姐说话算话就好!奴婢先去看看宋嬷嬷给您炖的莲子羹好了没?” 荣华本来也是真的中了马蹄莲的毒,又和荣升说了会儿话,这一空来,马上就觉得有些疲累了!灵芝扶了她到床上再躺了,“小姐,您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还是再好好休息一吧。” “外面可有什么消息?” “听说是孙知府来了,如今正去明缘大师的禅房去请罪了。” “那孙青呢?如今可消停来了?” “回小姐,孙少爷倒是消停来了。可是奴婢听说,孙少爷似乎在口口声声地大骂孙小姐,说都是她的错。至于为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荣华听了,眼神中便是露出了一抹了然!果然如此!孙青,你和你妹妹串通一气,就是为了毁我清白?如果我没有猜错,原先服那催情药的是我,而要与我有肌肤之亲的,就是你孙青了吧?还真是心狠!说来说去,为的还不就是我伊家偌大的家业!简直就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四皇子和周海涛轮流叮嘱,有什么事情要多多照顾伊家,他们怕是知道惹不得哥哥,便来惹自己了!想着当我伊府的乘龙快婿?做梦! 荣华的眼皮有些沉,知道自己身上的药性尚未完全去除,深吸了一口气,孙宁,孙知府,这一次的事,你究竟是知不知情呢?你究竟是教子不严,还是纵子为恶呢? 挡不住越来越浓的困意,眼皮也越来越沉,荣华终于是抵挡不住那马蹄莲的药性,渐渐睡熟了。她的床边,除了灵芝,还有如意守着。 宋嬷嬷端了莲子羹进来的时候,就见荣华已经睡了,有些焦急道:“这怎么就睡了?小姐可还是没有用东西呢?”说着,又有些急道:“别不是那药性太猛,又晕了过去?” 如意笑道:“嬷嬷放心。刚才明缘大师走时说了,小姐体内的药性还没有完全消除,睡一会儿是正常的。无需担心。” 宋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先去把这莲子羹再热上,小姐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用!” 荣华这边儿是睡了,对于外面儿的事情是不闻不问了!可是也就是她这个院子里还安静些,外面简直就是翻了天了!整个宏昌寺里都几乎是戒了严!这几十年来,在没有御驾亲临的情况戒严,还真是头一遭! 孙青所居的客院里,此时安静异常,正厅里,满子的人,却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场面是既尴尬,又冰冷。 终于还是孙知府轻咳了一声,怒喝道:“孽子!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看看你在寺里都做了些什么混帐事?简直就是丢尽了我孙家的脸面!还还快快向明缘大师磕头认错?” 孙青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忙冲着明缘大师的方向就是一阵儿猛磕,嘴里还一个劲儿的说着,“大师饶命!大师,弟子不是无意的!此事定有蹊跷!还请大师明查!” 明缘大师却是看也不看他,倒是他身旁的一位身形高大的和尚怒道:“蹊跷?有什么蹊跷?你这子里里外外,都已是命人查了!不只是寺里的师兄弟们查了,你带的随从也都仔仔细细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你还想说什么?说是别人给你了药?哼!也不想想有没有什么信!” “大师,我当时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大师,你一定要相信我呀!我是被人陷害的!我这不是第一次来宏昌寺,平日里我在外面无论多胡闹,在这宏昌寺里都是没有过半分不敬佛祖的言行举动呀!大师,您一定要相信我!还我一个公道呀!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呀!” 孙知府看了看明缘大师的脸色,有些尴尬道:“大师,您看,犬子虽然顽劣,但这些年在这宏昌寺里也的确是没有做过什么有失体统之事。这里面说不定是真的有什么误会!还请大师详查。” 明缘大师这才睁开眼睛,睨了那孙知府一眼,“孙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至今为止,这院里院外都还没有找到任何公子口中所说的什么被人陷害的迹象。如此一来,倒还真是难办了!” 孙知府的脸色一黑,瞪向那孙青,“说!你今日都和什么人在一起了?是不是在外面被什么乌七八糟的人给灌了东西?” 孙青一听,脑子转的快,这摆明了就是父亲在给自己找个台阶呀! “这,我想起来了。我回院子以前在后山上和几个朋友一起喝了些酒,回来的路上便有些昏沉沉地。”说着,用力甩了甩头,“现在,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院子里来的了?” 孙知府一挑眉,“你们说!少爷说的可是实情?” “回老爷,少爷说的没错!少爷回来时,走到半路上还把方向给弄反了,是小的们把少爷给搀回来的。”孙青身边儿的小厮马上就反应过来!现在不忙着改口替少爷作证,还等什么时候呀?弄不好,回府后,老爷一怒,就得先处置了他们这些人! 荣升和白云潇听了,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摆明了就是想着给自己找个做错事的理由!说到底,还不是怕明缘大师真恼了,直接就取了他孙青的性命?即便是明缘大师再慈悲为怀,可是在这宏昌寺里行如此龌龊之事,简直就是亵渎神灵!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宽恕的! 荣升抿唇一笑,“大师,既然孙公子如此说,想必也是的确如此了。依晚辈看,这孙公子也是被人给灌了酒,饮多了。又或者是他的什么朋友给他在酒里动了什么手脚。未必就是孙公子心甘情愿地犯这糊涂事的。” 白云潇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荣升居然会为这孙青求情,稍一愣,再转念一想,明白过来,自己猜疑到了孙秀儿给荣华毒,可是这伊荣升未必猜的到呀! 白云潇哪里知道,这荣升在客院里和荣华的那一席谈话?还以为这伊荣升是个好脾气的,温和无害的!却是不知,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花梨逸歌、zengfengzhu、樱桃小丸子、依依等众位美人送上的花花钻钻!谢谢大家了!另外,看到这一章,大家就该明白,本次交锋的真正**在明天的那一章,大家千万不要错过哟!谢谢大家对雪的支持!大家看到这里,有没有能猜得出荣华想要干什么?所谓借刀伤人,借的是谁的刀?伤的又是谁?一切真的只是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吗?想知道真相,那就不要错过明天的精彩哦!谢谢大家了! 第六十五章 借刀伤人(中)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初遇渣男!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一章 初遇渣男! 宋颜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伊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宋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如果我没猜错,我前脚出了这间雅间儿,你便会高呼我抢了你的东西,也包括这支镯子在内!不是吗?” 宋颜的脸色此时已是极白,若不是出门前上了妆,怕是会看起来更加地惨白了!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凭着自己是二品大员的女儿,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有人信的。到时候,这个伊荣华的名声坏了不说,自己也就彻底地没了后顾之忧!谁又会知道自己与她的交易?可是没想到这个明明是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姑娘,居然是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这倒是让她不得不惊! “伊小姐说的哪里话?你帮着我将刘府的亲事退了,我的名声不但没有受损,反而还抬高了不少!我怎会做这等恩将仇报之事?” “宋小姐知道我对你有恩便成!”荣华笑笑,“想来,如今与刘府的亲事退了,宋小姐再加把劲儿,很快就能成为宋夫人身边儿的嫡小姐了吧?这等节骨眼儿上,还是莫要生出什么事端来才好。你说呢,宋小姐?” “多谢伊小姐吉言了!”宋颜讪笑道。 “其实若是宋小姐能成为嫡小姐,那么宋小姐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呀!别说是什么官宦子弟了,怕是嫁与王孙贵胄,也是极有可能的!若是再用点儿心,攀上皇室,也是说不准的。” 这话可是说到了宋颜的心坎儿里去了!的确,若她真是成了嫡女,那么就是堂堂正正的吏部侍郎的千金小姐,到时候,身价比现在可以说是不知道要涨了多少倍!这也正是她一直想要解决与刘府的婚事的原因!让她嫁给一个小小的从五品的官吏之子,笑话!她宋颜从小便被嫡母仔细调教,怎么能真的嫁给那种人为妻?如今倒是好了,自己摆脱了这个刘府未婚妻的身分,自己也觉得是轻松了不少! “宋小姐,你说既然我识破了你的心思,我还有没有必要将这支刻有你名字的镯子还给你呢?” 看着荣华脸上淡淡的笑意,明明就是恬静温柔,可是看向宋颜的眸子里,却是分明多了一抹的犀利!宋颜轻咳了一声,“伊小姐,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的。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荣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怎么会呢?想必宋小姐也是知道我是商户出身!身为商户,守信可是必须的!既然你将这两样东西带来了给我,我自然要将这镯子还给宋小姐了。” 宋颜接过镯子仔细看了,确定是自己的那支没错后,才定定地舒了口气,总算是放心来了! “宋小姐,你还不打算让你的人从这茶楼里撤出去吗?”荣华平静无澜的声音响起。 宋颜垂了眼睑,看着手上戴着的镯子,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了!既然她识破了自己的计划,那么定然也早有准备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必要再冒次险! 荣华自然是知道宋颜打了什么主意,想着一举收拾了自己,又担心自己早有准备,害她措手不及,所以才纠结着接来要如何做。 荣华使了个眼色,身边儿的如意便拿了一个包裹过来,“宋小姐,这是我家小姐送您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宋颜不解地看了荣华一眼,还是让身边的丫环将那包裹打开了。这一打开可不要紧!当即便让宋颜吓了一跳!就连她的贴身丫环,都吓的有些魂不附体了! “这,这怎么会?你,你怎么能拿到?天哪!”宋颜被吓的已是有些语无伦次了。 荣华看着宋颜此时面无血色的脸,“宋小姐,对于这份礼物,不知你可还满意?” 宋颜咬住了嘴唇,强行将自己胸口翻涌的血液压制去,想想自己的身分,绝对不能在外面丢了宋府的脸面!宋颜再度低头看向了那包裹里的东西,其实,里面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宋颜的一件肚兜儿! 此时,宋颜也慢慢地冷静了来,这伊荣华还真是不可小觑!她能在侍郎府里偷出她的贴身衣物,而不被人察觉,这本就是有些匪夷所思了!而她竟然还堂而皇之的命侍女带在了身上!这说明了什么?这是在变相地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她能偷出一件肚兜来,便能再拿到更多的东西! 宋颜不傻,若是伊荣华在这肚兜上大做文章,那么自己的清誉就彻底地毁了!思前想后,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清誉和一辈子的大事去跟她较劲,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也不见得就没有机会了! “吩咐边儿的人都退到外面的街口去等我。” “是,小姐。” “伊小姐好手段!想不到,伊小姐堂堂千金竟也是养一些鸡鸣狗盗之辈!”宋颜说这话时,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只不过那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好听了。 “宋小姐过奖了。比起宋府,我可是差远了!” 一句话,又让宋颜给气个半死!她本来是要讽刺伊荣华什么人都结交的,想不到,却是被她反咬一口,言之意,分明就是宋府比之她更甚? “宋小姐,事情已了,咱们各奔东西了。宋小姐放心,我帮你退婚这件事,只要你不逼我,我是绝对会守口如瓶的,毕竟说了出去,与我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 雅间内,只留了宋颜一人静静地坐着,这伊荣华的意思已然是很明显了,她根本就无意与宋府做对,与自己作对!而且,也是在表明了,只要自己不过分,她就不会怎么样。只是,她的话,可信程度有多高呢? 荣华在如意的陪同出了茶楼,上了马车,吩咐道:“先去城东的百草堂看看。” 到了百草堂,荣华便直接进了后堂,命人请了柜手过来。这百草堂的两位柜手都是哥哥写信告诉她,从江南的一些个年轻些的伙计或者是柜手里边儿挑出来的。 “小姐,您找奴才有事儿?”柜手进来问道。 “这些日子的生意如何?” “回小姐,咱们百草堂现在生意不是特别好,毕竟是刚刚开业,想要好起来,起码也得过上一两个月。” “嗯,这个道理我明白。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荐儿?” “回小姐,这个目前到是没有。” “你将这两味药材妥善保管好。切莫有一丁点儿的偏差。除了你,不能再有其它人知道咱们百草堂有这两味药。”荣华指着那包裹里的东西道。 “是,小姐。”柜手倒是个懂规矩的,什么也没问,拿过那包裹,便当着小姐的面儿,将那药材锁进了一处暗阁里,甚至是连打开也不曾! “卢家那边儿的动向,你多注意着点儿。”荣华淡淡地吩咐道。这卢家,便是那田小姐的外祖家。说起来,这位田小姐的闺名竟然叫甜儿?田甜儿?这样让人感觉秀气的名字真套在那个大块儿头身上,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是,小姐。不过,想要在京城里打探什么消息,怕是只依靠咱们药铺是不成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咱们初至京城,眼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就先这么着吧!你只要尽你最大的努力就成了。其它的,我再想办法就是。” “是,小姐。” “最近天气渐渐转冷了。多进一些连翘、薄荷、甘草、生地之类的药材。北方与南方不同,北方的气候干燥,季节转换的时候,也正是容易生病的时候。大户人家可能会知道备一些滋补的药材,可是寻常百姓家就没有这么好命了。这些药草价格便宜,多备一些。” “小姐,那麦冬、桑叶之类的是不是也要多进一些?” “嗯。这些草药的价格适中,多进一些吧。另外,人参也要备一些,大户人家可是喜欢用一些贵重的药材的。” “小姐,这京城的百草堂,还用再放坐堂大夫吗?” 荣华摇摇头,“暂时不用!这京城的权贵多,大夫也多。我再想想。” “是,小姐。那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去了。” “你去忙吧。” 如意又为小姐斟了一盏茶,“小姐,您刚才干嘛要将那肚兜儿拿出来?那位宋小姐既然是存了要害咱们的心思,咱们又何必给她留脸面?” “她?就凭她还真不值得我留什么脸面!这脸面,我是留给宋家的。好歹也是二品大员家,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吧。哥哥也是初入仕途,眼,日子也不见得就有多好过。别再给哥哥添堵。” “是,奴婢明白了。出门前,听说舅夫人已经派了人去田府提亲了。不过大表少爷似乎是不乐意!还说什么娶谁也比娶一个大母猪强!” “咳咳!”荣华险些被茶水呛到!看了一眼如意,“你听谁说的?” “府上的人们都是这么传的!说是大表少爷找老夫人和夫人闹了好几次了,可惜这次这事儿闹的太大,田家,他们也得罪不起,只能是劝着大少爷把人娶了。” “大表哥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长了一副好皮囊不是?” “小姐您是不知道,现在那表少爷在京城里分明就是成了一个笑话!放着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宋小姐不娶,偏要娶一个嚣张跋扈,又体形巨大的母老虎回去!这刘家,以后可是要热闹了!”灵雁的语气里倒是颇带了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是呀,刘府怕是要热闹上一阵子了。如今那田甜儿既与表哥有了肌肤之亲,想来这婚期也快到了。咱们也是时候提出要搬出刘府了。” “小姐,真的吗?咱们真的可以搬去新府了?” “我昨天去看过了,修葺的也差不多了。已经让宋嬷嬷带人去布置一些细活儿了。估计也用不了几天了。” “真是太好了!只要是离开了那个龌龊的刘府,咱们可就自由了!哼!那些个人渣,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分明就是看小姐年纪小,想着从小姐身上榨出点儿油水来罢了!算哪门子亲戚!” “好了,小心隔墙有耳。” “是,小姐。奴婢不说了。小姐,咱们现在回府吗?” “这里离刘府也不是太远,就让马车先在前面儿走着,咱们一起走走吧。吉祥不是也跟过来了?” “好呀!奴婢也好想在京城好好逛逛呢。”灵芝听了自然是高兴!她本就性子活泼,一听说可以逛街,心中自然雀跃! 主仆几人在街上闲闲的走着,除了荣华,其它三人谁也没有戴帷帽,走在大街上,倒也是一道极美的风景线! 几人正在一个小摊子前看着一位老大爷吹糖人儿,正觉得不可思议呢,便见一位随从模样的人过来,低头道:“伊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如意意识地就将荣华往身后一护,“先报上名来,你家主子是哪位?” 那随从抬头看了如意一眼,“这位姑娘,我家主子就是文安候府的世子爷。” 荣华从他的打扮上也看了出来,的确是文安候府人才会穿的衣服。冲着如意点了头,几人便随着那位仆人一起进了不远处的一座茶楼。 “不知周世子请我来有何要事?”荣华开门见山道。 “伊小姐还真是快人快语呀!怎么就不认为是本公子相念伊小姐了?” 荣华笑道:“周世子若是无事,那荣华便告辞了。”说着,就要起身。 “且慢!”周海涛急急地将她拦住,面色略显争迫,“你那日在凉亭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为何要骗你?怎么?周世子没有找大夫细问过吗?” 周海涛苦笑一声,“不瞒伊小姐,一年前,便有一位友人,在看到那园中的虞美人,便误以为是罂粟,并言之有毒,劝我命人将其铲除。” “孰料此事被她知晓,将此事禀报于我父亲,说是这明明就是虞美人,何为罂粟之说,遂请了懂花之人前来辩识。最终确认这的确是虞美人。” 荣华点点头,“是虞美人没错,可是也的确是有毒的!虞美人全株有毒,种子尤甚。误食后会引起中毒的症状,严重可致生命危险。” “不知伊小姐可否说说中毒后会有什么症状?” 荣华想了想,“简单来说,就是中了此毒的人,精神会越来越不济,可是对于外界的一些刺激,又会产生强而迅速的反应!这于人的脑子可是大大不利!从而中毒之人便会常常出现既容易兴奋,又容易疲劳的症状。” 周海涛皱眉深思,手指也有一没一的在桌面上轻叩着。 荣华清丽的嗓音再次响起,“其实,这虞美人,也并非一无是处,其药用价值高,入药叫雏罂粟,无毒,有镇咳、止痛、停泻、催眠等作用,用的得当,还有延年益寿的效果。就是不知道府上的候夫人种植此花,所谓何用了?” 周海涛面色阴沉地看了她一眼,见其笑颜如花,比之自己半年多以前见她,那眉眼更是长开了!特别是那眉梢处,竟是隐隐地还透着些许的风情!而那眉心处的书香气也似乎是更加地浓郁了!那双乌黑的眸子,依然是灵动有神,似乎还多了一抹狡黠! “伊小姐,你是在暗示什么?” “周世子如此聪明之人,何需旁人暗示什么?怕是早就有所怀疑了吧?” 周海涛轻笑不语!的确,当初只不过是找了花农来辨识,证实这是虞美人,并非是罂粟。而那花农也未必就知晓这虞美人有毒之事!再者说了,即便是知晓了,也未必就肯说实话!周海涛的眸子里一片暗沉,脸上却是笑容更深,这是想着要完全掌控候府了?哼!简直是不知死活!本公子不与你们妇道人家一般见识,竟还真的以为我拿你没辙了? “周世子想必是还有要事要忙,那荣华便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伊小姐且慢!伊小姐,听闻伊兄的新府邸,不日即可入住了?” “回周世子的话,正是。荣华也正想着与哥哥找人挑个黄道吉日,好尽早搬出去,毕竟寄人篱,也着实是不便良多。” “那好,乔迁之喜,周某定当到贺!” “那荣华就先代家兄谢过周世子了。” 周海涛眸子微眯,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半晌后,“进宫,去找表哥。” “是,世子。” 荣华出了茶楼,唇畔的笑意始终未散,话已经说到了,她相信周海涛不是傻子,定然是会找四皇子商议的!前世,她记得这位周世子和四皇子一样命不久矣,现在想来都与王康当时的主子大皇子是密不可分的!这一世,她既然要报仇,就当然不会再让王康轻易地靠上一棵大树!而即便是他靠上了,自己也不会让那棵大树太稳当了! “小姐,要不要上马车?我看您也累了。”灵芝问道。 荣华点了点头,其实她倒是不累,可是这京城的街道繁华,最重要的是,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什么权贵,万一再惹祸上身,就大大的不妙了! 马车走了没多远,荣华本来正闭目养神,马车内也是极静!突然,荣华便睁开了眼睛,厉声道:“停车!”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几人都给吓了一跳,不过还好,如意还是动作迅速地吩咐车夫停了车。 “小姐,怎么了?” 荣华不语,只是随手将身边儿的一个小帘子轻轻地掀了开来,若是细看,还会发现她的手,还有轻微的颤抖! 向后看去,只见一袭青衫的儒雅男子正在一家墨宝斋的门前,与那老板争执着什么。 这声音,这张脸,她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这便是那个前世负了她,甚至还逼死了她的负心汉,王康! “让吉祥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同于往日的清丽婉转,这次的声音里明显就阴冷了许多!如意不敢怠慢,急忙了车,去找吉祥了。 荣华就坐在车里,看着王康与那掌柜的似乎是还有了推搡的动作,这倒是让荣华更加地好奇了!这个王康,不是自诩儒雅文人吗?怎么会在这大街上就做出了如此有**分的事来? 又过了一会儿,看着人围的越来越多,里面具体的情形,荣华也看不太清楚了,索性也就不看了,再次坐定了,心里的滔天恨意,却排山倒海一般向自己袭来! 那个男人,就是他!就是他毁了自己的一生,联合舅母等人杀了自己的哥哥,也是他,将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恨!浸入骨髓的恨! 一旁的灵芝等人见小姐的神情古怪,面面相觑,也不知所为何事?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荣华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怒火与恨意生生压了去,故作无事一般,“没什么。许是刚才走路走的久了,所以有些累了。” “小姐,吉祥回来了。”如意上了车。 荣华掀了小帘子,转过头去,见吉祥正守在那里。 “回小姐,原来是那位王公子看中了那墨宝斋的一方古砚,昨儿来时,因为身上带的银钱不够,所以便先订了,不想今日再来,那方古砚便已经是易主了!他心中恼火,所以才会与那掌柜大吵一架!” “哦?为了一方古砚?”荣华喃喃道。猛地,一个险些被她遗露的重要信息闪进了她的脑子里!秋试将至,本次秋试的主考官,便是那翰林院的大学士秦安!此人平生唯一的爱好,便是搜集各类古砚。据传他在府中还专门有一间砚室,专门盛放他四处搜集来的砚台的! 荣华的眸子微微一沉,计上心来,示意吉祥靠近,小声吩咐了几句,吉祥虽是不解小姐为何要如此,可是对于小姐的吩咐还是言听计从的。遂点了头,往回折了去。 “走吧,咱们回刘府。” 秋高气爽,气候温宜。荣华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说明了来意,便命人捧过了一个托盘,上面盖了一层红布。 “外祖母,舅母,这些日子,还是多多叨扰了,这些银两不成敬意,还请一定要收入。” 若是平常,许氏看到了这银子自然是乐呵!可是现在,她可是没那个心情了!好好儿的一个侍郎千金,愣是换成了一个员外郎的女儿,而且还是个母老虎!这让她的心里如果顺的来? 老夫人一瞧,笑道:“荣华呀,咱们不都是亲戚吗?无需如此!你们兄妹两个也是不容易,快快将银子收了回去,切莫再提!若是真有心哪,那就再多住几日,也多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荣华心中冷笑,这是摆明了不想让我们兄妹二人走了?还不是担心我们兄妹二人一走,你们想要银子的种种计划就要落空?“这些银两本也不多,哥哥说了,就当是给表哥大喜之事,道贺了!” 许氏一听,这胸口又是一阵生疼!心里知道定是这个伊荣华算计了她,可是在老夫人面前她却是不敢说的!否则,哪里还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若不是这次要张罗勇儿的婚事,自己怕是还出不了院子呢! 在老夫人面前,再难受也得忍着!许氏强扯出了一丝笑意,“瞧荣华说的,既是给勇的贺礼,母亲,那便收了吧。好歹也是孩子们的一份儿心意。” 见老夫人点了头,便示意身边儿的婆子接了。 荣华笑道:“其实,也是我多事了!本来还想着劝哥哥送些个奇珍什么的。可是哥哥说了,这田小姐家财势雄厚,特别是她的外祖家,可是京中首富,又是皇商。说是我们送什么东西,到了田小姐的跟前儿,怕是也算不得什么宝贝了!所以,便只好送上些银子,以表心意了。” 这话说的许氏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也是,这田甜儿虽然人长的丑,脾气又差,可是好歹有个有背景的家世呀!到时候让勇儿好好哄哄她,从她手里将那些嫁妆套出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田甜儿那么得卢家老爷子的看重,想来嫁妆定然也是相当的丰厚!一想到这个,许氏的心里终于是顺了气儿! 荣华看许氏的脸色,便知道总算是这田甜儿还有一样是能入得了她的眼的!当也不再多言,只说是挑好了日子,后日便是个好日子,已经命人前去安置了。 荣华走后,老夫人便将人们都遣了去,脸色不悦道:“瞧见了吧?若不是你出手算计她,她何至于这么急着要搬出去?现在她人走了,咱们想要再从她手里讨得什么好处,还不知道得费多大劲呢!” 许氏听了,低头道:“母亲,儿媳没有。再说了,这勇儿不是也快要成亲了吗?只盼着这位田小姐能是个懂事的,知道多多为夫家考虑!” “哼!那个田甜儿?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瞧着吧,等她嫁进来了,咱们府上可算是真正的热闹了!” 许氏不以为然,自己儿子的本事,她还是知道的!那一张嘴甜的,真是能哄死人不偿命! “好了,勇儿的事已经这样了,接来,你也该多为你的那些个庶女们考虑考虑了!特别是丽清,她是长女,早该到了议亲的年纪。起先,说是配与荣升,可是人家显然根本就没那个意思。趁着现在还不晚,还是赶紧地给她张罗起来吧。” 许氏一听,脸上便是一幅恨其不争的表情,“平日里倒是乖巧,可是真到了什么实事儿上,却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若是她能嫁给了荣升,做上了伊家的主母,那兄妹两个,还不任由我们拿捏?” “行了,待勇儿的婚事办完,就张罗着给那几个庶女相看人家儿吧!”老夫人说完,便闭了眼,手里还转动着一串佛珠手钏。 许氏一看,也知道老夫人这是在撵她了,一时无奈,也只好退了出去。 许氏回到自己院子,急得在子里团团转!她身旁的婆子早已命人都退了去,“夫人,您别急!现在急也没用呀!” “我能不急吗?前些日子那人又来找过我,要我尽快想办法拿到那枚玉佩,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呀!原想着能从这贱丫头这里先手的,哪成想,竟然是弄成了这样?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夫人,您别急!他们不是说后天搬走吗?那要不,明日,您派几个人过去,就说是帮忙整理东西,说不定是个机会呢?” 许氏听了,眼睛一亮,“不错!明日荣升得去军营,他的随从定然是也会跟去,荣华虽是他亲妹妹,可是荣升的一些个贴身之物,总不能由她亲手整理吧?好,就这么办!” 次日一早,荣升果然就带着小五子一起去了军营,而吉祥则是守在了他的院子里。 许氏一愣,以前也没见过这名小厮呀,怎么突然就多了一个? “给舅夫人请安。” “嗯,我来看看。听荣华说明日他们就要搬出去了。我带了几个人过来瞧瞧,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的?” “多谢舅夫人了。只是少爷临走前已经全部收拾妥当了。如今也全都归了箱笼,就不劳烦舅夫人了。” 许氏听了一愣,“你说荣升自己收拾的?” “回舅夫人,少爷向来不喜欢有生人进他的房,他的房间向来也就只有小五子一人能进。” 许氏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一子便不知如何是好了!倒是她身后的那婆子机伶,笑道:“夫人,您看既然表少爷都收拾好了。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许氏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太自在地点了头,被人簇拥着离开了院子。而吉祥则是冲着几人的背影笑了笑,少爷猜的还真是准哪!只不过,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你们得逞? 如意将这边儿的事情回禀给了荣华,荣华倒是有些吃惊,“哥哥亲口吩咐的,不让她们进去?” “回小姐,吉祥说是少爷吩咐的。” “奇怪了,这次,他怎么不打算再弄一个引蛇出洞了?”荣华喃喃道,突然,眼中眸光一闪,如同是夜间那闪亮的星辰,又像是那沙漠里的一汪清泉,让人觉得眼前一亮,觉得她整个的气质都已是大不相同! “定然是哥哥已经查到了什么,所以,没有必要了!” “吉祥还说什么了?” “回小姐,吉祥还说昨日您吩咐他的事情已经办成了。而且那位王公子也顺利地买走了那方砚台。” “好!那便好!”荣华此时的笑看起来有些诡异吓人!王康,这一世,我也要你尝尝什么叫大悲大喜!从云端跌落到谷底的感觉,定然是会让你痛不欲生!原本我想过今生若是能不遇到你,只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每天都能看到哥哥的笑脸便足矣!没想到,这一世,我们居然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还真是命运的安排呢!我想躲都躲不开!既然如此,那我便只好先好为强了! 晚上荣升回来,便到了荣华的院子里来瞧瞧,“可都收拾妥当了?” “收拾好了,也不过就是一些随身的衣物,贵重东西我也没带过来。” “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要收好了。免得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拿来大做文章!” “知道了,哥哥。” 荣华亲手给荣升倒了盏茶,“近日军中可是辛苦?” “还好。我应付的来。” 荣华听了,面露心疼之色,“其实哥哥不说我也明白,那天策军本就是一支极为强悍的军队,最注重个人实力,而你晋升的太快!一就成了从五品的校尉,想来军中不服你的人,也大有人在吧?我还听说,那天策军里,还有不少的名将之后,他们可有找你的麻烦?”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再说了,军有军法,进了军营,便是天策军的一个兵,任谁也是大不过军法去的!再者说了,我若是顶不住了,自然还有温将军顶着。” 荣华却是不信,摇头道:“温将军日理万机,除了天策军的主帅一职,他还兼着兵部的差使,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关注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哥哥明显就是在敷衍我!” “妹妹不信,我也没办法!你看哥哥哪次回来不是好好的?何时像是受了欺负的样子?” 荣华上一打量他,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在她的认知里,军营不就是讲实力,讲拳头的地方?既然哥哥没受伤,想来也就是没受过什么委屈了。 “哥哥,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呃?”荣升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不解地看向荣华。 “哎呀!就是那枚玉佩的事啦!”自从在荣升离开江南前,对她提及那枚玉佩极有可能与他们父母的死有关时,荣华便更加地笃定了那枚玉佩里定然是埋着一个什么秘密宝藏!而荣升一直也没有机会与她说,她便以为哥哥似乎是知之甚少,也没有再问了。 荣升这才会意,冲着如意使了个眼色,内便只余了兄妹二人,如意则是在外间儿守着。 “我近日倒是查到了那许氏竟然是与刑部尚书温刚的夫人常有来往。两人非亲非故,一个小小的从五品的夫人,是如何与一个一品大员的夫人有来往的?妹妹不觉得奇怪吗?” “哥哥的意思是说那个温夫人有嫌疑?” 荣升看了荣华一眼,颇有些担忧,“我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没成想,你仅仅是因为我让吉祥守在院子里,便想到了这一层。罢了!我便告诉你就是。只是,你千万不过对外人提及,更不可太过大胆,鲁莽行事!” 荣华点点头,荣升才继续道:“说起来,这温刚是镇国公府的旁支,也不算是太远,是旁支里面如今官位做的最高的一脉了!” “镇国公府?”荣华喃喃道:“那就是说,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荣华的声音打住,而荣升看向她的眼色,也是很明显地在示意她不要再继续往说了。 “哥哥,如此位高权重之人,难怪当初他们会说咱们终其一生,也不可能真正地为父母报了仇!”荣华的声音里有些沮丧、消沉,“哥哥,怎么办?杀害父母的不共戴天之仇,就这样放弃了吗?” 荣华说着,竟是放声大哭! 荣升轻叹了一声,面有难色,可是那双眸子里,却是有着坚定不移的神色!“放心吧,荣华,父母之仇,怎么可能不报!咱们现在报不了,不代表以后报不了!咱们要学会隐忍,慢慢地壮大自己。” 荣华的哭声渐弱,抬头与哥哥对视,“哥哥,我明白!你也不要太拼命了,你才十七,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已经是极不容易了!千万别再拼命了!我已经没了爹爹和娘亲,不能再没有哥哥了!” 荣升点了点头,只是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痛楚,还有不舍! 兄妹二人再无多话,荣升也只是静静地抱着荣华,任荣华哭个痛快,也知道她心里的压力不小,来到这刘府时日不长,却是屡遭算计,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哪里就能受得住了? 次日一早,天还黑着,蝶苑里,便紧张地忙碌开了。因为这京城里有规矩,搬迁时,要么起早,要么贪黑,总之就是不让人见着!要在太阳出来之前,都搬过去。 是以,荣华还睡的迷迷糊糊,便被宋嬷嬷给叫了起来,强行梳洗了一番,简单地梳了头,便被送上了马车,向着新府邸行去了。 因为天未亮,夜色甚浓,所以荣升也在马车上,见荣华还有些迷糊,便轻揽了她,“再睡一会儿吧,咱们是走在最后面的,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到。” 荣华也没有多想,实在是太困了,头在荣升的腿上枕了,便又睡着了! 荣升看着她的睡颜,也是温柔一笑,这马车里除了她们兄妹二人,为了避嫌,也只有如意留了来。如意自然是瞧到了少爷唇畔的那抹温柔,一转头,看向了另一侧。 到了新府邸,荣华再想睡,也是睡不成了。还好,荣升叫的比较晚,此时,所有的东西都已是入了府门。天边也已是微微泛红了。 荣华正在自己新碧水院里四瞧着,就听到如意跑进来,带来了一个极具震撼力的消息! 文安候府的周世子,中毒了!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钻,感谢QQ399092送上的一花! 妞儿们,看到这一章,想必大家都会想到了荣华要怎么来虐那个渣男王康了吧?别急!一个一个来!渣男是要留着慢慢虐的!至于刘府,可是没有那么好福气,明天开始,真的要鸡狗跳了!哈哈!至于周海涛是怎么中毒的?是不是故意的?又是为了要惩治谁?还有,荣华究竟是安排了什么巧计,在等着王康?她会让王康如愿中举吗?而刘勇在这次的秋试中又会如何呢?亲们,想知道不?明早八点,不见不散哦! 第八十一章 初遇渣男! 正文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是福是祸?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是福是祸? 听到周海涛中毒的消息,荣华倒是没有表现的怎么吃惊。她不过是稍稍提点了一,想不到这位周世子竟然就能当即立断,对自己了狠手了!若说这次中毒不是周渊源自己设计的,她自是不会信的。 “什么时候的事?” “回小姐,听说是昨天傍晚用过晚膳后,周世子进宫找了四皇子殿,说是去向皇上进献什么好东西,可是走到半路上便突然吐血,昏迷不醒了。” “皇上也知道了?” “是。听说四皇子吓的可不轻,当即就召了太医,宫中的贵妃娘娘也被惊动了。皇上得知后也立马赶了过去,听太医说是中了毒,经太医院的院使及院判们会诊,诊断大约是在半个时辰以前左右中的毒,是因为周世子体内有内力相护,所以才会延迟了发作。” “这么说,算计的倒是相当的巧了。然后呢?” “刚才奴婢又回了趟刘府看有没有落什么东西。回来的路上,看到文安候府已经被御林军给围了!听说是皇上震怒,昨晚就令将文安候府围了起来,所有人等只许进不许出,也包括文安候!” 荣华淡淡一笑,“看来,这一次,皇上动了真怒了!这些年那位继夫人在皇上眼皮子底做的事儿,皇上不可能一点儿也不知道,只不过是碍于都是些后宅妇人,不过就是为了争宠,所以没怎么往心里去,可是这一次,竟然是对周世子了毒手,想要取他的性命,皇上定然是不会再轻易地饶过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皇上会重惩那位继夫人?” 一旁的宋嬷嬷听了,却是不太相信道:“小姐,依奴婢看,怕是没那么简单,那个继夫人不是候爷的宠妻吗?多年来宠爱不断,再说了,她还为了文安候孕育了子嗣。这种事儿,说不定,到时候就是推出个替罪羊的事了。” 荣华笑笑不语,看向如意,示意她继续说,“回小姐,奴婢听说,皇上担心周世子体内的毒性,又担心回文安候府后再遭毒手,便将他留在了宫里四皇子的住处。而且昨晚当即就宣了京兆尹和刑部尚书来见,命他们严查此事,绝不宽贷!” “周海涛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世子,也便罢了,皇上也许不会如此动怒!可是偏偏这个周世子,却是皇上瞧得上眼的!又是自己的宠妃贵妃最喜欢的一个侄子,怎么说,都是与旁人不同的!”荣华想了想,“周世子可醒了?” “回小姐,宫里头目前还没有传出周世子苏醒过来的消息。” “没有消息,那便是还没有醒了!看来,周世子这一次对自己手倒是狠哪!” “小姐为何就如此笃定是周世子自己给自己的毒呢?万一真的是那个继夫人给他了毒呢?” “那个文安候夫人,我虽只见过一面,却深知她是个心思手段都极其高深的人,不然,也不会霸着文安候这么多年,而且,更不可能在文安候正妻尚未离世时,她便与文安候有了苟且!这等心思龌龊的女人,向来就没有一个是没有心计的!她是不会明目张胆地给周世子毒的,至少不会在候府给他毒。可是偏偏御医诊治出来的结果,却是让人们更加地笃定了是她的毒!” 如意锁了锁眉,摇摇头道:“奴婢不明白。” “傻丫头!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明是在皇宫毒发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周世子在皇宫中了毒。这于皇室的声誉,可是大大的不利!而最终经太医院一致诊断为是半个时辰前中的毒,那么,便肯定就不是在皇宫中了毒了。可是若是太医院的太医们若是忽视了周世子有武这一条,那么皇室的声誉何在?” 如意这才舒展了眉心道:“我明白了!小姐,您的意思是说,不管这毒是不是那位继夫人的,只要是皇上认定了是她的,就是她的!” 荣华点点头,“还不算太笨!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皇权至上!权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惹火了的,可是皇上!皇上真正恼怒的不是那继夫人想法子暗害周世子,而是恼怒她竟然险些将皇室置于危险之地!试想,若是当时查的再慢一些,那皇室的威严何在?多少人守着的皇宫竟然让堂堂的文安候世子在皇宫里中了毒,传了出去,可就不一定是什么话了!所以,皇上才会大为恼火!再加上这些年,对于那位继夫人明里暗里做的事儿,多少也有些知晓,这一次,你看着吧,怕是要交给贵妃来处置了。” 宋嬷嬷想了想,“这继夫人好歹也是贵妃的弟媳,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贵妃会不会偏帮于她?” “急什么,咱们看着就是了。最起码也得等周世子醒过来再说。” 荣华不知道,周海涛这一次,算计的不光是那位继母,捎带着连她也一起算计进去了。只不过当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为时已晚,只能是仗着胆子上阵了! 虽然周海涛中毒一事,在京中闹的沸沸扬扬,可是伊府里,却是一片平静。人们动作倒也迅速,基本上一天的功夫儿就将东西归置的差不多了! 名叔没来,荣升便让王伯暂时做了伊府的管家。后院儿主事的,依然是宋嬷嬷,王婶儿仍然是主理膳房。而吉祥则是负责整个伊府的护卫。 灵敏和百香一看到小姐,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些日子荣华的事情太多,再加上觉得她们都在一块儿,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所以便没有去看她们,没想到两个丫头倒是想念她想念的紧,一见着她,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好了,分开的日子也不长,怎么就这么爱哭了呢?”荣华伸手给灵敏擦了眼泪,打趣道。 “百香,以后你就留在碧水院吧。” “谢小姐。” 相比起文安候府的胆战心惊来,京城里也不是没有喜事!那就是离着刘勇成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本来依着田父的意思,是想等着看那刘勇此次的秋试如何的,可是田母担心自己的女儿经过那一次,万一再珠胎暗结了,就麻烦大了!所以,才急着催着刘府三媒六聘,一切从简了。 可是偏就好事多磨!这个节骨眼儿上,周世子中毒了!这周世子可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儿!现如今他昏迷不醒,京城里哪个敢大操大办的举行婚事?所以,这成亲的日子,便只好待定了! 一连三日,宫中都没有传出周世子清醒的消息来。而文安候府一连三日被御林军所困,饶是文安候再镇定,此时也是没了主意!按理说自己的儿子中毒,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前去探视最是应该了!可是偏偏皇上了严旨,事情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开文安候府一步!再加上有京兆尹和刑部尚书每日来府上查案,一时间,这文安候府里,倒是人心惶惶了! 伊府,外书房。 “参见少主。”阿右单膝跪地,一身的凌厉之气。 “卡卡族那边儿如何了?” “回少主,卡卡族的圣物遗失,在族内引起了巨大恐慌。后来因为白云潇的回归,总算是压制住了一些。不过,却是意外地牵扯出了卡卡族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那圣物原就并非是卡卡族所有。只不过是百年前一位高人相托,代为保管。这位高人曾有恩于卡卡族,所以卡卡族便一直是奉若珍宝,视为圣物,代代相传。” “既然本就不是他们的东西,那他们又为何如此着急呢?” “卡卡族人最重信义。当年受人所托,虽已过百年。但是卡卡族的长老们相信那位高人的后人定然也会带了信物来将东西取回,只是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那日,他们便将东西弄丢了!” 阿右说完,抬头看了少主冷冷的面庞一眼,有些犹豫道:“少主,您说咱们要不要将那信物拿出,然后告诉他们是咱们取走了那件东西?” 荣升摇了摇头,“不急!让他们自己先乱一阵子,至少也让白云潇暂时脱不开身。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白云潇,似乎是不仅仅对荣华感兴趣,对于我,他似乎是也一直是在明查暗访!” “回少主,目前为止,他并未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你也说了,仅仅是目前为止!所以,我不想出现任何的意外。” “是,少主。” “少主,您的时间的确是不多了。”阿右思索再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一边儿是少主,一边儿是主子,哪头儿他也得罪不起呀! 果然这话一说出来,荣升整个人周身的气势便已大变!与战场上的冷冽果决不同,与平日里的温润如玉更是不同!现在的荣升,浑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极其强大的气势!给人以莫名的压力,让人不敢直视,甚至是连头都不敢抬,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片刻后,那股气势又渐渐回落,随着荣升的几个呼吸,刚才的那股气势,似乎就从来不曾在他的身上出现过!荣升看了一眼阿右,也知道他不过就是为传个话,沉声道:“你起来吧。” “谢少主。” “现在荣华一心想要为父母报仇,这个时候,我绝不能离开!否则,将来我要如何面对他?” “可是少主,您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荣华小姐也会有危险的。” 荣升的眸子微紧了紧,那里面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任谁看了都不似作假!“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将一切都安置好以后再说!我可以出事,可是她不能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少主!” “不必再说了!还是说,你也想去云谷了?”荣升的声音陡然变冷!阿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不敢再出声了。 “现在京城的局势看起来很稳,可是我知道荣华是想着借力打力!她想着利用周海涛甚至是四皇子的势力来打压镇国公府!可是谈何容易呀!” 荣升轻轻地吐出了口气,面带忧色道:“她的心思,我倒是可以体谅,可是独留她一人在此,我怎能放心得?你回去告诉他,我的事,我自有分寸,让他不必着急,更别想着派人来做什么手脚!我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我不想做的事,谁也休想逼迫我。” “是,少主。” “刘府那边儿的动静如何了?” “回少主,刘明远没有什么动作,似乎是并不知晓刘夫人和刘家大小姐与外面的人有勾结一事。而且,他似乎对于玉佩一事,也并不知情。” “嗯,他们不会就此罢手的!伊家的财富在外人看来是金山银山,可是放在荣华身上,却是成了被觊觎的源头!给那个刘勇些教训,如果他识相,便罢了。如果不识相,直接将人废了。记住,要在他成婚以后再动手。” “是,属明白。” “还有,将京城的隐秘势力尽快地筹建起来,我走后,总要有人能护住荣华,护住这个伊府,否则,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荣华要如何生活去?” “少主,难道您走后,小姐不回江南吗?”阿右有些吃惊道。 “回江南?你以为京城的这些权贵们会轻易地放她离开吗?”荣升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鄙夷。 “那,少主,您的意思是说。” “让她留在京中历练历练也好!将来,总归是对她有好处的!”阿右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少主这话里分明就是有话!这摆明了就是先让小姐在这京城的浮华中先锻炼锻炼,然后?阿右不敢再往想了!这少主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只是,可能吗?别说他们现在有着兄妹的身分在这儿摆着,就是没了这层束缚,主子那里怎么交待? 荣华正在穿堂里坐着看书。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玉石制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院儿了。无论是抄手游廊,还是这穿堂,皆雕梁画栋,特别是那游廊里,还挂着各色百灵、画眉等鸟雀。荣华就在这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静静地看着书。 “小姐,时辰不早了,您该歇歇了,总是这样看书,对眼睛也是不好的!”宋嬷嬷劝道。 荣华笑笑,便将书搁了,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搬进来也有几日了,倒是还未曾细细地看过,陪我四处走走吧。” 宋嬷嬷等人随后跟着就到了这伊府的后花园。 说是后花园,其实比起在江南的伊府时,那花园的面积怕是小了不止一倍!可即便如此,在京中,这也算是不错的宅子了!要知道,京中的地价、房价可是比外省要贵上许多的!皇上能赏一套四进的宅子来,已算是给了哥哥极大的体面! 花园里满植各色花卉,各种颜色的大丽花、茉莉、桂花都在盛开,花团锦簇,绿草如茵的草地,园中片片青翠中点缀着各色的美艳,还真是令人流连忘返。几人沿着小径走着,两旁的茉莉都在荣升命人精心培育的,知道这茉莉亦可入药,荣华定然是会喜欢,所以才请了专人来打理。如今细看其叶色翠绿,花朵颜色洁白,香气浓郁!荣华心一喜,再细看,这些茉莉竟是单瓣的、多瓣的、多瓣的全都齐全了!花朵的每一扳纹理都细致美丽,一株株儿都开的极为亮丽! 荣华在这茉莉前站定,凑近鼻端轻闻了闻,叹道:“花开满园,香也香不过它,不愧是‘一卉能熏一室香’的茉莉花。茉莉花虽无艳态惊群,但玫瑰之甜郁、梅花之馨香、兰花之幽远、玉兰之清雅,莫不兼而有之。做人,也当如此!” “小姐,宫里有圣旨到了。少爷现在正在前厅陪那传旨公公饮茶,等您过去呢。” “等我?”荣华这次是真的有些意外了!她一介民女,怎么会有圣旨来宣诏自己? “小姐别愣着了,快些吧!是圣旨呢!”宋嬷嬷催促道。 一行人急匆匆地到了前厅,果然见哥哥正陪着一位中年公公轻啜着茶。那中年公公一见荣华过来了,立马就起了身,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放,脸色立马也就是急了起来,“伊小姐既然来了,就快快接旨吧。” 一行人全都跪好,聆听圣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伊氏女荣华得神医真传,今特诏入宫,为文安候世子解毒,即刻进宫。软此。” “民女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荣华被这一道圣旨给彻底地打懵了,怎么回事?太医院里那么多的太医会解不了周海涛的毒?她可不信!不过,不信归不信,圣旨来了,自己总是要遵旨的。 荣华命灵芝将她的一套银针取了来,“哥哥,我这就随公公进宫为周世子解毒,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荣升一脸的担忧,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是皇宫,不是谁家的后院儿!“妹妹,你进宫后,万事小心。你让如意跟着你,绝对片刻不能离身。” “哥哥放心。我记了。” “好了,银针取来了,伊小姐请随咱家走一遭吧。”那位公公特有的嗓音再度响起。 荣华点了点头,“哥哥安心在家等我。我很快便会回来的。” 宫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榭,当真是处处透着华贵大气,处处显出皇室的威严奢华!随着那位公公又穿过了一道垂花门,过了一道水榭,来到了一处宫殿。 荣华抬头看了一眼,是明离宫。想必这里就是那四皇子的住所了。 那传旨公公命她们主仆二人在此等着,自己先进去禀报了。荣华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四打量了一番。院子里植了大片的竹林,荣华心中微微惊诧,这竹子虽美且雅,却是极易招来蛇的。为何宫里会允许种植这样大片的竹林在皇子的宫院内? 正想着,便听到了催促声,“伊小姐快快请吧。贵妃娘娘和四皇子殿都在里头等着呢。” 荣华忙低了头,进了正殿。殿内香烟袅袅,宽大敞亮,应景的花卉,倒是给这空荡荡的大殿里添了几许的画意!一入殿,便看到了那主座上一位身着浅紫色宫装的丽人,年纪看起来约莫也只有二十余岁,可是荣华知道此人定然就是贵妃娘娘,她的实际年龄怎么也得是三十以上了。看起来,倒是保养得当。 “民女伊荣华参见贵妃娘娘,参见四皇子殿。”荣华不卑不亢的礼仪,还是让周贵妃对她高看了不少!原以为不过就是个乡野村姑,不懂什么礼仪规矩,如果不是太医院想尽了法子,也无法将自己的侄儿救醒,自己又岂会听了皇儿的,请皇上旨将一个小小的民女请进宫来。 “免礼吧。”声音婉转柔媚,一听便知是多年养尊处优之人! “谢娘娘。” 荣华仍是微低着头,这可是在宫里,她可不敢只是凭着一时好奇,便打量眼前的贵妃一番,弄不好,先打自己几十板子!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听皇儿说你的医术不错?” “回娘娘,民女只不过是略通一二。” 周贵妃的眉心微蹙了一,看向了一旁的四皇子。四皇子会意,笑道:“伊小姐不必自谦了。当初若非是伊小姐鼎力相助,本殿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就离开苏州。如今表弟海涛中毒颇深,整个太医院却都是束手无策,还请伊小姐能试上一试。” “这,”荣华迟疑了一,“殿,民女的医术实在是浅薄,万一无法治好周世子。” “伊小姐放心,无论你是否治的好,本殿保证你都是会平平安安的。” 荣华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眼前的四皇子,他与去年相遇时,并无太大的变化,唯一让她感觉到的,便是他这周身的气势似乎是更强了些!荣华偏头又看向了周贵妃,但见她云髻峨峨,修眉联娟,明眸善睐,瑰姿艳逸,难怪会入宫多年而盛宠不衰! “那民女就先尽力一试!”荣华说罢,便见四皇子急急地将她引到了偏殿。 一入偏殿那浓浓的药味便扑鼻而来!荣华的黛眉微蹙,仔细翻看了周海涛的眼睛,嘴巴,又开始诊脉。 而四皇子一直就静立在一旁,目光有意无意地在荣华的脸上掠过!一晃已是快有一年未曾与她相见,想不到她现在倒是更加地娇俏了!眉眼也长开了!肤色晶莹剔透,眸光清亮晶莹,特别是脸上那一抹认真的神色,还真是让人看了有些念念不忘! “周世子的症状,的确是有些怪异。”荣华说着,便抬眼与四皇子对视,见四皇子使了个眼色,殿内的一些婢女纷纷退,荣华更是不解,“殿,从脉相上来看,周世子似是中了水仙之毒。可是水仙的毒性似乎是没有这么大呀!能让人昏睡几日而不醒!再者说,太医院也不可能诊不出周世子是中了水仙之毒吧?” 四皇子一挑眉,“伊小姐果然聪明!海涛的确是中了水仙之毒,这种毒,已经被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给解的七七八八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可是伊小姐这也正是本殿要请你来的原因。” 荣华心头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四皇子在周海涛的耳边低语了几声,周海涛的眼睛竟是慢慢地张开了!荣华大惊,“你,你们竟然!”说着,用手捂住了嘴,四一瞧,这子里除了他们三人,哪里还有旁人在?“你们,你们竟然敢欺君?” 四皇子一把将扼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近到床榻前,摁坐好。 “伊小姐,我们本是无意将你牵扯进来的。可是奈何周海涛身上的毒,是令师所解。虽然只是除去了十之**,可是到底也算是还了海涛一个正常人的体魄!伊小姐,当初令师为他解毒时,你是在场的,也只有你才能配合我们将这出戏演的更像!这件事,就拜托伊小姐了!” 荣华看着四皇子一脸挚诚,心里却如同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好一个周海涛!好一个四皇子!竟然是打的好算盘!什么昏迷三天而不醒?分明就是为了将自己也牵扯进来?一来,可以将皇上的怒火激的更盛,从而彻底地断了那位继夫人的所有妄想!二来,便是让自己来对外宣称,这周海涛是中了什么毒,而这种毒,定然是十分凑巧地就会在那位继夫人或者是她的儿子的房间里发现。这是想着让自己也站到他们这一边儿来! 荣华心中气恼,知道他们会这样做,一大部分是为了拉拢哥哥,可是一想到这二人竟然会使出这样卑鄙的法子,她的心里便是一阵恼火! “伊小姐。”一直没有吭声的周海涛终于出声了,许是真的三天没有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不太光明磊落,毕竟将你一个弱女子牵扯进来,并非我所愿。只是,情势所迫!我若再不出手,怕是真的就活不久了。伊小姐,烦请你看在当初我付给了令师那样高额的酬金的份上,再帮我一次吧!” 荣华听了,微微动容!倒不是因为他刚才所提及的那份酬金,而是这位周世子的身世也的确是坎坷。明明就是正牌的世子,可是在府上,却是爹爹不疼,继母不爱!谁看着他都觉得碍眼!这样的家,谁又愿意回去? 片刻,荣华低叹了一声,用手轻抚了抚额,有些无奈道:“好吧!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 四皇子当即大喜,便上前低语了几句,荣华点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荣华看了一眼周海涛,“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呢!这一个,我就请四皇子来还了。” “伊小姐但说无妨,只要是本殿能够做到的,定然是绝不推托!” “四皇子放心,民女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想请四皇子帮民女一个小忙而已。”荣华淡淡一笑,没道理只是自己被他们利用!送上门来的机会,她自己不用也是白不用!再说了,反正她本来也是打算要站在四皇子这一边的,没有必要现在就撇清界限!至少,这一次,自己绝不能再让那个王康如愿!前世他扶佐的人是大皇子,那么这一世,她就跟老天爷斗一斗,看一看四皇子还会不会那么歹命!会不会死于六皇子的箭! 四皇子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娇小玲珑的姑娘,怎么突然间就给他一种恍若是坠入地狱一般的阴冷感觉!也仅仅就是那么一瞬!再眨眼望去,眼前的,还是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却又带了一分倔强的小姑娘。 半晌后,明离宫传出消息,周世子的毒已解,人也清醒了过来。 又过了一刻钟,皇上摆驾明离宫,大嘉封赏伊荣华,甚至欲许以女医官的职位,被荣华婉拒。而后,周世子所中的‘曼离’,在文安候府继夫人的房间里也发现了此物。至此,那位继夫人再是无可辩驳,几欲巅狂! 刑部尚书、京兆尹带了文安候及其夫人一起进了宫,直接被传诏到了明离宫。 “哼!文安候,这就是你娶的好妻子!养的好儿子!”文安候刚刚跪,便被皇上大力甩过来的一份份奏章及信函砸了一身!文安候慌忙之,抓过了一本奏章看到上面写着参他纵容继室苛待嫡长子,甚至数次谋害其性命而未遂!再看另一封信函,上面赫然竟是写着某年某月某日,自己的夫人于何处买凶杀人!而要杀的那个,正是自己的嫡长子周海涛! 本来在府中时,文安候还相信自己的夫人是被冤枉的,可是如今一看到这些密函,他就知道,自己太过轻信了这个女人!这一切,的确是她做的! 那继夫人早已是哭的没了人模样,“皇上饶命呀!臣妇没有做过!臣妇没有呀!臣妇是被人陷害的!” 皇上大怒,一掌击向了身旁的龙头扶手,“放肆!事实俱在!尔还敢狡辩!难道这刑部尚书和京兆尹查出来的都是骗人的不成?你这个毒妇!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害候府世子,实在是罪无可赦!来人哪,即刻剥夺其所有封号,打入天牢!” “是!”门外的御林军可不是吃素的,立刻进来两人将那继夫人拖了去。而偏殿中听到这一幕的荣华,则是暗自叹了口气,什么名门贵妇!任你有天大的手段,你能斗得过皇权?不得不说这一次周海涛和四皇子的确是够聪明,懂得利用龙颜大怒来大做文章!若不是有皇上在这儿罩着,怕是依着文安候的性子,定然是又会信了那位继夫人的话了。 四皇子此时也在正殿,“舅舅,你怎么能让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留在身边多年呢?”话落轻摇了摇头。 周贵妃则是一脸的不悦道:“事情已然是查清楚了。你自己府里的事如何安置你自己拿主意吧!” 皇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颇有些恼怒道:“你这个文安候!你是怎么当爹的?你自己的儿子有多少次差点儿都命丧黄泉了,你知不知道?还是说你的眼里就只有那个毒妇生的儿子才是儿子?海涛就不是你的儿子了?” 文安候早被这一变故打的是头晕眼懵了!不过到底是老臣了,反应过来的,倒也还算是快,拿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一个劲儿的向皇上和贵妃请罪! 偏殿里,荣华看向躺在那榻上的周海涛眸子里竟然是一抹冰凉的笑意! “多么可笑!你说是不是?”周海涛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暗哑,听得荣华的心里有些突突的!感觉就像是他随时都会发狂一般! “你别多想了。你的身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这一点师父不是早就知会过你了。你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些!也是你胆子大,明知自己体内还有毒,居然还敢再吃水仙,你还真是不怕死!” “怕?怎么不怕?”周海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孤冷,“我夜半难眠的时候,常常会想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就能看到娘亲了。可是我却不敢自己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因为我害怕!害怕如果我死了,仍是看不到娘亲,我又该怎么办?” 荣华听了心里一阵动容,这个周海涛,命运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虽说一直是世子,可是在府中过的日子却是并不尽如人意!再加上继母三番四次的迫害。荣华低叹了一声,“罢了。如今文安候府里的事也清了,你以后,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我给你开了一张方子。回头找人按这方子抓药,把你的身体再调理一吧。” 周海涛苦笑了一声,闭了眼睛,“来人,送伊小姐出去吧。” 荣华一回府,就看到哥哥正焦急地在门房处等着。 “哥哥怎么到这儿来了?快进去吧。” “妹妹,你。”荣升话说了一半,便直接拉起了荣华的手,直奔书房了。 “妹妹,你可知道你今日的事情有多危险?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与周海涛和四皇子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荣华微微一愣,“哥哥是如何猜到的?” “妹妹,你这无异于是与虎谋皮呀!我知道你是为了给父母报仇,一时心急。可是你别忘了!他们是什么人?一个是四皇子,一个是文安候世子,他们真就是那么好利用的?” “哥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而且,我也没有答应他们再做什么。相反,我看他们倒是有拉拢你的意思。” 荣升摇了摇头,“你今日之行,太过凶险,那个周海涛和四皇子摆明了就是要拖你水!你也不想想,整个太医院都没辙的毒,怎么就被你给轻轻巧巧地解了?” 荣华一愣,转头道:“哥哥的意思我明白。他们若是从太医院手,未免会引起皇上和皇后的注意!再加上还有大皇子在那儿盯着,而从外面找,我曾经与他们相识,又曾亲眼目睹师父为周世子解毒的过程,所以我是最适合的人选!” “这才只是其一!”荣升叹了口气道:“你也不想想,今日你救了周世子,却也是得罪了整个太医院!荣华,你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妙!” 荣华听了,眸子微紧,哥哥所言不差!自己如今当真是为了周海涛而得罪了整个太医院!而且,自己本就是经营药材生意,势单力薄,若想在京城站稳脚跟,不怕太医院的势力,那就只能是选择继续跟四皇子和周海涛一伙合作了!这个周海涛,自己好心好意帮他,却不想被他算计了个透底! “哥哥,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反正现在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即便是我想补救怕也来不及了!围今之计,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荣华,你实话跟哥哥说,你到底是预备打算怎么做?哥哥不想再这样提心吊胆了!再说了,报仇的事,我不是说过了,有我!你却是执意不听!也罢,你就与我说说你的计划吧。” “哥哥,你已经查清了那人就是温夫人吗?” “没错。温刚的夫人是受了镇国公夫人的指使。”荣升的眼中似是闪过一抹痛楚,“镇国公夫人,说起来,倒的确是位贵人!她是北梁国的公主。当年和亲,嫁给了镇国公。” “北梁与西凤和亲?北梁的国力在我西凤之上,为何还要派公主来与西凤和亲?” “那位镇国公夫人本是一位王府的庶出郡主,在府中并不受宠,两国休战以后,北梁帝为了休生养息,所以便加封她为明月公主,送到了西凤。奈何当时西凤国并没有合适的皇室子弟适宜迎娶她,便将她嫁给了刚刚获的爵位的镇国公了。” “你这么一说,我便更不明白了。她既是一位公主,现在又是国公夫人之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何要对我们的父母手?” 荣升的眸子一闪,“人的贪心是会无限放大的!你觉得她什么都有了,也许她觉得自己得到的,还远远不够多!” 荣华点点头,“哥哥说的也极有道理。如今弄明白了这位国公夫人的底细,她既然是北梁的公主,那想要对付她,岂不是难上加难了?” 荣升回过身眸子清亮异常,“荣华,这件事情交给我。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用不了多久,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看到镇国公夫人的尸体的!” “哥哥,你不会是要?”荣华担心哥哥会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毕竟镇国公府,可是不同于江南时的孙府! “你放心吧,哥哥没那么笨!哥哥会想办法让她的狐狸尾巴自己露出来!” 荣华摇了摇头,“哥哥,她是后宅妇人,你平日里又如何能遇得上她?要我看,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做最为合适!哥哥放心,我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话落,荣华的唇畔扬起了一抹浅笑,“哥哥,你说这次文安候世子的毒一解,我是否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那倒是!虽然是得罪了太医院,可也的确是小有名气了!”荣升哭笑不得道。 荣华也低头笑了!“哥哥,我进京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也听说,那国公夫人的腿脚似乎是有些不利索呢!” 荣升的眸子一闪,“你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到府上去给她瞧病?” “不急!我既然小有名气了,自然是不能上赶着去给她瞧病了。总得让人三催四请吧!” 荣升一瞧荣华那眉眼弯弯的样子,便是失笑道:“你这个鬼丫头!” “人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像是现在,我虽然得罪了整个太医院,可是最起码,我有了接近那个国公夫人的资格了,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的医术?” “哥哥放心就是!我虽然不及师父,可是好歹也是学了近一年了。再说了,在此之前,我不也是每日都喜欢看一些医药类的书藉吗?我这几日就闭门谢客,专门查查那腿疾的病例。” 荣升笑着摇了摇头,“也好,只是咱们做事,要有商量,你可千万不可贸然行动!” “哥哥放心!” “对了,文安候府的事一了,刘府那边儿怕是就要办喜事了。到时候你去是不去?” “不去!我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去做什么?” “也是!那就干脆不用理会了。直接派人送上贺礼就是了。” 十日后,刘府大公子大婚。 也在这一日,荣华第一次接到了镇国公夫人派人送来的请贴。 接过请帖的一刹那,荣华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长长的睫毛也是扑扇了两!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和兴奋,荣华轻声道:“还请嬷嬷回去后,回复国公夫人一声,就说那日,我一定去。” 回到了碧水院,荣华的心里便如同是翻江倒海一般,再难以平静!终于,要亲眼看到幕后策划杀害父母的凶手了吗?一想到这个,荣华就好像是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般!在体内叫嚣着,狂奔着,国公夫人吗?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三头六臂,竟然能买通大伯一家,又买通苏州知府!不将你的镇国公府搅的不得安宁,我就不叫伊荣华! ------题外话------ 感谢qq399092送上的两朵花花。感谢jan静、zhuoyu1956送上的五星评价票!感谢13051080896投了一票评价票!亲爱的妞儿们,我知道这两章让大家觉得进度有些慢了!别急!明天,将会上演荣华与国公夫人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的激烈碰撞!还有哦,明天的刘府也是会极其的热闹的!记得雪说过吧,恶人自有恶人磨哦!激动,终于要写到为父母报仇的情节了。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当然了,荣华也没忘了那个王康渣男,已经派人挖好了陷阱等他跳了哦!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是福是祸?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借刀伤人()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六章 借刀伤人() 不止是白云潇,在场所有的人几乎是都没有想到伊荣升会开口为孙青说话!毕竟,先前孙青伙同伊荣贵企图污蔑保安堂的名声一事,在苏州城里也是闹的沸沸扬扬,虽然百姓们都没有明说是孙青作为背后主使的,可是眼睛都是雪亮的!没有孙青发话,那几个捕快,伊荣贵能指使的动? 如今伊荣升为孙青说话,倒是孙知府始料未及的。他抬眼看看伊荣升,见其面色平静,眸子里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一时倒是摸不透,他想干什么了? “大师放心,官这就让人赶快去查,看看今日究竟是什么人跟这个孽子一起饮酒了!定然会给寺里一个交待。” 明缘大师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孙知府,令公子即便是并非故意,可是他破坏了本寺的规矩,亵渎了佛祖是事实。按照我寺里的规矩,便小惩大戒吧。戒律院何在?” “弟子在!” “将孙青拉去,杖责四十,赶出府去。自即日起,再不准其上山入寺。” “是。” 孙知府的眉心紧了一,不过旋即又松开!只是杖责四十,赶出寺去,已是极大的宽容了!若是寻常人,怕是直接就被杖毙了! “大师,既然此间事了,是非也该查查我妹妹中毒一事了?”伊荣升有些温凉的声音响起。 “荣升公子放心,老衲断然不会纵容凶手,荣华施主既是在寺里出了事,老衲为其主持公道,自是责无旁贷!来人,搜查所有客院,看是否能找到马蹄莲花,及马蹄莲所制成的汁液!” “是。” “师父,有的客院是女眷,您看?” “事关人命,即便是女眷,也要搜查。只好请众位女眷多多担待。也让弟子们都好好地解释一番。” “是,师父。” 白云潇看了一眼仍是端坐在此的孙知府,笑道:“大师怎么忘了?小智经过哪条路?在哪儿看到的小鸟?那附近又住了些什么人?这些事一查便知。” 明缘大师看了自己身旁的大和尚一眼,那大和尚会意,点了头,便大步出了子。 “孙知府还请稍候吧。刚才小智所说的地方,倒是离令千金和令公子所住的地方都不远。令公子现在正在受杖刑,他的住所,也就是这里,老衲已派人一一查看过,并没有那害得荣华施主中毒之物。至于令千金那里,还请大人稍候吧。” 孙宁一听,眯了眼,脸色变幻莫测,“大师,可否还请告知官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就在寺中的弟子来向我禀告令公子的行为之前,荣华施主在自己的中饮茶,竟是中了马蹄莲之毒!如今虽是被老衲救醒了,可是体内的余毒尚在,怕是还在房内休息。老衲与这位白公子一起查看过了荣华施主所用的一概器皿,正是那只茶杯上,被人涂抹了马蹄莲的汁液。” 听完明缘大师的话,孙宁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马蹄莲?汁液?如果他没有记错,自己的女儿的确是最为钟爱马蹄莲,而且经常自己在府中鼓捣那马蹄莲的花瓣!怎么会这么巧? 孙宁一脸凝重地问道:“那马蹄莲的汁液有毒?” “马蹄莲全身上都有毒,无论是花瓣还是叶子。只要是被人误食,轻则呕吐昏迷,重则丧命!”明缘大理由解释道。 孙宁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他那有些细小的眼睛里,似乎是还闪过了一抹出奇的光亮,让人琢磨不透!再一转眼,那眼神里竟是滑过了一抹的狠厉!没人知道,现在孙宁想到的,竟然会是自己的小儿子在去年死亡的离奇事件。 荣升看到孙宁的眼神,心里便是一阵冷笑,老狐狸!即便是你再狡诈,事情牵扯到了你自己的身上,你也是无法冷静思考的!更何况,只是看到现在你的表情,便知道你定然是怀疑到了孙秀儿与你小儿子的死有关吧?哼!多行不义! 孙宁略一失神,不过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大师,现在正是马蹄莲盛开的季节,即便是在寺内发现了有女眷携带此物,也未必就是那人的毒呀?如此判断,岂不有失公允?” “大人说的没错!”荣华出声道:“所以白公子刚才提到的小智师父所说的话就十分的重要了。小智师父奉命给舍妹送去茶水器皿,不想中途有人故意将小智师父引开,故而将那茶盏换了。这才使得小妹中毒。草民来此之前,已经再次问过小智师父了。他说和小妹用的器皿一样的,就只有四处客院。其实要查原本也是十分简单,只需要检查那几家与小妹用的器皿相同的客院就可以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走那凶手,故而大师才会提议将所有的客院都进行搜索。” 明缘大师点了点头,“荣升公子说的没错。和荣华施主用的相同器皿的,一个是荣升公子,一个是令公子,一个是白公子,还有一位则是令千金了!而荣华施主中毒时,荣升公子和白公子都在禅房陪老衲棋。自然是没有作案时间的,不过为了公允起见。白公子也提议命人连他们的也是一并仔细搜索了。” 孙宁愣了一,看了一眼那位身穿浅蓝色衣袍的公子,看其相貌英俊,面色白晳,特别是其眉目之间,一股让人只一眼便再也忘记不掉的风华渐渐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让人有些看不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是凡人公子,还是谪仙凡? 孙宁再次闪了神!这一闪神却是引得白云潇不悦,不过看在孙宁是苏州知府的份上,强自将那股不悦压了去。 孙宁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清咳了两声,“大师,不知小女现在何处呀?” “这,老衲也不知晓。还请孙大人稍候,想来,孙小姐待会儿便会过来了。孙少爷出事时,孙小姐曾出来过一次,待了一会儿,便回去了。现在许是还在自己的客院吧。” 外面进来了一个小和尚禀告道:“启禀方丈师祖,戒律院已打完了四十杖,现在孙青已被送至寺门外了。” “知道了,退吧。” “是,师祖。” 很快,前往各客院搜索的和尚们便回来复命了! 听完了众人的回复,孙宁的一张脸,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竟然是真的在自己的女儿孙秀儿家里搜出了马蹄莲汁液!对于这一点,孙宁其实先前就隐隐有了预感,毕竟自己的女儿的确是格外的喜欢马蹄莲,一想到自己的小儿子的死,极有可能跟这个孽女有关,孙宁的心里就是一阵厌恶!可是眼的情形不对!自己就是对这个女儿再失望,再痛恨!她也是自己的女儿!她也是姓孙的!自己怎么能够让自己女儿的声誉败坏了?要知道自己可是不止这一个女儿!若是这个女儿的声誉败坏了,那自己其它的女儿也是会受到连累的!又想到眼孙秀儿已经是到了议亲的年纪,孙宁的心里就更是复杂多变了! 孙宁的一番心里活动,面上自然是不会显露出来!可是他心底的想法却是瞒不过荣升和白云潇的!这两人都是极为精明,哪里会想不到孙宁的顾虑及打算? “大师,如今既已查出来了,是不是该请大师给我妹妹一个交待?” “伊公子,只是从秀儿的院子里搜出这些东西,怕是不足以认定凶手就是她吧?本官为官多年,审案无数,也自知要判定什么人有罪时,这人证物证,可是必不可少的!”孙宁思索再三,终于也还是开口了。 “孙大人所言不差,仅凭这个,的确是无法认定毒之人就是孙小姐!”荣升一脸严肃道:“大师,不知那位小智师父可还在?有关那只小鸟的事情又是否有了进展?” 明缘大师冲着身边那位大和尚使了个眼色,大和尚会意,出了门,没一会儿,便带了一干人回来。 “启禀师父,都已查清了。小智遇到那只受伤的小鸟的地方正是距离孙小姐的客院最近的一处地方。而且经过搜索,弟子也找到了那只受伤的小鸟,弟子已仔细查看过,那只小鸟受的是镖伤!应是有人故意用暗器射伤的。” 大和尚说完,便闪了身,他身后的另一名僧人道:“师父,弟子等仔细看过了。在那只小鸟受伤不远的一棵树上找到了这只镖,与这小鸟所受的伤倒是相符。还请师父过目。” 话落,便见那僧人递上了一只小巧精致的镖,那镖尾处还用一根红线绑了,似是做为一种标记。 孙宁一看这镖,眉心便紧到了一处!这支镖,他可是认得的!正是自己女儿身边的一位会武的婢女所用。 “来人,仔细查找,看此物究竟是何人所有?”明缘大师道。 “不必查了!”荣升仔细看了那镖,状似有些无意地向着孙宁的方向看了一眼,“这镖并不难认!怕是随便一个略懂一些武学的苏州人,都识得!”说罢,便是长叹一声,“我妹妹常年足不出户!即便是开始习医了,也是极少出门!竟是不知何时得罪了孙小姐,使得孙小姐如此狠心,竟然想着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 明缘大师听了,微微一蹙眉,什么也没说,不过那眼睛里倒是闪过一道清明,随即便半阖了眼,似是神游去了。 白云潇则是笑道:“还真是有趣!想不到这孙小姐堂堂知府千金,心思竟是如此狠毒!还真是让白某大开眼界了!” 孙宁的脸色被气的铁青!这个白云潇虽然没有官职在身,可是因为其特殊身分,西凤国的官员们,还是对他礼让三分的!毕竟,谁也不愿意得罪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成为你救命恩人的神医的! “白公子这话说的怕是太早了吧?大师,并非是官袒护小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总得让小女也自我辩解一番吧?至少也得给她一个申诉的机会不是?” 明缘大师头也不抬,眼睛也不睁,吩咐道:“去请孙小姐过来吧。” “是,师父。” 荣华再醒过来的时候,日头已是偏西了。天色已是暗了来,子里也燃上了灯烛。 荣华用胳膊撑着起了身,看到一旁正在燃烛的灵芝,“我睡了很久吗?” “小姐醒了?小姐睡了有一个时辰,不是很长。”灵芝说着,便放了手上的东西,近前扶了荣华一把,让荣华半靠在床上,这样还稍微舒服一些。 “如意,小姐醒了,快去请宋嬷嬷将吃的送进来吧。” 如意听了,掀了帘子进来,笑道:“小姐醒了?奴婢这就去告诉宋嬷嬷。” 荣华进了一碗莲子羹,才问道:“哥哥呢?还在忙?” “小姐,您可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已经是闹成一锅粥了!” 荣华笑了笑,“嬷嬷指的可是那孙秀儿一事?” “小姐知道了?”宋嬷嬷一愣,“这,也就是刚才的事儿,小姐的消息怎么这般地灵通?” “哪里是我灵通?而是在我睡前,便听哥哥说,似是查到了什么线索,与那孙秀儿怕是脱不了关系。我当时也没有在意,如今听你这样一说,能让整个宏昌寺乱成一锅粥的,可是没有几个人有这本事!” “小姐说的是。要说这孙知府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了!这孙家的大公子先是在这寺里头行一些个龌龊事,被寺里的和尚还有其它的香客给逮了个正着,如今竟然是自己的女儿也被牵扯了进来!” “牵扯也就牵扯了。充其量,那孙小姐也就是落一个御不严的罪名!还能怎么着?难不成,她堂堂的知府千金竟然是真的俯首认罪?那岂不是在打孙大人的脸?” 宋嬷嬷笑道:“小姐说的是。那孙小姐还真是就推出了她身边儿的贴身婢女作挡箭牌。那婢女倒也老实,立马就认了所有的罪名。” 荣华听了,面上含笑,老实?怕是那孙秀儿捏着人家的死契,又或者是捏着人家一家老小的生死吧? “那事情就这样了结了?”荣华淡淡道。 “怎么可能?”宋嬷嬷轻笑了一声,“听说,那白公子当着众人的面儿只说了一句话,那孙大人和孙小姐立马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了!” “哦?说了句什么话?”荣华一时倒是来了兴趣,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白公子说。还真是巧了!这孙少爷在寺里行污秽之事,是被自己的狐朋狗友给害了!这伊家的荣华小姐中毒,发现了孙小姐有疑,如今看来,竟然又是被自己的一名婢女给险些坏了名声!真是不一般地巧呀!” 宋嬷嬷说完,便掩了唇笑了起来。“小姐,您听听,这白公子看着文绉绉一个人,这损起人来,还真是一个脏字儿也不带!不过却是将人给损的没了脾气!” 荣华听了也是连连轻笑,“还真是!没想到,这白公子倒是个仗义的!” “可不是嘛?若不是白公子这番话,这明缘大师怕是就要给孙知府几分薄面,真的将那孙小姐给放过去了。” 荣华听了眉梢微挑,“如此说来,这孙秀儿,还是被认定是凶手了?” “是呀!那婢女虽说是自己认了所有的罪名!可是说到底她也就是一名婢女,如何做到的手眼通天?竟是先打听出了哪位小师父给小姐送茶具?又能指使的动自家小姐身边儿的女护卫?还能拿到那名贵的马蹄莲的浓浓的汁液?三句两句的,便被那寺里的戒律院里的师父们给问了出来!” 宋嬷嬷又给荣华盛了一碗莲子羹,“小姐再用些吧。” 荣华接了过来,笑道:“你快接着说。” “是,小姐。要说这戒律院里的高僧们,那也不是好糊弄的!将那名婢女还有那名女护卫分开一审,立马就出来了!二人说的根本就是驴唇对不上马嘴!可见就是情急之,被那孙秀儿推出来的替罪羊!” “听你这么一说,这孙秀儿给我毒之事,她倒是抵赖不得了!” “这是自然!小姐,您是没见,那前头不光有少爷为您撑腰,还有那明缘大师也是一直为您主持公道呢。” “那最后,到底是怎么说的?” “说起来,还是这孙大人有远见!说是让孙小姐亲自来给小姐登门道歉!并且,还要送上大量的药材补品,说是给小姐补身用的。” 荣华听了,眉梢微起,唇角微扬,“他送来的补品,我倒也是也得敢用!罢了,那位孙小姐可有来过?” “回小姐,本来是刚才说要来的,不过被少爷给阻了。说是小姐正在静养,不宜打扰,请孙小姐明日再来!” “扑哧”一声!荣华竟是笑出声来,“哥哥也真是的!这也想的出来?” 灵芝不解,“小姐这是何意?难道少爷做的不对?少爷也是担心小姐的身体,怕您刚中了毒,身体吃不消呀!” 荣华笑着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哥哥这是在替我出气呢!” “出气?怎么出气?”灵芝仍是一头雾水。 宋嬷嬷倒是年纪大些,人也老练一些,笑道:“你呀,心思果然还是单纯!这孙小姐若是今日前来认错,自然是天色晚了,这天色晚了,孙小姐来此请罪,又有多少人知道?而且,今日只要是认过了错,这事情便过去了。怎么着,也得看孙大人的面子不是?可是少爷偏生说小姐现在昏睡着,身体也吃不消,将孙小姐认错的事儿,生生就改成了明日!这明日,那孙小姐一早儿来认错,一路上还不知会碰上多少人呢?若是有人问起,你让她怎么说?简直就是丢脸到家了!再者说了,这事情拖一日,这话可就传的远一些了!毕竟事情还没算完,那孙小姐自己也得夹着点儿不是?” 灵芝这回总算是听明白了,不过还是有些弄不清楚,“那孙小姐未必就明日上午来认错呀?她也可以等到明天晚上呀!” “你呀!说你心思单纯还真是太好听了些!根本就应该说你笨!”如意抢话道:“那孙小姐是什么人?明日上午若是不来,小姐和少爷再一起回了府怎么办?那孙小姐岂不是得亲自到府上去向小姐赔罪了?那孙小姐向来是心高气傲,瞧不起小姐这样平民出身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亲自到府上去认错?再者说了,若真是那样,那孙小姐的脸就真的是丢的满苏州城都是了!若是她明日上午来此,认个错儿!即便是有些难堪,那也仅限于这宏昌寺!懂了没?” 灵芝一听,呆愣了片刻,喃喃道:“如意何时也变得这样聪明了?竟然是想的如此通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荣华轻笑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好了,都别说了!去看看哥哥那边儿怎么样了?我还想着和哥哥一起用膳呢。” “是,小姐。” “小姐,事情虽然告一段落,可是那位孙小姐可不是位好惹的主儿!您看,明日她若是来,咱们这里?”宋嬷嬷有些担心道。 “嬷嬷无需担心。明日的事情,定然是会十分的顺利的。嬷嬷去准备一晚膳吧,哥哥应该快过来了吧!” 荣华说完,便起了身,在灵芝的搀扶,缓缓到了窗前。荣华轻轻地将窗子推了开来,一道冷风扑面而来!灵芝想要上前将窗子关上,被荣华摆摆手拦了。 “小姐,这风凉。” “无碍,人有时太安逸了,生场病,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灵芝的表情有些茫然,根本就不明白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小姐一脸凝重的样子,也不敢再问,只得是拿了一件儿皮裘给荣华披上了。 “这冬日的风,是越来越冷了!”荣华喃喃道,“也不知,这寒风还会刮多久!” 正想的入神,便觉得眼前一黑,再一醒过神儿来,这子里的人竟都是被人点了睡穴,躺在了地上! 荣华一惊,再一抬头,便见一张熟悉的银色面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又是你!你又想干什么?” 银面男子的唇角弯起,笑道:“伊荣华,看来,我给你的警告还不够哇!走了一个周海涛,又来了一个白云潇?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呢!”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里是宏昌寺,不是伊府!这里的守卫可是极其森严的!你还是快走吧!” 银面男子非但不走,反而还双手环胸,静静地靠在了门边上,“你可是在担心我?” 荣华面色一窘,“你少在这里臭美!哪个会担心你?我是怕你留在这里,毁了我的清誉!” 银面男子低笑了几声,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从声音上来判断,他应该是笑的很开心! 荣华咬了牙,娇喝了一声,“你笑什么?还不快走!莫不是真的想将这寺里的僧人都引来不成?我可是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何总是要跟我过不去?” 男子止了笑,近前两步,“跟你过不去?你确定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为难你?” 荣华扭了头,有些不自在道:“你还是快些走吧。我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 银面男子的唇角似是僵了僵,不知是不是荣华的错觉,总感觉到自己说完这番话后,那银面男子周身的气场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似乎是变得阴冷了许多!这让本就开了窗子有些凉的子里,瞬时如同是被一场暴风雪给掩埋了一般!让人冷的有些打颤! “意外?伊荣华,你确定这些都是意外?” 荣华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为什么自己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有些没骨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伊荣华,不要再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还有,离那个白云潇远一点儿!” “我为何要听你的?再说了,白公子是为了教我推拿之法,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你为何在此胡言乱语?”有些羞愤的荣华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分明就是有些心虚地在向着银面人解释什么。 银面男子听了这话,愣了一,转而唇角便再度轻轻地向上扬起,显然,心情很好!“清清白白的?不错!” 荣华脸一红,抬眼一看银面男子的眸子里满是打趣戏谑的意味,顿时一恼,“你这个登徒子!还不快走?” 银面男子轻笑出声,“伊荣华,记住我的话,我当初既然敢说要挑了那周海涛,如今一个小小的白云潇,本公子还真不放在眼里!你最好是记得我说的话!白云潇若真是出什么意外,那可保不齐就是你惹的祸!” 男子说完,又轻笑了几声,一个身出去!就在男子身出去的瞬间,有几样东西似是从他的手中打出!不过速度太快,荣华还没有看清楚,就听到了几个人的嘤咛声!再一看,原来是灵芝等人身上的穴道被解开了。 灵芝扶了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小姐,奴婢这是怎么了?” “你呀!走个路都走不好!自己摔了一跤能怨谁?”荣华故作打趣道。 灵芝愣了一,有些懵懵地,“是奴婢自己摔倒了吗?奴婢自己怎么不记得了?” 如意是第一个醒过来的,她是习武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自己心里定然是清楚,不过倒是聪明的没有当着灵芝的面儿问。 待灵芝被荣华给支了出去,如意近前低声道:“小姐,您没事吧?” 荣华摇了摇头,“你知道不对?” “回小姐,奴婢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自己刚才是被人点了睡穴!小姐,来人可有伤害小姐?” 荣华仔细打量了一如意,见其面色焦急,眸子里担心的意味明显,遂轻摇了摇头,看来许是自己猜错了!也是!若哥哥是那银面人,怎么会跟自己说些那么奇怪的话?那些话分明就是暧昧不明,哥哥怎么会说出这样不合理性的话来? “没事,想来他也没有恶意,否则,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好端端地和你们说话了。” “小姐,奴婢还是禀告少爷,让少爷再给您拨几个能用的人过来吧?” “不必了。哥哥外面的事太多,正是用人之时!我不过一闺阁女子,整日里又难出一次门,不必了!再说了,这宏昌寺里高手如云,那人居然还能来去自如,若真是想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便是再多派几个人过来守着我,也是枉然。” 如意一想,也的确如此,“小姐,奴婢的身手虽不是极好,可是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名一流高手了!那人竟能在奴婢毫无防范之便将奴婢给制住,可见其武功之高。” “没错。此事就此做罢,也无需向哥哥提及了。我不想他为我担心。外面保安堂里的事儿还多着呢!哥哥本来就忙,我不想再给哥哥添麻烦了。” “是,小姐。奴婢记了。” “如意,吉祥可在外面?” “回小姐,在外面守着呢。” “告诉吉祥,让他将孙秀儿给我毒,并且那毒药竟然是马蹄莲的事儿,悄悄传出去。记得,一定要想办法让孙府的那位刘姨娘听到。而且,越快越好。” “是,小姐。”如意稍稍迟疑了一,还是问道:“小姐,现在这样传出去,可有不妥?” 荣华轻笑道:“那刘姨娘现在不是也在宏昌寺?” “小姐?您说那刘姨娘现在也在宏昌寺?可是早上只见到了孙小姐和孙少爷,没有看到那位刘姨娘呀?” “孙秀儿向来是心高气傲,瞧不起那些个妾室及庶出的子女!否则,也不会给那刘姨娘的儿子毒了!刘姨娘的马车是自孙秀儿的马车出府半个时辰以后才赶出府的。这是孙秀儿交待的!就是不想让那些个妾室降了自个儿的身分!如果我没有犯错,现在那刘姨娘怕是还在前殿上香诵经,为自己早已升天的小儿子超渡呢吧。你现在让吉祥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刘姨娘若是听到了,会如何呢?” “小姐,您是说,要将这事情闹大?” 荣华淡淡一笑,“闹不闹大?在哪儿闹大?这就是他孙大人应该操心的事儿了!轮不到咱们跟着操心!” 如意一听,便展颜道:“是,奴婢明白了。奴婢马上去告诉吉祥。” 没多一会儿,荣升便来了,进时,脸上还带着笑,看起来心情还错是不错的。“哥哥怎么这么高兴?” 荣升眉峰一挑,“孙宁这个老匹夫想的倒是美!还想着家丑不可外扬,想将事情给压去!可也得想想我乐意不乐意?哼!荣华,明天孙秀儿来给你认错,你可要端着点儿,只要是不让她拿到错处,随意就是!” 荣华听了一乐,“哥哥莫不是就为了这个高兴?” “你是没见!那个孙大人知道这个结果,鼻子都快气歪了!可是还能如何?他自己的儿子先犯了错,我在明缘大师跟前求了情,保了他孙青的一条狗命!于情于理,他都是不能再护着自己的女儿了!” 荣华点了点头,这一点,哥哥说的倒是没错!若是先前哥哥没有出言为那孙青求情,那孙知府这次大力维护孙秀儿倒也还说的过去!可是孙青犯如此大错!若非是哥哥求情,怕是孙青的性命不保!在孙青的事情上,孙知府承了哥哥的情,而查到最后,又被告之自己的女儿竟然是给恩人的妹妹毒!这让孙宁还怎么开口替孙秀儿开脱? 一丝细微的笑容在荣华的眉眼处绽开,光华微敛,如同是即将盛开的清水芙蓉,清秀华美、干净清爽!荣升被自己妹妹的这一个瞬间的风华给惊呆了! 手上的茶杯歪了,茶水溢了出来了! “哥哥,你怎么了?”荣华紧忙拿帕子给荣升擦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总是说我呢!” 荣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看的太过出神,竟是将茶水都洒了出来,荣升的脸色略有些尴尬,“没事!没事!” “哥哥刚才在想什么?” 荣升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也没什么,就是在想着明日如何再好好地出出这口气?” “哥哥是指孙小姐?” “不是她,还有何人?”荣升的眼睑垂,似乎是怕自己看的再度入了神,“我听说你让吉祥去做一件事?” 荣华笑笑,这事儿本来也没打算瞒他,便将自己的主意又说了一遍与他听。荣升略皱了一眉,不过随即又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按说也无不可。只怕做的太过,万一再被人想到了你的头上,岂不是划不来了?” “哥哥放心,这孙秀儿的事,想必现在整个宏昌寺里也是传遍了。虽然是有孙知府的淫威在那儿镇着,可是这寺里头人多嘴杂,也是常事!更何况,自我中毒到最后的查出真凶,这中间隔的时间可不短!这事儿被人传了出去,才是最正常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只是。”荣升仍是有些不放心。 “哥哥无需担心,妹妹自有分寸。” 荣升叹了一口气,“也罢!随你吧!” 次日巳时左右,便见一位身着粉色长裙,外披一件黑色大麾的小姐在几位丫环的簇拥,面带不甘的向着荣华所居的客院行去。 荣华被灵芝叫了起来,“小姐,孙小姐来了,您看?” “请孙小姐进来吧。”帷帐之内,一道柔弱无力的声音传来。 “是,小姐。”灵芝掩唇轻笑,不过不敢出声,若是被外面的那位给听到了,小姐的计划可就惨了! “孙小姐请,我家小姐昨日因为中了毒,至今身体仍虚,还请孙小姐勿怪!” 孙秀儿听了,便气不打一处来!昨晚上她回去后想了一夜,思来想去,这中间定然是这个伊荣华中间做了什么手脚!否则,自己给她的催情香为何会突然就到了自家哥哥的房间里?若不是她,哥哥怎么就会光天化日之犯那样儿的大错?如今哥哥被打的起不来床了!这身子骨儿怕是自此以后也就算是废了!这一切定然都是眼前这个伊荣华所为! 孙秀儿心中虽然有气,可是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生气的时候!她到底是在高门大户中长大的,深谙这高门后院儿的为人之道。面上浮上了一层伪善地几乎是让人想吐的笑容道:“无妨,原本我来就是为了给伊小姐致歉的。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有将自己的东西保管好,被那无耻的窃贼给窃了去,如今竟是害得伊小姐饱受苦楚,实在是我的不是。伊小姐身体不便,只需躺着就是。” 帐内的荣华听了,面上淡笑,轻咳了一声,“多谢孙小姐的好意了。只是不知孙小姐一早来此,有何贵干?” 孙秀儿听了,心里头便是一堵,这个气呀!自己刚才明明都说了是来向她致歉的,居然假装没听到?还想着让自己再说一次不成? 孙秀儿心中气恼,可是面上的笑容却是更盛!对于她这种高门大户里的小姐来说,应付这种事儿,还真是不在话!“伊小姐昨日不是中了毒?说起来,这事儿与我也是有些关系的。刚才不是说了,若不是那无耻的窃贼,伊小姐怕也中不了毒!不过话说回来,我若是不喜欢这马蹄莲,似乎也就没有这一出儿了!伊小姐,你说是吗?” 虽然隔了帽幔,荣华仍是可以模糊地看到外面孙秀儿的脸色和装扮!依稀看到她的左颊似是有些高,便料到昨晚定是挨了孙宁的打了!这是心里不服气,到这儿来给她使绊子了!荣华思及此,眼中的笑意浓浓,不过脸上却是并无半分的笑意,唇畔反而还浮上了一丝嘲讽! “咳咳!孙小姐的话,荣华虽然听不太明白,可是大致也了解了。孙小姐的意思是说你的东西被盗了,而且十分的不巧,被盗的那样东西,竟然是毒药?” 荣华这话一出来,守在帷幔外的灵芝连忙低了头,忍了笑!虽然极力忍着,可是眼底里的笑意却是骗不过人的。所以只好低了头,免得被人给瞧见!要知道这位孙秀儿小姐,可不是什么善类呢? 孙秀儿果然是气的浑身发抖,这摆明了就是说她孙秀儿一介千金小姐,竟然是在自己的闺房里藏了毒药?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哪家的公子还敢娶这样的小姐? 而守在帽幔另一侧的如意则是清了清嗓子!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今日她可算是见识了!谁让这孙秀儿不好好地来讨错,反而还要弄出什么窃贼之类的说辞来?如今,可是她自己说的人家偷了她的东西,可是怨不得旁人! 孙秀儿咬了咬嘴唇,头上的赤金红宝石步摇也是随着她身体的抖动,而轻轻摆动着,只不过,倒是看不出好看来!就瞧着有些讽刺好笑了! “伊小姐果然是伶牙利齿!好一张利嘴!原先还听说这伊家老太太在世时,便没少受伊小姐的气,如今看来,倒是名不虚传哪!”孙秀儿到底是年纪稍长,脑子反应也快,很快就开始了反击。 帽幔后传来了阵阵地轻咳声,“如果孙小姐是来让荣华毒上加病的,那就请孙小姐请回吧。只是有一样,孙小姐,死者为大!何况您口中的那位伊家老太太还是荣华的祖母,还请孙小姐慎言!虽然我伊家并非是官宦之家,地位低,可是若是有人与我伊家的名声为难,我伊荣华便是拼了全力,也定是要和他拼命的!” 荣华说完,便再度轻咳了起来。 灵芝赶忙进去瞧了瞧,“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再用些茶?” “不必了,你去请孙小姐离开吧。万一待会儿被哥哥瞧见这孙小姐便是这个态度来致歉的,岂不是更加惹恼了哥哥?他的性子耿直,若是再被他将事情给闹到了明缘大师那里去,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是,小姐。” 外面的孙秀儿自然是将这番话听入了耳中,心底便是一颤!手也意识地就摸到了自己的左颊上。昨天事情了了之后,父亲被一巴掌将自己打倒在地!若不是昨晚用热鸡蛋敷了,自己今天怕是画再浓的妆也是出不了门的!再一寻思刚才伊荣华那番话,说什么送自己出去?分明就是故意在暗示她如果今日不好好地致歉,这中毒一事,就休想罢休! 孙秀儿越想越不甘心!不过就是一介商人之女!如今父母双亡,一个小小的孤女,到底是借了谁的胆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将自己这个名门千金放在眼里? 孙秀儿气得眼睛几乎就是要冒出火星子来了!看到里面的灵芝出来了,不待她说话,便急道:“伊小姐这是何意?怎么,不过是随意说句玩笑话,都是使不得了吗?” “既是玩笑话,那孙小姐就先请坐吧。只是这种拿先人当玩笑的话,还请孙小姐以后莫要再说了。荣华心小,怕是承受不起,万一哪一日再让孙小姐给吓出个好歹来,可是就大大地不妙了!” “你!”孙秀儿只是吐出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心里懊恼至极的她,冲着自己的随侍丫环冷声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去吧!” “是,小姐。” 灵芝挑了眉,向里看了一眼。 荣华吩咐了一声,“如意,你进来扶我坐起来,灵芝,你也退吧。” “是,小姐。” “孙小姐有话还请直言。现在这子里也没了外人,孙小姐有话不必忌讳。”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挑明了说了。我且问你,这马蹄莲的毒,你是怎么中的?” “孙小姐不知道吗?原来竟是有人将那毒在了杯子上。那杯子事先被人以马蹄莲的汁液泡过,而过后,又特意在内壁上涂了薄薄一层!唉,如今想来,那毒之人的心思,还真是高深!竟是想的如此周到,又如此地万无一失!说起来,当时我便晕了。还是后来被明缘大师等人发现了那杯子上有问题。也是我命大,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不是有明缘大师在,怕是孙小姐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孙秀儿听了,眸光一闪,“伊小姐的毒难道不是自己的?” 里面的人似乎是被这句话给惊到了!半晌才有了回复,“孙小姐这是何意?好端端地,我为何要给自己毒?难不成,孙小姐以为我是嫌自己活的命太长了?还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竟是没事儿想着给自己毒玩儿?” 孙秀儿表情一滞!这伊荣华说的也对,无缘无故地她干嘛给自己毒?再者说了,即便是她识破了自己的计谋,也不该给自己毒呀!只是需要将那杯子换了不就成了?何必再多此一举?而且自己有马蹄莲汁液一事,极少有人知道!自己与伊荣华虽见过,却是未曾说过几句话!而且这伊荣华极少出门,也没几个要好的闺秀,如何知道的此事? “孙小姐,这毒,难道不是孙小姐派人的吗?”伊荣华有些忐忑的声音从帽幔后传来。 孙秀儿听了,急道:“自然不是我!我怎么可能给你毒?我用的!”险些就说走了嘴!孙秀儿猛地刹住了车!有些呆呆道:“那个,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与你无冤无仇的,干嘛要对你毒?” 孙秀儿说完,便有些急切地看向了那帽幔后。似乎是看到了伊荣华有些迟疑的神态,“伊小姐,你想想,你我虽也曾见过面,不过却是未曾说过话,更是何谈冤仇?伊小姐,这次的事情,怕是你我都是被人利用了!” “利用?”荣华有些不解的声音传来,“孙小姐这话,荣华更是听不明白了!荣华极少出门,这一点,几乎苏州城的百姓们都是知道的。即便是偶尔出去,也都是由哥哥相伴。何曾与人有过仇怨?莫说是仇怨,就是连几句口角也是没有的!竟是不知何时得罪了什么人了?” 孙秀儿听她这般说,心里更是坚信了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不会是她!再偏头一想也是!这个伊荣华便是心思再敏捷,言词再犀利又如何?到底不过是个才十三岁的小丫头!而且家族生活又极其单纯,哪里来的那些个复杂心思? 孙秀儿越想越觉得这里边儿有些蹊跷!到底是什么人呢? “如果如孙小姐所言,你我二人皆是被人利用。那如果荣华中毒再略深一些,或者是说大师来的再迟一些,那荣华岂不是就没命了!到时候,再查到孙小姐的头上,那孙小姐怕是就说不清楚了!” 孙秀儿一听,可不是吗?这伊荣华没死,自己还被父亲严加斥责!并且还要亲自上门道歉,再赔上大笔的银子和补品!这还得是看了自己父亲是苏州知府的面子!如果那伊荣华死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孙秀儿自个儿就先吓了一跳!如果伊荣华死了,怕是什么赔罪认错,都是不成了!最轻,怕是自己也要赔上一条自己的性命了!她可没忘记,这个伊荣华虽然是商人之女!可也得看是哪个商人的?她可是江南首富的独女!再加上先前四皇子和周世子的关照,她若是真死了!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帽幔内的荣华透过那薄薄地轻纱自然是将孙秀儿那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冷笑,孙秀儿,你还真是猪脑子!三言两语便让自己打消了疑虑,而且还如此顺利地就将那嫌疑转到了她身边儿的人的身上!孙秀儿,你别怪我心狠,实在是你不该先招惹我!我实在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你了,你竟然是准备了那样霸道的催情香来谋害我!如今,我不过是让你也尝一尝被人算计的滋味儿罢了! 孙秀儿又稍坐了片刻,无非就是了一些为自己辩解的话,以求得荣华的信任罢了!荣华也是将信将疑的态度,这倒是让孙秀儿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定然是有什么人在背后算计自己,好渔翁得利了!孙秀儿的脑子里似是有什么东西迅速地闪过,眼中浮上了一层狠毒和不屑的神色,便起身告辞了。 灵芝进来将那帽幔掀起,荣华被如意扶着缓缓走出。 “小姐,为何那刘姨娘到现在也没有动静呀?是不是她不信这毒是孙小姐的?”如意问道。 荣华笑着摇了摇头,“若是那刘姨娘在这宏昌寺里就大哭大闹的,我倒是觉得这刘姨娘是个蠢笨的,不足以成事!如今,她没有动静,反倒是让我觉得,她是个心计深沉之人了!兴许,她倒是可以搏上一搏了!” “小姐的意思是,这位刘姨娘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您是想用她来和那孙秀儿一起斗上一斗,兴许那孙秀儿,会败在刘姨娘的手?”灵芝似乎是想明白了,急急地说道。 荣华轻笑道:“你这脑子倒是好用了!只不过,你还是没有完全说对!最多也就是猜对了一半儿!” “一半儿?” “你可听说过借刀杀人?” “这个,奴婢自然是听说过。就是指一个人自己不动手,借别人的手来杀人嘛!” “不错,还知道借刀杀人是什么意思!” “小姐,您不会是想着借刀杀人吧?”灵芝惊叫一声! “胡说什么呢?这里是宏昌寺,别大呼小叫的!”荣华笑着瞪了她一眼,遂又笑道:“不过,倒也差不多。” 一直没有说话的如意,此时明白了过来,“小姐,您是想着借刘姨娘和那孙秀儿的手,来将孙府的后宅搅乱?而且是越乱越好?如此一来,后宅不宁,这孙知府也休想好过了!” “不错,还是如意聪明!事实上,她二人只要是斗的热闹就好!谁输谁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都是孙府的人!刘姨娘是孙宁最宠爱的小妾,而孙秀儿,则是孙宁的正室夫人所出,是嫡小姐。她们若是斗起来,可就不会是简单的二人相争了!” 灵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小姐!您的本意就是为了让她们两个斗的天翻地覆!只是为了将孙宅搅的不得安宁就是。只是奴婢有一点不明,她们斗的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两个女人罢了!而那孙小姐,现在还不能称之为女人呢!她们两个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来?” 看着灵芝似乎是相当不以为然的样子,荣华笑道:“灵芝,这你就大错特错了!永远不要小看女人!哪怕这个女人还没有及笄!她也绝对是不容忽视的潜在威胁!有的时候,女人的杀伤力,可是比男子要大上数倍、数十倍,甚至是数百倍!” 灵芝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女子真的会有这般大的能耐?” 荣华笑了笑,“最坚固的堡垒,往往就是在最里面被人攻破的!” “啊?”灵芝是彻底地懵了,眨眨眼睛道:“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呀?奴婢是真的听不懂了。” 如意轻笑出声道:“小姐的意思是,有的时候对付敌人,不一定要从外围入手,直接从内部入手,也许效果会更好!” 荣华看着如意,赞赏地点了点头,“还是如意聪明,深得我心!灵芝,以后没事儿和如意多学着些!” 灵芝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小姐偏心!” 荣华拿食指轻点了一她的额头道:“好了!快去给我备些茶点来。我还约了白公子过来教我推拿呢。” “是,小姐。” 如意站在荣华的身后,轻道:“原以为小姐是想着借了白公子和明缘大师的手,来给孙家添堵,却不想,终是奴婢想的太简单了!原来小姐这步棋竟是布地如此精妙!不过一件事,却是成功地将孙大人逼至极为尴尬的境地!而且,还能顺利地挑起孙家内部的争斗。小姐,您的心思果然是深不可测,奴婢是彻底地服了!” 荣华淡笑不语,她知道如意是以前跟在哥哥身边儿最为得力的人,哥哥回来后将她调至自己身边听用,虽然是各种条件都不错,可是在如意眼里,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能成什么大事儿?上次经过了大伯家的刘氏一事,如意便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如今经此一事,这个如意是彻底地被自己给收服了! 荣华行至门前看着外面升起的暖阳,轻道:“今日的天气倒是不错呢!” “伊小姐好兴致呀!”随着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荣华一转头便看到了一身宝蓝色长袍的俊逸公子,白云潇! “白公子总算是来了,荣华还想着是不是得派人去请白公子一趟呢。” “伊小姐的身体如何了?” “多谢白公子的关心,好多了!昨日若非是白公子心细,怕是荣华到现在也不知是何人想要加害于我呢?” “伊小姐客气了!刚才孙小姐来过了?” “正是,白公子可遇到她了?” 白云潇点点头,“可惜了一个美人儿,却是生得如此地蛇蝎心肠!” 不知是不是荣华太过敏感了,她总觉得白云潇在说这句话时,那眸子里似乎是有着一抹嘲讽之意,而且还是针对自己的! 荣华偏头不再看他,“刚才孙小姐说,她也是被人陷害的。是有人偷了她房里的马蹄莲汁,再到我的茶杯里的。至于是何人,她倒是没说,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胸有成竹了。” “哦?”白云潇对于荣华的这一态度,倒是大感意外!“如此说来,伊小姐也相信那孙秀儿的话了?” 荣华轻叹一声,“我与孙小姐无怨无仇,她为何要害我?也许她说的没错,许是有人想要渔人得利罢了!” 白云潇那明亮的眸子里,似是滑过一抹暗光,还有些阴鸷,“这个孙秀儿,还真是厚颜无耻!即便不是她的毒又如何?她明知那马蹄莲有毒,竟然还命人制成了汁液,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可千万别说是为了制什么香露!打死我也不信!” 荣华听了扑哧一笑,“白公子这话说的倒是有趣!哦,快里请吧。我已经命人去将哥哥也请过来,毕竟你我男女有别,还请白公子勿怪!” “伊小姐思虑的果然周到。”白云潇的眸子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荣华,使得荣华的心里微微一紧,这个白云潇为何会用如此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过才是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她已经是从白云潇的身上感觉到了两次他的不善之意了!这却是为何? “小姐,少爷来了!”灵芝端了茶点,边走边笑道。再看她身后不远,果然是伊荣升跟了进来!只不过,伊荣升的脸色可就没有灵芝那么好了!一张脸阴沉地,几乎是可以滴出雨来了! ------题外话------ 妞儿们,看到这里有没有觉得咱们的女主有些厉害了?还有哦!雪在这里郑重说明一点哦,男主,已经出来了!谁呢?嘻嘻!大家先猜猜看!如果实在猜不出来,雪再考虑要不要提前剧透给大家!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花花!好香哦!好像不是马蹄莲哦!嘻嘻!谢谢美人们了!雪于十八日晚上六点,终于到家了!妞儿们,从明天开始,雪在短期内可能不止是万更哦!你们期待不?想看不?那么,有鼓励不?嘻嘻! 第六十六章 借刀伤人()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看场好戏!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三章 看场好戏! 荣华被人引进了镇国公府后院儿的一处‘荣禧堂’,一路走来,荣华当真是有些瞠目结舌了!要说富贵,她也不是没有见过,毕竟自己家就是江南首富,再加上前世自己成为了王康的妻子后,也没少和那些权贵夫人们打交道,但是这镇国公府,她还是第一次来! 只见这镇国公府真不愧是当世大家族!府内,十步一楼,五步一台,亭台水榭,小桥游廊!处处鸟语花香,姹紫嫣红!假山林立,曲径通幽,所有的迴廊扶手,竟是用了上等的白玉石为栏杆,再看顶上时而出现的梁柱上,也是精雕细刻,美不胜收! 荣华感觉自己是经过了百转千回,这才到了荣禧堂。刚进门,便听到了爽朗的笑声,和几声附和的低笑声。 荣华的心此时跳的快,她强行将心中的那抹恨意压,总是要先见见这位国公夫人,才知道自己到底该从何处着手! 进得正厅,荣华行了一个标准的闺秀礼,“晚辈荣华给镇国公夫人请安。给众位夫人们见礼了。” 荣华的这番礼仪倒也算是标准,挑不出什么毛病。镇国公夫人笑了笑,“好一个俊俏的姑娘,来,快过来,让我瞧瞧!” 荣华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妇人,老妇人的皮肤看起来倒是细腻白晳,很明显是平时保养得当。一双眼睛透着些许的事故和苍桑,更多的,则是一抹犀利! 荣华靠了过去,镇国公夫人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上打量了一番,道:“好一个精致的丫头!瞧瞧这长相,这打扮,我瞧着,比我府上的这些个姑娘们都比了去!” 坐在她首的便是温平的妻子姚氏了。姚氏笑道:“是呀,不光是母亲看了这姑娘可心儿,我瞧着也是不错呢!伊小姐今年芳龄几何呀?可曾许配了人家?” 荣华做娇羞状,低了头,“回世子夫人的话,荣华今年十四,因有孝在身,故而未有婚约。” 姚氏闻言,先是一喜,再是有些失望,笑道:“伊小姐小小年纪便习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如今这京城里可是都传遍了呢!伊小姐,我母亲这腿疾也有好些年了。天暖时,倒还好些,可是一到了冬日,这便疼的不来床了。所以,才贸然请了伊小姐过来,看能否为母亲诊治一番?” 荣华见姚氏如此痛快就说到了正题上,也不再拿乔,冲着镇国公夫人福了福身,便开始为镇国公夫人诊脉了。 片刻,荣华又命如意自那个小包裹里取出了一个小木槌,轻道:“国公夫人,晚辈得罪了。还请国公夫人见谅。” 镇国公夫人笑了笑,“随意!反正我这也是一把老骨头了。随你怎么折腾!” 荣华俯身将镇国公夫人的腿伸直,再弯曲,然后又拿那小木槌在膝盖处轻敲了敲,看过了反应,才停了手道:“敢问国公夫人,您这腿疾,有多么时间了?” 镇国公夫人想了想,“约莫有十余年了吧!起行不怎么厉害,也就没有当回事儿,谁知道后来就越来越厉害了!如今,更是到了雨阴天的时候,门都出不去了!到了冬天,我这老婆子都不敢出这子了!” “恕晚辈直言。您这腿疾,若想完全医好,怕是不太可能。不过,晚辈倒是可以试试将您的病痛缓解。至少也能让您在雨阴天时得了床了。” “哦?果真如此?”镇国公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笑道:“小丫头哇!只要你能让我少受些罪,怎么着都成?你说吧,需要些什么药材,我这便让他们去取来!” “不急。您的腿疾时间太久,再加上您床走动的时间也少,晚辈要先用针炙之术帮您疏通一筋脉。然后看看效果,再开方子拿药。” “针炙?你一个小姑娘竟然也会针炙?”此时吃惊的,倒不仅仅是镇国公夫人了,还有在场的姚氏,以及那一子的不知道什么身分的女人! “我一开始习医时,师父便教了我针炙之术,这没什么奇怪的。国公夫人若是不放心,可以请别的大夫来瞧瞧。”荣华说着,便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意思很明显,就是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就另请高明! 姚氏微愣了一,看向坐上的母亲,见其面露希望,便道:“伊小姐,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便如此厉害!既然今日来了,母亲,那是否请伊小姐为您试上一试呢?” 镇国公夫人点了点头,“试试吧!反正我也是吃了那么多的苦药汤,一点儿也不管用!倒是不如就按这小姑娘说的,试试她的针炙,兴许会有好转!” “是,那伊小姐,您看今日可方便?” 荣华婉转笑道:“晚辈知道夫人今日请晚辈来的目的,自然是不敢怠慢!”说着,转头道:“如意,将银针取来。” “是,小姐。”话落,便见一个精致的华锦布料裹着的东西便被如意拿了出来,然后轻轻解开,再缓缓地摊开,里面正是何婆婆送于荣华的一套银针! 这边儿姚氏吩咐了人将镇国公夫人服侍着到内室躺了,又将外面的帷幄放,自己在其身边儿守着,唯恐荣华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来! 荣华环视了一这内室,轻道:“世子夫人,这里没有必要留这么多人吧?还请夫人令,让这些人回避一的好。” 姚氏一瞧,也是,这内室里已是满满当当地全是人了,遂点名留了两个,其它的,都遣了出去。 荣华这才不慌不忙地取出一根长一寸六分,末端尖锐,中部略膨大,针身反细小,圆而且利的银针,“国公夫人,这是要刺痛您的神经的,会有一些痛感,您稍微忍耐一。” 国公夫人点了点头,“好,不过就是一点疼吗?我老婆子忍的住!” 荣华的唇畔含着一抹笑,垂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将她眼中的恨意尽数遮挡了去。找准了穴位,荣华毫不犹豫地便扎了去!只听国公夫人尖叫一声!姚氏当场就急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一点点疼吗?为什么我母亲会疼成这个样子?” 荣华刚才手的时候的确是往里深刺了一些,虽然现在不能报仇,但是动些小手脚让她也知道疼,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就做到的! “世子夫人莫急!晚辈刚才说了,这一针去,是会疼一些的。至于国公夫人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则是个例而已!毕竟人与人的体质是不可能完全相同的。也许普通人觉得一般的疼痛感,到了国公夫人这里会更痛一些。” 荣华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不一会儿,国公夫人的两条腿上便已经是扎满了针了!而国公夫人的脸则是疼的几乎是皱到了一起!看着她紧紧抓着身上的褥子,荣华也知道她现在定然是疼的不得了!可是她现在可没有心情去同情她所受的痛苦!比起自己父母的惨死,她受的这点痛,也叫痛吗? 一旁的姚氏见国公夫人的额上时不时地还有冷汗渗出,有些担忧道:“伊小姐,你确定这没事吗?我看母亲忍的十分辛苦。这针还要扎多久?” “世子夫人放心,因为是第一次行针,自然是痛感会比较强烈些。这针要扎一刻钟左右。放心吧,现在国公夫人虽然会有些疼,可是待我取掉这银针后,国公夫人的双腿便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了。” “此话当真?”这话是躺在床上的国公夫人问的,看着她那隐忍的模样,倒像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荣华点点头,“晚辈不敢欺瞒国公夫人。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这针炙之术亦是如此!如果说不痛不痒地便解除了您的病痛,那岂不是真的成了神仙?” 国公夫人闭了眼,紧抿了唇,不再说话。一刻钟,也不是很难熬! 荣华看着在床上忍受疼痛的国公夫人,心里却是冷笑,一刻钟吗?你派人杀了我的父母,又派人灭了大伯一家!这样浓烈的深仇大恨,我怎么可能就只用一刻钟的疼痛来报复? 荣华一偏头,看到姚氏身后站着一位中年妇人,那模样不像是什么嬷嬷,倒更像是姨娘之类的。只是,这个年纪的姨娘,荣华的眸光一闪,这应该是镇国公的妾室吧! 荣华的眼睛轻眨,走上前去,“敢问这位夫人如何称呼?” 那位中年妇人一愣,遂有些胆怯地看了姚氏一眼,姚氏有些不屑道:“哦,她是父亲的妾室,娘家姓吴,府上都唤她一声吴姨娘。” “原来是吴姨娘,我看你面色不好,可是近几日休息的不好?” “是呀,晚上总是会失眠,翻过来覆过去地睡不着!” 荣华点点头,“也不是什么大病,多注意饮食就行了。平日里多用一些清淡的,忌咸,还有,每日过了午时,也就不要再饮浓茶了。这样,您失眠的症状就会减轻许多了。” “多谢伊小姐了。”吴姨娘一听根本就不用吃药,只是稍稍注意就能缓解她的症状,心里自然是高兴。 姚氏白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床上的国公夫人,不再理会她。 荣华也看的出来,这位吴姨娘在府上的地位,似乎是不怎么高!这一点,仅仅从衣着打扮上就看的出来!若不是她的头上还簪了一支金镶玉的簪子,她险些就以为这是姚氏身边儿的一个贴身嬷嬷了。 荣华将国公夫人腿上的银针全部取,此时国公夫人的脸色已是较为缓和,不那么难受了。被姚氏轻轻扶了起来。 “国公夫人现在可以自己试一试,看这腿脚是不是轻便了些?”荣华退至一旁,轻道。 国公夫人推开了姚氏,自己在子里走了几步,脸上的惊喜之色甚浓!“妙!果然是妙!想不到伊小姐的这一套针法来,我这腿脚的确是轻便了不少!不仅如此,老身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国公夫人,您年纪虽然大了,但是也要多注意走动走动,总是闷在一处,对您的身体也是没有益处的。再者,这腿脚便是用来走路的。您总是让它们闲着,它们也是会闹意见的!” 听着荣华的轻声细语,国公夫人眉开眼笑!“好!多谢伊小姐了!儿媳妇儿,回头代我好好谢过伊小姐。” “是,母亲。” “国公夫人客气了!晚辈不敢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晚辈已经写好了方子,夫人可以派人去拿药了。不过不是内服,而是外用的。要夫人每晚用此药泡上半个时辰。而且要用温水偏烫一些的。” “来人,快送送伊小姐。” “晚辈告辞了。” 荣华一路出了荣禧堂,又七拐八绕地,才到了前院儿。荣华刚刚行至偏门,便看到一人气宇轩昂地大步上了台阶。 荣华并未见过此人,所以并不识得,不过听到门边的守护都唤他一声世子,此时,也知道来人,便是天策军的主帅温平了! 荣华退至一侧,屈了屈膝,并未出声。 而温平行至荣华身边儿时,竟然是收住了脚步,停在了荣华的跟前!荣华顿时一愣,便站直了身子,抬头与其对视! 好一个温平!相貌堂堂,有棱有角的五官,将其刚毅的个性表现的淋漓尽致!特别是那一双明明不大,却似乎是能看透人心最脆弱的地方的眼睛!荣华一抬眼与它对上,便觉得自脚底开始,便蹭蹭地往上蹿着寒气!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冷硬的声音,让人很难不会觉得有压力! 荣华强行挺直了腰杆,轻声道:“回世子爷的话,民女是伊荣华,蒙夫人相邀,来为其看诊的。” “哦?你就是伊荣升的妹妹?”得知眼前的人是伊校尉的妹妹,温平的声音明显是缓和了不少! 荣华点点头,“正是。民女刚刚为夫人行完针,请恕民女失礼,先行告辞了。” 言毕,便目不斜视,带了如意一起向门外走去。而门外的吉祥和灵芝早已是等的有些焦急了。此时一见小姐出来,立刻便迎了上去,“小姐,你没事吧?累不累?” “我没事。回府吧。” 温平就那样站在大门口眼睁睁地看着荣华从他的身边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视线!而荣华,则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直到连那马车都看不到影子了,温平才喃喃道:“江南果然是出美女!” 其实,要说美女,温平自然是见的也不少!就说他府上的几个妻妾,哪一个不是美人儿?可是跟刚才的荣华一比,当就立见高低了!荣华的美,不像是那样寻常女子的娇柔、婉约,她的美,似乎是娇柔中带了一丝刚强,而精致的五官里,又透着浓浓的书香气!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可是在她身上,你又能看到一些大家闺秀身上所没有的,比如说眼神中的那份坚执,比如说脸上明明笑着,却很淡漠的神色! 温平又在原地呆立了半晌,才进了府,直奔荣禧堂了。 回到府里,荣华果然看见自家哥哥也在大门口等着,“哥哥怎么今日这么早便回来了?” “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了,正好温将军也走了,我也便回来了。” “我回来的时候在国公府门口遇到他了。” “哦?觉得他如何?” 荣华摇摇头,“很冷酷,很无情,有些捉摸不透。” 荣升一路陪着荣华到了碧水院,“你快进去换衣服吧。我在花厅等你。” 荣华一回到寝室就有些奇怪道:“哥哥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呢!” 灵雁上前来帮着小姐将衣服的扣子解了,笑道:“小姐,您不知道,现在刘府上可热闹了!” “刘府?舅舅家?怎么热闹了?不是刚成亲吗?” “回小姐,是刚成亲没错儿。可就是因为刚成亲,所以才闹起来了!”灵雁说着,便偷笑了一声,不再说了。 荣华觉得奇怪,遂看向了宋嬷嬷,见宋嬷嬷笑道:“小姐,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因为那位田小姐嫁进了刘府,直接就将少爷房里原来的丫环都换了。” “都换了?大表哥能答应吗?” “就是因为不答应,所以才闹起来了!表少爷将事情闹到了舅夫人和老夫人那儿。可是田小姐给出的理由却是光明正大的,说是表少爷秋试在即,这个关键当口,自然是要用心读书,岂能沉迷女色!还说并非是她善妒,一切都是为了刘府着想!这舅夫人和老夫人一听田小姐拿这秋试来说事儿,也没了法子。两个长辈,总不能上前说是秋试没有表少爷的丫头重要吧!” “就因为这个,就闹起来了?” “不仅仅是这个。听说表少爷身边儿的跟班儿也换了。说以前的跟班儿不知道怎么伺候好少爷,将表少爷都给带坏了!时常进出那些烟花之地,再说了,表少爷身边儿怎么也得有几个会武功的,万一有什么事儿,也能抵挡一子,帮帮少爷!于是就从自己外祖父那里讨来了四名彪形大汉全都给表少爷配上了!” 宋嬷嬷说完,荣华已是轻笑了出来,“我倒是没有瞧出来,这位田小姐倒是个有手段的人!这样的法子也能想的出来!真是难为她了。不过,经过她这么一折腾,估计大表哥应该也会安分一些日子了。” “听说本来舅夫人和老夫人都是不答应的,可是这田小姐得到了舅老爷的支持,说她管的对!就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他,让他收收心,好好儿地压压性子!这样一来,田小姐在府上做什么,舅夫人和老夫人也不好直接插手了!” “若是长此以往,大表哥能收得住心性,倒也是门不错的姻缘,不过我担心,依着大表哥那懒散的性子,怕是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她制住的!现在不过是刚开始,再加上田小姐身后的外祖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一时胆子还没那么大,不敢将事情做的太过分!说白了,不就是现在给田小姐点儿面子吗?” “小姐说的是。” 荣华换好了衣衫,又重新整理了一番头发,才提了裙脚,命灵芝取了个小罐子,去了花厅。 到了花厅,荣华命灵芝将小罐子放,又派人去耳房取了热水来,“哥哥,这是我新制好的桂花茶,今年的新茶呢。尝尝看” “哦?我竟是不知妹妹在家还做了桂花茶?是你自己做的?” “哪能是我一个?当然是还有灵芝和如意她们帮着了。”荣华笑道。 荣升淡笑不语,就这样看着荣华从取茶、洗茶到泡茶的整个过程。荣华的动作轻柔舒缓,给人以安静宁逸之感!光是这样看着她,就觉得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荣升缓缓地闭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满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这花厅里早就断了熏香,因为荣华不喜欢。说是花厅就该是个清雅的地方,什么污浊之物也没有!那次一些的熏香是糟蹋了花厅这个好地方!而太奢华一些的熏香,则是被这花厅给糟蹋了。 荣升睁开眼,入目的便是美人烹茶,赏心悦目,茶香缭绕。 荣华递过来一个茶盏,“哥哥尝尝看!” 荣升接过,先在鼻端闻了闻,点头赞道:“好香!”遂轻啜一口,笑道:“入喉清香宜人!不错!” “哥哥喜欢便好。”荣华也给自己斟了一盏,拿在手里轻啜了几口。 “哥哥,秋季北方的天气干燥,平时多用一些桂花茶,可以起到润肺的功效。” 荣升笑了笑,“是呀,天气干燥,的确是应该多注意。倒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疏忽了!忘记了这里是北方,不是江南。还让你这个妹妹来提醒我!真是我的不是了!” “哥哥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兄妹,本就该相互扶持,有何不对?哥哥日夜忙于军务,哪里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关心喝什么茶?” “这桂花茶的味道的确是不一般!怎么感觉与我往常喝到的不太一样?”荣升有些不解道。 “那是因为我在这里面加了茉莉!” “茉莉?” “对。古人云桂花为百药之长,故而十分提倡食用桂花!而且桂花茶性温,香味清新迷人,具有止咳化痰、养生润肺之功效,解除口干舌燥、胀气、肠胃不适;经常饮用,对于口臭,视觉不明,荨麻疹,胃寒胃疼有预防治疗功效,能够止咳化痰,养声润肺、舒缓肠胃不适、除口腔异味、并可滋润皮肤,解除体内毒素;香味清新迷人令人神精舒畅,安心宁神﹗特别是能驱除体内湿气,舒畅精神,养阴润肺,可净化身心。芳香辟秽、除臭解毒。只是这桂花茶味辛,所以我加了茉莉在里面。可以使茶喝起来更加地清香纷芳!” “妹妹倒是辛苦了!” “哥哥,今日特意在大门处等我,可是有事要问我?” 荣升浅笑一声,将茶盏放,“镇国公府的水,太深了。我担心,所以,你还是不要再去了。” 荣华甜甜一笑,“哥哥,你想的太多了。那镇国公府的事与我何干?我又没有打算嫁进镇国公府!再说了,我只不过是去给国公夫人去瞧病,有什么好担心的?” 荣升的面色却是不善,“荣华,你听哥哥一次,别再去了!镇国公府太复杂了!你即便是接近了她,也不会找到机会对她手的!更重要的是,万一你治不好她,镇国公府反而有可能会迁怒于你!” “不会的!哥哥放心,我不会天天去,也只是隔三天才去一次。不会有危险的。” 荣升这一次却像是铁了心,声音中不容反抗道:“不行!我说了,不准再去就不准再去了!荣华,你是我妹妹,必须要听我的话!” 荣华愣了一,瞪大眼睛看向突然就有些暴燥起来的哥哥,有些胆怯道:“哥哥!” 荣升因为她的这声哥哥,眼神里倒是闪过了一抹的温柔,可是那不容反驳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荣华知道哥哥主要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才会如此,想了想,又轻道:“哥哥,我次再去,多带几个人可好?” “不行!镇国公府是什么地方?是你多带几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荣华似是有些不甘心!其实她也知道哥哥说的没错,在那戒备森严的镇国公府,想要为父母报仇,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能得手,自己也是难逃一死的!弄不好,还会拖累了哥哥!可是就这样放弃?荣华思索再三,终于松口道:“这样吧,我答应了国公夫人三日后再上门为她行针,等次我去了之后再跟她说。” 荣升想了想,也只好如此!既然答应了人家,总不能食言!再说了,若是寻常百姓家还好一些,要是明目张胆的爽镇国公府的约,他们现在还真是没有那个实力! 荣华见荣升不再坚持,便浅浅一笑,伸出手来摇了摇荣升的胳膊,有些撒娇道:“哥哥这是答应了?哥哥刚才好凶哦!” 荣升的脸色一暖,有些歉意道:“刚刚是哥哥不好!吓到你了!” “哥哥,我出门前吩咐了王婶儿让她提前泡了红小豆。咱们晚上喝桂花红豆粥好不好?” “好!只要是你喜欢,什么都成!” 夜,静凉如水!京城里往日的繁华也都消失不见!只剩了一片沉静!皎洁的月光,照在整个京城上,使京城像是染上了一层柔色的光晕!因为楼台的高低不同,白白暗暗,倒是交相辉映,看起来,别有一番美感! 伊府的外书房内,荣升面色沉重地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两名小姑娘,“你们是我一早就安置在小姐身边的。记住,镇国公府里戒备森严,暗卫,自然也是不在话!你们二人本就擅长隐匿之术,今日没有让你们陪着一起去,就是担心那个毒妇会派了人在暗中观察!如今想来,她也已经放戒备了,三日后陪着小姐一起进镇国公府。” “是!少主。”说话的,正是早在江南时荣升便安排给荣华的两名女隐卫,花好和月圆! “你们陪着小姐,只要是不涉及到小姐的生命安全和清誉,其它事情都无需插手!即便是看到小姐受委屈了,也不能出手!小姐身边儿有如意,她会想法子的。” “是,属明白。” 荣升点了点头,“你们两个现在趁着夜色,就先去探一探镇国公府吧!重点就是荣禧堂!” “是,少主!” 荣升挥了挥手,二人便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中。“小五子!” “是,少爷。” “让阿右进来吧!” “参见少主!” 荣升并未转身,冷声问道:“白云潇那边儿压不住了?” “回少主,白云潇三日后离开江南,动身来京城。” “罢了,他要来就来吧!至少,他不会害荣华。也许,我走后。他能。”荣升抿了唇,收了声,整张脸上的线条紧绷了起来! 虽然少主的话没有说全,可是阿右还是听了个明白,少主是担心他走以后,小姐会没人保护吗?少主也太小心了些!难道将京城里这么多的势力都留给她,还不够吗? “阿右,三日后小姐会再次出府去镇国公府,你去安排让雷天在小姐回府的路上出现。” “是,少主!” “好了,没有别的事,就在这里等花好月圆带回来的消息吧。” “是,少主。您去休息一吧。属在这里等。” 次日用过早膳,荣升出府前叮嘱道:“妹妹,没有什么事,就留在府里好好儿的,京城不比苏州,说是天子脚,可是实际上,却也是仗势欺人最厉害的地方。” “是,哥哥。我知道了。” 荣升点点头,向着小五子那边儿走去。昨晚上花好月圆带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小小的一个荣禧堂,居然是有数十名暗卫在暗中戒备!这让荣升的头有点儿大了!这些势力究竟是镇国公府的?还是她这个北梁郡主自己的?如果说是镇国公府的,那么镇国公府的势力真可谓就是太大了!可如果是那个毒妇自己的,她是如何掌控着这样一批神秘的暗卫的呢?镇国公和镇国公世子温平,他们又是否知情呢? 好在花好和月圆通过他们的藏身和隐匿气息来看,他们的身手并不是特别厉害,就是普通的暗卫,比起花好和月圆来,差了不少!可是即便是这样,养着这样一批人,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 荣升一路上心事重重出了城,到了天策军的营地。 “伊校尉来了!” “伊校尉早!” 不少人跟他打着招呼,荣升也都一一笑着点头回应! “伊校尉,你来了。温将军正到处找你呢。” 荣升的眉头微锁,大步直奔温将军的房间了。 “温将军,不知找末将何事?” “荣升呀,过来坐!昨日,看到你妹妹到了府上,给我母亲治疗腿疾了!” 荣升惶恐道:“舍妹的医术粗鄙,国公夫人千金之躯,怕是舍妹冒犯了!” 温平摆摆手,“诶!哪里话?来!我昨日一回府,便去看望母亲,看到母亲正独自在里踱着步!你不知道我看到这一幕时,心里有多高兴!母亲的腿疾已经有十余年了!起初也没这般厉害,哪知这两年竟是时常连床都不来了!请了多少太医名医看过,都是无济于事!没想到,昨日经你妹妹这么一行针,竟然立马就见了效!还真是不同寻常呀!” “那是舍妹侥幸!侥幸而已!” “伊校尉,你就莫要再推辞了!我昨天已经跟母亲和父亲都商量过了。以后每隔三日,就请伊小姐到国公府走一趟,我也知道,伊小姐也是大家闺秀,谢仪,我自会命人备好。” “将军客气了!能为将军解忧,是末将及舍妹的荣幸,岂敢受谢?” “哈哈哈!伊校尉,不瞒你说,我母亲对令妹可是赞不绝口呢!直叨叨着自己没有这么一个可心的姑娘在跟前儿!你也知道,母亲没有亲生女儿,这一瞧见了令妹,自然就是欢喜的不得了!” 荣升知道,这次是没法推托了,只好应道:“是,末将回去后,会跟妹妹说的。” 接来的十余日,倒也还算是平静,荣华每隔三日便会去一趟镇国公府!而她将国公夫人腿疾医好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先是文安候府的周世子,现在又是镇国公府的国公夫人!现在的荣华,真可谓是风头正盛! 这日,是镇国公夫人的五十大寿,按例,自然又是大摆筵席,请了不少的名门贵妇,甚至还有王亲贵胄!当然,她也给荣华送了请贴。 荣华打扮完毕,便在如意和灵芝的陪同一起去了镇国公府。 离国公府尚远,便看到车水马龙,十分热闹。如意掀了帘子看了,“小姐,咱们的马车怕是过不去了。您看?” “那就车,咱们走过去吧。” “可是小姐,这样的话,不是会显得您的身分太低了些?”如意说话直,也不加掩饰道。 荣华笑笑,“身分高低,不在于乘车还是走路!走吧。” 主仆三人便缓缓地走在了这条小巷内。 刚走到了门前,便遇到了田甜儿!与她一起的,还有自己的表妹,刘丽华! “真是巧。大表嫂今日也来了!”荣华笑道。 田甜儿对于荣华,其实原也没有什么过节,就是纯粹地看她长的漂亮,不爱搭理她。如今自己成了亲,有了相公,自己就更不待见她了!为什么?因为她那笨蛋相公不止一次地说过,她与他的表妹就像是云与泥的差别!若是平时,这田甜儿听了,也许会觉得自己是云,可是伊荣华的模样她是见过的,自然也就知道他说云与泥的差别,其实就是指自己长的太丑了!比不上他的表妹!这心里本就是对荣华存着气呢,现在在这国公府门口儿碰上了,这心中更是大为恼火! “你是什么身分?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哟,还是走路来的?怎么,马车过不来?哼!真是自己的身分低贱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自己还就不知道,还处处招摇显摆!还真是让人恶心!” 田甜儿的话可谓是恶毒至极!她身旁的刘丽华听了,则是轻笑了一声后,迅速地拿帕子遮了一脸,然后轻道:“大嫂,何必这样说呢?到底都是亲戚!” 荣华则是直接就回了她二人一记白眼儿,看也不看,就直接进去了。 这可是把田甜儿和刘丽华都给气的不轻!其实,也难怪她们二人不知道这荣华正在为国公夫人医腿的事儿,一来是因为这些日子,二人都没有出过门,都在想着法儿的怎么让刘勇好好儿地读书,不再乱跑!田甜儿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而这刘丽华则是为了讨好财大气粗的大嫂!这二来呢,也是因为国公夫人平时也不与她们这些不入流的人家来往的。她们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今天田甜儿之所以能来,也是因为外祖母吩咐了她的舅妈带了她一起过来的。这不是,就在二人等着那位卢夫人的空当儿,就先跟荣华掐了一架了! 荣华进去后,府上的人自然是都认识她了,直接就将她引进了荣禧堂。 “给国公夫人请安,给众位夫人见礼了。”荣华照样儿是行了闺秀礼,然后自如意手上接过托盘,捧到身前,“恭祝国公夫人身体康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老夫人吩咐人接过了寿礼,笑道:“快过来,来,让我瞧瞧,这才几天不见,我这就想的慌了!” 经过数次的接触,现在的荣华对于国公夫人的亲昵举动,勉强也能接受了!至少,压住了推开她,和呕吐的举动。 一些夫人自然是不认得荣华的,小声议论道:“那位姑娘是谁呀?长的倒是好生俊俏?” “是呀,我也瞧着眼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然这样有福气,生出这样精致的女娃儿来?” “对了,我听说为国公夫人医腿的就是位小姑娘,不会就是她吧?” “是吗?我也听说了,说是没了父母,尚未及笄的一个小姑娘。看这样子,倒是极有可能是她!” “对了,听说是伊家的小姐。原是江南的首富,这不她哥哥做了校尉,她便跟着哥哥一起来京城了。” 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倒是热闹,只不过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荣华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国公夫人,您现在的腿疾好了很多,可是不能偷懒,要坚持按我说的方法继续做去才行呀!” “放心吧!没有你这个小人儿监督,我在府里也是做的好着呢!不信你问她们!”说着,便指向了姚氏! 姚氏本来正与一旁的一位夫人说着话,猛地被国公夫人一指,忙转过头来,“伊小姐,母亲这些日子可是一直没有偷过懒,勤快着呢!每日都要到这后花园里走一圈儿,有时一圈还不成,还非要多走两圈儿呢!” 荣华冲着姚氏笑笑,不知为什么,她从刚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在姚氏坐的那个位子那儿,有一道极为仇恨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坐在她身旁的那位夫人,她并不识得,而且看样子,那位夫人也不认得自己,那么能用那种眼光看向自己的,就只有可能是姚氏了!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姚氏呢? 荣华一弄明白这个,就觉得脑子有点儿大了!这高门大院儿,果然不是那么好玩儿的!自己才来了几次?又几时与姚氏结了仇?自己却是半点也不记得了! 荣华本想着找个偏远一些的位子坐,可是却被国公夫人硬拉来,就在自己的首旁边儿放了张绣凳,荣华也只好就坐在那儿了。 结果田甜儿跟着卢夫人进来献礼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自己刚骂的低贱的人,正坐在国公夫人的首。而且看起来两人的关系还很亲密的样子。 荣华自然也察觉到了田甜儿和刘丽华不善目光,不过却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终于,荣华在这大厅里几乎就快要睡着的时候,国公夫人吩咐人们,可以开席了。 席间,荣华被安排到了和一些千金小姐们一起,其中就有自己的熟人,宋颜!而好巧不巧的,刘丽华和田甜儿,竟然也在这一桌上! “表姐,你搬出去这么久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我们?祖母可是对你想念的紧呢!”刘丽华清脆的声音响起,立刻引起了这一桌人的注意。 荣华垂了眸子,那幽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耐!又来了!就不能让自己安静一会儿吗?什么对她想念的紧,是对她手里的财富想念的紧吧?刘丽华这样说,摆明了就是将自己说成一个不孝不仁的人了! “表妹的记性似乎是不好吧?大表哥成亲前,我不是刚刚去过吗?记得我和哥哥一起送过去的贺礼呢。”荣华淡淡开口道。她虽然当时气恼,说是不想去,可是宋嬷嬷一再劝说,她也知道,自己是个小辈,不能真的不去。所以,才勉强和哥哥一起去了。 刘丽华听了一窒,随即笑道:“可不是吗?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那次你和表哥去的匆忙,也没说上几句话就走了。等我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祖母说你们已经走了呢。” 这是什么意思?想说自己和哥哥不过是走过场?敷衍了事?荣华最近因为要接近国公夫人,本身就压抑的够呛了,现在还要受这个丫头的明嘲暗讽,自然是没有那耐性了! “表妹得知的消息晚,是因为表妹正在看大表嫂陪嫁的那只琉璃屏风。舅母派人去请了你三趟,都不见你来,我与哥哥才走了!表妹不说,我倒是忘了!当时,我还以为是表妹不想看见我呢!” 轻轻松松地,将尴尬就丢到了刘丽华的身上。刘丽华的脸色微变,不过却是红了眼眶,“表姐,我没有不想看见你!真的没有,只是当时在哥哥院子里待了一会儿,觉得身体不适,所以就回去休息了一小会儿。” “好了,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荣华没有心情和她计较,也懒得和她计较这些小事! 荣华不在意的表情,却是更为她赢得了在场所有小姐们的好感,反而让刘丽华心里更是恼怒!本来是羞辱于她,结果反而是被她给羞辱了!最后,她反倒是表现的十分大度,不计较的样子!怎能不让人生气? 宴席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散后,这些妇人小姐们便都被请到了几处阁楼小憩,等着待会儿开戏! 荣华被一位小丫环领进了一处独院儿,这让荣华心立时戒备了起来,“这位小姑娘,你是不是带错路了?我不是应该跟其它的小姐夫人们在一起的吗?” “回伊小姐的话,没错的。因为您是府上的贵客。所以世子夫人单独安排了一处院落供您休息。” 荣华的眼睛微眯,还不等她再问,小丫头便转身急匆匆地走了,显然,是在害怕什么。 “小姐,您看,我们还要不要进去呢?”如意有些担心道。 “这里显然已经是有人了!”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道锁门声!灵芝叫道:“喂!让人休息,你锁什么门呀?” 荣华此时眸子里已尽是冰冷,“如意,你先运用轻功,将灵芝带出去。” “不行!要走也是小姐先走!”如意和灵芝同时发话道。 三人正说着,便见子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名男子,看其面容倒是与温平长的有几分相像,看来,应该是他的弟弟了。 “小姐,现在怎么办?” 荣华轻叹了一声,“还能怎么办?赶紧想办法出去!” 如意一得到小姐的指示,直接抱了她的腰,带着她蹿过了内墙,“小姐,您在这里等奴婢,奴婢去救灵芝。” 然而,当如意将灵芝带回来的时候,原地却是早没了小姐的影子! “小姐呢?你不是说小姐在外面等我们吗?现在呢?小姐去哪儿了?”灵芝四找不到小姐,急得就快要哭了出来。 如意冷静道:“别担心,小姐没事。” “小姐都不见了!你怎么知道小姐没事?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救小姐!”灵芝急的有些口不择言了! 如意瞪了她一眼,只一眼,灵芝就被她那眸子里透骨的寒意给吓的忘记哭了!“哭,哭有什么用?我说了小姐没事就是没事!你瞎紧张什么?小姐身边儿还有少爷安排的两名暗卫呢,定然是她们救走了小姐!” 灵芝一听小姐身边儿还有两名会武功的,这才放心来,抽噎道:“你说真的?小姐真的不会有事?” 如意再次仔细看了看原地,刚才她看到了花好给她打的手势,小姐被少主带走了,自己根本就无需担心!依着少主的本事,这府中谁能拦得住他?“好了!走吧,前面有个小亭子,咱们就去那边儿坐坐。一会儿她们就会把小姐送回来的。” 灵芝半信半疑地被如意拖到了一处凉亭,那里倒是安静,四周也没有什么人。如意四一瞧,顿时就明白了,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将这里弄成了一个隐形的禁区,这里不准外人或者是闲杂人等随意进来的!可是自家小姐为什么要被骗来这里呢?刚才里面的那位公子一看就是喝醉了酒的样子,如果再有女子送上门,那不是摆明了就是孤男寡女,清誉尽毁吗?究竟是谁?是谁要这么狠心地来对付小姐?竟然是使用这种龌龊的法子! 此时的荣华正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银面公子!“你是属妖精的吗?怎么会突然就又冒出来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是镇国公府!是京城除了皇族外最有权势的家族!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敢闯到这里来?” 男子却是笑笑地看着她,“你这是在关心我?” 荣华一愣,是呀,自己关心他做什么?他哪儿上哪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要担心他? “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哪个担心你了?”荣华小声抗议道。 男子低声笑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总会等到你承认的那一天的!” 荣华白了他一眼,又看了一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 “这里是温将军夫人姚氏的住处!” “姚氏?你是说这次暗害我的事,是她命人做的?”荣华反应倒是快! “还不错!脑子还没有傻到家!这么快就知道谁是主谋了!” 荣华却是抿着唇摇摇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自进府来一次也没有得罪过她呀?而且,平时即便是与她有接触,也都是简单的走个过场,她却是为何?” 男子淡淡地瞥了一眼外面,“刚才你们去的那个院子,那是镇国公府二公子的院子。他是庶出的。是吴姨娘所出。” “吴姨娘所出?是吴姨娘与姚氏一起串通的?可是看上去,那个吴姨娘与姚氏应该是不对付呀!”荣华有些不太明白道。 男子笑了笑,伸手轻敲了一荣华的额头,“你呀!想什么呢?那二公子已有了未婚妻,也是勋贵之后!看来,这是镇国公府内部的争斗,只不过正好看你不顺眼,所以便将你扯了进来。” 荣华前后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我何时得罪了她?” “嘘,有人来了!”男子一把将她抱紧了,藏身在了房梁上。 进来的人,正是姚氏! “怎么样了?” “回世子夫人,已经都弄好了。二公子也喝醉了,而且奴婢也将院门给锁上了。” “做的好,去领赏吧。” “谢世子夫人。”小丫环退了去。荣华在上面看的真切,那个小丫环,正是引自己去那所空院子的小姑娘。 “哼!伊荣华,就凭你,也想跟我斗?我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姚氏恨声地说完了,便见外又进来一名婆子,“少夫人,待会儿若是世子问起来,该怎么回呀?” “什么怎么回?事情是谁做的,谁去回?关我什么事儿?”姚氏扭头便坐在了榻上,一幅洋洋得意的模样道:“他不是喜欢那个伊荣华吗?那我就让她看看,这个伊荣华有多么的贱!小小年纪,尚未及笄就开始勾引男人了!真是不知羞耻!” “少夫人,话是这样说,可是依着世子的聪明,不会猜不出来这件事情是咱们一手策划的!” “怕什么?有什么事儿,我顶着呢!他便是再气恼,还能如何?休妻?哼!他倒是敢?我可不是什么商户之女,说弃就能弃了的!再说了,那伊荣华能嫁给二弟为妾,也算是她祖上烧了高香了!照理说,她还得谢谢我呢!” “少夫人,您这性子就是太要强了些,不然,世子也不会总是往那几个狐媚子那儿跑!其实,世子不就是相中了伊小姐吗?您就是成全了世子,又如何?说不定,还能让世子对您回心转意呢?” “不可能!”姚氏斩钉截铁道:“谁进门,那个伊荣华也不能进门!” 那婆子被姚氏突然的厉声就吓了一跳,“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世子以前的那几个妾室,您不也是都答应了吗?” “那自是不同!她们几个一看就是听话的!虽然有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可是到底是有出身在那儿摆着,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可是伊荣华就不同了!她可是江南首富的女儿,再加上哥哥年纪轻轻就做了校尉,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日就黄腾达了?再者说了,这个伊荣华一手医术几乎是神乎其迹!又将夫人的腿治的差不多了!她若是进了门,这温家,哪里还会有我的立足之地?” 那婆子听了叹了口气,“少夫人,您就是想的太多了!一个小小的伊荣华,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您非要和世子拧着干!这世子若是真恼了,您在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是?” “好了!反正事儿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也别再劝了!估计这会儿,两人已经开始巅鸾倒凤了!罢了。世子若真是看出来了,我便让他骂上几句就是!” 那婆子看自己劝说无用,也知道这个时辰了,怕也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只好无奈地退。 荣华这才有所顿悟,一扭头,便看到一双似乎是有些危险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自己。荣华吓得向后一缩,眼看就要碰到顶了。男子快速地一收手臂,荣华便又靠向了男子! 荣华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要知道面可是还有一个姚氏呢! 姚氏也没待多久,便又匆匆出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去验收成果了。 “还说我是属妖精的,我看你才是属妖精的!整天就知道到处惹桃花!小小年纪,桃花就这么旺,等你及笄了,岂不是要开院子的桃花了?”男子的声音有些清冽,偏偏里面还带了一丝气闷! 荣华有些懊恼地低头,喃喃道:“姚氏弄错了吧?温平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我最近几次出入镇国公府,都有遇到温平吧?” 荣华点点头,“遇到是遇到过,可是也没有说几句话呀?” “那就是了!他定然是让人将你的行踪报告给了他,他才会故意选在你进府或者是离府时出现的。” 荣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姚氏就是因为这个看我不顺眼?”话落摇摇头,“我还真是倒霉!莫明其妙地就被人惦记上了!” 男子听了,唇角一勾,“这么说,你不喜欢那个温平?”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他都二十好几了吧?都妻妾成群了,我干嘛要喜欢他?我又不傻!”话落,还给了男子一记你很白痴的眼神。 “温平年纪也不是很大,二十三岁,年纪轻轻就是天策军的主将了!前途不可限量呀!再说了,他可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的镇国公!可是显贵至极了!你不心动?” “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他就是皇帝,我对他也没兴趣!而且我觉得他那个人有些深不可测,不家些阴恻恻地,总之就是感觉很奇怪就是了!我脑子又没坏,反正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上他啦!” “那便好,否则,我还得多收拾一个!” “呃?”荣华一时没听明白,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走吧,好戏上场了,咱们也去看看吧!” “对了,那温二公子那里,你是如何安排的?”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荣华听了,眼睛瞪大,“你疯了!姚氏定然是会找许多夫人前去捉奸,你干嘛还要跟去?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荣华顿时便蔫了,的确,以他这每次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的确是没必要怕!“可是我怕!”这话说的可是极其没有底气! 男子失声笑了笑,“好了,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只是带你到附近看看而已!” 荣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怎么避过我的两名隐卫的?” 男子险些从房梁上给摔来!瞪向荣华道:“你现在才知道你还有两名隐卫?” 荣华被他瞪的有些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才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好吧?只不过每次都来不及问你,你就走了!正好今天想起来了,所以就问问你了。” “她们的身手的确是不错,不过要想拦住我,还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她们只是负责保卫你的安全,我又不会伤害你,反而还总是护着你,她们也就懒地理我了。” 荣华听了一怔,这是什么话?再一细想,当初哥哥的确是说过,她们二人不会轻易露面,除非是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否则,便会一直隐在暗处!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 当男子抱着荣华到了那院落外面时,果然见院门已经是开了锁,里面也的确是听到了男女那羞人的吟哦声!真是羞死人了!姚氏一听到这个声音,便是兴奋无比。知道自己的计成了!伊荣华永远都别想再和自己夫君扯上什么关系了! 只是当门被人打开以后,便听到了一声怒吼!而这一声怒吼,却是将姚氏几乎就给打到了十八层地狱!因为这声怒吼,让她听了出来,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她自家夫君,温平的! 姚氏的身形一晃,气的浑身哆嗦,手指竟是险险发颤,指着那子道:“快说,里面究竟是谁?” “回世子夫人,里面是世子,还有,还有。” 看到几个婆子唯唯诺诺,不肯再说,姚氏便急了,冲着最前面的那个婆子就是一脚!“快说,里面的狐媚子究竟是谁?” 那婆子见再也瞒不住,只好苦着脸道:“回世子夫人,里面的,是,是姚家的四小姐!” “什么?”姚氏直觉自己的脑子里就像是炸开了锅!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娘家的妹妹,竟然是与自己的夫君睡在了一起?自己还大张旗鼓的叫了这么多夫人来捉奸?这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吗? 姚氏身旁的嬷嬷倒是个机灵的,“没事了!没事了!误会,误会而已!众位夫人请回吧!请回吧!” 这话说的,显然已经是有些晚了!在场的众位夫人此时也都听到了是姚家的四小姐在与自己的姐夫翻云覆雨,一时间看向姚氏的神色,是有同情,有怜悯,还有鄙夷! 那带了鄙夷之色的,都是些精明的老妇人了!从刚才姚氏刚才的失态就看的出来,这个姚氏,是设计别人不成,反被别人给设计了!还真是蠢!不先让丫环把事情弄清楚,就喊了这么多人过来,这分明就是来看镇国公府和姚家的笑话来了!这件事一传出去,姚家女儿的声誉尽毁!即便是这姚家四小姐能嫁给温平为妾,那也是直接影响了姚家其它待嫁的女儿的! 姚氏头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这么愚蠢!竟然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给耍了! 姚氏有些颓败地搭拉着头,垂着手,面色惨白!目光呆滞!怎么办?事情被自己弄成了这样?婆婆那里如何交待?娘家那边儿又该怎么办?还有自己的夫君,他又有什么打算? 荣华被男子抱着隐在暗处,看着姚氏一脸的垂头丧气,一左一右被人给搀了出来,这模样虽惨,可是荣华对她却是半丝地同情也无!若想害人,人恒害之! 荣华心里倒是觉得这银面公子的做法极其符合她的口味!将里面的两位主角都给掉了个儿,还真是大手笔!不说别的,就单单是让姚氏亲耳听到自己的庶妹勾引上了自己的夫君,这就够让她难受的了!估计得跟吞了一只苍蝇差不多!恶心极了! “你这次做的倒是漂亮!看来,你常办这种事儿!” “自从遇到你之后,这种事倒是遇到过两次了。”男子凉凉道。 荣华一时被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的确,两次都是他帮了自己!自己欠他的,还真是不少! “你说温平会不会将那位四小姐娶过来?” “肯定的!事已至此,他若不娶,岂不是成了负心人?那四小姐还岂能活命?” “唉!姐妹二人共侍一夫,真不知道是幸,还是幸呢?”荣华叹了一口气道。 “好了,好戏看完了,你也该回去了。” 荣华感觉自己的眼前一晕,双脚再次落地时,便看到了前面亭子里的如意和灵芝了。 “小姐,您没事吧?”如意和灵芝一眼就看到了荣华,大步跑了出来! “小姐,您没事吧?如意说您身边儿有隐卫,不会有事。所以奴婢便一直在这儿等您。”灵芝说着说着,便又哭了! 荣华闻言,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自那日之后,荣华便对外一直称病,特别是镇国公府那儿,一连数日,再未登门! 而镇国公府也因为温平与姚家四小姐之事,忙的焦头烂额。最终,总算是以纳姚家小姐为贵妾,将其迎进门,算是告一段落!对于这个结果,荣华是早就料到了!毕竟是庶女,若是个嫡女的话,说不定还能争取到一个平妻的位子呢。 荣升回到府里,就看到荣华正在桂树底,做着女红,安静、宁和、温馨!荣升的心里顿时便是暖暖的!她手上拿的布料,他看的真切,正是前些日子,她在库房里为自己挑的上好的水云暗纹华锦。为自己做衣服!一想到这个,荣升的心里便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嘴角不自觉地,便弯了起来! 荣升慢步到荣华的身边,轻道:“累不累?歇一会儿吧?”那温柔的语气,和关心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像是郎君问妻子的。 荣华一抬头,与哥哥对上眼,笑道:“不累,一直在房里看书来着,也刚开始做没多久!哥哥若是不累,就在这里陪我坐坐吧。” “好!” “我让人做了桂花糕,哥哥尝尝。”荣华示意那边儿小木几上的碟子里便是。 荣升笑着拈起了一小块儿,入口极绵,清香的很!微甜!荣升的眉眼顿时都要舞起来了一般!因为自己不爱吃特别甜的,所以她每次吩咐厨房做点心,也都不会做的太甜,只是微甜! 荣升接过灵芝递过来的茶,轻啜了一口,将口中的桂花糕尽数咽,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妹妹,这些日子,你倒是安分了许多!” “嗯,心里有些烦,所以不想动,更不想出去!”荣华头也不抬道。 “镇国公府又来帖子了,你可要看看?” “不看了,哥哥直接说吧,他们又找我干嘛?” “他们说后日镇国公夫人和姚氏等一些夫人小姐们要一起去城外的寺里上香,想请你一起去。一来,是因为担心国公夫人的腿脚不便,虽说是大好了,却是担心,走不得太远的路!二来,也算是赏你个脸面,你能同她们一起去,也说明你是国公府的贵客。”说到后面,荣升的话里已是有了些许的嘲讽之意! 果然,荣华听到了后半截,眼神里也是闪过了一抹的狠戾!“现在知道担心国公夫人的腿了?当初想要设计我时,干嘛去了?” 荣升笑笑,“对了,花好月圆她们二人在你身边儿做的怎么样?自从跟了你之后,我倒是没有问过你,她们可还算是尽责?” “不错!挺好的。”荣华回答的有些急促,也有些心虚。 荣升也没有深究,“那你后日,还是在家里好好休息吧,哪里也别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 荣升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冽!“后日,便是那个毒妇的死期!” 荣华一愣,“哥哥,你后日便要打算动手了?” “嗯,我不想再等了!好不容易她离开镇国公府,一路上,定然是会有机会对她手的。” “那我跟哥哥一起去?” “不行!你后日只能是待在家里。我不想你再冒险!” 荣华听了一急,可是想到自己不会武功,去了,也的确就是拖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反而还有可能会拖了后腿! “乖!”荣升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荣华的头,她的头发触感柔软顺滑,像是丝缎!“乖乖在家等哥哥,哥哥会带好消息回来给你的!” 荣华的眼眶一红,“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即便是杀不了她,报不了仇也无事!最重要的是你要平平安安的!” “好!哥哥答应你!” 荣华红着眼眶,咧嘴笑道:“哥哥,明日,我亲自厨做药膳给你补身哦!” “好!” ------题外话------ 感谢jyu1970送上的五朵花花!谢谢各位美人的支持!应某位美人的要求,以后雪都不会在题外话中提到她了哦!因为她会害羞!如果想客串一把的亲们,可以留言给我,或者是在群里说一声儿哦!雪今天虽然不是两万更,但是一万八千字,也让大家看个过瘾吧?而且,明天就是国公夫人的死期了哦!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明天八点,不见不散哦! 第八十三章 看场好戏!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亲上加亲!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七章 亲上加亲! 看到自家哥哥一脸阴沉地进了院子,荣华倒是有些不解了,遂上前道:“哥哥怎么了?似乎是不高兴?” 荣升抬了眼看向荣华,见其只是身着了一身棉袍站在外面,身上连件儿披风也没有披,见此,那本就阴沉的脸,更是又黑了几分!眉心处也是拧的几乎是要拧出水来一般。 荣升抬手将自己身上的大麾解,给荣华轻轻披了,有些责备道:“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怎么就出来吹冷风了?莫不是想着毒上加病了?”话落,便瞪了如意一眼,“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小姐万一再得了风寒可怎生是好?” 荣华忙道:“不怪她!是我看今日天色好,想出来走走的。” “哼!你的帐,回头再跟你算!先进去吧。”荣升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起了荣华的手,大步向内走去。 白云潇看着荣升一脸不郁地从自己身旁走过,却并不打招呼,便是一脸的好笑表情,眉峰微挑,一股妖魅至极的风华油然而生!只是可惜了!此时,这外,除了他,就只剩如意了!而如意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轻道:“白公子,不进去吗?” 白云潇看眼前的丫环似乎是对自己的容貌并不上心,面上有些小小的失望,什么也没说,抬腿也进了。 “哥哥,这是怎么了?是何人招惹你了?” “孙秀儿来过了?” “来过了,刚走。” “以后,不可再与她有任何来往!”荣升态度有些强硬道。 荣华的眉心微蹙,“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何说话这般地让人听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何事了?” “哼!你还是问问这位白公子做了什么好事了吧!” 荣华一脸不解地看向了白云潇,而白云潇则是极为无辜道:“伊兄这是何意?我又如何招惹你了?还有你刚说的那位孙小姐,又与我何干?我今日可是连话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呀!” “哼!白公子相貌俊美异常,实在是众多半道小姐的梦中之人哪!只是有一样,别让你自己的这种风流事,影响到我妹妹!” 白云潇一愣,“这话在就更听不明白了!” “你自己惹了桃花!偏生又让人看见你与我妹妹走的亲近,反让人觉得我妹妹碍了眼,这才想方设法地将我妹妹除去!白公子,你这招惹桃花的本事,和你这给别人惹麻烦的本事,还真是不相上呢!” 白云潇的脸色微微一僵,伊荣升的意思,他大概也听明白了,无非就是说这次荣华中毒,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是因为那位孙秀儿小姐起了嫉妒之心,故而才想着害她!这倒是说的过去! 白云潇轻点了点头,“是在大意了!伊小姐放心,以后,在定会多加注意就是。” “白公子哪里话?是那些人的心思太过阴暗了!不必理会。这次的事情许也就是巧合罢了!不一定就是白公子惹的事。白公子不必介怀。” 荣华这话一说,倒是更让白云潇有些难为情了!本来嘛,他也曾怀疑过这毒到底是不是孙秀儿的?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事实面前,不容他不信!他也曾想过这毒会不会就是荣华自己给自己的,这也正是一开始他进了院子后,对荣华一再试探的原因,不过,眼看来,似乎是他自己猜错了!从他进院到现在,荣华的表现,的确是并不像那等心思深沉之人!再加上现在伊荣升的这番话,白云潇便彻底地打消了那个他现在自认为荒唐至极的念头! “伊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开始?”为了不让自己更为尴尬,白云潇开口问道。 “随时可以,就看白公子何时方便了?” “那好,这里是宏昌寺,我今日与伊小姐所授的,便主要是一些个要注意和禁忌的问题。技巧和手法方面,次再讲,如何?” “白公子安排就好。” 白云潇点点头,“好,那咱们便先来说说推拿疗法的依据!它是以医学的脏腑经络学说为指导的。经络是人体内经脉和络脉的总称。是气血运行的通路,它们在人体内彼此紧密相连,纵横交错,内通五脏六腑、外络肢体皮毛,起着兴气血、通阴阳、养脏腑、利关节的作用。如果气血循经顺利运行。那么人自然身体健康,如果气血运行受阻,人就产生疾病。推拿疗法就是能够使经络畅通阴阳平衡,从而使人保持一个健康状态。这一点,在第一次时,我便已经说过。” “是,白公子的确是讲过。” “很好,看来伊小姐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只是今日我要说的,便是我们从医者,必须要明白一个道理,便是治病必求其本!这是推拿治病的一个根本原则。并不是所有的病患,都是可以进行推拿按摩的。” 荣华的神情一滞,“不知白公子此言何意?” 荣升也是不解道:“还有不能推拿的病症?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还请白公子赐教。” 白云潇笑了笑,不徐不疾道:“凡水火烫伤等所致的皮肤损伤部位,严禁按摩!凡有出血倾向者,严禁按摩,以防引起出血!凡久病及严重的心、肺、脑病病患,高龄、体质极度虚弱者不能按摩!凡在极度疲劳或醉酒的情况及不能配合者,也不能按摩!患瘟疫等疾病的病患,不能按摩,以防医者及他人感染瘟疫!妇女在怀孕期和癸水期,腹部和腰骶部不宜使用推拿手法!病患饥饿时及剧烈运动后,推拿时需防止晕倒。伊小姐,这些可都记了?” 荣华边听边记,笔尖快,如同是龙走蛇舞,倒是极为认真!白云潇看到如此认真仔细地学习推拿的一个女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震撼的!这众多的医术学派中,虽然也有人习推拿,可是这推拿操作起来太累!而且学起来也是十分的困难,特别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首先她体力上就有些不济!其次,这学习推拿,不光只是学习技巧和手法,更重要的是还要将人体的所有经络全都熟悉,做到了然于心!否则,即便是会再多的技巧,也是枉然的! 如今看到一个女子肯如此花费心思地学习推拿,倒是让白云潇有些佩服了!至今为止,他所知道的,精通推拿之术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而这里面,也只有一个女子!只十分不巧地,这个女子还是为了谄媚奉迎,讨好主子,才会拼命苦练,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为了自己往上爬罢了!这样的人,学习医术,让他瞧不起!白云潇从心底里觉得那种人是玷污了圣洁的医术!在他看来,医者,神圣也!岂容如此世俗无耻之人来亵渎? 最初他以为这伊荣华也就是图一时新鲜,图个好玩儿,才会想着学习推拿,如今看来,倒是他小瞧了这个小姑娘了!看她学的如此卖力!倒是棵好苗子!这不自觉地,荣升的心里,便开始对这个小姑娘有些欣赏了! 他欣赏的眼神可是没有躲过一旁荣升的眼睛! 荣升的眸子一暗,那本就漆黑如墨的眸子,此时竟似是染上了一层霜雾!让人有些看不真切了! 记录完毕,荣华抬头问道:“白公子,这其它的倒是都好理解,可是这为何极度疲劳和醉酒不可进行推拿呢?” “因为人极度疲劳和醉酒时,一不会很好的配合医者,二便是这人身上的经脉此时也是较为疲惫,不适合再进行推拿,否则,极有可能给人的身体造成损伤。不知我这么说,伊小姐是否能够理解。” 荣华点点头,一幅虚心受教的模样。“多谢白公子为荣华解惑了。那请白公子继续吧。” “这推拿有几点是一定要注意的,首先,在使用按摩补益时,要辨证施补,分清阴虚还是阳虚,气在还是血虚,要辨清病在哪个脏腑。肾虚者则采用益肾固本的方法,脾胃虚弱则采用健脾和胃之法。此外,不同的季节也要有所侧重。春天的按摩补益,则要采用疏肝利胆,养血柔肝之法;而秋天的按摩补益,则要用补益肺气,滋阴润燥之法。在辨证施补时,要把各方面综合起来考虑,有选择性的进行。” “这个荣华倒是明白,以前在医书上也有看到。只是不及公子讲述的这般细致。公子请继续。” 时间过的快,不知不觉,竟是已近午时,荣升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这推拿之法,于他一个习武之人而言,多听听还是有好处的!如此这般,荣升倒也不觉得枯燥无味,反而还听的津津有味! “小姐,该进午膳了。”灵芝续了茶,提醒道。 荣华这才回过神来,失笑道:“瞧我,竟是一时听的入了迷,忘记了午膳了!白公子,我已命人备好了斋菜,白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请在这里随意用些吧。” 白云潇笑道:“伊小姐客气了。伊小姐这里的斋菜定然是最好的!如此,那在就不客气了。” “灵芝,吩咐去,摆饭吧。” “是,小姐。” 三人围桌而坐,菜香扑鼻,虽是一桌素宴,却是五颜六色,配的煞是好看,让人一看,便也食欲大开! 白云潇夹起了一小片红罗卜尝了尝,赞道:“果然是好厨艺!这罗卜清脆可口,而且味道鲜美,与外面吃到的竟是大不相同!再看这菜里,竟是加上了几味上好的补药。看来,伊小姐可是个极懂得享受之人哪。” 这话听起来,似贬非褒!荣升笑道:“让白公子见笑了。小妹自幼身体不是特别好,母亲精通药理,一直是用药膳为她调理,故而,她自小也对这医药之事,颇为有心。” 荣升倒是会说话,避重就轻,明知那白云潇指的是伊荣华会享受,有整日里山珍海味之嫌,可是他却偏从这药膳入手!明着是说荣华对药膳颇有兴趣,实指荣华于医药之事,已是喜欢的深入骨髓了。 白云潇笑笑没有说话,再夹了一道旁的菜。 荣华则是轻道:“人都常言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故而荣华一直较为偏爱药膳,不知白公子有何独到之见?” 白云潇放筷子,不紧不慢道:“这药膳之补的确是要好过单纯的用药。只不过,也要适其自身条件而定!这药膳贵在坚持,主要是养生之道。而寻常人用的草药,则是主要是治病!二者的功用自是不同!依在看来,这药膳,倒也是个可以强身健体的法子,只是刚才伊小姐也说了,是药三分毒!你这药膳里,不也有药?天天都用,岂不是会入毒更深?” “白公子所言极是。所以说这药膳也不是可以天天用的!”荣华笑道,“所谓物极必反!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不知白公子以为荣华所言可有道理?” “伊小姐的话自是有道理的。”白云潇的笑意里带着些许的戏弄,“伊小姐对药膳似乎是颇有一番见解,白某倒是想着请教一番。” “白公子太过高看荣华了。荣华不过一介女子,所谓对药膳的理解也仅限于是来自书本典籍,和后院儿厨娘那里罢了。如何能与白公子相比?白公子这不是在取笑荣华吗?” 白云潇的眸子里闪耀着一抹异常兴奋的光茫,很显然对于荣华的话,并不十分相信。“伊小姐何必自谦呢?在将祖传的推拿之法都传于小姐了,小姐为何就不能对在坦承相待?” 荣华的眸子闪了闪,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将那灿若星辰的眸子,衬地更是神秘高贵!白云潇再次看呆了眼! 一旁的荣升此时那脸色已是不能再用阴沉二字来形容了! “白公子,菜快凉了!快吃吧。” 本来是沉醉在荣华那一双清亮如月,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如今一听荣升那冷冰冰的话,如同是猛的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荣华略有些不解地看了荣升一眼,总是觉得哥哥今日有些怪怪的!可是偏又说不上来!刚才哥哥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从冰窟窿里发出来的声音一般,冷嗖嗖的!让人有些忍不住打颤! 荣华轻晃了一头,是自己的错觉吧!哥哥向来温润如玉,怎么可能会有那样冰冷的一面?定是自己刚才弄错了! 白云潇被荣升一惊,也不再言语,只是随手将手边的茶一口饮尽!在其抬起头来的那一瞬,荣升清楚的看到了他眸子里闪过的一抹噬血之气! 待白云潇放杯子,面上再次是淡笑无害,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用罢午膳,白云潇又讲述了一些推拿需要注意的问题,略坐了约莫有大半个时辰,便起身告辞了! 荣升看着白云潇远走的背影,面色凝重道:“妹妹,这个白云潇可不是什么善类,你以为还是尽量少与他接触吧!如果妹妹实在想学推拿,咱们再请旁的师父就是。这天间,也不是就只有他一个大夫会推拿!” “哥哥说的对!天的确是不止他一人会推拿!可是却只有他懂得如何使用二十种的推拿手法!这是其它医者所不及他的,也是为何我偏要跟他学习推拿的原因!” “二十种手法?妹妹,你是在开玩笑的吧?”荣升一脸的不可思议,“不过就是推拿按摩罢了!如何还会分出这许多来?再说了,如果仅仅是技巧的问题,多学那么几种又有何意义?而且,别怪哥哥说话直!哥哥本身就不赞同你学习推拿!这天女子有几个会学这个的?既辛苦,又是个侍候人的苦差使!哥哥可不想妹妹受这等的委屈。” “哥哥莫要再劝!这白氏推拿,我定是要学的!哥哥,能得白云潇亲传他白氏家族秘不外传之法,是何等的不易!多少人想都是想不到的。如今,我好不容易阴差阳错的得了他的首肯,如何肯就此放弃?哥哥,我知你是为了我着想,你放心就是。我只是跟他学东西,又不是对他有别的想法,更对他的卡卡族没有什么威胁,他不会对我不利的。” 荣升见荣华如此坚持,知道也是拗不过她,只好摇了摇头,“罢了!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随你吧!咱们在山上再停留两日,后日山。你记得吩咐你身边儿的人,早做准备。” “是,哥哥。后日一早便山吗?” “嗯。荣华,有件事,我一直忙,忘记跟你说了。京城的舅舅来信了,希望我们二人能到京城投奔,你以为如何?” ‘轰’地一声!荣华感觉就像是听到了一声炸雷一般!竟是脸色微变,身形微晃! “妹妹!你怎么了?”荣升看她脸色不对,连忙将她扶住,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了,“可是身体不适?莫不是那马蹄莲的毒还落了什么后遗症?” 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处便是一阵揪疼,前世的一幕幕如同是画册一般在她的脑子里快速的闪过!哥哥的被人暗害!自己的手脚筋被挑断!丰厚的嫁妆被视若亲妹的表妹阴险的夺了去!就连自己的正妻之位也是拱手相让!那个男人狠狠地踢向自己的前胸!自己的肋骨被生生地折断了! 火!漫天的大火!自己在火海中凄笑着、翻滚着!这样深入骨髓的痛!让她无法再冷静来!她捂在胸前的指节也是微微发白,还略有轻颤!明明是前世的事,可是现在自己感觉到那种疼!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却是如此真实地再度让她体会到!她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变得缓慢! “妹妹,你怎么了?你别吓哥哥呀!”荣升急切的声音传来,将陷在了苦痛之中的荣华,惊醒了过来! 荣华一抬眼,看到自己的哥哥还活的好好儿的,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忍不住,眼眶便是一红,扑到了荣升的怀里,哭道:“哥哥!哥哥!” 荣升不明所以,见荣华突然将自己抱住,还哭出声来,心中一揪,便意识地以为,是妹妹一听到舅舅一家,又想起了母亲了。荣升这样一想,忍不住自己的眼眶也是一红! “妹妹,别哭了!父母虽然去了,可是还有哥哥!哥哥会一直陪着你,哥哥定然会好好儿地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的!”荣升拍着荣华的背,安慰道。 荣华在他的怀里,猛摇着头!“哥哥!哥哥要一直陪着荣华,一辈子!哥哥要说话算话!” 荣升的心底一暖,面上有些欣喜,还有些雀跃的神色! “好,哥哥一辈子不离开荣华,一辈子陪着荣华!” 荣华听了,点了头,仍是紧紧地抱了他,不肯松手。 灵芝等人不明所以,见小姐哭的如此伤心,少爷的眼睛也是红通通地,与宋嬷嬷对视一眼,心明了,许是两位主子又思念老爷和夫人了! 宋嬷嬷本就是夫人以前的陪嫁,如今见小姐哭的伤心,又想起了以前自己伺候夫人时的日子,这心里也是一酸,眼泪也是吧嗒吧嗒地掉了来! “宋嬷嬷,您快别这样儿!咱们还是上去劝劝小姐和少爷吧。”灵芝轻推了宋嬷嬷一。 宋嬷嬷这才抹了一把泪儿,上前劝道:“少爷,小姐,您二人可别再难过了!若是让天上的老爷夫人看到了,怕也是会难过的!”说着,眼泪又掉了几颗来。 荣华的哭声这才渐弱,抽噎着从荣升的怀里抬起了头,一双原本是明眸如水的眼睛,此时却是红的像是兔子眼了!“哥哥,我想娘亲了。” 荣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知道哥哥也是担心自己了,所以便先开口说道:“哥哥,你说娘亲没了,舅舅他们为何竟是不肯来个人?难道就仅仅是因为路途遥远?那路途再远,还能是隔了千山万水?娘亲与外祖母与舅舅的血脉亲情,难道就如此地禁不起推敲?” 荣华这是先把自己的想法带了暗示的意思说出来,免得哥哥一时心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去京城。 荣升一愣,替荣华擦了擦眼泪道:“好妹妹,快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怨外祖一家太过无情!娘亲没了,他们竟是连个面儿也不见!妹妹,不是哥哥替他们说好话,许是他们有什么难言之瘾呢?咱们总是要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是?” 荣华摇了摇头,眼泪再次自眼中流了出来,哭道:“哥哥,妹妹并非此意!只是妹妹总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已是有数年未曾见过外祖一家的人了!再亲的关系,不来往,不见面,怕也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的!” 荣升点了点头,“妹妹说的不错!咱们与外祖一家的确是生疏了许多!毕竟是离的太远了!妹妹可是不想去京城?”聪明的荣升还是察觉到了荣华对于舅舅一家人的抵触情绪。 荣华点点头,又摇摇头,“哥哥,父母的尸骨未寒,我们就要离开他们吗?我们若是走了,谁再来给父母的坟上上香?年节之时,又有谁来代替咱们祭拜父母?” 荣升的眉心微皱,他在前两日收到舅舅的来信时,的确是想过要举家迁往京城的。这样,再过半年多自己离开江南,再入军营时,妹妹身旁有外祖一家人照顾,自己也可以放心些!可是如今听妹妹这样一说,荣升倒是有些犹豫了!妹妹说的对,自己身为士兵,只能为父母守孝一年,已是不孝!如果再全家迁走,那谁来常陪陪父母说说话?烧烧纸? 荣华见荣升的神色犹豫,知道他定然是曾经想过要前往京城,便拭了泪道:“哥哥,投奔舅舅的事情不急!咱们为人子女,总是要先尽自己的孝道的!哥哥再过大半年就要前往军营,这是军命,不可不从!可是家中至少还有妹妹!哥哥,至少也要让荣华为父母守孝三年再说呀!” 荣升点了点头,“好,此事不急!再说吧。其实,我也是担心我走后,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万一再有人欺负你!”说到这儿,荣升的眉目间担忧的神色甚浓!“妹妹,咱们伊家家大业大!往好了想,这能给你一份安定稳逸的生活,至少可以让你衣食无忧!可是往坏处想,妹妹!我若是走后,这府中只余你一人,谁又能保证没人会打你的主意?你一介女子,如何应对这商场的各种争斗?如何来阻止那些个狼子野心的贪念?” “妹妹!”荣升转了身,叹了口气道:“你可想过,万一有人打你的主意,你要如何应对?万一你再有什么…你让哥哥如何自处?保安堂虽然是父母创建的心血,可终究也只是身外之物!可有可无!可是你就不同了!你是我唯一的妹妹!若是你这一生过的不好,将来你让我这个哥哥如何向死去的父母交待?” 荣华的身形一僵,自己竟是从未想到过这个!自己一心想着要努力习医,无非就是想着帮哥哥守住保安堂!可是自己忘了自己毕竟是一介女子的身分,终是有所不便的!哥哥说的没错!伊家的财富太过诱人!足以让人不惜一切代价来得到这巨大的财富!其中最有可能,也是最为有效的,便是迎娶自己这个伊家的女儿!就像前世一样,至少可以有一份儿极为丰厚的嫁妆! 荣华的脸色微变,难道这一世,自己仍是不能改变成为别人棋子的命运吗?不!自己绝对不允许这一世,再有人可以随意地操控自己的人生!别人休想再强迫自己! 荣华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擦干了眼角的眼泪,起身道:“哥哥放心!伊家的产业,咱们一定会守住!妹妹的幸福,定然也会守住!哥哥,你信我一次!我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荣升看着荣华一脸的坚定,知道她定是了极大的决心。“妹妹,好吧!反正咱们还有时间。不急!” “哥哥,前几日我见过了伊少辉,他在铺子里如今已是学的不错了!至少已经是真正懂得了几分做一个生意人的道理!” “嗯,那个伊少辉,的确是不错,兴许我走以后,他倒是真能帮的上你。” 荣华展颜一笑,“哥哥,不说这个了。难得今日的天气不错,不如哥哥陪妹妹走走?” 荣升见她终于笑了,不忍再拂了她的意,“来人,先给小姐净净脸。再披件厚些的大麾。另外,再备上手炉。” “是,少爷。” “好了,你先准备着。我也先回去换件衣服。”说着,荣升便笑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 荣华顺着他的眼光一瞧,不由得便是一阵脸红。“都是我不好,将哥哥的衣服给弄脏了。” “没什么。能让妹妹弄脏衣服,是哥哥的福气!”荣升半开玩笑的说完,便转身回去了。 “小姐,奴婢先去打水。”灵芝先端了盆儿出了。 宋嬷嬷扶了荣华先坐,“小姐,您可是有什么伤心事?” 荣华一惊,“嬷嬷何以有此一问?” “奴婢伺候小姐这么多年了,自认对小姐的了解那可是十成十的!小姐今日哭的伤心,似乎是不止是为了夫人。”宋嬷嬷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忧虑,“小姐,过了年,您就十四了!别人家的小姐这个时候正是青春正好,无忧无虑的玩耍之时!可是小姐的心思却是太过沉重了些。请恕奴婢直言,自从没了老爷夫人,小姐您一子就像是长大了许多!这心思也比以前细腻了,想的也比以前周到了。只是那眉目间,却总是藏着一抹忧伤,似乎是无时无处不在!难得见小姐能真心的笑几次!也就是只有少爷回来的时候,您的笑容才会灿烂一些,眼中的忧伤才会淡一些!” “宋嬷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荣华轻轻地打断了宋嬷嬷的话,“父母一夜之间,说没便没了。这搁在谁的身上,谁也受不了!我以前心思单纯,以为那些人都是真的对我好!可是经过父母一事,我便想明白了许多事!这世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你好!要么是因为情,要么是因为有所图!宋嬷嬷,这些日子,你在我身边,也应该看出来了。我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天真无邪了!我的心思也变得狠了!冷了!不再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了!”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您是这天底最可爱的小姐!没人能比得过您!”宋嬷嬷急道。 荣华淡淡一笑,“嬷嬷不必着急!无所谓!不管是以前设计那王氏,还是如今设计那孙秀儿,我都不后悔!不管是什么人敢打我伊府的主意,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即便这个人是我惹不起的,我也定然要想法子给她致命一击!” 荣华的眼神变得有些冰冷,“为了伊府,为了哥哥,我便是化身为厉鬼又如何?只要是能保住伊府,保住哥哥,所有的恶事都由我来做,又有何不可?它日,我死后,即便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也绝不后悔!” “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宋嬷嬷的声音突然凌厉了起来,“小姐,您身边儿还有奴婢呢!有什么事儿,还有奴婢在前边儿给您挡着!什么入不入地狱的?就是将来真入地狱,那也是奴婢先去!哪里就会轮得到小姐?” 荣华一听,长长的眼睫毛微颤了颤!宋嬷嬷还是如此地贴心忠厚! “宋嬷嬷,您快别这样说!你是以前母亲身边儿的人,也算是我的半个长辈,以后有什么事儿,我自然是少不得要向您多多请教!还有,以后我若是再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周到了,您只管说就是!千万别跟我生分了!” 听荣华这样一说,宋嬷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说了半天,自己要的就是小姐的这句话! 宋嬷嬷略显湿润的眼睛里,闪烁着一抹坚定不移的光茫!“小姐,有您这句话就成了!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儿,难办的事儿!您可是要记得都由奴婢帮您顶着呢!怎么也是轮不到您来顶着什么恶人的名头的!” 荣华听了,唇角上扬,发自肺腑的笑了! 那一笑,就如同是外面迎风而开的雪梅!虽然微微带些冰冷,却是带着浓浓地希望! 那一笑,如同是晚上天边弯弯地上弦月!虽然不是特别地明亮,却是带着无限的柔美! 那一笑,如同是冬日的日出,缓缓地上升,红彤彤地颜色,虽然没有夏日那般地炙热,却是带着无尽的华美! 荣华的这一笑,虽然不能说是倾国倾城,却也是展颜一笑风华无限!直看得宋嬷嬷也有些呆了!竟是暗自使劲儿掐了自己一,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小姐吗?自己没有看错吧? 天哪!宋嬷嬷心里头这个惊,这个喜呀!小姐居然是笑了!而且还笑的如此的吸引人!简直就像是春风化雨!让人心中一暖! 却说荣升回到了自己的客院后,倒是没有急着换衣服,而是冷冰冰地唤了一声,“出来!” 一道黑影如同是黑雾一般迅速地显现在了荣升的房内,单膝跪地,“参见少主。” “给我仔细查清那个白云潇的底细!要越详细越好!还有那个卡卡族的族长,以及他那个生了怪病的小女儿!全都给我查个清楚明白!” “是,少主。”黑影抬起头来,“少主,花好月圆二人已经到了苏州了。可是让她二人直接跟在小姐身边?” “先让她们暗中跟着,跟吉祥如意交待一声,别让她们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就成。” “是,少主。” “我吩咐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少主,按照您的吩咐,那人在江南布的所有暗桩,已经全都被挑了。” “很好!”荣升冰冷如霜的脸上,终于是绽开了一丝笑容!“那人有所察觉了?” “回少主,那人已经将所有与江南暗桩有联系的暗桩全都撤了。不能撤走的,他也命人全都杀了!” “杀了吗?呵呵!看来,他的动作倒是快的很哪!”荣升的语气里,倒是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黑影有些犹豫,面色有些畏惧,不过还是强自抬了头,与荣升直视道:“回禀少主,咱们的动作虽然是非常快,也十分顺利的解决了那人布的暗桩。可是那暗桩,有一部分,主上是知道的,也是默许了的!” 说到后面,那黑影的声音已是越来越低了。 “是吗?他默许的?这么说来,他生气了?” “这,回少主。属不知!目前为止,属并未收到主上的指令和询问。” 荣升笑了笑,“无需担心!他不会责怪你们的,反而还会大力的奖赏你们!” 黑影有些难以置信地抬了头,“少主?” “阿左,你最近的日子似乎是过的太闲了!脑子也有些不好使了!看来,你需要好好地历练一了。” “属愚钝,还请少主明示!”原来阿左便是这黑影的名字,还真是有些奇怪! “哼!那人布的暗桩,怕是早就惹得他不满了吧?如今虽然是没了那人布的所有暗桩,可是别忘了,还有咱们的!” 阿左这才恍然大悟,“属的确是愚钝了!竟是未能想到这一层!” “所以说,你最近是太闲了!你自己去云谷吧。” 阿左一惊,“少主,如果属去了云谷,那少主这里?” “阿右已经回来了,你无需担心。另外,让你去云谷,也是让你去好好地训练这一批的暗卫。还有,顺便瞧瞧那个荣成怎么样了?” “是,少主。” “付氏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 “回少主。付氏上京了。” “哦?进京?现在走到何处了?” “刚刚出了江南的边界。她一个女子脚程本来就慢。再加上按照您先前吩咐的,要故意在明处派些人给她增加逃跑的难度,使她确信自己的确是逃出来了!所以,她前些日子在一个村子里藏了十几日,最近才又刚刚开始启程。” “嗯,出了江南后,便不必再派人拦截了。只是要多加派人手在暗中跟着就是了。务必要将与她接洽的那人给我揪出来!” “是!” 荣升摆摆手,那阿左便轻飘飘地出了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似乎就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荣升这才转身开始换衣服,那动作缓慢优雅,倒是说不出的高贵尊华! 两日后,荣华兄妹二人终于是出了宏昌寺,回到了伊府。 一山,荣升便再度投入到了忙碌的生意和日常琐事中。荣华又是常常见不到他的身影!起先荣华还有些不解,不过过了两日,荣华便明白了,哥哥这是要加快整理所有保安堂的事,好给自己留一个更好打理的保安堂! 一想到此,荣华的心里便满满的全是感动!前世哥哥便是这般地为自己考虑,这一世,自己定然不能再让哥哥伤心失望了!否则,自己就真的是太没有良心,也太没有人性了! 荣华想通了这个,便更加努力地学习医术,并且也让灵芝、灵敏和灵雁几个丫头也一起学习医术,一时间,这伊府的氛围倒是有些像是学堂了! 荣华拿了一味药材在鼻间嗅了嗅,遂皱了眉,轻摇了摇头,“这味药材的味道不对!师父,您来看看,徒儿看了多次,却是看不出哪里有问题来,可是直觉这味道就是不对!” 何婆婆接过荣华手中的药材嗅了嗅,点头道:“的确是有些不太对!” 话还没说完,便见宋嬷嬷急匆匆地掀了帘子进来,急道:“小姐,京城又派人来送信了!” 荣华拿医书的手一松,医书便掉到了地上,“什么信?何人送来的?” “回小姐,是京城的舅老爷。” “何事?” “说是刘小姐要来苏州过年,人已经是在半路上了。” 荣华的眼神一暗,“今日已是十六了,离年节也不过就是小半个月了!可知是哪位刘小姐?” “回小姐,信上没说。只是说是表小姐,没说是哪位。而且信上说,上次给少爷去了信,就料到少爷不会去京城,所以便直接命人护送表小姐直接来苏州了。一来是为了给夫人上香,二来,是为了和少爷培养一感情!” 荣华一听,顿时便懵了! “培养感情?什么感情?” 宋嬷嬷提醒道:“小姐,当年在京城时,您年纪小,所以不知道。当初夫人和舅夫人有过约定,说是将来两家要结姻亲,说是亲上加亲!只是没有说明是谁家的少爷,娶谁家的小姐。” 荣华听完,整个人的身子便是一僵!如此说来,这一世,注定还是要和刘家牵扯不清了? ------题外话------ 感谢zengfenzhu送上的十朵美丽的百合花!嘻嘻!谢谢大家了!雪今天更一万一,明天会继续加更哦!谢谢大家一直给雪加油打气!谢谢了!大家想不想知道来的是谁?又到底会不会与荣升成为夫妻?荣华又会怎么招待这位新来的刘家小姐呢?还有,孙府上的热闹演变的如何了?嘻嘻!欲知详情,继续追文哦!呵呵! 第六十七章 亲上加亲!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毒妇之死!(精彩!必看!)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四章 毒妇之死!(精彩!必看!) 镇国公府,荣禧堂。 “你们都去吧,这里不必有人伺候了!” “是,夫人。” 国公夫人静静地坐了会儿,轻叹一声,“出来吧。” “参见主子。” “嗯,我让你安排的事情如何了?” “回夫人,已经都安排好了。” “嗯!”国公夫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其实,这个伊荣华的医术还真是不错!只是可惜了,她姓伊!那就注定是不能再让她活着!” “夫人,您为何不等后日去寺里上香时再动手?”暗卫有些不解道。 “哼!她是不会去的!她倒是个聪明的,知道上次我的寿宴上,定然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她,不想却是阴差阳错,让姚家的四小姐占了便宜。所以,她这些日子才会称病,不肯出门。” “那明日的安排?” “放心,明日她的那处宅子出事,她定然是会出府的。伊荣升如果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么他早就应该离开京城了,为何却是一直守在这里?除非是他还不知道,又或者,这里有他在意的人!” “主子的意思是说那个伊荣华?” “不错!杀了她,我倒要看看这个温文尔雅的伊荣升会有什么发狂的举动?”国公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极其阴险的笑意!仿佛是夜里噬血的狼看到了美食一般,让人有些惊恐! “吩咐去,动手要干脆一些。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是,主子。” 月华如水,却是毫无暖意!国公府的上,快速地闪过了两道身影,几乎是不分前后,隐没在了浓黑的夜色中! “阿右,咱们刚刚听到的,要不要去告诉少主?”两个身形魁梧的男子站在了一处角落里,悄声道。 “阿左,你想死吗?” “你这是什么话?”阿左瞪了眼,看向他。 “你明知道少主的脾气,这不是找死吗?少主将小姐的命看的有多重,还用我来提醒?少主甚至想着将在西凤国内的所有江湖势力都交给小姐来调动。你说如果咱们知情不报,任那人杀了小姐,少主会不会将咱们俩给凌迟了?”阿右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的情绪。 阿左因为刚刚从云谷回来,所以并不知道雷天已经被少主安排受了重伤,恰好被小姐所救,成了小姐的手。现在听阿右这样一说,有些惊诧道:“你说的是雷天?他也来京城了?” “嗯,少主的命令,他以后就是小姐的人了。” 阿左听着阿右没有一丝语气波澜的声音,心内已是翻江倒海!“少主的胆子也太大了吧?雷天,那可是主子栽培了多年的,好不容易被少主收服了,就这么容易就被送到小姐手里去了?” “你敢置疑少主的决定?” 没有正面回答,阿右反而凉凉的问道。 阿左一想起自家少主那冷冷的眼神,就浑身一哆嗦,脖子意识地一缩。嘟囔道:“其实也不仅仅是我这么想!主子前些日子的确对小姐起了杀心!认为是她在阻碍少主的回归!并且让少主居然对卡卡族也出手了!要知道卡卡族也是隐世大族,虽然人数不是很多,可是在西凤、北梁还有周边的几个小国可是都有他们的族人。少主这样一动,怕是日后想要收服卡卡族会有些难度。” “这就不用你我操心了!少主自然是会有法子解决的!你只要知道,小姐就是少主的命根子就成了!” “走吧,先把这件事情跟少主报备一。” 次日早上,伊府,碧水院。 “雷公子,我说过了。我是医者,救你是我的本分,你无需如此。”荣华看着冷的跟冰块儿一样的男子就这样守在她的院门口,让她真的有些欲哭无泪。本来好心好意救了一个重伤之人,没想到他却非要认她为主,要留在她身边保护她。这让荣华是真的十分头疼。 雷天垂了眼睑,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小姐,您是在嫌弃属吗?” 荣华微微一怔,“怎么会?雷公子,你误会了!” 雷天的眼神一亮,“小姐既然不嫌弃属,那就是同意属留了?” 荣华有些无奈地抚额,这是什么逻辑?“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不用了。属以前受的伤再重,也没有休息超过十天的。如今已经休息的够久了!” 雷天的话,让荣华有些动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分?为什么会受伤?给他治伤时,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很多!大多是刀伤和剑伤!也许是个江湖侠客! “你能跟我说说你自己吗?”荣华示意雷天坐,轻道:“既然你坚持要留来,我总要对你多一些了解,对不对?” 雷天点点头,“我是一个孤儿,后来被师父收养,传授武功。再后来,我便在江湖上成立了一个自己的势力。我的人不多,但是个个儿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小姐以后有什么不好对付的事儿,直接交给属来办就是。” “这么说来,你的确是江湖中人了?” “回小姐的话,属这条命是小姐救的,从今以后,雷天便是小姐的人了!小姐什么时候看着雷天碍眼了,这条命可以随时拿去!” 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誓言,可是荣华就是感觉到这个雷天说的话,真的是字字千金!荣华想了想,京城中的势力繁杂,自己与哥哥想要安身立命,的确是需要一些筹码的!眼前这个雷天如果真的可信的话,她倒是并不介意将其收入麾。 “雷公子。”不待荣华将话说完,雷天便打断了她的话,“小姐,在您面前没有雷公子。请您以后就直呼属的名字就是了。” 荣华扁扁嘴,“好吧。雷天。你是如何受的伤?” “我被仇家追杀。本来以我的身手是不会受伤的。可是没想到那些人太过卑鄙,竟然是拿无辜百姓的性命做要挟。属虽然是个粗人,可是也知道不可枉杀无辜。这才一时失手,被他们所伤。” 荣华点点头,“你的势力很大?” “回小姐,在江湖上来说,不小!”雷天的眸子动了动,“如果小姐想要打探什么情报之类的,也可以吩咐属去办。属在京城的消息,还是极为密集的。” “哦?”荣华听了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自己随手一救,竟是救了一个宝贝回来?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就偏偏让她给遇上了?荣华眨了眨眼,“雷天,我不管你是什么身分。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身边,你明白吗?” 雷天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受伤,但仍是低着头应了,“是,属明白了。属会在暗中保护小姐的。” “不!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还有,如果你真的觉得欠了我的,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还吧!现在,你可以离开了!”荣华面无表情道。 听着荣华清淡冷漠的声音,雷天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小姑娘,明明年纪不大,可是竟是让人觉得在她面前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了些!也是,自己的势力这么大,为何要奉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为主?看来少主的眼光不错,这个小姑娘倒是个头脑清醒冷静的!不会因为自己突然得到了这么大的一个助力就真的以为是上天眷顾了她! 雷天的眼中闪过赞赏,她虽然不会武功,可是说话做事却是如此地沉着冷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大家闺秀! “小姐,既然如此,那属便先告退了。有事就请小姐召唤属一声就是。属知道小姐是不相信属对小姐的忠心!这个不急。以后日子长着呢,属会向小姐证明属的忠心的!” 荣华看着雷天闪身离去,才又静静地坐了片刻。 “小姐,他的身手这么好,您为什么不把他留?”如意有些忍不住道。 “你知道他是敌是友?你确定那日在巷子中,他用的不是苦肉计?”荣华清冷的声音,回响在这凉亭里,像是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阵涟漪。 “小姐,旧宅那边儿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老爷和夫人以前留的一些东西。问小姐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宋嬷嬷问道。 荣华一听,眼神立刻就闪亮了起来,“可有说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只是因为要修整园子,结果在一株桂树挖出来了一个小坛子。坛子的口如今还封的好好儿的,他们都不敢动,所以便报过来了。另外,还在另一侧发现了一个小匣子。” “那好,走,咱们去瞧瞧。” “是,小姐。” 荣华有些激动地看着那个小坛子,眼眶早已是红的不能再红了!她没有想到,这桂树底埋的,竟然是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是当年父亲和母亲亲手埋,等她将来出嫁时,拿出来一家人一起喝的! 荣华白净的小手,在那有些沉旧的坛子上轻轻抚过,眼角一滴泪轻轻滑落,“母亲,女儿过的很好!这坛酒,女儿就带到碧水院去,继续埋起来好不好?等女儿成亲的时候,一定和哥哥一起拿出来,祭拜你们。” 宋嬷嬷的眼角也早已湿润,“小姐,您别难过了!” “小姐,奴才不仅仅是挖出了这个,还挖出了一个小匣子。”那名人,恭敬地将那小匣子呈到了荣华的面前。 荣华转头一瞧,“这小匣子是在何处发现的?” “回小姐,与这坛女儿红一样,就在这桂树的边儿埋着呢。只不过,没有埋在一起,是分开的。” 荣华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这小匣子。小匣子上的泥土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荣华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仔细地抚摸了一遍这匣子,又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一遍。 “不对!这个小匣子分明就是个新的,埋进土里的时间定然也不会太长!根本就可能是父母当年留的。” 如意听了一惊,果断地抢过小姐手中的小匣子。然后自身上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小心翼翼地将那匣子撬开!就在小匣子打开的那一瞬间,荣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如意,退后!”说着,便一步上前将如意拽了回来! 如意本就是全神贯注地在想着这个匣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结果没想到小姐会上前直接将自己拽了回去。她想也不想,直接就再度冲了过去,将小姐护在了身后!如意的身形极快,这一连串的动作来也不过就是一个眨眼之间便完成了! “当!”匣子被如意一脚踢开,然后撞到了内墙上,摔落在了地砖上。 灵芝大着胆子上前细看了看,“小姐,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荣华有些意外,不应该呀!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将东西埋进去,然后吸引自己前来的,只是没有想到,是真的发现在了有父母埋的女儿红!那么这个小匣子,如果不是为了害自己,又为何要故意埋去,而且还将自己引来的呢? 荣华的脑中精光一闪,看向了刚才递小匣子给自己的人,“如意,抓住他!” 如意快速上前,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人阴阴一笑,竟是跃上了外墙,再一转身,不见了! “小姐!” 如意正要追上去,便听到了宋嬷嬷和灵芝等人的惊呼声,转头一看,小姐竟是昏迷不醒了!“不好!快走。我们回伊府。” 上了马车,刚刚拐进一个巷子,吉祥便见头上被一辆看似是坏了的马车给堵住了。吉祥情知不妙,转身一瞧,身后的口子也被堵上了! 不过就是眨眼之间,原本空荡荡的巷子里,竟然就多出了数十道黑影,而且个个人手不凡,将马车围在了中间!如意和吉祥分了前后将马车护在中间,可是这么多的人,就凭他们两个,怕是凶多吉少了! 吉祥出手招招狠辣,没一刻钟,地上便多了一大片的死尸! 突然,如意的眸子一紧,“不好!有暗箭!”说着,便见她跃上马车,快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宝剑。 马车内的灵芝早已是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宋嬷嬷怎么办?我们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呀?” “别胡说!小心护着小姐。就是咱们死了,小姐也不能受一点儿伤!” 马车外的厮杀还在继续,如意已经受了伤,而吉祥的动作虽然仍然迅速,却已经是没有了先前的那股气势,很明显,他们二人也都累了! 吉祥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杀了之后,吼道:“花好月圆!你们还不现身,等着为小姐收尸吗?” 黑衣人一惊,便见又出现了两名蒙面人出现在了巷内,只不过,不是他们这一派的!而且看身形,分明就是两个小姑娘。 如意退到了吉祥身后,“怎么办?他们是有备而来!最初也不过才数十人,咱们杀了那么多,可是那黑衣人不减反增!再这样去,咱们会被拖死的!” “你带着小姐先走,我和花好月圆断后!” “不行!而且照现在这情形来看,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冲的出去!” 吉祥也是拧紧了眉,他自开始杀人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大规模的刺杀!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他们若是单打独斗,自然是毫不畏惧,可是现在明显是数十人,甚至是近百人对四人!胜算的希望,可想而知! 正当四人与黑衣人纠缠不清,已显出败退之势时,便听到了一声怒喝,“杀!” 四人同时抬头,看到竟然是雷天来了!不止是他,还有他身后的血十八煞!如意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少主原来早就有了准备!可是,没想到会是血十八煞!” 花好月圆二人虽然是蒙着脸,可是从她们的眼神中也是看得出来,对这十八煞,她们也是颇为忌惮的! 吉祥悠悠吐了口气,“没事了!他们出现了,就不需要我们再动手了!如意快去车上看看小姐!” 雷天没有动手,就站在了那上冷冷地看着面的屠杀!没错!屠杀!十八煞的身手,显然是在吉祥和如意等人之上!而且出手的招式都是极其简单,没有花哨,却是招招致命!更让人感觉到畏惧的是,十八煞身上那浓浓的死人气息! 吉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十八煞将这里的黑衣人一个一个的消灭,饶是他看过多次,也仍是有些胆战心惊!十八煞的单人作战能力,并不是特别强!换句话说,他们每一个人的身手都不及吉祥,但是只要他们十八个人在一起,就注定是没有敌手!他们的配合十分默契,而且每个人身上都配有不十种兵器!件件精致轻巧,而且都隐藏的极为巧妙!这也是十八煞如此骇人的原因之一! 十八煞是经过了数次生死垂炼才活来的人,在他们的意识里,没有感情,也没有什么对错,只有主子的命令,只要主子令,那么,哪怕是个孩童,他们也绝不手软! 当最后一个黑衣人睁着眼睛倒,他眼中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神色,仍然是可以看的出来! 雷天这才跃了来,“小姐呢?” 吉祥与如意对视一眼,“小姐中了毒,现在昏迷不醒!” 雷天的眉心微微一紧,“走吧。” “那这里?” “放心吧,会有人出面来收拾的。” 如意自然是知道雷天的本事,不然少主也不会将雷天留来,可仍是有些担心道:“这么大阵仗的刺杀,死了这么多人,真的没事?” “那是京兆尹该操心的事,轮不到咱们操心!”雷天淡淡地说完,便进了马车,将昏迷着的荣华抱出,瞥了一眼这驾马车,“毁了吧!” 吉祥点点头,命如意跟着雷天等人一起回了伊府,而他则是直接用内力将那马车震碎!有关伊府标志的东西,现场一样也没有留。 荣华中毒的消息,被荣升令封锁了,除了碧水院里的几个人,其它人根本就不知情。 “少爷,王伯不是说了吗?小姐只是中了普通的毒药,只要服几剂药就没事了!您别担心!”如意轻道。 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如意撇了撇嘴,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遂向着吉祥的方向瞪了一眼!明知道会这样,干嘛还让自己过来劝? 灵芝边掉着眼泪,边往小姐的嘴里喂药,奈何根本就是喂不进去! 宋嬷嬷也急了,“这可怎么办?小姐吃不进药,这毒如何解呀?” 荣升也是急的眉心拧成了川字,眼神一扫,吉祥立刻会意,将灵芝等人都遣了出去。 荣升接过如意递过来的药碗,直接就喝了一口,然后再缓缓俯身,靠近了荣华的红唇。如意看了,眼睛瞪的像是要突出来一般!嘴巴也大张着,眼看就要叫出声来,一把被吉祥给拉到了身后。 荣升用这种方式,看到荣华果然是将药咽了进去,这才微微放心,大手一挥,便见那淡紫色的帷幄放,将吉祥等人隔在了外面! 如意有些窃喜道:“这算不算是少主得逞了?算不算是少主在轻薄小姐?” 看着如意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吉祥凉凉道:“你可以自己去问问。” 一句话,成功地让如意闭了嘴!而雷天仍是那幅冷冰冰的样子,似乎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吉祥瞥了一眼雷天,“你是不是早就收到了消息?” “嗯。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在那个匣子上了毒!还真是狡猾!” 如意听了,也是握拳恨声道:“不错!那人还真是好算计!小姐认出那匣子是新的,所以便断定那匣子定然是有什么古怪,可是谁能想到,他们居然在匣子的外面了毒!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这次你们保护小姐不力,准备等着少主的惩罚吧!”雷天颇为同情地看了吉祥一眼。 吉祥则是轻轻一挑眉,似是不在意道:“的确是我们保护不力!受罚也是应该的!只要是小姐平安无事,少主不要发狂就好!” 似乎是早已料到吉祥会这样回答,雷天垂了眼睑,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道:“你们也该回云谷再好好历练一番了!小姐这里有我,你们放心!” 如意却是眼中有些不舍,“我跟在小姐身边儿快一年了。我舍不得小姐!而且,我是姑娘家,可以贴身保护小姐。雷天,你能吗?即便你是要贴身保护,也得少爷答应才行呀!” “花好、月圆。”轻轻地吐出这四个字,如意的脸立马就垮了!是呀,她走了,还有花好和月圆呢!有她们两个在,总比自己一个人强! 外面的三人在这里小声地说着话,里面的场景,却是温馨的像是要腻出水来一般! 荣升三口几口的就将一碗苦涩的黑药汁给荣华喂了进去。最后一口的时候,荣升竟然还有些贪恋地轻轻地吸吮了一她的唇。真软!真甜! 荣升心里的感情就像是刚刚冲破了堤坝的洪水一般,席卷而来!荣升用舌尖,再次轻舔了舔荣华那软软的红唇,最终是将自己心内的波涛汹涌都给压制了去!理智最终是占胜了情感! 现在还不是时候,荣升这样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的躺在他的怀里,总有一天,她会满心欢喜地与他共游四海!总会有这一天的!虽然还要等,可是为了给自己和荣华一个机会,他拼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对她放手! 荣升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之所以不放心她,不仅仅是因为京城的形势,也不仅仅是因为她太吸引人了!更重要的是,她的存在,已经是开始激怒了他!为了让自己早日回归,也许,他会选择对荣华手!那么,既然这样,他就只能是放手了! “荣华,做完了这件事,我可能就要离开了!你会想我吗?” 荣升知道现在的荣华是听不到自己的话的,苦笑了一声,“如果可以,我真想带你一起走!可是跟我在一起,反而比在这里更加地危险。我宁愿你将来恨我,也不愿你冒一丝的风险!我将雷天留给你,至少,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护你周全。” 帷幄外的雷天听到了这一句,不自觉地向着那里侧望了一眼,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是能听到向来心硬如铁的少主说出这样柔情的话来,还真是让人惊诧! 床上的人嘤咛一声,眉心微紧,似乎是快要醒过来了。荣升立刻喊道:“快去叫王伯。” 半晌后,王伯才慢悠悠道:“少爷放心吧,小姐已无大碍了。只要再服几剂药,就完全除了毒性了。” “多谢你了,王伯。” “没什么事,那老奴就先去了。” 荣华被如意扶着坐起身来,“哥哥,那毒的人抓到了没有?” “没有!他发现了我的人将他围住后,便自尽了。” “哥哥,你说是什么人要害我?会不会是国公夫人?” 荣升嘴角扯出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听我说,你这几日就好好养病。明日,我会给你带回好消息来的。” 荣华一偏头,便看到了雷天,“你怎么会在这儿?” 荣升解释道:“你们出了那宅子,便遭到了刺杀,是他带人救了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荣华才注意到如意的肩上受了伤,皱眉道:“那些人很厉害?” “小姐,他们的身手一般,可主要是人数太多。只有我们四人,根本就护不住您。幸亏这位雷公子来的快,否则,我们怕是就都回不来了。” “那多谢雷公子了。你我,两清了!你也不欠我人情了!” 雷天听了,眉峰挑了挑,却是不语。 荣华偏头看向荣升,“哥哥,还不准备说实话吗?” 一句话,便成功地让内的众人都傻了眼! 荣升有些尴尬地看向她,“你这个鬼丫头,早就知道了?” “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是这位雷公子一醒过来就说要报恩!报恩便报恩吧!哪有只是因为救了他一命,就将自己卖身为奴的?更何况,据他自己说,在江湖上,他还有着不小的地位呢!” 众人齐齐地看向了雷天!一幅原来如此的样子!吉祥笑道:“雷天,搞了半天,是你自己说走了嘴!你这么笨,难怪小姐不要你!” 雷天的脸色微红,有些不知所措地低着头,小声道:“我怎么知道会这样?谁知道小姐的头脑竟然这么冷静?” 荣升笑道:“好了,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便不瞒你了。他叫雷天,是我的手。以后就让他跟在你的身边吧。” “那吉祥和如意呢?” “他们保护你不当,自然要去接受处罚。”荣升的神色一凛,冷酷的气息似乎又涌了上来! “哥哥,不怪他们!你不要罚他们了好不好?如意跟了我这么久了,没有她在我身边,我会不习惯的!哥哥!”荣华竟然开始撒起了娇,摇着荣升的胳膊,一晃一晃的。 荣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先饶过他们一次!再有次,加倍罚之!” “多谢少爷!多谢小姐!”吉祥如意自然是感动非常,如果真的回到云谷,怕是要先受一顿刑罚,然后再要进行地狱式的训练吧! “小姐,那我以后就负责伊府的护卫吧。吉祥就主要负责小姐的安全。”雷天出声道。 “这样也成!只是,怕是委屈你了。” “为小姐做事,何来委屈?”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这次的事情就是个教训,以后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荣升有些责备的口气,让荣华听了心中一暖,“哥哥,我知道错了!哥哥最好了!” 听着荣华这甜甜的声音,荣升还能如何?就是心里有再大的怒火,怕是此时也发泄不出来了!说不定已经是化成了绕指柔了! 几人识趣的退,独留兄妹二人在内说着话。 “好险!这次要不是小姐为我们求情,我们就惨了!” 吉祥白了如意一眼,“你知道就好!以后,还是多上些心吧!” 如意被吉祥这么一噎,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了!的确,当时自己是守在小姐身边儿的,没有想到那个小匣子有问题,的确是她太过疏忽大意了!甚至她都没有看出那个小匣子本身就是个新东西!从观察力上来说,她还真是不够仔细,不够敏锐! 京兆尹看着这巷子里成堆的尸体,而且全部都是黑衣蒙面人!这可是大事!火速上报到了丞相那里。一时间,京城内的王公贵族们,人人自危,生怕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近百人的刺杀呀!就这样折损了?那对方的实力得有多么强悍?谁能想到,被刺杀的,仅仅只是一名小小的校尉的妹妹?谁又能想到,这些刺客竟然会是出自镇国公府的国公夫人? 镇国公府,荣禧堂。 “你说什么?全部折损?无一生还?”国公夫人的声音中明显是带着难以置信和颤抖。 “回主子,九十三名暗卫,无一生还!” 国公夫人听到这个具体的数字,竟是一子跌坐在了椅子上,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怎么会?怎么?那个丫头?还是,还是那个孽种?” 没人听的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很明显,她感觉到了恐怖!前所未有的恐怖! 自己嫁入西凤国时,虽然只是一名郡主加封的公主,可是那人为了更好地让她在西凤为她做事,还是给了一支神秘的力量,就是这支暗卫!这可是自己在西凤国最大的倚仗!她手中有这支暗卫,虽然国公也略有知晓,可是知道的并不详细,对于人数、能力等等,都不了解!只是以为毕竟是北梁的郡主,人家带些侍卫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可是没有想到,如今不过才一次刺杀,就让他们全部送了性命! 不!还有!自己还有几十人,应该是可以护自己周全的!再加上这镇国公府的戒备森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闯进来的!一想到这个,国公夫人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缕的自信! 自己的长女是西凤国的亲王妃,次女是皇上的宠妃,如今儿子也是国公府的世子,又是天策军的主帅!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便是那伊荣升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真的敢杀进国公府来! 想明白了这一层,国公夫人的脸上总算是轻松了来,看向面前跪着的黑衣人道:“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几个人?我就不信那个小丫头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居然能将我手上近百条性命给取了去!一定是有人在暗中相助!一定是!” “主子,会不会是那个伊荣升的人?” “他?不!即便是他,他也不可能拥有这样强悍的实力!能在短时间内将所有的人都杀了,对方的实力显然是比咱们高出了许多!而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怎么可能会给他如此强悍的实力?就凭着他那个身为商人的父亲?不可能!” 国公夫人断然否定了那名黑衣人的猜想,那一双仍带有一些明媚的老眼中,泛过一抹精光!“明日的上香,自然是不能去了!我会对外定称自己腿疾复发,到时候,将那个小丫头请过来,实在不行!我就让她死在国公府又如何?” “主子,那位伊小姐不是中了我们的毒?” “哼!只是普通的毒,根本就不可能取得了她的性命!还是我前些日子太心软了些,以为她是个孩子,什么也不知情,又能将我的腿疾治好,这才让她多活了几日!如今看来,她还真是留不得!” “是,主子。” “好了,你去吧。” 国公夫人闭了眼睛,轻舒一口气,缓缓地松开了手,手心里早已是湿漉漉的! 睡的迷迷糊糊中,国公夫人突然觉得有些不适,身上有些凉嗖嗖的,翻了个身道:“来人,掌灯!” 却是无人理会! 国公夫人这才大惊,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四一看,险些没吓得背过气儿去! “你,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可是国公夫人!你们,你们竟敢?” “竟敢什么?”阿右笑嘻嘻地走上前,“国公夫人?呸!在我们眼里就是个屁!当年上赶着要嫁给镇国公,你真以为人家稀罕你?还不是为了两国利益,为了休战,才娶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国公夫人多年养尊处优,走到哪儿都被人敬着,如今听到这年轻人如此侮辱自己,怎能不气!“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啧啧!国公夫人的脑子还真是不好使呀!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婆子,我们兄弟将你掳来能干什么?” 国公夫人险些被阿右的这张毒舌给气的背过气儿去!人老珠黄?老婆子? “行了!别跟她废话了!直接废了她就是!”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国公夫人!来人哪!救命呀!”国公夫人有些凄厉的声音响起,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回声! 国公夫人这是真的怕了!自己的暗卫如果听到了一定会现身来救她,可是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们极有可能都死了?根本就不可能来救她了! “你们是不是想要钱?我给!要多少我都给!只要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阿右坏坏一笑,“求我们呀?老太婆,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求人的态度吗?” 国公夫人醒过神儿来,自己立马跪了起来,磕着头道:“求求两位好汉,饶了我吧!放过我!我给你们银子,大笔的银子!” 阿左和阿右有些鄙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国公夫人,还曾是北梁的公主呢?真是给北梁丢人哪! 国公夫人就寝时,本就只着了里衣,现在已是九月底了,这里又是高山上,冻的她是一个劲儿的打着哆嗦,头上和后背却又是一个劲儿的冒着冷汗! “当初我父母也是这样求那些劫匪的吧?可是你的一句话,却是让他们都送了性命!”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让本就有些害怕的国公夫人直接就打了个冷颤! “怎么?不认识了?”荣升面色阴冷地看着眼前的国公夫人,不屑道。 “伊荣升!是你,竟然真的是你!” “你之所以杀我父母,不就是因为找到了我?你还真是心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连大伯一家你也一个没有放过!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哈哈!哈哈!”国公夫人看到荣升出来了,便什么都明白了,也不再磕头求饶了,而跌坐在地,有些自嘲地笑道:“没想到,我自以为做的如此隐秘,竟然是还会被你知晓了!你还真是厉害!看来,我和她都小瞧了你!” “你不好奇,我是如何怀疑到你的身上的吗?” “你想说什么?” “你说一刀杀了你,会不会太便宜你了?毕竟,你手上沾染了那么条人命!”荣升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长剑,状似无意道。 “你,你真的是,真的是他的儿子?这么说,他早就找到你了?他,他一直都是在做戏?”国公夫人有些难以置信道。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吗?本来还想着让你多活一日的!可是你的心太狠!手太长!居然敢对荣华手!既然你敢动她,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国公夫人听了,心底一颤!真的是慌乱了!一个劲儿的摇着头道:“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没有!是她,一切都是她让我这么做的!你去找她!是她!” “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别杀我!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包括当年你母亲死的真相,我都告诉你!只求你别杀我!” “你?当时你已经是国公夫人了吧?怎么可能会知道?” “呵呵!天意!天意呀!”国公夫人苦笑了两声,“我也是无意中才知道的。她的心够狠!够硬!本来以为你死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便四处派人打探,终于知道了你在江南,所以,所以。” “所以便勾结了你一起来暗害我的父母?我的亲人?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个我就会放过你吗?实话告诉你,你现在说的这一切对我一点儿用也没有!我早就知道了!甚至是比你知道的还要详细!” 荣升说完,便不再看她,转了身,“阿左,砍她的左臂!” “是,少主!” “不!不!”国公夫人本能地想要后退,可是阿左的手指轻轻一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她的身上,便僵住不动了! “啊!”一道凄厉地如同是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云霄!而镇国公府里的人,却是都睡的正香! 国公夫人很想就这样昏了过去,至少昏过去以后就不会知道疼了!可是她没有!她偏偏还是意识清醒的! “阿右,砍掉她的右腿!” “是,少主!” “不!不!”国公夫人的嗓音里几乎是快要发不出声音了!脸上的恐惧已经是到达了极致!整张脸扭曲的已经是没了原来的样子!任谁看,都不会以为她是国公夫人! 荣升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着命令,阿左和阿右也是不打折扣的执行着,国公夫人凄惨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她已经是意识到了不对劲!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都伤成了这样,还没有疼的昏过去? 阿右看着她因为恐惧而张的特别大的眼睛,笑道:“国公夫人,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除非你死了,否则,你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因为,我们少主心软,不忍心让你看不到自己的悲惨处境!所以,特地先给你服了护住心脉和能让你随时保持清醒的药!你瞧我们少主是不是很仁慈?” 国公夫人已是惊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满脸的眼泪鼻涕,说不出的狼狈! “狼群引过来了?” “回少主,您放心,小五子做这种事情最在行了!”阿右笑道,一转头便看到了几十只绿油油的荧火虫!呃,不对,是眼睛!是狼的眼睛! “少主,小五子回来了!”阿左禀告道。 “嗯,没咱们的事了,走吧。” “是,少主!” 三人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跃上了四周的高树上!这里是城外山上的一片密林,这密林里,自然是会有狼群的! 小五子身跃上了距离荣升最近的一棵树梢,讨好道:“少爷,都引过来了。这边儿怎么样了?” 阿右笑道:“你不会自己看?” 小五子低头一瞧,衬着那淡淡的月光,似乎是能看到地上有一个血人儿!只是这血人儿看起来有些奇怪!呃!小五子细看了两眼,才道:“她被砍了四肢?死了?” “砍了四肢是没错儿!可是没死!不过因为你来的有些晚了,所以我和阿左又好心地给她上了一些上好的金创药!你说你个小五子,办事儿也太不利索了!那么好的伤药,就浪费在这老婆子身上了!” 听了阿右的话,小五子嘻嘻一笑,“我这不是想着多引一些狼过来吗?这么说,这死老婆子现在还是清醒的?” “嗯,必须的!”阿右坏笑道。 荣升仍是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树的血人儿被狼群分食着! 而国公夫人此时是悔之晚矣!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直接死去过!太恐怖了!那个伊荣升也太冷血了!他不是人!不是人!居然杀了自己还不算,甚至还让自己尸骨无存!让自己的儿女以后连安葬她都不成!更不要说是多年后的祭拜了!眼看着狼群离自己越来越近!国公夫人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自责过!绝望过! 看着树的人被狼群啃的只剩了一堆白骨,再无其它。三人齐齐地看向了少主,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少主是否满意? “烧了!” 阿左最先会意过来,“是,少主!” 看着面燃起的火势,荣升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凛,同时还有一抹悲伤!即使是报了仇,又如何?父母还能活的过来吗?自己走后,荣华还不是会孤身一人? 荣升轻叹了一声,“走吧。今日之事,无需对荣华提及。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也会如此地残忍!” 阿右听了,险些就从树上给栽了去!不是吧?他们的少主还是知道自己残忍的?一直以为他对这个毫无自觉呢!原来不是不知道,而是只有在和小姐有了牵扯的事上,他才会有所察觉! 阿左面瘫的脸上,则是微微扯了一嘴角,像是笑了,又像是没笑!毕竟甚至是连一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谁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呢? 荣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一来是因为她自己因为中毒,所以一直在碧水院静养,而荣升了死命令,任何会让小姐烦心的消息都不得带进碧水院!大多数人们以为小姐与国公夫人的关系会很好,担心她会因此伤心,所以便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二来,则是因为荣华自己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打听八卦消息,想着自己反正也是中了毒,倒是不如好好儿地在子里,赶快将哥哥的袍子给做好了。 这个消息,是荣华身体大好后,如意告诉她的。 荣华有些疑惑道:“你是说京中传闻国公夫人失踪了?不是死了?” “回小姐,的确是如此!现在镇国公府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四处查找,都是毫无结果!” “哥哥知道吗?” “少爷早就知道了,不过这几日因为温将军一直在忙寻找国公夫人的事,所以少爷在军中的事务就比较繁忙,所以这几日,一直都是歇在了军中的。” “哦,让吉祥去给哥哥送个信儿,问问看他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我倒是想问问哥哥。” 如意想了一,“好吧,奴婢这就去找吉祥。” 没多久,荣升便回府了。 碧水院内,也种了几株青竹,虽然不多,却也是十分的雅致。一入院,荣升急匆的脚步,便慢了来,问过丫头,知道荣华在寝室,便轻手轻脚地进去了。 子里,除了如意,还有灵芝和灵雁在陪着荣华说着话,看到少爷来了,便都行了礼。轻纱帐被灵雁和灵芝二人轻轻束起,如意斟好了茶,奉于桌前,静立一旁。 荣升看着眼前的一景一人,心里已是有些飘然了!如果,自己每日回到府中看到都是这一幕该有多好!荣华为自己亲手做衣袍,自己在外挣钱养家,平平淡淡的日子,不也是极好! 荣华一转头,笑道:“哥哥,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正好温将军今日也去了军中,我便抽空回来换换衣服,顺便过来看看你。” “灵芝,去将今日我亲手做的柏仁粥给哥哥端来!灵雁,你去告诉宋嬷嬷一声,让她赶紧给哥哥准备好换洗的衣物。” “是,小姐。” 见二人走了,荣华才有些担心道:“哥哥,那国公夫人一事?” “妹妹放心,是我做的!你放心,他们找不到痕迹的!也绝对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来。” 荣华默了一会儿,“她,死了吗?” 荣升点点头。 “她死前,可承认一切都是她做的?” “嗯。她都承认了。”荣升没有将话说完,他本来也是没打算当着荣华的面儿来解决那个毒妇的!要知道,有些事情,她现在还不能知道!依着她的聪明,定然是稍稍一点,便是猜测出许多来,这可是万万不成的!万一再将她拖水,可就是大大地不妙了! “她,她真的是为了伊家的财产才动的手?” “一大部分吧!父亲年轻的时候,一次无意中还曾经得罪过她,她心中本就一直记恨着。再加上后来伊家也太过显眼儿,自然是会有此歹心了!” “不过是为了死物,竟是枉送了那么多的性命!她还真是心狠手辣!” “好了,她如今已经死了。你心里可也轻松了些?至少,父母的仇,咱们可是报了!” 荣华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是欣喜不已!“原以为还要等上不知道多少年,想不到,哥哥竟是这般厉害,说杀便杀了!” 听到荣华的称赞,荣升的心里自然高兴! “妹妹,如今咱们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荣升的心里其实知道,那幕后黑手,还坐在那个尊贵的位子上,不曾挪动分毫!可是用不了多久,他相信,他就会真正地为他们报仇!至少现在,让荣华的心情可以暂时的放松来! “少爷,小姐,柏仁粥来了。” 荣升接过碗,轻轻地搅拌了几,“这是妹妹亲手做的?” “是呢!哥哥这几日辛苦了!这柏仁粥有安神的作用!而且还可以养血补心,镇静安神!哥哥这几日辛苦,想来定然也是会休息不好,所以妹妹便亲手做了这道药膳来给哥哥尝尝!” “既是妹妹亲手做的,哥哥定是要多吃上两碗了!”说罢,便舀了一勺放入口中,轻轻地咀嚼了几,道:“不错!这味道倒是有些清香!” “当然了!我亲手做的,怎么会差?” 荣升舀起一勺粥,轻轻地碗沿儿刮了刮,又送到嘴前吹了吹,“来,喂我们英明神武的大小姐一口!” 荣华笑着吃了,咽后,竟然还对着哥哥笑道:“果然是好吃呢!” 荣升的心情被她的这句话给弄的大好!倒是时不时地再喂她一勺,兄妹二人倒是吃的欢畅!灵芝歪歪头,一脸的羡慕,少爷和小姐的感情真好!而灵雁则有两只眼睛乌溜溜地转,怎么觉得这么怪异呢? 兄妹二人边笑边闹着,吃了两碗粥。又说了会儿话。便见宋嬷嬷掀了帘子进来了,“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来传旨的。” 荣升的神情一肃,“怎么又来传旨?” “这,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您还是快些更衣吧。” 荣华动作迅速地整理了一番,荣升则是先一步去了前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日前伊家女为文安候府世子解毒一事,居功甚伟,朕甚感欣慰!今太后身体微恙,太医院束手无策,特宣伊家荣华进宫为太后请脉诊治。钦此!” “伊小姐,您快些吧。这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呢。” “这,公公,我总得需要准备一些器具吧。还请您先行一步,荣华即刻跟上。” “那好吧。你可是快着点儿!若是耽搁了太后的病情,你可是吃罪不起!” “是,有劳公公了。” “灵芝,去将我的银针取来!” “妹妹,你真要进宫?” “圣旨不可违。哥哥,难道你要我抗旨?” 荣升的面色一沉,“太医院都治不好太后的病,你如何能治的好?上次周海涛的事,究竟如何你心里比我清楚!荣华,这次你若是进了宫,怕是就不好出来了!” “哥哥,我只是去为太后请脉,你放心!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我若是也治不好,皇上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毕竟,我也才只是一名十四岁的小姑娘而已!”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当今圣上昏庸无道,贪恋美色!那镇国公府的次女,便是现在宫里头正得宠的温妃!” 荣华听了,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你是担心?” “不错!我虽然是有自信,他们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你不是也说过那姚氏向来是看你不顺眼?即便是与国公夫人一事无干,那姚氏万一与温妃联手呢?” 荣华的心里也是咯噔一子!哥哥说的没错,若是自己治不好太后,那温妃再在皇上耳边吹些对自己不利的风!即使是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怕是也会让自己扒层皮! “事已至此,已无退路!我若不进宫,是必死无疑。我若是进了宫,说不定,还能迎来一线生机!” 荣升此时也是无奈地了点了点头,“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哥哥!可是圣旨上并未宣你进宫呀!” “放心!我是从五品的校尉,就说你的身体不适,我亲自护送你进宫。实在进不去后宫,我也能在前殿等你,至少能尽快地知道你的消息,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找人帮忙!” “那好吧。” 荣华也是心中忐忑不安地上了马车。向着皇宫的方向行去。她不知道,她这一去,竟是让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八颗钻石!天哪!好闪哦!感谢yangjun1779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么么,亲一口!妞儿们,雪这两天的更新不给力吗?为毛看不到大家的留言,也看不到大家的票票?雪很伤心的说!后果很严重的说! 第八十四章 毒妇之死!(精彩!必看!)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表姐来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八章 表姐来了! 一晃又是十日过去。 “小姐,今儿是二十五了,宋嬷嬷和王婶儿她们都在膳房里忙活呢。” “嗯,米粮都准备好了?” “回小姐,准备好了。名叔现在正在吩咐人们往城外的粥棚拉呢。” “这些日子,名叔也辛苦了。伊少辉回来了没?” “回小姐,奴婢听名叔说,伊少辉被少爷派到云州去了。说是让他去历练历练。在苏州毕竟也是有少爷和名叔的几分情面的。少爷说是让他自己单独去闯一闯。” 荣华听了,倒是面上一笑,“看来,哥哥也是着急了!许是我前些日子的话让哥哥有些着急了!” “听说那伊少辉本来是打算回来到您这儿来辞行的,可是少爷根本就没让他回来,直接从铺子里走的。说是以后常年在外做生意,随时都可能会有事,哪能总是想着回府收拾行李,或者是跟什么人辞行?”灵芝说着,还一直笑。“小姐,您不知道,奴婢听外面的小五子说,当时那伊少辉的脸都红了!看样子,少爷当时说的定是比较重。” “应该的。伊少辉的确是应该出去历练一番了。” “小姐,您今日还去城外的粥棚吗?” “不去了。想来,这两日那表小姐也该到了吧?只是不知道来的是哪位姐姐或者是妹妹?” “小姐,要奴婢说那舅老爷也太奇怪了。夫人过世,他都不来一趟,如今却又让什么小姐来?要奴婢看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乱说什么?”宋嬷嬷掀了帘子进来,轻喝道:“在小姐跟前儿,就是该好生伺候着,哪里轮得到你来乱嚼舌根了?” 说着,又转了头道:“小姐,时候不早了。您看要不要还去城外看看?少爷这阵子忙,顾不上这些琐事了。您看?” 荣华笑了笑,看着一脸不高兴的灵芝,“你也别恼!宋嬷嬷说的对。你呀,就是这张嘴太快了些!算着日子,刘家的小姐也快来了,你再不好生地管管你这张嘴,怕是早晚要惹出祸事来!也是我这些日子太轻纵你们了。让你们也都忘了咱们伊府是什么地儿了。宋嬷嬷,回头,您便将这些丫头们都叫到一起,好生地调教一番吧。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可不拦着!” 荣华说到最后,又轻笑了起来。 灵芝撅了嘴道:“小姐果然偏心!为什么灵雁那小丫头说什么,您都不会跟她计较,偏生奴婢说些话,您就揪着不放?哼!小姐是看奴婢不顺眼了,奴婢也没法子。” “你这丫头倒是会使性子了。行了,快去将我的大麾拿来。咱们这就去城外瞧瞧去。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带你出门。” “真的?小姐今日带奴婢出去?” “还有假的不成?还不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 荣华笑着看了灵芝一眼,抬腿出了寝室到了正。 “宋嬷嬷,那莲华院可收拾出来了?” “回小姐,收拾出来了。” “所有的东西也都备上了?” “是,小姐放心。一应器具以及布料全都是用的最好的,定然不会给咱们伊府丢脸的。” “嗯,那便好。” 宋嬷嬷有些担心道:“可是小姐,咱们谁也不知道这位小姐要在这里住多长时间,再说了,这表小姐若是它日回京,定然会将咱们府上的奢华瑰丽给传到舅老爷那里。您就不担心到时候?” “怕什么?宋嬷嬷,凡事,不是你怕它,它就不来找你了!而且,这位表小姐,一时半会儿,怕是离不开苏州了。重要的是,她来了之后,她的一应吃穿用度都要用最好的。我要让她舍不得离开这里,舍不得回京城。” “小姐,这京城舅老爷一家也是富贵之家,怎么可能会单单看上咱们这儿的富贵?” “嬷嬷这就不知道了吧?我虽不知来的是哪位?可是定然不会是舅舅嫡出的女儿。舅舅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单冲着他对母亲的这些年不管不问就知道了。如今,他自然也知道我们伊府是江南首富,没了父母在,他心里自然也是惦记着咱们府上的产业!只不过,他是骨子里头看不起商人的。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些财富就将自己嫡亲女儿的终身搭上?他的嫡亲女儿,可是利用价值最大的,自然是要留着来攀附更加值得他搏上一搏的势力。” “小姐说的是,是奴婢愚昧了。” “宋嬷嬷,一定要交待去。只要是刘家的小姐来了,只管好生伺候着,还有,在这府上要所有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的。我要让她真正地感觉到,什么是小姐,什么是主子!” 宋嬷嬷早已想明白了,点头道:“是,小姐。奴婢明白了。” “小姐,咱们现在走吗?”灵芝拿了大麾出来。 “走吧,宋嬷嬷,这里就交给你了。膳房那边儿,一直到年根儿底怕是都没空得闲了。膳房可是咱们府上后院儿的重中之重!这会儿人多手杂,我怕王婶儿一个人也顾不过来。你没事儿就多盯着点儿吧。” 宋嬷嬷听出了小姐的话中有话,点头应了。 如意等人陪着荣华一起出了府,直奔城外的粥棚了。 荣华了马车,看着以富庶出名的江南,居然也有如此贫苦的景象!繁华背后,当真是安乐无忧吗? 荣华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她,已然是落入了隐在某处的一双慧黠的眸子里! 白云潇眼神颇具玩味地看着不远处一袭淡蓝色衣服的娇俏女子。伊荣华今日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外面披了一件纯白色的大麾,头上如同以往只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双垂髻,头上也没有戴任何的发簪,只是用淡蓝色的发带系了发,在两侧的髻上用发绳挽了个蝴蝶结,虽然简单,却是不失一份华贵之态!这一点,是最让白云潇弄不明白的。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哪里来的这种气质?仅仅是因为读书多?教养好? 白云潇哪里知道,前世荣华嫁给王康前后,为了能配得上官夫人这个身分,可是没少在仪态举止等方面功夫。特别是后来成亲以后,自己更是常与官场夫人来往,那几年,可以说是自己学东西最多的几年! 荣华在粥棚里静静地站着,没有和那些贫民们嘘寒问暖,更没有亲自上前为他们施粥。若是前世,自己见到这样的情形,定然是会善心大发,单纯地上前做些什么。可是经过了一次重生之后,荣华有一件事情是想的最为透彻的!那便是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一个生活圈子和生活规则!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介商人之女,如今布棚施粥,已是为自己赢得了极大的赞誉,若是再有其它举动,怕是就会给自己这个闺阁千金的身分带来麻烦了!而且,收买人心这样的事,还真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应该做的!更不该是伊府做的! 荣华看着一个个排着队等着盛粥的百姓,心里却是一片凄然!拉拢民心,这样的事情,向来都应该是官家最应该做的,也只应该是他们做的,自己有自己的本分,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国度,若是自己逾越了,怕是反而会给自己招来灾祸!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可是如今看着百姓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虽然这不是自己的本分,可是到底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的,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得视而不见!荣华心底里叹了口气,自己的心,到底还是软了些! 白云潇看着荣华的一张小脸儿上,一会儿愁,一会儿又无奈的样子,倒是想不明白了!这个小姑娘倒真是个有意思的!与普通闺阁千金还真是大不相同! 荣华就在这里静静地看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才出声道:“灵芝,将咱们原先带出来的几串铜钱取来,交给吉祥如意,让他们去给百姓们分了。” “是,小姐。” “小姐,这外边儿冷,要不,您还是到马车里坐着吧。” “不必了。他们穿的比我要不知少了多少,不是也没事儿。我哪就那般地娇弱了?” “那奴婢就给小姐再拿个手炉过来吧。” 荣华摇了摇头,“不必了。灵芝过来了,你和吉祥将铜钱给百姓们分了吧。先给那些带孩子的分,记得单独只有一个小孩子,身边儿没有大人的,绝对不能给铜钱,可以给馒头。” “是,小姐。” 看着吉祥如意二人拿着铜钱和两篮子白面馒头,向人群走去,灵芝不解道:“小姐,为什么不能给小孩子?小孩子多可怜呀?” “你懂什么!小孩子孤苦无依,的确可怜,可是若只是得了一个馒头倒还不错,若是再得了银钱,你觉得他真能有那个福分花?” 灵芝一愣,“小姐,您的意思是?” “这里这么多的穷苦之人,欺善怕恶、欺弱怕强的本性在这里体现的将会更加地明白。一个小孩子,如何能护得了自己?” “奴婢明白了。那小孩子若是没有得了铜钱,许是还平平安安的,若是真得了钱,怕是少不得要挨打了。” “你总算是还不算太笨!” 灵芝吐了舌头,不敢再说话了。 荣华的眼睛随着吉祥如意的身形一直在动,那眸光里的不忍、心疼、凄然种种复杂的眼神在了一起,让人看了,悲天悯人,四个字就会不自觉地从脑子里蹦出来! 白云潇正拿着玉佩把玩的手便是一顿!眼睛眯了眯,那眸子里出现了一抹极为危险的气息!这个伊荣华,还真是让人大为意外呢!这样的神色!这样的气质!伊荣华,你说本公子该拿你怎么办呢? 静立在粥棚中的荣华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个无心之举,无心的眼神,竟然会成为某人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场景。 荣升自保安堂中赶过来时,也是看到了这样的荣华!这让荣升的心里一颤!这是自己以前熟悉的那个妹妹吗?为什么那眼神如此陌生?分明就不像是一个少女应该有的!那样的悲天悯人,那样的清华无双! 荣升呆了片刻,很快就感觉到了还有一道视线落在了妹妹的身上,眼睛四一看,便找到了那双视线的主人。荣升心中恼火,却是无计可施!现在他的身分可只是一名商人,不是什么江湖侠客!不能将那白云潇如何,至少,明着是不行的! 荣升大步走向荣华,“今天的天气不好,你怎么还出来了?” 荣华一看是哥哥来了,扯了个笑容道:“哥哥,我知道年节底,是你最忙的时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想着至少可以每日到这里来看看,也省得再让你分心。你怎么又来了?铺子里抽的开身?” “没事。经过这两个月,事情我都已经基本上是安排的差不多了。等过了年,再忙上几日,以后就不会再忙了。” 荣华微愣,“这是为何?” 荣升笑笑,“以前父亲也不是特别地忙碌呀!至少,每日都会在家中用膳不是吗?” 荣华点点头,“哥哥的意思是说,现在哥哥已经上手了?” “算是吧!所有的分店都安排好人手就是了。不必事事躬亲!以后哥哥就有时间多陪陪妹妹了!” “当真?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是说只要是用对了人,事情便简单的多了!” 荣升笑着拉起了荣华的手,在刚触及那双如玉的小手时,脸便是一寒,“手怎么这样冰?你没有用手炉?” 荣华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怯怯道:“原本是有手炉的,可是刚才起身急了,便将手炉搁在一旁了。” 荣升摇了摇头,“走吧,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别再冻病了自己。我陪你去车上坐。在车上一样可以看到外面。” 荣华知道哥哥是生气了,虽然没有发火,可是感觉到哥哥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便知道他心里定然是不痛快的! 白云潇的眼神随着两人的身影而缓缓移动,那一双如同是天空皓月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眼神狠戾中还带了一丝噬血的光茫! '啪'地一声!只见白云潇手中的玉佩竟然是应声而碎!白云潇看着手中碎成了两瓣的玉佩,眸子幽暗冰冷,大手一捻,那玉佩竟是随之化成了一堆粉末! 荣升拉着荣华的手往马车的方向走去,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笑意!白云潇,敢打我妹妹的主意,看来,我得给你找点儿事做了!荣升的眉毛一挑,一抹坏笑,浮上了他的嘴角,只不过他身后的荣华却是没有看到! 上了马车,荣升亲手给荣华弄好了靠垫儿,“快上来靠着。”说着,还将一个手炉寒进了荣华的手里。 “哥哥,我没事儿。你就是太小心了些。”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府吧,也快该用午膳了。” “好。那不如哥哥和荣华一起坐马车吧。正好我们有几日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荣升笑道:“好,哥哥陪陪你。你这些日子似乎是没怎么将注意力放在推拿上了?” “那白公子给我的小册子,我已经都背熟了。前两日,白公子将那些手法都大致地给我讲解了一遍,剩的,主要是我自己每日的练习了。” “你每日要如何练?” “少爷这话问的好生奇怪!当然是拿我们来练了!小姐的手法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呢!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灵芝笑道。 荣升听了,笑道:“这样吧,我倒是想看看你这推拿学的如何了,今日午,你便给为兄推拿一番。让为兄亲身体会一,如何?” “好呀!哥哥肯献身,妹妹自然是高兴!只要哥哥不嫌弃妹妹做的不好就是了。” 荣升的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刚才听到妹妹脱口而出说'献身‘二字,还真是让他有些不太自在了! “小姐回来了?午膳就快要备好了。难得少爷也回来用午膳,奴婢这就吩咐去再给少爷做一道您最爱吃的菜。”宋嬷嬷笑的脸上就像是开了花儿一样。 “不必麻烦了。做什么吃什么就是了。宋嬷嬷,这些日子府里忙,有什么事儿,你就多担待着点儿,这后院儿里也没有旁人,按说事情也不会太多,你是妹妹身边儿的老人儿了,这府上的一些个杂务,还是要让妹妹多听多看的。她有什么不懂的,你可是要多提点着些。” “是,少爷。您放心就是了。小姐聪明着呢,没有什么是小姐学不会的!”聪明的宋嬷嬷立马明白过来,这是想着让小姐学着管家呢!现在这府上虽然没有旁的主子,可是过两日那刘小姐来了,这府上总得有个主事儿的!再者说了,小姐过了年就十四了,现在开始学着管家,倒也是不错的!至少将来嫁了人,当家理事不会手忙脚乱! 兄妹二人一起用罢午膳,到花厅里坐了坐,手谈了一局。 “妹妹的棋艺倒是精进的快!” “哥哥莫夸我了。倒是我这棋艺太差,让哥哥见笑了!” “听说,你打算让表妹住到莲华院里去。” “嗯,那里离我这院子还稍近一些,有什么事儿,也方便些。”荣华说完,抬眼看哥哥的眉心微紧,“哥哥可是在想着与那刘家小姐联姻之事?” “什么也瞒不过你!已经打听清楚了,来的是大表妹,也就是你的表姐,长你一岁,是舅舅的三姨娘的女儿。名唤丽清。听人说,倒也算是个知礼的,只是在府中不怎么得宠。” “我倒是没有猜错,看来舅舅是铁了心,要与咱们伊家联姻了。” “是呀,等人来了再说,不急!估计她来了,我也见不了几面。妹妹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荣华笑着将自己的计划与他说了,末了,又道:“哥哥,也不知这位表姐生性如何?长的如何?总归是咱们的表亲,不能让人薄待了去。万一哪日她回了京,再说咱们伊府不懂待客之道,岂不是坏了咱们兄妹俩的名声?” “随你吧。只是有一样,不管她是清高也罢,还是贪心也罢!只要她不碍着你的事儿,就什么都随她去就是了。若是她起了什么不起的心思,我可不管她是不是我的表妹,我是照惩不误!” “是,待她来了后,妹妹自会想法子与她说明了。不让哥哥困扰就是。”荣华明白哥哥这是没有娶她的心思了!如此一来,自己心中的石头倒也是落了来!原本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哥哥也算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保不齐那刘丽清就会看上他!这个刘丽清,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前世时,记得她早早地便嫁了人,自己与她相处的虽然不多,可是现在想来,也是一个相当有心计的人! “哥哥,午不用到铺子里去了吗?” “不必了。他们有事如果处理不来,会到府上来请示的。” “哥哥真厉害!” 荣升一抬眼,便瞧见荣华正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动,看着她那恍若是二月桃花的一张娇颜,荣升的心底便是一暖!真好!虽然没了父母,可是至少还有这个妹妹在!有她在,自己的心里就多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份惦念! “哥哥,我也想学做生意!”荣华有些撒娇道。 荣升的眉毛微挑,笑道:“其实,也无不可!只是妹妹无需亲自打理,哥哥便将自己这些日子来的一些心得说与妹妹听。另外,再将这几年在外面的一些个见闻也说与妹妹听!妹妹心思聪慧,定然会想的明白透彻的。” “妹妹洗耳恭听。” 外面寒风微扬,花厅内却是暖茶清香,只闻得荣升的声音清朗如歌,内不止是荣华,就连随身伺候的灵芝、灵雁、灵敏等人,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如同是听天簌一般! “哥哥果真是好见识!也不枉这些年你一人在外四处飘泊。有了这等的见识,何愁哥哥做事不成?” “妹妹就不用再打趣为兄了。这些都不过是哥哥的亲身经历罢了!我再讲一些京城的趣闻与你听如何?” “哥哥还去过京城?”这倒是让荣华大感意外!至少,前世时,她是不知道哥哥在投奔舅舅家以前,还曾去过京城。 “这是自然!京城繁华,名人志士在京中多矣!富豪显贵、候门高爵,到了京城,便知苏州的贵人们还是太少了!”荣升轻笑道,“不过,京城有京城的好,苏州有苏州的好。京城虽然繁华,但是权贵太多,走在大街上,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撞上一个四品官儿!可是在苏州,就惬意的多了!生活自在逍遥,虽然偶尔也要做一些违心之事,但终归是少了很多!已算是十分的逍遥了!” “哥哥说的,倒是有理!京城虽然繁华,可是一个不小心,便可能会得罪了某位权贵。天子脚,哪里有小民们的自在可言?时时谨慎小心,处处提防算计。我倒是实在不知,为何还有那么多的百姓愿意要前往京城落户!” “是呀,我也是不明白。哪里有咱们这里逍遥的好?要我说,再偏远一些,才更好!无拘无束,逍遥自在!岂不是快活神仙的日子了?” 荣华唇角勾起,莞然一笑,竟是如同牡丹盛开,雍容华贵,高洁清华,比之先前更是柔媚了几分,婉约了几分,只一眼,便再度让荣升的眼睛移不开了! 那样的风华无双,比之先前在城外时,更胜几分!荣升几乎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渐渐坠,不受控制!更加让他有些惊慌的是,他竟然是不想加以控制!只想着任其沉沦,哪怕是地狱火海,他也无怨无悔! “哥哥的想法也太过理想了些!哪有这等逍遥自在的日子等着我们?世间万物,没有让人白得的?逍遥自在,更是难上加难,可遇而不可求!只想在山野中过快活自在的日子,可是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还有这许多的牵绊,又当真能舍得?若真是有了良田金银,若是没有周全的护卫,又岂不是惹人觊觎?如同咱们现在的伊府?” 听到宛若是瓷器碎裂的清脆声,不带丝毫的拖沓,不带点滴的矫揉造作,这样的声音,在荣升听来,自是最好听的!“妹妹所言极是!一切也不过是哥哥的痴心妄想罢了!天若是太平,也许还有几分的可能!天若是不太平了,怕是无论到了何处,都是与峰火相随了!” “哥哥这话怎么说的似是又多了几分的苍桑,还多了几分的凄凉?这可不太像是我认识的哥哥!我的哥哥,可是无所不能,天底最为聪明能干的!放眼天,哪怕就是王孙公子,也不及哥哥的分毫!” “妹妹所言当真?” “自然当真!哥哥在妹妹的心里就是如此!”荣华的眼睛清澈透亮,如同是天上的繁星点点,又似是山间的小溪清澈明爽。 荣升面上微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自己虽然也有些弄不懂为何听到妹妹这样说,心里会高兴了许多,可是就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自己在妹妹的心里,竟是这般的好!这般的完美!是不是意味着,她不会轻易地看上别的男子?心中这样想着,便开口问道:“妹妹以为那个白公子如何?” “白公子?不错呀!人长的英俊,而且还医术高明,更重要的是,听说他可是卡卡族里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呢!” 听完荣华的话,荣升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妹妹觉得他可是良人?” 荣华微怔了一,随即明白过来,以为是哥哥相中了人家,想要为自己找夫婿呢。遂脸上一红,有些羞怯道:“哥哥说的什么话?他人虽是不错,却绝非是什么良人!” “哦?妹妹刚刚不是将他说的万般好吗?为何却说他不是良人?” 荣华不再羞怯,轻叹了一声,“那白公子虽然万般好,却是心思太过复杂,这样心深如海的人,寻常人是看不透的!妹妹自认也不过就是一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女子,哪里能猜得透他的心思?和他那样的人真的生活在一起的话,怕是至少会减损十年的寿命!” 荣升听明白了,妹妹虽然称赞白云潇,却是并没有将其当做自己的良人!如此说来,那妹妹应该就只是单纯的想学习推拿,并无意与白云潇了!这个想法自心底一涌出,荣升便是抑制不住的一阵开怀!自己紧张了多日,看来是多虑了! 这日午,荣升陪着荣华好好地放松了一日,先是棋,再是谈天说地,继而是在院中的梅树一起品茗,是荣华亲手冲泡的梅花茶,入口生香!荣升是赞不绝口! 宋嬷嬷远远地瞧着这两位小主子聊的热闹,心里也是甚解安慰,少爷当真是有心,忙里偷闲地歇了一晌,还不就是为了让小姐也好好地歇一歇。遂双手合十道:“老爷,夫人,你们瞧见了吗?少爷和小姐的感情好的不得了!你们在天有灵也可以放心了!少爷是真心地待小姐好,将来即便是娶了少夫人,也定然不会让小姐吃亏的。” 傍晚时分,正要摆饭,便见小五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少爷,小姐,表小姐的马车进城了。” “这么快?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一刻钟以前吧。” 荣华眨了眼,轻问道:“可知那表小姐带了多少人来?” “回小姐,表小姐一路上只带了一名嬷嬷,两名贴身的丫环,还带了四名护卫。其它的人都是舅老爷找的京城的一家镖局护送过来的。” “这么说来,表小姐所带的人也不是很多。” “正是,少爷,您看,这。” 荣升转头看向荣华,“妹妹,你说咱们要不要前去迎一迎?” “亲去自是不必了!就让小五子带着人到前面相迎吧。总得让人家找得到路!另外,天色也较晚,即便是让人们先认认人,也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也好。小五子,你先带人去将表小姐迎进来。我和妹妹就在前厅相候。” “是,少爷。” 刘丽清一到这伊府门口,便被震住了!自她知道父亲的决定时,便以为这姑姑家不过就是一普通商户,虽然舅舅和嫡母一再强调这姑父生前可是江南首富,可是在她看来,以为不过就是嫡母为了哄骗自己嫁入这商户中为妻罢了!可是一路走来,也曾听人谈及江南伊家,特别是进了江南的地界之后,竟是满耳伊家,无非就是伊家如何如何的富贵,如何如何的奢华!心里便已是有了几分的相信。如今一到这府门口,便不得不信了! 只见这伊府两个用金漆刷过的大字,在两侧的灯笼的映衬,竟是光彩夺目!仅仅是这大门口,便是气派非常!比之在京城的府邸,可是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大门的两侧是两尊约有两丈来高的大石狮子,雕的是凶狠霸气!正门两侧是两个偏门,可是这偏门也是比寻常百姓家的家门要大了许多!足见这府上的大气!进大门前,先是平整的大理石台阶儿,这大门看上去厚重贵气,倒是不像是什么商户家,倒更像是豪门世绅的家门! 此时天已是快要黑透,进了府门,入眼的便是一座雕工繁复的巨大的影壁!这影壁竟然是也分了正中和两侧。正中的那一处略高且宽,而且那壁上的雕刻更是让人叹为观止!小到一个拳头大小的人物,大到那恍若是真境般的瀑布!当真是让人眼前一亮!而两侧的小影壁上,则是同为花贲!牡丹杜娟,花团锦簇,当是取花开富贵之意! 过了那影壁,便见满庭院的灯火,如同是天上的繁星一般!那庭院灯也是设计的极为巧妙,大多以石材筑成,有八角灯、六角灯、梅花灯、还有莲花灯!高低错落,外形美观,竟是将本来一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前院儿,给妆点的如同是梦境一般! 饶是刘丽清在京城时也去过一些个高门大户的宅院,可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按理说,自己还未真正的进入伊府,因为还没有进入前厅,更是没有进入后院儿,可是只是到此,便让她大为惊奇了!心中已是暗暗有了主意,无论那伊荣升长的是何般模样,只要是有这惊天的富贵,自己定是要嫁于他为妻!不仅能远离了京城自己那心思险恶的嫡母,而且还能享受这涛天的富贵!除非自己是傻了,否则,自己哪里还会有不愿意之说? 刘丽清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搀了她已是到了前厅! 刘丽清一抬眼,便见前厅灯火辉煌,只是站在这台阶看过去,便是满眼的雕梁画栋!这伊家竟是奢华至此! 前厅门口,荣华两兄妹,正站在台阶上,见刘丽清过来了,双双了台阶,“表妹(姐)一路辛苦了。”二人同时开口道。 刘丽清初见这伊荣升,竟也是个俊美之人,虽然不是拔尖儿的,可是也算是相貌堂堂,心一喜,脸一红,欠了欠身道:“丽清给表哥见礼了。” 荣升虚扶了一把,“表妹无需多礼,一路辛苦了,快里面请吧。” 荣华笑道,“表姐一路舟车劳顿了,先进去坐坐吧。”说罢,便侧了身,示意刘丽清先请。 待进去坐定,刘丽清一抬眼,荣华正坐于她对面,见其年纪虽然不大,却是面容姣好,一看便是个美人胚子。再看其发型简单,头上也只是簪上了一支玉钗,刘丽清的眼睛可是不瞎,那支玉钗的造价,怕是抵的上她周身所有的首饰了!再看其耳朵上,只是戴了一对珍珠耳环,将其肤色衬的更是白皙粉嫩! 刘丽清暗暗打量了荣华一番,心中对这个表妹,那可是只有用惊叹二字来形容了!重要的不仅仅是荣华的相貌,更重要的是,这伊荣华周身的气质,竟是将自己这个正经官宦家的小姐的气质给比了去!和她一比较,自己竟像是个不入流的乡巴佬了!哪里及得上她分毫? 这个认知,可是让刘丽清的心里极度的不舒服!自己虽然是庶出,可是好歹也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可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呢?不过就是一介商人之女!而且现在还没有了父母的教养!怎么却是如此地让人觉得华贵端庄?简直就是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刘丽清可不傻,知道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还不至于现在就对人家出口刁难! “表妹生的好漂亮,再过两年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了!” 荣华唇角微扬,眼睛闪烁着璀璨的星茫,“大表姐过奖了!表妹哪及大表姐生的秀丽?哥哥,天色不早了,想必表姐肚子也饿了,不如这样,我先带大表姐去她住的院子梳洗一番,咱们待会儿在花厅一起为表姐接风洗尘。” “好,我先去书房处理些事务。妹妹你就先带表妹过去吧。顺便也问一表妹爱吃什么菜,膳房那里也许还来得及做。” “知道了,哥哥。”荣华起身到了刘丽清跟前,“走吧,大表姐。” 待穿过了前厅,又过了一个小院儿,终于是到了一处垂花门儿,穿过垂花门儿,入眼的,便是几株红梅! “这红梅开的倒是正艳!妹妹喜欢红梅?” “这红梅是以前母亲在时,父亲命人种的。母亲爱梅,这府里头到处都可见梅。我自小在母亲身边儿耳熏目染,对梅也是情有所钟,只不过,我较为偏爱白梅!所以我的院子里只是种了一株白梅!” “白梅?妹妹既然喜欢,为何就只种了一株呢?” 荣华淡淡一笑,面上浮上了一层怀念之色,“因为那是父亲亲手为我种的。我的院子里,也只会是有这一株。” 刘丽清面上略带歉意,“都是我的不是,让妹妹又伤心了。” “没有,我每次想起父亲亲手为我种一株白梅,我的心便是暖暖的。”二人说着,已是又到了一道门前。 “莲华院!这名字取的倒是别致!” “这是母亲取的。本来是要给我住的,可是我嫌这儿离父亲的内书房远,所以便搬到了碧水院去住。说起来,这处院子,自修葺好后,还一日也未曾有人住过呢。” 刘丽清的眸光微闪,“这院子倒是宽敞。”这话,刘丽清可是强压了心中的惊叹,尽了最大的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随意! 这处莲华院,可是比自己在京城时住的要大上几倍呀!而且,比嫡母住的院子还要宽敞!再看这院子里灯火通明,四处花香四溢,明明已是深冬,这院子里却是有着浓浓的春意!杜娟、茶花、素心腊梅等等,正是开的鲜艳,竞相争奇!再看这主的建造,虽然比前厅要小了许多,可是这处处的雕刻绘画,一看便知是女子所居的院落! “大表姐先梳洗吧,耳房内已命人备好了热水!这东西两厢,是给你的奴婢们准备的。因为事先不知道姐姐带多少奴婢过来,所以都是按四人份准备的。” 荣华说完,便轻唤了一声,“百香!” “是,小姐。” “来,见过表小姐。” 百香福了身,行了礼。 “大表姐,这百香是以前跟在母亲身边儿的,是个机灵懂事的。大表姐刚来,对这里也不太熟悉。便先让百香在姐姐这里先伺候一阵子,等以后大表姐熟络了,不愿意用她,再送回来还我就是。” “妹妹客气了!多谢妹妹想的如此周到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先到花厅去等大表姐了。” 荣华到了花厅,桌子已收拾妥当,原先桌上的瓜果,已是全都收了。子里的花也是全都换了新的。 “哥哥呢?” 宋嬷嬷上前回道:“少爷正在书房呢。说是伊少辉似乎是从云州来了信。名叔也在那儿呢。” 荣华点点头,“看来,云州似乎是有要事要办呢。” “小姐,这年根儿底了,估计也就是收帐和发喜面儿的事了。小姐不用担心,咱们少爷能干的很!定然是不会有事的。” 次日上午,荣华正在自己的碧水院里看书,便听灵芝来报,说是孙秀儿被送去孙家的家庙了。 “这是何时的事?” “回小姐,听说是昨天傍晚的事儿。说是孙小姐本来自上次宏昌寺回来后,就不得孙大人的心了,不仅是她,就连带孙夫人也是数次吃瘪!孙少爷现在的身体已经是恢复了几成,只不过,听说那寺里的高僧行杖刑时,似乎是将他一身的功夫给废了!这孙少爷现在在府上脾气大的很,看什么都不顺眼!起先孙大人还是体谅他的,可是后来,见他是变本加厉,不见好转,便对他寒了心了!” 荣华轻轻一笑,“寒了心了?怎么?他孙大人,可以罔顾大伯一家数十条性命,如今竟也是个有心的人了?” 如意的面色一寒,静立一旁,并未吱声。 “接着说,还打听到了什么?” “回小姐,奴婢还打听到,这次的事情似乎是与刘姨娘有关!不仅是她,听说还有府上的另一位姨娘。” “这就对了!看来,我还是真没看错这个刘姨娘!这一把,想来我还是赌对了!那孙秀儿本就不得孙大人的心了,再加上有一颗怀疑的种子被咱们给种进了他的心里,天长日久,生根发芽。刘姨娘再适当的时候,稍稍添上一把火,应该就让那孙大人的火气飙到了最高!如此一来,倒霉的,不是她孙秀儿,还能是谁?” “小姐,奴婢就不明白了。”如意不解道:“那孙大人竟是真舍得将自己的嫡亲女儿送去家庙?如此一来,这孙秀儿的名声可是就全毁了!他孙大人也真舍得?好歹也是个嫡小姐的身分呀!” “不过就是个嫡小姐的身分,只要他孙大人想,随意一指,孙府上,自然还会再有嫡小姐!他之所以如此心狠的处置孙秀儿,只怕还是因为去年他小儿子的死才让他定了决心!如今看来,这孙府上怕是要乱上一阵子了。如意,我上次让吉祥出去打听的消息,打听的如何了?” “回小姐,吉祥昨日回来,说是巡察使,已是进了江南地界儿了。只是现在到了年节底,所以,暂时不打算再往前走了!” “这倒是正好!本来,我还在担心时间不够,现在既然巡察使要休憩,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小姐,表小姐带了人往咱们院子来了。”灵雁掀了帘子进来禀报道。 “表小姐?她怎么来了?不是刚刚用早膳时才见过吗?”灵芝嘴快道。 荣华瞪了她一眼,吓得灵芝紧忙拿手捂了嘴,退后了半步。 荣华唇角的笑意甚浓,“昨日吩咐你们准备的,都准备了吗?” “回小姐,都准备妥当了。奴婢早上还都一一看过,丝毫无差。” 荣华点点头,“那便好,走吧。咱们去正等着。今日,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位大表姐,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题外话------ 感谢公子逍遥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感谢樱桃小丸子送上的花花一朵!表小姐来了,妞儿们想不想知道知道这位表小姐是正面角色,还是反面角色?嘻嘻。还有,写到这里了,雪的暗示都已经这样明白了,妞儿们,你们难道还猜不出来男主是哪位吗?哦哦! 第六十八章 表姐来了! 言情海 正文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被人算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被人算计! 皇宫的威严奢华,自然是不是民间的任何一处底邸可以比拟的。荣华是民女,所以进了宫门以后,按理是要步行进入后宫的,因为她没有诰封,没有家世,所以是不允许乘小轿到达后宫的。可是皇上考虑到她是小神医,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旨宣进宫来的,再说太后的病情如今也是不太好,所以,便命人略了一顶软轿将荣华抬到了后宫门口。 荣华了软轿,跟着指引公公一路快步走着,如意则是四处查看了一。本来是不准如意进来的,可是荣华直言如意是自己的助手,许多事情还要由她亲手帮忙。这管事公公才算是吐了口。 不止是如意,荣华也略略地将眼前及两侧的景致都收入眼中。一路行来,这后宫的威严气势,早已是不在话,在这里,虽然是鸟语花香,彩蝶翩翩,可是荣华却是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压抑和阴郁! 时不时会遇到几个宫人,有的端着托盘,有的拿着拂尘,有的则是来去匆匆,可是无一例外的,都是面无表情! 很快,便到了太后所居住的宫殿,长乐宫。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中气十足的声音,将荣华略有些忐忑的心思拉回。“谢皇上。” “伊荣华,今日朕召你前来,也是为了太后的病情。如今太后也是昏迷不醒,不知是何故。前些日子你不是治好了周世子?还是多亏了温妃的提醒,朕才想起你来了。快!快进去给太后请脉。” 荣华的心里咯噔一子,果然是温妃提议的! 荣华一抬头,不期然地,竟然与四皇子的眼神撞上了。四皇子眼中的担忧以及自责之色显而易见!荣华一看这眼色便立马明白,自己是又落进了一个陷阱里了!再一看他的身旁还立了好几名皇子,只不过,她都不知晓身分罢了。 荣华一偏头,便看到了一旁一位娇媚的宫装丽人在对着自己浅笑,那眸子里的算计,她可是一眼便能看的出来!真是蠢货!这样明显的眼神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暴露出来,温家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儿?而这个温妃又是如何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爬到妃位的?哦,对了!忘了,她是温家的人!应该进宫里,位分就不低吧! 温妃的身旁,便是周贵妃了,也就是四皇子的生母。 荣华对着后面看了一眼,如意会意,低了头,跟着小姐的步子便进了内殿。 荣华的脚步刚动,便听到了温妃温软娇媚的声音,“皇上,臣妾就说嘛,只要是能请到这伊小姐前来,母后的病定然是会治愈的!” “嗯,朕也希望如此!” 荣华的眸子里闪过冰色!好一个温妃,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想着让皇上对自己抱有太大的期望?这分明就是捧杀了!先把自己捧的高高儿的,让皇上甚至都确定自己一定会治好太后,可是若是自己一旦失败,那么,皇上对自己可就不仅仅是失望了!对自己有了怒意,也就顺理成章了!不得不说,这个温妃,还是有些心计的! “皇上,还是先请伊小姐去看看吧。毕竟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咱们也不能对伊小姐的期望太高。” 荣华感激地冲着周贵妃看了一眼,知道她这番话,自然是向着自己的。 荣华进了内殿,一入眼便是满子的明黄!荣华微微皱眉,宫女将那明黄色的帷幄轻轻掀起,请了荣华和如意进去。 到了床边,荣华也只能是看着明黄的床帷,叹了口气,“凤仪女官大人,这样,我无法为太后请脉。请命人将这床帷束起来吧。” 凤仪女官是宫中除了掌事嬷嬷和皇帝身边的贴身女官外,品级最高的女官,只有太后和皇后以及侧皇后的身边才有,她略迟疑了一,还是依言命人将床帷束起。 荣华看到一侧的小几上放着一碗深褐色的药汁,而旁边还有一位医女打扮的小姑娘在记录着什么。 那凤仪女官见荣华瞧向那边儿,面有不悦道:“那是内迁的见习医女,正在为太后的病情做记录。伊小姐,还请你快些吧。” 荣华点点头,上前一步,自然是不能坐在床上了,只能是跪在了旁,为太后请了脉,又细看了太后的脸色,眼似有青黑,面容倒是看起来安祥宁和。荣华也是重活一世的人,自然知道宫里头为主子们诊病的规矩。所以并没有再动手,而是转头问向了一旁的那位见习医女,“敢问这位姐姐,太后这样的症状有几日了?” 那名姑娘微微一愣,遂回答,“回伊小姐,太后昏睡已有两日了。” “那太后除了昏睡,可还有其它症状?我指的是比如臂部、腿部等身体上有无浮肿、僵硬等症状?” “这倒是没有,就只是这样睡着,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荣华点点头,看来太后的病情还真的是有些蹊跷呢!再一想刚才那个温妃和四皇子的态度。荣华此时心里已是十分的明白了,那个温妃分明就是将自己当成棋子可以利用了!若是自己医好太后,那么温妃便有了举荐之功了,可是再想想外面那么多站着的太医,自己即使是有了功,怕是彻底地将太医院的人都给得罪狠了!可是若是自己治不好,那么温妃定然是早已在皇上那里吹好了枕头风儿!自己怕是想要平安离开皇宫,就有些不太可能了! 现在荣华已经肯定,这个温妃定然是与镇国公府的姚氏勾结好了!只是,现在这样,还是无法推断太后居然是患了何病?又或者,是中了何毒? “伊小姐现在可是要开药方?” 荣华回头看了看那位凤仪女官,笑道:“不急!太后的病因并未找到。不着急开方。” 话落,便瞧见那名见习医女的脸上闪过一抹鄙夷之色,就说嘛!一个小小的民女哪里会精通什么医理,定然是有什么侥幸和夸张的成分在里面!连太医院都诊断不出太后是得了什么病,她一个小小的民女懂什么? 荣华一看那见习医女的神色便乐了!被小瞧了呢!不过,她倒是不急,只是环视了一眼这大殿内的摆饰,同时,又静静地吸了口气,判断着殿内用的是什么熏香。 荣华又静静地看了看太后,再次问道:“太后昏迷以前去过什么地方?还是说太后就是在这里昏迷的?” “回伊小姐,太后之前去探望过温妃,后来又经过明珠阁,在那里小憩了片刻,因为明珠阁离这里最近,本来太后是说不去了。后来听到宫人说明珠阁里新到了一盆花,太后便想着去看一看,回宫的路上,娘娘便昏过去了。” “那太后在明珠阁待了多长时间?” “回伊小姐,太后在明珠阁待了约莫就是有一刻钟的功夫儿。” “你们当时也在吗?” “这,一开始是也在的。后来太后说是有些困乏,奴婢们便都退出去了。都守在明珠阁的外室。后来听到了太后叫人,才进去的。” “太后叫人,可是因为身体不适?” “回伊小姐,正是。” “然后呢?” “然后奴婢们便扶了太后往回走。谁知道在回宫的路上,太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荣华听了,眼睛中闪过一抹神采,光亮有神!“你们当时在明珠阁内可有什么不妥?” “这,”那位凤仪女官想了想,似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当时,随行的还有韩尚宫,她在明珠阁的偏厅待的时间长一些,似乎是过后她也说有些不舒服,不过只是说有些头晕,并没有真的晕过去。” “带我去明珠阁瞧瞧。” “是,伊小姐。” 四皇子见伊荣华出了内殿,急切道:“如何?” “四皇子不必着急,因为要弄清楚太后的病因,所以民女要先将太后病发以前的一些饮食等弄清楚。还请四皇子稍候。” 皇上听了皱眉道:“太医院不是都查过了?没有问题?” 温妃也开口道:“是呀,太医院的太医们不是都说没有问题吗?难不成,伊小姐这是不相信?还要再亲自确认一遍?” 这个温妃,你不说话能死吗?真是没事儿找事儿!这外殿本就站着不少的太医,这不是没事儿给她树敌的吗? 荣华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温妃直视道:“娘娘这话说的有些过了!民女是医者,自然要亲自与病患有关的所有东西。什么都听别人的,那自己的诊断从何而来?” 温妃听了,表情一滞,随即便有了怒容,可是皇上却是点点头道:“不错!伊小姐言之有理!冯女官,你们去吧。” “谢皇上。” 荣华也不再看向这大殿内的十几数太医,这才知道这名女官,姓冯!也不敢多做停留,便和那名冯女官一起出了长乐宫,到了不远处的明珠阁。 进了明珠阁,便闻到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荣华略蹙了蹙眉,“冯女官,这是什么香?” “哦,伊小姐。这里并没有燃熏香,而是一种奇鲮香木,是南方的小国进贡的。极为珍贵。” 荣华听了点点头,奇鲮香木,她自是知道的。只是从未见过,更是没有闻到过它的香气。“这奇鲮香木,在何处?” “伊小姐请随我来。” 进了内殿,荣华便看到那一方罗汉榻上,有一张做工精致的小几,上面放了一条长形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像是惊堂木,只是比惊堂木要更大一些。心中明了,这便是那奇鲮香木了。 荣华环视了一这内,发现并没有什么花卉,心思一动,“当时这偏厅内还置于何种花卉,以至太后要来看了?” “是一珠水仙花。只是比寻常的水仙花似有不同,所以太后才觉得有些新奇。故而前来观赏。” “速速派人取来,置于外室。” “是。”冯女官见伊小姐说话语速加快,而且神情有些激动,猜想定是查到了太后昏迷的原因,便火速派人将那株奇异的水仙花取来了。 荣华仔细一瞧,心中便什么都明白了。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道:“这水仙花,是何人置于明珠阁中的?” “这株水仙花,原本是宫内的御花园中无意中得到的,后面觉得新奇,便献给了皇后。一次温妃到皇后宫中请安,觉得此花甚奇,又仗着皇上宠她,便向皇后讨了去。皇后贵为六宫之首,也不好在一株花上与她计较,便随了她去。” “那冯女官的意思是说,这株水仙,是温妃的人置于明珠阁了?” “应该是。” “那倒是有意思了。温妃,是如何得知太后会经过这明珠阁呢?”荣华回想了一遍她与冯女官的对话,突然想到什么,“你说太后当日是去探望温妃的,这是何意?” “哦,温妃娘娘数日前,诊出有孕。皇上如今中年得子,太后自然是欢喜,所以,便趁着那日天气好,就过去瞧瞧她了。” “原来如此!” 荣华又看了看这株水仙,倒是生的的确是美丽异常,与普通的水仙并不相同!应该说,比普通的水仙,更加美艳了些! “冯女官,命人带上这株花,咱们回长乐宫吧。” 冯女官一惊,“伊小姐是说,太后昏迷,与此花有关?” “正是。” 冯女官不敢怠慢,赶忙叫了人搬了花,与荣华一起返回了长乐宫。 前朝,荣升正有些焦急地等着后宫是否有有关荣华的消息传出,他此时一身的武官官服,面色焦急。 不多时,他突然顿住身形,眸子沉了沉,便大步出了宫门,直接钻进了荣华所乘的那辆马车里。荣升打开马车中的一道暗阁,从里面取出了一套便服换上。 “少爷,您是要去找他吗?”小五子的声音传来。 荣升的手顿了一,有些不悦道;“我不能让荣华出事!” “可是少爷,您确定要这样做?那可是费了您多年的心血才埋的暗桩。您确定现在就要启用?万一被人发现,不止是您,还有这么多人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小五子是荣升的亲随,从来都是少爷吩咐,他就做什么,没有提出过异议。可是这一次,小五次竟然是忍不住了,竟是出言相劝了! 荣升的眉心紧了紧,“小五子,我不会让人发现的。荣华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还要这些身外之物何用?” 话落,片刻没有闻得小五子的声音传来,只有马车内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 终于换好了衣服,荣升了马车,见小五子竟然是跪在了马车前,挡住了他。 荣升脸一沉,“你这是做什么?” “回少爷,您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不能让您去犯险,更不能让您在这关键时刻犯糊涂!请您冷静来仔细想一想,这个时候,您进宫真的合适吗?还有,小姐的医术即使是救不了太后,也不至于问罪呀!毕竟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们都没有诊出太后的病症,小姐一个小姑娘,皇上又何苦为难于她?” 荣升的身形僵住!他刚才的确是有些乱了方寸!一心只想着荣华不能出事,却是从未想过荣华的医术究竟如何?再者,皇上即使是为难荣华,也绝不会要了她的命!这于皇室的威严有损!皇上,虽然是昏馈了些,却还不至于如此的不讲道理。最起码,四皇子等人,也会拦上一拦的! 想到这儿,荣升的心里便是一沉,自己何时竟是如此地不冷静了?只要是一涉及到荣华,他的心就会控制不住的去猜想!看来,自己的确是不再适合留在这里了。否则,怕是那个人,会真的忍不住对荣华手了。 荣升的表情有些措败,就这样有些沮丧地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 小五子看劝住了少爷,才小声道:“少爷,您幸亏是没去。万一您去了,真的惊醒了里头的人,咱们多年的布置落空,主子,怕是真的会要了小姐的命!主子要是真的怒了,您,现在,怕是还是护不住小姐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荣升猛地一抬头,与小五子的眼睛对上!是呀!自己怎么就这么莽撞呢?若不是小五子刚才提醒自己,那自己可就真的是有可能会闯大祸!只为了打探消息,而将暗桩暴露,那么,荣华? 荣升打了激灵!他不敢再往想了!自己现在的确是还没有这个能力能真的护住她!自己险些就锛了大错! 荣升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是一阵湿意,后怕不已!刚才若非是小五子的阻止,自己,怕是已经。而荣华,万一……荣升不敢再去想了。 不同于荣升的紧张担忧,荣华和冯女官进了长乐宫的正殿,便命人将那花端了上来。 “伊小姐这是何意?”温妃有些妩媚的声音,再度传来。 荣华并不看她,而看向了太医院的众位太医,“不知几位大人,可有人识得此花?” “这不就是一株水仙吗?”片刻后,一名年轻一些的太医道。 而为首的,则是马院使,他看了一眼那株花,有些不解道:“不,这并不是水仙花,难道,这是。这是。” 荣华点点头,看向同样看向她的马院使,“这位大人猜的不错,这并不是水仙,而醉仙芙灵!” “醉仙芙灵?” 荣华注意到冯女官一直在悄悄地打量着温妃,她刚才也在说出这花的名字的时候,看到了温妃的眼中,明显就是闪过了一抹慌乱,看来,太后中毒,的确是与她有关呐! 有人问道:“马院使,这的确是醉仙芙灵?” 周贵妃有些不解道:“这醉仙芙灵,有何不妥?” 而首位上的皇上也是问道:“伊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醉仙灵芙是一种类似水仙模样的花,虽然极是难得,本身却无毒性。而奇鲮香木本身也是无毒,可是奇鲮香木和醉仙灵芙这两股香气混在一起,便成剧毒之物了。” 荣华不紧不慢地说完,便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温妃。果然,温妃的表情有些裂痕了。 此话一出,立刻便引起了太医们的议论声。 皇上则是立马就有了怒意,“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在向太后毒?” 此话一出,大殿内立刻就安静了! 四皇子也是担忧地看向了荣华,急切道:“伊小姐,你刚才所言属实?” “回皇上,民女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民女只是将事实陈述清楚。这两种香气若是混在一起,的确是可致人昏迷不醒。不过皇上放心,如今找到了这株醉仙芙灵,只需将其挖开,其根部有深紫色的长须,一条条须上生满了珍珠般的小球,碧绿如翡翠,是解此奇鲮香木和醉仙灵芙之毒的解药。” 皇上看向了马院使,马院使上前一步道:“回禀皇上,正是如此!” “快,马上将其根茎挖出,救治太后。” “是。” 一阵忙碌之后,太后终于服了解药,一刻钟后,悠悠转醒。 冯女官喜道:“太后醒了!” “太后醒了!” 一时间,长乐宫内,人人欢喜,因为太后醒了,他们的命,也都保住了! 等皇上和太后等人都话完了家常,荣华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民女还有事要禀告。” “哦?伊小姐请说。” “回皇上,这奇香鲮木,原是一种药用的植物。每逢盛夏时节,香木中就会渗出白色乳状液体。当地人将液体晒干后磨制成白色粉末。这种白色粉末燃烧有噼啪响声,如同滴水,同时产生黑气。人畜如果嗅入黑气,眼前会产生幻象,头脑麻痹,精神亢奋,行为癫狂,且接触时间稍长就会力竭吐血而亡,是一种隐蔽的毒药。当然,若是入药,便又另当别论!所以,民女还是提醒皇上及太后,还是远离此物为好。” 皇上点点头,“此次多谢你救了太后!说吧,你想要些什么赏赐?” “回皇上,民女不求赏赐,只求皇上和太后都平安康健,便是我西凤国之福了!” “哈哈哈!好一个会说话的小姑娘!”皇上龙颜大悦。一时间,这殿内的气氛也舒缓了不少。 太后倒是一双慧目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竟是她救了自己!还真是让人不能小瞧了! “你是伊家的小姐?” “回太后,正是民女。”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民女名伊荣华。” “荣华,荣华,好名字!好名字!”太后笑道:“来,到哀家这里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是,太后。” 荣华靠了过去,太后拉住了她的手,笑道:“瞧瞧,真是个精致的可人儿!怎么就生的如此俊俏?像是个小仙女儿似的!” 荣华的脸一红,小声道:“太后过誉了。” “呵呵,皇上,你可一定要好好奖赏于她。她可是哀家的救命恩人呢!” “是,不知母后以为该如何奖赏?” 太后迟疑了一,“荣华呀,你可愿进宫做名女医官?” 荣华大惊,这西凤国的医官制度,她还是知道的,女医官最高也不过就是正四品的医正。这宫里头的事儿,她可是不想掺和。遂摇头道:“太后不可!民女年幼,不过才十四,如何能进宫为官?而且,民女的哥哥在军中为皇上尽忠,家里,也只余民女一人,家中,总是要有人打理的。” 太后想想也是,她也是知道这伊荣华的身世的,倒是可怜些!遂点头道:“也罢!那就赏赐一些奇珍异宝吧!” “谢太后!只是民女不敢一人居功,此事,若非是冯女官坦言告之,民女也是无法得知太后是中了何毒的。” 太后瞧了身旁的冯女官一眼,见她面有笑意,知道这个丫头的确是个不错的,便笑道:“好孩子!有功不独享!好!” “皇祖母,您体内的毒刚解,还是好好躺休息一会儿吧。待调养好了身子,再宣她进宫陪您说话就是。”四皇子笑道。 太后听了,也点点头,“皓儿说的是!哀家也有些累了,你们都去吧。皇上,你也去忙国事吧。到底,还是国事更重要一些。”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向那温妃的。 温妃听了,面有尴尬之色,这摆明了就是在说自己美色祸国了! 皇上倒是没什么多想,起身出了长乐宫,外面的太医们,也便都相继散了! 荣华到了前朝宫殿,却是不见哥哥的身影,心有疑惑,莫不是先回去了?可是一想到哥哥对自己的关心,应该是不会!只是这宫里头,也不是她能随意走动的,便直接出了宫门。 “哥哥!”刚出宫门,便看到了哥哥正站在马车边等着她。 “妹妹!还好吧?可有受委屈?有没有人为难你?” 荣华摇摇头,“哥哥,咱们走吧。” “好,咱们回家!”荣升亲手扶了荣华上了马车,然后一脸笑意地上了马,打道回府了。 荣华兄妹二人倒是心思轻松地回了府,至少,他们还是平安的。可是宫里头,却是已经暗中翻了天了! “原来如此!竟是两种东西相克,却是差点儿要了哀家的命!”太后一脸阴沉道。 “太后,此次,也幸亏是您福泽深厚,凤体安康!这明珠阁的事儿。”冯女官有些迟疑道。 “哼!那个温妃,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她不过是一个宠妃,虽然是入宫多年,到现在也不过就只有一个公主而已,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倒是她背后的那个人,才是最该警惕的!” “太后的意思是,此次的事情是有人在暗中指使或者是教唆温妃?” “自然!暗中派人去查,看那盆醉仙灵芙,究竟是什么人发现的?又是如何进献给了皇后的?还有,那温妃去向皇后讨要那盆花,又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 “是,奴婢明白。” “此事,暂时无需惊动皇后。她的身子也是不好。哀家听说,现在还是不得床?” “回太后,正是。皇后这些日子的病情虽然已是稳住了。可是毕竟是多年的旧疾,岂非是一两日便能好转的?听马院使说,皇后的病,最重要的是调理,饮食上要多注意。药,倒是可以少用一些。” “嗯。皇后也是为了大皇子的事儿忧心呢。最近两年,朝中一直有人提议请皇上立储,可是皇上一直是毫无所动。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就连哀家也是琢磨不透,他看中的,究竟是哪一个?” “太后别急!皇上是您身上掉来的肉,对您又向来敬重,如今一直不愿立太子,怕也是心里没有主意,若是真到了立储之时,想来,也是会听听您的意见的。” “嗯,皇上,倒还算是孝顺!只是这个温妃,居然敢将这心思算计到了哀家的头上,还真是胆大妄为!此事,你着人去查,无论是否能查到她背后之人是谁,都给哀家将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那温妃。” “是,奴婢明白。” “嗯,今日我看那个贱人的脸色不善,想必已然是回京去想辙了。你尽快去办吧。” “是,太后,奴婢这就去办。” 太后虽然年迈,可是保养得当,看上去也不过才像是四十余岁的人,此刻醒来,目光清明,不见半丝的老态浑浊!“哼!小小的一个温妃,不就是仗着有镇国公府吗?也想跟哀家斗?以为你有了身孕,哀家就治不了你了?” 大明宫。 “娘娘,您别急!这不是没事儿吗?”一名宫女上前劝道。 “怎么没事儿?你以为这事儿就算是完了?太后是什么人?精明着呢!再说了,无论如何这醉仙灵芙,也是从本宫的宫里出去的。本宫说的清吗?” “娘娘,您怕什么?就算是查到了您的头上,您也不用怕!这不是还有身孕呢吗?再者说了,依着皇上对您的宠爱,也不会眼睁睁地瞧着别人陷害您,而不管的!” 温妃的脸色这才缓了缓,“你说的不错!本宫慌什么?不过就是一盆花,再说了,即便是我做的又如何?重要的是,皇上信吗?” “娘娘英明。” “将花移入明珠阁的那位宫女呢?” “回娘娘,已经处置了。” “做的好!哼!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将本宫如何?” 一脸得意的温妃,却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女官那眼中一闪而逝的阴毒! 坤宁宫。 “娘娘,该用药了。” 皇后一脸病态地起了身,“嗯。外面似乎是出事了?” “回娘娘,太后醒了。您如今也可以放心了!” “嗯。温妃如何了?” “回娘娘,据太医院的人来报,说是这一胎倒是比当初怀公主的时候,要稳一些。” 皇后的眼睛一眯,一抹精光乍现,“如此说来,这一胎,倒是与上一胎大不相同了?” 听出主子的话中有话,遂低头道:“回娘娘,许是如此吧。” “哼!本宫倒要瞧瞧,她是如何为皇上生皇子的?本宫不动手,你瞧着吧,自然是有人动手!将这一消息悄悄地散给那几位妃子,让她们去斗个你死我活吧!” “是,娘娘。即使是没有人找温妃的麻烦,怕是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哦?” 那名女官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了,便等着皇后的示意。 皇后笑了笑,“还真是有意思呀!你说,如此高明地设计了温妃的人,会是谁呢?” “娘娘,您说,温妃是被人设计了?” “哼!温妃自诩聪明,其实就是个蠢笨的!若不是皇上念着他们镇国公府,你以为她会真的受宠?人人都说皇上是贪恋她的美色,可是这宫里头自古以来,最不缺的是什么?那便是美人儿了!皇上才是那个看的最透的人!也是将前朝与后宫平衡的最高明的人!玩弄权术,谁能及得上他?这一次,那背后之人定然也是算准了皇上的心思,这一次,你瞧着吧,温妃,怕是要倒大霉了!” “娘娘英明。” “哼!不管她。本宫仍然是对外称病,起不得床。” “是,奴婢明白。” 回到了伊府,天色也晚了,兄妹二人一起用了膳,便在花厅里坐着用着茶,说着话。 花厅里,摆了几盆上好的秋菊、秋海棠,无需熏香,这花中自然的香气,却是让人闻了更加地舒畅爽利! 荣升看着略有些疲惫地荣华,心疼道:“可是累了?回去休息吧。不用陪哥哥说话了。”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哥哥,我总觉得,这一次,我会给咱们兄妹二人惹上麻烦!” “怎么了?” “我治好了太后,同时却也是得罪了整个儿太医院。不止如此,最可怕的是,我担心自己卷进了一场宫斗之中!哥哥,这宫里头的女人,历来是手最狠,心最硬的!我担心。” “不怕!有哥哥在!” 荣华笑了笑,感觉到哥哥的大手摸着自己的头,有些满足道:“能每日和哥哥一起用膳,说说话,我便已觉得是天底最幸福的事了!其它的,什么荣华富贵,我都不看在眼里!只要哥哥好好儿的,那荣华,也便是好好儿的。” 荣升的手一滞,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荣华一眼,“哥哥自然是会好好儿的,而你,也会好好儿的。” “哥哥,太后此次中毒,怕是与温妃脱不了干系。” “温妃?” “嗯。我当时看到了温妃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而且,她分明是想着借着太后的事,对我也进行打压。” “你进宫以后,我便命人打探过了,姚氏的确是前两日进过宫,应该就是去拜见这位温妃了。” “果然如此!我看那温妃,也不像是多么精明之人,这一次,怕是她要吃些苦头了!所幸的是,她有了身孕,至少不会因此毙命!否则,怕是太后会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有人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包括我!表面上看,那个人是想着借温妃之手,来谋害太后!可是我总觉得,那人分明就是也算计到了我!即使是我救不了太后,肯定也会再出现一个别人来救治太后!所以说,应该是反过来的!” 荣升此时也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人实际上,是想着借太后之手,来除掉温妃?” 荣华点点头,“怕是没那么简单,那人的真正目的,怕是整个温家!” 荣升蹭的便立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人真正的目的,是借此来打压镇国公府?” “不错!哥哥你想,这国公夫人死了,不,对外界来说,应该说是才失踪了三天,正是国公府最为混乱的时候,这个时候,偏偏太后又中了毒?若是有国公夫人在,你想,这等大事,温妃会不与她商量?依着那毒妇的精明,怎么可能会答应温妃行此蠢事?再有,那温妃定然是得了什么极大的好处,否则,何必要行此险招?又或者,她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捏住了,不得不如此!可是无论怎么说,这等大事,她定然是要与自己最信的过的人商议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国公府出了大事,无人理会与她。岂不正是那人的可乘之机?” 荣升的脸色铁青!“这么说来,那人是正好利用了国公夫人的失踪了?倒是我,成全了他了?” “哥哥,可见此人之厉害,心机之深沉,手段之高明。咱们二人,不得不防呀。你现在是武将了,你仔细想想,能布如此精密一局的人,将这么多人算计在内,无一遗漏,偏又没有漏洞和痕迹可寻的人,会是何人?只有心中有数,咱们才能做到自何无虞!” 荣升在内来回地踱了步子,脑子里快地闪过他所熟知的每一个身居高位者。猛地,他收住了脚步,有些不太确定道:“难道是他?”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石!感谢violetyoung和yih送上的五星评价票!谢谢美人们了!谢谢所有投月票给雪的美人们了!谢谢你们的支持,荣华最终是与太医院结仇了!虽然在皇上面前,太医们不敢有什么态度,可是私底,却要开始陆续给荣华使绊子了,甚至会联合各方势力,来对荣华进行打压和陷害。妞儿们,荣华的命好苦哇!你们为毛都不表示表示呢?你们说咱们的荣华会不会成功地扬名立万?还有哦,小小地剧透一,我们的男二号,要回来了哦!哇哈哈!期待吧?另外,我们的逸歌小同学客串的角色,明天也会出现哦!猜猜你会以什么身分出现?好的?坏的?男的?女的?美的?丑的?哈哈!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被人算计!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再入闺房!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十九章 再入闺房! “表妹在忙什么?一进你这院子,就觉得安静的很!看起来,妹妹是个极爱喜静的人。” 荣华笑道:“表姐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喜静。灵芝,快命人上茶。” “是,小姐。” “妹妹不用忙了。我只是一时起意,让百香领着我四处转转罢了。不想,竟是打扰了妹妹看书。” “谈不上什么打扰。本来,我也打算要出去走一走。这书看的时间长了,也有些疲了。” “那我就陪妹妹四处走走?” “也好,走吧。” 二人到了后花园,边走边聊,也无非就是说些个场面话,二人就这样聊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刘丽清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起了正题。 “表妹,父亲给表哥的书信,你可看过了?” 荣华看着刘丽清略有些羞红的脸,心知肚明,笑道:“什么书信?表姐说的,可是舅舅说表姐要来的事?这个倒是听哥哥提了一句,不然,我也不会事先为表姐准备出莲华院来呀。” 刘丽清的表情一滞,没想到荣华会如此回答,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想从她的眼神中看看她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做不知!可是看了两眼,见荣华的神色平静,眼神也如同往常一般,不见异常,一时倒是没了主意!若是自己将话挑明了说,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心急,一介女子,竟是主动提及婚事,岂不是让人小瞧了去?可是若是不将话挑明,一时倒是不知该如何将这话题进行去了!自己自昨晚便一直想着这桩婚事,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了空与伊荣华一起聊聊,此时若是不问,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刘丽清身旁的嬷嬷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之意,遂上前笑道:“奴婢给表小姐请安了。小姐许是不记得奴婢了,您小的时候,奴婢可是还抱过您呢。那个时候,小姐话还是说不全呢。” “哦,这个,我倒还是真不记得了。不知嬷嬷如何称呼?” “回表小姐的话,奴婢姓齐。” “哦,原来是齐嬷嬷。”说着,扭头问道:“宋嬷嬷,你可认得她?” “回小姐,奴婢以前见过。只是并不相熟。” 荣华点了点头,宋嬷嬷的话里,向她透露出了两个意思,一是并不相熟,说明了这位齐嬷嬷应该是舅母的人,因为宋嬷嬷是母亲的陪房,若这齐嬷嬷以前便是刘府的,自己不可能不相熟。二,便是这位齐嬷嬷在刘府多年,既是与宋嬷嬷见过,而且还抱过自己,那就不可能真的只是一个什么庶出小姐的奴婢,定然以前是在舅母的身边儿伺候的。这就说明了,这位齐嬷嬷,根本就是来监视或者是督促刘丽清来促成这门婚事的! 荣华不再理会那齐嬷嬷,而是看向刘丽清道:“大表姐昨晚睡的可好?这府里的一应侍候可还满意?若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尽管说就是。我一定会想法子让表姐住着舒心。毕竟大表姐远来是客,而且还是十多年来头一次来。” 刘丽清听了,面上微僵,这荣华的意思已是说的很是明白,你是客!就要明白自己的身分!十多年来头一次来,这分明就是说自己的父亲、嫡母与人家并不亲厚!刘丽清一想这姑姑没了,父亲和嫡母没有亲自过来一趟,也没有派个晚辈来,说到底,是太没有将伊家放在心上了!难怪这伊荣华会出言讽刺! “表妹说的倒是让姐姐无地自容了!说起来,咱们还是至亲之人!姑姑虽然不在了,可是咱们身上的血缘关系,却是无可更改的。妹妹你说呢?” “这是自然!血脉相连,这一点,任谁也是改变不了的!” 刘丽清这才温柔一笑,“妹妹,表哥倒是待你极好。看他温润如玉,又极有风度,想来,这苏州城里,还是有不少的姑娘芳心暗许吧?” 荣华低头一笑,“姐姐这话问的,我足不出户,又如何知晓?不过,姐姐有一句话说的倒是极对!那便是我这哥哥,的确是极有风度,世间少有!” 刘丽清脸庞微红的再次垂了头,而一旁原本还兴致勃勃地想要跟荣华拉上关系的齐嬷嬷,见她说了几句话后,便对自己不加理睬,心中微恼!自己是什么身分?以前在刘府上,那可是夫人身边儿最得力的人!连刘丽清这样的庶出小姐们,见到自己,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地唤一声,‘齐嬷嬷!’,可是现在这伊荣华竟是不将她放在眼里,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哼!小丫头片子,看哪天夫人得了你们伊家,到时候你哭都找不到地儿!看到时候,你来不来求我? 不得不说,这齐嬷嬷的自我感觉,还真是太好了! 刘丽清红着脸道:“这年节将至,表哥想必是极忙了吧?” “还好!最近两日,哥哥倒也不是很忙,昨日还陪着我棋来着!只是今日似乎是出门去了云州,怕是要过几日才回来了。”荣华说着话,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刘丽清的神色。见她面色羞红,完全就是一幅小女儿的羞怯之态,便知道,这刘丽清对哥哥定然是动心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对伊府的奢华动了心,还是真的对哥哥这个人动了心! “表姐这一路上辛苦了吧?走了得有月余吧?” “倒也不辛苦,只不过就是太烦闷了些。一路上也就只有我们几个,路上偶尔看到好玩儿的地方,也只能是大概地看一眼。” “说起来,还没有问姐姐,莲华院里,要不要再添上几个丫环?现在那院子里,没有给姐姐配一等丫头,就只是配了两个粗使丫头和两个二等丫头。当然了百香只是过去帮两天忙,算不得数的。” “不必了。这人手已是够用了。这个百香倒是个机灵的,不知妹妹可否舍得就让她先跟着我?” “既是姐姐开口了,自然是没有问题了。” “小姐,何夫人正到处找您呢。”灵雁过来回话道。 “知道了,告诉她老人家,就说我这就过去。” “是,小姐。” “何夫人?这是何人?”刘丽清看着远走了的荣华,有些疑惑道。 “启禀表小姐,这何夫人是位女神医,是小姐的师父。因为看中了小姐,执意要收为徒的。”百香回复道。 刘丽清听了,却是不以为然,什么看中了荣华?分明就是看中了这伊府的富贵!想来,是想着给一位千金小姐当师父,这日子自然是过的舒服,而且哄哄一位千金小姐,还不容易? 刘丽清不屑的表情一丝不落地落入了百香的眼中,而她身旁的那位齐嬷嬷则是有些煽风点火道:“小姐,依奴婢看那位何夫人,指不定就是什么江湖骗子呢!像是表小姐这样的闺阁小姐,哪里能真懂得什么神医不神医的?” “好了,这是表妹的事,咱们也是管不着的。走吧,咱们也回去吧。” “小姐,这宏昌寺的香火最是旺盛,这寺里的明缘大师,可是皇上极为推崇的一位得道高僧呢。”刘丽清身边儿的一位婢女笑道:“小姐既然来了苏州,是不是也挑个日子到寺里去上上香?” “不急,咱们刚来,待一切都稳当了再说也不迟。” “是,小姐。” 一连两日,这刘丽清倒是安静,没有再来打扰荣华。 荣华也乐得清静,自己命人在院子里的西厢房弄了个小厨房,整日里学着摆弄药膳。 “小姐,这是什么汤?好香呀!”灵芝有些馋馋道。 “这是药膳冷豆腐。做法简单,可是调理肠胃,使人排出身体里多余的废物,不仅如此,还可以起到减肥的效果哦!” “减肥?” “嗯。”荣华点点头,“这道药膳,适合给略肥胖的人服用。只不过,不可能一两次就见效!” “小姐,这药膳真有这么神奇吗?”灵雁有些好奇道。 “所食之味,有与病相宜,有与身为害,若得宜则益体,害则成疾。这是古人所说,而且是流传百年。”荣华淡淡道:“若能食疗,自是最好的。” “小姐,那这个锅里是什么?”灵芝指着另一个小砂锅问道。 “这里面是枸杞桂圆猪肝汤,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有些人虽然年轻体壮,但因终日忙碌,后天失养,劳倦内伤,身体透支,这是极易伤到肺、脾、肾三脏的。比如说有的人整日奔波,无瑕顾及自己的身体,以至出现精神疲乏,懒言少动,面色无华,胃口不佳,更有甚者,还会出现动则气喘不舒。若是常服此汤,倒是会有所缓解。” “小姐,这道汤有这么神?小姐懂的这样多!真厉害!” 荣华笑道:“医术、药膳、针炙、火疗等等,可以说是博大精深!咱们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即便是现在你们觉得我懂的多,其实,我所知道的也不过才是九牛一毛,差的远了!” “好一个博大精深!几日不见,伊小姐的医术似乎是更胜一筹了!” 荣华的面色微变,转身看向来人,轻福了福身,“给白公子见礼了。” “无妨!倒是在唐突打扰了!竟是不知伊小姐所学如此渊博,连药膳,也是有所涉猎。” “白公子见笑了。这药膳,不也是离不开一个药字?” “伊小姐说的好!的确如此!倒是在愚钝了!” “白公子,这里实在是不适宜说话,这样吧,请白公子先到花厅小坐如何?待荣华将这里收拾妥当了,再去向白公子请教。” “也好,本来擅闯小姐闺房,就是在冒昧了,还请小姐勿怪!”白云潇话虽是这样说,可是那脸上的神情,却是半点不好意思的神态也无!倒是一幅理所当然的神情! “灵芝,将白公子请去花厅。另外,将表小姐和师父也请过去吧。” “是,小姐。” 荣华又待了一会儿,闻了闻自己一身的药香味儿,终觉得不妥,还是回重新换了衣裳,才缓步去了花厅。 “劳白公子久候了!”荣华欠了欠身,便落了座。 “怎么不见大表姐?” 灵芝回道:“启禀小姐,表小姐说,身为闺阁女子,怎可轻易接触外男?所以,不肯前来。” 荣华笑笑,“罢了,既然她不肯来,便算了。” 白云潇一挑眉,有意思!这位表小姐,是真的恪守闺训,还是另有所指呢? 何婆婆却像是并未听见,问道:“你的药膳这几日学的如何了?” “回师父,刚刚入门。昨日才将那些服药食忌和病人忌口背诵过了。师父所授的那本药膳食谱,看了才不过几页而已。徒儿学的有些慢了。” 何婆婆摆摆手,“不慢了!你天资聪颖,不过短短数日,对这药膳,已是参悟的差不多了!也是为师将你逼的太紧了,辛苦你了。” “师父说的哪里话?师父肯传授徒儿真本事,是徒儿的福气,哪里敢谈辛苦二字?” “何夫人于药膳也是颇为精通?”白云潇插话道。 “谈不上精通,略通一二罢了!”何婆婆淡淡道。 “何夫人过谦了!前些日子,在看何夫人在保安堂为一些个疑难杂症的病人诊脉开方,皆是顺手拈来,可见不仅是医术高明,更是见多识广,在佩服!” 何婆婆的眸子微闪了闪,自己这几日的行踪,竟是就在他的眼皮子底? “白公子倒是很闲!有空来注意我这个老婆子!年节将至,白公子不打算回卡卡族吗?” “不急!族里又不是只有我一名巫医!”白云潇一幅无所谓的态度道。 何婆婆轻笑了笑,“原来白公子竟是打算在苏州常住?听闻自白公子来了苏州后,这苏州不少的名门千金芳心暗许,恨不能日日得见白公子!听闻白公子榻的客栈名字后,那周围的所有茶馆、酒楼的生意竟是好的不得了!白公子若是走了,还真是那些商户们的损失呢。” 荣华听了,轻笑两声,师父还真是会损人!明着说白云潇是个俊逸公子,实际上却是暗指他拈花惹草,心无定性! 白云潇似是没有听出这话中的讥讽之意,轻啜了一口茶道:“伊小姐,不知今日可还有兴趣再学习推拿?” “公子若是肯不吝赐教,荣华自然是想学的!” 白云潇笑了笑,“推拿中有一种为运拉法。用一手握住病患的关节远端肢体,另一手握住关节近端肢体,在关节的活动范围内强行使其活动的手法为运拉法。具有滑润关节,舒筋活血,防止或松解关节粘连,改善关节功能和纠正小关节处的微细位置改变等作用。适用于四肢关节及颈腰部,能增进关节的活动幅度和消除关节屈伸不利等疲劳性酸痛。” “这个老身倒是听说过。也是常见!不瞒白公子,这种推拿手法,老身也会。只是并不常用。”何婆婆道。 白云潇点点头,“的确,此法的确是极为常见!只是有一点,手法虽然常见,可是却不见得大家的手法,就都是对的!对病患的身体就一定是好的。” 荣华和何婆婆互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不明的神色,荣华先开口道:“还请白公子解惑!” “首先,运拉时动作要缓和,用力要稳;动作幅度要在关节活动范围内做到由小到大。这一点,是不太好拿捏的。因人而异!大人、孩子、老人、男人、女人各不相同,不可只有一种标准。这就需要医者要多接触各种各样的人群,才能够总结出一套经验来,并非是别人可以传授的。” 荣华点点头,“我明白了。白公子的意思是说,这运拉法要因人而异!要视其身体状况而定,并无一定的标准!只要是在关节活动的正常范围内即可。不知荣华理解的可对?” “正是如此。”白云潇点头赞道:“这也正是为何推拿之法没有人愿意学,特别是没有女子愿意学的原因!一太苦!二太累!三太烦琐!” “那太医院里的医女也没人学习这个吗?” “太医院的医女学习的主要是按摩之法,说白了就是怎么伺候主子的本事!这与我白家的推拿简直就是天和地的差别!”白云潇有些不屑道。 “那白家就没有女子学习此法?” 白云潇的脸色微变,目光陡地变得深沉如海,晦暗不明!整个人的气场随之变冷,似是有狂风冰雹袭来一般!让人忍不住一个颤粟! 荣华是最先注意到白云潇的变化的,因为她本来就正在注视着他,而最后这个问题也正是她问的!感觉到了他周身的变化,荣华顿觉自己如同是坠入了冰渊一般,冰凉浸骨! 白云潇毫无征兆的起了身,一个轻跃,便已是跃上了花厅外的一株红梅上,足尖再一点,已是在数丈之外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发生的极快!荣华还来不及反应,那白云潇已是身到了外院了! “多谢香茶款待,改日再来拜访!” 冰冷如霜的声音传来,荣华的眼睛这才眨了眨,回过神来,“师父,这白公子的功夫,可是极高?” 何婆婆点了点头,“我老婆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见不仅医术了得,功夫更是出神入化的年轻人!” 荣华轻笑了一声,“罢了。许是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毕竟事关白家的家事,倒是我冒昧了。只盼白公子切莫生气,否则,这白家秘不外传的推拿之法,我可找谁学去?” 何婆婆轻叹一声,面色有些忧郁,“你的问题,的确是问到了他的痛处!” 荣华微愣,“师父此言何意?” 何婆婆摇了摇头,“罢了!这是白家的事,我老婆子是无权过问的。以后有了机会,你自会知晓。” 荣华见师父说的不清不楚,而那个白云潇却是连个不清不楚的回答都没有,便直接走人了!心中不解,可是看师父的脸色不郁,也不敢再问。 “师父,徒儿还有一事请教。” “哦?何事?” “这药膳中的滋补分为平补、清补、温补、峻补。这前三种徒儿都已是明白了。可是这峻补,徒儿仍是不解。还请师父解惑。” “所谓峻补,乃是用强力补益药治疗气血大虚或阴阳暴脱的方法。因极度虚弱和危重症候时,非大剂峻猛补药不足以挽救垂危,故此命名。” “师父,徒儿不明白的正是这一点,这岂不是成了虎狼之药?” “非也,非也!补分日常调理的补和治病性的补。峻补属于治病性的补,自然是与寻常的药补、食补是不同的。峻补主要针对急虚症,急虚症也分轻和重,那药量自然也就有了大小之分了。” 荣华这才点点头,“徒儿明白了!多谢师父为徒儿解惑了!” “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这一点,从你学习医术上便不难看出,你可以举一反三,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的态度是极好的!端正、认真、一丝不苟,这才是医者的态度!正所谓庸医害死人!并非是他们学医不精,大多数时候,是因为他们的态度不够严谨,以致造成了疏忽,枉送了人命!” “是,徒儿明白了。徒儿定当遵循师父的教诲,对待病患一丝不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这就对了。”何婆婆一脸赞赏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可是胜在做事认真刻苦,极能吃苦!明明是千金小姐,可以过着锦衣玉食,安逸舒适的生活,却是偏偏将自己弄的如此忙碌,既辛苦,又疲累!由此可见,这个小姑娘的心性极坚,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荣华呀,你哥哥虽然不懂药理,可是却将药铺打理的有声有色!不过短短两三个月,这保安堂的生意是不跌反涨!这与你提出的坐堂大夫,倒是有着莫大的关联。” “师父谬赞了!其实还是多亏了哥哥四处奔波。我不过是提些个小小的建议罢了。倒是哥哥,这药材的进货渠道、如何保管、各处分号的库存等等,这些还不都是哥哥打理的好?” 何婆婆笑道:“你们兄妹两个都是厉害的!这总成了吧?” 荣华柔柔一笑,“师父也学会取笑人家了!” 师徒二人正说的热闹,便听外面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荣华立刻止了笑,端坐静好,便见人掀了帘子,竟是刘丽清过来了。 “大表姐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不宜见外男么?”荣华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声音清婉雅丽,让人听不出有什么嘲讽之意,反觉得如同是置身于花海中一般,是说不出的惬意! 刘丽清略有些尴尬地笑了,“都是姐姐的不是了!起先,我并不知那白公子是表哥的朋友,而且还是有名的神医!后来才从百香的口中得知,这才赶来。” 说罢,已是将内打量了一遍,见桌上有三只茶盏,而桌旁却是只有她师徒二人端坐,便有些诧异道:“怎么?那白公子已然是走了么?看来,我果然是与神医无缘。” 话落,眼睛悄悄打量了一旁的何婆婆一番,见其神态自若,面色红润,倒不像是一个寻常的老妇人! 荣华自然是听出了这刘丽清话中的嘲讽之意,什么与神医无缘?何婆婆自从每隔几日就要到保安堂去坐诊后,自然是在苏州落了一个何神医的美名!可是这刘丽清,竟是当着她的面儿说自己与神医无缘!这分明就是在暗讽师父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荣华见师父神色自若,并无恼意,心稍安,转头道:“大表姐这话说的不对!师父与白公子的医术比起来,那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一点,苏州城的百姓们,可是耳闻目睹了的。” 刘丽清听了,身形微僵,没想到这伊荣华还是听出了自己话中有话,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在一旁坐了,“是吗?倒是丽清孤陋寡闻了!还未请教,这位婆婆如何称呼?” “这是我师父,苏州的百姓们都唤她何神医,府上都唤她何夫人。” “原来是何神医,刚才是丽清唐突了,还请何神医莫怪!” “无妨!荣华,你既然有客,咱们今日便到这儿吧。另外,为师再叮嘱你一点,这药膳一事,急不来的!总是要慢慢摸索。你还小,有的是时间,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是,师父。” “表妹,这何婆婆当真是那般厉害?”刘丽清仍是有些不信道。 “这是自然!苏州全城百姓的口碑,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荣华淡淡道。 刘丽清不笨,从荣华的语气里听出了她的不悦,也心知自己刚才太过莽撞了,不该当着她的面儿,贬低了她的师父。遂讨好道:“好妹妹,刚才都是姐姐的不是!妹妹千万别生姐姐的气才好!” “怎么会呢?宋嬷嬷,吩咐人将这里收拾了吧。我也有些乏了,想着歇一歇。” “是,小姐。您是在这儿小憩一会儿,还是回碧水院?” “回碧水院吧。那里清静些。” “是,小姐。” 花厅内徒留了刘丽清一脸尴尬地坐在那里,特别是听到荣华最后那句‘那里清静些。’时,刘丽清的脸上就是火辣辣地!这分明就是在暗示自己太招人烦了! 齐嬷嬷劝道:“小姐不必动气!这表小姐年纪小,想来是无心的!” “哼!无心的?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不过就是一介商人之女,在本小姐面前摆什么大架子?”刘丽清恨声说道。 齐嬷嬷连忙上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姐,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荣华倒不是真的嫌刘丽清烦,她是真的累了!昨晚上练习推拿的手法,练习的有些晚了,本就有些累,再加上今日又一也不得闲的看书、求教!故而是一回到碧水院,她便倚在了软榻上睡着了。 如意等人见小姐睡的香甜,也都不忍打扰,纷纷退出了子,灵芝和灵雁二人守了门,如意和灵敏则是去了西厢房,为小姐学习药膳,又去准备材料了。 荣华这一觉睡的极好!约莫睡了有大半个时辰,嘤咛了一声,翻了个身,随着她的身动,身上的锦被,则是滑了去! 一道身形清朗的俊影,出现在了荣华的寝室里,一双修长如玉般的手,轻轻将地上的锦被拾了起来,再轻柔地搭在了荣华的身上。将被子给荣华盖好后,大手便又轻轻地覆上了她的眉心,将她微蹙的眉心缓缓舒展开来! 动作缓慢而优雅,举止暧昧而不轻浮! 子里燃了熏香,虽不能说是烟雾缭绕,可也是芳香四溢! 因是冬季,子所有的窗子都是关着的,内的光线,并不显昏暗,反而给人以柔和之感! 男子银色的面具在这内竟是更加凭添了几分的妖娆魅惑!男子青葱一般的食指,轻轻地划过了荣华的脸庞,将一小缕碎发,轻轻地拢至她的耳后! 看到许是因为刚才压住的耳垂,略显粉红时,男子的喉结竟是轻轻一动! 半晌,男子低叹一声,“荣华,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看你如此地辛苦,实在是不忍心!” 银面男子就这样静立在荣华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她入睡!看到她时而轻轻蹙起的黛眉,银面男子的眸子里,便是一道暗沉的光茫! 虽不能得见男子的真容,可是那一双眸子里,似是有着波涛汹涌,又似是有着惊涛骇浪,最终都只是化做了一片无尽的汪洋!此时若是有人看到这样一双眸子,定然是会沉醉其中而不自知! 那眸子闪亮清辉,如同是万星璀璨!又如同是一弯清月,孤冷高傲! 荣华似是睡的有些不太安稳了,睫毛微动,似是要醒来! 银面男子的眸子一闪,身法快速地在她的身上轻点了一,荣华便再度沉沉地睡去! 男子轻手轻脚地,将荣华那娇小的身子,抱在怀中,自己斜倚在了榻上,让荣华倚在了自己的怀里。娇躯在怀,芳香纷,可是男子的一双眼睛,却不见任何**的色彩,仍是清亮如泉,夺人心魂! 荣华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是快要暗来了。 荣华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极为舒服,很是香甜!起初,自己好像是做了梦,可是后来,似乎就是睡的极沉,非常的解乏! 荣华起了身,一看外面的天色,便知道自己这一觉定然是睡的时间不短。 “灵芝,如意!” 二人应声,推门而入。“小姐,您醒了?要现在梳洗吗?” “嗯。只净净脸吧。头发也没怎么弄,不必再梳了吧?” 灵芝轻笑,“小姐,奴婢还是劝您重新整理一番吧。” 荣华一挑眉,“却是为何?” “少爷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跟名叔和伊少辉交待事情呢。” “你说哥哥回来了?”荣华一听,眼睛便是一亮,脸上的神采扬! “小姐,您先别急,总是要先把自己收拾好了,才能再去书房呀。”灵芝打趣道。 书房内,名叔和伊少辉都已退,只余荣升一人,正在案前奋笔疾书着什么。 “表哥可在吗?我是丽清,听说表哥回来了,特地亲手做了一碗银耳莲子羹给表哥送来。” 略有些矫揉造作的声音传来,荣升的眉心微紧,手顿了顿,不予理会,继续书写。 “表小姐,这里是外书房,女眷是不能到前院儿来的。表小姐还是请回吧。”小五子低头回道。 刘丽清的表情微窒,“这是做什么?我是她的表妹,又不是外人,难不成给表哥送碗莲子羹都是不成的?” 听到刘丽清略有些气愤的语气,小五子的神色不变,仍是挂着一张笑脸儿道:“回表小姐。小的刚才说了,这里是外书房,还请表小姐回去吧。莫让人们看到,有损表小姐的清誉。” 刘丽清杏眼圆瞪,一张俏脸儿气得微微发红!却是想不出来该指责这个小厮什么!只得悻悻而回。 小五子看着渐行渐远的刘丽清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了一抹不屑!就凭你?也想肖想我家少爷?简直就是做梦! “小五子,你看什么呢?”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小五子立马回了神儿,“给小姐请安!” “行了!刚才有人来过了?” “回小姐,刚才表小姐来过了,说是给少爷送银耳莲子羹。” “哦!”荣华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看来,表姐还真是对哥哥动心了呢。” “哥哥还在里面吗?” “在,小姐里面请。”小五子说着,便侧了身,打了帘子,请了荣华进去。 荣升早已是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自然是知道妹妹来了,早早地将笔搁,离了书案。“几日不见,妹妹可好?”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来个信儿?妹妹好为哥哥准备准备!我这几日正在学做药膳呢。赶明儿,我亲手做道汤给哥哥补补身。” “好!哥哥等着!” “哥哥可还会出门?” “不会了!接来几日,哥哥哪儿都不去了!就连药铺也是不用去了!” 荣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也是,要过年了!大家自然是都得歇了!” “妹妹,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我也正要与你商议呢。” 荣华看哥哥一脸严肃,也正了脸色,“何事?”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等过了节,咱们给父母上了香,我想着带你出趟门。时间应该也不会太长,最多也就是月余,你觉得如何?” “出门?好呀!不知哥哥要带我去哪儿?” “淮阳山。” “淮阳山?那里离苏州倒也不远。只是哥哥为何突然想起要去那儿了?” “淮阳山里的百姓们大都种植药草,以换取银两,再去买粮食。因为淮阳山的气候和阳光的关系,那里种粮食,几乎是没有什么收成的。所以不如种药材来的划算。哥哥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淮阳山,在那里买了一块儿地,租给了当地的村民。哥哥想带你去看看,一来也是为了让你出去散散心,二来也是为了请你这个行家看看,那里适合种些什么药草?既能有个不错的收成,也能让你亲自去看看大片的药田。” “这个主意好!那不如我们也带上师父一块儿去?” 荣升摇了摇头,“我回府后先问过她了,她过完年节,还有要事要急着去处理,没有时间与我们同去。” 荣华有些失望道:“可是如果师父不去,仅仅是我一个人去,我担心会把事情搞砸!” “不会的!你这么聪明,哪里有能难得到你的事?” “可是哥哥,那这府里怎么办?还有一个大表姐呢?” 荣升的眸光闪了闪,一丝狡黠在他的眼神中闪耀着,“府里有名叔,放心就是!至于她,就让她住在这里就是了。咱们总不能让客人也跟着我们去山里吃苦受累吧?” 荣华会意,笑道:“哥哥说的是!的确是如此!” 送走了荣华,荣升原本是轻松开怀的俊脸,慢慢变得僵硬冰冷,清朗如玉的声音传出,“阿右!” 黑影如同鬼魅一般飘落在内,“少主。” “白云潇还是不肯回卡卡族?” “回少主,他已经是得到了族长小女儿病情加重的消息,只是不知为何,竟是迟迟未曾动身!” “哼!看来,他是不打算走了!” “少主,要不要通知那边儿再加大些剂量?” “不必了!看来,白云潇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荣升的声音明明是清朗如玉,可是在阿右听来,却是冰冷如雪雹,白云潇的心不在那个人身上了,这说明了什么?阿右竟是不自觉地便打了个哆嗦! “吩咐去,将咱们的东西取回,卡卡族,也是时候乱一乱了。” 阿右再次打了个冷颤!就只是因为人家似乎是对小姐有意?就要让人家的族里乱上一乱?阿右很想说,少爷,如果真的确定了那白云潇对小姐是势在必得,您要打算怎么办?当然了,这话,他也只能是在心里说说!让他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他还不想死的太快! ------题外话------ 谢谢这两天zengfengzhu送上的二十朵百合花!香死个人儿呀!谢谢君扬送上的五张月票!谢谢亲了!妞儿们,雪在这里很负责地告诉大家一声,明天,又将再次迎来一个小**!至于是关于谁的…。嘻嘻,这个嘛,就不能说了。 第六十九章 再入闺房!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巫医抵京!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六章 巫医抵京! 荣升在内来回地踱了步子,脑子里快地闪过他所熟知的每一个身居高位者。猛地,他收住了脚步,有些不太确定道:“难道是他?” “哥哥想到的是谁?” “妹妹以为如果镇国公府垮了,对谁最有利?” 荣华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道:“难道你指的是四皇子?” “他的可能性最大!” “哥哥为什么不怀疑是大皇子呢?”荣华有些不解道。 “你忘了大皇子与安王交好。而安王的王妃,便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 “对呀!安王妃是大皇子的婶婶,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如此。可是这个四皇子,当真是这么有心计的人么?”不是荣华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只是她明明记得前世四皇子根本就斗不过大皇子,最后死在了六皇子的箭,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这一切都改变了? “现在,这也不过只是咱们的推测。先静观其变吧!那人无论是不是四皇子,这次的事情,看似主要针对的是镇国公府!虽然是也算计了你,可是显然,是没有打算要你的命。那人应该是想着借此来试试你的医术,看你这个人,究竟是值不值得他拉拢吧。” 荣华听到这里,便什么都明白了。的确!这样说的话,最有可能主导这一切的人,就是四皇子!因为上次周海涛的事,毕竟是装的。再来,周海涛再有两年要行针的事,想必也已经告诉四皇子了,所以,他才会安排了这一切,想看看自己的医术究竟如何?能否真的治好周海涛,或者是,自己如果真的是医术了得,对于一个竞争如此激烈的皇室来说,身为皇子,的确是需要一个除了太医院的人外,更加私密一些的医者。 荣华沉默了片刻,本来是想着这一世帮助四皇子上位,可是如果现在她与哥哥的一切猜想都是真的,那么,她还真的要帮助他吗?这一世,真的是一切都变了吗? 荣升转身看着在烛火的摇曳,荣华美丽而略显疲惫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在此刻看上去,竟是有几分的伤感!荣升的心头一颤,荣华似乎是有些伤心了?为什么?为了谁?难道是为了四皇子? 荣升的眸子暗了暗,里面似是蕴藏着惊涛骇浪一般,让人一眼便觉得会被他的眸子所吞没!他周身的气息也越来越阴冷,似乎是怒了!又似乎是伤了! 此刻正在想着心事的荣华没有注意到身前哥哥的变化,还在思索着自己以后在这京中,到底该如何行事? “小姐,天色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休息了。”门外,传来了宋嬷嬷的声音。 荣升一惊,迅速地将自己的气势压了去,有些闷声道:“很晚了,荣华,去睡吧。” 荣华没有注意到这一次哥哥是唤了她的名字,而不是妹妹。“那好,哥哥也早些休息吧。明日你还要去军营呢。” 荣华回到了寝室,却是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怎么办?自己原先的计划要不要舍弃?还有那个王康,他前世投靠的是大皇子,那么这一世呢?会不会也会随着自己的重生而发生改变? 夜已深了,可是荣华仍是毫无睡意,盯着自己床上的承尘,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哥哥的处境,以及刘府又会不会掺合进来!毕竟,前世刘勇并没有娶田甜儿。可是这一世他娶了,那么,这一世的刘府,是不是也会不一样了呢?太多太多的未知,太多太多的变数,使得荣华越想越心惊,越想越难以入睡。 猛地,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叹息声! 荣华一惊,“什么人?” 只是她的身子还没来得及动,便落入了一个温暖却有些孤寂的怀抱中。 这个味道,这个气息,荣华知道,又是他来了! 荣华意识地去摸向了他的脸,果然,是一幅冷冰冰的面具! “你怎么又来了?夜闯闺房,你还是越做越有胆色了!”荣华有些嘲弄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面具男子并未笑,也未反驳,而是轻道:“荣华,你要我将你如何?” “什么?” “荣华,你该知道你在我的心里有多重要!所以,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桃花太多,我不介意,可是你若是主动去招惹哪个烂桃花,小心我就直接将你给拆吃入腹,让你再见不得旁人!” 男子的声音很温柔,很轻,仿佛就是在诉说一件很平常,很简单的事。 荣华的脸色羞红,只可惜内并未燃灯烛,所以,男子自然是看不到了! “荣华,这京城,太复杂,也太危险了。不然,你还是回江南吧!那里,毕竟是你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再加上伊家的根基也都在那里,至少,可以保你平安无虞。” “不!”荣华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为什么?”男子拧眉道。 “你不懂!哥哥在这里,我便在这里。我不能和哥哥分开!” 男子揽着她的手臂一僵,半晌后,有些沉沉地问道:“你可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哥哥离开了,你,要如何?” “你是说哥哥要去打仗?那我也要在这里守着。”荣华并没有理解清楚男子所说的离开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以为是哥哥会因战事而离开。 男子默了一,“荣华,你心里可有我?” 荣华听了,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他的怀里呢。动了动,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却是没想到男子搂着她腰的手收的更紧了! 片刻的沉默,子里静的甚至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男子的脸色有些阴沉了,手再次紧了紧,几乎是将荣华的腰掐疼了! “你干嘛?会痛!” “你还没有回答我!” 荣华抿了唇,低着头,就是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男子的声音里已是带了三分的怒意了! “我又没见过你,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荣华的声音弱弱地,也有些闷闷地。 男子一愣,显然是把这一点给忘记了,轻道:“冬阳。” “呃?” “我的名字,冬阳。” 荣华这才明白过来,脸色更加地羞红了,感觉双颊滚烫的很!“知道了。” “叫一声,我听听。” 荣华却是将头再度低了低,不说话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男子倒是低声笑了笑,“我知道了。你的心思我懂了!” “什么?” “荣华,我知道你现在还小,答应我,在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以前,不要再放别的男人到你心里,好吗?” 荣华此刻都快羞的没脸见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竟是来了句,“我困了。”说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在一个男子面前说这个?而且还是在他搂着自己的时候说,这怎么想怎么有些暧昧!有些勾引人的嫌疑! “我知道了,你睡吧。”男子没有再做什么过多的举动,只是将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好让她更舒适一些。 荣华也不知道是真的困了,还是想着躲避什么,竟然就这么在他的怀里给睡着了! 这日,荣华正在花厅里看着医书,便见如意大步进来道:“小姐,周世子来了。” “请他进来吧。” “是。” “给周世子请安。周世子是来找哥哥的?那就请周世子稍等片刻了,哥哥还未回来。” “不急!我主要是来找你的。顺便看看伊兄。” “周世子请用茶。”荣华亲自捧起了灵芝手中托盘上的茶盏,奉了过去。 周海涛看着荣华那不慌不羞的态度,倒是有些好奇!自己见过的名门闺秀多了,哪个见了自己不是面目羞红,态度婉约?可是偏偏眼前这个就是个另类!似乎是没将自己当回事儿? “周世子找民女何事?” 周海涛一袭青色长袍,头戴玉冠,本就俊美非常的脸上,再带上一丝略显邪魅的笑意,还真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伊小姐,昨日,我到秦大学士的府上去了一趟,果然是看到了那方黄石砚!我都按你事先教的说了。结果那秦大学士不一会儿就大怒!而且,还直接就将那黄石砚给砸了!” “砸了?” “差一点儿!被我给拦了。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便派人将那东西给一个什么康的送去了。” 荣华闻言,轻挑了眉,那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耀人的神采!“果然么?看来,这位公子是送礼送上了赝品了!” “伊小姐,请恕在冒昧,你是怎么知道那方古砚是假的的?”周海涛的笑意浅浅,似乎是有些其它的意思在里面。 荣华笑道:“说起来,我与那方古砚还有些渊源。” “怎么说?” “我当初也是在一处路边摊上发现了那方古砚,原以为是真的,再一细看,发现是假的,便想着斥责那位摊主几句,谁知这个时候,便被一位公子给瞧了去!他竟然是花了五十两银子将那方假砚买。起初我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东西可是真不值那个价钱!本想着好意提醒,哪知被那位公子反倒是骂了一句多事!我心中恼怒,没想到还有这等不识好歹的人!可是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女子,何苦来着?见那位公子衣着不菲,想来也就是哪家的纨绔不识货罢了!所以也不有再理会他。哪知竟是回府时,再次遇到他,见他竟是买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往秦大学士的府上去了。我这才明白了过来,这是想着去送礼奉承了!可是总觉得有些怪异,那位公子也不像是个落魄之人,既然送礼,为何还要送这等便宜的东西?而且,似乎他也知道这东西是假的!所以,我才会与周世子说了那番话。” 对于荣华的解释,周海涛不置可否!她给出的答案太过详细,也无可挑剔,毕竟如果回伊府,的确是会路过秦大学士府的!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若不是真的,她又是如何得知的?那位公子,莫不是与她有仇? “伊小姐的医术高绝,在佩服!竟是不知伊小姐对于古砚也有研究?” “周世子过奖了!只因家父以前也是最爱各种古玩,对于黄古砚更是出奇的喜欢。” “哦?那今日在倒是要讨教一二了!说实话,我实在是不明白,不过就是说了一句注水后如何?那秦大学士一试,便恼了!这是为何?” 荣华笑笑,“黄石砚之所以能久负盛名,深受文人墨客之青睐,是因为它的质量优良,得天独厚,独具特色。此砚石质细腻、坚润,有六大特点:石质如玉、贮水不涸、其声如磬、其色多变、发墨如油、如膏如脂。黄石砚颜色各异、多彩纷呈,其种类有紫石、青石、青紫石、墨石、凤眼石等五大类。而你在秦大学士府上看到的,便是属于紫石类的!紫石纹理细腻,温润如玉,发墨性能良好,磨出的墨汁如漆如油,有艳丽的光彩,时间再长,也如同新磨的一样,磨墨发出的声音,平和而有韵。只是,那紫石砚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便是色泽为标准马肝色,湿润后呈正紫。这便是它的奇异之处了!” 周海涛听了,也是不得不服气了!原以为,她不过就是懵的,或者是提前了什么套儿!可是如今听她这样一说,还真是博学多才!与一般的名门小姐们习琴练舞不同!竟是如此的才华横溢,让人惊艳! “那如此说来,这紫石便是这黄石砚中的珍品了?” 荣华摇摇头,“墨石呈灰墨色,石质细腻如正紫石,极易发墨,墨出的墨汁细浓,经久不渗,书写流利润泽,墨色艳丽异常,但此石蕴藏渗层,极为难得,得到的无不视为瑰宝。而凤眼石十分罕有,石中有状呈圆点者,大小不等,很像眼睛,有的有眼有珠,有的中间还有瞳孔,外层有晕,多到**层的‘双眼皮’。正圆形的明媚如画,有的翠绿相间,美观异常。这都叫‘活眼’,有的不太清晰鲜明,或只是一个白点,这些都是极难得的石材,用凤眼石制作的砚台,观赏价值极高,再加上精美雕工,就成为价值连成的稀世之宝。这两种,岂是那紫石所能及的!” 周海涛这是彻底的服气了!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请教过府上的先生了。与荣华所言,几乎是一模一样!原以为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即便是习医,也仍是躲不过低贱这两个字眼,可是如今看来,她所学的,可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多的多了! “伊小姐,如今秋试在即,听闻伊小姐的表哥,也在其内?” “也许是吧。荣华对于这等琐事,向来是不怎么上心的!而且,表哥的事,自然是有人为其操心的。” “伊小姐这话有意思!伊小姐有时间操心那位王康公子的事,怎么如今竟是不记挂自己的表哥么?” 荣华的神色不变,面上的巧笑依然,“周世子哪里话?不过是凑巧罢了!荣华初至京城,与您口中的那位公子并不相识,为何要故意与他为难?周世子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相信这京城,还不有什么事是瞒的过周世子的!就比如,那株醉仙灵芙!” 周海涛的神色一变!这伊荣华分明就是话中有话!这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另有深意? 荣华一直是静静地观察着周海涛,他一刹那的变色,荣华自然是没有错过,她的唇角上翘的弧度更大,垂了眼睑,“周世子,茶要凉了。” 周海涛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却是暗暗一惊,跟这位伊小姐打交道,可是得慎重了! 如意回到碧水院,看到小姐似乎是在想心事,“小姐,少爷已经将周世子送走了。” “嗯。哥哥又去忙了?” “是,少爷去了书房。” “知道了。我让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回小姐,那方假砚果真是被人送到了城东的王府。奴婢看到那王康似乎是很焦急,正在想办法四处疏通关系呢。” “嗯,这倒像是他的性情。其实,王府的条件也算是不错!毕竟,他父亲也是在朝为官,只不过,不怎么能看得上他这个庶子罢了!刘府那边儿呢?” “奴婢听说那田小姐,呃不是,是表少夫人,这几日一直是奔走于娘家和她外公家,似乎也是在为了表少爷打点。” “这个田甜儿,倒是知道以夫为天!只是不知道,我那个草包表哥的才学,究竟如何?” “回小姐,奴婢听说,现在府上似乎是为了大表小姐的婚事而有些不睦!” “哦?说来听听!” “听说是卢家的一位少爷看上表小姐了。有意纳为妾,可是表小姐似乎是不同意!而且,最重要的是舅老爷不答应!” “能够攀上卢家,至少也会有大笔的金银进府,舅舅却是为何不肯答应呢?” “听说那位少爷,也是庶子。舅老爷的意思是,大表小姐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再怎么说,是配与商户之子,总该是为正室为妥,否则,岂不是丢了刘家的脸面?” 荣华淡淡一笑,“我这位舅舅,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名利双收呢!” “小姐,镇国公府这边儿,似乎是仍然没有停止寻找国公夫人,不过,已经没有前几日那般地焦急了。” 荣华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看,用不了几日,这镇国公府,便会传出国公夫人病逝的消息了。毕竟,这国公夫人失踪,在民间也算得上是隐秘之事了!而在这京中的权贵之中,也算是丑闻了!” “小姐说的是,现在京中关于国公夫人与情夫私奔的消息倒是流传的最广,听说,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议论此事,只不过因为是镇国公的夫人,所以,百姓们都是私底议论,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女人最重要的便是这清誉了!清誉若是毁了,想逼死一个女人太容易了!而现在国公夫人不见了,镇国公却是还要脸面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件事毁了镇国公府的声誉。” 灵芝急匆匆地进了,“小姐,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您的。” 如意急忙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经小姐点了头,便拆了开来,有了上次荣华中毒的例子,如意自是万分小心。几乎是所有的东西,她都要自己先过一遍手,就是防止有人再对小姐起了歹心! 荣华接过信笺看了,笑道:“是白公子来的信!白公子说不日即将抵京,问咱们伊府是否能让他暂住?” 如意听了一蹙眉,“小姐,这怕是不妥吧!这府上,如今也就只有您和少爷两位主子,他一个外男,住进咱们伊府,多有不便吧?” “谁说是他一个人了?” “呃?难不成,他还带了一群族人来?” “浑说什么呢?他的确是带了人来,不过不是一群!是一位姑娘。说是在路上偶然救来的!奈何那位姑娘身世可怜,无家可归,便一路上跟着他了。” “小姐,那白公子,可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那么心善的人呀?” “这是什么话?白公子人不错的!虽然有时候会冷漠了一些,可是他的医术精湛,若是真的住在府上,我倒是又有了机会能学习一二了!” 如意撇了撇嘴,少爷这,还能放心离开吗? “小姐,大表小姐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您。”宋嬷嬷道。 荣华听了,倒是一愣!“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莫不是为了卢家的事?还是,她仍然是没死心?”说到这儿,荣华眼底已是泛上了一丝的冷意! “表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荣华浅笑着看向刘丽清。 刘丽清看到荣华总算是过来了,红着眼眶道:“妹妹救我!妹妹救我呀!”说着,就上前一把握住了荣华的手。 荣华的眉微不可见的蹙了一,“表姐先坐,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急!” “母亲要将我许配给卢家旁支的一位庶公子为妾,我不愿意,母亲便,便对我恶言相向!甚至说是若是我执意不嫁,我姨娘,我姨娘就再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表姐,你的婚事,你应该是去找外祖母,或者是舅舅去为你做主吧?我与你平辈,年纪比你还小,我能帮你什么?” “表妹,其实,原也不是这么回事儿的!不知表妹可知道田家的大公子?” “田家的大公子?你指的是大表嫂的哥哥?” “正是!” “此事与他又有何关系?”荣华的心底里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田公子在那次文安候府的游园会上,不知怎么就相中了妹妹,后来拖人打听,才知道与我们是表亲,后来大表嫂嫁了过来,那田公子便对父亲说起了此事,有意亲上加亲。可是父亲不同意!说你是他的亲外甥女,怎能忍心让你为妾?当初就连嫁给表哥为妾,他都是不愿意的!何况如今是一个外人?” 荣华这回听明白了!什么来找她救命,分明就是给田家来做说客了!是为了讨好田甜儿?还是为了讨好舅母?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局? “表姐,这话就更奇怪了!我与那田公子素不相识,再说了,即便是要提亲,也不该去找舅舅呀!” 刘丽清一愣,这荣华的意思分明就是指他们刘府多事了?“表妹,你们伊府现在没有长辈,那田家自然是会跟我们刘府提了,而且,又觉得大表嫂嫁了过来,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样,不是觉得好说话一些吗?” “表姐这话,妹妹可是不敢苟同了!妹妹说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妹妹现在无意提及婚事,只想着为父母守孝!难不成,表姐忘了,舅舅他们也忘了?” “妹妹你先别急!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大表嫂的父亲,如今已是升职了!如今已是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了!妹妹想想,这田家有卢家支持,是用不尽的钱财!再加上现在田老爷似乎是极得镇国公的看重,这前程可是大好一片呀!你若是能嫁进他的府上,成为他的儿媳,将来对表哥的前途不也是有利?” 荣华心中冷笑,小小一个正四品的官职,就想着来打动我了?而且还说什么是为了哥哥的将来?哥哥是武将,想要挣前程那得是在战场上!哪里会是一个女子就能随意左右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小孩子了! “表姐不是说那田公子早有妻室了吗?我若嫁过去,也不过就是一名妾!哪里来的什么儿媳之称?” 刘丽清听她这样一说,还以为是她动容了,便笑道:“其实,后来父亲表明了态度后,那田公子便回府与田老爷商议了!那田公子是真的看上了妹妹,回府后,竟是茶饭不思,短短数日,便瘦了一圈儿!最终那田老爷也是没了法子,只好是依了他,允你入府为平妻。妹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那田公子为人英俊潇洒,又文采出众,年纪轻轻,已是正六品的礼部主事了!将来的前程定然也是不可小觑的!” 荣华眨了眨眼,有些懵懂道:“姐姐这话,我更是听不明白了!不是说是你要嫁入卢家吗?怎么又与田家扯上了关系?” 刘丽清听了,原本有些笑意的脸上,僵了僵,有些尴尬道:“那田公子提出娶你为平妻。父亲以你年纪小,而且还要为父母守孝为由婉拒了!接着,那卢家便又弄了这么一出儿!这分明就是在威胁我们刘府!父亲为了此事,也是愁眉不展!他为了你拒绝了田府,若是再为了我拒绝了卢家,那么,大表嫂那里如何肯依?岂不是说我们刘府不将大表嫂放在眼里吗?” “这又与大表嫂何干了?”荣华佯装不知道。 “妹妹,我知道你是个精明的,又何必在我面前故意装傻?那田家、卢家都是大表嫂的自家人,父亲一再拒绝,岂不是太不给大表嫂面子了?妹妹,算是姐姐求你了!你好歹是嫡女的身分,姐姐不过是一介庶女!若是真的嫁入卢府,便只能为妾!你就算是救救表姐,你若是能应田家的婚事,将来,好歹也是一名平妻呀!至少还有个妻的位分!姐姐若是真的嫁入了卢府,那就是真的没有了活路了呀!” 刘丽清说完,便大哭不已!荣华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哭!好深的心思!竟然是以此来说服她?先将舅舅说的天般好,为了自己,而得罪了田府!如今舅舅为了顾全大表嫂,顾全田家,只能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入卢府为妾!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是个不知感恩图报的人了! 荣华双手交握,紧紧用力!若是前世的自己,定然是毫不犹豫的便会应了!不止自己,只怕是任谁听到了如此动情的话,都会应!怎能让自己的表姐为了自己而断送了一生?可惜了!自己重活一世,早已是看的明白,看的透彻!刘府的人,哪有这么好心? 再一想,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一个带了浓重亲情—色彩的圈套! 什么为了自己?谁请他为了自己了?再者说了,自己的婚事,何时轮到他们来做主了?他们有什么资格?分明就是故意在误导自己!若不是自己重活一世,想的明白,怕是自己就真的上了他们的当了! “表姐你别哭了!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你若是不想嫁,那便只好去请外祖母和舅舅为你做主了!我一个弱女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刘丽清的哭声立止,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荣华,她自认对荣华还是有些了解的!荣华虽然是聪明,可是心地却是善良有余,狠不心来的!想想当初在苏州她们伊府做的善事,还有即使是后来知道了嫡母的阴谋,进京后,也没有做出什么对嫡母不利的事来,由此便可以看出,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心肠还是太软了!可是如今,为什么,她却是不为所动呢? “妹妹,难道妹妹真的忍心看着姐姐就嫁人为妾?此生再无笑容?再无幸福可言?” 荣华淡淡道:“这是姐姐的婚事,妹妹是做不得主的!即使是将来姐姐过的不如意,那也是舅母帮你订的亲事,可不是妹妹我!” 刘丽清一愣,这伊荣华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她的婚事与她伊荣华无关!可是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怎么会没有效果?按理说,无论是谁,都会被误导过去的!特别是还有那田公子平妻的身分做诱饵!可是这伊荣华为何就不上当呢?难不成,她是真的看上了那周世子?又或者那周世子真的许诺了她什么? 荣华哪知她心中所想,只是略有些不耐烦道:“大表姐,此事恕荣华无能为力了!妹妹身体有些不适就不留大表姐了,灵芝,待会儿替我送送大表姐。如意,扶我回房。” “是,小姐。”话落,一人留等着送刘丽清,一人扶着荣华回了碧水院了。 刘丽清的脸上闪过一抹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伊荣华就这么好命?明明就是一个孤女!明明就是低贱的商户出身!为什么会如此地好运气?先是治好了周世子,如今又治愈了太后!她的身分虽然没怎么变化,可是如今在京城里已是小有名气!特别是在那些贵族圈儿里,也是人人赞誉!凭什么?她才是正经的官家小姐!为什么她就要沦为父母拉拢势力的棋子!而这个伊荣华却可以活的这样肆意? 灵芝在一旁,自然也是看到了刘丽清脸上的不甘!不过,她只是一名奴婢,自然是不会说什么,只是轻道:“表小姐,请吧。” 刘丽清冷哼了一声,由自己的婢女扶了,疾步出了伊府! 刘府,后院儿。 “啪!”地一声! 刘丽清被打翻在地! 许氏一脸怒意地瞪向了地上的刘丽清,“贱人!你不是说你的计策一定能成吗?为什么她却是不为所动?还说你是了解她的,知道她是个心软的?这就是她的心软?若真是心软,为何不答应田府的婚事?” 刘丽华鄙夷地瞥了地上的刘丽清一眼,上前为许氏顺着气道:“母亲别气!为了这等的贱人,不值得!这一招行不通。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就是!要说也是这伊荣华是个不开眼的!就她的身分能嫁给田公子为平妻已是高抬了她了!她竟然还不愿意?” 刘丽清一手扶着红肿的脸,垂了头,那眼中的恨意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 “怎么?不服气?心里头恨毒了我了吧?” 刘丽清浑身一颤!轻眨了几眼睛,再抬起头来,已是一幅楚楚可怜,委屈无比的模样,“不敢!是女儿办事不力!不敢责怪母亲。” “哼!谅你也不敢!”许氏说完,便被刘丽华扶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 “母亲,这法子想不能,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就是!怕她做甚?依我看,她现在就是仗着自己医好了太后的病,便有些飘飘然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咱们想个法了杀杀她的锐气!看她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许氏一听,眉头倒是舒展开来!“不错!定然是如此!还真是异想天开!真以为自己治好了太后,以后就可以平步青云了?简直就是做梦!丽华说的对,咱们得想个法子,给她使使绊子!让她的名声受损,我看她还怎么嚣张?” “其实,说白了!若不是她治好了太后,以后有可能会得京城贵族们的青眼,咱们也不必大费周折地想要将她嫁给田公子了!母亲,大嫂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这事儿,若是不成,只怕再想从她手里掏银子,会是难上加难了!” “嗯,这个,我自然是知道。如今,你父亲正在为自己升迁的事儿活动呢。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银子了!你没事儿,就多哄哄你嫂子,只要是她高兴了!什么都好说。” “是,母亲,女儿明白。” 许氏说完,再次看了一眼,已经是静立在一旁的刘丽清,瞪了她一眼,“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去!” “是,母亲。”刘丽清垂着头出了子,一路上都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立马就露出了一脸的愤恨!“许氏,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跪来求我!” ----------------原创 禁止转载!---------------- “小姐,你看!那个应该就是白公子的马车了吧?”灵芝指着街角道。 荣华踮着脚尖看了看,笑道:“应该是吧!哥哥呢?” “少爷还在书房呢,已经派人去请了。” “小姐,不就是白公子进京吗?有必要您亲自迎出来吗?”如意有些不太高兴道。 “你懂什么?白公子的身分尊贵,如今是这京中的人们不知道他来京了,否则,哪里还轮得到你我在此相迎?” 马车在伊府门前停,白云潇自马车中出来,仍是一身宝蓝色的长袍,俊逸优雅,光彩夺目,几乎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荣华再看了看,只有这一辆马车,有些纳闷儿道:“白公子,你信中所说的那位姑娘呢?” 白云潇一挑眉,轻掸了一袍子,对着身后道:“小猪,出来吧!” 小猪? 众人有些好奇地向着白云潇的身后看去,便见一位小厮打扮的少年怒气冲冲道:“你个死妖孽,谁是猪?谁是猪?你再这样叫我,信不信我毁了你的这张祸国殃民的脸?” 荣华愣了!众人呆了!白云,风中凌乱了!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钻!感谢某位小美女送上的十张五星评价票和6颗钻石!恭喜某位小美女闪亮登场了!谢谢妞儿们送上各种支持!谢谢大家了!荣华的名医之路,注定是不平静的!许氏究竟想出了什么法子来暗害荣华?(肯定不会是药苟合什么的。)王康经此一事,又是否还能顺利进入仕途?白云潇的到来,会不会让荣升改变计划,暂时不会离开?还有,这两个男人之间,又会不会再起什么战火?而当初卡卡族失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白云潇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来了京城?是为了荣华?还是为了那圣物?妞儿们,明天见了! 第八十六章 巫医抵京! 正文 第七十章 引蛇出洞!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章 引蛇出洞! 腊月二十九,上坟请祖上大供。 一早荣升和荣华便收拾的整整齐齐地,带了大量的供品香烛,到了父母的坟前。 荣华刚马车,眼睛便红了,一身素服,将本就有些瘦弱的她衬的更加地娇柔。跪在父母的墓碑前,荣华低泣道:“父亲,母亲,不孝女荣华,来看你们了。” 荣升在没有立刻跪,而是接过了小五子等人准备的供品,亲手一一摆好,最后又倒了两盏温酒于碑前,这才跪道:“父亲,母,不孝子荣升,来拜祭你们了。” 随着荣升的跪,所有的人们也都跪了。 兄妹二人起了身,又行了三拜九叩之礼,才再次跪好。 “母亲,女儿现在的女红已经做的很好了。虽不及母亲做的巧夺天工,可也说的过去了。至少宋嬷嬷不会再到您那里去告状,说女儿不好好学习女红了。” 荣升也是眼圈一红,“父亲,儿子已将保安堂打理得井井井有条,您就放心吧。将来,伊家一切有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母亲,女儿如今也学着母亲一样开始学习药理了。不止如此,女儿还拜了何婆婆为师,还跟白公子学了推拿之法。母亲,女儿自知愚钝,故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日日用功,勤学苦练,只盼早日能出师,也好为伊家尽一份绵薄之力!” “父亲母亲放心!有儿子在一日,定当护妹妹周全!哪怕是拼了性命不要,儿子也定然是让妹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说完,荣升将荣华的手紧紧握住,“妹妹,来,咱们敬父亲母亲大人一杯酒!愿他们在九泉之也能快乐无忧!” 兄妹二人端起酒杯,“愿父亲母亲大人安息!儿子(女儿)定当不会让您二老失望!” 言毕,二人仰头将酒饮尽。 回程的路上,荣华仍是心有凄然!一晃已是到了年节了,眼瞅着自己就要长一岁了!想到哥哥过了年再过几个月就要奔赴军营了,自己的心里,难免有些不舍! 哥哥是自己剩的唯一的亲人了,一想到这个,自己的心里便觉得有些空!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当年母亲陪着她一起扑蝶的场景!画面一转,又是刘丽华那尖刻的声音,“你哥哥已经死了!啧啧!死的还真是凄惨无比!听说都被烧成了焦炭呢!” 荣华的身形一震,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一双玉手,紧握着手中的暖炉,指节处都已是白中泛青了! “小姐,您怎么了?”如意意识到了荣华的不对劲,轻唤道。 荣华似是入了魔障,明明就是睁着眼睛,没有睡着,可是任别人怎么唤,就是不出声!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竟是清晰地映衬出他心中的恐慌和惊惧! “小姐,您到底怎么了?”灵芝也是察觉到了小姐的异样,有些着急道。 “小姐,小姐!”如意见轻唤不管用,便伸手轻推了推她。“小姐,您可千万别吓奴婢呀!” 如意一这推,终于是将陷入了魔障的荣华给惊醒了! 荣华一缓神,入眼的不再是火光冲天!不再是那刘丽华尖刻无耻的冷笑!不再是外祖一家那让人憎恶的脸庞!荣华的心一暖,幸好!刚才的不过是自己的幻觉!是自己前世所经历的那场梦! 不过,荣华的回神,并没有让如意等人放松,因为荣华的脸色,此时已是难看到了极致!就连灵芝在她身边伺候这么久,也没见过小姐的脸色如此地瘆人! 当即立断,如意闪身出了马车,此时马车仍是缓缓前行,并未停,如意运用轻功,直接落到了荣升的马前,一脸严肃道:“少爷,您快进去看看小姐吧。小姐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荣升一听,立刻身直奔马车! 荣华虽然回来神来,可是心中的惊惧仍在!入眼的虽是自己身边儿的老人儿们了!可是心里仍是没有完全松懈来!此时见刚刚在魔障中化身为焦炭的哥哥,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荣华再也抑制不住,竟是扑进了荣升的怀里,号陶大哭了起来! 荣升紧紧地抱着她,一手轻拍着她的背,“好了!有哥哥在!没事的!谁也别想欺负你!” “哥哥!我不要离开哥哥!哥哥!呜呜。”荣华因为是大哭,说出来的话一时让人有些听不清楚。可是别人没有听清楚,荣升自是听清楚了!看到妹妹如此伤心,荣升的心里自是十分的心疼、难受!可是一想到妹妹对自己竟是如此地眷恋亲顾,自己的心里又像是吃了蜜糖一般,有些甜滋滋的。 “好妹妹,别哭了!咱们快要进城了。你这般大哭,让人听到,可就不好了!你可是我伊府的大小姐呢!” 听到荣升清朗如玉的声音传来,荣华这才抬起头来,有些哽咽道:“哥哥!你真的会一直在荣华身边吗?你发誓你不会离开荣华?” “傻丫头,哥哥过几个月要去军营,你不记得了?”荣升有些宠溺地笑道:“军命难违,哥哥虽然不在你的身边,但是你放心。哥哥会将最厉害的人手,都留来保护你!谁也别想伤害我最亲的妹妹!” “哥哥真好!这正底再也找不到比哥哥对我更好的人了!” 荣升的唇角上扬,心情极好!“这是自然!哥哥是天底对妹妹最好的人!所以,你一定要记得,千万别随便对别的男子动心!他们可不是真的如表面上那么温润无害的!” 荣华听了,破涕而笑! “哥哥可是指那白公子?哥哥不厚道!” 荣升眼睛一瞪,佯怒道:“哥哥怎么不厚道了?乱说话!” “哥哥定是见那白公子长的英俊,哥哥自愧不如,所以心里头便泛酸了!妹妹说的可对?” 看着荣华一双慧黠的眸子里清晰的映衬出自己现在的脸庞,虽然算不上是俊美无双,可至少也是相貌堂堂!荣升的眼底浮上一层暗色,轻眨了眼,再次对上了荣华的一双明眸时,眼睛已如往昔那般的清亮! “你这个丫头就知道拿哥哥开心!好了,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现在心里可是舒服了?” 荣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看到哥哥胸前那被自己蹂躏的不成分店锦袍,脸色一红,“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你是我妹妹!便是故意的,又如何?今儿除了要祭祖,还是小除夕呢,晚上,还要有家宴!妹妹,加上刘丽清,咱们府上也才只有咱们三个人!这个年节难免过得有些冷清了。” “哥哥,不如,我们合府同庆吧!”荣华突发奇想,道:“咱们索性就让全府的人一起热闹热闹!等明儿是三十了,有的要请假回去陪家里人了。反正今天晚上也是小除夕,就当是和府里的人们一起提前过个年了!” 荣升轻笑,“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成!就听妹妹的!只是不知道这宴席上的东西,要现准备还来不来得及?” “那有什么!来不及的话,咱们就有什么吃什么就是了!反正也就是图一个热闹!” “也是!成,就依妹妹的!” 回到伊府,见刘丽清正等在前厅。 “表哥表妹回来了?”刘丽清紧忙迎了上去,今日的她可是经过刻意打扮的!一身弹花暗纹锦服,头上戴了一套镶有红宝石的赤金头面!这可是她最贵的一套首饰了!还是这次出门前,刘夫人赏的,说是伊家富贵,别让伊家瞧不起她这个刘家的庶女!刘丽清的手上戴了一支金镶玉手镯,将她的皓腕衬的更加白晳! “表妹的眼睛是怎么了?可是哭的太厉害了?”刘丽清一幅心疼妹妹的模样道。 荣华淡淡一笑,将刘丽清手中的玉手撤出,“没什么,只是看到那冷冰冰的墓碑,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荣升轻牵了她的手,“好了,不是说好了,不再想这个了?走吧,哥哥陪你回院子。” 刘丽清见表哥对自己孰视无睹,心中自然是有些不甘!可是一想到今早兄妹二人刚刚是去给姑姑和姑父上了香,这心情定然也是不佳,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免得碰一鼻子灰! 刘丽清环视了这院子一眼,这院子里同往常一样,还没有什么年节的气氛,后来也是听百香说才知道,这里到了年三十儿那天,家家户户才会贴春联儿、挂灯笼。刚才刘丽清在一处空院儿里见人们都忙着,便过来看了,才知道,所有的春联儿、灯笼以及一些个年节需要准备的物什都在那套单独的院儿里面! 刘丽清进去一看,才吓了一跳!这伊府也太有钱了!这准备来的东西,比她们刘家要多上一倍不止!不止如此,她还不经意听到了这府上的人们说话,个个儿喜笑颜开的!说是每到年节底,都会得一个大金锞子!当然了,这是那些个大丫头,和各院儿的管事嬷嬷们,才能得的赏钱!可是问过百香后才知道,这府里头最次的,拿的也是一个小银锭子! 这可是把刘丽清给惊的不小!这伊府可是座七进出的大宅子,这府上养了多少人,她虽不知道实数儿,可是也知道少说也得有大几十号人!照这么个赏法儿,这光过个年节,这伊府里就得出多少银子?比刘家不知要气派了多少! 这无意中打听来的消息,自然是更加坚定了刘丽清要嫁与伊荣升为妻的念头!放着这样的富贵不要!自己岂不是成了傻子了? 刘丽清心有所思,便在这外面来回地晃着,也不急着回房。 “表小姐,奴婢可找着您了!”一个小丫头冲着她福了福身。 “找我何事?你又是哪个院子里头的人?” “回表小姐,奴婢是前厅伺候的。刚才少爷和小姐吩咐奴婢过来请表小姐到花厅一叙。” 刘丽清面上一喜,“你可知找我何事?” “回表小姐,与咱们伊府是世交的秦府来人了。是秦夫人和秦小姐,现在都在花厅,正由少爷和小姐陪着饮茶呢。” 刘丽清的面色微微一窒,“秦小姐?那秦小姐多大了?可是常来?” “回表小姐的话,秦小姐比咱们府上的小姐长一岁,过完年就十五了。倒也不常来!以前夫人在世时,这秦夫人倒是常带着秦小姐来。可是后来夫人过世后,只秦夫人一人来过几次。” 刘丽清轻笑了一声,“前面带路吧。” “是,表小姐请跟奴婢来。” 一进花厅,便见一位身形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妇人,正拿帕子拭了泪,那妇人一袭锻织掐花对襟外裳,头上盘了一个乌云髻,一只硕大的赤金凤步摇,在头上轻晃,时而发出一阵脆响,煞是好听!再看那妇人手中拿的帕子,那也是上好的云锦所织,上面一个角上似是绘了牡丹图,一看便知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儿! “表姐来了?这是秦夫人,这位是秦小姐,你和我一样,唤她梦瑶吧。”荣华先介绍道。 “给秦夫人见礼了。” 秦夫人忙虚扶了一把,抬眼细细地看了刘丽清,笑道:“瞧瞧!不愧是伊夫人娘家的姑娘,这长相,这身段儿,都是没的挑的!梦瑶,来,给这位刘姐姐见礼。” 一位身穿绿色长裙,和荣华一样只是梳了一个双垂髻的小姑娘起身冲她福了福身,“梦瑶见过刘姐姐。” “快快免了!梦瑶妹妹真是生的国色天香!真真是个可人儿!”刘丽清有些违心地赞道。 “都坐吧。秦伯母以前也是常来,与母亲向来交好。只是母亲这一去。”荣华说着,眼眶便又是一红。 “好了,荣华丫头,我不哭了,你也莫要再哭!今儿是小除夕,也是‘别岁’,本来你秦伯伯也要来的,可是临时有了事,走不开身,荣华,我知你是个懂规矩的,可是咱们两家之间,哪需要顾忌这些个虚礼?你虽然有热孝在身,可是我秦府不忌讳!没事儿时,便到我那里找你梦瑶妹妹玩儿!也好陪着我说说话!” “谢秦伯母了。只是规矩不能破!荣华现在串门,实在是不合规矩,万一再冲撞了府上的什么人,便是荣华的不是了!” “你这丫头,怎么倒与我生分了起来了?以后莫不是也不想让我登门了不成?” 荣升笑道:“秦伯母哪里话?这风俗如此,若是妹妹不谨记,怕是也会惹些闲话的。” “是呀,母亲,您只想着让荣华到咱们府上去说话了。怎么就忘了这风俗二字了?您不介意,可是外面的人会怎么说?那荣华妹妹的名声,岂不是会易受损了?”秦梦瑶有些嗔怪道。 秦夫人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脑门儿!“瞧我这脑子!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你母亲在世时,便常说我要多思量,我总是记不住!今儿要不是梦瑶提醒,我这又办了错事儿了!” “秦伯母哪里话?晚辈知道秦伯母是好意!”荣华低头轻道。 刘丽清静坐在一旁,听几人聊着家常,看着秦夫人与荣华和表哥熟络的样子,刘丽清的心里便是一阵子的不舒服!再看那秦梦瑶看荣升的眼光时,这心里头就像是吃了什么让她难以咽的东西似的! 刘丽清垂了头,暗自想着,怎么才能打消了那秦梦瑶的心思!哼!那她那羞怯的表情,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看上了表哥似的!刘丽清心中又暗骂了几遍的狐狸精,这才作罢! “对了,前些日子哥哥得了一些上好的山参,虽然年份不是太长,可是若是平日里褒汤炖盅的,最是不错了。我这便命人去取来。”荣华说着,便将灵芝叫了过来,吩咐了几句。 “妹妹,哥哥还有事要忙。梦瑶妹妹说想要借阅一本古籍,不如,你带她到书房里去找?” “也好。” 荣华刚起身,便被刘丽清拦了,“妹妹坐着吧。这府里头大大小小的事儿还得请示你呢。我带梦瑶妹妹去就成了。” 荣华犹豫了一,以眼神询问了一哥哥,见哥哥冲自己点了点头,便笑道:“好吧,梦瑶妹妹胆子小,又是好长时间不来了,大表姐也可以带她四处转转。” “妹妹放心吧。姐姐自会将你的这位娇客照顾好的。” 秦夫人看到这刘丽清倒不像是来做客的,倒是有些主子的意味!看到二人结伴出去了,才问道:“这位表小姐,可是你舅舅家的嫡女?” “这倒不是。是舅舅家的大小姐,不过是庶出的。” 秦夫人一瞧四无人了,荣升也是出了府,眼睛转了转,问道:“荣华,这位表小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谁知道呢?”荣华状似无意道:“听宋嬷嬷说,似乎是以前母亲在世时,和舅母订了一门亲事,只不过只是口头上说说,没有交换信物,更没有交换庚贴。哥哥说是做不得数的。” 秦夫人并没有因此而松了气,“那你哥哥对这位刘小姐就没有点儿别的意思?” 荣华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凄然道:“哥哥说了,要为父母守孝三年!本来他今年要去军营,就已是只能尽忠,不能尽孝了!所以,便在父母坟前立誓言,要三年后方可成亲,否则,便是大不孝!” “这过了年,便也算是一年了。按照咱们西凤国的规矩,无论是红白事儿,只要是过了年,就算是一年。哪怕人是腊月二十九没的,等了年,到了次年的正月初一也算是过了一年了!”秦伯母不以为然,道:“你哥哥有这个想法倒也不奇怪,可见其心性是善良孝顺的!那荣华你呢?过了年,你就十四了,还不打算议亲?” 荣华的脸色微红,低了头,“荣华和哥哥一样,也是打算为父母守孝三年。否则,也是从心底里觉得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 秦夫人一听这话,便有些心疼道:“你们俩呀!还真是孝顺!要我说,这伊家现在也就你们兄妹俩,倒是应该早早儿地让你哥哥成了亲,好为你们伊家留香火才是正理!也免得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为伊家的子嗣担忧!” 荣华一愣,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个!现在听秦夫人这样一说,自己心里倒是有些认同了!想起前世哥哥死的凄惨,在自己成亲不久,便葬身火海,死前竟是孤身一人,并未成亲,连一个伊家的子嗣也未留!后来自己得知哥哥竟是自己的亲舅舅和自己的枕边人联起手来一起害了他,这心中的悔恨,根本就无法来用言语来形容! 秦夫人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话,竟是会让荣华反复思索,竟是彻夜未眠! 三十儿这天早上,碧水院里一早就开始热闹起来了,打扫庭院的,张贴对联儿的,挂灯笼的,姑娘们你说我笑的,倒是有了几分喜庆的气氛。 荣升进来时,便看到院子里其乐融融,“你们倒是乐的轻闲!小姐呢?” 灵芝吐了吐舌头,“回少爷,小姐似乎是一晚上没睡,临近后半夜才渐渐有了困意。” “昨晚上你值的夜?” “是,奴婢前半夜一直听到小姐的翻书声,还有后来的辗转反侧声,不过小姐没唤奴婢,奴婢也不敢进去问。后来听如意说,一直到天快亮时,小姐才睡了。” 荣升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便转身回了书房。 年夜饭,自是吃的十分丰盛,虽然有刘丽清在,但是兄妹二人只除了和她说几句客气话外,便几乎是将她当成了透明人!刘丽清心中虽恼,可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嫡母交给她的任务能不能成,今晚上,可是关键! “表哥,过了年,我想着到宏昌寺去上上香,不知表哥可有空相陪?” 荣升的眉心微蹙了蹙,“怕是不成了,初二,我和妹妹就有要事要去处理,怕是不能相陪了,还请表妹自便吧。不过,若是有什么需要,表妹只需要找名叔就成了。” 刘丽清听了,心中自然是不满的,可是人家说了,是有要事去处理,自己又能如何? “妹妹,吃完饭,你就早些休息吧。昨晚上没有睡好,正好今儿晚上补回来。” “那怎么成?今儿是年三十儿,按说,是要守岁的!”荣华说着,表情就有些忧伤了,“虽然父母不在了,可是我们兄妹二人还活着!就当是为我们二人守岁了!守岁的习俗,既有对如水逝去的岁月含惜别留恋之情,又有对来临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哥哥,我只盼着我们二人都平平安安的,今晚,自是要和哥哥一起守岁了。” 刘丽清听了,插话道:“妹妹说的是!不如今晚,我也陪你们一起守岁吧。” “不必了!大表姐是客,即便是大表姐要守岁,与我们也是不同的!你应该是为远在京城的舅舅、舅母以及外祖母守岁,而并非是为了我们!这意义不同,自然也就不适合在一起了。” 荣华说完,又饮了一口汤,“哥哥,明日一早,咱们还要去为父母上坟,名叔可将东西都备好了?” “放心吧,我已经交待好了。明日一早,我再命人唤你。明早的饺子,自是要给父母也去送上一碗的。” “正是!我记得父亲最喜欢吃三鲜馅儿的,宋嬷嬷,你记得吩咐膳房,明早要准备三鲜馅儿的。” “小姐放心吧,奴婢都安排妥了。” 兄妹二人商量了一,便决定在花厅里守岁。这里地方宽敞,兄妹二人便命人摆了棋,焚了香,又备了上好的香茶!倒是怡然自得! “妹妹,今日不同以往,既是要守岁,便要多注意一些!”荣升说着,便将一只手炉塞到了荣华的手里,同时,又将一件儿织锦暗纹的斗篷给她披了,“这花厅里虽然燃着地龙,可是夜深以后,这子里也是会比白天冷一些的。先披着,总好过受凉。” “知道了,谢谢哥哥!” “来,你是执黑,还是执白?”荣升也盘膝坐定,问道。 “我的棋艺与哥哥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哥哥要让着我些,切莫让我输的太惨了!” “怎么会?妹妹聪慧非常,棋艺是突猛进!我还想着让妹妹让着我呢!” 二人说说笑笑地便开始了手谈,一时间,这花厅里,倒是除了棋子落盘的声音外,再闻不见它响。 莲华院内,却是传来了阵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小姐,小姐您可千万别摔了!这里可是伊府!不是咱们刘家。若是明日那伊小姐问起来,咱们要怎么交待?”齐嬷嬷拦了道。 “哼!一个个儿的,都知道给我甩脸子看!这表哥也便罢了!那个秦梦瑶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对我出言不敬!”刘丽清越想越气!昨日陪着那秦梦瑶在后花园逛了逛,想起当时那秦梦瑶看自己的眼神,这刘丽清的心里便立马不舒服起来了! 一想到自己当时状似无意地提及自己是表哥的未婚妻时,那秦梦瑶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带了鄙夷之色!这算是怎么回事儿?自己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呀!虽然是庶出,可也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岂能容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鄙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小姐,您消消气儿!眼最重要的是,咱们得赶紧想个法子,怎么才能让这表少爷对您动了心?” 刘丽清一听这话,这心立马就更乱了!一脸的颓丧样儿,道:“怎么想办法?我来了这几日了,总共才见了他几次?本想着,趁着年节,他总得是会留在府里好好儿待几日吧?可是谁成想,竟是想着初二就带了荣华一起出门!这算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这是故意避着我不成?” 齐嬷嬷的眼珠子转了转,面带算计道:“小姐,依着奴婢看,那少爷对小姐还是不错的!您想呀,自您进了门,这府上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特别是这府上的人们对小姐的态度,那是真没的说!简直就跟这府上的正经小姐一样!这说明了什么?小姐您想,若是没有那表少爷的授意,这些人们怎么会对您如此恭敬?而且那表小姐,虽然偶尔对您有些冷淡,许也是性子使然!她府上的人们不也是都说了她不喜欢热闹,是个极喜欢静的人吗?” “那又如何?母亲嘱我定要想法子拴住了表哥的心,可是现在看来,你觉得还有可能吗?表哥即便不是刻意避开我,可是总不得见,也不是法子呀!” “小姐莫急!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是?那表少爷离赴军营不是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吗?不急!再说了,现在表少爷避着您是正常的!若是不再避着您,反倒是上赶着来讨好您,那也就不对了!” 刘丽清一愣,“齐嬷嬷这话儿怎么说的?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 “小姐您想呀!这表少爷才丧父丧母多长时间?如果现在就沉迷于女色,岂不是成了大不孝之人?即便是相貌生的不错,那也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这种男子,哪里靠的住?小姐生的花容月貌,家世又好!而且还与他是亲戚!如今他对您是客客气气的,虽然见的少,却是并不疏远,便说明了这表少爷是个可靠的人,将来若是成了亲,自然也是不会常常在外,流连花丛的!” 听了齐嬷嬷这番话,这刘丽清的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些。“嬷嬷说的对,这事情总是得静心来想一想!现在听嬷嬷这样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这表哥和荣华,而是那个秦梦瑶!昨日她看表哥的眼神便不对!哼,一看就是个小狐狸精!” “小姐别急!您如今住在这伊府里头都见不到表少爷几面儿,她一个外府的,更是难得见上一次了!不足为惧!” 刘丽清静了静,对着左右使了个眼色,这子里,便只余了她和齐嬷嬷二人。 “齐嬷嬷,母亲交待我,一定要拿到一样东西。可是现如今,我根本就近不了表哥的身,如何取到?再者说了!我连他的书房都进不去!更是不能再去他居的院子!这可如何是好?” 齐嬷嬷笑了笑,“看来大小姐还是记得夫人的嘱托的!夫人果然是没有看错大小姐!大小姐果然是个知恩图报的。” 刘丽清面上浅笑,心底里却是将那嫡母及眼前这个齐嬷嬷骂了不百遍!什么东西?将我嫁到这偏远的商户之中来,如今还要说是要我知恩图报?哼!想利用我?也得看本小姐乐意不乐意! 刘丽清心底越恨,面上便笑的越是灿烂娇媚,“瞧嬷嬷这话说的!母亲交待的事情,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只是眼,咱们怎么才能进得了那书房呢?” “小姐,奴婢倒是有个主意。” “嬷嬷快讲。” 齐嬷嬷的嘴角一扯,一个奸笑便浮上了脸,那不大的一双眼睛里,是怎么看怎么带了几分的猥琐之态!还真是一幅奸诈小人的嘴脸! 听完了齐嬷嬷的话,这刘丽清灿然一笑,“嬷嬷果然好计策!明日一早,等他们兄妹二人出了门,咱们便依计行事。”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安排。” 整个伊府内,灯笼高挂,庭院灯柱上也是都贴了极为喜庆的福字! 花厅内,灯火耀眼,茶香满溢,偶尔还会闻到中摆放的梅花所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 “哥哥觉得那位梦瑶姐姐如何?” “秦小姐?人倒是还算是知书达礼,我看着,倒是比那刘丽清要强上几分。” “哥哥莫不是嫌弃那刘丽清是庶女?” “这与庶女,还是嫡女无关!那秦小姐自小便得秦夫人的细心教导,还专门为她请了几位女先生,当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皆修!我瞧着这苏州城里,唯一能胜过她的,也就是妹妹你了!” 荣华听了轻笑,“哥哥这是明显地护短了!我棋艺不佳,琴技勉强算得上是通了!至于书画,和梦瑶姐姐相比,我是自愧不如了!但不知在哥哥眼里,我哪一处比她强了?” “在我眼里,这天底的哪个女子也是不及妹妹好的!”荣升说着话,抬眼看了荣华一眼,那眸子里的温柔,简直就是要滴出水来!只是待荣华一抬头,荣升的眼睑便迅速地垂了来,将眸光中的神色,尽数遮挡。 “哥哥果然是偏袒妹妹的!哥哥过了今晚就十七了吧?其实,这个年龄,也是可以成亲了呢!” 荣升正欲落子的手一顿,“妹妹怎么想起说这个了?”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哥哥,你是家中的独子!再过大半年,你就要去军营了。若是你在军营里,再有什么不如意!”荣华不敢说的太直白,不是担心荣升责怪她,而是自己心里的这道坎儿就先过不去!“哥哥,不如等过完年,先成了亲,再去军营?这样一来,也许能先为咱们伊家留有子嗣。” 这话说完,荣华的脸便已是如同是外面的红梅一般,让人一眼便可看出其羞怯之态了! 荣升看着她的脸色变成这样,也知道这话从她一个小姑娘的嘴里说出来是极为不易的!毕竟,她还尚未及笄!可是听完她说的话,荣升的心里,却是没来由地一怒!捏着棋子的手,也是不自紧的便僵硬了三分! “妹妹,此话以后莫要再提!我不是说过,要为父亲守孝三年?” “哥哥,我知你心思!可是父母若是在天有灵,也是愿意先看到你能成亲生子的!”荣华有些急道。 荣升的脸色一暗,“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会答应的。” 荣华听了微怔,小心翼翼道:“莫不是哥哥看不上梦瑶姐姐?” 荣升刚刚收回的手,便再度僵了僵,有些恼意地看了荣华一眼! 荣华被他看的心里面有些突突,可仍是硬着头皮问道:“那不知,哥哥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没有!” “那不如等过完年,呃,过了十五,咱们找人相看几家?” 荣升听了,恨不能找个地缝给钻进去!这是什么事儿?自己的妹妹张罗着给自己娶媳妇儿?自己就长的这么差?妹妹这是担心自己以后娶不上媳妇儿? 荣升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低了声音道:“好了!荣华,此事别再提了!我不想再听到了!三年后!想要我娶妻,至少要在三年后!不仅是我,你也得是三年后!” 荣华有些愣愣地点了头,“是,我也原本是打算守孝三年的。” “快走吧,该你了。”荣升有些不太自在地转了头,尽量不去看对面的荣华。心里头却是想着,看来,得赶紧想个法子了!这样去,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得被眼前的这个妹妹给卖了!竟然是想着让自己娶那个秦梦瑶吗?嗯,前些日子听说,江南织造的三公子看上了那位秦小姐,不如自己就费费事儿!成全了那位三公子?如此一来,也算是让秦家攀上了官府,也算是抬了他们的身分了!总比嫁给自己要好! 主意已定,荣升的心里便畅快了不少!这举手抬落间,动作也是轻盈了不少! 终于熬过了子时,荣升将荣华送回了碧水院,便折回了书房。 “如何了?可有查到什么有用的?” “回少主,那位刘小姐,果然是别有居心。还想着在您这里找一样东西。”阿右站在了荣升的身后,一脸恭敬道。 “嗯,果然是不出我所料!看来,京中的那位国公府里的某位贵人,定然是与舅舅府上的人也搭上线了!” “少主,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引蛇出洞!” “少主的意思是?” “她预备什么时候动手?” “回少主,据她和那位齐嬷嬷商量的结果,就是明早您和小姐一起出门之后。” “好,那便如了她的愿!如果我猜的不错,她要找的,应该就是这块儿玉佩了!”荣升手上把玩着一枚乳白色的玉佩,那玉佩的光泽柔和细腻,一看便是尚品!而且从其手中露出的一小块儿的雕功来看,也是极佳的! “少主,您这是要?”阿右一惊,少主该不会是真打算拿这东西来引她上勾吧? “呵呵!就凭她?也配?”荣升说完,便打开了身旁桌案的一个抽屉,里面赫然是陈列了约有近十枚的造型与他手中的一模一样的玉佩! ------题外话------ 感谢花梨逸歌送上的十二颗钻钻!哇哦!要闪瞎我的眼了!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花花…。我尝了一,没毒!不是马蹄莲!窘…。那个什么,写到这里,大家都猜出些什么来了?为毛没有人留言给我呢?还有哦!月底了哦,雪不敢跟大家要花钱的东东,就跟大家要一些免费的票票吧!月票也好,评价票也好!提醒一,评价票记得要选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会是三星的!另外,小小的剧透一,明天,我们可爱的白公子将会再次出现哦!不过,似乎是来者不善哦!还有,刘丽清找的到底是不是那枚玉佩呢?荣升的引蛇出洞之计,能不能成呢?亲们,拭目以待吧! 第七十章 引蛇出洞!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刘勇落第!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七章 刘勇落第! 一行人都坐定,荣华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那位小厮打扮的小姑娘,看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吧? “白公子,不知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荣华有礼地问道。 不待白云潇说话,那位小姑娘就一蹦到了荣华的身前,瞪大了眼睛,充满好奇和惊叹地上打量着荣华,“哇!你好漂亮哦!你就是荣华姐姐吧?我一路上一直有听那个死妖孽在提起你哦!说你如何如何有的天赋,说你如何如何的有教养,总之就是把你夸的天上少有,地上仅有的!让我以为他肯定是为了打击我,故意在我面前这样说的!可是今天一看到你本人!哇塞,是真的吔!你比他形容的还要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呢!” 听着这样直白并且是真诚,不带一丝做作和奉承的赞美,饶是荣华镇定,也是架不住有些羞涩,脸红了! 白云潇看到小猪现在这个样子,就叹了一口气,一脸嫌弃的表情,分明就是觉得小猪有些丢人了!忙别了脸,一幅我不认识她,真的不认识她的表情! 荣升倒是笑了,“这位小姐,你总得先让我们知道,你姓甚名谁?我们也好知道如何称呼你呀?”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不减,看了看荣升,又看了看荣华,“我叫逸歌。安逸的逸,唱歌的歌,这个名字好记吧?荣华姐姐,我能这样叫你吗?我今年十三,比你小一年哦!” 荣华点点头,第一眼的直觉,她倒是觉得这个小姑娘蛮可爱的,笑道:“当然可以了!你这么可爱,名字也好听!走,我带你去你住的院子去看看。” “哇!姐姐还给我安排了单独的院子吗?” “当然了,你的院子就在我的旁边。我住在碧水院,你就住在隔壁的清霞苑。走,我带你去瞧瞧,看看那里的布置,你可还喜欢?”荣华说着,便起了身,“哥哥,一会儿你带白公子去他的院子看看吧。赶了数日的路,想必也累了。我安置好了逸歌妹妹,就去膳房看看。” “好!你去吧。” 荣升脸上温暖的笑意,在荣华出了子转了身后,便渐渐地变冷了! “怎么?白公子现在不应该在卡卡族里压阵吗?怎么反倒是有此闲情逸致,到了京城?” 白云潇的脸上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伊公子,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这样看来,我卡卡族里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你呀!” “白公子这是在夸赞本公子吗?” 看着荣升一脸倨傲的样子,白云潇真想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卡卡族的事,是不是他做的?不过,白云潇到底是白云潇,还是深吸了几口气,忍住了! “伊公子,不,现在应该是叫你伊校尉了!年纪轻轻,便能做到从五品的位置,伊校尉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材呀!” 听得出白云潇话中的讽刺之意,荣升只是浅笑了一声,“小五子,带白公子去他的院子看看。” “是,少爷。” 白云潇一挑眉,好歹自己还是住在伊府了!只要住在这儿,每日,总是会有机会见到她的吧?白云潇似乎是有些得意地看了荣升一眼,“叨扰了。” 荣升自然是明白他眼中的意味,转了头,轻哼一声,似乎是极为不屑! 而看到荣升这个表情,白云潇倒是难得的心情极好!笑着跟小五子一起去看自己的院子了。而他没发现,他身后的荣升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白云潇将子四处打量了一,自己的亲随在收拾行李。他轻挑了挑眉,好一个伊荣升!竟然是给他安排了一处最偏的院子!如果不是刻意,那么荣华即便是到前厅来,也是根本不可能会碰上他!也就是说,这个伊荣升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接近荣华了!哼!小小的一处院子而已,真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本公子? “哇!这里好漂亮!谢谢荣华姐姐了!”逸歌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一双不大,却是极为灵动有神的眼睛里,满是惊奇!“我没有想到姐姐会对我这么好!还给我准备了这么漂亮的房间!我以为,我以为那个死妖孽会说我是一名小乞儿,让你不必在意我的!” 荣华笑了笑,拉着她在桌前坐,“怎么这么说?白公子人不错的!他倒是没有提是怎么遇到你的。只是说在路上救了一名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不知如何安置,丢你自己,他又觉得不放心!担心你会再被人欺负了去。” “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荣华点点头。 逸歌却是双手捧着脸,胳膊支在了桌子上,一脸郁闷道:“可是那个死妖孽一路上没少对我明嘲暗讽的!还一直叫我小猪!” 荣华听了,忍不住轻笑,“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叫你小猪吗?” “呃?这个嘛。好吧,看姐姐对我这么好,我就告诉姐姐,只是姐姐不可以告诉别人哦!连姐姐的哥哥也不可以!” “好!” “那个,就是有一次在路上,我们在一家客栈落脚。然后我被他给安置在了一间又破又小的房间里,他自己却是住进了天字一号房!我心里一时气不过,便想着去他的房间里捣乱。哪知道他的功夫竟然那么好?我刚进去就被他发现了。”说到这儿,逸歌的脸上似乎是多了一丝的窘迫。 荣华微微笑着,眼睛里的光亮,看起来也是柔和至极!“后来呢?你整到他了吗?” “没有!”逸歌的脸上有着一丝泄气的样子,“不紧没有整到他,还被突然冒出来的他给吓了一跳!然后。然后。”逸歌的脸竟是莫名其妙的有些红了。“然后,我就被吓住了。” “吓住了?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也不算是为难吧?他就是冷着一张脸问我来干嘛?”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逸歌竟是突然用手捂住了脸道:“好丢脸呀!荣华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当时脑子是不是抽风了?我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竟然!竟然!”逸歌的双手滑,露出自己的一张俏脸来,“我竟然指着窗子说,‘你看!外面有一只猪在!’” 荣华听了眼睛一瞪,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一只猪在?”说罢,便轻笑了起来,“也亏你能想的出来!” 逸歌红着脸,拽着荣华的袖子道:“姐姐你别笑了!我也知道当时自己肯定就是傻啦吧唧的样子!当时那死妖孽,竟然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竟是仰声大笑!真是讨厌极了!自那以后,他就叫我小猪了!” “哈哈!逸歌,你真可爱!” “真的吗?姐姐觉得我很可爱吗?” “嗯。逸歌,你就姓逸吗?这个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逸歌的眸子暗了暗,似乎是有些伤心,“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我只知道我叫逸歌!这名字,是我娘给我取的。” 荣华听了,神情微怔,一手抚上逸歌的手道:“你看起来这么瘦弱,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吧?” “还好啦!那个死妖孽虽然偶尔会拿我开心,可是至少还不会饿着我!姐姐你别看我瘦!可是我的饭量很大的哦!我一顿饭能吃三大碗饭的!” “真的么?你这么小的身板儿,看起来比我还瘦,你吃那么多东西,不会不舒服吗?”到底是医者,与寻常的女子反应就是有些不同!若是寻常的人听了,首先想到的是羡慕,吃这么多却不长肉!可是荣华是习医的,最关心的,是一个人的健康,而不是身材或者是美丽! “不会!可能就是天生的吧!我娘说,我一生来,吃的就特别多!而且,我的力气也特别大哦!一般的男子都不及我的力气大呢!”逸歌一脸骄傲道。 “好!我让人备了热水,你先去沐浴,然后再把衣服换了。如今到了家里,没有必要再着男装了!那衣服可能会有些肥,待会儿我让灵芝再去找几套瘦些的来。” 逸歌一听,竟是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姐姐你说到了家吗?这里应该是伊府!” “小丫头,我与你一见便投缘。什么伊府不伊府的!你来了,住在这里,这里便是你的家了!你一身脏兮兮的!快先去梳洗一番。然后让丫头带你到花厅来。我让人在那儿备些点心!你刚才说饭量大,我估计沐浴完了,就会饿了。我在那儿等你。” “嗯!谢谢姐姐。” 荣华从清霞苑出去,就直奔膳房了。脸上一直都是挂着浅浅,却是十分真挚的笑意!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府上只她一人,虽然有灵芝如意等人陪着,可是她们到底是不同的!她们一直是恪守本分,牢记自己是奴婢的身分,虽然也会说说话,可是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如今看到了逸歌,她的心里是有些甜甜的!觉得自己像是突然就多了一个朋友,而且是可以交付秘密的那种知己!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那种感觉! 她与逸歌虽不过是初见,可是她那灿烂的笑容,还有那毫无掩饰的直白,是最让她觉得欣赏和喜欢的! “小姐,这是王婶儿刚刚做好的菊花糕。您要不要先尝尝?”灵芝端进了两碟点心。 “那个是什么?” “回小姐,这一碟是粟子糕!您不是说最近少爷的胃口不好吗?所以王婶儿特意做了这个,有健胃强脾的功效。” “嗯,王婶儿倒是心细!”荣华也拈了一小块儿的粟子糕放入口中,点点头,饮了口茶,“不是太甜,哥哥会喜欢的。可有将这粟子糕给哥哥送去?” “回小姐,已经送过去了。”灵芝笑道:“王婶儿说您这两日用的也是不多,所以,便让奴婢给您也送了一碟过来。” “百香最近在忙什么?” “回小姐,百香的绣功好,如今便是每日给小姐和少爷做衣服呢。” “她的手艺,我倒是知道。小小年纪,也难为她了。让她去清霞苑吧。跟着逸歌小姐,她应该也不会太闷。” “是,小姐。” “荣华姐姐!你看我好不好看?”一道空灵清脆的声音响起,荣华抬眼望去,见一着浅粉色长裙的妙龄少女,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眼睛不大,却是闪亮有神!鼻子挺俏,倔强可爱!嘴巴小巧,明艳动人!其实,她整个人身上最吸引人的,便是她的一身灵动活泼的气质,不似那些大家闺秀的拘谨呆板,也不似那些乡姑娘的粗鲁土气,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像是一个妖精,却又比妖精清纯了那么几分!像是一只山林里的白鹿,却又比白鹿多了几分的狡黠! “真漂亮!逸歌,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白公子一路上不肯让你着女装了!” 逸歌一听她提到了白云潇,便拉脸来道:“还能为什么?就是为了欺负我呗!” 荣华摇了摇头,“你太美了!你的五官拆开来看,可能就是一般,可是都聚到了你的这张小脸儿上,倒是极为吸引人!让我猜猜,白公子出手救你,定然也是因为你着女装,被人欺负了,对不对?” 逸歌的眼睛睁的老大,一脸崇拜道:“荣华姐姐好厉害!你是怎么猜到的?” “看你现在这样子便猜到了!好了,来,肚子饿不饿?先尝尝王婶儿做的菊花糕。” “谢谢姐姐!” 晚上一起在花厅用膳的时候,气氛倒是出奇的好!荣华基本上就光顾着和逸歌说话了,连哥哥偶尔问句话,也是没有听到,看到自己没有被白云潇给压去,反倒是被新来的一名小姑娘给压了去,荣升的唇畔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妹妹,看起来,你这是有了一个好妹妹,就把我这个哥哥给忘到一边儿了!” “怎么会?”荣华转过头来笑道:“我只是跟逸歌投缘!她的性子直爽,我喜欢。” 荣升点点头,“委屈你了!哥哥知道你在京中并没有什么朋友,而刘府那边儿的表姐妹,不提也罢!” 荣华的眼神一闪,“哥哥,说到这个。我倒是要提醒哥哥一句了。” “什么?” 看到荣华的神色不似刚才那么随意,反倒是多了一抹的严肃,逸歌也有些好奇了!荣华将刘丽清来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我总觉得她们是不可能就此罢手的。哥哥,我担心她们也有可能会想法子算计你。你还是要多小心一些。特别是出入府的时候,还是多带几名随从吧。”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自会小心。除了军营,便是自己家里,旁的地方,我也不会去的。” 白云潇听了,倒是有些坏坏地笑道:“想不到伊小姐这么小的年纪,便如此的炙手可热了?还真是让在意外呢!” 荣华还未出声,一旁的逸歌就直接呛了过去,“荣华姐姐自然是抢手了!她脾气好,长的好,懂的又多,总之是什么都好!自然是有不少人争着抢着来提亲了!哪样某只死妖孽,自以为俊逸非凡,天无双,其实根本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白云潇的脸立马就沉了来,“小猪,你找死呢?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逸歌也不甘示弱,“哟!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这一次,神经有些大条的逸歌,倒是没有注意到白云潇仍是唤了她一声小猪。 荣华笑道:“好了。白公子此次来京,不知可是有要事要办?” “嗯!这京中,也有我卡卡族的产业!我是来巡视这些外庄的。” “那白公子,若是有时间,可否请您再赐教一二?” 白云潇听了,眸子里的笑意甚浓,向着荣升的方向瞥了一眼,“好哇!一别已是半年多了。我倒是也想看看伊小姐的医术是否又精进了?” “其实,说起来白公子也算得上是荣华的半个师父了!白公子无需见外,就直呼荣华的名讳就是!以后公子在府上小住,你我这般的见外,怕也是有些不便。” 这话一出来,荣升的脸色立马就黑了!“妹妹,你的闺名岂是外男可以肆意叫的?你的规矩礼仪都学到哪儿去了?” 荣华一愣,没有想到向来疼爱自己的哥哥竟然会生气了!而且还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训斥自己,小声道:“哥哥,说起来,这推拿之法,也是白公子倾囊相授,我只不过是。” “好了!荣华,你不要忘了,现在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你只要是有一丁点儿的小错被人家揪住,都会被人放大无数倍!我的意思,你可明白?”荣升的口气缓和了许多,不再似刚才那般的凌厉。 荣华明白哥哥是为了她好,点点头,“是,哥哥教训的是。的确是妹妹大意了!” 白云潇自然是听出了荣升话中的意思,有些不悦道:“怎么?除了刘府,还有别人找你的麻烦?” 荣华看了哥哥一眼,才偏头道:“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也不知怎么了,竟是看我不顺眼,与宫里头的温妃勾结了,想要暗害我。不过,还好,我都躲了过去。” “你怎么会惹到了她?她可是京中的贵妇!再加上温家的势力,你哥哥说的对,你的确是不能大意!即便是在自己的府上,也要多加小心。这京中不比江南,说不定这府里头就有别人的眼线。” 听出白云潇的关心之意,荣华点了点头,“多谢白公子了。我会多加小心的。” 荣升叹了一口气,“刚刚收到消息,镇国公府对外宣称已经找到了国公夫人的尸体,说是在荷塘里溺毙了。说是国公夫人本就有梦游之症,许是她这次犯了病,不小心跌进了荷塘。已经开始搭设灵棚了。” “梦游之症?也真亏他们想的出来!”荣华有些不屑道。 白云潇则是身子微微挺了挺,有些不甚在意道:“这太正常了!我未入京前,便听到了这国公夫人失踪的消息!若真的是失踪了,那国公府的名声何在?一个后院妇人,竟然是在大半夜丢了?那国公府成了什么地方?国公府的女人们的声誉都要受到连累!如今说是溺毙了,倒也算是挽回了国公府的名声!” 逸歌听不怎么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便索性低着头只是吃东西,也不搭话! “哥哥,那明日,你是不是也要前去吊唁?” “这是自然!你就不用去了!毕竟你不过还是小孩子,又是个女儿家,不方便去。再说了,万一那姚氏再存了什么害你的心思,反倒是麻烦!” “我知道了。那宫里头?” “宫里头今日也传出消息来了!温妃被贬为嫔,禁足了!”荣升淡淡道。 “被贬为嫔?她有了身孕,理当是加封?为何会被贬?”荣华话落,眸子一转,便明白过来了,“是太后!” 荣升点点头,此时这花厅内早已没了一个人,只有他们四人。而对于这个白云潇,荣升在这方面,倒是丝毫没有防备他的意思。 “太后中毒,岂能轻易放过?不仅仅是太后,就连皇上也是旨彻查!没想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温妃。她辩无可辩!毕竟那株醉仙灵芙,本就是她从皇后那儿强讨来的!如今出了事,她自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可是,这温妃完全可以以不懂这些为由而为自己开脱呀?再加上皇上的宠爱,怎么会?” 荣升的唇角一勾,“本来,倒是如你所说,也没有什么不对!至少,不会贬降她!可是谁成想,当日将那醉仙灵芙搬去明珠阁的宫女,突然就暴毙了!而且还被人发现,是中毒死的!不论她是自尽,还是被人谋杀,此刻在太后和皇上的心里,她都是被人给灭了口了!” 荣华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有些不解道:“这宫女,不会真是那温妃让人给除掉的吧?” 白云潇笑了笑,“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多了去了!明明就是蠢笨如猪,偏偏还就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她定然是在太后中毒不久,就将那人给处置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皇上和太后就查到了那儿!伊兄,我说的可对?” “白兄所言有理!的确如此!那名宫女,的确是被她的人给处置的!这个,她身边儿的一位姑姑已经招了!而且还指明了,这是温妃的意思!” 荣华点点头,又摇摇头,“还真是可怜!说到底,这温妃,也不过就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会如此!若不是她肚子怀了龙嗣,怕是这一次,就不仅仅是贬位这么简单了!” “谋害太后,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虽然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她。可是仅凭这些,足以让她在宫里再也翻不了身!说是禁足,降为嫔位。怕是等她生了皇嗣,就会直接被打入冷宫了!毕竟,她要谋害的,可是当今太后!皇上就是再昏馈,也不可能再宠幸一个企图谋害他的亲生母亲的女人!否则,岂不是成了天的笑柄?便真的成了昏君了!” “国公府,不会出面保她吗?我的意思是,国公府就会听之任之?不打算再搏一搏了?” 荣升叹了一口气,“妹妹,这便是进了宫的女人的悲哀!若是能为家族带来利益,还则罢了!若是不能,反而还会给家族带来祸事!那么,被家族舍弃,也是必然的!” 不知是不是荣华的错觉,总觉得哥哥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是特别的伤感,仿佛深有感触一般! 而一旁的白云潇瞥了一眼,还正在与一只醉鸡战斗的逸歌,则是有些无奈道:“我真是好奇!天底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孩子?你自己看看,你这吃相,哪一点像一个女孩子了?怎么看怎么像是讨饭的!” 逸歌本来吃的好好的,被白云潇这么一说,登时便怒了!这一怒可不打紧,吸岔了气儿!竟是呛到了!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荣华赶忙端起一盏茶递给她,又给她轻抚了背,顺着气儿,“慢点儿喝,不着急!” “咳!”逸歌总算是将嘴里的东西都咽,小脸儿却是因为刚才被呛到,而憋的有些红。杏眼圆睁,怒道:“你个死妖孽!我吃个饭,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干嘛总是跟我过不去?” 白云潇则是一脸嫌弃地转了头,清了清嗓子,“我吃好了。你们慢用!”说着,便十分优雅的离了桌子,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逸歌咬了嘴唇,却是气的再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和他置气了!吃饭要紧!来,姐姐再给你夹个鸡腿。” 有了荣华的轻哄,逸歌的心情总算是好多了!“谢谢姐姐了!还是姐姐好!姐姐以为没事儿还是离那个妖孽远一点儿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别看他长的模样不错,可是一肚子的坏水儿!” 荣华笑了笑,“我知道了!快吃吧。” 而荣升听了逸歌这话,眉梢轻挑,看来,留这个小姑娘也不错呀! 一晃又是数日,天气渐渐地凉了。镇国公夫人已经葬了,只不过到底是真的了葬,还是只不过是一个衣冠冢,就不得而知了!而镇国公府对于温嫔的事,果然是没有任何的举动,甚至,不曾有一人进宫探视。 “荣华姐姐,你在等什么消息吗?”逸歌有些好奇道。 荣华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今日看书有些心不在焉的。以往即便是我在这里做出再大的动静来,来惊扰不到你。可是今日,我这么安静地待在你身边都能看出你的心思并不在这医书上。” 荣华一愣,笑了笑,“你还真是心细!不错,我的确是在等消息。” “等什么要紧的消息吗?可是关于荣升哥哥的?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在意?” 荣华摇摇头,“不是!是关于这一次秋试的成绩。” “对哦!今日放榜呢!” “姐姐莫不是有意中人也参加了秋试?”逸歌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 荣华伸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乱说什么?我哪儿来的意中人?”话是这样说,可是脑子里,却是不由自主地便浮现出了那张戴有银色面具的人!记得他说,他叫冬阳吧! “小姐,如意回来了!”灵芝掀着帘子,禀告道。 如意大步进来,“小姐,表少爷这次没有中举。那位王康王公子,倒是中了。” “哦?” 荣华轻挑了眉梢,嘴角有些勾起,“王康,你倒是真让我意外呢!送礼这条路没有行得通,反而惹了秦大学士的厌弃,居然还能中举!看来,你还真的是有些才学呢!” 其实荣华明白,这个王康的才学自然是不错的!而且最让他得意的,便是写得一手好字!而一手好字,自然是会让考官对他的印象好上几分!即便是相同的文章,就凭着王康的那手好字,也会比别人多加上几分! “王府里,如今想必是热闹了吧?” “是,听说王府里已经是燃了炮仗,而且早已有人陆续上门道贺了!” “嗯,我知道了。那刘府那边儿呢?” “回小姐,听说大表少夫人已经在府里闹开了!哭哭啼啼的,说是自己嫁了一个没用的男人!白砸了那么多的银子,正闹着要回娘家呢!” 荣华的神色淡然,对于这个,倒是没说什么。 “小姐,镇国公府派人过来了。”宋嬷嬷进来道。 荣华的眉头一皱,“可知是什么事?” “听说是府上的吴姨娘身子不爽利,请了许多大夫都没用。想着请小姐过去为她诊脉。” 荣华的眼睑半阖,“告诉来人,就说本小姐的身子不适,怕是去不得。请他们另请高明吧!若是来人还要坚持,就说太医院的太医们,镇国公府也不是请不动,何必来烦扰我一个小女子?” “是,小姐。” 宋嬷嬷看着如意去打发了,有些担忧道:“小姐,这样妥当吗?那吴姨娘,虽说是个妾室,可是如今她可是镇国公府里边儿辈份最高的!您这样,会不会得罪了镇国公府?” 荣华面上闪过一抹鄙夷的笑意,“什么辈分?不过就是一个妾室!镇国公府现在的女主人的是姚氏!可不是她吴姨娘!这分明就是姚氏出的主意,让我堂堂一个没出阁的小姐,主动上门去给一个妾室瞧病!这是辱没了我的身分!” 宋嬷嬷一听,回过味儿来了,“奴婢明白了!是奴婢大意了!” 荣华摆摆手,“宋嬷嬷不必如此,你也是为了我好!你放心就是,一个小小的妾室,还不至于因此就得罪了整个镇国公府!至少,那温将军,不会如此认为!” “是,奴婢明白了。” “荣华姐姐,今日既然是外面放榜。肯定热闹。姐姐就陪我出去走走吧!好不好?” 荣华看向逸歌的眼里全是笑意,“怎么?不过才几日不出门,便闷坏了?那为何不去找白公子,请他带你出门?” “我才不要去找那个死妖孽!姐姐,我还是头一次来京城,你就带我出去转转吧!让我这个小土包子,也开开眼界嘛!好不好?”逸歌一边说着,一边儿还摇着荣华的胳膊,十足的小孩子撒娇的模样! 荣华轻笑出声,“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不过,你若是跟我一起出去,可是戴上帷帽的,这里是京城,别让人再轻薄了你。” “好!” 经过几日的相处,荣华越发地发现这个逸歌是个可爱贴心的小姑娘,与自己倒是极为投缘!比起自己的那些个表姐妹来,这个逸歌倒是更像她的妹妹! “歌儿,别走那么快,小心撞到人!”荣华在后面叫着。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逸歌一边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着,一边四处瞧着,似乎是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姐姐快看!这是什么?”逸歌停在了一个摊贩前,转头问向荣华。 “这是吹糖人儿!你想要?” “嗯!可以吗?我想要一只小猪儿!一只胖胖的,可爱的小猪!” 荣华笑道:“歌儿很喜欢小猪?我还以为你会要个小兔子什么的!” “小兔子有什么好?哪有小猪可爱?小猪肚子圆圆的,吃的胖胖的,多可爱!” 荣华对于逸歌这种异于常人的喜好,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就连那摊主也是一愣!他卖了这么多年糖人儿,倒是头一次,听到一个妙龄小姐说是喜欢小猪! “老伯,那就请你帮我们吹一个小猪吧!要胖胖的,可爱一些的。” “好!小姐请稍候!” “哟,这不是表姐吗?怎么这么巧?表姐也出门来玩儿?” 荣华一回头,见是刘丽华,虽然是戴了帷帽,可是透过那薄纱,仍然是可以模糊地看到她精致的五官。“原来是丽华表妹。你一个人出来的吗?” “怎么会?我当然是和大嫂一起出来的了!大嫂在前面的古玉斋里挑选玉石。我觉得有些太闷了,便出来走走。” 荣华心中倒是多了几分的疑惑,这个田甜儿先前不是闹着回娘家吗?怎么这么快就又和刘丽华一起上了街?而且听刘丽华的语气,似乎是二人的关系,仍是十分的要好,并没有什么不妥! “表姐,既然遇上了,那不如一起到前面的茶楼去喝杯茶吧!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你和大嫂的误会消除一,毕竟,咱们可是一家人呢。” 荣华心中是不愿过去的,谁知道这个刘丽华又有了什么坏心眼儿。“不了!我和歌儿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该回府了,不然,待会儿哥哥回来若是发现我不在家,会着急的。” “表姐就这么不肯赏脸么?”刘丽华的声音里没有往常的娇纵和傲气,倒是多了几分的委屈,“其实,我过来,也是大嫂授意的。她说她是嫂嫂,不该太过小气,所以才让我过来与你说话,请你到前面的茶楼一叙。表姐,却是这点儿面子也不给么?” 周围虽然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什么熟人,可是刘丽华现在这幅样子,摆明了就是在用一种温柔的攻势来绑架她!若是她不去,岂不是成了不懂事,毕竟,田甜儿,可的确是她的大表嫂! “好吧。那就请表妹前面带路了。” 荣华说完,便一只手拉住了逸歌的手腕,手上的力道不轻!成功地将逸歌四处打量的眼神给收了回来! 逸歌人聪明活泼,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荣华的不妥,看到前面人的背影,什么也没问,老老实实地就跟荣华一起,到了茶楼。 “见过大表嫂!”进了雅间儿,荣华才发现这田甜儿早已是进来了,哪里是在什么古玉斋,分明就是这个刘丽华在骗她! “大嫂,你已经点好了点心和茶水了吗?真是体贴周到!谢谢大嫂了!”刘丽华的刻意讨好,倒是让田甜儿的脸上,多了一分笑意。 “坐吧。这点心是刚出炉的。也是这家茶楼的招牌点心!你们尝尝。” 田甜儿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道男声,“妹妹原来在这儿!为兄可是好找!” 荣华的黛眉微蹙,瞥了身前正一脸笑意看向她的刘丽华,心中便立时明了了!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快田甜儿便与她一起上了街,而且这态度还如此亲昵,原来,是刘丽华动了她的心思!竟然是将田公子给引了过来! 荣华面色不悦,却也是什么都没说,她刚刚进子,头上的帷帽还没摘,透过薄纱,便看到一个还算是长的周正的白袍公子坐在了自己的身旁,这一点,让她大大的不悦了! ------题外话------ 谢谢妞儿们对雪的支持!谢谢大家了!谢谢18268287382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jan静送上的两颗钻石!谢谢这几天美人们送上的月票!谢谢妞儿们了!雪别的就不多说了!这位田公子,究竟是意欲何为?对荣华到底是否构成威胁呢?妞儿们!明天见了! 第八十七章 刘勇落第!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说走嘴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一章 说走嘴了! 次日天还没有完全亮透,荣华便和荣升一起乘了马车,前往父母的坟前祭拜了! “妹妹,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现在还没有出城呢。少说,也得再走是两刻钟。” “不必了。哥哥,咱们明日便要去淮阳山吗?” “嗯,明日用了午膳再去。我明日要去拜访几位大人,咱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儿上,这供奉还是少不得的。” “我明白。哥哥,那位巡察使什么时候会来苏州?” 荣升只一眼,便知道荣华在打什么主意了!笑道:“不急!我知你想做什么,只是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最重要的,不是咱们准备的如何了,而是时机!你放心,我定是不会让孙宁好过了的。” “哥哥明白就好。这个孙宁虽然没有直接害死咱们的父母和大伯一家,可也总归是那人的走狗!我相信,父母之死,他定然也是了解内情的!只不过,咱们的实力太弱!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这次若是不能借巡察使的手除了这一害,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妹妹,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做。你只要安心的学你的医术就是了。”荣升有些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我只盼着,咱们伊家过两年能出一个女神医呢!” 荣华抿唇而笑,“谈何容易?女子为医,在这世道上本就为难!再想成为神医,简直就是难如登天!不过,借哥哥这句吉言,荣华也说不准儿哪天就真成了名扬天的女神医了!” 兄妹二人一阵说笑,这气氛倒也不似刚出门时,那般的压抑了! 兄妹二人按照规矩给父母上了香,三跪九叩,又烧了纸钱。荣升便吩咐小五子在坟前开始放炮仗了! 听着劈里啪拉的声音,荣华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脑子都被震的懵懵的!母亲的温柔,父亲的疼爱,幼时的那些个片断,一幕幕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荣华有些感慨,这一次,她没有哭,只是有些出神地望着那冰冷的墓碑,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荣升本来是打算安慰荣华一番,突然,便是身子顿住,眼睛向着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丘瞄了一眼,目光冰冷如霜。 荣升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两步,以眼神示意吉祥如意二人保护好荣华,自己一个轻跃,便看不到他了。 荣升今日着了一件水蓝色的长袍,外面穿了一件墨色的斗篷,他冷冷地看向来人,“白公子,几日不见,白公子竟是学会了偷窥了!还真是让人好奇呢!” 看着荣升有些取笑的眼神,听着那分明就是满含了嘲讽的话,白云潇竟是唇角一弯,笑道:“再好奇,也及不上伊公子!我倒是不明白,伊公子竟是有这等的实力,居然连我卡卡族里,也有伊公子的生意?” 听着明显就是试探的话,荣升笑道:“白公子是不是弄错了?我伊家的产业虽然遍布江南,却是独独不进卡卡族!天人皆知,卡卡族信奉巫医,我们汉人的药铺、医馆即便是开到了你们的族地里,怕也是无人问津的!” “别人的生意也许会如此,可是你伊家的,却是未必!” “哦?那是为何?在倒是想着请教了!”荣升一幅事不关己的神态,斜靠在了一棵枯树上,凉凉地看向了对面的那一袭宝蓝色长袍的俊美男子! 白云潇的神情一窒,眸光陡地一沉!一股晦暗不明的神色,涌上了眸间!二人今日均是着了蓝色长袍,不同的是,荣升是着了一件水蓝色的锦袍,再加上整个人温润如玉,给人以清泉明溪之感! 而白云潇则是着了一件定蓝色的锦袍,其原本就是长相妖冶,男生女相!再配上那一袭亮眼的宝蓝色,更是将他衬得如同是蓝色的宝石一般,光彩夺目!其现在的神情阴郁,凤眸半眯,倒是凭添了几分魅惑之感! “明人不说暗话,我卡卡族里向来平和,即便是族中的长老们意见时有不和,却也从未有过争执,更是未曾发生过口角!为何会突然无端地便出现了械斗?伊公子,你别说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 “呵呵!白公子还真会说笑!荣升不过一介布衣,商户之子,何德何能,竟是能将卡卡一族给搅乱了?居然还能引得族中的长老大打出手?这倒是新鲜了!倒是想要请教一白公子,为何会认准了是荣升所为?而不是什么官府之流呢?” 白云潇被话一噎,一时竟也是想不起拿什么话来反驳他!伊荣升这话说的不错,卡卡族可是西凤国的第一大异族!什么人能有这般大的能耐,竟是将卡卡族都给搅乱了? 白云潇自从第一次看到这个伊荣升时,便直觉他决不会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简单,可是自己派人查了这么久,只是除了查到他名的产业极广外,当真是再无所获!难不成,真是自己冤枉了他? “白公子大年初一,不在族里接受族人们的叩拜,却来这荒郊野地里偷窥我等,就是为了来找荣升说这个?” 白云潇长长的睫毛微闪了闪,再抬眼时,一张风流倜傥的笑脸,完美无缺!“当然不是!在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找伊小姐。” “荣华?”荣升轻挑了一眉,“不知白公子找舍妹何事?” “令妹天资聪颖,的确是根习医的好苗子!最要紧的是,她是真的喜欢医术!不怕苦,也不嫌累。这一点,白某自愧不如!在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亲来一趟,送一样东西给令妹。” “哦?何物?” 白云潇微微一笑,“伊公子放心,不过就是一本医书罢了!只是,在需要亲手交到令妹的手上。” “这有何难?白公子来意已明,那就请吧。” 荣华看到白云潇和哥哥一起出现,倒是有些意外,惊问道:“白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伊小姐,可否移步一叙?” 荣华一愣,看了哥哥一眼,见哥哥颔首,便随他们一起缓缓走着。 “伊小姐对巫医了解多少?”白云潇突然出声道。 荣华微一思索,“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者也。巫祝有知医者,谓之巫医。他们通晓医术,具有‘远罪疾’之祷祠及医术,可愈疾活人,故有‘毉者,或从巫’之说。不知荣华说的可对?” 白云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巫医确可医病,可是也并非真如外界所传言的那般神奇!其实,说到这里,便又涉及了另一门学问。这也正是我今日来此的目的。” “还请白公子赐教!” 白云潇就这样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这娇小的伊荣华!她的一双蝴蝶眉,生的极是漂亮诱惑!而眉的那双似一汪秋水的明眸,则更是让人一眼,便陷了进去!再也拔不出来! 眼前的女子,身形瘦弱,肩若削成,让人一看,我见犹怜!只是这幅瘦小的身躯里似是蕴藏着极其强大的力量,让人不敢小觑!明明是瘦弱无力,可是那笔直的身形,却是让人透过她这个人似是看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坚强、坚定!这个小丫头,着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白云潇一想到自己卡卡一族的使命,一双凤眸里便是闪过了一抹的犹豫!真的要将赌注都押在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身上吗? “白公子怎么了?”荣华看白云潇一直盯着自己看,却是不说话,心里有些狐疑道。 伊荣升早就看白云潇这样的眼神不顺眼了,一把将荣华扯到了自己的身后,“白公子,若是有话便请直言!若是无话,那我兄妹二人就此别过。” “且慢!”白云潇急道:“伊小姐,我卡卡一族,世代受神明保佑,一直是偏居于江南一隅,从未与外界有过争端,不求其它,只求一族平安。而巫医,便是我卡卡一族的命脉所系!” 荣华一惊,“白公子此言何意?” “伊小姐,我知道现在我说的这些话你可能会听不明白,不过无妨。它日,自有你明白之时!这本医书,还请伊小姐收好,也算是白某送与小姐的离别之礼了。” 荣华有些不明所以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一本有些泛黄的医书,一看便知是古书了! “白公子,此物看起来极为珍贵,公子为何要将这医书送与荣华?还请白公子如实相告,否则,荣华万不敢受!” “伊小姐切勿推辞了。它日,”白云潇的脸上浮上一抹苦笑,冲着荣升的方向看了看,似有些无奈道:“它日,也许我卡卡一族,还要仰仗伊小姐相助才能渡过一劫。” “呃?”这话让荣华听的有些莫名奇妙!卡卡族的劫难? 不待荣华再问,那白云潇便冷了一张脸,看向一旁的荣升道:“伊公子,你虽不肯实言相告,可我白某也并非是愚钝之人!它日,若是白某查出此事与你有关,休怪白某手无情!” “白公子放心吧!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荣升笑的一脸无害的模样,倒是让白云潇更回笃定了,卡卡族中丢失的镇族之宝,定然是与他有关! “好!希望如此!伊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好走!不送!” 回程的路上,荣华始终是紧着眉头,不曾松开。 “怎么了?可是这医书里有什么古怪?” 荣华摇摇头,“这书上所言,通过心理暗示加以操纵,是巫医们在治疗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时所用的办法。” “心理暗示?” “嗯。这书上所教授的,似乎是极为诡异,可是又神秘莫测!让人虽不解,却是极欲弄明白。这本书,看来是白家世代相传的。” 荣升再度瞥了一眼那略有些破旧的古书,轻点了点头,“相传千年前,白家祖上便出了一位奇人,其天赋异禀,可用一种近乎于神的力量来替人治病,后来那人作古,便留给了自己的子孙一本医书。想来,这便是传说中的那位奇人所著吧。” “哥哥听说过?为何我却是不知道?看来,我也得学哥哥一样,得多四处走动走动,才能开阔视野!” 荣升抿唇一笑,宠溺地在她的额头轻弹一指,“你这个小丫头!哥哥不是说了明日便带你去淮阳山?” “对哦!我今日回去后,便让她们好好收拾一番。哥哥,若是大表姐执意与咱们同去,又当如何?” 荣升的眸子微闪,“她若想去,便由她就是了。咱们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还怕她跟着?” 荣华点点头,“哥哥说的也对!不怕她跟着!” 荣升心中却是暗道,刘丽清,我倒是要看看,你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是否与当初收买大伯一家的人,是一路人呢? 回到伊府,荣升到了书房一打开那抽屉,果然,他昨晚刻意放在这里的一枚玉佩不见了! 荣升再三思索,还是去了碧水院,将这一消息告诉给了荣华。 “哥哥的意思是说,这是大表姐偷的?可是她偷那枚玉佩做什么?等一!”荣华突然顿了声,“我想想!”前世时,刘丽华和王康那个渣男三番五次的逼迫自己说出哥哥藏宝的地点,自己当时别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也是断然不会告诉他们的!现在这个刘丽清竟然是主动上门来偷了!这与前世时还真是差别甚大! 荣华一想,前世时这刘丽清也没有来江南呀!而且还是早早地就嫁了人!如此一来,这一世与前世的情形已是大不相同!就像是大伯一家突遭灭顶之灾一般!一切都脱离了前世的轨迹,与自己记忆中的一切似乎是都发生了悖离! “哥哥,这枚玉佩,可是父亲在世时留给你的?” 荣升的眸光一闪,轻笑道:“妹妹为何有此一问?” 荣华的黛眉紧锁,“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枚玉佩,应该是某个特殊的标记,大表姐费尽心思地想要得到它,怕也是有所图谋!哥哥,我担心这枚玉佩会给咱们家也引来灭顶之灾!”突然,荣华的眼睛中闪过了一抹惊恐,“难道说,父母的惨死,也和这枚玉佩有关?” 荣升的眸子一暗,抿唇不语。半晌后,才轻道:“妹妹,关于这枚玉佩的事,你就不要多问了。现在你还太小,知道太多,对你也是有害无益!听哥哥的,此事你就先假装不知!至于那个刘丽清,我自然是有法子试出她的深浅来!” 荣华的眸子清亮,看着自己的哥哥,心里总觉得哥哥有事情瞒着他,想着今日白云潇跟他的一番对话,更是让人生疑!这让荣华不得不在心里重新对哥哥进行一番评估! 想想吉祥如意的身手,想想哥哥仅用了短短两三个月的功夫就将偌大的一个保安堂捋顺了!还有伊家名的其它产业!哥哥若是一直经商,那么对于这一点,她倒是并不觉得奇怪,可是问题是哥哥一直在外游学,后来进入军营,怎么会懂这经商之道?而且还做的井井有条?唯一说的通的,便是有人在帮他!而且这个人定然还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荣华半眯了眸子,起身行至窗前,看着外面的一轮红日,虽然红彤彤的,却是并无多少耀眼的光茫,反而看起来柔和可爱!荣华的心思一动,轻声道:“哥哥有事瞒着我!” 荣升知道自己定然是瞒不过她的!自己的这个妹妹聪慧无比,与同龄的孩子相比,不知道要聪明了多少倍? 荣升有些无力地扶了一额,起身道:“荣华,你信我!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事情,远非你想像的那般简单!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也许反而会更加地危险!伊家现在只余你我二人了,我不能再让你出事!哪怕是有一丁点儿的风险,我也不能让你冒!你能明白吗?” “既然如此,哥哥又为何将这玉佩的事情说与我知晓?岂非是自我矛盾?”荣华的声音有些急促,显然是并不认同哥哥的话。 荣升轻叹了一声,“你,罢了!我知你做事执着,此事事关重大,也罢。哥哥答应你,在哥哥离开伊府前,定然会将一切告之于你,如何?” 对于这样一个答复,荣华不置可否! 荣升走至她身边,轻道:“好妹妹!你信我一次可好?明日咱们就要去淮阳山了!你放心,哥哥说过的话,定然算话!哥哥走之前,定然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不再瞒你。过了年,你也十四了,长了一岁了,莫再同我使小性子,可好?” 荣华抬眼望去,见哥哥的一双眸子乌黑清亮,眼神坦然自若,遂点了点头,“哥哥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 “这是自然!妹妹若是不信,明日咱们去了淮阳山,我便带妹妹去个地方,那也算是哥哥的一个小秘密,算是哥哥给付给妹妹的定钱了,如何?” 荣华轻笑出声,“好!你既要送,我自然是要的!” 次日用过午膳,那刘丽清果然是提出了想要一起去淮阳山看一看的提议。荣升没有反对,荣华也只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刘丽清心中暗喜,原本还担心自己偷走了那玉佩一事,被荣升识破,如今见他态度同往常一样,并无不妥,这才放心来!再一细想,不过就是一枚玉佩罢了!自己可是在那抽屉里看到了七八块儿呢!这东西怕是平日里,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少的! 齐嬷嬷等人一早就帮刘丽清收拾好了行装,因为荣升说要上山,不能带太多的人,所以刘丽清便只带了齐嬷嬷,荣华带了如意,吉祥和小五子则是跟在了荣升的身侧。 荣华和刘丽清乘了同一辆马车,这伊家的马车奢华瑰丽,虽比不上那些世族豪门的,可在这刘丽清的眼里,已是算得上奢华二字了! 这马车上部以上等的黄花梨制成,车内还设了多宝阁,书架,以及小柜子!里面小几、茶水、瓜果点心,是一应俱全!马车内部以上等的云锦制成了帷帐!既挡风,冬日里又可保暖。再看那伊荣华所坐的主座儿上,上好的貂皮竟是被她当成了垫子坐在了面!而她手中的一只紫铜手炉,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那手炉为圆形,炉盖上镂空雕刻的花纹繁杂,再细看,方能看出竟是喜鹊绕梅的图案。刘丽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这个,这是自己出门时,从刘府带的。一路上也是一直用着,和伊荣华手中的那个一比,刘丽清这心里便觉得有些丢人现眼了!意识的就将自己宽大的袖袍挡了挡,试图挡住别人的视线,看不到她手中的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手炉! 如意坐在最外侧,正在轻轻地拨弄着一个熏香炉,不一会儿,这暖暖的梅香味儿,便自那炉内钻了出来!刘丽清的心底里是暗暗吃惊,这伊荣华还真是会享受!这小小的马车里,居然还燃上如此上等的熏香!这味道一闻,便知是造价不菲!香味虽然浓郁,却并不刺鼻,反而是让人有舒畅惬意之感!那香味入鼻,仿佛是能清心静气一般!只觉得那香气钻入喉间,直入肺腑,是说不出的舒适得意! 一路辗转,直至天色渐暗,才到了淮阳山。 荣升亲手扶了荣华,“天色已晚,咱们今晚就先在这农庄住,明日一早,再上山。” “好,一切都听哥哥安排就是。” 这处农庄虽然简单,但是里面的一应物什还算周全。因为坐了一路的马车,荣华也是觉得浑身酸痛,倒是破例地没有看书,早早地便熄了灯,歇了。 入夜,外面的风似乎是越刮越凶了!荣华睡的正香,猛然便觉得有异,睁眼一瞧,自己哪里还在自己的子里?四一瞧!竟然是在自己的马车里! 再一看,自己竟然是被人用厚厚的棉被裹了,正抱在了怀里。 荣华是又羞又恼,正要开口质问,再一瞧抱着自己的竟然是哥哥荣升! 荣升笑道:“别出声,我带你看场好戏!” “好戏?什么好戏?” “嘘!”荣升说完,便抱着荣华身轻如燕地上了东厢房的顶。 荣华转了头,借着月光向看去,竟是有一人正在往自己的房里吹着什么东西!荣华大惊,正要出声,便觉得身上某处被点,已然是说不出话来了。 “乖,别出声!仔细看着。” 荣华无奈,只得是听了哥哥的话,继续看着,只见那人,过了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便蹑手蹑脚地进了她的子,看样子,似是要找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便听里面传来了一道闷哼声,荣升这才笑弯了眉,“走吧。咱们也去瞧瞧去!” 荣升进了子,此时里已然是大亮,送了荣华进去,倒是也没有急着出去,而将那衣架上的银色大麾拿了过来,给荣华直接裹上,再度将她打横抱起,出了寝室,到了正。 荣华不知哥哥要做什么,也便什么都由着他,到了正,荣升便将她置于那炕上,然后再往她身上盖了一床被子!“好好儿的,别乱动!夜里天凉,别再得了风寒!” 荣华似是没有听到,只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地上被绑的那个人,正是刘丽清的贴身嬷嬷,齐嬷嬷! “齐嬷嬷这是何意?为何要在夜里偷偷摸进我的房间?莫不是齐嬷嬷以前是做贼的?”荣华厉声道。 齐嬷嬷跪在地上,眼珠子乱转,想着该找何说辞,以便脱身! “表小姐冤枉,表小姐误会了!奴婢是因为起夜,一时竟是走错了路,这才进了表小姐的房间了!” “一派胡言!”荣华怒道:“这子里分明还有那曼陀罗的味道!你走错了路?我竟是不知你起夜时竟有带着曼陀罗的嗜好!” 那齐嬷嬷听了,登时便惊恐不已!浑身轻颤,额际的冷汗已是如豆大般地滚落了来! “妹妹无需为了这种小角色而动怒!若是伤了身体便不好了!”说着,便吩咐道:“如意,将前些日子,我教你的分筋错骨手在这位齐嬷嬷身上试试!看能不能帮她想起什么?” “是,少爷。” 如意笑着上前,轻道:“齐嬷嬷,是吗?忍着些,会很疼哦!不过你放心,我会弄碎你一只手,另一只手嘛,不如明天再试?” 那齐嬷嬷吓得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儿地摇着头,终于发出一声,“不要!不要呀!我说!我说!” 如意收住脚步,“齐嬷嬷想说什么?” “这,这都是夫人吩咐的,说是要奴婢一定要想法子找到一枚玉佩。然后带回去给夫人。” “哦?什么样儿的玉佩?” “就是,就是照这个图上的去找!”说着,齐嬷嬷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那上面竟然是画了一枚玉佩!那玉佩画的栩栩如生,一看便知那作画之人,定然是见过此物的!连最细微的一处细节都是画的十分逼真! 荣华与荣升对视了一眼,“你家小姐可知情?” “大小姐也是知道的。昨日小姐偷偷溜进了少爷的书房,在里面找到了一块儿相似的玉佩,一开始,奴婢还以为是真的。后来经过比对才知道小姐拿到的不过是块赝品!所以,这才斗胆找到了小姐的房里!” “你的意思是说,大小姐还不知道她找到的那枚玉佩是假的?” “正是!大小姐如今还不知情!” “我再问你,那大小姐可有这图形?” “没有!夫人说,只此一张,还叮嘱奴婢一定要千万小心,不能弄丢了!否则就让奴婢提头来见!” 荣华的眸子一紧,“那夫人可有交待,为何要你寻这玉佩?” “奴婢不知!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呀!奴婢一切都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做事的!至于夫人要拿来做什么,奴婢实在是没有胆子问哪!还请表小姐明查呀!饶命呀!” 荣华紧了眉,“太吵了!” 如意轻笑,轻轻一点,那齐嬷嬷便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姐,少爷,奴婢和吉祥先去外头守着。”如意说完,便和吉祥一起退了出去。荣华此时才意识到,这子里,也就只有吉祥和如意两人伺候,其它人竟是一个未见! “哥哥,她们呢?” “妹妹放心!她们都睡的正香!倒是这个齐嬷嬷,妹妹想如何处置?” “这个齐嬷嬷也是奉命行事,只是,若是就这样放过她,我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可是若是重惩,大表姐那里,要如何交待?” “这个好办!待明日上山时,我让人安排她失足坠就是了。”荣升淡漠道,“似这等奴才,若是不及早处置了,怕是反而会给你我引来祸事!况且她今日给你在子里用的可是曼陀罗制成的迷药,若不是我提前布署了,你现在怕是轻则昏迷,重则成了痴傻之人!我岂能饶她?” 荣华点点头,“哥哥的意思,我明白。就依哥哥所言吧。只是今晚?” “放心,待会儿交给如意就是了。”荣升说完,便又轻唤了一声,“花好月圆,出来吧!” 荣华听了一愣,再一转头,便见内竟是不知何时多了两名娇俏的少女!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小,不过皆是一身劲装的打扮!“她们?她们一直在我的子里?” “妹妹,她们是前些日子我从外面召回来的两名隐卫,自小便受到了严格的训练,最擅长的,便是隐匿之术!以后,就让她们两个隐在暗处保护你。如此一来,我也才可放心!” “哥哥!”荣华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哥哥竟是还有着让她无法想像的实力!喜的是,哥哥果真还是最疼自己,竟然是又给自己派了两名高手过来!“哥哥,她们都来保护我,那哥哥你呢?” “妹妹放心!哥哥自己也会武!再说了,你以为这些年小五子就仍然只是个小跟班儿?他的身手也是不弱!”说到这儿,荣升将那被子给荣华轻掖了掖,叹了一口气道:“从淮阳山回去后,我怕是要出趟远门了!没有两三个月,怕是回不来。我担心你身边儿没有可用的人,万一再有人伤了你,可怎生是好?你的心大,我知道!你想着借巡察使的手,来除掉孙宁,也算是给大伯一家报了仇,这我也知道!只是妹妹,你终究是一名小孩子,有些事,还是交给哥哥来做吧!” “哥哥,荣华的心并不大!只想守着咱们伊府,好好儿地过日子!只想着让你平平安安的,能顺利地成亲生子,我便知足了!可是哥哥,有的时候,我们若只是一味地忍让,真的有用吗?就像是今晚之事?咱们何时惹上舅母了?谁能想到不远千里,咱们都能被她给惦记上?” 荣升锁了眉,似是有些为难,片刻后才道,“我明白了。你说的对!咱们不能只是一味的忍让!只是有一样,妹妹,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哥哥绝对是只有支持,再无反对!只是,永远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哥哥放心!我有分寸的!” 荣升心底里仍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刚才荣华说的也是极有道理的,一味的忍让,换来的是什么?如果说大伯一家是因为他和荣华的步步紧逼,才让他们送了命,那么如果自己没有采取行动呢?那送命的就是自己和妹妹了! 再者说了,想不到远在京城的舅母竟然也是被牵扯了进来!现在事情究竟是演变到了何种地步?舅舅是否也是开始了盘算?还有这苏州的孙宁!其实妹妹想要除掉孙宁,是最为正确的!毕竟孙宁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如果说,他也知道了这有关玉佩的秘密呢?如果他也开始感兴趣了呢?也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荣升才会同意荣华的计划,并且会全力地配合她! “妹妹,咱们这次在淮阳山要待上十日左右。大概在正月十五那会儿,巡察使就会到苏州了。” 荣华闻言,眸子里顿时闪现出星茫一样的光辉,星星点点,璀璨至极! “妹妹记了!哥哥放心,妹妹一定会想一个万全之策!也定是会与哥哥商议,不会自作主张的。” “好!咱们兄妹联手,不信就不能揪出那幕后黑手!” 次日一早,刘丽清被人叫了起来,没有发现齐嬷嬷,问过之后,才知道,昨晚上齐嬷嬷起夜时,竟是不小心被门外边儿放着的锄头给绊了一儿,如今正躺着,晚些时候会上山和她们会合。 刘丽清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去探望一番!这刘丽清心里有自己的一个小算盘,这齐嬷嬷说是奴才,分明就是夫人放在自己身边儿的探子!有她在,自己什么事儿也休想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如今她不能跟去,她倒是乐的清静了!再说了,自己没有了近侍,倒是有了借口,能多找表哥帮忙了! 刘丽清的算盘打的好,这边儿的荣华兄妹二人已是起身都收拾好了。 上山的路倒是并不算难走,三人皆是乘了一顶小轿,就是山里人用竹子做成的椅子,左右用两根竹竿穿了,前后各一人抬了。这山间的小路,也是只能走这样的小轿,想坐八抬大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马车,更是别想着上去! 这轿夫的动作倒是迅速利落,上山走了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中间,这几名轿夫也就只是歇了两次!还算是力气大的了! 等到了山顶,荣华注意到,竟然是没走几步路,就又要山了!而山的奇景,则是让她有些目瞪口呆了! 上山时,她注意到山路崎岖,并不好走,而且山上也多以石头为主,虽然是长有青松绿柏,可是到底是不能吃,不能喝的!再就是长一些杂草,到处是石块儿,看不出有什么药草能在这里大面积的种植!可是现在到了山的这一侧!荣华整个人都已经是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她此时心底里的震撼了! 眼前的是什么? 是大片大片的花海!在这冬日里,竟然是还能生长着这么多的鲜艳的花卉!这倒是让荣华有些叹为观止了! 鸡冠花、紫藤、木槿、各色的梅花等等!荣华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叹道:“天哪!这里好美!哥哥,这里真的是淮阳山吗?为什么我以前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呢?” 荣升在最前面自然是听到了荣华的赞叹声!面上浅笑,“这里是咱们伊家的产业,寻常人,自是找不到这里的!” 荣华听了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这一路走来,她们起先都是在马车内的,这淮阳山绵延数十里,这登山的路自然也是千条万条!她以前来的时候,不过是为了游玩,哪里知道这山里面竟然还有伊家的产业?更是没有想到这里还有这等的美景? “哥哥,这里到处都是花海,我看种的这些花也不错呀!为何一定要改种药草呢?” 荣升笑笑,“荣华,你现在看到的,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别急!再有一刻钟,咱们就能到了。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而最后面的刘丽清看到这一幕,自然也是惊呆了!这简直就是太令人震撼了! 终于,到了这平地上。荣华了小轿,便跑到了花海中,“哥哥快来看!这木槿生的好生漂亮呢!花大色艳,我可是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木槿花呢!” “妹妹喜欢木槿?”荣升笑问道。 “哥哥有所不知,这木槿,鲜花可用来煎汤,嫩叶可代替茶叶。可是好东西呢!” “妹妹果然是博学!哥哥自愧不如!” 荣华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转身又扑向了另一种,兴奋道:“天哪!哥哥,这是万寿菊!哥哥快来看!哥哥你闻闻,看它是什么味道?” 荣升不明所以,凑近一闻,皱眉道:“怎么有一股臭味儿?” 荣华连连轻笑,“这便是万寿菊的特点了!此花便是有一股臭味儿!不过这可是一味上好的良药呢!此花平肝清热,祛风,化痰。治头晕目眩,风火眼痛,小儿惊风,感冒咳嗽,百日咳,乳痈,痄腮。祛风降火。这既是花又是药!” 荣升一脸宠溺地看着她,笑道:“看来,我今日带妹妹来此,果然是对的!妹妹对这药理颇通,比我强!” 看着远处兄妹二人亲热地交谈着,将自己一个晾在一旁,刘丽清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虽然明知道眼前的人是两兄妹,可是心里头仍是忍不住地泛着酸!嫉妒的小火苗,已经是开始越来越旺了! “走吧,咱们先去庄子上休息!”荣升笑着牵了荣华的手,走了两步,似是才想起还有一个表妹也在呢,便回头道:“表妹也走快一些。到了庄子上,再好好歇息!” 刘丽清听到荣升叫她,心中一喜,看来,表哥心里也还是有自己的! 刘丽清的心思一动,快走了两步后,“哎哟!” 荣华和荣升齐齐回头,“怎么了?” 见刘丽清摔倒在地,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不娇弱?当真是我见犹怜! 荣华的眉梢微微一动,被哥哥握着的手指微动,小声道:“哥哥,人家摔伤了呢!”话落,又刻意大声道:“呀,表姐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荣升见妹妹的这幅鬼精灵样儿,心中一乐,不由得笑出声来,惹得荣华一个白眼儿,“美人儿受伤了,你还笑!” 荣升只好硬憋住了笑意,清了清嗓子,“表妹没事吧?如意,快将表小姐扶起来,我和小姐先过去了。” “是,少爷!”如意强忍了笑意,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这表小姐是什么心思,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吧?可惜了!自家少爷的眼里,除了小姐,可是看不到别人的!这位表小姐的这一摔注定是白挨了! 荣华被安排进了一处小院儿,小院儿里的房全都是以木材制成的!不,应该说整个庄子都是由木材制成的!想来,就是就地取材吧!荣华一时心血来潮,趴在窗前,想到白云潇走时,说的那番奇怪的话,竟是自言自语道:“白公子还真是个怪人呢!话也不说清楚些!不过,人长的倒真是俊美呢!” 如意听了一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您是没见过少主的真容呢!那才真的叫美男子呢!” 荣华似是听到了,回头问道:“什么?” 如意一惊,手一颤,险些就将手里的托盘给扔了出去! ------题外话------ 感谢妃凡送上的六花一钻!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万寿菊,我闻闻,不臭不臭,挺香的!感谢田妍晰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各位看官了!关于齐嬷嬷,场就不必再说了,除了一死,再无它路了!而精彩的小**则是会准时地在明天送上,至于是要雪写成一章呢?还是要雪分成两章写呢?就看各位看官的表现了!嘻嘻!妞儿们现在知道谁是男主了不?知道了不?不知道也不要紧,后面的小**,我就会让大家更加地确定一,谁是男主哦!嘻嘻,你们说,明天的小**,要不要来个亲吻啥的?捂脸,会不会太小了点儿?才十四耶! 第七十一章 说走嘴了! 言情海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温嫔滑胎!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八章 温嫔滑胎! 刘丽华笑道:“表姐,都进来了,就无需再戴着帷帽了吧?都是自家人,这位是大嫂的亲生兄长,算起来,我们也得唤他一声哥哥呢。” 荣华听了,心里一阵恶寒!还哥哥?哼!她荣华的哥哥就一个,绝对不会是身边的这位! “不知大表嫂叫荣华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荣华撇开话题道。 田甜儿的脸上闪过一抹愠色,竟然是如此地不识好歹!自己的父亲,如今已是升为了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眼前这个小贱人,竟是如此的不知高低,居然还想着给自己甩脸子? “怎么,没什么事儿,我这个做表嫂的,就不能找表妹过来说说话了?”田甜儿傲气十足!本就小的眼睛,还微眯着打量荣华,也许原本是想着增添几分自己的气势,可是现在看来,却是有几分的好笑! 逸歌眨了眨眼,自己的手仍是在荣华的手里握着,知道这是不想让她随便插嘴,便低了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儿,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大表嫂说的哪里话?我们本就是亲戚,常走动,原也没什么不对!只是现在这个时辰,不早了。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荣华还想着早些回府呢。” 田甜儿冷哼了一声,瞥了她身旁的小丫头一眼,“这位小姑娘是什么人哪?我倒是从未见过。” 逸歌正要说话,便觉得腕上一紧,一转头,看不清楚荣华的表情,只听她有些冷声道:“这是我在江南的一位朋友,前两日才抵京,心里想念我了,便过来看看我。” 田甜儿一听,便轻嗤了一声,“哦?原来是乡来的。难怪这么不懂规矩,见了人都不知道要行礼的吗?” 逸歌就是心思再单纯,也听明白了眼前这个胖胖的女人是在说自己不懂事!正要发怒,便听荣华道:“大表嫂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她与几位并不相识,不过就是没有打招呼,也是因为我还没有来得及介绍而已。再说了,即便是介绍了,大表嫂以为我这位妹妹为何就要向你行礼?” 田甜儿听了,神情愠怒,可是却无法反驳!毕竟荣华刚才说的也对!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官家小家,一无品级,二无诰封,凭什么人家小姑娘就得对她行礼呀? 倒是坐在荣华身旁的田公子听了,微微蹙眉,“甜儿,好了!这位就是荣华表妹吧!在是甜儿的兄长,单名一个丰字!今日有幸与表妹结识,实在是三生有幸!” 荣华的头未转,声音有些清冷道:“田公子客气了。” “这样吧,本公子听说这间茶楼里,可是有着上等的白毫银针。刚才进来前,我已经吩咐了,待会儿送上来,给几位小姐品尝一。” “不必了。田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家中还有要事,就不陪几位说话了。告辞。”荣华说着,便起了身。她身旁的田公子显然是没有料到荣华竟然是如此的不给面子,说走便走。上前一步,拦道:“荣华表妹这是何意?竟是如此的不给面子吗?” “田大人多虑了。小女子只是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田丰是什么人,心眼儿比田甜儿多了可不是一个两个,此刻听到荣华唤他田大人,而不是田公子,心中便是一紧,这间茶楼人来人往,大多是权贵大家的人,自己和妹妹若不是因为有外祖一家撑腰,想要来此,怕也是要大费周章的。如今听到荣华这样一说,心中有些忐忑,稍稍一退,荣华抬步便走。 “表姐且慢!”刘丽华起身轻唤道:“表姐,大表嫂听说你的医术精湛,原是想着请你给诊诊脉的。表姐还是再稍坐一吧。” 荣华的眉头一紧,诊脉?分明就是借口!早先为何不说?可是现在既然刘丽华如此说了,自己若还是坚持离开,那就是有些不懂事了! “不知表嫂身体有何不适?” “哦,最近总是有些睡不太安稳,梦里常常是看到自己的夫君被狐狸精缠着,不得安宁!”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荣华感觉到田甜儿在说这话的时候,那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是嫉妒非常,似乎自己就是那个狐狸精一般! “大表嫂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要大表嫂静心来,自然便可安枕无忧了。”荣华听罢,连诊脉也免了!这分明就是指表哥有了外心了!这与她何干? “表姐,不用给大嫂诊脉吗?” “不必了!若是按我说的法子仍是不见效,回头再到府上来找我吧。我今日出门游玩,也没有带银针。次我若是到府上去的时候,会带上的。”荣华这话说的似乎是有些不痛不痒的,可是听在了田甜儿的耳朵里,那分明就是警告了!如果自己真的再以诊脉为由找她,她就会用针炙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田甜儿心中恼怒,却也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自己若真是让她给自己针炙,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田丰欲再拦,却是被荣华身边儿的逸歌一眼瞪了过去,“喂!你要干嘛?不让我和姐姐回家吗?” 清脆中带些稚嫩的声音,让田丰呆了一,意识到自己和荣华她们现在是在雅间儿的门口,若是被人听到他田丰与别家的小姐为难,岂不是太丢脸了些? 田丰退开,田甜儿怒不可遏道:“小二!为什么我们要的白毫银针,还未上来?” 众人被突然发怒的田甜儿吓了一跳!就连刚刚出门的荣华也是收住了脚步!田丰倒是反应的快,趁着荣华刚出门,便上前一扑,似乎是没有站稳,向荣华倒了去!荣华的眸子暗沉,这是想要在大庭广众之毁了自己的清誉吗? 眼看那田丰就要扑到了荣华的身上,一旁的逸歌可是没有错过那个男人眼中雀跃的眼神!那眼神贪婪、恶心!这个时候逸歌却是一个摆手,就直接推到了田丰扑过来的左臂上! 再一眨眼,那田丰竟是撞到了一旁的栏杆上,两声人体与硬物的撞击声,却是将许多人都给惊了出来! “大哥?怎么回事儿?伊荣华,你胆敢对我大哥动手?”田甜儿第一个冲出来,怒指着荣华道。 此时荣华倒是好奇,这个田甜儿如此肥胖的身躯,怎么这个时候居然是行动的如此灵活快速?还真是让人意外! 荣华抬眼一扫,这二楼的廊道里,已是站了不少的人贵公子。却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人上前理会。荣华心中暗恼,面上也是冰冷一片!刚才若不是逸歌一把将人推开,那么此时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而且不出意外地,自己的身上定然是还会压着这位田公子!到时候,众目睽睽之,自己若是不嫁他,便只能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了! 如意此时也是全神戒备地看向了地上的男子!刚才她急着去外面为小姐叫马车过来,不想却是刚走出几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当时那位逸歌小姐不在小姐身边,后果?如意只是这样一想,便觉得浑身冰冷,懊恼不已!离上次小姐中毒之事才多久?自己竟又是这般地大意了!看来,自己的确是还不够细心! “大表嫂,你弄错了吧?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将田大人推出这么远?而且还撞上了栏杆?不知道大表嫂这样责问荣华,是太过高看了荣华,还是太小瞧了田大人?” 田甜儿听了神情一窒!的确,这伊荣华一个千金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如何就能将将一个大男人给推出这么远!这任看来,也是自己在冤枉她了。 荣华此时,倒是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逸歌,小声道:“你的力气还真是大!这次,我倒真是见识了!” 逸歌得意的扬着一张小脸儿,“那是!谁让他想要欺负姐姐的!” 刘丽华的眼光犀利,“表姐,这廊道里,也就只有你们三人,不是你推的,那便是这位小姑娘了!” 这边儿田丰已经被人扶了起来,看向逸歌的眼神里满是恶毒!不过,众目睽睽之,他还真不能为难一个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大的力气?” 逸歌眨眨眼,有些无辜道:“田大人,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不是看到你快要撞到姐姐了,我也不会推开你!哪知道你这么不禁推,我也没怎么用力,你就出去了!我可真不是故意的!” 荣华听了,强忍着笑意,可是眼睛里和唇角上却是怎么也忍不住!幸好自己此时是戴着帷帽的,不然,还真是有些失仪了! 田丰一听这话,脸立时就黑了!还没等他说什么,便听到了廊道里众人的讥笑声!被一个如此瘦弱的小姑娘给推倒了!呃,不是,是推的出去了?还真亏他田丰好意思说! “怎么回事?”一道略带着些戏谑之意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望去,竟然是京城的小魔王,文安候世子周海涛! “周世子。”众人行过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人扶着田丰,快地离开了此地!谁不知道他周海涛是出了名的胆大妄为?又是出了名的行事诡异? 田甜儿和刘丽华二人倒是站在原地,没动!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伊小姐!”其实,周海涛也没有认出她来,可是她身边儿的如意,他可是认得的! “周世子,您今日倒是有雅兴!” “好说!好说!对了,伊小姐进京这么久了,本小候爷倒是第一次在外面遇到伊小姐!伊小姐不是向来不爱出门吗?今日这是怎么了?” 周海涛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浅浅,却是向正在看热闹的人们透露出几个信息,一,便是这伊小姐不爱出门,清誉自然也就是极好的!二,便是这伊小姐,有他周海涛护着!谁想找她的麻烦,可是得要掂量掂量了! 果然,廊道内的众人们的态度神色都变了变!谁不知道这周世子向来最不屑的就是女子!多美的女子,到了他的眼前,也是正眼瞧都不瞧的!如今却是站出来主动与伊小姐攀话,这可就是足以让众人吃惊了! “也没什么。就是一位故人来访,我陪着她四处走走罢了。不巧,在街上遇到了表嫂和表妹,所以来这里喝杯茶。” “嗯,本小候爷可是听说,这家茶楼里,新到了上品的白毫银针!伊小姐,我知你学识渊博,今日既是遇上了,不知本小候爷可有这个荣幸,请你饮上一杯?正好,也跟伊小姐学学这烹茶之道?” 这话一出,便听到了廊道内齐齐的抽气声!这小魔王主动上前攀话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地盛赞她!如此看来,这位伊小姐当真是有几分能耐,绝不只是医术高绝了! 荣华本想着拒绝,可是一想到自己这会儿出去,会不会再有田家或者是卢家的人在外面对她刁难?万一再连累了逸歌,便不妥了!想了想,点点头,“既然是周世子相邀,荣华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请!”周海涛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分明就是请荣华与他同行!这一举动,再次惊呆了茶楼内的众人!这小魔王,转性儿了? 而留在原地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田甜儿和刘丽华,则是有些惊诧地看着他们二人并排走了。这心里头,当真不是滋味儿!特别是刘丽华!自己好不容易说服了大嫂,不回娘家,来这里刻意给田公子制造机会,可是如今?本来计划的好好儿的,只要是田丰当众抱住了荣华,与她有了肢体上的接触,那么她就再也赖不掉了!到时候,不嫁给田丰,还能嫁给谁?可是谁知道会出来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小丫头?真是让人气闷! 刘丽华年纪还小,可是也不是什么也不懂,对于周海涛的俊逸,她还真是被迷住了!眼看着那俊影越走越远,这心里头对荣华的恨意,便是越来的越浓烈了! “今日能有幸品尝上品的白毫银针,还真是荣华的福气,说起来,还要多谢周世子了。” 周海涛摆摆手,“不必在我面前如此客气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我是什么性子你也知道!说实话,我对这东西,还真就喜欢不起来!我倒是偏爱普洱!” 荣华浅浅一笑,知道他现在在自己面前没有什么掩饰,“白茶是茶叶里的瑰宝,药效性能很好的茶之奇葩。白茶具有解酒醒酒、清热润肺、平肝益血、消炎解毒、降压减脂、消除疲劳等功效,尤其针对饮酒过度、油腻过多、肝火过旺引起的身体不适,具有独特、灵妙的保健作用。民间采用它制作成清醇的白茶饼,因其独特风味和保健作用流传到各国,说起来,这白茶,也就只有咱们西凤才有!就连北梁这样的大国,也是没有的!” “白茶?” 荣华看他有些懵懂,“这白毫银针便是白茶中的珍品!不可多得!”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间茶楼这两日的生意如此红火。原来就是因为到了这上品的白毫银针了!” “自然!这白毫银针的产量极低,又是产自南方,除了每年进贡到宫里的,还能流落到北方民间的,可是少之又少了!” “呿!不就是个茶吗?在本小候爷眼里,哪儿及得上那真金白银来的痛快?” 荣华淡淡一笑,“周世子,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吧?” 周海涛一愣,面上仍是挂着一抹纨绔的笑意,“怎么?伊小姐这是话中有话?” 荣华却是轻摇了摇头,“这间茶楼的幕后主人,不就是周世子吗?何必如此呢?如今府上的继夫人早已是被了狱,听说不日便要处斩!周世子,何需再如此的小民翼翼?” 周海涛脸上的笑意,寸寸减少,面色冷然,“伊小姐,看来,你对本小候爷,还真是上心呐!” 听出话中的讽刺和警告之意,荣华却是面色平静道:“周世子应该还记得荣华是什么身分吧?商人与商人之间,从来就没有绝对的秘密!” 周海涛的眸子一紧,这伊荣华是在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刻意打探什么,只不过是因为都是商人,所以,想要知道一间茶楼的主人,似乎也不是太难!更何况,伊家,还不是普通的小商小户! 周海涛轻哼了一声,不再看她,而是亲自动手将炭炉上的水壶提起民,开始冲茶,“你说的不错!白毫银针是白茶中的珍品。因其成茶芽头肥壮、肩披白毫、挺直如针、色白如银而得名。白毫银针外形芽壮肥硕显毫,色泽银灰,熠熠有光。汤色杏黄,滋味醇厚回甘,冲泡后,茶芽徐徐落,慢慢沉至杯底,条条挺立。其中福鼎白毫,茶芽茸毛厚,白色富光泽,汤色浅杏黄,味清鲜爽口。而政和白毫,汤味醇厚,香气清芬。伊小姐,对于本小候爷的解说可还满意?” 荣华见他亲自动手为自己烹茶,而且也不再掩饰,笑道:“白毫银针性寒,有退热、降火解毒之功效。这也是我看过医书之后才知道的。白毫银针的形、色、质、趣是名茶中绝无仅有的,实为茶中珍品,品尝泡饮,别有风味。品选银针,寸许芽心,银光闪烁;冲泡杯中,条条挺立,如陈枪列戟;微吹饮辍,升降浮游,观赏品饮,别有情趣。今日更是得周世子亲自冲泡,荣华着实是三生有幸了!” “伊小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与表哥之间情分深厚,非常人所能理解!自小我在府中,便不得宠!父亲不喜欢我,继母更是百般刁难,甚至于是数次暗害!再加上身后的几位弟弟,更是让我百倍小心,就怕自己一个粗心大意,送了性命!这小魔王的名声,也便是这样起来的!” “周世子思虑周全,韬光养晦,实乃是坚毅之人!荣华钦佩!” “荣华,你我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外人在,我便直呼你的闺名了!我不喜欢势利、心思复杂的女人!特别是再长的漂亮的,我就更是讨厌了!可是你不同!在江南,我被你算计了两次,可是哪一次,我也没有真的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好奇!你一个小姑娘,究竟想要如何来对付那样大的一个家族?你倒是没有让我失望!还真是让你给胜了!” 荣华轻叹了一口气,面上也有隐隐的伤感之色,“旧事,不提也罢!” “你明日可得空?” 荣华微怔,“不知周世子此话何意?” “还记得寒心山庄吗?” 荣华点点头,那是当初师父讨来的报酬,后来转身赠予自己了,只不过自己进京后,一直也没顾得上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知道何神医将那寒心山庄交给了你!如今你既然是进京了,就去看看吧。虽然说是地契房契什么的,都给了你,可是原来庄子上的人都还留在那儿,月俸也都是我在发着。” “周世子的意思是?” “我想去那儿看看,可是那庄子,实际上已经不属于我了。你明日陪我一起去看看吧。正好,也琢磨一,那儿的人,你要如何安置?是去是留,你尽快拿个主意!” 荣华听了,心底里有些松软!其实,即便是那寒心山庄易了主,可是正如他所说,那里的人仍然还都是他的,他若想去,何必要真的通过自己? “好!明日上午吧。我在城门口相候。” “好!多谢了!” 荣华听得出,这声谢里面,不似他平日里的嚣张霸道,也不似他表面的浮夸纨绔!他,怕是真的想念他的娘亲了吧? 回到府里,天色已经是暗来了。看到哥哥正在前厅门口站着,便知道他是在等自己。 “哥哥!你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荣升面色微冷,眸底却是略泛着一丝温柔,“这么晚了才回来!去哪儿了?” 荣华知道哥哥这是担心自己,便讨好地笑着上前,伸手扯了他的衣袖,“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接着,便将今日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哥哥,你说,经过今日这件事,我是不是算是把田家给彻底得罪了?” 荣升转头看她一脸愁苦的样子,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如同是蝴蝶在振翅一般,煞是好看!“别多想了!一切都有哥哥呢!别怕!今日倒也多亏了逸歌了!今晚,我吩咐王婶儿加菜,犒劳犒劳你!” 逸歌一听,便乐了!“那我还要吃醉鸡!” “好!宋嬷嬷去跟王婶儿说一声,今晚再加一道醉鸡!” “是,少爷。” “姐姐,我先回去把东西整理一。”逸歌这趟出去,买了不少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荣华也为她买了几匹看起来还不算的布料,逸歌倒也没有推辞,这一点,倒是让荣华颇为喜欢! 兄妹二人沿着廊道,慢慢走着,“你说明日要去寒心山庄?” “嗯,那庄子,原本就是周世子的。是师父为了收取诊金,强行索来的。如今师父将这庄子给了我,我也答应要替师父好生照看,可是进京这么长时间了,却是一次也没有去过。我听说,那庄子,是周世子的生母,留给他的。” 荣升的面色微缓,“妹妹,你明日要去要成,只是一路上要多加小心了,多带些人,另外,让逸歌也跟你一起去吧!她人机灵,力气又大!最重要的是,她本来也就爱粘着你!有她在,我还放心一些!” 荣华听了,便是扑哧一笑,“说起来,她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谁能想到她那样娇小的身子里,竟是蕴藏着如此大的力气?真是不一般!难怪她平里总说自己力气大!还真是大!” 荣升看她如此高兴,伸手摸了一她的头,宠溺道:“你呀!这次可是个教训!若不是有她在!你的清誉怕是就要毁了!虽然哥哥有法子让他不能娶你,可是毕竟是于你的名声不利!以后,可是要加倍小心些!特别是和那些人遇上的时候,要多几个心眼儿!还有,以后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也不用去刘府了。实在要去,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是,知道了。哥哥。” 一进寒心山庄,荣华的眼前便是豁然一亮!入眼的不是富丽堂皇,也不是农家小院儿,而是江南风格的小桥流水!仿佛山她进入的不是一个什么庄园,而是江南的一处名胜古迹! 小桥流水,树木繁茂,碧草丛生,景色秀丽!若不是刚刚看到了头上的寒心山庄四个字,荣华会真的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走了几步,眼前便是一座玉石栏杆打造的精致弯桥,而桥的另一端,却不是陆地,而是九转回还的曲廊!那曲廊的尽头,便是一座八角亭,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波心亭’! 这片人工打造的湖,没错!的确是湖,这样大的水面,不能再用塘或者是池来形容了!湖色潋滟,波光粼粼,今日本就风和日丽,此刻再看这湖面,当真是有些世外桃源之感!平滑如静的湖面上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看着湖面中的自己,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已经是不存在了!自己就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等着将来有一日嫁人成婚,相夫教子! 荣华看着水面中的自己,却是没有注意到,此刻,周海涛也是在看着湖面中的她!看的那样仔细,那眼底的温柔,唇角的笑意,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这周海涛,了荣华! 荣华站直了身子,目光从湖面上移开,大概思忖了一,仅仅是这片水域,再加上外面的这些秀林,占地就怕是不十亩地了!如今站在了这桥上,已是隐约看到了数幢建筑!皆是精美绝仑!琉璃瓦,大红色的外墙,隐身在了密林之中,怎么看,怎么是透着贵气,还透着浓浓的书香气!再看远处似乎是还有烟雾缭绕,更是将这处庄园衬的神秘妖娆,美丽动人! “想不到这处寒心山庄,竟是这样大?”荣华忍不住开口道。 周海涛面上扯出一丝极为苦涩的笑容,“这是当年外祖父亲自督造的。是送给母亲的嫁妆之一!” 荣华听了,心中有些不忍,自己的师父竟是将对周海涛如此重要的东西给索了来!似乎是有些,太过分了!可是若是还给他,貌似自己还真没有这个资格!而且,自己似乎是也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舍不得了!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荣华有些歉意道。 周海涛看到荣华面上的神情,微微一笑,“无妨!如今既是交由你来打理了,我的心里倒是多少还有些好受了!” “呃?”荣华一时没明白过来,这周海涛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再想问时,周海涛已是大步走上了那曲廊。 吉祥看着前面英俊挺拔的身影,眼色有些不郁,又一株烂桃花!小姐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注意着些呢?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桥上的那番模样,有多么的吸引人吗? 如意则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明明是秋天了,怎么会有这么艳的桃花盛开呢?” 逸歌年纪偏小,再加上没心没肺的性子,没听明白如意话中的意思,只是觉得这里美极了!神思早被这里的景致给吸引走了! “姐姐,我们走快些吧!前面的景致定然是更好的!” “听?歌儿为何如此肯定?” “当然了!仅仅是刚入庄园,便已是这般的唯美了,到了后面,还不知道是有着怎样的风景在等着我们呢!人家不都是常说,好看的,都是留在最后面吗?” 荣华笑了笑,任由逸歌有些急燥地拉着自己走,说实话,自己的心里也是有些好奇呢!前面,究竟是会有什么不一样的风景呢? 到了波心亭,周海涛倒是没有再急着往前走,而是体贴地问道,“荣华累不累?要不要先歇息一会儿?” 荣华这才注意到,这波心亭的名字,果然就是波心亭哪!只见这亭子前面还有数十米的廊道,当然了,这前面的,不再是曲廊,只有中间一个弯道,大部分都是直的! “是我大意了!以前来这儿,都是自己来,我喜欢随意走走,便没有让他们备过船。” 荣华这才看到对岸停着两艘小船,不得不感叹,这庄园的主人,当年还真是懂得享受。 “我没事,也不累。偶尔走走,倒是对身体也有益处。” “那好,在这里稍坐一会儿吧,正好,这里是湖里的正中间,你也可以在这里观赏一这里的景致。” “好。”荣华坐了一会儿,便踱步到了亭边,看向了那葱郁的密林,“周世子,住在这样的地方,不怕会有蛇一类的毒物出没吗?” “这里外围还有一道墙,整个庄园有数十人日夜巡视,哪里会容许有你说的情形发生?”周海涛笑了笑,到了荣华的身边,看到她一双明眸里,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容颜,那眸子的清亮,像极了此时脚的湖面!清纯,透澈却又带了丝丝的魅惑! “荣华,你可有想过,你的将来?”周海涛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像极了春日的轻风,让人觉得温暖,贴心。 荣华一怔,“周世子此话何意?” 周海涛身形不动,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你可有想过,你能有办法避开刘府为你安排的亲事,能避开当初在江南时你的祖母等人为你的安排,你能避开皇上和太后的旨意吗?” 荣华的眸底微冷,眨了眨眼睛道:“我从未想过要避开!我想的,是如何阻止和改变!” “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皇上和太后也是人!而且他们还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这样的人,考虑的将是更加地周全!他们不会因为我,而伤及皇室颜面,那么同样的,这也是一把双刃剑,有的时候,我反倒会因此而得到自己想要的!” 周海涛一时没明白过来!微蹙了蹙眉,眼底的担忧,显而易见!“荣华,你的意思是说,有的时候,他们反而是因为要顾及到皇室的颜面而不能对你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难道你不这样以为吗?” 周海涛顿了顿,不得不说,伊荣华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寻常人都会是想着皇上和太后会如何地为难或者是安排,毕竟他们的身分尊贵,容不得臣民们的反抗,可是他却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是反其道而思考!的确,她说的对极了!皇上和太后终归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太过弱小的,他们不屑于理会,而太过强势的,他们不会容许存在!可是无论他们要做什么,总是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服天的臣民,否则,他们就成了昏馈之人!岂不是成了皇室的笑话? 就像是这次太后中毒,很多人明明就已经是猜到了太后是刻意在针对温嫔,可是那是又如何?毕竟,有谋害太后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在这儿摆着,谁还能说出什么来? 周海涛笑了笑,“荣华,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聪明的超乎我的想象!可是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一个人太过聪明,也是会给自己招来祸事的!” 荣华听了,面上微凛,垂了眼睑,这周海涛不会无缘无故地跟自己说这番话,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却是不方便直接透露给自己,所以在暗示着什么?而且他刚刚说的那句‘一个人太过聪明,也是会给自己招来祸事的。’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无意中显露了太多,而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是引起了哪位权贵的兴趣? 歇息了片刻,便继续向前走,到了岸边,已是有十几名奴仆跪在了那里,恭迎着周海涛。 “好了,你们该拜的,是这位伊小姐。她才是你们的主人!以后你们的去留、月俸,便都要由这位伊小姐说了算了!” 那些人并没有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其中一人抬了头,直起身子道:“伊小姐,奴才是这庄子的总管,名周福。” “周总管,起来说话吧。你们也都起身吧。” “谢伊小姐。” 荣华轻挑了眉梢,自然是听出他们喊的是伊小姐,而不是小姐!这就意味着,在他们的心底里,始终是认为周海涛才是这寒心山庄的主人! 荣华没有说什么,周海涛却是面有不悦,“周福,我不想再重复了!记住!你们的主子是伊小姐!不再是我周海涛!” 此话一出,那些人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的惊慌之色!不过到底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奴才,自然是与普通人家的不同!很快便调整了姿态,再次冲着荣华跪去,“给小姐请安!” 荣华吸了两口气,才淡淡道:“起来吧。” 面上看不出喜怒,声音中也听不出起伏,众人都低头垂手,静立一旁。 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海涛和荣华都转了身,看到是周海涛身边儿的随从,“世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那随从看了荣华一眼,也没有避讳道:“回禀世子!宫里头的温嫔,突然小产了!” “什么?”不止是周海涛,荣华也是觉得有些意外,这温嫔好端端地在自己的宫里养胎,怎么会小产了? “怎么回事?”周海涛问道。 “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已经惊动了皇上和太后,太医院的医正和院使大人也都过去了。” 荣华看到周海涛的脸色,再一想刚才那位随从刚过来的第一句话,心里便是一阵冷笑,看来,上次算计自己的,还真是四皇子了!不然,周海涛的随从,为何会说不好了?温嫔滑胎,与他何干? 荣华的眸子轻转,不用去看,也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这个温嫔,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没用嘛! ------题外话------ 感谢jan静送上的二十朵百合花!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玫瑰花!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十张五星评价票!谢谢各位妞儿的支持了!关于温嫔滑胎,其实说起来,又是一场阴谋哦!至于这一次会不会又牵扯进我们的女主荣华,那大家可就要拭目以待了!另外,王康中举了,对荣华而言,又会有什么不一样呢?这一世,王康,又是否仍然会遇上刘丽华,并且她呢?呼呼!妞儿们,不急!回头告诉你们!哈哈! 第八十八章 温嫔滑胎! 正文 第八十九章 被困死局!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九章 被困死局! 荣华嘴角微微上翘,看向了身旁的周海涛。 周海涛许是知道荣华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也不再瞒她,“走吧,我们到前面的听风阁说话。” 荣华轻抖了抖眉,眼底微微透着潋滟的光华,跟着周海涛一路进了听风阁! 这听风阁倒是建的雅致!无论是墙上的名人字画,还是这多宝阁上的玉器摆件儿,无一不彰显着这主人的贵气和清雅!正厅与两座偏厅均是由珠帘隔断,细看那珠帘,竟是全部用上等的珍珠所制!荣华心底感叹,这周海涛的外祖家,到底是什么身分,居然能奢华至此?怕是宫里头的那些个妃嫔们,也是不敢如此奢华铺张的吧? 说是听风阁,倒是一点儿也不为过!现在虽然天气渐冷,但是这听风阁的门窗皆是大开,偶有细风抚过,那珠帘轻轻摆动,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听风阁!让人听了,倒是真有珠玉落盘的感觉! 逸歌也是四处张望着,眼睛里的惊奇之色,显而易见!“这里好漂亮!姐姐,这里真的是你的庄园了吗?” 荣华看了周海涛一眼,见他面上并无什么不悦之色,才轻道:“这是师父的。我不过是代为师父打理而已。” “哦!”声音微低,难掩心中那小小的失望! “来人,带这位逸歌小姐到外面去观赏景致吧!在这听风阁,可以俯瞰到整个湖面的景色!” “是,小候爷。” “荣华,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这里没有旁人了,你问吧。”周海涛看了荣华身后的吉祥如意一眼,知道他们是她的护卫,所以并没有派人将他二人请出去。 “周世子,其它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们为何要算计我?” 荣华的声音清丽婉转,听在周海涛的耳朵里,却是偏偏带了几分的清冷之意!他知道,荣华是个绝顶聪明的姑娘,想不到,竟是会看的如此透彻!“荣华,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不再瞒你。牵扯到你,实在并非我所愿!只是,表哥他,需要确定你,究竟是敌还是友?” “我?周世子,你不觉得四皇子殿也太高看了我吗?我不过一介小小的民女!即便是哥哥为官,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周世子以为,我们兄妹二人,对于四皇子的大业,能有何帮助?” 周海涛轻皱了一眉,“荣华,我不想瞒你。表哥,他,的确是有意拉拢你们兄妹!虽然你哥哥现在的官职不高,可是别忘了,他今年才多大?十七岁的从五品校尉!这在西凤国,并不多见!” “就因为这个吗?”荣华偏了头,那眸底的笑意盎然,只是看在周海涛的眼里,却是分明透着寒意! “表哥自然是希望得到你们伊府的支持!” 这一次,周海涛说明白了!是伊府的支持,而不仅仅是你们兄妹的支持! 荣华轻笑了一声,踱步到了窗前。微风撩起,她额头的刘海轻轻晃动,身后的长发,也微有舞动,宽大的衣袖,轻轻摆动,整个人,如同是画中走出来的一般,让人有一种望尘莫及之感! 如意上前将手中的披风给小姐披上,然后再次退到一旁。 “周世子,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和哥哥就会支持四皇子呢?毕竟,他是庶出,而且,又非长子!在众位皇子中,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呀!” 周世子笑道:“荣华,我知道你聪明!你不可能真的看不透这些!何必要在我面前故意遮掩呢?我既然将此事坦白了,便已是显示出了我的诚意,不是吗?” “你们的诚意,就是在宫内设计我吗?如果我没有救好太后呢?我会如何?你们可有想过?”荣华转了身,双眸直直地看向了周海涛,“如果是寻常人,也许我不会受到什么惩罚或者是责难!可是你们明明知道当时的温妃与镇国公府的姚氏相互勾结,正愁找不到机会来害我!你们便将我给绕了进去!周世子,若是我没有治好太后,我真的,还能好好儿的站在这儿吗?” 周世子被她盯的心里有些发虚!他知道的确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不该将荣华逼进了那个死胡同!可就是因为那个一个死局,才能试出荣华的深浅,也才能让四皇子知道,他们兄妹二人到底有没有被他拉拢的资格,也才能决定,到底是拉拢,还是摧毁? “荣华,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太过分了!可是当时表哥和姑姑不是都在吗?不会让你出事的!即便是有温嫔的挑衅,你也定然是会安然退出的。” “是吗?我以为,这应该是四皇子的一番试探呢?试试我这个小丫头,值不值得他费心思来救?”荣华说这话时,头已经再次转了过去,看向了窗外的蓝天,似乎是看到了一对鸟儿结伴过。 周海涛的神情有些窘迫,他没有想到,荣华竟然是将这一层也全都看透了!知道她聪明,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般地聪明!周海涛苦笑了一,表哥,若是你知道了你的一番试探,竟是险些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给惹恼了!会不会有些后悔当初所做的决定呢? 周海涛甩了甩头,再次镇定地看向了荣华,“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荣华,告诉我,你的决定吧。” “周世子以为现在说这个妥当吗?”荣华笑道,“现在,你不是应该担心,那个温嫔的胎儿,究竟是谁害的?会不会牵扯到了周贵妃呢?” 周海涛的神情微凛,“你想说什么?” “周世子,请转告四皇子一声,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就像是这一次温嫔的滑胎!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从来都不是他四皇子可以掌控的!皇上即便是再昏馈,别忘了,他也是皇上!” 荣华清清淡淡的几句话,却像是一道重拳重重地打了周海涛的心口上!他竟是连退几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窗前静立的荣华! 风似乎是比刚才大了些,她的长发被吹起,像是舞动着的黑色绫罗!神秘中又带着一丝魅惑!那一张完美精致的侧脸上,清清冷冷,却是让人觉得妖娆无比!可是她不过一个眨眼的动作,瞬间便又让人觉得她是一清纯得像是初入凡尘的仙子一般!怎么会如此的矛盾,偏又如何的和谐完美? 周海涛的脸色微变,荣华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将他敲醒了!不错!他和表哥的确是想的太过简单了!皇上!他们想到了大皇子,想到了镇国公府,想到了皇后!甚至还有六皇子等等!但是,他们显然是忘记了!还有皇上!这宫里头,这天,最具有权势的人是谁?是皇上! 周海涛,低头沉思了片刻,脑子里瞬间清明!仿若是自己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里,猛的被人给劈开,透过了一丝光亮,而自己原本有些混乱的脑子里,突然就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荣华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窗前,似乎是忘记了这听风阁里还有一个周海涛! “荣华,无论如何,这一次,多谢你了。我有事,先走了。”周海涛终于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只想着尽快进宫先找到表哥或者是姑姑! 荣华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浅淡,“周世子请吧!我只希望,以后,四皇子再设什么圈套或者是计谋的时候,能够对荣华坦白一些!这一点,应该不是很难吧!” 周海涛的面容僵了僵,“好!此事我会跟表哥说。我,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说到这儿,周海涛苦笑了一,“说实话,我也只能是如此承诺你!毕竟,他的身分,他的脾性,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荣华点点头,“有周世子这句话,足矣!” 荣华一直就站在那儿,近小半个时辰,一直没有动过地方! 如意有些担忧,可是却不敢上前,这个时候的小姐,与平时的小姐大不相同!不仅仅是气质的不同,而且小姐此刻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有些孤单,有些清冷!让人看了明明有些心疼,却也不忍上前去打扰! 直至逸歌清亮的笑声传来,荣华才收回了心思,“怎么这么开心?” “咦?那位周世子走了吗?”逸歌四处瞧了瞧,见没人,便上前一把挽住了荣华的胳膊,“姐姐,我们去后面看看好不好?仅仅是一个听风阁便如此的让人惊叹,我真是好奇后面的主会是什么样儿的呢?” 荣华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你都不累的吗?咱们就在这儿用了午膳,小憩一会儿,再去后面吧。” “好哇!好哇!”一听说有吃的,逸歌马上点头答应,“其实,我的肚子也真的饿了呢!” “姐姐,这里好美,以后姐姐是不是会常来?” “你想说什么?” “呃,那个。”逸歌看到自己的心事被人看破,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果姐姐以后还来这里,还带着逸歌来好不好?” “只要歌儿听话,不捣乱,我便常带你来!午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姐姐就带你到湖上泛舟,好不好?” “真的吗?姐姐说话算话!” “自然了!我何时骗过你?” “好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自己先去外面玩儿一会儿。等摆好了膳,再来叫我。” 逸歌点点头,看了内的吉祥和如意一眼,便和灵芝一起出去了。 “小姐,白公子来了。”如意小声道。 荣华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看着不知何时,内凭空多出的一道身影,“白公子今日怎么有此雅兴了?” “不知道本公子有没有这个荣幸,也可以直呼伊小姐的闺名呢?” 荣华微怔,没有错过那话中的一个‘也’字!笑了笑,“自然!本来白公子于荣华而言,就相当是半个师父。白公子对荣华有授课之恩,荣华终生不忘!” 白云潇听了,微微挑眉,“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白公子想说,自然会说的。” “呵呵!你倒是沉的住气!你哥哥今日被温将军罚了!” “什么?为什么?”荣华平静的脸上闪过一闪担忧。 “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倒是听说,是他辖的几名兵丁与另外某营的起了冲突,你哥哥是代人受过!” “那哥哥可是被打了?” “被打了十鞭!本来按照军规是要打三十鞭子的,再说此事原也不是他的错,他也是代人受过。温将军念他讲情义,便只罚了十鞭。” 荣华一听便急了,正欲往回走,白云潇便凉凉道:“他现在还在军营呢!虽然说是挨了十鞭子,于他而言,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至少,丢不了性命!” 荣华这才收住了身形,白云潇有些淡漠的声音再度传来,“而且,他今日怕也不会回府了,温将军命他带了人马,到十里外的山内去训练了。估计要四五日才能回来!” 荣华转过身,一脸戒备道:“这是军中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云潇脸上扬起一抹略带了些邪肆的笑意,“本公子的本事,你还不曾全都见识过!本公子想去哪儿,还真就没有人能拦得住!” 荣华对于这一点,并不怀疑!如扇影般的睫毛,轻轻颤动,掩住了眸子里那清雅的光华。“白公子想必也知道温嫔滑胎的事了?” 白云潇有些不太正经的在门框上倚了,双手环胸,面色却是带了些严谨,道:“荣华,我不想你掺进那些龌龊事中!你,还是病上一病吧!” 那清淡的语气,就像是说,咱们喝杯茶吧,那样简单!荣华笑了笑,“我也想病一病,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关头,哥哥受了罚?而且还带兵去了十里地外进行训练?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 白云潇似是有些懊恼的扶了额,“早知道你这般地聪明,我就不告诉你伊荣升受罚之事了!” “即便是你不告诉我,我也早晚会知道!不是吗?”荣华此时又恢复了淡定,“只是,那人究竟想要如何?让我进宫么?” “荣华,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掺合进去的好!你本就得罪了太医院的人,这次若是再贸然进宫,怕是得罪的人就更多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那幕后之人,显然是未必就肯让我如愿!” 话落,白云潇紧了紧眉,却是一言不发!一时间,这听风阁内,便只能听到微微的细风声。当真,就成了听风阁了! 用罢午膳,逸歌便缠着荣华要去游湖。荣华知道她的心思简单,又是个爱玩儿的性子,不忍拂了她的意,便命人备了船,在湖上泛着舟。逸歌和灵芝在船头上看着风景,而荣华则与白云潇一起在舱内品着茶。 沉默! 自在听风阁荣华说完那句话后,白云潇便一直没有开口,他抬眼看了看身前的这个明明很娇小,骨子里却是固执的像头牛的小姑娘,有些无奈道:“我帮你!” 荣华的眼皮微动,没有人察觉到那眼底一闪而逝的光华!“白公子打算如何帮我?” “我会进宫。”那语气似乎是很平常,可是荣华听着,却是分明有了一抹的不愿。 “白公子是卡卡族有名的巫医,又有皇上的特许可随意出入皇宫。白公子若是肯进宫一趟,自是最好了!”荣华明白,这一次,逼迫她进宫的,定然是镇国公府的人!否则,不会那么凑巧,哥哥会被罚,而且还要带兵操练。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温嫔的滑胎,怕是不仅仅是温嫔自己的意思! 表面上看起来镇国公府对于温嫔的被贬似乎是并不在意,甚至都没有人进去探望过!可是越是如此,荣华便越是担心!显然,经过这段时间的沉寂,镇国公府突然出手,定然是有了极为周密的计划!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想要打击的,到底是皇后,还是周贵妃?又或者是说,他们要对付的,是大皇子,还是四皇子? 从心底里,荣华是不愿与皇室有过多的牵扯的!事实上,现在父母和大伯一家的大仇得报,她的心里,已是难得的清静了些!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让她知道王康居然是中了举?而且,看这架势,似乎是与前世相差无几!这让她的心里再度紧张了起来! 那次街上无意间的一瞥,她仍然是可以感觉到心底处那宛若撕裂一般的疼痛!她不能放过他!更不能让他的仕途一帆风顺!可是现在仅凭她现在的这个身分、势力,根本就不可能再与王康为难!毕竟,他也算得上是高门公子!以前,他因为是庶子,身分低贱,所以在府上并不得宠。可是如今,他中了举,才华得到了朝臣们的赏识,他的光华在渐渐地闪耀!这也让他的父亲转变了对他的态度! 一想到这里,荣华便觉得自己的心里闷闷的,紧紧的!而咽喉处更是似乎被人掐住了一般,几乎是喘不上气来!王康,现在已经是得到了他父亲的认可!他父亲可是当朝正一品的吏部尚书!他的认可,无异于会让王康如虎添翼!不!自己决不能让他再春风得意! 可是与一品大员的儿子对上,还有镇国公府的姚氏!还有对伊府的财产虎视眈眈的刘府!荣华的心里明白,除非是自己能找到对自己极为有利的友,否则,什么报仇?一切都不过是空谈! 而眼,白云潇如果愿意替自己出头,那么,便等于是间接地告诉了那幕后黑手,白云潇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这让想要设计自己的人,总得要好好思量思量,动她,是不是会得罪了白云潇?得罪了整个卡卡一族?是不是划算?只是,自己这么做,似乎是利用了白云潇,将他推进了一场阴谋里,心底,终归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白公子,你,当真要进宫?”荣华小心翼翼地问出,似乎是有些担忧。 白云潇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那抹忧虑,心中一暖,他知道自己做出这番决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不过,无所谓!反正在他而言,这种所谓的麻烦,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自己的身后,还是有着一个强有力的靠山的!可是伊荣华,她没有! 荣华并不知他心中所想,深吸了一口气,终归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淡淡道:“白公子,你明知这是一个局,为何还要如此呢?说实话,我原本也的确有着请你代为进宫的想法,可是现在!” 荣华抬眼看向白云潇,目光清澈,如同是外面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我不想欠白公子这份情了!我知道白公子的身分、医术都在我之上!可是即便如此,一旦被搅进了斗争纷乱的后宫,再想抽身,怕是就难了!白公子,你的心意,荣华心领了!只是,被为难的是人,是我的哥哥,这个险,理当由我来冒!” 荣华的一番话,似乎是在白云潇的意料之中!他表现平平,并没有什么惊诧之色,“荣华,我不仅仅是为了帮你!如果我告诉你,我这么做,也是有企图的,你听了,会不会心安一些?” 荣华一愣,显然是白云潇的话,让她大感意外!“为什么?企图?我自问伊家的这一切,怕是还入不得白公子的眼吧?”此时,荣华突然想到了那只犀角!难道? “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你们伊家的财富!荣华,我知道你要为父母守孝,故而三年内不会考虑婚事。可是荣华,你有没有想到,再过两年,你的孝期就满了?而你自己的婚事,到时候,真的能由了自己吗?” 荣华看向对面的白云潇,微歪了歪头,有些觉得好笑道:“白公子的意思,荣华不明白。” 白云潇眸光微敛,如同是一股深不见底的清泉,里面似乎是还微微泛着波澜,“荣华,你如此聪慧,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我只想娶你为妻!我可以等到你十六岁,你为父母守孝满三年的时候!你,可愿意?” 荣华笑了笑,“我不明白白公子为何要娶我?我可不认为白公子如此骄傲俊逸的美男子,会看上一个还是小丫头的我!” 白云潇眉梢一挑,身子微微后顷,那略有些泛白的指节上,似乎是能透过那薄薄的肌肤,看到那跳跃的青筋!“荣华,如果我说,我就是看上你了呢?”贯如往常的有些邪魅的笑,带着不经意,带着一抹风流! 荣华笑意更深,“我可不认为我能入得了白公子的眼!毕竟,白公子见识过的美人儿,可是数之不尽哪!” 这话里,分明就带了几许的嘲讽,白云潇眼睑微垂,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片刻,再度抬眼,“荣华,我若说,娶你,是为了得到比伊家更多的财富呢?” “什么意思?”荣华脸上的笑意渐收,已是渐渐严肃了起来。 “你的手段和心机,我是知道的。特别是在经商这一块儿,你们伊家主要是以药材为主,而你自己又是精通医药之理!打理起这些东西来,自然是顺手的很!也能轻轻松松地便赚进大把的银子!我若是只要了伊家的财富,没有了你的支撑,或许用不了几年,这伊家的产业就会没落!而我若是娶到了你,那就大不相同了!” 白云潇说着,瞥了一眼外面的湖面,“就像是这湖里的鱼!你钓上来了,不管是十条,还是百条,我若是拿走了,吃完了,也就没了!倒不如,索性自己拿了鱼竿在这里钓,那岂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荣华听了,沉默片刻,轻道:“白公子果然是好算计!不过,不知道白公子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哦?愿闻其祥!”白云潇极有风度的颔首示意。 荣华朱唇轻启,“有个老人在河边钓鱼,一个小孩走过去看他钓鱼,老人技巧纯熟,所以没多久就钓上了满篓的鱼,老人见小孩很可爱,要把整篓的鱼送给他,小孩摇摇头,老人惊异的问道:你为何不要?小孩回答:我想要你手中的钓竿。老人问:你要钓竿做什么?小孩说:这篓鱼没多久就吃完了,要是我有钓竿,我就可以自己钓,一辈子也吃不完。” 说到这里,荣华顿了顿,看向白云潇,“白公子觉得如何?” 白云潇蹙眉不语!荣华的这番话,和刚才自己所打的比方,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似乎又有些不同!想他自诩聪明,今日倒是有些糊涂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荣华此话的用意。 荣华浅浅一笑,“我想你一定会说:好聪明的小孩。错了,他如果接受了老人赠送的那些鱼,那么,他也许还能吃上一段时间的鱼,至少可以解了馋,或者说是不会饿肚子!可是如果他真的只要钓竿,那他一条鱼也吃不到。因为,他不懂钓鱼的技巧,光有鱼竿是没用的,因为钓鱼重要的不在钓竿,而在钓技。有太多人认为自己拥有了人生道上的钓竿,再也无惧于路上的风雨,如此,难免会跌倒于泥泞地上。就如小孩看老人,以为只要有钓竿就有吃不完的鱼,像你看我,以为只要我在,就有滚进的财源。可是事实上,的确如此吗?” 白云潇听了神情一震!看向荣华的目光中带了审视、迷惑还有好奇!这样高深的一个道理,想不到她一个小姑娘竟是看的如此透彻?比之自己,怕还是要看的长远一些! “白公子,话,荣华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果白公子还肯帮忙,那么荣华感激不尽!自然也会奉上谢仪!如果白公子觉得划不来,那么荣华,也不勉强,最多就是自己进宫一趟罢了。其实,说心里话,我现在,还真的不想请白公子插手了!” 白云潇的眼睛微眯,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如此聪慧?怎么可以如此地让人琢磨不透?怎么可以如此地让他充满好奇?没错!就是好奇!白云潇此时也弄不明白,到底是对这个荣华有着一种怎样的情感?仅仅只是好奇吗?不!绝对不是!可是若说是喜欢上了她,白云潇从心底里是有些不愿意承认的!毕竟,荣华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自己什么样儿的美人儿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黄毛小丫头动了心思? 傍晚,荣华回到了伊府,果然,哥哥没有回来。 次日,荣华正睡的迷迷糊糊的,便被宋嬷嬷急急地唤了起来,“小姐,小姐快醒醒!” “怎么了?有什么事?皇上派了人来传口御,要您即刻进宫。并且,还要带上您的银针等器具。” 荣华脑子立刻就醒了,果然么?白云潇没有进宫!荣华苦笑了一,也是,自己都不忍心将他卷进来,所以昨日才会对他说了那番话,如今,自己还能说什么? 荣华迅速地穿戴好,脑子里速地想着,自己进宫后,到底该如何应对?毕竟,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只是自己的猜测,谁知道那幕后之人,最终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荣华这次被引进的,是大明宫。 宫内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清,入眼之处,花草衰败,看似凋零凄婉,不过是短短十几日,便已如此,可见这温嫔在宫内过的并不如意! 进了正殿,意外地,竟然是发现了白云潇也在殿内。白云潇冲她笑了笑,轻眨了眨眼,那样子,似乎是很轻松,莫不是,他已经为温嫔诊过脉了? “民女荣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朕今日宣你进宫,就是要你好好儿地为温嫔诊一诊脉!看看究竟是身子弱,没能保住龙嗣,还是有其它的原因。”皇上的目光阴沉,声音也有些冷肃! 荣华应了是,便随宫女一起进了偏殿。 一入偏殿,便是极重的药味!荣华轻蹙了一眉头,稍稍放缓了步子。到了床边,一看那温嫔,比自己上次进宫时,已是消瘦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色,似乎也是极差,面色苍白,眼一片青色,嘴唇微抿,略有些干涩的嘴唇,似乎也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荣华将手搭在了那一方丝帕上,开始为温嫔请脉,虽然是隔着丝帕,可是指尖传来的冰凉的触感,还是让荣华一惊!不过就是小产,何至于如此?难不成,这温婉?荣华收起心思,细细地诊脉。此时,外面传来了白云潇的声音。 “皇上,臣知道您因为失了一个孩子而心中难受,可是您是万民景仰的皇上,还是要保重龙体呀!温嫔还年轻,不过就是一个不小心失了孩子,将来,总还会再有的。” “朕知道!可是,朕就是想弄明白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云潇呀!你也知道,朕的子嗣并不算多。如今朕这个年纪,还能再得一子,心中可是有了多大的期盼?可是没想到!朕到底是有些心痛哪!” “是,臣明白。皇上还是要多为自己着想。您的龙体才是最重要的!” 这边儿正在为温嫔诊脉的荣华听到了外面两人的对话,眼波流转,心中已是明了!这刚才白云潇说的那几句话,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几个讯息! 一,便是这温婉是自己不小心滑胎的,与其它无关!这便是排除了用药等因素,便是排除了有人暗害!也等于是告诉她,不要将温嫔滑胎之事,牵扯出旁人来!这二嘛,也是在拐着弯儿的告诉她,明着是来为温嫔诊脉,实际上,则是要考虑到圣体是否安康!也就是说,皇上才是最重要的!皇上的意思如何,那便是如何! 荣华稍一思索,心中便已有了数儿。看到床上的温嫔仍是睡着,似乎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悄然起身,正欲退出去,不想自己的衣袖竟是被人猛地一把拽住! 荣华一惊,看到温嫔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那眼底的恨意和冰冷,显而易见! 荣华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反应过来,屈膝道:“不知温嫔娘娘还有何处觉得不适?民女好为娘娘斟酌用方。” 温嫔目光一扫,便见守在床边的两名宫女,悄悄退了几步,仍是垂首静立。 “我的孩子没了!你可知道是如何没的?” “回娘娘,您这次滑胎,似乎主要是因为您的身体太弱了。”荣华的声音不高,因为刚才温嫔问话的声音也是压的极低,而且现在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袖,恨不能将自己的衣袖给扯烂了一般!荣华知道这是温嫔有话要说,也不敢将声音抬高,尽量压低了,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道。 “伊荣华,我的孩子原本好好儿的!怎么会说没便没了?是有人害的!是有人在故意害我!你明不明白?” 荣华对上温嫔那一双妖媚的眼睛,此时那眸子里哪里还有当日的妩媚妖娆?除了威胁和恼恨,她看不到其它!不得不说,现在的温嫔,与当初自己初见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现在的温嫔看上去憔悴、苍白,面容看上去还偏偏是有些扭曲!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 荣华心底感叹,这样的温嫔,怕是得不到皇上的怜爱的!而且,自己刚刚给她诊脉,从脉相上看,她的身体的确是有些虚弱,虽不至于说是因此而滑胎,但是若是稍稍再有一些旁的外力,或者是不小心!那么,滑胎,倒是必然的了! “民女听不懂娘娘的意思!” “听不懂?哼!伊荣华,你不想你哥哥平安回来了吗?”温嫔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而这句话,也成功地影响到了荣华。果然如此么?哥哥的事,果然不是凑巧! 荣华垂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将她眼中的思绪尽数遮去!就连现在身旁的温嫔,也看不出她的心思,弄不懂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倒是不担心,毕竟,伊荣升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了!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伊荣升去送死的!想到这个,温嫔那有苍白的像鬼一样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笑意! 荣华面色平静地看向温嫔,“为什么是我?太医院里的人那么多,娘娘为何独独要与荣华过不去?” 温嫔这次是真的笑了!笑的如同即将凋零的牡丹花,虽然是即将衰败,却是仍透着那骨子里的高贵和孤傲!“因为你是伊荣华!因为你解了太后的毒!因为你的话,现在在整个皇宫里,比太医院的太医们,还要有分量!” “那白公子,岂不是应该比荣华更合适?” “不!皇上信任他,可是太后却并不喜欢他,更加地不会信任他!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了?”温嫔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那几名宫女,再将声音压低了低,“伊荣华,别试图跟我做对!否则,你就是与整个镇国公府为敌!甚至是与安王府为敌,与皇后为敌!你可要想清楚了!” 荣华的眸子颤了颤,果然是哥哥的性命来做威胁么?哥哥!荣华的心里明白,刚才白云潇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与皇上说那番话,这分明就是在提醒自己!这宫里,还有另外的几股势力,是不想让温嫔借此而翻身的!倘若自己诊断出来的是温嫔是被人用了药,或者是其它手段,才使她滑胎,那么温嫔便会借此翻身,顺便将原先太后中毒一事,也给搅浑,说是自己是被人陷害!如此一来,皇上的心思必然会动摇,温嫔再获圣宠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荣华的心里异常的平静,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自己坦言这温嫔是自己体弱而滑胎,那么,哥哥的性命,怕就会不保了!而若是自己按照温嫔的意思做了,怕是另外的那些人,是不会容许自己再活着走出这皇宫了! 这,才真正的是一出死局呀! ------题外话------ 谢谢花梨逸歌送上的21颗闪亮的钻戒和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10颗大钻石!谢谢妞儿们了!至于这出死局,荣华究竟能不能破?如何破?白云潇是否会袖手旁观?四皇子和周海涛又会不会插手?妞儿们,明天见了! 第八十九章 被困死局!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桃花吟曲!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二章 桃花吟曲! “你刚刚说谁才是真正的美男子?”荣华再次问道。 如意一惊,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捧着托盘的手,竟是开始了微颤,“小姐,奴婢没说什么呀?只是说那位白公子也的确是长的不错,可是也算不上什么真正的美男子!” 如意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小姐!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的!明明是才刚刚十四,可是那脑子里的东西,却是她和吉祥加上都不及小姐多的! 没想到,荣华竟然也没有多问,只是略点了点头,“你将东西放,随我到药田里去看看吧。” “是,小姐。”如意这才心一松,轻吐了一口气,一起去了药田。其实也就是巧了,荣华是真的没有听清楚如意说的是什么,如果她真的听到了什么,哪里会如此轻易地便罢休? “小姐,这是什么树?看起来怪怪的。” “这叫杜仲,也叫胶木,又名丝棉皮。”荣华看着眼前一片高达十几米的树林道,“杜仲的干燥树皮,是名贵滋补药材。具补肝肾、强筋骨、降血压、安胎等诸多功效。《神农本草经》列为上品。谓其主治腰膝痛,补中,益精气,坚筋骨,除阴痒湿,小便余沥。久服,轻身耐老。” “小姐,这树皮是药材?那是不是要等很多年才成?” 荣华浅笑道:“杜仲皮,栽培10~20年,用半环剥法剥取树皮。正是因为时间长,所以才名贵!另外,杜仲的叶子也是可以做为茶叶来饮用!杜仲茶具有补血与强壮筋骨的作用,经常久坐,腰酸背痛的人易常喝,而且饮用后不似其它茶叶会致人失眠!这一点,可是着实不错的!走吧,去前面的药田看看。” 如意边走边看那杜仲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叫道:“我想起来了!小姐前些日子在府中做的一道药膳里可是就加了杜仲?” “没错。是杜仲磁石粥,杜仲性温味辛,归脾、肺、胃三经,具有化湿消痞、行气温中、开胃消食的功效。” “跟着小姐,真是学到不少东西呢。” 荣华不再说话,二人很快便到了药田,看到这大片大片的药田,荣华的眉心处时而雀跃!时而有些忧心!一个人一会儿采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尝一尝,一会儿又将头凑了过去,仔细查看!跟在身后的如意虽然是看不明白,可是也不敢多问,生怕再扰了小姐的思绪。 荣华转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才微摇了摇头,道:“难怪哥哥要我来。这里大部分都没有问题,只是这桅子的生长环境太差了些!走吧,咱们去找哥哥。” “哥哥,这桅子种在这里不成,不仅是会延缓了它的生长期,而且结出来的桅子也是个头小,成色差!” “妹妹你稍等。”荣升说着,便去请人将庄子上负责这些药田的管事叫了来,又叫了几名山里的住户。“妹妹,他们都是亲手种这些东西的。你现在可以说了。” “栀子花的生长温度过低和太阳直射都对其生长极为不利,故夏季宜将栀子花放在通风良好、空气湿度大又透光的疏林或阴棚养护。冬季放在见阳光、温度又不会太低的环境,让其休眠,温度过高会影响来年开花。” “小姐,现在外面的天气不适合这些桅子吗?”一名农人问道。 “是呀,小姐,这山里头也不是太冷,我们做农活时,不穿棉衣也是不觉得冷的。”庄子里的管事也问道。 “现在的确是没事,可是到了夏季呢?我刚才说了,夏季不能让桅子直接受阳光的照射,那样于桅子的生长不利!我看后面的那排林子里倒是不错,既通风,阳光又不会直射,等到天气再暖些时,可以将桅子移到那边去种。” “哦!小姐,那桅子的果子为何总是结的小?是不是与此有关?”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荣华又道:“桅子喜肥,幼苗期须经常除草、浇水,保持苗床湿润,施肥以淡人粪尿为佳。定植后,在初春与夏季各除草、松土、施肥1次,并适当壅土。当然了,我也从未亲手种植过,这些也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你们若是觉得有些不可信,可以先将一块儿田里的桅子试一试。看我说的是否有效。如果有效,再按我说的方法来种。” “多谢小姐!怪不得人家说书中自有黄金!果然如此!像我们这些个大老粗,种了一辈子的药材,可是哪有小姐懂的多?” “老伯客气了!这话说的可不全对!某些方面,你们懂的要比我多!而且我也不过就是纸上谈兵罢了!给你们一块儿田,你们自己能种药材,能种粮食,可以养活自己!若是给我一块儿田,怕是我反而会饿死自己呢!” 说完,便引得几人一阵笑声。 “桅子是应用的最广的一种黄色染料,虽然现在好多以槐花取代了,但是寻常百姓们穿的衣服,还是会用桅子来做染料的。主要是价格较为便宜。而且,百姓们也不是特别在乎这掉色一说。” 荣华有些不太满意道:“哥哥,这桅子除了可以做药用,也可以做观赏之用。只可惜咱们现在种植的桅子花品种似乎是不对。” 一位药农笑道:“小姐说的没错!以前这桅子花虽然花香浓郁,但是因其外观太过单调,平淡无奇!所以一直是上不得台面的!由于花农的定向培育,已经把栀子分成‘药用栀子’和‘赏花栀子'了,即原来的单瓣的野生栀子作为’药用栀子',通常以其果实入药;而人工培育出来的重瓣栀子则作为‘赏花栀子',其实也只能作为赏花栀子,这种栀子一般不结果,而有结果的其果实也不做药用。” 荣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桅子花芳香浓郁,花开时成高脚杯状或碟状,初为白色,后变为乳黄色。甚得一些文人墨客的喜爱!那这么说来,我常看到的,就是赏花桅子了!” “小姐说的没错!正是赏花桅子!因为这种花一般都是大户人家自己会有种,所以,我们便只种一些药用桅子!”庄子上的管事为荣华解惑道。 荣华点了点头,“那好,关于桅子,便先按我说的试一小块儿田吧!哥哥可有空陪荣华走走?” “好!”其它人都退,荣升便陪着荣华在田边缓缓走着,“如意,去将小姐的斗篷取来。” “是,少爷。” 荣华看着入眼的片片青翠,有些感慨道:“桅子花从冬季开始孕育花苞,直到近夏至才会绽放,含苞期愈长,清芬愈久远;芳香浓郁,使人流连!栀子树的叶,也是经年在风霜雪雨中翠绿不凋,这等的执着,比我们这些人还是要过之而无不及!虽然看似不经意的绽放,也是经历了长久的努力与坚持。栀子花这样的生长习性平淡、持久、坚韧、温馨!桅子花脱俗的外表蕴涵的,是美丽、坚韧、醇厚的生命本质。” “妹妹今日似乎是感慨良多,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哥哥,那刘丽清,你打算如何安置?是让她尽早回京?还是让她一直留在苏州?” “再说吧。她来的日子尚短,即便是送她走,现在也是不合时宜的!” 荣华收住脚步,脸色有些严谨地问道:“哥哥在孙府,也埋有暗桩吧?” 荣升闻声立时也是收住了步子,一脸凝重道:“果然是什么也瞒不过妹妹!妹妹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哥哥,孙家的孙青,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荣升立刻明白了过来,“你是想着借孙青入手?让我想想,教子无方?纵子行凶?这些怕是都难以让孙宁免官!更惶论是要他的脑袋了!” 荣华则是神秘地一笑,“哥哥也太小看我了!我既然是有心要为父母和大伯一家讨个公道,就自然是会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来!你刚才说的那些,也太简单了些,我还真是看不上!” 荣升一时来了兴趣,“那倒是要请教妹妹了!” “这个嘛,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呢,也不是特别简单。就单看你是站在什么角度去想问题了!我听说新来的巡察使,可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呢!而且,似乎还是喜欢听曲儿!无论是到了什么地方,定是会听上一听当地原汁原叶儿的小曲儿的!” “我就说妹妹的脑子好使!果然不出所料,说吧,需要哥哥做什么?” 荣华浅笑,低声将自己的想法逐一告诉了荣升。只见荣升的脸色是忽而紧张,忽而兴奋!末了,荣升轻摇了摇头,用手指在荣华的额头上轻弹了一,“我是不是该庆幸,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否则,我真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荣华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这样做哥哥的?这是在夸自己的妹妹吗?分明就是对我避如蛇蝎!” “蛇蝎又如何?只要你是你!不是旁人,就是变做什么,哥哥也是喜欢的!” 荣华这才笑道:“这不差不多!哥哥永远是对荣华最好的人!哥哥,咱们除了这处药田,这淮阳山上,可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荣升的眸子里满是宠溺的笑意,“你呀!真是个好奇宝宝!我的确是想着带你去一处地方呢,不过不是现在!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去用午膳。你到现在,肚子都不饿吗?”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头顶上的太阳。 荣华抬头一看,这日头已是到了正午了!有些窘迫道:“被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是饿了!走吧,看看这农庄里,你是不是又藏了什么厉害的厨子?” 荣升无奈地笑了,看着荣华在自己的身前边走边轻跳着,倒是有些恍若梦境一般! 荣升的眸子半眯,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和荣华这样无拘无束地生活?什么时候,自己和她才能真正的摆脱各种困境?荣华,如果我告诉你,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表象!包括我自己,你还会如此地信任我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荣升的双拳便不自觉地紧紧地握了起来,不!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眼前的困难,都已让妹妹如此惶恐不安了,如果再让她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那她如何会受得住?毕竟才刚刚十四!还只是个小孩子!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妹妹受到任何的伤害!她是荣华!是自己这辈子最在乎的人! 荣升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坚定、执着,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偏执,可是却让人觉得他的眸子此时异常的诱惑!让人一眼望去,仿若是一泉碧波古潭,深不见底,清亮耀眼!似是在那泉底带了强大的吸力,让人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就像是现在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的刘丽清!虽然看不太清楚他眼底的神色,可是那一双眸子刹那间,突然的明亮,却是让她的心底跟着一颤!她的心,彻底地沉沦了! 荣华没有回头看,不过也知道自己的哥哥现在看上去定然是潇洒迷人,因为前面不远处的刘丽清正盯着哥哥看的入神! “哥哥走快些。我肚子好饿!”荣华有些小女儿态的撒娇的声音传来,让正在走神的荣升心中一暖!“来了!刚才若不是我提醒,你也不知道饿!现在一说饿,便是这样急不可待了么?” “那是自然!我就是个贪吃鬼,怎样?” 荣升微微一愣,有多久未曾见到过这样的荣华了?几个月?还是一年?自从这次父母去世后,他就极少见到她的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如今在正午阳光的映射,妹妹的脸,显得是那样的娇美!那张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妩媚!是了,妹妹过了年十四了,若是有母亲在,这个年纪,也该议亲了吧? 一想到这个,荣升的心里便再度涌上了一股莫名的不舒服感!就像前些日子看到那个白云潇对妹妹献殷勤时一般,心里头觉得酸酸的,还有些堵的慌! “走慢些!”荣升的怒气似乎就是突然而来,“不是让如意去给你拿斗篷了,怎么也不见她回来?怎么做事的,这样拖拖拉拉的?平日里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吗?” 刚刚出来走至刘丽清身侧的如意则是险些被这话给吓的摔一跤!苍天可鉴!少主,奴婢的确是去取斗篷了,可是难得见您与小姐一起说说话,而且还相谈甚欢的模样,所以奴婢才会故意装透明人的好不好?奴婢一片好心,您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出口责怪?简直也太没天理了! 当然,这话如意也就是心中想想,借给她十个胆子,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哥哥不许骂如意!我本就不冷,是你执意要她去取的!再说了,如今她不是也取回来了?” 荣华说话的空当,如意已经跑了两步,赶了过来,不过,还是聪明的没有将斗篷给小姐披上,而是递给了有些怒气的少爷! 荣升接过斗篷,眼中的怒意渐消,可是仍是唠叨道:“你这个丫头!哥哥还不是担心你!这山里的天气多变,现在看着好好儿的,一会儿可能就会雨!甚至是可能会雪!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为了她跟我顶嘴!当真是我宠坏了你!” 这话中的责怪意味甚浓,可是那宠溺的语气却是颇重,这一点,任谁也是听的出来!特别是一旁的刘丽清听着这话,心里头便觉得酸酸的!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半天了,他竟是连瞧都不瞧一眼,似乎是压根儿就没看到她!可是对于这个妹妹,却是如此关切,那眼睛里的宠溺,哪个看不出来?即便是责怪的话,说出来都是带了三分的温柔,七分的纵容!这样的一个男子,为何就不肯多看自己一眼? 刘丽清看到二人走了过来,上前一步道:“表哥,表妹,你们怎么这么慢?刚才管事的来催了,说是咱们再不去,那饭菜就要凉了!” “不怕!凉了就再热热就是。”荣华难得的今日心情好,“表姐可是饿了?走吧!让你等我们,倒是我和哥哥的不是了!”说罢,还嗔了荣升一眼,“哥哥也是!明知道还有大表姐在,为何不早些提醒我,该用午膳了?你分明就是故意要看我出丑?” “我哪有这个胆子?妹妹若是再这样说,可就真是冤枉死我了!” “你还冤枉?这里你最大,我受了委屈,自然就是怪你了!”此时的荣华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冷静聪颖的一分?分明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说话胆大,毫不避讳! “好好好!”荣升笑道:“都怪我!都是我的不是!走吧!好妹妹,我错了!原谅哥哥一次吧。” 刘丽清没有想到向来温润如玉的伊荣升也有向人认错的时候!那样子摆明了就是妹妹最大,妹妹说什么都是对的! 三人说说笑笑,一起进了正厅。 这庄子做的简单,没有花厅之类的,一进庄子,过了影壁,便是前厅,东西两侧一为书房,一为荣升所居的院落,再往后走,便是呈品字形而建造的三处小院儿,东侧为尊,自然是荣华所居。而西侧便是刘丽清的居所。 现在三人用午膳,自然也就是在前厅,也是这院子里唯一的一处正厅! “少爷,小姐,请净手。” 荣升净了手,用帕子拭了水,“摆饭吧。” “是,少爷。” 没一会儿,一道道农香菜便被呈了上来! 荣华看着面前的五菜一汤,有些心喜道:“哥哥,这山里头的菜肴果然是新鲜!这味道闻上去就不一样!” “那是自然!尝尝这汤,这是哥哥特意吩咐膳房为你准备的。” “什么汤?”荣华接过哥哥递过来的汤碗,用小匙轻尝了一口,回味了一番,“哥哥,好浓重的药香味儿!这是四物汤?” “没错!这里面加了什么,妹妹可尝的出来?” 荣华摇摇头,“我又不是厨娘,如何能尝的出?不过我却是知道这道汤是如何做的?里面有当归、熟地、川芎、白芍四味中药,是谓四物汤!另外,再配以排骨、盐来熬制便是!我说的可对?” 一旁站的一位农妇道:“小姐说的对极!这汤的确是用这几味中药做的。小姐过完年十四了,也该尝用一些类似的汤,补补气血了。” 荣华一听,便明白这位农妇所指何意了!想到自己至今尚未来癸水,这四物汤的功效是补血调经,润肤养发,改善面色苍白、肌肤粗糙,而哥哥刚刚又说是特地给自己熬的,这脸便是一阵羞红,低了头,再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饮着碗里的汤。 荣升知她定是害羞了,也不再言语,静静地用膳了。 直到荣华的一碗汤见了底,这脸上的绯红仍是未褪,有些尴尬地拿起了桌前的筷子,也不说话,静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白饭。 “来,尝尝这醉鸡!这可是这庄子里的厨娘最拿手的一道菜呢。你不是说我在这庄子上藏了好厨娘?那就快尝尝,看对不对你的口?” 荣华抬眼与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对上,那眸子里面的温柔,似是浓的化不开!一想到他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才会操心这些应该是母亲操心的事儿,心里便是一暖,“谢谢哥哥了!” “快尝尝,凉了就真的不好吃了!”荣升夹了一只鸡腿送到了荣华的碟子里,“多吃些,这鸡也是吃山里面的食物长大的,常常也会吃些药草。你尝尝看,看这鸡肉的味道如何?” 荣华夹起轻咬了一口,“嗯,入口便是唇齿生香!而且是香而不腻!最重要的是,这鸡竟是做的这般的软!定是费了极大的功夫吧?” “还好!只要是妹妹喜欢就好!晚上,再让你尝尝她们做的清蒸鲟鱼,更是美味!” “这山里也有鱼吃吗?”刘丽清倒是有些好奇道。 荣升的笑意变浅,“这山里自然也是有水源的,不然,这些药草要如何?如果真的只是靠天吃饭,那这些药草,怕是就要全都枯死了!” “哥哥是说,这山里还有清泉?” “快吃吧!今日累了,改日我再带你过去。” 荣华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用着膳。 餐毕,便有农妇将这桌上收拾干净,又重新上了两盘自制的小点心,还有一盘红彤彤的柿子! “哥哥,这柿子也是这山里长出来的吧?” “正是!那一盘儿,便是用这柿子做成的柿饼,上面撒了一层的糖粉,妹妹要不要试试?” 荣华摇了摇头,“我不是特别爱吃甜的!不过,我倒是想尝尝这新鲜的柿子!” “这好办!”荣升说着,就要动手。 “哥哥且慢!”荣华阻止道:“这柿子不能在饭后马上吃的,至少也要隔上一刻钟。还有,这柿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的!柿子不能空腹吃,不能与螃蟹一起吃,不能喝酒的时候吃。还有,吃少了没事儿,无论是谁,什么时候,这柿子都是不能多吃的。” “瞧瞧!妹妹已然是有了一派医者的风范了!还真是让哥哥欢喜!” “表哥,既然现在还不能吃,那不如咱们便说说话儿?方才我看到外面的景色真的是美极了,如同是梦境一般!这都是表哥一手建成的?” 刘丽清明显带了几分讨好意味的话,让荣升不得不转了脸,看了过去。 “表妹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这等本事?这是原先家父在时,相中的一块儿地,后来买,试了多次,才有了今日之果。” “原来如此!”刘丽清有些尴尬地低了头。 一旁的如意则是一挑眉,想着讨好我家少爷?哼!省省吧! “哥哥,你不是会吹箫,不如哥哥吹箫一曲给我听?” “妹妹想听箫了?” “嗯。”荣华用力地点了点头,“这次自哥哥回来后,我还一次也没听过呢。”话音里,分明就是带了几分的怀念。 “好,小五子,去请我的箫取来。” “是,少爷。” 一旁刘丽清眼前一亮,问道:“这位嬷嬷,不知你们庄子上可有琴?” “回表小姐,有。” “那可否取来?我想跟表哥合奏一曲,不知表哥以为如何?” 荣升眉头一紧,“妹妹只说想听箫,又没说想听琴!” 一句话便将刘丽清给堵的说不出话来了!脸色也是微白! 荣华出来解围道:“合奏一曲也不错呀!只是不知道,你们想要合奏什么曲子?” 刘丽清听了,面上一喜,“表哥,不如我们合奏一曲《桃花吟》如何?” 荣升没有出声,看了看荣华,见她笑着点了点头,便应道:“那便这一曲吧!” 刘丽清听了喜不自胜,强自将心中的雀跃压了去!终于等来了一次机会了!她其它的可能拿不出手,唯有这琴技,她可是苦练了多年的!今日能与表哥合奏,定然要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至少,也要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只会梳妆打扮的无知女子! 刘丽清的心中盘算的好,待会儿只要是自己的琴音一响,自己便有十分的把握让表哥对自己另眼相看!琴箫合奏,只是想一想,这心里头便有些激动!这样雅致之事,自己一定要全力以赴,这是最好的一次令表哥对自己有一个全新认识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好了! 不一会儿,琴和箫便都取来了。 箫是荣升一直小心保管的一支翠玉箫,是他十岁那年,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而这琴,则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七弦琴! 刘丽清试好了琴音,对着荣升有些羞怯的一笑,“我试好了,可以开始了,表哥。” 荣升冲她点头示意,便听一道极为婉转清扬的音符,自他的箫中飘了出来。 二人合奏的是一支在西凤国非常有名的曲子,曲调有些悲伤,讲述的是百年前一位知名的琴师与一位青楼女子桃花相恋,那女子弹的一手好琵琶,而且还精通各种乐器!奈何琴师的家族古板,容不一位妓子进府,即便是做妾都是不允!男子不顾家族阻拦,执意欲娶那名妓桃花进门。怎料家中的父母竟是想出了法子将他反锁于家中。 琴师与那桃花本是约好了一同出逃,奈何女子在城外的十里亭痴痴等了他一夜,竟是不见他来,桃花以为男子弃了她,遂心灰意冷,眼看那妓馆里的老鸨追来,一怒之,竟是当场撞在了那十里亭的圆柱上,当场血流满面! 而随后终于自家中逃出的琴师闻得此事后,整个人如同是傻了一般,呆呆地跑去了城外的十里亭!那里早已没了人影,徒留一滩血迹。 事后,琴师找到了那桃花所葬之地,竟是命人将坟刨开,掘了棺木,里面的桃花美貌依旧,只是浑身冰冷,再不能与他一起抚琴,琴师长啸一声,竟是喷出了一口鲜血!琴师不顾众人的阻拦,抱着女子的尸首远去,自那以后,便再无人见过这位琴师,数月后,便有一支曲子在坊间流传开来,便是这首《桃花吟》! 琴师的家人遍寻不着他,后来闻得《桃花吟》,心知那琴师,已是心死,便断了再寻他的念头,过了许多年,人们在一处荒山上找到了一处墓穴,上面刻着八个字,’天长地久,永不相负!‘后来,便有人传言,那定是那琴师与那桃花的墓穴,二人定是合葬在了一起!许是这琴师收了徒弟,留了传人。否则,那一曲名动天的《桃花吟》又是如何传播出去的? 当然了历经百年,关于这支曲子的传说也是越来越凄美,有的说,那桃花死后,化身为一缕幽魂,一直常伴琴师左右,不曾离身,直到那琴师仙去。也有人说,那琴师找到了桃花后,便抱着她直接跳崖了,那曲《桃花吟》是出自旁人之手,而那山上的墓穴更是被人杜撰的!无论如何,关于这支曲子的传说再多,终有一样,是做不得假的!那便是爱情!这支曲子典意婉转悠扬,前篇带给人的感觉唯美如画!而中篇则是缠绵绯恻,情意浓浓!到了末篇,则是幽怨凄凉,恨意绵绵!一曲《桃花吟》,让荣华再次回到了那一场大火!那场让她重生的大火!透过那场大火,她似乎是看到了哥哥还在火海中挣扎,想要逃离那火蛇的纠缠,最终却是无力而被大火吞噬! 一曲已毕,刘丽清手稳琴弦,止了琴音,而荣升也是将那玉箫在手中随意地舞动着,浅笑一声,一转头,入眼的,却是荣华的泪流满面! “怎么了?妹妹怎么哭了?”荣升立刻上前询问道。 荣华只是轻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而刘丽清则是以为荣华是被他二人刚才的合奏所感动,这曲子本就是一支让人极易伤怀的曲子,如今见荣华这般模样,刘丽清的心中是既喜,且惧! 喜的是一曲《桃花吟》能将荣华妹妹给感动的痛哭流涕,可见自己与表哥的这首合作,还是不错的!可是惧的是,这荣升会不会怪她选了这曲《桃花吟》,从而害荣华哭了?通过这几日的接触,刘丽清已是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表哥对于荣华的宠溺,那可绝对不是骗人的! 刘丽清有些忐忑地起了身,“妹妹没事吧?不过就是一支曲子,妹妹切莫再伤怀了!” 荣华抬了头,脸上的凉意仍在,荣升拿了帕子替她轻轻拭了泪,“哥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番话,其实是荣华有感于前世哥哥早早地便被人害了!没成想,自己现在说出来,却是让荣升别有一番感悟!以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自己对荣华而言,都是世上最重要的人! 荣升碍于刘丽清在场,强忍了要将荣华抱住的冲动,只是轻揽了她的肩,“又在胡思乱想了!哥哥怎么会不要你!你是哥哥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也是哥哥最在乎的人,哥哥若是不要你,还能要谁?” “哥哥!”荣华哽咽了一声,似乎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太伤感了,便自己拿了帕子轻擦了擦,“都是我不好!让表姐见笑了!哥哥以前也是常说我,说我都这般大了,还总是撒娇!” “有哥哥陪着,真好!我在刘家,虽然也有几名哥哥,可是却没有一个是一母同胞的,情分上,自然也没有表哥同表妹这样的亲近!特别是嫡兄长,对待我们这些庶女,自然是更加地不屑一顾!仿佛我们的存在,就是对他们身分的侮辱一般!有时候,我也弄不明白,明明身上就流着相同的血液,至少也有一半儿是相同的吧!为什么他们就可以那般地高傲?而我们却是要这般卑微地活着?” 刘丽清的话也是说到了伤感处,竟是有些停不来的劲头! “表妹可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妹妹,是府上唯一的嫡小姐,她叫刘丽华,是府上最为娇贵的主子了!父亲疼她,嫡母宠她,她的嫡亲兄长虽然不如表哥这般待你,可也是对她疼爱有加!府上其它的庶姐妹,更是对她巴结哄着,几乎是想尽了一切的法子来讨她欢心!因为在刘府里,只要是能得了她的欢心,那便能得了府上所有主子的欢心了!” 刘丽清的眼睛微眯,似是在看着远方,又似是在想着自己在府中的生活! “特别是祖母,她将那刘丽华是疼到了心坎儿里!府上什么最好的东西,不在祖母那儿,而是在她那儿!就连有时父亲对她说上一句重话,祖母也是不许的!祖母将她宠的,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也摘来给她当灯笼一般!” 荣华的眸子渐渐变得有些暗沉!刘丽清说的这些,她当然知道!前世自己寄居在舅舅府上时,可是没少被那个刘丽华给哄骗!真以为自己是得了外祖母的欢心,其实一切都不过是雾里看花,水中捞月罢了! 刘丽华别的本事没有,偏生生了一张巧嘴,虽不说能舌灿莲花,却也是差不了多少了!而且,她惯会使用一些个示弱扮柔的伎俩!前世王康会看上她,也正是如此!可笑自己还被那刘丽华蒙在鼓里!直到自己被贬至妾,才知道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人家早就谋算好的计策!自己这枚棋子,还真是傻的可怜! 荣升的脸色倒是平静如常,看不出喜怒。 刘丽清似乎是仍然没有停的意思,继续道:“我自小便知道自己是庶女,虽然是大小姐,却偏偏是个笑话!姨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告诉我,我要顺着嫡母,顺着父亲,顺着祖母,顺着府上所有的主子!只有顺着他们,我才能有一条活路!包括我的婚事!我自小便知道,自己的婚事是拿捏在嫡母手里的,若是哄的她高兴,我便能嫁一个好人家儿!若是惹恼了她,我便只能是嫁给一个富贵人家为妾!这便是我的命运!我无法改变的命运!” 荣华听了不禁有些唏嘘,她说的没错!前世她就是被舅母嫁给了一名富商为正妻,可是原因,自然不是因为刘丽清哄好了她,而是因为她看中了那富商的财富,可以为舅舅和表哥换取一份更加体面的差使,搏一个更好的前程! 荣华的心里不禁也有些同情起这位大表姐了!前世,她过的虽然富贵,却是并不如意!也是,若是将自己嫁于一个长自己二十余岁的人做继室,自己又岂会过的如意? 荣升则是清咳了一声,“罢了!今日来此,原是为了让你们散散心!你们怎么竟是接二连三的开始伤怀了?倒是弄的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你们了!你们若是再如此,那我可就走了!你们二人在此慢慢伤感吧。” “哥哥不许走!”荣华一把拉住了荣升的衣袖,轻晃道:“好哥哥,人家只是略有感触罢了!你何必如此?再说了,大表姐也是难得与我们一起说说心里话,你这又是何必?哥哥快坐。” 荣升无奈地笑了一声,在荣华的身旁坐了。 “哥哥,这柿子可以吃了吧?嗯,我瞧瞧!这柿子可是好东西,可以清肺止咳呢!” “好东西,那就先吃吧!”荣升说着,便拿起了一个柿子,轻轻剥了皮,荣华看着有些新鲜,“往常倒是没有吃过新鲜的柿子,都是被母亲,还有宋嬷嬷她们给弄成了柿子糊来吃。如今看哥哥弄,倒是新鲜!” 刘丽清则是出言阻拦道:“表哥别剥了!待会儿会弄的你满手是汁液,粘粘地,会极不舒服!”她难以想像,像他这么风度翩翩的公子,若是一手黄色的汁液,会是什么感觉? “无碍!既是妹妹想吃新鲜的,那便剥给她就是了。”荣升不以为意道。 荣华则是乐呵呵道:“表姐不吃吗?” 刘丽清摇了摇头,“现在吃这个,会不会太凉了?” “柿子就应该是现在这个季节吃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剥柿子呢!而且这个人还是我哥哥,我自然是要好好地瞧着!”话落,荣华又有些好奇道:“表姐以前剥过柿子?不然表姐怎么会知道会弄的手上不舒服?” 刘丽清苦笑了一,“自然是知道的!以前在府上时,每年到了秋冬季节,柿子熟了,我便会亲手剥好,然后再将这柿子肉给盛到专门的器皿里,送给刘丽华吃的。” 荣华一愣,喃喃道:“她倒是会享受!” “是呀!她可是府上最会享受的人了!” “府上没有人吗?为何要让表姐自己动手?” 刘丽清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恨意!“人?刘丽华说,人们的手太脏,会污了她的食物!若是自己再吃出个什么好歹来,由谁负责?” 荣华听了一挑眉,“那就是摆明了要让你们几个庶姐妹来伺候她了?” “可不是吗?我们这些庶女,说好听了,是小姐,说的难听些,也就是半个主子,半个奴才!我就曾亲眼瞧见我姨娘给嫡母倒洗脚水,而被嫡母借故,弄了一身!这就是府里嫡母整治姨娘们惯用的法子!没有伤,没有痛,却是会羞辱的你,让你连死的心都有了!呵呵,这刘府里,被嫡母逼死的小妾、通房,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吧!” “她的胆子竟是这般地大?那舅舅和祖母就不管的吗?” “父亲身为朝廷命官,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理会后院儿的这些事?再说了,偶尔死一个丫头、姨娘,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事儿!甚至,有的通讯丫头刚刚被他宠幸过一次,就被嫡母给发落了!” “听你这样一说,那你们在府中的日子岂不是会很难过?” 刘丽清对上荣华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笑道:“妹妹是府上唯一的小姐,对此自然是不明白的!而且,以前姑爷在时,不是也没有纳过小妾?妹妹于这些事情觉得奇怪,其实,凡是大户人家,有哪个是没有几个小妾的?” 荣华听了默然,低了头,是呀,这天有几个能和母亲一样幸运的女人,得父亲近二十年的宠爱不断!父亲自娶了母亲后,莫说是纳妾,就是去青楼的时候都是没有的!即便是偶尔陪那些大官儿什么的,他自己也定然是会早早地知会给母亲,然后在他们沉醉在温柔乡后,再独自溜回来的! 母亲与父亲虽然双双遇难,可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谁又能说他们不是天最幸福的一对儿夫妻呢?想通了这一层,荣华的心里倒是轻快了许多!不再总是纠结于自己为何不能重生于父母遇难以前!也不再是揪着逝去双亲的悲痛不放了! 荣华这边儿想着,荣升已是将一个柿子剥好了,去了底坐儿,用一只小勺子,将柿子肉全都盛于一个汤盅一样的器皿里,“好了,快吃吧。” 荣华笑着接过那只小瓷盅,拿了一只小银匙,一小口,一小口地轻轻地吃着,边吃边道,“真甜!” “甜就多吃些!”荣升到一旁的盆儿里净了手,笑道:“我刚才剥这个柿子的时候,便闻到了香甜味儿!” “那哥哥也尝一口!”荣华说着,便用小银匙轻舀了一小口,送到了荣升的嘴前。荣升犹豫了一,还是笑着将那银匙含进了嘴里。 “如何?是不是很甜?” “嗯,真甜!”荣升点点头,他是真的觉得这柿子吃的甜!都甜到了他的心底里! 而一旁的刘丽清看到荣升兄妹二人竟然毫不避讳,这也有些太亲昵了些。 刘丽清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红了脸道:“表妹,我知你年纪尚幼,我西凤国的民风虽然开放一些,可是男女大妨还是有的!你们这样亲昵,总是有些不合规矩了!如今是我看着了,倒也没什么,若是落到了有心人的眼里,怕是你们就是说不清楚了!” 荣升的脸一沉,“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她是我妹妹!不就是喂我吃了一口柿子,哪里来的这许多讲究?” 刘丽清的脸一白,从未见过荣升如此凶狠的模样,有些胆怯道:“表哥莫气!我也是为了你们兄妹着想!太过亲昵,总归是不好的!伊家家大业大,难免有人觊觎,若是被人以此当把柄捉了去,那坏了名声的,可不止是表哥你,还有表妹的清誉呢!” 荣升的脸色几乎是阴沉地想要起雨来!那眸子里原本是温润的神采,此时看上去,竟像是有着狂风暴雨在酝酿着一般,让人看了,有些望而生畏! “哥哥,你别这样!表姐说的也有道理!是我一时太高兴了!不该不注重规矩。”荣华说完,便又吃了一口柿子,“哥哥,你说这山上长的柿子是不是比较甜?我觉得咱们在山吃的柿子,都没有这个甜呢!” 荣升的脸色稍缓,可仍是有些阴郁,“是挺甜的。好了,我还有事要去处置,你们两个聊吧。荣华,待会儿吃完了柿子,就去好好休息一会儿,昨晚上没休息好,今天午补回来。” “知道了,哥哥。” 荣华将一个柿子吃完,有些意犹未尽道,“真好吃!本来还想着再吃一个呢,可惜了,这个东西不能多吃!如果我不懂这个该多好!那我就能毫无顾忌地再吃一个了!” 刘丽清听了,笑出声来,“表妹原来也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 荣华也笑了,伸手扶了刘丽清的手道:“大表姐,哥哥刚才也是一时着急,你别往心里去。对了,今日你能跟我们兄妹说那么多的心里话,我已经很高兴了,说明表姐也是没拿我们当外人不是?” 刘丽清有些不太自在地笑了笑,想起自己前日偷拿了表哥的那枚玉佩,这心里便有些发虚,虽然不知那枚玉佩代表着什么,但是定然是极为有用的!不然,嫡母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自己一定要找到那枚玉佩。 “表妹昨晚没有休息好?”刘丽清扯了个话题问道。 “还好!昨晚上睡的不踏实。表姐睡的可还好?” “还好!我不像你,身子娇贵。我很小的时候,一次犯了错,便被嫡母罚了去跪祠堂。后来,我才知道,哪里是我犯了什么错!分明就是嫡母嫌父亲在姨娘里接连宿了好几日,心里气不过,便拿我撒气了!” “听你这么一说,舅母似乎是很厉害的样子!宋嬷嬷说我小时候在京城待过,可是我都不记得了!不如表姐就多说一些外祖母和府上的一些事,一来咱们也是闲话家常,二来,也不过就是打发一时间罢了。” “好呀,表妹想听什么?”自她来后,这荣华对刘丽清表现地从未如此地热络过。如今见荣华这般的亲昵,她自然也不愿错过与她多多亲近的机会!自己若是与表哥成了亲,那表妹不就成了自己的小姑子,依着伊荣升对她的宠溺来看,自己对她好一些,自是错不了的! 两个小姑娘便在这子里,热闹地聊起了家常,只是伊荣升就没那么好命了! “少主,云谷来信了。”阿右将一封信送上前,便退后了一步。 荣升接过信,匆匆看过,便内力一催,那封信便碎成了粉末! “看来,要提前前往云谷了!”说完,荣升长舒了一口气,半阖了眼,“那个伊荣成怎么样了?” “回少主,伊荣成经过我们多番试探,倒也还算是老实,看来对于那个付氏的事,是一无所知了!” “嗯,如今付氏在何处安身?” “回少主,付氏刚进京,便死了。” 荣升微微一抖眉,“死了?可有查出是什么人的手?” “回少主,属无能。无法查处那杀手的来路!” 荣升的眉心一动,“你说是杀手?” “正是。” “你确定是杀手,而不是什么府里的侍卫护院之类的?” “回少主,属问过了,咱们京城的暗桩为了保护那付氏,与那批黑衣人都交了手,经他们说,这些人手果断狠绝,招招狠辣,一看就不是护院之类的。” “有意思!自己有人不用,而是用了杀手!是买凶杀人?还是故布疑阵呢?”荣升沉思了片刻,“咱们的人可有受伤?可有暴露?” “回少主,并无人受伤!因为先前您曾经嘱咐过,若是遇到强硬的敌手,不必露出所有的实力,要刻意隐上三分。所以,他们才会没有护了那付氏。” “嗯,那便好。付氏只要是一出江南,便注定是死!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是进了京以后才死的!你确定这一路上,除了咱们的人就没有旁的人跟踪过她?或者是想过暗杀她?” “回少主,据回报的消息说,这一路上,那付氏都是极为太平的。” “看来,咱们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啊!那人定是怀疑是咱们故意放走了付氏!想不到,咱们在江南界内布了那么多的局,就连付氏都以为自己是千辛万苦才逃出去的,却是没有瞒过他?这说明那人要么就是绝顶聪明,要么就是疑心太重!无论是哪一种,对咱们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少主,依属之见,少主只要是回了云谷,自然便可高枕无忧!” 荣升的脸色一寒,“混帐!你可知道若是我若走了,荣华便活不成了?那些人既然是敢杀了我父母,自然就敢再派人来杀荣华!父母已经为此而殒命,我怎可再连累了荣华?” 阿右跪拜道:“属知错!只是,这样一来,少主您的安危。” 言之意,已是十分明白,若是荣升不肯回云谷,怕是还会再有人来对他不利!虽然说少主身边的护卫不少,可是到底是在明处,对于暗箭,多少还是有些促不急防的! “你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忠心!只是类似的话,以后莫要再提!” “是,少主。” 荣升深吸了一口气,“围今之计,只有我尽快地赶回云谷一趟,而荣华这边。”荣升似是有些踌躇,阿右道:“少主放心!属定当派人保护好小姐!” “嗯。倒也不至于!大伯一家惨遭灭门,虽然对外宣称是死于火灾,可是明眼人哪个不知道其中有猫腻?我料那幕后之人,短时间内倒也不敢再对我们兄妹二人如何了。这样,留十余名高手,在外围护着她就是了。想来,她应该也不会轻易出门。即便是出去,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地方而已。” “是,属明白了。” “原本还想着助妹妹除掉那孙宁,如今看来,倒是赶不上了。” “少主,请恕属愚钝,为何不能直接将那孙宁给做了?岂不是简单省事?” “你这话说的倒是有理!只是,一个苏州知府,堂堂的四品官员,被人刺杀!阿右,你说朝廷会如何?江南总督会如何?” 阿右这才惊觉自己的蠢笨,低了头,不敢再言! 荣升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冲着阿右甩了一衣袖,阿右便再度消失在了书房内。 “小五子!” “是,少爷。您找奴才?”小五子应声进来。 “去看看小姐睡了没有?记得,不必惊扰到小姐,只需知道她有没有歇就成。” “是,少爷。” 不多时,小五子便又回来了,“启禀少爷,小姐正在药田里和表小姐聊的开心呢。人们在药田边儿上支了桌椅。外面儿的日头不错。小姐身上也穿着斗篷呢。” 荣升点了点头,这个小五子办事儿,还真是不错,将他的心思可是把握的极准。知道自个儿主子最关心的是什么。 一晃便是几日过去了。这几日,荣华可是一刻也没闲着,忙着跟这药农们讨教一些培育之法,也跟他们学习一些培植的经验。而她自己除了拿着医书跟这山里的药草一一对应外,还发现了林子里,居然还有几味野生的药材,倒是极为珍贵,遂采挖了,然后再移到了药田里,看能不能人为种活? 这日,荣华正在研究她的药草,便见荣升大步走了过来。 “荣华,你这是在做什么?” 荣华赶忙将手中的药草放,站起身来,一看自己满身的泥土,便有些窘迫道:“哥哥找我何事?”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荣升一皱眉,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便给荣华系上! “不必了,哥哥!小心会弄脏你的披风。” “别动!”荣升微恼道:“你这个丫头,为何总是这般地不听话?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这夜间刚刚过雨,你一大早,便跑来这里,是真不怕自己病了,还是胆子太大了?” 荣升身后的小五子撇了撇嘴,少爷,您说的这话不是一个意思吗?真是的,小姐犯了错,您也舍不得骂,还真是心疼她! 荣华也知道哥哥是真的生气了,便有些讨好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出来的时候穿着斗篷了,那,不是在那儿?”说着,还顺手一指,“我这不是怕把那斗篷弄脏了,所以才解来放到那里。那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件斗篷呢,万一再弄脏了,又不好清洗,再说了,你不是说明日便要走?我担心这斗篷万一洗了以后干不了,带不走怎么办?我可不想将哥哥送我的衣服给丢在这里。” 这番话一说完,荣升的脸色果然是好看了不少!不过仍是用食指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你这个丫头!是衣服重要,还是你自己个儿的身子重要?你连这都分不清了!那斗篷再好看,再珍贵,不就是一件死物?脏了、坏了,大不了我重新再给你置办一件儿就是了!何需如此?若是知道你心疼这衣服多过心疼你自己,我倒是宁愿这斗篷不送你也罢!” “哥哥,荣华知道错了,你就别再唠叨我了!你一大早,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荣华试着扯开话题道。 “哼!别以为这样儿我就会饶了你了!”荣升说着,便自袖中拿出自己的帕子给荣华仔细地擦了擦手,“走吧,咱们去那个亭子里说,这里的湿气太重!若真是病了,就太不划算了!” 荣升想着牵过荣华的手,却被荣华给避开了,有些弱弱道:“手还是太脏了。哥哥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就成。” 荣升的眸子一暗,知道这定是昨日那刘丽清的话起了作用,荣华的心里已是有了芥蒂,对自己再不似从前了。 “哥哥怎么不走了?” 荣升一对上那清亮的有些如同是透透的天空的眸子时,心里便是没来由地一颤,半眯了眼,“妹妹可是不再相信哥哥了?” “怎么会?哥哥为何如此说?” 荣升低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一甩手,径直向那亭子走去。 看到哥哥如此,荣华觉得有些莫明其妙,嘟了嘴,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气鬼!” 进了亭子,荣升将荣华身上的披风换了来,将自己的披风叠了叠,置于那长凳上,“坐吧。这样暖一些,也软一些。” 荣华见此,心里便满满地都是感动!哥哥总是时时处处地想着自己! 荣华坐好后,荣升又将她身上的斗篷给裹了裹,才道:“明日咱们就要山了。你可怪哥哥没能如约让你在这里待上十日?” “怎么会?我知道哥哥定然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办。哥哥放心,等以后你得空了,再带我来就是。” “你能如此想便好。这两日,我看你与那刘丽清相处的倒是愉快,她是外人,有她在,我不方便多和你说话。这两日的相处,可是对她改观了?” 荣华点点头,“她也是个可怜人!我看她有几次对我都欲言又止的,我猜着,她是不是觉得心中有愧,想着对咱们吐露实情了?” “有可能,不过,刘家的人,终归是和咱们不亲近,不是一路人的!你还是小心些,别再上了她的什么当就是了。” “哥哥放心,我明白!对她说什么,做什么,我也是有分寸的。” “那就好!其实,这刘丽清也不过就是被舅母利用罢了。至于她自己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咱们就未尝可知了!还有一事要告诉你,那个齐嬷嬷,我已经派人处置了。你大可安心就是。回到伊府后,应该就会有她的消息传回去了。到时候,我应该就不在府内了,你记得安慰一她,顺便也观察一她是何态度?” “好。” “荣华,我这一去,怕是短时间内回不来了。那巡察使也就要到了。我担心你做事太过冲动。本想着劝你暂时将孙宁的事放一放,不过,罢了!我也知你心意已决!我将小五子留,他是机灵的,而且也有功夫,若是有什么办不来的事,你就吩咐他去办!他寻常都是跟在我身边儿的,有他在,无论是保安堂那边儿,还是其它的地方,你若是去了,也方便些。” “哥哥不带小五子一起去?那可有危险?” “哥哥是去处理一些要事。也不过就是外庄的事,都是商户们之间的一些事,哪里就会有危险了?再说了,哥哥身边儿也会带几名护卫的!你放心就是了!” 荣华这才放心来,转头看去,药田里青翠片片,再远些,便是那一片红白相间的梅林。景色秀美,心情怡然,只是可惜这份心情怕是要暂时的收一收了。 “哥哥,你安心去办事就是了。至于孙宁那里,我还没那么傻,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断然不会对他出手!而且,我也不会傻的将自己给暴露出去。倒是哥哥,只身在外,要多加小心才是。” “好!今日找你,最要紧的,便是这些话了。还是那句话,报仇一事,急不得!最要紧的,是咱们二人都要平平安安的!我不想你出事,你也担心我有危险。所以,荣华,咱们二人就要各自小心,哪怕是为了对方想想,也千万莫要冒险!” 荣华点点头,“哥哥的心思,荣华明白。哥哥放心就是!对了,那齐嬷嬷死了,她从表姐手中拿去的那枚玉佩呢?咱们那晚在她的身上并未发现。莫不是被她派人送走了?” “没有!那枚玉佩当天我就派人在她的子里搜出来了。我指的是伊府。对了,我在孙府的暗桩,你可以问吉祥,他比较清楚。” “好,我会小心安排的,决计不会将我自己给搭进去。” “我明白,当初你想法子将那王氏送进监牢时,我便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只是那孙宁毕竟是为官多年,狡诈如狐,还有,希望最好是在孙府真的被整垮以前,能让咱们的人,找到一些相关的信息,比如书信或者是信物之类的。能牵出幕后黑手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也算是先替咱们伊家,出了一口恶气!” 兄妹二人一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二人皆是用力地呼吸着这山里那略带了一丝药香的空气!就快要离开这里了,真有点儿舍不得! “哥哥,父亲的产业里,还有跟这里类似的地方吗?” 荣升听了,抿唇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何夫人估计也要过一阵子才会回来。先不要对刘丽清太过信任,至少,在我回来以前,不可以。” “嗯。” “荣华,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打消她要嫁给我的念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哪怕是给她一种我要娶别人的错觉,也要让她对我死心!如果这段时间内,她能将玉佩的事对你坦白,可能说明她这算是一个不错的姑娘。那样的话,咱们可以不急着送她回京城,留在苏州也不错。至少,府里还有人能陪你说说话。” 荣华点了点头,“我懂你的意思!我会想办法的。不过哥哥,你真的确定你对大表姐就一点儿也喜欢不起来吗?” “自然!她不是我命定的人,荣华,不管她来苏州是否有其它的目的,故意接近我是否还有别的企图,我对她都无意!无论如何,她都是母亲的外甥女,即便是她是沉迷于我伊家的富贵,我也不想伤她。除非是她存了旁的什么污秽的心思,否则,我不会对她动手。” “嗯,我明白。哥哥心善,不愿意伤及无辜!你说的对,她不过就是一颗棋子,如果能说服她对你不再抱有幻想,也许,她会成为我们的友呢?” 荣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走吧,你也回去梳洗一,该用早膳了。” 转眼又是一日,终于,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折腾,荣华又回到了伊府。 当荣华所有的行礼都收拾好,泡了热水澡出来后,才听灵芝来报,说是少爷已经出府了,走之前,只是留了一封信给她。 荣华的眼底里现出一抹的怅然及失落,一转眼,这府里又是只余自己了。虽然是没了大伯一家的觊觎,可是这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信中无非就是交待荣华要一切小心,无事尽量地不要出府,要照顾好自己,晚上少看书,尝药时,也要适可而止等等。荣华有些啼笑皆非!这还是自己那个英明睿智的哥哥吗?怎么感觉有些像是身边儿的宋嬷嬷? “小姐,晚膳准备好了,要现在用吗?”宋嬷嬷进来请示道。 “大表姐那边儿派人问过了吗?” “回小姐,问过了。说是随时可以摆饭。” 荣华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哥哥写给自己的信,“传话去,就说今日我累了,就在自己院子里用了。让大表姐也在自己的莲华院里用吧。” “是,小姐。” “灵芝,吩咐去,若是没有要紧的事,不必进来扰我。” “是,小姐。” 用罢晚膳,荣华命吉祥如意二人留了来。 “吉祥,哥哥在孙府的暗桩,你都知道?” “回小姐,属知道。少爷临走前吩咐了,说是要属全力配合小姐,事事都要以小姐的意愿为先。” “那好,你去办件事。”说着,荣华便将一纸笺交给了他,末了嘱咐了一句,“记住,别让人瞧见。尽量将事情做的像是孙家内院儿的宅斗,与外人无关。” “是,小姐。” 如意有些不明白道:“小姐,这样有用吗?” 荣华唇角勾起,十四岁的年纪,已是如同二月的桃花即将盛开!如同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风华初绽,一频一笑,已是优雅宁静到了极致! “不要小看一些无关的小事。通常一些大事之所以会败,便是因为太过粗心大意,毁在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上!就如同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像是千里堤坝,毁于蚁穴!” 如意似懂非懂,轻摇摇头,又点点头。 荣华笑道:“至于你,就去孙家的家庙,去会一会那位孙小姐吧。记得让她知道,她会有今日都是何人害的!记得和吉祥一样,要做的滴水不露。” “是,小姐放心!” 荣华点点头,“入夜后,你们便各自去行动吧。若是一切顺利就不必来回我了。若是有什么意外,马上来报我,无论我是否歇,都要立刻来报,绝不能耽搁。” “是,小姐。” 荣华拿了一本《神农本草经》,倚在了软榻上,灵芝和灵敏二人已是进来服侍,一个上了热茶,一个为荣华换了手炉。 荣华看了约有近一个时辰,天色已是极晚! “小姐,入夜了,您还是歇了吧。少爷不在府上,万一明日有什么事再来找您拿主意,您还是早些歇息,好养足精神。” “知道了,灵芝,你去将那熏香灭了吧。以后,我的寝室里,别再燃香了。就放上几盆时宜的鲜花就好。” “是,小姐。” “灵敏,给我磨墨,我想着练会儿字。” “小姐,这么晚了还要练字吗?不如等明日吧。”灵敏劝道。 荣华看了看角落里的沙漏,也是,现在已是极晚了,就算是自己睡不着,也犯不着让她们两个也跟着折腾,“罢了。我这就就寝。你们两个也去睡吧。” “是,小姐。” 二人服侍着荣华躺了,这才熄了烛火,到了外间儿,一个去歇息,一个在外间儿的榻上睡了。 荣华辗转反侧,近子时时,才渐渐睡了去。睡梦中,似乎是看到了母亲在对着自己笑!荣华试着想去抱抱母亲,却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够不着!自己被近一分,她似乎便远上了一分!荣华哭闹着大步上前,奔跑着,挥舞着自己的胳膊,试图抓住母亲的一角衣服!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始终是和母亲保持着那似近似远的距离!最后,当自己近前一尺,似乎母亲就会远离自己一丈!最终,消失不见了! “不!母亲!母亲!”荣华挣扎着,在灵芝的轻唤中醒来,“小姐,您没事吧?您刚才可是梦见夫人了?” 看着一脸担忧的灵芝,再看看外面的天色,似乎还很早! “我没事!”荣华一动身子,这才发觉,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里衣竟是几乎都要湿透了!所幸被褥都还是干干的,没有被浸湿。 “小姐,奴婢再去给您找出一套里衣来,您还是换了吧。否则,是极容易受寒的。”灵芝说着,便打开了衣橱,自里面找出了一套白色的里衣,“小姐,先擦擦汗吧。奴婢服侍您换来。” 荣华这才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过帕子擦了擦额头,又将里衣换了,再躺了去。灵芝是个贴心的,那里衣也是先用手炉一点儿一点儿的都给温热了,再拿给自己穿,这样才不会着凉,而且也不会不舒服。 荣华再次躺,倒是不再担忧了,事情已然如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老天真的不肯帮自己,就算是自己几天几夜不睡,又有什么用?想明白了这个,荣华这一次,倒是极容易地便入睡了!这一觉,也是睡的极好!极沉!直到外面的天色大亮,荣华仍是未醒。 巳时末,荣华终于是悠悠转醒,睁了眼,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才懒懒问道:“什么时辰了?” 灵芝和灵敏听到了动静,早已是进来了,“回小姐,已是巳时末了!” “嗯。如意呢?” “回小姐,如意和灵雁一起在外面学习识别药材呢。” 荣华听到如意回来了,而回来后并没有急着见自己,便知道事情一切顺利,这才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帮我梳洗吧。” 午时,荣华约了刘丽清一起在花厅用午膳。 “表姐,你来了苏州这么久,我还一次也没有陪你出去逛过呢!待会儿用罢午膳,咱们小憩一会儿,我陪你去苏州最有名的绸缎庄看看吧。” “好呀,那就多谢表妹了。” “表姐太客气了!你既是到了伊府,自然是应该我们尽些地主之谊的。只是年前的时候太忙,顾不上,如今年节过了,这苏州城里的店铺虽然没有开全,可是最有名的几家还是开着的!而且,今儿是初九了。城里今儿还有大戏呢!” “是吗?”刘丽清的神色有些兴奋,的确,她来了苏州这么久,可是一次也未出去过呢。 “那咱们快吃吧。午咱们早些去,也好早些回。” 刘丽清用了几口饭,才有些表情郁郁道:“表妹,齐嬷嬷,已是有数日不见了!起先不是说摔了腰?怎么这些日子,一直未见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让人去那处农庄问问?许是还没有养好伤呢!也怪哥哥,咱们回来时,走的太急,竟是没有回农庄。将齐嬷嬷给忘了!” “无妨,表妹给问问就是了。她年纪大了,腰腿不好,倒也是常事!只是,她到底是嫡母赏给我的人。若是真有什么事儿,回头,我对嫡母也不好交待!” “放心吧。能有什么事儿?一会儿我让人去问问。最迟今儿晚上也就有信儿了!” “那就多谢妹妹了。” 午,二人果真是出门逛街了。到了城里最繁华的地方,一处空地上,搭了个大戏台子,不少的百姓们都将戏台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姐,咱们去这家茶楼吧。在二楼能看到,而且也很清楚。您二位在里面儿坐着,也比较安全不是?”小五子有些狗腿道。 “好,你去问问,看有没有空房?” “回小姐,不用问了,出门儿前,小的已经打听过了,知道小姐定然会来此,所以已经提前包了一间雅间儿了。” 荣华笑道:“你倒是个机灵的!” 戏台上,正唱着一出麻姑献寿!倒也是出喜庆的戏码! 百姓们看的正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倒是挺紧! 荣华自二楼的窗户望去,见那戏台底的最前排,略靠左一些的一处儿座儿上,坐了一位身着青袍的文人模样的中年人,那通身的气派,一看便知,不是常人! 荣华猜测着,这一位会不会就是那位巡察使大人,便听到了底一片嘈杂声!原来,是一位姑娘,被人调戏了! 地痞戏美人! 这是在公子王孙中,经久不衰的戏码! 荣华的唇角弯了弯,那名纨绔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孙青! ------题外话------ 谢谢若兮123送上的五星评价票一张!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桅子花!嗯!好香呀!谢谢jlicbc 、381039802送上的月票!谢谢亲们!那个啥,今天雪给力不?两万更呀!妞儿们明天还想要两万更不?想不?想不?明天就是要整治那个孙宁了!怎么整治呢?你们是让雪一章就整治完呢?还是想让雪分成两章整治呢?这个问题嘛,嘻嘻,关键其实是看妞儿们的票票给不给力?如果票票给力,打赏给力,雪的动力也是无限哦!嘻嘻!人家好羞涩地说,捂脸,遁走! 第七十二章 桃花吟曲!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章 来张票呗!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章 来张票呗! 荣华此时是真的感觉到了恐慌!怎么办?她不傻!知道即便是自己按照温嫔的指示办了,自己的哥哥一时半会儿怕也是无法摆脱危险!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哥哥却是极有可能因此而被卷入的更深,更危险!这不是她想要的!其实,如果单单只是要付出自己的命,来换回哥哥的平安,她自然是会毫不犹豫的!毕竟,这一世,在她的心里,最重要的,便是哥哥!没有人能超出哥哥在她心底里的地位!可是,她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即便是自己丢了性命,哥哥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关的! 其实,这一次,荣华真的是因为关心则乱!事实上,只要是涉及到了她的哥哥,她的心底里便会没来由的有些发慌!她忘记了自己的哥哥没有那么简单,就单凭手底有着雷天等人这样厉害的手,哥哥的势力,也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荣华没有想到的事情,可是跟她一起来的如意却是想到了。虽然自己和小姐离的稍远了几步,可是如意是什么人?那可是会武的!而且还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她们的声音再低,也是被如意听了个仔细。看到了小姐一脸纠结的样子,如意知道,小姐这是为难了! “小姐,您的银针在这里,需要奴婢帮您取出来吗?” 荣华一回头对上了如意那略带着提醒的眸子!不过就是一个对视,荣华便恍然大悟!如意跟在自己身边将近一年了!她想要说什么,大多时候一个眼神便足矣!如今看到如意的眼底里全是安心的神色,荣华便知道,自己刚刚确实是想的太多了!哥哥的性命,怕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取走的。 此时,因为如意的插嘴,温嫔也不得不松开了荣华的衣袖。荣华退后几步,“如意,将银针取出来吧,我要为温嫔娘娘行针。” “是,小姐。” 二人紧挨着,如意压低了声音,“小姐放心,雷天跟在少爷身边儿呢!谁死,少爷也不可能会死的!” 这一句话,无疑是给荣华吃了一颗定心丸,只是仍有些担忧,“行吗?毕竟是军中,与平民百姓可是大不相同!” “小姐放心!雷天带着血十八煞过去了。都隐在暗处保护少爷呢。雷天的本事,小姐应该也听少爷提过吧。他想杀的人,从来就没有还活在世上的!而且他想救的人,也还没有救不成的!况且,少爷的本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杀的成的!” “好。如此我也放心了。” 温嫔的脸色仍然苍白,紧咬着唇,双手因为紧张和恐惧而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那泛白的骨节儿,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那青色的血管!再上她那刻意保养的长长的指甲,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女鬼! 温嫔现在心中的恐惧远远地大过了紧张!她害怕!她知道伊荣华是个聪明的姑娘,如今说是给自己行针,她害怕她会借机报复!毕竟,自己上次在皇上面前的表现,她可不相信这个伊荣华会看不出来!再加上自己的确是与姚氏有了协议,所以,这心底里,自然是有几分的心虚的! 荣华小心取了银针,开始为温嫔行针,温嫔虽然害怕,可是也知道皇上就在外面,她若是表现的太过激烈或者是抗拒,那么于自己是半分好处也无的!只好是心思忐忑地看着荣华,只盼着这个小姑娘能手轻一点儿! 荣华自然是看出了温嫔的心思,轻声道:“娘娘不必紧张,现在民女要做的,只不过是为了给娘娘调理一。娘娘因为是小产了,所以,这腹内自然是会有淤血的,若是这些淤血不能尽快排出,于娘娘的身体不利,而且也会影响您以后再受孕的。” 听罢,温嫔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因为荣华的这番话,误以为她已经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了,竟是慢慢地放松了来!她本就是小产,身体自然是虚弱,再加上这两些日子一直是心思烦燥,寝食不安,所以如今觉得荣华肯帮她,心底里的紧张慢慢消除,再加上荣华在针炙的时候,刻意给她的头部做着按摩,没一会儿,温嫔便睡着了! 荣华是真的为温嫔在调理身体,虽然对于温家人的设计,让她很不满,可是她到底是没忘了何婆婆时常耳提面命的医者之道!让她对一个刚刚失了孩子的可怜女人狠手,她还真是干不出来! 荣华心里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回复皇上?虽然这次哥哥有能力自保,可是身为温平的属,想找他的麻烦,也太容易了些!如果自己一句话不慎,那么,哥哥以后便要麻烦不断了! 待荣华收了针,便到一旁开了方子,然后宫里的医女先看了一遍,便拿着方子去了。 荣华知道,这是宫里的规矩。这后宫里有专门为后宫的嫔妃公主看诊的医女。都是有品级的,不过品级最高的,也不过就是医正了!毕竟,这医官,还是以男人为主。 荣华心底叹了一口气,针行完了,方子也开了,自己若再不出去,估计皇上就该发怒了! 荣华刚出了偏殿,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便听到外面一句太监的高唱声传来,“太后驾到!” 荣华的心里一突,这个时候太后怎么会来了?眼中闪过不解,不过,还是反应迅速硊了来,“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眼前一袭明黄色的凤袍飘过,荣华低着头,垂着眸,不敢有所动作,更不敢有肆意打量!这可是天底最为尊贵的女人!即便是自己曾经救过她一次,可是也不代表自己就有了什么骄傲的资本,相反,反而还要因为与太后搭上了关系,而小心翼翼! “都平身吧。” “谢太后。” “母后,您怎么来了?听说您这几日也是身体欠安,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皇上的声音里虽然仍是威严,可是听起来,分明就是多了一抹的恭敬!对于自己的生母,皇上,自然是还要有所顾忌的! “哀家没事!只是听说今日这温嫔有些不太好,所以便过来瞧瞧!听说你宣了伊家的姑娘进宫,哀家就想着过来瞧瞧!看看这个温嫔,究竟是因为自己不甚,没有保住龙胎,还是有人陷害,害我皇儿失了一个孩子!” “母后来的正巧,这伊家的姑娘刚刚才从偏殿出来,朕也正想问呢。”皇上的话里,讨好的意味明显。荣华轻蹙了蹙眉,看来,皇上于孝道上,还是极为严谨的!最起码,对于太后的敬重,不像是装出来的! “伊荣华,朕问你,温嫔的滑胎一事,究竟如何?” “回皇上,依照民女刚才为温嫔娘娘请脉来看,娘娘体虚,再加上忧思过重,的确是容易导致胎儿不稳!不过,民女刚才仔细地看过娘娘身上有些淡淡的淤青,请恕民女愚昧,娘娘究竟是不是受了外力,才会导致滑胎,这一点,民女实在是无非诊断!” “淤青?”皇上皱了一眉,“你说温嫔的身上有淤青?怎么回事?”这话是问向了一起出来的宫女的。 那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奴婢也实在是不知道。只知道本来温嫔娘娘在大殿里待的好好儿的,可是后来香贵人来了,说是有话要单独与娘娘说,便将奴婢们遣了去,再后来,奴婢们便听到了一声尖叫声,进来后,便发现娘娘躺在了地上,身已是有了一滩血水,而娘娘自己也是昏迷不醒了!” 太后听了微动了一眉,这番说辞,在昨日便已经是听到过了。而且温嫔身上的淤青,昨日也就有医女验过了!今日这伊荣华所言,倒是句句属实。 “伊荣华,哀家问你,那温嫔除了这些,可还有什么其它的?” “回太后,民女所能诊断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刚刚民女为温嫔娘娘已经针炙过了。她体内的淤血也会尽快散出。民女现在所能诊断的,只能说温嫔并非是自然流产,而是有外力所为。至于其它的,民女就不知道了。” 一旁的白云潇听了,倒是微微偏了头,看向伊荣华,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聪明!两头儿都不得罪!只说是温嫔并非是自然流产,可是究竟是不是那位香贵人推的,那谁知道?毕竟,当时她可不在场!再说了,这种事情,一个医者也是看不出来的!既然不是医者所能诊断的,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难为她了!这番诊断,似乎是说出了什么事实,可是细想,却是一句实质性的话也没有!这究竟是不是香贵人所为,还是让皇上和太后,摸不着头脑! 太后对于这个答案,显然是并不满意,“伊荣华,你如何得知她是因外力而流产?就因为她身上的淤青?岂非是太过武断了?” “启禀太后,流产的主要症状是身流血和腹痛。民女问过温嫔娘娘及她身边的宫女,在她摔倒之前,一切正常,并没有说过腹痛!而且她身边的宫女也是再三肯定,之前温嫔娘娘并未有过不适,更未出现过见红的征兆!太后是知道的,这温嫔娘娘有孕至今不足三月,属于早期小产。据医书所载,流产时腹痛系阵发性宫缩样疼痛,早期流产出现身流血后,胚胎分离,出现阵发性腹疼痛,特点是身流血往往出现在腹痛之前。若是自然流产,那么,香贵人在与温嫔相处时,不可能察觉不到异样!民女虽然是一名未出阁的女子,可是也听师父提到过,女子小产和生产之时的疼痛,并非是一个正常人所能隐忍不发的!” 伊荣华的回答不卑不亢,倒也全是实话!太后想了想,的确如此,若是因为她自己体弱,早先就有了流产的征兆,不可能是一点儿表现也没有!至少,香贵人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这温嫔是因为摔倒了,才会滑胎!可是这就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究竟是温嫔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还是被那香贵人推倒的? 皇上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香贵人呢?” “如今被皇后令,让宫正司带走了。说是要详加审问,不过皇后也吩咐了,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让人不得为难香贵人。” 皇上因为太后的话,似乎是心情好了些,点了点头,“皇后这番处置,倒也妥当!” “皇后是个顾念大局的人,她替皇上掌管后宫,自然是要做到公正!”太后说着,眼睛往白云潇的身上瞟了瞟,声音有些冷漠道:“想不到,白巫医也抵京了!到是让哀家有些意外呢!” 白云潇笑道:“微臣也不过是数日前才抵京,因为早先在江南时与伊校尉有缘,所以,便借住在了伊府。” “伊府?”太后挑眉看向伊荣华,“可是住在你的府上?” 荣华忙点了头,“回太后,白公子因为与家兄是旧识,而且感情颇好,所以数日前,家兄收到了白公子的来信,并且还有一名小姐一起抵京,如今都住在民女的家中。” 太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毕竟,她是太后,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女子的不贞,和声名败坏! “既然是与你兄长交好,借住在你家,倒也说的过去。另外那名小姐也是卡卡族的?” “回太后,不是。她是我在路上偶遇的,与伊小姐是旧识。是伊小姐在江南时的朋友,年纪还小,说是来京看望伊小姐。正好臣也要进京,便与她一起了,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原来如此。”太后点了点头,“温嫔的情形如何了?” “回太后,刚才伊小姐为温嫔娘娘行了针,又按摩了一头部,如今睡着了。” “按摩?伊小姐还有这等本事?”太后闻言笑道。 荣华暗叫不妙!她不愿与皇室牵扯太多,有一个四皇子和周海涛就已经是足以让她头疼了!如今再加上一个太后,自己岂不是给自己惹麻烦? “回太后,不过就是一些简单的按摩手法,温嫔娘娘因为思虑过重,再加上刚失了孩子,伤心难过,民女这才稍稍按摩了几,只不过是一些心理安慰罢了!” 太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不过却也不再这上面做太多计较。“皇上,此事,还是交由皇后来查实吧!毕竟,她是六宫之主,至于温婉,便先让她好生调养着吧。” “也只好如此了。只是皇后大病初愈,便又要让她劳心了!” “皇上顾虑的是,这样吧,哀家就让周贵妃从旁协助,也算是替皇后多分担一些!” “如此甚好!” 出了宫,荣华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一抹额间,已是一层薄汗!而自己的后背上,如今被风这么一吹,只觉得是浑身粘粘的,凉凉的!感情自己刚才在大明宫时便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被人给惦记上了!刚才在宫内,心一直是提着,也没有觉出来,如今彻底地出了宫门,才感觉到了后怕!后背那阵阵的凉意,似乎是还在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幕,有多危险? 太后与白云潇时说话的态度,她想不注意到都不可能!那态度里的蔑视、淡漠,任谁都能感觉的出来!荣华上了马车,细细地回想着刚才在大明宫的一言一行,包括其它人的,甚至是宫女的回话,她都仔细的回想了一遍! 如意取了一件略厚一些的披风给她披上了,“小姐,您小心着凉。” “我没事,谢谢你了,如意。”荣华此时的声音软软的,似乎是没了力气,“今日若不是你的提醒,也许我便铸大错了!” “小姐,您是关心则乱!少爷的本事大着呢!您放心,少爷永远不可能会成为别人威胁您的筹码。” 荣华有些虚脱的向后靠了靠,灵芝又给小姐垫了一个垫子,“小姐,您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您没事吧?”灵芝关切道。 荣华摇了摇头,“今日太险了些!若不是白公子的提醒,怕是我们就又要被人算计了!如今,虽说是表面上帮了温家,可是实际上却是没有让她们占到实质性的好处!若非如此,怕是今日太后不会这样轻易地放我出宫的。” “小姐,奴婢在那殿内也没有觉出这太后对小姐有什么警告呀?而且她问您话时,似乎也是挺和蔼的呀?”如意不解道。 “你没有在后宅内生活过,自然是听不出这话中的意思!太后得知温嫔滑胎,并且是受到了外力所致,而当时还只有一个香贵人在场,可是她的第一反应却不是香贵人害了温嫔,而是问我是否确定如此?你说,太后这是何道理?” 如意一锁眉,“奴婢明白了!这太后与温嫔并不对付!是想着偏袒香贵人!” “不止如此!”荣华摇了摇头,“太后其实是想着借此次滑胎之事,再治温嫔一个没有护好龙胎的一个死罪!” “什么?”如意几乎就要跳起来了!“这,这温嫔滑胎本就十分可怜了,太后竟然还如此狠心?” 荣华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如意立马会意,缩了身子,不说话了。 “如意,有些话,不是你怎么想,就能怎么说的!为皇上孕育子嗣,如果真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滑了胎,那可就是大罪!你以为皇上的女人是那么好当的?再说了,温嫔可怜?你是从哪儿看出她可怜来的?因为她小产了?我倒是怀疑,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她自己使了手段?” “可是,小姐不是说她是受外力所致吗?” “自己故意摔倒,也是可以算是外力所致!这也就是太后为什么没有直接就定了香贵人的罪!如意,你的武功好,可是你这脑子可是得好好补补了!这宫里头,为了权利,为了皇上的宠幸,什么事儿都是有可能会发生的!” 如意听到这话,眼睛已是瞪的像是铜铃一般大了!嘴巴微开,那不可思议的神情,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荣华倚着靠垫儿,也是忍不住就笑了! 好半天,如意才抓抓头发,“怎么会有这种女人?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竟然是打自己孩子的主意?” “这有什么稀奇的!”荣华的眼睛微眯,似是累极,“许多大户里的人,女人们为了争宠,竟然是给自己的孩子毒,让自己的孩子隔三岔五的就生病,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的夫婿引来,好为自己争得一份宠幸!像温嫔这样的,就更是常见了!” 如意的年纪不大,按理说,和荣华的年纪也差不多,可是荣华是重活一世,前世没少见那些个龌龊事!可是如意哪里见过?心里面的震撼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她自小在云谷受训,可是接受的,主要是武功方面的!和她一起的,大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心思?至于这些大宅门儿里的明争暗斗,她自然是没有怎么体会过的!更加不明白,一个女人,竟然是会如此的狠心!她是出手杀人!可是像是温嫔这类的人,那分明就是在诛心呐!这也让她真的明白了,为什么许多女人,特别是那些贵族豪门里,竟是可以驾驭一个偌大的家族?心狠手辣,权谋心计,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灵芝倒是明白,毕竟在如意没来之前,她可是亲眼看到了当初老夫人和大夫人她们是如何地为难小姐的!对于那些丑陋的嘴脸,她可是看的多了! 了马车,刚跨进伊府,就看到白云潇倚在了前厅的门框上等着她呢。 “你今日倒是聪明!反应的也还算快!”白云潇说着,便闪身,示意请荣华到前厅一叙。 荣华的表情淡淡的,“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迟些再说吧!” 白云潇一挑眉,有些轻浮道:“荣华,不打算谢谢我吗?” 荣华微蹙了蹙眉,“白公子,你敢说,这出戏里,没有你的戏份吗?” 白云潇的神色微僵,那一双桃花眼的眼底,已是开始聚集了一股巨大的风暴,似乎是想着要将眼前的人吞噬!荣华并无畏惧,坦然地与其视线对上,淡淡一笑,“白公子,我真好奇,你,究竟是哪一派的?” 话落,荣华就大步回了自己的碧水院。在她听到了白云潇的那些话中的提醒的同时,也听出了他的那声自称,‘微臣!这说明了什么?他是朝廷的人!他不仅仅是卡卡族的巫医!而且还是在朝中挂有虚职的人!最重要的是,皇上似乎是对他的话,极为在意,对他这个人也是极为信任!若说他在这件事中没有掺合,荣华可是不信的! 看着越走越远的荣华,白云潇眸底的颜色越来越浓!一双桃花眼里,竟是再不见平日的潇洒风流,反而是多了一抹的阴沉和冷漠! “死妖孽,你在这儿干嘛?”逸歌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在看什么?什么也没有呀!”此时,荣华的身影早已是看不见了!逸歌见没有什么特别地,便看向白云潇,“你看到荣华姐姐了吗?” 白云潇的脸一沉,“回碧水院了。” 逸歌点点头,“那我去找姐姐玩儿!” “回来!”白云潇的声音突然就含了几分的凛冽在里面,将本来心情极好的逸歌,愣是吓得哆嗦了一,“你,你干嘛?” 听着有些发颤的声音,白云潇似乎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阴冷的样子吓到了她,反而有些闷声道:“别去打扰她。她累了!” 逸歌有些傻傻地点了点头,“那,那我回我的青霞苑!不打扰你了。”说完,拔腿便跑,边跑心里边想着,这个死妖孽,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 荣华回到碧水院后,一句话也没说,沐浴完了,换了衣服直接倒头就睡!本来宋嬷嬷是想着叫她起来用些东西的。毕竟是一早就被宣进了宫,到现在还什么也没吃呢。可是看到小姐累极的样子,而且似乎也睡的挺熟的,便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吩咐了膳房,将膳食温着,待会儿小姐醒了再用。 荣华这一睡,竟是直接就睡到了傍晚! 再睁开眼睛,看到外面的天色有些昏昏沉沉地,便嘟囔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已经是酉时了。您要起来梳洗吗?”灵芝掀了帘子进来。 “已经这么晚了么?看来,我还真是能睡!” “小姐,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饿了吧?要现在开始摆膳吗?” “摆吧。歌儿呢?没来找我?”逸歌自从到了伊府后,几乎是每日都要到碧水院来报个到的!今日一天没见着她了,荣华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了。 “逸歌小姐今日没来。听说是在前厅那儿遇上了白公子。白公子说您累了,让她别去烦您。” 荣华的身形微顿,“那就将膳食摆在这里吧。正好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小姐。” 荣华在正厅里用了晚膳,还真是饿了,吃的比平日里要多了多! “小姐,白公子来了,说是有事要跟您说。您看?” 荣华微蹙了一眉,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如今已是这样晚了。他进碧水院,不合适。请他去花厅吧。我这就过去。” “是,小姐。”宋嬷嬷出去转告白云潇了,如意则是有些担心道:“小姐,咱们府里怕是有不干净的人,这么晚了,您,是不是不太妥当?” 自从那日荣华和逸歌一起出府遇到那刘丽华和田甜儿,荣华便已猜到了府上定然是有刘府的眼线。只是一时事多,没有细加理会,也就先将这事儿搁起来了。如今听如意这样一说,荣华反倒是笑了!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我正愁不知该从何处手呢!如今,倒是个机会。”荣华说着,便低声地对如意吩咐了几句。如意会意,轻笑了两声,“小姐,您这法子,还真是简单!不过,却是最有效的!” 荣华笑了笑,“其实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原本就很简单,只是人们都喜欢将它弄复杂了!没有必要!” 灵芝给小姐加了一件儿厚重的披风,“晚上风大,如今已是深秋了,小姐还是要多注意些才是。” 花厅内,白云潇此时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袍,袖口和领口,皆是用了上等的金丝线和上好的金色华锦相缀!一眼,便觉得此人似乎是高不可攀,清华如玉! “你来了!可用过晚膳了?”白云潇的神情淡淡,出口的话,却又是带了几分的温柔。 如意微微皱眉,嘴角上翘,显然是有些不乐意了!这个白云潇,分明就是对小姐有意思!小姐这么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荣华笑着落了座,“白公子可用过晚膳了?” “用过了。府上的膳食,可谓是精致味美。荣华,你今日所说,究竟何意?” “荣华是什么意思,白公子当真是不知晓吗?还是说,荣华冤枉了白公子?” 白云潇唇畔扬起一抹苦笑,“我若说我没有参与,你可信我?” 他这一问,荣华倒有些糊涂了!莫非真是自己多心了?遂有些迷惑地看向了他。 白云潇深吸了一口气,“荣华,我的身分,不止是卡卡族的巫医这样简单,这一点,我承认!至于其它的,我现在,真的是不能说!不过有一点,我不会伤害你!你我相识,也非一日两日了!相互之间,虽说不上有多了解,可是至少,在你的眼里,我不应该是坏人,不是吗?” 荣华迟疑了一,“白公子,今日的事,多谢了!不管你有没有参与此事,你终归是提醒了我。于情于理,我都该说声谢谢。” 白云潇笑着摇了摇头,“你不必谢我!是你自己聪慧,能明白我的意思。若是换成旁人,怕是不会明白的。” “那,白公子可否如实相告,另外一股势力,究竟是谁?或者说,究竟是谁,欲置温嫔于死地?” “我以为伊小姐会认为是四皇子所为。” 荣华摇了摇头,“不会是他!温嫔的孩子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温嫔更回不可能因为生一名皇子就翻身!反而极有可能会因此,而直接被赐死!毕竟,皇子的生母太过狠毒,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不会允许皇室子嗣跟在这样的女人身边长大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杀了她。” “没错!就是因为温嫔滑胎了,反倒是给了她自己机会。你便是由此来判断,这一次动手的,不是四皇子和周贵妃?” 荣华点点头,此时的她,因为休息了一午,又刚刚用过晚膳,整个人看起来,倒是神采奕奕,那眸间的光华,虽不似往常那般璀璨,但是至少,还是清亮如昔!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温嫔滑胎了,周贵妃才会急于将温嫔置于死地?” “不会!我现在可以肯定,温婉的滑胎,与香贵人无关!是她自己的设计!只是,她这一招,虽然是狠了些,效果却是并不太好!她想利用这次滑胎,来混淆视听,另外,再将谋害太后的事引到香贵人的身上,这一招,虽然是漂亮,可是她的对手,似乎是并不愿意让她如愿!周贵妃不会出手阻止她,因为周贵妃聪明,她知道,无论温嫔是否滑胎,谋害太后的罪名,不是那么容易推掉的!更何况,太后本就对温嫔极为不满。温嫔这一招,怕是收效甚微!” 白云潇听了,抿唇不语,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明明就是个小姑娘,心思为何会如此的缜密细腻?她说的不错!这次与温家对上的,的确不是周贵妃,当然了,更不可能是皇后!毕竟,温嫔的姐姐安王妃,可是站在皇后这一边儿的!就是冲着安王府的面子,皇后也是绝对不会轻易动她! “荣华,这宫里头的水,太深了!你,还是自求多福,离皇宫远一些吧!” 荣华静静地看向了白云潇,她何尝不知道皇宫的危险和阴暗?只是,她已经被他们卷了进来,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脱身的? “多谢白公子了。既然白公子觉得不妥,那荣华便不问了。”其实,现在她的心里已是隐隐有了答案,白云潇刚才话中的暗示,已经是很明白了。 白云潇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是听明白了,松了一口气,“荣华,昨日在船上所言,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是有效的!若是你哪天想通了,只需知会我一声便是。” 荣华这次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白云潇看她如此,也没再说话,起身便走了,甚至是连看也不曾看她一眼!这一举动,倒是让荣华有些傻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昨天说什么了?什么就有效了? 待白云潇走了多时,一直处于呆愣状态的荣华突然就捂了唇,脸色绯红,想到了昨日白云潇所说的,要娶自己为妻之事! 待荣华回到碧水院时,脸上的绯色,仍未褪尽!此时,她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那张面具脸!这也太羞人了!饶是荣华是个活了两世的人,也觉得自己有些太不知羞了!自己连那人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怎么就总是想起他来呢?真是有损自己千金小姐的形象! 不多时,荣华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魔怔了的时候,如意回来了。 “小姐,人已经抓到了。是专司打理后花园花草的一名花农。是咱们入京后,在这里招的。您看,咱们要如何处置?” “她都承认了?” “回小姐,承认了。说是自己当初是先收了许氏的五十两银子,然后才来咱们府上应征的。上次小姐和逸歌小姐一起出府,也是她出门给刘府的人报的信儿。” “告诉宋嬷嬷,让她处置吧。这种人,咱们定然是不能用了。让宋嬷嬷和王伯将府上的人仔仔细细地都查上一遍。特别是哥哥身边儿的,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小姐。” 没过几日,宫里便传来消息,说是温嫔没能护住龙胎,反而还冤枉香贵人,实在是歹毒至极,已被皇上旨废了所有的封号,打入冷宫了! 荣华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还收到了另外一个消息,便是哥哥终于回来了! 荣华这才是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只要哥哥平安回来,便是比什么都重要! “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估计得酉时了吧?小姐别急!人如今已经是回到天策军的大营了。”如意笑道。 “小姐,马夫人给您了贴子,邀您后日,到府上一聚。”灵芝捧了贴子进来。 “后日?可知是什么名头?” “回小姐,是马夫人的寿辰。听说,马夫人的贴子不是很多。特别是给闺阁小姐们的,就更少了。” “知道了,让宋嬷嬷去帮我挑份寿礼吧。” “是,小姐。” 当晚,荣升果然是回府了!兄妹二人好一阵激动,竟是说话说到了后半夜。若不是宋嬷嬷一直催着,怕是要说到天亮了! 正好,马夫人寿辰这日,荣升休沐,便和荣华一起去了马府。荣华没想到,自己到了马府时,刚马车,便先遇到了同样是来贺寿的王康! 一眼看到他,荣华的脸,立时就变了!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20朵美丽的百合花!感谢yangyi2008送上的5颗钻石!谢谢妞儿们的支持了!荣华终于是暂时的安全了!只是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呢?表急!这个嘛,要慢慢来!吁!荣华终于和渣男直接对上了!妞儿们,手里有票票就使劲儿砸过来吧!精彩的惩治游戏,开始了! 第九十章 来张票呗!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渣女渣男!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一章 渣女渣男! 荣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王康!看着不过是相隔十几步之远的王康,大步向这边走来,荣华的脸色微变!右手,也意识地就捂到了胸口处。 疼!还是会有疼痛的感觉传来!荣华的呼吸微微紊乱,荣升察觉到了荣华的不妥,轻道:“妹妹,你怎么了?” 荣华勉强扯出了一丝笑意!摇了摇头!她不能让哥哥为自己担心!前世的事,她绝对不能让它再重演一遍!荣华的眸子里光华愈盛!眸子里的恨意消散不见!而那抹坚定,则是越来越明显!王康,想不到这一世,我们这般早便遇上了!也好,既然早晚都是要对上的!那么今日,便是你我正式对战的开始! 王康也是刚马车,一扭头,便看到了一位粉装丽人!清秀淡雅的打扮,头上几乎是不见任何饰品,唯有一支白玉兰的簪子,将其如玉似月的容颜衬的更加的白晳柔美!一袭淡粉色的衣衫,将其气质衬托的如同是刚刚盛开的牡丹花,却又似那简单清纯的百合花!让人有些着迷,有些琢磨不透! 王康眨了眨眼,感觉对面这位姑娘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是略有不同!至于有什么不同,自己想了想,又说不上来!就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这位可是伊校尉?”王康已大步上前,对着荣升抱拳施礼。 荣升点点头,也回了礼,“王公子,幸会!” 王康似是有些吃惊,“伊校尉认识在?” 荣升笑道:“王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岂会不知?王公子也是能参加马夫人的寿宴的?” 王康一时没有弄明白这伊荣升话中的意思,听着像是在抬举自己,可是怎么感觉还带了一抹嘲讽呢?不待他想,荣升已是回头唤了荣华一起进了马府了。 马夫人一眼便看到了荣华,快走了两步,一把拉住了荣华的手,“快让我瞧瞧!不过才多久没见,小丫头似乎是又长个儿了!只是,这脸上、身上倒是没怎么长肉!似乎是比我上次见你,还要瘦了!” 荣华笑笑,“恭贺马夫人大寿!荣华在此,祝马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孩子!来,快到里边儿去坐。这位小姑娘是谁呀?竟是生的如此水灵?” 马夫人说的是逸歌,因为荣华听说这府上请的闺阁小姐并不多,所以便想着将她也一起带过来。一来,是因为逸歌爱玩儿和爱热闹的性子,自己不忍让她一人在府中孤单着。二来,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来了以后,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马夫人,这位是我在江南时的一位好友,这次是来京城探望晚辈的。逸歌,快给马夫人见礼。” 逸歌甜甜一笑,“晚辈给马夫人见礼了!恭贺马夫人大寿!祝马夫人吉祥康乐!” “好!好!瞧这一张小嘴儿甜的!真是个讨人喜欢的!” “马夫人还要招待其它贵客,不必理会晚辈了。晚辈自行四处看看,不知可否?” “好!你们随便逛吧。只是别太久了。要不然待会开席找不到你们,我可不等着哦!” 这马夫人倒是个好相处的!最重要的是,她因为上次在文安候府,看到了荣华的才华,本就喜欢她。再加上她为周海涛和太后解了毒,足以看出这个孩子是个极有天分的!尤其是后来听夫君说她在面对皇上时,如何冷静沉着,更是让她刮目相看!那可皇上呀!对着皇上都能镇定自若,这得需要多大的胆色?别说她一个小丫头了!就是这朝中有多少的诰命夫人们看到皇上,也是忍不住心里打鼓,身体哆嗦的!有几个能及得上她的! 荣华带着逸歌就在这后院儿里四处走走,反正也是无聊,这里的人基本上她都不认识,有的看着眼熟,却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再说她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也没有必要去应酬什么的,索性就和逸歌远离了人群,找了个清净地儿,闲聊了起来! “姐姐,这马府,似乎是比伊府大了些,可是看上去没有伊府更加的有格调呢?” 荣华听了,眼睛一斜,“别乱说!咱们现在是在人家府上坐客呢,哪有你这样说人家主人家的?你是想着被人赶出去?” 逸歌吐了吐舌头,“没有啦!姐姐,那位马夫人似乎是很喜欢你呢。” 荣华漫不经心地轻应了一声,眼睛却是四处张望着。 “姐姐在看什么?”逸歌看出荣华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脱口问道。 荣华轻叹了一声,“没什么!我就是看看有没有熟人!想不到,还真没有!” 逸歌一听便撅起嘴来了,“姐姐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不是熟人吗?我不能陪姐姐说话吗?还是说,姐姐嫌歌儿烦了,不想再理歌儿了?” 听着这近乎是撒娇的语气,荣华忍不住笑了,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呀!都多大了!还如此撒娇?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的有点儿像小猪呢!” 荣华说完,她身后的如意和灵芝也是扑哧就笑了!显然是想到了白云潇唤她小猪时的样子! 逸歌一听,便黑了脸,咬着牙道:“姐姐欺负我!哼!那个死妖孽,没事儿干嘛要给我起这么一个绰号呀?我是女孩子!女孩子!这让我以为怎么见人吗?”说着,便嘟起了嘴,似乎是有些气恼了! 荣华一看她摆出这个样子,也知道玩笑不能开的太过,“好了!不过就是几句玩笑话,何必呢?你可不像是如此小气之人!待会儿开了席,你可是小心着点儿,别像在咱们自己家里那里用膳,否则,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我知道!不就是要注意一些礼仪吗?要细嚼慢咽,不能出声,还有,吃东西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哎!那样吃东西不会累吗?”逸歌的饭量本来就大,真让她看到了食物,却不能放开怀来吃,还真是一种折磨! “你看,我若是不带你来吧。你定然说我不心疼你!如今带你来了,你又嫌弃规矩多!那要不,我让灵芝送你回去?”荣华轻挑了眉梢,故意有些为难道。 “不要!不要!我不嫌规矩多!我要留来陪着姐姐!今日来了这么多人,还有那么多的男子,万一有人对姐姐起了歹心呢?姐姐这么漂亮,可不能轻易让人占了便宜去!我留来保护姐姐!” 荣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着伸手给她顺了顺两侧的头发。而站在一旁的如意听了,则是直接就翻了个白眼儿!就你?你要是真护着小姐,再一胳膊轮出去,那这寿宴,可就真的热闹了! 很快,便来人将荣华请去了,待荣华到了宴席间,见人还真是不算多!再细看,全都是女眷。荣华没有找到哥哥,便在这府中丫环的引领随意找了一处不怎么显眼儿的地方坐了。 只是,荣华想着不引人主意,不代表别人就不来找她的麻烦。 荣华刚刚坐定,便看到一位个子不高的娇小美人儿在丫环的陪同过来了,荣华再一偏头,便看到宋颜也向这边儿走了过来。 “宋小姐,好久不见了!”荣华先出声道。 宋颜嫣然一笑,“原来是伊小姐!真是巧!我今日出府前,就想着马夫人的寿宴,定然是会邀你前来,果然是没有猜错!”说着,宋颜翩然入座,“说起来,这些日子,伊小姐可是咱们京城的名人儿了!这京城里上至王公贵族,至平民百姓,哪个不知道你是神医呀!” 荣华微微挑眉,单听这话里的内容,倒是还算入耳,可是再看宋颜的神情和说话时的语气,便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个宋颜分明就是有些酸酸的!想来,是还想着她被自己给压住的事儿了吧! 荣华听了,只是笑笑,没有打算说什么,毕竟,这个宋颜的身分可不是刘丽华和田甜儿等人可比的!她现在可是侍郎府的嫡出小姐呀! 荣华避其锋芒,没有理会,可是另一位与宋颜同来的小姐便不同了!她微微抬高了巴,几乎是用鼻子眼儿来看荣华一样,“伊小姐?莫不是你就是那位从江南乡来的伊小姐?” 这话可是说的极为无理了!也太过粗鄙了些! “不知这位小姐是哪家府上的?如何称呼呀?” “哼!我是谁,也是你能随便打听的?” 听到这样不屑的回答,荣华也不语,她虽然不怕事,可是也不想惹事!尤其是现在自己本身就觉得事情够多了,更加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宁可自己委屈一二,也不能再给自己制造一些障碍。 荣华低了头,并不答理她,只是静静地啜着跟前的茶。接着,又有几位夫人小姐在这里坐了,后面,便有丫环婆子依次开始上菜了。 那名娇小美人儿见荣华并不理会她,心中是又羞又气!自己刚才那话那般无礼,可是这伊荣华却似是恍若未闻!根本就不理会自己,甚至是连正眼瞧自己一眼,都不曾!这让她情何以堪? “伊荣华,你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本小姐可是秦府的小姐,你能与本小姐同桌用膳,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原来竟是秦丞相府上的小姐么?只是不知,是哪一位?这高门大户里,别的不多,可是子嗣却是多的很!荣华听了,抬了抬眼皮,可也仅仅是抬了抬眼皮!并未加以理会,低了头,继续吃东西。 这可把秦卿儿气坏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摔在了那筷子架儿上,一脸怒容地瞪向了荣华! 宋颜也没有想到伊荣华面对秦卿儿的挑衅竟然是不为所动!心中对她便越发的提防了!小小年纪,便能如此镇定冷静,可见其心思之深沉! “秦小姐,这可是马夫人的寿宴,您便是心情不好,也得看看地方儿不是?”宋颜好意提醒道。 秦卿儿一听,再一看自己左面两侧的夫人小姐们都有些不太友善的看向了她,心中一凛。这马院使虽然官职不高,可却是掌管着整个太医院!而且又医术高绝,可绝对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主儿!你可以不吃山珍海味,可以不穿绫罗绸缎,可是,你若是病了,若是没有大夫,那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秦卿儿的脸色有些晦暗,手心紧了紧,对荣华的恨意更甚!一双不大的眸子里,几乎就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荣华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得到自己头上那两道几乎是想要将自己吃掉的视线!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什么地方得罪她了,为什么一来就和自己过不去?荣华再三思索,也想不起来,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见过她,更别说是得罪她了! 秦卿儿瞪了半天,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便低了头,垂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将她眼中的恼恨尽数遮掩,她没有再拿筷子,而是用勺子轻轻地舀着自己跟前的汤,一口一口的轻轻抿着,姿态优雅,倒是将她刚才的失态,给挡了过去。 一时间,她们这一桌,倒是极为安静了! 宋颜劝住了秦卿儿,一边用餐,一边悄悄地打量荣华,发现她是真的不气不恼,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看她用膳时的姿态,倒是优雅秀气!一看,也是受过良好的家教的! 秦卿儿也是悄悄地打量着伊荣华,见其一举一动,皆是说不出的优雅贵气,哪里像一个商人之女?说她是世族千金,也定是有人相信! 秦卿儿见荣华越是优雅,这心里头便越不舒服!凭什么呀?她不过一个小土包子!凭什么这般地做作?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女,怎么可以如此的迷人贵气?这让秦卿儿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虽然不重,却是闷闷的,险些让她出不来气儿! 秦卿儿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要怎么让伊荣华倒霉,突然,她的眸光一闪,看了一眼这桌的人,便端了茶盏,到了荣华的身侧。这一举动,可是把在座的人都给吓坏了!荣华身后的如意也是几乎就要上前将那秦卿儿给挡住了! 荣华只是抬眼看她,并不动身形。只见那秦卿儿到了荣华跟前,笑道:“伊小姐,刚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失礼了。还请伊小姐不要介怀!我以茶代酒,向伊小姐赔罪了。” 荣华的左眉微挑,面带笑意的看向秦卿儿,“秦小姐哪里话,荣华可担不起秦小姐的赔罪,还请秦小姐回去安坐吧。”荣华说这话的时候,身形未动,仍是端坐着,这让人们都觉得她有些失礼了,毕竟,这秦小姐的父亲,可是当朝丞相!可是看荣华一脸的自在安若,倒觉得似乎是这秦卿儿太过冒失了!不过就是赔罪,站在原位不就好了,何必还要走过来,多此一举? 秦卿儿听了荣华的话,脸色微变,“不识好歹!”说着,做势就要将那茶盏向荣华掷去!逸歌就坐在荣华的身侧,如何肯依?一把便将秦卿儿端着茶盏的左手给抓住,另一只手马上自她的手中抢过茶盏。 众人眼看就要松口气,不想那秦卿儿竟是趁着众人不备,右手将那桌上的桌布一把揪住,猛地向荣华的方向甩去!她离荣华约有两步远,在她拽住那桌布的同时,自己便往后退了两步!而逸歌显然是没有想到这秦卿儿竟然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一时,竟是呆住了! 众人吓得大叫一声,纷纷离了座儿,向后退去,就怕这一身的菜肴酒水,会弄脏自己。如意眼疾手快,不过就是众人刚刚尖叫,便已抱着荣华闪身在了数步之外了! ‘哗拉!’各种瓷器碰撞、碎裂的声音席卷而来,整个儿后院儿宴席的众人,皆是静了静,向着她们的方向瞧来!自然,也惊动了马夫人那一桌。 这宴席时,桌上用桌布覆盖,一是为了好清理,二则是为了显出排场和门面!而大户人家用这个,自然主要的是为了显示出对这宴席的看重!特别是这马夫人家用的桌布,还是上好的华锦!那可普通老百姓家,连用来做衣服都舍不得的贵重布料!特别是这宴席上所有的桌布,用的都是一个花色,包括那绣凳上用的也是这种花色的华锦,可见这马夫人,是个极看重身分和品味的人。如今被秦卿儿这么一闹,马夫人的脸,立刻便沉了来! “怎么回事?”马夫人和几位打扮的极为贵气的夫人一起走了过来。而荣华她们这一桌,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所有人离开座位后,便吓得都呆住了,没有一个人敢动!包括秦卿儿!她是真的被吓呆了,因为,她没有想到,自己刚才那出其不意的一抬,竟然没能让伊荣华丢脸?她是怎么退到那么远的?她身边的那个丫头,有些功夫? 宋颜此时回过神来,知道秦卿儿这次是闯了大祸!她是秦府的庶长女,在秦府也算是得宠的。没想到,今日,却是出了如此差错! 宋颜瞧的清楚,那马夫人左侧的,可不就是秦夫人? “回马夫人的话,刚才都是不小心!还请马夫人见谅!”宋颜屈膝道,说完,还看了马夫人身后,自己的嫡母一眼。 任谁也看的出来,现在那桌布的位置,还有满地狼藉的位置,是冲着伊荣华去的!而宋颜是坐在荣华的对面的,这动手的,自然是不可能是她! 马夫人眼神凌厉地一扫,面色严肃,“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一声轻歇,倒是将秦卿儿的魂儿给招了回来,立马垮脸来道:“马夫人!母亲,你们可要为卿儿做主呀!”说着,眼眶竟就红了!“母亲,女儿刚才言语中冲撞了伊小姐,所以便起身过来向伊小姐赔罪,哪成想,这伊小姐竟然,竟然!” 说着,竟是委屈地呜咽了起来!她的话虽未说完,可是任谁都听的出来,她话中的意思是指伊荣华态度傲慢,故而将这桌布扯了,才会弄成了这个样子! 秦夫人皱眉一看,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庶长女,可是到底也是她秦府的丫头,总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秦府的面子!她秦卿儿的脸面不值钱,可是秦丞相的脸面可是值钱的很! “马夫人,不过就是小孩子们闹别扭罢了!我看,这位伊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就这样算了!毕竟是你大喜的日子,别为这个气着了!走走走,咱们过去边吃边聊。”秦夫人说着,就欲上前将马夫人拉走。 荣华眉心一紧,这位秦夫人表面上是为自己说话,可是这话里的意思摆明了,就是指是自己在这里故意捣乱了? 马夫人是什么人?那也是个极有个性的人,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说的动的?马夫人没有跟着秦夫人走,只是冷声问道:“哦?秦小姐所言是真的吗?” 这话马夫人明显不是问秦卿儿的,而是问刚才坐在这儿的所有人的! 秦夫人脸上明显的闪过一抹不悦,这马夫人是想着追究到底了?这不是明摆着不给自己面子吗?秦夫人看了那伊荣华一眼,心里是说不出的憋屈!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校尉的妹妹,身后又没有什么后台,这马夫人是不是疯了?刚才的问话,分明就是偏向着那个伊荣华,不相信秦卿儿的话了! 在场的夫人小姐,面面相觑,却是无人敢吱声,怎么说?说是秦卿儿故意陷害伊荣华的?她们可是没那个胆儿!那秦卿儿再刁蛮无礼,也是丞相府的庶长女!到底是关系到了相府的脸面!若是不说句公道话,要知道,这伊荣华进京的时间不长,可是已是进过两次宫了!特别是她还解了太后的毒!这可是等于救了太后一命!谁不知道太后逢人便夸这伊荣华医术精湛,人又知礼懂事!若是此时得罪了伊荣华,万一哪日她在太后面前说上自己几句坏话,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荣华的面色平静,甚至是还带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她就站在原地,冲着马夫人福了福身,“惊扰了马夫人的寿宴,是晚辈的不是了!无论此事是不是晚辈所为,都与晚辈脱不开关系!马夫人,您还请消消气儿!今日您寿宴的花费,便由伊府出了。算是晚辈向您赔罪了。” 荣华的语气诚恳,却是不亢不卑,语气中诚意十足,却是不带一丝的卑微!再加上那一脸淡定的神情,还有眼神中的歉意,配上荣华那两句模糊不清的话,立马便会让人想到,这伊荣华是被人冤枉了!可是即使如此,她却是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一句,‘无论此事是不是晚辈所为,都与晚辈脱不开关系!’便足以让人们浮想联翩了! 特别是再看到这一桌其它人看向荣华的眼色时,这众人的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马夫人笑了笑,她身侧的另一位夫人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临危不乱!沉着冷静!最重要的是,还知道顾全大局!以自己的牺牲来换取马夫人消气!而言语间,还将自己是被陷害的,隐隐透出!这样的小姑娘,还真是个玲珑剔透的! 马夫人身侧的另一位贵夫人向前走了两步,指着那最脏的一个凳子道:“这个位子,刚才是哪位小姐坐的?” 逸歌此时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位夫人,这个位子刚才是荣华姐姐坐的,我就坐在她旁边。就是这儿了!” 那位贵夫人看了逸歌一眼,笑了笑,“秦小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指伊小姐对你不满,故而如此!可是为何那桌布滑过来的方向,却是对着伊小姐的?这最脏的位子是伊小姐的,这一点,想来是毋庸置疑了!” 秦卿儿听了脸色一变,“你,你胡说!你这分明就是在陷害我!你这是颠倒黑白!” 那秦夫人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两步过去,猛的一巴掌就拍向了秦卿儿,“放肆!静王妃也是你能随意辱骂的吗?” 秦卿儿一听,脸色立马就白了!一手捂着脸,看向了静王妃! 荣华也是微愣,静王妃?她竟然是静王妃?传言说静王殿极为宠爱静王妃,为了她,竟是终身只此一妃,王府里更是再无一名美人侍妾!传闻当年先皇赐婚后,欲再赐侧妃时,静王竟是以舍弃王位为要挟,最终先皇无奈,只得应了静王。如今二人成婚已是近二十年,静王仍是只此一妃!不得不说,这静王可是这西凤国皇室的一个奇葩! 静王与安王不同!静王,可是手握重兵的!而且十几岁时便在战场上历练,经历过无数的腥风血雨,才走到了今天!静王与安王虽然同为亲王,可是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明白,这静王可是比安王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静王宠爱静王妃,只是静王妃的身体向来柔弱,所以便极少出王府,虽然时常有人去探望,却是极少有人能见到静王妃的真容!如今荣华一看到静王妃,便觉得还不愧是让静王独宠了近二十年的女子!那一频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皆是说不出的柔美贵气!让人只一眼,便再也忘不了!也难怪静王,会将其藏的如此小心了! 秦卿儿脑子转的倒是快,急急地跪了来,“臣女知错了!还请王妃殿责罚!” 静王妃笑了笑,“罢了,起来吧!你若是请罪,该是向伊小姐请罪,而不是本王妃!马夫人,你说呢?” 马夫人此时脸上的阴霾全无,一脸笑意,“殿说的是!这伊小姐受了委屈和惊吓,自然是该向她赔罪的!” 秦卿儿的脸再度白了白!咬了咬嘴唇,凭什么?凭什么什么人都向着这个低贱的商户之女!凭什么自己堂堂的官家小姐要向她赔罪?凭什么? 可是秦卿儿心里再不甘,也知道是不能违了静王妃的意的!这静王妃是什么时候来的,她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来时,并没有听说静王妃来了!而且刚才宴席开席时,也没有听到旁人提及。若是早知道是她,自己刚才断然是不会口出狂言了!只是现在,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秦卿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向荣华赔了罪,荣华只是浅浅一笑,“不敢当!”说着,便亲手将对着她福身施礼的秦卿儿扶了起来,“秦小姐不必如此!刚才秦夫人不是都说了,是误会么?就当是一场误会好了!” 这句话,可是把秦夫人呕的要死!这分明是在指责自己刚才是非不分,偏袒她秦府的人了!而秦卿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心中对荣华便是一阵暗骂!虚伪的贱人!你若真是不必我赔罪,为何在我对你福身道歉前不说这句话?分明就是在给自己难堪!伊荣华,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让你跪伏在地上来求我! 其实伊荣华不是感觉不出来秦卿儿对自己的恨意,只是此时,一个极为有趣的想法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形成!她微微颤了颤睫毛,自己的想法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来,自己的计划,将会更加地完美了! 马夫人派人上前收拾了,又重新置办了一桌,只是还没有吃上几口,便听到前院儿的管家过来禀报,说是秦丞相突然发病,现在竟是动弹不得!请秦夫人赶紧过去一趟。 马夫人听了也是一急,今日是自己的寿宴,这秦丞相能来,自然是给足了她夫君面子,好歹她也算得上是名医者,还是出去看看的好! 马夫人一去,这其它人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一起跟去了!而宋颜因为平日里与秦卿儿的关系还算是融洽,如今她的父亲发病,她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去了。 逸歌看着突然静来的大厅,有些不解道:“姐姐,你不去看看吗?你不是也医术精湛吗?” 荣华笑了笑,“没什么大事的!据我所知,那秦丞相,也不过就是旧疾复发罢了!秦丞相的颈部多年便有旧疾,想来是这阵子太过操劳国事,所以才会如此。” “姐姐你好厉害,你都没有见过那位秦丞相,便已知道他是因何发病了?”逸歌一脸崇拜道。 荣华轻摇了摇头,“这种病想要根治,几乎是不可能的!要长久的用药、针及推拿,此其一!最重要的,还得是病人配合,多多注意平日里的睡姿、坐姿!若是病人不配合,即使你有再好的药,再高的医术,也是于事无补!” 逸歌点了点头,有些可惜道:“好好的一顿寿宴,竟是折腾的如此累人!姐姐,你要不要再吃一些?我看你刚才吃的不多,主要也就是喝了些汤!这菜还热着,姐姐再用些吧!” 荣华不由得羡慕起逸歌来了,真好!她的心思单纯,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简单又快乐!不像她,心里头,终究是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想要真的放开心怀,谈何容易? 荣华此时不禁想到了那个王康,不知道他现在在前院儿里,又是何表现呢?不知他今日又攀上了哪家贵人?如今他对自己的未来,一定是充满了信心吧? “姐姐,你为什么不去试着给秦丞相看看呢?若是你能治好了他,他定然是会将姐姐待为上宾!到时候,看那个秦卿儿还怎么嚣张的起来?”逸歌一脸得瑟道。 荣华摇了摇头,“你呀!我刚刚还羡慕你心思单纯,活的快乐,你便说出这样没脑子的话来!你呀,还真是让我不能太高看了!” 逸歌眨眨眼,“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可是为了姐姐好!” “你若真是为我好,便该想一想,如今这里是何处?今日又是什么日子?我若是真的出手帮了那秦丞相,我成了什么人?” 逸歌不笨,被荣华这一点,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了!“姐姐,我知道了!我刚才也是一时没有想到而已!也是,这可是马府,若是你真的出手治好了秦丞相,那将马大人和马夫人置于何地?今日又是马夫人的寿辰,那马夫人的寿宴,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你明白就好。以后在这种场合,说话前一定要好好想想!千万别再说错话了!”荣华看了一眼有些懊恼的逸歌,又笑道:“说起来,刚才还是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的动作快,我怕是就要倒霉了!” “姐姐太客气了!我今日来,不就是为了保护姐姐吗?再说了,即使我不出手,姐姐也不会有事的!如意姐姐好厉害呢!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可不可以教教我?” 如意的眼皮跳了跳,随即抬了头,翻了个白眼儿。逸歌一瞧就知道这如意是瞧不上自己了,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便扭了头,不搭理她了! 终于,荣华在马府里又待了近一个时辰,才起身告辞,到了前院儿,便看到前厅里,哥哥正在与向名同僚说着话。 荣升一眼瞥到了荣华,便跟那几人说了几句,出了前厅,“妹妹,咱们这就回府吗?” “好!哥哥,秦丞相没事吧?” “没事!不过,妹妹让吉祥给我递的消息,我都收到了,也按照你说的做了。秦丞相和秦夫人,显然也是听了进去,面上虽然不显,可是定然是动了心的!” “那好,咱们走吧。” 二人并排向外走着,“妹妹可是有把握治好秦丞相?” “自然!若是没有把握,我也不会让吉祥递消息给你了。”荣华说着,抬眼便又看到了王康!而他的身前那一抹娇小的身影,不是秦卿儿,又是何人? 荣华心底里叹了口气,这个秦卿儿是猪脑子吗?自己的父亲刚刚发病回了府,她自己竟然是公然在这里与外男说话,还真是胆大! 其实,这秦卿儿今日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王康了!她早就对长相英俊,又温文尔雅的王康顷心了!如今这王康年纪轻轻便又中了举人,她自然是将他当做了自己这辈子最适合的如意郎君! 王康是背对着荣华他们的,而秦卿儿是面对着他们的,自然也就看到了荣华!她的眼神暗了暗,不过在自己的意中人面前,她还是尽量保持着温柔婉约的形象!毕竟,在她的认知里,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无法对一个娇弱的女子硬起心肠来的!就像是自己的姨娘,就像是柔弱的静王妃! 荣华看到二人似乎是相谈甚欢,只是冷冷一笑,王康,这么快,你便搭上了你自以为的贵人了吗?怕是要可惜了!有我在,便注定了你的人生不可能会一帆风顺!王康,这辈子,我若是再让你得到幸福,那我便是枉活一世! 王康注意到了那一抹淡粉色的身影似乎是飘离出了自己的视线,上了一辆马车。王康的脑海里一子便浮现出了伊家小姐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娇颜!心里,便是一阵热血沸腾,说不出的激动! 秦卿儿看到王康的神色似乎是有些激动,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这心里,便是一阵甜蜜! 荣华一回到了伊府,便直接吩咐道:“去请白公子,我有要事相商。” 逸歌听了,脸一垮,“姐姐,你又要见那个妖孽了?” “歌儿,姐姐有正经事要与白公子商量,你既是不想见他,便和百香一起出去玩儿吧。” 逸歌看到荣华的脸色微带些严肃,便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吐了吐舌头,“那我和百香一起去后花园踢键子了。姐姐和那个妖孽说完了正事,就过来找我们一起玩儿吧。” 荣华点了点头,逸歌便拉着百香,一蹦三跳地跑了出去。 一见到白云潇,荣华的脸色便再无刚才的轻松惬意,而微有些慎重道:“白公子,荣华有事请教。” ------题外话------ 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钻!谢谢所有美人们送上的票票!妞儿们,这位秦卿儿可不是来打酱油滴哦!至于她和那个渣男王康,究竟会不会有什么结果尼?而且,我们的荣华美人,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办法,来惩治王康尼?明天开始,王康就要跳进荣华一步一步为他挖好的陷阱中了…。关于这个陷阱,我只能说,我太佩服荣华了,怎么能想出这么刁钻的法子来害人?(咳咳!貌似,我是亲妈,应该是说我自己聪明吧?汗!)妞儿们,所以说,对付渣男,不能急!汗!妞儿们不要拍我哦! 第九十一章 渣女渣男! 正文 第七十三章 孙府覆灭!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三章 孙府覆灭! “小妞儿,跑什么?跟着本少爷,本少爷还能亏待了你?走吧,跟少爷回府,自今儿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高床暖枕,比你在这街市上卖个绣品,不是要强上许多?”孙青色眯眯道。 他身边儿的狗腿子也是帮腔道:“就是,让我们少爷看上,那是你的福气!走吧!谁不知道我们少爷是出了名的对美人儿大方?以后你将少爷伺候好了,是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不知比你整日刺绣要强上多少倍?” 那被调戏的,是一名看起来约莫有十五六岁年纪的小姑娘,看样子,像是从城外来的,一身的农家打扮,有些怯怯地看着孙青道:“少爷,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求求你,饶过我吧!少爷,求求你了!” 孙青的脸色一绷,“少他们废话!别给脸不要脸!爷看你是你的福气!” 话落,一挥手,身后的四五个随从便上前将那女子围了,眼瞅着就要上前将人给抓了。 “放肆!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竟然敢强抢民女!我西凤国的国法何在?岂容你如此猖狂妄为?” 孙青一瞧来人,顿时乐了,“哟!这是哪儿来的一个莽夫呀?怎么?也想着学那些个传言里的英雄救美?就凭你?啧啧!瞧瞧你这一身寒酸的!这身上穿的还是粗葛布,你身上有没有一两银子?啊?呔,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一个阿猫阿狗的,也敢到爷面前来叫板?简直就是自不量力!来人,上!” 孙青一发话,后面的几个武夫便一拥而上! 看着面打的热闹,荣华的嘴畔扬起一抹浅笑,这个男子,是那巡察使的护卫吧?虽然是一身布衣,可是瞧那一身的威严,绝非是什么江湖草莽之流!看来,比自己一开始计划的,要顺利地多呢! 荣华向人群中望去,果然那名青袍中年人也起了身,一脸深思的模样看向那孙青。 荣华看了一会儿,那孙青的人果然不是敌那位壮士,败退回了孙府。壮士得了那青袍人的首肯,亲自将那名农女送出城去。荣华见此,倒是觉得这位巡察使大人,还真是思虑周全,至少,在目前看来,是救人救到底了! “表妹,这人是谁?为何如此猖狂大胆?” “大表姐有所不知,他可是这苏州城里的一霸!是孙知府的嫡长子!横的很!这苏州城里,无人敢惹。” 刘丽清摇了摇头,“这仗势欺人的事,真是什么地方都有!” 荣华有些吃惊道:“听表姐这样说,莫不是京城也是常常如此?” “无虽不常出门,也是常听府上的人们说起,京城又如何?虽是天子脚,可是恃强凌弱之事,却是常有耳闻!京城里的权贵比之这里更是多如牛毛。也常常是有恃强凌弱之人,反被更强的势力给教训的事儿!” “听表姐这样一说,那些权贵们难道就怕有御史弹劾吗?” 刘丽清听了,嗤笑一声,“御史?那些行事乖张之人,大多为一些个官宦子弟,又并非是那官宦本人!即便是有御史弹劾又能如何?左不过就是被皇上罚上一两个月傣的事罢了!如何能镇的住那些人?最多也就是老实个十天半个月的!再说了,那些御史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惹的!” 荣华听了,心中倒是有凄然,“古来便是如此!强者自然是什么都是好的!就像现在这孙青,虽然他本人没什么本事,可是却是有一个有本事的爹,谁让人家生在了好人家呢?” “表妹这话说的不错!这人要是投对了胎,便是荣华富贵,一生无忧!可若是没有那个福气,就得做好任人欺凌的准备了!” 荣华默然!片刻后,“表姐稍候,妹妹去去便来。” 刘丽清不疑有它,只是以为荣华要去如厕,也未多问。 出了雅间儿,荣华便看到吉祥正在外面候着,二人了楼,到了这茶楼的后院儿里。 “孙青出府的事,孙大人可知道了?” “回小姐,还不知道呢。估计这会儿,也差不多了。至于这位巡察使大人,咱们是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所以才得到了消息。至于孙大人那边儿,怕是至今仍不知道巡察使大人到了。”吉祥回话道。 “孙宁身为苏州知府,会不知道巡察使到了苏州?” “回小姐,巡察使大人刻意隐瞒了行迹。而且跟在他身边儿的人都是高手。想要瞒过那孙宁,并不难。” “嗯,这件事,你办的不错!至于那位小姑娘。” “小姐放心,她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去年被孙青给折腾死了,所以主动找上门来,愿意配合的。再说了,眼看来,她应该还是安全的。” “不!依着孙青的性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还是小心一些。咱们要对付的人是孙青,没有必要让那姑娘也搭上青春,甚至是性命!” “是,小姐仁慈。属会安排好的。” “最好的法子,是将那姑娘一家先送走,再时候到了,再出来指证那孙青就是了。另外,将所有的证据,全部都再过一遍,我不想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些丝毫的纰漏!” “是,小姐放心。属定会再次确认好的。” 荣华这才点点头,“走吧,好戏看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孙秀儿那边儿如何了?” “回小姐,孙秀儿如今已经是顺利回到孙府了。”如意答道。 “好,那就按照原计划行事。记得嘱咐给咱们的人,别让孙夫人给瞧出端倪来,毕竟孙夫人与孙秀儿不同,她可是个聪明的!此事若是让她知晓,定然会察觉出什么来。” “是,奴婢明白。” 回到伊府,荣华见府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一拧眉,“怎么回事?” “回小姐,淮阳山脚发现了齐嬷嬷的尸体,看样子应该是从山上不慎摔了来,按理说一个奴婢,又是这等晦气事,所以尸体没有让抬进府,只是将消息送了过来。再说,也是怕表小姐见了,再惊着了。”名叔回话道。 “可有确定那就是齐嬷嬷?”荣华看了一眼有些惊呆了的刘丽清,转头问道。 “回小姐,已经是命表小姐身边儿的一位奴婢去确认过了。” 刘丽清此时已是浑身轻颤,脸色也是隐隐有些发白!竟是顾不得什么,一把抓住了荣华的手,惊惧道:“表妹!齐嬷嬷死了?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这件事情被嫡母知道,她定然会以为是我害死的!她是不会放过我的!她定然会是以为我不听话了,碍了她的事!表妹!” 荣华看其表情的确是惊恐未定,想其许是对舅母极为恐惧,遂安慰道:“表姐不必担心,我会修书一封告诉舅母知晓,是这齐嬷嬷自己不小心才会失足坠山崖,与你无关的。不必如此!” 刘丽清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是不会相信的!嫡母向来多疑,而且本来这次前来苏州,她就再三叮嘱,要我有什么为难之事,定要问过齐嬷嬷的意思。这话里的意思已然是十分明显了!分明就是指齐嬷嬷代表了她!齐嬷嬷的话,就是她的意思!如今齐嬷嬷没了!她定然是会怀疑到我的身上,便是你如何的措词,怕是她也不信的!” “表姐放心。这里是苏州,离京城千里这隔,这消息,她是没有那么快知道的!再者说了,咱们也可以迟些时候再告诉她就是。表姐可以先想想如何才能放舅母对你放心,到时候咱们再修书一封就是了。” 刘丽清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我只盼她不要为难我的姨娘。不瞒表妹,我出门时,姨娘的身子已然是不好!若是再被嫡母整治一番,怕是!怕是就更加地难熬了!” 说罢,竟是嘤嘤地哭了起来! 荣华的心一软,也知道她的亲生母亲在府里的日子定然是不会太好过,只好安慰道:“表姐安心,府里不是还有舅舅吗?舅舅不会什么也不管的!再说了,她好歹也是你的生母,舅舅也是不会让舅母太过为难她的。” “但愿如此吧!只是表妹你是不曾见过舅母整治人的手段!我只是想想,便觉得是万分的恐惧!姨娘身子弱,如何禁的起她的折腾?我只盼着她能念着我在这苏州为她。”说到这里,刘丽清突然止了声,似是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改口道:“罢了!事情已然如此,还能如何?表妹,我先回去了。齐嬷嬷的后事,还要麻烦府上了。” “表姐放心,我会交给名叔去办的。一定会妥善处置好的。” 目送刘丽清回了莲华院,荣华的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抹忧思,喃喃道:“也是个可怜人哪!” 如意却是有些不屑道:“小姐就是心太软了!难道您忘了她都做了些什么事?还有,在山上时,她故意假装摔倒,不就是为了引起少爷的注意?奴婢想着,她定然也就是个趋炎附势之人罢了!您还是小心着些为妙。” 荣华淡淡一笑,“无妨,眼哥哥不在府上。那东西,她已然到手,不疑有它。暂时倒是会安分一些。只要是不给我添乱就成了。”说着,便吩咐道:“咱们的人一直盯着那巡察使大人,可会被他察觉?今日我看那几名护卫的身手都是不错!特别是出手的那个,三拳两脚便将人都打倒。怕是功夫都相当地不错。” “小姐放心!少爷安排的人,怎么会弱?莫说是几名护卫,就是御林军来了,也未必会察觉!”如意得意道。 荣华的眸光一闪,看了如意一眼。如意似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多了,便低了头,不敢与荣华对视了。 荣华也不多问,只是轻道:“你去将灵芝、灵雁还有灵敏几个人都叫过来,顺便将王伯也叫过来。她们学习这药理也有些日子了,也该考较她们一番了。” “是,小姐。”如意连忙出了前厅,这才暗松了一口气,面上有些懊恼,看来自己这张嘴还真是太快了!不过才几日,已是两次说走了嘴!若是被小姐追问起来,自己要如何回答?想罢,便用手狠狠地敲了自己的脑袋两,还有些自责道:“就你这张嘴快!让你不长记性!今晚别睡了,就在碧水阁守上一夜吧!” “见过小姐。”三人齐齐地冲着荣华行了礼,垂首站在一旁。 “百香可还是在莲华院伺候?” “回小姐,正是。可要奴婢将她唤来?” “不必了。王伯,就由您来先考校她们一番吧。主要是药理,而非医术。” “是,老奴那就开始了。”王伯说完,便命人取了托盘,上面分别是放了几种药材,“从灵芝开始吧,这最左面的是何药材?有何功效?又如何鉴别其真伪?” 灵芝上前细看了,又起了一小撮放到鼻间嗅了嗅,细看了其形状,又放入一小片于口中,尝了尝味道,随即吐出,便答道:“此为紫苑!又名青菀、紫蒨,为紫菀的根及根茎,多生于山地或河边草地。三日内布地生苗叶,其叶三四相连,五月六月内开黄紫白花,结黑子。每年春、秋季均可采挖,除去茎叶及泥土,将其须根编成小辫,称为”辫紫菀“,晒干即可入药。其性温,味苦,入肺经,具有温肺气、消痰止嗽的功效,常用于治疗风寒咳嗽气喘、虚劳咳吐脓血、喉痹、小便不利等症,为肺金血分之药。” 王伯点了点头,“不错!答的甚好!此可为真品?” “回王伯,此为真品。” “那真假又是如何辨别的?”王伯并没有让灵芝轻易过关,而是追问道。 灵芝细想了一,“真品紫菀为干燥的根茎呈圆形疙瘩头状,长约三寸左右,顶端有茎基及叶柄的残痕,底部常有一条未除净的母根,疙瘩头簇生许多细根,根表面紫红色或灰红色;质地柔软,不易折断,断面灰白色有紫边;闻之微有香气,口尝味甜,略有点苦味。而伪品多为滇紫菀,其为牛尾参的根茎,呈不规则块状,端有多数圆柱形细根,长度比正品长,约为四寸左右,表面浅棕褐色或棕黄色;质实而脆,易折断,折断面略显粉性;闻之气味特异,口尝味淡微苦而发凉。” 王伯这才笑道:“不错!不错!一字不差!”说着,转了身,看向荣华,“小姐以为如何?” “不错!看来灵芝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了!不过,我再问你,若是小儿咳逆上气,喉中有声,不通利,又该当如何选方?此题不算,即便是你答错了,也不影响你这次的过关。”荣华笑道。 虽说是不影响过关,可灵芝仍是有些紧张,咬唇思索了片刻后答道:“紫菀一两,杏仁、细辛、各一分。上三味,捣罗为散,二三岁儿,每服半钱匕,一日三次服。”说完,便有些忐忑地看向了坐上的小姐。 荣华浅笑道:“王伯以为如何?” “回小姐,老奴以为,这方子甚好。” 灵芝顿时松了一口气,面带喜色。一双美目里,已是隐隐含了兴奋之色! 荣华却是轻摇了摇头,“你这方子,有三处不对!” 不止是灵芝,就连王伯听了都是一愣,遂施礼道:“还请小姐指教。” 荣华轻声慢语,“第一,这方中还缺一味药,便是款冬花。《本经》中有云,这款冬花主咳逆上气善喘,喉痹,诸惊痫,寒热邪气。此方中再加上这味款冬花,方为齐全!第二,你方中的杏仁,应注意要去皮尖,方为适可。第三,以米饮调,方为最佳。再加上此三点,这方子才算是正好。” 王伯听了,立时茅塞顿开,一脸惊喜道:“今日若非是小姐提点,奴才学了一辈子医术,竟是不知这些细节之珍贵!多谢小姐了!今日奴才是真的服了!小姐习医不过数月,却是能心细至此,比之老奴不知强上多少,老奴佩服!” 而刚才还略有些不解的灵芝此时细想,也的确是如此,也是盈盈一拜,“小姐竟然连用米粥喂服都能想到,的确是心细如发,是奴婢太过粗心了。奴婢学艺不精,幸而得小姐指点,否则,怕是永不知自己的短处。”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一脸严肃道:“不止是灵芝,你们三人都要记住,这习医之人,必要事事细心,一切皆为病患考虑。虽是不过些许的细节,却是能让病患,少受一点病痛的折磨,亦或是可以令病患早日摆脱病魔的侵扰,此方为医者之本!考虑不周,不是你们的理由!既为医者,就要事事细心。医者父母心,你们只有真正弄明白了这五个字的含义,才能真正地为病患去考虑!” “是,谨记小姐教诲。” 荣华轻笑,“我也不过是才习医数月,算不得医者,最多也只是一名学徒。你们三人无需事事以我准。我也有错的时候,你们若是发现了,也要及时地告之于我,且莫让我犯大错。” “是,奴婢谨记。” “好了,王伯,你继续吧。” 王伯面上更加地恭谨,经过此事,他是从里到外,对这位小姐都是心服口服!自己习医二十余年,竟是不及才习医数月之久的小姐,当真是有些羞愧!而他哪里知道,前世时,荣华虽然未曾专门习医,可也是无事时,常看医药之书,故而现在才会让人产生一种她是医学天才的错觉! 经过一番考校,天色已是渐渐暗了来,几人学的都差不多。还算是不错!至少荣华还是觉得很满意的! 宋嬷嬷进来时,这考校已是进入尾端。待王伯评判完后,宋嬷嬷才道:“小姐,该用晚膳了。这晚膳要如何摆?” “表姐刚刚失了齐嬷嬷,怕是心情也不佳,便各自用了吧。另外,我听闻表姐爱吃甜食,今晚的菜肴里,可有甜菜?” “回小姐,没有准备。要不,奴婢这就让膳房立刻做一道拔丝竽头?” “也好,只做一道就成,给表姐送去,也算是我尽了一份心了。” “是,还是小姐想的周到,奴婢这就去安排。那小姐是在碧水院用,还是在花厅用?” “在碧水院吧。不必摆在正,就摆在我院中的小亭里吧。” 宋嬷嬷皱眉道:“小姐,现在天寒,在外面用膳,怕是不妥。” “无妨,我一个人能用多久?等不得菜凉,怕是就妥了。再说了,今日的天气微暖,不似往常那般阴冷,无碍的。” 宋嬷嬷见拗不过她,只好应道:“是,那奴婢这就去安排。” “王伯,将今日的考校都记,再过一月,再做考校。” “是,小姐。” 荣华这才起了身,在几人的陪同回了碧水院。 如意悄声在荣华耳畔道:“小姐今晚可以安心睡了。一切都办妥了。” 荣华笑着点点头,“那便好。” 次日午间,荣华正在花厅里看着书,便听人来报,说是秦家的小姐秦梦瑶来了。 荣华略一蹙眉,这个时辰,一般府上都是刚用过午膳不久,若是没有什么急事,没有人会选在这个时辰来访的。这个秦梦瑶,要么就是有急事,要么就是太不懂规矩了! 心里虽然有些不解,可还是命人将她请了进来。 “梦瑶姐姐怎么这会儿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荣华笑问道。 秦梦瑶略有些尴尬道:“荣华妹妹,我也知道这个时辰来的不对。可是我实在是着急!” “别急!先坐再说。”荣华扶了梦瑶坐,命人上了茶,这才道:“到底出了何事?你为何如此慌张?” 秦梦瑶还未开口说话,竟是呜咽了起来! “荣华妹妹,你有所不知!昨日有人上门提亲了。” 荣华一听,先是一愣,再是一笑,“梦瑶姐姐就为这个难过?有人上门提亲是好事呀!姐姐如今如花似玉,年华正好,有人提亲也是正常!难不成,姐姐不想嫁人?” 梦瑶听了却是一气!怒嗔着她,“妹妹你是当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故意在这里取笑与我?” “姐姐这是何意?我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梦瑶见荣华一脸的不解,遂想起她比自己要小上一些,于情爱之事不懂也是情理之中,遂有些怯怯道:“我心中已是有了人,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荣华听了,有些迷惑,乌黑的眼珠转了转,遂明白过来,微张了嘴,有些难以置信道:“姐姐莫不是喜欢上了哥哥?” 梦瑶听了,原本就有些羞怯的脸,此时更是红的如同是初升的太阳一般,几欲是滴出几滴血来! 荣华想到哥哥说过三年内并无成亲的打算,这心里便是一团乱麻,梦瑶姐姐与自己素来交好,二人的感情也还算是可以,依她的观察,这秦梦瑶也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可是哥哥执意如此,这梦瑶姐姐又能否等上他三年呢?想到这后院儿里还有一个需要尽速解决的刘丽清,这荣华的心里便是一阵烦燥!这哥哥的桃花怎的如此旺盛? “梦瑶姐姐,你不是说昨日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了?” 梦瑶的脸色一白,眼泪便再次涌了出来,哽咽道:“其实这两年,上门提亲的也不在少数,不过大都被父亲和母亲推了。以前我也曾听母亲提过,说是父亲对于荣升哥哥也是十分的满意,小小年纪,走南闯北,而且少年参军,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我原也以为自己定然是会与荣升哥哥结为夫妻,没成想后来伊叔叔与伊婶婶出了意外,更是没有想到荣升哥哥竟然是要守孝三年!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一心想着等他孝期满了,再与他共结连理。可是没想到,昨日!” 说到这里,秦梦瑶已是泣不成声! “没想到,昨日有人上门提亲,父亲竟是允了!” 荣华的心头一颤,能让秦伯父允的婚事,定然是也让他十分满意的,这一点,秦梦瑶虽然还没有说,不过她已经猜到了!放眼苏州,能配上她秦梦瑶这个身分的,实在是不多!总共也就只有那么几家,商户中,除了哥哥,也没有几人,剩的,定然也就是官宦之家了!而能让秦伯伯不顾及自己女儿的意愿的,想来应该就是官宦之家了! “梦瑶姐姐别哭了!这件事情,你若是不愿,也该与秦伯父和秦伯母商议呀!这哭又能如何?” “荣华妹妹!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吗?我昨日知道此事后,便与父亲大闹了一场!奈何父亲铁了心,说是他既已是应了人家,就必然要言出必行,恪守信誉!绝不能反悔!我找母亲求情,可是母亲除了劝我要听父亲的话外,再无其它!荣华妹妹,我也是没了办法,这才想到了你!你自小聪慧,比我强上许多。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荣华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就算是帮,你也得先让我知道,提亲的对象是谁吧?” 梦瑶微窒,这才想起自己说了半天,还没有告诉荣华自己要嫁之人,遂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江南织造的三公子,说是要娶我为正妻。荣华妹妹,我不贪他是什么官宦之家,我只想嫁于荣升哥哥为妻。” 荣华一听,果然如此!遂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江南织造的三公子!梦瑶姐姐,我也劝你一句,还是莫要再闹了!秦伯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悔婚的!他既是应了,就断不会再反悔了!而且,你也要为秦伯伯想一想,江南织造,可是直辖整个江南的丝绸、织造之业,你们家又是以丝绸为主要生意,若是惹恼了江南织造大人,你们全家怕是都要不得安宁了。” 梦瑶的身体一僵,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荣华,“你可是不喜欢我?不愿我嫁入伊家?” 荣华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梦瑶姐姐想太多了!你我二人自小感情便是不错,我为何不喜欢你?只是江南织造这一顶官帽子,可是直接就压到了秦伯伯以及你们整个秦府了!梦瑶姐姐真的就一点儿也不为秦家考虑?” 梦瑶摇摇头,“为了秦家?为了秦家,我就是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吗?他们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荣升哥哥,为何还要这般地逼迫于我?” 荣华看梦瑶如此难过,便拿帕子轻轻为她拭了泪,对于梦瑶的说辞,她倒是并不怀疑,这一开始,秦家的确是有意与伊家结亲,毕竟伊家是江南首富,与伊家结亲,于秦家来说,也是有利可图的。可是现在有了更加地利益在前面摆着,秦伯伯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桩婚事的。 “那三公子为人如何?可有找人打听过?” 秦梦瑶吸了吸鼻子,止了泪,才道:“母亲派人打听过,说是江南织造的一位爱妾所出,虽是庶出,在府上倒也还算是得宠,特别是听说今年还要参加乡试,说是前途不可限量!” “虽是庶子,却有才学,将来定然也是会有一番成就的。而且他既是得宠,你还担心什么?这样的身分,配你,倒也是没有辱没了你的身分。” “荣华妹妹莫要再说了!他人虽然不错,可是并非是我属意之人!即便是再好,即使他是王孙公子,也非我良人!” 荣华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秦梦瑶会如此地执拗! “梦瑶姐姐,这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做孩子的,怕是做不得主的!” 秦梦瑶却是一脸的坚定之色,“那便又如何?我不喜欢他!便是他的身分再好,出身再高又有何用?我既是不喜欢他,便定是不会嫁他的!若是实在是没法子,我倒是宁可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也是绝对不嫁!” 荣华一听可急了!那次与哥哥长谈,知道哥哥对秦梦瑶并无此意,若是她真是因为哥哥而做出这样的事,岂不是毁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遂劝道:“梦瑶姐姐切莫如此!一时冲动,未必就是好事!再说了,你对哥哥也并不了解,为何就笃定了此生非他不嫁?真以为他就是你的良人?” 秦梦瑶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荣华会如此说,眼睛里露出些许的迷惑,直勾勾地看着荣华! 荣华见她愣了,便急道:“梦瑶姐姐,你先说说为何就非哥哥不嫁?你喜欢上了他什么?或者说,他身上的哪一点让你觉得他就是你此生的良人呢?” 秦梦瑶微偏了头,脸色有些羞红,略有些红肿的眼睛,此时却是有焕发着一抹熠熠的神采! “他英俊,而且温润有礼,待人接物都是文质彬彬,温柔敦厚,脾气又好,而且,他身上还有一种魔力,似乎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就能被他吸引,他就像是一颗宝石,焕发着璀璨的光茫!” 荣华看她说的一脸陶醉,虽有羞怯之意,可是那眸子里的爱慕,还有那脸上一脸崇拜的表情,却是做不得假的!荣华心底里将哥哥暗自骂了几遍,没事招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自己又不打算娶人家,如果人家真的一时想不开,遁入了空门,岂不是他的罪过了! 荣华叹了一口气道:“哥哥真有你说的那般好?为何我却是不知道呢?” “荣华妹妹这是何意?你不是也自小便说你的哥哥是最棒的?” “那不一样!那是因为他是我哥哥,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即便是他再不好!可是在我的眼里和心里也是最好的。换句话说,就像是你,就算是你再不好,长的再普通,在秦伯伯和秦伯母的眼睛里自然也是最好的姑娘,最美的姑娘!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秦梦瑶想了想,轻点了点头,“可是他就是不一样!他潇洒俊逸,又极有风度!比那些个官宦公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那是因为你看到的只是哥哥的表面!你了解哥哥吗?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你知道他是否对女孩子细心?还有,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他对你,又是否存了这份心思呢?” 这最后一句,可是让秦梦瑶的身子一僵!的确,她喜欢伊荣升,喜欢她所看到的一切!可是她却从未问过他,对她是否也是有了这样一份情愫!此时,不由得想到了那日在这里遇到的那位表小姐,心里一沉,脱口便问道:“荣升哥哥可是喜欢那位刘小姐?” 荣华闻言笑道:“哥哥曾发誓要为父母守孝三年!梦瑶姐姐,即使是哥哥不发誓,按照我朝的规矩,没了至亲,守孝三年并不为过。哥哥从未想过要成亲。换句话说,哥哥从未看中过哪位姑娘。” 荣华说这话时,眼睛向着门外瞟了几眼。 秦梦瑶顿时如同是当头棒喝!更像是被人在这严寒冬日里,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她面色有些艰难道:“你是说,荣升哥哥,他对我,对我竟是无意?” “唉,我知道我这样说,太过无情!也让梦瑶姐姐寒了心!可是哥哥生性便是如此。他虽看起来温润无害,可是骨子里却是一个极其冷情的人!毫不避讳的说,这在他的心里,也就只有几位至亲之人才能入得了他的心。其它的人,他甚至是不屑一顾的!即便是他再温柔,再有风度,也仅仅是让人抓不住他罢了!” 秦梦瑶听了,低头深思,喃喃道:“果真如此么?他竟然,他竟然是谁都看不上么?” 看着明显有些失魂落魄的秦梦瑶,荣华暗自摇了摇头,被情所伤,这种滋味,前世她可是深有体会!现在的秦梦瑶所受的伤害,不过就如同是医者的针炙之术,痛的,不过是一时,而得益的,却是终身!现在痛,总好过让她被情这个字困上一辈子!更是好过让她因为对哥哥的一时痴恋,而犯大错,后悔终生! 秦梦瑶喃喃道:“竟是如此!我竟是一直未曾入得了他的眼么?他是那么的温柔有礼的一个人,真的是冷情之人?”募地,秦梦瑶抬起头来,一脸的难以置信道:“不!我不信!你定然是骗我的!你为了不让我做出一些有碍秦家之事,所以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荣华微怔,见秦梦瑶似乎是异常地激动,心道不好,连忙一手压住了她的左臂,急道:“梦瑶姐姐,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且问你,他的温柔是对所有人,还是单单对你?你仔细想一想,便会明白我说的是否有假!” “不!我不信!荣升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不是!一定是你骗我的!你就是为了让我死心!你不想让我嫁给荣升哥哥,对不对?你定然是和那人刘小姐串通好了,所以故意这样说!” 秦梦瑶说着就要甩开荣华的手,往外走。一把被荣华紧紧地拉住了! “梦瑶姐姐你别急!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我和你自小一起长大,若是论情分,自然是咱们二人更近一些!大表姐虽然与我有血缘关系,却是她来之后,我们二人才是初见,何来什么深厚的情分?你为何就是不明白呢?我若真是存了私心要帮哪个,自然也是会先紧着你!哪里会故意和表姐串通,让你伤心?” 秦梦瑶的身形顿住,“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为何要骗你?再说了,我刚刚不是说了,大表姐也是入不得哥哥的眼的!你怎么就没听明白?罢了,事已至此,我便实话与你说了吧!事实上,哥哥的确是有了心上人了!” 荣华说这话时,眼神再度向门外飘了飘,似是无意! 秦梦瑶听了,却是脸色瞬间惨白!身形竟是一晃,险些站立不稳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荣升哥哥已是有了意中人了?是哪家的小姐?可是咱们苏州府的?” 荣华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我只知道不是咱们江南人!是哥哥在外游学时偶遇的。至于那位小姐长的是美是丑,是胖是瘦,我就更加地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听小五子说,哥哥常常在书房里画那位小姐的画像!不过每次画了,都说不像!自己画的太差,不及那位小姐的十分之一!” 荣华眼睛眨也不眨地说着谎,心里却是暗道,待哥哥回来,务必要先将此事与他说一说,免得再穿帮了,可就麻烦了! 荣华的话一说完,门外似乎是也听到了什么动静!荣华的眼神微闪,而秦梦瑶仍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碎中,对于周围的一切,似是毫无所觉! 荣华见此,一时也不知自己刚才说的究竟是不是太重了!万一再让这位梦瑶姐姐给伤的太重了,自己可如何向秦伯伯一家交待? 秦梦瑶的确是被伤的极重!她从未想过自己心目中的荣升哥哥竟然是会别人!为什么?是因为自己不够美吗?秦梦瑶的手意识地往自己的脸上轻抚了抚,然后身子一个轻晃,还好扶住了一旁的长案,顺势跌坐在了椅子上!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流着!“为什么?为什么?荣升哥哥怎么可以别的姑娘?为什么?” 看着秦梦瑶如此地失魂落魄,荣华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轻轻地扶住她的肩膀,“梦瑶姐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定然是十分的不好受!可是事实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哥哥的心已然是住了别人,再容不旁的人了!这话,哥哥在大表姐来后不久,便对荣华说了!说实话,如果可以由我来选,我自然是希望你来做我的嫂嫂!可是哥哥的心,谁也强迫不得!哥哥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强迫!这些年他自由自在惯了!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自小到大哪件事不是父母顺着他?他何曾有半分受过委屈的时候?事关他的终身大事,他更是不肯委屈半分的!” 秦梦瑶听了,轻摇了摇头,脸上早已是一片冰凉!突然得知自己的心上人竟然是心中另有其人!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比她昨日知道自己被父亲做主许配给那三公子时,更加地难受!若说昨日她的心里还抱有一丝的希望,那么今日,她便是被彻底地死了心!再无半分的可能! 半晌,秦梦瑶像是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道:“荣华妹妹,你说,荣升哥哥喜欢上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儿的姑娘?可是长的极美?性子极其温柔?” 荣华垂了眸,“我也不知。我也从未见过。” “荣华妹妹,我自小便喜欢荣升哥哥,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看他上树给你掏鸟窝,将自己弄的一身狼狈,结果他将那小鸟送到你面前时,你竟哭了!说是哥哥太坏!不该让小鸟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娘亲!荣升哥哥什么也没说,又马上上了树,将那小鸟送了回去,结果一不小心,自己却从树上摔了来!幸好当时他已经也是快爬到半中央了,所以才没有摔成重伤!” 秦梦瑶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便是那一次,让我从心底里喜欢上了他!对妹妹这样好的一个哥哥,将来定然也是会对自己的妻子十分温柔的!那时起,我便总是想着,若是将来嫁给了荣升哥哥为妻,他是否也会如当初对你那般对我?” 荣华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说的那件事,她自然还是记得的!那次哥哥从树上摔来,虽然没有受伤,却也是让哥哥在床上躺了两天!她还记得就是因为那件事,后来父亲给哥哥请了师父,教他练武!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哥哥变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让她觉得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就是哥哥了! 秦梦瑶终于止了泪,可是声音仍是带了哭腔!“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听母亲和伊婶婶说话,无意中,还听到了伊婶婶说,梦瑶这样乖巧,长大以后做荣升的媳妇儿好不好?” 秦梦瑶带着泪痕的脸上,竟是浮上了一层略带了怀念的笑意!看上去有些凄美! “我当时就在门外等你,听到了伊婶婶的话,我的心里是开心的!因为,我得到了伊婶婶的认可,就等于是得到了伊家的认可!我知道伊叔叔什么事都顺着伊婶婶,既然她说了这样的话,那将来我定然是会顺利地嫁进伊家的!可是没想到!没想到!”说到此处,秦梦瑶的声音再次哽咽了起来! 荣华无奈,轻拍了拍她的肩,“梦瑶姐姐,姻缘之事,不可强求!哥哥的心中既然无你,也并非是你的错!是他没有这个福气!我虽不知他心中有了谁,可是我却知道,他错过了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秦梦瑶听了,竟是破涕而笑!“荣华妹妹不必再安慰我了!我明白,感情的事,终归是要两情相悦!他心里既然是没我,也不一定就是我不好!也许是我们这辈子没有那个缘分!若是有来生,我定然是要想法子再遇到他,然后再想法子让他我!而且是只爱我一个人!” 荣华浅笑,“梦瑶姐姐竟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呢!” 秦梦瑶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了,不能让你小憩,反过来打扰你了。” “有什么要紧的?即便你成不了我的嫂嫂,可是总还是我的朋友!咱们以后,也还是可以一起喝茶聊天的,不是吗?” “你说的对!咱们以后还是朋友!” 荣华转头吩咐道:“谁在外面?” “回小姐,奴婢在。”灵芝的声音传了进来。 “去打些水来,为秦小姐净净脸,再重新梳妆一番。” “是,小姐。” 秦梦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失笑道:“倒是让你这个小丫头看了我的笑话了!” “瞧你说的!咱们二人自小便在一起长大,我何时看过你的笑话?快些梳洗一,我陪你一起去后园里赏梅花。” 秦梦瑶摇了摇头,“不了!我自己使性子跑了出来,此时,怕是母亲正心急呢。我梳洗一,就先回府了。” “也好,免得让秦伯母担忧。” 荣华小心翼翼地陪着她,直至将她送走,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不是个死性子的,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灵芝轻道:“小姐,其实这秦小姐还真是不错呢!” “是呀,若是她将来做我的嫂嫂,倒也还是不错。只是可惜了,入不了哥哥的眼!咱们也没法子!罢了!姻缘自有天定,不急!” 荣华转了身,往莲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刚才表小姐来过了?” “回小姐,正是!表小姐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然后就脸色惨白地回去了。奴婢看见,表小姐的眼眶里似是噙了泪!” 荣华轻叹一声,“唉!又是一株桃花!哥哥年纪也不大,怎么桃花却是这般地旺盛?还真是让人头疼!” 灵芝听了,扑哧一笑,“瞧小姐说的,好像少爷若是没人喜欢了,才是好事一般!” 荣华也笑了,“可不是呢!有人喜欢哥哥,说明哥哥优秀!我怎么倒是还不如你的脑子转的快了?” “小姐就莫要打趣奴婢了!这个时辰了,您还要小憩吗?” “不了!好长时间没有做女红了,这手怕是都生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心情看书了,倒不如给哥哥做件袍子!” 如意听了,眼前一亮,“小姐,您还会做女红?” 荣华瞪了她一眼,“这是什么话?我为何就不会做女红了?” 如意听了,连连摆手道:“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奴婢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您做过什么呀!”说到后面,这声音已是极小,显然是怕荣华会责怪了! “如意,我可告诉你,小姐的女红可是做的极好的!虽然是比不上什么绣娘之类的,可是却也是比寻常人要好上许多的。” 听灵芝这样一说,如意倒是多看了小姐两眼,没想到小姐竟然还有着贤妻良母的潜质呢? “走吧,先去库房里给哥哥选块儿好料子,哥哥不喜欢太明艳的颜色,不如,就选一块儿月牙儿白色的!”荣华边说着,边往库房走去,心里想着,做什么式样的好呢?哥哥穿的衣服看似并不华贵,可是实际上用的布料却都是极好的,只不过颜色选的淡一些,另外在领口和袖口处,不似有些富贵人家选用一些金色的织锦来做辅料,所以才会让人觉得他的衣服简单朴素,可实际上若是真正懂眼的人一看,还是能看出哥哥衣服选的可都是上好的华锦! 莲华院内,刘丽清正兀自伤神低泣,原来表哥竟已是有了心上人了么?自己当真是半分机会也无?想到嫡母提及自己与表哥的婚约,刘丽清惨然一笑!没有信物,没有交换庚贴,何来的婚约之说?刘丽清的一双纤纤玉手,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帕子,几乎就是要将那帕子给揪出一个窟窿来一般! 紧咬的嘴唇,已是泛出了一抹血丝,可是她竟是毫无所觉!怎么办?嫡母交待的事情,并不可能再办成了,齐嬷嬷也死了,不知自己交给她的玉佩她到底是送出去了没有?还有,若是嫡母知道了自己与表哥的婚事无望,会不会即刻命自己返回京城?自己的姨娘又会不会受到苛责? 刘丽清抬眸环视了一眼这寝室!不过是一处客院,虽然以前是为伊荣华布置的,可是平日里却从未住过人!看着那上好的紫檀木的家俱,还有那悬于壁上的仕女图,多宝阁上的瓷器摆件儿,哪一件不是精品?再看这床上的帷幄,就连这帷幄都是以上好的华锦制成!自己从小到大,何时享受过这等的富贵? 想想自己以前住的那处小院儿,没有耳房,没有东厢房,整个院子里伺候她的,也不过就只有两个大丫环,和一个打扫丫头。再想想这里,荣华在这院子里安排了多少人来伺候自己的起居?自己在这里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在刘府时又是过的什么日子?自己就这样放弃? 刘丽清摇摇头,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想到自己来到这伊府后,这伊家兄妹二人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一应的吃穿用度上,可是极佳的!是自己以前在刘府里都从未体会过的!自己若真的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万一再惹恼了表哥,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刘丽清的心思矛盾至极,百转千回!想想自己从书房里盗走的那枚玉佩,她的心里便又是一阵瑟缩!自己终究是做了对不起他们兄妹的事!虽然不知那东西有何用处,可是到底是做了这鸡鸣狗盗之事,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惭愧的!到底该怎么办? 一直到人来催她去花厅用晚膳时,她的心思仍是有些复杂的! 荣华在花厅里等着刘丽清,知道她此时定然也同那秦梦瑶一般地伤心难受,所以也不急,就这样静坐着等着。不一会儿,没等来刘丽清,倒是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灵雁快步进了花厅,见厅内除了如意,就只有宋嬷嬷,便禀报道:“启禀小姐,奴婢刚刚得到消息,今天白天,孙府里大闹了一场。” “哦?”荣华倒是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一个小丫头,何处得来的消息?” “回小姐,奴婢以前做杂役时,时常出府,后来便认识了孙府的一名做打扫丫环的小姐妹,今日奴婢出府,偶然遇到了她。听她说,那孙府里,如今已是闹的人仰马翻了!” “人仰马翻?可知是何事?”荣华不紧不慢地问道。 “奴婢听说,那孙家大小姐竟是无意中发现了他们府上的刘姨娘在私放印子钱!” “哦?”荣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私放印子钱?这可是大事!按照我朝律例,私放印子钱,可是死罪!而且,还要诛连三族!这刘姨娘竟是疯了不成?若是此事一旦查实,那孙大人可是也要受到牵连的!” “是呀,所以奴婢才那小姐妹说,孙大人了严令,此事不许外传,否则,直接杖杀了呢!” “有这等事?那这么说来,那刘姨娘私放印子钱一事竟是真的了?” 灵雁有些不太确定道,“这个嘛,奴婢就不太明白了。反正那个小姐妹是这样说的。” “嗯,知道了,此事,我知道便成了,切莫再提,仔细祸从口出!”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刘丽清过来时,荣华正好吩咐了如意几句话,如意正待退,一看是她来了,便略一挑眉,只是点了头,便绕过她,径自出去了。 “表姐怎么了?姗姗来迟,可是因为身子不适?亦或是因为齐嬷嬷的事?” “倒是我的不是了,劳表妹惦记了!我没事。只是一想起,嫡母有可能会为难姨娘,这心里头,总是有些不是滋味!” “要我说,就是大表姐多虑了!舅母好歹也是官夫人,哪能这般地小气?来,这菜也是刚刚才摆上,快吃吧。” 回到碧水院,荣华的眸子微紧,将所有人遣退出去后,轻唤,“花好、月圆?” 二人轻飘飘地自顶落,“参见小姐。不知小姐传唤,有何吩咐?” 荣华惊于二人的突然出现,不过也只是片刻! “的确是有要事交待你们二人去办。”荣华的声音略低,如同是浅浅的溪水流过,声音清柔,不带一丝的拖沓! 二人听明白后,眼中均是闪过一抹诧异,不过还是迅速地领了命,身出去了。 次日,坊间便有一则流言开始悄悄地泛滥开来!茶坊、酒楼、客栈!甚至是青楼妓院!所有的公开场合,几乎是都在悄悄却是极为迅速地谣传着,孙府上的刘姨娘居然被大小姐孙秀儿意外发现,私放印子钱! 百姓们都是对于富贵之家的人们最为感兴趣的!特别是哪家的老爷娶了第几房小妾,哪家的少爷又和哪个庶母发生了什么奸情之类的!现在是苏州最大的官府家的后院儿着了火,自然也是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虽然是不能摆到明面儿上来说,可是私底,却是愈传愈烈,竟是演变成了数个版本! 荣华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禁是抚额暗叹百姓们的想象力和造谣的能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当然,不出意外地,这则流言也是很快地便传到了巡察使的耳中!听吉祥的人回来报说,那巡察使似是十分地恼怒!先是孙青当街强抢民女!再是这后院儿女人,竟然敢私放印子钱!这孙宁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地大! 荣华的唇角微扬,孙宁,你的好日子,快到头儿了!不知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会出手救你,还是会直接将你灭口呢? “小姐,东西都已经放好了。那个孙秀儿,现在还不知情呢!还自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如意有些鄙夷道。 “嗯,确定都看好了?” “回小姐,奴婢担心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派了个人,在暗处看着呢,若是有什么变动,会第一时间通知咱们的。” 荣华点点头,“巡察使大人,仍是榻在那家客栈?” “回小姐,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要退房的打算。” “今天晚上,就制造一起意外给巡察使大人看吧!” “是,奴婢明白。” 荣华的眸子此时看上去是熠熠生辉!比之天上的明月,似乎是更加地明亮有神!那刚刚解散的长发,肆意地披散在肩上,显得张扬、妩媚、却偏偏又多了一抹的清纯!那眸子里的笑意,让人看不透,猜不出! 巡察使汪洋,正在房内写着折子,两名护卫在寝室内相护,不敢有所动作,生怕惊扰了大人。 突然,一名护卫的耳朵动了动,向着窗外看去,对着另一名使了个眼色,便追了出去。 半晌,那名护卫才自窗口再次回到内,手中还多拎了一个人!汪洋微皱了眉,不满道:“怎么回事?” “回老爷,刚刚属听到外面有动静,便出去查探了一番,只是不想,竟然是另有一番收获!” “哦?什么收获?” 那护卫将那人往地上一丢,“这是一名小贼,刚才便是他在外面与同伙商量着要去偷盗孙府的祠堂,属赶过去时,另一人听到动静,竟是让他给跑了,只抓住这一名!”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报上名来!”汪洋的面色微怒,轻喝道。 “这位大侠饶命!饶命呀!小的只是一名小贼,可是却从未偷过平民百姓家的东西呀!求大侠开恩,开恩呀!”显然这阿三是将汪洋当成了替天行道的江湖大侠了! “开恩?速速将你的姓名报上!” “回大侠,小的名叫阿三,原也是这苏州城的一名商贩,日子原本过的也还算是惬意,有房有,上有老母,我母子二人经营着一个小茶坊。前年,小的娶了妻。娶的原是城外十里的一个农家女。小的就是看上她老实恳干,所以才娶了她。谁成想,成亲不足三月,一次那孙府的孙少爷来小的茶坊里用茶,竟是无意中见到了小的的妻子,一时便相中了,要将她带走。小的自然是不依,奈何那孙少爷厉害!竟是于第二日带了大批的家丁,硬生生地将娇妻从茶坊里抢走了!小的哪里能忍得这口气,便告上了衙门,可是那孙老爷竟说小的是诬告,不但没有归还小的妻子,还打了小的三十板子,赶了出来!” “小的一身是伤,回到家里,更是一病不起!后来,得知娇妻竟是不愿伺候那畜牲,竟是悬梁自尽了!” 说到此处,那个阿三,竟已是泣不成声!一旁的两名护卫,也是微有动容。 “后来呢?”汪洋沉声问道。 “后来,家母得知此事,竟是一病不起,小的这才自家母口中得知,内子,内子竟然是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小的这才是如同是五雷轰顶呀!一尸两命呀!小的,小的是既没了妻,又没了儿!活着还有何用?” 那阿三说着,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片刻后,才又道:“小的当时万念俱灰,思来想去,那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孙青!还有孙宁那个老匹夫!家母也闭了眼!小的自此再无牵挂,便索性提了刀去要那孙青的命!不想事败,苍惶出逃,小人的茶坊,也被那孙青一把火给烧了!小的自此一无所有,只得是四处流浪!前些日子,小的才回到了苏州,找了几个道上的朋友,想着去偷盗孙府的祠堂,不想竟是惊扰了大侠,被这位大侠给拿住了!” 汪洋的脸此时阴沉沉地,“你说的可都是实情?” “回大侠,小的不敢撒谎呀!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随意去问!当年小的事,可是家喻户晓!也正是因为如此,小的才能顺利地逃出苏州城呀!如果没有乡亲的庇护,小的哪能从那孙青的手底逃跑?” “既是如此,为何还要再度回来?你就不怕那个孙青再认出你来,将你拿了?” “哼!怕?怕有何用!夺妻之恨!我岂能不报?他害得我家破人亡,一无所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我如何能放?” “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被你们拿了?说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阿三说着,竟是再无刚才的胆怯畏惧,虽是跪着,却是挺直了上身,脖子也仰的高高的,似乎就是只等着那护卫动手了。 汪洋的眼睛轻眨了几,“你既是回来报仇,为何要去偷盗那孙家祠堂?” “呵呵!我也是一次无意中才打听到的。本来我是去孙府取那孙青的狗命,竟是意外地听到那孙宁老匹夫说是将那放印子钱的所有凭证都藏在了祠堂里!不止如此,那祠堂的地砖底,竟然还埋了整整十万两的雪花银!我听到这个消息,便想着将那放印子钱的凭证盗出,然后再送交到巡察使手上,不想今日竟是落在了你们手上!罢了!我阿三此生报仇无望!只盼自己化为厉鬼,也要将那孙青日夜缠着,让他终日不得安宁!” 看那阿三一脸的愤恨,不似作假!更是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能生啖那孙青之肉!汪洋沉思片刻,冲着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会意,上前一个手刀,那阿三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汪洋微眯了眼,“这个阿三说的话,有几成可信?” “回大人,这位阿三说的,倒是与前几日咱们在茶坊里饮茶时,隔壁桌的几位百姓说的有些相似。当时属也的确是听到那些人说什么阿三,很惨之类的话,也的确是提到了一尸两命。如果大人觉得有疑,属即刻去查!” “不必了!现在已是深夜,要查也得是明早了。我倒是对他刚才提到的那些凭证,有了兴趣!” “大人,是否需要属前去查看一番?” “若那祠堂里当真是放了这些东西,想必那里的守卫定是十分地森严!你一人前去,怕是有些不妥!万一再打草惊蛇,岂不是更加地被动了?” “大人顾虑的是!是属鲁莽了!” 汪洋想了想,这些日子他耳濡目染的都是一些个孙府如何仗势欺人之事,与未入苏州前听到的评判,是全然不同!汪洋想到自己瞒了身分,微服到了这里,身边接触地全都是一些个普通的老百姓。平日里,看到他们见到那孙青时,眼中的恐惧以及厌恶,可是半分也做不得假的! 汪洋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这苏州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鱼米之乡,可是这内里,竟已是如此地腐朽不堪!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是官逼民反之事,定然是会层出不穷!就似这名叫阿三的年轻人,家破人亡,求助无门!不反,更待何时? “老爷,天色已然晚了,您还是早些歇吧。” “嗯,你们也都去歇息吧。”汪洋的心里似乎是终于有了决断,声音里透出了一抹的坚定! 两日后,孙府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竟是那原本是被囚禁的刘姨娘,发现了毒死自己儿子的凶手正是大小姐孙秀儿,并且是在府中大吵大闹,几乎是将整个府里都给搅乱了!孙宁一时也是没了主意,苏州城里关于刘姨娘私放印子钱的流言,他不是没有听到,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轻易地取了那刘姨娘的性命!否则,岂不是欲盖弥彰?让百姓们以为这事儿与自己有关?那可就是大大地不妙了! “吩咐去,给刘姨娘每日送上安神的药,让她好好休息!” “是,老爷。”孙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刘姨娘,你以为你扯出你死去的小儿子来,老爷就会宽恕你了?不自量力!这只会让老爷更加地厌弃你!别人不知道,这孙夫人自是知道这巡察使要来苏州之事,所以,现在刘姨娘这样大闹,老爷定是不会轻饶了她! “老爷,那刘姨娘总是说是秀儿害了她的孩子,这传了出去,于秀儿的名声不利,于咱们府上的名声,也是不利呀!”孙夫人劝道:“我知道老爷前些日子也怀疑是秀儿做的,可是秀儿也不傻,何苦要去谋害一个对她的身分地位都毫无威胁的庶弟?再说了,秀儿是个姑娘家,即便是要害,也是害那些个庶妹,犯得着要跟一个庶弟过不去吗?” 孙宁拧了眉,瞪了孙夫人一眼,“别以为你私自放秀儿回来的事,我不与你计较,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我告诉你,这个家还姓孙!轮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指手划脚!你还是想办法管好你的儿子和女儿吧!瞧瞧这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女儿女儿这样,儿子儿子就跟个地痞似的!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孙夫人见老爷是真的恼了,也不敢再劝,只好搭拉着一张脸,出了子。 孙宁此时已是焦头烂额!这眼看这巡察使大人就要来了,这自己的府里却是一团乱,这可如何是好?孙宁的眉心一紧,便操纵机关,原来这书房里竟然是还有一间秘室! 孙宁没有看到,就在他闪身进入秘室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后,也是极快地闪进了一抹身影! 次日,苏州城外,孙宁一袭官袍,恭敬至极地等在了城门口,恭迎巡察使汪洋大人! 汪洋一进城,便直奔苏州府衙,升堂审案! 孙宁促不急防,不成想,自己竟然是成了第一个被告! 查孙宁纵子行凶,草菅人命,枉为父母官!其罪一! 查孙宁纵容妾室私放印子钱,坏我国本,其罪二! 查孙宁收受贿银,贪脏枉法,其罪三! 查孙宁私设刑罚,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其罪四! 查孙宁大肆敛财,横征暴敛,纳为私财,亏我国库,其罪五! 查孙宁私藏大批贡品,欺群罔上,其罪六! 六大罪状,条条皆为死罪!孙宁当堂自然是大呼冤枉!然,当汪洋的属当着苏州百姓的面儿,自苏府的祠堂中搜出了大笔的银子钱凭证,以及地深埋的十万两白银!更是在其书房的秘室中搜出大量的国宝、贡品!孙宁当场昏厥! 三日后,孙宁被免去官职,押入苏州府大狱!其直系亲眷,全部入狱待查!其三族皆是被官兵所围,孙府被抄! 汪洋大人的一番行事,动作迅速,手段凌厉,直引得全城百姓齐齐欢呼! 西凤国的律法,凡是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吏获罪,若是所犯死罪,必有皇上旨以定罪!汪洋将苏州事情上报,等待圣裁! 消息传出,苏州百姓人人欢呼,乐不可言!全城同庆!夜间竟是烟火繁盛,戏文不断,一时间,苏州城里,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而苏州府的其它官员则是人人自危,因孙宁一事,已是牵扯到了苏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已达二十余人,品级最小的,为正九品,最高的,为正五品! 荣华在府中听到这个消息时,紧皱了数日的眉心,终于是舒展开来! 轻舒一口气,喃喃道:“我总算是对得起你们了!你们虽然有错,却是罪不致死!孙宁与歹人勾结,害你们命丧黄泉!今日孙宁被捕,它日,定当也是斩首之刑!你们若是在天有灵,也觉得欣慰了吧?” 如意看小姐如此,劝道:“小姐,您已经尽力了。那孙宁也算是得到应有的惩罚了!” “不!他还没有被明确地判刑!我们还不能大意!汪洋大人是个聪明人,定然也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在苏州的一言一行,似乎都是受到了牵制,或者说是受到了暗示!虽然所有的证据,他都已是十分顺利地找到。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定然会对自己的身边儿更加地小心。吩咐咱们的人,全部都隐到暗处,千万别让他有所发现!” “是,小姐。” “孙府的暗桩,可都撤出来了?” “回小姐,都撤出来了,您放心,并没有留丝毫的痕迹!” “这便好,如此,等哥哥回来,我也好给他有个交待!” “小姐,这些日子,您一直是寝食难安。如今大局将定,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我知道了,你们都退吧。” “是,小姐。” 所有人都退,荣华一人却是坐在了窗前,苦笑了几声!此番安排,虽然精心,却是仍有漏洞。幸而哥哥的手精明,才没有被那汪洋瞧出破绽,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到时,自己岂不是心血尽废? 荣华深吸了几口气,看来自己仍是太过大意!想起那日那汪洋的人私去查探那孙府祠堂,若非是如意派去的人机灵,以孙家护卫的身分与那人交手周旋,这一切,又怎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孙府祠堂既是放了如此重要的东西,又怎么会没有严密的守卫?是自己太过粗心了!幸好是如意提前安排了人,而那人倒也聪明,与那护卫一番周旋,才更加地让汪洋笃定,这祠堂的真实性! 至于那地砖的十万两白银,不过就是自己派人埋进去的罢了!至于那些放印子钱的凭证,孙宁可能死都不会想到,那是他的宝贝女儿孙秀儿亲手放进去的!这放印子钱的凭证,无论是在其它何处找到,这孙宁都可以拒不认罪,随意推到旁人的身上,可是在他孙府的祠堂找到,他便是辩无可辩了!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将这东西放于祠堂?除了他孙家的主人孙宁,还有何人如此大胆? 荣华的唇角终于是有了一丝笑意,至于那些贡品,她可是没有冤枉他,本就是孙宁这些年来贪没的!而自己手里出去的那十万两白银,荣华可没那么大方,就这么轻易地上缴了国库!吉祥的人早已在暗中跟随那孙宁进入秘室时,顺手带出了二十万两的银票,还有那价值连城的一些珠宝!银票嘛,都是钱庄通用的,谁知道这是谁的?而那些珠宝就更好解释了!天间的宝石,有哪一颗是刻了名字的? 荣华眉眼间全是笑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窗子,不知是突发奇想,还是隐隐觉得受到了某种东西的牵引,荣华竟是于这冬日的深夜里,推开了窗子。 窗外的一轮明月,几乎是将这院子里映的通明!而荣华脸上轻微的笑意,则是瞬间僵在了脸上,喃喃道:“怎么又是你?” 只见她眼前,赫然正是那名银面男子!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五张五星评价票,五十朵美丽的牡丹花!天哪,我被香的晕倒!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闪亮的钻钻,五十朵美丽的玫瑰花!汗,亲,你是在向我求婚吗?又是钻戒,又是玫瑰花?某人无耻地自恋中~那个啥!如果我要是说还有好几名美男没出来,你们会不会揍我?汗!安啦,男主已经出来了,至于明天会是个什么状况尼?我们的小荣华对于这位男主到底是有没有感觉尼?嘻嘻,明天你们就知道了!今天又是两万更呢,亲们,我乖不? 第七十三章 孙府覆灭!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二章 丞相被骗!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二章 丞相被骗! 一见到白云潇,荣华的脸色便再无刚才的轻松惬意,而微有些慎重道:“白公子,荣华有事请教。00小说.” 白云潇仍然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吧。这么急着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半个时辰后,荣华回了碧水院,而白云潇则是有些呆呆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明显,这个伊荣华,还真是不能小觑!这样的法子她也想的出来?她真的是十四岁吗? 白云潇今日的心情倒是非常的好!可以说是他进京以来,最为得意的一天了!为什么?就因为荣华将她自己的计划都告诉了他,在他以为,便是荣华没有拿他当外人!既然是没有拿他当外人,那么,便就是自己人了! 一想到这个,白云潇便忍不住咧开了嘴,看来,自己这趟进京,也并非是一无所获呀! 荣升在书房里,阿左自然是将小姐和白云潇的那番谈话都尽数报于了他听!荣升听了,倒是颇有些意外!这个王康,不过就是一个中了举人的文人罢了!何时惹到了妹妹?为何妹妹竟是设计了如此周密的计划,只为了将其扳倒,断了他的仕途? 荣升不认为是荣华进京以后,二人有了什么过节!在他的心底里,荣华就是天底最善良的人!即使是她曾经出手对付过一些人,那也是因为他们将她逼的退无可退,只好反击! “仔细去查一查那个王康的底细,看他是否离开过京城?去过哪些地方?还有,再去问问吉祥如意,小姐何时与那王康遇上过!要查的仔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少主。” 阿右也进来了,抬眼看了看一脸冷色的少主,吞了口唾沫,极不情愿地开口道:“少主,主子又在催了。您看?” 明明就是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个武功极高的大男人!可是如今,说出来的话竟是这般的没有底气!软绵绵的,不像个大男人,倒是更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阿左强憋着笑,可是那紧绷的嘴唇,却是让人更加明显地看出他是在强忍着!阿右歪头瞪了他一眼,不过当着荣升的面儿,他也不敢说什么。 “知道了。”这一次,回答他的语气,倒是淡淡的,“我会尽快将这边的事处理妥当的。阿左,叫雷天来见我。” “是,少主。” 雷天进来时,见少主一个人站在了窗前,那一道颀长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落寞,还有些凄凉!雷天甩了甩头,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少主是什么人?在他们心里,那就是神!是无所不能的神!怎么可能会凄凉?一定是自己刚才看错了!花眼了!心里这样想着,雷天便用力地眯了眯眼,然后再睁开,荣升已是转过身来了! 那一脸的冷戾,似乎是瞬间就能将人的全身给冻透了!雷天意识地就颤了颤牙,心里有些腹诽道,自己刚才怎么就会觉得少主凄凉呢?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一个腹黑到了极点的死神!自己怎么会有那种荒唐可笑的感觉!简直就是荒谬! “参见少主。” “雷天,如今京城的局势如何?” “回少主,目前为止,除了四皇子和大皇子之外,似乎是还有一股极为隐秘的势力也在暗中起着作用。” “哦?可有查清楚是谁的?” “回少主,这股势力才刚刚冒出来不久,那股势力似乎是在暗中帮着大皇子。前些日子,温嫔滑胎的事,似乎就是与之有关!” “大皇子!镇国公府!难道会是安王府的人?”荣升锁了眉,片刻后又摇摇头,否定道:“不应该!安王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他为人虽然狡猾,却是没有这么强悍的实力!更没有这么好用的脑子!” “少主,属正在派人继续追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荣升点点头,“记住,你们留在这里的最主要的一项职责,就是保护好小姐。其它的,都不及小姐的安全重要!” “是,少主。属明白。” “血十八煞,也陪你一起留在京城吧。尽量减少他们出手的机会!毕竟这里是京城,事情若是闹的太大,怕是不好收场!上次的事情,是因为牵扯到了镇国公府,善后的事,自然也是那个毒妇来操心的!以后,再出现这等大规模的刺杀,你明白该怎么做?” “是,少主。属明白。属已经从云谷里又抽调了几名高手,会成为府中的普通护卫,重点保护小姐的。” “好!那便成。以后只要是小姐出门,不管是车夫,还是什么轿夫,都得是咱们的人!” “是,少主!” 雷天听到现在少主的这番吩咐,心里是激动的,为什么?因为少主现在安排这么多事,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至于是什么时候,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绝对不会太久了!一想到少主回去以后,那边定然是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雷天的心中便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多少年了?少主,终于可以回归了吗? 荣升岂会不知雷天的想法?不止是他,怕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每一个都盼着他早些回去吧!可是自己是真的不想走!想想那个聪慧却有些倔强的丫头,荣升心里便有些放不!真的留她自己在这里么?舍得么?她会过的好么? 秦丞相在马府犯病的事儿,似乎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可是荣华知道,秦府已经开始不平静了。 一晃又是数日,天已是凉了许多,荣华站在碧水院里,冷风拂过她的面庞,将她的秀发吹起,她的眼神微冷,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意进来时,就看到小姐一身的潇瑟,说不出的孤寂,让人看了,是止不住的心疼! “小姐,这些日子那王公子几乎是天天往丞相府跑。听说,将不少的珍贵药材送了过去。” “知道了,那秦丞相的病情如何了?”荣华的声音清冷,似是不带一丝的温度。 “回小姐,似乎是有所缓解。秦丞相和秦夫人对王公子,似乎也是颇有好感。特别是那位秦卿儿小姐,对王公子是极为爱慕,秦府上都在议论,这位秦家的大小姐,极有可能会被许配给王康。” 荣华听到这儿,嘴角终于是弯了弯,眉眼间的笑意,淡淡的,却是真实的!“看来,还真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呢!”荣华转过身,轻轻地瞥了一眼如意,“想个办法,尽快促成王康和秦卿儿的好事!” 如意听了,眉梢一挑,“小姐,什么办法都成吗?” “随便,只要别让人抓住把柄就成。” 如意一听,顿时就乐了!“是,小姐。明日奴婢就让您听到好消息。”说着,也不知是急的,还是乐的,竟然是直接就施展开了轻功,离开了碧水院。 荣华看她如此激动,便知道是那日寿宴上的事,如意还耿耿于怀,这次得到了自己明确的指令,自然是要好好儿的报个仇了! 当晚,荣华兄妹再加上白云潇和逸歌正在花厅用晚膳时,便见如意兴冲冲地回来了,在荣华耳边低语了几句。荣华淡淡一笑,“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快去用膳吧。” “是,小姐。” 逸歌一脸好奇道:“姐姐,有什么好消息吗?看如意那脸上的笑,恨不得笑出一朵儿花来!” 白云潇则是一脸鄙夷道:“小猪儿!你不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太重了些吗?早晚这些好奇心会害死你!” 逸歌听了,立刻就杏眼圆瞪,“你个死妖孽,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小猪儿!我有名字的!我叫逸歌!逸歌!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你就非得给我添堵吗?” 荣华和哥哥相视一眼,眉眼含笑,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个人吵架。 “小猪儿,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别以为有了荣华给你做靠山你就可以得瑟了!别忘了你的命是谁救的?还有,本公子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逸歌听了,嘴唇紧抿了抿,可是却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他!他说的没错,自己的这条小命就是他救的!这个她没话好说,只能是干瞪了眼瞧着他! 白云潇面上带着一抹顽劣之色,“小儿猪儿,本公子劝你也别对我抱着什么以身相许的态度来报你的救命之恩!啧啧!就你这小豆芽儿,本公子还真是看不上!” 这话一落,荣华便有些不淡定了!这个白云潇这话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再看逸歌,果然是涨红了脸,也不知是被他气的,还是羞的! “歌儿,好了。别与白公子斗气了。先用膳吧。这可是你最爱吃的醉鸡呢!再不吃,可就被白公子给吃了。”荣华打岔道。 果然,一听到食物,逸歌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过来,动作迅速地先将那最后一只鸡腿儿夹到了自己的碗里,还不忘示威性的向着白云潇挑衅了一眼! 白云潇被这个小丫头的样子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他就那么像是一个吃货?不过就是一只鸡腿,他还真没想过要跟她抢! 用罢晚膳,荣升便和荣华一起在园子里走走,当是消食了。 “妹妹,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了?”荣升的语气宠溺,似乎是明知荣华做了坏事,他也会袒护到底的! “哥哥,我没做什么!只不过是今日那秦卿儿与王康在茶楼私会,被人给撞到了罢了!现在想必外面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了吧?” “被谁撞上了?”荣升眯着眼睛,笑问道。他可不认为妹妹会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荣华有些心虚的一笑,“是周海涛和四皇子。” “他们?”荣升语调微扬,“你这是在报上次他们设计你的仇了?” “算是吧!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报仇!就许他们设计我,我就不能设计他们了?再说了,不过就是让他们撞破了人家的好事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坏事!说不定,将来秦丞相还得感谢四皇子他们,谢谢他们保了一桩好媒呢!”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荣华,你没对我说实话!”说着,看到眼前的亭子,便拉了荣华的手进去坐了。荣华也没有觉出有什么不妥,安安静静地任由哥哥拉着自己的手,感觉到指尖传来的温热,荣华的心里是开心的!因为每次只要是荣升牵着她的手,她就觉得哥哥还活着,真好!似乎自己的前世就是一场梦!哥哥没有对自己失望,哥哥仍然是疼着自己的! 夜色如水,如今已是十月了,夜晚的风更加地凉了些。荣升本来是想着带他到暖阁里坐坐,可是又觉得在外面和她说说话,似乎是更随意,也更轻松些!外面的气氛没有子里那般压抑! 荣升自身后灵芝手中的大麾取过来,给荣华仔细的披上。“天气凉了许多,特别是晚上,小心别冻着了。” “哥哥就是太爱操心了!如今才十月,哪里就能用得上这个了?”荣华笑道。 “怎么用不上?现在晚上若是不在子里,就必须要披上这个!你自己是医者,怎么会不知道这天气乍寒,该注意的一些事?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是听说,你前些日子找过白云潇,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华坐了,略一思索,便将自己的计划都说与了哥哥听,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剩一个人值得她信赖的话,那这个人,定然就是自己的哥哥了! 荣升皱着眉听她说话,脸色却是难看的很,“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要对付那个王康,我不说什么!毕竟,他的身分在那儿摆着,虽然是有个有势的父亲,可他到底是庶子!可是你居然连秦丞相也利用了!你可知道这事儿若是被人查到了你的头上,你会遇到多大的麻烦?” 与白云潇最初听到这个计划时不同,荣升的第一反应不是这个丫头有多聪明,而是这个计划一旦有一丝的破绽,荣华便会有多危险!听到荣升虽然是带了指责意味的话,荣华的心里却是暖暖的!这就是自己的哥哥,就是与别人不同的!他所关心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安危,自己的快乐!从来就不是自己的聪慧和医术! “哥哥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不会有事的。” “放心?荣华,你真当哥哥是什么都不懂吗?怎么可能会放心?那秦丞相是什么人?是你可以随便设计的吗?他可是当朝丞相,那就是睡着了,心眼儿也比你多!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没打算对付秦丞相呀!再说了,他是位高权重的丞相,没事儿,我招惹他做什么?”荣华有些委屈道。 “你还说?你都将人家算计了,你还说你没有利用他?”荣升真想上前一把将荣华给拽过来,狠狠地打她的屁股一顿!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白云潇就不知道拦着呢?他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哥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会想办法医好秦丞相的病,也算是对利用他的一个补偿了!就算以后他知道了这件事,又怎么样?毕竟,我也做了补偿!再说了,这件事情,别说是他,就连王康和秦卿儿都不可能知道是我做的!我可是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奇怪的事?” 荣升听了这话,不由得冷静了来,仔细想了想,也对!荣华的计划周密,秦丞相不可能会知道。最重要的是,荣华自始至终就没有出过门,就算是怀疑,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来!谁会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会有此心机?谁会相信伊府会有如此强悍的实力,竟然能在丞相的眼皮子底做出这种事? 荣升叹了一口气,“妹妹,你怎么就突然想起对付王康了?你跟他有仇?” 荣华垂了眼睑,“哥哥,我和他之间的事,您就别问了!你放心。我自己会加倍小心的,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来!我没那么蠢!” 荣升也知道荣华的性子,也不再劝,又问了她一些最近生活上的事,抬头看看天色,“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想了想,荣升终于是沉声道:“如果真的瞒不住了,就将白云潇那家伙推出去!” 荣华一愣,有些惊鄂道:“哥哥,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了?你这不是让我坑了白公子吗?好歹,他也算是为我授过业的。这岂不是让我恩将仇报?” “呵呵!傻妹妹!他没那么简单!一个林丞相,还是招惹不起他的!” 荣华听了,顿时呆立在原地!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朝一品丞相竟然还招惹不起一个小小的巫医?不对!荣华立时想到了在宫里时,皇上对白云潇的态度,难道他是皇上的人? 荣升看到荣华呆立着,便知道她又想多了,不由得懊恼自己不该一时口快,说了一些容易让她胡思乱想的话!“好了!别多想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是好的!走吧。” 荣华听罢,也没有在白云潇的身分上多做纠结,在如意等人的陪伴,回了碧水院。而荣升则是留在了原地,一脸阴冷地看着荣华越走越远的身影。 听到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荣升揉了揉眉心,知道是小五子过来了,“什么事?” “少爷,雷天说将事情都安排妥了。请少爷放心。” 荣升自然是知道小五子说的是什么事,便点了点头,“这个白云潇,他到底想干什么?明知道荣华做的事有多危险,为什么还要顺着她?一点儿也不知道拦着呢?” 小五子虽然不知道小姐又做了什么出格儿的事,可是他知道,小姐,可是与普通人家的小姐不同的!“少爷放心,小姐聪慧无比,没有什么事儿能难得住她的!” “是吗?那是她还没有遇到强大的对手罢了!”荣升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是还有些无奈!“我真不知道,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到底是对还是错?你说,我若是将她带去云谷会如何?” “少爷,其实,您换个角度想,就会海阔天空了!”小五子的头也不抬,就知道自家少爷又开始操心了!“少爷您想,现在西凤国的京城还不是特别地乱!最起码,那几股势力也只是偶尔做些小动作,不敢有什么大的举动。小姐留在这里,也算是一种历练!您想想,若是小姐在京都,连自保都不成。那以后,若是真的跟您在一起了,那岂不是会更惨?” 小五子的话,对荣升来说,无疑是触动颇深的!他看了小五子一眼,笑道:“你倒是看的清楚!没错!的确是我太宠着她了!她不是温房里的娇花,不经历些风雨,怕是永远也不会开的更加艳丽夺目了!是我将她想的太弱了!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是个柔弱的人?没错!以后要陪在我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太弱了?” 荣升说着,还摇着头笑了笑!“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呀!” 小五子没有答话,可是唇边的笑意,也将他的好心情给透露了出来! 日后,便传出王康与秦卿儿的婚事已经敲定,甚至都已经过了三媒六聘!这倒是让荣华有些瞠目结舌了! “怎么回事?堂堂相府嫁女儿,为何会如此的匆促?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荣华有些不解道。 如意站在她身后,笑道:“小姐,这都多亏了秦府的秦夫人和嫡小姐。” “什么意思?” “这秦卿儿本就是占了个庶长女的位子,在府中是颇有些尴尬!可是却是极得相爷和老夫人的宠爱,在府里也算是有些嚣张跋扈了!常仗着自己是长姐,在府里训斥其它的几个庶妹。这次,秦府的嫡小姐倒是聪明,只是怂恿了几个庶姐妹,便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可笑那秦卿儿是一心恨嫁,如今怕是还为自己就快要和心上人双宿双了得意呢!” “这么说来,这位秦小姐,也着实不够聪明!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秦府里,也是藏龙卧虎!厉害!如今这么一折腾,怕是那秦小姐的名声也坏了!哪有如此急促地准备婚事的?岂不是在向人们暗示着什么?” “回小姐,我看那王家倒是挺乐意的!毕竟,是攀上了丞相府!听说这些日子那个王康可是在府中得意的很!虽然是庶子,可是娶的却是相府的庶长女!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娶到的!” “我听说,丞相对王康的一手好字,倒是称赞不绝!” “回小姐,正是。秦丞相之所以应这门婚事,一方面是迫于压力,而另一方面,则确实也是看中了这个王康。” “三媒六聘?还真是让我意外!这媒又是何人保的?” “回小姐,是大皇子。” 荣华听了,原本是微阖的眼睛立时便张开了!那眸间的光华一瞬便已是耀眼无双!几乎是让人一眼,便再看不到其它的,眼里、脑子里,只能容得这双明眸! “大皇子,终于,还是他么?”荣华的眼睛再度轻轻合上,不知道这秦相,是不是也是大皇子一脉的人呢?毕竟,他可是嫡长子!是最有资格继承那个位置的人,秦丞相不是傻子,不会弄不清楚方向的! 王康与秦卿儿的婚事刚刚敲订好,这边儿王家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准备婚事了!当然,主要还是王康担心秦卿儿会变心!毕竟,现在她只是被自己的外表给迷惑了!再有一点,就是他得到了大皇子的暗示,尽快将秦卿儿娶进门。王康虽然还没有正式入朝为官,但是自小便聪明的他如何会不知道这是大皇子拉拢秦府的手段? 身为皇子,若是他直接求娶秦家的嫡小姐,难免会有些结党营私之嫌!可是自己就不同了!自己现在还没有正式入朝,几乎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大皇子的人!自己娶了秦家的庶长女为妻,也算是对大皇子一种间接的扶持! 王康知道没有大皇子的支持,他不可能会顺利娶到秦卿儿,反过来,自己如果不能娶到秦卿儿,那么在大皇子那里献的殷勤,便全都成了无用功!他自然是知道这件婚事对自己和大皇子的重要性! 王康与秦卿儿定好了日子,就在个月初,说起来,这婚事,还真是急促! 白云潇晃着身形到了亭子里,看着那一抹清绿色的身影,他的眸子里,似是泛出了一丝苦笑!还记得那日自己在船上向她表明要娶她的心意时,她的那抹淡然和无所谓!说实话,那天自己是真的很想告诉她,自己是真的在意她,想娶她为妻,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过了自己这个骄傲的槛儿,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那样淡泊宁静的一抹身影,让人看了,着实是舒服!谁能想到这瘦小的身体里,竟然是有着那样深的心思!他不明白她和王康究竟有什么过节,又或者是和秦卿儿有什么过节,这样狠的法子,她居然也想的出来! 荣华似是感受到了有人在打量自己,抬头一偏,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白云潇。 “原来是白公子!怎么今日心情这般地好了?” “也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四处走走!正好看到你在读书,没想打扰你的。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话落,他俊朗的身形已经是在亭子内了! “白公子也有闲着的时候?我还以为白公子此时又去外面不知招惹了哪家的闺阁千金呢?” 白云潇耸了耸肩,“荣华,你真的不考虑那日我在船上的提议吗?” 荣华一怔,遂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事了,笑道:“白公子,我想那一日,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淡淡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倒是让白云潇听了,眸间的那抹苦涩更甚了些! “荣华,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个人说话总是很残忍?” 荣华看着他那略有些顽劣的笑容,轻道:“我从不认为拒绝别人就是残忍!相反,逼迫别人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才是最残忍的!白公子不这样认为吗?” 白云潇抿唇笑了笑,“荣华,差不多了吧?再晚些,怕是事情就闹的不好收场了。” 荣华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急。“你看到我逼近秦卿儿了吗?你看我威胁她了吗?我没有!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她看中了王康的那张皮囊和所谓的才华!与我有什么关系?” 白云潇轻摇了摇头,“啧啧!你还真是心狠!不过就是在马夫人的寿宴上为难了你吗?你也太小气了些吧?” “不!我觉得我已经是足够大方了!其实,秦卿儿的事,我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不是吗?真正将她推给王康的,是她自己!如果非得说是受了什么外人的干扰,那也是他们秦府的事,与我无干!”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看来,还真不能小瞧了你们女子!这心一旦狠起来,还真是不管不顾的!” “白公子放心,此事若成,那味犀角,便是白公子的了。” 白云潇听到这里,沉默了!他之所以答应帮她,并不是因为那味犀角!当然了,如果能得到,他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即使是没有这味药,他也会选择帮她的!谁让自己喜欢她呢? 白云潇在京的消息,现在京城的贵族们几乎是都知晓了!并且也都知道他与伊荣升的私交甚好,故而住在了伊府。人们都知道这位白公子的性子怪异,并不会轻易出手救人!甚至是喜怒无常!因此,虽然人们知道了他住在伊府,可是来拜访他的,倒也不多! 对于外面的传闻,荣华倒是觉得有些奇怪,顺口问道:“白公子,你明明就是一个极为温和之人,为何这外间却是将你传的这般的性子乖张呢?” 白云潇一挑眉,温和吗?如果她看到了自己确实是有见死不救的时候,还会对自己是这个印象吗? “人都长着一张嘴,怎么说是他们的事!难不成,凡是说我不好的人,我都要派人杀了?天这么多人,我杀的完吗?” 荣华听了,倒是笑了!“白公子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天底原本也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有人说你好,便定然是会有人说你坏!这也不奇怪!倒是白公子活的洒脱肆意,能看的开!” 正说着,便见宋嬷嬷急步过来,“小姐,白公子。秦丞相府上派了人来,说是请白公子过府诊脉。” 白云潇闻言,却是有些坏笑地看向了荣华,“你说,本公子要不要去呢?” “那是白公子的事,荣华说了,可是不算的。” “呵呵!烦请宋嬷嬷回了那人,就说本公子心情不好,不看诊。” 宋嬷嬷一愣,没想到这位白公子竟然是以此为借口,就说不去!看了一旁的小姐一眼,见其面色平静,对她微微点头,便知道自己是不能劝的,遂回前院儿回复去了。 “荣华,如何?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哦!” “秦丞相怕是不会罢休的!你等着吧,他还是会派人来的!” “荣华,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你怎么一句谢谢也没有?” “那荣华就多谢白公子了!不过,白公子确定自己要和丞相府为难吗?若是太过了,你就不怕秦丞相会报复?” “怕!怎么可能不怕?不过,为了搏得美人儿一笑,也算是值得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轻佻了!荣华微蹙了一眉,“歌儿,你怎么来了?” “姐姐,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怎么会?我与白公子也不过就是闲聊而已!瞧你这一头的汗,做什么去了?这么冷的天还能出这么多汗!”荣华边说,边拿帕子给她轻拭了额头。 逸歌咧嘴一笑,“姐姐,我刚才和百香比踢键子了呢?不过,百香姐姐好厉害!我比不过她!” “小猪儿,你还会踢键子?”白云潇清越的声音传来。逸歌听了,立刻就黑了脸道:“死妖孽,你不叫我小猪儿会死呀?” 白云潇耸了耸肩,“荣华,我先走了。你还是做好准备吧。” “好。” 接来一直到了晚间,丞相府又接连派了三次人来,可是每次白云潇都是用相同的借口拒绝! 次日,荣华便去了马院使的府上,拜访马夫人了。 “给马夫人请安。前些日子,都是因为晚辈,所以才搅了马夫人的兴!今日晚辈前来,是特地来向马夫人赔罪的。”说着,便自如意手中接过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一张三千两银子的银票,不知是否够那日的费用。” 马夫人原本以为那日荣华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哪成想她竟是真的亲自上门将银票送来了?推辞道:“那日不过是误会一场,即使有错,也是那秦小姐的错,与你何干?说起来,你还是受害人才是!” “马夫人,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到底是与晚辈有关。如果不是因为那秦小姐看晚辈不顺眼,自然也就没了那事儿!这银票,还请马夫人务必要收!事后,晚辈与哥哥说起此事,哥哥也是嘱咐晚辈一定要尽快将这银票送来,并且再亲自向马夫人赔罪。” 马夫人一听,这看向荣华的眼神便更是满意了!小小年纪,便如此懂事!还真是让人喜欢!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便又扯到了那日的寿宴上。 “对了,听说那日秦丞相被马大人诊治了一番后,故疾已是大好。只是昨日晚辈突然听到相府里有人去请白公子,说是要为丞相看诊,倒是让晚辈有些糊涂了。” 荣华知道马夫人也是知道那白云潇是住在伊府的,自己索性就将此事说明白了,反倒是让马夫人心中没了芥蒂!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听说那白公子拒绝了?” 荣华点点头,“原本晚辈也是不知道的。今日早上陪着哥哥一起用早膳的时候,听哥哥说的。还说如果我有空,不妨去劝劝白公子,请他到相府走一遭,到底是京城,别得罪了丞相大人。” 马夫人也是一脸的苦相道:“这个,我也听老爷说了。这丞相大人也不知是何故,那日回去后没几日,似乎是用了什么秘方,这颈部的故疾,便好了许多!说是这脖子也不怎么疼了,以为是好了!” “难道不是吗?” “这种故疾,哪那么容易好?这不是,昨儿个,这秦丞相的脖子,突然就不能动了!一动便疼的直咬牙!” “那马大人可是也去请过脉了?” “老爷昨日去了。也只说是故疾复发,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竟是如此厉害?老爷也为他行了针,只是,似乎是没有什么作用。便提出要看一看相爷前些日子所用的秘方。兴许就是坏在了这秘方上!” 荣华的眸子一亮,这马大人,倒是个明白的!“那,不知可有查出来了?” “查是查出来了!那秘方果然是有问题!”马夫人说着,便是一脸气愤道:“那秘方根本就不是什么治疗颈部的什么良药,根本就是被人配好的可以使人短暂麻痹的药!” 荣华一挑眉,这么快,便查出来了吗?看来,现在的秦府,怕是真的乱成一团了!那秘方,正是王康为了讨好秦丞相所献!不仅如此,那药,也是王康请人配好后,直接买了,亲自送过去的!王康,这会儿,真不知道你还沉浸在即将大婚的喜悦里,还是已经察觉到了不妙,坐立难安呢? ------题外话------ 感谢一直以来所有美人们对名医的关注和支持!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雪的万更!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名医的现在!雪会努力将文文写好!也请大家继续关注和支持雪!谢谢大家! 第九十二章 丞相被骗!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银色面具!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四章 银色面具! 只见那名银面男子,斜靠在窗外的那株梅树上,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心情很好!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张俏脸,男子的眸子似乎是暗了几分,荣华只觉得是一个眨眼的瞬间,那男子竟是再次到了自己的身边! 荣华正要出声,竟是冷不防被那男子一把抱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如此近距离的和一个陌生男子接触,荣华的心砰砰直跳!眼中的惊恐之色甚浓!这一点,似是让面具男子,很是不满! “看到我很害怕?” 男子好听的声音响起,如同是山间小溪缓缓流过,清脆中带着一丝柔和,干净中带着一丝阴郁!这样的声音让荣华微微一愣!“你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许久不见了,你都不想我吗?” 荣华的脸一红,垂了头,一时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她知道这个银面男子应该对她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她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三番两次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前世时,自己从未遇到过一个银面人呢! “怎么不说话了?舌头让猫给咬了?”银面男子打趣道。 荣华此时是有些懵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陌生人,想到自己现在还被他抱在怀里,便伸手一推,离开了他的怀抱。 “你到底想做什么?” 银面男子看着荣华一脸的羞红,眼神中却是不见惊慌失措的神色,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怎么,伊小姐都有胆子设计那孙宁以及巡察使,却没胆子见我?” 荣华一愣,脸色随即变得严肃了起来,今日花好和月圆二人都被她派了出去,这子里现在是真的只余她一人了。有些谨慎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伊小姐好手段哪!竟然是不动声色的变安排了这出大戏!只是那巡察使也不是个傻子,用不了多久,定然也是会回过味儿来,怎么,伊小姐不怕那巡察使起了疑心吗?” 荣华仍是一脸无辜道:“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谁?为何深来此,跟我说这些话?”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孙宁的人,更不是那个什么巡察使汪洋的人!我说过,我不会害你,我只会帮助你,保护你!”男子说完,便随意地在一张椅子上坐,“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得不说,你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荣华眼皮微抬,嗤笑了一声,“随你怎么说吧。” 听到这不置可否的回答,银面男子的心情却像是很好,“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小小年纪,心计便如此之深!那十万两白银,你倒还真是舍得!” 听到此处,荣华明白了,这个人,一直都在暗处监视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视线!话已至此,荣华也知道再否认也是毫无意义了! “公子是想着到巡察使大人那里去揭发我吗?” “呵呵!你觉得呢?如果我真有此意,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伊荣华,看来,你对我还真的是不放心哪!” 荣华撇了撇嘴,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对你放心?谁知道你是黑是白,是奸是忠? “十万两白银买孙宁的性命,值了!” 银面男子低笑数声,“伊荣华,你还真是只狡诈的小狐狸!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孙府里顺出了不少的好东西?”说罢,头歪了歪,“放心,我对你的那些个财物没兴趣!我只是好奇,若是那巡察使大人回过味儿来,会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荣华眨眨眼睛,“为何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我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别人算计我还差不多,我哪有那个本事算计别人?” 银面男子似是低头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竟是点头道:“不错!的确是如此!巡察使大人再怀疑,也不会想到你一个小丫头的身上。只是他不会想到,那旁人就不会想到么?” “你指谁?” “孙秀儿!” “她?我与她自那宏昌寺一别后,再未谋面,她为何会怀疑到我?” “她会不会真的想到是你,我不知道!可是依她的性子,死前如果要她拉个垫背的,定然会是你!”男子有些温凉的声音响起。 荣华稍愣了一,的确!依着孙秀儿的脾气,倒是极有可能会将一切的恨意都直接转架到她的身上!谁让自己与她在宏昌寺交恶了呢?荣华低头静静地思索着,若是孙宁处斩以前,孙秀儿被提审,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银面男子见她不语,知道也定然是想到了某些可能!似是不忍看她皱眉,柔声道:“孙秀儿,还是交给我来处置吧。” 荣华抬眼看向他,仍是那幅银色的面具,在内灯烛的映衬,几乎是亮的让她睁不开眼!可即便是如此,那一双似冰如霜的眸子,却是清晰的入了她的眼! “你为何要帮我?”荣华不相信这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天底没有白吃的午餐,这银面公子主动开口帮自己,定然也是有所图的,她可不认为自己才十四,就有了多大的魅力! 银面男子果然是笑了笑,“为何?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了!我今日帮了你,哪日再求到你这里,岂不是好说话的很?江南伊家,与旁的人家可是不同!至少哪日本公子落魄了,来讨要个万八千两的,伊小姐还是不会眨眼睛的。” 荣华不置可否地一笑,“公子倒是会说话!” “罢了,今晚你就安心睡吧,那个孙秀儿,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了!” “你要杀了她?” 银面男子起身走至窗前,背对着她,眸子里闪过浓浓的阴郁之色,“她该死!早在宏昌寺时,她便该被碎尸万断了!” 荣华锁眉,偏了头,“那监牢之中,守卫森严,若是此是孙秀儿突然死了,怕是反倒是横生枝节!万一再令巡察使大人起了疑心,反倒不妙!倒不如先静观其变!” “你放心!你不是一直不信任我吗?这一次,就当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送上的一份小礼物罢了!顺便也让你看看本公子的本事!看本公子是不是有资格,成为伊小姐的朋友?” 荣华的鼻端传来一抹淡淡的清香味儿!那味道似花香,又似药香,说不上来,却是让人闻了很舒服,整个人都会放松了来!比之一般的熏香,要更加地清淡!荣华的脸微红,还来不及再做出反应,眼前的人便已出了窗外,没有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做的,窗子马上便闭紧了,随后而来的,还有道略有些严厉的声音,“风寒露重!” 荣华怔怔地站在了窗前,想起那银面公子竟然是说是风寒露重四个字!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关心自己吗?他究竟是谁?为何会对自己这般地关注? 荣华摇了摇头,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再想了!还是先好好地睡一觉要紧,既然他说要替她解决后顾之忧,那她就拭目以待吧!正好也能看看这位银面公子的实力究竟如何? 一夜好眠,荣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 “大表姐,早膳是极为重要的,不要小看这一餐早膳,虽然简单,却是非用不可的!这也是养生之道。我知你心里为了齐嬷嬷之事心有慌乱,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荣华聪明的没有提及昨日她偷听到了有关哥哥的事,劝道。 刘丽清强扯了扯嘴角,浅笑了一,“多谢妹妹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倒是要你来劝我,真是不该!” “这是我特意吩咐王婶儿煮的银耳大米粥。表姐快尝尝!银耳是一味滋阴、润肺、生津的滋补佳品,再同大米一起熬制,共煮成粥,熟后加入蜂蜜。味道鲜美甘甜,而且还有养颜之功效!” 荣华说着,便自己动手先尝了一小口,“味道果然是不错,表姐快尝尝!这样好的东西,千万莫要错过了!” 刘丽清见荣华如此劝慰自己,心里好受了不少!以往在刘府时,除了姨娘,又有哪个姐妹肯如此待她?自己若是没了胃口,怕是不仅不会有人劝慰,反而还会落得人人嘲讽,甚至是得到长辈的训斥!现在听到荣华的劝说,心中便是一暖! 二人用罢早膳,荣华看刘丽清仍是有些心不在焉,也不再多留,任她自己回了莲华院。 “小姐,孙家又出事了!”灵雁进来禀报道。 “何事?孙家不是已经被查抄了吗?还会有什么事?”荣华状似无意地问道,可是心里却已是隐隐地猜到了几分,心中暗自有些揪住。 “小姐,那孙秀儿死了!” “死了?如何死的?”荣华问道:“是自尽的,还是被人暗害了?” “回小姐,听说是被她一个牢记里的人活生生打死的!”灵雁有些唏嘘道:“同她关在一起的,是孙家的几位庶女,还有几名大丫头,听说是那孙秀儿在牢里也不安生,竟然是对其中一人破口大骂,引起了公愤,与她一起关着的,有**个人呢!那孙秀儿平日里在府中作威作福惯了!如今在牢里,还摆着一幅大小姐的架子,欺凌那些庶女!已是落到了这步田地,那些姑娘们竟也不怕她了,将她摁在地上,打了起来,那牢头发现,打开牢门的时候,那孙秀儿,早已是死透了!” 荣华听了顿时心惊不已!当真是高明呀!荣华丝毫不怀疑这绝对就是那名银面公子的手笔!竟然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解决掉孙秀儿,还真是残忍! 荣华心底暗叹了一声,这孙秀儿怕是死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会死在自己的亲妹妹手中!而且还是平日里自己经常欺凌,从不把她们当姐妹看的那些妹妹手中!天理循环,果然是有果,必有因!若是孙秀儿平日里做人小心一些,低调和善一些,怕也不会是有今日之祸了! “那巡察使大人可知道了?” “那牢头当即便将这消息上报了!汪大人什么也没说,命人将尸体丢去乱葬岗了!” “不过是几名女子,又都是姑娘家,个个儿柔弱,哪儿来的那般大的气力,竟能将人打死?”荣华注意到了有些不对劲。 “回小姐,听说那仵作验尸时,发现了那孙秀儿的胸前插了一支银钗。想来不知是哪位小姐太过气愤,将自个儿的发钗插进了她的胸口!而且还发现那孙秀儿的头部,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重击过。那牢头儿后来在那牢内找到了一个带了血的陶碗,还有一个竟然是那便溺用的木桶,那上面竟然也是沾了血迹!” “嗯,知道了。不过是死了一名女子,想来也不会引起什么重视的。” “小姐,奴婢进府时,看到伊少辉回来了。” “哦?他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让他留在云州吗?”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要不,奴婢去将他唤来,您问问?”灵雁请示道。 “也好,去将他叫来,我正好也问问云州现在的情形。” “是,小姐。” 荣华出了花厅,看着满院的花团锦簇,亭台楼阁,心中不免有些不太真实之感!繁华一梦,浮生半醒!人生在世,有几人是清醒的?又有几人是真的能看透这繁华红尘,不过是黄粱一梦的? 转身已是走出了几十步,边走边看,边看边想!整个伊府,富贵至极!虽不及王孙公子的府邸大气奢华,却是处处透着贵气!小桥流水,假山林立,轩阁相映,处处透着几分的清雅之气! 荣华已是抬步上了一处小桥,那小桥通往水面上的一处亭子,中间几许回转,道不尽的雅致!汉石白玉的栏杆,大理石铺就的台面儿,精雕细刻的花纹,处处透着几分傲然的生机! 再抬眼,荣华已至这水面上的亭内,这是一处八角亭,亭内摆放着石桌石椅,因为天气寒冷,所以在那石凳上已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软垫儿!荣华站在亭中,看着那平静的水面,初升不久的太阳的光线十分柔和,还略着了红色,将这水面照的倒是多了几抹婉约,像是一个蒙了面纱的美人一般!让人惊叹! 如意跟在身后,将手中的斗篷给荣华披上,“小姐,此处有风,您还是别待的太久了!” “无妨,这里的景色倒是雅致,甚得我意!只是可惜了,此时若是夏日,还能看到那硕大美艳的莲花,还有那成片的碧绿了。如今虽然没有莲花相衬,这水面看起来,却是多了一抹的宁静,倒是能让人的心思,难得的静来!” 如意听不明白小姐话中的意思,不过看的出来,也听的出来,小姐的心情似乎是并不很好! “哥哥一去已有十几日了吧?也不知现在如何了?身在何处?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还有,有没有人为难他?会不会有危险?小五子不在他身边,他的饮食起居都由谁来照顾?” 如意听出小姐这是想少爷了,“小姐不必担心,少爷的身手极好,而且身边也带了随从,不会吃亏的。” 荣华浅笑几声,长睫如扇,声若莺啼道:“是呀,哥哥的功夫极好,定然是不会有事!只是我是他的妹妹,是他的家人,即使是他的功夫再好,我的心里自然也是会惦念的!我想,现在身在远方的哥哥心中亦是对我牵挂!这便是血缘的奇妙之处,如意,你说是不是?” 如意窒了窒,不知该如何说,只是干笑了两声,“小姐,您说的这些话,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小姐担心少爷,少爷牵挂小姐!少爷是天底最好的少爷了!” 荣华轻笑,笑声清脆,宛若是精美瓷器碰撞的声音,让人的心神一颤!而刚刚行至亭外的伊少辉听到了这道笑声,身形顿住,抬眸看去,见一身披银色斗篷的花样少女,正背着对她看向那平静的水面! 不知是不是错觉,伊少辉恍然觉得静立在眼前的不是府中的小姐,而是九天仙女落凡尘一般!那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肆意地散在她的身后,一袭银色的斗篷将她娇小的身形裹住,虽看不到正面,只是一道小小的背影,便已是让人有些魂不守舍,仿若是乱了心神! 如意是练武之人,自然是察觉到了来人,转过身来一瞧,竟是灵芝引了伊少辉前来,遂上前轻道:“小姐,伊少辉来了。” 荣华点点头,“知道了。请他过来吧。” 如意冲着灵芝一点头,灵芝遂引了伊少辉入了亭子,在桌前垂手静立。 荣华转过身来,倚着栏杆坐,那长长的木板上,早已是铺上了上好的华锦制成的软垫。 “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云州的事务可是一切安好?” “回小姐,云州一切都已是重新步入正轨,并无什么大事。奴才这次回来,是为了到苏州的总库这里取几味药材,顺便回府取几样东西。即刻便要赶赴云州。” 伊少辉不敢抬头,只听着少女的声音,他便有些恍若做梦,如何还敢再偷窥小姐的芳容? 荣华并未察觉到伊少辉的异样,只是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名年轻男子,不过数月,伊少辉的脸色黑了许多,虽然只是站着,可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带了几分的老成稳重!再不似几月前的那般孤傲,更是没了那几分的少年冲动!荣华暗自点头,看来,他跟在哥哥身边的确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既然回来了,那便去和名叔好好说说话吧!难得你们这次过年,都没能一见!”荣华知道过年时,伊少辉也是没回来!若是以前,哪个药铺也是关了门歇业,好好过年的。可是这一次,因为高掌柜的事,再加上后来云州店铺里也有人中毒,各种的人心惶惶,所以哥哥令,让云州在年节时,歇业三天,只是伊少辉和几名伙计都留在了铺子里,没能回来。 一方面是因为那几名伙计本也就是孤儿,也无处可去!二来,也是因为云州需要处置的事情太多,伊少辉若是回来,那么哥哥便得盯着云州了! “回小姐,奴才刚才见过父亲了。一切安好,也说了会儿话,如今也该启程了,一路上还得护送几味药材呢。” “回去的时候,可有护卫相随?” “回小姐,奴才回来时,带了几人回来,这次回去,保安堂的江南柜手又给派了十几人相护,应该是无碍的。” “那便好,一路小心些。这会儿走,若是快,午后也就该到了!” “是,小姐。” “那你且去吧。名叔年纪大了,难免会有时思念家人,你若是得空,偶尔回苏州时,便常回来看看他。若是不得空,也要记得常常寄家书回来!最多不可超过十日。你可记了。” 听着那清丽婉转的声音,伊少辉的眼睛顿时觉得酸酸的,头压的更低了,“谢小姐关怀!奴才记了。” “嗯,去吧,别耽搁了你的正事!” 伊少辉行了礼,直直后退到出了亭子,才转了身。 一转身,再抬眼时,那一双眼睛已是红红的。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竟也是想要落了泪!刚才只是一瞬,快的像是天上的闪电一般!虽然只是那一瞬,可是小姐那似莲如画的容貌,却是像是刻在了他的心上一般,再抹不去了! 荣华的身子轻轻向后一靠,舒了一口气,“云州无事,我也便安心了!否则哥哥不在,若真是有些什么事端,又有谁能堪当大用?做生意,看似简单,实则却是极为凶险!特别是做药材生意,总是得时时处处地提防着别人!” “小姐说的是呢!就像是年前的时候那个荣贵少爷想要败坏咱们保安堂名誉的事,现在想想都是后怕不已呢!”灵芝说完,看到如意向她瞪去,心中一惊,自己的嘴快,竟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小姐责罚!” 荣华轻摇了摇头,“无碍!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十日后,京城传来八百里急报,皇上旨,孙宁所犯六大罪状,条条属实,罪无可赦!叛斩立决!其子恶贯满盈,坏事做尽,叛腰斩之刑!孙宁三族皆流放三千里,孙氏一门三代内,不得入朝为官!其它从犯交由巡察使汪洋详审!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苏州全城振奋,人人乐不可言!而巡察使汪洋本来还有些疑惑的心思,在看到百姓们如此开怀时,也是烟消云散! 何婆婆回到了伊府时,已是快出正月了。 “小姐,正月十五咱们都没有出门去看花灯呢。”灵芝觉得有些可惜道。 “你很喜欢看花灯?” “倒也不是!只是正月,也是过年的时候嘛!没能出门看上花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如意打趣道:“人家观花灯,大都是为了会情郎,你这般地难受,莫不是也有了情郎?” 灵芝脸一红,“你这张利嘴!小姐,您看如意她欺负我!人家才十二,哪儿来的情郎?就算有,也该是小姐才是!” 荣华一听,先是一怔,再是脑子里竟是莫名地出现了一张带有银色面具的脸!鼻端似是还闻到了他身上那似花似药的香气! 宋嬷嬷喝道:“胡说八道!成何体统?小姐现在还在孝期,又尚未及笄,且莫再乱说!” 两人立时便老实了,“是!” 何婆婆进了碧水院,一脸正色道:“荣华,你习医也是时日不短了,今日,为师便要考考你了。也好对你的医术有个了解,以后再教,也好有个侧重。” “是,师父。还请师父出题。”荣华态度谦卑道。 何婆婆点了点头,问道:“四诊五气为何?五味五臭又为何?” “四诊,为望、闻、问、切!五气是人的皮肤对温度、湿度的感觉,即温、凉、寒、燥、湿!五味为舌头对食物的感觉,即咸、苦、酸、辛、甘!而五臭则指鼻子能闻到的五种气味,即膻、焦、香、腥、朽。” “嗯,何为五劳七伤?” “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坐伤肉,久立伤骨,久行伤筋,是谓五劳所伤。也为五脏劳损,即心劳、肝劳、脾劳、肺劳、肾劳。七伤为大饱伤脾,大怒气逆伤肝,强力举重,久坐湿地伤肾,形寒饮冷伤肺,形劳意损伤神,风雨寒暑伤形,恐惧不节伤志。而形劳意损伤神,也可说是忧愁思虑伤心。” 何婆婆点了点头,“这些不过才只是一些常识而言。你若是连这个也答不出,便不配做老身的弟子了!” “是,师父教训的是!”荣华态度恭谨,不见有半分的傲慢不服。 “你是习医的医者,将来许是会治病救人,我且问你。若是治妇人带五色,腹痛,羸瘦,食少。该当如何配方?” 荣华略想了想,拧了眉,片刻道:“回师父,弟子以为,当归一两,应锉,微炒,鳖甲一两,涂醋炙微黄,去裙稠,川大黄一两,应锉碎,微炒,白术三分,胡椒半两,诃黎勒皮三分,槟榔三分,枳壳三分,麸炒微黄去瓤,荜茇半两。上件药捣罗为末,炼蜜和捣三二百杵,搓成丸如梧桐子大小为宜,每于食前以温酒三十丸。不知弟子说的可对?” 何婆婆点了点头,面上虽然仍是严肃,可是眸光里已是有了赞赏之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仍是有些尖刻!“这不过是让你之前背的方子。只能是说明你仔细背书了。称不得是你的医术如何!” “是,弟子明白。” 看话已至此,荣华仍是不见恼怒或是傲慢之色,何婆婆的心里更是满意了一分! “老身再来问你,若是治妇人怀娠,腹中疞痛,又当以何方子为宜?” 荣华这次拧眉深思,因何婆婆提到的病人是孕妇,自然是应该仔细斟酌用药,否则,怕是会伤了腹中的胎儿!略一思索,荣华缓声道:“当归三两,芍药一斤,茯苓四两,白术四两,泽泻半斤,芎藭半斤。上杵为散,取方寸匕,以米酒和,一日三服。不知师父以为如何?” 何婆婆这次才轻点了点头,赞道:“不错!不错!治病自然是要记得以人为本,因人而异!不可死抠药方典籍,否则,便是会害了病患,重则,可使人丧命!” “是,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嗯,这是为师行医多年来的一些感悟,里面也有一些对于奇症的方子,你且看看吧。” 荣华顿时有些惊诧,“师父,您这手记,可是无比珍贵!您这是?” “既是手记,自是为了留给后人看的!你是我的徒儿,留给你,自是应该!” 荣华双手恭敬地接过那本厚厚的扎记,一脸恭敬道:“谢过师父!弟子一定仔细研读,定当以师父为榜样,认真揣摩医术,以严谨的态度来对待病患!” “好!也算是老身没有看错你。这些日子,我可能会日日到保安堂去忙,你若是有心,便可以与我一同前往。” “是,师父!” 出了子,“何夫人,小姐现在出门方便吗?”如意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小姐也不可能总是待在府中,即便是少爷将来将外面都安置妥当了,小姐也是不可能就完全地撒手不管的!与其将来两眼一抹黑,倒不如现在就开始多接触接触外面!” 如意似也是赞同,“也好!反正现在孙宁也是倒台了,现在小姐在苏州也是安全的。” “嗯,少爷的所有安排,小姐可知情?” 如意摇了摇头,“似乎是知道一部分。不过,少爷现在开始做的布署,似乎小姐还不知道!少爷想的长远,现在就已经开始做半年后的布署了。少爷也是心疼小姐,少爷还直介心细如发!” “少爷心疼小姐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将来小姐若是知道了真相,会有何反应?”何婆婆似是有些担忧道。 “何夫人这是何意?少爷对小姐这样好,难道小姐还会怪少爷不成?” “怪他倒也未必!只是有可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倒是真的!少爷现在为小姐做的越多,怕是将来受的折磨就越深呢!” 如意听不明白,还要再问,何夫人却是不肯再多言,径自走了! 如意一回头,看了子一眼,小姐以后,会让少爷难过吗?为什么? 一晃又是数日,已是到了二月二龙抬头了! 龙抬头,是民间的传统节日,汉族有,其他民族也有。龙抬头是每年农历二月初二,俗称青龙节,传说是龙抬头的日子,百姓们庆祝“龙头节”,以示敬龙祈雨,让老天保佑丰收。 “小姐,这二月二按说都出了正月了,为何人们却是如此重视一个二月二呢?”灵芝问道。 “青龙节的渊源,与二十四节气中的惊蛰有关。惊蛰过后,大地复苏,阳气上升。俗话讲,惊蛰过,百虫苏。青龙节里,民间流行着许多驱毒的活动。” “驱毒?” “嗯。不止如此。传说此节起源于三皇之首伏羲氏时期。伏羲氏重农桑,务耕田,每年二月二这天,‘皇娘送饭,御驾亲耕',自理一亩三分地。后来黄帝、唐尧、虞舜、夏禹纷纷效法先王。到周武王,不仅沿袭了这一传统作法,而且还当作一项重要的国策来实行。于二月初二,举行重大仪式,让文武百官都亲耕一亩三分地,这便是龙头节的历史传说。”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真假早已难辨!而农历二月初二,之所以称为龙抬头节,其实与天象有关。人们将黄道附近的星象划分为二十八组,表示日月星辰在天空中的位置,便是二十八星宿,以此作为天象观测的参照。二十八星宿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划分为四大组,产生四象:东方苍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 一直没有出声的如意道:“我听说咱们这儿二月二剪龙头的习俗,叫剃喜头。特别是男孩子,都要剪发,谓之剪龙头,据说在这一天理发能够带来一年的好运,也有要想鸿运当剃头的寓意。” 有些不耐烦的灵雁催促道:“小姐,今儿外面还要放龙灯呢。咱们就不说这些了吧?反正待会儿出去了,您也可以给奴婢们讲!还是先准备准备去看龙灯吧。” 荣华知道这是许久不出门的灵雁有些憋不住了,笑道:“好!快去看看大表姐准备好了没?咱们一起去。” “是,奴婢这就去催表小姐。” “慢着!问问师父,看她去不去?” “是,小姐。” 半个时辰之后,荣华和刘丽清都已是出了城门,到了城外的一条小河边上。荣华看到不少人家用芦苇或秫秸扎成小船,插上蜡烛或放上用萝卜挖成的小油碗,放到河里或湾里点燃,为龙照路。 “表姐,名叔也命府上的人扎了几个小船,咱们一起去放吧。”荣华笑道。 刘丽清笑着点了点头,“不怕表妹笑话,我还是第一次出门,和这么多的人一起过青龙节呢!” 荣华听了微微一愣,遂明白刘丽清以前在府中的日子艰难,儿时不得宠,稍长些,便有了规矩礼仪的束缚,如何能有机会出城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过节? “大表姐,走吧。每人亲手放一个,预示着这一年可得好运呢!” “好!” 吉祥如意等人小心地围了小姐的身边,生怕小姐出一丁点儿的差错! 二人在河边看着孩童们在田地里嬉戏着,大人们也相互恭贺着,心情也是好了许多!特别是刘丽清,一扫前些日子的情绪低落,也是没了往日大家闺秀的样子,竟也是高声地笑了起来! 荣华见她眉眼舒展,心中暗喜,如此一来,想必她的心结,也好解开了吧! 回府的路上,荣华只让如意跟着她和刘丽清一起乘了一辆马车,灵芝等人,都被她遣到了后面的那辆马车上。 “荣华妹妹,今日多谢你了!我从未如此开心过!真的!我长这么大,从不记得有像今日这般笑的这样开心!谢谢你!你我虽是相识时日尚短,可是我看的出来,你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你的一言一行,皆是让人觉得贵不可言!说句可能让你不高兴的话,我未见你之前,以为你不过就是一介商人之女,定是满身的铜臭之气!根本就不配和我坐在一起!可是自第一眼看到你,我便知道自己想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你身上的书香之气甚浓!比之我以前在京城时见过的那些大家小姐更像是一位贵族小姐!比刘府的那个千金宝贝刘丽华,更是强上了百倍不止!” 荣华浅笑道:“大表姐这样说,我可是愧不敢当!” 刘丽清却是轻摇了头,“表妹,我不是刻意在奉承你!我说的,都是我心中所想!真的!你身上有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清华之气!真的!而表哥,则是更与商人的气质毫不相似!他更像是王孙贵族,哪里像是一个市侩的商人?也正是因此,我见到表哥的第一眼,便动心了!” 说着,便苦笑了一,随即垂头,双手放于膝上,轻绞着手中的帕子,似是有些难为情,又似是不知该如何继续说去了。 荣华看出她的神色,知道她也是有些为难了!表姐,机会,我已经给你了,怎么选,就看你自己了!没有人可以替你作决定,也没有人可以代替你,走完你的一辈子!若是你能坦承相待,那么,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与你,相反,我还会助你一臂之力!可是若是你继续选择隐瞒,那么,我只能是认为,你始终是惧于舅母的淫威,注定要与我们为敌了!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伊荣华心狠了! 荣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说实话,一开始她虽然不喜这位大表姐,可是至少也说不上讨厌!知道她也是个可怜人,所以并不想真的与她为难!可是若是她选择的人始终是舅母,那么,她也必定得狠心来!所有阻碍哥哥前程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所有惦记伊家的人,她也一个都不会轻易地宽恕! 荣华深吸了一口气,“大表姐可是有话想说?” 荣华清冷的声音传来,刘丽清猛地抬了头,直直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也不躲闪,只是微笑着与她相对,那一双明若秋水的眸子,却是看的刘丽清心惊不已!明明就是温柔若水,可是偏偏看在刘丽清的眼里,却像是那锋利的尖刀!仿佛正一片一片地切割着自己的心房!将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剖析了个清楚明白!自己所有的秘密在她犀利的眼神,似乎都是无处遁形,避无可避,藏无可藏! 刘丽清的心底一颤,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将心底的话给说了出来! “表妹,我对不起表哥,对不起你!我!我!”刘丽清的喉咙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突然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剩一张脸,不知是急的,还是羞愧的,竟是红如火焰了! 荣华仍是不动,表情仍是淡淡的!她不急!等着她慢慢地将自己的心思捋顺好,等着她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将那些深不见底的东西,全都倒出来给她听! 刘丽清终是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再次抬起了头!短短的不过才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可是刘丽清的心底里却像是经过了人生中最为艰难的时刻!心底里的反复、犹豫、纠结!让她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勇敢地面对眼前的这位表妹! “表妹,我,我偷偷潜进了表哥的书房。就在初一早上,你们去给姑母和姑父去上坟的时候!我,我偷拿了表哥书房里的一枚玉佩!是乳白色的!” 刘丽清咬紧了嘴唇,垂了眼睑,“我偷拿出来之后,便交给了齐嬷嬷。可是没想到齐嬷嬷竟然,竟然会出了意外!” 刘丽清说完,便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了荣华,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来以后,自己还能否在伊府立足?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刚刚对她还极好的表妹听完这番话后,是否还会一如往昔的待她?她不知道今日所言,会不会将她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有一点,她知道!那就是说出来了,她自己的心里便彻底地舒服了!就像是长久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将她的心都压的几乎是透不过气来!如今一切都摊开了,自己的心里反倒是轻松了!再没有什么顾忌了! 刘丽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面色轻松道:“终于说出来了!表妹,不管你是要鄙视我,还是要责骂我?我都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是没有办法!那东西,说实话,当我交给齐嬷嬷后,我便后悔了!可是没有办法!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这次来苏州的,不止是我们这几个人!还有一行人,就住在离伊府不远的客栈里。他们都是舅母派来的!一来是为了就近观察你们兄妹俩的为人、品性!二来就是为了接应我和齐嬷嬷,好将东西迅速地带回京城!三来,则是为了监视我!担心我会不听话。” 荣华的眼睛眨了眨,唇角扯开的角度稍大了一些,“表姐说的那些人,可是住在来福客栈,一行五人?” 刘丽清听了,顿时愣住!那不可思议的眼神已是不需再多说什么了!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试探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早就知道了?” 荣华点点头,“我们是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们一直在等,等表姐亲口告诉我们!因为我们相信,表姐的心地,还是善良的!” 刘丽清听了,竟是自嘲地笑了几声,“原来如此!呵呵!多么可笑!我竟然是还以为一切都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原来,竟是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进行的!多么傻!多么蠢!我真是蠢到了极点!我早该想到,你这么聪明,而表哥又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让我得逞?” 荣华看出她的自嘲,也明白她现在的心情,却是并不劝她,“你的到来,的确是让我和哥哥多了一份防备!不过,我们并不是防着你!这一点,还请表姐明白。母亲过世,舅舅舅母,竟是连个后辈都不肯派来吊唁!我们心中会如何想?这样的舅舅,会是真心地对我们好吗?” 刘丽清闻言,抬头看向荣华,“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我来此是有目的的?” “自然!我们虽然与舅舅舅母并不相熟,可是我们却知道人性的贪婪,还有**!大表姐,我和哥哥对你并没有什么鄙视,或者是责备!你是受人胁迫,这一点,我和哥哥早就明白。所以,我们才一直在等着你亲口告诉我们。” “表妹!”刘丽清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什么也不必说了!你既然选择了告诉我们,那么,我们便不应该是敌人了,对吗,表姐?” 刘丽清稍稍迟疑了一,点了点头,随即似是明白了什么,问道:“那齐嬷嬷的死,可是与你们有关?” 荣华却是轻笑道:“大表姐想的太多了!齐嬷嬷的死,是意外,这一点,不是再三证实过了吗?” 刘丽清这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荣华却是静静地看着她垂了头,那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的神采,那一闪而逝的狡诈,自然也是避过了荣华的眼睛! 荣华的唇畔仍是浮着一层笑意,而一旁的如意,则是略皱了一眉,看向了小姐,却是欲言又止! 刚到伊府门口,便见小五子笑嘻嘻地迎了出来,“小姐,少爷回府了。如今正在碧水院等着您呢!” 荣华的眼神一亮,“真的?哥哥何时回府的?” “就在您和表小姐出府不久,少爷便回来了!本来是想着派人去告诉您一声儿的。可是少爷说是您难得心情好,出府一趟,还是别打扰您和表小姐的兴致了!所以就换了衣服,到碧水院去等您了。” 荣华在他话未说完之时,便已是快步上了台阶,也不再理会身后的刘丽清,径自向碧院跑去了! 她身后的刘丽清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荣华的背影一眼,那闪亮的眸子里,似是有一抹的浅笑滑过!不过极快,让人看不真切,以为不过是错觉罢了! 小五子在刘丽清也转身回了莲华院后,才慢慢站直了身子,冲着刘丽清的方向微嘟了一嘴,眨了眨眼,向着少爷的书房走去了。 荣华回到碧水院,果然是一进子,便见哥哥正坐在自己的榻上有些无聊地翻着自己的医书,“哥哥!”荣华欢喜地叫了一声,便向荣升扑了过去! 荣升在闻得她的脚步声时,便已起了身,正好将荣华抱住,笑道:“想哥哥了?” “嗯!想哥哥了!哥哥不想荣华?” “想!自然是想!”荣升说着,松开了她,自怀里掏出了一本微微泛黄的古籍道:“这是我在外面偶然所得!你也知道于医术,我是外行,也不知究竟是真是伪,有无收藏的价值,便直接买,给你带回来了!” 荣华接过大致地翻了几页后,竟是万分欣喜道:“太好了!竟然是百年前的神医所著,这可是孤本呢!哥哥是从何处寻来的?” 荣升见她高兴,也知道自己是赌对了,笑道:“不是说了,是偶然所得!可是喜欢?” “嗯!谢谢哥哥!” 荣升笑着拉了她到桌前坐了,“我没回来前,便听到了关于孙府的事,你倒是胆子大!什么都敢做!” 荣华有些俏皮地吐了舌头,“哥哥,我做的还不错吧?我可是计划了好久呢!” 荣升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中间可遇到了什么难处?” 荣华的笑容略僵,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如初,轻摇了摇头,“没有!劳哥哥操心了!” “没有便好。我先回书房处理些事,也快该用午膳了。你梳洗一番吧,瞧瞧你这一身!今日可是玩儿的高兴了!” “是呢!是真的玩儿的可高兴了!”荣华这才看到自己刚才进时,将哥哥的袍子也给弄脏了,遂笑道:“瞧我多厉害,将这青龙节的好福气都过给了你呢!” 荣升失笑,“你这鬼丫头!明明就是弄脏了我的衣袍,偏还说的好似是我沾了你多大的光!真是半分也不肯吃亏!罢了,你快些梳洗吧,待会儿,就在后花园的梅花亭摆膳吧。” “好!我换好衣服就过去。” 到了书房,荣升到了那屏风后,面色冰冷地站在了那张榻前,大手一挥,也不知是触动了什么地方,那最右侧竟是升起了一个小格子,荣升将那上面的盖子轻轻掀起,里面赫然是摆放着一张精美绝仑的银色面具!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大家对雪的支持!雪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雪的坚持!谢谢所有一直支持着雪的美人们!谢谢你们!谢谢花梨逸歌两天送上的24颗闪亮的大钻石!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5颗大钻石!谢谢!谢谢所有送上月票的美人们!谢谢你们了!今天这一章,应该是让大家一目了然了吧?大家觉得如何?高兴?还是疑惑?亦或是有些不满意了?嘻嘻!其实,还有美男没出来呢……。 第七十四章 银色面具!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三章 云潇被打!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三章 云潇被打! 荣华想的没错,秦府里果然是乱成了一锅粥。爱睍莼璩秦丞相躺在床上,已是两日未曾上朝了!这可是急坏了秦府上!特别是秦夫人,这相爷的病若是治不好,那就只能是告老还乡了!那他们秦家一脉可就是要衰败去了!一国之丞相,听着虽然是不错,可是到底是没有爵位勋封,一旦没了官职,用不了多久,这谁还会记得你? 秦夫人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愁容的秦相,自己的心里自然也是不好过!这人走茶凉的道理,她自然是明白!可是如今还能如何?那白云潇,她们已是三催四请,人家就是不来! 秦夫人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拭了拭泪,吩咐道:“去备轿,我亲自到伊府去请白公子!即便是请不动他,至少,我也试试那伊小姐是否能过来先诊断一番!毕竟,她可是连太后的毒都能解!” 内众人一惊,这才想起来,这京中还有一位小神医,就是伊荣华!秦卿儿自然也是在内的,听到这个,脸色微变,那日自己与她为难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她会答应来救父亲吗? 这想法也就仅仅只是在秦卿儿的脑海中闪了一,她更担心的,是这件事情对于王康会有怎样的影响?毕竟那秘方是他讨来的,那药,也是他亲自送来的,如今父亲病成了这样,还会同意自己与他的婚事吗? 荣华看着眼前一脸疲惫的秦夫人,安慰道:“秦夫人不必担心。晚辈已经派人去请白公子了。您稍候。” 秦夫人这次见到荣华,心里也是多少有些不自在的!毕竟那日自己的刻意维护卿儿,在荣华看来,应该是故意为难她吧?只是自己是秦府的夫人,任何时候都是应该以秦府的利益为先的!从这个立场上来看,自己并没有做错!只是没有想到,相爷会病的如此厉害!更是没有想到那白公子竟是住在伊府? 白云潇被请过来的时候,脸上似乎是还有些不耐烦,一进门就嚷道:“荣华,你不知道我在研制一味新药吗?做什么要派人来打扰我?” 秦夫人被这声音惊起,“白公子。还请您移步相府,救救我家老爷!”说没说完,这眼眶便红了! 荣华看了她一眼,此时的秦夫人哪里还有那日在马府的那幅气势?有的只是疲惫、倦怠,和一个女人盼望着自己的夫君尽快好起来的迫切心情! “白公子,您先别恼!这位是相府的秦夫人,是为了相爷的病来向您求救的。” 白云潇却是板了一张脸,微拧了头,“不过就是颈部的故疾罢了,死不了人的!我没空!”说着,转身就欲走! 秦夫人一看便急了,竟是匆匆两步上前,一把扯住了白云潇的衣袖,“白公子!就算是我求求你了!相爷已是两日未曾上朝了!如今太医院的马院使也只能说是静养!求求白公子了!” 荣华听着这话,已是了然!马院使也能治愈秦丞相,只不过,可能时间上会久一些。而秦夫人和秦丞相都是人精般的存在!自然是明白这朝堂之上瞬息万变!一个不慎,可能就再无立身之地! 丞相的位子,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呢!再加上现在众位皇子们的暗斗已是有些激烈了!这个时候,谁都想尽快扶植自己的人上位!一旦如此,那秦丞相,可就是什么也捞不着了! 没有了权势,谁还会对你毕恭毕敬?谁还会对你百般拉拢?这便是官场的凶险了!有人拉拢的时候,你不知道该站到哪边儿?没人拉拢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是没了用处!是颗无人问津的废棋了! 白云潇一脸嫌恶的看向了秦夫人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荣华还没来得及看清,再眨眼时,白云潇已是退到了门口。而那右手的衣袖上,已是短了半尺左右! 秦夫人也被这一幕给吓呆了!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巫医,竟然敢对自己如此的无礼!自己是什么身分?那可是当朝的正一品丞相的夫人哪!何时受到过这等的屈辱? 秦夫人的脸色白青交加,眸子里的恼怒已是极盛! “秦夫人,我说过了,我没空!”白云潇对于秦夫人的怒容似是未见,冷冰冰地说完,便一甩袖儿,走了! 荣华也是有些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样的白云潇,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她认识的白云潇,一直都是温润有礼,脾气温和的,虽然偶尔嘴上不饶人,可是这对人的态度,还算是客气的!想不到今日,这秦夫人就是扯了一他的衣袖,他竟是如此生气!难不成,这个人,有洁癖? &nbsp ;荣华回过神来,轻声道:“秦夫人,您别生气!白公子的性子的确是古怪了些!晚辈以前也听人说过,他对本族的人,向来是慈善的很!可对于外族人,他的脾气的确便是有些怪异了!” 秦夫人此时也调整好了状态,总不能在一个晚辈面前失态,“我知道白神医的性情古怪,可是怎么办呢?相爷的病总得想办法治呀!” “秦夫人,您不是说了,这相爷的病只需要静养一阵子就好了?” “话虽是如此说,可是,如今看着相爷如此的难受,我这做妻子的,心里如何能好受得了?自然是希望能减轻相爷的一些痛苦。这也才是做妻子的本分呀!可是没想到,这白神医竟是如此的不讲情面!” “秦夫人不必着急。马院使的医术,也是天人皆知的!他定然是会尽快调理好相爷的病的。”荣华见秦夫人已是流出泪来,终是有些不忍,“这样吧。秦夫人先请回。待晚些时候哥哥回来了,我再请哥哥去劝劝白公子。也许会有用。” 秦夫人听了,立刻就面带感激道:“多谢伊小姐了!前些日子在马府,卿儿还刻意为难你了!如今,你竟然是不计前嫌!这让我说什么好!” “秦夫人客气了!我既然也是习医之人,就自然是明白医者要有一颗仁善之心!再说那日与我为难的,是秦卿儿,与相爷无关!即便是她为难了我,事后不也是赔了罪?秦夫人先请回吧。我定然是会让哥哥好好劝劝白公子的。” “如此,就多谢伊小姐了。那我就告辞了。” “秦夫人请。” 送走了秦夫人,荣华便抬步去了白云潇所居的院落,一进门,便见那厮正在亭子里自斟自饮着。身上的衣服,已然是换了,仍然是一袭宝蓝色,明艳妖孽! “你刚刚是真的生气了?”荣华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那个女人,还真是让人讨厌!原本我是故意配合你,所以才不去!不过现在,我是真的不想去了!哪怕是他们付我万两黄金,也别想我会为他诊治!” 荣华的嘴角抽了抽,还万两黄金?做梦呢吧? “就是因为她拽了你的衣袖?” 果然,白云潇听了这话,脸就立时黑了大半儿!“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荣华微挑了眉,在他对面坐了,“白公子,本来咱们的计划里,也没有请你亲自去。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相爷对你记恨的。我现在就去趟马府。” “随你吧!”白云潇的语气淡淡的,不再似往常与荣华对话时的那个有些痞痞的样子,反倒是像是一座冰山一样!让人不敢靠近,也不愿靠近! 面对这样的,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白云潇,荣华不知该做何反应?总觉得他的脸上虽然是冷冷的,可是那眉宇间,却是有些淡淡的哀伤的!可是,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再说了,自己与他,也不能算是特别熟吧?对于他的生活,她还真没有打听的兴趣! 荣华刚转了身,便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紧! 荣华呆住了!低了头一看,自己的腰间盘着一双如玉修长的大手!正是白云潇的! 荣华刚要挣扎,白云潇有些哀伤的声音传来,“别动!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荣华怎么可能不动?自己可是还没有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与外男有这种过分亲密的举动?不知为何,荣华此时突然想起了那个面具男子!一想到他,荣华的心里就有些心虚的意思!有一种对不起他的感觉! “白云潇,你放开!我是伊荣华,不是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你快放开!”荣华有些急了!这一幕若是被有心人看到,自己的清誉就彻底地毁了!此刻荣华却是没有想到,后来与面具男子在一起时,她从来没有想清誉的问题! “荣华!”白云潇刚喊出她的名字,便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向自己袭来!不得已,松了紧在她腰间手,与来人过起了招! 荣华一看,竟然是吉祥! 无暇理会他们的缠斗,她也知道这白云潇的功夫是不低的,二人相斗,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死伤,快步走到了院门口,看到如意走了过来,“去帮吉祥,也别伤了白公子!” 如意手上还端着特意从膳 房端过来的燕窝粥,此时听了,一看院内正打的热闹的二人,虽不知为什么,可还是提剑冲了进去! 荣华回到了碧水院,一路几乎都是小跑回来的!回到内,她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想着刚才白云潇的突然失态,她仍是心有余悸!太危险了!自己就不该让如意离开!至少,她还是会功夫的!也幸好那白云潇也不是太过无礼之人,否则,自己今日怕就真的是危险了! 平定了心情,荣华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台,吩咐了一声,“宋嬷嬷。” “小姐,您有何吩咐?” “将如意和吉祥唤来。” “是,小姐。” 荣华仔细地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不能告诉哥哥的,依着哥哥宠爱自己的脾气,定然是会以为是白公子对自己无礼了!可是自己在亭子里,也的的确确是看到了那白云潇眉宇间的一股哀伤,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没有必要因此,而让哥哥与他对上! 荣华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吉祥和如意,二人面面相觑,虽然是不甘心,可也只能是应了!毕竟,他们现在的主子,的确是小姐!再说了,即便是自己不说,那隐在暗处的花好和月圆,也不可能不说的!反正只要是少爷能知道了,就得了! 中午用过午膳,荣华去了一趟马府,与马院使和马夫人谈了约莫有近一个时辰,这才返回了伊府。 入夜,荣华一手拿了医书,一手拿了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一会儿皱了眉,一会儿又似有所悟。正欲再翻一页儿书,便觉得手上一空,再一转头,便是一顶银色的面具入目! “你,你怎么来了?”荣华一紧张,竟是结巴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今天被白云潇抱住的那一幕,有些心虚地悄悄抬眼看他,担心他是不是知道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男子的话听起来随意,可是却像是含了一层冰一样!让荣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鼓着腮帮子,有些气闷道:“这里是我的闺房!你怎么能随便闯进来?” “哦?我以前没来过?” 一句话,差点儿没把荣华给噎死!瞪着眼睛,红着脸,“你!你,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面具男子的心情似乎是不太好,双臂环胸,站在三尺开外,就这样看着荣华,那墨如暗夜,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却似是在酝酿着一股极强的风暴,让人一个不小心,便会被这风暴席卷而去! “你,你快出去!我要休息了!”荣华红着脸,不再似刚才那般恼怒,只是垂了头,有些不知所措道! 男子看出荣华的拘促,眯了眼,“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荣华摇了摇头,“没有!你快走吧。我明日还有正事要办,若是没有精神,怕是会出大事了!” “伊荣华,你还真是没有良心呐!” “呃?”一句话,让荣华又抬起了头,看向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没有良心了?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 男子看着她一脸茫然还带着无辜的样子,便是一阵气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轻道:“过来!” 荣华迟疑了一,有些害怕地看了他一眼,“你,你要干嘛?” “过来!”这一次,男子的声音似乎是重了些,还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荣华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势,隐隐还带着怒意!荣华突然想到了自己身边还有两名暗卫呢,抬头四处张望着,却是没有找到! 男子被荣华的这个样子给气的,几乎两只眼睛都能喷出火来!见她不过来,自己索性一个闪身,便直接到了她的跟前!“在找什么?你的暗卫?” 男子的声音有些邪气,不过更多的却是怒意!感觉到男子吐出的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脸侧,荣华的脸红的几乎是要滴出血来!“你,你别太过分!你把她们怎么了?” 男子的嘴角微扬,“只要你听话,我不会把她们怎么样!现在,抬起头来看着我!” 荣华意识地就像将头再低一低,却是不料巴被一只大手给挑起!动作说不上轻柔,也说不上暴力!荣华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银色面具,心扑通扑通跳的快!双颊也觉得是烫烫的,只一眼后,便垂了眼睑,再不敢看 他!他的那双清亮如月的眸子,太过吸引人,也太过危险!在荣华看来,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那双眼睛给吸了进去!那样的话,自己怕就是会万劫不复!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为什么不敢看我?”男子清越的声音不再有冷意,倒是轻柔了许多。 荣华的心稍稍松了来,有些不安道:“你,你放开我!这里是女子的闺房,你还是快走吧。” 男子的眸子一暗,似是不悦,又似是受了伤!手缓缓地松开了她的巴,这让荣华的心底一松,以为他要走的时候,突然自己就被人拑制住了! 荣华的心跳的快!怎么会这样?男子竟是紧紧地抱住了她!他身上好闻的淡淡的梅香味儿传来,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不过,与被白云潇抱住她时不同!她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有些羞涩,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还是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的。 “你,你放开我!”荣华用力地挣了挣,似乎是没什么用,便不再费事,“你,冬阳,你快放开我!” 男子的身子一僵,抱着她的双臂圈的更紧了些,轻道:“你叫我什么?你再叫一遍?” 荣华只觉得自己的脸就像是发热一般,有些难以启齿道:“你快放开我!这于礼不合!” 男子低低地笑了几声,“上次,我似乎是还与你同床共枕了!”刻意地将'同床共枕'四个字咬的很重,似乎是在故意逗弄她。 荣华听了,脸更加地滚烫了,“你别胡说!哪个与你同床共枕了!你快松开!再不松开我就喊人了!” 男子仍是抱着她,不过不似刚才抱的那般紧了,“你明日要去丞相府?” “你怎么知道?” “你呀,怎么就如此地不安分呢?为何一定要招惹这些人呢?你若是实在看那个王康不顺眼!我直接将他杀了,岂不是更好?何必如此辛苦?万一再一招不慎,将你自己也搭进去了,岂不是划不来了?” “不要你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自然是由我自己来解决!就算是要报仇,也是我自己来报!你不许插手!”此时的荣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跟自己的至亲之人在一起,有些撒娇,有些蛮横! 男子低叹了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罢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只是有一样,别伤了自己!即便是再完美的计划,也不可能会一点儿破绽也没有!荣华,别让我为你担心!” 荣华低着头,心间一暖,这是除了哥哥以外,唯一一个会担心自己的人!想到这个男子为自己做的一切,心里便满满的都是感动!“我知道!我不会将自己牵扯进来的!明日去丞相府,主要,也是马大人来诊断治疗。” “那,你不去不成吗?” 荣华摇摇头,“不成!我不能让丞相府对白公子有什么不满!他也是为了帮我,才会如此顽固地拒绝了秦夫人。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将白公子给卖了?” “你不需要担心他!一个丞相,还动不了他!” 荣华听了身子微微一僵,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一偏头,想起来哥哥也曾说过这话,只不过,哥哥却是没有说的明白,这个白云潇,到底还有什么身分? “你知道白云潇还有别的身分?” “知道!他比你想像的要复杂!也比你想像的,还要精明!有的时候,你觉得是你自己利用了他,于心不忍,可是你是否想过,你在利用他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他在利用你?” 荣华听了眉头一蹙,“这是何意?我不明白!” “唉!就知道你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天色不早了,你还不打算休息?” 荣华听了微微一愣,接着就是一脸的窘迫!这个人,刚刚明明还在说着白云潇的事,一转眼就说到了这个!还真是让人讨厌!“你先别岔开话题!你先把白云潇的事情告诉我。” 男子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他的事,早晚你都会知道!现在,不合时宜。信我!不会太久!” 荣华却是有些不满,为什么哥哥也是这个态度呢?白云潇究竟有什么秘密?真是让人好奇呢! “你这么关心白云潇,是因为喜欢他?”男子看荣华一脸的迷惑 ,轻柔的嗓音响起。 “没有!我就是觉得奇怪!”几乎就是没有经过思考,荣华就脱口而出!“明明就是卡卡族的巫医,可是怎么看,他怎么像是一个贵族子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贵族!” 男子的眸子颜色似乎是深了一些,“你只是对他好奇?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他?” 荣华却是有些嫌弃的口气道:“你是笨蛋吗?我都说的那般清楚了!只是好奇嘛!”说完,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便僵住了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男子好听的笑声,低低响起,“荣华,还算你识趣,你要敢喜欢别的男人!我就把他们全都杀了!你喜欢一个,我就杀一个,喜欢十个,我就杀十个!喜欢一百个,我便杀一百个!” 荣华大睁着眼睛看向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说话的语气虽然还是温柔的,可是她却毫不怀疑他说这话的真实性!他一定是会做到!杀人嗜血的这种事,怎么他说起来,却是如此的容易?难不成,他天生就喜欢杀人?这个认知,让荣华的心底一颤!没有害怕,没有惊慌!只是心底里莫名地就泛起了一丝心疼!像是平静如画的湖面上,突然就荡起了一丝涟漪,她却是找不到那一块让她的心起了波澜的小石头! “不要怀疑我的话?”看出荣华眼底的心疼,男子的心情大好!“荣华,我的心里,只有你!从前,现在,将来也都会只有你一个!那么做为公平的条件,你也要一样!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也只允许有我!别的男人,哪怕是一根头发丝儿的位置,你也不许留给他!不许!” 男子的声音清越好听,温柔似水,可是听在了荣华的耳朵里,却又带了浓浓的霸道意味!这算是向她表白心意吗?虽然与前世王康对自己说的甜言蜜语大不相同,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底里却是这般地激动呢?甚至是自己的小手都在微颤!这算是,自己动心了吗? 男子也感觉到了怀中小人儿的轻颤,对她的这个反应似乎是较为满意,唇畔扬起了一抹笑意!不知什么时候,他身上的气势便弱了来,再没有那股冰冷危险的感觉!至少,荣华是感觉不到了! 男子将巴抵在了荣华的头顶上,她发间的那股清香,沁入他的鼻端,一直延深到了他的肺腑!真好!能抱着自己喜欢的人,哪怕只是一会儿,一小会儿,就这样静静地抱着,那便是幸福了! 荣华的心里,是彻底地放松了来,对于这个面具男子,也没有了害怕和心虚之感!不过脸上的羞红,仍是未褪! 看着荣华睡的香甜,男子的眼睛里的温柔,似是要滴出水来一般!手轻轻一招,便跃出了窗外!紧接着,便有两道黑影一同了出来,紧跟其后! “你们当时在哪儿?”男子的声音冷漠清淡。 花好和月圆二人同时跪地,“启禀少主。您吩咐过,只要小姐没有生命危险我二人便不得露面!” “好!很好!那就再加上一条!以后,若是看出有人欲对小姐不轨,直接将人给我废了!” “是,少主!” “哼!好你个白云潇!荣华的主意也是你能打的?今晚本公子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疼?”话落,花好和月圆再抬起头来时,哪里还有银面男子的影子? 白云潇此时还未睡,正在正厅里自我懊恼呢!自己今日怎么就这般的冲动了?万一吓到了荣华,以后再不理自己了怎么办?自己费尽心思与其走的这般近了,容易吗?这样想着,忍不住就猛拍了自己的额头! 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袭来,白云潇本能的起了身,跃入院中,看到来人,脸立马就垮了来,“伊公子,你听说。” “说什么?说你欲对我妹妹不轨?你这个伪君子!居然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话落,便向白云潇攻了过来。 白云潇苦笑了一,只好硬件着头皮上了。 次日,荣华梳洗完毕,便到了花厅用早膳,路上遇到了逸歌,不过看她的神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好。 “歌儿,怎么了?怎么这脸色这般的难看?可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逸歌摇了摇头,“我没事!姐姐,你昨晚睡的好吗?” 荣华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我向来睡的安稳。怎么了这是?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昨晚想的太多了,结果越想越精神,所以就这样了!” “本来还打算今日带你一起去丞相府呢。不过看你的气色不好,还是别去了!就在府中好好休息吧。待会儿用过早膳,再回去补个觉。” “知道了,姐姐。”逸歌乖巧的回答,倒是让荣华有些意外!依着她的性子,若是一听到可以出府,指不定有多高兴呢!就是再累,也定然是会想着一起去!今日这是怎么了?荣华摇了摇头,也没有多想,便拉了她的手,一起去用早膳了。 等到了用膳的时候,看到白云潇脸上顶着的两只黑眼圈儿,荣华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荣升倒是一幅很淡定的样子,不徐不疾地用着粥。 逸歌原本不太好的脸色,看到这个模样的白云潇后,也是开始打趣道:“妖孽?是你吗?天哪!我都不敢认了!原来妖孽顶着两只黑眼圈儿也还是挺好看的!这是现在最流行的妆扮吗?” 荣华听了,实在是忍不住了,笑道:“歌儿,你快别说了!你没瞧见白公子的脸色现在整个儿都黑了吗?” 本来是有些难堪,并且还有些气恼的白云潇一听到荣华说话,这脸色瞬间便恢复了平静!本来嘛!被打成这个样子,依着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还会出来招摇?不就是为了让荣华亲眼看到,好让她消消气!如今见她面带笑容,还打趣自己,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白云潇有些得意地冲着荣升一挑眉,大有大不了咱们再打一场的意思! 荣升看到妹妹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不过,他是谁呀?一句话,就将白云潇的得意给甩到了九天云外!“听说白公子与卡卡族的公主可是青梅竹马,而且感情极深?” 白云潇的脸色是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反正是没有正常过!“伊公子,看来你对卡卡族,还真是熟悉呀!我还真是怀疑你是不是我们卡卡族的人呢!” “白公子说笑了!我可是伊家的人!对了,听说你们自小便订了亲事?” 一句话,再次将白云潇给气的头顶冒烟!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反驳荣升,而是转头看向了荣华,似乎是想看看她听到了这个说法,会有什么反应?只是可惜了!荣华的表现,似乎是没有生气,更不像吃醋! 白云潇的唇角勾了勾,“我的确是与卡卡族的公主订了亲,只不过,却是没有说明,是哪位公主!”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始终都是停留在荣华的脸上的,似乎是想着从她平静的面容上,找出一丝的气愤或者是恼怒来! “不管是哪位公主,总之,在在这里先恭喜白公子了。” 白云潇一挑眉,“多谢伊公子!希望等白某大婚时,也能听到你这句话!” “自然!”荣升似乎是没有听出他话中另有深意,淡淡笑道。 “哥哥,我一会儿要和马大人一同去丞相府。”荣华抬头看向荣升,“马夫人也会同去。哥哥不必担心。而且为丞相治疗时,也是马大人动手。我只是负责在一旁看着。” 荣升点点头,“我今日的事情不多,从军中回来,就去丞相府接你。然后我带你去京中最有名的那家'第一楼‘去尝尝。你不是一直吵着我没有好好陪陪你吗?正好咱们在那儿用完膳,我陪你再出城,去寒心山庄转转。” “真的?”荣华的眼睛一亮,“哥哥今日真的得空了?”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着,便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唇角上扬,“哥哥还没有去过那寒心山庄呢!正好,可以和妹妹一起去泛舟!” “好哇!”向来心细的荣华这是头一次没有发现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问题!哥哥既然是没有去过寒心山庄,是如何得知可以泛舟的? 白云潇闻言,手中的筷子却是险些掉来,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荣升一眼,却发现,对方也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白云潇的心里顿时便有些烦燥了!自己在族里受人崇拜,在外界,也向来是受人推崇,曾几何时?竟是受到如此明显的威胁?这个伊荣升,刚才那番话分明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逸歌一听说可以去吃好吃的,又有些忍不住了。“姐姐,可不可以带上我?” 荣华听了一笑,“就知道你会馋嘴!这样吧,你用完早膳,乖乖的回去睡觉 !我让百香监督你!若是你好好睡了,我便和哥哥一起来接你,如何?” “好!好!我一定听姐姐的话。”说着,便端起粥大口大口的喝了,放碗就往外走,边走还边回头道:“姐姐说话算话!我这就回去睡觉!” “小心!”荣华的声音还未落,便听到'当'!的一声!荣华不忍地闭了眼,看到逸歌摸着被撞的头,还有些傻笑道:“我没事!没事!一点儿也不疼!” 荣华轻声责备道:“别回头了!好好走路。百香,回去后给她用热水好好敷一敷!” “是,小姐。” 荣华和马大人一行人到了秦府时,便看到府上的人似乎是都很忙碌!被人引进了内,看着床上躺着的秦丞相,荣华的心底里略有些不忍!不过,面上却是不显! “相爷今日可好些了?”马大人诊完脉后,先问道。 “多谢马大人了,好些了!只是这脖子仍是动不得!”秦相的声音有些暗哑,再看嘴唇上也是起了一层白皮,想来也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为了自己的病和前程,有些上火了! “卑职将这秘方都一一查过了。是一种麻痹药,没错!这是用生草乌、生川乌、生南星、生半夏、蟾酥、川椒、荜拔、细辛、薄荷等捣碎后配成的。这药涂抹在相爷的颈部,可以使相爷察觉不到疼痛,也就会误以为是自己的故疾被治愈了。也正是因为如此,相爷没有再服卑职所开的药,才会使病情加重了!” 秦丞相听了,此时已是恨不得立刻起来将那王康给生吞活剥了!自己已是几日未上朝了!再这样去,自己的丞相之位,怕是不保呀!尤其是自己歇来的这几日,皇上将是也未旨安抚,这一点更是让他有些忧心!担心皇上就此会忘了他,再命新相! “不过,昨日,伊小姐亲自去请教了白公子。白公子虽然不愿前来,却也是传授了一套推拿手法给伊小姐。用这套手法,再配以针炙,相信相爷很快便会好起来的!”马大人说完,还笑吟吟地看向了荣华。 秦夫人也是一愣,她早就想到了白云潇不会前来,可是没想到,他竟也是将治愈的法子,告诉了伊荣华,如此一来,这相爷的病,不就是有希望了? “多谢几位了!这,不知,要何时开始?” 马大人笑道:“秦夫人不必着急!昨日午,伊小姐便亲自到了卑职府上,将那套手法教给了在。如此,便由卑职来为相爷进行推拿了!伊小姐会在一旁看着,若是卑职有错,会及时提醒的。” 秦夫人一听,这伊荣华想的还真是周到!若是她自己动手,怕是有损其清誉!如今将那手法授与了马大人,由他来做,倒是再好不过! 还没开始,便听到外面有人来报,“启禀老爷,夫人,王大人带了王公子来了,而且还带了许多的补品,说是上门来向老爷赔罪的!” 荣华听了,眼皮动了动,王康,还真是巧!咱们今日又见面了! 第九十三章 云潇被打!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荣升受伤!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五章 荣升受伤! 荣升脸色有些漠然地拿出那枚面具,眼中略闪过一抹惆怅!此时若是小五子等人在他身边,定然是会觉得诧异非常!毕竟他们跟随了少主多年,见到过少主的冷冽!见到过少主的睿智!也见到过少主的失意彷徨,可是却从未见到过少主为了什么而怅然!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荣升的手宽大,手指细长,骨节分明! 他轻轻地抚上了那枚面具,似是很小心,生怕会弄坏了,又似是有些恨意,甚至是一刹那,他的眼中还闪过了一抹的狠戾,似是想着将那面具击个粉碎,化为粉末! 少顷,他还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喃道:“荣华,你究竟要我如何?”长舒一口气,再过半晌,又缓缓睁开了眸子!再次睁开,那眸子里已是多了一抹的深邃,“我想你完全信我!又不想你真的信我!”随即苦笑一声,“我到底还是不明白!” 说着,将那面具放,再过半晌,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竟是失笑了一声,“我还真是笨!你不肯将面具男子的事情告之于我,分明就是因为你的心里有了他!我却还在这里和自己较劲!真是笨!” 言毕,竟是心情极好的放声大笑!那样子,是说不出的潇洒俊逸,风华倾世! 外面的小五子听到了主子的笑声,面上惊诧,可是眼底里却是十分的欢喜!自己跟在少主身边多年,何时听到少主会如此地放声大笑?不过,主子乐了,他也就跟着乐了!那脸上的表情竟也像是有了什么好事儿一般,乐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用膳时,荣升的心情大好,不为别的,就只是因为自己终于想通了!妹妹不将那面具男子的事情告诉自己,定然是因为妹妹也对他动了心!担心自己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所以才会如此。一想到这个,荣升的脸上便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柔柔的笑,直将一旁的小五子看的心一揪一揪的!少爷也太不知道克制了吧?万一再将小姐给吓住了,可怎么是好? 果然,荣华是被这变化有些太大的哥哥给惊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哥哥在想什么?怎么这般高兴?” 荣升夹了一块红烧牛肉给她,笑道:“没什么,不过就是外面的事情办的顺利,心情不错罢了。快吃吧。” 荣华皱了一眉,“哥哥,我不想吃肉了。” “那怎么成?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些肉怎么成?乖,这是牛肉,而且王婶儿的手艺你还不知道?没有什么腥味儿的!你看表妹不也是吃了几块儿?味道不错!快尝尝!” 刘丽清听他这样一说,也劝道:“是呀,表妹,不多吃些怎么行?再说了,这牛肉都是瘦的,不肥不腻,也没有腥味儿的!你先尝尝。” 听到两人都这么说,荣华只好是极其不愿地将那块牛肉送入口中!皱着眉嚼了几,似是极为痛苦地强咽了去,这边儿荣升竟然从自己的汤碗里轻舀了一勺儿汤,送至唇边。 而荣华因为不喜吃肉,现在有一口清汤送过来,自然是想也不想地便喝了! 略带着药香的排骨汤将口中的肉味渐渐冲淡,荣华紧锁的眉,才渐渐舒展!荣升的第二口汤再送过来时,荣华也没有说什么,仍是顺口就喝了!两口汤去,这口里的味道已是好了很多,口中再没有牛肉,满口的浓香味儿! 刘丽清则是有些呆愣地看了二人一眼,这样亲昵的动作,这二人做起来竟是旁若无人一般!这,这成何体统?刘丽清略有些狐疑地看向了荣升,见他的面上仍如往常一般温柔似人,如同是春季的太阳,让人觉得温暖舒适,不耀眼,不灼人!刘丽清的心再次被深深地刺了一!有些痛!有些麻!有些酥!还有些酸! “哥哥,以后我都不吃牛肉了,不好吃!”荣华略带了一丝撒娇意味的声音传来,刘丽清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低了头,假装用膳来掩过自己刚才的失态和尴尬! “牛肉可是好东西,为何不吃?你自己也是习医之人,无需哥哥多言了吧?”荣升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荣华,“这样吧,等明日,我让王婶儿再换个做法。这牛肉的做法也不是只有一种,总有一种是你能吃得的,好不好?” 荣华有些不太愿意,可是看到哥哥温柔的眸子,拒绝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只好点了点头。荣华这才满意地笑了,再动手夹了一道青笋给她。 “哥哥,这道排骨汤,可是我特意命王婶儿褒的。专门为了给你补身的,你可要多用一些。” “这又是你研究出来的药膳?” 荣华得意地笑了笑,“也不能说就是我研制的,这道汤叫冬瓜薏仁排骨药膳汤!做法倒是简单,而且佐料也不难找,算不得贵,寻常人家也是能用的。” “这里面加了几味中药?” “也没加几味,这里面的薏米、百合、姜、红枣、枸杞都算不得什么药,都是既可入药,又可入膳的材料。再加上冬瓜和排骨,这道药膳就成了。” “妹妹就是聪明,这看似简单的药膳,却是对身体极有好处的。” 荣华笑看向了刘丽清,“表姐也多用一些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多谢表妹了。” 一顿午膳用来,荣升的心情倒是极好,顺带着让荣华也多用了一些,倒是刘丽清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荣华和荣升将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却是都不动声色,什么也没说。午膳用罢,荣华便和荣升一起去了花厅棋。 “哥哥,你这些日子在外面是不是吃的不好,你都瘦了好多!” 荣升轻笑道:“我几时胖过?本就瘦的人,让你这样一说,我身上还有肉?” 荣华一听,乐了!“哥哥倒是比以前更爱说笑了!” “看你今日的心情不错,今日在外面真有那么开心?” 荣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晶晶的神采,“哥哥,表姐今日倒是对我坦白了偷玉佩之事!” 荣升捏了棋子的手一顿,“仅此一事?” “嗯,仅此一事!哥哥觉得如何?” “小五子说这位表小姐很不简单呢。妹妹,你确定这事情不用我插手?你一个人可是对付得了?” “不过是后宅的事,哥哥是要做大事的人,不便插手。再说了,她若是简单了,我反倒是觉得舅母也太笨了些!”荣华笑着落了字,眼中的神采像是冬日里静静绽开的红梅,艳丽、清傲、高洁! “也好!将来你总是要自己来处理一些个琐事的!我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你身边,现在就开始练练手,倒也不错。将来你要面对的,怕是要比她阴险的多!”荣升意有所指道。 荣华却以为他指的是他走后,自己定然要独自支撑整个伊府,还有这硕大的家业,于她不放心,也是情理之中的。 “哥哥放心,我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你心思聪慧,又做事稳重!我自是放心的,只是有一样,能让人们去做的事,就让人们去做,千万别累着自己!你本身一心想着习医,就已是累极,我现在一想,以后还要你来支撑家里,心里便不是滋味儿!” “哥哥无需如此。咱们本是兄妹!哪能分的那样清楚?” “刘丽清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看看再说吧。若她是个聪明的,通过今日与我的这番对话,便该明白,在这伊府里,她是讨不得好处去的!而且,今日我看她这神色,似乎也的确是有些动摇。只不过,比起京城的刘府来说,在她的心里,咱们终还是差了些!” “她若是安分些,便也罢了!总归是母亲的侄女,咱们若是苛待了她,与你的名声也是不利!可她若是不安分,再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我便是定不能容她了!” “我明白。她对哥哥,似乎是真的动了心呢!只不过,如今知道了哥哥已有了意中人,怕是这心里头,也是渐渐冷了。” “你倒是会想法子!平白地让我担了个痴情种的名头!”荣升笑道。 “这个名头不好吗?总比花花公子、负心汉之类的要强的多吧?”荣华歪头笑道。 荣升也不再与她争辩,静静地落一子,荣华一低头,顿时便急了!“不成不成!你怎么能在这儿呢?嗯,我刚才也是想在此处的,是被你给搅了心神,所以才会错!你收回去,这处当是我的。” 说着,便强行将荣升那边的黑子给挪走,然后将自己先前的白子,补到了那里。 荣升无奈,笑道:“人都说举手无回真君子!妹妹,你这棋品,可是着实不佳!” “那是指的你们男子!反正无论如何我也成不了君子!哥哥再吧。” 二人在花厅里着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花厅里的熏香袅袅淡淡,香暖雪轻,美人如玉,恰在身侧!荣升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坐于自己对面的荣华,那眼中墨色荡漾,如同是最黑的夜,最浓的墨,最深的海,最纯的泉!可是荣华看不见,在那双眸子里,有着丝丝的暖,淡淡的情,还有浓浓的柔!此时的这双眸子,像极了那个银面男子的那双眼睛!只是可惜了,荣华低头深思,该走哪一步,未曾得见! 半晌后,荣华抬起头来,她的眼睛正好倒映在了对面荣升的眸底,宁静清澈,似是一株在水中静静开放的水莲,又似是在雪中傲然绽开的红梅,明艳、乍眼! “哥哥怎么不落子?该你了!” 声音清清淡淡、似泉如铃,让人听了,心间乍是一紧,再是一暖!有那么一个瞬间,荣升便有些恍惚了!这样动听的声音,他怎么舍得?怎么能让她出门,让别人也听到这婉若莺啼的声音? 荣升心思有些恍惚地落了子,手刚刚离开棋盘,便听到了荣华清脆如玉的笑声,“哥哥输了!呵呵!哥哥真的输了呢?没想到我今日竟是捡了便宜,赢了哥哥!”荣华边笑,边拍着手,那顽皮俏丽的样子,又是引得荣升心中一动! 荣升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是自寻死路,不由也是失笑道:“古人常说美色误国,想不到今日竟是美色误棋了!” 荣升的声音极低,荣华没听清楚,只是依稀听到了美人二字,笑问道:“哥哥说什么?哥哥输棋也与美人有关吗?”言毕,做恍然大悟关,“哦!我明白了,哥哥定然是相信你的意中人了!我说的可对?” 荣升看她一脸得意的样子,哭笑不得道:“好了,别拿哥哥开心了!走吧,今日天色不错,不如陪哥哥出去走走?” “好!” 二人刚出门,荣华似是才想起了什么,“灵芝,快去将那袍子取来!” “是,小姐。” 荣升的眼睛微眨,“什么袍子?” “我给哥哥做了一件袍子,只是不知道合不合身?而且我的手艺不及府上的绣娘的,我担心哥哥会嫌弃呢!”荣华偏着头,话说的似是有些胆小委屈,可是细看其眸子中的慧黠,便知她是在故意打趣哥哥呢! 荣升笑道:“只要是你做的,便是再丑,哥哥也定然是穿在身上!再说了,妹妹聪慧无比,小小的一件袍子,还是不在话的!倒是你这些日子怎么会有了这个闲心?不忙着习医了?” “便是再忙,也总要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呀!为哥哥裁衣缝袍,可是妹妹的本分呢!” 荣升听了,大笑两声,伸手又弹了荣华的脑门一,“你这个小丫头,若真是本分,为何早些时候不做?” 荣华用手轻揉了揉额头,撅了嘴道:“哥哥真讨厌!干嘛总是要敲我的头,会被你敲傻的!若是我真的傻了,看你还去哪里再找一个好妹妹?” “也是!看来,我不仅不能再敲,还得仔细哄着才是!”言毕,又是一阵轻笑。 待灵芝将袍子取来,荣华亲手给荣升穿了,后退两步细细打量道:“哥哥真是英俊呢!这身形就是偏瘦了些,显得这袍子有些肥大了。哥哥还是脱来,我再改一改吧。” “不必!这不是回府了吗?再没了那些烦心事,指不定不出十日,我便胖上来了,到时候,你岂不是白改了?就这样吧。再说了,宽大些,穿着舒服,不会太拘的慌!我喜欢这样!” 荣华也知道哥哥是怕自己辛苦,便不再坚持,“哥哥,我去膳房看看,准备褒些汤呢。不然,晚上你喝什么?” “哦?妹妹要亲手做?” “嗯。王婶儿的药膳褒的极好,我去跟她讨教几招。正好,也将我近日所学,再好好揣摩一番。” “那好,我去保安堂转转,你去吧。仔细别烫着自己了!” “知道了,哥哥要早些回来。我褒好了汤等你回来喝。” “好!”荣升笑吟吟地点了头,转身出府。心里头已是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回家,真好! 晚间,荣升被荣华逼着用了两大碗的乌鸡汤,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才回到了书房。 小五子态度恭谨道:“少爷,您刚刚回府,不如今晚就早些歇了吧。这些事,明日再行处置。” “不成!今日事,今日毕,这是父亲以前在世时,便常说的一句话。你去外面守着吧,别让人进来打扰我。” “是,少爷。那,小的去给您沏壶茶吧。” “嗯。”荣升头也没抬,拿笔在一封密信上批示着什么。 直至深夜,荣升仍然在书房里忙碌着。门外的小五子则是哀叹了一声,果然哪!午和小姐乐了多半天儿,现在却是自己在这儿忙至深夜,当然了,还得有这么多人在这儿陪着,尤其是自己,真是命苦!少爷不睡,他也别想着安生! 忽然内的灯烛一闪,再看内,已是多了一人! “参见少主!”阿右单膝跪地。 “起来吧。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 “回少主,那边儿似乎是又有新动作了。” “嗯,很严重?”荣升的语气里似是听不出什么不悦,只是多了一分不耐烦。 阿右的身子竟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回少主,并不严重,底的人便能处置妥当。” “知道了。是他让你来告诉我的?” “回少主,主子说您的时间不多了。让您尽快将这边的事情处置妥当!” 荣升执笔的手终于是停了来,浓眉微紧了紧,不悦道:“告诉他,我的事,自己会处理好,不劳他费心!” 阿右的脸一白,少主的这话,可是说的极重!这话让他如何回?那可是主子!他哪儿来的那么大胆子去跟主子这样回话?可是眼前的人,是他跟随了数年的少主,他的脾性,可是远非现在众人看到地那般温润如玉! “将我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于他,一字也不许更改!否则?”荣升的尾音向上挑了挑,眸子里竟是带了笑意,只不过阿右一抬头,撞到那抹带笑的眸子,浑身竟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冷冷地打了个颤! “是,少主!属这就去命人回话。” 荣升看着阿右走了,将笔放,负手立于窗前,一把将窗子推开,便听到了门外小五子的声音传来,“少爷,可是需要小的去为您准备宵夜?” “不必了!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快子时了。” “嗯,回去就寝吧。” “是,少爷。” ---------------我 是 华丽丽的场 景 分割线---------------- 一晃已是季夏了! 荣华以单手托腮,懒懒地坐于池边的亭内。另一只手则是有一,没一地自灵芝手听托盘里取了鱼食喂着池内的各色鲤鱼。身着一件古纹双蝶云水裙,外套一件白玉立散花纱衣,仍是梳了双垂髻,头上只插了一只羊脂色茉莉小簪,小巧精致的簪子将她的气质衬的倒是更多了几分的娴静!身后静立了灵雁和灵敏二人,手上各执了一牡丹薄纱绫扇。灵芝则是边看着小姐,边冲着远一些的如意使眼色。 如意却像是压根儿就没看见一般,懒懒地不理她!直急的这边儿的灵芝心中暗自恼恨,想要跺脚,又怕惊到了小姐。 荣华轻叹了一口气,再次趴在了那廊沿儿上,也不喂什么鱼食了,呆呆地看着满池子的莲花,竟是愣起神儿来了! 灵雁与灵敏对视一眼,小声道:“小姐今日怎么了?已是在这里坐了有近一个时辰了!书也不看了!若是往常,哪里有这个闲心思?恨不能每时每刻都在翻书呢!” “嘘,小姐许是在想什么心事,别吵着小姐了。” 灵芝见小姐没了喂鱼的兴致,便将那托盘放,轻步到了如意的跟前,小声道:“你怎么回事?就知道杵在这里!小姐的样子你没看到?怎么就不知道上前劝劝呢?” 如意一翻白眼儿,“我劝?你怎么不劝?小姐不是向来最与你亲近?再说了,若是论嘴巧,也该是灵雁,如何就轮到我了?我笨嘴笨舌的,万一再说错了话,岂不是添乱?” “呸!你就知道躲!少爷如今在战场上,小姐担心自是常理!咱们几人中也就只有你跟在少爷身边过,你对少爷的身手和本事都是熟悉的紧,你不去劝,谁去劝?”灵芝有些恼火地瞪着她,“我看你就是存心不让小姐好过!哼!你等着吧,小姐如今茶饭不思的,哪日少爷回来了,定有你好果子吃!少爷可是最疼小姐的!若是回来一瞧小姐瘦了,问及缘由,我定将你给扯进来,看你能不能脱身?” 如意一听就急了!“喂,你别乱说!少爷的本事我都已经说了多少遍了?可是小姐就是听了也仍是担心,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少爷平日里疼小姐,如今小姐担忧他,也是再正常不过!至于说小姐没有胃口,那许就天热的,也不一定就是因为少爷!你应该找宋嬷嬷和王婶儿想办法做一些清凉去火的菜肴或者是点心来才是!” 灵芝一听,倒是对她刮目相看了!“行呀,如意,没想到你这回算是说对了!也算是平时小姐没有白疼你!你在这儿守着,我这就去找王婶儿去。” 如意一挑眉,脸上得瑟的表情就出来了!“那是!我是谁?哪像你们就知道瞎担心!” 灵芝也不与她争辩,出了亭子,就直奔那膳房了。 “小姐,京城的舅老爷又来信了。”名叔到了亭子里,禀报道。 荣华再次重重地舒了口气,“嗯,知道了!” 名叔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小姐的心情定然是不好!也知道她是在担心少爷!自从两个月前,北疆突然发生叛乱,镇守北疆的一名副将竟然是被叛军杀死,这军中便来了急令,命少爷火速反回军营,随军开拔!如今,已是到了北疆了! “小姐,奴才知道您这是担心少爷,可是您就是再担心,也得顾着自己个儿的身体不是?您可千万别再病了!那样的话,少爷在战场上也是不会心安的!” 荣华这才有些没精打采地转了身,“我明白。名叔,哥哥最近可有书信传回?” “回小姐,没有。老奴听说前面儿战事吃紧!少爷现在也许是没有那个空当和心思了!” 荣华又叹了一口气,“按理说,我应该高兴!谁能想到,这一次哥哥竟然是被天策军选中了!那可是咱们西凤国最强大的一支队伍!特别是那吴老将军,威名赫赫!能在他的身边儿做事,哥哥的前途定然是一片光明!可是,如今哥哥却是真的要浴血杀敌了,我这心里,还真的是放心不呢!” “小姐说的对,少爷能进天策军的确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毕竟凡是入伍当兵的,哪个不是奔着天策军去的?既是打胜仗最多的一支军队,更是整个西凤国各种条件最好的一支军队!小姐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少爷不会有事的!” “嗯,名叔,小五子也跟着少爷一起去当兵了,我从未见过他动手,你可知他的功夫如何?若是真有个什么事儿?有没有本事能护住哥哥?” “小姐,小五子的身手,老奴也不清楚!老奴也从未见过小五子出手。不过,既然是能让少爷选中一起去的,定然也是错不了的!小姐安心就是。” “罢了!想也是白想!反正也是帮不忙!只是空累了自己!真有这个心思,倒是不如再给哥哥做件长袍!”荣华说着,调整了一坐姿,这才看向名叔,“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名叔这才将手上的信递了过去,“京城的舅老爷又来信了。还请小姐过目。” 荣华摆了摆手,“我不想看,你念来听听吧。” “是,小姐。”名叔将信中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念了一遍。随即便将信再次放入封中弄好,交给了一旁的灵敏。 “这是第几封了?” “回小姐,自少爷走后,这是第五封了!” “嗯,大表姐这么快就到了京城,倒是比我想像的要快!”荣华的眉眼弯弯,浅笑道,“大表姐进京后,最先去的,不是刘府吧?” “回小姐,咱们的人来报,说是表小姐进京前,就秘密地先变装进了一次京,然后到了京城中最大的一处酒楼,与人见了面,然后再出了城。次日才又光明正大的进了京。”这次回话的,是如意。 “嗯,看来,当初我和哥哥的推断,果然是没错!看来大表姐背后真正的主子,根本就不是舅母呢!这可是有意思了!可有查出那人的来路?” “回小姐,与表小姐见面的人身分极其神秘。那人戴了帷帽,看不清真容。而且那人的身手极好,咱们的人,被甩掉了。” 荣华点点头,“这倒了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大表姐宁肯舍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违背嫡母的意思,那人的实力定然是远在刘府之上,否则,她不会冒这个险!” “小姐,奴婢不明白,既然您怀疑表小姐会对您和少爷不利,为什么还要让她平平安安地回到京城呢?岂不是放虎归山?”如意皱了眉道。 荣华却是轻笑出声,“虎?就她?顶多就是一个有那么一些野性的小猫罢了!还虎?你也太高看了她了!”说着,便起了身,在亭子里走动了几步,“再者说了,大伯一家的惨祸,大家虽知与我们这一支无关,可是这流言之力,可是极其伤人的!如果大表姐也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是会影响我与哥哥的名声?更何况,不过一个小角色,还不值得我们大动干戈!现在不宜与舅舅一家正面为敌!若是再打草惊蛇!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如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奴婢愚钝了!” 荣华不再纠缠这个,“名叔,你对舅老爷,可熟悉?” “回小姐,老奴也是十几年前见过舅老爷了。如今事过境迁,舅老爷的脾气秉性,老奴也是说不准了。”名叔低了头。 “人变是再如何变,本性也是难以变地太过离谱的!更何况这些年舅舅似乎是一路平顺,也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你且说与我听听便是!就说他十几年前在你心目中的样子就成。不用担心会不会说错,只需照实讲来,我心中自然是有主意的。” “是,小姐。”名叔这才一脸的回忆,“当年,舅老爷是最不同意夫人嫁与老爷为妻的!虽然当时舅老爷才不过是一个七品的芝麻小官儿,可是那个时候,他一直是以为刘家是书香门第,文人世家,不屑与商人为伍!更惶论是将自己的亲妹妹嫁与一个还算不得什么富商的庶子为妻?” 名叔的脸色已是略有些肃穆了!神色也是已经开始有些飘忽,“当年,夫人出门买了一些东西,可是因为身上的银钱带的不够,可是对那东西又是极为钟爱,几乎就是爱不释手!无奈之,想要放弃之时,老爷见她喜欢,便做主送与了夫人。夫人见他如此大方,看上去又忠厚老实,心里就对老爷多了几分的好感。” “后来,这一来二往的,夫人便对老爷生了情愫!老爷对小姐更是倾慕不已!为了能娶到夫人为妻,他请了京中最好的媒人前往说亲。可是老太太和舅老爷一直是不松口!不答应!说是老爷的身分太低,只会是辱没了夫人。” 荣华的眼中闪过一抹嘲讽,这个,她前世时也是知道的。最后当舅母告诉她,是她在自己未成婚前,便给自己灌了绝子汤后,她才听舅母提及,若不是当年为了给舅舅打通门路,如何会同意将母亲许配与父亲? 果然,名叔的脸上似是带了一抹的为难之色,“后来,那舅夫人不知从何处找了门路,攀上了当时的吏部侍郎,为了给舅老爷疏通门路,便想法子筹措银两,后来实在无法,而老爷又愿意拿出五千两银子来做聘礼,舅夫人和舅老爷,便一口应了这门婚事。只不过,当时夫人对此时并不知晓,还以为是他们终于想通了,愿意成全她与老爷。” “名叔,如此说来,这舅舅一家也不过就是自私自利,贪财忘义之辈了?”荣华的声音清冷,仿若是那对面池子最底部的清水,冰冰凉凉! 名叔的眼神一闪,自然也听出了小姐心中的不悦,“小姐这话说的,果然是一针见血!” 荣华笑了笑,“我明白了。你再代为执笔,就说我的家在苏州,父母的墓葬也在苏州,我是不会离开苏州的。就说我在苏州很好,请他莫要惦记了!” “是,小姐,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写,待写好后,再来请小姐一阅。” 名叔刚刚退,宋嬷嬷就来了,手上还端了一个托盘,“小姐,您快来尝尝吧。这可是王婶儿刚刚做出来的冰菊茶!里面加了蜂蜜,您喝喝看味道如何?” 荣华本不欲喝,可是见宋嬷嬷一脸的期待,也知道是自己这些日子太过担忧哥哥,反而是让身边儿的人也担忧起自己来了,便到桌前坐了,宋嬷嬷为其斟了一杯! “小姐,您不是说这菊花可是解暑去火吗?王婶儿知道您怕热,所以在泡好后,特意是晾凉了,又自冰窑里取了冰加进去,您快尝尝,可是清凉的很呢!” 荣华端起茶盏用了一小口,轻抿了唇,“确实不错!甜而不腻!入口生香!王婶儿制茶的手艺竟是渐长了!” “小姐喜欢就好!” “如今已是季夏了,怎么天气还是这般的热?”荣华有些不满道。 “小姐,如今已是六月底了,应该也就快要凉爽了。”宋嬷嬷道,“小姐,少爷走了两个月了,您瞧瞧您,都瘦了一大圈儿了!不是奴婢爱唠叨,实在是您现在的这个样子,真是一阵风就能将您给吹倒了!您还是听奴婢一句话,多放宽心吧!” “我知道了。让大家也跟着担心了!倒是我的不是了。宋嬷嬷,我想吃虾了。晚上,你让王婶儿给我做爆炒河虾吧!” “好!奴婢这就去。”宋嬷嬷一听小姐还点了菜了,心里自然是乐不可支!赶忙就出了亭子,找王婶儿商量晚膳的事儿去了。 “一晃已是近五个月了。师父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了,竟是连封书信也未见。也不知她老人家现在如何了?可是又云游到了什么地方?不知道身上带的银子够不够用?” “小姐,您就别担心何夫人了!她不会有事的!她走时,您不是给她备了一千两的银票?放心吧!饿不着她的!再说了,她可是神医,到了哪儿,她自然也是不会有事的!”如意劝道。 “师父虽然带了银子,可是身边儿却是一个丫环也没带。她年纪又大了,如何再经得起劳顿?” “小姐,您放心吧。何夫人是什么人?哪里会委屈了自己?”如意笑道:“您呀,就是爱操心,担心完了这个,又担心那个!难怪宋嬷嬷她们都对您放心不!您现在只要是自己吃好喝好睡好了,就比什么都强!” “嗯,说的也有道理。没想到,如意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荣华打趣道。 如意脸一红,“小姐就别拿奴婢开心了!奴婢可经不起您这么夸!” “小姐,现在天气炎热,奴婢昨日上街听说现在药铺里的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呢!”灵雁见小姐的心情好些了,便开始了报告自己的一些个见闻,“如今保安堂的生意可是最火了!这一些个袪暑消火的药,卖的最是好!” 荣华将茶盏中的冰菊茶饮尽,灵敏再为她斟了一杯。 荣华似是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又略一思索,吩咐道:“如意,你去一趟保安堂,就说让他们在铺子里头,专门安排个人,负责给一些个有中暑迹象的病患,免费发送一些霍香正气丸,或者是金衣袪暑丸。” “是,小姐。那到底是送哪种呢?”如意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荣华笑笑,“不必多问,你只管将我的原话告诉江南柜手便是,他知道该送什么的。”言毕又对灵雁道:“你去找一名叔,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派人在城外支个粥棚,每日在那里熬上几大锅的绿豆汤,给百姓们解暑之用。至于就粥棚嘛,我听说,明缘大师正在山脚修建一个小佛堂,做为香客上山前的一处落脚点,那里的劳工们,定然是酷热难耐,就将那粥棚设在那里吧,记得要言明了,说是明缘大师委托咱们保安堂做的。” “是,小姐。” 这边儿人刚走,便听到远处灵芝焦虑的声音传来,“小姐,不好了!小姐,少爷受伤了!” ------题外话------ 谢谢郭海燕0508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闪亮亮的钻石!谢谢yurikagxd送上的两朵美丽的玫瑰花!嘻嘻!谢谢美人们送上的花花了!一章剧透:明天的章节,我们的荣华美人就要离开苏州了,去哪里呢?荣升的伤势究竟如何?重不重?会不会因祸得福呢?嘻嘻,还有,明天,他们兄妹二人会不会再相聚呢?妞儿们,明天早上八点,不见不散! 第七十五章 荣升受伤!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世子之险!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四章 世子之险! 王康的父亲王放是吏部尚书,其地位也是仅次于丞相。 “秦相!卑职早就说来看你,可是最近忙于朝务,一直不得空。昨晚回去听到康儿说是竟然上了那贼人的当!唉!”说到这儿,王放叹了口气,有些怒其不争道:“这个不孝子竟是知道后,不敢对我直言!直到昨晚才说了实话!秦相,秦夫人,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管教好他!今日老夫将他带来了,还请你们二人处置!” 说着,便回头厉喝一声,“孽子!还不过来跪陪罪?” 王康低着头,似乎也是极为后悔,跪道:“秦伯父,秦伯母,都是侄儿的不是!如若不是侄儿听信那歹人之言,也不会害了秦伯父!”说着,竟已是泪流满面,重重地在地上磕起了头! 这一番话说的,倒是让秦夫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原本是对这个王康心有恨意的!可是如今人家都上门来赔礼了,还能怎么着?而且,这口口声声都说是自己受歹人所惑!这倒是让床上的秦丞相一时多了个心眼儿! 荣华看这场面有些尴尬,出口解围道:“秦夫人,这马大人要开始准备行针了。您看?” 秦夫人这才缓过神儿来,“王大人,王公子,这马大人要为老爷针炙了,您二位还是这边儿请吧!” 秦夫人将人领到了外间儿,吩咐人奉了茶。自己也就在外间儿坐了,不敢进去打扰马大人他们。 过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马大人和荣华终于是走了出来!特别是马大人,额上还有一层汗渍! “辛苦马大人了。快请坐,来人,快奉茶!”秦夫人吩咐完,便直接进了里间儿,不一会儿,便一脸惊喜地出来道:“老爷的确是好多了!多谢马大人了!” 马大人摆了摆手,似乎是累了,“秦夫人不必客气!再说了,这法子也是那白公子教授给伊小姐的!刚才若不是伊小姐从旁指点,怕是也不会如此的顺利!要谢,还请秦夫人谢谢伊小姐吧!” 秦夫人这才想起先前的那番话,笑道:“伊小姐果然是厉害!小小年纪便能有着一身如此高绝的医术!来人,快些准备谢仪!不!将我房里的那套赤金镶红宝石头面取来!我要送与伊小姐为谢礼。” “秦夫人不可!晚辈能为秦丞相的病尽一份绵薄之力,是晚辈的荣幸!怎敢再收夫人的谢仪?” “伊小姐不必客气!这是你该受的!”这会儿的秦夫人已是对荣华满眼的喜欢!再无当初因为秦卿儿的事,而对她有的怨怼!“伊小姐,这按说咱们也算是熟络了!不知我若是唤你一声荣华,你可介意?” “秦夫人哪里话?晚辈怎么会介意?” “那好,你也别夫人夫人的叫了!还是叫我一声伯母吧!如何?” “是,秦伯母。” 话音刚落,这边儿便有一名丫环扶了秦丞相出来。“老爷,您怎么出来了?还是要多多休息为妥!” “多谢马大人和伊小姐了!”秦丞相缓缓坐了,声音有些嘶哑道。 “秦丞相,关于这后期的治疗和休养,您还是要多听听伊小姐的意思。否则,怕是这病情还是有加重的可能的!” 荣华感觉到马大人说这话时,眼神分明就是向着自己这儿瞟了一眼!荣华心中一动,马大人这是要谢谢自己帮助他之意了,所以才会将这颈部病的一些注意事项和治疗交由自己来说。这也等于是认可了自己!变相地告诉众人,自己的医术,是得到了他的认可! 马院使可是太医院的最高官员!他的话,自然是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分量的! 秦丞相一听说这病情还有可能加重,便立时又紧张了起来,转头问道:“还请伊小姐直言相告!老夫不求能痊愈,至少不会再让老夫受如此苦楚便可!” 荣华淡笑了一,“您这是属于颈椎病,平时颈部旋转运动宜轻柔缓慢,幅度要适当控制。不可久坐伏案,每隔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就需要起身远眺或者是小憩一会儿。还有,温热敷此种治疗可改善体内的血液循环,缓解肩部的痉挛,消除肿胀以减轻症状,有助于手法治疗后使颈椎稳定。本法可用热帕子外敷。当然了,这温热敷最好要在推拿之后再用。” 荣华说到此处,笑道:“每日的推拿,还要马院使大人多多费心了!” 马院使摆了摆手,“没想到,秦丞相这故疾一事,老夫还能学得一手妙术!实在是老夫人福气!伊小姐所授的这套推拿,果然是精妙呀!” “马大人又忘了不成?这可是白公子秘不外传的手法,如今为了治好秦丞相的病,又不愿违背祖训,才让我偷学了,再授与马大人的。”荣华刻意咬重了秘不外传和偷学的字眼,就是为了改善白云潇在秦府的形象! 果然,秦丞相和秦夫人的脸上都是恍若大悟之色!原来如此!难怪人家不肯来呢!既是祖训,也着实是怨不得人家的!其实,荣华这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只说是秘不外传,又加上了祖训,其实原本指的是手法不外传,可是在她的刻意引导,让人误以为是祖训让其不得救治族外之人!不得不说,荣华的这三言两语,还真是有效果! 荣华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又继续道:“其实,秦丞相的这病也是一种慢性劳损所致!也就是说秦丞相平日太过操劳了些!以致没有注意保养好自己的身体,这次再加上这秘方之事,所以才会如此严重了!” 王放的眉毛微动了一,看了眼前的小姑娘一眼,却是未语!而秦丞相则是点点头,“此话先前马大人便已说过!的确是如此!老夫不该轻信那秘方,以致停了马大人开的药!都是我太过急燥了些!” “此事还是我这不孝子惹的祸!还请秦相责罚!”王放作揖施礼,态度倒是诚恳! 秦相摆了摆手,“罢了!康儿也是被外人所惑!不提也罢!若不是我太过相信那秘方,也不至如此。不怪他!” 荣华心中暗笑,这只老狐狸,嘴上说不怪,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分明还是指责王康识人不清,弄了假的秘方来害了自己!荣华用眼睛的余光一扫,果然那王放的脸上神色有些不太好看,怒瞪了王康一眼! 王康也是个聪明的,立刻再次跪了去,“都是小婿的不是!还请岳父大人责罚!” 荣华这对王康立刻就刮目相看了!这个时候,居然想到了以小婿自居!还真是聪明!一来,当着外人的面儿,这秦相总不能不承认先前的婚事吧!可秦相若是认了,那么,今日他和父亲来此的目的,便也算是达到了!二来,这也是在提醒秦相,自己也是关心他,一心为他好,不想才会出此大错!要怪也只能是怪一个好心办坏事儿! 荣华心底里对这王康可真是高看了不少!这人的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使!反应也够快的!再看那座上的秦相的脸色,果然是略有些尴尬,不过,似乎是也有些无可奈何! 其实,要说这王家的地位也不低了,这王康能不能娶秦相的庶长女,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可是实际上,在王放看来,自己就是一个穷老百姓出身,摸爬滚打多年,才有了今日,可是这底子里是贱民出身,多少让他觉得有些自卑,而同时,也的确是有那么多的人瞧不起他的出身!可是这秦家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百年望族!是真正的世绅!自己王家若是能与他们家攀上亲蹙,对自己的地位也是一种认可! 而王康想的,就简单多了!他投靠了大皇子,那么能娶到秦卿儿,自然也是为了拉拢秦相的势力!这目的既简单又直接! 秦夫人看了秦相一眼,也知道他心里定然是不舒服的,遂打岔道:“康儿呀,你先起来说话,这还有马院使他们在呢!这成什么样子?”说着,也不再看他,而是转头问道:“荣华呀,那这慢性劳损,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你刚才说的那几点,我都已经派人记了!若是还有,你也一次说全了。我好让人记来,多叮嘱老爷。” “是,秦伯母。还有要注意的,就是不当的端坐姿势。尤其是长时间低头的坐姿,引起的颈椎病发病率极高,这一点,刚才荣华已经说过了一个就是要注意一伏案的时间,再一个就是要注意,尽量在平时读书时,保持头部的直立。当然了,即便是这样,也不宜长时间的保持同一个动作不变。” “原来如此!多谢你了,荣华!”秦夫人将嬷嬷取来的那套首饰递了过来,“好孩子!若不是你,老爷哪能恢复的这样快?这首饰,就当做是伯母送你的见面礼了!” 秦夫人这话说的聪明,不说是谢礼,反倒说是见面礼,这倒是让荣华一时找不到可以推辞的借口了。 “这,秦伯母,这礼物也太贵重了些!” “你这丫头!何必在我面前还如此?谁不知道你们伊府最不缺的就是钱财?我这套首饰,怕是你还看不上眼呢吧?” “怎么会?晚辈收就是。”说着,示意身后的如意将那匣子接了,又对着秦夫人屈膝行礼道了谢。 一旁的王康早已是站了起来,神色略有些尴尬,不过看向荣华的眼神,却是惊诧中带了些许的惊艳!眼前这个女子不就是前些日子在马府遇到的伊府小姐?此刻看她,宁静中多了一抹贵气!娴雅中多了一抹的清丽!还真是让人有些琢磨不透!特别是那一双黑亮的眸子,明明看起来就很纯真,可是为何却给他一种似乎是能穿透他的灵魂的感觉? 王康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不过片刻,自己却又忍不住开始贪恋她脸上的那一抹温柔,再度投了视线过去! 荣华和马院使先后告辞,王放显然是还有着什么要紧事要说,所以,并没有告辞。 荣华上了马车,唇畔便扬起了一抹笑意,王康的心思,她自然是明白的!不就是为了巴结大皇子吗?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哼!不过就是一些小小的秘方,如今不也是让他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跟头?这一次,虽然没能让秦相厌弃他,但是却绝对不会再谈得上中意了!至少,经过这件事,王康的话,在秦相的面前的说服力,可是没有那么大了! 荣华的心情大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算是值得庆贺的事。 “如意,告诉吉祥一声,要先回府接逸歌的。” “已经说过了,小姐。少爷在您出府前就吩咐人去接逸歌小姐了。咱们直接去‘第一楼’,待会儿府上的人会护送逸歌小姐直接过来的。” “那便好。歌儿的心思单纯。我看她今早的神情略有不妥,分明就是有心事!这个小丫头,还想着瞒我!” 如意笑了笑,“小姐冰雪聪明,什么事也瞒不过小姐呢!” “你呀,什么时候也跟灵芝学的会说话了?” 一旁的灵芝听了,笑道:“小姐,奴婢可是收了如意为徒呢!小姐信不信?”说着,便轻笑起来。 如意瞪了她一眼,“收我为徒?你确定你有那个命?” 荣华笑了笑,偶尔听她们绊绊嘴,逗趣几句,倒也是可以放松不少!至少,可是开怀一笑! 到了第一楼,荣华跟在荣升的身后,上了二楼的雅间儿,一路看到这廊道里的装潢,荣华还真是有些吃惊!前世她也听说过第一楼,那可是京城最贵的一家的酒楼!可是自己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后来,也就是自己被困到了那个铁笼子里的时候,自己才知道,自己当时的夫君,王康,可是常常与表妹来此私会呢!更可悲的是,他们花的,还是自己的银子!想想自己的前世,还真是蠢笨如猪呀! 没多会儿,逸歌便被接了来,不仅仅是她,半路上竟是遇上了周海涛,结果这雅间儿里,倒是热闹了起来! “周世子今日怎么如此得闲了?”荣升轻笑道。 “本小候爷哪日不得闲了?这京中哪个不知道我是个纨绔子弟?” 看着周海涛脸上那有些痞痞的笑意,荣升淡淡开口,“周世子,是不是纨绔子弟,可不是单凭外表就能认定的!周世子若真是纨绔,那平日与人打架,为何也不见周世子受伤?” 周海涛的脸色微变,“本小候爷自然是不会受伤!没见每次我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吗?” “是吗?看来周世子的实力果然不凡!身边的随从也都个个是高手!居然能将武将出身的人都打的爬不起来!看来,文安候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呀!” 周海涛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眼睛微眯,浑身上的危险气息,已开始向外蔓延! 荣华低头喝着汤,似乎对于两人的交锋闻所未闻,面上仍是淡淡的。而逸歌则更是完全就沉醉在了这‘第一楼’的美味中! “伊校尉这话说的,似乎是别有深意呀!”这话周海涛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周世子哪里话,在也不过就是就事论事而已!周世子聪明绝顶,自然是明白!” 周海涛不语,抿着唇,就这样静静地盯着荣升!这个伊荣升比他想像中还要聪明!原以为荣华就已经是太聪明了,没想到这个伊荣升比起荣华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周海涛的目光自他的脸上挪开,微垂了眼睑,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看着,刚才伊荣升的话虽然是有些冒犯,可是却是间接地告诉了他一个信息,既然他能看的破,那么,势必也会有旁人看的破!既然如此,他,真的还有必要再继续隐忍去吗? 荣华这才抬起头来,笑着帮荣升夹了一道菜,“哥哥尝尝这道菜,很不错呢!” 荣升将她夹的菜吃了,看了荣华身前的碟子一眼,用公筷夹了一块儿排骨道:“来,尝尝这道话梅排骨,没有腥味儿,倒是有些淡淡的话梅味儿,你尝尝!” 荣华皱眉道:“我不想吃排骨!” “乖,就吃一块儿!你看这块上面也没有肥肉,你就先尝一口,如果实在是难以咽,就不吃了,可好?” 荣华有些为难地看了哥哥一眼,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自己这些年挑食的毛病是越来越厉害了!特别是自父母去世以后,自己几乎是拒绝了一切肉食!荣华轻轻咬了一小口排骨,意外地,倒是没有往常那种猪肉的肉腥味儿,而是有些酸酸甜甜的,真的是有话梅的味道! “嗯,还不错!的确是没怎么腥味儿。” “那要不要再吃一块儿?” 荣华摇了摇头!“不了!一块儿就够了。我还是喜欢吃一些蔬菜!” 荣升似是有些为难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丫头,总是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的?上次跟你分开不过两个月,你便瘦了一大圈儿,后来我听宋嬷嬷说,你几乎就是一点儿荤腥儿也不沾,而且饭量也是极小!荣华,再这样去,你可是会病倒的!” 荣华淡笑道:“怎么会?我这不是好好儿的?我也是习医之人,知道自己该吃些什么!放心吧!不过就是不怎么吃肉罢了,不碍事的!你看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一年到头儿也是吃不上什么肉,哪个不是壮壮实实的?” “你呀,这是狡辩!你只看到人家没事儿,却是没有看到人家生病!罢了。这是鸡汤,多喝些汤总是无碍的吧?” “好!那我多喝一碗汤!” 荣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是知道荣华不爱吃肉,却是很爱喝汤的! 周海涛此时已是回拢了心思,看着他们兄妹俩的互动,倒是由心底里有些羡慕!母亲只生了自己一个孩子,府中其它的孩子都是那个继母和府中的小妾所生!没有一个是真的与自己亲近的!即便是常常来奉承讨好他,他对他们也是没有一丝的好感!生长在这样的高门大户里,亲人之间,怕是很难有如此融洽的亲情! 荣华似是想起了什么,“周世子,待会儿哥哥要陪我一起去寒心山庄,周世子若是不忙,一起去吧。” 荣升的眉头微蹙了一,不过转眼便又恢复平静。 周海涛呆了一,点了点头,“上次没有带你一起看完寒心山庄的景致,是我的不是!不知道你后来可将寒心山庄游览了一遍?” 荣华摇摇头,“没有!后来我也有事,便早早地回府了。” “那好,用完午膳,我陪你们一起去。” 几个人相处的也算是融洽,荣华推了推荣升盛好的汤,“哥哥,我真的喝不了。不喝了好不好?” “乖,你才用了两小碗。再用一碗。这两小碗也抵不了一个炖盅。再用一些。晚上我让膳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青菜钵,好不好?” “青菜钵?可是这京城里,有这道菜吗?不是只有江南才有?” “前些日子,我让人从江南快马运了一些来,今早刚到的,贮在冰室里,你什么时候想吃了,便知会一声就是了。” “你们兄妹的感情还真是好!我还真是羡慕!”周海涛略有些酸酸的语气,让荣升听了微微有些不舒服。 “文安候府,如今已是清净了不少吧?周世子的日子,应该是好过多了!”荣华笑道。 周海涛摇摇头,“如果文安候府里能有一对兄妹或者是兄弟像你们二人这样相处融洽,便已是我极大的宽慰了!” 荣升冲着荣华眨了眨眼,示意她别多管闲事!荣华轻笑一,反正自己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也没打算真的去弄个清楚。 几人用罢,周海涛一摆手,一会儿便有人将东西全辙了出去,重新又上了瓜果和茶水。 “看来,周世子是这里的常客了!今日我和哥哥还是沾了周世子的光了!” “荣华,你不必如此讥讽我!既然是小魔王,就总得有些小魔王的样子不是!” 逸歌突然看着自己茶盏中的茶水道:“姐姐,怎么会这么小的菊花?好奇怪呀!” 荣华闻言掀开了自己面前的茶盏上的盖子,入鼻的,便是菊花的清香。眉心微蹙,“周世子以前也是如此?膳后都是用菊花茶来消食?” “呃?菊花茶?我很少用花茶!这些是女子用的东西!我怎么会喜欢用?我一般都会用一些清茶。呃,不对!我最近几日来,似乎一直上的都是菊花茶!说是清热败火!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荣华的眉心闻言更紧了些,“如果我刚才没有记错,刚才我们的几道菜里,有一道是鸡汤,还有一道是三杯鸡!我说的可对?” “没错儿!的确是有这两道菜。而且这两道菜还都被人吃光了!特别是那位小姐,吃的可是最多的!”周海涛说这话时,脸上有些坏笑地看向了逸歌。 逸歌的脸上微窘,“我爱吃鸡肉嘛!这有什么?你们不吃,还不许我吃吗?” 荣华听了,心中微微一动,“周世子平时可喜欢吃这三杯鸡?” “自然!这道菜是这里的特色菜,我每次来都是必点的!不过今日看她喜欢吃,我便没吃几口,怎么了?” 荣华的心头不祥的预感更盛了,“周世子这几日都来此处用餐?” “差不多吧!”周海涛不以为意道:“前天、昨天、还有今天,连续三天了吧,一直都在这儿用。昨天是跟表哥一起来的,前天是跟一帮哥们儿来的。”周海涛说到这儿,觉得有些不对,“荣华,这茶到底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话落,他脸上的神色,倒是严肃了许多,再无刚才的流里流气样子! “周世子,这鸡肉与菊花,可是相克的!”荣华不缓不慢的说道:“若是用的多了,对身体可是极为不利!一般来说鸡肉和菊花同食,会类似中毒。不能一起食用。一起食用可能会出现胸闷、呕吐等症状。严重者,会死亡!” 荣升听了脸色一变,“这么严重?” 逸歌则是吓得直接就向后缩了一身子,“姐姐,你在吓我吧?怎么可能?不过就是用些菊花茶,怎么可能就会死掉?” 荣华笑了笑,“我说的严重,是指大量的食用!或者说是长期的食用!”说着,眼睛似有深意地瞟向了周海涛。 周海涛的脸色瞬间泛白!“怎么可能?是谁?到底是什么人要如此费尽心思地来害我?” “周世子如今已是肯定是有人要害你了?”荣华温声问道。 周海涛自嘲地笑了一声,“不怕你笑话,这些日子,我用的一直是菊花茶!即便是早上没有茶,也一定会有菊花饼或者是菊花糕!而且是餐餐有鸡肉!早上是鸡肉粥,中午和晚上,都定是有会一道以鸡肉制成的菜肴!不论我是在府中用膳,还是在外面用膳,都是如此!我原先还以为是因为现在气候有些干燥,所以大部分人饮菊花来润喉、解酒。没想到。” 看着周海涛一脸的苦涩,荣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京城中人人以为这是一个天之骄子,横行霸道的小魔王!可是又谁知道,他竟是过的如此胆战心惊?已是如此小心翼翼了,竟然还会防不住别人的算计! 只是以食物相克的法子来害人,这个法子太过精明,也太过小心!即便是被人发现了,也可以以不知道为借口!还真是心思歹毒!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竟然能将所有的一切都考虑到,或者说是打点到!不管周海涛在什么地方用膳,都不可能避开这些!要么是这个人的势力极大,要么就是周海涛的身边有了奸细! “周世子,你先别急。你用这两样食物大概有多久了?” 周海涛细细地想了想,“总也有四五日了吧!” “周世子虽然餐餐如此,不过好在周世子是习武之人,而且,知道的也不算晚,若是再连续用上半个月,那怕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周世子这几日可有觉得不适?” “偶尔在餐后会有一些恶心的感觉,不过不是很厉害!” “那就好!说明这两样食物在周世子这里的作用还不是特别大!这样吧,待会儿我们就去寒心山庄。如意,你先回府将我的银针取来。” “是,小姐。” 周海涛知道荣华这是要避开那些耳目,仔细为他调理身体了。 “歌儿,周世子不喜菊花,她的那盏茶,便由你代劳了吧!” 逸歌一听,便猛着头,“不要!不要!姐姐不是说会死人的吗?” “哪有这般地严重,偶尔一次,无碍的!否则,那不知道这食物相克的人,不知道得死了多少了!”荣华说着,正欲端起自己跟前的茶盏,却是被荣升抢先了一步! “哥哥!” “我替你喝了!”荣升知道荣华这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想着要将这菊花茶都用了,免得惹人起疑。 荣华有急又气!她原本是想着代哥哥喝了他那一盏的,没想到哥哥的动作竟是如此快!直接就将自己的给用了。她虽然知道偶尔一两次无碍,可是心底里到底是舍不得自己的哥哥来冒险的! “你不是说了,偶尔一两次,无碍的!”荣升用完了,不忘对荣华笑了笑。 荣华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你用了便用了吧!别说一两次,有的人体质好,就是连用三四天都没事的。” “走吧。我看周世子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别再耽搁了。”荣升看逸歌将周海涛面前的茶用完了,她自己跟前的也用了小半杯,才淡淡地说道。 四人到了寒心山庄,便直接上了船。周海涛将自己的随从全都留在了岸上,荣华则是带了逸歌和如意一起上了船。 荣华仔细为周海涛诊了脉,又行了针,“周世子,没事了。你只要这几日注意一些,避开这两样食物就可以了!” “荣华,谢谢你。没想到,还不到三年,你便又救了我一次!”荣华知道他说的是他自己体内的毒素一事,笑了笑,便出了船舱,和她们一起去看风景了。 “周世子现在可有眉目了?” 周海涛摇了摇头,“能行事如此隐秘的人,我还真没有想出有几个来!” “不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它的尾巴的!周世子不尝尝这上好的云雾吗?这可是极品!” 荣华站在外面,感受着轻风徐徐,心里却是一团乱麻!这件事情怎么会被自己给发现了?如果今日自己没有与周世子一用膳,那么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其中的诡诈?可是如今自己提醒了他的这件事,会不会被那幕后之人发现?那人,又会不会改为对自己或者是哥哥手呢? 荣华用手轻扶了扶额头,心底里却是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一时心软,帮了周海涛!万一再将哥哥给牵扯进来,岂不是大大的不划算了?这世上没有谁的命能比得过哥哥的更重要!自己怎么总是这样犯糊涂呢?上次镇国公府的手笔,她可是还没忘呢!温嫔的威胁,也是恍若刚刚听到,自己这一次,怕是又惹了不该惹的麻烦了! 如意看出小姐的不安,“小姐,这里风凉。您要不要进去歇一会儿?” 荣华摇了摇头,“风凉才好!正好让我自己也清醒清醒!”说完,便看了一旁的逸歌一眼,这丫头今日虽然是来了寒心山庄,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外,似乎是再看不出她脸上的笑容。 “歌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逸歌摇了摇头,“没什么。姐姐,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想我吗?” 荣华一愣,“好端端地说这个做什么?再说了,离开?你要去哪儿?你不是说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吗?为什么还要离开?” 逸歌似乎是有些为难地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道:“白公子说他过两日就要离开了,要回卡卡族。说是拿到了那味珍贵的药,要回去为卡卡族的那位公主治病。” “所以呢?你要跟他一起回卡卡族?” 逸歌点了点头,“我的命是他救的!虽然他一直看我不顺眼,可是我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再说,他给我的,可不仅仅是滴水之恩那么简单!我不能做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荣华这次是听明白了,敢情这丫头知道白云潇要离开了,自己也要跟着离开,这心里头有些舍不得她了!“傻丫头,报救命之恩,有很多种办法,不一定就要跟着他呀?再说了,你跟着他,打算如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为奴为婢?我看你这性子可是不合适!再不然呢?难不成,你要以身相许?” 荣华说完,还不忘配合着表现出一幅惊奇的表情! 逸歌听了,却是急道:“姐姐你乱说什么呢!我才多大?什么时候就以身相许了?”说着,还急急地跺着脚!“再说了,就那个妖孽,我才看不上他呢!长的比我还美,我才不要这样的夫君!” 荣华听了一笑,“好了!你就告诉我,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真的想着跟他一起回卡卡族呢?还是想着留在这伊府陪我呢?” “当然是留在姐姐身边了!”逸歌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便脱口而出! “好!如果你真的想留来,我自会去找白公子说!”荣华说着,帮她将有些乱的头发微整了整,“你昨晚上没睡好,就是因为这个?” 逸歌有些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这种事情居然也能困扰一晚上?” “我没觉得你好笑!你舍不得我,说明你的心里是认可了我的,真的是把我当朋友,当姐姐!我这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笑你!好了,如今说出来了,这心里头是不是也舒服了一些?” 逸歌点了点头,“姐姐,我真的可以留来吗?一直留在这儿?” “当然!”荣华笑着看她,“不可以了!” 逸歌原本还是一脸期待的表情便突然僵住了,“为什么?姐姐不喜欢我吗?是嫌我烦了吗?还是嫌我吃的太多了?” 荣华看她想多了,便笑道:“你呀!”说着,还用食指轻点了一她的额头!“傻丫头!你迟早是要嫁人的,怎么可能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好了!别想太多了!” 逸歌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荣华是在逗她呢!有些脸红道:“姐姐骗人!我才不要嫁人呢!嫁人有什么好的?不能再随便出门了!也不能再跟姐姐在一起了!我才不要!” 荣华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呀,还真是孩子性情!” 荣华和逸歌再回到船舱里时,荣升和周海涛倒是聊的热闹。 “聊什么这么开心?在外面就听到你们的大笑声了!” 荣升给荣华斟了一盏茶,“也没什么。刚才周世子说温嫔的事,似乎是不了了之了!香贵人已经从宫正司里出来了,是皇后的令!” “皇后?”这一次,荣华是真的有些意外了!“这皇后,不是与温嫔是一条线上的吗?” 周海涛笑了笑,“再是一条线!她也得顾及着自己的利益!本来温嫔这一次的滑胎之计,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看来,效果显然是不怎么好!因为皇上似乎是并没有再次宠幸温嫔的打算!就连温嫔将当初与皇上恩爱时,皇上赏她的那支并蒡莲的金钗送去给皇上看时,皇上都没去她的大明宫一趟!只此一点,便足以说明,温嫔,是彻底地失宠了!” 荣华点点头,看来,皇后也是个精明的,知道温嫔这边儿保不住了,总不能再因为一颗废棋,得罪了太后和皇上!“宫里的争斗,还真是残酷!前一刻还与你是友,一刻,却是要想着怎么来谋了你的性命,好封住你的那张嘴了。” 周海涛正在握着茶盏的手一顿,看向荣华,若有所悟道:“你是说皇后她会?” 荣华只是淡淡一笑,“周世子,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只不过是你自己听者有心罢了!” 荣升一挑眉,唇畔的笑意明显,看来,妹妹已经是做出了选择,与自己的设想,倒也是相差无几! 而逸歌,则是一脸懵懂地在三个人的脸上看了看,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了!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美人的10朵美丽的桔梗花!谢谢yurikagxd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各位美人的支持。妞儿们,更大的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你们准备好了吗?而这一次,也将是荣华自重生以来所面临的最大的一次考验,和最为严重的一次生命的威胁!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的章节将是第一卷的**部分!妞儿们,不要错过哦! 第九十四章 世子之险! 正文 第七十六章 终遇表妹!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六章 终遇表妹! 荣华原本淡定娴静的表情立时变得紧张了起来!“怎么回事?说清楚些!” 灵芝刚才的话,在场的人都是听了明白!现在府上的人们都是忠于伊府的,再加上现在站在这里的,也都是荣华的心腹!自然也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意的表情则是较为奇怪,似是在担心,又似是不担心! 灵芝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交到了小姐的手上。 荣华拧眉看过信后,竟是沉思不语,其它人自然是没有那个资格上前来索要信件的,便都焦急地看向了小姐,担心少爷真的会出什么意外!只有如意,看起来,似乎是并不紧张,反而那脸上还多了一抹地无奈之色。 荣华转身与如意一个对视,那亮若星辰,灿若月华的眸子,竟是硬生生地将如意给逼的低了头!不是如意畏惧她,而是那样的一双清明如玉的眸子,自己是真的不敢再与其对视!就怕自己再说错了什么,误了少爷的大事! 荣华见她低头,已是心知肚明,缓声道:“没什么大事,大家不必如此揪心。哥哥只是受了轻伤,不打紧的。你们也都散了吧。如意,你留来,陪我说说话。” 如意的心里咯噔一子,暗道不好!定然是小姐察觉出了什么!这可是真的糟了!万一小姐待会儿问自己,自己要怎么回话呢?少爷临走前可是再三叮嘱过,绝对不能让小姐忧心的!可是现在,自己怕是要左右为难了! 众人退去,亭子内已是寂静无声!荣华就静立在亭中,看向那平静的湖面,并不出声。而如意则是满心忐忑,却是也不敢说话,生怕会惊扰了小姐,更是担心自己会说错话,招来小姐的怀疑! 亭子内的安静,几乎是让如意有一种近乎于窒息的感觉!怎么办?似乎是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如意有些不安地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小姐。因为自己是站在她的右后侧的,所以能看到小姐虽然是背对着她,仍是能看到她的侧脸!看到小姐闭了眼睛,似是在感受着这亭子内的微风习习,又似是在静听着那水中鱼儿欢快的戏水声! 荣华的确是闭着眼睛,她在闭目养神,脑子里在快速地思索着哥哥的情形!出奇的宁静,让荣华似乎是能听到那池子里,莲花悄然开放的声音! 终于,如意实在是顶不住了!她实在是无法忍受小姐这样的一种近乎于诡异的安静,上前道:“小姐,您有什么话要问奴婢吗?” 荣华的唇角一勾,眼睛仍是闭着,轻道:“哦?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 如意的脸色微变,恨不能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来!就知道!依着小姐的精明敏锐,自己一出声,定然就是会露出破绽,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小姐,奴婢知道您的心情不好!您若是生气就骂奴婢两句吧!实在不行,打奴婢两也是成的!就是千万别这样憋着自己!奴婢看着心里难受!”如意的声音里,已是微微带了一丝的哭腔! 荣华仍是不语!如意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这个丫头,虽然是身手不错,性子也直!可是却是最见不得自己和哥哥难受的!自己若是一难受,仿佛她就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比她还要难过! “小姐,奴婢知道您是在心里怪少爷了。可是少爷他。”如意看了小姐一眼,紧抿了唇,没有将话说完。 荣华终于是睁开了眼睛,望向前面的一片静水,轻道:“如意,你知道我心里难受,也知道我在生哥哥的气。那你也就应该知道,我为何会如此?” “回小姐,奴婢知道。您是真的担心少爷,紧张少爷,所以才会难受!小姐,奴婢发誓,奴婢事前真的并不知情,奴婢也是前两日才得到了消息。” “哦?何人传回来的消息?” “回小姐,是跟在少爷身边儿的隐卫。不过,奴婢担心您会着急,所以便将消息压了来,免得让您担心。而且,奴婢也是在遵照少爷的意思做的。少爷临行前嘱咐过,不能让您忧心的。” 荣华轻叹了一声,“哥哥受伤已有十日了,我现在才收到了消息,而且这消息,还是天策军的副将亲自送出来的!若是这位将军没有送出信来,你们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如意听了,心底里便是一惊,小姐的声音虽然轻柔,可是却是听不到半分的暖意!遂跪道:“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瞒着您的。实在是少爷有令,奴婢不敢违抗!” 荣华这才转了身,“起来吧。我知道你以前一直是跟着哥哥的,对他的话,自然也是言听计从!这样吧,待哥哥平安归来后,你就还回到哥哥身边儿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了。” 如意一听就急了!知道小姐还是生气了,所以才想着赶她走! “小姐,您听奴婢解释,奴婢真的是没有办法!奴婢并不是不听您的话,而是奴婢自小便接受专人训练,自从见过少爷后,便是认定了少爷就是奴婢的主子,多年来,已然是习惯了!并非是故意对小姐不敬!还请小姐体谅!” 荣华的眸子微不可见地闪了闪,看似有些悲伤,其实却是非常清醒的她,还是抓住了如意话中的重点,自小?专人?训练?主子?荣华虽然没有想太多,可是至少已经确定,吉祥和如意,绝对并非是如同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的简单! “你起来吧。我不是有意赶你,实在是我这心里难受!哥哥受了伤,这样重要的事,你都敢瞒着我,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你明知道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便是哥哥了!他已经是我仅有的一位亲人!如意,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如意的身子一僵,抬了头,有些倔强地看向了小姐,小姐的身形单薄,这近半年来虽然是一直补的不错,可也是只长了个儿,没怎么长肉!再加上自从少爷走后,小姐便一直担心远在战场上的少爷,饮食上,已是用的少了许多,所以,这阵子看起来,更是削瘦了! 便是这样看似瘦弱的小姐,可是骨子里的执着、坚韧,却是绝对不输于任何一名男子的!跟随小姐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没有想到过,小姐为了习医,为了保安堂,竟然是会如此地拼命!此时看到小姐一脸的冷冷清清,心中便是一疼,眼中竟是泛出了泪花来,“小姐,奴婢知错了!自少爷让奴婢跟着小姐开始,奴婢便只是小姐的奴婢,小姐也便是奴婢唯一的主子!是奴婢做错了!奴婢甘愿受罚!只求小姐千万不要将奴婢赶走!小姐!” 如意说完,便在地上重重地磕起了头! 退去的众人,并没有走的太远,只是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小姐,虽然听不清楚她们说了什么,可是看到如意竟然是向着小姐一再地叩拜,众人还是觉得有些纳闷儿了! 灵芝面色紧张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小姐从不轻易责罚人的。而且如意又是少爷赏给小姐的,小姐平日里对她可是好的很!今儿倒是奇怪了!而且这如意平日里也是一幅冷淡的样子,今日怎么这么般地反常?” 灵雁摇摇头,“不知道!最近也没听说如意犯了什么错呀?而且即便是犯错,处罚人的事儿,不都是宋嬷嬷在处置?小姐何时亲自过问过?” “别猜了!待会儿看小姐心情好了,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灵敏打断二人道。 二人点了点头,也只能是如此了! 荣华看如意如此,心中也是一软,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将她遣走,只不过是一时气不过,她竟然是和哥哥串通好了一起来瞒她!如今看如意的额头上已是磕地泛了青色了,便轻道:“好了!你起来吧。” 如意的动作一顿,抬头道:“小姐,这么说,您是原谅奴婢了?” “你先起来再说,我还有话问你。” “是,小姐。奴婢这次一定是会如实向小姐禀告的。”如意抹了一把脸,咧开嘴笑道。 荣华却是心底里叹了口气!如实禀告?怎么可能?她也知道若是没有哥哥的吩咐,她是不敢将哥哥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的。自哥哥走后,她心底里对哥哥是有了越来越多的疑问!因为哥哥走的急,关于那枚玉佩的事,哥哥也并未告诉自己,只说是说来话长,待他回来,再与她详说。 “我问你,哥哥的身手比你如何?” “回小姐,奴婢不敢与少爷相提并论!少爷的身手,便是十个奴婢也是赢不了的!” 荣华点点头,“那吉祥呢?” “回小姐,吉祥的功夫在奴婢之上,可是与少爷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了!” “我明白了!那你与小五子可相熟?” “回小姐,奴婢跟随少爷时,少爷身边儿身手最好的人,便是小五子了。他的功夫虽不及少爷,却是吉祥和奴婢联手,都未必胜得了他的!” 荣华这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缓缓道:“如此,我便明白了!也便真的放心了!看来,哥哥演的这一出,应该是苦肉计了!” “苦肉计?”如意虽然是得知了少爷受伤的消息,可是并不知道这少爷究竟是如何伤的,更不知道这少爷的伤,竟然是还是自己设计的! “放心吧!再过两天,应该就会收到哥哥的家书了。想来,哥哥身边儿的人定然是知道了这位副将给家里写了信,他不能出手拦截,定然是会在知晓此事后,再修书一封,让我心安的。” 如意似乎是听明白了,“少爷最心疼小姐了。如今知道那副将将消息告诉了你,为了不让小姐担心,定然是会派人回来的。说不定,会是派小五子回来呢。” “有可能!不过,我倒是不想让他将小五子派回来,毕竟,小五子的身手不错,跟在哥哥身边,我还放心些。”荣华轻舒了一口气,“罢了,此事,就当我没问过,你也没说。走吧,咱们先回碧水院。” 事实上,荣华之所以会生气,并不是仅仅因为如意欺瞒了她,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在如意的心里,还是以哥哥的话为尊,自己说是她的主子,却又不太像她的主子,一旦自己与哥哥的命令起了冲突,如意虽是跟在自己身边,但却是偏向哥哥的!这对她来说,可是极为忌讳的!这与她前世时自己遭遇的种种背叛,自然是大有关系的。这一世,她虽然知道如意是忠于自己的,但是还不够!至少,在她看来,还有哥哥为阻碍!虽然哥哥不是她的敌人,可是这样的感觉,她就是不喜欢! 而更加让荣华觉得生气的,则是哥哥竟然是以身犯险,只是为了那个什么的苦肉计!她明白哥哥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尽快上位,然后才能逐步拥有强悍的实力,才能为父母报仇!可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万一哥哥的预计有差,万一再真的受了重伤,危及性命,那自己岂不是又成了一个人?重活一世,自己再次没了哥哥,没了依靠,还有什么意义?这是荣华生气,也是她最为担惊受怕的一点! 前世得知哥哥死讯的那种痛,再次毫无征兆地涌上了心头! 荣华甩了甩头,小手扶上了自己的心口处,不!自己绝不能让这一幕再重演! 荣华的眼睛瞬间清明了许多,眼神也突然便凌厉了起来! “请名叔和宋嬷嬷来见我。” 小姐的吩咐,灵芝等人自然是迅速地便将人请了过来。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名叔和宋嬷嬷齐声道。 “刚刚收到了军中的来信,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哥哥受伤了。”荣华的声音清淡漠然,似乎是与自己无关一样,“现在府里怕也是传遍了吧?” “回小姐,现在府里大部分人,的确是都收到消息了。”名叔沉声道。 “哥哥这次受伤,怕是是福不是祸!名叔,你去将所有保安堂在外庄的大掌柜都叫回来,就说是我有要事吩咐。另外,让云州的伊少辉也回来。他虽不是大掌柜,可是还有别的事情吩咐他去做。” “是,小姐。” “宋嬷嬷,将咱们府上的现银,都清出来,尽量换成银票,记得,要换成是最好总号是在京城的银票。” 宋嬷嬷一听,惊道:“小姐,您这是?您要去京城?那刘家?” 荣华抬头制止了她,“宋嬷嬷,现在只是做着这个准备,咱们不是去投奔舅舅家,而是我想着,怕是哥哥再回不了苏州了。” 名叔和宋嬷嬷微微一愣,皆是面色愕然地看向了小姐,“小姐,您的意思是说,少爷他?” “现在一切还为时尚早,你们只需要按我的吩咐去做就是。其它的,无需多问。名叔,你是府上的老人儿了,年纪也是大了些,如果真的要离开这里,你自己也想清楚了,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留来?宋嬷嬷,你以前是母亲的陪房,如今你的家人也都在苏州,若是真的要离开,也是你们全家一起跟着,这一点,是无需担心的。” “是,小姐。”宋嬷嬷的声音里微微有丝颤抖,小姐已然是想的如此周全了么? “还有,此事尚有变故,你二人将此事守口如瓶,切莫对任何人提及,包括你们的家人子女,都是不可或明或暗的提示,可明白了?” “是,小姐。奴才谨记!” “名叔,你先去安排吧,让各大掌柜的,尽快来见我。” “是,小姐,那城外的粥棚?”名叔请示道。 “照办不误!” “是,奴才明白了。” 荣华吩咐完,也觉得有些累了,额上已是一层细密的薄汗,灵芝和灵雁二人进来了,连忙为小姐打着扇。 果然荣华刚刚用罢晚膳,荣升的信便到了,送信回来的,还真是小五子! 荣华独留了小五子和如意在,其它人都被遣了出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荣华清冷的声音里分明就是夹带了一丝怒气!这一点,小五子自是听出来了。 “回小姐,这些都是少爷提前计划好的,当然,并未与叛逆串通,这一点,小姐尽可放心,不会有任何的后遗之症!少爷伤的并不算重,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吓人!这些,也不过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如今,少爷已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荣华冷哼一声,“是吗?我竟不知道哥哥如此好算计?那以身挡剑,竟是将对方的轻重都拿捏好了不成?” 小五子一听,立马也就跪了,起先的嘻笑之色,早已不见,换上的,则是一脸的恭敬及害怕! “回小姐,少爷也是怕您担心,所以才让人故意将消息瞒了!您千万别恼!” 荣华不语,只是目光清冷地看着他。小五子虽然是低着头,可仍是可以感觉到了小姐那清冷恼火的视线!他是习武之人,本就较为敏锐,如今荣华的怒气极盛,他岂有察觉不到之理? 半晌,荣华才道:“哥哥是为了救天策军的主将?” “回小姐,少爷救的正是天策军的最高统帅镇远大将军,温平。” “温平是镇国公府的长公子,除了是镇远大将军,他还是镇国公世子!哥哥可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如今虽然是救了他,能得以迅速地找到为父母报仇的途径,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将他自己也卷进了朝廷的明争暗斗之中?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将自己置于了长期的危险之中?” “小姐,少爷选择了这条路,定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少爷年少时,便四处游历,如今虽然才十七,可是见识却是远非常人可比!如今有了这个机会,想来,少爷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老爷和夫人的!” 荣华的眸光一闪,眉心微蹙,“罢了!已然如此,还能如何?” “北疆的叛乱已然是平定了?” “回小姐,战事已是平息。为首的叛逆已是当场诛杀,余孽也已全部降服。小的回来时,大军已是奉命开拔,班师回京了!” 荣华的眼睑轻轻垂,似是有些无奈,还有些忧伤。前世她身为王康的妻子,自然是知道这官场的复杂和险恶!而且还深知这位镇国公世子温平,可是皇亲国戚!与四皇子和文安候并非是一路人,甚至还是敌人!哥哥如此冒险,岂能让她安枕? 不知过了多久,荣华柔柔清清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 “是,小姐。” 两日后,江南各地的外庄大掌柜全都齐聚在了伊府前厅。 “小姐这么急着将奴才们召回,不知有何吩咐?”江州的大掌柜刘叔先施礼问道。 隔了一道轻纱所制的屏风,荣华略显稚嫩,却是带了十足的威严的声音传出,“今日将各位大掌柜请回来,是有要事相托。” “还请小姐吩咐!” “哥哥身在军中,如今身负重伤,一时恐是难以回到苏州。我身为妹妹,自当前往照顾。这江南的所有生意,就拜托给各位大掌柜了!” 众人听了面色皆变,这小姐的意思,分明就是指要离开苏州了? 刘叔先问道:“小姐,您这是打算前往京城?可是为了投奔舅老爷?”这夫人家的事,他们虽然知道的不多,可是对于这位舅老爷还是略有耳闻的!万一再对小姐有什么企图?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荣华轻道:“刘叔多虑了!我刚才已然言明,哥哥受了伤,数日前,已是开始随同大军回京,我也要前往京城照顾。待哥哥的身体好了,我自然是还会回来的。” “回小姐,那这江南的生意?”刘掌柜皱了眉,“总不能没有一个主子吧?万一有什么事,奴才们找谁做主呀?” “是呀,这各地方的事儿主子可以不过问,可是这万一有什么大事,该如何是好呀?” “没错,万一是断了货?又或者是积货太多,出不了手,这些都是需要主子的调动的!”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呀!这可是如何是好?” 大掌柜们你一言,我一语,个个儿是忧心不已!一旁的伊少辉,则是静立不语,他不是外庄的大掌柜,所以,没有这个资格讨论这些。 荣华看大掌柜们的确是慌了,便轻道:“好了!成何体统?” 荣华的声音不大,却是清冷威严,话音一落,这大厅里立马就安静了来。 “伊江南可在?” “回小姐,老奴在呢。” “你是府上的老人儿了。以前父亲在时,也是对你选赞誉有加。这伊府江南的生意,以后就都交给你了。” 伊江南一听,立马就懵了!抬头惊鄂道:“小姐?这,这如何使得?小的何德何能,竟能担此大任?还请小姐收回成命!” “南叔,可是觉得荣华的话没有分量?” 伊江南马上摇了头,急道:“小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老奴实在是没有这个能耐呀!” 隔了轻纱屏风,谁也看不清楚荣华的表情神色,只不过,自他们初进来时,到现在,都不曾从荣华的声音里听出喜怒来!更是听不出什么焦急无主之意!这一点,倒是让伊少辉觉得安心不少!看来,小姐这几个月,又稳重了不少! “这是哥哥走之前的意思,南叔,你也无需推辞了。就这样定了!至于苏州府的保安堂,这柜手一空位,便由伊少辉来接手。同时,苏州府的大掌柜,也是他了!南叔无事时,也只需留在苏州多多指点他就是了。每两个月到各个外庄的铺子上瞧一瞧,也便成了。” 伊少辉一听这话,神情陡然一变!这从未听说过要让自己接手这苏州柜手的位子,如今?这也太突然了些! 不止是他,就连站在屏风一侧的名叔也是觉得有些意外!自己的儿子不过才出去锻炼了大半年,如今竟是要被破格提升为柜手了?不仅如此,还是苏州府的大掌柜?这突来的喜讯,也着实让名叔震撼了一把! 伊少辉终于反应了过来,神色激动地跪在了屏风前,“奴才定不辜负小姐的期望!一定会鞠躬尽瘁,竭尽全力!” “好!南叔,你可瞧见了?伊少辉都敢应了,你有什么不敢应的?” 伊江南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道:“谢小姐信任!奴才定不负小姐之期!” “好,此事便这样定了。各位外庄的大掌柜也将今日我伊荣华的话给记牢了!这伊江南以后,便是我伊府江南保安堂的总管事,凡事无可决断之时,为难之时,皆要向总管事请命!切不可妄决定,毁我保安堂之声誉!总管事的话,便是我伊荣华的话,你们可都记了?” “谨遵小姐吩咐!”几位大掌柜对着屏风拜了拜,便齐齐站定,请了伊江南落了座,然后再冲他拜礼道:“小的见过总管事!” 伊江南虚扶了一把,“各位老伙计免了!大家都是为伊家做事,伊家好了,咱们便好了!伊家兴旺了,咱们也便兴旺了!只盼以后大家相互扶持,切莫内斗就是!” “谨遵总管事吩咐!” 荣华见此点了点头,再次吩咐道:“以后,总管事就住在这伊府里。我已命人安排好了院落。南叔可将家眷一并接来就是。” 伊江南受宠若惊,“不敢不敢!小姐,这是伊府,小的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我请你住,你便住!再说了,不止是你,这伊少辉也是要住在伊府的。他还年轻,没有什么经验,缺少历练,倒是正好可以和你常常讨教一番。” 话已至此,伊江南也不好再言,更何况,他也听出了小姐的意思,是想着让他帮忙给看着伊府!这伊府如此大的宅院,若是无人照看,怕也是不妥的!只好作揖道:“谢小姐!小的定将这伊府为小姐守好了,绝不让任何人对伊府不利!” 事情就此定,众人退去。 荣华也自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袭烟纱散花裙,头上仍是那一成不变的双垂髻,此时头上却是多了几支首饰,那玉簪、花钿,将她衬的清雅无双,风华倾世!伊少辉的眼前一亮,心中一紧,瞳孔微缩,竟是不由自主地,便红了脸! 荣华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未施粉黛,却是白里透红,粉粉嫩嫩,如同是刚满月的婴儿一般,看上去平滑细腻,让人忍不住就想到了那上好的丝锦! “伊少辉,我留你在江南,你可要好好儿地跟着南叔多学学。切莫自高自大,更不可对南叔不敬!你有经商的天分,只是这脾性太过孤傲,你且要记住,任何时候,你都不是最好的!任何时候,你都不是最棒的!任何时候,你都不是最能挣钱的!若是你轻易地便学会了满足,那么,离你坠入地狱的日子,也就不远了!人,非自谦自省自悟,方可成大事!你可明白?” “多谢小姐教诲!奴才一定谨记!您对小的恩同再造,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说着,眼眶已是红了!而一旁的名叔,则早已是泪流满面!自己的儿子,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名家奴,家生子,何德何能,竟是能被小姐和少爷如此看重,委以重任!小小年纪便要成为一方产业的大掌柜,这伊少辉的天分再好,若是小姐和少爷不给他机会,不常常提点,又如何能成什么事? 伊少辉言毕,便对荣华跪了!荣华一惊,连忙命小五子将人扶了起来,“这是做什么?你以后便是大掌柜了,无需如此!” “小姐,奴才无论是做什么,都是您的奴才!这一跪,您受得!” 名叔也是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颤颤微微地走了过来,“小姐,这孩子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了小姐的多番提点,和少爷的屡屡教诲!小姐,老奴想好了,您就让老奴跟您一起去京城吧!否则,老奴不放心哪!” 荣华看了看他们父子俩,终是忍不心来,“此事,过后再议吧!你们父子此次若是分开,怕是一时半会儿。”荣华没有说完,可是几人哪能听不出小姐话里的意思? 这边儿伊少辉还欲再拜,那边儿吉祥便兴冲冲地进了前厅!荣升又有信来了! 看罢,荣华抬头轻叹一声,转头一脸正色道:“哥哥因救主将有功,被皇上旨,册封为从五品的校尉,赐府邸一座!哥哥来信,全是要我进京与他会合!” “小姐,这可是好消息呀!老爷在天有灵呀!少爷这次是因祸得福呀!”名叔激动道。 荣华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回了碧水院。 一晃已是二十余日,马车内,灵芝为小姐斟了茶,“小姐,您还是先别看了,先用些茶水点心吧。” 荣华头也不抬,轻声应了,却是不见她动。 灵芝看向宋嬷嬷,“您也不劝劝小姐?这一路上都快成魔怔了!这一拿书,这饭都不想吃了!” 宋嬷嬷轻斥道:“乱说什么?” 灵芝吐了吐舌头,也不再多言。 “小姐,奴婢不明白,咱们为何这么急着进京?这少爷不是说了,这皇上赐来的府邸还没有完全收拾好。咱们现在即便是进了京,也是不能入住的呀!”如意不解道。 灵雁也是开口道:“是呀,小姐,奴婢听说,以前老爷虽然在京中也买了一处宅子。可是那宅子太小,也住不我们呀!” 宋嬷嬷瞪了她们几人一眼,“你们知道什么?小姐这是担心少爷!” “担心少爷?少爷的伤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吗?” “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你们忘了,少爷在何处养伤?” 灵芝有些不太明白道:“少爷不是在那镇国公府上养伤吗?上次来信,不是说这是温将军坚持要求的吗?” “你说的没错!可是少爷如今伤势渐愈,岂能继续留在国公府?少爷总得有安身之地不是?” 如意猛地想明白了!顿时看向小姐,“还是小姐想的周到!的确是如此!难怪小姐一路上一直催促要快些赶路呢!” 灵芝仍是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还没明白呢?” “笨!”如意重重地敲了一她的头,“少爷的伤势一旦好了,就再没有继续留在国公府的理由!而现在舅老爷在京城中也是有官职在身的,这个时候,他定然是会出面将少爷接到他的府上继续调养!” 宋嬷嬷冲如意赞赏地点了点头,“没错儿!舅老爷是什么人?若是真的顾念着血脉亲情,为何夫人过世,他连来都不来?哼!你们别忘了,他反倒是让那位表小姐去了苏州,说是什么未婚婚?哼!也不嫌臊的慌!自己的妹妹刚刚过世,就想着让自己的女儿嫁过来,想着侵吞伊家的财产?真是不知羞耻!” 宋嬷嬷这话可是骂的极难听了!不管怎么说,那舅老爷也是主子,她身为奴婢,却是如此说夫人的亲哥哥,荣华听了,却是半点的不悦也没有! 如意悄悄打量了一小姐的脸色,叹道:“只是盼着咱们抵京时,少爷还没有被他们接走!” 荣华终于抬起头来,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乎是带了一抹的嘲讽之意,笑道:“不!现在哥哥怕是已经在舅舅的府上了。” “小姐,那少爷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呵呵!你呀,乱说话!哥哥是什么人?眼可是镇国公世子跟前的红人儿!而且又亲自得皇上诏见,亲自嘉奖过的!现在,什么人敢对他不利?皇恩正隆,舅舅是为官之人,没那么蠢!就算是要做,也必是做的极为隐晦,哪里敢明目张胆的来?再者说了,哥哥身边儿,还是还有小五子呢?” 如意笑道:“这一路上,也就是今日听到小姐说话最多了!” 荣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只是那双眸子里,似是藏了一抹什么别的东西,让人看了,总觉得小姐哪里有些不对劲! 荣华轻掀了帘子,看了外面一眼,远远地,那高高的城墙已然是映入眼帘!荣华的唇角弯弯,眼神中却是带了一抹冷冽和坚定! 荣华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方华锦做成的帕子,轻轻地闭了眼,舅母,表妹,想不到这一世,咱们还是再次遇上了! 绝子汤、嫁妆、正妻之位、哥哥、还有那个无耻的王康!一幕幕血淋淋地场景,在她的脑子里快地变换着!王康那踢向自己胸前的重重一脚!荣华似是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刻骨的痛,玉手竟是不自觉地再次扶上了自己的前胸! 不!这一次,自己绝对不能再让悲剧重演!既然是避无可避,那么这一次,我便主动出击!所有害过我的人,想害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想起自己前世临死前发的毒誓,似乎仍是在耳畔回响! “若有来世!我伊荣华绝不再心慈手软!为了哥哥,我伊荣华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那凄厉绝望的声音,那逢头垢面的自己!伊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竟像是胸前压了巨石一般!疼痛难忍! 深吸了几口气,荣华将心中的怨恨渐渐平复! 宋嬷嬷道:“小姐,咱们已经进城了!奴婢刚才瞧着,似是舅老爷的人来城门口迎接了。” 荣华点了点头,不语。 马车又行进了约莫一刻钟,停了来。 荣华整个人的身心,此时,已是舒缓了来! 了马车,进了府,一入中门,便看到了前厅那一抹艳丽的几乎是要将她的眼睛刺瞎的身影!那样一张脸!一张几乎是让她在刚刚重生时,夜夜梦到的脸!终于,自己还是再次见到她了!荣华的脚步未停,只是稍缓。 “这就是表姐吧?表姐生的可真是漂亮!”那抹艳丽的主人,刘丽华款款迎了上来! ------题外话------ 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二十朵花花,谢谢西灵春、董敬业、君扬、863139、此号已查封送上的评价票!谢谢君扬美人送上的十张月票!谢谢所有支持雪的美人们了!第一卷的重点部分终于迎来了!过了今天,后面将是大大小小的**,真正的**迭起了!前世的仇人近在眼前!我们的荣华,将是如何面对,如何报仇?面对这蛇蝎心肠的一家,荣华和哥哥又是否能够全身而退?美人们,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七十六章 终遇表妹!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借力打力!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五章 借力打力! 三日后,文安候府的周海涛派人给她送来了消息,原来竟是他自己身边儿的一个小侍出卖了他,将他每日的行踪都透露了出去。只是当周海涛正在审问那名小厮时,他竟然是毫无征兆的毒发身亡! 周海涛命人请了仵作验尸,说是早在数日前,此人便被了毒,如今不过是没有解药,才会突然毒发身亡! 荣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周海涛派来的人没有听到荣华的话,也不敢走,便一直站在厅内,等着荣华的吩咐。半晌,荣华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御不严,己之过矣!” 周海涛听到这八个字的回复时,是气的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伊荣华,什么时候都不忘嘲讽自己几句!可是偏偏她每次说的都有理!自己还无从反驳!就拿这一次来说,可不就是自己御不严?不是他的过错,还能是谁的? 周海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借着这次的机会,将文安候府的人都来了个大清洗!几乎是将他身边的所有眼线都给撤了去!同时还在其它人的身边儿都或明或暗的安插了自己的人! 自从那位继夫人被收押之后,文安候便有些精神不济!也不知是因为他后悔了自己当初太过偏信那位爱妻,还是因为,他恼恨周海涛做的太绝,而无从反击!毕竟,周海涛的身后,可是皇上!而且,周家的其它旁系,也是只认这位元配所出的嫡子! 对于周海涛在府中的做法,他的那些个姨娘或者是庶弟庶妹们,可是都没少找文安候哭诉!可是都被文安候给喝退了!他自己现在都还在担心皇上哪一日不高兴再旧事重提,惩罚自己一番,那里还有心思去理会那个庶子女的事?再说了,这周海涛身为候府的世子,未来的文安候,自然是有这个权利来整治候府的! 没有了文安候的压制,周海涛在文安候府的势力,可是急速地扩张着!没有几日,便已是将文安候上上给整治的服服帖帖!再没有人敢对他的话,说半个不字! 文安候府刚刚有些起色,宫中便传出了温嫔暴毙身亡的消息!当然了,这是宫里对外,或者是对宫人们的一个说法!而实际上,现在的皇宫内,则是人人自危!特别是周贵妃,已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为什么? 因为温嫔的死,所有的疑点,竟然是全都指向了她!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她命人害死了温嫔!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周贵妃一时倒是乱了分寸,反应也比平时慢了一些,以致自己错失了最好的解释或者说是反击的机会! 长乐宫内。 “母后!真的不是儿臣做的!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宫人们会说是儿臣所指使的。还请母后为儿臣做主!还儿臣一个公道!” 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一般的周贵妃,皇后的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母后,儿臣也不相信这事情是周贵妃所为。您看,咱们是不是再将那些证人和证物都核实一遍?也免得冤枉了周贵妃。” 温软的声音,诚挚的语气,任谁听了,都不会怀疑这皇后是真的是在为周贵妃说话!可是只有周贵妃知道,皇后分明就是想着借此坐实了自己谋害温嫔的罪名! “母后,温嫔不过是一个罪嫔!而且又刚刚失了圣宠!儿臣位居贵妃之位,比之高了三个品级,何需要谋害于她?还请母后明查!” 太后面带难色,其实,她也是不信向来温和的周贵妃会做出这种事的!只是眼人证物证俱在,也容不得她抵赖!而且现在皇后和几位宫妃们也在,自己也是不好明着为她开脱。 “母后,周贵妃说的对。温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罪嫔,有什么是值得周贵妃冒此风险去害她性命呢?这温嫔如今已是再难入皇上的眼,这周贵妃的确是没有理由这样做呀!” 多么诚恳的语气!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也许是为皇后的宽厚而感动,可是听在太后的耳中便变了味儿!是呀!温嫔都已经是等于是个被打入冷宫的人了!周贵妃何必要如此呢?除非是温嫔手里有着她的什么秘密!她担心事败,所以才会如此?这样一想,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自己中毒一事!想到这个,太后的脸色,立时便紧绷了起来! 底跪着的周贵妃如何会听不出皇后明着开脱,暗中却是在添油加火的话?心中虽然有怒,却也知道此时不宜发作!否则,自己便更难翻身!周贵妃的手爽在了衣袖内,紧紧的攥着,似乎是在极力地隐忍着心中的怒意!皇后,你此刻究竟是落井石,还是在这本就是你的圈套呢? “母后,儿臣进宫这么多年,向来是恪守本分!对您向来是恭敬有加,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对皇上,也是尽量服侍的周到体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对皇儿,儿臣自问也是严厉教导,不曾有丝毫的偏颇!母后,儿臣明知道这次温嫔之死,是有人故意栽脏陷害,却是无奈拿不出证据!母后,儿臣,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只是有一样,无论母后如何责罚儿臣,儿臣都是这一句话,儿臣是冤枉的!儿臣从未害过温嫔!”话落,便直直地跪着,只是微微垂了头,再不言语!甚至,连哭声也没了! 听完这番话,太后的脸色不禁又松动了一些!的确!周贵妃进宫这些年,一直是对自己孝顺有礼!从未做过半点忤逆自己意思的事!就连四皇子的婚事,也是一直说是该由太后做主!她这个做母妃的,一切都听太后的安排!再想想,这些年来,这周贵妃一直都是深得皇上的宠信,可是在宫中,却是从未因此而对其它妃嫔有所打压!特别是对皇后更是恭敬有加!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何要与一个没了任何威胁的女人动手? 太后此时不禁想起,如果真是是她杀了温嫔,为何要留这么多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这宫里头的女人哪个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会留如此多的痕迹?太后这样一想,这头,便转向了皇后! 太后的一双凤目,老而不花,虽然面上有了皱纹,可是那眸子却仍然是清亮犀利,毫无浑浊之意!她这一看,可是将她身旁的皇后给吓得心底一颤! 太后是什么人?那可是经历了多少的大风大浪才过来的!能将自己的儿子扶上皇位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心计?相反,这样的女人心计可是比之一般人,要深了多! 皇后被太后看的似乎是有些心虚,不过,她越是心虚,便越是咬着牙强迫自己要冷静!这样一逼,皇后的上身挺的更加笔直,面色也更加地淡定!面上那从容的笑意,似乎就是从来没有变过! 太后的眸光轻轻地飘过,并没有说什么,转眼看向了底的周贵妃。 “孙儿给祖母请安!”四皇子不知何时进了宫,面带倦色地行了礼。 “皓儿来了?来,到祖母身边儿来!”太后的面色和蔼,自己的孙儿不少,可是真正让她觉得贴心的,却是不多!而这四皇子独孤皓,便是其中一个! 四皇子的到来,让皇后略有些不悦,不过,也知道太后向来疼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独孤皓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周贵妃,便直接越过了她,到了太后的身边儿,自袖间取出了一只长盒。“皇祖母,这是孙儿昨日偶然得的一样上好的补品,今日特地给皇祖母送来。” 皇后轻笑了一,“皓儿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这宫里头什么没有?你呀,还真是费心了!” 皇后的话,让地上的周贵妃的身子僵了僵!这皇后分明就是指这皓儿是为了自己来刻意讨好太后了!什么费心?分明就是想说皓儿的心思不纯?再一句这宫里头什么都有,便将皓儿的孝心说成了多此一举!这个皇后,还真是恶毒! 独孤皓却是不恼,面色温和的冲着皇后行了礼,“母后也在!这东西的确是难得!只是,皓儿只得了这一件,怕是不能再送与母后了。还请母后勿怪!” 皇后被这话一噎,也只是讪讪地笑了笑。 冯女官已经将那匣子打开,见里面竟是一株普通的药草。叶子互生,共有九片小叶,呈鸟趾状复叶;中央一枚较大,先端渐尖,叶缘有锯齿。皇后也探过头看了看,笑道:“我当是什么好东西?这不就是一株天堂草吗?咱们太医院里可是多着呢!” 皇后的话,让太后的面上微微不悦!其实太后倒不是多看重独孤皓送什么东西来,她在意的,就是这独孤皓的这份心意!这四皇子向来喜欢与她亲近,也常常自宫外带回一些小玩意儿来逗她开心,若说值钱的东西,其实这皓儿也没有送过特别多!最让太后欢心的,就是他时时挂着她这个祖母的心思! “皇后这是什么话?要紧的是皓儿的这份心意!值不值钱的,有什么要紧?难道哀家也缺银子不成?” 一句话便将皇后堵的说不出话来!本来是想着让四皇子难堪的,可是谁成想这太后竟是如此地偏袒他!皇后一直微笑的脸上,终于是微微露出了一丝裂痕,可是也不敢有什么不敬之色,遂垂了眼睑,默不作声了! 独孤皓此时则是出声道:“皇祖母,这可不是一株普通的天堂草!冯女官,你仔细数数,这上面有多少叶子?” “这,回太后,这上面共有九片叶子呢!” 太后一听,脸上的惊喜之色,立刻就溢于言表!“什么?这,这难道是九叶天堂草?” 独孤皓抿唇一笑,“回皇祖母,正是!儿臣听闻祖母这些日子偶感体虚乏力,可是太医院的马院使又说现在祖母的身体不宜用过多的人参,所以便问了马院使,才得知以九叶天堂草入药,或者是入膳,效果比人参是要好上多倍。所以,孙儿才在宫外求了此药前来。” “你这孩子!有心了!” “回皇祖母不止如此呢!孙儿已经拜托了人,请她们将七叶的天堂草制成茶。天堂草茶取材于天堂草的叶腋部位的嫩芽和龙须,汤色清澈,可连续冲泡数杯,而汤色不减,具有极好的保健功能,长期饮用,无任何毒副作用。而且还有益气健脾,化痰止咳,清热解毒的功效!” “哦?你这孩子,怎么懂的倒是这样多了?” “回皇祖母,其实孙儿哪里懂得这些?不怕皇祖母笑话,这些都是孙儿拜托了海涛表弟去伊府问的伊小姐。孙儿的身份特殊,担心如果亲自去伊府,会给伊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便请了表弟前去。这些也都是伊小姐说的。孙儿后来也问过了马院使,说是的确如此!孙儿这才敢将东西带进宫来,献与祖母。”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露,既说出了这是归功于伊荣华,又捎带上了周海涛。而且也等于是隐晦地向太后表明,自己的身分,恐是会给伊府带来麻烦。 太后听了,果然是略拧眉点了头,“那你所说的天堂草茶?” “回祖母,这天堂草茶是伊府的小姐亲手所制。目前还没有制好,说是要等些日子才成!这九叶天堂草,是天堂草中的极品!伊小姐说,可直接煎水冲服,也可请太医院的人斟酌入药。可有效地缓解目前皇祖母体虚乏力的症状。” “好!好孩子!真是个孝顺的!”太后此时已是笑的合不拢嘴了!“冯女官,赏!” “是!” 孤独皓却是将冯女官拦了。“皇祖母,孙儿为您尽孝,是应该的,不敢求赏!倒是这伊小姐的确该赏!”话落,孤独皓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这株九叶天堂草,也是海涛从伊府带来的!原本这是伊小姐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的,几乎是没人知道她手里还有这味药,可是后来听周世子说了祖母的情况,便让人将这药给了海涛,说是由他代为转赠。” 太后听了,笑着点点头,“那日哀家在这长乐宫里一睁开眼睛见到她时,就知道她是个好的!如今看来,还真是不错!也是哀家没有看走眼!难为她还知道为哀家这个老婆子担心了!” 其实刚才独孤皓在拦住冯女官的时候,太后的眸光便略有愠色,以为他真是如皇后所言,特意用这种方法来为周贵妃说话的,可是如今来看,倒是她多心了!这个孩子却是为了那个伊家的丫头来讨赏!并且坦言了这东西是伊家那小丫头割爱,不是他自己的功劳! 皇后的脸色微沉,如何不知道独孤皓的这一招,会让太后对他的好感倍增?可是又能怎么办?此时皇后不由得对自己的儿子开始懊恼了起来!这么久不来给太后请安了!还真是不孝! 更让皇后恼怒的是,那个伊荣华这是要投靠四皇子了?上次温嫔,莫不是将她逼的太紧了,反而是弄巧成拙了?其实,不过一个小小的伊荣华,皇后本来还是不放在心上的!可是架不住,她救了太后!而且,现在还入了太后的青眼!太后现在身体康健,难保哪日太后不会宣她进宫伴驾,到时候,小丫头在太后耳边再吹上几句耳旁风,那自己与皇儿岂不是会更加地被动? “皓儿呀,你辛苦了!我瞧你脸上的倦色甚浓,可就是因为这九叶天堂草?” “回祖母。孙儿实在是不放心,今日便特意和海涛一起去了一趟伊府,亲眼看着那伊小姐是如何制天堂草的茶的,毕竟是祖母要用的,孙儿担心有什么不妥,所以,便看了一会儿,这才回来。” 太后闻着独孤皓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药香味儿,睨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没跟祖母说实话!你是自己也动手做了吧?” 独孤皓的脸上有些拘促不安,“皇祖母是如何知道的?” 太后笑着拉了他的手,“你这孩子!哀家知道你孝顺,不必如此!你是皇子,若是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岂不是累坏了你?再说了,你若真是得了空,也多去帮你父皇分忧才是真!别总是想着哀家!” “皇祖母说的是!孙儿定然是会尽力辅佐父皇的!只是祖母的事,也是大事,孙儿岂能不上心?” 一旁的皇后此时的脸色已是极差!这刚才太后话中的意味,可是着实让人深思! “那,没什么事,孙儿便告退了。”独孤皓说完,退了两步,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皇后。最终是咬了咬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太后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便叹道:“有话,不妨直说吧。” 独孤皓说了,竟是撩袍跪,“皇祖母,关于温嫔之事,现在宫内人人都传是母妃所为!孙儿不信!母妃进宫多年,为人如何,祖母您是最清楚的!母妃的性子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就连当年如嫔陷害母妃推了她,致她滑胎一事,母妃都是只知道哭,不知道如何应对!所幸后来皇祖母英明,将事情查了清楚,还了母妃一个清白!皇祖母,孙儿知道这是后宫之事,孙儿不该过问。孙儿也不是刻意为母妃开脱。皇祖母,此事,只求您一定详查!无论是否与母妃有关,孙儿都愿替母妃受过!”话落,便冲着太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太后的脸色阴沉,眸光犀利地看向了皇后和一干妃嫔!这温嫔之事,事情尚未查清,宫内便已出了这等的谣言!这人是何目的,已是显而易见!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将周贵妃推出去,好将她的罪名坐实了!更是想着借此来引起皇上和自己的怒火!对周贵妃严惩不怠!这幕后之人的心思,还真是歹毒! “好了,皓儿,你先去吧。” “是!孙儿告退。” 皇后和一干妃嫔们,刚才在太后的那一眼后,便都悄悄地垂了首,实在是担心自己成为太后心中怀疑的对象!而此时仍跪在地上的周贵妃,心情却已是没有刚才那般地焦灼了! 刚才独孤皓说的那番话,有三重意思。一,便是明明温嫔之死还没有完全地彻查清楚,可是这宫内就已经是有了是周贵妃害死她的流言!这说明了什么?这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二,便是提到了当年周贵妃被如嫔陷害之事!这也等于是在提醒太后,周贵妃被人陷害已经不是一次了!这一次,难免又是有人刻意为之!而另一方面,也是在暗示周贵妃,不必说太多话,可以像当年如嫔陷害她时那般,只要是表现出柔弱软懦的性子便可!三,则是向太后表明了,他独孤皓是一个孝子!无论结果如何,都愿意代母受过!这也是等于间接地表明,自己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只愿母妃安好,他便安好! 对于这最后一重意思,在场的太后、皇后和周贵妃三人自然是都听了出来!皇后则是一脸的阴晴不定,显然是不相信他所言!而太后,则是一脸欣慰,毕竟,为了自己的母妃,可以做到如此,可见这孩子是真的孝顺,心性也是极好的!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母后,那这温嫔的事,您看?毕竟,这外面还有镇国公府呢。” 太后的眸子闪了闪,对于皇后的这句话,却是极为不悦!这是在暗示她,不能得罪镇国公府吗?“皇后!此事是我后宫之事,与镇国公府有何干系?冯女官,此事,暂时交由内侍省来查。你带上哀家身边儿的几个嬷嬷,一起过去详查。务必尽快给哀家一个交待!” “是,太后!” 皇后听了,气的是胸口一起一伏的,明显就是不平!这太后的话,摆明了就是不相信自己了!自己乃六宫之主,居然连查证温嫔身死的事都不得插手了!这让她皇后的颜面何在? 其它的妃嫔们也是面面相觑,这太后直接将这事推给了内侍省和太后自己身边儿的人,却是不肯再用皇后掌管的宫正司!这里头的猫腻,众人自然是一想便都明白了! 底的周贵妃仍是静静地落着泪,不闹也不说话,可是就只是这样静静地垂着泪,便让人有一种她的确是冤枉的错觉! 这正是刚才独孤皓暗示她的原因!周贵妃的气质本就柔弱,再配上这眼泪,任谁看了,她也不像是这种心思歹毒之人!再加上她进宫多年,向来是口碑不错,从未听说过她刁难宫人,为难位分低的妃嫔,如今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温嫔,如何就会让她痛杀手了?而且还做的如此地大意!竟然是人证物证俱在? 伊府。 “妹妹,你真的决定了?这趟浑水一旦你沾上了,怕是想退,也退不成了!” “哥哥放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退!即便是这次我不帮四皇子,皇后也不会轻易饶了我!别忘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是我救了周海涛!而且,再有两年,我便真的要再为周海涛针炙,这个,是我答应了师父的,躲不过的!” 荣升轻轻地执一子,“其实,你大可以不必活的这样辛苦!哥哥可以送你回江南。在那里,远离这些朝廷的纷争,不好吗?” 荣华的唇角勾了勾,“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可是哥哥,你为何也自欺欺人了?我便是回了江南,真的还有安宁可言吗?” 荣升沉默了!的确,即便是荣华回到了江南,也断然不会再回到以前了!当初镇国公夫人能操纵江南知府,那么京中的四皇子和皇后等人,又如何不能呢?只怕到时候,反而是会更加地麻烦!倒不如现在这样,就在她们的眼皮子底活着!最起码,天子脚,他们干不出当初对付大伯一家的那种勾当! 荣华轻笑道:“哥哥不必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是已经得罪了皇后,还有一个处处看我不顺眼的姚氏!我即便是不帮四皇子,也难免被她们刁难!倒不如自己先手为强!最起码,先找几个有力的靠山!借力打力这种事,我从来不觉得是自己卑鄙!” 荣升听了一挑眉,轻摇了摇头,“你这丫头!还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好好陪我棋吧!难得你今日沐休,说什么也得好好儿地陪陪我。” 约莫一柱香后,荣华笑着叹气道:“竟然是又输给了哥哥!什么时候我才能赢哥哥一局呢?” “不急!你还小,有的是时间!慢慢学吧!”荣升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最近这些日子,怎么也不见你长肉!这几日看你用膳也差不多呀!是不是晚上又熬夜了?” “哪有?哥哥别乱说!我最近这些日子都挺乖的!没有熬夜!” 荣升看了一眼外面,“时辰还早,饿不饿?” 荣华摇了摇头,“哥哥,我中午可是用了不少呢!你可是逼着我吃了好几块儿酱牛肉!” 荣升有些无奈道:“不过就是几片肉,你瞧瞧你!走吧,我陪你出去走走。” “哥哥,我想去荡秋千!”荣华突然撒起娇来,快跑两步,挽了荣升的胳膊摇晃着。 “好,走吧,荡秋千,我推你。” 兄妹二人在花园里正玩儿的热闹,白云潇便过来了,冷着一张脸道:“荣华,你答应让小猪儿留了?” “对呀!怎么?白公子不愿意?”荣华笑着反问道。 白云潇叹了一口气,“荣华,不是我不愿意,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好端端地,为什么就有名无姓呢?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有,她明明不会武功,却是一身的蛮力!你有没有想过将她留在你身边,究竟是好是坏?” 荣华一愣,她还真的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只是觉得第一眼,逸歌就很可爱,也和自己很投缘!至于她的出身?荣华没有看不起什么代贱出身的那一套,至于其它的。荣华低头想了想,自己身上,应该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有所图的吧?再说了,这逸歌也是和白云潇一起进京的!要图,也应该是图他身上的某些东西才是! “白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歌儿妹妹,我是真的第一眼瞧见就喜欢!而且当初在那茶楼里,她还帮过我!她不像是什么心思不纯的坏人!若是白公子不放心,执意要带她走,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你想带她走,我也不好再拦着。” 白云潇的脸色似是有些阴沉,太阳穴上的青筋急促地跳动着,似乎是在昭示着,主人的心情已是极为不悦!“荣华,你若是真心喜欢她,要她留也无妨!不过,你还是要对她有些戒心!有些事,不该让她知道的,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为妙!” 荣华听出了他这话中的意思,抬头看去,见他的一张近乎妖孽的脸上,此时阴沉一片!哪里还有往常的俊逸潇洒?“我知道了!多谢白公子的好意。那味药,稍后,我会派人送过去。” “也好!明日我便要离开了。荣华,你,小心为上!”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哥哥,我怎么觉得今日这白公子有些怪怪的?” 荣升淡淡一笑,“无妨!无需理会他!这里是伊府,你忘了,现在这府里的护卫安全可是有雷天在负责呢!不会有事的。” 荣华点了点头,“哥哥不说我都忘了!那雷公子的性子似乎是有些冷,这些日子,这府里的护卫们,怕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委屈倒也谈不上!只不过雷天这个人对任何事的要求都比较高!特别是涉及到了自己的本分,他就更是容不得一丝的马虎!这府上的护卫也都是摆给别人看的!真正能起到护着你的作用的,都隐在了暗处!毕竟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五品校尉,身边的高手若是太多,怕是会真的惹来麻烦了!” “我知道!哥哥真是辛苦了!”荣华说这话时,是从心底里真的感谢哥哥,知道哥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好自己!自己绝对不能再让哥哥忧心了!想起前世哥哥也是这样疼爱自己,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可是自己竟然是不顾他的反对,执意要嫁给王康那个混蛋!想想这个,荣华的心底里便是一阵揪痛! “哥哥,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荣升看到了荣华的嘴唇在动,只不过她声若蚊蚋,再加上荣升本就是有些走神,一时也没有听清楚。“妹妹,你说什么?” 荣华的底一惊,刚才竟是意识地就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哥哥,没!没什么!我只是说,谢谢你。” “傻丫头!我是哥哥,谢什么?”没有错过荣华眼底的那一抹慌乱,虽然很短暂,但是荣升却还是捕捉到了!不过他什么也没问!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自从进京以后,心事便多了起来!许是因为这里是京城,达官贵人太多,让她也有些无法适从吧! “小姐,逸歌小姐带着周世子过来了。” “歌儿?她怎么会和周世子在一起?” 宋嬷嬷听了笑道:“逸歌小姐和百香一起出门逛街,结果二人谁也没有带银子,可是吃了人家的东西,不给银子怎么成?眼看就要起争执时,正好被周世子遇上了。所以周世子便顺路将她二人送回来了。” 荣华点点头,“哥哥,咱们请人去前厅吧。” “好!走吧。” 荣华一看到逸歌,还没有开口指责,就见她一脸讨好地跑了过来,“姐姐!周世子好厉害哦!我们还以为自己要被那个掌柜的给卖掉呢!想不到周世子恰巧遇上了!要不然,我怕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荣华一看她那小脸儿上的委屈神色,这刚刚想要指责的话,也是说不出口了!只好是叹了口气,用食指轻点了点额头,“让我说你什么好?怎么上街就不带银子呢?百香呢?怎么她也没带?” 百香立刻屈膝道:“回小姐,奴婢出门前换了衣裳,那荷包也忘了解,所以,才差点儿害了逸歌小姐!都是奴婢的不是!还请小姐责罚!” “不是不是!姐姐,不怪她!都是我不好!昨日姐姐明明就给了我银子,是我自己忘记带了。姐姐,你生气了?” 看着可怜巴巴地,有点儿像是犯了错的小白兔儿的逸歌,荣华的心底便是软了又软!“好了!我没有生气!我是担心你!今日是碰巧周世子遇上了,若是没有遇上呢?你们两个姑娘家,要怎么办?” “是!我知道错了!次再也不敢了!” “以后没我的吩咐,你不许出府了!”荣华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厉一些。逸歌也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不敢再惹荣华不高兴,便急急地点了头。 “好了,你带百香先回去吧。今日虽说是一场虚惊,怕也是吓到你了。百香记得让王婶儿坐碗安神汤给她送过去。” “是,小姐。” “谢谢姐姐了!”逸歌的眼眶竟是微微泛红。 “傻丫头,谢什么!快回去吧。” 周海涛看着一脸温柔的荣华,笑道:“原来你也有如此温柔心软的时候。” 荣华淡笑道:“闻名京城的小魔王,不也有精明睿智的时候?” 周海涛一听,脸上颇有些尴尬,用手摸了摸鼻子,“那个!我来还有消息要告诉你。” 荣升吩咐人上了茶,便命小五子在门外守了,“周世子先请用茶吧。” “多谢伊兄了!客气!”周海涛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你的这招先手为强,的确是妙!刚才宫里已经传出消息,太后将此事交给了内侍省来详查处置。太后越过了皇后的宫正司,摆明了,就是不相信皇后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至少,今晚四皇子和周贵妃,能睡个安稳觉了!” “荣华,此次,还要多谢你了!若非是你想出先声夺人这个法子。怕是我姑姑,还真没有这么容易脱身!” “流言止于智者,这句话,还真是不错!流言蜚语的恶劣影响,我们都是知道的,想来,如今皇后也是猜不出,这背后放出流言的,竟然会是周贵妃自己的儿子吧!” “没错!正是因为如此,现在太后才会怀疑皇后!因为她是最有嫌疑的人!谁让四皇子比大皇子得宠能干呢?表哥让我谢谢你的那株九叶天堂草!如果没有它,怕是今日的事,也不会成的如此容易!” “混淆视听,再高明,也不过如此了!”荣升淡淡道,那眸子里的赞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荣华,你这次,倒是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开了眼!谁能想到,四皇子先用九叶天堂草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后,会在最后,说出那番话!如此一来,太后势必多想!四皇子好端端地,为何要在自己和众人面前表明态度?只要稍稍一过心,便自然是会将此事记到了皇后的身上!” “即便不是皇后,也该是大皇子!太后对大皇子向来不怎么上心,可是念在他是嫡长子的身分上,心里也是属意他来继承皇位的,可是如今经表哥这么一闹,怕是太后的心里多少会有些动摇了吧?”周海涛接话道。 “太后的心思,岂是那么容易撼动的?别忘了,大皇子可是有着嫡长子这样一重身分!再加上皇后背后的势力,想要彻底地让大皇子失去倚仗,还差的远呢!” 荣华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将周海涛原本还有些雀跃的心情一子就给打到了谷底!声音有些闷闷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不怎么办?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样简单的道理,周世子应该很清楚吧?” 送走了豁然开朗的周海涛,荣升却是皱眉道:“妹妹,锋芒毕露,怕不是好事!你,还是小心为上!” “哥哥放心,既然是算好了要借力打力!我怎么也得为自己考虑周到了!” 微红的太阳,已是偏西了,那泛着红的阳光,静静地洒在了荣华的身上,使她看上去,多了一抹娇艳!也多了一抹的神秘! ------题外话------ 谢谢妞儿们的支持了!谢谢大家!昨天说过了,本卷的**即将来临,这一章便是开端了!大**的来临,也就意味着,第一卷离结束的日子不远了!妞儿们,给张票票鼓励吧!对了,推荐一好友的新文《农家俏神医》http://。/info/533130。html 第九十五章 借力打力!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初入刘府!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七章 初入刘府! 一番客套之后,荣华被安置在了府中的一处看似不大,却很别致的蝶苑。 看着宋嬷嬷等人开始安置,荣华出了子,在院中的凉亭稍坐。还是一样呢!前世,自己进府后,也是被安置在了蝶苑! 荣华的眸光里散发着阵阵地冰冷,哥哥果然是被接到了刘府,不过现在去了军中,所以才未能得见!想到刚才刘丽华迎上来,握住自己手的那一幕,荣华便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被一个夺了自己嫁妆,抢了自己正妻之位,对自己百般折磨的人摸了手,荣华的心底里便是一阵恶寒!身上竟是开始起了鸡皮疙瘩!胃里一阵翻滚,强行将那种呕吐的感觉压了去。手中的帕子,捏的紧紧的,刘丽华,这一世,我定不会再让你如愿!至于那亲爱的舅母,咱们走着瞧! 直到傍晚,荣升才从军中回来,荣华再看到他时,已是激动的想要说不出话来! 面前的男子,虽说不上多么英俊,却也是相貌堂堂,特别是他一双深邃的几乎是让人沉迷其中,无可自拔的眸子!让人根本就不会再注意他其它的五官,只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一双眸子走,忘记所有的一切!甚至是那么一瞬,荣华也出现了这样的一种感觉!也想着沉沦在其深邃幽黑的眸子里。 荣华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有些哽咽道:“哥哥!” 面前的男子抿唇一笑,那眸子里的温柔,面上的宠溺,任谁也是看的出来的! 荣升将荣华轻轻抱住,大手轻拍着她的背,“好妹妹,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儿的?” “哥哥!”荣华除了叫着哥哥,其它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许久,荣华才将头从荣升的怀里抬了起来,意识到自己与哥哥过分亲昵的举动,后退了一步!荣升的眸子微暗了暗,并没有人察觉到!他也知道荣华这么做是顾忌到这里是刘府,不是他们以前的家,人多嘴杂,有些事,还是能少一些麻烦,就少一些的好。 荣华将哥哥请进子,查看了他的伤口,见是伤到了左肩,虽然那道疤看起来有些狰狞,不过荣华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哥哥,你这是旧伤上添了新伤?” 荣升笑了笑,“果然是什么也瞒不过妹妹!不错,原先是有一道旧伤,这次倒也是巧了!” 荣华挥手示意众人退,只余如意一人在侧。 “你还想着瞒我?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是看好了来人的攻击,又算好了他动手的角度的力道,才会如此!你的胆子也真是大!就不怕被那军医还有温将军看出来?” 荣升摇摇头,“放心吧。除了你,哪个看的出来?当时受伤是晚上。因为叛军夜袭,才会如此!帐内灯光昏暗,哪里就会看的真切了?再说了,后来的换药什么的,都是我身边儿的人,你以为温将军会亲自给我上药?也就是你心细,关心哥哥,所以才会看的出来?” 荣华知他说的有理,可是心里仍是觉得他太大胆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本身算计好了救人,就已是让人觉得心思不纯,如今再是利用旧伤加新伤,来给人造成伤势严重的错觉,不得不说,她这个哥哥,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 荣华看过伤口基本上已是无碍,又为他敷了一些药,虽不能将疤痕尽消,可是要将那疤痕变淡,防止再有人看出来,还是可以的。 “哥哥,皇上赏来的府邸如何了?” “我已经派人在收拾了。妹妹不想住在舅舅这里?” 荣华点点头,“这里终归不是自己的家,说话做事,还是多有不便的!而且,”荣华看了自家哥哥一眼,还是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刘丽华!” 荣升一挑眉,“为何?今日不是初见?为何妹妹会不喜欢她?她可是这府上人见人爱的姑娘呢!” 荣华垂了眸子,她之所以会对哥哥这样说,就是担心自己的哥哥也会被那个刘丽华给迷住!今日与刘丽华交谈的内容虽然不多,可是她听的出来,刘丽华几乎是句句不离‘表哥’这两个字!心里便已是有了一丝的警觉了! “哥哥,你可是喜欢她?” 荣华的声音不大,而且似乎是还带了一丝的不悦!荣升扬了眉,笑道:“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喜欢妹妹!” 荣升这话说的可是真心的!可惜了,荣华却是以为他在逗弄她,“哥哥,我跟你说真的,我与她虽是初见,可是今日她几乎是句句不离你,可见对你,倒是颇为顷慕了!” “妹妹你想的太多了!我算是什么?不过才是一介从五品的武将,哪能入得了她的眼?她的心,高着呢!” 这话说的已是明白,而且听出哥哥的语气里也有不屑之意,便笑道:“哥哥不喜欢她?这是最好的!她那样的人,我一看便不喜欢,比之在苏州时的梦瑶姐姐可是差的远了!” 荣升也是赞同道:“的确是比秦小姐差远了!” 荣华见他对刘丽华的确也不像是动了心的样子,也就放心了。“哥哥,我帮你再配些药,还是再调理一好一些。”话落,荣华的脸上又有些心疼道:“哥哥这处的旧伤,是怎么落的?” 荣升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没什么,男子习武,哪有不受伤的?” 荣华知道哥哥这是不愿意说,免得自己担心,也便没有再问。 晚上,舅舅刘明远在花厅里摆了两桌,中间用屏风隔了,分了男女两席! “表妹,一别不过才月余,想不到你竟是看上去瘦了许多!”开口说话的,正是回到了刘府的刘丽清。 “谢大表姐关心了。天气炎热,故而食欲不振,平日里,也只是喜欢用些瓜果,所以才瘦了吧。” “表姐与我大姐姐的感情很好?”刘丽华挑眉笑道。 荣华微低着头,旁人看不清楚她眼中的神采,“大表姐在伊府住了几个月,我二人自然是相熟一些。” 舅母许氏笑道:“你们都是姐妹,以后荣华住在府里,你们就多来往,一起说说话,做做女红也是好的!” “是,舅母。”荣华的态度看上去极为和悦,与普通的大家小姐无异。可是坐在她对面的刘丽清,显然是不这么认为的。在江南时,她虽与荣华接触的也不多,可是直觉上她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姑娘,更何况后来春龙节时,自己在马车内与她的一席对话,更是对她高看了几眼!不过,也仅仅是高看了几眼罢了。刘丽清可不认为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真的有本事和自己的嫡母斗上一斗! 荣华自然是察觉到了这桌上几人看向自己的视线。甚至是隔了屏风,还能察觉到隔壁桌投过来的一抹极为热切的视线! 而荣升不知是因为参军的原因,还是因为看着对面那个表兄的眼神太过猥琐,此时,可是浑身的戾气!当然了,这抹戾气不过是出现了一瞬,便又被他强行压制了! “表兄,你手里的酒洒了!”荣升淡淡地提醒道。 刘勇这才醒过神儿来,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大意了!大意了!来,为兄敬表弟一杯!为了表弟的英勇,也为了表弟将来的前程!为兄先干为敬!” 荣升看向他的眸子里闪过不屑,有些冷然道:“大夫叮嘱我的伤势未愈,不可饮酒。只好以茶代酒了。” 刘明远也察觉到了自己儿子看向那伊荣华的眼神太过灼热,出声道:“勇儿呀,你今晚饮的也不少了。来人,送大少爷回房休息。”话落,还瞪了刘勇一眼! 那一眼中所饱含的警告意味,刘勇还是看明白了! 席散,刘明远将刘勇叫到了书房,便是一顿训斥! “你真是不争气的东西!哪有你这样的表哥?见到那伊荣华,你的眼睛都直了!她年纪还小,尚未及笄!你当真是缺了女人了?尤其是今晚当着那荣升的面儿,你都不知道收敛,简直就是个蠢货!” 刘勇却是不以为意地抬了抬眼皮,“爹,美人嘛,儿子多看两眼怎么了?再说了,佳人难得,谁不想要?”说到这儿,刘勇的眼睛便是一亮,“爹,您不是一直想办法得到那伊家的财产吗?依我看,倒不如将那表妹嫁与我,这伊家的嫁妆定然是丰厚!再说了,说不定还能让荣升对咱们也言听计从呢!” 刘明远狠狠地瞪了一眼看似得意的刘勇,怒道:“胡言乱语!你都是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收敛?就知道沉迷女色,给我好好儿的温书,今年的秋闱,你要是考的不好,那便给我到城外的庄子上去,一刻也不许出来!” 刘勇一听这个,立马就蔫了! “爹,我也是为了咱们刘家考虑。那姑爷留那么大的家业,两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打理的好?我这不是担心他们会把姑姑和姑爷的心血给败了吗?爹,我有妻子了是没错!可是我可以纳妾呀!”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明远给瞪了回去!“你想着让你的表妹嫁你做妾?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要她嫁你为妾?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介书生!才中了个秀才,就想着娶她为妾?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再说了,别说荣升兄妹两个不会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刘勇暗自嘟囔了几句,虽然说的是什么听不清楚,可是看他的就知道定然是不服气的!刘明远越看就越来气,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将那刘勇又骂了两句,让他滚了回去,自己又开始在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喃喃道:“总是要想个办法!这么大的家业,的确是不能儿戏!” 而此时身在蝶苑中的荣华,却是一脸的怡然自得! “小姐,奴婢看那个大少爷可真是个色胚子,一见到小姐,那两只眼睛就色眯眯地盯着小姐瞧。哪里有一点儿的公子的风范?”灵芝道。 “好了,小心些,咱们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呢。” 灵芝这才想起,这院子里,再不似以前的碧水院,这里可是有人家的耳目的。 因为荣华不想给刘府添太多的麻烦,所以便只带了几名贴身伺候的,其它的一些人都去了以前父亲买的那处宅子。如今跟在她身边儿的,也就是宋嬷嬷、如意、还有灵芝和灵雁。灵敏和王伯王婶儿他们都留在了府外。而名叔年纪大了,就让他留在了苏州,正好也能时常去城外为父母扫扫墓。 “灵雁,你去外面守着,谁也不许放进来。” “是,小姐。” 宋嬷嬷又将窗子打开,四看了看,才又合上了窗子,“小姐,奴婢看那位大少爷的确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您可千万要小心了!” “这一点,我早让如意打听明白了。大表哥好色,年纪不大,却已是美妾成群了。大表哥早已有了未婚妻,听说还是吏部侍郎的庶女。虽说是庶女,可是配他这一个小小的秀才,还真是高抬了他了!” “小姐说的没错。奴婢听说老爷现在对大表少爷管的可是甚严!就是想着能让他中个举人,如此,也给他们争口气,再者,这与那未婚妻家的婚事,也才算是真正的踏实来。”宋嬷嬷道。 荣华笑着点了点头,“嬷嬷说的没错!听闻那位宋小姐,可是生的不错的!虽是庶女,在府中却也算是得宠。听说,侍郎夫人没有女儿,而这位庶女倒是生的俏丽,人又乖巧,原也有过要收到名,做个嫡女的。怎耐后来又有了身孕,便想着自己许是会生个女儿出来,可是没有想到,又是一位公子。所以收她到名的打算便又搁置了来。” “小姐,那宋小姐若真是成了嫡女,嫁于大表少爷,岂不是太委屈了?” 荣华淡淡地笑了,“所以说,大表哥是没有那个福气的。” “小姐的意思是说那位宋夫人不会再将宋小姐过继过来,养在名了?”灵芝问道。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看看宋小姐的意思了。”荣华说完,便闭了眼,面上露出倦色。灵芝和如意急忙为小姐铺好了床,荣华早早地便歇了。 一夜好眠! 荣华原以为自己在这刘府的第一晚,定是会睡不安稳,没想到却是出奇的好! 日子过的倒也还算是平静。荣升每日都到军中去协助温平,虽然是升为了校尉,可是人仍然是在天策军的,所以温平便一直将他留在身边,一来是因为信任他,二来也是看他是棵好苗子,想着好好地栽培他! 而荣华这边就比较忙碌了,每日除了给外祖母和舅母请安以外,便是要去新的府邸巡视一番。说是看新的府邸,其实则是去了外面的几家药堂。 荣华在得知哥哥出事之后,便立刻安排了人手到京城来盘了两家店铺,一家在城东,一家在城西,名字却是改了,不再叫保安堂,而是叫百草堂!仍然是经营药材生意。 不得不说,荣华是个精明的,她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江南首富,这个名头,已然是不小了!否则,也不会得了四皇子的青眼!这有财富是好事,可是现在哥哥成了武将,这就与以往不同了!哥哥的官职虽然不高,可是因为其年轻,才十七岁,便能升为从五品的校尉,这说明了什么?仅仅只是因为皇上的赞赏?哥哥的英勇?自然不是!这中间定然是有镇国公府的功劳,若无他们的极力保荐,想必哥哥也做不到这从五品的校尉! 要知道哥哥如今不过才十七岁!如此年轻,便成了从五品的武将,若是哥哥生在官宦之家,这也不足为奇!毕竟许多武将的后辈也是小小年纪便受封上战场的!可是哥哥并无根基,如今坐到这个位子,以后的日子,怕也不是那么好过呀! 荣华到两家百草堂都看了一遍,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而府邸那边儿,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也完不了工。这油漆才刚刚粉刷过,怎么也得晾上一阵子,否则,这满子的油漆味儿,也着实不妥! 荣华自外面回到府中,照例,便先去了外祖母的子,到她那儿报个到。一来是显得她有规矩,二来,也是为了再听听那帮人今日又有了什么闲言。 老夫人笑着赐了座,便又和许氏说了些府中的事务,和几个孙女儿一起拉起了家常。 荣华落座后,便一直是静静地坐着,只是听着她们的闲谈,并不插话。老夫人虽然说是一直与旁人闲聊着,却是时不时地瞟过眼神来打量荣华。 荣华今日穿的是一件上好的紫烟罗绣花裙,那料子可是上好的江南丝帛,不过今日她倒是没有梳双垂髻,而是挽了一个单螺髻,头上插了一支玉兰白玉簪,外加插了一只浅紫色的花钿。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让人耳目一新! 荣华不喜戴首饰,所以没有带耳坠子,也没有戴什么项链或者是项圈儿之类的!就是手上戴了一只珊瑚手钏儿,看起来倒是清新中多了一抹的靓丽! 老夫人看她坐的端正,目不斜视,俨然就是一幅大家闺秀的标准模样!那眉目之间的清秀之气甚浓,隐隐地,老夫人倒是觉得荣华的书香气极重,倒像是个读过书的!这样一想,便直接开口问道:“荣华呀,你今年也十四了吧?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呀?” “回外祖母,也不过就是随便看看。读的多的,也还是《女戒》和《女训》,偶尔也会看一些诗词歌赋。” 刘丽清听荣华如此回答,便笑道:“祖母,这表妹的文采可是极好的!虽然是一名女子,我倒是觉得与那些文人名仕倒也不逊色呢。” 刘丽华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这不是明摆着说那伊荣华的才华是这些人中最好的吗?这让一向心高气傲,受尽另人奉承的她,如何能舒坦? 荣华也是微皱了一眉,向着刘丽清的方向瞟了一眼,那眼神虽是淡淡的,可是刘丽清却像是被一道雷电给击中了一般,一时,竟是浑身僵了一,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荣华心知肚明,刘丽清这话明面儿上是夸她,可是摆明了就是为她树敌呢!她初来乍到,又不过是一名商人之女,这些个自认为是官家小姐的姑娘们,哪一个不是从心底里瞧不起她?如今听刘丽清这样一说,怕是自己的麻烦就要来了! 果然,刘丽华冲着一旁的一位小姐使了个眼色,那位穿着绿色纱裙的小姐便冲着荣华盈盈一笑,“我倒是个孤陋寡闻的,不知表妹的文采竟是如此的出众!不如就请表妹也展示一番?也好让我们这些俗人开开眼界?”说罢,便拿了帕子掩唇轻笑了起来。 荣华转头看向说话的这位,正是府上的三小姐,刘丽叶,也是一位庶女,比自己长上几个月吧。荣华心中不奈,不过面上却是挂着一脸温和的笑意,“并非是三表姐孤陋寡闻,实在是大表姐刚才也太夸大了些。不过,若是三表姐愿意的话,荣华倒是不介意先看看三表姐是如何展示的?” 这话一出,那位三小姐的脸都绿了!刚刚她说自己孤陋寡闻,不过就是为了羞辱荣华罢了!意思就是自己还不知道一个商人之女,竟然还才名远播?而且刚才说让她展示展示的证据的时候,分明就像是在对一个戏子说话的语气!这一点,荣华如何会听不出来?所以才拿她自己的话堵了她! 刘丽华见刘丽叶吃瘪,面上微微露出不悦,“表姐,既然大姐姐说了你的才华非凡,定然也不是虚的。何不就让我们开开眼界?也算是让我们对表姐多了解一些?” 荣华笑道:“我刚进京,便闻得表妹的一手琴技傲人,定是得了高人指点。我在江南时,听闻大表姐的一首《桃花吟》,弹的是如歌似画,简直是妙不可言!只是不知表妹与表姐,可是请的同一位师父?” 荣华这话说的极妙!既不给人刻意将刘丽清拉水的嫌疑,还顺带着夸耀了刘丽华一番。而刘丽华听了,心里就不舒服了!转头瞪向了刘丽清! “《桃花吟》?我竟不知大姐姐还抚的一手好琴,改日,定当请姐姐指点一二!” 刘丽清听了,脸便是一白,自己处心积虑,才将自己的琴技隐藏来,如今竟是被荣华的一句话,便轻飘飘地给揭破了!要知道书画功夫倒是容易隐藏,你关上门来自己练,哪个能听得见?可是这琴就不同了!你便是再关上门,这琴总得发出声音吧?刘丽清这些年,可是着实费了心思,就是怕自己的琴技被府上的人知晓,到时候,刘丽华和嫡母定然是不会轻易地饶过自己!可是如今? 刘丽清此时不免有些后悔刚才为何要将那伊荣华给推出去了!早该知道她是个聪慧的,怎么还是这般地忍不住? “妹妹哪里话?我那首《桃花吟》连妹妹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是表妹太夸大其辞了。想来,许是因为在江南时,妹妹府上也没有琴师,所以才会如此以为吧。” 刘丽清这样说,就是说那伊荣华只不过是一个土包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府上连个琴师都没有,哪里懂得什么欣赏?所以才会以为自己弹的是妙音! 刘丽华一听,仍是半信半疑,不过中其它几位小姐们,倒是信了刘丽清的话!纷纷掩唇轻笑,那看向荣华的目光里,还带了些许的鄙夷之色! 荣华也不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抬眸看向刘丽清,那眸子里看上去天真无邪,纯真无害!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没让刘丽清给气的晕死过去! “大表姐这话说的原也不错。我们府上的确是没有琴师!不过那日你抚琴时,白公子就在附近,也是听到了。后来,还曾问过我,是何人所抚呢?” 刘丽清一开始没明白过来,张口就问,“白公子?哪位白公子?”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猛然想起了江南时的那位白神医!刘丽清的脸色瞬间便是一片灰白之色,低了头,不敢再看向这内的任何一人了! “表姐怎么这样健忘?白公子可不就是那位卡卡族的巫医,白云潇,白公子吗?”荣华睁着一双纯真墨黑的大眼睛,看来来可爱懵懂,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有心计的人! 这话一出来,那刘丽清低头闭了眼,真是想死的心的都有了!怎么会该死地问出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吗? 而中众人的脸色可是都变了变,特别是那许氏!脸色阴沉地可怕! 刘丽华也是强忍了心中的怒意,看向荣华道:“不知那位白公子是如何说的?” “白公子说此曲妙极!天女子,能将此曲抚的如此伤感,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荣华说完,刘丽华的脸色也是难看之极。瞪向刘丽清的眼神,几乎就像是要生吞了她一般! 还是许氏和老夫人稳重,吩咐几人退了去,只留了刘丽清。就连刘丽华,也被许氏给遣了去。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荣华的唇角勾起,白云潇的名头还真是好用哪!天人人都知道他是卡卡族最为尊贵的巫医,可也都知道,他还是一名琴技高超的琴师!只不过,他向来是心高气傲,极少在人前抚琴!至于他的琴技如何,真正听到过的,还真是不多! 如今她将那白云潇搬了出来,可谓是将刘丽清给推到了悬崖边儿上!不为别的,那白云潇俊美潇洒的美名,可是传遍整个西凤国的!如今刘丽清得了他的夸赞,说明了什么?若是那白云潇是个好色的,或许刘丽清还好过一点儿,可是偏偏那白云潇是个不近女色的主儿!这子,刘丽清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回到了蝶苑,将子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灵芝问道:“小姐,您将白公子也牵扯进来,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他人也不在!再说了,不过就是借一借他的名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小姐,奴婢不明白,为什么您要将白公子扯进来呢?那有名的琴师也不是就只有他一个?” “有名的琴师的确是不止他一个!可是我亲眼见过的,便只有这一个了!再说了,俊美潇洒,风华无双的琴师,怕也只有这一个吧!”荣华若有所指道。 如意转了转眼珠,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小姐是想着让那些个小姐们将矛头都对准大小姐,如此一来,您在这府上所引起的关注可就小了许多了!” “如意倒是聪明了!这也能想到了!不错!” “谢小姐夸奖。不过奴婢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这位白公子真的有那么好吗?刚才在子里奴婢看到那些小姐们在听到您说到白公子的名字的时候,她们的眼睛都快要直了呢!这还只是听到了名字,若是见到了真人,不得晕了过去?” 荣华轻笑,“你这丫头,说着说着,便不正经起来了!白公子的大名远扬,医术高绝,潇洒俊美,琴技高超,再加上有的人传他风流倜傥,处处留情,倒成了不少闺阁女子的梦中之人了!” “哦!原来如此!” 荣华轻轻地笑了笑,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如今已是到了八月初了,天气也不再炎热,偶尔有细风吹过,倒是舒适惬意,难得的好时光! 荣华在内看了一午的书,不许人打扰,外面许氏她们闹腾的再欢,她也是漠不关心! “小姐,少爷回来了。” “嗯,回他自己的院子了?” “回小姐,少爷先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又去给舅夫人请了安,才回院子换衣服去了。” “嗯。”荣华抬起头来,用手指轻捏了捏眉心,眉目间的倦意淡淡,轻舒了一口气,“也差不多该用晚膳了。咱们也出去走走吧。免得舅母再派人来请,说咱们不懂规矩。” “是,小姐。” 晚间正在用膳之时,外面便有人送了请贴进来。贴子是文安候府发出来的,是给荣升和荣华两兄妹的。当然了,刘明远和许氏也是各得了一份儿请贴。 看到是文安候府送来的贴子,几位姑娘的眼睛都直了!特别是刘丽华看向荣华的眼神那分明就是写满了嫉妒! “表姐,这是文安候府来的贴子?” 荣华看了刘丽华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刚才舅母不是已经说过了?荣华微锁了一眉,“嗯,是文安候夫人命人送的贴子,说是想着办一个游园会。想请我去凑个热闹。” 刘丽华的眼神微闪,看向了许氏,“母亲,可不可以也带女儿去瞧瞧?都说文安候府的后花园,可是花开万千,可是京中花卉最为繁多的地方呢。” “这话倒是不假,这文安候夫人可是极擅养花的。听说连宫里头的皇后娘娘也是常常请她进宫,向她请教呢!”老夫人笑道。 许氏也笑了,“也好,你也十三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母亲您说呢?” “也好,就带着她一起去吧。” “谢祖母!”刘丽华甜甜的谢了,得意地冲着几位姐妹笑了笑。其它人都是低了头,不语。这种事情,从来也是轮不到她们的。这一点,她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荣华微挑了眉,所谓游园会,也不过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罢了!高门大户里都是如此!特别是一些个世族豪绅,更是对此事极为热衷!这大家小姐们,一般是极少出府的。可是到了成婚的年龄,总是要给人相看的,否则,哪能嫁的出去?所以,那些个贵妇们,便开始张罗了一些类似游园会、诗会什么的。一边附庸风雅,一边也相看了姑娘。 荣华回到子里,便吩咐了如意出去走一遭。待到入夜,如意才回来了。 荣华头也不抬,就知道是如意进来了,“可打听清楚了?” “回小姐,奴婢打听清楚了,那宋夫人也会前去,并且还会带那位宋小姐一同前往。” 荣华的唇角一勾,“带宋小姐一同前往?看来,这位宋夫人的心思,还真是明显哪!” “小姐这是何意?” “那宋小姐已经有了未婚夫,可是宋夫人却还要大摇大摆地带着她去参加什么游园会,这里头的意思,岂不是相当的明显了?” “小姐,那咱们明日?”如意有些犹豫道。 “明日就按照咱们原先计划的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告诉吉祥,让他去找哥哥,告诉他,让他明日想法子尽量地拖住文安候世子。其它的,就不用他操心了。” “是,小姐。” 次日巳时,荣华已是打扮妥当,袅袅婷婷地便到了前厅。而正在前厅等着她的许氏和刘丽华一看到她,这心里头便是相当地不是滋味儿了! 荣华今日着了一套水蓝色暗花织锦长裙,裙摆处绣了几朵水莲,清清淡淡,雅致秀气!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是如同是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待人近些了,细看那衣服的做工,简直就是无可挑剔!再看那绣花,更是雅致无双,栩栩如生,似乎是还能闻到那水莲所散发出的清香味儿! 再看荣华的头上,今日却是梳了双垂髻,不同的是,她今日头上的发饰却只有一根白净的玉簪子!一幅东珠耳环,将她的小巧的耳垂衬地越发的好看诱人!手上的珊瑚钏也取了,换上的,是一支上好的白玉镯子!那镯子粗细与她的皓腕,倒是配的正好!淡淡的阳光,那白玉镯子上泛过一抹亮丽的流光!仿佛是那镯子里有一抹流光在缓缓流动一般,煞是好看! 荣华仍然是一张素颜,未施粉黛!那一双天生的蝴蝶眉,任谁也看的出来,是未加修饰的!特别是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许氏一看她,真恨不能上前将她的脸抓花了,让她留在府中,哪儿也去不成!可是理智终归是战胜了冲动。 “荣华呀,怎么这么慢?可是让我们好等!”许氏笑着开口。 荣华的心一凛,这是在指责她这个晚辈不懂规矩了?抬头一看,一旁的哥哥,脸色果然是阴沉了来。 “还请舅母恕罪,实在是荣华不知在何处等着舅母。原本是吩咐了院子里的人,记得去问过舅母的,哪知等了半天不见有什么回应,所以才遣了灵芝去问。这一问才知道,竟是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去请示舅母。荣华这才来迟了。” 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许氏听了,却是觉得胸口处生疼!这分明就是在说她拨给蝶苑的人不好用了!是她们故意不去请示她这个夫人,还是夫人另有指示?这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那意思可就是多了去了! 许氏干笑了两声,也无意在多做纠缠,毕竟,今日是去文安候府,对她和刘丽华而言,这文安候府,可是实实在在地高门大户!是自己要高攀的对象呢! 荣华没有与刘丽华乘同一辆马车,而是提前便安排好了自己伊府标志的马车。这一点,又是让许氏一脸的不悦!这人都住在他们刘府了,可是出门,却是用自己的马车,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在打他们刘府的脸吗?难不成她伊荣华在这刘府里,竟是连个马车也用不起的吗? 其实,荣华自到了刘府后,平日里出门,用的都是自家的马车,这一点,许氏也明白。一直没有说什么,也觉得她用自己的马车没什么不对!可是今日不同呀!今日她们是一道出门!明明是一个马车就可以了,可是偏偏荣华却要单独再坐自己的马车,这让别人怎么看? 荣华也不理会许氏,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总不能只顾及你刘府的面子,就把我伊府给抛到一边儿去吧?要知道,这哥哥现在的官职,可是与舅舅一般高,官场有官场的规矩,高门有高门的避讳!她们虽是亲戚,可是今日去文安候府的,皆是达官贵人,自己若是与刘家的人一起,岂不是表示伊府不及刘府?那可是不成的!凡是有一丁点有可能会影响到哥哥的事,荣华都不会去做!这是她的原则! 了马车,一行人便被迎了进去,穿过中门,一入眼的,便已是片片花海!荣华也是心中暗自感叹,看来,这位文安候夫人还真是爱花!就连这前院儿里,竟然也是处处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荣华正在出神,便见一身着淡紫色长袍,头戴玉冠,肤色如玉,气质高贵的男子,向着荣华,大步而来!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钻!真闪!感谢花梨逸歌送上的两颗钻钻!感谢夏荷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各位美人们了!今天是真正的月底了,妞儿们,如果手里还有票票就拼命的砸向雪吧!因为明天就是个月了!而明天就要上演精彩的好戏了!你们猜这次倒霉的会是谁?出现的这位美男又是哪一位呢?亲们,雪说过这本文的情节是十分精彩滴,我保证大家猜不出来明天的情节…哈哈哈!得瑟中…第一个要倒霉的人,就是…… 推荐好友明熙的新文《药妻镇宅》链接:http://。/info/530437。html亲们可以去看看哦!正在首推! 第七十七章 初入刘府!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六章 荣华毒?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六章 荣华毒? 两日后,宫里传来消息,温嫔的死,竟然是自尽!这个结果,几乎是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周世子,皇上听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不知是喜是怒?”荣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倦怠,似乎是没有休息好。 “皇上当场便震怒!令将温嫔的尸首扔去了城外的乱葬岗!并且了严旨,任何人不得前世为其装棺入敛!可见皇上的盛怒!镇国公本来是在勤政殿外跪着想要请旨的,结果这旨意连同是结果一出来,镇国公什么也没说,只是老泪纵横地回了镇国公府!” 周海涛话中的得意,显而易见!荣华抬了眼皮看向他,“周世子,你不觉得现在高兴的太早了吗?” 周海涛一怔,也知道自己刚才表现的也太明显了,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荣华,这次,总归是谢谢你了!否则,姑姑怕是就很难过了这一关了!” “不必了!你和四皇子还是尽快想办法想想,如何应对接来,皇上对镇国公府的安抚吧!” “安抚?” “周世子,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温嫔死了,镇国公府也就跟着倒了吧?镇国公是什么人?那温平温将军又是什么人?天策军还在温平的手里,皇上因为温嫔之事大动肝火!事后,势必要再想出些其它的法子来安抚镇国公了!” 周海涛这才明白过来,猛的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脑子!多谢了。”说着,就欲往外走! “周世子,记得提醒四皇子殿,万事切勿操之过急!” 周海涛的脚步顿了顿,却是没有回头,只是沉声说了一句,“多谢了!”便大步离去了! “小姐,王家与秦家的婚事,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最近王康似乎是往丞相府跑的更勤了些。似乎是刻意在讨好秦丞相。” 听了如意的禀告,荣华懒洋洋地闭了眼睛,“不急!机会,我可是已经给过了,至于那秦卿儿到底长不长眼,就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了!她既然是认定了王康,咱们便成全她就是。” 如意不解道:“小姐,您不是要对付王康吗?他若是娶了那秦家的庶长女,对小姐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呀!” “呵呵!王康娶了秦卿儿,就一定是得到了一大助力吗?那可未必!”荣华睁开眼睛,一道清亮的光茫闪过,那眼中的风华,如同是雨后的彩虹,耀眼夺目! 宋嬷嬷掀了帘子进来,“小姐,这是静王府送来的贴子,说是静王妃身子不好,听闻小姐医术高明,想请小姐前往静王府为静王妃请脉。” “什么时候?” “说是看小姐什么时候得空,便请小姐什么时候去?” “那便午罢!昨晚上看书有些乏了,我先小憩一会儿。用午膳时再唤我。” “是,小姐。” 荣华在如意和灵雁的陪同,一起到了静王府。之所以让灵雁跟着,是因为灵雁的鼻子特别的灵!许多药材,仅仅是凭味道,她便能辩出药材的品种! 到了静王妃的院落,荣华还未进去,便听到了几声女子的声音,谈论的话题,似乎还是和自己有关。 “听说静王妃今日还给那伊家的小姐了贴子,说是请她过来请脉。也不知静王妃是怎么想的?咱们刘医正来了,还用得着再请别人吗?” “就是!咱们刘医正在宫里待了多少年了?什么时候请脉出过差错?这静王妃居然是请了咱们刘医正大人,还请那个无名小卒!真是有些过分!” “小点儿声!这里是静王府!静王妃是主子,她想请谁来便请谁来,岂是咱们能够置喙的?” “大人,奴婢只是气不过嘛!您可是这宫里头官职最高的女医正!那个伊荣华算是个什么东西?她也配与您相提并论?” “无论如何,她治好了周世子和太后,这是事实!岂是咱们能够妄议的?” “大人,依奴婢看,那伊荣华不过就是赶巧了罢了!不过就是因为心思细腻了一些,才找出了太后中毒的原因!若是实打实的疾病,她定然是束手无策的!” “就是,大人,那个伊荣华也不过才十四岁的年纪,能懂什么?您可是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了!这看诊过的案例,可是比她伊荣华不知道多了多少倍!就她,我看就是个哗众取宠的!” “好了!都说了别在外面乱议别人的是非了!静王妃待会儿就要召见我们了,还是耐心等着吧。” 荣华进了那偏房,笑着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人。从她们的官服上来看,一个应该是正四品的医正!另外两个一个是实习医女,一个是医官。 荣华冲她们三人屈了屈膝,“荣华给刘医正见礼了!” 三人一愣,听这伊荣华出口便是刘医正,很显然,刚才的话是被她听了去!只是听了多少,她们的心里也是有些没底的。那名实习医女打扮的年轻女子道:“你便是伊荣华?” “正是。” 那姑娘听了,顿时将巴抬的高高的,有些目中无人道:“大胆!见了我们刘医正,为何不行跪礼?你不过就是一介民女,我们刘医正可是正四品的女官!” 荣华听了微微一笑,却是看向那刘医正,“大人是希望荣华行跪礼?” 刘医正听了,眉心一紧,想到最近常常听说太后对这位伊荣华可是看重的紧!前些日子还说过要赐她女官职位,却是被她婉拒了!自己若是刻意为难她?怕是对自己没有半分的好处! “不必了!伊小姐也是大家闺秀,刚才的福身礼,便已是妥当了。” 荣华笑道:“那就多谢刘医正了。” 话落,这边儿便说静王妃已经醒了,请几位一起过去。 进了寝室,荣华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儿!刘医正等三人都齐齐地跪行礼,而荣华则仍然只是屈了屈膝,“给静王妃见礼了。” 静王妃听到了荣华的声音,原本是垂上的眼皮,这才稍稍抬起,“是伊小姐来了!快,快过来。” 静王妃的反应,让刘医正等人显然是有些意外!荣华自己也是觉得有些意外!自己与静王妃,也不过就是一面之缘!不知静王妃为何见到自己,竟是反应如此之大! 荣华刚走到床前,静王妃便又重重地咳了几声。荣华正欲为其请脉,想到在场的还有刘医正等人,按说,她们是皇室的医官,自当是该由她们先来请脉。 荣华收回了手,“刘医正,您先请吧。” 刘医正点点头,对于荣华的做法,倒也认同!毕竟自己是有官职在身的!而且还是皇室的专属医官,理应先由她来请脉! 片刻后,刘医正收回手,退后两步,“王妃殿,您这是积忧成疾,再加上偶感风寒,故而才会如此!殿可是觉得体虚乏力,总是有劳累的感觉?” “没错!” “那就对了。奴婢这就给您开方子。” 静王妃点点头,示意身边的嬷嬷跟了过去,“伊小姐,可否请你也为我诊一诊脉?” “是!” 荣华仔细地为静王妃诊过脉后,面色忧郁,蹙了眉心,“殿,您,年轻时,可是受过伤?” “没错!的确是受过伤。说起来,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还是当时有刺客进府行刺,我替王爷挡了一剑,就在左肩。” “殿,您近日可是经常发热?” “正是!你是如何得知的?”静王妃有些吃惊道。 这话一出,方子开了一半儿的刘医正顿时僵了身形,然后又将笔搁,转身看向了荣华。 “殿今日还没有发热?” 静王妃摇摇头,似是没有什么力气了。一旁的一位嬷嬷道:“也不知是怎么了,每日到了傍晚十分,殿就会发热!这样子,已是持续了有七八日了!” 刘医正听了,心里便是咯噔一子!自己枉为医正,竟是如此粗心!不,应该是说是太自信了些?竟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些?更没有询问静王妃的病情?这,这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位嬷嬷,静王妃发热时,你们都是如何处理的?” “这,都是按照太医院的太医开的方子,抓的药。有时发热一两个时辰,有时可能会有三个时辰!” “这怎么成?长时间的发热,可是极为损耗体力的!难怪殿会如此地无精打采!” “可是这退热的药也用过了,一些土法子也用过了。就是不见效呀!”那嬷嬷也急了。 “殿发热时,可有用了青蒿?” “这,”那位嬷嬷看了看刘医正,刘医正此时也走了过来,“这药里面都加着青蒿呢。” 荣华听了,却是微蹙了眉,“命人去城外速速去采大量的新鲜的青蒿回来入药。越快越好!” 刘医正听了,眉心一紧,“伊小姐,这青蒿入药,都是以炮制好的干药草。这新鲜的青蒿,不知何用?” 不待荣华答话,她身后的那位实习医女便尖声道:“哼!还被人称为神医呢!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解的太后的毒?我看,分明就是凑巧罢了!” 荣华闻声看去,这名实习医女的年纪不大,估计和自己差不多。这实习医女是内廷医女制度中,地位最低的,是没有品级的!甚至于还不如妃位宫里的宫人的位分高! “刘医正,这青蒿,可清透虚热,凉血除蒸,除蒸,截疟。用于暑邪发热,阴虚发热,夜热早凉,骨蒸劳热,疟疾寒热,湿热黄疸。不知晚辈说的可对?” “伊小姐所言极是!” “那就成了!你们只知这青蒿以干药的形态入药,却不知新鲜的青蒿,其药力更甚!嬷嬷,劳烦你动作快些!争取在殿发热前赶回来。” “哦!是!”那嬷嬷见静王妃点了点头,便急急地出去安排了。 而那名小姑娘见荣华对她刚才的话却是不加理会,似乎就是没有看到她这么个人!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心中一气,便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放肆!小惟,我看你是越发的大胆了!在静王妃面前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口冲撞伊小姐,你莫不是以为本官真不敢罚你?” 那被唤作小惟的实习医女听了,随即白了脸,“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一个时辰后,静王妃已是开始有了发热的症状,脸色微红,眼皮沉重,胳膊竟是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刘医正见此吩咐道:“还不快快去将药端来给殿服?” 那位嬷嬷有些迟疑道:“这,伊小姐,可还有别的法子?这每次用了药,也都不见好转哪!” 刘医正的脸色一变,这嬷嬷是在请示伊荣华! 荣华抿唇思索了一,“嬷嬷,劳烦你用葱白、生姜、少许的盐捣成糊状,然后用棉布包了拿来。” “好!奴婢这就去。” 这些东西都是膳房里必不可少的,因此,这没多会儿嬷嬷便将东西拿了回来。 “嬷嬷,将这棉布包涂擦殿的前胸、后背、脚心、手心以及肘窝、腿窝,然后再立刻为殿盖好被子。看殿是否能发汗退热。” “是。” 刘医正看着忙碌的一干人等,面带不悦道,“伊小姐,静王妃可是亲王妃!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若是耽误了王妃的病情,你可吃罪得起?静王爷怕也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荣华面色沉静,只是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静王妃,“多谢刘医正关心了!医者父母心!荣华年纪虽小,却也是知道这一句!师父曾一再叮嘱,为医者,定要心思细腻,时时为病患考虑!”说到这儿,荣华转了头,“在我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王妃!” “说的好!”众人回头一看,竟是一位中年美男子!看其打扮,便知这是静王了! “小姑娘说的好!为人医者,的确就该如此!”静王大步上前,深深地看了荣华一眼,便越过她,到了床前。“怎么样了?” “回王爷,刚刚按伊小姐的法子擦拭过,现在刚刚给王妃盖好被子,等等看王妃是否能发汗退热!” “嬷嬷,这个法子只是一时之效!若要使王妃彻底治愈,还得需要大量的新鲜青蒿!”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催。” 荣华看了一眼床上的静王妃,沉思片刻,“王爷,不知在可否看一前几日的药方?” 这时,刘医正忍不住了,“伊小姐这是何意?难道是信不过我们?还是说是我们太医院的人要谋害静王妃吗?” 这一顶帽子扣来,不可谓不大!荣华勾了勾唇角,这位刘医正倒是聪明,竟然是将整个儿太医院的人都给牵扯了进来。这是要逼着自己与太医院的人为敌了? “刘医正误会了!荣华只是在想着为何王妃殿高热数日,一直不!想想看看方子,也不过就是想着更加确切地了解殿的病情和对药物是否有一些排斥,并没有其它意思。” 相较于刘医正的激动,荣华的淡定从容,再次让静王赞许地点了点头!“派人取来!” 荣华看完了几张方子,黛眉微蹙,“这药方的确就是退热的良药!为何王妃用了,却是不见效呢?” 静王听了,眉心一拧,“来人,去将剩的药渣取来,交由刘医正和伊小姐一同查看!” “是,王爷。” 荣华听了,遂抬眼看了静王一眼。传说这静王为人严苛,不苟言笑,心思缜密!今日一见,果然是如此! “伊小姐,这青蒿采回来了。您说该如何煎药?” 荣华一看床上的静王妃此时的额上已是有了一层薄汗,伸手试了试,静王妃身上的热度渐退。“现在王妃的病情已经稳住。不过估计最多也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你们先请那青蒿洗净,然后将青蒿直接用清水煎,待会儿若是殿身上的热度再起来了,便马上喂殿服上一碗。第隔六个时辰服一次,连续服上两日后,看殿是否还会发热。” 那嬷嬷听了,看向静王,见王爷冲她微微颔首,便马上应了,退准备煎药了。 静王看现在王妃已经有了发汗的迹象,顿时对荣华的好感是一升再升!外面刘医正已经带了医女去查看那药渣是否有问题。荣华可不傻,刚才王爷的话中虽然是提及了自己,可是,能让太医院的人自己解决的,还是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片刻,刘医正便一脸惊色地进来了,“回王爷,这药渣里面少了白术和党参两味药。” 静王的脸色已是阴沉地厉害!环视了一眼内服侍的丫环婆子,大步出了寝室。不用想,定然也是命人去彻查此事了! 半个多时辰后,静王妃身上的热度再度高了起来!人们将那青蒿直接煎水的药汁送了过来,喂王妃服,果然,不到两刻钟,王妃的身上便开始发汗,而且比先前出的汗,要多的多!没一会儿,这身上的热度便退了去。 荣华离开静王府的时候,天已经是黑透了! 刚离开静王府没多远,吉祥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小姐,刚才似乎是刘府的马车匆匆过去了。” 荣华听了,眸光流转,“吉祥,你去跟着,看看这么晚了,是谁出府?还有看看他是跟什么人见面,说了什么话?尽快回来报我!” “是,小姐。” 这么晚了还出府的,会是谁呢?荣华的眸光清亮,闪过一抹慧黠! 荣华回府后和哥哥一起用完膳,又和逸歌逗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了。 荣华回到碧水院,并没有进,而是在院内的几株桂树前站了。天气早已转凉,桂花也早已是没了踪影!看着略有些潇瑟的桂树,荣华的心里隐隐有些不踏实! 不多时,吉祥便回来复命了。“小姐,那马车内的,是刘丽清。与她会面的,是镇国公府的姚氏!” “刘丽清?姚氏?”荣华的心思顿时百转千回!难不成刘丽清刚从江南回来时,先急着去见的就是姚氏?不!不可能!刘丽清当时见的那个人可是遮着面,根本就辩不出是男是女!那么这个姚氏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知为什么,荣华的心底隐隐泛起了一丝的不安!她的粉拳紧握,指节的青白分明,似乎是正显示着此时心底的紧张和不安!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凑到一起的?是因为利益?可是她们之间能有什么共同利益呢?一个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一个是小小的五品官的庶女! 猛然一个念头闯入荣华的脑海里,她的眼睛微眯了眯,唇畔扬起了一抹略有些古怪的笑意! 接来的几日,每日荣华都会被静王府的人接去陪伴静王妃,当然了,还是以治病为主,不过静王妃似乎是对荣华特别地喜欢,所以每日都是经近傍晚时,才肯让她离开。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荣华也是渐渐了解了静王府的一些事,静王与静王妃共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年纪尚幼,今年不过才十岁!而静王的小王子在一出生后,没多久,便得了一场重病,不治而亡!也因此,静王妃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也跟着那小王子一起去了! 自那以后,静王妃便极少出府。而静王经过那件事,整个人也沉寂了许多!不过,对静王妃的宠爱却是有增无减!甚至是直言拒绝了皇上亲赐来的几名美人儿! 这让荣华倒是有些唏嘘,这世间,真的还有像自己的父母那样恩爱的夫妻吗?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皇室贵族都是三妻四妾,后院儿美人如云! 一连荣华都是在静王府用的午膳,这日荣华一回府,便看到哥哥正在门口一脸焦灼地等着她。 “哥哥怎么今日回来的这般早?在等我吗?” 荣升微蹙了眉,“先进来再说吧。” 荣华察觉到了荣升面上的担忧,心里也有些不解,遂快走了几步,跟着哥哥一起进了前厅。 “哥哥怎么了?” “你是不是给了白云潇什么要紧的东西?” 荣华笑道:“哥哥就是为了这个吗?我将一味药送与白公子了。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荣升的眼睛一直是盯着荣华的脸上看,半晌才沉声道:“白云潇在回卡卡族的路上,遇到了大规模的截杀!” “截杀?什么人敢对他手?他受伤了?” 荣升点了点头,“伤的不重!只不过,暂时在苏州落脚了。他身边的人,已是折损的差不多了!” 荣华的心底一惊,“这般厉害?”她虽然知道白云潇虽然看似就像一个浪荡公子,可是他身边儿的暗卫却是不少!而且记得以前哥哥还曾说过都是高手!怎么可能竟会遭到几次截杀,竟是折损的如此厉害? 荣升的脸色也是十分的凝重,“妹妹,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给了他什么药材?我派去的人给我送回来的消息就是说那人是明显想从他的身上得到某样东西!” “犀角!我给他的就是这味药了。似乎是要救治他们卡卡族的小公主的。” 荣升的指尖微屈在桌上轻叩着,“到底是什么人要截杀他呢?难道是真的只是冲着那犀角去的?” 荣华咬了咬嘴唇,“哥哥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 荣升见她问,也没打算瞒她,直言道:“他出了京城,我便派人在暗中跟着他了!说实话,对他,我原本是有些不放心!只是没想到,竟是意外的得知了这个消息!” “哥哥的人没有出手帮他?” 荣升一挑眉,“我为何要帮他?再说了,白云潇的身手,你可不要小看!这次,他身边的暗卫虽然折损的不少,可是他本人却是没怎么大碍,不过就是受了些许的皮外伤!他现在之所以留在苏州,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和他的手治伤,一方面,也难免不是想着以静制动,来查出截杀他的人。” “哥哥,知道白公子身上带着犀角的人,可是真的不多!咱们府上,也没有几个!究竟那幕后之人是如何知道的?而且,白公子出京后,定然是会低调行事,能将他的行踪捉摸的如此准确的人,可是没有几个!” 荣升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不知道,白云潇将此事都告诉了谁?” “也难免就不是他们卡卡族内部的事?比如说,有人不想那小公主好过?”荣华的声音清清淡淡,婉婉柔柔,让人听了,心底便是如同一阵春风抚过的舒畅!也因为这清丽的声音,荣升的脸色,倒也好了许多! “此事,我主要就是着急知道,是不是与你有关!荣华,白云潇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也是我一直不同意你跟他走的太近的原因!他们卡卡族,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小族群!现在你看着平静,不代表他们内部就是真的平静了!” 声音清朗中带着些许的暗沉,甚至还能让荣华感觉到一丝阴郁!这样的哥哥,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哥哥从来都温柔的,儒雅的!为何提及卡卡族和白云潇时,会有这样的语气? “哥哥与卡卡族有过过节?”荣华小心翼翼地问出心中的疑惑,有些谨慎地看向了他。 荣升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此时的荣升看上去,再没有往昔温柔如泉的儒雅!反倒是凭添了几许的冷冽,甚至是还微微带着煞气!这让荣华的心底微寒,她从来都知道哥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哥哥的身上感觉到这种发自其内心的寒意! 荣升再睁开眼时,便看到了荣华眼底的惊恐,心中一紧,急道:“妹妹!刚才可是哥哥吓到你了?” 荣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是怕,只是感觉哥哥似乎是平常有些不一样!” 荣升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温柔,“妹妹,无论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让你意外的身分,你都要记住,哥哥永远都是牵挂着你的!你在哥哥的心底里,永远都有着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地位!” 荣华有些呆呆地,看着哥哥明明就近在眼前,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种似是在千里之外的感觉!“哥哥!”轻轻地唤了一声,便再也忍不住,竟是扑进了荣升的怀里。 荣升有片刻的错鄂,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手轻轻地拍着荣华的背,低声轻哄道:“好了!哥哥在!妹妹不怕!有哥哥在!”荣华看不到,哥哥在说这话时,唇角的那一抹苦涩! 荣升的眸子暗沉孤寂,不知哪一日,这句话,便会成为妹妹恨恼自己的一个原因了!苦笑了一声,如今白云潇走了,她身边明着有周海涛和四皇子护着,暗中又有雷天护着,应该会平安的吧?想到那两个人,荣升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冷冽! “哥哥!”荣华的声音有些懦懦的,似乎是有了哭意,“哥哥!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若是在往常,荣升定然是会毫不犹豫的应了!可是今日,荣升犹豫了!自己就快要离开这里了,这个时候,还要再给她这种空空的许诺吗? 得不到哥哥的回应,荣华的心里便是一揪!想起前世哥哥最终放弃自己,不久又遭遇横祸的情景,心痛的,竟是一时无法呼吸了!“哥哥!哥哥!你会一直陪着荣华的,对不对?对不对?” 荣升看着荣华抬起来的脸,那眼中的急切和焦虑,让荣升最终是软了来,“对!哥哥一直在!” 荣华这才松了口气,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梳洗一。待会儿咱们要用晚膳了。”荣升帮她弄了弄头发。 “好!哥哥等我。” 看到荣华那略显些瘦弱的背影,荣升的心里便是一痛!手也越握越紧! 小五子不知何时进了前厅,看着如此纠结心痛的少爷,也只是低叹了一口气,垂了头,不敢上前打扰。 “小五子,不能,找个人暂时替代我吗?” “少爷,您该知道,即便是找个替身,凭小姐的聪明,也定然能够识破的!到时候,万一再在京城引起惊动,就真的麻烦了!只怕到时小姐反而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只要掩饰的好,或者以各种借口尽量地躲开她,应该会没事的吧?”荣升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其实他这样说,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少爷,您确定要这样吗?如果一旦事败,这京中还有谁能护得住小姐?万一小姐被困,您,真的忍心吗?” 荣升深吸了一口气,闭目不语。 小五子头也不抬道:“少爷,长痛不如短痛!小姐早晚都是要面对这一切的!您又何苦再冒着将她也牵连进来的风险呢?就这样走了,消失了,不应该是您最好的选择吗?” 荣升仍是没有说话,就在小五子以为少爷不会再答理自己的时候,清朗的声音再度响起,“荣华,不能有事!这些日子,吉祥的禀报,我已经知道了。我总觉得心底有些不安!等这一次,荣华平安的过了这一关,我们便离开。” “是,少爷!”小五子虽然应了,可是嘴角却是翘了翘,上次您不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事情都解决了,您又给自己找了别的借口,这一次,不知道你是否说话算话!要知道,主子那边儿,可是真的等不及了! 这日,难得荣华没有去静王府,而是留在了府中,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今日哥哥休沐,一大早,便兴冲冲地带了逸歌等人,一起和哥哥去了寒心山庄! “哥哥,你到这边儿来看!” 荣升笑道:“这是桔梗!你什么时候种的?” 荣华一脸得意道:“怎么样?意外吧?我倒是没有想到这里的环境倒是适合种植桔梗!桔梗喜光、喜温和湿润凉爽气候。苗期怕强光直晒,须遮荫,成株以后喜阳光,怕积水。我原以为这个就是适合在江南种,没有想到这里倒也能种的挺好。后来一想,这桔梗抗干旱,耐严寒,却是怕风害。所以我便在这处小林子里种了,怎么样,哥哥?我聪明吧?” 看着荣华如同是孩子一样,期盼着能得到自己肯定的样子,荣升的心中某一处,又被填的满满的了!“荣华自然是天底最聪明的姑娘了!” 逸歌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那略呈紫色的花道:“姐姐,这是桔梗花么?” “嗯。其实,现在还能看到这快要凋谢的桔梗花,已是极其不易了!一般到了九月底,这花便要败了。”荣华说着,想起以前师父跟自己说的话,此时不知怎么了,心里竟是有些酸酸的,软软的!“传说,桔梗花开代表幸福再度降临。抓得幸福,那么幸福既是永恒的,有的人却注定与它无缘,抓不住幸福,也留不住花,那么幸福便是无望的。于是桔梗有着双层含义--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 逸歌愣了愣,喃喃道:“永恒的爱,无望的爱!这不是两个极端吗?一个可以让人睡着了笑醒,一个却是让人在梦中也会哭醒!姐姐,我不喜欢这第二种含义!我们就只要它的第一重含义,永恒的爱,好不好?” “傻丫头!这只是传说!又不是说一定是真的!你愁什么?” 荣升听了那‘无望的爱'的四个字的时候,身子明显是僵了僵,看向荣华的眸光,如同是一股幽深的清泉一般,清澈中带了一丝的波澜。让人辩不清是喜是忧! “哥哥,我让人去请了周世子过来。这里毕竟曾经是她母亲的陪嫁!说实话,我到现在一想到师父要了人家的这处庄子,还只是报酬之一!我这心里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荣升淡淡一笑,“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解了他身上的毒,给他一个健康的体魄更重要的了。” “也是!人若是连命都没有了,还要这么多的身外之物何用?不过,我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周世子!竟是短短数日,便将文安候府上整治的如同是有了铜墙铁壁一般!” “多谢伊小姐夸奖了!”周海涛痞痞的声音传来,荣华一转头便看到了一个不可一世的小魔王的样子! 逸歌则是近前两步,“上次多谢你了!对了,这是上次借你的银两,还给你!”说着,便不由分说的上前将一小块儿碎银子送到了周海涛的手中。 周海涛看着自己手里被强塞进来的碎银子,再看看逸歌和荣华,有些哭笑不得道:“本小候爷,看起来很穷吗?” 荣华忍不住轻笑出声,而她身后的灵芝等人则是直接就笑的直不起腰来了!丝毫不给周世子这个美男子一点儿颜面! 荣升也是隐忍着笑意,“周世子还是收了吧!这丫头也是不想欠你人情!” 周海涛瞧了一眼手中的小碎银子,瞥到一旁脸上没有笑意的如意,轻轻一掷,“爷赏你了!也就你这丫头还知道个眉眼高低!” 如意接了银子,微微一挑眉,斜睨了周海涛一眼,丝毫不拘束地,便将那碎银子放入了袖中。 周海涛耸了耸肩,“老远就看到你们说着什么,你们站在这里不觉得冷吗?毕竟现在可是快要入冬了!” 荣升有些宠溺地看了一眼荣华,“难得出来一趟,就由着她们折腾了!” 周海涛自然也是听出了荣升话中的宠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向了荣华,凉凉地说了一句,“我来之前,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本来我是没打算来的,就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才特意赶过来的。” 荣华的神情微凉,“什么消息?” 周海涛脸上有些坏笑道:“刚刚收到消息,静王妃,中毒了!” “什么?”众人惊道。 周海涛接来的一句话,却是让荣升的脸色,也跟着一变!“听说静王令,要请荣华过府一叙!静王妃中的毒,似乎是出自荣华的一道药膳!”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支持!雪最近的工作也有些忙碌!还能保持万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不过雪知道,现在这第一卷已经是写到了**部分,能多更,让大家早一天看到更回精彩的内容,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如果美人们手中还有票票的话,就不要再吝啬了,投给雪吧!雪明天多更可好? 第九十六章 荣华毒? 正文 第七十八章 互惠互利!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八章 互惠互利! 荣华正在出神,便见一身着淡紫色长袍,头戴玉冠,肤色如玉,气质高贵的男子,向着荣华,大步而来! “好久不见了,伊小姐!” 荣华心中暗道不好,这里这么多的人,这个周海涛分明就是故意的,想着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果然,周海涛的话落,就见四面八方射过来了无数道嫉恨、打量、疑惑的眼神。就连自己身旁的刘丽华,也是有些不满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心底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周海涛定然是因为苏州之事,心里还仍有余怒,知道他的毒还得依赖自己来解,虽不能对自己太过分了,可是类似这种的小把戏,还是不为过的! “荣华给周世子见礼了。”说着,便冲着周海涛福了福身。 周海涛面色如玉,本就白晳的脸上,此时在阳光上竟像是被镀了一层金粉色。这样一个贵族身分的美男子此时站在一个妙龄少女面前,又岂会不动心?就像是现在的刘丽华!她就站在了荣华的身侧,看着如此俊美的文安候世子,这心动可是必然的! 荣升此刻也过来了,刚才遇到了一位熟人,闲聊了两句,此刻见到周海涛过来了,虽然刚才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可是别人看向荣华不善的眼神,他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荣升的眸子一沉,大步挡到了荣华的身前,“周公子,好久不见呀!” 几乎是与刚才周海涛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话,瞬间便让周围的那些不善的眼神消失了!自然是因为荣升成功地误导了旁人一把。让众人以为是周海涛与伊荣升相熟,故而才会认识这妹妹伊荣华。就连刘丽华和许氏,也是这样认为的。 “原来是伊公子,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为伊校尉了!数月不见,伊校尉的风采更盛了!” “周世子客气了,数月不见,周世子才是真正的今非昔比了!” 荣华听了,强憋着笑,别人听不出来,她自是听的出来的,这分明就是在说周海涛体内的巨毒被解之事!今非昔比?也真亏哥哥想的出来! 周海涛闻言,也只是眸子微暗了暗,不过脸上仍是挂着笑!到底是大家子弟,这种场面,想必是常常经历了! 周海涛将荣升拉走,便只余了荣华和许氏三人,那前面的小丫环继续带路。而荣升和周海涛的离开,更加地让人笃定了,是他二人早有交情,最初对荣华的那抹嫉恨,也都是消失的差不多了! 而荣华则是轻眨了眨眼,心底里一片了然,哥哥这么做,分明就是故意的!明着看像是在为自己解围,实际上则是将自己与文安候府的关系给亮了出来,如此一来,那温平怕是对哥哥会有所疑问了。 荣华当然相信哥哥不会是仅仅为了解围而如此的,想到昨晚收到了请贴,想必那温平早已知晓了。哥哥如此做,也定然是做给双方看的!一来,在四皇子看来,他无所顾忌,对于他们以前在江南的照顾,仍是知道感恩的。二来,也是对镇国公一方一个交待,自己坦荡荡,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很快,荣华等人就被引到了后花园。荣华一路上对这文安候府的建筑摆设,倒是没有什么多大的惊奇。毕竟自己府上在江南也算得上是极为奢华了!只不过倒是有些惊叹这位文安候夫人,竟然会在这府内种植了这般多的花卉,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刚刚坐定没多久,便看到了宋夫人带着宋小姐在一旁正与几位夫人相谈甚欢。许氏自然是也注意到了,面有不悦!这宋小姐可是与自己的儿子订了亲的,如今又出现在这种相亲宴上,岂不是让人耻笑? 许氏定了定心神,这宋夫人,她自然是不敢惹的!自己家老爷的官职比起这宋大人来说,可是差了不是一个品级!人家是正二品的吏部侍郎,而自家老爷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吏部员外郎!她哪有那个胆子去惹宋夫人? 荣华本来也不认识那位宋小姐,可是如意认识!昨晚上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如意便将那宋小姐的体貌特征说了一遍。如今如意跟在身边儿,一看到那宋小姐,便直接指给了小姐,当然,这是要避过许氏和刘丽华的。 荣华坐了一会儿,眼睛便只是静静地瞄向了那位宋小姐。宋小姐本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几位夫人的闲谈,察觉到了一抹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便转头望去。 二人视线相撞,荣华面上带着浅笑,就连那双眸子里都满是笑意!宋小姐见荣华眼神和表情,并无恶意,相反还有一种想要与她相交的感觉。 荣华知道她是个聪明人,便起身道:“舅母,我想到园子里去透透气,顺便也观赏一这园中的花卉。” “去吧,千万别走远了!还有,这里可是文安候府,不能随便乱走,知道了吗?”许氏一副教训乡土包子的口吻道。 许氏的声音不大,却是成功地引过来了内众人的视线。荣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这个蠢货,果然是与自己所料不差!遂点点头,“舅母放心,荣华不会走远的。”言毕,便冲着那位宋小姐的方向轻笑了笑,出了子。 “刚才那位小姐是谁呀?长的还真是个美人儿!以前从未见过!”一位夫人道。 “你没听到刚才她称那位刘夫人做舅母吗?想来就是新晋的那位伊校尉的妹妹了!” “伊校尉,就是那位才十七,便救了温将军的那位小将军?” “正是!这便是他的妹妹了吧?听说是祖籍江南,最近才进京的。而且,听说祖上也不过就是世代经商。是商人之女!” “商人之女呀?还真是可惜了!要不然,就凭她现在的这幅美貌,婚事自是不愁的!可是既然是商人之女。”那位夫人说着,便摇了摇头,有些可惜道:“这身分还真是差了一些!” “是呀,不过就是商人之女,成不了什么气候的!这样的人家空有美貌又如何?”另一位夫人则是带了鄙夷之色道。 这子里的议论声,自然是被许氏和刘丽华听了个清楚,二人自然是高兴不已!能打击伊荣华,对她们来说,自然是最好的!而且,还不用自己出手! 宋小姐垂了眼睑,略一思索,也向自家母亲告了罪,到了外面的园子里了。 “伊小姐。”荣华正看着眼前的一株紫丁香,便听到了一道娇柔的声音。荣华笑了笑,转身一看,果然就是自己等了一会儿的宋小姐。 “原来是宋小姐。宋小姐也觉得里面太闷了吗?” 宋颜微微一愣,“你如何知道我是宋小姐?” 荣华笑道:“自然是表妹告诉我的了。难道宋小姐只知我姓伊,却不知我与刘家是表亲吗?” 宋颜这才点点头,“伊小姐真是好兴致,一人来此看这丁香。” “宋小姐不也是一样?我该说我们很有缘吗?” 宋颜的眸光微闪,“伊小姐,明人不说暗话,你刚才示意我出来,究竟是有何事?” 荣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宋小姐,我听说,你可是甚得宋夫人宠爱呢。难道,你就不想成为她名的嫡女?非要背着一个庶女的名头?” 宋颜一愣,半眯了眸子,静静地看向了荣华,这个小姑娘明明是比自己小,为何却是感觉到她一双清亮的眸子能看透自己心中所有的事? 片刻,宋颜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如何不想?这世间的庶女又有哪一个是真的只愿做庶女,不愿为嫡女的?可是我一出生,便是庶女,又如何能够轻易更改?” “我记得,当初宋夫人还是有意要将你养在她的名的,只是不知为何,你竟是与大表哥订了亲事,如此一来,你若真是顶着宋府嫡女的名分嫁给表哥,岂不是在打整个儿宋府的脸?” 荣华这次话说的直接,笑吟吟地看向了她。 宋颜此时不得不打起精神,再次细细地打量起了面前这位小姑娘。明明就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为何身上竟是会隐隐地散发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有这种气势的人,通常都会让人很讨厌,可是为何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不会!而且还觉得她本就该是如此?这倒是奇了! 荣华也不急,就任由宋颜打量着她。 “伊小姐,刚才在内,我看的出来,刘夫人似乎是并不喜欢你。” “当然!她喜欢的,永远只是名利!我现在身上有她想要的财富,她不想对我好,却又担心我会对她设防。她想对我好,却又觉得我的身分太低,不值得她如此!所以,刚才在内,她才会如此!”荣华温柔的一番话,倒是让宋颜有些吃惊!寻常的女孩子如果是知道自己被人如此发难,定然是会面色不善,甚至是会气的大哭!可是眼前的这位小姑娘,却是明明什么都知道,看起来却又似是无事!还真是让人摸不透了! 荣华昨晚就猜到了今天许氏定然是会故意将自己贬低,抬高她的女儿的!而她也不急!一来,自己的确是商人之女,这个身分,是无论何时,也不会改变的!二来,若不是刚才她的那番话,自己如何能成功地引起宋颜的注意,并且不用自己再多说什么,就让她明白,自己与刘府的关系不睦!如此一来,接来二人之间的合作才会更加地顺利! “伊小姐,似乎是话中有话呀!”宋颜在宋府上能多年讨得宋夫人的欢心,可不是没有道理的!其实荣华为什么要找她,现在她已经是猜出了**不离十,可是偏偏要故意说的隐晦,要让伊荣华自己说出来! 荣华唇角微扬,这个宋颜,还真是个心计颇深的姑娘呢! “宋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帮你取消与大表哥的婚事,而且还不会误了你的名声,如何?” 宋颜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亮,不过瞬间又散去,轻笑道:“伊小姐凭什么以为我需要解除与他的婚约呢?而且,即便是要解除婚约,伊小姐又凭什么认定,我会需要你的帮助呢?” 荣华轻笑两声,“呵呵!不急!宋小姐心里明明知道,不是吗?不过,既然宋小姐不能现在给我一个痛快的答复,也无所谓!你仔细考虑一吧!我的时间有限,若是今日宋小姐不能给我一个答复,那么,宋小姐的将来如何,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荣华说罢,便不再理她,向前面的一片月季花走去,那神色,似是笃定了宋颜定然是会找上她的! 看到伊荣华并没有多说什么,便直接走人了!宋颜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自己虽然是庶女,可是在府上所享受的待遇,可是一直是按正经的小姐来的!再加上自己的父亲位居高位,这些个小姐们哪个见了她,敢明目张胆的给她使脸子?可是偏偏今日自己就遇上了一位!而且还是一个比自己要小的小丫头!这让她的心里自然是有几分的不平衡的! 可是不舒服归不舒服!宋颜向来是个理智的人,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气愤,就坏了自己的事!想想刚才伊荣华说的话,的确是如此!自己若是真的成了嫡女,堂堂二品大员的嫡小姐竟然嫁给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做儿媳?而且那刘大公子现在似乎也不过就只是一名秀才,今年能否中举,尚未可知! 再一想,前些日子,自己命人打听来的消息,那个刘勇分明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尚未成亲,这房里便已是有了四五个通房!而且还常常流连青楼楚馆!根本就是一个不成器的人!自己的这一生,真的要送到那个色胚子的手上吗? 起先这宋颜也是想过要取消这门婚事的,奈何父亲说男子一诺千金,岂可不守信?自己一介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不得不说,则才伊荣华所说的那个条件,对于现在马上就要及笄的宋颜来说,根本就是太有诱惑力了!自己一旦及笄,那么,离自己的婚事,怕也就不远了!到那时,怕是谁也帮不了她了! 如意跟在小姐的身后,轻道:“小姐,你说那个宋颜会答应吗?” “会!自然会!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荣华浅笑道。 随着一阵脚步声,园中的众人都看了过去,一位身穿正蓝色的梅花纹纱袍的中年美女走了过来。身后跟了两名婆子,四名丫环,看起来,排场倒真是不小! “给文安候夫人请安。”众人施了礼,文安候夫人坐定,笑笑,“免了。今儿不过是闲来无事,办个游园会。各位姑娘们不必拘束。这园子里的花卉如今开的正艳,大家随意欣赏就是。” 关于这位文安候夫人,荣华倒是了解的不少!这应该是归功于如意了!知道她的身手好,自进京后,便一直是让她打探京城各府的消息,竟然是将京中的一些个家长里短的事儿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这位文安候夫人,是文安候的继室,也就是说,是周海涛的继母!这位文安候夫人膝有两子,现在年纪都还不是很大!这周海涛体内的毒,怕是就跟眼前的这位继夫人有着莫大的关联!因为这位继夫人,在进门后不足九月,便产一子,对外宣称是早产,可是知情的人,自然是明白,这分明就是二人早就珠胎暗结了! 周海涛与文安候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如今想来,应该就是与这位继夫人有关!而且,周海涛的生母去世不过数月,文安候便再娶,这速度也实在是快了点儿!毕竟,文安候也是皇亲,是贵妃的兄长,这件事,还是着实被人们当茶余饭后的笑料,笑话了一阵子! “小姐,别看这位夫人和善,其实心黑着呢!这些年来,可是没少明里暗里地加害周世子呢。”如意低声道。 周世子?荣华一扬眉,“看来,你的心还是偏向了周世子这边儿了?” “哪有?小姐是看不惯这位继夫人所使的一些个阴私手段罢了!您不知道在她手丧命的,有多少人呢?” “好了!这是在人家的府上,别说主人家的坏话。” “是,小姐。”如意顿了顿,又道:“那位继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跋扈!可是在文安候面前却又是十分的懂得讨巧,这文安候似乎也是十分的偏宠那位二公子,那继夫人也正是因此,而想着除了那周世子,好立自己的亲子为世子吧。” “嗯,这样的心思,明眼人都瞧的出来!若是那文安候自己瞧不出来,就只能是说他自己蠢笨了!” “小姐,您不担心周世子吗?”如意偏头问道。 荣华一愣,“担心他?我为何要担心他?他可是堂堂的候府世子,用得着我一介商女来担心吗?再说了,你以为那周世子是那么好对付的?若真是如此,怕是现在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这倒是。不过,我听说以前文安候似乎也是在贵妃面前隐晦的提起过此事,不过当场就被贵妃娘娘怒斥了一番!后来这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当即就旨,赏了周世子不少的好东西,这圣恩,可是再明白不过了!自那以后,这文安候似乎是再不敢提改立世子的事,也正是因此,那继夫人才起了别的心思。” “你倒是打听的详细!不过,这宫里头的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荣华看似随意一问,却是把如意吓了一跳!的确,你再能干,你还能打探出宫里的消息?而且还不是最近几日的,是几年前的! 如意的脸色微变了变,低声道:“奴婢,奴婢前几日,遣进了文安候府,听文安候跟那继夫人提起的。似乎是为了警告那继夫人,别再打什么旁的主意了。否则,反而会毁了文安候府。” 荣华的眸子微眯,那目光里危险的气息,如意是感应了个十成十! “你好大的胆子!文安候府也是你说遣进来就遣进来的?你就不怕你的这条小命交待在这里?”荣华低喝了一声,四一瞧,深吸了口气道:“罢了,此事不宜再说,回去以后我再与你细算帐!” 如意在荣华转过身后,便吐了吐舌头!脸上的笑意却是十分的温暖感激!很明显,刚才小姐是在担心自己! “你们快来瞧,这是一株什么花?长的好别致!”一位小姐的声音传来,便有几名闺阁千金在那凉亭里围了过去,荣华正好在附近,不用过去,也知道她们谈论的是什么花。一偏头,便看到了刘丽华也凑了过来。 “是呀,这花开的倒是鲜亮,只是不知叫什么名字?”另一位小姐也出声道。 宋颜也走了过来,面带惑色地看了看,摇了摇头,“还真是从未见过。不知是何花?” 荣华缓缓靠近,轻道:“此花名为百日草,又称百日菊。百日草因第一朵花开在顶端,然后侧枝顶端开花比第一朵开的更高,所以又得名‘步步高'。” 此时,众位小姐看向了荣华,刘丽华也看了过来,“表姐,你识得此花?” 荣华浅笑道:“此花耐干旱、喜阳光,喜肥沃深厚的土壤。忌酷暑。故而,夫人才会命人将其挪进这凉亭中了。” 宋颜道:“步步高?这名字倒是取的吉利!” 而刘丽华哪里肯让伊荣华在这里大放异彩,抢了自己的风头,打压她的念头,立马就升了起来,笑道:“原来叫百日草!还是表姐见多识广,不愧是商户人家,走南闯北,识得此物倒也不为怪了!” 宋颜的脸色一沉,这刘丽华的话里有话,分明就是在贬低荣华,讽其身分低贱不说,竟然暗指她不守闺训,常常在外抛头露面!这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言,可是极大的侮辱! 宋颜看向荣华。但见她不怒反笑,轻道:“表妹说的不错!我虽然出门不多,可是父亲倒是经常出门,所以会常常带一些稀罕之物回来。后来,哥哥也是在外游学,也是会不时地带些个稀奇古怪之物回来。倒是多亏了他们,否则,我又哪能识得此物?” 另一位小姐出声道:“原来是伊小姐。这百日草生的倒是好看,可否再多说一些与我们听听?这花可是极难养成?” “百日草侧枝呈杈状分枝。夏秋开花,头状花序单生枝顶,花的径约四寸许,花瓣颜色多样,花期长,花型变化多端,基本上都是重瓣种。性强健,耐干旱、喜阳光,喜肥沃深厚的土壤。忌酷暑。在夏季阴雨、排水不良的情况生长不良。花大色艳,开花早,花期长,株型美观。倒也不是极难养。就像现在众位小姐看到的,不就是养的好好儿的?” 刘丽华见自己刚才的羞辱并未见效,反而倒是成全了她,让她在这么多小姐们面前露了脸!这心底里便是一阵恼怒!到底是年纪还小,虽已是极力的克制,可是那神色上,还是让人一眼便看的出了! “伊小姐原来对花卉也是极有研究吗?”宋颜出声道。 “谈不上多么喜欢。只因这百日草也是一味药,而我们伊家是经营药材生意的,所以才会了解地比较多一些。” “什么?这么美的一株花,竟然还可入药?”刚才出声询问她的那位小姐再次高声问道。 荣华点点头,“百日草,味苦,辛;性凉。可清热;利湿;解毒。主湿热痢疾;淋证;乳痈;疖肿。” 这,宋颜不得不对荣华刮目相看了!小小年纪居然对这药理竟是如此精通,着实难得! 而荣华刚刚所言,不巧也被刚刚才出来的一位夫人听了个正着!那位夫人看起来年纪约莫在四十上,整个人的精气神儿,倒是看上去还不错! 刘丽华心有不甘,咬了咬嘴唇道:“表姐懂的可真多!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都不识得此花,想不到表姐却识得!而且还知道这么多的药理。当真是我们太孤陋寡闻了!” 荣华听了,眉心微蹙了蹙。刘丽华这话明着抬高自己,可是却是将在场的小姐们都给贬低了去,而且还是借着自己来贬低的,这分明就是说在场的这些小姐们都不如自己!岂不是让自己与这么多的小姐们为敌?荣华倒是不惧,可是难免会有些麻烦!这也是荣华不愿意参加这类场合的原因! 在场的小姐们一听这话,也的确是神色各异,毕竟,除了荣华在座的都是官家小姐,在她们根深蒂固的思想里,还是觉得商人的身分太过卑贱,是没有资格与她们相提并论的!可是如今,人家不仅仅是进了这候府,而且这见识还远非自己所能比,哪一个心里会真正的舒坦? 宋颜笑了笑,“伊小姐的确是见多识广,宋颜自愧不如!听闻伊公子年纪轻轻便上场杀敌,更是勇救主将,着实是果敢勇猛!宋颜虽不曾得见伊校尉,可是如今却是与伊小姐有缘相识,倒也是缘份!” 荣华听了,自然是心领神会!这宋颜一来是向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决定与她合作。二来,如此一说,便将她是武将妹妹的身分再次搬了出来,那么,她就不仅仅只是一名商人之女了!也算是千金小姐!而这些小姐们不如她,也不会觉得心理太难受了! 那名夫人此时也进了亭子,状似无意道,“这株花倒是开的漂亮。我不懂花,可有哪位小姐知晓,此花何名?” 刘丽华一听,立马站出来道:“原来是马夫人,此花为名玉簪。可是有江南第一花的美誉呢!” 马夫人抬眼瞧了瞧刘丽华,眸光又在荣华的脸上闪了闪,轻喃道:“玉簪花,还真是花如其名呢!这花的模样也着实是像极了一支玉簪。只不过可惜了,虽是花美,却是不及那百日草,花既美又可入药。” 话落,竟是有意无意地在荣华的身上瞧了瞧。 荣华不语,只是静立。 宋颜上前看了看,“这玉簪花确是雅致。伊小姐,此花亦可入药吗?” 宋颜一问出来,所有的小姐们又都将目光瞟向了荣华,特别是那位马夫人,眼神中,似是还隐隐透着些许的期待!这让刘丽华是极为不悦!可是大庭广众之,自己又不能如何,只好愤愤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淡淡一笑,“玉簪,又名白萼、白鹤仙。花呈筒状漏斗形,有芳香,因其花苞质地娇莹如玉,状似头簪而得名。碧叶莹润,清秀挺拔,花色如玉,幽香四溢,被誉为江南第一花!深受人们的喜爱。玉簪花不仅是形美,而且全株均可入药,花入药具有利湿、调经止带之功,根入药具有清热消肿、解毒止痛之功,叶能解毒消肿。而且此花还可以祛雀斑!清晨采摘带露的玉簪花绞成汁,脸洗净后涂上花汁,每日涂两次,便可以淡化脸上的雀斑。” 一位脸上有着淡淡雀斑的小姐惊道:“当真吗?此花果然有如此功效?” 荣华点点头,“的确如此!只不过,只可淡化,不可消除。” 马夫人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笑道:“伊小姐果真是见多识广,不错!不错!” 宋颜听到了马夫人连声赞叹,便笑道:“伊小姐,这位是马夫人,是太医院马院使的夫人。” 荣华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这位马夫人是刻意试探了! “晚辈给马夫人见礼了。刚才不知是马夫人,竟然还在夫人面前卖弄,实在是班门弄斧了!”荣华巧笑倩兮,卖弄两个字自她的口中说出来,不见半点的不妥低俗,反而更显得她谦逊诚挚了。 “你小小年纪对于药理便如此精通,不知于医理又是如何?” “回夫人的话,晚辈不过就是略通皮毛,哪里敢当得精通二字?” 马夫人对于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小姑娘甚是喜欢,笑道:“听说你现在借住在刘府?” “回马夫人,晚辈因是初至京城,而皇上赏赐的府邸又尚未修葺好,所以,暂住在舅舅府上。” 马夫人点点头,对于伊荣华的举手投足都是极为满意!难得是这样娇俏的一个可人儿,还精通药理,看这样子,便知道是对医术颇为有兴趣!遂笑问道:“我听你刚才言辞间对于药理已是极为精通了,就不用在我这里谦虚了!不知你可有习医?” “回马夫人,晚辈也有习医,不过时日尚浅,略通皮毛。” “哦?”马夫人一听这个,立马就来了兴趣,看了一眼旁边的玉簪花,随口问道:“你刚才既说了此花可以入药,那你倒是说说,如果说是咽喉肿痛,要你以玉簪花入药,该当如何药方呀?” 马夫人的问题一出,这亭内的气氛顿时便紧张了起来!一来,是因为谁都知道这位马夫人可不仅仅只是院使大人的夫人,她可还是京城有名的女医者!平时里,若是院使大人有什么棘手的案例,也是常常会与她商讨的!如今,见马夫人如此考校伊荣华,亭内的众位小姐们虽然不懂医理,可也还是想要听听的!特别是刘丽华,自以为荣华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哪里会真的懂什么医理?背些书什么的,她或许会信,可是医病救人?她却是不信的!所以,便伸长了脖子看着,就等着看荣华的笑话了! 而且此时,文安候夫人等也在一群贵夫人们的簇拥出了那子,到了这亭边,如今听马夫人如此一问,自然也都有心看一看这位伊小姐到底如何? 荣华知道这位马夫人是真的只为考校自己,与为难无关,因为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和赞赏!而且她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也都是温和的气场。 荣华本来不想如此惹眼,可是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反倒是可以让自己在这些贵夫人和小姐们面前留一个好印象,至少,让她们知道知道,她不仅仅是一名商人之女! “治疗咽喉肿痛,可用玉簪花两钱、连翘花四钱,水煎服;若是没有连翘,那就用玉簪花一钱加白糖适量拌匀,腌渍半天,放入瓷杯用沸水冲泡,温时当茶饮。也可达到治疗咽喉肿痛的效果。” 听着荣华清丽婉转的声音,马夫人抚掌赞道:“好!好!果然是个聪明的姑娘!不错!你习医有多长时间了?” “不敢欺瞒马夫人,晚辈习医不足一年。” “才不足一年?竟是能有如此的见解?果真是了得呀!看来,是我老了,不及你们这些个小辈们了。” “马夫人哪里话?荣华只是碰巧在医书上看到过而已。马夫人谬赞了。” 这边儿的许氏早就恨不能上去将荣华给拉来了!没想到她竟然是习医?偏巧就遇到了以医术著称的马夫人!这个伊荣华还真是好运气! 文安候夫人的眼神微闪,那双明媚的眸子里似是滑过一抹冷冽,不过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伊小姐小小年纪就医术了得,还真是让我们佩服!马夫人,能遇到这样一个小医术天才,你可是高兴了?”文安候夫人笑道。 马夫人点点头,“周夫人此话不假!这个伊小姐,我还真是看着顺眼!” 荣华低了头,后退了两步,尽量地将自己的存在感降来,要知道,在这些个夫人面前,可以耀眼,可以夺目,但是不可以不知进退。否则,她们会以为你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 果然,荣华的知趣,让几位夫人颇有好感!就连文安候夫人也是有些讶异地多看了她两眼,这个姑娘,还真是不一般呢!若是身分再高一些,配她的儿子,倒也是不错! 一番寒暄后,便要开席了。 既然是游园会,变相的相亲宴,那么,自然这宴席上,就会有男有女。只不过是分成了左右男女两席,中间不再用屏风隔开就是了。 酒宴过后,两席仍是未散,文安候夫人提议让小姐公子们一起举行个赛诗对对子之类的。一时间,这大厅的气氛倒是活络了不少! 荣华觉得无趣,心知今日自己受邀也不过就是因为沾了哥哥的光,自己年纪还小,这里又有这么多的高门千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有人看上自己的。索性,便带了如意悄悄地退了出来。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那大厅里的一堆脂粉味儿,都快将奴婢给熏死了!”如意皱着眉,用手在鼻前扇了扇。 荣华知她快人快话,说话直爽,也不多话,便找了一处凉亭坐了,静静地赏着园中的花卉。 突然一抹异样在荣华的眼神中闪现,不过就是一瞬间,便恢复如常了。 “伊小姐。” 听到这已经是有些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来了。“宋小姐怎么不同她们一起玩儿呢?” “不过是给一些个还没有亲事的姑娘们的机会罢了。我已有婚约在身,何必再去凑那个热闹?” “宋小姐似乎是已经想明白了?” 宋颜却是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这样帮我,于你有何好处?解除婚约,我便可恢复自由,更是有可能会说动母亲,认我为嫡女。可是你呢?你就不怕被刘府的人知道了,为难于你?” “宋小姐果然是聪慧!没有好处,我为何要帮你?” 宋颜听到如此直接的话,倒是愣了一,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说出你的条件吧!” 荣华浅浅一笑,却是让宋颜看的一呆! 好一个美人儿!明明就在眼前,却是给人以遥不可及,高不可攀之感!似乎是只要自己伸出手,眼前的人儿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听闻府上有一支千年的何首乌。我想要的,便是此物了。” 宋颜皱了一眉,不过片刻即舒展开来,“可以。只要是事成,我自会将东西奉上!” “宋小姐,我不是那些官家小姐!我是商人之女,这一点,相信不需要我再提醒宋小姐了。无论是什么生意,一旦谈成了,可是要收取订金的,否则,若是你毁约了,又当如何?” “不知伊小姐所谓的订金,又是何物?” “我要宋小姐的一样东西为凭就是了。这样,我便不怕宋小姐反悔了,不是吗?” 宋颜想了想,便自手上将一支金镶玉的镯子撸了来,“这镯子上刻有我的名字,你看做订金,是否妥当?” 如意接过那镯子细看后,对着小姐点了点头。 荣华笑道:“宋小姐也别多心。我做事,不求完美,只求周全!待事成之后,你将何首乌送与我。我便将此物归还。”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不知伊小姐需要多长时间呢?” 荣华抬了眼睑,看向那宋颜,不得不说,这位宋颜也是一位少见的美人儿!这样一位美人儿配与大表哥,还真是糟蹋了!“那就要看宋小姐的意思了。” 宋颜的面色有些忧虑,“再过两个月,我便要及笄了。你最好是能在我及笄前将事情处理好。否则,怕是会误了我的事。” 荣华的唇角一勾,“这有何难?只不过,刚开始,咱们可是没有限定时间的。如今,宋小姐既然是限定了时间,那么,是不是要考虑多付一些报酬给我呢?” 宋颜看向荣华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鄙视!果然是商人的本色!天性就是狡诈奸侫! “好,我再付伊小姐一千两纹银做为报酬如何?” 荣华摇摇头,“宋小姐该知道我伊荣华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父亲在世时,江南首富的名头可不是白担的!” 宋颜微微一怔,“那你想要什么?” “我听闻,你们府上,还有一味药,我倒是想着可以做为报酬。” “什么药?” “犀角!” “犀角?”宋颜重复了一,似是有些不明白。她不是医者,对于药理之事,更是不通!“这是什么药?我竟从未听说过?” “犀角便是犀角了!只是一味药罢了!自然是比不得千年的何首乌珍贵的。”荣华眨眨眼道。 宋颜听了,略一迟疑,还是点了头。“好。我不再多留了。静候佳音。” 看着宋颜匆匆离去,荣华唇角的笑意甚浓!怕是宋颜自己也不知道她们府上有这一味药吧?若不是自己重活一世,自己又会如何得知?如今不过是提前手,不让那宋大人去讨好白云潇罢了! 如意失笑道:“小姐,您还真是奸诈!都收了人家的订金了,她才想起提这个!她的镯子如今在您手上,您便是跟她要万年的人参,她也会想法子给您偷出来的。” 荣华一挑眉,“这怎么能叫奸诈?这叫策略!若不是冲着那犀角,我又何必来帮她?”没错!荣华真正看上的,是那犀角,而非什么千年何首乌,只不过是给宋颜造成了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最想要的,是那千年何首乌罢了! 主仆二人正要离开凉亭,回到宴席,一转身,便看到了周海涛正笑吟吟地倚在那柱子看着她。 “伊小姐,你还真是好手段哪!如此轻易地就骗得了那宋小姐的许诺!本公子佩服!” ------题外话------ 妞儿们,你们还记得犀角不?正是白云潇一直在寻找的那味灵药哦!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大钻戒!你说我戴哪只手上好?美人们,新的一个月开始了!雪仍然是会保持万更!新的一个月,雪希望会有更多的美人支持雪,支持正版!更希望会有更多的美人喜欢名医这本文!对于一直以来一直支持雪的各位亲们,雪再次说声谢谢了!正好是新的一个月的第一天,第一卷的各种大小**,将完全展开,后面的情节将是精彩纷呈,惊喜不断!妞儿们,你们还等什么?跟着雪走吧! 第七十八章 互惠互利!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局中之局!(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七章 局中之局!(精) 周海涛的话,无疑是将众人都给惊到了!就连向来淡定的荣升此时也是变了脸色! 周海涛无暇理会其它人的反应,两只眼睛只是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荣华。 荣华的脸色仍是平静的,她那双亮若星辰的眸子,此时看上去,却像是染上了一层霜雪一般,冷冷的!可是她的面上不仅平静,而且那眉梢处似乎是还带了淡淡的笑意!这让周海涛一时倒是摸不准,这静王妃的毒,究竟是不是与她有关了!刚才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荣华被人陷害了!可是现在看到荣华的神情,不仅没有惊慌,似乎还有些许的得意,这倒是真让他有些弄不明白了! 荣升一脸担忧道:“妹妹,怎么回事?” “哥哥,不必担心,不是我做的!别人也休想污蔑我!我虽不及那静王的身分高贵,可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荣华说完,对着周海涛道:“多谢周世子的提醒了!” “不必太客气!我是不想你有事!你若是出了事,我身上的余毒,谁来帮我清除?” 自然听出他话中的调侃和遮掩之意!荣华笑道:“想来,现在静王府的人已经到了伊府吧。”荣华笑看向荣升,“哥哥,你可愿与我一同前往静王府走一遭?” “有何不可?” 周海涛则是突然轻咳了一声,“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倒是不如陪你们一起走一遭!反正,我也好久没有见到静王府的小郡主了,倒是有些想逗逗她了。” 荣华知道他的心意,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冲他淡淡一笑,算做是谢谢了!而荣升看到了她脸上的笑,竟是趁着荣华不注意,狠狠地瞪了周海涛一眼! 周海涛被荣升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这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 一到静王府门前,那门口的侍卫见是王爷令寻找的伊荣华来了!正欲上前将人绑了,这静王妃中毒之事,他们自然也是听说了!那静王妃可是静王眼睛里头最宝贝的人!如今见这凶手送上门来了,还不绑了作甚? 可是刚上前,便看到伊荣升也来了,这才想起,伊荣华还有一个哥哥是在天策军中任校尉!一转头,文安候府的小候爷周海涛竟然也来了!而且看这样子,分明就是同伊荣华结伴而来!有了周海涛这样身分的人在,侍卫们自然是不敢这么放肆!只是命人通报了,请了几人进去。 一进静王妃的院落,便看到了不少的人们都在紧张地翘首以待!见荣华进来了,看向她的眼神各有不同,有的自是恼恨之意,有的则是满眼的不信!还有的,则是窃喜之意!这些精彩纷呈的表情,荣华一个也没有落,都轻轻地扫了一眼! 一进正厅,便见内已是有几名医女正在焦急的等着。荣华也不理会她们,径自进了寝室。 静王一见荣华进来,立时便恼了!怒喝道:“你这个凶手,居然还敢来!来人,将人给我拿,乱棍打死!” “慢着!”周海涛晃晃悠悠地踱了进来,“给静王爷请安了!静王爷好大的火气呀!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惹到了您?竟是一开口,便要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给打死?” 静王一看是他,不悦道:“这是我静王府的家事,与你何干?” “王爷这话错了!先不说这毒是不是伊小姐的,即便是她的,你确定你真的要将她给处死?再不济,她也是从五品校尉的亲妹妹!伊校尉为国尽忠,他的妹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你静王府?岂不是寒了将士的死?” 静王微微一愣,面上仍有怒色,只是缓和了不少!周海涛说的没错!即便这毒是她的,也该送交刑部处置,这伊荣华可不是府上的人,可以随意处置!再者,刚才周海涛话中的暗示,他不是没有听明白!若是自己真的处死了伊荣华,岂不是就间接地与太后对上了!要知道这个丫头可是救过太后的!而且这两日皇上在御书房里,也是在言谈之间,对这个小丫头大加赞赏!皇上还说他自己还刻意从太后那儿讨来了这丫头特意为太后烹制的天堂草茶!其味道及功效,果然都是不错的! 想到这个,静王不禁有些懊恼了!即便自己再恼火,也该看在太后的面上,从轻处置!若是真的将人给打杀了,怕是会给自己惹来不小的麻烦! 荣华不语,只是略带笑意地看着正在为静王妃诊脉的刘医正等人,再一瞧,马院使竟然也来了! 马院使听到王爷要打杀她的时候,还面有忧色地看了她一眼,见有周海涛出来说话,这才转了头,不再看她,仔细为静王妃诊治。 “王爷,您即便是要杀荣华,也该让荣华知道,究竟身犯何罪吧?” “哼!你还敢狡辩?静王妃今日只是服用过你亲手做的乌鸡药膳汤,接着便中了毒!你敢说不是你的?” 荣华紧了一眉心,“王爷,这药膳是昨日傍晚才开始炖上的,荣华只是将所有的药材都放好后,便离开了王府,叮嘱了府上的人好生照看着。王爷为何就一口咬定,这毒就是荣华所呢?” “不是你还有谁?这负责王妃膳食的都是府上的老人儿了!最少也是待了十几年了!如何会害王妃!分明就是你这个丫头心思歹毒,居然还不承认!” “那就请王爷拿出证据来吧!荣华等着。” 静王微怔,没有想到这个伊荣华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 马院使起了身,“回禀王爷,王妃已经醒了,并无大碍了。” 静王一听,立刻就大步到了床前,“星儿,星儿你怎么样了?” 静王妃让人扶了自己靠坐着,被静王紧握的手,竟是不着痕迹地缩了缩,“王爷,我没事了!” “头还晕不晕,身体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静王妃轻摇了摇头,扶了额道:“我没事了!”说着,一偏头,便看到了子里的人,神色似乎是有些激动,“你怎么会在这儿?王爷,你这是何意?” 静王紧握了静王妃的手道:“星儿,你中了毒!刚才太医院的人已经是验过了,你今早服用的那药膳乌鸡汤内有毒!所以本王才会将她请了来,问个清楚!你别急!我没将她如何?” 静王妃摇了摇头,“不!我不相信荣华会害我!她不是那样心思恶毒的人!” 静王似乎是有些不悦,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道:“星儿,我知道你这几日一直和她相处的愉快,不愿意相信是她要害你!可是这府上碰过那药膳的人,就只有这么几个!不是她,还能是谁?” 刘医正此时出声道:“启禀王爷,王妃,不知可否请人将那药膳端来,由官检验一番?” 马院使紧了眉,有些若有所思地看了刘医正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 静王妃看向她,面色有些苍白,声音柔弱中却是带了一抹的坚定!“也好!让人将那药膳端来吧!我倒是要瞧瞧,这汤里被人了什么毒?” 荣华看到静王妃的眼神微闪,那眸底的激动,不似做假!这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人便将那药膳端了来! 刘医正仔细看过后,问道:“请问伊小姐,这药膳,是你亲手所做?” “这药膳,我只是将所有的药材都放入后,便离开了,具体的,则是由静王府的人负责看着的。” “敢问伊小姐这药膳中都用了哪些药材?” “党参、当归、大枣、黄芪、姜葱,最后我还叮嘱了府上的人,要在最后停火前,再加上少许的枸杞。” 马院使点了点头,面带认同,这倒是让静王有些不明白了,“刘医正,这汤里可有什么不对?” “回王爷,官不敢欺瞒王爷!这汤里,还多了一味药材!”说这话时,刘医正的眼睛却是看向了一旁的荣华,那眸底的得意和自信,让荣华瞧了个正着! 荣华眼底微有不解,却是将刘医正眸底的得意看的更加明白! “这药膳里多了一味药!” “什么药?” “洋金花!”刘医正说着,已是直视荣华道:“伊小姐,你可知道这洋金花本是不宜体弱之人所用!而且此药本就含有巨毒?伊小姐为何要将这味药加入药膳之中?静王妃就是因为饮了这乌鸡汤,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伊小姐,你意欲何为?” 荣华听了,面色不变,神色平静,“洋金花,别名蔓陀罗花,味辛,性温;有毒。归心、肺、肝经。平喘止咳;麻醉止痛;解痉止搐。用于哮喘咳嗽,脘腹冷痛,风湿痹痛,癫痫,惊风,外科麻醉。军中常备此药,不知我说的可对?” 刘医正被她的这话倒是给惊了一,没想到,她并没有急于反驳自己所言,反而还直接将此药的功效说了出来! 荣华笑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洋金花虽是药,可也有禁忌。内服宜慎。体弱者禁用。外感及痰热咳喘者禁用!中毒后,则是会出现口干,皮肤干燥,瞳孔散大,脉快,颜面潮红等症状。马院使,晚辈说的可对?” “对极!对极!” 刘医正抢话道:“伊小姐,你既然知道此药的禁忌为何还要将其在王妃的药膳中?你是何居心?” 荣华轻挑了眉梢,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么?还真是让自己高看她了!还以为她会镇定自若!还以为她多多少少也要走些过场呢!如今看来,是没有她的耐性似乎也不怎么样! “刘医正急什么?你为何就一口咬定了这毒是我的?还有,如果我没有看错,刚才为静王妃诊治的,是马院使吧?” “没错,正是本官。” “那请问马院使,晚辈刚才说的那些症状,在静王妃身上,可有体现出来?” 马院使摇了摇头,“静王妃虽然刚才的确是昏迷了,可是却并非是中了洋金花的毒!这一点,本官可以肯定!” “怎么可能?不是洋金花,还能是什么?”刘医正有些失态道:“马院使,我知道您向来与这位伊小姐交好,可是也不能如此偏袒于她吧?这汤里明明就是多了一味洋金花!这王妃刚才若不是中了此毒?又如何解释?” “很简单!”荣华接话道:“王妃殿根本就没有用此汤!” “什么?”刘医正立马就呆了!“怎么可能?明明刘嬷嬷就说是亲眼见王妃用此汤的!”这话一出口,刘医正的脸色立变,拿手捂了嘴,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已是惊恐至极,这身子已是不受控制的轻颤了起来! 扑通! 只见原本是该在王妃床前守着的刘嬷嬷,竟是一脸灰白地跪在了那里,口里还一个劲儿的说着,“都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是奴婢的错!王爷,奴婢也是没法子呀!是,是刘医正威胁奴婢呀!奴婢要是不按她说的办,奴婢的家人可就活不成了!” 静王妃蹙了眉,“到底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来!”此时静王妃的声音哪里还有一丝柔弱?倒像是一道破空的闪电,直击刘嬷嬷和刘医正的心房了! 刘嬷嬷颤着声道:“奴婢说,奴婢说!奴婢的小儿子前些日子突然就患了奇症,奴婢找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好!直到后来遇到了刘医正,她说她可以医好奴婢的儿子,只是有个条件,就是要奴婢在王妃的膳食中加一味药!” 说着,刘嬷嬷伸手抹了一把泪,“奴婢一开始是说什么也不答应!奴婢不能背叛主子呀!可是,可是奴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后来刘医正又找上门来。奴婢这才知道,奴婢的儿子哪里是病?分明就是被她给了毒呀!奴婢没办法!奴婢对不起主子呀!奴婢不是东西呀!” 听着刘嬷嬷的号陶大哭!静王妃的脸上,一片凄然,眼睛一闭,那眼角的晶莹,已是轻轻滑落!“刘嬷嬷,你跟了我十几年了,有事,为何就不能直接跟我说呢?我会见死不救吗?” 刘嬷嬷听了,更是觉得无地自容!一脸羞愧道:“奴婢该死!奴婢不是东西!还请王妃降罪!奴婢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已是再无颜面苟活于世了!还请王妃责罚!” 刘医正听了,脸上早已是没了一丝的血色,身子一软,竟是瘫坐在了地上! 此时外面正厅里的几名医女听了,早已是吓的浑身打颤,脸上的血色全无!其中一人倒是胆大,想着悄悄地溜了,只可惜,一袭青衫的荣升,怎会如她所愿? 荣升是外男,而且官职也不高,现在进入了王府的后院儿,已是有些逾矩了,自然是不敢再闯入王妃的寝室!他与周海涛不同!周海涛与皇室也算是有些牵扯,再加上他小魔王的性子和名声,早已是出了名的!无论他做出什么举动来,都不为过!旁人看了,也都觉得是他小魔王的风格!可是自己就不行了!所以他自进来后,便一直是站在了正厅的门口。既能听到里面的动静,又能在关键时刻冲了进去,保护荣华!而且,至少也算是没有乱了规矩! 如今见这医女想要溜掉,那怎么成?敢算计荣华,自己不将她们活剐了,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居然还妄想逃离?简直就是找死! 那名想跑的小姑娘,正是前些日子处处与荣华为难的实习医女,小惟! 荣华笑看了刘医正一眼,“刘大人,我倒是很好奇,我与你无怨无仇!不知为何刘大人竟是如此恼恨于我?更是不惜以谋害静王妃为手段,只为取了我这条性命!刘大人,事已至此,可否请你为荣华解惑?” 刘医正此时已是完全明白了过来!自己这是被人家给耍了!自以为聪明的设了这个局,却是没成想,自己才是那个被人算计的人!这会儿想想,自己还真是蠢!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寝室内,安静异常,甚至能听到静王那紧握成拳的指节在咯咯作响的声音!荣华轻挑了眉,冲着刘医正笑了笑,“刘医正看来是不准备回答我呢!也是,刘医正与静王妃无怨无仇,怎么可能会谋害静王妃?只是,刘医正,真的不准备说出你的幕后之人吗?还是说,你觉得以王爷的实力,还查不出来吗?”攻心为上!这个时候说别的都没用!只有让她意识到,她得罪的人是谁?那个人的手段有多狠辣,她才会真的感觉到恐慌! 刘医正的身子明显的颤了颤!静王是什么人?真的是个温和如玉的人吗?当然不是!当年征战沙场,砍无数颗敌人头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善茬儿?“不!不!不是我!王爷,真的不是我要害王妃呀!” 荣华满意地看着心理防线已经是完全崩溃的刘医正,退了两步,再不说话! “说!” 虽然只有一个字,可是那语气中的杀意,却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来的。 “是,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是她授意的。如果我不按照她说的做,我就会没命的!王爷,饶命呀!王爷!”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这里刻意地挑拨离间呢?”静王冰冷的语气,几乎将刘医正给打入了冰窖里。 “王爷,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是温夫人!我没有说谎。她还许诺我,只要我办成了这件事,能借王爷的手杀了伊荣华,她便给我千两黄金,并且许诺会让我的儿子进国子监读书。是我糊涂了!一心只想着如何让儿子能出人投地,所以,所以才昧着良心应了她。求王爷饶命呀!” 荣华看了一脸冰寒的静王,再看看那脸色略有些苍白却是已经有了精气神儿的静王妃。“刘医正,到现在,你都不肯说实话吗?” 刘医正听了,身子一僵,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荣华,“你,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 荣华弯了弯嘴角,“还用我提醒你吗?刘医正,你和刘府,也就是我的舅舅刘明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轰’地一声!刘医正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一般!顿时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怎么?想不起来么?没有关系,想不起来,我帮你想!”荣华似是没有发现她的不妥,“刘医正与刘明远,应该是堂兄妹吧!这一次谋害静王妃,陷害我,也是刘府的刘丽清先找上你的,不是吗?当然了,刘丽清,或者说是刘府的背后,自然也就是镇国公府了!否则,单凭你和刘府,还真没有这样大的胆子!” 荣华笑了笑,接来的一句话,却是说给静王听的,“事实上,能布这样一张大,将事情做的滴水不露,单凭你和刘府,也没有这样大的本事,不是吗?不是我小瞧了你!这静王府的守卫可以说是不亚于皇宫!特别是静王爷宠爱静王妃,她的一应衣食,更是戒备森严,小心谨慎。王爷以为呢?” 静王幽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未语,中是那眸子里似乎是暗含了警告之意!这一点,倒是让荣华有些不明白了!自己似乎没有冒犯到他吧? 静王妃柔柔地开口,“刘医正,刚才荣华所说,是否属实?” 刘医正很想说不是!可是伊荣华居然连和自己联系的人都能说出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自己和刘府以及姚氏的交易一直都是在她的眼皮子底进行的!可笑她们竟然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做的天衣无缝,人不知鬼不觉!竟是不知道其实早就被人家给盯上了!而且还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来让自己跳!真是蠢! 静王吩咐人将刘医正和刘嬷嬷都带了去,外面的几名医女因为都是刘医正的手,也都一并被带走了。估计,是不可能再活着出来了。 静王挥手示意众人退,扶了静王妃躺,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她的。你的身子还没有大好,先好好休息。”看到静王妃似是有些不放心的眼神,静王低声道:“星儿,你这次和她是故意设计好了吧?事先没有告诉我,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静王妃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似乎是有些心虚了,不敢与静王的眼睛直视,只是近乎是低喃道:“我知道了!是我错了。” “好了,你先休息!有人敢打你的主意,我定然是不会放过的!” 静王将众人都引去了前厅。此时,也就只剩了周海涛和荣华兄妹。 “伊荣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与王妃联起手来瞒着我!你不要以为有她护着你,本王就不敢将你怎么样了?” 荣华并不着急,更没有害怕!只是轻声道:“王爷,枉您一世聪明,难道您就没有看出来,这一次其实王妃殿做这些,都是为了您吗?如果不是为了弄清楚这背后之人,王妃何必用这苦肉计?” “哼!少在这里伶牙利齿!那背后之人,最想对付的人是你,不是吗?你该庆幸王妃没事!否则,本王可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的,第一个杀了你!” 听着静王如此冷酷无情的声音,荣华再度笑了笑,“王爷,您该不会真的以为那背后之人,真的只是为了陷害我吧?” 静王拧了眉,一脸寒意地扫向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海涛此时大概也听明白了,倒是面色平静道:“王爷,这伊小姐所言不差!这事儿,的确是没有那么简单!那幕后之人,看似是为了陷害荣华,可是若是此次计成!那么无非出现两种情况!一,便是静王妃真的中毒,并且救治不及时,香消玉殒!”说到这儿,感觉到了静王射过来的冷冷的目光,周海涛咽了口唾沫,这个静王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呀!那目光就像是要杀了自己一样! 周海涛强定了定心神,这静王的气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若真是如此,那么静王爷,以您对静王妃的疼爱,怕是会真的巅狂了!您手中的兵权,到时候,会何去何从呢?这第二种情况嘛,就是静王妃中毒,被太医院的人治好,然后刘医正发现了药膳的问题,从而指出荣华便是真凶!如此一来,借您的手杀了荣华事小,而真正要紧的是,太医院的人因此而一雪前些日子的耻辱,而您对刘医正也会更加地看重!静王爷,这后面,不需要晚辈再多说了吧?” 静王爷周身的气势虽然是弱了来,可是其浑身上的阴冷之意却是更甚!荣华甚至觉得在这子里待着都快要冻着了! 静王的眸光暗沉,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轻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儿!周海涛说的没错,这人的目光,表面上来看是为了除掉荣华,可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前些日子,伊荣华的表现,的确是抢了太医院的风头!可是也不至于让他们胆大到利用自己的王妃来除掉这个小丫头。看来,自己这阵子的确是太安逸了,平时也太温和了些,让这些个奴才们一个个儿的都胆大到以为他静王是好欺的! 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么?此事,温平是否知晓?是纯粹的后宅妇人的无知算盘,还是受温平的指使?即便是事败后,再将姚氏给推出来就是!静王的眼睛微眯了眯,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紧张,而静王的表情是由阴郁,渐渐转为了讥笑!温嫔的死,看来是彻底地激怒了镇国公府!这是想着将他静王府也拉水了!哼!镇国公府么?看来,是时候给他们些警告了!不要以为手里有了天策军,这西凤就成了他温家的天! 静王冷冰冰地令,将三人送走,转身便进了内室。 而伊府内,周海涛却是坐在了花厅里,一幅赖皮的样子道:“伊荣升,你也太小气了些吧?不管怎么说,今日也是我出手帮了你妹妹!你连请我吃顿饭都舍不得?也太小气了些吧?” “帮我妹妹?你确定你帮的是我妹妹?不是你的表哥?”伊荣升一挑眉,问道。 周海涛先是一愣,再是一囧,有些不太自在道,“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不过,这件事儿可跟我没关系!是你妹妹自己坚持的!说是只有如此,剂猛药,静王才会彻底地跟镇国公府翻脸!” 荣升慢慢悠悠地端起了茶盏,“周世子,别说我没警告你,离我妹妹远点儿!她不是能惹得起的!” 若是旁人说这话,周海涛定然是会一脸不屑!甚至有可能会拂手大笑!可是看着对面的这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周海涛却是莫名其妙地就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那股压力就是自己在皇上身边,也从未感觉到的!怎么说呢?有些强势,有些压迫感!让他觉得自己在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前竟是如此的渺小、卑微! 周海涛不喜欢这个感觉,用力地甩了一头,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错觉!调整好了心绪,周海涛又恢复成了那个有些纨绔的样子,坏笑道:“伊校尉,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呀!” “怎么?不服气?”伊荣升轻笑道。虽然是极为平和的语气,可是周海涛却从里面听到了鄙夷!没错儿!就是鄙夷!这让向来在京城里横着走的小魔王如何受得了?当一拍桌子,怒吼一声,“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 “是不是吓大的,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仍然是淡淡的语气,这让周海涛更加地不爽!“靠!老子跟你单挑!” 荣升一挑眉,周海涛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得逞之色,二人竟是就在原地开始动了手! 碧水院里,荣华正在仔细地分辨几种药材,早在她帮周海涛‘解毒’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这是惹了麻烦!京城的太医院的人们,怕是会找她的麻烦!所以便更加勤奋地开始学习医术! 这段日子,没有看到有太医院的人来挑衅,荣华的心底就一直不安!特别是在她解了太后之毒后,心里便更加地清楚,自己是将太医院给得罪大发了!前几日,在静王府听到了那个小惟的医女的挑衅,荣华就有一种感觉,太医院的人,要对她动手了!而且,当时她便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怕是太医院的人,还是动的大手笔! 没想到,还真是被她猜中了!为了对付自己一个平民百姓,想不到,太医院竟是搭进来了一个四品的女医正!要知道,这女医正,是内廷医女官职中最高的了!这太医院,竟也是舍得!不过看今天这样子,马院使应该是不知情的!看来,自己上次为秦丞相治病一事,还真是赌对了!至少,还能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只要是马院使不插手,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甚至,自己还有可能得到马院使的庇佑! 想到这儿,荣华的心思动了动,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貌似自己现在还真没有什么可以摆到明面儿上来的大树!周海涛和四皇子自然是不能摆到明面儿上来的!那么,自己就只能是再想别的法子了! “妹妹又在用功了?”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荣华抬了头,先是一笑,再是一惊,看着哥哥的衣服微有褶皱,面有不悦道:“哥哥跟人打架了?” 荣升笑了笑,伸手在自己的袍子上掸了掸!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一般,是说不出的清贵风华! “妹妹好眼色!只是看到哥哥的衣衫,就知道哥哥跟人打架了!妹妹想不想知道哥哥是跟谁打架了?” “还能有谁?可是刚才的周世子?” “没错!我将他打的可不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是荣华却是从里面听出了哥哥的怒意!甚至是从他温柔的笑脸上,感觉到了一丝冰冷! 荣华意识地退了一步,有些心虚道:“那是哥哥的功夫好!” 荣升似是没有看到荣华脸上的心虚,笑着坐了,“过来!” 荣华有些胆怯地再退了一步,脸上却是浮着笑,“不要了!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了!你这个样子,我害怕!”说到后面,这声音里还真的是带了一丝的颤音!听在荣升的耳朵里,还真是有些心疼了! 荣升看她的确是有些怕了,抚额道:“你现在知道怕了?和静王妃商量好了这计策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你就不怕万一静王妃到时候不帮你说话?万一她不愿意为了你而与镇国公府对上,你可知道你会死的有多惨?” 荣华的眼神微闪,点了点头,“哥哥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原本已经怒气渐消的荣升一听这话,火气噌地便又上来了!“把握?你凭什么就有把握了?你才和静王妃认识了几天?怎么就能认定了静王妃会帮你?还有,今日若是周海涛没去,静王根本不给你说话的机会直接将你打杀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别忘了,当时静王妃可是还没有醒呢!” 荣华听了,脊背立刻就是一凉!自己的身背上竟是渐渐有冷汗浸湿的感觉!哥哥说的没错,自己也太自信了些!按照她给静王妃用的药性,应该是早该醒了的,可是为何自己进府时,她仍是未醒?荣华这才想起师父曾经说起过的,百人一病,却不可能是一道方子的治法。想到了静王妃本就体虚,这药性用在她身上,自然是会比常人更厉害些! 荣华长舒了一口气,“哥哥,荣华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这一次,是我自己太自信了!我一定吸取教训!再也不做如此胆大妄为的事了!哥哥你别气了,好不好?” “你实话告诉我,今日的事,周海涛知不知道?” 荣华摇了摇头,“原本一开始,我曾提过这个。可是那日四皇子来咱们府上取天堂草茶时,周世子也在。四皇子倒是点头同意,毕竟这事若成,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可是周海涛不同意!” “哦?为什么?”荣升眯了眼睛。 “他说这样做太过冒险,所以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四皇子当时见他不同意,也只是皱了一眉,什么也没说。周海涛便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了。却是没有注意到,在我送他们离府时,四皇子对我做的手势。所以,他应该算是不知情的吧。” 荣升轻挑了挑眉,“四皇子?他倒是聪明!心也够狠!” “哥哥,我知道这一次是我做的太过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可千万别去惹四皇子!你打了周世子,也算是出了气了吧!” 荣升听了,只是定定地看了荣华,半晌没有移开视线!荣华被看的有些心虚,明显地察觉到了哥哥眼神中的不悦,只好是硬着头皮不动,就这样被他盯着! 荣华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站了多久,直到再次听到那温暖的声音,才敢抬起头来。 “妹妹,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将镇国公府拖水吗?” 荣华闻言,眸光中已是泛上了一层水雾!“哥哥,我知道,镇国公夫人的事是你做的!镇国公的势力如何,你我都是知道的!现在他们还查不到你的身上,难保以后他不会查到!特别是如果镇国公查到了他的夫人曾经与江南的联系,那么哥哥,你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而你又在温平的手为将!哥哥,我不能冒险!我宁可将镇国公府搅的日夜不得安宁,也不能让你冒着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的风险!哥哥!” 荣升听了,脸色一暖,眼底的温柔,如同是春日的暖阳,让人只一眼,便觉得是心底暖暖的,柔柔的! 荣升起身,轻轻地将荣华环在了自己的胸前,“好妹妹!是我不好!是我让你担心了!是我让你,觉得不安全了!” 荣华在他的怀里猛地摇摇头,“不!不!哥哥!你没有不好!你是天底最好的哥哥!是我!都是我!是我想的不够周到!没有想到静王妃的身体太弱,那药的药性对她而言可能是略有些重了!所以她才会那么晚醒!哥哥,都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自责!天底,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哥哥了!” 荣升听了,面上竟是泛着淡淡的笑意,“荣华,答应我,这样冒险的事,只要这一次就够了!千万不要再有第二次了,好吗?” “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让哥哥担心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也不会瞒着哥哥了!” 荣升松开了她,一脸严肃道:“哥哥不是怪你瞒着我!而是怪你将自己置于了危险之中!荣华,你已经不小了!以前在江南,哥哥什么都可以依着你!宠着你!可是现在是在京城!这里处处都是危机,时时都有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我为什么将雷天调到你的身边?就是因为我不想你出事!哪怕是伤了一要头发也不行!你明白吗?” 荣华吸了吸鼻子,那眼中的晶莹早已是不知道滚落来了多少!“哥哥,我知道。我都知道!哥哥什么事情都为我着想!我知道哥哥不放心我。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让哥哥忧心了!我乖乖的,没事都尽量不出府了!好不好,哥哥?” 荣升看着荣华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也知道自己今日的样子的确是将她吓到了!自己原本就是想着吓吓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如此胆大!可是现在看到她哭成了这个样子,这心里头又疼了起来!怎么能让她哭呢?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妹妹!不哭了!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凶你!”荣升紧忙拿了袖中的帕子给她擦着,轻哄道:“别哭了,待会儿若是逸歌那丫头过来了,定然会以为是我欺负你了!那个小丫头可跟个小辣椒似的!我可不想被她追着闹!” 荣华自己接过哥哥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哥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问我?我知道你今日来,肯定是有许多事情要弄清楚的。你问吧,我绝不瞒你!” 荣升听了,倒是怔了一,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荣升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样快就恢复冷静,还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呢! “好吧。妹妹,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你想出来的,还是四皇子?” “是我!” “你早就知道刘医正和刘府的关系了?” “也不早。其实在咱们进京后没多久,我便命人将刘府以及与刘府有关的所有亲戚朋友都查了一遍!至于这个刘医正,则是在前些日子我在静王府与她初见后,才想起来的!因为与刘明远是远亲,所以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可是那日在静王府,我总觉得她的态度虽然是还算温和,可是看我的眼神中,却是带了一丝恨意!这让我大为不解。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抢了她们太医院的风头,后来一想又不对!毕竟她们是内廷医官,即使是丢脸,也应该是那些男医官们丢脸才是!毕竟主要负责诊治的,还是他们!” “后来,我便命吉祥去查了刘医正的底细,这才知道,她竟然与刘明远是远亲!而且,在此之前,刘丽清便找过她!” “你说是刘丽清找过她,不是刘夫人,也不是刘明远?” “不是!就是刘丽清!这一点让我很意外!这个刘丽清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居然将刘丽清这颗棋子用的如此地隐晦!而且还十分的高明!” 荣升也是面带愠色,“刘丽清背后的人,倒也不难查出来!敢算计我的人,我岂能让他好过了!” 荣华倒是没有听出荣升刚才的话中有什么不对!“哥哥,你说这刘丽清背后的人,真的好查出来吗?” “自然!你放心,哥哥自然是会想办法的!这口气,哥哥帮你出!” “哥哥,其实,我将镇国公府拉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姚氏!我真是不明白什么地方惹到她了,她居然是三番四次地想要害我!这一次,虽然不能让姚氏受到什么直接的惩罚,可是依着静王的性子,此事,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罢休!” “那倒是!姚氏,她的好日子,怕也是不多了!” “荣华,你这次的胆子的确是太大了!你居然敢算计静王!这若是让他给看出来了,你以后可就真的是要有苦头吃了!” 荣华轻轻一笑,“瞧哥哥这话说的!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那刘医正和刘明远的关系,不是我瞎掰的吧?那刘嬷嬷受了刘医正的指使,也不是我乱说的吧?还有,至于那个刘丽清与姚氏在这里头起的作用,那刘医正可是亲口承认的了!不是我刑讯逼供吧?无论别人怎么猜,怎么查,也不可能是会查到我的头上!毕竟,我才是受害者!” 荣升瞪了她一眼,“怎么?你还觉得自己聪明了?” 荣华被他这一瞪,吓得立刻就弱了三分,讨好地笑道:“哥哥,你就别再凶我了!我都知道错了,你还要想怎么办呀?再说了,我刚才说的也都是实话呀!” 看着荣华刚才哭的跟什么似的,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是又笑着来哄自己了,荣升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荣华,你这样帮那位四皇子,真的值得吗?” “帮他?谁说我是在帮他?我现在,不过是在帮自己而已!能借静王的手,让刘府安静来,至少让他们无暇再找我的麻烦,这是其一!而静王这一次显然不会就因为刘医正简单的几句话就直接与镇国公府对上,定然是会在朝堂上,与之暗斗!能让镇国公的府上乱一乱,分分他们的神,让他们将镇国公夫人的事,搁置一旁,这是其二!” 荣华说完,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润润喉,这才又继续道:“至于其三,这也给是太医院的一个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中有人在打我的主意!我这是敲山震虎!特别还是在马院使的眼前!我要让他们都知道知道,我伊荣华虽然年纪小,可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儿!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们便相互无事!若是他们敢来招惹我,我也不是个心软的!” 荣升听了,轻笑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是这件事情,对四皇子自然也是有利的!至少,可以借静王的手,来搅一搅镇国公府!毕竟,镇国公府一直都是与安王站在一条线上,是大皇子那边儿的人!” “好处,自然是有四皇子的,否则,他也不可能会让人配合我的计划!说实话,哥哥,我倒是真的有些佩服起这位四皇子了!静王府里戒备如此森严,他竟然是还能安插进自己的眼线!而且还不止一个!可见此人当真是心机深沉哪!” “你知道就好!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虽然是表现看似温和,又素有孝顺的名声!可是他那个人,一看就是个戴着假面具活着的人,你与他打交道,我倒真的是担心!怎么想都觉得你这是在与虎谋皮!” 荣华听了,轻笑一声,“哥哥这话说的对!只不过,究竟谁是虎,那可还不一定呢!” 荣升白了她一眼,“刚说你胖,你就喘!得了!赶快收拾收拾,别一会儿逸歌来了,看到你这幅样子,说我欺负你!我先去书房了。” “好。哥哥,晚膳我想吃香辣虾,哥哥想吃什么?我好吩咐王婶儿她们提前准备。” “随你吧。我无所谓。”荣升说完,刚走出两步去,又转头道:“让王婶儿煮些桂花红豆粥吧。你昨儿不是还说肚子疼来着?” 荣华听了,脸上一红,自然是明白哥哥说的是什么!自己前日来了月信,昨天无意中说了一句肚子疼,没想到哥哥倒记了!而且还说要为自己备桂花红豆粥。也太羞人了!虽然说这话的是自己的哥哥,可是荣华心里仍是觉得有些别扭! `伊府,外书房。 “参见少主。”阿左和阿右同时出现在了书房里。 “起来吧!事情查的如何了?” “回少主,属已经查出了那姚氏并不知晓那玉佩的事情,而且对少主的身分也并不知晓。另外,镇国公夫人以前与江南孙知府那边儿的联系,她也并不知晓。” 荣升点点头,“她不知晓,温嫔死了,那么温平和他的大姐呢?” “回少主,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温平似乎是对镇国公夫人的事知道的很少!许是因为是男子,且后来又从军的缘故。” “温平少年入伍,后来南征北战,自然是在府中待的极少,他对他母亲的事知道的不多,也在情理之中!那安王妃那边儿呢?” “回少主,安王妃那边儿,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一直都是在府中相夫教子,似乎倒是贤妻良母!” 荣升轻嗤了一声,“贤妻良母?我倒是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表象罢了!或者说不过都是她的伪装罢了!她的亲生母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她的亲妹妹却又惨死宫中!她居然还能沉得住气?这个女人,不简单!” 一直没有说话的阿右,此时出声道:“少主说的没错,这个女人的确是不简单!因为属查出,这安王妃,可不是什么善类!而且,她还有一身极其不错的武功!只不过,似乎是一直都有所隐藏,安王对此,似乎都是不知晓的!” “哦?真是有意思!阿右,说说你还查到了什么?” “属还查到,就在镇国公夫人与刘府的许氏勾结在一起,想要谋夺少主的玉佩时,那安王妃也没闲着!” 荣升的心思一动,“你是说,刘丽清背后的主人,是安王妃?” “回少主!正是!不过安王妃似乎是对于镇国公夫人的事,极有兴趣。属打探到,这些年,安王妃似乎是一直在想尽办法往镇国公夫人身边安插眼线。至于为什么,属现在还没有查出来!” 荣升倒是笑了,“这么说来,那安王妃倒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虽然不知道她安插眼线究竟是不是成功了,不过目前至少让我们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今日发生在荣华身上的这一个圈套,是出自她安王妃的手笔!姚氏,也不过就是被她利用了一把。至于能不能成,与她而言,都是没有什么损失!” 阿左有些不解道:“可是安王妃与姚氏,不是姑嫂吗?她这样做,说的过去吗?”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安王妃现在是什么身分?她在乎的,和姚氏在乎的,自然是不一样的!对安王妃而言,姚氏不过就是一个外人!能利用,她为什么不利用?即使是最后事败,甚至是静王直接将此事捅上去,那温家最多也就是将姚氏休了便可!而温平大可以将此事推的一干二净!至于安王妃,只要姚氏不是傻子,自然就不会蠢的将她给咬出来!要知道,这太后对安王妃,可是宠爱的紧!安王妃的眼线,可是比静王妃要多的多!别说是姚氏说出什么对安王妃不利的话来,怕是她心里一有那个苗头,她的小命儿便立时不保了!” “想不到不过就是静王妃中毒一事,竟是会牵扯出了这么多的利益!”阿右喃喃道。 荣升淡淡一笑,“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荣华的心思,还真是玲珑,除了没有猜出这安王妃是刘丽清的主人外,怕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脱出她的算计!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吉祥,让他报于小姐知道,就说是他查到的。” “是,少主!” “少主,那四皇子那边儿?” “继续派人盯着!在我离开之前,一定要弄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这样,我才会放心!至少,我要确保荣华的安全!” “是,少主!” 两日后,宫中传来消息,刘医正及那日出现在静王府的几名医女,全部被以失职之罪,收监入狱! 荣华再见到静王妃时,看她气色好了许多,只不过,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忧郁。 “王妃殿,您可是有什么心事?”荣华放茶盏,柔声问道。 静王妃摇了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不过就是太闲了些,总是爱胡思乱想罢了!对了,荣华,那日可是将你吓坏了?其实,他人也不是那么坏,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殿客气了!他可是王爷!民女岂敢生王爷的气?” 静王妃笑了笑,“说起来,荣华,你那日给我服的是什么药?为什么会那么神奇?不过,你似乎也是漏算了什么,本来是该睡上一个时辰的,怎么竟是睡了近两个时辰?” “回殿,是民女考虑不周!忘记了殿的体质现在有些柔弱,所以才会如此!” “荣华,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拘礼。我因为身体不好,出门少,这府里头也极少举办个什么宴会。自然也没有几个能让我说说知心话的朋友。能认识你,我真的是很高兴!特别是那日在马院使的府上见到你时,还真是被你那一瞬间的风采所吸引了!你就像是一朵白梅,孤傲清冷!可是又有些像牡丹,明明就是一个小姑娘,却给人贵气逼人的感觉!” “殿谬赞了!民女哪有殿说的那般好?” “你有!你当然有!当时我原本还在惊诧,这是哪家的小姐竟然是如此地淡雅清贵。后来便听到了马夫人说你是伊府的小姐,是个精通药理的。当时,我便多看了你两眼。” “说起来,还要谢谢殿当日为民女解围呢!” 静王妃摇了摇头,起身逗弄了几中喂着的鹦鹉,脸色又有了几分的苦涩,“你一定是知道我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可是却早早地夭折了吧?” 荣华听了心中一紧,这静王妃现在说这个,可是有什么深意?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恐自己再说错了一个字,惹恼了她! “回殿,的确是听闻过。” “其实,你知道吗?我的儿子,根本就不是病死的!他那么可爱,那么健康!白白胖胖的,可是就是有的人见不得他好!竟然派了人来害他!我可怜的孩子!”说着,静王妃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荣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甚至,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马上离开这里的念头!只是这个念头才刚升起来,便又听到静王妃道:“荣华,你不用害怕!这也算不得是什么皇室秘辛了!其实当年的事,有几个人不知道,这分明就是皇上所为!” 一句话差点儿没把荣华给吓的背过气儿去!皇上?害自己的亲侄儿?这,这怎么就觉得这么恐怖呢? ------题外话------ 感谢jyu1970送上的五朵花花!谢谢各位美人儿送上的票票了!谢谢大家!明天将还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妞儿们,将你们手中的票票都砸过来吧!要不,万一明天的战斗,万一荣华再输了,可咋整呀? 第九十七章 局中之局!(精)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许你平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十九章 许你平妻! 一晃又是数日。 这些日子,荣华一直是没有出过刘府,一直是除了到老夫人那儿请安,就回自己的莲华院,这日子过的平静淡然。不过相较于荣华的平静,刘丽华可是不乐意了! “母亲,您不是说会想个法子处置了那个贱人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莫不是您不去手?” 许氏看着刘丽华一脸气愤的样子,不骂反哄道:“好女儿,你就信母亲一句话,这个伊荣华成不了什么大事的!不就是仗着懂一些药理吗?那又如何?难不成还能一跃龙门了?她便是再有才,也有那低贱的身分在那儿摆着呢!你真以为她能如何?” “可是我就是看不惯她在外人面前得意的样子!明明就是个低贱的商户之女,哪里来的资格和咱们平起平坐?” “丽华,她的出身是低,可是现在她哥哥可是从五品的校尉,可是咱们西凤国最年轻的武将了!就是冲着你表哥,咱们也不能对她太过分。” 刘丽华想想也是!她年纪小,有时难免冲动,可是她可不笨! “夫人,大少爷来了。”门外的一名嬷嬷道。 “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刘勇进了子,行了礼,便急道:“母亲,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呀,母亲!” “帮你?你又惹了什么祸事了?”许氏脸色一沉,显然是生气了! “母亲,儿子没惹什么祸事!儿子只是,只是看上了一位姑娘,想求母亲成全!” 听完刘勇的话,许氏的脸色更加地不善了!“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父亲不是了禁足令,不许你出府?又是哪个混帐东西私自放你出去了?” “母亲,您别生气,您听我说,没人放我出去。” “没人放你出去?那你是如何看上别家的小姐的?这次看上的又是谁?难不成又是青楼里的女子?”许氏气的胸口一伏一伏的,脸上的神色也是难看的很,“勇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看看你表弟?人家才多大?如今就已经与你父亲同朝为官了!你再不好好儿读书,将来没个功名,你拿什么来讨好那位宋小姐?正妻还没娶,你看看你现在就有了多少通房了?这门亲事,你当真是不想要了?” 刘勇看自家母亲是真的生气了,连忙道:“母亲,儿子真的没有出去!而且,儿子这次看上的也不是什么青楼小姐!就是,就是表妹!” “表妹?你说那个伊荣华?”许氏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你疯了?你表妹可是伊荣升的妹妹,你想娶她作妾?怎么可能?伊荣升是不可能会答应的!还有,如果你要娶她为妻,那宋颜小姐那边儿要怎么办?她可是吏部侍郎的女儿!” 刘丽华这次倒是难得地冷静了来!“母亲,您先别急!要女儿看,哥哥这想法,倒也是不错的!至少对咱们刘府,是没有坏处的!” 许氏一皱眉,沉声道:“怎么可能?那伊荣华可不是他想要就能要的!最起码也是你父亲的亲外甥女,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荣华为妾?那岂不是也落了他的面子?” “母亲!”刘勇跪在了许氏身前,“母亲,那荣华表妹生的漂亮,儿子也并非只是因为这个才想娶她!母亲,她可是江南首富的女儿!如今虽然没了姑父,可是伊家偌大的产业可是还在!儿子想着,将表妹娶为平妻,这样双方不是都得了好处?再者说了,那伊荣华若是嫁给儿子,那伊家的嫁妆,不就都是咱们刘府的?而且那伊荣升整日在军营,儿子听说,现在那些个产业,可都是表妹在打理!虽然她不怎么出门,可是大大小小的帐目,可是都要她看过的!” 许氏一听到银子,眼睛登时就亮了!“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刘丽华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母亲,您当年不是与姑姑有过口头婚约吗?既然那表哥想要为姑姑姑父守孝三年,那就将这婚事改为哥哥与伊荣华的,不就成了?” 刘勇一听也明白过来,“对呀,母亲,如此一来,既对宋府有了交待,也不算是委屈了表妹!” 许氏听了,倒是垂了眼睑,仔细琢磨了起来!这儿子和女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跟宋府那边儿,就说明当年与自己的小姑子有过婚约,如今这孩子可怜没了父母,让自己的儿子娶为平妻,守在自己的身边儿,也是对故去的小姑子一种感怀!这不仅不会坏了刘府和勇儿的名声,反而还会让人家觉得他们刘府有情有义!不介意荣华是孤女的身分! 再说了,这伊荣华的身分本也不高,能嫁给自己儿子做为平妻,与宋府的小姐共侍一夫,已是高抬了她了!她可是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的! 许氏这样一想,再一看自己的儿子长的也算是英俊!再加上眼瞅着就要秋试了,儿子若是能一举中个举人,那宋府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得不说,这许氏一来是听到了那伊家的产业动了心!太自私了些!二来,这许氏也太高看自己的儿子了!当真就能一举中了举了? 许氏默了一,“好了,你起来吧。这件事情,我先去和老太太商议商议!只要老太太那里吐了口,你父亲那里就没有问题了。到时候,我再带着你去宋府上请罪一番,也算是对人家有个交待!” 刘勇一听便乐了,“多谢母亲!” 刘丽华听到母亲这么说,心里头这个得意呀!伊荣华,让你抢我的风头!让你得到马夫人的夸赞!哼!等你嫁给我哥哥做了平妻,有你的苦头吃!平妻?说的是好听,可是在嫡妻面前,那是永远都要行妾礼的!虽然是平妻也能入族谱,可是到底是以妾礼进的!以后生了子嗣虽然也算是嫡出的,可是身分上到底是没有正妻所出的尊贵的!伊荣华,等你真的嫁了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心里头这样想着,刘丽华仿佛是已经看到了荣华哭着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放过她的场景!脸上,也是露出阴狠的笑容来! 这母子三人还真是有意思!竟然谁都没有想过伊荣华会不会不同意!在他们眼里,刘勇肯给荣华一个平妻之位,已是太给她脸了,她可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的! 就这样,母子三人又细细商酌了一番,刘丽华便陪着许氏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给老夫人吹枕头风儿去了! 次日晚间用过晚膳,许氏便将荣华两兄妹都留了来,当然也,刘明远也被老太太给留了来。 老太太饮了一口茶,清咳了一声,“荣华呀,你今年也有十四了吧?” 荣华闻言轻声应了,“回外祖母,荣华今年十四了。” “再有两年,也便及笄了。你可想过自己将来的婚事?” 荣华的表情不变,只是脸上微微带了一丝地哀伤,“回外祖母,荣华已与哥哥一起在父母坟前发誓言,要为父母守孝三年。至于婚事,等孝满后再说吧。” 许氏听了,却是面色平静,并不着急,对于这样的回答,显然是早有预料! “荣华呀,舅母知道你也是一片孝心!可是你哥哥等得,你却是等不得的!等你孝满,你便是已十六了。到时候再说婆家,不是太晚了些?这哪家大户的姑娘不是十三四上便订了亲?哪有等到及笄以后,再订亲的?岂不是让人以为没人要了?”许氏说着,便看向荣升,“我这也是为了你妹妹好!荣升呀,你如今是朝廷栋梁,再晚上几年自然是没什么,可是你妹妹,难道真的要被人说成是老姑娘?总是要为你妹妹的将来打算一的。” 刘明远事先并不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看到自家老婆和母亲的态度,显然也是打定了主意要为荣华的婚事操心了!这女儿家的婚事,本也是主母做主,是以,他倒是没有出声! “多谢舅母关心了。妹妹当初既然是发了誓言,就一定是要遵守的,否则,岂不是成了无信之人?”荣升不悦道。 老太太听了,却是摇头道:“荣升呀,荣华不过是一介女子,哪里就有那般多的讲究?你自己为父母守孝就是了,如何还要连累妹妹搭上她的后半后?这姑娘家与你们男儿不同!这姑娘找婆家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真等到她十六了,哪里还有那么合适的少爷公子等着她来相看?怕是剩的都是没人要的了!” 荣升闻言皱眉不语,眼睛只是看向了荣华的方向!他也是有私心的,自然是不想让荣华这般早地便有婚约束缚,所以才会让她也和自己一样要为父母守孝三年。可是如今,这老太太仗着自己是长辈,却是在这里步步紧逼!他此刻心中火大,却是不能发泄!只好是握紧了拳头,藏于袖中。 荣华听了,却是微微一笑,“多谢外祖母关心了。只是不知道外祖母是如何打算的?” 荣华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这倒是让一旁的荣升捏了把汗!他自然是知道这子里的人是没安好心的!可是到底是长辈,现在自己与妹妹又住在人家的府邸,撕破脸,还是不至于的! 老夫人一听,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脸,那跟老桔皮一样的脸上,随着她的笑容越来越大,竟是一颤一颤的,看上去,还真是有些滑稽! “荣华呀,我是你的外祖母。如今你父母不在了,你的婚事,自然是该由长辈们来作主!你母亲当年与你舅母立了口头的婚约,说是将来要结为亲家!如今,你哥哥既然是要守孝三年,便也罢了!倒是你!你是我唯一的外孙女儿,外祖母如何舍得将你远嫁了?思来想去,倒是不如成全了自己家人的好!如此一来,我老婆子也能天天见着你!而且,有我老婆子和你舅母护着,定然也是不会有人欺负了你去。” 老太太这番话已是说的十分明白了!就是将荣华嫁给自己的表哥了!至于是哪一位,荣华抬头环视了子一眼,便看到了刘勇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色相和兴奋!仿佛荣华就已经是成了他的女人,可以任他摆布了! 荣升自一开始便注意到了刘勇那令人厌恶的眼神,只不过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才没有与他计较,如今听老太太这样一说,自然也就是明白了!这是想着让妹妹嫁于刘勇为妾了? 荣升哪里肯依,立刻就冷声拒道:“不可能!大表哥已然是有婚约在身了,我怎么可能让妹妹嫁人为妾?” 许氏一听,立马解释道:“荣升呀,你误会了!不是让荣华做妾!别说是你不答应了,我这个做舅母的,自然也是不会答应的!你外祖母的意思,是要让荣华嫁与勇儿为平妻!这样一来,将来与宋家小姐一起服侍勇儿,也不算是辱没了她。” 许氏自认为自己想的周到,话说完,还笑吟吟地看向了刘明远,刘明远被这平妻二字给惊了一,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两全其美!既保全了刘府的名声,还能得到伊家大量财富做为陪嫁!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许氏见自家老爷冲她点了点头,面上也隐隐带了喜色,心里头便更是得意了!仿佛已经是看到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就堆在她的眼前一样! 荣华抬头,并没有错过许氏眼中的得意和贪婪,心中暗暗冷笑,这样明显的不怀心意,自己前世怎么就上了她们的当了呢?还真是蠢!不过如今既然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定然就是不会再让她们得逞! 荣华垂眼睑,“谢过外祖母的好意了。不过荣华以为,比起荣华的将来而言,怎及父母的养育之恩要重?荣华当初既然是立了誓言,自然就是要和哥哥一起,为父母守孝三年,怎能食言?” 老夫人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这荣华竟然是不识好歹!愣是不肯答应!而一旁的刘勇见美人儿不肯答应,也是急了,上前两步道:“表妹放心!将来你要是嫁于我,我定然是会好好待你的!决定不会让你受半丝的委屈!” 荣华却是后退了,避过刘勇伸出来的手,而荣升则是上前一步,将荣华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外祖母,妹妹如今既是已表明了心意,还请外祖母不要强人所难!万一再有损妹妹的声誉,让妹妹背上不敬亡父亡母的罪名,岂不是将妹妹置于了万劫不复之地!” 荣升这话说的极重!老太太登时便瞪了眼,想骂荣升,却是又不知该骂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听了,也是各自一愣,不过却是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毕竟逼着伊荣华不敬亡父亡母,这样的罪名,若是真的传了出去,那么别说是刘府的名声了,怕是老爷也会因此,而受到连累! 果然,刘明远想明白了这层利害关系,便狠狠地瞪了许氏一眼,示意她莫要再生事端! 许氏收到刘明远的示意,自然也是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眼瞅着到口的肥肉就这么了,她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眼珠子一转,复又笑道:“荣升说的也是有理!不如这样,婚事便先搁着,先订了亲,待荣华孝满以后再成婚也就是了。” 荣升听了,恨不能上去一把将这许氏的嘴巴给撕了!怎么着?不让妹妹嫁入你们刘府,就没完没了了?真以为他们兄妹就是好欺负的? 荣升的眸子一沉,却是不理会那许氏,对着荣华道:“妹妹,当初咱们立誓要为父母守孝之事,那文安候世子也是知道的。即便是现在订亲,怕也是不妥的。万一那周世子再说出一些对妹妹不利的话来。” “哥哥不提,我倒是忘了,当初这话的确是对周世子提过的。”荣华不轻不重的声音听在在场的人的耳朵里,便马上变了味儿!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沉了脸,和文安候府比,他们刘府算是个什么东西?此事既然是连周世子都知晓的,那么再提这婚事,自然是不妥了!而且,谁知道那文安候世子是不是也相中了荣华?否则,荣华为何会突然对他提及守孝?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成了自家孙子,在跟人家文安候世子抢女人?那不是找死吗? 刘明远和许氏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跟文安候世子抢女人,他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谁不知道那个周世子在京城里就是一霸?就连大皇子有时候都拿他没辙!谁让人家得皇上的宠爱呢?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从五品,不想要这官位了,还是不想要这脑袋了?敢跟他叫板? 光是这样想想,刘明远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到底是在官场混的久了,很容易就分析出了利弊,轻咳了一声,“好了,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休要再提!天色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 “是,荣升(荣华)告退。” 兄妹二人施了礼,退了出去。 许氏一瞪眼,“这个荣升不会是胡说的吧?这伊荣华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如何就能入得了那周世子的眼?” “你懂什么?这周世子为人放浪形骇,行事向来是乖张的很!他们说的话,也未必就是假的!” 听刘明远这样一说,那刘丽华才惊呼了一声,“对了!母亲,咱们前些日子去文安候府的时候,那周世子不是还上前搭讪来着?分明与荣华就是旧识!” 刘明远一愣,遂即点点头,“这就对了!能让周世子上前搭话的,也没有几个人!如此看来,倒真是有可能这个丫头走了福运!能被周世子看上,倒也是她的福气!” 许氏一听就不乐意了!眼瞅着那大把大把的银票就这样没了,这心里头怎么能高兴地起来? 回到蝶苑,一直跟在荣华身边儿的如意气愤道:“这一家子也太不要脸了些?尤其是那个表少爷!真以为自己就是人中龙凤,别的姑娘都得上赶着嫁他不成?也太给自己长脸了!” 宋嬷嬷不明白怎么回事,便脱口问了。结果荣华什么也没说,径自去沐浴了,倒是如意一字不落地将当时的情景都说了一遍。 宋嬷嬷听了,自然也是恼怒,可是自己不过是一名人,还能怎么着?皱眉想了想,听到灵芝和如意二人还在小声地咒骂着,便瞪了二人一眼,“别乱说话!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二人住了口,如意笑道:“嬷嬷放心,灵雁在外面守着呢。” 待荣华沐浴完出来,这几人脸上的恼怒之色,仍是还没有去,反倒是越想越气了! 而宋嬷嬷便将灵芝也打发了出去,到外面看着,小声道:“小姐,奴婢觉得,这件事情,那舅夫人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荣华听了,笑笑,“不用管她!她想要的,自始至终也不过就是银钱罢了!” “小姐,虽然您和少爷抬出了文安候世子,可是这舅夫人和那表少爷,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我明白。嬷嬷无需担心。有哥哥呢!”如意拿了帕子轻轻地给荣华擦着头发,荣华的头歪了歪,又笑道:“再说了,你真以为我只是抬出周世子的名头来吓吓他们的?” 宋嬷嬷一愣,“小姐,难不成,您和周世子?” “嬷嬷放心吧,我和周世子只是朋友,确切地说,我们是友!嬷嬷别忘了,最后的一次解毒,他还得佯仗我呢!” 宋嬷嬷和如意这才想起那周世子中毒一事,遂安心来。如此一来,这周世子定然是不会允许小姐有什么闪失的,否则,岂不是也在拿他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而荣华脸上虽是笑着,可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颜色却是暗了暗,师父当初为周世子解毒,是当真要等三年后,才能再度为他施针,还是另有它意呢?想起师父跟那周世子讨要来的寒心山庄,荣华的心里又是一紧,这师父当初为何要执意给了自己?难不成,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来京城?可是她不过就是一介医者,哪儿来的这么大本事? 荣华想不明白,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去找她询问,谁知道自己的师父现在去了哪里?看来,师父也是个极为神秘的人呢!自己与她相处多时,不知她是何方人氏,不知她高寿几何,不知她是否还有家人。荣华想到这里,眸子里的颜色再度暗了暗,看来自己还是太过大意了!对于自己的师父竟是知之甚少! 如今已是八月末了,天气是不冷不热,于北方的天气来,倒是正好。荣华命人将窗子开了,吩咐道:“你们都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小姐。” 如意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小姐,“要不要奴婢留来?” “不必了!你们都去吧。你若是不放心,就到院门口去看看,这府上的人,我可是信不过的。” 如意的眸光一闪,“是,小姐。奴婢明白。” 荣华叹了一口气,吉祥身为男子,是不能跟在自己身边儿的。主要这不是自己的府邸,若是自己的府邸,什么也好办!吉祥如今被她派出去负责监督新府邸的修葺。看来,还是要尽早地搬离刘府为上策!只是,若是就这样搬走了,未免会太便宜了那些人! 想到那日在文安候府与周海涛的一席话,荣华的脸上便再度笑了笑,那日,她可是在文安候府的后花园里,发现了好东西呢!周海涛听到了自己与宋颜的交易,自己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因为以她对周海涛的了解,他虽不能说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可是有些事情,他还是看的很通透的!不然,他是如何在那位继夫人的手底,平安地活到现在的? 想到她与周海涛在文安候府里达成的协议,荣华的唇角弯了弯,看来,京城比自己想像的,要好的多了! 半晌后,荣华轻咬了咬嘴唇,“时间似乎不是很多了呢!刘勇,离开刘府前,总是要先帮宋颜把这件事儿给办成了!至少,为了那犀角,自己也得尽快想个万全之策!” “那个犀角很重要?” 一抹温凉的声音响起,荣华一抬头,不期然地,与一双冰凉如玉的眸子对上!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呀?明明是生的那样的美,为何却是透透着冰冷如霜的寒意? 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个银面公子了?荣华似乎是记不起来了,突然就见他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饶是荣华再淡定,也是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荣华清丽的声音响起,许是习惯了这银面人的神出鬼没,倒是没有表现的太过慌张,对于荣华现在的表情,银面人的眸子里微微暖了暖,似乎是表示满意!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定要得到那只犀角?” 荣华脸上闪过一抹不解,“你为何不认为,我最想要的是那只千年何首乌?” “你没有吗?”男子不答反问。 荣华一愣,然后竟是有些呆呆地点了点头,“也对!何首乌虽然珍贵,可是我已经有了!”话落,似是刚反应过来,抬头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手里有何首乌的?” 荣华的面色严肃认真,又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虽然知道其戴了面具,不可能从他的脸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是荣华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 男子的唇角勾起,“伊小姐这样看着我,我会觉得是伊小姐对我芳心暗许了!” 明明是极为轻佻无礼的话,可是在男子说来,却似是再平常不过,仿佛本来就是如此一般!荣华听了,脸色一红,怒道:“哪个对你芳心暗许了?你少自做多情!” 男子也不急,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何一定要得到那犀角?”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然是有极大的用处!” “极大的用处?”男子的声音似乎陡然间就冷了三分!虽然这话他仍是笑着说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荣华就是觉得子里似乎是冷了许多!身子也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男子抬腿迈向荣华,荣华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气息的靠近,竟是一动不动地就站在了原地!目光有些呆呆地看向了靠近他的男子! 男子的大手将荣华的巴轻轻挑起,“你说那犀角有极大的用处?” 不知是不是男子的气场太过强大,还是荣华根本就是被吓住了!竟是有些呆呆地点了点头,末了还说了一句,“自然了!这样东西是要送给白公子的。” 果然!男子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显然是已怒极!因为脸上戴了面具,此时荣华看不到男子额上隐隐爆起的青筋! “你果然是惦记着那位白公子的!”这话,几乎是男子咬着牙说出来的! 荣华微怔,“当然了!这犀角可是有大用处的!我送给白公子,一来是为了谢谢他将白氏秘不外传的推拿按摩之法授与了我,二来,也是为了向他讨个人情,将来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不是更好说话了?” “只是如此?”不知为什么,男子的声音似乎是又暖了几分。 荣华感觉到周围的压力不那么大了,才点点头道:“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那犀角可是好东西,如果卖出去,可是要卖出一个大价钱的!我虽然银子多,可是跟银子又没仇,为何不去赚银子,反而去讨人情?” “是呢!那个白云潇的人情就那么重要?”男子不以为意道。 “那是当然了!白公子是什么人?可是卡卡族最厉害的人物呢!他虽不是族长,可是他在卡卡族里的地位,可是不亚于那族长的。讨好他,总归是没错的。” 银面男子的眸子一紧,有些琢磨不透地看向了眼前的荣华,她是如何得知这白云潇在卡卡族的地位尊贵的?此事知之者甚少!大都以为那白云潇是因为巫医的身分而尊贵,可是实际上,却是远非如此简单!这可是自己查了多年才查探出的秘密,眼前这个小人儿是怎么知道的? 他哪里知道荣华是重生的!而且他这次是真的想多了!荣华的确只是知道他的身分尊贵,却是不知道什么所谓的秘密!不得不说,这位银面公子,也有点儿太聪明了!想的太多了! 无论如何知道眼前的荣华不是因为看上那白云潇了,这气势也就弱来了不少! “你预备如何帮助那位宋小姐?” 荣华撅了一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想着插一杠子?” 面具男子点了点头,“的确!事实上,我已经是插了一杠子了!” 荣华一挑眉,“什么意思?” “明天你就知道了!对了,记得你在江南时答应过我的话,别和周海涛走的太近!你们之间的协议,我一清二楚!你可以借助他的势力来清除一些障碍,可是有一样,我绝对不允许你为了借助他的势力,就向他低头,或者是答应他什么过分的条件!” 荣华听了,已是目瞪口呆了!“你是如何知道的?你!你怎么会?” 也难怪荣华会如此吃惊,要知道当时他们二人的谈话可是在文安候府!这文安候府的戒备,虽说是比不上皇宫,可是也已经算得上是戒备森严了!青天白日的,他是如何进去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进去便进去了!又是如何偷听到自己与周海涛的谈话内容的?她不会武功,可是那周海涛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做到的? 面具男子看她惊异的模样,倒是笑了笑,上前一步,俯了身,低了头,在她的耳边轻轻吐气道:“吓到了?知道了本公子的厉害,就安分一些!记住,你是本公子的!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本公子的眼线!” 男子口中散发出来的热气扑散在了荣华的耳际,痒痒的,热热的! 荣华不自觉地耸了耸肩,脸上已是羞红一片! “你,你乱说什么?我如何就成了你的人了?” 这话说的似乎是理直气壮的!只不过,在这种暧昧的情形说出来,似乎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就连荣华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没有什么力道! 似乎是过了许久,荣华都听不到男子的回应,就在荣华意识到了自己与男子离的太近,而想要后退一步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男子的低笑声! 那笑声如同是三月的春风,让她觉得周身都暖的!又如那冬日的暖阳,让她觉得一切都是还有希望的!这道笑声里似乎是带了某种魔力,让本欲退开的荣华,竟是僵住了身形,一动不动! 面具男子似是感觉到了荣华被他的笑声感染了,看着她那红的欲滴出血来一般的俏脸,唇角一勾,大手一挥,将荣华揽入了怀中! 直到荣华在他的怀里待了一会儿,荣华才反应过来,用力地推了推身前的男子,奈何自己的力道太轻,男子身如磐石,一动不动! 荣华又羞又恼,“你快松开!你这个登徒子!你再不松开,我就喊人了!” 男子不理会她的挣扎,笑道:“好呀!你是想着让我将你的哑穴点了?还是想着让外人进来,看到你夜晚私自与男子相会呢?” 荣华的身形一僵!私会男子这个罪名她倒是不怕!只是想起以前在江南时,男子曾将她的哑穴点了,自己不能言语的那种感觉,着实难受! 明白了男子的威胁,荣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欺负周海涛!” 面具男子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轻笑道:“好呀!那我这就去找那周海涛的麻烦!你说,是让我直接杀了他呢?还是先废了他呢?” 男子的口气太过狂妄,可是在荣华听来,似乎这男子本就该是如此!京城中人人畏惧的小魔王周海涛在他的面前,还真就算不得什么一般! “你别胡来!我与他还有正经事要做。你若是敢去找他的麻烦,我,我就。”荣华咬住了嘴唇,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想想也是,自己一个毫无缚鸡之力之的小女子,能将这神出鬼没的高手如何? 男子果然是笑了笑,那眸子里的温柔,似是能滴出水来一般,“你就如何?伤了我?还是干脆杀了我?” 这样的话在男子的口中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染上了一层冰霜。 荣华抬头看向他,见他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笑意,而唇畔的那抹狡黠,更是明显!知道这是他故意在逗弄自己,转了头,咬了唇,不语。 看到荣华咬着自己嘴唇的动作,男子的眼神暗了暗,不由自主地,大手竟是抚了上去,轻柔道:“别咬了!咬破了,我会心疼的!” 一句话,却是将本就羞怯的荣华给说的更加地羞恼了!想着逃离男子的怀抱,他的铁臂却是将自己的腰身箍的紧紧的,根本就是动不得分毫! 荣华愈加地恼怒,咬着嘴唇的力气也是越大了!男子的眸子再次暗沉了几分,低喝道:“别再咬了!否则,我便点了你的穴!” 一听说要点自己的穴道,荣华果然是怕了,不敢再乱动,咬着自己嘴唇的贝齿,也是渐渐地松开了。 见此,男子的眸子才又恢复如初,想起那个对她存色胆儿的刘勇,男子搂着荣华的手臂不由得一紧,“那个刘勇,留给我。不出三天,我会让你如愿的!” ------题外话------ 谢谢花梨逸歌小妹妹送上的十二颗钻钻!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钻!谢谢董敬业送上的两颗钻钻!谢谢各位美人对名医的关注!谢谢大家了!说其它的都是多余的。雪唯有以更加跌宕起伏的情节,以更加精美的文字,来回馈大家!谢谢大家!也希望大家能一直支持雪,不离不弃!一直陪着雪,看荣华走到她人生的最顶端!谢谢了! 第七十九章 许你平妻!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八章 皇室秘辛!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八章 皇室秘辛! 荣华知道静王妃的话极有可能会牵扯出什么秘密来,而这秘密可不是自己能够有资格听到的!若是因为这个而让自己送了性命,甚至是牵连到了哥哥,可就大大的不划算了! “殿,您该用药了!” “知道了。”荣华适时的打断,似乎是让静王妃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美目一扫,四周除了她和荣华,并没有旁人,这才安心来。虽然自己有静王的庇护,可是真的惹怒了皇上,怕是静王,也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保她了! “荣华,你小小年纪,为何不学一些琴棋书画,却是偏爱医药呢?这学医又辛苦,又繁琐,而且也不能算是什么技艺。若是有什么宴会之类的,你总不能现场给人治病吧?” 静王妃这话说的隐晦,意思就是说,你虽然医术高明,可是女子该会的东西,你却一样也不会,岂不是于自己以后的婚事大大的不利! 荣华笑了笑,“多谢殿关心。其实晚辈小时候也学了一些,不过与哥哥相比,倒是差了很多!小时候,母亲常常抚琴给我听。每次,我都觉得母亲是天底琴技最好的人!后来自己学了几年,觉得有些枯燥无味!而且,总觉得自己弹出来的,没有母亲弹的好听!再加上后来哥哥也时常抚琴与我听,所以,我便将这些都荒废了!除了时常还与哥哥棋,其它的,还真的是拿不出手了!” 听到荣华如此自谦的话,静王妃却笑了,她的意思是说,自己并非是不懂,只是不怎么喜欢表现罢了! “荣华,我听说你与文安候府的周海涛走的很近。你喜欢他?” 状似不经意的问话,却是让荣华一惊,面上仍是维持着淡淡的笑容,“殿说笑了!荣华不过是一介民女,哪里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周世子?而且,民女与周世子相识也不过就是一场意外!说起来,还是民女的师父救了他。” 静王妃的眼皮微动,“那寒心山庄,便是因此,而送到了你的手上?” “殿说笑了!无功不受禄。这寒心山庄,是周世子为了感谢师父的救命之恩,赠与师父的。只是师父向来行踪不定,不愿意被束缚,所以便将寒心山庄暂时交由民女来打理。” “原来如此!那寒心山庄,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景色怡人,奢华贵气!当年就连皇上无意中去了一次寒心山庄,都是赞不绝口呢!甚至于当时的皇后还曾出言要周夫人转卖于她呢?” 荣华听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绝对不仅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这静王妃到底想说什么?荣华不确定,自然也不敢随意插话,特别是静王妃也说了,这是当年的事! 静王妃对于荣华的沉默,并不以为意,“说起来,我好多少年没有去过那寒心山庄了!当年,还是周夫人相邀,我才得以去过几次!只是如今,山庄仍旧还在,可是故人,却已是香消玉殒了!” “殿果然是重情之人!周夫人若是泉有知,也会感念王妃的一片厚意的!” “荣华,陪我四处走走吧!总是这样闷着,我这人也有些懒懒的,没什么精神了。” “是,殿。” 荣华自静王府出来后,一上马车,便紧忙地将那暖炉抱在了身上。她的眸光清澈明亮,只是里面多了几许的疑惑!今日与静王妃的一席话,看似简单,却是句句都暗藏深意!荣华不喜欢去猜别人的心思!可是这一次,她却突然对静王妃和静王产生了沉重的好奇心!虽然她知道,静王府,不是自己能够惹的起的! 马车走进了闹市街,突然便停住了!荣华一时不慎,险些栽倒!还好有如意及时扶住了她,不然,非得跌去不可! “怎么回事?”灵芝气恼的掀了帘子出去,外面驾车的可是吉祥!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停车!定然是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 灵芝出去一看,便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见刘府的许氏竟然是带了刘丽清拦住了马车,许氏在一旁站着,而刘丽清则是直接就是跪在了马车的正前方。 “原来是舅夫人和表小姐。不是舅夫人这是何意?为何要拦住我家小姐的马车?可是又想着给我家小姐说亲了!若是如此,奴婢就代我家小姐多谢舅夫人的好意了!不过我家小姐说了,她要为父母守孝三年呢!若要说亲,也得再等上两年才成!” 灵芝最近一直跟灵雁在一起,也学得牙尖嘴利了起来!这小嘴儿一口气将这番话说完,竟是都不带喘气儿的!荣华听了自然是忍不住轻笑,可是却将外面的许氏给气了个半死! “你叫灵芝是吧?不过就是一个奴婢,也敢这样与本夫人说话?赶紧起开!”许氏说完,上前了两步,看向那马车道:“荣华呀,怎么见到舅母,也不肯出来车一叙吗?” 许氏这话就是指荣华不懂规矩!再怎么说许氏也是长辈,如今长辈在地上站着,她一个小辈却是在马车里享受着,无论如此也是说不过去的! 荣华笑了笑,声音中略带些疲惫道:“原来是舅母!荣华刚刚从静王府为静王妃调理身体回来,已是极累!舅母若是有什么事,不妨到府中一叙吧!来人,请舅夫人上车吧!” “是,小姐。”灵芝听了从车上跳了来,“舅夫人请吧!” 许氏听了,却是有些讽刺地笑道:“哟!怎么,攀上了静王府,这小辈在长辈面前就可以不讲规矩了?倒是敢对着长辈摆架子了?这是哪门子的礼仪?伊荣华,这就是你母亲教导你的闺秀礼仪吗?” 许氏这话一出,外面正在围观的百姓们,已是开始窍窍私语了起来,无非就是说一些,这伊荣华也不过就是个附炎趋势之人罢了! 荣华听了,却是不紧不慢道:“舅母此言差矣!今日荣华是去静王府为静王妃诊病,并没有打算在外面停留。更没有打算在外面露面!所以荣华今日并未备帷帽之类的!舅母既然是有事,为何就不能上车一叙?难道非要让荣华去,让人将荣华肆意打量,这才叫规矩吗?” 这话一出来,围观的人们立时便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难怪人家伊小姐不来呢!原来是因为人家今日没有戴面纱之类的!这大家小姐们出门,都是爱以面纱或者是帷帽遮面的,这一点,百姓们自然是知道!倒是看到了那跪在车前的刘丽清,众人的眼光变了变!倒是一个美人儿呢!不过,按说也是官家小姐,为何出门不曾掩面?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跪在这里? 许氏见此时百姓们的话对自己有些许的不利,便高声道:“荣华,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你大表姐做的有些过了!可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呀!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表姐,不过就是一时糊涂做了些错事罢了!你又何苦要赶尽杀绝呢?荣华,你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呀!好歹,你大表姐也是你舅舅的亲生女儿,与你也是有着血脉亲情的呀!” 这番话说的是句句感情充沛呀!听得马车里的荣华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竟是觉得身上瞬间就起了无数个鸡皮疙瘩!血脉亲情?现在想起跟自己说这个了?早干嘛去了?他们刘府千方百计的想要设计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想起来什么血脉亲情?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许氏的这番话,成功地为自己和刘丽清驳得了不少百姓们的支持!听着外面的议论声,荣华唇畔的笑意更浓了!许氏还真是心思恶毒呢!这是想着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儿,来抵毁自己的声誉了?真不知道这样卑鄙的法子,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又受了别人的挑唆? “舅母!事情过去了,便罢了。舅母何必还要再提?大表姐虽然陷害我给静王妃毒,不过,静王爷已经是查清了此事,与我无关!已是还了我清白!此事,已过去数日,我也未曾上门找表姐理论呀!甚至我已是想着息事宁人了,为何舅母却又带着人拦了我的马车,还将这家丑都曝于日?难道舅母真的不以为,家丑不可外扬么?” 一番话说的轻轻慢慢,有条有理,将许氏的脸给气成了猪肝色!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伊荣华竟然是如此地能说会道。轻轻松松地便将这受害人的身分给公之于众了! “天哪!这位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害人!真是人不可貌相!”人群中人们的议论声更大了些! “就是!居然冤枉人家毒害静王妃?这不是要人家小姑娘的命吗?” “啧啧!看不出也是一个美人儿,心思竟然是这样的恶毒!还真是蛇蝎心肠!” “还说是什么血脉亲情,要真是念着这个,能想出如此恶毒的计策来?这分明就是把人家小姑娘往绝路上逼呀!” “谁不知道那静王爷宠妻如命!若是真的让静王爷认定了是这位伊小姐所为,那伊小姐岂不是早就香消玉殒了?” “就是!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居然还摆出一幅长辈的样子在这里指责人家!真是不要脸!”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真是欺人太甚了!” 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和责骂声,许氏的脸已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她想摆自己的官夫人的架子,可是一想到自家老爷如今已经是被革了职!哪里还能摆出以前的威风来?心中越想越气,瞪向刘丽清的神色就更加地恼怒了!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老爷怎么会被革职?如果不是你,我又何苦跟着你在这里一起没脸?如今你表妹不肯原谅你,你就自己在这儿跪着吧!” 许氏话落,觉得自己再也没脸站在这儿了,索性就上了自己的马车,不肯来了! 刘丽清一看这情形,已是忍不住轻颤了几,心底里一片冰凉!没想到这次陷害伊荣华不成,反倒是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成了人人唾弃的恶人!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自己的名声已毁,还如何能嫁个好人家?怕是作妾,人家那些高门大户也是不肯要的! 刘丽清的脸色已是白的不成样子,可仍是紧咬了唇,不敢起身。她的脑子里快速地想着如何来为自己开脱!最要紧的是,要让荣华原谅自己!毕竟,静王府那边儿放过来的话,是要让她亲自跪赔罪才肯作罢!否则,自己如何肯来? 刘丽清面上虽然苍白,可是那眼底的不甘和屈辱,却是更甚!“表妹!我知道错了!你也知道,我是被那歹人利用了!我是你的大表姐,如何会害你?都是那歹人说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毒,你也知道,我对医理并不精通。如何就想到自己竟是被恶人给算计了?” 刘丽清说着,已是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好不心疼!“表妹,你我相识也非一日两日!我若真是有心害你!当初在江南就害了呀!表妹,实在是姐姐愚昧,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当时姐姐也只是想到也许此事能帮到她,帮到咱们刘府!再说了,你也知道她的身分,她可是女医正呀!我若是不听她的,那第一个死的,就是我呀!” 这番话的似乎是合情合理,最重要的是周围的百姓们买她的帐!首先,让谁看到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哭成这个样子,这心底里也是一软!更何况,还听到她话中句句都是指自己也是被人胁迫的!这就更让人心软了! 荣华一勾唇,“姐姐说的哪里话?刚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计较。倒是姐姐和舅母今日的举动,让荣华不解。有什么话,为何不能到了府里再说,非要当街拦车呢?” 刘丽清听了,心里是将荣华给骂了个千万遍!就知道你没有这么轻易放过我!刘丽清咬了咬唇,“妹妹,其实姐姐又何尝愿意这样当街受辱?可是,可是父亲的官职被免,我也是没有法子!妹妹,若是你恼怒我当日的作为,就直管冲着我来好了!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父亲吧!他是真的不知情呀!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舅舅!总是比我这个表姐要来的亲厚吧?表妹,就算是姐姐求你了!” 一番话说的是入情入理,感人肺腑!就连荣华听了,也都觉得这刘丽清还真是孝顺呢!荣华的脸上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喃喃道:“刘丽清,这才是你此次的目的吧?为了毁掉我的名声,你竟真是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不要了吗?” 这话说的似乎是那么回事儿!荣华若是不应她,倒是显得自己这个晚辈太过小气了!而且,人家都已经将姿态放的这般低了,你还想如何?可是若是荣华真的应了!那便也就说明了先前舅舅被革职,是她请人所为!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做到的呢?到时候,怕是会有众人想都想不到的惊涛骇浪向她袭来!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怕是也就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刘丽清说完,便咬紧了嘴唇,放在身前的手也是紧紧地握着那一方帕子,头已是低的不能再低,谁都无法看到她眼中的那抹期盼、紧张,还有微微的得意!快答应吧!快答应吧,荣华!只要你答应了,那么你这辈子就完了!你就是不死,这京城的男子也不会再有谁能看的中你!到时候你的声名尽毁,即便是救过太后又怎么样?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荡妇的话的! 越是这样想,刘丽清脸上的紧张、激动就越是明显!不过,因为是低了头,所以,并没有人能看的见! “表姐!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就会以为舅舅被革职与我有关呢?我不过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更是一介民女,如何能左右朝堂之事?你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我伊荣华成了什么人?还有,你这样说,又将咱们西凤国的众位重臣们置于何地?咱们的皇上又成了什么人?表姐,你,你这是要逼死我么?” 说到最后,荣华的声音中已是带了微微的颤音,还带了些许的哽咽! 刘丽清听了这话,顿时就懵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想到过伊荣华会拒绝,那样的话,她的名声也会不好听!竟然是要舍弃自己的舅舅,这样冷血的一个少女,怎么可能会是好人?更是想到过她会答应!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会说出这番话来!她竟然已是窥破了自己的这番心思?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刘丽清猛的抬起了头!她不甘心!一定要再赌一次!“荣华,你便真的这般狠心,见死不救吗?” “刘小姐这话说的还真是奇怪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荣华笑了笑,正是那个让京城的百姓们躲避不及的小魔王,周海涛来了! “明明是你刘丽清陷害伊小姐在前,如今又当众拦车,企图让伊小姐难堪,你到底是何居心?” 看着那高头大马上俊美的身影,刘丽清急急地辩驳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周世子你误会了!” “误会?”周海涛不屑地一笑,“哼!还有什么误会?刚才伊小姐不是都说的清楚了吗?她从未想过要报复你们!再说以她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拿什么来打压你们?还是刘小姐就是认定了,刘明远被免职是伊小姐所为?你将我西凤国的官制当成了什么?可以让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吗?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周海涛的这番话说的不可谓不重!别说是刘丽清被吓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就连一旁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是觉得事情似乎是严重了些!这个刘丽清为何要当众如此说呢?这,的确是有逼迫伊小姐之嫌呐! “你父亲被免职,不知道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身为朝廷命官做错了什么,反而在此攀污上了一位年幼的姑娘,你们也真能做得出来!哼!刘夫人,你以为你躲在马车里,这事儿就与你无关了吗?本小候爷今日定当到吏部好好问问,这刘明远是如何能进得了朝堂的?就是凭着这等拙劣的手段不成?” 马车里的许氏当即就吓白了脸!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竟然是会在这里遇到这个小魔王呀!这,这可如何是好?现在这许氏和刘丽清都是后悔死了!恨不能找个地缝儿直接给钻进去!现在成了什么事儿?原本是想着众目睽睽之,那伊荣华一个小姑娘,再怎么聪明,心肠也总是软的不是!总是会点了头应了,没想到竟然是弄成了这样!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许氏和刘丽清这回算是真明白了! 周海涛说完,也不管人们做何敢想,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此路不通,不会走别处吗?调头!” 吉祥一扬眉,回了一头,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道清淡却有些无奈的声音,“既然如此,罢了!咱们改道吧。” “是,小姐。” 周海涛见里头的荣华当真是对他视而不见,这心里倒是有些失落,不过是眨眼之间,便又一幅痞子样的笑道:“既然是与伊小姐巧遇了,那就由本小候爷护送伊小姐回府吧!免得再有什么阿猫阿狗的来冲撞了伊小姐!再怎么说,伊小姐了是我周海涛的救命恩人哪!” 话落,便打马前行,果真就当起了荣华的护花使者了! 这荣华和周海涛一走,刘丽清哪里还有脸面继续在这儿跪着?立马就起了身,掩了面,一脸的委屈样儿,跌跌撞撞地跑了。 荣华没有心思理会许氏和那个刘丽清,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的是,究竟是谁在许氏的背后支了招,竟然会想出如此阴损的主意?是安王妃,还是姚氏? 那日吉祥告诉自己,布置那个局的幕后黑手就是安王妃。这个消息,倒是让荣华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安王妃是个贤妻良母,不会搅进这趟浑水里来,没想到,竟然还是牵扯了进来!可这也就让她明白了为什么内庭医女和刘府还有镇国公府竟然是搅在了一起!能将这些势力拧在一起,并且是运用的如此得当的,除了安王妃,怕是这京中,敢对静王妃手的,还真没有几个!只是不这知道这个消息,静王是否也查到了? 荣华突然就感觉到了一丝的疲倦,伸手轻捏了捏眉心,她似乎是被搅进了一个巨大的利益漩涡中!这一点,她在一开始被周海涛和四皇子算计的时候,便也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知道周海涛就在外边,荣华轻叹了一口气,周海涛看似荒唐,实则是心有城俯!而四皇子看似温良,却是心硬如铁!而宫里头的太后、周贵妃、皇后,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想想自己一开始答应四皇子的目的,荣华的心里便觉得一阵烦燥!对付刘府,一开始并不是她想的!可是她们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自己!如今倒也不错!至少处置他们的,是静王爷!可不是她伊荣华!至少,不会让自己背上一个心思残忍的骂名! 到了伊府门口,周海涛看着理都不理他的荣华,有些不悦道:“喂!怎么说刚才也是我出言帮了你,你就不请我进去用杯茶?” 荣华转身道:“抱歉,周世子,家兄不在府上,多有不便。” 周海涛听了一愣,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种跳脚的感觉!没办法,人家都说了,多有不便,他堂堂小候爷,可不能干那种没有脸面的事儿!看着荣华大步进了门,然后,咣当一声,大门就在自己的眼前重重地关上,这让周海涛有一种沉重的无力感! 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周海涛才苦笑了一声!明明和自己相比,她的身分要低了许多,为什么每次给自己的感觉都是自己配不上她呢?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每次想要对她表白心迹,可又担心被她拒绝,最后若是连朋友都做不成,岂不是大大的划不来了! 周海涛又站了一会儿,才有些悻悻地离去。而他走后,不远处的街角里走出了一个人,目光深沉地看着周海涛的背影,那眸底,似是有种狂风骤雨在酝酿一般。 直到周海涛的身影消失不见,雷天才站了出来,“少主,他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不足挂齿!” 荣升却是摇了摇头,“不!你不明白!像他这样的人,表面上看似纨绔不化,风流随性!可是一旦动了真情,却是极为执拗的!不会轻易放手!” “少主是担心他对小姐?” 荣升微不可见的蹙了一眉,“我留在这儿的日子不多了!如果不是荣华这次突然被人陷害,我怕是早就走了!雷天,我不在的时候,任何男性,都不准靠近小姐!” 雷天听了,低了头,嘴角微有笑意,“是,少主放心!属一定会为少主守好小姐的。” 荣升没有听出雷天话中的调侃之意,又或是听出了,而忽略不计!他双手负于背后,喃喃道:“镇国公府,看来,温平是不打算放过荣华了!” “少主,您的意思是?” 荣升摇了摇头,缓步向门口走去。 荣华一回到碧水院,逸歌便跑了过来。“姐姐,你听说了没?刘明远,就是姐姐的那个恶心舅舅被静王打压的丢了官职了!” “嗯,回来的路上,听说了。” 逸歌先是一愣,还以为自己得到的消息快,没想到姐姐也不慢!自己没有给到姐姐惊喜,小脸儿上略有些失望。“姐姐,那你知不知道,姚氏,就是那个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被温将军给打了?” “什么?”这个消息倒是让荣华听了极为意外,“你说姚氏被打了?” “是呢!”逸歌见荣华还没有听到这个消息,连忙挽了她的胳膊到里间儿坐了,然后绘声绘色地讲给了她听。 原来姚氏的事,静王虽然没有直接与镇国公府对上,却也是较为隐晦地透过旁人将此事透露给了镇国公!镇国公得知后,便将温平叫到自己房里训斥了一番,还勒令他对姚氏要严加管教!莫再出去给自己惹是生非! 而温平一得知这个消息后,回到自己院子,直接就将那姚氏给痛打了一顿!那温平可是武将,姚氏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如何禁得住他的一番拳脚相加?竟是打得起不来床了! 荣华听了,唇畔含笑,“这个姚氏倒也有今日!不过,温平还真是让人有些瞧不起了!自己没有管教好妻子,如今见闯了祸,不知道想着如何来维护自己的妻子,却是一顿拳脚相向!还真是让人不齿!” “姐姐说的是!这男人打女人的,就是废物!只有男人打不过男人,才会想起打女人的!真是不要脸!” 荣华听了,不由地看向逸歌,见她的一张小脸儿,也是气的鼓鼓的!哪里还有刚才跟自己说姚氏挨打时的兴奋?“你这脸色倒是变得快!刚才不是还为姚氏挨打的事儿,高兴吗?怎么一转眼儿,又生气了?” “姐姐!我高兴,是因为姚氏那个毒妇陷害你,她挨打了,我自然是高兴!我生气,是因为像温平这种动手打女人的男人!真让人觉得恶心!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练过武的,居然对女人手?也真好意思!” “你刚刚说的没错。打女人,说明这个男人的品性不好!歌儿以后嫁人,千万不能嫁给这种野蛮人!” 逸歌听了,小脸儿一红,“姐姐说什么呢?我还小!就是嫁人,也要等到姐姐嫁人以后再说!” 荣华笑道:“那等你嫁人的时候,姐姐为你准备嫁妆可好?” “姐姐!”一道娇嗔,倒是让荣华的心情好了不少! “歌儿今日怎么会听到这么多消息?可是又出府了?” 逸歌吐了一舌头,“我只是让百香陪我到外面的茶楼里坐了坐!” “哦!咱们伊府里,没有茶给歌儿喝吗?还是说,咱们伊府的茶点不香,留不住歌儿?” “没有啦!好吧好吧!是我自己觉得太闷了,所以才会想出去逛逛的!谁让姐姐这阵子去哪儿都不带着我?我好闷的!”说完,便一手拉了荣华的袖子,“姐姐,你明天还去静王府吗?带我也一起去好不好?” “歌儿,静王府,那可是亲王府!里头的规矩太多!不是姐姐不带你去,是怕你去了之后受委屈!又要给人行礼,还要注意分寸,话不能乱说,东西不能随便吃,更要紧的是,若是站,便要一直维持一个大家闺秀的站姿,所谓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你能做到吗?” 听了这个,逸歌的一张小脸儿立马就垮了来!“不就是去诊个脉,说说话嘛!怎么还要这么多的规矩?”话落,逸歌突然看向荣华,一脸的崇拜,“其实姐姐真的是好淑女哦!嗯,怎么说呢?不管姐姐做什么,都是那么的优雅好看!我就学不来呢!特别是姐姐吃东西的样子,也能那般的优雅,我不行!我一看到自己爱吃的东西,就忍不住了!哪里还顾忌到什么礼仪?就怕好东西被人抢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荣华想着,逸歌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总得给她请个教导嬷嬷!可是以她的性子,却是未必肯老老实实地坐着!这可是有些头疼!再者,她觉得逸歌这样的性子挺好,也没有必要非得去改变什么!只是一些个大家小姐的礼仪规矩,总是要学的,否则,以后说不定哪一日和其它的人碰上了,会有人以此为借口,给她难堪! 荣华想到了宋嬷嬷,她为人老实忠厚,最要紧的是,以前在母亲身边待过,对于一些千金小姐的礼仪也并不陌生,由她来教导逸歌,倒也合适!再者都是自己家里的人,即便是歌儿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宋嬷嬷也不会出言侮辱! “歌儿,等过了年,你就十四了。你可想过,总是这样,也有些不妥?” 逸歌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竟是眼圈儿一红,“姐姐不要我了吗?是不是嫌弃我了?” “怎么会?姐姐不是这个意思!”荣华一听就知道是她又想歪了!“姐姐是想着,你的年岁越来越大,总是要有些女孩子的样子的!至少,面子上做做,你也得会呀!” 逸歌一听,伸手擦了把眼泪,“只要姐姐不要嫌弃我,让我做什么都成!” 荣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只比自己小一岁呢!可是看看歌儿,她活的多么惬意!多么开心!整天无忧无虑,而且,天真活泼,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羡慕她呢! “姐姐,你想让我学什么?” “姐姐没打算刻意让你学什么才艺。只是一些规矩,你还是要学的!以后你想要跟着我出去,一些正式的场合是避免不了的!所以,这该有的礼仪,还是要再学一学!” 逸歌也听明白了,姐姐这是担心自己以后在一些特殊场合被人嘲笑了!“姐姐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会给姐姐丢脸的!” “姐姐不是怕你给我丢脸,是担心你年纪小,又没有什么权贵做靠山,万一被人欺负了,可就是不妙了!” “知道了,姐姐!谢谢姐姐!” “好了。我今日出门前,吩咐王婶儿晚上准备几道你爱吃的菜,你和灵芝一起去看看王婶儿准备的怎么样了?等哥哥回来了,咱们就可以用膳了。” “是,姐姐。我这就去。” 夜,静凉如水! 月,清美似华! 碧水院里,荣华仍是坐在窗前看着书,毫无倦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有些无奈,却是满含宠溺的声音响起,“荣华!” 荣华的身子一震!这声音,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那个面具男子来了! “你怎么来了?”荣华的声音有些清冷,似是对于男子的出现,有些不悦! 男子似是毫不在意,自衣架上拿了一件外袍给荣华披了,“夜里凉了,你还是小心些!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你生气了?”男子的声音仍然是温柔好听,对于荣华的冷淡似是并不以为意。 “我生不生气,与你何干?”荣华似是有些赌气地将手中的书扔在了桌上,转身看向他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荣华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你是谁?别告诉我你叫冬阳!我对这个名字不敢兴趣!你是什么人?什么身分?什么背景?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为了伊家的产业?还是为了其它的什么?你一次次的帮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你为什么总是会意外地出现在在我的身边?你对我为什么那么了解?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因为有些激动,说话也有些快,而至微有些红的脸庞,男子的嘴角翘了翘,“荣华,看来,这些问题你早就想问了,是吗?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所以才忍到了现在?” 荣华扭了头,不再看他,“我对你没有兴趣,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男子苦笑了一声,“荣华,我这次来,是有关于静王妃的消息给你的,你确定现在就要赶我走?” 荣华犹豫了一,对于静王妃,她的确是有了太多的好奇!趁着她的犹豫,男子再次轻柔地开口,“荣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不告诉你,的确是因为时机不对!荣华,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不会伤害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荣华的眼眶有些红,猛地转过身来,“为什么?是因为我本来就认识你,对吗?” 一句话,将男子给惊的不轻!这,莫非是,荣华知道了什么?男子微微张嘴,却是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凭着荣华的聪明,她定然是猜到了什么,只是,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为什么不说话?被我猜中了吗?” 男子轻叹了一声,“荣华,无论你的猜测如何,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这碧水院里,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否则,我也不会每次都会进来的如此容易!” 他不知道此时顶上的雷天听了这话,竟是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儿!就算你的身手再好,也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就进了这子吧?真以为他的血十八煞都是摆设吗? “荣华,我知道,你对我有太多的疑问。答应我,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会对你好,并不是对你有什么图谋!银钱,我有的是!权力,你觉得你身上有这东西吗?至于美色,咳!你现在,貌似也太小了些吧?” 荣华听了一窘,面色绯红道:“你这个登徒子,说什么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那个,关于静王妃的消息,你到底还要不要听?不听的话,那我现在就走了!”说着,就转身欲走! “等一!”荣华叫住了他,其实,她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心里就觉得异常的烦燥,特别是一想到这个男子对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极为清楚,可是自己对这个人,却是一点儿也不了解!除了知道他叫冬阳以外,对他还真是一无所知! 可能就是这种无力感,和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觉得不舒服!她不知道男子什么时候会来?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的一切都那么清楚?甚至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有了妻室! 男子缓缓地转了身,“荣华,你现在是不是心里舒服一些了?” 荣华抬眼看他,虽然仍是看不到他的样子可是那一双如同是清泉的眸子,却是让她觉得格外的熟悉!不仅仅只是熟悉,更重要的是让她觉得那眸底的温柔,似乎只是为了她一个人而存在一般! 男子见她不语,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 荣华觉得脸上一片滚烫,遂急忙低了头,低声问道:“你,你不是说有静王妃的消息要告诉我吗?” 男子轻笑一声,拉了荣华的手,二人并肩坐在了软榻上!那动作做起来,如同是行云流水一般,既好看,又自然!似乎他们之间的相处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这个认知,让荣华突然就觉得有些迷茫了起来! “静王妃十几年前,曾生一个儿子,不过,却是不幸夭折的事,你知道吧?” 荣华点点头。 “其实,那个孩子并不是病逝,而是被人谋害的!这一点,虽然静王极力隐瞒,可是静王妃还是知道了!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儿子是被人害死的,她就生了一场大病!甚至是中间有近一年的时间,连静王爷也不认得了!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看到谁都说是杀她儿子的凶手!为此,静王遍寻天名医,一直是未能得到治愈。” “那后来呢?是谁治好了静王妃?” 男子摇了摇头,“没有谁治好她!是突然某一天,她自己就突然清醒了过来!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她睡了一天一夜,再后来,醒过来时,便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一开始,静王还以为她这是病的更严重了,担心她会做出一些更过激的事情来!不过还好,经太医们的诊治,她的确是没事了!” 荣华听了,却是微微皱了眉,“好奇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的!也许是因为我习医时间太短,所以才会如此!不过我是真的很好奇,那个静王妃疯了近一年,竟然还能说好便好了!这中间,也许是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事!” “这一点,倒是有可能!荣华,关于静王妃的病,其实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即使是京城的贵族夫人们,知道的也不多!毕竟是事关皇室颜面!而且静王是说什么也不肯休了静王妃,也不肯再纳侧妃!这静王妃疯魔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怕是西凤国皇室的颜面就彻底地毁了!” “那究竟是什么人害了静王妃的儿子?”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害她儿子的人,是当今皇上!” “你说什么?”荣华惊呼一声,几乎是就要跳了起来! “你别激动!听我说完!”男子一把拉住了荣华,安抚道。 荣华脸上的震惊之色,仍是明显!虽然今天听静王妃也是有这样的说辞,可是那个时候,自己还以为中间说不定是有什么内情!毕竟静王妃的儿子,可是皇上的亲侄子!皇上怎么可能会去害自己的亲侄子?不应该呀!可是现在听到冬阳亲口告诉她这个消息,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荣华轻摇着头,一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那可是他的亲侄子呀!即使是静王与他不是一母同胞,可是至少也是同父的兄弟呀!这是为什么?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冬阳,你说,你说他是不是想杀静王?” 男子听到荣华叫他的名字,眼底便是一片暖意,“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想杀静王!因为在他看来,静王严重地威胁到了他的皇位!可是,他却是不能杀静王!因为静王深得民心、军心!杀了他,皇上无疑要背上一个千古骂名!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既要做个明君,又不能给自己留任何的隐患!” “所以?”荣华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双手已是紧紧地握住了面具男子的手,神情有些激动道:“所以,他就对静王的儿子了杀手?来绝了他的后?” 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这太残忍了!从未听说过静王有谋反之意!皇上这么做,未免也太过残忍了!只是为了防止他谋反吗?可是若是静王知道了,他这不是在逼反静王吗?有哪一个人会容忍别人来谋害自己的子嗣的?” 男子轻摸了摸她的头,“荣华,静王与常人不同!他的忍性极佳!再者,他的儿子都没了,妻子也疯了!你还能让他如何?起兵谋反?不说他手的那些兵能不能与皇上相抗!单说他当时的心境,你以为,他会有这个心思吗?” 荣华听了,也冷静了来,“没错!依静王对静王妃的宠爱,怕是宁肯舍了这王位,也要陪着静王妃一起相守到老的!静王妃因为丧子之痛,突然疯巅,最难过的人,便是静王了!这个时候,他一心想着如何治好她?如何陪着她?自然是不可能会想到起兵!可是若干年后呢?静王毕竟是失了孩子,特别是静王妃痊愈以后,静王怕是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想到自己的儿子!他对皇上的恨意,定是已是到了极点吧?” “你说的没错!荣华,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来告诉你,以后还是要离静王妃远一些吧!她,不是你适合结交的对象!” “为什么?” “我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跟踪,才得能消息,静王,并不是个真正安分的人!暗地里,他一直都有在做小动作!所以,我担心,迟早有一天,他会与当今皇上对上!到时候,一旦他事败,定然是满门遭殃!” 荣华听到这里,已是全然明白了,身边的这个面具男子,是为了自己才去特意打探这一切的吗?因为担心她与静王府走的太近,一旦静王谋逆事败,那么自己,甚至是整个伊府,都有可能会遭到牵连! 想明白了这个,荣华的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她的心里只觉得是暖暖的,也软软的!有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人对自己这样好!而且似乎是还不求回报! “荣华,听我一句,静王妃的身体已经是差不多了!你,还是尽量不要再去静王府了!那个静王,决计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一次,镇国公府等人利用静王妃来陷害你,却不想反倒是被你给反利用了!静王不会想到你一个小姑娘家会有如此深的心计,那是因为他对你还不够了解!若是日子长了,与你的接触多了,难免他不会起疑,到时候,与你也是不利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静王府,我也会尽量少去的。” “其实今日你在大街上遇到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你可能不知道,这是静王妃的意思!静王极宠静王妃,而这次,你也的确是苦主!所以,静王妃才会对静王要求,要让他们刘府的人,得到你的原谅,否则,刘明远就永远也别想再踏进官场半步!” “静王妃?她这个人!怎么说呢!其实,我对她的感觉还真是不错的!感觉她很亲切,而且她身上,似乎是有许多的秘密和谜团!我总觉得看不透她!觉得跟她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层雾!看不真切!” “静王妃,能得静王近二十年如一日的宠爱,自然是不会简单的!一个女人,若是单凭美貌,是留不住一个男人这么长时间的心的!” “现在照人这样一说,那刘府岂不是还会找上门来?除非是静王肯放手饶过他!” “怎么可能?静王看在镇国公和天策军的面子上,才没有直接与温平等人对上!可是刘明远在他的眼里,算是什么东西?即便是有田家,静王也还不根本就不屑一顾的!” “那倒是!毕竟是亲王!静王妃被人谋害,这件事儿,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不可能会偏袒外人的。” 男子点了点头,“我这次来,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太后明日极有可能会召你进宫!” “太后?宫里头又有人病了?” “是皇后!” “皇后?”荣华想了想,突然就瞪大眼睛瞧着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宫里头的事情你也知道?” 男子听了,轻笑一声,“我承认我在宫里头埋了暗线,这消息,也是他们送出来的!皇后有哮喘之症,天气愈冷,她的病情便愈是厉害!特别是最近几日,天气骤冷,皇后的身体一时不适应,病情也有些反复!” “你的意思是说,太后明日召我进宫,就是为了给皇后看病?” 男子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你明日可是要小心些!据我所知,这几日,可是有不少的太医是日夜都守在皇后的坤宁宫里,你明日进了宫,千万要加倍小心!不怕你得罪人!就怕一心小人惦记你!就像是那个刘医正!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荣华长吁了一口气,抚了抚额道:“若是有可能,我明日是真不想进宫!” “不怕!一切有我!”男子好听的声音轻轻地回荡在她的耳边,有那么一个瞬间,在她的脑子里,这个面具男子,竟然是与自己的哥哥的脸庞重叠在了一起!因为哥哥也会用这样宠溺的语气同自己说话,而且,哥哥以前也说过,有他在,他会一直陪着自己! 似是知道今晚说了这么多,身边的人定然不会好眠!男子在荣华的身上轻轻一点,荣华身子一歪,头便靠在了他的肩上! “乖乖的,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男子的语气轻柔,不过也有些无奈!如果有可能,他是真的不想将她搅进来!可是再一想想自己的处境,现在先让荣华试着去适应宫庭里的各种人心险恶,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看着床上睡熟的人儿,男子的唇角不自觉地弯起,眸光清澈,不带一丝的欲念,似乎就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守着她,看着她!直到这子里响起了一道不该响起的声音! “少主,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日,对小姐来说是一场硬仗,对您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听着雷天关切的声音,男子的脸一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就在外面!雷天,你该知道,这碧水院,不是你能随意进来的!” 雷天撇了撇嘴,自然知道少主这是吃醋了!“是,少主!只是少主的事现在已经是到了关键时刻,属不想少主有任何的意外!所以才会自作主张,进来保护少主!” “行了,你去吧。血十八煞,我会带走。其它的人,全部都留在你这里。记得,要是荣华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你们就都不必再来见我了!” “是,少主!” 雷天不敢再做停留,明天可是至关重要的一天!若是一招不慎,别说是少主了,就连小姐,怕是都要受到连累!出了这碧水院,雷天就一拍额头!自己是脑子进水了吗?怎么就自作主张地进了小姐的寝室?难怪少主刚才那么生气!这样一想,雷天便嘟囔道:“不行!少主的醋意太重!看来,我得赶紧再找几个女的过来!这碧水院可是小姐待的最多的地方!这不让男子进来,隐在暗处,怕也是不妥!” 男子又在内待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出了碧水院。那一袭淡白色的月光静静地洒在了碧水院的桂树上,虽然是没了桂花香,可是那透过桂树的已是枯黄的叶子零零碎碎地洒在地上的光晕,将这碧水院衬的有几分的宁静和详和!地上的明暗相间,让男子多看了一眼,眸子里多了一抹的清亮!明日,一切就都在明日了! 荣华醒来时,天色已是大亮! 到了花厅,才知道哥哥一大早就去了军营了,似乎是有要紧的事要去处理! 逸歌低头喝着鱼肉粥,荣华注意到她今日似是哪里有些不对!再一细看,便笑了!原来今日逸歌用膳,淑女了很多,吃东西也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不再像以前那样看到好吃的,就恨不能一口气吃完一样! 荣华笑道:“歌儿,慢慢来!在我面前,不用刻意地收敛你的性子!你是怎样,便就是怎样!我第一眼喜欢上的,就是那个真实的你!咱们现在是在自己家里,不用如此!” “姐姐,我这也是在试着适应!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我什么都明白。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学好各种的规矩礼仪的!姐姐你知道吗?我以前在外面流浪的时候,看到有的母亲责备自己的孩子不懂规矩的时候,我就特别想找个人也管管我!因为我觉得那就是一种幸福!” 荣华听了,眼眶一热,逸歌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苦难?居然会羡慕父母严加管教自己的孩子!居然以为这就是一种幸福!“歌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姐姐!以后,无论是发生什么事,都有姐姐在!姐姐会照顾你,心疼你!当然了,在某些事情上,也会对你严加管教!你说好不好?” 逸歌吸了吸鼻子,“好!姐姐说话算话!” “圣旨到!”一声内侍的高呼声,荣华等人,不得不起身,迅速备了香案,在前厅跪好,迎接圣旨! 荣华手捧着圣旨,心中一阵唏嘘,没想到不是太后的旨意,而是皇上的旨意!看来,皇后的病情,似乎是不妙! ------题外话------ 妞儿们,明天,明天,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荣升到底是在谋划着什么?还有,我们的女主荣华,这次进宫,究竟是福是祸?美人们,明天,我们不见不散! 第九十八章 皇室秘辛! 正文 第八十章 宋府退婚!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章 宋府退婚! 次日,荣华是被宋嬷嬷强行给从床上拖起来的!不是她贪睡,实在是昨晚上那个银面人带给她的震撼太大了!想起来,自己也觉得是羞赧不已,昨晚似乎是一直被他抱着,真是羞煞人了! “小姐,您起来了?前院儿现在可是热闹的不得了了!”如意笑道。 “有什么好热闹的?”荣华懒懒地问了一句。 “回小姐,听说是昨晚上那位大表少爷想要跟自己的通房丫头欢好,却是不知怎么回事被吓了一吓。如今竟是卧床不起了。” 荣华听了,这才想起昨晚那位银面公子说是要收拾那个刘勇,难不成是他做的? “舅母他们可是都过去了?” “回小姐,都过去了。听说大表少爷就是受了惊吓,也没什么大碍。” 宋嬷嬷给小姐束好了发,“小姐,这舅夫人怕是没那么容易就放弃的。您还是小心些。” “嗯,我知道。她看到我,可不就是看到了一座银山?” “小姐,奴婢听说,今儿一早,舅夫人就派人送了贴子出去,说是请几家小姐们到府上来玩儿,请的,也都是和表小姐年龄差不多的小姐们。” 荣华的眸子闪了闪,“明日么?” “正是,说是后花园的桂花今年开的迟了,正好办个桂花宴。请几位小姐们一起乐一乐。” 荣华闻言,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桂花宴么?许氏,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给少爷请安。” 荣华听到了灵芝的声音,转头一瞧,正是荣升掀了帘子进来,“妹妹,昨晚睡的可好?” 荣华知他是为了昨晚许氏所提之事,心里有些不放心,可是自己一想起昨晚,脑子里便再度涌上了那人抱着自己的场景,脸一子羞红了起来。“还好。哥哥今日不去军营吗?” “今明两日沐休。我陪妹妹出去走走?” “好呀!咱们先去看看那边儿的府邸修葺的如何了?然后再去百草堂看看,好不好?” 荣升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好!我让人备了马车,你现在能走吗?” 荣华点了点头,不过宋嬷嬷又给她加了件披风,几人便出了府,到了皇上赏赐的这处府邸。 朱红色的大门,门口的两尊石狮子看起来威严无比。吉祥早已是迎了出来,“少爷,小姐。这里最多再有半个月,就能完工了。” “辛苦你了,吉祥。” “小姐说的哪里话,能为小姐和少爷做事,是属的本分。不敢谈辛苦。” 几人进了府,便开始四处逛逛。这是一出四进出的宅子,虽不及江南的院子大,可是只有他们兄妹两个,倒也是足够用了。 “我知道你定然是还想着咱们江南的家,所以,你住的那处院子,我仍然是命人起了,叫碧水院。”荣升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院落道:“这是后院儿的主院落。以后,就是你的院子了。” 荣华先是一喜,再是有些不解道:“哥哥,这主院落,要给我住吗?” “自然!不然呢?府里就只有咱们兄妹二人,不给你住,还给谁住?” “不是!哥哥,我的意思是说,再过两年,你成婚时,嫂嫂才是应该住在这主院落的。与其我现在住了,将来还得重新修葺,倒不如我直接就先住到别处。” 荣升的脸一沉,“乱说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荣华一愣,自己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哥哥怎么就生气了呢? 兄妹二人在这新府里转了转,又去了百草堂一趟,从百草堂出来,便已是近午时了。 荣升带着荣华进了一家酒楼,上了二楼的雅间儿,“妹妹想吃什么?这家酒楼的菜做的还是不错的。清淡可口,倒是对你的口味。” “哥哥常来?” 荣升笑道,“我哪会常来?只是偶尔会来。也不过就是几个同僚相请,推辞不过时,才会一道来。” 雅间儿内的装饰倒是看起来清新雅致,一看便不落俗套。荣华环视了一圈儿,“哥哥,我本来早就想问你,奈何一直没有机会。那日自文安候府回来,温将军,可有为难于你?” 荣升摇了摇头,“我不过一个小小的校尉,还算不得什么的。温将军怎么会因为这个就与我为难?” “可是那温将军,与四皇子一派向来不睦,当真不会迁怒与你吗?”荣华显然是有些不放心。 “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在他们眼中,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再者说了,即便是有伊家强大的商业实力在后面撑着,可是这朝堂之争,最要紧的,还是权力之争。” “这倒是。只不过,若是有了银钱的扶持,自然是最好的。”荣华意有所指道。 荣升闻言,略蹙了一眉,看了荣华一眼,“妹妹心思聪慧,如此我也放心不少!不然,平日里留你一人在那刘府上,还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哥哥无需担心。她们想要设计我,也得看我乐意不乐意!你忘了,我身边儿还有如意呢!” “咱们兄妹俩也有些日子,没有一起好好说说话了。你在刘府,可还习惯?” 荣华摇了摇头,“这边儿一弄完,咱们就搬过来吧。刘府里上上,到处都是阴险算计,我可是受不了!特别是整日看那刘丽华算计整治那几个庶女,还真是让人不舒服。” “妹妹不喜欢她?”虽是问句,可是那话里肯定的语气,倒是极盛。 “哥哥会喜欢一个随时都会变脸的人吗?对着老夫人是一个样子,对着那些庶姐妹们,又是一个样子。我还真是不明白,她这样活着就不觉得累?” 荣升神色肃穆,冲着一旁的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会意,便将宋嬷嬷等人都请了出去,这雅间儿内,便只余了他们兄妹二人。 “妹妹,那许氏可曾对你旁敲侧击过?” 荣华微怔,“哥哥说的可是那枚玉佩?” 荣升点点头,“我进府比你早,可是却从未听舅舅及大表哥提及过此事。所以我想着,此事也许与舅舅无关。” 荣华面露疑惑之色,“舅母也从未在我面前提及此事。不知是不是刘丽清回来后,跟她说了什么。” “这个许氏不简单呢!” “不仅仅是许氏不简单!哥哥,那刘丽清回京后,也没有直接回刘府,她的身后,也是有着旁的主子吧!” 荣升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哼!小小的一个刘府,竟然还是有着两道外来的势力!有意思!妹妹,听说明日她又要弄一个什么桂花宴。你可是小心了,我总感觉,这个许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知道了,哥哥。我会小心的。哥哥明日也休沐,是不是也有时间陪陪我?” 荣升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雀跃,“再说吧。明日,我要到温将军的府上去一趟。” 兄妹二人用罢午膳,又在外面闲逛了起来。 “妹妹,要不要进去看看?”到了一家玉器行,荣升看向荣华。 荣华笑着点了点头,“难得哥哥有时间陪我,那就进去看看吧。” 荣华这样说,也的确就只是进去看看,里面也没有什么是荣华看上眼的。 “老板,这个怎么卖?”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荣华一愣,还以为是男子,再一转头看过去,竟是一名身着鹅黄色长裙的胖小姐。呃,说胖,似乎是还有些太客气了!看那体形,别说跟自己比了,就连哥哥,怕也是两个他都不及的! “原来是田小姐。这可是上好的墨玉,价格也公道。一千两银子。您看?” 那田小姐皱眉道:“这么块儿破东西就值一千两?你哄我呢?” 那老板一听,立马陪笑道:“这是卖给别人的价钱,卖给田小姐嘛,自然是用不了一千两了。您给九百两就成。”话落,老板的嘴角抽了抽,显然是有些心疼那让去的一百两银子了。 “八百两。卖就卖,不卖拉倒。” 那老板一听,脸上先是闪过一抹阴郁,接着又陪笑道:“好!既然田小姐喜欢,那就八百两。” 那田小姐满意的点点头,一转头,便看到了荣华两兄妹,对于荣升她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这京城里的俊美公子可不是少数!倒是看向荣华的视线里多了一抹的探究和嫉妒! 她一转头,荣华才看清了她的样貌,圆圆的脸形,真的像极了八月十五的月亮!那一双小小的眼睛,似乎是比绿豆大上一点儿,安在这样大的一张脸上,是怎么看,怎么有些奇怪! 田小姐见荣华也在打量她,顿时便恼了,“哪里来的村姑?本小姐也是你随意打量的?” 荣华一愣,当即反应过来这是在说自己呢,遂笑道,“小姐不打量我,如何知道我在打量小姐?” “哼!瞎了你的狗眼!本小姐也是你们这种身分的人能肆意打量的?”田小姐说完,那名掌柜的赶忙过来劝道:“田小姐别生气。他们也是来看玉饰的。” “哦?我告诉你掌柜的,你要是敢卖给她们一块儿玉,你这店就等着关门吧!”说完,便气恼冲冲地出了店铺。 荣升面露愠色,语气不善道:“这是哪家的小姐,怎的如此无礼霸道?” “嘘,小声点儿!她可是田家的小姐。” “田家?很厉害吗?”荣华不解道。 “小姐是初到京城吧!您不知道,这位田小姐可是京城里有名的悍女!” “悍女?莫不是她是哪位高官家的小姐?” “倒也不是!她父亲也就是刑部的一名员外郎,可是问题是这位小姐的外祖家厉害呀!那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巨富!别看这位黄小姐的样子生的难看,可是背后有靠山哪!她外祖家是皇商,她母亲当年的陪嫁那可是轰动了整个京城呢!再加上这位田小姐没有姐妹,府中只有几位哥哥,所以甚是得宠!” 荣华听了,倒是笑道:“她既然如此有钱,为何还要在你这儿讨价还价?恕我直言,刚才那块儿墨玉,虽不是上品,却也是极为难得了。一千两银子,倒也不为过。” 那掌柜的听了,苦笑一声,“您是不知道!我们这条街里的商户们,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田小姐上街呀!别看她府上有钱。可是她却是个极为吝啬的主儿!为人行事又嚣张跋扈,若是不如了她的意,她便找到她的外祖那儿去告上一状,我们这些个小商户,哪里是那皇商的对手?” “也就是所谓的仗势欺人了?”荣华一挑眉,笑吟吟道。 “这话也就是私底说说,仔细别被她给听了去,否则,可就是要倒大霉了!而且这位田小姐刚才之所以会针对小姐,也是因为看你长的秀美!”那掌柜的四瞧了瞧,见没人才放心道:“许是因为田小姐长的太过丑陋,所以对于长的稍稍好看一些的姑娘,她都是看不顺眼的!刚才您没瞧见她身边儿跟的丫环也是生的没有女孩儿家的半丝风韵?” “多谢掌柜的了!哥哥,咱们走吧。”了解到了这位田小姐为何会对自己充满敌意,荣华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留在这儿了。 回到府中,便有丫环传话过来,说是老夫人请小姐去一趟。 荣华也没有耽搁,衣服也没换,就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不知外祖母找荣华何事?” “哦!也没什么要紧的。明日你舅母要在后花园办一个小型的桂花宴,请了京中的一些个小姐姑娘们,你们便在一起说说话儿,到时候,咱们府上的几位小姐都会过去。你也记得早点儿过去,到底算是主人家,别让客人久等了。” “是,荣华记了。” 老夫人看荣华亭亭玉立,身上的气质倒是比自己孙女儿更胜几分,心底里暗自打着算盘,若是这荣华真能被周世子看上,哪怕是做个妾,也是极为不错的!多少也是可以提携自己的儿子一番的。 “荣华呀,你与周世子,是如何相识的?” 荣华心中冷笑,终于是问到正题了,“回外祖母,其实荣华与周世子并不相熟,只是因为他与哥哥的交情甚好,在苏州时,常到我们府上坐坐,一来二往,便认识了。” 老夫人点点头,“荣华呀,虽然你哥哥现在是从五品的校尉了,可是你们二人的出身,到底还是差一些的!即便是那周世子看中了你,将来,你嫁过去,怕也是不能为正妻的,这一点,你可想过?” “回外祖母,您想的太多了。荣华并未想过要嫁人!至少也要等孝期满了再说。” 听到荣华不亢不卑的回答,老夫人倒是笑了笑,“也对!是我这个老婆子想的太远了些。只是,我就你这么一个外孙女儿,总是不想你过的不如意的!我年纪大了,也不知还能活几日,你的亲事一日定不来,我这心里头便一直是提着放不呀!” “外祖母这是哪里话?您如今身子硬朗,自是会长命百岁的!”哼,这是要打亲情牌了!想着倚老卖老,让自己吐口儿? “瞧瞧我们荣华这张巧嘴,还真是会说话!”老夫人见她轻飘飘地便将自己的意思给驳了回去,心中虽恼,却也无可奈何。二人又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让荣华退了。 次日巳时,荣华便到了后花园的八角亭中,此时来的人还不多,与荣华相熟的,也没有几人。荣华便找了个角落坐了,静静地啜着茶。 没一会儿,便听到了一阵大笑声!荣华的眉一皱,这声音好生熟悉,闻声望过去,竟是昨日的那位田小姐! “田小姐,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刘丽华上前笑道,“快到凉亭里坐,母亲刚刚命人做好了桂花糕,田小姐尝尝看,合不合您的胃口?” 听到刘丽华如此地巴结那位田小姐,荣华的唇角一勾,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过去,并未理会。 刘丽清此时走到荣华身边,“倒是巧了。表妹,这位田小姐的外祖家,也是巨富呢!不过,她外祖家却是皇商,这一点,倒是与你们府上又有不同了。” 听出刘丽清话中的讽刺之意,荣华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言语。见荣华并没有动怒,甚至是连个冷脸都没有,刘丽清不禁觉得有些措败感! 田小姐此时也看到了荣华,微微一愣,问道:“那位姑娘是谁?” 刘丽华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表姐,前些日子刚刚从江南来的。表姐,这位是田小姐。” 荣华只是冲着田小姐的方向微微颔了首,算是打过招呼了!田小姐一看,这心中便是大为怒火!她虽不是什么高官名门之女,可是因为仗着外祖家的财势,自己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敬着?如今见一个小姑娘居然对自己如此淡漠,心中一恼,脱口便道:“果然是乡来的,真是不懂规矩!” 刘丽华和刘丽清听了,心里都是一阵暗喜,不过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田小姐,我表姐不懂规矩,冲撞了你,还请田小姐莫恼。”刘丽华看似是为了荣华好,却是直接就将荣华说成了一个不懂规矩的人,正是应了那田小姐的话,乡人了! 荣华本不欲与她们多做纠缠,可是见刘丽华如此不长眼,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自己的机会,也是恼了!清声道:“表妹此话何意?我倒是不知我何处不懂规矩,又何处冲撞了田小姐了?” 刘丽华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荣华会当着这么多小姐的面儿直接给自己甩脸子,眼中闪过一道阴郁,面上却是有些委屈道:“表姐,你莫气。我只是,只是。” 那一幅委委屈屈的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特别是那立马就红了的眼眶,还真是让人觉得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呢! “在场的都是官家小姐,这规矩礼仪我相信是都比荣华还要清楚三分!田小姐,倒是荣华要请教了,荣华何处得罪了小姐,竟是让田小姐出言讥讽?你父亲是从五品的员外郎,我哥哥是从五品的校尉,我倒是不知,刚才何处失礼了?” 荣华的话咄咄咄逼人,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荣华会直接就说了出来!这位田小姐行事跋扈,不喜她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她在外面对周围的人倒也是出手阔绰,是以没人与她计较。想不到,这伊荣华上来就直接与她对上了!还真是让人都吓了一跳! 田小姐此时已是气得嘴唇直哆嗦了!自己何时受过这等气?用手指了荣华,却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荣华见她如此,不屑地转了脸,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还真以为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也不过就是在这底的小姐圈子里逞逞威风罢了!若是跟真正的名门千金在一起,怕是吓得她头都不敢抬了! 田小姐见荣华竟是不再理会她,心中大为恼火!可是想想她刚才说的也没错,她哥哥与自己的父亲是同品级的官,人家根本就没有必要对自己行什么礼!对她颔首,也并不为过。 刘丽清见这亭子里的气氛有些僵持,出声解围道:“来,大家尝尝这桂花酿如何?这桂花酿,是母亲特意命人为姑娘家做的,同外面卖的不一样。入口甘甜,并无辛辣。大家尝尝看。” 刘丽清的话倒也算是给那田小姐解了围,一时间,这亭子里,便再度热闹了起来。 “大家随意就是。前面还有不少的花卉呢。虽然是不及那文安候府的,不过如今开的也正是艳丽!我带大家去瞧瞧,可好?” 听着刘丽华的提议,众人也纷纷赞同,起了身,四走走。 “表小姐,夫人说请您去一趟。” 荣华看向来人,正是许氏身边儿的一个大丫环,“舅母可有说是什么事?” “回表小姐,奴婢不知。” 荣华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前面带路吧。” 荣华身后跟了如意,进了子,便意识地锁了锁眉,低声道:“如意,你到外面等我吧。” “是,小姐。” 荣华在正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心一紧,再一转头,看向了那燃着熏香的炉子,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狠戾!许氏,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多时,许氏自里间儿走了出来,看到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昏了过去的荣华,柔柔一笑,“伊荣华,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要怪就只能怪你太不知好歹了!好好的平妻给你,你不做!哼!那就别逼着我对你动手了。” “夫人,那如意还在外面呢。” “就说表小姐的衣服不小心打湿了,让她速速去为表小姐取一套新的来。” “是,夫人。” 后花园里,几位小姐们倒是相谈甚欢,不知过了多久,刘丽华四一瞧,故意高声道:“咦?怎么不见表姐了?” “是呀,刚才还有她呢。是不是回自个儿院子了?”刘丽清回道。 几位小姐听了频频皱眉,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自己走了?这个伊荣华还真是没规矩! 另一位小姐则是四一瞧,“田小姐和王小姐不是去赏桂花了吗?怎么还没过来?莫不是看到那桂花太美,不舍得走了?” 正说着,便见一名小丫环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小姐,小姐不好了!” 一切都是按照预期的计划来的,刘丽华强自压心中的得意,“怎么回事?什么不好了?没看到这么多小姐们都在吗?真是没规矩!” 那名小丫环似是吓坏了,跪在地上道:“小姐,前面花房,花房!” 刘丽清一拧眉,“花房怎么了?说清楚些!” “前面花房里,似乎是有人私会!” “什么?”众人大惊,一些个胆子小的小姐,脸色已是白了白。 “快去请夫人来。”刘丽华吩咐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这府里头,今日也没有请外男呀!怎么就会有人私会了?”刘丽华状似无意道。 她这样一说,人们立马就联想到了刚才没打招呼便不见了的伊荣华的身上。心中暗自揣测,莫不是那与人私会的,便是那位伊小姐? 许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怎么回事?” “母亲,那小丫环说,就在花房。可是女儿还有众位小姐都是尚未出阁,所以,便请了母亲来。” 许氏一脸的怒色,“什么人这样大胆?竟然敢在我刘府里行如此胆大之事?”说着,便吩咐了身后的两名婆子,到那花房里去看看。 许氏面上虽怒,可是眼底的得意之色,却是藏不住的!伊荣华,当着众位小姐的面儿,毁了你的名声,你便是不嫁给我的勇儿,还有谁会要你?哼!待会儿被人逮到你与人私会,虽是清白仍在,可是名声已是尽毁,我的勇儿再站出来,委曲求全,纳你为妾。你还不是照样儿得乖乖地嫁入我刘府?不仅不会得罪宋家,反而还让我的勇儿落一个好名声!哼!非得逼着我出手。如今什么正妻之位?给你一个贵妾的位子,就已是不错了! 刘丽华站在了许氏身后,心里头也是暗自高兴,今日事成,那伊荣华就能是嫁给哥哥做妾了!尚未及笄,便与男子私会,还真是不要脸了!哥哥为了保全荣华的名声,竟是忍这一切,纳她为妾,无论怎么说,都是哥哥得利!刘丽华的眸子异常闪亮,仿佛已经是看到了自己折磨成了哥哥妾室的伊荣华的情景了! 就在这群人身后不远处的一株桂树上,一个带了银色面具的男子,手里揽了佳人,正笑吟吟地看向面。 “如何?我安排的这出戏,你可还满意?” 荣华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那熏香还着实厉害!现在我的头还有些晕呢。” 男子的眸子一沉,如同是有惊涛骇浪在翻涌一般,揽着荣华的手,也不自觉地又紧了紧,另一只大手,则是轻轻地抚上了她的眉心。 荣华此时的确是还有些不太舒服,那熏香的药力太重,若不是自己提前早有准备,怕是现在还昏迷不醒呢!男子的手温凉,指腹上有着薄薄地一层茧,揉着她的眉心,倒是让她觉得有一种极强的安全感!仿佛是只要有他在,一切便会无事! “许氏准备的那个外男呢?你给处置了?” “没有!只是将人给丢出去了。我怎么可能会如了她的意,毁了你的名声?”男子轻轻柔柔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宠溺。有那么一个瞬间,荣华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划过,不过太快,一时竟是没有抓住。 “你别告诉我,你是把那个田小姐给弄晕了,扔到花房里了?”荣华的声音有些无力,显然那熏香的药性还没过。 男子唇角微微上扬,“我以为你不喜欢她。” “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我跟她又不熟。” 男子的声音突然一寒,“可是她刚才骂了你!她该死!” 荣华轻轻一笑,“不过就是骂了我一句,我不是也找回去了?将她也气的不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对,荣华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将那外男给丢了出去?那现在在花房里的是谁?”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不会觉得太迟了些?”男子的唇角含着一抹打趣的笑意,低头在她的耳畔,轻道:“里面的人,是你的大表哥!” 荣华一听,怔的半晌回不过神来。这里可是刘府!他竟然能将刘勇从前院儿带到这后花园的花房里来,而且还没有惊动任何人!他的手段未免也太高了些吧? 看到荣华的呆愣之色,男子轻笑,“我不是说了,三日之内,我定会让你如愿!” 荣华正欲开口询问,便看到底已是慌乱成了一团!那位田小姐,被人扶了出来,身上的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而随后出来的刘勇,整张脸如同是黑锅底一般,黑的不能再黑了! 田小姐哭哭啼啼地被人扶了出来,指着许氏道:“刘夫人,此事你定要给我一个交待!否则,我田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许氏到现在还是愣着神儿的!没反应过来!看看田小姐,再看看自家儿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勇儿不是应该在前院儿里温书吗?怎么会到了花房?那个伊荣华呢?怎么不见她人了? 荣华看着底许氏脸上变幻不断的神色,冷冷一笑,“许氏,你算计我的时候,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反被人算计了吧?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如何对宋家有所交待?如何对田家交待?” 荣华细看了那田小姐身上的衣物凌乱,问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地了一些春药罢了。”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邪魅,仿佛这种事也太平常了些!荣华微怔,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一幅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样子? 男子将嘴巴凑近了荣华的耳垂,“我帮你达成了心愿,你要如何谢我?” 荣华一愣,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你想要我如何谢你?” 男子只是低低笑了几声,并未言语。看着一行人都各怀心事的离开了这后花园,他抱着荣华掠身到了蝶苑的门口。“你进去吧。记住,你也欠我一个人情!”说完,便闪身不见了。 荣华有些无语了。这个男子每次都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分? “小姐,小姐原来您在这儿!”如意手里还拿着衣服,大步跑了过来,“奴婢去了舅夫人的院子,可是说是您已经走了。奴婢便急着回来了。” “我没事。走吧。” 荣华并不理会已经是乱做一团的刘府!现在,不用想那许氏定然也是知道是自己做了手脚,否则,自己明明是中了那迷药,被人抬到了花房,为何却又消失不见了? 刘府现在的确是已经乱成一团了!连老夫人都被惊动了! ‘啪’地一声!老夫人重重地拍了一桌子,“许氏,我问你,你原本是不是想着要算计荣华来着?” “母亲,没有。儿媳没有呀。”这个时候,许氏自是不能承认的。否则,自己怕是就彻底地激怒了老太太了。 “没有?哼!现在怎么办?明远还没回来。你自己想想这事儿要怎么跟他说吧!闹出这样大的丑事,咱们刘府的脸面都被你们母子给丢尽了!” “母亲,儿媳这不是也是一时没了主意,所以到您这儿来求您帮忙支个招儿!”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还是想着怎么去跟明远交待吧!勇儿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彻底地得罪了那宋府!宋家,岂会善罢甘休?” 许氏听了,不禁打了个哆嗦!勇儿今日与田小姐这一出儿,势必会传到那宋家人的耳朵里去,这宋家的婚事黄了倒事小,若是再连累了老爷的前程? 许氏越想越怕!那边儿是吏部侍郎,这边儿是那田小姐。哪边儿也得罪不得!特别是这宋府!自己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不是在打宋家的脸吗? 当晚,刘明远回了府,许氏将人请到了自个儿院子。没一会儿,里面便传出了东西的摔落声,和男人的破口大骂声! 外面闹的欢腾,蝶苑里,倒是安静的很。 “小姐,表小姐来了。” 荣华一抬眼,“请她进来吧。” 刘丽华进了子,看着闲闲躺在榻上看着书的荣华,那眼中的怒火就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给烧成了灰一般! “是你做的,对不对?”刘丽华几乎就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荣华淡淡一笑,“不知表妹所指何事?”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了!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儿!你为什么要害我哥哥?为什么要害刘府?” 荣华黛眉微蹙,“表妹是不是弄错了?这一切,不都是你和舅母策划的吗?与我何干?” 一句话,便将刘丽华给噎的说不出话来了!接来,脸色便变的有些不好看了!她知道!她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刘丽华看向荣华的神色,已是有些恐惧了!小小年纪,居然能识破母亲的计策,而且,还能将事情给弄成了这个样子!如今母亲被父亲一顿打骂,勒令要带着哥哥到宋府上去请罪。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荣华造成的! 刘丽华对荣华是又恨又惧,终于,没再说什么,愤然地转身离去。 荣华则是一脸好笑的模样,有些人还真是有趣!就许她算计别人,可是看到别人反击,马上就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自己当真就是半点差错也无吗? 两日后,事情总算是有了定论!那田小姐本来也是羞恼不已的!可是要说这刘勇,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就长了一幅好皮囊!倒算是入了田小姐的眼!再加上自己的清白已毁,不嫁他,还能嫁谁? 隔天,便传出宋府退婚,宋家小姐对外宣称既然刘公子另有意中人,愿意成全。一时间,这位宋小姐的名声倒是水涨船高了!知情的人,对于那位田小姐的长相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刘勇会看上他?京城里的各种流言便纷至沓来。有的说是刘勇看中了田小姐身后的财势,有的说是那田小姐看上了刘勇,不惜自毁声誉,只为嫁入刘府!还有的,则是说这刘勇本就是个花花公子,如今着了田小姐的道儿,已是悔恨不已! 这日,风和日丽,荣华坐在了一处茶楼的雅间儿里,终于是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宋小姐,别来无恙呀!” “伊小姐果然是好手段!这是你要的两样东西。”宋颜笑道。 荣华淡淡一笑,“宋小姐,怕是离成为嫡女的日子也不远了吧?” “谢伊小姐吉言了。” 荣华将那千年何首乌和犀角看了看,“倒是真东西。我还以为宋小姐会拿假的来蒙骗与我呢?” “怎么会?伊小姐精通药理,这一点,宋颜可是领教过了。” 荣华的面上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宋小姐虽然不精通药理,可也知道这两样东西价值不菲吧?如此轻易地便给了荣华,倒是让我对宋小姐,不得不防呀!” 宋颜听了,微微一愣,面上闪过一抹尴尬,“伊小姐此话何意?” “这京城的所有富贵人家,似乎也就是只有宋府有犀角吧?如果我前脚拿了东西走人,后脚,宋小姐就让人传出府上失窃的话来,宋小姐,你说,我该如何呢?” 饶是宋颜镇定,此时,面色也是白了几分!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5钻20花花!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5钻。感谢jan静送上的5钻。感谢花梨逸歌送上的1钻,还有五星评价票!谢谢美人们了!刘勇收拾的差不多了,接来是谁了呢? 第八十章 宋府退婚! 言情海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光茫初绽!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九章 光茫初绽! 荣华再次进宫,这心里头的紧张,却是有增无减!特别是一想起皇后的哮喘之症,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皇后与温嫔等人是一派!镇国公府也是站在皇后这边儿的,那么这一次,陷害自己的事儿,皇后有没有授意呢?还是说,就仅仅只是安王妃的意思? 进了皇后的坤宁宫,一片寂静!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上凤凰展翅欲,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地上一样。 进了大殿,映入眼帘的,先是大片的明黄色!各处的帷幕皆是落,明黄色的帷幕上,凤展翅,甚是高傲!看着这样贵气的坤宁宫,荣华的心里自然是更加地紧张了!手心里已是微微冒出了细汗! 宫人掀了帷幕,请荣华进了寝殿。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牡丹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 看到这样奢华的坤宁宫,若说皇后不得宠,谁人会信? 此时寝殿内除了在那凤床上安坐的皇上,和静躺着的皇后,还有几名宫人,和几名太医!其中一人,便是太医院的马院使! “荣华来了!来!快快!快给皇后请脉!”皇上急切的催促声响起,荣华不敢有所怠慢,速速上前,开始为皇后请脉。 “如何了?” “回皇上,皇后的病情却是不轻!不过,想来刚才已经有太医为娘娘用过药了,看如今娘娘睡的香甜,似是药效不错!” 话落,荣华眼睛一扫,便见一位中年男子的眼底便闪过一抹得意! 荣华微笑了笑,退至一旁,不语。 皇上却是眉头紧蹙!“皇后昨晚上咳了一夜!现在睡的安稳,主要也是累极!荣华,你手上可有什么治愈哮喘的良方?” 荣华略一思索,“回皇上,方子是有!只不过,娘娘现在刚用了药,两个时辰之内,不宜再用药了。” “那就先将方子写来。先交由太医院商议。” “是,皇上。” 荣华边写边道:“病发先一时用凤仙花连根带叶熬出浓汁,热汁在背心上用力擦洗,冷则随换,以擦至极热为止,无则用生姜擦之。再用白芥子三两,轻粉。白芷各三钱,共研为末。蜂蜜调匀作饼,火上烘热贴背心第三节骨上。贴过热痛难受,正是拔动病根,务必极力忍耐切勿轻易揭去,冷则将药饼起烘热,再贴一饼,可贴二十三日,无论病愈未愈多借药饼烘贴不可间断。药味不可加减,并治痰气结胸及痰喘咳嗽。” 荣华说的极慢,待她话落,那方子,也已是写好,拿起轻吹了吹,送于马院使眼前。 马院使在刚才听她说时,便已是面带喜色,如今再细细一看,笑道:“皇上!此方甚妙!皇后之症,定可痊愈!” 刚才那位略有些得意的太医则是一脸的不屑道:“马大人!依官看,这不过就是民间的一些个草方子罢了!娘娘千金之体怎可轻易尝试这等低贱之法?还请皇上三思!” 荣华听了,眉眼轻挑,“这位大人所言,荣华不敢苟同!皇后娘娘的确是千金之体!可是这药材又何来贵贱之分?这治病的方子又何来贵贱之别?莫不是不管娘娘得了什么病,都该用人参何首乌之类的不成?” 马院使也是点点头道:“方太医,这位伊小姐所言不差!药有五味之分,何来贵贱之别?”话落,也不看他的脸色是否难看,招呼另外几位太医道:“几位大人,不妨也仔细看看这方子!” 不多时,马院使和几位大人便一致认定,此方可行! 皇上立刻吩咐了人去准备,而荣华则是同几位太医一起,留在了这坤宁宫里。 没过多久,以周贵妃为首的一些妃嫔们便也都来了坤宁宫请安。而此时,皇后也已是醒了过来,只不过仍是有些气喘。时不时地咳上几声。 周贵妃担忧道:“伊小姐,我曾听闻你于药膳也是极有研究!如今娘娘体虚,一味地用药,怕是娘娘难以咽!不知可有什么好的药膳,于娘娘的身体有益?” 皇上听了,眼前一亮,看向周贵妃的眼神也颇是赞赏!“伊荣华,你还精通药膳?倒是让朕颇为意外!皇后现在的症状,可有什么药膳适合她用?” “回皇上,现在适于娘娘用的药膳,倒是有几道。以娘娘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最为有效的,便是半夏沉香褒猪心!此药膳做起来也简单,而且有止咳平喘之功效。” “哦!来人,快快命人记。” 荣华淡淡一笑,继续道:“ 猪心一只,白萝卜、沉香、半夏、姜、葱、盐、料酒、胡椒面各适量。将猪心切厚片,冲洗干净;白萝卜去皮洗净,切块;沉香、半夏捣碎,用纱布包住。把猪心、沉香半夏包放入煲中,掺入清水,放入姜、葱、料酒、胡椒面,小火煲至猪心熟时,拣去姜、葱、沉香半夏包不用,放入萝卜块,调入精盐、鸡精粉,续煲至萝卜熟透时即可。此煲咸鲜味美,有降气化痰平喘的作用,适用于哮喘急性发作期体质虚寒者的饮食调养。” 周贵妃听罢,问道:“可都记了?” “回娘娘记了。” 荣华又笑道:“喘息哮鸣,痰少而黏,形瘦咽干,盗汗虚烦,属虚热症。可服食鸭肉、海带、萝卜、冬瓜等凉性食物,并可佐以麦门冬、沙参、川贝母等配成药膳服食,以养阴清热,敛肺化痰。回头,民女可以将其写,供娘娘参考。” 周贵妃笑道:“皇上您瞧!这伊小姐小小年纪,竟是懂的这样多!真是博学多才!” 皇上也是点了点头,“不错!伊小姐不仅医术高明,这法子也是懂的多!” 方太医自然是不服气,可是再不服气,当着皇上的面儿,他也是不敢乱说什么!不过,他眼底的阴霾却是越来越浓! 一直到了午后,皇后的病情果然是减轻了许多!皇上大喜! “伊荣华,你果然是了得!说吧,你数次大显身手,朕却是一直未赏!你想要什么?” “回皇上,能为皇上分忧,是民女的福气,不敢求赏赐!” “上次太后有意要你进宫为医正,只是你不肯应了!说是年纪太小!这次你又于皇后的病情有功!数功相并!朕是不能不赏了!” “皇上,伊小姐年纪轻轻,却是医术如此了得,理当为我西凤尽她绵薄之力!”说话的,是马院使。 另外一名医者也是点头附和道:“回皇上,微臣也是如此以为!” 那方太医一听,觉得也是可行!至少,她要是进了宫,也算是太医院的人,那么,太医院的面子岂不是也就找回来了?再说了,只要是她进了太医院,还怕找不到机会整治她?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封到什么高位?最多也就是一名医正罢了!自己也是医正。可是这宫里头的规矩,同品级的医正,还是要以男为尊的!“回皇上,微臣也赞同马院使之言!” “启禀皇上,民女年纪尚幼,实在是不宜为官,而且民女还有孝在身,更是不宜久居宫中。还请皇上三思!” 听到荣华的这番话,皇上倒是犹豫了一,不过周贵妃想了想,笑道:“皇上,这伊小姐是个大孝之人!岂不是更显得她人品的贵重?再者说了,皇上若是许她以官职,也可让她平日里无需进宫,若是有事,再宣就是了!” 周贵妃的提议,让荣华皱了皱眉,她的意思是挂职?这种事情,西凤国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是让她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来宫中挂职,却还是头一次听说! “爱妃所言有理!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此时已是平缓了许多,正半靠在床上,笑道:“一切听凭皇上做主就是。” “好!伊荣华,你的医术的确是高明!上次太后许了你医正之位,可是你却不肯接受。如今,你又治好了静王妃,今日的方子,又是对皇后有效!这样吧,朕就许你院判之职,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是想着封荣华为院判!那可是高于医正了!院判有左右之分!若是左院判,那么便是仅次于马院使的太医了!这在太医院,几乎就是可以横着走了! 方太医第一个不同意道:“皇上!此举有违我西凤内庭的医官制度!还请皇上三思!” 周贵妃也是觉得不妥,“皇上,这女医官,官职最高的,便是医正了!您这样封,岂不是逾矩了?这太医院上,怕也是不服的!” 皇后听了,眼神微闪,计上心来,“皇上!依臣妾看,此事并无什么不妥!这能者居之,古来便是如此!何况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医官的职位,又不牵扯朝政!若是太医院有人不服,直接来挑战伊小姐就是了!伊小姐,总不会是胆小怯懦之人!” 方太医听了此话,心中自然是明白了!遂跪道:“皇上,封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女子为院判,微臣第一个就不服!皇上,医者,应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这伊小姐的医术的确是高明!可是她毕竟是年-幼,她所诊治过的病人,也是廖廖无几!怎可因一次之功,便有如此厚重的封赏!还请皇上三思!” 马院使思忖再三,却道:“皇上,微臣对于皇上的意思,并无异意!只是这太医院上的医官众多!怕是难以服众!” 皇上听了,微微蹙眉,马院使的意思,他已是明了!马院使本人没有意见!可是这太医院上这么多的医官医女,若是真的都如皇后所言,前来挑战,岂不是要累死这个伊荣华了? 伊荣华见皇上不悦,也跪道:“启禀皇上!皇上的心意,民女心领了!只是民女的年纪的确是太小,不宜进宫为官!还请皇上三思!皇上若有宣召,民女自然也是会速速进宫,不敢有丝毫的拖延。” “太后驾到!” “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都平身吧。” “谢太后!” “皇后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回母后,用过了伊小姐开的方子已是好多了。” 太后一脸笑意,“那便好!你是后宫之首,这身子总是如此娇弱,也是不妥!幸好现在宫里头还有一个周贵妃,能帮忙打理着,可到底你才是一宫之后,总是要仔细自己的身子,总是缠绵病榻,也是于后宫无益!” “是,母后!”听着太后的一番明护暗贬的话,皇后的心里恨不能将太后给生吞活剥了!什么叫幸好有周贵妃?再说了,自己这是旧疾,她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是才病了几日,便说自己是日日缠绵病榻了?她知道太后喜欢周贵妃!谁让人家周贵妃嘴甜呢?可是自己才是皇后!太后当着满子这么多的人说上这样一番话,让自己情何以堪? “母后,皇后也不过就是故疾复发罢了,没有什么大碍,怎么还敢惊动了您?”皇上讨好道。 太后叹了一口气,“你们呀!也真是不让人省心!哀家听说,前几日皇后看后花园的菊花开的正艳,非要移几株到她自己的寝宫里来,以哀家看,就是那几株菊花才惹得皇后犯了病!” 皇上听了一愣,这事儿他倒也是听说过,可是没有想到,这皇后犯病还与这菊花有关! “母后,不过就是几株花,怕是有人误传了吧?” “哼!误传?这不是有太医院的人在吗?你倒是不如问问他们!” 皇上一转头,怒目含威! 马院使急忙回道:“启禀皇上,这有哮喘之症者,一是要在冬季注意保暖,切不可冻着!二便是要远离一些个花粉之类的!甚至有严重者,花脂水粉,也是不能用的!” 皇上听了,却是看向了荣华,“果有此事?” “回皇上,马院使所言极是!的确是有此说法。” 皇上眉心微拢,不悦地看了皇后一眼,“不过就是几株菊花,想看何时不能到御花园中去看,何需移到自己的宫里来?如今可好?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吗?” 皇后一听,这眼眶便红了,可是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低了头应了,接着便是轻咳了几声! 皇上见她如此,也不忍再有过多的苛责,而太后则是冷冰冰地瞧了皇后一眼,便转了头,不再看她! 皇后低着头,心里却是恼怒至极!自己几日前的确是因为与周贵妃几句话不合,在御花园中与她斗了几句嘴,可也是都说的较为隐晦!毕竟这里是皇宫,得注意自己的身分!自己当时看周贵妃极为喜爱其中的几株菊花,一时气不过,当即便令,将那几株菊花移到了自己的宫里!可是自己并没有真的搁在寝殿,而是置于了偏殿之中!自己的身体哪能不知道?哪里会真的蠢的日夜守着?可是现在被太后这样一说,自己如何反驳? 说自己没有将菊花置于寝殿,这话有谁会信?再说了,都说了是自己喜欢才将那菊花移了进来的!既是喜欢,怎么可能还会置于偏殿?自己平日里,可是极少去那偏殿的!若是真说自己将菊花置于偏殿,那自己成了什么人了?岂不是在太后的眼里更加地成了一个自私自利之人?自己赏不得,旁人也休想赏? 周贵妃岂会不知道皇后现在的心思?那日,她便是故意跟皇后找茬儿呢!就是为了气她将那几株菊花移走!皇后还真是没让她失望,竟然真的就中了计!其实,她自然是知道皇后犯病与那几株菊花无关!周贵妃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那案上的香炉,虽然现在香炉早已是灭了几日了。可是周贵妃眼底的笑意,却是落在了那香炉之上! 谁能想到,真正害皇后犯病的,不过就是几支熏香?香已燃尽,灰都没了!这真正的凶手,上哪儿去找? “伊荣华,若是朕执意要任你为右院判,你当如何?” “回皇上,民女实在是难以胜任,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面上的不悦之色甚浓,“此事无需再提!就此伊荣华挂职太医院右院判一职,无需日日点卯,若有宣召,即刻进宫!着礼部即刻开始准备伊院判的官服!” “是,老奴即刻去传旨。”皇上身边儿的总管太监应道。 方太医一听这话,即刻就懵了,“皇上,您执意如此,那太医院上!” 皇上知他所言,不悦道:“即刻能传太医院上,所有不服者,皆可前来挑战伊院判,不过,仅限今日!”话落,看向荣华,“今日朕也正好无事!以往,也见过文人斗诗,兵者比武。今日朕倒是要开开眼,看看这斗医,又是个如何斗法!” 看着皇上一脸神在的样子,荣华心中腹诽不已!皇上这是赏她吗?分明就是将她置于火上烤!这是不想着让她好过了!可是圣旨已,谁还能抗旨不成? 荣华无奈,只得跟着皇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太医院! 皇上在正厅中一坐,使了个眼色,便听他身边儿的太监高呼一声,“皇上有旨:册封伊氏荣华为从三品右院判。今太医院上若有不服者,皆可前来挑战伊院判!若有人能将其击败,则伊氏荣华让出右院判一职!仅限于即刻起,一个时辰内!钦此!” 荣华此时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没事儿干嘛来这宫里显摆呀!这好了,也不知道这是周贵妃的主意,还是皇上的主意,竟然是把她架到了火上烤!这要么就彻底地让他们服了自己!要么,就是丢脸到家了!弄不好,万一输了,皇上觉得丢了脸面,再将自己给赐死,可就真的是乐极生悲了! 荣华想起这宫内医官制度,女医官由低到高,分别是实习医女、医女、医士、医官、医正。而男医官则是吏目、实习太医、太医、医正、(左右)院判、院使。自己若真成了右院使,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太医院里的书,自己可以随便看了? 太医院这里,气氛倒是紧张凝重!而坤宁宫里,太后等人早已是散了!皇后的眼底,那沉重的阴霾早已散去,留的,只有些许的算计和得意! “娘娘,您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定然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皇后得意地笑了笑,“很好!本宫倒要看看,这一次,这个伊荣华,怎么逃过这一劫!伊荣华,不要怪本宫心狠,要怪,就怪你屡次出手,碍了本宫的事儿!” “娘娘,您还是先歇一歇吧。奴婢让已经吩咐了膳房,为您炖着药膳了!” 皇后听了,倒是倩然一笑,“要说这个伊荣华,也的确是个学医的天才!只不过,可惜了,终究是不能为我所用!” “娘娘,不过就是个大夫罢了!只要娘娘想要,什么样儿的神医没有?” 皇后听了这话倒是高兴,“说的不错!只要是本宫想要,自然是有大把的神医蜂涌而至!一个小小的伊荣华,还的确是不值得本宫太过费神!告诉安王妃,那个大姚氏,该舍便舍了吧!次次都是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娘娘。那姚家那里?” “告诉姚家,镇国公府将来的国公夫人,仍然是姓姚!” “是,奴婢明白了!还是娘娘高明!” 坤宁宫内,再次恢复了一片平静,皇后的病情似乎也是真的减轻了许多,躺在凤床上,睡熟了!那轻轻袅袅地熏香,再次自香炉内飘散开来!整个寝殿内,异香浓郁! 刚才的嬷嬷退出大殿,关好了殿门,转身脸上冷然一片,“娘娘好不容易睡了,都仔细着些!莫让人惊扰了娘娘!” “是,嬷嬷。” 嬷嬷到了东厢房里,一摆手,子里的人便全都退了出去,地上,跪坐着一个小宫女,年纪也不过就是才十四五岁大小,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睛因为惊恐而瞪的极大!嘴巴被人用帕子堵了,只能是拼命的摇着头,发出一种低低地呜呜声! “小贱蹄子!居然敢背叛娘娘!你以为你们在那熏香上动的手脚娘娘不知道?哼!说,到底是谁暗中指使你的?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害皇后!我看你是想着被诛九族了!” 那小宫女仍是呜呜地摇着头,嬷嬷将她口中的帕子给取了出来,“就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便能得个全尸,而且也不会连累你的家人!若是不说,那你就等着被娘娘将你喂狼吧!” “嬷嬷饶命!嬷嬷!我说,我说!是,是香贵人!是香贵人指使我干的!” “香贵人?”嬷嬷一愣,原以为应该是周贵妃,怎么就成了香贵人了?嬷嬷也是个中老手了,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番,“小贱蹄子!你想唬弄我老婆子?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哼!说实话!” “回嬷嬷,奴婢不敢撒谎!真的是香贵人!那日她就躲在那御花园里亲眼看到周贵妃和皇后娘娘起了争执,又得知娘娘对花粉不适,特别是还有哮喘症,所以便给了奴婢一支簪子,让奴婢将她拿过来的熏香放入寝殿内的香炉中!奴婢一开始也是不敢的!可是香贵人说如果奴婢不做!她就让人将奴婢宫外的哥哥的手脚给砍来!奴婢也是没有法子,这才应了!” 嬷嬷半信半疑地盯着她看了半天,开门吩咐了几句,便回来坐在了椅子上,等消息。 不久,便有一名宫婢回来了,手上还拿了一支金簪,说是在这小宫女的衣橱里,找到了一个小棉袄,从那里搜出来的,不仅有这个,还藏了不少的银钱! 嬷嬷讥诮地一笑,“你倒是真会藏呀!居然还长本事了!以为将这些东在小棉袄中,便能蒙过去了?”说着,将那簪子收入怀中,想着一会儿自然是要到皇后那里那讨功了!“来人,将这个贱婢押出去,填井吧!” “是,嬷嬷。” “嬷嬷,嬷嬷你答应过奴婢,要放过奴婢的家人的!”那名小宫女眼底有着绝望,挣扎着,扭动着!可是她哪里是几个凶悍婆子的对手? 看着那小宫女被拖了去,那嬷嬷轻笑几声,“我是答应过,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这宫里头,得是皇后说了算!都进宫几年了?居然连这个也看不清楚,不是自己找死吗?” 没有人看到那个小宫女被押着填井的那刻,那眸光里的绝望,同时,却还有着一丝庆幸!若是此刻那位嬷嬷看到了,兴许,就不会这么得意了吧? 太医院。 经过最初的平静,现在的大厅内,已是热闹了不少了! 与荣华相对的,现在是三位太医院的医官,其中,有两位是男医正,另外一位,是名女医士! 马院使为评判,看了一眼高坐着等着看热闹的皇上,马院使硬着头皮开始出题了! “四位,你们身前都有一桌,上面备好了笔墨纸砚,将你们的方子,写在纸上,便可!现在,本官开始出第一题。若是一位产妇难产,且有血崩之兆,该当如何?” 四人听了,各自想了一,便开始笔了! 片刻,便见太医院的三人都停了笔,唯有荣华仍在奋力疾书,而且是眉心时不时地还轻蹙一!这一举动在马院使看来,顿觉地这荣华态度果然是严谨认真,的确是从医之人!而其它众人则是并不这么想!特别是,大厅内的三人,对荣华的态度,是极为不屑! 外头的方太医看到此处,心中也是略有鄙夷,到底是个小丫头片子!这生孩子的题,她如何能知道?怕是连见都没见过的吧! 待荣华止了笔,马院使才将这四人的答案一一念出! 语毕,现场寂静一片!而皇上,竟是直接就站了起来!怒目看向太医院的三名医官,怒道:“这就是你们的方子?连朕这个不懂医术的人,都听出谁高谁低了!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庸医!” 说着拿过马院使手中的宣纸将荣华的那一张单独挑了出来,“去给外面的人传阅一番!看看到底是不是朕冤枉了他们?” 马院使不敢怠慢,连忙将荣华写出的答案拿了出去,让众人传阅。 “伊院判不过是一个年仅十四的小姑娘,都知道将病情分析的入情入理,都知道要尽量是母子平安!你们呢?你们仔细地瞧瞧你们写的这是什么狗屁方子?” 皇上说着,便将那宣纸冲着三人扔了过去!三人吓得脸色惨白,扑通就全都跪到了地上! “你!念!再念念!看看你自己写是什么东西?” 那被指着的一名太医,哆嗦着手拿起了那宣纸,颤着声,却是根本就发不出声来! 皇上气的一脚将其踢翻在地,“废物!一群废物!朕今日才知道太医院竟是养了这么多的废物!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马院使的题目是问你们如何救治难产的产妇!你们呢?一个什么保小,一个保大!一个写的更是乱七八糟!你们的医德呢?哪儿去了?” 皇上气的胸口是一起一伏的!他是真没想到呀!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着借这个伊荣华来试试这太医院里的成色究竟如何,没想到,竟是试出来了一群庸医!难怪几次三番,都要请伊荣华进宫呢?难怪这马院使和几位太医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呢!这太医院上上养了一百多人,真正能用的,有几个? “马院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这位是世医王老的独孙,这一位是世医宋先生的三公子,而那一位女医士,则是卢家的一位庶小姐。平日里,倒也无事,后宫的主子们,有个微恙什么的,他们都会开一些温补之药,倒也无事!可是若是一些急症,怕是就不成了!更别说是一些疑难杂症了!” 马院使也是对这些人极为头痛!可偏偏都是有些背景的,自己也好做的太过!毕竟是都在京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说,他们平日里在这太医院也就是跋扈了一些,至少还没有惹出过什么事端!可是偏偏他们不长眼,不服这伊荣华,还想着跟她斗一斗!那就只能是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罢了!全部都赶出去吧!他们三个,永世不得行医!否则,定斩不赦!”皇上说完,挥挥手,便有侍卫将三人拖了出去! 马院使上前一步道:“伊院判这方子,还真是妙!用大麻子二个、巴豆二个、麝香一分,共研匀,贴脐上并足心。此方既简单,又有效,再加上伊院判考虑周详,在产前产后,都以补血之药膳相辅!再加上难产时,以针炙之术催产。果然是高明!老夫也是佩服!” “马院使过奖了!师父曾说过,为人医者,必先认真谨慎,无论是何病,何人,都该如此!不可因己过大意,而伤之病患!” “好!令师教的好!教的好呀!”皇上抚掌道。 马院使见皇上的脸色好了些,这才小心翼翼道:“皇上,按理说,这还有辩药和煎药两关。以老臣看,不如就直接先跳过辩药,直接看其煎药如何。您看?” “就按你说的办吧!” “是!还有哪几位太医想要挑战伊院判?这一次,比的是煎药!本官会给出一模一样的方子,一模一样的药材,以此来看三人煎出的药究竟如何?” 不多时,便有人站了出来,这一次,只有两人,其中一人,便是方医正!他本来是有些惧怕的,毕竟刚才皇上的怒火可不是假的!可是一想到如果赢了伊荣华,那么右院判之职,可就到手了!自己辛苦了多年了,不就是为了升官吗?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更何况,自己可跟那几个蠢货不一样!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夫! 看到摆在桌上的药材和一些器具,马院使道:“此方治暗痱,肾虚弱厥逆,语声不出,足废不用。你们根据自己所学,来想着如何配选这些药材,又是如何煎制。考虑到药效,此局不限时辰。” 片刻后,荣华竟是弃了那些药材,冲着皇上福身道:“启禀皇上,请恕荣华不能煎药。” “为何?” 方太医一听,鼻子里冷哼一声,不过那声音却是极小,离得较远的皇上自然是听不到的!“伊小姐,你的医术高明,竟是不会煎药吗?” 马院使也是不解道:“伊院判,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院使,你这方子没错。这些药材却是不对!刚才荣华仔细看过了我与另外两位太医的,他们的药材都没错!唯独我的却是不对!这里面应当是有附子,可是我的药材里,却是白附子。白附子与附子的外形相似,但较附子小。这虽然只是多了一个字,可是这药效,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马院使一惊,立刻上前查看,这一看,也是面色大变!“快快去查!这些药材都是何人准备的?为何会出现此等情况?” 皇上闻言,也知道定然是出了问题,眼睛里怒火再起,这太医院,还真是藏污纳垢! 方太医闻言,又道,“这样吧,就请伊小姐先选取在的药材,不知如何?”方太医可不愿意放过这样好的机会,所以才和善道。 荣华却是再度摇了摇头,“马院使,这方子里,不仅仅是这附子有问题!还有这肉苁蓉,应该是先是酒侵,再焙之。可是现在看来,这肉苁蓉,却是未曾加工过,不可用!” 接着,荣华又伸手挑出了几味药,“这巴戟、麦门冬、远志三味药,应先去心,才可入药,否则,此方怕是没有刚才马院使所说的药效!除此之外,这里还缺一味药,便是薄荷!马院使,不知晚辈说的可对?” 马院使听了点头笑道:“好!好!果然不愧是皇上看中的右院判!果然是医术了得,心细入微!不错!你的确是有学医的天赋!”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这还比什么比?两位医正连药有问题,有看不出来,还比什么比?再一听这伊荣华刚才的话,像是不会煎药的样子吗? 荣华淡笑道:“马院使,还请你尽快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换了这药!皇上在此,那人都如此大胆,若是后宫的哪位主子病人了,岂不是更加地让人胆寒?” 马院使听了,头上立刻就冒出了冷汗,而这边儿,回来的人通禀道,发现是一名小医女所为,发现时,已经自尽了! 荣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在宫里对付她的人,手段定然是高明的!这势力定然也是通天的!周贵妃自己是不可能对付她的!那么,剩的,可就不多了! 皇上起身,高声道:“高已现,还有何人不服?” 众位医官面面相觑,皆是低了头道:“臣等佩服!”话落,又冲着荣华道:“官等佩服伊院判医术高绝!” 荣华只是淡淡笑了笑,“医术高绝这四个字,晚辈不敢当!师父曾说过学无止境!在场的都是荣华的前辈,以后晚辈还要请众位前辈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 荣华不知道今日之事,很快就将传遍京城。 经过刚才的事,皇上也是知道了,这太医院也是需要整治一番了,遂交待了马院使几句,便回宫了。 而荣华回到伊府时,一进门,便看到了周海涛正焦急地在前厅内晃来晃去!一看到荣华回来了,上前了两步,却又猛然止住,似乎是不知该当如何了! “怎么了?周世子的样子看起来很焦急!可是有什么要事?” 周海涛咬了咬牙,缓缓道:“荣华,你一定要坚强!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持住!” 荣华一听,再看他一脸严肃,一时有些心慌了!“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周海涛一脸凝重道:“伊校尉,他,出事了!”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石!感谢董美人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各位支持雪的美人了!谢谢大家!明天,就是新的篇章了!第二卷精彩上演了! 第九十九章 光茫初绽!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初遇渣男!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一章 初遇渣男! 宋颜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伊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宋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如果我没猜错,我前脚出了这间雅间儿,你便会高呼我抢了你的东西,也包括这支镯子在内!不是吗?” 宋颜的脸色此时已是极白,若不是出门前上了妆,怕是会看起来更加地惨白了!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凭着自己是二品大员的女儿,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有人信的。到时候,这个伊荣华的名声坏了不说,自己也就彻底地没了后顾之忧!谁又会知道自己与她的交易?可是没想到这个明明是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姑娘,居然是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这倒是让她不得不惊! “伊小姐说的哪里话?你帮着我将刘府的亲事退了,我的名声不但没有受损,反而还抬高了不少!我怎会做这等恩将仇报之事?” “宋小姐知道我对你有恩便成!”荣华笑笑,“想来,如今与刘府的亲事退了,宋小姐再加把劲儿,很快就能成为宋夫人身边儿的嫡小姐了吧?这等节骨眼儿上,还是莫要生出什么事端来才好。你说呢,宋小姐?” “多谢伊小姐吉言了!”宋颜讪笑道。 “其实若是宋小姐能成为嫡小姐,那么宋小姐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呀!别说是什么官宦子弟了,怕是嫁与王孙贵胄,也是极有可能的!若是再用点儿心,攀上皇室,也是说不准的。” 这话可是说到了宋颜的心坎儿里去了!的确,若她真是成了嫡女,那么就是堂堂正正的吏部侍郎的千金小姐,到时候,身价比现在可以说是不知道要涨了多少倍!这也正是她一直想要解决与刘府的婚事的原因!让她嫁给一个小小的从五品的官吏之子,笑话!她宋颜从小便被嫡母仔细调教,怎么能真的嫁给那种人为妻?如今倒是好了,自己摆脱了这个刘府未婚妻的身分,自己也觉得是轻松了不少! “宋小姐,你说既然我识破了你的心思,我还有没有必要将这支刻有你名字的镯子还给你呢?” 看着荣华脸上淡淡的笑意,明明就是恬静温柔,可是看向宋颜的眸子里,却是分明多了一抹的犀利!宋颜轻咳了一声,“伊小姐,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的。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荣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怎么会呢?想必宋小姐也是知道我是商户出身!身为商户,守信可是必须的!既然你将这两样东西带来了给我,我自然要将这镯子还给宋小姐了。” 宋颜接过镯子仔细看了,确定是自己的那支没错后,才定定地舒了口气,总算是放心来了! “宋小姐,你还不打算让你的人从这茶楼里撤出去吗?”荣华平静无澜的声音响起。 宋颜垂了眼睑,看着手上戴着的镯子,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了!既然她识破了自己的计划,那么定然也早有准备了!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必要再冒次险! 荣华自然是知道宋颜打了什么主意,想着一举收拾了自己,又担心自己早有准备,害她措手不及,所以才纠结着接来要如何做。 荣华使了个眼色,身边儿的如意便拿了一个包裹过来,“宋小姐,这是我家小姐送您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宋颜不解地看了荣华一眼,还是让身边的丫环将那包裹打开了。这一打开可不要紧!当即便让宋颜吓了一跳!就连她的贴身丫环,都吓的有些魂不附体了! “这,这怎么会?你,你怎么能拿到?天哪!”宋颜被吓的已是有些语无伦次了。 荣华看着宋颜此时面无血色的脸,“宋小姐,对于这份礼物,不知你可还满意?” 宋颜咬住了嘴唇,强行将自己胸口翻涌的血液压制去,想想自己的身分,绝对不能在外面丢了宋府的脸面!宋颜再度低头看向了那包裹里的东西,其实,里面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宋颜的一件肚兜儿! 此时,宋颜也慢慢地冷静了来,这伊荣华还真是不可小觑!她能在侍郎府里偷出她的贴身衣物,而不被人察觉,这本就是有些匪夷所思了!而她竟然还堂而皇之的命侍女带在了身上!这说明了什么?这是在变相地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她能偷出一件肚兜来,便能再拿到更多的东西! 宋颜不傻,若是伊荣华在这肚兜上大做文章,那么自己的清誉就彻底地毁了!思前想后,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清誉和一辈子的大事去跟她较劲,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也不见得就没有机会了! “吩咐边儿的人都退到外面的街口去等我。” “是,小姐。” “伊小姐好手段!想不到,伊小姐堂堂千金竟也是养一些鸡鸣狗盗之辈!”宋颜说这话时,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只不过那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好听了。 “宋小姐过奖了。比起宋府,我可是差远了!” 一句话,又让宋颜给气个半死!她本来是要讽刺伊荣华什么人都结交的,想不到,却是被她反咬一口,言之意,分明就是宋府比之她更甚? “宋小姐,事情已了,咱们各奔东西了。宋小姐放心,我帮你退婚这件事,只要你不逼我,我是绝对会守口如瓶的,毕竟说了出去,与我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 雅间内,只留了宋颜一人静静地坐着,这伊荣华的意思已然是很明显了,她根本就无意与宋府做对,与自己作对!而且,也是在表明了,只要自己不过分,她就不会怎么样。只是,她的话,可信程度有多高呢? 荣华在如意的陪同出了茶楼,上了马车,吩咐道:“先去城东的百草堂看看。” 到了百草堂,荣华便直接进了后堂,命人请了柜手过来。这百草堂的两位柜手都是哥哥写信告诉她,从江南的一些个年轻些的伙计或者是柜手里边儿挑出来的。 “小姐,您找奴才有事儿?”柜手进来问道。 “这些日子的生意如何?” “回小姐,咱们百草堂现在生意不是特别好,毕竟是刚刚开业,想要好起来,起码也得过上一两个月。” “嗯,这个道理我明白。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荐儿?” “回小姐,这个目前到是没有。” “你将这两味药材妥善保管好。切莫有一丁点儿的偏差。除了你,不能再有其它人知道咱们百草堂有这两味药。”荣华指着那包裹里的东西道。 “是,小姐。”柜手倒是个懂规矩的,什么也没问,拿过那包裹,便当着小姐的面儿,将那药材锁进了一处暗阁里,甚至是连打开也不曾! “卢家那边儿的动向,你多注意着点儿。”荣华淡淡地吩咐道。这卢家,便是那田小姐的外祖家。说起来,这位田小姐的闺名竟然叫甜儿?田甜儿?这样让人感觉秀气的名字真套在那个大块儿头身上,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是,小姐。不过,想要在京城里打探什么消息,怕是只依靠咱们药铺是不成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咱们初至京城,眼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就先这么着吧!你只要尽你最大的努力就成了。其它的,我再想办法就是。” “是,小姐。” “最近天气渐渐转冷了。多进一些连翘、薄荷、甘草、生地之类的药材。北方与南方不同,北方的气候干燥,季节转换的时候,也正是容易生病的时候。大户人家可能会知道备一些滋补的药材,可是寻常百姓家就没有这么好命了。这些药草价格便宜,多备一些。” “小姐,那麦冬、桑叶之类的是不是也要多进一些?” “嗯。这些草药的价格适中,多进一些吧。另外,人参也要备一些,大户人家可是喜欢用一些贵重的药材的。” “小姐,这京城的百草堂,还用再放坐堂大夫吗?” 荣华摇摇头,“暂时不用!这京城的权贵多,大夫也多。我再想想。” “是,小姐。那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去了。” “你去忙吧。” 如意又为小姐斟了一盏茶,“小姐,您刚才干嘛要将那肚兜儿拿出来?那位宋小姐既然是存了要害咱们的心思,咱们又何必给她留脸面?” “她?就凭她还真不值得我留什么脸面!这脸面,我是留给宋家的。好歹也是二品大员家,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吧。哥哥也是初入仕途,眼,日子也不见得就有多好过。别再给哥哥添堵。” “是,奴婢明白了。出门前,听说舅夫人已经派了人去田府提亲了。不过大表少爷似乎是不乐意!还说什么娶谁也比娶一个大母猪强!” “咳咳!”荣华险些被茶水呛到!看了一眼如意,“你听谁说的?” “府上的人们都是这么传的!说是大表少爷找老夫人和夫人闹了好几次了,可惜这次这事儿闹的太大,田家,他们也得罪不起,只能是劝着大少爷把人娶了。” “大表哥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长了一副好皮囊不是?” “小姐您是不知道,现在那表少爷在京城里分明就是成了一个笑话!放着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宋小姐不娶,偏要娶一个嚣张跋扈,又体形巨大的母老虎回去!这刘家,以后可是要热闹了!”灵雁的语气里倒是颇带了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是呀,刘府怕是要热闹上一阵子了。如今那田甜儿既与表哥有了肌肤之亲,想来这婚期也快到了。咱们也是时候提出要搬出刘府了。” “小姐,真的吗?咱们真的可以搬去新府了?” “我昨天去看过了,修葺的也差不多了。已经让宋嬷嬷带人去布置一些细活儿了。估计也用不了几天了。” “真是太好了!只要是离开了那个龌龊的刘府,咱们可就自由了!哼!那些个人渣,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分明就是看小姐年纪小,想着从小姐身上榨出点儿油水来罢了!算哪门子亲戚!” “好了,小心隔墙有耳。” “是,小姐。奴婢不说了。小姐,咱们现在回府吗?” “这里离刘府也不是太远,就让马车先在前面儿走着,咱们一起走走吧。吉祥不是也跟过来了?” “好呀!奴婢也好想在京城好好逛逛呢。”灵芝听了自然是高兴!她本就性子活泼,一听说可以逛街,心中自然雀跃! 主仆几人在街上闲闲的走着,除了荣华,其它三人谁也没有戴帷帽,走在大街上,倒也是一道极美的风景线! 几人正在一个小摊子前看着一位老大爷吹糖人儿,正觉得不可思议呢,便见一位随从模样的人过来,低头道:“伊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如意意识地就将荣华往身后一护,“先报上名来,你家主子是哪位?” 那随从抬头看了如意一眼,“这位姑娘,我家主子就是文安候府的世子爷。” 荣华从他的打扮上也看了出来,的确是文安候府人才会穿的衣服。冲着如意点了头,几人便随着那位仆人一起进了不远处的一座茶楼。 “不知周世子请我来有何要事?”荣华开门见山道。 “伊小姐还真是快人快语呀!怎么就不认为是本公子相念伊小姐了?” 荣华笑道:“周世子若是无事,那荣华便告辞了。”说着,就要起身。 “且慢!”周海涛急急地将她拦住,面色略显争迫,“你那日在凉亭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为何要骗你?怎么?周世子没有找大夫细问过吗?” 周海涛苦笑一声,“不瞒伊小姐,一年前,便有一位友人,在看到那园中的虞美人,便误以为是罂粟,并言之有毒,劝我命人将其铲除。” “孰料此事被她知晓,将此事禀报于我父亲,说是这明明就是虞美人,何为罂粟之说,遂请了懂花之人前来辩识。最终确认这的确是虞美人。” 荣华点点头,“是虞美人没错,可是也的确是有毒的!虞美人全株有毒,种子尤甚。误食后会引起中毒的症状,严重可致生命危险。” “不知伊小姐可否说说中毒后会有什么症状?” 荣华想了想,“简单来说,就是中了此毒的人,精神会越来越不济,可是对于外界的一些刺激,又会产生强而迅速的反应!这于人的脑子可是大大不利!从而中毒之人便会常常出现既容易兴奋,又容易疲劳的症状。” 周海涛皱眉深思,手指也有一没一的在桌面上轻叩着。 荣华清丽的嗓音再次响起,“其实,这虞美人,也并非一无是处,其药用价值高,入药叫雏罂粟,无毒,有镇咳、止痛、停泻、催眠等作用,用的得当,还有延年益寿的效果。就是不知道府上的候夫人种植此花,所谓何用了?” 周海涛面色阴沉地看了她一眼,见其笑颜如花,比之自己半年多以前见她,那眉眼更是长开了!特别是那眉梢处,竟是隐隐地还透着些许的风情!而那眉心处的书香气也似乎是更加地浓郁了!那双乌黑的眸子,依然是灵动有神,似乎还多了一抹狡黠! “伊小姐,你是在暗示什么?” “周世子如此聪明之人,何需旁人暗示什么?怕是早就有所怀疑了吧?” 周海涛轻笑不语!的确,当初只不过是找了花农来辨识,证实这是虞美人,并非是罂粟。而那花农也未必就知晓这虞美人有毒之事!再者说了,即便是知晓了,也未必就肯说实话!周海涛的眸子里一片暗沉,脸上却是笑容更深,这是想着要完全掌控候府了?哼!简直是不知死活!本公子不与你们妇道人家一般见识,竟还真的以为我拿你没辙了? “周世子想必是还有要事要忙,那荣华便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伊小姐且慢!伊小姐,听闻伊兄的新府邸,不日即可入住了?” “回周世子的话,正是。荣华也正想着与哥哥找人挑个黄道吉日,好尽早搬出去,毕竟寄人篱,也着实是不便良多。” “那好,乔迁之喜,周某定当到贺!” “那荣华就先代家兄谢过周世子了。” 周海涛眸子微眯,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半晌后,“进宫,去找表哥。” “是,世子。” 荣华出了茶楼,唇畔的笑意始终未散,话已经说到了,她相信周海涛不是傻子,定然是会找四皇子商议的!前世,她记得这位周世子和四皇子一样命不久矣,现在想来都与王康当时的主子大皇子是密不可分的!这一世,她既然要报仇,就当然不会再让王康轻易地靠上一棵大树!而即便是他靠上了,自己也不会让那棵大树太稳当了! “小姐,要不要上马车?我看您也累了。”灵芝问道。 荣华点了点头,其实她倒是不累,可是这京城的街道繁华,最重要的是,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什么权贵,万一再惹祸上身,就大大的不妙了! 马车走了没多远,荣华本来正闭目养神,马车内也是极静!突然,荣华便睁开了眼睛,厉声道:“停车!”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几人都给吓了一跳,不过还好,如意还是动作迅速地吩咐车夫停了车。 “小姐,怎么了?” 荣华不语,只是随手将身边儿的一个小帘子轻轻地掀了开来,若是细看,还会发现她的手,还有轻微的颤抖! 向后看去,只见一袭青衫的儒雅男子正在一家墨宝斋的门前,与那老板争执着什么。 这声音,这张脸,她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这便是那个前世负了她,甚至还逼死了她的负心汉,王康! “让吉祥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同于往日的清丽婉转,这次的声音里明显就阴冷了许多!如意不敢怠慢,急忙了车,去找吉祥了。 荣华就坐在车里,看着王康与那掌柜的似乎是还有了推搡的动作,这倒是让荣华更加地好奇了!这个王康,不是自诩儒雅文人吗?怎么会在这大街上就做出了如此有**分的事来? 又过了一会儿,看着人围的越来越多,里面具体的情形,荣华也看不太清楚了,索性也就不看了,再次坐定了,心里的滔天恨意,却排山倒海一般向自己袭来! 那个男人,就是他!就是他毁了自己的一生,联合舅母等人杀了自己的哥哥,也是他,将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恨!浸入骨髓的恨! 一旁的灵芝等人见小姐的神情古怪,面面相觑,也不知所为何事? “小姐,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荣华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怒火与恨意生生压了去,故作无事一般,“没什么。许是刚才走路走的久了,所以有些累了。” “小姐,吉祥回来了。”如意上了车。 荣华掀了小帘子,转过头去,见吉祥正守在那里。 “回小姐,原来是那位王公子看中了那墨宝斋的一方古砚,昨儿来时,因为身上带的银钱不够,所以便先订了,不想今日再来,那方古砚便已经是易主了!他心中恼火,所以才会与那掌柜大吵一架!” “哦?为了一方古砚?”荣华喃喃道。猛地,一个险些被她遗露的重要信息闪进了她的脑子里!秋试将至,本次秋试的主考官,便是那翰林院的大学士秦安!此人平生唯一的爱好,便是搜集各类古砚。据传他在府中还专门有一间砚室,专门盛放他四处搜集来的砚台的! 荣华的眸子微微一沉,计上心来,示意吉祥靠近,小声吩咐了几句,吉祥虽是不解小姐为何要如此,可是对于小姐的吩咐还是言听计从的。遂点了头,往回折了去。 “走吧,咱们回刘府。” 秋高气爽,气候温宜。荣华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说明了来意,便命人捧过了一个托盘,上面盖了一层红布。 “外祖母,舅母,这些日子,还是多多叨扰了,这些银两不成敬意,还请一定要收入。” 若是平常,许氏看到了这银子自然是乐呵!可是现在,她可是没那个心情了!好好儿的一个侍郎千金,愣是换成了一个员外郎的女儿,而且还是个母老虎!这让她的心里如果顺的来? 老夫人一瞧,笑道:“荣华呀,咱们不都是亲戚吗?无需如此!你们兄妹两个也是不容易,快快将银子收了回去,切莫再提!若是真有心哪,那就再多住几日,也多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荣华心中冷笑,这是摆明了不想让我们兄妹二人走了?还不是担心我们兄妹二人一走,你们想要银子的种种计划就要落空?“这些银两本也不多,哥哥说了,就当是给表哥大喜之事,道贺了!” 许氏一听,这胸口又是一阵生疼!心里知道定是这个伊荣华算计了她,可是在老夫人面前她却是不敢说的!否则,哪里还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若不是这次要张罗勇儿的婚事,自己怕是还出不了院子呢! 在老夫人面前,再难受也得忍着!许氏强扯出了一丝笑意,“瞧荣华说的,既是给勇的贺礼,母亲,那便收了吧。好歹也是孩子们的一份儿心意。” 见老夫人点了头,便示意身边儿的婆子接了。 荣华笑道:“其实,也是我多事了!本来还想着劝哥哥送些个奇珍什么的。可是哥哥说了,这田小姐家财势雄厚,特别是她的外祖家,可是京中首富,又是皇商。说是我们送什么东西,到了田小姐的跟前儿,怕是也算不得什么宝贝了!所以,便只好送上些银子,以表心意了。” 这话说的许氏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也是,这田甜儿虽然人长的丑,脾气又差,可是好歹有个有背景的家世呀!到时候让勇儿好好哄哄她,从她手里将那些嫁妆套出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田甜儿那么得卢家老爷子的看重,想来嫁妆定然也是相当的丰厚!一想到这个,许氏的心里终于是顺了气儿! 荣华看许氏的脸色,便知道总算是这田甜儿还有一样是能入得了她的眼的!当也不再多言,只说是挑好了日子,后日便是个好日子,已经命人前去安置了。 荣华走后,老夫人便将人们都遣了去,脸色不悦道:“瞧见了吧?若不是你出手算计她,她何至于这么急着要搬出去?现在她人走了,咱们想要再从她手里讨得什么好处,还不知道得费多大劲呢!” 许氏听了,低头道:“母亲,儿媳没有。再说了,这勇儿不是也快要成亲了吗?只盼着这位田小姐能是个懂事的,知道多多为夫家考虑!” “哼!那个田甜儿?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瞧着吧,等她嫁进来了,咱们府上可算是真正的热闹了!” 许氏不以为然,自己儿子的本事,她还是知道的!那一张嘴甜的,真是能哄死人不偿命! “好了,勇儿的事已经这样了,接来,你也该多为你的那些个庶女们考虑考虑了!特别是丽清,她是长女,早该到了议亲的年纪。起先,说是配与荣升,可是人家显然根本就没那个意思。趁着现在还不晚,还是赶紧地给她张罗起来吧。” 许氏一听,脸上便是一幅恨其不争的表情,“平日里倒是乖巧,可是真到了什么实事儿上,却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若是她能嫁给了荣升,做上了伊家的主母,那兄妹两个,还不任由我们拿捏?” “行了,待勇儿的婚事办完,就张罗着给那几个庶女相看人家儿吧!”老夫人说完,便闭了眼,手里还转动着一串佛珠手钏。 许氏一看,也知道老夫人这是在撵她了,一时无奈,也只好退了出去。 许氏回到自己院子,急得在子里团团转!她身旁的婆子早已命人都退了去,“夫人,您别急!现在急也没用呀!” “我能不急吗?前些日子那人又来找过我,要我尽快想办法拿到那枚玉佩,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呀!原想着能从这贱丫头这里先手的,哪成想,竟然是弄成了这样?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夫人,您别急!他们不是说后天搬走吗?那要不,明日,您派几个人过去,就说是帮忙整理东西,说不定是个机会呢?” 许氏听了,眼睛一亮,“不错!明日荣升得去军营,他的随从定然是也会跟去,荣华虽是他亲妹妹,可是荣升的一些个贴身之物,总不能由她亲手整理吧?好,就这么办!” 次日一早,荣升果然就带着小五子一起去了军营,而吉祥则是守在了他的院子里。 许氏一愣,以前也没见过这名小厮呀,怎么突然就多了一个? “给舅夫人请安。” “嗯,我来看看。听荣华说明日他们就要搬出去了。我带了几个人过来瞧瞧,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忙的?” “多谢舅夫人了。只是少爷临走前已经全部收拾妥当了。如今也全都归了箱笼,就不劳烦舅夫人了。” 许氏听了一愣,“你说荣升自己收拾的?” “回舅夫人,少爷向来不喜欢有生人进他的房,他的房间向来也就只有小五子一人能进。” 许氏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一子便不知如何是好了!倒是她身后的那婆子机伶,笑道:“夫人,您看既然表少爷都收拾好了。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许氏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太自在地点了头,被人簇拥着离开了院子。而吉祥则是冲着几人的背影笑了笑,少爷猜的还真是准哪!只不过,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你们得逞? 如意将这边儿的事情回禀给了荣华,荣华倒是有些吃惊,“哥哥亲口吩咐的,不让她们进去?” “回小姐,吉祥说是少爷吩咐的。” “奇怪了,这次,他怎么不打算再弄一个引蛇出洞了?”荣华喃喃道,突然,眼中眸光一闪,如同是夜间那闪亮的星辰,又像是那沙漠里的一汪清泉,让人觉得眼前一亮,觉得她整个的气质都已是大不相同! “定然是哥哥已经查到了什么,所以,没有必要了!” “吉祥还说什么了?” “回小姐,吉祥还说昨日您吩咐他的事情已经办成了。而且那位王公子也顺利地买走了那方砚台。” “好!那便好!”荣华此时的笑看起来有些诡异吓人!王康,这一世,我也要你尝尝什么叫大悲大喜!从云端跌落到谷底的感觉,定然是会让你痛不欲生!原本我想过今生若是能不遇到你,只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每天都能看到哥哥的笑脸便足矣!没想到,这一世,我们居然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还真是命运的安排呢!我想躲都躲不开!既然如此,那我便只好先好为强了! 晚上荣升回来,便到了荣华的院子里来瞧瞧,“可都收拾妥当了?” “收拾好了,也不过就是一些随身的衣物,贵重东西我也没带过来。” “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要收好了。免得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拿来大做文章!” “知道了,哥哥。” 荣华亲手给荣升倒了盏茶,“近日军中可是辛苦?” “还好。我应付的来。” 荣华听了,面露心疼之色,“其实哥哥不说我也明白,那天策军本就是一支极为强悍的军队,最注重个人实力,而你晋升的太快!一就成了从五品的校尉,想来军中不服你的人,也大有人在吧?我还听说,那天策军里,还有不少的名将之后,他们可有找你的麻烦?”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再说了,军有军法,进了军营,便是天策军的一个兵,任谁也是大不过军法去的!再者说了,我若是顶不住了,自然还有温将军顶着。” 荣华却是不信,摇头道:“温将军日理万机,除了天策军的主帅一职,他还兼着兵部的差使,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关注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哥哥明显就是在敷衍我!” “妹妹不信,我也没办法!你看哥哥哪次回来不是好好的?何时像是受了欺负的样子?” 荣华上一打量他,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在她的认知里,军营不就是讲实力,讲拳头的地方?既然哥哥没受伤,想来也就是没受过什么委屈了。 “哥哥,你快告诉我,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呃?”荣升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不解地看向荣华。 “哎呀!就是那枚玉佩的事啦!”自从在荣升离开江南前,对她提及那枚玉佩极有可能与他们父母的死有关时,荣华便更加地笃定了那枚玉佩里定然是埋着一个什么秘密宝藏!而荣升一直也没有机会与她说,她便以为哥哥似乎是知之甚少,也没有再问了。 荣升这才会意,冲着如意使了个眼色,内便只余了兄妹二人,如意则是在外间儿守着。 “我近日倒是查到了那许氏竟然是与刑部尚书温刚的夫人常有来往。两人非亲非故,一个小小的从五品的夫人,是如何与一个一品大员的夫人有来往的?妹妹不觉得奇怪吗?” “哥哥的意思是说那个温夫人有嫌疑?” 荣升看了荣华一眼,颇有些担忧,“我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没成想,你仅仅是因为我让吉祥守在院子里,便想到了这一层。罢了!我便告诉你就是。只是,你千万不过对外人提及,更不可太过大胆,鲁莽行事!” 荣华点点头,荣升才继续道:“说起来,这温刚是镇国公府的旁支,也不算是太远,是旁支里面如今官位做的最高的一脉了!” “镇国公府?”荣华喃喃道:“那就是说,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荣华的声音打住,而荣升看向她的眼色,也是很明显地在示意她不要再继续往说了。 “哥哥,如此位高权重之人,难怪当初他们会说咱们终其一生,也不可能真正地为父母报了仇!”荣华的声音里有些沮丧、消沉,“哥哥,怎么办?杀害父母的不共戴天之仇,就这样放弃了吗?” 荣华说着,竟是放声大哭! 荣升轻叹了一声,面有难色,可是那双眸子里,却是有着坚定不移的神色!“放心吧,荣华,父母之仇,怎么可能不报!咱们现在报不了,不代表以后报不了!咱们要学会隐忍,慢慢地壮大自己。” 荣华的哭声渐弱,抬头与哥哥对视,“哥哥,我明白!你也不要太拼命了,你才十七,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已经是极不容易了!千万别再拼命了!我已经没了爹爹和娘亲,不能再没有哥哥了!” 荣升点了点头,只是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痛楚,还有不舍! 兄妹二人再无多话,荣升也只是静静地抱着荣华,任荣华哭个痛快,也知道她心里的压力不小,来到这刘府时日不长,却是屡遭算计,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哪里就能受得住了? 次日一早,天还黑着,蝶苑里,便紧张地忙碌开了。因为这京城里有规矩,搬迁时,要么起早,要么贪黑,总之就是不让人见着!要在太阳出来之前,都搬过去。 是以,荣华还睡的迷迷糊糊,便被宋嬷嬷给叫了起来,强行梳洗了一番,简单地梳了头,便被送上了马车,向着新府邸行去了。 因为天未亮,夜色甚浓,所以荣升也在马车上,见荣华还有些迷糊,便轻揽了她,“再睡一会儿吧,咱们是走在最后面的,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到。” 荣华也没有多想,实在是太困了,头在荣升的腿上枕了,便又睡着了! 荣升看着她的睡颜,也是温柔一笑,这马车里除了她们兄妹二人,为了避嫌,也只有如意留了来。如意自然是瞧到了少爷唇畔的那抹温柔,一转头,看向了另一侧。 到了新府邸,荣华再想睡,也是睡不成了。还好,荣升叫的比较晚,此时,所有的东西都已是入了府门。天边也已是微微泛红了。 荣华正在自己新碧水院里四瞧着,就听到如意跑进来,带来了一个极具震撼力的消息! 文安候府的周世子,中毒了!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钻,感谢QQ399092送上的一花! 妞儿们,看到这一章,想必大家都会想到了荣华要怎么来虐那个渣男王康了吧?别急!一个一个来!渣男是要留着慢慢虐的!至于刘府,可是没有那么好福气,明天开始,真的要鸡狗跳了!哈哈!至于周海涛是怎么中毒的?是不是故意的?又是为了要惩治谁?还有,荣华究竟是安排了什么巧计,在等着王康?她会让王康如愿中举吗?而刘勇在这次的秋试中又会如何呢?亲们,想知道不?明早八点,不见不散哦! 第八十一章 初遇渣男! 言情海 正文 第一章 荣华之殇!(必看!)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一章 荣华之殇!(必看!) 荣华的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就浮现出了前世哥哥葬身火海的情景。荣华的脸色惨白,后退了半步,被如意扶住,“小姐,您没事吧?” “周世子,我哥哥,他,他怎么了?”荣华的声音中已是带了轻颤。 周海涛眼中闪过不忍,“天策军大营的粮草,今日,突然起火。伊校尉为了救出里面被困的一位副将,再也没有出来!” ‘轰!’荣华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连退了几步,才面无血色道:“不!不!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荣华摇着头,手也不自觉地开始轻颤了起来。“你骗我!你骗我!哥哥不会有事的!哥哥不会有事的!” 荣华整个就像魔怔了一般,“哥哥说过,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他不会离开我!他说一辈子都会疼我这个妹妹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说到最后,荣华的双手竟是紧紧地抱住了头,眼泪就像是溃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控制不住,吧嗒吧嗒地往掉着! 如意面有不忍,“小姐,您别这样!” 而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宋嬷嬷等人,也是都呆住了! 相较于伊府的哀痛,刘府里,此时倒是一片喜色了,甚至是这院子里的空气都是带了些许的笑意。 “想不到这个伊荣升这次为了救一个副将,竟然是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上了!还真是天妒英才呀!”许氏这话说的可是分明就是带了一丝的幸灾乐祸了! 老夫人的脸上浮现了一层哀痛之色,可是那眼底却是与之相反的一抹笑意!刘明远则是直接道:“伊荣升一死,就只剩了一个伊荣华,我倒是要看看,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老爷,不管怎么说,那丫头也是治好了静王妃,有静王保着,咱们还能怎么样?” “怕什么?咱们也没打算给她来明的!这次要不是丽清这个丫头给搅了进去,我怎么会丢了官职?”说到这儿,刘明远突然就气哄哄道:“哼!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敢瞒着我,勾搭上了镇国公府?也不想想她这些年吃的是谁的,喝的是谁的?这好了,她自己的名声坏了不说,还连累我也丢了官!” “老爷别气了!妾身这几日已经是与赵夫人说上话了,她同意帮忙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她说,可以说动赵大人为您出面疏通疏通,但是,赵夫人的意思是,她的二弟,看上了咱们家的大丫头,您看?” “那就应了!”刘明远连想也不想,神色有些激动道:“不过一个庶女,能嫁给赵大人的二公子,她还想怎么着?” “老爷,人家说了,咱们的身分,配不上人家,而且还是个庶女!所以,人家的意思,是作妾!” “作妾便作妾!能给赵夫人的二弟作妾,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刘明远此时满心想着要重回官场,没有了那身官服,自己就什么也不是!以前来往的那些个达官贵人,这会儿还有谁能想起他来?让他就此认命,只守着自己手底的那点儿产业过日子,他如何能受得了? 许氏听了,自然是高兴,总算是打发了一个贱人生的丫头!而且还能为老爷的官途作出点儿贡献来,老爷心里自然是记着她的好,哪里还会理会那个庶女? “那,既然老爷应了,妾身这几日就去找赵夫人好好儿商量商量。看看什么时候过来提亲合适。赵夫人说了,只要这亲事定了,赵大人才好为老爷开口说话。再说了,赵大人那可是宫里头赵公公的干儿子。只要他应了,那赵公公肯为您说上几句话,老爷恢复官位可就是指日可待了!” 刘明远的两眼放光,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好!这件事儿你抓紧办了吧!”说着,似是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外甥出事了,“母亲,您看,这荣升没了,咱们是不是得过去看看?” “那还用问?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外甥,你不去,岂不是让人捉了短处?”老夫人刻意在许氏面前加重了‘亲外甥’三个字的语气!而刘明远一听,脸色立马变了变!不再似刚才的得意,而是微微带了一丝的伤感在里面,可是那虚伪的表情,怕是任谁也看的出来了! 一旁的许氏眼中闪过不屑,哼!什么亲外甥?要是亲外甥,刚才怎么不见一丝的难受?说白了,还不是就是看中了人家伊家的财产?现在说的这么好听,也得有人信哪!不过,许氏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也是随着刘明远一样做出了一幅难受的样子,拿帕子掩了面,倒像是真伤心似的! 天策军大营。 温平一脸铁寒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籍,入眼处,皆是乌黑的灰烬!他一生的心血呀!竟然是说毁就给毁了!一把大火,一把无名的大火,将天策军所有的粮草,整整三十万担的粮草,竟然是全部烧光了!这让他这个天策军的最高统帅如何向皇上交待?如何向西凤的臣民们交待? 温平身后,站了数十人,看打扮,皆是军中的副将、校尉等将领们。个个儿身形狼狈,脸上有的包围,有的胳膊上也受了伤,还有的则是头发都被烧糊了! “将军,您,没事吧?”终于,有一名副将受不了了,“将军,事已至此,您还是赶快想想办法,此事如何上奏吧?” 温平苦笑了一声,“此事闹的如何大了!还需要我们上奏吗?怕是皇上此时早已知晓了!等着吧,圣旨很快就到了!” 一名副将眼底透过不忍,“那,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伊校尉的家人?” 温平的脸色微凛,伊校尉?“他的尸首可曾找到了?” “回将军,还没有,还正在找。不止是他,还有我们看守粮草的士兵共损失了二十八人!这火势来的太过凶猛。我们的人来不及从里面撤出,便被困住了!” “将军,属四处看过了,并未发现什么不妥,没有人为放火的痕迹!”一名络腮胡大步过来,禀报道。 “没有痕迹也要制造出痕迹来!”温平紧握了拳头,一脸阴沉,转身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有人故意纵火严重,还是我们看守不力严重?” 温平的话已是说的明白了!若是没有发现人为纵火的痕迹,那么这个罪名自然就该他这个天策军的最高统帅来背!可是若是一旦发现了有人为纵火的痕迹,那么就大大不同了!虽然温平仍然是会有治军不严的罪责,可是偌大的一个天策军军营,怎么可能会人人忠于他温平?若是有人故意捣乱,特别还是与他做对之人,自然就是大大不同了! 温平的手面面相觑,很快就明白了将军的用意,迅速分头行动。一会儿的功夫,原地便少了一大半儿的人。 “将军,周世子陪着伊校尉的妹妹来了!那伊小姐想要亲自进来看看伊校尉!” “请他们进来吧。” “是,将军。” 荣华进了军营,无暇观看这乱做一团的军营。时不时会遇到几名受伤的兵丁,荣华一脸的焦急,眼睛早已是哭肿了。虽然是一介女子,可是现在走的却是比周海涛还要快! 周海涛跟在身后,看着一路踉踉跄跄地走着的荣华,心里便是一阵揪痛!看着她如此痛心的样子,周海涛的心里也没有好受多少!这一刻,他才清楚的看清自己的内心,他是真的这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姑娘了! 看着有好几次荣华都险些摔倒,周海涛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样,疼的甚至都没法儿呼吸了!他想上去扶她一把,但是他不敢!为了她的名声,也因为自己的身分!他终是有些放不开的! 那样一个光华璀璨的小姑娘,那样一个任何时候都不曾失态,反而是自信从容的小姑娘,怎么可以变成这样?怎么可以这样的失魂落魄?怎么可以像是一个没有了生命的布娃娃? 紧跟在荣华身边的如意无暇顾及周海涛的神色和心情!反倒是和周海涛并行的吉祥,感觉到了周海涛的不同!吉祥的眉头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大老远看到荣华跌跌撞撞地向着这片废墟跑了过来,本来是极为狼狈的身影,可是看在众人眼里,却是更多了几分的怜爱和心疼!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竟然是突然之间闻此噩耗,如何能受得了? 荣华终于走近了那片废墟,看着眼前的一片乌黑,竟是身子一软,周海涛想要过去扶她,却是被她身旁的如意扶住了,“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如意的声音有些哽咽,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个样子的小姐,心里泛起了心疼! 荣华将她的手轻轻推开,“我没事!我要去找哥哥!我不相信他会跟这堆废墟在一起!我不相信!哥哥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荣华的声音有些嘶哑,听在众位将士的耳中,更是多了几许的不忍!纷纷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这样让人伤心的场面! “伊小姐,人生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温平张了几次嘴,最终出声道。 “不!哥哥是不会死的!不会的!”荣华已是满脸的眼泪,那本就有些瘦弱的小脸儿上,此时看上去更是羸弱不堪!温平的眼底也是泛上了丝丝的心疼,可是也只能是这样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周海涛站在荣华的身后,看着到处一片狼籍,“荣华,我们先去那边等好不好?这里,还是交给温将军吧。” “不!我要去找哥哥!哥哥一定还活着!哥哥最爱干净了,怎么可能会和这些灰烬在一起?”说着,荣华不顾周海涛的阻拦,便向那一片灰烬走去。 如意终是不忍,落了泪,也跟了过去! 吉祥只是怀中抱了剑,就这样远远地看着,表情阴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荣华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一片狼籍中,周海涛问道:“温将军,找到伊校尉了吗?” 温平摇了摇头,“没有!” 周海涛的眼中闪过一抹期待,“没有找到!也许,他还活着?” 温平却是再次摇摇头,“不可能!那样的一场熊熊大火!怎么可能会还活着?从早上一直烧到了现在!三十万担的粮草都烧没了!他伊荣升的身手再好,在这样的火势面前,还能如何?”说着,温平似有不忍,闭了眼睛。 周海涛也拧眉不语了,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伊荣华在那一堆狼籍中弄的满身乌黑,看着她在那里伤痛欲绝!看着她几乎是将自己一生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听到了一位将士前来禀报,“禀将军。总共找到了三十具尸首。与我军所失踪的人数相符!” 荣华呆呆地站在原地,耳边只是回响着那句,‘与我军所失踪的人数相符!’一瞬间,仿佛世上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眼前的场景也转换了!自己就像是置身于地狱一般,眼前出现了熊熊烈火!而在那烈火中,还有一个人在拼命的挣扎、嘶喊! 荣华的心猛然就像是被人用匕首狠狠地戳了进来一般!痛的她几乎站立不住!微微弯了上身,嘴巴张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是眼前仍是只能看到哥哥在火海中挣扎,那一脸的绝望,那浑身的痛楚!几乎是将荣华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她似乎是感觉到了和哥哥一样的疼痛,一样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荣华脸上的痛楚渐渐消失,换上的,是一脸的麻木、呆愣,她的嘴巴微张,喃喃道:“不,不是哥哥!那个人不是哥哥!一定不是!哥哥还活着!还活着!” 说着,便又钻进了那一片狼籍之中,企图从里面找寻到哥哥的身影!如意紧跟其后,拉住她道:“小姐,您别这样!少爷,少爷他,已经死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压的低的不能再低! 荣华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是一把将她挥开!“不!哥哥没有死!没有!你走开!你走开!你们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见不得我们兄妹好,你们想要抢走我们伊家的财产,还想要我哥哥的性命!你们都是坏人!走开!” 看着已近疯魔的荣华,周海涛忍不住也冲了进去,“荣华你别这样!你哥哥的尸首已经找到了!你也不想他担心你的,对不对?我们先出去,先出去好不好?” 荣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瞪着眼睛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哥没有死!没有死!”说着,那眼泪再度涌出,脸上早已是不似原来的洁白无暇,而一块儿一块儿的乌黑,这样的荣华,让人感觉不出难看,只能感觉到她从心底里流露出来的悲伤! “荣华,你信我。他就在外面,我带你去看他,好不好?” 荣华的嘴巴动了动,却是没有出声,豆大的泪珠不断地从她的眼中滑落!如意也上前,轻挽了她,“小姐,少爷就在外面,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好不好?” 荣华也不知是闹的累了,还是真的信了他们的话,竟然是乖乖地跟着他们离开了那片狼籍,到了一处看起来还算是干净的地方,地上,摆放了三十具尸体! 荣华一看到眼前的一片雪白,瞳孔猛地一缩,双手抱住头,弯腰屈膝,尖叫了一声,“啊!” 凄厉的声音几乎是冲破了云霄,整个天策军大营上空回荡着荣华凄美的绝望声!所有的将士似乎是都被声音给震惊到了,全都顿住了身形,顺着那道声音的方向看去!所有的脸上,竟然除了震惊,就只剩了哀伤! 在场的所有将士似乎是也被荣华的这种绝望的声音和表情所传染,有的人,已经是红了眼眶!还有的,直接用袖子往脸上抹了一把!就连向来是冷静睿智的温平,此时也是一脸的凄然! 荣华的那声尖叫,似乎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声音久久回荡在天策军大营的上空!待声音落,荣华的身子一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迷迷糊糊中,荣华似乎是听到了王康得意的笑声,一抬眼,竟是看到了那张让她恶习的不能再恶心的脸!“伊荣华,你还真是蠢!竟然真的是相信你哥哥是死于意外吗?告诉你!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你哥哥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那家客栈怎么会无端地着火?说你蠢,你还真是蠢!竟然是相信自己的夫君,而不信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 荣华倒退一步,“不!不!你骗我!我哥哥没死!没死!” 突然感觉到身后被人碰了一,她吓得急忙转过身来,入目的,便是刘丽华那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表姐!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在想着为何嫁给了康哥哥却是一直没有身孕吗?不如我告诉你吧!其实,在你成亲以前,你就已经是服了我母亲给你特制的绝子汤!怎么样?我告诉了你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很激动?不要太感激我!我这也是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情分上,好心告诉你,至少,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的!” 荣华摇着不,“不!不会的!你们,你们全都该死!” 老夫人不知何时站了出来,看着一脸狼狈的荣华道:“你个小贱人!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商户之女!有什么资格成为侍郎夫人?你还是乖乖地让出主母之位!这侍郎夫人,只有我们丽华也配!你便是作妾,也已是抬举了你!” “不!不!你是我的外祖母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哼!为什么?因为你挡了我们刘家的路!你姓伊,不姓刘!” 荣华突然抱住头,闭了眼睛,“不!不!哥哥!哥哥!不是这样的!我重生了!我重生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画面一转,荣华似乎是来到了一片云海!无边无际的云海!荣华站在云海之上,眼神中有些茫然,无助地四处张望着,寻找着!直到眼前似是出现了一抹浅蓝,荣华的眼睛顿时一亮!快步地冲着那抹浅蓝色跑去。 “哥哥!哥哥!”荣华越跑越快!那抹浅蓝色也由最初的模糊,到了清晰。渐渐地,荣华看到了那人的轮廊,真的是哥哥! 可是就在荣华以为已经近到足能触碰到哥哥时,哥哥的身影一子,便消失不见了! “哥哥!哥哥!”荣华惊慌了起来!她再次无助地四处寻找着,呼喊着,可是没有用!哥哥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荣华就这样一个人蜷缩在了一团云海之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落着。口里还不停地喊着,“哥哥!哥哥!” “妹妹别哭!哥哥在!哥哥一直都在!” 突然传来的温润如玉的声音,让荣华猛地抬起头来,那抹浅蓝色,就在自己的眼前!而哥哥的脸庞也清晰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哥哥!” “妹妹别动!妹妹,哥哥虽然死了,可是仍然是会一直陪着你!相信哥哥,哥哥永远都在你身边!你要答应哥哥,永远都要好好儿的!守着我们的伊府,守着我们的家!” 荣华摇着头,紧咬着嘴唇,那一脸的痛苦,让眼前的人似乎也是有些不忍了。“妹妹,答应我,要好好儿的活着!哥哥虽然走了,可是还有好多关心你,爱护你的人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不会孤单的!” “不!不!”荣华猛摇着头,“我只要哥哥!我只要哥哥!” 似乎是听到了哥哥的一声叹息,荣华再抬起头来时,早已是没有了哥哥的影子!荣华大急,“哥哥!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荣华昏迷了三天三夜!这三天里,她总是会不间断地梦到自己的哥哥!梦到自己的前世! 因为荣华的昏迷,还要为伊荣升办丧事,伊府上已是忙做了一团,虽然忙,却是秩序井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混乱!前来吊唁的宾客,被安排的妥善有礼。迎来送往,倒也是有礼有节。并没有因为主子的不在,而乱了规矩。 这让刘明远是大大的不悦!本来还想着趁此机会进驻到伊府,将伊府上据为己有!毕竟,他现在可是伊荣华唯一的依靠!没想到,荣华昏迷了,他这个舅舅却是被拒之门外!根本就不让踏进后院儿半步! 好吧!刘明远是外男,这个理由的确是让他说不出什么,可是许氏和刘丽华等人,甚至是老夫人来了,也都是被请到了花厅,根本就不让踏进碧水院半步!这才让刘明远察觉出了不妥!按理说荣华昏迷了,这伊府没了主子,这些奴才们早该是乱成一锅粥了,怎么可能还会如此的井然有序?难道是有人提前手了? 刘明远想到这府上的管家,似乎是叫王伯!那个人看起来老实忠厚,不像是个容易背主的人!再有就是那个冷冰冰的什么护卫!似乎是在这府上挺有威信的!这府里的上上对他似乎也是极为畏惧!难道那个护卫别有来头?会是什么人安插在这府里的?是周海涛?可是看他似乎是见到周海涛也并不怎么理睬呀! 刘明远越想越头疼!眼瞅着伊家这么大一块儿肥肉就要没了,他怎么能不着急?那个伊荣华虽然年纪小,可是她的聪明他还是领教过的!万一等她的心绪平静来,那一切可就是不太好办了! 终于在第四天早上,荣华醒了过来! “小姐,您终于醒了!小姐!” 听到了宋嬷嬷的声音,荣华转了转头,眼睛已是红肿不堪。这几日的昏迷中,她的眼泪可也没有少流! “宋嬷嬷,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好好儿的吗?”荣华的声音听起来嘶哑刺耳。可是听在宋嬷嬷等人的耳中,却像是天籁一般!“太好了!小姐终于醒了!” “小姐,您肚子饿不饿?您已经是昏迷了三天了!奴婢去为您熬些鱼肉粥吧?”王婶儿抹了一把眼泪道。 “王婶儿这样一说,我还真是觉得饿了!真的想喝粥了呢。” “是,奴婢这就去煮!” 逸歌上前轻轻扶起了荣华,“姐姐没事吧?是不是没有力气?没关系,待会儿喝了粥就好了!” 荣华注意到逸歌的眼睛肿的像是核桃一样,声音似乎也是不怎么好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逸歌一愣,似乎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姐,您先喝口水润润喉吧!”灵芝也哑着嗓子劝道。 荣华接过她手中的茶盏,轻抿了几口。突然看向众人,“你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都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如意似乎也察觉到了小姐有些不妥,“小姐,您没事儿吧?这府上的情形,您不知道?” “什么?”荣华偏头一问。可是如意却是不敢说了!生怕再刺激到小姐。 可是荣华再一看内的几人,竟然是全都穿着一身的素白!这是孝衣!就连逸歌也是穿着的一身的素白! 荣华一惊,“你们为什么都穿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哥哥呢?他怎么不来看我?” 荣华的一句话,将内的众人都给吓的呆在了原地!“小姐,您别吓我们,您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灵芝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许穿成这样!这不是在咒我和哥哥早死吗?快去换了!若是哥哥回来了看到你们穿成这样,定然是饶不了你们的!” 宋嬷嬷这次是真的怕了!“小姐,您可别吓奴婢!奴婢们就是因为没了少爷,所以才会穿成这样儿呀!” “是呀,小姐,您忘了您是怎么昏倒的了吗?”如意也些意外道。 荣华呆了呆,有些茫然的看了众人一眼,眼底似是有什么东西闪过,她的瞳孔微缩了缩,竟是在床上抱膝坐了,一言不发地就这样将巴抵在了膝盖上!“哥哥在!哥哥一直都在!” 荣华的反应,让众人都有些惊慌失措。 “这可如何是好?那个妖孽也不在京中,姐姐如今这般模样,咱们该找谁来为姐姐诊治?”逸歌说着,眼睛里便再度蒙上了一层水雾。 如意咬了咬唇,镇定来,“大家别慌,对外,就说小姐只是醒来了一,便又昏过去了!不得对人提起小姐现在的情形!” “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特别是刘府的人!”宋嬷嬷此时也冷静了来。 “灵雁,你脑子活,你去外面守着,看到马院使和马夫人来了,就将人请到这里来。尽量不要惊动旁人!” “是,如意姐姐。” 百香急道:“我跟灵雁一起去吧!万一马院使和马夫人不在一起呢?” “也好。” “宋嬷嬷,你让人好生在这儿守着,特别是看好了小姐。我出去找吉祥再想想办法。” “好!” 寝室里,荣华就一直这样坐着,谁劝也不听,王婶儿送了鱼肉粥来也不吃。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傻傻的,让人看了心疼! 马院使和马夫人被领进来时,荣华仍是这个样子。 逸歌一把拽住马院使的袖子,“马大人,怎么样?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什么都记得,就是不记得荣升哥哥死了?” 马院使叹了一口气,“她这是心结!所谓郁结于心,就是指她现在的样子了。可能是伊校尉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才会自我封闭!这是心病!” “那怎么办?” “心病还需心药医呀!据老夫所知,有本事医心病的,只有卡卡族的巫医才有这等本事!” 逸歌一楞,“妖孽?”话落,便揪住灵芝的衣服道:“有没有什么办法都赶紧联系上白云潇?让他来京城!他一定有办法治好姐姐的。” 马院使摇摇头,“当年静王妃失了孩子,也是这般模样,后来比之更甚!甚至是要杀了静王!当时,也请了卡卡族的巫医来,不过,却是束手无策!” 逸歌听了,身子一僵,揪着灵芝衣服的手,也滑了来,“怎么办?怎么办?姐姐!姐姐那么好,那么善良!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马院使,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马院使,你快想想办法吧!求求你了!” 马夫人叹了一口气,“小姑娘,她这是悲伤过度,这种事情,只有她自己能帮自己!只要她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那么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我与老爷的确是爱莫能助呀!” 马院使想了想,“也不是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众人听了,眼前一亮,“马大人快说!” “现在伊小姐是悲伤过度,只要是让她的心情渐渐的舒畅,轻松了,也许会使她的状况好一些!”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小姐心情舒畅呢?”众人皆是一脸为难!平时,小姐和少爷在一起时,心情是最好的!和少爷棋,看少爷练剑,陪少爷散步!都会听到小姐的笑声!可是现在,少爷不在了!这府里,还有什么事,是能让小姐的心情舒畅的呢? 众人因为荣华的醒来,高兴了还没有一刻钟,变再次苦了脸,皱了眉! 入夜了,如意遣退了所有人,看着在床上仍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的小姐,轻叹了一口气。小姐醒来后,就只是喝了几口水,什么东西也没用!看着小姐苍白的脸色,真不知道她这个样子会持续多久? 雷天就坐在了顶,掀了一块儿瓦片,看着面仍是一动不动的小姐,眉头紧了紧!叹了口气,再轻轻地将瓦片盖上,眼神突然一黯,正欲起身,可是想到现在小姐的状况,雷天还是忍住了。 内的如意自然也是察觉到了有外人侵入,冷声道:“谁?” “我!” 如意看到寝室的帘子被掀开,来人,竟是周海涛! “周世子?夜闯香闺,怕有不妥吧?”如意的脸色冷漠,似是还有些嫌弃! “我听说荣华醒了,可是情况似有不对。所以过来瞧瞧!”如意的心念一动,小姐现在的情形,不可能会有外人知道,周海涛是怎么知道的?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退到一旁,让周海涛进来,看到了床上的小姐。 “荣华!”周海涛看到荣华果然是醒了,高兴地过去一瞧,却发现她的神情不对!“怎么回事?” “悲伤过度,郁结于心。”如意似是极为艰难地吐出了这八个字,便低了头,似是再不愿说话。 周海涛缓缓靠近床前,“荣华,你抬起头来!你看看我!我是周海涛!是京城有名的小魔王!荣华!你不认得我了?” 荣华对于他的话,似是没有什么反应。 周海涛心中大急!他知道荣华跟伊荣升亲近,毕竟是亲兄妹,又没了父母,自然是相依为命,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荣华竟然会伤心至此! 周海涛强忍着将她揽入怀里的冲动,声音尽量放的极轻,“荣华,你听我说。皇上旨,封你为太医院的右院判了。你可还记得?” 荣华的眼睛似是眨了眨,周海涛看到了,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便又道,“你可知道皇上明日要宣你进宫请脉,你若是不去,整个儿伊府上上就都要被你连累了?” 荣华缓缓抬起头,似是有些不明白,一双乌黑清亮的大眼睛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周海涛,“为什么会被连累?” “如果你不进宫,就是抗旨!如果你这个样子进宫,也是抗旨!抗旨可是死罪!严重者,可致诛连九族!”周海涛的语气慢慢变得有些严肃,“荣华,你忍心看着府上这么多条性命因为你而丧生吗?” 荣华似是仍有些不明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也会连累哥哥吗?” 周海涛一惊,转头看了一眼如意,见如意对他点点头,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周海涛想了想如何措词,片刻后,又道:“荣华,你还记得前几日我来找你的事吗?就是你获封为右院判的那一天!” 荣华歪头想了想,点点头,“记得呀!” 周海涛一喜,“那你可还记得我找到你后,跟你说了什么?” 荣华想了想,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色,摇了摇头,然后迅速地往床里缩了缩,将头埋在了置于膝上的臂间,再不肯说一句话了! 周海涛心中焦急,可是奈何后面无论他再说什么,荣华也不肯再抬头,更不肯说一句话了! 如意面露痛色,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周世子,天晚了。还请回吧!还请周世子,对于小姐的事情,暂时保密!伊府上感激不尽!” 周海涛也明白如意所言之意,这几日,他也打听到这刘府的人,一直在找他们的麻烦,不停地挑着毛病,无非就是想着住进伊府,来掌控伊府!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明日,我再来看她。” “多谢周世子了,请。” 顶上的雷天见周海涛走了,眉心微紧了紧,稍一思索,便出了碧水院。 夜,黑的像是刚刚被研开的墨!浓浓的,粘粘的,粘染的到处都是,让人看不到明亮,只觉得有些烦心了!天边的月牙儿,高高地悬在那里,似乎是对于这浓黑的夜,也束手无策!只能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那如墨的夜,越来越黑,越来越静! 就在如意想要放弃劝说小姐再维持这个姿势时,雷天的声音传来,“如意,退!” ------题外话------ 谢谢yangyi2008送上的5颗钻石、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玫瑰花!谢谢紫星落叶的1朵花花,感谢大家送上的票票!关于这一章,说实话,其实雪写的很纠结!想把荣华的那种痛更加贴切地表达出来,可是发现,雪似乎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那种突然间如同是失去了全世界的感觉,让雪不知道该如何措词了!只是希望今天的这一章,能让大家明白,荣华的痛,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大家如果能感受到,就请大家多多支持雪,继续追文,千万不要因为写死了荣升就拍我呀!一直在追文的某些亲,一定是猜到了某些情节。只是雪在这里提醒大家一句,你们猜到的,也许是对的,只是,也许只是表面哦!嘻嘻!再次卖关子的感觉,真好呀!我怎么感觉自己这么猥琐呢? 第一章 荣华之殇!(必看!) 正文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是福是祸?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是福是祸? 听到周海涛中毒的消息,荣华倒是没有表现的怎么吃惊。她不过是稍稍提点了一,想不到这位周世子竟然就能当即立断,对自己了狠手了!若说这次中毒不是周渊源自己设计的,她自是不会信的。 “什么时候的事?” “回小姐,听说是昨天傍晚用过晚膳后,周世子进宫找了四皇子殿,说是去向皇上进献什么好东西,可是走到半路上便突然吐血,昏迷不醒了。” “皇上也知道了?” “是。听说四皇子吓的可不轻,当即就召了太医,宫中的贵妃娘娘也被惊动了。皇上得知后也立马赶了过去,听太医说是中了毒,经太医院的院使及院判们会诊,诊断大约是在半个时辰以前左右中的毒,是因为周世子体内有内力相护,所以才会延迟了发作。” “这么说,算计的倒是相当的巧了。然后呢?” “刚才奴婢又回了趟刘府看有没有落什么东西。回来的路上,看到文安候府已经被御林军给围了!听说是皇上震怒,昨晚就令将文安候府围了起来,所有人等只许进不许出,也包括文安候!” 荣华淡淡一笑,“看来,这一次,皇上动了真怒了!这些年那位继夫人在皇上眼皮子底做的事儿,皇上不可能一点儿也不知道,只不过是碍于都是些后宅妇人,不过就是为了争宠,所以没怎么往心里去,可是这一次,竟然是对周世子了毒手,想要取他的性命,皇上定然是不会再轻易地饶过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皇上会重惩那位继夫人?” 一旁的宋嬷嬷听了,却是不太相信道:“小姐,依奴婢看,怕是没那么简单,那个继夫人不是候爷的宠妻吗?多年来宠爱不断,再说了,她还为了文安候孕育了子嗣。这种事儿,说不定,到时候就是推出个替罪羊的事了。” 荣华笑笑不语,看向如意,示意她继续说,“回小姐,奴婢听说,皇上担心周世子体内的毒性,又担心回文安候府后再遭毒手,便将他留在了宫里四皇子的住处。而且昨晚当即就宣了京兆尹和刑部尚书来见,命他们严查此事,绝不宽贷!” “周海涛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世子,也便罢了,皇上也许不会如此动怒!可是偏偏这个周世子,却是皇上瞧得上眼的!又是自己的宠妃贵妃最喜欢的一个侄子,怎么说,都是与旁人不同的!”荣华想了想,“周世子可醒了?” “回小姐,宫里头目前还没有传出周世子苏醒过来的消息。” “没有消息,那便是还没有醒了!看来,周世子这一次对自己手倒是狠哪!” “小姐为何就如此笃定是周世子自己给自己的毒呢?万一真的是那个继夫人给他了毒呢?” “那个文安候夫人,我虽只见过一面,却深知她是个心思手段都极其高深的人,不然,也不会霸着文安候这么多年,而且,更不可能在文安候正妻尚未离世时,她便与文安候有了苟且!这等心思龌龊的女人,向来就没有一个是没有心计的!她是不会明目张胆地给周世子毒的,至少不会在候府给他毒。可是偏偏御医诊治出来的结果,却是让人们更加地笃定了是她的毒!” 如意锁了锁眉,摇摇头道:“奴婢不明白。” “傻丫头!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明是在皇宫毒发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周世子在皇宫中了毒。这于皇室的声誉,可是大大的不利!而最终经太医院一致诊断为是半个时辰前中的毒,那么,便肯定就不是在皇宫中了毒了。可是若是太医院的太医们若是忽视了周世子有武这一条,那么皇室的声誉何在?” 如意这才舒展了眉心道:“我明白了!小姐,您的意思是说,不管这毒是不是那位继夫人的,只要是皇上认定了是她的,就是她的!” 荣华点点头,“还不算太笨!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皇权至上!权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惹火了的,可是皇上!皇上真正恼怒的不是那继夫人想法子暗害周世子,而是恼怒她竟然险些将皇室置于危险之地!试想,若是当时查的再慢一些,那皇室的威严何在?多少人守着的皇宫竟然让堂堂的文安候世子在皇宫里中了毒,传了出去,可就不一定是什么话了!所以,皇上才会大为恼火!再加上这些年,对于那位继夫人明里暗里做的事儿,多少也有些知晓,这一次,你看着吧,怕是要交给贵妃来处置了。” 宋嬷嬷想了想,“这继夫人好歹也是贵妃的弟媳,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贵妃会不会偏帮于她?” “急什么,咱们看着就是了。最起码也得等周世子醒过来再说。” 荣华不知道,周海涛这一次,算计的不光是那位继母,捎带着连她也一起算计进去了。只不过当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为时已晚,只能是仗着胆子上阵了! 虽然周海涛中毒一事,在京中闹的沸沸扬扬,可是伊府里,却是一片平静。人们动作倒也迅速,基本上一天的功夫儿就将东西归置的差不多了! 名叔没来,荣升便让王伯暂时做了伊府的管家。后院儿主事的,依然是宋嬷嬷,王婶儿仍然是主理膳房。而吉祥则是负责整个伊府的护卫。 灵敏和百香一看到小姐,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些日子荣华的事情太多,再加上觉得她们都在一块儿,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所以便没有去看她们,没想到两个丫头倒是想念她想念的紧,一见着她,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好了,分开的日子也不长,怎么就这么爱哭了呢?”荣华伸手给灵敏擦了眼泪,打趣道。 “百香,以后你就留在碧水院吧。” “谢小姐。” 相比起文安候府的胆战心惊来,京城里也不是没有喜事!那就是离着刘勇成亲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本来依着田父的意思,是想等着看那刘勇此次的秋试如何的,可是田母担心自己的女儿经过那一次,万一再珠胎暗结了,就麻烦大了!所以,才急着催着刘府三媒六聘,一切从简了。 可是偏就好事多磨!这个节骨眼儿上,周世子中毒了!这周世子可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儿!现如今他昏迷不醒,京城里哪个敢大操大办的举行婚事?所以,这成亲的日子,便只好待定了! 一连三日,宫中都没有传出周世子清醒的消息来。而文安候府一连三日被御林军所困,饶是文安候再镇定,此时也是没了主意!按理说自己的儿子中毒,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前去探视最是应该了!可是偏偏皇上了严旨,事情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开文安候府一步!再加上有京兆尹和刑部尚书每日来府上查案,一时间,这文安候府里,倒是人心惶惶了! 伊府,外书房。 “参见少主。”阿右单膝跪地,一身的凌厉之气。 “卡卡族那边儿如何了?” “回少主,卡卡族的圣物遗失,在族内引起了巨大恐慌。后来因为白云潇的回归,总算是压制住了一些。不过,却是意外地牵扯出了卡卡族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那圣物原就并非是卡卡族所有。只不过是百年前一位高人相托,代为保管。这位高人曾有恩于卡卡族,所以卡卡族便一直是奉若珍宝,视为圣物,代代相传。” “既然本就不是他们的东西,那他们又为何如此着急呢?” “卡卡族人最重信义。当年受人所托,虽已过百年。但是卡卡族的长老们相信那位高人的后人定然也会带了信物来将东西取回,只是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那日,他们便将东西弄丢了!” 阿右说完,抬头看了少主冷冷的面庞一眼,有些犹豫道:“少主,您说咱们要不要将那信物拿出,然后告诉他们是咱们取走了那件东西?” 荣升摇了摇头,“不急!让他们自己先乱一阵子,至少也让白云潇暂时脱不开身。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白云潇,似乎是不仅仅对荣华感兴趣,对于我,他似乎是也一直是在明查暗访!” “回少主,目前为止,他并未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你也说了,仅仅是目前为止!所以,我不想出现任何的意外。” “是,少主。” “少主,您的时间的确是不多了。”阿右思索再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一边儿是少主,一边儿是主子,哪头儿他也得罪不起呀! 果然这话一说出来,荣升整个人周身的气势便已大变!与战场上的冷冽果决不同,与平日里的温润如玉更是不同!现在的荣升,浑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极其强大的气势!给人以莫名的压力,让人不敢直视,甚至是连头都不敢抬,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 片刻后,那股气势又渐渐回落,随着荣升的几个呼吸,刚才的那股气势,似乎就从来不曾在他的身上出现过!荣升看了一眼阿右,也知道他不过就是为传个话,沉声道:“你起来吧。” “谢少主。” “现在荣华一心想要为父母报仇,这个时候,我绝不能离开!否则,将来我要如何面对他?” “可是少主,您要是再不回去,怕是荣华小姐也会有危险的。” 荣升的眸子微紧了紧,那里面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任谁看了都不似作假!“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将一切都安置好以后再说!我可以出事,可是她不能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少主!” “不必再说了!还是说,你也想去云谷了?”荣升的声音陡然变冷!阿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不敢再出声了。 “现在京城的局势看起来很稳,可是我知道荣华是想着借力打力!她想着利用周海涛甚至是四皇子的势力来打压镇国公府!可是谈何容易呀!” 荣升轻轻地吐出了口气,面带忧色道:“她的心思,我倒是可以体谅,可是独留她一人在此,我怎能放心得?你回去告诉他,我的事,我自有分寸,让他不必着急,更别想着派人来做什么手脚!我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我不想做的事,谁也休想逼迫我。” “是,少主。” “刘府那边儿的动静如何了?” “回少主,刘明远没有什么动作,似乎是并不知晓刘夫人和刘家大小姐与外面的人有勾结一事。而且,他似乎对于玉佩一事,也并不知情。” “嗯,他们不会就此罢手的!伊家的财富在外人看来是金山银山,可是放在荣华身上,却是成了被觊觎的源头!给那个刘勇些教训,如果他识相,便罢了。如果不识相,直接将人废了。记住,要在他成婚以后再动手。” “是,属明白。” “还有,将京城的隐秘势力尽快地筹建起来,我走后,总要有人能护住荣华,护住这个伊府,否则,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荣华要如何生活去?” “少主,难道您走后,小姐不回江南吗?”阿右有些吃惊道。 “回江南?你以为京城的这些权贵们会轻易地放她离开吗?”荣升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鄙夷。 “那,少主,您的意思是说。” “让她留在京中历练历练也好!将来,总归是对她有好处的!”阿右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少主这话里分明就是有话!这摆明了就是先让小姐在这京城的浮华中先锻炼锻炼,然后?阿右不敢再往想了!这少主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只是,可能吗?别说他们现在有着兄妹的身分在这儿摆着,就是没了这层束缚,主子那里怎么交待? 荣华正在穿堂里坐着看书。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玉石制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院儿了。无论是抄手游廊,还是这穿堂,皆雕梁画栋,特别是那游廊里,还挂着各色百灵、画眉等鸟雀。荣华就在这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静静地看着书。 “小姐,时辰不早了,您该歇歇了,总是这样看书,对眼睛也是不好的!”宋嬷嬷劝道。 荣华笑笑,便将书搁了,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搬进来也有几日了,倒是还未曾细细地看过,陪我四处走走吧。” 宋嬷嬷等人随后跟着就到了这伊府的后花园。 说是后花园,其实比起在江南的伊府时,那花园的面积怕是小了不止一倍!可即便如此,在京中,这也算是不错的宅子了!要知道,京中的地价、房价可是比外省要贵上许多的!皇上能赏一套四进的宅子来,已算是给了哥哥极大的体面! 花园里满植各色花卉,各种颜色的大丽花、茉莉、桂花都在盛开,花团锦簇,绿草如茵的草地,园中片片青翠中点缀着各色的美艳,还真是令人流连忘返。几人沿着小径走着,两旁的茉莉都在荣升命人精心培育的,知道这茉莉亦可入药,荣华定然是会喜欢,所以才请了专人来打理。如今细看其叶色翠绿,花朵颜色洁白,香气浓郁!荣华心一喜,再细看,这些茉莉竟是单瓣的、多瓣的、多瓣的全都齐全了!花朵的每一扳纹理都细致美丽,一株株儿都开的极为亮丽! 荣华在这茉莉前站定,凑近鼻端轻闻了闻,叹道:“花开满园,香也香不过它,不愧是‘一卉能熏一室香’的茉莉花。茉莉花虽无艳态惊群,但玫瑰之甜郁、梅花之馨香、兰花之幽远、玉兰之清雅,莫不兼而有之。做人,也当如此!” “小姐,宫里有圣旨到了。少爷现在正在前厅陪那传旨公公饮茶,等您过去呢。” “等我?”荣华这次是真的有些意外了!她一介民女,怎么会有圣旨来宣诏自己? “小姐别愣着了,快些吧!是圣旨呢!”宋嬷嬷催促道。 一行人急匆匆地到了前厅,果然见哥哥正陪着一位中年公公轻啜着茶。那中年公公一见荣华过来了,立马就起了身,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放,脸色立马也就是急了起来,“伊小姐既然来了,就快快接旨吧。” 一行人全都跪好,聆听圣谕。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伊氏女荣华得神医真传,今特诏入宫,为文安候世子解毒,即刻进宫。软此。” “民女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荣华被这一道圣旨给彻底地打懵了,怎么回事?太医院里那么多的太医会解不了周海涛的毒?她可不信!不过,不信归不信,圣旨来了,自己总是要遵旨的。 荣华命灵芝将她的一套银针取了来,“哥哥,我这就随公公进宫为周世子解毒,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荣升一脸的担忧,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是皇宫,不是谁家的后院儿!“妹妹,你进宫后,万事小心。你让如意跟着你,绝对片刻不能离身。” “哥哥放心。我记了。” “好了,银针取来了,伊小姐请随咱家走一遭吧。”那位公公特有的嗓音再度响起。 荣华点了点头,“哥哥安心在家等我。我很快便会回来的。” 宫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榭,当真是处处透着华贵大气,处处显出皇室的威严奢华!随着那位公公又穿过了一道垂花门,过了一道水榭,来到了一处宫殿。 荣华抬头看了一眼,是明离宫。想必这里就是那四皇子的住所了。 那传旨公公命她们主仆二人在此等着,自己先进去禀报了。荣华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四打量了一番。院子里植了大片的竹林,荣华心中微微惊诧,这竹子虽美且雅,却是极易招来蛇的。为何宫里会允许种植这样大片的竹林在皇子的宫院内? 正想着,便听到了催促声,“伊小姐快快请吧。贵妃娘娘和四皇子殿都在里头等着呢。” 荣华忙低了头,进了正殿。殿内香烟袅袅,宽大敞亮,应景的花卉,倒是给这空荡荡的大殿里添了几许的画意!一入殿,便看到了那主座上一位身着浅紫色宫装的丽人,年纪看起来约莫也只有二十余岁,可是荣华知道此人定然就是贵妃娘娘,她的实际年龄怎么也得是三十以上了。看起来,倒是保养得当。 “民女伊荣华参见贵妃娘娘,参见四皇子殿。”荣华不卑不亢的礼仪,还是让周贵妃对她高看了不少!原以为不过就是个乡野村姑,不懂什么礼仪规矩,如果不是太医院想尽了法子,也无法将自己的侄儿救醒,自己又岂会听了皇儿的,请皇上旨将一个小小的民女请进宫来。 “免礼吧。”声音婉转柔媚,一听便知是多年养尊处优之人! “谢娘娘。” 荣华仍是微低着头,这可是在宫里,她可不敢只是凭着一时好奇,便打量眼前的贵妃一番,弄不好,先打自己几十板子!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听皇儿说你的医术不错?” “回娘娘,民女只不过是略通一二。” 周贵妃的眉心微蹙了一,看向了一旁的四皇子。四皇子会意,笑道:“伊小姐不必自谦了。当初若非是伊小姐鼎力相助,本殿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就离开苏州。如今表弟海涛中毒颇深,整个太医院却都是束手无策,还请伊小姐能试上一试。” “这,”荣华迟疑了一,“殿,民女的医术实在是浅薄,万一无法治好周世子。” “伊小姐放心,无论你是否治的好,本殿保证你都是会平平安安的。” 荣华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眼前的四皇子,他与去年相遇时,并无太大的变化,唯一让她感觉到的,便是他这周身的气势似乎是更强了些!荣华偏头又看向了周贵妃,但见她云髻峨峨,修眉联娟,明眸善睐,瑰姿艳逸,难怪会入宫多年而盛宠不衰! “那民女就先尽力一试!”荣华说罢,便见四皇子急急地将她引到了偏殿。 一入偏殿那浓浓的药味便扑鼻而来!荣华的黛眉微蹙,仔细翻看了周海涛的眼睛,嘴巴,又开始诊脉。 而四皇子一直就静立在一旁,目光有意无意地在荣华的脸上掠过!一晃已是快有一年未曾与她相见,想不到她现在倒是更加地娇俏了!眉眼也长开了!肤色晶莹剔透,眸光清亮晶莹,特别是脸上那一抹认真的神色,还真是让人看了有些念念不忘! “周世子的症状,的确是有些怪异。”荣华说着,便抬眼与四皇子对视,见四皇子使了个眼色,殿内的一些婢女纷纷退,荣华更是不解,“殿,从脉相上来看,周世子似是中了水仙之毒。可是水仙的毒性似乎是没有这么大呀!能让人昏睡几日而不醒!再者说,太医院也不可能诊不出周世子是中了水仙之毒吧?” 四皇子一挑眉,“伊小姐果然聪明!海涛的确是中了水仙之毒,这种毒,已经被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给解的七七八八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可是伊小姐这也正是本殿要请你来的原因。” 荣华心头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四皇子在周海涛的耳边低语了几声,周海涛的眼睛竟是慢慢地张开了!荣华大惊,“你,你们竟然!”说着,用手捂住了嘴,四一瞧,这子里除了他们三人,哪里还有旁人在?“你们,你们竟然敢欺君?” 四皇子一把将扼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近到床榻前,摁坐好。 “伊小姐,我们本是无意将你牵扯进来的。可是奈何周海涛身上的毒,是令师所解。虽然只是除去了十之**,可是到底也算是还了海涛一个正常人的体魄!伊小姐,当初令师为他解毒时,你是在场的,也只有你才能配合我们将这出戏演的更像!这件事,就拜托伊小姐了!” 荣华看着四皇子一脸挚诚,心里却如同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好一个周海涛!好一个四皇子!竟然是打的好算盘!什么昏迷三天而不醒?分明就是为了将自己也牵扯进来?一来,可以将皇上的怒火激的更盛,从而彻底地断了那位继夫人的所有妄想!二来,便是让自己来对外宣称,这周海涛是中了什么毒,而这种毒,定然是十分凑巧地就会在那位继夫人或者是她的儿子的房间里发现。这是想着让自己也站到他们这一边儿来! 荣华心中气恼,知道他们会这样做,一大部分是为了拉拢哥哥,可是一想到这二人竟然会使出这样卑鄙的法子,她的心里便是一阵恼火! “伊小姐。”一直没有吭声的周海涛终于出声了,许是真的三天没有说话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不太光明磊落,毕竟将你一个弱女子牵扯进来,并非我所愿。只是,情势所迫!我若再不出手,怕是真的就活不久了。伊小姐,烦请你看在当初我付给了令师那样高额的酬金的份上,再帮我一次吧!” 荣华听了,微微动容!倒不是因为他刚才所提及的那份酬金,而是这位周世子的身世也的确是坎坷。明明就是正牌的世子,可是在府上,却是爹爹不疼,继母不爱!谁看着他都觉得碍眼!这样的家,谁又愿意回去? 片刻,荣华低叹了一声,用手轻抚了抚额,有些无奈道:“好吧!告诉我,我需要怎么做?” 四皇子当即大喜,便上前低语了几句,荣华点点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荣华看了一眼周海涛,“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呢!这一个,我就请四皇子来还了。” “伊小姐但说无妨,只要是本殿能够做到的,定然是绝不推托!” “四皇子放心,民女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想请四皇子帮民女一个小忙而已。”荣华淡淡一笑,没道理只是自己被他们利用!送上门来的机会,她自己不用也是白不用!再说了,反正她本来也是打算要站在四皇子这一边的,没有必要现在就撇清界限!至少,这一次,自己绝不能再让那个王康如愿!前世他扶佐的人是大皇子,那么这一世,她就跟老天爷斗一斗,看一看四皇子还会不会那么歹命!会不会死于六皇子的箭! 四皇子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娇小玲珑的姑娘,怎么突然间就给他一种恍若是坠入地狱一般的阴冷感觉!也仅仅就是那么一瞬!再眨眼望去,眼前的,还是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却又带了一分倔强的小姑娘。 半晌后,明离宫传出消息,周世子的毒已解,人也清醒了过来。 又过了一刻钟,皇上摆驾明离宫,大嘉封赏伊荣华,甚至欲许以女医官的职位,被荣华婉拒。而后,周世子所中的‘曼离’,在文安候府继夫人的房间里也发现了此物。至此,那位继夫人再是无可辩驳,几欲巅狂! 刑部尚书、京兆尹带了文安候及其夫人一起进了宫,直接被传诏到了明离宫。 “哼!文安候,这就是你娶的好妻子!养的好儿子!”文安候刚刚跪,便被皇上大力甩过来的一份份奏章及信函砸了一身!文安候慌忙之,抓过了一本奏章看到上面写着参他纵容继室苛待嫡长子,甚至数次谋害其性命而未遂!再看另一封信函,上面赫然竟是写着某年某月某日,自己的夫人于何处买凶杀人!而要杀的那个,正是自己的嫡长子周海涛! 本来在府中时,文安候还相信自己的夫人是被冤枉的,可是如今一看到这些密函,他就知道,自己太过轻信了这个女人!这一切,的确是她做的! 那继夫人早已是哭的没了人模样,“皇上饶命呀!臣妇没有做过!臣妇没有呀!臣妇是被人陷害的!” 皇上大怒,一掌击向了身旁的龙头扶手,“放肆!事实俱在!尔还敢狡辩!难道这刑部尚书和京兆尹查出来的都是骗人的不成?你这个毒妇!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害候府世子,实在是罪无可赦!来人哪,即刻剥夺其所有封号,打入天牢!” “是!”门外的御林军可不是吃素的,立刻进来两人将那继夫人拖了去。而偏殿中听到这一幕的荣华,则是暗自叹了口气,什么名门贵妇!任你有天大的手段,你能斗得过皇权?不得不说这一次周海涛和四皇子的确是够聪明,懂得利用龙颜大怒来大做文章!若不是有皇上在这儿罩着,怕是依着文安候的性子,定然是又会信了那位继夫人的话了。 四皇子此时也在正殿,“舅舅,你怎么能让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留在身边多年呢?”话落轻摇了摇头。 周贵妃则是一脸的不悦道:“事情已然是查清楚了。你自己府里的事如何安置你自己拿主意吧!” 皇上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颇有些恼怒道:“你这个文安候!你是怎么当爹的?你自己的儿子有多少次差点儿都命丧黄泉了,你知不知道?还是说你的眼里就只有那个毒妇生的儿子才是儿子?海涛就不是你的儿子了?” 文安候早被这一变故打的是头晕眼懵了!不过到底是老臣了,反应过来的,倒也还算是快,拿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一个劲儿的向皇上和贵妃请罪! 偏殿里,荣华看向躺在那榻上的周海涛眸子里竟然是一抹冰凉的笑意! “多么可笑!你说是不是?”周海涛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暗哑,听得荣华的心里有些突突的!感觉就像是他随时都会发狂一般! “你别多想了。你的身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这一点师父不是早就知会过你了。你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些!也是你胆子大,明知自己体内还有毒,居然还敢再吃水仙,你还真是不怕死!” “怕?怎么不怕?”周海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孤冷,“我夜半难眠的时候,常常会想如果自己死了,是不是就能看到娘亲了。可是我却不敢自己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因为我害怕!害怕如果我死了,仍是看不到娘亲,我又该怎么办?” 荣华听了心里一阵动容,这个周海涛,命运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虽说一直是世子,可是在府中过的日子却是并不尽如人意!再加上继母三番四次的迫害。荣华低叹了一声,“罢了。如今文安候府里的事也清了,你以后,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我给你开了一张方子。回头找人按这方子抓药,把你的身体再调理一吧。” 周海涛苦笑了一声,闭了眼睛,“来人,送伊小姐出去吧。” 荣华一回府,就看到哥哥正焦急地在门房处等着。 “哥哥怎么到这儿来了?快进去吧。” “妹妹,你。”荣升话说了一半,便直接拉起了荣华的手,直奔书房了。 “妹妹,你可知道你今日的事情有多危险?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与周海涛和四皇子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荣华微微一愣,“哥哥是如何猜到的?” “妹妹,你这无异于是与虎谋皮呀!我知道你是为了给父母报仇,一时心急。可是你别忘了!他们是什么人?一个是四皇子,一个是文安候世子,他们真就是那么好利用的?” “哥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而且,我也没有答应他们再做什么。相反,我看他们倒是有拉拢你的意思。” 荣升摇了摇头,“你今日之行,太过凶险,那个周海涛和四皇子摆明了就是要拖你水!你也不想想,整个太医院都没辙的毒,怎么就被你给轻轻巧巧地解了?” 荣华一愣,转头道:“哥哥的意思我明白。他们若是从太医院手,未免会引起皇上和皇后的注意!再加上还有大皇子在那儿盯着,而从外面找,我曾经与他们相识,又曾亲眼目睹师父为周世子解毒的过程,所以我是最适合的人选!” “这才只是其一!”荣升叹了口气道:“你也不想想,今日你救了周世子,却也是得罪了整个太医院!荣华,你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妙!” 荣华听了,眸子微紧,哥哥所言不差!自己如今当真是为了周海涛而得罪了整个太医院!而且,自己本就是经营药材生意,势单力薄,若想在京城站稳脚跟,不怕太医院的势力,那就只能是选择继续跟四皇子和周海涛一伙合作了!这个周海涛,自己好心好意帮他,却不想被他算计了个透底! “哥哥,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反正现在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即便是我想补救怕也来不及了!围今之计,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荣华,你实话跟哥哥说,你到底是预备打算怎么做?哥哥不想再这样提心吊胆了!再说了,报仇的事,我不是说过了,有我!你却是执意不听!也罢,你就与我说说你的计划吧。” “哥哥,你已经查清了那人就是温夫人吗?” “没错。温刚的夫人是受了镇国公夫人的指使。”荣升的眼中似是闪过一抹痛楚,“镇国公夫人,说起来,倒的确是位贵人!她是北梁国的公主。当年和亲,嫁给了镇国公。” “北梁与西凤和亲?北梁的国力在我西凤之上,为何还要派公主来与西凤和亲?” “那位镇国公夫人本是一位王府的庶出郡主,在府中并不受宠,两国休战以后,北梁帝为了休生养息,所以便加封她为明月公主,送到了西凤。奈何当时西凤国并没有合适的皇室子弟适宜迎娶她,便将她嫁给了刚刚获的爵位的镇国公了。” “你这么一说,我便更不明白了。她既是一位公主,现在又是国公夫人之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何要对我们的父母手?” 荣升的眸子一闪,“人的贪心是会无限放大的!你觉得她什么都有了,也许她觉得自己得到的,还远远不够多!” 荣华点点头,“哥哥说的也极有道理。如今弄明白了这位国公夫人的底细,她既然是北梁的公主,那想要对付她,岂不是难上加难了?” 荣升回过身眸子清亮异常,“荣华,这件事情交给我。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用不了多久,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看到镇国公夫人的尸体的!” “哥哥,你不会是要?”荣华担心哥哥会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毕竟镇国公府,可是不同于江南时的孙府! “你放心吧,哥哥没那么笨!哥哥会想办法让她的狐狸尾巴自己露出来!” 荣华摇了摇头,“哥哥,她是后宅妇人,你平日里又如何能遇得上她?要我看,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做最为合适!哥哥放心,我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话落,荣华的唇畔扬起了一抹浅笑,“哥哥,你说这次文安候世子的毒一解,我是否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那倒是!虽然是得罪了太医院,可也的确是小有名气了!”荣升哭笑不得道。 荣华也低头笑了!“哥哥,我进京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也听说,那国公夫人的腿脚似乎是有些不利索呢!” 荣升的眸子一闪,“你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到府上去给她瞧病?” “不急!我既然小有名气了,自然是不能上赶着去给她瞧病了。总得让人三催四请吧!” 荣升一瞧荣华那眉眼弯弯的样子,便是失笑道:“你这个鬼丫头!” “人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像是现在,我虽然得罪了整个太医院,可是最起码,我有了接近那个国公夫人的资格了,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的医术?” “哥哥放心就是!我虽然不及师父,可是好歹也是学了近一年了。再说了,在此之前,我不也是每日都喜欢看一些医药类的书藉吗?我这几日就闭门谢客,专门查查那腿疾的病例。” 荣升笑着摇了摇头,“也好,只是咱们做事,要有商量,你可千万不可贸然行动!” “哥哥放心!” “对了,文安候府的事一了,刘府那边儿怕是就要办喜事了。到时候你去是不去?” “不去!我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去做什么?” “也是!那就干脆不用理会了。直接派人送上贺礼就是了。” 十日后,刘府大公子大婚。 也在这一日,荣华第一次接到了镇国公夫人派人送来的请贴。 接过请帖的一刹那,荣华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长长的睫毛也是扑扇了两!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和兴奋,荣华轻声道:“还请嬷嬷回去后,回复国公夫人一声,就说那日,我一定去。” 回到了碧水院,荣华的心里便如同是翻江倒海一般,再难以平静!终于,要亲眼看到幕后策划杀害父母的凶手了吗?一想到这个,荣华就好像是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般!在体内叫嚣着,狂奔着,国公夫人吗?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三头六臂,竟然能买通大伯一家,又买通苏州知府!不将你的镇国公府搅的不得安宁,我就不叫伊荣华! ------题外话------ 感谢qq399092送上的两朵花花。感谢jan静、zhuoyu1956送上的五星评价票!感谢13051080896投了一票评价票!亲爱的妞儿们,我知道这两章让大家觉得进度有些慢了!别急!明天,将会上演荣华与国公夫人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的激烈碰撞!还有哦,明天的刘府也是会极其的热闹的!记得雪说过吧,恶人自有恶人磨哦!激动,终于要写到为父母报仇的情节了。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当然了,荣华也没忘了那个王康渣男,已经派人挖好了陷阱等他跳了哦!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是福是祸? 言情海 正文 第二章 雷霆震怒!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章 雷霆震怒! 镇国公府,外书房。 镇国公的头发不过是短短几日,竟是头发全白!再无往日的精神抖擞! “父亲,这次的事情,定然是有人陷害儿子的!父亲,放眼京城,能有这个本事将儿子逼到这个地步的,廖廖无几!首当其冲的,定然就是四皇子孤独皓了!父亲,此事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我镇国公府颜面何存?我天策军的威严何在?” “平儿,为父知道你现在定然是气愤难平!可是如今又能如何?还好你当时命人刻意布置了人为纵火的痕迹,不用咱们动手,皇上定然也是会彻查的!这不是已经亲派了丞相来查询此事吗?” “父亲,那秦相,至今仍是摇摆不定,分明就是看人菜碟儿的东西!可是偏偏他是丞相,咱们怕是奈何他不得!” 镇国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平儿,你到现在都不知你输在什么地方?我且问你,那死的三十人,你可都查清了底细?” “回父亲,都查明了!不止如此,儿子还命人一一验看过了他们的尸体,证实就是他们本人!” “你做事,为父自然是放心!这天策军里,定然是出了奸细,否则,怎么可能有人有这等的好本事,在你的眼皮子底纵火?而且还是青天白日?简直就是将天策军上上当猴儿耍了!” “父亲,这一点儿子也想到了,已经派了人仔细勘查。只是,这军营里人数众多!当日,曾到过那粮草众地的人,也不数十人,再加上看守粮仓的人已是伤的伤,死的死。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要赶在秦丞相查出之前,先找到那名内奸,否则,咱们怕是就更加地被动了!” “是,父亲。儿子明白。”温平抬眼,看着短短几日,父亲便因此事而头发全白,人也苍老了许多,心中愧意顿生!“父亲,都是儿子不孝!连累父亲为儿子担忧了!”温平的声音哽咽,且带着浓浓的鼻音,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战场上威风凛凛,令人闻风丧胆的主帅,竟然是要哭了出来,岂能不让人动容? 镇国公笑了笑,上前几步,轻拍了拍他的肩,“你是我的儿子!是天策军的主帅!是天策军的灵魂!没了你,也就没了天策军!所以,平儿,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只要你在,这天策军便就是我温家的!只要天策军在一日,我温家,就一日不可能倒!那些人想看我温家的笑话!想看我温家落败!哼!咱们父子,岂能让他们如愿?” “是,父亲!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平儿,你是我唯一的嫡子,也是咱们温家的骄傲!不就是让人烧了三十万担的粮草吗?怕什么?皇上也并未因此而迁怒于你,不过就是罚了你一年的俸禄,还不就是为了给那些人看的?你放心,咱们丢掉的面子,早晚得捡回来!” “是,父亲!”温平的声音中,此时已没了刚才的那番感性,反倒是凭添了一抹坚定! 片刻后,温平有些遗憾道:“此次,我天策军损失了三十人!其中最让儿子痛心的,便是那个伊荣升了!他是天生的帅才!年纪轻轻,便熟读各类兵法,而且武功也不错!处事冷静果敢,这样的一个人才死了,当真是我天策军的莫大损失!” 镇国公却是摇了摇头,“倒也未必!” “父亲此话何意?” “为父听说,那伊家兄妹与文安候世子走的极近!特别是那个伊小姐,还曾救过周海涛。再加上这周海涛,又喜欢花天酒地,出手阔绰,怕是伊荣升早晚会是投靠了文安候府!到那时,咱们岂不是成了为他人做嫁衣?如今他死了,倒也算是绝了后患!虽然我天策军有损失,可是比起将来的窝里反,倒是更让人安心了些!” 温平听了,眉头先紧后松,点点头。不得不承认父亲的分析还是极有道理的!这个伊荣升不近女色,家中因是经商,自然也是不缺银钱!温平也只能是以提升的方式来拉拢他。若是他还活着,指不定还就真的会背叛自己! “父亲,那明日上朝?” “放心吧,为父心中有数!倒是伊府那边儿,你也记得每日都要去看看!一来,也是显得你与属亲厚,不让你的天策军上寒了心!二来,也是以此来告诉伊家上,咱们温家,没忘了当初他的救命之恩!” “是,父亲。儿子明白了。儿子明日定当继续亲自上门的。” 安王府,安王妃寝室。 “消息可靠吗?”安王妃的一张脸埋在夜色中,看不真切。偌大的一间寝室内,竟然是只点了一盏灯烛,不免让人有些不太相信,这里是否真的是安王府? 离安王妃有十步之遥的地方,站着一名黑衣人,“回王妃,消息可靠。那个伊荣升,的确是死了!他的妹妹伊荣华在看到他的尸体之后,便昏迷不醒了,今日已是第四日了。而天策军的温平,也已经是再三确认过了!” 安王妃沉默了片刻,“本王妃可不相信那个伊荣升这么轻易就死了!他不是最疼爱他那个妹妹吗?这几日那伊府上可盯着没有?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回王妃,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除了那伊小姐的碧水院里,今天伊小姐似乎是醒来了一次,不过很快便又昏迷了。咱们的人还看到了碧水院的人将太医院的马院使和马夫人请了过去。不过,似乎是一直到他们离开,伊小姐仍是未醒。” “嗯。继续盯紧了!想不到这伊荣华竟是如此信赖伊荣升。这倒是让本王妃有些意外了!倒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这两天盯紧了,如果伊荣升还活着,定然是会冒险回到伊府去探望伊荣华的!” “是,王妃。”黑衣人似有不解,“不知王妃为何会怀疑那个伊荣升没死?”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安王妃的声音突然就冷了来,那烛火突然就摇曳了一,映得安王妃的脸上一阵红艳! “是,属告退。” 安王妃对于黑衣人的退,似乎并没有什么在意的,她看了一眼空旷的大床,眼底泛过一抹苦涩。人人都说她是贤妻良母,女子中的典范,可是有谁知道,她心底的苦! 为了让自己能牢牢地坐稳安王妃的位置,她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了自己心爱的男子的床上!亲耳听着他宠幸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可是得到的是什么?只是除了一个好名声之外,便只剩了这一子的孤寂,清冷,还有空旷!安王除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会到她自己的院子里来应个卯,其它时间,根本就不愿意踏进她的院子一步!当然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说,什么时候又看了哪家的姑娘,需要她这个正妃出面,办个什么酒席之类的,将人纳过来。 安王妃的目光有些幽怨,更多的却是自苦!唇畔却是扬着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安王妃在妆台前静静地坐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神才动了动,看着快要熄灭的烛火,喃喃道:“伊荣升,我不相信你就会这么死了!我母亲定然是遭到了你的毒手!除了你,我再想不出第二个人!” 突然,她又轻笑了笑,声音有些凄婉,又有些美艳!“即便是你死了,那又怎么样?你死了,以为这债就消了?我母亲的仇就算是报了?不!伊荣升,我要让你的鬼魂仔细地看着,我是如何折磨你的妹妹的?你不是最疼她吗?不是为了她,可以放任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留在这里吗?那我就拿她的命来祭奠我母亲!” 安王妃起身到了床前,伸手轻抚了一被褥,喃喃道:“真凉呀!这子里的地龙,莫不是灭了?” 可是当她伸手再抚上自己的脸,惨然一笑,“原来我的脸,也是冰的呢!” 空旷的寝室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伊府,碧水院。 静静的寝室里,只有床上拢起来的一团,若是不细看,还不知道那是一团棉被,罩着一个人! 面具男子缓步近前,将那棉被轻轻掀开,被里面的人紧紧的揪住,抗拒的意味,已是明显。 “荣华,是我!你忘记了,我曾经说过,要信我!我永远不会害你!”男子的声音轻柔,恍若是刚刚冲破了黑暗的月光,细腻轻柔地洒在了荣华的周身,引得荣华的身上一阵轻颤,再抬眼,便看到了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荣华,有我在!别怕!” 荣华的眼睛里有些空,似是空旷的天空,却是少了一抹骄阳!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荣华,别这样!我的痛,不比你少!”话落,轻轻地将娇弱的人儿拥入怀中。他身上淡淡的梅香味儿,钻入荣华的鼻端,沁入心脾,似是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她的手猛地揪住了男子的衣领,干涩的嘴唇微张,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知道你累了!荣华,逃避不是办法!伊荣升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伊荣升,你要护着你爱的人,护着你在意的人,就只能是依靠你自己!假手他人,你,真的放心吗?” 男子的话似是刺激到了荣华,她的一双空洞的眼睛里,总算是找到了一丝波澜,虽然很小。男子没有错过她的眼底的那丝波澜,继续道:“荣华,你可想到过,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你哥哥看到了,会不会心疼?” “哥哥!”嘶哑的喉咙里,终于发出了一道晦涩难听的声音。 男子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背,“乖!你是伊荣华,你忘记了你曾经答应过你哥哥的事了吗?你要守好伊家,守好你在意的每一个人!还有,你还有大仇没报,不是吗?” 荣华的眼睛里的波澜似乎是更大了一些,“报仇?” “是,报仇!难道你忘了?王康?你不是说过,你和他的事,要你自己来亲手解决吗?还有,静王府上,利用静王妃中毒来陷害你的幕后黑手,你解决了吗?没有!温嫔死前,不是曾经用伊荣升的性命相要挟吗?怎么?你都忘了?如今你的哥哥死了,你不想为他报仇吗?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哥哥是死于意外吧?不想揪出那幕后黑手?不想亲手杀了害死你哥哥的人吗?你口口声声地说哥哥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便是这样的吗?荣华,别让我看轻了你!” 男子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是平静地,轻柔的,可是那话中的力度,却是极大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击在荣华的心上!毫不留情! “哥哥,死了!”终于,荣华的眼睛里再次泛上了一层水雾,干净、清冷,让人看人心疼! 男子的眼中掠过不忍,痛楚的神色在眼底挣扎着,翻滚着。 突然,荣华猛地抱住了男子,大哭一声,“哥哥!哥哥死了!冬阳,哥哥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再也见不到了!” 男子紧紧回抱着她,他的眼底里泛出的痛楚,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为了谁?荣华,坚强些,别让我失望!我曾经说过,我宁可让你恨我,也不想让你知道真相!否则,荣华,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可是没想到,反过来,让你受伤最重的人,却是我!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却只能如此!我只能是看着你哭,看着你疼,看着你逃避这一切!荣华,我的心里,比更疼上了百倍,你可知道?若不是万不得已,我又何需出此策?荣华,以后,要好好儿的! 荣华哭的累了,声音也渐渐地弱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如意进来了一趟,在桌上摆了两碗粥。 “来,乖,肚子饿不饿?我喂你吃东西,好不好?”男子伸手将荣华脸上的泪痕擦干,起身端了一碗粥,是温热的。 “乖,张嘴。等你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为你哥哥报仇,不是吗?” 不知是被男子说动了,还是真的感觉到了饿,荣华乖顺地张开嘴,吃着他一勺勺喂过来的粥!她吃的很快,两碗粥一会儿便见了底。 男子帮她轻拭了拭嘴角,“好些了吗?还要不要再吃些?” 荣华摇了摇头,“我累了!” “好,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荣华的眼神突然闪了闪,“冬阳,你,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男子给她盖被的手一顿,轻道:“会!只是我最近有些忙,不能经常来看你了。我有一些麻烦事要处理,待我处置的差不多了,再来看你,可好?” “你说话算数?” “自然!我何时骗过你?”这话,男子说的极轻,几乎没什么分量。也不知是因为怕扰到了她,还是自己心虚了! “好!我等你。哥哥走了!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哥哥了!除了哥哥,你就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时时处处地帮我?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答应你,要好好儿的活着,为了我在意的人!那么,也请你答应我,为了我,你也要好好儿的,可以吗?” 男子听了,心中一暖,眉眼带笑,“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儿的!我会尽快将身边的琐事处理干净,不会让你等太久!” “好!”荣华动了一身子,有些涩涩地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人杀的我哥哥,对不对?” 男子的眼神微紧,“知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乖乖地,等我处置好身边的事回来后,我会告诉你。好不好?” 这样一句话,却让荣华想起了哥哥也曾经对自己说过类似的!是什么来着?荣华仔细地想了想,突然想到了那枚玉佩!她猛地坐起身来!“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荣华,你怎么了?”男子有些意外她突然的强烈反应! “哥哥身上的那枚玉佩不见了!哥哥说过,那枚玉佩上有秘密的。哥哥走之前,说是等再回来后告诉我,结果我后来便忘了,一直没问。不过我知道,那枚玉佩对哥哥来说很重要!他几乎是从不离身的!可是现在,那枚玉佩不见了!我知道了!是那个幕后黑手,一定是他!是他拿走了哥哥身上的玉佩!一定是!” “荣华,你先冷静一。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 荣华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地回想着她在天策军大营亲眼看到的那一幕。她眸底的痛苦,男子看的一清二楚,却是无力做什么!该做的,他都做了!以后的路还长,荣华具体要怎么选,他不能干涉,也无权干涉!只有一样,荣华,必须是他的! “荣华,乖,现在太晚了。这些事情先不急!别忘了,你哥哥还等着你为他送葬呢!你总归是要让他先入土为安的!” 荣华吸了吸鼻子,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明白!我应该好好儿的,不能再让哥哥为我担心了!以前有哥哥护着,我活的轻松开心!以后没有哥哥了,这伊家的担子,我定然是要一个人担起来!我不能让伊家上上这么多人,跟着我难受!更不能让父亲一手建起来的产业,就此消沉。冬阳,谢谢你。” 男子抿唇一笑,轻柔,苦涩。大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发,“荣华,睡吧。以后的路还长,也更加地坎坷曲折。但愿你,一直都记着,你的身边还有我!虽然我会离开一阵子,但是我保证,不会太久!相信我!” 荣华点点头,男子轻扶了她再度躺好,手指似是不经意一般,在她的睡穴上轻轻一点。荣华便沉沉地睡了。 隐在门后的如意走了出来,一脸沉痛地看着床上的小姐,“少主,值得吗?为什么不告诉小姐事情的真相?” 男子的一身柔情,突然收起,起身时,已是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我宁愿让她恨我,也不能让她涉险!那边儿的情景,你不是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我不敢想!更不敢试!如意,你的使命就是留在她身边,保护好她,照顾好她。等我回来。” 如意的眼睫毛动了动,咬了咬唇,“是,少主!” “雷天,在外面偷听的时间也不短了,进来吧。” 不过是顷刻之间,内便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少主。您不该来!太危险了!” 如意听了,却是一挑眉,怒目注视着雷天! 雷天不为所动,似乎是感觉不到她的怒意,有些无奈道:“别这样看我,你以为这伊府就这么安全?今天白天,外面便不停的有人派了高手前来打探消息,而且是专门冲着碧水院来的!这说明了什么?还用我再多说吗?” 如意听了,果然是面色一变,“少主,您还是快走吧!” 男子摇了摇头,“没事!阿左他们已经都布置妥当了!这次我走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雷天,你是他们之中最为冷静的一个。你要记着,任何时候都要以小姐的性命为首要前提。不要让她太任性了!凡是有危险的事,都记得让她能避则避!实在是避不过,你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是,少主。” “还有,现在我让她认定了,伊荣升的死,就是一个阴谋!是别人在幕后操纵的。这也是能支持她重新振作起来的最好的理由!你们记着,她可以对付镇国公府,也可以对付安王府,但是绝对不可以与静王府对上!” “是,少主!” “静王府的实力,不是你们能够可以想象的!你们尽量地避免让她与静王府做过多的接触,包括静王妃。” “少主,小姐与安王府对上?这是不是也有点儿太可怕了?安王可是亲王!是皇上的亲弟弟!”雷天皱眉道。 “早晚有一天,那是肯定的!罢了。”男子转过身,再度贪恋地看着她那张小脸儿。现在的荣华,哪里能与美貌二字沾边儿?红肿的眼皮,干涩的嘴唇,苍白的近乎是没有血色的脸颊!还有在睡梦中,微微蹙起的眉! 男子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我还真是嫉妒伊荣升!他竟然能得到荣华这么多的感情关注!我还真是,真是!”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措词,男子再度轻笑着摇了摇头。 雷天却是一撇嘴道:“那不都是少主自己造成的?如果她以后知道你如此欺瞒于她,少主,小姐怕是会真的发狂的!属到时候保证是站在小姐这一边的。到时候,您可千万别说属是背叛您。” 男子的目光仍然是不离荣华,“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谁让我这么爱她呢?我不求她能懂我,只求她一生都平安就好!” “少主,安王妃,真的相信您死了吗?即便是信了,她就不会迁怒于小姐吗?” “所以我才说,她们,早晚会对上!” “安王妃,倒是有资格成为小姐的对手!至少,她能斗得过安王妃,也才能表明,她有资格站在少主的身边!否则,只会成为少主的拖累!”雷天的话说的似乎是不怎么招人待见!男子和如意,都是带了些警告意味的暼了他一眼。 “好吧,当我没说!”实在是顶不住两个人的压力,雷天只好摊了摊手,示弱! 男子再度回首看了床上的荣华一眼,本该往走的腿,却是怎么也迈不动!像是灌了铅,又像是被人钉在了原地!直到雷天清冷的声音传来,男子才不舍地离开了。 次日,伊荣华醒来,并且去了灵堂的消息传进宫中,皇上旨,无非就是嘉奖了一番,又旨风光大葬,说是伊校尉是为国捐躯之类的!又赏赐了荣华一些补品之类的,无外乎御之道罢了! 数日后,荣华的身体已是恢复如初,虽不似以前神采奕奕,也算是康健无虞了! “小姐,刘府又来人了。” “嗯,这次来的是谁?” “回小姐,是老夫人和舅老爷。” “舅夫人没来?” “回小姐,没有。不过这次,大表小姐一起来了。” 荣华的唇畔似是有笑意抚过,“大表姐吗?这么说,是为请罪的了?” “小姐,现在王伯已是将他们都请到了前厅。” “嗯。知道了,先用好茶招待着。我随后就去。” 荣华将手中的医书放,抬眼远望,这么快!这些人就按捺不住了吗?自己现在身为太医院左院判的消息,他们应该也都知道了,这是来拉拢自己?还是冲着府上的财产呢? 荣华伸手轻揉了揉太阳穴,还真是麻烦!这些人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呀! “小姐,奴婢听说大表小姐被许给了赵大人的小舅子,而且还是作妾。如今,舅老爷,已经是官复原职了。” 听着如意的话,荣华轻笑了笑,这一世,刘丽清竟是还不如前世嫁的好吗?赵大人?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赵大人,应该就是皇上身边儿内侍总管的干儿子吧?他的小舅子? “那赵大人的小舅子,是何许人?也是为官之人?”荣华看向如意。 如意也没让她失望,“回小姐,那位房公子,是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之人。不过因为有赵大人的眷顾,如今在翰林院谋了个差事,听说是个六品的小官儿” “不急!现在这个时辰,还没有散朝吧。不知道天策军营着火一事,查的如何了?”荣华说完,整了整衣服,“走吧。去会会我的那几位好亲戚!” 去见那几们厚颜无耻之人,宋嬷嬷自然是少不得要跟着去的,还不是怕小姐吃亏?灵芝和灵雁也跟着,如意刚是走在了小姐的身侧,到了前厅一瞧,吉祥正站在厅外,显然,也是得知了消息,不放心小姐了。 荣华冲着吉祥淡淡一笑,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她岂会不知道?深吸了一口气,哥哥不在了!可是还有这些同样关心着她的人,她怎么能不振作?怎么忍心看着他们难过? 刘明远一见到荣华进来了,便起了身,一脸的哀痛之色道:“荣华呀,最近的身体如何了?好些了没?舅舅知道你的府上不缺什么药材,可是舅舅也实在是不放心,这些补品,你也别嫌弃。” 一番话说的诚恳至极,荣华淡淡点了点头,对老夫人福了福身,“给外祖母见礼了。不知道外祖母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您年纪大了,也跟着舅舅一同奔走,别再累着了。” 老夫人微微一叹,“荣华呀!我也知道,这次荣升的事,让你受了不小的打击。可是逝者已矣!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别再想着以前的事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荣升没了,你总是要好好儿活去的,不是?” “多谢外祖母挂怀了。” “好孩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这不是,今儿我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也给你带来了!我老了,这府里头上上的事,也都看不周全了!你舅舅整日又在外面奔走,前些日子才知道了这个混张丫头做的事儿,本来是想着让她过来给你请罪的,不成想,竟是接着就出了荣升的事儿,而你又昏迷不醒。如今,事情都安置的差不多了,我便和你舅舅一起带了她过来给你请罪!本来,我还想着让许氏也一并过来向你赔罪,可是她到底是长辈不是!再说,这阵子,她在府上的日子也不好过!你舅舅,也没有骂她!你就消消气儿!” “瞧外祖母说的,咱们不是一家人吗?何必呢?” 一句‘何必呢?’却是让老夫人和刘明远一时没有理解过来,这是冲着谁说的?到底是在隐晦地指责许氏和刘丽清,还是在暗讽他们整个儿刘府呢? 刘明远冲着刘丽清使了个眼色,刘丽清会意,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也别无它法! “表妹,我知道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我向你保证,再也不敢了!”刘丽清说着,便落了泪。 荣华这才抬眼看她,见她的脸色苍白的很,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脸上的肉也少了,脸上的颧骨也显了出来,一双眼睛倒是显得更大了!可是却有些晦暗,没有光泽!就像是离了水的鱼,几乎就是要活不去的样子! “表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才数日没见,表姐竟是瘦成了这个样子?要是生了什么重病?可需要妹妹为大表姐把把脉?” 听着荣华的话,刘丽清的脸色更白了!她敢打赌这个伊荣华定然是早就知道了她的婚事!这是故意刺激自己!“不用了!我这身分低贱,哪里敢劳动妹妹?” 荣华淡然一笑,“舅舅,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既然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我从未想过要追究!再说了,这事儿,若是真要追究,那也是静王府的事,与我无关!” “是!荣华大度,这个舅舅知道!可是静王府那边儿,却是不肯就这样饶了她,更不肯就此放过我们刘家呀!荣华,我知道你和静王妃交好,你看,能不能跟静王妃说说,这事儿,我们的确是知错了!还请静王爷,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刘家上!” 荣华心中鄙夷,你早就官复原职了,还说什么要我去静王妃的话,不过就是为了向自己示好罢了!至于这刘丽清,想到如意告诉自己的话,瞬间便明白过来了!这是静王不想亲手处置刘丽清,免得落人口实,说他以大欺小,以势欺人,所以才故意放了一个口子给刘明远!借着赵家的手,来整治刘丽清!这样看来,那舅舅官复原职,怕就只是个幌子了!只怕,静王更回厉害的报复,还在后头呢!刘家,承受的起,静王的怒火吗? “舅舅放心吧。昨日,温将军过来将哥哥以前在军营的东西送了回来,说起舅舅,不是官复原职了?可见静王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您还是无需担心了。” 刘明远没有想到自己官复原职的消息,荣华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是昨日之事,竟然?转念一想,既然是温将军说的,也便说的过去了!毕竟这镇国公府在朝中的势力那可是不容小觑的! “荣华呀,这伊府上上杂务众多,你一个人,辛苦了!”老夫人面带关切,语带疼宠,“可怜你一个小姑娘家,小小年纪,竟是要担起这样重的担子了!如今又有官职在身,怕更是辛苦了吧?”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原来还是打着我伊府的主意!“多谢外祖母了。荣华虽然是明面儿上担了官职,可是却是无需每日点卯的,此事,也是皇上亲口应的。至于这府上,以前哥哥在时,也没怎么用心,都是交给了王伯和雷护卫来打理。倒也无碍!反倒是我这阵子调养身体,倒成了府上最闲的人!” “荣华呀,不是外祖母挑拨你们主仆间的关系。这人,到底是人!这人心隔肚皮。以前他们规矩老实,那是因为有你哥哥震着!如今没了他,难免他们不会起些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外祖母说的是,画人画皮难画骨,说的可不正是这个理儿吗?”荣华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又是让几人有些尴尬!这荣华的话里,也没说清楚,似是隐隐有着影射他们的意思。 刘明远轻咳了一声,“荣华呀,舅舅虽然一直为官,可是打理庶务,也是一直都不曾落的。这样吧,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刘府找我。我是你舅舅,心里自然是向着你的!” “是,荣华谨记!以后少不得要麻烦舅舅了!” 刘明远一听这话,脸上便露出满意之色,对荣华的回答,显然还是比较受用的!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走之前,刘丽清回头看了荣华一眼,似是有话要说,可是咬了咬唇,忍了。 “小姐,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呀?”灵芝不明白道。 荣华浅笑道:“硬的不行,来软的!所谓怀柔政策,他们用的,倒是顺手!哼!可惜了,我不再是以前的伊荣华了!想要得到我的信任,辈子吧!” 朝堂之上。 皇上将手中的奏折‘啪’地一声甩了出去,落在了玉石铺就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就是你们查了几日,给朕的一个结果?简直就是不知所谓!朕的三十万粮草竟然是被人说烧便烧了!你们一个个儿都当做是一桩小事吗?” 殿内,四皇子壮着胆子,将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粗略的看了一遍,心中已是明了,不过就是天策军里揪出了几个叛徒,看了几人的名字,分明就是自己这边儿的人,四皇子的眉心微紧,略有不悦,眼神微微一扫,便见户部侍郎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这三十万粮草被烧的确是大事!毕竟那可是我户部辛辛苦苦筹措而来,竟是被歹人所毁!着实可恨!只是,微臣以为,同这三十万担粮草被毁一事相较,那人居然能在光天化日之,在众多将领的眼皮子底纵火行凶,此举更甚!这分明就是在藐视我西凤国的国威!”户部侍郎看过以后,高声道。 皇上听了,面色阴沉,看向温平的脸色,已是多了几分的愠怒! 而温平则是高声反问道:“刘侍郎这是何意?是认定了这三十万担粮草,是异国人所毁?” 刘侍郎毫不畏惧,直接与其对视道:“难道不是?还是说,温将军以为,这是我西凤国自己人做的?那烧了这三十万担粮草的目的何在?嫁祸于人?可是又嫁祸给了谁?就只是因为这奏折上所提的几个小喽喽?” 这话一出,皇上的脸色更是阴沉,“刘侍郎说的没错!这天策军上,的确是需要严加整治了!” 一句话,便成功地让温平的后背上,吓出了一层冷汗!严加整治?天策军上?皇上这是何意?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石!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雪实在是不忍心,所以,决定不能再虐荣华了。以后也不能虐了,只是不知道,雪能做到不?噗!那个啥!今天一直是保持着神秘色彩的安王妃终于是露面儿了!当然了,在安王妃与荣华直接对上之前,咱们得先把那些小喽喽们收拾了!嘻嘻,王康这个渣男,大家还没忘吧? 第二章 雷霆震怒! 正文 第三章 声名尽毁!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章 声名尽毁! 日子过的快,转眼已是到了亚岁,也就是冬至。 碧水阁里,荣华正怀抱着一个暖炉,在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好冷呀!这京城的天气怎么这么般的冷?这才什么时候了?这要是等到了过年的时候,岂不是要把耳朵给冻来了?” 宋嬷嬷看着这些日子已恢复的差不多的小姐,笑道:“这京城在北边儿。北方的天气的确是如此!今儿是亚岁,按照这北边儿的习俗,是要吃饺子的。以往这个日子,小姐都是吃汤圆儿的!今儿奴婢让膳房备了两样儿,早上小姐吃了两个汤圆儿,中午,就吃饺子吧。” “北方还有不少地方,在亚岁这一天有吃狗肉和羊肉的习俗,因为亚岁过后天气进入最冷的时期,从医者的角度来看,认为羊肉狗肉都有壮阳补体有功效,所以民间亚岁有进补的习俗。”荣华说着,轻摇了摇头,“吃羊肉,我倒是还可以接受,吃狗肉,我总觉得心里是有些不舒服!” “小姐是觉得那狗能看家护院,灵气些的狗又知道护主,所以才会如此吧?”宋嬷嬷又拿了一个手炉,将荣华手中的换,递给了灵芝,重新在里面加上炭块儿。 “也许是吧!今年的亚岁,只有我一个人过了。”荣华说着,情绪似乎是有些低沉。 “谁说就姐姐一个人过了?难道在姐姐心里面,歌儿就这么不起眼儿吗?” 荣华的眼睛亮了亮,看着穿着一身绿色的棉衣的逸歌,笑道:“你怎么穿成了这个样子?你都快包成一个球儿了!” 逸歌撇了撇嘴,“我哪里知道这京城会这般地冷?而且从昨天开始突然就冷的让人有些受不了了!我昨天在被窝里窝了一天,不敢出来,姐姐也不知道去看看人家!” 看着逸歌一脸的委屈样儿,荣华笑道:“既然知道天儿这样冷,为何也不拿个手炉?”话音刚落,百香便进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个手炉,“二小姐,您跑的可真是快!奴婢也就是拿手炉的功夫,就瞧不见您了。” 荣华笑笑,看着逸歌冲着百香做了鬼脸,和她一起坐在了榻上。 自从荣华清醒过来,给荣升了葬以后,就直接认了逸歌做妹妹,这府里上,都称逸歌为二小姐。一开始逸歌还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喊了几天后,倒也习惯了。 “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出去?” “出去?去哪儿?” “姐姐怎么忘了?今儿不是给静王妃调理身体的最后一天吗?” “可不是!瞧我这记性!今儿是最后一日了,马大人想必这会儿已经去了。咱们走吧。”说着,还不忘嘱咐宋嬷嬷道:“那饺子给我们留着。若是晌午我们回不来,就留着晚上吃。” “是,小姐。” 上了马车,逸歌有些不解道:“姐姐,这静王妃的身体当真有那么差吗?居然调理了这么长时间?” “其实静王妃最主要的,还是心病!这一次,若不是太后令,让我和马院使仔细为静王妃调理一番。我也懒得淌这趟浑水!歌儿,你切记,到了静王妃,千万不能乱说话!这静王的脾气阴晴不定!指不定你说错一句什么,他就要大发雷霆了!” “知道了,姐姐。” “姐姐,前几天,那个刘丽清被房家的一顶小轿给接走了。我跑去看了,刘丽清哭的都不成人形了!可是没办法,这是刘家的几位主子都应的,她想不去,也不成!” “其实,这一次,我是真的觉得她背后的安王妃不简单了!原以为,安王妃会出手相助,至少,也让她有个差不多些的归宿,可是没想到,这安王妃倒是有本事!这刘丽清即便是到了这一步,也是不敢将安王妃说出来,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逸歌偏头想了想,“因为她惧怕安王府的势力?” 荣华摇摇头,“那她就不怕静王吗?比起手中没有兵权的安王来说,她更应该害怕静王!” “哦!我知道了!定然是因为她害怕安王妃的一些整治人的手段!或者是,安王妃手里头捏着比她的终身更重要的东西!” “没错!刘丽清这样自私的人,除了她的终身,还有什么是让她能够有所顾忌的呢?” 逸歌这次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姐姐,这个问题好复杂哦!我可想不出来了!” 荣华笑了笑,“没有关系。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说着,轻叹了一口气,刘丽清,能比你的终身还要重要的,除了你的生死,我还真再想不出别的了!可是,到了那房府,你又能忍耐几天呢?我就不信,你对安王妃,真的就是那样忠心! 到了静王府,马院使果然是已经到了。 “伊院判来了,这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就劳烦伊院判再亲自动一回手吧。” “马大人,您还是直接称呼晚辈的名字吧。您这样说,晚辈心中惶恐。” 马院使笑道:“不过是一个称谓,你当的起!” 说着,二人一起进了静王妃的寝室,静王正陪在静王妃的床前。 荣华到了床边,逸歌和如意一起跟了过去,便见有侍女落了厚厚的帷幕。马院使则是被隔在了外面,并且在桌上已是有人备好了文房四宝。 马院使,提笔蘸墨,便听到里面传来荣华清清淡淡的声音,“亚岁是阴阳二气的自然转化,这个阴阳交接的时候艾灸神阙穴是激发身体阳气上升的最佳时间。在亚岁前后四天,加上亚岁这一天共九天中,可以通过用艾条灸神阙穴的方法养生。把艾条点着后以肚脐为中心,熏灼肚脐周围就可以了。注意不要烫到皮肤,有温热的感觉即可。每天一次,每次一刻钟左右。神阙穴是五脏六腑之本,为任脉、冲脉循行之地、元气归藏之根,为连接人体先天与后天之要穴。艾灸神阙穴可益气补阳,温肾健脾,祛风除湿,温阳救逆,温通经络,调和气血,对身体非常有好处,甚至会使人第二年都少生病。这,便是针炙通穴了!” 马院使笔不曾停,快地记录着。 片刻后,荣华的声音再度响起,“亚岁,也唤冬至,这个日子对于医者养生来说,极为重要。主要是因为‘冬至一阳生'。冬至到小寒、大寒,是最冷的季节,心肺不好的人往往会病情加重,患’中风'者增多,天冷也易冻伤。刚才的针炙通穴的法子,也不过就是医者之外力!还要看病人自己的保养是否得当。” 马院使突然停了笔,“伊院判,这针炙通穴,可是适用于任何人。” “自然是要因人而异!并非所有人都适用此法。具体的,回头我到太医院与大人细说。” 马院使点点头,便继续记录。 和马院使一起记录的,还有一位医女,是太医院派过来专门照顾静王妃的饮食起居的。 一刻钟很快便过去了,马院使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便停了笔,等着荣华出来。 果然,没一会儿,帘幕被人束起,静王妃已是靠躺在床上,静王在床沿儿上坐了,正低声地和静王妃说着话。 荣华净了手,看了一眼那名医女,继续道:“女属阴,为凉性。因此,女子如果不注意保暖就会出现月经不调、痛经等不适症状。所以,女子更多的需要温暖的呵护。特别是在这严寒冬日,更是不可轻慢大意!” 静王转头问道:“伊院判,那王妃的身体调理地如何了?” “回王爷,这针炙通穴,已是完成了。接来,会有太医院的医女专门负责静王妃的药膳。王妃这些年用药太多,怕是不胜其烦,所以,官便内廷的医官,根据王妃的身体状况,专门定制了药膳谱。这样药味淡了,而且主要是以食疗为主,静王妃应该就不会再排斥了。” 静王妃轻柔的问道:“荣华,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些年,王爷也请了不了的名医来为我诊治。可是,总是也不见有大好!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你了!这些日子,我明显地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力气,再不似以前那般地虚弱无力了。” “启禀王妃,您现在的状况,还算不上是大好。只要您能配合内廷医女,那么,您的身体将会越来越好!另外,今日是亚岁,官还有几句叮嘱,还请王妃定要记。” “伊院判请讲。”静王急道。 荣华向那名医女点了点头,医女会意,再次提笔准备记录。 “注意防寒保暖。女子属寒性体质,因此,日常中应少吃寒性的食物,尤其是在处于月事的时候,更要注意饮食。冬季外出要注意防寒保暖,加强颈、腹部的保暖,不可因美观而减少衣物,一旦受凉,容易导致月经不调、痛经等症状,损害健康。这一点,想必王妃已是深有体会了。” 静王妃点点头,“荣华说的是!年轻时候不懂事,以为自己身强体壮,想不到如今,却是落了病根儿。” “人体中的寒气是由大地经足部进入人体的,因此,多泡脚可有效帮助女子保暖。泡脚一定要坚持,只有长期坚持,才能起到防寒保暖的功效。冬至时节天气寒冷,人体需要足够的能量来抵御寒冷,而肉类食物有补气活血,温中暖的功效,是进补的佳品。王妃冬季里可吃些肉类以中和寒气。” “伊院判所言极是!这民间也有这一日要吃羊肉狗肉的习俗,这些可不是都是什么谣传!王妃如果能进一些羊肉自是最好的。”马院使补充道。 荣华点点头,“没错!羊肉是温补之物,王妃冬日里,还是要多用一些才好。” “好!本王都记了!多谢伊院判了!这些日子辛苦了!来人,谢仪。” 荣华笑着摇了摇头,“王爷,官与马院使都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为静王妃调养身体的,岂敢再收王爷的谢仪?” “本王知道,这是太后的意思。可是星儿是本王的王妃,你们全力为她调养身体,本王也是看在眼里的!谢仪不多,本王知道,你伊府不缺银子。这些就当是本王的一点儿心意了。” 荣华与马院使对视一眼,同时行了礼,“多谢王爷了。” 荣华正欲告退,静王妃突然道:“荣华,谢谢你这些日子以一的照顾!我一个人在府里总是闷着,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若是得了空,可否多来府中陪陪我?” 荣华的心底一紧,想到了银面男子对自己的提醒,“回王妃,官实在是太过忙碌。这年节将至,宫里头的各位主子们,自然是要仔细照顾,怕是,要让王妃失望了。” 静王妃叹了一口气,“也是!瞧我,尽顾着自己了!忘了宫里头还有一大堆的人呢!罢了,那就等开了春儿再说吧。” “是,殿。官告退。” 出了静王府,荣华裹了裹身上的大麾,拉了逸歌的手道:“陪姐姐走走吧。今儿是亚岁,皇上旨,休朝三日。而这一天,历来也是军队待命,边塞闭关,商旅停业。你瞧这大街上多安静!除了过往拜冬的马车,哪里还有什么行人?” 逸歌点了点头,“姐姐懂的真多!不过,我听说这一日,亲朋好友,也是要互赠礼物的。姐姐,咱们还要去刘府看看吗?” “不必了!我已经让王伯送了些礼物过去。我现在有些累,不想再多事!刘府,只要是他们不来招惹我,我也不想再理会他们了。” 逸歌有些不服气道:“姐姐就是心太软了!对付那样的人渣,何必客气?” “刘丽清不是被送去了房家为妾?也算是她受到了教训了!至于大表哥,娶了一只母老虎回家,再不似从前消遥自在!至于舅舅,丢过一次官了,我倒是希望,他能珍惜这次好不容易换回来的官位!否则,他可没有那么多的女儿送人作妾!再说了,也不是谁都能看他家的女儿的!” “噗!”逸歌听了,不禁笑出声来,“姐姐这话说的可真毒!不过,也确是如此!我喜欢听!本来就是这样嘛!用自己的女儿换来的官帽,你说他戴着,就不觉得头疼吗?” 荣华笑了笑,“你这个鬼丫头!罢了,前面有家酒楼开着,这样吧,咱们今儿中午就不回去用膳了。姐姐请你在第一楼吃大餐,好不好?” “好呀!姐姐,我想吃龙井虾仁,拔丝芋头,还有八宝鸭!对了,还有一定要吃那个话梅排骨!” “好!都依你。” 到了第一楼,人倒是不多,因为今日是亚岁,大多都是走亲访友,几人要一个雅间儿,荣华便让几人一起坐了,再加上一个吉祥和雷天,倒也是看着热闹。 “小姐,这尾牙将至,您看,是回一趟江南,还是让那些大掌柜的都来京城?”灵芝问道。 荣华想了想,“吉祥,你的腿脚快些,等明日,你就替我跑一趟吧。告诉江南的那些大掌柜,今年的尾牙就在京城摆了!我现在毕竟是有官职在身,离京,怕是不容易。” “是,小姐。” 逸歌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姐姐,什么是尾牙呀?” “尾牙是商家一年活动的尾声,也是普通百姓春节活动的先声。每年月的初一、十五或者初二、十六,是江南商人祭拜土地公神的日子,称为做牙。二月二日为最初的做牙,叫做头牙;十二月十六日的做牙是最后一个做牙,所以叫尾牙。” “哦,其实就是请那些掌柜们吃一顿饭呗!” 如意忍不住笑道:“什么事儿到了二小姐这儿,都能以一顿饭来解决了!” 顿时,雅间儿内倒是一片大笑声!就连一向是冰着一张脸的雷天,也微微有些笑意了! 荣华轻笑了两声,端起茶盏,再出声,已是多了几许的忧伤,“前年的尾牙,是父亲亲自主持的,父亲当时,也带了我去。去年的尾牙,是哥哥主持的,当时,我在府里习医。今年,竟是只剩我一个人了。” 荣华的话落,顿时这内便寂静一片!逸歌似是也能感觉到荣华身上透出来的浓浓的悲伤,吸了吸鼻子,有些糯糯道:“姐姐,你别这样!你还有我!还有我们大家呢!我们大家都会一直陪着你!绝对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荣华听了,抬眼轻笑,“我没事!不过是略有伤感罢了!吉祥,记得通知伊总管事,让他早一步来京城,我有事与他商议。” “是,小姐。” “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今日这菜上的倒是快!大家快吃吧。” 大家一起吃的热闹,吉祥向来是小心谨慎,没吃多少,便去门外守着了。 不一会儿,吉祥进来了,“小姐,如果用好了,咱们就回府吧,属刚才看到王康带着几位公子在隔壁的雅间儿用膳呢。刚才看到他似乎是有些醉了,属担心,待会儿会有一些不必的麻烦。” 王康?这个名字突然就闯进了荣华的脑海里!前世的种种突然就像是排山倒海一般向她袭来!胸口处的痛!已是难以用言词来形容!因为哥哥过世所带来的伤痛,一子就全都让她将怒火迁向了王康! “你说王康在隔壁用膳?可知道都有谁?” 王康略一思索,便将那些人的大名都报了上来,其中竟然有秦丞相的一位庶子,还有刘丽清刚刚嫁的那位房公子!荣华笑了笑,看样子,全都是些纨绔子弟呢!这样也好,自己正愁没地儿泄火呢!不过就是一些纨绔,就当是自己为民惩害了! 荣华将吉祥招了过来,小声叮嘱了几句,吉祥听了,脸色是青白交加,最后是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小姐,这样做,会不会给您惹来麻烦?毕竟,您也是在这儿用膳呢,若是有人查起来!” “笨!谁让你现在药了?他们现在喝的这样起劲,你以为他们马上就会离开这第一楼?” 吉祥撇了撇嘴,“是,小姐。属明白了。” “还有,明天,我要这丑闻,传的全京城人人皆知!” “是,小姐。”吉祥的身子微颤了颤,心底紧了紧,小姐的心还真是狠哪!若是小姐知道少主骗了她?咝!吉祥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想像,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小姐要怎么整治少主呀!光是现在想想,就让他头皮发麻了!万一到时候小姐再舍不得整治少主,那他们这些帮凶?咝!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吉祥的表情,不淡定了! 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的雷天和如意自然也是觉得有些心底发颤!只是看吉祥那表情就知道小姐肯定是想出了什么阴损的招数来对付王康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这样恨王康,可是他们现在更关心的是,小姐究竟是想出了什么方法来整治王康?小姐虽然是自上次清醒过来后一直表现的都很正常,可是他们知道,小姐的心里现在像是压了一团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发出来!很显然,这个王康,让小姐找到了发泄口。 逸歌看到小姐对吉祥吩咐什么,就知道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将口中的食物咽,“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好玩儿的?能不能也告诉我知道?要对付坏人吗?我也要去!” 吉祥的脸上立马就是闪过一抹尴尬,她去?怎么可能? 果然,荣华笑道:“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就要跟着!再说了,他的身手可是极好!你确定你跟着他,能找得到他的人?” 逸歌一听就垮了脸,“好吧。那姐姐能不能说说是打算怎么整治他们的?” “急什么?明日你就知道了。好了,都吃好了,咱们就回去吧。”此时的荣华,是真正的轻松了些,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神清气爽了! 荣华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往第一楼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王康,我送你的这份大礼,真希望你能好好享受!千万别让我失望!你应该感谢我!至少,我已经如愿让你娶了秦卿儿,你也成了秦丞相的女婿!现在,大皇子,怕是正想着要重用你吧?我怎么可能会真的给你架坐云梯,扶你青摇直上?你以为娶了秦卿儿,你就离权势更近一步了?你做梦!我哥哥死了,虽然这一世与你无关,但是谁让你前世招惹了我?谁让你前世害死了哥哥?前世的债,你也该还了! 次日上午,荣华带了逸歌去了太医院,“歌儿,来,这是上任院使的手记,你看看吧。我前几日翻过,倒是适合你这样新入门的人看看。” “姐姐,我看你做的药膳挺好吃的。要不,我先学做药膳吧?” “你这丫头,分明就是贪嘴了!”荣华笑着用食指轻点了她一,“药膳,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我到现在,也过是才学到了一些皮毛!就拿同样是胃病来说。若证属胃寒者,宜服良附粥;证属胃阴虚者,则服玉石梅楂饮。由此可见,便可知道这药膳,也不是什么人都适合用的。” 逸歌苦着一张脸道:“想不到学个药膳也是这般地麻烦!姐姐,我真是好奇这么多东西,你都是怎么记住的?我一看这医书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荣华原本也没想着让她非得学这个,只是觉得她整日也是闲着无聊,担心她再出去闯祸!毕竟她的性子太直,不知道隐忍,万一再得罪了什么权贵,怕是有她的苦头吃了!可是看她的确是有些不太愿意,荣华便开始头疼了!琴棋书画,她不喜欢!吟诗作对,她说自己又不考科举! 荣华揉了揉眉心道:“这样吧!你若是看完一本书,并且能记住里面的七成,我便做一道你爱吃的药膳,另外,再让王婶儿给你做一道你最爱吃的三杯鸡!如何?” 逸歌听了,眼前一亮,“真的吗?姐姐说话算数?” “自然!” “那我若是全都记了呢?” “那我便让王婶儿连续三天都做你最爱吃的菜!另外,再奖你一百两银子,如何?” “好!我这就去看书!姐姐就等着为我做药膳吧。对了,姐姐,我要喝枸杞桂圆猪肝汤!” “好!等你将这本书都记了,我便亲手给你做。” 二人在太医院里一直待到了午时,直到马院使过来,二人才知道该用午膳了。 “伊院判,上次你的针炙通穴之法,老夫已是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竟然与那书上所载,无一偏差!当真是厉害!伊院判,这针法,也是令师所授?” “回马大人,正是。师父向来是淡泊名利,不喜拘束,她传授我针炙之术时,也是嘱咐我,定要心细谨慎,切不可莽撞!至于那艾炙之术,则是我在一本古籍中看到的,一时心痒,便背了来。” “伊院判果然是天资聪颖!时候不早了,你们还不打算回府?” “这就走了。歌儿,跟马大人告辞。” 回到伊府,便看到如意等人个个儿兴奋地跟打了鸡血一样!荣华再一瞧,吉祥也在,顿时便明白了!“事情都办妥了?” “回小姐,都办妥了。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疯传此事!王康的声誉尽毁,此生,再无可能入仕了!” 荣华沉静了多日的脸上,终于是扬起了一丝的明媚!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光华潋滟,风华万千!唇角微微的笑意,眉梢似有若无的柔美,让人刹那间,竟是看呆了! 不止是吉祥和雷天看呆了!就连子里的若干女子,也是呆呆地看着荣华,这是他们所熟悉的小姐吗?怎么突然间就多了一抹的尊贵!似是天上的明月,清华无双!又似是天边的白云,飘渺虚无!让人只以为自己看到的不过就是一场梦境!一个幻觉! 荣华莲步轻移,裙摆摇曳,浅浅一笑,似是暗夜中的星辰,光芒万千!这样的荣华,几乎是闪花了众人的眼!好半天,众人才回过神来。 “这么说来,现在秦家、王家,还有房家都已是闹翻了天了?”荣华坐定后问道。 “回小姐,确实如此!闹的最厉害的就是秦府和王府了!听说,王大人一怒之,将王康重责了三十杖!要不是有秦卿儿拦着,怕是要打的更加厉害了!” “那秦府那边儿呢?” “秦相现在还不知道此事,不过秦夫人已经知道了,也派人去外面寻找秦相回府了。” “那咱们就静观其变吧!我倒是要看看,向来足智多谋的王公子,这一次,还能想出什么招数来,为自己翻身?” 逸歌则是一脸好奇道:“吉祥哥哥,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姐姐究竟是想了什么法子来整治那些人的?” 吉祥扯了扯嘴角,扭过头去,对着这样天真无邪,可爱俏丽的一个小女孩儿,他可是说不出口!倒是如意见此,笑道:“二小姐可听说过断袖?” “断袖?”逸歌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说着指着吉祥道,“你是不是给他们一群男人了春药?天哪!吉祥哥哥你好丢脸哪!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吉祥闻言,是哭也不是,怒也不是!什么叫他好丢脸?什么叫他也做得出来?这本身就不是他出的主意好不好?这是小姐的主意!她怎么不去说小姐?当然了,这话,也只能是暗自在心底里说说,可是不敢大声说出来的。 逸歌说完以后,竟然是一脸兴奋地跑到了荣华的身边,挽了她的胳膊,一脸的崇拜道:“姐姐!你是怎么想出这么能让人恶心的法子来的?简直就是绝了!我太崇拜你了!姐姐,这才对嘛!对待恶人,就该如此!呵呵,我只要是一想到那些男人在一起混乱的场面,我就觉得太解气了!” 如意看到逸歌如此激动,倒像是小姐是整治了她的仇人一般,不由得凉凉地问道:“二小姐,您解什么气?您知道那王康什么地方得罪小姐了吗?” “呃?”逸歌有些懵懵地挠了挠头,“是呀!还真的不知道吔!姐姐,他到底是怎么惹到你了?你居然能想出这样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法子!姐姐也太厉害了!” 荣华的神情微冷,眸光泛冰,“过去的事了!如今,我也算是让他身败名裂,只要他以后再不来惹我,这仇,我也算是报了!” 荣华说完,闭了眼睛,不欲再说,倒是宋嬷嬷道:“小姐,都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奴婢还是先让他们摆饭吧。” 事情似乎是进行的极其顺利,顺利地让荣华都有点儿觉得这暗中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傍晚时分,吉祥再次来报,说是打听到了王大人,竟然是将王康给贬到了山东!说是那里有些产业交由他打理。荣华明白,这说是代为打理庶务,其实,也就是等于他舍弃了这个儿子!将其贬到山东,任其自生自灭了! 而秦府,秦丞相得知此事后,则是直接就将人给逐出了家门!后来还是那秦白的生母求了族里的族老们来,这才让秦丞相收回成命,将其发落到了城外的一处庄子上,让其闭门思过! 最安静的,就是房家!因为这房公子,本就是个浪荡公子,整日里胡作非为惯了!再加上府上也没了老人,根本就没有人敢管他!除了他的亲姐姐能说他两句,他的那些个妻妾们,哪个能惹得了他? 王康被打了三十杖,爬在床上,秦卿儿为他上了药,哭的两只眼睛红肿不堪,“夫君,现在怎么办?父亲说要咱们过两日就动身。咱们若是离开了京城,到了山东,怕是举步维艰!” “怕什么?只要有我在一天,定然就不会亏待了你!好了,你也莫哭了!此事,我绝不会就此作罢!定然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如此陷害于我?” 秦卿儿一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跟自己的弟弟行了那等苟且之事,这心里便觉得堵的慌!说不难受那是假的!现在外面传成了那样,她如何还有脸面再出门?可是正如王康所言,此事,定然是有人背后设计!秦卿儿想到今日回娘家去求见父亲和嫡母,可是两人都是避而不见!这更是让她有些心凉!她知道,父亲这是迁怒与自己的夫君了! 王康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痛楚,明明心底就像是燃了一把怒火一样,可是语气却是尽量放的轻柔,“卿儿,委屈你了!若不是为夫大意,着了别人的道,如何会让你受这等的欺侮?你先回去睡吧!也累了一天了。” “夫君!”秦卿儿心里到底还是有王康的,本来心里还有些难受,可是听到心上人这样软声细语地跟自己说话,立马这心就软了,“不用了!我留来照顾你。” “不必了!你也累了,我知道这几日,便是你来月事的日子了。你还是先去好好休息。放心吧,我没事。” 秦卿儿一听这话,脸上微红,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自家夫君受了这等罚,居然还一心念着自己!这如何能不让她的心里更想着他?秦卿儿出了子,却是一心想着,如何能让父亲不再迁怒王康,如何能重新接纳王康!不得不说,这王康对于利用女人方面,还真是狡诈的很! 王康趴在床上,细细地想着自己在踏进那第一楼的每一步,可是思索了许久,也是没有找到答案。突然,一道冰冷的似是千年寒冰的声音响起,“还真是没用!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算计了!” 王康一惊,回头一看,竟是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自己的内,“你是什么人?你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啧啧!还真是蠢!你连是谁除害你都不知道,我真怀疑你这样的脑子是怎么中的举人?” “哼!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你是什么人?到底来这儿干什么?” 黑衣人似是很满意王康的眼中除了恨意和警惕之外,再没有其它!点点头,“还不错!临危不乱!我没有看错你。” 王康拧了一眉,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还是因为男子的话。其实,说他不怕,自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王康是个聪明人!见此人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子里,自然就绝非泛泛之辈!他若是想要杀他,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躲不去的!索性,那便不惊不慌!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王康,你的名声尽毁,朝中御史已是竞相弹劾,要罢了你身上所有的功名。此事未定,可是你今生再无入朝为官的可能!西凤的朝堂,容不你,也丢不起这个人!大皇子自然也就舍弃了你!你,竟是不恨吗?” 王康咬了咬牙,眼底的恨意,似是浓浓的火焰一般,几乎是将他的眸子给映成了血红色!“恨!我岂能不恨?我好不容易才考中举人!好不容易才让父亲对我刮目相看!好不容易投靠了大皇子,让其对我青眼有加!想不到,竟是如此轻易地被人毁于一旦!我如何能不恨?” “好!既然你恨,那我就告诉你,这背地里设计你的,就伊府的伊荣华!” “伊荣华?”王康的眼底里立刻就浮现了一抹浅粉色的影子,还有那一双纯净地就如同是山泉一般的眸子!“不可能!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哪里会有这样厉害的手段?” “人,我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就由你自己来决定了!你自己想想吧!” 王康的眼神极其复杂,他当然记得那个伊荣华,那上第一眼,便让他惊艳的小姑娘!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在设计自己?难道是因为?王康的瞳孔一缩,似是闪过一抹恐惧!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摇了摇头,片刻后,眸底似是闪过什么,再抬眼时,已是满目的狠戾! 当晚,没有人看到,秦卿儿竟然是趁着夜色,去了一趟刘府。 隔了一日,荣华正在练字,便见宋嬷嬷急急地进了府,“小姐,小姐不好了!”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花花!感谢ljp1702送上的三朵花花!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了,新的一卷,故事更加精彩!希望一直支持雪,陪伴着雪的美人们能和雪不离不弃,一直坚持到底!谢谢大家!其实雪也知道,快要过年了,站的流量并不是很好,因为许多妞儿们要准备各种考试了!可是只要是还有你们在,雪就一定想办法坚持万更!月底了,有票的,就赶紧掏哦!对了,今天是圣诞节哦!祝大家节日快乐,天天有个好心情哦! 第三章 声名尽毁!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看场好戏!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三章 看场好戏! 荣华被人引进了镇国公府后院儿的一处‘荣禧堂’,一路走来,荣华当真是有些瞠目结舌了!要说富贵,她也不是没有见过,毕竟自己家就是江南首富,再加上前世自己成为了王康的妻子后,也没少和那些权贵夫人们打交道,但是这镇国公府,她还是第一次来! 只见这镇国公府真不愧是当世大家族!府内,十步一楼,五步一台,亭台水榭,小桥游廊!处处鸟语花香,姹紫嫣红!假山林立,曲径通幽,所有的迴廊扶手,竟是用了上等的白玉石为栏杆,再看顶上时而出现的梁柱上,也是精雕细刻,美不胜收! 荣华感觉自己是经过了百转千回,这才到了荣禧堂。刚进门,便听到了爽朗的笑声,和几声附和的低笑声。 荣华的心此时跳的快,她强行将心中的那抹恨意压,总是要先见见这位国公夫人,才知道自己到底该从何处着手! 进得正厅,荣华行了一个标准的闺秀礼,“晚辈荣华给镇国公夫人请安。给众位夫人们见礼了。” 荣华的这番礼仪倒也算是标准,挑不出什么毛病。镇国公夫人笑了笑,“好一个俊俏的姑娘,来,快过来,让我瞧瞧!” 荣华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妇人,老妇人的皮肤看起来倒是细腻白晳,很明显是平时保养得当。一双眼睛透着些许的事故和苍桑,更多的,则是一抹犀利! 荣华靠了过去,镇国公夫人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上打量了一番,道:“好一个精致的丫头!瞧瞧这长相,这打扮,我瞧着,比我府上的这些个姑娘们都比了去!” 坐在她首的便是温平的妻子姚氏了。姚氏笑道:“是呀,不光是母亲看了这姑娘可心儿,我瞧着也是不错呢!伊小姐今年芳龄几何呀?可曾许配了人家?” 荣华做娇羞状,低了头,“回世子夫人的话,荣华今年十四,因有孝在身,故而未有婚约。” 姚氏闻言,先是一喜,再是有些失望,笑道:“伊小姐小小年纪便习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如今这京城里可是都传遍了呢!伊小姐,我母亲这腿疾也有好些年了。天暖时,倒还好些,可是一到了冬日,这便疼的不来床了。所以,才贸然请了伊小姐过来,看能否为母亲诊治一番?” 荣华见姚氏如此痛快就说到了正题上,也不再拿乔,冲着镇国公夫人福了福身,便开始为镇国公夫人诊脉了。 片刻,荣华又命如意自那个小包裹里取出了一个小木槌,轻道:“国公夫人,晚辈得罪了。还请国公夫人见谅。” 镇国公夫人笑了笑,“随意!反正我这也是一把老骨头了。随你怎么折腾!” 荣华俯身将镇国公夫人的腿伸直,再弯曲,然后又拿那小木槌在膝盖处轻敲了敲,看过了反应,才停了手道:“敢问国公夫人,您这腿疾,有多么时间了?” 镇国公夫人想了想,“约莫有十余年了吧!起行不怎么厉害,也就没有当回事儿,谁知道后来就越来越厉害了!如今,更是到了雨阴天的时候,门都出不去了!到了冬天,我这老婆子都不敢出这子了!” “恕晚辈直言。您这腿疾,若想完全医好,怕是不太可能。不过,晚辈倒是可以试试将您的病痛缓解。至少也能让您在雨阴天时得了床了。” “哦?果真如此?”镇国公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笑道:“小丫头哇!只要你能让我少受些罪,怎么着都成?你说吧,需要些什么药材,我这便让他们去取来!” “不急。您的腿疾时间太久,再加上您床走动的时间也少,晚辈要先用针炙之术帮您疏通一筋脉。然后看看效果,再开方子拿药。” “针炙?你一个小姑娘竟然也会针炙?”此时吃惊的,倒不仅仅是镇国公夫人了,还有在场的姚氏,以及那一子的不知道什么身分的女人! “我一开始习医时,师父便教了我针炙之术,这没什么奇怪的。国公夫人若是不放心,可以请别的大夫来瞧瞧。”荣华说着,便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意思很明显,就是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就另请高明! 姚氏微愣了一,看向坐上的母亲,见其面露希望,便道:“伊小姐,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便如此厉害!既然今日来了,母亲,那是否请伊小姐为您试上一试呢?” 镇国公夫人点了点头,“试试吧!反正我也是吃了那么多的苦药汤,一点儿也不管用!倒是不如就按这小姑娘说的,试试她的针炙,兴许会有好转!” “是,那伊小姐,您看今日可方便?” 荣华婉转笑道:“晚辈知道夫人今日请晚辈来的目的,自然是不敢怠慢!”说着,转头道:“如意,将银针取来。” “是,小姐。”话落,便见一个精致的华锦布料裹着的东西便被如意拿了出来,然后轻轻解开,再缓缓地摊开,里面正是何婆婆送于荣华的一套银针! 这边儿姚氏吩咐了人将镇国公夫人服侍着到内室躺了,又将外面的帷幄放,自己在其身边儿守着,唯恐荣华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来! 荣华环视了一这内室,轻道:“世子夫人,这里没有必要留这么多人吧?还请夫人令,让这些人回避一的好。” 姚氏一瞧,也是,这内室里已是满满当当地全是人了,遂点名留了两个,其它的,都遣了出去。 荣华这才不慌不忙地取出一根长一寸六分,末端尖锐,中部略膨大,针身反细小,圆而且利的银针,“国公夫人,这是要刺痛您的神经的,会有一些痛感,您稍微忍耐一。” 国公夫人点了点头,“好,不过就是一点疼吗?我老婆子忍的住!” 荣华的唇畔含着一抹笑,垂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将她眼中的恨意尽数遮挡了去。找准了穴位,荣华毫不犹豫地便扎了去!只听国公夫人尖叫一声!姚氏当场就急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一点点疼吗?为什么我母亲会疼成这个样子?” 荣华刚才手的时候的确是往里深刺了一些,虽然现在不能报仇,但是动些小手脚让她也知道疼,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就做到的! “世子夫人莫急!晚辈刚才说了,这一针去,是会疼一些的。至于国公夫人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则是个例而已!毕竟人与人的体质是不可能完全相同的。也许普通人觉得一般的疼痛感,到了国公夫人这里会更痛一些。” 荣华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不一会儿,国公夫人的两条腿上便已经是扎满了针了!而国公夫人的脸则是疼的几乎是皱到了一起!看着她紧紧抓着身上的褥子,荣华也知道她现在定然是疼的不得了!可是她现在可没有心情去同情她所受的痛苦!比起自己父母的惨死,她受的这点痛,也叫痛吗? 一旁的姚氏见国公夫人的额上时不时地还有冷汗渗出,有些担忧道:“伊小姐,你确定这没事吗?我看母亲忍的十分辛苦。这针还要扎多久?” “世子夫人放心,因为是第一次行针,自然是痛感会比较强烈些。这针要扎一刻钟左右。放心吧,现在国公夫人虽然会有些疼,可是待我取掉这银针后,国公夫人的双腿便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了。” “此话当真?”这话是躺在床上的国公夫人问的,看着她那隐忍的模样,倒像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荣华点点头,“晚辈不敢欺瞒国公夫人。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这针炙之术亦是如此!如果说不痛不痒地便解除了您的病痛,那岂不是真的成了神仙?” 国公夫人闭了眼,紧抿了唇,不再说话。一刻钟,也不是很难熬! 荣华看着在床上忍受疼痛的国公夫人,心里却是冷笑,一刻钟吗?你派人杀了我的父母,又派人灭了大伯一家!这样浓烈的深仇大恨,我怎么可能就只用一刻钟的疼痛来报复? 荣华一偏头,看到姚氏身后站着一位中年妇人,那模样不像是什么嬷嬷,倒更像是姨娘之类的。只是,这个年纪的姨娘,荣华的眸光一闪,这应该是镇国公的妾室吧! 荣华的眼睛轻眨,走上前去,“敢问这位夫人如何称呼?” 那位中年妇人一愣,遂有些胆怯地看了姚氏一眼,姚氏有些不屑道:“哦,她是父亲的妾室,娘家姓吴,府上都唤她一声吴姨娘。” “原来是吴姨娘,我看你面色不好,可是近几日休息的不好?” “是呀,晚上总是会失眠,翻过来覆过去地睡不着!” 荣华点点头,“也不是什么大病,多注意饮食就行了。平日里多用一些清淡的,忌咸,还有,每日过了午时,也就不要再饮浓茶了。这样,您失眠的症状就会减轻许多了。” “多谢伊小姐了。”吴姨娘一听根本就不用吃药,只是稍稍注意就能缓解她的症状,心里自然是高兴。 姚氏白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床上的国公夫人,不再理会她。 荣华也看的出来,这位吴姨娘在府上的地位,似乎是不怎么高!这一点,仅仅从衣着打扮上就看的出来!若不是她的头上还簪了一支金镶玉的簪子,她险些就以为这是姚氏身边儿的一个贴身嬷嬷了。 荣华将国公夫人腿上的银针全部取,此时国公夫人的脸色已是较为缓和,不那么难受了。被姚氏轻轻扶了起来。 “国公夫人现在可以自己试一试,看这腿脚是不是轻便了些?”荣华退至一旁,轻道。 国公夫人推开了姚氏,自己在子里走了几步,脸上的惊喜之色甚浓!“妙!果然是妙!想不到伊小姐的这一套针法来,我这腿脚的确是轻便了不少!不仅如此,老身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国公夫人,您年纪虽然大了,但是也要多注意走动走动,总是闷在一处,对您的身体也是没有益处的。再者,这腿脚便是用来走路的。您总是让它们闲着,它们也是会闹意见的!” 听着荣华的轻声细语,国公夫人眉开眼笑!“好!多谢伊小姐了!儿媳妇儿,回头代我好好谢过伊小姐。” “是,母亲。” “国公夫人客气了!晚辈不敢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晚辈已经写好了方子,夫人可以派人去拿药了。不过不是内服,而是外用的。要夫人每晚用此药泡上半个时辰。而且要用温水偏烫一些的。” “来人,快送送伊小姐。” “晚辈告辞了。” 荣华一路出了荣禧堂,又七拐八绕地,才到了前院儿。荣华刚刚行至偏门,便看到一人气宇轩昂地大步上了台阶。 荣华并未见过此人,所以并不识得,不过听到门边的守护都唤他一声世子,此时,也知道来人,便是天策军的主帅温平了! 荣华退至一侧,屈了屈膝,并未出声。 而温平行至荣华身边儿时,竟然是收住了脚步,停在了荣华的跟前!荣华顿时一愣,便站直了身子,抬头与其对视! 好一个温平!相貌堂堂,有棱有角的五官,将其刚毅的个性表现的淋漓尽致!特别是那一双明明不大,却似乎是能看透人心最脆弱的地方的眼睛!荣华一抬眼与它对上,便觉得自脚底开始,便蹭蹭地往上蹿着寒气!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冷硬的声音,让人很难不会觉得有压力! 荣华强行挺直了腰杆,轻声道:“回世子爷的话,民女是伊荣华,蒙夫人相邀,来为其看诊的。” “哦?你就是伊荣升的妹妹?”得知眼前的人是伊校尉的妹妹,温平的声音明显是缓和了不少! 荣华点点头,“正是。民女刚刚为夫人行完针,请恕民女失礼,先行告辞了。” 言毕,便目不斜视,带了如意一起向门外走去。而门外的吉祥和灵芝早已是等的有些焦急了。此时一见小姐出来,立刻便迎了上去,“小姐,你没事吧?累不累?” “我没事。回府吧。” 温平就那样站在大门口眼睁睁地看着荣华从他的身边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视线!而荣华,则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直到连那马车都看不到影子了,温平才喃喃道:“江南果然是出美女!” 其实,要说美女,温平自然是见的也不少!就说他府上的几个妻妾,哪一个不是美人儿?可是跟刚才的荣华一比,当就立见高低了!荣华的美,不像是那样寻常女子的娇柔、婉约,她的美,似乎是娇柔中带了一丝刚强,而精致的五官里,又透着浓浓的书香气!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可是在她身上,你又能看到一些大家闺秀身上所没有的,比如说眼神中的那份坚执,比如说脸上明明笑着,却很淡漠的神色! 温平又在原地呆立了半晌,才进了府,直奔荣禧堂了。 回到府里,荣华果然看见自家哥哥也在大门口等着,“哥哥怎么今日这么早便回来了?” “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了,正好温将军也走了,我也便回来了。” “我回来的时候在国公府门口遇到他了。” “哦?觉得他如何?” 荣华摇摇头,“很冷酷,很无情,有些捉摸不透。” 荣升一路陪着荣华到了碧水院,“你快进去换衣服吧。我在花厅等你。” 荣华一回到寝室就有些奇怪道:“哥哥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呢!” 灵雁上前来帮着小姐将衣服的扣子解了,笑道:“小姐,您不知道,现在刘府上可热闹了!” “刘府?舅舅家?怎么热闹了?不是刚成亲吗?” “回小姐,是刚成亲没错儿。可就是因为刚成亲,所以才闹起来了!”灵雁说着,便偷笑了一声,不再说了。 荣华觉得奇怪,遂看向了宋嬷嬷,见宋嬷嬷笑道:“小姐,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因为那位田小姐嫁进了刘府,直接就将少爷房里原来的丫环都换了。” “都换了?大表哥能答应吗?” “就是因为不答应,所以才闹起来了!表少爷将事情闹到了舅夫人和老夫人那儿。可是田小姐给出的理由却是光明正大的,说是表少爷秋试在即,这个关键当口,自然是要用心读书,岂能沉迷女色!还说并非是她善妒,一切都是为了刘府着想!这舅夫人和老夫人一听田小姐拿这秋试来说事儿,也没了法子。两个长辈,总不能上前说是秋试没有表少爷的丫头重要吧!” “就因为这个,就闹起来了?” “不仅仅是这个。听说表少爷身边儿的跟班儿也换了。说以前的跟班儿不知道怎么伺候好少爷,将表少爷都给带坏了!时常进出那些烟花之地,再说了,表少爷身边儿怎么也得有几个会武功的,万一有什么事儿,也能抵挡一子,帮帮少爷!于是就从自己外祖父那里讨来了四名彪形大汉全都给表少爷配上了!” 宋嬷嬷说完,荣华已是轻笑了出来,“我倒是没有瞧出来,这位田小姐倒是个有手段的人!这样的法子也能想的出来!真是难为她了。不过,经过她这么一折腾,估计大表哥应该也会安分一些日子了。” “听说本来舅夫人和老夫人都是不答应的,可是这田小姐得到了舅老爷的支持,说她管的对!就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他,让他收收心,好好儿地压压性子!这样一来,田小姐在府上做什么,舅夫人和老夫人也不好直接插手了!” “若是长此以往,大表哥能收得住心性,倒也是门不错的姻缘,不过我担心,依着大表哥那懒散的性子,怕是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她制住的!现在不过是刚开始,再加上田小姐身后的外祖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一时胆子还没那么大,不敢将事情做的太过分!说白了,不就是现在给田小姐点儿面子吗?” “小姐说的是。” 荣华换好了衣衫,又重新整理了一番头发,才提了裙脚,命灵芝取了个小罐子,去了花厅。 到了花厅,荣华命灵芝将小罐子放,又派人去耳房取了热水来,“哥哥,这是我新制好的桂花茶,今年的新茶呢。尝尝看” “哦?我竟是不知妹妹在家还做了桂花茶?是你自己做的?” “哪能是我一个?当然是还有灵芝和如意她们帮着了。”荣华笑道。 荣升淡笑不语,就这样看着荣华从取茶、洗茶到泡茶的整个过程。荣华的动作轻柔舒缓,给人以安静宁逸之感!光是这样看着她,就觉得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荣升缓缓地闭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满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这花厅里早就断了熏香,因为荣华不喜欢。说是花厅就该是个清雅的地方,什么污浊之物也没有!那次一些的熏香是糟蹋了花厅这个好地方!而太奢华一些的熏香,则是被这花厅给糟蹋了。 荣升睁开眼,入目的便是美人烹茶,赏心悦目,茶香缭绕。 荣华递过来一个茶盏,“哥哥尝尝看!” 荣升接过,先在鼻端闻了闻,点头赞道:“好香!”遂轻啜一口,笑道:“入喉清香宜人!不错!” “哥哥喜欢便好。”荣华也给自己斟了一盏,拿在手里轻啜了几口。 “哥哥,秋季北方的天气干燥,平时多用一些桂花茶,可以起到润肺的功效。” 荣升笑了笑,“是呀,天气干燥,的确是应该多注意。倒是我这个做哥哥的疏忽了!忘记了这里是北方,不是江南。还让你这个妹妹来提醒我!真是我的不是了!” “哥哥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兄妹,本就该相互扶持,有何不对?哥哥日夜忙于军务,哪里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关心喝什么茶?” “这桂花茶的味道的确是不一般!怎么感觉与我往常喝到的不太一样?”荣升有些不解道。 “那是因为我在这里面加了茉莉!” “茉莉?” “对。古人云桂花为百药之长,故而十分提倡食用桂花!而且桂花茶性温,香味清新迷人,具有止咳化痰、养生润肺之功效,解除口干舌燥、胀气、肠胃不适;经常饮用,对于口臭,视觉不明,荨麻疹,胃寒胃疼有预防治疗功效,能够止咳化痰,养声润肺、舒缓肠胃不适、除口腔异味、并可滋润皮肤,解除体内毒素;香味清新迷人令人神精舒畅,安心宁神﹗特别是能驱除体内湿气,舒畅精神,养阴润肺,可净化身心。芳香辟秽、除臭解毒。只是这桂花茶味辛,所以我加了茉莉在里面。可以使茶喝起来更加地清香纷芳!” “妹妹倒是辛苦了!” “哥哥,今日特意在大门处等我,可是有事要问我?” 荣升浅笑一声,将茶盏放,“镇国公府的水,太深了。我担心,所以,你还是不要再去了。” 荣华甜甜一笑,“哥哥,你想的太多了。那镇国公府的事与我何干?我又没有打算嫁进镇国公府!再说了,我只不过是去给国公夫人去瞧病,有什么好担心的?” 荣升的面色却是不善,“荣华,你听哥哥一次,别再去了!镇国公府太复杂了!你即便是接近了她,也不会找到机会对她手的!更重要的是,万一你治不好她,镇国公府反而有可能会迁怒于你!” “不会的!哥哥放心,我不会天天去,也只是隔三天才去一次。不会有危险的。” 荣升这一次却像是铁了心,声音中不容反抗道:“不行!我说了,不准再去就不准再去了!荣华,你是我妹妹,必须要听我的话!” 荣华愣了一,瞪大眼睛看向突然就有些暴燥起来的哥哥,有些胆怯道:“哥哥!” 荣升因为她的这声哥哥,眼神里倒是闪过了一抹的温柔,可是那不容反驳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荣华知道哥哥主要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才会如此,想了想,又轻道:“哥哥,我次再去,多带几个人可好?” “不行!镇国公府是什么地方?是你多带几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荣华似是有些不甘心!其实她也知道哥哥说的没错,在那戒备森严的镇国公府,想要为父母报仇,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能得手,自己也是难逃一死的!弄不好,还会拖累了哥哥!可是就这样放弃?荣华思索再三,终于松口道:“这样吧,我答应了国公夫人三日后再上门为她行针,等次我去了之后再跟她说。” 荣升想了想,也只好如此!既然答应了人家,总不能食言!再说了,若是寻常百姓家还好一些,要是明目张胆的爽镇国公府的约,他们现在还真是没有那个实力! 荣华见荣升不再坚持,便浅浅一笑,伸出手来摇了摇荣升的胳膊,有些撒娇道:“哥哥这是答应了?哥哥刚才好凶哦!” 荣升的脸色一暖,有些歉意道:“刚刚是哥哥不好!吓到你了!” “哥哥,我出门前吩咐了王婶儿让她提前泡了红小豆。咱们晚上喝桂花红豆粥好不好?” “好!只要是你喜欢,什么都成!” 夜,静凉如水!京城里往日的繁华也都消失不见!只剩了一片沉静!皎洁的月光,照在整个京城上,使京城像是染上了一层柔色的光晕!因为楼台的高低不同,白白暗暗,倒是交相辉映,看起来,别有一番美感! 伊府的外书房内,荣升面色沉重地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两名小姑娘,“你们是我一早就安置在小姐身边的。记住,镇国公府里戒备森严,暗卫,自然也是不在话!你们二人本就擅长隐匿之术,今日没有让你们陪着一起去,就是担心那个毒妇会派了人在暗中观察!如今想来,她也已经放戒备了,三日后陪着小姐一起进镇国公府。” “是!少主。”说话的,正是早在江南时荣升便安排给荣华的两名女隐卫,花好和月圆! “你们陪着小姐,只要是不涉及到小姐的生命安全和清誉,其它事情都无需插手!即便是看到小姐受委屈了,也不能出手!小姐身边儿有如意,她会想法子的。” “是,属明白。” 荣升点了点头,“你们两个现在趁着夜色,就先去探一探镇国公府吧!重点就是荣禧堂!” “是,少主!” 荣升挥了挥手,二人便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中。“小五子!” “是,少爷。” “让阿右进来吧!” “参见少主!” 荣升并未转身,冷声问道:“白云潇那边儿压不住了?” “回少主,白云潇三日后离开江南,动身来京城。” “罢了,他要来就来吧!至少,他不会害荣华。也许,我走后。他能。”荣升抿了唇,收了声,整张脸上的线条紧绷了起来! 虽然少主的话没有说全,可是阿右还是听了个明白,少主是担心他走以后,小姐会没人保护吗?少主也太小心了些!难道将京城里这么多的势力都留给她,还不够吗? “阿右,三日后小姐会再次出府去镇国公府,你去安排让雷天在小姐回府的路上出现。” “是,少主!” “好了,没有别的事,就在这里等花好月圆带回来的消息吧。” “是,少主。您去休息一吧。属在这里等。” 次日用过早膳,荣升出府前叮嘱道:“妹妹,没有什么事,就留在府里好好儿的,京城不比苏州,说是天子脚,可是实际上,却也是仗势欺人最厉害的地方。” “是,哥哥。我知道了。” 荣升点点头,向着小五子那边儿走去。昨晚上花好月圆带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小小的一个荣禧堂,居然是有数十名暗卫在暗中戒备!这让荣升的头有点儿大了!这些势力究竟是镇国公府的?还是她这个北梁郡主自己的?如果说是镇国公府的,那么镇国公府的势力真可谓就是太大了!可如果是那个毒妇自己的,她是如何掌控着这样一批神秘的暗卫的呢?镇国公和镇国公世子温平,他们又是否知情呢? 好在花好和月圆通过他们的藏身和隐匿气息来看,他们的身手并不是特别厉害,就是普通的暗卫,比起花好和月圆来,差了不少!可是即便是这样,养着这样一批人,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 荣升一路上心事重重出了城,到了天策军的营地。 “伊校尉来了!” “伊校尉早!” 不少人跟他打着招呼,荣升也都一一笑着点头回应! “伊校尉,你来了。温将军正到处找你呢。” 荣升的眉头微锁,大步直奔温将军的房间了。 “温将军,不知找末将何事?” “荣升呀,过来坐!昨日,看到你妹妹到了府上,给我母亲治疗腿疾了!” 荣升惶恐道:“舍妹的医术粗鄙,国公夫人千金之躯,怕是舍妹冒犯了!” 温平摆摆手,“诶!哪里话?来!我昨日一回府,便去看望母亲,看到母亲正独自在里踱着步!你不知道我看到这一幕时,心里有多高兴!母亲的腿疾已经有十余年了!起初也没这般厉害,哪知这两年竟是时常连床都不来了!请了多少太医名医看过,都是无济于事!没想到,昨日经你妹妹这么一行针,竟然立马就见了效!还真是不同寻常呀!” “那是舍妹侥幸!侥幸而已!” “伊校尉,你就莫要再推辞了!我昨天已经跟母亲和父亲都商量过了。以后每隔三日,就请伊小姐到国公府走一趟,我也知道,伊小姐也是大家闺秀,谢仪,我自会命人备好。” “将军客气了!能为将军解忧,是末将及舍妹的荣幸,岂敢受谢?” “哈哈哈!伊校尉,不瞒你说,我母亲对令妹可是赞不绝口呢!直叨叨着自己没有这么一个可心的姑娘在跟前儿!你也知道,母亲没有亲生女儿,这一瞧见了令妹,自然就是欢喜的不得了!” 荣升知道,这次是没法推托了,只好应道:“是,末将回去后,会跟妹妹说的。” 接来的十余日,倒也还算是平静,荣华每隔三日便会去一趟镇国公府!而她将国公夫人腿疾医好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先是文安候府的周世子,现在又是镇国公府的国公夫人!现在的荣华,真可谓是风头正盛! 这日,是镇国公夫人的五十大寿,按例,自然又是大摆筵席,请了不少的名门贵妇,甚至还有王亲贵胄!当然,她也给荣华送了请贴。 荣华打扮完毕,便在如意和灵芝的陪同一起去了镇国公府。 离国公府尚远,便看到车水马龙,十分热闹。如意掀了帘子看了,“小姐,咱们的马车怕是过不去了。您看?” “那就车,咱们走过去吧。” “可是小姐,这样的话,不是会显得您的身分太低了些?”如意说话直,也不加掩饰道。 荣华笑笑,“身分高低,不在于乘车还是走路!走吧。” 主仆三人便缓缓地走在了这条小巷内。 刚走到了门前,便遇到了田甜儿!与她一起的,还有自己的表妹,刘丽华! “真是巧。大表嫂今日也来了!”荣华笑道。 田甜儿对于荣华,其实原也没有什么过节,就是纯粹地看她长的漂亮,不爱搭理她。如今自己成了亲,有了相公,自己就更不待见她了!为什么?因为她那笨蛋相公不止一次地说过,她与他的表妹就像是云与泥的差别!若是平时,这田甜儿听了,也许会觉得自己是云,可是伊荣华的模样她是见过的,自然也就知道他说云与泥的差别,其实就是指自己长的太丑了!比不上他的表妹!这心里本就是对荣华存着气呢,现在在这国公府门口儿碰上了,这心中更是大为恼火! “你是什么身分?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哟,还是走路来的?怎么,马车过不来?哼!真是自己的身分低贱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自己还就不知道,还处处招摇显摆!还真是让人恶心!” 田甜儿的话可谓是恶毒至极!她身旁的刘丽华听了,则是轻笑了一声后,迅速地拿帕子遮了一脸,然后轻道:“大嫂,何必这样说呢?到底都是亲戚!” 荣华则是直接就回了她二人一记白眼儿,看也不看,就直接进去了。 这可是把田甜儿和刘丽华都给气的不轻!其实,也难怪她们二人不知道这荣华正在为国公夫人医腿的事儿,一来是因为这些日子,二人都没有出过门,都在想着法儿的怎么让刘勇好好儿地读书,不再乱跑!田甜儿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而这刘丽华则是为了讨好财大气粗的大嫂!这二来呢,也是因为国公夫人平时也不与她们这些不入流的人家来往的。她们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今天田甜儿之所以能来,也是因为外祖母吩咐了她的舅妈带了她一起过来的。这不是,就在二人等着那位卢夫人的空当儿,就先跟荣华掐了一架了! 荣华进去后,府上的人自然是都认识她了,直接就将她引进了荣禧堂。 “给国公夫人请安,给众位夫人见礼了。”荣华照样儿是行了闺秀礼,然后自如意手上接过托盘,捧到身前,“恭祝国公夫人身体康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老夫人吩咐人接过了寿礼,笑道:“快过来,来,让我瞧瞧,这才几天不见,我这就想的慌了!” 经过数次的接触,现在的荣华对于国公夫人的亲昵举动,勉强也能接受了!至少,压住了推开她,和呕吐的举动。 一些夫人自然是不认得荣华的,小声议论道:“那位姑娘是谁呀?长的倒是好生俊俏?” “是呀,我也瞧着眼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然这样有福气,生出这样精致的女娃儿来?” “对了,我听说为国公夫人医腿的就是位小姑娘,不会就是她吧?” “是吗?我也听说了,说是没了父母,尚未及笄的一个小姑娘。看这样子,倒是极有可能是她!” “对了,听说是伊家的小姐。原是江南的首富,这不她哥哥做了校尉,她便跟着哥哥一起来京城了。” 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倒是热闹,只不过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荣华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国公夫人,您现在的腿疾好了很多,可是不能偷懒,要坚持按我说的方法继续做去才行呀!” “放心吧!没有你这个小人儿监督,我在府里也是做的好着呢!不信你问她们!”说着,便指向了姚氏! 姚氏本来正与一旁的一位夫人说着话,猛地被国公夫人一指,忙转过头来,“伊小姐,母亲这些日子可是一直没有偷过懒,勤快着呢!每日都要到这后花园里走一圈儿,有时一圈还不成,还非要多走两圈儿呢!” 荣华冲着姚氏笑笑,不知为什么,她从刚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在姚氏坐的那个位子那儿,有一道极为仇恨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坐在她身旁的那位夫人,她并不识得,而且看样子,那位夫人也不认得自己,那么能用那种眼光看向自己的,就只有可能是姚氏了!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姚氏呢? 荣华一弄明白这个,就觉得脑子有点儿大了!这高门大院儿,果然不是那么好玩儿的!自己才来了几次?又几时与姚氏结了仇?自己却是半点也不记得了! 荣华本想着找个偏远一些的位子坐,可是却被国公夫人硬拉来,就在自己的首旁边儿放了张绣凳,荣华也只好就坐在那儿了。 结果田甜儿跟着卢夫人进来献礼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自己刚骂的低贱的人,正坐在国公夫人的首。而且看起来两人的关系还很亲密的样子。 荣华自然也察觉到了田甜儿和刘丽华不善目光,不过却是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终于,荣华在这大厅里几乎就快要睡着的时候,国公夫人吩咐人们,可以开席了。 席间,荣华被安排到了和一些千金小姐们一起,其中就有自己的熟人,宋颜!而好巧不巧的,刘丽华和田甜儿,竟然也在这一桌上! “表姐,你搬出去这么久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我们?祖母可是对你想念的紧呢!”刘丽华清脆的声音响起,立刻引起了这一桌人的注意。 荣华垂了眸子,那幽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耐!又来了!就不能让自己安静一会儿吗?什么对她想念的紧,是对她手里的财富想念的紧吧?刘丽华这样说,摆明了就是将自己说成一个不孝不仁的人了! “表妹的记性似乎是不好吧?大表哥成亲前,我不是刚刚去过吗?记得我和哥哥一起送过去的贺礼呢。”荣华淡淡开口道。她虽然当时气恼,说是不想去,可是宋嬷嬷一再劝说,她也知道,自己是个小辈,不能真的不去。所以,才勉强和哥哥一起去了。 刘丽华听了一窒,随即笑道:“可不是吗?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那次你和表哥去的匆忙,也没说上几句话就走了。等我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祖母说你们已经走了呢。” 这是什么意思?想说自己和哥哥不过是走过场?敷衍了事?荣华最近因为要接近国公夫人,本身就压抑的够呛了,现在还要受这个丫头的明嘲暗讽,自然是没有那耐性了! “表妹得知的消息晚,是因为表妹正在看大表嫂陪嫁的那只琉璃屏风。舅母派人去请了你三趟,都不见你来,我与哥哥才走了!表妹不说,我倒是忘了!当时,我还以为是表妹不想看见我呢!” 轻轻松松地,将尴尬就丢到了刘丽华的身上。刘丽华的脸色微变,不过却是红了眼眶,“表姐,我没有不想看见你!真的没有,只是当时在哥哥院子里待了一会儿,觉得身体不适,所以就回去休息了一小会儿。” “好了,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荣华没有心情和她计较,也懒得和她计较这些小事! 荣华不在意的表情,却是更为她赢得了在场所有小姐们的好感,反而让刘丽华心里更是恼怒!本来是羞辱于她,结果反而是被她给羞辱了!最后,她反倒是表现的十分大度,不计较的样子!怎能不让人生气? 宴席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散后,这些妇人小姐们便都被请到了几处阁楼小憩,等着待会儿开戏! 荣华被一位小丫环领进了一处独院儿,这让荣华心立时戒备了起来,“这位小姑娘,你是不是带错路了?我不是应该跟其它的小姐夫人们在一起的吗?” “回伊小姐的话,没错的。因为您是府上的贵客。所以世子夫人单独安排了一处院落供您休息。” 荣华的眼睛微眯,还不等她再问,小丫头便转身急匆匆地走了,显然,是在害怕什么。 “小姐,您看,我们还要不要进去呢?”如意有些担心道。 “这里显然已经是有人了!”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道锁门声!灵芝叫道:“喂!让人休息,你锁什么门呀?” 荣华此时眸子里已尽是冰冷,“如意,你先运用轻功,将灵芝带出去。” “不行!要走也是小姐先走!”如意和灵芝同时发话道。 三人正说着,便见子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名男子,看其面容倒是与温平长的有几分相像,看来,应该是他的弟弟了。 “小姐,现在怎么办?” 荣华轻叹了一声,“还能怎么办?赶紧想办法出去!” 如意一得到小姐的指示,直接抱了她的腰,带着她蹿过了内墙,“小姐,您在这里等奴婢,奴婢去救灵芝。” 然而,当如意将灵芝带回来的时候,原地却是早没了小姐的影子! “小姐呢?你不是说小姐在外面等我们吗?现在呢?小姐去哪儿了?”灵芝四找不到小姐,急得就快要哭了出来。 如意冷静道:“别担心,小姐没事。” “小姐都不见了!你怎么知道小姐没事?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救小姐!”灵芝急的有些口不择言了! 如意瞪了她一眼,只一眼,灵芝就被她那眸子里透骨的寒意给吓的忘记哭了!“哭,哭有什么用?我说了小姐没事就是没事!你瞎紧张什么?小姐身边儿还有少爷安排的两名暗卫呢,定然是她们救走了小姐!” 灵芝一听小姐身边儿还有两名会武功的,这才放心来,抽噎道:“你说真的?小姐真的不会有事?” 如意再次仔细看了看原地,刚才她看到了花好给她打的手势,小姐被少主带走了,自己根本就无需担心!依着少主的本事,这府中谁能拦得住他?“好了!走吧,前面有个小亭子,咱们就去那边儿坐坐。一会儿她们就会把小姐送回来的。” 灵芝半信半疑地被如意拖到了一处凉亭,那里倒是安静,四周也没有什么人。如意四一瞧,顿时就明白了,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将这里弄成了一个隐形的禁区,这里不准外人或者是闲杂人等随意进来的!可是自家小姐为什么要被骗来这里呢?刚才里面的那位公子一看就是喝醉了酒的样子,如果再有女子送上门,那不是摆明了就是孤男寡女,清誉尽毁吗?究竟是谁?是谁要这么狠心地来对付小姐?竟然是使用这种龌龊的法子! 此时的荣华正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银面公子!“你是属妖精的吗?怎么会突然就又冒出来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是镇国公府!是京城除了皇族外最有权势的家族!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敢闯到这里来?” 男子却是笑笑地看着她,“你这是在关心我?” 荣华一愣,是呀,自己关心他做什么?他哪儿上哪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要担心他? “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哪个担心你了?”荣华小声抗议道。 男子低声笑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总会等到你承认的那一天的!” 荣华白了他一眼,又看了一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 “这里是温将军夫人姚氏的住处!” “姚氏?你是说这次暗害我的事,是她命人做的?”荣华反应倒是快! “还不错!脑子还没有傻到家!这么快就知道谁是主谋了!” 荣华却是抿着唇摇摇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自进府来一次也没有得罪过她呀?而且,平时即便是与她有接触,也都是简单的走个过场,她却是为何?” 男子淡淡地瞥了一眼外面,“刚才你们去的那个院子,那是镇国公府二公子的院子。他是庶出的。是吴姨娘所出。” “吴姨娘所出?是吴姨娘与姚氏一起串通的?可是看上去,那个吴姨娘与姚氏应该是不对付呀!”荣华有些不太明白道。 男子笑了笑,伸手轻敲了一荣华的额头,“你呀!想什么呢?那二公子已有了未婚妻,也是勋贵之后!看来,这是镇国公府内部的争斗,只不过正好看你不顺眼,所以便将你扯了进来。” 荣华前后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我何时得罪了她?” “嘘,有人来了!”男子一把将她抱紧了,藏身在了房梁上。 进来的人,正是姚氏! “怎么样了?” “回世子夫人,已经都弄好了。二公子也喝醉了,而且奴婢也将院门给锁上了。” “做的好,去领赏吧。” “谢世子夫人。”小丫环退了去。荣华在上面看的真切,那个小丫环,正是引自己去那所空院子的小姑娘。 “哼!伊荣华,就凭你,也想跟我斗?我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姚氏恨声地说完了,便见外又进来一名婆子,“少夫人,待会儿若是世子问起来,该怎么回呀?” “什么怎么回?事情是谁做的,谁去回?关我什么事儿?”姚氏扭头便坐在了榻上,一幅洋洋得意的模样道:“他不是喜欢那个伊荣华吗?那我就让她看看,这个伊荣华有多么的贱!小小年纪,尚未及笄就开始勾引男人了!真是不知羞耻!” “少夫人,话是这样说,可是依着世子的聪明,不会猜不出来这件事情是咱们一手策划的!” “怕什么?有什么事儿,我顶着呢!他便是再气恼,还能如何?休妻?哼!他倒是敢?我可不是什么商户之女,说弃就能弃了的!再说了,那伊荣华能嫁给二弟为妾,也算是她祖上烧了高香了!照理说,她还得谢谢我呢!” “少夫人,您这性子就是太要强了些,不然,世子也不会总是往那几个狐媚子那儿跑!其实,世子不就是相中了伊小姐吗?您就是成全了世子,又如何?说不定,还能让世子对您回心转意呢?” “不可能!”姚氏斩钉截铁道:“谁进门,那个伊荣华也不能进门!” 那婆子被姚氏突然的厉声就吓了一跳,“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世子以前的那几个妾室,您不也是都答应了吗?” “那自是不同!她们几个一看就是听话的!虽然有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可是到底是有出身在那儿摆着,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可是伊荣华就不同了!她可是江南首富的女儿,再加上哥哥年纪轻轻就做了校尉,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日就黄腾达了?再者说了,这个伊荣华一手医术几乎是神乎其迹!又将夫人的腿治的差不多了!她若是进了门,这温家,哪里还会有我的立足之地?” 那婆子听了叹了口气,“少夫人,您就是想的太多了!一个小小的伊荣华,翻不起什么大浪来的!您非要和世子拧着干!这世子若是真恼了,您在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不是?” “好了!反正事儿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也别再劝了!估计这会儿,两人已经开始巅鸾倒凤了!罢了。世子若真是看出来了,我便让他骂上几句就是!” 那婆子看自己劝说无用,也知道这个时辰了,怕也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只好无奈地退。 荣华这才有所顿悟,一扭头,便看到一双似乎是有些危险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自己。荣华吓得向后一缩,眼看就要碰到顶了。男子快速地一收手臂,荣华便又靠向了男子! 荣华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要知道面可是还有一个姚氏呢! 姚氏也没待多久,便又匆匆出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去验收成果了。 “还说我是属妖精的,我看你才是属妖精的!整天就知道到处惹桃花!小小年纪,桃花就这么旺,等你及笄了,岂不是要开院子的桃花了?”男子的声音有些清冽,偏偏里面还带了一丝气闷! 荣华有些懊恼地低头,喃喃道:“姚氏弄错了吧?温平怎么可能会看上我?” “我最近几次出入镇国公府,都有遇到温平吧?” 荣华点点头,“遇到是遇到过,可是也没有说几句话呀?” “那就是了!他定然是让人将你的行踪报告给了他,他才会故意选在你进府或者是离府时出现的。” 荣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姚氏就是因为这个看我不顺眼?”话落摇摇头,“我还真是倒霉!莫明其妙地就被人惦记上了!” 男子听了,唇角一勾,“这么说,你不喜欢那个温平?”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他都二十好几了吧?都妻妾成群了,我干嘛要喜欢他?我又不傻!”话落,还给了男子一记你很白痴的眼神。 “温平年纪也不是很大,二十三岁,年纪轻轻就是天策军的主将了!前途不可限量呀!再说了,他可是板上钉钉的未来的镇国公!可是显贵至极了!你不心动?” “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他就是皇帝,我对他也没兴趣!而且我觉得他那个人有些深不可测,不家些阴恻恻地,总之就是感觉很奇怪就是了!我脑子又没坏,反正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上他啦!” “那便好,否则,我还得多收拾一个!” “呃?”荣华一时没听明白,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走吧,好戏上场了,咱们也去看看吧!” “对了,那温二公子那里,你是如何安排的?”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荣华听了,眼睛瞪大,“你疯了!姚氏定然是会找许多夫人前去捉奸,你干嘛还要跟去?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荣华顿时便蔫了,的确,以他这每次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的确是没必要怕!“可是我怕!”这话说的可是极其没有底气! 男子失声笑了笑,“好了,没什么可担心的。我只是带你到附近看看而已!” 荣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怎么避过我的两名隐卫的?” 男子险些从房梁上给摔来!瞪向荣华道:“你现在才知道你还有两名隐卫?” 荣华被他瞪的有些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才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好吧?只不过每次都来不及问你,你就走了!正好今天想起来了,所以就问问你了。” “她们的身手的确是不错,不过要想拦住我,还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她们只是负责保卫你的安全,我又不会伤害你,反而还总是护着你,她们也就懒地理我了。” 荣华听了一怔,这是什么话?再一细想,当初哥哥的确是说过,她们二人不会轻易露面,除非是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否则,便会一直隐在暗处!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 当男子抱着荣华到了那院落外面时,果然见院门已经是开了锁,里面也的确是听到了男女那羞人的吟哦声!真是羞死人了!姚氏一听到这个声音,便是兴奋无比。知道自己的计成了!伊荣华永远都别想再和自己夫君扯上什么关系了! 只是当门被人打开以后,便听到了一声怒吼!而这一声怒吼,却是将姚氏几乎就给打到了十八层地狱!因为这声怒吼,让她听了出来,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她自家夫君,温平的! 姚氏的身形一晃,气的浑身哆嗦,手指竟是险险发颤,指着那子道:“快说,里面究竟是谁?” “回世子夫人,里面是世子,还有,还有。” 看到几个婆子唯唯诺诺,不肯再说,姚氏便急了,冲着最前面的那个婆子就是一脚!“快说,里面的狐媚子究竟是谁?” 那婆子见再也瞒不住,只好苦着脸道:“回世子夫人,里面的,是,是姚家的四小姐!” “什么?”姚氏直觉自己的脑子里就像是炸开了锅!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娘家的妹妹,竟然是与自己的夫君睡在了一起?自己还大张旗鼓的叫了这么多夫人来捉奸?这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吗? 姚氏身旁的嬷嬷倒是个机灵的,“没事了!没事了!误会,误会而已!众位夫人请回吧!请回吧!” 这话说的,显然已经是有些晚了!在场的众位夫人此时也都听到了是姚家的四小姐在与自己的姐夫翻云覆雨,一时间看向姚氏的神色,是有同情,有怜悯,还有鄙夷! 那带了鄙夷之色的,都是些精明的老妇人了!从刚才姚氏刚才的失态就看的出来,这个姚氏,是设计别人不成,反被别人给设计了!还真是蠢!不先让丫环把事情弄清楚,就喊了这么多人过来,这分明就是来看镇国公府和姚家的笑话来了!这件事一传出去,姚家女儿的声誉尽毁!即便是这姚家四小姐能嫁给温平为妾,那也是直接影响了姚家其它待嫁的女儿的! 姚氏头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这么愚蠢!竟然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给耍了! 姚氏有些颓败地搭拉着头,垂着手,面色惨白!目光呆滞!怎么办?事情被自己弄成了这样?婆婆那里如何交待?娘家那边儿又该怎么办?还有自己的夫君,他又有什么打算? 荣华被男子抱着隐在暗处,看着姚氏一脸的垂头丧气,一左一右被人给搀了出来,这模样虽惨,可是荣华对她却是半丝地同情也无!若想害人,人恒害之! 荣华心里倒是觉得这银面公子的做法极其符合她的口味!将里面的两位主角都给掉了个儿,还真是大手笔!不说别的,就单单是让姚氏亲耳听到自己的庶妹勾引上了自己的夫君,这就够让她难受的了!估计得跟吞了一只苍蝇差不多!恶心极了! “你这次做的倒是漂亮!看来,你常办这种事儿!” “自从遇到你之后,这种事倒是遇到过两次了。”男子凉凉道。 荣华一时被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的确,两次都是他帮了自己!自己欠他的,还真是不少! “你说温平会不会将那位四小姐娶过来?” “肯定的!事已至此,他若不娶,岂不是成了负心人?那四小姐还岂能活命?” “唉!姐妹二人共侍一夫,真不知道是幸,还是幸呢?”荣华叹了一口气道。 “好了,好戏看完了,你也该回去了。” 荣华感觉自己的眼前一晕,双脚再次落地时,便看到了前面亭子里的如意和灵芝了。 “小姐,您没事吧?”如意和灵芝一眼就看到了荣华,大步跑了出来! “小姐,您没事吧?如意说您身边儿有隐卫,不会有事。所以奴婢便一直在这儿等您。”灵芝说着说着,便又哭了! 荣华闻言,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自那日之后,荣华便对外一直称病,特别是镇国公府那儿,一连数日,再未登门! 而镇国公府也因为温平与姚家四小姐之事,忙的焦头烂额。最终,总算是以纳姚家小姐为贵妾,将其迎进门,算是告一段落!对于这个结果,荣华是早就料到了!毕竟是庶女,若是个嫡女的话,说不定还能争取到一个平妻的位子呢。 荣升回到府里,就看到荣华正在桂树底,做着女红,安静、宁和、温馨!荣升的心里顿时便是暖暖的!她手上拿的布料,他看的真切,正是前些日子,她在库房里为自己挑的上好的水云暗纹华锦。为自己做衣服!一想到这个,荣升的心里便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嘴角不自觉地,便弯了起来! 荣升慢步到荣华的身边,轻道:“累不累?歇一会儿吧?”那温柔的语气,和关心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像是郎君问妻子的。 荣华一抬头,与哥哥对上眼,笑道:“不累,一直在房里看书来着,也刚开始做没多久!哥哥若是不累,就在这里陪我坐坐吧。” “好!” “我让人做了桂花糕,哥哥尝尝。”荣华示意那边儿小木几上的碟子里便是。 荣升笑着拈起了一小块儿,入口极绵,清香的很!微甜!荣升的眉眼顿时都要舞起来了一般!因为自己不爱吃特别甜的,所以她每次吩咐厨房做点心,也都不会做的太甜,只是微甜! 荣升接过灵芝递过来的茶,轻啜了一口,将口中的桂花糕尽数咽,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妹妹,这些日子,你倒是安分了许多!” “嗯,心里有些烦,所以不想动,更不想出去!”荣华头也不抬道。 “镇国公府又来帖子了,你可要看看?” “不看了,哥哥直接说吧,他们又找我干嘛?” “他们说后日镇国公夫人和姚氏等一些夫人小姐们要一起去城外的寺里上香,想请你一起去。一来,是因为担心国公夫人的腿脚不便,虽说是大好了,却是担心,走不得太远的路!二来,也算是赏你个脸面,你能同她们一起去,也说明你是国公府的贵客。”说到后面,荣升的话里已是有了些许的嘲讽之意! 果然,荣华听到了后半截,眼神里也是闪过了一抹的狠戾!“现在知道担心国公夫人的腿了?当初想要设计我时,干嘛去了?” 荣升笑笑,“对了,花好月圆她们二人在你身边儿做的怎么样?自从跟了你之后,我倒是没有问过你,她们可还算是尽责?” “不错!挺好的。”荣华回答的有些急促,也有些心虚。 荣升也没有深究,“那你后日,还是在家里好好休息吧,哪里也别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 荣升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冽!“后日,便是那个毒妇的死期!” 荣华一愣,“哥哥,你后日便要打算动手了?” “嗯,我不想再等了!好不容易她离开镇国公府,一路上,定然是会有机会对她手的。” “那我跟哥哥一起去?” “不行!你后日只能是待在家里。我不想你再冒险!” 荣华听了一急,可是想到自己不会武功,去了,也的确就是拖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反而还有可能会拖了后腿! “乖!”荣升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荣华的头,她的头发触感柔软顺滑,像是丝缎!“乖乖在家等哥哥,哥哥会带好消息回来给你的!” 荣华的眼眶一红,“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即便是杀不了她,报不了仇也无事!最重要的是你要平平安安的!” “好!哥哥答应你!” 荣华红着眼眶,咧嘴笑道:“哥哥,明日,我亲自厨做药膳给你补身哦!” “好!” ------题外话------ 感谢jyu1970送上的五朵花花!谢谢各位美人的支持!应某位美人的要求,以后雪都不会在题外话中提到她了哦!因为她会害羞!如果想客串一把的亲们,可以留言给我,或者是在群里说一声儿哦!雪今天虽然不是两万更,但是一万八千字,也让大家看个过瘾吧?而且,明天就是国公夫人的死期了哦!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明天八点,不见不散哦! 第八十三章 看场好戏! 言情海 正文 第四章 天煞孤星!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章 天煞孤星! “何事如此惊慌?” “小姐,现在京城里都传遍了,说您是天煞孤星转世!克亲克友!说您克死了亲生父母,克死了大伯一家,还克死了少爷!” 荣华听了,手微微一顿,眸中精光一闪,竟是笑道:“看来,这些日子京城里还真是热闹呀!竟然也是有了我的流言了!” 宋嬷嬷见小姐的神色平静,不似有所压抑,才微微放心,“小姐,这等恶毒的留言,定然是刘府的人放出来的!也只有她们才能做得出这等的恶事!” “刘府吗?”荣华叹了一口气,“我前儿还说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便不与他们为难!想不到,他们竟是冥顽不灵,死性不改!既如此,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舅舅,看来,您的官帽,这次怕是戴不稳当了!” 宋嬷嬷一惊,“小姐,您,您可千万别乱来!他再怎么说也是您的舅舅,这里可是不比江南,这京城里这么多的达官贵人,看您不顺眼的,定然是大有人在!小姐,若是让您抓到您的把柄,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无妨!我又不是做什么坏事!不过就是为了朝廷除去一个蛀虫罢了!” “小姐,奴婢还是觉得京城的水太深了,您还是别给自己树太多的敌,您还小,将来,总是有些不便的。” “宋嬷嬷放心,我有分寸的。你去将吉祥给我叫来吧。” “是,小姐。”知道自己劝不动,干脆也就不劝了。 午,荣华便吩咐人备了马车,带着逸歌等人,去了寒心山庄,说是身子不适,去庄子上调养去了。 看着这寒心山庄的雕栏玉砌,处处巧夺天工,精心设计,荣华便觉得心情舒畅了几分。站在这水面上的九曲回廊上,荣华看着脚那平静似画的湖面,叹道:“人生为何不能如此时的湖面一般,平静清淡的度过一生呢?” 逸歌听了,不知荣华是因何而感慨,顺嘴便接道:“那多无趣呀!我不知道姐姐会如何,若是换了我,一辈子都像现在的湖面这般地清静,我铁定是会被闷死的!还不如直接死掉了算了!” 荣华听了,眸光微闪,是呢!若是一个人的人生没有了高低起伏,只余平静如画,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大苦大悲,大喜大怒!人生本就该是如此,不是吗? 似是想通了什么,荣华淡淡一笑,“歌儿,谢谢你。” “呃?谢我什么?谢我一直陪着姐姐吗?” “是,谢你一直陪着我。有你陪着,我便不孤单了。” “小姐,温将军的继室小姚氏,有喜了。”如意过来禀报道。这温平原来的妻子姚氏,自从上次被温平暴打了一顿之后,没过多久,便病逝了。而原来在镇国公府与温平私会的小姚氏,便被直接抬为了继室,如今成了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荣华听了,眉梢微动,“姚氏的死因,可查出来了?” “回小姐,查出来了,姚氏死于中毒,绝非是外界所传的病逝。” “这就对了,看来,应该是安王妃派人的手。安王妃担心姚氏会将她牵连进来,所以派人杀她灭口,另一方面,定然也是觉得这个姚氏太过蠢笨了些!事情被她弄砸了数次!所以,安王妃才决定舍弃了她,重新扶了她的庶妹上位!这个安王妃,还真是厉害,不着痕迹地,便将自己的周围都清理的干干净净的,真是让人佩服!” “小姐,那这小姚氏这边。” “不用理会。温平现在虽然仍然是天策军的主帅,可是权利却是被人限制了!皇上到底是皇上,一道圣旨,便将原本是温家的天的天策军,直接就给分成了三派!”荣华轻轻吐出一口气,想到当日皇上震怒,接连了几道圣旨,其中一道,便是将天策军原先的两名副将裁撤,调去看守天牢!而再降一道圣旨,在天策军里重新安置了两名自己的心腹!皇上这招儿暗渡陈仓玩儿的还真是妙呀!先是只惩治副将,给足了温平和镇国公府的面子!接来,借着这个机会,大力安插自己的心腹!不得不说,这皇上当的,也真是累呀!既要用人才,又要防着人才!还真是矛盾! “王康出京了没?” “回小姐,还没有。原本是要明天走的,听说因为王康的伤势较重,所以又延后了几日。” “他这几日有什么反应?” “回小姐,他一直都是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从未出去过。” 荣华一皱眉,“我问的是他的夫人,秦卿儿。” “哦!秦卿儿这几日倒是天天出府,日日都去秦府,不过秦相和秦夫人都躲着她。另外,就是她还去了刘府。” “哦?” “什么时候?” “回小姐,前天、今天这两天她都去了。” “真是有意思!这么说,这次我是天煞孤星的流言,也跟她是脱不了干系了。” “姐姐,歌儿不明白!”逸歌有些想不透。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荣华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致,“无论是王康还是秦卿儿,显然都是不想就此放弃!他们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被家族舍弃。想来,是有人在暗中利用王康了。” 如意心思一动,“小姐的意思是?” 荣华笑着摆了摆手,有些事,她不想逸歌知道的太多,免得被卷了进去!“这寒心山庄的景致果然是好,比起江南来,也是不差!今年的尾牙,就摆在寒心山庄吧!也让咱们的大掌柜能有如回家乡之感。” “是,小姐。可是这尾牙过后,这大掌柜们再返回江南,怕是要耽搁些日子了。万一。”如意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这些大掌柜们经常走南闯北,自己都是盘算好了。误不了正事儿的!那些药行,也不可能就全指着大掌柜一个人!咱们今年的尾牙只请各大掌柜,而不是请所有的柜手,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小姐,您毕竟是一闺阁女子,当真是要抛头露面,宴请那些大掌柜们吗?”灵芝的心思较为细腻,又是跟在她的身边最久的,毕竟以前小姐的性子较软,而现在虽然是强硬了一些,可是骨子里,还是个大家闺秀不是。 “灵芝,你都快跟宋嬷嬷一样了!”荣华调笑了她一句,便向着湖心的亭子走去。 接来的几日,荣华在寒心山庄住的倒是惬意,不管这庄子上的人们以前对周海涛有多忠心,现在他们的卖身契可是都攥在荣华的手里,再加上上次周海涛的刻意讨好,如今也都知道她小小年纪便获封了左院判,这庄子上倒是对她格外的敬重! 荣华今日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上身着了锦锻小袄,身穿着了一条百褶裙,正蹲了身子,在这寒心山庄的后山上鼓捣着什么。离她不远的,便是逸歌了,正拿着医书,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看看地上的植物。 “姐姐,这个可是叫做龙胆草?” “没错!你总算是找出来了!不容易!” “姐姐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偏要让我自己对着医书找?我这一找,可就是找了两天才找对了。”说着,便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姐姐,这龙胆花开的好漂亮呀!姐姐为何不将它们种到前面的园子里?” “龙胆花最高不过一尺有余,大部份是矮小贴地丛生。一株上有许多分枝,花生于枝上顶端,颜色大部份是青绿色、蓝色或淡青色,一般多为秋冬季开。龙胆花在秋冬季一片枯黄的草丛中临风开放,显得分外朴实和幽静,龙胆开花一片片一簇簇,临风摇曳,显出一种淡雅、素静的美。的确是适合种在园子里观赏。只是,歌儿,你再看看医书上是怎么说的?它可是适合种在咱们这儿的园子里?” 逸歌一愣,遂翻了翻手中的医书,不多时,便有些失望道:“原来这龙胆草是植在林中最佳!难怪姐姐会选在这里。” “你既然知道这是龙胆草了,那就将与龙胆草所有的东西都一一记。今日如果不能全数背出来,晚上就别用膳了。” “为什么?姐姐,你这是虐待我!我还这么小,不吃东西怎么成?岂不是就不长个儿了?姐姐希望我一直这么矮?” “胡说什么?难得现在有真正的药草就在你眼前,又不用你自己上山去采,你还不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别说姐姐没告诉你,这龙胆草可是好东西!在咱们这儿,可是不多见的。” 逸歌撇了撇嘴,却也无奈,只好是瞪了一眼地上的龙胆草,再背起手中的书来。 “小姐,天气这样冷,您还是先回去暖一暖再过来吧。”灵芝有些心疼道。 “我没事!你看我的额上都有细汗了,哪里会冷?”荣华说着,还撩了一额上的刘海,示意灵芝给她拭汗。 “小姐,您真的不着急吗?”灵芝的样子,可是不见多么轻松。 “着急?着什么急?灵芝你今天说话怎么有些没头没尾的?” “小姐,外面都在传您是天煞孤星转世,您真的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要知道,这样一传,您的名声,可怎么办?您以后,可要怎么嫁人?” 荣华拿着小铲的手,微顿了一,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不知为何,听到她说嫁人两个字的时候,脑海中竟是闪过了银面男子的一张面具脸!那幽深的眸子,弯弯的唇角,荣华的心底一软,竟是开始想念他了!不知是真是的有些累了,还是因为想到了他,荣华的脸色微红,像是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又如同是黄昏天际的一抹云霞! 一直没有听到小姐的声音,灵芝又急道:“小姐,您不是向来聪明吗?主意又多,您赶快拿个主意,想个法子呀!” 荣华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不用!想什么法子?我正愁没有法子来给自己推掉那些麻烦呢,如今他们倒是给我出了个好主意!我还得谢谢他们呢。至于这流言,不用理会,任其发展就是!最好是让天人都知道,我是天煞孤星,命中带克!让所有的男子,都对我退避三舍才是好事!” “小姐,您?您怎么能这样想?” “好了,灵芝,我便是这个意思!我答应过哥哥,要和他一样,为父母守孝三年。待孝满后,我也没有嫁人的打算。我只想守着伊家,守着父母和哥哥留给我的这些家业,好好儿的活着!” “小姐!”灵芝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自小跟着小姐,如何不知道小姐对亲情的看重?可是偏偏对小姐最亲的亲人们都去了。如今还好好儿活着的亲人,却是对小姐半丝亲情也无,除了惦记着伊家的产业,心里根本就没有小姐的半分心思! “好了,我都想的这样明白了,你有什么好难过的?一个人过,不是乐的轻闲吗?再说了,我现在一心只想着如何守住伊家的产业,如何将它们做的更好!若是得闲了,我倒是宁愿多看看医书,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去给别人献殷勤!” 逸歌抬起头,“姐姐,你是天煞孤星,我也是!正好咱俩一起过!将来真有一天,咱们都老了,我仍然是陪着姐姐说说话!” “二小姐,您怎么也跟着掺合?”灵芝是又气又急,连连在原地跺起了脚! 荣华被她这样子倒是逗笑了!“好了,别闹了!灵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别担心,我会好好儿的!哪怕是只是为了让哥哥走的安心,我也会好好儿的!”话落,她的眸底闪过一刹那的狠戾!已经多久了,居然还是查不到天策军大营起火的原因!对于秦丞相等人查出来的结果,很明显,就只是为了敷衍皇上罢了! 荣华的心底里瞬间便又觉得有些重重地,秦丞相究竟是查不出,还是不想查?又或者,此事本身就与他有所牵连呢?荣华越想越觉得心里头重的像是压了一块儿巨石!自己不能认输,绝对不能!哥哥的死因还没有查清楚!自己怎么能让哥哥死不瞑目? 荣华也曾经怀疑过周海涛和四皇子,可是结果却是出乎她的意料!根本雷天查出来的结果来看,目前为止,四皇子做这件事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可是对方一把火烧了天策军的粮草大营,最受利的,会是谁呢? 这次虽然天策军中变动不小,可是四皇子一脉,几乎是一点儿好处也没有捞到。如果真是四皇子策划的,那他不可能不将这后续的事情都考虑到,唯一的可能,便是此事的确是与四皇子无关! 荣华再次想到这次天策军内部的变动,眼神突然一紧,难道?她不敢再想去,连连摇摇头,不可能!这代价岂不是也太大了? “小姐,伊少辉进京了。” “伊少辉?他怎么来了?现在这个时候,吉祥还没到江南吧?” “回小姐,伊少辉是带了一样东西,特地送给小姐的。说是以前跟在少爷身边儿时,少爷一直让他保管的,如今少爷走了,他便将东西带来了,说是要交给小姐。” 荣华的神情微微有些激动,“哥哥的遗物?” “是,小姐。”如意低了头,声音也有些低。 雷天将人引到了听风阁,逸歌没有跟来,乖乖地去背书了。 “奴才见过小姐,给小姐请安。” “快起来吧!”荣华虚扶了一把,伊少辉起身,头微低,眼睛似也是不敢直视小姐。看着眼前丰神俊逸的男子,几乎是很难让人将现在的他与一年前的他联想到一块儿!现在的伊少辉,浑身上,皆是一种商人特有的干练之气!许是因为他曾经做过哥哥的书童,他身上倒是没有商人的那种奸滑,反而是多了一抹的儒雅,这倒是让荣华极为好奇! “许久不见,你,变化果然是极大!” “回小姐,奴才都是托了少爷的福气!多亏少爷谆谆劝导,奴才一直是坚持读书,未敢懈怠!少爷曾说过,商人并非是只重利,若是奴才想不透这一点,永远也成不了大器!如今,奴才想明白了,可是少爷他?” 伊少辉的眼眶一红,竟是有眼泪就要落,“小姐,奴才受少爷和小姐的知遇大恩!无以为报,奴才此生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少爷的大恩了!” 荣华透过他,似也是看到了温润如玉的哥哥,轻道:“哥哥是想着让你多读些书吧?” “回小姐,少爷曾言,重利者,仅可为商;重名者,可为仁商。少爷还说过许多类似的话,奴才愚笨,一直未能得其要领。如今再想求教,已是晚矣。” “你现在,做的很好。每个月,总管事都会命人将所有的帐册滕抄一遍送入京来。你管辖的,最是不错!你要好好谢谢南叔。若非是常得他的提点,你的进步,也不可能如此神速!” “是,小姐。” “既然来了,那就别急着回去了。今年的尾牙,就在这京城办了。你那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回小姐,奴才出来时,已是全部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你说有哥哥的遗物?” “回小姐,正是!”伊少辉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包,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将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抹翠色,捧至荣华身前,“小姐,少爷留的,便是这支玉镯了!” 荣华伸手拿过那支玉镯,仔细辨识着,这只玉镯,她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这镯子通体翠绿,光泽莹润,表面光滑细腻,如同阳光平静的湖面,闪耀着盈盈水润的光华。 “这镯子,是哥哥何时放在你那里的?” “回小姐,少爷说,这镯子,是他无意中得来了,说是夫人留的遗物,少爷本打算等你及笄之时,再将此物交与小姐,谁知。小姐,这镯子一看便非凡品,着实贵重,当时少爷也是放在了店内后堂的一个暗阁内。如今少爷不在了,奴才担心以后日子久了,再给遗忘了,所以便将此物送至京来。” “多谢你了。名叔可还安好?” “回小姐,父亲一切安好,只是当初听到少爷没了的消息时,大病了一场,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细心调养,也已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那就好,我和哥哥都是名叔看着长大的,他的心里自然是难受!你先去歇息吧。雷天,就让他住在这寒心山庄吧。” “是,小姐。” 荣华手中紧紧地握着这只镯子,仿佛手中的不是一只镯子,而是哥哥的手,是母亲的手!“你们都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如意和雷天对视一眼,只得守在了听风阁外! 荣华将听风阁的窗子打开,顿时一阵寒风扑面而来!荣华恍若未觉,任那寒风侵袭着她的面庞!她的长发随风舞动,窗外的廊道上,悬着一只用贝壳做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着实好听!荣华看着那摆动的欢快的风铃,微微一笑,轻喃道:“哥哥,是你回来了吗?你担心荣华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吗?” 回答她的,除了那风铃发出的清脆声,便再无其它! 荣华低了头,“哥哥放心,及笄之时,我一定会戴上这只镯子。哥哥,我相信在我及笄之前,一定也能够为你报仇!让你在九泉之,也能安心。” 荣华领着伊少辉看了她命人开辟的药田,“如何?” “小姐果然是慧质兰心!想不到这山庄的后山,竟是别有一番风景!” “你不用奉承我。少辉,现在我在京城,可是伊家的主要产业都在江南,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着,咱们的药行,是不是可以离开江南?” “小姐的意思是要外迁?”伊少辉的神色有些紧张,语气上,有些微微的抗拒。 荣华自然听出了他语气上的不对,轻轻一笑,“不!我们的根基就在江南,为何要外迁?伊少辉,现在,伊家只剩了我一俱,你说,伊家这么大的产业,若是被人给盯上了,如何是好?” “小姐,属愚钝,还请小姐明示!” “我有意让你留在京城,我刚来京城时,便盘了两间铺子,仍然是药铺。不过,我没打算让你守着这两间铺子,我是想着,让你想法子,在西凤国的整个北方,将药材这一行,做成是最大的!你可有信心?” “小姐,您刚才不是还说,这伊家的产业太大,容易招人嫉妒和惦记吗?为何又?” “谁跟你说,你仍是以伊家的身分来做这件事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 “你的身分隐在暗处,找一些新面孔,却也是你信的过的人来做!轻易不要出面。新药材行,就叫百草堂!若是有人问起这百草堂背后的主子。”荣华说到此处,顿了顿,眼睛微眯,唇畔微扬,“就说,是繁华山庄的繁华公子。” “繁华山庄?”伊少辉听了却是一惊,“那繁华山庄,竟是小姐名的产业吗?” 荣华笑了笑,繁华山庄是她自己在山东购置的,当时刚刚进京时,她便想到了这个,如今,哥哥没了,伊家丰硕的财富,怕是极有可能会给自己招来祸事,可是将伊家的产业变卖了,她又觉得对不起父母,更是对不起哥哥!而转移那些贪婪者及上位者的视线的最后办法,便是重新再扶植一家,让他们觉得是更具有潜力的商家!如此一来,伊家的压力小一些,而且,上位者对于伊家财势的顾忌,也便会小一些! 伊少辉也是想通了小姐此举的用意,激动非常道:“小姐果然是妙计!如此一来,谁能想到这伊家与繁华公子本就是一家!更是同一个主子!小姐,您希望属何时开始着手?” “自然是越快越好!你只需要是将一些你信得过的人手送到繁华山庄就行了。其它的,你不必过问。然后,每个月都会有人将繁华公子名的产业的帐目送来寒心山庄,到时候,你仔细瞧过便可。” “小姐,您这样做,就不担心属会欺瞒于您吗?” 荣华笑而转身,美眸流转,顾盼生辉,“你会吗?” 伊少辉一时愣住,没有躲闪,就这样直直地与小姐的眼神相撞!小姐那华美无双的一抹风采便直接就跌进了他的心底,在那本就强行压抑着的平静的心湖里,荡起了阵阵地涟漪! “不会!”没有过多的华丽的承诺,也没有多么感人的表白,只有两个字,不会!虽然简单,可是两个人都清楚,这两个字的分量,比之旁人的千言万语,更具有说服力!更加地让人震撼! 荣华浅浅轻笑,转过身,再次将视线投向了远方,入目的,是盛世繁华背后的满目疮痍!荣华的视线微凝,“西凤的国力日渐衰弱,国内各派纷争不断!南昊国却日益壮大!还有与西凤紧紧相邻的北梁,乃是三国中最为强大的一方!北梁皇帝注重工农商,不似我西凤,只是一味地注重兵力!少辉,你瞧着吧,这短暂的太平,怕是不会持续的太久了!” “小姐所言甚是!如今我西凤国内,众位皇子为了太子之位,争斗不断!更是多次牵涉到了百姓们的利益。在那些权贵的眼里,百姓如同是蝼蚁一般,可肆意践踏!少辉以前曾听少爷提起过,南昊国占地虽小,却是最为富裕!只是可惜了,兵力并不强盛!而北梁则是国强兵壮!更重要的是,北梁的皇帝行事果绝狠辣,实在是一任冷酷却政绩卓著的帝王!至于我们西凤,皇上一心只想着自己的权力是否能得以巩固,又贪恋美色,若非是还有一些忠臣良将辅佐,怕是。” 荣华轻叹了一口气,“西凤的众位皇子中,也不乏才干卓著之人。只要是有一位真心为国为民的皇子登基,西凤国想要再度强盛起来,亦非难事。” “小姐说的是!小姐,咱们既是经商,总是要考虑地更回周全,您觉得,南昊比之西凤如何?” “南昊的国土太小,而且南昊对外的排斥极强。我们想要和南昊通商,怕是不易!现在我们只要是将繁华公子的名头打出去就成了。其它的,不必理会。” “是,小姐。” “少辉,名叔年纪大了,你以后,怕是也要常住京城了。你也去信问问名叔他老人家的意思。最好,还是能让他到京城来,这样,才能享受天伦之乐。” “是,小姐。属会去信的。” “少辉,伊家如今已是到了悬崖边儿上!这次的尾牙,也是至关重要。我已经让人嘱咐了伊总管事,让他早来几日。一来,是请他选出一个可靠之人,顶替你在苏州的位置。二来,也是想着以后咱们伊家该如何料理!我人在京城,这江南若是月月有人送帐册来,怕也是不妥。可是若是不送,那么大的产业,总归是要有人守着的。” “小姐,属有个法子,不知是否可行?” “你说。” “小姐,其实江南的产业,已是多年了。而现在的各铺子里的柜手,外庄的大掌柜,也大都是以前就跟着老爷的老人儿了!后来虽然是少爷提拔了不少,大多也是家生子!对伊府的忠心,自是不必说的!若是小姐仍是不放心,可以实行轮值之法。” “轮值?” “回小姐,正是!这轮值主要就是针对各处铺子的帐房先生和柜手!让他们每三个月,或是每半年,每一年,轮值一次!这轮值的顺序嘛,事先谁也不知道。都是由小姐临时起意来定!不知小姐以为如何?” “这倒是个好法子!那依之言,这大掌柜可还需要轮值?” “回小姐,这大掌柜自然也是要轮值的,只不过,这轮值的时间不宜太勤,至少也得是两年一次!否则,于我们的生意没有任何益处!” “不错!是个好法子!伊少辉,哥哥当初果然是没有看错你!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荣华毫不吝啬的夸奖,倒是让伊少辉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走吧,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去用午膳了。” “是,小姐请。” “怎么不见歌儿?”荣华落坐后,不见逸歌,倒是有些意外了!平日里,这一到用膳的时辰,她可是跑的最快的一个,今儿这是怎么了? “回小姐,二小姐还在子里背书呢。她说了,除非是她自己出来,否则,谁也不许进去打扰她背书!”百香回话道。 “百香,你跟在歌儿的身边也不短了。她的性子,你也知道。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什么也不在意,可是一旦认真起来,却是谁劝也没用的!” “是,二小姐的确就是这个性子!这阵子,二小姐似乎是用功的很!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百香面露疑惑道。 灵芝笑道:“哪里受了什么刺激?不过就是小姐说了,若是二小姐不好好儿背书,就写信给白公子,请白公子来亲自教导她。” 众人听了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大家在一起久了,自然也是知道这二小姐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却对两个人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一个是她们家的小姐,另一个,就是白云潇了! 对白云潇言听计从,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二小姐的救命恩人!另一方面是因为白公子总是有法子将二小姐给气得找不着北!两人若是斗嘴,每次输的,定然是二小姐!当然了,这是以前白公子还没有离京时的事儿了!现在听到灵芝这样一说,大家倒是忍不住有些想念白云潇了。 如意进来时,便看到大家全都是心情极好地轻笑着,“小姐,刘明远被再度革职了,吏部这次给出的结果,是永录用!” “嗯,没有提到其它的?” “回小姐,本来是要将刘明远狱的。可是许氏和田甜儿想了法子,将收受的贿赂又都补上了。如此一来,吏部便不再追究他的其它责任,只是革了职。这里面,自然也是有卢家和田家的功劳,否则,怕是没这么容易善了!” “嗯,这件事情做的不错!只是让他丢官,这对他的打击,已不是上次可比拟的了!毕竟吏部给出了永录用的结论,这次就是找赵大人,怕也是没用了。” “小姐,奴婢还打听到,王康夫妇已经启程去山东了,王大人将在山东的一处庄子给了他,说是去让他打理庶务,不过,对于王家那样的大家族来说,也就等于是放逐了!” “没错!王家是体面人家,怎么可能会留着像王康这样的耻辱在京城?只是王康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这次,他借了刘府之手,来散布对我不利的谣言,我倒是不相信,他就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了对我的报复!” “小姐,奴婢不明白,您为何就认定了,是有人告诉了王康,这一切都是您在背后指使的呢?” “太巧了!王康等人出事,与我的流言出来的时机太巧合了!再加上,秦卿儿与刘府的来往密切,我可不认为,她是和刘丽华交好?像秦卿儿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若是没有什么十分明显的目的,怎么可能会去主动接近一个小小的五品官的府邸?还有,王康是个聪明人,只要是有人稍一提点,他立马就会明白过来!即便是他不能肯定那幕后之人是我,定然也是会因为别的原因,而对我有所行动!” “别的原因?” “比如说,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荣华声音清冷,眸光淡漠,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小姐,可是您已经是断了王康入仕的可能,东山再起的机会?怎么可能?”灵芝问道。 荣华淡淡一笑,“谁说不能入仕,就再不能东山再起了?你们,都小看了王康!” 而唯有一直坐在那里不动的伊少辉,眸子轻转了转,转头,看到正笑吟吟地看向自己的小姐,瞬间,便明白了。 “小姐放心!属知道怎么做了!” 荣华点点头,真是巧呢!自己买的那繁华山庄,也在山东呢!王康,但愿你在山东,能一切安好! 因为荣华的置之不理,京城中关于伊荣华是天煞孤星的传闻愈演愈烈,可是主角却像是不知道一般,一个人窝在了寒心山庄,日子过的,倒是惬意的很! 直至周海涛上门,彻底地打乱了荣华舒适的生活! 荣华一看到在厅中等着自己的周海涛,一脸的疲倦,那眼竟是还有一抹青黑色,一看,便是数日未曾休息好了! “周世子这么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荣华,赶紧跟我进宫!快!” “为何?” 周海涛叹了一口气,“北疆发生叛乱,事发突然,我军伤亡严重。因北疆地处偏远,且气候寒冷,我军的许多伤员皆是不治而亡!现在皇上大怒!急召了大批的军医随军前往北疆。可是现在还有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急需解决。” “什么问题?”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小花儿!真香!感谢jyu1970送上的一百打赏!金灿灿的!感谢所有送上票票的美人们!谢谢大家了!北疆的叛乱,于荣华而言,是福是祸呢?那个另外重申一,此北疆,非彼北疆,不要与嫡女里的北疆联想到一起哦!汗,只能说是雪没有起地名的细胞了!大家就只能是将就一了!嘻嘻,明天开始,我们女主的强大,将超乎你们的想象哦!不过,却也不是太过天马行空的强大…。妞儿们,能理解不? 第四章 天煞孤星!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毒妇之死!(精彩!必看!)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四章 毒妇之死!(精彩!必看!) 镇国公府,荣禧堂。 “你们都去吧,这里不必有人伺候了!” “是,夫人。” 国公夫人静静地坐了会儿,轻叹一声,“出来吧。” “参见主子。” “嗯,我让你安排的事情如何了?” “回夫人,已经都安排好了。” “嗯!”国公夫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其实,这个伊荣华的医术还真是不错!只是可惜了,她姓伊!那就注定是不能再让她活着!” “夫人,您为何不等后日去寺里上香时再动手?”暗卫有些不解道。 “哼!她是不会去的!她倒是个聪明的,知道上次我的寿宴上,定然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她,不想却是阴差阳错,让姚家的四小姐占了便宜。所以,她这些日子才会称病,不肯出门。” “那明日的安排?” “放心,明日她的那处宅子出事,她定然是会出府的。伊荣升如果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么他早就应该离开京城了,为何却是一直守在这里?除非是他还不知道,又或者,这里有他在意的人!” “主子的意思是说那个伊荣华?” “不错!杀了她,我倒要看看这个温文尔雅的伊荣升会有什么发狂的举动?”国公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极其阴险的笑意!仿佛是夜里噬血的狼看到了美食一般,让人有些惊恐! “吩咐去,动手要干脆一些。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是,主子。” 月华如水,却是毫无暖意!国公府的上,快速地闪过了两道身影,几乎是不分前后,隐没在了浓黑的夜色中! “阿右,咱们刚刚听到的,要不要去告诉少主?”两个身形魁梧的男子站在了一处角落里,悄声道。 “阿左,你想死吗?” “你这是什么话?”阿左瞪了眼,看向他。 “你明知道少主的脾气,这不是找死吗?少主将小姐的命看的有多重,还用我来提醒?少主甚至想着将在西凤国内的所有江湖势力都交给小姐来调动。你说如果咱们知情不报,任那人杀了小姐,少主会不会将咱们俩给凌迟了?”阿右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的情绪。 阿左因为刚刚从云谷回来,所以并不知道雷天已经被少主安排受了重伤,恰好被小姐所救,成了小姐的手。现在听阿右这样一说,有些惊诧道:“你说的是雷天?他也来京城了?” “嗯,少主的命令,他以后就是小姐的人了。” 阿左听着阿右没有一丝语气波澜的声音,心内已是翻江倒海!“少主的胆子也太大了吧?雷天,那可是主子栽培了多年的,好不容易被少主收服了,就这么容易就被送到小姐手里去了?” “你敢置疑少主的决定?” 没有正面回答,阿右反而凉凉的问道。 阿左一想起自家少主那冷冷的眼神,就浑身一哆嗦,脖子意识地一缩。嘟囔道:“其实也不仅仅是我这么想!主子前些日子的确对小姐起了杀心!认为是她在阻碍少主的回归!并且让少主居然对卡卡族也出手了!要知道卡卡族也是隐世大族,虽然人数不是很多,可是在西凤、北梁还有周边的几个小国可是都有他们的族人。少主这样一动,怕是日后想要收服卡卡族会有些难度。” “这就不用你我操心了!少主自然是会有法子解决的!你只要知道,小姐就是少主的命根子就成了!” “走吧,先把这件事情跟少主报备一。” 次日早上,伊府,碧水院。 “雷公子,我说过了。我是医者,救你是我的本分,你无需如此。”荣华看着冷的跟冰块儿一样的男子就这样守在她的院门口,让她真的有些欲哭无泪。本来好心好意救了一个重伤之人,没想到他却非要认她为主,要留在她身边保护她。这让荣华是真的十分头疼。 雷天垂了眼睑,样子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小姐,您是在嫌弃属吗?” 荣华微微一怔,“怎么会?雷公子,你误会了!” 雷天的眼神一亮,“小姐既然不嫌弃属,那就是同意属留了?” 荣华有些无奈地抚额,这是什么逻辑?“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不用了。属以前受的伤再重,也没有休息超过十天的。如今已经休息的够久了!” 雷天的话,让荣华有些动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什么身分?为什么会受伤?给他治伤时,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很多!大多是刀伤和剑伤!也许是个江湖侠客! “你能跟我说说你自己吗?”荣华示意雷天坐,轻道:“既然你坚持要留来,我总要对你多一些了解,对不对?” 雷天点点头,“我是一个孤儿,后来被师父收养,传授武功。再后来,我便在江湖上成立了一个自己的势力。我的人不多,但是个个儿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小姐以后有什么不好对付的事儿,直接交给属来办就是。” “这么说来,你的确是江湖中人了?” “回小姐的话,属这条命是小姐救的,从今以后,雷天便是小姐的人了!小姐什么时候看着雷天碍眼了,这条命可以随时拿去!” 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誓言,可是荣华就是感觉到这个雷天说的话,真的是字字千金!荣华想了想,京城中的势力繁杂,自己与哥哥想要安身立命,的确是需要一些筹码的!眼前这个雷天如果真的可信的话,她倒是并不介意将其收入麾。 “雷公子。”不待荣华将话说完,雷天便打断了她的话,“小姐,在您面前没有雷公子。请您以后就直呼属的名字就是了。” 荣华扁扁嘴,“好吧。雷天。你是如何受的伤?” “我被仇家追杀。本来以我的身手是不会受伤的。可是没想到那些人太过卑鄙,竟然是拿无辜百姓的性命做要挟。属虽然是个粗人,可是也知道不可枉杀无辜。这才一时失手,被他们所伤。” 荣华点点头,“你的势力很大?” “回小姐,在江湖上来说,不小!”雷天的眸子动了动,“如果小姐想要打探什么情报之类的,也可以吩咐属去办。属在京城的消息,还是极为密集的。” “哦?”荣华听了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自己随手一救,竟是救了一个宝贝回来?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就偏偏让她给遇上了?荣华眨了眨眼,“雷天,我不管你是什么身分。我不希望你出现在我的身边,你明白吗?” 雷天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受伤,但仍是低着头应了,“是,属明白了。属会在暗中保护小姐的。” “不!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还有,如果你真的觉得欠了我的,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还吧!现在,你可以离开了!”荣华面无表情道。 听着荣华清淡冷漠的声音,雷天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小姑娘,明明年纪不大,可是竟是让人觉得在她面前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了些!也是,自己的势力这么大,为何要奉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为主?看来少主的眼光不错,这个小姑娘倒是个头脑清醒冷静的!不会因为自己突然得到了这么大的一个助力就真的以为是上天眷顾了她! 雷天的眼中闪过赞赏,她虽然不会武功,可是说话做事却是如此地沉着冷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大家闺秀! “小姐,既然如此,那属便先告退了。有事就请小姐召唤属一声就是。属知道小姐是不相信属对小姐的忠心!这个不急。以后日子长着呢,属会向小姐证明属的忠心的!” 荣华看着雷天闪身离去,才又静静地坐了片刻。 “小姐,他的身手这么好,您为什么不把他留?”如意有些忍不住道。 “你知道他是敌是友?你确定那日在巷子中,他用的不是苦肉计?”荣华清冷的声音,回响在这凉亭里,像是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阵涟漪。 “小姐,旧宅那边儿传来消息,说是发现了老爷和夫人以前留的一些东西。问小姐要不要过去看一看?”宋嬷嬷问道。 荣华一听,眼神立刻就闪亮了起来,“可有说是发现了什么?” “没有。只是因为要修整园子,结果在一株桂树挖出来了一个小坛子。坛子的口如今还封的好好儿的,他们都不敢动,所以便报过来了。另外,还在另一侧发现了一个小匣子。” “那好,走,咱们去瞧瞧。” “是,小姐。” 荣华有些激动地看着那个小坛子,眼眶早已是红的不能再红了!她没有想到,这桂树底埋的,竟然是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是当年父亲和母亲亲手埋,等她将来出嫁时,拿出来一家人一起喝的! 荣华白净的小手,在那有些沉旧的坛子上轻轻抚过,眼角一滴泪轻轻滑落,“母亲,女儿过的很好!这坛酒,女儿就带到碧水院去,继续埋起来好不好?等女儿成亲的时候,一定和哥哥一起拿出来,祭拜你们。” 宋嬷嬷的眼角也早已湿润,“小姐,您别难过了!” “小姐,奴才不仅仅是挖出了这个,还挖出了一个小匣子。”那名人,恭敬地将那小匣子呈到了荣华的面前。 荣华转头一瞧,“这小匣子是在何处发现的?” “回小姐,与这坛女儿红一样,就在这桂树的边儿埋着呢。只不过,没有埋在一起,是分开的。” 荣华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这小匣子。小匣子上的泥土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荣华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仔细地抚摸了一遍这匣子,又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一遍。 “不对!这个小匣子分明就是个新的,埋进土里的时间定然也不会太长!根本就可能是父母当年留的。” 如意听了一惊,果断地抢过小姐手中的小匣子。然后自身上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小心翼翼地将那匣子撬开!就在小匣子打开的那一瞬间,荣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如意,退后!”说着,便一步上前将如意拽了回来! 如意本就是全神贯注地在想着这个匣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结果没想到小姐会上前直接将自己拽了回去。她想也不想,直接就再度冲了过去,将小姐护在了身后!如意的身形极快,这一连串的动作来也不过就是一个眨眼之间便完成了! “当!”匣子被如意一脚踢开,然后撞到了内墙上,摔落在了地砖上。 灵芝大着胆子上前细看了看,“小姐,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荣华有些意外,不应该呀!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将东西埋进去,然后吸引自己前来的,只是没有想到,是真的发现在了有父母埋的女儿红!那么这个小匣子,如果不是为了害自己,又为何要故意埋去,而且还将自己引来的呢? 荣华的脑中精光一闪,看向了刚才递小匣子给自己的人,“如意,抓住他!” 如意快速上前,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人阴阴一笑,竟是跃上了外墙,再一转身,不见了! “小姐!” 如意正要追上去,便听到了宋嬷嬷和灵芝等人的惊呼声,转头一看,小姐竟是昏迷不醒了!“不好!快走。我们回伊府。” 上了马车,刚刚拐进一个巷子,吉祥便见头上被一辆看似是坏了的马车给堵住了。吉祥情知不妙,转身一瞧,身后的口子也被堵上了! 不过就是眨眼之间,原本空荡荡的巷子里,竟然就多出了数十道黑影,而且个个人手不凡,将马车围在了中间!如意和吉祥分了前后将马车护在中间,可是这么多的人,就凭他们两个,怕是凶多吉少了! 吉祥出手招招狠辣,没一刻钟,地上便多了一大片的死尸! 突然,如意的眸子一紧,“不好!有暗箭!”说着,便见她跃上马车,快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宝剑。 马车内的灵芝早已是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宋嬷嬷怎么办?我们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呀?” “别胡说!小心护着小姐。就是咱们死了,小姐也不能受一点儿伤!” 马车外的厮杀还在继续,如意已经受了伤,而吉祥的动作虽然仍然迅速,却已经是没有了先前的那股气势,很明显,他们二人也都累了! 吉祥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杀了之后,吼道:“花好月圆!你们还不现身,等着为小姐收尸吗?” 黑衣人一惊,便见又出现了两名蒙面人出现在了巷内,只不过,不是他们这一派的!而且看身形,分明就是两个小姑娘。 如意退到了吉祥身后,“怎么办?他们是有备而来!最初也不过才数十人,咱们杀了那么多,可是那黑衣人不减反增!再这样去,咱们会被拖死的!” “你带着小姐先走,我和花好月圆断后!” “不行!而且照现在这情形来看,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冲的出去!” 吉祥也是拧紧了眉,他自开始杀人以来,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大规模的刺杀!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他们若是单打独斗,自然是毫不畏惧,可是现在明显是数十人,甚至是近百人对四人!胜算的希望,可想而知! 正当四人与黑衣人纠缠不清,已显出败退之势时,便听到了一声怒喝,“杀!” 四人同时抬头,看到竟然是雷天来了!不止是他,还有他身后的血十八煞!如意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少主原来早就有了准备!可是,没想到会是血十八煞!” 花好月圆二人虽然是蒙着脸,可是从她们的眼神中也是看得出来,对这十八煞,她们也是颇为忌惮的! 吉祥悠悠吐了口气,“没事了!他们出现了,就不需要我们再动手了!如意快去车上看看小姐!” 雷天没有动手,就站在了那上冷冷地看着面的屠杀!没错!屠杀!十八煞的身手,显然是在吉祥和如意等人之上!而且出手的招式都是极其简单,没有花哨,却是招招致命!更让人感觉到畏惧的是,十八煞身上那浓浓的死人气息! 吉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十八煞将这里的黑衣人一个一个的消灭,饶是他看过多次,也仍是有些胆战心惊!十八煞的单人作战能力,并不是特别强!换句话说,他们每一个人的身手都不及吉祥,但是只要他们十八个人在一起,就注定是没有敌手!他们的配合十分默契,而且每个人身上都配有不十种兵器!件件精致轻巧,而且都隐藏的极为巧妙!这也是十八煞如此骇人的原因之一! 十八煞是经过了数次生死垂炼才活来的人,在他们的意识里,没有感情,也没有什么对错,只有主子的命令,只要主子令,那么,哪怕是个孩童,他们也绝不手软! 当最后一个黑衣人睁着眼睛倒,他眼中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神色,仍然是可以看的出来! 雷天这才跃了来,“小姐呢?” 吉祥与如意对视一眼,“小姐中了毒,现在昏迷不醒!” 雷天的眉心微微一紧,“走吧。” “那这里?” “放心吧,会有人出面来收拾的。” 如意自然是知道雷天的本事,不然少主也不会将雷天留来,可仍是有些担心道:“这么大阵仗的刺杀,死了这么多人,真的没事?” “那是京兆尹该操心的事,轮不到咱们操心!”雷天淡淡地说完,便进了马车,将昏迷着的荣华抱出,瞥了一眼这驾马车,“毁了吧!” 吉祥点点头,命如意跟着雷天等人一起回了伊府,而他则是直接用内力将那马车震碎!有关伊府标志的东西,现场一样也没有留。 荣华中毒的消息,被荣升令封锁了,除了碧水院里的几个人,其它人根本就不知情。 “少爷,王伯不是说了吗?小姐只是中了普通的毒药,只要服几剂药就没事了!您别担心!”如意轻道。 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如意撇了撇嘴,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遂向着吉祥的方向瞪了一眼!明知道会这样,干嘛还让自己过来劝? 灵芝边掉着眼泪,边往小姐的嘴里喂药,奈何根本就是喂不进去! 宋嬷嬷也急了,“这可怎么办?小姐吃不进药,这毒如何解呀?” 荣升也是急的眉心拧成了川字,眼神一扫,吉祥立刻会意,将灵芝等人都遣了出去。 荣升接过如意递过来的药碗,直接就喝了一口,然后再缓缓俯身,靠近了荣华的红唇。如意看了,眼睛瞪的像是要突出来一般!嘴巴也大张着,眼看就要叫出声来,一把被吉祥给拉到了身后。 荣升用这种方式,看到荣华果然是将药咽了进去,这才微微放心,大手一挥,便见那淡紫色的帷幄放,将吉祥等人隔在了外面! 如意有些窃喜道:“这算不算是少主得逞了?算不算是少主在轻薄小姐?” 看着如意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吉祥凉凉道:“你可以自己去问问。” 一句话,成功地让如意闭了嘴!而雷天仍是那幅冷冰冰的样子,似乎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吉祥瞥了一眼雷天,“你是不是早就收到了消息?” “嗯。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在那个匣子上了毒!还真是狡猾!” 如意听了,也是握拳恨声道:“不错!那人还真是好算计!小姐认出那匣子是新的,所以便断定那匣子定然是有什么古怪,可是谁能想到,他们居然在匣子的外面了毒!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这次你们保护小姐不力,准备等着少主的惩罚吧!”雷天颇为同情地看了吉祥一眼。 吉祥则是轻轻一挑眉,似是不在意道:“的确是我们保护不力!受罚也是应该的!只要是小姐平安无事,少主不要发狂就好!” 似乎是早已料到吉祥会这样回答,雷天垂了眼睑,语气中不带一丝温度道:“你们也该回云谷再好好历练一番了!小姐这里有我,你们放心!” 如意却是眼中有些不舍,“我跟在小姐身边儿快一年了。我舍不得小姐!而且,我是姑娘家,可以贴身保护小姐。雷天,你能吗?即便你是要贴身保护,也得少爷答应才行呀!” “花好、月圆。”轻轻地吐出这四个字,如意的脸立马就垮了!是呀,她走了,还有花好和月圆呢!有她们两个在,总比自己一个人强! 外面的三人在这里小声地说着话,里面的场景,却是温馨的像是要腻出水来一般! 荣升三口几口的就将一碗苦涩的黑药汁给荣华喂了进去。最后一口的时候,荣升竟然还有些贪恋地轻轻地吸吮了一她的唇。真软!真甜! 荣升心里的感情就像是刚刚冲破了堤坝的洪水一般,席卷而来!荣升用舌尖,再次轻舔了舔荣华那软软的红唇,最终是将自己心内的波涛汹涌都给压制了去!理智最终是占胜了情感! 现在还不是时候,荣升这样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的躺在他的怀里,总有一天,她会满心欢喜地与他共游四海!总会有这一天的!虽然还要等,可是为了给自己和荣华一个机会,他拼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对她放手! 荣升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之所以不放心她,不仅仅是因为京城的形势,也不仅仅是因为她太吸引人了!更重要的是,她的存在,已经是开始激怒了他!为了让自己早日回归,也许,他会选择对荣华手!那么,既然这样,他就只能是放手了! “荣华,做完了这件事,我可能就要离开了!你会想我吗?” 荣升知道现在的荣华是听不到自己的话的,苦笑了一声,“如果可以,我真想带你一起走!可是跟我在一起,反而比在这里更加地危险。我宁愿你将来恨我,也不愿你冒一丝的风险!我将雷天留给你,至少,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护你周全。” 帷幄外的雷天听到了这一句,不自觉地向着那里侧望了一眼,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可是能听到向来心硬如铁的少主说出这样柔情的话来,还真是让人惊诧! 床上的人嘤咛一声,眉心微紧,似乎是快要醒过来了。荣升立刻喊道:“快去叫王伯。” 半晌后,王伯才慢悠悠道:“少爷放心吧,小姐已无大碍了。只要再服几剂药,就完全除了毒性了。” “多谢你了,王伯。” “没什么事,那老奴就先去了。” 荣华被如意扶着坐起身来,“哥哥,那毒的人抓到了没有?” “没有!他发现了我的人将他围住后,便自尽了。” “哥哥,你说是什么人要害我?会不会是国公夫人?” 荣升嘴角扯出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听我说,你这几日就好好养病。明日,我会给你带回好消息来的。” 荣华一偏头,便看到了雷天,“你怎么会在这儿?” 荣升解释道:“你们出了那宅子,便遭到了刺杀,是他带人救了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荣华才注意到如意的肩上受了伤,皱眉道:“那些人很厉害?” “小姐,他们的身手一般,可主要是人数太多。只有我们四人,根本就护不住您。幸亏这位雷公子来的快,否则,我们怕是就都回不来了。” “那多谢雷公子了。你我,两清了!你也不欠我人情了!” 雷天听了,眉峰挑了挑,却是不语。 荣华偏头看向荣升,“哥哥,还不准备说实话吗?” 一句话,便成功地让内的众人都傻了眼! 荣升有些尴尬地看向她,“你这个鬼丫头,早就知道了?” “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是这位雷公子一醒过来就说要报恩!报恩便报恩吧!哪有只是因为救了他一命,就将自己卖身为奴的?更何况,据他自己说,在江湖上,他还有着不小的地位呢!” 众人齐齐地看向了雷天!一幅原来如此的样子!吉祥笑道:“雷天,搞了半天,是你自己说走了嘴!你这么笨,难怪小姐不要你!” 雷天的脸色微红,有些不知所措地低着头,小声道:“我怎么知道会这样?谁知道小姐的头脑竟然这么冷静?” 荣升笑道:“好了,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便不瞒你了。他叫雷天,是我的手。以后就让他跟在你的身边吧。” “那吉祥和如意呢?” “他们保护你不当,自然要去接受处罚。”荣升的神色一凛,冷酷的气息似乎又涌了上来! “哥哥,不怪他们!你不要罚他们了好不好?如意跟了我这么久了,没有她在我身边,我会不习惯的!哥哥!”荣华竟然开始撒起了娇,摇着荣升的胳膊,一晃一晃的。 荣升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先饶过他们一次!再有次,加倍罚之!” “多谢少爷!多谢小姐!”吉祥如意自然是感动非常,如果真的回到云谷,怕是要先受一顿刑罚,然后再要进行地狱式的训练吧! “小姐,那我以后就负责伊府的护卫吧。吉祥就主要负责小姐的安全。”雷天出声道。 “这样也成!只是,怕是委屈你了。” “为小姐做事,何来委屈?”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这次的事情就是个教训,以后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荣升有些责备的口气,让荣华听了心中一暖,“哥哥,我知道错了!哥哥最好了!” 听着荣华这甜甜的声音,荣升还能如何?就是心里有再大的怒火,怕是此时也发泄不出来了!说不定已经是化成了绕指柔了! 几人识趣的退,独留兄妹二人在内说着话。 “好险!这次要不是小姐为我们求情,我们就惨了!” 吉祥白了如意一眼,“你知道就好!以后,还是多上些心吧!” 如意被吉祥这么一噎,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了!的确,当时自己是守在小姐身边儿的,没有想到那个小匣子有问题,的确是她太过疏忽大意了!甚至她都没有看出那个小匣子本身就是个新东西!从观察力上来说,她还真是不够仔细,不够敏锐! 京兆尹看着这巷子里成堆的尸体,而且全部都是黑衣蒙面人!这可是大事!火速上报到了丞相那里。一时间,京城内的王公贵族们,人人自危,生怕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近百人的刺杀呀!就这样折损了?那对方的实力得有多么强悍?谁能想到,被刺杀的,仅仅只是一名小小的校尉的妹妹?谁又能想到,这些刺客竟然会是出自镇国公府的国公夫人? 镇国公府,荣禧堂。 “你说什么?全部折损?无一生还?”国公夫人的声音中明显是带着难以置信和颤抖。 “回主子,九十三名暗卫,无一生还!” 国公夫人听到这个具体的数字,竟是一子跌坐在了椅子上,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怎么会?怎么?那个丫头?还是,还是那个孽种?” 没人听的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很明显,她感觉到了恐怖!前所未有的恐怖! 自己嫁入西凤国时,虽然只是一名郡主加封的公主,可是那人为了更好地让她在西凤为她做事,还是给了一支神秘的力量,就是这支暗卫!这可是自己在西凤国最大的倚仗!她手中有这支暗卫,虽然国公也略有知晓,可是知道的并不详细,对于人数、能力等等,都不了解!只是以为毕竟是北梁的郡主,人家带些侍卫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可是没有想到,如今不过才一次刺杀,就让他们全部送了性命! 不!还有!自己还有几十人,应该是可以护自己周全的!再加上这镇国公府的戒备森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闯进来的!一想到这个,国公夫人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缕的自信! 自己的长女是西凤国的亲王妃,次女是皇上的宠妃,如今儿子也是国公府的世子,又是天策军的主帅!自己有什么可担心的?便是那伊荣升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真的敢杀进国公府来! 想明白了这一层,国公夫人的脸上总算是轻松了来,看向面前跪着的黑衣人道:“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几个人?我就不信那个小丫头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居然能将我手上近百条性命给取了去!一定是有人在暗中相助!一定是!” “主子,会不会是那个伊荣升的人?” “他?不!即便是他,他也不可能拥有这样强悍的实力!能在短时间内将所有的人都杀了,对方的实力显然是比咱们高出了许多!而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怎么可能会给他如此强悍的实力?就凭着他那个身为商人的父亲?不可能!” 国公夫人断然否定了那名黑衣人的猜想,那一双仍带有一些明媚的老眼中,泛过一抹精光!“明日的上香,自然是不能去了!我会对外定称自己腿疾复发,到时候,将那个小丫头请过来,实在不行!我就让她死在国公府又如何?” “主子,那位伊小姐不是中了我们的毒?” “哼!只是普通的毒,根本就不可能取得了她的性命!还是我前些日子太心软了些,以为她是个孩子,什么也不知情,又能将我的腿疾治好,这才让她多活了几日!如今看来,她还真是留不得!” “是,主子。” “好了,你去吧。” 国公夫人闭了眼睛,轻舒一口气,缓缓地松开了手,手心里早已是湿漉漉的! 睡的迷迷糊糊中,国公夫人突然觉得有些不适,身上有些凉嗖嗖的,翻了个身道:“来人,掌灯!” 却是无人理会! 国公夫人这才大惊,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四一看,险些没吓得背过气儿去! “你,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可是国公夫人!你们,你们竟敢?” “竟敢什么?”阿右笑嘻嘻地走上前,“国公夫人?呸!在我们眼里就是个屁!当年上赶着要嫁给镇国公,你真以为人家稀罕你?还不是为了两国利益,为了休战,才娶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国公夫人多年养尊处优,走到哪儿都被人敬着,如今听到这年轻人如此侮辱自己,怎能不气!“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啧啧!国公夫人的脑子还真是不好使呀!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婆子,我们兄弟将你掳来能干什么?” 国公夫人险些被阿右的这张毒舌给气的背过气儿去!人老珠黄?老婆子? “行了!别跟她废话了!直接废了她就是!”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国公夫人!来人哪!救命呀!”国公夫人有些凄厉的声音响起,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回声! 国公夫人这是真的怕了!自己的暗卫如果听到了一定会现身来救她,可是没有!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们极有可能都死了?根本就不可能来救她了! “你们是不是想要钱?我给!要多少我都给!只要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阿右坏坏一笑,“求我们呀?老太婆,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求人的态度吗?” 国公夫人醒过神儿来,自己立马跪了起来,磕着头道:“求求两位好汉,饶了我吧!放过我!我给你们银子,大笔的银子!” 阿左和阿右有些鄙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国公夫人,还曾是北梁的公主呢?真是给北梁丢人哪! 国公夫人就寝时,本就只着了里衣,现在已是九月底了,这里又是高山上,冻的她是一个劲儿的打着哆嗦,头上和后背却又是一个劲儿的冒着冷汗! “当初我父母也是这样求那些劫匪的吧?可是你的一句话,却是让他们都送了性命!”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让本就有些害怕的国公夫人直接就打了个冷颤! “怎么?不认识了?”荣升面色阴冷地看着眼前的国公夫人,不屑道。 “伊荣升!是你,竟然真的是你!” “你之所以杀我父母,不就是因为找到了我?你还真是心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连大伯一家你也一个没有放过!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哈哈!哈哈!”国公夫人看到荣升出来了,便什么都明白了,也不再磕头求饶了,而跌坐在地,有些自嘲地笑道:“没想到,我自以为做的如此隐秘,竟然是还会被你知晓了!你还真是厉害!看来,我和她都小瞧了你!” “你不好奇,我是如何怀疑到你的身上的吗?” “你想说什么?” “你说一刀杀了你,会不会太便宜你了?毕竟,你手上沾染了那么条人命!”荣升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长剑,状似无意道。 “你,你真的是,真的是他的儿子?这么说,他早就找到你了?他,他一直都是在做戏?”国公夫人有些难以置信道。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吗?本来还想着让你多活一日的!可是你的心太狠!手太长!居然敢对荣华手!既然你敢动她,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国公夫人听了,心底一颤!真的是慌乱了!一个劲儿的摇着头道:“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没有!是她,一切都是她让我这么做的!你去找她!是她!” “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别杀我!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包括当年你母亲死的真相,我都告诉你!只求你别杀我!” “你?当时你已经是国公夫人了吧?怎么可能会知道?” “呵呵!天意!天意呀!”国公夫人苦笑了两声,“我也是无意中才知道的。她的心够狠!够硬!本来以为你死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她知道了这个消息,便四处派人打探,终于知道了你在江南,所以,所以。” “所以便勾结了你一起来暗害我的父母?我的亲人?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个我就会放过你吗?实话告诉你,你现在说的这一切对我一点儿用也没有!我早就知道了!甚至是比你知道的还要详细!” 荣升说完,便不再看她,转了身,“阿左,砍她的左臂!” “是,少主!” “不!不!”国公夫人本能地想要后退,可是阿左的手指轻轻一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她的身上,便僵住不动了! “啊!”一道凄厉地如同是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云霄!而镇国公府里的人,却是都睡的正香! 国公夫人很想就这样昏了过去,至少昏过去以后就不会知道疼了!可是她没有!她偏偏还是意识清醒的! “阿右,砍掉她的右腿!” “是,少主!” “不!不!”国公夫人的嗓音里几乎是快要发不出声音了!脸上的恐惧已经是到达了极致!整张脸扭曲的已经是没了原来的样子!任谁看,都不会以为她是国公夫人! 荣升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着命令,阿左和阿右也是不打折扣的执行着,国公夫人凄惨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她已经是意识到了不对劲!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都伤成了这样,还没有疼的昏过去? 阿右看着她因为恐惧而张的特别大的眼睛,笑道:“国公夫人,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除非你死了,否则,你的意识一直都是清醒的!因为,我们少主心软,不忍心让你看不到自己的悲惨处境!所以,特地先给你服了护住心脉和能让你随时保持清醒的药!你瞧我们少主是不是很仁慈?” 国公夫人已是惊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满脸的眼泪鼻涕,说不出的狼狈! “狼群引过来了?” “回少主,您放心,小五子做这种事情最在行了!”阿右笑道,一转头便看到了几十只绿油油的荧火虫!呃,不对,是眼睛!是狼的眼睛! “少主,小五子回来了!”阿左禀告道。 “嗯,没咱们的事了,走吧。” “是,少主!” 三人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跃上了四周的高树上!这里是城外山上的一片密林,这密林里,自然是会有狼群的! 小五子身跃上了距离荣升最近的一棵树梢,讨好道:“少爷,都引过来了。这边儿怎么样了?” 阿右笑道:“你不会自己看?” 小五子低头一瞧,衬着那淡淡的月光,似乎是能看到地上有一个血人儿!只是这血人儿看起来有些奇怪!呃!小五子细看了两眼,才道:“她被砍了四肢?死了?” “砍了四肢是没错儿!可是没死!不过因为你来的有些晚了,所以我和阿左又好心地给她上了一些上好的金创药!你说你个小五子,办事儿也太不利索了!那么好的伤药,就浪费在这老婆子身上了!” 听了阿右的话,小五子嘻嘻一笑,“我这不是想着多引一些狼过来吗?这么说,这死老婆子现在还是清醒的?” “嗯,必须的!”阿右坏笑道。 荣升仍是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树的血人儿被狼群分食着! 而国公夫人此时是悔之晚矣!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直接死去过!太恐怖了!那个伊荣升也太冷血了!他不是人!不是人!居然杀了自己还不算,甚至还让自己尸骨无存!让自己的儿女以后连安葬她都不成!更不要说是多年后的祭拜了!眼看着狼群离自己越来越近!国公夫人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自责过!绝望过! 看着树的人被狼群啃的只剩了一堆白骨,再无其它。三人齐齐地看向了少主,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少主是否满意? “烧了!” 阿左最先会意过来,“是,少主!” 看着面燃起的火势,荣升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凛,同时还有一抹悲伤!即使是报了仇,又如何?父母还能活的过来吗?自己走后,荣华还不是会孤身一人? 荣升轻叹了一声,“走吧。今日之事,无需对荣华提及。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也会如此地残忍!” 阿右听了,险些就从树上给栽了去!不是吧?他们的少主还是知道自己残忍的?一直以为他对这个毫无自觉呢!原来不是不知道,而是只有在和小姐有了牵扯的事上,他才会有所察觉! 阿左面瘫的脸上,则是微微扯了一嘴角,像是笑了,又像是没笑!毕竟甚至是连一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谁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呢? 荣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一来是因为她自己因为中毒,所以一直在碧水院静养,而荣升了死命令,任何会让小姐烦心的消息都不得带进碧水院!大多数人们以为小姐与国公夫人的关系会很好,担心她会因此伤心,所以便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二来,则是因为荣华自己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打听八卦消息,想着自己反正也是中了毒,倒是不如好好儿地在子里,赶快将哥哥的袍子给做好了。 这个消息,是荣华身体大好后,如意告诉她的。 荣华有些疑惑道:“你是说京中传闻国公夫人失踪了?不是死了?” “回小姐,的确是如此!现在镇国公府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四处查找,都是毫无结果!” “哥哥知道吗?” “少爷早就知道了,不过这几日因为温将军一直在忙寻找国公夫人的事,所以少爷在军中的事务就比较繁忙,所以这几日,一直都是歇在了军中的。” “哦,让吉祥去给哥哥送个信儿,问问看他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我倒是想问问哥哥。” 如意想了一,“好吧,奴婢这就去找吉祥。” 没多久,荣升便回府了。 碧水院内,也种了几株青竹,虽然不多,却也是十分的雅致。一入院,荣升急匆的脚步,便慢了来,问过丫头,知道荣华在寝室,便轻手轻脚地进去了。 子里,除了如意,还有灵芝和灵雁在陪着荣华说着话,看到少爷来了,便都行了礼。轻纱帐被灵雁和灵芝二人轻轻束起,如意斟好了茶,奉于桌前,静立一旁。 荣升看着眼前的一景一人,心里已是有些飘然了!如果,自己每日回到府中看到都是这一幕该有多好!荣华为自己亲手做衣袍,自己在外挣钱养家,平平淡淡的日子,不也是极好! 荣华一转头,笑道:“哥哥,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正好温将军今日也去了军中,我便抽空回来换换衣服,顺便过来看看你。” “灵芝,去将今日我亲手做的柏仁粥给哥哥端来!灵雁,你去告诉宋嬷嬷一声,让她赶紧给哥哥准备好换洗的衣物。” “是,小姐。” 见二人走了,荣华才有些担心道:“哥哥,那国公夫人一事?” “妹妹放心,是我做的!你放心,他们找不到痕迹的!也绝对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来。” 荣华默了一会儿,“她,死了吗?” 荣升点点头。 “她死前,可承认一切都是她做的?” “嗯。她都承认了。”荣升没有将话说完,他本来也是没打算当着荣华的面儿来解决那个毒妇的!要知道,有些事情,她现在还不能知道!依着她的聪明,定然是稍稍一点,便是猜测出许多来,这可是万万不成的!万一再将她拖水,可就是大大地不妙了! “她,她真的是为了伊家的财产才动的手?” “一大部分吧!父亲年轻的时候,一次无意中还曾经得罪过她,她心中本就一直记恨着。再加上后来伊家也太过显眼儿,自然是会有此歹心了!” “不过是为了死物,竟是枉送了那么多的性命!她还真是心狠手辣!” “好了,她如今已经死了。你心里可也轻松了些?至少,父母的仇,咱们可是报了!” 荣华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是欣喜不已!“原以为还要等上不知道多少年,想不到,哥哥竟是这般厉害,说杀便杀了!” 听到荣华的称赞,荣升的心里自然高兴! “妹妹,如今咱们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荣升的心里其实知道,那幕后黑手,还坐在那个尊贵的位子上,不曾挪动分毫!可是用不了多久,他相信,他就会真正地为他们报仇!至少现在,让荣华的心情可以暂时的放松来! “少爷,小姐,柏仁粥来了。” 荣升接过碗,轻轻地搅拌了几,“这是妹妹亲手做的?” “是呢!哥哥这几日辛苦了!这柏仁粥有安神的作用!而且还可以养血补心,镇静安神!哥哥这几日辛苦,想来定然也是会休息不好,所以妹妹便亲手做了这道药膳来给哥哥尝尝!” “既是妹妹亲手做的,哥哥定是要多吃上两碗了!”说罢,便舀了一勺放入口中,轻轻地咀嚼了几,道:“不错!这味道倒是有些清香!” “当然了!我亲手做的,怎么会差?” 荣升舀起一勺粥,轻轻地碗沿儿刮了刮,又送到嘴前吹了吹,“来,喂我们英明神武的大小姐一口!” 荣华笑着吃了,咽后,竟然还对着哥哥笑道:“果然是好吃呢!” 荣升的心情被她的这句话给弄的大好!倒是时不时地再喂她一勺,兄妹二人倒是吃的欢畅!灵芝歪歪头,一脸的羡慕,少爷和小姐的感情真好!而灵雁则有两只眼睛乌溜溜地转,怎么觉得这么怪异呢? 兄妹二人边笑边闹着,吃了两碗粥。又说了会儿话。便见宋嬷嬷掀了帘子进来了,“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来传旨的。” 荣升的神情一肃,“怎么又来传旨?” “这,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您还是快些更衣吧。” 荣华动作迅速地整理了一番,荣升则是先一步去了前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日前伊家女为文安候府世子解毒一事,居功甚伟,朕甚感欣慰!今太后身体微恙,太医院束手无策,特宣伊家荣华进宫为太后请脉诊治。钦此!” “伊小姐,您快些吧。这马车就在外面等着呢。” “这,公公,我总得需要准备一些器具吧。还请您先行一步,荣华即刻跟上。” “那好吧。你可是快着点儿!若是耽搁了太后的病情,你可是吃罪不起!” “是,有劳公公了。” “灵芝,去将我的银针取来!” “妹妹,你真要进宫?” “圣旨不可违。哥哥,难道你要我抗旨?” 荣升的面色一沉,“太医院都治不好太后的病,你如何能治的好?上次周海涛的事,究竟如何你心里比我清楚!荣华,这次你若是进了宫,怕是就不好出来了!” “哥哥,我只是去为太后请脉,你放心!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我若是也治不好,皇上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毕竟,我也才只是一名十四岁的小姑娘而已!”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当今圣上昏庸无道,贪恋美色!那镇国公府的次女,便是现在宫里头正得宠的温妃!” 荣华听了,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你是担心?” “不错!我虽然是有自信,他们不会查到我们头上来,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你不是也说过那姚氏向来是看你不顺眼?即便是与国公夫人一事无干,那姚氏万一与温妃联手呢?” 荣华的心里也是咯噔一子!哥哥说的没错,若是自己治不好太后,那温妃再在皇上耳边吹些对自己不利的风!即使是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怕是也会让自己扒层皮! “事已至此,已无退路!我若不进宫,是必死无疑。我若是进了宫,说不定,还能迎来一线生机!” 荣升此时也是无奈地了点了点头,“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哥哥!可是圣旨上并未宣你进宫呀!” “放心!我是从五品的校尉,就说你的身体不适,我亲自护送你进宫。实在进不去后宫,我也能在前殿等你,至少能尽快地知道你的消息,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找人帮忙!” “那好吧。” 荣华也是心中忐忑不安地上了马车。向着皇宫的方向行去。她不知道,她这一去,竟是让她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八颗钻石!天哪!好闪哦!感谢yangjun1779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么么,亲一口!妞儿们,雪这两天的更新不给力吗?为毛看不到大家的留言,也看不到大家的票票?雪很伤心的说!后果很严重的说! 第八十四章 毒妇之死!(精彩!必看!) 言情海 正文 第五章 同父异母!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章 同父异母! 章节名:第五章同父异母! “什么问题?”荣华微微皱眉,她可不认为北疆发生叛乱,会有她能帮上忙的事儿。 “北疆地处偏远,缺医少药。而且,叛军应是早有预谋,竟然在叛乱的前一晚,将我大军中的军医全数掳走,而药库也是被他们抢的抢,烧的烧。如今皇上急召你们太医院正四品以上的御医到勤政殿议事。” 荣华听了,大致明白了,心念一动,“伊少辉,你跟我一起进宫。” 周海涛看了一眼旁边应声的男子,微微不悦,“他并非官身,你确定要带他进宫?” “没有他,你刚才说的问题,还真是不好解决。”荣华笑道。 一路上,几人丝毫也不敢耽搁,快速地进了宫,勤政殿内,已是站满了人。放眼看去,竟是约莫有一半儿是太医院的人。荣华心中顿觉好笑,怕是这是有史以来,太医们进勤政殿最多的一次吧! “伊院判来了?事情周世子可都与你细说了?” “回皇上,来的路上,周世子已是将事情的严重性都说与臣知道了。” “马院使等人认为自太医院中抽调一部分太医,即刻随大军赶往北疆。你以为如何?” “回皇上,远水解不了近火。为何不先在北疆附近的地方先征调一些当地的民医和药材?” “这个法子刚才马院使也说过,只不过,北疆已被叛军控制,整个北疆现在已经与朝廷失去了联系。” “皇上的意思是说现在北疆已是被叛军围困?”荣华皱眉。 皇上面色阴沉,“不错!朕今早收到战报,如今已命四皇子孤独皓任镇北大将军,率二十万大军前往北疆平叛。天策军主帅温平率十万大军从旁协助。这军医,朕已经命人去挑选了。只是这药草,实在是个麻烦问题。” 皇上说完,看向了马院使。马院使接话道:“如今太医院中能治疗外伤的药物不多,皇上准备令,在各地征集。只是这药物的优劣,还是需要懂药之人把关的。” 此时,若是荣华再猜不出皇上是何用意,她就真成了呆子了! “皇上,不知粗略估计,需要多少的伤药?” 马院使略一思索,“这紫株草、白芨、铁苋菜、地锦草、大蓟、小蓟、百草霜、花蕊石和地榆炭的用量应是最大的!如今北疆的伤亡情况不明,再加上后续还会有战事,自然是多多益善。如果能有配制好的金创药,自是最好的。” “皇上,微臣今日带了保安堂的一名管事过来,如今正在宫外候着,他对保安堂的药品较为熟悉,不知皇上,可否将他宣进宫来?” “哦?果然是伊院判,思虑竟是如此周到。宣!” 荣华在勤政殿待了约有近一个时辰,因为是在御前,所以只能是静立不动的,出了宫门,荣华的两条腿几乎都是有些软的站不住了。如意扶了她上了马车,周海涛没有避讳,骑了马,在一旁护着,说是奉旨送她回府。 荣华命人上了茶,厅内只余周海涛和伊少辉。如意就在荣华的身侧站了。 “荣华,你实话跟我说,这次,你一口气就捐献出了这样多的药品,就不担心你们伊家面的管事会心有恐慌?” “周世子,保安堂的确是以赚银子为主,可是如今边关有难,我伊家又岂能是坐视不理?皇上既然是有意要让我伊家大出血,我又能如何?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皇上将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我若是再不表示,岂不是会惹恼了他?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挂职院判,皇上若是一个不高兴,随时将这官职收了是小事,若是惦记上了我的这颗脑袋,岂不是大大的划不来了?” 伊少辉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话。周海涛却是拧眉道:“你今日说的那些数目,你确定你们保安堂能拿的出来?” “既然少辉说了,能拿的出来,自然就能!而且,我们不是说了,是以伊家提倡,向同行一并征集药材。周世子放心,其实,如今四皇子出征,若是这医药跟不上,最着急的,就是你周世子了吧?” “你说的没错。这温平与表哥素来是不对盘的!也不知皇上为何会让他二人带兵出征!北疆偏远,天气寒冷。我倒是真的担心那个温平会趁此机会对表哥不利。” “应该不会!温平便是与四皇子再不对盘,如今叛乱未平,他还是一个知道顾全大局之人的!周世子放心就好了!另外,我再让人备一些治疗伤寒之类的药,就由跟在四皇子身边的人运送,你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你们保安堂这一次的损失,可是极重了!” 荣华浅浅一笑,“有舍才有得!朝廷如今战事吃紧,三十万担粮草又被烧了。国库里的银子如今怕是主要都用来筹备粮草了!这药材方面,皇上怕是不可能再挤得出银钱来了。好在只是需要治疗外伤的药,否则,我保安堂怕是真的得让皇上给弄垮了!” 周世子无奈一笑,“如今国库空虚,仅是筹备粮草一项,就几乎是花光了国库所有的银钱。可是皇上如今又迷上了一位新纳的贵人,还嚷着要为那贵人建什么观星楼!”周海涛轻摇了摇头,苦笑道:“真不知道,皇上这是怎么想的?国库空虚,难道皇上不知道吗?” 荣华抿唇一笑,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周世子走后,伊少辉这才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小姐,您今日在大殿上所说的数目可是着实不少!几乎是我们保安堂一半儿的存货了!” “嗯。我知道。刚刚不是说过了,有舍才有得!而且,只要是四皇子能凯旋而归,那么,我们保安堂得到的,可是比这些银子要有价值的多!最重要的是,我要让百草堂在北方彻底地打响!” 伊少辉摇头道:“小姐,属不明白。” “我刚刚在宫里,不是说过了,我们会请同行相助,这个同行,出力最大的,自然就是百草堂了!” “属明白了。小姐这是要给百草堂在北方立威了!” “你去精心准备吧。记得,百草堂所捐出的药材数目,要比我们保安堂每一样都略少,给大家一种百草堂大有赶超我保安堂的错觉!” “是,小姐。属即刻去准备。那繁华山庄那边儿?” “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安排好的。” 荣华左手轻轻地转动着茶盏上的茶盖儿,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咝咝’地摩擦声,有些刺耳!可是荣华的眼底却是满目笑意,到现在还查不出是什么人故意纵火,她虽然早已是没了耐心,可是仍然只能是继续等去!越是查不出来,荣华的心底就越是有数了!这只能是说明了那人的权势滔天!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将自己的势力发展壮大,使自己更加地强大,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为哥哥报仇! 荣华的左手将杯盖儿轻轻拈起,停在半空,眸光微敛,应该是那个人吧?除了他,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有这样大的本事了? “小姐,刘府那边儿的老夫人和舅老爷等人过来了,如今都在门房那儿等着。您看?”王伯进来禀报道。 荣华缓缓起身,手中的杯盖儿仍是轻轻地捏着,抬眼,眸转,“将他们都请到哥哥的书房吧。我随后就去。”话落,手指一松,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惊了王伯一跳!再抬眼,小姐已是只留了一道背影。 外书房。 荣华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衣裳,身上的大麾也是白色的。只除了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一身的雪白! “不知外祖母和舅舅今日前来,有何要事?”荣华进了子,没有施礼,而点头示意,随即坐了轻问道。 老太太明显地有些不悦,不过刘明远却是抢先道:“荣华呀!舅舅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略有耳闻。” 刘明远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荣华,既然这样,舅舅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刘府,如今已是败了!为了将那亏空的银子补上,府是已是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荣华,我知道让我一个长辈来对一个小辈张嘴,实在是,实在是让我有些无地自容呀!可是没办法!你是我唯一的外甥女,如今,我也只能是指望你了!”说着,两只眼睛已是稍有湿意,更显得他一脸的苍老憔悴了! 荣华抬眼看了看老夫人,见她也比上次来时,要老了许多!那鬓上的白发,已是多了不少!几乎是满头,也找不出有多少的黑发了! “舅舅,您也说了,我是您的外甥女,按说,您是长辈,出了事,我自然是该帮衬着。可是舅舅一来,我姓伊,不姓刘!舅舅要指望,也该是指望您的宗亲们!二来,我刚刚才从宫里头回来,皇上的一道圣旨几乎是要我捐了伊家大半儿的家业!舅舅,您说现在,我还有这个能力来帮衬吗?” 荣华的话自然是夸张了一些,哪里就有大半儿个家业那么厉害了,不过,她这样说,别人也就得这样听不是!再说了,她还指望着,刘明远和老太太能将这话给传出去呢! 老太太的脸一绷,“这是什么话?你虽然是姓伊,可是你母亲到底也是我们刘家的女儿!你身上不也是流着刘家的血?现在你舅舅落了难,你竟是打算袖手旁观不成?别忘了,当初你初进京,你舅舅可是将你们兄妹俩照顾的极好!怎么一转脸,你就要不认人了?” “外祖母这话说的未免是有些太过了!的确,当初我和哥哥没少在刘府叨扰,可是我们也没有白吃白喝,那银子,我们可是给了舅母了。若是舅舅不信,回去自然是可以找舅母对质!再说了,刚才我已经说了,北疆战事吃紧,我刚刚捐了大量的药材。这个时候,你们想让我帮衬,确实是有些难办!” 老太太一听,便急了,“你不就是捐了些药材吗?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你们伊家不是江南首富吗?别跟我老婆子说什么捐了些药材就没钱了!你不想管便直接就说不想管,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何用?” 荣华见老太太是真的恼了,扑哧一就笑了出来,“外祖母急什么?我只是说眼我自己银钱紧张,也没说就一定不帮!舅舅,您这次来,到底是想着借多少银子?又或者是家里的产业哪儿有了难处,还是直说吧!” 刘明远的一张老脸是青白交加,“这个,荣华呀,现在我们府上,的确是有些穷困了!这不是,你嫂子如今也正跟你表哥闹着要和离!这,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老太太的脸色此时也缓了缓,“荣华呀,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向来心善仁厚!别的,我们也不敢多求,只望你先接济些银子,让我们能回去给你大表嫂买些补品。如今,她可是双身子的人了!我这把老骨头委屈些倒是没什么,可是你大表嫂肚子里还有一个,那可是我刘家的重孙子呀!如今你大表嫂一心想着将孩子给打了,好跟你表哥和离,这可怎么成?” 荣华看着老太太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眉梢一挑,“这样吧,王伯。” “小姐,奴才在。” “去帐房支五百两银子,再看看咱们府库里还有没有什么补品,一并挑一些,迟些给刘府送过去。” “是,小姐。” 老太太一听,哭声立马就止住了!她可不是高兴了,而是气懵了!五百两?这么大一个伊府竟然就给五百两?这不是作践人呢吗?可是这话却是只能是卡在喉咙里,不能说出来!人家接济你的银子,你还能说出嫌少的话来吗? 再转头一看,刘明远的脸也是涨成了猪肝色,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荣华回到碧水院,便见逸歌正一脸气愤地在子里转着圈儿,一看荣华进来了,立马就上前道:“姐姐,你的心也太软了吧?他们都说您是天煞孤星了,你怎么还帮着他们?居然还送银子给他们,凭什么呀?他们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呀?如今倒是好,有了难了,想起姐姐你来了!早干嘛去了?” “好了,他到底是我的舅舅,我就是不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得看在我死去的母亲的情分上不是!我不能因为点儿银子,让外人说我是个冷血无情的,见利忘亲的小人!” “二小姐,您就别再埋怨小姐了。您想想,这小姐为什么不是让他们直接将东西和银子带走,而是要让王伯亲自去府上送一趟,这就是为了做给旁人看的!旁人哪知道小姐给了多少银子?旁人看到的,是小姐一颗仁善之心,舅舅落难了,也不忘接济一二!” 逸歌听完宋嬷嬷的话,心里才多少舒畅了一些,“反正我就是看那刘家的人不顺眼!全都是坏人!” “小姐,这您今日给了第一次,以后就难免会有第二次。这岂不是成了一个无底洞了?”宋嬷嬷仍是有些不放心。 “嬷嬷放心吧。刘家也是要脸面之人,怎么可能就真的依靠我伊府的接济度日,今日,他们也不过就是来试探我的态度罢了!倒是田甜儿,我却是不信,她会真的想着与表哥和离!” “和离了才好!没有了田甜儿,那刘府就真的再没有什么可以倚仗的了!” “田甜儿不会和离的!田家也不会同意她和离!毕竟,田甜儿是如何嫁进刘府的,可是有目共睹,再加上她现在怀了孩子,若真是强行将胎儿打掉再和离,田甜儿这辈子也休想再嫁出去了!而田家也丢不起这个脸!虽然舅舅没了官职,可是也不至于是真的落魄了!他名的那些个产业虽然是变卖了不少!可是养活一家子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今日,不过就是为了试探我,看我对他们是否顾念着一丝亲情罢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说,您今日的这番做法,又给了他们一丝希望?” “我的本意不过就是看在母亲的情分上,不让他们落了面子。可是若是他们因此而觉得我好欺负,那我也不会再手留情了!如果舅舅足够聪明,就不会再来招惹我!只是不知道那个许氏,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荣华的话还真是说对了!许氏,还真就一直是惦记着伊家的产业!不止是许氏,还有田甜儿,刘丽华,这哪个不想过着锦衣玉食,纸醉金迷的日子? 入夜,刘府。 许氏将刘丽华叫到子里,遣退了所有人,“丽华呀,如今咱们府上没落了,再不似从前那般的富裕了。委屈你了。” “母亲,府上的情形,女儿也知道。您放心吧,女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好孩子!看着你总是受那田甜儿的气,母亲也是生气!可是没法子。如今咱们能指望上的,也就是田甜儿的那些嫁妆了!如今正好她也是怀了身子,打理那些产业,自然也是有些费力的。你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吧?” “母亲放心,昨日女儿便与大嫂说过此事了。看大嫂的意思,已是没有以前那么坚持了。再加上这些日子您对她百般示好,她对您的戒心已是消除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这段日子她母亲来的少,咱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在她的店铺里大做文章。” “好!母亲的几个心腹如今也都是准备好了,都是精明的帐房先生,只要是让他们进了那店铺,咱们还愁没有银子?” “母亲,大嫂现在对咱们的戒心虽然是消除了不少,可是若说是信任,也是谈不上的。您要怎么将那些人给安插进去?” “放心吧!这件事,母亲自然是有法子。母亲没有那么蠢,怎么可能会以自己的名义向她推荐?现在正是咱们动手的好机会。你继续每日哄着她,母亲现在就开始着手安排。” “是,母亲。” 老夫人的寝室内气氛有些低沉,刘明远看了看老夫人,有些忐忑道:“母亲,若是如你所说,那这荣升和荣华两个孩子是哪儿来的?您确定当年是真的给那春儿了绝子汤?” “自然是错不了!她不过是一个妾生的女儿,若不是她那个卑贱的娘,你父亲当年怎么可能会冷落了我多年?哼!还好老天有眼,那个狐狸精没活多久,若不然,你父亲真就有可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母亲,这春儿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可是咱们府上的秘密,即便是许氏她们也无人知晓。只是当年她怀有身孕,也是咱们亲眼瞧见的呀!若是真的服了绝子汤,怎么可能还会有了身孕?” 老夫人紧了紧眉心,“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明明我是看着她服那绝子汤的,可是为什么她竟然是能有了身孕?” “母亲,会不会是她后来遇到了什么神医,解了那绝子汤的毒?” “不可能!那绝子汤,我给她用了不止一次!便是神仙也不可能解了她身内的药性!” “莫不是这兄妹二人是抱养来的?” “若真是如此,那荣升和荣华两个孩子便都不是伊家的子嗣了?那伊家的产业,岂不是等于落在了外人的手里?”刘明远有些心惊,“此事,若是被人宣扬了出去,那伊家名的产业,岂不是会产生动荡?” “话说的没错,的确如此。只不过,若是让人得知当年我给春儿了绝子汤,对咱们刘府,也是没有一丝好处的!” 没人注意到,分别在两个院子的上方,有两道黑影闪过,在京城里转了一圈儿后,闪身进了伊府。 伊府,碧水院。 “雷天,这些消息,都是如何得来的?”荣华的身子晃了晃,才有些难以置信道。 “回小姐,这都是派去盯着他们的人,刚刚传回来的消息,错不了的。” “怎么可能?”荣华的脸上闪过一抹凄苦,颤颤微微地到榻上坐了,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比之刚刚失去哥哥那会儿,并没有好多少!“原来如此!原来母亲与舅舅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难怪!难怪!” 荣华竟是苦笑了几声,难怪前世的时候老夫人竟然会帮着舅舅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原来自己的母亲竟然是她一直恨着的人!难怪母亲竟然会嫁给一名商人为妻,原来竟然是那老太太一手安排的!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最恨的女人的女儿嫁个好人家?一切真相大白!原来如此!自己原还想着看在母亲的情分上饶过他们!想不到他们竟然是如此狠心? 好!真是好!前世自己到死都不知道为何自己的亲祖母会帮着舅母来害自己!原来如此!她竟然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外祖母!而且,最可恨的是,她竟然还给母亲灌了绝子汤!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想来,母亲定然也是在无意中结识了什么神医,所以才会有了身孕!联想到母亲对于药草一直是情有独钟,想来也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绝子汤,前世自己不知道,可是现在,她可是名医者!绝子汤的药性,也并非是不可解的!只不过,是稍微需要费些功夫罢了! 如意看着小姐深受打击的样子,于心不忍,“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荣华摇了摇头,“好!刘府!很好!原来你们当年竟是如此地苛待母亲!我伊荣华若是还对你们心存仁慈,岂不是对不起我的亲生母亲?岂不是不孝之女?” 荣华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明日一早,让伊少辉来见我。我有要紧的事要吩咐他!” “是,小姐。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儿歇息吧!”话虽是如此说,可是如意是真的担心得知真相的小姐,现在还能否睡的着? 二十余天后,北疆传来捷报,四皇子成功收复北疆的两座城池,并且伤亡也是并不严重!消息传回,皇上大喜! 此时,荣华命人整理好的捐南药材的药行、商铺等名单,也已经是交到了皇上的手里。皇上大喜,大加封赏,特别是竟直接将百草堂晋封为了皇商!除了为皇室提供草药外,还可以享有税收减半的特权!这道圣旨一出来,可是惊呆了所有人!特别是太医院的马院使等人,他们原以为皇上会加封伊府的保安堂,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越过了保安堂,而加封了百草堂!皇商呀!每年减免一半儿的税收,那得是多少银子呀! 朝臣们议论纷纷,无不惋惜,伊荣华是一介女子!若她是男子,此次的晋封皇商,定然会是伊家!唯有荣华,面色平静,神情淡然,仿佛一切本就该如此! 荣华已是办完了尾牙,除了伊少辉,其它所有的大掌柜,包括伊江南总管事,也都回了江南。 许氏果然是有一套,竟然是真的将自己的心腹安插进了田甜儿的产业里,短短二十余日,已是捞了不少的银子!当然,这件事,她们母女二人,是瞒着刘明远的。 而刘明远名的几家店铺,不知何故,竟然是接二连三的遇到麻烦。最后,刘明远索性就将那几家铺子转给了别人,只余了城外还有几十亩地的一处庄子了。 漏偏逢连夜雨!突然一日,刘勇竟是被人打了个半死给抬了回来! 原来刘勇竟是日日光顾那赌坊!家有悍妻,他没有胆子逛青楼,便被人给算计去了赌坊!不过是几日的光景,竟是欠了上万两银子的赌债! 刘明远得知后,当即气的差点儿就背过气儿去! 消息不知是何时传到了伊府,刘府这边儿正商量着要不要去求伊荣华,那边儿伊家的总管王伯,便和护卫一起送了一千两银子过来,说是帮着刘勇还赌债的! 得!人家都主动送了一千两银子过来了,还能如何?再去借钱?张得开嘴吗? 可是那赌坊放出话来,若是三日内不还银子,便要打断刘勇的一条腿!无奈之,刘明远拿出了转铺子进的五千两银子,再加上荣华送过来的一千两,还差了近四千两! 最后,刘明远咬咬牙,将刘勇给绑了,跪在了田甜儿的面前,痛斥了一番,老夫人为了自己的亲孙子,也是厚着一张老脸,求了田甜儿,最后,总算是田甜儿松了口,给贴补了四千两银子,这事儿才算是消停了! 只是经此一事,刘家,是彻底地败了! 发卖了一大半儿的家仆,刘明远的几个没有子嗣的妾室,也被许氏给发卖了!府里上,尽量地压缩了开支,只除了田甜儿外,其它人的日常用度,几乎是全都减半儿了! “小姐,刘府,似乎是真的垮了!”如意给在窗前站着的小姐披了一件大麾,又往她的手里塞了个手炉。 “不!只要是有田甜儿,刘家,便不可能会真的城!” “小姐,那您的意思是?” 荣华轻轻一笑,“放心吧!田甜儿不傻,我只不过是给她一个看清楚这家人丑陋嘴脸的机会罢了!到时候在外人看来,真正整垮刘家的,是田家和卢家!与咱们伊府,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相反,咱们可是还先后给他们送过不少的银子呢!” 如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姐果然是高明!” 宋嬷嬷掀了帘子进来,“小姐,周世子来了,还送来了不少的山货,说是他底的人孝敬的,府上也吃不完,所以就给咱们送来了。” 荣华只是点点头,也没说是不是出去见他。可是宋嬷嬷和如意知道,每次周海涛来,小姐都会去见他的。即便是她的心情再不好,周世子也会想了法子逗小姐开心!对于这一点,如意可是头疼的很!这周世子来伊府来的这样勤,摆明了,就是对小姐起了那种男女的心思,也不知小姐是不知道,还是没打算理会! 荣华还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雪花如同是旋的舞者一般,落到了树枝上、亭子上、栏杆上和地上!“雪了!真好看呢!以前在江南,极少有机会能看到雪!即便是,也不过就是零星的小雪,一会儿便化!哪里有北方的这雪花这般的好看!只是可惜了,哥哥还是没能陪着我一起看落雪纷!” “小姐,您别再伤心了!”除了这个,如意实在是想不出还能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姐姐,姐姐你在不在?我发现了一件好奇怪的东西哦!我觉得应该是好东西,可是我不能确定。姐姐陪我去看看吧!” 逸歌欢快的声音响起,一子便将内原本是有些沉闷的气氛给打乱了!荣华听到她的声音,原本有些伤感的脸上,也是微微地柔和了一些,眼度的痛苦,已是淡了许多! “怎么还是这样毛毛燥燥的?这些日子学的规矩,又都给丢到脑后去了吧?” 逸歌冲她冲了个舌头,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姐姐快跟我走!不然会被别人给买走的!” “你别急!走慢些!” “不急不行!晚了万一再没了可怎么成?” 荣华被她拉着出了府门,连马车也顾不上坐,就急急地往外走!还好她说的地方,倒是离伊府也不算远!可是如意等人仍是不敢大意,紧紧地跟着。正在前厅饮茶的周海涛看了,也是好奇地跟了出去! “姐姐你看!就是这个人在卖这样东西!不过出价五百两,人们都觉得太贵了,而且也不认识这样东西,所以没有人敢买!” 荣华低头看去,见是一名衣着破旧的男子,正坐在墙根儿底,身前摆着一样东西,“你这东西要卖五百两?” 男子见有人问价,而且还是名女子,便点了点头,“这个少一钱我都不卖!” “那你可知这是何物?为何要卖五百两?” 男子摇摇头,“不知道!这是以前我在山上救了一位老人,他给我的,说是哪日没有银子了,可用此物换成银子,至少可以换五百两!” “他说的是至少可以换五百两?” 男子点点头,荣华笑道:“你还真是实在!他都说了,是至少值五百两,你为何不卖一千两呢?” 男子似乎是有些迷惑了,低头看了看身前药草模样的东西,摇摇头道:“五百两都没有人卖,更何况一千两了!” 荣华蹲身子,细细地看了看这株药草。片刻后,脸上露出惊奇之色,“这株药草,我买了。” “真的?”男子似是不信。 “如意,给他五百两的银票。” “是,小姐。” 男子接过银票,迟疑了一,终于问道:“小姐认得此物?为何要以五百两的价格来买它?” 荣华笑笑,“这是一味草药,名水母雪莲花!生长在高山砾石之间,极为难得!即便是有时候见到了此花,也是不易得到!这株水母雪莲花,你卖五百两,太便宜了!” “水母雪莲花?”男子喃喃地说完,便见荣华一行人早已是转身走了。男子的眼角微微带笑,那破旧的衣服,此时竟似是也掩不住他出尘的风华!不过只是一笑,便已是让人感觉到了无法抗拒的魅力! “伊荣华么?果然是名不虚传呢!只是这一次,好好儿一株水母雪莲花就这样被贱卖了出去!师兄,但愿你不会心疼呐!”男子说完,一转身,笑容便僵在了脸上,有些讪讪地道:“那个,师兄,你怎么来了?” 周海涛瞥了一眼那水母雪莲花,“荣华,这个东西很名贵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虽然不懂医,可是但凡是名贵药材我也是略知一二的,可是对于这个,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你没有听说过,也并不稀奇,因为这本就不是我们汉人常用的药草!” “这是异族人常用的?” 荣华点点头,“水母雪莲花,味苦,性凉。有消肿,止刺痛,清热等功效。主治炭疽,手足拘挛,白脉病,赫如虎,风湿性关节病,陈旧性疮疡,刃伤出血,脑部受创,经闭,胎衣不等症。可是好东西呢!” 荣华说着,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流光!刚才的那个年轻男子,不简单呢!虽然是粗衣破旧,可是那眉宇间的气质,却是无法隐没的!荣华笑吟吟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母雪莲花,若真是为了卖些银两,为何要在这条冷清的街道里?而且与自己的府第抬的如此近?荣华能感觉到那男子在自己说出这药草的名字时,男子眼中的那一抹惊艳之色!可见他分明就是故意来此试探罢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的人?虽然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恶意,可是这种被人打量试探的感觉,她还真是不怎么喜欢! 数日后,眼看便快要到年节了,伊府上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小姐,田甜儿已经与刘勇和离了!”灵雁一进就跟献宝似的说着。 “哦?这么快?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回小姐,听说是一时急火攻心,晕倒了,然后说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孩子,没了!” “这么说,田甜儿已经是知道许氏在她的产业里动了手脚了?” “是!听说,如今田甜儿已经被接回了田府,由田、卢两家逼着,让刘勇写了和离书!老夫人等人先是不同意的!可是卢家拿出了许氏谋夺田甜儿嫁妆的证据,刘家的人当时便没话说了!老夫人气得竟是气的中了风,如今已是眼斜嘴歪了!而舅老爷,无奈之,只得从许氏那儿将她贪的银钱都还给了田甜儿,昨日,又将那祖宅卖了,如今已是搬到了城外的庄子上去了。” 荣华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这个田甜儿还真是聪明,自己只是命人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她便能联想到了她自己的身上,还真是省了她不少的麻烦! “小姐,伊少辉来信了。”如意说着,将手中的信给递了过去。 荣华接过信,粗略一看,眉眼弯弯,笑意浅浅,“伊少辉,你果然是没有让我失望!” 谢谢送上票票的妞儿们!明天,我们的荣华就要再长大一些了哦!至于今天的这一章,关于她母亲的身世的,似乎是没有交待清楚,是么?嘻嘻,不要以为女主的身分就那么简单哦!呵呵!明天,女主的孝期将满,我们一直在等着的男主,妖孽男二号,也都会出现了!妞儿们,要不要先鼓掌欢迎一,以示隆重? 第五章 同父异母! 正文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被人算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被人算计! 皇宫的威严奢华,自然是不是民间的任何一处底邸可以比拟的。荣华是民女,所以进了宫门以后,按理是要步行进入后宫的,因为她没有诰封,没有家世,所以是不允许乘小轿到达后宫的。可是皇上考虑到她是小神医,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旨宣进宫来的,再说太后的病情如今也是不太好,所以,便命人略了一顶软轿将荣华抬到了后宫门口。 荣华了软轿,跟着指引公公一路快步走着,如意则是四处查看了一。本来是不准如意进来的,可是荣华直言如意是自己的助手,许多事情还要由她亲手帮忙。这管事公公才算是吐了口。 不止是如意,荣华也略略地将眼前及两侧的景致都收入眼中。一路行来,这后宫的威严气势,早已是不在话,在这里,虽然是鸟语花香,彩蝶翩翩,可是荣华却是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压抑和阴郁! 时不时会遇到几个宫人,有的端着托盘,有的拿着拂尘,有的则是来去匆匆,可是无一例外的,都是面无表情! 很快,便到了太后所居住的宫殿,长乐宫。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中气十足的声音,将荣华略有些忐忑的心思拉回。“谢皇上。” “伊荣华,今日朕召你前来,也是为了太后的病情。如今太后也是昏迷不醒,不知是何故。前些日子你不是治好了周世子?还是多亏了温妃的提醒,朕才想起你来了。快!快进去给太后请脉。” 荣华的心里咯噔一子,果然是温妃提议的! 荣华一抬头,不期然地,竟然与四皇子的眼神撞上了。四皇子眼中的担忧以及自责之色显而易见!荣华一看这眼色便立马明白,自己是又落进了一个陷阱里了!再一看他的身旁还立了好几名皇子,只不过,她都不知晓身分罢了。 荣华一偏头,便看到了一旁一位娇媚的宫装丽人在对着自己浅笑,那眸子里的算计,她可是一眼便能看的出来!真是蠢货!这样明显的眼神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暴露出来,温家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儿?而这个温妃又是如何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爬到妃位的?哦,对了!忘了,她是温家的人!应该进宫里,位分就不低吧! 温妃的身旁,便是周贵妃了,也就是四皇子的生母。 荣华对着后面看了一眼,如意会意,低了头,跟着小姐的步子便进了内殿。 荣华的脚步刚动,便听到了温妃温软娇媚的声音,“皇上,臣妾就说嘛,只要是能请到这伊小姐前来,母后的病定然是会治愈的!” “嗯,朕也希望如此!” 荣华的眸子里闪过冰色!好一个温妃,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想着让皇上对自己抱有太大的期望?这分明就是捧杀了!先把自己捧的高高儿的,让皇上甚至都确定自己一定会治好太后,可是若是自己一旦失败,那么,皇上对自己可就不仅仅是失望了!对自己有了怒意,也就顺理成章了!不得不说,这个温妃,还是有些心计的! “皇上,还是先请伊小姐去看看吧。毕竟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咱们也不能对伊小姐的期望太高。” 荣华感激地冲着周贵妃看了一眼,知道她这番话,自然是向着自己的。 荣华进了内殿,一入眼便是满子的明黄!荣华微微皱眉,宫女将那明黄色的帷幄轻轻掀起,请了荣华和如意进去。 到了床边,荣华也只能是看着明黄的床帷,叹了口气,“凤仪女官大人,这样,我无法为太后请脉。请命人将这床帷束起来吧。” 凤仪女官是宫中除了掌事嬷嬷和皇帝身边的贴身女官外,品级最高的女官,只有太后和皇后以及侧皇后的身边才有,她略迟疑了一,还是依言命人将床帷束起。 荣华看到一侧的小几上放着一碗深褐色的药汁,而旁边还有一位医女打扮的小姑娘在记录着什么。 那凤仪女官见荣华瞧向那边儿,面有不悦道:“那是内迁的见习医女,正在为太后的病情做记录。伊小姐,还请你快些吧。” 荣华点点头,上前一步,自然是不能坐在床上了,只能是跪在了旁,为太后请了脉,又细看了太后的脸色,眼似有青黑,面容倒是看起来安祥宁和。荣华也是重活一世的人,自然知道宫里头为主子们诊病的规矩。所以并没有再动手,而是转头问向了一旁的那位见习医女,“敢问这位姐姐,太后这样的症状有几日了?” 那名姑娘微微一愣,遂回答,“回伊小姐,太后昏睡已有两日了。” “那太后除了昏睡,可还有其它症状?我指的是比如臂部、腿部等身体上有无浮肿、僵硬等症状?” “这倒是没有,就只是这样睡着,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荣华点点头,看来太后的病情还真的是有些蹊跷呢!再一想刚才那个温妃和四皇子的态度。荣华此时心里已是十分的明白了,那个温妃分明就是将自己当成棋子可以利用了!若是自己医好太后,那么温妃便有了举荐之功了,可是再想想外面那么多站着的太医,自己即使是有了功,怕是彻底地将太医院的人都给得罪狠了!可是若是自己治不好,那么温妃定然是早已在皇上那里吹好了枕头风儿!自己怕是想要平安离开皇宫,就有些不太可能了! 现在荣华已经肯定,这个温妃定然是与镇国公府的姚氏勾结好了!只是,现在这样,还是无法推断太后居然是患了何病?又或者,是中了何毒? “伊小姐现在可是要开药方?” 荣华回头看了看那位凤仪女官,笑道:“不急!太后的病因并未找到。不着急开方。” 话落,便瞧见那名见习医女的脸上闪过一抹鄙夷之色,就说嘛!一个小小的民女哪里会精通什么医理,定然是有什么侥幸和夸张的成分在里面!连太医院都诊断不出太后是得了什么病,她一个小小的民女懂什么? 荣华一看那见习医女的神色便乐了!被小瞧了呢!不过,她倒是不急,只是环视了一眼这大殿内的摆饰,同时,又静静地吸了口气,判断着殿内用的是什么熏香。 荣华又静静地看了看太后,再次问道:“太后昏迷以前去过什么地方?还是说太后就是在这里昏迷的?” “回伊小姐,太后之前去探望过温妃,后来又经过明珠阁,在那里小憩了片刻,因为明珠阁离这里最近,本来太后是说不去了。后来听到宫人说明珠阁里新到了一盆花,太后便想着去看一看,回宫的路上,娘娘便昏过去了。” “那太后在明珠阁待了多长时间?” “回伊小姐,太后在明珠阁待了约莫就是有一刻钟的功夫儿。” “你们当时也在吗?” “这,一开始是也在的。后来太后说是有些困乏,奴婢们便都退出去了。都守在明珠阁的外室。后来听到了太后叫人,才进去的。” “太后叫人,可是因为身体不适?” “回伊小姐,正是。” “然后呢?” “然后奴婢们便扶了太后往回走。谁知道在回宫的路上,太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荣华听了,眼睛中闪过一抹神采,光亮有神!“你们当时在明珠阁内可有什么不妥?” “这,”那位凤仪女官想了想,似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当时,随行的还有韩尚宫,她在明珠阁的偏厅待的时间长一些,似乎是过后她也说有些不舒服,不过只是说有些头晕,并没有真的晕过去。” “带我去明珠阁瞧瞧。” “是,伊小姐。” 四皇子见伊荣华出了内殿,急切道:“如何?” “四皇子不必着急,因为要弄清楚太后的病因,所以民女要先将太后病发以前的一些饮食等弄清楚。还请四皇子稍候。” 皇上听了皱眉道:“太医院不是都查过了?没有问题?” 温妃也开口道:“是呀,太医院的太医们不是都说没有问题吗?难不成,伊小姐这是不相信?还要再亲自确认一遍?” 这个温妃,你不说话能死吗?真是没事儿找事儿!这外殿本就站着不少的太医,这不是没事儿给她树敌的吗? 荣华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温妃直视道:“娘娘这话说的有些过了!民女是医者,自然要亲自与病患有关的所有东西。什么都听别人的,那自己的诊断从何而来?” 温妃听了,表情一滞,随即便有了怒容,可是皇上却是点点头道:“不错!伊小姐言之有理!冯女官,你们去吧。” “谢皇上。” 荣华也不再看向这大殿内的十几数太医,这才知道这名女官,姓冯!也不敢多做停留,便和那名冯女官一起出了长乐宫,到了不远处的明珠阁。 进了明珠阁,便闻到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荣华略蹙了蹙眉,“冯女官,这是什么香?” “哦,伊小姐。这里并没有燃熏香,而是一种奇鲮香木,是南方的小国进贡的。极为珍贵。” 荣华听了点点头,奇鲮香木,她自是知道的。只是从未见过,更是没有闻到过它的香气。“这奇鲮香木,在何处?” “伊小姐请随我来。” 进了内殿,荣华便看到那一方罗汉榻上,有一张做工精致的小几,上面放了一条长形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像是惊堂木,只是比惊堂木要更大一些。心中明了,这便是那奇鲮香木了。 荣华环视了一这内,发现并没有什么花卉,心思一动,“当时这偏厅内还置于何种花卉,以至太后要来看了?” “是一珠水仙花。只是比寻常的水仙花似有不同,所以太后才觉得有些新奇。故而前来观赏。” “速速派人取来,置于外室。” “是。”冯女官见伊小姐说话语速加快,而且神情有些激动,猜想定是查到了太后昏迷的原因,便火速派人将那株奇异的水仙花取来了。 荣华仔细一瞧,心中便什么都明白了。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道:“这水仙花,是何人置于明珠阁中的?” “这株水仙花,原本是宫内的御花园中无意中得到的,后面觉得新奇,便献给了皇后。一次温妃到皇后宫中请安,觉得此花甚奇,又仗着皇上宠她,便向皇后讨了去。皇后贵为六宫之首,也不好在一株花上与她计较,便随了她去。” “那冯女官的意思是说,这株水仙,是温妃的人置于明珠阁了?” “应该是。” “那倒是有意思了。温妃,是如何得知太后会经过这明珠阁呢?”荣华回想了一遍她与冯女官的对话,突然想到什么,“你说太后当日是去探望温妃的,这是何意?” “哦,温妃娘娘数日前,诊出有孕。皇上如今中年得子,太后自然是欢喜,所以,便趁着那日天气好,就过去瞧瞧她了。” “原来如此!” 荣华又看了看这株水仙,倒是生的的确是美丽异常,与普通的水仙并不相同!应该说,比普通的水仙,更加美艳了些! “冯女官,命人带上这株花,咱们回长乐宫吧。” 冯女官一惊,“伊小姐是说,太后昏迷,与此花有关?” “正是。” 冯女官不敢怠慢,赶忙叫了人搬了花,与荣华一起返回了长乐宫。 前朝,荣升正有些焦急地等着后宫是否有有关荣华的消息传出,他此时一身的武官官服,面色焦急。 不多时,他突然顿住身形,眸子沉了沉,便大步出了宫门,直接钻进了荣华所乘的那辆马车里。荣升打开马车中的一道暗阁,从里面取出了一套便服换上。 “少爷,您是要去找他吗?”小五子的声音传来。 荣升的手顿了一,有些不悦道;“我不能让荣华出事!” “可是少爷,您确定要这样做?那可是费了您多年的心血才埋的暗桩。您确定现在就要启用?万一被人发现,不止是您,还有这么多人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小五子是荣升的亲随,从来都是少爷吩咐,他就做什么,没有提出过异议。可是这一次,小五次竟然是忍不住了,竟是出言相劝了! 荣升的眉心紧了紧,“小五子,我不会让人发现的。荣华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还要这些身外之物何用?” 话落,片刻没有闻得小五子的声音传来,只有马车内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 终于换好了衣服,荣升了马车,见小五子竟然是跪在了马车前,挡住了他。 荣升脸一沉,“你这是做什么?” “回少爷,您是奴才的主子,奴才不能让您去犯险,更不能让您在这关键时刻犯糊涂!请您冷静来仔细想一想,这个时候,您进宫真的合适吗?还有,小姐的医术即使是救不了太后,也不至于问罪呀!毕竟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们都没有诊出太后的病症,小姐一个小姑娘,皇上又何苦为难于她?” 荣升的身形僵住!他刚才的确是有些乱了方寸!一心只想着荣华不能出事,却是从未想过荣华的医术究竟如何?再者,皇上即使是为难荣华,也绝不会要了她的命!这于皇室的威严有损!皇上,虽然是昏馈了些,却还不至于如此的不讲道理。最起码,四皇子等人,也会拦上一拦的! 想到这儿,荣升的心里便是一沉,自己何时竟是如此地不冷静了?只要是一涉及到荣华,他的心就会控制不住的去猜想!看来,自己的确是不再适合留在这里了。否则,怕是那个人,会真的忍不住对荣华手了。 荣升的表情有些措败,就这样有些沮丧地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 小五子看劝住了少爷,才小声道:“少爷,您幸亏是没去。万一您去了,真的惊醒了里头的人,咱们多年的布置落空,主子,怕是真的会要了小姐的命!主子要是真的怒了,您,现在,怕是还是护不住小姐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荣升猛地一抬头,与小五子的眼睛对上!是呀!自己怎么就这么莽撞呢?若不是小五子刚才提醒自己,那自己可就真的是有可能会闯大祸!只为了打探消息,而将暗桩暴露,那么,荣华? 荣升打了激灵!他不敢再往想了!自己现在的确是还没有这个能力能真的护住她!自己险些就锛了大错! 荣升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后背都是一阵湿意,后怕不已!刚才若非是小五子的阻止,自己,怕是已经。而荣华,万一……荣升不敢再去想了。 不同于荣升的紧张担忧,荣华和冯女官进了长乐宫的正殿,便命人将那花端了上来。 “伊小姐这是何意?”温妃有些妩媚的声音,再度传来。 荣华并不看她,而看向了太医院的众位太医,“不知几位大人,可有人识得此花?” “这不就是一株水仙吗?”片刻后,一名年轻一些的太医道。 而为首的,则是马院使,他看了一眼那株花,有些不解道:“不,这并不是水仙花,难道,这是。这是。” 荣华点点头,看向同样看向她的马院使,“这位大人猜的不错,这并不是水仙,而醉仙芙灵!” “醉仙芙灵?” 荣华注意到冯女官一直在悄悄地打量着温妃,她刚才也在说出这花的名字的时候,看到了温妃的眼中,明显就是闪过了一抹慌乱,看来,太后中毒,的确是与她有关呐! 有人问道:“马院使,这的确是醉仙芙灵?” 周贵妃有些不解道:“这醉仙芙灵,有何不妥?” 而首位上的皇上也是问道:“伊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醉仙灵芙是一种类似水仙模样的花,虽然极是难得,本身却无毒性。而奇鲮香木本身也是无毒,可是奇鲮香木和醉仙灵芙这两股香气混在一起,便成剧毒之物了。” 荣华不紧不慢地说完,便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温妃。果然,温妃的表情有些裂痕了。 此话一出,立刻便引起了太医们的议论声。 皇上则是立马就有了怒意,“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在向太后毒?” 此话一出,大殿内立刻就安静了! 四皇子也是担忧地看向了荣华,急切道:“伊小姐,你刚才所言属实?” “回皇上,民女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民女只是将事实陈述清楚。这两种香气若是混在一起,的确是可致人昏迷不醒。不过皇上放心,如今找到了这株醉仙芙灵,只需将其挖开,其根部有深紫色的长须,一条条须上生满了珍珠般的小球,碧绿如翡翠,是解此奇鲮香木和醉仙灵芙之毒的解药。” 皇上看向了马院使,马院使上前一步道:“回禀皇上,正是如此!” “快,马上将其根茎挖出,救治太后。” “是。” 一阵忙碌之后,太后终于服了解药,一刻钟后,悠悠转醒。 冯女官喜道:“太后醒了!” “太后醒了!” 一时间,长乐宫内,人人欢喜,因为太后醒了,他们的命,也都保住了! 等皇上和太后等人都话完了家常,荣华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民女还有事要禀告。” “哦?伊小姐请说。” “回皇上,这奇香鲮木,原是一种药用的植物。每逢盛夏时节,香木中就会渗出白色乳状液体。当地人将液体晒干后磨制成白色粉末。这种白色粉末燃烧有噼啪响声,如同滴水,同时产生黑气。人畜如果嗅入黑气,眼前会产生幻象,头脑麻痹,精神亢奋,行为癫狂,且接触时间稍长就会力竭吐血而亡,是一种隐蔽的毒药。当然,若是入药,便又另当别论!所以,民女还是提醒皇上及太后,还是远离此物为好。” 皇上点点头,“此次多谢你救了太后!说吧,你想要些什么赏赐?” “回皇上,民女不求赏赐,只求皇上和太后都平安康健,便是我西凤国之福了!” “哈哈哈!好一个会说话的小姑娘!”皇上龙颜大悦。一时间,这殿内的气氛也舒缓了不少。 太后倒是一双慧目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竟是她救了自己!还真是让人不能小瞧了! “你是伊家的小姐?” “回太后,正是民女。”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后,民女名伊荣华。” “荣华,荣华,好名字!好名字!”太后笑道:“来,到哀家这里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是,太后。” 荣华靠了过去,太后拉住了她的手,笑道:“瞧瞧,真是个精致的可人儿!怎么就生的如此俊俏?像是个小仙女儿似的!” 荣华的脸一红,小声道:“太后过誉了。” “呵呵,皇上,你可一定要好好奖赏于她。她可是哀家的救命恩人呢!” “是,不知母后以为该如何奖赏?” 太后迟疑了一,“荣华呀,你可愿进宫做名女医官?” 荣华大惊,这西凤国的医官制度,她还是知道的,女医官最高也不过就是正四品的医正。这宫里头的事儿,她可是不想掺和。遂摇头道:“太后不可!民女年幼,不过才十四,如何能进宫为官?而且,民女的哥哥在军中为皇上尽忠,家里,也只余民女一人,家中,总是要有人打理的。” 太后想想也是,她也是知道这伊荣华的身世的,倒是可怜些!遂点头道:“也罢!那就赏赐一些奇珍异宝吧!” “谢太后!只是民女不敢一人居功,此事,若非是冯女官坦言告之,民女也是无法得知太后是中了何毒的。” 太后瞧了身旁的冯女官一眼,见她面有笑意,知道这个丫头的确是个不错的,便笑道:“好孩子!有功不独享!好!” “皇祖母,您体内的毒刚解,还是好好躺休息一会儿吧。待调养好了身子,再宣她进宫陪您说话就是。”四皇子笑道。 太后听了,也点点头,“皓儿说的是!哀家也有些累了,你们都去吧。皇上,你也去忙国事吧。到底,还是国事更重要一些。”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向那温妃的。 温妃听了,面有尴尬之色,这摆明了就是在说自己美色祸国了! 皇上倒是没什么多想,起身出了长乐宫,外面的太医们,也便都相继散了! 荣华到了前朝宫殿,却是不见哥哥的身影,心有疑惑,莫不是先回去了?可是一想到哥哥对自己的关心,应该是不会!只是这宫里头,也不是她能随意走动的,便直接出了宫门。 “哥哥!”刚出宫门,便看到了哥哥正站在马车边等着她。 “妹妹!还好吧?可有受委屈?有没有人为难你?” 荣华摇摇头,“哥哥,咱们走吧。” “好,咱们回家!”荣升亲手扶了荣华上了马车,然后一脸笑意地上了马,打道回府了。 荣华兄妹二人倒是心思轻松地回了府,至少,他们还是平安的。可是宫里头,却是已经暗中翻了天了! “原来如此!竟是两种东西相克,却是差点儿要了哀家的命!”太后一脸阴沉道。 “太后,此次,也幸亏是您福泽深厚,凤体安康!这明珠阁的事儿。”冯女官有些迟疑道。 “哼!那个温妃,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她不过是一个宠妃,虽然是入宫多年,到现在也不过就只有一个公主而已,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倒是她背后的那个人,才是最该警惕的!” “太后的意思是,此次的事情是有人在暗中指使或者是教唆温妃?” “自然!暗中派人去查,看那盆醉仙灵芙,究竟是什么人发现的?又是如何进献给了皇后的?还有,那温妃去向皇后讨要那盆花,又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 “是,奴婢明白。” “此事,暂时无需惊动皇后。她的身子也是不好。哀家听说,现在还是不得床?” “回太后,正是。皇后这些日子的病情虽然已是稳住了。可是毕竟是多年的旧疾,岂非是一两日便能好转的?听马院使说,皇后的病,最重要的是调理,饮食上要多注意。药,倒是可以少用一些。” “嗯。皇后也是为了大皇子的事儿忧心呢。最近两年,朝中一直有人提议请皇上立储,可是皇上一直是毫无所动。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就连哀家也是琢磨不透,他看中的,究竟是哪一个?” “太后别急!皇上是您身上掉来的肉,对您又向来敬重,如今一直不愿立太子,怕也是心里没有主意,若是真到了立储之时,想来,也是会听听您的意见的。” “嗯,皇上,倒还算是孝顺!只是这个温妃,居然敢将这心思算计到了哀家的头上,还真是胆大妄为!此事,你着人去查,无论是否能查到她背后之人是谁,都给哀家将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那温妃。” “是,奴婢明白。” “嗯,今日我看那个贱人的脸色不善,想必已然是回京去想辙了。你尽快去办吧。” “是,太后,奴婢这就去办。” 太后虽然年迈,可是保养得当,看上去也不过才像是四十余岁的人,此刻醒来,目光清明,不见半丝的老态浑浊!“哼!小小的一个温妃,不就是仗着有镇国公府吗?也想跟哀家斗?以为你有了身孕,哀家就治不了你了?” 大明宫。 “娘娘,您别急!这不是没事儿吗?”一名宫女上前劝道。 “怎么没事儿?你以为这事儿就算是完了?太后是什么人?精明着呢!再说了,无论如何这醉仙灵芙,也是从本宫的宫里出去的。本宫说的清吗?” “娘娘,您怕什么?就算是查到了您的头上,您也不用怕!这不是还有身孕呢吗?再者说了,依着皇上对您的宠爱,也不会眼睁睁地瞧着别人陷害您,而不管的!” 温妃的脸色这才缓了缓,“你说的不错!本宫慌什么?不过就是一盆花,再说了,即便是我做的又如何?重要的是,皇上信吗?” “娘娘英明。” “将花移入明珠阁的那位宫女呢?” “回娘娘,已经处置了。” “做的好!哼!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将本宫如何?” 一脸得意的温妃,却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女官那眼中一闪而逝的阴毒! 坤宁宫。 “娘娘,该用药了。” 皇后一脸病态地起了身,“嗯。外面似乎是出事了?” “回娘娘,太后醒了。您如今也可以放心了!” “嗯。温妃如何了?” “回娘娘,据太医院的人来报,说是这一胎倒是比当初怀公主的时候,要稳一些。” 皇后的眼睛一眯,一抹精光乍现,“如此说来,这一胎,倒是与上一胎大不相同了?” 听出主子的话中有话,遂低头道:“回娘娘,许是如此吧。” “哼!本宫倒要瞧瞧,她是如何为皇上生皇子的?本宫不动手,你瞧着吧,自然是有人动手!将这一消息悄悄地散给那几位妃子,让她们去斗个你死我活吧!” “是,娘娘。即使是没有人找温妃的麻烦,怕是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哦?” 那名女官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了,便等着皇后的示意。 皇后笑了笑,“还真是有意思呀!你说,如此高明地设计了温妃的人,会是谁呢?” “娘娘,您说,温妃是被人设计了?” “哼!温妃自诩聪明,其实就是个蠢笨的!若不是皇上念着他们镇国公府,你以为她会真的受宠?人人都说皇上是贪恋她的美色,可是这宫里头自古以来,最不缺的是什么?那便是美人儿了!皇上才是那个看的最透的人!也是将前朝与后宫平衡的最高明的人!玩弄权术,谁能及得上他?这一次,那背后之人定然也是算准了皇上的心思,这一次,你瞧着吧,温妃,怕是要倒大霉了!” “娘娘英明。” “哼!不管她。本宫仍然是对外称病,起不得床。” “是,奴婢明白。” 回到了伊府,天色也晚了,兄妹二人一起用了膳,便在花厅里坐着用着茶,说着话。 花厅里,摆了几盆上好的秋菊、秋海棠,无需熏香,这花中自然的香气,却是让人闻了更加地舒畅爽利! 荣升看着略有些疲惫地荣华,心疼道:“可是累了?回去休息吧。不用陪哥哥说话了。”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哥哥,我总觉得,这一次,我会给咱们兄妹二人惹上麻烦!” “怎么了?” “我治好了太后,同时却也是得罪了整个儿太医院。不止如此,最可怕的是,我担心自己卷进了一场宫斗之中!哥哥,这宫里头的女人,历来是手最狠,心最硬的!我担心。” “不怕!有哥哥在!” 荣华笑了笑,感觉到哥哥的大手摸着自己的头,有些满足道:“能每日和哥哥一起用膳,说说话,我便已觉得是天底最幸福的事了!其它的,什么荣华富贵,我都不看在眼里!只要哥哥好好儿的,那荣华,也便是好好儿的。” 荣升的手一滞,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荣华一眼,“哥哥自然是会好好儿的,而你,也会好好儿的。” “哥哥,太后此次中毒,怕是与温妃脱不了干系。” “温妃?” “嗯。我当时看到了温妃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而且,她分明是想着借着太后的事,对我也进行打压。” “你进宫以后,我便命人打探过了,姚氏的确是前两日进过宫,应该就是去拜见这位温妃了。” “果然如此!我看那温妃,也不像是多么精明之人,这一次,怕是她要吃些苦头了!所幸的是,她有了身孕,至少不会因此毙命!否则,怕是太后会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有人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包括我!表面上看,那个人是想着借温妃之手,来谋害太后!可是我总觉得,那人分明就是也算计到了我!即使是我救不了太后,肯定也会再出现一个别人来救治太后!所以说,应该是反过来的!” 荣升此时也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人实际上,是想着借太后之手,来除掉温妃?” 荣华点点头,“怕是没那么简单,那人的真正目的,怕是整个温家!” 荣升蹭的便立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人真正的目的,是借此来打压镇国公府?” “不错!哥哥你想,这国公夫人死了,不,对外界来说,应该说是才失踪了三天,正是国公府最为混乱的时候,这个时候,偏偏太后又中了毒?若是有国公夫人在,你想,这等大事,温妃会不与她商量?依着那毒妇的精明,怎么可能会答应温妃行此蠢事?再有,那温妃定然是得了什么极大的好处,否则,何必要行此险招?又或者,她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捏住了,不得不如此!可是无论怎么说,这等大事,她定然是要与自己最信的过的人商议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国公府出了大事,无人理会与她。岂不正是那人的可乘之机?” 荣升的脸色铁青!“这么说来,那人是正好利用了国公夫人的失踪了?倒是我,成全了他了?” “哥哥,可见此人之厉害,心机之深沉,手段之高明。咱们二人,不得不防呀。你现在是武将了,你仔细想想,能布如此精密一局的人,将这么多人算计在内,无一遗漏,偏又没有漏洞和痕迹可寻的人,会是何人?只有心中有数,咱们才能做到自何无虞!” 荣升在内来回地踱了步子,脑子里快地闪过他所熟知的每一个身居高位者。猛地,他收住了脚步,有些不太确定道:“难道是他?”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石!感谢violetyoung和yih送上的五星评价票!谢谢美人们了!谢谢所有投月票给雪的美人们了!谢谢你们的支持,荣华最终是与太医院结仇了!虽然在皇上面前,太医们不敢有什么态度,可是私底,却要开始陆续给荣华使绊子了,甚至会联合各方势力,来对荣华进行打压和陷害。妞儿们,荣华的命好苦哇!你们为毛都不表示表示呢?你们说咱们的荣华会不会成功地扬名立万?还有哦,小小地剧透一,我们的男二号,要回来了哦!哇哈哈!期待吧?另外,我们的逸歌小同学客串的角色,明天也会出现哦!猜猜你会以什么身分出现?好的?坏的?男的?女的?美的?丑的?哈哈!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被人算计! 言情海 正文 第六章 我回来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章 我回来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已是一年半,荣华已经十六岁了。 寒心山庄,十六岁的荣华,脸上的稚气,也早已褪去。时至夏末,荣华身着一身白色绢纱金丝裹边儿长裙,正静立在湖心亭中。亭中石桌上,摆着一套精美的茶具,亭角摆了一支青花缠枝香炉,炉内插了一支香,正袅袅婷婷地散发着阵阵香气。石桌上,除了一套茶具外,还放着一把七弦琴,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琴似是有些古旧的痕迹,不过却是被擦拭得很是干净清亮! “小姐,您吩咐二小姐背的书已经都背好了。现在二小姐正和赤木公子在听风阁棋呢。” “嗯,歌儿的棋艺,当真是不敢恭维,难得赤木竟然是有那个耐心肯陪她棋。” “赤木公子可比白公子温柔多了!二小姐每次都被白公子气的不轻,可是赤木公子却是对二小姐有耐心的很!” 荣华笑笑,“去看看伊少辉是不是处理完了那些帐目?让他过来见我。” “是,小姐。” 凉风习习,已是隐隐有了秋天的凉爽了。荣华看着眼前的如画美景,心中却是百转千回!这么快,又要到秋天了呢!荣华转身到了桌前坐,双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过琴弦,“哥哥,还记得咱们一起去淮阳山吗?还记得咱们一起听琴吗?哥哥,这一年半以来,荣华也一直在学琴,虽然比不上那琴技高超的大师,可是抚给你听,你心里定然也是欢喜的吧?” 荣华脸上的笑意不减,眸底却是浮上暗色,“哥哥以前虽然不说,可是荣华知道,哥哥还是想着让荣华多学一些女孩子家要会的东西。以前荣华不懂,一心只想着要帮哥哥打理好伊府。现在荣华懂了!哥哥是担心荣华的以后,担心荣华会没有嫁到一个好的夫君,是吗?” “哥哥,你知道吗?这近两年来,我过的好辛苦,好辛苦!我想你,想母亲,想父亲,想所有离开了我的人!甚至,我还想到了那个并不疼爱我的祖母。哥哥,你现在是在天上看着我?还是已经和父母团聚了呢?你们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已经是喝了孟婆汤,转世轮回,早已忘了我?可是怎么办?我好想去找你们。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真的是好孤单,好辛苦!没有了你们的陪伴,我真的是感觉好累!好累!” 荣华的眼角已经湿润,伊少辉已经到了,远远地便看到小姐在抚摸着那把琴,显然就是又在想念少爷了。伊少辉的眼底闪过心疼,却是不敢靠近,在亭子外面站了,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小姐的背影。 “哥哥,现在伊家做的很好,虽然有很多生意,被我偷偷转到了繁华公子的名,不过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现在西凤国,最大的药商是卢家!我们伊家排名第三,繁华公子排名第二。哥哥,对于这个消息,您还满意吗?您放心,月盈则亏的道理我懂,所以,我们永远都不会是西凤国的第一药商!不管是伊荣华,还是繁华公子!哥哥,说实话,有时候,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太累了!好想一觉睡了,便再也不醒过来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若是真的撒手不管了,哥哥会怪我的!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久了,我都还没能查出到底是谁害了你!你可怪我?” 豆大的晶莹自她的脸颊滑过,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眼中的悲痛,可是她身上的痛苦却是渐渐地散发了出来,弥漫在了整个亭子内!就连亭子外面的伊少辉,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她的伤痛! 伊少辉紧紧地攥着拳头!这是他们的小姐,他这一生认定的主子!可是现在,他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人哀伤,却是什么也不能做!第一次,向来是自信满满,在商场上无往不胜的伊少辉,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弱小!感觉到了自己,竟是什么也做不了!强烈的措败感,充斥着伊少辉的肺腑,似是如同寒冰一般,使他周身都是带了浓浓的伤意。 荣华的眼睛缓缓张开,深吸了一口气,并未抚去脸上的湿意,而是唇角微扬,浅浅一笑,“哥哥,还好一直有歌儿陪着我,她总是那么无忧无虑,天真活泼,像极了我小的时候。你知道吗?每次我看见她闯了祸,却是一味地护着她时,我便感觉到了小时候哥哥护着我的心情!原来,能护着一个人,也是这般地幸福。哥哥,你还记得白云潇吗?他来了!不止是他,还带来了他的一位小师弟,很可爱,跟歌儿也很合得来!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雷天、吉祥、如意,还有宋嬷嬷,灵芝他们都将我照顾的很好!” 沉默了半晌后,荣华才拿帕子,轻轻地拭了泪,“哥哥,你可以安心了!我没有让你失望,没有撇伊家上,哥哥,若是你真的觉得荣华做的还好,晚上,便到荣华的梦里来,看看荣华,陪荣华说说话吧。” 正在看的出神的伊少辉,似是听到了脚步声,急急回首,入眼的,便是一抹水蓝色!蓝的那么耀眼,甚至是让他觉得有些刺目!那男子的眉眼似是隐隐挂着笑意,唇畔微微扬起的一抹弧度,明明是带了笑,却又让人觉得笑的有些让人心底发寒! 白云潇大步越过了伊少辉,轻飘飘地扔了一句话,“她,注定是要站在高处的。你能一直陪着她,已是幸事!” 伊少辉先是被这话说的一愣,再是顿悟,微微颔首,没错,小姐,注定是要站在高处的!自己能一直陪着她,辅佐着她,是何等的幸事?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再抬眼时,伊少辉的脸上,已是神采奕奕,再无刚才的伤感。 白云潇已是大步进了亭子,“荣华,又在想你哥哥了?” 荣华一听来人是他,便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呀!每次遇到了什么难事,我便总是会想,若是这件事是哥哥来面对,他会如何解决?每次这样一想,似乎我的脑子里就会有了好主意了。” “荣华,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的对!”荣华低了头,眼睑垂,长长的睫毛轻颤,看不见她眼底的晦涩!“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哥哥以前,也说过这番话。白云潇,这些日子,多谢你一直照顾歌儿了。”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 八个字,却是让荣华展颜一笑,再度抬起头来,已是笑颜如花。“是呀!这近两年来,多谢你一直暗中相助,否则,我的事也不可能会进行的那般顺利。” 白云潇的眉心一蹙,“还说谢?如今,四皇子受到重用,周世子也被委以了重任。朝中的一些臣子们,已是纷纷开始站队了!你虽然只是一名挂职院判,可是,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四皇子,真的值得你如此顷力相助?” “顷力相助?”荣华笑着摇头,“不!他当然不值得我顷力相助!可是,比起大皇子,我倒是看他更顺眼一些。” “荣华,搅进太子之争,你怕是会很麻烦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一直都只是挂名院判,很少进宫,甚至连太医院,我都去的极少!这么做,无非也就是不想让人有太多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罢了!说到底,现在没有了哥哥,我一个小小的院判,他们还是都瞧不上眼的。” “当真吗?若真是如此,那周世子为何屡屡跑来献殷勤?我看,分明就是对你心怀不轨!荣华,他对你的示好,目的自然是不可能单纯的。你可是要万分的小心!周海涛那个人,可是极不简单!” “我明白。你放心吧。”荣华说完,转头才看到了伊少辉,笑道:“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伊少辉脸色一窘,进来作揖道:“小姐,如意说您找我?” “嗯。那边的生意,还不错吧?” “回小姐,很好。” 有外人在场时,荣华提到繁华公子的产业百草堂时,都是用'那边'来代替。 “名叔还是不肯来京城吗?” “回小姐,父亲说,他要一直陪着老爷和夫人,至于属,就应该是跟着小姐。小姐身边儿有属,他也放心。只是说,希望什么时候您有空了,能回去给老爷和夫人上柱香。” “嗯。会的。会回去的。”荣华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缕轻烟轻轻地飘过一般。“你现在是寒心山庄的管事,同时还要替我分担着伊家的生意,着实是辛苦你了。” “为小姐分忧,不敢说辛苦。” “你最近,去一趟山东吧。听说,那边儿的繁华公子的动静弄的很大,而且,还有一家叫永安堂的药行做的也很是不错。你去看看,特别是那家永安堂,替我查查他们的底细。” 伊少辉听了,心思一动,这永安堂的老板,是王康!这件事,早就禀报于小姐知晓了,现在小姐这样说,分明就是不打算让白公子知道,更不想让他插手了! “是,小姐,属明日便启程。” “这寒心山庄的事,交给雷天就行了。让他给你找几个厉害些的护卫,你不会武功,这一路上,也要多注意安全。” “多谢小姐,属会去找雷公子的。” 雷天虽然一直是在荣华的面前自称属,可是这伊府上没有人敢对雷天指手划脚,就冲着他那强大的气场,还有那一幅冰山的模样,人人都是恭敬地唤他一声雷公子。 “好了,你去吧。要快去快回,毕竟,这寒心山庄,也一直是你在打理的。” 荣华的话里,自然是指这边还有重要的事情离不开他,伊少辉点点头,退了出去。 白云潇有些不悦,虽然他知道荣华对他已是非常信任了,这在其它人的外男当中,他已经是离她最近的一个了!即便是自己离开了那么久,回来后,他还是离的荣华最近的那一个!可是,他总是觉得荣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却也没有刻意地遮掩!至少不会像是对周海涛那样,对他什么事都避着! 白云潇知道,荣华无论是安排什么从来不避讳他,就这表示如果他自己想要去查,她也不会责怪,更不会拦着!可是越是这样,白云潇就越觉得如果自己真那么做了,那么,自己离荣华,也许就会远了!所以他心里虽然很想,却是不敢!伊荣升死了,自己好不容易用了这近两年的时间才渐渐地走近她,自己不想就这样前功尽弃!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想吓到她! 白云潇清楚地知道,荣华之所以一直与周海涛和四皇子等人始终是保持着距离,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们的身分!名利权势,有时候也是一把双刃剑!荣华将这一点看的很是透彻!她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帮助,却是从来不肯在正面或者是公众场合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得不说,这一点上,荣华是他所见过的女子中,面对权势,做的最好的一个! “白云潇,你找我有事?”荣华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便不再以白公子来称呼他,起初白云潇是坚持要她直呼他的名字的,可是荣华一直不答应,觉得有违礼仪,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连名带姓的称呼他了!这样也好!若是真唤他云潇,荣华觉得还是有些太暧昧了些!现在连名带姓的唤,至少,自己不会太尴尬。 对于现在荣华对他的态度,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除了他,她还没有对任何的外男称呼过姓名,当然,雷天等人不算! “荣华,我听灵芝说,你的生辰快到了吧?” “是呀!一转眼,又快到我的生辰了!”荣华的声音低了一些,“过了我的生辰,离他们的忌日也是近了!” 白云潇的眸光清澈,“荣华,你可有想过回去给他们上柱香?” “自然!今年,我也的确是打算回去祭拜他们的。” “我陪你一起吧。顺便,回了江南以后,我带你到我们卡卡族去看看,那里也许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惊喜?”荣华有些不明白,轻挑了眉毛看向他。 白云潇淡淡一笑,“我们卡卡族的巫医,其实一部分是修习而来,一部分则是依靠卡卡族许多秘而不宣的药草!这些药草,除了我卡卡族常年居住的地方,其它的地主,你是看不到的。” “这是为何?”荣华这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卡卡族原本是一个庞大的族群,几百年前,卡卡族也是有着他们自己一个独立的王国的,只是后来被汉人攻破,侵占了他们的家园。卡卡族的族民们,也因此巅沛流离,分散开来!西凤是卡卡族族民最多的一个国家。北梁和南昊也有,不过却是没有西凤的族民多。 据说现在卡卡族的族长这一脉,便是早先的王室血脉。不过,这些都是民间传言,谁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几百年来,卡卡族的族民很少走出他们的聚集地!而在西凤,早先,也有人主张将卡卡族一举歼灭,以免留后患!可是后来据当地的官员报上来的数字显示,这卡卡族的族民,不过数千,不足以为惧!后来,便不了了之了!再加上后来卡卡族的巫医治愈了西凤的几任皇帝的顽疾,朝中上,再无人敢提要灭了卡卡一族的话了。 “荣华,你也听说过卡卡族的一些传闻吧?” “自然!不过,传闻终究是传闻,不可尽信!” “没错!传闻不可尽信!”白云潇笑道:“荣华,卡卡族的聚居地,地势特殊,气候也与这里不同,你精通药理,自然也该明白,这药草,不是种在哪儿便可以生在哪儿的!更重要的是,有的药草,不仅仅是靠天,还得靠人!除了我们卡卡族的人,其它人都未曾见过的药草,如何得知其药性?如何得知其怎样才能开花结果?” “有道理!是我太过愚昧了。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真想去看看了。不过,在走之前,我得先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才成。” “我听说,镇国公府的小姚氏,最近一直在找你的麻烦?”因为妹妹在姐姐死后才成为了继室,所以京城的人一提到温平的现任夫人,自然也都是以小姚氏而称。 “不过是些不麻烦而已,我应付的来。我现在毕竟是有着一个官称,她不敢将事情做的太过!无非也就是弄些闲言碎语之类的,无需理会。” 白云潇一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是摇头一笑!也是,人家正主儿都不着急,他跟着操什么心?再说了,别人都说这伊家大小姐心慈仁厚,可是他白云潇可不这样认为!心慈仁厚,那得看对谁! “白云潇,我这里需要一些草药,你看能不能帮我找到?” “什么草药?” 荣华自袖间取出一张纸,递给了白云潇。白云潇一挑眉,竟是早就写好了么? 仔细看过之后,白云潇皱了一眉,“其它的,都还好说一些。即便是这里没有,我也可以命人想法子调来。只是,这雪莲?你要来何用?这可是极为难得之物!比之人参更是难得!咱们西凤,可是没有雪莲的。” “西凤没有么?那还真是可惜了。” “这雪莲通常生长在高山雪线以。气候多变,冷热无常,雨雪交替,也正是因此,雪莲才格外的昂贵,比之人参还要更加难得!你是打算做什么药?又或者是在想着解什么毒的方子了?” “没有这味雪莲,怕还真是不成!”荣华似是没有听到白云潇的问话,有些喃喃自语道:“总得想个法子才行!” 白云潇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是有大用处,“雪莲,只有北梁才有!咱们西凤国,就只有太医院有一株,还是几年前西凤出使北梁时,北梁皇帝作为回礼,送与我西凤的。” “什么?这么名贵?”荣华知道这些药草的药性,却是不知道竟然是会如此的名贵!要不是她没有在自己家的药行中找到这味药,怎么会跟白云潇提起这个?又刚巧听到了他说卡卡族内有许多的秘而不宣的药草,可是没想到这雪莲,他们卡卡族也是没有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就得去北梁找了?皇宫里的那一株,她是连想都不要想了!怎么可能会拿的出来? “雪莲具有补阴壮阳、通经活血、暖宫散瘀、散寒除湿、止血消肿、排体内毒素等功效。若是用的得当,甚至还有延长人的寿命的功效。却是不能用水煎服,最好是用酒浸泡七日后再用。再或者治疗外伤,也是辗碎外敷。可是现在你列的这单子,看上去,并不需要雪莲呀。” “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我再想想办法吧。” 白云潇却是摇了摇头,他不认为她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毕竟这雪莲太过珍贵了!人参,至少它西凤还能找出来,可是这雪莲,却是唯独北梁才有!而且,因其往往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极度采得!因此即便是在北梁,这一株雪莲的价格也是价值万金!普通的药行里,根本就是没的卖的!也就只有北梁的达官贵族府中,或许才会有收藏一二。 “荣华,我问过吉祥了,他说,怀疑幕后的主使,就是安王妃!” 荣华的眼皮动了动,抬眼看他,“没错!以前多次针对我的陷害,都是安王妃指使的。她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 “你似乎是猜到了她为何要针对你?” 荣华静默了!她的确是猜到了一些!近两年来小姚氏以及其它与镇国公府有关系的贵妇们,没少刁难她,起初她不明白,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后来,越发地严重。她才命人仔细调查了! 原来竟是安王妃!荣华甚至都不曾认真的看过她一眼!只是远远地见过一次,根本就没有说过话!荣华仔细想过之后,便是猜到,也许,她对于当年自己的母亲,也就是镇国公夫人在江南的所作所为是知晓的!后来镇国公夫人失踪,想必,她也是顺着江南的事情,查到了她和哥哥的头上!如今哥哥没了,这笔帐自然是要记在自己的头上了! 荣华心中不免有些难受!她和哥哥,是为了给自己的父母和大伯一家报仇,而安王妃,又是为了给她的母亲报仇!这冤冤相报,还真是看不到尽头了! 这也正是荣华近两年来一直在忍耐安王妃的原因!至少,在没有查明是什么人暗害哥哥之前,她不会动安王妃!她是真的不认为一个闺中妇人,有这个本事,让天策军丢掉了三十万担粮草,和三十条性命! “荣华,荣华。” 听到白云潇的轻唤,荣华回过神来,“安王妃,我也不知道她为何是要故意针对我!就像是当初的大姚氏,我也不明白她为何想要设计我!如今,又来了一个小姚氏,依着她和安王妃的关系,不用想,也知道最近一直都是安王妃授意她在找我的麻烦。” “那你准备如何应对?仍然是和往常一样,置之不理?” 荣华叹了一口气,置之不理么?恐怕不行!自己还想着回江南祭拜呢,京城的事,如果不做个了断,怕是自己再回到京城时,伊府和伊家明面儿上在京城的产业,就面目全非了! 看到荣华的一脸愁容,白云潇心疼不已,却也知道,在伊家的问题上,她一直都很坚持靠自己的手段来解决!他只能给予她的,除了医术上的帮助外,再就是药材上的一些帮助。其它的,他还真就是什么也帮不上。即便是荣华从他这里拿到了她最急需的药材,他也总是会收到相应的银票,后来,因为自己的坚持,终于,她不再付银票给自己,而是付给了他同等价格的药材! 对于这样倔强的荣华,白云潇也是莫可奈何!还能怎么办呢?白云潇也曾试着想要在暗中助她,可是没想到伊荣升生前培养的人竟是如此厉害!这让白云潇倒是对死去的伊荣升多了一抹的探究之意,只不过可惜了!人都没了,还能查出什么来?事实上,白云潇不是没有怀疑过伊荣升的死,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阴谋!可是他用尽了自己的人脉和手段,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伊荣升,的确是死了! 这个认知,让白云潇有些错鄂,在他的心底里,伊荣升一直都是强大的!在他的感知里,伊荣升的身手甚至应该还是在自己之上,这样一个绝顶高手,怎么可能会说死就死了? 可是当他查到的结果摆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毕竟,那可是熊熊大火!是能烧掉天策军三十万担粮草的大火,吞噬一条人命,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确认了伊荣升的死讯后,白云潇有些落寞,他一直以为,能够有资格与自己一战的,就是伊荣升!可是当他看到了憔悴的荣华后,他的心底里,竟然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庆幸!虽然他知道,这不应该!可是他在江南时,在荣华还只有十三岁的时候,便从伊荣升的身上强烈地感觉到了他对荣华的独占欲!这让他很是不爽!现在,没了伊荣升的阻碍,自己靠近荣华,果然是方便了许多。只是,也终是停留在了这里,再无法向前一步了! “荣华,不知在有没有这个荣幸,邀你一同泛舟呢?” 荣华清笑两声,“能得白神医相邀,是荣华之荣幸。请吧,白神医。” 听到荣华特意地咬重了神医两个字,白云潇无奈地笑了两声,“走吧。” 听风阁里,逸歌和赤木二人棋的正是热闹!旁边还有四五个人在观战,除了灵芝、灵雁和百香外,竟然还有宋嬷嬷! “不行不行!我不走这儿了,我刚才有点儿走神儿,没看到你走这一步!我重来!重来!”逸歌说着,也不管赤木同意不同意,强行将棋盘上的棋子又给拿了回来,重新换了位置,再落。 赤木只是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笑笑,再度落子。 赤木不说话,可是别人不乐意了!特别是灵雁,“二小姐,举棋无回这个道理您可是知道的!怎么可以悔棋呢?若是让小姐知道了,又该说您耍无赖了!” “说就说!怕什么!反正也不是没有被她说过!再说了,即便是说了,她也还是疼我的!”逸歌笑着反击道。 百香听了轻笑,而灵芝和灵雁自然是一边儿的,见灵雁吃瘪,帮口道:“二小姐,虽然是小姐宠着您没错,可是您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小姐的脸呀!小姐可是说过,输棋不输阵的!” 逸歌听了,神色微窒,嘟起了嘴,似是有些不甘心,可是又觉得灵芝说的对,拿着手中的棋子看了看,遂在那棋盒里抓了几颗棋子往棋盘上一扔,“好吧,好吧!我投子认输了!” 灵雁看了这才笑道:“二小姐这样,才有我们家小姐的作派!” 逸歌瞪了她一眼,“以后我棋,你不许在一旁围观!” “为什么?哦!奴婢知道了!二小姐是气恼了!明明是输给了赤木公子,却是拿着我们这些奴婢撒火儿!哼!二小姐也学会欺负人了!” 宋嬷嬷一看她们逗的热闹,也插话道:“灵雁,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咱们二小姐什么叫也学会欺负人了?是她本来就会欺负人好不好?” “哈哈!哈哈!” 宋嬷嬷的一句话,将内的众人都给逗乐了!就连原本是有些不快的逸歌也是笑出了声!听风阁里,笑声不断,赤木看向逸歌的眼神中,似乎是多了几分的温度。 众人笑罢,逸歌一把拉起赤木的手,“走,咱们不理她们,你教我耍鞭子!” “歌儿,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学?”赤木顿时有点儿懵了!他可没忘前阵子,这小丫头见自己的兵器竟然是一把软鞭后,便非要学!谁说也不听!自己没办法,只好教了她几招简单的,哪成想,这小丫头哪是学武的料呀!分明就是闯祸的料!学了不到一个时辰的鞭子,便将寒心山庄的一片花海给毁的只剩根了。 “走呀!赤木哥哥,是不是你不想教我?” “怎么可能?”赤木讨好地笑了笑,“那个,要不,我们去湖边吧!那儿风景好。”其实赤木想说的是,那边基本上没有什么植物,也没有多少容易毁掉的建筑,应该可以让她玩儿一。 逸歌听了眼睛一亮,“好呀!刚才灵芝不是说姐姐也在湖上的亭子里吗?咱们过去吧。”话落,又有些咬着道,“不知道那个死妖孽在不在?整天就知道缠着姐姐!我讨厌死他了!” “师兄喜欢荣华,这不难看出来!”赤木的声音温柔,逸歌听了,脸色未变,可是眸底,却是闪过了一抹的伤痛。 “赤木哥哥,他真的是你的师兄吗?为什么你们的差别这么大?他那么腹黑,你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吗?” 身后的灵芝几人听到了,险些没栽个跟头!这赤木公子还善良?那太阳岂不是从西边儿出来了?就这赤木公子,那分明就是一狡猾的不能再狡猾的狐狸!想想这近两年来,他在这寒心山庄里的各种整个手段!咝!身后的几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呀! 晚上,荣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夜已经深了,她却是毫无睡意!这么久了!哥哥走了这么久,可是为什么自己似乎是无论在哪儿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当初就是因为自己太过想念哥哥,几乎是夜夜都要哭醒,所以才会搬来了这寒心山庄,可是没有想到,到了这里,她仍然是会无时无刻地不想起他! 荣华痛苦地闭上眼,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哥哥,永远都是她抹不去的痛! 突然似乎是听到窗子响了一声,荣华走了窗前,窗子仍是开着的,外面也没有一丝人影!自己在期盼什么?在期盼哥哥的鬼魂回来看看自己,还是在期盼? 猛地,荣华的心便是一疼!那个叫冬阳的银面男子吗?这么久了,自从那一次他说有事情要处理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算是什么?骗得自己的信任后,便销声匿迹了吗? 荣华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笑意中带了浓浓地自嘲,“伊荣华,你还是学不乖吗?男人的话,如何能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是真心待你好,还有谁,值得你托付真心?” 话落,荣华轻笑了两声,明明是笑,可是那声音听到人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痛!“伊荣华,别再对他抱有幻想了,这一生,你注定是孤独的!你是天煞孤星,难道你忘了吗?没有人会真心地待你好!真心待你好的人都不会陪在你的身边!死心吧!” 荣华的声音有些凄婉,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那一抹月牙儿白色的身影,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那银色的面具,似也是透着浓浓的心疼! “荣华。” 荣华的身子一僵,脸上的泪仍是那样挂着。她微摇了摇头,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荣华!” 又是一声!只是这一声明显比刚才的声音大了一些。 荣华缓缓地转身,果然,那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银色面具跃入她的眼帘!她微微蠕动了一嘴唇,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让人揪心不已!再加上那脸上未干的泪痕,什么也不用说,男子,便已是心疼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只是可惜,荣华,看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终于男子大步向前,双臂一伸,将荣华整个人包裹在了他自己高大的身影之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除了对不起,还是对不起! 男子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近两年不见,天知道他过的有多么痛苦,多么揪心!他几乎是每天都能听到她的消息,他派出了云谷最严密的情报,只是为了负责将她每日的消息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他也心疼!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对他日思夜想,他却是什么都不能做!甚至是连他还活着的消息,都不敢告诉她!没有办法!为了保护她,他只能是忍受这样的折磨!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荣华心目中的份量竟然是如此之重!没想到,伊荣升这个身分,却是让荣华如此地难以割舍! 即便是他早已预料到了将来某一天,荣华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样的恨他、恼他,他都不后悔!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的安全,更重要! 荣华的眼泪就像是怎么也流不完的清泉一般,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的自己没了力气!直到哭的男子胸前的衣襟全都湿透,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这个男子的怀里! 她猛地退了一步,挣开了男子的怀抱,一双红肿的眼睛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做出某种解释!又似乎是在用眼神责怪他,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男子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可是眼底的宠溺却是显而易见! “荣华,我回来了!”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大家对雪的支持了!月底了,有票的就换票吧!那个啥,男主终于回来了,你们就没有点儿表示?虽然这一章写的吧,有点儿太那个了,气氛可能有些低沉,可是没办法。想要轻松的,肉肉的,就得看大家的表现了哈!嘻嘻!那个关于那位赤木小朋友,明天的章节里,会有所交待。还有,明天,我们可爱的男主将会和男二,华丽丽的对上!亲们,期待不?我还在想,究竟是男主彪悍一些呢,还是让男二小赢一次呢?很纠结呀! 第六章 我回来了! 正文 第七章 冬阳过往!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章 冬阳过往! “荣华,我回来了。” 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此时,却是像是带了浓浓的情感潮水一般,袭向了荣华!荣华听着这句话,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两只眼睛似乎是有些出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男子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她,那眸底的炙热,如同六月的炎日一般,让荣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她重活一世,自然是明白这种悸动是代表了什么!可是可能吗?自己甚至是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就会如此轻易地了他?怎么可能? 荣华摇着头,连退数步!不!想到前世王康的背叛,自己怎么可能还要选择再度相信男人?怎么可以再将自己的真心交付?这天,除了哥哥,不可能再有人会对自己是真正的好了。 男子一看荣华的反应,眸底一紧,他有一种直觉,荣华的心里似乎是一直在避讳着什么,只要是牵涉到了感情,她就像是一只乌龟一样,会将自己的全身都缩到那乌龟壳里,让人弄不明白,她到底是在躲避着什么! 男子上前一步,他的心却是揪的一阵生疼!荣华的反应分明就是一种曾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可是她才十六,怎么可能会受到别人的伤害?男子越想,越觉得荣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瞒着他!他不想问,也不想去探究,他只是想要走近她,保护她,疼爱她!可是现在,很明显,荣华对他有了一种轻微的排斥! 男子的眼底闪过一抹晦暗!这两年里,白云潇的刻意接近,他不是不知道!他手的人,也已经是在极力的减少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了,可是,近两年了,荣华,还会如同是以前那样信任自己吗? 荣华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晶莹,“你,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不是消失了吗?” “荣华,我说过,我要去处理一些麻烦,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会处理的这么久!荣华,相信我!我也早就相着回来看你的。” “骗人!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你骗人!你说很快就会回来!可是一去便是近两年了!你说你会帮我找出谋害哥哥的凶手!可是这么久了,你现在才回来!要怎么查?怎么帮我哥哥报仇?” “荣华,你听我说。我这次回来,也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没有忘记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事。你信我!我查到了一些你在西凤国,根本就不可能查到的事情。” “西凤国?你去了哪里?南昊?北梁?还是大漠?”荣华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困惑! “荣华!”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听在荣华的耳中,似乎是带了一种魔力一般,让她忍不住心底便是一软!男子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她,那眸底的深情,炙热的如同是火焰一般,荣华几乎是都感觉到了自己双颊已是泛成了红色! “荣华,你只知道我走了近两年,你可知道我这两年都去做了什么?你可知道,我也过的并不轻松,甚至是有几次,差点儿丢了性命!荣华,我不想你担心。如今,我的事情处理的虽然已是差不多了!可是,也并非就是绝对的没有问题了。荣华,你真的不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荣华听着那低沉中略带些起伏的声线,她只感觉自己的大脑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似乎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整个人有些懵懵的,晕晕的!是呀!自己只顾着责怪他,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男子此时已是大步到了荣华身前,轻轻牵了她的手,动作做起来毫不做作,看起来很亲昵,也很自然,荣华只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略有些冰的感觉,然后,竟是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步子到了一旁的榻上坐了。 “我是一个庶子!我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我父亲姓肖,很有权势,我的母亲,是我父亲这一生中最爱的一个女人!本来,她该是我父亲的正妻,可是阴差阳错,他们错过了彼此。等他们再度见面的时候,父亲已经是娶了正妻。我母亲的出身,算不得多么好,可是也算是书香门第。母亲自小也是被教育的极为清傲!可是,面对父亲,她最终是选择了妥协,成为了父亲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虽然如此,可是,却是不可否认,父亲对她,是真的很好!” 男子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荣华,就这样轻轻地握着,荣华虽然看不到男子的表情,可是从他的眼底里,还是能看出一抹幸福的感觉! “父亲对母亲极为宠爱!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到祖母,父亲几乎是不愿意踏进其它任何一个女人的院子的。母亲曾经受过伤,所以在嫁给父亲后,一直没有身孕。祖母逼迫父亲,必须要让正妻先生孩子,否则,就要让我的母亲离开,要让他们永生不能相见!” 说到这儿,肖冬阳的唇畔闪过一抹的嘲讽,“你可能无法想象,我有一个多么自么的祖母!她为了权势,甚至是可以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最终,她的目的达到了!我的父亲,也终于成为了我们那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可是父亲却是因此而失去了自由,因为他一直向往的高山流水,离他是越来越远!父亲的生活总是很忙碌,终于在她的正室传出喜讯后,父亲,便再也没有去过一次她的院子,而是一直宿在了母亲那里。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了两年!” “两年后,我的母亲终于怀孕了!后来,便生了我!可是我的出生,却是让父亲极为的痛苦!因为母亲在她怀孕期间,竟然是被人意外投了毒!母亲一直瞒着父亲,不让大夫说。直到生我!这个时候的母亲,身体已是极度的虚弱了!父亲知道后,大发雷霆,几乎是将母亲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给杀了!但是他更恨的,却是我的母亲!” 肖冬阳轻笑了两声,“你知道吗?后来,我听自己的奶娘说,我的父亲得知我是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时候,恨不能一剑杀了我!他恨母亲,恨她的无情!奶娘说,其实我的父亲不止一次说过,他不在意母亲是否能够为他生孩子!他在意的,只是母亲这个人!只要她好好的,就在自己的身边,哪里也不去,那么,对他而言,便已是天大的幸福!可是,没想到,我的出生,却是让父亲的幸福,出现了裂缝!” 感觉到了男子身上泛出的悲伤之意,荣华意识地,就用自己的小手轻轻地回握了他一,以示安慰!察觉到了荣华的动作,肖冬阳的心底一暖!身边的这个小姑娘长大了!不经意的动作,却是在告诉他,她很关心他! 肖冬阳冲着荣华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继续道:“母亲在我一岁的时候,终于还是没能躲过噩运。在父亲的怀里去了。奶娘说,母亲走的那一天,我哭的几乎是快要背过气儿去,小小的人,仿佛就是已经知道了她要离开一样。而我的父亲,就那样抱着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动!就只是那样抱着她!谁劝也不听!将自己和母亲就那样反锁在子里,谁也不准进来!后来祖母命人破门而入,甚至以性命相要挟时,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最后。” 说到这里,肖冬阳低了头,轻笑了几声,“你猜,他们是怎么做的?” 荣华看到男子这样的笑,虽然只能看到他的唇角和巴,可是仍然是能感觉到男子心底的悲伤!“他们,是不是拿你做要挟了?” 肖冬阳轻笑,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荣华真聪明!没错!祖母将我抱了过来,举过头顶,威胁父亲,如果再不放开我的母亲,便要将我活活摔死!” 荣华听了,心底一颤!虽然她想到了那些人会以当时不过一岁的孩子做要挟,却是没有想到他的祖母会是做的如此决绝!更没有想到,这话竟然能如此平静地从男子的口中说出!虽然,她仍是感觉到了一抹伤痛,不过,似乎是很淡,很淡了! “她,不会真的这么做吧?”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的祖母!如果你了解她,便不会这样说了!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利用的女人,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她当年为了争宠,甚至是可以给还是孩童的父亲毒,你说,她会舍不得一个庶孙的性命吗?” 荣华不由自主地便握紧了他的手,“都过去了!没事了!” 肖冬阳淡淡一笑,“是呀!都过去了!祖母的那番举动,果然是让父亲有了反应!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父亲还是在意我的,否则,为什么他会为了我,而愿意松开了母亲。” “是呀!你的父亲,定然是极爱你的!不然,也不会独独是见你的性命受到了威胁时,才有所反应。” “后来,在父亲的坚持,母亲,被以正妻的礼仪和名分葬!祖母本来是不同意的!毕竟,他的正妻还在世!可是没有办法,当时的父亲近乎是巅狂了!如果祖母不同意,父亲似乎是大有要杀了正妻的架势!祖母为了保住家族的颜面,只好同意!” “你父亲对你母亲也是爱到了极致!不过,她是怎么中的毒?是什么人要害她?难道就没有查出来吗?” “查了!当时查出的结果,就是有两名妾室嫉妒母亲受宠,勾结在了一起谋害母亲,后来被查出后,父亲当即便命人将她二人施以了凌迟之刑!可见当时父亲的怒火有多盛!所有有牵连的人,全部都被杀了!无一幸免!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祖母真正知道了,母亲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确实超然!也让他的正妻,彻底地对他死心了!” “冬阳,你,那你这么多年?”荣华可以想像得到,没了母亲,在那样一个富贵的家族里生活该有多么的艰难!虽然他有可能会得到父亲的宠爱,可是这高门大院儿里的龌龊事,不是一个小孩子可以应付的了的! “后来父亲便将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这件事,在当里的家族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特别是他的正妻,极度不满!可是没有人能改变他的主意!直到三年后,他发现我也被人了毒!父亲对自己的那个家,是彻底地失望了!他没有想到,在他如此严密周到的保护,我仍然是被人算计了!后来,父亲终于请了一位名医,解了我身上的毒。只不过,父亲此时也意识到,太过幼小的我,实在是不适合生活在那个阴险的家族里!于是,我被送走了。” “送走了?你父亲将只有四岁的你,送走了?”荣华一脸的不可置信,可是稍后,便也理解了!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定然已是做了极为周密的安排,否则,不可能会狠的心!毕竟,当时的他,可是只有四岁! “那一年的元宵灯会。父亲早已是查到他的正妻,欲谋害于我,所以便特地带了我出门逛街。于是,我和父亲走散了。父亲回去后,便大发雷霆,命人全力寻找!一直持续了一个月!后来,祖母和他的正妻见一直是没有我的消息,便开始劝慰父亲。父亲,也终于是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当然了,这只是父亲表面上做给她们看的!父亲对祖母和所谓的妻子,早已是失望透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失踪,或者是被害时,我却被父亲悄悄命人护送到了云谷!在那里,我看到了父亲几年来尽力在做的一件事!就是为我,建造了一座属于我的家园!” 荣华感觉到了男子的全身似乎是有些沸腾的血液,还有那身心的激动!荣华竟然也是被他的这种情绪所感染,面上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微笑,“你当时,很兴奋吧?” 肖冬阳唇角微扬,目光闪亮,如同是暗夜星辰,“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吓呆了!不过,后来我慢慢地开始接受了那里的生活方式!父亲为了让我早日有自保的能力,为我请了十几位师父。传授我武艺,让我学习以后我执掌家族所必须的所有课程!我虽然累,虽然辛苦,可是我能感觉到父亲对我的爱,对我的期盼!” 他的头微扬,目光似是看向了远方,“虽然有时我也会觉得伤心,虽然我有时也会恨他!恨他不来看我,恨他干涉我的生活,可是我知道,这一切,他都是为了我好。” “真好!有父亲疼着,虽然见不到!但是至少他还活着!你比我幸运!至少你还有一名爱你的父亲!即便是他对你的要求严苛了一些,可是他爱你!你自己也无法不承认这个事实!所以,冬阳,你是幸福的!哪怕是在你受伤的时候,流血流汗的时候,你依然是幸福的!可是我没有!这个世界上,我再没有了一个真心待我的亲人!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吗?” 肖冬阳的大手紧了紧,“荣华,你身边,还有我!你永远不会孤单!你会幸福!有我在,我不会允许有任何的不幸再发生在你的身上!荣华,信我!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荣华的身子微僵,长长的眼睫毛闪了闪,似是有意躲避,微扭了头,“你,你说这个做什么?” 说完,荣华就有些后悔了! 肖冬阳眼底含笑,现在荣华的脸颊微红,如同是三月的桃花,当真是可爱诱人的很!他强忍了要吻上去的冲动!不行!自己本身的出现对荣华来说,是又惊,又有怨,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吓到她! “荣华,天色不早了,你快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荣华一听,心便是莫名的一紧,随即又生出许多的不安来!“你要去哪儿?你,你仍是准备这样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吗?” “你放心!我不会再偷偷地来了。以后,我会光明正大的陪在你身边!不过,你确定要让我晚上也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你的闺房里?” 荣华看到他眼中的促狭之意,随反应过来,脸颊更红,低了头,便急匆匆地向床边走去。上了床后,竟是拿着薄被将自己的头蒙了起来,腿也是蜷着,倒像是一只虾子一样! 男子轻笑数声,缓步上前,轻轻一扯,便露出了里面的荣华!看着她红的欲滴出血来的脸庞,男子柔声道:“荣华,好好睡!别怕!有我在!晚安!” 荣华点了点头,轻轻闭了眼,不一会儿,许是觉得有些不妥,便翻了个身,朝里侧躺去。转过身的荣华,脸上微微漾着一抹笑,许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感觉到了自己身后那温柔的视线,荣华的心里,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心安!就像是一只独自航行在川流中的小船,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可以有它靠岸停歇的地方。 这一晚,荣华睡的特别沉,也特别香!自从上一次他走后,这么长时间了,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安,感觉到了自己,也是可以有依靠的肩膀的! 天色大亮后,荣华才醒了过来,待梳洗完毕后,突然便惊叫了一声! 灵芝等人看着小姐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而荣华则是懊恼不已!昨日那个冬阳分明就是说了有消息要告诉自己,可是自己后来怎么糊里糊涂的就给忘了?而且竟然还睡着了?这是什么脑子呀! 荣华这样一想,便用力的敲了一自己的头!这可把宋嬷嬷给吓坏了!“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呀?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您可千万别吓我们呀!” “是呀,小姐,到底怎么了?”灵芝也是有些着急道。 荣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确是有些急了,遂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去忙吧,不用理我。” “小姐,您要在哪儿用早膳?” “就在这儿吧。我不想出去。” “那要不要请二小姐也过来陪你一起用?” 荣华看了一眼外面,“这个时辰了,歌儿还没有用早膳吗?” “回小姐,刚才就在您梳妆的时候,百香来过,说是二小姐让她过来问问,看小姐起来了没有。想来是想着和小姐一起用早膳吧。” “那好,让人将早膳摆在这里,去将歌儿也叫过来吧。” “是,小姐。” 宋嬷嬷看着几个人去准备,笑道:“小姐,就是该多和二小姐一起用膳,每次有她在,您用膳时的心情都特别好,而且还用的要多一些。” “有吗?”荣华偏头一想,笑道:“似乎真是那么回事!有的时候,自己明明不想吃的菜,可是看到歌儿吃的那么香,自己也就想着要试一试!嬷嬷这话说的倒是有理!” 没一会儿,人还没进,荣华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如同是风铃迎风叮当的声音,“姐姐今日起的好晚哦!姐姐是不是昨日又睡的晚了?不是说以后都不会晚睡了吗?” 荣华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逸歌,笑道:“我昨天的确是有事睡的晚了些,不过,我可没有看书什么的。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歌儿特意等我一起用早膳?肚子不饿?” “当然饿了!姐姐,我们可以开饭了吧?” “好!百香,给你家小姐盛碗南瓜粥。这个粥可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好呀!还是姐姐对我好!” 姐妹二人心情倒是愉快地用了早膳,又说了会儿话,灵芝进来道:“小姐,一位银面公子,说是您的故人,还带了厚礼前来。人现在已经被雷天请到听风阁了,您看?” 荣华正端着茶的手一抖,他竟然来了?她没忘昨天他说的,要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的身边,难道? 荣华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有些欣喜,心底里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雀跃!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现在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想做什么?毕竟,自己昨天才听他讲了他自己的故事,可是似乎对他的了解,仍是很肤浅! “姐姐,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一名面具男子呀?我怎么不知道?姐姐!姐姐!”逸歌摇了摇荣华的胳膊,荣华才醒过神儿来。“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他是我的朋友,让人好好招待。” “是,小姐。” 听风阁内,肖冬阳端坐于红木椅上,垂着眼皮,一身的霸气,“怎么不见吉祥?” “他被我派去跟着保护伊少辉了!” “嗯,现在伊家的产业有一大部分都是他在打理吧?” “正是!繁华公子的产业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另外,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是这寒心山庄的总管。小姐对此人,极为器重。” “嗯,伊少辉这个人,不错!” 雷天听了,却是一挑眉,脸上带着一丝坏笑道:“难得少主竟是主动夸人了?而且,夸的还是一个对小姐有着倾慕之心的外男?啧啧!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看来,你在这里的日子倒是过的不错!希望这近两年的平静生活,没有磨光你身上的戾气!” 雷天笑了笑,“平静?那不过是表面罢了。您也应该知道,小姐一直都没有放弃调查少爷的死因。现在您回来了,相信,离小姐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也不远了吧?到时候,您说若是小姐怒了!属该帮着谁?” 肖冬阳敝了一眼雷天,语气轻快,只是眼神看上去有些阴恻恻道:“你说呢?” 雷天打了冷颤,缩了缩脖子!开玩笑!自己跟在小姐身边的日子久了,胆儿也是越来越肥了!竟然敢跟少主开玩笑了!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他可没忘,前些日子,云谷里传回来的消息,少主的功夫可是又精进了不少!自己现在,怕是在他的手里,连五十回合也过不了了!雷天这样想着,便不着痕迹地向门边退了几步。突然耳朵一动,转头,便看到一抹水蓝色的身影,翩然而至! 白云潇俊美如妖孽一般的脸,再加上一如既往的优雅,让女子看了脸红心动!男子看了,则是自惭形秽!当然,这些男子里头,可是不包括雷天和肖冬阳! 白云潇看到眼前的男子时,微微一愣,心底的震撼,却是着实不轻!这个面具男子,虽然是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可是自己却仍是能从他的那双眼睛里感觉到一抹俯视! 没错!就是俯视!这让白云潇的心底里,着实是有些不爽!可是这种不爽,却是压不住对方身上传来的那种王者之气!这样的一个男子,绝非是寻常人!只是,他到底是何身分,又是何时与荣华相识?与荣华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白云潇的眼义闪过一抹疑问,见荣华还未来,便率先开口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竟是荣华的旧识吗?” 肖冬阳轻挑了眉,这白云潇,是想着先给自己一个马威?不过一句话,却是透露了他与荣华不一般的关系!这是想着误导自己,还是想着试探自己? “久闻卡卡族的白神医医术高绝,风流倜傥,俊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白云潇脸上的笑意微僵,片刻即又淡定自若,“不知这位公子是如何认出在的?” “荣华常常在书信中提及白神医,说是伊家的药行能顺利经营到现在,多亏了有白神医的暗中相助!还多次提到,要我将来定是要代她好好谢过白神医。” 白云潇听了这话,便立马不淡定了!这是什么情况?什么叫代她好好谢过?他和荣华到底是什么关系?常有书信来往?这几句话,可是着实地让容易让人往歪了想! 雷天看着自家主子轻飘飘地就把一个情敌给震住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儿,想不到,主子不仅是武功精进了,这嘴皮上的功夫,也是丝毫不肯落后半分呀! “师兄,我找的你好辛苦哇!咦?有客人在?”赤木一进来,见到了肖冬阳,自然是有些意外!因为他可是不知道这寒心山庄来了客人!“师兄,我问你借样东西呗。” “你又要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歌儿说想让我教教她怎样制毒,所以,我便想着跟师兄借些东西。您也知道,我那儿的药材,毒性可都是猛烈的很!万一再伤了她,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白云潇的眉头一紧,慢条斯理道:“她当初要学鞭子,几乎是毁了寒心山庄所有的花卉!后来,又说要你教她钓鱼,竟是被你们俩不小心毒死了近百条鲤鱼!如今又想着配毒药?小师弟,你是想着,让整个寒心山庄,都跟着她一起去地府去报道吗?” “噗!”雷天实在是憋不住了,竟是失声笑了出来!这白云潇的话,还真是毒呀! 赤木的脸一红,有些尴尬道:“那个,师兄这次应该是没事了!再说了,上次钓鱼,主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吗?再说了,要不是你不肯教她钓鱼,我也不会想出毒的法子来呀!那个,这制毒,可是我的强项,你还信不过我吗?” “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那只小猪儿!” “噗!”雷天再次是很没骨气地又笑了! 肖冬阳面不改色,可是面具也是一张已是笑开了的脸,而白云潇则是直接就先择了无视!倒是赤木,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貌似没有什么威摄力! “死妖孽!你才是猪呢!你就是一只穿着人皮的猪!”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地看向了门口。 逸歌大步跨了进来,脸色有些红红的,杏眼圆睁,大有一幅要吃了白云潇的架势! 肖冬阳看到逸歌进来,眼皮是连动也没动,直到又听到了一串脚步声,才轻抬了眼皮,入眼的,果然就是自己正等的有些心焦的荣华! 荣华今日着了一件纯白色的云雾纱裙,头上则是梳了一个单螺髻,发上只是斜插了一根白玉簪,耳朵上、脖子上、以及手腕上都是没有戴任何的首饰,看上去,反倒是更多了几分的仙气,不似真人了!本就美的有些出尘的荣华,再加上这一袭白衣,着实是让人心动不已! 肖冬阳一看荣华进来了,便起身,轻笑了两声,缓步近前,“荣华,你越长越漂亮了!” 荣华的脸一红,嗔了他一眼,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冬阳,一手拿了一个长匣,走至她对面一尺的距离时停,“虽然是漂亮了,不过,似乎是也更瘦了些!看来,你并没有照顾好自己呢!” “哪有?是你看错了!我不过是长高了罢了!” 一句话,便将白云潇原本是还有些期盼的心,彻底给打到了冰潭里!他们二人果然是旧识!长高了?瘦了?足以说明二人的关系不匪!再加上男子直呼她的名字,而她却是不见丝毫的排斥,甚至是脸上还有了羞怯之意?这说明了什么?女子,不是只有见到自己心仪的男子的时候,才会脸红么? 白云潇的脸色微寒,转头看向正瞪着自己的逸歌,眼睑微垂,“别再胡闹了!制毒,不适合你!赤木,你若是再陪着她胡闹,你就回卡卡族吧!” 赤木听了,吓得紧忙摇了手道:“不会了!不会了!我不教她制毒就是了!”说着,连忙讨好地看向逸歌,“好姑娘,咱们不学这个了成吗?要不,我带你去外面赛马如何?你不是最喜欢骑马了吗?” 逸歌本来还是有些恼怒的,如今一听赤木说要带她去骑马,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不过,仍是不甘心地狠狠地瞪了白云潇一眼,“死妖孽!咱们的梁子结大了!你等着!看你以后有没有求到我跟前儿的时候!哼!” 逸歌说完,便转头道:“姐姐,我和赤木哥哥一起去骑马,可以吧?” “好!去吧。赤木,歌儿就拜托你照顾了。千万不要摔了她。她这丫头虽然爱骑马,可是这马术,可是着实不怎么样的!你们别骑的太快!” “放心吧,我会小心照顾她的。” “早点儿回来,中午等你们一起用午膳。” “知道了。姐姐,我们走了!”逸歌说完,便和赤木一同走了。 荣华摇了摇头,看向雷天,雷天冲她点点头道:“小姐放心,暗处有人跟着二小姐呢。不会有事的!” 荣华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再度看向身前的肖冬阳。 “荣华,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也算是这两年来,我没能尽快回来陪你的一种补偿吧。” 这话说的就更加地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白云潇的脸色已是转为了冰寒!可是偏生荣华却是不知,笑道:“是什么好东西?真的能补偿两年的失约吗?” 冬阳轻笑,“待会儿你打开了,不就知道了?荣华,我进你这庄子后,看你这湖,倒是深得我心,不如,你先陪我泛舟吧!” 荣华本想拒绝,可是再一想,昨晚上他说的关于什么重要的消息是她在西凤查不到的,所以,便点头应了,“好!船是现成儿的,灵芝,你去准备一,我和冬阳一起过去。” “是!小姐。” 白云潇看着远去的二人的背影,面色阴沉!原本是俊美无双的一张脸上,此时却已是阴云密布!负在身后的双拳,紧紧而握!冬阳,冬阳?好!他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自己在荣华身边前后已有三年,却从不曾得知还有一个如此特别而又神秘的存在!伊荣华,很好!你又让我对你多了一份好奇!冬阳,哼!如此简单的几句话,就想着让我罢手吗?不可能!我白云潇岂是那不战而退之人? 船上,感觉到了船徐徐前进,冬阳却是不急着说话了,只是静静地把玩着手上的一只茶杯,眼神有些喜怒不明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微窘,清了清嗓子,低头看看自己能做些什么来解除自己身上的尴尬。一低头,便看到了肖冬阳置于小几上的长匣。荣华缓缓打开,惊叹一声!“天哪!是,是雪莲!你,你是怎么得到的?不是说,不是说这东西可是千金难求吗?天哪!我现在要做的那种药,便是独独缺了这一味药材!冬阳,你是怎么拿到的?太厉害了!” 肖冬阳看她如此兴奋,眸底也是闪过一抹笑意,不徐不疾道:“荣华,听说,你昨日同某位公子,一起泛舟游湖了?” “呃?”荣华还沉醉在终于拿到了最后的一味药材中的惊喜中!对于肖冬阳的提问似乎也是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妥,点头道:“是呀!昨日我和白云潇一起游湖来着!对了,他昨天说除了这味雪莲,其它的药材都会想办法帮我配齐的。我今日怎么忘了问他了!不行,用午膳时,可不能忘了!我还等着急用呢!” 肖冬阳的眼睛微眯了眯,眼神中似是有些不悦,“你以前不是叫他白公子的?何时,竟是改口唤他白云潇了?直呼其名讳,荣华,你不是向来注重礼仪吗?你的礼仪呢?” 荣华听了微怔,一时也反应不过来了!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有些怔怔地望着他。 肖冬阳看她如此反应,心中更是有气!这个小丫头,难道竟是真的不明白白云潇对她的心思吗?不知道她是真的反应迟钝些,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这样的荣华,还真是让他有些头疼! 荣华呆了半晌,终于是反应过来,有些弱弱道:“那个,我叫他白公子,他总是说我太见外了些!而且,他帮了我那么多次!虽然每次我都尽量是用药材或者是银钱来抵消他的人情。可是我总觉得自己还是沾了人家的光!而且,既然他坚持要求我不必见外,所以,我便连名带姓的称呼他了。” 这个解释,肖冬阳倒是听了颇为受用!至少,说明荣华是不想欠白云潇的人情!还不错! 荣华见他的眼神不再似刚才那般地冰寒,便壮着胆子问道:“你昨日说的重要消息是什么?”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钻!谢谢美人了!感谢jyu1970送上的五朵花花!谢谢送上票票的各位美人们了!提醒一,美人们如果投评价票,记得要选一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会是三星!关于雪莲,雪在这里说一,这与水母雪莲花是两种不同的药材哦!水母雪莲花是属于藏药的一种!而雪莲花在我国的西藏、青海、新疆等地也是都有的。当然了,我们的文中,是只有北梁才有的!呵呵!好了,明天男女主可是就要正式联手,对付一些让人不爽的渣男渣女了哟!妞儿们,你们想看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冬阳过往!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巫医抵京!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六章 巫医抵京! 荣升在内来回地踱了步子,脑子里快地闪过他所熟知的每一个身居高位者。猛地,他收住了脚步,有些不太确定道:“难道是他?” “哥哥想到的是谁?” “妹妹以为如果镇国公府垮了,对谁最有利?” 荣华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道:“难道你指的是四皇子?” “他的可能性最大!” “哥哥为什么不怀疑是大皇子呢?”荣华有些不解道。 “你忘了大皇子与安王交好。而安王的王妃,便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 “对呀!安王妃是大皇子的婶婶,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如此。可是这个四皇子,当真是这么有心计的人么?”不是荣华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只是她明明记得前世四皇子根本就斗不过大皇子,最后死在了六皇子的箭,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这一切都改变了? “现在,这也不过只是咱们的推测。先静观其变吧!那人无论是不是四皇子,这次的事情,看似主要针对的是镇国公府!虽然是也算计了你,可是显然,是没有打算要你的命。那人应该是想着借此来试试你的医术,看你这个人,究竟是值不值得他拉拢吧。” 荣华听到这里,便什么都明白了。的确!这样说的话,最有可能主导这一切的人,就是四皇子!因为上次周海涛的事,毕竟是装的。再来,周海涛再有两年要行针的事,想必也已经告诉四皇子了,所以,他才会安排了这一切,想看看自己的医术究竟如何?能否真的治好周海涛,或者是,自己如果真的是医术了得,对于一个竞争如此激烈的皇室来说,身为皇子,的确是需要一个除了太医院的人外,更加私密一些的医者。 荣华沉默了片刻,本来是想着这一世帮助四皇子上位,可是如果现在她与哥哥的一切猜想都是真的,那么,她还真的要帮助他吗?这一世,真的是一切都变了吗? 荣升转身看着在烛火的摇曳,荣华美丽而略显疲惫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在此刻看上去,竟是有几分的伤感!荣升的心头一颤,荣华似乎是有些伤心了?为什么?为了谁?难道是为了四皇子? 荣升的眸子暗了暗,里面似是蕴藏着惊涛骇浪一般,让人一眼便觉得会被他的眸子所吞没!他周身的气息也越来越阴冷,似乎是怒了!又似乎是伤了! 此刻正在想着心事的荣华没有注意到身前哥哥的变化,还在思索着自己以后在这京中,到底该如何行事? “小姐,天色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休息了。”门外,传来了宋嬷嬷的声音。 荣升一惊,迅速地将自己的气势压了去,有些闷声道:“很晚了,荣华,去睡吧。” 荣华没有注意到这一次哥哥是唤了她的名字,而不是妹妹。“那好,哥哥也早些休息吧。明日你还要去军营呢。” 荣华回到了寝室,却是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怎么办?自己原先的计划要不要舍弃?还有那个王康,他前世投靠的是大皇子,那么这一世呢?会不会也会随着自己的重生而发生改变? 夜已深了,可是荣华仍是毫无睡意,盯着自己床上的承尘,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哥哥的处境,以及刘府又会不会掺合进来!毕竟,前世刘勇并没有娶田甜儿。可是这一世他娶了,那么,这一世的刘府,是不是也会不一样了呢?太多太多的未知,太多太多的变数,使得荣华越想越心惊,越想越难以入睡。 猛地,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叹息声! 荣华一惊,“什么人?” 只是她的身子还没来得及动,便落入了一个温暖却有些孤寂的怀抱中。 这个味道,这个气息,荣华知道,又是他来了! 荣华意识地去摸向了他的脸,果然,是一幅冷冰冰的面具! “你怎么又来了?夜闯闺房,你还是越做越有胆色了!”荣华有些嘲弄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面具男子并未笑,也未反驳,而是轻道:“荣华,你要我将你如何?” “什么?” “荣华,你该知道你在我的心里有多重要!所以,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桃花太多,我不介意,可是你若是主动去招惹哪个烂桃花,小心我就直接将你给拆吃入腹,让你再见不得旁人!” 男子的声音很温柔,很轻,仿佛就是在诉说一件很平常,很简单的事。 荣华的脸色羞红,只可惜内并未燃灯烛,所以,男子自然是看不到了! “荣华,这京城,太复杂,也太危险了。不然,你还是回江南吧!那里,毕竟是你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再加上伊家的根基也都在那里,至少,可以保你平安无虞。” “不!”荣华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为什么?”男子拧眉道。 “你不懂!哥哥在这里,我便在这里。我不能和哥哥分开!” 男子揽着她的手臂一僵,半晌后,有些沉沉地问道:“你可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哥哥离开了,你,要如何?” “你是说哥哥要去打仗?那我也要在这里守着。”荣华并没有理解清楚男子所说的离开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以为是哥哥会因战事而离开。 男子默了一,“荣华,你心里可有我?” 荣华听了,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他的怀里呢。动了动,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却是没想到男子搂着她腰的手收的更紧了! 片刻的沉默,子里静的甚至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男子的脸色有些阴沉了,手再次紧了紧,几乎是将荣华的腰掐疼了! “你干嘛?会痛!” “你还没有回答我!” 荣华抿了唇,低着头,就是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男子的声音里已是带了三分的怒意了! “我又没见过你,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荣华的声音弱弱地,也有些闷闷地。 男子一愣,显然是把这一点给忘记了,轻道:“冬阳。” “呃?” “我的名字,冬阳。” 荣华这才明白过来,脸色更加地羞红了,感觉双颊滚烫的很!“知道了。” “叫一声,我听听。” 荣华却是将头再度低了低,不说话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男子倒是低声笑了笑,“我知道了。你的心思我懂了!” “什么?” “荣华,我知道你现在还小,答应我,在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以前,不要再放别的男人到你心里,好吗?” 荣华此刻都快羞的没脸见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竟是来了句,“我困了。”说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在一个男子面前说这个?而且还是在他搂着自己的时候说,这怎么想怎么有些暧昧!有些勾引人的嫌疑! “我知道了,你睡吧。”男子没有再做什么过多的举动,只是将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好让她更舒适一些。 荣华也不知道是真的困了,还是想着躲避什么,竟然就这么在他的怀里给睡着了! 这日,荣华正在花厅里看着医书,便见如意大步进来道:“小姐,周世子来了。” “请他进来吧。” “是。” “给周世子请安。周世子是来找哥哥的?那就请周世子稍等片刻了,哥哥还未回来。” “不急!我主要是来找你的。顺便看看伊兄。” “周世子请用茶。”荣华亲自捧起了灵芝手中托盘上的茶盏,奉了过去。 周海涛看着荣华那不慌不羞的态度,倒是有些好奇!自己见过的名门闺秀多了,哪个见了自己不是面目羞红,态度婉约?可是偏偏眼前这个就是个另类!似乎是没将自己当回事儿? “周世子找民女何事?” 周海涛一袭青色长袍,头戴玉冠,本就俊美非常的脸上,再带上一丝略显邪魅的笑意,还真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伊小姐,昨日,我到秦大学士的府上去了一趟,果然是看到了那方黄石砚!我都按你事先教的说了。结果那秦大学士不一会儿就大怒!而且,还直接就将那黄石砚给砸了!” “砸了?” “差一点儿!被我给拦了。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便派人将那东西给一个什么康的送去了。” 荣华闻言,轻挑了眉,那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耀人的神采!“果然么?看来,这位公子是送礼送上了赝品了!” “伊小姐,请恕在冒昧,你是怎么知道那方古砚是假的的?”周海涛的笑意浅浅,似乎是有些其它的意思在里面。 荣华笑道:“说起来,我与那方古砚还有些渊源。” “怎么说?” “我当初也是在一处路边摊上发现了那方古砚,原以为是真的,再一细看,发现是假的,便想着斥责那位摊主几句,谁知这个时候,便被一位公子给瞧了去!他竟然是花了五十两银子将那方假砚买。起初我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东西可是真不值那个价钱!本想着好意提醒,哪知被那位公子反倒是骂了一句多事!我心中恼怒,没想到还有这等不识好歹的人!可是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女子,何苦来着?见那位公子衣着不菲,想来也就是哪家的纨绔不识货罢了!所以也不有再理会他。哪知竟是回府时,再次遇到他,见他竟是买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往秦大学士的府上去了。我这才明白了过来,这是想着去送礼奉承了!可是总觉得有些怪异,那位公子也不像是个落魄之人,既然送礼,为何还要送这等便宜的东西?而且,似乎他也知道这东西是假的!所以,我才会与周世子说了那番话。” 对于荣华的解释,周海涛不置可否!她给出的答案太过详细,也无可挑剔,毕竟如果回伊府,的确是会路过秦大学士府的!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若不是真的,她又是如何得知的?那位公子,莫不是与她有仇? “伊小姐的医术高绝,在佩服!竟是不知伊小姐对于古砚也有研究?” “周世子过奖了!只因家父以前也是最爱各种古玩,对于黄古砚更是出奇的喜欢。” “哦?那今日在倒是要讨教一二了!说实话,我实在是不明白,不过就是说了一句注水后如何?那秦大学士一试,便恼了!这是为何?” 荣华笑笑,“黄石砚之所以能久负盛名,深受文人墨客之青睐,是因为它的质量优良,得天独厚,独具特色。此砚石质细腻、坚润,有六大特点:石质如玉、贮水不涸、其声如磬、其色多变、发墨如油、如膏如脂。黄石砚颜色各异、多彩纷呈,其种类有紫石、青石、青紫石、墨石、凤眼石等五大类。而你在秦大学士府上看到的,便是属于紫石类的!紫石纹理细腻,温润如玉,发墨性能良好,磨出的墨汁如漆如油,有艳丽的光彩,时间再长,也如同新磨的一样,磨墨发出的声音,平和而有韵。只是,那紫石砚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便是色泽为标准马肝色,湿润后呈正紫。这便是它的奇异之处了!” 周海涛听了,也是不得不服气了!原以为,她不过就是懵的,或者是提前了什么套儿!可是如今听她这样一说,还真是博学多才!与一般的名门小姐们习琴练舞不同!竟是如此的才华横溢,让人惊艳! “那如此说来,这紫石便是这黄石砚中的珍品了?” 荣华摇摇头,“墨石呈灰墨色,石质细腻如正紫石,极易发墨,墨出的墨汁细浓,经久不渗,书写流利润泽,墨色艳丽异常,但此石蕴藏渗层,极为难得,得到的无不视为瑰宝。而凤眼石十分罕有,石中有状呈圆点者,大小不等,很像眼睛,有的有眼有珠,有的中间还有瞳孔,外层有晕,多到**层的‘双眼皮’。正圆形的明媚如画,有的翠绿相间,美观异常。这都叫‘活眼’,有的不太清晰鲜明,或只是一个白点,这些都是极难得的石材,用凤眼石制作的砚台,观赏价值极高,再加上精美雕工,就成为价值连成的稀世之宝。这两种,岂是那紫石所能及的!” 周海涛这是彻底的服气了!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请教过府上的先生了。与荣华所言,几乎是一模一样!原以为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即便是习医,也仍是躲不过低贱这两个字眼,可是如今看来,她所学的,可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多的多了! “伊小姐,如今秋试在即,听闻伊小姐的表哥,也在其内?” “也许是吧。荣华对于这等琐事,向来是不怎么上心的!而且,表哥的事,自然是有人为其操心的。” “伊小姐这话有意思!伊小姐有时间操心那位王康公子的事,怎么如今竟是不记挂自己的表哥么?” 荣华的神色不变,面上的巧笑依然,“周世子哪里话?不过是凑巧罢了!荣华初至京城,与您口中的那位公子并不相识,为何要故意与他为难?周世子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相信这京城,还不有什么事是瞒的过周世子的!就比如,那株醉仙灵芙!” 周海涛的神色一变!这伊荣华分明就是话中有话!这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另有深意? 荣华一直是静静地观察着周海涛,他一刹那的变色,荣华自然是没有错过,她的唇角上翘的弧度更大,垂了眼睑,“周世子,茶要凉了。” 周海涛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却是暗暗一惊,跟这位伊小姐打交道,可是得慎重了! 如意回到碧水院,看到小姐似乎是在想心事,“小姐,少爷已经将周世子送走了。” “嗯。哥哥又去忙了?” “是,少爷去了书房。” “知道了。我让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回小姐,那方假砚果真是被人送到了城东的王府。奴婢看到那王康似乎是很焦急,正在想办法四处疏通关系呢。” “嗯,这倒像是他的性情。其实,王府的条件也算是不错!毕竟,他父亲也是在朝为官,只不过,不怎么能看得上他这个庶子罢了!刘府那边儿呢?” “奴婢听说那田小姐,呃不是,是表少夫人,这几日一直是奔走于娘家和她外公家,似乎也是在为了表少爷打点。” “这个田甜儿,倒是知道以夫为天!只是不知道,我那个草包表哥的才学,究竟如何?” “回小姐,奴婢听说,现在府上似乎是为了大表小姐的婚事而有些不睦!” “哦?说来听听!” “听说是卢家的一位少爷看上表小姐了。有意纳为妾,可是表小姐似乎是不同意!而且,最重要的是舅老爷不答应!” “能够攀上卢家,至少也会有大笔的金银进府,舅舅却是为何不肯答应呢?” “听说那位少爷,也是庶子。舅老爷的意思是,大表小姐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再怎么说,是配与商户之子,总该是为正室为妥,否则,岂不是丢了刘家的脸面?” 荣华淡淡一笑,“我这位舅舅,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名利双收呢!” “小姐,镇国公府这边儿,似乎是仍然没有停止寻找国公夫人,不过,已经没有前几日那般地焦急了。” 荣华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看,用不了几日,这镇国公府,便会传出国公夫人病逝的消息了。毕竟,这国公夫人失踪,在民间也算得上是隐秘之事了!而在这京中的权贵之中,也算是丑闻了!” “小姐说的是,现在京中关于国公夫人与情夫私奔的消息倒是流传的最广,听说,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议论此事,只不过因为是镇国公的夫人,所以,百姓们都是私底议论,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女人最重要的便是这清誉了!清誉若是毁了,想逼死一个女人太容易了!而现在国公夫人不见了,镇国公却是还要脸面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件事毁了镇国公府的声誉。” 灵芝急匆匆地进了,“小姐,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您的。” 如意急忙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经小姐点了头,便拆了开来,有了上次荣华中毒的例子,如意自是万分小心。几乎是所有的东西,她都要自己先过一遍手,就是防止有人再对小姐起了歹心! 荣华接过信笺看了,笑道:“是白公子来的信!白公子说不日即将抵京,问咱们伊府是否能让他暂住?” 如意听了一蹙眉,“小姐,这怕是不妥吧!这府上,如今也就只有您和少爷两位主子,他一个外男,住进咱们伊府,多有不便吧?” “谁说是他一个人了?” “呃?难不成,他还带了一群族人来?” “浑说什么呢?他的确是带了人来,不过不是一群!是一位姑娘。说是在路上偶然救来的!奈何那位姑娘身世可怜,无家可归,便一路上跟着他了。” “小姐,那白公子,可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那么心善的人呀?” “这是什么话?白公子人不错的!虽然有时候会冷漠了一些,可是他的医术精湛,若是真的住在府上,我倒是又有了机会能学习一二了!” 如意撇了撇嘴,少爷这,还能放心离开吗? “小姐,大表小姐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您。”宋嬷嬷道。 荣华听了,倒是一愣!“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莫不是为了卢家的事?还是,她仍然是没死心?”说到这儿,荣华眼底已是泛上了一丝的冷意! “表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荣华浅笑着看向刘丽清。 刘丽清看到荣华总算是过来了,红着眼眶道:“妹妹救我!妹妹救我呀!”说着,就上前一把握住了荣华的手。 荣华的眉微不可见的蹙了一,“表姐先坐,有什么话慢慢说,别急!” “母亲要将我许配给卢家旁支的一位庶公子为妾,我不愿意,母亲便,便对我恶言相向!甚至说是若是我执意不嫁,我姨娘,我姨娘就再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表姐,你的婚事,你应该是去找外祖母,或者是舅舅去为你做主吧?我与你平辈,年纪比你还小,我能帮你什么?” “表妹,其实,原也不是这么回事儿的!不知表妹可知道田家的大公子?” “田家的大公子?你指的是大表嫂的哥哥?” “正是!” “此事与他又有何关系?”荣华的心底里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田公子在那次文安候府的游园会上,不知怎么就相中了妹妹,后来拖人打听,才知道与我们是表亲,后来大表嫂嫁了过来,那田公子便对父亲说起了此事,有意亲上加亲。可是父亲不同意!说你是他的亲外甥女,怎能忍心让你为妾?当初就连嫁给表哥为妾,他都是不愿意的!何况如今是一个外人?” 荣华这回听明白了!什么来找她救命,分明就是给田家来做说客了!是为了讨好田甜儿?还是为了讨好舅母?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局? “表姐,这话就更奇怪了!我与那田公子素不相识,再说了,即便是要提亲,也不该去找舅舅呀!” 刘丽清一愣,这荣华的意思分明就是指他们刘府多事了?“表妹,你们伊府现在没有长辈,那田家自然是会跟我们刘府提了,而且,又觉得大表嫂嫁了过来,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样,不是觉得好说话一些吗?” “表姐这话,妹妹可是不敢苟同了!妹妹说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妹妹现在无意提及婚事,只想着为父母守孝!难不成,表姐忘了,舅舅他们也忘了?” “妹妹你先别急!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大表嫂的父亲,如今已是升职了!如今已是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了!妹妹想想,这田家有卢家支持,是用不尽的钱财!再加上现在田老爷似乎是极得镇国公的看重,这前程可是大好一片呀!你若是能嫁进他的府上,成为他的儿媳,将来对表哥的前途不也是有利?” 荣华心中冷笑,小小一个正四品的官职,就想着来打动我了?而且还说什么是为了哥哥的将来?哥哥是武将,想要挣前程那得是在战场上!哪里会是一个女子就能随意左右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小孩子了! “表姐不是说那田公子早有妻室了吗?我若嫁过去,也不过就是一名妾!哪里来的什么儿媳之称?” 刘丽清听她这样一说,还以为是她动容了,便笑道:“其实,后来父亲表明了态度后,那田公子便回府与田老爷商议了!那田公子是真的看上了妹妹,回府后,竟是茶饭不思,短短数日,便瘦了一圈儿!最终那田老爷也是没了法子,只好是依了他,允你入府为平妻。妹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那田公子为人英俊潇洒,又文采出众,年纪轻轻,已是正六品的礼部主事了!将来的前程定然也是不可小觑的!” 荣华眨了眨眼,有些懵懂道:“姐姐这话,我更是听不明白了!不是说是你要嫁入卢家吗?怎么又与田家扯上了关系?” 刘丽清听了,原本有些笑意的脸上,僵了僵,有些尴尬道:“那田公子提出娶你为平妻。父亲以你年纪小,而且还要为父母守孝为由婉拒了!接着,那卢家便又弄了这么一出儿!这分明就是在威胁我们刘府!父亲为了此事,也是愁眉不展!他为了你拒绝了田府,若是再为了我拒绝了卢家,那么,大表嫂那里如何肯依?岂不是说我们刘府不将大表嫂放在眼里吗?” “这又与大表嫂何干了?”荣华佯装不知道。 “妹妹,我知道你是个精明的,又何必在我面前故意装傻?那田家、卢家都是大表嫂的自家人,父亲一再拒绝,岂不是太不给大表嫂面子了?妹妹,算是姐姐求你了!你好歹是嫡女的身分,姐姐不过是一介庶女!若是真的嫁入卢府,便只能为妾!你就算是救救表姐,你若是能应田家的婚事,将来,好歹也是一名平妻呀!至少还有个妻的位分!姐姐若是真的嫁入了卢府,那就是真的没有了活路了呀!” 刘丽清说完,便大哭不已!荣华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哭!好深的心思!竟然是以此来说服她?先将舅舅说的天般好,为了自己,而得罪了田府!如今舅舅为了顾全大表嫂,顾全田家,只能是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入卢府为妾!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是个不知感恩图报的人了! 荣华双手交握,紧紧用力!若是前世的自己,定然是毫不犹豫的便会应了!不止自己,只怕是任谁听到了如此动情的话,都会应!怎能让自己的表姐为了自己而断送了一生?可惜了!自己重活一世,早已是看的明白,看的透彻!刘府的人,哪有这么好心? 再一想,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一个带了浓重亲情—色彩的圈套! 什么为了自己?谁请他为了自己了?再者说了,自己的婚事,何时轮到他们来做主了?他们有什么资格?分明就是故意在误导自己!若不是自己重活一世,想的明白,怕是自己就真的上了他们的当了! “表姐你别哭了!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你若是不想嫁,那便只好去请外祖母和舅舅为你做主了!我一个弱女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刘丽清的哭声立止,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荣华,她自认对荣华还是有些了解的!荣华虽然是聪明,可是心地却是善良有余,狠不心来的!想想当初在苏州她们伊府做的善事,还有即使是后来知道了嫡母的阴谋,进京后,也没有做出什么对嫡母不利的事来,由此便可以看出,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心肠还是太软了!可是如今,为什么,她却是不为所动呢? “妹妹,难道妹妹真的忍心看着姐姐就嫁人为妾?此生再无笑容?再无幸福可言?” 荣华淡淡道:“这是姐姐的婚事,妹妹是做不得主的!即使是将来姐姐过的不如意,那也是舅母帮你订的亲事,可不是妹妹我!” 刘丽清一愣,这伊荣华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她的婚事与她伊荣华无关!可是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怎么会没有效果?按理说,无论是谁,都会被误导过去的!特别是还有那田公子平妻的身分做诱饵!可是这伊荣华为何就不上当呢?难不成,她是真的看上了那周世子?又或者那周世子真的许诺了她什么? 荣华哪知她心中所想,只是略有些不耐烦道:“大表姐,此事恕荣华无能为力了!妹妹身体有些不适就不留大表姐了,灵芝,待会儿替我送送大表姐。如意,扶我回房。” “是,小姐。”话落,一人留等着送刘丽清,一人扶着荣华回了碧水院了。 刘丽清的脸上闪过一抹不甘!为什么?为什么伊荣华就这么好命?明明就是一个孤女!明明就是低贱的商户出身!为什么会如此地好运气?先是治好了周世子,如今又治愈了太后!她的身分虽然没怎么变化,可是如今在京城里已是小有名气!特别是在那些贵族圈儿里,也是人人赞誉!凭什么?她才是正经的官家小姐!为什么她就要沦为父母拉拢势力的棋子!而这个伊荣华却可以活的这样肆意? 灵芝在一旁,自然也是看到了刘丽清脸上的不甘!不过,她只是一名奴婢,自然是不会说什么,只是轻道:“表小姐,请吧。” 刘丽清冷哼了一声,由自己的婢女扶了,疾步出了伊府! 刘府,后院儿。 “啪!”地一声! 刘丽清被打翻在地! 许氏一脸怒意地瞪向了地上的刘丽清,“贱人!你不是说你的计策一定能成吗?为什么她却是不为所动?还说你是了解她的,知道她是个心软的?这就是她的心软?若真是心软,为何不答应田府的婚事?” 刘丽华鄙夷地瞥了地上的刘丽清一眼,上前为许氏顺着气道:“母亲别气!为了这等的贱人,不值得!这一招行不通。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就是!要说也是这伊荣华是个不开眼的!就她的身分能嫁给田公子为平妻已是高抬了她了!她竟然还不愿意?” 刘丽清一手扶着红肿的脸,垂了头,那眼中的恨意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 “怎么?不服气?心里头恨毒了我了吧?” 刘丽清浑身一颤!轻眨了几眼睛,再抬起头来,已是一幅楚楚可怜,委屈无比的模样,“不敢!是女儿办事不力!不敢责怪母亲。” “哼!谅你也不敢!”许氏说完,便被刘丽华扶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 “母亲,这法子想不能,咱们再想别的法子就是!怕她做甚?依我看,她现在就是仗着自己医好了太后的病,便有些飘飘然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咱们想个法了杀杀她的锐气!看她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许氏一听,眉头倒是舒展开来!“不错!定然是如此!还真是异想天开!真以为自己治好了太后,以后就可以平步青云了?简直就是做梦!丽华说的对,咱们得想个法子,给她使使绊子!让她的名声受损,我看她还怎么嚣张?” “其实,说白了!若不是她治好了太后,以后有可能会得京城贵族们的青眼,咱们也不必大费周折地想要将她嫁给田公子了!母亲,大嫂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这事儿,若是不成,只怕再想从她手里掏银子,会是难上加难了!” “嗯,这个,我自然是知道。如今,你父亲正在为自己升迁的事儿活动呢。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银子了!你没事儿,就多哄哄你嫂子,只要是她高兴了!什么都好说。” “是,母亲,女儿明白。” 许氏说完,再次看了一眼,已经是静立在一旁的刘丽清,瞪了她一眼,“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去!” “是,母亲。”刘丽清垂着头出了子,一路上都是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立马就露出了一脸的愤恨!“许氏,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跪来求我!” ----------------原创 禁止转载!---------------- “小姐,你看!那个应该就是白公子的马车了吧?”灵芝指着街角道。 荣华踮着脚尖看了看,笑道:“应该是吧!哥哥呢?” “少爷还在书房呢,已经派人去请了。” “小姐,不就是白公子进京吗?有必要您亲自迎出来吗?”如意有些不太高兴道。 “你懂什么?白公子的身分尊贵,如今是这京中的人们不知道他来京了,否则,哪里还轮得到你我在此相迎?” 马车在伊府门前停,白云潇自马车中出来,仍是一身宝蓝色的长袍,俊逸优雅,光彩夺目,几乎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荣华再看了看,只有这一辆马车,有些纳闷儿道:“白公子,你信中所说的那位姑娘呢?” 白云潇一挑眉,轻掸了一袍子,对着身后道:“小猪,出来吧!” 小猪? 众人有些好奇地向着白云潇的身后看去,便见一位小厮打扮的少年怒气冲冲道:“你个死妖孽,谁是猪?谁是猪?你再这样叫我,信不信我毁了你的这张祸国殃民的脸?” 荣华愣了!众人呆了!白云,风中凌乱了!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钻!感谢某位小美女送上的十张五星评价票和6颗钻石!恭喜某位小美女闪亮登场了!谢谢妞儿们送上各种支持!谢谢大家了!荣华的名医之路,注定是不平静的!许氏究竟想出了什么法子来暗害荣华?(肯定不会是药苟合什么的。)王康经此一事,又是否还能顺利进入仕途?白云潇的到来,会不会让荣升改变计划,暂时不会离开?还有,这两个男人之间,又会不会再起什么战火?而当初卡卡族失窃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白云潇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来了京城?是为了荣华?还是为了那圣物?妞儿们,明天见了! 第八十六章 巫医抵京! 言情海 正文 第八章 魔高一丈!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章 魔高一丈! 章节名:第八章魔高一丈! 肖冬阳对于荣华的问话,却是不予理会,而是反问道:“你们昨日游湖,似乎是很惬意呀!” 荣华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呆怔道:“什么?哦!你说昨日吗?昨日白云潇与我讲了他们卡卡族的一些事,说他们那里有许多珍贵的草药。约我同去看看。” “你答应了?”男子微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精致的茶杯,眼皮抬也不抬,却是让荣华觉得一股莫名的压力向自己袭来! “那个,作为一名医者,我自然是希望去看看的。毕竟,有些珍贵的药草,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不知为什么,荣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显比刚才弱了许多,似乎是有些心虚!荣华自己也有些懊恼,怎么会有一种做错事,被人捉住的感觉! 肖冬阳轻哼一声,“荣华,我的家乡,也有许多名贵的药草,就像是这朵雪莲,你什么时候也得空跟我一起去瞧瞧?” 不知是荣华的神经太敏感,还是太笨!她从肖冬阳的话中抓住的重点不是他为何会说这样有些暧昧不明,还带些醋意的话,反而是直接问道:“你是北梁人?” 肖冬阳对她的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有问题么?” 荣华摇了摇头,“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不然,你怎么会有如此珍贵的雪莲?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肖冬阳抿唇不语,要怎么说?告诉她,其实他昨日就来了,一直隐在暗处偷听她和白云潇两个人说话?怎么可能?高贵清华如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知道了!你说的在西凤打听不到的消息,就是你在北梁打听到的吗?”荣华有些兴奋地问道。 肖冬阳瞥了她一眼,眼底有些无奈,这个丫头,最先关心的,永远是自己感情之外的事情吗?再一想,心底微微有些暖,又有些恼,她分明就是还在想着如何为伊荣升报仇的事!肖冬阳的心里当真是百转千回!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咽吧!轻笑一声,自己吃自己的醋么?看来自己真是没救了! “是关于安王妃的。” “安王妃?她竟然与北梁有联系?” “你应该知道,她的母亲可是北梁的郡主!她与北梁有联系,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也对!只是不知道她与北梁的何人有联系?” “是北梁的旺族!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来了,就没打算让那个安王妃好过!听说她总是指使着小姚氏还有温家旁支的几位夫人找你的麻烦?” “确有此事!不过,最近这一年,我出门不多。她也没有这个机会找我的麻烦。倒是宫里头,我现在想想就有些头疼!周贵妃和皇后是斗的热闹的很!若说以前还是小打小闹,那现在几乎就是撕破脸了!我身为太医院的内庭女医官,自然也是少不得被她们夹在其中!很是头疼!” “你不是表明了态度要助四皇子吗?还头疼什么?” “那只是在你看来!毕竟,在外人看来,我与四皇子一脉,也不过就是曾经救过周海涛罢了!” “隔岸观火,明哲保身这种事情你做的向来顺手!” 荣华听了微挑了挑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呀!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呢?“你的意思是,我应该陷的更深一些?” “哪里需要?如今我回来了,一些个肮脏见不得光的事,自然是该由我来处置!哪能劳动到你?” 荣华的脸一红,“我的事,自然是该由我自己来解决。” “你确定你一人之力,能扳倒安王妃?别忘了,再动安王妃之前,你还得先解决了那个小姚氏!对了,一直没有跟你提,这安王妃的身后,你可知道是谁?” “还能有谁?不是皇后吗?” 肖冬阳轻笑了笑,“不止!安王妃的身后是皇后,这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还有你们看不到的,藏的更深的!” 荣华的眼神一凝,“是谁?” 肖冬阳低了头,上身微倾,往荣华的脸前凑了凑,低语了几句。荣华的脸色微变!许是肖冬阳的话给她带来的震撼力太过强撼。荣华竟是一时没有意识到现在二人的姿势,有什么不妥。 肖冬阳说完,头微偏,与荣华的脸相距不过寸许!鼻端嗅着自她的发间传来的淡淡的香气,似是有些薄荷的味道,清爽怡人!肖冬阳的喉头一紧,喉结似是微微动了一!本就性感的薄唇轻抿了一,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荣华终于回过神来,头微微一动,脸色羞红,“你,你!” 看到荣华如此难得的娇羞模样,肖冬阳低低一笑,“你什么?呵呵!” 肖冬阳坐回原位,看着荣华的头低的已是不能再低,心情却是极好!大笑了数声,便出了船舱,到了船头! 不多时,已是恢复如常的荣华,也到了船头上。二人并肩而立,同样的两抹白色!不同的是,一抹看起来潇洒俊逸,温和中带了些许的霸气!而另一抹看起来,则是如同天边的一朵白云,飘飘渺渺,不似真人! “你打算住在我的寒心山庄?”荣华朱唇轻启,声若莺啼。 肖冬阳浅浅一笑,“我这个样子太过显眼,真要是住在你这里,怕是会无端地给你添太多的麻烦!”荣华听了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而肖冬阳随后的话,却又让她有些摸不清头脑了。“我就住在你们伊府的碧水院吧!” “呃?”荣华几乎就是本能道:“那里是我的闺房!” “我知道!”肖冬阳眼底含笑,如同是三月的暖阳一般,眸子里的星星点点,看的荣华的心底便是一阵悸动!“就是因为那里是你的闺房,所以我才要住进去!这样,旁人不是就不知道了!也就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荣华这总算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偷偷摸摸地住在她的碧水院里!这如何使得?“不成!你是外男,如何能住进我的闺房?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肖冬阳轻笑了两声,转头看向左岸,“荣华,借刀杀人这种事,我们再玩儿一次吧!” 荣华的眼皮微动,似是明白了什么,轻笑道:“没错!他们利用我,也利用的够多的了!这一次,咱们也该好好儿地利用他们一把!否则,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听到她说咱们,肖冬阳的心情莫名就好了很多!“明日,听说是皇后要在宫里举行一个百花宴,你可知道此事?” “自然!每年皇后都要办上这么几次,不管是以何种名头,左不过就是为了给大皇子选择侧妃之类的罢了!我对这个,可是没有什么兴趣!” “你没有兴趣参加,可是别人却是有兴趣要你出现在皇后的眼前!” 荣华的眉心微蹙,“你是说安王妃?” “你眼看就快要及笄了!而且你的孝期也快满了!这个时候,拉拢你,或者是毁掉你,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赐婚了!” 荣华的手不由自主地便微紧了紧,他说的没错。在皇权面前,哪怕你再高贵,再清傲,也是不得不低头!不用皇上说什么,只要皇后一句话,自己的终身,怕就是要被订了! “至少,我现在还在孝期,即便她是皇后,也要顾虑到一个孝字!哪怕只是为了她皇后的一个贤良淑德的一个名声,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逼我。” “荣华,我该说你是太低估了皇后,还是该说你将这后宫的女人都想的太简单了?对某柴人而言,明日的百花宴,也许,正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好机会呢?” 借刀杀人这四个字,被他说的极轻,似是一缕轻烟,遇风则散!而荣华,则是垂眸沉思了片刻后,轻笑道:“果然是个好机会呢!那我不去,这出戏,岂不是就唱不成了?” 肖冬阳见她会意,唇角微扬,眼中滑过一抹赞赏,“放心!明日的戏,定然是十分的精彩。” 当天午,荣华便独自一人回了伊府,将逸歌留在了寒心山庄,有白云潇和赤木二人陪着,她倒是还算放心! 回府的路上,荣华一直都在想着,明日进宫,她们会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陷害自己?用药?她们定然是不会如此愚蠢!毕竟自己的医术虽不说是有多么的高超,可是至少一般的药物,还是蒙骗不了她的?那么,又会用什么法子呢?荣华的心里竟是有些兴奋了,隐隐地有些期待!她有多久没有进宫了?不知道这一次,她们是不是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新招数! 当晚,荣华躺在碧水院的寝室里时,没过多久,便觉得子里似乎是有什么不对,遂坐起身来一瞧!竟是险些尖叫出声!原来肖冬阳,竟是正侧卧在不远处的软榻上,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碧水院!你,你快出去!” “我以为我今日在船上已是说的很清楚了。荣华,明早还要进宫,早些睡吧!”男子有些温凉的声音传来,荣华竟是觉得格外的炙热,红着脸,也不知该说什么。 听到了几声低笑,“你放心吧。你睡熟后,我自然是会离开。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你罢了。睡吧。” 也不知是因为他的声音中带了某种魅惑,还是她是真的累了,竟是躺没多久,便真的睡熟了。肖冬阳从榻上起来,看到睡熟的荣华,一张小脸儿上微微泛着红,呼吸轻柔而有些绵长,“我回来了,就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些肮脏的阴谋诡计!荣华,一切有我!” 话落,他抬头看了一眼房梁,又静立片刻,闪身跃入了无边的夜色中。 “白云潇的事,查的如何了?”肖冬阳的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的孤傲。 “回少主,已经全部查明了。全都在这儿了。” 肖冬阳打开密函,细细看过后,竟然是抿唇一笑!“还真是精彩!看来,他还真是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 “少主,这消息,可要告诉小姐知道?” “不急!待宫里的百花宴落帷幕,再告诉她也不迟!白云潇,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呀!” 次日,荣华刚刚进宫,便被人急急地拦了,“请问可是伊院判大人?” 荣华看了一眼那面带急色的小侍,微微点头,“本官正是!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拦截本官?” “回大人,小的是坤宁宫新进的内侍。娘娘今早突然胸闷,想来是故疾复发,这百花宴眼看就要开始了,娘娘更是忧心!故而命小的在此恭候伊大人。” 荣华微微皱眉,皇后故疾发作?为何不早早地请太医诊治,却是派人守在宫门等着自己?这皇后又是如何笃定了自己会来?荣华细看了一眼这个小侍,年纪不大,约莫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你何时调到坤宁宫的?” “回大人,小的是上个月刚刚调过去的。娘娘故疾发作,宫里的女官便分别派人了去请马院使和内廷医官。可是马院使数日前偶染风寒,所以一直没有来太医院。现在方医正已经被请了过去,不过宫里的姑姑说,伊大人较为熟悉娘娘的病情,故而命小的在此恭候。” 荣华边走边问,“既然娘娘故疾发作,为何不早些传太医?” 那内侍急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是在殿外当差的,是没资格进入娘娘的寝殿的,所以,具体的,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行了,你快些带路吧。” “是。” 一路走来,荣华的戒心小了不少!因为前面便是坤宁宫了,想来,这位小侍也没有撒谎!如意跟在她的身后,却是不敢有半分的懈怠!昨日他二人在船上的谈话,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今日的宫宴,绝对就是陷阱重重! 荣华进殿后,看到殿内门窗大开,隐隐还闻到了一股香味儿,想来是昨夜殿内燃了熏香,如今是为了将这气味散去!方医正,应该是已经在里头了。 果然,一进门,便见方医正刚刚为娘娘开好了方子,“娘娘,这熏香,待官拿回太医院仔细查看一番吧!具体是不是有什么旁的东西,现在,官也不好说。” “你去吧。” “是!” 听到皇后的声音,似乎是已经稳定了来!方医正一扭头,看到了伊荣华,恭敬地施了礼,“伊大人!” 荣华微微颔首,“怎么回事?” “娘娘今早惊觉胸闷,官赶来时,似乎是闻到了这内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儿,只是官一时难以断定是不是这熏香的问题,所以要将熏香及香炉一并先带去太医院查看。” “嗯。方医正辛苦了。” “官告辞!” 荣华进了寝殿,“给娘娘请安!娘娘现在感觉如何了?” “刚才服了伊院判前些日子送来的药丸,已是好了许多!幸亏是伊院判前些日子送了这药丸来,不然,本宫怕是今日就要严重的多了!” “娘娘千金之躯,定然是会无碍的。这样,那官便先去一趟太医院,好尽早查出娘娘发病的缘由。” 皇后有些疲累地点了点头,“也罢。原本还打算今日让你好好儿地陪着本宫赏花呢!如今看来,倒是不成了。” “那官先行告退。” “去吧。”皇后摆了摆手,似乎是有些失望。 荣华到了太医院,方医正果然在几人的协同,研究那香炉里的香灰,及剩的熏香。 “如何了?可有结果了?” “回大人,这里面似乎是被人加了一些菊花的花粉。” “花粉?” “正是,大人请看。” 荣华仔细地看着被放在了宣纸上的一些颗粒,再上前微微一嗅,“似乎的确是像菊花的花粉。娘娘似乎是对菊花格外的敏感!也许正是此物诱发了娘娘的哮喘!那就辛苦方医正了,将这结果报于娘娘知晓吧。” 荣华出了太医院,今日的事情,她总觉得透着些许的古怪!难道真的是那熏香有问题?若真是有人意欲以此来害皇后,怎么可能还会留这些花粉?一整晚的时间了,那些花粉竟然还能让人嗅出菊花的味道!这可是太过古怪了!再说,这时机也不对呀!为何一定要选在这个时候?难道是为了让她取消今日的百花宴?似乎是有些不对!若真是如此,那么,那人既然有本事给皇后的熏香里加料,就不应该的这样轻?看皇后的样子,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碍! “小姐,咱们现在是出宫呢?还是去御花园?”如意问道。 荣华叹了一口气,“去御花园吧。方医正此时定然是去上报于皇后知晓了!咱们既然进了宫,却是不在御花园露面儿,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又要爵舌根了。” “是,小姐。” 途经倚华殿,便见到一位内侍打扮的宫人急匆匆过来道:“请问可是伊院判,伊大人?” 荣华的眉头微不可见的锁了一,“何事?” “回大人,奴才是大皇子身边儿侍候的!大皇子刚才走至半路,突然就有些晕眩之症!刚刚被奴才等人扶到了倚华殿歇息。奴才正欲去请太医,恰巧就遇到了伊院判,还请大人速速为大皇子诊治。” 怎么回事?自己进宫的次数不多,为何今日进宫,就屡屡出现这等有人发病的事?是巧合,还是人为?荣华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那名内侍,这个人,她倒是认得,的确是大皇子身边儿的!难不成,是真的? 如意加了小心,“小姐,要不让他到太医院再去请人来吧!” 荣华想了想,“你快到太医院去请太医过来吧。我虽为院判,却主要是内廷医官,为大皇子诊治,似有不妥。”说完,便欲饶过他,离开。 不想那名小太监的身手倒是灵活,拦在了她的身前,竟是哭诉道:“伊大人!求求你了!大皇子刚才几乎就是要昏厥过去了!您可是院判大人!如今竟是要坐视不理吗?” 荣华的眉毛微挑,看来,自己不去,还真就不成了!“你起来吧!我随你去瞧瞧。不过,你还是得尽快去太医院找太医过来!毕竟,我身边可是没有带什么银针之类的。” “是,小的这就带大人过去。” 荣华和如意,刚刚踏进倚华殿,便听到了一阵靡靡之音!男子的低喘声,还有女人的娇吟声!荣华眉头一紧,再回头一看,门仍是开着,可是外面,却是俨然多了几名侍卫! 如意低声道:“小姐,他们不是奴婢的对手。要不要奴婢?” “不必了!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就好!” 话落,便听得偏殿内传来一阵大笑声,“哈哈!哈哈!好一个静观其变!伊荣华,本宫该说你是太聪明呢,还是该说你是太笨呢?” 荣华看到大皇子衣衫不整地从偏殿内出来,旁边还搂着一名千娇百媚的女子!荣华只觉得那女子似是在何处见过,眼熟的紧!猛然,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大皇子独孤明。 “大皇子殿还真是色胆包天!连皇上如今最宠爱的莲贵人,居然也敢染指?还真是让人意外呀!” 独孤明听了仍是轻笑,顺手将自己的衣衫整理了一番后,到了太师椅上一座,顺手将衣衫凌乱的莲贵人揽入怀中,还在其发间轻嗅了嗅,“真香!美人儿果然就是美人儿!本宫真是舍不得你呀!” 莲贵人刚开始听到有人说话时,还以为是被人撞破了好事,原本是有些紧张的,待看到大皇子恍若无人的样子时,也便渐渐安心来!毕竟,这大皇子在宫中的势力,可是不容小觑的!他不紧张,自己,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待看清楚来人,不过就是一名女医官,莲贵人眼中的不屑更甚!其实,说是不屑,倒不如说是嫉妒更为贴切一些!女子嘛!特别是习惯了被人称为美人儿的女子,总是不愿意看到比自己美的!特别是,她自己也觉得对方比自己美时,心里头的不舒服,自然也就更甚了!这莲贵人,便是这样的女子! “伊荣华,今日本宫找你来,是想要告诉你,本宫看上你了!待你孝期一满,你便即刻成为本宫的庶妃!如何?它日,本宫若是得封太子,你自然也就是太子庶妃了!”独孤明的大手在怀中莲贵人的身上摸了一把,引得怀中美人儿一声娇喘,独孤明的心情似是极好,竟是再度大笑了几声。 荣华强忍胃里的翻涌!这个大皇子,怎么能?怎么能这样令人作呕? 看着面前两人仍是调着情,荣华的黛眉微蹙,“殿是否弄错了?荣华的婚事,似乎是与殿无关!” 正在轻抚着美人儿脸颊的独孤明听了,眸子一暗,抬脸道:“你说什么?伊荣华!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本宫看得起你,所以给了你一个庶妃之位!你别不识好歹!哼!”说着,便将怀中的美人儿往一旁一丢,起了身,再度整了整衣衫,大步到了荣华的身前。“伊荣华,就凭你这样的身分,能嫁给本宫作庶妃,是你几生修来的福分!居然还敢挑衅本宫?你当真是以为本宫不敢把你怎么样?” 就在此时,荣华意识到了不对!因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如意,此时竟是面色有些发白,还不待她问,便看到如意竟是身子一软,伸手扶住了身旁的一把椅子,才没有摔倒。 荣华扶住她,“你没事吧?” 如意摇了摇头,“小姐,奴婢似乎是中了软筋散!怕是不能再运气了。” 荣华一皱眉,便听大皇子笑道:“伊荣华,你身边儿最得力的婢女兼护卫如今自身都难保了,你说我该拿你如何呢?” “殿好算计!只是荣华不明白,殿为何要故意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独孤明冷哼一声!“若说别人是弱女子,本宫倒是还信!可是你!”独孤明一步一步地逼近荣华,“你若真是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借着田、卢两家的手,将刘家给整垮了?本宫还真是不明白了!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连自己的亲舅舅也不放过!还真是心狠!不过,本宫倒是喜欢这样的人!” 独孤明说着,伸出右手轻挑了一荣华的巴,“啧啧,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呢!比两年前,更是有韵味了些!” 荣华一扭头,独孤明的手上便已是空了!看着他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的样子,荣华便冷笑道:“殿,你今日将我诓来此处,就是为了知会我一声,我以后会是你的庶妃?” 独孤明一挑眉,“怎么?还是不肯答应?” “殿,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如果我答应了,会如何?不答应,又会如何?” “简单!你若是答应了,那么,以后,你自然就是本宫的人!这宫里宫外,自然是会有本宫护着你!而且今日,你也会平平安安地到御花园去参加百花宴!若是不答应嘛!” 说到此处,独孤明转过了身,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莲贵人,“若是伊院判就是不肯答应,那么本宫不介意这倚华殿中,多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话落,便眯了眼睛,看向荣华,似乎是要从她身上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过,让他失望了!荣华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优雅。 “让我来猜猜看!如意身上中的软筋散,是在皇后娘娘的坤宁宫里,便中了吧?” “没错!你果然是聪明!不过,在坤宁宫里的药量不大!而后在太医院里,便又了同剂量的药!你的这位小婢女,身手还真是不错!居然能撑到现在?要是普通的侍卫,怕是只在母后的宫里中了那一次,便也走不到这儿来了!不过,知道你医术高明,所以这药,只对有内力的人有效!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没有察觉出来的原因了!” 如意听了,咬紧了嘴唇,死死地瞪着独孤明!“原来连皇后娘娘发病,也是你们一手设计的!” 荣华轻拍了拍如意的手,然后扶了她坐在椅子上,示意她稍安勿燥! “殿,这么说来,今日之事,也是皇后娘娘默许的了?” “自然!伊荣华,你若是识相,就该知道轻重!本宫知道你与周海涛走的近!可是你别忘了!周海涛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候府世子!本宫可是西凤国的皇室!是当今皇上的嫡长子!你该明白,这西凤未来的主子,会是谁?” “殿,我能知道,殿为何会选中我吗?” 独孤明的脸上浮上一抹笑意,“简单!因为你聪明。” 荣华笑笑,“不止吧!殿看重的,应该是我伊家的财富吧?据我所知,殿要拉拢朝臣,要扩建自己的势力,最需要的是什么?自然就是银钱了!而我,伊荣华,却偏偏是没有什么其它的雄厚背景,就只是钱多!我说的对吗?殿!” “呵呵,跟聪明人说话,果然是省事儿的多!” “不仅如此,还因为我现在还是太后较为宠信的一名女医官。更是我西凤国自开国以来,唯一的一名女院判!这样的身分,虽然在朝堂上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是在民间,却是可以给殿拉拢一些人气的!” 独孤明听到这里,眸子微敛,双手负于身后,直直地看向了伊荣华,那眸底的一抹阴挚,还是被荣华给注意到了! “殿,荣华不过一名医者,您这样费尽心思,还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想必,我若是从这里平安出去,那么皇后便会当着众人的面儿为我赐婚了!可是我若是不应,诚如殿所言,今日荣华怕是出不了这宫门了!” “你知道便好!”此时,独孤明的声音低沉阴戾,再无刚才的那幅纨绔模样!“你若是应了,我自会将解药给你的婢女。否则?伊荣华,惹恼本宫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荣华笑笑,“殿,我若是不应呢?难不成,殿有胆子在这倚华殿强了我,亦或者是杀了我?殿想必也知道,我再不济,也是朝中的一命女官,虽然命若蝼蚁,可若是真的死在了皇宫,殿以为很容易善了?还有,我是被你的人请到了这倚华殿,当时可是有人看到的!殿不会真的以为,我伊荣华的身边,就只有一个如意吧?” 独孤明的眼神微闪,有些试探的问道:“你竟然带了暗卫进宫?” 荣华却是并不直接回答他,“我伊荣华不过一柔弱女子,若是不时时处处为自己打算地周到些,不知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独孤明却是笑笑,“伊荣华,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了?不可能!今日,要么你就直接应了我,咱们同去御花园,请母后赐婚!要么,就是你今日直接就成为本宫的人,你的清誉一旦受损,到时候,怕是这庶妃的位子,你也别想要了!” 荣华淡淡一笑,“殿当真是要逼婚?” 独孤明只是一脸阴沉地看着她,什么也不说,大殿内的气氛,一时竟是有些压抑!荣华甚至是有些被憋的有些透不过气来!而独孤明身后的莲贵人,则是聪明地低了头,尽量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荣华知道,无论今日如何,这个莲贵人都是不可能再继续活去了!大皇子虽然看似行事荒唐,却是极为周密!否则,四皇子等人与他斗了多年,为何一直也没有捉到他什么有分量的把柄?更何况,前世,这个大皇子,可是最终登上皇位的那个人!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简单的! 独孤明似乎是看出了荣华眼中的抗拒,这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他与伊荣华虽然相识,却是并不熟络!而且,诚如她刚才所言,自己想要纳她为庶妃,自然也是因为那两点!若是对自己的大业没有半分好处,他又何苦如此费尽心机,将她引来? 独孤明的眸子紧了紧,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子,要么就要对自己是彻底的臣服!要么,就只能是毁掉! “伊荣华,最后一次机会,你应,是不应?” 这一次的语气,似乎是更阴冷了一些,荣华甚至是能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似乎是只要自己说不答应,那么,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毕竟,这里是皇宫,死个把人,对于他来说,还是极好处置的。即便自己是个女官,可是失足落水什么的,还是很容易让人相信的。 荣华的心里也是微微一紧,这个大皇子,比她想像中还要难对付的多!“殿,荣华恕难从命!” 独孤明的眼神里似是烧起了一把火一般,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额上的青筋突显,显然已是怒到了极致!荣华看到这样的独孤明,意识地就往如意的方向靠了靠。 没想到,接来的独孤明竟然是大手一挥,再一看!他的一只大掌,竟然是紧紧地掐住了莲贵人的脖子! 莲贵人被独孤明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是被他给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了地,使劲地踢腾着,两只胳膊也是紧紧地抓着独孤明的衣服,嘴巴张着,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荣华此时也被独孤明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他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杀了莲贵人?这莲贵人好歹也是皇上的人,他胆子再大,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杀了她吧? 不过就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荣华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可是还没等荣华理出个头绪来,只听‘砰’地一声!莲贵人已经是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那一双瞪到了极致的眼睛里只剩了空洞! “殿,你!”荣华看向门外,见门外竟然是毫无动静,显然,他们对于大皇子这样的举动,并不意外! 独孤明转了身,自袖间取了一方帕子,用力地擦了擦手,似乎很是嫌弃地扔到了地上。 “伊荣华,你杀了莲贵人。” 荣华微怔了一会儿,便醒过神来,这倚华殿里,只有他们四人,现在大皇子这样说,摆明了就是要嫁祸了! 独孤明一脸阴沉地看向她,“最后一次机会,莲贵人要么是你杀的,要么,就是本宫的四弟杀的!” 荣华眉心紧蹙,不发一语。而独孤明只是歪了一头,便有人将一个小瓶子送了过来,正是那软筋散的解药。荣华看过后,给如意服,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独孤明! “殿这是要栽脏嫁祸吗?” 独孤明却是并不理会她,而是轻拍了两掌,便见外面进来了两名侍卫将死去的莲贵人,拖至了偏殿,当然没忘记收走他们主子的帕子。再然后,荣华似乎是听到了锦锻被撕裂的声音!心底一颤,这个独孤明,他到底想干什么? “大家不都是说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么?伊荣华,机会,本宫给过你了。至于怎么选,本宫拭目以待!现在,本宫就恕不奉陪了!” 看着一走了之的独孤明,荣华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一锤一般,有些懵懵地,“他到底要干什么?” 如意体力恢复了几成,迅速地看了一周边的情况,“小姐,不妙!外面全是大皇子的人。咱们怕是出不去了。” 荣华扭头看向了偏殿,待她走到那帷幄前,轻轻掀开时,顿时便呆住了! 偏殿的床上,莲贵人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地上全是零碎的布屑,而在莲贵人身旁躺着的,正是只着了一条亵裤的四皇子,独孤皓! 谢谢妞儿们送上的票票!那个啥!接来的章节呢,会比较跌宕起伏了!那个,让人们期待已久的要虐安王妃的戏码也快了。妞儿们别急!还是先说这一章吧,大皇子这三个字出现了很多次了!今天终于是华丽丽地出场了!那个,荣华到底会如何选?如果选择帮大皇子,她会暂时安全。如果选择帮四皇子,她要怎么帮?我们的男主会不会出手呢?这个嘛,嘻嘻。明天再告诉大家! 第八章 魔高一丈!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刘勇落第!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七章 刘勇落第! 一行人都坐定,荣华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那位小厮打扮的小姑娘,看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吧? “白公子,不知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荣华有礼地问道。 不待白云潇说话,那位小姑娘就一蹦到了荣华的身前,瞪大了眼睛,充满好奇和惊叹地上打量着荣华,“哇!你好漂亮哦!你就是荣华姐姐吧?我一路上一直有听那个死妖孽在提起你哦!说你如何如何有的天赋,说你如何如何的有教养,总之就是把你夸的天上少有,地上仅有的!让我以为他肯定是为了打击我,故意在我面前这样说的!可是今天一看到你本人!哇塞,是真的吔!你比他形容的还要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呢!” 听着这样直白并且是真诚,不带一丝做作和奉承的赞美,饶是荣华镇定,也是架不住有些羞涩,脸红了! 白云潇看到小猪现在这个样子,就叹了一口气,一脸嫌弃的表情,分明就是觉得小猪有些丢人了!忙别了脸,一幅我不认识她,真的不认识她的表情! 荣升倒是笑了,“这位小姐,你总得先让我们知道,你姓甚名谁?我们也好知道如何称呼你呀?”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不减,看了看荣升,又看了看荣华,“我叫逸歌。安逸的逸,唱歌的歌,这个名字好记吧?荣华姐姐,我能这样叫你吗?我今年十三,比你小一年哦!” 荣华点点头,第一眼的直觉,她倒是觉得这个小姑娘蛮可爱的,笑道:“当然可以了!你这么可爱,名字也好听!走,我带你去你住的院子去看看。” “哇!姐姐还给我安排了单独的院子吗?” “当然了,你的院子就在我的旁边。我住在碧水院,你就住在隔壁的清霞苑。走,我带你去瞧瞧,看看那里的布置,你可还喜欢?”荣华说着,便起了身,“哥哥,一会儿你带白公子去他的院子看看吧。赶了数日的路,想必也累了。我安置好了逸歌妹妹,就去膳房看看。” “好!你去吧。” 荣升脸上温暖的笑意,在荣华出了子转了身后,便渐渐地变冷了! “怎么?白公子现在不应该在卡卡族里压阵吗?怎么反倒是有此闲情逸致,到了京城?” 白云潇的脸上扬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伊公子,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这样看来,我卡卡族里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你呀!” “白公子这是在夸赞本公子吗?” 看着荣升一脸倨傲的样子,白云潇真想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卡卡族的事,是不是他做的?不过,白云潇到底是白云潇,还是深吸了几口气,忍住了! “伊公子,不,现在应该是叫你伊校尉了!年纪轻轻,便能做到从五品的位置,伊校尉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材呀!” 听得出白云潇话中的讽刺之意,荣升只是浅笑了一声,“小五子,带白公子去他的院子看看。” “是,少爷。” 白云潇一挑眉,好歹自己还是住在伊府了!只要住在这儿,每日,总是会有机会见到她的吧?白云潇似乎是有些得意地看了荣升一眼,“叨扰了。” 荣升自然是明白他眼中的意味,转了头,轻哼一声,似乎是极为不屑! 而看到荣升这个表情,白云潇倒是难得的心情极好!笑着跟小五子一起去看自己的院子了。而他没发现,他身后的荣升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白云潇将子四处打量了一,自己的亲随在收拾行李。他轻挑了挑眉,好一个伊荣升!竟然是给他安排了一处最偏的院子!如果不是刻意,那么荣华即便是到前厅来,也是根本不可能会碰上他!也就是说,这个伊荣升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接近荣华了!哼!小小的一处院子而已,真以为这样,就能难住本公子? “哇!这里好漂亮!谢谢荣华姐姐了!”逸歌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一双不大,却是极为灵动有神的眼睛里,满是惊奇!“我没有想到姐姐会对我这么好!还给我准备了这么漂亮的房间!我以为,我以为那个死妖孽会说我是一名小乞儿,让你不必在意我的!” 荣华笑了笑,拉着她在桌前坐,“怎么这么说?白公子人不错的!他倒是没有提是怎么遇到你的。只是说在路上救了一名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不知如何安置,丢你自己,他又觉得不放心!担心你会再被人欺负了去。” “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荣华点点头。 逸歌却是双手捧着脸,胳膊支在了桌子上,一脸郁闷道:“可是那个死妖孽一路上没少对我明嘲暗讽的!还一直叫我小猪!” 荣华听了,忍不住轻笑,“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叫你小猪吗?” “呃?这个嘛。好吧,看姐姐对我这么好,我就告诉姐姐,只是姐姐不可以告诉别人哦!连姐姐的哥哥也不可以!” “好!” “那个,就是有一次在路上,我们在一家客栈落脚。然后我被他给安置在了一间又破又小的房间里,他自己却是住进了天字一号房!我心里一时气不过,便想着去他的房间里捣乱。哪知道他的功夫竟然那么好?我刚进去就被他发现了。”说到这儿,逸歌的脸上似乎是多了一丝的窘迫。 荣华微微笑着,眼睛里的光亮,看起来也是柔和至极!“后来呢?你整到他了吗?” “没有!”逸歌的脸上有着一丝泄气的样子,“不紧没有整到他,还被突然冒出来的他给吓了一跳!然后。然后。”逸歌的脸竟是莫名其妙的有些红了。“然后,我就被吓住了。” “吓住了?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也不算是为难吧?他就是冷着一张脸问我来干嘛?”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逸歌竟是突然用手捂住了脸道:“好丢脸呀!荣华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当时脑子是不是抽风了?我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竟然!竟然!”逸歌的双手滑,露出自己的一张俏脸来,“我竟然指着窗子说,‘你看!外面有一只猪在!’” 荣华听了眼睛一瞪,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一只猪在?”说罢,便轻笑了起来,“也亏你能想的出来!” 逸歌红着脸,拽着荣华的袖子道:“姐姐你别笑了!我也知道当时自己肯定就是傻啦吧唧的样子!当时那死妖孽,竟然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竟是仰声大笑!真是讨厌极了!自那以后,他就叫我小猪了!” “哈哈!逸歌,你真可爱!” “真的吗?姐姐觉得我很可爱吗?” “嗯。逸歌,你就姓逸吗?这个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逸歌的眸子暗了暗,似乎是有些伤心,“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我只知道我叫逸歌!这名字,是我娘给我取的。” 荣华听了,神情微怔,一手抚上逸歌的手道:“你看起来这么瘦弱,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吧?” “还好啦!那个死妖孽虽然偶尔会拿我开心,可是至少还不会饿着我!姐姐你别看我瘦!可是我的饭量很大的哦!我一顿饭能吃三大碗饭的!” “真的么?你这么小的身板儿,看起来比我还瘦,你吃那么多东西,不会不舒服吗?”到底是医者,与寻常的女子反应就是有些不同!若是寻常的人听了,首先想到的是羡慕,吃这么多却不长肉!可是荣华是习医的,最关心的,是一个人的健康,而不是身材或者是美丽! “不会!可能就是天生的吧!我娘说,我一生来,吃的就特别多!而且,我的力气也特别大哦!一般的男子都不及我的力气大呢!”逸歌一脸骄傲道。 “好!我让人备了热水,你先去沐浴,然后再把衣服换了。如今到了家里,没有必要再着男装了!那衣服可能会有些肥,待会儿我让灵芝再去找几套瘦些的来。” 逸歌一听,竟是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姐姐你说到了家吗?这里应该是伊府!” “小丫头,我与你一见便投缘。什么伊府不伊府的!你来了,住在这里,这里便是你的家了!你一身脏兮兮的!快先去梳洗一番。然后让丫头带你到花厅来。我让人在那儿备些点心!你刚才说饭量大,我估计沐浴完了,就会饿了。我在那儿等你。” “嗯!谢谢姐姐。” 荣华从清霞苑出去,就直奔膳房了。脸上一直都是挂着浅浅,却是十分真挚的笑意!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府上只她一人,虽然有灵芝如意等人陪着,可是她们到底是不同的!她们一直是恪守本分,牢记自己是奴婢的身分,虽然也会说说话,可是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如今看到了逸歌,她的心里是有些甜甜的!觉得自己像是突然就多了一个朋友,而且是可以交付秘密的那种知己!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那种感觉! 她与逸歌虽不过是初见,可是她那灿烂的笑容,还有那毫无掩饰的直白,是最让她觉得欣赏和喜欢的! “小姐,这是王婶儿刚刚做好的菊花糕。您要不要先尝尝?”灵芝端进了两碟点心。 “那个是什么?” “回小姐,这一碟是粟子糕!您不是说最近少爷的胃口不好吗?所以王婶儿特意做了这个,有健胃强脾的功效。” “嗯,王婶儿倒是心细!”荣华也拈了一小块儿的粟子糕放入口中,点点头,饮了口茶,“不是太甜,哥哥会喜欢的。可有将这粟子糕给哥哥送去?” “回小姐,已经送过去了。”灵芝笑道:“王婶儿说您这两日用的也是不多,所以,便让奴婢给您也送了一碟过来。” “百香最近在忙什么?” “回小姐,百香的绣功好,如今便是每日给小姐和少爷做衣服呢。” “她的手艺,我倒是知道。小小年纪,也难为她了。让她去清霞苑吧。跟着逸歌小姐,她应该也不会太闷。” “是,小姐。” “荣华姐姐!你看我好不好看?”一道空灵清脆的声音响起,荣华抬眼望去,见一着浅粉色长裙的妙龄少女,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眼睛不大,却是闪亮有神!鼻子挺俏,倔强可爱!嘴巴小巧,明艳动人!其实,她整个人身上最吸引人的,便是她的一身灵动活泼的气质,不似那些大家闺秀的拘谨呆板,也不似那些乡姑娘的粗鲁土气,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像是一个妖精,却又比妖精清纯了那么几分!像是一只山林里的白鹿,却又比白鹿多了几分的狡黠! “真漂亮!逸歌,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白公子一路上不肯让你着女装了!” 逸歌一听她提到了白云潇,便拉脸来道:“还能为什么?就是为了欺负我呗!” 荣华摇了摇头,“你太美了!你的五官拆开来看,可能就是一般,可是都聚到了你的这张小脸儿上,倒是极为吸引人!让我猜猜,白公子出手救你,定然也是因为你着女装,被人欺负了,对不对?” 逸歌的眼睛睁的老大,一脸崇拜道:“荣华姐姐好厉害!你是怎么猜到的?” “看你现在这样子便猜到了!好了,来,肚子饿不饿?先尝尝王婶儿做的菊花糕。” “谢谢姐姐!” 晚上一起在花厅用膳的时候,气氛倒是出奇的好!荣华基本上就光顾着和逸歌说话了,连哥哥偶尔问句话,也是没有听到,看到自己没有被白云潇给压去,反倒是被新来的一名小姑娘给压了去,荣升的唇畔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妹妹,看起来,你这是有了一个好妹妹,就把我这个哥哥给忘到一边儿了!” “怎么会?”荣华转过头来笑道:“我只是跟逸歌投缘!她的性子直爽,我喜欢。” 荣升点点头,“委屈你了!哥哥知道你在京中并没有什么朋友,而刘府那边儿的表姐妹,不提也罢!” 荣华的眼神一闪,“哥哥,说到这个。我倒是要提醒哥哥一句了。” “什么?” 看到荣华的神色不似刚才那么随意,反倒是多了一抹的严肃,逸歌也有些好奇了!荣华将刘丽清来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我总觉得她们是不可能就此罢手的。哥哥,我担心她们也有可能会想法子算计你。你还是要多小心一些。特别是出入府的时候,还是多带几名随从吧。”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自会小心。除了军营,便是自己家里,旁的地方,我也不会去的。” 白云潇听了,倒是有些坏坏地笑道:“想不到伊小姐这么小的年纪,便如此的炙手可热了?还真是让在意外呢!” 荣华还未出声,一旁的逸歌就直接呛了过去,“荣华姐姐自然是抢手了!她脾气好,长的好,懂的又多,总之是什么都好!自然是有不少人争着抢着来提亲了!哪样某只死妖孽,自以为俊逸非凡,天无双,其实根本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白云潇的脸立马就沉了来,“小猪,你找死呢?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逸歌也不甘示弱,“哟!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这一次,神经有些大条的逸歌,倒是没有注意到白云潇仍是唤了她一声小猪。 荣华笑道:“好了。白公子此次来京,不知可是有要事要办?” “嗯!这京中,也有我卡卡族的产业!我是来巡视这些外庄的。” “那白公子,若是有时间,可否请您再赐教一二?” 白云潇听了,眸子里的笑意甚浓,向着荣升的方向瞥了一眼,“好哇!一别已是半年多了。我倒是也想看看伊小姐的医术是否又精进了?” “其实,说起来白公子也算得上是荣华的半个师父了!白公子无需见外,就直呼荣华的名讳就是!以后公子在府上小住,你我这般的见外,怕也是有些不便。” 这话一出来,荣升的脸色立马就黑了!“妹妹,你的闺名岂是外男可以肆意叫的?你的规矩礼仪都学到哪儿去了?” 荣华一愣,没有想到向来疼爱自己的哥哥竟然会生气了!而且还当着外人的面,如此训斥自己,小声道:“哥哥,说起来,这推拿之法,也是白公子倾囊相授,我只不过是。” “好了!荣华,你不要忘了,现在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你只要是有一丁点儿的小错被人家揪住,都会被人放大无数倍!我的意思,你可明白?”荣升的口气缓和了许多,不再似刚才那般的凌厉。 荣华明白哥哥是为了她好,点点头,“是,哥哥教训的是。的确是妹妹大意了!” 白云潇自然是听出了荣升话中的意思,有些不悦道:“怎么?除了刘府,还有别人找你的麻烦?” 荣华看了哥哥一眼,才偏头道:“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也不知怎么了,竟是看我不顺眼,与宫里头的温妃勾结了,想要暗害我。不过,还好,我都躲了过去。” “你怎么会惹到了她?她可是京中的贵妇!再加上温家的势力,你哥哥说的对,你的确是不能大意!即便是在自己的府上,也要多加小心。这京中不比江南,说不定这府里头就有别人的眼线。” 听出白云潇的关心之意,荣华点了点头,“多谢白公子了。我会多加小心的。” 荣升叹了一口气,“刚刚收到消息,镇国公府对外宣称已经找到了国公夫人的尸体,说是在荷塘里溺毙了。说是国公夫人本就有梦游之症,许是她这次犯了病,不小心跌进了荷塘。已经开始搭设灵棚了。” “梦游之症?也真亏他们想的出来!”荣华有些不屑道。 白云潇则是身子微微挺了挺,有些不甚在意道:“这太正常了!我未入京前,便听到了这国公夫人失踪的消息!若真的是失踪了,那国公府的名声何在?一个后院妇人,竟然是在大半夜丢了?那国公府成了什么地方?国公府的女人们的声誉都要受到连累!如今说是溺毙了,倒也算是挽回了国公府的名声!” 逸歌听不怎么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便索性低着头只是吃东西,也不搭话! “哥哥,那明日,你是不是也要前去吊唁?” “这是自然!你就不用去了!毕竟你不过还是小孩子,又是个女儿家,不方便去。再说了,万一那姚氏再存了什么害你的心思,反倒是麻烦!” “我知道了。那宫里头?” “宫里头今日也传出消息来了!温妃被贬为嫔,禁足了!”荣升淡淡道。 “被贬为嫔?她有了身孕,理当是加封?为何会被贬?”荣华话落,眸子一转,便明白过来了,“是太后!” 荣升点点头,此时这花厅内早已没了一个人,只有他们四人。而对于这个白云潇,荣升在这方面,倒是丝毫没有防备他的意思。 “太后中毒,岂能轻易放过?不仅仅是太后,就连皇上也是旨彻查!没想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温妃。她辩无可辩!毕竟那株醉仙灵芙,本就是她从皇后那儿强讨来的!如今出了事,她自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可是,这温妃完全可以以不懂这些为由而为自己开脱呀?再加上皇上的宠爱,怎么会?” 荣升的唇角一勾,“本来,倒是如你所说,也没有什么不对!至少,不会贬降她!可是谁成想,当日将那醉仙灵芙搬去明珠阁的宫女,突然就暴毙了!而且还被人发现,是中毒死的!不论她是自尽,还是被人谋杀,此刻在太后和皇上的心里,她都是被人给灭了口了!” 荣华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有些不解道:“这宫女,不会真是那温妃让人给除掉的吧?” 白云潇笑了笑,“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多了去了!明明就是蠢笨如猪,偏偏还就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她定然是在太后中毒不久,就将那人给处置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皇上和太后就查到了那儿!伊兄,我说的可对?” “白兄所言有理!的确如此!那名宫女,的确是被她的人给处置的!这个,她身边儿的一位姑姑已经招了!而且还指明了,这是温妃的意思!” 荣华点点头,又摇摇头,“还真是可怜!说到底,这温妃,也不过就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会如此!若不是她肚子怀了龙嗣,怕是这一次,就不仅仅是贬位这么简单了!” “谋害太后,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虽然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她。可是仅凭这些,足以让她在宫里再也翻不了身!说是禁足,降为嫔位。怕是等她生了皇嗣,就会直接被打入冷宫了!毕竟,她要谋害的,可是当今太后!皇上就是再昏馈,也不可能再宠幸一个企图谋害他的亲生母亲的女人!否则,岂不是成了天的笑柄?便真的成了昏君了!” “国公府,不会出面保她吗?我的意思是,国公府就会听之任之?不打算再搏一搏了?” 荣升叹了一口气,“妹妹,这便是进了宫的女人的悲哀!若是能为家族带来利益,还则罢了!若是不能,反而还会给家族带来祸事!那么,被家族舍弃,也是必然的!” 不知是不是荣华的错觉,总觉得哥哥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是特别的伤感,仿佛深有感触一般! 而一旁的白云潇瞥了一眼,还正在与一只醉鸡战斗的逸歌,则是有些无奈道:“我真是好奇!天底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孩子?你自己看看,你这吃相,哪一点像一个女孩子了?怎么看怎么像是讨饭的!” 逸歌本来吃的好好的,被白云潇这么一说,登时便怒了!这一怒可不打紧,吸岔了气儿!竟是呛到了!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荣华赶忙端起一盏茶递给她,又给她轻抚了背,顺着气儿,“慢点儿喝,不着急!” “咳!”逸歌总算是将嘴里的东西都咽,小脸儿却是因为刚才被呛到,而憋的有些红。杏眼圆睁,怒道:“你个死妖孽!我吃个饭,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干嘛总是跟我过不去?” 白云潇则是一脸嫌弃地转了头,清了清嗓子,“我吃好了。你们慢用!”说着,便十分优雅的离了桌子,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逸歌咬了嘴唇,却是气的再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和他置气了!吃饭要紧!来,姐姐再给你夹个鸡腿。” 有了荣华的轻哄,逸歌的心情总算是好多了!“谢谢姐姐了!还是姐姐好!姐姐以为没事儿还是离那个妖孽远一点儿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别看他长的模样不错,可是一肚子的坏水儿!” 荣华笑了笑,“我知道了!快吃吧。” 而荣升听了逸歌这话,眉梢轻挑,看来,留这个小姑娘也不错呀! 一晃又是数日,天气渐渐地凉了。镇国公夫人已经葬了,只不过到底是真的了葬,还是只不过是一个衣冠冢,就不得而知了!而镇国公府对于温嫔的事,果然是没有任何的举动,甚至,不曾有一人进宫探视。 “荣华姐姐,你在等什么消息吗?”逸歌有些好奇道。 荣华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今日看书有些心不在焉的。以往即便是我在这里做出再大的动静来,来惊扰不到你。可是今日,我这么安静地待在你身边都能看出你的心思并不在这医书上。” 荣华一愣,笑了笑,“你还真是心细!不错,我的确是在等消息。” “等什么要紧的消息吗?可是关于荣升哥哥的?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在意?” 荣华摇摇头,“不是!是关于这一次秋试的成绩。” “对哦!今日放榜呢!” “姐姐莫不是有意中人也参加了秋试?”逸歌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 荣华伸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乱说什么?我哪儿来的意中人?”话是这样说,可是脑子里,却是不由自主地便浮现出了那张戴有银色面具的人!记得他说,他叫冬阳吧! “小姐,如意回来了!”灵芝掀着帘子,禀告道。 如意大步进来,“小姐,表少爷这次没有中举。那位王康王公子,倒是中了。” “哦?” 荣华轻挑了眉梢,嘴角有些勾起,“王康,你倒是真让我意外呢!送礼这条路没有行得通,反而惹了秦大学士的厌弃,居然还能中举!看来,你还真的是有些才学呢!” 其实荣华明白,这个王康的才学自然是不错的!而且最让他得意的,便是写得一手好字!而一手好字,自然是会让考官对他的印象好上几分!即便是相同的文章,就凭着王康的那手好字,也会比别人多加上几分! “王府里,如今想必是热闹了吧?” “是,听说王府里已经是燃了炮仗,而且早已有人陆续上门道贺了!” “嗯,我知道了。那刘府那边儿呢?” “回小姐,听说大表少夫人已经在府里闹开了!哭哭啼啼的,说是自己嫁了一个没用的男人!白砸了那么多的银子,正闹着要回娘家呢!” 荣华的神色淡然,对于这个,倒是没说什么。 “小姐,镇国公府派人过来了。”宋嬷嬷进来道。 荣华的眉头一皱,“可知是什么事?” “听说是府上的吴姨娘身子不爽利,请了许多大夫都没用。想着请小姐过去为她诊脉。” 荣华的眼睑半阖,“告诉来人,就说本小姐的身子不适,怕是去不得。请他们另请高明吧!若是来人还要坚持,就说太医院的太医们,镇国公府也不是请不动,何必来烦扰我一个小女子?” “是,小姐。” 宋嬷嬷看着如意去打发了,有些担忧道:“小姐,这样妥当吗?那吴姨娘,虽说是个妾室,可是如今她可是镇国公府里边儿辈份最高的!您这样,会不会得罪了镇国公府?” 荣华面上闪过一抹鄙夷的笑意,“什么辈分?不过就是一个妾室!镇国公府现在的女主人的是姚氏!可不是她吴姨娘!这分明就是姚氏出的主意,让我堂堂一个没出阁的小姐,主动上门去给一个妾室瞧病!这是辱没了我的身分!” 宋嬷嬷一听,回过味儿来了,“奴婢明白了!是奴婢大意了!” 荣华摆摆手,“宋嬷嬷不必如此,你也是为了我好!你放心就是,一个小小的妾室,还不至于因此就得罪了整个镇国公府!至少,那温将军,不会如此认为!” “是,奴婢明白了。” “荣华姐姐,今日既然是外面放榜。肯定热闹。姐姐就陪我出去走走吧!好不好?” 荣华看向逸歌的眼里全是笑意,“怎么?不过才几日不出门,便闷坏了?那为何不去找白公子,请他带你出门?” “我才不要去找那个死妖孽!姐姐,我还是头一次来京城,你就带我出去转转吧!让我这个小土包子,也开开眼界嘛!好不好?”逸歌一边说着,一边儿还摇着荣华的胳膊,十足的小孩子撒娇的模样! 荣华轻笑出声,“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不过,你若是跟我一起出去,可是戴上帷帽的,这里是京城,别让人再轻薄了你。” “好!” 经过几日的相处,荣华越发地发现这个逸歌是个可爱贴心的小姑娘,与自己倒是极为投缘!比起自己的那些个表姐妹来,这个逸歌倒是更像她的妹妹! “歌儿,别走那么快,小心撞到人!”荣华在后面叫着。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逸歌一边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着,一边四处瞧着,似乎是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姐姐快看!这是什么?”逸歌停在了一个摊贩前,转头问向荣华。 “这是吹糖人儿!你想要?” “嗯!可以吗?我想要一只小猪儿!一只胖胖的,可爱的小猪!” 荣华笑道:“歌儿很喜欢小猪?我还以为你会要个小兔子什么的!” “小兔子有什么好?哪有小猪可爱?小猪肚子圆圆的,吃的胖胖的,多可爱!” 荣华对于逸歌这种异于常人的喜好,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就连那摊主也是一愣!他卖了这么多年糖人儿,倒是头一次,听到一个妙龄小姐说是喜欢小猪! “老伯,那就请你帮我们吹一个小猪吧!要胖胖的,可爱一些的。” “好!小姐请稍候!” “哟,这不是表姐吗?怎么这么巧?表姐也出门来玩儿?” 荣华一回头,见是刘丽华,虽然是戴了帷帽,可是透过那薄纱,仍然是可以模糊地看到她精致的五官。“原来是丽华表妹。你一个人出来的吗?” “怎么会?我当然是和大嫂一起出来的了!大嫂在前面的古玉斋里挑选玉石。我觉得有些太闷了,便出来走走。” 荣华心中倒是多了几分的疑惑,这个田甜儿先前不是闹着回娘家吗?怎么这么快就又和刘丽华一起上了街?而且听刘丽华的语气,似乎是二人的关系,仍是十分的要好,并没有什么不妥! “表姐,既然遇上了,那不如一起到前面的茶楼去喝杯茶吧!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你和大嫂的误会消除一,毕竟,咱们可是一家人呢。” 荣华心中是不愿过去的,谁知道这个刘丽华又有了什么坏心眼儿。“不了!我和歌儿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该回府了,不然,待会儿哥哥回来若是发现我不在家,会着急的。” “表姐就这么不肯赏脸么?”刘丽华的声音里没有往常的娇纵和傲气,倒是多了几分的委屈,“其实,我过来,也是大嫂授意的。她说她是嫂嫂,不该太过小气,所以才让我过来与你说话,请你到前面的茶楼一叙。表姐,却是这点儿面子也不给么?” 周围虽然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什么熟人,可是刘丽华现在这幅样子,摆明了就是在用一种温柔的攻势来绑架她!若是她不去,岂不是成了不懂事,毕竟,田甜儿,可的确是她的大表嫂! “好吧。那就请表妹前面带路了。” 荣华说完,便一只手拉住了逸歌的手腕,手上的力道不轻!成功地将逸歌四处打量的眼神给收了回来! 逸歌人聪明活泼,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荣华的不妥,看到前面人的背影,什么也没问,老老实实地就跟荣华一起,到了茶楼。 “见过大表嫂!”进了雅间儿,荣华才发现这田甜儿早已是进来了,哪里是在什么古玉斋,分明就是这个刘丽华在骗她! “大嫂,你已经点好了点心和茶水了吗?真是体贴周到!谢谢大嫂了!”刘丽华的刻意讨好,倒是让田甜儿的脸上,多了一分笑意。 “坐吧。这点心是刚出炉的。也是这家茶楼的招牌点心!你们尝尝。” 田甜儿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道男声,“妹妹原来在这儿!为兄可是好找!” 荣华的黛眉微蹙,瞥了身前正一脸笑意看向她的刘丽华,心中便立时明了了!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快田甜儿便与她一起上了街,而且这态度还如此亲昵,原来,是刘丽华动了她的心思!竟然是将田公子给引了过来! 荣华面色不悦,却也是什么都没说,她刚刚进子,头上的帷帽还没摘,透过薄纱,便看到一个还算是长的周正的白袍公子坐在了自己的身旁,这一点,让她大大的不悦了! ------题外话------ 谢谢妞儿们对雪的支持!谢谢大家了!谢谢18268287382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jan静送上的两颗钻石!谢谢这几天美人们送上的月票!谢谢妞儿们了!雪别的就不多说了!这位田公子,究竟是意欲何为?对荣华到底是否构成威胁呢?妞儿们!明天见了! 第八十七章 刘勇落第! 言情海 正文 第九章 借刀杀人!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章 借刀杀人! 荣华和如意看到眼前的这幅场景,瞬间便石化了! 这大皇子的用心还真是险恶!若是自己应了他,那么,这非礼并且是杀害莲贵人的罪名自然是由四皇子来背!而且,大皇子为了让自己表明立场,定然是会向众人坦承自己和如意亲眼目睹!以此来断了四皇子的后路!这还不算!这个莲贵人出身武将世家,其父便是当年随四皇子一起出征的宋奇,宋将军的爱女!大皇子意在让宋将军与四皇子反目!这是一箭三雕呀! 不得不说大皇子的险恶用心,还真是狠辣! 若是荣华不应,那么,便是自己与四皇子在此私会,被莲贵人撞破,四皇子一时情急杀了莲贵人!无论如何,四皇子都是要被套进去的!至于自己,就要看是否选择与其合作了! “小姐,怎么办?” 荣华摇了摇头,她没有想到大皇子竟然会想出如此阴狠地法子来陷害她和四皇子!可是无论如何,总得先把四皇子弄醒,才好商量对策! 荣华心中思量着,从这里到御花园,再从御花园回来,这中间怎么也得用上两刻钟,再说皇后等人都是些贵妇人和小姐,应该不会走的太快! “小姐,四皇子被人了大量的迷药,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如意此时也是一筹莫展,让花好和月圆出来,显然是不理智的!万一再被发现小姐竟然是带了暗卫进宫,万一再被冠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荣华冲着那张大床走去,只是还没有看清床上的样子,便觉眼前一暗,一抬头,竟然是雷天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小姐,非礼勿视!” 荣华瞪了他一眼,“不是让你在暗中保护四皇子吗?怎么还被弄成了这样?” “小姐,他又没死!只不过就是晕过去了而已!”雷天瞥了一眼床上的四皇子。 “那这里,你自己能行?” “小姐放心!还没有我雷天办不成的事儿!” “仔细些,别留什么痕迹。” “小姐放心!”说着,便到床前蹲,从里面拽出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公子!“小姐,这人没错吧?” 荣华点点头,“没错。如意,给莲贵人的身上穿上些衣服,这个样子,怕是不怎么招人信!” 如意皱眉问道:“小姐,那这个四皇子要怎么办?” “雷天,这四皇子,你有把握将他带出去吗?” 雷天四瞧了瞧,“虽然麻烦了些,问题不大!” 荣华想想也是,若是他没有这个把握,想来也就不会任人将四皇子迷晕了弄到这儿来了!“那好。就这样儿吧。” “小姐,那咱们怎么办?外面的守卫那么多,咱们怕是出不去的。” 荣华轻轻一笑,“谁说我们要出去了?” 大皇子独孤明在不远处等了片刻,见伊荣华并未出来,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神色,大步去了御花园。 不多时,皇后等人便浩浩荡荡地到了这倚华殿。 周贵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显然也是料到定是一些于他们不利的事,到了倚华殿,一看外面这么多的守卫,便出声嘲讽道:“真是难得大皇子费心了!竟然是还安排了这么多的守卫。原来本宫竟是不知,大皇子平日里在宫中走动,会带大批侍卫随行。” 皇后面色微微不悦,“周贵妃,想来皇儿也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会临时派了人守在这里。难不成,周贵妃以为大皇子不闻不问,便是对的了?” “臣妾不敢!”周贵妃低了头,只是脸色的神色,可是不像是那种不敢的样子! 皇后的身后闪过一抹绛红色,面容娇好,年纪约莫比皇后小了一些,“娘娘,既是来了,便先进去看看吧!” 皇后声音有些清冷,“安王妃说的没错,既是来了,自然是要进去看一看的。” 周贵妃小声道:“娘娘,这毕竟是我后宫之事,还有这么多的外命妇,怕是不合适吧?若果真是有人秽乱宫庭,那岂不是失了我皇室的颜面?” 按理说,这周贵妃说的是丝毫不差!毕竟是事关皇室声誉,可是皇后和大皇子联手设计这么多,本就是为了毁掉四皇子和伊荣华的声誉!和皇室颜面比起来,还有什么是比毁了四皇子这个障碍更重要的呢? “周贵妃今日这是怎么了?跟咱们一起的,虽说是有外命妇,可也都是有着诰封的!而且若是细算起来,几乎是哪家也与咱们皇室沾些亲。好了,周贵妃你三番四次的阻挠,究竟是意欲何为?” 周贵妃立刻退了半步,低了头,“臣妾只是为了皇室颜面考虑,并无它意。娘娘既然不肯听,执意如此,那臣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哼!”皇后轻哼了一声,一甩袖,率先进了倚华殿。 倚华殿内,倒是极为安静,听不得一丝的声响,跟在一旁的周贵妃则是满心的忐忑,手心里已全是汗渍了!皇后再往里走,命人将帷幕束了起来。 “啊!” 随着皇后的一声惊叫!所有的贵妇们也是皆用帕子遮了口,瞪了一双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里面的情形! 就在众人沉浸在一片震惊中,无法回神时,如意抱着荣华从顶上轻轻落! 荣华站好后,轻咳了咳嗓子,“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一回头,见是伊荣华主仆二人正站在门口处,“我刚刚看到众位夫人到了倚华殿,还以为是皇后娘娘令将宴席摆在了此处,可是。”荣华四处一瞧,笑道:“很显然不是!” 独孤明已是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了伊荣华。 对于他眼中的杀意,荣华毫不在意,再次问道:“敢问诸位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周贵妃此时明白过来,急呼道:“是伊院判吗?快,你快过来给莲贵人看看。” 荣华面上佯作不知,众位夫人们也自动地让出了一条路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莲贵人衣衫凌乱倒在地上!而不远处一位华服公子头部似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给砸了一,满脸的血迹,几乎是看不出其相貌了! 荣华上前,为莲贵人诊了脉,片刻后,“回娘娘,莲贵人,已经归天了。” “什么?”周贵妃听了,面上焦急,可是眼底却是闪过得意之色,转头道:“娘娘,您可要为莲妹妹做主呀!这,这莲妹妹刚刚才被晋为贵人,这才几日的功夫,这,这要如何向皇上交待呀!” 周贵妃的话听在皇后和安王妃的耳朵里,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这莲贵人可是皇上这阵子最为宠爱的女人!这,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倚华殿,而且看其身上,似乎是还有些青紫之色,衣衫凌乱,显然是受到了非礼! 宋夫人哀号一声,踉跄地走了过去,一把抱起了躺在地上的莲贵人,痛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呀!” 面对这样的情形,实在是有些混乱。皇后阴郁的眼神中渐渐泛起了一丝清明,竟然是被四皇子给耍了! 此时,众人只听到一声男子的轻吟声,见那面带血迹的公子慢慢醒了坐起身来,怒骂了一声,“你个小贱人!连小爷的头也敢打!你活腻了吧!”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是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特别是安王妃,此时脸色已是白的失了血色!颤着手指着那公子道:“你!梁儿,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情势急转直!在场之人,纷纷看向了安王妃!荣华却是勾唇一笑,安王妃,你屡次暗害于我,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不过就是不想卷进这豪门纷争之中来罢了!今日难得有这个机会,让我也能借用一把,我又岂肯错过? 接来的事情,一切都在荣华的意料之中!皇上驾临倚华殿,在场之人,哪个敢触怒龙威?皆是一五一十地将各自看到的情形说了,只盼皇上不要迁怒于她们才是。 而独孤梁,也就是安王妃最宠爱的嫡长子,起先还想辩解一二,可是听完了众人的话,再加上自己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自己再说什么,皇上还能信? 安王妃在殿内,长跪不起,声泪俱,无非就是说自己教子不严,犯大错,只盼皇上给念关血脉相连的份儿上,饶其一命!只是,宋夫人如何肯依?莫说宋夫人不依了?就是皇上自己也是咽不这口气!自己堂堂九五至尊,最宠爱的妃子竟然是被人给强了!而且还是在皇宫内院!他若真是忍了,他身为皇上,身为一名男子的尊严何在? 皇上当即便了令,独孤梁心术不正,不学无术,难以胜任安王府世子之位,着即刻剥夺其世子封号,暂时回安王府候命。 回到伊府,荣华静静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后,忍不住轻笑,四皇子,上次你算计了我,这次,我也利用了你一次,咱们这回算是扯平了! 坤宁宫。 '啪'地一声!上好的瓷器被皇后一挥袖甩了出去! “母后息怒!是儿臣办事不周!才会让四弟得了逞。儿臣次定然是会加倍小心!” “哼!那个独孤皓,想不到本事竟然是这样大了!”皇后阴沉着一张脸,精致的妆容此时看上去却狰狞无比!“居然能在皇宫内来去自如,而且还带了一个人!独孤皓暗地里,定然是培养了大批的人手!这些人手比起皇宫侍卫来,还要厉害几分!明儿,此事虽然事败,可是也让我们看到了独孤皓真正的实力!而且,咱们自以为如同是铁桶一般的御林军侍卫,只怕也是有他的人在。” “母后说的是!儿臣已经派人去暗查了。都怪儿臣一时大意,想不到四弟竟然是假装中了迷药,反过来设计了咱们一把!这令安王府颜面扫地!安王府这三个字,怕也是再入不得父皇的眼!而且,宋奇一家只怕是与安王府势不两立了!母后,这宋家,咱们怕是拉拢不过来了。” “那也未必!”皇后的怒火似乎是平息了一些,面色渐渐地恢复沉静,坐在了凤椅上,右手轻轻地扶手上有一没一的叩着,“明儿,咱们都忘了那个伊荣华了!这件事情中,她又是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回母后,她身边有能力,这一点,儿臣自然是明白。只不过,有这样大本事的人,怕不是她的手!毕竟,她的身分在那儿摆着!青天白日,要在宫里头来去自如,而且还带着一个大活人!别说是她伊荣华了,就就镇国公府的人,怕也是没有这等的本事!而且,我的人一直守在倚华殿外面,并未看到她离去。” “没有看到她离开?那她是怎么又到了倚华殿的?”皇后皱眉道。 “这便是那伊荣华的聪明之处了!不知她与四弟那边儿达成了什么协议,定然是在四弟安排好一切后,伊荣华被其婢女带到了房梁之上,如此,避免了惊动我们的人。待我们都进了大殿之后,她们再来,站在门口,这任谁看去,也都是她们刚刚过来!这个伊荣华的心思着实是不一般!儿臣当日便亲自到倚华殿的梁上看过,的确是有人待过的痕迹。” “这个伊荣华,既然收拢不成,那就只有毁了!有一个这样聪明的对手,对我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儿臣明白。母后放心,儿臣已想到法子来解决掉这个伊荣华了。” “哦?这次可是有把握?”皇后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的怀疑。 独孤明笑道:“母后放心!此事,儿臣已有把握。就在儿臣来母后宫中前,看到了兵部尚书等人急急进了宫,说是彰南发生内乱,父皇定然是会派人前往平叛。” “哦?”皇后的声音微扬,示意独孤明继续说。 “据儿臣所知,这彰南三面环山,障气甚浓,而且那里毒物甚多,稍有不甚便会中毒身亡!我大军若是前去,随行的军医,必定是要比以往要多上一倍不止!” 皇后听到此处,脸上终于是闪过一抹笑意,“如此甚好!想法子让太医院的那些老头子们推荐伊荣华去彰南。” “是,儿臣明白。” 安王府。 “父王,您相信儿子!真的不是儿子做的!儿子本来就是在里的,哪知道再醒来就到了皇宫了?父王!您可一定要救救儿子呀!” 看着独孤梁头上缠着纱布,又被安王给踹了几脚后,安王妃终于上前道:“王爷,梁儿平时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调戏良家妇女的,更何况还是皇上的女人?此事,梁儿定然是被人设计的。王爷,您快想个法子吧!” “哼!都是你教出的好儿子!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如今可好,给本王捅出了天大的搂子!现在如何是好?本王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居然被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险些就都给葬送了!” “王爷,妾身知道您心里有火!可是梁儿到底是您的亲生儿子,您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押入天牢,斩首示众吧!”安王妃也是个精明的,知道今日之事,定然是还不算完,敢给皇上戴绿帽子,皇上不灭了他的九族已是心存仁慈了!现在也不过就是顾忌到了皇室颜面,所以才会暂时将独孤梁放回安王府,可是皇上心中的恶气不出,安王府就休想安生! 安王又瞪了独孤梁一眼,大步去了书房。 入夜,安王身边儿的随侍进了独孤梁的院子,“这是王爷吩咐奴才送来的上好的伤药,大少爷,您现在虽然不是世子了,可总归还是咱们安王府的大少爷,还是王爷的亲生骨肉。王爷嘴上说不管,哪能就真的不管您了?” 独孤梁听了,脸上再次有些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父王不可能不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这件事,父王定然是会查个清楚,还我清白!” “是是是!大少爷,该喝药了!” 次日早朝,便有御史列举出了大量的安王府原世子独孤梁强抢民女,横行霸道,甚至逼人致死等恶状!安王早已是心中有数,并不出面辩驳,直至被皇上钦点到时,安王才出列,一脸的悲怆道:“启禀皇上,小儿昨日回府后,自知罪孽深重,竟已于昨晚,服毒自尽了!” 这个消息传到伊府时,荣华还是稍微愣了愣,皇上的动作够快,昨日出的事,今天就找出了这么多的罪证,而安王的动作竟然是更快!直接于昨晚就毒杀了自己的儿子!荣华不得不对这个安王刮目相看了! 人人都说安王是个出了名的花心王爷,美人儿是见一个,爱一个!可是如今,为了保住自己在皇上面前的地位,他竟然是能取了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这才是个狠角色! “小姐,彰南的一些部族发生了内斗,皇上旨命大军前往平叛呢。” “知道了,彰南那里住的全是一些少数部族,也被那些权贵们称为蛮夷!他们内部定然是发生了械斗,而且规模还不小,不然,皇上不会派兵前往镇压!要知道,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如意沉思了一会儿,“小姐,奴婢听说太医院也在急召一些能干的太医随军出征。而太医院里有人提议让小姐前去,不过,听说还没有上报到皇上那儿,就被马大人给否了!说是小姐不过是内廷医官,无论如何都是不宜随军出征的。” 荣华笑笑,“这应该是大皇子和皇后想出来的法子了!不过也无所谓,这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也是!太医院那么多太医,若是真的派了小姐去,那些太医们的颜面何存?” 荣华轻摆了摆手,“安王府那边儿,应该已经在准备丧事了吧?” “是!皇上虽然未再责怪,不过看这样子,安王府也是不准备大办的。奴婢刚刚得到消息,安王妃可是晕了好几次呢!” 荣华轻点了点头,“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如果安王妃够聪明,就不应该再来招惹我。否则,我不介意自己次做的更绝!” “小姐,奴婢到现在还好奇呢,您是怎么想到要让雷天先把那独孤梁给劫进宫来的呢?” 荣华听到她的问话,轻挑了挑眉,“安王妃向来是看我不顺眼,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次整治我的好机会呢?至于这个独孤梁,也只能说是他自己倒霉!雷天,你来说给如意听吧!” 雷天冷着一张脸道:“说起来,属在那找到独孤梁时,他竟然是想着强上一名那老鸨新买来的小丫头!我趁那小丫头昏过去的时候,将他打晕,到了倚华殿,布置那一切时,为了更逼真,让莲贵人死的更有价值一些,所以,便用那殿内的一只香炉重重的敲了独孤梁的头!再将那香炉放在了莲贵人的手边,看起来就像是莲贵人不甘受辱,情急之,以香炉击打独孤梁的样子!” 如意点了点头,“其实,那个莲贵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小姐您何必还要在其死后,给她挣一份荣光呢!听说,皇上不但没有因为她失了清白将其贬谪,反而还晋为了嫔位,以妃礼葬。” “那是因为皇上看到了莲贵人的不甘受辱!这让皇上相信莲贵人是以死保清白!这样一来,皇上对宋家,特别是对宋奇,自然就更要信任几分了!” 如意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姐好细致的心思!” 荣华听了,却是笑道:“我再细的心思,也及不上你和雷天呀!” 如意和雷天被小姐的问话给吓的一怔!雷天还好一些,毕竟向来就是面无表情,可是如意却是被问的有些呆滞,“小姐,您,您这是何意呀?” “如意,若是别人得知了我今日的安排,定是会先问我,是如何想到的法子,居然能让雷天在光天化日之,带着一人随意进出皇宫!可是你却不是!雷天也不是!这说明了什么呢?” 荣华说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二人,再不言语。 雷天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而如意则是微微透出了些恐慌,低头道:“小姐,奴婢不该隐瞒小姐!还请小姐责罚!” “那么,你们二人,该由谁来跟我说说呢?” 雷天看了一眼如意,耸了耸肩,“小姐,还是属来说吧!” “少爷的势力的确是很大!宫里头,也的确是有少爷的眼线,不过,少爷并无谋反之意,您如今在京城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哪家权贵之家在宫里头没有几处眼线?只不过,少爷的眼线,都是有身手的人,所以属办起事来,才更加地方便!少爷以前就曾有过交待,如果有一日,小姐想要用那些眼线了,只管交待就行!如果小姐想要少爷埋在宫里及其它各处的眼线的名单,也请小姐直接吩咐就是。属,莫敢不从!” “你的意思是说,其它的府里,也有哥哥以前布的眼线?” “回小姐,正是!少爷在尚未进京之前,便早已命人着手此事。如果小姐有需要,属定是知无不言。” “好了,我明白了。”荣华一脸的肃穆,“哥哥,真是有心了。” 雷天听了这话微微一皱眉,不过随即舒缓开来,而如意则是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今皇后一派受挫,定然是不会再想着我的婚事了!从她们挑唆太医院来看,应该就是想着取了我的这条性命吧!雷天,这些日子府里的守卫都要好好戒备。大皇子为人阴险,还真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小姐,属明白。” “如意,你去趟寒心山庄,告诉白公子和赤木公子,这段日子,不要让歌儿离开山庄,另外,也让他们都小心一些。”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荣华一人进了寝室,想着刚才雷天说的话,哥哥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哥哥给她的感觉似乎是很强大!可是这样强大的一个人,却是葬身在了火海之中,不知为什么,荣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偏偏自己又说不上来! 直至天黑,荣华就在碧水院用过晚膳后,轻轻地打开了自己的那个妆奁。 妆奁内,静静地躺着一只翠绿色的镯子!通体晶莹光润,这是当初伊少辉给自己的,说是少爷以前放在他那里的,记得伊少辉给自己时,还说过,这是娘亲的遗物,自己就快要及笄了,这镯子,便是娘亲给自己的及笄礼了。 想到娘亲阴差阳错地遇到了父亲,后来听宋嬷嬷说的那些舅舅和外祖母百般阻挠的话,分明就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这就是一个局!他们故意设计了娘亲巧遇父亲,然后二人再暗生情愫!想到这里,荣华握着那镯子的手便是一紧!刘府的人,着实可恨!利用娘亲筹到了银钱,转脸又说娘亲不顾身分嫁于商人,十几年不闻不问!得知伊家出事后,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帮衬自己,而是如何算计自己手中的财产!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荣华轻闭了眼睛,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去城外的庄子上去探望刘家的一家人时,那老夫人极为落魄的样子,后来又磕磕绊绊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荣华的心底里便是一凉! 刘家一败,再加上老夫人中了风,许氏一开始还对老太太有些耐心,日子长了,也就没了!而刘明远,自己还顾不上呢,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一个中了风的老太太!也因此,老太太在庄子上过的十分的不如意!后来,荣华听如意打探来的消息说,许氏一日只给老太太一餐饭!而且还都是些剩菜剩饭! 荣华自认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特别是对待自己的对手,更是谈不上什么仁慈!可是看到老夫人那眼斜嘴歪的现状时,荣华还是心软了一些!没有对着她再说一些让她大受打击的话!其实,现在想想,自己当时若是说了那些刺激到老太太的话,说不定,她当时就会去了!也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受着这份儿罪了! 荣华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当时心软,没有再刺激她,到底是顾念着她养大了自己的娘亲,还是觉得她应该继续活在这世上受罪呢?荣华自嘲地笑了笑,到现在,她自己都有些弄不懂了呢! “怎么了?怎么这样一幅表情?”男子好听且温柔的声音传来,荣华抿唇一笑,“你来了!” “嗯。昨日,你在宫里的事,还真是险!你的胆子倒是大!你就不怕那大皇子还有后招?” 荣华却是有些挑衅地看向了肖冬阳,“他有,我就没有吗?” 那有些俏皮的样子,倒是让肖冬阳轻笑数声,“荣华,彰南发生内乱,你确定,你不会被搅进去吗?” 荣华听了微怔,“你这话问的好生奇怪!不是太医院本身就已经将这消息给驳回了吗?” “荣华,照我看,你还是早做准备为好!彰南的毒性太大!我怕大军,怕是寸步难行!皇上虽然现在不同意你去,不代表后面不会派你去。再加上朝中再有人推波助澜,你要去彰南的机率,可是很大!” “我明白了!其实,能去彰南,倒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可以避开这京中的明争暗斗一阵子!” 肖冬阳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昨日竟你那一番闹腾,这皇后和独孤明,定然是把帐都算在了独孤皓的头上!想来,这京中,很快就要开始掀起一番争斗了!独孤皓这回也真是冤枉,莫名其妙地便替你背了黑锅!” “当初若不是他和周海涛算计我,我能被搅进这一淌浑水里来吗?不过是小小的利用他一,有什么打紧的?再说了,我这也是给他们兄弟两个加把柴,让他们斗的,更热闹些!” “你这丫头有些不地道呀!”肖冬阳有些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 “我这自然是为了四皇子好!如今他有军功镇着,手上也有了一些兵权,虽说不是很多,可是四皇子此人倒是极会拉拢人,听说这六皇子与他走的也是极近了。” “对了,我有关于白云潇的消息要给你的,昨日见你累了,便没来烦你,今日可想听?” “白云潇?他不是卡卡族的巫医吗?难不成?” “他是卡卡族的巫医没错!只是他暗地里,还有一重身分,荣华不想知道吗?”肖冬阳有些好笑地看着荣华一脸意外的样子。 荣华摇摇头,“我,他若是对我并无恶意,我无意窥探他的事!毕竟,我们是朋友,若是他有心瞒我,想来,也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吧!” 这个回答倒是让肖冬阳有些惊诧,看荣华不似作假,“若是我说,他接近你,也是另有目的呢?” “什么?” “荣华,你确定你现在看到的白云潇,就是一个真实的,完整的白云潇吗?关于他的身世,荣华,你确定你不要听吗?” 荣华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她的确是对白云潇也有些好奇!好奇他的医术,好奇他的身分,总觉得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说不出的优雅贵气,哪里像一个平民百姓?想了想,“你快说吧。我听着呢。” 看着她有些闹别扭的样子,肖冬阳难得的起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不过考虑到还有正事要说,便清了清嗓子道:“白云潇,他的生母是卡卡族人,这一点没错!而且,还是族长的一位表妹!说起来,当年族长要娶的人,本该就是白云潇的母亲,白凤瑶,可是阴差阳错,她竟然偷偷自族中溜出去时,意外结识了一位俊逸非凡的公子,自此倾心于他。” “白凤瑶回到族中后,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自己的父母,也告诉了她的未婚夫。她的父母大怒,数番劝说后,终是没有用,而她竟然是趁着看守她的人打盹儿,再次溜出了卡卡族,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么,白凤瑶找到了自己的那个男人了吗?” “找到了!而且,还与他一起回到了他的家里。后来,白凤瑶才知道她的人,竟然是南昊国的太子!” “什么?”荣华竟是吃惊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他竟然是南昊国人?” 肖冬阳不徐不疾地拉了她的手,再让她坐了回去,“后来,白凤瑶怀了南昊国太子的子嗣,却是被太子正妃所不容。白凤瑶生孩子时,竟然是意外地出现了血崩!白凤瑶虽然是偷跑了出来,后来她还是与自己的母亲联系上了。她的母亲也派了人来照顾她,保护她。白凤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恳求太子让她的族人将孩子带回卡卡族抚养,并且要求他永远不要认回自己的儿子!就让他生活在卡卡族,永远不要搅进皇室的血雨腥风中来。” “这么说,太子答应了?” 肖冬阳摇摇对,“事关皇室血脉,太子怎么可能答应?” “那白云潇为何会出现在了卡卡族?而且还是我西凤国的卡卡族聚集地。” “南昊皇帝,也就是当时的太子自然是不肯答应的!可是奈何白凤瑶似乎是早已知道他不会答应,竟然是早早地便做了准备。待她刚刚咽气,她的族人,便于当晚悄悄地带着孩子走了!而白凤瑶的尸体,那一晚,则是按照他们卡卡族的习俗,火葬了!” “火葬?” “因为那一晚,不知何故,灵堂内突燃大火,待火灭时,灵堂内早已是烧的一片焦黑,棺木中的尸体,也化为了灰烬!不过,太子悲伤之余,也没有忘记命人四处在暗中寻找自己的儿子!终于,几年后,他终于找到了白云潇。只不过,卡卡族的人对于他,极为排斥,他与族长交涉了数次后无果!而且,毕竟他们是住在西凤!是属于西凤的子民!不是他南昊的子民,除非他想发动战争,否则,他便只能是这样忍耐着。” “天哪!南昊的皇室血脉,居然是长在西凤!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荣华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事情还没完!南昊皇帝最终在卡卡族长的面前妥协了,他给白云潇派了一群特殊的师父和玩伴。并且帮助他在西凤开始拓展他自己的势力。也许,他只是一心为了让自己流落异国他乡的儿子能过的舒适一些。” 肖冬阳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了荣华,“也许,他还有着别的用意,那就尚未可知了!” 荣华用了好半天,才将这个讯息消化掉!白云潇竟然是南昊的皇室?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再一想刚才肖冬阳最后说的那两句话,荣华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我在宫里看到过白云潇,皇上似乎是对他很是器重,而且,看样子,皇上对他的信任,可不像是作假!” “这正是白云潇厉害之处了!”肖冬阳轻叹了一声,“荣华,白云潇能得皇上器重,一来,是因为他是卡卡族巫医的身分,二来,则是因为他的确是曾经治愈过皇上的顽疾。白云潇身边那些不同于卡卡族的人,是什么身分,而他自己的身世如何,荣华,你说,以他的聪明,会不知道吗?” 荣华听了,这次是真的呆了半晌!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你是说,他,他接近皇上,也是有目的的?是奸细?是南昊皇帝故意安插在西凤的奸细?这,这也太冒险了吧?” “荣华,目前看来,白云潇似乎是无意回到南昊!而南昊也同这西凤一样,正是进行到了权力更替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他仍然是留在西凤,至少说明了,他对南昊的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荣华这才点点头,尽最大努力消化掉了那些讯息,才又道:“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在西凤,就真的只是想过一些普通人的日子了?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弱女子了,他为何要故意接近我?” ------题外话------ 谢谢妞儿们送上的票票了!爱你们!那个啥,白云潇的身世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只不过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嘻嘻,这个嘛,就要以后再说了。要慢慢来,别急!关于彰南内乱,荣华会不会被派出去呢?还有,安王妃痛失爱子,这笔帐,她是会算在四皇子的头上,还是荣华的头上呢?而如果荣华真的被派往彰南,咱们的男主会不会一起跟去呢?若是去,要怎么去呢?会不会摘面具?嘻嘻!对了,还有白云潇和赤木等人,会不会阻止荣华前往彰南呢?毕竟,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借刀杀人!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温嫔滑胎!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八章 温嫔滑胎! 刘丽华笑道:“表姐,都进来了,就无需再戴着帷帽了吧?都是自家人,这位是大嫂的亲生兄长,算起来,我们也得唤他一声哥哥呢。” 荣华听了,心里一阵恶寒!还哥哥?哼!她荣华的哥哥就一个,绝对不会是身边的这位! “不知大表嫂叫荣华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荣华撇开话题道。 田甜儿的脸上闪过一抹愠色,竟然是如此地不识好歹!自己的父亲,如今已是升为了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眼前这个小贱人,竟是如此的不知高低,居然还想着给自己甩脸子? “怎么,没什么事儿,我这个做表嫂的,就不能找表妹过来说说话了?”田甜儿傲气十足!本就小的眼睛,还微眯着打量荣华,也许原本是想着增添几分自己的气势,可是现在看来,却是有几分的好笑! 逸歌眨了眨眼,自己的手仍是在荣华的手里握着,知道这是不想让她随便插嘴,便低了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儿,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大表嫂说的哪里话?我们本就是亲戚,常走动,原也没什么不对!只是现在这个时辰,不早了。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荣华还想着早些回府呢。” 田甜儿冷哼了一声,瞥了她身旁的小丫头一眼,“这位小姑娘是什么人哪?我倒是从未见过。” 逸歌正要说话,便觉得腕上一紧,一转头,看不清楚荣华的表情,只听她有些冷声道:“这是我在江南的一位朋友,前两日才抵京,心里想念我了,便过来看看我。” 田甜儿一听,便轻嗤了一声,“哦?原来是乡来的。难怪这么不懂规矩,见了人都不知道要行礼的吗?” 逸歌就是心思再单纯,也听明白了眼前这个胖胖的女人是在说自己不懂事!正要发怒,便听荣华道:“大表嫂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她与几位并不相识,不过就是没有打招呼,也是因为我还没有来得及介绍而已。再说了,即便是介绍了,大表嫂以为我这位妹妹为何就要向你行礼?” 田甜儿听了,神情愠怒,可是却无法反驳!毕竟荣华刚才说的也对!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官家小家,一无品级,二无诰封,凭什么人家小姑娘就得对她行礼呀? 倒是坐在荣华身旁的田公子听了,微微蹙眉,“甜儿,好了!这位就是荣华表妹吧!在是甜儿的兄长,单名一个丰字!今日有幸与表妹结识,实在是三生有幸!” 荣华的头未转,声音有些清冷道:“田公子客气了。” “这样吧,本公子听说这间茶楼里,可是有着上等的白毫银针。刚才进来前,我已经吩咐了,待会儿送上来,给几位小姐品尝一。” “不必了。田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家中还有要事,就不陪几位说话了。告辞。”荣华说着,便起了身。她身旁的田公子显然是没有料到荣华竟然是如此的不给面子,说走便走。上前一步,拦道:“荣华表妹这是何意?竟是如此的不给面子吗?” “田大人多虑了。小女子只是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 田丰是什么人,心眼儿比田甜儿多了可不是一个两个,此刻听到荣华唤他田大人,而不是田公子,心中便是一紧,这间茶楼人来人往,大多是权贵大家的人,自己和妹妹若不是因为有外祖一家撑腰,想要来此,怕也是要大费周章的。如今听到荣华这样一说,心中有些忐忑,稍稍一退,荣华抬步便走。 “表姐且慢!”刘丽华起身轻唤道:“表姐,大表嫂听说你的医术精湛,原是想着请你给诊诊脉的。表姐还是再稍坐一吧。” 荣华的眉头一紧,诊脉?分明就是借口!早先为何不说?可是现在既然刘丽华如此说了,自己若还是坚持离开,那就是有些不懂事了! “不知表嫂身体有何不适?” “哦,最近总是有些睡不太安稳,梦里常常是看到自己的夫君被狐狸精缠着,不得安宁!”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荣华感觉到田甜儿在说这话的时候,那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是嫉妒非常,似乎自己就是那个狐狸精一般! “大表嫂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要大表嫂静心来,自然便可安枕无忧了。”荣华听罢,连诊脉也免了!这分明就是指表哥有了外心了!这与她何干? “表姐,不用给大嫂诊脉吗?” “不必了!若是按我说的法子仍是不见效,回头再到府上来找我吧。我今日出门游玩,也没有带银针。次我若是到府上去的时候,会带上的。”荣华这话说的似乎是有些不痛不痒的,可是听在了田甜儿的耳朵里,那分明就是警告了!如果自己真的再以诊脉为由找她,她就会用针炙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田甜儿心中恼怒,却也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自己若真是让她给自己针炙,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田丰欲再拦,却是被荣华身边儿的逸歌一眼瞪了过去,“喂!你要干嘛?不让我和姐姐回家吗?” 清脆中带些稚嫩的声音,让田丰呆了一,意识到自己和荣华她们现在是在雅间儿的门口,若是被人听到他田丰与别家的小姐为难,岂不是太丢脸了些? 田丰退开,田甜儿怒不可遏道:“小二!为什么我们要的白毫银针,还未上来?” 众人被突然发怒的田甜儿吓了一跳!就连刚刚出门的荣华也是收住了脚步!田丰倒是反应的快,趁着荣华刚出门,便上前一扑,似乎是没有站稳,向荣华倒了去!荣华的眸子暗沉,这是想要在大庭广众之毁了自己的清誉吗? 眼看那田丰就要扑到了荣华的身上,一旁的逸歌可是没有错过那个男人眼中雀跃的眼神!那眼神贪婪、恶心!这个时候逸歌却是一个摆手,就直接推到了田丰扑过来的左臂上! 再一眨眼,那田丰竟是撞到了一旁的栏杆上,两声人体与硬物的撞击声,却是将许多人都给惊了出来! “大哥?怎么回事儿?伊荣华,你胆敢对我大哥动手?”田甜儿第一个冲出来,怒指着荣华道。 此时荣华倒是好奇,这个田甜儿如此肥胖的身躯,怎么这个时候居然是行动的如此灵活快速?还真是让人意外! 荣华抬眼一扫,这二楼的廊道里,已是站了不少的人贵公子。却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人上前理会。荣华心中暗恼,面上也是冰冷一片!刚才若不是逸歌一把将人推开,那么此时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而且不出意外地,自己的身上定然是还会压着这位田公子!到时候,众目睽睽之,自己若是不嫁他,便只能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了! 如意此时也是全神戒备地看向了地上的男子!刚才她急着去外面为小姐叫马车过来,不想却是刚走出几步,便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当时那位逸歌小姐不在小姐身边,后果?如意只是这样一想,便觉得浑身冰冷,懊恼不已!离上次小姐中毒之事才多久?自己竟又是这般地大意了!看来,自己的确是还不够细心! “大表嫂,你弄错了吧?我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将田大人推出这么远?而且还撞上了栏杆?不知道大表嫂这样责问荣华,是太过高看了荣华,还是太小瞧了田大人?” 田甜儿听了神情一窒!的确,这伊荣华一个千金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如何就能将将一个大男人给推出这么远!这任看来,也是自己在冤枉她了。 荣华此时,倒是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逸歌,小声道:“你的力气还真是大!这次,我倒真是见识了!” 逸歌得意的扬着一张小脸儿,“那是!谁让他想要欺负姐姐的!” 刘丽华的眼光犀利,“表姐,这廊道里,也就只有你们三人,不是你推的,那便是这位小姑娘了!” 这边儿田丰已经被人扶了起来,看向逸歌的眼神里满是恶毒!不过,众目睽睽之,他还真不能为难一个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大的力气?” 逸歌眨眨眼,有些无辜道:“田大人,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不是看到你快要撞到姐姐了,我也不会推开你!哪知道你这么不禁推,我也没怎么用力,你就出去了!我可真不是故意的!” 荣华听了,强忍着笑意,可是眼睛里和唇角上却是怎么也忍不住!幸好自己此时是戴着帷帽的,不然,还真是有些失仪了! 田丰一听这话,脸立时就黑了!还没等他说什么,便听到了廊道里众人的讥笑声!被一个如此瘦弱的小姑娘给推倒了!呃,不是,是推的出去了?还真亏他田丰好意思说! “怎么回事?”一道略带着些戏谑之意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望去,竟然是京城的小魔王,文安候世子周海涛! “周世子。”众人行过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人扶着田丰,快地离开了此地!谁不知道他周海涛是出了名的胆大妄为?又是出了名的行事诡异? 田甜儿和刘丽华二人倒是站在原地,没动!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伊小姐!”其实,周海涛也没有认出她来,可是她身边儿的如意,他可是认得的! “周世子,您今日倒是有雅兴!” “好说!好说!对了,伊小姐进京这么久了,本小候爷倒是第一次在外面遇到伊小姐!伊小姐不是向来不爱出门吗?今日这是怎么了?” 周海涛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浅浅,却是向正在看热闹的人们透露出几个信息,一,便是这伊小姐不爱出门,清誉自然也就是极好的!二,便是这伊小姐,有他周海涛护着!谁想找她的麻烦,可是得要掂量掂量了! 果然,廊道内的众人们的态度神色都变了变!谁不知道这周世子向来最不屑的就是女子!多美的女子,到了他的眼前,也是正眼瞧都不瞧的!如今却是站出来主动与伊小姐攀话,这可就是足以让众人吃惊了! “也没什么。就是一位故人来访,我陪着她四处走走罢了。不巧,在街上遇到了表嫂和表妹,所以来这里喝杯茶。” “嗯,本小候爷可是听说,这家茶楼里,新到了上品的白毫银针!伊小姐,我知你学识渊博,今日既是遇上了,不知本小候爷可有这个荣幸,请你饮上一杯?正好,也跟伊小姐学学这烹茶之道?” 这话一出,便听到了廊道内齐齐的抽气声!这小魔王主动上前攀话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地盛赞她!如此看来,这位伊小姐当真是有几分能耐,绝不只是医术高绝了! 荣华本想着拒绝,可是一想到自己这会儿出去,会不会再有田家或者是卢家的人在外面对她刁难?万一再连累了逸歌,便不妥了!想了想,点点头,“既然是周世子相邀,荣华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请!”周海涛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分明就是请荣华与他同行!这一举动,再次惊呆了茶楼内的众人!这小魔王,转性儿了? 而留在原地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田甜儿和刘丽华,则是有些惊诧地看着他们二人并排走了。这心里头,当真不是滋味儿!特别是刘丽华!自己好不容易说服了大嫂,不回娘家,来这里刻意给田公子制造机会,可是如今?本来计划的好好儿的,只要是田丰当众抱住了荣华,与她有了肢体上的接触,那么她就再也赖不掉了!到时候,不嫁给田丰,还能嫁给谁?可是谁知道会出来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小丫头?真是让人气闷! 刘丽华年纪还小,可是也不是什么也不懂,对于周海涛的俊逸,她还真是被迷住了!眼看着那俊影越走越远,这心里头对荣华的恨意,便是越来的越浓烈了! “今日能有幸品尝上品的白毫银针,还真是荣华的福气,说起来,还要多谢周世子了。” 周海涛摆摆手,“不必在我面前如此客气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我是什么性子你也知道!说实话,我对这东西,还真就喜欢不起来!我倒是偏爱普洱!” 荣华浅浅一笑,知道他现在在自己面前没有什么掩饰,“白茶是茶叶里的瑰宝,药效性能很好的茶之奇葩。白茶具有解酒醒酒、清热润肺、平肝益血、消炎解毒、降压减脂、消除疲劳等功效,尤其针对饮酒过度、油腻过多、肝火过旺引起的身体不适,具有独特、灵妙的保健作用。民间采用它制作成清醇的白茶饼,因其独特风味和保健作用流传到各国,说起来,这白茶,也就只有咱们西凤才有!就连北梁这样的大国,也是没有的!” “白茶?” 荣华看他有些懵懂,“这白毫银针便是白茶中的珍品!不可多得!”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间茶楼这两日的生意如此红火。原来就是因为到了这上品的白毫银针了!” “自然!这白毫银针的产量极低,又是产自南方,除了每年进贡到宫里的,还能流落到北方民间的,可是少之又少了!” “呿!不就是个茶吗?在本小候爷眼里,哪儿及得上那真金白银来的痛快?” 荣华淡淡一笑,“周世子,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吧?” 周海涛一愣,面上仍是挂着一抹纨绔的笑意,“怎么?伊小姐这是话中有话?” 荣华却是轻摇了摇头,“这间茶楼的幕后主人,不就是周世子吗?何必如此呢?如今府上的继夫人早已是被了狱,听说不日便要处斩!周世子,何需再如此的小民翼翼?” 周海涛脸上的笑意,寸寸减少,面色冷然,“伊小姐,看来,你对本小候爷,还真是上心呐!” 听出话中的讽刺和警告之意,荣华却是面色平静道:“周世子应该还记得荣华是什么身分吧?商人与商人之间,从来就没有绝对的秘密!” 周海涛的眸子一紧,这伊荣华是在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刻意打探什么,只不过是因为都是商人,所以,想要知道一间茶楼的主人,似乎也不是太难!更何况,伊家,还不是普通的小商小户! 周海涛轻哼了一声,不再看她,而是亲自动手将炭炉上的水壶提起民,开始冲茶,“你说的不错!白毫银针是白茶中的珍品。因其成茶芽头肥壮、肩披白毫、挺直如针、色白如银而得名。白毫银针外形芽壮肥硕显毫,色泽银灰,熠熠有光。汤色杏黄,滋味醇厚回甘,冲泡后,茶芽徐徐落,慢慢沉至杯底,条条挺立。其中福鼎白毫,茶芽茸毛厚,白色富光泽,汤色浅杏黄,味清鲜爽口。而政和白毫,汤味醇厚,香气清芬。伊小姐,对于本小候爷的解说可还满意?” 荣华见他亲自动手为自己烹茶,而且也不再掩饰,笑道:“白毫银针性寒,有退热、降火解毒之功效。这也是我看过医书之后才知道的。白毫银针的形、色、质、趣是名茶中绝无仅有的,实为茶中珍品,品尝泡饮,别有风味。品选银针,寸许芽心,银光闪烁;冲泡杯中,条条挺立,如陈枪列戟;微吹饮辍,升降浮游,观赏品饮,别有情趣。今日更是得周世子亲自冲泡,荣华着实是三生有幸了!” “伊小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与表哥之间情分深厚,非常人所能理解!自小我在府中,便不得宠!父亲不喜欢我,继母更是百般刁难,甚至于是数次暗害!再加上身后的几位弟弟,更是让我百倍小心,就怕自己一个粗心大意,送了性命!这小魔王的名声,也便是这样起来的!” “周世子思虑周全,韬光养晦,实乃是坚毅之人!荣华钦佩!” “荣华,你我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外人在,我便直呼你的闺名了!我不喜欢势利、心思复杂的女人!特别是再长的漂亮的,我就更是讨厌了!可是你不同!在江南,我被你算计了两次,可是哪一次,我也没有真的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好奇!你一个小姑娘,究竟想要如何来对付那样大的一个家族?你倒是没有让我失望!还真是让你给胜了!” 荣华轻叹了一口气,面上也有隐隐的伤感之色,“旧事,不提也罢!” “你明日可得空?” 荣华微怔,“不知周世子此话何意?” “还记得寒心山庄吗?” 荣华点点头,那是当初师父讨来的报酬,后来转身赠予自己了,只不过自己进京后,一直也没顾得上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知道何神医将那寒心山庄交给了你!如今你既然是进京了,就去看看吧。虽然说是地契房契什么的,都给了你,可是原来庄子上的人都还留在那儿,月俸也都是我在发着。” “周世子的意思是?” “我想去那儿看看,可是那庄子,实际上已经不属于我了。你明日陪我一起去看看吧。正好,也琢磨一,那儿的人,你要如何安置?是去是留,你尽快拿个主意!” 荣华听了,心底里有些松软!其实,即便是那寒心山庄易了主,可是正如他所说,那里的人仍然还都是他的,他若想去,何必要真的通过自己? “好!明日上午吧。我在城门口相候。” “好!多谢了!” 荣华听得出,这声谢里面,不似他平日里的嚣张霸道,也不似他表面的浮夸纨绔!他,怕是真的想念他的娘亲了吧? 回到府里,天色已经是暗来了。看到哥哥正在前厅门口站着,便知道他是在等自己。 “哥哥!你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荣升面色微冷,眸底却是略泛着一丝温柔,“这么晚了才回来!去哪儿了?” 荣华知道哥哥这是担心自己,便讨好地笑着上前,伸手扯了他的衣袖,“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接着,便将今日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哥哥,你说,经过今日这件事,我是不是算是把田家给彻底得罪了?” 荣升转头看她一脸愁苦的样子,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如同是蝴蝶在振翅一般,煞是好看!“别多想了!一切都有哥哥呢!别怕!今日倒也多亏了逸歌了!今晚,我吩咐王婶儿加菜,犒劳犒劳你!” 逸歌一听,便乐了!“那我还要吃醉鸡!” “好!宋嬷嬷去跟王婶儿说一声,今晚再加一道醉鸡!” “是,少爷。” “姐姐,我先回去把东西整理一。”逸歌这趟出去,买了不少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荣华也为她买了几匹看起来还不算的布料,逸歌倒也没有推辞,这一点,倒是让荣华颇为喜欢! 兄妹二人沿着廊道,慢慢走着,“你说明日要去寒心山庄?” “嗯,那庄子,原本就是周世子的。是师父为了收取诊金,强行索来的。如今师父将这庄子给了我,我也答应要替师父好生照看,可是进京这么长时间了,却是一次也没有去过。我听说,那庄子,是周世子的生母,留给他的。” 荣升的面色微缓,“妹妹,你明日要去要成,只是一路上要多加小心了,多带些人,另外,让逸歌也跟你一起去吧!她人机灵,力气又大!最重要的是,她本来也就爱粘着你!有她在,我还放心一些!” 荣华听了,便是扑哧一笑,“说起来,她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谁能想到她那样娇小的身子里,竟是蕴藏着如此大的力气?真是不一般!难怪她平里总说自己力气大!还真是大!” 荣升看她如此高兴,伸手摸了一她的头,宠溺道:“你呀!这次可是个教训!若不是有她在!你的清誉怕是就要毁了!虽然哥哥有法子让他不能娶你,可是毕竟是于你的名声不利!以后,可是要加倍小心些!特别是和那些人遇上的时候,要多几个心眼儿!还有,以后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也不用去刘府了。实在要去,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是,知道了。哥哥。” 一进寒心山庄,荣华的眼前便是豁然一亮!入眼的不是富丽堂皇,也不是农家小院儿,而是江南风格的小桥流水!仿佛山她进入的不是一个什么庄园,而是江南的一处名胜古迹! 小桥流水,树木繁茂,碧草丛生,景色秀丽!若不是刚刚看到了头上的寒心山庄四个字,荣华会真的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走了几步,眼前便是一座玉石栏杆打造的精致弯桥,而桥的另一端,却不是陆地,而是九转回还的曲廊!那曲廊的尽头,便是一座八角亭,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波心亭’! 这片人工打造的湖,没错!的确是湖,这样大的水面,不能再用塘或者是池来形容了!湖色潋滟,波光粼粼,今日本就风和日丽,此刻再看这湖面,当真是有些世外桃源之感!平滑如静的湖面上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看着湖面中的自己,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已经是不存在了!自己就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等着将来有一日嫁人成婚,相夫教子! 荣华看着水面中的自己,却是没有注意到,此刻,周海涛也是在看着湖面中的她!看的那样仔细,那眼底的温柔,唇角的笑意,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这周海涛,了荣华! 荣华站直了身子,目光从湖面上移开,大概思忖了一,仅仅是这片水域,再加上外面的这些秀林,占地就怕是不十亩地了!如今站在了这桥上,已是隐约看到了数幢建筑!皆是精美绝仑!琉璃瓦,大红色的外墙,隐身在了密林之中,怎么看,怎么是透着贵气,还透着浓浓的书香气!再看远处似乎是还有烟雾缭绕,更是将这处庄园衬的神秘妖娆,美丽动人! “想不到这处寒心山庄,竟是这样大?”荣华忍不住开口道。 周海涛面上扯出一丝极为苦涩的笑容,“这是当年外祖父亲自督造的。是送给母亲的嫁妆之一!” 荣华听了,心中有些不忍,自己的师父竟是将对周海涛如此重要的东西给索了来!似乎是有些,太过分了!可是若是还给他,貌似自己还真没有这个资格!而且,自己似乎是也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舍不得了!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荣华有些歉意道。 周海涛看到荣华面上的神情,微微一笑,“无妨!如今既是交由你来打理了,我的心里倒是多少还有些好受了!” “呃?”荣华一时没明白过来,这周海涛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再想问时,周海涛已是大步走上了那曲廊。 吉祥看着前面英俊挺拔的身影,眼色有些不郁,又一株烂桃花!小姐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注意着些呢?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桥上的那番模样,有多么的吸引人吗? 如意则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明明是秋天了,怎么会有这么艳的桃花盛开呢?” 逸歌年纪偏小,再加上没心没肺的性子,没听明白如意话中的意思,只是觉得这里美极了!神思早被这里的景致给吸引走了! “姐姐,我们走快些吧!前面的景致定然是更好的!” “听?歌儿为何如此肯定?” “当然了!仅仅是刚入庄园,便已是这般的唯美了,到了后面,还不知道是有着怎样的风景在等着我们呢!人家不都是常说,好看的,都是留在最后面吗?” 荣华笑了笑,任由逸歌有些急燥地拉着自己走,说实话,自己的心里也是有些好奇呢!前面,究竟是会有什么不一样的风景呢? 到了波心亭,周海涛倒是没有再急着往前走,而是体贴地问道,“荣华累不累?要不要先歇息一会儿?” 荣华这才注意到,这波心亭的名字,果然就是波心亭哪!只见这亭子前面还有数十米的廊道,当然了,这前面的,不再是曲廊,只有中间一个弯道,大部分都是直的! “是我大意了!以前来这儿,都是自己来,我喜欢随意走走,便没有让他们备过船。” 荣华这才看到对岸停着两艘小船,不得不感叹,这庄园的主人,当年还真是懂得享受。 “我没事,也不累。偶尔走走,倒是对身体也有益处。” “那好,在这里稍坐一会儿吧,正好,这里是湖里的正中间,你也可以在这里观赏一这里的景致。” “好。”荣华坐了一会儿,便踱步到了亭边,看向了那葱郁的密林,“周世子,住在这样的地方,不怕会有蛇一类的毒物出没吗?” “这里外围还有一道墙,整个庄园有数十人日夜巡视,哪里会容许有你说的情形发生?”周海涛笑了笑,到了荣华的身边,看到她一双明眸里,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容颜,那眸子的清亮,像极了此时脚的湖面!清纯,透澈却又带了丝丝的魅惑! “荣华,你可有想过,你的将来?”周海涛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像极了春日的轻风,让人觉得温暖,贴心。 荣华一怔,“周世子此话何意?” 周海涛身形不动,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你可有想过,你能有办法避开刘府为你安排的亲事,能避开当初在江南时你的祖母等人为你的安排,你能避开皇上和太后的旨意吗?” 荣华的眸底微冷,眨了眨眼睛道:“我从未想过要避开!我想的,是如何阻止和改变!” “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皇上和太后也是人!而且他们还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这样的人,考虑的将是更加地周全!他们不会因为我,而伤及皇室颜面,那么同样的,这也是一把双刃剑,有的时候,我反倒会因此而得到自己想要的!” 周海涛一时没明白过来!微蹙了蹙眉,眼底的担忧,显而易见!“荣华,你的意思是说,有的时候,他们反而是因为要顾及到皇室的颜面而不能对你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难道你不这样以为吗?” 周海涛顿了顿,不得不说,伊荣华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寻常人都会是想着皇上和太后会如何地为难或者是安排,毕竟他们的身分尊贵,容不得臣民们的反抗,可是他却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却是反其道而思考!的确,她说的对极了!皇上和太后终归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太过弱小的,他们不屑于理会,而太过强势的,他们不会容许存在!可是无论他们要做什么,总是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说服天的臣民,否则,他们就成了昏馈之人!岂不是成了皇室的笑话? 就像是这次太后中毒,很多人明明就已经是猜到了太后是刻意在针对温嫔,可是那是又如何?毕竟,有谋害太后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在这儿摆着,谁还能说出什么来? 周海涛笑了笑,“荣华,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聪明的超乎我的想象!可是你知道吗?有的时候,一个人太过聪明,也是会给自己招来祸事的!” 荣华听了,面上微凛,垂了眼睑,这周海涛不会无缘无故地跟自己说这番话,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却是不方便直接透露给自己,所以在暗示着什么?而且他刚刚说的那句‘一个人太过聪明,也是会给自己招来祸事的。’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无意中显露了太多,而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是引起了哪位权贵的兴趣? 歇息了片刻,便继续向前走,到了岸边,已是有十几名奴仆跪在了那里,恭迎着周海涛。 “好了,你们该拜的,是这位伊小姐。她才是你们的主人!以后你们的去留、月俸,便都要由这位伊小姐说了算了!” 那些人并没有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显然是早就知道了,其中一人抬了头,直起身子道:“伊小姐,奴才是这庄子的总管,名周福。” “周总管,起来说话吧。你们也都起身吧。” “谢伊小姐。” 荣华轻挑了眉梢,自然是听出他们喊的是伊小姐,而不是小姐!这就意味着,在他们的心底里,始终是认为周海涛才是这寒心山庄的主人! 荣华没有说什么,周海涛却是面有不悦,“周福,我不想再重复了!记住!你们的主子是伊小姐!不再是我周海涛!” 此话一出,那些人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的惊慌之色!不过到底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奴才,自然是与普通人家的不同!很快便调整了姿态,再次冲着荣华跪去,“给小姐请安!” 荣华吸了两口气,才淡淡道:“起来吧。” 面上看不出喜怒,声音中也听不出起伏,众人都低头垂手,静立一旁。 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海涛和荣华都转了身,看到是周海涛身边儿的随从,“世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那随从看了荣华一眼,也没有避讳道:“回禀世子!宫里头的温嫔,突然小产了!” “什么?”不止是周海涛,荣华也是觉得有些意外,这温嫔好端端地在自己的宫里养胎,怎么会小产了? “怎么回事?”周海涛问道。 “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已经惊动了皇上和太后,太医院的医正和院使大人也都过去了。” 荣华看到周海涛的脸色,再一想刚才那位随从刚过来的第一句话,心里便是一阵冷笑,看来,上次算计自己的,还真是四皇子了!不然,周海涛的随从,为何会说不好了?温嫔滑胎,与他何干? 荣华的眸子轻转,不用去看,也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这个温嫔,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没用嘛! ------题外话------ 感谢jan静送上的二十朵百合花!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玫瑰花!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十张五星评价票!谢谢各位妞儿的支持了!关于温嫔滑胎,其实说起来,又是一场阴谋哦!至于这一次会不会又牵扯进我们的女主荣华,那大家可就要拭目以待了!另外,王康中举了,对荣华而言,又会有什么不一样呢?这一世,王康,又是否仍然会遇上刘丽华,并且她呢?呼呼!妞儿们,不急!回头告诉你们!哈哈! 第八十八章 温嫔滑胎! 言情海 正文 第十章 新年快乐!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章 新年快乐! 肖冬阳温柔地看着她,话说的很慢,“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身上,有他一直想要拿到的东西呢?” “我身上?”荣华有些困惑了,“我以前一直在江南待着,来了京城后,也没去过别的地方,怎么会有他想拿到的东西?倒是他给过我几本儿医书!算起来,和他相识了这么久,倒是我一直在沾着人家的光,若不是他,我如何能学到那一套独特的推拿手法?还有,他给我的书中,还有一些是关于巫医秘不外传的极为神奇的医术,不过,于我而言,似乎是很难学会。” “那是因为这些医术,都是要由巫医直接言传身教的,他给你的那些东西,怕是没有什么直接的作用。一来是不过让你对那些东西有个大概的了解,二来,怕不过是为了刻意讨好你罢了。” 荣华的眼睛眨了眨,刚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刚才他说到最后的时候,似乎是语气中有些酸! 肖冬阳看到荣华的样子,似乎也是有些不自在了,转了头,轻咳了几,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荣华,你最近还是多配一些解毒之类的药,以防万一吧!” “若是我真的被派到彰南去,你会不会跟我一起?” “会!”肖冬阳不假思索的说出口,“我说过,我这次回来,会好好儿的守护你的。我知道你身边儿现在有不少的得力的人,只是,这京城,你总得留几个照应吧!再说,吉祥现在不是也不在你身边?” 荣华一扭头,“你怎么知道吉祥?” “我自然知道,我又不是刚刚认识你!” 荣华一时倒是有些无语了,感觉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是有些过了,“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就这样?”荣华说着,上打量了肖冬阳几眼,“我担心你还没到彰南就被人当刺客给杀了。” 肖冬阳的唇角一扬,“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真面目了?以前不给你看,是有些不太方便,现在,你若想看,我就揭面具来。只不过,你若是看到了我的真面目,可就是要嫁与我为妻,再不能对别的男子动心了!你可愿意?” 荣华的脸一红,嗔道:“哪个要看你的真面目了?还指不定有多丑呢!” 肖冬阳轻笑了几声,“说起来,我陪着你去,自然是会有我的法子。你就不用担心了。” “你的意思是,你仍是会隐在暗处?”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若是没有在彰南被毒死,谁知道那皇后和独孤明会不会再派杀手来?有人在暗中跟着,总是安全些。” 荣华听了,心中一暖,“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的。你也知道,我也有暗卫。她们的身手也都是不错的。”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即便是有一百个暗卫跟着,我若是没有亲眼瞧见,仍然是不放心的!” 荣华一时倒是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这算是什么?如此暧昧不明的话,他说出来怎么就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天的男子都是这般吗?甜言蜜语,都是顺口拈来,不假思索? 荣华一时竟是想到了前世的王康,脸色微冷,转了头,“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肖冬阳一时有些不解,刚刚还好好儿的,怎么就说变脸就变脸了呢?难道真如师父所说的,女人心,海底针?肖冬阳虽然心中不解,可是却也没有多问,以他对荣华的了解,现在她的状态,基本上就是一块儿石头了,你说什么,她也不会愿意听的。罢了,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镇国公府,后院儿。 秦嬷嬷正帮小姚氏轻轻地捶着肩,“夫人哪,您如今可是刚怀了身子,也别太着急了。安王妃那边儿虽然送了信儿来,可是您也得先顾着您自己的身子不是?这可是您进府以来的头一个!世子嘴上不说,这心里可是欢喜着呢!” 小姚氏面上轻笑,媚眼微张,微微上扬的眼角,显示着她现在的心情不错! “秦嬷嬷,我现在已是过了四个月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府医不也说了,过了四个月,出去走走,对将来的生产也是有好处的。那个伊荣华那儿,咱们自是不急!现在死的,又不是咱们镇国公府的子嗣?是她安王妃的!哼!这两年来,她以为她利用我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真以为我不知道她这是拿我当刀使呢?哼!若不是看在她是亲王妃,我为何要上赶着巴结她?” “夫人,如今,您有了身子,待过几个月再生嫡子,您在这镇国公府里的位置,还能有谁能撼的动?再说了,您后头,不是还有姚家呢吗?” “嗯。”小姚氏的眼睫毛微挑了挑,“我听说,最近那位柳姨娘,很得世子的宠爱?” “回夫人,正是。那位柳姨娘,生的倒是娇媚,人也是看上去柔弱的很!也正是因此,世子才会自庄子上接回来后,一直没让她给您见礼呢。” “哼!”想起这位柳姨娘,小姚氏,便是心中一堵!不过就是个外室,若不是仗着怀了身孕,如何会能接到府里头来?接回来抬了姨娘也就罢了,除了回府的第一日,给自己敬了茶,便再没有露过脸儿!这分明就是仗着世子的宠爱,不将自己这个正室放在眼里了! 秦嬷嬷是个精明的老人儿了,一看小姚氏这样子,如何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夫人,要奴婢说,您现在也不必跟她置什么气儿!您现在可是双身子,您将来生的,可是嫡子!那个柳氏算什么?即便是让她生个儿子出来,不也是庶子?这世子也不是没有庶子,您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若是因此伤了自己个儿的身体,可就是大大的不值了!” “我明白!我就是心里头咽不这口气!不过就是一个小妾,居然敢在本夫人的面前拿乔!哼!” 秦嬷嬷眼珠子一转,“要说夫人现在您的身子不方便,也不能伺候世子,要不然?” 秦嬷嬷这话让小姚氏听了,心中更是恼怒!那柳氏也同样是四个月的身子了,可是世子为何就屡屡地宿在她的院子里?这分明就是说明世子更偏宠她一些!自己这个正室算什么?自从自己有了身孕,世子来她这儿的次数,是一次比一次少!自己现在若不是仗着身后有个姚家,而且自己又得安王妃和皇后的看重,怕是早就成了这国公府里的笑话了! 小姚氏越想越怒,竟是坐直了起来,吩咐道:“来人,备软轿,我要到柳姨娘的院子里去瞧瞧。秦嬷嬷,去库房里头挑些补品一并带着,也让府中上瞧瞧,本夫人可不是一个小气善妒的!” “是,夫人!”秦嬷嬷此时的话锋,不知为何又有些变了,似乎是不再劝夫人小心身子了,而是笑道:“夫人这番举动,若是被世子知道了,心中定然是欢喜,赞夫人大度,一家和谐,持家有道呢!” 小姚氏笑了笑,“嬷嬷说的对,我便是做给世子,做给国公爷看的!跟我那个短命的姐姐比起来,我可是更贤慧,更大度!” 小姚氏上了软轿,却没有发现秦嬷嬷低了头,眼中似乎是有什么流光闪过。 几日后,荣华到保安堂的铺子里,去取几味药。因为想着那日肖冬阳说的话,所以也一直在为彰南之行做着准备,光是解瘴气的药,她就配了几十瓶了! 荣华进了铺子后,没有到后堂,而是在前堂等了,吩咐灵芝和灵雁跟柜手一起去后面拿药了。 “伙计,按这个方子抓药,动作快点儿!” “好嘞!您稍等。” 伙计忙着去抓药,留两名丫环打扮的姑娘就在柜前等了,小声地议论着。“你说,这次世子爷是不是做的也太狠了些?毕竟那可是世子夫人!怎么说,也得给夫人留些颜面呀!” “你懂什么?这高门大院儿里,即便她是夫人又如何?不得世子的宠爱在先,自己的儿子没保住,反过来污蔑柳姨娘,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现在好了!没有冤枉成柳姨娘,反倒是自己惹得了世子的厌弃,以后,主子的日子不好过,咱们这些奴婢的日子也更难过了!” “姐姐的意思是说,那夫人以后就再无翻身之地了?” “你以为呢?若是她没有冤枉柳姨娘,只是单纯地滑了胎,那世子或许还能对夫人怜惜一些。可是如今,她明明就是自己不小心滑胎的,却硬是给柳姨娘身上泼脏水,如今可倒是好,被世子禁了足,夺了掌家之权,这便是有娘家人撑腰又如何?夫人做的事也太不体面了些!怨得了谁?” 荣华听着两名小丫环的嘀咕声,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大意应该是说小姚氏失了宠,在国公府里的地位已是一落千丈了!只是,不过短短几日,这温平的态度,怎么就会如此地决绝了? 回到府里,荣华便又开始配药,将今日在保安堂听到的事,倒是都给抛到脑后了。 傍晚时分,宋嬷嬷来报,说是白公子和赤木公子护送着二小姐回来了。这倒是让荣华有些吃惊,遂命人将饭摆在了花厅,自己也稍稍整理了一番,没多会儿,便也到了花厅。 “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让你好好儿的在寒心山庄待着吗?”荣华佯作怒色,看着逸歌。 逸歌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姐姐,我听说你要去彰南了,所以才求了赤木一定要让我回来!姐姐,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彰南呢,你带我一起去吧!” “不成!” “为什么?”逸歌的小嘴一嘟,“姐姐,我答应你不会乱跑,而且一定会听你的话,你就让我去吧,姐姐!” “歌儿,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现在去彰南的旨意还没有来!我倒是奇了,我都不知道的事,你的消息怎么就这般的灵通了?” 逸歌吐了吐舌头,看向赤木。而赤木则是有些尴尬的用手挠了挠头,看向了白云潇!荣华轻叹了一口气,不用说,这个消息定然了是白云潇透露出来的! “白云潇,你是如何得知我有可能会去彰南的?” 白云潇依旧是一身的水蓝色长袍,头上以一根玉簪挽发,一贯的俊逸儒雅。原先荣华是不知道他的身分,所以总觉得这白云潇像是谪仙一般的人儿!如今知道了他的真实身分,心里也就坦然了!人家是皇子,这天生的尊贵,可是旁人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白云潇伸手掸了掸自己的长袍,状似无意道:“这件事,我也是昨日进宫时,听皇上提及的!听说,彰南附近调过去的大军,被那里的瘴气所困,几乎是寸步难行!皇上为此大为头疼!所以,便想着让我到彰南去看一看。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分,不过就是卡卡族的巫医,并非是有官职在身的医官。再加上有人从旁劝谏,所以,皇上有意命你前往彰南!” “这么说,这圣旨这两日可能就要了?” “应该吧!皇上的意思,是不仅仅你去,还要带上一些内廷医女,毕竟,你是名女医官,如此还方便一些。另外,我会随你们同行。” “不过就是没有官职罢了,还能难得到皇上?他直接许你一个官职不就成了?以你白神医的大名,谁敢说个不字?” 白云潇淡淡一笑,“我无意进朝为官!此事,多年前便与皇上言明了。而皇上也知道我这不羁的性子,也无意为难于我!” 荣华的眉毛微挑,“罢了,先用膳吧。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姐姐,那你答应带我一起去吧?好姐姐!你不在京里,我一个人会闷死的!”逸歌摇着荣华的胳膊撒娇道。 荣华伸手扶额道:“歌儿,这伊府上这么多人陪着你,怎么会闷?不是还有赤木公子在吗?” “伊小姐,我要跟师兄一起去彰南的!”一直没有开口的赤木,终于开口了。 荣华微愣,看向白云潇,见他点头,她又问道:“赤木公子,你是不放心你家师兄?” “正是!出来前,师父叮嘱万千,一定要跟着师兄。师命难违。”赤木说完,似乎是还有几分为难的样子。不过白云潇却是直接无视了! 荣华看着眼前的赤木,想起两年前见他时,那一身的狼狈模样,不过就是为了将一株水母雪莲花送到自己的手上!那样珍贵的一味草药,他却是只卖与了自己五百两银子!事后,虽然她也曾问过赤木,不过赤木的说法很简单,就是为了图一时好玩儿!看看这西凤国到底有没有人识得此物?没想到,还真让他给遇上了! 对于赤木的说法,荣华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也没有说破。毕竟自己欠白云潇的人情,也不只是这一件了! 当时,自己就觉得这赤木与常人不同!虽然扮相狼狈,一双眸子却是清亮有神!如今看来,这个赤木应该也是南昊国人,是南昊帝,特地派来的心腹吧! 用罢晚膳,荣华将逸歌叫到了自己的碧水院,想着要怎么劝她不要去,毕竟,彰南可是发生了内乱,而且那里的毒草毒虫甚多,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奈何荣华好话说尽,逸歌却是一幅根本就听不进去的样子,大有你不带我一起去,我就偷偷跟去的架势!无奈,荣华只好应道:“好吧!若是旨意来了,允许带家眷的话,我便带你一起去。” 逸歌听了,自然高兴,又拉着荣华说了会儿话,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荣华待她走后,便又思索了起来,按照白云潇的说法,自己去彰南已成定局了!那么,这府里头又该如何安置?总得留几个得力的人手!如今吉祥跟着伊少辉去了山东,怕一两日是回不来的。 荣华又反复将京中的事情都一一过了一遍,这才定心来。 肖冬阳进来的时候,便见荣华正凝神想着什么,认真,安静!他不忍打扰她的思绪,便就这样倚在了门边上,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终于将一切都思虑妥当了,一转头,才看到了带了银色面具的肖冬阳。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吧!几日不见,你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想我!”肖冬阳的声音似乎是有些闷! 荣华听了,心微微一颤,面上却是故作平静道:“你这几日一直没来,可是又去做了什么要紧事?” “嗯,我去帮你解决后顾之忧了!” “什么?”荣华看着肖冬阳那满是笑意的眸子,才有些明白道:“镇国公府的事,是你做的?”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可知道那温平原来在城外的庄子上养了一名外室,柳氏?” “知道,不是早就接回府中养着了吗?听说是因为怀了温平的骨肉。镇国公听说后,自然是不能让温家的骨血流落在外,所以才命温平将人接了回来。” 肖冬阳点点头,“我不过就是利用她们互相嫉妒的心理,让她们斗的热闹一些罢了!没想到,这柳氏倒是个厉害的,竟然是一局就将那小姚氏给逼进了死胡同!” 荣华的脑子这才转过弯儿来,“那柳氏?” 肖冬阳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无隐瞒之意,“我不过就是帮了她一把而已!虽然还坐不上主母的位子,可是至少,能稳住她在镇国公府的位置了!” 荣华摇摇头,“你一个男子,怎么竟然是会想起这种法子了?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阴险?” 肖冬阳一挑眉,“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是个很没良心的人呢?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我知道你要去彰南了,对于京城中的一切,定然是放心不!所以才会出手替你解决掉一个麻烦,你竟然还说我阴险?” 荣华听着他有些委屈的声音,失声笑道:“好了!多谢了!其实,小姚氏失宠,被禁足,也的确是个不错的消息!至少,在我回来之前,她是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的!” “你明白就好!现在小姚氏倒霉,而柳氏则是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这样一来,即便是将来你再回来,也不至于太被动!”肖冬阳没有将自己在暗中费心布置的事情与荣华说,要知道那柳氏本就是他吩咐人在暗中调教了一年之后,才‘很巧’地送到了温平的面前!而小姚氏身边的那位秦嬷嬷也是柳氏在暗中收买的人!这一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没有那么简单了!既要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又要让温平等人不宜察觉!而害小姚氏滑了胎,还吃了哑巴亏,就更是不容易了! 当然,这一切,肖冬阳觉得没有必要与荣华细说!在他的眼里,他们都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事罢了! “你想好以什么身分随我一起去彰南了?”荣华轻声问道。 肖冬阳抿唇一笑,“你会知道的。” 两日后,皇帝果然旨,命伊荣华率领太医院大小医官共二十名,由御林军护送前往彰南。 荣华接旨后,便开始着手命太医院准备各类药材,然后安排各项事宜,次日,启程出京。 荣华这次出京,共带了两名女医正,两名女医官,四名女医士,其它的太医都是男子。如意自然是要跟随在荣华身边的,另外,逸歌和白云潇,还有赤木,也都一起随行。而这次荣华只带了灵雁,逸歌也只是带了百香,灵芝和灵敏留在府上帮着宋嬷嬷打理府内的事务! 荣华命人传了信给吉祥,待伊少辉回京后,就让吉祥暂时先跟在他身边,确保伊少辉的安全,另外,也好盯着点儿京城的动静。而雷天则是带了十几个人都以伊府护卫的身分随行。 因为已是初秋,气候还算是凉爽,只是到了正午的时候,天气仍然是会有些闷热!荣华令,一路上都是以赶路为主,尽量减少中途休息的时间。其实,荣华倒不是因为奉旨,而是担心,若是去的迟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因为那里的瘴气而丧命! 那些医女们哪里受过这等罪,一路上颠簸不已,即便是停用膳时,也都是极其简单的一些干粮。偶尔运气不错,能碰到午时左右到达驿站的,也都是吃的极其简单。到了晚上那是倒头就睡,还没觉得缓过劲儿来,便又该上路了。这些医女们虽然是有怨言,可是碍于官职低微,不敢明言,不过,暗地里,却是没少说荣华的坏话! 这日,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彰南外围的一座县城,平台县! 刚看到平台县三个字,雷天等人便注意到那城门口早已是聚集了不少的将士,近些后,才得知,原来是宋将军得知荣华等人来了,正在城门口迎接! 荣华听到了雷天的禀报,点头不语。倒是巧了!这次率兵平乱的,便是宋奇宋将军!也就是先前死在独狐明手里的莲贵人的亲生父亲! 荣华曾听周海涛提及,此人英勇善战,而且性格直爽!实乃是一员良将!此次,皇上启用他前来平乱,足以见对他的器重! 荣华等人进了平台县城后,一切安置妥当,便到了议事厅,拜见宋奇。 “劳宋将军久候了。不知本官可否见见军中的军医?” “自然!来人,快快去请军医们过来!就说伊校尉有话要问。” 荣华听着这样直接的话,笑笑不语!看来,这位宋将军的性格还真是直爽!难怪这把年纪了,才因为前年的平叛得以晋封!他这样性子的人,实在是不适合混迹官场! 不多时,便陆陆续续地有不少的军医到了议事厅,纷纷见过礼后,开始对这彰南的瘴气各抒己见。 荣华听完了他们的阐述后,微微一拧眉,“看来,这瘴气比我想像的还要严重一些!” 宋奇听了,面有忧色,“伊院判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也没有法子了?那怎么成?我这十万大军,可都是在这儿等着呢!怎么能就这样一直守在这儿?这还如何平乱?” “宋将军稍安勿燥!本官不是这个意思。”荣华浅笑道:“所谓瘴气是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主要原因就是无人有效地处理动物死后的尸体,加上这里气温过高,所以才会有瘴气的形成!不过,瘴气也不是所有地方的毒性都相同的!刚才几位军医大人所言,这里瘴气的毒性,显然是要大上许多!” 几位军医闻言,也是点头苦思。 “宋将军,难道这附近就没有什么百姓能随意进出这彰南吗?” “伊院判,这能想的法子,本将都想过了!这当地的百姓们也是都说是没有法子!他们都是只能看到里面的人出来,自己却是不敢进去!以前不是没有人仗着胆子大,进去过,可是却没有一个出来的!所以,他们也就都没了那个胆子再进去!而且这数十年来,这彰南里面的几个族群似乎也都是相安无事,至少不会祸及附近的百姓!可是这一次,显然是要严重的多!听当地的居民们讲,大军来此之前,时常在半夜里听到里面的嘶杀声!吓得百姓们整晚整晚地不敢合眼哪!” “官知道了!多谢宋将军了。这样吧,我先带人去附近看看,才好决定用什么药来解毒为佳。” “好!来人,护送伊院判到长岭山山脚。”话落,宋奇又道:“伊院判,那长岭山山脚的毒气最为厉害!本将先前用捉来的几只兔子试过,全都死了!” “哦?宋将军是如何确定它们都死了的?” “本将命人在那兔子的腿上都绑了绳子,没跑出多远,那绳子便不动了,待士兵们拉回绳子一看,那些兔子没一个活的!而且浑身上也没有伤痕,军医们也一致认定,是中毒而死!” 荣华点点头,“宋将军果然是有心了!好了,那荣华就先去看看。” “辛苦伊院判了。” “医者父母心,能解瘴气之毒,避免我军将士无辜送命,且还能救里面的百姓于战乱之中,乃是医者的本分!宋将军此话可是折煞了官。官先行告退了。” 在离那长岭山脚约有一里地的地方,马车停了来,荣华和白云潇走在最前面,看着眼前的一团一团的有些灰暗的浓雾,一时,也是紧了眉头。 “白云潇,你怎么看?” “离的太远,不好说!要想知道其毒性,怕是要再近前些才好!” 荣华轻轻一笑,递给了他一个小瓶子,“服一粒吧,可解百毒,不过药效只有十二个时辰。” 白云潇丝毫不意外荣华会有此物,服一粒后,轻道:“你果然是做足了准备。” “这西凤的十万大军,总不能葬身在这瘴气之中!”荣华给雷天等人每人服一粒,独独没有给赤木!而赤木也没要,显然,对于喜欢毒物的他来说,还是真没将这瘴气当回事儿! “走吧。” 荣华注意到雷天的身边带了五六名护卫,皆是一袭青衣,上面有着伊府的标记。荣华不禁暗想,肖冬阳莫不是就混在这几人里头?荣华忍不住对这几人都多看了两眼,不过却是让她有些失望,因为从那几人的身上,她感觉不到肖冬阳身上那股特有的清华之气!更是没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梅香味儿! 荣华失望地转了头,神色再度肃穆了起来,这瘴气之毒,究竟如何,总是要尽快弄明白,即便是将来没有了内乱,最起码,也可不致再让普通百姓,无辜丧命! 到了山脚,雾已是明显地浓厚了许多,荣华高声道:“赤木,你带着歌儿,千万别让她走散了。” “放心吧,姐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来这么远的地方了,还是因为眼前的探险行为,而让逸歌有了一丝的兴奋,她的声音里,可是听不出半点儿的害怕,反倒是让人觉得她有些激动了! 荣华不语,赤木的声音传来,“伊小姐放心,我会护好歌儿。” 荣华冲他点点头,“多谢了。” 雷天和如意自然是紧紧地跟着荣华,一行人,很快便被淹没在了浓雾之中! 而在远处守着的侍卫们,则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随行的王都尉咽了口唾沫,用胳膊碰了一身旁的方医正道:“方大人,您觉得他们能找到解这瘴气的法子吗?” 方医正摇了摇头,“不好说!他们的胆子倒是大,居然是一起都进了那瘴气之中!想来,那伊院判定然是配制出了什么解毒的圣药,只不过,怕是量不多,所以才会是他们那么几个人一起进去了。” 王都尉虽是名武将,可是一直在宫里头当差,这心眼儿自然也是不少!那方医正的话一落,王都尉便微微蹙了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被宋奇派来护送伊荣华他们的几名将士。 果然,那几名将士的眼神微闪,王都尉可没有错过,他们眼中的那一抹光亮!显然,方医正的话,给了他们一些误导!而他再看方医正,见其只是一脸忧色的看着前方的浓雾,似乎是对于自己无意中造成的误导,浑然不觉! 王都尉紧了紧眉,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是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刚才一行人进去的地方! 一行人只觉得站的腿都麻了,可是仍不见里头有人出来,不禁开始有些焦急了!特别是王都尉,他是奉命护送伊荣华等人来此的,当然也得负责平安地将人给护送回去!可是现在,这人都进去快两个时辰了,竟然是一个也不见出来!这也有些太奇怪了! 不止是王都尉,宋奇手的几名将士此时也是一脸的焦急!有的额上已是渗出汗渍!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一名将士道:“天色快要黑了!他们若是再不出来,天黑以后,怕是更加地辨不清方向了。” 一句话,使众人的心再度被紧了紧,皆是一脸肃穆地看向了那浓雾之中。 而浓雾中的一行人,果然也是走散了! 赤木一直是紧紧跟着白云潇,而他一开始还有所避讳,与逸歌还是保持着些许的距离,可是走了一段路后,这雾越来越浓!能见度甚至是不足一丈!赤木担心逸歌会走丢,索性也不再讲什么礼仪规矩,直接拉了逸歌的手!而逸歌一开始还是有些不太情愿,可是意识到这里的情形的确是有些太过怪异后,也不再挣扎了! “师兄,你看!前面似乎是有一种大叶子的植物。是不是咱们要找的药草?” “不清楚,近前看看吧。”白云潇话落,便先缓缓靠近那抹绿色,以手触摸到后,便开始仔细查看。 逸歌看到白云潇专心致志地看着那株翠绿,手也自赤木的大掌中抽了出来,仔细看着那株约莫有半人高的似树非树,似草非草的东西,“妖孽,这个东西为什么长的这般的翠绿?一路走来,其它的一些树木和杂草,无一不是那种暗绿色!可是这一株,似乎是很奇怪呀!” 白云潇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倒是心细了!” 逸歌一听,便知道这妖孽又在打趣她,红着脸道:“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是很细心的好不好?” 白云潇不理她,仍是低头看着那东西,吩咐道:“赤木,想法子将其挖出来,咱们带出去!另外,再四处看看周围是否仍然还有这种植物?我有感觉,它们应该是成片生长的。” “是,师兄。”赤木自手上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看了一眼逸歌,“你过来帮忙。” “怎么帮?” “你扶着它,我尽量不破坏它的根部,看能不能将它整株的移出来!” “好!” 不多时,白云潇的声音传来,“赤木,动作快些,这里果然是有大片的这种植物!咱们今日不用多取,再取上四五株就成了。我沿途作了标记,若是这东西真的能够解毒,咱们次再来找,也不会太难了。” “妖孽,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的嘛?居然还知道沿途作标记!”逸歌的语气里,可是听不出什么钦佩之意,反倒是让人听到了一丝的嘲讽! 赤木若有所思地看了逸歌一眼后,便低头仔细地挖着,而白云潇则是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这反倒是让逸歌更郁闷了!小声嘀咕道:“什么嘛!木头!妖孽!讨厌鬼!” 赤木听着她的嘀咕声,手微顿了一,唇角似是扯过一抹苦涩,便继续手中的动作。 就在天色已开始渐渐阴暗来时,王都尉等人终于看到白云潇、赤木和逸歌三人走了出来,而且赤木的身上还背着一筐的翠绿,似乎是草药。 这个认知,让久等了的将士们,有些兴奋了起来,纷纷喜笑颜开,迎了上去。 “白公子,怎么样?是不是找到了可解瘴气毒性的草药了?” 白云潇淡淡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却是答非所问道:“荣华他们还没有出来?” “没有!”王都尉沉声道:“你们是第一批出来的。不知道伊院判和其它人是否在一起?” 白云潇微皱了眉,这王都尉的意思,就是说不知道他们是否走散了?如意和雷天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荣华他们会不会和自己这边一样顺利!万一这里面,再有其它的毒虫或者是毒草? 白云潇的心一紧,一种莫名的疼痛自心底逐渐蔓延,他的手紧了紧,转身看向了那片浓雾!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各种票票!谢谢大家了!今天是一月一号哦!新年快乐!雪在这里祝大家新的一年里,天天开心!事事顺心!家家温馨!又是新的一个月了!又是新的一年了!美人们,2014年,希望你们能一直陪着雪走去!谢谢大家一路对雪的支持了!2013年虽然过去了,可是雪没有忘记在这一年里所有支持着雪,感动着雪的美人们!谢谢你们! 第十章 新年快乐! 正文 第八十九章 被困死局!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十九章 被困死局! 荣华嘴角微微上翘,看向了身旁的周海涛。 周海涛许是知道荣华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也不再瞒她,“走吧,我们到前面的听风阁说话。” 荣华轻抖了抖眉,眼底微微透着潋滟的光华,跟着周海涛一路进了听风阁! 这听风阁倒是建的雅致!无论是墙上的名人字画,还是这多宝阁上的玉器摆件儿,无一不彰显着这主人的贵气和清雅!正厅与两座偏厅均是由珠帘隔断,细看那珠帘,竟是全部用上等的珍珠所制!荣华心底感叹,这周海涛的外祖家,到底是什么身分,居然能奢华至此?怕是宫里头的那些个妃嫔们,也是不敢如此奢华铺张的吧? 说是听风阁,倒是一点儿也不为过!现在虽然天气渐冷,但是这听风阁的门窗皆是大开,偶有细风抚过,那珠帘轻轻摆动,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听风阁!让人听了,倒是真有珠玉落盘的感觉! 逸歌也是四处张望着,眼睛里的惊奇之色,显而易见!“这里好漂亮!姐姐,这里真的是你的庄园了吗?” 荣华看了周海涛一眼,见他面上并无什么不悦之色,才轻道:“这是师父的。我不过是代为师父打理而已。” “哦!”声音微低,难掩心中那小小的失望! “来人,带这位逸歌小姐到外面去观赏景致吧!在这听风阁,可以俯瞰到整个湖面的景色!” “是,小候爷。” “荣华,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现在这里没有旁人了,你问吧。”周海涛看了荣华身后的吉祥如意一眼,知道他们是她的护卫,所以并没有派人将他二人请出去。 “周世子,其它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们为何要算计我?” 荣华的声音清丽婉转,听在周海涛的耳朵里,却是偏偏带了几分的清冷之意!他知道,荣华是个绝顶聪明的姑娘,想不到,竟是会看的如此透彻!“荣华,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不再瞒你。牵扯到你,实在并非我所愿!只是,表哥他,需要确定你,究竟是敌还是友?” “我?周世子,你不觉得四皇子殿也太高看了我吗?我不过一介小小的民女!即便是哥哥为官,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周世子以为,我们兄妹二人,对于四皇子的大业,能有何帮助?” 周海涛轻皱了一眉,“荣华,我不想瞒你。表哥,他,的确是有意拉拢你们兄妹!虽然你哥哥现在的官职不高,可是别忘了,他今年才多大?十七岁的从五品校尉!这在西凤国,并不多见!” “就因为这个吗?”荣华偏了头,那眸底的笑意盎然,只是看在周海涛的眼里,却是分明透着寒意! “表哥自然是希望得到你们伊府的支持!” 这一次,周海涛说明白了!是伊府的支持,而不仅仅是你们兄妹的支持! 荣华轻笑了一声,踱步到了窗前。微风撩起,她额头的刘海轻轻晃动,身后的长发,也微有舞动,宽大的衣袖,轻轻摆动,整个人,如同是画中走出来的一般,让人有一种望尘莫及之感! 如意上前将手中的披风给小姐披上,然后再次退到一旁。 “周世子,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和哥哥就会支持四皇子呢?毕竟,他是庶出,而且,又非长子!在众位皇子中,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呀!” 周世子笑道:“荣华,我知道你聪明!你不可能真的看不透这些!何必要在我面前故意遮掩呢?我既然将此事坦白了,便已是显示出了我的诚意,不是吗?” “你们的诚意,就是在宫内设计我吗?如果我没有救好太后呢?我会如何?你们可有想过?”荣华转了身,双眸直直地看向了周海涛,“如果是寻常人,也许我不会受到什么惩罚或者是责难!可是你们明明知道当时的温妃与镇国公府的姚氏相互勾结,正愁找不到机会来害我!你们便将我给绕了进去!周世子,若是我没有治好太后,我真的,还能好好儿的站在这儿吗?” 周世子被她盯的心里有些发虚!他知道的确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不该将荣华逼进了那个死胡同!可就是因为那个一个死局,才能试出荣华的深浅,也才能让四皇子知道,他们兄妹二人到底有没有被他拉拢的资格,也才能决定,到底是拉拢,还是摧毁? “荣华,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太过分了!可是当时表哥和姑姑不是都在吗?不会让你出事的!即便是有温嫔的挑衅,你也定然是会安然退出的。” “是吗?我以为,这应该是四皇子的一番试探呢?试试我这个小丫头,值不值得他费心思来救?”荣华说这话时,头已经再次转了过去,看向了窗外的蓝天,似乎是看到了一对鸟儿结伴过。 周海涛的神情有些窘迫,他没有想到,荣华竟然是将这一层也全都看透了!知道她聪明,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般地聪明!周海涛苦笑了一,表哥,若是你知道了你的一番试探,竟是险些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给惹恼了!会不会有些后悔当初所做的决定呢? 周海涛甩了甩头,再次镇定地看向了荣华,“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荣华,告诉我,你的决定吧。” “周世子以为现在说这个妥当吗?”荣华笑道,“现在,你不是应该担心,那个温嫔的胎儿,究竟是谁害的?会不会牵扯到了周贵妃呢?” 周海涛的神情微凛,“你想说什么?” “周世子,请转告四皇子一声,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就像是这一次温嫔的滑胎!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从来都不是他四皇子可以掌控的!皇上即便是再昏馈,别忘了,他也是皇上!” 荣华清清淡淡的几句话,却像是一道重拳重重地打了周海涛的心口上!他竟是连退几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窗前静立的荣华! 风似乎是比刚才大了些,她的长发被吹起,像是舞动着的黑色绫罗!神秘中又带着一丝魅惑!那一张完美精致的侧脸上,清清冷冷,却是让人觉得妖娆无比!可是她不过一个眨眼的动作,瞬间便又让人觉得她是一清纯得像是初入凡尘的仙子一般!怎么会如此的矛盾,偏又如何的和谐完美? 周海涛的脸色微变,荣华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将他敲醒了!不错!他和表哥的确是想的太过简单了!皇上!他们想到了大皇子,想到了镇国公府,想到了皇后!甚至还有六皇子等等!但是,他们显然是忘记了!还有皇上!这宫里头,这天,最具有权势的人是谁?是皇上! 周海涛,低头沉思了片刻,脑子里瞬间清明!仿若是自己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里,猛的被人给劈开,透过了一丝光亮,而自己原本有些混乱的脑子里,突然就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荣华就那样静静地站在窗前,似乎是忘记了这听风阁里还有一个周海涛! “荣华,无论如何,这一次,多谢你了。我有事,先走了。”周海涛终于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只想着尽快进宫先找到表哥或者是姑姑! 荣华转过头,脸上的笑容浅淡,“周世子请吧!我只希望,以后,四皇子再设什么圈套或者是计谋的时候,能够对荣华坦白一些!这一点,应该不是很难吧!” 周海涛的面容僵了僵,“好!此事我会跟表哥说。我,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说到这儿,周海涛苦笑了一,“说实话,我也只能是如此承诺你!毕竟,他的身分,他的脾性,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荣华点点头,“有周世子这句话,足矣!” 荣华一直就站在那儿,近小半个时辰,一直没有动过地方! 如意有些担忧,可是却不敢上前,这个时候的小姐,与平时的小姐大不相同!不仅仅是气质的不同,而且小姐此刻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有些孤单,有些清冷!让人看了明明有些心疼,却也不忍上前去打扰! 直至逸歌清亮的笑声传来,荣华才收回了心思,“怎么这么开心?” “咦?那位周世子走了吗?”逸歌四处瞧了瞧,见没人,便上前一把挽住了荣华的胳膊,“姐姐,我们去后面看看好不好?仅仅是一个听风阁便如此的让人惊叹,我真是好奇后面的主会是什么样儿的呢?” 荣华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你都不累的吗?咱们就在这儿用了午膳,小憩一会儿,再去后面吧。” “好哇!好哇!”一听说有吃的,逸歌马上点头答应,“其实,我的肚子也真的饿了呢!” “姐姐,这里好美,以后姐姐是不是会常来?” “你想说什么?” “呃,那个。”逸歌看到自己的心事被人看破,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果姐姐以后还来这里,还带着逸歌来好不好?” “只要歌儿听话,不捣乱,我便常带你来!午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姐姐就带你到湖上泛舟,好不好?” “真的吗?姐姐说话算话!” “自然了!我何时骗过你?” “好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自己先去外面玩儿一会儿。等摆好了膳,再来叫我。” 逸歌点点头,看了内的吉祥和如意一眼,便和灵芝一起出去了。 “小姐,白公子来了。”如意小声道。 荣华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看着不知何时,内凭空多出的一道身影,“白公子今日怎么有此雅兴了?” “不知道本公子有没有这个荣幸,也可以直呼伊小姐的闺名呢?” 荣华微怔,没有错过那话中的一个‘也’字!笑了笑,“自然!本来白公子于荣华而言,就相当是半个师父。白公子对荣华有授课之恩,荣华终生不忘!” 白云潇听了,微微挑眉,“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白公子想说,自然会说的。” “呵呵!你倒是沉的住气!你哥哥今日被温将军罚了!” “什么?为什么?”荣华平静的脸上闪过一闪担忧。 “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倒是听说,是他辖的几名兵丁与另外某营的起了冲突,你哥哥是代人受过!” “那哥哥可是被打了?” “被打了十鞭!本来按照军规是要打三十鞭子的,再说此事原也不是他的错,他也是代人受过。温将军念他讲情义,便只罚了十鞭。” 荣华一听便急了,正欲往回走,白云潇便凉凉道:“他现在还在军营呢!虽然说是挨了十鞭子,于他而言,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至少,丢不了性命!” 荣华这才收住了身形,白云潇有些淡漠的声音再度传来,“而且,他今日怕也不会回府了,温将军命他带了人马,到十里外的山内去训练了。估计要四五日才能回来!” 荣华转过身,一脸戒备道:“这是军中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云潇脸上扬起一抹略带了些邪肆的笑意,“本公子的本事,你还不曾全都见识过!本公子想去哪儿,还真就没有人能拦得住!” 荣华对于这一点,并不怀疑!如扇影般的睫毛,轻轻颤动,掩住了眸子里那清雅的光华。“白公子想必也知道温嫔滑胎的事了?” 白云潇有些不太正经的在门框上倚了,双手环胸,面色却是带了些严谨,道:“荣华,我不想你掺进那些龌龊事中!你,还是病上一病吧!” 那清淡的语气,就像是说,咱们喝杯茶吧,那样简单!荣华笑了笑,“我也想病一病,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关头,哥哥受了罚?而且还带兵去了十里地外进行训练?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 白云潇似是有些懊恼的扶了额,“早知道你这般地聪明,我就不告诉你伊荣升受罚之事了!” “即便是你不告诉我,我也早晚会知道!不是吗?”荣华此时又恢复了淡定,“只是,那人究竟想要如何?让我进宫么?” “荣华,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掺合进去的好!你本就得罪了太医院的人,这次若是再贸然进宫,怕是得罪的人就更多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那幕后之人,显然是未必就肯让我如愿!” 话落,白云潇紧了紧眉,却是一言不发!一时间,这听风阁内,便只能听到微微的细风声。当真,就成了听风阁了! 用罢午膳,逸歌便缠着荣华要去游湖。荣华知道她的心思简单,又是个爱玩儿的性子,不忍拂了她的意,便命人备了船,在湖上泛着舟。逸歌和灵芝在船头上看着风景,而荣华则与白云潇一起在舱内品着茶。 沉默! 自在听风阁荣华说完那句话后,白云潇便一直没有开口,他抬眼看了看身前的这个明明很娇小,骨子里却是固执的像头牛的小姑娘,有些无奈道:“我帮你!” 荣华的眼皮微动,没有人察觉到那眼底一闪而逝的光华!“白公子打算如何帮我?” “我会进宫。”那语气似乎是很平常,可是荣华听着,却是分明有了一抹的不愿。 “白公子是卡卡族有名的巫医,又有皇上的特许可随意出入皇宫。白公子若是肯进宫一趟,自是最好了!”荣华明白,这一次,逼迫她进宫的,定然是镇国公府的人!否则,不会那么凑巧,哥哥会被罚,而且还要带兵操练。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温嫔的滑胎,怕是不仅仅是温嫔自己的意思! 表面上看起来镇国公府对于温嫔的被贬似乎是并不在意,甚至都没有人进去探望过!可是越是如此,荣华便越是担心!显然,经过这段时间的沉寂,镇国公府突然出手,定然是有了极为周密的计划!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想要打击的,到底是皇后,还是周贵妃?又或者是说,他们要对付的,是大皇子,还是四皇子? 从心底里,荣华是不愿与皇室有过多的牵扯的!事实上,现在父母和大伯一家的大仇得报,她的心里,已是难得的清静了些!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让她知道王康居然是中了举?而且,看这架势,似乎是与前世相差无几!这让她的心里再度紧张了起来! 那次街上无意间的一瞥,她仍然是可以感觉到心底处那宛若撕裂一般的疼痛!她不能放过他!更不能让他的仕途一帆风顺!可是现在仅凭她现在的这个身分、势力,根本就不可能再与王康为难!毕竟,他也算得上是高门公子!以前,他因为是庶子,身分低贱,所以在府上并不得宠。可是如今,他中了举,才华得到了朝臣们的赏识,他的光华在渐渐地闪耀!这也让他的父亲转变了对他的态度! 一想到这里,荣华便觉得自己的心里闷闷的,紧紧的!而咽喉处更是似乎被人掐住了一般,几乎是喘不上气来!王康,现在已经是得到了他父亲的认可!他父亲可是当朝正一品的吏部尚书!他的认可,无异于会让王康如虎添翼!不!自己决不能让他再春风得意! 可是与一品大员的儿子对上,还有镇国公府的姚氏!还有对伊府的财产虎视眈眈的刘府!荣华的心里明白,除非是自己能找到对自己极为有利的友,否则,什么报仇?一切都不过是空谈! 而眼,白云潇如果愿意替自己出头,那么,便等于是间接地告诉了那幕后黑手,白云潇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这让想要设计自己的人,总得要好好思量思量,动她,是不是会得罪了白云潇?得罪了整个卡卡一族?是不是划算?只是,自己这么做,似乎是利用了白云潇,将他推进了一场阴谋里,心底,终归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白公子,你,当真要进宫?”荣华小心翼翼地问出,似乎是有些担忧。 白云潇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那抹忧虑,心中一暖,他知道自己做出这番决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不过,无所谓!反正在他而言,这种所谓的麻烦,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自己的身后,还是有着一个强有力的靠山的!可是伊荣华,她没有! 荣华并不知他心中所想,深吸了一口气,终归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淡淡道:“白公子,你明知这是一个局,为何还要如此呢?说实话,我原本也的确有着请你代为进宫的想法,可是现在!” 荣华抬眼看向白云潇,目光清澈,如同是外面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我不想欠白公子这份情了!我知道白公子的身分、医术都在我之上!可是即便如此,一旦被搅进了斗争纷乱的后宫,再想抽身,怕是就难了!白公子,你的心意,荣华心领了!只是,被为难的是人,是我的哥哥,这个险,理当由我来冒!” 荣华的一番话,似乎是在白云潇的意料之中!他表现平平,并没有什么惊诧之色,“荣华,我不仅仅是为了帮你!如果我告诉你,我这么做,也是有企图的,你听了,会不会心安一些?” 荣华一愣,显然是白云潇的话,让她大感意外!“为什么?企图?我自问伊家的这一切,怕是还入不得白公子的眼吧?”此时,荣华突然想到了那只犀角!难道? “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你们伊家的财富!荣华,我知道你要为父母守孝,故而三年内不会考虑婚事。可是荣华,你有没有想到,再过两年,你的孝期就满了?而你自己的婚事,到时候,真的能由了自己吗?” 荣华看向对面的白云潇,微歪了歪头,有些觉得好笑道:“白公子的意思,荣华不明白。” 白云潇眸光微敛,如同是一股深不见底的清泉,里面似乎是还微微泛着波澜,“荣华,你如此聪慧,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我只想娶你为妻!我可以等到你十六岁,你为父母守孝满三年的时候!你,可愿意?” 荣华笑了笑,“我不明白白公子为何要娶我?我可不认为白公子如此骄傲俊逸的美男子,会看上一个还是小丫头的我!” 白云潇眉梢一挑,身子微微后顷,那略有些泛白的指节上,似乎是能透过那薄薄的肌肤,看到那跳跃的青筋!“荣华,如果我说,我就是看上你了呢?”贯如往常的有些邪魅的笑,带着不经意,带着一抹风流! 荣华笑意更深,“我可不认为我能入得了白公子的眼!毕竟,白公子见识过的美人儿,可是数之不尽哪!” 这话里,分明就带了几许的嘲讽,白云潇眼睑微垂,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不知他在想些什么。片刻,再度抬眼,“荣华,我若说,娶你,是为了得到比伊家更多的财富呢?” “什么意思?”荣华脸上的笑意渐收,已是渐渐严肃了起来。 “你的手段和心机,我是知道的。特别是在经商这一块儿,你们伊家主要是以药材为主,而你自己又是精通医药之理!打理起这些东西来,自然是顺手的很!也能轻轻松松地便赚进大把的银子!我若是只要了伊家的财富,没有了你的支撑,或许用不了几年,这伊家的产业就会没落!而我若是娶到了你,那就大不相同了!” 白云潇说着,瞥了一眼外面的湖面,“就像是这湖里的鱼!你钓上来了,不管是十条,还是百条,我若是拿走了,吃完了,也就没了!倒不如,索性自己拿了鱼竿在这里钓,那岂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荣华听了,沉默片刻,轻道:“白公子果然是好算计!不过,不知道白公子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哦?愿闻其祥!”白云潇极有风度的颔首示意。 荣华朱唇轻启,“有个老人在河边钓鱼,一个小孩走过去看他钓鱼,老人技巧纯熟,所以没多久就钓上了满篓的鱼,老人见小孩很可爱,要把整篓的鱼送给他,小孩摇摇头,老人惊异的问道:你为何不要?小孩回答:我想要你手中的钓竿。老人问:你要钓竿做什么?小孩说:这篓鱼没多久就吃完了,要是我有钓竿,我就可以自己钓,一辈子也吃不完。” 说到这里,荣华顿了顿,看向白云潇,“白公子觉得如何?” 白云潇蹙眉不语!荣华的这番话,和刚才自己所打的比方,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似乎又有些不同!想他自诩聪明,今日倒是有些糊涂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荣华此话的用意。 荣华浅浅一笑,“我想你一定会说:好聪明的小孩。错了,他如果接受了老人赠送的那些鱼,那么,他也许还能吃上一段时间的鱼,至少可以解了馋,或者说是不会饿肚子!可是如果他真的只要钓竿,那他一条鱼也吃不到。因为,他不懂钓鱼的技巧,光有鱼竿是没用的,因为钓鱼重要的不在钓竿,而在钓技。有太多人认为自己拥有了人生道上的钓竿,再也无惧于路上的风雨,如此,难免会跌倒于泥泞地上。就如小孩看老人,以为只要有钓竿就有吃不完的鱼,像你看我,以为只要我在,就有滚进的财源。可是事实上,的确如此吗?” 白云潇听了神情一震!看向荣华的目光中带了审视、迷惑还有好奇!这样高深的一个道理,想不到她一个小姑娘竟是看的如此透彻?比之自己,怕还是要看的长远一些! “白公子,话,荣华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果白公子还肯帮忙,那么荣华感激不尽!自然也会奉上谢仪!如果白公子觉得划不来,那么荣华,也不勉强,最多就是自己进宫一趟罢了。其实,说心里话,我现在,还真的不想请白公子插手了!” 白云潇的眼睛微眯,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可以如此聪慧?怎么可以如此地让人琢磨不透?怎么可以如此地让他充满好奇?没错!就是好奇!白云潇此时也弄不明白,到底是对这个荣华有着一种怎样的情感?仅仅只是好奇吗?不!绝对不是!可是若说是喜欢上了她,白云潇从心底里是有些不愿意承认的!毕竟,荣华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自己什么样儿的美人儿没见过?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黄毛小丫头动了心思? 傍晚,荣华回到了伊府,果然,哥哥没有回来。 次日,荣华正睡的迷迷糊糊的,便被宋嬷嬷急急地唤了起来,“小姐,小姐快醒醒!” “怎么了?有什么事?皇上派了人来传口御,要您即刻进宫。并且,还要带上您的银针等器具。” 荣华脑子立刻就醒了,果然么?白云潇没有进宫!荣华苦笑了一,也是,自己都不忍心将他卷进来,所以昨日才会对他说了那番话,如今,自己还能说什么? 荣华迅速地穿戴好,脑子里速地想着,自己进宫后,到底该如何应对?毕竟,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只是自己的猜测,谁知道那幕后之人,最终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荣华这次被引进的,是大明宫。 宫内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清,入眼之处,花草衰败,看似凋零凄婉,不过是短短十几日,便已如此,可见这温嫔在宫内过的并不如意! 进了正殿,意外地,竟然是发现了白云潇也在殿内。白云潇冲她笑了笑,轻眨了眨眼,那样子,似乎是很轻松,莫不是,他已经为温嫔诊过脉了? “民女荣华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朕今日宣你进宫,就是要你好好儿地为温嫔诊一诊脉!看看究竟是身子弱,没能保住龙嗣,还是有其它的原因。”皇上的目光阴沉,声音也有些冷肃! 荣华应了是,便随宫女一起进了偏殿。 一入偏殿,便是极重的药味!荣华轻蹙了一眉头,稍稍放缓了步子。到了床边,一看那温嫔,比自己上次进宫时,已是消瘦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色,似乎也是极差,面色苍白,眼一片青色,嘴唇微抿,略有些干涩的嘴唇,似乎也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荣华将手搭在了那一方丝帕上,开始为温嫔请脉,虽然是隔着丝帕,可是指尖传来的冰凉的触感,还是让荣华一惊!不过就是小产,何至于如此?难不成,这温婉?荣华收起心思,细细地诊脉。此时,外面传来了白云潇的声音。 “皇上,臣知道您因为失了一个孩子而心中难受,可是您是万民景仰的皇上,还是要保重龙体呀!温嫔还年轻,不过就是一个不小心失了孩子,将来,总还会再有的。” “朕知道!可是,朕就是想弄明白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云潇呀!你也知道,朕的子嗣并不算多。如今朕这个年纪,还能再得一子,心中可是有了多大的期盼?可是没想到!朕到底是有些心痛哪!” “是,臣明白。皇上还是要多为自己着想。您的龙体才是最重要的!” 这边儿正在为温嫔诊脉的荣华听到了外面两人的对话,眼波流转,心中已是明了!这刚才白云潇说的那几句话,就是为了告诉自己几个讯息! 一,便是这温婉是自己不小心滑胎的,与其它无关!这便是排除了用药等因素,便是排除了有人暗害!也等于是告诉她,不要将温嫔滑胎之事,牵扯出旁人来!这二嘛,也是在拐着弯儿的告诉她,明着是来为温嫔诊脉,实际上,则是要考虑到圣体是否安康!也就是说,皇上才是最重要的!皇上的意思如何,那便是如何! 荣华稍一思索,心中便已有了数儿。看到床上的温嫔仍是睡着,似乎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悄然起身,正欲退出去,不想自己的衣袖竟是被人猛地一把拽住! 荣华一惊,看到温嫔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那眼底的恨意和冰冷,显而易见! 荣华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反应过来,屈膝道:“不知温嫔娘娘还有何处觉得不适?民女好为娘娘斟酌用方。” 温嫔目光一扫,便见守在床边的两名宫女,悄悄退了几步,仍是垂首静立。 “我的孩子没了!你可知道是如何没的?” “回娘娘,您这次滑胎,似乎主要是因为您的身体太弱了。”荣华的声音不高,因为刚才温嫔问话的声音也是压的极低,而且现在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袖,恨不能将自己的衣袖给扯烂了一般!荣华知道这是温嫔有话要说,也不敢将声音抬高,尽量压低了,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道。 “伊荣华,我的孩子原本好好儿的!怎么会说没便没了?是有人害的!是有人在故意害我!你明不明白?” 荣华对上温嫔那一双妖媚的眼睛,此时那眸子里哪里还有当日的妩媚妖娆?除了威胁和恼恨,她看不到其它!不得不说,现在的温嫔,与当初自己初见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现在的温嫔看上去憔悴、苍白,面容看上去还偏偏是有些扭曲!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 荣华心底感叹,这样的温嫔,怕是得不到皇上的怜爱的!而且,自己刚刚给她诊脉,从脉相上看,她的身体的确是有些虚弱,虽不至于说是因此而滑胎,但是若是稍稍再有一些旁的外力,或者是不小心!那么,滑胎,倒是必然的了! “民女听不懂娘娘的意思!” “听不懂?哼!伊荣华,你不想你哥哥平安回来了吗?”温嫔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而这句话,也成功地影响到了荣华。果然如此么?哥哥的事,果然不是凑巧! 荣华垂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将她眼中的思绪尽数遮去!就连现在身旁的温嫔,也看不出她的心思,弄不懂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倒是不担心,毕竟,伊荣升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了!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伊荣升去送死的!想到这个,温嫔那有苍白的像鬼一样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笑意! 荣华面色平静地看向温嫔,“为什么是我?太医院里的人那么多,娘娘为何独独要与荣华过不去?” 温嫔这次是真的笑了!笑的如同即将凋零的牡丹花,虽然是即将衰败,却是仍透着那骨子里的高贵和孤傲!“因为你是伊荣华!因为你解了太后的毒!因为你的话,现在在整个皇宫里,比太医院的太医们,还要有分量!” “那白公子,岂不是应该比荣华更合适?” “不!皇上信任他,可是太后却并不喜欢他,更加地不会信任他!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了?”温嫔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那几名宫女,再将声音压低了低,“伊荣华,别试图跟我做对!否则,你就是与整个镇国公府为敌!甚至是与安王府为敌,与皇后为敌!你可要想清楚了!” 荣华的眸子颤了颤,果然是哥哥的性命来做威胁么?哥哥!荣华的心里明白,刚才白云潇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与皇上说那番话,这分明就是在提醒自己!这宫里,还有另外的几股势力,是不想让温嫔借此而翻身的!倘若自己诊断出来的是温嫔是被人用了药,或者是其它手段,才使她滑胎,那么温嫔便会借此翻身,顺便将原先太后中毒一事,也给搅浑,说是自己是被人陷害!如此一来,皇上的心思必然会动摇,温嫔再获圣宠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荣华的心里异常的平静,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自己坦言这温嫔是自己体弱而滑胎,那么,哥哥的性命,怕就会不保了!而若是自己按照温嫔的意思做了,怕是另外的那些人,是不会容许自己再活着走出这皇宫了! 这,才真正的是一出死局呀! ------题外话------ 谢谢花梨逸歌送上的21颗闪亮的钻戒和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10颗大钻石!谢谢妞儿们了!至于这出死局,荣华究竟能不能破?如何破?白云潇是否会袖手旁观?四皇子和周海涛又会不会插手?妞儿们,明天见了! 第八十九章 被困死局!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一章 初试小成!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一章 初试小成! 章节名:第十一章初试小成! 终于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担忧,白云潇沉声道:“小猪,你留在这儿,和赤木在一起,不许乱跑。我进去看看荣华他们。” “我和你一起去!” 白云潇早已走出了几步远,头也不回地冷声道:“留在这里!别给我添乱!”顿了顿,又道,“别让你姐姐为你担心!” 逸歌登时便愣在了原地,脸上受伤的表情,显而易见,赤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歌儿,听话,咱们就在这里等就是了。他们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雷天和如意在吗?” 逸歌呆呆地点了点头,直直地望着白云潇背影消失的地方!其实他说的对,自己现在没事就好,不能让姐姐再为自己担心了! 天色已经是完全的暗了来!王都尉他们这边已经是燃上了火把,都是一脸的焦急! 逸歌更是急地来回地走着,“赤木哥哥,怎么办?都过去一个时辰了!他们怎么一个也不出来?姐姐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事?” “不会的!你姐姐身边有那么多高手护着,而且,师兄不是也进去了吗?他可是厉害的很!你不用这样担心!” 就在逸歌实在忍不住,想要冲进去的时候,远远的似乎是看到了火光! “赤木哥哥快看!是不是姐姐他们出来了?” “应该是!走,我们过去看看!”赤木的话音一落,众人都举着火把迎了上去。 第一个出来的,是雷天,后面紧跟着的,便是荣华和如意! “姐姐!”逸歌激动道:“赤木哥哥快看!是姐姐,姐姐没事!” 赤木脸上带着笑,显然也是放心来,“嗯,没事!没事就好!”可是话音刚落,赤木的脸色就变了!他大步冲了过去,见起先同他们一起进去的几名伊府的侍卫竟然是扶着白云潇出来了!而白云潇的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对,赤木的心里咯噔一子!“不好!师兄中毒了!” 逸歌这才注意到白云潇的脸色似乎是泛着些许的青色!一阵慌乱后,众人回到了平台县城中。 逸歌等人焦急地守在子里,而荣华和赤木则是一左一右地守着白云潇。 半晌之后,赤木吐出一口气来,“差不多了。伊小姐,你的针法较好,你来为师兄行针吧。” “好!”荣华接过如意递过来的银针,而赤木则是将白云潇翻过身后,褪去了他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脊背来!荣华的脸稍稍一红,第一次给男子如此行针,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可是白云潇中了巨毒,若是不如此,万一而针错了穴位,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如意往外瞧了一眼,再看向自家小姐时,那眼里的同情神色甚浓!幸好荣华正低头为白云潇针炙,并没有多加注意,否则,定然是会看出什么来。 而王都尉等人则是都在议事厅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宋将军说了,宋将军微微有些担忧,“想不到连白神医也中了毒。只是不知道他们此行,究竟是否找出了破解那瘴气之毒的法子?” “将军,咱们在此滞留多日了,来了这么多的太医,也不见有什么效果,依末将看,这伊院判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娃娃,也是没有什么好法子了!这皇上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是派了这么一个小女娃来,简直就是拿这瘴气当儿戏了!” “闭嘴!皇上的决定,也是你我能够非议的?”宋奇绷了一张脸,怒斥道。 那名副将虽然被训的低了头,可是看上去,仍是不服气的。 “将军,依末将看,那名伊院判定然是有法子解这瘴气之毒的。” “哦?何以见得?”宋奇的脸上已渐喜色。 “回将军,属等人看到伊院判和白神医等人在进入那瘴气前曾每人服了一粒药丸,在里面待了约莫有三四个时辰的功夫,可是除了白神医外,其它人均是安然无事!这说明了什么?那伊院判手中定然是有了可以解瘴气毒的解药,只不过,也许她配的不多,或者是用药极为名贵,再或者就不知道她是存了什么心思,而不肯告之我们了。”那名副将的神色有些不满,显然是认为伊荣华早就有了对付那瘴气的法子,却是不肯直言。 王都尉一皱眉,明显就想到了先前方医正在那长岭山脚所说的话,拱手道:“宋将军,卑职是负责伊院判及白神医此行的安全的。如果按照这位将军所言,那是不是伊院判和白神医要死在那瘴气之中,才算是消了他心头的疑虑?他们是医者,身上自然是备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的药物。若是伊院判此行什么准备也无,在这里再要耽搁几日,自己才能进入那瘴气,莫不是众位将军就觉得满意了?哼!请恕卑职鲁莽,卑职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讲道理之人!卑职出京前就曾听闻,伊院判闻得彰南之祸后,便一直是在府中配制一些能解寻常毒物的解药,皇上旨次日,便全力赶往平台县。伊院判为了守在这里的将士,不惜以身犯险,竟是得军中将士如此猜忌!卑职还真是见识了什么叫以怨报德!” 一番话说的刚正不阿,大义凛然,先前说话的那两名副将皆是被暗讽的面色羞红!宋奇也才意识到了自己部的失言!正了脸色道:“王都尉,此事是我宋奇御不严!伊院判千里迢迢赶往平台县,连口茶水都未尽,便直接去了长岭山脚,的确是我等的疏忽!着实不该如此误会伊院判!王都尉放心,这话,我军中再不会出现第二次!” 王都尉的面色这才较为舒缓,“白神医的毒当是并无大碍,不过要休息几日。卑职过来时,听到那位赤木公子说,现在伊院判已是将白神医的毒解了八成,剩的,再辅以药物便可全部清除。” 宋奇点点头,“如此甚好!” “大人,他们几人从那里面带出了不少的药草,只是不知道对解这瘴气,是否有用。”王都尉再次开口道。 “那就再等等吧。明日再说。你们定要护好伊院判等人的安全,绝不可再有任何于伊院判等人不利的言论再传出来!” “是,将军。” 赤木在白云潇的子里守了一夜,因为逸歌的坚持,说是白云潇是为了姐姐才中的毒,理由应自己这个妹妹这代为照顾,所以,她也留了来!赤木如何会不知道她的那点儿小心思,只是笑了笑,没有戳破! 这一晚,白云潇不断的反复发热,退热,再发热,再退热。如此反复的折腾了三四次,逸歌终于是累的趴在了外间儿的软榻上,起不来了! 赤木给白云潇服了药后,出来看到逸歌的样子,便摇头笑了笑,看向她的眸子里的温柔,盛的满满的,似乎是要溢出来一般!白云潇给她取了一床薄被盖上,坐在了一旁,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睡熟了的逸歌。半晌后,赤木喃喃道:“何苦呢?你明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 声音轻若烟雾般,在内轻轻环绕一圈,便静静散去,没人知道,他这番话,究竟是说是逸歌,还是在说他自己! 次日逸歌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寝室里,再出门一看,已是近午时了!逸歌匆忙梳洗了一番,百香跟在她身后跑着,“二小姐,你慢些!小姐她们都在后院儿试药呢!” “试药?如何试药?”逸歌边跑边问,待到了后院儿一看,早没人了。 逸歌的眼珠子一转,便出了府,“百香快点儿!他们定然是去长岭山脚了!” 果然,逸歌赶过去的时候,约莫有一二百人正在那浓雾的一里地外,离那浓雾仅数十丈的地方,荣华和雷天等人正蹲在那里,似乎是在摆弄什么东西。逸歌想要跑过去,被王都尉给拦了! “伊院判果然是没说错,说您一定是会找到这里来!二小姐,那边儿太危险了,您还是就留在这里就好。稍等一,他们马上就过来了。估计这会时间也差不多了!” 逸歌轻咬了嘴唇,有些着急道:“姐姐她们怎么会离的那么近,会不会中毒?” “二小姐,您放心吧!”刚赶过来的百香劝道:“昨日您不是也进去了,如今不也是好好儿的!小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事?” 逸歌一想也是,只得留在远地,有些紧张地看着前面的一行人。 雷天的眼眼似乎是动了动,“小姐,差不多了,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了,如果是大军的话,这会儿估计早已经是通过那瘴气了。您看,是不是将那几只兔子弄回来?” “嗯,的确是差不多了。这样,你去将那几只兔子弄回来,至于那几只猪,再让他们待一会儿。” “是,小姐。” 约莫过了近一个时辰,荣华等人才往回走。逸歌注意到,他们身后还押着几只兔子,和几个犯人。 “姐姐,你们怎么样?成功了吗?” “嗯。基本上是没有问题了。用过膳了吗?”荣华笑看着逸歌。 “没有!我不饿!姐姐,这几个犯人是怎么回事呀?” “没什么!不过都是些恶棍,本来是被平台县的县令判了死刑,后来,我想到了咱们要试这个解药,总是要以活人来试最佳!我的本意是由我自己来试,可是雷天他们不同意。后来宋将军提及了此事,我觉得甚妥!若是成了,他们能活着走出那瘴气,那么,他们便由原来的死刑改为牢狱之刑,或者是流放!” “这法子也是不错!至少,可以让他们有一丝生的希望!” 荣华摇摇头,“总归是一条性命!斩首之刑,虽然残忍,可是却几乎没有痛苦!可是若是前来试药,万一那解药无效,岂不是就要被那瘴气活活毒死?受的罪,又岂是比那斩刑简单?这样做,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身为医者,本该是治病救人的,如今却是要旁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换取更多人活着的机会!这是在蔑视生命!” “姐姐,你也别想太多了!他们不是都平安回来了吗?”逸歌劝道:“再说了,宋将军不是也说了,他们都是十恶不赦之人,如今,也算是为他们身上背负的罪孽减轻了一些!他们的良心也许反倒是好过了!姐姐这样做,他们心里反倒是更加地懂得了生命的珍贵,以后即便是有机会出来了,也断不会再去害人了!” 荣华一愣,没想到向来是无忧无虑的逸歌竟是会有如此的想法!笑道:“不过是才睡了一夜,怎么感觉你就像是突然就长大了许多?” “姐姐别笑我了!” “你没有去看白云潇?” “没有!我一起来就去找姐姐了。可惜姐姐不在!我便追到这儿来了!那个妖孽那儿,不是有赤木哥哥在照顾他吗?” 随行的太医和军医们都一一为那几人把过脉后,竟是全都神色激动,“成了!成了!” “禀伊院判,他们的脉相都是极其平稳,并无中毒的迹象!”方医正神色兴奋地说完,便听到一名副将道:“当真吗?如此说来,我们明日便可进入彰南了?” “不行!”荣华正色道:“他们现在的脉相平稳,不代表就是没有中毒!方医正,为了保险起见,他们都应该在我们医者的仔细检查后,再观察一夜,才可确定,确实无碍!我们不能拿十万大军的性命冒险!哪怕是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也不行!” 荣华说完,便吩咐几名太医将那几名犯人带回去,仔细守着,并且注意他们的一言一行,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把一次脉,并且要将望闻问切四项,全都做足了,然后做好详细的问诊记录。 荣华的态度,倒是让原本昨日还对她有些意见的几位将士,一时间竟是对她另眼相看!不急于求功,而是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还真是让他们有些从心底里服气了! “歌儿,咱们快些回去看看白云潇吧。他体内的毒虽然是清除了大半儿,可仍是得好好休息几日。”荣华说着,便上了马车。 荣华一进门,便看到白云潇正坐在厅里,跟赤木说着什么,脸上似乎是些愠色,一看到荣华进来,二人便都默不作声了! “怎么了?白云潇,你自己不知道你中毒了吗?怎么还跑到这外间儿坐着来了?药可用过了?” 听到荣华的几句话,却是句句都是关心,白云潇只觉得心间一暖,某个地方,顿时变得软软的,柔柔的,“没什么!我和师弟不过就是有些问题无法达成一致!药,我刚才已经喝过了。你放心,现在我是你的病人,自然是会听你的话。” “最好如此!”荣华说着,便过来将手搭在了他的腕上,开始把脉。 感觉到她略有些凉的指腹触摸着自己的皮肤,白云潇的心底里顿时便是一片滚烫!一种将荣华抱在怀里的冲动,迅速地升了上来!白云潇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便渐渐收拢,指节隐隐泛白,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站在他身旁的赤木,自然是看的清楚,面上,便又多了几分的阴郁! “还好,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药还是要用的。赤木,这几日,就要辛苦你了!” “伊小姐客气了。他是我师兄,照顾他,我责无旁贷!” 荣华却是一脸的歉意道:“说到责无旁贷,倒是该是我荣华说的!白云潇是为了救我才会中了毒!只是现在,我有皇命在身,不能留在这里照顾你。” “不必了!有赤木一人就够了。” “我今日将那叶子试过了。含在口中,果然是有驱毒的功效!只不过,我担心会有什么后遣症,或者是那叶子只是有延缓毒发的功效,所以命了太医守着那试药的几人,若是过了今晚,再无事,应当就是无事了。” “嗯。你昨晚定然也没睡好吧?可有查出了那是什么药草?” “我几乎是查遍了所有的典籍,可是也只是发现了几种与其生长的类似的药草,并没有能找到与其完全一模一样的!” “既然如此,我们便先给这药草取个名字吧。总不能用它解了毒,却是连名字也没有!” “也是!这药草,你发现了,我也发现了。可是你却是为了救我中了毒,这样吧,这药草的名字就由你来取!” 白云潇的眸光闪了闪,“由我来取吗?也未尝不可!”稍一思索,白云潇便笑道,“既然是你我二人都发现了,说明这药草与你我有缘!这样吧,这药草,就是白伊草好了。” “白伊草?”荣华重复了一遍,似乎是觉得有些怪异,不过却是挺好听的! 逸歌的眼神暗了暗,而如意则是直接就甩了个眼刀子过去了!奈何现在白云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荣华的身上,对于其它的,全都是视而不见,佯作不知! “这名字倒也是蛮好听的!也罢,就叫白伊草吧!”见荣华应了,白云潇脸上的笑容似乎是更深了些,也更柔了些!赤木则是一脸没救了的表情,转身进了内室。 “既然你这里没有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他们负责看着那几名犯人,我得先为解毒做着准备,看看咱们采回来的药草能有多少,明日,好安排人和我一起进去采药!” “慢着!荣华,你明日还要再去?” “这是自然!咱们采回来的那些药草,根本就是不可能够十万大军用的!怎么能不多采些回来?” 白云潇脸色正肃道:“那里面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若是没有一些药草常识的人,是极有可能会被误伤的!而且里面还有一些毒物!你别忘了,我就是被里面的毒蜘蛛所伤!” “我知道,明日我会小心些的!不过,我配制的那些药丸,怕是不够明天用了。你昨日也幸亏是先服了一粒,否则,怕是撑不到回来了!可是明日,若是再遇上了那毒蜘蛛,可就真的麻烦了。” “我有主意让你能拿到更多的药草,却不必亲自冒险,更不必其它人也犯险!” “什么法子?” “你明日就让雷天和赤木二人进去就成了。他们的身手好,多进出几趟便可。你以为如何?” “这?”荣华想了想,看向赤木,“你可愿助我们一臂之力?” 赤木看了白云潇一眼,似乎是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点头应了! 荣华心中高兴,“这样吧,明日让如意也去!不过,你们三人明日定然要在一起,绝对不能走散!而且,进出也都要注意除了我让你们采的草药以外,其它的,还是都不要碰!那里面太过诡异了些!” “放心吧!你别忘了,我可是专门配毒的!” 荣华笑道:“也是!是我一时大意了!竟然忘记了有你这个高手在!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那你先休息吧。对了,你们用过午膳了没有?” “用过了。你们还没用午膳?” “没!这就回去用了。你好好休息吧。迟些我再来看你。” 用午膳时,荣华看着一脸心不在焉的逸歌道:“歌儿,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不是最爱吃这道莲藕排骨汤了?今日怎么不用了?” “没什么,就是不怎么饿?” “怎么可能?你今儿早膳也没用!怎么会不饿?”说着,荣华不由分说地便直接开始为逸歌诊脉了,片刻后,松了手,“脉相平稳,也没什么事呀!歌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逸歌看荣华一脸的关切,竟是眼眶一红,豆大的眼泪便吧嗒吧嗒地滚落了来!荣华一看,慌忙放筷子,“怎么了这是?好端端地怎么就哭了?可是昨晚上那个赤木欺负你了?” 逸歌摇摇头,“没有!姐姐,不怪他!是我自己没用!” “歌儿不哭了!歌儿怎么没用了!歌儿又可爱,又聪明,而且力气还特别大!还能帮姐姐赶跑坏人呢!这样的好妹妹要是没用了,那天底的人岂不是都没用了?” “姐姐!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 “怎么会?姐姐不是说了歌儿很可爱吗?怎么会讨人厌呢?我看那赤木,不也是挺喜欢你的?还有雷天、如意,哪个对你不是像是对自家亲人似的,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那那个死妖孽,也不讨厌我吗?”逸歌似乎仍是不相信。 荣华听了,心底里有些明白了,到底是重活一世的人了!看来,逸歌这个小丫头是对白云潇动了心思了!想明白了这个,荣华便有些促狭地笑了笑,“歌儿是不是心底里有了喜欢的人了?让我猜猜,是什么人,能配得上我们这么可爱的歌儿?” “姐姐!”逸歌红了脸,嗔怪了一声。 荣华看她这样子,对刚才的猜测便更是确定了几分!“歌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白云潇?我看你们平时偶尔逗逗嘴,倒是有趣的紧!不过,你当真不介意以后他都叫你小猪吗?” “姐姐!”听到荣华说的这样直白,逸歌便是脸皮再厚也是有些撑不去了!索性饭也不吃了,扭头就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荣华看着她的反应,轻轻地摇头笑了笑,“歌儿还是个孩子,那个白云潇一看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再加上他的身分,看来,歌儿注定是要吃些苦头了!” 一旁的如意听了,则是凉凉道:“二小姐吃苦头是肯定的!不过,貌似跟白公子的身分无关!” “呃?”荣华又有些不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其它的女子喜欢白云潇?不应该呀!最近这两年,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女子围着他转呀!”猛然,荣华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叫一声道:“对了!那上卡卡族的小公主!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她了!她跟白云潇之间,似乎是有些麻烦呢!” 如意一拍额,有些无力道:“小姐,您与其担心二小姐,倒不如先担心担心您自己吧!” “什么?”荣华一时有些懵,“你是说这次的彰南之行?” 如意无力地撇了撇嘴,她能跟小姐说,现在的少主很生气吗?不能!不仅仅是少主会劈了她!就连眼前的小姐,怕也是会劈了她!自己就这一条小命儿,还是好生保着吧!万一再打破了少主的计划,那自己怕是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荣华看着一桌子的菜,叹了口气道:“灵雁,将这些菜端去二小姐房里。看着她用了,你再回来复命!若是她就是不肯用,你就去膳房给她拿些点心,她早上就没吃东西,这午膳本就用的晚了,再不好好吃一些,可怎么成?”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午,荣华先去医庐看了那几位试药的犯人,又将雷天、赤木和如意三人叫到了一起,仔细嘱咐了几句。然后去看了白云潇,见他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闷,便留在那里,陪他了一盘棋,又亲手为他烹了一壶茶,才去看望闹着别扭的逸歌。 逸歌后来还是在灵雁的劝说加监视又吃了一些,不过没有平时用的多,所以灵雁又到膳房去亲手为她做了些点心送了过来。荣华进时,逸歌正有些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巴枕在两只手的手背上!呆呆地望着窗外!那桌子的正中间,还放着灵雁做的点心! “歌儿,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逸歌一看是荣华来了,神色有些不太自在! “歌儿,姐姐最近一直都忙,很少没有和你一起谈心了!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白云潇?” “姐姐为什么要这样问?”其实逸歌后半句话是,‘难道姐姐也喜欢上他了?’不过,她问不出口! “歌儿,姐姐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白云潇这个人,只怕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此人的心计颇深,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却是极擅计算谋略之人!而且,你对卡卡族也许并不是很了解!他既是卡卡族的巫医,那么,他就只能是娶一名卡卡族的女子为妻!若是娶一名外族女子,也是只能为妾,不可为妻的!歌儿,你是我的妹妹,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你比那些和我有着一定的血缘关系的所谓的亲戚,更让我心疼!我不能看着你受委屈!让你嫁他作妾,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歌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逸歌没有想到姐姐会跟她说这些!原来以前一直以为姐姐多少会对这样一个耀眼的男子动一点儿心思的!可是现在看来,她刚才的那番话说的是极情深意切,又极为理智!难道,那样一个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男子,都不足以让姐姐动心么? “姐姐,你,你这么说,是要我不要再喜欢他吗?” 听到了逸歌的回答,荣华先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歌儿总算是跟她说心里话了!可是接来,心中又是一揪!毕竟,刚才的话里,她已经承认了,她的确是喜欢上了白云潇!那个身分有些尴尬,可是又有些神秘的男子!这,怕是会成为歌儿的劫!这一点,可是荣华不愿意看到的! “歌儿,你告诉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逸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好像是不知不觉地,心里就有了他,开始想着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看到他的时候,心会跳的很快,看不到他的时候,又常常会想,他现在在干什么?总之,就是不由自主地会常常地想起他啦!” 荣华看着逸歌羞红的脸色,轻叹一声,“歌儿,你还小!还没有及笄,说起来,像白云潇那样的男子总是在你眼前晃,你若是不动心,也的确是很难!不过,还是听姐姐一句劝,别太早就把自己的心交出去!至少,你得先确定,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你托付终生?他是不是会真的疼你?至少,不能让自己受到伤害!” 看到现在的逸歌,荣华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当时,哥哥也是这样劝过自己,可惜了,固执蠢笨的自己,没有听得进去!反倒是偏听偏信许氏和刘丽华的话,最后,才会被伤的鲜血淋漓!自己能得以重生,不过就是万中无一之事!歌儿若是也受了伤,又当如何?哥哥没了,她现在就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了,自己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尤其是在感情上一片空白的她,这么的单纯可爱,怎么可以让她被一个男子伤的体无完肤? 其实,也不是荣华对白云潇有偏见,她只是觉得,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的确是有些太深,太宽了!先不说白云潇皇子的身分!就单说一个卡卡族的巫医,他怎么可能会娶一名外族人为妻?卡卡族的族长不会同意!他的族人们也不会同意!再加上当年他母亲执意嫁给一个外族人,最后却是酿成了那样的一个悲剧,好好的一个美人儿,早早地便香消玉殒!若说她的死与当时的太子府后院儿无关,怕是没有人会信吧! 就凭这一点,卡卡族的族人们,也是不会答应的! 逸歌听了荣华的话,果然也是冷静了许多,仔细地想着她与白云潇之间的可能性!最后,神情有些沮丧道:“姐姐,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那个妖孽,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我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荣华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能看明白这个,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卡卡族的小公主与他,也的确是最为相配的!至少在他的族人看来,他们才是最为登对的一对儿!” 逸歌听了,顿时瞪大了眼,不过也只是一瞬,便错开了脸,原来姐姐竟是不知道白云潇对她的心思吗?这么说来,那妖孽岂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了?逸歌的心里,便是莫名一痛!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心里头的那个妖孽! 荣华又安慰了她一番,又折返到了医庐去看那名犯人,最后,才回到院子里用了晚膳,躺在里歇息了。 只不过,她才刚躺,还没有睡着,便觉得身边似是有一道黑影压了过来。荣华因为是侧身躺着,脸朝向里侧的,突然感觉到的一股压力,便让她的心底一惊,出声道:“谁?” 说着,同时便做着转身的动作! “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荣华已是躺平了身体,还没有看到来人,鼻端那熟悉的淡淡的梅香味儿,已是告诉了她,来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 男子的眼底一沉,似是有些不悦,“怎么?你不想我过来陪着你?” 荣华听了,脸一红,“谁要你来陪了?你,我都已经睡了,你快些走吧!”说着,双手便意识地将身上的薄被往身上拉了拉,除了一张脸外,其它的,全都裹在了被子里。 男子一看她这紧张的样子,轻叹一声,伸出手轻轻地将薄被给她拉来了一些,“别这样!天气还没那么凉!你这样,身子会不舒服!别再闷着自己了!我来,也不过就是来看看你!你还担心我会吃了你?” 荣华听了,脸色更是绯红,垂了眼睑,不敢看他,“你,你没事,还是早些歇息吧!”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说着,荣华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是被一股力道往里侧平移了几分!紧接着,身旁便是感觉到有人躺在了旁边! 荣华急了,“你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你!” 看着荣华着急,竟是一时有了结巴的样子,男子勾唇一笑,“是吗?男女授受不亲?那么,你告诉我,你昨日给他针炙时,怎么不说这话?我看你当时似乎是还觉得他的身材长的很好吧?” 荣华听了,微怔,“什么?”待反应过来,便是面有恼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那是救人,是为了给他解毒!能一样吗?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荣华只觉得自己的腰间一紧,特别是左侧的腰间,还传来了男子大掌的温热之感!顿时只觉得浑身发烫,特别是脸上,似乎像是着了火一般! “伊荣华,我现在在想,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些?你竟然敢看除了我以外旁的男子?而且还是看的他的裸背?就那么好看?” “我哪有看?都说了是为了救人!”荣华也不知是怎么了,急急地为自己辩解道。 “我怎么不知道,那个赤木竟然是还不会针炙了?堂堂白神医的师弟,自小便习医的赤木,竟然是与你相差甚远了?” 荣华一听,一时语塞,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的确,自己当时怎么就忘了那个赤木也是会医的呀?对了!当时赤木用内力给他逼毒来着,后来累了,所以才让自己为他针炙的!对,就是这样! 荣华将自己想的说了一遍!肖冬阳却是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记!“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信吗?不过就是用内力逼逼毒,又不是他也中毒了,至少连针也拿不稳吗?你就是个呆子!” 荣华被他敲了一额头,伸手摸了摸,想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险些没让肖冬阳给气死! “我知道了!赤木这个家伙,果然就是个黑心的!他分明就是没事儿!摆明了就是在偷懒!我怎么就会以为他是累着了呢?哼!如意她们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家伙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肖冬阳翻了个白眼儿,无语了! 而荣华则是突然有些讨好地笑着,问了一句,“对了,你说隐在了暗处保护我,是不是那几个伊府的护卫里面的一个?那日我进了那瘴气之中,你定然不会不管我的,到底哪一个是你?还有,若是当时不是白云潇突然冲了过来,我会不会真的就被毒蜘蛛咬到?” 感谢董美人送上的十颗钻钻!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66朵花花!感谢jan静送上的五颗钻钻!感谢jyu1970送上的五朵花花!谢谢大家!还有两位美人送上的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了!新年快乐!其实元旦这几天,对于有工作的人来说,应该是很忙的,因为到了年底,许多的工作要总结、交接,很麻烦!而对于还在上学的妞儿们则是预示着,你们的考试也快要来了!加油吧!不管是已经毕业了的,还是正在与课本奋斗着的美人们!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取得好成绩!剧透一,明天,将会进入彰南了。里面的情形究竟如何?十万大军,能否平定内乱?而伊荣华,又会在那里,有着怎样意外的经历呢?明天见! 第十一章 初试小成! 正文 第九十章 来张票呗!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章 来张票呗! 荣华此时是真的感觉到了恐慌!怎么办?她不傻!知道即便是自己按照温嫔的指示办了,自己的哥哥一时半会儿怕也是无法摆脱危险!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哥哥却是极有可能因此而被卷入的更深,更危险!这不是她想要的!其实,如果单单只是要付出自己的命,来换回哥哥的平安,她自然是会毫不犹豫的!毕竟,这一世,在她的心里,最重要的,便是哥哥!没有人能超出哥哥在她心底里的地位!可是,她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即便是自己丢了性命,哥哥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过关的! 其实,这一次,荣华真的是因为关心则乱!事实上,只要是涉及到了她的哥哥,她的心底里便会没来由的有些发慌!她忘记了自己的哥哥没有那么简单,就单凭手底有着雷天等人这样厉害的手,哥哥的势力,也是绝对不容小觑的! 荣华没有想到的事情,可是跟她一起来的如意却是想到了。虽然自己和小姐离的稍远了几步,可是如意是什么人?那可是会武的!而且还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她们的声音再低,也是被如意听了个仔细。看到了小姐一脸纠结的样子,如意知道,小姐这是为难了! “小姐,您的银针在这里,需要奴婢帮您取出来吗?” 荣华一回头对上了如意那略带着提醒的眸子!不过就是一个对视,荣华便恍然大悟!如意跟在自己身边将近一年了!她想要说什么,大多时候一个眼神便足矣!如今看到如意的眼底里全是安心的神色,荣华便知道,自己刚刚确实是想的太多了!哥哥的性命,怕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取走的。 此时,因为如意的插嘴,温嫔也不得不松开了荣华的衣袖。荣华退后几步,“如意,将银针取出来吧,我要为温嫔娘娘行针。” “是,小姐。” 二人紧挨着,如意压低了声音,“小姐放心,雷天跟在少爷身边儿呢!谁死,少爷也不可能会死的!” 这一句话,无疑是给荣华吃了一颗定心丸,只是仍有些担忧,“行吗?毕竟是军中,与平民百姓可是大不相同!” “小姐放心!雷天带着血十八煞过去了。都隐在暗处保护少爷呢。雷天的本事,小姐应该也听少爷提过吧。他想杀的人,从来就没有还活在世上的!而且他想救的人,也还没有救不成的!况且,少爷的本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杀的成的!” “好。如此我也放心了。” 温嫔的脸色仍然苍白,紧咬着唇,双手因为紧张和恐惧而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那泛白的骨节儿,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那青色的血管!再上她那刻意保养的长长的指甲,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女鬼! 温嫔现在心中的恐惧远远地大过了紧张!她害怕!她知道伊荣华是个聪明的姑娘,如今说是给自己行针,她害怕她会借机报复!毕竟,自己上次在皇上面前的表现,她可不相信这个伊荣华会看不出来!再加上自己的确是与姚氏有了协议,所以,这心底里,自然是有几分的心虚的! 荣华小心取了银针,开始为温嫔行针,温嫔虽然害怕,可是也知道皇上就在外面,她若是表现的太过激烈或者是抗拒,那么于自己是半分好处也无的!只好是心思忐忑地看着荣华,只盼着这个小姑娘能手轻一点儿! 荣华自然是看出了温嫔的心思,轻声道:“娘娘不必紧张,现在民女要做的,只不过是为了给娘娘调理一。娘娘因为是小产了,所以,这腹内自然是会有淤血的,若是这些淤血不能尽快排出,于娘娘的身体不利,而且也会影响您以后再受孕的。” 听罢,温嫔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因为荣华的这番话,误以为她已经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了,竟是慢慢地放松了来!她本就是小产,身体自然是虚弱,再加上这两些日子一直是心思烦燥,寝食不安,所以如今觉得荣华肯帮她,心底里的紧张慢慢消除,再加上荣华在针炙的时候,刻意给她的头部做着按摩,没一会儿,温嫔便睡着了! 荣华是真的为温嫔在调理身体,虽然对于温家人的设计,让她很不满,可是她到底是没忘了何婆婆时常耳提面命的医者之道!让她对一个刚刚失了孩子的可怜女人狠手,她还真是干不出来! 荣华心里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回复皇上?虽然这次哥哥有能力自保,可是身为温平的属,想找他的麻烦,也太容易了些!如果自己一句话不慎,那么,哥哥以后便要麻烦不断了! 待荣华收了针,便到一旁开了方子,然后宫里的医女先看了一遍,便拿着方子去了。 荣华知道,这是宫里的规矩。这后宫里有专门为后宫的嫔妃公主看诊的医女。都是有品级的,不过品级最高的,也不过就是医正了!毕竟,这医官,还是以男人为主。 荣华心底叹了一口气,针行完了,方子也开了,自己若再不出去,估计皇上就该发怒了! 荣华刚出了偏殿,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便听到外面一句太监的高唱声传来,“太后驾到!” 荣华的心里一突,这个时候太后怎么会来了?眼中闪过不解,不过,还是反应迅速硊了来,“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眼前一袭明黄色的凤袍飘过,荣华低着头,垂着眸,不敢有所动作,更不敢有肆意打量!这可是天底最为尊贵的女人!即便是自己曾经救过她一次,可是也不代表自己就有了什么骄傲的资本,相反,反而还要因为与太后搭上了关系,而小心翼翼! “都平身吧。” “谢太后。” “母后,您怎么来了?听说您这几日也是身体欠安,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皇上的声音里虽然仍是威严,可是听起来,分明就是多了一抹的恭敬!对于自己的生母,皇上,自然是还要有所顾忌的! “哀家没事!只是听说今日这温嫔有些不太好,所以便过来瞧瞧!听说你宣了伊家的姑娘进宫,哀家就想着过来瞧瞧!看看这个温嫔,究竟是因为自己不甚,没有保住龙胎,还是有人陷害,害我皇儿失了一个孩子!” “母后来的正巧,这伊家的姑娘刚刚才从偏殿出来,朕也正想问呢。”皇上的话里,讨好的意味明显。荣华轻蹙了蹙眉,看来,皇上于孝道上,还是极为严谨的!最起码,对于太后的敬重,不像是装出来的! “伊荣华,朕问你,温嫔的滑胎一事,究竟如何?” “回皇上,依照民女刚才为温嫔娘娘请脉来看,娘娘体虚,再加上忧思过重,的确是容易导致胎儿不稳!不过,民女刚才仔细地看过娘娘身上有些淡淡的淤青,请恕民女愚昧,娘娘究竟是不是受了外力,才会导致滑胎,这一点,民女实在是无非诊断!” “淤青?”皇上皱了一眉,“你说温嫔的身上有淤青?怎么回事?”这话是问向了一起出来的宫女的。 那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奴婢也实在是不知道。只知道本来温嫔娘娘在大殿里待的好好儿的,可是后来香贵人来了,说是有话要单独与娘娘说,便将奴婢们遣了去,再后来,奴婢们便听到了一声尖叫声,进来后,便发现娘娘躺在了地上,身已是有了一滩血水,而娘娘自己也是昏迷不醒了!” 太后听了微动了一眉,这番说辞,在昨日便已经是听到过了。而且温嫔身上的淤青,昨日也就有医女验过了!今日这伊荣华所言,倒是句句属实。 “伊荣华,哀家问你,那温嫔除了这些,可还有什么其它的?” “回太后,民女所能诊断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刚刚民女为温嫔娘娘已经针炙过了。她体内的淤血也会尽快散出。民女现在所能诊断的,只能说温嫔并非是自然流产,而是有外力所为。至于其它的,民女就不知道了。” 一旁的白云潇听了,倒是微微偏了头,看向伊荣华,这个小丫头还真是聪明!两头儿都不得罪!只说是温嫔并非是自然流产,可是究竟是不是那位香贵人推的,那谁知道?毕竟,当时她可不在场!再说了,这种事情,一个医者也是看不出来的!既然不是医者所能诊断的,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难为她了!这番诊断,似乎是说出了什么事实,可是细想,却是一句实质性的话也没有!这究竟是不是香贵人所为,还是让皇上和太后,摸不着头脑! 太后对于这个答案,显然是并不满意,“伊荣华,你如何得知她是因外力而流产?就因为她身上的淤青?岂非是太过武断了?” “启禀太后,流产的主要症状是身流血和腹痛。民女问过温嫔娘娘及她身边的宫女,在她摔倒之前,一切正常,并没有说过腹痛!而且她身边的宫女也是再三肯定,之前温嫔娘娘并未有过不适,更未出现过见红的征兆!太后是知道的,这温嫔娘娘有孕至今不足三月,属于早期小产。据医书所载,流产时腹痛系阵发性宫缩样疼痛,早期流产出现身流血后,胚胎分离,出现阵发性腹疼痛,特点是身流血往往出现在腹痛之前。若是自然流产,那么,香贵人在与温嫔相处时,不可能察觉不到异样!民女虽然是一名未出阁的女子,可是也听师父提到过,女子小产和生产之时的疼痛,并非是一个正常人所能隐忍不发的!” 伊荣华的回答不卑不亢,倒也全是实话!太后想了想,的确如此,若是因为她自己体弱,早先就有了流产的征兆,不可能是一点儿表现也没有!至少,香贵人不可能看不出来!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这温嫔是因为摔倒了,才会滑胎!可是这就又回到了问题的原点!究竟是温嫔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还是被那香贵人推倒的? 皇上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香贵人呢?” “如今被皇后令,让宫正司带走了。说是要详加审问,不过皇后也吩咐了,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让人不得为难香贵人。” 皇上因为太后的话,似乎是心情好了些,点了点头,“皇后这番处置,倒也妥当!” “皇后是个顾念大局的人,她替皇上掌管后宫,自然是要做到公正!”太后说着,眼睛往白云潇的身上瞟了瞟,声音有些冷漠道:“想不到,白巫医也抵京了!到是让哀家有些意外呢!” 白云潇笑道:“微臣也不过是数日前才抵京,因为早先在江南时与伊校尉有缘,所以,便借住在了伊府。” “伊府?”太后挑眉看向伊荣华,“可是住在你的府上?” 荣华忙点了头,“回太后,白公子因为与家兄是旧识,而且感情颇好,所以数日前,家兄收到了白公子的来信,并且还有一名小姐一起抵京,如今都住在民女的家中。” 太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毕竟,她是太后,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女子的不贞,和声名败坏! “既然是与你兄长交好,借住在你家,倒也说的过去。另外那名小姐也是卡卡族的?” “回太后,不是。她是我在路上偶遇的,与伊小姐是旧识。是伊小姐在江南时的朋友,年纪还小,说是来京看望伊小姐。正好臣也要进京,便与她一起了,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原来如此。”太后点了点头,“温嫔的情形如何了?” “回太后,刚才伊小姐为温嫔娘娘行了针,又按摩了一头部,如今睡着了。” “按摩?伊小姐还有这等本事?”太后闻言笑道。 荣华暗叫不妙!她不愿与皇室牵扯太多,有一个四皇子和周海涛就已经是足以让她头疼了!如今再加上一个太后,自己岂不是给自己惹麻烦? “回太后,不过就是一些简单的按摩手法,温嫔娘娘因为思虑过重,再加上刚失了孩子,伤心难过,民女这才稍稍按摩了几,只不过是一些心理安慰罢了!” 太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不过却也不再这上面做太多计较。“皇上,此事,还是交由皇后来查实吧!毕竟,她是六宫之主,至于温婉,便先让她好生调养着吧。” “也只好如此了。只是皇后大病初愈,便又要让她劳心了!” “皇上顾虑的是,这样吧,哀家就让周贵妃从旁协助,也算是替皇后多分担一些!” “如此甚好!” 出了宫,荣华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一抹额间,已是一层薄汗!而自己的后背上,如今被风这么一吹,只觉得是浑身粘粘的,凉凉的!感情自己刚才在大明宫时便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被人给惦记上了!刚才在宫内,心一直是提着,也没有觉出来,如今彻底地出了宫门,才感觉到了后怕!后背那阵阵的凉意,似乎是还在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幕,有多危险? 太后与白云潇时说话的态度,她想不注意到都不可能!那态度里的蔑视、淡漠,任谁都能感觉的出来!荣华上了马车,细细地回想着刚才在大明宫的一言一行,包括其它人的,甚至是宫女的回话,她都仔细的回想了一遍! 如意取了一件略厚一些的披风给她披上了,“小姐,您小心着凉。” “我没事,谢谢你了,如意。”荣华此时的声音软软的,似乎是没了力气,“今日若不是你的提醒,也许我便铸大错了!” “小姐,您是关心则乱!少爷的本事大着呢!您放心,少爷永远不可能会成为别人威胁您的筹码。” 荣华有些虚脱的向后靠了靠,灵芝又给小姐垫了一个垫子,“小姐,您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您没事吧?”灵芝关切道。 荣华摇了摇头,“今日太险了些!若不是白公子的提醒,怕是我们就又要被人算计了!如今,虽说是表面上帮了温家,可是实际上却是没有让她们占到实质性的好处!若非如此,怕是今日太后不会这样轻易地放我出宫的。” “小姐,奴婢在那殿内也没有觉出这太后对小姐有什么警告呀?而且她问您话时,似乎也是挺和蔼的呀?”如意不解道。 “你没有在后宅内生活过,自然是听不出这话中的意思!太后得知温嫔滑胎,并且是受到了外力所致,而当时还只有一个香贵人在场,可是她的第一反应却不是香贵人害了温嫔,而是问我是否确定如此?你说,太后这是何道理?” 如意一锁眉,“奴婢明白了!这太后与温嫔并不对付!是想着偏袒香贵人!” “不止如此!”荣华摇了摇头,“太后其实是想着借此次滑胎之事,再治温嫔一个没有护好龙胎的一个死罪!” “什么?”如意几乎就要跳起来了!“这,这温嫔滑胎本就十分可怜了,太后竟然还如此狠心?” 荣华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如意立马会意,缩了身子,不说话了。 “如意,有些话,不是你怎么想,就能怎么说的!为皇上孕育子嗣,如果真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滑了胎,那可就是大罪!你以为皇上的女人是那么好当的?再说了,温嫔可怜?你是从哪儿看出她可怜来的?因为她小产了?我倒是怀疑,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她自己使了手段?” “可是,小姐不是说她是受外力所致吗?” “自己故意摔倒,也是可以算是外力所致!这也就是太后为什么没有直接就定了香贵人的罪!如意,你的武功好,可是你这脑子可是得好好补补了!这宫里头,为了权利,为了皇上的宠幸,什么事儿都是有可能会发生的!” 如意听到这话,眼睛已是瞪的像是铜铃一般大了!嘴巴微开,那不可思议的神情,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荣华倚着靠垫儿,也是忍不住就笑了! 好半天,如意才抓抓头发,“怎么会有这种女人?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竟然是打自己孩子的主意?” “这有什么稀奇的!”荣华的眼睛微眯,似是累极,“许多大户里的人,女人们为了争宠,竟然是给自己的孩子毒,让自己的孩子隔三岔五的就生病,目的,就是为了将自己的夫婿引来,好为自己争得一份宠幸!像温嫔这样的,就更是常见了!” 如意的年纪不大,按理说,和荣华的年纪也差不多,可是荣华是重活一世,前世没少见那些个龌龊事!可是如意哪里见过?心里面的震撼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她自小在云谷受训,可是接受的,主要是武功方面的!和她一起的,大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心思?至于这些大宅门儿里的明争暗斗,她自然是没有怎么体会过的!更加不明白,一个女人,竟然是会如此的狠心!她是出手杀人!可是像是温嫔这类的人,那分明就是在诛心呐!这也让她真的明白了,为什么许多女人,特别是那些贵族豪门里,竟是可以驾驭一个偌大的家族?心狠手辣,权谋心计,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灵芝倒是明白,毕竟在如意没来之前,她可是亲眼看到了当初老夫人和大夫人她们是如何地为难小姐的!对于那些丑陋的嘴脸,她可是看的多了! 了马车,刚跨进伊府,就看到白云潇倚在了前厅的门框上等着她呢。 “你今日倒是聪明!反应的也还算快!”白云潇说着,便闪身,示意请荣华到前厅一叙。 荣华的表情淡淡的,“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迟些再说吧!” 白云潇一挑眉,有些轻浮道:“荣华,不打算谢谢我吗?” 荣华微蹙了蹙眉,“白公子,你敢说,这出戏里,没有你的戏份吗?” 白云潇的神色微僵,那一双桃花眼的眼底,已是开始聚集了一股巨大的风暴,似乎是想着要将眼前的人吞噬!荣华并无畏惧,坦然地与其视线对上,淡淡一笑,“白公子,我真好奇,你,究竟是哪一派的?” 话落,荣华就大步回了自己的碧水院。在她听到了白云潇的那些话中的提醒的同时,也听出了他的那声自称,‘微臣!这说明了什么?他是朝廷的人!他不仅仅是卡卡族的巫医!而且还是在朝中挂有虚职的人!最重要的是,皇上似乎是对他的话,极为在意,对他这个人也是极为信任!若说他在这件事中没有掺合,荣华可是不信的! 看着越走越远的荣华,白云潇眸底的颜色越来越浓!一双桃花眼里,竟是再不见平日的潇洒风流,反而是多了一抹的阴沉和冷漠! “死妖孽,你在这儿干嘛?”逸歌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在看什么?什么也没有呀!”此时,荣华的身影早已是看不见了!逸歌见没有什么特别地,便看向白云潇,“你看到荣华姐姐了吗?” 白云潇的脸一沉,“回碧水院了。” 逸歌点点头,“那我去找姐姐玩儿!” “回来!”白云潇的声音突然就含了几分的凛冽在里面,将本来心情极好的逸歌,愣是吓得哆嗦了一,“你,你干嘛?” 听着有些发颤的声音,白云潇似乎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阴冷的样子吓到了她,反而有些闷声道:“别去打扰她。她累了!” 逸歌有些傻傻地点了点头,“那,那我回我的青霞苑!不打扰你了。”说完,拔腿便跑,边跑心里边想着,这个死妖孽,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 荣华回到碧水院后,一句话也没说,沐浴完了,换了衣服直接倒头就睡!本来宋嬷嬷是想着叫她起来用些东西的。毕竟是一早就被宣进了宫,到现在还什么也没吃呢。可是看到小姐累极的样子,而且似乎也睡的挺熟的,便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吩咐了膳房,将膳食温着,待会儿小姐醒了再用。 荣华这一睡,竟是直接就睡到了傍晚! 再睁开眼睛,看到外面的天色有些昏昏沉沉地,便嘟囔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已经是酉时了。您要起来梳洗吗?”灵芝掀了帘子进来。 “已经这么晚了么?看来,我还真是能睡!” “小姐,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饿了吧?要现在开始摆膳吗?” “摆吧。歌儿呢?没来找我?”逸歌自从到了伊府后,几乎是每日都要到碧水院来报个到的!今日一天没见着她了,荣华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了。 “逸歌小姐今日没来。听说是在前厅那儿遇上了白公子。白公子说您累了,让她别去烦您。” 荣华的身形微顿,“那就将膳食摆在这里吧。正好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小姐。” 荣华在正厅里用了晚膳,还真是饿了,吃的比平日里要多了多! “小姐,白公子来了,说是有事要跟您说。您看?” 荣华微蹙了一眉,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如今已是这样晚了。他进碧水院,不合适。请他去花厅吧。我这就过去。” “是,小姐。”宋嬷嬷出去转告白云潇了,如意则是有些担心道:“小姐,咱们府里怕是有不干净的人,这么晚了,您,是不是不太妥当?” 自从那日荣华和逸歌一起出府遇到那刘丽华和田甜儿,荣华便已猜到了府上定然是有刘府的眼线。只是一时事多,没有细加理会,也就先将这事儿搁起来了。如今听如意这样一说,荣华反倒是笑了!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我正愁不知该从何处手呢!如今,倒是个机会。”荣华说着,便低声地对如意吩咐了几句。如意会意,轻笑了两声,“小姐,您这法子,还真是简单!不过,却是最有效的!” 荣华笑了笑,“其实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原本就很简单,只是人们都喜欢将它弄复杂了!没有必要!” 灵芝给小姐加了一件儿厚重的披风,“晚上风大,如今已是深秋了,小姐还是要多注意些才是。” 花厅内,白云潇此时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袍,袖口和领口,皆是用了上等的金丝线和上好的金色华锦相缀!一眼,便觉得此人似乎是高不可攀,清华如玉! “你来了!可用过晚膳了?”白云潇的神情淡淡,出口的话,却又是带了几分的温柔。 如意微微皱眉,嘴角上翘,显然是有些不乐意了!这个白云潇,分明就是对小姐有意思!小姐这么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荣华笑着落了座,“白公子可用过晚膳了?” “用过了。府上的膳食,可谓是精致味美。荣华,你今日所说,究竟何意?” “荣华是什么意思,白公子当真是不知晓吗?还是说,荣华冤枉了白公子?” 白云潇唇畔扬起一抹苦笑,“我若说我没有参与,你可信我?” 他这一问,荣华倒有些糊涂了!莫非真是自己多心了?遂有些迷惑地看向了他。 白云潇深吸了一口气,“荣华,我的身分,不止是卡卡族的巫医这样简单,这一点,我承认!至于其它的,我现在,真的是不能说!不过有一点,我不会伤害你!你我相识,也非一日两日了!相互之间,虽说不上有多了解,可是至少,在你的眼里,我不应该是坏人,不是吗?” 荣华迟疑了一,“白公子,今日的事,多谢了!不管你有没有参与此事,你终归是提醒了我。于情于理,我都该说声谢谢。” 白云潇笑着摇了摇头,“你不必谢我!是你自己聪慧,能明白我的意思。若是换成旁人,怕是不会明白的。” “那,白公子可否如实相告,另外一股势力,究竟是谁?或者说,究竟是谁,欲置温嫔于死地?” “我以为伊小姐会认为是四皇子所为。” 荣华摇了摇头,“不会是他!温嫔的孩子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温嫔更回不可能因为生一名皇子就翻身!反而极有可能会因此,而直接被赐死!毕竟,皇子的生母太过狠毒,无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不会允许皇室子嗣跟在这样的女人身边长大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杀了她。” “没错!就是因为温嫔滑胎了,反倒是给了她自己机会。你便是由此来判断,这一次动手的,不是四皇子和周贵妃?” 荣华点点头,此时的她,因为休息了一午,又刚刚用过晚膳,整个人看起来,倒是神采奕奕,那眸间的光华,虽不似往常那般璀璨,但是至少,还是清亮如昔!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温嫔滑胎了,周贵妃才会急于将温嫔置于死地?” “不会!我现在可以肯定,温婉的滑胎,与香贵人无关!是她自己的设计!只是,她这一招,虽然是狠了些,效果却是并不太好!她想利用这次滑胎,来混淆视听,另外,再将谋害太后的事引到香贵人的身上,这一招,虽然是漂亮,可是她的对手,似乎是并不愿意让她如愿!周贵妃不会出手阻止她,因为周贵妃聪明,她知道,无论温嫔是否滑胎,谋害太后的罪名,不是那么容易推掉的!更何况,太后本就对温嫔极为不满。温嫔这一招,怕是收效甚微!” 白云潇听了,抿唇不语,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明明就是个小姑娘,心思为何会如此的缜密细腻?她说的不错!这次与温家对上的,的确不是周贵妃,当然了,更不可能是皇后!毕竟,温嫔的姐姐安王妃,可是站在皇后这一边儿的!就是冲着安王府的面子,皇后也是绝对不会轻易动她! “荣华,这宫里头的水,太深了!你,还是自求多福,离皇宫远一些吧!” 荣华静静地看向了白云潇,她何尝不知道皇宫的危险和阴暗?只是,她已经被他们卷了进来,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脱身的? “多谢白公子了。既然白公子觉得不妥,那荣华便不问了。”其实,现在她的心里已是隐隐有了答案,白云潇刚才话中的暗示,已经是很明白了。 白云潇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是听明白了,松了一口气,“荣华,昨日在船上所言,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是有效的!若是你哪天想通了,只需知会我一声便是。” 荣华这次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白云潇看她如此,也没再说话,起身便走了,甚至是连看也不曾看她一眼!这一举动,倒是让荣华有些傻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昨天说什么了?什么就有效了? 待白云潇走了多时,一直处于呆愣状态的荣华突然就捂了唇,脸色绯红,想到了昨日白云潇所说的,要娶自己为妻之事! 待荣华回到碧水院时,脸上的绯色,仍未褪尽!此时,她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那张面具脸!这也太羞人了!饶是荣华是个活了两世的人,也觉得自己有些太不知羞了!自己连那人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怎么就总是想起他来呢?真是有损自己千金小姐的形象! 不多时,荣华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魔怔了的时候,如意回来了。 “小姐,人已经抓到了。是专司打理后花园花草的一名花农。是咱们入京后,在这里招的。您看,咱们要如何处置?” “她都承认了?” “回小姐,承认了。说是自己当初是先收了许氏的五十两银子,然后才来咱们府上应征的。上次小姐和逸歌小姐一起出府,也是她出门给刘府的人报的信儿。” “告诉宋嬷嬷,让她处置吧。这种人,咱们定然是不能用了。让宋嬷嬷和王伯将府上的人仔仔细细地都查上一遍。特别是哥哥身边儿的,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小姐。” 没过几日,宫里便传来消息,说是温嫔没能护住龙胎,反而还冤枉香贵人,实在是歹毒至极,已被皇上旨废了所有的封号,打入冷宫了! 荣华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还收到了另外一个消息,便是哥哥终于回来了! 荣华这才是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只要哥哥平安回来,便是比什么都重要! “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估计得酉时了吧?小姐别急!人如今已经是回到天策军的大营了。”如意笑道。 “小姐,马夫人给您了贴子,邀您后日,到府上一聚。”灵芝捧了贴子进来。 “后日?可知是什么名头?” “回小姐,是马夫人的寿辰。听说,马夫人的贴子不是很多。特别是给闺阁小姐们的,就更少了。” “知道了,让宋嬷嬷去帮我挑份寿礼吧。” “是,小姐。” 当晚,荣升果然是回府了!兄妹二人好一阵激动,竟是说话说到了后半夜。若不是宋嬷嬷一直催着,怕是要说到天亮了! 正好,马夫人寿辰这日,荣升休沐,便和荣华一起去了马府。荣华没想到,自己到了马府时,刚马车,便先遇到了同样是来贺寿的王康! 一眼看到他,荣华的脸,立时就变了!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20朵美丽的百合花!感谢yangyi2008送上的5颗钻石!谢谢妞儿们的支持了!荣华终于是暂时的安全了!只是那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呢?表急!这个嘛,要慢慢来!吁!荣华终于和渣男直接对上了!妞儿们,手里有票票就使劲儿砸过来吧!精彩的惩治游戏,开始了! 第九十章 来张票呗!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二章 爆发瘟疫!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二章 爆发瘟疫! 肖冬阳沉默了片刻,“你对白云潇,可是动心了?” 荣华听了微窒,这是什么话?自己怎么就对白云潇动心了? 看着她略有些呆怔的表情,肖冬阳就有些气闷!果然是不能对她有什么太大的指望!在医术上,谋略上,她反应倒是的确迅速,可是在这感情方面,她似乎是还没有察觉到白云潇对她的窥视!可是没想到荣华接来的话,却是让肖冬阳大为意外! “其它,我知道白云潇对我一直很好!也许,并不只是你说的那样,是对我另有企图。其实,我是一个很冷血的人,对于白云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心意!只是,我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哥哥的仇至今未报!我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谈情说爱?如今,他不挑明,我对他感激不尽!至少,不会让我们都很难堪!可是现在,歌儿喜欢上了白云潇,这多少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以前,一直是觉得她俩不对头,从来没有想过歌儿会对他起了旁的心思!现在,的确是有些难办了。” 肖冬阳没有想到她对于白云潇对她的心思竟然是一直都知道,而且还看的很是清楚!这样的荣华是得有多理智?多冷静?可是肖冬阳没有意外多久,心底里便泛上了一丝心疼!如果是正常的女孩儿,有几个能禁得住白云潇这般的温柔对待?可是荣华却没有?为什么?肖冬阳不知道她的心底里曾经受过什么伤,可是至少伊家父母和伊荣升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对于旁人所带来的那些亲情也好,温情也罢,都是极度地没有安全感的! 想到这里,肖冬阳的心底里浮上了一丝愧疚!他想对荣华坦白,至少可以不会让荣华再总是纠结于如何为哥哥报仇,可是现在不行!时机不对!如果荣华知道了真相,天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肖冬阳其实心里也是有些没底,他不敢冒险,一丝一毫也不敢!至少,在荣华离开西凤以前,他是一点儿风险也是不敢冒的!否则,就是真的害了她了! 当初自己离开之前,为了让荣华能够迟早地从悲痛中清醒过来,不得已才会以伊荣升的死说事儿!可是现在,却是成了她的一块儿心病!肖冬阳苦笑了一,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呀?怎么就会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若是伊荣升的仇报不了,自己是不是就别想着带她离开了? 荣华见肖冬阳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也伤到了他,原本以为他会是最懂自己的那个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荣华有些自嘲地扯了一个笑,转了头,眼中的苦涩、失望,齐齐地涌了出来! 肖冬阳见她转了身,不知她心中所想,轻道:“荣华,你哥哥的仇,我和你一起报。” 荣华的身子僵了一,没有转身,“你?你不必搅进来的!哥哥的事,怕是牵扯极广!” “牵扯再广又如何?即便是没有他的仇,你以为你现在就安全吗?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再也回不去!荣华,你是我在意的人,是我想要终我一生要给予快乐的人!帮着你,护着你,守着你,是我心甘情愿要做的事!” 荣华的眼角微湿,却是咬了嘴唇,固执地仍是不肯回头,声音已是带了一丝哽咽,“你,你这又是何苦?你还是回北梁吧!” “好!我会回北梁,可是,我要你跟我一起走!”肖冬阳走近了两步,鼻端嗅到了荣华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味儿,有一刹那的失神,“荣华,我知道,你在这里的事情没有了结,是不可能会愿意跟我走的。所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不好吗?” 听着这样温柔又坚定的话,荣华说不感动,那自然是假的!可是自己真的还能再相信这世间的男子吗?他这样帮着自己,又会不会像是前世的王康一样,别有所图呢? 荣华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想到了以前在江南时的情景,想到了他数次出手帮自己的情景,想到了他的笑,他的怒,他的伤,终于是没能将眼底的眼泪忍住! “我,我的心里好乱,你先走吧!待彰南的事了,咱们再说这个,成吗?” “好!”肖冬阳也知道荣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不是直接拒绝了他,表明她的心底里已是有了些许的松动的!“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 这一夜,荣华失眠了!一整晚,她的脑子里想到的,都是那一张闪闪的银色面具!荣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明明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了他?难道自己就不怕他是一丑八怪吗? 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了,她才沉沉睡去。 经过一夜时间的观察,那些犯人,并没有留什么后遗症,也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这让太医们兴奋无比!等了许久不见伊荣华来,有的太医已是忍不住了! “方大人,这么晚了伊院判还不过来,想来是昨日累了。这样吧,十万大军还等着呢。他们不是采了一些药草回来吗?我们也含着,然后再在里面找出一模一样的药草来不就成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这彰南里头还乱着呢!只是,咱们一切都要听伊院判的指挥,如今她不在,咱们自然是不能轻举妄动的。”方医正正色道。 “可是,难道咱们就这样一直等着?” 另外一名军医听了,也是有些着急,“这十万大军在这里可是已等了十余日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再继续耗去?还是咱们进去采药就是了。” “好呀!你们若是不怕死,尽可以去!没有人会拦着你们!”突然传来的一道声音让众位太医吓了一跳。 只见医庐的门口,白云潇一袭水蓝色的长袍,格外的显眼夺目! “白神医!”众位医官纷纷作揖施礼,虽然白云潇不是医官,可是他在朝中的特殊地位,还是无人不知的!毕竟,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一位神医,怎么可能只是一位平民那么简单? “看来,我前日中毒之事,众位大人已然是都忘了个干净!也罢,既然众位大人想亲自前去,那便请吧。”白云潇的声音依然温柔,只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是多了一抹的寒意! 开玩笑!白神医都中了毒,谁还敢再去犯险?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方医正想了想,“白神医,这伊院判到现在也没来,这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干等着吧?” “伊院判对于现在的状况早就已经考虑到了,结果她的人已经知道了!昨日,她便安排好了人进去采药了。你们只需在这里等候就是。若是真要帮忙,可以到长岭山脚,命人多备几辆马车前去。”白云潇说完,似是没了什么精神,扭头便往外走,刚走没几步,便又转了头,语气挺起来很清爽,“对了,那味药草,名唤白伊草。记得记来,别忘了!” 话落,白云潇心情很好地大步往荣华的院子行去!那嘴角上扬的弧度,比之以往,可是要更加地俊美了! 只是白云潇还没有高兴的太久,便被一道身影给拦住了!看到眼前的人,白云潇大为吃惊,“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云潇,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关心荣华!比起你,我似乎是更有资格!” “哼!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关心她?”白云潇不屑道。 来人,正是肖冬阳,一袭月牙儿白色的长袍,脸上的银色面具在阳光的照射,更是闪闪发光,几乎是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白云潇,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你,没有资格喜欢她!” “你又是什么人?整神弄鬼!”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再敢打荣华的主意,小心我让你们卡卡族有灭族之危!” 白云潇的眼神微眯,“哦?你是来此威胁我的?” “威胁?不!我只是来提醒你!白云潇,不要以为你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你以为荣华会喜欢上一个有家不能回的皇子吗?” 这句话,是真正的触动了白云潇!“你到底是什么人?”知道这个秘密的,没有几人!即便是南昊国的皇室,知道的人也不会超过五个!可是眼前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听他的语气中,似乎是知道的还很详细!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荣华,注定是我的人!你,连一丁点儿的机会都不会有!现在若是放手,也许我还能看在你曾相助过她的面子上饶过你!否则,我会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至于那株什么白伊草,你以为能代表什么?不过就是一株草药罢了!荣华不忍拂了你的意,你就真的以为她心里有你了?痴心妄想!” 白云潇这次是真的怒了!没错,那株药草他取名为白伊草,的确是有着一份私心,想来荣华也是隐约地感觉到了!可是现在被人这样直接说了出来,就如同是心底里的某一片温柔,突然就被人扎进来了一根刺!难受至极! “你别太过分!荣华喜欢谁,自然是该由她来决定!你如今突然冒出来跟我说这些,又是基于什么身分,什么立场?一个连真面目都不肯示人的人,接近荣华又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哈哈!看来,你还真是执着呀!不过,我不喜欢!如果你坚持要听到荣华的亲口拒绝你的话,那么,我倒是乐意成全!” 听着他如此自信的话,白云潇的心里便是一阵揪痛!当初看到他,荣华亲迎上去,面带微笑的样子,现在白云潇还是难以忘记!荣华的性子有些清冷,能让她如此在意的人,想必不是至亲,便是她在意之人! 虽然不想相信这个男子所说的话是真的,可是白云潇的心底里,隐隐还是有些明白了!他敢在此对自己如此说话,说明了什么?这里随时都有可能会有荣华身边的人出入,甚至是荣华都有可能会经过,可是他却毫不在意!这足以说明,他是真的不怕被人听到,更不怕被人传到荣华的耳中!要放弃吗?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白云潇便摇了摇头!心之所属,岂是说放,便能放开的? 肖冬阳看着他面上的纠结、伤心,他自己的心里多少也是有些不太舒服的!说实话,如果白云潇不是看上了他的人,那么,他们之间也许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毕竟,他们的身世,是何其相似!只不过,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俊美如玉,温柔潇洒的男人,偏偏就是他的情敌!他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心爱之人,拱手相让? “白云潇,说实话,我对你,还真是挺欣赏的!只是可惜,你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我的女人,不喜欢有旁人觊觎!我知道你这两年一直在帮她,她也知道!也正是因此,她才没有将你拒于千里之外!荣华的性子,你也该清楚。你和她,最多也就是走到这一步了!再往前,那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她知道你的心思,所以在你昨日提出了白伊草的称谓时,她并没有拒绝,不忍拂了你的意!可是你与她之间的联系,也便是仅此而已了!” “仅此而已么?”白云潇竟是苦笑了两声,“不!我不相信!荣华的性子清冷,对你又何尝不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这里跟我说这番话?她心里最重要的,是她的家人,可是现在,全都没了!她的心也冷了!我已守了她两年,我便不信,我再守她两年,她会不为所动?两年不成,我便守她十年!总有一日,我相信她会为了我真正的展颜一笑!” “看来,你还真是不打算放弃呢!白云潇,我是看你也算是正人君子,所以才来提醒你一句!既然你不领情,那便罢了!将来,伤的深的,定然还是你!” “我的事,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肖冬阳的唇角微扬了扬,“那好!咱们拭目以待吧!”话落,也不再和他多做纠缠,闪身进了荣华的院子,丝毫不知避讳! 看着消失的那抹月牙儿白,白云潇的心里顿觉一阵苦涩!荣华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她身边的人会呀!可是这白云潇居然可以自由地进出她的院子,甚至于是寝室!这说明了什么?白云潇有些痛心的闭了眼睛,右手却是扶了自己的心房处,莫非,自己真的是再没有一丝机会了吗?荣华,自己好不容易动了心,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白云潇的伤心难过,没有人看得见!他静静地转了身,立了片刻,往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去。就在他刚刚转身走后,不远的角落里,走出了一名眼中噙着泪的小姑娘,可不正是逸歌? 她没来多久,可是却正好听到了肖冬阳后面说的话!姐姐知道?姐姐竟然知道妖孽对她的心思?可是姐姐喜欢的人却不是他!而是那个戴面具的神秘男子吗?为什么?妖孽对姐姐这么好,甚至为了救她才会中了毒,可是姐姐为什么却不喜欢他呢?那个面具男是谁?为什么他刚才的语气那样霸道? 不知道为什么,逸歌的心里有些痛!是为了白云潇而有些痛!像他那样俊美温润的人,被人不放在心里了,会很痛吧?不知道他会不会自己躲起来哭?可是逸歌的心里又是莫名的一松!姐姐不喜欢他,那是不是就表示,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喜欢他了?可是想到姐姐昨日说的那些话,逸歌的心里又有些犹豫了!是呀,他是不能取外族女子为正妻的!那自己呢?要嫁她为妾吗? 逸歌苦笑了一,喜欢他,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呢! 肖冬阳到了寝室内,荣华还在睡着,显然,是昨晚睡的太晚了!肖冬阳不用想也知道她昨晚定然是想的太多,失眠了!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冬阳的唇角微扬,显然是心情很好! 荣华睡到了晌午才起身,醒来时,肖冬阳早已是不见了!事实上,荣华根本就不知道他来过! 到了议事厅,已是聚了不少的将士和军医。 “宋将军准备何时进入彰南?” 宋奇一看是荣华来了,忙上前道:“伊院判,听说你们找到了解药,可是这长岭山里似乎是还有其它的毒物?” “没错,本官今日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白伊草,我已命人取回来不少!将军和众位将士们,只需采一片叶子含入口中即可!等过了那瘴气,再将那叶子吐出来。另外,在穿越那长岭山时,无论是什么稀奇的花草,还是一些小到不起眼的虫蚁,都请将军令,莫要招惹!有的花草看起来美艳,却是毒性异常霸道!另外,我已命人又备了一些可驱除虫蚁等物的草药,回头分发给大家,请将军记得令,将药草好好带在身上,什么时候从彰南出来,什么时候再取!不要以为进了彰南便无碍了,那里面的毒物,怕是更甚!” “好!多谢伊院判了!本将军在此多谢了!” “宋将军客气。” 当日午又是一阵准备,按照皇上的旨意,所有的医者也是都要跟随大军一起进入彰南的。 经过近半日的行程,一行人终于顺利翻过了长岭山,进入了彰南! 当荣华将口中白伊草的叶子吐出时,再抬头一看,不禁呆住了!这便是彰南了吗?这,这哪里还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到处是尸体、鲜血!有的甚至已经腐烂!还有大量的蛆虫在尸体上蠕动着!阵阵的恶臭味传来,荣华强忍了胃里头的翻腾,没有吐出来。可是她四周早已是一片呕吐声! 逸歌基本上将自己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好吐了,便干哎了几声,赤木看她难受的厉害,便给她服了一粒药,逸歌有些后知后觉道:“好多了!你刚给我服的是什么?” 赤木翻了个白眼儿,没理她。而是向着远处看去。 荣华虽然没吐,可是面色却是十分的难看!腊黄腊黄的,一方面是有些恶心!别一方面,也是被吓倒了!同其它吓得不断尖叫的几名医名,她和逸歌的表现,可是好太多了! 宋奇皱眉道:“这些尸体最起码也有十几日了!看来,彰南的情形不容乐观!” 荣华勉强服了一粒药丸,“宋将军,当务之急,一方面是平乱,一方面则是要尽快地处理掉这些尸体!否则,会引起大面积的瘟疫!到时候,情况可是就更为不妙了!” 宋奇听了,点头令道:“秦副将,你带一千人留处理这些尸体,其它人,随我一起进去!全面戒备!” “是!” “秦副将,你们处理尸体时,一是要掩面。二则是避免肢体与尸体有直接的接触。他们的这些尸体,最好是焚毁!” “是,伊院判。末将记了。” 荣华等人随着大军,继续深入,入目的皆是满地疮痍!尸首如山,鲜血如河!这彰南,已被染成了猩红色! 三日后,宋奇成功地平定内乱,将当地的几名异族首领全部擒获!手的大部分将士开始了善后工作。 这样一来,荣华等人更忙了!不仅是有受伤的士兵需要医治,还有大量的平民百姓们需要大夫们照料!再加上一些受伤的俘虏,大部分都是异族人,为了西凤的安定,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如此紧张忙碌的日子,一晃又是七八日! 这日,荣华为一名士兵开了方子后,便回到了自己所住的一处民宅里!这是宋奇在进入彰南后,特意命人为她清理过后,请她入住的。因为这里不比外面,所以荣华和逸歌以及如意、灵雁、百香都住在一处小院儿里。而雷天等人则是就直接在这民宅的前面搭了帐篷,守着她们几人。 白云潇和赤木则是住在隔壁,同他们住在一起的,还有方医正等人。 荣华回后,便在床上一躺,“好累呀!这个时候,是真的很怀念灵芝了!要是她在,给我捶捶背,揉揉肩,不知道该有多舒服!” 正要研着草药的灵雁听了,停手中的活儿,“小姐,要不奴婢帮您捶捶?” “不必了!”荣华赶忙摆了摆手,“你还是赶紧做你的事吧!赶紧将这里的一切都弄妥当了,咱们才好尽快离开这里!” 逸歌突然抬眼看了一眼床上的荣华,低声道:“姐姐的生辰就快到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帮着把这里弄妥当了,好回京城吧!姐姐的生辰,总不能在这里办了!而且,今年姐姐要及笄了呢!” “是呢,二小姐的记性还真是好!”灵雁也是笑道:“小姐的生辰要等到个月。应该是来得及吧。” “只要咱们不偷懒,应该就会来得及。”百香出声道。 荣华躺在床上,实在是累的不行了,竟是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是听到了哭声,还有叫喊声,荣华这才有些不太情愿地醒了过来。 揉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小姐,您醒了?是当地的一位妇人,说是她的儿子被方医正给看死了,正在方医正的门前闹着呢!” “什么?多大的孩子?” “回小姐,那小孩儿看上去,也不过就是十岁左右的光景。不过那孩子的身上,似乎是有些水疱。脸上也有不少呢!”灵雁说着,还哆嗦了一身子,似乎是看了以后,心里头挺难受的。 荣华起初没在意,可是一听到说是孩子的身上有水疱,身子便僵了一,随后,便迅速地起身,顺手拿了一条丝帕,将自己的面容遮了,快步走了出去。 荣华的举动,自然也是引起了几人的好奇,便一起出来看看。 荣华到时,白云潇正好也从外面回来了。 白云潇看到荣华面上戴了面纱,便知道她定然是怀疑到了什么,不待她走近,便出声制止道:“别过来!会传染!” 一句话,可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的不轻,纷纷避如蛇蝎,荣华紧了一眉,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再看向白云潇,“你看过了?的确是瘟疫?” “没错!应该是!你尽快召集所有的太医和军医吧!我今日在城外也看到了几例,已经命人将尸体焚毁了!” “好!那这个小孩子。” “放心吧,交给我处理。”白云潇话落,便听到那妇人急道:“不!你们干什么?你们想要抢走我儿子?不!你们别想拆散我们母子!你们这些恶人!庸医!” 荣华黛眉微蹙,白云潇看到妇人挣扎着起来,抱着儿子就要走,赤木一弹指,那妇人腿一软,便栽倒在地!赤木趁此机会,将她怀中的男孩儿的尸体带走,速地到了一处无人之地,开始焚毁。 “方医正呢?”荣华厉声问道。 “回伊院判,方大人正在里面为一名伤者敷药呢。”回答她的,是另外一名同行的太医。 荣华点点头,看向白云潇,“现在怎么办?能确定是属于哪一种瘟疫吗?” “还不能!不过,我将那些人的症状,都记了来,你看看吧。”说着,自怀里掏出一叠纸递到了荣华面前。 荣华接过一看,半晌后,喃喃道:“面、颈、肩、手和脚等裸露部位皮肤,初起为丘疹或斑疹,逐渐形成水疱、溃疡,最终形成黑色似煤炭的干痂,以痂有肉芽组织,周围有非凹陷性水肿,坚实,疼痛不显著,溃疡不化脓为其特性。发病一到两天后出现发热、头痛、局部肿大等。部分病人会有恶性水肿!累及部位多为眼睑、颈、大腿等部位,无黑痂形成而呈大块水肿,扩散迅速。局部可有麻木感及轻度胀痛,全身中毒症状明显。” 荣华叹了一口气,“这倒是像极了百年前的一次瘟疫!这种瘟疫一旦被传染上,死亡率,将高达八成!” 荣华的声音说的很轻,只有离她近的几人能够听到,白云潇安慰道:“别担心!没有那么糟糕!至少现在,还没有百年前的那一次那样的严重!而且,咱们发现的还算是及时!赤木已经在想办法制药了。” 荣华摇了摇头,“谈何容易?”话落,“我们一起去见见宋将军吧!他现在是这里的最高官员,我们应该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好!咱们也看看还缺什么药草,请他一并上折子,由朝廷来想办法解决。” 见到宋奇,荣华和白云潇将这瘟疫的事细说了一遍,宋奇的脸色当时就变了。瘟疫?这可是大事!若是这里的瘟疫真的有般严重,那么自己的这些兵,怕是都会有被传染的可能的! “伊院判,白神医,二位可有何良策?” “这是我让人整理出来的单子,这些药草是必备的!咱们现在带的不够了。麻烦宋将军将这张单子一并呈上,以解决彰南之患!至于这里的瘟疫,首先,咱们要将所有疑似被传染上的人都隔离起来!再由人专人照料。其次,传染上瘟疫的病人所使用过的所有东西,必须全部销毁!如果是草房,那也一并烧了!若是砖瓦房,或者是石头所砌的房子,我会命人在内熏艾,另外再烧一些草药,以驱毒。” 白云潇接话道:“第三,就是所有的尸体都要焚毁!哪怕不是传染了瘟疫,也要如此处理!包括所有的动物的尸体也是如此!还有,请将军令,所有的将士只要是出门,最好以是棉布遮面,另外,最好是不要与尸体或者是其它人有任何肢体上的直接接触!荣华,对于城内的街道,我看也要熏艾才成!” “好,我这就命人去安排。” 白云潇点点头,“宋将军,这有一件事,就是令所有的将士都要严以待命!不可随意离岗!现在这瘟疫,还只是在彰南,若是有人出了彰南,那情形就是真的不妙了!” 荣华的心思一动,“我让雷天找人看着那些白伊草吧!他们,我还是信得过的。” “好!毕竟是关系到了生死,宋将军,你以为如何?” “也罢,只能是如此了!本将这就写折子,定是会派人将这奏折和药单早日呈到皇上面前的。” “好,我们分头行动吧。” “伊院判,我让秦副将跟着你吧!他为人比较老实,而且跟在本将身边多年,底的将士们,也比较听他的话,至少,不会有什么乱子!” “如此,便多谢宋将军了。” “我们走吧。” 白云潇和荣华在忙碌了一天后,次日一早,便聚到了一起,开始研究怎样才能抑制住这瘟疫!而赤木,则是带了人在四周四处寻找药草,等朝廷的药草,三五日,可是到不了的! 雷天派了几人和宋将军的属一起看守白伊草,防止有人会偷偷拿走后,离开彰南! 接来一连几日,荣华和白云潇二人忙的几乎是连饭也吃不上!除了要想法子找到对症的方子,还要时不时地安抚一惶恐的百姓! “白云潇,你看这里!”荣华手里拿着一本医书,轻声念道:“通常发生于面、颈、手和前臂等暴露部位的皮肤,数目往往是单个,但亦有多发的。最初于皮肤上会出现一个红色小丘疹,迅速变为水疱、周围明显肿胀及浸润。一二日后,水疱可以化脓或带血并自然皮裂。由于坏死,在病灶的中心可形成明显凹陷的黑色干痂,痂的四周皮肤发红肿胀,其上有水疱和脓疱。局部肿大且常化脓。” 白云潇也凑了过来,看道:“全身症状有发热、呕吐、头痛、关节痛及全身不适等症状。大部分病例症状较轻,经七至十五日后,黑痂脱落而成溃疡。再经七至十五愈合,遗留瘢痕。此外,少数严重病例,部分呈二性损害,伴有高热和严重的中毒症状,可在数日内死亡。” 念完最后一句后,白云潇面带欣喜,“看来就是这个了!快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治疗的方子?” 荣华又将医书向来翻阅了几页后,轻摇了摇头,“这本书上只有对这种瘟疫症状的描写,后面记录了几种方子,不过最后都一一注明无效!” 看到略有些焦燥的荣华,白云潇轻道:“没事!现在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我们慢慢来!不急。” 荣华却像是失了耐性一般,将手中的医书摔在了桌上,有些急道:“怎么可能不急!这是关系到人命了呀!现在怎么办?这一连几日,每日都有新的病患增加,每日都有人死去!白云潇,我们是大夫呀!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送命,却是无可奈何?这种无力感!这,这该怎么办?” 看到荣华竟是急地掉了眼泪,白云潇轻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急!这不仅仅是你的责任,每一个医者,都应该有这个认知!我们还没有找到方子来抑制瘟疫,这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只能是怪战乱!如果不是彰南的族群发生内乱,又怎么会如此?” 荣华摇了摇头,眼泪仍是控制不住地往流,“你不用安慰我了!白云潇,你是神医,你的经验比我多!你快想想办法!我们不能再任由情形恶化去!你该知道,瘟疫,一旦失控,会是什么后果?”说着,荣华又连连摇头道:“那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我们是大夫,不是吗?” 白云潇这才意识到了她在担心什么,此时也是一脸的忧色,“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大夫,我们应该要想办法。这是我们的职责!荣华,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的!赤木不是已经带人去四处寻找草药了吗?也许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也说不定呢!” 荣华带泪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入夜,人们都已是睡了,外间儿的如意和灵雁,也已是累的不成样子,睡的极熟了。可是荣华还在从一堆医书里头找着什么,可是脸上,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方子是针对现在的这种瘟情的呢? 荣华的神情沮丧的很! 片刻后,她再次打起精神,到了桌前,提笔在宣纸上反反复复的写写划划!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似乎是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已经入夜了! 肖冬阳就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再次将肖冬阳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自信,给击了个粉碎!他的两只手攥的紧紧的!这算什么?自己当初为何就没有想过要学医呢?现在可是好,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除了一些琐碎的杂务,还能勉强帮她应付以外,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白天,看着她和白云潇讨论的火热,他的怒火就像要是燃烧起来一般!可是他却知道,这个时候,只有白云潇能帮得上她! 肖冬阳再一次觉得,自己仍然是不够强大,不够完美!让自己心爱的女子来承受这种种的压力,自己身为一个男人,也真的是太失败了些! 勾勾划划!荣华一夜没睡,终于在天快亮时,荣华的脸上露出了喜色,竟然是直接拿了方子,便往外走!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同样还有一个男子,跟她一样,就这样熬了一夜,一也没合眼! 看到荣华远去的背影,肖冬阳苦笑了一,醉心于医术药理的时候,她果然还是这样,什么也看不到,感觉不到!这一晚,他给她倒是三次茶,三次都被她顺手喝光了,却是一直没有注意到,这子里除她,竟然是还有别人! 荣华找到了白云潇,“你快看看!这是我刚写好的方子,这于疔疮初期,一定有效!” 白云潇接过她手上的药方,轻念道:“五味消毒饮合黄连解毒汤:紫花地丁,野菊花,半枝莲,银花,连翘,赤芍,丹皮,黄连,黄芩,生地,草河车,生甘草。水煎服,另外服蟾酥丸六粒,分两次吞服。” 赤木听了,眼前一亮,“这方子果然是妙!于刚刚传染上的病人来说,定然是会有效的!师兄,我这就命人去煎药,试试!” “好,你快去吧!”白云潇也是几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脸,“辛苦你了,荣华!” 荣华摇摇头,还没说什么,便见秦副将,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伊院判,白神医,不好了!” “何事?可是又有人被传染了?” “比这个还要糟!有不少人向宋将军建议,准备弃城了!” 荣华听了,竟是后退一步,难以置信道:“不!这里的情形还不是很糟,怎么会?难道宋将军是要?” 秦副将一脸痛心地点了点头,“宋将军也的确是有意,要屠城了!” ------题外话------ 谢谢西美人送上的月票了!大家的工作最近果然是都很忙!唉!我也是一样!不过只要一想想,再有上二十多天就可以放假休息了!心里头又是一阵欢喜!昨天在微博上传了我自己做的菜。嘻嘻,某些美人不淡定了哦!剧透时间到了!彰南,会不会被屠城呢?所谓屠城,可是就要将这里所有的传染上的病人,无论轻重,先全部斩杀,然后焚尸!再过几日,若是再有人出现这种症状,则是要真正的屠城了!哇!会死很多人的!好残忍!那个,说一,今天的瘟疫中所描述的那个症状,叫做皮肤炭疽,是一种死亡率颇高的传染病,当然,并不是死亡率最高的!至于,荣华和白云潇,能否联手将瘟疫制住,妞儿们,拭目以待哦!上传以后才发现今天多了不少字哦!夸夸人家吧! 第十二章 爆发瘟疫!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渣女渣男!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一章 渣女渣男! 荣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王康!看着不过是相隔十几步之远的王康,大步向这边走来,荣华的脸色微变!右手,也意识地就捂到了胸口处。 疼!还是会有疼痛的感觉传来!荣华的呼吸微微紊乱,荣升察觉到了荣华的不妥,轻道:“妹妹,你怎么了?” 荣华勉强扯出了一丝笑意!摇了摇头!她不能让哥哥为自己担心!前世的事,她绝对不能让它再重演一遍!荣华的眸子里光华愈盛!眸子里的恨意消散不见!而那抹坚定,则是越来越明显!王康,想不到这一世,我们这般早便遇上了!也好,既然早晚都是要对上的!那么今日,便是你我正式对战的开始! 王康也是刚马车,一扭头,便看到了一位粉装丽人!清秀淡雅的打扮,头上几乎是不见任何饰品,唯有一支白玉兰的簪子,将其如玉似月的容颜衬的更加的白晳柔美!一袭淡粉色的衣衫,将其气质衬托的如同是刚刚盛开的牡丹花,却又似那简单清纯的百合花!让人有些着迷,有些琢磨不透! 王康眨了眨眼,感觉对面这位姑娘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是略有不同!至于有什么不同,自己想了想,又说不上来!就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这位可是伊校尉?”王康已大步上前,对着荣升抱拳施礼。 荣升点点头,也回了礼,“王公子,幸会!” 王康似是有些吃惊,“伊校尉认识在?” 荣升笑道:“王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岂会不知?王公子也是能参加马夫人的寿宴的?” 王康一时没有弄明白这伊荣升话中的意思,听着像是在抬举自己,可是怎么感觉还带了一抹嘲讽呢?不待他想,荣升已是回头唤了荣华一起进了马府了。 马夫人一眼便看到了荣华,快走了两步,一把拉住了荣华的手,“快让我瞧瞧!不过才多久没见,小丫头似乎是又长个儿了!只是,这脸上、身上倒是没怎么长肉!似乎是比我上次见你,还要瘦了!” 荣华笑笑,“恭贺马夫人大寿!荣华在此,祝马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孩子!来,快到里边儿去坐。这位小姑娘是谁呀?竟是生的如此水灵?” 马夫人说的是逸歌,因为荣华听说这府上请的闺阁小姐并不多,所以便想着将她也一起带过来。一来,是因为逸歌爱玩儿和爱热闹的性子,自己不忍让她一人在府中孤单着。二来,也是因为担心自己来了以后,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马夫人,这位是我在江南时的一位好友,这次是来京城探望晚辈的。逸歌,快给马夫人见礼。” 逸歌甜甜一笑,“晚辈给马夫人见礼了!恭贺马夫人大寿!祝马夫人吉祥康乐!” “好!好!瞧这一张小嘴儿甜的!真是个讨人喜欢的!” “马夫人还要招待其它贵客,不必理会晚辈了。晚辈自行四处看看,不知可否?” “好!你们随便逛吧。只是别太久了。要不然待会开席找不到你们,我可不等着哦!” 这马夫人倒是个好相处的!最重要的是,她因为上次在文安候府,看到了荣华的才华,本就喜欢她。再加上她为周海涛和太后解了毒,足以看出这个孩子是个极有天分的!尤其是后来听夫君说她在面对皇上时,如何冷静沉着,更是让她刮目相看!那可皇上呀!对着皇上都能镇定自若,这得需要多大的胆色?别说她一个小丫头了!就是这朝中有多少的诰命夫人们看到皇上,也是忍不住心里打鼓,身体哆嗦的!有几个能及得上她的! 荣华带着逸歌就在这后院儿里四处走走,反正也是无聊,这里的人基本上她都不认识,有的看着眼熟,却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再说她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也没有必要去应酬什么的,索性就和逸歌远离了人群,找了个清净地儿,闲聊了起来! “姐姐,这马府,似乎是比伊府大了些,可是看上去没有伊府更加的有格调呢?” 荣华听了,眼睛一斜,“别乱说!咱们现在是在人家府上坐客呢,哪有你这样说人家主人家的?你是想着被人赶出去?” 逸歌吐了吐舌头,“没有啦!姐姐,那位马夫人似乎是很喜欢你呢。” 荣华漫不经心地轻应了一声,眼睛却是四处张望着。 “姐姐在看什么?”逸歌看出荣华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脱口问道。 荣华轻叹了一声,“没什么!我就是看看有没有熟人!想不到,还真没有!” 逸歌一听便撅起嘴来了,“姐姐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不是熟人吗?我不能陪姐姐说话吗?还是说,姐姐嫌歌儿烦了,不想再理歌儿了?” 听着这近乎是撒娇的语气,荣华忍不住笑了,摸了摸她的头道:“你呀!都多大了!还如此撒娇?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的有点儿像小猪呢!” 荣华说完,她身后的如意和灵芝也是扑哧就笑了!显然是想到了白云潇唤她小猪时的样子! 逸歌一听,便黑了脸,咬着牙道:“姐姐欺负我!哼!那个死妖孽,没事儿干嘛要给我起这么一个绰号呀?我是女孩子!女孩子!这让我以为怎么见人吗?”说着,便嘟起了嘴,似乎是有些气恼了! 荣华一看她摆出这个样子,也知道玩笑不能开的太过,“好了!不过就是几句玩笑话,何必呢?你可不像是如此小气之人!待会儿开了席,你可是小心着点儿,别像在咱们自己家里那里用膳,否则,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我知道!不就是要注意一些礼仪吗?要细嚼慢咽,不能出声,还有,吃东西要一小口,一小口的!哎!那样吃东西不会累吗?”逸歌的饭量本来就大,真让她看到了食物,却不能放开怀来吃,还真是一种折磨! “你看,我若是不带你来吧。你定然说我不心疼你!如今带你来了,你又嫌弃规矩多!那要不,我让灵芝送你回去?”荣华轻挑了眉梢,故意有些为难道。 “不要!不要!我不嫌规矩多!我要留来陪着姐姐!今日来了这么多人,还有那么多的男子,万一有人对姐姐起了歹心呢?姐姐这么漂亮,可不能轻易让人占了便宜去!我留来保护姐姐!” 荣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着伸手给她顺了顺两侧的头发。而站在一旁的如意听了,则是直接就翻了个白眼儿!就你?你要是真护着小姐,再一胳膊轮出去,那这寿宴,可就真的热闹了! 很快,便来人将荣华请去了,待荣华到了宴席间,见人还真是不算多!再细看,全都是女眷。荣华没有找到哥哥,便在这府中丫环的引领随意找了一处不怎么显眼儿的地方坐了。 只是,荣华想着不引人主意,不代表别人就不来找她的麻烦。 荣华刚刚坐定,便看到一位个子不高的娇小美人儿在丫环的陪同过来了,荣华再一偏头,便看到宋颜也向这边儿走了过来。 “宋小姐,好久不见了!”荣华先出声道。 宋颜嫣然一笑,“原来是伊小姐!真是巧!我今日出府前,就想着马夫人的寿宴,定然是会邀你前来,果然是没有猜错!”说着,宋颜翩然入座,“说起来,这些日子,伊小姐可是咱们京城的名人儿了!这京城里上至王公贵族,至平民百姓,哪个不知道你是神医呀!” 荣华微微挑眉,单听这话里的内容,倒是还算入耳,可是再看宋颜的神情和说话时的语气,便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个宋颜分明就是有些酸酸的!想来,是还想着她被自己给压住的事儿了吧! 荣华听了,只是笑笑,没有打算说什么,毕竟,这个宋颜的身分可不是刘丽华和田甜儿等人可比的!她现在可是侍郎府的嫡出小姐呀! 荣华避其锋芒,没有理会,可是另一位与宋颜同来的小姐便不同了!她微微抬高了巴,几乎是用鼻子眼儿来看荣华一样,“伊小姐?莫不是你就是那位从江南乡来的伊小姐?” 这话可是说的极为无理了!也太过粗鄙了些! “不知这位小姐是哪家府上的?如何称呼呀?” “哼!我是谁,也是你能随便打听的?” 听到这样不屑的回答,荣华也不语,她虽然不怕事,可是也不想惹事!尤其是现在自己本身就觉得事情够多了,更加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宁可自己委屈一二,也不能再给自己制造一些障碍。 荣华低了头,并不答理她,只是静静地啜着跟前的茶。接着,又有几位夫人小姐在这里坐了,后面,便有丫环婆子依次开始上菜了。 那名娇小美人儿见荣华并不理会她,心中是又羞又气!自己刚才那话那般无礼,可是这伊荣华却似是恍若未闻!根本就不理会自己,甚至是连正眼瞧自己一眼,都不曾!这让她情何以堪? “伊荣华,你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本小姐可是秦府的小姐,你能与本小姐同桌用膳,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原来竟是秦丞相府上的小姐么?只是不知,是哪一位?这高门大户里,别的不多,可是子嗣却是多的很!荣华听了,抬了抬眼皮,可也仅仅是抬了抬眼皮!并未加以理会,低了头,继续吃东西。 这可把秦卿儿气坏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摔在了那筷子架儿上,一脸怒容地瞪向了荣华! 宋颜也没有想到伊荣华面对秦卿儿的挑衅竟然是不为所动!心中对她便越发的提防了!小小年纪,便能如此镇定冷静,可见其心思之深沉! “秦小姐,这可是马夫人的寿宴,您便是心情不好,也得看看地方儿不是?”宋颜好意提醒道。 秦卿儿一听,再一看自己左面两侧的夫人小姐们都有些不太友善的看向了她,心中一凛。这马院使虽然官职不高,可却是掌管着整个太医院!而且又医术高绝,可绝对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主儿!你可以不吃山珍海味,可以不穿绫罗绸缎,可是,你若是病了,若是没有大夫,那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秦卿儿的脸色有些晦暗,手心紧了紧,对荣华的恨意更甚!一双不大的眸子里,几乎就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荣华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得到自己头上那两道几乎是想要将自己吃掉的视线!她就不明白了,自己什么地方得罪她了,为什么一来就和自己过不去?荣华再三思索,也想不起来,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见过她,更别说是得罪她了! 秦卿儿瞪了半天,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便低了头,垂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将她眼中的恼恨尽数遮掩,她没有再拿筷子,而是用勺子轻轻地舀着自己跟前的汤,一口一口的轻轻抿着,姿态优雅,倒是将她刚才的失态,给挡了过去。 一时间,她们这一桌,倒是极为安静了! 宋颜劝住了秦卿儿,一边用餐,一边悄悄地打量荣华,发现她是真的不气不恼,只是静静地吃着东西。看她用膳时的姿态,倒是优雅秀气!一看,也是受过良好的家教的! 秦卿儿也是悄悄地打量着伊荣华,见其一举一动,皆是说不出的优雅贵气,哪里像一个商人之女?说她是世族千金,也定是有人相信! 秦卿儿见荣华越是优雅,这心里头便越不舒服!凭什么呀?她不过一个小土包子!凭什么这般地做作?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女,怎么可以如此的迷人贵气?这让秦卿儿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虽然不重,却是闷闷的,险些让她出不来气儿! 秦卿儿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要怎么让伊荣华倒霉,突然,她的眸光一闪,看了一眼这桌的人,便端了茶盏,到了荣华的身侧。这一举动,可是把在座的人都给吓坏了!荣华身后的如意也是几乎就要上前将那秦卿儿给挡住了! 荣华只是抬眼看她,并不动身形。只见那秦卿儿到了荣华跟前,笑道:“伊小姐,刚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失礼了。还请伊小姐不要介怀!我以茶代酒,向伊小姐赔罪了。” 荣华的左眉微挑,面带笑意的看向秦卿儿,“秦小姐哪里话,荣华可担不起秦小姐的赔罪,还请秦小姐回去安坐吧。”荣华说这话的时候,身形未动,仍是端坐着,这让人们都觉得她有些失礼了,毕竟,这秦小姐的父亲,可是当朝丞相!可是看荣华一脸的自在安若,倒觉得似乎是这秦卿儿太过冒失了!不过就是赔罪,站在原位不就好了,何必还要走过来,多此一举? 秦卿儿听了荣华的话,脸色微变,“不识好歹!”说着,做势就要将那茶盏向荣华掷去!逸歌就坐在荣华的身侧,如何肯依?一把便将秦卿儿端着茶盏的左手给抓住,另一只手马上自她的手中抢过茶盏。 众人眼看就要松口气,不想那秦卿儿竟是趁着众人不备,右手将那桌上的桌布一把揪住,猛地向荣华的方向甩去!她离荣华约有两步远,在她拽住那桌布的同时,自己便往后退了两步!而逸歌显然是没有想到这秦卿儿竟然会有如此疯狂的举动,一时,竟是呆住了! 众人吓得大叫一声,纷纷离了座儿,向后退去,就怕这一身的菜肴酒水,会弄脏自己。如意眼疾手快,不过就是众人刚刚尖叫,便已抱着荣华闪身在了数步之外了! ‘哗拉!’各种瓷器碰撞、碎裂的声音席卷而来,整个儿后院儿宴席的众人,皆是静了静,向着她们的方向瞧来!自然,也惊动了马夫人那一桌。 这宴席时,桌上用桌布覆盖,一是为了好清理,二则是为了显出排场和门面!而大户人家用这个,自然主要的是为了显示出对这宴席的看重!特别是这马夫人家用的桌布,还是上好的华锦!那可普通老百姓家,连用来做衣服都舍不得的贵重布料!特别是这宴席上所有的桌布,用的都是一个花色,包括那绣凳上用的也是这种花色的华锦,可见这马夫人,是个极看重身分和品味的人。如今被秦卿儿这么一闹,马夫人的脸,立刻便沉了来! “怎么回事?”马夫人和几位打扮的极为贵气的夫人一起走了过来。而荣华她们这一桌,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所有人离开座位后,便吓得都呆住了,没有一个人敢动!包括秦卿儿!她是真的被吓呆了,因为,她没有想到,自己刚才那出其不意的一抬,竟然没能让伊荣华丢脸?她是怎么退到那么远的?她身边的那个丫头,有些功夫? 宋颜此时回过神来,知道秦卿儿这次是闯了大祸!她是秦府的庶长女,在秦府也算是得宠的。没想到,今日,却是出了如此差错! 宋颜瞧的清楚,那马夫人左侧的,可不就是秦夫人? “回马夫人的话,刚才都是不小心!还请马夫人见谅!”宋颜屈膝道,说完,还看了马夫人身后,自己的嫡母一眼。 任谁也看的出来,现在那桌布的位置,还有满地狼藉的位置,是冲着伊荣华去的!而宋颜是坐在荣华的对面的,这动手的,自然是不可能是她! 马夫人眼神凌厉地一扫,面色严肃,“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一声轻歇,倒是将秦卿儿的魂儿给招了回来,立马垮脸来道:“马夫人!母亲,你们可要为卿儿做主呀!”说着,眼眶竟就红了!“母亲,女儿刚才言语中冲撞了伊小姐,所以便起身过来向伊小姐赔罪,哪成想,这伊小姐竟然,竟然!” 说着,竟是委屈地呜咽了起来!她的话虽未说完,可是任谁都听的出来,她话中的意思是指伊荣华态度傲慢,故而将这桌布扯了,才会弄成了这个样子! 秦夫人皱眉一看,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庶长女,可是到底也是她秦府的丫头,总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秦府的面子!她秦卿儿的脸面不值钱,可是秦丞相的脸面可是值钱的很! “马夫人,不过就是小孩子们闹别扭罢了!我看,这位伊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就这样算了!毕竟是你大喜的日子,别为这个气着了!走走走,咱们过去边吃边聊。”秦夫人说着,就欲上前将马夫人拉走。 荣华眉心一紧,这位秦夫人表面上是为自己说话,可是这话里的意思摆明了,就是指是自己在这里故意捣乱了? 马夫人是什么人?那也是个极有个性的人,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说的动的?马夫人没有跟着秦夫人走,只是冷声问道:“哦?秦小姐所言是真的吗?” 这话马夫人明显不是问秦卿儿的,而是问刚才坐在这儿的所有人的! 秦夫人脸上明显的闪过一抹不悦,这马夫人是想着追究到底了?这不是明摆着不给自己面子吗?秦夫人看了那伊荣华一眼,心里是说不出的憋屈!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校尉的妹妹,身后又没有什么后台,这马夫人是不是疯了?刚才的问话,分明就是偏向着那个伊荣华,不相信秦卿儿的话了! 在场的夫人小姐,面面相觑,却是无人敢吱声,怎么说?说是秦卿儿故意陷害伊荣华的?她们可是没那个胆儿!那秦卿儿再刁蛮无礼,也是丞相府的庶长女!到底是关系到了相府的脸面!若是不说句公道话,要知道,这伊荣华进京的时间不长,可是已是进过两次宫了!特别是她还解了太后的毒!这可是等于救了太后一命!谁不知道太后逢人便夸这伊荣华医术精湛,人又知礼懂事!若是此时得罪了伊荣华,万一哪日她在太后面前说上自己几句坏话,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荣华的面色平静,甚至是还带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她就站在原地,冲着马夫人福了福身,“惊扰了马夫人的寿宴,是晚辈的不是了!无论此事是不是晚辈所为,都与晚辈脱不开关系!马夫人,您还请消消气儿!今日您寿宴的花费,便由伊府出了。算是晚辈向您赔罪了。” 荣华的语气诚恳,却是不亢不卑,语气中诚意十足,却是不带一丝的卑微!再加上那一脸淡定的神情,还有眼神中的歉意,配上荣华那两句模糊不清的话,立马便会让人想到,这伊荣华是被人冤枉了!可是即使如此,她却是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一句,‘无论此事是不是晚辈所为,都与晚辈脱不开关系!’便足以让人们浮想联翩了! 特别是再看到这一桌其它人看向荣华的眼色时,这众人的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马夫人笑了笑,她身侧的另一位夫人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临危不乱!沉着冷静!最重要的是,还知道顾全大局!以自己的牺牲来换取马夫人消气!而言语间,还将自己是被陷害的,隐隐透出!这样的小姑娘,还真是个玲珑剔透的! 马夫人身侧的另一位贵夫人向前走了两步,指着那最脏的一个凳子道:“这个位子,刚才是哪位小姐坐的?” 逸歌此时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位夫人,这个位子刚才是荣华姐姐坐的,我就坐在她旁边。就是这儿了!” 那位贵夫人看了逸歌一眼,笑了笑,“秦小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指伊小姐对你不满,故而如此!可是为何那桌布滑过来的方向,却是对着伊小姐的?这最脏的位子是伊小姐的,这一点,想来是毋庸置疑了!” 秦卿儿听了脸色一变,“你,你胡说!你这分明就是在陷害我!你这是颠倒黑白!” 那秦夫人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两步过去,猛的一巴掌就拍向了秦卿儿,“放肆!静王妃也是你能随意辱骂的吗?” 秦卿儿一听,脸色立马就白了!一手捂着脸,看向了静王妃! 荣华也是微愣,静王妃?她竟然是静王妃?传言说静王殿极为宠爱静王妃,为了她,竟是终身只此一妃,王府里更是再无一名美人侍妾!传闻当年先皇赐婚后,欲再赐侧妃时,静王竟是以舍弃王位为要挟,最终先皇无奈,只得应了静王。如今二人成婚已是近二十年,静王仍是只此一妃!不得不说,这静王可是这西凤国皇室的一个奇葩! 静王与安王不同!静王,可是手握重兵的!而且十几岁时便在战场上历练,经历过无数的腥风血雨,才走到了今天!静王与安王虽然同为亲王,可是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明白,这静王可是比安王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静王宠爱静王妃,只是静王妃的身体向来柔弱,所以便极少出王府,虽然时常有人去探望,却是极少有人能见到静王妃的真容!如今荣华一看到静王妃,便觉得还不愧是让静王独宠了近二十年的女子!那一频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皆是说不出的柔美贵气!让人只一眼,便再也忘不了!也难怪静王,会将其藏的如此小心了! 秦卿儿脑子转的倒是快,急急地跪了来,“臣女知错了!还请王妃殿责罚!” 静王妃笑了笑,“罢了,起来吧!你若是请罪,该是向伊小姐请罪,而不是本王妃!马夫人,你说呢?” 马夫人此时脸上的阴霾全无,一脸笑意,“殿说的是!这伊小姐受了委屈和惊吓,自然是该向她赔罪的!” 秦卿儿的脸再度白了白!咬了咬嘴唇,凭什么?凭什么什么人都向着这个低贱的商户之女!凭什么自己堂堂的官家小姐要向她赔罪?凭什么? 可是秦卿儿心里再不甘,也知道是不能违了静王妃的意的!这静王妃是什么时候来的,她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来时,并没有听说静王妃来了!而且刚才宴席开席时,也没有听到旁人提及。若是早知道是她,自己刚才断然是不会口出狂言了!只是现在,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秦卿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向荣华赔了罪,荣华只是浅浅一笑,“不敢当!”说着,便亲手将对着她福身施礼的秦卿儿扶了起来,“秦小姐不必如此!刚才秦夫人不是都说了,是误会么?就当是一场误会好了!” 这句话,可是把秦夫人呕的要死!这分明是在指责自己刚才是非不分,偏袒她秦府的人了!而秦卿儿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心中对荣华便是一阵暗骂!虚伪的贱人!你若真是不必我赔罪,为何在我对你福身道歉前不说这句话?分明就是在给自己难堪!伊荣华,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让你跪伏在地上来求我! 其实伊荣华不是感觉不出来秦卿儿对自己的恨意,只是此时,一个极为有趣的想法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形成!她微微颤了颤睫毛,自己的想法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来,自己的计划,将会更加地完美了! 马夫人派人上前收拾了,又重新置办了一桌,只是还没有吃上几口,便听到前院儿的管家过来禀报,说是秦丞相突然发病,现在竟是动弹不得!请秦夫人赶紧过去一趟。 马夫人听了也是一急,今日是自己的寿宴,这秦丞相能来,自然是给足了她夫君面子,好歹她也算得上是名医者,还是出去看看的好! 马夫人一去,这其它人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一起跟去了!而宋颜因为平日里与秦卿儿的关系还算是融洽,如今她的父亲发病,她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去了。 逸歌看着突然静来的大厅,有些不解道:“姐姐,你不去看看吗?你不是也医术精湛吗?” 荣华笑了笑,“没什么大事的!据我所知,那秦丞相,也不过就是旧疾复发罢了!秦丞相的颈部多年便有旧疾,想来是这阵子太过操劳国事,所以才会如此。” “姐姐你好厉害,你都没有见过那位秦丞相,便已知道他是因何发病了?”逸歌一脸崇拜道。 荣华轻摇了摇头,“这种病想要根治,几乎是不可能的!要长久的用药、针及推拿,此其一!最重要的,还得是病人配合,多多注意平日里的睡姿、坐姿!若是病人不配合,即使你有再好的药,再高的医术,也是于事无补!” 逸歌点了点头,有些可惜道:“好好的一顿寿宴,竟是折腾的如此累人!姐姐,你要不要再吃一些?我看你刚才吃的不多,主要也就是喝了些汤!这菜还热着,姐姐再用些吧!” 荣华不由得羡慕起逸歌来了,真好!她的心思单纯,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简单又快乐!不像她,心里头,终究是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想要真的放开心怀,谈何容易? 荣华此时不禁想到了那个王康,不知道他现在在前院儿里,又是何表现呢?不知他今日又攀上了哪家贵人?如今他对自己的未来,一定是充满了信心吧? “姐姐,你为什么不去试着给秦丞相看看呢?若是你能治好了他,他定然是会将姐姐待为上宾!到时候,看那个秦卿儿还怎么嚣张的起来?”逸歌一脸得瑟道。 荣华摇了摇头,“你呀!我刚刚还羡慕你心思单纯,活的快乐,你便说出这样没脑子的话来!你呀,还真是让我不能太高看了!” 逸歌眨眨眼,“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可是为了姐姐好!” “你若真是为我好,便该想一想,如今这里是何处?今日又是什么日子?我若是真的出手帮了那秦丞相,我成了什么人?” 逸歌不笨,被荣华这一点,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了!“姐姐,我知道了!我刚才也是一时没有想到而已!也是,这可是马府,若是你真的出手治好了秦丞相,那将马大人和马夫人置于何地?今日又是马夫人的寿辰,那马夫人的寿宴,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你明白就好。以后在这种场合,说话前一定要好好想想!千万别再说错话了!”荣华看了一眼有些懊恼的逸歌,又笑道:“说起来,刚才还是要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的动作快,我怕是就要倒霉了!” “姐姐太客气了!我今日来,不就是为了保护姐姐吗?再说了,即使我不出手,姐姐也不会有事的!如意姐姐好厉害呢!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可不可以教教我?” 如意的眼皮跳了跳,随即抬了头,翻了个白眼儿。逸歌一瞧就知道这如意是瞧不上自己了,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便扭了头,不搭理她了! 终于,荣华在马府里又待了近一个时辰,才起身告辞,到了前院儿,便看到前厅里,哥哥正在与向名同僚说着话。 荣升一眼瞥到了荣华,便跟那几人说了几句,出了前厅,“妹妹,咱们这就回府吗?” “好!哥哥,秦丞相没事吧?” “没事!不过,妹妹让吉祥给我递的消息,我都收到了,也按照你说的做了。秦丞相和秦夫人,显然也是听了进去,面上虽然不显,可是定然是动了心的!” “那好,咱们走吧。” 二人并排向外走着,“妹妹可是有把握治好秦丞相?” “自然!若是没有把握,我也不会让吉祥递消息给你了。”荣华说着,抬眼便又看到了王康!而他的身前那一抹娇小的身影,不是秦卿儿,又是何人? 荣华心底里叹了口气,这个秦卿儿是猪脑子吗?自己的父亲刚刚发病回了府,她自己竟然是公然在这里与外男说话,还真是胆大! 其实,这秦卿儿今日已经不是第一次见王康了!她早就对长相英俊,又温文尔雅的王康顷心了!如今这王康年纪轻轻便又中了举人,她自然是将他当做了自己这辈子最适合的如意郎君! 王康是背对着荣华他们的,而秦卿儿是面对着他们的,自然也就看到了荣华!她的眼神暗了暗,不过在自己的意中人面前,她还是尽量保持着温柔婉约的形象!毕竟,在她的认知里,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无法对一个娇弱的女子硬起心肠来的!就像是自己的姨娘,就像是柔弱的静王妃! 荣华看到二人似乎是相谈甚欢,只是冷冷一笑,王康,这么快,你便搭上了你自以为的贵人了吗?怕是要可惜了!有我在,便注定了你的人生不可能会一帆风顺!王康,这辈子,我若是再让你得到幸福,那我便是枉活一世! 王康注意到了那一抹淡粉色的身影似乎是飘离出了自己的视线,上了一辆马车。王康的脑海里一子便浮现出了伊家小姐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娇颜!心里,便是一阵热血沸腾,说不出的激动! 秦卿儿看到王康的神色似乎是有些激动,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这心里,便是一阵甜蜜! 荣华一回到了伊府,便直接吩咐道:“去请白公子,我有要事相商。” 逸歌听了,脸一垮,“姐姐,你又要见那个妖孽了?” “歌儿,姐姐有正经事要与白公子商量,你既是不想见他,便和百香一起出去玩儿吧。” 逸歌看到荣华的脸色微带些严肃,便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吐了吐舌头,“那我和百香一起去后花园踢键子了。姐姐和那个妖孽说完了正事,就过来找我们一起玩儿吧。” 荣华点了点头,逸歌便拉着百香,一蹦三跳地跑了出去。 一见到白云潇,荣华的脸色便再无刚才的轻松惬意,而微有些慎重道:“白公子,荣华有事请教。” ------题外话------ 谢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钻!谢谢所有美人们送上的票票!妞儿们,这位秦卿儿可不是来打酱油滴哦!至于她和那个渣男王康,究竟会不会有什么结果尼?而且,我们的荣华美人,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办法,来惩治王康尼?明天开始,王康就要跳进荣华一步一步为他挖好的陷阱中了…。关于这个陷阱,我只能说,我太佩服荣华了,怎么能想出这么刁钻的法子来害人?(咳咳!貌似,我是亲妈,应该是说我自己聪明吧?汗!)妞儿们,所以说,对付渣男,不能急!汗!妞儿们不要拍我哦! 第九十一章 渣女渣男!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三章 以身试药!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三章 以身试药! “宋将军,万万不可!” 宋奇和一众部,及方医正等人正在商议屠城之事时,冷不丁地传来了一道有些急切的声音!众人闻声看去,见伊荣华和白云潇等人来了,方医正的脸色,有些阴了。 “宋将军,本官是来告诉宋将军,关于瘟疫的抑制方子,我们已经有了,现在赤木公子已经派人去按方子煎药了。” 宋厅一听,先是一惊,再是一喜,“当真?” “人命关天的大事,宋将军以为我会戏言?”荣华不答反问,四个字人命关天,却是让宋奇的脸色微僵!而荣华有些清冷的目光则是看向了一旁的方医正! “方医正倒是自在!前些日子,瘟疫刚刚有些苗头时,方医正竟然是亲自医治了那几名病人,仍是毫无所觉,本官倒是要问问,方医正身为医者,可有尽职?如今外面忙的热火朝天,人人都想着如何来挽救彰南城,不想方医正倒是轻闲,躲在这里和几位将军喝茶?方医正,我太医院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荣华的话,不可谓不重!堂堂的医正,竟然被说成了这般,他的脸上自然是挂不住!可是先不说伊荣华的官职比她高,就是她刚刚说的已经有了可抑制瘟疫的方子,也足以将方医正所有的气焰给压去! 方医正低着头不敢说话,倒是他一旁的一位医官有些看不去了,“伊院判,虽然你的官职在我等之上,也不该如此出言相辱吧?方医正可是太医院的老人儿了!你当初不是说过要敬重前辈?便是这样敬重的?” “哼!值得本官敬重的,本官自然是会恭敬无比!可是不值得本官敬重的,甚至是连医者都不配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本官敬重?”荣华说着,眼神凌厉地在其二人身上扫过,“身为医者,撇开这些官职不谈!你们二人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方医正,你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死在你的面前,却是无动于衷,这便是你的医德?所谓战后,必有瘟疫,你们二人不知道吗?尤其是咱们是在这里一片混乱以后才进入了彰南!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这里会出现瘟疫?我一再叮嘱你们,所有医者一定是要做好详细的医诊记录,你们做了吗?我告诉你们要细心留意经你们手的伤病人,你们留意了吗?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被你以普通伤寒的症状开了药,你难道就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荣华边说边往前走,步步紧逼,语气冷冽威严,“身为医者,你们连最起码的医德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资格穿着这身官服?还有什么资格被人尊称一声大夫?就因为外面的人是平民百姓吗?就因为他们不会给你们大把的银钱富贵吗?你们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要我来敬重?” 话落,荣华转头道:“来人,将这二人拿!囚于牢中,待他日,押回京城!” “是!”王都尉此行本就是奉命保护伊荣华,临行前皇上的旨意明白,于他而言,伊荣华的话,就是最高的指令!此时,见伊荣华了令,自然是一挥手,便有几名侍卫上前将二人直接就捆了! 宋奇一时有些弄不清楚状况,“这,伊院判,这是何意呀?这,这好端端地,怎么就捆人了?” “宋将军,这是我太医院的事,想来,本官还没有要向宋将军解释的必要吧?”荣华的态度有些冷淡,没办法!当她听到了宋奇竟然有意要屠城时,她就无法再淡定了!这些人的血都是冷的!都是不知生命之贵重的冷血之人!当务之急,自己就是要继续想办法将瘟疫控制住才行。 “伊院判,您不能这样做!我们是太医!官职虽然没有你高,可是你也不能如此对待我们!”方医正有些急了。 “是吗?”荣华冷笑道:“方医正,看来,你出京前没有仔细地听清楚圣旨是怎么说的吧?撇开这个不谈!你身为太医院的太医,却是未能尽职尽责,你以为,本官没有这个权力将你如何?还有!你出京前,不是奉了某位主子的令,要处处与我为难,甚至是为敌吗?本来,我也无意与你为难,可是你不该将宋将军扯进来,更不该将整个彰南城的百姓扯进来!方医正,你穿着一身太医的官袍,行的却是如同屠夫一般的恶事!其心之毒,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荣华的一番话,成功地让本来还打算为二人求情的几位将士闭了嘴!他们虽然都是武夫,可是也不代表他们没脑子!这伊院判刚才说的话,分明就是在说她与方医正之间本就有些个人恩怨,如今却是将宋将军给扯了进来!这意思分明就是说方医正在利用宋将军! 王都尉一摆手,几名侍卫便将人给拉了出去。荣华看了宋奇一眼,“宋将军,您是将军,您的天职是保卫西凤,而不是屠杀西凤的百姓!凭心而论,您真的觉得现在彰南的疫情已经到了要屠城的地步了吗?本官敬您是一名忠心的大将,所以才会有此提醒,方医正,是皇后的人!” 荣华说完,也不管宋奇是否能明白过来,便大步出了子。白云潇看了看内的几名将士,摇了摇头,叹道:“枉你们都是征战沙场的英雄,竟然看不破一个小人的伎俩,险些就成了西凤国的罪人!” 听着白云潇的话,宋奇等人这才是真的惊了!怎么回事?想想这屠城的法子,虽然不是方医正亲口提出来的,可是一回想这两日与他的交谈,宋奇便立时明白了!吓得后背便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没错儿!方医正没有直接提议要屠城,可是这法子,却是在他的刻意引导,一步一步,慢慢地被自己的将士们说出来的! 此时,他身旁的几名副将也想明白了!“将军,方医正,是皇后的人,那这么说来?这件事,极有可能与大皇子有关系了?” 宋奇沉思半晌,才重重地点头道:“好歹毒的计策!他们这不是在与伊院判为敌,而是在设计陷害我们这十万将士呀!” “将军此言何意?” “伊院判说的对,彰南的瘟疫,原本还没有到了非屠城不可的地步!而且,彰南的族群较多!又大多生性野蛮,不然也不会有了这一次的内乱!这彰南三面环山!若是我真的了屠城的命令,你们想想,就这里的地势而言,我们真的能将所有的当地百姓都杀光吗?肯定是不能的!既然不能,那么后患,便会无穷!若是哪日,这件事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到时候,倒霉的,不只是伊院判和我这个将军,还有四皇子!这背后之人的心思,还真是恶毒,竟然是拿彰南这么多百姓的性命为棋子!这般的心狠,这世上能有几人?” 其它人这是听明白了,个个儿是怒气冲冲地!“将军,这分明就是拿咱们当猴儿耍了!这事儿幸亏是伊院判来了,否则,咱们岂不是要酿大祸?” “是呀!如果不是伊院判几日不眠不休,怎么可能会有了新的方子?咱们先看看吧!若是有效,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无效,屠城,也只是早晚的事了!” “将军!” 宋奇摇了摇头,“我没那么笨!即便到了最后一步,无可奈何之,若是屠城,我自然也是会向皇上请旨的!” 一位副将却是苦笑了一声,“请旨?将军,您真的认为那个有用?皇上即便是允了您,也是不可能会直接旨的!这样背负骂名的事,皇上怎么可能会做?到头来,还不是您要背负这千古的骂名?” “若是不想让将军背负骂名,那就想法子配合伊院判他们,尽快地将疫情控制住!” “对,没错儿!咱们在这里说这些也是没用!还是先想法子,如何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两日后,白云潇兴冲冲地找到了荣华,“你的方子果然有效,那初染上瘟疫的病人,已是都有了好转!” 荣华只是淡淡一笑,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如果不是有你开出的外敷的方子,怕是效果也不会如此好!现在,瘟疫基本上就算是控制住了!至少,不会再有扩散的可能了!只是,这些重症者,该如何救治呢?” “咱们现在的方子,对重症者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效果!而且,咱们的草药,也开始出现缺口了。赤木今天又带了人上山去采药了,只希望,他们今日能有不错的收获。” 过了午时,赤木和逸歌等人回来了。 “姐姐,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我意中从树上弄来的。赤木哥哥说是一种很珍贵的药材!可是我没有见过,也不懂!你快来看看!”逸歌放了身上的药筐,便拉着荣华的手到了院子里,看她采来的药。 荣华近前细看了看,她拿出来的东西,不规则块状,淡黄色至黄棕色,半透明或不透明。质脆,破碎面有很明显的光泽。气香,味淡。“这是枫香脂!” 赤木净了手出来,笑道:“没有想到歌儿竟然是能找到这个!我们也是无意中看到了枫香树!意外地看到了树上的这个!想来,应该是当地的一些村民先前采制的时候没有收干净,所以我们便弄回来了不少!” “你们收到了很多?” “还好!我那儿还有一筐呢!如果不是歌儿好奇,问我这树上怎么会结冰,我还没有发现这些好东西呢!伊小姐看着如何?” 听着赤木的解释,荣华的唇角满是笑意!“如此甚好!这枫香脂有活血解毒,止血、生肌、止痛功效。用于吐血、咯血、衄血、金疮出血,一切痈疽疮毒及牙痛等症。咱们倒是可以在那些重症病人的身上试试此药,也许会管用!” 白云潇也看了那药,一脸的欣喜,“没想到,你们今日真的是有所收获!而且还是不小!有了这枫香脂,可以让咱们松一口气了!荣华,咱们赶快再去翻翻医书,看能不能再想出什么方子来。” “好!”荣华此时脸上的兴奋之色甚浓!“歌儿,辛苦你了!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有了这枫香脂,也许那些重症的病人也就都有救了!” “真的吗?”逸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其实,我也就是误打误撞罢了!主要是赤木哥哥识得此物,不然,我还以为是那树上生了病,哪能想到这东西会是药材?” “好了!你们快去洗洗用膳,然后好好休息一。这里交给如意她们就成了。” 荣华吩咐完了,便和白云潇将他们采回来的药一一都看过了,其中有两味,看不出是什么药材,赤木说是没见过,便采了回来让他们看看是否识得!可是荣华和白云潇也是并未见过这种奇怪的植物,荣华便各取了一株,拿到了里,找了医书来核对,看能不能找出与之相似的描述。 很快,便把其中一种弄明白了,荣华却是有些失望,这药草是用于催产之用的,于瘟疫,没有半分的用处!而对于另外一种,荣华却是翻遍了医书,也没有找到与之相似,或相关的描述。 荣华细看这株模样有些奇怪的草不草,花不花的东西。花梗从茎顶抽出,顶生一花,倒是看上去挺别致的!荣华又找了当地的村民和赤脚大夫问了,他们竟然也不识得此花!只说这种东西,有消肿止痛的作用。当地百姓们到山上打猎或者是砍柴时,若是被毒蛇咬伤了,就用这个外敷,倒是很管用!因为长的有些奇怪,所以都管这个叫独脚莲。可是具体的还有什么功效,性味如何,却是没有知道。 荣华笑了笑,倒也不能算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这东西有消肿止痛的作用,还可解蛇毒! 入夜,荣华第一次睡的比较早,也比较安稳了!因为药效果然不错,瘟疫被控制住,至少这彰南城是保住了! 肖冬阳不知何时来的,看着不过短短数日,已是瘦了一大圈儿的荣华,心疼不已!以前,他一直以为荣华的性子就是如此,对什么都有些冷冷淡淡的,似乎是只有医药还能让她提起些兴趣来!想到她身旁的这么多人,可是真正能入得了她眼的,却是没有几个!原以为是因为她的性子清冷,本就如此!可是不想,她竟是为了一些素未谋面的百姓,能费神至此! 肖冬阳的唇角,不自觉地便微微弯起了,这是他认定的女子!这个清冷如梅,淡雅如莲的女子,心中竟然是如此的仁慈!他很难想像,当初设计孙家兄妹时的那个伊荣华,就是现在的伊荣华! 现在躺在他面前的伊荣华,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医者!以前总是听她说师父是如何如何教导的,要如何如何的善待病患,如今,他亲眼所见,心中的震撼,还是久久难平! 这样一个弱小的女子,身体里竟然是蕴藏了如此巨大的力量!为了彰南,为了百姓,她可以连续几个日夜不眠不休,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医者! 想到了她的狠,她的柔,她的冷,她的怒!肖冬阳的心内五味陈杂,荣华的及笄礼还未到,这样柔弱的一副肩膀,竟是如此地顽强!肖冬阳的心里多少是有一些不舒服的!她是自己认定的女子,可是自己现在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人辛苦、沮丧、纠结! “荣华,好好儿睡一觉吧!至于那些重症者,总是会想到法子的!” 也不知荣华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竟然是嘤咛了一声后,翻了个身,胳膊一甩,便将身上的薄被给掀到了腰际!肖冬阳有些宠溺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将薄被再给她盖好! 看到她那如玉般的锁骨,肖冬阳的喉咙里似乎是‘咕咚’,响了一声!不得不说,现在荣华略有些红的小脸儿,再配上那雪白如玉的锁骨,使肖冬阳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 肖冬阳的大掌轻轻抚上了她的脸,轻轻地摩挲了几后,声音有些低哑道:“只盼这里的事情快些解决,这样,你才会安心地离开此地!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天底最善良的人,经过此事,怕是那个人,更是不肯死心了!你说,我该将你怎么办?你的光华太盛!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都在围着你转!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里头现在念的都是你!只是现在你自己毫无所觉!真想直接将你绑走了,再不让别人见你!这样,你的好,你的美,就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肖冬阳叹了一口气,“若我真是那样做了,估计你会恨我一辈子吧?算了!我总是得想法子先把你的这些桃花都给掐了!早知道你这么能惹桃花,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带你一起走!” 半晌后,肖冬阳轻轻地就这样和衣而卧,在荣华的身边躺了来!许是荣华也着实太累了,对于他的存在,竟然是毫无所觉! 次日,白云潇却是有些担忧道:“今日又有十三人没了性命!咱们想出来的这些方子,对于重症者,根本就没有作用!有些中度的患者还能稍微抑制一病情。荣华,看来,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不!”荣华一想到将有那么条性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她就是一脸地坚定和悲痛!“白云潇,你不是轻易服输的人,我也不是!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百姓就这样丢了性命!即便是这次我们救不了他们,也该尽我们身为医者最大的努力!我不相信什么无能为力!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会找到一线生机的!” “你的心思我懂!你不忍看着那么多人就此丧命,我又何尝不是?只是现在,咱们的药材也有些紧缺。若是再用在这些重症者的身上,怕也是白白地浪费掉,倒不如留来,先救那些轻度的病患。” 荣华默然了!他说的没错,他们的药材现在的确是不多了,朝廷派人押送的药还没到,若是现在断了药,那么疫情就真的是不好控制了!可是真的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荣华轻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对母女,手背上还有脸上露出来的疔疮,荣华的心里便是一阵揪痛!自己枉为医者,竟然是救不了她们!想想自己曾经对师父说的话,想想自己在京城被人们人人推崇,被那些达官贵人奉若上宾!荣华的手不自觉地便紧了起来!这些都有什么用?在最脆弱的生命面前,还有什么是比活着更重要的? 荣华咬了咬嘴唇,紧了眉心,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她削瘦却挺直的背影,白云潇的心头也是涌上了一种无力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更多的,则是心疼。她才十六岁,别人家的小姐现在怕是正在闺中待嫁了,可是她却要到这里来亲眼面对无数的死亡!命运对她,是何其残忍? 荣华回到了院子后,一入眼,便是昨日赤木和逸歌带回来的那几味药草,原以为有了枫香脂,事情会有好转,可是没想到,还是无用!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荣华将桌上的几张方子拿了起来,一一细看后,沉思片刻,突然将昨日那株被当地百姓称为独脚莲的药草拿在手里,她轻轻地摘了一片叶子,放入口中,咀嚼了几后,再轻轻吐出,拿了笔在一旁记,微苦! 荣华将这味药也加到了新的药方中,因为不清楚它的药性究竟如何,所以一开始加入的药量很轻,“如意,按这个方子去煎药。煎好以后,再来唤我。” “是,小姐。” 荣华配的方子是五味消毒饮,即便是没有被传染上瘟疫的人,喝了这个也不会有什么不适,相反还有凉血清热驱毒之功效!只不过现在加了一味独角莲,她就不确定,这药效究竟会如何了。 当时,荣华饮了两次药,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至少这证明了这味药,还是可用的! 次日,荣华便再次加大了独角莲的药量,结果,仍是无事!荣华心中欢喜,便将枫香脂和这独角莲都用上了,只不过,这一次,独角莲的药量加的有些大! 荣华一连亲身试了三日药,最后,荣华斟酌再三,再写了一个方子,找到了白云潇和赤木。 “鲜生地,紫花地丁,枫香脂,野菊花,银花,半枝莲,独角莲,连翘,赤芍,丹皮,黄连,生甘草诜;水牛角。水煎服,每日一剂。另服:紫雪散,分三次吞服,或安宫牛黄丸两粒,分两次化服。”白云潇将这方子轻念出来后,问道:“这独角莲?” “就是这个!”荣华举着手中的药草道,“我问过了,这在当地很常见,有驱除蛇毒之功效。民间老百姓多用来治拉肚子,效果不错!此外,我也试过了,这味药,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之功效。” “你试过了?你以身试药?”白云潇的表情微变,“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万一这药有毒怎么办?” “好了!你先别急,我这不是没事?先命人按这方子去试试,看看如何?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个方子,是用来外敷的,你看看成不成?还需要再加些什么药?” 白云潇面有不悦,接过方子看了,轻道:“腐肉未脱,改掺一成的蟾酥合剂。腐脱新生掺生肌散。如此应该便是更好。” “那好,就按你说的法子办。”荣华说完,觉得眼前黑了一,轻甩了一头,便无碍了。 “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白云潇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看到她的脸色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微微泛黄!眼微青,不是累了,便是有中毒的征兆。白云潇见此,伸手就要为她把脉,被荣华摆摆手,示意无碍。 白云潇顾及到男女有别,也不好强行为她把脉,便只好由着她,不过,仍是时不时地看看她,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其实荣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最后的几服药中,独角莲的药量用的有些大了,所以才会如此。这样想着,荣华心中暗忖,回去后定然要记上,这独角莲也是有毒性的!应该算是小毒吧!若是入药,必要谨慎为之。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肯让白云潇为她把脉的原因。 荣华和白云潇亲眼看着那些重症者用了药,赤木和逸歌等人又亲自给他们用了外敷的药,荣华几人才心稍安,就守在这里,等着看药效。 “荣华,我看你也累了。不如你先回去吧,这药效也不是马上就能看出来。有我在这儿就行了。”白云潇劝道。 逸歌看荣华的脸色不好,也是劝道:“姐姐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歌儿,这次的药方里,可是有你弄来的枫香脂!那可是一味主药,若是此次成了,你可是居头功了!” “姐姐,你就别说这个了。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倒是歌儿这几日更见憔悴了!可是累坏了?”荣华有些心疼道。 逸歌咧嘴一笑,“我不累!能帮上姐姐的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荣华轻摇了摇头,看着这彰南,已是满目疮痍!除了四周的山上仍然是一片翠绿,城内早已是今非昔比!经此一劫,这彰南城,怕是要用十几年的时间来慢慢恢复元气了! 荣华又看了逸歌,轻叹一声,这些日子,逸歌又是跟着赤木一起上山采药,又是帮着煎药,照顾病患,可以说是荣华认识她这么久,见她最忙碌的时候了! “歌儿,通过这几日,你的医术应该也是大有长进了吧?” 逸歌猛的点着头,笑道:“这几日上山采药,赤木哥哥也教了我好多东西呢!原来,这世上的一草一木,当真是如此神奇!姐姐,我现在才是真的明白了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这些医药!看着病人在用了自己的药后,一点一点地恢复正常,自己心里的满足感和自豪感,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呢!” “你能有此体会自是最好,也不枉你来此一遭!”荣华说着,拉过了逸歌的手,看了看,有些心疼道:“瞧你这手上,都起了泡了,疼不疼?” “不疼不疼!姐姐,跟他们比起来,我已经算是最幸运的了!”逸歌说这话时,眼睛却是看着那些被传染的重症者的。 一直到了傍晚,灵雁过来禀报道:“小姐,那位夫人和她的女儿,自用了药后,虽然也有些发热,可是明显比昨天要轻了多!而且,他们现在呕吐的症状基本上是没有了!” 荣华心一喜,“果真?” “正是!赤木公子去那边儿的帐篷里去看了,应该待会儿也就回来了,再看看那边的情形如何吧!” 果然,不多时,赤木一脸喜色,大步走了过来,“师兄!伊小姐!这方子见效了!见效了!” 荣华顿觉压在了心中数日的巨石终于被人移开了!心中只觉轻松不少!“好!既然这样,就仍然还按这方子煎药,一定要记住,那个独角莲的量千万不要弄错!那味药略有小毒,若是过量了,怕是会伤及人的肺腑!” “是,小姐。” 白云潇的脸色突然一变,“你说什么?独角莲有毒?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云潇的话一出,内立马就安静了来,荣华感觉到了众人都将视线盯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些不自在道:“那个,没什么啦!我是听当地的村民们说的。” 可是她的这一番说辞,显然是不被白云潇接受。不再顾忌什么,直接便将捉了荣华的手,强行为其诊脉。片刻,白云潇的脸便黑了来! “胡闹!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 逸歌等人大概也明白了过来,“怎么回事?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荣华摇摇头,“没有!你们不用担心。”话刚说完,便感觉到了一阵眩晕,不过荣华脸上仍是带着笑,强行将那种不适压了去,赤木看出她的不妥,低声道:“师兄,她有些不对劲。” 白云潇寒着一张脸,“如意,快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灵雁,我开个方子,你去准备为你家小姐煎药。” “是,白公子。” 荣华刚要出声,一对上白云潇有些冷的视线,便什么也敢说了!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去,任如意扶着自己回去了。 荣华进后,便在如意地劝说,换了衣服躺了来。这一躺,没多久便睡着了!而且是睡的极沉,中间灵雁熬好了药,过来叫了她几次,都没有叫醒。如意和灵雁这慌了!赶忙去找白云潇! 白云潇过来再次诊了脉,“你们小姐就是中毒了。赤木,你擅解毒,你来为她把把脉。” 赤木依言把过脉后,微微有些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脉相似乎是有些虚浮!师兄,她这样子像是中了独角莲的毒吗?” “应该是!”白云潇看了一眼她这子,自然也就看到了桌子上,荣华还没有来得及清掉的一些药方!越看越惊心!越看越恼火!“这个伊荣华!胆子也太大了!她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自己不知道吗?竟然是服这对抗瘟疫的药!而且,每次的药量都不一样!” 赤木也过来看了,一时表情有些复杂了!他一直以为这个伊荣华不过就是长的漂亮些,然后对医术也有些兴趣,这样的女子,世间并不算少!他一直不明白师兄为什么会喜欢上她?而且她的性子清清冷冷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热心的女大夫!可是自从到了彰南后,他就渐渐地改变了对她的看法!特别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以前根本就是看走了眼! 难怪师兄会喜欢上她!一个为了拯救百姓,而不惜以身试药的大夫,而且还是个女大夫!这样仁心仁术的人,怎么可能不让人喜欢?只是自己以前为何没有感觉到她是一个如此心怀百姓的人呢? “赤木哥哥,姐姐到底是怎么了?”刚进的逸歌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没什么,伊小姐为了找出能医治这次瘟疫的方子,竟然是以身试药!结果,后来的药量似乎是有些重了!而她本身又是一个健康的人,连续几天服食这本就有些毒性的药,自然是会受不住!” “那怎么办?”一听说姐姐竟然是以身试药,逸歌也有些慌了,“赤木哥哥,你快想想办法呀!”说着,又看向白云潇,“妖孽,不是说你是神医吗?那你快想想办法让姐姐醒过来呀!” “歌儿,你别急!伊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她现在之所以会昏睡,一方面是因为体内的药性,别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想必,她已经是有数日未曾好好休息了。” “白公子,小姐醒不了,这药要怎么办?”灵雁急的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把药给我!” 众人闻声望去,见不知何时内竟是多了一抹月牙儿白! 肖冬阳脸上的面具依旧未摘,只是内众人都感觉到了他的身上似乎是散发着阵阵的寒意!似乎是要将人冰冻起来一般!不知是惧于他的气势,还是就是莫名地相信她,灵雁竟是听话地将手中的药递了过去。 肖冬阳接过药碗,缓步到了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荣华,心里便是一阵揪疼!看到这儿,如意心中自然是明白了,“白公子,多谢你了。外面的那些重症患者,还得有人看着,小姐不是说了,这药效究竟如何,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麻烦白公子了。” 白云潇自然是听出了话中的赶人之意,只是轻轻地瞥了肖冬阳一眼,视线在荣华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赤木,我们走吧。总得让她安心!别让她的心意,都白费了。” 赤木点点头,“歌儿,一起过去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先去帮着照看病患。” 逸歌极为乖巧地点了点头,“好!这里有灵雁和如意姐姐在就行了。姐姐是为了外面的那些百姓才会以身犯险,我懂!我不能让姐姐的辛苦白费了!”说着,逸歌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我要让姐姐在这儿安心的睡上一日,待姐姐醒来时,听到的定然就是好消息!” 赤木会心地笑了,“走吧!” 待人都走了,如意便将灵雁又诓到了外间,自己则是在门口守了。 肖冬阳先用舀了一小勺,放到了荣华的嘴边,奈何荣华基本上就像是陷入了昏迷一般,根本就是没有反应!肖冬阳也不急,缓缓将药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再低头,又口渡药。 一碗药喂完,肖冬阳拿帕子将荣华唇边的药渍轻轻擦掉,又擦了擦自己的唇畔,口中的苦涩甚浓,如意早就将那蜜饯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可是他却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我不过是去处理些杂碎,免得他们碍了你的事,你竟然就出事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指腹轻轻地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滑过,“我若是让别人去处理那些事,也许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吧?” 话落,又自嘲地笑了两声,“我也太高估了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怕是即便我在,也阻止不了你要试药吧?你怎么这么傻?为何不直接找那些重症之人来试?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好呀?反正他们也都是在等死!” “唉!这话若是被你听到了,定然是又会不高兴了吧?我知道,生命的贵重,是世间万物皆不可相提并论的!你虽然有时会发狠,可是心中仍然是善良的!就像是对刘家,无论他们对你做的有多么过分,你始终是没有想过要他们的性命!算了!都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的性子,我早该知道!” 一双深邃的眸子里,似是泛着一抹幽光,喃喃道:“心怀百姓,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你这样的女子,值得我用尽一切办法去等待,守候!荣华,快了!我不会再瞒你多久了!我只盼你,别折磨我太久!”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月票!爱你们!独角莲,又名车河草,也名云南重楼。小毒。对于治疗炭疽等症,确有疗效!妞儿们,写到这里,彰南的事似乎是差不多了,明天要启程回京了。不过,回京的路上,是否会一切顺利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荣华最终的去向,不会是京城,去哪儿呢?明天告诉你哦! 第十三章 以身试药! 正文 第九十二章 丞相被骗!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二章 丞相被骗! 一见到白云潇,荣华的脸色便再无刚才的轻松惬意,而微有些慎重道:“白公子,荣华有事请教。00小说.” 白云潇仍然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吧。这么急着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半个时辰后,荣华回了碧水院,而白云潇则是有些呆呆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明显,这个伊荣华,还真是不能小觑!这样的法子她也想的出来?她真的是十四岁吗? 白云潇今日的心情倒是非常的好!可以说是他进京以来,最为得意的一天了!为什么?就因为荣华将她自己的计划都告诉了他,在他以为,便是荣华没有拿他当外人!既然是没有拿他当外人,那么,便就是自己人了! 一想到这个,白云潇便忍不住咧开了嘴,看来,自己这趟进京,也并非是一无所获呀! 荣升在书房里,阿左自然是将小姐和白云潇的那番谈话都尽数报于了他听!荣升听了,倒是颇有些意外!这个王康,不过就是一个中了举人的文人罢了!何时惹到了妹妹?为何妹妹竟是设计了如此周密的计划,只为了将其扳倒,断了他的仕途? 荣升不认为是荣华进京以后,二人有了什么过节!在他的心底里,荣华就是天底最善良的人!即使是她曾经出手对付过一些人,那也是因为他们将她逼的退无可退,只好反击! “仔细去查一查那个王康的底细,看他是否离开过京城?去过哪些地方?还有,再去问问吉祥如意,小姐何时与那王康遇上过!要查的仔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少主。” 阿右也进来了,抬眼看了看一脸冷色的少主,吞了口唾沫,极不情愿地开口道:“少主,主子又在催了。您看?” 明明就是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个武功极高的大男人!可是如今,说出来的话竟是这般的没有底气!软绵绵的,不像个大男人,倒是更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阿左强憋着笑,可是那紧绷的嘴唇,却是让人更加明显地看出他是在强忍着!阿右歪头瞪了他一眼,不过当着荣升的面儿,他也不敢说什么。 “知道了。”这一次,回答他的语气,倒是淡淡的,“我会尽快将这边的事处理妥当的。阿左,叫雷天来见我。” “是,少主。” 雷天进来时,见少主一个人站在了窗前,那一道颀长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落寞,还有些凄凉!雷天甩了甩头,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少主是什么人?在他们心里,那就是神!是无所不能的神!怎么可能会凄凉?一定是自己刚才看错了!花眼了!心里这样想着,雷天便用力地眯了眯眼,然后再睁开,荣升已是转过身来了! 那一脸的冷戾,似乎是瞬间就能将人的全身给冻透了!雷天意识地就颤了颤牙,心里有些腹诽道,自己刚才怎么就会觉得少主凄凉呢?眼前的人分明就是一个腹黑到了极点的死神!自己怎么会有那种荒唐可笑的感觉!简直就是荒谬! “参见少主。” “雷天,如今京城的局势如何?” “回少主,目前为止,除了四皇子和大皇子之外,似乎是还有一股极为隐秘的势力也在暗中起着作用。” “哦?可有查清楚是谁的?” “回少主,这股势力才刚刚冒出来不久,那股势力似乎是在暗中帮着大皇子。前些日子,温嫔滑胎的事,似乎就是与之有关!” “大皇子!镇国公府!难道会是安王府的人?”荣升锁了眉,片刻后又摇摇头,否定道:“不应该!安王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他为人虽然狡猾,却是没有这么强悍的实力!更没有这么好用的脑子!” “少主,属正在派人继续追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荣升点点头,“记住,你们留在这里的最主要的一项职责,就是保护好小姐。其它的,都不及小姐的安全重要!” “是,少主。属明白。” “血十八煞,也陪你一起留在京城吧。尽量减少他们出手的机会!毕竟这里是京城,事情若是闹的太大,怕是不好收场!上次的事情,是因为牵扯到了镇国公府,善后的事,自然也是那个毒妇来操心的!以后,再出现这等大规模的刺杀,你明白该怎么做?” “是,少主。属明白。属已经从云谷里又抽调了几名高手,会成为府中的普通护卫,重点保护小姐的。” “好!那便成。以后只要是小姐出门,不管是车夫,还是什么轿夫,都得是咱们的人!” “是,少主!” 雷天听到现在少主的这番吩咐,心里是激动的,为什么?因为少主现在安排这么多事,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至于是什么时候,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绝对不会太久了!一想到少主回去以后,那边定然是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雷天的心中便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多少年了?少主,终于可以回归了吗? 荣升岂会不知雷天的想法?不止是他,怕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每一个都盼着他早些回去吧!可是自己是真的不想走!想想那个聪慧却有些倔强的丫头,荣升心里便有些放不!真的留她自己在这里么?舍得么?她会过的好么? 秦丞相在马府犯病的事儿,似乎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可是荣华知道,秦府已经开始不平静了。 一晃又是数日,天已是凉了许多,荣华站在碧水院里,冷风拂过她的面庞,将她的秀发吹起,她的眼神微冷,不知在想些什么。如意进来时,就看到小姐一身的潇瑟,说不出的孤寂,让人看了,是止不住的心疼! “小姐,这些日子那王公子几乎是天天往丞相府跑。听说,将不少的珍贵药材送了过去。” “知道了,那秦丞相的病情如何了?”荣华的声音清冷,似是不带一丝的温度。 “回小姐,似乎是有所缓解。秦丞相和秦夫人对王公子,似乎也是颇有好感。特别是那位秦卿儿小姐,对王公子是极为爱慕,秦府上都在议论,这位秦家的大小姐,极有可能会被许配给王康。” 荣华听到这儿,嘴角终于是弯了弯,眉眼间的笑意,淡淡的,却是真实的!“看来,还真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呢!”荣华转过身,轻轻地瞥了一眼如意,“想个办法,尽快促成王康和秦卿儿的好事!” 如意听了,眉梢一挑,“小姐,什么办法都成吗?” “随便,只要别让人抓住把柄就成。” 如意一听,顿时就乐了!“是,小姐。明日奴婢就让您听到好消息。”说着,也不知是急的,还是乐的,竟然是直接就施展开了轻功,离开了碧水院。 荣华看她如此激动,便知道是那日寿宴上的事,如意还耿耿于怀,这次得到了自己明确的指令,自然是要好好儿的报个仇了! 当晚,荣华兄妹再加上白云潇和逸歌正在花厅用晚膳时,便见如意兴冲冲地回来了,在荣华耳边低语了几句。荣华淡淡一笑,“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快去用膳吧。” “是,小姐。” 逸歌一脸好奇道:“姐姐,有什么好消息吗?看如意那脸上的笑,恨不得笑出一朵儿花来!” 白云潇则是一脸鄙夷道:“小猪儿!你不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太重了些吗?早晚这些好奇心会害死你!” 逸歌听了,立刻就杏眼圆瞪,“你个死妖孽,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小猪儿!我有名字的!我叫逸歌!逸歌!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你就非得给我添堵吗?” 荣华和哥哥相视一眼,眉眼含笑,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个人吵架。 “小猪儿,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别以为有了荣华给你做靠山你就可以得瑟了!别忘了你的命是谁救的?还有,本公子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逸歌听了,嘴唇紧抿了抿,可是却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他!他说的没错,自己的这条小命就是他救的!这个她没话好说,只能是干瞪了眼瞧着他! 白云潇面上带着一抹顽劣之色,“小儿猪儿,本公子劝你也别对我抱着什么以身相许的态度来报你的救命之恩!啧啧!就你这小豆芽儿,本公子还真是看不上!” 这话一落,荣华便有些不淡定了!这个白云潇这话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再看逸歌,果然是涨红了脸,也不知是被他气的,还是羞的! “歌儿,好了。别与白公子斗气了。先用膳吧。这可是你最爱吃的醉鸡呢!再不吃,可就被白公子给吃了。”荣华打岔道。 果然,一听到食物,逸歌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过来,动作迅速地先将那最后一只鸡腿儿夹到了自己的碗里,还不忘示威性的向着白云潇挑衅了一眼! 白云潇被这个小丫头的样子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他就那么像是一个吃货?不过就是一只鸡腿,他还真没想过要跟她抢! 用罢晚膳,荣升便和荣华一起在园子里走走,当是消食了。 “妹妹,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了?”荣升的语气宠溺,似乎是明知荣华做了坏事,他也会袒护到底的! “哥哥,我没做什么!只不过是今日那秦卿儿与王康在茶楼私会,被人给撞到了罢了!现在想必外面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了吧?” “被谁撞上了?”荣升眯着眼睛,笑问道。他可不认为妹妹会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荣华有些心虚的一笑,“是周海涛和四皇子。” “他们?”荣升语调微扬,“你这是在报上次他们设计你的仇了?” “算是吧!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报仇!就许他们设计我,我就不能设计他们了?再说了,不过就是让他们撞破了人家的好事罢了,也算不得什么坏事!说不定,将来秦丞相还得感谢四皇子他们,谢谢他们保了一桩好媒呢!”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荣华,你没对我说实话!”说着,看到眼前的亭子,便拉了荣华的手进去坐了。荣华也没有觉出有什么不妥,安安静静地任由哥哥拉着自己的手,感觉到指尖传来的温热,荣华的心里是开心的!因为每次只要是荣升牵着她的手,她就觉得哥哥还活着,真好!似乎自己的前世就是一场梦!哥哥没有对自己失望,哥哥仍然是疼着自己的! 夜色如水,如今已是十月了,夜晚的风更加地凉了些。荣升本来是想着带他到暖阁里坐坐,可是又觉得在外面和她说说话,似乎是更随意,也更轻松些!外面的气氛没有子里那般压抑! 荣升自身后灵芝手中的大麾取过来,给荣华仔细的披上。“天气凉了许多,特别是晚上,小心别冻着了。” “哥哥就是太爱操心了!如今才十月,哪里就能用得上这个了?”荣华笑道。 “怎么用不上?现在晚上若是不在子里,就必须要披上这个!你自己是医者,怎么会不知道这天气乍寒,该注意的一些事?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是听说,你前些日子找过白云潇,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华坐了,略一思索,便将自己的计划都说与了哥哥听,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剩一个人值得她信赖的话,那这个人,定然就是自己的哥哥了! 荣升皱着眉听她说话,脸色却是难看的很,“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要对付那个王康,我不说什么!毕竟,他的身分在那儿摆着,虽然是有个有势的父亲,可他到底是庶子!可是你居然连秦丞相也利用了!你可知道这事儿若是被人查到了你的头上,你会遇到多大的麻烦?” 与白云潇最初听到这个计划时不同,荣升的第一反应不是这个丫头有多聪明,而是这个计划一旦有一丝的破绽,荣华便会有多危险!听到荣升虽然是带了指责意味的话,荣华的心里却是暖暖的!这就是自己的哥哥,就是与别人不同的!他所关心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安危,自己的快乐!从来就不是自己的聪慧和医术! “哥哥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不会有事的。” “放心?荣华,你真当哥哥是什么都不懂吗?怎么可能会放心?那秦丞相是什么人?是你可以随便设计的吗?他可是当朝丞相,那就是睡着了,心眼儿也比你多!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没打算对付秦丞相呀!再说了,他是位高权重的丞相,没事儿,我招惹他做什么?”荣华有些委屈道。 “你还说?你都将人家算计了,你还说你没有利用他?”荣升真想上前一把将荣华给拽过来,狠狠地打她的屁股一顿!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白云潇就不知道拦着呢?他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哥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会想办法医好秦丞相的病,也算是对利用他的一个补偿了!就算以后他知道了这件事,又怎么样?毕竟,我也做了补偿!再说了,这件事情,别说是他,就连王康和秦卿儿都不可能知道是我做的!我可是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奇怪的事?” 荣升听了这话,不由得冷静了来,仔细想了想,也对!荣华的计划周密,秦丞相不可能会知道。最重要的是,荣华自始至终就没有出过门,就算是怀疑,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来!谁会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会有此心机?谁会相信伊府会有如此强悍的实力,竟然能在丞相的眼皮子底做出这种事? 荣升叹了一口气,“妹妹,你怎么就突然想起对付王康了?你跟他有仇?” 荣华垂了眼睑,“哥哥,我和他之间的事,您就别问了!你放心。我自己会加倍小心的,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来!我没那么蠢!” 荣升也知道荣华的性子,也不再劝,又问了她一些最近生活上的事,抬头看看天色,“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想了想,荣升终于是沉声道:“如果真的瞒不住了,就将白云潇那家伙推出去!” 荣华一愣,有些惊鄂道:“哥哥,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了?你这不是让我坑了白公子吗?好歹,他也算是为我授过业的。这岂不是让我恩将仇报?” “呵呵!傻妹妹!他没那么简单!一个林丞相,还是招惹不起他的!” 荣华听了,顿时呆立在原地!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朝一品丞相竟然还招惹不起一个小小的巫医?不对!荣华立时想到了在宫里时,皇上对白云潇的态度,难道他是皇上的人? 荣升看到荣华呆立着,便知道她又想多了,不由得懊恼自己不该一时口快,说了一些容易让她胡思乱想的话!“好了!别多想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是好的!走吧。” 荣华听罢,也没有在白云潇的身分上多做纠结,在如意等人的陪伴,回了碧水院。而荣升则是留在了原地,一脸阴冷地看着荣华越走越远的身影。 听到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荣升揉了揉眉心,知道是小五子过来了,“什么事?” “少爷,雷天说将事情都安排妥了。请少爷放心。” 荣升自然是知道小五子说的是什么事,便点了点头,“这个白云潇,他到底想干什么?明知道荣华做的事有多危险,为什么还要顺着她?一点儿也不知道拦着呢?” 小五子虽然不知道小姐又做了什么出格儿的事,可是他知道,小姐,可是与普通人家的小姐不同的!“少爷放心,小姐聪慧无比,没有什么事儿能难得住她的!” “是吗?那是她还没有遇到强大的对手罢了!”荣升的语气淡淡的,似乎是还有些无奈!“我真不知道,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到底是对还是错?你说,我若是将她带去云谷会如何?” “少爷,其实,您换个角度想,就会海阔天空了!”小五子的头也不抬,就知道自家少爷又开始操心了!“少爷您想,现在西凤国的京城还不是特别地乱!最起码,那几股势力也只是偶尔做些小动作,不敢有什么大的举动。小姐留在这里,也算是一种历练!您想想,若是小姐在京都,连自保都不成。那以后,若是真的跟您在一起了,那岂不是会更惨?” 小五子的话,对荣升来说,无疑是触动颇深的!他看了小五子一眼,笑道:“你倒是看的清楚!没错!的确是我太宠着她了!她不是温房里的娇花,不经历些风雨,怕是永远也不会开的更加艳丽夺目了!是我将她想的太弱了!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是个柔弱的人?没错!以后要陪在我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太弱了?” 荣升说着,还摇着头笑了笑!“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呀!” 小五子没有答话,可是唇边的笑意,也将他的好心情给透露了出来! 日后,便传出王康与秦卿儿的婚事已经敲定,甚至都已经过了三媒六聘!这倒是让荣华有些瞠目结舌了! “怎么回事?堂堂相府嫁女儿,为何会如此的匆促?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荣华有些不解道。 如意站在她身后,笑道:“小姐,这都多亏了秦府的秦夫人和嫡小姐。” “什么意思?” “这秦卿儿本就是占了个庶长女的位子,在府中是颇有些尴尬!可是却是极得相爷和老夫人的宠爱,在府里也算是有些嚣张跋扈了!常仗着自己是长姐,在府里训斥其它的几个庶妹。这次,秦府的嫡小姐倒是聪明,只是怂恿了几个庶姐妹,便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可笑那秦卿儿是一心恨嫁,如今怕是还为自己就快要和心上人双宿双了得意呢!” “这么说来,这位秦小姐,也着实不够聪明!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秦府里,也是藏龙卧虎!厉害!如今这么一折腾,怕是那秦小姐的名声也坏了!哪有如此急促地准备婚事的?岂不是在向人们暗示着什么?” “回小姐,我看那王家倒是挺乐意的!毕竟,是攀上了丞相府!听说这些日子那个王康可是在府中得意的很!虽然是庶子,可是娶的却是相府的庶长女!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娶到的!” “我听说,丞相对王康的一手好字,倒是称赞不绝!” “回小姐,正是。秦丞相之所以应这门婚事,一方面是迫于压力,而另一方面,则确实也是看中了这个王康。” “三媒六聘?还真是让我意外!这媒又是何人保的?” “回小姐,是大皇子。” 荣华听了,原本是微阖的眼睛立时便张开了!那眸间的光华一瞬便已是耀眼无双!几乎是让人一眼,便再看不到其它的,眼里、脑子里,只能容得这双明眸! “大皇子,终于,还是他么?”荣华的眼睛再度轻轻合上,不知道这秦相,是不是也是大皇子一脉的人呢?毕竟,他可是嫡长子!是最有资格继承那个位置的人,秦丞相不是傻子,不会弄不清楚方向的! 王康与秦卿儿的婚事刚刚敲订好,这边儿王家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准备婚事了!当然,主要还是王康担心秦卿儿会变心!毕竟,现在她只是被自己的外表给迷惑了!再有一点,就是他得到了大皇子的暗示,尽快将秦卿儿娶进门。王康虽然还没有正式入朝为官,但是自小便聪明的他如何会不知道这是大皇子拉拢秦府的手段? 身为皇子,若是他直接求娶秦家的嫡小姐,难免会有些结党营私之嫌!可是自己就不同了!自己现在还没有正式入朝,几乎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大皇子的人!自己娶了秦家的庶长女为妻,也算是对大皇子一种间接的扶持! 王康知道没有大皇子的支持,他不可能会顺利娶到秦卿儿,反过来,自己如果不能娶到秦卿儿,那么在大皇子那里献的殷勤,便全都成了无用功!他自然是知道这件婚事对自己和大皇子的重要性! 王康与秦卿儿定好了日子,就在个月初,说起来,这婚事,还真是急促! 白云潇晃着身形到了亭子里,看着那一抹清绿色的身影,他的眸子里,似是泛出了一丝苦笑!还记得那日自己在船上向她表明要娶她的心意时,她的那抹淡然和无所谓!说实话,那天自己是真的很想告诉她,自己是真的在意她,想娶她为妻,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过了自己这个骄傲的槛儿,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那样淡泊宁静的一抹身影,让人看了,着实是舒服!谁能想到这瘦小的身体里,竟然是有着那样深的心思!他不明白她和王康究竟有什么过节,又或者是和秦卿儿有什么过节,这样狠的法子,她居然也想的出来! 荣华似是感受到了有人在打量自己,抬头一偏,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白云潇。 “原来是白公子!怎么今日心情这般地好了?” “也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四处走走!正好看到你在读书,没想打扰你的。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话落,他俊朗的身形已经是在亭子内了! “白公子也有闲着的时候?我还以为白公子此时又去外面不知招惹了哪家的闺阁千金呢?” 白云潇耸了耸肩,“荣华,你真的不考虑那日我在船上的提议吗?” 荣华一怔,遂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事了,笑道:“白公子,我想那一日,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淡淡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倒是让白云潇听了,眸间的那抹苦涩更甚了些! “荣华,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个人说话总是很残忍?” 荣华看着他那略有些顽劣的笑容,轻道:“我从不认为拒绝别人就是残忍!相反,逼迫别人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才是最残忍的!白公子不这样认为吗?” 白云潇抿唇笑了笑,“荣华,差不多了吧?再晚些,怕是事情就闹的不好收场了。” 荣华自然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急。“你看到我逼近秦卿儿了吗?你看我威胁她了吗?我没有!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她看中了王康的那张皮囊和所谓的才华!与我有什么关系?” 白云潇轻摇了摇头,“啧啧!你还真是心狠!不过就是在马夫人的寿宴上为难了你吗?你也太小气了些吧?” “不!我觉得我已经是足够大方了!其实,秦卿儿的事,我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不是吗?真正将她推给王康的,是她自己!如果非得说是受了什么外人的干扰,那也是他们秦府的事,与我无干!”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看来,还真不能小瞧了你们女子!这心一旦狠起来,还真是不管不顾的!” “白公子放心,此事若成,那味犀角,便是白公子的了。” 白云潇听到这里,沉默了!他之所以答应帮她,并不是因为那味犀角!当然了,如果能得到,他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即使是没有这味药,他也会选择帮她的!谁让自己喜欢她呢? 白云潇在京的消息,现在京城的贵族们几乎是都知晓了!并且也都知道他与伊荣升的私交甚好,故而住在了伊府。人们都知道这位白公子的性子怪异,并不会轻易出手救人!甚至是喜怒无常!因此,虽然人们知道了他住在伊府,可是来拜访他的,倒也不多! 对于外面的传闻,荣华倒是觉得有些奇怪,顺口问道:“白公子,你明明就是一个极为温和之人,为何这外间却是将你传的这般的性子乖张呢?” 白云潇一挑眉,温和吗?如果她看到了自己确实是有见死不救的时候,还会对自己是这个印象吗? “人都长着一张嘴,怎么说是他们的事!难不成,凡是说我不好的人,我都要派人杀了?天这么多人,我杀的完吗?” 荣华听了,倒是笑了!“白公子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天底原本也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有人说你好,便定然是会有人说你坏!这也不奇怪!倒是白公子活的洒脱肆意,能看的开!” 正说着,便见宋嬷嬷急步过来,“小姐,白公子。秦丞相府上派了人来,说是请白公子过府诊脉。” 白云潇闻言,却是有些坏笑地看向了荣华,“你说,本公子要不要去呢?” “那是白公子的事,荣华说了,可是不算的。” “呵呵!烦请宋嬷嬷回了那人,就说本公子心情不好,不看诊。” 宋嬷嬷一愣,没想到这位白公子竟然是以此为借口,就说不去!看了一旁的小姐一眼,见其面色平静,对她微微点头,便知道自己是不能劝的,遂回前院儿回复去了。 “荣华,如何?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哦!” “秦丞相怕是不会罢休的!你等着吧,他还是会派人来的!” “荣华,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你怎么一句谢谢也没有?” “那荣华就多谢白公子了!不过,白公子确定自己要和丞相府为难吗?若是太过了,你就不怕秦丞相会报复?” “怕!怎么可能不怕?不过,为了搏得美人儿一笑,也算是值得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轻佻了!荣华微蹙了一眉,“歌儿,你怎么来了?” “姐姐,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怎么会?我与白公子也不过就是闲聊而已!瞧你这一头的汗,做什么去了?这么冷的天还能出这么多汗!”荣华边说,边拿帕子给她轻拭了额头。 逸歌咧嘴一笑,“姐姐,我刚才和百香比踢键子了呢?不过,百香姐姐好厉害!我比不过她!” “小猪儿,你还会踢键子?”白云潇清越的声音传来。逸歌听了,立刻就黑了脸道:“死妖孽,你不叫我小猪儿会死呀?” 白云潇耸了耸肩,“荣华,我先走了。你还是做好准备吧。” “好。” 接来一直到了晚间,丞相府又接连派了三次人来,可是每次白云潇都是用相同的借口拒绝! 次日,荣华便去了马院使的府上,拜访马夫人了。 “给马夫人请安。前些日子,都是因为晚辈,所以才搅了马夫人的兴!今日晚辈前来,是特地来向马夫人赔罪的。”说着,便自如意手中接过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一张三千两银子的银票,不知是否够那日的费用。” 马夫人原本以为那日荣华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哪成想她竟是真的亲自上门将银票送来了?推辞道:“那日不过是误会一场,即使有错,也是那秦小姐的错,与你何干?说起来,你还是受害人才是!” “马夫人,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到底是与晚辈有关。如果不是因为那秦小姐看晚辈不顺眼,自然也就没了那事儿!这银票,还请马夫人务必要收!事后,晚辈与哥哥说起此事,哥哥也是嘱咐晚辈一定要尽快将这银票送来,并且再亲自向马夫人赔罪。” 马夫人一听,这看向荣华的眼神便更是满意了!小小年纪,便如此懂事!还真是让人喜欢!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便又扯到了那日的寿宴上。 “对了,听说那日秦丞相被马大人诊治了一番后,故疾已是大好。只是昨日晚辈突然听到相府里有人去请白公子,说是要为丞相看诊,倒是让晚辈有些糊涂了。” 荣华知道马夫人也是知道那白云潇是住在伊府的,自己索性就将此事说明白了,反倒是让马夫人心中没了芥蒂!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听说那白公子拒绝了?” 荣华点点头,“原本晚辈也是不知道的。今日早上陪着哥哥一起用早膳的时候,听哥哥说的。还说如果我有空,不妨去劝劝白公子,请他到相府走一遭,到底是京城,别得罪了丞相大人。” 马夫人也是一脸的苦相道:“这个,我也听老爷说了。这丞相大人也不知是何故,那日回去后没几日,似乎是用了什么秘方,这颈部的故疾,便好了许多!说是这脖子也不怎么疼了,以为是好了!” “难道不是吗?” “这种故疾,哪那么容易好?这不是,昨儿个,这秦丞相的脖子,突然就不能动了!一动便疼的直咬牙!” “那马大人可是也去请过脉了?” “老爷昨日去了。也只说是故疾复发,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竟是如此厉害?老爷也为他行了针,只是,似乎是没有什么作用。便提出要看一看相爷前些日子所用的秘方。兴许就是坏在了这秘方上!” 荣华的眸子一亮,这马大人,倒是个明白的!“那,不知可有查出来了?” “查是查出来了!那秘方果然是有问题!”马夫人说着,便是一脸气愤道:“那秘方根本就不是什么治疗颈部的什么良药,根本就是被人配好的可以使人短暂麻痹的药!” 荣华一挑眉,这么快,便查出来了吗?看来,现在的秦府,怕是真的乱成一团了!那秘方,正是王康为了讨好秦丞相所献!不仅如此,那药,也是王康请人配好后,直接买了,亲自送过去的!王康,这会儿,真不知道你还沉浸在即将大婚的喜悦里,还是已经察觉到了不妙,坐立难安呢? ------题外话------ 感谢一直以来所有美人们对名医的关注和支持!谢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雪的万更!没有你们的支持就没有名医的现在!雪会努力将文文写好!也请大家继续关注和支持雪!谢谢大家! 第九十二章 丞相被骗!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四章 逸歌被掳!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四章 逸歌被掳! 荣华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时,便看到肖冬阳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子里很静,荣华的头微微转了,发现子里就只有他们二人,顿觉有些尴尬。 “你醒了?”男子好听的声音响起,荣华微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处理?怎么会在这儿?” “处理完了!跟你一起来的这些护卫里,有两人是皇后的眼线,我已命将他二人除掉了!另外,那个方医正,你也知道他是谁的人,所以,我略施小计,将他也解决了!” “什么?”荣华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你说方医正也被你解决了?他可是太医!是正四品的医正,你怎么能?你知不知道会有很大的麻烦?” “不会!”肖冬阳扶了她轻轻地靠了,“方医正趁夜黑居然自己打晕了看守他的士兵,想要偷取你命人严密看管的白伊草!结果被守卫发现,而方医正竟然是杀人灭口,争斗中,反被那名将士给失手杀了。”说完,肖冬阳还冲她轻眨了眨眼。 荣华听了,失笑道:“这也像是你会想出来的法子!也罢,没了他,我还省些心。多谢你了。” “说什么呢?你是我的人,护着你,自然是我应该做的。” 一句‘你是我的人’,可是把荣华给惊的不轻!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开出的方子果然是见效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他们的病情基本上已经是控制住了。现在有白云潇和赤木他们在外面盯着,你就安心休息就是了。” “我睡了多久?” “不是太久,也不过就是一天一夜而已!” 荣华听了眉心微蹙,不过片刻,又有些不自在,缓缓起了身。 “去做什么?不是说了,要你好好休息?可是渴了?你别动,我去帮你倒茶。呃,不对,我先帮你净手。” 荣华看他有些忙碌却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样子,脸红道:“你快别忙了!我不是渴了,我,我要出去一。” “出去做什么?来,我扶你。” “不必了!你,我自己就好。”荣华红着脸避开了肖冬阳的手,稍整理了一衣服,便往外走。看着她有些侷促的样子,肖冬阳突然明白过来,荣华这是要去净房了!难怪不让他陪着。 荣华又经过两日的休养,在肖冬阳极为霸道的管制,吃了大量的补品,总算是面上有了红润,肖冬阳这才准许她床了。待荣华在如意的陪伴到了医庐时,果然见重症的病患少了一些,一子便欣喜了起来。“歌儿呢?怎么不见她?” “回小姐,二小姐和赤木公子一起去采药了。那枫香脂似乎是不多了,所以他们又上山去找了,看能不能再找到些?” “他们不是说那枫香脂看起来应该是当地居民采制时没有弄干净吗?为何不向当地的居民征集这些药?” “征集过了。宋将军亲自的布告,可是听当地百姓们说,采制的那枫香脂早就被卖给了药商,手里头并没有现成的了。再说,那东西,平日一般也不用,所以谁家也没有留。” 荣华点点头,“歌儿最近几日如何?饮食起居可还正常?” “小姐放心,有百香伺候着,再加上赤木公子对二小姐也极为上心,您就安心吧。” “赤木吗?”荣华若有所思,其实赤木这个人也不错!至少没有像白云潇那样复杂的身分!只不过,赤木似乎也是卡卡族的人,总归是有些麻烦!荣华叹了一口气,静观其变吧!总归是要逸歌喜欢才是最要紧的,其它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荣华,身体如何了?”白云潇为一位病人诊完了脉,走了过来。 “好多了!多谢你了!你的脸色也是有些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没什么。这里的情况已是差不多平稳了,再过些日子,咱们就应该就可以离开了。现在宋将军已经将几大族群的首领制服,并且内乱的始末都调查清楚了,想来,这几日便要上报朝廷了。” “我不关心他们是因为什么而起了内乱,看到现在的彰南,想来他们也已经真正的感受到了战乱带给他们的伤害!只要是有战争的地方,就永远没有什么所谓的胜利者!因为人员的消亡,永远都是双方的!而引起的瘟疫,永远也不可能就是只有一方会受损。我只是希望自此以后,彰南可以得到真正的安宁!至少,能让百姓们过上平静祥和的日子,不再受内乱之苦!” “没错,但凡战、灾之后必有瘟疫!”白云潇的脸上也是一片忧色,“只是不知道这彰南经此之事后,能安定多久?不瞒你说,我前几日查了这彰南的日志,百年来的内乱纷争竟然是一直不断!这一次还算是好的!与上一次较大规模的内乱隔了十五年!当然,这中间还是有不少的小的纷争的。” “白云潇,我能问问有关赤木的事吗?” 白云潇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想起问他了?” “我看赤木对歌儿挺上心的,所以才想着问问,歌儿如今也十五了,我不想她受到什么伤害!”荣华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看着白云潇的脸色,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的吃惊、不悦,甚至是恼怒!不过可惜了!荣华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心底里不免有些失望! “赤木是我的师弟,不过,他不是卡卡族的人。” “什么?”这次倒是让荣华大为意外了,“那他是汉人?” “没错!”白云潇点点头,“他是我的师弟,也是我的护卫。” 话不多,可是荣华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联想到了他的身分,这赤木,想必就是那南昊皇派来白云潇的身边保护他的吧? “他,他的家世如何?”荣华虽然觉得有些唐突,可是为了逸歌,还是硬着头皮问了。 白云潇笑笑,“怎么?你在给你家妹妹找婆家了?姐姐还未嫁,你未免是有些太过着急了!” 荣华听了,却是脸色一红,垂了眼睑,“那个,我就是问问,也不是就说是帮歌儿问的!我看赤木的一举一动,也不似是寻常百姓家的人,那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贵气十足!既不似那些纨绔子弟的痞气样儿,也不似寻常平民的故作高雅。我看他浑身上的贵气,都是极其自然,并无丝毫的做作。这样的人,却是你的护卫,我怎能不好奇?” 荣华说到后面,已是越来底气越足了!她对赤木的确是有些好奇,当初平白无故地送了一支水母雪莲花给她,如今又对逸歌是如此上心!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 “赤木的出身,的确是还算不错!至少,也算是大家公子吧。”白云潇淡淡道:“只不过,中间出了一些变故,后来我救了他,便带着他拜到了师父的门,成了我的师弟,不过我与他有救命之恩,他对我自然是要有些不同!得知我要到京城长住,他自然是不放心,所以便自告奋勇做了我的护卫。” 白云潇的解释似乎是合情合理,可是再一深思,便能听出其话中的一些隐晦之意!更何况对于已经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分的荣华来说,听起来,更是觉得没那么简单! “原来如此!大家公子,想必定然是极其看重门第了。歌儿与他,倒是未必是良配了!”荣华的声音有些伤感,她虽然早就觉得这个赤木不简单,可是当看出他对逸歌有意时,还是希望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子嗣,毕竟,依着歌儿不喜拘束,又极爱玩闹的性格,实在不适合与什么大家族的后人相配的!若真是走到了一起,最后受伤的,也必然就是歌儿! 白云潇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淡淡忧伤,浅笑道:“你多虑了!赤木,是个不错的人。他的家人,也都不在了!我说的出身大家,也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的他,也不过就是孑然一身,没有什么牵挂!也正是因此,他才会留在卡卡族。” 荣华听了,却是没有放松来,反而心中更是紧了紧,若真是如此,那赤木岂非是责任重大?好好的一个家族,怎么可能会突然就没了?荣华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总得要先想法子将此间的事了了,才能赶回京城。 “伊大人,宋将军有请。”王都尉抱拳道。 荣华冲他点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需要我陪你一起吗?”白云潇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道烟,快速地消散在了风中。 荣华想了一,“也好!说不定是要问我们关于瘟疫的事。这几日也一直都是你在忙。” 二人到了宋将军处,果然就是问关于瘟疫之事的。宋将军得知瘟疫基本上已是不会再有蔓延,而且重症患者的病情逐渐好转,心情也是极好,留二人用了会儿茶,便直言,朝廷已经令,若瘟疫得到控制,便可择日回京了。 两日后,荣华正在医庐给病人诊脉,便听到了王都尉来请,说是圣旨到了。 荣华心有不解,与白云潇对视一眼,便整理了一衣物,起身前往宋将军的临时府邸接旨了。荣华心中暗暗思忖,莫不是方医正的死讯传到了京中,皇后又要给她使什么绊子了?想到此,荣华的眼中便闪过了一抹狠戾,若是果真如此,那么,她若是真能平安回京,那迎接自己的,绝对将是最猛烈的爆风雨! 出乎意料,圣旨并非是与她为难的,相反,倒是皇上的嘉奖之意!荣华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是旨,赐伊荣华为‘妙手仁医’称号,并且大肆奖赏,当然了,奖赏的财物都直接送去京城的伊府了。而‘妙手仁医’这四个字的金闪闪的牌匾,也一并送到了伊府。 对于这等莫大的荣誉,伊荣华却是并无半分的喜悦,圣恩越浩荡,那就表示自己被卷入的越深越险!而白云潇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恭喜后,便轻道:“你放心,有我在,也定不会让你沦为他们权力相争的牺牲品!” 荣华一愣,随即明白了他在说什么!轻叹了一声,语气有些冷肃道:“我自己的事,自然是该由我自己做主!即便他是皇上,是至高无上的那个人,也休想掌控我的人生!”话落,转身离开! 白云潇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淡淡一笑,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吧?不喜欢被人掌控,不喜欢被人当成棋子来利用!荣华,你为何总是这样特别呢?以身试药,这样让人惊叹的事,你都做的出来,这妙手仁医的称号,你当之无愧! 荣华回到自己的子后,便坐在了桌前,一言不发,神色有些阴郁。如意带灵雁上了点茶点给她,便都悄然退了。 荣华的眸子里渐渐泛出冷意,经过皇上这一道圣旨,怕是自己这一次就是真的名扬天了!毕竟,亲自得皇上赏赐仁医称号的,她还是第一人!而且还是名女子!想必京中,皇上也定然是会将这事情闹的极为隆重!自己若是回了京,怕是就真的被搁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了!这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真的对自己宠信有加?还是根本就是个黑心的,想要将自己拿来探探路? 如今朝中几位皇子的派系之争,愈演愈烈,自己当真就只是十分凑巧地被皇上给奖赏了?荣华摇了摇头,不!这绝不可能!人人都言当今对上昏庸,可是在她看来,总觉得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藏满了算计和阴谋!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是个简单的人物?即便是他在某些政策上有些昏馈,可是自小也是从宫斗中走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不穿大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皇后的谋算? “在担心回京以后的事?”肖冬阳的声音响起,荣华也只是点了点头,显然对于他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 “皇上此举究竟是何意?我一直就不明白,以皇上的眼线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大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波涛汹涌,可是他却是选择了放任!甚至还时不时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说明了什么?” 肖冬阳轻笑一声,“你倒是看的透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不过如此!你本是局外之人,所以才能看透这一层!可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却未必能看得透!他们的心都太高了!” 荣华听了,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早已有了属意之人,只不过是借着他二人的手,让所有的朝臣们都以为皇上会在他们二人之中选出一位继承人,所以才会如此?那这么说来,皇上属意的,又是哪位皇子?” “皇上属意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四皇子和大皇子,都不会有登上那个位置的机会的!” 荣华此时神色微凝,“你知道了什么?” 肖冬阳笑着摇了摇头,“你的头脑总是时刻保持着理智和清醒!不过就是几句话,便能认定了我知道了什么。”肖冬阳轻轻拉过荣华的手,二人在榻上坐了。肖冬阳又亲手为她盏了茶,再用手轻拈了一小块儿糕点,送到了荣华的嘴边,“这是桂花糕,你不是最喜欢吃吗?快尝尝!” 荣华看了一眼,却是未动! 肖冬阳笑道:“我刚才吃了一块儿,味道不错!对了,我的手可是洗过了的,绝对干净!快尝尝!” 荣华见他的眼底笑意浓浓,而且还透着些许的温柔,心中一软,朱唇微启,肖冬阳便将那糕点送入了荣华的口中!不知是不是肖冬阳送的动作太大,还是荣华的头往前动了一,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与一抹温凉相触,荣华的脸蹭的一便红了! 肖冬阳则是有些得逞的笑笑,“再用些茶,小心别噎着了!” 荣华接过他递过来的茶,轻抿了几口,才道:“你快说说,到底是如何就认定了,皇上另有人选了?” “很简单!皇上身边,有我的人!” 一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将荣华给吓的不轻!他知不知道他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说西凤国皇帝身边,有他这个北梁人的眼线?这是天大的讽刺!西凤的皇宫,竟是这般地容易被人混进来了?而且还是到了皇上的身边? 看着荣华瞪大的眼睛,笑道:“别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需如此!” “这还不是大事?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本事?能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那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财势?肖冬阳,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其实,瞒着你的事,也不多!唯有一件!不过,其它的,我没打算瞒你,是你自己一直没问,所以我便一直没说。” 唯有一件?荣华的眼睛微眯,肖冬阳的眼中仍是泛着笑意,只不过,似乎是多了一抹的不安,“荣华,相信我!唯一瞒着你的那一件,也不会太久了!我一定会尽快告诉你真相的。” 荣华微微颔首,“你,在西凤国的势力很强大?” “还好!” 荣华深吸了一口气,还好两个字,却是让她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子,绝对是超乎她的想像!低头略一思索,关于他的事,自己还是少问为妙!毕竟,自己现在都是一团糟了,哪有那么多心思去关心北梁的事? “过几日就要离开这里了。太医院的人会全部撤走,宋将军的十万大军会暂时留在这里,而这里的军医,基本上也是对当地的环境都熟悉了,应该也没有什么事了。你,是就这个样子跟我一起回去,还是再次隐到暗处?” “暗处吧!方医正虽然是除掉了,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应该是还有人在暗中打着你的主意!就凭着皇后的阴毒心思,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地就派了这么几个人来对付你?我担心,她的人,会在回程的路上,对你痛杀手!毕竟,你现在在京中的风头太盛了!可是偏偏你又与皇后一派决裂了!她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罢了,同行的不是还有那么多的侍卫吗?应该是不会有大碍的。” 肖冬阳突然伸出手,轻轻地帮荣华额前的一缕碎发,顺到了耳后,“荣华,这段时间看到你和白云潇配合的如此默契,我心里是真的不舒服!不如,你教我医术吧!这样,等以后再有了难处,我也可以帮你!不一定就只有他白云潇才能帮得上!” 荣华笑着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人哪有十全十美的?我不也是不会武功,走到哪里还要靠如意等人护着?同样的,你在我眼中,已经是十分地厉害了!若是再学医,我担心你会完美无缺,不是真人了!” 肖冬阳的眸底温柔似水,淡淡一笑,虽然脸上戴了面具,可是荣华仍然能感觉到他的笑容风华万千!仅仅是那亮若星辰的眸子,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唇角,便已是让她看的有些呆了!甚至是忘记了呼吸!这样的一个男子,真是会为了自己,什么都肯做吗? 三日后,在王都尉等一行侍卫的护送,荣华等人顺利出了彰南,因为解决了瘟疫,所以一路上的行程并不怎么紧张。一日有时不过才行二三十里!这样慢的行程,倒是让逸歌乐的不得了! 数日后,一行人已是到了寒城,这里离京城,也不过就是三五日的行程了。这寒城有一处名胜,便是千翠山! 这日,拗不过逸歌三番五次的撒娇,荣华吩咐在寒城停留两日,她带了逸歌和白云潇等人,一起去了千翠山。 幽静的山间小道,时不时传出鸟儿的阵阵欢歌,荣华抬头看了一眼这千翠山,果然是名不虚传!入目的,便是满山的枫红!如同是天边的晚霞,红的夺目!又如同是在山间铺了大片的红绸,红的鲜亮!零星洒落的几片红叶,在小道两旁陪衬着娇艳的菊花,如此美景,着实是让人流连忘返! 一阵轻风吹过,红色的波浪起起伏伏,如同是火海一般,让人看了既觉得赏心悦目,又有些被这大片的红色的气势所撼!山间小路,绿色和枫红交相辉映,美的几乎就是不太真实!让荣华一度觉得自己似乎就是置身于画中!偶尔传来的鸟啼声,树叶的沙沙声,才让荣华觉得自己是真的在这真实的世界之中! 到了半山腰,便听白云潇道:“前面便是有名的千翠湖了,一起去瞧瞧吧。反正也是来了,不看,岂不是有些可惜了?” 逸歌点点头,挽了荣华的胳膊,“姐姐,我们去看看吧!过了今日,以后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呢?” “好!” 见荣华应了,逸歌更是欢喜,不自觉地瞧了白云潇一眼,见他正一脸温柔地看向了姐姐,逸歌的面上仍是笑着,只是眸底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刺痛! 赤木取了水囊,“歌儿,来,喝些水吧!” 逸歌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看到姐姐正一脸醉意地赏着眼前的美景!而那个人,则是一脸醉意地,在欣赏着她!有些失落地接过了赤木递过来的水囊,猛灌了两口,竟是一不小心呛到了! “咳咳!” “没事吧?你喝慢些,又没有人跟你抢!”赤木轻轻地为她拍着背,而百香则是接过了二小姐手中的水囊,一脸不安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冲着百香摇了摇头,示意她无需多事!自己也是转了身,继续往那千翠湖走去了。 逸歌的性子本就乐观,没走几步,便将先前的不悦都抛到了脑后,“姐姐,这千翠山上,哪里有什么大片的翠绿?为什么不叫千枫山,或者是千红山呢?千翠山,这名字,也与实景相差太多了!” 荣华笑了笑,“你还没有看到千翠湖呢!等到了那儿,你便会更觉得这名字取的有些不合景了!” 果然,到了千翠湖,入目的湖,竟然是呈现了枫红色!不知是因为地势或者是光线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满山入目的红枫!那湖,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红色! “姐姐,你说的果然没错!这是怎么回事?这湖里,分明就是枫树的倒影吧?千翠湖,的确是更不应景了!” 荣华走到了湖边,如意似乎是知晓了她的用意,弯腰自浅水处捞起了一块儿鹅卵石,竟然是红色的! 逸歌一蹦三跳地到了荣华跟前,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手中的红色小石头,道:“姐姐,这湖底的石头原来是红色的吗?”说着,自己也动手捞起了一块儿,果然是红色的!而赤木不待她说,也捞出了一块儿红色的石头,递到了她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两块儿红色的石头,逸歌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兴奋和好奇!“姐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这湖里的石头竟然都是红色的?” 荣华面色微怅,轻道,“传说,这千翠山千年以前,便是满山的翠绿,这山中的千翠湖,也是翠绿的如同是田里的麦苗儿!传说,当时的千翠山脚,住着一对兄妹,自小父母双亡,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哥哥每日上山砍柴,妹妹则是每日做一些绣品,再拿到集市上去卖,二人的日子过的倒也还算是温饱。” “后来,妹妹渐渐地长大了,人也越长越漂亮,一日在集市上卖绣品时,无意中被当地的一名富家公子看中,执意要接回府中为妾!那妹妹不愿意,拼死抵抗,终于是回到了家中。可是谁知,那名公子早已派人暗中跟着她,知道了她的住处。妹妹将她的遭遇告诉了哥哥!哥哥自然是十分气愤,可是他们无权无势,又不能如何。哥哥年纪到底是大一些,担心妹妹会被人再次缠上,所以,便趁夜,带着家中的一些值钱的东西,上了千翠山。” “上了千翠山以后,他们兄妹二人便将家安在了这千翠湖的旁边,这里的景色优美,日间,还有小鸟陪着妹妹,日子过的倒也惬意!可是好景不长,妹妹还是被那位公子派的人找到了!他们趁哥哥出门砍柴的时候,将妹妹堵在了家中!那公子想着先将那妹妹直接强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妹妹自然是要嫁他为妾的!可是谁知,这妹妹是个烈性子的,宁死不肯,最后,竟然是破窗而出,投了湖!自尽了!” “那公子见自己逼死了人命,自然是害怕的很,便慌忙地跑了!哥哥回来后,四处找不到妹妹,很是着急,最后,在湖边找到了妹妹的一只鞋!哥哥心知不妙,在湖里拼命的找着!最终是妹妹的尸体浮了上来,他才算是找到了!可是这个时候的妹妹,早已不是原先的那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了!哥哥将妹妹葬在了千翠湖旁。自己则是提了那把砍柴刀,了山。” 逸歌听到这儿,已是怒火冲天了!破口大骂道:“简直就是混蛋!人家好好儿的一个姑娘就被她给逼死了!他们简直就不是人!” 荣华略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七日后,哥哥回来了,浑身是血,一手仍是拿着那把砍柴刀,一手则是提着那个公子的人头,放到了妹妹的坟前!没多久,那公子的家人便派了大量的家奴,甚至是还有当地的官兵一起上山,来捉拿哥哥!那哥哥一心只想着为妹妹报仇,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再活去。当晚,便自刎了!” 逸歌的眼里已是噙了泪,“自刎了?好感人呀!那哥哥为什么不跑?他可以跑的呀?” 荣华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仍自说道:“哥哥就在那千翠湖旁自刎的,说是因为舍不得妹妹,担心妹妹一个人会害怕,所在留在她身边,陪着她。哥哥死后,尸体便栽进了千翠湖中!传说,他的血染红了湖底的石头,染红了整个千翠湖!而这里的一草一木,也都是由这千翠湖的水在供养!一夜之间,千翠山,便变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白云潇的声音轻轻软软,“荣华,不过就是个传说!”话落,便递上了自己手中的帕子,“再说了,这千翠山的由来,传说可是有好几个!当不得真的!” 荣华眼底的晶莹,大颗大颗地自眼角滚落!并没有接过他递来的帕子,而是轻道:“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也觉得孤单?想不想要荣华去陪他?哥哥说过,一辈子能陪着荣华,便是最幸福的了!” 逸歌也意识到了她是想哥哥了,便凑了过去,“姐姐别哭!姐姐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荣华看到她,笑道:“傻丫头!姐姐没事!只是有些想哥哥了!” “姐姐!”逸歌吸了吸鼻子,便扑到了荣华的怀里! 白云潇等人看到现在的荣华,也都是有些动容!特别是灵雁和百香二人,也是轻轻地啜泣了起来!如意则是低了头,没有人能看清楚她脸上的神色,更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白云潇的脸色突然一变,“赤木,保护好荣华!”说完,便纵身跃上了一棵枫树上! 赤木和如意二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上前将荣华和逸歌护在了中间! “好浓的杀气!”赤木说完,便看到了数十名黑衣人,向他们的方向袭来! 接来,便是一阵惨死的厮杀!荣华看着缠打着的双方,此时有些后悔没有让王都尉跟来了!眼看三人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荣华突然想起了身边的暗卫,高呼一声道:“花好、月圆!” 二人应声而落! “快去帮着如意他们!” 二人相视一眼,月圆留了来,守在荣华的身边,花好则是和如意一起并肩作战了! 不知何时,人群中又多了一抹身影,正是肖冬阳! 将最后一个黑衣人杀掉,肖冬阳目光凛冽地转了身,向着荣华等人走来,寒声问道:“为什么不让王都尉等人跟着?你可知你今天有多危险?” 荣华自知理亏,低了头,也不敢出声!倒是逸歌有些看不去了,“喂!你那么凶干什么?姐姐还不是体谅他们?哪里会料到这里会有埋伏?” 肖冬阳看也不看她一眼,双目直直地盯着荣华,“你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杀手吗,荣华?白云潇,她没有料到,你也没有料到吗?你们真以为此行就是如此安全?” 白云潇被他这一看,反应竟是一时也慢了半拍,微愣后才道:“其实,我在暗处布了人手。只是,” “只是他们为何没有出现,是吗?”肖冬阳的声音更加地阴寒了些!“荣华,你没有发现,雷天也不在吗?” 荣华一惊,这才意识到刚开始和他们一起出来的雷天也不在这里了!“雷天呢?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可知道今日一共有多少人来杀你?这已经是第四拨了!” 一句话,便让荣华没了声音!第四拨?这么说,雷天和白云潇的人都是被前几拨人给绊住了!那就是说,那幕后之人,早已料到他们身边会有人保护,所以才会连续不断地派出杀手? 荣华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约莫有三十多具!这样惊人的数字,还只是大批杀手中的一拨!“雷天他们怎么样?” 肖冬阳的一张脸,阴沉地几乎是要起雨来!二话不说,上前将荣华一把抱起,轻轻一跃,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逸歌惊呼一声,“喂!你要带姐姐去哪儿?” 如意摇了摇头,“二小姐,没事的。咱们回去吧!” 白云潇闻言,却是对如意多看了两眼。如意对此,却是恍若未见,根本不加理会。 众人回到驿站时,发现荣华的房门是紧闭的!里面却是安静的很,一丁点儿的声音也是听不到! 事实上,自肖冬阳将她带回来后,二人便一直是如此,一个被强摁在床上坐了!一个,则是站在她面前,二人就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谁也不发一语! 最终,荣华受不了了,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太过大意了!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哼!”冷冷地一声轻哼,足以说明,某人现在的心情是极度的不爽! 荣华轻轻咽了口唾沫,“冬阳,我知道自己错了!事先没有跟你商量,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某人仍是静静地站着,不为所动,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冰寒之气,似是想要将人给冻住一般!荣华甚至是有种想打哆嗦的感觉!看到自己的认错,似乎是无效,荣华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认错也不成,那要怎么办? 突然,荣华灵机一动,“哎哟!” 某人的眼皮动了动,看着眼前的人!荣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心中暗喜,便更加卖力地弯了腰,面上做出了一种痛楚色。 肖冬阳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扶了她的肩,“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可是刚才打斗的时候被误伤了?” 荣华听他的声音里终于不再是冰冷的温度了,才摇了摇头,一把扯了他的衣袖,“我没事!那个,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肖冬阳看着面前的小人儿,竟然是像是在撒娇一般!荣华的头低低地垂着,样子像是在认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因为觉得这动作太过羞人了!所以,才不敢抬头! 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色,可是肖冬阳仍是可以感觉到她的脸此时定然是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虾子!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呀!你可知道我今天几乎要被你吓死了!要不是知道你身边还有两名暗卫,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知道了。对不起!” 肖冬阳的手轻轻地摸向她的头,还没开口,便听到房门被人大力地撞开!雷天闯了进来,“小姐,肖公子,不好了!” “你最好是有要紧事!”这话,肖冬阳几乎就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雷天哪能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招人厌?可是没办法!只好苦着一张脸道:“是二小姐,她被人掳走了!” “什么?”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逸歌被人掳走了,是什么人干的?又是有什么目的?荣华她们是否能够顺利地将逸歌救出?她的被劫,是否与荣华有关?还是说与她自己的身世有关?妞儿们,明天见哦! 第十四章 逸歌被掳! 正文 第九十三章 云潇被打!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三章 云潇被打! 荣华想的没错,秦府里果然是乱成了一锅粥。爱睍莼璩秦丞相躺在床上,已是两日未曾上朝了!这可是急坏了秦府上!特别是秦夫人,这相爷的病若是治不好,那就只能是告老还乡了!那他们秦家一脉可就是要衰败去了!一国之丞相,听着虽然是不错,可是到底是没有爵位勋封,一旦没了官职,用不了多久,这谁还会记得你? 秦夫人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愁容的秦相,自己的心里自然也是不好过!这人走茶凉的道理,她自然是明白!可是如今还能如何?那白云潇,她们已是三催四请,人家就是不来! 秦夫人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拭了拭泪,吩咐道:“去备轿,我亲自到伊府去请白公子!即便是请不动他,至少,我也试试那伊小姐是否能过来先诊断一番!毕竟,她可是连太后的毒都能解!” 内众人一惊,这才想起来,这京中还有一位小神医,就是伊荣华!秦卿儿自然也是在内的,听到这个,脸色微变,那日自己与她为难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她会答应来救父亲吗? 这想法也就仅仅只是在秦卿儿的脑海中闪了一,她更担心的,是这件事情对于王康会有怎样的影响?毕竟那秘方是他讨来的,那药,也是他亲自送来的,如今父亲病成了这样,还会同意自己与他的婚事吗? 荣华看着眼前一脸疲惫的秦夫人,安慰道:“秦夫人不必担心。晚辈已经派人去请白公子了。您稍候。” 秦夫人这次见到荣华,心里也是多少有些不自在的!毕竟那日自己的刻意维护卿儿,在荣华看来,应该是故意为难她吧?只是自己是秦府的夫人,任何时候都是应该以秦府的利益为先的!从这个立场上来看,自己并没有做错!只是没有想到,相爷会病的如此厉害!更是没有想到那白公子竟是住在伊府? 白云潇被请过来的时候,脸上似乎是还有些不耐烦,一进门就嚷道:“荣华,你不知道我在研制一味新药吗?做什么要派人来打扰我?” 秦夫人被这声音惊起,“白公子。还请您移步相府,救救我家老爷!”说没说完,这眼眶便红了! 荣华看了她一眼,此时的秦夫人哪里还有那日在马府的那幅气势?有的只是疲惫、倦怠,和一个女人盼望着自己的夫君尽快好起来的迫切心情! “白公子,您先别恼!这位是相府的秦夫人,是为了相爷的病来向您求救的。” 白云潇却是板了一张脸,微拧了头,“不过就是颈部的故疾罢了,死不了人的!我没空!”说着,转身就欲走! 秦夫人一看便急了,竟是匆匆两步上前,一把扯住了白云潇的衣袖,“白公子!就算是我求求你了!相爷已是两日未曾上朝了!如今太医院的马院使也只能说是静养!求求白公子了!” 荣华听着这话,已是了然!马院使也能治愈秦丞相,只不过,可能时间上会久一些。而秦夫人和秦丞相都是人精般的存在!自然是明白这朝堂之上瞬息万变!一个不慎,可能就再无立身之地! 丞相的位子,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呢!再加上现在众位皇子们的暗斗已是有些激烈了!这个时候,谁都想尽快扶植自己的人上位!一旦如此,那秦丞相,可就是什么也捞不着了! 没有了权势,谁还会对你毕恭毕敬?谁还会对你百般拉拢?这便是官场的凶险了!有人拉拢的时候,你不知道该站到哪边儿?没人拉拢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是没了用处!是颗无人问津的废棋了! 白云潇一脸嫌恶的看向了秦夫人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荣华还没来得及看清,再眨眼时,白云潇已是退到了门口。而那右手的衣袖上,已是短了半尺左右! 秦夫人也被这一幕给吓呆了!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巫医,竟然敢对自己如此的无礼!自己是什么身分?那可是当朝的正一品丞相的夫人哪!何时受到过这等的屈辱? 秦夫人的脸色白青交加,眸子里的恼怒已是极盛! “秦夫人,我说过了,我没空!”白云潇对于秦夫人的怒容似是未见,冷冰冰地说完,便一甩袖儿,走了! 荣华也是有些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样的白云潇,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她认识的白云潇,一直都是温润有礼,脾气温和的,虽然偶尔嘴上不饶人,可是这对人的态度,还算是客气的!想不到今日,这秦夫人就是扯了一他的衣袖,他竟是如此生气!难不成,这个人,有洁癖? &nbsp ;荣华回过神来,轻声道:“秦夫人,您别生气!白公子的性子的确是古怪了些!晚辈以前也听人说过,他对本族的人,向来是慈善的很!可对于外族人,他的脾气的确便是有些怪异了!” 秦夫人此时也调整好了状态,总不能在一个晚辈面前失态,“我知道白神医的性情古怪,可是怎么办呢?相爷的病总得想办法治呀!” “秦夫人,您不是说了,这相爷的病只需要静养一阵子就好了?” “话虽是如此说,可是,如今看着相爷如此的难受,我这做妻子的,心里如何能好受得了?自然是希望能减轻相爷的一些痛苦。这也才是做妻子的本分呀!可是没想到,这白神医竟是如此的不讲情面!” “秦夫人不必着急。马院使的医术,也是天人皆知的!他定然是会尽快调理好相爷的病的。”荣华见秦夫人已是流出泪来,终是有些不忍,“这样吧。秦夫人先请回。待晚些时候哥哥回来了,我再请哥哥去劝劝白公子。也许会有用。” 秦夫人听了,立刻就面带感激道:“多谢伊小姐了!前些日子在马府,卿儿还刻意为难你了!如今,你竟然是不计前嫌!这让我说什么好!” “秦夫人客气了!我既然也是习医之人,就自然是明白医者要有一颗仁善之心!再说那日与我为难的,是秦卿儿,与相爷无关!即便是她为难了我,事后不也是赔了罪?秦夫人先请回吧。我定然是会让哥哥好好劝劝白公子的。” “如此,就多谢伊小姐了。那我就告辞了。” “秦夫人请。” 送走了秦夫人,荣华便抬步去了白云潇所居的院落,一进门,便见那厮正在亭子里自斟自饮着。身上的衣服,已然是换了,仍然是一袭宝蓝色,明艳妖孽! “你刚刚是真的生气了?”荣华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那个女人,还真是让人讨厌!原本我是故意配合你,所以才不去!不过现在,我是真的不想去了!哪怕是他们付我万两黄金,也别想我会为他诊治!” 荣华的嘴角抽了抽,还万两黄金?做梦呢吧? “就是因为她拽了你的衣袖?” 果然,白云潇听了这话,脸就立时黑了大半儿!“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荣华微挑了眉,在他对面坐了,“白公子,本来咱们的计划里,也没有请你亲自去。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相爷对你记恨的。我现在就去趟马府。” “随你吧!”白云潇的语气淡淡的,不再似往常与荣华对话时的那个有些痞痞的样子,反倒是像是一座冰山一样!让人不敢靠近,也不愿靠近! 面对这样的,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白云潇,荣华不知该做何反应?总觉得他的脸上虽然是冷冷的,可是那眉宇间,却是有些淡淡的哀伤的!可是,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再说了,自己与他,也不能算是特别熟吧?对于他的生活,她还真没有打听的兴趣! 荣华刚转了身,便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紧! 荣华呆住了!低了头一看,自己的腰间盘着一双如玉修长的大手!正是白云潇的! 荣华刚要挣扎,白云潇有些哀伤的声音传来,“别动!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荣华怎么可能不动?自己可是还没有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与外男有这种过分亲密的举动?不知为何,荣华此时突然想起了那个面具男子!一想到他,荣华的心里就有些心虚的意思!有一种对不起他的感觉! “白云潇,你放开!我是伊荣华,不是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你快放开!”荣华有些急了!这一幕若是被有心人看到,自己的清誉就彻底地毁了!此刻荣华却是没有想到,后来与面具男子在一起时,她从来没有想清誉的问题! “荣华!”白云潇刚喊出她的名字,便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向自己袭来!不得已,松了紧在她腰间手,与来人过起了招! 荣华一看,竟然是吉祥! 无暇理会他们的缠斗,她也知道这白云潇的功夫是不低的,二人相斗,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死伤,快步走到了院门口,看到如意走了过来,“去帮吉祥,也别伤了白公子!” 如意手上还端着特意从膳 房端过来的燕窝粥,此时听了,一看院内正打的热闹的二人,虽不知为什么,可还是提剑冲了进去! 荣华回到了碧水院,一路几乎都是小跑回来的!回到内,她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想着刚才白云潇的突然失态,她仍是心有余悸!太危险了!自己就不该让如意离开!至少,她还是会功夫的!也幸好那白云潇也不是太过无礼之人,否则,自己今日怕就真的是危险了! 平定了心情,荣华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妆台,吩咐了一声,“宋嬷嬷。” “小姐,您有何吩咐?” “将如意和吉祥唤来。” “是,小姐。” 荣华仔细地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不能告诉哥哥的,依着哥哥宠爱自己的脾气,定然是会以为是白公子对自己无礼了!可是自己在亭子里,也的的确确是看到了那白云潇眉宇间的一股哀伤,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没有必要因此,而让哥哥与他对上! 荣华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吉祥和如意,二人面面相觑,虽然是不甘心,可也只能是应了!毕竟,他们现在的主子,的确是小姐!再说了,即便是自己不说,那隐在暗处的花好和月圆,也不可能不说的!反正只要是少爷能知道了,就得了! 中午用过午膳,荣华去了一趟马府,与马院使和马夫人谈了约莫有近一个时辰,这才返回了伊府。 入夜,荣华一手拿了医书,一手拿了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一会儿皱了眉,一会儿又似有所悟。正欲再翻一页儿书,便觉得手上一空,再一转头,便是一顶银色的面具入目! “你,你怎么来了?”荣华一紧张,竟是结巴了起来!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今天被白云潇抱住的那一幕,有些心虚地悄悄抬眼看他,担心他是不是知道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男子的话听起来随意,可是却像是含了一层冰一样!让荣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鼓着腮帮子,有些气闷道:“这里是我的闺房!你怎么能随便闯进来?” “哦?我以前没来过?” 一句话,差点儿没把荣华给噎死!瞪着眼睛,红着脸,“你!你,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面具男子的心情似乎是不太好,双臂环胸,站在三尺开外,就这样看着荣华,那墨如暗夜,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却似是在酝酿着一股极强的风暴,让人一个不小心,便会被这风暴席卷而去! “你,你快出去!我要休息了!”荣华红着脸,不再似刚才那般恼怒,只是垂了头,有些不知所措道! 男子看出荣华的拘促,眯了眼,“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荣华摇了摇头,“没有!你快走吧。我明日还有正事要办,若是没有精神,怕是会出大事了!” “伊荣华,你还真是没有良心呐!” “呃?”一句话,让荣华又抬起了头,看向他,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没有良心了?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 男子看着她一脸茫然还带着无辜的样子,便是一阵气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轻道:“过来!” 荣华迟疑了一,有些害怕地看了他一眼,“你,你要干嘛?” “过来!”这一次,男子的声音似乎是重了些,还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荣华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气势,隐隐还带着怒意!荣华突然想到了自己身边还有两名暗卫呢,抬头四处张望着,却是没有找到! 男子被荣华的这个样子给气的,几乎两只眼睛都能喷出火来!见她不过来,自己索性一个闪身,便直接到了她的跟前!“在找什么?你的暗卫?” 男子的声音有些邪气,不过更多的却是怒意!感觉到男子吐出的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脸侧,荣华的脸红的几乎是要滴出血来!“你,你别太过分!你把她们怎么了?” 男子的嘴角微扬,“只要你听话,我不会把她们怎么样!现在,抬起头来看着我!” 荣华意识地就像将头再低一低,却是不料巴被一只大手给挑起!动作说不上轻柔,也说不上暴力!荣华看着近在眼前的一张银色面具,心扑通扑通跳的快!双颊也觉得是烫烫的,只一眼后,便垂了眼睑,再不敢看 他!他的那双清亮如月的眸子,太过吸引人,也太过危险!在荣华看来,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那双眼睛给吸了进去!那样的话,自己怕就是会万劫不复!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为什么不敢看我?”男子清越的声音不再有冷意,倒是轻柔了许多。 荣华的心稍稍松了来,有些不安道:“你,你放开我!这里是女子的闺房,你还是快走吧。” 男子的眸子一暗,似是不悦,又似是受了伤!手缓缓地松开了她的巴,这让荣华的心底一松,以为他要走的时候,突然自己就被人拑制住了! 荣华的心跳的快!怎么会这样?男子竟是紧紧地抱住了她!他身上好闻的淡淡的梅香味儿传来,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不过,与被白云潇抱住她时不同!她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有些羞涩,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还是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的。 “你,你放开我!”荣华用力地挣了挣,似乎是没什么用,便不再费事,“你,冬阳,你快放开我!” 男子的身子一僵,抱着她的双臂圈的更紧了些,轻道:“你叫我什么?你再叫一遍?” 荣华只觉得自己的脸就像是发热一般,有些难以启齿道:“你快放开我!这于礼不合!” 男子低低地笑了几声,“上次,我似乎是还与你同床共枕了!”刻意地将'同床共枕'四个字咬的很重,似乎是在故意逗弄她。 荣华听了,脸更加地滚烫了,“你别胡说!哪个与你同床共枕了!你快松开!再不松开我就喊人了!” 男子仍是抱着她,不过不似刚才抱的那般紧了,“你明日要去丞相府?” “你怎么知道?” “你呀,怎么就如此地不安分呢?为何一定要招惹这些人呢?你若是实在看那个王康不顺眼!我直接将他杀了,岂不是更好?何必如此辛苦?万一再一招不慎,将你自己也搭进去了,岂不是划不来了?” “不要你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自然是由我自己来解决!就算是要报仇,也是我自己来报!你不许插手!”此时的荣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跟自己的至亲之人在一起,有些撒娇,有些蛮横! 男子低叹了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罢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只是有一样,别伤了自己!即便是再完美的计划,也不可能会一点儿破绽也没有!荣华,别让我为你担心!” 荣华低着头,心间一暖,这是除了哥哥以外,唯一一个会担心自己的人!想到这个男子为自己做的一切,心里便满满的都是感动!“我知道!我不会将自己牵扯进来的!明日去丞相府,主要,也是马大人来诊断治疗。” “那,你不去不成吗?” 荣华摇摇头,“不成!我不能让丞相府对白公子有什么不满!他也是为了帮我,才会如此顽固地拒绝了秦夫人。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将白公子给卖了?” “你不需要担心他!一个丞相,还动不了他!” 荣华听了身子微微一僵,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一偏头,想起来哥哥也曾说过这话,只不过,哥哥却是没有说的明白,这个白云潇,到底还有什么身分? “你知道白云潇还有别的身分?” “知道!他比你想像的要复杂!也比你想像的,还要精明!有的时候,你觉得是你自己利用了他,于心不忍,可是你是否想过,你在利用他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他在利用你?” 荣华听了眉头一蹙,“这是何意?我不明白!” “唉!就知道你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天色不早了,你还不打算休息?” 荣华听了微微一愣,接着就是一脸的窘迫!这个人,刚刚明明还在说着白云潇的事,一转眼就说到了这个!还真是让人讨厌!“你先别岔开话题!你先把白云潇的事情告诉我。” 男子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他的事,早晚你都会知道!现在,不合时宜。信我!不会太久!” 荣华却是有些不满,为什么哥哥也是这个态度呢?白云潇究竟有什么秘密?真是让人好奇呢! “你这么关心白云潇,是因为喜欢他?”男子看荣华一脸的迷惑 ,轻柔的嗓音响起。 “没有!我就是觉得奇怪!”几乎就是没有经过思考,荣华就脱口而出!“明明就是卡卡族的巫医,可是怎么看,他怎么像是一个贵族子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贵族!” 男子的眸子颜色似乎是深了一些,“你只是对他好奇?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他?” 荣华却是有些嫌弃的口气道:“你是笨蛋吗?我都说的那般清楚了!只是好奇嘛!”说完,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便僵住了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男子好听的笑声,低低响起,“荣华,还算你识趣,你要敢喜欢别的男人!我就把他们全都杀了!你喜欢一个,我就杀一个,喜欢十个,我就杀十个!喜欢一百个,我便杀一百个!” 荣华大睁着眼睛看向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说话的语气虽然还是温柔的,可是她却毫不怀疑他说这话的真实性!他一定是会做到!杀人嗜血的这种事,怎么他说起来,却是如此的容易?难不成,他天生就喜欢杀人?这个认知,让荣华的心底一颤!没有害怕,没有惊慌!只是心底里莫名地就泛起了一丝心疼!像是平静如画的湖面上,突然就荡起了一丝涟漪,她却是找不到那一块让她的心起了波澜的小石头! “不要怀疑我的话?”看出荣华眼底的心疼,男子的心情大好!“荣华,我的心里,只有你!从前,现在,将来也都会只有你一个!那么做为公平的条件,你也要一样!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也只允许有我!别的男人,哪怕是一根头发丝儿的位置,你也不许留给他!不许!” 男子的声音清越好听,温柔似水,可是听在了荣华的耳朵里,却又带了浓浓的霸道意味!这算是向她表白心意吗?虽然与前世王康对自己说的甜言蜜语大不相同,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底里却是这般地激动呢?甚至是自己的小手都在微颤!这算是,自己动心了吗? 男子也感觉到了怀中小人儿的轻颤,对她的这个反应似乎是较为满意,唇畔扬起了一抹笑意!不知什么时候,他身上的气势便弱了来,再没有那股冰冷危险的感觉!至少,荣华是感觉不到了! 男子将巴抵在了荣华的头顶上,她发间的那股清香,沁入他的鼻端,一直延深到了他的肺腑!真好!能抱着自己喜欢的人,哪怕只是一会儿,一小会儿,就这样静静地抱着,那便是幸福了! 荣华的心里,是彻底地放松了来,对于这个面具男子,也没有了害怕和心虚之感!不过脸上的羞红,仍是未褪! 看着荣华睡的香甜,男子的眼睛里的温柔,似是要滴出水来一般!手轻轻一招,便跃出了窗外!紧接着,便有两道黑影一同了出来,紧跟其后! “你们当时在哪儿?”男子的声音冷漠清淡。 花好和月圆二人同时跪地,“启禀少主。您吩咐过,只要小姐没有生命危险我二人便不得露面!” “好!很好!那就再加上一条!以后,若是看出有人欲对小姐不轨,直接将人给我废了!” “是,少主!” “哼!好你个白云潇!荣华的主意也是你能打的?今晚本公子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疼?”话落,花好和月圆再抬起头来时,哪里还有银面男子的影子? 白云潇此时还未睡,正在正厅里自我懊恼呢!自己今日怎么就这般的冲动了?万一吓到了荣华,以后再不理自己了怎么办?自己费尽心思与其走的这般近了,容易吗?这样想着,忍不住就猛拍了自己的额头! 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袭来,白云潇本能的起了身,跃入院中,看到来人,脸立马就垮了来,“伊公子,你听说。” “说什么?说你欲对我妹妹不轨?你这个伪君子!居然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话落,便向白云潇攻了过来。 白云潇苦笑了一,只好硬件着头皮上了。 次日,荣华梳洗完毕,便到了花厅用早膳,路上遇到了逸歌,不过看她的神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好。 “歌儿,怎么了?怎么这脸色这般的难看?可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逸歌摇了摇头,“我没事!姐姐,你昨晚睡的好吗?” 荣华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我向来睡的安稳。怎么了这是?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昨晚想的太多了,结果越想越精神,所以就这样了!” “本来还打算今日带你一起去丞相府呢。不过看你的气色不好,还是别去了!就在府中好好休息吧。待会儿用过早膳,再回去补个觉。” “知道了,姐姐。”逸歌乖巧的回答,倒是让荣华有些意外!依着她的性子,若是一听到可以出府,指不定有多高兴呢!就是再累,也定然是会想着一起去!今日这是怎么了?荣华摇了摇头,也没有多想,便拉了她的手,一起去用早膳了。 等到了用膳的时候,看到白云潇脸上顶着的两只黑眼圈儿,荣华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荣升倒是一幅很淡定的样子,不徐不疾地用着粥。 逸歌原本不太好的脸色,看到这个模样的白云潇后,也是开始打趣道:“妖孽?是你吗?天哪!我都不敢认了!原来妖孽顶着两只黑眼圈儿也还是挺好看的!这是现在最流行的妆扮吗?” 荣华听了,实在是忍不住了,笑道:“歌儿,你快别说了!你没瞧见白公子的脸色现在整个儿都黑了吗?” 本来是有些难堪,并且还有些气恼的白云潇一听到荣华说话,这脸色瞬间便恢复了平静!本来嘛!被打成这个样子,依着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还会出来招摇?不就是为了让荣华亲眼看到,好让她消消气!如今见她面带笑容,还打趣自己,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白云潇有些得意地冲着荣升一挑眉,大有大不了咱们再打一场的意思! 荣升看到妹妹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不过,他是谁呀?一句话,就将白云潇的得意给甩到了九天云外!“听说白公子与卡卡族的公主可是青梅竹马,而且感情极深?” 白云潇的脸色是一会儿青,一会儿黑,反正是没有正常过!“伊公子,看来你对卡卡族,还真是熟悉呀!我还真是怀疑你是不是我们卡卡族的人呢!” “白公子说笑了!我可是伊家的人!对了,听说你们自小便订了亲事?” 一句话,再次将白云潇给气的头顶冒烟!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反驳荣升,而是转头看向了荣华,似乎是想看看她听到了这个说法,会有什么反应?只是可惜了!荣华的表现,似乎是没有生气,更不像吃醋! 白云潇的唇角勾了勾,“我的确是与卡卡族的公主订了亲,只不过,却是没有说明,是哪位公主!”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始终都是停留在荣华的脸上的,似乎是想着从她平静的面容上,找出一丝的气愤或者是恼怒来! “不管是哪位公主,总之,在在这里先恭喜白公子了。” 白云潇一挑眉,“多谢伊公子!希望等白某大婚时,也能听到你这句话!” “自然!”荣升似乎是没有听出他话中另有深意,淡淡笑道。 “哥哥,我一会儿要和马大人一同去丞相府。”荣华抬头看向荣升,“马夫人也会同去。哥哥不必担心。而且为丞相治疗时,也是马大人动手。我只是负责在一旁看着。” 荣升点点头,“我今日的事情不多,从军中回来,就去丞相府接你。然后我带你去京中最有名的那家'第一楼‘去尝尝。你不是一直吵着我没有好好陪陪你吗?正好咱们在那儿用完膳,我陪你再出城,去寒心山庄转转。” “真的?”荣华的眼睛一亮,“哥哥今日真的得空了?”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着,便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唇角上扬,“哥哥还没有去过那寒心山庄呢!正好,可以和妹妹一起去泛舟!” “好哇!”向来心细的荣华这是头一次没有发现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问题!哥哥既然是没有去过寒心山庄,是如何得知可以泛舟的? 白云潇闻言,手中的筷子却是险些掉来,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荣升一眼,却发现,对方也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白云潇的心里顿时便有些烦燥了!自己在族里受人崇拜,在外界,也向来是受人推崇,曾几何时?竟是受到如此明显的威胁?这个伊荣升,刚才那番话分明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逸歌一听说可以去吃好吃的,又有些忍不住了。“姐姐,可不可以带上我?” 荣华听了一笑,“就知道你会馋嘴!这样吧,你用完早膳,乖乖的回去睡觉 !我让百香监督你!若是你好好睡了,我便和哥哥一起来接你,如何?” “好!好!我一定听姐姐的话。”说着,便端起粥大口大口的喝了,放碗就往外走,边走还边回头道:“姐姐说话算话!我这就回去睡觉!” “小心!”荣华的声音还未落,便听到'当'!的一声!荣华不忍地闭了眼,看到逸歌摸着被撞的头,还有些傻笑道:“我没事!没事!一点儿也不疼!” 荣华轻声责备道:“别回头了!好好走路。百香,回去后给她用热水好好敷一敷!” “是,小姐。” 荣华和马大人一行人到了秦府时,便看到府上的人似乎是都很忙碌!被人引进了内,看着床上躺着的秦丞相,荣华的心底里略有些不忍!不过,面上却是不显! “相爷今日可好些了?”马大人诊完脉后,先问道。 “多谢马大人了,好些了!只是这脖子仍是动不得!”秦相的声音有些暗哑,再看嘴唇上也是起了一层白皮,想来也是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为了自己的病和前程,有些上火了! “卑职将这秘方都一一查过了。是一种麻痹药,没错!这是用生草乌、生川乌、生南星、生半夏、蟾酥、川椒、荜拔、细辛、薄荷等捣碎后配成的。这药涂抹在相爷的颈部,可以使相爷察觉不到疼痛,也就会误以为是自己的故疾被治愈了。也正是因为如此,相爷没有再服卑职所开的药,才会使病情加重了!” 秦丞相听了,此时已是恨不得立刻起来将那王康给生吞活剥了!自己已是几日未上朝了!再这样去,自己的丞相之位,怕是不保呀!尤其是自己歇来的这几日,皇上将是也未旨安抚,这一点更是让他有些忧心!担心皇上就此会忘了他,再命新相! “不过,昨日,伊小姐亲自去请教了白公子。白公子虽然不愿前来,却也是传授了一套推拿手法给伊小姐。用这套手法,再配以针炙,相信相爷很快便会好起来的!”马大人说完,还笑吟吟地看向了荣华。 秦夫人也是一愣,她早就想到了白云潇不会前来,可是没想到,他竟也是将治愈的法子,告诉了伊荣华,如此一来,这相爷的病,不就是有希望了? “多谢几位了!这,不知,要何时开始?” 马大人笑道:“秦夫人不必着急!昨日午,伊小姐便亲自到了卑职府上,将那套手法教给了在。如此,便由卑职来为相爷进行推拿了!伊小姐会在一旁看着,若是卑职有错,会及时提醒的。” 秦夫人一听,这伊荣华想的还真是周到!若是她自己动手,怕是有损其清誉!如今将那手法授与了马大人,由他来做,倒是再好不过! 还没开始,便听到外面有人来报,“启禀老爷,夫人,王大人带了王公子来了,而且还带了许多的补品,说是上门来向老爷赔罪的!” 荣华听了,眼皮动了动,王康,还真是巧!咱们今日又见面了! 第九十三章 云潇被打!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五章 夺回遗物!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五章 夺回遗物! “到底是什么人抓了歌儿?”荣华一脸的焦急,看向了肖冬阳,“你快想想办法,歌儿不能出事!” “你别急!”肖冬阳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怒气了,转头看向雷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怎么还会让人将她给劫走了?” “来人的身手比咱们在千翠山上遇到的黑衣人要差!只是因为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二小姐会出事!我敢断定,他们不是一路人!而且,来人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将二小姐劫走!动作十分小心。如果不是赤木公子担心二小姐受了惊吓,前往探望,怕是还发现不了!” “雷天,你不是暗中带了人出来吗?怎么会不知道歌儿被劫了?” “小姐,我们都以为您是他们的目标,所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您这里。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打二小姐的主意!”雷天说这话时,脸上露出有些懊恼的神态,显然也是对于自己的疏忽有些内疚了。 “那赤木公子呢?” “他发现二小姐被劫后,就跟出去了。白公子说赤木公子沿途会留记号,属派了人和他一起追上去了。” “歌儿是个女孩子,总是要顾忌名声的。雷天,你吩咐去,让其它人先行一步,就说歌儿在这里遇到了亲戚,要多留两日,我留来陪她。” “是,小姐,属这就去安排。” 肖冬阳的眸光闪了闪,看来这个逸歌在荣华的心中的地位,的确是与众不同了! 荣华咬着唇,在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子。肖冬阳看她焦急的模样,心也软了来,轻叹一声,一把拉住了她,“好了,她不会有事!不是有赤木跟着吗?来人既然是目的明确,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一路上,她是否有得罪过什么人?又或者她是否跟你提起过在这寒城有她的什么仇家?” 荣华想了想,摇摇头,“我从未听歌儿提起过她有什么仇家,事实上,对于她的身世,我也是知之甚少。倒是曾经听她提起过她娘,不过说的也不多,似乎是说她娘已经死了,如今她在这世上,也是孤苦无依了。所以我才会对她格外的上心!在我心里,她和我一样,都是孤单地活在这世上的可怜人!” “别担心,等找到她以后,你再好好问清楚吧。毕竟,我看她虽然调皮,可是也并不是一点儿规矩也没有!而且,你没有发现在她跟你一起用膳的时候,对于一些寻常百姓家根本不可能看到的菜肴时,她竟然能准确无误地叫出它们的名字吗?甚至有时还会品评一二!说是什么味道淡了,或者是火候大了之类的?” 荣华一想也是!以前在伊府时,倒是没怎么听她品评过菜肴,倒是这次出来,她似乎是极为挑剔,原本还以为是她因为吃惯了府里的食物,对外面的有些不适应,现在听肖冬阳这样一说,倒是觉得一开始的时候,这逸歌似乎是对府内的食物并不陌生,可见,她应该也是出身于富贵之家的! “难不成,她的母亲以前就住在寒城?”荣华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她曾要在寒城住过,那么就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千翠山的传说!更不可能不知道千翠湖湖底的小石头是红色的!” “也许,该让她亲口向你解释了!”肖冬阳的眸底一沉,许多关键的问题,他已经想明白了!不过,知道逸歌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肖冬阳还是想着由她亲口来说,至少,这样,荣华的心里会舒服一些。 当晚,逸歌并没有被救回来,而雷天派出去和白云潇一起去的那名护卫倒是回来了,将逸歌目前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得知她并没有生命危险,荣华才安心入睡了!没过多久,白云潇也回来了,告诉了如意一声儿,逸歌没事,赤木留来在暗中护着她,让荣华放心! 次日一早,同行的太医院的人便都先走一步了!本来打算让王都尉等人也一并离开,可是王都尉表示离京时,圣旨明确,就是要他保护伊院判的安全的!所以,王都尉将一干侍卫分成了两队,其中一队护着其它太医一同离开。而他自己则是另带了一队,留在了荣华的身边。 对于王都尉的坚持,荣华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一想到逸歌现在的处境,另外,王都尉也是皇命在身,便没有再拒绝。 待其它人离开,荣华和雷天等人便一起出发,到了一处名为宋府的宅院! 荣华没有马车,而是轻掀了帘子看了看,眼前的宋府,倒是气势恢宏,一看便非是小门小户之家!再者,一看这守门人那抬着巴看人的样子,便知道这宋府,可绝非是普通的什么商贾之流! “你说,这宋府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这般地气势嚣张,目中无人?就连个守门的小厮,那眼睛都是长在了头顶上?” “所谓狗仗人势,说的自然就是这种人了!”同在马车里的肖冬阳倒是笑笑。 荣华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你对宋府的情形十分了解吗?为何不肯说与我听?” “急什么?现在有赤木在暗中护着她,依着逸歌的性子,吃不了亏的。” “那咱们就一直在这儿等着?” “自然不!白云潇不是卡卡族的巫医吗?这么好的名头,不用白不用!” 荣华听了,不由得佩服起肖冬阳的腹黑来!冲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便了马车,找到了白云潇,将主子的意思说了。白云潇只是往马车里看了一眼,并未多言,便命人拿了自己的名贴给了那门口的守卫。 不多时,便有一位管事模样的人,将白云潇等人引了进去! 院内亭台楼阁,拱桥水榭,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是处处透着富贵二字!看到这廊道内的装潢摆饰,荣华的心中微乐,这个宋府到底是个什么人家?处处透着富贵逼人这四个字!还真是让她感觉有些像是一夜暴富的的什么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似的! 不得不说荣华的感觉向来都是十分的敏锐的!这次,亦不例外!这宋府,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商贾之家,若说财力,自然是无法与江南首富的伊家相提并论的,可是这宋府的女儿有本事,竟然是一个嫁给了京城皇商的卢家为儿媳,一个则是进了宫,被皇上封了一个贵人的封号!听说,现在还算是得宠,将来若是再生一男半女,这在宫里头自然也就会有其一席之地了! 荣华和肖冬阳都是并排走在了白云潇的身后,二人边走,肖冬阳便边将宋府的这些事都告诉了荣华,荣华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人家的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因为人家是‘皇亲国戚’呀! 看到荣华那想笑却不好意思笑的表情,肖冬阳的心情大好!“想笑便笑!不必硬憋着,这宋府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普通的商户,只是比一般的商户要富贵一些罢了,与你相比,可是差的远了!更何况,你可是有官职在身的!” 荣华听了,唇角的笑意更浓了,“咱们现在,怕是被当成是白云潇的随从了。” 肖冬阳轻嗤一声,斜眼瞧了一眼白云潇的背影,“他们若真是这般想,我倒是不介意让他们宋府,直接改姓换面!” 荣华听了,头微微偏了偏,“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就是想看看,这宋府的人,到底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荣华一蹙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宋家共有两女,一个嫁进了皇商卢家,一个被送进了宫!如今,听说宋家的生意做的还算是不错,想着拉拢这寒城的盐道使。所以,才会趁现在将逸歌给劫了回来!” 荣华一惊,还要再问,看到已是到了前厅,便不好再多言,一起进了前厅,等候主人家的出现。 不多时,便看到一位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进了,寒暄了几句后,便直奔主题,荣华在一旁听了,则是忍不住有些汗颜了!原来,这宋家老爷一听说是卡卡族的白神医来了,居然是想请他给开几幅得子的药!不用想,定然也是为了那个被送进宫的女儿求的!这宋家人,还真是什么都敢想! 这内庭的命妇用药,都是有着严格的记录和审查的!不是想用什么药,就能用的!当然了,也有的妃子会托人从娘家带进宫去。不过光是打点的银子便不是小数!最要紧的是,必须得有自己的人脉,否则,这宫里头重重守护,你身上带着药,如何进的去?这宋家,还真是异想天开呀!以为能做到贵人了,便是宫里头的主子了!这贵人,也不过就是叫着好听,要是搁在寻常的富贵人家里,也就等同于一个通讯丫头罢了! 荣华轻摇了摇头,宋家的人,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出事? 果然,话落,那宋老爷笑道:“白神医,您尽管开方子,无论是多珍贵的药材,我们也会想法子弄齐了!毕竟安贵人在宫里头可是有些等不及了!若是白神医的方子有效,我宋家上,定然是感激不尽!安贵人,也会在皇上面前为您美言几句的!” “噗!”荣华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笑道:“不好意思!在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所以一时没忍住。您二位继续,继续!” 白云潇有些无奈地笑了,“你呀!罢了。”白云潇自然是知道她笑什么!自己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如何,荣华是亲眼见过的!如今竟然是要一个小小的贵人来为自己美言了!连他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何况是向来觉得自己的本事极大的荣华! “让宋老爷见笑了!这个嘛,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在听闻府上有位名叫逸歌的小姐,生的国色天香,不知今日是否有缘一见?” 荣华这次是强忍了笑意,若是让逸歌知道白云潇此时是如此形容她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有何难?只是,我这外甥女,也不过是刚刚才回了府,白神医是如何得知的?”这宋老爷也不是个傻的,这逸歌回到宋府,才一夜,他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这白神医今日来,就是冲着逸歌来的? “不瞒宋老爷,在与逸歌小姐曾有一面之缘,故而得知。” 宋老爷恍然大悟!自作聪明地以为,这逸歌定然是在外宣称自己是宋府的小姐,借宋府的名头,所以才会让白神医找上门来!当便也没有再多想,“来人,去将逸歌小姐请来!” “是,老爷。” 没多久,逸歌便被人给带到了前厅,与她同行的,还有几位看起来颇为严厉的嬷嬷! 逸歌一进门,便看到了荣华等人,眼眶一红,紧抿了唇,不让眼泪掉来! “歌儿,快来见过白神医!” 逸歌自然知道他们来到宋府是为了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可是见他们没有认自己的打算,她也不笨,自然也是对此绝口不提,规规矩矩道:“见过白神医。” “逸歌小姐有礼了。”白云潇微微颔首,眼睛却是看向了荣华。 荣华冲他轻点了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宋老爷,如果我的条件是将这位逸歌小姐带走呢?” “这?”宋老爷显然是有些犹豫了!他就只有两个女儿,如今听说这新晋的盐道使去年丧妻,所以想着将逸歌以外甥女的身分嫁过去为继室,可是如今被白云潇这么一说,他一时竟也是没了主意。 白云潇也不急,轻轻地端了身旁桌上的茶盏,动作优雅娴熟地轻轻地刮着茶盏中的茶沫,抿了一小口,轻道:“我卡卡族可是有着秘不外传的生子秘方。本公子不急,宋老爷慢慢考虑!” 其实,赤木等人完全有能力直接将逸歌带走,可是现在这宋府,在寒城,可是极有身分地位的!虽然是商户,可是架不住人家的女儿是皇上的女人呐!这寒城的大小官员哪一个不得卖他几分薄面?逸歌离开宋府容易,可是要和他们一起离开寒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也正是白云潇几人会找上门来的原因。 “白神医,这,我这外甥女自小便野惯了,不懂规矩,怕是会给白神医添麻烦了!这样吧,白神医若是想要个煎药捣药的,我府上的丫环婢女多的是,任神医挑选,如何?” 白云潇摇摇头,“既然如此,那便罢了!”说着,将手中的茶盏搁,起身便欲往外走。 “白神医留步!”不知何时,竟然是从内堂里走出来一名妇人,看那一身的锦锻,满头的金银珠翠,险些没晃花了在场众人的眼! “这位是?” “这位是内子。”宋老爷说完,便转了头,“你出来做什么?还不快进去?” “老爷,这是咱们的女儿得宠生儿子重要,还是拉拢那个什么盐道使重要?再说了,这丫头本来就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若真是许给了那盐道使大人,将来她的身世被翻了出来,岂不是反恼惹恼了他?” 宋老爷听了宋夫人的话,表情一滞,脸色微微泛青!片刻后,才似了重大的决定一般,“也罢!那这丫头就交给白神医了!这丫头自小便没有规矩,只盼着白神医,不嫌她碍眼就是。” 荣华听了这话,脸色却是微恼,眼中的怒火中烧!这宋家的人也太过分了吧?既然是说逸歌是他的外甥女,哪有如此轻易就将其转送别人的?特别是那位宋夫人,居然还句句带刺,嘲讽不断!说什么野种?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一旁的逸歌听了,却只是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不劳宋老爷费心了!要我跟他走,可以!将我娘的东西还给我,我立马就走,绝不再耽搁片刻!否则,你便是想让我消失,怕也是没那么容易!” 宋老爷还没说话,那宋夫人便尖着嗓子喊道:“什么东西?这府里上上都是我们宋府的,哪有什么是你娘的?别忘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娘嫁给了谁,就跟谁要钱去,别总是惦记着我们宋府的东西!” 逸歌听了大怒!厉声道:“你别太过分!我娘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当年我娘带我回到这宋府时,带了多少财富回来,你们真当我是小孩子,不知道吗?你们霸占了我娘的财产,我可以不与你们计较!可是那支牡丹如意簪是我娘留给我的遣物,怎么?你们连这也要霸占?你们的良心是让狗吃了吗?” 逸歌越说越激动,“别忘了你们当年是怎么将我赶出去的?现在又说我是你的外甥女,这也太好笑了吧?以为我是一件礼物,可以随手送人?我告诉你们,要么,就将我母亲的遗物还给我,其它的,我可以不再计较!要么,咱们就拼个鱼死破!看看现在你们宋府是不是能丢的起这个脸?” 宋老爷听了,气的脸皮是一抖一抖的,那略显肥胖的身躯,也是微颤,伸手指着逸歌道:“你,你这个逆女!你,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长辈?哼!你们凭什么做我的长辈?凭你们霸占了我娘的财产,还是凭你们抢了我娘留给我的遣物?当年你们将身无分文的我赶出宋府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们是我的长辈?宋顶天,刘小亚!你们别欺人太甚!你们现在不是自以为是皇亲国戚吗?那咱们就试试,若是你们宋府传出这样的丑闻,我看你们的女儿在宫里的日子会不会好过?” “你,你这个小野种!你,简直就是反了天了!”宋夫人指着逸歌的鼻子,气的浑身直哆嗦! “你给我闭嘴!”逸歌竟然是一步上前,将指着她的手一巴掌给拍了去,“刘小亚,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侮辱我和我母亲,我不介意让你再也张不开嘴!” 听到这恶狠狠地警告,宋夫人竟是气得直喘着气,却是说不出话来!那脸色白的,就跟是纸一样,吓人的很! 白云潇轻挑了挑眉,“宋老爷,她不过就是想要她娘留给她的遗物罢了,你们给她不就是了!难不成,这偌大的一个宋府,还会贪恋人家的一支簪子?” 宋顶天听了,脸色微变,两眼满是怨毒地盯着逸歌,半晌后,才渐渐地顺了气,吩咐道:“去将那支簪子取来!” 宋夫人听了,面色一变,“老爷,您可是要想好了,那东西。” “罗嗦什么?让你去取你就只管去取就是了!” 听到宋顶天如此阴冷的语气,宋夫人还是强忍了心中的不甘,转身回了内堂,向后院儿走去。不多时,便捧了一只匣子回来了。 ‘砰’!的一声!宋夫人将那匣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逸歌一看到她捧着那个匣子出来的时候,眼睛便不曾移开过分毫,显然,对于那个匣子,她是十分熟悉,并且是十分的怀念的!看到宋夫人如此恶劣的态度,逸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过,还是先上前,打开了匣子,仔细确认了那里面的确就是母亲生前留的那支牡丹如意簪后,才小心翼翼地再度置于匣中,然后轻轻地抱起了那个小匣子。 “白神医,我们走吧。”逸歌面无表情道。 白云潇点点头,自袖间取出一张方子,放在了桌上,“宋老爷,这便是那道可保生子的不传之秘方了!在告辞。” 待荣华等人出了宋府,这宋顶天似乎是才意识到了不对!这白云潇的方子,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那么他今日前来,也就是早有目的了,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个小丫头来的?还是说,这方子? 宋顶天再顾不得其它,便命人叫了府医过来,看这方子,是否有问题。 宋夫人则是一脸的不甘道:“老爷,您怎么能让那丫头将那簪子给要了回去?要知道,那簪子里头的秘密?”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参透的秘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能参透?再说了!我已经派人跟上他们了,你以为,我会让他们就这样妥当的离开寒城?” “老爷,那您的意思是?” “放心吧!寒城知府那里,我待会儿就亲自过去打点。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跟我斗?哼!不自量力!” 宋夫人一听这,满脸的乌云尽散,又眉开眼笑了!“还是老爷英明!”心里暗暗骂道,你个小蹄子!还真以为我们就治不了你了?哼!当年能赶出去你一次,现在,也照应能将你再抓回来!到时候,你还不是得乖乖地嫁给那个老头子为继室? 身后有人跟着,白云潇等人岂会不知?马车里,肖冬阳一直假寐,眼皮连抬都不曾抬,而逸歌则是一脸不安地看着眼前的荣华,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姐姐!”思索再三,还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只是那语气比起平日里的亲昵,更多了几分的忐忑! 荣华的神色微凛,“歌儿,我一直以为你心思单纯,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没想到,你竟然是能将我们利用地如此彻底!看来,我看人的眼光,还真的是不怎么样!” “姐姐!”逸歌的声音里已是带了浓浓的哭腔,“姐姐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娘的遗物,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就是想着要如何将它拿回来!它不属于宋家!宋家的人,也根本就不配得到它!” 话落,那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成串的滚落了来! “姐姐,我知道我算计了你们,是我不对!姐姐,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只是,姐姐可否愿意听歌儿把自己的故事讲完?如果姐姐觉得歌儿是个心思复杂恶毒的坏女孩儿,歌儿发誓,就此离开姐姐,再也不来缠着姐姐了。好不好?” 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逸歌,荣华的心,无论如何也是硬不起来了! 逸歌一脸期待地望着荣华,期待着她能点个头或者是说句话,可是半晌过去,荣华却是始终不发一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肖冬阳轻扯了嘴角,“有什么话,回到客栈再说吧!” 逸歌听了,眼神微闪,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自然知道肖冬阳在荣华的眼中是不一样的!可是她仍然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荣华一眼,祈盼能得到她的一个点头的轻微动作,或者是一个瞬间温柔的眼神便好! 荣华轻轻闭上了眼,“回客栈以后再说吧。你利用的,又何止是我一人?想必,现在白云潇和赤木,他们的心里也都不好受吧!” 逸歌的心里‘咯噔’一!是呀!还有白云潇和赤木呢!她也算计了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心中作何感想?是不是也觉得她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坏姑娘? 回到了客栈,都聚到了荣华的房间里,王都尉见二小姐也一并回来了,只是脸色似乎是不好,还以为是受了什么委屈,可是也不敢上前询问,关于逸歌被劫的事,他是不知情的。所以也没有刻意地再吩咐什么,毕竟在他看来,伊院判身边的都是高手!他手的这些侍卫,也不过就是壮壮门面罢了! 大家坐定,赤木面无表情地倚在了门边儿上,双手环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逸歌。而白云潇虽然是面有愠色,可是碍于有荣华在场,并没有发作!肖冬阳最为过分,竟然是直接就斜倚在了榻上,而荣华,就坐在他的身前!这样有些暧昧的画面,可是在他二人做出来,却是让人觉得无比的和谐般配!白云潇干脆就闭了眼,直接当作没看见了! 雷天和如意在门口守了,灵雁和百香,则是被他们打发去睡了。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先开口的,是荣华。 逸歌一听到荣华的声音,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掉了来,“姐姐!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不该算计你们大家!害大家为我担心了!对不起!” “你曾经在寒城住过多久?”荣华直接问道。 “不长!就只是住了不到三个月。当时娘亲生了重病,本来是以为舅舅会顾念我是他的外甥女,会对我多加照拂,所以便将手中的一些财产托付给了舅舅,只盼他能待我好,将来我出嫁时,能有一份丰厚的嫁妆。可是没想到,舅舅在母亲死后没多久,便将那些财产全都据为己有!而且,还抢了我娘留给我的这件遗物!” 逸歌此时,已是有些泣不成声了!“当时,我才十岁!他们竟然是狠心地将我当成奴仆来对待!轻则嘲讽责骂,重则拳打脚踢!直到后来,那一年,我十三岁,表哥想要强了我,我自然是不能让他如愿,所以便大力反抗,将他推倒后,伤了头!宋顶天和刘小亚这对无耻的夫妻,竟然还说是我想要勾引他们的儿子!所以,便将我赶了出去!我被赶出去后,无处可去,便四处闲晃,没想到,那个刘小亚居然还不打算放过我,竟然是派人找到了一群恶霸想要对我不轨,然后再卖去青楼!” 逸歌伸出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而赤木的双拳则早已是握地泛起了青白之色! 荣华的眸底,此时也已经是怒不可遏!因为生气,胸前也是剧烈地起伏着! 逸歌稍顿了一,继续道:“再后来,就是我被妖孽,呃,不是,是白神医给救了!再然后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她说完后,仍是兀自掉着泪,荣华拿了帕子走到她跟前,轻轻地为她拭了泪,“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如今,你母亲的遗物,你不是也夺了回来了?” 逸歌却是摇着头,“不!姐姐!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利用你们!其实,刚到寒城的时候,我便有了这个想法!这是我唯一的一次将母亲的遗物夺回来的机会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所以,我才会故意拉着你去千翠山!可是没有想到,却是招来了大批的刺客!若非是因为雷天和肖公子安排得当,怕是我就会因此而害了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太自私了!如果我不是一心想着夺回这个,也就不会将姐姐置于险地了!” “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是都没事吗?你也别再自责了!只是,你是如何肯定,只要你出现在千翠山,他们就会找上你呢?” 逸歌吸了吸鼻子,“千翠山上有一大片的林子,都是宋家的产业!另外,那山脚不是还有一处庄子吗?也是宋家的!我故意在山脚四处张望,让更多的人看到我的脸,就是为了引起宋家人的注意!果然,我将宋家人引来了,他们将我劫去了宋府!” 赤木终于忍不住轻斥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不是也说过,你的那个表哥曾欲对你不轨?还有那个什么刘小亚不是也想过要毁了你的清白?你怎么还敢如此大胆?” “我之所以敢这么做,那是因为这一次,我敢肯定他们不敢将我如何?最多也就是将我劫回宋府,将我给软禁起来罢了!” “你为何如此肯定?” 逸歌看了一眼子里的人,咬了咬嘴唇,“姐姐,这个,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荣华愣了一,再一看肖冬阳,见他只是轻笑,“逸歌,我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你如何肯定赤木就一定会发现你被劫?而且还会跟上去?” 逸歌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肯定赤木一定会发现我!只是因为我在被劫的时候,手中还握着赤木曾经送给我的香粉。他说这种香粉的味道很特殊,我若是有什么事,他可以顺着这个香粉的味道找到我!这是在彰南,我们上山采药的时候他给我的,是害怕我会迷路。” 荣华点点头,“原来如此!你算准了赤木肯定会顺着那香粉的味道来找到你!而且,赤木的身手你也见过,万一你有什么不妥,他想将你带离宋府,也并不是问题!对吗?” 逸歌看向赤木,有些不太自在地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没错!我的确就是这样打算的。可是没有想到,到底还是惊动了你和白神医,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我本来的打算是要将那支簪子拿到手之后,就找赤木帮忙的!可是没成想,你们竟然是这么快就找到了我。而且居然还提出了要带我的走的条件。没有办法,我只好是赌一赌!赌你们会看在曾经与我一起相处了两年之久的时间上帮我一次的!” “很明显,你赢了!”这次出声的,是白云潇!他的语气听起来平平淡淡的,可是逸歌却是听出了些许的厌恶和排斥!这让她只觉得心底一痛!自己终究是没有办法让他的心里对自己有一丝的好感吗? 逸歌眼底的受伤和痛楚,自然是没有逃过荣华和赤木的眼睛!二人相视一眼,荣华察觉到了赤木眼底的波动,心底微叹,歌儿的心,当真已经是遗失在了白云潇那里吗?还有收回的可能吗? “歌儿,若是我们不去,万一赤木一时走不开,也没有找到你,而你却被宋顶天送去给那个老头子做继室,你要如何?”荣华的声音微微泛冷,“我可是听说,宋顶天是一门心思地要巴结刚刚上任不久的盐道使的!你这样,不是送上门去吗?你想的是拿回你母亲的遗物,可是他们想的,却是如何将你送给别人!歌儿,你真觉得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万一赤木被别的事情耽搁了,你要怎么办?那个宋夫人一看便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她用一些龌龊的法子来阴你,你又如何?” 逸歌一时被荣华给问住了,好半天,才有些木讷地答道:“那便只能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了!” “你还敢说!”荣华的声音突然就拔高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件事情有多危险?有什么话为什么不直接跟姐姐说呢?你以为你说出来,我不会帮你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从来没有拿我当成你的姐姐,只是将我当成了一个外人,不愿将你的心事告诉我?” “姐姐,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把姐姐当外人!真的没有!我一直都当姐姐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姐姐!”逸歌急急地解释道。 荣华却是转了头,不看她,“当我是姐姐,就是背着我,自己去做这样危险的事么?你可曾想过,若是你一直拿不到这件东西,一直被困着,我们该有多着急?” 逸歌摇着头呜呜地哭着,“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的!我只是想着将这件东西拿回来,然后送给姐姐的。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的!” 荣华一愣,事实上,不止是荣华,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刚才还有些冷淡的白云潇,看向逸歌的眼神也有些不太对了! “送给我?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你为何要给我?” 逸歌只是哭,再不说话了!肖冬阳的眼睛一眯,意识到了什么,大手一挥,“时候不早了,我们也都散了吧,让她们姐妹俩在这里好好聊聊。不过,也别聊太晚,明天,可是还有好戏要看呢!”肖冬阳意有所指道。 荣华等人自然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几人相继离开,只留了如意,仍是守在了门口。 这一晚,荣华几乎是一夜未睡!她没有想到,逸歌竟然是真的将那支牡丹如意簪送给了她!不止如此,居然还告诉了她,一个令她震惊到几乎是连嘴巴都合不上的秘密! 次日天刚亮,荣华也不过是才刚刚合上眼,便隐约听到了外面似乎是有许多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迷迷糊糊中,似乎是听到寒城的什么官府来了。 荣华刚穿戴整齐,楼梯走到一半,便听到那名官差道:“哼!我们接到了报案,说是你们这里有一位名叫逸歌的小贼,昨日盗走了宋府的传家之宝!如今人在何处,速速交出来!”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月票!爱你们!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石!感谢大家对名医太子妃的关注!谢谢大家!最近一直有人很关心这本书的进度和字数。我只能说,无论这本书的订阅如何,我都会坚持按照我最初的预计将它写完!我从不弃坑,相信这一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很感谢一直追随着这本书的粉丝们,谢谢你们!就是因为一直有你们在,所以,我也还在!谢谢你们!剧透来了:逸歌的身世,暂时就先交待到这里了,后面仍然还会有交待,比如说,她的父亲究竟是谁?她的母亲又怎么会突然带着她回了娘家?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而且,那支牡丹如意簪,似乎是有些不简单哦! 第十五章 夺回遗物!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世子之险!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四章 世子之险! 王康的父亲王放是吏部尚书,其地位也是仅次于丞相。 “秦相!卑职早就说来看你,可是最近忙于朝务,一直不得空。昨晚回去听到康儿说是竟然上了那贼人的当!唉!”说到这儿,王放叹了口气,有些怒其不争道:“这个不孝子竟是知道后,不敢对我直言!直到昨晚才说了实话!秦相,秦夫人,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管教好他!今日老夫将他带来了,还请你们二人处置!” 说着,便回头厉喝一声,“孽子!还不过来跪陪罪?” 王康低着头,似乎也是极为后悔,跪道:“秦伯父,秦伯母,都是侄儿的不是!如若不是侄儿听信那歹人之言,也不会害了秦伯父!”说着,竟已是泪流满面,重重地在地上磕起了头! 这一番话说的,倒是让秦夫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原本是对这个王康心有恨意的!可是如今人家都上门来赔礼了,还能怎么着?而且,这口口声声都说是自己受歹人所惑!这倒是让床上的秦丞相一时多了个心眼儿! 荣华看这场面有些尴尬,出口解围道:“秦夫人,这马大人要开始准备行针了。您看?” 秦夫人这才缓过神儿来,“王大人,王公子,这马大人要为老爷针炙了,您二位还是这边儿请吧!” 秦夫人将人领到了外间儿,吩咐人奉了茶。自己也就在外间儿坐了,不敢进去打扰马大人他们。 过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马大人和荣华终于是走了出来!特别是马大人,额上还有一层汗渍! “辛苦马大人了。快请坐,来人,快奉茶!”秦夫人吩咐完,便直接进了里间儿,不一会儿,便一脸惊喜地出来道:“老爷的确是好多了!多谢马大人了!” 马大人摆了摆手,似乎是累了,“秦夫人不必客气!再说了,这法子也是那白公子教授给伊小姐的!刚才若不是伊小姐从旁指点,怕是也不会如此的顺利!要谢,还请秦夫人谢谢伊小姐吧!” 秦夫人这才想起先前的那番话,笑道:“伊小姐果然是厉害!小小年纪便能有着一身如此高绝的医术!来人,快些准备谢仪!不!将我房里的那套赤金镶红宝石头面取来!我要送与伊小姐为谢礼。” “秦夫人不可!晚辈能为秦丞相的病尽一份绵薄之力,是晚辈的荣幸!怎敢再收夫人的谢仪?” “伊小姐不必客气!这是你该受的!”这会儿的秦夫人已是对荣华满眼的喜欢!再无当初因为秦卿儿的事,而对她有的怨怼!“伊小姐,这按说咱们也算是熟络了!不知我若是唤你一声荣华,你可介意?” “秦夫人哪里话?晚辈怎么会介意?” “那好,你也别夫人夫人的叫了!还是叫我一声伯母吧!如何?” “是,秦伯母。” 话音刚落,这边儿便有一名丫环扶了秦丞相出来。“老爷,您怎么出来了?还是要多多休息为妥!” “多谢马大人和伊小姐了!”秦丞相缓缓坐了,声音有些嘶哑道。 “秦丞相,关于这后期的治疗和休养,您还是要多听听伊小姐的意思。否则,怕是这病情还是有加重的可能的!” 荣华感觉到马大人说这话时,眼神分明就是向着自己这儿瞟了一眼!荣华心中一动,马大人这是要谢谢自己帮助他之意了,所以才会将这颈部病的一些注意事项和治疗交由自己来说。这也等于是认可了自己!变相地告诉众人,自己的医术,是得到了他的认可! 马院使可是太医院的最高官员!他的话,自然是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分量的! 秦丞相一听说这病情还有可能加重,便立时又紧张了起来,转头问道:“还请伊小姐直言相告!老夫不求能痊愈,至少不会再让老夫受如此苦楚便可!” 荣华淡笑了一,“您这是属于颈椎病,平时颈部旋转运动宜轻柔缓慢,幅度要适当控制。不可久坐伏案,每隔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就需要起身远眺或者是小憩一会儿。还有,温热敷此种治疗可改善体内的血液循环,缓解肩部的痉挛,消除肿胀以减轻症状,有助于手法治疗后使颈椎稳定。本法可用热帕子外敷。当然了,这温热敷最好要在推拿之后再用。” 荣华说到此处,笑道:“每日的推拿,还要马院使大人多多费心了!” 马院使摆了摆手,“没想到,秦丞相这故疾一事,老夫还能学得一手妙术!实在是老夫人福气!伊小姐所授的这套推拿,果然是精妙呀!” “马大人又忘了不成?这可是白公子秘不外传的手法,如今为了治好秦丞相的病,又不愿违背祖训,才让我偷学了,再授与马大人的。”荣华刻意咬重了秘不外传和偷学的字眼,就是为了改善白云潇在秦府的形象! 果然,秦丞相和秦夫人的脸上都是恍若大悟之色!原来如此!难怪人家不肯来呢!既是祖训,也着实是怨不得人家的!其实,荣华这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只说是秘不外传,又加上了祖训,其实原本指的是手法不外传,可是在她的刻意引导,让人误以为是祖训让其不得救治族外之人!不得不说,荣华的这三言两语,还真是有效果! 荣华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又继续道:“其实,秦丞相的这病也是一种慢性劳损所致!也就是说秦丞相平日太过操劳了些!以致没有注意保养好自己的身体,这次再加上这秘方之事,所以才会如此严重了!” 王放的眉毛微动了一,看了眼前的小姑娘一眼,却是未语!而秦丞相则是点点头,“此话先前马大人便已说过!的确是如此!老夫不该轻信那秘方,以致停了马大人开的药!都是我太过急燥了些!” “此事还是我这不孝子惹的祸!还请秦相责罚!”王放作揖施礼,态度倒是诚恳! 秦相摆了摆手,“罢了!康儿也是被外人所惑!不提也罢!若不是我太过相信那秘方,也不至如此。不怪他!” 荣华心中暗笑,这只老狐狸,嘴上说不怪,可是那话里的意思分明还是指责王康识人不清,弄了假的秘方来害了自己!荣华用眼睛的余光一扫,果然那王放的脸上神色有些不太好看,怒瞪了王康一眼! 王康也是个聪明的,立刻再次跪了去,“都是小婿的不是!还请岳父大人责罚!” 荣华这对王康立刻就刮目相看了!这个时候,居然想到了以小婿自居!还真是聪明!一来,当着外人的面儿,这秦相总不能不承认先前的婚事吧!可秦相若是认了,那么,今日他和父亲来此的目的,便也算是达到了!二来,这也是在提醒秦相,自己也是关心他,一心为他好,不想才会出此大错!要怪也只能是怪一个好心办坏事儿! 荣华心底里对这王康可真是高看了不少!这人的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使!反应也够快的!再看那座上的秦相的脸色,果然是略有些尴尬,不过,似乎是也有些无可奈何! 其实,要说这王家的地位也不低了,这王康能不能娶秦相的庶长女,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可是实际上,在王放看来,自己就是一个穷老百姓出身,摸爬滚打多年,才有了今日,可是这底子里是贱民出身,多少让他觉得有些自卑,而同时,也的确是有那么多的人瞧不起他的出身!可是这秦家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百年望族!是真正的世绅!自己王家若是能与他们家攀上亲蹙,对自己的地位也是一种认可! 而王康想的,就简单多了!他投靠了大皇子,那么能娶到秦卿儿,自然也是为了拉拢秦相的势力!这目的既简单又直接! 秦夫人看了秦相一眼,也知道他心里定然是不舒服的,遂打岔道:“康儿呀,你先起来说话,这还有马院使他们在呢!这成什么样子?”说着,也不再看他,而是转头问道:“荣华呀,那这慢性劳损,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你刚才说的那几点,我都已经派人记了!若是还有,你也一次说全了。我好让人记来,多叮嘱老爷。” “是,秦伯母。还有要注意的,就是不当的端坐姿势。尤其是长时间低头的坐姿,引起的颈椎病发病率极高,这一点,刚才荣华已经说过了一个就是要注意一伏案的时间,再一个就是要注意,尽量在平时读书时,保持头部的直立。当然了,即便是这样,也不宜长时间的保持同一个动作不变。” “原来如此!多谢你了,荣华!”秦夫人将嬷嬷取来的那套首饰递了过来,“好孩子!若不是你,老爷哪能恢复的这样快?这首饰,就当做是伯母送你的见面礼了!” 秦夫人这话说的聪明,不说是谢礼,反倒说是见面礼,这倒是让荣华一时找不到可以推辞的借口了。 “这,秦伯母,这礼物也太贵重了些!” “你这丫头!何必在我面前还如此?谁不知道你们伊府最不缺的就是钱财?我这套首饰,怕是你还看不上眼呢吧?” “怎么会?晚辈收就是。”说着,示意身后的如意将那匣子接了,又对着秦夫人屈膝行礼道了谢。 一旁的王康早已是站了起来,神色略有些尴尬,不过看向荣华的眼神,却是惊诧中带了些许的惊艳!眼前这个女子不就是前些日子在马府遇到的伊府小姐?此刻看她,宁静中多了一抹贵气!娴雅中多了一抹的清丽!还真是让人有些琢磨不透!特别是那一双黑亮的眸子,明明看起来就很纯真,可是为何却给他一种似乎是能穿透他的灵魂的感觉? 王康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不过片刻,自己却又忍不住开始贪恋她脸上的那一抹温柔,再度投了视线过去! 荣华和马院使先后告辞,王放显然是还有着什么要紧事要说,所以,并没有告辞。 荣华上了马车,唇畔便扬起了一抹笑意,王康的心思,她自然是明白的!不就是为了巴结大皇子吗?还真以为自己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哼!不过就是一些小小的秘方,如今不也是让他栽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跟头?这一次,虽然没能让秦相厌弃他,但是却绝对不会再谈得上中意了!至少,经过这件事,王康的话,在秦相的面前的说服力,可是没有那么大了! 荣华的心情大好,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算是值得庆贺的事。 “如意,告诉吉祥一声,要先回府接逸歌的。” “已经说过了,小姐。少爷在您出府前就吩咐人去接逸歌小姐了。咱们直接去‘第一楼’,待会儿府上的人会护送逸歌小姐直接过来的。” “那便好。歌儿的心思单纯。我看她今早的神情略有不妥,分明就是有心事!这个小丫头,还想着瞒我!” 如意笑了笑,“小姐冰雪聪明,什么事也瞒不过小姐呢!” “你呀,什么时候也跟灵芝学的会说话了?” 一旁的灵芝听了,笑道:“小姐,奴婢可是收了如意为徒呢!小姐信不信?”说着,便轻笑起来。 如意瞪了她一眼,“收我为徒?你确定你有那个命?” 荣华笑了笑,偶尔听她们绊绊嘴,逗趣几句,倒也是可以放松不少!至少,可是开怀一笑! 到了第一楼,荣华跟在荣升的身后,上了二楼的雅间儿,一路看到这廊道里的装潢,荣华还真是有些吃惊!前世她也听说过第一楼,那可是京城最贵的一家的酒楼!可是自己却是一次也没有来过!后来,也就是自己被困到了那个铁笼子里的时候,自己才知道,自己当时的夫君,王康,可是常常与表妹来此私会呢!更可悲的是,他们花的,还是自己的银子!想想自己的前世,还真是蠢笨如猪呀! 没多会儿,逸歌便被接了来,不仅仅是她,半路上竟是遇上了周海涛,结果这雅间儿里,倒是热闹了起来! “周世子今日怎么如此得闲了?”荣升轻笑道。 “本小候爷哪日不得闲了?这京中哪个不知道我是个纨绔子弟?” 看着周海涛脸上那有些痞痞的笑意,荣升淡淡开口,“周世子,是不是纨绔子弟,可不是单凭外表就能认定的!周世子若真是纨绔,那平日与人打架,为何也不见周世子受伤?” 周海涛的脸色微变,“本小候爷自然是不会受伤!没见每次我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吗?” “是吗?看来周世子的实力果然不凡!身边的随从也都个个是高手!居然能将武将出身的人都打的爬不起来!看来,文安候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呀!” 周海涛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眼睛微眯,浑身上的危险气息,已开始向外蔓延! 荣华低头喝着汤,似乎对于两人的交锋闻所未闻,面上仍是淡淡的。而逸歌则更是完全就沉醉在了这‘第一楼’的美味中! “伊校尉这话说的,似乎是别有深意呀!”这话周海涛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周世子哪里话,在也不过就是就事论事而已!周世子聪明绝顶,自然是明白!” 周海涛不语,抿着唇,就这样静静地盯着荣升!这个伊荣升比他想像中还要聪明!原以为荣华就已经是太聪明了,没想到这个伊荣升比起荣华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周海涛的目光自他的脸上挪开,微垂了眼睑,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看着,刚才伊荣升的话虽然是有些冒犯,可是却是间接地告诉了他一个信息,既然他能看的破,那么,势必也会有旁人看的破!既然如此,他,真的还有必要再继续隐忍去吗? 荣华这才抬起头来,笑着帮荣升夹了一道菜,“哥哥尝尝这道菜,很不错呢!” 荣升将她夹的菜吃了,看了荣华身前的碟子一眼,用公筷夹了一块儿排骨道:“来,尝尝这道话梅排骨,没有腥味儿,倒是有些淡淡的话梅味儿,你尝尝!” 荣华皱眉道:“我不想吃排骨!” “乖,就吃一块儿!你看这块上面也没有肥肉,你就先尝一口,如果实在是难以咽,就不吃了,可好?” 荣华有些为难地看了哥哥一眼,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自己这些年挑食的毛病是越来越厉害了!特别是自父母去世以后,自己几乎是拒绝了一切肉食!荣华轻轻咬了一小口排骨,意外地,倒是没有往常那种猪肉的肉腥味儿,而是有些酸酸甜甜的,真的是有话梅的味道! “嗯,还不错!的确是没怎么腥味儿。” “那要不要再吃一块儿?” 荣华摇了摇头!“不了!一块儿就够了。我还是喜欢吃一些蔬菜!” 荣升似是有些为难的叹了一口气,“你这丫头,总是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的?上次跟你分开不过两个月,你便瘦了一大圈儿,后来我听宋嬷嬷说,你几乎就是一点儿荤腥儿也不沾,而且饭量也是极小!荣华,再这样去,你可是会病倒的!” 荣华淡笑道:“怎么会?我这不是好好儿的?我也是习医之人,知道自己该吃些什么!放心吧!不过就是不怎么吃肉罢了,不碍事的!你看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一年到头儿也是吃不上什么肉,哪个不是壮壮实实的?” “你呀,这是狡辩!你只看到人家没事儿,却是没有看到人家生病!罢了。这是鸡汤,多喝些汤总是无碍的吧?” “好!那我多喝一碗汤!” 荣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是知道荣华不爱吃肉,却是很爱喝汤的! 周海涛此时已是回拢了心思,看着他们兄妹俩的互动,倒是由心底里有些羡慕!母亲只生了自己一个孩子,府中其它的孩子都是那个继母和府中的小妾所生!没有一个是真的与自己亲近的!即便是常常来奉承讨好他,他对他们也是没有一丝的好感!生长在这样的高门大户里,亲人之间,怕是很难有如此融洽的亲情! 荣华似是想起了什么,“周世子,待会儿哥哥要陪我一起去寒心山庄,周世子若是不忙,一起去吧。” 荣升的眉头微蹙了一,不过转眼便又恢复平静。 周海涛呆了一,点了点头,“上次没有带你一起看完寒心山庄的景致,是我的不是!不知道你后来可将寒心山庄游览了一遍?” 荣华摇摇头,“没有!后来我也有事,便早早地回府了。” “那好,用完午膳,我陪你们一起去。” 几个人相处的也算是融洽,荣华推了推荣升盛好的汤,“哥哥,我真的喝不了。不喝了好不好?” “乖,你才用了两小碗。再用一碗。这两小碗也抵不了一个炖盅。再用一些。晚上我让膳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青菜钵,好不好?” “青菜钵?可是这京城里,有这道菜吗?不是只有江南才有?” “前些日子,我让人从江南快马运了一些来,今早刚到的,贮在冰室里,你什么时候想吃了,便知会一声就是了。” “你们兄妹的感情还真是好!我还真是羡慕!”周海涛略有些酸酸的语气,让荣升听了微微有些不舒服。 “文安候府,如今已是清净了不少吧?周世子的日子,应该是好过多了!”荣华笑道。 周海涛摇摇头,“如果文安候府里能有一对兄妹或者是兄弟像你们二人这样相处融洽,便已是我极大的宽慰了!” 荣升冲着荣华眨了眨眼,示意她别多管闲事!荣华轻笑一,反正自己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也没打算真的去弄个清楚。 几人用罢,周海涛一摆手,一会儿便有人将东西全辙了出去,重新又上了瓜果和茶水。 “看来,周世子是这里的常客了!今日我和哥哥还是沾了周世子的光了!” “荣华,你不必如此讥讽我!既然是小魔王,就总得有些小魔王的样子不是!” 逸歌突然看着自己茶盏中的茶水道:“姐姐,怎么会这么小的菊花?好奇怪呀!” 荣华闻言掀开了自己面前的茶盏上的盖子,入鼻的,便是菊花的清香。眉心微蹙,“周世子以前也是如此?膳后都是用菊花茶来消食?” “呃?菊花茶?我很少用花茶!这些是女子用的东西!我怎么会喜欢用?我一般都会用一些清茶。呃,不对!我最近几日来,似乎一直上的都是菊花茶!说是清热败火!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荣华的眉心闻言更紧了些,“如果我刚才没有记错,刚才我们的几道菜里,有一道是鸡汤,还有一道是三杯鸡!我说的可对?” “没错儿!的确是有这两道菜。而且这两道菜还都被人吃光了!特别是那位小姐,吃的可是最多的!”周海涛说这话时,脸上有些坏笑地看向了逸歌。 逸歌的脸上微窘,“我爱吃鸡肉嘛!这有什么?你们不吃,还不许我吃吗?” 荣华听了,心中微微一动,“周世子平时可喜欢吃这三杯鸡?” “自然!这道菜是这里的特色菜,我每次来都是必点的!不过今日看她喜欢吃,我便没吃几口,怎么了?” 荣华的心头不祥的预感更盛了,“周世子这几日都来此处用餐?” “差不多吧!”周海涛不以为意道:“前天、昨天、还有今天,连续三天了吧,一直都在这儿用。昨天是跟表哥一起来的,前天是跟一帮哥们儿来的。”周海涛说到这儿,觉得有些不对,“荣华,这茶到底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话落,他脸上的神色,倒是严肃了许多,再无刚才的流里流气样子! “周世子,这鸡肉与菊花,可是相克的!”荣华不缓不慢的说道:“若是用的多了,对身体可是极为不利!一般来说鸡肉和菊花同食,会类似中毒。不能一起食用。一起食用可能会出现胸闷、呕吐等症状。严重者,会死亡!” 荣升听了脸色一变,“这么严重?” 逸歌则是吓得直接就向后缩了一身子,“姐姐,你在吓我吧?怎么可能?不过就是用些菊花茶,怎么可能就会死掉?” 荣华笑了笑,“我说的严重,是指大量的食用!或者说是长期的食用!”说着,眼睛似有深意地瞟向了周海涛。 周海涛的脸色瞬间泛白!“怎么可能?是谁?到底是什么人要如此费尽心思地来害我?” “周世子如今已是肯定是有人要害你了?”荣华温声问道。 周海涛自嘲地笑了一声,“不怕你笑话,这些日子,我用的一直是菊花茶!即便是早上没有茶,也一定会有菊花饼或者是菊花糕!而且是餐餐有鸡肉!早上是鸡肉粥,中午和晚上,都定是有会一道以鸡肉制成的菜肴!不论我是在府中用膳,还是在外面用膳,都是如此!我原先还以为是因为现在气候有些干燥,所以大部分人饮菊花来润喉、解酒。没想到。” 看着周海涛一脸的苦涩,荣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京城中人人以为这是一个天之骄子,横行霸道的小魔王!可是又谁知道,他竟是过的如此胆战心惊?已是如此小心翼翼了,竟然还会防不住别人的算计! 只是以食物相克的法子来害人,这个法子太过精明,也太过小心!即便是被人发现了,也可以以不知道为借口!还真是心思歹毒!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竟然能将所有的一切都考虑到,或者说是打点到!不管周海涛在什么地方用膳,都不可能避开这些!要么是这个人的势力极大,要么就是周海涛的身边有了奸细! “周世子,你先别急。你用这两样食物大概有多久了?” 周海涛细细地想了想,“总也有四五日了吧!” “周世子虽然餐餐如此,不过好在周世子是习武之人,而且,知道的也不算晚,若是再连续用上半个月,那怕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周世子这几日可有觉得不适?” “偶尔在餐后会有一些恶心的感觉,不过不是很厉害!” “那就好!说明这两样食物在周世子这里的作用还不是特别大!这样吧,待会儿我们就去寒心山庄。如意,你先回府将我的银针取来。” “是,小姐。” 周海涛知道荣华这是要避开那些耳目,仔细为他调理身体了。 “歌儿,周世子不喜菊花,她的那盏茶,便由你代劳了吧!” 逸歌一听,便猛着头,“不要!不要!姐姐不是说会死人的吗?” “哪有这般地严重,偶尔一次,无碍的!否则,那不知道这食物相克的人,不知道得死了多少了!”荣华说着,正欲端起自己跟前的茶盏,却是被荣升抢先了一步! “哥哥!” “我替你喝了!”荣升知道荣华这是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想着要将这菊花茶都用了,免得惹人起疑。 荣华有急又气!她原本是想着代哥哥喝了他那一盏的,没想到哥哥的动作竟是如此快!直接就将自己的给用了。她虽然知道偶尔一两次无碍,可是心底里到底是舍不得自己的哥哥来冒险的! “你不是说了,偶尔一两次,无碍的!”荣升用完了,不忘对荣华笑了笑。 荣华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你用了便用了吧!别说一两次,有的人体质好,就是连用三四天都没事的。” “走吧。我看周世子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别再耽搁了。”荣升看逸歌将周海涛面前的茶用完了,她自己跟前的也用了小半杯,才淡淡地说道。 四人到了寒心山庄,便直接上了船。周海涛将自己的随从全都留在了岸上,荣华则是带了逸歌和如意一起上了船。 荣华仔细为周海涛诊了脉,又行了针,“周世子,没事了。你只要这几日注意一些,避开这两样食物就可以了!” “荣华,谢谢你。没想到,还不到三年,你便又救了我一次!”荣华知道他说的是他自己体内的毒素一事,笑了笑,便出了船舱,和她们一起去看风景了。 “周世子现在可有眉目了?” 周海涛摇了摇头,“能行事如此隐秘的人,我还真没有想出有几个来!” “不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它的尾巴的!周世子不尝尝这上好的云雾吗?这可是极品!” 荣华站在外面,感受着轻风徐徐,心里却是一团乱麻!这件事情怎么会被自己给发现了?如果今日自己没有与周世子一用膳,那么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其中的诡诈?可是如今自己提醒了他的这件事,会不会被那幕后之人发现?那人,又会不会改为对自己或者是哥哥手呢? 荣华用手轻扶了扶额头,心底里却是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一时心软,帮了周海涛!万一再将哥哥给牵扯进来,岂不是大大的不划算了?这世上没有谁的命能比得过哥哥的更重要!自己怎么总是这样犯糊涂呢?上次镇国公府的手笔,她可是还没忘呢!温嫔的威胁,也是恍若刚刚听到,自己这一次,怕是又惹了不该惹的麻烦了! 如意看出小姐的不安,“小姐,这里风凉。您要不要进去歇一会儿?” 荣华摇了摇头,“风凉才好!正好让我自己也清醒清醒!”说完,便看了一旁的逸歌一眼,这丫头今日虽然是来了寒心山庄,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外,似乎是再看不出她脸上的笑容。 “歌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逸歌摇了摇头,“没什么。姐姐,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想我吗?” 荣华一愣,“好端端地说这个做什么?再说了,离开?你要去哪儿?你不是说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吗?为什么还要离开?” 逸歌似乎是有些为难地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道:“白公子说他过两日就要离开了,要回卡卡族。说是拿到了那味珍贵的药,要回去为卡卡族的那位公主治病。” “所以呢?你要跟他一起回卡卡族?” 逸歌点了点头,“我的命是他救的!虽然他一直看我不顺眼,可是我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再说,他给我的,可不仅仅是滴水之恩那么简单!我不能做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荣华这次是听明白了,敢情这丫头知道白云潇要离开了,自己也要跟着离开,这心里头有些舍不得她了!“傻丫头,报救命之恩,有很多种办法,不一定就要跟着他呀?再说了,你跟着他,打算如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为奴为婢?我看你这性子可是不合适!再不然呢?难不成,你要以身相许?” 荣华说完,还不忘配合着表现出一幅惊奇的表情! 逸歌听了,却是急道:“姐姐你乱说什么呢!我才多大?什么时候就以身相许了?”说着,还急急地跺着脚!“再说了,就那个妖孽,我才看不上他呢!长的比我还美,我才不要这样的夫君!” 荣华听了一笑,“好了!你就告诉我,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是真的想着跟他一起回卡卡族呢?还是想着留在这伊府陪我呢?” “当然是留在姐姐身边了!”逸歌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便脱口而出! “好!如果你真的想留来,我自会去找白公子说!”荣华说着,帮她将有些乱的头发微整了整,“你昨晚上没睡好,就是因为这个?” 逸歌有些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这种事情居然也能困扰一晚上?” “我没觉得你好笑!你舍不得我,说明你的心里是认可了我的,真的是把我当朋友,当姐姐!我这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笑你!好了,如今说出来了,这心里头是不是也舒服了一些?” 逸歌点了点头,“姐姐,我真的可以留来吗?一直留在这儿?” “当然!”荣华笑着看她,“不可以了!” 逸歌原本还是一脸期待的表情便突然僵住了,“为什么?姐姐不喜欢我吗?是嫌我烦了吗?还是嫌我吃的太多了?” 荣华看她想多了,便笑道:“你呀!”说着,还用食指轻点了一她的额头!“傻丫头!你迟早是要嫁人的,怎么可能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好了!别想太多了!” 逸歌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荣华是在逗她呢!有些脸红道:“姐姐骗人!我才不要嫁人呢!嫁人有什么好的?不能再随便出门了!也不能再跟姐姐在一起了!我才不要!” 荣华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呀,还真是孩子性情!” 荣华和逸歌再回到船舱里时,荣升和周海涛倒是聊的热闹。 “聊什么这么开心?在外面就听到你们的大笑声了!” 荣升给荣华斟了一盏茶,“也没什么。刚才周世子说温嫔的事,似乎是不了了之了!香贵人已经从宫正司里出来了,是皇后的令!” “皇后?”这一次,荣华是真的有些意外了!“这皇后,不是与温嫔是一条线上的吗?” 周海涛笑了笑,“再是一条线!她也得顾及着自己的利益!本来温嫔这一次的滑胎之计,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今看来,效果显然是不怎么好!因为皇上似乎是并没有再次宠幸温嫔的打算!就连温嫔将当初与皇上恩爱时,皇上赏她的那支并蒡莲的金钗送去给皇上看时,皇上都没去她的大明宫一趟!只此一点,便足以说明,温嫔,是彻底地失宠了!” 荣华点点头,看来,皇后也是个精明的,知道温嫔这边儿保不住了,总不能再因为一颗废棋,得罪了太后和皇上!“宫里的争斗,还真是残酷!前一刻还与你是友,一刻,却是要想着怎么来谋了你的性命,好封住你的那张嘴了。” 周海涛正在握着茶盏的手一顿,看向荣华,若有所悟道:“你是说皇后她会?” 荣华只是淡淡一笑,“周世子,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只不过是你自己听者有心罢了!” 荣升一挑眉,唇畔的笑意明显,看来,妹妹已经是做出了选择,与自己的设想,倒也是相差无几! 而逸歌,则是一脸懵懂地在三个人的脸上看了看,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了! ------题外话------ 谢谢西灵春美人的10朵美丽的桔梗花!谢谢yurikagxd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各位美人的支持。妞儿们,更大的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你们准备好了吗?而这一次,也将是荣华自重生以来所面临的最大的一次考验,和最为严重的一次生命的威胁!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的章节将是第一卷的**部分!妞儿们,不要错过哦! 第九十四章 世子之险!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六章 逸歌身世!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六章 逸歌身世! 听到那官差嚣张的话,荣华淡淡一笑,这样的事情,似乎是不需要她来插手的! 赤木早已是站到了那名官差的身前,冷着脸问道:“你说抓人就抓人?凭什么?” “靠!凭什么?就凭老子是知府大人派来的!就凭这是宋府报的案!怎么着?想着跟爷叫板?小白脸儿!要跟爷叫板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那官差的嚣张,简直就是和那宋府的看门人一模一样!根本就是不拿正眼瞧人的!不止是赤木等人不舒服,向来平静淡定的白云潇听了,也是极度地不悦! 荣华一瞧白云潇阴沉了脸,便知道这人生气了!也是,赤木好歹也是他的师弟!贬低赤木,可不就是贬低他吗? 荣华对刚刚出来准备表明身分的王都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事!王都尉面露不解,可是也不敢有违她的意思!安静地退到了一旁!因为王都尉等人现在穿的都是便服,所以,一时也没有引起那些官差的注意! 逸歌也从子里出来了,看着面的一出闹剧,似乎是也不急不恼,只是冲着荣华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又给姐姐添麻烦了!” “什么话?歌儿,我以为昨晚上我们谈的很清楚了,不是吗?你是我妹妹!这些人要动你,自然是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荣华的话,让逸歌的眼眶又是开始泛了酸意,肖冬阳则是站到了荣华的身后,“你不打算去?” 荣华一看自己正是站在楼梯的正中间,轻轻一笑,边走边道:“把你也吵醒了?”虽然没问,可是她也知道,昨晚上,他定然也是睡的很晚!他不放心自己,所以在逸歌走了之后,他又进来看了看自己,直到自己睡熟了才离开的吧?其实,荣华不知道的是,昨晚肖冬阳根本就是和她同榻而眠的!只是荣华可能是因为白天的精神太过紧张,再加上昨晚上和逸歌聊的也确实是太晚了,所以才没有察觉到肖冬阳在她的子里,在她的床上,睡了一夜! 肖冬阳的嘴角微微上扬,其实,他是更想让荣华知道,他们之间的亲密,可是一想到荣华万一再恼了,更有可能会不理自己,便干脆断了这个念头!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说抓人就抓人?宋府报的案?宋府又如何?怎么?难不成这寒城的府衙是宋府开的?”白云潇的话里可是句句藏针!哪里还有平时的温润模样? “大胆!居然敢抵毁我们知府大人!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好大的口气!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官差,好大的官威呀!”荣华终于忍不住插话道。******$百+度+搜++小+说++看+最+新+章+节****00 那官差一看到伊荣华,两只眼睛就直了!这,这简直就是天上来的仙女呀!看她周身穿戴,无一不是精品,倒是让那位官差小小的胆怯了一!不过,昨天那太医院的一行人不是都离开了吗?这寒城来过的贵人里面,也就是那么几人了!也没听说再来其它的什么大人物呀!一想到这个,那官差的架子又摆了起来! “这位小姐,我们是奉命前来捉拿一名叫逸歌的女贼的!还请你们不要妨碍我等执行命令!若是放跑了那个小贼,尔等可是吃罪不起的!” “哦?今日本小姐还就偏偏不信这个邪了!”荣华说着,便一把拉过了逸歌,“她就是你们要找的逸歌,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小贼!她是我的妹妹,什么宋家的家传之宝?我们家虽然不能说是富可敌国,可也从来不缺什么!” 那官差一听这伊荣华的口气不小,当也是细细打量了他们一行人一番!这一细瞧,心里便有些发怵了!这眼前的众人,无论男女,个个穿的都是上好的云锦或者是华锦,哪里是寻常的平民百姓家穿的起的?就是他,也是没有这个福分穿的!看来,这些人的身分,怕是不简单呢! 荣华看那官差再三思索,也知道是他们的一身打扮唬住了他!“这样吧,既然你说是奉命行事。我们便跟你们走一遭就是了!只是,若是最后证实我妹妹不是你们口中的小贼,那么,是否也该还我们一个公道?我妹妹,可是还没有良人呢,总不能让宋家就这样毁了她的名声!” 荣华的措词很聪明,她最后说的是宋家,而不是知府大人!如此一来,这官差感觉到头上的压力,便小了许多!点头道:“自然!如若是宋府诬告,自然也是会还小姐一个清白的!” 此时的这位官差,可是再不敢说什么宋府在这里的地位如何之类的话了!弄不清楚他们的身分,有些话,还是不能随便说的!万一再不小心得罪了贵人,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荣华对灵雁吩咐了几句,便和一行人一起去了寒城的知府府衙! 到了府衙,那官差先是将这一行人的打扮,和他自己的观察说与了那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会意,原本是一上来就有些怒气的脸,登时便平静了不少! 这寒城的知府,姓沐,年纪不大,也不过就是三十余岁,这个年纪能做到知府的位子,显然不是个蠢笨的!宋府在寒城的确是嚣张!谁让人家生了两个好女儿呢?可是一看到进来的这些人,那知府的心里也是有些没底了!不用听属说,他自己的眼睛也能看的出来,这一行人的身分,怕是都不简单!那绝对的是非富即贵!特别是那位脸上戴着面具的公子,虽然看不见其面貌,可是这周身的气派,绝非是常人可比!再看其一举手人可比!再看其一举手一投足,皆是说不出的贵气冷厉!一看便是久居上位之人才会有的气势! 沐知府清了清嗓子,也不敢将官威摆的太大,高声问道:“何人是逸歌?” “回大人,民女便是!”逸歌站了出来,却是只对着堂上的知府福了福身,并未跪。 “放肆!公堂之上,为何不跪?”宋夫人说完,就对着堂上道:“大人,她不过一个小小的民女,却是不跪,岂非是对大人大大的不敬?” 荣华听了,噗哧一声便笑了,“这位夫人,难道你不是民妇?那为何你又不跪呢?而且,这堂上,大人似乎是还没有开口,你便替知府大人说了放肆二字!这位夫人的胆识,小女子可是佩服万分哪!” 荣华的话音一落,沐知府和宋顶天夫妇俩的脸色便变了一变!沐知府变脸,自然是听出了这荣华的嘲讽之意,这分明就是在暗指他这知府的公堂上,是由宋府的人在做主了! 而宋顶天夫妇俩变脸,则是有些害怕了!特别是宋夫人,她也不傻,知道刚才荣华的话里,摆明了就是在说她一介民妇,竟然是越俎代庖了!这比起逸歌的不敬,可是更要严重了几倍不止! 宋顶天抱拳施礼,“沐大人,都是内子一时嘴快!还请大人宽恕!大人,如今人已经带来了,还是先让她将我宋府祖上传来的宝贝交出来吧!” 沐知府点了点头,脸上有些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逸歌,宋老爷说是你偷了他们宋府的家传之宝,可有此事?” “回大人,并无此事!” “你撒谎!昨天明明就是你拿走了!居然还敢不承认!”宋夫人再次冲动道。 沐知府有些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宋顶天一把将其拉到了身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再多话,你就立马回去吧!” 宋夫人也知道自己刚才太冲动了,看到老爷的脸色凶狠,也不敢再放肆了,老老实实地低了头,不敢再说话了! “逸歌,果真不是你偷的?” “回大人,的确不是民女偷的!” 沐知府见逸歌的脸上平静淡然,不似撒谎,而且其眼神居然敢与他直视,更不似是小贼的作为!沐知府一时便有了恼意!这底的一行人,一看也知道来历不凡,这宋家,显然是以为自己与皇家攀上了亲戚,就有些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了!殊不知他家的女儿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要是在京城里头,还真就什么也不是! “宋老爷,你们又如何说?” “大人,她拿了东西,自然是不肯认的!小民斗胆,还请大人令搜查她的住处,定然是能将东西找出来!” 沐知府一听,也是个法子!看到宋顶天一脸笃定的样子,显然是胸有成竹了! 沐知府一声令,便有官差带了人去搜查那家客栈,逸歌的住处了!而逸歌本人也被带到了后堂,由两位嬷嬷准备搜身! “慢着!”荣华出声道:“大人,还请宋老爷将他的家传之宝是什么样式的说出来!我们姐妹二人,也不是什么穷酸之户,这次出门,身上也是带了不少的珠宝,万一待会儿随便拿出一样,便说是他宋府的东西,我们姐妹的银钱损失了不算什么,可是辱及了我等的声誉,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沐知府一想她提的这要求也不算过分,便看向了宋顶天! 宋顶天没有一丝犹豫,便将那支牡丹如意簪的形状及颜色等,一一说了个详细!荣华这才笑着点了头,任他们去搜! 不多时,逸歌便出来了,两名嬷嬷禀告,并没有搜到宋顶天说的那样东西,不过宋顶天等人不急,他们也没想着能从她身上搜出来!她定然是藏在了某个地方,才会来这公堂上的。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 可惜了,等去搜查那客栈的几位官差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没有搜到! “这怎么可能?”又是宋夫人那有些尖锐的声音,“你这个小贱人!说!你将东西藏到哪里去了?” 荣华一听这话,脸登时就变了!一把将逸歌拉到了自己身后,“这位夫人,我敬重你是一位长辈,不愿与你为难,可是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我妹妹,究竟是何道理?” 话落,荣华转身看向了沐知府,“大人,既然是这位夫人一口咬定了这东西是我妹妹拿的,那可否请她当堂说说,她与我这干妹妹,是何关系?我干妹妹又是如何被他们掳了去,软禁在宋府的?” 听了她这番话,沐知府头上的冷汗便出来了!这算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扯到了这小丫头被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沐知府沉了脸,宋顶天则是义正言辞道:“这位姑娘,说话可是要有证据,你如何证明是我们将她掳走的?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惹祸上身!” 未等荣华开口,白云潇便上前一步道:“宋老爷,你这是公然在公堂之上,威胁我们了?沐大人,难道您就坐视不理?” 沐知府的脸色已是极为阴沉了!冲着宋顶天道:“宋顶天,这里是公堂,不是你们宋府的后院儿!你还是小心说话!” 宋顶天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过了,点了头,“大人,他们无端地指责我们绑架了逸歌,这纯属是诬蔑呀!这要传了出去,岂不是会有损我宋府的声誉?那宫里头的安贵人,岂不是也会被这给拖累了?” ?” “宋老爷,你的记性还真是不怎么样呀!前日,明明就是你们派人掳走了伊小姐的妹妹,昨日,我等上门,你可是以她的性命相要挟,我不得不给了你们一个可以生子的秘方,怎么,这么快,宋老爷便不记得了?” 宋顶天夫妇俩一听这个,立马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这,这明明是他自己主动递了名贴上门的,怎么就成了,他们以这丫头的性命相要挟了? 白云潇冲着沐知府笑道:“沐大人,还未自报家门!在姓白,乃是卡卡族的巫医。这位宋老爷,不知是如何得知了我等在寒城的消息,竟是在暗中派了人将我朋友的妹妹掳走,并且放出话来,我若是不肯给他这生子的秘方,便要取了这丫头的性命!大人若是不信,可是命人仔细搜查宋府上,此时,定然还是有着白某所写的那张秘方!” 一席话,说的滴水不露,荣华的眼中笑意满满,这个白云潇,一直还以为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没想到,这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真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而他身后的赤木一开口,更是让荣华惊的险些笑出声来! “什么寒城名门?不过就是仗着自家女儿的势罢了!再说了,不就是送进了宫吗?哦,对了,一个是送进了卢家!不过,貌似两人都是作妾吧?真没见过这样的父母!将自己的女儿送人作妾,竟然还如此得意?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荣华是忍住了,没笑出声来,可是如意和逸歌二人却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直接就笑出了声来!看二人的样子,似乎是压根儿也没想过要忍!竟是笑地有些得意!荣华轻摇了摇头,脸上也是带了一丝笑意。 而宋顶天夫妇则是被气的老脸白中带青!尤其是宋顶天,伸手哆嗦着指着赤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沐知府看了,也是强忍了笑意!也是!人家这位公子说的也都是实话!贵人又如何?还不就是皇上的一个妾!呃,不对,按着位分来算,怕是连作妾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大人,这,这些人先是盗取我宋家的传家之宝,如今又如此污蔑我们宋府,还请大人明查!”宋顶天颤着声道。从声音中,便不难知道,这宋顶天是被气的不轻,连说话,都是带了颤音了! 宋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尖声道:“大人!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偷了东西,自然是说不准藏到了谁的身上!还请大人明查!令搜他们的身!还有,要将他们住的地方也都搜查一遍!” 宋夫人的语气,在场的人听了,皆是不悦!特别是沐知府,这宋夫人说话未免也太嚣张了些!这刚才的语气霸道不说,居然还盛气凌人!分明就是在指使他这个知府做事了! 惹恼了众人的宋夫人,显然是还不自知,竟然再出声道:“沐大人,至于这位白神医,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就是个冒牌的!到我们宋府捣乱的!对,一定是这样!他们根本就是串通好了,来谋夺我们宋府的传家之宝的!大人,您一定要将他们拿!给我们宋府一个交待!” 这话说的就更是让沐知府不悦了!眉心一紧,脸色一沉,厉声道:“宋夫人,这里是公堂!本官如何审案,还由不得你来教导!若是再大声喧哗,那本官就不客气了!” 宋夫人的脸色一白!看到宋顶天再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缩了缩脖子,尽量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沐知府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这两方说的话,似乎是都有道理!毕竟,一个咬定了自己就是丢了东西,而另一方,则是矢口否认! “其实,这宋夫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你们既然是一起的,也的确是有嫌疑!而消除这些嫌疑的最好的法子,自然也就是让人搜一搜了。不知几位意如何?” 如意怒道:“搜身?凭什么?我家小姐身分娇贵,最不缺的就是银钱,何需偷他一支破簪子!” 赤木也是凉凉道:“就是!一支破簪子,我倒是想听听,你们以为值多少钱?竟然引得我们这些人偷一支破簪子?还是沐大人看着我们几人像是缺银子的人?” 沐知府的表情一滞,没错!这几人的穿戴皆是不凡,甚至是比宋家夫妇穿的还要更贵气些,何需偷他们什么簪子? “宋顶天,你先说说,你那支簪子,值多少银两?这位公子所说不差,你们宋府的传家宝,在别人看来,也未必就是什么宝贝!” “大人,我家那支牡丹如意簪,可是祖上世代传来的。至于值多少银两?这样跟大人说吧,仅仅是那支簪上的几颗东海珍珠,便价值不菲!还请大人明查!” 荣华的眼睑微垂,事实上,在场的几人中,唯有她是真正有官职在身的!白云潇的身分虽然是不低,可是却是被宋夫人一句真假难辩,而让沐知府的心里有了几分的怀疑! 荣华再次抬眸时,眼中清亮明晰,“大人,我等自然是可以接受搜查,可若是搜不出呢?这宋家,是否也该给我们一个交待?再者,宋家又是否该给将我妹妹掳走一事,给我们一个交待?” 沐知府略一犹豫,“自然!若是果真没有,那么宋家,就是诬告之罪,这是无可厚非的!至于你说的掳走你妹妹一事,则是另一案件,待此案了结,再审那一桩。” 荣华点点头,“如此,那就请吧。” 肖冬阳的眸子冬阳的眸子闪了闪,他可是没打算让人对荣华有如此不敬的行为的!可是看到荣华眼中的戏谑,也知道了她定然是又有了什么整人的主意,便也只是轻扬了扬嘴角,没有多说什么。 白云潇和赤木虽然不知道荣华是打了什么主意,可是显然是对她极为信任的!几乎也是无条件的信任的!她身为皇上亲封的太医院左院判都能自降身分,让人搜身了,他们又有什么不成? 终于,在宋顶天夫妇俩焦急又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中,一行人再次出现在了公堂上! 答案自然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搜到! 宋夫人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喃喃道:“怎么可能?那东西,还能了不成?对!对!还有客栈呢,还有客栈!” 宋顶天也是想到了这个,再次抱拳道:“大人,内子说的没错,还有客栈没搜!” 荣华笑着点点头,“大人请便。” 只是这一次,派去的官差,似乎是没有那么容易动手了!不多时,便灰溜溜地回来了,只是还没等他们开口复命,便听到了他们身后传来的极为怒气的声音!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公然搜查伊院判的住所?”毫无疑问,这个声音自然是来自于负责伊荣华安危的王都尉! “这,”沐知府懵了,一看眼前人的一袭御林军的官服,即便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也知道这些人不是自己能得罪的!慌忙起身到了公堂正中,弯腰施礼道:“不知这位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哼!是你令要搜查伊院判的住所的?好大的胆子!”王都尉不答,反问道。 沐知府一时就有些呆了,“这,伊院判?这,伊大人不是已经离开寒城了吗?” “谁说伊大人离开了?”王都尉说完,脸一扭,便看到了静立在那里的伊荣华,遂撇开沐知府不理会,到了荣华身前,“大人,您没事吧?可有受惊了?都是卑职保护不力!还请大人责罚!” 王都尉的态度中,除了恭敬,还是恭敬!这一幕,任谁看了,也不会再怀疑这公堂上站着的妙龄少女,就是刚刚在彰南立奇功,救了无数人于瘟疫之中的伊荣华,太医院唯一的一名女院判! “沐知府,抱歉了,因为一时忘记了客栈里还有王都尉负责看守我的住所,所以才会如此!大人如果不介意,那就再次派人前往吧。本官保证,这一次,定然是不会再有人阻拦了!” “不必!不必!”沐知府这次头上的冷汗,已是几乎可以用挥如雨来形容了!开玩笑!谁不知道伊荣华可是江南首富!有着这样丰厚财富的人,怎么可能会贪恋宋家的一支小簪子?再说了!伊荣华是什么人?为了救瘟疫重症者脱离危险,可以以身试药的人,这样的人,会有什么人品上的问题?开玩笑!这样的人要是有了问题,那天还有人品高尚的人吗? 而宋顶天两口子,则是直接就被忽视掉了!什么安贵人的娘家人?这都是什么呀?那伊荣华可是实实在在的从三品的院判!虽然说只是从属于太医院,可是她可是救过太后的名医!而且谁不知道她是最得太后宠信的一名女医官!比起伊荣华来,那个安贵人,算个什么呀!说句不好听的,怕是那安贵人能不能在宫里安然地活上几年都是个问题! 沐知府好不容易镇定了来,荣华却是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白神医,刚才人家还说你是个冒牌的呢!你不打算为自己澄清一吗?” 白云潇只是淡淡地瞥了沐知府一眼,冲着荣华笑道:“无所谓!你也知道,这次是奉旨与你一同前往彰南的。咱们还是要想着早日回京复命要紧!” 白云潇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却是让沐知府的后背上再次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万一他们回京复命耽搁了,这罪过在寒城?在他这个一城知府的身上? 荣华则是浅笑了笑,这个白云潇,还真是会说话!不轻不重的几句话,便将这沐知府给吓了个不轻呢! “沐大人,如今我们身上的嫌疑,是否可以洗脱了?”赤木直接问道。 “当然!当然!以伊大人的财富和人品,自然是没有理由来做这种事!更何况,在这位逸歌小姐的身上和住处,都并未发现宋家所说的什么传家之宝!几位的嫌疑自然是可以洗脱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说说逸歌,也就是伊府的二小姐被宋家掳走的事情了?” 听完赤木的话,沐知府才想起来,先前他们说起的逸歌被劫一事!如今看来,事情已然明了!毕竟这白神医可是货真价实的!就像是刚刚白云潇刚刚说的那样,只要是在他们身上,或者是宋府里搜出了那张药方,一切便都明白了! 荣华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愿再多做停留,将赤木和王都尉留,陪着逸歌,她则是在肖冬阳的陪同回了客栈,而白云潇,则是有些不放心赤木,他的性子,可是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好!今天听到他出言讽刺,便知道他心里已然是窝了火了!若是不好好看着他,还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呢! 荣华和肖冬阳回到客栈,荣华便让如意将门守了,自己则是自头上摘了一支簪子!那支簪子,是一支上好的白玉打造的珍珠如意簪!再细看,便会发现,那簪子中间有一处镂空! 肖冬阳接过那簪子接过那簪子一看,竟然是乐了!“原来如此!那朵牡丹花呢?” “已经取来了!是歌儿取来的,她说这簪子本就是要取来送与我的。这几年,在伊府,我让她真正的有了家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很没用,事事都要我操心!而这次,我被派往彰南时,她便想到了途中定然是会经过寒城的!她一早就是打了这个主意,所以才会缠着我,要一起跟来的!” “这个丫头,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荣华的眉心微蹙了一,她不喜欢现在肖冬阳说歌儿的语气,似乎是有些轻慢!显然,这是肖冬阳还在生她的气,怪她不该将众人都给算计了! 肖冬阳转身在椅子上坐了,细细打量着那支簪子,再一看,这簪子上竟然是刻有一行小字!待他完全看清楚后,脸色便是一变,当然,荣华只是感觉到了他眼神的突然转冷,问道:“怎么了?这簪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肖冬阳的双唇紧抿,半晌后,才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南昊!” “什么?” “这支簪子,是南昊的一股隐秘势力的!”肖冬阳说完,便道:“她主动提出来要给你的?她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她说,这支簪子,原本是她父亲送与她娘亲的生辰礼物。后来,在她的记忆中,父亲似乎是受了重伤,再后来,父亲的身边便有了一名极美的女子,后来,她母亲无法忍受这一切,便带她离开了!” “她可有说,她是南昊人?” 荣华摇摇头,“你说她是南昊人?那,当年她母亲是如何带着她回到寒城的?这寒城离南昊可是至少要走上一个月的路程!”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知不知道这支簪子代表了什么?”肖冬阳的语气里,似乎是带了些许的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她说的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说,父亲曾经对母亲说过,若是有了什么难办之事,只要是将这支簪子拿出来,然后将上面的牡丹花取,凡是有百花楼标记的地方,都可以求助,无论是什么事!” 肖冬阳蹭地站起身来,“百花楼?荣华,快,将那朵牡丹拿给我看!” 荣华见他的眼神有些紧张,想必他是知道些什么,便将那朵牡丹花自行礼中翻出,交到了他的手上! 看着手心上静静躺着的不过才一枚铜钱大小的白玉牡丹花,肖冬阳一时竟是完全呆住了!并不是因为这朵牡丹花的做工精致,色泽纯净!而是因为这朵牡丹花的底座上,竟然是赫然刻着一个蓝字! 片刻,肖冬阳回过神来,“逸歌可有跟你说起她的身世,以及她为何一定要将此物送与你?” “她说,其实,她知道她姓蓝,可是她恨她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他莫名其妙地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她的母亲就不会死!而她自己也就不会被人给赶了出来!所以,她不屑跟他姓!” 荣华顿了顿,想到昨晚歌儿跟自己说起她的身世时,脸上并没有多少的伤痛,更多的,是一种淡漠!“她说,她的父亲姓蓝!是一个大家族!她的母亲在家族里,似乎是并不怎么受欢迎。而且,她们以前在一起时,她和母亲能够自由活动的地方都很少!基本上都是不能出院子的。说是出了院子,便极有可能会送命!” 肖冬阳的眼神一冷,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荣华,事情,似乎是有些复杂了!” “什么意思?” “这支簪子!我很好奇,为什么当年她母亲明明可以选择找百花楼的人求助,却是不肯!反而将它留给了逸歌?而且,逸歌当时的年纪不大,对于她的父亲知道的不多,这一点,倒也还算是说的过去,可是取这朵牡丹花的方法,是她自己本来就知道,还是她母亲告诉她的?” “这有什么关系?” 肖冬阳摇了摇头,“荣华,我先跟你说一说,这个百花楼吧!”说着,便拉了荣华一起坐,“这百花楼,在南昊,就是青楼!是男人消遣的地方!说是叫百花楼,事实上,各地的青楼中,凡是以花名为妓院名字的,便都隶属于百花楼!这也是百花楼的一个秘密!除了百花楼内部的人,其它人,是不知道它们之间的联系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海棠楼跟什么牡丹楼之类的,其实都是一个东家?” “没错!百花楼,名面上是一家青楼,而实际上,却是一个杀手组织!” “杀手?”荣华倒是有些意外了!这妓院竟然是又和杀手扯上了关系。 “他们不仅仅是做杀手的生意,同时还贩卖一些有价值的消息!青楼嘛,收集消息,是最快不过了!”肖冬阳轻笑了两声,“你可知道,这百花楼的幕后主人,便是姓蓝?” “你的意思是说,歌儿的父亲,其实是?”荣华此时,倒是不吃惊了,反而是有些担心了!她担心歌儿的身世会给她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她是蓝家的小姐,只怕,早晚都是要回到蓝家的吧? “荣华,这朵牡丹花,可不是什么好看的装饰品!它可是百花楼里头的至高无上的绝杀令!凡是拿着这朵牡丹花的人,便可以任意地调动百花楼里的所有杀手和金银!荣华,我现在担心的是,逸歌的父亲,怕是已经遇害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这绝杀令,是何等重要?她父亲为何要送与她母要送与她母亲?而且,她母亲离开南昊时,还带走了这枚绝杀令?更重要的是,我曾听闻几年前,南昊的百花楼,曾经出现过一场变故!百花楼,换了主人,只不过,这枚绝杀令,却是一直都没有找到。而新的百花楼主人,也因为没有绝杀令,而无权大幅地调动金银和杀手!” “这么神奇?他们的属,竟然是只认令,不认人?” “没错!”肖冬阳点点头,“可以这么说!最主要的是,百花楼的前任主人,似乎是在躲避仇家的追杀中,葬身悬崖!而新上任接掌百花楼的,便是前任楼主的弟弟!” 荣华沉思了片刻,“这么说来,倒更像是家族内部的争斗之战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没有想到,百花楼遍寻不着的绝杀令,竟然是会出现在逸歌的身上!而她还将此物送给了你?要知道,如果真的被百花楼的人看到这枚绝杀令,那么,你就会无条件地成为他们的新楼主!” “这也太荒唐了吧?我又不姓蓝?就算是要认,她们也只能是认逸歌为楼主!”荣华有些难以置信道。 “我明白,逸歌将此物交给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有两种可能性!一,就是利用你来吸引百花楼现任楼主的注意力,然后诱他杀了你,或者是逼你动用手中的势力来灭掉新楼主,比如说用雷天!二,就是以此来表明心迹,将象征着百花楼楼主身分的绝杀令给了你,就是想要告诉你,她的一切,都是你的!她对你,将是绝对的忠心!南昊百花楼的势力,将永远是臣服在你的脚!” 荣华听了,呆了一会儿,“我不相信歌儿会以我来引诱百花楼的楼主!而且,歌儿似乎是还不知道百花楼内部的事!如果她知道了,她就不会再恨她的父亲了,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断定,她执意要将这东西取回来,就是为了送给你!为了巩固你的势力!这两年,你不是也命人在南昊置办了大量的田产吗?” 荣华的心里,此时已是万般地复杂了!昨日听到她说将这东西送与自己时,自己还没有觉得有多么激动,可是现在?听到肖冬阳说了关于这么多百花楼的事,她的心里如何还能平静的来?逸歌,竟然是想着将这整个百花楼,都送与自己吗?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最近几天,文文的收藏和订阅一直都在降,说实话,虽然没指着这些钱过日子,可是心情还是有些低落的!更糟的是,今天竟然是被人打击到了!其实雪也知道这本书的订阅一直不是很尽如人意!可是雪一直在努力!从未放弃!雪没有弃坑的习惯,也没有断更的习惯!无论这本书到最后成绩的好坏,雪都会坚持把它写完!不管别人说什么,雪就是雪,自己既然是先择了写去,当然是希望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和喜爱!可是,似乎事与愿违!雪很感谢一直在关注名医的所有亲们!感谢你们送上的各种票票!感谢你们送上的花花钻钻!雪不想让大家失望,哪怕是到最后雪的读者只剩一人,雪也会坚持让它顺利的大结局!谢谢大家了!0:>_<:0 第十六章 逸歌身世!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借力打力!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五章 借力打力! 三日后,文安候府的周海涛派人给她送来了消息,原来竟是他自己身边儿的一个小侍出卖了他,将他每日的行踪都透露了出去。只是当周海涛正在审问那名小厮时,他竟然是毫无征兆的毒发身亡! 周海涛命人请了仵作验尸,说是早在数日前,此人便被了毒,如今不过是没有解药,才会突然毒发身亡! 荣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周海涛派来的人没有听到荣华的话,也不敢走,便一直站在厅内,等着荣华的吩咐。半晌,荣华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御不严,己之过矣!” 周海涛听到这八个字的回复时,是气的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伊荣华,什么时候都不忘嘲讽自己几句!可是偏偏她每次说的都有理!自己还无从反驳!就拿这一次来说,可不就是自己御不严?不是他的过错,还能是谁的? 周海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借着这次的机会,将文安候府的人都来了个大清洗!几乎是将他身边的所有眼线都给撤了去!同时还在其它人的身边儿都或明或暗的安插了自己的人! 自从那位继夫人被收押之后,文安候便有些精神不济!也不知是因为他后悔了自己当初太过偏信那位爱妻,还是因为,他恼恨周海涛做的太绝,而无从反击!毕竟,周海涛的身后,可是皇上!而且,周家的其它旁系,也是只认这位元配所出的嫡子! 对于周海涛在府中的做法,他的那些个姨娘或者是庶弟庶妹们,可是都没少找文安候哭诉!可是都被文安候给喝退了!他自己现在都还在担心皇上哪一日不高兴再旧事重提,惩罚自己一番,那里还有心思去理会那个庶子女的事?再说了,这周海涛身为候府的世子,未来的文安候,自然是有这个权利来整治候府的! 没有了文安候的压制,周海涛在文安候府的势力,可是急速地扩张着!没有几日,便已是将文安候上上给整治的服服帖帖!再没有人敢对他的话,说半个不字! 文安候府刚刚有些起色,宫中便传出了温嫔暴毙身亡的消息!当然了,这是宫里对外,或者是对宫人们的一个说法!而实际上,现在的皇宫内,则是人人自危!特别是周贵妃,已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为什么? 因为温嫔的死,所有的疑点,竟然是全都指向了她!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她命人害死了温嫔!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周贵妃一时倒是乱了分寸,反应也比平时慢了一些,以致自己错失了最好的解释或者说是反击的机会! 长乐宫内。 “母后!真的不是儿臣做的!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宫人们会说是儿臣所指使的。还请母后为儿臣做主!还儿臣一个公道!” 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一般的周贵妃,皇后的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母后,儿臣也不相信这事情是周贵妃所为。您看,咱们是不是再将那些证人和证物都核实一遍?也免得冤枉了周贵妃。” 温软的声音,诚挚的语气,任谁听了,都不会怀疑这皇后是真的是在为周贵妃说话!可是只有周贵妃知道,皇后分明就是想着借此坐实了自己谋害温嫔的罪名! “母后,温嫔不过是一个罪嫔!而且又刚刚失了圣宠!儿臣位居贵妃之位,比之高了三个品级,何需要谋害于她?还请母后明查!” 太后面带难色,其实,她也是不信向来温和的周贵妃会做出这种事的!只是眼人证物证俱在,也容不得她抵赖!而且现在皇后和几位宫妃们也在,自己也是不好明着为她开脱。 “母后,周贵妃说的对。温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罪嫔,有什么是值得周贵妃冒此风险去害她性命呢?这温嫔如今已是再难入皇上的眼,这周贵妃的确是没有理由这样做呀!” 多么诚恳的语气!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也许是为皇后的宽厚而感动,可是听在太后的耳中便变了味儿!是呀!温嫔都已经是等于是个被打入冷宫的人了!周贵妃何必要如此呢?除非是温嫔手里有着她的什么秘密!她担心事败,所以才会如此?这样一想,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自己中毒一事!想到这个,太后的脸色,立时便紧绷了起来! 底跪着的周贵妃如何会听不出皇后明着开脱,暗中却是在添油加火的话?心中虽然有怒,却也知道此时不宜发作!否则,自己便更难翻身!周贵妃的手爽在了衣袖内,紧紧的攥着,似乎是在极力地隐忍着心中的怒意!皇后,你此刻究竟是落井石,还是在这本就是你的圈套呢? “母后,儿臣进宫这么多年,向来是恪守本分!对您向来是恭敬有加,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对皇上,也是尽量服侍的周到体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对皇儿,儿臣自问也是严厉教导,不曾有丝毫的偏颇!母后,儿臣明知道这次温嫔之死,是有人故意栽脏陷害,却是无奈拿不出证据!母后,儿臣,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只是有一样,无论母后如何责罚儿臣,儿臣都是这一句话,儿臣是冤枉的!儿臣从未害过温嫔!”话落,便直直地跪着,只是微微垂了头,再不言语!甚至,连哭声也没了! 听完这番话,太后的脸色不禁又松动了一些!的确!周贵妃进宫这些年,一直是对自己孝顺有礼!从未做过半点忤逆自己意思的事!就连四皇子的婚事,也是一直说是该由太后做主!她这个做母妃的,一切都听太后的安排!再想想,这些年来,这周贵妃一直都是深得皇上的宠信,可是在宫中,却是从未因此而对其它妃嫔有所打压!特别是对皇后更是恭敬有加!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何要与一个没了任何威胁的女人动手? 太后此时不禁想起,如果真是是她杀了温嫔,为何要留这么多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在?这宫里头的女人哪个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会留如此多的痕迹?太后这样一想,这头,便转向了皇后! 太后的一双凤目,老而不花,虽然面上有了皱纹,可是那眸子却仍然是清亮犀利,毫无浑浊之意!她这一看,可是将她身旁的皇后给吓得心底一颤! 太后是什么人?那可是经历了多少的大风大浪才过来的!能将自己的儿子扶上皇位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心计?相反,这样的女人心计可是比之一般人,要深了多! 皇后被太后看的似乎是有些心虚,不过,她越是心虚,便越是咬着牙强迫自己要冷静!这样一逼,皇后的上身挺的更加笔直,面色也更加地淡定!面上那从容的笑意,似乎就是从来没有变过! 太后的眸光轻轻地飘过,并没有说什么,转眼看向了底的周贵妃。 “孙儿给祖母请安!”四皇子不知何时进了宫,面带倦色地行了礼。 “皓儿来了?来,到祖母身边儿来!”太后的面色和蔼,自己的孙儿不少,可是真正让她觉得贴心的,却是不多!而这四皇子独孤皓,便是其中一个! 四皇子的到来,让皇后略有些不悦,不过,也知道太后向来疼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独孤皓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周贵妃,便直接越过了她,到了太后的身边儿,自袖间取出了一只长盒。“皇祖母,这是孙儿昨日偶然得的一样上好的补品,今日特地给皇祖母送来。” 皇后轻笑了一,“皓儿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这宫里头什么没有?你呀,还真是费心了!” 皇后的话,让地上的周贵妃的身子僵了僵!这皇后分明就是指这皓儿是为了自己来刻意讨好太后了!什么费心?分明就是想说皓儿的心思不纯?再一句这宫里头什么都有,便将皓儿的孝心说成了多此一举!这个皇后,还真是恶毒! 独孤皓却是不恼,面色温和的冲着皇后行了礼,“母后也在!这东西的确是难得!只是,皓儿只得了这一件,怕是不能再送与母后了。还请母后勿怪!” 皇后被这话一噎,也只是讪讪地笑了笑。 冯女官已经将那匣子打开,见里面竟是一株普通的药草。叶子互生,共有九片小叶,呈鸟趾状复叶;中央一枚较大,先端渐尖,叶缘有锯齿。皇后也探过头看了看,笑道:“我当是什么好东西?这不就是一株天堂草吗?咱们太医院里可是多着呢!” 皇后的话,让太后的面上微微不悦!其实太后倒不是多看重独孤皓送什么东西来,她在意的,就是这独孤皓的这份心意!这四皇子向来喜欢与她亲近,也常常自宫外带回一些小玩意儿来逗她开心,若说值钱的东西,其实这皓儿也没有送过特别多!最让太后欢心的,就是他时时挂着她这个祖母的心思! “皇后这是什么话?要紧的是皓儿的这份心意!值不值钱的,有什么要紧?难道哀家也缺银子不成?” 一句话便将皇后堵的说不出话来!本来是想着让四皇子难堪的,可是谁成想这太后竟是如此地偏袒他!皇后一直微笑的脸上,终于是微微露出了一丝裂痕,可是也不敢有什么不敬之色,遂垂了眼睑,默不作声了! 独孤皓此时则是出声道:“皇祖母,这可不是一株普通的天堂草!冯女官,你仔细数数,这上面有多少叶子?” “这,回太后,这上面共有九片叶子呢!” 太后一听,脸上的惊喜之色,立刻就溢于言表!“什么?这,这难道是九叶天堂草?” 独孤皓抿唇一笑,“回皇祖母,正是!儿臣听闻祖母这些日子偶感体虚乏力,可是太医院的马院使又说现在祖母的身体不宜用过多的人参,所以便问了马院使,才得知以九叶天堂草入药,或者是入膳,效果比人参是要好上多倍。所以,孙儿才在宫外求了此药前来。” “你这孩子!有心了!” “回皇祖母不止如此呢!孙儿已经拜托了人,请她们将七叶的天堂草制成茶。天堂草茶取材于天堂草的叶腋部位的嫩芽和龙须,汤色清澈,可连续冲泡数杯,而汤色不减,具有极好的保健功能,长期饮用,无任何毒副作用。而且还有益气健脾,化痰止咳,清热解毒的功效!” “哦?你这孩子,怎么懂的倒是这样多了?” “回皇祖母,其实孙儿哪里懂得这些?不怕皇祖母笑话,这些都是孙儿拜托了海涛表弟去伊府问的伊小姐。孙儿的身份特殊,担心如果亲自去伊府,会给伊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便请了表弟前去。这些也都是伊小姐说的。孙儿后来也问过了马院使,说是的确如此!孙儿这才敢将东西带进宫来,献与祖母。”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露,既说出了这是归功于伊荣华,又捎带上了周海涛。而且也等于是隐晦地向太后表明,自己的身分,恐是会给伊府带来麻烦。 太后听了,果然是略拧眉点了头,“那你所说的天堂草茶?” “回祖母,这天堂草茶是伊府的小姐亲手所制。目前还没有制好,说是要等些日子才成!这九叶天堂草,是天堂草中的极品!伊小姐说,可直接煎水冲服,也可请太医院的人斟酌入药。可有效地缓解目前皇祖母体虚乏力的症状。” “好!好孩子!真是个孝顺的!”太后此时已是笑的合不拢嘴了!“冯女官,赏!” “是!” 孤独皓却是将冯女官拦了。“皇祖母,孙儿为您尽孝,是应该的,不敢求赏!倒是这伊小姐的确该赏!”话落,孤独皓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这株九叶天堂草,也是海涛从伊府带来的!原本这是伊小姐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的,几乎是没人知道她手里还有这味药,可是后来听周世子说了祖母的情况,便让人将这药给了海涛,说是由他代为转赠。” 太后听了,笑着点点头,“那日哀家在这长乐宫里一睁开眼睛见到她时,就知道她是个好的!如今看来,还真是不错!也是哀家没有看走眼!难为她还知道为哀家这个老婆子担心了!” 其实刚才独孤皓在拦住冯女官的时候,太后的眸光便略有愠色,以为他真是如皇后所言,特意用这种方法来为周贵妃说话的,可是如今来看,倒是她多心了!这个孩子却是为了那个伊家的丫头来讨赏!并且坦言了这东西是伊家那小丫头割爱,不是他自己的功劳! 皇后的脸色微沉,如何不知道独孤皓的这一招,会让太后对他的好感倍增?可是又能怎么办?此时皇后不由得对自己的儿子开始懊恼了起来!这么久不来给太后请安了!还真是不孝! 更让皇后恼怒的是,那个伊荣华这是要投靠四皇子了?上次温嫔,莫不是将她逼的太紧了,反而是弄巧成拙了?其实,不过一个小小的伊荣华,皇后本来还是不放在心上的!可是架不住,她救了太后!而且,现在还入了太后的青眼!太后现在身体康健,难保哪日太后不会宣她进宫伴驾,到时候,小丫头在太后耳边再吹上几句耳旁风,那自己与皇儿岂不是会更加地被动? “皓儿呀,你辛苦了!我瞧你脸上的倦色甚浓,可就是因为这九叶天堂草?” “回祖母。孙儿实在是不放心,今日便特意和海涛一起去了一趟伊府,亲眼看着那伊小姐是如何制天堂草的茶的,毕竟是祖母要用的,孙儿担心有什么不妥,所以,便看了一会儿,这才回来。” 太后闻着独孤皓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药香味儿,睨了他一眼,“你这孩子,没跟祖母说实话!你是自己也动手做了吧?” 独孤皓的脸上有些拘促不安,“皇祖母是如何知道的?” 太后笑着拉了他的手,“你这孩子!哀家知道你孝顺,不必如此!你是皇子,若是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岂不是累坏了你?再说了,你若真是得了空,也多去帮你父皇分忧才是真!别总是想着哀家!” “皇祖母说的是!孙儿定然是会尽力辅佐父皇的!只是祖母的事,也是大事,孙儿岂能不上心?” 一旁的皇后此时的脸色已是极差!这刚才太后话中的意味,可是着实让人深思! “那,没什么事,孙儿便告退了。”独孤皓说完,退了两步,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皇后。最终是咬了咬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太后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便叹道:“有话,不妨直说吧。” 独孤皓说了,竟是撩袍跪,“皇祖母,关于温嫔之事,现在宫内人人都传是母妃所为!孙儿不信!母妃进宫多年,为人如何,祖母您是最清楚的!母妃的性子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就连当年如嫔陷害母妃推了她,致她滑胎一事,母妃都是只知道哭,不知道如何应对!所幸后来皇祖母英明,将事情查了清楚,还了母妃一个清白!皇祖母,孙儿知道这是后宫之事,孙儿不该过问。孙儿也不是刻意为母妃开脱。皇祖母,此事,只求您一定详查!无论是否与母妃有关,孙儿都愿替母妃受过!”话落,便冲着太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太后的脸色阴沉,眸光犀利地看向了皇后和一干妃嫔!这温嫔之事,事情尚未查清,宫内便已出了这等的谣言!这人是何目的,已是显而易见!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将周贵妃推出去,好将她的罪名坐实了!更是想着借此来引起皇上和自己的怒火!对周贵妃严惩不怠!这幕后之人的心思,还真是歹毒! “好了,皓儿,你先去吧。” “是!孙儿告退。” 皇后和一干妃嫔们,刚才在太后的那一眼后,便都悄悄地垂了首,实在是担心自己成为太后心中怀疑的对象!而此时仍跪在地上的周贵妃,心情却已是没有刚才那般地焦灼了! 刚才独孤皓说的那番话,有三重意思。一,便是明明温嫔之死还没有完全地彻查清楚,可是这宫内就已经是有了是周贵妃害死她的流言!这说明了什么?这分明就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二,便是提到了当年周贵妃被如嫔陷害之事!这也等于是在提醒太后,周贵妃被人陷害已经不是一次了!这一次,难免又是有人刻意为之!而另一方面,也是在暗示周贵妃,不必说太多话,可以像当年如嫔陷害她时那般,只要是表现出柔弱软懦的性子便可!三,则是向太后表明了,他独孤皓是一个孝子!无论结果如何,都愿意代母受过!这也是等于间接地表明,自己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只愿母妃安好,他便安好! 对于这最后一重意思,在场的太后、皇后和周贵妃三人自然是都听了出来!皇后则是一脸的阴晴不定,显然是不相信他所言!而太后,则是一脸欣慰,毕竟,为了自己的母妃,可以做到如此,可见这孩子是真的孝顺,心性也是极好的!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母后,那这温嫔的事,您看?毕竟,这外面还有镇国公府呢。” 太后的眸子闪了闪,对于皇后的这句话,却是极为不悦!这是在暗示她,不能得罪镇国公府吗?“皇后!此事是我后宫之事,与镇国公府有何干系?冯女官,此事,暂时交由内侍省来查。你带上哀家身边儿的几个嬷嬷,一起过去详查。务必尽快给哀家一个交待!” “是,太后!” 皇后听了,气的是胸口一起一伏的,明显就是不平!这太后的话,摆明了就是不相信自己了!自己乃六宫之主,居然连查证温嫔身死的事都不得插手了!这让她皇后的颜面何在? 其它的妃嫔们也是面面相觑,这太后直接将这事推给了内侍省和太后自己身边儿的人,却是不肯再用皇后掌管的宫正司!这里头的猫腻,众人自然是一想便都明白了! 底的周贵妃仍是静静地落着泪,不闹也不说话,可是就只是这样静静地垂着泪,便让人有一种她的确是冤枉的错觉! 这正是刚才独孤皓暗示她的原因!周贵妃的气质本就柔弱,再配上这眼泪,任谁看了,她也不像是这种心思歹毒之人!再加上她进宫多年,向来是口碑不错,从未听说过她刁难宫人,为难位分低的妃嫔,如今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温嫔,如何就会让她痛杀手了?而且还做的如此地大意!竟然是人证物证俱在? 伊府。 “妹妹,你真的决定了?这趟浑水一旦你沾上了,怕是想退,也退不成了!” “哥哥放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退!即便是这次我不帮四皇子,皇后也不会轻易饶了我!别忘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是我救了周海涛!而且,再有两年,我便真的要再为周海涛针炙,这个,是我答应了师父的,躲不过的!” 荣升轻轻地执一子,“其实,你大可以不必活的这样辛苦!哥哥可以送你回江南。在那里,远离这些朝廷的纷争,不好吗?” 荣华的唇角勾了勾,“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可是哥哥,你为何也自欺欺人了?我便是回了江南,真的还有安宁可言吗?” 荣升沉默了!的确,即便是荣华回到了江南,也断然不会再回到以前了!当初镇国公夫人能操纵江南知府,那么京中的四皇子和皇后等人,又如何不能呢?只怕到时候,反而是会更加地麻烦!倒不如现在这样,就在她们的眼皮子底活着!最起码,天子脚,他们干不出当初对付大伯一家的那种勾当! 荣华轻笑道:“哥哥不必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是已经得罪了皇后,还有一个处处看我不顺眼的姚氏!我即便是不帮四皇子,也难免被她们刁难!倒不如自己先手为强!最起码,先找几个有力的靠山!借力打力这种事,我从来不觉得是自己卑鄙!” 荣升听了一挑眉,轻摇了摇头,“你这丫头!还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好好陪我棋吧!难得你今日沐休,说什么也得好好儿地陪陪我。” 约莫一柱香后,荣华笑着叹气道:“竟然是又输给了哥哥!什么时候我才能赢哥哥一局呢?” “不急!你还小,有的是时间!慢慢学吧!”荣升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最近这些日子,怎么也不见你长肉!这几日看你用膳也差不多呀!是不是晚上又熬夜了?” “哪有?哥哥别乱说!我最近这些日子都挺乖的!没有熬夜!” 荣升看了一眼外面,“时辰还早,饿不饿?” 荣华摇了摇头,“哥哥,我中午可是用了不少呢!你可是逼着我吃了好几块儿酱牛肉!” 荣升有些无奈道:“不过就是几片肉,你瞧瞧你!走吧,我陪你出去走走。” “哥哥,我想去荡秋千!”荣华突然撒起娇来,快跑两步,挽了荣升的胳膊摇晃着。 “好,走吧,荡秋千,我推你。” 兄妹二人在花园里正玩儿的热闹,白云潇便过来了,冷着一张脸道:“荣华,你答应让小猪儿留了?” “对呀!怎么?白公子不愿意?”荣华笑着反问道。 白云潇叹了一口气,“荣华,不是我不愿意,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好端端地,为什么就有名无姓呢?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有,她明明不会武功,却是一身的蛮力!你有没有想过将她留在你身边,究竟是好是坏?” 荣华一愣,她还真的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只是觉得第一眼,逸歌就很可爱,也和自己很投缘!至于她的出身?荣华没有看不起什么代贱出身的那一套,至于其它的。荣华低头想了想,自己身上,应该也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有所图的吧?再说了,这逸歌也是和白云潇一起进京的!要图,也应该是图他身上的某些东西才是! “白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歌儿妹妹,我是真的第一眼瞧见就喜欢!而且当初在那茶楼里,她还帮过我!她不像是什么心思不纯的坏人!若是白公子不放心,执意要带她走,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你想带她走,我也不好再拦着。” 白云潇的脸色似是有些阴沉,太阳穴上的青筋急促地跳动着,似乎是在昭示着,主人的心情已是极为不悦!“荣华,你若是真心喜欢她,要她留也无妨!不过,你还是要对她有些戒心!有些事,不该让她知道的,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为妙!” 荣华听出了他这话中的意思,抬头看去,见他的一张近乎妖孽的脸上,此时阴沉一片!哪里还有往常的俊逸潇洒?“我知道了!多谢白公子的好意。那味药,稍后,我会派人送过去。” “也好!明日我便要离开了。荣华,你,小心为上!”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哥哥,我怎么觉得今日这白公子有些怪怪的?” 荣升淡淡一笑,“无妨!无需理会他!这里是伊府,你忘了,现在这府里的护卫安全可是有雷天在负责呢!不会有事的。” 荣华点了点头,“哥哥不说我都忘了!那雷公子的性子似乎是有些冷,这些日子,这府里的护卫们,怕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委屈倒也谈不上!只不过雷天这个人对任何事的要求都比较高!特别是涉及到了自己的本分,他就更是容不得一丝的马虎!这府上的护卫也都是摆给别人看的!真正能起到护着你的作用的,都隐在了暗处!毕竟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五品校尉,身边的高手若是太多,怕是会真的惹来麻烦了!” “我知道!哥哥真是辛苦了!”荣华说这话时,是从心底里真的感谢哥哥,知道哥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好自己!自己绝对不能再让哥哥忧心了!想起前世哥哥也是这样疼爱自己,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可是自己竟然是不顾他的反对,执意要嫁给王康那个混蛋!想想这个,荣华的心底里便是一阵揪痛! “哥哥,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荣升看到了荣华的嘴唇在动,只不过她声若蚊蚋,再加上荣升本就是有些走神,一时也没有听清楚。“妹妹,你说什么?” 荣华的底一惊,刚才竟是意识地就将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哥哥,没!没什么!我只是说,谢谢你。” “傻丫头!我是哥哥,谢什么?”没有错过荣华眼底的那一抹慌乱,虽然很短暂,但是荣升却还是捕捉到了!不过他什么也没问!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自从进京以后,心事便多了起来!许是因为这里是京城,达官贵人太多,让她也有些无法适从吧! “小姐,逸歌小姐带着周世子过来了。” “歌儿?她怎么会和周世子在一起?” 宋嬷嬷听了笑道:“逸歌小姐和百香一起出门逛街,结果二人谁也没有带银子,可是吃了人家的东西,不给银子怎么成?眼看就要起争执时,正好被周世子遇上了。所以周世子便顺路将她二人送回来了。” 荣华点点头,“哥哥,咱们请人去前厅吧。” “好!走吧。” 荣华一看到逸歌,还没有开口指责,就见她一脸讨好地跑了过来,“姐姐!周世子好厉害哦!我们还以为自己要被那个掌柜的给卖掉呢!想不到周世子恰巧遇上了!要不然,我怕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荣华一看她那小脸儿上的委屈神色,这刚刚想要指责的话,也是说不出口了!只好是叹了口气,用食指轻点了点额头,“让我说你什么好?怎么上街就不带银子呢?百香呢?怎么她也没带?” 百香立刻屈膝道:“回小姐,奴婢出门前换了衣裳,那荷包也忘了解,所以,才差点儿害了逸歌小姐!都是奴婢的不是!还请小姐责罚!” “不是不是!姐姐,不怪她!都是我不好!昨日姐姐明明就给了我银子,是我自己忘记带了。姐姐,你生气了?” 看着可怜巴巴地,有点儿像是犯了错的小白兔儿的逸歌,荣华的心底便是软了又软!“好了!我没有生气!我是担心你!今日是碰巧周世子遇上了,若是没有遇上呢?你们两个姑娘家,要怎么办?” “是!我知道错了!次再也不敢了!” “以后没我的吩咐,你不许出府了!”荣华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厉一些。逸歌也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不敢再惹荣华不高兴,便急急地点了头。 “好了,你带百香先回去吧。今日虽说是一场虚惊,怕也是吓到你了。百香记得让王婶儿坐碗安神汤给她送过去。” “是,小姐。” “谢谢姐姐了!”逸歌的眼眶竟是微微泛红。 “傻丫头,谢什么!快回去吧。” 周海涛看着一脸温柔的荣华,笑道:“原来你也有如此温柔心软的时候。” 荣华淡笑道:“闻名京城的小魔王,不也有精明睿智的时候?” 周海涛一听,脸上颇有些尴尬,用手摸了摸鼻子,“那个!我来还有消息要告诉你。” 荣升吩咐人上了茶,便命小五子在门外守了,“周世子先请用茶吧。” “多谢伊兄了!客气!”周海涛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你的这招先手为强,的确是妙!刚才宫里已经传出消息,太后将此事交给了内侍省来详查处置。太后越过了皇后的宫正司,摆明了,就是不相信皇后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至少,今晚四皇子和周贵妃,能睡个安稳觉了!” “荣华,此次,还要多谢你了!若非是你想出先声夺人这个法子。怕是我姑姑,还真没有这么容易脱身!” “流言止于智者,这句话,还真是不错!流言蜚语的恶劣影响,我们都是知道的,想来,如今皇后也是猜不出,这背后放出流言的,竟然会是周贵妃自己的儿子吧!” “没错!正是因为如此,现在太后才会怀疑皇后!因为她是最有嫌疑的人!谁让四皇子比大皇子得宠能干呢?表哥让我谢谢你的那株九叶天堂草!如果没有它,怕是今日的事,也不会成的如此容易!” “混淆视听,再高明,也不过如此了!”荣升淡淡道,那眸子里的赞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荣华,你这次,倒是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开了眼!谁能想到,四皇子先用九叶天堂草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后,会在最后,说出那番话!如此一来,太后势必多想!四皇子好端端地,为何要在自己和众人面前表明态度?只要稍稍一过心,便自然是会将此事记到了皇后的身上!” “即便不是皇后,也该是大皇子!太后对大皇子向来不怎么上心,可是念在他是嫡长子的身分上,心里也是属意他来继承皇位的,可是如今经表哥这么一闹,怕是太后的心里多少会有些动摇了吧?”周海涛接话道。 “太后的心思,岂是那么容易撼动的?别忘了,大皇子可是有着嫡长子这样一重身分!再加上皇后背后的势力,想要彻底地让大皇子失去倚仗,还差的远呢!” 荣华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将周海涛原本还有些雀跃的心情一子就给打到了谷底!声音有些闷闷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不怎么办?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样简单的道理,周世子应该很清楚吧?” 送走了豁然开朗的周海涛,荣升却是皱眉道:“妹妹,锋芒毕露,怕不是好事!你,还是小心为上!” “哥哥放心,既然是算好了要借力打力!我怎么也得为自己考虑周到了!” 微红的太阳,已是偏西了,那泛着红的阳光,静静地洒在了荣华的身上,使她看上去,多了一抹娇艳!也多了一抹的神秘! ------题外话------ 谢谢妞儿们的支持了!谢谢大家!昨天说过了,本卷的**即将来临,这一章便是开端了!大**的来临,也就意味着,第一卷离结束的日子不远了!妞儿们,给张票票鼓励吧!对了,推荐一好友的新文《农家俏神医》http://。/info/533130。html 第九十五章 借力打力!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七章 嫁我可好?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七章 嫁我可好? ?ζ?6?μoζΣ ??ηα?w?c?вθ?ζw??m ?w?д?裬£ Σ?лл?? ллл??Σ ?? ??Σc?? ??w?m? лл??6??θж?ù?? ??ú?лл?? ??ɡ ?? ?ww? ?w?w?£??m?Эo?? е ??Σ?У? ?й??1?ε?? ?в?е÷o3 ?1?w?? е??л? ?л ɡ Ц??ɡ ?λ?? ??īν?? ??Σwкη ??w? ??cw?? ??л?c?? ????£?? ?w?wΡ? ??cc?鶨?Σ??е?λ?? ??Цcc? ?Ц??ε ??c ?η?£?λc? ?гδ谮谮?θе??η?е?δ??η??£?? ?е?? ??ЦЧ??λ ?仰 ?£wc?? ??ü?w?£ c??麰 ??ī? ü??ú??o? ?ν?w?и£??鶼??κε£o?? ü?ɡ ??и?£ ??鲻?w??üc?? c??磬??飿?? ??w?£ ??c??£ c??′?в鵹??£??m汾?μ?£в?? ??Σ ??cе?? ? ??c??c檡? ?Ц ?c? ?6?úù?ж??£?棡??ν??壬??丸壬? cc??δ?? ??£?w? ?? c??c2??c??e?? o÷ ??c?У?? ?? c? ?壬??ü?? c? ? ??c? μμ ?£?m?? ??w? ? ??п?Σ ?? ?? ?w?o ??в?w?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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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和灵芝看着小姐一会儿锁眉,一会儿又偷笑,一会儿似是有些困惑,一会儿又脸上红晕飘染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担心! “小姐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灵芝小声道。 如意摇了摇头,凉凉道:“就算是生病,别忘了小姐可是名医!” “也对!小姐自己就是大夫!应该是没事的吧?”话落,也不再言语了,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继续观察小姐的表情。 雷天进来时,看到的这就是一样一幅安静的有些诡异的画面! “小姐,二小姐已经是到了寒心山庄了。属送她过去时,正好遇上了赤木公子。属将小姐的嘱咐跟他说了。他说请小姐放心,一定会好好照顾二小姐的。” 荣华点了点头,“好!知道了。辛苦你了。” 荣华也知道自己无法专心地看书了,便索性将书合上置于桌上,起了身,到后花园里去转转了。 甩甩头,脑子里仍然是闪过男子的银色面具!耳朵里仍然是那一声温软情浓的“待你及笄,嫁我可好?”荣华有些莫名的烦躁!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会对于一个相当于是素未谋面的人动了情呢? 想到自己昨晚的回答,当真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自己怎么就会随口那样说了?话一说出口,荣华便后悔了!她说只要是男子摘面具,自己看着不讨厌,便愿嫁他。可是当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马就又捂了脸,说是自己累了,然后。 荣华轻笑了一声,然后,便没有然后了!待自己再将眼睛睁开时,子里,哪里还有那个人?看到他走了,荣华的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避免了自己的尴尬!可是同时,心中又是莫名地一空,觉得少了些什么!而且,还隐隐有着一抹淡淡的失望! 为什么?是因为他没有让自己看到他的脸吗? 荣华再次甩了甩头!竟然是喃喃道:“伊荣华,你这是怎么了?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可以分心于儿女私情之上?别忘了!你还有许多的事没做!你就快要及笄了!你哥哥的仇还没报!安王妃还对你虎视眈眈!宫里头的皇后和大皇子,还有那个至高无上的人,可是都等着看你的热闹呢!你都忘了不成?” 这番话一说完,荣华的头脑里立马就清明了起来!王康的事,她基本上不用费心,交给伊少辉和吉祥去办,她绝对放心!那么现在,她就该好好儿想想,自己是先发制人,还是等着人家闹上门来,再做打算! 接来的两日,荣华都很忙,忙着继续研习医术,忙着进宫陪太后聊天儿。而这两日内,肖冬阳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一次也没来!荣华的心情似乎也是因此,而变得有些伤感阴郁,脸上的笑容,少之又少! “小姐今天真美!”灵芝话落,便听灵雁道:“小姐哪日不美了?” 如意取了一件白色的软毛织锦披风给荣华披上了,“小姐,如今秋风可是凉的很,还是小心别再受了风!” 今日是安王妃的寿辰,早在荣华回京的次日便命人送了贴子来。荣华本是不想去的,前几日在太后的宫里竟然是与安王妃偶遇,虽然安王妃没有多说什么,可是荣华就是不喜欢她!只要是一想到当初是她指使了刘丽清等人给静王妃毒,并且是嫁祸给自己以后,荣华便一直命人关注着安王府的动静!可是这安王妃,似乎就真的是如外界的传闻一般,果真就有个贤妻良母的样子,极少出府!而且,自从她的长子自尽以后,她整个人似乎是更加地消沉了! 马车到了安王府,荣华没有急着车,而是在马车里又坐了一会儿,低声交待了如意几句后,才了马车。 这是荣华第一次到安王府来。这安王府的建筑装潢,倒也颇为大气奢华,比之静王府,倒也不差!只不过,静王府,特别是静王妃所居的院子,给人以安静柔美之感!而这安王妃,倒是让人觉得更加地大气豪放一些!即便是到了后院儿,看到这处处的雕梁画栋,竟然也是给人以刚硬之感!让人心里,微微地有些不舒服! 压抑!对,就是压抑!这是荣华自进了安王府后的唯一的一种感觉!那种压抑的近乎是想要窒息的感觉!仅仅是透过这安王府的建筑和摆饰,荣华便觉得住在安王府里的女人,怕是过的并不幸福! 看着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却是让荣华感觉到处处透着一股阴凉之意!荣华微蹙了眉心,这样的感觉,可是大大的不妙!许是因为重生的缘故,荣华整个人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极为敏感!她明显是感觉到了这安王府里处处隐藏的杀机!安王府?不过就是一座华丽的囚笼罢了!她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前赴后继的女人,来上赶着为安王暖床?仅仅是因为权势?荣华微摇了摇头,她无法理解那样的女人!为了一个极有可能无法达到的目的,将自己断送在这里一生!值得吗? 荣华被引到了一处名为宁香苑的院子,想来,这里就是女子们先稍事休息的地方了。 荣华一出现,便在人群中引起了骚动,且不说别的,单说荣华本身,就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璀璨夺目!更何况,她还有着一系列的殊荣? “你们瞧,那位就是十四岁便被封了左院判的伊家小姐呢?” “真是她!听说这次在彰南的那瘴气就是她解的,而且进入彰南后,还和白神医联手将一场瘟疫给压了去!” “是呀!一说起瘟疫,我就觉得后怕!听人说,伊小姐竟然是以身试药呢!也正是因此,皇上才 赐了她妙手仁医四个字呢!” “你们说,她的医术是不是真有这厉害?” “应该是吧!她便是瞒得过别人,难道还能瞒得过白神医?” “就是!” “我看可不见得!”一位长相甜美,表情却是有些愤恨的少女道:“谁知道是不是她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将白神医给迷住了?听说那白神医以前与她的兄长便是旧识!后来她的兄长过世,那位白神医还是常常到府上探望!谁知道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众人听了微怔,“不会吧?那位伊小姐,看起来行为端庄有礼,不像是这种人呀!” “就是!那白神医也是举止进退有度,我看也不像是那种会乱来的人!” 少女听到自己的话被人反驳,冷笑一声,“你们懂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凭什么撑起这么大的家业?若说她是清白的,我可不信!不过就是仗着有白神医护着她罢了!依我看,她分明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在这里欺世盗名!” 众人再次静默了!坐在这亭子里的人,大多都是未出阁的少女,于经商掌家之事,都不甚懂,自然也就是觉得这少女的话言之有理了!更何况,她还是皇商卢家的千金小姐!她说的话,想来也是有几分可信的吧?可是,不学无术?欺世盗名?这话说的可是有些太过了吧? 原本就没有走远的荣华自然是听到了那少女的恶言恶语!如意气得就要上前教训她,却被荣华给拦了! 进了亭子,这一众小姐们见到刚才议论的主角儿来了,面色都有些尴尬,纷纷起来施礼。唯有刚才出言相辱的那位卢小姐,不曾起身行礼。 荣华冲着其它的几位小姐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便挑了一个位子坐,正与那位卢小姐是对面! “卢小姐?” 声音优美婉转,语气也是温和柔软,没有听出丝毫的不善。 “哼!我是!”卢小姐微微抬了巴,以一种居高临的态度道:“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想来找我理论了?” 众人听了,心中一紧,纷纷有些后悔没事儿到这儿来做什么?一个是皇商卢家小姐,一个是皇上刚刚褒奖过的名医!她们坐在这里看二人掐架,这不是左右为难吗? “看来,卢小姐的礼仪规矩,学的不怎么样哪?”不徐不疾的语气里,似乎是还隐着一抹的威严在内!这让卢小姐听了,极为不悦! “伊荣华,不要以为自己立了个小功,就目中无人了!” 荣华并不看她,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宋颜!她一早便注意到了她,今日的宋颜穿了一件紫绡翠纹裙,将其衬的越发的柔美!“宋小姐,你父亲是吏部侍郎,想来,宋小姐应该可以跟卢小姐好好儿说说,这民女见了朝廷命官,该如何行礼吧?” 宋颜的眸子一暗,心底不悦,这个伊荣华,为何非要将自己拉进来?而在场的众位小姐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人家伊荣华可是皇上亲封的从三品的院判!那可是实打实的官身!比她们这些没有品级封号的官家小姐来说,那可是实在的多了! “烁儿妹妹,按理说,您是应该向伊大人行礼的。”宋颜小步挪至卢小姐身边,“伊大人的年纪虽然不大,可是那官职却是实实在在的!” 荣华听了面上微微一笑,这个宋颜,还真是有趣!这是想着让这位卢小姐更记恨自己一些吗? 那位卢小姐一听便急了,怒道:“什么?要我给她行礼?凭什么?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院判而已!我可是!” “可是什么?”荣华慢吞吞地问了一句,“卢小姐,你以后是上枝头做凤凰,还是另有富贵,都与本官无关!现在,你还只是一名民女!本官说的可对?” 荣华将自称改为本官,亭内的众人皆是愣了愣!特别是宋颜,看到荣华脸上波澜不惊的神情,很难想像刚才的话,就是她说的! 而卢烁显然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儿说走嘴了!自己现在的确是被皇后内定为了大皇子的庶妃,可是也只是内定!这事儿,宫里头还没有明确地传出旨意,那就是还做不得数的!如果今日她将这事儿给说了出去,那么,她就别想再进皇家的门儿了! 宋颜缓过神来,劝道:“烁儿妹妹,伊大人说的对!今日的确是你失礼了!若是伊大人真心与你计较的话,怕就不单单只是让你行礼这么简单了!” 荣华对于宋颜的话,似若未闻!宋颜摆明了就是想着挑起她和卢烁儿的矛盾,从她一开口到现在,没有一句话不是让人听了,另有歧义的!荣华也不急,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等着。 宋颜见荣华没有反应,还以为是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便又道:“烁儿妹妹,你快别再耽搁了!万一惹了伊大人生气?”说着,还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荣华,好像荣华就像是什么吃人的怪兽一般可怕! 荣华轻笑一声,“卢小姐,刚才你的话,本官是否可以认为你是在故意毁谤朝廷命官?你质疑本官的医术不要紧,可是别忘了,本官的官职,可不是自己求来的,而是皇上金口玉言!若是本官进宫将你刚才的那番话,重复给皇上,或者是太后听,你说会怎么样?” 话音一落,荣华便成功地看到卢烁儿变了脸色!不止是她!在场的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变了变! 这荣华刚才的意思,她们如何会听不出?这话若真的传了出去,那岂不是在骂皇上是昏君?居然让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做了太医院的院判?不止如此,太后向来常识伊荣华,这京城里头的名门贵妇,闺阁千金们,有哪个不知道?刚才那卢烁儿的一番话,可是也拐着弯儿的将太后也骂了!这还了得? 饶是卢烁儿再嚣张,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是大大的不妥了!若是被有心人大加渲染,那自己可就是真的惨了!别说是嫁进皇室了,怕是这条小命儿都将不保!万一再连累到了家族?想到此,卢烁儿便是再不愿意,也只好是冲着荣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荣华见她的面色微白,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便无心再留在这里听一些有的没的!“几位小姐慢慢聊,本官先走一步了!” “伊小姐!” 荣华收住脚步,回转了身,看向宋颜,“宋小姐还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许久不见了,想与伊小姐说说话!” 荣华闻着自宋颜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儿,眉心微蹙,这个香味儿,似乎是有些不妥呢!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么宋颜身上的香囊里装的,应该是由专人调制的香料。只是,这个味道,也太特别了些! 宋颜态度真挚亲热地靠了过来,“伊小姐,就再多坐一会儿吧。正好,我也有事请教呢。” 荣华被宋颜拉着再度落座,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多时,其它的几位小姐也都没了刚才的紧张和畏惧,都大胆地围了过来,和荣华一起闲聊着! 荣华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一抹淡淡地笑,既不与大家过分的亲厚,也不算是太过冷淡。既跟她们保持了适当的距离,又不会让人家觉得她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伊小姐,说了半天话了,口渴了吧?来,这可是安王妃今日特地拿出来招待大家的上好的龙井呢!”宋颜说 着,便双手端了茶盏过来,荣华的眸底似是有什么东西闪过,极快!快地几乎是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 荣华伸手接过了那盏茶,浅笑道:“多谢宋小姐了!劳宋小姐费心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荣华却是看到了宋颜眼中的一分慌乱,似乎是被人看穿了心中所想一般!荣华的眼睑轻垂,唇角仍是漾着一抹笑意,只不过,那抹笑意,怎么看,是怎么透着些许的诡异! 不多时,便开席了。众人被请去了花厅。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婢女们一一传上!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赛蟹羹、香酥焖肉、三丝拌蛏、西湖莼菜汤、油焖春笋等无一不精致,无一不是美味! 荣华看着桌上的美味,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刚才在凉亭的那一幕,她不是没有发觉!可是宋颜为什么要如此?还有,荣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如此地相似,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说明了什么?自己身边,到底是谁被人收买了? 荣华的手轻轻地抚过那只帕子,眸底里的复杂之色,无人瞧见! 席间,十分不巧地,荣华身旁的一位小姐不小心将茶盏打翻了,安王妃便吩咐了人带她去换衣裳。一般来这种场合,无论男女,都会在马车上备上一套衣裳以备不时之需的! 荣华刚离席不久,卢烁儿也说是头有些闷,要出去透透气,离开了花厅。没有人看到宋颜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得意!她向着不远处安王妃的地方看了一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安王妃,则是对她轻点了点头,笑了笑。 热闹的花厅里,没有人注意到卢烁儿的离开,更没有人注意到宋颜与安王妃那的那一瞬目光接触。 不多时,荣华便回来了,她先前的那一身翠色的衣衫被换,换上了一套浅粉色的缕金挑线云锦裙。酒宴过半,大部分人已是没有了再继续用菜的**。有的轻啜着茶,有的则是与身旁的人小声低语着!而荣华,则是不紧不慢地用着汤。 “不好了!王妃殿!不好了!宁香苑,宁香苑!” 看着那婆子结结巴巴,又极度恐慌的样子,安王妃的面上闪过不悦,“到底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回殿,奴婢在宁香苑,看到了卢小姐!” “卢小姐?”安王妃略一拧眉,“可是那位卢烁儿小姐?” “回殿!正是!奴婢看到她,她被人在胸前刺了一刀!如今已是倒在了血泊里!没了气息了!” “什么?”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自然就是卢夫人了,一把抓住那婆子问道:“你说什么?我女儿死了?在哪儿?在哪儿?快带我去看!快!不可能是她的!刚才她还在这花厅里陪着我用膳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着卢夫人近乎于巅狂的样子,安王妃只得命人先去宁香苑看看。 果然,就见卢烁儿浑身是血地倒在了院子里,一双眼睛还瞪的极大!似乎是死不瞑目!后面跟来的一干人等,胆小的早已是吓坏了!安王妃一看,立刻吩咐道:“去,将此事报于前院儿的王爷知晓!请他来处置此事!” “是,殿。” “烁儿!烁儿!我的孩子!”卢夫人一看到果然是自己的女儿,哭了几嗓子后,便晕了过去! 荣华因为是医者,又经历过彰南的瘟疫,胆子自然是大一些,近前细看了看,微摇了摇头。看来,卢烁儿是真的死不瞑目呢!想来,要杀她的人,应该是她认识的,并且还是十分信任的人吧?不然,她的瞳孔怎么会如此快地便放大了? 人死之后,瞳孔会慢慢放大!可是荣华记得自己离席时,她仍然是在花厅内的,而自己从离席到现在也不过就只有两刻钟的时间,即便是自己刚一走,她就死了,这瞳孔也不会扩散的如此之快! 那么这只能说明,她在死前,瞳孔便已是扩散了!而能让人瞳孔放大的原因,无非就是极度的恐惧!可是看到她胸前的伤口,明显就是一刀致命,并不怎么痛苦!能让她感到恐惧的原因,可就是令人费解了! 比如说,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再或者,她是被自己所熟悉的人所杀?荣华轻挑了一眉,她是医者,不是仵作,不会亲自动手去查看伤口之类的,可是,这卢烁儿今日刚刚当众与自己闹了不愉快,接着就被人杀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离开之后! 很快安王等人便过来了!荣华抬眼一扫,还真是热闹,几乎是所有的男宾客,都来了呢! “王爷,这是被人一刀致命!看卢小姐的衣衫完好,想来是突然被人袭击的,所以在死前才没有任何挣扎!”仵作回话道。 “突然袭击?来人,将安王府都给本王围好了,一只苍蝇也不许出去!” “是,王爷!” 安王转头看向了安王妃和一众女眷,“到底是怎么回事?卢小姐为何没有在花厅饮宴,而是来了这里?” “是卢小姐说花厅里有些闷,要出来透透气,所以便自己一人出来了。” “那她身边儿的婢女呢?现在何处?”安王的声音微怒,显然是觉得此事发生在安王府,有损他安王府的威严了! 荣华从侧面看着眼前的安王,想必年轻时,也是有名的美男子吧!即便是现在来看,他的魅力,仍是不小!除却他安王的身分外,他这周身的气势,也是很容易吸引人的! “除了卢小姐,还有什么人中间离开过花厅?”安王再次沉声问道。 荣华的唇角微扬,来了吗?往外站了站,“回王爷,还有官。” “你?”安王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显然,并不认得她。 荣华微微低了头,“回王爷,官是太医院的伊荣华!”没有报自己的官职,而只是报了自己的名字。 安王点点头,“你离开花厅做什么?去了何处?可有人陪着?” “回王爷,官因为在饮宴之时,被身旁的一位小姐弄脏了衣裙,所以便请安王妃派了奴婢带官离开换衣服。那名奴婢带官去的地方,名唤紫竹院。而路上,官还刻意地问过,那名奴婢名声佩儿!” 安王的眉心微紧了紧,有些不悦地看向了安王妃!“可有此事?” “回王爷,确有此事!” “那卢小姐是何时离开的?” “就在伊小姐离开之后不久,卢小姐便出去了。”宋颜出声道:“臣女记得当时她身边儿也是有带婢女的。只是不知为何,至今没有找到。” “来人,将那个名叫佩儿的丫头给本王找来!” “是,王爷。” “伊小姐,到底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委屈伊小姐了。” “王爷言重了!官也是刚刚得知这卢小姐是在官出去之后也出去了。如此说来,官的确是有嫌疑。” 荣华 的话倒是让安王的面色微僵,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大大方方地将这个说出来!看她面色平静,眸底清澈,不似假装,若不是她心计太深,便是她的确是无辜的! 安王看向荣华的目光中,似乎是多了一抹什么东西,很复杂,耐人寻味!而当他转头看向安王妃时,那目光显然就没有那么和善了!安王妃在他略有些阴鸷的目光中,竟是吓得身子微微一颤,垂了眸,不敢再与其直视!只不过身子却是挺的笔直! 不过就是几个眼神,安王心里便有了计较!看来此事,与她的安王妃,是脱不了干系了! 很快,那名唤作佩儿的婢女便被找了过来,荣华注意到,宋颜的眼中,似乎是有些得意。轻摇摇头,还真是沉不住气呀! “你叫佩儿?” “回王爷,奴婢正是。” “本王问你,先前可是你引了伊小姐前往紫竹院换的衣服?” “回王爷,正是。” “此间可还去了别的地方?” “这,”佩儿似是有些为难地看了荣华一眼,便又迅速地低了头,咬着嘴唇,不敢说了。 “还不快说!”安王的一声厉喝,吓得佩儿扑通一声就跪了,“回王爷,换好衣服之后,奴婢本来是要引伊小姐回花厅的。可是伊小姐说花厅里太闷了些。而且一路走来,她也认得路了,所以,便将奴婢给打发去了。” 荣华轻挑了一眉,这话说的还真是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呢!自己何时说过那样的话?明明就是这个小丫头自己走到一半的时候,说是自己还有别的事儿要忙,才让自己走的,怎么现在,反倒是换了一个说法?不用想,荣华也知道,这是安王妃精心布的一个局!这丫头是安王府的,自然是要听安王妃的,难不成会听自己这个外人的? 安王看着一脸平静的荣华,在她的眼睛里,似乎是还看到了一抹的嘲讽之意!这个认知,让安王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为何现在却是这般的淡定?几乎都是被人指认为杀人凶手了,她居然还能如此淡然地看着这一切!这样的一个女子,着实不简单! “伊小姐,你又有何解释?” 荣华摇了摇头,“没有解释!既然这位佩儿姑娘说是我要自己走的,便是我自己走的吧!毕竟这里是安王府!”语气有些淡漠,似乎是还有些无奈! 安王听了,明显就不悦了!这伊荣华什么也没有解释,可是一句,这里毕竟是安王府,却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安王虽然察觉到了此事与自己的王妃有关,可是到底是自己的正妃,就算是对她再不满,也不能让人损坏了安王府的声誉! “王爷,即便是证明了伊大人独自离开,也说明不了什么呀!”马院史的夫人开口道。 众人听了,也是觉得此话不错!毕竟伊荣华可是从三品的院判,若是没有证据,即便是安王,也不能轻易处置的! “我想起来了!”此时一名小姐怯生生道:“今天,我们和卢小姐在宁香苑里闲聊时,卢小姐说了伊大人的不少坏话!碰巧就被伊大人听到了!而且,伊大人似乎是很生气!卢小姐最后还是给她行了礼,才罢休了。” 荣华的嘴角一扬,看来,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杀人的罪名,安到自己的头上了! “王爷,的确是如此,当时臣女也在场。臣女还劝解了卢小姐几句。”宋颜终于站出来说了一句话。 “那又如何呢?”马夫人再次出声道:“就因为她们拌了两句嘴,伊院判便将她杀了?伊院判若是度量这般地小,又怎么可能会在彰南做出以身试药的举动来?” “没错!伊院判小小年纪,已是位居高位了!何须与一个没有品级的小姑娘计较?我也不信这杀人的会是伊院判!” “这可说不准!没准儿是伊院判心里咽不这口气,所以才会对卢小姐痛杀手呢?” “一个能救了上万百姓的人,心胸、气量怎么可能会小?我是不信伊院判会杀人的!” “对,我也不信!” “她不动手,不代表她身边儿的人不动手呀!”一句话,便将众人的议论声都压了去! 荣华向那道声音看去,竟然是小姚氏!没想到,今日的安王妃寿宴,她也来了!刚才在宴会上,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她呢?也对,她现在还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呢!像是这种宴会,妾室可是没有资格来的!既然小姚氏来了,那么,温平是否也来了? 荣华的目光在人群里转了一圈儿,没有找到。 小姚氏往外走了两步,“伊小姐,如果我没记错,你身边儿的这位婢女,可是有功夫的吧?” 荣华点点头,“没错!我伊府的产业庞大,人人皆知我伊家富贵,哥哥不放心,便给我安排了一名有些功夫的婢女。相信不止是我,在场的许多小姐身边儿,也有这样的人吧?” “没错儿!这并不稀奇。可是问题是,你与卢小姐有争执在先,而你们先后离席在后。偏巧就是你们离席的这段时间,卢小姐便惨遭毒手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小姚氏继续道。 荣华转头看向安王,“王爷也是如此以为的?” 安王拧了拧眉,“嫌疑,伊小姐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就像是马夫人所言,最要紧的,还是证据!” 卢夫人此时醒了过来,一睁眼,便听到安王说伊荣华有杀人的嫌疑,立马就一口气上来,指着荣华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说着,就要向荣华扑过去! 如意哪里会让她得逞,大步上前将小姐护在自己身后,左手一推,便将卢夫人推了出去!而跟在她身后的婢女,也立马扶了。“夫人,您先别急!有王爷在,王爷定然是会为小姐做主的。” 卢夫人听了,又是一阵哭闹!虽然是没了力气再往荣华那儿扑,可是哭的声音,那可是撕心裂肺呀! 安王面上有些不耐烦,可是人家卢夫人的女儿刚刚死在了你的安王府上,你还不让人家哭两声儿吗? 这时,也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你们快看!” 众人顺着那人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她手里有东西!是什么?” 安王示意仵作将卢烁儿的手掰开,里面竟然是一方帕子!那帕子许是被攥在手里太紧了,已然是有了许多的细密的褶皱。 宋颜突然退后一步道:“这,这不是伊小姐的帕子吗?” 一语激起千层浪! “你可看清楚了?这的确是伊小姐的?” “没错儿,今日在凉亭说话的时候,伊小姐手里拿的,正是这方帕子!”宋颜说完,看了荣华一眼,又道:“王爷您看,现在伊小姐的手上不是还有一方帕子吗?您命人比较一番,便可知晓了!” 安王看向荣华,尚未出声,便听到人来报,找到了卢烁儿的贴身婢女! &nbsp ;“王爷!求王爷为我家小姐作主呀!”那婢女刚被带过来,便哭着跪了。 “怎么回事?你先把话说清楚,你可知是何人杀了你家小姐?” “回王爷,奴婢知道!奴婢亲眼所见,是她!就是她命人杀了小姐!” 众人大骇,顺着她的手,看向了荣华!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二十朵花花!感谢所有送上票票的亲们!那个啥!明天,渣男王康就要被解决了。亲们,你们想让他活呢?还是想让他死呢?还有哦!荣华究竟是如何摆脱嫌疑的呢?嘻嘻!若是真的被陷害成功了,估计你们得吃了我! 第十八章 又见陷害! 正文 第九十六章 荣华毒?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六章 荣华毒? 两日后,宫里传来消息,温嫔的死,竟然是自尽!这个结果,几乎是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 “周世子,皇上听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不知是喜是怒?”荣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倦怠,似乎是没有休息好。 “皇上当场便震怒!令将温嫔的尸首扔去了城外的乱葬岗!并且了严旨,任何人不得前世为其装棺入敛!可见皇上的盛怒!镇国公本来是在勤政殿外跪着想要请旨的,结果这旨意连同是结果一出来,镇国公什么也没说,只是老泪纵横地回了镇国公府!” 周海涛话中的得意,显而易见!荣华抬了眼皮看向他,“周世子,你不觉得现在高兴的太早了吗?” 周海涛一怔,也知道自己刚才表现的也太明显了,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荣华,这次,总归是谢谢你了!否则,姑姑怕是就很难过了这一关了!” “不必了!你和四皇子还是尽快想办法想想,如何应对接来,皇上对镇国公府的安抚吧!” “安抚?” “周世子,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温嫔死了,镇国公府也就跟着倒了吧?镇国公是什么人?那温平温将军又是什么人?天策军还在温平的手里,皇上因为温嫔之事大动肝火!事后,势必要再想出些其它的法子来安抚镇国公了!” 周海涛这才明白过来,猛的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脑子!多谢了。”说着,就欲往外走! “周世子,记得提醒四皇子殿,万事切勿操之过急!” 周海涛的脚步顿了顿,却是没有回头,只是沉声说了一句,“多谢了!”便大步离去了! “小姐,王家与秦家的婚事,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最近王康似乎是往丞相府跑的更勤了些。似乎是刻意在讨好秦丞相。” 听了如意的禀告,荣华懒洋洋地闭了眼睛,“不急!机会,我可是已经给过了,至于那秦卿儿到底长不长眼,就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了!她既然是认定了王康,咱们便成全她就是。” 如意不解道:“小姐,您不是要对付王康吗?他若是娶了那秦家的庶长女,对小姐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呀!” “呵呵!王康娶了秦卿儿,就一定是得到了一大助力吗?那可未必!”荣华睁开眼睛,一道清亮的光茫闪过,那眼中的风华,如同是雨后的彩虹,耀眼夺目! 宋嬷嬷掀了帘子进来,“小姐,这是静王府送来的贴子,说是静王妃身子不好,听闻小姐医术高明,想请小姐前往静王府为静王妃请脉。” “什么时候?” “说是看小姐什么时候得空,便请小姐什么时候去?” “那便午罢!昨晚上看书有些乏了,我先小憩一会儿。用午膳时再唤我。” “是,小姐。” 荣华在如意和灵雁的陪同,一起到了静王府。之所以让灵雁跟着,是因为灵雁的鼻子特别的灵!许多药材,仅仅是凭味道,她便能辩出药材的品种! 到了静王妃的院落,荣华还未进去,便听到了几声女子的声音,谈论的话题,似乎还是和自己有关。 “听说静王妃今日还给那伊家的小姐了贴子,说是请她过来请脉。也不知静王妃是怎么想的?咱们刘医正来了,还用得着再请别人吗?” “就是!咱们刘医正在宫里待了多少年了?什么时候请脉出过差错?这静王妃居然是请了咱们刘医正大人,还请那个无名小卒!真是有些过分!” “小点儿声!这里是静王府!静王妃是主子,她想请谁来便请谁来,岂是咱们能够置喙的?” “大人,奴婢只是气不过嘛!您可是这宫里头官职最高的女医正!那个伊荣华算是个什么东西?她也配与您相提并论?” “无论如何,她治好了周世子和太后,这是事实!岂是咱们能够妄议的?” “大人,依奴婢看,那伊荣华不过就是赶巧了罢了!不过就是因为心思细腻了一些,才找出了太后中毒的原因!若是实打实的疾病,她定然是束手无策的!” “就是,大人,那个伊荣华也不过才十四岁的年纪,能懂什么?您可是在宫里待了二十多年了!这看诊过的案例,可是比她伊荣华不知道多了多少倍!就她,我看就是个哗众取宠的!” “好了!都说了别在外面乱议别人的是非了!静王妃待会儿就要召见我们了,还是耐心等着吧。” 荣华进了那偏房,笑着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人。从她们的官服上来看,一个应该是正四品的医正!另外两个一个是实习医女,一个是医官。 荣华冲她们三人屈了屈膝,“荣华给刘医正见礼了!” 三人一愣,听这伊荣华出口便是刘医正,很显然,刚才的话是被她听了去!只是听了多少,她们的心里也是有些没底的。那名实习医女打扮的年轻女子道:“你便是伊荣华?” “正是。” 那姑娘听了,顿时将巴抬的高高的,有些目中无人道:“大胆!见了我们刘医正,为何不行跪礼?你不过就是一介民女,我们刘医正可是正四品的女官!” 荣华听了微微一笑,却是看向那刘医正,“大人是希望荣华行跪礼?” 刘医正听了,眉心一紧,想到最近常常听说太后对这位伊荣华可是看重的紧!前些日子还说过要赐她女官职位,却是被她婉拒了!自己若是刻意为难她?怕是对自己没有半分的好处! “不必了!伊小姐也是大家闺秀,刚才的福身礼,便已是妥当了。” 荣华笑道:“那就多谢刘医正了。” 话落,这边儿便说静王妃已经醒了,请几位一起过去。 进了寝室,荣华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儿!刘医正等三人都齐齐地跪行礼,而荣华则仍然只是屈了屈膝,“给静王妃见礼了。” 静王妃听到了荣华的声音,原本是垂上的眼皮,这才稍稍抬起,“是伊小姐来了!快,快过来。” 静王妃的反应,让刘医正等人显然是有些意外!荣华自己也是觉得有些意外!自己与静王妃,也不过就是一面之缘!不知静王妃为何见到自己,竟是反应如此之大! 荣华刚走到床前,静王妃便又重重地咳了几声。荣华正欲为其请脉,想到在场的还有刘医正等人,按说,她们是皇室的医官,自当是该由她们先来请脉。 荣华收回了手,“刘医正,您先请吧。” 刘医正点点头,对于荣华的做法,倒也认同!毕竟自己是有官职在身的!而且还是皇室的专属医官,理应先由她来请脉! 片刻后,刘医正收回手,退后两步,“王妃殿,您这是积忧成疾,再加上偶感风寒,故而才会如此!殿可是觉得体虚乏力,总是有劳累的感觉?” “没错!” “那就对了。奴婢这就给您开方子。” 静王妃点点头,示意身边的嬷嬷跟了过去,“伊小姐,可否请你也为我诊一诊脉?” “是!” 荣华仔细地为静王妃诊过脉后,面色忧郁,蹙了眉心,“殿,您,年轻时,可是受过伤?” “没错!的确是受过伤。说起来,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还是当时有刺客进府行刺,我替王爷挡了一剑,就在左肩。” “殿,您近日可是经常发热?” “正是!你是如何得知的?”静王妃有些吃惊道。 这话一出,方子开了一半儿的刘医正顿时僵了身形,然后又将笔搁,转身看向了荣华。 “殿今日还没有发热?” 静王妃摇摇头,似是没有什么力气了。一旁的一位嬷嬷道:“也不知是怎么了,每日到了傍晚十分,殿就会发热!这样子,已是持续了有七八日了!” 刘医正听了,心里便是咯噔一子!自己枉为医正,竟是如此粗心!不,应该是说是太自信了些?竟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些?更没有询问静王妃的病情?这,这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这位嬷嬷,静王妃发热时,你们都是如何处理的?” “这,都是按照太医院的太医开的方子,抓的药。有时发热一两个时辰,有时可能会有三个时辰!” “这怎么成?长时间的发热,可是极为损耗体力的!难怪殿会如此地无精打采!” “可是这退热的药也用过了,一些土法子也用过了。就是不见效呀!”那嬷嬷也急了。 “殿发热时,可有用了青蒿?” “这,”那位嬷嬷看了看刘医正,刘医正此时也走了过来,“这药里面都加着青蒿呢。” 荣华听了,却是微蹙了眉,“命人去城外速速去采大量的新鲜的青蒿回来入药。越快越好!” 刘医正听了,眉心一紧,“伊小姐,这青蒿入药,都是以炮制好的干药草。这新鲜的青蒿,不知何用?” 不待荣华答话,她身后的那位实习医女便尖声道:“哼!还被人称为神医呢!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解的太后的毒?我看,分明就是凑巧罢了!” 荣华闻声看去,这名实习医女的年纪不大,估计和自己差不多。这实习医女是内廷医女制度中,地位最低的,是没有品级的!甚至于还不如妃位宫里的宫人的位分高! “刘医正,这青蒿,可清透虚热,凉血除蒸,除蒸,截疟。用于暑邪发热,阴虚发热,夜热早凉,骨蒸劳热,疟疾寒热,湿热黄疸。不知晚辈说的可对?” “伊小姐所言极是!” “那就成了!你们只知这青蒿以干药的形态入药,却不知新鲜的青蒿,其药力更甚!嬷嬷,劳烦你动作快些!争取在殿发热前赶回来。” “哦!是!”那嬷嬷见静王妃点了点头,便急急地出去安排了。 而那名小姑娘见荣华对她刚才的话却是不加理会,似乎就是没有看到她这么个人!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心中一气,便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放肆!小惟,我看你是越发的大胆了!在静王妃面前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口冲撞伊小姐,你莫不是以为本官真不敢罚你?” 那被唤作小惟的实习医女听了,随即白了脸,“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一个时辰后,静王妃已是开始有了发热的症状,脸色微红,眼皮沉重,胳膊竟是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刘医正见此吩咐道:“还不快快去将药端来给殿服?” 那位嬷嬷有些迟疑道:“这,伊小姐,可还有别的法子?这每次用了药,也都不见好转哪!” 刘医正的脸色一变,这嬷嬷是在请示伊荣华! 荣华抿唇思索了一,“嬷嬷,劳烦你用葱白、生姜、少许的盐捣成糊状,然后用棉布包了拿来。” “好!奴婢这就去。” 这些东西都是膳房里必不可少的,因此,这没多会儿嬷嬷便将东西拿了回来。 “嬷嬷,将这棉布包涂擦殿的前胸、后背、脚心、手心以及肘窝、腿窝,然后再立刻为殿盖好被子。看殿是否能发汗退热。” “是。” 刘医正看着忙碌的一干人等,面带不悦道,“伊小姐,静王妃可是亲王妃!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若是耽误了王妃的病情,你可吃罪得起?静王爷怕也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荣华面色沉静,只是定定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静王妃,“多谢刘医正关心了!医者父母心!荣华年纪虽小,却也是知道这一句!师父曾一再叮嘱,为医者,定要心思细腻,时时为病患考虑!”说到这儿,荣华转了头,“在我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王妃!” “说的好!”众人回头一看,竟是一位中年美男子!看其打扮,便知这是静王了! “小姑娘说的好!为人医者,的确就该如此!”静王大步上前,深深地看了荣华一眼,便越过她,到了床前。“怎么样了?” “回王爷,刚刚按伊小姐的法子擦拭过,现在刚刚给王妃盖好被子,等等看王妃是否能发汗退热!” “嬷嬷,这个法子只是一时之效!若要使王妃彻底治愈,还得需要大量的新鲜青蒿!”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催。” 荣华看了一眼床上的静王妃,沉思片刻,“王爷,不知在可否看一前几日的药方?” 这时,刘医正忍不住了,“伊小姐这是何意?难道是信不过我们?还是说是我们太医院的人要谋害静王妃吗?” 这一顶帽子扣来,不可谓不大!荣华勾了勾唇角,这位刘医正倒是聪明,竟然是将整个儿太医院的人都给牵扯了进来。这是要逼着自己与太医院的人为敌了? “刘医正误会了!荣华只是在想着为何王妃殿高热数日,一直不!想想看看方子,也不过就是想着更加确切地了解殿的病情和对药物是否有一些排斥,并没有其它意思。” 相较于刘医正的激动,荣华的淡定从容,再次让静王赞许地点了点头!“派人取来!” 荣华看完了几张方子,黛眉微蹙,“这药方的确就是退热的良药!为何王妃用了,却是不见效呢?” 静王听了,眉心一拧,“来人,去将剩的药渣取来,交由刘医正和伊小姐一同查看!” “是,王爷。” 荣华听了,遂抬眼看了静王一眼。传说这静王为人严苛,不苟言笑,心思缜密!今日一见,果然是如此! “伊小姐,这青蒿采回来了。您说该如何煎药?” 荣华一看床上的静王妃此时的额上已是有了一层薄汗,伸手试了试,静王妃身上的热度渐退。“现在王妃的病情已经稳住。不过估计最多也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你们先请那青蒿洗净,然后将青蒿直接用清水煎,待会儿若是殿身上的热度再起来了,便马上喂殿服上一碗。第隔六个时辰服一次,连续服上两日后,看殿是否还会发热。” 那嬷嬷听了,看向静王,见王爷冲她微微颔首,便马上应了,退准备煎药了。 静王看现在王妃已经有了发汗的迹象,顿时对荣华的好感是一升再升!外面刘医正已经带了医女去查看那药渣是否有问题。荣华可不傻,刚才王爷的话中虽然是提及了自己,可是,能让太医院的人自己解决的,还是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片刻,刘医正便一脸惊色地进来了,“回王爷,这药渣里面少了白术和党参两味药。” 静王的脸色已是阴沉地厉害!环视了一眼内服侍的丫环婆子,大步出了寝室。不用想,定然也是命人去彻查此事了! 半个多时辰后,静王妃身上的热度再度高了起来!人们将那青蒿直接煎水的药汁送了过来,喂王妃服,果然,不到两刻钟,王妃的身上便开始发汗,而且比先前出的汗,要多的多!没一会儿,这身上的热度便退了去。 荣华离开静王府的时候,天已经是黑透了! 刚离开静王府没多远,吉祥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小姐,刚才似乎是刘府的马车匆匆过去了。” 荣华听了,眸光流转,“吉祥,你去跟着,看看这么晚了,是谁出府?还有看看他是跟什么人见面,说了什么话?尽快回来报我!” “是,小姐。” 这么晚了还出府的,会是谁呢?荣华的眸光清亮,闪过一抹慧黠! 荣华回府后和哥哥一起用完膳,又和逸歌逗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了。 荣华回到碧水院,并没有进,而是在院内的几株桂树前站了。天气早已转凉,桂花也早已是没了踪影!看着略有些潇瑟的桂树,荣华的心里隐隐有些不踏实! 不多时,吉祥便回来复命了。“小姐,那马车内的,是刘丽清。与她会面的,是镇国公府的姚氏!” “刘丽清?姚氏?”荣华的心思顿时百转千回!难不成刘丽清刚从江南回来时,先急着去见的就是姚氏?不!不可能!刘丽清当时见的那个人可是遮着面,根本就辩不出是男是女!那么这个姚氏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知为什么,荣华的心底隐隐泛起了一丝的不安!她的粉拳紧握,指节的青白分明,似乎是正显示着此时心底的紧张和不安!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凑到一起的?是因为利益?可是她们之间能有什么共同利益呢?一个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一个是小小的五品官的庶女! 猛然一个念头闯入荣华的脑海里,她的眼睛微眯了眯,唇畔扬起了一抹略有些古怪的笑意! 接来的几日,每日荣华都会被静王府的人接去陪伴静王妃,当然了,还是以治病为主,不过静王妃似乎是对荣华特别地喜欢,所以每日都是经近傍晚时,才肯让她离开。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荣华也是渐渐了解了静王府的一些事,静王与静王妃共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年纪尚幼,今年不过才十岁!而静王的小王子在一出生后,没多久,便得了一场重病,不治而亡!也因此,静王妃生了一场大病,险些也跟着那小王子一起去了! 自那以后,静王妃便极少出府。而静王经过那件事,整个人也沉寂了许多!不过,对静王妃的宠爱却是有增无减!甚至是直言拒绝了皇上亲赐来的几名美人儿! 这让荣华倒是有些唏嘘,这世间,真的还有像自己的父母那样恩爱的夫妻吗?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皇室贵族都是三妻四妾,后院儿美人如云! 一连荣华都是在静王府用的午膳,这日荣华一回府,便看到哥哥正在门口一脸焦灼地等着她。 “哥哥怎么今日回来的这般早?在等我吗?” 荣升微蹙了眉,“先进来再说吧。” 荣华察觉到了荣升面上的担忧,心里也有些不解,遂快走了几步,跟着哥哥一起进了前厅。 “哥哥怎么了?” “你是不是给了白云潇什么要紧的东西?” 荣华笑道:“哥哥就是为了这个吗?我将一味药送与白公子了。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荣升的眼睛一直是盯着荣华的脸上看,半晌才沉声道:“白云潇在回卡卡族的路上,遇到了大规模的截杀!” “截杀?什么人敢对他手?他受伤了?” 荣升点了点头,“伤的不重!只不过,暂时在苏州落脚了。他身边的人,已是折损的差不多了!” 荣华的心底一惊,“这般厉害?”她虽然知道白云潇虽然看似就像一个浪荡公子,可是他身边儿的暗卫却是不少!而且记得以前哥哥还曾说过都是高手!怎么可能竟会遭到几次截杀,竟是折损的如此厉害? 荣升的脸色也是十分的凝重,“妹妹,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给了他什么药材?我派去的人给我送回来的消息就是说那人是明显想从他的身上得到某样东西!” “犀角!我给他的就是这味药了。似乎是要救治他们卡卡族的小公主的。” 荣升的指尖微屈在桌上轻叩着,“到底是什么人要截杀他呢?难道是真的只是冲着那犀角去的?” 荣华咬了咬嘴唇,“哥哥是如何知道这个消息的?” 荣升见她问,也没打算瞒她,直言道:“他出了京城,我便派人在暗中跟着他了!说实话,对他,我原本是有些不放心!只是没想到,竟是意外的得知了这个消息!” “哥哥的人没有出手帮他?” 荣升一挑眉,“我为何要帮他?再说了,白云潇的身手,你可不要小看!这次,他身边的暗卫虽然折损的不少,可是他本人却是没怎么大碍,不过就是受了些许的皮外伤!他现在之所以留在苏州,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和他的手治伤,一方面,也难免不是想着以静制动,来查出截杀他的人。” “哥哥,知道白公子身上带着犀角的人,可是真的不多!咱们府上,也没有几个!究竟那幕后之人是如何知道的?而且,白公子出京后,定然是会低调行事,能将他的行踪捉摸的如此准确的人,可是没有几个!” 荣升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不知道,白云潇将此事都告诉了谁?” “也难免就不是他们卡卡族内部的事?比如说,有人不想那小公主好过?”荣华的声音清清淡淡,婉婉柔柔,让人听了,心底便是如同一阵春风抚过的舒畅!也因为这清丽的声音,荣升的脸色,倒也好了许多! “此事,我主要就是着急知道,是不是与你有关!荣华,白云潇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这也是我一直不同意你跟他走的太近的原因!他们卡卡族,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小族群!现在你看着平静,不代表他们内部就是真的平静了!” 声音清朗中带着些许的暗沉,甚至还能让荣华感觉到一丝阴郁!这样的哥哥,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哥哥从来都温柔的,儒雅的!为何提及卡卡族和白云潇时,会有这样的语气? “哥哥与卡卡族有过过节?”荣华小心翼翼地问出心中的疑惑,有些谨慎地看向了他。 荣升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此时的荣升看上去,再没有往昔温柔如泉的儒雅!反倒是凭添了几许的冷冽,甚至是还微微带着煞气!这让荣华的心底微寒,她从来都知道哥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哥哥的身上感觉到这种发自其内心的寒意! 荣升再睁开眼时,便看到了荣华眼底的惊恐,心中一紧,急道:“妹妹!刚才可是哥哥吓到你了?” 荣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是怕,只是感觉哥哥似乎是平常有些不一样!” 荣升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温柔,“妹妹,无论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让你意外的身分,你都要记住,哥哥永远都是牵挂着你的!你在哥哥的心底里,永远都有着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地位!” 荣华有些呆呆地,看着哥哥明明就近在眼前,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种似是在千里之外的感觉!“哥哥!”轻轻地唤了一声,便再也忍不住,竟是扑进了荣升的怀里。 荣升有片刻的错鄂,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手轻轻地拍着荣华的背,低声轻哄道:“好了!哥哥在!妹妹不怕!有哥哥在!”荣华看不到,哥哥在说这话时,唇角的那一抹苦涩! 荣升的眸子暗沉孤寂,不知哪一日,这句话,便会成为妹妹恨恼自己的一个原因了!苦笑了一声,如今白云潇走了,她身边明着有周海涛和四皇子护着,暗中又有雷天护着,应该会平安的吧?想到那两个人,荣升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冷冽! “哥哥!”荣华的声音有些懦懦的,似乎是有了哭意,“哥哥!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若是在往常,荣升定然是会毫不犹豫的应了!可是今日,荣升犹豫了!自己就快要离开这里了,这个时候,还要再给她这种空空的许诺吗? 得不到哥哥的回应,荣华的心里便是一揪!想起前世哥哥最终放弃自己,不久又遭遇横祸的情景,心痛的,竟是一时无法呼吸了!“哥哥!哥哥!你会一直陪着荣华的,对不对?对不对?” 荣升看着荣华抬起来的脸,那眼中的急切和焦虑,让荣升最终是软了来,“对!哥哥一直在!” 荣华这才松了口气,脸上也渐渐有了笑意!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梳洗一。待会儿咱们要用晚膳了。”荣升帮她弄了弄头发。 “好!哥哥等我。” 看到荣华那略显些瘦弱的背影,荣升的心里便是一痛!手也越握越紧! 小五子不知何时进了前厅,看着如此纠结心痛的少爷,也只是低叹了一口气,垂了头,不敢上前打扰。 “小五子,不能,找个人暂时替代我吗?” “少爷,您该知道,即便是找个替身,凭小姐的聪明,也定然能够识破的!到时候,万一再在京城引起惊动,就真的麻烦了!只怕到时小姐反而会因此而受到牵连!” “只要掩饰的好,或者以各种借口尽量地躲开她,应该会没事的吧?”荣升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其实他这样说,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少爷,您确定要这样吗?如果一旦事败,这京中还有谁能护得住小姐?万一小姐被困,您,真的忍心吗?” 荣升深吸了一口气,闭目不语。 小五子头也不抬道:“少爷,长痛不如短痛!小姐早晚都是要面对这一切的!您又何苦再冒着将她也牵连进来的风险呢?就这样走了,消失了,不应该是您最好的选择吗?” 荣升仍是没有说话,就在小五子以为少爷不会再答理自己的时候,清朗的声音再度响起,“荣华,不能有事!这些日子,吉祥的禀报,我已经知道了。我总觉得心底有些不安!等这一次,荣华平安的过了这一关,我们便离开。” “是,少爷!”小五子虽然应了,可是嘴角却是翘了翘,上次您不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事情都解决了,您又给自己找了别的借口,这一次,不知道你是否说话算话!要知道,主子那边儿,可是真的等不及了! 这日,难得荣华没有去静王府,而是留在了府中,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今日哥哥休沐,一大早,便兴冲冲地带了逸歌等人,一起和哥哥去了寒心山庄! “哥哥,你到这边儿来看!” 荣升笑道:“这是桔梗!你什么时候种的?” 荣华一脸得意道:“怎么样?意外吧?我倒是没有想到这里的环境倒是适合种植桔梗!桔梗喜光、喜温和湿润凉爽气候。苗期怕强光直晒,须遮荫,成株以后喜阳光,怕积水。我原以为这个就是适合在江南种,没有想到这里倒也能种的挺好。后来一想,这桔梗抗干旱,耐严寒,却是怕风害。所以我便在这处小林子里种了,怎么样,哥哥?我聪明吧?” 看着荣华如同是孩子一样,期盼着能得到自己肯定的样子,荣升的心中某一处,又被填的满满的了!“荣华自然是天底最聪明的姑娘了!” 逸歌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那略呈紫色的花道:“姐姐,这是桔梗花么?” “嗯。其实,现在还能看到这快要凋谢的桔梗花,已是极其不易了!一般到了九月底,这花便要败了。”荣华说着,想起以前师父跟自己说的话,此时不知怎么了,心里竟是有些酸酸的,软软的!“传说,桔梗花开代表幸福再度降临。抓得幸福,那么幸福既是永恒的,有的人却注定与它无缘,抓不住幸福,也留不住花,那么幸福便是无望的。于是桔梗有着双层含义--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 逸歌愣了愣,喃喃道:“永恒的爱,无望的爱!这不是两个极端吗?一个可以让人睡着了笑醒,一个却是让人在梦中也会哭醒!姐姐,我不喜欢这第二种含义!我们就只要它的第一重含义,永恒的爱,好不好?” “傻丫头!这只是传说!又不是说一定是真的!你愁什么?” 荣升听了那‘无望的爱'的四个字的时候,身子明显是僵了僵,看向荣华的眸光,如同是一股幽深的清泉一般,清澈中带了一丝的波澜。让人辩不清是喜是忧! “哥哥,我让人去请了周世子过来。这里毕竟曾经是她母亲的陪嫁!说实话,我到现在一想到师父要了人家的这处庄子,还只是报酬之一!我这心里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荣升淡淡一笑,“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能比解了他身上的毒,给他一个健康的体魄更重要的了。” “也是!人若是连命都没有了,还要这么多的身外之物何用?不过,我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周世子!竟是短短数日,便将文安候府上整治的如同是有了铜墙铁壁一般!” “多谢伊小姐夸奖了!”周海涛痞痞的声音传来,荣华一转头便看到了一个不可一世的小魔王的样子! 逸歌则是近前两步,“上次多谢你了!对了,这是上次借你的银两,还给你!”说着,便不由分说的上前将一小块儿碎银子送到了周海涛的手中。 周海涛看着自己手里被强塞进来的碎银子,再看看逸歌和荣华,有些哭笑不得道:“本小候爷,看起来很穷吗?” 荣华忍不住轻笑出声,而她身后的灵芝等人则是直接就笑的直不起腰来了!丝毫不给周世子这个美男子一点儿颜面! 荣升也是隐忍着笑意,“周世子还是收了吧!这丫头也是不想欠你人情!” 周海涛瞧了一眼手中的小碎银子,瞥到一旁脸上没有笑意的如意,轻轻一掷,“爷赏你了!也就你这丫头还知道个眉眼高低!” 如意接了银子,微微一挑眉,斜睨了周海涛一眼,丝毫不拘束地,便将那碎银子放入了袖中。 周海涛耸了耸肩,“老远就看到你们说着什么,你们站在这里不觉得冷吗?毕竟现在可是快要入冬了!” 荣升有些宠溺地看了一眼荣华,“难得出来一趟,就由着她们折腾了!” 周海涛自然也是听出了荣升话中的宠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向了荣华,凉凉地说了一句,“我来之前,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本来我是没打算来的,就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才特意赶过来的。” 荣华的神情微凉,“什么消息?” 周海涛脸上有些坏笑道:“刚刚收到消息,静王妃,中毒了!” “什么?”众人惊道。 周海涛接来的一句话,却是让荣升的脸色,也跟着一变!“听说静王令,要请荣华过府一叙!静王妃中的毒,似乎是出自荣华的一道药膳!”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的支持!雪最近的工作也有些忙碌!还能保持万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不过雪知道,现在这第一卷已经是写到了**部分,能多更,让大家早一天看到更回精彩的内容,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如果美人们手中还有票票的话,就不要再吝啬了,投给雪吧!雪明天多更可好? 第九十六章 荣华毒?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九章 冬阳真容!(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九章 冬阳真容!(精) 荣华不慌不忙,唇角一勾,“你说是我命人杀了你家小姐?那你告诉我,我是命谁杀了她?” “就是她!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婢女!你还说,说小姐敢跟你作对,居然还想着嫁入大皇子府为庶妃,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这话一出来,众人的面色不一!荣华精准地找到了大皇子独孤明的位置,看到他也正对着她挑眉一笑!今日之事,果然是他与安王妃联手设计的么? “难道说这伊小姐也是爱慕大皇子,想嫁入皇室未果,所以才会如此对待卢小姐?” “不知道!不是说,她与文安候府的世子走的近吗?怎么又成了爱慕大皇子了?” “不管是跟谁走的近,你们忘了当年她哥哥的死了吗?一家四口,如今死的就剩她一人了,不是天煞孤星是什么?” 听着人群中的小声议论,荣华也不恼,而且面色平静道:“这位小姑娘,你说是亲眼看到我命我的婢女杀了卢小姐,可对?” “没错!的确是我亲眼所见!” “那好,本官再问你,我派人杀她时,你在何处?既然是亲眼所见,想来就在卢小姐身边了!那我为何居然杀了卢小姐,而留你来指证本官呢?岂不是太过愚蠢了?” “我,奴婢,那是因为当时奴婢跑的快,所以她才没能追上奴婢,杀了奴婢。” “哦!”荣华作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原来如此呀!这么说来,我这婢女还真是有些不中用了!王爷,既然她一口咬定了,是当时我的婢女追不上她,才让她跑了!那不如让她再跑一次,看官的婢女能否追的上她?” “好!就依伊大人所言。” 荣华说完,笑看了那名婢女一眼,冲她抬了抬手,示意她可以先跑了! 那名婢女看了看安王,又看了看安王妃,转身就跑! 就在安王允了荣华的要求的时候,安王妃便意识到了不妙!不由得向宋颜的方向看了一眼,暗骂她不该自作聪明!即便是不留这个婢女,这伊荣华的嫌疑也是最大的!如今,怕是要不妙了! 果然,那婢女开始跑后,荣华身边的如意一直没动,眼看那姑娘就要跑到门口处了,离他们已是有了十几丈,众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了荣华和如意,不知道她到底是打算如何。 就在那婢女眼看就要跨出那道门时,只觉得眼前一花,如意已是冷眼到了她的身前,然后就觉得脖子处一紧,身上被点了两,一眨眼,就又回到了自己刚才跪的地方! 如意将她往地上一扔,冷冰冰地站回到了荣华的身后,而那名婢女此时因为被点了穴道,动不得,说不得!只得是一脸惊恐地看向了王爷,那眼神中的慌乱,可是骗不过任何人! 安王眼睛一眯,手一摆,便有人上前将那婢女的穴道解开。荣华这才轻道:“众位可是都看到了!这位婢女快要跑到了门口,如意才动的身,可是不一样被抓了回来?而且,当时她既然是亲眼见卢小姐被杀,心中定然害怕,如何还能跑的快?若是再跌跌撞撞,那岂不是被如意抓到的更早?这位小姑娘,由此可见,刚才,你撒了谎!” 声音不大,可是在场的人却是都能听到。那名婢女的穴道已经被解开,此时,已是吓得如同是筛糠一般地身子,竟是只哆嗦着嘴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安王的眼神微凛,同时,一直站在人群中,没有站出来的大皇子,终于站了出来,“皇叔,依侄儿看,怕是我们真的冤枉伊大人了。以她的为人,她的品性,侄儿担保,此事,并不是她做的。” 眼见大皇子出来保人了,宋颜的脸色有些不淡定了!今日的计划大皇子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饶是宋颜再聪明,再镇定,此时也有些拿捏不准了,遂向着安王妃的方向投去询问的目光! 安王妃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露出一点的破绽! 宋颜没有想到,并没有得到安王妃的回应,而是被她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脸,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一幕却是没有躲过荣华的眼睛!看来,这场游戏,安王妃和宋颜才是主角呢!有意思!这宋颜倒是聪明,借着和安王妃合作的机会,先为自己搬开一块儿绊脚石!只是可怜了这个卢烁儿了,还没有进大皇子府,便先成了刀之鬼了! “不是说,那帕子是伊小姐的吗?”人群中再次有人小声地嘀咕。 “对呀!那帕子不是还没有开始比较?就是不知道伊小姐肯不肯将她的那一条拿出来了!” 来这种场合的夫人小姐,哪个不是备着衣裳,备着帕子之类的?听到这几声嘀咕,众人的眼睛再次落到了荣华的身上。而大皇子的视线也投了过来,不过大皇子的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玩味! 从他的眼神里,荣华不难看出,他似乎是在等着看她打算如何为自己解围。 宋颜听到了这些声音,脸色再度地平静了来。没错儿!还有一条帕子呢,不能着急!镇定!这条帕子,无论如何她也是赖不掉的!即便是没有了这个婢女做人证,那有一条不能说话的帕子在那儿摆着!也绝对是让她翻不了身的! 卢夫人此时也反应过来,“伊小姐,还是请你将手中的帕子交出来吧!你不是说自己是清白的吗?那么,就将手中的帕子拿出来给大家比较一呀!” 荣华不慌不忙道:“首先,本官想先说明一,这位卢小姐手中虽然是紧握着一条帕子,可是并不能认定这条帕子的主人便是凶手!也有可能是这条帕子的主人不慎丢失了,恰巧被卢小姐捡到了也说不定呀!” “怎么可能?”卢夫人的声音尖锐而凌厉!瞪着眼睛看向荣华道:“你这个心思恶毒的女人!明明就是你杀了我女儿!如今那帕子被我女儿趁你不注意时攥在了手里,你竟然是还想不承认吗?” 荣华的眼神微冷,“卢夫人,本官念你是长者,又刚刚失了女儿,不与你计较!攀污朝廷命官,这罪名,可不轻哪!” 众人皆是感觉到了荣华语气的冷冽!而卢老爷也赶紧出来,一把将卢夫人向后拽了几步!看向荣华的眼神有些复杂,毕竟,现在还没有证明凶手就是她,现在就结论,的确是为时过早了! “伊小姐,你说了这么多,难不成就是想着先为自己留条后路吗?万一这帕子与你的相同,证明是你的,你便可以逍遥法外了?哼!若是真的人有遗失了帕子,为何没有听到有人提起?这分明就不是遗失的!”这话是小姚氏说的。 荣华挑了挑眉,眼睛里却是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光茫! “既然温夫人如此说,那好吧!就当是本官刚才所说的,都不作数!只是,既然是要验过这帕子,总不能只验本官一人的吧?” 这话是问安王的。 安王点了点头,“自然!为了还大家一个清白,还请众位小姐夫人们都委屈一吧!” 安王发了话,哪个敢说不成?纷纷拿出了身上的帕子,捧在手上。正好织造局的人也在,一一看过后,竟是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再次议论纷纷。这宋颜的脸色,是真的变了!怎么可能?她明明在那凉亭时,就趁伊荣华不注意将那帕子换走了,可是怎么可能会不是她的?不是她的,那会是谁的? 突然,一抹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宋颜的心头!不对!这情况是大大的不对!她环视了四一眼,看到唯有安王妃静立于王爷身边,而手上空空之时,便心底一慌!坏了!难不成? 不待她多想,便听那位织造局的大人说道:“在场的帕子没有一方是与其相同的!伊大人的这一方,虽然蓦然一看,很是相似,可是却并非是伊大人所有!” “怎么可能?大人为何会如此肯定?”宋颜急道,话落,便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太心急了!低头避过所有打量的目光,神情忐忑,不知道卢家的人,是否注意到了自己刚才的表现? “王爷,这帕子看似寻常,实际上则是由江南织造局今年新进贡的上好丝帛所制!此帛名为轻雪细纱,总共进贡的不过才五匹!根本就不可能是伊大人会有的。” 安王听了,神情一颤,而安王妃的脸色,迅速地变了一后,瞪向了宋颜的方向! “似乎安王妃的帕子还没有让人验过呢!”荣华的声音有些凉凉的,语速也是不徐不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众人都反应过来,齐齐看向安王妃时,荣华又道:“也是本官多虑了!安王妃的帕子怎么可能会在此处?按照卢夫人的推断,这帕子是谁的,谁便是凶手!可是,安王妃雍荣华贵,贤良淑德,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是本官多嘴了!” 这话说的不止是安王妃,就连安王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这伊荣华话中的讽刺之意,谁听不出来?安王妃这帕子,今日是必须得拿出来了!就在安王妃听到说是轻雪细纱时,便知道是大大的不妙了!原本是算计别人的,想不到,今日反被别人算计了! 安王妃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的气恼之意尽数的压,“本王妃的帕子就在此处,还请大人验看!” 那位大人看了那帕子后,竟是脸色一变,看了安王一眼后,便以袖拂汗,退至一旁,不敢言语了! 静! 整个院子里此时是诡异地安静! 独孤明的眸子里虽有笑意,可是却未曾到达眼底!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怎么看,怎么多了一分冰冷!今日布的这个局,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并没有推波助澜,也没有打算帮着伊荣华!可是就在他看到了那名婢女的谎言,这么快就被拆穿后,他明白了!伊荣华于今日的这个局,早就对策!所以,他才会突然现身,将她护在了身后,其用意,也就是告诉她,今日之事,与他无关,他并未参与!也算是向她示好的意思! 独孤明知道伊荣华的厉害!也时常听到母亲的劝告,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儿!可是今日的伊荣华,再次让他的眼前一亮!没想到,她不仅是医术高绝,医德高洁,更是为人聪明狡诈!明明就是看到了安王妃的帕子没有拿出来,却是偏偏还要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更可笑的是,在一开始她说那帕子的主人未必是凶手的时候,卢夫人和小姚氏等人竟然是直接就给否定掉了!已然是认准了这帕子的主人便是卢家的仇人!这,可如何是好? 于安王妃,独孤明并不担心,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束手待毙!这种事,于安王妃来说,应该也是早有准备了! 果然,接来便听安王妃道:“来人,去查查今日有谁动过本王妃的帕子。” “是,殿。” 看到这里,荣华便觉得没了兴趣,转头看了小姚氏和卢夫人一眼,便摇摇头道:“启禀王爷,今日官来此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太后还等着官继续教其它医女推拿呢!官就先告辞了。” 安王紧抿了唇!如果到现在他还猜不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就太蠢了!这个王爷,也就算是白当了! “伊大人请吧!今日之事,是本王招待不周了!还请伊大人勿怪!” “不敢!官先行告退。”伊荣华说完,施了礼,看了安王妃一眼,便起身离开了。而独孤明则是笑道:“正好侄儿也要进宫陪皇祖母说说儿话,那侄儿也先告辞了。” 说着,也不待安王点头,便紧随了伊荣华而去!这样一幕,落在了宋颜的眼底,又是何等的刺眼! 卢夫人的脸色此时早已是惨白至极!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今日卢烁儿的死,竟然会是与安王妃有关。安王妃呀!如果仅仅是与伊荣华有关,凭借他们卢家的势力,想要对付她倒是绰绰有余!可是现在牵扯到了安王妃!他们还能如何?针对于伊家而言,他们的底气或许还能足一些!毕竟卢家是百年的望族,虽然现在是是经商为主,可也是皇商!而且有百年的底蕴在,人脉也不是伊家可以抗衡的!可是现在对上了安王府?他们一介小小的皇商,又算得了什么? 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荣华没有说谎,是真的进了宫,而独孤明难得的也是有了空闲,与她一路进了宫。一直到荣华离开,独孤明才起身向太后告了罪,再次与荣华走到了一起! 荣华看了一眼独孤明,似笑非笑道:“其实殿不必如此紧张,官即便是有证据在手,也不会在太后面前多嘴,更何况,官的手中还没有证据。” “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了!本宫担心的,一直并非如此!”独孤明说完,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本宫一直很好奇,能让周海涛和四弟念念不忘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脾性?今日一见你,果真是让本宫明白了!” “殿明白了什么?”有选择性地忽略掉了独孤明的一些话,荣华轻问道。 “伊荣华,凭心而论,你是个美人儿,而且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你的气质高雅,与普通的女子不同!即便是那些贵族家的小姐,与你相比,怕也会自惭形秽!你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就像是今日进宫,若是本宫今日不陪着你来,你也不会说今日的一个字的!本宫说的可对?” “正是!刚才官就已经说明白了。官并非是一个爱生事端之人!一直都是殿和皇后娘娘在自寻烦恼!” 听着伊荣华一语双关的话,独孤明的眉头微紧了一,眸子里的光茫似乎是闪烁了一,“伊荣华,本宫现在问你一句话,你,可愿嫁于本宫为侧妃?” 荣华收住了脚步,“殿不是有了宋小姐吗?还不够?哦!对了,今日的卢家小姐死了,殿,是不是少了一名庶妃?” 听着荣华充满嘲讽的话,独孤明难得的没有发火,反倒是有些心情不错道:“伊荣华,你不必在此激我!眼看你的生辰将至,你的及笄礼,也要一并举行了!而且,按你原来的说法,你为父母守孝三年,也马上就快到了!你,可曾想过你的婚事?” “此事就不劳殿费心了!荣华出身低微,自认配不上殿。多谢殿的厚爱了。” 独孤明微眯了眼,那眸底的冰寒之意,已是微浓,“本宫说过了!你不妨考虑一!凭着你的手段,当年刘家传出那样的谣言时,你为何没有阻止?甚至还添油加火,就为了让自己是天煞孤星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伊荣华,别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人聪明!你的用意,不就是在此吗?你以为父皇仅仅是因此,就不会旨为你赐婚了?” 荣华的身子微僵,她倒是没有想到这独孤明竟然是看出了她的用意!黛眉微蹙,朱唇轻抿。片刻后,才抬头与独孤明的眼神直视! 不得不说,独孤明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男子!虽不及周海涛那般地耀眼夺目,也不似白云潇那般地俊美无双!可是他到底是皇后的儿子!他的五官虽与皇上有几分相似,但更偏向了皇后的容貌一些!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与皇后一样的丹凤眼,目光凌厉中带着冰寒,一看便是久居上位之人! “殿,如何猜想是殿的自由,官左右不得!只是官的私事,还是那句话,就不劳殿费心了!官自有主张。”荣华说完,冲他行了屈膝礼,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这一次,独孤明没有再追上去,看着她挺直的背影,不知为什么,让独孤明感觉到了一种固执、孤独、冷傲! 一直到荣华的身影消失不见!独孤明才缓缓转了身,朝坤宁宫走去。 回到伊府,见伊少辉正等着自己,想来是关于王康的大兴堂有好消息传来了!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荣华的心里微微有些激动,可是面上仍是故作平静! “回小姐,大兴堂的事已然办妥了!估计再有十日左右,王康便会发现了,不过只怕到时候就晚了!” “这么快?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做的?” “其实说来也简单,正好儿是赶上了!这王康以为山东的生意稳当了,所以便将手的那两名精通药理的管事,一名带来了京城,一名,则是派去了江南。属便是趁着他不在,才敢如此大胆的!” 伊少辉抬眼,见小姐的目光清亮,便知道是想听详细的,又道:“小姐,属是将那白鲜皮当做牡丹皮,卖与了山东的大兴堂!而且是足足有一千斤!你哪儿来的一千斤白鲜皮?再说了,一个小小的大兴堂要那么多的牡丹皮做什么?” 伊少辉带了笑意,“回小姐,属派去的人将彰南的情形夸大了一些,那大兴堂的柜手以为这是一次难得的立功的机会,而且觉得咱们给出的价格也低,所以立时便应了!将大兴堂所有的活钱全都调了出来还不够,便向一家和王康交好的店铺暂时借了八百两银子。” “这么说,山东那边儿,倒是很快就会有消息了!那京城这边儿呢?” “回小姐,京城这边儿,属也已经安排了。那名懂眼的管事,如今和铺子里的柜手,已经是开始离心了!更要紧的是,那名柜手的家境似乎是也不太好,一直抱怨着王康给的工钱太少了!” “那柜手不是王家的家奴?” “不是!王家世代为官,向来不注重这个,所以,底的人们,懂得经商的也是极少!所以,王康才会舍了自己的家奴,请了一个懂行的回来。” “如此说来,这个王康,还是有些远见的!” “我知道了,就按你的计划去做就是了。” “是!小姐,现在繁华公子的产业,百草堂已经是开始在慢慢往回收了,京城、山东等地相继关了有间铺子了。对外说的是那几家铺子都不赚钱,所以公子才会有了这个决定。倒也不见百姓和同行们有什么议论!” “那就好!慢慢来,不着急!咱们还有时间。” “小姐,那咱们的保安堂?” “你放心吧!京城的这铺子,是做给别人看的!江南那边儿我已经是命人知会了南叔了!咱们现在做的,只是将产业压缩,并不是说真的不做这行了!动静若是太大,于咱们的生意不利,也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属明白。” “好了,我看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对了,歌儿在山庄怎么样?可有给你捣乱?” “没有!二小姐这几日都很安静,主要就是待在自己的房里看书的时候多!每日,也都和赤木公子一起到听风阁里学习一些医术,棋什么的!” “那就好。那白公子呢?” “白公子这几日似乎是很忙,就连用膳也都是匆匆的!” “你看着赤木公子与二小姐相处的如何?” “回小姐,还是老样子呀!属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这话问的伊少辉有些懵!小姐怎么就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那便好!赤木虽然是有时候爱玩闹了些,可是对歌儿还是不算的。” 这,伊少辉知道小姐为什么这样问了,也笑了笑,便退了。 当日傍晚,如意便一脸笑意地回来了,“小姐,奴婢有好消息要告诉小姐呢!” “可是关于那宋颜的?” “小姐怎么会猜到的?”如意有些吃惊道:“奴婢可是好不容易才打探来的,小姐怎么一猜就猜到了?” 荣华淡淡一笑,伸手拨了拨那燃着的一根香烛,“可是宋颜被安王妃为难了?” “回小姐,正是!那宋颜被安王妃打了两记耳光后,灰溜溜地回了府。怕被人看见,一直进了寝室才将脸上的面纱摘了。” “这在意料之中的事!宋颜办事不力,安王妃只是赏了她两巴掌,已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了!” 灵芝听了倒是有些奇怪道:“小姐,难不成,今日的事,都已经认定了是安王妃的帕子,还不能将她如何吗?” “你这个傻丫头,真以为安王妃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别忘了她是什么人,还有她的身分!今日的事,想必是她也推出了一个替罪羊吧!人们偷拿了安王妃的帕子,与情郎私会,不慎被卢烁儿撞见了,所以才起了杀心!如意,你探听到的消息,与我刚才说的,可有差别?” “小姐真是神机妙算!您说的虽然有些夸大,可是也差不太多!只不过不是私会情朗,是说那名婢女偷拿了不少王妃的首饰,打算出去变卖,不料却被卢小姐撞见,撕扯中,卢小姐抢过了那条帕子,如此而已!” 灵芝听了,则是有些瞠目结舌了!“啧啧!小姐,这样也行?” “当然行!别忘了她是谁?若是没些手段?如何会让风流成性的安王,对她这个正妃一直是没动过别的心思?不过,既然我猜出来的,与如意探到的不同!那么,如意,让雷天想个法子,这民间的谣传就按我的这个版本来!” “是,小姐。”如意轻笑道:“小姐这一招可真是狠!能拿到安王妃帕子的,定然是她院中的贴身婢女!这贴身婢女私会情郎,这可是与她安王妃的名声大大的不利呀!” “这才只是开始!安王妃这十几年来苦心经营,无论是安王府内还是外,无一不说她的贤妻良母,女子的典范!我便是要一步一步地将她的伪善撕开!我要让世人们都清楚地看到,她丑陋地无法见人的嘴脸!” “小姐英明!这一招,可真是高!” “打破她长久以来在官民中的形象,就要一步一步来,从一丁点儿,到大到她无法承受!流言,也是可以害死人的!”荣华说完,便看了如意一眼,“你是不是又去安王府打探了?” “没有!奴婢的身手虽好,可是安王府数百隐卫,奴婢还没有那么大胆子!”如意说完,偷偷抬眼看了看小姐,“不过,雷天倒是去了!他的身手,可是远在奴婢之上!小姐要不要听听?” 看着如意有些卖乖的样子,荣华摇了摇头,“你们都打探来了,难不成,是不打算告诉我知晓的?” “哪能呢?安王妃被安王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听说还打了安王妃一巴掌!不过,安王倒是给她留足了面子,当时就只有他二人,所有的人都被遣了出去!雷天还听到安王的怒斥,似乎是怪安王妃不该打你的主意!还说什么她是妇人之见!” “这个安王,倒是有些意思!显然,他比安王妃,要聪明的多!” “小姐,听说卢家的家主,也就是卢烁儿的父亲,后来被安王请到了书房,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后来那卢老爷出来时,可是满脸都堆着笑,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假的!奴婢就纳了闷儿了!他死了个女儿,怎么还这么开心?难不成,那卢烁儿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浑说什么呢?显然是安王许给了他更大的利益罢了!好了,这件事情跟咱们无关!不必理会!” 这厢还没说完,那边儿雷天就来了。 荣华瞥了他一眼,只将如意留,其它人都遣了出去,“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小姐,妥了!” “嗯。我觉得你也是办妥了,不然怎么有心思往安王府里溜达了一圈儿呢?” 雷天一听这话,便微窘,斜了如意一眼,不过,仍是寒着一张脸道:“小姐,那个小妾现在已经跟他们府里的一个管事儿好上了!听说是王康从山东带回来的。” “嗯,他这是对京城的人手不放心了,所以才会如此!生面孔,外人都不知根知底儿,也不好贸然打听。” 如意听了,则是直接就瞪大了眼!咽了口唾沫,小姐这心也太黑了些吧?居然!居然给王康的小妾找情郎?这是要闹哪出儿呀?眼珠子一转,一想到当年小姐吩咐吉祥给王康等人药,让一群男子在那雅间儿里,竟然是行起了断袖之事,还真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也就是她家的小姐能想出这种主意来! “什么时候那小妾有了身孕,什么时候就想法子将那个管事的跟她的关系断了!暂时别让别人抓到把柄!我总是要让王康先得意一阵子的!” “是,小姐。”雷天的嘴角抽了抽,显然是没有弄明白这个王康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小姐?想起前几天不是还来过吗?听说,不知从哪儿寻了一本儿医书来,亲自送上门来了!当时他也在,一想到当时他那有些谄媚的样子时,雷天就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特别是一想起他当时那句,“伊大人,听说你喜爱研究医药,我这里刚得了几本儿医书特地给你送来。”一想起这个,雷天就觉得有些冷!他严重地怀疑如果不是因为他此生与仕途无缘,会不会亲热地叫一句伊妹妹! 次日荣华在哥哥的书房时练了一会儿字,又看了保安堂和百草堂的帐目,本来是有些累了!可是在书房用了午膳后,宋嬷嬷又寻了过来,说是请她将菜单过过目!虽然小姐没了双亲,可是这及笄礼可是不能大意!那可是事关小姐一辈子的大事儿!一个姑娘家,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成人礼,若是办的太过草率了,将来想起来,岂不是后悔? 荣华本来是不同意大办的,可是拗不过宋嬷嬷一日无数次的苦口婆心的劝说,最终还是答应了!想到了自己的及笄礼,总是需要有长辈来观礼的,便吩咐宋嬷嬷给城外庄子上的舅舅一家送了贴子,另外,又命人送去了一百两银子和两匹绸缎!宋嬷嬷起初不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小姐的及笄礼,他们岂能穿的太过寒酸了?这不是打小姐的脸吗?心中又为小姐的思虑周全觉得高兴! 回到碧水院,荣华有些乏累,便躺在了榻上歇息,不知不觉中,竟是睡着了!待荣华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真正的俊美无双,雅致风华!那浓眉,那光洁的额头!还有那一双明明看似清亮,却又给人似乎是暗夜一般感觉的眸子!那高挺的鼻梁,如同是俊美的秀峰!那一张微微上扬的性感嘴唇,看起来温暖,柔软! 荣华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男子的那一双美目所吸引!这是一双怎样让人记忆深刻的眸子呀!黑白分明!白的如同是上好的宣纸,又如同是日间的阳光,光亮清澈!黑的眸子,如同是黑透了的夜!让人觉得神秘,又有些畏惧!更像是刚刚被人研化了的墨,浓浓的,黑黑的!文人墨客,看到了这样的墨汁,无一不是有一种想要笔的冲动!而荣华,看到了这样一双眼睛,竟然是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抚上了那人的眉眼! 鼻端传来再熟悉不过的淡淡的梅花香气,荣华的右手的指腹轻轻地落在了男子的眼角处,感觉到了指尖传来的热度,荣华才喃喃道:“原来你的面具,竟是这样一幅让人移不开眼的脸!” “荣华,你,可还满意?” 荣华眉眼弯弯,淡淡浅笑,眸子里,是浓的化不弄的温柔!“你怎么突然就拿了面具?” “我要你记住这张脸!这便是肖冬阳!”说着,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轻轻地揉搓着,“荣华,这几日我没来,你可想我了?” 荣华的脸一红,低了头,不语! 男子低低的笑声传来,荣华的脸更红了!“笑什么笑?捉拿我,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荣华!”男子竟然是以手轻轻地钳制住了她的巴,强迫她抬了脸与自己相对,“我从未想过要捉弄你!我喜欢你,在意你!想要娶你为妻!这个念头,从一开始就在我的脑海里扎了根,从未改变过!即使是后来我离开你,回了北梁,我的心里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你!荣华,我对你的在意,远远超出你的想像!” 听着如此深情又直接的告白,荣华只觉得双颊发烫,抿了抿唇,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就快要及笄了,荣华,我只是希望你能记得我今日所说的话!今日之前,无论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切的一切,哪怕是害得你伤心难过了,也仅仅只是因为在意!因为我在意你!” 荣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她现在的脑子里已经是有些乱乱的,懵懵的!也不知是他的这番话说的太突然了,还是肖冬阳的这张脸,太过让她震撼了! 比起白云潇那温润如玉的气质,眼前的这个男子,更是面若冠玉,鼻若悬骨,玉树临风,这不夸张的说,更似一树梨花压海棠! 比起周海涛那略偏一些阴柔的俊美之容,眼前的这个男子,则是更多了一抹沉稳霸气,举手投足间的潇洒贵气,无双风华,甚至是连她所见过的那些皇子们也是不及其十分之一的! 再一想大皇子和四皇子,他们身上的尊贵雍容,在这个男子面前,似乎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男子身上的清新俊逸,似乎是与之身上的尊贵霸气,并不相矛盾,反而是如此的和谐!男子的眼睛深邃有神,如同是湖面的波光粼粼,又似是黑珍珠在缩放着它绝世的光华!这样的男子,简直就是完美的有些不似真人! 就在荣华此时想着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竟然可以让一个男人俊美至此?简直就是人神共愤的时候,不期然的,唇上微微一凉! ------题外话------ 微微一凉?挺有想像空间的吧?哈哈!面具掀了,有没有奖励?至于我们冬阳公子的身分明天将会揭晓,而且,还会让大家深刻的体会一把什么叫做宠无止境,宠无限,宠的没有节操!亲们,你们想看不?嘻嘻!那就不要吝啬你们的票票,统统掏出来吧!不然,明天不给你们看那温馨,暧昧,情浓还有那个啥的那一幕哦!吼吼! 第十九章 冬阳真容!(精)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局中之局!(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七章 局中之局!(精) 周海涛的话,无疑是将众人都给惊到了!就连向来淡定的荣升此时也是变了脸色! 周海涛无暇理会其它人的反应,两只眼睛只是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荣华。 荣华的脸色仍是平静的,她那双亮若星辰的眸子,此时看上去,却像是染上了一层霜雪一般,冷冷的!可是她的面上不仅平静,而且那眉梢处似乎是还带了淡淡的笑意!这让周海涛一时倒是摸不准,这静王妃的毒,究竟是不是与她有关了!刚才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荣华被人陷害了!可是现在看到荣华的神情,不仅没有惊慌,似乎还有些许的得意,这倒是真让他有些弄不明白了! 荣升一脸担忧道:“妹妹,怎么回事?” “哥哥,不必担心,不是我做的!别人也休想污蔑我!我虽不及那静王的身分高贵,可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荣华说完,对着周海涛道:“多谢周世子的提醒了!” “不必太客气!我是不想你有事!你若是出了事,我身上的余毒,谁来帮我清除?” 自然听出他话中的调侃和遮掩之意!荣华笑道:“想来,现在静王府的人已经到了伊府吧。”荣华笑看向荣升,“哥哥,你可愿与我一同前往静王府走一遭?” “有何不可?” 周海涛则是突然轻咳了一声,“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倒是不如陪你们一起走一遭!反正,我也好久没有见到静王府的小郡主了,倒是有些想逗逗她了。” 荣华知道他的心意,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冲他淡淡一笑,算做是谢谢了!而荣升看到了她脸上的笑,竟是趁着荣华不注意,狠狠地瞪了周海涛一眼! 周海涛被荣升瞪的有些莫名其妙!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这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了!” 一到静王府门前,那门口的侍卫见是王爷令寻找的伊荣华来了!正欲上前将人绑了,这静王妃中毒之事,他们自然也是听说了!那静王妃可是静王眼睛里头最宝贝的人!如今见这凶手送上门来了,还不绑了作甚? 可是刚上前,便看到伊荣升也来了,这才想起,伊荣华还有一个哥哥是在天策军中任校尉!一转头,文安候府的小候爷周海涛竟然也来了!而且看这样子,分明就是同伊荣华结伴而来!有了周海涛这样身分的人在,侍卫们自然是不敢这么放肆!只是命人通报了,请了几人进去。 一进静王妃的院落,便看到了不少的人们都在紧张地翘首以待!见荣华进来了,看向她的眼神各有不同,有的自是恼恨之意,有的则是满眼的不信!还有的,则是窃喜之意!这些精彩纷呈的表情,荣华一个也没有落,都轻轻地扫了一眼! 一进正厅,便见内已是有几名医女正在焦急的等着。荣华也不理会她们,径自进了寝室。 静王一见荣华进来,立时便恼了!怒喝道:“你这个凶手,居然还敢来!来人,将人给我拿,乱棍打死!” “慢着!”周海涛晃晃悠悠地踱了进来,“给静王爷请安了!静王爷好大的火气呀!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惹到了您?竟是一开口,便要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给打死?” 静王一看是他,不悦道:“这是我静王府的家事,与你何干?” “王爷这话错了!先不说这毒是不是伊小姐的,即便是她的,你确定你真的要将她给处死?再不济,她也是从五品校尉的亲妹妹!伊校尉为国尽忠,他的妹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你静王府?岂不是寒了将士的死?” 静王微微一愣,面上仍有怒色,只是缓和了不少!周海涛说的没错!即便这毒是她的,也该送交刑部处置,这伊荣华可不是府上的人,可以随意处置!再者,刚才周海涛话中的暗示,他不是没有听明白!若是自己真的处死了伊荣华,岂不是就间接地与太后对上了!要知道这个丫头可是救过太后的!而且这两日皇上在御书房里,也是在言谈之间,对这个小丫头大加赞赏!皇上还说他自己还刻意从太后那儿讨来了这丫头特意为太后烹制的天堂草茶!其味道及功效,果然都是不错的! 想到这个,静王不禁有些懊恼了!即便自己再恼火,也该看在太后的面上,从轻处置!若是真的将人给打杀了,怕是会给自己惹来不小的麻烦! 荣华不语,只是略带笑意地看着正在为静王妃诊脉的刘医正等人,再一瞧,马院使竟然也来了! 马院使听到王爷要打杀她的时候,还面有忧色地看了她一眼,见有周海涛出来说话,这才转了头,不再看她,仔细为静王妃诊治。 “王爷,您即便是要杀荣华,也该让荣华知道,究竟身犯何罪吧?” “哼!你还敢狡辩?静王妃今日只是服用过你亲手做的乌鸡药膳汤,接着便中了毒!你敢说不是你的?” 荣华紧了一眉心,“王爷,这药膳是昨日傍晚才开始炖上的,荣华只是将所有的药材都放好后,便离开了王府,叮嘱了府上的人好生照看着。王爷为何就一口咬定,这毒就是荣华所呢?” “不是你还有谁?这负责王妃膳食的都是府上的老人儿了!最少也是待了十几年了!如何会害王妃!分明就是你这个丫头心思歹毒,居然还不承认!” “那就请王爷拿出证据来吧!荣华等着。” 静王微怔,没有想到这个伊荣华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 马院使起了身,“回禀王爷,王妃已经醒了,并无大碍了。” 静王一听,立刻就大步到了床前,“星儿,星儿你怎么样了?” 静王妃让人扶了自己靠坐着,被静王紧握的手,竟是不着痕迹地缩了缩,“王爷,我没事了!” “头还晕不晕,身体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静王妃轻摇了摇头,扶了额道:“我没事了!”说着,一偏头,便看到了子里的人,神色似乎是有些激动,“你怎么会在这儿?王爷,你这是何意?” 静王紧握了静王妃的手道:“星儿,你中了毒!刚才太医院的人已经是验过了,你今早服用的那药膳乌鸡汤内有毒!所以本王才会将她请了来,问个清楚!你别急!我没将她如何?” 静王妃摇了摇头,“不!我不相信荣华会害我!她不是那样心思恶毒的人!” 静王似乎是有些不悦,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道:“星儿,我知道你这几日一直和她相处的愉快,不愿意相信是她要害你!可是这府上碰过那药膳的人,就只有这么几个!不是她,还能是谁?” 刘医正此时出声道:“启禀王爷,王妃,不知可否请人将那药膳端来,由官检验一番?” 马院使紧了眉,有些若有所思地看了刘医正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 静王妃看向她,面色有些苍白,声音柔弱中却是带了一抹的坚定!“也好!让人将那药膳端来吧!我倒是要瞧瞧,这汤里被人了什么毒?” 荣华看到静王妃的眼神微闪,那眸底的激动,不似做假!这是怎么回事? 不多时,人便将那药膳端了来! 刘医正仔细看过后,问道:“请问伊小姐,这药膳,是你亲手所做?” “这药膳,我只是将所有的药材都放入后,便离开了,具体的,则是由静王府的人负责看着的。” “敢问伊小姐这药膳中都用了哪些药材?” “党参、当归、大枣、黄芪、姜葱,最后我还叮嘱了府上的人,要在最后停火前,再加上少许的枸杞。” 马院使点了点头,面带认同,这倒是让静王有些不明白了,“刘医正,这汤里可有什么不对?” “回王爷,官不敢欺瞒王爷!这汤里,还多了一味药材!”说这话时,刘医正的眼睛却是看向了一旁的荣华,那眸底的得意和自信,让荣华瞧了个正着! 荣华眼底微有不解,却是将刘医正眸底的得意看的更加明白! “这药膳里多了一味药!” “什么药?” “洋金花!”刘医正说着,已是直视荣华道:“伊小姐,你可知道这洋金花本是不宜体弱之人所用!而且此药本就含有巨毒?伊小姐为何要将这味药加入药膳之中?静王妃就是因为饮了这乌鸡汤,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伊小姐,你意欲何为?” 荣华听了,面色不变,神色平静,“洋金花,别名蔓陀罗花,味辛,性温;有毒。归心、肺、肝经。平喘止咳;麻醉止痛;解痉止搐。用于哮喘咳嗽,脘腹冷痛,风湿痹痛,癫痫,惊风,外科麻醉。军中常备此药,不知我说的可对?” 刘医正被她的这话倒是给惊了一,没想到,她并没有急于反驳自己所言,反而还直接将此药的功效说了出来! 荣华笑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洋金花虽是药,可也有禁忌。内服宜慎。体弱者禁用。外感及痰热咳喘者禁用!中毒后,则是会出现口干,皮肤干燥,瞳孔散大,脉快,颜面潮红等症状。马院使,晚辈说的可对?” “对极!对极!” 刘医正抢话道:“伊小姐,你既然知道此药的禁忌为何还要将其在王妃的药膳中?你是何居心?” 荣华轻挑了眉梢,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么?还真是让自己高看她了!还以为她会镇定自若!还以为她多多少少也要走些过场呢!如今看来,是没有她的耐性似乎也不怎么样! “刘医正急什么?你为何就一口咬定了这毒是我的?还有,如果我没有看错,刚才为静王妃诊治的,是马院使吧?” “没错,正是本官。” “那请问马院使,晚辈刚才说的那些症状,在静王妃身上,可有体现出来?” 马院使摇了摇头,“静王妃虽然刚才的确是昏迷了,可是却并非是中了洋金花的毒!这一点,本官可以肯定!” “怎么可能?不是洋金花,还能是什么?”刘医正有些失态道:“马院使,我知道您向来与这位伊小姐交好,可是也不能如此偏袒于她吧?这汤里明明就是多了一味洋金花!这王妃刚才若不是中了此毒?又如何解释?” “很简单!”荣华接话道:“王妃殿根本就没有用此汤!” “什么?”刘医正立马就呆了!“怎么可能?明明刘嬷嬷就说是亲眼见王妃用此汤的!”这话一出口,刘医正的脸色立变,拿手捂了嘴,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已是惊恐至极,这身子已是不受控制的轻颤了起来! 扑通! 只见原本是该在王妃床前守着的刘嬷嬷,竟是一脸灰白地跪在了那里,口里还一个劲儿的说着,“都是奴婢被猪油蒙了心!是奴婢的错!王爷,奴婢也是没法子呀!是,是刘医正威胁奴婢呀!奴婢要是不按她说的办,奴婢的家人可就活不成了!” 静王妃蹙了眉,“到底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来!”此时静王妃的声音哪里还有一丝柔弱?倒像是一道破空的闪电,直击刘嬷嬷和刘医正的心房了! 刘嬷嬷颤着声道:“奴婢说,奴婢说!奴婢的小儿子前些日子突然就患了奇症,奴婢找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好!直到后来遇到了刘医正,她说她可以医好奴婢的儿子,只是有个条件,就是要奴婢在王妃的膳食中加一味药!” 说着,刘嬷嬷伸手抹了一把泪,“奴婢一开始是说什么也不答应!奴婢不能背叛主子呀!可是,可是奴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后来刘医正又找上门来。奴婢这才知道,奴婢的儿子哪里是病?分明就是被她给了毒呀!奴婢没办法!奴婢对不起主子呀!奴婢不是东西呀!” 听着刘嬷嬷的号陶大哭!静王妃的脸上,一片凄然,眼睛一闭,那眼角的晶莹,已是轻轻滑落!“刘嬷嬷,你跟了我十几年了,有事,为何就不能直接跟我说呢?我会见死不救吗?” 刘嬷嬷听了,更是觉得无地自容!一脸羞愧道:“奴婢该死!奴婢不是东西!还请王妃降罪!奴婢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已是再无颜面苟活于世了!还请王妃责罚!” 刘医正听了,脸上早已是没了一丝的血色,身子一软,竟是瘫坐在了地上! 此时外面正厅里的几名医女听了,早已是吓的浑身打颤,脸上的血色全无!其中一人倒是胆大,想着悄悄地溜了,只可惜,一袭青衫的荣升,怎会如她所愿? 荣升是外男,而且官职也不高,现在进入了王府的后院儿,已是有些逾矩了,自然是不敢再闯入王妃的寝室!他与周海涛不同!周海涛与皇室也算是有些牵扯,再加上他小魔王的性子和名声,早已是出了名的!无论他做出什么举动来,都不为过!旁人看了,也都觉得是他小魔王的风格!可是自己就不行了!所以他自进来后,便一直是站在了正厅的门口。既能听到里面的动静,又能在关键时刻冲了进去,保护荣华!而且,至少也算是没有乱了规矩! 如今见这医女想要溜掉,那怎么成?敢算计荣华,自己不将她们活剐了,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居然还妄想逃离?简直就是找死! 那名想跑的小姑娘,正是前些日子处处与荣华为难的实习医女,小惟! 荣华笑看了刘医正一眼,“刘大人,我倒是很好奇,我与你无怨无仇!不知为何刘大人竟是如此恼恨于我?更是不惜以谋害静王妃为手段,只为取了我这条性命!刘大人,事已至此,可否请你为荣华解惑?” 刘医正此时已是完全明白了过来!自己这是被人家给耍了!自以为聪明的设了这个局,却是没成想,自己才是那个被人算计的人!这会儿想想,自己还真是蠢!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寝室内,安静异常,甚至能听到静王那紧握成拳的指节在咯咯作响的声音!荣华轻挑了眉,冲着刘医正笑了笑,“刘医正看来是不准备回答我呢!也是,刘医正与静王妃无怨无仇,怎么可能会谋害静王妃?只是,刘医正,真的不准备说出你的幕后之人吗?还是说,你觉得以王爷的实力,还查不出来吗?”攻心为上!这个时候说别的都没用!只有让她意识到,她得罪的人是谁?那个人的手段有多狠辣,她才会真的感觉到恐慌! 刘医正的身子明显的颤了颤!静王是什么人?真的是个温和如玉的人吗?当然不是!当年征战沙场,砍无数颗敌人头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善茬儿?“不!不!不是我!王爷,真的不是我要害王妃呀!” 荣华满意地看着心理防线已经是完全崩溃的刘医正,退了两步,再不说话! “说!” 虽然只有一个字,可是那语气中的杀意,却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来的。 “是,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是她授意的。如果我不按照她说的做,我就会没命的!王爷,饶命呀!王爷!”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这里刻意地挑拨离间呢?”静王冰冷的语气,几乎将刘医正给打入了冰窖里。 “王爷,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是温夫人!我没有说谎。她还许诺我,只要我办成了这件事,能借王爷的手杀了伊荣华,她便给我千两黄金,并且许诺会让我的儿子进国子监读书。是我糊涂了!一心只想着如何让儿子能出人投地,所以,所以才昧着良心应了她。求王爷饶命呀!” 荣华看了一脸冰寒的静王,再看看那脸色略有些苍白却是已经有了精气神儿的静王妃。“刘医正,到现在,你都不肯说实话吗?” 刘医正听了,身子一僵,似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荣华,“你,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 荣华弯了弯嘴角,“还用我提醒你吗?刘医正,你和刘府,也就是我的舅舅刘明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轰’地一声!刘医正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一般!顿时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怎么?想不起来么?没有关系,想不起来,我帮你想!”荣华似是没有发现她的不妥,“刘医正与刘明远,应该是堂兄妹吧!这一次谋害静王妃,陷害我,也是刘府的刘丽清先找上你的,不是吗?当然了,刘丽清,或者说是刘府的背后,自然也就是镇国公府了!否则,单凭你和刘府,还真没有这样大的胆子!” 荣华笑了笑,接来的一句话,却是说给静王听的,“事实上,能布这样一张大,将事情做的滴水不露,单凭你和刘府,也没有这样大的本事,不是吗?不是我小瞧了你!这静王府的守卫可以说是不亚于皇宫!特别是静王爷宠爱静王妃,她的一应衣食,更是戒备森严,小心谨慎。王爷以为呢?” 静王幽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未语,中是那眸子里似乎是暗含了警告之意!这一点,倒是让荣华有些不明白了!自己似乎没有冒犯到他吧? 静王妃柔柔地开口,“刘医正,刚才荣华所说,是否属实?” 刘医正很想说不是!可是伊荣华居然连和自己联系的人都能说出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自己和刘府以及姚氏的交易一直都是在她的眼皮子底进行的!可笑她们竟然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做的天衣无缝,人不知鬼不觉!竟是不知道其实早就被人家给盯上了!而且还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来让自己跳!真是蠢! 静王吩咐人将刘医正和刘嬷嬷都带了去,外面的几名医女因为都是刘医正的手,也都一并被带走了。估计,是不可能再活着出来了。 静王挥手示意众人退,扶了静王妃躺,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她的。你的身子还没有大好,先好好休息。”看到静王妃似是有些不放心的眼神,静王低声道:“星儿,你这次和她是故意设计好了吧?事先没有告诉我,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静王妃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似乎是有些心虚了,不敢与静王的眼睛直视,只是近乎是低喃道:“我知道了!是我错了。” “好了,你先休息!有人敢打你的主意,我定然是不会放过的!” 静王将众人都引去了前厅。此时,也就只剩了周海涛和荣华兄妹。 “伊荣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与王妃联起手来瞒着我!你不要以为有她护着你,本王就不敢将你怎么样了?” 荣华并不着急,更没有害怕!只是轻声道:“王爷,枉您一世聪明,难道您就没有看出来,这一次其实王妃殿做这些,都是为了您吗?如果不是为了弄清楚这背后之人,王妃何必用这苦肉计?” “哼!少在这里伶牙利齿!那背后之人,最想对付的人是你,不是吗?你该庆幸王妃没事!否则,本王可不管你是不是冤枉的,第一个杀了你!” 听着静王如此冷酷无情的声音,荣华再度笑了笑,“王爷,您该不会真的以为那背后之人,真的只是为了陷害我吧?” 静王拧了眉,一脸寒意地扫向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海涛此时大概也听明白了,倒是面色平静道:“王爷,这伊小姐所言不差!这事儿,的确是没有那么简单!那幕后之人,看似是为了陷害荣华,可是若是此次计成!那么无非出现两种情况!一,便是静王妃真的中毒,并且救治不及时,香消玉殒!”说到这儿,感觉到了静王射过来的冷冷的目光,周海涛咽了口唾沫,这个静王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呀!那目光就像是要杀了自己一样! 周海涛强定了定心神,这静王的气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若真是如此,那么静王爷,以您对静王妃的疼爱,怕是会真的巅狂了!您手中的兵权,到时候,会何去何从呢?这第二种情况嘛,就是静王妃中毒,被太医院的人治好,然后刘医正发现了药膳的问题,从而指出荣华便是真凶!如此一来,借您的手杀了荣华事小,而真正要紧的是,太医院的人因此而一雪前些日子的耻辱,而您对刘医正也会更加地看重!静王爷,这后面,不需要晚辈再多说了吧?” 静王爷周身的气势虽然是弱了来,可是其浑身上的阴冷之意却是更甚!荣华甚至觉得在这子里待着都快要冻着了! 静王的眸光暗沉,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轻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儿!周海涛说的没错,这人的目光,表面上来看是为了除掉荣华,可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前些日子,伊荣华的表现,的确是抢了太医院的风头!可是也不至于让他们胆大到利用自己的王妃来除掉这个小丫头。看来,自己这阵子的确是太安逸了,平时也太温和了些,让这些个奴才们一个个儿的都胆大到以为他静王是好欺的! 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么?此事,温平是否知晓?是纯粹的后宅妇人的无知算盘,还是受温平的指使?即便是事败后,再将姚氏给推出来就是!静王的眼睛微眯了眯,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紧张,而静王的表情是由阴郁,渐渐转为了讥笑!温嫔的死,看来是彻底地激怒了镇国公府!这是想着将他静王府也拉水了!哼!镇国公府么?看来,是时候给他们些警告了!不要以为手里有了天策军,这西凤就成了他温家的天! 静王冷冰冰地令,将三人送走,转身便进了内室。 而伊府内,周海涛却是坐在了花厅里,一幅赖皮的样子道:“伊荣升,你也太小气了些吧?不管怎么说,今日也是我出手帮了你妹妹!你连请我吃顿饭都舍不得?也太小气了些吧?” “帮我妹妹?你确定你帮的是我妹妹?不是你的表哥?”伊荣升一挑眉,问道。 周海涛先是一愣,再是一囧,有些不太自在道,“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不过,这件事儿可跟我没关系!是你妹妹自己坚持的!说是只有如此,剂猛药,静王才会彻底地跟镇国公府翻脸!” 荣升慢慢悠悠地端起了茶盏,“周世子,别说我没警告你,离我妹妹远点儿!她不是能惹得起的!” 若是旁人说这话,周海涛定然是会一脸不屑!甚至有可能会拂手大笑!可是看着对面的这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周海涛却是莫名其妙地就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那股压力就是自己在皇上身边,也从未感觉到的!怎么说呢?有些强势,有些压迫感!让他觉得自己在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前竟是如此的渺小、卑微! 周海涛不喜欢这个感觉,用力地甩了一头,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错觉!调整好了心绪,周海涛又恢复成了那个有些纨绔的样子,坏笑道:“伊校尉,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呀!” “怎么?不服气?”伊荣升轻笑道。虽然是极为平和的语气,可是周海涛却从里面听到了鄙夷!没错儿!就是鄙夷!这让向来在京城里横着走的小魔王如何受得了?当一拍桌子,怒吼一声,“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 “是不是吓大的,比一比不就知道了!” 仍然是淡淡的语气,这让周海涛更加地不爽!“靠!老子跟你单挑!” 荣升一挑眉,周海涛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得逞之色,二人竟是就在原地开始动了手! 碧水院里,荣华正在仔细地分辨几种药材,早在她帮周海涛‘解毒’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这是惹了麻烦!京城的太医院的人们,怕是会找她的麻烦!所以便更加勤奋地开始学习医术! 这段日子,没有看到有太医院的人来挑衅,荣华的心底就一直不安!特别是在她解了太后之毒后,心里便更加地清楚,自己是将太医院给得罪大发了!前几日,在静王府听到了那个小惟的医女的挑衅,荣华就有一种感觉,太医院的人,要对她动手了!而且,当时她便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怕是太医院的人,还是动的大手笔! 没想到,还真是被她猜中了!为了对付自己一个平民百姓,想不到,太医院竟是搭进来了一个四品的女医正!要知道,这女医正,是内廷医女官职中最高的了!这太医院,竟也是舍得!不过看今天这样子,马院使应该是不知情的!看来,自己上次为秦丞相治病一事,还真是赌对了!至少,还能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只要是马院使不插手,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甚至,自己还有可能得到马院使的庇佑! 想到这儿,荣华的心思动了动,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貌似自己现在还真没有什么可以摆到明面儿上来的大树!周海涛和四皇子自然是不能摆到明面儿上来的!那么,自己就只能是再想别的法子了! “妹妹又在用功了?”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荣华抬了头,先是一笑,再是一惊,看着哥哥的衣服微有褶皱,面有不悦道:“哥哥跟人打架了?” 荣升笑了笑,伸手在自己的袍子上掸了掸!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一般,是说不出的清贵风华! “妹妹好眼色!只是看到哥哥的衣衫,就知道哥哥跟人打架了!妹妹想不想知道哥哥是跟谁打架了?” “还能有谁?可是刚才的周世子?” “没错!我将他打的可不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是荣华却是从里面听出了哥哥的怒意!甚至是从他温柔的笑脸上,感觉到了一丝冰冷! 荣华意识地退了一步,有些心虚道:“那是哥哥的功夫好!” 荣升似是没有看到荣华脸上的心虚,笑着坐了,“过来!” 荣华有些胆怯地再退了一步,脸上却是浮着笑,“不要了!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了!你这个样子,我害怕!”说到后面,这声音里还真的是带了一丝的颤音!听在荣升的耳朵里,还真是有些心疼了! 荣升看她的确是有些怕了,抚额道:“你现在知道怕了?和静王妃商量好了这计策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你就不怕万一静王妃到时候不帮你说话?万一她不愿意为了你而与镇国公府对上,你可知道你会死的有多惨?” 荣华的眼神微闪,点了点头,“哥哥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原本已经怒气渐消的荣升一听这话,火气噌地便又上来了!“把握?你凭什么就有把握了?你才和静王妃认识了几天?怎么就能认定了静王妃会帮你?还有,今日若是周海涛没去,静王根本不给你说话的机会直接将你打杀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别忘了,当时静王妃可是还没有醒呢!” 荣华听了,脊背立刻就是一凉!自己的身背上竟是渐渐有冷汗浸湿的感觉!哥哥说的没错,自己也太自信了些!按照她给静王妃用的药性,应该是早该醒了的,可是为何自己进府时,她仍是未醒?荣华这才想起师父曾经说起过的,百人一病,却不可能是一道方子的治法。想到了静王妃本就体虚,这药性用在她身上,自然是会比常人更厉害些! 荣华长舒了一口气,“哥哥,荣华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这一次,是我自己太自信了!我一定吸取教训!再也不做如此胆大妄为的事了!哥哥你别气了,好不好?” “你实话告诉我,今日的事,周海涛知不知道?” 荣华摇了摇头,“原本一开始,我曾提过这个。可是那日四皇子来咱们府上取天堂草茶时,周世子也在。四皇子倒是点头同意,毕竟这事若成,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可是周海涛不同意!” “哦?为什么?”荣升眯了眼睛。 “他说这样做太过冒险,所以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四皇子当时见他不同意,也只是皱了一眉,什么也没说。周海涛便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了。却是没有注意到,在我送他们离府时,四皇子对我做的手势。所以,他应该算是不知情的吧。” 荣升轻挑了挑眉,“四皇子?他倒是聪明!心也够狠!” “哥哥,我知道这一次是我做的太过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可千万别去惹四皇子!你打了周世子,也算是出了气了吧!” 荣升听了,只是定定地看了荣华,半晌没有移开视线!荣华被看的有些心虚,明显地察觉到了哥哥眼神中的不悦,只好是硬着头皮不动,就这样被他盯着! 荣华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站了多久,直到再次听到那温暖的声音,才敢抬起头来。 “妹妹,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将镇国公府拖水吗?” 荣华闻言,眸光中已是泛上了一层水雾!“哥哥,我知道,镇国公夫人的事是你做的!镇国公的势力如何,你我都是知道的!现在他们还查不到你的身上,难保以后他不会查到!特别是如果镇国公查到了他的夫人曾经与江南的联系,那么哥哥,你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而你又在温平的手为将!哥哥,我不能冒险!我宁可将镇国公府搅的日夜不得安宁,也不能让你冒着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的风险!哥哥!” 荣升听了,脸色一暖,眼底的温柔,如同是春日的暖阳,让人只一眼,便觉得是心底暖暖的,柔柔的! 荣升起身,轻轻地将荣华环在了自己的胸前,“好妹妹!是我不好!是我让你担心了!是我让你,觉得不安全了!” 荣华在他的怀里猛地摇摇头,“不!不!哥哥!你没有不好!你是天底最好的哥哥!是我!都是我!是我想的不够周到!没有想到静王妃的身体太弱,那药的药性对她而言可能是略有些重了!所以她才会那么晚醒!哥哥,都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自责!天底,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哥哥了!” 荣升听了,面上竟是泛着淡淡的笑意,“荣华,答应我,这样冒险的事,只要这一次就够了!千万不要再有第二次了,好吗?” “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让哥哥担心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也不会瞒着哥哥了!” 荣升松开了她,一脸严肃道:“哥哥不是怪你瞒着我!而是怪你将自己置于了危险之中!荣华,你已经不小了!以前在江南,哥哥什么都可以依着你!宠着你!可是现在是在京城!这里处处都是危机,时时都有可能会有意外发生!我为什么将雷天调到你的身边?就是因为我不想你出事!哪怕是伤了一要头发也不行!你明白吗?” 荣华吸了吸鼻子,那眼中的晶莹早已是不知道滚落来了多少!“哥哥,我知道。我都知道!哥哥什么事情都为我着想!我知道哥哥不放心我。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让哥哥忧心了!我乖乖的,没事都尽量不出府了!好不好,哥哥?” 荣升看着荣华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也知道自己今日的样子的确是将她吓到了!自己原本就是想着吓吓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如此胆大!可是现在看到她哭成了这个样子,这心里头又疼了起来!怎么能让她哭呢?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妹妹!不哭了!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凶你!”荣升紧忙拿了袖中的帕子给她擦着,轻哄道:“别哭了,待会儿若是逸歌那丫头过来了,定然会以为是我欺负你了!那个小丫头可跟个小辣椒似的!我可不想被她追着闹!” 荣华自己接过哥哥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哥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问我?我知道你今日来,肯定是有许多事情要弄清楚的。你问吧,我绝不瞒你!” 荣升听了,倒是怔了一,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荣升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样快就恢复冷静,还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呢! “好吧。妹妹,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你想出来的,还是四皇子?” “是我!” “你早就知道刘医正和刘府的关系了?” “也不早。其实在咱们进京后没多久,我便命人将刘府以及与刘府有关的所有亲戚朋友都查了一遍!至于这个刘医正,则是在前些日子我在静王府与她初见后,才想起来的!因为与刘明远是远亲,所以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可是那日在静王府,我总觉得她的态度虽然是还算温和,可是看我的眼神中,却是带了一丝恨意!这让我大为不解。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抢了她们太医院的风头,后来一想又不对!毕竟她们是内廷医官,即使是丢脸,也应该是那些男医官们丢脸才是!毕竟主要负责诊治的,还是他们!” “后来,我便命吉祥去查了刘医正的底细,这才知道,她竟然与刘明远是远亲!而且,在此之前,刘丽清便找过她!” “你说是刘丽清找过她,不是刘夫人,也不是刘明远?” “不是!就是刘丽清!这一点让我很意外!这个刘丽清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居然将刘丽清这颗棋子用的如此地隐晦!而且还十分的高明!” 荣升也是面带愠色,“刘丽清背后的人,倒也不难查出来!敢算计我的人,我岂能让他好过了!” 荣华倒是没有听出荣升刚才的话中有什么不对!“哥哥,你说这刘丽清背后的人,真的好查出来吗?” “自然!你放心,哥哥自然是会想办法的!这口气,哥哥帮你出!” “哥哥,其实,我将镇国公府拉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姚氏!我真是不明白什么地方惹到她了,她居然是三番四次地想要害我!这一次,虽然不能让姚氏受到什么直接的惩罚,可是依着静王的性子,此事,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罢休!” “那倒是!姚氏,她的好日子,怕也是不多了!” “荣华,你这次的胆子的确是太大了!你居然敢算计静王!这若是让他给看出来了,你以后可就真的是要有苦头吃了!” 荣华轻轻一笑,“瞧哥哥这话说的!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那刘医正和刘明远的关系,不是我瞎掰的吧?那刘嬷嬷受了刘医正的指使,也不是我乱说的吧?还有,至于那个刘丽清与姚氏在这里头起的作用,那刘医正可是亲口承认的了!不是我刑讯逼供吧?无论别人怎么猜,怎么查,也不可能是会查到我的头上!毕竟,我才是受害者!” 荣升瞪了她一眼,“怎么?你还觉得自己聪明了?” 荣华被他这一瞪,吓得立刻就弱了三分,讨好地笑道:“哥哥,你就别再凶我了!我都知道错了,你还要想怎么办呀?再说了,我刚才说的也都是实话呀!” 看着荣华刚才哭的跟什么似的,这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是又笑着来哄自己了,荣升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荣华,你这样帮那位四皇子,真的值得吗?” “帮他?谁说我是在帮他?我现在,不过是在帮自己而已!能借静王的手,让刘府安静来,至少让他们无暇再找我的麻烦,这是其一!而静王这一次显然不会就因为刘医正简单的几句话就直接与镇国公府对上,定然是会在朝堂上,与之暗斗!能让镇国公的府上乱一乱,分分他们的神,让他们将镇国公夫人的事,搁置一旁,这是其二!” 荣华说完,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润润喉,这才又继续道:“至于其三,这也给是太医院的一个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中有人在打我的主意!我这是敲山震虎!特别还是在马院使的眼前!我要让他们都知道知道,我伊荣华虽然年纪小,可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儿!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们便相互无事!若是他们敢来招惹我,我也不是个心软的!” 荣升听了,轻笑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可是这件事情,对四皇子自然也是有利的!至少,可以借静王的手,来搅一搅镇国公府!毕竟,镇国公府一直都是与安王站在一条线上,是大皇子那边儿的人!” “好处,自然是有四皇子的,否则,他也不可能会让人配合我的计划!说实话,哥哥,我倒是真的有些佩服起这位四皇子了!静王府里戒备如此森严,他竟然是还能安插进自己的眼线!而且还不止一个!可见此人当真是心机深沉哪!” “你知道就好!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虽然是表现看似温和,又素有孝顺的名声!可是他那个人,一看就是个戴着假面具活着的人,你与他打交道,我倒真的是担心!怎么想都觉得你这是在与虎谋皮!” 荣华听了,轻笑一声,“哥哥这话说的对!只不过,究竟谁是虎,那可还不一定呢!” 荣升白了她一眼,“刚说你胖,你就喘!得了!赶快收拾收拾,别一会儿逸歌来了,看到你这幅样子,说我欺负你!我先去书房了。” “好。哥哥,晚膳我想吃香辣虾,哥哥想吃什么?我好吩咐王婶儿她们提前准备。” “随你吧。我无所谓。”荣升说完,刚走出两步去,又转头道:“让王婶儿煮些桂花红豆粥吧。你昨儿不是还说肚子疼来着?” 荣华听了,脸上一红,自然是明白哥哥说的是什么!自己前日来了月信,昨天无意中说了一句肚子疼,没想到哥哥倒记了!而且还说要为自己备桂花红豆粥。也太羞人了!虽然说这话的是自己的哥哥,可是荣华心里仍是觉得有些别扭! `伊府,外书房。 “参见少主。”阿左和阿右同时出现在了书房里。 “起来吧!事情查的如何了?” “回少主,属已经查出了那姚氏并不知晓那玉佩的事情,而且对少主的身分也并不知晓。另外,镇国公夫人以前与江南孙知府那边儿的联系,她也并不知晓。” 荣升点点头,“她不知晓,温嫔死了,那么温平和他的大姐呢?” “回少主,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温平似乎是对镇国公夫人的事知道的很少!许是因为是男子,且后来又从军的缘故。” “温平少年入伍,后来南征北战,自然是在府中待的极少,他对他母亲的事知道的不多,也在情理之中!那安王妃那边儿呢?” “回少主,安王妃那边儿,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一直都是在府中相夫教子,似乎倒是贤妻良母!” 荣升轻嗤了一声,“贤妻良母?我倒是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表象罢了!或者说不过都是她的伪装罢了!她的亲生母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她的亲妹妹却又惨死宫中!她居然还能沉得住气?这个女人,不简单!” 一直没有说话的阿右,此时出声道:“少主说的没错,这个女人的确是不简单!因为属查出,这安王妃,可不是什么善类!而且,她还有一身极其不错的武功!只不过,似乎是一直都有所隐藏,安王对此,似乎都是不知晓的!” “哦?真是有意思!阿右,说说你还查到了什么?” “属还查到,就在镇国公夫人与刘府的许氏勾结在一起,想要谋夺少主的玉佩时,那安王妃也没闲着!” 荣升的心思一动,“你是说,刘丽清背后的主人,是安王妃?” “回少主!正是!不过安王妃似乎是对于镇国公夫人的事,极有兴趣。属打探到,这些年,安王妃似乎是一直在想尽办法往镇国公夫人身边安插眼线。至于为什么,属现在还没有查出来!” 荣升倒是笑了,“这么说来,那安王妃倒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虽然不知道她安插眼线究竟是不是成功了,不过目前至少让我们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今日发生在荣华身上的这一个圈套,是出自她安王妃的手笔!姚氏,也不过就是被她利用了一把。至于能不能成,与她而言,都是没有什么损失!” 阿左有些不解道:“可是安王妃与姚氏,不是姑嫂吗?她这样做,说的过去吗?”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安王妃现在是什么身分?她在乎的,和姚氏在乎的,自然是不一样的!对安王妃而言,姚氏不过就是一个外人!能利用,她为什么不利用?即使是最后事败,甚至是静王直接将此事捅上去,那温家最多也就是将姚氏休了便可!而温平大可以将此事推的一干二净!至于安王妃,只要姚氏不是傻子,自然就不会蠢的将她给咬出来!要知道,这太后对安王妃,可是宠爱的紧!安王妃的眼线,可是比静王妃要多的多!别说是姚氏说出什么对安王妃不利的话来,怕是她心里一有那个苗头,她的小命儿便立时不保了!” “想不到不过就是静王妃中毒一事,竟是会牵扯出了这么多的利益!”阿右喃喃道。 荣升淡淡一笑,“你想不到的,还多着呢!荣华的心思,还真是玲珑,除了没有猜出这安王妃是刘丽清的主人外,怕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脱出她的算计!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吉祥,让他报于小姐知道,就说是他查到的。” “是,少主!” “少主,那四皇子那边儿?” “继续派人盯着!在我离开之前,一定要弄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这样,我才会放心!至少,我要确保荣华的安全!” “是,少主!” 两日后,宫中传来消息,刘医正及那日出现在静王府的几名医女,全部被以失职之罪,收监入狱! 荣华再见到静王妃时,看她气色好了许多,只不过,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忧郁。 “王妃殿,您可是有什么心事?”荣华放茶盏,柔声问道。 静王妃摇了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不过就是太闲了些,总是爱胡思乱想罢了!对了,荣华,那日可是将你吓坏了?其实,他人也不是那么坏,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殿客气了!他可是王爷!民女岂敢生王爷的气?” 静王妃笑了笑,“说起来,荣华,你那日给我服的是什么药?为什么会那么神奇?不过,你似乎也是漏算了什么,本来是该睡上一个时辰的,怎么竟是睡了近两个时辰?” “回殿,是民女考虑不周!忘记了殿的体质现在有些柔弱,所以才会如此!” “荣华,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拘礼。我因为身体不好,出门少,这府里头也极少举办个什么宴会。自然也没有几个能让我说说知心话的朋友。能认识你,我真的是很高兴!特别是那日在马院使的府上见到你时,还真是被你那一瞬间的风采所吸引了!你就像是一朵白梅,孤傲清冷!可是又有些像牡丹,明明就是一个小姑娘,却给人贵气逼人的感觉!” “殿谬赞了!民女哪有殿说的那般好?” “你有!你当然有!当时我原本还在惊诧,这是哪家的小姐竟然是如此地淡雅清贵。后来便听到了马夫人说你是伊府的小姐,是个精通药理的。当时,我便多看了你两眼。” “说起来,还要谢谢殿当日为民女解围呢!” 静王妃摇了摇头,起身逗弄了几中喂着的鹦鹉,脸色又有了几分的苦涩,“你一定是知道我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可是却早早地夭折了吧?” 荣华听了心中一紧,这静王妃现在说这个,可是有什么深意?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恐自己再说错了一个字,惹恼了她! “回殿,的确是听闻过。” “其实,你知道吗?我的儿子,根本就不是病死的!他那么可爱,那么健康!白白胖胖的,可是就是有的人见不得他好!竟然派了人来害他!我可怜的孩子!”说着,静王妃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荣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甚至,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马上离开这里的念头!只是这个念头才刚升起来,便又听到静王妃道:“荣华,你不用害怕!这也算不得是什么皇室秘辛了!其实当年的事,有几个人不知道,这分明就是皇上所为!” 一句话差点儿没把荣华给吓的背过气儿去!皇上?害自己的亲侄儿?这,这怎么就觉得这么恐怖呢? ------题外话------ 感谢jyu1970送上的五朵花花!谢谢各位美人儿送上的票票了!谢谢大家!明天将还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妞儿们,将你们手中的票票都砸过来吧!要不,万一明天的战斗,万一荣华再输了,可咋整呀? 第九十七章 局中之局!(精)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章 永不相负!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章 永不相负! 荣华登时便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忘记了呼吸,惊慌地看着眼前的这张放大了的俊脸! 好半天,荣华才反应过来!猛地推了肖冬阳一!肖冬阳一时不察,竟是被她推地坐在了地上! 肖冬阳也不恼,更没有急着起来,而是一脸笑意地看着荣华,两条腿一横一紧,一手支于地,一手横于膝盖之上,这般有些失礼的动作,可是于他做起来,却是随意自然,不失半分的清雅,反倒是好看的紧! 荣华看着眼前的男子,五官俊美,鼻若悬骨,目若星辉,这样一个怎么看怎么丰神俊逸的男子,怎么会突然对她做出如此轻薄的举动? 而更让荣华懊恼的是,自己为何并没有真的生气,反而是还有一些的期待和羞怯?这也太丢脸了! 肖冬阳就坐在了地上看着面色如牡丹一般娇艳的荣华,看她的眼神微动,知道她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不想接来她的举动,竟是让肖冬阳哭笑不得! 荣华竟然是突然就躺在了榻上,伸手将一条薄被将自己的头蒙住了,再不肯出来了! 肖冬阳看着这一幕,竟是心情极好地大笑了起来!门外的如意听了,险些就是一个踉跄!少主呀,能不能不这么放肆呀?这里可是小姐的闺房?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刚有些担心的想法冒出来,便又鄙视了一把自己!少主分明就是故意的呀!现在的少主怕是恨不得全天的人都知道小姐是她的吧? 想到这儿,如意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将来小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咝!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只盼到时候小姐不要太过迁怒于她们呀!他们是被逼的,被逼的! 肖冬阳起了身,轻掸了掸自己的衣服,走到床前,“荣华,先出来吧,别再把自己给闷坏了!” 荣华哪里肯听他的,紧紧地攥了那被子,就是不肯出来。 肖冬阳无奈,只得是轻握了那薄被,稍一用力,将其掀开,荣华因为紧握着被子一角,险些被她一并给甩了出去! 荣华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一晃,再一睁眼,自己已然是落入了肖冬阳的怀里!脸色红的不能再红!神色羞怯的再禁不起一丝的逗弄! 肖冬阳轻叹一声,“荣华,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时情不自禁,轻薄于你。只是,我是真的一时没忍住!” 荣华白了他一眼,信你才怪! “先别急着和我闹我别扭,我有事要和你说!是要紧事!” 荣华闻言,这才轻轻眨了眼,做了几个深呼吸,使自己的心绪平复来,“你先放开我!” 肖冬阳不想放,可是看到她红的艳若海棠的一张俏脸,生怕自己忍不住,再一口亲了上去,想了想,还是放开了。 一离开他的怀抱,荣华便与他保持了三尺的距离,红着脸道:“说吧,何事?” 肖冬阳竟然是一反常态,略带了幽怨的语气道:“荣华,我以为你会先问我这两日没来看你,去做什么了?” “好吧!”荣华从善如流道:“你这两日去做什么了?为何一直未见你。” 肖冬阳听着这像是妻子质问丈夫几日不归家的话,心情竟是出奇的好!“我为你的及笄礼去做准备了。” “及笄礼?” “再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你不想要及笄礼吗?” 荣华一听这个,立马想到了哥哥留给自己的那支镯子,有些伤感道:“不过就是成人罢了!有何好庆贺的?至于及笄礼,无所谓!我有哥哥留给我的镯子,已然够了!” 肖冬阳显然是没有想到一提这个,她竟然是会有些伤感!“荣华,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不再像是以前那么简单了!你的身分如今太过诱人!又有着丰厚的家财!你可想过,一旦你的及笄礼成,会有多少豪门公子,来向你提亲?甚至不乏王孙贵族?荣华,你应该要早做打算才好。” “我知道!不必担心!只要不是皇上旨赐婚,我便都有法子解决!即便是他旨,只要是我不想嫁,谁也休想难为我!”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我知道你身边有不少的人护着,可是你可有想过?你的人再厉害,再能干,能敌得过皇权?皇上一旦打了你的主意,你便是想跑,怕也是跑不掉了!” “我是天煞孤星,没有人会愿意娶我的!而我,也没打算嫁人!” 肖冬阳一听她如此说,立时就急了!“哪个混蛋散布的谣言?你怎么会是天煞孤星?你!荣华,我知道你家人的事,给你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可是你还年轻,怎么可以说出这等的丧气话?你的父母在天上看着,也不会开心的!难道你想他们死了都不得安宁?” “这是我的事!”荣华说完,扭了头,似乎是有些别扭! “你还是不肯信我!”肖冬阳叹了一口气,“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将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你吧!” “什么事情的真相?你想说什么?”荣华一时有些愣住了! “你可还记得你的人曾经打听到你的母亲与刘明远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我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还有,你的母亲在成婚以前,便被刘家的老太太给了大量的绝子汤,你也听说了吧?” “没错!不过,母亲不是被高人治好了吗?”不知为人治好了吗?”不知为什么,荣华说这话时,心底竟然是有些底气不足,隐隐地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似乎是和自己的身世有关!难道?荣华一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不敢再继续想去了! “你已经猜到了什么了,对吗?荣华,如果我告诉你,事实上,你并不是伊家的女儿,你,” “不!”荣华不待他说完,便想也不想地直接否定了!起身走至窗前,“我的父亲母亲已然过世,天人皆知我是伊府的唯一的小姐。你不必再说了!” “唉!早料到你会是如此的反应,罢了!我也知道这个消息于你来说确实是有些太过突然了!你先好好想想,若是什么想知道了,便告诉我一声,我自会帮你寻回你真正的父母!” “你现在不知道?” 肖冬阳摇摇头,事实上,他现在得到的消息是,她的父母的确是西凤国人,只不过,似乎是来头不小!至于究竟是何身分,暂时还是没有查出。不过,对肖冬阳而言,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这才是最要紧的! “你,早就知道了?”沉默了片刻,荣华还是问了出来! “还好,两年前吧。” “两年前?两年前你便知道了这些?你在北梁时,便已经查到了这个?”不得不说,荣华的敏锐,是肖冬阳所始料未及的! “算是偶然吧!我的人来西凤国办事,碰巧知道了而已!” 荣华显然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看向他的眼神中的怀疑神色,也是丝毫没有掩藏! 肖冬阳苦笑一,“在你眼里,我便这么没有信用吗?” 荣华微窘,扭了头,不再看他!细想自己与他相识以来,哪次不是他出手帮助自己?怎么这会儿反倒是怀疑上了他? “咳!那个,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你,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不要生气?” 荣华再次有些迷惑地看向了他,为什么她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些许的犯了错的意思呢? 肖冬阳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道,“北梁使团明日就要抵京了,你可知道?” 荣华点点头,“听说了!听说这次为首的,是北梁的太子殿。” “你,对北梁太子了解多少?”问这话时,肖冬阳还是抬了眼,悄悄地打量着她的神色! “不是太多,不过都说他是两年前突然出现在北梁朝堂之上的!先前北梁的任何官员,还有百姓都没有听说过他!不过,听说他是北梁皇上最为宠爱的二皇子。是当年北梁皇帝的宠妃所生!两年前,他突然出现在了北梁官员的视野之中,而且一出现,便通过自己的雷霆手段,折服了当朝的兵马大元帅和几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武将!短短数月,朝中已有大半的势力倒向了二皇子,后来,皇上自然而然的也便令立二皇子为太子了!” “呃,你似乎是也很关心北梁?”这话问的更是小心翼翼了,与最初进来时的自信潇洒,似乎是判若两人了! “我在北梁也有生意,自然是该小心些!”话落,似乎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了! “那个,对于北梁太子,你还知道什么?”肖冬阳问着,便伸手扶了荣华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了,那有些谄媚的举动,被他做出来竟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好看的紧! “关于他?”荣华想了想,微微笑道:“传闻他手段高绝, 惊才风逸,如同是夜间高月,清华冷傲!而其相貌更是清新俊逸!听闻其才华高绝,文武双全,在北梁仅仅不到一年,便得到了大多数官员的认可,不仅如此,在北梁民间的声望也是极高!后被立为太子后,又听人言,其举止高雅,气质清华,又若云端高阳,雅人深致,顷绝天!” 说到这里,荣华突然止了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肖冬阳,见其面上欢喜之色其浓!显然是对于刚才荣华的评价极为满意!荣华这才意识到了不对,蹭地站起身来,颤着声道:“你姓肖?” 肖冬阳面上浅笑,眉眼间风情如画,轻点点头,“似乎是!” “北梁皇室,也姓肖?” 肖冬阳伸手轻摸了一鼻头,再次有些心虚地点点头,“貌似是!” 荣华此时的脑子里闪过他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切,他是庶出?北梁太子也是庶出!他是两年前突然消失,而北梁太子也是在两年前突然出现在了北梁的皇室!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想着,再次偏头看了一眼肖冬阳,他这样的容貌风华,他若不是那顷绝天的北梁太子,还有谁能配得上那几个字? 荣华呆了!这是自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太傻了!太笨了!那日,他都将一切说的这般的明白了,自己怎么就没有往那方面想呢?不是太傻了,又是什么?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叫肖冬阳,我也的确是庶出!而我现在也的确是家族的少主,未来的继承人,这些我从没有骗过你!” 是呀!人家自始至终说的都是事实,是你自己蠢才没有猜到,如今怎么能怪到人家的头上? “你!可你没说你是北梁的太子!” “可是你也没问哪!”肖冬阳摊开双手道! “我不管!你不说,就是骗了我!你,你走!你,你走!你走!”荣华从来没有想到,让自己动心的男子,竟然会是一国太子!而且还是最为强大的北梁的太子!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无端地招惹上了她? “荣华,你这是强词夺理!好吧!我承认我没有说我是北梁的太子,可是这有那么重要吗?难道我先前说的不是事实吗?”肖冬阳伸手扶了扶额道:“我承认,我是怕坦言自己的身分后会吓到你!可是荣华,虽然我是父皇宠爱的皇子,可是那又如何?我从小到大,从未真正的体会过何为温暖?我知道父皇疼爱我,所以才忍痛将我送走!可是我当时的年纪那么小,便要让我学着如何杀人,如何掌控全局。我每日除了练功,便是跟着师父学习一些帝王所必须的权谋之术,御人之术!荣华,我是真的很累!直到遇到了你!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别推开我,好吗?” 荣华愣了一,在他曾对自己提到他的过往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心疼!是真正的为他心疼!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她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可是她仍是想着再抗一抗!不想再信任这世上的男子了!可是当自己真正的明白自己的心后,又想着或许自己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走,才是最好的选择!偏偏这个时候,他告诉自己,他是北梁的太子! 荣华此生最不愿接触的,便是豪门贵族!更何况是皇室!她一直与四皇子等人保持适当的距离,就是不想被他们卷了进去!没想到,自己的心,却是早就遗失到了这个世间最为尊贵的男子的身上!北梁太子! 多么可笑!自己此生最不愿意做的事,便是攀附富贵!可是没想到,却是招惹了这天最为尊贵之人!北梁太子!最为强势的国力的未来皇帝!惊才风逸,顷绝天的北梁太子肖冬阳,竟然会是自己喜欢的男子!这对荣华而言,多么可笑!亦多么可悲! 而就站在她对面,看着她的脸阴晴不定的表情时,肖冬阳的心感觉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了!荣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我既然早就感觉到了你对大家贵族的排斥,又怎么可能在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的身分?若是你因此而将我拒于千里之外?你让我情何以堪? 若非是你的及笄之日即到,再加上,我不想让你一子受到太多的冲击,又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你这些?荣华,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吗? 想了想,多时的沉默后,最终还是肖冬阳率先轻语,“荣华,请你先看着我,好吗?” 荣华抬了眸,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那样一张堪称完美的脸,没有了银色面具的遮挡,一时间,将整个子,似乎是都映得有些光华万千了! “荣华,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心中,可有我?” 看着肖冬阳深情款款的模样,荣华的心颤了一!长长的睫毛微抖,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也忍不住轻轻地抖动了一,有吗?荣华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若是没有,自己现在又何苦如此地纠结? 片刻后,荣华不语,只是苦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肖冬阳见她点头,心里顿时便觉轻松了不少!“荣华,既然你的心里有我,那么只要你说,我便什么都依你!我知道你不喜世绅大家,更是对皇室心有畏惧。荣华,我答应你,只要是你愿意让我陪着你,这太子之位,我宁可不要!” 荣华一愣,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前的男子,玉质盖华,雅人深致,为何会为了自己肯舍了这天最为尊贵的位子?他此言可是为实? 看着肖冬阳一脸认真的样子,那墨如星辰的眸子,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影子。这个男子,真的会是自己的良人吗? “荣华,你信我!我以自己逝去的母亲的名义起誓,为了你,我宁愿舍了这北梁的太子之位,什么荣华富贵,于我而言,皆是不及你的一频一笑,来的重要!荣华,若是此生我有负与你,我愿自己活着一生孤独,断绝子嗣!若我死后,沉沦于地狱火海,永世不得超生!” “别!”荣华抬眸阻止道:“我,不值得!” 声音很轻,也很苦涩!却是让肖冬阳觉得心疼到了极致!他轻轻握了荣华的手,“不!是我配不上你!你是天底最为完美的女子!你心慈仁善,心怀天!在你面前,我就像是见不得光的夜行者一般!荣华,你才是那个让人仰望的人!若一定要说是谁配不上谁,自然是我配不上你!在我心里,太子之位,哪及你的一个笑颜重要?” 说着,肖冬阳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两年前,我突然离开,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给父皇一个交待!他在暗中付出了那么多的人力和财力,我总不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那样,我这一生对他都会心怀愧疚!而且,我母亲的仇,也一直未报!我本来想着,回去后,凭着自己的实力,一定是可以找出当年的真凶的,没想到!竟是一直拖到了现在!很抱歉这两年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荣华,你别怪我,好不好?” 明明是天底最为尊贵的男子,明明就是那样云端高阳的一个人!可是如今,在荣华面前,竟然像是一个卑微地祈求者!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荣华不要推开他,拒绝他!这样的一个男子,为了她,宁可舍了这天!这如何能不让她心动?如何能不让她心绪颤动? “冬阳!” 轻轻地,如同是一股清泉,缓缓地流过了肖冬阳的心扉,滋润了他原本有些干涸的心底! “荣华!”意识地,他拥着荣华的胳膊便紧了紧,似乎是怕怀中的人儿不真实,担心自己会随时失去她! 感觉到了收紧的臂膀,自己的脸就那样紧紧地帖在了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感觉着他的害怕,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梅香味儿!荣华轻轻地闭了眼,唇畔微微上扬,一抹极为满足的幸福笑意,浮上了脸庞! 二人谁也不再言语,就这样轻轻相拥,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分,忘记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如意的一声轻咳,荣华才回过神来,慌忙自他的怀中挣脱,面若桃花地看了肖冬阳一眼,低了头,声若蚊蚋道:“其实,你也不必为了我,舍弃你的身分!毕竟,他对你的精心培养,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北梁!你若是真的舍了太子之位,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起初,肖冬阳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呆愣了片刻!直到荣华抬眼嗔了他一眼,他才回过神来,恍然大悟道:“这么说,你原谅我了?荣华,你接受我了?你不再生我的气了?” 荣华面容微微含笑,低头不语。 这对于肖冬阳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还有什么是比得到荣华的肯定更重要的呢?竟是一时激动,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在原地转起了圈儿! 荣华起初被他的举动惊了一,随后便是说不出的欢喜甜蜜!重活一世,总是要让自己活的更加地惬意自在一些!总是抱着前尘往事,她这一生都不会真正的开怀!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个,荣华也不再纠结,两只胳膊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一是因为担心,一是因为情不自禁了! 肖冬阳缓缓停了来,看着怀里的可人儿,是说不出的激动和甜蜜!活了近二十年了!从未像现在这般地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活着的人,是个真正有血有肉,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俊颜缓缓地低,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一般,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唇畔再次传来了温凉的触感,荣华既怕又羞,竟是缓缓地闭了眼,这对于肖冬阳而言,无疑就是一种无声的鼓励! 软软的,甜甜的,让肖冬阳渴望了多年的一双红唇,终于,烙上了自己的印记! 许是怕吓到她,肖冬阳的吻,很温柔,而且,也仅仅只是局限于品尝她的红唇,并没有再有深吻的打算!就在肖冬阳觉得自己已经是天底最幸福的男子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宋嬷嬷的声音,“小姐,您该用晚膳了!这都睡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醒呢?” “知道了!你们先去准备着,让如意留就成了。”荣华猛地睁开眼,头往后缩了一,慌忙地应了,瞪了肖冬阳一眼,反倒是惹得他一脸的笑意! 荣华再不敢跟他有过多的接触,生怕待会儿出去后会被人看出端倪来,起身到了妆台前稍稍打理了一自己的衣衫,“你还是快走吧!我要去用晚膳了。” “好,那我晚上过来陪你可好?” “不好!”荣华瞪了他一眼,什么过来陪她,分明就是想着过来占她的便宜!真以为她看不出来? 肖冬阳也不再坚持,只是轻笑了几声,“好!那我就先走了。” 当晚,肖冬阳果然是没有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明日北梁使团就要进京了,他这个主角,总不能明天直接就从伊府里走出去! 次日,北梁太子抵京,被安置在了驿馆后,没有多做耽搁,便直接进宫面见西凤国的皇上了! 肖冬阳的到来,使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起来!特别是一些闺中少女,个个儿都想一睹那雅人深致,顷绝天的北梁太子的风采!贵族小姐,皇室公主,也同样是都想一睹其俊颜! 就在肖冬阳从宫中面见皇上出来后,竟是先后‘碰巧’遇到了五名公主,三名郡主,还有不知道有几位世家小姐了!这不过是从皇宫的勤政殿,到京城的驿馆,他竟然是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 荣华自然也听说了这坊间的传闻,说是北梁太子不愧为天第一美男子,其容貌绝世,风华无双,非常人可比!一时间,这肖冬阳在京中可谓是风光无限!已是盖过了京中的小魔王周海涛! 而寒心山庄,正在看着自己精心为荣华准备的及笄礼的白云潇听闻此事时,半晌后,才喃喃道:“北梁太子?冬阳?肖冬阳?想不到,你竟然是一直隐藏了身分?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难怪当时在彰南,自己会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王者之气!原来如此!白云潇的心底微微收紧,好半天后,才又轻语道:“太子又如何?荣华,最不喜的,便是皇族之人了吧?” 终于,筹备了多时,荣华的及笄礼,到底还是来了! 荣华请了马夫人来为自己行及笄礼,只是没想到,静王妃竟然也来了!荣华因为不想与皇室有过多的牵扯,所以并没有给静王妃贴子,没想到,她竟是不请自来了! “荣华,今日是你的及笄礼,怎么没有给我送贴子呢?”静王妃的声音轻柔,一如往昔! 荣华连忙行了礼,“官身分卑微,怎敢劳动殿?” “说的什么傻话?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若是没有你,哪里还有,哪里还有现在的我?” “王妃既然来了,就请上坐吧!礼数不周之处,还请殿包函!” 观礼之人倒是并不算多!刘家的人也来了,只有刘明远,许氏和刘丽华来了!其它人,都没有出现!刘丽华看着荣华一身的翠珠玉饰,心里头自然是不服气的!可是再不服气又能如何?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虽然也还说的过去,可是却是前年做的衣服了!一直是被自己仔细收着,只在一些重要的场合才会穿!哪里还有往昔的风光? 而许氏经过这一系列变故,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面色枯黄,头发已是白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也是有些萎靡!若是有可能,她是真不想来!可是荣华的礼数都做的太周到了!不仅命人送了银子,还送了锦锻过来!自己这个做长辈的,若是再不来,岂不是让人笑话?更是得说她不懂礼数!无可奈何之,她才跟刘明远一起来了!顺便想着借此机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再见见一些富贵公子,哪怕是为妾,也总好过在乡嫁个小土包子强呀! 荣华岂会不明白她打了什么主意?只是可惜了,自己的及笄礼,可是没打算请多少名门公子来的!怕是要让许氏失望了呢! 及笄礼正要开始,“小姐,文安候府的周世子来了,说是庆贺您及笄了。”王叔进来禀报道。 荣华笑了笑,这周海涛会来,自然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请。” “小姐,白神医和他的师弟赤木公子也来了,说是为了庆贺您的生辰!” “是歌儿带他们来的吧?快请吧!” “是,小姐。” “姐姐!您昨日为何也不说派人去将我?我本来是想着昨日就过来,可是伊总管说您吩咐了,让我今日和妖孽和赤木哥哥一起来!姐姐今日好漂亮,就像是仙女凡一般!”逸歌围着荣华转了一圈儿,一脸的惊艳道。 “好了!哪有总是夸自家姐姐的?快去招呼白云潇和赤木一起坐了。” “是,姐姐!” “小姐,小姐!不好了!”王伯再次跑了进来,有些结巴道:“小姐,外,外面大皇子和四皇子竟然是遇到了,都说是来为小姐庆贺生辰的!”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周海涛的眸子则是暗了暗!想不到,表哥和大皇子竟然是都来了!今日是荣华的及笄礼,他们今日前来相贺,其用意,已是不言而寓了! 静王妃也是看出了些门道,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来,这伊荣华,如今也是成了二人争相拉拢的对象了!可惜了,这样一个清华无双的女子,竟然也是要嫁入那肮脏的皇室,与人为妾吗? “好了,马夫人,开始吧!” 马夫人正要开始,便看到雷天大步进了院子,“小姐,北梁太子到了!说是来为小姐庆贺生辰的!” 这,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就连原本还有几分镇定的静王妃,也坐不住了,喃喃道:“北梁太子?想不到,这丫头的人脉竟是这般的广?还是说,她的名声已是如此响亮了?” “请!” 肖冬阳的出现,无疑成为了今日最为耀眼的一幕!传闻中的北梁太子,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见其一袭月牙儿白的锦袍,头戴玉冠,缓步前来! 一时间,众人竟是全都看的呆了!这样一个雅致如玉的人,竟然是真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有的人甚至是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在做梦一般!这就是那个两年前突然回到北梁,并且不过数月,便成为北梁太子的传奇男子? 直到男子缓步到了荣华身前,轻笑道:“恭贺你生辰之喜了!今日也是你的及笄礼,也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能配得上你的东西了,知道你喜欢医理,又闻你得封妙手仁医之称号,便将这株千年灵芝送与你,也算是投你所好吧!” “咝!”齐齐地抽气声,在人群中响起!千年的灵芝呀!那代表了什么?那可绝对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比之人参可不知要珍贵了多少倍?这样珍贵的东西,如今竟然是被北梁太子,当作了生辰礼送出!这是何等的荣耀呀! 荣华命如意将东西接了,一想到自己昨日那般简单地便应了他,心里便觉得有些懊恼!也太没出息了些!怎么能那般轻易地便饶过了他呢? 总是听人说他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风华绝世,今日自己偏偏就要为难他一番!也算是报了自己昨日被他轻薄之仇了! “多谢太子殿了!这样重的礼,荣华实在是受之有愧!这样吧,这株灵芝,便暂时寄放在这里,哪日,太子殿要取回时,还请殿言语一声,荣华定当双手奉还!” 出乎意料的回答!肖冬阳轻挑了一眉,这丫头,这是又打了什么主意?“既是送与伊小姐的,自然便是伊小姐的了!孤昨日偶然与伊小姐相遇,对伊小姐一见倾心!千年灵芝,也许珍贵难得,不过在孤的眼里,能搏美人一笑,也算是乐得其所!”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直接的告白,若是还有人听不出来,那就真是傻子了! 周海涛的眼中一片阴郁!右手紧紧地握了那白玉杯,似是想要捏碎一般! 而四皇子的眼中,晦暗不明!紧抿的双唇,似乎是担心一开口,便会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大皇子的双眉微蹙,显然是没有想到是没有想到,刚刚进京一日的北梁太子会直接在大庭广众之,对伊荣华表明心意!这样直接大胆的作风,还真是让人有些促不及防! 白云潇的唇畔似有笑意,面色平静,淡淡地饮了一口茶,低了头,没有人能看得出,在想些什么! 荣华听了,脸色绯红,这厮,就不知道什么叫低调吗?这不是将自己给架在火上烤吗?谁不知道,昨日他一进京,便迷倒了无数的闺阁女子?如今,竟是想要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吗? 抿唇想了想,眸中闪过一抹慧黠,“太子殿错爱了!不过,荣华最喜听琴,若是择婿,自然是希望能找一个琴艺高超之人。若是再能为我高歌一曲,就更是妙了!” 这,众人听了可不是震惊了!而是都被荣华的大胆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马夫人也是吓的脸色变了变!这荣华也太大胆了吧?让一国太子为其抚琴,而且还高歌一曲?这不是在将太子殿当歌伶用了? “这有何难?”言毕,便对一旁的侍卫道:“阿左,将孤的琴取来!” “是,殿!” 众人齐齐开始膜拜这位太子殿了!这给人送及笄礼,竟然还随身带着琴?这是什么作派?难不成,这北梁太子原本就想着为伊荣华抚琴一曲了? “伊小姐,孤久闻伊小姐大名!刚入西凤,虽未见伊小姐本尊,却已对伊小姐心生爱慕了!早已是派人多方打探,得知伊小姐最喜听琴,也的确是有意为伊小姐抚琴的!若能得伊小姐芳心,孤便是高歌一曲,又有何妨?” 在众人目瞪口呆,还没回过神来时,肖冬阳已是盘膝而坐,轻试了音后,抬眼深情地看着伊荣华,开始抚琴了! 煮茶听书 世事能几壶 且入腹 临川唤渡 来去皆江湖 何处驻 妙笔剧目 人在其间笑与哭 再抛于沉浮 历一场风物 世人自苦 别离作诗赋 常温故 点检宏图 鱼目混珍珠 藏金 白头鸿儒 声名掩入荒草黄土 后人偶怀古 闲愁和酒舒 分荣辱 争赢输 算来不过 糊涂 谈好恶 论正误 全凭脸谱 盲目 不如 心随鸥鹭 将身与风月南渡 寻处 山水闲住 人在画图 命途 自有缘故 又何须旁人刻骨 若得 一人托付 当不负 细雪行路 探身点灯烛 混雅俗 高门朱户 三人便成虎 为福禄 秋江夜露 是不费青蚨买处 人言作清疏 偏诗作郁苦 分荣辱 争赢输 算来皆是 糊涂 谈好恶 论正误 全凭脸谱 盲目 不如 心随鸥鹭 将身与风月为卒 寻处 山水闲步 人在画图 命途 自有缘故 于己也无甚在乎 可得 一人托付 自不负 听着他清郎如玉的声音,荣华是彻底地被震撼到了!可得一人托会,自不负!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永不相负吗?肖冬阳,这可是你对我的承诺?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爱你们!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八颗钻钻!感谢jyu1970送上的一颗钻钻!亲到了哦!嘻嘻!这算不算是肉肉?那个,文中最后的歌词取自上的一首名为《自为风月马前卒》,没有听过的,可以上搜一,听一听哈!最喜欢里面的这句,可得一人托付,自不负!好像某只小猪儿,也喜欢这一句!嘻嘻!那个,温情的看的差不多了吧?那么明天,就又要开始紧张了哦!嘻嘻,想娶荣华,哪那么容易?想嫁北梁太子,西凤的这些皇室贵族,都是死人吗?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所以说,路漫漫兮!我们的男主,还要再继续努力呀 第二十章 永不相负! 正文 第九十八章 皇室秘辛!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八章 皇室秘辛! 荣华知道静王妃的话极有可能会牵扯出什么秘密来,而这秘密可不是自己能够有资格听到的!若是因为这个而让自己送了性命,甚至是牵连到了哥哥,可就大大的不划算了! “殿,您该用药了!” “知道了。”荣华适时的打断,似乎是让静王妃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美目一扫,四周除了她和荣华,并没有旁人,这才安心来。虽然自己有静王的庇护,可是真的惹怒了皇上,怕是静王,也是没有办法再继续保她了! “荣华,你小小年纪,为何不学一些琴棋书画,却是偏爱医药呢?这学医又辛苦,又繁琐,而且也不能算是什么技艺。若是有什么宴会之类的,你总不能现场给人治病吧?” 静王妃这话说的隐晦,意思就是说,你虽然医术高明,可是女子该会的东西,你却一样也不会,岂不是于自己以后的婚事大大的不利! 荣华笑了笑,“多谢殿关心。其实晚辈小时候也学了一些,不过与哥哥相比,倒是差了很多!小时候,母亲常常抚琴给我听。每次,我都觉得母亲是天底琴技最好的人!后来自己学了几年,觉得有些枯燥无味!而且,总觉得自己弹出来的,没有母亲弹的好听!再加上后来哥哥也时常抚琴与我听,所以,我便将这些都荒废了!除了时常还与哥哥棋,其它的,还真的是拿不出手了!” 听到荣华如此自谦的话,静王妃却笑了,她的意思是说,自己并非是不懂,只是不怎么喜欢表现罢了! “荣华,我听说你与文安候府的周海涛走的很近。你喜欢他?” 状似不经意的问话,却是让荣华一惊,面上仍是维持着淡淡的笑容,“殿说笑了!荣华不过是一介民女,哪里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周世子?而且,民女与周世子相识也不过就是一场意外!说起来,还是民女的师父救了他。” 静王妃的眼皮微动,“那寒心山庄,便是因此,而送到了你的手上?” “殿说笑了!无功不受禄。这寒心山庄,是周世子为了感谢师父的救命之恩,赠与师父的。只是师父向来行踪不定,不愿意被束缚,所以便将寒心山庄暂时交由民女来打理。” “原来如此!那寒心山庄,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景色怡人,奢华贵气!当年就连皇上无意中去了一次寒心山庄,都是赞不绝口呢!甚至于当时的皇后还曾出言要周夫人转卖于她呢?” 荣华听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绝对不仅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这静王妃到底想说什么?荣华不确定,自然也不敢随意插话,特别是静王妃也说了,这是当年的事! 静王妃对于荣华的沉默,并不以为意,“说起来,我好多少年没有去过那寒心山庄了!当年,还是周夫人相邀,我才得以去过几次!只是如今,山庄仍旧还在,可是故人,却已是香消玉殒了!” “殿果然是重情之人!周夫人若是泉有知,也会感念王妃的一片厚意的!” “荣华,陪我四处走走吧!总是这样闷着,我这人也有些懒懒的,没什么精神了。” “是,殿。” 荣华自静王府出来后,一上马车,便紧忙地将那暖炉抱在了身上。她的眸光清澈明亮,只是里面多了几许的疑惑!今日与静王妃的一席话,看似简单,却是句句都暗藏深意!荣华不喜欢去猜别人的心思!可是这一次,她却突然对静王妃和静王产生了沉重的好奇心!虽然她知道,静王府,不是自己能够惹的起的! 马车走进了闹市街,突然便停住了!荣华一时不慎,险些栽倒!还好有如意及时扶住了她,不然,非得跌去不可! “怎么回事?”灵芝气恼的掀了帘子出去,外面驾车的可是吉祥!他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停车!定然是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 灵芝出去一看,便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见刘府的许氏竟然是带了刘丽清拦住了马车,许氏在一旁站着,而刘丽清则是直接就是跪在了马车的正前方。 “原来是舅夫人和表小姐。不是舅夫人这是何意?为何要拦住我家小姐的马车?可是又想着给我家小姐说亲了!若是如此,奴婢就代我家小姐多谢舅夫人的好意了!不过我家小姐说了,她要为父母守孝三年呢!若要说亲,也得再等上两年才成!” 灵芝最近一直跟灵雁在一起,也学得牙尖嘴利了起来!这小嘴儿一口气将这番话说完,竟是都不带喘气儿的!荣华听了自然是忍不住轻笑,可是却将外面的许氏给气了个半死! “你叫灵芝是吧?不过就是一个奴婢,也敢这样与本夫人说话?赶紧起开!”许氏说完,上前了两步,看向那马车道:“荣华呀,怎么见到舅母,也不肯出来车一叙吗?” 许氏这话就是指荣华不懂规矩!再怎么说许氏也是长辈,如今长辈在地上站着,她一个小辈却是在马车里享受着,无论如此也是说不过去的! 荣华笑了笑,声音中略带些疲惫道:“原来是舅母!荣华刚刚从静王府为静王妃调理身体回来,已是极累!舅母若是有什么事,不妨到府中一叙吧!来人,请舅夫人上车吧!” “是,小姐。”灵芝听了从车上跳了来,“舅夫人请吧!” 许氏听了,却是有些讽刺地笑道:“哟!怎么,攀上了静王府,这小辈在长辈面前就可以不讲规矩了?倒是敢对着长辈摆架子了?这是哪门子的礼仪?伊荣华,这就是你母亲教导你的闺秀礼仪吗?” 许氏这话一出,外面正在围观的百姓们,已是开始窍窍私语了起来,无非就是说一些,这伊荣华也不过就是个附炎趋势之人罢了! 荣华听了,却是不紧不慢道:“舅母此言差矣!今日荣华是去静王府为静王妃诊病,并没有打算在外面停留。更没有打算在外面露面!所以荣华今日并未备帷帽之类的!舅母既然是有事,为何就不能上车一叙?难道非要让荣华去,让人将荣华肆意打量,这才叫规矩吗?” 这话一出来,围观的人们立时便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难怪人家伊小姐不来呢!原来是因为人家今日没有戴面纱之类的!这大家小姐们出门,都是爱以面纱或者是帷帽遮面的,这一点,百姓们自然是知道!倒是看到了那跪在车前的刘丽清,众人的眼光变了变!倒是一个美人儿呢!不过,按说也是官家小姐,为何出门不曾掩面?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跪在这里? 许氏见此时百姓们的话对自己有些许的不利,便高声道:“荣华,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你大表姐做的有些过了!可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呀!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表姐,不过就是一时糊涂做了些错事罢了!你又何苦要赶尽杀绝呢?荣华,你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呀!好歹,你大表姐也是你舅舅的亲生女儿,与你也是有着血脉亲情的呀!” 这番话说的是句句感情充沛呀!听得马车里的荣华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竟是觉得身上瞬间就起了无数个鸡皮疙瘩!血脉亲情?现在想起跟自己说这个了?早干嘛去了?他们刘府千方百计的想要设计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想起来什么血脉亲情?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许氏的这番话,成功地为自己和刘丽清驳得了不少百姓们的支持!听着外面的议论声,荣华唇畔的笑意更浓了!许氏还真是心思恶毒呢!这是想着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儿,来抵毁自己的声誉了?真不知道这样卑鄙的法子,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又受了别人的挑唆? “舅母!事情过去了,便罢了。舅母何必还要再提?大表姐虽然陷害我给静王妃毒,不过,静王爷已经是查清了此事,与我无关!已是还了我清白!此事,已过去数日,我也未曾上门找表姐理论呀!甚至我已是想着息事宁人了,为何舅母却又带着人拦了我的马车,还将这家丑都曝于日?难道舅母真的不以为,家丑不可外扬么?” 一番话说的轻轻慢慢,有条有理,将许氏的脸给气成了猪肝色!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伊荣华竟然是如此地能说会道。轻轻松松地便将这受害人的身分给公之于众了! “天哪!这位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害人!真是人不可貌相!”人群中人们的议论声更大了些! “就是!居然冤枉人家毒害静王妃?这不是要人家小姑娘的命吗?” “啧啧!看不出也是一个美人儿,心思竟然是这样的恶毒!还真是蛇蝎心肠!” “还说是什么血脉亲情,要真是念着这个,能想出如此恶毒的计策来?这分明就是把人家小姑娘往绝路上逼呀!” “谁不知道那静王爷宠妻如命!若是真的让静王爷认定了是这位伊小姐所为,那伊小姐岂不是早就香消玉殒了?” “就是!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居然还摆出一幅长辈的样子在这里指责人家!真是不要脸!”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真是欺人太甚了!” 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和责骂声,许氏的脸已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她想摆自己的官夫人的架子,可是一想到自家老爷如今已经是被革了职!哪里还能摆出以前的威风来?心中越想越气,瞪向刘丽清的神色就更加地恼怒了!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老爷怎么会被革职?如果不是你,我又何苦跟着你在这里一起没脸?如今你表妹不肯原谅你,你就自己在这儿跪着吧!” 许氏话落,觉得自己再也没脸站在这儿了,索性就上了自己的马车,不肯来了! 刘丽清一看这情形,已是忍不住轻颤了几,心底里一片冰凉!没想到这次陷害伊荣华不成,反倒是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成了人人唾弃的恶人!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自己的名声已毁,还如何能嫁个好人家?怕是作妾,人家那些高门大户也是不肯要的! 刘丽清的脸色已是白的不成样子,可仍是紧咬了唇,不敢起身。她的脑子里快速地想着如何来为自己开脱!最要紧的是,要让荣华原谅自己!毕竟,静王府那边儿放过来的话,是要让她亲自跪赔罪才肯作罢!否则,自己如何肯来? 刘丽清面上虽然苍白,可是那眼底的不甘和屈辱,却是更甚!“表妹!我知道错了!你也知道,我是被那歹人利用了!我是你的大表姐,如何会害你?都是那歹人说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毒,你也知道,我对医理并不精通。如何就想到自己竟是被恶人给算计了?” 刘丽清说着,已是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好不心疼!“表妹,你我相识也非一日两日!我若真是有心害你!当初在江南就害了呀!表妹,实在是姐姐愚昧,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当时姐姐也只是想到也许此事能帮到她,帮到咱们刘府!再说了,你也知道她的身分,她可是女医正呀!我若是不听她的,那第一个死的,就是我呀!” 这番话的似乎是合情合理,最重要的是周围的百姓们买她的帐!首先,让谁看到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哭成这个样子,这心底里也是一软!更何况,还听到她话中句句都是指自己也是被人胁迫的!这就更让人心软了! 荣华一勾唇,“姐姐说的哪里话?刚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计较。倒是姐姐和舅母今日的举动,让荣华不解。有什么话,为何不能到了府里再说,非要当街拦车呢?” 刘丽清听了,心里是将荣华给骂了个千万遍!就知道你没有这么轻易放过我!刘丽清咬了咬唇,“妹妹,其实姐姐又何尝愿意这样当街受辱?可是,可是父亲的官职被免,我也是没有法子!妹妹,若是你恼怒我当日的作为,就直管冲着我来好了!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父亲吧!他是真的不知情呀!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舅舅!总是比我这个表姐要来的亲厚吧?表妹,就算是姐姐求你了!” 一番话说的是入情入理,感人肺腑!就连荣华听了,也都觉得这刘丽清还真是孝顺呢!荣华的脸上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喃喃道:“刘丽清,这才是你此次的目的吧?为了毁掉我的名声,你竟真是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不要了吗?” 这话说的似乎是那么回事儿!荣华若是不应她,倒是显得自己这个晚辈太过小气了!而且,人家都已经将姿态放的这般低了,你还想如何?可是若是荣华真的应了!那便也就说明了先前舅舅被革职,是她请人所为!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做到的呢?到时候,怕是会有众人想都想不到的惊涛骇浪向她袭来!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怕是也就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刘丽清说完,便咬紧了嘴唇,放在身前的手也是紧紧地握着那一方帕子,头已是低的不能再低,谁都无法看到她眼中的那抹期盼、紧张,还有微微的得意!快答应吧!快答应吧,荣华!只要你答应了,那么你这辈子就完了!你就是不死,这京城的男子也不会再有谁能看的中你!到时候你的声名尽毁,即便是救过太后又怎么样?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荡妇的话的! 越是这样想,刘丽清脸上的紧张、激动就越是明显!不过,因为是低了头,所以,并没有人能看的见! “表姐!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就会以为舅舅被革职与我有关呢?我不过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更是一介民女,如何能左右朝堂之事?你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我伊荣华成了什么人?还有,你这样说,又将咱们西凤国的众位重臣们置于何地?咱们的皇上又成了什么人?表姐,你,你这是要逼死我么?” 说到最后,荣华的声音中已是带了微微的颤音,还带了些许的哽咽! 刘丽清听了这话,顿时就懵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想到过伊荣华会拒绝,那样的话,她的名声也会不好听!竟然是要舍弃自己的舅舅,这样冷血的一个少女,怎么可能会是好人?更是想到过她会答应!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会说出这番话来!她竟然已是窥破了自己的这番心思?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刘丽清猛的抬起了头!她不甘心!一定要再赌一次!“荣华,你便真的这般狠心,见死不救吗?” “刘小姐这话说的还真是奇怪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荣华笑了笑,正是那个让京城的百姓们躲避不及的小魔王,周海涛来了! “明明是你刘丽清陷害伊小姐在前,如今又当众拦车,企图让伊小姐难堪,你到底是何居心?” 看着那高头大马上俊美的身影,刘丽清急急地辩驳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周世子你误会了!” “误会?”周海涛不屑地一笑,“哼!还有什么误会?刚才伊小姐不是都说的清楚了吗?她从未想过要报复你们!再说以她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拿什么来打压你们?还是刘小姐就是认定了,刘明远被免职是伊小姐所为?你将我西凤国的官制当成了什么?可以让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吗?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周海涛的这番话说的不可谓不重!别说是刘丽清被吓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就连一旁看热闹的百姓们也是觉得事情似乎是严重了些!这个刘丽清为何要当众如此说呢?这,的确是有逼迫伊小姐之嫌呐! “你父亲被免职,不知道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身为朝廷命官做错了什么,反而在此攀污上了一位年幼的姑娘,你们也真能做得出来!哼!刘夫人,你以为你躲在马车里,这事儿就与你无关了吗?本小候爷今日定当到吏部好好问问,这刘明远是如何能进得了朝堂的?就是凭着这等拙劣的手段不成?” 马车里的许氏当即就吓白了脸!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竟然是会在这里遇到这个小魔王呀!这,这可如何是好?现在这许氏和刘丽清都是后悔死了!恨不能找个地缝儿直接给钻进去!现在成了什么事儿?原本是想着众目睽睽之,那伊荣华一个小姑娘,再怎么聪明,心肠也总是软的不是!总是会点了头应了,没想到竟然是弄成了这样!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许氏和刘丽清这回算是真明白了! 周海涛说完,也不管人们做何敢想,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此路不通,不会走别处吗?调头!” 吉祥一扬眉,回了一头,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道清淡却有些无奈的声音,“既然如此,罢了!咱们改道吧。” “是,小姐。” 周海涛见里头的荣华当真是对他视而不见,这心里倒是有些失落,不过是眨眼之间,便又一幅痞子样的笑道:“既然是与伊小姐巧遇了,那就由本小候爷护送伊小姐回府吧!免得再有什么阿猫阿狗的来冲撞了伊小姐!再怎么说,伊小姐了是我周海涛的救命恩人哪!” 话落,便打马前行,果真就当起了荣华的护花使者了! 这荣华和周海涛一走,刘丽清哪里还有脸面继续在这儿跪着?立马就起了身,掩了面,一脸的委屈样儿,跌跌撞撞地跑了。 荣华没有心思理会许氏和那个刘丽清,她现在一门心思想的是,究竟是谁在许氏的背后支了招,竟然会想出如此阴损的主意?是安王妃,还是姚氏? 那日吉祥告诉自己,布置那个局的幕后黑手就是安王妃。这个消息,倒是让荣华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安王妃是个贤妻良母,不会搅进这趟浑水里来,没想到,竟然还是牵扯了进来!可这也就让她明白了为什么内庭医女和刘府还有镇国公府竟然是搅在了一起!能将这些势力拧在一起,并且是运用的如此得当的,除了安王妃,怕是这京中,敢对静王妃手的,还真没有几个!只是不这知道这个消息,静王是否也查到了? 荣华突然就感觉到了一丝的疲倦,伸手轻捏了捏眉心,她似乎是被搅进了一个巨大的利益漩涡中!这一点,她在一开始被周海涛和四皇子算计的时候,便也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知道周海涛就在外边,荣华轻叹了一口气,周海涛看似荒唐,实则是心有城俯!而四皇子看似温良,却是心硬如铁!而宫里头的太后、周贵妃、皇后,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想想自己一开始答应四皇子的目的,荣华的心里便觉得一阵烦燥!对付刘府,一开始并不是她想的!可是她们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自己!如今倒也不错!至少处置他们的,是静王爷!可不是她伊荣华!至少,不会让自己背上一个心思残忍的骂名! 到了伊府门口,周海涛看着理都不理他的荣华,有些不悦道:“喂!怎么说刚才也是我出言帮了你,你就不请我进去用杯茶?” 荣华转身道:“抱歉,周世子,家兄不在府上,多有不便。” 周海涛听了一愣,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种跳脚的感觉!没办法,人家都说了,多有不便,他堂堂小候爷,可不能干那种没有脸面的事儿!看着荣华大步进了门,然后,咣当一声,大门就在自己的眼前重重地关上,这让周海涛有一种沉重的无力感! 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周海涛才苦笑了一声!明明和自己相比,她的身分要低了许多,为什么每次给自己的感觉都是自己配不上她呢?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每次想要对她表白心迹,可又担心被她拒绝,最后若是连朋友都做不成,岂不是大大的划不来了! 周海涛又站了一会儿,才有些悻悻地离去。而他走后,不远处的街角里走出了一个人,目光深沉地看着周海涛的背影,那眸底,似是有种狂风骤雨在酝酿一般。 直到周海涛的身影消失不见,雷天才站了出来,“少主,他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不足挂齿!” 荣升却是摇了摇头,“不!你不明白!像他这样的人,表面上看似纨绔不化,风流随性!可是一旦动了真情,却是极为执拗的!不会轻易放手!” “少主是担心他对小姐?” 荣升微不可见的蹙了一眉,“我留在这儿的日子不多了!如果不是荣华这次突然被人陷害,我怕是早就走了!雷天,我不在的时候,任何男性,都不准靠近小姐!” 雷天听了,低了头,嘴角微有笑意,“是,少主放心!属一定会为少主守好小姐的。” 荣升没有听出雷天话中的调侃之意,又或是听出了,而忽略不计!他双手负于背后,喃喃道:“镇国公府,看来,温平是不打算放过荣华了!” “少主,您的意思是?” 荣升摇了摇头,缓步向门口走去。 荣华一回到碧水院,逸歌便跑了过来。“姐姐,你听说了没?刘明远,就是姐姐的那个恶心舅舅被静王打压的丢了官职了!” “嗯,回来的路上,听说了。” 逸歌先是一愣,还以为自己得到的消息快,没想到姐姐也不慢!自己没有给到姐姐惊喜,小脸儿上略有些失望。“姐姐,那你知不知道,姚氏,就是那个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被温将军给打了?” “什么?”这个消息倒是让荣华听了极为意外,“你说姚氏被打了?” “是呢!”逸歌见荣华还没有听到这个消息,连忙挽了她的胳膊到里间儿坐了,然后绘声绘色地讲给了她听。 原来姚氏的事,静王虽然没有直接与镇国公府对上,却也是较为隐晦地透过旁人将此事透露给了镇国公!镇国公得知后,便将温平叫到自己房里训斥了一番,还勒令他对姚氏要严加管教!莫再出去给自己惹是生非! 而温平一得知这个消息后,回到自己院子,直接就将那姚氏给痛打了一顿!那温平可是武将,姚氏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如何禁得住他的一番拳脚相加?竟是打得起不来床了! 荣华听了,唇畔含笑,“这个姚氏倒也有今日!不过,温平还真是让人有些瞧不起了!自己没有管教好妻子,如今见闯了祸,不知道想着如何来维护自己的妻子,却是一顿拳脚相向!还真是让人不齿!” “姐姐说的是!这男人打女人的,就是废物!只有男人打不过男人,才会想起打女人的!真是不要脸!” 荣华听了,不由地看向逸歌,见她的一张小脸儿,也是气的鼓鼓的!哪里还有刚才跟自己说姚氏挨打时的兴奋?“你这脸色倒是变得快!刚才不是还为姚氏挨打的事儿,高兴吗?怎么一转眼儿,又生气了?” “姐姐!我高兴,是因为姚氏那个毒妇陷害你,她挨打了,我自然是高兴!我生气,是因为像温平这种动手打女人的男人!真让人觉得恶心!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练过武的,居然对女人手?也真好意思!” “你刚刚说的没错。打女人,说明这个男人的品性不好!歌儿以后嫁人,千万不能嫁给这种野蛮人!” 逸歌听了,小脸儿一红,“姐姐说什么呢?我还小!就是嫁人,也要等到姐姐嫁人以后再说!” 荣华笑道:“那等你嫁人的时候,姐姐为你准备嫁妆可好?” “姐姐!”一道娇嗔,倒是让荣华的心情好了不少! “歌儿今日怎么会听到这么多消息?可是又出府了?” 逸歌吐了一舌头,“我只是让百香陪我到外面的茶楼里坐了坐!” “哦!咱们伊府里,没有茶给歌儿喝吗?还是说,咱们伊府的茶点不香,留不住歌儿?” “没有啦!好吧好吧!是我自己觉得太闷了,所以才会想出去逛逛的!谁让姐姐这阵子去哪儿都不带着我?我好闷的!”说完,便一手拉了荣华的袖子,“姐姐,你明天还去静王府吗?带我也一起去好不好?” “歌儿,静王府,那可是亲王府!里头的规矩太多!不是姐姐不带你去,是怕你去了之后受委屈!又要给人行礼,还要注意分寸,话不能乱说,东西不能随便吃,更要紧的是,若是站,便要一直维持一个大家闺秀的站姿,所谓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你能做到吗?” 听了这个,逸歌的一张小脸儿立马就垮了来!“不就是去诊个脉,说说话嘛!怎么还要这么多的规矩?”话落,逸歌突然看向荣华,一脸的崇拜,“其实姐姐真的是好淑女哦!嗯,怎么说呢?不管姐姐做什么,都是那么的优雅好看!我就学不来呢!特别是姐姐吃东西的样子,也能那般的优雅,我不行!我一看到自己爱吃的东西,就忍不住了!哪里还顾忌到什么礼仪?就怕好东西被人抢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荣华想着,逸歌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总得给她请个教导嬷嬷!可是以她的性子,却是未必肯老老实实地坐着!这可是有些头疼!再者,她觉得逸歌这样的性子挺好,也没有必要非得去改变什么!只是一些个大家小姐的礼仪规矩,总是要学的,否则,以后说不定哪一日和其它的人碰上了,会有人以此为借口,给她难堪! 荣华想到了宋嬷嬷,她为人老实忠厚,最要紧的是,以前在母亲身边待过,对于一些千金小姐的礼仪也并不陌生,由她来教导逸歌,倒也合适!再者都是自己家里的人,即便是歌儿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宋嬷嬷也不会出言侮辱! “歌儿,等过了年,你就十四了。你可想过,总是这样,也有些不妥?” 逸歌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竟是眼圈儿一红,“姐姐不要我了吗?是不是嫌弃我了?” “怎么会?姐姐不是这个意思!”荣华一听就知道是她又想歪了!“姐姐是想着,你的年岁越来越大,总是要有些女孩子的样子的!至少,面子上做做,你也得会呀!” 逸歌一听,伸手擦了把眼泪,“只要姐姐不要嫌弃我,让我做什么都成!” 荣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只比自己小一岁呢!可是看看歌儿,她活的多么惬意!多么开心!整天无忧无虑,而且,天真活泼,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羡慕她呢! “姐姐,你想让我学什么?” “姐姐没打算刻意让你学什么才艺。只是一些规矩,你还是要学的!以后你想要跟着我出去,一些正式的场合是避免不了的!所以,这该有的礼仪,还是要再学一学!” 逸歌也听明白了,姐姐这是担心自己以后在一些特殊场合被人嘲笑了!“姐姐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会给姐姐丢脸的!” “姐姐不是怕你给我丢脸,是担心你年纪小,又没有什么权贵做靠山,万一被人欺负了,可就是不妙了!” “知道了,姐姐!谢谢姐姐!” “好了。我今日出门前,吩咐王婶儿晚上准备几道你爱吃的菜,你和灵芝一起去看看王婶儿准备的怎么样了?等哥哥回来了,咱们就可以用膳了。” “是,姐姐。我这就去。” 夜,静凉如水! 月,清美似华! 碧水院里,荣华仍是坐在窗前看着书,毫无倦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有些无奈,却是满含宠溺的声音响起,“荣华!” 荣华的身子一震!这声音,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那个面具男子来了! “你怎么来了?”荣华的声音有些清冷,似是对于男子的出现,有些不悦! 男子似是毫不在意,自衣架上拿了一件外袍给荣华披了,“夜里凉了,你还是小心些!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 “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你生气了?”男子的声音仍然是温柔好听,对于荣华的冷淡似是并不以为意。 “我生不生气,与你何干?”荣华似是有些赌气地将手中的书扔在了桌上,转身看向他道:“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荣华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你是谁?别告诉我你叫冬阳!我对这个名字不敢兴趣!你是什么人?什么身分?什么背景?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为了伊家的产业?还是为了其它的什么?你一次次的帮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你为什么总是会意外地出现在在我的身边?你对我为什么那么了解?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因为有些激动,说话也有些快,而至微有些红的脸庞,男子的嘴角翘了翘,“荣华,看来,这些问题你早就想问了,是吗?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所以才忍到了现在?” 荣华扭了头,不再看他,“我对你没有兴趣,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男子苦笑了一声,“荣华,我这次来,是有关于静王妃的消息给你的,你确定现在就要赶我走?” 荣华犹豫了一,对于静王妃,她的确是有了太多的好奇!趁着她的犹豫,男子再次轻柔地开口,“荣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不告诉你,的确是因为时机不对!荣华,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不会伤害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荣华的眼眶有些红,猛地转过身来,“为什么?是因为我本来就认识你,对吗?” 一句话,将男子给惊的不轻!这,莫非是,荣华知道了什么?男子微微张嘴,却是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凭着荣华的聪明,她定然是猜到了什么,只是,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为什么不说话?被我猜中了吗?” 男子轻叹了一声,“荣华,无论你的猜测如何,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这碧水院里,没有一个人是我的对手!否则,我也不会每次都会进来的如此容易!” 他不知道此时顶上的雷天听了这话,竟是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儿!就算你的身手再好,也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就进了这子吧?真以为他的血十八煞都是摆设吗? “荣华,我知道,你对我有太多的疑问。答应我,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会对你好,并不是对你有什么图谋!银钱,我有的是!权力,你觉得你身上有这东西吗?至于美色,咳!你现在,貌似也太小了些吧?” 荣华听了一窘,面色绯红道:“你这个登徒子,说什么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那个,关于静王妃的消息,你到底还要不要听?不听的话,那我现在就走了!”说着,就转身欲走! “等一!”荣华叫住了他,其实,她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心里就觉得异常的烦燥,特别是一想到这个男子对她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是极为清楚,可是自己对这个人,却是一点儿也不了解!除了知道他叫冬阳以外,对他还真是一无所知! 可能就是这种无力感,和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觉得不舒服!她不知道男子什么时候会来?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的一切都那么清楚?甚至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有了妻室! 男子缓缓地转了身,“荣华,你现在是不是心里舒服一些了?” 荣华抬眼看他,虽然仍是看不到他的样子可是那一双如同是清泉的眸子,却是让她觉得格外的熟悉!不仅仅只是熟悉,更重要的是让她觉得那眸底的温柔,似乎只是为了她一个人而存在一般! 男子见她不语,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望着! 荣华觉得脸上一片滚烫,遂急忙低了头,低声问道:“你,你不是说有静王妃的消息要告诉我吗?” 男子轻笑一声,拉了荣华的手,二人并肩坐在了软榻上!那动作做起来,如同是行云流水一般,既好看,又自然!似乎他们之间的相处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这个认知,让荣华突然就觉得有些迷茫了起来! “静王妃十几年前,曾生一个儿子,不过,却是不幸夭折的事,你知道吧?” 荣华点点头。 “其实,那个孩子并不是病逝,而是被人谋害的!这一点,虽然静王极力隐瞒,可是静王妃还是知道了!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儿子是被人害死的,她就生了一场大病!甚至是中间有近一年的时间,连静王爷也不认得了!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看到谁都说是杀她儿子的凶手!为此,静王遍寻天名医,一直是未能得到治愈。” “那后来呢?是谁治好了静王妃?” 男子摇了摇头,“没有谁治好她!是突然某一天,她自己就突然清醒了过来!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她睡了一天一夜,再后来,醒过来时,便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一开始,静王还以为她这是病的更严重了,担心她会做出一些更过激的事情来!不过还好,经太医们的诊治,她的确是没事了!” 荣华听了,却是微微皱了眉,“好奇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的!也许是因为我习医时间太短,所以才会如此!不过我是真的很好奇,那个静王妃疯了近一年,竟然还能说好便好了!这中间,也许是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事!” “这一点,倒是有可能!荣华,关于静王妃的病,其实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即使是京城的贵族夫人们,知道的也不多!毕竟是事关皇室颜面!而且静王是说什么也不肯休了静王妃,也不肯再纳侧妃!这静王妃疯魔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怕是西凤国皇室的颜面就彻底地毁了!” “那究竟是什么人害了静王妃的儿子?”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害她儿子的人,是当今皇上!” “你说什么?”荣华惊呼一声,几乎是就要跳了起来! “你别激动!听我说完!”男子一把拉住了荣华,安抚道。 荣华脸上的震惊之色,仍是明显!虽然今天听静王妃也是有这样的说辞,可是那个时候,自己还以为中间说不定是有什么内情!毕竟静王妃的儿子,可是皇上的亲侄子!皇上怎么可能会去害自己的亲侄子?不应该呀!可是现在听到冬阳亲口告诉她这个消息,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荣华轻摇着头,一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那可是他的亲侄子呀!即使是静王与他不是一母同胞,可是至少也是同父的兄弟呀!这是为什么?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冬阳,你说,你说他是不是想杀静王?” 男子听到荣华叫他的名字,眼底便是一片暖意,“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想杀静王!因为在他看来,静王严重地威胁到了他的皇位!可是,他却是不能杀静王!因为静王深得民心、军心!杀了他,皇上无疑要背上一个千古骂名!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既要做个明君,又不能给自己留任何的隐患!” “所以?”荣华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双手已是紧紧地握住了面具男子的手,神情有些激动道:“所以,他就对静王的儿子了杀手?来绝了他的后?” 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这太残忍了!从未听说过静王有谋反之意!皇上这么做,未免也太过残忍了!只是为了防止他谋反吗?可是若是静王知道了,他这不是在逼反静王吗?有哪一个人会容忍别人来谋害自己的子嗣的?” 男子轻摸了摸她的头,“荣华,静王与常人不同!他的忍性极佳!再者,他的儿子都没了,妻子也疯了!你还能让他如何?起兵谋反?不说他手的那些兵能不能与皇上相抗!单说他当时的心境,你以为,他会有这个心思吗?” 荣华听了,也冷静了来,“没错!依静王对静王妃的宠爱,怕是宁肯舍了这王位,也要陪着静王妃一起相守到老的!静王妃因为丧子之痛,突然疯巅,最难过的人,便是静王了!这个时候,他一心想着如何治好她?如何陪着她?自然是不可能会想到起兵!可是若干年后呢?静王毕竟是失了孩子,特别是静王妃痊愈以后,静王怕是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想到自己的儿子!他对皇上的恨意,定是已是到了极点吧?” “你说的没错!荣华,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来告诉你,以后还是要离静王妃远一些吧!她,不是你适合结交的对象!” “为什么?” “我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跟踪,才得能消息,静王,并不是个真正安分的人!暗地里,他一直都有在做小动作!所以,我担心,迟早有一天,他会与当今皇上对上!到时候,一旦他事败,定然是满门遭殃!” 荣华听到这里,已是全然明白了,身边的这个面具男子,是为了自己才去特意打探这一切的吗?因为担心她与静王府走的太近,一旦静王谋逆事败,那么自己,甚至是整个伊府,都有可能会遭到牵连! 想明白了这个,荣华的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她的心里只觉得是暖暖的,也软软的!有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人对自己这样好!而且似乎是还不求回报! “荣华,听我一句,静王妃的身体已经是差不多了!你,还是尽量不要再去静王府了!那个静王,决计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一次,镇国公府等人利用静王妃来陷害你,却不想反倒是被你给反利用了!静王不会想到你一个小姑娘家会有如此深的心计,那是因为他对你还不够了解!若是日子长了,与你的接触多了,难免他不会起疑,到时候,与你也是不利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静王府,我也会尽量少去的。” “其实今日你在大街上遇到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你可能不知道,这是静王妃的意思!静王极宠静王妃,而这次,你也的确是苦主!所以,静王妃才会对静王要求,要让他们刘府的人,得到你的原谅,否则,刘明远就永远也别想再踏进官场半步!” “静王妃?她这个人!怎么说呢!其实,我对她的感觉还真是不错的!感觉她很亲切,而且她身上,似乎是有许多的秘密和谜团!我总觉得看不透她!觉得跟她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层雾!看不真切!” “静王妃,能得静王近二十年如一日的宠爱,自然是不会简单的!一个女人,若是单凭美貌,是留不住一个男人这么长时间的心的!” “现在照人这样一说,那刘府岂不是还会找上门来?除非是静王肯放手饶过他!” “怎么可能?静王看在镇国公和天策军的面子上,才没有直接与温平等人对上!可是刘明远在他的眼里,算是什么东西?即便是有田家,静王也还不根本就不屑一顾的!” “那倒是!毕竟是亲王!静王妃被人谋害,这件事儿,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不可能会偏袒外人的。” 男子点了点头,“我这次来,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太后明日极有可能会召你进宫!” “太后?宫里头又有人病了?” “是皇后!” “皇后?”荣华想了想,突然就瞪大眼睛瞧着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宫里头的事情你也知道?” 男子听了,轻笑一声,“我承认我在宫里头埋了暗线,这消息,也是他们送出来的!皇后有哮喘之症,天气愈冷,她的病情便愈是厉害!特别是最近几日,天气骤冷,皇后的身体一时不适应,病情也有些反复!” “你的意思是说,太后明日召我进宫,就是为了给皇后看病?” 男子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你明日可是要小心些!据我所知,这几日,可是有不少的太医是日夜都守在皇后的坤宁宫里,你明日进了宫,千万要加倍小心!不怕你得罪人!就怕一心小人惦记你!就像是那个刘医正!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荣华长吁了一口气,抚了抚额道:“若是有可能,我明日是真不想进宫!” “不怕!一切有我!”男子好听的声音轻轻地回荡在她的耳边,有那么一个瞬间,在她的脑子里,这个面具男子,竟然是与自己的哥哥的脸庞重叠在了一起!因为哥哥也会用这样宠溺的语气同自己说话,而且,哥哥以前也说过,有他在,他会一直陪着自己! 似是知道今晚说了这么多,身边的人定然不会好眠!男子在荣华的身上轻轻一点,荣华身子一歪,头便靠在了他的肩上! “乖乖的,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男子的语气轻柔,不过也有些无奈!如果有可能,他是真的不想将她搅进来!可是再一想想自己的处境,现在先让荣华试着去适应宫庭里的各种人心险恶,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看着床上睡熟的人儿,男子的唇角不自觉地弯起,眸光清澈,不带一丝的欲念,似乎就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守着她,看着她!直到这子里响起了一道不该响起的声音! “少主,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日,对小姐来说是一场硬仗,对您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听着雷天关切的声音,男子的脸一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就在外面!雷天,你该知道,这碧水院,不是你能随意进来的!” 雷天撇了撇嘴,自然知道少主这是吃醋了!“是,少主!只是少主的事现在已经是到了关键时刻,属不想少主有任何的意外!所以才会自作主张,进来保护少主!” “行了,你去吧。血十八煞,我会带走。其它的人,全部都留在你这里。记得,要是荣华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你们就都不必再来见我了!” “是,少主!” 雷天不敢再做停留,明天可是至关重要的一天!若是一招不慎,别说是少主了,就连小姐,怕是都要受到连累!出了这碧水院,雷天就一拍额头!自己是脑子进水了吗?怎么就自作主张地进了小姐的寝室?难怪少主刚才那么生气!这样一想,雷天便嘟囔道:“不行!少主的醋意太重!看来,我得赶紧再找几个女的过来!这碧水院可是小姐待的最多的地方!这不让男子进来,隐在暗处,怕也是不妥!” 男子又在内待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出了碧水院。那一袭淡白色的月光静静地洒在了碧水院的桂树上,虽然是没了桂花香,可是那透过桂树的已是枯黄的叶子零零碎碎地洒在地上的光晕,将这碧水院衬的有几分的宁静和详和!地上的明暗相间,让男子多看了一眼,眸子里多了一抹的清亮!明日,一切就都在明日了! 荣华醒来时,天色已是大亮! 到了花厅,才知道哥哥一大早就去了军营了,似乎是有要紧的事要去处理! 逸歌低头喝着鱼肉粥,荣华注意到她今日似是哪里有些不对!再一细看,便笑了!原来今日逸歌用膳,淑女了很多,吃东西也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不再像以前那样看到好吃的,就恨不能一口气吃完一样! 荣华笑道:“歌儿,慢慢来!在我面前,不用刻意地收敛你的性子!你是怎样,便就是怎样!我第一眼喜欢上的,就是那个真实的你!咱们现在是在自己家里,不用如此!” “姐姐,我这也是在试着适应!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我什么都明白。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学好各种的规矩礼仪的!姐姐你知道吗?我以前在外面流浪的时候,看到有的母亲责备自己的孩子不懂规矩的时候,我就特别想找个人也管管我!因为我觉得那就是一种幸福!” 荣华听了,眼眶一热,逸歌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苦难?居然会羡慕父母严加管教自己的孩子!居然以为这就是一种幸福!“歌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姐姐!以后,无论是发生什么事,都有姐姐在!姐姐会照顾你,心疼你!当然了,在某些事情上,也会对你严加管教!你说好不好?” 逸歌吸了吸鼻子,“好!姐姐说话算话!” “圣旨到!”一声内侍的高呼声,荣华等人,不得不起身,迅速备了香案,在前厅跪好,迎接圣旨! 荣华手捧着圣旨,心中一阵唏嘘,没想到不是太后的旨意,而是皇上的旨意!看来,皇后的病情,似乎是不妙! ------题外话------ 妞儿们,明天,明天,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荣升到底是在谋划着什么?还有,我们的女主荣华,这次进宫,究竟是福是祸?美人们,明天,我们不见不散! 第九十八章 皇室秘辛!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月告白!(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一章 月告白!(精) 就在伊荣华及笄的当天,甚至是肖冬阳还没有离开的时候,这京城里关于北梁太子对伊荣华一见钟情的消息便迅速地传播开来! 当周海涛和四皇子一起在茶楼里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眉头不约而同的齐齐皱了一! 不过是才刚刚发生的事,为何已经在坊间传的如此沸沸扬扬?若说这背后没有人用什么手段推动,怕是没有人会信的!至少,周海涛和四皇子,是不会相信的! 当然了,大皇子独孤明自然也听到这了个传闻,也是眉头一紧,有些弄不明白!不过,他也只是皱了一眉,便快速地进宫了。 白云潇则是在车上轻笑了笑,肖冬阳的手段,果然是不能小看!出手,竟然是如此之快!而且在坊间已是闹出了如此大仗阵!肖冬阳,看来你果然是有备而来呀!不过,我白云潇,也不是轻易服输之人,等着吧!咱们的较量,还没有开始呢! 肖冬阳为了搏美人一笑,竟然是当场抚琴高歌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宫里头的皇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而且,这个消息还是她的宝贝女儿九公主带来的! “母后,您快想想办法呀!我不管!我喜欢北梁太子!他那么俊美,气质清雅,我就是喜欢他!母后,您不是也说过吗?只有我才配得上北梁太子!只有我才有资格成为未来的北梁皇后!母后,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呀!” 皇后的双眸中泛过一丝冰冷,“好一个伊荣华,本宫倒是小瞧了她了!没想到她竟然是勾引上了北梁太子?原以为老四会喜欢上她,没想到,不过一个个的及笄礼,竟然是牵动了这么多人!伊荣华,你果然该死!” “母后,现在北梁太子对她一见钟情,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要不,我们直接派人到伊府杀了她!反正她也是天煞孤星,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不!既然是北梁太子看重的人,咱们不可如此鲁莽!北梁,咱们西凤,现在还是惹不起的!不过,她天煞孤星的身分嘛,咱们倒是可以好好儿的利用一把!” “母后,您的意思是?” “北梁太子刚刚进京,对于伊荣华的事,自然是知之不多!如今喜欢上她,也不过就是因为那一幅皮囊罢了!只要咱们找个人,将伊荣华克亲之事告诉他,想他一国太子,身居高位,应该不会想着冒这样一个险吧?” “母后说的是!那咱们什么时候手?” “急什么?明日就是你父皇为北梁太子设的洗尘宴了!不急!到时候,母后自然是在大庭广众之,让伊荣华无地自容!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打击!咱们出手杀了她,北梁太子自然是会怪罪咱们,可若是她自己受不了打击,一时想不开而自尽,那就与咱们无关了!” “母后说的是!”九公主的眼里此时已是闪烁着得意的神采!似乎是看到了伊荣华被羞辱,甚至是看到了她撞柱而亡的场景!伊荣华,哼!要怪就怪你不该跟我抢男人!本公主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若不是我皇家的提携,你如何能有今日的风光?哼!小小的贱民,果然是不能抬举! “好了,你先回宫去吧。母后还有要事要处理。明日的宫宴上,你好好打扮!那北梁太子既然是肯为了伊荣华抚琴,那就说明他定然是个十分爱琴之人!母后这就派人去打听,看看他喜欢听什么曲子!明日,你好在宫宴上,也抚琴一曲!你的琴技,母后是知道的!定然是会让北梁太子对你刮目相看的!” “是,母后!那女儿就先行告退了!” 九公主走后不久,皇后便命人请了安王妃和小姚氏进宫!有些事,不需要她出手,她可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呢!这样害人的龌龊事,总是得需要一些个蠢材去办的! “小姐,累了吧?早些休息吧。奴婢听说,您明日还得进宫赴宴,这若是休息不好,在御前失仪,那可是重罪呀!”宋嬷嬷劝道。 “知道了,我没事!你们也都去休息吧。” “是,小姐。” 荣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再度拿起了手中的医书,父母的忌日就快到了,明日的宫宴倒是个机会!自己也许就能获准回到江南一趟。许久不曾回去看望父母了,还有名叔,不知道现在他过的怎么样? “在想什么?” 荣华叹了口气,“你今日为何要如此做?你明知道我不过就是为了赌一口气!现在可好,竟然是传的沸沸扬扬了!以后你离开了西凤,可是我要如何做人?” “这样正好!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怕是想嫁,那人也不敢娶了呢!” “你便是打了这样的主意?”荣华有些好笑地问道。 “不然呢?我可是从来不轻易抚琴的!我只想抚琴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听!若不是你在今日提出来,我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些个外人听到?荣华,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出荣华虽然面上带笑,可是那眸子里,却是有着一份隐忧。 “没什么。明日是皇上为了欢迎你而举办的宫宴。我想在宫宴上提出回江南祭拜父母,想着皇上应该是会答应的!” “哦?”肖冬阳笑道:“为何如此肯定?” “你前日进宫,可曾见到了宫里的几位公主?” “见到了!不过记不得见到几位了?这与你回江南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宫里头有几位公主一直是心仪与你!即便是你不来,皇上本也有心让她们中的哪一位前往北梁和亲的!如今你来了,岂不是省了事儿了?再说了,你今日做了一件如此轰动的事儿!这京中还不知道在多少闺秀恨毒了我,我离开京城,倒也是可以让自己少些麻烦!” 肖冬阳听了,一脸的阴郁,闷声道:“荣华,你这是将我当成了累赘了?” 荣华轻笑一声,“你既知道,又何来问我?” 肖冬阳的脸色立时就难看了起来,直接将荣华拥在了怀里!“好哇!你要去哪里,我都跟着!不是说回江南吗?好呀!正好我这个北梁太子也可以过去看看。” “不成!” “为何不成?” 荣华轻咬了咬唇,无奈之,只好轻道:“你也该知道,你的大名可是传遍了天!不止在北梁,在西凤,你的大名也是人人皆知!而且,宫里头的那几位公主,可是一直拿你当成了她们未来的夫婿!你若是跟去了,那几位公主不得吃了我吗?” “也罢!我自有法子。” 荣华看了看他,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也不再多说。 次日晚上的宫宴上,倒是果然热闹! 无数人将北梁太子围了起来,无外乎就是些阿谀奉承之类的话! 荣华正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嫉妒、不善的目光,也只是故作不知!果然是人怕出名呀!这个肖冬阳,没事弄那么大的阵仗做什么?现在好了,自己是真的成了众矢之的了!苦笑一声,都怪自己当时太过赌气了!哪知道这个黑心的家伙竟然是当众就高歌了一曲!这,自己就是想不出名,都难了! “哟,这不是伊小姐吗?伊小姐果然是生的一幅好相貌呀!这北梁太子才刚刚进城,就已经被你给迷的晕头转向了!也不知你是给北梁太子用了些什么招数?不妨说出来,也让我们见识一二?” 说完,那名小姐便低笑了起来!显然,这是以为自己刚才的话羞辱到了荣华了! 荣华轻挑挑眉,似未听见,更是不加理会!这番无所谓的表情,反倒是让刚才的那位小姐尴尬不已!登时便又羞又怒!“伊荣华,别给脸不要脸!本小姐可是安国公的嫡出小姐!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跟本小姐甩脸子看!” 荣华这才轻抬了抬眼皮,凉凉道:“安国公府的小姐吗?哦!本官是太医院的右院判,官居从三品!至于这个官职是何东西?本官想你不如去亲口问问皇上?毕竟,这官职可是皇上亲封的!” 那位小姐一听,脸色立时就不好看了!开玩笑!去问皇上?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 一旁的宋颜看到安国公府的小姐受辱,站出来解围道:“伊大人,我们都知道伊大人有官职在身,可是这里是宫宴,伊小姐也别将话说的太过难听了!再说了,这安国公府的小姐的身分,虽说没有官职在身,可是将来所嫁之人,自然是位高权重,伊小姐现在如此这般,就不怕为自己树敌吗?还是。” 宋颜上打量了伊荣华一眼,轻笑道:“还是伊小姐以为自己靠上了北梁太子的这棵大树,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伊荣华的眸子一紧,心中暗恼!明明就是这些人先上来挑衅的,现在却是将自己说成了不将西凤的一众官员放在眼里的话来!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宋小姐,听闻你即将嫁入大皇子府,次再见,说不定本官就得唤你一声宋侧妃了吧?” 话音一落,那安国公府的小姐脸色便不好看了!她是大皇子的正妃,圣旨已,已是绝无更改!可是这宋颜,长相甜美,又是多才多艺,早先便听人说大皇子对她似是另眼相待!将来一并嫁入了太子府,那自己岂不是得处处被她压上一头? 宋颜没想到伊荣华会说出这番话来!这不是摆明了在挑拨离间吗? “伊小姐不必如此嘲弄于我?不就是想说我身为侧妃,也不过就是一介妾室吗?伊小姐,我即便是为妾,也总好过你有着天煞孤星的命运,此生克亲之命,怕是没有人敢娶你的吧?” 不得不说这个宋颜还是十分地聪明的!竟是聪明的将话题转到了荣华是天煞孤星转世的传言上!这让安国公府的小姐,也忘了心中的不快,觉得这对伊荣华来说,可是个致命的打击! 不知何时,小姚氏竟然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伊荣华,有些不屑道:“怎么?才刚刚及笄,就迫不及待的要嫁人了?也不知当年是谁口口声声地说自己要为父母守孝三年呢?离孝期满,怕是还有一阵子呢吧?” 听着这不阴不阳的语气,荣华的心里已是怒海翻腾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强作淡定道:“有劳温夫人挂心了!听说,温夫人前些日子小产了,只是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身体可是将养好了?对了,听说府上的一位妾室也有了身孕,不知如今的孕吐症状可有缓解?若有需要,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减轻孕吐的方子。温夫人可有兴趣一试?” 小姚氏的脸色登时便变的有些青白相加了!这个伊荣华,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是自己小产了,可是结果,夫君心疼的却是另外一个人!自己反倒是被了权!被软禁止了好些日子!若不是前些日子安王妃为自己说话,怕是至今还不能随意出来走动呢!一想到这个,小姚氏的脸上便是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 “温夫人这是怎么了?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好看呢!要不要官帮你把把脉?”伊荣华极为好心地提醒道。 “伊荣华!你别太得意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小姚氏说完,扭了头,转了身,便向着安王妃的方向走去了。 这里几人的话,声音虽然不高,可是这周围说话的人不多,显然是被众人都听到了!没想到这个伊荣华的一张嘴竟然是如此厉害!连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她都不放在眼里,照样明嘲暗讽!而离此不远处的那些官员们自然是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不过碍于都是些女眷,他们身为朝廷命官,实在是不宜插嘴,所以,温平和安国公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不过,看到了身前的北梁太子,也都不好发作,说不得什么! 肖冬阳听了,也不过就是一笑而过!他看中的女子,自然不是好欺负的!否则,自己这个太子看人的眼光,岂不是让人觉得太差了些? 安国公和安王不愿放弃这次机会,纷纷有意无意地提到了伊荣华的身世,不仅是双亲亡故,连唯一的兄长,也在两年前葬身火海,着实是让人惋惜! 肖冬阳不语,只是微微泛着笑意,轻轻地把玩着手上的杯子。他们打了什么主意,他岂会不知?只是懒的理会他们罢了! “伊大人,皇后娘娘身体突然不适,许是孝喘又犯了,还请伊大人随奴婢到坤宁宫走一趟。” 荣华看了那位女官一眼,的确是皇后身边儿的人,也不做它想,冲着宋颜等人微点了个头,便随她一起走了。 宋颜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这样一个出身卑贱的人,竟然是能凭着自己一手出神入画的医术,做到了太医院的右院判一职!现在,又被北梁太子所看中!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已经是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了!却还是有着如此的好运气?伊荣华,你真的以为被北梁太子所看中,就是一桩幸事吗?哼!那可未必! 荣华到了坤宁宫后,如意被拦在了殿外!而进入寝殿后,并不见皇后,反而是见到了皇后最为疼爱的九公主,独孤欣! “微臣给九公主请安!” “哼!伊荣华,听说北梁太子很是欣赏你,本宫一时好奇,所以便命人请了你过来,好好儿瞧瞧,看看你这张狐媚子脸,究竟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听到这样不堪入耳的话,荣华的脸色未变,“九公主出身皇室,一言一行皆是我西凤皇室的脸面!还望九公主慎言!”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本宫?简直就是找死!”独孤欣说完,素手一挥,“来人哪!这个贱人对本宫不敬,出言冒犯,给本宫掌嘴!” “是!公主!”话落,便见一位长相秀气,眼神却是极其恶毒的宫女向她走了过来! 荣华轻笑道:“公主殿,您虽贵为公主,却是无权惩治微臣的!微臣是太医院的从三品医官。即便是有错,也该是按照我西凤的律法惩治,无论如何也是轮不到公主你来处置的!” “放肆!居然敢这样跟本宫说话!来人,还不将她给本宫拿!” “公主殿!”荣华的神色微凛,“还请公主三思!今日可是宫宴,公主当真以为官来此,无人知晓吗?静王妃等人可是都亲眼看到了是皇后身边儿的女官将官叫走了!若是官真出了什么事,那么第一个要被为难的,可是您的母后,皇后娘娘!官斗胆请公收回成命!别扰了今日皇上的兴致!” “你!”独孤欣突然就大笑了两声!“伊荣华!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进了这后宫,你便什么都不是!本宫想要你死,你就一定活不成!到时候,说你伊院判不慎失足落水了,也便就揭了过去了!父皇顶多就是觉得我西凤痛失了一名神医罢了!你还真以为父皇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院判,而与本宫为难?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伊荣华听了,心底已是一颤!看来,今日这九公主是打定了主意要与她为难了?自己身边的暗卫花好和月圆今日也进了宫!想要脱离她的掌控,并不难!可是如此一来,自己带暗卫入宫之事,也就会摆了出来!到时候,自己可是谋逆的死罪! “伊荣华,今日本宫就让你死个明白!北梁太子,是本宫看上的男人!除了本宫,这天底谁还配成为他北梁的太子妃?就凭你?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独孤欣说完,似乎是极为不屑,也没了耐性,“将她带去,溺毙!” “是,公主!” 这次,向她走过来的两人,可是内侍!他们虽是太监,可是力道却不是自己一个弱女子能反抗的了的! 荣华轻眨了眨眼,待那两名内侍刚刚走近,素手一扬,九公主等人便觉得这大殿内似乎是多了一股无比芬芳的味道,让人一时有些迷醉!还没反应过来,便都齐齐地躺了。 荣华看着几人依次倒,自言自语道:“嗯,还不错!看来,赤木配的迷药,的确是天底见效最快的!不愧是白云潇的师弟!”说着,便走到了九公主的跟前,看着九公主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岂不是太可惜了?公主殿,你说,我给你服些什么东西好呢?” 荣华边说着,边从自己的荷包里翻弄着,最好拿出了一个紫色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想也不想地便直接塞进了九公主的嘴里,轻笑道:“这样,九公主应该会很开心的吧?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嗯!我还真是善良呢!九公主刚才都想要杀我了,可是我却还是一心为了九公主着想!唉!所谓以德报怨,也不过如此吧!” 荣华出了寝殿,看到如意正在宫外焦急地等着自己,笑着上前道:“走吧。”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人给拦住了! “周世子?你怎么会在此?”荣华有些意外!毕竟这里是后宫,外男,可是不得轻易进入的! “荣华,我有要紧事跟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荣华迟疑了一,对于周海涛,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其实他对自己还算是不错的!只是除了那一次的利用之外!不过,她倒是丝毫不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利,一来是凭着感觉!她感觉不到周海涛对她的敌意,甚至是威胁!二来,则是因为周海涛的最后一次针炙的时间也快到了!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帮的上他!就冲着这个,他也不会对自己如何的! “好吧!如意,你到前面的亭子等我,我稍后就来!” 如意犹豫了一,不过,想到小姐身边还有暗卫,便点头应了。 “周世子找我有事?”荣华微扬了脸,淡淡的月光轻轻柔柔地洒在了她的脸上,身上,她整个人都如同是沐浴在了一层银光中一般,让人顿觉神圣不可侵犯! 周海涛一时看的呆了,竟是忘记了说话!这样柔美静雅的一个女子,应该是被自己拥入怀中疼爱的才对!怎么可以被北梁外人所觊觎? “周世子?”荣华看他不语,再次轻唤道。 周海涛回过神来,有些不太自在道:“荣华,你,昨日的及笄礼上,北梁太子似乎是对你有意!你,可曾想过自己的婚事?” “暂时未曾想过!父母的忌日就快到了!一切都等孝满以后再说吧!”荣华现在还不想告诉任何人她和肖冬阳的关系,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也不过是才见过几次面!若是自己说出来了,只怕是会让自己和肖冬阳都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荣华,你可中意那北梁太子?”这话问的,其实是有些唐突了。毕竟他和荣华非亲非故,不该介入荣华的私事的! “周世子有话不妨直说!”荣华的脸冷了来,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和善,“莫不是周世子也是为哪位公主来做说客的?若是如此,周世子就不必再说了!北梁太子喜欢谁,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若是哪位公主或是小姐心仪于他,就该自己想办法去争取,而不是来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荣华!”周海涛一把拉住了正欲离开的荣华的手,“你听我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周世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周世子自重!”荣华将手收回,冷淡道。 “荣华,我并非是为了哪位小姐或公主来做说客的!你也知道,你的身分!若想嫁于北梁太子,怕是太难了些!我实话告诉你吧!皇上有意在六公主和九公主之间挑选一人与北梁和亲!这和亲的对象,自然也就是北梁的太子了!荣华,这是两国之间的邦交,你不懂的!你这样的身分,就算是皇上愿意封你个郡主的名号,怕是北梁的皇上也不会同意你为太子妃的!” 荣华这次终于是明白了周海涛的意思,苦笑了一,“没错!北梁太子雅致风华,顷绝天!抛却了太子的身分不说,仅仅是那一份的雍容气度,便不是常人可比!我能入得了他的眼,的确是让人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周海涛听到她提及北梁太子时,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温柔,眸底也似是有一层白雾在慢慢聚在一起,越来越浓,越来盛!这让他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双手不由自主地便紧紧地握成了拳,骨节处,已是隐隐泛起了青筋。 “没错!那样一个顷绝天的男子,的确是让人有些望而却步!他那样的姿容!他那般的气度,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配得上的!荣华,你虽入了他的眼,可是他却是未必真的懂你!他是北梁太子,你,确定要与他纠缠一生吗?” 荣华微愣,看向周海涛的眸中多了一些不解,“周世子此话何意?” “荣华,我知道你对我一直是避着!若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你也不会找我!你进京两年多来,大多时候都是我去伊府找你。而每次也都是谈完正事后,你便有送客之意!可是你对白云潇却从来不会如此!荣华,一次两次,我也许不懂!可是次数多了,我若还是不懂,岂不是成了傻子?” 周海涛苦笑了一,眸底的晦暗之色已是渐渐地涌了出来,弥漫至其整个的眼中,“你讨厌世族大家,对豪门贵族避若蛇蝎!即便是静王妃对你有极浓的好感,你也不愿与她有过多的牵扯!诚如你所说,你是医者!所以,你也总是只尽自己医者的本分!从一开始,你得知我的身分的时候,你便打定了主意,将我拒之门外!荣华,不得不说,你很残忍!” 荣华的心底一颤,面上有些许的不自然,“周世子此话何意?恕荣华愚笨,听不明白!时候不早了。前头还有宫宴,还是先过去吧!免得待会儿皇上再派人寻来!” 荣华欲走,手腕却是被周海涛一把钳住!“荣华,听我把话说完可好?” 荣华挣脱不得,在这后宫之中,又不便大声喧哗,一时,竟是有些莫名的心慌了! “你是担心皇上会派人来寻你?还是担心会有人撞见我与你单独在一起?荣华,你的心思明明就是玲珑剔透,为何却偏偏是要在我的面前装做痴傻?你早就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不是吗?” 荣华听了,倒退两步,不想周海涛竟是步步紧逼!双眸似是有着极盛的怒火一般,紧紧地盯着她的眉眼之间,不肯有丝毫的松懈! “你知道我这心里有多疼吗?我不明白!就因为我是文安候府的世子吗?就因为这一重身分,你就直接将我给否决了?你甚至是一丁点儿的机会都不愿给我!你何其残忍?你明明知道我一心都放在你的心上!荣华,若我只是看上了你的色相,你的财势,你的名声,我大可以先有别的女人,将来再给你正妻之位!可是我没有!这两年多来,我一直在暗处等着你!等着你孝满,再对你表明心迹!可是没想到,你的及笄礼上,竟然是意外冒出来了一个北梁太子!他的出现,打乱了我全盘的计划!荣华,你能想像的到吗?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对着另一个男子含情脉脉的样子,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荣华摇了摇头,这样的周海涛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印象中的周海涛,冷静、睿智、有着一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掌控全局的能力!可是现在的周海涛,分明就像是一个被情感冲昏了头脑的疯子!他眸中的热情、**、愤怒还有一些复杂的神色,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才刚刚认识他一般! “周世子,你,你刚才是不是酒用的有些多了?这样,你先放开我。时候真的不早了!若是真的被人胡乱猜忌就不好了!”话一说出口,荣华就后悔了!只怕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别人误会自己与他有什么,所以才会如此! 周海涛听了,竟是自嘲的笑了笑,“荣华,你一定是以为我还需要一次你的针炙,否则,我便命不久矣,是吗?所以我才会常常地讨好你,所以我今日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吗?” 荣华摇了摇头,“我从未如此想过你!你,坦白地说,你比四皇子要更加坦诚的多!” 听到她这样说,周海涛愣了一,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竟然是比表哥的印象还要好一些!也因为这句话,周海涛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许多!眸底的那种晦暗,也清淡了许多!眼中,渐渐浮现了一丝的清明! “荣华,若我也如那北梁太子一般,惟愿一人相托,永生不负!你,可愿给我一个机会?” 这话,周海涛说的极轻,可是听到了荣华的耳朵里,却是感觉到重的压的她几乎是喘不过气来!周海涛说的对,她一早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所以才会刻意地躲避着他!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被他看穿了!现在看着周海涛一脸的执着!听着他近乎于狂热的语气,荣华是真的有些看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以前在自己面前的那种随性、痞气还有着纨绔之气,莫不是都是装出来的? 荣华这样一想,便觉得心底一寒!这太可怕了!若说他以前在自己面前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那么,眼前的男子的心计,绝对是深不可测的!他的智谋,绝对是不会低于肖冬阳!这样的一个男子,与其靠的太近,太危险了! “周世子,这,你容我考虑一二可好?” 荣华不敢直接拒绝他,仅仅是他眼中的那抹略带着阴挚的偏执,就让她有些担心!现在的周海涛,也许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 “荣华,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不会太久!还有,你也不必因为我最后一次针炙的事而费心了!我体内的毒已是全部去除干净了!至于三年前你师父所说的什么最后一次针炙,已经有人为我行过了!” 荣华听了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多问。现在的周海涛,可不是她能够招惹的起的! “周世子,可不可以请你先放开我!我的手,很痛!”荣华的声音有些轻,似乎是还带了些隐忍之意。周海涛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的,这才慌忙松开! “抱歉!有没有怎么样?你,你身上可带了药?需不需要现在敷一?” 听着他关切的语气,荣华摇了摇头,“没事了!你不必担心!我先走了!” 荣华不待周海涛说什么,便快步地向不远处的亭子走去!那边儿的如意自然也是时刻关注着这边的情形,见小姐被周海涛制住,小姐也没有向她这边儿看,心中焦急不已!如今看小姐没事了,心里自然便是一松,“小姐,您没事吧?您的手腕?” “没事!走吧。万一待会儿被人撞到就不好了。” “是,小姐。” “小姐,奴婢在宫外守着时,明明听到了有两位宫女说是皇后已经去了崇华殿,可是怎么会?” “里面的根本就不是皇后,而是九公主!” “九公主?那小姐您?” “放心吧!我没事!九公主想要我的命,可惜了,我只是用了一点儿赤木给的迷药,他们便都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哪!小姐,那里可是坤宁宫?您就不担心?” “不担心!你以为九公主会蠢的把这种事说出来?她是皇后的女儿又如何?假借皇后的名义将从三品的院判宣至坤宁宫?她丢不起这个脸!皇室也丢不起这个脸!” “是,小姐英明!” 回到宫宴上,荣华刚坐没多久,便看到周海涛也进来了,往她这方向轻瞥了一眼,便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了。而高坐上的皇后似乎是在听宫人在耳边禀报着什么,眉心微拧! 大约是九公主的消息传到这里来了!荣华面上浅笑婷婷,眉眼如画,直看得对面男席首座上的肖冬阳,整个人都呆了! 察觉到斜对面射过来的视线,抬头一看,肖冬阳正笑吟吟地看着她,荣华有些没气的白了他一眼!人才刚进京就惹了这么多的桃花!害自己今天被这么多人视为了眼中钉!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思及此,荣华起身到了殿中,冲着皇上行了一礼道:“启禀皇上,微臣父母的忌日将近,故而微臣想向皇上求个恩典,允许微臣请假数月,回江南祭拜!”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嫁于北梁太子,将来成为北梁的太子妃,这样的女子,除了他西凤的天家女子,谁还有这个资格?这个伊荣华倒是聪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出离京来,对他们而言,自然是好事一桩了!也省得他再费心思对付她了!毕竟现在她的声望在民间还是极高的,杀她,自然是行不通的! “伊院判仁孝之心,朕已明了!准了!” “谢皇上!” “不知伊院判打算何时离京?”皇后渐渐舒缓了眉心,状似关切道。 “回娘娘的话,待微臣将府中及保安堂的事情打理妥当后,便会启程。也许要三五日以后吧!” 皇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而周海涛听到荣华的请求后,心底竟然是有了一抹的激动!很显然,他会错了意!他以为荣华是要借着这次回乡祭拜,而避开北梁太子!这让他如何能不激动?这样错误的一个认知,使得他的心里一阵兴奋,眸底的热情爱慕之意,再度涌了上来,直直地看向了荣华!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了!这一章,怎么说呢,周海涛终于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了!而荣华也即将启程前往江南,那么我们的太子哥哥要怎么做呢?还有,九公主服了什么?而周海涛会不会在伊荣华离京前,逼着她接受自己呢?我们的太子哥哥是否得知了这一切,会不会对周海涛出手呢?一直隐忍不动的白云潇,又打算如何来与肖冬阳争夺荣华呢?妞儿们,明天见! 第二十一章 月告白!(精)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光茫初绽!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十九章 光茫初绽! 荣华再次进宫,这心里头的紧张,却是有增无减!特别是一想起皇后的哮喘之症,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皇后与温嫔等人是一派!镇国公府也是站在皇后这边儿的,那么这一次,陷害自己的事儿,皇后有没有授意呢?还是说,就仅仅只是安王妃的意思? 进了皇后的坤宁宫,一片寂静!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上凤凰展翅欲,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地上一样。 进了大殿,映入眼帘的,先是大片的明黄色!各处的帷幕皆是落,明黄色的帷幕上,凤展翅,甚是高傲!看着这样贵气的坤宁宫,荣华的心里自然是更加地紧张了!手心里已是微微冒出了细汗! 宫人掀了帷幕,请荣华进了寝殿。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牡丹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 看到这样奢华的坤宁宫,若说皇后不得宠,谁人会信? 此时寝殿内除了在那凤床上安坐的皇上,和静躺着的皇后,还有几名宫人,和几名太医!其中一人,便是太医院的马院使! “荣华来了!来!快快!快给皇后请脉!”皇上急切的催促声响起,荣华不敢有所怠慢,速速上前,开始为皇后请脉。 “如何了?” “回皇上,皇后的病情却是不轻!不过,想来刚才已经有太医为娘娘用过药了,看如今娘娘睡的香甜,似是药效不错!” 话落,荣华眼睛一扫,便见一位中年男子的眼底便闪过一抹得意! 荣华微笑了笑,退至一旁,不语。 皇上却是眉头紧蹙!“皇后昨晚上咳了一夜!现在睡的安稳,主要也是累极!荣华,你手上可有什么治愈哮喘的良方?” 荣华略一思索,“回皇上,方子是有!只不过,娘娘现在刚用了药,两个时辰之内,不宜再用药了。” “那就先将方子写来。先交由太医院商议。” “是,皇上。” 荣华边写边道:“病发先一时用凤仙花连根带叶熬出浓汁,热汁在背心上用力擦洗,冷则随换,以擦至极热为止,无则用生姜擦之。再用白芥子三两,轻粉。白芷各三钱,共研为末。蜂蜜调匀作饼,火上烘热贴背心第三节骨上。贴过热痛难受,正是拔动病根,务必极力忍耐切勿轻易揭去,冷则将药饼起烘热,再贴一饼,可贴二十三日,无论病愈未愈多借药饼烘贴不可间断。药味不可加减,并治痰气结胸及痰喘咳嗽。” 荣华说的极慢,待她话落,那方子,也已是写好,拿起轻吹了吹,送于马院使眼前。 马院使在刚才听她说时,便已是面带喜色,如今再细细一看,笑道:“皇上!此方甚妙!皇后之症,定可痊愈!” 刚才那位略有些得意的太医则是一脸的不屑道:“马大人!依官看,这不过就是民间的一些个草方子罢了!娘娘千金之体怎可轻易尝试这等低贱之法?还请皇上三思!” 荣华听了,眉眼轻挑,“这位大人所言,荣华不敢苟同!皇后娘娘的确是千金之体!可是这药材又何来贵贱之分?这治病的方子又何来贵贱之别?莫不是不管娘娘得了什么病,都该用人参何首乌之类的不成?” 马院使也是点点头道:“方太医,这位伊小姐所言不差!药有五味之分,何来贵贱之别?”话落,也不看他的脸色是否难看,招呼另外几位太医道:“几位大人,不妨也仔细看看这方子!” 不多时,马院使和几位大人便一致认定,此方可行! 皇上立刻吩咐了人去准备,而荣华则是同几位太医一起,留在了这坤宁宫里。 没过多久,以周贵妃为首的一些妃嫔们便也都来了坤宁宫请安。而此时,皇后也已是醒了过来,只不过仍是有些气喘。时不时地咳上几声。 周贵妃担忧道:“伊小姐,我曾听闻你于药膳也是极有研究!如今娘娘体虚,一味地用药,怕是娘娘难以咽!不知可有什么好的药膳,于娘娘的身体有益?” 皇上听了,眼前一亮,看向周贵妃的眼神也颇是赞赏!“伊荣华,你还精通药膳?倒是让朕颇为意外!皇后现在的症状,可有什么药膳适合她用?” “回皇上,现在适于娘娘用的药膳,倒是有几道。以娘娘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最为有效的,便是半夏沉香褒猪心!此药膳做起来也简单,而且有止咳平喘之功效。” “哦!来人,快快命人记。” 荣华淡淡一笑,继续道:“ 猪心一只,白萝卜、沉香、半夏、姜、葱、盐、料酒、胡椒面各适量。将猪心切厚片,冲洗干净;白萝卜去皮洗净,切块;沉香、半夏捣碎,用纱布包住。把猪心、沉香半夏包放入煲中,掺入清水,放入姜、葱、料酒、胡椒面,小火煲至猪心熟时,拣去姜、葱、沉香半夏包不用,放入萝卜块,调入精盐、鸡精粉,续煲至萝卜熟透时即可。此煲咸鲜味美,有降气化痰平喘的作用,适用于哮喘急性发作期体质虚寒者的饮食调养。” 周贵妃听罢,问道:“可都记了?” “回娘娘记了。” 荣华又笑道:“喘息哮鸣,痰少而黏,形瘦咽干,盗汗虚烦,属虚热症。可服食鸭肉、海带、萝卜、冬瓜等凉性食物,并可佐以麦门冬、沙参、川贝母等配成药膳服食,以养阴清热,敛肺化痰。回头,民女可以将其写,供娘娘参考。” 周贵妃笑道:“皇上您瞧!这伊小姐小小年纪,竟是懂的这样多!真是博学多才!” 皇上也是点了点头,“不错!伊小姐不仅医术高明,这法子也是懂的多!” 方太医自然是不服气,可是再不服气,当着皇上的面儿,他也是不敢乱说什么!不过,他眼底的阴霾却是越来越浓! 一直到了午后,皇后的病情果然是减轻了许多!皇上大喜! “伊荣华,你果然是了得!说吧,你数次大显身手,朕却是一直未赏!你想要什么?” “回皇上,能为皇上分忧,是民女的福气,不敢求赏赐!” “上次太后有意要你进宫为医正,只是你不肯应了!说是年纪太小!这次你又于皇后的病情有功!数功相并!朕是不能不赏了!” “皇上,伊小姐年纪轻轻,却是医术如此了得,理当为我西凤尽她绵薄之力!”说话的,是马院使。 另外一名医者也是点头附和道:“回皇上,微臣也是如此以为!” 那方太医一听,觉得也是可行!至少,她要是进了宫,也算是太医院的人,那么,太医院的面子岂不是也就找回来了?再说了,只要是她进了太医院,还怕找不到机会整治她?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封到什么高位?最多也就是一名医正罢了!自己也是医正。可是这宫里头的规矩,同品级的医正,还是要以男为尊的!“回皇上,微臣也赞同马院使之言!” “启禀皇上,民女年纪尚幼,实在是不宜为官,而且民女还有孝在身,更是不宜久居宫中。还请皇上三思!” 听到荣华的这番话,皇上倒是犹豫了一,不过周贵妃想了想,笑道:“皇上,这伊小姐是个大孝之人!岂不是更显得她人品的贵重?再者说了,皇上若是许她以官职,也可让她平日里无需进宫,若是有事,再宣就是了!” 周贵妃的提议,让荣华皱了皱眉,她的意思是挂职?这种事情,西凤国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是让她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来宫中挂职,却还是头一次听说! “爱妃所言有理!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此时已是平缓了许多,正半靠在床上,笑道:“一切听凭皇上做主就是。” “好!伊荣华,你的医术的确是高明!上次太后许了你医正之位,可是你却不肯接受。如今,你又治好了静王妃,今日的方子,又是对皇后有效!这样吧,朕就许你院判之职,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是想着封荣华为院判!那可是高于医正了!院判有左右之分!若是左院判,那么便是仅次于马院使的太医了!这在太医院,几乎就是可以横着走了! 方太医第一个不同意道:“皇上!此举有违我西凤内庭的医官制度!还请皇上三思!” 周贵妃也是觉得不妥,“皇上,这女医官,官职最高的,便是医正了!您这样封,岂不是逾矩了?这太医院上,怕也是不服的!” 皇后听了,眼神微闪,计上心来,“皇上!依臣妾看,此事并无什么不妥!这能者居之,古来便是如此!何况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医官的职位,又不牵扯朝政!若是太医院有人不服,直接来挑战伊小姐就是了!伊小姐,总不会是胆小怯懦之人!” 方太医听了此话,心中自然是明白了!遂跪道:“皇上,封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女子为院判,微臣第一个就不服!皇上,医者,应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这伊小姐的医术的确是高明!可是她毕竟是年-幼,她所诊治过的病人,也是廖廖无几!怎可因一次之功,便有如此厚重的封赏!还请皇上三思!” 马院使思忖再三,却道:“皇上,微臣对于皇上的意思,并无异意!只是这太医院上的医官众多!怕是难以服众!” 皇上听了,微微蹙眉,马院使的意思,他已是明了!马院使本人没有意见!可是这太医院上这么多的医官医女,若是真的都如皇后所言,前来挑战,岂不是要累死这个伊荣华了? 伊荣华见皇上不悦,也跪道:“启禀皇上!皇上的心意,民女心领了!只是民女的年纪的确是太小,不宜进宫为官!还请皇上三思!皇上若有宣召,民女自然也是会速速进宫,不敢有丝毫的拖延。” “太后驾到!” “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都平身吧。” “谢太后!” “皇后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回母后,用过了伊小姐开的方子已是好多了。” 太后一脸笑意,“那便好!你是后宫之首,这身子总是如此娇弱,也是不妥!幸好现在宫里头还有一个周贵妃,能帮忙打理着,可到底你才是一宫之后,总是要仔细自己的身子,总是缠绵病榻,也是于后宫无益!” “是,母后!”听着太后的一番明护暗贬的话,皇后的心里恨不能将太后给生吞活剥了!什么叫幸好有周贵妃?再说了,自己这是旧疾,她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是才病了几日,便说自己是日日缠绵病榻了?她知道太后喜欢周贵妃!谁让人家周贵妃嘴甜呢?可是自己才是皇后!太后当着满子这么多的人说上这样一番话,让自己情何以堪? “母后,皇后也不过就是故疾复发罢了,没有什么大碍,怎么还敢惊动了您?”皇上讨好道。 太后叹了一口气,“你们呀!也真是不让人省心!哀家听说,前几日皇后看后花园的菊花开的正艳,非要移几株到她自己的寝宫里来,以哀家看,就是那几株菊花才惹得皇后犯了病!” 皇上听了一愣,这事儿他倒也是听说过,可是没有想到,这皇后犯病还与这菊花有关! “母后,不过就是几株花,怕是有人误传了吧?” “哼!误传?这不是有太医院的人在吗?你倒是不如问问他们!” 皇上一转头,怒目含威! 马院使急忙回道:“启禀皇上,这有哮喘之症者,一是要在冬季注意保暖,切不可冻着!二便是要远离一些个花粉之类的!甚至有严重者,花脂水粉,也是不能用的!” 皇上听了,却是看向了荣华,“果有此事?” “回皇上,马院使所言极是!的确是有此说法。” 皇上眉心微拢,不悦地看了皇后一眼,“不过就是几株菊花,想看何时不能到御花园中去看,何需移到自己的宫里来?如今可好?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吗?” 皇后一听,这眼眶便红了,可是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低了头应了,接着便是轻咳了几声! 皇上见她如此,也不忍再有过多的苛责,而太后则是冷冰冰地瞧了皇后一眼,便转了头,不再看她! 皇后低着头,心里却是恼怒至极!自己几日前的确是因为与周贵妃几句话不合,在御花园中与她斗了几句嘴,可也是都说的较为隐晦!毕竟这里是皇宫,得注意自己的身分!自己当时看周贵妃极为喜爱其中的几株菊花,一时气不过,当即便令,将那几株菊花移到了自己的宫里!可是自己并没有真的搁在寝殿,而是置于了偏殿之中!自己的身体哪能不知道?哪里会真的蠢的日夜守着?可是现在被太后这样一说,自己如何反驳? 说自己没有将菊花置于寝殿,这话有谁会信?再说了,都说了是自己喜欢才将那菊花移了进来的!既是喜欢,怎么可能还会置于偏殿?自己平日里,可是极少去那偏殿的!若是真说自己将菊花置于偏殿,那自己成了什么人了?岂不是在太后的眼里更加地成了一个自私自利之人?自己赏不得,旁人也休想赏? 周贵妃岂会不知道皇后现在的心思?那日,她便是故意跟皇后找茬儿呢!就是为了气她将那几株菊花移走!皇后还真是没让她失望,竟然真的就中了计!其实,她自然是知道皇后犯病与那几株菊花无关!周贵妃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那案上的香炉,虽然现在香炉早已是灭了几日了。可是周贵妃眼底的笑意,却是落在了那香炉之上! 谁能想到,真正害皇后犯病的,不过就是几支熏香?香已燃尽,灰都没了!这真正的凶手,上哪儿去找? “伊荣华,若是朕执意要任你为右院判,你当如何?” “回皇上,民女实在是难以胜任,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面上的不悦之色甚浓,“此事无需再提!就此伊荣华挂职太医院右院判一职,无需日日点卯,若有宣召,即刻进宫!着礼部即刻开始准备伊院判的官服!” “是,老奴即刻去传旨。”皇上身边儿的总管太监应道。 方太医一听这话,即刻就懵了,“皇上,您执意如此,那太医院上!” 皇上知他所言,不悦道:“即刻能传太医院上,所有不服者,皆可前来挑战伊院判,不过,仅限今日!”话落,看向荣华,“今日朕也正好无事!以往,也见过文人斗诗,兵者比武。今日朕倒是要开开眼,看看这斗医,又是个如何斗法!” 看着皇上一脸神在的样子,荣华心中腹诽不已!皇上这是赏她吗?分明就是将她置于火上烤!这是不想着让她好过了!可是圣旨已,谁还能抗旨不成? 荣华无奈,只得跟着皇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太医院! 皇上在正厅中一坐,使了个眼色,便听他身边儿的太监高呼一声,“皇上有旨:册封伊氏荣华为从三品右院判。今太医院上若有不服者,皆可前来挑战伊院判!若有人能将其击败,则伊氏荣华让出右院判一职!仅限于即刻起,一个时辰内!钦此!” 荣华此时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没事儿干嘛来这宫里显摆呀!这好了,也不知道这是周贵妃的主意,还是皇上的主意,竟然是把她架到了火上烤!这要么就彻底地让他们服了自己!要么,就是丢脸到家了!弄不好,万一输了,皇上觉得丢了脸面,再将自己给赐死,可就真的是乐极生悲了! 荣华想起这宫内医官制度,女医官由低到高,分别是实习医女、医女、医士、医官、医正。而男医官则是吏目、实习太医、太医、医正、(左右)院判、院使。自己若真成了右院使,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太医院里的书,自己可以随便看了? 太医院这里,气氛倒是紧张凝重!而坤宁宫里,太后等人早已是散了!皇后的眼底,那沉重的阴霾早已散去,留的,只有些许的算计和得意! “娘娘,您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定然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皇后得意地笑了笑,“很好!本宫倒要看看,这一次,这个伊荣华,怎么逃过这一劫!伊荣华,不要怪本宫心狠,要怪,就怪你屡次出手,碍了本宫的事儿!” “娘娘,您还是先歇一歇吧。奴婢让已经吩咐了膳房,为您炖着药膳了!” 皇后听了,倒是倩然一笑,“要说这个伊荣华,也的确是个学医的天才!只不过,可惜了,终究是不能为我所用!” “娘娘,不过就是个大夫罢了!只要娘娘想要,什么样儿的神医没有?” 皇后听了这话倒是高兴,“说的不错!只要是本宫想要,自然是有大把的神医蜂涌而至!一个小小的伊荣华,还的确是不值得本宫太过费神!告诉安王妃,那个大姚氏,该舍便舍了吧!次次都是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娘娘。那姚家那里?” “告诉姚家,镇国公府将来的国公夫人,仍然是姓姚!” “是,奴婢明白了!还是娘娘高明!” 坤宁宫内,再次恢复了一片平静,皇后的病情似乎也是真的减轻了许多,躺在凤床上,睡熟了!那轻轻袅袅地熏香,再次自香炉内飘散开来!整个寝殿内,异香浓郁! 刚才的嬷嬷退出大殿,关好了殿门,转身脸上冷然一片,“娘娘好不容易睡了,都仔细着些!莫让人惊扰了娘娘!” “是,嬷嬷。” 嬷嬷到了东厢房里,一摆手,子里的人便全都退了出去,地上,跪坐着一个小宫女,年纪也不过就是才十四五岁大小,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睛因为惊恐而瞪的极大!嘴巴被人用帕子堵了,只能是拼命的摇着头,发出一种低低地呜呜声! “小贱蹄子!居然敢背叛娘娘!你以为你们在那熏香上动的手脚娘娘不知道?哼!说,到底是谁暗中指使你的?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害皇后!我看你是想着被诛九族了!” 那小宫女仍是呜呜地摇着头,嬷嬷将她口中的帕子给取了出来,“就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便能得个全尸,而且也不会连累你的家人!若是不说,那你就等着被娘娘将你喂狼吧!” “嬷嬷饶命!嬷嬷!我说,我说!是,是香贵人!是香贵人指使我干的!” “香贵人?”嬷嬷一愣,原以为应该是周贵妃,怎么就成了香贵人了?嬷嬷也是个中老手了,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番,“小贱蹄子!你想唬弄我老婆子?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哼!说实话!” “回嬷嬷,奴婢不敢撒谎!真的是香贵人!那日她就躲在那御花园里亲眼看到周贵妃和皇后娘娘起了争执,又得知娘娘对花粉不适,特别是还有哮喘症,所以便给了奴婢一支簪子,让奴婢将她拿过来的熏香放入寝殿内的香炉中!奴婢一开始也是不敢的!可是香贵人说如果奴婢不做!她就让人将奴婢宫外的哥哥的手脚给砍来!奴婢也是没有法子,这才应了!” 嬷嬷半信半疑地盯着她看了半天,开门吩咐了几句,便回来坐在了椅子上,等消息。 不久,便有一名宫婢回来了,手上还拿了一支金簪,说是在这小宫女的衣橱里,找到了一个小棉袄,从那里搜出来的,不仅有这个,还藏了不少的银钱! 嬷嬷讥诮地一笑,“你倒是真会藏呀!居然还长本事了!以为将这些东在小棉袄中,便能蒙过去了?”说着,将那簪子收入怀中,想着一会儿自然是要到皇后那里那讨功了!“来人,将这个贱婢押出去,填井吧!” “是,嬷嬷。” “嬷嬷,嬷嬷你答应过奴婢,要放过奴婢的家人的!”那名小宫女眼底有着绝望,挣扎着,扭动着!可是她哪里是几个凶悍婆子的对手? 看着那小宫女被拖了去,那嬷嬷轻笑几声,“我是答应过,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这宫里头,得是皇后说了算!都进宫几年了?居然连这个也看不清楚,不是自己找死吗?” 没有人看到那个小宫女被押着填井的那刻,那眸光里的绝望,同时,却还有着一丝庆幸!若是此刻那位嬷嬷看到了,兴许,就不会这么得意了吧? 太医院。 经过最初的平静,现在的大厅内,已是热闹了不少了! 与荣华相对的,现在是三位太医院的医官,其中,有两位是男医正,另外一位,是名女医士! 马院使为评判,看了一眼高坐着等着看热闹的皇上,马院使硬着头皮开始出题了! “四位,你们身前都有一桌,上面备好了笔墨纸砚,将你们的方子,写在纸上,便可!现在,本官开始出第一题。若是一位产妇难产,且有血崩之兆,该当如何?” 四人听了,各自想了一,便开始笔了! 片刻,便见太医院的三人都停了笔,唯有荣华仍在奋力疾书,而且是眉心时不时地还轻蹙一!这一举动在马院使看来,顿觉地这荣华态度果然是严谨认真,的确是从医之人!而其它众人则是并不这么想!特别是,大厅内的三人,对荣华的态度,是极为不屑! 外头的方太医看到此处,心中也是略有鄙夷,到底是个小丫头片子!这生孩子的题,她如何能知道?怕是连见都没见过的吧! 待荣华止了笔,马院使才将这四人的答案一一念出! 语毕,现场寂静一片!而皇上,竟是直接就站了起来!怒目看向太医院的三名医官,怒道:“这就是你们的方子?连朕这个不懂医术的人,都听出谁高谁低了!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庸医!” 说着拿过马院使手中的宣纸将荣华的那一张单独挑了出来,“去给外面的人传阅一番!看看到底是不是朕冤枉了他们?” 马院使不敢怠慢,连忙将荣华写出的答案拿了出去,让众人传阅。 “伊院判不过是一个年仅十四的小姑娘,都知道将病情分析的入情入理,都知道要尽量是母子平安!你们呢?你们仔细地瞧瞧你们写的这是什么狗屁方子?” 皇上说着,便将那宣纸冲着三人扔了过去!三人吓得脸色惨白,扑通就全都跪到了地上! “你!念!再念念!看看你自己写是什么东西?” 那被指着的一名太医,哆嗦着手拿起了那宣纸,颤着声,却是根本就发不出声来! 皇上气的一脚将其踢翻在地,“废物!一群废物!朕今日才知道太医院竟是养了这么多的废物!你们这是干什么?啊?马院使的题目是问你们如何救治难产的产妇!你们呢?一个什么保小,一个保大!一个写的更是乱七八糟!你们的医德呢?哪儿去了?” 皇上气的胸口是一起一伏的!他是真没想到呀!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着借这个伊荣华来试试这太医院里的成色究竟如何,没想到,竟是试出来了一群庸医!难怪几次三番,都要请伊荣华进宫呢?难怪这马院使和几位太医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呢!这太医院上上养了一百多人,真正能用的,有几个? “马院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这位是世医王老的独孙,这一位是世医宋先生的三公子,而那一位女医士,则是卢家的一位庶小姐。平日里,倒也无事,后宫的主子们,有个微恙什么的,他们都会开一些温补之药,倒也无事!可是若是一些急症,怕是就不成了!更别说是一些疑难杂症了!” 马院使也是对这些人极为头痛!可偏偏都是有些背景的,自己也好做的太过!毕竟是都在京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再说,他们平日里在这太医院也就是跋扈了一些,至少还没有惹出过什么事端!可是偏偏他们不长眼,不服这伊荣华,还想着跟她斗一斗!那就只能是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罢了!全部都赶出去吧!他们三个,永世不得行医!否则,定斩不赦!”皇上说完,挥挥手,便有侍卫将三人拖了出去! 马院使上前一步道:“伊院判这方子,还真是妙!用大麻子二个、巴豆二个、麝香一分,共研匀,贴脐上并足心。此方既简单,又有效,再加上伊院判考虑周详,在产前产后,都以补血之药膳相辅!再加上难产时,以针炙之术催产。果然是高明!老夫也是佩服!” “马院使过奖了!师父曾说过,为人医者,必先认真谨慎,无论是何病,何人,都该如此!不可因己过大意,而伤之病患!” “好!令师教的好!教的好呀!”皇上抚掌道。 马院使见皇上的脸色好了些,这才小心翼翼道:“皇上,按理说,这还有辩药和煎药两关。以老臣看,不如就直接先跳过辩药,直接看其煎药如何。您看?” “就按你说的办吧!” “是!还有哪几位太医想要挑战伊院判?这一次,比的是煎药!本官会给出一模一样的方子,一模一样的药材,以此来看三人煎出的药究竟如何?” 不多时,便有人站了出来,这一次,只有两人,其中一人,便是方医正!他本来是有些惧怕的,毕竟刚才皇上的怒火可不是假的!可是一想到如果赢了伊荣华,那么右院判之职,可就到手了!自己辛苦了多年了,不就是为了升官吗?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更何况,自己可跟那几个蠢货不一样!自己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夫! 看到摆在桌上的药材和一些器具,马院使道:“此方治暗痱,肾虚弱厥逆,语声不出,足废不用。你们根据自己所学,来想着如何配选这些药材,又是如何煎制。考虑到药效,此局不限时辰。” 片刻后,荣华竟是弃了那些药材,冲着皇上福身道:“启禀皇上,请恕荣华不能煎药。” “为何?” 方太医一听,鼻子里冷哼一声,不过那声音却是极小,离得较远的皇上自然是听不到的!“伊小姐,你的医术高明,竟是不会煎药吗?” 马院使也是不解道:“伊院判,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院使,你这方子没错。这些药材却是不对!刚才荣华仔细看过了我与另外两位太医的,他们的药材都没错!唯独我的却是不对!这里面应当是有附子,可是我的药材里,却是白附子。白附子与附子的外形相似,但较附子小。这虽然只是多了一个字,可是这药效,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马院使一惊,立刻上前查看,这一看,也是面色大变!“快快去查!这些药材都是何人准备的?为何会出现此等情况?” 皇上闻言,也知道定然是出了问题,眼睛里怒火再起,这太医院,还真是藏污纳垢! 方太医闻言,又道,“这样吧,就请伊小姐先选取在的药材,不知如何?”方太医可不愿意放过这样好的机会,所以才和善道。 荣华却是再度摇了摇头,“马院使,这方子里,不仅仅是这附子有问题!还有这肉苁蓉,应该是先是酒侵,再焙之。可是现在看来,这肉苁蓉,却是未曾加工过,不可用!” 接着,荣华又伸手挑出了几味药,“这巴戟、麦门冬、远志三味药,应先去心,才可入药,否则,此方怕是没有刚才马院使所说的药效!除此之外,这里还缺一味药,便是薄荷!马院使,不知晚辈说的可对?” 马院使听了点头笑道:“好!好!果然不愧是皇上看中的右院判!果然是医术了得,心细入微!不错!你的确是有学医的天赋!”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这还比什么比?两位医正连药有问题,有看不出来,还比什么比?再一听这伊荣华刚才的话,像是不会煎药的样子吗? 荣华淡笑道:“马院使,还请你尽快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换了这药!皇上在此,那人都如此大胆,若是后宫的哪位主子病人了,岂不是更加地让人胆寒?” 马院使听了,头上立刻就冒出了冷汗,而这边儿,回来的人通禀道,发现是一名小医女所为,发现时,已经自尽了! 荣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在宫里对付她的人,手段定然是高明的!这势力定然也是通天的!周贵妃自己是不可能对付她的!那么,剩的,可就不多了! 皇上起身,高声道:“高已现,还有何人不服?” 众位医官面面相觑,皆是低了头道:“臣等佩服!”话落,又冲着荣华道:“官等佩服伊院判医术高绝!” 荣华只是淡淡笑了笑,“医术高绝这四个字,晚辈不敢当!师父曾说过学无止境!在场的都是荣华的前辈,以后晚辈还要请众位前辈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 荣华不知道今日之事,很快就将传遍京城。 经过刚才的事,皇上也是知道了,这太医院也是需要整治一番了,遂交待了马院使几句,便回宫了。 而荣华回到伊府时,一进门,便看到了周海涛正焦急地在前厅内晃来晃去!一看到荣华回来了,上前了两步,却又猛然止住,似乎是不知该当如何了! “怎么了?周世子的样子看起来很焦急!可是有什么要事?” 周海涛咬了咬牙,缓缓道:“荣华,你一定要坚强!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持住!” 荣华一听,再看他一脸严肃,一时有些心慌了!“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周海涛一脸凝重道:“伊校尉,他,出事了!”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石!感谢董美人送上的一张五星评价票!谢谢各位支持雪的美人了!谢谢大家!明天,就是新的篇章了!第二卷精彩上演了! 第九十九章 光茫初绽!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身后有我!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二章 身后有我! 而周海涛的想法,却是荣华所没有想到的!其实,她是打算借着这次的江南之行,再去一趟卡卡族。毕竟当初白云潇所说的那些话,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其诱惑力,还是相当的大的! 只是没想到,她的这一趟江南之行,竟然是险些让她送掉了性命!当然了,这是后话。 荣华见自己的请求被允,心里一松,刚谢了恩,回到位子上坐了,便听到了肖冬阳的声音。 “皇帝陛,孤素闻西凤国的江南景色秀丽,风光怡人!不知孤是否有幸,能到江南一游?” 肖冬阳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便纷纷不能淡定了!这北梁太子的言之意就是要与伊荣华一起去江南了?这,这岂不是有违礼数? “肖太子所言不差,我江南风光的确是无限好!只不过肖太子初来西凤,这京城的风景也是清新怡人!改日,朕便命几位皇子公主做陪,请肖太子好好游览一番。不知肖太子以为如何?” 这便是变相地拒绝了!肖冬阳的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不过却仍是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改日再谈!” “好!肖太子远道而来,朕敬你一杯!” “不敢!皇帝陛乃是长辈,自然是该孤这个小辈来敬陛!请!” “请!”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再次舒缓了来,只不过,周海涛看向肖冬阳的眼神,可是大大的不善了! 对于周海涛有些挑衅的眼神,肖冬阳似是未见,面上清清淡淡地挂着笑,当真是云端高阳,清新俊逸!一时竟是惹得大殿内的妙龄女子,个个红了脸庞,却还偷偷地打量着他! 荣华低头吃了一口菜,暗骂了一声,妖孽!待那牛肉入腹,才惊觉自己竟然是吃了一块儿猪肉!这让荣华的心里是极为不舒服!她素来是最为讨厌猪肉的,觉得太过腥气,难以咽!没想到今日竟然是莫名其妙地就被自己给吞了一口!想想就有些反胃!可是现在是在宫宴之上,皇上还在呢!自己便是再不舒服,也不能在御前失仪,否则,可是重罪! 这样忍着,心里便又将肖冬阳给骂了个千百遍! 而她没有注意到,她这娥眉微蹙的样子同时落到了两个人的眼中!一个自然就是肖冬阳了!看到她的样子,肖冬阳便知道,她定然是误食了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了,可是碍于在御前,又不能如何,只能是干忍着!不由自主地便心疼了起来! 而周海涛,则是被她这般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态的样子,给深深地吸引住了!明明就是不舒服,生忍着,可是那股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态,又让人觉得当真是美不胜收! 许是因为心疼,肖冬阳早早便说自己不胜酒力,主角一走,自然也就散了席! 荣华刚一出了宫门口,便按捺不住地在路旁吐了起来! 外面候着的灵芝等人紧忙地取了茶水准备给小姐漱口。荣华直到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才觉得舒服了些!有些有气无力地漱了口,被如意扶着上了车。 刚一上车,还没看清楚车里的样子呢,便被一道有力的臂膀将自己给揽了过去! 荣华倒也没有多作挣扎,除了一开始的意外,倒也没有什么什么其它的反应! “这是怎么了?可是宫里的菜太过腥气了?” 荣华摇了摇头,因为才将一肚子东西都吐了出来,身体有些虚软无力,就这样靠在了他的怀里,“你没有喝多?” “没有!”简单明了,只有两个字!可是荣华却觉得心间一暖!这个男子,总是心细如发!大约是看到了自己在席上的表情,以为自己身体不适,所以才会找了借口,早早散了吧! “你这次回江南,都有谁会同行?”肖冬阳想了想,还是问道。 “不就是我身边的这些人?白云潇和赤木则是一路回卡卡族。对了!我也会去卡卡族,总是要看看那些卡卡族人,秘不外宣的一些药草,不然,我这心里就像是一直被吊着一样难受!” 车内的灯光微弱,荣华丝毫没有注意到某人已是黑了一张脸! “荣华,如果我说,我也要陪着你一同前往呢?” “你?”荣华摇摇头,“不成!皇上不是没答应吗?” “这是我的事!我不放心你!你现在的处境似乎是有些不妙!我担心,会有人对你狠手!” 荣华轻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 安王府。 “砰!”地一声,安王妃的面容有些狰狞,“好你个肖冬阳!好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好!好的很!你竟是能的如此狠手!我料到了所有的一切,竟是没想到你就是伊荣升!” 黑影看着怒极的安王妃,不发一言,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安王妃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千算万算,竟是没想到伊荣升根本就没有死!原以为自己的消息是错误的,伊荣升根本就不可能是北梁皇的儿子,可是没想到!今日的宫宴上,肖冬阳对伊荣华的态度,让她确定了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想到伊荣华及笄时,肖冬阳的出现,安王妃就已经在怀疑了,可是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不!自己怎么可能会犯了一个这么蠢的错误?当年的伊荣升经过多方查证都是死于大火!为何还会活着?十几万人的军营,他是如何逃脱的?一想到这个,安王妃便觉得脊背发凉!当年的伊荣升能从十几万人的眼皮子底消失,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当年他在西凤的实力就已经是不可小觑了!那么自己这几年来对伊荣华,对伊府的打压,岂不是尽数都落在了他的眼里? “呵呵!”安王妃自嘲地笑了几声,枉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底最为聪明的女人!一切都逃不过她的掌握,可是实际上呢?皇后认为自己聪明,所以处处利用自己来为她铲除异己,殊不知,真正被利用的那一个,根本就是皇后自己!安王妃再度轻笑数声,自己的确是为皇后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可是每做一件事,她都会或多或少的留一些线索,而这线索不是指向了大皇子,便是指向了皇后!亏得皇后还以为自己是个好摆布的!呵呵! 安王妃深吸了一口气,想想就连皇后都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到头来竟是被一个黄毛小子给耍了!这简直就是对自己最大的羞辱! 渐渐地平复了心中的怒火,一旁的黑衣人,也终于开口了。“主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那边儿?” “不必了!肖冬阳既然已经是回来了北梁,并且还成了太子,那么他的过往,便已经不重要了!再说,现在的肖冬阳,顷绝天,谁能跟当年的伊荣升想到一处去?便是我们说了,怕也是不会有人信的!反倒是会弄巧成拙!” “是,主子。那,我们还要不要按计划对付伊荣华?” “当然!伊荣华和肖冬阳都是我的杀母仇人!这一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安王妃的手紧紧地攥着,似乎是有着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全都聚集在了她的一双玉拳上一般! “主子,关于老夫人之事,是否要告诉世子大人呢?” &n bsp;“他?”安王妃摇了摇头,“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他所关心的,只不过是他的世子之位和温家的前程罢了!母亲说的没错,这世间的男子皆是如此,为了自己的前程,什么都可以舍弃!你以为温平没有怀疑过母亲的事?可是他却做了什么?他明明知道当初的丧礼中,并没有母亲的尸体,可是他却是什么也没做!甚至是连派人出去寻她,他都懒得搭理!这就是我的好弟弟!在他的心里,母亲的性命,远没有他自己的前程来的重要!” “可是,老夫人毕竟是世子的生母。世子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也会站在您这边,一同对付伊荣华的!” 安王妃轻嗤一声,“他不会!你别忘了,伊荣华的背后还有一个肖冬阳!他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险!还有,若是他知道了杀了母亲的人是肖冬阳,他甚至是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他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而得罪这世上最为尊贵的男子的!” “可是小姐,依我们现在的实力,想要跟伊荣华硬碰硬,怕是不好说!伊荣华身边的暗卫,可是不在少数!而且个个武功高绝!均在咱们的人之上!” “不!咱们不是孤军奋战,你别忘了,还有皇后呢!”安王妃此时又有些诡异地笑了!“既然是为皇后做事,那么她的人,自然就是应该首当其冲!” “是,属明白了。” 而此时皇宫里已是乱做一团了!九公主突然疯巅,而所有的宫人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皇后利用自己在宫里的眼线才得知,独孤欣竟然是见过伊荣华! 皇后此时已是不能再用愤怒来形容了!九公主,她的心头肉,可是现在却是变成了一个疯癫之人!这,这让她向来高高在上的皇后,情何以堪? “娘娘,太医院的人都说没有办法!就连马院使也说至少要休养半年才能逐渐恢复!” “伊荣华!”皇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好你个小贱人!竟然是敢给我的欣儿药!半年?你是怕我的欣儿抢了你的太子吧?哼!伊荣华,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北梁太子的和亲之人,必须是自己的欣儿!只要欣儿嫁给了肖冬阳,那么自己的儿子就等于是得到了整个北梁的支持!这样一来,这西凤的太子之位,便一定会是自己的皇儿的!伊荣华,既然你要挡我的路,那我便成全你! 荣华回府后,宋嬷嬷又命人去做了些素菜,肖冬阳也不避讳,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留在了碧水院。宋嬷嬷倒是想说什么来着,可是一看到他对自家小姐哪些贴心,而且又是一个如此清新俊逸之人,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更何况,自家小姐不也是什么也没说? “荣华,来,再喝些粥,你刚才就只是吃了些青菜,不进些粥的话,半夜里会饿醒的。” 荣华摇了摇头,伸手将肖冬阳端过来的碗又推了回去,“不了!吃不了!” “唉!难怪你总是这么瘦,就你这可怜的饭量,想要将你养胖,还真是不容易!”肖冬阳似乎是有些无奈。 “你回去吧。一会儿你的人若是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不会!我都安排好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荣华听了,脸一红,“我累了。你,你回去吧。” 看着她有些红扑扑的小脸儿,肖冬阳难得的好心情,竟是想着逗弄她了,“荣华,你的脸怎么这红?可是发热了?” 荣华听了,脸色微窘,别了头,“没有!你,我,我去沐浴。” 看到荣华落荒而逃,肖冬阳却是轻挑了挑眉,自己似乎是也没说什么吧?怎么就这般地害羞了呢?如果自己说想给她搓背,不知道她会有何反应? 这样想着,眼前便似乎是真的出现了一幅美人沐浴图一般!肖冬阳赶紧甩了甩头!胡思乱想什么呢?荣华已然及笄了!待她祭拜过了父母,那么,于这西凤,她就再无牵挂了。自己还是再耐心等等就好。 接来的两日,荣华是真的很忙,为了避嫌,她搬去了城外的寒心山庄。伊少辉已经开始着手将江南的一些产业逐步往北梁迁了。另外,繁华公子名的产业,也在逐步收缩,大量的真金白银,被伊荣华派出去的吉祥等人以极为隐秘的方式,悄悄地迁到了北梁的锦绣山庄! 锦绣山庄是荣华在一年前便命伊少辉在北梁置办的,如今正好也是派上了用场! “小姐,大兴药行在山东的铺子,已经周转不过来了。昨天收到消息,已经有两家铺子被迫关门了。”伊少辉禀报道。 “嗯,京城这边儿如何了?” “回小姐,您放心。待您从江南回来,这京城将再没有大兴堂了!而且,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繁华公子和小姐您的头上!” “嗯,那便好。山东那边儿可以采取非常手段,因为那里到底没有王家在背后震着!可是这京城就不同了!虽然说是王康的产业,可到底也还是和王家有着瓜葛的!凡事都要做的隐秘一些!不必求快!最要紧的是稳!而且还要让所有人都以为大兴堂的落败,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是,小姐,属明白。” “过几日白云潇和赤木都会跟我一起回江南,少辉,这次辛苦你了。若不是因为有这些要紧的事儿需要你处理,该让你回去看看名叔的。” “小姐多虑了!家父身体安好,一切如意!属在这里为小姐打点好一切,本就是属的本分,何言辛苦!” 荣华欣慰地点了点头,还真是多亏有他,不然,自己名的这些产业,要交给谁来打理?自己?不太可能! 荣华在听风阁里将所有的帐目都看完了,便都给了伊少辉,“行了,也没有什么别的了。我不京中,你要一切小心行事!你现在是伊府在京城的总管事,伊府所有的护卫你都可以随意调派,不要不好意思!要记住,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失些银子,丢些货物,这些都不打紧!犯不上为了那些银子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你可明白?” “是,小姐。属明白!”这也是让伊少辉一直心有感动的地方!每次小姐出门,或者是自己出门,小姐定然是会有一番类似的嘱咐!小姐仁善,否则又怎么会被人四处传颂呢? 荣华直接就在听风阁用了午膳,这寒心山庄现在可是荣华的地盘儿,一些个眼线什么的,早被伊少辉给清了出去!如今能留在这里的,全都是她信得过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肖冬阳也便毫不避讳地住了进来。当然了,对外,北梁太子是因为初至京城,水土不服,静心休养,是留在驿馆的! “姐姐,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歌儿,你的医术现如今学的如何了?” “还好啦!姐姐,你这次是不是不打算带我去?”逸歌摇着荣华的胳膊,有些撒娇道,“姐姐,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看姐姐的家乡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歌儿,姐姐回江南是有正事要办的,而且,这次江南之行,怕是不会平静!你还是不要去了。留在这寒心山庄,才是最为稳妥的,这样,我也放心些。” “不平静?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会有人刺杀姐姐?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更要去了!姐姐忘了,我可是有着大力气的!也是可以保护姐姐的!” >荣华无奈地笑道:“歌儿,这样吧,我要离开这里还要再等几天,白云潇被皇后请进了宫为九公主治病,总是要等他出宫后,我才能走。”说完,看了一眼赤木,“这几日就请你对歌儿严加管教!她这阵子不是一直在学做药膳吗?” 赤木听了,脸色微变,“你不会是想着让我试她做的药膳吧?开玩笑!会死人的!” 荣华听了轻笑,而如意和灵芝等人则是极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只有逸歌一脸怒容,瞪向了赤木,“喂!我做的药膳有那么差吗?我承认是没姐姐做的好吃,可是也不用这样吧?怎么可能会死人?你也太夸张了吧?” “不!歌儿!”荣华伸手制止她道:“所谓药膳,药以祛之,食以随之。药膳配的好,便会起到治病养身的功效,可是若配的不好,则是有可能会弄巧成拙,甚至会致人殒命!歌儿,你一开始习医时,我便告诉过你,医者,必定谨慎为之!无论是诊脉,还是开方子,都不是能马虎大意的!这药膳,亦是如此!” 逸歌听了,小脸儿一垮,虽有不满,却也不敢顶撞于她。 荣华见她这幅可怜模样儿,便轻摇了头,道:“歌儿,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是能将药材与食物配伍禁忌、服药食忌、食物忌食、食物相反等这些全都记来,我便允你与我同去!若是你背不出,那么,你就留在这寒心山庄,哪里也不许去!” 逸歌一听,眼睛立刻瞪的乌溜溜的圆!“全都背来?姐姐,我不是神仙!三天?才三天?” 赤木则是捂了嘴偷笑,心里对荣华那是一百个佩服!能让逸歌乖乖背东西的,天底绝对是只有伊荣华一个人!这整个儿山庄里,谁不知道逸歌是最头疼背书的?也就是在师兄面前,她还能装模作样的背几句!想到这儿,赤木的心里,便觉得一阵酸涩!心底轻叹一声,果然,还是不一样的么? 荣华不理会逸歌的求饶样子,对着赤木道:“那么,就要拜托你了!我最近几日的事情太多,就有劳你代为监督了!” “放心吧!我定然是会好好地监督歌儿的。”赤木笑着看着逸歌,特地加重了语气‘好好地’ 逸歌见自己的求饶无效,便转头看向了肖冬阳,竟然是伸手将他的胳膊抱住,“姐夫,你就帮我说说话吧!” 一听逸歌的话,荣华竟是一个没忍住,将一口茶直接就喷了出来!面若桃花,眸底嗔怪之意甚浓!而赤木则是直接就乐了!竟然是一手拍着大腿,一手指着逸歌,“歌儿!你,你也太会巴结人了吧!哈哈!” 而肖冬阳则是唇角微扬,一声姐夫叫的他的整颗心都是软的了!那浓浓地笑意,自唇角,开始渐渐地向上蔓延,不一会儿,眉心处,眼角处,满满地全是笑意! 荣华则是瞪了一脸无辜的逸歌一眼后,迅速地低了头!感觉到双颊如同是发热一般的滚烫!听着那清朗如玉的笑声响起,荣华的头是越垂越低!脸也越来越红! 不知何时,自己的眼前多了一双靴子。那一抹月牙儿白,飘在那靴子之上,不用想,也知道身前是何人了! “别再低了,再低你的脖子就要断了!”男子似乎是有打趣她一般,那声音里,还带着浓浓地笑意! 荣华听了,紧咬了嘴唇,一时是又羞又恼!这个男人,怎么竟是如此地讨厌!刚才逸歌那样唤他,他怎么就不知道脸红呢?别说脸红了,自己怎么反倒是看到他笑了呢?这人的脸皮也太厚了些吧! 肖冬阳见荣华仍是不肯抬头,双手轻轻一揽,荣华已然是落入了他的怀中! 荣华反应过来,将他推开,“你做什么?还有人在!”可是话说完,扭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了! “现在没人在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抱抱你了?” 荣华瞪了他一眼,起身便要往外走,“我很忙的,你若是太闲了,就去监督歌儿背书吧!” 只是可惜了,荣华哪里有肖冬阳的动作快?荣华不过才迈出去了三两步,便被肖冬阳一把揽进了怀里!荣华的头埋在了肖冬阳的胸前,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梅香味儿,脸红的像极了秋海棠! 荣华一时竟是忘了挣扎,就这样被他轻轻地环着,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温暖,安静,还有浓浓的安全感!不自觉地,自己的小手,轻轻放,缓缓地环上了他的腰! 荣华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快!眉眼间的欢愉之色,却是藏都藏不住的!她喜欢这个男人抱着她!当她的脑子里闪过这个认知后,荣华的脸,更红了!自己何时竟变的这般地不知羞了?竟然是已经开始贪恋一个男子的怀抱了? 窗外,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鸟啼,回廊上悬挂着一个用贝壳做成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发出阵阵悦耳的清脆声!内,香烟袅袅,静谥安逸!幸福的味道,正在这里悄悄地弥漫着! “荣华,待你将这里的事情都处置妥当了,便跟我一起回北梁,如何?” 荣华的心神被拉回,自肖冬阳的怀里撤了出来,抬眼看他,“我,我这样的身分,如何配得上你?你的父皇不会答应的!还有那些朝臣,他们也都不会答应的!” “荣华,这些都交给我,不好吗?父皇以前的确是不答应,可是现在,他已经改变主意了!至于其它人,都交给我来处理!无论他们是否接受你,你会是我今生唯一的妻!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别人!” 荣华摇摇头,退了一步,静静地看向了肖冬阳,唇角渐渐漫上了一层苦涩,“我们之间身分的差距,委实太大了些!” “不!”肖冬阳上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荣华,我说了,这都不是问题!我承认,父皇以前对你的确是有些不满,甚至是曾经对你起过杀意!可是我在北梁的两年里,他也看到了你的努力!荣华,他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的。” 荣华听了,眼睛微眯,看向肖冬阳的眸子里,多了一抹的探寻,最终,垂了头,声若轻风道:“背后扶持王康的人,是你的父皇授意的吧?” 肖冬阳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才刚刚透出个口风,她就已是想的如此明白了!点点头,本来也没打算对她隐瞒,“不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过,你现在已经在开始逐步打击他了。不是吗?父皇的人在我来到北梁时,便已经撤走了!否则,你以为你在山东布的局,怎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荣华轻笑了一声,“果然是他!原本我一直在好奇,王康仅仅用两年的时间便能取得如此成就,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简单!本来,我以为他背后的人会是安王妃,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北梁的皇上?我伊荣华,何德何能,竟是能让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对我上了心!” 听着她明显带了自嘲的语气,肖冬阳的眸底一暗,面上已是隐隐有了不悦之色!“荣华,别这样!我知道父皇做的的确是有些过了!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不肯回北梁!在他的认知里,是你牵绊住了我!这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才会。荣华,他不过就是一个老人家,别再和他置气了,可好?” “我本就没有想过与谁置气!肖冬阳,我以什么样儿的身分嫁给你?西凤国的右院判?还是商户之女?” “荣华,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你的身分问题!我不需要你身上有什么公主、郡主之类的封号!你是我此生认定的人,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分,最终都将成为我的女人!你可明白?” 荣华不愿再抬眼看他,似乎是想着躲避什么!幸福总是来的太突然!可也总是走的太快!九公主说的没错,即便是眼前这个男子一早就 与自己相识又如何?他就像是天上那高高地云朵,而自己,不过就是地上的一粒尘埃!自己拿什么来配上他的一切?没有身分!没有家势!除了还有那么一点儿财势和医术外,她能拿出手的还有什么? 可是这一切,自己仅有的这一切,若是摆在了桌面儿上,于北梁太子来说,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堂堂北梁太子会缺银子吗?会缺太医吗? 荣华越想越气馁,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前一刻,她还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因为有这样一个男子一直在痴痴地守着自己,可是一刻,她就又觉得自己是这天底最为可怜的女子!自己算什么?天煞孤星转世?克父母,克兄长,克亲人?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跟那样一个顷绝天的人站在一起? 这样想着,荣华便又想着退,可是她的手被肖冬阳紧紧地攥着,容不得她退! 若是此刻肖冬阳知道自己精心布的那样一个局,竟然也成为了荣华心中无法跨越的一道障碍,他定是后悔死了! “荣华,别再想着退!你是我的,注定也只能是我的!我许你永不相负,是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至于身分之类的,你想都不要去想!记着我说过的话,一切问题都交给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安心处理好你在西凤的所有事宜,相信我!你的身后,永远都有我!” 荣华的眼眶一热,怎么能不感动?怎么能不心暖?这样的一个风华绝世的男子,这样的一番让人无法拒绝的话,她怎么能不落泪? 肖冬阳轻轻地拍着荣华的背,声音低沉中带着温软,“信我,你不是一个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感觉到了怀里头的人有些颤抖的身子,和那轻轻的抽泣声,肖冬阳轻轻地将自己的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上,“真好!拥你在怀,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所以,我不许你再退。以后,我若是安逸,你便陪着我安逸!我若是伤心,你便陪着我难过!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了,你也不是了!我们在一起!荣华,还有什么是比我们在一起,更重要的呢?” 荣华哭着笑了,轻轻离开了他的胸前,看着被自己蹂躏的一榻糊涂的上好的华锦,便是觉得又羞,又有些尴尬!“那个,待会儿,我让人给你洗一洗吧。” 肖冬阳轻道:“好!”话落,大和轻轻地抚上了荣华的脸,指腹在她的眼角处轻轻划过,眸底的颜色有些深,感觉到指腹上传来的冰凉的感觉,心底便是一疼!怎么又让她哭了呢? 荣华吸了吸鼻子,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如同是扇影一般,让肖冬阳的心底一动,不自觉地,便轻轻靠近了她的脸! 轻轻地吻在了她眼角,眉心,肖冬阳感觉到了怀中人的颤粟,心里又是被激起了一串涟漪,久久难平! 终于,肖冬阳的唇,轻轻地落在了那张诱人的红唇上!慢慢地,轻轻地,吸吮着,摩娑着,荣华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要被火烧化了一样,浑身上,里里外外都是滚烫的,灼热的! 肖冬阳轻轻柔柔的动作,持续了很久!久到就在荣华以为这个吻要结束的时候,他环在她腰间的大手突然收紧,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被贴在了他的身上!荣华嘤咛一声,与此同时,肖冬阳的舌尖,便灵巧地进入到了她的唇齿之间! 缠绵悱恻,若那春日细雨般细细密密,柔柔爽爽!温柔绻绻,似是秋日的高阳,温暖静谥!荣华的脑海里,似乎是只剩了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记不得!只知道自己像是被人扶上了云端,飘飘摇摇,如云似雾,看不真切,听不清楚!随着这一吻的越来越深,时间越来越久,荣华的身子软的就像是一团棉花一样,轻飘飘地倚在了肖冬阳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荣华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是就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肖冬阳终于放开了她,“荣华,别让我等太久!让我日日看着你,却是不能吃!这可真是一种折磨!” 听出他话中的意味,荣华的脸已是羞的艳若海棠,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前,再不肯抬起来了。 “荣华,我会和你一起去江南的。至少怎么去,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我可不认为皇上会答应!你若是去了,那宫里头的公主怎么办?还有,你可是异国太子!这样堂而皇之地在西凤行走,怕是不妥!” “我明白。安心好了,我总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跟别的男子朝夕相处吧?” 荣华眨了眨眼,有些俏皮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酸味儿?这里也不是膳房呀?” 肖冬阳看她的眼色,微恼,“你不必如此拐着弯儿说话!我就是吃醋了!怎么着?你是我的女人,你这般地美,又这般地聪慧,凡是见过你的,有几个不为你动心的?真想把你藏起来,哪儿也不让你去!” “我哪有你说的那般好?”荣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荣华,说真的,你的身上一直就有着一种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月亮,清华无双,却是注定了只能让人仰望!” “照你这么说,我不是很凄凉?” 肖冬阳失笑,“你呀!总是会挑出我的错处!也罢!刚才是我说的有些不合适了!我今日陪你游湖可好?明日,我还要进宫,这次来西凤,一是为了两国边界之事,再有,便是为了明年的三国会晤!” “边界能有什么事?没听说过有战乱呀?还有,明年为什么要三国会晤?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边界是没有战事!是为了两国边界的一些贸易之类的事!至于明天的会晤,三国在十几年前安定来后,便有了一个约定,三国每隔五年,便有一次会晤!上一次,是在南昊,明年,则是轮到西凤了。” “在西凤的京城吗?” “怎么可能?只是选在西凤和北梁的边界罢了。” “那你明日进宫?” “这里的事情已然是处置妥当了。我明日进宫,便是请辞了。我身为一国太子,怎么能离开本国太久?这一点,谁都是可以理解的!” 荣华听了,更是不解了,“那你这次离开这么久?你确定没事吗?” “放心吧!这是我与父皇的约定!再说北梁那边儿无论是朝中,还是军中,全都是我的人,辽王,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的!” 荣华点点头,这个辽王,听他提起过,是皇后所出,两年前在肖冬阳被赐封为太子的同时,也一并将其册封为辽王! 次日,肖冬阳进宫便以有要事需回国为由,拒绝了皇上的再三挽留。不过,却是给皇上出了一个难题! “陛,孤对伊荣华小姐一见钟情,再见顷心!此生非卿不娶!只盼陛可以应允。” 皇上一时有些为难,北梁势大,非西凤可比!自然是不能得罪肖冬阳,可是若是真的让一个小小的医官嫁给肖冬阳为太子妃,皇上又是心有不甘! “太子想娶伊荣华,倒也不难!”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望去,竟是太后来了!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了!爱你们!妞儿们,你们说太后来干嘛来了?会不会坏了肖冬阳的事儿?还有哦!这一章看的有些那个啥的感觉了吧? 深吻哪!雪就想问问,这会算是有肉肉了不?嘻嘻!慢慢来,不要急!一子把荣华给吃了,我怕我的小心脏受不了!我们的荣华也受不了!你们说哪!哈哈! 第二十二章 身后有我! 正文 第一章 荣华之殇!(必看!)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一章 荣华之殇!(必看!) 荣华的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就浮现出了前世哥哥葬身火海的情景。荣华的脸色惨白,后退了半步,被如意扶住,“小姐,您没事吧?” “周世子,我哥哥,他,他怎么了?”荣华的声音中已是带了轻颤。 周海涛眼中闪过不忍,“天策军大营的粮草,今日,突然起火。伊校尉为了救出里面被困的一位副将,再也没有出来!” ‘轰!’荣华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连退了几步,才面无血色道:“不!不!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荣华摇着头,手也不自觉地开始轻颤了起来。“你骗我!你骗我!哥哥不会有事的!哥哥不会有事的!” 荣华整个就像魔怔了一般,“哥哥说过,他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他不会离开我!他说一辈子都会疼我这个妹妹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说到最后,荣华的双手竟是紧紧地抱住了头,眼泪就像是溃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控制不住,吧嗒吧嗒地往掉着! 如意面有不忍,“小姐,您别这样!” 而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宋嬷嬷等人,也是都呆住了! 相较于伊府的哀痛,刘府里,此时倒是一片喜色了,甚至是这院子里的空气都是带了些许的笑意。 “想不到这个伊荣升这次为了救一个副将,竟然是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上了!还真是天妒英才呀!”许氏这话说的可是分明就是带了一丝的幸灾乐祸了! 老夫人的脸上浮现了一层哀痛之色,可是那眼底却是与之相反的一抹笑意!刘明远则是直接道:“伊荣升一死,就只剩了一个伊荣华,我倒是要看看,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老爷,不管怎么说,那丫头也是治好了静王妃,有静王保着,咱们还能怎么样?” “怕什么?咱们也没打算给她来明的!这次要不是丽清这个丫头给搅了进去,我怎么会丢了官职?”说到这儿,刘明远突然就气哄哄道:“哼!这个死丫头,居然还敢瞒着我,勾搭上了镇国公府?也不想想她这些年吃的是谁的,喝的是谁的?这好了,她自己的名声坏了不说,还连累我也丢了官!” “老爷别气了!妾身这几日已经是与赵夫人说上话了,她同意帮忙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她说,可以说动赵大人为您出面疏通疏通,但是,赵夫人的意思是,她的二弟,看上了咱们家的大丫头,您看?” “那就应了!”刘明远连想也不想,神色有些激动道:“不过一个庶女,能嫁给赵大人的二公子,她还想怎么着?” “老爷,人家说了,咱们的身分,配不上人家,而且还是个庶女!所以,人家的意思,是作妾!” “作妾便作妾!能给赵夫人的二弟作妾,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刘明远此时满心想着要重回官场,没有了那身官服,自己就什么也不是!以前来往的那些个达官贵人,这会儿还有谁能想起他来?让他就此认命,只守着自己手底的那点儿产业过日子,他如何能受得了? 许氏听了,自然是高兴,总算是打发了一个贱人生的丫头!而且还能为老爷的官途作出点儿贡献来,老爷心里自然是记着她的好,哪里还会理会那个庶女? “那,既然老爷应了,妾身这几日就去找赵夫人好好儿商量商量。看看什么时候过来提亲合适。赵夫人说了,只要这亲事定了,赵大人才好为老爷开口说话。再说了,赵大人那可是宫里头赵公公的干儿子。只要他应了,那赵公公肯为您说上几句话,老爷恢复官位可就是指日可待了!” 刘明远的两眼放光,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好!这件事儿你抓紧办了吧!”说着,似是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外甥出事了,“母亲,您看,这荣升没了,咱们是不是得过去看看?” “那还用问?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外甥,你不去,岂不是让人捉了短处?”老夫人刻意在许氏面前加重了‘亲外甥’三个字的语气!而刘明远一听,脸色立马变了变!不再似刚才的得意,而是微微带了一丝的伤感在里面,可是那虚伪的表情,怕是任谁也看的出来了! 一旁的许氏眼中闪过不屑,哼!什么亲外甥?要是亲外甥,刚才怎么不见一丝的难受?说白了,还不是就是看中了人家伊家的财产?现在说的这么好听,也得有人信哪!不过,许氏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也是随着刘明远一样做出了一幅难受的样子,拿帕子掩了面,倒像是真伤心似的! 天策军大营。 温平一脸铁寒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籍,入眼处,皆是乌黑的灰烬!他一生的心血呀!竟然是说毁就给毁了!一把大火,一把无名的大火,将天策军所有的粮草,整整三十万担的粮草,竟然是全部烧光了!这让他这个天策军的最高统帅如何向皇上交待?如何向西凤的臣民们交待? 温平身后,站了数十人,看打扮,皆是军中的副将、校尉等将领们。个个儿身形狼狈,脸上有的包围,有的胳膊上也受了伤,还有的则是头发都被烧糊了! “将军,您,没事吧?”终于,有一名副将受不了了,“将军,事已至此,您还是赶快想想办法,此事如何上奏吧?” 温平苦笑了一声,“此事闹的如何大了!还需要我们上奏吗?怕是皇上此时早已知晓了!等着吧,圣旨很快就到了!” 一名副将眼底透过不忍,“那,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伊校尉的家人?” 温平的脸色微凛,伊校尉?“他的尸首可曾找到了?” “回将军,还没有,还正在找。不止是他,还有我们看守粮草的士兵共损失了二十八人!这火势来的太过凶猛。我们的人来不及从里面撤出,便被困住了!” “将军,属四处看过了,并未发现什么不妥,没有人为放火的痕迹!”一名络腮胡大步过来,禀报道。 “没有痕迹也要制造出痕迹来!”温平紧握了拳头,一脸阴沉,转身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有人故意纵火严重,还是我们看守不力严重?” 温平的话已是说的明白了!若是没有发现人为纵火的痕迹,那么这个罪名自然就该他这个天策军的最高统帅来背!可是若是一旦发现了有人为纵火的痕迹,那么就大大不同了!虽然温平仍然是会有治军不严的罪责,可是偌大的一个天策军军营,怎么可能会人人忠于他温平?若是有人故意捣乱,特别还是与他做对之人,自然就是大大不同了! 温平的手面面相觑,很快就明白了将军的用意,迅速分头行动。一会儿的功夫,原地便少了一大半儿的人。 “将军,周世子陪着伊校尉的妹妹来了!那伊小姐想要亲自进来看看伊校尉!” “请他们进来吧。” “是,将军。” 荣华进了军营,无暇观看这乱做一团的军营。时不时会遇到几名受伤的兵丁,荣华一脸的焦急,眼睛早已是哭肿了。虽然是一介女子,可是现在走的却是比周海涛还要快! 周海涛跟在身后,看着一路踉踉跄跄地走着的荣华,心里便是一阵揪痛!看着她如此痛心的样子,周海涛的心里也没有好受多少!这一刻,他才清楚的看清自己的内心,他是真的这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姑娘了! 看着有好几次荣华都险些摔倒,周海涛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样,疼的甚至都没法儿呼吸了!他想上去扶她一把,但是他不敢!为了她的名声,也因为自己的身分!他终是有些放不开的! 那样一个光华璀璨的小姑娘,那样一个任何时候都不曾失态,反而是自信从容的小姑娘,怎么可以变成这样?怎么可以这样的失魂落魄?怎么可以像是一个没有了生命的布娃娃? 紧跟在荣华身边的如意无暇顾及周海涛的神色和心情!反倒是和周海涛并行的吉祥,感觉到了周海涛的不同!吉祥的眉头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大老远看到荣华跌跌撞撞地向着这片废墟跑了过来,本来是极为狼狈的身影,可是看在众人眼里,却是更多了几分的怜爱和心疼!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竟然是突然之间闻此噩耗,如何能受得了? 荣华终于走近了那片废墟,看着眼前的一片乌黑,竟是身子一软,周海涛想要过去扶她,却是被她身旁的如意扶住了,“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如意的声音有些哽咽,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个样子的小姐,心里泛起了心疼! 荣华将她的手轻轻推开,“我没事!我要去找哥哥!我不相信他会跟这堆废墟在一起!我不相信!哥哥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荣华的声音有些嘶哑,听在众位将士的耳中,更是多了几许的不忍!纷纷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这样让人伤心的场面! “伊小姐,人生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温平张了几次嘴,最终出声道。 “不!哥哥是不会死的!不会的!”荣华已是满脸的眼泪,那本就有些瘦弱的小脸儿上,此时看上去更是羸弱不堪!温平的眼底也是泛上了丝丝的心疼,可是也只能是这样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周海涛站在荣华的身后,看着到处一片狼籍,“荣华,我们先去那边等好不好?这里,还是交给温将军吧。” “不!我要去找哥哥!哥哥一定还活着!哥哥最爱干净了,怎么可能会和这些灰烬在一起?”说着,荣华不顾周海涛的阻拦,便向那一片灰烬走去。 如意终是不忍,落了泪,也跟了过去! 吉祥只是怀中抱了剑,就这样远远地看着,表情阴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荣华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一片狼籍中,周海涛问道:“温将军,找到伊校尉了吗?” 温平摇了摇头,“没有!” 周海涛的眼中闪过一抹期待,“没有找到!也许,他还活着?” 温平却是再次摇摇头,“不可能!那样的一场熊熊大火!怎么可能会还活着?从早上一直烧到了现在!三十万担的粮草都烧没了!他伊荣升的身手再好,在这样的火势面前,还能如何?”说着,温平似有不忍,闭了眼睛。 周海涛也拧眉不语了,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伊荣华在那一堆狼籍中弄的满身乌黑,看着她在那里伤痛欲绝!看着她几乎是将自己一生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听到了一位将士前来禀报,“禀将军。总共找到了三十具尸首。与我军所失踪的人数相符!” 荣华呆呆地站在原地,耳边只是回响着那句,‘与我军所失踪的人数相符!’一瞬间,仿佛世上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什么声音也没有了!眼前的场景也转换了!自己就像是置身于地狱一般,眼前出现了熊熊烈火!而在那烈火中,还有一个人在拼命的挣扎、嘶喊! 荣华的心猛然就像是被人用匕首狠狠地戳了进来一般!痛的她几乎站立不住!微微弯了上身,嘴巴张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是眼前仍是只能看到哥哥在火海中挣扎,那一脸的绝望,那浑身的痛楚!几乎是将荣华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她似乎是感觉到了和哥哥一样的疼痛,一样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荣华脸上的痛楚渐渐消失,换上的,是一脸的麻木、呆愣,她的嘴巴微张,喃喃道:“不,不是哥哥!那个人不是哥哥!一定不是!哥哥还活着!还活着!” 说着,便又钻进了那一片狼籍之中,企图从里面找寻到哥哥的身影!如意紧跟其后,拉住她道:“小姐,您别这样!少爷,少爷他,已经死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压的低的不能再低! 荣华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是一把将她挥开!“不!哥哥没有死!没有!你走开!你走开!你们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见不得我们兄妹好,你们想要抢走我们伊家的财产,还想要我哥哥的性命!你们都是坏人!走开!” 看着已近疯魔的荣华,周海涛忍不住也冲了进去,“荣华你别这样!你哥哥的尸首已经找到了!你也不想他担心你的,对不对?我们先出去,先出去好不好?” 荣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瞪着眼睛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哥没有死!没有死!”说着,那眼泪再度涌出,脸上早已是不似原来的洁白无暇,而一块儿一块儿的乌黑,这样的荣华,让人感觉不出难看,只能感觉到她从心底里流露出来的悲伤! “荣华,你信我。他就在外面,我带你去看他,好不好?” 荣华的嘴巴动了动,却是没有出声,豆大的泪珠不断地从她的眼中滑落!如意也上前,轻挽了她,“小姐,少爷就在外面,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好不好?” 荣华也不知是闹的累了,还是真的信了他们的话,竟然是乖乖地跟着他们离开了那片狼籍,到了一处看起来还算是干净的地方,地上,摆放了三十具尸体! 荣华一看到眼前的一片雪白,瞳孔猛地一缩,双手抱住头,弯腰屈膝,尖叫了一声,“啊!” 凄厉的声音几乎是冲破了云霄,整个天策军大营上空回荡着荣华凄美的绝望声!所有的将士似乎是都被声音给震惊到了,全都顿住了身形,顺着那道声音的方向看去!所有的脸上,竟然除了震惊,就只剩了哀伤! 在场的所有将士似乎是也被荣华的这种绝望的声音和表情所传染,有的人,已经是红了眼眶!还有的,直接用袖子往脸上抹了一把!就连向来是冷静睿智的温平,此时也是一脸的凄然! 荣华的那声尖叫,似乎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声音久久回荡在天策军大营的上空!待声音落,荣华的身子一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迷迷糊糊中,荣华似乎是听到了王康得意的笑声,一抬眼,竟是看到了那张让她恶习的不能再恶心的脸!“伊荣华,你还真是蠢!竟然真的是相信你哥哥是死于意外吗?告诉你!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你哥哥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那家客栈怎么会无端地着火?说你蠢,你还真是蠢!竟然是相信自己的夫君,而不信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 荣华倒退一步,“不!不!你骗我!我哥哥没死!没死!” 突然感觉到身后被人碰了一,她吓得急忙转过身来,入目的,便是刘丽华那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表姐!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在想着为何嫁给了康哥哥却是一直没有身孕吗?不如我告诉你吧!其实,在你成亲以前,你就已经是服了我母亲给你特制的绝子汤!怎么样?我告诉了你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很激动?不要太感激我!我这也是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情分上,好心告诉你,至少,不会让你死的不明不白的!” 荣华摇着不,“不!不会的!你们,你们全都该死!” 老夫人不知何时站了出来,看着一脸狼狈的荣华道:“你个小贱人!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商户之女!有什么资格成为侍郎夫人?你还是乖乖地让出主母之位!这侍郎夫人,只有我们丽华也配!你便是作妾,也已是抬举了你!” “不!不!你是我的外祖母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哼!为什么?因为你挡了我们刘家的路!你姓伊,不姓刘!” 荣华突然抱住头,闭了眼睛,“不!不!哥哥!哥哥!不是这样的!我重生了!我重生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画面一转,荣华似乎是来到了一片云海!无边无际的云海!荣华站在云海之上,眼神中有些茫然,无助地四处张望着,寻找着!直到眼前似是出现了一抹浅蓝,荣华的眼睛顿时一亮!快步地冲着那抹浅蓝色跑去。 “哥哥!哥哥!”荣华越跑越快!那抹浅蓝色也由最初的模糊,到了清晰。渐渐地,荣华看到了那人的轮廊,真的是哥哥! 可是就在荣华以为已经近到足能触碰到哥哥时,哥哥的身影一子,便消失不见了! “哥哥!哥哥!”荣华惊慌了起来!她再次无助地四处寻找着,呼喊着,可是没有用!哥哥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荣华就这样一个人蜷缩在了一团云海之上,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落着。口里还不停地喊着,“哥哥!哥哥!” “妹妹别哭!哥哥在!哥哥一直都在!” 突然传来的温润如玉的声音,让荣华猛地抬起头来,那抹浅蓝色,就在自己的眼前!而哥哥的脸庞也清晰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 “哥哥!” “妹妹别动!妹妹,哥哥虽然死了,可是仍然是会一直陪着你!相信哥哥,哥哥永远都在你身边!你要答应哥哥,永远都要好好儿的!守着我们的伊府,守着我们的家!” 荣华摇着头,紧咬着嘴唇,那一脸的痛苦,让眼前的人似乎也是有些不忍了。“妹妹,答应我,要好好儿的活着!哥哥虽然走了,可是还有好多关心你,爱护你的人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不会孤单的!” “不!不!”荣华猛摇着头,“我只要哥哥!我只要哥哥!” 似乎是听到了哥哥的一声叹息,荣华再抬起头来时,早已是没有了哥哥的影子!荣华大急,“哥哥!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荣华昏迷了三天三夜!这三天里,她总是会不间断地梦到自己的哥哥!梦到自己的前世! 因为荣华的昏迷,还要为伊荣升办丧事,伊府上已是忙做了一团,虽然忙,却是秩序井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混乱!前来吊唁的宾客,被安排的妥善有礼。迎来送往,倒也是有礼有节。并没有因为主子的不在,而乱了规矩。 这让刘明远是大大的不悦!本来还想着趁此机会进驻到伊府,将伊府上据为己有!毕竟,他现在可是伊荣华唯一的依靠!没想到,荣华昏迷了,他这个舅舅却是被拒之门外!根本就不让踏进后院儿半步! 好吧!刘明远是外男,这个理由的确是让他说不出什么,可是许氏和刘丽华等人,甚至是老夫人来了,也都是被请到了花厅,根本就不让踏进碧水院半步!这才让刘明远察觉出了不妥!按理说荣华昏迷了,这伊府没了主子,这些奴才们早该是乱成一锅粥了,怎么可能还会如此的井然有序?难道是有人提前手了? 刘明远想到这府上的管家,似乎是叫王伯!那个人看起来老实忠厚,不像是个容易背主的人!再有就是那个冷冰冰的什么护卫!似乎是在这府上挺有威信的!这府里的上上对他似乎也是极为畏惧!难道那个护卫别有来头?会是什么人安插在这府里的?是周海涛?可是看他似乎是见到周海涛也并不怎么理睬呀! 刘明远越想越头疼!眼瞅着伊家这么大一块儿肥肉就要没了,他怎么能不着急?那个伊荣华虽然年纪小,可是她的聪明他还是领教过的!万一等她的心绪平静来,那一切可就是不太好办了! 终于在第四天早上,荣华醒了过来! “小姐,您终于醒了!小姐!” 听到了宋嬷嬷的声音,荣华转了转头,眼睛已是红肿不堪。这几日的昏迷中,她的眼泪可也没有少流! “宋嬷嬷,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好好儿的吗?”荣华的声音听起来嘶哑刺耳。可是听在宋嬷嬷等人的耳中,却像是天籁一般!“太好了!小姐终于醒了!” “小姐,您肚子饿不饿?您已经是昏迷了三天了!奴婢去为您熬些鱼肉粥吧?”王婶儿抹了一把眼泪道。 “王婶儿这样一说,我还真是觉得饿了!真的想喝粥了呢。” “是,奴婢这就去煮!” 逸歌上前轻轻扶起了荣华,“姐姐没事吧?是不是没有力气?没关系,待会儿喝了粥就好了!” 荣华注意到逸歌的眼睛肿的像是核桃一样,声音似乎也是不怎么好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逸歌一愣,似乎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姐,您先喝口水润润喉吧!”灵芝也哑着嗓子劝道。 荣华接过她手中的茶盏,轻抿了几口。突然看向众人,“你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都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如意似乎也察觉到了小姐有些不妥,“小姐,您没事儿吧?这府上的情形,您不知道?” “什么?”荣华偏头一问。可是如意却是不敢说了!生怕再刺激到小姐。 可是荣华再一看内的几人,竟然是全都穿着一身的素白!这是孝衣!就连逸歌也是穿着的一身的素白! 荣华一惊,“你们为什么都穿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哥哥呢?他怎么不来看我?” 荣华的一句话,将内的众人都给吓的呆在了原地!“小姐,您别吓我们,您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灵芝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许穿成这样!这不是在咒我和哥哥早死吗?快去换了!若是哥哥回来了看到你们穿成这样,定然是饶不了你们的!” 宋嬷嬷这次是真的怕了!“小姐,您可别吓奴婢!奴婢们就是因为没了少爷,所以才会穿成这样儿呀!” “是呀,小姐,您忘了您是怎么昏倒的了吗?”如意也些意外道。 荣华呆了呆,有些茫然的看了众人一眼,眼底似是有什么东西闪过,她的瞳孔微缩了缩,竟是在床上抱膝坐了,一言不发地就这样将巴抵在了膝盖上!“哥哥在!哥哥一直都在!” 荣华的反应,让众人都有些惊慌失措。 “这可如何是好?那个妖孽也不在京中,姐姐如今这般模样,咱们该找谁来为姐姐诊治?”逸歌说着,眼睛里便再度蒙上了一层水雾。 如意咬了咬唇,镇定来,“大家别慌,对外,就说小姐只是醒来了一,便又昏过去了!不得对人提起小姐现在的情形!” “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特别是刘府的人!”宋嬷嬷此时也冷静了来。 “灵雁,你脑子活,你去外面守着,看到马院使和马夫人来了,就将人请到这里来。尽量不要惊动旁人!” “是,如意姐姐。” 百香急道:“我跟灵雁一起去吧!万一马院使和马夫人不在一起呢?” “也好。” “宋嬷嬷,你让人好生在这儿守着,特别是看好了小姐。我出去找吉祥再想想办法。” “好!” 寝室里,荣华就一直这样坐着,谁劝也不听,王婶儿送了鱼肉粥来也不吃。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傻傻的,让人看了心疼! 马院使和马夫人被领进来时,荣华仍是这个样子。 逸歌一把拽住马院使的袖子,“马大人,怎么样?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什么都记得,就是不记得荣升哥哥死了?” 马院使叹了一口气,“她这是心结!所谓郁结于心,就是指她现在的样子了。可能是伊校尉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才会自我封闭!这是心病!” “那怎么办?” “心病还需心药医呀!据老夫所知,有本事医心病的,只有卡卡族的巫医才有这等本事!” 逸歌一楞,“妖孽?”话落,便揪住灵芝的衣服道:“有没有什么办法都赶紧联系上白云潇?让他来京城!他一定有办法治好姐姐的。” 马院使摇摇头,“当年静王妃失了孩子,也是这般模样,后来比之更甚!甚至是要杀了静王!当时,也请了卡卡族的巫医来,不过,却是束手无策!” 逸歌听了,身子一僵,揪着灵芝衣服的手,也滑了来,“怎么办?怎么办?姐姐!姐姐那么好,那么善良!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马院使,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马院使,你快想想办法吧!求求你了!” 马夫人叹了一口气,“小姑娘,她这是悲伤过度,这种事情,只有她自己能帮自己!只要她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那么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我与老爷的确是爱莫能助呀!” 马院使想了想,“也不是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众人听了,眼前一亮,“马大人快说!” “现在伊小姐是悲伤过度,只要是让她的心情渐渐的舒畅,轻松了,也许会使她的状况好一些!”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小姐心情舒畅呢?”众人皆是一脸为难!平时,小姐和少爷在一起时,心情是最好的!和少爷棋,看少爷练剑,陪少爷散步!都会听到小姐的笑声!可是现在,少爷不在了!这府里,还有什么事,是能让小姐的心情舒畅的呢? 众人因为荣华的醒来,高兴了还没有一刻钟,变再次苦了脸,皱了眉! 入夜了,如意遣退了所有人,看着在床上仍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的小姐,轻叹了一口气。小姐醒来后,就只是喝了几口水,什么东西也没用!看着小姐苍白的脸色,真不知道她这个样子会持续多久? 雷天就坐在了顶,掀了一块儿瓦片,看着面仍是一动不动的小姐,眉头紧了紧!叹了口气,再轻轻地将瓦片盖上,眼神突然一黯,正欲起身,可是想到现在小姐的状况,雷天还是忍住了。 内的如意自然也是察觉到了有外人侵入,冷声道:“谁?” “我!” 如意看到寝室的帘子被掀开,来人,竟是周海涛! “周世子?夜闯香闺,怕有不妥吧?”如意的脸色冷漠,似是还有些嫌弃! “我听说荣华醒了,可是情况似有不对。所以过来瞧瞧!”如意的心念一动,小姐现在的情形,不可能会有外人知道,周海涛是怎么知道的?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退到一旁,让周海涛进来,看到了床上的小姐。 “荣华!”周海涛看到荣华果然是醒了,高兴地过去一瞧,却发现她的神情不对!“怎么回事?” “悲伤过度,郁结于心。”如意似是极为艰难地吐出了这八个字,便低了头,似是再不愿说话。 周海涛缓缓靠近床前,“荣华,你抬起头来!你看看我!我是周海涛!是京城有名的小魔王!荣华!你不认得我了?” 荣华对于他的话,似是没有什么反应。 周海涛心中大急!他知道荣华跟伊荣升亲近,毕竟是亲兄妹,又没了父母,自然是相依为命,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荣华竟然会伤心至此! 周海涛强忍着将她揽入怀里的冲动,声音尽量放的极轻,“荣华,你听我说。皇上旨,封你为太医院的右院判了。你可还记得?” 荣华的眼睛似是眨了眨,周海涛看到了,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便又道,“你可知道皇上明日要宣你进宫请脉,你若是不去,整个儿伊府上上就都要被你连累了?” 荣华缓缓抬起头,似是有些不明白,一双乌黑清亮的大眼睛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周海涛,“为什么会被连累?” “如果你不进宫,就是抗旨!如果你这个样子进宫,也是抗旨!抗旨可是死罪!严重者,可致诛连九族!”周海涛的语气慢慢变得有些严肃,“荣华,你忍心看着府上这么多条性命因为你而丧生吗?” 荣华似是仍有些不明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也会连累哥哥吗?” 周海涛一惊,转头看了一眼如意,见如意对他点点头,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周海涛想了想如何措词,片刻后,又道:“荣华,你还记得前几日我来找你的事吗?就是你获封为右院判的那一天!” 荣华歪头想了想,点点头,“记得呀!” 周海涛一喜,“那你可还记得我找到你后,跟你说了什么?” 荣华想了想,眼神中闪过一抹痛色,摇了摇头,然后迅速地往床里缩了缩,将头埋在了置于膝上的臂间,再不肯说一句话了! 周海涛心中焦急,可是奈何后面无论他再说什么,荣华也不肯再抬头,更不肯说一句话了! 如意面露痛色,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周世子,天晚了。还请回吧!还请周世子,对于小姐的事情,暂时保密!伊府上感激不尽!” 周海涛也明白如意所言之意,这几日,他也打听到这刘府的人,一直在找他们的麻烦,不停地挑着毛病,无非就是想着住进伊府,来掌控伊府!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明日,我再来看她。” “多谢周世子了,请。” 顶上的雷天见周海涛走了,眉心微紧了紧,稍一思索,便出了碧水院。 夜,黑的像是刚刚被研开的墨!浓浓的,粘粘的,粘染的到处都是,让人看不到明亮,只觉得有些烦心了!天边的月牙儿,高高地悬在那里,似乎是对于这浓黑的夜,也束手无策!只能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那如墨的夜,越来越黑,越来越静! 就在如意想要放弃劝说小姐再维持这个姿势时,雷天的声音传来,“如意,退!” ------题外话------ 谢谢yangyi2008送上的5颗钻石、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玫瑰花!谢谢紫星落叶的1朵花花,感谢大家送上的票票!关于这一章,说实话,其实雪写的很纠结!想把荣华的那种痛更加贴切地表达出来,可是发现,雪似乎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那种突然间如同是失去了全世界的感觉,让雪不知道该如何措词了!只是希望今天的这一章,能让大家明白,荣华的痛,是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大家如果能感受到,就请大家多多支持雪,继续追文,千万不要因为写死了荣升就拍我呀!一直在追文的某些亲,一定是猜到了某些情节。只是雪在这里提醒大家一句,你们猜到的,也许是对的,只是,也许只是表面哦!嘻嘻!再次卖关子的感觉,真好呀!我怎么感觉自己这么猥琐呢? 第一章 荣华之殇!(必看!)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到底是谁?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三章 到底是谁? “参见太后!” “众卿平身吧!”太后在女官的搀扶,在椅子上落了座,“这位,便是北梁太子吧?果然是清新俊逸,顷绝天呀!” “太后过奖了。”肖冬阳只是微微颔首,前几日的宫宴上,太后并未出现,据消息说是身体微恙,怎么今日倒是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肖太子能看上伊院判,那是她的福气,是她的造化!皇上,既然肖太子中意她,便将她许给了肖太子又如何?难不成还是委屈了伊院判?只不过,肖太子,这伊院判可是我们西凤出了名的神医,又刚刚被皇上封为妙手仁医!哀家不得不说,肖太子还真是有眼光!” “多谢太后夸奖了!”虽然听得出这太后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不过肖冬阳就干脆假装听不出来,直接道谢了! “肖太子,按说伊院判的身分,在西凤也不低了。毕竟是一名女子,能做到今日这个位子,也着实是辛苦了!只是,肖太子出身北梁,又是顷绝天,得天万民所景仰,实在是身分尊贵!哀家一直喜欢伊院判,待她如同是自己的亲孙女儿一般,可若是让她嫁到你们北梁,依着她的身分,难保不会受到你们北梁皇家的刁难!肖太子以为哀家所说如何?” “太后心思果然慧明!”肖冬阳的话,让人听不出他心中所想。 “肖太子年轻有为,为了美人儿,可是一时冲动,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北梁的皇帝陛,也未免会应允这样一个身分的女子为太子妃,将来为你北梁之后吧?” “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原本有些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哀家也知道肖太子一时情动,情之所钟,又岂能轻言放弃?这样吧!伊院判的身分,虽不足以为正妃,可是为太子侧妃,倒也是说的过去的!不知肖太子以为如何?” “多谢太后好意,只是不知依太后之意,我北梁太子妃的位置,何人来当,最为合适?”肖冬阳话里的火药味儿,已经是开始弥漫在了大殿之内!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听了个明白!偏偏肖冬阳说这话时,还没有半分的怒意,反而一脸闲适的神情!这样的人,才是最为可怕的! 太后也是察觉到了肖冬阳的不满,面上微有尴尬,轻咳了一声,“肖太子在北梁国内,并无心仪之人吗?” “冬阳心仪之人,一直便只有一人,便是你们西凤的伊荣华!不过,既然西凤国主一直不愿成全,那便罢了!”肖冬阳的语气已是微冷! 皇上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宜惹怒肖冬阳,毕竟人家只是看中了西凤的一名女子,欲娶为妻,这是给你们西凤的脸面,可是你们却是三番两次的拒绝,这是何道理? “肖太子不必着急!这样吧,此事朕就先应了。肖太子不如急着回国?那朕就不再多留你了。” “如此,便多谢陛了。” 三日后,九公主的病情趋于稳定,当然也只是稳定而已!白云潇听了荣华说了事情的始末后,自然也是不可能会真的就直接将毒给她解了?而是将病情控制在了每日,她都会有两个时辰的疯癫之症!不得不说,这个白云潇,才是最狠的那一个! 没有彻底治愈,却是使病情减轻,给了你希望!可是偏偏这个希望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实现,就要看他这个神医的心情了!荣华听闻此事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白云潇回来了,荣华等人自然也就可以启程了! 北梁太子已经回国,所以,荣华身边的那个戴了面具的男子,一身护卫的装扮,任谁看了,也不会多想!只以为是那护卫面相丑陋,怕惊着伊荣华,所以才会以面具遮面。 一晃,便已是十数日,荣华此时坐在马车里,心中是无比的激动,明日就要到苏州了!这几年伊府如何了?名叔又如何了?还有父亲亲笔题的那个春华小筑又如何了? 和她一起坐在马车内的肖冬阳,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明日就要到家了,今晚,你怕是要睡不着了吧?” 荣华微微一笑,“是呀!一晃,离开苏州已是两年多了。当时离开是因为哥哥,想着要跟哥哥在一起!可是没想到,这次回来,哥哥却已经不在了!” 肖冬阳感觉到了荣华身上传来的浓浓的悲伤之意,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荣华,有我在!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没想到,荣华却是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再哭了!哥哥走了,你可知道伊家上上,里里外外有多少张嘴等着吃饭?当年,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跟哥哥一起走!可是哥哥的大仇未报,而伊家还有那么多人要吃饭,我总不能真的将他们丢,任其自生自灭!若是我死了,最得益的,便是刘府了!我怎么能将父亲苦苦创的基业,拱手让人?即便是我追随哥哥到了地府,我又有何颜面面对父母和哥哥?” 肖冬阳抿唇不语,揽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慰! 荣华低低笑了两声,“我没事!你放心吧。事情已然过去了。哥哥虽然走了,可是正如你所说,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我不会再有什么轻生的念头了!这次回江南,先祭拜了父母,然后再去春华小筑看看,还有哥哥以前带我去的淮阳山!这江南,到处都有哥哥的味道。我要将哥哥带我去的地方,全都去一遍!然后,再跟白云潇一起去卡卡族。” “好!无论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谢谢你,冬阳。” 肖冬阳笑了,在马车内,他的面具是摘的。他之所以与荣华共乘一辆马车,一来是为了时刻守着她,二来,也是因为既然已经让她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便私心地想着让她能时时看着,好将他的这张脸深深地印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即便是将来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对自己的这张脸,也是难以忘记的!到时候,她若是负气不肯见自己,脑海中却总是不停地出现自己的这张脸,也算是让她有所牵扯吧! 荣华若是知道了这个肖冬阳竟然是如此算计自己,不知道该有多生气!当然了,纸包不住火,总有她知道的那一天! 当晚一行人到了离苏州城还有二十里地的一处村子落脚! 随行的雷天自觉地当起了管家的差使,找了几处民宅,一行人分了三拨宿。 白云潇、赤木还有逸歌和百香宿在一处民宅里,随行的护卫随从宿在一处院子里。而荣华和肖冬阳、如意、灵芝等人则是宿在了一起! 灵芝等人做好了饭菜,几人自然是一起用膳。 逸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脸的不高兴,“姐姐,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住在一起?我才不要整晚对着那张死妖孽脸!” 白云潇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小猪儿,你放心!你不会整晚看到的!因为我们不睡在一起!” 赤木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师兄说的没错,你是跟百香睡!我跟师兄一起睡。” 逸歌气呼呼地瞪了赤木一眼,“赤木哥哥,连你也欺负我!” “好了,歌儿,这样安排自然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你和我都不会武,万一有什么事该如何是好?让你跟他们在一起,自然是为了请他们照顾你和百香!你别不知足了!” 逸歌嘟了嘟嘴,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可是一对上了肖冬阳那略带些警告意味的眼神,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荣华,多用些粥吧。你今日都没怎么进茶,小心会上火!”肖冬阳体贴地亲手为她盛了一碗粥,端到了她面前。 荣华伸手接过,“多谢了!你这一说,我还真是有些渴了呢!”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可你也不必总是委屈着自己!我知你归家心切,可是再怎么急,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此时的肖冬阳可是戴着面具的,虽说是都是荣华信的过的人,可是肖冬阳做事向来力求稳妥,不肯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也是为了荣华的安全考虑!若是被人透露北梁太子与荣华同行到了江南,只怕是会给她带来祸事! 看着肖冬阳温柔体贴的样子,逸歌是既羡慕又嫉妒!不自觉地就往白云潇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的双眼正紧紧地盯着肖冬阳,眼中露出想要吃人的眼神!逸歌的心里便又是一阵苦涩涌了上来!遂低了头,默默地喝着粥。 赤木夹了一筷子菜过来,“歌儿,多吃些蔬菜吧!知道你爱吃肉,可是出门劳顿,还是少吃肉食,多吃蔬菜为宜!待明日到了苏州,你便能如愿地再多吃些肉食了。” “嗯,谢谢赤木哥哥!还是你对我好!”说完,还用眼睛的余光扫了白云潇一眼,不过很可惜,白云潇似乎是并未察觉到她的眼神,仍是微微蹙了眉,看向肖冬阳。 肖冬阳自然也是对他的眼神有所察觉,不过似乎是不以为意!有什么好担心的!荣华心里喜欢的人是他!在意的人也是他!这个白云潇,是一点儿胜算也没有!倒是京城的那个周海涛,让肖冬阳想起来,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他总觉得那个周海涛看荣华的眼神里,有着极强的占有欲!那眼神中的阴挚,到现在,他也忘不了。 荣华低头静静地用着粥,丝毫不知道这桌上几人的心思。 肖冬阳又体贴地给她夹了些青菜,然后看着那盘里的鱼,微蹙了一眉,看向一旁的灵芝道:“这是谁做的?” “回公子,是这家的主人媳妇做的。”因为肖冬阳的身分不能暴露,所以这一干人等都只是唤他一声公子,以示尊重!而在场这几人中,唯他的身分最高,所以他的话,自然也就是最权威的了! “去问问这主人家还有没有剩的没杀的鳜鱼,若是有,去做一道清蒸鱼过来。” “是,公子!” 荣华这才抬起头来,柔柔一笑,“不必麻烦了!这种酸菜鱼也不错!”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荣华便拿起手中的小勺子轻舀了一口鱼汤,吹了吹,送入口中! 可是还来不及夸上一句,便被呛的直咳嗽! 荣华有些好笑地为她拍着背,又将自己的茶盏递了过去,荣华想了不想便直接喝了!一盏茶饮尽,这咳嗽才轻了些! 而刚才二人的举动,则是直接就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逸歌,一脸看到怪物的表情看着两人,“你,你们!”说着,咽了口唾沫,再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肖冬阳那有些凌厉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 赤木看着自家师兄有些阴霾的脸,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再次安静地用膳了。 而逸歌一顿饭被肖冬阳瞪了两次,自然也是吓的不敢再抬头了!低着头,猛扒拉着饭,恨不能赶紧吃饱了离开! “知道你吃不惯这种鱼,你还逞什么强?瞧瞧你如今呛的?”肖冬阳看着刚才被呛的脸色有些红的荣华,眼睛一时有些放光了!现在的伊荣华,那脸色就像是被自己偷亲了的样子,羞涩可爱! “我哪里知道竟然是会这般地辣!其实,我也不是一点儿辣不能吃的!”荣华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 “好了!先慢慢喝着粥,清蒸鱼比较省事,而且又能保持鱼的鲜味儿!多吃些鱼,对身体也好,这不是你说的?” “已经很晚了,太麻烦了些。我没有那般地娇贵。” “晚又怕什么?反正吃完也不赶路了!”肖冬阳不以为意。 荣华进了一小口粥,抬眸看向了对面的逸歌,见她低着头猛吃,眉心微蹙,“歌儿,吃慢些!又没有人跟你抢!”说完,抿唇一笑,眉眼弯弯,眼中的宠溺之意显露无疑! 这样的伊荣华,让逸歌身旁的白云潇看了,却是不由得一惊!荣华的笑,如同是含苞待放的牡丹,虽还未曾完全盛开,可是那股娇艳华丽,尊贵无双的感觉,却已是让人看了,再也移不开眼睛! 不止是他,肖冬阳也是被她现在的样子所痴迷,觉得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可是当他注意到了白云潇的眼神时,便毫不客气地瞪了过去!开玩笑!荣华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否则,别怪他不客气了! 白云潇偏头,迎上了肖冬阳的视线,微微一笑,那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坚持和坚决,让肖冬阳极为不悦!可是碍于荣华在场,肖冬阳也只能是以眼神警告了! 逸歌和赤木吃饱了,便先行离开了。二人刚走不久,那一道清蒸鳜鱼便上来了! 荣华极爱吃鱼,以前在江南时,便几乎是每日都要吃鱼!除了鱼,最爱吃的还有虾!不过,对于虾,她只吃盐水虾,什么炸的,煎的之类的,她都不喜欢! 白云潇看着荣华极为优雅地吃着鱼肉,小口小口的咀嚼着,这样优雅静美的一幅画面,简直就是美到了极致! “白公子还没吃好?”肖冬阳眼神极度危险地看了白云潇一眼! 白云潇却是淡然一笑,他怎么会听不出这肖冬阳是想赶人了?美人用膳,这样一幅美到了极致的画面,怎么可以让其独享?现在的伊荣华还是云英未嫁,他便是这般地想要藏着了?自己就偏不能让他如愿! “肖公子也没有吃好?” 听着这近乎于挑衅的话,肖冬阳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被这个难住,“荣华还没有吃好,我自然是要陪着她的。” 白云潇的眼神微凛,“肖公子,似乎是将荣华当成了你的私有财产了吧?” 荣华听到这儿,动作微顿,抬眸看向了肖冬阳,似乎是也在等着听他怎么回答。 “呵呵!荣华将会是我的妻!我想要将自己的妻子藏起来,似乎也是人之常情吧?白公子以为呢?” “肖公子也说了,现在,荣华还不是你的妻!”白云潇断章取义,将话题转到了这个让人有些尴尬的问题上! 荣华听了,面色一红,想到这一路行来,肖冬阳都是自己在一个院子!即便是住客栈,他的房间定然也是就在自己的隔壁,虽然,肖冬阳从来就没有在他自己的客房里住过!荣华这样一想,便觉得这白云潇刚才的话是意有所指,会不会是他发现了这些日子,肖冬阳一直都是与自己同榻而眠的? 看着荣华的脸越发的红了,甚至是连耳根处也是已经成了粉色!肖冬阳不再理会白云潇,“怎么了?继续吃吧,你今日吃的也不多。这条鱼也不大!再吃些。这里不同于府上,半夜里,再让人起来给你做宵夜,可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荣华点了点头,可是手却是怎么也动不起来了!若是现在自己还有本事镇定自若的继续吃鱼,那她可就真的佩服自己的厚脸皮了! 肖冬阳虽不知她心中所想,可是见她口上应了,手却不动,便干脆自己动手夹了一块儿鱼到碟子里,然后再用筷子夹了一小块儿,确认没有鱼刺,便夹到了荣华的面前,“张嘴!” 荣华一时有些呆,本来是还在想着今晚要不要让他去自己的房间睡,别再来跟自己挤一张床了。没有料到眼前就出现了一块儿鱼肉!而她也没有多想,便极其自然地张口吃了。待刚咽,眼前便又多了一块儿鱼肉,再次入口后,荣华意识到了不对,看到白云潇的眼底似是有着隐隐的风暴,她慌忙将口中的鱼肉咽,急匆匆地起身道:“我吃好了,你们两个慢用。”话落,便有些急促地落荒而逃了! 主角走了,剩两人也不再做戏了! “白云潇,孤警告过你!她是孤的女人,你怎么总是弄不明白呢?跟孤做对,你的场不会很好的!”肖冬阳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 “肖冬阳,我也告诉你,别说你还没有娶她为妻,便是你真娶了她,我也一样不会放弃!我喜欢她,这一点,你没有权利阻止!” “是吗?看起来,你是想要孤对卡卡族手吗?”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是让白云潇的神情一震!当然不是被他吓的,而是现在肖冬阳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个人!只是,像谁呢?白云潇一时竟是有些想不起来了!看着对面肖冬阳有些闲闲的,懒懒的样子,白云潇却是知道,这个男人的心底里其实是已经怒了! 不知为何,白云潇竟是失声笑了出来,“肖冬阳,你以为你这样的一句话就能吓到我吗?如果你不后悔,你尽可以做一些伤害卡卡族的事!我倒是要看看,最后最恨你的,到底是我,还是荣华?”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肖冬阳,你不是北梁太子吗?你不是惊才风逸,顷绝天吗?原来这天间还有你所不知道的?传闻北梁太子手段高绝,足不出户,却是尽掌天事!如今看来,也有你肖太子所无法掌控的消息呢!” “白云潇,别跟我打哈哈!孤问你,你到底知道什么?” “呵呵!肖冬阳,我该说你情根深种,还是该说你这个人太过敏感了?你别忘了卡卡族里有什么?伊荣华又是什么人?那里可是有着她最为在意的珍贵药草,当然了,我的族人的手里,可是掌握着那些药草的种植方法,采制方法,还有各种的药性!你当真对我的族人手的话,你说,荣华会不会恨你?” 肖冬阳微眯了眸子,当真就是这般地简单吗?不!肯定不是!这个白云潇定然是知道了什么,只不过,他却是选择了隐瞒不说罢了!等等!有关卡卡族药草的事,都是白云潇透露给荣华的!换言之,将荣华引去卡卡族,一直都是白云潇的目的吧?只不过,他的目的是什么? 肖冬阳看着笑的一脸深意的白云潇,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让他有些看不透了!他讨厌这样的感觉!只要是有可能会影响到荣华的决定,左右到荣华的心神的人和事,他全都讨厌! “白云潇,我不管你有何目的!记着,你若是敢伤害荣华一根汗毛,孤,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摞了一句狠话,肖冬阳也大步出了子,当着白云潇的面儿,便直接去了荣华的子。 看着肖冬阳如此**裸地挑衅,白云潇的心中自然是疼痛万分!‘啪’地一声!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低头看着一断为二的筷子,白云潇眼底似是聚集了浓浓的黑雾,久久不曾散去! 雷天安排好了人员值夜,自己便直接守在了荣华的院门口。 入夜,待荣华睡着了,肖冬阳有些不放心,在荣华的睡穴上又是轻轻一点,轻呼一声,“阿左!” “是,少主!属在!”窗子被无声打开,自窗外飘进来一抹黑影,正是阿左! “派人去查一有关卡卡族的消息,还有那位久病不治的小公主!查查她是生了什么病?为何迟迟未愈?” “是,少主。” “慢着!再派人仔细地查一卡卡族和白云潇的关系!特别是他的生母的事!” “是,少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肖冬阳冲他轻摆了摆手,阿左会意,直接飘了出去,窗子再度被无声地关上了! 肖冬阳看着熟睡了的荣华,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地抚过了她的眉,“荣华,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那个白云潇,显然是对你不怀好意了!我知道你一直感激他对你在暗中相助!可是感激归感激,感情归感情!荣华,我许你一生永不相负!同样的,我也绝不允许你,有负于我!” 话落,便微微低了头,轻轻地在她的眉间印上一吻! 自从他们离京以来,他一直都是宿在荣华的子里的。一是为了亲近她,当然除了抱抱她,偶尔偷偷地亲亲她,其它的,他还是什么也不敢做的!其二,便是他总觉得,这一路上不会太平!皇后的人马,不会放过她的!就冲着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表明了心迹,他们也绝对不会放开荣华的!不过,对于这一点,肖冬阳并不后悔!这是迟早的事! 肖冬阳的眼睛微眯,眸底闪过一抹晦暗!若是西凤皇帝聪明,就该应此事,给荣华一个公主或者是郡主之类的封号,然后旨命其和亲北梁,这样一来,于两国都有好处!可是偏偏这个西凤国主是个贪心的!竟然是肖想我北梁的皇后之位?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样想着,肖冬阳已是没了半分的睡意,明日就要进苏州城了,这里是一处小村庄,整个村子也才不过二三十户,而且,背靠大山,这里,可是对方手的好地方! 不知何时,头顶上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似乎是怕吵到了荣华,“少主,您先休息一会儿吧。外面有雷天,这子四周全是我们的人,一有动静,我们也会发现的!” 肖冬阳点点头,“知道了。” 话落,便紧紧地偎着荣华躺!荣华这些日子也一直是和衣而卧的!不为别的,因为肖冬阳一直担心夜间会有刺客前来,所以才会让荣华将近一些!而荣华在得知肖冬阳要与她同榻而眠的时候,哪里还需要他的提醒?她原本就没打算脱衣服! 天将明时,一直未曾睡的踏实的肖冬阳猛然睁开了眼! “阿左!” “属在!”阿左的声音自顶上传来。 “去四处看看,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是,少主。” 不多时,阿左的声音便再度传来,“回少主,有大量的高手靠近。” 果然来了吗?肖冬阳的眼神一暗,“估计有多少?” “回少主,不百人!” 好大的阵仗!看来,这一次,对方的目的很明确了!“将所有的人都唤醒!不过,警告他们都不要离开自己的子!包括这里的村民!” “是,少主!那您和小姐?” “让如意护着灵芝和灵雁二人退到这里来。我就留在这里陪着荣华。血十八煞,也有些日子没有出来活动筋骨了!告诉他们,不用留活口!” “是,少主。”阿左再次佩服少主的英明远见!竟然是早早地便料到了此行会有危险,所以才会将血十八煞带在了暗处!如今,果然是用上了!否则,百余人的高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是明处的这些人硬拼,想来也不会输,只不过,代价定然也是会非常的高的! 不多时,如意便带着还没有睡醒的灵芝和灵雁进来了。看到肖冬阳正坐在床上,怀里还抱着衣着整齐的小姐,只除了头发是散的外,其它一切都与平常无异。 灵芝和灵雁虽然惊奇,可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问什么也是白搭,还是小姐的安危最为重要!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兵器与兵器的碰撞声!掌风的呼啸声!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哀嚎声! 肖冬阳的眉心始终是紧蹙的,百余人的杀手,是谁派来的?安王妃?皇后?太后?皇上?仔细一想,无论是谁,都是皇室脱不了干系!很好!西凤独孤氏,你们居然敢动我的女人!那就要做要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安王妃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吧?肖冬阳的唇角一勾,想来,依着安王妃的聪明,已然是猜到了自己的身分了!那么,她是否也猜到了她母亲的死,与自己有关呢?有意思!想想这两年来,自己不在荣华身边,安王妃可是没少找她的麻烦!想必就是因为她当时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分了,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证实,自己便死了!如此一来,安王妃便将怒火都撒在了荣华的身上! 很好!安王妃,你的性命,我也留的够久了,既然你急着寻死,那我便成全你! 耳边的打斗声似乎是有些弱了!肖冬阳注意到荣华的眉心似乎是轻蹙了一,显然是睡的有些不太安稳!自己可是点了她的睡穴的,怎么还会睡不安稳?莫不是这外面太吵了?遂轻抬了眼皮,有些慵懒地看了一眼外面,“阿左!” “少主有何吩咐?” “其它地方如何?” “回少主,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那些刺客,已是伤亡过半,若是少主着急了,那么属等也一齐出手,好快速地解决麻烦!” “嗯,去吧!主要是这个院子里的!荣华睡的有些不太安稳!我不想明天看她一脸的疲惫之色!” “是,少主,属明白。这就去找雷天让他一并出手!” 灵芝和灵雁则是完全被这番对话给吓到了!合着外面打的那么热闹,可是这肖太子这里却是还并没有拼尽全力?可是只是因为小姐睡的有些不太安稳,肖太子便令出动所有的力量了?这肖太子对小姐也太宠溺了吧? 如意则是到了门外,全身戒备!小姐可是少主的宝贝,是一丁点儿的庇漏也不能出的! 而暗处的花好月圆二人,也早已是跃到了外,与如意一道一人守着门口,一人守着窗子,另一人则是跃上了顶!三人皆是全神戒备,生怕少主和小姐有一丁点儿的闪失!后果,可不是她们能够承受的! 内的灵芝和灵雁此时也都是精神了,睡意全无,二人快速地从外间儿端了茶水点心进来,“公子,您要不要用些点心?” 肖冬阳低头看荣华的嘴唇似是有些干,这才想起,后来荣华吃了些鱼后,并未再用粥,晚上为了不起来,也没有用茶水,有些心疼道:“给你家小姐倒盏茶吧。” “是,公子。” 肖冬阳接过茶盏,凑到了荣华的唇边,轻唤“荣华,乖,用些水!” 见荣华没有反应,这才想起自己点了她的睡穴,遂仰头将茶饮了,低头封上了荣华的唇! 灵芝惊呼一声,被灵雁眼尖,一把捂住了嘴!将她给拖到了外间儿了! 天边渐渐泛红时,打斗终于结束了!对于在外面观战的如意等人来说,与其说是打斗,倒不如说是杀戮更为贴切!阿左的情报没错,的确是来了百余名高手,可这仅仅是第一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就在那百余人全部丧命的同时,第二拨又涌了上来!这二拨的人数少了近一半儿,只是实力却是个个超过前面的人!所以,血十八煞才会一直进行到了天色即将大亮时,才将这些人,全部杀完! 白云潇进来了,便看到了满院子的尸体!几乎就是无处脚!而荣华身边的护卫们正在雷天的指挥,打扫战场。他不得已,施展轻功,到了门前。 推门而入,荣华还在肖冬阳的怀里睡的香甜,其它人都正在准备一些洗漱的东西。肖冬阳的面具还未戴上,依稀能看到他脸上的疲惫! “你点了她的睡穴?” 肖冬阳头也不抬,“不然会被吵醒。” “你的人,果然厉害!昨晚两拨的刺客,攻击的重点都在你们这里,显然不是冲着你,就是冲着她来的。” “我知道。逸歌没事吧?” 白云潇踱步到了一张凳子前坐了,“你倒是会关心人!” “她是荣华的妹妹,我自然要关心!”肖冬阳回以他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便默不作声了。 “为什么不留活口?” “没必要!” “你就打算这样抱着她上马车?” “外面太过血腥了,她若是看到了,怕是晚上又要做恶梦了!”肖冬阳的声音温柔,白云潇却是微偏了头,“你不打算将这昨晚的事情告诉她?不怕她日后找你算帐?” “我没打算瞒她,只是不愿意让她看到,不愿意吓到她罢了!”肖冬阳说完,将荣华放到了床上,盖上了薄被,然后到了水盆前,动作优雅的净了脸。再接过如意递过来的帕子,动作轻柔地为荣华净了脸和手。 这一套动作做来,是如行云流水一般地好看!明明就是伺候人的卑微举动,被他这样一演绎,倒是不见分毫的谄媚,反而是觉得这样的情景,美之又美!难得一见! 荣华再醒来时,已经是在马车上了。 肖冬阳扶了她坐起,自一旁的小匣内取出了铜镜和梳妆之物,将那柄梳妆镜塞到了荣华的手里,自己便开始为她轻轻地梳着发。 荣华自镜中看到他的动作优雅好看,最重要的是竟然看起来十分的熟稔!“你常常做这种事?” “怎么可能?你不在身边,我为何人梳头?” 荣华听了,心中微喜,可是嘴上仍是有些小别扭道:“那谁知道呢?你身为太子,旁边的美人儿,自然是数不胜数!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愿意让你这玉手为其梳妆?” “你说的没错!想让我梳头的,自然是不在少数,可是我愿意伺候的,便只有你一人!”肖冬阳这话说的一点儿害羞的意思也没有!反倒是听起来大大方方的!特别是将最后那一句,语气咬的有些重! 荣华一听他说伺候,脸色便是一红,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肖冬阳边为她梳头,边将昨晚遇袭之事与她说了。荣华听了,微愣了一,便再沉默不语了! 肖冬阳也不急,就这样静静地为她梳着头,直到将头发梳好,才轻问了一句,“如何?好看吗?” 荣华回过神来,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头上被他盘了一个单螺髻,轻点了点头,转身将铜镜塞进他的手里,问道:“你可猜到了是何人对我起了杀心?” “对你起杀心的可是多了去了!左不过就是独孤家的那些人!” 荣华微怔,“没错!你以为是谁?” 肖冬阳沉默了一会儿,“安王妃!” 荣华抿唇皱眉,细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不会是她!” “难不成你以为是皇后?” 荣华再度摇头,沉默半晌后,才喃喃道:“这样大的阵仗,除了那个坐在最高位子上的人,我想不出其它的人还会有这等的本事了!”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的支持了!关于这次袭击,大家以为谁是主使?嘻嘻!我估计大家也是猜不对的!那个,别急!后面会为大家揭晓的。马上就要到苏州了。事实上,明天的章节,重点将会转至卡卡族!还记得我们以前提到的卡卡族的圣物吗?还有病重的小公主?嘻嘻,明天,大家就要看到了!至于那个圣物,明天会有提到,不过,荣华暂时是见不到的!如果大家一直有追文,就应该知道那圣物,如今已是落到了肖冬阳的手里了吧?哈哈!明天见呐! 第二十三章 到底是谁? 正文 第二章 雷霆震怒!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章 雷霆震怒! 镇国公府,外书房。 镇国公的头发不过是短短几日,竟是头发全白!再无往日的精神抖擞! “父亲,这次的事情,定然是有人陷害儿子的!父亲,放眼京城,能有这个本事将儿子逼到这个地步的,廖廖无几!首当其冲的,定然就是四皇子孤独皓了!父亲,此事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我镇国公府颜面何存?我天策军的威严何在?” “平儿,为父知道你现在定然是气愤难平!可是如今又能如何?还好你当时命人刻意布置了人为纵火的痕迹,不用咱们动手,皇上定然也是会彻查的!这不是已经亲派了丞相来查询此事吗?” “父亲,那秦相,至今仍是摇摆不定,分明就是看人菜碟儿的东西!可是偏偏他是丞相,咱们怕是奈何他不得!” 镇国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平儿,你到现在都不知你输在什么地方?我且问你,那死的三十人,你可都查清了底细?” “回父亲,都查明了!不止如此,儿子还命人一一验看过了他们的尸体,证实就是他们本人!” “你做事,为父自然是放心!这天策军里,定然是出了奸细,否则,怎么可能有人有这等的好本事,在你的眼皮子底纵火?而且还是青天白日?简直就是将天策军上上当猴儿耍了!” “父亲,这一点儿子也想到了,已经派了人仔细勘查。只是,这军营里人数众多!当日,曾到过那粮草众地的人,也不数十人,再加上看守粮仓的人已是伤的伤,死的死。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要赶在秦丞相查出之前,先找到那名内奸,否则,咱们怕是就更加地被动了!” “是,父亲。儿子明白。”温平抬眼,看着短短几日,父亲便因此事而头发全白,人也苍老了许多,心中愧意顿生!“父亲,都是儿子不孝!连累父亲为儿子担忧了!”温平的声音哽咽,且带着浓浓的鼻音,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战场上威风凛凛,令人闻风丧胆的主帅,竟然是要哭了出来,岂能不让人动容? 镇国公笑了笑,上前几步,轻拍了拍他的肩,“你是我的儿子!是天策军的主帅!是天策军的灵魂!没了你,也就没了天策军!所以,平儿,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只要你在,这天策军便就是我温家的!只要天策军在一日,我温家,就一日不可能倒!那些人想看我温家的笑话!想看我温家落败!哼!咱们父子,岂能让他们如愿?” “是,父亲!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平儿,你是我唯一的嫡子,也是咱们温家的骄傲!不就是让人烧了三十万担的粮草吗?怕什么?皇上也并未因此而迁怒于你,不过就是罚了你一年的俸禄,还不就是为了给那些人看的?你放心,咱们丢掉的面子,早晚得捡回来!” “是,父亲!”温平的声音中,此时已没了刚才的那番感性,反倒是凭添了一抹坚定! 片刻后,温平有些遗憾道:“此次,我天策军损失了三十人!其中最让儿子痛心的,便是那个伊荣升了!他是天生的帅才!年纪轻轻,便熟读各类兵法,而且武功也不错!处事冷静果敢,这样的一个人才死了,当真是我天策军的莫大损失!” 镇国公却是摇了摇头,“倒也未必!” “父亲此话何意?” “为父听说,那伊家兄妹与文安候世子走的极近!特别是那个伊小姐,还曾救过周海涛。再加上这周海涛,又喜欢花天酒地,出手阔绰,怕是伊荣升早晚会是投靠了文安候府!到那时,咱们岂不是成了为他人做嫁衣?如今他死了,倒也算是绝了后患!虽然我天策军有损失,可是比起将来的窝里反,倒是更让人安心了些!” 温平听了,眉头先紧后松,点点头。不得不承认父亲的分析还是极有道理的!这个伊荣升不近女色,家中因是经商,自然也是不缺银钱!温平也只能是以提升的方式来拉拢他。若是他还活着,指不定还就真的会背叛自己! “父亲,那明日上朝?” “放心吧,为父心中有数!倒是伊府那边儿,你也记得每日都要去看看!一来,也是显得你与属亲厚,不让你的天策军上寒了心!二来,也是以此来告诉伊家上,咱们温家,没忘了当初他的救命之恩!” “是,父亲。儿子明白了。儿子明日定当继续亲自上门的。” 安王府,安王妃寝室。 “消息可靠吗?”安王妃的一张脸埋在夜色中,看不真切。偌大的一间寝室内,竟然是只点了一盏灯烛,不免让人有些不太相信,这里是否真的是安王府? 离安王妃有十步之遥的地方,站着一名黑衣人,“回王妃,消息可靠。那个伊荣升,的确是死了!他的妹妹伊荣华在看到他的尸体之后,便昏迷不醒了,今日已是第四日了。而天策军的温平,也已经是再三确认过了!” 安王妃沉默了片刻,“本王妃可不相信那个伊荣升这么轻易就死了!他不是最疼爱他那个妹妹吗?这几日那伊府上可盯着没有?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回王妃,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除了那伊小姐的碧水院里,今天伊小姐似乎是醒来了一次,不过很快便又昏迷了。咱们的人还看到了碧水院的人将太医院的马院使和马夫人请了过去。不过,似乎是一直到他们离开,伊小姐仍是未醒。” “嗯。继续盯紧了!想不到这伊荣华竟是如此信赖伊荣升。这倒是让本王妃有些意外了!倒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这两天盯紧了,如果伊荣升还活着,定然是会冒险回到伊府去探望伊荣华的!” “是,王妃。”黑衣人似有不解,“不知王妃为何会怀疑那个伊荣升没死?”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安王妃的声音突然就冷了来,那烛火突然就摇曳了一,映得安王妃的脸上一阵红艳! “是,属告退。” 安王妃对于黑衣人的退,似乎并没有什么在意的,她看了一眼空旷的大床,眼底泛过一抹苦涩。人人都说她是贤妻良母,女子中的典范,可是有谁知道,她心底的苦! 为了让自己能牢牢地坐稳安王妃的位置,她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了自己心爱的男子的床上!亲耳听着他宠幸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可是得到的是什么?只是除了一个好名声之外,便只剩了这一子的孤寂,清冷,还有空旷!安王除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会到她自己的院子里来应个卯,其它时间,根本就不愿意踏进她的院子一步!当然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说,什么时候又看了哪家的姑娘,需要她这个正妃出面,办个什么酒席之类的,将人纳过来。 安王妃的目光有些幽怨,更多的却是自苦!唇畔却是扬着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安王妃在妆台前静静地坐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神才动了动,看着快要熄灭的烛火,喃喃道:“伊荣升,我不相信你就会这么死了!我母亲定然是遭到了你的毒手!除了你,我再想不出第二个人!” 突然,她又轻笑了笑,声音有些凄婉,又有些美艳!“即便是你死了,那又怎么样?你死了,以为这债就消了?我母亲的仇就算是报了?不!伊荣升,我要让你的鬼魂仔细地看着,我是如何折磨你的妹妹的?你不是最疼她吗?不是为了她,可以放任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留在这里吗?那我就拿她的命来祭奠我母亲!” 安王妃起身到了床前,伸手轻抚了一被褥,喃喃道:“真凉呀!这子里的地龙,莫不是灭了?” 可是当她伸手再抚上自己的脸,惨然一笑,“原来我的脸,也是冰的呢!” 空旷的寝室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伊府,碧水院。 静静的寝室里,只有床上拢起来的一团,若是不细看,还不知道那是一团棉被,罩着一个人! 面具男子缓步近前,将那棉被轻轻掀开,被里面的人紧紧的揪住,抗拒的意味,已是明显。 “荣华,是我!你忘记了,我曾经说过,要信我!我永远不会害你!”男子的声音轻柔,恍若是刚刚冲破了黑暗的月光,细腻轻柔地洒在了荣华的周身,引得荣华的身上一阵轻颤,再抬眼,便看到了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荣华,有我在!别怕!” 荣华的眼睛里有些空,似是空旷的天空,却是少了一抹骄阳!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荣华,别这样!我的痛,不比你少!”话落,轻轻地将娇弱的人儿拥入怀中。他身上淡淡的梅香味儿,钻入荣华的鼻端,沁入心脾,似是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她的手猛地揪住了男子的衣领,干涩的嘴唇微张,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知道你累了!荣华,逃避不是办法!伊荣升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伊荣升,你要护着你爱的人,护着你在意的人,就只能是依靠你自己!假手他人,你,真的放心吗?” 男子的话似是刺激到了荣华,她的一双空洞的眼睛里,总算是找到了一丝波澜,虽然很小。男子没有错过她的眼底的那丝波澜,继续道:“荣华,你可想到过,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你哥哥看到了,会不会心疼?” “哥哥!”嘶哑的喉咙里,终于发出了一道晦涩难听的声音。 男子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背,“乖!你是伊荣华,你忘记了你曾经答应过你哥哥的事了吗?你要守好伊家,守好你在意的每一个人!还有,你还有大仇没报,不是吗?” 荣华的眼睛里的波澜似乎是更大了一些,“报仇?” “是,报仇!难道你忘了?王康?你不是说过,你和他的事,要你自己来亲手解决吗?还有,静王府上,利用静王妃中毒来陷害你的幕后黑手,你解决了吗?没有!温嫔死前,不是曾经用伊荣升的性命相要挟吗?怎么?你都忘了?如今你的哥哥死了,你不想为他报仇吗?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哥哥是死于意外吧?不想揪出那幕后黑手?不想亲手杀了害死你哥哥的人吗?你口口声声地说哥哥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便是这样的吗?荣华,别让我看轻了你!” 男子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是平静地,轻柔的,可是那话中的力度,却是极大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一样狠狠地敲击在荣华的心上!毫不留情! “哥哥,死了!”终于,荣华的眼睛里再次泛上了一层水雾,干净、清冷,让人看人心疼! 男子的眼中掠过不忍,痛楚的神色在眼底挣扎着,翻滚着。 突然,荣华猛地抱住了男子,大哭一声,“哥哥!哥哥死了!冬阳,哥哥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再也见不到了!” 男子紧紧回抱着她,他的眼底里泛出的痛楚,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为了谁?荣华,坚强些,别让我失望!我曾经说过,我宁可让你恨我,也不想让你知道真相!否则,荣华,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可是没想到,反过来,让你受伤最重的人,却是我!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却只能如此!我只能是看着你哭,看着你疼,看着你逃避这一切!荣华,我的心里,比更疼上了百倍,你可知道?若不是万不得已,我又何需出此策?荣华,以后,要好好儿的! 荣华哭的累了,声音也渐渐地弱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如意进来了一趟,在桌上摆了两碗粥。 “来,乖,肚子饿不饿?我喂你吃东西,好不好?”男子伸手将荣华脸上的泪痕擦干,起身端了一碗粥,是温热的。 “乖,张嘴。等你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为你哥哥报仇,不是吗?” 不知是被男子说动了,还是真的感觉到了饿,荣华乖顺地张开嘴,吃着他一勺勺喂过来的粥!她吃的很快,两碗粥一会儿便见了底。 男子帮她轻拭了拭嘴角,“好些了吗?还要不要再吃些?” 荣华摇了摇头,“我累了!” “好,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荣华的眼神突然闪了闪,“冬阳,你,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男子给她盖被的手一顿,轻道:“会!只是我最近有些忙,不能经常来看你了。我有一些麻烦事要处理,待我处置的差不多了,再来看你,可好?” “你说话算数?” “自然!我何时骗过你?”这话,男子说的极轻,几乎没什么分量。也不知是因为怕扰到了她,还是自己心虚了! “好!我等你。哥哥走了!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哥哥了!除了哥哥,你就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时时处处地帮我?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答应你,要好好儿的活着,为了我在意的人!那么,也请你答应我,为了我,你也要好好儿的,可以吗?” 男子听了,心中一暖,眉眼带笑,“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儿的!我会尽快将身边的琐事处理干净,不会让你等太久!” “好!”荣华动了一身子,有些涩涩地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人杀的我哥哥,对不对?” 男子的眼神微紧,“知道!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乖乖地,等我处置好身边的事回来后,我会告诉你。好不好?” 这样一句话,却让荣华想起了哥哥也曾经对自己说过类似的!是什么来着?荣华仔细地想了想,突然想到了那枚玉佩!她猛地坐起身来!“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荣华,你怎么了?”男子有些意外她突然的强烈反应! “哥哥身上的那枚玉佩不见了!哥哥说过,那枚玉佩上有秘密的。哥哥走之前,说是等再回来后告诉我,结果我后来便忘了,一直没问。不过我知道,那枚玉佩对哥哥来说很重要!他几乎是从不离身的!可是现在,那枚玉佩不见了!我知道了!是那个幕后黑手,一定是他!是他拿走了哥哥身上的玉佩!一定是!” “荣华,你先冷静一。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 荣华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地回想着她在天策军大营亲眼看到的那一幕。她眸底的痛苦,男子看的一清二楚,却是无力做什么!该做的,他都做了!以后的路还长,荣华具体要怎么选,他不能干涉,也无权干涉!只有一样,荣华,必须是他的! “荣华,乖,现在太晚了。这些事情先不急!别忘了,你哥哥还等着你为他送葬呢!你总归是要让他先入土为安的!” 荣华吸了吸鼻子,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明白!我应该好好儿的,不能再让哥哥为我担心了!以前有哥哥护着,我活的轻松开心!以后没有哥哥了,这伊家的担子,我定然是要一个人担起来!我不能让伊家上上这么多人,跟着我难受!更不能让父亲一手建起来的产业,就此消沉。冬阳,谢谢你。” 男子抿唇一笑,轻柔,苦涩。大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发,“荣华,睡吧。以后的路还长,也更加地坎坷曲折。但愿你,一直都记着,你的身边还有我!虽然我会离开一阵子,但是我保证,不会太久!相信我!” 荣华点点头,男子轻扶了她再度躺好,手指似是不经意一般,在她的睡穴上轻轻一点。荣华便沉沉地睡了。 隐在门后的如意走了出来,一脸沉痛地看着床上的小姐,“少主,值得吗?为什么不告诉小姐事情的真相?” 男子的一身柔情,突然收起,起身时,已是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我宁愿让她恨我,也不能让她涉险!那边儿的情景,你不是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我不敢想!更不敢试!如意,你的使命就是留在她身边,保护好她,照顾好她。等我回来。” 如意的眼睫毛动了动,咬了咬唇,“是,少主!” “雷天,在外面偷听的时间也不短了,进来吧。” 不过是顷刻之间,内便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少主。您不该来!太危险了!” 如意听了,却是一挑眉,怒目注视着雷天! 雷天不为所动,似乎是感觉不到她的怒意,有些无奈道:“别这样看我,你以为这伊府就这么安全?今天白天,外面便不停的有人派了高手前来打探消息,而且是专门冲着碧水院来的!这说明了什么?还用我再多说吗?” 如意听了,果然是面色一变,“少主,您还是快走吧!” 男子摇了摇头,“没事!阿左他们已经都布置妥当了!这次我走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雷天,你是他们之中最为冷静的一个。你要记着,任何时候都要以小姐的性命为首要前提。不要让她太任性了!凡是有危险的事,都记得让她能避则避!实在是避不过,你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是,少主。” “还有,现在我让她认定了,伊荣升的死,就是一个阴谋!是别人在幕后操纵的。这也是能支持她重新振作起来的最好的理由!你们记着,她可以对付镇国公府,也可以对付安王府,但是绝对不可以与静王府对上!” “是,少主!” “静王府的实力,不是你们能够可以想象的!你们尽量地避免让她与静王府做过多的接触,包括静王妃。” “少主,小姐与安王府对上?这是不是也有点儿太可怕了?安王可是亲王!是皇上的亲弟弟!”雷天皱眉道。 “早晚有一天,那是肯定的!罢了。”男子转过身,再度贪恋地看着她那张小脸儿。现在的荣华,哪里能与美貌二字沾边儿?红肿的眼皮,干涩的嘴唇,苍白的近乎是没有血色的脸颊!还有在睡梦中,微微蹙起的眉! 男子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我还真是嫉妒伊荣升!他竟然能得到荣华这么多的感情关注!我还真是,真是!”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措词,男子再度轻笑着摇了摇头。 雷天却是一撇嘴道:“那不都是少主自己造成的?如果她以后知道你如此欺瞒于她,少主,小姐怕是会真的发狂的!属到时候保证是站在小姐这一边的。到时候,您可千万别说属是背叛您。” 男子的目光仍然是不离荣华,“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谁让我这么爱她呢?我不求她能懂我,只求她一生都平安就好!” “少主,安王妃,真的相信您死了吗?即便是信了,她就不会迁怒于小姐吗?” “所以我才说,她们,早晚会对上!” “安王妃,倒是有资格成为小姐的对手!至少,她能斗得过安王妃,也才能表明,她有资格站在少主的身边!否则,只会成为少主的拖累!”雷天的话说的似乎是不怎么招人待见!男子和如意,都是带了些警告意味的暼了他一眼。 “好吧,当我没说!”实在是顶不住两个人的压力,雷天只好摊了摊手,示弱! 男子再度回首看了床上的荣华一眼,本该往走的腿,却是怎么也迈不动!像是灌了铅,又像是被人钉在了原地!直到雷天清冷的声音传来,男子才不舍地离开了。 次日,伊荣华醒来,并且去了灵堂的消息传进宫中,皇上旨,无非就是嘉奖了一番,又旨风光大葬,说是伊校尉是为国捐躯之类的!又赏赐了荣华一些补品之类的,无外乎御之道罢了! 数日后,荣华的身体已是恢复如初,虽不似以前神采奕奕,也算是康健无虞了! “小姐,刘府又来人了。” “嗯,这次来的是谁?” “回小姐,是老夫人和舅老爷。” “舅夫人没来?” “回小姐,没有。不过这次,大表小姐一起来了。” 荣华的唇畔似是有笑意抚过,“大表姐吗?这么说,是为请罪的了?” “小姐,现在王伯已是将他们都请到了前厅。” “嗯。知道了,先用好茶招待着。我随后就去。” 荣华将手中的医书放,抬眼远望,这么快!这些人就按捺不住了吗?自己现在身为太医院左院判的消息,他们应该也都知道了,这是来拉拢自己?还是冲着府上的财产呢? 荣华伸手轻揉了揉太阳穴,还真是麻烦!这些人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还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呀! “小姐,奴婢听说大表小姐被许给了赵大人的小舅子,而且还是作妾。如今,舅老爷,已经是官复原职了。” 听着如意的话,荣华轻笑了笑,这一世,刘丽清竟是还不如前世嫁的好吗?赵大人?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个赵大人,应该就是皇上身边儿内侍总管的干儿子吧?他的小舅子? “那赵大人的小舅子,是何许人?也是为官之人?”荣华看向如意。 如意也没让她失望,“回小姐,那位房公子,是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之人。不过因为有赵大人的眷顾,如今在翰林院谋了个差事,听说是个六品的小官儿” “不急!现在这个时辰,还没有散朝吧。不知道天策军营着火一事,查的如何了?”荣华说完,整了整衣服,“走吧。去会会我的那几位好亲戚!” 去见那几们厚颜无耻之人,宋嬷嬷自然是少不得要跟着去的,还不是怕小姐吃亏?灵芝和灵雁也跟着,如意刚是走在了小姐的身侧,到了前厅一瞧,吉祥正站在厅外,显然,也是得知了消息,不放心小姐了。 荣华冲着吉祥淡淡一笑,他们这些人的心思,她岂会不知道?深吸了一口气,哥哥不在了!可是还有这些同样关心着她的人,她怎么能不振作?怎么忍心看着他们难过? 刘明远一见到荣华进来了,便起了身,一脸的哀痛之色道:“荣华呀,最近的身体如何了?好些了没?舅舅知道你的府上不缺什么药材,可是舅舅也实在是不放心,这些补品,你也别嫌弃。” 一番话说的诚恳至极,荣华淡淡点了点头,对老夫人福了福身,“给外祖母见礼了。不知道外祖母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您年纪大了,也跟着舅舅一同奔走,别再累着了。” 老夫人微微一叹,“荣华呀!我也知道,这次荣升的事,让你受了不小的打击。可是逝者已矣!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别再想着以前的事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荣升没了,你总是要好好儿活去的,不是?” “多谢外祖母挂怀了。” “好孩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这不是,今儿我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也给你带来了!我老了,这府里头上上的事,也都看不周全了!你舅舅整日又在外面奔走,前些日子才知道了这个混张丫头做的事儿,本来是想着让她过来给你请罪的,不成想,竟是接着就出了荣升的事儿,而你又昏迷不醒。如今,事情都安置的差不多了,我便和你舅舅一起带了她过来给你请罪!本来,我还想着让许氏也一并过来向你赔罪,可是她到底是长辈不是!再说,这阵子,她在府上的日子也不好过!你舅舅,也没有骂她!你就消消气儿!” “瞧外祖母说的,咱们不是一家人吗?何必呢?” 一句‘何必呢?’却是让老夫人和刘明远一时没有理解过来,这是冲着谁说的?到底是在隐晦地指责许氏和刘丽清,还是在暗讽他们整个儿刘府呢? 刘明远冲着刘丽清使了个眼色,刘丽清会意,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也别无它法! “表妹,我知道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我向你保证,再也不敢了!”刘丽清说着,便落了泪。 荣华这才抬眼看她,见她的脸色苍白的很,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脸上的肉也少了,脸上的颧骨也显了出来,一双眼睛倒是显得更大了!可是却有些晦暗,没有光泽!就像是离了水的鱼,几乎就是要活不去的样子! “表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才数日没见,表姐竟是瘦成了这个样子?要是生了什么重病?可需要妹妹为大表姐把把脉?” 听着荣华的话,刘丽清的脸色更白了!她敢打赌这个伊荣华定然是早就知道了她的婚事!这是故意刺激自己!“不用了!我这身分低贱,哪里敢劳动妹妹?” 荣华淡然一笑,“舅舅,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既然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我从未想过要追究!再说了,这事儿,若是真要追究,那也是静王府的事,与我无关!” “是!荣华大度,这个舅舅知道!可是静王府那边儿,却是不肯就这样饶了她,更不肯就此放过我们刘家呀!荣华,我知道你和静王妃交好,你看,能不能跟静王妃说说,这事儿,我们的确是知错了!还请静王爷,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刘家上!” 荣华心中鄙夷,你早就官复原职了,还说什么要我去静王妃的话,不过就是为了向自己示好罢了!至于这刘丽清,想到如意告诉自己的话,瞬间便明白过来了!这是静王不想亲手处置刘丽清,免得落人口实,说他以大欺小,以势欺人,所以才故意放了一个口子给刘明远!借着赵家的手,来整治刘丽清!这样看来,那舅舅官复原职,怕就只是个幌子了!只怕,静王更回厉害的报复,还在后头呢!刘家,承受的起,静王的怒火吗? “舅舅放心吧。昨日,温将军过来将哥哥以前在军营的东西送了回来,说起舅舅,不是官复原职了?可见静王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您还是无需担心了。” 刘明远没有想到自己官复原职的消息,荣华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是昨日之事,竟然?转念一想,既然是温将军说的,也便说的过去了!毕竟这镇国公府在朝中的势力那可是不容小觑的! “荣华呀,这伊府上上杂务众多,你一个人,辛苦了!”老夫人面带关切,语带疼宠,“可怜你一个小姑娘家,小小年纪,竟是要担起这样重的担子了!如今又有官职在身,怕更是辛苦了吧?”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原来还是打着我伊府的主意!“多谢外祖母了。荣华虽然是明面儿上担了官职,可是却是无需每日点卯的,此事,也是皇上亲口应的。至于这府上,以前哥哥在时,也没怎么用心,都是交给了王伯和雷护卫来打理。倒也无碍!反倒是我这阵子调养身体,倒成了府上最闲的人!” “荣华呀,不是外祖母挑拨你们主仆间的关系。这人,到底是人!这人心隔肚皮。以前他们规矩老实,那是因为有你哥哥震着!如今没了他,难免他们不会起些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外祖母说的是,画人画皮难画骨,说的可不正是这个理儿吗?”荣华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又是让几人有些尴尬!这荣华的话里,也没说清楚,似是隐隐有着影射他们的意思。 刘明远轻咳了一声,“荣华呀,舅舅虽然一直为官,可是打理庶务,也是一直都不曾落的。这样吧,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刘府找我。我是你舅舅,心里自然是向着你的!” “是,荣华谨记!以后少不得要麻烦舅舅了!” 刘明远一听这话,脸上便露出满意之色,对荣华的回答,显然还是比较受用的!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走之前,刘丽清回头看了荣华一眼,似是有话要说,可是咬了咬唇,忍了。 “小姐,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呀?”灵芝不明白道。 荣华浅笑道:“硬的不行,来软的!所谓怀柔政策,他们用的,倒是顺手!哼!可惜了,我不再是以前的伊荣华了!想要得到我的信任,辈子吧!” 朝堂之上。 皇上将手中的奏折‘啪’地一声甩了出去,落在了玉石铺就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就是你们查了几日,给朕的一个结果?简直就是不知所谓!朕的三十万粮草竟然是被人说烧便烧了!你们一个个儿都当做是一桩小事吗?” 殿内,四皇子壮着胆子,将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粗略的看了一遍,心中已是明了,不过就是天策军里揪出了几个叛徒,看了几人的名字,分明就是自己这边儿的人,四皇子的眉心微紧,略有不悦,眼神微微一扫,便见户部侍郎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这三十万粮草被烧的确是大事!毕竟那可是我户部辛辛苦苦筹措而来,竟是被歹人所毁!着实可恨!只是,微臣以为,同这三十万担粮草被毁一事相较,那人居然能在光天化日之,在众多将领的眼皮子底纵火行凶,此举更甚!这分明就是在藐视我西凤国的国威!”户部侍郎看过以后,高声道。 皇上听了,面色阴沉,看向温平的脸色,已是多了几分的愠怒! 而温平则是高声反问道:“刘侍郎这是何意?是认定了这三十万担粮草,是异国人所毁?” 刘侍郎毫不畏惧,直接与其对视道:“难道不是?还是说,温将军以为,这是我西凤国自己人做的?那烧了这三十万担粮草的目的何在?嫁祸于人?可是又嫁祸给了谁?就只是因为这奏折上所提的几个小喽喽?” 这话一出,皇上的脸色更是阴沉,“刘侍郎说的没错!这天策军上,的确是需要严加整治了!” 一句话,便成功地让温平的后背上,吓出了一层冷汗!严加整治?天策军上?皇上这是何意?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石!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雪实在是不忍心,所以,决定不能再虐荣华了。以后也不能虐了,只是不知道,雪能做到不?噗!那个啥!今天一直是保持着神秘色彩的安王妃终于是露面儿了!当然了,在安王妃与荣华直接对上之前,咱们得先把那些小喽喽们收拾了!嘻嘻,王康这个渣男,大家还没忘吧? 第二章 雷霆震怒! 言情海 正文 第三章 声名尽毁!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章 声名尽毁! 日子过的快,转眼已是到了亚岁,也就是冬至。 碧水阁里,荣华正怀抱着一个暖炉,在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好冷呀!这京城的天气怎么这么般的冷?这才什么时候了?这要是等到了过年的时候,岂不是要把耳朵给冻来了?” 宋嬷嬷看着这些日子已恢复的差不多的小姐,笑道:“这京城在北边儿。北方的天气的确是如此!今儿是亚岁,按照这北边儿的习俗,是要吃饺子的。以往这个日子,小姐都是吃汤圆儿的!今儿奴婢让膳房备了两样儿,早上小姐吃了两个汤圆儿,中午,就吃饺子吧。” “北方还有不少地方,在亚岁这一天有吃狗肉和羊肉的习俗,因为亚岁过后天气进入最冷的时期,从医者的角度来看,认为羊肉狗肉都有壮阳补体有功效,所以民间亚岁有进补的习俗。”荣华说着,轻摇了摇头,“吃羊肉,我倒是还可以接受,吃狗肉,我总觉得心里是有些不舒服!” “小姐是觉得那狗能看家护院,灵气些的狗又知道护主,所以才会如此吧?”宋嬷嬷又拿了一个手炉,将荣华手中的换,递给了灵芝,重新在里面加上炭块儿。 “也许是吧!今年的亚岁,只有我一个人过了。”荣华说着,情绪似乎是有些低沉。 “谁说就姐姐一个人过了?难道在姐姐心里面,歌儿就这么不起眼儿吗?” 荣华的眼睛亮了亮,看着穿着一身绿色的棉衣的逸歌,笑道:“你怎么穿成了这个样子?你都快包成一个球儿了!” 逸歌撇了撇嘴,“我哪里知道这京城会这般地冷?而且从昨天开始突然就冷的让人有些受不了了!我昨天在被窝里窝了一天,不敢出来,姐姐也不知道去看看人家!” 看着逸歌一脸的委屈样儿,荣华笑道:“既然知道天儿这样冷,为何也不拿个手炉?”话音刚落,百香便进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个手炉,“二小姐,您跑的可真是快!奴婢也就是拿手炉的功夫,就瞧不见您了。” 荣华笑笑,看着逸歌冲着百香做了鬼脸,和她一起坐在了榻上。 自从荣华清醒过来,给荣升了葬以后,就直接认了逸歌做妹妹,这府里上,都称逸歌为二小姐。一开始逸歌还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喊了几天后,倒也习惯了。 “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出去?” “出去?去哪儿?” “姐姐怎么忘了?今儿不是给静王妃调理身体的最后一天吗?” “可不是!瞧我这记性!今儿是最后一日了,马大人想必这会儿已经去了。咱们走吧。”说着,还不忘嘱咐宋嬷嬷道:“那饺子给我们留着。若是晌午我们回不来,就留着晚上吃。” “是,小姐。” 上了马车,逸歌有些不解道:“姐姐,这静王妃的身体当真有那么差吗?居然调理了这么长时间?” “其实静王妃最主要的,还是心病!这一次,若不是太后令,让我和马院使仔细为静王妃调理一番。我也懒得淌这趟浑水!歌儿,你切记,到了静王妃,千万不能乱说话!这静王的脾气阴晴不定!指不定你说错一句什么,他就要大发雷霆了!” “知道了,姐姐。” “姐姐,前几天,那个刘丽清被房家的一顶小轿给接走了。我跑去看了,刘丽清哭的都不成人形了!可是没办法,这是刘家的几位主子都应的,她想不去,也不成!” “其实,这一次,我是真的觉得她背后的安王妃不简单了!原以为,安王妃会出手相助,至少,也让她有个差不多些的归宿,可是没想到,这安王妃倒是有本事!这刘丽清即便是到了这一步,也是不敢将安王妃说出来,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逸歌偏头想了想,“因为她惧怕安王府的势力?” 荣华摇摇头,“那她就不怕静王吗?比起手中没有兵权的安王来说,她更应该害怕静王!” “哦!我知道了!定然是因为她害怕安王妃的一些整治人的手段!或者是,安王妃手里头捏着比她的终身更重要的东西!” “没错!刘丽清这样自私的人,除了她的终身,还有什么是让她能够有所顾忌的呢?” 逸歌这次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姐姐,这个问题好复杂哦!我可想不出来了!” 荣华笑了笑,“没有关系。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说着,轻叹了一口气,刘丽清,能比你的终身还要重要的,除了你的生死,我还真再想不出别的了!可是,到了那房府,你又能忍耐几天呢?我就不信,你对安王妃,真的就是那样忠心! 到了静王府,马院使果然是已经到了。 “伊院判来了,这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就劳烦伊院判再亲自动一回手吧。” “马大人,您还是直接称呼晚辈的名字吧。您这样说,晚辈心中惶恐。” 马院使笑道:“不过是一个称谓,你当的起!” 说着,二人一起进了静王妃的寝室,静王正陪在静王妃的床前。 荣华到了床边,逸歌和如意一起跟了过去,便见有侍女落了厚厚的帷幕。马院使则是被隔在了外面,并且在桌上已是有人备好了文房四宝。 马院使,提笔蘸墨,便听到里面传来荣华清清淡淡的声音,“亚岁是阴阳二气的自然转化,这个阴阳交接的时候艾灸神阙穴是激发身体阳气上升的最佳时间。在亚岁前后四天,加上亚岁这一天共九天中,可以通过用艾条灸神阙穴的方法养生。把艾条点着后以肚脐为中心,熏灼肚脐周围就可以了。注意不要烫到皮肤,有温热的感觉即可。每天一次,每次一刻钟左右。神阙穴是五脏六腑之本,为任脉、冲脉循行之地、元气归藏之根,为连接人体先天与后天之要穴。艾灸神阙穴可益气补阳,温肾健脾,祛风除湿,温阳救逆,温通经络,调和气血,对身体非常有好处,甚至会使人第二年都少生病。这,便是针炙通穴了!” 马院使笔不曾停,快地记录着。 片刻后,荣华的声音再度响起,“亚岁,也唤冬至,这个日子对于医者养生来说,极为重要。主要是因为‘冬至一阳生'。冬至到小寒、大寒,是最冷的季节,心肺不好的人往往会病情加重,患’中风'者增多,天冷也易冻伤。刚才的针炙通穴的法子,也不过就是医者之外力!还要看病人自己的保养是否得当。” 马院使突然停了笔,“伊院判,这针炙通穴,可是适用于任何人。” “自然是要因人而异!并非所有人都适用此法。具体的,回头我到太医院与大人细说。” 马院使点点头,便继续记录。 和马院使一起记录的,还有一位医女,是太医院派过来专门照顾静王妃的饮食起居的。 一刻钟很快便过去了,马院使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便停了笔,等着荣华出来。 果然,没一会儿,帘幕被人束起,静王妃已是靠躺在床上,静王在床沿儿上坐了,正低声地和静王妃说着话。 荣华净了手,看了一眼那名医女,继续道:“女属阴,为凉性。因此,女子如果不注意保暖就会出现月经不调、痛经等不适症状。所以,女子更多的需要温暖的呵护。特别是在这严寒冬日,更是不可轻慢大意!” 静王转头问道:“伊院判,那王妃的身体调理地如何了?” “回王爷,这针炙通穴,已是完成了。接来,会有太医院的医女专门负责静王妃的药膳。王妃这些年用药太多,怕是不胜其烦,所以,官便内廷的医官,根据王妃的身体状况,专门定制了药膳谱。这样药味淡了,而且主要是以食疗为主,静王妃应该就不会再排斥了。” 静王妃轻柔的问道:“荣华,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些年,王爷也请了不了的名医来为我诊治。可是,总是也不见有大好!这一次,还真是多亏了你了!这些日子,我明显地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力气,再不似以前那般地虚弱无力了。” “启禀王妃,您现在的状况,还算不上是大好。只要您能配合内廷医女,那么,您的身体将会越来越好!另外,今日是亚岁,官还有几句叮嘱,还请王妃定要记。” “伊院判请讲。”静王急道。 荣华向那名医女点了点头,医女会意,再次提笔准备记录。 “注意防寒保暖。女子属寒性体质,因此,日常中应少吃寒性的食物,尤其是在处于月事的时候,更要注意饮食。冬季外出要注意防寒保暖,加强颈、腹部的保暖,不可因美观而减少衣物,一旦受凉,容易导致月经不调、痛经等症状,损害健康。这一点,想必王妃已是深有体会了。” 静王妃点点头,“荣华说的是!年轻时候不懂事,以为自己身强体壮,想不到如今,却是落了病根儿。” “人体中的寒气是由大地经足部进入人体的,因此,多泡脚可有效帮助女子保暖。泡脚一定要坚持,只有长期坚持,才能起到防寒保暖的功效。冬至时节天气寒冷,人体需要足够的能量来抵御寒冷,而肉类食物有补气活血,温中暖的功效,是进补的佳品。王妃冬季里可吃些肉类以中和寒气。” “伊院判所言极是!这民间也有这一日要吃羊肉狗肉的习俗,这些可不是都是什么谣传!王妃如果能进一些羊肉自是最好的。”马院使补充道。 荣华点点头,“没错!羊肉是温补之物,王妃冬日里,还是要多用一些才好。” “好!本王都记了!多谢伊院判了!这些日子辛苦了!来人,谢仪。” 荣华笑着摇了摇头,“王爷,官与马院使都是奉了太后之命,前来为静王妃调养身体的,岂敢再收王爷的谢仪?” “本王知道,这是太后的意思。可是星儿是本王的王妃,你们全力为她调养身体,本王也是看在眼里的!谢仪不多,本王知道,你伊府不缺银子。这些就当是本王的一点儿心意了。” 荣华与马院使对视一眼,同时行了礼,“多谢王爷了。” 荣华正欲告退,静王妃突然道:“荣华,谢谢你这些日子以一的照顾!我一个人在府里总是闷着,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若是得了空,可否多来府中陪陪我?” 荣华的心底一紧,想到了银面男子对自己的提醒,“回王妃,官实在是太过忙碌。这年节将至,宫里头的各位主子们,自然是要仔细照顾,怕是,要让王妃失望了。” 静王妃叹了一口气,“也是!瞧我,尽顾着自己了!忘了宫里头还有一大堆的人呢!罢了,那就等开了春儿再说吧。” “是,殿。官告退。” 出了静王府,荣华裹了裹身上的大麾,拉了逸歌的手道:“陪姐姐走走吧。今儿是亚岁,皇上旨,休朝三日。而这一天,历来也是军队待命,边塞闭关,商旅停业。你瞧这大街上多安静!除了过往拜冬的马车,哪里还有什么行人?” 逸歌点了点头,“姐姐懂的真多!不过,我听说这一日,亲朋好友,也是要互赠礼物的。姐姐,咱们还要去刘府看看吗?” “不必了!我已经让王伯送了些礼物过去。我现在有些累,不想再多事!刘府,只要是他们不来招惹我,我也不想再理会他们了。” 逸歌有些不服气道:“姐姐就是心太软了!对付那样的人渣,何必客气?” “刘丽清不是被送去了房家为妾?也算是她受到了教训了!至于大表哥,娶了一只母老虎回家,再不似从前消遥自在!至于舅舅,丢过一次官了,我倒是希望,他能珍惜这次好不容易换回来的官位!否则,他可没有那么多的女儿送人作妾!再说了,也不是谁都能看他家的女儿的!” “噗!”逸歌听了,不禁笑出声来,“姐姐这话说的可真毒!不过,也确是如此!我喜欢听!本来就是这样嘛!用自己的女儿换来的官帽,你说他戴着,就不觉得头疼吗?” 荣华笑了笑,“你这个鬼丫头!罢了,前面有家酒楼开着,这样吧,咱们今儿中午就不回去用膳了。姐姐请你在第一楼吃大餐,好不好?” “好呀!姐姐,我想吃龙井虾仁,拔丝芋头,还有八宝鸭!对了,还有一定要吃那个话梅排骨!” “好!都依你。” 到了第一楼,人倒是不多,因为今日是亚岁,大多都是走亲访友,几人要一个雅间儿,荣华便让几人一起坐了,再加上一个吉祥和雷天,倒也是看着热闹。 “小姐,这尾牙将至,您看,是回一趟江南,还是让那些大掌柜的都来京城?”灵芝问道。 荣华想了想,“吉祥,你的腿脚快些,等明日,你就替我跑一趟吧。告诉江南的那些大掌柜,今年的尾牙就在京城摆了!我现在毕竟是有官职在身,离京,怕是不容易。” “是,小姐。” 逸歌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姐姐,什么是尾牙呀?” “尾牙是商家一年活动的尾声,也是普通百姓春节活动的先声。每年月的初一、十五或者初二、十六,是江南商人祭拜土地公神的日子,称为做牙。二月二日为最初的做牙,叫做头牙;十二月十六日的做牙是最后一个做牙,所以叫尾牙。” “哦,其实就是请那些掌柜们吃一顿饭呗!” 如意忍不住笑道:“什么事儿到了二小姐这儿,都能以一顿饭来解决了!” 顿时,雅间儿内倒是一片大笑声!就连一向是冰着一张脸的雷天,也微微有些笑意了! 荣华轻笑了两声,端起茶盏,再出声,已是多了几许的忧伤,“前年的尾牙,是父亲亲自主持的,父亲当时,也带了我去。去年的尾牙,是哥哥主持的,当时,我在府里习医。今年,竟是只剩我一个人了。” 荣华的话落,顿时这内便寂静一片!逸歌似是也能感觉到荣华身上透出来的浓浓的悲伤,吸了吸鼻子,有些糯糯道:“姐姐,你别这样!你还有我!还有我们大家呢!我们大家都会一直陪着你!绝对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荣华听了,抬眼轻笑,“我没事!不过是略有伤感罢了!吉祥,记得通知伊总管事,让他早一步来京城,我有事与他商议。” “是,小姐。” “好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今日这菜上的倒是快!大家快吃吧。” 大家一起吃的热闹,吉祥向来是小心谨慎,没吃多少,便去门外守着了。 不一会儿,吉祥进来了,“小姐,如果用好了,咱们就回府吧,属刚才看到王康带着几位公子在隔壁的雅间儿用膳呢。刚才看到他似乎是有些醉了,属担心,待会儿会有一些不必的麻烦。” 王康?这个名字突然就闯进了荣华的脑海里!前世的种种突然就像是排山倒海一般向她袭来!胸口处的痛!已是难以用言词来形容!因为哥哥过世所带来的伤痛,一子就全都让她将怒火迁向了王康! “你说王康在隔壁用膳?可知道都有谁?” 王康略一思索,便将那些人的大名都报了上来,其中竟然有秦丞相的一位庶子,还有刘丽清刚刚嫁的那位房公子!荣华笑了笑,看样子,全都是些纨绔子弟呢!这样也好,自己正愁没地儿泄火呢!不过就是一些纨绔,就当是自己为民惩害了! 荣华将吉祥招了过来,小声叮嘱了几句,吉祥听了,脸色是青白交加,最后是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小姐,这样做,会不会给您惹来麻烦?毕竟,您也是在这儿用膳呢,若是有人查起来!” “笨!谁让你现在药了?他们现在喝的这样起劲,你以为他们马上就会离开这第一楼?” 吉祥撇了撇嘴,“是,小姐。属明白了。” “还有,明天,我要这丑闻,传的全京城人人皆知!” “是,小姐。”吉祥的身子微颤了颤,心底紧了紧,小姐的心还真是狠哪!若是小姐知道少主骗了她?咝!吉祥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想像,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小姐要怎么整治少主呀!光是现在想想,就让他头皮发麻了!万一到时候小姐再舍不得整治少主,那他们这些帮凶?咝!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吉祥的表情,不淡定了! 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的雷天和如意自然也是觉得有些心底发颤!只是看吉祥那表情就知道小姐肯定是想出了什么阴损的招数来对付王康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姐这样恨王康,可是他们现在更关心的是,小姐究竟是想出了什么方法来整治王康?小姐虽然是自上次清醒过来后一直表现的都很正常,可是他们知道,小姐的心里现在像是压了一团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爆发出来!很显然,这个王康,让小姐找到了发泄口。 逸歌看到小姐对吉祥吩咐什么,就知道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将口中的食物咽,“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好玩儿的?能不能也告诉我知道?要对付坏人吗?我也要去!” 吉祥的脸上立马就是闪过一抹尴尬,她去?怎么可能? 果然,荣华笑道:“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就要跟着!再说了,他的身手可是极好!你确定你跟着他,能找得到他的人?” 逸歌一听就垮了脸,“好吧。那姐姐能不能说说是打算怎么整治他们的?” “急什么?明日你就知道了。好了,都吃好了,咱们就回去吧。”此时的荣华,是真正的轻松了些,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神清气爽了! 荣华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往第一楼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王康,我送你的这份大礼,真希望你能好好享受!千万别让我失望!你应该感谢我!至少,我已经如愿让你娶了秦卿儿,你也成了秦丞相的女婿!现在,大皇子,怕是正想着要重用你吧?我怎么可能会真的给你架坐云梯,扶你青摇直上?你以为娶了秦卿儿,你就离权势更近一步了?你做梦!我哥哥死了,虽然这一世与你无关,但是谁让你前世招惹了我?谁让你前世害死了哥哥?前世的债,你也该还了! 次日上午,荣华带了逸歌去了太医院,“歌儿,来,这是上任院使的手记,你看看吧。我前几日翻过,倒是适合你这样新入门的人看看。” “姐姐,我看你做的药膳挺好吃的。要不,我先学做药膳吧?” “你这丫头,分明就是贪嘴了!”荣华笑着用食指轻点了她一,“药膳,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我到现在,也过是才学到了一些皮毛!就拿同样是胃病来说。若证属胃寒者,宜服良附粥;证属胃阴虚者,则服玉石梅楂饮。由此可见,便可知道这药膳,也不是什么人都适合用的。” 逸歌苦着一张脸道:“想不到学个药膳也是这般地麻烦!姐姐,我真是好奇这么多东西,你都是怎么记住的?我一看这医书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荣华原本也没想着让她非得学这个,只是觉得她整日也是闲着无聊,担心她再出去闯祸!毕竟她的性子太直,不知道隐忍,万一再得罪了什么权贵,怕是有她的苦头吃了!可是看她的确是有些不太愿意,荣华便开始头疼了!琴棋书画,她不喜欢!吟诗作对,她说自己又不考科举! 荣华揉了揉眉心道:“这样吧!你若是看完一本书,并且能记住里面的七成,我便做一道你爱吃的药膳,另外,再让王婶儿给你做一道你最爱吃的三杯鸡!如何?” 逸歌听了,眼前一亮,“真的吗?姐姐说话算数?” “自然!” “那我若是全都记了呢?” “那我便让王婶儿连续三天都做你最爱吃的菜!另外,再奖你一百两银子,如何?” “好!我这就去看书!姐姐就等着为我做药膳吧。对了,姐姐,我要喝枸杞桂圆猪肝汤!” “好!等你将这本书都记了,我便亲手给你做。” 二人在太医院里一直待到了午时,直到马院使过来,二人才知道该用午膳了。 “伊院判,上次你的针炙通穴之法,老夫已是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竟然与那书上所载,无一偏差!当真是厉害!伊院判,这针法,也是令师所授?” “回马大人,正是。师父向来是淡泊名利,不喜拘束,她传授我针炙之术时,也是嘱咐我,定要心细谨慎,切不可莽撞!至于那艾炙之术,则是我在一本古籍中看到的,一时心痒,便背了来。” “伊院判果然是天资聪颖!时候不早了,你们还不打算回府?” “这就走了。歌儿,跟马大人告辞。” 回到伊府,便看到如意等人个个儿兴奋地跟打了鸡血一样!荣华再一瞧,吉祥也在,顿时便明白了!“事情都办妥了?” “回小姐,都办妥了。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疯传此事!王康的声誉尽毁,此生,再无可能入仕了!” 荣华沉静了多日的脸上,终于是扬起了一丝的明媚!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光华潋滟,风华万千!唇角微微的笑意,眉梢似有若无的柔美,让人刹那间,竟是看呆了! 不止是吉祥和雷天看呆了!就连子里的若干女子,也是呆呆地看着荣华,这是他们所熟悉的小姐吗?怎么突然间就多了一抹的尊贵!似是天上的明月,清华无双!又似是天边的白云,飘渺虚无!让人只以为自己看到的不过就是一场梦境!一个幻觉! 荣华莲步轻移,裙摆摇曳,浅浅一笑,似是暗夜中的星辰,光芒万千!这样的荣华,几乎是闪花了众人的眼!好半天,众人才回过神来。 “这么说来,现在秦家、王家,还有房家都已是闹翻了天了?”荣华坐定后问道。 “回小姐,确实如此!闹的最厉害的就是秦府和王府了!听说,王大人一怒之,将王康重责了三十杖!要不是有秦卿儿拦着,怕是要打的更加厉害了!” “那秦府那边儿呢?” “秦相现在还不知道此事,不过秦夫人已经知道了,也派人去外面寻找秦相回府了。” “那咱们就静观其变吧!我倒是要看看,向来足智多谋的王公子,这一次,还能想出什么招数来,为自己翻身?” 逸歌则是一脸好奇道:“吉祥哥哥,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姐姐究竟是想了什么法子来整治那些人的?” 吉祥扯了扯嘴角,扭过头去,对着这样天真无邪,可爱俏丽的一个小女孩儿,他可是说不出口!倒是如意见此,笑道:“二小姐可听说过断袖?” “断袖?”逸歌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说着指着吉祥道,“你是不是给他们一群男人了春药?天哪!吉祥哥哥你好丢脸哪!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吉祥闻言,是哭也不是,怒也不是!什么叫他好丢脸?什么叫他也做得出来?这本身就不是他出的主意好不好?这是小姐的主意!她怎么不去说小姐?当然了,这话,也只能是暗自在心底里说说,可是不敢大声说出来的。 逸歌说完以后,竟然是一脸兴奋地跑到了荣华的身边,挽了她的胳膊,一脸的崇拜道:“姐姐!你是怎么想出这么能让人恶心的法子来的?简直就是绝了!我太崇拜你了!姐姐,这才对嘛!对待恶人,就该如此!呵呵,我只要是一想到那些男人在一起混乱的场面,我就觉得太解气了!” 如意看到逸歌如此激动,倒像是小姐是整治了她的仇人一般,不由得凉凉地问道:“二小姐,您解什么气?您知道那王康什么地方得罪小姐了吗?” “呃?”逸歌有些懵懵地挠了挠头,“是呀!还真的不知道吔!姐姐,他到底是怎么惹到你了?你居然能想出这样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法子!姐姐也太厉害了!” 荣华的神情微冷,眸光泛冰,“过去的事了!如今,我也算是让他身败名裂,只要他以后再不来惹我,这仇,我也算是报了!” 荣华说完,闭了眼睛,不欲再说,倒是宋嬷嬷道:“小姐,都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奴婢还是先让他们摆饭吧。” 事情似乎是进行的极其顺利,顺利地让荣华都有点儿觉得这暗中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傍晚时分,吉祥再次来报,说是打听到了王大人,竟然是将王康给贬到了山东!说是那里有些产业交由他打理。荣华明白,这说是代为打理庶务,其实,也就是等于他舍弃了这个儿子!将其贬到山东,任其自生自灭了! 而秦府,秦丞相得知此事后,则是直接就将人给逐出了家门!后来还是那秦白的生母求了族里的族老们来,这才让秦丞相收回成命,将其发落到了城外的一处庄子上,让其闭门思过! 最安静的,就是房家!因为这房公子,本就是个浪荡公子,整日里胡作非为惯了!再加上府上也没了老人,根本就没有人敢管他!除了他的亲姐姐能说他两句,他的那些个妻妾们,哪个能惹得了他? 王康被打了三十杖,爬在床上,秦卿儿为他上了药,哭的两只眼睛红肿不堪,“夫君,现在怎么办?父亲说要咱们过两日就动身。咱们若是离开了京城,到了山东,怕是举步维艰!” “怕什么?只要有我在一天,定然就不会亏待了你!好了,你也莫哭了!此事,我绝不会就此作罢!定然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如此陷害于我?” 秦卿儿一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跟自己的弟弟行了那等苟且之事,这心里便觉得堵的慌!说不难受那是假的!现在外面传成了那样,她如何还有脸面再出门?可是正如王康所言,此事,定然是有人背后设计!秦卿儿想到今日回娘家去求见父亲和嫡母,可是两人都是避而不见!这更是让她有些心凉!她知道,父亲这是迁怒与自己的夫君了! 王康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痛楚,明明心底就像是燃了一把怒火一样,可是语气却是尽量放的轻柔,“卿儿,委屈你了!若不是为夫大意,着了别人的道,如何会让你受这等的欺侮?你先回去睡吧!也累了一天了。” “夫君!”秦卿儿心里到底还是有王康的,本来心里还有些难受,可是听到心上人这样软声细语地跟自己说话,立马这心就软了,“不用了!我留来照顾你。” “不必了!你也累了,我知道这几日,便是你来月事的日子了。你还是先去好好休息。放心吧,我没事。” 秦卿儿一听这话,脸上微红,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自家夫君受了这等罚,居然还一心念着自己!这如何能不让她的心里更想着他?秦卿儿出了子,却是一心想着,如何能让父亲不再迁怒王康,如何能重新接纳王康!不得不说,这王康对于利用女人方面,还真是狡诈的很! 王康趴在床上,细细地想着自己在踏进那第一楼的每一步,可是思索了许久,也是没有找到答案。突然,一道冰冷的似是千年寒冰的声音响起,“还真是没用!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算计了!” 王康一惊,回头一看,竟是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自己的内,“你是什么人?你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啧啧!还真是蠢!你连是谁除害你都不知道,我真怀疑你这样的脑子是怎么中的举人?” “哼!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你是什么人?到底来这儿干什么?” 黑衣人似是很满意王康的眼中除了恨意和警惕之外,再没有其它!点点头,“还不错!临危不乱!我没有看错你。” 王康拧了一眉,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还是因为男子的话。其实,说他不怕,自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王康是个聪明人!见此人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子里,自然就绝非泛泛之辈!他若是想要杀他,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躲不去的!索性,那便不惊不慌!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王康,你的名声尽毁,朝中御史已是竞相弹劾,要罢了你身上所有的功名。此事未定,可是你今生再无入朝为官的可能!西凤的朝堂,容不你,也丢不起这个人!大皇子自然也就舍弃了你!你,竟是不恨吗?” 王康咬了咬牙,眼底的恨意,似是浓浓的火焰一般,几乎是将他的眸子给映成了血红色!“恨!我岂能不恨?我好不容易才考中举人!好不容易才让父亲对我刮目相看!好不容易投靠了大皇子,让其对我青眼有加!想不到,竟是如此轻易地被人毁于一旦!我如何能不恨?” “好!既然你恨,那我就告诉你,这背地里设计你的,就伊府的伊荣华!” “伊荣华?”王康的眼底里立刻就浮现了一抹浅粉色的影子,还有那一双纯净地就如同是山泉一般的眸子!“不可能!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哪里会有这样厉害的手段?” “人,我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就由你自己来决定了!你自己想想吧!” 王康的眼神极其复杂,他当然记得那个伊荣华,那上第一眼,便让他惊艳的小姑娘!可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在设计自己?难道是因为?王康的瞳孔一缩,似是闪过一抹恐惧!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摇了摇头,片刻后,眸底似是闪过什么,再抬眼时,已是满目的狠戾! 当晚,没有人看到,秦卿儿竟然是趁着夜色,去了一趟刘府。 隔了一日,荣华正在练字,便见宋嬷嬷急急地进了府,“小姐,小姐不好了!”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花花!感谢ljp1702送上的三朵花花!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了,新的一卷,故事更加精彩!希望一直支持雪,陪伴着雪的美人们能和雪不离不弃,一直坚持到底!谢谢大家!其实雪也知道,快要过年了,站的流量并不是很好,因为许多妞儿们要准备各种考试了!可是只要是还有你们在,雪就一定想办法坚持万更!月底了,有票的,就赶紧掏哦!对了,今天是圣诞节哦!祝大家节日快乐,天天有个好心情哦! 第三章 声名尽毁!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暖阳之行!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四章 暖阳之行! 一行人终于到了苏州!城门口,名叔和江南的总管事伊江南已经是都等在了那里。 荣华了马车,一看到名叔,这心里头的激动,便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来!直看的名叔也是一脸的激动,老泪纵横!而肖冬阳早已是心疼不已了! 终于一行人簇拥着回到了伊府,名叔被荣华拉着在前厅一起坐了,一直到了天色将晚,这才命人直接在前厅摆了饭,留了名叔和伊江南一起用膳。 “小姐,您长高了,也瘦了!要是老爷夫人能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也该知足了!”名叔的泪再度落了来! “名叔,您快别哭了!您这一哭,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了!”荣华说着,眼眶就红了。“南叔,这几年江南这边儿多亏了您了!荣华不知说什么好了!还请您受我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伊江南赶忙起身拦了,“小姐,您是伊家的主子!为您效力,那是属的本分!何谈什么辛苦之类的!倒是小姐,小小年纪便要撑起整个伊家!实在是辛苦了!” “好了!大家都坐吧!现在都聚到一起,应该是高兴才对!待会儿上了菜,大家应该是高高兴兴地多喝两杯!”肖冬阳出声劝道。 “公子说的对,小姐,您也别难受了!这可是高兴事儿呀!” 当晚,伊府上一片欢声笑语,直至深夜,方才作罢! 两日后,荣华带着肖冬阳到了春华小筑! “这里当初是我和哥哥一起种的三七,还有桔梗!如今,这些药草倒是长的极好,只是哥哥再不能陪我一起植药了!现在想想,当初跟哥哥一起的日子,真的是我此生最为难忘的时光呢!” “荣华,以后我陪你种药,陪你采制,陪你煎药,可好?”肖冬阳温柔清朗的声音响起,荣华闻言只是浅浅一笑! “走吧,我想再好好儿的看看这处庄子。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呢?”荣华声音中显然是极度地不舍! “别这样!荣华,你已经及笄了,应该学会往前看!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你,不是吗?” “是吗?可是我再能干又如何?再聪慧又如何?我能将父母留在身边吗?我能将哥哥留在身边吗?不能!”荣华苦笑了一声,“在强悍的老天爷面前,我注定就是个失败者!” 荣华心中想的是自己重活一世,却是仍不能留住哥哥的性命!这对她来说,是何其的残忍!活了两世,便是经历了两次痛失哥哥的痛苦!这种锥心之痛,她没有办法跟别人说!任何人都不能! “你说,你还想去淮阳山走走?” “嗯!哥哥曾带我去过一次淮阳山。那里有农人种植了大片的药草,还有密林,那里到处都是药香味儿!” “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也想去看看了!只是不知道,你肯否给我这个机会?” 荣华听了,面色微红,“你想去便去,我还能绑着你不成?” “哈哈!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自然是要绑了你一起去!” 荣华嗔了他一眼,肖冬阳心情却是极好!当也不待多说,竟是抱了她便起身到了前院,到马厩里挑了一匹马,二人同骑一乘,扬鞭往淮阳山的方向去了! 肖冬阳的这番举动,可是苦了在后面跟着的如意等人了!特别是阿左和阿右,面面相觑,现在是什么状况?要不要跟过去? 荣华和肖冬阳到了淮阳山,当便被当地的美景给迷住了! “这里果然是世外桃源,我都不想走了!荣华,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拜堂成亲,生一堆小娃娃,再不出去了,好不好?” “说的什么昏话?你真舍得北梁的百姓?真舍得你母妃的血海深仇?”荣华说完,轻叹了一口气,“美景还是这番美景,只是人却是不在了!” “荣华,我抚琴与你听,可好?” “我还记得当时哥哥吹箫,刘丽清抚琴,他二人合奏了一曲桃花吟!当真是让我感动的哭了了畅快!现在想想,真是怀念呢!” “荣华想听箫?” 荣华摇摇头,“哥哥喜箫,虽也会抚琴,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选择吹箫的!我当时想听吹箫,也不过因为那人是哥哥!” “那不如,我为你抚琴一曲?” “你也要弹奏桃花吟?” 肖冬阳摇了摇头,“那支曲子太过悲伤,不适合你听!也不适合我们现在所处的美景!” “那好,你弹什么,我便听什么就是了!” 不多时,这山谷里,便回荡起了一阵悦耳的凤求凰!琴声初起时,荣华一听是凤求凰,脸色便是忍不住的红了!这肖冬阳弹这支曲子,其用意,自然是明了!只是随着曲声情意绵绵,婉转悠扬,给人以唯美之感!荣华一时也是听的入了迷,竟是忘记了羞怯了! 一曲作罢,荣华竟是有着一种舍不得的感觉!半晌才回过神来,“想不到,你的琴技竟是如此之好!” “我以为在你及笄时,我为你弹了一曲,你便该是知道的!” “当时,只顾着听你高歌了,哪里有注意到你的琴技?不过,你那日所唱的,倒是着实不错!只是不知道比起江南小倌馆里的名伶,究竟是哪个更胜一筹?” 肖冬阳一听,便佯怒道:“好哇!你竟然敢拿小倌与我相提并论?看来,我是太宠着你了!今日,非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不成?” “你要做什么?不许追我!”荣华边跑边喊。 二人你追我赶,在这树林里,倒是惊起了一群鸟儿!整个山谷里,都回荡着两人的笑声! 荣华派人给伊府送了消息,和肖冬阳在这淮阳山里一起住了两日,每日都和当地的药农们一起锄锄草,再到那一片鸡冠花、紫藤、木槿、各色的梅花等组成的花海里抚琴饮茶,倒是过的惬意! 因为明日就是荣华父母的忌日了!二人依依不舍地了山,荣华看到山脚已是备好了马车,不禁有些纳闷儿!“是你命人安排的?” “嗯!我看你骑马有些不习惯,而且这里离苏州城还有些距离,总是待在马上,我担心你的身体也吃不消!” 荣华沉默不语,肖冬阳的仔细,让她再度想起了以前处处为自己打算的哥哥!真的是有些相像呢!只不过,哥哥的关心似乎是更含蓄一些,而肖冬阳的关心则是更加地挚热一些,甚至是让她觉得有些关心过了头!将自己当成了小孩子! “荣华,我今日收到了一则消息,也许你会有兴趣听一听。” “什么?” “因为我当场提出要娶你为妃的事,西凤皇帝如今正在想办法全力救治九公主!不难看出,他们有意将九公主嫁到北梁!虽然我已经是严词拒绝了!可是他们显然是没有死心!我想,他们的本意应该是让九公主为正妃,你为侧妃!” “这个我早料到了!肖太子,您还真是有艳福呀?谁不知道那九公主可是皇室公主里最为美丽,也最受宠的公主?而且还是皇后嫡出的!这世上怕是再找不出比她更配你身分的女子了!” 听着荣华有些冒酸水儿的话,肖冬阳的心情倒是极好,遂起了逗弄荣华的心思,“你说的倒也没错!那要不,我便应了?如此一来,既能顺利地娶到你,还能让西凤皇帝放心?” 荣华听了,胸口便觉得一疼,一种似乎是被人将心给捏住了的疼!疼的她几乎就是有些喘不上气来!转了头,声音有些闷闷地,“好呀!不过,你有九公主一人便够了,何须再要什么侧妃?” 肖冬阳看她转了头,再一听这话,便知道她是生气了!赶忙伸手将她的身子揽了,柔声道:“好荣华!乖!我只是逗你玩玩儿的,有你一个就够了,我哪里还敢再要什么旁的女人!什么正妃侧妃的,就只有你一个,可好?” 荣华的声音仍是有些闷,“你爱找多少个,便找多少个!与我何干?”说着,便伸手推了他的胸膛,将自己的身子与他隔的远一些! 这可是把肖冬阳给吓坏了!连忙道:“荣华,我刚才真是和你闹着玩儿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吃醋的模样!你可千万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想着娶那个九公主的!什么天姿绝色的,我可是压根儿就没细看过她?谁知道是不是妆容扮的太精致了?万一卸了妆,再是个丑八怪,那我不是亏了?” 扑哧一声!荣华笑出声来,“哪有你这般地毒舌的?明明就是一个大美人儿,怎么到你的口中就成了丑八怪了?” 肖冬阳有些无辜道:“是谁刚才说出来的话酸溜溜的?我还不是为了搏你一笑?再说了!我是真的没有细看过那名九公主到底是生的什么模样?荣华,九公主的病,似乎又不太像是病呀!” 荣华轻声笑了,将自己与九公主在坤宁宫对峙的事与他说了!肖冬阳自然是恨的牙直痒痒!“好一个独孤欣,我真是小瞧了她了!居然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了!反正她也没有讨到便宜,反而如今还被白云潇给整地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这对她自己来说,可是比以前完全疯巅要更残忍!” “那倒是,自己明明在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的发疯,这还真是!啧啧!我还是第一次看白云潇顺眼了!”肖冬阳说完,又笑道:“说来,我看你的那个宝贝妹妹,倒是有意于白云潇呢!你可有想过撮合他二人?” 荣华摇了摇头,“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还是顺其自然吧!我看赤木对她也挺上心的!只是不知道,她能否打动歌儿的心!” “听起来,你比较偏向于让逸歌嫁给赤木?”不知为什么,肖冬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是呀!”荣华没有想太多,继续道:“至少赤木的身世要比白云潇简单一些!歌儿的性子单纯,实在是不适合嫁入皇室!莫说是皇室了,就是嫁给一个高门大户,我都得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怕什么?你忘了,她的手上,可是还有着一个百花楼呢?” “那又如何?现在南昊的情形,并不乐观!而她的父亲至今也是生死未卜!说实话,我总觉得她父亲应该还活着,只是极有可能被人给制住了,或者是藏身在了某一处!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歌儿要好好儿的!” 听完荣华的解释,肖冬阳原本有些暗沉的眼神,再度清亮了起来,“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那个白云潇呢?” “说什么呢?他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也是希望他能过的好!只不过,他的性子,和逸歌在一起的话,将来歌儿会很辛苦!而我做为她唯一的姐姐,怎么可能会忍心看她受苦?反倒是赤木,平日里,对歌儿极为宠溺,而且 我看他,也是真心地待歌儿好!这样的男子,也许才是歌儿最合适的良人!” “算了,我们也别在这里瞎操心了!毕竟这是歌儿自己的事!顺其自然吧!再说了,歌儿明年才及笄,现在讨论这个,还是有些太早了!” 二人于傍晚时分,终于回到了伊府!刚一进府门,便听到了逸歌和赤木的吵闹声!原来竟是二人棋,逸歌输了,却不认帐! 看着二人吵闹的样子,荣华和肖冬阳相视一笑,没作理会,直接就去了碧水院了。 次日一早,荣华早早地便起身了。一袭孝服,命人备了祭品,天还未亮便准备出府了。 荣华出了府门,刚上车,便发现了肖冬阳竟然也在车里,“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是要去祭拜父母,可不是去玩儿!” “我知道!既然你是我认定的妻,那么,陪你一起祭拜,岂不是人之常情?”说着,肖冬阳轻轻拉起了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荣华一时有了一种淡淡的满足感!“荣华,我说过,以后,有我陪着你!这句话,我想到你的父母的坟前说一遍与他们听!我想,他们听了,也会因为你过的开心,在九泉之,也就安心了。” 说不感动,是不假的!荣华的眼角已然是湿润了!不过,她还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掉来! “肖冬阳,谢谢你!” 肖冬阳抿唇一笑,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一双小手,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不语!马车内的气氛,却是没有沉闷之感,反而是因为两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而使车内多了一抹温馨和暖意! 到了墓地,名叔早已先到了那里,正命人摆上了祭品,荣华正了正衣衫,在墓前的蒲团上跪了,“父亲,母亲,女儿不孝,离家多时,至今方归!不孝女在这里给您二老磕头了!” 三拜九叩,看的一旁的肖冬阳,倒是生出了些许的心疼! 待荣华行完礼,又开始烧了纸钱,说了自己这两年的情形,说着说着,那泪便止不住了!如同是溃了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直到肖冬阳看不去,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冲着那墓碑道:“父亲、母亲大人!你们既然是荣华的父母,便也是我肖冬阳的父母了!虽然你们不在了,但是我肖冬阳在您二老的坟前立誓,此生若是有负于荣华一丝一毫,便永世堕入地狱,不得救赎!” “别!”荣华赶忙捂了他的嘴,“别总是这样说!那毒誓,立一次就够了!不吉利!” 肖冬阳浅笑,轻轻地攥了她的手,感觉到了她手上的凉意,看到她身上的单薄,心中便是不悦,遂将身上的披风解,给她披了!“如今礼也行完了,就不必再如此苦着自己了!知道你孝顺,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呀!” 荣华摇摇头,“我都两年多未曾来看望他们二老了,不过就是冻一会儿,没事的!” 肖冬阳替她拢了拢披风,就陪着她一同在这儿站着,无人言语,周围静的,几乎是让人觉得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在场一样!猛地,肖冬阳的眉毛微挑了挑,然后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见白云潇一袭水蓝色的衣袍,毫不避讳,正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白云潇,肖冬阳便有一种不受掌控的感觉涌了上来!这让他的心底很不爽!特别是牵涉到了荣华,这让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而白云潇显然是知道一些什么秘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这让肖冬阳对于明日的卡卡族一行,有了些许的迟疑!他倒是不担心白云潇会对荣华不利!相反的,就是因为白云潇一直以来都对荣华太好了,才让肖冬阳的心里极为不爽! 为了不让荣华注意到山丘上的那抹水蓝色,某人极为无耻卑鄙的,将荣华哄骗上了马车,当然,全过程中,某个黑心的人,都是好巧不巧地挡住了荣华看向那处山丘的视线的! 待上了马车,肖冬阳才松了一口气,奇怪!刚才不过就是那么短短一瞥,他便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开玩笑!这天底还没有谁有资格成为他肖冬阳的对手!特别是在荣华的问题上!谁也别想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夺走!谁也不行! 西凤皇宫。 黑衣人正跪在大殿之中,头不敢抬,身形也一动不敢动!皇上的怒火,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起的! “废物!一群废物!居然是连个小女娃都杀不了!朕还要你们何用?” 黑衣人的头再低了几分,“启禀皇上,那个伊荣华的身边也不知怎么会多出了这么多的高手!我们近两百名大内高手,尽数折损,无一活口!” “无一活口?无一活口的话,你还回来做什么?” 黑衣人的头上冒出了冷汗,“是!微臣该死!微臣这就以死谢罪!”说着,就要拔剑自刎! “行了!现在自尽有什么用?你死了,能换回朕的两百名大内高手?”皇上的怒气仍在,只是比起刚才,已是小了许多!“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商女,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的高手相助?他们的来历可有探清楚了?” “回皇上,那些人将事情处理的很干脆,尸体全部被焚毁!不过,在打斗时,微臣看其身手,倒是更像北梁人!” “什么?”皇上的面色微凛,手心竟是忍不住冒出了汗!北梁人?那就是北梁太子留在伊荣华身边的人了?若是果真如此的话,那前些日子的刺杀,岂不是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凭着肖冬阳的手段,他绝对相信他会将这笔帐给找回来!那可就糟了!在北梁,肖冬阳的话,可就是等同于圣旨了!若是他果真对西凤有了敌意,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西凤帝越想心越乱!不禁也有些瞧不起自己了!不就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北梁太子吗?自己何需惧他?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惊涛骇浪没见过?何必惧一个毛头小子? 正在犹豫不定之时,外面的兵部尚书带了温平及四皇子独孤皓全都进来求见了!皇上一个眼神,那黑衣人便隐于暗处了! “皇上!大事不好了!北梁的凤凰城正在大量的集结军队,据我方边关将士的推测,大概在三十万兵马左右!”兵部尚书道。 “皇上!微臣请旨,前往边关,以防北梁军突然发难!”温平跪道。 “皇上,万万不可!”四皇子独孤皓急道:“父皇,眼还是要尽快先弄明白这北梁究竟竟欲何为?毕竟北梁太子才刚刚离开我西凤,现在也不过就是刚刚到达北梁!还请父皇三思!” 温平不悦道:“四皇子此话何意?难不成,我们西凤就一点儿准备也不能做吗?” “温将军息怒!本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眼凤凰关也只是集结了军队,并未对我边关进行侵扰!再者,若是我方也贸然集结兵力,那落在北梁将士的眼中,自然就是我方已准备好了开战!可事实上,我西凤真的准备好了吗?”说着,转身再度看向皇上,“父皇!北梁兵力强于我西凤,并不是一星半点儿!父皇当真要冒这个险吗?” 兵部尚书听了,也是一脸的忧色,“皇上,三年前我西凤与北梁交手,十万大军对阵北梁的三万大军,竟然是大败而归!皇上,听说那北梁太子回归以后,更是加大了对将士们的训练,臣曾听闻,北梁太子身边有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奇的龙卫军!可以以一敌百!皇上!我西凤现在的兵力与实力,的确是不宜与北梁直接抗衡呀!” 皇上听了,紧紧皱了眉,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而温平则是皱眉握拳,大皇子为何还不来?这个关键时候,他去哪儿了? “皇上,周世子请求面圣。” “宣!” 周海涛一进来,便直接将手上的书信奉于头上,“皇上,这是微臣派在北梁太子身边儿的探子发回来的消息,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接过那书信一看,脸色立时就不好看了!肖冬阳果然是知道了伊荣华被刺一事!现在集结兵力,也不过就是为了威震于西凤,看来,他真正想要的,不过就是西凤皇室的一个交待罢了! “海涛,这人,你是何时派过去的?” “回皇上,北梁太子为人太过狡猾,而且其身边的人个个儿都是顶尖高手。微臣先后派了三拨人皆以失败告终!最后,这一次,还是微臣派了一个不会武的小丫头潜进了北梁使者的队伍,平日里也只是负责一些洒扫的工作,这才妥当了!” “哦?一个负责洒扫的粗婢,也能拿到如此隐秘的消息?”皇上的面色微冷,声音中也是隐隐地含了一抹肃杀之气! 周海涛苦笑了一声,“回皇上,事实上,这消息是北梁太子主动给了那名婢女的!拿到消息后,那名婢女便被赶了出来!属的也只好快马加鞭地将消息送了回来!如今,那名婢女正在微臣派去的人的帮助,往回赶呢。” 皇上这才面色微缓,这倒像是那肖冬阳的行事风格! 皇上微微扫了底的众人一眼,视线停在了温平的身上许久,看来,为了保全西凤,只能是有所牺牲了! “好了,此事,朕自有打算!尔等退吧!” “是,皇上!” 而此时,荣华和肖冬阳一行人,已是踏上了继续南行的路! 卡卡族的领地,名为暖阳城。 一路上,一行人也是游山玩水,没几日,便到了暖阳城! 因为白云潇的回来,暖阳城里显的格外的热闹!显然,这白云潇在族里的地位还是颇高的!在族人的心目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荣华等人自然而然地就住了白云潇的府邸。当晚,荣华刚刚准备就寝,便再度听到了肖冬阳的声音! “荣华,这么早就睡吗?不等我了?”荣华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为什么会觉得这肖冬阳的声音里竟是带了些幽怨? “你怎么又来了?这里可是白府!是卡卡族的领地!你还是赶快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去吧。” “那里没有你,我睡不着!”肖冬阳说着,便自顾自地脱了靴子,往荣华的身边一躺,不待荣华有所反应,便将她也一拉,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做什么?我刚才不是说了!这里是白府,我们是客人,你还是安分一些的好!” “白府又如何?我还就是不走了!不能搂着你,我便睡不着!荣华,你忍心看我失眠吗?” 听着这分明就是无赖的话,再看看眼前的这个黑心的家伙,荣华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好了,来!躺好。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肖冬阳说着,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旁躺好。“我今日刚刚收到了消息,皇上令,将安王妃贬为庶人,打入天牢了!” “你说什么?”荣华刚躺的身子又再度坐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道:“你是在哄我吧?怎么可能?安王妃可是亲王妃!而且还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她究竟是犯了什么大错?竟然是会被皇上处置地如此狠绝?” “因为你!” “我?”荣华有些不明白了! 肖冬阳笑笑,“咱们前些日子不是在江南境内的一处小村子遭到了刺杀吗?我以这件事情为借口,威胁了西凤的皇帝!我令北梁凤凰城内集结了大量的将士,目的就是为了威逼他,让他给我一个交待!果不其然,今日刚刚收到消息,昨天那安王妃便被夺了封号,直接押入天牢了!” 荣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不是她的脑子不够使,而是这个消息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怎么可能呢?即便是皇上要给他一个交待,也没有必要拿安王妃开刀呀?而且,这安王妃好歹也是西凤的皇室!这,皇上竟是说废就废了?这也太狠了些!那安王竟然是无动于衷吗?再说了,安王妃可是皇后的人,那皇后就这样坐视不理? 好半晌后,荣华才将这个消息给消化掉了,“皇上为何这样做?即便是给你交待,也不必对安王妃动手呀?可是你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肖冬阳心情极好的笑了!伸手轻点了一她的鼻子!“知我者,莫若荣华也!没错!我的确是命人做了些手脚!你猜猜看?” 荣华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布的局,我如何能猜的透?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走就是了!”说着,便有些别扭地转了身,背对着他! 肖冬阳轻挑了眉,这样就生气了?伸手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轻哄道:“荣华乖!来,快转过来!我告诉你安王妃是如何被废的,好不好?不止如此,我还告诉你,我为何要如此做,可好?” 荣华闻言无声地笑了一,又迅速地绷了脸,转了过来,声音有些别扭道:“快说吧!我听着呢!” “唉!”肖冬阳叹了口气,不过却能听的出来,是有些宠溺的无奈!“你呀!真是像个孩子!”说完,便调整了一两的姿势,让荣华就枕着他的胳膊,一张俏脸儿就埋在了自己的胸前,“其实,说来也简单,我不过是挑拨了一而已!” 说到这儿,肖冬阳便有些得意地笑了一声,“我故意将消息透给了周海涛和独孤皓!并且让人说服他们,如果跟我合作,那么,他们得到的,将是我北梁的支持,而我想要的,就是安王妃的倒霉!” “安王妃是皇后的人,等于是大皇子一派的人,其实安王妃倒霉,本身对独孤皓来说就是一桩好事儿!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的对!独孤皓是个聪明人!能把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想要错过!这一次安王妃的事,便是如此!有了他们在暗中的推波助澜,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皇上便是再聪明,也断然是不会想到这一连串的反应!而且,即便是他猜到了又如何?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安王妃都是最有可能对你痛杀手的人!将她摆出来,不止是我会信,你也会信!这样简单的,只需要牺牲一个女人的性命,便能保全了西凤的法子,他自然是选择舍弃安王妃的!而且,西凤边关的安宁,比起一个安王妃来,可是重要了太多了!” “你还真是黑心!居然连这个都能算计到!不过,为什么皇上选择的是安王妃,不是小姚氏或者是其它人呢?比如说是某位公主?” “当然不会是别人了!你想,小姚氏是温平的妻子!手上哪里来的近两百名隐卫?而安王妃就不同了!她可是亲王妃,她能有如此的权势,那可是很正常的!至于其它的公主吗?这一点也是不可能的!皇上既然有意要我娶九公主为妃,自然是要考虑到西凤皇室的声誉!若是某一位公主的声誉受损,那么其它公主必然也会受到牵连!而且,公主与安王妃不同!公主毕竟是出生于天家!而安王妃不是!说到底,她们的本质是不同的!” “不过就是身上流的血液不同罢了!还真是可笑的理由!”荣华有些感慨道。 “不错!的确是有些可笑!可是在天百姓的眼里,便是如此!” “冬阳,你是不是答应了四皇子他们什么过分的要求?” “怎么可能?荣华,我看起来就像是那么容易被人要挟的吗?正如你所说,我的目的跟他们的目的,不谋而合!除掉安王妃,对他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而我将这个有利的条件送上了门,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会再提什么要求?不过,那个周海涛倒是个精明的!竟然是跟我的人,要了一个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 “就是承诺我不会与大皇子合作来转而对付他们!” 荣华听了,沉默不语!那日宫中,周海涛对自己的告白,至今她依然是记得清楚!她不可能会给周海涛什么回应的!可是那日在那种情形,自己似乎是也没有完全拒绝他的有利条件!虽然说是为了尽早脱身,可是一想到那日周海涛太过执着的眼神,荣华便觉得有些心底发寒! 凭心而论,她对周海涛并不反感!甚至是还有那么一些的好感的!因为他虽然表面上纨绔不化,可是骨子里,却是一个极其清高冷傲之人!这一点,她早在与他初识时,便知道了!自己毕竟是曾经利用过他,对他太过决绝,自己似乎也是有些做不出来! 察觉到了荣华有异样,肖冬阳还以为她是因为那安王妃的事而有所感触!“荣华,安王妃屡次刁难于你!虽然从未亲自出过手,可是哪一次不是她在背后指使的!如今,将她了狱,你可高兴?” “我的确是想到过与安王妃相抗,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你如此轻易地便让安王妃被废!说实话,我的心里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是有些悲凉!” 顿了顿,荣华再次感慨道:“你知道吗?我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哥哥的死与她有关!再加上她一直是在暗中刻意针对我,我更加确信是她害死了哥哥!只可惜一来,她做的太过完美,没有留一丝的痕迹!二来,凭着我的身分地位,我又能将她如何?对你而言,她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亲王妃!可是对我而言,她就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尊贵之人!这便是权势和地位的力量!” “冬阳,你让我再次体会到了自己的卑微和无能!在京城,没有地位,没有家势,那就永远都是被人玩弄的对象!”说到这儿,荣华苦笑了一声,“事实上,不止是京城,哪里又不是这样呢?” “荣华,你别这样!怎么突然就有些愤世嫉俗了呢?在我心里,你可不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原本就是为了哄你开心的!没想到却是适得其反了!这样吧!最多,我传信给京城,让他们将人给严密监视着,不允许任何人的接近和探监!等你回去后,再亲自问她,亲自处置她,可好?” 荣华听了,心底又是一阵感动!这里是西凤,饶是他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会大过几位皇子王爷,更不可能会大过皇上!可是这个人却是愿意为了自己而冒这个险!愿意为了自己而承了别人的情!这让她如何不感动?抿唇笑了笑,再不言语,小手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腰,闭了眼,极为宁静舒适的模样! 次日,荣华再醒来的时候,早已没了肖冬阳的踪影! 灵芝和灵雁进来服侍着她梳洗完毕,外间儿,如意已经是端了早膳过来。 荣华只进了一碗粥,便吩咐人撤了,问了肖冬阳的行踪,便要出门。 刚出了自己住的院子,迎面便遇到了一位娇小柔弱的大美人儿! --- .. 第二十四章 暖阳之行! 正文 第四章 天煞孤星!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章 天煞孤星! “何事如此惊慌?” “小姐,现在京城里都传遍了,说您是天煞孤星转世!克亲克友!说您克死了亲生父母,克死了大伯一家,还克死了少爷!” 荣华听了,手微微一顿,眸中精光一闪,竟是笑道:“看来,这些日子京城里还真是热闹呀!竟然也是有了我的流言了!” 宋嬷嬷见小姐的神色平静,不似有所压抑,才微微放心,“小姐,这等恶毒的留言,定然是刘府的人放出来的!也只有她们才能做得出这等的恶事!” “刘府吗?”荣华叹了一口气,“我前儿还说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便不与他们为难!想不到,他们竟是冥顽不灵,死性不改!既如此,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舅舅,看来,您的官帽,这次怕是戴不稳当了!” 宋嬷嬷一惊,“小姐,您,您可千万别乱来!他再怎么说也是您的舅舅,这里可是不比江南,这京城里这么多的达官贵人,看您不顺眼的,定然是大有人在!小姐,若是让您抓到您的把柄,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无妨!我又不是做什么坏事!不过就是为了朝廷除去一个蛀虫罢了!” “小姐,奴婢还是觉得京城的水太深了,您还是别给自己树太多的敌,您还小,将来,总是有些不便的。” “宋嬷嬷放心,我有分寸的。你去将吉祥给我叫来吧。” “是,小姐。”知道自己劝不动,干脆也就不劝了。 午,荣华便吩咐人备了马车,带着逸歌等人,去了寒心山庄,说是身子不适,去庄子上调养去了。 看着这寒心山庄的雕栏玉砌,处处巧夺天工,精心设计,荣华便觉得心情舒畅了几分。站在这水面上的九曲回廊上,荣华看着脚那平静似画的湖面,叹道:“人生为何不能如此时的湖面一般,平静清淡的度过一生呢?” 逸歌听了,不知荣华是因何而感慨,顺嘴便接道:“那多无趣呀!我不知道姐姐会如何,若是换了我,一辈子都像现在的湖面这般地清静,我铁定是会被闷死的!还不如直接死掉了算了!” 荣华听了,眸光微闪,是呢!若是一个人的人生没有了高低起伏,只余平静如画,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大苦大悲,大喜大怒!人生本就该是如此,不是吗? 似是想通了什么,荣华淡淡一笑,“歌儿,谢谢你。” “呃?谢我什么?谢我一直陪着姐姐吗?” “是,谢你一直陪着我。有你陪着,我便不孤单了。” “小姐,温将军的继室小姚氏,有喜了。”如意过来禀报道。这温平原来的妻子姚氏,自从上次被温平暴打了一顿之后,没过多久,便病逝了。而原来在镇国公府与温平私会的小姚氏,便被直接抬为了继室,如今成了镇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荣华听了,眉梢微动,“姚氏的死因,可查出来了?” “回小姐,查出来了,姚氏死于中毒,绝非是外界所传的病逝。” “这就对了,看来,应该是安王妃派人的手。安王妃担心姚氏会将她牵连进来,所以派人杀她灭口,另一方面,定然也是觉得这个姚氏太过蠢笨了些!事情被她弄砸了数次!所以,安王妃才决定舍弃了她,重新扶了她的庶妹上位!这个安王妃,还真是厉害,不着痕迹地,便将自己的周围都清理的干干净净的,真是让人佩服!” “小姐,那这小姚氏这边。” “不用理会。温平现在虽然仍然是天策军的主帅,可是权利却是被人限制了!皇上到底是皇上,一道圣旨,便将原本是温家的天的天策军,直接就给分成了三派!”荣华轻轻吐出一口气,想到当日皇上震怒,接连了几道圣旨,其中一道,便是将天策军原先的两名副将裁撤,调去看守天牢!而再降一道圣旨,在天策军里重新安置了两名自己的心腹!皇上这招儿暗渡陈仓玩儿的还真是妙呀!先是只惩治副将,给足了温平和镇国公府的面子!接来,借着这个机会,大力安插自己的心腹!不得不说,这皇上当的,也真是累呀!既要用人才,又要防着人才!还真是矛盾! “王康出京了没?” “回小姐,还没有。原本是要明天走的,听说因为王康的伤势较重,所以又延后了几日。” “他这几日有什么反应?” “回小姐,他一直都是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从未出去过。” 荣华一皱眉,“我问的是他的夫人,秦卿儿。” “哦!秦卿儿这几日倒是天天出府,日日都去秦府,不过秦相和秦夫人都躲着她。另外,就是她还去了刘府。” “哦?” “什么时候?” “回小姐,前天、今天这两天她都去了。” “真是有意思!这么说,这次我是天煞孤星的流言,也跟她是脱不了干系了。” “姐姐,歌儿不明白!”逸歌有些想不透。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荣华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致,“无论是王康还是秦卿儿,显然都是不想就此放弃!他们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被家族舍弃。想来,是有人在暗中利用王康了。” 如意心思一动,“小姐的意思是?” 荣华笑着摆了摆手,有些事,她不想逸歌知道的太多,免得被卷了进去!“这寒心山庄的景致果然是好,比起江南来,也是不差!今年的尾牙,就摆在寒心山庄吧!也让咱们的大掌柜能有如回家乡之感。” “是,小姐。可是这尾牙过后,这大掌柜们再返回江南,怕是要耽搁些日子了。万一。”如意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这些大掌柜们经常走南闯北,自己都是盘算好了。误不了正事儿的!那些药行,也不可能就全指着大掌柜一个人!咱们今年的尾牙只请各大掌柜,而不是请所有的柜手,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小姐,您毕竟是一闺阁女子,当真是要抛头露面,宴请那些大掌柜们吗?”灵芝的心思较为细腻,又是跟在她的身边最久的,毕竟以前小姐的性子较软,而现在虽然是强硬了一些,可是骨子里,还是个大家闺秀不是。 “灵芝,你都快跟宋嬷嬷一样了!”荣华调笑了她一句,便向着湖心的亭子走去。 接来的几日,荣华在寒心山庄住的倒是惬意,不管这庄子上的人们以前对周海涛有多忠心,现在他们的卖身契可是都攥在荣华的手里,再加上上次周海涛的刻意讨好,如今也都知道她小小年纪便获封了左院判,这庄子上倒是对她格外的敬重! 荣华今日换了一身简单的衣服,上身着了锦锻小袄,身穿着了一条百褶裙,正蹲了身子,在这寒心山庄的后山上鼓捣着什么。离她不远的,便是逸歌了,正拿着医书,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看看地上的植物。 “姐姐,这个可是叫做龙胆草?” “没错!你总算是找出来了!不容易!” “姐姐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偏要让我自己对着医书找?我这一找,可就是找了两天才找对了。”说着,便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姐姐,这龙胆花开的好漂亮呀!姐姐为何不将它们种到前面的园子里?” “龙胆花最高不过一尺有余,大部份是矮小贴地丛生。一株上有许多分枝,花生于枝上顶端,颜色大部份是青绿色、蓝色或淡青色,一般多为秋冬季开。龙胆花在秋冬季一片枯黄的草丛中临风开放,显得分外朴实和幽静,龙胆开花一片片一簇簇,临风摇曳,显出一种淡雅、素静的美。的确是适合种在园子里观赏。只是,歌儿,你再看看医书上是怎么说的?它可是适合种在咱们这儿的园子里?” 逸歌一愣,遂翻了翻手中的医书,不多时,便有些失望道:“原来这龙胆草是植在林中最佳!难怪姐姐会选在这里。” “你既然知道这是龙胆草了,那就将与龙胆草所有的东西都一一记。今日如果不能全数背出来,晚上就别用膳了。” “为什么?姐姐,你这是虐待我!我还这么小,不吃东西怎么成?岂不是就不长个儿了?姐姐希望我一直这么矮?” “胡说什么?难得现在有真正的药草就在你眼前,又不用你自己上山去采,你还不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别说姐姐没告诉你,这龙胆草可是好东西!在咱们这儿,可是不多见的。” 逸歌撇了撇嘴,却也无奈,只好是瞪了一眼地上的龙胆草,再背起手中的书来。 “小姐,天气这样冷,您还是先回去暖一暖再过来吧。”灵芝有些心疼道。 “我没事!你看我的额上都有细汗了,哪里会冷?”荣华说着,还撩了一额上的刘海,示意灵芝给她拭汗。 “小姐,您真的不着急吗?”灵芝的样子,可是不见多么轻松。 “着急?着什么急?灵芝你今天说话怎么有些没头没尾的?” “小姐,外面都在传您是天煞孤星转世,您真的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吗?要知道,这样一传,您的名声,可怎么办?您以后,可要怎么嫁人?” 荣华拿着小铲的手,微顿了一,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不知为何,听到她说嫁人两个字的时候,脑海中竟是闪过了银面男子的一张面具脸!那幽深的眸子,弯弯的唇角,荣华的心底一软,竟是开始想念他了!不知是真是的有些累了,还是因为想到了他,荣华的脸色微红,像是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又如同是黄昏天际的一抹云霞! 一直没有听到小姐的声音,灵芝又急道:“小姐,您不是向来聪明吗?主意又多,您赶快拿个主意,想个法子呀!” 荣华回过神来,淡淡一笑,“不用!想什么法子?我正愁没有法子来给自己推掉那些麻烦呢,如今他们倒是给我出了个好主意!我还得谢谢他们呢。至于这流言,不用理会,任其发展就是!最好是让天人都知道,我是天煞孤星,命中带克!让所有的男子,都对我退避三舍才是好事!” “小姐,您?您怎么能这样想?” “好了,灵芝,我便是这个意思!我答应过哥哥,要和他一样,为父母守孝三年。待孝满后,我也没有嫁人的打算。我只想守着伊家,守着父母和哥哥留给我的这些家业,好好儿的活着!” “小姐!”灵芝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自小跟着小姐,如何不知道小姐对亲情的看重?可是偏偏对小姐最亲的亲人们都去了。如今还好好儿活着的亲人,却是对小姐半丝亲情也无,除了惦记着伊家的产业,心里根本就没有小姐的半分心思! “好了,我都想的这样明白了,你有什么好难过的?一个人过,不是乐的轻闲吗?再说了,我现在一心只想着如何守住伊家的产业,如何将它们做的更好!若是得闲了,我倒是宁愿多看看医书,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去给别人献殷勤!” 逸歌抬起头,“姐姐,你是天煞孤星,我也是!正好咱俩一起过!将来真有一天,咱们都老了,我仍然是陪着姐姐说说话!” “二小姐,您怎么也跟着掺合?”灵芝是又气又急,连连在原地跺起了脚! 荣华被她这样子倒是逗笑了!“好了,别闹了!灵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别担心,我会好好儿的!哪怕是只是为了让哥哥走的安心,我也会好好儿的!”话落,她的眸底闪过一刹那的狠戾!已经多久了,居然还是查不到天策军大营起火的原因!对于秦丞相等人查出来的结果,很明显,就只是为了敷衍皇上罢了! 荣华的心底里瞬间便又觉得有些重重地,秦丞相究竟是查不出,还是不想查?又或者,此事本身就与他有所牵连呢?荣华越想越觉得心里头重的像是压了一块儿巨石!自己不能认输,绝对不能!哥哥的死因还没有查清楚!自己怎么能让哥哥死不瞑目? 荣华也曾经怀疑过周海涛和四皇子,可是结果却是出乎她的意料!根本雷天查出来的结果来看,目前为止,四皇子做这件事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可是对方一把火烧了天策军的粮草大营,最受利的,会是谁呢? 这次虽然天策军中变动不小,可是四皇子一脉,几乎是一点儿好处也没有捞到。如果真是四皇子策划的,那他不可能不将这后续的事情都考虑到,唯一的可能,便是此事的确是与四皇子无关! 荣华再次想到这次天策军内部的变动,眼神突然一紧,难道?她不敢再想去,连连摇摇头,不可能!这代价岂不是也太大了? “小姐,伊少辉进京了。” “伊少辉?他怎么来了?现在这个时候,吉祥还没到江南吧?” “回小姐,伊少辉是带了一样东西,特地送给小姐的。说是以前跟在少爷身边儿时,少爷一直让他保管的,如今少爷走了,他便将东西带来了,说是要交给小姐。” 荣华的神情微微有些激动,“哥哥的遗物?” “是,小姐。”如意低了头,声音也有些低。 雷天将人引到了听风阁,逸歌没有跟来,乖乖地去背书了。 “奴才见过小姐,给小姐请安。” “快起来吧!”荣华虚扶了一把,伊少辉起身,头微低,眼睛似也是不敢直视小姐。看着眼前丰神俊逸的男子,几乎是很难让人将现在的他与一年前的他联想到一块儿!现在的伊少辉,浑身上,皆是一种商人特有的干练之气!许是因为他曾经做过哥哥的书童,他身上倒是没有商人的那种奸滑,反而是多了一抹的儒雅,这倒是让荣华极为好奇! “许久不见,你,变化果然是极大!” “回小姐,奴才都是托了少爷的福气!多亏少爷谆谆劝导,奴才一直是坚持读书,未敢懈怠!少爷曾说过,商人并非是只重利,若是奴才想不透这一点,永远也成不了大器!如今,奴才想明白了,可是少爷他?” 伊少辉的眼眶一红,竟是有眼泪就要落,“小姐,奴才受少爷和小姐的知遇大恩!无以为报,奴才此生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少爷的大恩了!” 荣华透过他,似也是看到了温润如玉的哥哥,轻道:“哥哥是想着让你多读些书吧?” “回小姐,少爷曾言,重利者,仅可为商;重名者,可为仁商。少爷还说过许多类似的话,奴才愚笨,一直未能得其要领。如今再想求教,已是晚矣。” “你现在,做的很好。每个月,总管事都会命人将所有的帐册滕抄一遍送入京来。你管辖的,最是不错!你要好好谢谢南叔。若非是常得他的提点,你的进步,也不可能如此神速!” “是,小姐。” “既然来了,那就别急着回去了。今年的尾牙,就在这京城办了。你那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回小姐,奴才出来时,已是全部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你说有哥哥的遗物?” “回小姐,正是!”伊少辉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包,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将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抹翠色,捧至荣华身前,“小姐,少爷留的,便是这支玉镯了!” 荣华伸手拿过那支玉镯,仔细辨识着,这只玉镯,她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这镯子通体翠绿,光泽莹润,表面光滑细腻,如同阳光平静的湖面,闪耀着盈盈水润的光华。 “这镯子,是哥哥何时放在你那里的?” “回小姐,少爷说,这镯子,是他无意中得来了,说是夫人留的遗物,少爷本打算等你及笄之时,再将此物交与小姐,谁知。小姐,这镯子一看便非凡品,着实贵重,当时少爷也是放在了店内后堂的一个暗阁内。如今少爷不在了,奴才担心以后日子久了,再给遗忘了,所以便将此物送至京来。” “多谢你了。名叔可还安好?” “回小姐,父亲一切安好,只是当初听到少爷没了的消息时,大病了一场,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细心调养,也已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那就好,我和哥哥都是名叔看着长大的,他的心里自然是难受!你先去歇息吧。雷天,就让他住在这寒心山庄吧。” “是,小姐。” 荣华手中紧紧地握着这只镯子,仿佛手中的不是一只镯子,而是哥哥的手,是母亲的手!“你们都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如意和雷天对视一眼,只得守在了听风阁外! 荣华将听风阁的窗子打开,顿时一阵寒风扑面而来!荣华恍若未觉,任那寒风侵袭着她的面庞!她的长发随风舞动,窗外的廊道上,悬着一只用贝壳做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着实好听!荣华看着那摆动的欢快的风铃,微微一笑,轻喃道:“哥哥,是你回来了吗?你担心荣华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吗?” 回答她的,除了那风铃发出的清脆声,便再无其它! 荣华低了头,“哥哥放心,及笄之时,我一定会戴上这只镯子。哥哥,我相信在我及笄之前,一定也能够为你报仇!让你在九泉之,也能安心。” 荣华领着伊少辉看了她命人开辟的药田,“如何?” “小姐果然是慧质兰心!想不到这山庄的后山,竟是别有一番风景!” “你不用奉承我。少辉,现在我在京城,可是伊家的主要产业都在江南,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着,咱们的药行,是不是可以离开江南?” “小姐的意思是要外迁?”伊少辉的神色有些紧张,语气上,有些微微的抗拒。 荣华自然听出了他语气上的不对,轻轻一笑,“不!我们的根基就在江南,为何要外迁?伊少辉,现在,伊家只剩了我一俱,你说,伊家这么大的产业,若是被人给盯上了,如何是好?” “小姐,属愚钝,还请小姐明示!” “我有意让你留在京城,我刚来京城时,便盘了两间铺子,仍然是药铺。不过,我没打算让你守着这两间铺子,我是想着,让你想法子,在西凤国的整个北方,将药材这一行,做成是最大的!你可有信心?” “小姐,您刚才不是还说,这伊家的产业太大,容易招人嫉妒和惦记吗?为何又?” “谁跟你说,你仍是以伊家的身分来做这件事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 “你的身分隐在暗处,找一些新面孔,却也是你信的过的人来做!轻易不要出面。新药材行,就叫百草堂!若是有人问起这百草堂背后的主子。”荣华说到此处,顿了顿,眼睛微眯,唇畔微扬,“就说,是繁华山庄的繁华公子。” “繁华山庄?”伊少辉听了却是一惊,“那繁华山庄,竟是小姐名的产业吗?” 荣华笑了笑,繁华山庄是她自己在山东购置的,当时刚刚进京时,她便想到了这个,如今,哥哥没了,伊家丰硕的财富,怕是极有可能会给自己招来祸事,可是将伊家的产业变卖了,她又觉得对不起父母,更是对不起哥哥!而转移那些贪婪者及上位者的视线的最后办法,便是重新再扶植一家,让他们觉得是更具有潜力的商家!如此一来,伊家的压力小一些,而且,上位者对于伊家财势的顾忌,也便会小一些! 伊少辉也是想通了小姐此举的用意,激动非常道:“小姐果然是妙计!如此一来,谁能想到这伊家与繁华公子本就是一家!更是同一个主子!小姐,您希望属何时开始着手?” “自然是越快越好!你只需要是将一些你信得过的人手送到繁华山庄就行了。其它的,你不必过问。然后,每个月都会有人将繁华公子名的产业的帐目送来寒心山庄,到时候,你仔细瞧过便可。” “小姐,您这样做,就不担心属会欺瞒于您吗?” 荣华笑而转身,美眸流转,顾盼生辉,“你会吗?” 伊少辉一时愣住,没有躲闪,就这样直直地与小姐的眼神相撞!小姐那华美无双的一抹风采便直接就跌进了他的心底,在那本就强行压抑着的平静的心湖里,荡起了阵阵地涟漪! “不会!”没有过多的华丽的承诺,也没有多么感人的表白,只有两个字,不会!虽然简单,可是两个人都清楚,这两个字的分量,比之旁人的千言万语,更具有说服力!更加地让人震撼! 荣华浅浅轻笑,转过身,再次将视线投向了远方,入目的,是盛世繁华背后的满目疮痍!荣华的视线微凝,“西凤的国力日渐衰弱,国内各派纷争不断!南昊国却日益壮大!还有与西凤紧紧相邻的北梁,乃是三国中最为强大的一方!北梁皇帝注重工农商,不似我西凤,只是一味地注重兵力!少辉,你瞧着吧,这短暂的太平,怕是不会持续的太久了!” “小姐所言甚是!如今我西凤国内,众位皇子为了太子之位,争斗不断!更是多次牵涉到了百姓们的利益。在那些权贵的眼里,百姓如同是蝼蚁一般,可肆意践踏!少辉以前曾听少爷提起过,南昊国占地虽小,却是最为富裕!只是可惜了,兵力并不强盛!而北梁则是国强兵壮!更重要的是,北梁的皇帝行事果绝狠辣,实在是一任冷酷却政绩卓著的帝王!至于我们西凤,皇上一心只想着自己的权力是否能得以巩固,又贪恋美色,若非是还有一些忠臣良将辅佐,怕是。” 荣华轻叹了一口气,“西凤的众位皇子中,也不乏才干卓著之人。只要是有一位真心为国为民的皇子登基,西凤国想要再度强盛起来,亦非难事。” “小姐说的是!小姐,咱们既是经商,总是要考虑地更回周全,您觉得,南昊比之西凤如何?” “南昊的国土太小,而且南昊对外的排斥极强。我们想要和南昊通商,怕是不易!现在我们只要是将繁华公子的名头打出去就成了。其它的,不必理会。” “是,小姐。” “少辉,名叔年纪大了,你以后,怕是也要常住京城了。你也去信问问名叔他老人家的意思。最好,还是能让他到京城来,这样,才能享受天伦之乐。” “是,小姐。属会去信的。” “少辉,伊家如今已是到了悬崖边儿上!这次的尾牙,也是至关重要。我已经让人嘱咐了伊总管事,让他早来几日。一来,是请他选出一个可靠之人,顶替你在苏州的位置。二来,也是想着以后咱们伊家该如何料理!我人在京城,这江南若是月月有人送帐册来,怕也是不妥。可是若是不送,那么大的产业,总归是要有人守着的。” “小姐,属有个法子,不知是否可行?” “你说。” “小姐,其实江南的产业,已是多年了。而现在的各铺子里的柜手,外庄的大掌柜,也大都是以前就跟着老爷的老人儿了!后来虽然是少爷提拔了不少,大多也是家生子!对伊府的忠心,自是不必说的!若是小姐仍是不放心,可以实行轮值之法。” “轮值?” “回小姐,正是!这轮值主要就是针对各处铺子的帐房先生和柜手!让他们每三个月,或是每半年,每一年,轮值一次!这轮值的顺序嘛,事先谁也不知道。都是由小姐临时起意来定!不知小姐以为如何?” “这倒是个好法子!那依之言,这大掌柜可还需要轮值?” “回小姐,这大掌柜自然也是要轮值的,只不过,这轮值的时间不宜太勤,至少也得是两年一次!否则,于我们的生意没有任何益处!” “不错!是个好法子!伊少辉,哥哥当初果然是没有看错你!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荣华毫不吝啬的夸奖,倒是让伊少辉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走吧,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去用午膳了。” “是,小姐请。” “怎么不见歌儿?”荣华落坐后,不见逸歌,倒是有些意外了!平日里,这一到用膳的时辰,她可是跑的最快的一个,今儿这是怎么了? “回小姐,二小姐还在子里背书呢。她说了,除非是她自己出来,否则,谁也不许进去打扰她背书!”百香回话道。 “百香,你跟在歌儿的身边也不短了。她的性子,你也知道。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什么也不在意,可是一旦认真起来,却是谁劝也没用的!” “是,二小姐的确就是这个性子!这阵子,二小姐似乎是用功的很!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百香面露疑惑道。 灵芝笑道:“哪里受了什么刺激?不过就是小姐说了,若是二小姐不好好儿背书,就写信给白公子,请白公子来亲自教导她。” 众人听了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大家在一起久了,自然也是知道这二小姐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却对两个人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一个是她们家的小姐,另一个,就是白云潇了! 对白云潇言听计从,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二小姐的救命恩人!另一方面是因为白公子总是有法子将二小姐给气得找不着北!两人若是斗嘴,每次输的,定然是二小姐!当然了,这是以前白公子还没有离京时的事儿了!现在听到灵芝这样一说,大家倒是忍不住有些想念白云潇了。 如意进来时,便看到大家全都是心情极好地轻笑着,“小姐,刘明远被再度革职了,吏部这次给出的结果,是永录用!” “嗯,没有提到其它的?” “回小姐,本来是要将刘明远狱的。可是许氏和田甜儿想了法子,将收受的贿赂又都补上了。如此一来,吏部便不再追究他的其它责任,只是革了职。这里面,自然也是有卢家和田家的功劳,否则,怕是没这么容易善了!” “嗯,这件事情做的不错!只是让他丢官,这对他的打击,已不是上次可比拟的了!毕竟吏部给出了永录用的结论,这次就是找赵大人,怕也是没用了。” “小姐,奴婢还打听到,王康夫妇已经启程去山东了,王大人将在山东的一处庄子给了他,说是去让他打理庶务,不过,对于王家那样的大家族来说,也就等于是放逐了!” “没错!王家是体面人家,怎么可能会留着像王康这样的耻辱在京城?只是王康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这次,他借了刘府之手,来散布对我不利的谣言,我倒是不相信,他就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了对我的报复!” “小姐,奴婢不明白,您为何就认定了,是有人告诉了王康,这一切都是您在背后指使的呢?” “太巧了!王康等人出事,与我的流言出来的时机太巧合了!再加上,秦卿儿与刘府的来往密切,我可不认为,她是和刘丽华交好?像秦卿儿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若是没有什么十分明显的目的,怎么可能会去主动接近一个小小的五品官的府邸?还有,王康是个聪明人,只要是有人稍一提点,他立马就会明白过来!即便是他不能肯定那幕后之人是我,定然也是会因为别的原因,而对我有所行动!” “别的原因?” “比如说,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荣华声音清冷,眸光淡漠,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小姐,可是您已经是断了王康入仕的可能,东山再起的机会?怎么可能?”灵芝问道。 荣华淡淡一笑,“谁说不能入仕,就再不能东山再起了?你们,都小看了王康!” 而唯有一直坐在那里不动的伊少辉,眸子轻转了转,转头,看到正笑吟吟地看向自己的小姐,瞬间,便明白了。 “小姐放心!属知道怎么做了!” 荣华点点头,真是巧呢!自己买的那繁华山庄,也在山东呢!王康,但愿你在山东,能一切安好! 因为荣华的置之不理,京城中关于伊荣华是天煞孤星的传闻愈演愈烈,可是主角却像是不知道一般,一个人窝在了寒心山庄,日子过的,倒是惬意的很! 直至周海涛上门,彻底地打乱了荣华舒适的生活! 荣华一看到在厅中等着自己的周海涛,一脸的疲倦,那眼竟是还有一抹青黑色,一看,便是数日未曾休息好了! “周世子这么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荣华,赶紧跟我进宫!快!” “为何?” 周海涛叹了一口气,“北疆发生叛乱,事发突然,我军伤亡严重。因北疆地处偏远,且气候寒冷,我军的许多伤员皆是不治而亡!现在皇上大怒!急召了大批的军医随军前往北疆。可是现在还有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急需解决。” “什么问题?”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朵小花儿!真香!感谢jyu1970送上的一百打赏!金灿灿的!感谢所有送上票票的美人们!谢谢大家了!北疆的叛乱,于荣华而言,是福是祸呢?那个另外重申一,此北疆,非彼北疆,不要与嫡女里的北疆联想到一起哦!汗,只能说是雪没有起地名的细胞了!大家就只能是将就一了!嘻嘻,明天开始,我们女主的强大,将超乎你们的想象哦!不过,却也不是太过天马行空的强大…。妞儿们,能理解不? 第四章 天煞孤星!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求个票哟!(必看!)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五章 求个票哟!(必看!) 美人儿一看到荣华,便笑道:“这位姐姐好漂亮!想必就是云潇哥哥嘴上一直挂着的荣华姐姐吧?我叫达奚美英,族长是我的父亲。” 荣华微愣,族长是她的父亲,那么,她应该就是卡卡族的公主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位一直让白云潇惦记着的小公主?“在正是伊荣华?原来是卡卡族的公主驾到,快里面请吧。” “伊姐姐客气了!我也是听说云潇哥哥回来了,所以才过来看望!”说着,便轻咳了几声!“不知道贸然前来,是否打搅了伊姐姐?” “怎么会呢?快里面请吧。” “姐姐!你起来了?我们一起去外面逛逛吧!”逸歌跑了过来,看到荣华身边还有一位美人儿,上打量了两眼,“姐姐,这位美人儿是哪位呀?” “歌儿,她是卡卡族的公主。让公主见笑了,这是我妹妹逸歌。” “原来是逸歌姑娘,久闻大名了!” “公主?”逸歌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姐姐,我们今日不出门了吗?” “不了,你没看到公主过来了吗?我们一起聊聊天儿吧,正好咱们也熟悉一卡卡族的一些日常习俗什么的。也省得咱们出去了再闹了笑话,或者是犯了人家的忌讳,这可就不好了。” “会吗?不都是一样的吃喝吗?还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呀?” “你呀!就知道吃!今日就是想着出去试试这里的小吃吧?你呀!要不就让赤木陪你出去走走吧。有他看着你,我还放心些。”荣华看到逸歌身后正缓缓靠过来的赤木道。 “赤木哥哥吗?可是我想跟姐姐一起去!”逸歌似乎是有些不太满意。 “行了!你想出去便请赤木陪着吧。我就不去了。”说完,便对已经走过来的赤木道:“辛苦你了。” “不会!”说完对荣华点了点头,直接就牵了逸歌的手走了。走前,看向那达奚美英的眼神似乎是有些复杂! “达奚公主,请吧。”荣华大方的将她请进了大厅。 “伊姐姐真是端庄大方,美丽如仙!最重要的是,伊姐姐身体健康,比起我这幅病弱的身子来说,简直就是强出太多了!再加上伊姐姐又颇通医术,对云潇哥哥的帮助,似乎是更大一些吧!难怪,云潇哥哥会带伊姐姐回到族里来!” 荣华一听,眼神微闪,这位美人儿公主,看起来不仅仅只是为了找自己聊聊天儿了!这是另有所图?难不成,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情敌了?“达奚公主如此美貌,我见犹怜,又出身高贵,不知是多少人的梦中之人了!” 达奚美英的脸一红,“我哪有伊姐姐说的这般好?不过就是仗着是族长的女儿罢了!一年到头,连踏出门的时候都极少,哪里还有机会出外游览?哪像是伊姐姐可以四处走动,我猜伊姐姐的见识定是极广的?” 荣华轻笑道:“公主莫要妄自菲薄!荣华不过一介弱女子,又出身卑微,哪及公主之一二?我与白云潇,也不过就是因为在医术上偶尔有切磋!” 公主的眼神闪了闪,“伊姐姐,听说这两年来,云潇哥哥都是住在京城的,而且还是住在了伊姐姐的庄子上?” “没错!我住在伊府,而白云潇既然是我的朋友,我又怎能让他再去住客栈?所以他和赤木便一直住在城外的庄子上。那里也有人照顾着。最要紧的是,那里有一片药田。白云潇之所以会住在那里,多半儿也是为了那方药田罢了!” “伊姐姐这话倒是说的没错。云潇哥哥最爱的便是钻研医药了!我这身子,自小便不好。若不是云潇哥哥一直为了我东奔西跑的,怕是如今,我早已是不在了!” 看着达奚美英的样子,荣华便是微微地挑了眉,这个美人儿公主,还真是有意思!想说什么?告诉她白云潇是为了她这个公主才会四处奔波?为了她才会对寒心山庄的药田格外上心?还有,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公主,是如何知道白云潇住在自己的庄子上的? 不过就是眨眼之间,荣华的心里已是有了十几个念头闪过!最终让自己明白了一点,这个病公主,可是绝对不简单! 美人儿公主坐了一会儿,似乎是面色便有些不太好,又是娇咳了几声!荣华为其把了脉,也只是说公主的身体太虚,需要静养和滋补。 荣华送走了达奚美英,总觉得她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可是自己又说不上来,到了前院儿,正好遇到了白云潇,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希望白云潇能给她个答案。 “荣华,其实,美英小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很健康,跟普通人一样,活泼可爱,而且总是喜欢跟在我后面!直到我十岁那年,莫名其妙地遇到了一场刺杀,而美英就是在那个时候为我挡了一剑,自那以后,她的身体便一直是时好时坏!我四处寻医问药,也是为了她!” “不过就是受了一剑,便会落如此厉害的病根儿?” “那一剑,险些刺入她的心脉!而且,她当时的年纪太小,养了近三个月,身体才算是大好!而她自己太小,又不注意要好好养着,没过几日便又受了风寒,发热了数日!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闯不过那一关了!没想到,最后,她竟是奇迹般地活了来!只是身体却也是有了毛病。时好时坏!常年,都不能断药。” 荣华想起上次白云潇得了那犀角之后,到了江南时,竟然是遇险,幸好白云潇将东的隐秘,否则,怕是就真的让人给夺了去了! “白云潇,那犀角,还有以前的霍山石斛,也都是为了为她调养身体吧?” 白云潇点点头,“嗯。没错!这两味药,可是都是难得的药材!只是没想到给她用了以后,效果却是并不明显!我一时也是没了法子。”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在京城逗留了两年?你既然担心她,为何不回来陪着她?”荣华有些弄不明白了!这白云潇在谈及那位小公主时,明显就是带了宠溺的语气的,他的心里不可能没有那个小公主的位置!而且,自己前世时,白云潇也是的确娶了那小公主为妻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不太赞成逸歌喜欢白云潇的原因! 白云潇突然就转了身,双眼直直地看向了荣华,那眸子里原本是清亮耀眼的光华,突然就变得暗沉了!似乎就像是原本还是晴天暖阳,突然就变成了阴云密布!荣华一时有些呆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白云潇!有些戾气,有些阴挚!总之就是让她有些不舒服!确切地来说,是心底觉得有些发寒! 荣华这样的感觉一涌上来,便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白云潇就在她退的同时,上前了两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是不过半尺了! 荣华眼底的畏惧之色,白云潇自然是看的明白,他轻叹一声,伸出了左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发!滑滑的,软软的,凉凉的!肖冬阳也会经常如自己这般地抚弄她的头发吧!毕竟像是荣华这样的女子,这世间,只此一个!想到了肖冬阳一路上都是与荣华同而眠,虽然荣华的清白仍在,可是一想到荣华被肖冬阳拥在怀里的场景,白云潇的眸子里的暗沉便又浓了几分! “荣华,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真的不明白吗?对美英,我心里更多的是愧疚,是感激!即便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也只是拿她当妹妹,当亲人!毕竟她是我表舅舅的女儿!可是你不一样!我在江南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跟别的女子不同!虽然当时你还年纪还小,可是我就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 荣华被他的这番告白,吓的更是后退了一步!然白云潇似乎是容不得她退,竟然是再度进前了一步,两人的距离,仍然是不足半尺,危险而暧昧! “不要怕我!荣华,这个世上唯一不会伤害你的人,就是我!我敢这样告诉你,任何人都有可能会伤害你,包括你信任的肖冬阳,可是我不会!” 看着白云潇坚执的眼神,听着他肯定的语气,荣华却是心底里微微有些发寒!这样的白云潇让她觉得太过陌生!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不是! 荣华微摇了摇头,“白云潇,你冷静一点儿!你,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喜欢的人应该是达奚公主才对!怎么可能会是我?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这一路上,你都看到了,不是吗?” “不!荣华,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当你知道了一切,你的决定就会改变!你就不会再认为肖冬阳是你的良人!” “真相?什么真相?” 白云潇却在此时住了口,转了身,再不发一语了! “白云潇,你倒是说清楚呀!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真相?” 白云潇的眉心微紧,太阳穴上也是一突一突的,似乎是强忍着什么痛苦,已是有些忍不住了! “白云潇,我一直敬重你!因为你不仅仅是一名神医,而且我还一直感激你这两年来对我的帮助!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荣华,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我自然是会告诉你!” 荣华只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白云潇,“你在挑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吗?白云潇,这不像是你的作派!” 白云潇紧紧地闭了眼,在合上眼的那一刹那,荣华清楚地看到了他眸中的痛苦之色!这更让荣华觉得不安了!到底是什么事?有关肖冬阳的?还是有关她自己的?难道,荣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连连后退了数步! 半晌后,荣华才用有些沉闷的语气问道:“白云潇,关于我的身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白云潇的脸色微变,睁开了眼睛,不过,那眸子里的痛色,并未全数消散,“荣华,你不用再猜了。关于你的身世,的确是与卡卡族有关,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待明日族长就会回来了,他去了都护府,得知你来了暖阳城的消息,已经是开始处理手头的事,尽快赶回来了。” “我的身世?族长?” “我说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还是等明日见过族长以后再亲口问族长吧!” 荣华有些茫然地点点头,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如果是因为这个,那就不必了!我说过,我的父母一直就是伊家的人!他们都过世了!如今,我就是一名孤女,跟什么所谓的卡卡族更是没有丝毫的关系!” 荣华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透着一抹坚定!似乎是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主意了! “荣华,关于你的身世,你必须要知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卡卡族里究竟有着怎么神秘的身分,可是我知道,族长找了你很多年!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虽然是很难,可是他却是从未放弃过!就算你看在一个老人苦苦寻找了你十几年的份儿上,你也应该要见见他!然后再决定你要不要听关于你身世的故事,要不要认祖归宗!” 荣华听了,一时有些呆怔了!是这样么?那个素未谋面的族长,竟然是寻找了自己多年吗?为什么?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自己跟那个美人儿公主有关系?荣华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的!她就只是伊建业的女儿,与其它人没有关系的! 看到荣华的反应,白云潇便知道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过突然了!这让一直对伊家有着深厚感情的她,根本就是无法接受的! 荣华很快便冷静了来!经历过一次重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荣华想到,自己重生之后,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才会改变了这一切? “白云潇,你刚才所说的真相,并不是与我的身世有关的吧?”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会猜不出这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问题?她的身世,是一个方面,而白云潇瞒着她的,定然不是这个消息! “荣华,你!”白云潇苦笑了一,“你为何要如此聪明呢?” 一句话,便让荣华再次确认了,白云潇的确是还有事情瞒着她,只是究竟是什么事呢? “白云潇,你我相识也有三年了,你定要如此吗?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是从未对我真心相待!居然还说是一心为我?白云潇,你让我如何信你?” 听着这略带了指责意味的话,白云潇再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却是默念着,荣华,求你别再说了!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就当是我欠你的!以后,我定会加倍地偿还于你! 荣华看他如此,轻笑一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一方面又说你真心待我,一方面又对我有所隐瞒,不肯实言相告!白云潇,如果说这就是你对我的真心,我伊荣华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样的真心,我不屑要!” 说完,便转了身欲离开,再不愿与其相见! “荣华!”白云潇一把将荣华拉住!“荣华,别这样!我求你了,好吗?” “那你想我怎样?让我与一个对我处处有所隐瞒的人交心吗?抱歉,我做不到!”说完,就欲挣开他的手。 “好!”白云潇坚定地吐出了一个字,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我告诉你!” 荣华听了,心中既喜又怕,一脸期待地看向了白云潇! “荣华,如果我告诉你,其实,其实肖冬阳他。” “师兄!”赤木不知何时,竟是站到了他们的身侧,有些不明所以道:“师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荣华看到赤木的一瞬间,便想到了逸歌,心中暗叫糟糕,转头望去,果然就见逸歌正站在了不远处,一脸呆傻的模样,看着他们二人! 此时白云潇与荣华的距离,不足半尺,再加上白云潇一手紧紧地扣在了她的手腕上,想不让人误会还真是有些难!偏偏事情就这样凑巧!逸歌的身后,竟然是还有一道月牙儿白的身影!那一张清新俊逸的脸上,受伤的表情,是那么的明显! 荣华暗道不好,赶忙挣脱了白云潇的钳制,而此时白云潇也因为赤木的突然出现,而心神微晃,手不自觉地便松了些! 荣华顾不得再问白云潇究竟是有何事隐瞒于她,迅速地向着逸歌的方向跑去! “歌儿!”荣华的声音里有担心,有关切,也有心疼! 逸歌终于反应了过来,眸中含泪,面色苍白,微微低了头,轻摇了摇,低声道:“姐姐放心!我没事!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一直都不是!” 荣华顿觉心中一阵揪疼,轻轻地拉过了逸歌的手,“歌儿!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姐姐不喜欢白云潇,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误会!可是,姐姐是真心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你们的性子,真的是不合适。” 荣华这番话里,自然有一部分是说给逸歌身后的肖冬阳听的! “姐姐,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逸歌的泪已是不受控制地滚落了来!伸手轻抹了一把眼泪,“我也知道妖孽不喜欢我!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姐姐!我是不是很笨?”说着,便扑到了荣华的怀里,轻声地呜咽了起来! 荣华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看了一眼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肖冬阳,低头道:“歌儿是天底最好的姑娘!在姐姐的眼里,没有人能比得上歌儿的优秀!白云潇,他虽然看上去性情温和,温润如玉,可是这一切不过就是表象而已!听姐姐的劝,别再想着他了!你,值得更好的男子来交付你的情感!我的话,你可明白?” 逸歌点了点头,仍是低声的哭着! “歌儿,姐姐送你回去休息,好不好?还有,我让灵芝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龙井虾仁,好不好?” 逸歌没有说话,从她的怀时础来,站直了身体,用衣袖抹了抹泪儿,“姐姐我没事!哭出来了,就好了!” 荣华知道这个丫头是个倔强好胜的!哪有那么容易就好了?不过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罢了!“走吧,姐姐先陪你回去洗个脸,再重新梳妆一!” 说着,看了肖冬阳一眼,便拉了逸歌往后院儿走了。 而不远处,赤木在看到荣华离开后,立刻就变了脸色,有些严肃道:“师兄,你疯了?这种事情现在怎么能说?难道你忘了,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呵呵!”白云潇自嘲地轻笑了两声,“我想要的?赤木,你说,如果我不能得到荣华,让她陪我一生,我即便是站在了那个高处,俯瞰众生,又有何意义?” 赤木皱眉道:“师兄!看来师父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为情所困了!原本,若是不出现一个肖冬阳,你喜欢伊荣华,也便罢了!毕竟她的身分特殊!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族长为何会急于找到她,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伊荣华的身分,绝对不会仅仅只是一个商人的女儿罢了!而且,我初次见她时,便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尊贵清华!这岂是一个商人之女会有的?你不也是因为她身上的独特气质,所以才会对她另眼相待吗?如今,怎么就开始犯糊涂了?” “正是因为她的身世特殊,我若是说出了那个秘密,也许,她就放弃肖冬阳,转而投入我的怀抱,不也是对我的一种助力?” 看着师兄竟然是有些自欺欺人了,赤木有些怒其不争道:“你疯了!她的身分即便是再特殊,再尊贵,又有何用?你别忘了,比起得到肖冬阳的支持,哪一个更重要?” 一番话,如同是一盆冷水泼到了白云潇的头上!他原本有些痛楚的一双眼睛,瞬间便清明了起来,“你说的没错!现在,这三国中,势力最大的,最是肖冬阳了!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支持,我想要重回南昊,夺得太子之位,的确是易如反掌!” “师兄,你还记得这些就好!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失了心智!” “是吗?赤木,情之一字,又岂是你我二人能说的明白的?你对逸歌不也是割舍不?” “那自是不一样!至少,歌儿的背景没有那么复杂!而且,她的身边,也没有一个肖冬阳!” 白云潇听了这番话,又是一声苦笑,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肖冬阳,虽然是隔的有些距离,可是他仍然是能感觉得到肖冬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看来,自己刚才的那番举动,是真的惹到了他了!竟是引得他对自己动了杀机了!这样岂不是正好?足以表明伊荣华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自己的王牌掀开,才会更有效,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却感觉不到高兴?感觉不到兴奋呢?因为这一切都是要牺牲自己唯一一次可以从他手中夺走荣华的机会么? 白云潇的手不由自主地便紧握成拳!这样的无奈,让他有些痛恨自己!可是又能如何呢?依着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重要南昊,会有多难?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失去了这次机会,自己以后,跟荣华,还会再有可能吗? 肖冬阳就那样静静地,冷冷地在那里站着!眼睛虽然是睁着,可是却似乎是什么也看不到!赤木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等!在等伊荣华过来找他!在等有人将他心中的怒气给平复了! 荣华陪着逸歌待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的功夫,这才让逸歌破涕为笑!荣华的心底里有些说不出的酸涩,原来这个傻丫头竟然是早就知道了白云潇心底的那个人是自己!这个丫头的心里该有多难过? 荣华的脚步有些沉重!逸歌是个好姑娘,只盼着她能早日想通,毕竟感情上的伤口,只有她自己能抚平!还好,她与白云潇两个人是自由的,若是真的嫁给了他,才知道他的心里另有其人,就像是自己的前世,那该有多么的心痛! 荣华一脸忧伤地回了院子,却是意外地发现,肖冬阳竟然是没有到这里来找她?为什么?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自己的解释,还是不想听自己的解释? 荣华想了想,仍是有些不明白!直到如意告诉她,肖冬阳仍然还站在前院,不知在等什么人! 荣华一子便明白过来了!他在等!在等自己亲口解释给他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欢喜,有感动!这是说明了肖冬阳对自己是信任的吗?即便是看到了自己与白云潇那样暧昧地容易让人误会的一面,也仍然是选择了相信自己? 荣华进后,身上的披风就已经解了,本来是因为在外面待的时间有些长了,想要用些热茶的,一听到如意说肖冬阳还等在那里,她哪里还有心思用什么茶?提裙便往外跑! 如意看了,站在原地,轻笑了一声,看来小姐的心里,少主的位子还真是很重要呢! 荣华刚刚一过那垂花门儿,便看到肖冬阳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是雕塑一般,那随风微微飘起的一抹白,让人看了有些心疼!心疼他的孤寂,心疼他的执着! 那一刻荣华的眼泪便不争气地落了来!明明想着走过去,亲口解释给肖冬阳听,可是却偏偏迈不开步!脚步沉的就像是灌了铅!而因为眼泪而模糊了的视线里,眼前的那抹月牙儿白,似乎是动了! 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荣华便觉得自己被人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别哭了!乖!”然后似乎是听到一声有些无奈的叹息声,“明明应该难过的是我,怎么你倒是哭了?” 荣华听了,不但没有止了哭,反而是哭的更加地凶猛了!“我就哭!我就哭!” 肖冬阳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好好好!你哭!哭吧!我抱着你哭!”说着,便感觉到了荣华的双手环上了自己的腰,肖冬阳原先的不悦,仅仅是因为荣华这小小的一个举动,便烟消云散了!不得不说,遇上了荣华,他肖冬阳这辈子就只有投降认输的份儿! 隔着并不算厚的衣衫,很快,肖冬阳便感觉到了腰间的凉意,眉头微微一紧,松开了荣华,将她的一双小手拉了过来,捂到了自己的大手中,有些责备道:“怎么这么冰?”再一看荣华的衣衫有些单薄,脸色马上就变了!将荣华打横抱起,立时便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他们走后,一个角落里,闪现出了一抹水蓝色的影子!原本是清澈干净的蓝色,此时却是透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忧伤!那种浓浓地阴郁气息,久久地围困着他,直到他转身离开,仍是不肯散去! 肖冬阳身进了荣华的寝室,在如意和灵芝等人还没有看清的时候,便将荣华用一条薄被裹了,轻声斥责道:“你是傻了吗?现在已是秋天了!你还以为是夏天?再说这暖阳城里,早晚的天气差异可是极大!现在已是傍晚了!你是想得风寒吗?” 荣华仍是默默地垂着泪,对于肖冬阳的责备,恍若未闻! 肖冬阳一看她这样子,这心立马就又软了!伸手将裹了薄被的她拥入怀里!“荣华,我信你!我知道你和白云潇之间不是我看到的那样子!可是即便我信你,我的心里仍然是忍不住有些疼,有些酸!荣华,你是我的!我不容许有任何人对你有觊觎之心!哪怕这个人曾经帮助过你,也是不成!” 荣华这才开口说话,那声音许是因为哭过的原因有些糯糯的,绵绵的,“我,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可是我看到了你在生气!我好害怕!你身上的那抹戾气好重!我觉得好陌生!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你一样!” 肖冬阳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气势将她吓到了,轻拍了拍她的背,“乖,我没事了!只是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在跟别的男子有所纠缠,心里自然是会不舒服!你想想,若是你看到我和旁的女子纠缠不清,你可欢喜?” 荣华想也不想地便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我也一样!我会生气,会吃醋,是因为我在意你!荣华,我信任你,是因为我对你的了解!可是我会生气,是因为我对白云潇的了解!他是一个执着的人,他不会就此放手的!”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荣华终于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 “没有多久,就在你要走,而他拉住你不放的时候,正好路过,便看到了!再后来,赤木和逸歌便回来了!”说到这里,肖冬阳的声音似乎是有些不满,“荣华,我知道你是担心逸歌的心情会有些低落!可是你没有想过我吗?你先选择安慰的是逸歌,而不是我!这让我很不舒服!” 荣华听了扑哧一笑!“怎么?连歌儿的醋你也吃吗?” 肖冬阳摇了摇头,“吃醋就是吃醋,跟男女无关!即便她是女的又如何?她在你心目中占有一定的地位,而你的心本来才多大?有了她,那么腾给我的地方自然就少了!所以我不喜欢她!她抢了你心目中原本应该是留给我的位置!” 听着这近乎有些孩子气的话,荣华的心里却是感动的!只觉得心底软软的,满满的,暖暖的!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也许,这就叫幸福吧! “荣华,你今日让我受了伤,你该如何弥补我?”肖冬阳看向荣华的眸子里,那抹黑色似乎是更重了些!眼底似乎是有着一层白雾,在慢慢地聚拢,越来越浓! 荣华一时看的出了神,甚至是没有意识到了他的靠近!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已是被一抹温热所覆盖! 这一吻,软软的,却又是浓浓的!肖冬阳的唇舌与荣华的唇舌之间来回的追逐着,嬉戏着!难分难舍,缠绵悱恻,温柔缱绻。荣华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地,身子也是越来越软!渐渐地没了力气,几乎就是软成了一滩水! 窗外偶尔能闻得轻轻的风声,还有几声鸟叫,内的帷幄轻纱也是微微飘荡,偶尔还能听到珠帘的翠响,这样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反倒是给这子里更添了几许的温馨惬意! 也不知肖冬阳吻了有多久,直到他感觉到荣华似乎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看着她灿若云霞的一张脸,肖冬阳低低地笑着,“笨蛋,怎么还学不会换气呢?” “呃?”荣华一时被他说的有些懵了,没反应过来!“什么?” “荣华,你的孝期已满,不如,你就别回京了,直接跟我回北梁吧?” “那怎么成?伊家上上还能那么多人呢!再说了,还有伊家那么大的一个家业呢?我如何能舍得?” 肖冬阳的脸一沉,“合着在你的心目中,伊家的家业都比我这个大活人重要了?伊荣华,到了北梁,我会让你缺衣少食吗?” “那倒不是!只是,这都是父亲当年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我舍不!再说了,待我百年之后,如何对父母交待?就说我为了一个男子,弃了整个伊家?” 肖冬阳想了想,“也罢!那我就再想法子好了!不过,荣华,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什么?” “你不是一直在暗中将你名的产业在慢慢地往北梁挪吗?” “这你也知道?”荣华对他的这番话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毕竟依着他的手段,想知道什么消息,似乎是并不难!“我的确是开始收缩自己的产业了!正在逐步换成现银!这件事情,我自认做的很隐秘,没想到,还是没能躲的过你的眼睛!” “你的产业现在就暂时别再动了!否则,我怕是会引起那老皇帝的怀疑!” “我明白!你放心吧。在苏州的时候,我已经嘱咐给南叔了。江南这边儿的产业暂时不动了!而京城的那些,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呢!自然更是不能动了!即便是留个空壳,也得让皇上觉得我伊家的财势,还是留在西凤的!” “没错!这西凤皇室的人个个咬准了你的出身太过低贱,可是事实上,最担心的,却是你极有可能将这伊家偌大的家业一并带离了西凤!这点儿小心思,还是瞒不过我的!” 荣华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什么要公主嫁去北梁之类的,都是幌子!真正让皇上忌惮的,是我会将大量的财富带到北梁?” 肖冬阳轻轻地刮了一她的鼻子,“总算是还不算太笨!否则,你以为那场刺杀,为何会有那么多的高手?目的已然如此明确,要取你的性命!” 荣华这才是真正地明白过来了,“原来如此!我若死了,不仅无法与你成亲了,更要紧的是,那伊家的那些惊人财富,便都会落入了皇室的手中!” “没错!” 荣华闻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天家最是无情!到现在,她才算是真正地想明白了这句话!即便是她救过太后的命又如何?即便是她让皇后的故疾有所好转又如何?终究是抵不过一个利字! 入夜,荣华已是睡熟了,肖冬阳将她甩出来的手臂再度轻轻放回了被子里。面色温柔地在她的眉间落一吻后,整了整衣衫,身到了前院儿! 前厅里,赫然正有一抹水蓝色的身影,等着他。 “你来了?” “有话快说!我不喜欢罗嗦的人!还有,我肖冬阳的女人,容不得他人觊觎!即便这个人是你,南昊的皇子!” 对于肖冬阳的话,白云潇并没有感到意外,以他的人脉,能查到自己的身分,并不难!可是他接来的一句话,却是成功地让肖冬阳的脸,变了色! “呵呵,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实力,伊荣升!”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的支持了!那个,我能说这一章纯粹就是因为想不出用什么名字来比较合适了,所以才会取了这个名儿吗?捂脸!求安慰!其实吧,俺真正的原因,就是看到了亲们手里藏的各种票票了!所以就两眼放光了!色色的!哈哈!妞儿们,你们看我都色成这个样儿了,好意思不给我票吗?嘻嘻! 第二十五章 求个票哟!(必看!) 正文 第五章 同父异母!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章 同父异母! 章节名:第五章同父异母! “什么问题?”荣华微微皱眉,她可不认为北疆发生叛乱,会有她能帮上忙的事儿。 “北疆地处偏远,缺医少药。而且,叛军应是早有预谋,竟然在叛乱的前一晚,将我大军中的军医全数掳走,而药库也是被他们抢的抢,烧的烧。如今皇上急召你们太医院正四品以上的御医到勤政殿议事。” 荣华听了,大致明白了,心念一动,“伊少辉,你跟我一起进宫。” 周海涛看了一眼旁边应声的男子,微微不悦,“他并非官身,你确定要带他进宫?” “没有他,你刚才说的问题,还真是不好解决。”荣华笑道。 一路上,几人丝毫也不敢耽搁,快速地进了宫,勤政殿内,已是站满了人。放眼看去,竟是约莫有一半儿是太医院的人。荣华心中顿觉好笑,怕是这是有史以来,太医们进勤政殿最多的一次吧! “伊院判来了?事情周世子可都与你细说了?” “回皇上,来的路上,周世子已是将事情的严重性都说与臣知道了。” “马院使等人认为自太医院中抽调一部分太医,即刻随大军赶往北疆。你以为如何?” “回皇上,远水解不了近火。为何不先在北疆附近的地方先征调一些当地的民医和药材?” “这个法子刚才马院使也说过,只不过,北疆已被叛军控制,整个北疆现在已经与朝廷失去了联系。” “皇上的意思是说现在北疆已是被叛军围困?”荣华皱眉。 皇上面色阴沉,“不错!朕今早收到战报,如今已命四皇子孤独皓任镇北大将军,率二十万大军前往北疆平叛。天策军主帅温平率十万大军从旁协助。这军医,朕已经命人去挑选了。只是这药草,实在是个麻烦问题。” 皇上说完,看向了马院使。马院使接话道:“如今太医院中能治疗外伤的药物不多,皇上准备令,在各地征集。只是这药物的优劣,还是需要懂药之人把关的。” 此时,若是荣华再猜不出皇上是何用意,她就真成了呆子了! “皇上,不知粗略估计,需要多少的伤药?” 马院使略一思索,“这紫株草、白芨、铁苋菜、地锦草、大蓟、小蓟、百草霜、花蕊石和地榆炭的用量应是最大的!如今北疆的伤亡情况不明,再加上后续还会有战事,自然是多多益善。如果能有配制好的金创药,自是最好的。” “皇上,微臣今日带了保安堂的一名管事过来,如今正在宫外候着,他对保安堂的药品较为熟悉,不知皇上,可否将他宣进宫来?” “哦?果然是伊院判,思虑竟是如此周到。宣!” 荣华在勤政殿待了约有近一个时辰,因为是在御前,所以只能是静立不动的,出了宫门,荣华的两条腿几乎都是有些软的站不住了。如意扶了她上了马车,周海涛没有避讳,骑了马,在一旁护着,说是奉旨送她回府。 荣华命人上了茶,厅内只余周海涛和伊少辉。如意就在荣华的身侧站了。 “荣华,你实话跟我说,这次,你一口气就捐献出了这样多的药品,就不担心你们伊家面的管事会心有恐慌?” “周世子,保安堂的确是以赚银子为主,可是如今边关有难,我伊家又岂能是坐视不理?皇上既然是有意要让我伊家大出血,我又能如何?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皇上将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我若是再不表示,岂不是会惹恼了他?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挂职院判,皇上若是一个不高兴,随时将这官职收了是小事,若是惦记上了我的这颗脑袋,岂不是大大的划不来了?” 伊少辉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话。周海涛却是拧眉道:“你今日说的那些数目,你确定你们保安堂能拿的出来?” “既然少辉说了,能拿的出来,自然就能!而且,我们不是说了,是以伊家提倡,向同行一并征集药材。周世子放心,其实,如今四皇子出征,若是这医药跟不上,最着急的,就是你周世子了吧?” “你说的没错。这温平与表哥素来是不对盘的!也不知皇上为何会让他二人带兵出征!北疆偏远,天气寒冷。我倒是真的担心那个温平会趁此机会对表哥不利。” “应该不会!温平便是与四皇子再不对盘,如今叛乱未平,他还是一个知道顾全大局之人的!周世子放心就好了!另外,我再让人备一些治疗伤寒之类的药,就由跟在四皇子身边的人运送,你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你们保安堂这一次的损失,可是极重了!” 荣华浅浅一笑,“有舍才有得!朝廷如今战事吃紧,三十万担粮草又被烧了。国库里的银子如今怕是主要都用来筹备粮草了!这药材方面,皇上怕是不可能再挤得出银钱来了。好在只是需要治疗外伤的药,否则,我保安堂怕是真的得让皇上给弄垮了!” 周世子无奈一笑,“如今国库空虚,仅是筹备粮草一项,就几乎是花光了国库所有的银钱。可是皇上如今又迷上了一位新纳的贵人,还嚷着要为那贵人建什么观星楼!”周海涛轻摇了摇头,苦笑道:“真不知道,皇上这是怎么想的?国库空虚,难道皇上不知道吗?” 荣华抿唇一笑,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周世子走后,伊少辉这才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小姐,您今日在大殿上所说的数目可是着实不少!几乎是我们保安堂一半儿的存货了!” “嗯。我知道。刚刚不是说过了,有舍才有得!而且,只要是四皇子能凯旋而归,那么,我们保安堂得到的,可是比这些银子要有价值的多!最重要的是,我要让百草堂在北方彻底地打响!” 伊少辉摇头道:“小姐,属不明白。” “我刚刚在宫里,不是说过了,我们会请同行相助,这个同行,出力最大的,自然就是百草堂了!” “属明白了。小姐这是要给百草堂在北方立威了!” “你去精心准备吧。记得,百草堂所捐出的药材数目,要比我们保安堂每一样都略少,给大家一种百草堂大有赶超我保安堂的错觉!” “是,小姐。属即刻去准备。那繁华山庄那边儿?” “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安排好的。” 荣华左手轻轻地转动着茶盏上的茶盖儿,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咝咝’地摩擦声,有些刺耳!可是荣华的眼底却是满目笑意,到现在还查不出是什么人故意纵火,她虽然早已是没了耐心,可是仍然只能是继续等去!越是查不出来,荣华的心底就越是有数了!这只能是说明了那人的权势滔天!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将自己的势力发展壮大,使自己更加地强大,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为哥哥报仇! 荣华的左手将杯盖儿轻轻拈起,停在半空,眸光微敛,应该是那个人吧?除了他,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有这样大的本事了? “小姐,刘府那边儿的老夫人和舅老爷等人过来了,如今都在门房那儿等着。您看?”王伯进来禀报道。 荣华缓缓起身,手中的杯盖儿仍是轻轻地捏着,抬眼,眸转,“将他们都请到哥哥的书房吧。我随后就去。”话落,手指一松,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惊了王伯一跳!再抬眼,小姐已是只留了一道背影。 外书房。 荣华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衣裳,身上的大麾也是白色的。只除了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一身的雪白! “不知外祖母和舅舅今日前来,有何要事?”荣华进了子,没有施礼,而点头示意,随即坐了轻问道。 老太太明显地有些不悦,不过刘明远却是抢先道:“荣华呀!舅舅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略有耳闻。” 刘明远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荣华,既然这样,舅舅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刘府,如今已是败了!为了将那亏空的银子补上,府是已是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荣华,我知道让我一个长辈来对一个小辈张嘴,实在是,实在是让我有些无地自容呀!可是没办法!你是我唯一的外甥女,如今,我也只能是指望你了!”说着,两只眼睛已是稍有湿意,更显得他一脸的苍老憔悴了! 荣华抬眼看了看老夫人,见她也比上次来时,要老了许多!那鬓上的白发,已是多了不少!几乎是满头,也找不出有多少的黑发了! “舅舅,您也说了,我是您的外甥女,按说,您是长辈,出了事,我自然是该帮衬着。可是舅舅一来,我姓伊,不姓刘!舅舅要指望,也该是指望您的宗亲们!二来,我刚刚才从宫里头回来,皇上的一道圣旨几乎是要我捐了伊家大半儿的家业!舅舅,您说现在,我还有这个能力来帮衬吗?” 荣华的话自然是夸张了一些,哪里就有大半儿个家业那么厉害了,不过,她这样说,别人也就得这样听不是!再说了,她还指望着,刘明远和老太太能将这话给传出去呢! 老太太的脸一绷,“这是什么话?你虽然是姓伊,可是你母亲到底也是我们刘家的女儿!你身上不也是流着刘家的血?现在你舅舅落了难,你竟是打算袖手旁观不成?别忘了,当初你初进京,你舅舅可是将你们兄妹俩照顾的极好!怎么一转脸,你就要不认人了?” “外祖母这话说的未免是有些太过了!的确,当初我和哥哥没少在刘府叨扰,可是我们也没有白吃白喝,那银子,我们可是给了舅母了。若是舅舅不信,回去自然是可以找舅母对质!再说了,刚才我已经说了,北疆战事吃紧,我刚刚捐了大量的药材。这个时候,你们想让我帮衬,确实是有些难办!” 老太太一听,便急了,“你不就是捐了些药材吗?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你们伊家不是江南首富吗?别跟我老婆子说什么捐了些药材就没钱了!你不想管便直接就说不想管,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何用?” 荣华见老太太是真的恼了,扑哧一就笑了出来,“外祖母急什么?我只是说眼我自己银钱紧张,也没说就一定不帮!舅舅,您这次来,到底是想着借多少银子?又或者是家里的产业哪儿有了难处,还是直说吧!” 刘明远的一张老脸是青白交加,“这个,荣华呀,现在我们府上,的确是有些穷困了!这不是,你嫂子如今也正跟你表哥闹着要和离!这,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老太太的脸色此时也缓了缓,“荣华呀,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向来心善仁厚!别的,我们也不敢多求,只望你先接济些银子,让我们能回去给你大表嫂买些补品。如今,她可是双身子的人了!我这把老骨头委屈些倒是没什么,可是你大表嫂肚子里还有一个,那可是我刘家的重孙子呀!如今你大表嫂一心想着将孩子给打了,好跟你表哥和离,这可怎么成?” 荣华看着老太太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眉梢一挑,“这样吧,王伯。” “小姐,奴才在。” “去帐房支五百两银子,再看看咱们府库里还有没有什么补品,一并挑一些,迟些给刘府送过去。” “是,小姐。” 老太太一听,哭声立马就止住了!她可不是高兴了,而是气懵了!五百两?这么大一个伊府竟然就给五百两?这不是作践人呢吗?可是这话却是只能是卡在喉咙里,不能说出来!人家接济你的银子,你还能说出嫌少的话来吗? 再转头一看,刘明远的脸也是涨成了猪肝色,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荣华回到碧水院,便见逸歌正一脸气愤地在子里转着圈儿,一看荣华进来了,立马就上前道:“姐姐,你的心也太软了吧?他们都说您是天煞孤星了,你怎么还帮着他们?居然还送银子给他们,凭什么呀?他们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呀?如今倒是好,有了难了,想起姐姐你来了!早干嘛去了?” “好了,他到底是我的舅舅,我就是不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得看在我死去的母亲的情分上不是!我不能因为点儿银子,让外人说我是个冷血无情的,见利忘亲的小人!” “二小姐,您就别再埋怨小姐了。您想想,这小姐为什么不是让他们直接将东西和银子带走,而是要让王伯亲自去府上送一趟,这就是为了做给旁人看的!旁人哪知道小姐给了多少银子?旁人看到的,是小姐一颗仁善之心,舅舅落难了,也不忘接济一二!” 逸歌听完宋嬷嬷的话,心里才多少舒畅了一些,“反正我就是看那刘家的人不顺眼!全都是坏人!” “小姐,这您今日给了第一次,以后就难免会有第二次。这岂不是成了一个无底洞了?”宋嬷嬷仍是有些不放心。 “嬷嬷放心吧。刘家也是要脸面之人,怎么可能就真的依靠我伊府的接济度日,今日,他们也不过就是来试探我的态度罢了!倒是田甜儿,我却是不信,她会真的想着与表哥和离!” “和离了才好!没有了田甜儿,那刘府就真的再没有什么可以倚仗的了!” “田甜儿不会和离的!田家也不会同意她和离!毕竟,田甜儿是如何嫁进刘府的,可是有目共睹,再加上她现在怀了孩子,若真是强行将胎儿打掉再和离,田甜儿这辈子也休想再嫁出去了!而田家也丢不起这个脸!虽然舅舅没了官职,可是也不至于是真的落魄了!他名的那些个产业虽然是变卖了不少!可是养活一家子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今日,不过就是为了试探我,看我对他们是否顾念着一丝亲情罢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说,您今日的这番做法,又给了他们一丝希望?” “我的本意不过就是看在母亲的情分上,不让他们落了面子。可是若是他们因此而觉得我好欺负,那我也不会再手留情了!如果舅舅足够聪明,就不会再来招惹我!只是不知道那个许氏,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荣华的话还真是说对了!许氏,还真就一直是惦记着伊家的产业!不止是许氏,还有田甜儿,刘丽华,这哪个不想过着锦衣玉食,纸醉金迷的日子? 入夜,刘府。 许氏将刘丽华叫到子里,遣退了所有人,“丽华呀,如今咱们府上没落了,再不似从前那般的富裕了。委屈你了。” “母亲,府上的情形,女儿也知道。您放心吧,女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好孩子!看着你总是受那田甜儿的气,母亲也是生气!可是没法子。如今咱们能指望上的,也就是田甜儿的那些嫁妆了!如今正好她也是怀了身子,打理那些产业,自然也是有些费力的。你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吧?” “母亲放心,昨日女儿便与大嫂说过此事了。看大嫂的意思,已是没有以前那么坚持了。再加上这些日子您对她百般示好,她对您的戒心已是消除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这段日子她母亲来的少,咱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在她的店铺里大做文章。” “好!母亲的几个心腹如今也都是准备好了,都是精明的帐房先生,只要是让他们进了那店铺,咱们还愁没有银子?” “母亲,大嫂现在对咱们的戒心虽然是消除了不少,可是若说是信任,也是谈不上的。您要怎么将那些人给安插进去?” “放心吧!这件事,母亲自然是有法子。母亲没有那么蠢,怎么可能会以自己的名义向她推荐?现在正是咱们动手的好机会。你继续每日哄着她,母亲现在就开始着手安排。” “是,母亲。” 老夫人的寝室内气氛有些低沉,刘明远看了看老夫人,有些忐忑道:“母亲,若是如你所说,那这荣升和荣华两个孩子是哪儿来的?您确定当年是真的给那春儿了绝子汤?” “自然是错不了!她不过是一个妾生的女儿,若不是她那个卑贱的娘,你父亲当年怎么可能会冷落了我多年?哼!还好老天有眼,那个狐狸精没活多久,若不然,你父亲真就有可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母亲,这春儿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可是咱们府上的秘密,即便是许氏她们也无人知晓。只是当年她怀有身孕,也是咱们亲眼瞧见的呀!若是真的服了绝子汤,怎么可能还会有了身孕?” 老夫人紧了紧眉心,“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明明我是看着她服那绝子汤的,可是为什么她竟然是能有了身孕?” “母亲,会不会是她后来遇到了什么神医,解了那绝子汤的毒?” “不可能!那绝子汤,我给她用了不止一次!便是神仙也不可能解了她身内的药性!” “莫不是这兄妹二人是抱养来的?” “若真是如此,那荣升和荣华两个孩子便都不是伊家的子嗣了?那伊家的产业,岂不是等于落在了外人的手里?”刘明远有些心惊,“此事,若是被人宣扬了出去,那伊家名的产业,岂不是会产生动荡?” “话说的没错,的确如此。只不过,若是让人得知当年我给春儿了绝子汤,对咱们刘府,也是没有一丝好处的!” 没人注意到,分别在两个院子的上方,有两道黑影闪过,在京城里转了一圈儿后,闪身进了伊府。 伊府,碧水院。 “雷天,这些消息,都是如何得来的?”荣华的身子晃了晃,才有些难以置信道。 “回小姐,这都是派去盯着他们的人,刚刚传回来的消息,错不了的。” “怎么可能?”荣华的脸上闪过一抹凄苦,颤颤微微地到榻上坐了,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比之刚刚失去哥哥那会儿,并没有好多少!“原来如此!原来母亲与舅舅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难怪!难怪!” 荣华竟是苦笑了几声,难怪前世的时候老夫人竟然会帮着舅舅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原来自己的母亲竟然是她一直恨着的人!难怪母亲竟然会嫁给一名商人为妻,原来竟然是那老太太一手安排的!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最恨的女人的女儿嫁个好人家?一切真相大白!原来如此!自己原还想着看在母亲的情分上饶过他们!想不到他们竟然是如此狠心? 好!真是好!前世自己到死都不知道为何自己的亲祖母会帮着舅母来害自己!原来如此!她竟然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外祖母!而且,最可恨的是,她竟然还给母亲灌了绝子汤!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想来,母亲定然也是在无意中结识了什么神医,所以才会有了身孕!联想到母亲对于药草一直是情有独钟,想来也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绝子汤,前世自己不知道,可是现在,她可是名医者!绝子汤的药性,也并非是不可解的!只不过,是稍微需要费些功夫罢了! 如意看着小姐深受打击的样子,于心不忍,“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荣华摇了摇头,“好!刘府!很好!原来你们当年竟是如此地苛待母亲!我伊荣华若是还对你们心存仁慈,岂不是对不起我的亲生母亲?岂不是不孝之女?” 荣华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明日一早,让伊少辉来见我。我有要紧的事要吩咐他!” “是,小姐。天色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儿歇息吧!”话虽是如此说,可是如意是真的担心得知真相的小姐,现在还能否睡的着? 二十余天后,北疆传来捷报,四皇子成功收复北疆的两座城池,并且伤亡也是并不严重!消息传回,皇上大喜! 此时,荣华命人整理好的捐南药材的药行、商铺等名单,也已经是交到了皇上的手里。皇上大喜,大加封赏,特别是竟直接将百草堂晋封为了皇商!除了为皇室提供草药外,还可以享有税收减半的特权!这道圣旨一出来,可是惊呆了所有人!特别是太医院的马院使等人,他们原以为皇上会加封伊府的保安堂,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越过了保安堂,而加封了百草堂!皇商呀!每年减免一半儿的税收,那得是多少银子呀! 朝臣们议论纷纷,无不惋惜,伊荣华是一介女子!若她是男子,此次的晋封皇商,定然会是伊家!唯有荣华,面色平静,神情淡然,仿佛一切本就该如此! 荣华已是办完了尾牙,除了伊少辉,其它所有的大掌柜,包括伊江南总管事,也都回了江南。 许氏果然是有一套,竟然是真的将自己的心腹安插进了田甜儿的产业里,短短二十余日,已是捞了不少的银子!当然,这件事,她们母女二人,是瞒着刘明远的。 而刘明远名的几家店铺,不知何故,竟然是接二连三的遇到麻烦。最后,刘明远索性就将那几家铺子转给了别人,只余了城外还有几十亩地的一处庄子了。 漏偏逢连夜雨!突然一日,刘勇竟是被人打了个半死给抬了回来! 原来刘勇竟是日日光顾那赌坊!家有悍妻,他没有胆子逛青楼,便被人给算计去了赌坊!不过是几日的光景,竟是欠了上万两银子的赌债! 刘明远得知后,当即气的差点儿就背过气儿去! 消息不知是何时传到了伊府,刘府这边儿正商量着要不要去求伊荣华,那边儿伊家的总管王伯,便和护卫一起送了一千两银子过来,说是帮着刘勇还赌债的! 得!人家都主动送了一千两银子过来了,还能如何?再去借钱?张得开嘴吗? 可是那赌坊放出话来,若是三日内不还银子,便要打断刘勇的一条腿!无奈之,刘明远拿出了转铺子进的五千两银子,再加上荣华送过来的一千两,还差了近四千两! 最后,刘明远咬咬牙,将刘勇给绑了,跪在了田甜儿的面前,痛斥了一番,老夫人为了自己的亲孙子,也是厚着一张老脸,求了田甜儿,最后,总算是田甜儿松了口,给贴补了四千两银子,这事儿才算是消停了! 只是经此一事,刘家,是彻底地败了! 发卖了一大半儿的家仆,刘明远的几个没有子嗣的妾室,也被许氏给发卖了!府里上,尽量地压缩了开支,只除了田甜儿外,其它人的日常用度,几乎是全都减半儿了! “小姐,刘府,似乎是真的垮了!”如意给在窗前站着的小姐披了一件大麾,又往她的手里塞了个手炉。 “不!只要是有田甜儿,刘家,便不可能会真的城!” “小姐,那您的意思是?” 荣华轻轻一笑,“放心吧!田甜儿不傻,我只不过是给她一个看清楚这家人丑陋嘴脸的机会罢了!到时候在外人看来,真正整垮刘家的,是田家和卢家!与咱们伊府,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相反,咱们可是还先后给他们送过不少的银子呢!” 如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姐果然是高明!” 宋嬷嬷掀了帘子进来,“小姐,周世子来了,还送来了不少的山货,说是他底的人孝敬的,府上也吃不完,所以就给咱们送来了。” 荣华只是点点头,也没说是不是出去见他。可是宋嬷嬷和如意知道,每次周海涛来,小姐都会去见他的。即便是她的心情再不好,周世子也会想了法子逗小姐开心!对于这一点,如意可是头疼的很!这周世子来伊府来的这样勤,摆明了,就是对小姐起了那种男女的心思,也不知小姐是不知道,还是没打算理会! 荣华还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雪花如同是旋的舞者一般,落到了树枝上、亭子上、栏杆上和地上!“雪了!真好看呢!以前在江南,极少有机会能看到雪!即便是,也不过就是零星的小雪,一会儿便化!哪里有北方的这雪花这般的好看!只是可惜了,哥哥还是没能陪着我一起看落雪纷!” “小姐,您别再伤心了!”除了这个,如意实在是想不出还能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姐姐,姐姐你在不在?我发现了一件好奇怪的东西哦!我觉得应该是好东西,可是我不能确定。姐姐陪我去看看吧!” 逸歌欢快的声音响起,一子便将内原本是有些沉闷的气氛给打乱了!荣华听到她的声音,原本有些伤感的脸上,也是微微地柔和了一些,眼度的痛苦,已是淡了许多! “怎么还是这样毛毛燥燥的?这些日子学的规矩,又都给丢到脑后去了吧?” 逸歌冲她冲了个舌头,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姐姐快跟我走!不然会被别人给买走的!” “你别急!走慢些!” “不急不行!晚了万一再没了可怎么成?” 荣华被她拉着出了府门,连马车也顾不上坐,就急急地往外走!还好她说的地方,倒是离伊府也不算远!可是如意等人仍是不敢大意,紧紧地跟着。正在前厅饮茶的周海涛看了,也是好奇地跟了出去! “姐姐你看!就是这个人在卖这样东西!不过出价五百两,人们都觉得太贵了,而且也不认识这样东西,所以没有人敢买!” 荣华低头看去,见是一名衣着破旧的男子,正坐在墙根儿底,身前摆着一样东西,“你这东西要卖五百两?” 男子见有人问价,而且还是名女子,便点了点头,“这个少一钱我都不卖!” “那你可知这是何物?为何要卖五百两?” 男子摇摇头,“不知道!这是以前我在山上救了一位老人,他给我的,说是哪日没有银子了,可用此物换成银子,至少可以换五百两!” “他说的是至少可以换五百两?” 男子点点头,荣华笑道:“你还真是实在!他都说了,是至少值五百两,你为何不卖一千两呢?” 男子似乎是有些迷惑了,低头看了看身前药草模样的东西,摇摇头道:“五百两都没有人卖,更何况一千两了!” 荣华蹲身子,细细地看了看这株药草。片刻后,脸上露出惊奇之色,“这株药草,我买了。” “真的?”男子似是不信。 “如意,给他五百两的银票。” “是,小姐。” 男子接过银票,迟疑了一,终于问道:“小姐认得此物?为何要以五百两的价格来买它?” 荣华笑笑,“这是一味草药,名水母雪莲花!生长在高山砾石之间,极为难得!即便是有时候见到了此花,也是不易得到!这株水母雪莲花,你卖五百两,太便宜了!” “水母雪莲花?”男子喃喃地说完,便见荣华一行人早已是转身走了。男子的眼角微微带笑,那破旧的衣服,此时竟似是也掩不住他出尘的风华!不过只是一笑,便已是让人感觉到了无法抗拒的魅力! “伊荣华么?果然是名不虚传呢!只是这一次,好好儿一株水母雪莲花就这样被贱卖了出去!师兄,但愿你不会心疼呐!”男子说完,一转身,笑容便僵在了脸上,有些讪讪地道:“那个,师兄,你怎么来了?” 周海涛瞥了一眼那水母雪莲花,“荣华,这个东西很名贵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虽然不懂医,可是但凡是名贵药材我也是略知一二的,可是对于这个,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你没有听说过,也并不稀奇,因为这本就不是我们汉人常用的药草!” “这是异族人常用的?” 荣华点点头,“水母雪莲花,味苦,性凉。有消肿,止刺痛,清热等功效。主治炭疽,手足拘挛,白脉病,赫如虎,风湿性关节病,陈旧性疮疡,刃伤出血,脑部受创,经闭,胎衣不等症。可是好东西呢!” 荣华说着,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流光!刚才的那个年轻男子,不简单呢!虽然是粗衣破旧,可是那眉宇间的气质,却是无法隐没的!荣华笑吟吟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母雪莲花,若真是为了卖些银两,为何要在这条冷清的街道里?而且与自己的府第抬的如此近?荣华能感觉到那男子在自己说出这药草的名字时,男子眼中的那一抹惊艳之色!可见他分明就是故意来此试探罢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的人?虽然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恶意,可是这种被人打量试探的感觉,她还真是不怎么喜欢! 数日后,眼看便快要到年节了,伊府上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小姐,田甜儿已经与刘勇和离了!”灵雁一进就跟献宝似的说着。 “哦?这么快?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回小姐,听说是一时急火攻心,晕倒了,然后说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孩子,没了!” “这么说,田甜儿已经是知道许氏在她的产业里动了手脚了?” “是!听说,如今田甜儿已经被接回了田府,由田、卢两家逼着,让刘勇写了和离书!老夫人等人先是不同意的!可是卢家拿出了许氏谋夺田甜儿嫁妆的证据,刘家的人当时便没话说了!老夫人气得竟是气的中了风,如今已是眼斜嘴歪了!而舅老爷,无奈之,只得从许氏那儿将她贪的银钱都还给了田甜儿,昨日,又将那祖宅卖了,如今已是搬到了城外的庄子上去了。” 荣华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这个田甜儿还真是聪明,自己只是命人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她便能联想到了她自己的身上,还真是省了她不少的麻烦! “小姐,伊少辉来信了。”如意说着,将手中的信给递了过去。 荣华接过信,粗略一看,眉眼弯弯,笑意浅浅,“伊少辉,你果然是没有让我失望!” 谢谢送上票票的妞儿们!明天,我们的荣华就要再长大一些了哦!至于今天的这一章,关于她母亲的身世的,似乎是没有交待清楚,是么?嘻嘻,不要以为女主的身分就那么简单哦!呵呵!明天,女主的孝期将满,我们一直在等着的男主,妖孽男二号,也都会出现了!妞儿们,要不要先鼓掌欢迎一,以示隆重? 第五章 同父异母!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腹黑太子!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六章 腹黑太子! “呵呵,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实力,伊荣升!”白云潇笑道。 沉默片刻,肖冬阳阴沉着脸,“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你是如何看出我就是伊荣升的?” “呵呵!其实,你本身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不得不说,你做为伊荣升时,伪装的还是极为成功的!最起码单从外貌上来说,就没人能比你的易容术更加地完美!只是你的外貌能变,你的声音能变,可是你的气势却是无法改变的!即便你在荣华面前一直刻意隐藏,可是你似乎是忘了,你在我的面前不止一次,外露过你的气场!那样的尊贵气势,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白云潇轻笑了一声,“当时我就在想,不过一介小小的商人之子,即便是常年在外历练,也不该有这样的气势,现在却是想明白了!原来,你就是北梁皇帝一直藏起来的那位二皇子!” 肖冬阳紧抿着唇,看向白云潇的神色中却是极为的阴郁,“说吧!你的条件!” “呵呵!肖太子果然是聪明人!没错,今日我本来就是要将你的秘密说出来的!只要是荣华知道了你竟然是设了一个如此大的局,将她骗的如此惨!她定然是不会再与你一起了!那样,我就有机会了,不是吗?” 白云潇似乎是没有看到肖冬阳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仍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笑道:“若不是赤木回来的及时,拦住了我,也许,现在你我之间就不会是这种状况了!” 他所指的,自然就是荣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肖冬阳,自然就再没有留来的资格和理由!最起码,这不是荣华一时半会儿能够接受的! 肖冬阳冷哼一声,“的确就不会是这种状况了!因为我会直接杀了你!你绝对不会再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白云潇,哦不!应该叫你齐云潇才对!你是不是正好把话说反了?明明现在受威胁的人是我!说吧,为了这个秘密,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辅助你平安回到南昊国?” “果然不愧是肖太子!的确是善于筹谋!不错,我希望能借肖太子的势力,平安地回到南昊的京城。当然了,剩的,就不再劳肖太子费心了!” “哼!你想的倒是挺美,到时候若是我还没有娶到荣华,而你已经在南昊站稳了脚跟,你若想对荣华说什么,我又如何拦得住?” “这一点,肖太子大可以放心!再者,以肖太子的本事,我如何能躲得过你布的眼线?肖太子不是对荣华势在必得吗?我倒是不信,肖太子还有心思一直让荣华待在西凤!” “白云潇,你果然是有本事!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个识破了我的人!你说,是不是应该杀了你?那样,不是会更保险?” “你不会!” “哦?”肖冬阳倒是被提起了一丝兴趣,“为何?我为何不会?” “你在意荣华,心疼荣华!同时,荣华在意的人,你自然也不会愿意去伤害!” “看来你自以为抓到了我的弱点了。”肖冬阳有些似笑非笑道。 “难道不是吗?在我看来你心中对荣华的在乎早已是超过了北梁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是吗?” “所以呢?你是以为我会为了美人而舍弃江山,对吗?”肖冬阳身子斜靠在了圆柱上,有些邪气地问道。 白云潇的眉心微微紧了一,这样的肖冬阳让他觉得有些陌生,“肖太子不愿意?” “不!愿意!为什么不呢?”肖冬阳此时的脸上终于是泛出了灿烂的笑!只是那笑在白云潇此时看来太过危险!像是一朵即将迎风开放的罂粟花,妖艳而危险! “白云潇,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毕竟这对我而言,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罢了!不过,我这个人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就是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特别是利用我最在意的人来威胁我!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在你身上讨回些什么来才对呢?” “还请肖太子明示!”白云潇自然也料到了肖冬阳不可能会如此轻易地答应自己,也做好了会被他提出各种要求的准备! “简单,在你成功立足于南昊之后,我要你与北梁结,孤立西凤!” 白云潇的眼中闪过不解,不过随即又恍然大悟,“你是要我南昊,对你北梁俯首称臣?”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不过就是让你们南昊成为我北梁的属国,年年朝奉进贡,相信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肖冬阳,看来,你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呀!你想如何?” “不如何!我就是看西凤不顺眼!西凤皇帝不知好歹,多次为难于荣华,我总得让他长长教训!不给他些苦头吃,他是不会知道,我的怒火的!”肖冬阳微微调整了一的姿势,再次抛出一个极为吸引人的诱饵,“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会一直助你登上那个位置!不要急着说你不需要!” “肖冬阳,上次刺杀的事,你不是已经让皇上成功地推出了一个安王妃做替死鬼?你还想如何?难不成,你想要整个西凤?” 肖冬阳轻笑了两声,伸手了左手的食指在眼前轻晃了晃,“不!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正如你所说,在我的眼里,什么北梁,什么江山,远没有荣华来的重要!小小的一个西凤,我还没放在眼里!” 白云潇看他一脸闲闲的神色,这才稍稍心安!北梁现在的势力无疑是三国中最为强悍的!若是自己与他结,那么,西凤要么也同他们一样,成为北梁的属国,要么,就是被北梁直接灭了!可是无论哪一种,对他这个南昊的皇室来说,都是不愿意接受的!最好的法子,自然就是弱弱联合,以抗衡北梁的强盛! 可是现在白云潇别说什么弱弱联合了,能不能顺利地回到南昊,都还是个未知数!这个时候,自己先回到南昊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它的,自己只要是能回到京城,自然就要好办的多!这些年,他在南昊可不是就什么依仗也没有的!至少,他的神医之名在南昊也是人人皆知的! 肖冬阳看他一脸深思的样子,便知道他在衡量这场交易的公平性了!更重要的是,他在考虑自己在这场交易中究竟能得到多少好处?而且,将来他自己一旦真的成功登上那个位置,是否还有能力再摆脱北梁的控制? 肖冬阳猜的没错,现在白云潇的确是在考量,这场合作中,自己究竟是能够得到多少?要不要为了登上那个位置,而与外人联手呢?肖冬阳的嘴角不知何时,竟然是泛上了一丝苦笑!不与他联手?自己怕是不可能会活着走到京城!可是与他联手,那么将来,自己是否会背上一个背弃祖宗的骂名? 肖冬阳看到现在一脸为难的白云潇,心情突然就莫名地好了起来!起初因为他的威胁而有些阴郁的心情,也是消散干净了!白云潇没有想到,在这场谈判中,原本是自己占有最有利地位的局势,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变了!一切似乎是都没有按照自己预期的计划在进行!相反,原本应该是处于被动地位的肖冬阳,此时却是掌握了主动权!白云潇不得不再次抬眸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个人! 看到肖冬阳仍然是一幅云淡风清的样子,他的心里颇不是滋味!同样是皇子,为什么他二人的际遇却是这般地不同!自己被母家的人秘密带走,虽然是得到了父亲的多方照顾,可是自己毕竟是流落在外!京城虽然是有自己的暗桩,可是哪里比得上其它皇子明里在京中培养的势力?可是肖冬阳呢?他虽然和自己一样,幼时便失了母亲,可是至少,他得到了北梁皇帝全部的爱!北梁皇帝甚至是为了他,将他藏的那样隐秘!谁能想像得到北梁的皇子,会长在西凤国一个普通的商人之家?谁又能想像,现在雅人深致,顷绝天的北梁太子,以前就是一个人人都看不起的商人之子? 白云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你赢了!我没有想到,我自认为拿到了你的最大的弱点,却是在这场谈判中仍然是没有一丝的主导权!你,果然就是天生的王者!善于揣摩人的心思!我虽然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可是你却同意知道了我的身分!不止如此,我相信,关于我的事,你知道的应该远比你透露的要多的多吧?” 肖冬阳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放心吧!你何时回南昊,只需要知会我一声就行了!我会派人护送你到京城,不仅保证会让你毫发无损,而且还会让你的对手们,痛失大批的爱将!这场合作,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你都是不吃亏的!不是吗?” “似乎是吧!不过,为什么我觉得最得利的,还是你肖太子呢?” “白云潇,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我帮你的忙,收些好处也是理所应当的呀!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心慈仁厚,做好事,不图名利?这可不是我的风格!不过,倒像是荣华有可能会做的事!” 肖冬阳说完,向着门外的一棵桂树上看了一眼,“以后再跟我见面,不要安排什么暗卫之类的!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再有一次,我不管他是不是赤木,都会直接杀了他!” 白云潇的表情微滞,再抬眼,哪里还有肖冬阳的影子? 苦笑了两声,轻道:“赤木,出来吧!” “师兄。” “他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你怎么看?” “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我自认自己的藏匿术已是极好了!可是没有想到还能被他发现!更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确定那暗处的人是我!而且还会放出这样的话来!师兄,这次我敢说,若不是因为我与伊荣华相熟,怕是他会真的直接让人诛杀了我!” “你可有感觉到他的身边是否有暗卫?” “完全感觉不到!要么就是没有人跟着他,要么就是他的人的身手太好了!连我和你都感应不到!”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完全感觉不到!这个肖冬阳,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厉害得多!不知道,这次我们选择了与他合作,究竟是福是祸?” “师兄多虑了!至少,我们可以先借助他的力量回到京城!而且,他不是也说了,会一直相助你得到南昊最高那个位置!” 白云潇摇了摇头,“你可听说过与虎谋皮?说实话,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师兄,你还是太过小心了!肖冬阳的势力虽大,可是我可不相信他在西凤和南昊也有如此宠大的势力!而且,师兄你想想,他若是在西凤真有这样的实力,为何没有直接将伊荣华带走?这说明了,在西凤,他还没有强大到带走一个人不让人知道的地步!他在西凤经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这般厉害,更何况是他从未去过的南昊?” “你又如何得知他没有去过南昊?”白云潇轻飘飘地抛出这样一句话,便叹道:“肖冬阳,注定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无论是从对荣华的感情上,还是做为王者来说,他都是完美的近乎让人找不到任何弱点!” “他的弱点,一直都是伊荣华!不是吗?”话落,赤木突然低了头,声音有些闷闷道:“可是,对于师兄来讲,伊荣华,又何尝不是你的弱点?” 白云潇沉默不语,负手而立于门前,看着天上那一弯高高的月华,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和难受!这是目前为止,他唯一的一次可以挑拨荣华和肖冬阳之间关系的一个机会,可是,最终仍是敌不过自己对权势的渴望吗?白云潇有些酸涩地微微闭了闭目,这一夜,他注定是要无眠了! 静夜微凉,这一夜,白云潇一夜未眠,而陪着他的赤木,也是同样一夜未眠!不远处的小院儿里,逸歌也是一夜未眠!唯独荣华和肖冬阳,这二人倒是睡的极其安稳!特别是肖冬阳,在其熟睡时,竟像是做了什么好梦一般,唇角还是微微翘起的!这使向来清朗如玉的他,倒是看起来有些俏皮了! 天蒙蒙亮,荣华醒来时,竟是意外地发现肖冬阳仍是还躺在自己身边,似乎是还睡的沉稳!荣华一时好奇心作祟,竟是翻转了身子,与他面面相对,一点儿一点儿地看着他俊秀的五官,似乎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一般! 许久,荣华见他的呼吸沉稳绵长,似乎仍是未醒,便大着胆子伸出了左手,在他的眉心处轻轻地描绘着!这个男人,怎么会生的这般的好看呢?特别是这眉眼,生的如此清华无双!即便是睡着了,似乎都是有着一抹风华在缓缓绽放着!这真是让人有些嫉妒! 看到他的眼睫毛轻颤了颤,荣华意识地就要往回缩了手,不想,竟是被轻握住了!荣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瞪着眼睛看着仍是睡着的男子,原来他根本就是醒着的? “荣华,你偷窥我!”肖冬阳的眼睛仍是闭着,可是说话时,那唇角的笑意,可是显而易见! 荣华一时大窘,居然被人当场抓住了!简直就是丢脸到家了!遂将头低了低,使劲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你,你不害臊,哪个偷窥你了!少自作多情!” “再说一遍?嗯?是我自作多情?”声音略带了一丝的暗哑,偏又说不出的好听!荣华一时竟是有些恍惚了! 正在想着怎么自己就这般的没底气了,便觉得耳垂上一热,忍不住打了个禀粟!荣华不知道就是因为今日自己这个极为细微的反应,竟是成了日后肖冬阳折磨她的杀手锏! “别!你,你走开!”荣华的声音极低,自然是怕被外面的值夜的丫头给听到了!可是肖冬阳哪里还顾得上那些透明人?竟是缓缓移,到了她的脖颈上! 荣华忍不住轻吟一声,随即便紧紧咬了唇,再不敢让自己发出如此羞人的声音! 肖冬阳哪里肯轻易地饶过她?一边亲吻着,一边还轻哄着,“荣华,乖,让我亲亲好不好?” 说着,荣华便感觉到了那片温热,堵上了自己的嘴!一时间,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想说话,可是刚一张嘴,便被肖冬阳趁虚而入了! 好半天,肖冬阳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荣华,你还真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我现在只盼着你能尽快地回京,然后我再用我自己的手段,尽快地与你成亲!这样,你便再也跑不掉了!” 荣华倚在他的胸前,不发一言,可是那面若桃花的样子,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是动情了! “荣华,我与你商议一事,如何?” “什么?” “你可还刻那支牡丹如意簪?” “自然记得!不就是歌儿非要送我的那一支吗?怎么了?可是有了歌儿父亲的消息了?” “还没有!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将此事查出来。不过,前提条件是,你要将那支簪子交给我,我派人到南昊去试着调动百花楼的人,看看情况究竟如何?” 荣华静默了片刻,“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现在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些?万一那些人早就控制了百花楼,而是一直在等着那持有绝杀令的人出现呢?那不是送上门去给人家杀吗?不行!太危险了!” 明白荣华是担心自己的手会冒险,肖冬阳笑笑,“不用担心!我在南昊,也不是一点儿势力都没有!只不过,没有在西凤这么厉害罢了!至于这枚绝杀令,我自然是会选出一个合适的人带着去百花楼的!而且,只是带着这绝杀令去调动他们的杀手,金银方面,暂时应该是不会动!而且,我也会让自己的手言明,这枚绝杀令真正的主人,并没有亲自出现!这样,即便是将来我的人接管了百花楼,也会在合适的时候,将这股势力,还给逸歌的。” “你,可是我总觉得还是太过冒险了些!”荣华面上的担忧反倒是更加地明显了一些。 “我知道你担心!说实话,我很高兴!因为你的信任,让我很开心!荣华,我原以为你一听到我提到这枚绝杀令,会以为我想要独吞了百花楼这股强大的势力,却是没想到,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担心我的人会中了埋伏!”说着,肖冬阳便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荣华,你的这种信任,让我真的是有些无地自容!它日,你若是发现我有一件事情骗了你,你会不会恨我?会不会不要我了,离开我?” 荣华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眉目间的忧郁担心,她都看的清楚,“你有什么事情骗了我?” “相信我,荣华,只有一件事!只是,我不是骗你,只是因为时候未到,不能告诉你罢了!我答应你,待你离开了西凤,我便告诉你,好不好?”说着,再伸手将她额前的头发顺了顺,“相信我,我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伤害你的人!我爱你,在意你!我想用尽我所有的力量来宠着你,护着你!荣华,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你可明白?” 对于如此直接的告白,荣华的脸庞微红,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惊呼一声,“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快起来!别再让人看见!” “怕什么?”肖冬阳低低地笑了起来,“你以为她们都不知道?” “你!还不起来?你若是再不起身,小心以后我再不理你!”荣华气呼呼道。 “好!为夫就听娘子的!”肖冬阳的脸上闪过一抹邪气,这说出来的话,更是让荣华羞的恨不能咬他一口!“你,你这个好生赖皮!哪个是你娘子了?你又是谁的夫了?快快走开!” 这一早上,便在二人的打情骂俏中过去。看着二人的感情如此好,灵芝和灵雁也是觉得欣慰!相比刚开始在路上得知这肖太子竟然是夜夜拥着自家小姐入眠时,可是全都吓坏了!恨不能冲上前去,将这顷绝天的肖太子给暴打一顿!幸亏是被如意给拦了,否则,这被打的,还真指不定是谁呢?后来接来的日子里,她们看这肖太子对自家小姐那也是真的好!宠的几乎都是没边儿了!灵芝更是感叹了一句,原以为这世上最宠小姐的人,便是少爷了!没想到,这肖太子,比起少爷,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灵芝的这番话,可是把如意给吓的不轻!生怕这灵芝是看出了什么,待后来看灵芝不过就是因为看到了小姐被人这样宠着,心里头觉得安慰,这才是安心来! 其实,如意想想也是觉得小姐这几年过的挺辛苦的!除了要撑起一个庞大的伊家!还要时时刻刻地小心谨慎,防着有人对她不利!特别是每次小姐一入宫,她这心里就像是被人用绳子给提了起来一般!胆战心惊呀!如今看到少主和小姐二人处的这样的融洽温情,她也是从心底里,为小姐觉得开心的! “小姐,那位达奚公主又来了,如今正在前厅坐着呢,白公子正在陪着她说话,派了奴婢来问问,看小姐是否愿意出去陪小公主聊聊?” 荣华听了,眉心微蹙,不过是眨眼之间,便又松缓了开来!那个小公主,她是真心地喜欢不起来!总觉得她小小年纪,心思却是深沉的很!自己若非是重活一世,怕是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傻子了! 荣华刚才蹙眉的动作虽然极轻,极快,可是仍没躲过肖冬阳的眼睛!“怎么了?可是不喜欢那位小公主?” 荣华摇摇头,“也说不是不喜欢,反正是喜欢不起来!总觉得她那个人太假!就像是戴着面具活着一般!而且,我觉得她什么地方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上来!” “那个达奚美英喜欢白云潇,这在卡卡族里,似乎不是什么隐秘之事!”肖冬阳的声音微带了些暗沉。 “应该是这样没错!她昨日来找我时,我便听出她一直是话里有话!似乎是在我面前刻意炫耀白云潇为了她如何如何?我总觉得她虽然是一直在对着我笑,可是实际上,却像是染了一层寒冰!让人有些心底里发寒!” 肖冬阳点点头,“既是如此,那咱们就不去理会她罢了!反正她来这里,真正想见的人也是白云潇!如今她见着了,不也就没事了?这样,今日我陪你出去走走。你不是说来这暖阳城,一大半儿的原因就是为了来亲眼看看一些外面没有的药材吗?” “说的是!只是,那药材在外面的街市上未必会有!而且,那药铺里卖的,也都是些采制好的。我想去看看活生生长在田里的,你可愿陪我同去?” “自然了!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你一个人去,我还有些不放心呢!”肖冬阳笑道。 肖冬阳吩咐如意带了披风、以及一些采药的一些工具,这才拉着荣华的手出了院子,到了前院,二人本是不想惊动白云潇的,没想到白云潇眼尖,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硬是将二人给叫住了! “荣华,来,这位便是族长的小女儿,也是我们卡卡族的小公主!我从你那里讨到的霍山石斛和犀角,便全都是为了她。只是没想到,用了药,似乎是效果不大。” “昨日我们见过了!你们聊吧,我和冬阳一起去外面四处看看,顺便看有没有什么我没有见过的稀奇药材,一并采了回来。”荣华说完,便转身主动拉了肖冬阳的手,“走吧。再磨去,就要到正午了,咱们还出得去吗?” “不急!再等一也无妨,我命人去叫逸歌了,别让她自己一个人闷着,跟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荣华听了,倒是觉得这一次肖冬阳比自己想的还要周全,遂点了点头,“不知道歌儿愿不愿意去?” “自然是愿意的!能跟着你,哪怕是刀山她也照样要上!”肖冬阳说完,便伸手轻挑了一她额前的刘海儿,“先坐一会儿吧。逸歌也许还没起身呢!自从到了这暖阳城,她整个人可是懒了不少!” 肖冬阳聪明地点出了逸歌经过昨日之事,想必定是极晚才睡着了!可是当着这位达奚美英的面儿,却是说的不带一丝痕迹,只说是逸歌最近变懒了!不过,他倒是成功地看到白云潇的眸光微闪了一! 达奚美英的视线一直就落在了荣华和肖冬阳轻握的手上,看着如此优秀的一个陌生男子,达奚美英的心底里说不震撼那是不可能的!在她的认知里,一直都是以为白云潇就是天底最为俊美,也最为完美的男子的!是天底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的那种男子!可是现在看到了肖冬阳,她觉得心底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给打破了! 最终,达奚美英的好奇心还是让她开口问道:“伊姐姐,这位是?” 荣华听了,略一犹豫,该如何介绍他呢?实话实说,自是不可能的!还没等荣华想好怎么说,肖冬阳便直接抢话道:“在是荣华的未婚夫!这次是陪荣华一起回苏州祭拜岳父岳母大人的!如今荣华的孝期已满,待我们离开这里后,便要开始准备婚事了!到时,若是有幸请得小公主前来相贺,倒是我跟荣华的荣幸了!” 达奚美英恍然大悟,这里距离京城偏远,她们暖阳城跟外界的联系又不算是太多!关于北梁太子对伊荣华一见钟情的事,她倒是没有听说。自始至终,她所关注的,就只有一个白云潇! “是吗?那妹妹便先在这里恭喜两位了!” 看着脸色微微带些苍白的达奚美英,荣华心底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就又涌了上来!假!太假!这个小公主,绝对不可能会是表面上看来来这般柔弱无害的!就像是自己前世时遇到的表妹刘丽华!平日里就像是一只胆小温软的兔子,可是一发起狠来,便是豺狼也比不过的!现在荣华的心里便再度有了那种感觉!这个小公主,像极了自己前世遇到的刘丽华!那眼神,那举止,那眉眼间的思量!每一处都是像极!这样的一个女子,无疑才是最为危险的! 感觉到了荣华身上传来的那种略带些阴郁的气息,肖冬阳轻轻地将手环上了她的腰,“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咱们明日再去采药也是来得及的!况且我看逸歌这么半天还没来,许是还在睡着。你说呢?” 荣华点了点头,“也好!要不,咱们就只是出门转转,不出城,也不去采药了,就到药铺里去看看也是好的。” “好,就依你。”肖冬阳说完,便吩咐了如意一声,然后冲着白云潇微微颔首,直接带着荣华出去了。 看着白云潇一脸不舍地看着伊荣华的背影,达奚美英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挚,不过很快便消散不见!再抬眸看向白云潇时,那一双眸子,干净清澈的,就像是山间的小溪,纯净的让人不忍心说一句重话去伤害她!生怕她眼中的纯净,会被这世俗染上了一抹肮脏! “云潇哥哥,你刚才替我诊了脉,怎么样?我是不是好多了?我可以和伊姐姐他们那样也出门去逛逛吗?” 看着一脸期待的看向自己的小公主,白云潇不忍打击她,“好!当然可以,只是仍然得是有人陪着。” “这样啊!”达奚美英低头作思索状,“那云潇哥哥陪我出门去逛逛好不好?我好想吃那种小糖人儿呢!好像好久都没有吃了!云潇哥哥,好不好?我还想吃白糖糕。你陪我好不好?” 白云潇最终是没能抗拒得了达奚美英那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无奈地抚了额,“好吧!我让人给你备个手炉,现在外面的天已经是凉了!还有,次再出来,一定得多穿些,再穿的这样单薄,小心以后我就不管你了。” “知道了!”达奚美英说完,还有些俏皮的吐了舌头! 荣华和肖冬阳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出了府门,肖冬阳便戴上了那幅银色面具,倒不是怕有人认出他来,而是荣华不想让他这幅俊容再给自己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们可是没打算在这里多待!事实上,若不是昨日肖冬阳一直说着族长在寻找她,就冲着那个达奚美英,她也是一点儿留来的**也没有了! “我看你在看那位小公主的时候,有些不对劲,怎么了?”肖冬阳的声音不大,刚好两个人能听到。 荣华一时皱眉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那位小公主身上有些地方很别扭!特别是她看我的眼神,我很不喜欢!如果单单是因为她喜欢白云潇而看我不顺眼的话,那种感觉我能明白,就是嫉妒之类的。可是那位小公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明显就不是这种感觉!这让我总是觉得心底发寒!” “别担心了,你若是还有些不放心,我今晚就派人过去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放心,一切有我!我不是说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荣华,要学着试着依赖我!” 荣华抿唇轻笑了一,“好!其实,我也一直是想找个人能让我依靠一辈子。那样,我应该是会过得很惬意,很慵懒吧!” “伊小姐!伊小姐请等一等!”二人转身看到有一名身穿白府人的衣裳的一位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伊小姐!总算是找到您了!族长回来了,现在就在族长府呢。我家公子和小公主也都去了。特地交待了一定要将伊小姐请过去。” 荣华微微蹙了一眉,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她总觉得那位族长与她之间似乎是有着什么牵扯!昨晚上,她就想过了这个问题,甚至是想到了自己会不会就是族长遗失在外的女儿?不过,后来她从府中打听到,这位族长从未丢过孩子,这才放心来!否则,一想到自己要与达奚美英那样假的一个姑娘家姐妹相称,她就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走吧!我陪着你。”肖冬阳紧紧地握了她的手,让荣华感觉到了掌心传来的属于他的那种带着浅浅梅香味儿的温度!她笑了!“好!我们一起去。” 二人缓步走在街上,只有荣华自己知道,每走一步,她的呼吸就要沉上一分!每靠近那族长府邸一寸,她的心,便是没来由的一紧!这种感觉,对于荣华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从骨子里,她自然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女儿?自己身上流着的,到底是谁的血?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是伊家的人,不是哥哥的妹妹!她总觉得,哥哥是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如今哥哥死了,若是自己真的不是伊家的人,那么,自己与哥哥唯一的联系也便断了!这种感觉只要是一浮上来,她就觉得心底里莫名地一阵揪疼!几乎是疼的让她喘不上气来! 终于,无论荣华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都是到了族长府,看着那门上高悬的‘达奚府’三个字时,荣华竟是觉得有些恍惚!那达奚二字,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强光照射的缘故,竟是将她的眼睛刺的有些生疼! 二人一到了前厅,入目的,便是一位头发微白,气势威严的中午男子! 男子自看到那影璧后缓缓走来的身影时,眼睛便是一动不动地,紧紧地盯着伊荣华,再也移不开半分了!口里还喃喃道:“像!太像了!” ------题外话------ 感谢所有美人们的票票了!爱你们!那个,人家都说了是色眯眯地看向你们的口袋里的那些票票了,可是还有美人不肯老老实实地交出来!这让雪好伤心呀!哎呀!我的心好痛!噗!那个啥,明天关于我们的女主荣华的身世,便要揭晓了。绝对震撼!但是呢,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也不会太意外!毕竟前面可是有过暗示的哈!嘻嘻!具体是什么地方暗示了,雪就不提醒大家了,你们自己去猜吧!哈哈!某无良作者狂笑中~ 第二十六章 腹黑太子!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达奚荣华!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七章 达奚荣华! 男子自看到那影璧后缓缓走来的身影时,眼睛便是一动不动地,紧紧地盯着伊荣华,再也移不开半分了!口里还喃喃道:“像!太像了!” 荣华一时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不由自主地,便抓紧了肖冬阳的手。舒睍莼璩冬阳也是察觉到了荣华的浑身似乎是都在微微地颤抖着!很明显,她很紧张,也很害怕! “荣华,别怕!有我在。” 荣华点点头,看向了那位中年男子,轻道:“这位可就是卡卡族的族长大人?” “可不敢当!公主在上,受微臣一拜!”话落,便见这位中年男子竟然是真的直挺挺地就跪,然后接连叩首了。 这一举动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伊荣华,俨然就已经是呆怔了! “这,你,你这是做什么?这位大伯,你还是先起来说话吧!”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这,伊姐姐,她,您这是做什么?”小公主一时话也说不利索了,显然是没有想到一直是族里最为尊贵的父亲,竟然是会给一名小姑娘磕头,而且还称呼对方为公主!自己也是族里的公主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请上坐,待老臣一一道来。”说完,便侧了身,做了请的姿势。 而荣华也只得是在肖冬阳的陪伴在那首座上坐了,手却是一直都没有松开肖冬阳的手,反而还握的更紧了些! “公主,您才是真正的达奚一脉的嫡亲公主!微臣不过是当年达奚王室的旁系,当年发生变故,我卡卡族被迫困居于这暖阳城。后来,达奚王室的嫡亲血脉传到您的父王那一代,便出了意外!您的父王,本是我卡卡族的一代英才,一直是我卡卡族的骄傲,可是不知为何,当年他对你母亲一见倾心,非卿不娶,而你母亲,却是一名外族人!当时,我们族里的一干长老皆是不肯同意!无奈之,他竟然是当众表态,要舍了这族长和当年皇上册封的凌王之位,离开暖阳城,与你母亲远走高,再不回来!” “这如何能成?你父王已是我们卡卡族的骄傲,也是我们暖阳城的顶梁柱,如何肯放他走,无奈之,便只好应了!谁知,好景不长,也就是你母亲怀着你,快要临盆的时候,竟然是发生了意外,她被你父王得知,她其实就是西凤国皇帝派来的探子,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他,让他沉醉于她的温柔乡中,失去所有的斗志!你父王当时就懵了!他竟自己困于内三日,不吃不喝,谁也不肯见!而你母亲就一直站在门外,同样的不吃不喝,谁劝也不听!当时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是双方都劝着,可是没一个人肯听!” 族长此时叹了一口气,“三日后,你父亲再出来时,已是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当便写了休书,言明,待你母亲生孩子,便被送出暖阳城,从此再不相见!我们当时都傻了!谁也没有忘记当初你父亲是如何决绝地要娶你母亲的,可是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一个让人无法想象的决定!而你母亲则表现地更加地淡然,一脸平静地接受了,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人就去了别院!” “再后来,你母亲突然就不见了!就像是撞了鬼一样,当时你父王派了大量的兵马将那别院围了,谁曾想在那种情况,你母亲竟然还能被人带走了!要知道凌王府派出去的人,定然是不会差了的!而且当时即便是你父亲再恼王妃,也不可能会不关心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为何是她被人带走了?为何就不能是她自己走了?”荣华追问道。 “很简单,她不会武!而她身边原本一直伺候着她的那些人和侍卫,也统统被你父亲囚禁起来了。” “他当时定然是恨极了她吧!不过,若是换了我,被人如此欺骗,心里定然也是难过的紧!说不定,会比凌王更恨她。”荣华长叹一声。“情之一字,何其伤人!” 肖冬阳在听到这句话时,眸光微闪,握着荣华的手,不自觉地便紧了紧!而头则是稍稍低了一低。 “事情还没有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第三天,她竟然是意外地出现在了凌王府内。当时的她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如同是死人一样!当时你父王吓坏了!虽然他恨你母亲,但那也只是因为他太爱她了,所以才一时无法接受她的欺骗!王妃当时受了重伤!左肩上被刺中了一剑,后背上被砍了一刀!不过还好,后背的那一刀,并不是太严重!否则,怕是就撑不到凌王府了!当晚,凌王妃便生了你。” “凌王妃生你的时候,你父王将以前伺候王妃的人都放了出来,那些人看到王妃当时的情形后,全都哭了!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肯起来!” “你父王当时也没有多想,便让她的贴身婢女进了产房伺候她。王妃生你后,极为虚弱,若非是由我一直用我们卡卡族的秘术吊着,怕是早已没了性命!数日后,你父王奉命前往都护府,可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你和王妃都不见了!不止如此,所有伺候王妃的那些人,也全都不见了!” “她们不见了?这么多人凭空在暖阳城消失了,竟然是没有人知道吗?” 族长摇了摇头,眼中已是噙了泪花,“作孽呀!当时族中还有一个望族小姐一直是中意凌王,是她在暗中帮助王妃带了你离开的!不止如此,还带走了凌王府世代相传的女主人的信物,翠玉镯。凌王当时大怒,一掌便结果了那位小姐!甚至还扬言,若是找不回王妃和小公主,便要让他们全族以死谢罪!” “什么?”荣华意识地松开了肖冬阳的手,然后轻轻地抚在了自己的腕间,难道哥哥当初留给自己的那个镯子,便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可是母亲呢?为何要将自己托付于伊家?那伊家又和母亲是什么关系? “你母亲,哦,你的养母,其实跟王妃并没有什么关系!”许是看出了荣华的心思,族长解释道:“真正与王妃有关系的,是她身边的一位姑姑,按年纪来算,现在应该也是一位嬷嬷了。” “宋嬷嬷?”荣华惊呼一声,“不!不可能,宋嬷嬷不会武,而且一直是守在母亲身边的,怎么可能?怎么会?” “公主殿,我知道你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您先别急!先让微臣说完。” “你说吧。”荣华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了心中的激动。 “您的母亲后来便不知所踪了!而王爷后来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来,西凤皇帝以你母亲全族人的性命想要挟,要她接近闪凌王,毁了凌王,否则,便让她的母族全数为其陪葬!你母亲生的极为漂亮,知书达礼,端庄仪人,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是大家族的小姐。”说到这里,那位族长的眼神似乎是有些飘忽,像是看到了当年的凌王妃一般! “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凌王人呢?” “凌王后来好不容易到了王妃的家乡,也就是京城,可是找寻了数月,却是音信全无,而且竟然是意外的得知,王妃竟然就是温家已经过世的一位庶小姐。而他到了京城以后,才得知,皇帝一直是钟情于王妃,甚至曾有立其为后的想法,不过,因为其是庶出,而且后来就突然暴毙,所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温家的庶小姐?”饶是荣华再镇定,此时也是无法冷静来了,是温家!竟然是温家!那么当年的一切,又都是怎么回事?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了暖阳城?拿整个温家来做要挟,这怎么可能?不!一定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一定是还有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荣华感觉得到,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场骗局!被骗的人,不仅仅是凌王!甚至是最大的苦主,应该是那位温家的小姐才对! “那凌王后来呢?没有回来吗?” “凌王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查到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公主您,被王妃身边的一位婢女抱走了!后来似乎是将你送给了一家商户,所以,便一直在寻找着谁家有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这简直就像是大海捞针呐!后来,一直无果,王爷无奈,只得决定先返回暖阳城,将府中及族内的事务交待一。不想,在回来的路上,竟是遇到了大规模的刺杀,虽然是躲了过去,可是在后来榻到驿站的时候,那驿站竟然是意外地失火了!呵呵!什么意外?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这一切不过就是那个皇帝在背后搞的鬼!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荣华当即就愣住了!死了?凌王竟然是死了?这怎么可能?自己的亲生父亲吗?是他吗?还有那位温家的庶小姐,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温柔?贤惠?还是高雅娴静? “不!”荣华摇了摇头,“你如何肯定我就是那位小公主?不!我不信!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公主殿,您手上,一直都有那支翠玉镯,不是吗?” “不!不可能!这支镯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的意思是伊家的主母留给我的,与你说的什么凌王妃无关!” “是吗?无关吗?”族长笑了笑,只是那笑里带了些许的苦涩! “荣华 ,别激动!先冷静一,有我陪着你,无事的!”肖冬阳适时地出声安慰道。 “因为当年凌王年纪轻轻就殒落了,没有留任何的子嗣,虽然说当时凌王妃生了你,可是你却是失踪了。如此一来,凌王府就断了后嗣!而按照西凤国的律例,凌王,自然也就没有了继承人!而我才会成为这卡卡族的族长!” 此时除了荣华外,最无法接受这一事实的,便是达奚美英了。她从小到大,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卡卡族最为尊贵的女子,可是现在呢?自己不过就是一个王室旁支所生,而且那公主的名分,根本就是个假的!真正的公主,从来就不是她! 达奚美英退后了一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内众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了,显然是没有一个人在事前便知道这个惊天的秘密!伊荣华,竟然会是达奚荣华!竟然会是这卡卡族里血脉最为高贵的公主!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人看到达奚美英看向荣华的眼神里,那深深的恨意和不甘! 沉默了半晌,荣华起身道:“我不相信!达奚族长,您刚才讲述的故事,我承认很感人!可是我不相信我会是你说的那个人!我自小便生长在伊府,有着疼爱我的父母和哥哥!他们都是这世上对我最亲,最好的人!而对于您刚才所说的什么凌王和凌王妃,请恕我无法接受!我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 “公主殿,您真的不信微臣所言吗?” 荣华摇摇头,那目光里的清冷和疏离,让达奚族长的眼神一暗,“好吧。我知道单凭我这样说,你定然是不会信的!可否请你将手中的镯子摘来,我自然有法子向你证实,这信物便是我卡卡族最尊贵的女人才能拥有的!” 荣华迟疑了一,“你要如何证实?这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若是你不小心操伤了它?” “不会的!微臣先带公主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您再摘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荣华看了看肖冬阳,见他对自己点点头,这才点头应了。而一旁的白云潇见到她对肖冬阳竟是这般地无条件地信任,心里头又是涌上一股不知名的酸涩!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现在被肖冬阳隐瞒了身分的荣华! 一行人被族长带着到了这暖阳城最为大气奢华的一处府第,凌王府! 虽然是没了凌王,没了凌王妃,可是这凌王府还在!不仅如此,几人进入凌王府后,赫然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干干净净,只是除了冷清,没有人气儿外,这里根本就不像是一座被空了十几的府邸! 一路走着,白云潇此时才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自己在初见伊荣华时,便觉得这个少女的气质清贵,不似是商人之女!而且,其言谈举止皆是进退有度,极为有礼!想必定是有资深的嬷嬷调教过的。伊夫人,他没有见过,可是他想象得到,那个伊夫人,定然是不可能会教出这样的女儿来!而一直跟在她身边儿的宋嬷嬷,的确倒是有几分曾经在大家族中为婢的样子!特别是其行礼福身,端茶倒水等动作,皆是细腻规矩,礼仪周到!原来如此! 其实,在后来一次无意中看到了荣华手上的翠玉镯时,白云潇便开始怀疑起了她的身分。因为他曾经在暗中偷偷地潜进过凌王府!关于凌王妃信物的事,他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一直都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是凌王的女儿!原以为她极有可能跟族长有关系,毕竟一直急着寻找她的是族长!他还一直以为她是族长流落在外的女儿呢! 而荣华则是走在这凌王府里,心内早已是五味陈杂!她不相信自己会是凌王的女儿!自己重活一世,原本的目的就很是简单,护着哥哥,保住伊家的产业,守住父母得来不易的家财,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会揭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想到自己前世早早地便将宋嬷嬷赶出了府,想起当时宋嬷嬷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复杂至极!似乎是还带了一抹的绝望! 思及此,荣华的心中微凉,如果说这达奚族长说的是真的,那么,宋嬷嬷一直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她为何要隐瞒呢?为何不肯自己的身世实言相告?还有,自己的生母又去了哪儿?是真的死了,还是被人所囚? 荣华自重生后,极少会有这种不受掌控的场面出现!即便是进宫,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地心思忐忑过!她在心里暗暗地祈祷,自己不是凌王的女儿!也不是那个什么温小姐的女儿!不是!一定不是! 肖冬阳一直是牵着她的手的,感觉到了她小手的冰凉,肖冬阳的手便不自觉地紧了紧,看到她的身子微颤,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 解了,给她挽好了结。 大大的披风将荣华整个人从脖子以都包裹住了!而且还有一大截拖在了地上。肖冬阳担心她会被绊倒,便索性轻揽了她的腰,让她大部分的重量都倚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荣华本就是有些心思混乱,再加上有些心不在焉,自然也就顺着他的举动而为之,身体突然有了倚仗,这样真实的感觉,让荣华一子清醒了不少!看了肖冬阳一眼,嘴角微微扯动,看样子,是想笑一个给他看,告诉他自己没事。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别勉强自己!在我面前,做最真实的你就好。” “嗯。”低低地应了一声,便靠在了他的怀里,再不说话了。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这凌王府的后院儿,荣华感觉到了身边坚实的依靠,也不再胡思乱想了,肖冬阳说的对,没有必要一直纠结着,顺其自然吧!不管理自己是谁的女儿,姓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曾经在伊府生活了十几年的事实!更加无法改变父母和哥哥疼爱自己的这个事实!所以,是谁的女儿,有什么关系呢? 几人进了处名洛水楼的三层小楼,仔细看着这里面的装饰,无一不精!即便是隔了多年,这里的名贵饰品似乎是都未曾动过。 走到了楼梯口,达奚族长态度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公主,这洛水楼,本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轻易进的来的!而二楼,更是除了凌王和王妃外,其它人不可随意上去的。还请公主先请,这样,我们才敢上去。” 肖冬阳深深地瞥了他一眼,轻唤一声,“阿左!” “属在!” “小姐吩咐你们先上楼为她探探路!” “是,小姐!”阿左丝毫不做耽搁直接就上了二楼!对于这样一个凭空冒出来的,身手迅速利落的人,其它人均是瞪大了眼睛!特别是达奚族长,看向肖冬阳的眼神明显的就多了几分的畏惧!这洛水楼,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为什么这里面这么多的珍宝,多年来却没有丢失一件?那是因为这里布了凌王府最为精锐的暗卫!可是这个暗一,竟然是能避过这么多的暗卫,隐身在了暗处,一并跟了进来!着实让人心惊! 上了二楼,荣华则是直接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事实上,她的反应还算是好的!后面跟上来的白云潇和达奚美英,根本就是张大了嘴,特别是达奚美英,那眼中的贪婪和艳羡,已是根本就遮挡不住了! 这二楼的装潢除了用美仑美奂来形容,实在是再找不出其它的词汇了!丈高的血红的珊瑚,南海珍珠串成的珠帘,沉香木的桌椅,精美的瓷器,墙壁上的名人字画,多宝阁上的珍奇古玩等等,数不尽的珍宝,琳琅满目的珠宝金银!这分明就是进了一间聚宝库,难怪这洛水楼除了当年的凌王和凌王妃,无人可以随意上来! “公主,您这边请。” 荣华随着那族长的指引,到了一方书桌前。那书桌上摆了几个高脚托盘,上面分别置有如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唯有一方上面,什么也没有! “公主,请您将手镯取,置于这托盘之上!要记得,放在这托盘正中间的那个圆形之内。” 荣华半信半疑地将那镯子取,放在了那方空着的托盘上。 不多时,奇迹顿现!只见那方原本还是好好的托盘,竟然是突然就裂开了一条缝,不过就是眨眼之间,那镯子竟然是直接就没入了那方托盘之中,不见了! 荣华大惊,还没有来得及问,便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沉重地,笨笨的移动的声音! 只见原本还好好的多宝阁,竟然是在缓缓地移动,很快,这后面便出现了一道暗门!荣华当即就愣在了当场。 “公主,这方托盘与您手上戴的手镯本就是采自同一山脉。是从同一块儿玉割制而成!而且,当年,您的祖父,在这方托盘和手镯上皆是了秘术,非这手镯,不能打开这道暗门!这暗门,乃是老王爷当年以精钢所铸,这间秘室,除了卡卡族的当家人,和主母之外,无人能够开启!” “天哪!父亲,我们进去看看吧!”满是好奇的达奚美英,几乎是忍不住了!这二楼已是如此的奢华瑰丽了,里面还不知是何等的雍容华贵! “站住!”刚刚迈出两步的达奚美英被族长一声喝住,一脸严肃道:“那间秘室,除了公主之外,其它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事实上,若非是云潇与我卡卡族的王室有着婚约,连 他也是不能进来的!至于这位公子,因为是公主最信任的人,所以才能出现在这里!再往前走,包括三楼,都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了!” “父亲,这不过就是以前凌王立的规矩罢了!现在他人都不在了,为何我们还要死守着这个规矩?”事实上,达奚美英更想说的是,凌王都不在了,这凌王府的财宝,您为何不直接就拿走呢?为何还要千方百计的把他的后人寻来?简直就是太过老实迂腐了! 族长没有吭声。 达奚美英见他没有再出声,还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一喜,便再度提裙向着那道暗门走去!就在她刚刚与那多宝阁擦身而过的时候,眼前突然就是一黑,一个全身都蒙在黑色的高大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擅闯禁地者,杀无赦!念在你是达奚王室旁支的份上,速速离开!” 达奚美英一惊,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暗卫?唯一镇定的,便是肖冬阳了!这里的暗卫虽然身手都是极好,而且极擅隐匿功夫,可是刚才自己还是或多或少的感觉到了一些气息!当然,很微弱!而且也只是在进入二楼以后,众人全都屏心静气的时候,他才稍稍感应到了一些!可见这里的暗卫,可是相当的强悍,怕是并不输于自己的血十八煞! “公主,您请吧!除了您,他是不会允许有外人进入的!” 荣华静静地看了那黑影一眼,有些不太确定道:“我可以进去吗?” 那黑影竟是单腿跪地,“公主殿万福!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公主的回归!”话落那黑影抬起头来,一双清亮中透着激动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了荣华,“公主殿请进!里面的许多东西,都是当年主子亲手为您做的!您请进吧。” 说着,起身侧立,极为恭敬。 荣华迈了一步,又有些迟疑,遂抓紧了肖冬阳的手,“他是我的未婚夫,也可以一并进去吗?” “您是公主,便是这洛水楼的主人了!您的话,对属来说,就是命令!您想带谁进去,都是可以的。” 荣华点了点头,这才看了肖冬阳一眼,见肖冬阳的眼神中透着安慰,她的心底里便微微踏实了些!事实上,到现在她仍然是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毕竟这身分上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来暖阳城以前,她还是那些贵族们极为不屑的商人之女!可是现在呢?自己竟然是摇身一变,成了凌王的女儿?卡卡族真正的公主?这还真是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两人刚刚走了两步,便听到达奚美英道:“荣华姐姐,想不到我们竟然会是堂姐妹,我能跟你们一起进去看看吗?”说着,还极为天真的眨了眨那一双看似纯真无邪的眸子! 荣华压心中对她的厌恶,“不能!既然他们都认定了我是凌王的女儿,那么,父亲留给自己女儿的东西,谁会愿意跟别人一起分享?” 荣华的声音清冷淡漠,无意识地便透出了些许的威严。原本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气质清华,出尘不染,现在这声音一冷,自然就给人以威严之感! 而此时,族长竟是笑了!果然是她的女儿!跟当年她不悦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呢! 二人不再理会达奚美英,直接就进了秘室,在他们进入后,那道暗门便轰的一声,合上了。而那暗阁也是再度恢复如初了。荣华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这里面竟然也设了机关,刚才就是那名暗卫,触动了机关,外面现在应该是恢复原样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属没有名字,当年王爷总共是挑选出了三十六名暗卫,轮流守卫这洛水阁,属排名第一,所以主人一直都唤属为暗一。” 荣华一听,明白了,“这么说,你们都是只有一个序号为名?如果是排名第二,就叫暗二?” “回小姐,正是。您看,前面那个架子上的所有东西,就是当年王爷亲手做给您的了。” 荣华看着那满满一架子的东西,突然就多了一抹期待!会是什么呢?父亲亲手做给自己的?如今想来,父亲应该是很喜欢自己的吧?不然,为何要亲手做东西给自己? “走吧,过去看看。”肖冬阳轻握了她的手,拉着她缓步靠了过去。 “这是风铃!好特别的风铃!”荣华有些难以置信道。 肖冬阳则是直接道:“嗯,怕 也是这天底最为奢华的风铃了吧?” 荣华的脸一红,微嘟了嘴,“是呢!你说,他是如何想的?竟然是用了黄金和南海珍珠来打造一串风铃,最有意思的是这顶端上居然还镶了一颗夜明珠!还有哦!这最中间的这个是什么?你看像不像是一只小鸟?” “像!而且还是一只黄鹂鸟!”肖冬阳笑着打趣道。 荣华一看这黄金打造的小鸟,可不就是一只黄鹂鸟吗?竟是乐了!“这个凌王,你说他到底是有多少钱?你看这里的一些个小玩物!居然个个是造价不菲!”说着,便拿起一个拨浪鼓!那拨浪鼓上用绳子穿的两颗珠子,竟然是由沉香木打磨而成的!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一件一件地看完了凌王亲手打造的这些个小玩物,荣华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虽然她现在仍然是对自己的身分还有所怀疑,可是这并不影响她心里对凌王的好感!一个肯亲手为自己的孩子做玩具的男人,定然是位好父亲,也是位好夫君! 荣华的眼角渐渐地湿润,哑着嗓子道:“冬阳,怎么办?我已经被凌王感动了呢?你说,我会不会真的就是他的女儿?” “别哭!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只要记得这世上谁对你好,谁在意你就够了!凌王显然是很爱他的孩子,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在刚出生不久,便丢了!他当时的心情定然是十分的悲痛,很着急,很自责!” “你说的对!他误会了王妃,以为王妃真的就只是为了勾引他,才会一直陪着他!他不相信王妃是真心爱着他的,所以后来才会酿成了一出惨剧!冬阳,我总觉得当初王妃能在别院里莫名其妙地消失,本身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难道事后,凌王就没有追查吗?” “不是没有!怕是来不及吧!你想想,不过两日,王妃便浑身是血地回来了,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而且,由此也可以看出,定然不是凌王妃自己想要离开的!否则,她又何必再出现在凌王府?” “没错!这中间定然是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推动着!只是,那个幕后黑手,真的就是西凤皇帝吗?” “这一点,就要慢慢地查了!不急!咱们还是先把你的身世弄清楚了,其它的,以后再说。” 荣华点点头,拉着肖冬阳的手,再这里仔细地翻看着,看能不能找到有关凌王和凌王妃事情的蛛丝马迹? “这是什么?”最后又绕到了这个架子前,看到那架子的顶上还有一个小木箱子,刚才只顾着看这些有趣的奢华的小玩具,竟是忘记看上面的这个小木箱子了。 不待荣华开口,那名叫暗一的黑影,便直接将那小木箱子取了来,置于桌上,用袖子仔细擦了,才退至一旁。 荣华冲他微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谢意,肖冬阳将她护在了身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箱子!箱子上并没有上锁,很好开。荣华这才探出头去,看到里面竟然是静静地躺着一本儿手抄本儿!以白色的线钉了,上面做了一个蓝色的皮,仔细一看,竟是写着,达奚荣华亲启! 看到这六个字,荣华一时就有些不受控制了!怎么可能?这名字?怎么可能?自己的名字,难道真是的自己的亲生父亲取的?可是为什么?自己不是被人卖掉了吗?为什么还会叫荣华呢?这两个字?不!不可能! 一个大胆却让她难以接受的想法突然就冒了出来,她竟是微微弯了身体,似乎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一般,哭道:“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女儿,如果我真的是被人抱走的,那为什么我的名字?为什么会一模一样?为什么?不!我不信!冬阳,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为什么?” “荣华,别这样!你先冷静一!这不是写了吗?我们先看看再说,好不好?你别急!别急!”肖冬阳紧紧地搂着她,似乎是担心她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轻哄着,“荣华,还有我!还有我陪着你呢!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先别急着结论,也许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荣华在他的轻哄,渐渐地平复了来,低喃道:“会吗?会是这样吗?” “乖,先别急。我们一起来看看凌王写了什么,好吗?” 荣华点点头!肖冬阳将那个手抄本儿拿了出来,交到了荣华的手上。 颤着手,终于还是掀开了第一页! 半晌后,荣华才缓缓地掀过了最后一页!此时的荣华 ,早已是泣不成声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原来我竟真的是他们的女儿!” 荣华轻哭出了声,肖冬阳此时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不过,还是揽着荣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这分手册,其实是分了上两册。上册是荣华尚未出生时写的,写了他们夫妻是如何相识,相爱,最后又是如何冲破了重重阻碍,结为连理!凌王与王妃商议好了,将来无论是男是女,都取名荣华。一来是喜庆些,二来也是因为这个名字男女皆宜!最重要的是,凌王的名字,名叫达奚华洛,而凌王妃的名字,名叫温蓉。这荣华二字也是取自他二人的名字,这荣字,是取了蓉的谐音! 这册,写的则是在荣华出生之后了!原来凌王与凌王妃早已料到了随着女儿的出生,一切定然不会就此太平,反而会更加地凶险!而凌王妃的离开,一开始就是凌王计划好了的!目的就是为了打乱某人的计划,让人们都以为凌王妃是被人劫持了,从而让那人能放过凌王妃! 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是有变!原来凌王妃最信任的丫环里,竟然是有一人是那人的暗线!凌王妃危急时刻,便命自己的丫环将孩子抱走!送到了当年自己未出阁时曾救过的一名姑姑的手中。原来二人事前曾有过约定,将来这孩子无论是交到何处抚养,无论她姓什么,一定要让这孩子叫荣华!而当时,他们选定的几户人家中,伊家,竟然是赫然在列!不难看出,其实,凌王在得知了凌王妃是皇上派来的人后,便一直在秘密地筹备着一切!直到凌王妃一身是血的回来,二人才都敞开心扉。最终先为孩子的将来,找了几家合适的人家!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带去了伊家! 肖冬阳沉默半晌后,才道:“如此看来,那么当时凌王到京城去寻你和凌王妃之事,要么就是确有其事,凌王的目的,意在扰乱那人的视线!要么,就是这位卡卡族的族长撒了谎,欺骗了我们。” 荣华摇摇头,“他如果真的要骗我们,就没有必要让我们到这洛水楼里来了。” “没错!从这上面不难看出,你的生母,的确就是出自京城镇国公府的温家!” 荣华吸了吸鼻子,肖冬阳为她拭了泪,“好了。我们现在基本上已是确定了你的身分!荣华,凌王葬身火海,而凌王妃却是一直落不明!我感觉,她身死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被什么人给软禁了起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愿如此吧!虽然软禁没有自由,但是至少还活着!” “荣华,你看那个长匣!会不会是画像?你母亲的画像?” 荣华一时也有些期待了!连忙拉了肖冬阳一起打开那长匣,里面竟真的是一幅画卷! 当那画卷被徐徐展开,一幅美人赏花图,便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荣华细看了看,那美人眉清目秀,身着一身卡卡族的民族服饰,头上戴着看似华丽厚重的卡卡族的纯银头饰,那头饰的前面,将她的额头几乎是遮住了一半儿!再看她脸上的那弯笑!浅浅的,却是流露出了浓浓的幸福!美人的手上,还拿着一串小铃铛,有些俏皮可爱! 荣华左看右看,总觉得这位美人有些熟悉,可是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片刻后,荣华将那美人头上的头饰以手挡了,因为美人是在赏花,所以眼睑是微微垂的。荣华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美人赏花的画面,然后那美人缓缓地抬起了眼,霎时间,荣华的眸子一缩!似乎是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美人,就坐在那里! “是她?”荣华的声音里有着意外,有着惊喜,还有着不解! 第二十七章 达奚荣华! 正文 第六章 我回来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章 我回来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已是一年半,荣华已经十六岁了。 寒心山庄,十六岁的荣华,脸上的稚气,也早已褪去。时至夏末,荣华身着一身白色绢纱金丝裹边儿长裙,正静立在湖心亭中。亭中石桌上,摆着一套精美的茶具,亭角摆了一支青花缠枝香炉,炉内插了一支香,正袅袅婷婷地散发着阵阵香气。石桌上,除了一套茶具外,还放着一把七弦琴,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琴似是有些古旧的痕迹,不过却是被擦拭得很是干净清亮! “小姐,您吩咐二小姐背的书已经都背好了。现在二小姐正和赤木公子在听风阁棋呢。” “嗯,歌儿的棋艺,当真是不敢恭维,难得赤木竟然是有那个耐心肯陪她棋。” “赤木公子可比白公子温柔多了!二小姐每次都被白公子气的不轻,可是赤木公子却是对二小姐有耐心的很!” 荣华笑笑,“去看看伊少辉是不是处理完了那些帐目?让他过来见我。” “是,小姐。” 凉风习习,已是隐隐有了秋天的凉爽了。荣华看着眼前的如画美景,心中却是百转千回!这么快,又要到秋天了呢!荣华转身到了桌前坐,双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过琴弦,“哥哥,还记得咱们一起去淮阳山吗?还记得咱们一起听琴吗?哥哥,这一年半以来,荣华也一直在学琴,虽然比不上那琴技高超的大师,可是抚给你听,你心里定然也是欢喜的吧?” 荣华脸上的笑意不减,眸底却是浮上暗色,“哥哥以前虽然不说,可是荣华知道,哥哥还是想着让荣华多学一些女孩子家要会的东西。以前荣华不懂,一心只想着要帮哥哥打理好伊府。现在荣华懂了!哥哥是担心荣华的以后,担心荣华会没有嫁到一个好的夫君,是吗?” “哥哥,你知道吗?这近两年来,我过的好辛苦,好辛苦!我想你,想母亲,想父亲,想所有离开了我的人!甚至,我还想到了那个并不疼爱我的祖母。哥哥,你现在是在天上看着我?还是已经和父母团聚了呢?你们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已经是喝了孟婆汤,转世轮回,早已忘了我?可是怎么办?我好想去找你们。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真的是好孤单,好辛苦!没有了你们的陪伴,我真的是感觉好累!好累!” 荣华的眼角已经湿润,伊少辉已经到了,远远地便看到小姐在抚摸着那把琴,显然就是又在想念少爷了。伊少辉的眼底闪过心疼,却是不敢靠近,在亭子外面站了,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小姐的背影。 “哥哥,现在伊家做的很好,虽然有很多生意,被我偷偷转到了繁华公子的名,不过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现在西凤国,最大的药商是卢家!我们伊家排名第三,繁华公子排名第二。哥哥,对于这个消息,您还满意吗?您放心,月盈则亏的道理我懂,所以,我们永远都不会是西凤国的第一药商!不管是伊荣华,还是繁华公子!哥哥,说实话,有时候,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太累了!好想一觉睡了,便再也不醒过来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若是真的撒手不管了,哥哥会怪我的!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久了,我都还没能查出到底是谁害了你!你可怪我?” 豆大的晶莹自她的脸颊滑过,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眼中的悲痛,可是她身上的痛苦却是渐渐地散发了出来,弥漫在了整个亭子内!就连亭子外面的伊少辉,似乎也是感觉到了她的伤痛! 伊少辉紧紧地攥着拳头!这是他们的小姐,他这一生认定的主子!可是现在,他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人哀伤,却是什么也不能做!第一次,向来是自信满满,在商场上无往不胜的伊少辉,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弱小!感觉到了自己,竟是什么也做不了!强烈的措败感,充斥着伊少辉的肺腑,似是如同寒冰一般,使他周身都是带了浓浓的伤意。 荣华的眼睛缓缓张开,深吸了一口气,并未抚去脸上的湿意,而是唇角微扬,浅浅一笑,“哥哥,还好一直有歌儿陪着我,她总是那么无忧无虑,天真活泼,像极了我小的时候。你知道吗?每次我看见她闯了祸,却是一味地护着她时,我便感觉到了小时候哥哥护着我的心情!原来,能护着一个人,也是这般地幸福。哥哥,你还记得白云潇吗?他来了!不止是他,还带来了他的一位小师弟,很可爱,跟歌儿也很合得来!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雷天、吉祥、如意,还有宋嬷嬷,灵芝他们都将我照顾的很好!” 沉默了半晌后,荣华才拿帕子,轻轻地拭了泪,“哥哥,你可以安心了!我没有让你失望,没有撇伊家上,哥哥,若是你真的觉得荣华做的还好,晚上,便到荣华的梦里来,看看荣华,陪荣华说说话吧。” 正在看的出神的伊少辉,似是听到了脚步声,急急回首,入眼的,便是一抹水蓝色!蓝的那么耀眼,甚至是让他觉得有些刺目!那男子的眉眼似是隐隐挂着笑意,唇畔微微扬起的一抹弧度,明明是带了笑,却又让人觉得笑的有些让人心底发寒! 白云潇大步越过了伊少辉,轻飘飘地扔了一句话,“她,注定是要站在高处的。你能一直陪着她,已是幸事!” 伊少辉先是被这话说的一愣,再是顿悟,微微颔首,没错,小姐,注定是要站在高处的!自己能一直陪着她,辅佐着她,是何等的幸事?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再抬眼时,伊少辉的脸上,已是神采奕奕,再无刚才的伤感。 白云潇已是大步进了亭子,“荣华,又在想你哥哥了?” 荣华一听来人是他,便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呀!每次遇到了什么难事,我便总是会想,若是这件事是哥哥来面对,他会如何解决?每次这样一想,似乎我的脑子里就会有了好主意了。” “荣华,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的对!”荣华低了头,眼睑垂,长长的睫毛轻颤,看不见她眼底的晦涩!“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哥哥以前,也说过这番话。白云潇,这些日子,多谢你一直照顾歌儿了。”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 八个字,却是让荣华展颜一笑,再度抬起头来,已是笑颜如花。“是呀!这近两年来,多谢你一直暗中相助,否则,我的事也不可能会进行的那般顺利。” 白云潇的眉心一蹙,“还说谢?如今,四皇子受到重用,周世子也被委以了重任。朝中的一些臣子们,已是纷纷开始站队了!你虽然只是一名挂职院判,可是,你真的已经想好了吗?四皇子,真的值得你如此顷力相助?” “顷力相助?”荣华笑着摇头,“不!他当然不值得我顷力相助!可是,比起大皇子,我倒是看他更顺眼一些。” “荣华,搅进太子之争,你怕是会很麻烦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一直都只是挂名院判,很少进宫,甚至连太医院,我都去的极少!这么做,无非也就是不想让人有太多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罢了!说到底,现在没有了哥哥,我一个小小的院判,他们还是都瞧不上眼的。” “当真吗?若真是如此,那周世子为何屡屡跑来献殷勤?我看,分明就是对你心怀不轨!荣华,他对你的示好,目的自然是不可能单纯的。你可是要万分的小心!周海涛那个人,可是极不简单!” “我明白。你放心吧。”荣华说完,转头才看到了伊少辉,笑道:“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伊少辉脸色一窘,进来作揖道:“小姐,如意说您找我?” “嗯。那边的生意,还不错吧?” “回小姐,很好。” 有外人在场时,荣华提到繁华公子的产业百草堂时,都是用'那边'来代替。 “名叔还是不肯来京城吗?” “回小姐,父亲说,他要一直陪着老爷和夫人,至于属,就应该是跟着小姐。小姐身边儿有属,他也放心。只是说,希望什么时候您有空了,能回去给老爷和夫人上柱香。” “嗯。会的。会回去的。”荣华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缕轻烟轻轻地飘过一般。“你现在是寒心山庄的管事,同时还要替我分担着伊家的生意,着实是辛苦你了。” “为小姐分忧,不敢说辛苦。” “你最近,去一趟山东吧。听说,那边儿的繁华公子的动静弄的很大,而且,还有一家叫永安堂的药行做的也很是不错。你去看看,特别是那家永安堂,替我查查他们的底细。” 伊少辉听了,心思一动,这永安堂的老板,是王康!这件事,早就禀报于小姐知晓了,现在小姐这样说,分明就是不打算让白公子知道,更不想让他插手了! “是,小姐,属明日便启程。” “这寒心山庄的事,交给雷天就行了。让他给你找几个厉害些的护卫,你不会武功,这一路上,也要多注意安全。” “多谢小姐,属会去找雷公子的。” 雷天虽然一直是在荣华的面前自称属,可是这伊府上没有人敢对雷天指手划脚,就冲着他那强大的气场,还有那一幅冰山的模样,人人都是恭敬地唤他一声雷公子。 “好了,你去吧。要快去快回,毕竟,这寒心山庄,也一直是你在打理的。” 荣华的话里,自然是指这边还有重要的事情离不开他,伊少辉点点头,退了出去。 白云潇有些不悦,虽然他知道荣华对他已是非常信任了,这在其它人的外男当中,他已经是离她最近的一个了!即便是自己离开了那么久,回来后,他还是离的荣华最近的那一个!可是,他总是觉得荣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却也没有刻意地遮掩!至少不会像是对周海涛那样,对他什么事都避着! 白云潇知道,荣华无论是安排什么从来不避讳他,就这表示如果他自己想要去查,她也不会责怪,更不会拦着!可是越是这样,白云潇就越觉得如果自己真那么做了,那么,自己离荣华,也许就会远了!所以他心里虽然很想,却是不敢!伊荣升死了,自己好不容易用了这近两年的时间才渐渐地走近她,自己不想就这样前功尽弃!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想吓到她! 白云潇清楚地知道,荣华之所以一直与周海涛和四皇子等人始终是保持着距离,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们的身分!名利权势,有时候也是一把双刃剑!荣华将这一点看的很是透彻!她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帮助,却是从来不肯在正面或者是公众场合表明自己的态度!不得不说,这一点上,荣华是他所见过的女子中,面对权势,做的最好的一个! “白云潇,你找我有事?”荣华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便不再以白公子来称呼他,起初白云潇是坚持要她直呼他的名字的,可是荣华一直不答应,觉得有违礼仪,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连名带姓的称呼他了!这样也好!若是真唤他云潇,荣华觉得还是有些太暧昧了些!现在连名带姓的唤,至少,自己不会太尴尬。 对于现在荣华对他的态度,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除了他,她还没有对任何的外男称呼过姓名,当然,雷天等人不算! “荣华,我听灵芝说,你的生辰快到了吧?” “是呀!一转眼,又快到我的生辰了!”荣华的声音低了一些,“过了我的生辰,离他们的忌日也是近了!” 白云潇的眸光清澈,“荣华,你可有想过回去给他们上柱香?” “自然!今年,我也的确是打算回去祭拜他们的。” “我陪你一起吧。顺便,回了江南以后,我带你到我们卡卡族去看看,那里也许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惊喜?”荣华有些不明白,轻挑了眉毛看向他。 白云潇淡淡一笑,“我们卡卡族的巫医,其实一部分是修习而来,一部分则是依靠卡卡族许多秘而不宣的药草!这些药草,除了我卡卡族常年居住的地方,其它的地主,你是看不到的。” “这是为何?”荣华这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卡卡族原本是一个庞大的族群,几百年前,卡卡族也是有着他们自己一个独立的王国的,只是后来被汉人攻破,侵占了他们的家园。卡卡族的族民们,也因此巅沛流离,分散开来!西凤是卡卡族族民最多的一个国家。北梁和南昊也有,不过却是没有西凤的族民多。 据说现在卡卡族的族长这一脉,便是早先的王室血脉。不过,这些都是民间传言,谁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几百年来,卡卡族的族民很少走出他们的聚集地!而在西凤,早先,也有人主张将卡卡族一举歼灭,以免留后患!可是后来据当地的官员报上来的数字显示,这卡卡族的族民,不过数千,不足以为惧!后来,便不了了之了!再加上后来卡卡族的巫医治愈了西凤的几任皇帝的顽疾,朝中上,再无人敢提要灭了卡卡一族的话了。 “荣华,你也听说过卡卡族的一些传闻吧?” “自然!不过,传闻终究是传闻,不可尽信!” “没错!传闻不可尽信!”白云潇笑道:“荣华,卡卡族的聚居地,地势特殊,气候也与这里不同,你精通药理,自然也该明白,这药草,不是种在哪儿便可以生在哪儿的!更重要的是,有的药草,不仅仅是靠天,还得靠人!除了我们卡卡族的人,其它人都未曾见过的药草,如何得知其药性?如何得知其怎样才能开花结果?” “有道理!是我太过愚昧了。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真想去看看了。不过,在走之前,我得先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才成。” “我听说,镇国公府的小姚氏,最近一直在找你的麻烦?”因为妹妹在姐姐死后才成为了继室,所以京城的人一提到温平的现任夫人,自然也都是以小姚氏而称。 “不过是些不麻烦而已,我应付的来。我现在毕竟是有着一个官称,她不敢将事情做的太过!无非也就是弄些闲言碎语之类的,无需理会。” 白云潇一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是摇头一笑!也是,人家正主儿都不着急,他跟着操什么心?再说了,别人都说这伊家大小姐心慈仁厚,可是他白云潇可不这样认为!心慈仁厚,那得看对谁! “白云潇,我这里需要一些草药,你看能不能帮我找到?” “什么草药?” 荣华自袖间取出一张纸,递给了白云潇。白云潇一挑眉,竟是早就写好了么? 仔细看过之后,白云潇皱了一眉,“其它的,都还好说一些。即便是这里没有,我也可以命人想法子调来。只是,这雪莲?你要来何用?这可是极为难得之物!比之人参更是难得!咱们西凤,可是没有雪莲的。” “西凤没有么?那还真是可惜了。” “这雪莲通常生长在高山雪线以。气候多变,冷热无常,雨雪交替,也正是因此,雪莲才格外的昂贵,比之人参还要更加难得!你是打算做什么药?又或者是在想着解什么毒的方子了?” “没有这味雪莲,怕还真是不成!”荣华似是没有听到白云潇的问话,有些喃喃自语道:“总得想个法子才行!” 白云潇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是有大用处,“雪莲,只有北梁才有!咱们西凤国,就只有太医院有一株,还是几年前西凤出使北梁时,北梁皇帝作为回礼,送与我西凤的。” “什么?这么名贵?”荣华知道这些药草的药性,却是不知道竟然是会如此的名贵!要不是她没有在自己家的药行中找到这味药,怎么会跟白云潇提起这个?又刚巧听到了他说卡卡族内有许多的秘而不宣的药草,可是没想到这雪莲,他们卡卡族也是没有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就得去北梁找了?皇宫里的那一株,她是连想都不要想了!怎么可能会拿的出来? “雪莲具有补阴壮阳、通经活血、暖宫散瘀、散寒除湿、止血消肿、排体内毒素等功效。若是用的得当,甚至还有延长人的寿命的功效。却是不能用水煎服,最好是用酒浸泡七日后再用。再或者治疗外伤,也是辗碎外敷。可是现在你列的这单子,看上去,并不需要雪莲呀。” “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我再想想办法吧。” 白云潇却是摇了摇头,他不认为她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毕竟这雪莲太过珍贵了!人参,至少它西凤还能找出来,可是这雪莲,却是唯独北梁才有!而且,因其往往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极度采得!因此即便是在北梁,这一株雪莲的价格也是价值万金!普通的药行里,根本就是没的卖的!也就只有北梁的达官贵族府中,或许才会有收藏一二。 “荣华,我问过吉祥了,他说,怀疑幕后的主使,就是安王妃!” 荣华的眼皮动了动,抬眼看他,“没错!以前多次针对我的陷害,都是安王妃指使的。她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 “你似乎是猜到了她为何要针对你?” 荣华静默了!她的确是猜到了一些!近两年来小姚氏以及其它与镇国公府有关系的贵妇们,没少刁难她,起初她不明白,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后来,越发地严重。她才命人仔细调查了! 原来竟是安王妃!荣华甚至都不曾认真的看过她一眼!只是远远地见过一次,根本就没有说过话!荣华仔细想过之后,便是猜到,也许,她对于当年自己的母亲,也就是镇国公夫人在江南的所作所为是知晓的!后来镇国公夫人失踪,想必,她也是顺着江南的事情,查到了她和哥哥的头上!如今哥哥没了,这笔帐自然是要记在自己的头上了! 荣华心中不免有些难受!她和哥哥,是为了给自己的父母和大伯一家报仇,而安王妃,又是为了给她的母亲报仇!这冤冤相报,还真是看不到尽头了! 这也正是荣华近两年来一直在忍耐安王妃的原因!至少,在没有查明是什么人暗害哥哥之前,她不会动安王妃!她是真的不认为一个闺中妇人,有这个本事,让天策军丢掉了三十万担粮草,和三十条性命! “荣华,荣华。” 听到白云潇的轻唤,荣华回过神来,“安王妃,我也不知道她为何是要故意针对我!就像是当初的大姚氏,我也不明白她为何想要设计我!如今,又来了一个小姚氏,依着她和安王妃的关系,不用想,也知道最近一直都是安王妃授意她在找我的麻烦。” “那你准备如何应对?仍然是和往常一样,置之不理?” 荣华叹了一口气,置之不理么?恐怕不行!自己还想着回江南祭拜呢,京城的事,如果不做个了断,怕是自己再回到京城时,伊府和伊家明面儿上在京城的产业,就面目全非了! 看到荣华的一脸愁容,白云潇心疼不已,却也知道,在伊家的问题上,她一直都很坚持靠自己的手段来解决!他只能给予她的,除了医术上的帮助外,再就是药材上的一些帮助。其它的,他还真就是什么也帮不上。即便是荣华从他这里拿到了她最急需的药材,他也总是会收到相应的银票,后来,因为自己的坚持,终于,她不再付银票给自己,而是付给了他同等价格的药材! 对于这样倔强的荣华,白云潇也是莫可奈何!还能怎么办呢?白云潇也曾试着想要在暗中助她,可是没想到伊荣升生前培养的人竟是如此厉害!这让白云潇倒是对死去的伊荣升多了一抹的探究之意,只不过可惜了!人都没了,还能查出什么来?事实上,白云潇不是没有怀疑过伊荣升的死,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阴谋!可是他用尽了自己的人脉和手段,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伊荣升,的确是死了! 这个认知,让白云潇有些错鄂,在他的心底里,伊荣升一直都是强大的!在他的感知里,伊荣升的身手甚至应该还是在自己之上,这样一个绝顶高手,怎么可能会说死就死了? 可是当他查到的结果摆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毕竟,那可是熊熊大火!是能烧掉天策军三十万担粮草的大火,吞噬一条人命,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确认了伊荣升的死讯后,白云潇有些落寞,他一直以为,能够有资格与自己一战的,就是伊荣升!可是当他看到了憔悴的荣华后,他的心底里,竟然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庆幸!虽然他知道,这不应该!可是他在江南时,在荣华还只有十三岁的时候,便从伊荣升的身上强烈地感觉到了他对荣华的独占欲!这让他很是不爽!现在,没了伊荣升的阻碍,自己靠近荣华,果然是方便了许多。只是,也终是停留在了这里,再无法向前一步了! “荣华,不知在有没有这个荣幸,邀你一同泛舟呢?” 荣华清笑两声,“能得白神医相邀,是荣华之荣幸。请吧,白神医。” 听到荣华特意地咬重了神医两个字,白云潇无奈地笑了两声,“走吧。” 听风阁里,逸歌和赤木二人棋的正是热闹!旁边还有四五个人在观战,除了灵芝、灵雁和百香外,竟然还有宋嬷嬷! “不行不行!我不走这儿了,我刚才有点儿走神儿,没看到你走这一步!我重来!重来!”逸歌说着,也不管赤木同意不同意,强行将棋盘上的棋子又给拿了回来,重新换了位置,再落。 赤木只是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笑笑,再度落子。 赤木不说话,可是别人不乐意了!特别是灵雁,“二小姐,举棋无回这个道理您可是知道的!怎么可以悔棋呢?若是让小姐知道了,又该说您耍无赖了!” “说就说!怕什么!反正也不是没有被她说过!再说了,即便是说了,她也还是疼我的!”逸歌笑着反击道。 百香听了轻笑,而灵芝和灵雁自然是一边儿的,见灵雁吃瘪,帮口道:“二小姐,虽然是小姐宠着您没错,可是您也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小姐的脸呀!小姐可是说过,输棋不输阵的!” 逸歌听了,神色微窒,嘟起了嘴,似是有些不甘心,可是又觉得灵芝说的对,拿着手中的棋子看了看,遂在那棋盒里抓了几颗棋子往棋盘上一扔,“好吧,好吧!我投子认输了!” 灵雁看了这才笑道:“二小姐这样,才有我们家小姐的作派!” 逸歌瞪了她一眼,“以后我棋,你不许在一旁围观!” “为什么?哦!奴婢知道了!二小姐是气恼了!明明是输给了赤木公子,却是拿着我们这些奴婢撒火儿!哼!二小姐也学会欺负人了!” 宋嬷嬷一看她们逗的热闹,也插话道:“灵雁,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咱们二小姐什么叫也学会欺负人了?是她本来就会欺负人好不好?” “哈哈!哈哈!” 宋嬷嬷的一句话,将内的众人都给逗乐了!就连原本是有些不快的逸歌也是笑出了声!听风阁里,笑声不断,赤木看向逸歌的眼神中,似乎是多了几分的温度。 众人笑罢,逸歌一把拉起赤木的手,“走,咱们不理她们,你教我耍鞭子!” “歌儿,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学?”赤木顿时有点儿懵了!他可没忘前阵子,这小丫头见自己的兵器竟然是一把软鞭后,便非要学!谁说也不听!自己没办法,只好教了她几招简单的,哪成想,这小丫头哪是学武的料呀!分明就是闯祸的料!学了不到一个时辰的鞭子,便将寒心山庄的一片花海给毁的只剩根了。 “走呀!赤木哥哥,是不是你不想教我?” “怎么可能?”赤木讨好地笑了笑,“那个,要不,我们去湖边吧!那儿风景好。”其实赤木想说的是,那边基本上没有什么植物,也没有多少容易毁掉的建筑,应该可以让她玩儿一。 逸歌听了眼睛一亮,“好呀!刚才灵芝不是说姐姐也在湖上的亭子里吗?咱们过去吧。”话落,又有些咬着道,“不知道那个死妖孽在不在?整天就知道缠着姐姐!我讨厌死他了!” “师兄喜欢荣华,这不难看出来!”赤木的声音温柔,逸歌听了,脸色未变,可是眸底,却是闪过了一抹的伤痛。 “赤木哥哥,他真的是你的师兄吗?为什么你们的差别这么大?他那么腹黑,你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吗?” 身后的灵芝几人听到了,险些没栽个跟头!这赤木公子还善良?那太阳岂不是从西边儿出来了?就这赤木公子,那分明就是一狡猾的不能再狡猾的狐狸!想想这近两年来,他在这寒心山庄里的各种整个手段!咝!身后的几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呀! 晚上,荣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夜已经深了,她却是毫无睡意!这么久了!哥哥走了这么久,可是为什么自己似乎是无论在哪儿都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当初就是因为自己太过想念哥哥,几乎是夜夜都要哭醒,所以才会搬来了这寒心山庄,可是没有想到,到了这里,她仍然是会无时无刻地不想起他! 荣华痛苦地闭上眼,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哥哥,永远都是她抹不去的痛! 突然似乎是听到窗子响了一声,荣华走了窗前,窗子仍是开着的,外面也没有一丝人影!自己在期盼什么?在期盼哥哥的鬼魂回来看看自己,还是在期盼? 猛地,荣华的心便是一疼!那个叫冬阳的银面男子吗?这么久了,自从那一次他说有事情要处理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算是什么?骗得自己的信任后,便销声匿迹了吗? 荣华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笑意中带了浓浓地自嘲,“伊荣华,你还是学不乖吗?男人的话,如何能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是真心待你好,还有谁,值得你托付真心?” 话落,荣华轻笑了两声,明明是笑,可是那声音听到人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痛!“伊荣华,别再对他抱有幻想了,这一生,你注定是孤独的!你是天煞孤星,难道你忘了吗?没有人会真心地待你好!真心待你好的人都不会陪在你的身边!死心吧!” 荣华的声音有些凄婉,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那一抹月牙儿白色的身影,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那银色的面具,似也是透着浓浓的心疼! “荣华。” 荣华的身子一僵,脸上的泪仍是那样挂着。她微摇了摇头,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荣华!” 又是一声!只是这一声明显比刚才的声音大了一些。 荣华缓缓地转身,果然,那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银色面具跃入她的眼帘!她微微蠕动了一嘴唇,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上去让人揪心不已!再加上那脸上未干的泪痕,什么也不用说,男子,便已是心疼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只是可惜,荣华,看不到! “对不起!对不起!”终于男子大步向前,双臂一伸,将荣华整个人包裹在了他自己高大的身影之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除了对不起,还是对不起! 男子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近两年不见,天知道他过的有多么痛苦,多么揪心!他几乎是每天都能听到她的消息,他派出了云谷最严密的情报,只是为了负责将她每日的消息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他也心疼!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对他日思夜想,他却是什么都不能做!甚至是连他还活着的消息,都不敢告诉她!没有办法!为了保护她,他只能是忍受这样的折磨!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荣华心目中的份量竟然是如此之重!没想到,伊荣升这个身分,却是让荣华如此地难以割舍! 即便是他早已预料到了将来某一天,荣华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样的恨他、恼他,他都不后悔!在他的心目中,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的安全,更重要! 荣华的眼泪就像是怎么也流不完的清泉一般,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的自己没了力气!直到哭的男子胸前的衣襟全都湿透,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这个男子的怀里! 她猛地退了一步,挣开了男子的怀抱,一双红肿的眼睛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做出某种解释!又似乎是在用眼神责怪他,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男子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可是眼底的宠溺却是显而易见! “荣华,我回来了!” ------题外话------ 美人们,谢谢大家对雪的支持了!月底了,有票的就换票吧!那个啥,男主终于回来了,你们就没有点儿表示?虽然这一章写的吧,有点儿太那个了,气氛可能有些低沉,可是没办法。想要轻松的,肉肉的,就得看大家的表现了哈!嘻嘻!那个关于那位赤木小朋友,明天的章节里,会有所交待。还有,明天,我们可爱的男主将会和男二,华丽丽的对上!亲们,期待不?我还在想,究竟是男主彪悍一些呢,还是让男二小赢一次呢?很纠结呀! 第六章 我回来了!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百般算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八章 百般算计! “谁?”肖冬阳看了一眼,“荣华,你见过那画上的女子?” 荣华的表情有激动,震惊,意外!似乎是没有听到肖冬阳的话,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画的女子巧笑倩兮!事实上,现在荣华看到那女子的气质,更觉得与她相像了! 不得不说,这作画之人,对凌王妃的观察定然是极为细腻,同时,对凌王妃定然也是深爱无疑!这笔的线条柔和,唯美,更是抓住了凌王妃温柔娴雅的气韵!这作画之人,定然就是凌王! 目光移,果然在落款处,看到了凌王的印章! “荣华,你没事吧?”肖冬阳轻问道,此时的他,也已经看出了端倪,这画上之人,的确是与荣华长的有几分想像!难怪刚才在达奚府,那位族长会一个劲儿的说太像了!若是这画中的女子换上了汉服,怕是与荣华就更是像了几分了! “荣华,我也看出来了,这画中女子像谁,可是,毕竟也只是像!咱们在京城中见到的,似乎是与她的相貌有些差异!” “那又如何?一个人的外貌虽然能变,可是那眼神却是变不了的!而且,她的变化并不大,不是吗?” 肖冬阳听了有些心惊,该不会荣华也从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不一样吧? 事实上,肖冬阳是有些多想了!荣华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的眼神和自己哥哥的眼神有什么相同之处!并不是荣华心思大意,事实上,她一直就觉得肖冬阳的身上有些她所熟悉的气息,具体地,她又说不上来!再者,这肖冬阳整个人的气势,包括眼神的凌厉程度,都与伊荣升有着极大的差别!若是不说,还真是不容易察觉到!不得不说,伊荣升那些年的伪装也太到位了!更准确地说,实在是因为他出现在伊府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若不是伊家二老过世,只怕他也是不会在伊家待的太久的! “荣华,我们要出去吗?” 荣华点了点头,将那幅画收了起来,看向暗一,“这个,我可以带走吗?” “启禀公主,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您的!您可以任意地挑选带走,或者是送人!” 荣华的嘴巴微张,有些不太相信,“你是说,这秘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了?” 暗一的声音冷冷的,“不!属说的是,这整个洛水楼,甚至整个凌王府,都是公主的了。” “为什么?我虽然是你们遗失的公主,可是我是个女儿身,这偌大的家业,不是该由男子来继承吗?” “回公主,我们卡卡族里,没有这一说法,只要是最纯正高贵的血统,不分男女!当然了,如果当初王爷留有小王爷的话,自然是小王爷会有优先的继承权。可是王爷只公主一名血脉,无疑,这所有的东西,便都是公主的。” “原来如此,我还真是喜欢上卡卡族这一传统了呢!”荣华笑道。 肖冬阳轻笑了一声,“以前没有西凤的时候,卡卡族可是这里真正的王族!而且,数百年前,也的确是出现了几名女帝!虽然很少,不过,却足以让人有些振奋了,不是吗?” 荣华脸上刚才的愉悦尽数散去,“既然知道了我的真实身分,那么,我总是要先弄清楚,当年的事,究竟是不是老皇帝做的手脚,还有,我的父王,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些若是弄不明白,我身为其女,岂不是愧对于他?” “好!我帮你!” 荣华看了肖冬阳一眼,这个清新俊逸,惊才逸世,顷绝天的男子,是自己看中的人!是这世上最为尊贵的男子!自己何等何能,竟是能得他一片真心相待?一时间,竟是无语凝噎了! “好了,暗一,那么是不是表示,荣华,也就是你们的公主,可以住在这凌王府里了?” “自然!这里本就是公主的家。” 荣华听了,微点了点头,“那好,我要在这里住。毕竟这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地方,这里有他们的笑声,也有他们的伤心事,我想好好儿的感受一,或许,这里还留有他们的气息!” “是,公主!属即刻去安排。” 出了秘室,荣华的情绪已然平复了来。三人见她怀中抱着一个画匣出来,皆是不语! 暗一带着荣华到了那书桌前,将手转动了最左侧的一个高脚托盘,便见那被荣华置入镯子的托盘中,再次起了变化,那镯子,已是再次浮了上来! 荣华将镯子戴好,暗一则是直接跪了,高喊了一声,“恭迎公主回府!” 几人还没弄明白,便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了一片黑压压的暗卫,“恭迎公主回府。” 荣华大致一看,明白这是暗一将这洛水楼中的所有暗卫都召了出来了,“走起来吧!” “谢公主。” “暗一,你可否陪同我一起走走,也好让我熟悉一这凌王府?” “属遵命!” 达奚族长的脸色此时已是大好!竟是失笑道:“好!好哇!我卡卡族血统最为尊贵的公主终于肯承认她的身分了!堂兄,我也算是完成了你当年的嘱托!这卡卡族的族民们,再度有了希望了!” 荣华不明白这卡卡族为何会如此地看重血统,待出了洛水楼,来到了凌王府的大厅的时候,达奚族长才开始一一为她解惑! 原来,卡卡族的巫医,的确是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神奇能力!这一点,就连卡卡族的族人们也是解释不了的!比如说,有的巫医,天生就无惧于蛇毒!有的巫医,则是可以不用药,便能为族人们治病!荣华起初听到这些的时候,有些不屑!不用药,便可治病,怎么可能? “公主,您不是在暖阳城长大的,所以对于巫医的认识,显然是并不全面的。白云潇就是一名巫医,如果公主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他。”达奚族长道。 荣华转头看向了白云潇,不过却是没有问有关巫医的事,而是再度转了回来,“族长,我想请你再将当年的事仔细地说与我听听,可以吗?至少,我要知道,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着我父母的婚姻。如果仅仅只是西凤的皇帝,我不相信!” 达奚族长听了一愣,“公主的意思是说我们内部有人勾结外人?这,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为了利益,有些人,是什么都可以出卖的!”肖冬阳的语气中带了些许的嘲讽。 “可是,这暖阳城中的几大贵族,都是卡卡族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个人的私利,而毁掉我们整个卡卡族的希望?” 荣华也是低头默然了!是呀,即便是再大的利益,怎么能敌得过族群的利益? “呵呵!卡卡族的希望?达奚族长,你,能代表所有人吗?所有的人都以为凌王会是卡卡族的希望吗?” 荣华顿时便明白了,“不错!凌王当年在族里可有什么仇敌?或者是利益上的对手?” “这,倒是有!就是当年凌王的几位庶妹和一位庶弟。不过王爷的庶弟,当时年纪还小,更重要的是,他在凌王过世不久,也突然就得了急病,不治而亡了!” “这么巧?”荣华轻蹙了眉,“为什么我却是感觉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呢?凌王就只有一位庶弟吗?” “回公主,正是。其它的几位庶妹,也都嫁了人。如今仍然健在的,也不过只有两人了。她们一个是嫁给了素族老的儿子为妻,一个嫁给了莫西族老的小儿子为妻。” “两位族老的儿媳妇。按照我西凤国的规矩,凌王如果无子的话,他的兄弟可以继位,可是他的兄弟,不凑巧地,也病逝了。只余两位庶妹!如果仅仅是卡卡族的问题的话,那么,这两人也是有机会成为卡卡族的首领的,我说的对吗?” “不错!公主所言正是。” “可是因为西凤国没有女王爷的先例,所以,这凌王的封号,便没有了。这样一来的话,那么凌王的两位庶妹,似乎是也没有这个同外人里应外合的必要!” “公主,您说的对极了!这两位庶出的小姐,并没有封号,当年老王爷在世的时候,也只是称呼她们为小姐!西凤国皇帝曾令,除非是正室所出的嫡子嫡女,其它一概是不得享有封号的。” 荣华点了点头,若是凌王是汉人,那么,他的庶子还有可能被封个郡王什么的。可是偏偏他不是!再加上以前卡卡族的达奚氏,可是真正的王族!他们的身上可是流着高贵的血液,这更加让西凤的皇帝提高了警惕!怎么可能还会再给卡卡族更多的恩惠!难道,那位庶弟的死,也与皇帝有关? 荣华有些遗憾,当年的那些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留了两名庶出的小姐,怕也是一问三不知了!若真是如此,那么当年的事,怕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了! “别担心!”肖冬阳轻轻地碰了一她手中的画匣,荣华立即会意过来,等回到京城,找到她,也许她会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荣华一行人搬出了白府,住进了凌王府。肖冬阳每日就是陪着她在这凌王府里散散步,然后到凌王的书房里看看当年凌王留的一些手迹。人没有了,荣华就只能是通过这些来感受一当年的凌王究竟是如何的痴爱着凌王妃,又是如何地期待着与她爱的结晶的出生! 每一天,荣华都是心情雀跃地进了书房,然后红着眼,在肖冬阳的陪伴离开。 达奚府。 “小姐,您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体!”自从荣华回归的消息,并且是正式入住到了凌王府以后,达奚族长就了令,不允许再有人称呼达奚美英为公主。这于理不合!本来,达奚美英就是卡卡族正统王室的血脉,是没有资格成为公主的!可是族长和族长夫人自小便宠她,再加上一些亲戚朋友的刻意讨好,便开始对她以公主相称了! “你闭嘴!”达奚美英极为气恼!“滚出去!滚出去!”达奚美英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小公主身分,不过就是被族里的人抬举的?根本就是做不得数的!至少,出了这暖阳城,便没有人会承认的! 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外站了一群丫环仆人,皆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劝慰! “怎么回事?” “参见夫人!” “公,小姐呢?”原来是想问公主呢,可是一想到了族长的命令,她不得不改了口。 “回夫人,小姐正在里面大发雷霆,奴婢们谁劝都没用。” 话音刚落,便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先把东西打扫干净?府里头用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当菩萨供着的?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丫环们哪个敢说什么,个个儿低着头进去打扫了,不多时,便又是鱼贯而出,个个儿的脚步匆匆,面带畏惧! “美英,你这是怎么了?跟母亲好好儿说说!别再气坏了身子。”夫人进门后,一看到自己女儿的小脸儿气的通红,便有些心疼,“可是因为你父亲令的原因?这有什么?不就是没了一个公主的身分吗?这也只是暂时的!你放心好了,母亲定然是会想法子让你再得到公主的身分,不仅如此,还要让那个伊荣华名声扫地!” 达奚美英一听到这个,才有些兴奋道:“母亲,您说的是真的吗?可是,她可是凌王的女儿,我们能动得了她吗?” “自然了!你父亲也是太傻了些,仅凭着一个小小的镯子,便认定了她是凌王的女儿!哼!你放心,母亲自然有法子,叫她做不成公主!你先告诉母亲,那个镯子,是什么样儿的?” 母女二人在子里小声地嘀咕着,而在凌王府的荣华,还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是被人给算计上了!她不知道,可是不代表肖冬阳就会对这里的人有所防范,特别是那位达奚美英!肖冬阳几次听到了荣华说看到她就会觉得心底不舒服!说是她太假,不像是真人!肖冬阳自然也就上了心。 肖冬阳想的其实也很简单,原本就是以为到这里来看看,收集一些药草,学习一些巫医们的神奇医术,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会在这里揭开了荣华的身世!更没有想到她会是凌王的女儿!如此一来,如果她的身分得到卡卡族里所有族老的一致认定,那么,她便是名副其实的卡卡族的公主,这样一来,她的身分,便不再是与自己在一起的障碍!只不过,相对应的,他可不认为,这些人们会轻易地接受一名从天而降的女子,就是他们族里血统最为高贵的公主! 其实,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肖冬阳自己的亲身经历!当初他突然出现在北梁朝堂上的时候,有多少人反对自己,排斥自己?即便是父亲早早地便做了准备,可是阻碍仍然会在!更何况,荣华在这里可是没有一个活着的父亲可以罩着她! “荣华,明日就是卡卡族里的族会了!到时候,十位族老都会来。你的身分一旦被他们一致肯定,那么,达奚族长就会上报朝廷,而你也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卡卡族公主了。” “我担心,明日的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荣华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地捻动着,“我感觉那个达奚美英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当了十几年的公主,竟然是说不是就不是了。换成是谁,怕是都无法接受吧!” “她算是哪门子的公主?不过就是那些人哄着她玩儿罢了!你在京城这么长时间,可曾听皇室或者是其它贵族提到过卡卡族的小公主?” 荣华闻言,眉梢轻挑,“这倒是!还真是没有!我看族长对达奚美英也是很宠爱的,不然,不会带着她一起进了凌王府!我可是听说,目前为止,族长的儿子都没有进来过呢!” “嗯,不过,疼爱是一回事,原则上的事,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位族长,也就是你的堂叔,还算是个头脑理智的人!” “其实,我一直都弄不明白,既然我已经是丢了,为什么族长叔叔还要费尽心思的将我找回来呢?就因为我是凌王留的唯一血脉?我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呢!” “呵呵!你呀!事实上,这卡卡族虽然是有族长,可是大多数人,最信奉的,还是王室!你堂叔虽然也是王室的旁支,可是到底不是嫡系血脉,而卡卡族是极为看重这一点的!再有,你没有发现这凌王府里有大笔的财富,却是一直没有人敢动吗?那是因为这里有大量的侍卫守着!” “听你这样一说,还真是如此!可能就是因为即便他是族长,也是无权调动这里的一针一线的,而凌王府里的金银还有人手,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搁着,岂不是太浪费了?而且,我倒是发现,原来这凌王的产业倒是着实不少!这些年来,虽然没有了凌王,可是底的运作却是十分的顺畅稳当。可见当年,他定然是做了全面的安排!” “是呀!谁能想象的到,江南首富伊家,其实不过就是凌王手的众多产业之一!” 荣华此时也沉默不语了!这凌王当真是有惊世之才!年纪轻轻,便能将祖上的产业扩大了近一倍!这样的一个男子,难怪当时皇上会对他十分的忌惮!甚至是不惜牺牲了自己最爱的人,来达到打击他的目的! 经过几日的整理,再加上暗一的解释,二人才恍然大悟!原以为是伊父是经商奇才,所以才会经过十几年的奋斗,创这众多的产业,成为江南首富,可是这一切,却原来都不过是幌子!真正的幕后东家,竟然是凌王!即便是后来凌王不在了,可是有关伊家的一切,似乎也是早早地就做了准备。就像是那个宋嬷嬷,还有这凌王府的帐册! 荣华不禁有些感慨,原来凌王竟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被送到了伊家,而且还在她身边派了人。可是没有想到,他会在回程的路上,被人暗算!否则,族长叔叔又怎么会找了自己十几年?而这一切,都被凌王事先锁在了秘室里,除了他本人,再没有人知道! “冬阳,我明白了!” “什么?”肖冬阳被她突然的表情弄的有些意外,看她一脸雀跃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很重要的事! “你想,既然是当年他与王妃商量好了将我送走,虽然中间出了一些意外,可是我还是顺利地被送到了伊家。你想想,为什么当年他不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的一些心腹,或者是族里的人知道呢?” 肖冬阳略一思索,也是茅塞顿开,“你是说,当年的凌王就已经是料到了这卡卡族里有人携同外人,一起来对付他了?” “没错!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宁肯让我一辈子不回来,不当什么公主,也要想法子先保住我的性命!” 肖冬阳点点头,“没错!那这样说来,凌王定然是意识到了当年的事,已是极为严重,那个人,或者是那些人,定然是隐藏的极深,连他当时的能力都不能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所以才冒险将凌王妃和你一起送走!” “没错儿!我也是这样想的!原来,他竟是考虑的如此周全!原来,他写那封休书的真正目的,便在于此!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那样深受着王妃的他,怎么可能真的因为这一件事就如此决绝,立刻要与王妃划清界限?原来如此!这一切,根本就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当年的安排,虽然出了一些岔子,可是到底还是引出了一个人,就是当年的那位大家小姐!她虽然不是这件事里的主谋,可是定然也是与皇上脱不了干系,所以当年凌王才会借助那件事,亲手杀了她!” “凌王,好深的心思!”肖冬阳长叹一声,难怪当时的皇上会对他如此忌惮,若是此人生在北梁,自己怕也是容不他的吧? “荣华,你有一个深爱着你的父亲!” 荣华点点头,眼眶已然是红了!想到了自己名义上的父母,他们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十分的宠爱!现在知道了真相,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宠爱里是否与当年凌王的指示有关,可是至少,她感觉得到,他们是真心的疼爱自己!想到,自己除了伊家父母,还有一个如此深爱着自己的生父!自己是何其有幸! 肖冬阳轻轻地搂着她,二人坐在了花园里的秋千上,肖冬阳足尖轻点,再稍稍催动了内力,秋千便轻轻地摇晃了起来。“荣华,明日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无论你能否成为凌王府的公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来,终将成为我肖冬阳的妻子。” “嗯。我知道!”荣华的声音里已是微微透出了伤感,“其实,我对这个公主的名分,并没有什么感情!我最看重的,一直都是这世间最为富贵的亲情!如今我能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心里本该是感到高兴的!可是一想到,他们两人,一个早逝,另一个却是?我一想到这个,便无法高兴地起来!对不起!连累的你的心情也陪着我一起在低谷徘徊了。” “别这样说,对我来说,你便是这老天爷赐给我的最大的珍宝!荣华,我喜欢你,无时无刻不想着要让你开心,让你幸福!对我而言,在我不足以给你最为温暖的怀抱时,能陪着你哭,陪着你笑,陪着你伤心,就是最大的安慰了!你可明白?” “谢谢你,冬阳。” 二人不再多说什么,那暖暖的阳光静静地洒在了二人的身上,看起来柔美,温暖,幸福!肖冬阳的大手轻轻地环扣在了她的腰间,而荣华则是几乎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倚在了他的身上。不远处的如意等人,仅仅是这样看着他们,也觉得他们简直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对情侣! 赤木站在了逸歌的身后,也是静静地看着那秋千上的二人!不同的是,逸歌一直将视线紧紧地锁定在了他二人的身上!而赤木则是在看了几眼之后,便将视线落在了逸歌的身上! “歌儿,走吧。不是说想吃糖人儿了?我带你去!” 逸歌摇摇头,“这样的幸福,我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拥有了吧?” “怎么会?你这样天真善良,活泼可爱,能被你在意的人,那是她的福气!能陪你走过一生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最后一句话,赤木说的声音有些低。看到逸歌如此在意伊荣华,赤木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毕竟,在某件事上,他和师兄一样,都做的不太光彩!可是他不后悔!毕竟,男子当以大业为重!特别是他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将满身的仇恨放? 当晚,荣华一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肖冬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劝了许久,也不见有用,便索性直接点了她的睡穴,她才算是消停了! “阿左!” “是,少主!” 肖冬阳已是起身到了窗前,看着刚刚飘身进来的黑衣人,道:“派出去的人,都有什么回应?” “回少主,其它各府里都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达奚族长的府里似乎是有些不太平!” “哦?可是那位达奚美英?” “回少主,正是,不止是她,还有她的母亲!属意外打探到,原来,那位达奚美英的病早就好了!只不过一直在服用着一种特殊的药物,应该是他们卡卡族的一种秘药,可以改变其脉象!” “好一个达奚美英!她小小年纪,怕是还没有这样深的心思!那么,不是她的父亲,便是她的母亲了?”肖冬阳突然就笑了!只是那笑,看了让人有些发寒!阿左意识的就打了个冷颤!每次少主露出这种有些邪魅的笑,定然就会有人倒大霉了!只是这一次,不是那位非正牌的小公主,便是那位族长夫人了! 次日,荣华在肖冬阳、逸歌、白云潇等人的陪同,一起来到了凌王府的前厅!因为荣华的归来,这十几年来的族会,还是第一次,在凌王府中进行! “公主来了?”达奚族长笑着行了礼,又做了请的姿势。 “族长叔叔不必如此多礼!再说,现在我这个公主的身分,不是还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吗?您不必急着叫我公主,更不必对我行礼。待一切尘埃落定后,您再叫,也不迟!” “好!好!”族长笑的几乎是合不拢嘴了!他们达奚家族的正统血脉,果然就是与众不同!如此的淡定从容,雅致无双!这样的尊贵清华,若不是他们的公主,谁还配拥有卡卡族王室的正统血脉? “好了,几位族老们既然是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族长说了一些场面话后,便开始了临时如今起来的族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却是谁都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承认或者是不承认的话来。直到素族老开口道:“族长,如果仅仅是以一支镯子便断定她是我们卡卡族的嫡系血脉,怕是难以服众吧?” 族长微微一皱眉,这个素族老,正是自己的岳父,也就是自己女儿美英的亲外祖父! 荣华淡淡一笑,“不知这位族老如何称呼呀?” “老夫乃是素家族的族长,也是卡卡族的族老。”老者一脸的高傲道。 荣华微挑了一眉,“那不知依着素族老之见,我该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才能证明我是凌王的女儿呢?” “哼!你先说说你手上的镯子是如何得来的?” 荣华的眉心微蹙,“自然是家母留的。哦,我说的,是我的养母,伊家的夫人。” “哼!可是老夫人为何听说,你这镯子,分明就是抢来的呢?” 众人一听,皆是哗然!族长也是一愣,“素族老还请注意你的言词!这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来人,将人带上来!”素族老不理会自己的女婿,反而是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儿,被见一名容貌与荣华有三四分相似的女子被引了进来! 荣华这就明白过来了,这个素家族,看起来,不简单呢!转头看肖冬阳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便知道,这个家伙定然又是派了那个阿左出去打探到了什么了。 “你是何人,来自何处,又是因何而来到了暖阳城,一一道来,不得说谎!”素族老厉声道。 荣华吸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往椅背上靠了靠,看来,有人安排了一出好戏码了!那就不急,先慢慢看着吧!若是有意思,新奇些,便多看会儿,若是无趣,老套,那便直接就将这素家族一锅端了算了! 就在荣华听的快要睡着的时候,那名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终于是止了声,一脸幽怨加愤恨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终于是听了个明白,原来这名姑娘自称也是江南人氏,而且好巧不巧的也是住在了苏州城里!说这伊荣华前些日子前往苏州祭拜亡父母时,无意中与其相遇,看到其手上的镯子好看,二话不说便命人抢了去!如此这般,伊荣华才会坐在了之凌王府里! 荣华几乎就是想要笑出声来,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言,到底是哪个蠢货教的? 荣华轻摇了摇头,“歌儿,你来问她吧!顺便也是姐姐看看,你这样日子可有长进了?” 逸歌点点头,这些日子,她是天天被如意给关在子里几个时辰呀,教她的竟然全都是一些个后宅妇人比较擅长的心计筹谋,还有一些个肮脏事是如何完成的。直听的逸歌是有些想吐,饭都吃不进去了!今日看到荣华要试试她,自然也是想着如何卖力了! “你说是我姐姐看中了你的链镯子,那我且问你,那镯子是何种颜色,何种质地?” “回这位小姐的话,那镯子通体翠绿,光泽莹润,表面光滑细腻。” 如意点点头,而荣华和肖冬阳的唇角则是不约而同的浮上了一层笑意!而白云潇的眸底则是微寒!族长,则是一脸震惊,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 “嗯,不错!这镯子的外形与颜色,你倒是说的全对!那么我再问你,你说当时我姐姐当时是在祭拜亲人时,与你偶遇,那我问你,那日姐姐一直都是坐在马车中的,是何时何地与你偶遇的?” 那女子倒也镇定,“当时就是在她亲人的墓地附近相遇的。” “这么说是在城西了?” “正是!” 白云潇当时就变了脸,而逸歌则是直接就喝道:“一派胡言!伊家的祖坟一直就在城东,可时在城西了?” 那女子一时慌了,连忙道:“是城东!是城东!我刚才也是被小姐问的有些懵了,所以才会说错了!是城东!” 素族老的眼中闪过不悦,“这位小姑娘,这位小姐不过就是一时失言而已!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逸歌鄙夷的笑了两声,“白神医,伊家的祖坟,你是亲自去过的,还是你来告诉这位姑娘,姐姐家的祖坟到底在哪儿吧!” 一听这话,素族老和那名女子都是意识到了似乎是被这个丫头给了套儿了! “伊家的祖坟,就在苏州城出城后,正南方向,不足三里,何时竟是挪到了城东了?” 白云潇是族里的首屈一指的巫医,他的话,自然是无人敢去置疑!那名小姑娘的脸色立时就变了,扑通一声,跪道:“饶命呀!小姐饶命呀!我说,我是被!”话没说完,便突然双眼微瞪,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白云潇过去把脉后,摇了摇头,“死了!巨毒!” 几人也不着急,荣华轻道:“素族老,您不觉得该向我解释些什么吗?” 那老者当即就恼了!“与我何干?是她自己找上了我,向我诉说了她的冤屈,老夫这才将她带来这里!解释什么?” “可是这位小姑娘却对我身上的这只镯子,知道的如此清楚,偏偏我却是与她素未谋面!素族老,您不觉得这事情处处都透着诡异吗?” “那又如何?你整日里戴在腕上,哪个看不见?”素族长强撑着道。 “是吗?如果我告诉你,这翠玉镯子,即便是我一直戴着,可是因为我是一介闺阁女子,自认还是从未在陌生人面前露出过这支镯子的!更何况我还不是日日戴着它?也就是在进入洛水楼时,当时在场的人看到了。” 族长的身上微微一颤,不待那素族老再次反驳,便直接痛声道:“这个不孝女!竟然是她!真是想不到!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素族老一听,立刻就怒吼道:“胡说什么?你怎么能因为这来历不明的小丫头的一句话就如此地认准了是你的亲生女儿?” “当日,我也在场,也是将那镯子看了个清楚。这位公子,是公主的未婚夫,难不成你以为是公主的未婚夫要害她?再就是白云潇,若真是她透露出去的,他为何不将这谎编的更圆满一些?再就是我和那个不孝女了!不是她,难道是我?” 族长说完,眼睛已是湿润!“也罢!也罢!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这族长之职,我是实在是不敢再赖着了!” 素族老被他的话给堵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一时气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颤着手指指着他,“你便是这样当父亲的?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你,你这是要将美英置于何地?” “岳父大人,都怪我!怪我这些年太宠着她了!竟是让她做如此无法无天之事!我愧对堂弟,愧对我达奚一脉的列祖列宗呀!”事实摆在眼前!即便是荣华日日戴着镯子又如何?她可是大家闺秀,难不成会为了显摆她的镯子而特意将袖子裁短了,露出一截皓腕来? 素族老被他气的,一时也有些口不择言了!“你!你就这样护着这个小贱种?” “谁敢骂本王的女儿是贱种?”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了!妞儿们,淡定,淡定!明天会告诉大家荣华的亲生母亲是谁?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还有,看到最后一句,有没有觉得激动?哈哈!别急!关于凌王和凌王妃,明天就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了!而且,我们的伊荣华小姐也将得到名正言顺的公主之名,只有这样,她才能顺利地去北梁,不是吗? 第二十八章 百般算计! 正文 第七章 冬阳过往!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章 冬阳过往! “荣华,我回来了。” 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此时,却是像是带了浓浓的情感潮水一般,袭向了荣华!荣华听着这句话,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两只眼睛似乎是有些出神,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男子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她,那眸底的炙热,如同六月的炎日一般,让荣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她重活一世,自然是明白这种悸动是代表了什么!可是可能吗?自己甚至是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就会如此轻易地了他?怎么可能? 荣华摇着头,连退数步!不!想到前世王康的背叛,自己怎么可能还要选择再度相信男人?怎么可以再将自己的真心交付?这天,除了哥哥,不可能再有人会对自己是真正的好了。 男子一看荣华的反应,眸底一紧,他有一种直觉,荣华的心里似乎是一直在避讳着什么,只要是牵涉到了感情,她就像是一只乌龟一样,会将自己的全身都缩到那乌龟壳里,让人弄不明白,她到底是在躲避着什么! 男子上前一步,他的心却是揪的一阵生疼!荣华的反应分明就是一种曾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可是她才十六,怎么可能会受到别人的伤害?男子越想,越觉得荣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瞒着他!他不想问,也不想去探究,他只是想要走近她,保护她,疼爱她!可是现在,很明显,荣华对他有了一种轻微的排斥! 男子的眼底闪过一抹晦暗!这两年里,白云潇的刻意接近,他不是不知道!他手的人,也已经是在极力的减少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了,可是,近两年了,荣华,还会如同是以前那样信任自己吗? 荣华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晶莹,“你,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不是消失了吗?” “荣华,我说过,我要去处理一些麻烦,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会处理的这么久!荣华,相信我!我也早就相着回来看你的。” “骗人!你们男人都是这样!你骗人!你说很快就会回来!可是一去便是近两年了!你说你会帮我找出谋害哥哥的凶手!可是这么久了,你现在才回来!要怎么查?怎么帮我哥哥报仇?” “荣华,你听我说。我这次回来,也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没有忘记我曾经答应过你的事。你信我!我查到了一些你在西凤国,根本就不可能查到的事情。” “西凤国?你去了哪里?南昊?北梁?还是大漠?”荣华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困惑! “荣华!”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听在荣华的耳中,似乎是带了一种魔力一般,让她忍不住心底便是一软!男子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她,那眸底的深情,炙热的如同是火焰一般,荣华几乎是都感觉到了自己双颊已是泛成了红色! “荣华,你只知道我走了近两年,你可知道我这两年都去做了什么?你可知道,我也过的并不轻松,甚至是有几次,差点儿丢了性命!荣华,我不想你担心。如今,我的事情处理的虽然已是差不多了!可是,也并非就是绝对的没有问题了。荣华,你真的不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荣华听着那低沉中略带些起伏的声线,她只感觉自己的大脑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似乎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整个人有些懵懵的,晕晕的!是呀!自己只顾着责怪他,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男子此时已是大步到了荣华身前,轻轻牵了她的手,动作做起来毫不做作,看起来很亲昵,也很自然,荣华只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略有些冰的感觉,然后,竟是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步子到了一旁的榻上坐了。 “我是一个庶子!我出生在一个大家族里,我父亲姓肖,很有权势,我的母亲,是我父亲这一生中最爱的一个女人!本来,她该是我父亲的正妻,可是阴差阳错,他们错过了彼此。等他们再度见面的时候,父亲已经是娶了正妻。我母亲的出身,算不得多么好,可是也算是书香门第。母亲自小也是被教育的极为清傲!可是,面对父亲,她最终是选择了妥协,成为了父亲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虽然如此,可是,却是不可否认,父亲对她,是真的很好!” 男子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荣华,就这样轻轻地握着,荣华虽然看不到男子的表情,可是从他的眼底里,还是能看出一抹幸福的感觉! “父亲对母亲极为宠爱!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到祖母,父亲几乎是不愿意踏进其它任何一个女人的院子的。母亲曾经受过伤,所以在嫁给父亲后,一直没有身孕。祖母逼迫父亲,必须要让正妻先生孩子,否则,就要让我的母亲离开,要让他们永生不能相见!” 说到这儿,肖冬阳的唇畔闪过一抹的嘲讽,“你可能无法想象,我有一个多么自么的祖母!她为了权势,甚至是可以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最终,她的目的达到了!我的父亲,也终于成为了我们那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可是父亲却是因此而失去了自由,因为他一直向往的高山流水,离他是越来越远!父亲的生活总是很忙碌,终于在她的正室传出喜讯后,父亲,便再也没有去过一次她的院子,而是一直宿在了母亲那里。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了两年!” “两年后,我的母亲终于怀孕了!后来,便生了我!可是我的出生,却是让父亲极为的痛苦!因为母亲在她怀孕期间,竟然是被人意外投了毒!母亲一直瞒着父亲,不让大夫说。直到生我!这个时候的母亲,身体已是极度的虚弱了!父亲知道后,大发雷霆,几乎是将母亲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给杀了!但是他更恨的,却是我的母亲!” 肖冬阳轻笑了两声,“你知道吗?后来,我听自己的奶娘说,我的父亲得知我是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时候,恨不能一剑杀了我!他恨母亲,恨她的无情!奶娘说,其实我的父亲不止一次说过,他不在意母亲是否能够为他生孩子!他在意的,只是母亲这个人!只要她好好的,就在自己的身边,哪里也不去,那么,对他而言,便已是天大的幸福!可是,没想到,我的出生,却是让父亲的幸福,出现了裂缝!” 感觉到了男子身上泛出的悲伤之意,荣华意识地,就用自己的小手轻轻地回握了他一,以示安慰!察觉到了荣华的动作,肖冬阳的心底一暖!身边的这个小姑娘长大了!不经意的动作,却是在告诉他,她很关心他! 肖冬阳冲着荣华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继续道:“母亲在我一岁的时候,终于还是没能躲过噩运。在父亲的怀里去了。奶娘说,母亲走的那一天,我哭的几乎是快要背过气儿去,小小的人,仿佛就是已经知道了她要离开一样。而我的父亲,就那样抱着她,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动!就只是那样抱着她!谁劝也不听!将自己和母亲就那样反锁在子里,谁也不准进来!后来祖母命人破门而入,甚至以性命相要挟时,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最后。” 说到这里,肖冬阳低了头,轻笑了几声,“你猜,他们是怎么做的?” 荣华看到男子这样的笑,虽然只能看到他的唇角和巴,可是仍然是能感觉到男子心底的悲伤!“他们,是不是拿你做要挟了?” 肖冬阳轻笑,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荣华真聪明!没错!祖母将我抱了过来,举过头顶,威胁父亲,如果再不放开我的母亲,便要将我活活摔死!” 荣华听了,心底一颤!虽然她想到了那些人会以当时不过一岁的孩子做要挟,却是没有想到他的祖母会是做的如此决绝!更没有想到,这话竟然能如此平静地从男子的口中说出!虽然,她仍是感觉到了一抹伤痛,不过,似乎是很淡,很淡了! “她,不会真的这么做吧?”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的祖母!如果你了解她,便不会这样说了!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利用的女人,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她当年为了争宠,甚至是可以给还是孩童的父亲毒,你说,她会舍不得一个庶孙的性命吗?” 荣华不由自主地便握紧了他的手,“都过去了!没事了!” 肖冬阳淡淡一笑,“是呀!都过去了!祖母的那番举动,果然是让父亲有了反应!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父亲还是在意我的,否则,为什么他会为了我,而愿意松开了母亲。” “是呀!你的父亲,定然是极爱你的!不然,也不会独独是见你的性命受到了威胁时,才有所反应。” “后来,在父亲的坚持,母亲,被以正妻的礼仪和名分葬!祖母本来是不同意的!毕竟,他的正妻还在世!可是没有办法,当时的父亲近乎是巅狂了!如果祖母不同意,父亲似乎是大有要杀了正妻的架势!祖母为了保住家族的颜面,只好同意!” “你父亲对你母亲也是爱到了极致!不过,她是怎么中的毒?是什么人要害她?难道就没有查出来吗?” “查了!当时查出的结果,就是有两名妾室嫉妒母亲受宠,勾结在了一起谋害母亲,后来被查出后,父亲当即便命人将她二人施以了凌迟之刑!可见当时父亲的怒火有多盛!所有有牵连的人,全部都被杀了!无一幸免!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祖母真正知道了,母亲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确实超然!也让他的正妻,彻底地对他死心了!” “冬阳,你,那你这么多年?”荣华可以想像得到,没了母亲,在那样一个富贵的家族里生活该有多么的艰难!虽然他有可能会得到父亲的宠爱,可是这高门大院儿里的龌龊事,不是一个小孩子可以应付的了的! “后来父亲便将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这件事,在当里的家族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特别是他的正妻,极度不满!可是没有人能改变他的主意!直到三年后,他发现我也被人了毒!父亲对自己的那个家,是彻底地失望了!他没有想到,在他如此严密周到的保护,我仍然是被人算计了!后来,父亲终于请了一位名医,解了我身上的毒。只不过,父亲此时也意识到,太过幼小的我,实在是不适合生活在那个阴险的家族里!于是,我被送走了。” “送走了?你父亲将只有四岁的你,送走了?”荣华一脸的不可置信,可是稍后,便也理解了!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定然已是做了极为周密的安排,否则,不可能会狠的心!毕竟,当时的他,可是只有四岁! “那一年的元宵灯会。父亲早已是查到他的正妻,欲谋害于我,所以便特地带了我出门逛街。于是,我和父亲走散了。父亲回去后,便大发雷霆,命人全力寻找!一直持续了一个月!后来,祖母和他的正妻见一直是没有我的消息,便开始劝慰父亲。父亲,也终于是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当然了,这只是父亲表面上做给她们看的!父亲对祖母和所谓的妻子,早已是失望透顶!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失踪,或者是被害时,我却被父亲悄悄命人护送到了云谷!在那里,我看到了父亲几年来尽力在做的一件事!就是为我,建造了一座属于我的家园!” 荣华感觉到了男子的全身似乎是有些沸腾的血液,还有那身心的激动!荣华竟然也是被他的这种情绪所感染,面上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微笑,“你当时,很兴奋吧?” 肖冬阳唇角微扬,目光闪亮,如同是暗夜星辰,“其实,我的第一反应,是吓呆了!不过,后来我慢慢地开始接受了那里的生活方式!父亲为了让我早日有自保的能力,为我请了十几位师父。传授我武艺,让我学习以后我执掌家族所必须的所有课程!我虽然累,虽然辛苦,可是我能感觉到父亲对我的爱,对我的期盼!” 他的头微扬,目光似是看向了远方,“虽然有时我也会觉得伤心,虽然我有时也会恨他!恨他不来看我,恨他干涉我的生活,可是我知道,这一切,他都是为了我好。” “真好!有父亲疼着,虽然见不到!但是至少他还活着!你比我幸运!至少你还有一名爱你的父亲!即便是他对你的要求严苛了一些,可是他爱你!你自己也无法不承认这个事实!所以,冬阳,你是幸福的!哪怕是在你受伤的时候,流血流汗的时候,你依然是幸福的!可是我没有!这个世界上,我再没有了一个真心待我的亲人!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吗?” 肖冬阳的大手紧了紧,“荣华,你身边,还有我!你永远不会孤单!你会幸福!有我在,我不会允许有任何的不幸再发生在你的身上!荣华,信我!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荣华的身子微僵,长长的眼睫毛闪了闪,似是有意躲避,微扭了头,“你,你说这个做什么?” 说完,荣华就有些后悔了! 肖冬阳眼底含笑,现在荣华的脸颊微红,如同是三月的桃花,当真是可爱诱人的很!他强忍了要吻上去的冲动!不行!自己本身的出现对荣华来说,是又惊,又有怨,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吓到她! “荣华,天色不早了,你快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荣华一听,心便是莫名的一紧,随即又生出许多的不安来!“你要去哪儿?你,你仍是准备这样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吗?” “你放心!我不会再偷偷地来了。以后,我会光明正大的陪在你身边!不过,你确定要让我晚上也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你的闺房里?” 荣华看到他眼中的促狭之意,随反应过来,脸颊更红,低了头,便急匆匆地向床边走去。上了床后,竟是拿着薄被将自己的头蒙了起来,腿也是蜷着,倒像是一只虾子一样! 男子轻笑数声,缓步上前,轻轻一扯,便露出了里面的荣华!看着她红的欲滴出血来的脸庞,男子柔声道:“荣华,好好睡!别怕!有我在!晚安!” 荣华点了点头,轻轻闭了眼,不一会儿,许是觉得有些不妥,便翻了个身,朝里侧躺去。转过身的荣华,脸上微微漾着一抹笑,许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感觉到了自己身后那温柔的视线,荣华的心里,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心安!就像是一只独自航行在川流中的小船,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可以有它靠岸停歇的地方。 这一晚,荣华睡的特别沉,也特别香!自从上一次他走后,这么长时间了,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安,感觉到了自己,也是可以有依靠的肩膀的! 天色大亮后,荣华才醒了过来,待梳洗完毕后,突然便惊叫了一声! 灵芝等人看着小姐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而荣华则是懊恼不已!昨日那个冬阳分明就是说了有消息要告诉自己,可是自己后来怎么糊里糊涂的就给忘了?而且竟然还睡着了?这是什么脑子呀! 荣华这样一想,便用力的敲了一自己的头!这可把宋嬷嬷给吓坏了!“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呀?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您可千万别吓我们呀!” “是呀,小姐,到底怎么了?”灵芝也是有些着急道。 荣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确是有些急了,遂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去忙吧,不用理我。” “小姐,您要在哪儿用早膳?” “就在这儿吧。我不想出去。” “那要不要请二小姐也过来陪你一起用?” 荣华看了一眼外面,“这个时辰了,歌儿还没有用早膳吗?” “回小姐,刚才就在您梳妆的时候,百香来过,说是二小姐让她过来问问,看小姐起来了没有。想来是想着和小姐一起用早膳吧。” “那好,让人将早膳摆在这里,去将歌儿也叫过来吧。” “是,小姐。” 宋嬷嬷看着几个人去准备,笑道:“小姐,就是该多和二小姐一起用膳,每次有她在,您用膳时的心情都特别好,而且还用的要多一些。” “有吗?”荣华偏头一想,笑道:“似乎真是那么回事!有的时候,自己明明不想吃的菜,可是看到歌儿吃的那么香,自己也就想着要试一试!嬷嬷这话说的倒是有理!” 没一会儿,人还没进,荣华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如同是风铃迎风叮当的声音,“姐姐今日起的好晚哦!姐姐是不是昨日又睡的晚了?不是说以后都不会晚睡了吗?” 荣华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逸歌,笑道:“我昨天的确是有事睡的晚了些,不过,我可没有看书什么的。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歌儿特意等我一起用早膳?肚子不饿?” “当然饿了!姐姐,我们可以开饭了吧?” “好!百香,给你家小姐盛碗南瓜粥。这个粥可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好呀!还是姐姐对我好!” 姐妹二人心情倒是愉快地用了早膳,又说了会儿话,灵芝进来道:“小姐,一位银面公子,说是您的故人,还带了厚礼前来。人现在已经被雷天请到听风阁了,您看?” 荣华正端着茶的手一抖,他竟然来了?她没忘昨天他说的,要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的身边,难道? 荣华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有些欣喜,心底里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雀跃!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现在也不明白他到底是想做什么?毕竟,自己昨天才听他讲了他自己的故事,可是似乎对他的了解,仍是很肤浅! “姐姐,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一名面具男子呀?我怎么不知道?姐姐!姐姐!”逸歌摇了摇荣华的胳膊,荣华才醒过神儿来。“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他是我的朋友,让人好好招待。” “是,小姐。” 听风阁内,肖冬阳端坐于红木椅上,垂着眼皮,一身的霸气,“怎么不见吉祥?” “他被我派去跟着保护伊少辉了!” “嗯,现在伊家的产业有一大部分都是他在打理吧?” “正是!繁华公子的产业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另外,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是这寒心山庄的总管。小姐对此人,极为器重。” “嗯,伊少辉这个人,不错!” 雷天听了,却是一挑眉,脸上带着一丝坏笑道:“难得少主竟是主动夸人了?而且,夸的还是一个对小姐有着倾慕之心的外男?啧啧!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看来,你在这里的日子倒是过的不错!希望这近两年的平静生活,没有磨光你身上的戾气!” 雷天笑了笑,“平静?那不过是表面罢了。您也应该知道,小姐一直都没有放弃调查少爷的死因。现在您回来了,相信,离小姐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也不远了吧?到时候,您说若是小姐怒了!属该帮着谁?” 肖冬阳敝了一眼雷天,语气轻快,只是眼神看上去有些阴恻恻道:“你说呢?” 雷天打了冷颤,缩了缩脖子!开玩笑!自己跟在小姐身边的日子久了,胆儿也是越来越肥了!竟然敢跟少主开玩笑了!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他可没忘,前些日子,云谷里传回来的消息,少主的功夫可是又精进了不少!自己现在,怕是在他的手里,连五十回合也过不了了!雷天这样想着,便不着痕迹地向门边退了几步。突然耳朵一动,转头,便看到一抹水蓝色的身影,翩然而至! 白云潇俊美如妖孽一般的脸,再加上一如既往的优雅,让女子看了脸红心动!男子看了,则是自惭形秽!当然,这些男子里头,可是不包括雷天和肖冬阳! 白云潇看到眼前的男子时,微微一愣,心底的震撼,却是着实不轻!这个面具男子,虽然是遮住了大部分的脸,可是自己却仍是能从他的那双眼睛里感觉到一抹俯视! 没错!就是俯视!这让白云潇的心底里,着实是有些不爽!可是这种不爽,却是压不住对方身上传来的那种王者之气!这样的一个男子,绝非是寻常人!只是,他到底是何身分,又是何时与荣华相识?与荣华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白云潇的眼义闪过一抹疑问,见荣华还未来,便率先开口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竟是荣华的旧识吗?” 肖冬阳轻挑了眉,这白云潇,是想着先给自己一个马威?不过一句话,却是透露了他与荣华不一般的关系!这是想着误导自己,还是想着试探自己? “久闻卡卡族的白神医医术高绝,风流倜傥,俊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白云潇脸上的笑意微僵,片刻即又淡定自若,“不知这位公子是如何认出在的?” “荣华常常在书信中提及白神医,说是伊家的药行能顺利经营到现在,多亏了有白神医的暗中相助!还多次提到,要我将来定是要代她好好谢过白神医。” 白云潇听了这话,便立马不淡定了!这是什么情况?什么叫代她好好谢过?他和荣华到底是什么关系?常有书信来往?这几句话,可是着实地让容易让人往歪了想! 雷天看着自家主子轻飘飘地就把一个情敌给震住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儿,想不到,主子不仅是武功精进了,这嘴皮上的功夫,也是丝毫不肯落后半分呀! “师兄,我找的你好辛苦哇!咦?有客人在?”赤木一进来,见到了肖冬阳,自然是有些意外!因为他可是不知道这寒心山庄来了客人!“师兄,我问你借样东西呗。” “你又要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歌儿说想让我教教她怎样制毒,所以,我便想着跟师兄借些东西。您也知道,我那儿的药材,毒性可都是猛烈的很!万一再伤了她,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白云潇的眉头一紧,慢条斯理道:“她当初要学鞭子,几乎是毁了寒心山庄所有的花卉!后来,又说要你教她钓鱼,竟是被你们俩不小心毒死了近百条鲤鱼!如今又想着配毒药?小师弟,你是想着,让整个寒心山庄,都跟着她一起去地府去报道吗?” “噗!”雷天实在是憋不住了,竟是失声笑了出来!这白云潇的话,还真是毒呀! 赤木的脸一红,有些尴尬道:“那个,师兄这次应该是没事了!再说了,上次钓鱼,主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吗?再说了,要不是你不肯教她钓鱼,我也不会想出毒的法子来呀!那个,这制毒,可是我的强项,你还信不过我吗?” “我不是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那只小猪儿!” “噗!”雷天再次是很没骨气地又笑了! 肖冬阳面不改色,可是面具也是一张已是笑开了的脸,而白云潇则是直接就先择了无视!倒是赤木,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貌似没有什么威摄力! “死妖孽!你才是猪呢!你就是一只穿着人皮的猪!”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地看向了门口。 逸歌大步跨了进来,脸色有些红红的,杏眼圆睁,大有一幅要吃了白云潇的架势! 肖冬阳看到逸歌进来,眼皮是连动也没动,直到又听到了一串脚步声,才轻抬了眼皮,入眼的,果然就是自己正等的有些心焦的荣华! 荣华今日着了一件纯白色的云雾纱裙,头上则是梳了一个单螺髻,发上只是斜插了一根白玉簪,耳朵上、脖子上、以及手腕上都是没有戴任何的首饰,看上去,反倒是更多了几分的仙气,不似真人了!本就美的有些出尘的荣华,再加上这一袭白衣,着实是让人心动不已! 肖冬阳一看荣华进来了,便起身,轻笑了两声,缓步近前,“荣华,你越长越漂亮了!” 荣华的脸一红,嗔了他一眼,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冬阳,一手拿了一个长匣,走至她对面一尺的距离时停,“虽然是漂亮了,不过,似乎是也更瘦了些!看来,你并没有照顾好自己呢!” “哪有?是你看错了!我不过是长高了罢了!” 一句话,便将白云潇原本是还有些期盼的心,彻底给打到了冰潭里!他们二人果然是旧识!长高了?瘦了?足以说明二人的关系不匪!再加上男子直呼她的名字,而她却是不见丝毫的排斥,甚至是脸上还有了羞怯之意?这说明了什么?女子,不是只有见到自己心仪的男子的时候,才会脸红么? 白云潇的脸色微寒,转头看向正瞪着自己的逸歌,眼睑微垂,“别再胡闹了!制毒,不适合你!赤木,你若是再陪着她胡闹,你就回卡卡族吧!” 赤木听了,吓得紧忙摇了手道:“不会了!不会了!我不教她制毒就是了!”说着,连忙讨好地看向逸歌,“好姑娘,咱们不学这个了成吗?要不,我带你去外面赛马如何?你不是最喜欢骑马了吗?” 逸歌本来还是有些恼怒的,如今一听赤木说要带她去骑马,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不过,仍是不甘心地狠狠地瞪了白云潇一眼,“死妖孽!咱们的梁子结大了!你等着!看你以后有没有求到我跟前儿的时候!哼!” 逸歌说完,便转头道:“姐姐,我和赤木哥哥一起去骑马,可以吧?” “好!去吧。赤木,歌儿就拜托你照顾了。千万不要摔了她。她这丫头虽然爱骑马,可是这马术,可是着实不怎么样的!你们别骑的太快!” “放心吧,我会小心照顾她的。” “早点儿回来,中午等你们一起用午膳。” “知道了。姐姐,我们走了!”逸歌说完,便和赤木一同走了。 荣华摇了摇头,看向雷天,雷天冲她点点头道:“小姐放心,暗处有人跟着二小姐呢。不会有事的!” 荣华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再度看向身前的肖冬阳。 “荣华,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也算是这两年来,我没能尽快回来陪你的一种补偿吧。” 这话说的就更加地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白云潇的脸色已是转为了冰寒!可是偏生荣华却是不知,笑道:“是什么好东西?真的能补偿两年的失约吗?” 冬阳轻笑,“待会儿你打开了,不就知道了?荣华,我进你这庄子后,看你这湖,倒是深得我心,不如,你先陪我泛舟吧!” 荣华本想拒绝,可是再一想,昨晚上他说的关于什么重要的消息是她在西凤查不到的,所以,便点头应了,“好!船是现成儿的,灵芝,你去准备一,我和冬阳一起过去。” “是!小姐。” 白云潇看着远去的二人的背影,面色阴沉!原本是俊美无双的一张脸上,此时却已是阴云密布!负在身后的双拳,紧紧而握!冬阳,冬阳?好!他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自己在荣华身边前后已有三年,却从不曾得知还有一个如此特别而又神秘的存在!伊荣华,很好!你又让我对你多了一份好奇!冬阳,哼!如此简单的几句话,就想着让我罢手吗?不可能!我白云潇岂是那不战而退之人? 船上,感觉到了船徐徐前进,冬阳却是不急着说话了,只是静静地把玩着手上的一只茶杯,眼神有些喜怒不明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微窘,清了清嗓子,低头看看自己能做些什么来解除自己身上的尴尬。一低头,便看到了肖冬阳置于小几上的长匣。荣华缓缓打开,惊叹一声!“天哪!是,是雪莲!你,你是怎么得到的?不是说,不是说这东西可是千金难求吗?天哪!我现在要做的那种药,便是独独缺了这一味药材!冬阳,你是怎么拿到的?太厉害了!” 肖冬阳看她如此兴奋,眸底也是闪过一抹笑意,不徐不疾道:“荣华,听说,你昨日同某位公子,一起泛舟游湖了?” “呃?”荣华还沉醉在终于拿到了最后的一味药材中的惊喜中!对于肖冬阳的提问似乎也是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妥,点头道:“是呀!昨日我和白云潇一起游湖来着!对了,他昨天说除了这味雪莲,其它的药材都会想办法帮我配齐的。我今日怎么忘了问他了!不行,用午膳时,可不能忘了!我还等着急用呢!” 肖冬阳的眼睛微眯了眯,眼神中似是有些不悦,“你以前不是叫他白公子的?何时,竟是改口唤他白云潇了?直呼其名讳,荣华,你不是向来注重礼仪吗?你的礼仪呢?” 荣华听了微怔,一时也反应不过来了!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是有些怔怔地望着他。 肖冬阳看她如此反应,心中更是有气!这个小丫头,难道竟是真的不明白白云潇对她的心思吗?不知道她是真的反应迟钝些,还是她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这样的荣华,还真是让他有些头疼! 荣华呆了半晌,终于是反应过来,有些弱弱道:“那个,我叫他白公子,他总是说我太见外了些!而且,他帮了我那么多次!虽然每次我都尽量是用药材或者是银钱来抵消他的人情。可是我总觉得自己还是沾了人家的光!而且,既然他坚持要求我不必见外,所以,我便连名带姓的称呼他了。” 这个解释,肖冬阳倒是听了颇为受用!至少,说明荣华是不想欠白云潇的人情!还不错! 荣华见他的眼神不再似刚才那般地冰寒,便壮着胆子问道:“你昨日说的重要消息是什么?”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钻!谢谢美人了!感谢jyu1970送上的五朵花花!谢谢送上票票的各位美人们了!提醒一,美人们如果投评价票,记得要选一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会是三星!关于雪莲,雪在这里说一,这与水母雪莲花是两种不同的药材哦!水母雪莲花是属于藏药的一种!而雪莲花在我国的西藏、青海、新疆等地也是都有的。当然了,我们的文中,是只有北梁才有的!呵呵!好了,明天男女主可是就要正式联手,对付一些让人不爽的渣男渣女了哟!妞儿们,你们想看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章 冬阳过往!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北梁国师!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九章 北梁国师! “谁敢骂本王的女儿是贱种?” 闻得此声,内众人寻音望去,竟是见一身着华锦蟒袍,头戴玉冠,腰间佩一长剑,左手执于剑柄之上的中年男子大步而来! 荣华仔细看着这名突然出现的男子,见此人面若冠玉,气势强盛,身如玉树,周身散发着浓郁的王者之气!见其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双剑眉斜,使其面相上更添了几分霸道之气!而一双略显细长的桃花眼,却又将此人脸上的冷硬之气软化了来! 看到如此一个丰神秀异之人,荣华倒是难得地生出了几分亲切之感!虽然眼角处略有细纹,可丝毫不影响其俊美!荣华突然想起了先前在秘室中所见的画像,与眼前之人,何其相似? 肖冬阳则是微眯了眼,这个人周身的气势,怎么会如此地熟悉呢?而同样的,那中年人,也向着肖冬阳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荣华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看着那男子,已然是多了几许的惊讶!而其它的族老们,则是纷纷站了起来,有的震惊,有的意外,有的则是直接就弯了腰,开始行礼了。 而此时站在荣华身边的暗一,虽然看不见其表情,可是一双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激动,可是任谁也看的明白!“王爷!属暗一参见王爷!” “嗯,起来吧。” “谢王爷。” 经过这一问一答,众人才回过神来,得到了凌王府暗卫首领认可的人,不是凌王,还能是谁?众位族老齐声道:“参见王爷!” “都免了!刚才是哪位族老说本王的女儿是贱种了?” 素族老扑通一声,就直接跪了!“王爷恕罪!王爷容禀,这姑娘只凭一支手镯,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故而属才会有所置疑。还请王爷宽佑!” “哦?这么说,你骂了本王的女儿,本王还得多谢你了?”凌王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却是将那位素族老吓得头上冷汗直流! 凌王满脸赞赏地看了荣华一眼,“不错!不愧是本王的女儿!身上流着我达奚一族最为尊贵的血液,果然是没让为父失望!” 说完,没有急着与她共叙父女情,而是直接在那张最为尊贵的位子上坐了,俯视了一眼,厉声道:“达奚明,你可知罪?” 荣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到了达奚族长跪后,才知道,这达奚族长的名讳便是达奚明! “达奚明,你纵容妻女为祸我卡卡族,你可认罪?” 众人被这一幕都给弄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先是应该在十几年前便葬身火海的凌王突然就回来了!再是这当了十几族长的达奚明,竟然是直接就被凌王给定了罪?这,这一切都是从何说起呀? “王爷,还请王爷明查!这一切都是贱内素氏所为,微臣实在是不知呀!” “好一个不知!达奚明,十几年前你勾结西凤皇室,暗害于本王!本王虽然是猜到了族内出现了判逆,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当年你觊觎王妃美貌,为了得到她,竟是不惜与外族人联手来谋害本王!达奚明,你的心还真是狠!为了达到目的,你不惜利用了自己的妻子!十几年后,你居然故计重施,再度纵容你的妻女来加害本王的女儿!达奚明,如今事情败露,你竟是想着将这一切都推到她们头上,便无事了吗?” 达奚明的身子一颤,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凌王,不可能!当年的事,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追查的到?“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微臣以为王爷突遭横祸,为了卡卡族,十几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不知到底做错了何事,竟致王爷对微臣如此地深恶痛绝!王爷,您现在这么做,无异于是要让整个卡卡族为您寒了心哪!” 说完,达奚明就跪伏在地,一幅忠心无二的模样。 “王爷,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族长这些年来为了暖阳城,为了我们卡卡一族,一直可是辛苦倍至。王爷不可因为小人之言,就给族长定了罪名呀!” “是吗?”凌王轻笑了两声,“既然如此,达奚明,那本王今日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话落,一招手,便有一名侍卫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呈到了凌王面前。 “让几位族老都看看,这信里面都说了什么?” “是,王爷。” 待几位族长各自拿了托盘上的信件,看过之后,个个面色大变!再看向那达奚明的眼神时,已是大不相同了! “好你个达奚明,身为卡卡族的王室,你竟然是如此地包藏祸心!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为了坐上凌王的位子,你真是连自己的祖宗都能背弃了!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我们卡卡族的族长?甚至是连我卡卡族的子嗣,你都不配!” “没错!这等的恶人,就该将其凌迟处死!” 听着内族老们的激烈言词,荣华也大概猜出了那被传阅的应该就是他与西凤国皇帝串通一气的书信了! “你以为本王这些年都去做什么了?你得到了本王葬身火海的消息,却是仍然不肯放松警惕,让你的人,将暖阳城所有的入口全都封死了!即便是我没有死于那场火海,也会被你的人给杀的面目全非,无人能认了吧?” 达奚明的脸色已是灰白,身子一歪,竟是跪坐在了地上!整个人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余岁! “你真正想要的,一直就是本王的王位!不过可惜了!当初西凤的皇帝答应了你,会将这凌王之位传于你。会亲自旨!可是你没有想到,皇帝一开始便是打着要将我们卡卡族的王室一举歼灭的主意!所以,你得不到凌王的位子,只能是怂恿着素族老暗中为你铺路,让你成为了卡卡族的族长。本王说的可对?” 那素族老竟是猛地挺直了身子,刚一张口,便与凌王那凌厉无情的眼神相撞,竟是双眼一翻,晕过去了! 内再次传来了气愤声,“太过分了!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这种人,亏得当年老王爷待你如同亲子!你就是这样回报他老人家的?居然肖想凌王妃,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枉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好的!原来你竟是如此狠心!太让我们失望了!” “简直就是我们卡卡族的败类!为了得到凌王的位子,为了得到不属于你的女人!你竟然会出些策,简直就是枉为人臣!” 凌王看大家都已是气愤不已,觉得也差不多了,“来人!” “在!” “将素族老,百里族老及达奚明全部押入地牢!其族人,一并收押。” “是,王爷!” 众人这才意识到,外面不知何时,已是涌进来了大批的侍卫,将这里早已是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了! “众位族老还有何话要说?”凌王环视了众人一眼,声音不大,却是威严甚重! “臣等以王爷之命是从!” “好!那就请几位族老,暂时住在凌王府吧!”凌王说完,左手轻抬,便见有小厮模样的人进来,请了几位族老出去了!几位老者面面相觑,这分明,就是要暂时地软禁他们了! “几位老人家放心,本王只是请大家暂居,待了结了一些事,本王自然是会送几位回府。” “是,王爷。” 待这内的众人一走,一子便清静了许多。凌王转头看向了荣华,久久不语,只是这样凝望着!似乎是透过她,再看另外一个人!许久,他才轻叹了一声,“走吧,随我去书房,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 虽然他没有提到名字,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叫的是荣华。肖冬阳不放心,这一切的变故都太过突然!这凌王,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凌王的眼神这样的熟悉呢?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让荣华独自一人去面对的!哪怕这个人,是荣华的亲生父亲! 凌王看到肖冬阳跟了进来,并不意外,看着一脸困惑的荣华,凌王瞬间便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呀!自己一直流落在外的女儿!本该是暖阳城里最为尊贵的女孩子,可是却是在京城受尽了白眼,处处遭人为难,这哪里能是一个公主该受的罪?可是自己一日不能查出内奸,这暖阳城,便一日不安全!若非是这一次荣华的回归,他也不可能会有机会,拿到了达奚明的这些罪证! “荣华!”终于凌王还是开口了,声音中微微有些哽咽,眼眶微红,“我的女儿!” 荣华听到了这四个字,瞬间,便是泪如泉涌!失声痛哭!原来,肖冬阳说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自己真的不是什么天煞孤星!自己的父亲还活着!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一名至亲之人,再不是孤女了! “父亲!”荣华终于有些吐字不太清楚地唤了一声,想着向凌王奔去,可是双腿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挪动不得! 凌王也知道这些年她受尽了委屈,历尽了艰辛。大步到了荣华身前,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是自己和蓉儿的女儿!一想到这个,凌王便觉得心内是五味陈杂,终于将她带回来了!终于,让她有了认祖归宗的机会了! “好孩子!我的女儿!”凌王将荣华轻轻地揽入了怀里,荣华就一头栽在了凌王的怀里,大声地呜咽了起来!一旁的肖冬阳看到这一幕,说不感动是假的!只不过,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要让这个老家伙抱呢?而且这个家伙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老,哪里像是一个父亲在抱女儿的样子? 父女二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肖冬阳实在是看不过眼去了,一把将荣华给拉了出来,拿着帕子轻轻为她拭了泪,再伸手环上了她的腰,有些不怎么痛快地看向了凌王,“王爷,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父亲抱了!” 听着这**裸地挑衅,凌王只是轻挑了挑眉,一幅是吗?要不咱们试试的样子! 肖冬阳白了他一眼,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也不知道羞臊呢? 待荣华哭够了,肖冬阳便直接拉着她到那里头的软榻上坐了,让她的重量大部分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直接就将那榻上小几的茶盏翻开,为她轻斟了一盏茶。再端到了她嘴前,细细地喂着! 一套动作优雅好看!明明就是伺候的动作,让他做出来却是这般地好看!像极了那风吹梨花一地白的优雅风韵。 凌王看到肖冬阳对自己的女儿简直就是视若珍宝的样子,倒是一脸的满意,对这个未来女婿也是添了几分的好感!而看到自己女儿对这一切似乎是极为平常,丝毫没有什么羞赧之意,又觉得女儿似乎是被人给拐了!这可是让他的心里觉得不怎么舒服,有些空空的!还有些堵堵的!明明就是自己的女儿,身上流着他和蓉儿的血,怎么就这么地外向呢? “荣华,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你母亲的事?” 荣华点了点头,“嗯,我想知道,在秘室里的那幅画,是不是母亲?” “没错儿!是她!” “荣华,你是不是看她与安王妃长的很像?” 荣华点点头,“是很像!毕竟她们是姐妹,不是吗?” “没错儿!她们是姐妹!可是荣华,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她更像一个人吗?”凌王似乎是怕她想不到,提醒了一句,“我说的是眼神。你如此聪明,应该能猜的到吧?” 荣华低头沉思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幅画像,那个女子温婉娴雅的气韵,当真是被描绘地生动形象!“啊!我知道了!更像是静王妃!而且,我初见静王妃时,她似乎是还为我解围来着!” 凌王点点头,“没错!静王妃!” “什么?为什么?她,她怎么会?” “当年,她的,除了我,西凤的皇上,还有静王!当年,你母亲被人找到,派人将你送去了伊府,而她自己眼看就要被皇上抓到时,意外地被一群黑衣人所救!后来,我才知道,居然是静王的人!” “静王?他也知道皇上的计划?可是他这也太过冒险了吧?这岂不是在公然与皇上作对?” “静王很聪明,也很狡猾,他自然是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才会将蓉儿给劫走了!他劫走蓉儿的时候,他自己的儿子刚刚过世,为了让蓉儿留在他身边,他就计划给她服一种名为忘情草的药。你母亲一旦服了那药,就会对前尘往事,一概不记得了!所以关于以前的记忆,都将会是静王在她半梦半醒之间,为她灌输的。” 荣华此时已是被惊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怎么可能?静王他?不!那母亲,这,您既然知道了母亲的落,为何不去找她?为何不将她救出来?” 凌王苦笑了一声,“你知道静王为了得到你母亲,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当时你母亲已是九死一生了!原本你母亲生你时,便受了重伤,后来又有一系列的变故,长途跋涉,伤了她的元气。静王妃之所以极少出门,并不是因为她不爱说话什么的,而是因为她刚刚被凌王救走的时候,已然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她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你难以想像,这一年里头,她几乎就只有几日的时间是清醒的!而当时,我也是受了重伤,难以自保,又如何冲破重重守卫的静王府?” 荣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对!若是果真如此,你为何会对母亲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那是因为,我在你母亲的身边派了暗卫!事实上,自从我与她成亲之后,便派了暗卫跟在她的身边,只不过,她自己并不知道。直到后来,她突然消失,再突然受了重伤回来,她才知道,我在暗中派了人保护她。不过,当时的她,一直以为是我在派人监视她。”说到这里,凌王苦笑了一!“那些日子,我们没有争吵,可是却比争吵更让人觉得难过!你母亲不愿意看我一眼!不愿意同我说话!即便是生了你,她的眼里也是一直就只有你,没有我的存在!” 荣华的表情越来越困惑了,“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明白些?为什么我越听越糊涂了呢?”说着,以眼神询问肖冬阳,见他也是一脸的惑色,也便知道,他也是有些不明白了! “好!先说说你母亲吧!她被静王带走以后,便一直在静王府调养,一直过了三年,她的身体才渐渐有了起色!这三年里,我除了养伤并且是想办法调动自己手中的势力的同时,还在各地寻找着,看能否找到与你母亲相像之人!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就在你母亲刚刚苏醒没多久,而静王正准备喂你母亲服忘情草的时候,我耍了一点儿小心思,将他调走,然后用那个女人,将你母亲换了出来!” “天哪!可是,这近三年的时间,你确定你找的人,能瞒的过静王?” “我找到人后,用了近半年的时间,将她浑身上都打造的都和你母亲几乎是一模一样以后,才找了机会将人换出来!更重要的是,换人的时候,正好是那个自以为聪明的静王要给蓉儿服忘情草的时候,这样一来,为父找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性情如何,都不再重要了!” 荣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你竟然是有了这瞒天过海之计?这,这也太离谱了吧?那,那之前的静王妃呢?你不是说静王妃为静王生了一名儿子,可惜不幸夭折了?”荣华似乎是被自己都给弄的有些头脑不清楚了,摇着头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有几个静王妃?” “呵呵!”看到向来聪明冷静的女儿也有些糊涂了,凌王竟是笑了!果然,小孩子,还是有些小孩子的样子才会可爱呢! “为父刚才说过,静王为了娶到你母亲,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其中一项,就是他先是娶了京外的一名世绅的女儿为妻。而当时的静王妃,本就是长的与蓉儿有几分想像,当然也,也并不是特别相像。静王为了将来少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静王妃也是极少出入一些公众场合的!这便是他在为后面的事情做着准备。他知道皇上定然是不会舍蓉儿!定然是会想法子将蓉儿秘密带入宫中!所以,才会一直隐在暗处。终于,让他等来了机会!” “好深的心计!这个静王对静王妃的宠溺,当真是世上少有!我还是从未见过如此宠爱一个女子的!即便是静王妃只为他生了一名女儿,可是没想到,静王竟然仍是能忍的住!” “他是一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当年,有关他儿子夭折之事,听说就是与现在的皇上有关!只不过,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就无从知晓了!而他既然是知道了皇上防着他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再将自己和王妃置于险地?虽然是没有子嗣,但是至少保住了一家人的安宁,不是吗?” “这话倒是有几分的道理!”荣华说完,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肖冬阳,“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肖冬阳的声音有几分的清冷。 “冬阳,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荣华说着,就要搭上他的脉。 “我没事!”肖冬阳一手将她的小手扣住,紧紧地攥在了手里!眼睛却是看向了对面的凌王,“还真是意外呀!我的国师大人!想不到,你竟然会是西凤国的凌王?” “呵呵!没想到,还是被你给看出来了!那么,太子殿,就请您也掀面具吧!你我君臣之间,无需如此了吧?” 荣华几乎就是反射性地要从榻上弹跳起来!“国师?怎么回事?” 肖冬阳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什么,你先别紧张!他也是在两年前到的北梁,然后被父皇看中其才华,拜为国师的!” “果真吗?”荣华显然是有些不太相信。 肖冬阳微微思索了一,轻道:“荣华,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你父王和你母妃之间的一些事了!” 荣华微一偏头,以眼神询问。 “国师,事实上,在你换出了凌王妃后,你们也是想过要去将荣华接走的吧?” “没错儿!可惜了,当时的伊建业竟然是带着一家人,去了江南。而因为蓉儿的身体还是太差,时好时坏,而且,我发现她体内还被人了一种慢性素闻。我要带她去寻访名医,若是让荣华跟着我们,反倒是有些不便,甚至是可能会让她置于险境,所以,我和蓉儿到了江南后,也只是看了看荣华,便离开了!谁成想,这一去,竟是变故丛生!先是因为我为蓉儿试药,意外中了毒,幸好是发现的及时,没有一命乌呼,不过因此,我也是在床上休养了半年之久!” “再后来,我几乎是陪着你母亲走遍了这西凤的每一寸土地,几年后才找到了一个方子,可是偏又缺少几味药,便又转道去了北梁。再后来,肖太子应该就是知道了吧?” 肖冬阳邪魅地一笑,有些挑拨道,“荣华,这样一个无良的父亲,你认他做什么?他明明救出了凌王妃,却是不肯将你接走,可见这个人的心根本就是黑的!他这是怕你会打搅到他们夫妻的二人生活!荣华,你再好好想想,先别急着认父亲,反正你早晚是要嫁给我的。谁是你的生父,又有什么打紧的?” 凌王苦笑了一,“太子殿,微臣知道以前在北梁得罪了你,可也不必如此吧?再说了,微臣所做的那些事,那可都是皇上授意的!是皇上说有意试练你一番!你要是非要找个幕后黑手,也该是北梁的皇上吧?” “是吗?可惜了,孤向来是个孝顺的!父皇嘛,孤自然是不敢与他计较的!可是至于卿吗?那就另当别论了!”肖冬阳懒懒地一笑,显然对于这番解释,并不打算接受! 看到肖冬阳一脸闲适的模样,知道这是在北梁时将他得罪的太狠了!心中再有不满,也没有法子!谁让这女儿有难时,一直陪着她的是人家呢?自己这个父亲,也着实是太不称职了些!对荣华而言,相比起来,还是太子与她更亲近一些吧!想到这个,凌王便是轻叹一声,一脸的苦笑! “国师,呃不!这里是西凤国,还是称呼您为凌王吧!凌王这是怎么了?不是听说,当年到了北梁,为了得到那几味贵重的药材,才入朝为官的吗?这些话,怎么不能说吗?可是怕荣华会心里不舒服?” 凌王是一点儿法子也没有了!双手一摊!“好吧!微臣认栽了!你说如何便如何吧!毕竟,她也是我的女儿,还请太子殿,不要做的太过了!” 肖冬阳也不笨,自然也是听出了他话中的威胁之意!一旦是荣华的身分大白于天,那么自己想要娶她,可就容易的多了!可这只是表现现象!想要让西凤国的皇帝赐婚,并不难!可是万一这个家伙要是反对,依着荣华的性子,定然也是不肯嫁的!凭着自己的手段,倒也难不住他,无非就是费些功夫罢了!可是肖冬阳等着娶荣华,可是等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愿意再继续等? 再说了,现在是荣华还没有见到她自己的亲生母亲呢!若是见到了!那国师夫人再说刚认了女儿,哪有立即嫁出去的道理,自己岂不是白等了?不行!说什么也不是能给她们这个机会的!最好,就是让她和自己成亲以后,再见到她的生母,还是这样比较稳妥! 荣华就这样有些迷蒙的看着这一大一小,似乎是在打着什么哑谜!似乎也是与自己有关呢!自己要不要先站出来表个态呢?突然就想到了那幅画,“我母亲呢?” 荣华不禁有些懊恼了!这样一个关键要紧的问题,自己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若是让母亲知道了,会不会难过?觉得她在自己的心目中不重要? “她很好!你放心!两年前,我终于是集齐了所有的药材,将你母亲体内的毒都清理干净了。现在,她人在北梁的国师府。我派了大量的侍卫守着她,同时,还为她配了暗卫。她走到哪儿,都会有人跟着!” “她跟画上的女子,一样吗?我好想尽快地见到她!”荣华一脸期待道。 肖冬阳可是个极会把握时机的人,笑道:“是呀!我也好想见见未来的岳母大人呢!事实上,我在北梁待了两年,还一次也没有见过国师夫人!国师可是将人藏的严实的很!生怕是她出了门,再被人给惦记上!” “殿,微臣可不相信,他日,荣华真的嫁于了你,你会鼓励她每日无事就四处走走露露面儿!”凌王也不忘打机会讽刺他! 荣华听他二人越说越不着边儿,轻斥了一声,“说什么呢?父亲,您怎么也和小孩子一样了?您还是赶紧说说,这后边儿打算如何吧?您是要将您没死的消息传出去,还是继续装死呢?” “既然回来了,又如何还能再装去?明日,我会让那些族老们一起联名上书,而我本人也会亲自写一封奏折,命人送去京城!至少,我要让我的女儿,光明正在的站在暖阳城!让我的女儿,认祖归宗!” 荣华点了点头,“只是这样一来,怕是你再想离开,就有些困难了!毕竟这暖阳城里,上上这么事务,总是要有人打理的。你若是离开了,这里的事情谁来管着?” “放心吧!我会奏请皇上,就说是自己虽然性命无忧,可是身上的旧伤仍在,届时,我再找几名信的过人来打理就是了!” 肖冬阳想了想,“那个达奚美英,你要如何处置?” “还没有想好。怎么了?你要替她说情?” 肖冬阳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她可是一直想着要害自己的荣华的!怎么可能会为她求情? “这个小丫头,不简单,你还是要想法子,再套套她的话,或者是她母亲素氏的话!我有感觉,这里,应该是还有皇上派来的暗桩!” 凌王也是一脸凝重,点点头,眉心紧锁,片刻后,轻道:“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吧!我会尽快将这里处置干净的!至于达奚美英,其实也算是王室旁支了!只不过,她不该存了要害我家荣华的心思!” “她与白云潇的感情似乎是不一般,还是先让他们见上一面,再说吧!”肖冬阳‘好心’地提醒道。 凌王微微瞥了荣华一眼,见她毫无反应,就知道这个丫头是有些迟钝了!这个肖冬阳,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打击情敌呀!要说这白云潇也是蠢!居然是被一个小丫头骗了这许多年!真是活该让他被打击! 三日后,达奚明的府上被抄,达奚明及其夫人直接被按照族里的规矩,执行腰斩之刑!而达奚明的几个子女,则是全部都被剥夺了达奚,这个卡卡族里最为尊贵的姓氏!并且是令,终身不得踏出暖阳城一步! 让人意外的是,白云潇并没有去牢中探望达奚美英。所以,肖冬阳一直想要看的好戏,也一直没有看成!这让肖冬阳很是不爽!本来是还想着看他的笑话的!堂堂一介皇子,居然是被一个小丫头给耍的团团转! 就在肖冬阳还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白云潇生气或者是失态的时候,如意给他和荣华带回来了一个十分意外的消息,素美英,因为是被剥夺了达奚的姓氏,所以,她们兄弟姐妹们,便都跟从了母亲的姓氏,素氏! 如意说,素美英在刚刚被放出来,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左手筋和左脚筋便被人给挑断了!而素家也早已不再是暖阳城里的大家族了,那个素美英的伤,便一直那样拖着。看来,是没有愿意为她治伤了! 荣华摇了摇头,“卡卡族人最痛恨的,便是背叛!不能忠于自己的祖宗,便是死了,都不会有人同情!更何况还只是一些小伤?她应该感到庆幸!白云潇只是断了她一手一脚,已然是手留情了!” “小姐如何知道是白公子所为?” “这不是明摆着呢!行了。父王呢?现在何处?” “回小姐,王爷现在正在外书房呢,似乎是在给王妃写信。”如意有些献宝道。 “写信?”说着,荣华转身便拉住了肖冬阳的袖子,“你说,我是不是也可以给母亲写信?你说她会不会给我回信?她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她想不想见我?” 肖冬阳宠溺的笑了!伸手轻刮了一她的鼻尖儿,“你呀!一提及她,你就这般的兴奋了!不是说了,待你我成亲,你就可以去北梁了?到时候,你天天都能见到她,不是更好?” 荣华的脸一红,嗔道,“哪个说要嫁你了?好没羞!”说着,便松了他的袖子,一路小跑着便到了园子里了。 肖冬阳看着荣华羞怯的样子,心里还是挺美的! 凌王写完了信,刚刚装好,就见荣华跑了进来,说明来意后,凌王大喜,竟是亲自为荣华研墨,荣华亲自执笔开始给自己的生母写信了!这一写,竟是写的洋洋洒洒,写了十数页之多!见荣华丝毫没有止笔的打算,连忙劝了,说是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这内容太多了,也不好带等等!总算是让荣华搁了笔,凌王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松气的同时,凌王也觉得自己也的确是对这个女儿心怀愧疚!毕竟女儿长这么大,自己给她的,还是太少了! 接来的日子,一切都很平静! 白云潇似乎是并没有受素美英的多少影响!而逸歌这几日,倒是越发的粘赤木了!这让荣华有些意外,难不成,这丫头真的想通了?不再对白云潇抱有幻想了?若真是如此,她倒是心底高兴了!毕竟,白云潇的身分,还真是有些不太容易接受她的。 肖冬阳和荣华二人再次坐到了园中的秋千上晒太阳,天气已然是极凉了!越是如此,每日晒晒太阳,越觉得浑身都是暖洋洋的!肖冬阳感觉到了一丝风意,便将荣华身上的披风拢了拢,又摸了摸她怀中的手炉,取了出来,命人去换了新的来。 “荣华,以后到了北梁,我们也建个这样的园子,也做个这样的秋千,好不好?每日得了空,我便陪你荡荡秋千,晒晒太阳!只要是这样想想,我就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呢!” 荣华笑了,眉眼弯弯,那长长的睫毛如同是扇影一般,轻颤!“这话该是我说才对!冬阳,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如果不是你,我很难想像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想想当年在苏州?想想当初因为哥哥的离世,我有多难过,多灰心!若是没有你一直提醒着我,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肖冬阳的后背微微发凉,心底一揪,这样一个弥天大谎,自己以后,要如何跟她说呢? “小姐,王爷在前厅等您,京城来圣旨了!” “这么快?”荣华前两日听父亲提到过,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这圣旨就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闻凌王当年并未殒落,辗转十数年,终是再回族内,朕心甚慰!今得知,凌王更是寻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并且已是认祖归宗,此乃是卡卡族的大喜之事!朕闻达奚荣华才华绝艳,又是凌王府唯一血脉,今特册封为尚一品公主,赐封号为长平!令凌王及长平公主,进京见驾!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送走了那传旨公公,荣华面上一道冷笑,“哼!这个皇上,又要起什么坏心思了?竟然是还赐封什么尚一品公主?我才不稀罕!” ------题外话------ 感谢送上的一颗钻石!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对雪的支持了!那个,不知道今天这一章有没有吓到你们?事实上,是没有一个人猜对哦!嘻嘻!其实凡是猜到了和静王妃有关的妞儿们,都是很不错的啦!凌王真的现身了,那么京城里的皇上,还有静王,会做何反应呢?特别是静王,会不会还让静王妃再见荣华呢?虽然那个静王妃不是荣华的生母,可是静王不知道呀!唉!所以说,情之一字,害人不浅!不过,俺要说,俺宁愿让这个字,一辈子祸害俺!哈哈! 第二十九章 北梁国师! 正文 第八章 魔高一丈!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章 魔高一丈! 章节名:第八章魔高一丈! 肖冬阳对于荣华的问话,却是不予理会,而是反问道:“你们昨日游湖,似乎是很惬意呀!” 荣华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呆怔道:“什么?哦!你说昨日吗?昨日白云潇与我讲了他们卡卡族的一些事,说他们那里有许多珍贵的草药。约我同去看看。” “你答应了?”男子微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精致的茶杯,眼皮抬也不抬,却是让荣华觉得一股莫名的压力向自己袭来! “那个,作为一名医者,我自然是希望去看看的。毕竟,有些珍贵的药草,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不知为什么,荣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显比刚才弱了许多,似乎是有些心虚!荣华自己也有些懊恼,怎么会有一种做错事,被人捉住的感觉! 肖冬阳轻哼一声,“荣华,我的家乡,也有许多名贵的药草,就像是这朵雪莲,你什么时候也得空跟我一起去瞧瞧?” 不知是荣华的神经太敏感,还是太笨!她从肖冬阳的话中抓住的重点不是他为何会说这样有些暧昧不明,还带些醋意的话,反而是直接问道:“你是北梁人?” 肖冬阳对她的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有问题么?” 荣华摇了摇头,“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不然,你怎么会有如此珍贵的雪莲?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肖冬阳抿唇不语,要怎么说?告诉她,其实他昨日就来了,一直隐在暗处偷听她和白云潇两个人说话?怎么可能?高贵清华如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知道了!你说的在西凤打听不到的消息,就是你在北梁打听到的吗?”荣华有些兴奋地问道。 肖冬阳瞥了她一眼,眼底有些无奈,这个丫头,最先关心的,永远是自己感情之外的事情吗?再一想,心底微微有些暖,又有些恼,她分明就是还在想着如何为伊荣升报仇的事!肖冬阳的心里当真是百转千回!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咽吧!轻笑一声,自己吃自己的醋么?看来自己真是没救了! “是关于安王妃的。” “安王妃?她竟然与北梁有联系?” “你应该知道,她的母亲可是北梁的郡主!她与北梁有联系,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也对!只是不知道她与北梁的何人有联系?” “是北梁的旺族!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来了,就没打算让那个安王妃好过!听说她总是指使着小姚氏还有温家旁支的几位夫人找你的麻烦?” “确有此事!不过,最近这一年,我出门不多。她也没有这个机会找我的麻烦。倒是宫里头,我现在想想就有些头疼!周贵妃和皇后是斗的热闹的很!若说以前还是小打小闹,那现在几乎就是撕破脸了!我身为太医院的内庭女医官,自然也是少不得被她们夹在其中!很是头疼!” “你不是表明了态度要助四皇子吗?还头疼什么?” “那只是在你看来!毕竟,在外人看来,我与四皇子一脉,也不过就是曾经救过周海涛罢了!” “隔岸观火,明哲保身这种事情你做的向来顺手!” 荣华听了微挑了挑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呀!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呢?“你的意思是,我应该陷的更深一些?” “哪里需要?如今我回来了,一些个肮脏见不得光的事,自然是该由我来处置!哪能劳动到你?” 荣华的脸一红,“我的事,自然是该由我自己来解决。” “你确定你一人之力,能扳倒安王妃?别忘了,再动安王妃之前,你还得先解决了那个小姚氏!对了,一直没有跟你提,这安王妃的身后,你可知道是谁?” “还能有谁?不是皇后吗?” 肖冬阳轻笑了笑,“不止!安王妃的身后是皇后,这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还有你们看不到的,藏的更深的!” 荣华的眼神一凝,“是谁?” 肖冬阳低了头,上身微倾,往荣华的脸前凑了凑,低语了几句。荣华的脸色微变!许是肖冬阳的话给她带来的震撼力太过强撼。荣华竟是一时没有意识到现在二人的姿势,有什么不妥。 肖冬阳说完,头微偏,与荣华的脸相距不过寸许!鼻端嗅着自她的发间传来的淡淡的香气,似是有些薄荷的味道,清爽怡人!肖冬阳的喉头一紧,喉结似是微微动了一!本就性感的薄唇轻抿了一,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荣华终于回过神来,头微微一动,脸色羞红,“你,你!” 看到荣华如此难得的娇羞模样,肖冬阳低低一笑,“你什么?呵呵!” 肖冬阳坐回原位,看着荣华的头低的已是不能再低,心情却是极好!大笑了数声,便出了船舱,到了船头! 不多时,已是恢复如常的荣华,也到了船头上。二人并肩而立,同样的两抹白色!不同的是,一抹看起来潇洒俊逸,温和中带了些许的霸气!而另一抹看起来,则是如同天边的一朵白云,飘飘渺渺,不似真人! “你打算住在我的寒心山庄?”荣华朱唇轻启,声若莺啼。 肖冬阳浅浅一笑,“我这个样子太过显眼,真要是住在你这里,怕是会无端地给你添太多的麻烦!”荣华听了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而肖冬阳随后的话,却又让她有些摸不清头脑了。“我就住在你们伊府的碧水院吧!” “呃?”荣华几乎就是本能道:“那里是我的闺房!” “我知道!”肖冬阳眼底含笑,如同是三月的暖阳一般,眸子里的星星点点,看的荣华的心底便是一阵悸动!“就是因为那里是你的闺房,所以我才要住进去!这样,旁人不是就不知道了!也就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荣华这总算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偷偷摸摸地住在她的碧水院里!这如何使得?“不成!你是外男,如何能住进我的闺房?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肖冬阳轻笑了两声,转头看向左岸,“荣华,借刀杀人这种事,我们再玩儿一次吧!” 荣华的眼皮微动,似是明白了什么,轻笑道:“没错!他们利用我,也利用的够多的了!这一次,咱们也该好好儿地利用他们一把!否则,我岂不是吃了大亏?” 听到她说咱们,肖冬阳的心情莫名就好了很多!“明日,听说是皇后要在宫里举行一个百花宴,你可知道此事?” “自然!每年皇后都要办上这么几次,不管是以何种名头,左不过就是为了给大皇子选择侧妃之类的罢了!我对这个,可是没有什么兴趣!” “你没有兴趣参加,可是别人却是有兴趣要你出现在皇后的眼前!” 荣华的眉心微蹙,“你是说安王妃?” “你眼看就快要及笄了!而且你的孝期也快满了!这个时候,拉拢你,或者是毁掉你,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赐婚了!” 荣华的手不由自主地便微紧了紧,他说的没错。在皇权面前,哪怕你再高贵,再清傲,也是不得不低头!不用皇上说什么,只要皇后一句话,自己的终身,怕就是要被订了! “至少,我现在还在孝期,即便她是皇后,也要顾虑到一个孝字!哪怕只是为了她皇后的一个贤良淑德的一个名声,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逼我。” “荣华,我该说你是太低估了皇后,还是该说你将这后宫的女人都想的太简单了?对某柴人而言,明日的百花宴,也许,正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好机会呢?” 借刀杀人这四个字,被他说的极轻,似是一缕轻烟,遇风则散!而荣华,则是垂眸沉思了片刻后,轻笑道:“果然是个好机会呢!那我不去,这出戏,岂不是就唱不成了?” 肖冬阳见她会意,唇角微扬,眼中滑过一抹赞赏,“放心!明日的戏,定然是十分的精彩。” 当天午,荣华便独自一人回了伊府,将逸歌留在了寒心山庄,有白云潇和赤木二人陪着,她倒是还算放心! 回府的路上,荣华一直都在想着,明日进宫,她们会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陷害自己?用药?她们定然是不会如此愚蠢!毕竟自己的医术虽不说是有多么的高超,可是至少一般的药物,还是蒙骗不了她的?那么,又会用什么法子呢?荣华的心里竟是有些兴奋了,隐隐地有些期待!她有多久没有进宫了?不知道这一次,她们是不是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新招数! 当晚,荣华躺在碧水院的寝室里时,没过多久,便觉得子里似乎是有什么不对,遂坐起身来一瞧!竟是险些尖叫出声!原来肖冬阳,竟是正侧卧在不远处的软榻上,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碧水院!你,你快出去!” “我以为我今日在船上已是说的很清楚了。荣华,明早还要进宫,早些睡吧!”男子有些温凉的声音传来,荣华竟是觉得格外的炙热,红着脸,也不知该说什么。 听到了几声低笑,“你放心吧。你睡熟后,我自然是会离开。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你罢了。睡吧。” 也不知是因为他的声音中带了某种魅惑,还是她是真的累了,竟是躺没多久,便真的睡熟了。肖冬阳从榻上起来,看到睡熟的荣华,一张小脸儿上微微泛着红,呼吸轻柔而有些绵长,“我回来了,就不可能再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那些肮脏的阴谋诡计!荣华,一切有我!” 话落,他抬头看了一眼房梁,又静立片刻,闪身跃入了无边的夜色中。 “白云潇的事,查的如何了?”肖冬阳的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的孤傲。 “回少主,已经全部查明了。全都在这儿了。” 肖冬阳打开密函,细细看过后,竟然是抿唇一笑!“还真是精彩!看来,他还真是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 “少主,这消息,可要告诉小姐知道?” “不急!待宫里的百花宴落帷幕,再告诉她也不迟!白云潇,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呀!” 次日,荣华刚刚进宫,便被人急急地拦了,“请问可是伊院判大人?” 荣华看了一眼那面带急色的小侍,微微点头,“本官正是!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拦截本官?” “回大人,小的是坤宁宫新进的内侍。娘娘今早突然胸闷,想来是故疾复发,这百花宴眼看就要开始了,娘娘更是忧心!故而命小的在此恭候伊大人。” 荣华微微皱眉,皇后故疾发作?为何不早早地请太医诊治,却是派人守在宫门等着自己?这皇后又是如何笃定了自己会来?荣华细看了一眼这个小侍,年纪不大,约莫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你何时调到坤宁宫的?” “回大人,小的是上个月刚刚调过去的。娘娘故疾发作,宫里的女官便分别派人了去请马院使和内廷医官。可是马院使数日前偶染风寒,所以一直没有来太医院。现在方医正已经被请了过去,不过宫里的姑姑说,伊大人较为熟悉娘娘的病情,故而命小的在此恭候。” 荣华边走边问,“既然娘娘故疾发作,为何不早些传太医?” 那内侍急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是在殿外当差的,是没资格进入娘娘的寝殿的,所以,具体的,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行了,你快些带路吧。” “是。” 一路走来,荣华的戒心小了不少!因为前面便是坤宁宫了,想来,这位小侍也没有撒谎!如意跟在她的身后,却是不敢有半分的懈怠!昨日他二人在船上的谈话,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的!今日的宫宴,绝对就是陷阱重重! 荣华进殿后,看到殿内门窗大开,隐隐还闻到了一股香味儿,想来是昨夜殿内燃了熏香,如今是为了将这气味散去!方医正,应该是已经在里头了。 果然,一进门,便见方医正刚刚为娘娘开好了方子,“娘娘,这熏香,待官拿回太医院仔细查看一番吧!具体是不是有什么旁的东西,现在,官也不好说。” “你去吧。” “是!” 听到皇后的声音,似乎是已经稳定了来!方医正一扭头,看到了伊荣华,恭敬地施了礼,“伊大人!” 荣华微微颔首,“怎么回事?” “娘娘今早惊觉胸闷,官赶来时,似乎是闻到了这内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儿,只是官一时难以断定是不是这熏香的问题,所以要将熏香及香炉一并先带去太医院查看。” “嗯。方医正辛苦了。” “官告辞!” 荣华进了寝殿,“给娘娘请安!娘娘现在感觉如何了?” “刚才服了伊院判前些日子送来的药丸,已是好了许多!幸亏是伊院判前些日子送了这药丸来,不然,本宫怕是今日就要严重的多了!” “娘娘千金之躯,定然是会无碍的。这样,那官便先去一趟太医院,好尽早查出娘娘发病的缘由。” 皇后有些疲累地点了点头,“也罢。原本还打算今日让你好好儿地陪着本宫赏花呢!如今看来,倒是不成了。” “那官先行告退。” “去吧。”皇后摆了摆手,似乎是有些失望。 荣华到了太医院,方医正果然在几人的协同,研究那香炉里的香灰,及剩的熏香。 “如何了?可有结果了?” “回大人,这里面似乎是被人加了一些菊花的花粉。” “花粉?” “正是,大人请看。” 荣华仔细地看着被放在了宣纸上的一些颗粒,再上前微微一嗅,“似乎的确是像菊花的花粉。娘娘似乎是对菊花格外的敏感!也许正是此物诱发了娘娘的哮喘!那就辛苦方医正了,将这结果报于娘娘知晓吧。” 荣华出了太医院,今日的事情,她总觉得透着些许的古怪!难道真的是那熏香有问题?若真是有人意欲以此来害皇后,怎么可能还会留这些花粉?一整晚的时间了,那些花粉竟然还能让人嗅出菊花的味道!这可是太过古怪了!再说,这时机也不对呀!为何一定要选在这个时候?难道是为了让她取消今日的百花宴?似乎是有些不对!若真是如此,那么,那人既然有本事给皇后的熏香里加料,就不应该的这样轻?看皇后的样子,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碍! “小姐,咱们现在是出宫呢?还是去御花园?”如意问道。 荣华叹了一口气,“去御花园吧。方医正此时定然是去上报于皇后知晓了!咱们既然进了宫,却是不在御花园露面儿,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又要爵舌根了。” “是,小姐。” 途经倚华殿,便见到一位内侍打扮的宫人急匆匆过来道:“请问可是伊院判,伊大人?” 荣华的眉头微不可见的锁了一,“何事?” “回大人,奴才是大皇子身边儿侍候的!大皇子刚才走至半路,突然就有些晕眩之症!刚刚被奴才等人扶到了倚华殿歇息。奴才正欲去请太医,恰巧就遇到了伊院判,还请大人速速为大皇子诊治。” 怎么回事?自己进宫的次数不多,为何今日进宫,就屡屡出现这等有人发病的事?是巧合,还是人为?荣华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那名内侍,这个人,她倒是认得,的确是大皇子身边儿的!难不成,是真的? 如意加了小心,“小姐,要不让他到太医院再去请人来吧!” 荣华想了想,“你快到太医院去请太医过来吧。我虽为院判,却主要是内廷医官,为大皇子诊治,似有不妥。”说完,便欲饶过他,离开。 不想那名小太监的身手倒是灵活,拦在了她的身前,竟是哭诉道:“伊大人!求求你了!大皇子刚才几乎就是要昏厥过去了!您可是院判大人!如今竟是要坐视不理吗?” 荣华的眉毛微挑,看来,自己不去,还真就不成了!“你起来吧!我随你去瞧瞧。不过,你还是得尽快去太医院找太医过来!毕竟,我身边可是没有带什么银针之类的。” “是,小的这就带大人过去。” 荣华和如意,刚刚踏进倚华殿,便听到了一阵靡靡之音!男子的低喘声,还有女人的娇吟声!荣华眉头一紧,再回头一看,门仍是开着,可是外面,却是俨然多了几名侍卫! 如意低声道:“小姐,他们不是奴婢的对手。要不要奴婢?” “不必了!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就好!” 话落,便听得偏殿内传来一阵大笑声,“哈哈!哈哈!好一个静观其变!伊荣华,本宫该说你是太聪明呢,还是该说你是太笨呢?” 荣华看到大皇子衣衫不整地从偏殿内出来,旁边还搂着一名千娇百媚的女子!荣华只觉得那女子似是在何处见过,眼熟的紧!猛然,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大皇子独孤明。 “大皇子殿还真是色胆包天!连皇上如今最宠爱的莲贵人,居然也敢染指?还真是让人意外呀!” 独孤明听了仍是轻笑,顺手将自己的衣衫整理了一番后,到了太师椅上一座,顺手将衣衫凌乱的莲贵人揽入怀中,还在其发间轻嗅了嗅,“真香!美人儿果然就是美人儿!本宫真是舍不得你呀!” 莲贵人刚开始听到有人说话时,还以为是被人撞破了好事,原本是有些紧张的,待看到大皇子恍若无人的样子时,也便渐渐安心来!毕竟,这大皇子在宫中的势力,可是不容小觑的!他不紧张,自己,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待看清楚来人,不过就是一名女医官,莲贵人眼中的不屑更甚!其实,说是不屑,倒不如说是嫉妒更为贴切一些!女子嘛!特别是习惯了被人称为美人儿的女子,总是不愿意看到比自己美的!特别是,她自己也觉得对方比自己美时,心里头的不舒服,自然也就更甚了!这莲贵人,便是这样的女子! “伊荣华,今日本宫找你来,是想要告诉你,本宫看上你了!待你孝期一满,你便即刻成为本宫的庶妃!如何?它日,本宫若是得封太子,你自然也就是太子庶妃了!”独孤明的大手在怀中莲贵人的身上摸了一把,引得怀中美人儿一声娇喘,独孤明的心情似是极好,竟是再度大笑了几声。 荣华强忍胃里的翻涌!这个大皇子,怎么能?怎么能这样令人作呕? 看着面前两人仍是调着情,荣华的黛眉微蹙,“殿是否弄错了?荣华的婚事,似乎是与殿无关!” 正在轻抚着美人儿脸颊的独孤明听了,眸子一暗,抬脸道:“你说什么?伊荣华!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本宫看得起你,所以给了你一个庶妃之位!你别不识好歹!哼!”说着,便将怀中的美人儿往一旁一丢,起了身,再度整了整衣衫,大步到了荣华的身前。“伊荣华,就凭你这样的身分,能嫁给本宫作庶妃,是你几生修来的福分!居然还敢挑衅本宫?你当真是以为本宫不敢把你怎么样?” 就在此时,荣华意识到了不对!因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如意,此时竟是面色有些发白,还不待她问,便看到如意竟是身子一软,伸手扶住了身旁的一把椅子,才没有摔倒。 荣华扶住她,“你没事吧?” 如意摇了摇头,“小姐,奴婢似乎是中了软筋散!怕是不能再运气了。” 荣华一皱眉,便听大皇子笑道:“伊荣华,你身边儿最得力的婢女兼护卫如今自身都难保了,你说我该拿你如何呢?” “殿好算计!只是荣华不明白,殿为何要故意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独孤明冷哼一声!“若说别人是弱女子,本宫倒是还信!可是你!”独孤明一步一步地逼近荣华,“你若真是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借着田、卢两家的手,将刘家给整垮了?本宫还真是不明白了!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连自己的亲舅舅也不放过!还真是心狠!不过,本宫倒是喜欢这样的人!” 独孤明说着,伸出右手轻挑了一荣华的巴,“啧啧,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呢!比两年前,更是有韵味了些!” 荣华一扭头,独孤明的手上便已是空了!看着他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的样子,荣华便冷笑道:“殿,你今日将我诓来此处,就是为了知会我一声,我以后会是你的庶妃?” 独孤明一挑眉,“怎么?还是不肯答应?” “殿,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如果我答应了,会如何?不答应,又会如何?” “简单!你若是答应了,那么,以后,你自然就是本宫的人!这宫里宫外,自然是会有本宫护着你!而且今日,你也会平平安安地到御花园去参加百花宴!若是不答应嘛!” 说到此处,独孤明转过了身,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莲贵人,“若是伊院判就是不肯答应,那么本宫不介意这倚华殿中,多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话落,便眯了眼睛,看向荣华,似乎是要从她身上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不过,让他失望了!荣华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优雅。 “让我来猜猜看!如意身上中的软筋散,是在皇后娘娘的坤宁宫里,便中了吧?” “没错!你果然是聪明!不过,在坤宁宫里的药量不大!而后在太医院里,便又了同剂量的药!你的这位小婢女,身手还真是不错!居然能撑到现在?要是普通的侍卫,怕是只在母后的宫里中了那一次,便也走不到这儿来了!不过,知道你医术高明,所以这药,只对有内力的人有效!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没有察觉出来的原因了!” 如意听了,咬紧了嘴唇,死死地瞪着独孤明!“原来连皇后娘娘发病,也是你们一手设计的!” 荣华轻拍了拍如意的手,然后扶了她坐在椅子上,示意她稍安勿燥! “殿,这么说来,今日之事,也是皇后娘娘默许的了?” “自然!伊荣华,你若是识相,就该知道轻重!本宫知道你与周海涛走的近!可是你别忘了!周海涛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候府世子!本宫可是西凤国的皇室!是当今皇上的嫡长子!你该明白,这西凤未来的主子,会是谁?” “殿,我能知道,殿为何会选中我吗?” 独孤明的脸上浮上一抹笑意,“简单!因为你聪明。” 荣华笑笑,“不止吧!殿看重的,应该是我伊家的财富吧?据我所知,殿要拉拢朝臣,要扩建自己的势力,最需要的是什么?自然就是银钱了!而我,伊荣华,却偏偏是没有什么其它的雄厚背景,就只是钱多!我说的对吗?殿!” “呵呵,跟聪明人说话,果然是省事儿的多!” “不仅如此,还因为我现在还是太后较为宠信的一名女医官。更是我西凤国自开国以来,唯一的一名女院判!这样的身分,虽然在朝堂上起不到什么作用,可是在民间,却是可以给殿拉拢一些人气的!” 独孤明听到这里,眸子微敛,双手负于身后,直直地看向了伊荣华,那眸底的一抹阴挚,还是被荣华给注意到了! “殿,荣华不过一名医者,您这样费尽心思,还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想必,我若是从这里平安出去,那么皇后便会当着众人的面儿为我赐婚了!可是我若是不应,诚如殿所言,今日荣华怕是出不了这宫门了!” “你知道便好!”此时,独孤明的声音低沉阴戾,再无刚才的那幅纨绔模样!“你若是应了,我自会将解药给你的婢女。否则?伊荣华,惹恼本宫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荣华笑笑,“殿,我若是不应呢?难不成,殿有胆子在这倚华殿强了我,亦或者是杀了我?殿想必也知道,我再不济,也是朝中的一命女官,虽然命若蝼蚁,可若是真的死在了皇宫,殿以为很容易善了?还有,我是被你的人请到了这倚华殿,当时可是有人看到的!殿不会真的以为,我伊荣华的身边,就只有一个如意吧?” 独孤明的眼神微闪,有些试探的问道:“你竟然带了暗卫进宫?” 荣华却是并不直接回答他,“我伊荣华不过一柔弱女子,若是不时时处处为自己打算地周到些,不知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独孤明却是笑笑,“伊荣华,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了?不可能!今日,要么你就直接应了我,咱们同去御花园,请母后赐婚!要么,就是你今日直接就成为本宫的人,你的清誉一旦受损,到时候,怕是这庶妃的位子,你也别想要了!” 荣华淡淡一笑,“殿当真是要逼婚?” 独孤明只是一脸阴沉地看着她,什么也不说,大殿内的气氛,一时竟是有些压抑!荣华甚至是有些被憋的有些透不过气来!而独孤明身后的莲贵人,则是聪明地低了头,尽量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荣华知道,无论今日如何,这个莲贵人都是不可能再继续活去了!大皇子虽然看似行事荒唐,却是极为周密!否则,四皇子等人与他斗了多年,为何一直也没有捉到他什么有分量的把柄?更何况,前世,这个大皇子,可是最终登上皇位的那个人!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简单的! 独孤明似乎是看出了荣华眼中的抗拒,这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他与伊荣华虽然相识,却是并不熟络!而且,诚如她刚才所言,自己想要纳她为庶妃,自然也是因为那两点!若是对自己的大业没有半分好处,他又何苦如此费尽心机,将她引来? 独孤明的眸子紧了紧,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子,要么就要对自己是彻底的臣服!要么,就只能是毁掉! “伊荣华,最后一次机会,你应,是不应?” 这一次的语气,似乎是更阴冷了一些,荣华甚至是能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似乎是只要自己说不答应,那么,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毕竟,这里是皇宫,死个把人,对于他来说,还是极好处置的。即便自己是个女官,可是失足落水什么的,还是很容易让人相信的。 荣华的心里也是微微一紧,这个大皇子,比她想像中还要难对付的多!“殿,荣华恕难从命!” 独孤明的眼神里似是烧起了一把火一般,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额上的青筋突显,显然已是怒到了极致!荣华看到这样的独孤明,意识地就往如意的方向靠了靠。 没想到,接来的独孤明竟然是大手一挥,再一看!他的一只大掌,竟然是紧紧地掐住了莲贵人的脖子! 莲贵人被独孤明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是被他给提了起来!她的双脚离了地,使劲地踢腾着,两只胳膊也是紧紧地抓着独孤明的衣服,嘴巴张着,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荣华此时也被独孤明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他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杀了莲贵人?这莲贵人好歹也是皇上的人,他胆子再大,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杀了她吧? 不过就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荣华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可是还没等荣华理出个头绪来,只听‘砰’地一声!莲贵人已经是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那一双瞪到了极致的眼睛里只剩了空洞! “殿,你!”荣华看向门外,见门外竟然是毫无动静,显然,他们对于大皇子这样的举动,并不意外! 独孤明转了身,自袖间取了一方帕子,用力地擦了擦手,似乎很是嫌弃地扔到了地上。 “伊荣华,你杀了莲贵人。” 荣华微怔了一会儿,便醒过神来,这倚华殿里,只有他们四人,现在大皇子这样说,摆明了就是要嫁祸了! 独孤明一脸阴沉地看向她,“最后一次机会,莲贵人要么是你杀的,要么,就是本宫的四弟杀的!” 荣华眉心紧蹙,不发一语。而独孤明只是歪了一头,便有人将一个小瓶子送了过来,正是那软筋散的解药。荣华看过后,给如意服,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独孤明! “殿这是要栽脏嫁祸吗?” 独孤明却是并不理会她,而是轻拍了两掌,便见外面进来了两名侍卫将死去的莲贵人,拖至了偏殿,当然没忘记收走他们主子的帕子。再然后,荣华似乎是听到了锦锻被撕裂的声音!心底一颤,这个独孤明,他到底想干什么? “大家不都是说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么?伊荣华,机会,本宫给过你了。至于怎么选,本宫拭目以待!现在,本宫就恕不奉陪了!” 看着一走了之的独孤明,荣华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一锤一般,有些懵懵地,“他到底要干什么?” 如意体力恢复了几成,迅速地看了一周边的情况,“小姐,不妙!外面全是大皇子的人。咱们怕是出不去了。” 荣华扭头看向了偏殿,待她走到那帷幄前,轻轻掀开时,顿时便呆住了! 偏殿的床上,莲贵人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地上全是零碎的布屑,而在莲贵人身旁躺着的,正是只着了一条亵裤的四皇子,独孤皓! 谢谢妞儿们送上的票票!那个啥!接来的章节呢,会比较跌宕起伏了!那个,让人们期待已久的要虐安王妃的戏码也快了。妞儿们别急!还是先说这一章吧,大皇子这三个字出现了很多次了!今天终于是华丽丽地出场了!那个,荣华到底会如何选?如果选择帮大皇子,她会暂时安全。如果选择帮四皇子,她要怎么帮?我们的男主会不会出手呢?这个嘛,嘻嘻。明天再告诉大家! 第八章 魔高一丈!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章 父女回京!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章 父女回京! 已是初冬了!越往北走,天气自然也就越凉了! “荣华,冷不冷?”马车内一个俊美的不像真人的男子仔细地将她身上的裘皮再往上盖了盖。 “不冷!昨晚上,父亲找你做什么了?”荣华轻道。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想我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她担心西凤皇帝不会轻易地答应让你和亲到北梁的。” “其实,我觉得父亲倒是多虑了。若是父亲能够反过来想一想,一切也许就会大不相同了!” “什么意思?”肖冬阳不解道。 “你看,这西凤国皇帝原来不愿意我嫁去北梁,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伊家的财富,他担心我会将这些东西都带到北梁,那这样,于西凤可是着实不利的!而另一方面,则是他一直是想着有一位皇室公主与北梁和亲,将来成为北梁皇后的就是他的女儿!至少,明面儿上,你们北梁总得是有些顾忌吧!现在我的身分已经被证实,父亲也已是诏告了全族,我是卡卡族的公主,身分上自是不必说了!配你,也不算是辱没了你。而我们伊家的财产,则是因为父亲在西凤,我还能都将这些东西带走了?岂不是大大的不孝?” “有道理!不过,我倒是不相信西凤皇帝会那么容易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那个九公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弄出个什么七公主、八公主之类的?” “呵呵!不会!你是北梁太子,可不是他西凤的太子!你无需对西凤皇帝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相反,还得是他这个小国皇帝,对你要恭恭敬敬!免得惹恼了你,再迁怒于西凤!”荣华懒懒地动了动身子,将头再枕到了肖冬阳的腿上。 这些日子来,二人一直便是如此!原本,荣华以为凌王回来了,自己也算是有长辈的人了!这个肖冬阳会有所顾忌!可是哪成想这人就是个无赖!根本就是依然我行我素,不将凌王那明的暗的的那些个眼色、表情当回事儿!起先,荣华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可是拗不过肖冬阳软硬不吃!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她一步!在凌王府时如此,这上了路,依然如此!这父亲也没法子了,索性也就装作看不见,由得他去了! 肖冬阳感觉到荣华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心中倒是惬意的很!经过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至少,荣华的脸皮没有那么薄了!虽然自己没怎么有机会再沾便宜,可是至少晚上能抱着她睡!也是不错了!一想到这个,肖冬阳就又有些郁闷了!这个惹人厌的凌王!竟然是又给荣华派了些暗卫,这哪儿是在保护她呀?有他这个高手在,还用得着再派暗卫?分明就是派来防他的!简直就是气煞人了!害得这些日子,也就只有是抱抱她,拉拉手了! “冬阳,你说皇上这次召我们进京,有何打算?会不会想着既然是凌王没死,那么凌王妃,自然也是没死了?到时候,你说,父亲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他可不蠢!先不说他十几年前布的局被人看破了!单说你是凌王的女儿这一条,他就得掂量掂量,动他,他这个皇帝能得了多少好处?又会有多大的损失?” 肖冬阳说完,便将荣华手中的手炉取了出来,略一皱眉,“如意,将这手炉再去换了新的来!” 如意就在车外,立刻应了,接过了那手炉,施展轻功,上了前面的那辆马车!不多时,就再度身回到了马车上,“小姐,这是刚刚加的炭。是王爷亲手为您弄的。” 荣华点点头,“辛苦你了。外面冷,你就坐在车里吧。”此时的她,已经是完全坐起来了,与肖冬阳保持着大概不到一尺的距离。 如意有些意外地姐,再一看一旁阴沉着脸的少主,吓的打了个激灵!留来?算了吧!这马车里为什么让她感觉比外面还要冷?“不了,小姐。奴婢在外面正好也可以观赏一个风景。” 肖冬阳听了,眉毛微挑,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算你识相!否则,定然是要你好看! 而荣华听了,则是微微有些不满,“已是初冬了,外面有什么景致可赏?再说了,再往前面走可是就要冷上许多了!你确定你要一直待在车外面?仔细会把你冻僵的!” “不会的!奴婢有内力护体,不怕冷的!那个,小姐,您还是好好休息吧!奴婢就守在外面,有事您唤一声就成了。”说着,如意再度感觉到了一阵阴冷,赶忙就闪身到了车外!开玩笑!她宁可在外面寒风扑面,也不想在马车里承受少主的那种无言的怒火!她会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荣华有些担心道:“你干嘛要吓她?外面那么冷,万一再染上了风寒怎么办?” 听着荣华明显就带了责怪的话,肖冬阳却是一脸无辜道:“我可是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这样也会吓到她了?你身边的这位婢女不是个高手吗?胆子真的就这般的小?” 荣华叹了一口气,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做什么了!我告诉你,若是她真的生了病,得了风寒,你就去外面,让如意在马车里陪着我!” 肖冬阳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可是一看到荣华那一张略带了怒气的小脸儿,这心里便是没来由的一疼!算了!反正有自己在,外面还有凌王府这众多的侍卫,哪里就真的需要如意陪在外面了? 思及此,肖冬阳扬言道:“如意,你家小姐说了,你到后面和灵芝她们去共乘一辆马车吧!小心再冻坏了身子!” “是,公子。谢小姐!”如意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她人就在外面,刚才小姐和少主说的话,她自然也是听了个明白!小姐能如此待自己,她的心里自然也是暖洋洋的!可是一想到少主坐在马车外面的情景,似乎就有些不太协调了!正好,听到了少主的吩咐,立马就应了!以后有少主在的时候,自己还是离小姐远些吧! 走了十余日,居然是才刚刚出了江南!不得不说,他们这一趟走的那是出奇的慢!一方面是因为肖冬阳心疼荣华的身体,担心她会吃不消,所以总是走走停停,歇的早,出发的晚!而另一方面,凌王自然也是愿意在休息的时候能多和自己的女儿说说话!这只要是一赶路,这荣华就被肖太子给霸占了!自己这个当爹的,在他的眼里那根本就是个透明人!真是气得凌王简直就想把他一脚给踢回北梁去! 其实,凌王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只是肖冬阳一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就威胁道若是北梁有事,那么身为国师,第一个责无旁贷的人就是他!自己一介太子,朝中还有皇上主政,有没有,无所谓!可是国师就不同了!那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怎能不在朝中? 这话一说出来,凌王当即也就没了法子了!这肖冬阳的话里分明就是在告诉他,若是他敢打一些辽王那边儿的主意,他就直接让皇上令,将他给召回去!现在是什么时候?那可是万万不成的!自己若是走了,卡卡族可是要背上欺君之罪了!而荣华,弄不她也就直接被狱了!当然了,这个肖冬阳自然是不会让荣华出事!可是卡卡族的族人,怕就是没有那么幸运了!凌王失踪了十几年才回来!本就已是愧对祖宗,愧对族民了!如何还能再将族民们置于险地? 这日,天还没到傍晚,凌王便吩咐人就近到了一处客栈歇了!肖冬阳的身分不能暴露,可是凌王可以呀!他可是身分尊贵的王爷!自然是直接就将整家客栈包了来! 荣华被已再度戴上了面具的肖冬阳小心翼翼地扶了来,“这手炉如何?还暖吗?要不要让人再换一个?” 荣华白了他一眼,“行了!不用了!你别总是这样!会让人笑话!” 肖冬阳眸底一寒,“谁敢笑话?我宠我自己的未婚妻,哪个看不顺眼了?”话落,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出去,一干侍卫们纷纷低头,哪个敢与他对视?除非是不想活了! “行了!你别又是一幅要打架的样子!知道你厉害,也不必如此吧!”话说着,二人便已经进了了。小二直接将人引到了二楼的雅间儿,其它人又开始安顿车马,倒是个个儿都忙碌了起来! “父亲,咱们总是这样走去,怕是到了月底也进不了京了!”荣华笑道。 凌王一听,微微一笑,亲手为她斟了一盏茶,再吩咐人将她手中的暖炉换了。这才笑道:“荣华,不急!当年我弄丢了你母妃,急的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而他呢?则是气定神闲,以为是手到擒来!结果却是让静王给捡了便宜!当然了,这会儿,怕是皇上也不知道,静王娶的就是那个一直让他心心念念之人吧!” 荣华听了,眉眼一紧,“父亲,你是说,这次进京,要挑起他们兄弟之间的不和了?” “哼!他们兄弟二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个个儿都是觊觎我的爱人!一个是费尽心思,一个是暗中筹谋,没一个是真正地为你母妃好的!若是他们真的喜欢你母妃,就该放手!就该让她过着她自己以为最幸福的日子!而不是只一味的知道逼她!” “父亲,您说,以前皇上也是喜欢母妃的,为何要将她推到您的身边呢?等过了几年,想想又舍不得,所以便再想法子抢回来?这样的作为,真是让人难以想像,居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会做出来的龌龊事!” “没错儿!他不配为帝!他那样的人,一心只是惦念着臣子的妻子,有何资格统御四方?”凌王恨声骂了一句,看到了肖冬阳紧挨着荣华坐,正为她弄着柿子! 见他先用一把精致的小刀将那柿子划开了一个小口,再拿了一把银质的小勺儿,看起来极为精巧!轻轻地舀了一勺,“来,荣华,先少吃一些!这一路上,你用的茶水太少,吃些这个对你的身体好。” 荣华一看他将那小银勺送到了自己的嘴边,想到还有父亲在,脸色微红,轻道:“我自己来吧!”说着,就要伸手去接那支小勺! 肖冬阳却是轻轻避过,“乖!听话!这个柿子不好弄!别看外面是硬硬的皮,里面可是全都是软的!万一再弄脏了你的手,粘粘的,到时候肯定又会不舒服!就这样吧!反正凌王也不是外人!来,快吃一口。” 说着,便再度那小勺往她的嘴前送了送,荣华无奈,只得是羞红着脸,轻轻地含了一口。 “如何?味道不错吧?是不是很甜?”肖冬阳一脸期待地看着荣华的每个细微的表情,生怕荣华会不满意。 “嗯!的确是不错!入口微凉,虽然很甜,却不腻,入口清爽!”荣华笑着点点头。 凌王看到肖冬阳能如此温柔体贴地对待自己的女儿,心里头也是欢喜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自然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疼着!看到他待荣华如此,他这颗心,也算是放了!不过,还是对这个肖冬阳有些看不明白!在北梁,他给人的印象可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极有魄力!可是现在自己看到的,分明就是一个宠妻如命之人哪!呃,不对!凌王甩了甩头!还没成亲呢!还不是他的妻呢! 这样一想,看肖冬阳就又有些不顺眼了!这底什么地方好了?居然将自家女儿给迷的神魂颠倒的?不就是长了一幅好看一些的臭皮囊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对!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是那么肤浅的人?怎么可能只会看中一个人的外表而不注重其品性才华? 于是,凌王就一直这样纠结着,一会儿对肖冬阳不满意,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女儿的眼光应该不会差!总之,就是一种自己家里的一朵牡丹花,让外面的一只色狼给惦记上了的感觉!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肖冬阳听到她满意了,这心也就放来了!“那好!那就多吃一些吧!你不是说,吃这个,可以清凉去火吗?” “的确是不错!医书上说柿子味甘、涩,性寒,归肺经。柿乃脾、肺、血分之果也。其味甘而气平,性涩而能收,故有健脾涩肠,治嗽止血之功。同时,柿蒂,柿霜,柿叶均可入药。如果用柿子叶子煎服或冲开水当茶饮,也有增加血流量及镇咳化痰的作用。可以补虚、止咳、利肠、除热、止血,还可充饥。其实真正去火的,是以柿子制成的柿饼!柿饼具有涩肠、润肺、止血、和胃等功效。回头,你也可以试一试!” “嗯,知道你精通药理,就不必给我上课了!反正我对这个,也是个一窍不通的!不过,凌王应该也是神医吧?” “嗯!我是上一代的卡卡族的第一巫医!不过,因为当时我是王府世子的原因,这个消息后来就被父王封锁了!所以,卡卡族里知道我会医的人不少!但是知道我是巫医的人,却是不多!” 荣华一听到凌王说起了巫医,一子就有了兴趣!“父亲,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巫医的事?我觉得似乎是有些不太真实!真的会有那种,怎么说呢?就是不用药,就可以直接将人治好的神奇之术?” 凌王听罢,笑了笑,微晃了晃头,“荣华呀,你是不知道。其实,在为父看来,这巫医最神奇的地方,不是他的医术如何,而是他具有极为细腻的观察力!还有,要有很好的耐心!这样,才会真正的做到不用药,便将病人治愈的事!说起这个,有点儿像是民间常见的请道婆之类的!不知道荣华听说过没有?” 荣华点点头,“听说过!不过,我对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自然是不信的!什么神人?道婆?我看分明就是装神弄鬼,骗人钱财!这种人,人人得以诛之!” “哈哈!荣华呀,你呀!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你口中的这些个骗子也常常会有将人治愈的事情?” 荣华听了一愣,似乎也是听说过,不过,她倒是没有亲见过!难不成,这里头,还真是有什么大学问?正想着,肖冬阳的小银勺儿又送了过来!荣华是想也没想地便没入口中! 看到荣华的表情微微复杂,凌王自然是明白她在想什么,“荣华呀,这些道婆之流,她们也有着一项很傲人的本事,那便是只要是稍稍打听,再到实地上一转,便能将这雇主的心思猜个七八分!再稍稍与主人家一对话,那便是**不离十了!而那些个老人家有的本就没有什么大病,不过就是郁结于心,让人猜中了心事,稍一宽解,自然也就是痊愈了!为父这样说,你可是明白了?” 荣华拧眉想了想,再凝眸看向了凌王,以前都是听人讲述这巫医如何如何的厉害,有多么的神奇,今日听了他这一言,头脑里瞬间就清明了许多!原来,所谓的巫医神奇之处,便是这医者与病患间某种微妙的联系吗?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要成为一名巫医,似乎是也不难呢! “荣华,为父说的,是普通的巫医,而我卡卡族皇室的巫医,自是不同的!几乎是每一个达奚氏的嫡系子嗣都会有旁人不可及之处!就像是为父,天生与兵谋之术便极有天赋!七岁之时,便在沙盘上,赢过了我们卡卡族当时的一名猛将!这也就是为什么卡卡族人一直视我为全族的希望!同时,也是成了西凤皇上,欲对我除之而后快的原因了!” “父亲的意思可是说,我们达奚一族的人,天生便会有一样天赋是与常人不同的吗?” 凌王点点头,“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以前,我们祖上还曾经出过几位更回神奇的巫医,他们有的能在睡梦中预见未来!有的,则是能看到比常人更远的地方!而这些,都给我们卡卡族的巫医,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荣华点点头,父亲的意思,她大概也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说,这卡卡族的巫医,分了两种!一种为普通族人中的巫医,以自己的努力学习为主,天赋为辅!而另一种,则是达奚的嫡系巫医!这一类的巫医,几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或者是天赋!这是常人无法企及的!荣华想到这个,便脱口问道:“父亲,您觉得女儿有成为巫医的天赋吗?” 凌王笑看向她,点点头,“自然是有!而且,你的能力,似乎是更多地体现在了你较常人,更为精明的头脑,和缜密的心思上!只是不知道,这些于你将来成为巫医,会有什么特别的帮助。” “父亲,如果我说,我也想学习那些巫医们都必须学习的课程呢?” “自然可以!白云潇不是将一套巫医修习的医书给了你?” 荣华微微吃惊,“那套书?可是,他为何要将那套书给我?难道说,他也是看中了我的天赋?” 凌王摇摇头,“你可知道他当时也是奉了达奚明的命令去寻找你的?” “这个,后来听白云潇提起过!” 肖冬阳则是轻嗤一声,“他的那点儿小心思,真以为能瞒的过我?” 荣华有些不解,“什么小心思?不就是给了我一套医书吗?你至于吗?”说罢,转头不再理他,“父亲,你快接着说,这与找我有什么关系?” “其实,达奚明想找到你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以为我死了,而你母妃不知所踪,那么,那个翠玉镯定然就是会出现在我的女儿的手上!因为没有人收到了你遇难的消息!所以,他认定了你还活在这个世上!而能让你顺利地进入凌王府,并且是进入到洛水楼,就只能是承认你是我凌王的女儿的身分!这样,才会取得你的信任。”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他打的主意,无非就是想着和我拉拢关系,然后再借助卡卡族有难之类的,让我想办法将里面的所有珍宝,一一地取了出来罢了!可是父亲,这与白云潇给我医书有何关系?” “当初,他让白云潇寻找你的时候,故意将他的思路引的有些歪,让他误以为族长让他找的,是族长流落在外的女儿!白云潇深受达奚明大恩,自然是要想着如何回报他!所以定然是会尽力的!而他在遇到你之后,许是感觉到了你身上的气质与你的身分,不符!而且年龄与达奚明所交待的又是极为相似!更重要的是,他在达奚明那里,看到了你母妃的画像!自然也就是认准了,你就是达奚明流落在外的女儿!所以,才会给了你这套医书,一来是为了让你尽快地熟悉巫医,熟悉卡卡族!二来,也是为了事先取得你的好感!这个白云潇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 荣华听了,却是扑哧一笑,“什么深不可测?如今不是都被你道了个清楚?我看这天底最厉害的,便是父亲你了!” 荣华说这番话时,肖冬阳却是不期然的想到了当时那位白云潇似乎是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说他的确是与卡卡族公主订了婚事,可是没说是哪一位!想来,那个时候,他心里便已是有了七八分的认定,这荣华是达奚明的女儿了吧? 凌王听了,也是一脸笑意,看了微微有些不屑的肖冬阳一眼,“荣华,这白云潇的身分,你可是知晓了?” 荣华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点点头,“回父亲,知道了。” “嗯!那你可有想过,其实,这个白云潇也是不错的!虽然是心思深了些,但是比起某些人来说,还是要差了些呢!” 听着明明就是意有所指的话,肖冬阳却是不屑一顾!自己在西凤国以前的事,他敢笃定自己的父皇是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告诉任何一个外人的!这个外人里面,自然也包括了国师! 而荣华则是以为父亲又要开始与肖冬阳较劲了,也不再说话,就静静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肖冬阳喂她的柿子! 凌王看荣华吃的香甜,突然道:“这柿子不可空腹用。荣华,你先前可用过东西了?” 荣华点点头,“在车上用了些糕点!” “启禀王爷,一切都安置妥当了。您看,何时传膳方便?”暗一的声音传了进来。 凌王看荣华这柿子吃的也差不多了。“再过一刻钟吧。让小二进来,本王点菜。” “是,王爷。” 用罢了晚膳,天色也早已是暗了来!荣华让肖冬阳陪着她一起到外面走走,“今晚的月色真好!柔柔的,感觉还暖暖的!” “嗯。月色再好,咱们也不能在外面多待。天气凉,你这身体怕是会吃不消!” 荣华却是不依,有些气闷道:“别总是将我想的有多娇弱!我这身体可是好的很!你别总是将我想的有多弱不禁风一般!” “不是你娇弱,而是现在的天气太冷,本就不适宜你这样的大家闺秀在外面多走动!你是医者,也该明白,沾了寒气,对你们女子的身体,也是没有好处的吧?” 荣华想了想,他说的倒也对!算了!不与他争了! “你说,白云潇现在走到哪儿了?会不会已经出了西凤?”荣华抬头看着那皎洁的月亮,突然就有些感慨道。 “你以为他们跟咱们一样?怕是早就出了西凤了!你在担心他?”肖冬阳的语气里微微有些不悦。 荣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闭了眼,突然就将两只胳膊平行地伸展开来,头冲着月亮的方向,微微仰着,似乎是极为惬意!可是她这一番动作,可是将肖冬阳给吓的不轻!她身上穿的并不怎么厚重,全凭了外面的这件大麾了!可是如今她这一伸展了双臂,那大麾还有何用? “荣华!”肖冬阳说着,便轻轻地站在其身后,将她伸展的双臂压,自后面将她的大麾紧紧地收拢了,然后双手交叠,扣在了她的腰间。 “你可是想他了?”肖冬阳将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上,轻道。 “嗯!我在想,现在歌儿,是不是真的想通了?真的将白云潇放了?”荣华的眸子里有些忧色,“其实,她当初执意要跟白云潇一起走,我就该拦着她!他们三个人这样的尴尬关系,一路上如何能相处的好?” “别想太多了!应该是没事的。至少他们不会伤害她!再说了,南昊到底也是逸歌的故乡,她要回去,也是人之常情!或许,她也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去寻找她的生父呢?毕竟,看到了你和凌王父女团聚,她的心里也是渴望父爱的吧!” “你几时倒是如此懂得女儿家的心思了?我还真是小瞧你呢了!” “乱说什么?我几时懂这个了?我这是就事论事!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你在意的人,我又何必要多管闲事?”肖冬阳说着,大手便在荣华的腰间拧了一!力道虽然不大,可是荣华还是嘤咛了一声! 荣华红了脸,又问道:“你说白云潇这一次,是否能成功呢?万一再失败了,岂不是连累了歌儿?” “放心吧!就是冲着逸歌,我也不能让他真的出什么事!这个白云潇,一早算准了逸歌是你的软肋,而你是我的软肋,所以才会同意了让逸歌同行!否则,你以为他为何一路上凶险万分,却是愿意带上一个累赘?” 荣华轻轻蹙了眉,“你说的没错儿!这个白云潇的心思太深了!我越想越觉得歌儿和他不合适!可是关键还得是看歌儿自己的意思了!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希望她自己能早一日彻底地放了!虽然她嘴上说是跟着赤木去见识见识,可是实际上她是为了谁去南昊,我们都是再清楚不过了!”说着,荣华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一份感情,真的会有收获吗?” “好了,别再担心他们了,你还是担心一你自己的事吧!这次进京,怕理没那么简单了!” “是呀!不知道这一次皇上又是打了什么主意?莫不是还不死心,仍想着置父亲于死地?”荣华说着,便轻笑了一声,“几位皇子都言皇上昏馈,其实我看,他可是精明的很!” 肖冬阳轻叹了一声,荣华的意思,他如何能不明白?想不到堂堂帝王,竟是会打臣妻的主意!着实是丢脸!而且,这名臣子的妻子,还是他自己亲自派去人家身边儿当眼线的!这皇上当年的心里,怕是极为难受的吧! “荣华,我已经派人再度到京城去提亲了!这一次,提的可不再是伊荣华了!而是长平公主,达奚荣华!” “嗯!”荣华轻轻应了一声,虽然这些日子一直是与他食同桌,寝同榻,可是这样亲密的动作,荣华还是觉得有些脸红!四里一瞧,便轻道:“你快松开我!别让人看见!” 肖冬阳则是低笑道:“有人吗?我怎么不知道?在哪儿?” 荣华的脸蹭的一,更红了!像是火烧一样,觉得滚烫滚烫的!“你这个无赖!还不快松开?” “无赖?荣华可是在说我是无赖?好呀!我就是无赖了!那你喜欢不喜欢我这个无赖?还想不想嫁我这个无赖?嗯?老实交待!快说!”这样说着,肖冬阳的手便没有闲着,一只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一只手则是轻轻地在其身上挠着! 荣华极为怕痒,有些控制不住地笑道:“好了!你不是无赖!不是!成了吧?你快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那你那,你要不要嫁给我?”肖冬阳显然是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丝毫没有放缓手上的动作! 荣华的腰一会弯,一会儿扭,笑的已是东倒西歪,可是偏偏被肖冬阳紧紧地箍在了怀里,无法逃离他的魔掌,只好一个劲儿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快松手!快松手!” 肖冬阳见她仍是不肯吐口,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再次追问道:“你先说,要不要嫁我?” “好!好!你快停!我什么都答应你就是了!”荣华说完,便感觉到了在自己身上为害的那只手停了动作,这才气喘吁吁地靠在了肖冬阳的身上,似乎是有些站不住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肖冬阳,以后你都不许再这样对我!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耳畔传来了一股温热,正是肖冬阳在其耳边轻轻喷洒着热气! 荣华好不容易才平定来的神色,再次地不镇定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肖冬阳自然也是知道了这耳垂可是荣华最为敏感的地方!果然,话音未落,便感觉到了怀中的可人儿,有些打颤! “肖冬阳,先说正事好不好?”荣华尽量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平和。 “什么正事?”肖冬阳的声音有些暗哑,这让荣华觉得自己的周身,莫名地就多了一些压力!这让她觉得有些紧张,害怕,似乎又隐隐透着一抹期待!这让她感觉实在是太过羞人了! “肖冬阳,你别这样!我们好好儿说话,不成吗?”荣华想要挣开他的大手,可是似乎是没有什么作用,便索性不再与他费神了,直接就道:“我有些渴了!也不知是不是晚上吃鱼吃的太多了!” 肖冬阳一听这个,也知道荣华这是觉得有些窘迫害羞了,可是也不想让她真的渴着了!万一再因此上了火,可怎么是好? 虽然有些不太甘愿,可是到底也是不想让荣华受半分的委屈!再者,二人在外面也待了些时候了,也是时候回去了。否则,若真是让她沾了寒气,最难受的,怕还是自己! 考虑到了父亲和肖冬阳二人的身分问题,荣华还是再三提议,加快行程! 终于又过了七日,一行人终于是顺利地抵达了京城! 这一次回京,荣华远远地便看到了,有几位皇子前来相迎,另外,似乎是周海涛也在!看来,这皇上对父亲,还真是看重呢! 一行人与前来相迎的皇子大臣们客套了几句,便直接回了伊府了! 而这个时候,肖冬阳自然是早早地便隐去了真容,找不到人了! 荣华看到周海涛的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好!刚想问他身体如何了,又想起那日他在宫中对自己的一番告白。为了不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荣华最终是与他擦肩而过,什么也没有说!即便如此,她仍然是感觉到了周海涛身上传来的浓浓的忧伤气息!这一点,倒是让她颇为意外!这京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荣华等人一回府,王伯和宋嬷嬷等人自然也就迎了出来!本来他们是想着到城门口相迎的,可是那么多的达官贵人都在,他们这些做人的,自然也是不敢再前凑了,所以便都守在了府门口。只派了几个腿脚伶俐的,去了前面的街口。 荣华等人刚刚一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荣华便眼尖的注意到,宋嬷嬷的身形,分明就是颤了颤!看来,果然就是如此呢!宋嬷嬷,竟是父亲一早就安排在了伊府里的人吗? 回府后,王伯将一干人等都安置妥当了。而荣华也是回了自己的碧水院。 刚刚沐浴更衣完毕,便听到说是宫里又有圣旨了! 荣华看着父亲手中捧着圣旨,脸上一抹冰寒,便遣退了所有人,上前一步,低声道:“父亲,您别急!也千万不可冲动!这皇上此举,分明就是为了逼您告诉他,母妃是否还活着?而母妃现在又在何处?” 凌王听了,竟是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荣华的肩,“放心吧!为父自有打算!当年,我没能让他得了逞!如今,更是不可能!” ------题外话------ 感谢浅安鸢送上的五钻一花!谢谢美人们送上来的票票!呼!终于是回到京城了!妞儿们,回到京城了,离成婚还会远吗?离她前往北梁还会远吗?哈哈!不会太久了!第二卷的**中的**部分,这才刚刚开始哦!后面的情节,才是你们想都不会想的到的!哈哈! 第三十章 父女回京! 正文 第九章 借刀杀人!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章 借刀杀人! 荣华和如意看到眼前的这幅场景,瞬间便石化了! 这大皇子的用心还真是险恶!若是自己应了他,那么,这非礼并且是杀害莲贵人的罪名自然是由四皇子来背!而且,大皇子为了让自己表明立场,定然是会向众人坦承自己和如意亲眼目睹!以此来断了四皇子的后路!这还不算!这个莲贵人出身武将世家,其父便是当年随四皇子一起出征的宋奇,宋将军的爱女!大皇子意在让宋将军与四皇子反目!这是一箭三雕呀! 不得不说大皇子的险恶用心,还真是狠辣! 若是荣华不应,那么,便是自己与四皇子在此私会,被莲贵人撞破,四皇子一时情急杀了莲贵人!无论如何,四皇子都是要被套进去的!至于自己,就要看是否选择与其合作了! “小姐,怎么办?” 荣华摇了摇头,她没有想到大皇子竟然会想出如此阴狠地法子来陷害她和四皇子!可是无论如何,总得先把四皇子弄醒,才好商量对策! 荣华心中思量着,从这里到御花园,再从御花园回来,这中间怎么也得用上两刻钟,再说皇后等人都是些贵妇人和小姐,应该不会走的太快! “小姐,四皇子被人了大量的迷药,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如意此时也是一筹莫展,让花好和月圆出来,显然是不理智的!万一再被发现小姐竟然是带了暗卫进宫,万一再被冠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荣华冲着那张大床走去,只是还没有看清床上的样子,便觉眼前一暗,一抬头,竟然是雷天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小姐,非礼勿视!” 荣华瞪了他一眼,“不是让你在暗中保护四皇子吗?怎么还被弄成了这样?” “小姐,他又没死!只不过就是晕过去了而已!”雷天瞥了一眼床上的四皇子。 “那这里,你自己能行?” “小姐放心!还没有我雷天办不成的事儿!” “仔细些,别留什么痕迹。” “小姐放心!”说着,便到床前蹲,从里面拽出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公子!“小姐,这人没错吧?” 荣华点点头,“没错。如意,给莲贵人的身上穿上些衣服,这个样子,怕是不怎么招人信!” 如意皱眉问道:“小姐,那这个四皇子要怎么办?” “雷天,这四皇子,你有把握将他带出去吗?” 雷天四瞧了瞧,“虽然麻烦了些,问题不大!” 荣华想想也是,若是他没有这个把握,想来也就不会任人将四皇子迷晕了弄到这儿来了!“那好。就这样儿吧。” “小姐,那咱们怎么办?外面的守卫那么多,咱们怕是出不去的。” 荣华轻轻一笑,“谁说我们要出去了?” 大皇子独孤明在不远处等了片刻,见伊荣华并未出来,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神色,大步去了御花园。 不多时,皇后等人便浩浩荡荡地到了这倚华殿。 周贵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显然也是料到定是一些于他们不利的事,到了倚华殿,一看外面这么多的守卫,便出声嘲讽道:“真是难得大皇子费心了!竟然是还安排了这么多的守卫。原来本宫竟是不知,大皇子平日里在宫中走动,会带大批侍卫随行。” 皇后面色微微不悦,“周贵妃,想来皇儿也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会临时派了人守在这里。难不成,周贵妃以为大皇子不闻不问,便是对的了?” “臣妾不敢!”周贵妃低了头,只是脸色的神色,可是不像是那种不敢的样子! 皇后的身后闪过一抹绛红色,面容娇好,年纪约莫比皇后小了一些,“娘娘,既是来了,便先进去看看吧!” 皇后声音有些清冷,“安王妃说的没错,既是来了,自然是要进去看一看的。” 周贵妃小声道:“娘娘,这毕竟是我后宫之事,还有这么多的外命妇,怕是不合适吧?若果真是有人秽乱宫庭,那岂不是失了我皇室的颜面?” 按理说,这周贵妃说的是丝毫不差!毕竟是事关皇室声誉,可是皇后和大皇子联手设计这么多,本就是为了毁掉四皇子和伊荣华的声誉!和皇室颜面比起来,还有什么是比毁了四皇子这个障碍更重要的呢? “周贵妃今日这是怎么了?跟咱们一起的,虽说是有外命妇,可也都是有着诰封的!而且若是细算起来,几乎是哪家也与咱们皇室沾些亲。好了,周贵妃你三番四次的阻挠,究竟是意欲何为?” 周贵妃立刻退了半步,低了头,“臣妾只是为了皇室颜面考虑,并无它意。娘娘既然不肯听,执意如此,那臣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哼!”皇后轻哼了一声,一甩袖,率先进了倚华殿。 倚华殿内,倒是极为安静,听不得一丝的声响,跟在一旁的周贵妃则是满心的忐忑,手心里已全是汗渍了!皇后再往里走,命人将帷幕束了起来。 “啊!” 随着皇后的一声惊叫!所有的贵妇们也是皆用帕子遮了口,瞪了一双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里面的情形! 就在众人沉浸在一片震惊中,无法回神时,如意抱着荣华从顶上轻轻落! 荣华站好后,轻咳了咳嗓子,“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一回头,见是伊荣华主仆二人正站在门口处,“我刚刚看到众位夫人到了倚华殿,还以为是皇后娘娘令将宴席摆在了此处,可是。”荣华四处一瞧,笑道:“很显然不是!” 独孤明已是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了伊荣华。 对于他眼中的杀意,荣华毫不在意,再次问道:“敢问诸位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周贵妃此时明白过来,急呼道:“是伊院判吗?快,你快过来给莲贵人看看。” 荣华面上佯作不知,众位夫人们也自动地让出了一条路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莲贵人衣衫凌乱倒在地上!而不远处一位华服公子头部似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给砸了一,满脸的血迹,几乎是看不出其相貌了! 荣华上前,为莲贵人诊了脉,片刻后,“回娘娘,莲贵人,已经归天了。” “什么?”周贵妃听了,面上焦急,可是眼底却是闪过得意之色,转头道:“娘娘,您可要为莲妹妹做主呀!这,这莲妹妹刚刚才被晋为贵人,这才几日的功夫,这,这要如何向皇上交待呀!” 周贵妃的话听在皇后和安王妃的耳朵里,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这莲贵人可是皇上这阵子最为宠爱的女人!这,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倚华殿,而且看其身上,似乎是还有些青紫之色,衣衫凌乱,显然是受到了非礼! 宋夫人哀号一声,踉跄地走了过去,一把抱起了躺在地上的莲贵人,痛哭道:“我可怜的女儿呀!” 面对这样的情形,实在是有些混乱。皇后阴郁的眼神中渐渐泛起了一丝清明,竟然是被四皇子给耍了! 此时,众人只听到一声男子的轻吟声,见那面带血迹的公子慢慢醒了坐起身来,怒骂了一声,“你个小贱人!连小爷的头也敢打!你活腻了吧!”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是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特别是安王妃,此时脸色已是白的失了血色!颤着手指着那公子道:“你!梁儿,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情势急转直!在场之人,纷纷看向了安王妃!荣华却是勾唇一笑,安王妃,你屡次暗害于我,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不过就是不想卷进这豪门纷争之中来罢了!今日难得有这个机会,让我也能借用一把,我又岂肯错过? 接来的事情,一切都在荣华的意料之中!皇上驾临倚华殿,在场之人,哪个敢触怒龙威?皆是一五一十地将各自看到的情形说了,只盼皇上不要迁怒于她们才是。 而独孤梁,也就是安王妃最宠爱的嫡长子,起先还想辩解一二,可是听完了众人的话,再加上自己这幅衣衫不整的样子,自己再说什么,皇上还能信? 安王妃在殿内,长跪不起,声泪俱,无非就是说自己教子不严,犯大错,只盼皇上给念关血脉相连的份儿上,饶其一命!只是,宋夫人如何肯依?莫说宋夫人不依了?就是皇上自己也是咽不这口气!自己堂堂九五至尊,最宠爱的妃子竟然是被人给强了!而且还是在皇宫内院!他若真是忍了,他身为皇上,身为一名男子的尊严何在? 皇上当即便了令,独孤梁心术不正,不学无术,难以胜任安王府世子之位,着即刻剥夺其世子封号,暂时回安王府候命。 回到伊府,荣华静静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后,忍不住轻笑,四皇子,上次你算计了我,这次,我也利用了你一次,咱们这回算是扯平了! 坤宁宫。 '啪'地一声!上好的瓷器被皇后一挥袖甩了出去! “母后息怒!是儿臣办事不周!才会让四弟得了逞。儿臣次定然是会加倍小心!” “哼!那个独孤皓,想不到本事竟然是这样大了!”皇后阴沉着一张脸,精致的妆容此时看上去却狰狞无比!“居然能在皇宫内来去自如,而且还带了一个人!独孤皓暗地里,定然是培养了大批的人手!这些人手比起皇宫侍卫来,还要厉害几分!明儿,此事虽然事败,可是也让我们看到了独孤皓真正的实力!而且,咱们自以为如同是铁桶一般的御林军侍卫,只怕也是有他的人在。” “母后说的是!儿臣已经派人去暗查了。都怪儿臣一时大意,想不到四弟竟然是假装中了迷药,反过来设计了咱们一把!这令安王府颜面扫地!安王府这三个字,怕也是再入不得父皇的眼!而且,宋奇一家只怕是与安王府势不两立了!母后,这宋家,咱们怕是拉拢不过来了。” “那也未必!”皇后的怒火似乎是平息了一些,面色渐渐地恢复沉静,坐在了凤椅上,右手轻轻地扶手上有一没一的叩着,“明儿,咱们都忘了那个伊荣华了!这件事情中,她又是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回母后,她身边有能力,这一点,儿臣自然是明白。只不过,有这样大本事的人,怕不是她的手!毕竟,她的身分在那儿摆着!青天白日,要在宫里头来去自如,而且还带着一个大活人!别说是她伊荣华了,就就镇国公府的人,怕也是没有这等的本事!而且,我的人一直守在倚华殿外面,并未看到她离去。” “没有看到她离开?那她是怎么又到了倚华殿的?”皇后皱眉道。 “这便是那伊荣华的聪明之处了!不知她与四弟那边儿达成了什么协议,定然是在四弟安排好一切后,伊荣华被其婢女带到了房梁之上,如此,避免了惊动我们的人。待我们都进了大殿之后,她们再来,站在门口,这任谁看去,也都是她们刚刚过来!这个伊荣华的心思着实是不一般!儿臣当日便亲自到倚华殿的梁上看过,的确是有人待过的痕迹。” “这个伊荣华,既然收拢不成,那就只有毁了!有一个这样聪明的对手,对我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是,儿臣明白。母后放心,儿臣已想到法子来解决掉这个伊荣华了。” “哦?这次可是有把握?”皇后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的怀疑。 独孤明笑道:“母后放心!此事,儿臣已有把握。就在儿臣来母后宫中前,看到了兵部尚书等人急急进了宫,说是彰南发生内乱,父皇定然是会派人前往平叛。” “哦?”皇后的声音微扬,示意独孤明继续说。 “据儿臣所知,这彰南三面环山,障气甚浓,而且那里毒物甚多,稍有不甚便会中毒身亡!我大军若是前去,随行的军医,必定是要比以往要多上一倍不止!” 皇后听到此处,脸上终于是闪过一抹笑意,“如此甚好!想法子让太医院的那些老头子们推荐伊荣华去彰南。” “是,儿臣明白。” 安王府。 “父王,您相信儿子!真的不是儿子做的!儿子本来就是在里的,哪知道再醒来就到了皇宫了?父王!您可一定要救救儿子呀!” 看着独孤梁头上缠着纱布,又被安王给踹了几脚后,安王妃终于上前道:“王爷,梁儿平时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调戏良家妇女的,更何况还是皇上的女人?此事,梁儿定然是被人设计的。王爷,您快想个法子吧!” “哼!都是你教出的好儿子!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如今可好,给本王捅出了天大的搂子!现在如何是好?本王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居然被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险些就都给葬送了!” “王爷,妾身知道您心里有火!可是梁儿到底是您的亲生儿子,您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押入天牢,斩首示众吧!”安王妃也是个精明的,知道今日之事,定然是还不算完,敢给皇上戴绿帽子,皇上不灭了他的九族已是心存仁慈了!现在也不过就是顾忌到了皇室颜面,所以才会暂时将独孤梁放回安王府,可是皇上心中的恶气不出,安王府就休想安生! 安王又瞪了独孤梁一眼,大步去了书房。 入夜,安王身边儿的随侍进了独孤梁的院子,“这是王爷吩咐奴才送来的上好的伤药,大少爷,您现在虽然不是世子了,可总归还是咱们安王府的大少爷,还是王爷的亲生骨肉。王爷嘴上说不管,哪能就真的不管您了?” 独孤梁听了,脸上再次有些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父王不可能不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这件事,父王定然是会查个清楚,还我清白!” “是是是!大少爷,该喝药了!” 次日早朝,便有御史列举出了大量的安王府原世子独孤梁强抢民女,横行霸道,甚至逼人致死等恶状!安王早已是心中有数,并不出面辩驳,直至被皇上钦点到时,安王才出列,一脸的悲怆道:“启禀皇上,小儿昨日回府后,自知罪孽深重,竟已于昨晚,服毒自尽了!” 这个消息传到伊府时,荣华还是稍微愣了愣,皇上的动作够快,昨日出的事,今天就找出了这么多的罪证,而安王的动作竟然是更快!直接于昨晚就毒杀了自己的儿子!荣华不得不对这个安王刮目相看了! 人人都说安王是个出了名的花心王爷,美人儿是见一个,爱一个!可是如今,为了保住自己在皇上面前的地位,他竟然是能取了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这才是个狠角色! “小姐,彰南的一些部族发生了内斗,皇上旨命大军前往平叛呢。” “知道了,彰南那里住的全是一些少数部族,也被那些权贵们称为蛮夷!他们内部定然是发生了械斗,而且规模还不小,不然,皇上不会派兵前往镇压!要知道,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如意沉思了一会儿,“小姐,奴婢听说太医院也在急召一些能干的太医随军出征。而太医院里有人提议让小姐前去,不过,听说还没有上报到皇上那儿,就被马大人给否了!说是小姐不过是内廷医官,无论如何都是不宜随军出征的。” 荣华笑笑,“这应该是大皇子和皇后想出来的法子了!不过也无所谓,这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也是!太医院那么多太医,若是真的派了小姐去,那些太医们的颜面何存?” 荣华轻摆了摆手,“安王府那边儿,应该已经在准备丧事了吧?” “是!皇上虽然未再责怪,不过看这样子,安王府也是不准备大办的。奴婢刚刚得到消息,安王妃可是晕了好几次呢!” 荣华轻点了点头,“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如果安王妃够聪明,就不应该再来招惹我。否则,我不介意自己次做的更绝!” “小姐,奴婢到现在还好奇呢,您是怎么想到要让雷天先把那独孤梁给劫进宫来的呢?” 荣华听到她的问话,轻挑了挑眉,“安王妃向来是看我不顺眼,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次整治我的好机会呢?至于这个独孤梁,也只能说是他自己倒霉!雷天,你来说给如意听吧!” 雷天冷着一张脸道:“说起来,属在那找到独孤梁时,他竟然是想着强上一名那老鸨新买来的小丫头!我趁那小丫头昏过去的时候,将他打晕,到了倚华殿,布置那一切时,为了更逼真,让莲贵人死的更有价值一些,所以,便用那殿内的一只香炉重重的敲了独孤梁的头!再将那香炉放在了莲贵人的手边,看起来就像是莲贵人不甘受辱,情急之,以香炉击打独孤梁的样子!” 如意点了点头,“其实,那个莲贵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小姐您何必还要在其死后,给她挣一份荣光呢!听说,皇上不但没有因为她失了清白将其贬谪,反而还晋为了嫔位,以妃礼葬。” “那是因为皇上看到了莲贵人的不甘受辱!这让皇上相信莲贵人是以死保清白!这样一来,皇上对宋家,特别是对宋奇,自然就更要信任几分了!” 如意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姐好细致的心思!” 荣华听了,却是笑道:“我再细的心思,也及不上你和雷天呀!” 如意和雷天被小姐的问话给吓的一怔!雷天还好一些,毕竟向来就是面无表情,可是如意却是被问的有些呆滞,“小姐,您,您这是何意呀?” “如意,若是别人得知了我今日的安排,定是会先问我,是如何想到的法子,居然能让雷天在光天化日之,带着一人随意进出皇宫!可是你却不是!雷天也不是!这说明了什么呢?” 荣华说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二人,再不言语。 雷天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而如意则是微微透出了些恐慌,低头道:“小姐,奴婢不该隐瞒小姐!还请小姐责罚!” “那么,你们二人,该由谁来跟我说说呢?” 雷天看了一眼如意,耸了耸肩,“小姐,还是属来说吧!” “少爷的势力的确是很大!宫里头,也的确是有少爷的眼线,不过,少爷并无谋反之意,您如今在京城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哪家权贵之家在宫里头没有几处眼线?只不过,少爷的眼线,都是有身手的人,所以属办起事来,才更加地方便!少爷以前就曾有过交待,如果有一日,小姐想要用那些眼线了,只管交待就行!如果小姐想要少爷埋在宫里及其它各处的眼线的名单,也请小姐直接吩咐就是。属,莫敢不从!” “你的意思是说,其它的府里,也有哥哥以前布的眼线?” “回小姐,正是!少爷在尚未进京之前,便早已命人着手此事。如果小姐有需要,属定是知无不言。” “好了,我明白了。”荣华一脸的肃穆,“哥哥,真是有心了。” 雷天听了这话微微一皱眉,不过随即舒缓开来,而如意则是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今皇后一派受挫,定然是不会再想着我的婚事了!从她们挑唆太医院来看,应该就是想着取了我的这条性命吧!雷天,这些日子府里的守卫都要好好戒备。大皇子为人阴险,还真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小姐,属明白。” “如意,你去趟寒心山庄,告诉白公子和赤木公子,这段日子,不要让歌儿离开山庄,另外,也让他们都小心一些。”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荣华一人进了寝室,想着刚才雷天说的话,哥哥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哥哥给她的感觉似乎是很强大!可是这样强大的一个人,却是葬身在了火海之中,不知为什么,荣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偏偏自己又说不上来! 直至天黑,荣华就在碧水院用过晚膳后,轻轻地打开了自己的那个妆奁。 妆奁内,静静地躺着一只翠绿色的镯子!通体晶莹光润,这是当初伊少辉给自己的,说是少爷以前放在他那里的,记得伊少辉给自己时,还说过,这是娘亲的遗物,自己就快要及笄了,这镯子,便是娘亲给自己的及笄礼了。 想到娘亲阴差阳错地遇到了父亲,后来听宋嬷嬷说的那些舅舅和外祖母百般阻挠的话,分明就是故意做给外人看的!这就是一个局!他们故意设计了娘亲巧遇父亲,然后二人再暗生情愫!想到这里,荣华握着那镯子的手便是一紧!刘府的人,着实可恨!利用娘亲筹到了银钱,转脸又说娘亲不顾身分嫁于商人,十几年不闻不问!得知伊家出事后,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帮衬自己,而是如何算计自己手中的财产!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荣华轻闭了眼睛,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去城外的庄子上去探望刘家的一家人时,那老夫人极为落魄的样子,后来又磕磕绊绊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荣华的心底里便是一凉! 刘家一败,再加上老夫人中了风,许氏一开始还对老太太有些耐心,日子长了,也就没了!而刘明远,自己还顾不上呢,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一个中了风的老太太!也因此,老太太在庄子上过的十分的不如意!后来,荣华听如意打探来的消息说,许氏一日只给老太太一餐饭!而且还都是些剩菜剩饭! 荣华自认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特别是对待自己的对手,更是谈不上什么仁慈!可是看到老夫人那眼斜嘴歪的现状时,荣华还是心软了一些!没有对着她再说一些让她大受打击的话!其实,现在想想,自己当时若是说了那些刺激到老太太的话,说不定,她当时就会去了!也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受着这份儿罪了! 荣华轻叹了一口气!自己当时心软,没有再刺激她,到底是顾念着她养大了自己的娘亲,还是觉得她应该继续活在这世上受罪呢?荣华自嘲地笑了笑,到现在,她自己都有些弄不懂了呢! “怎么了?怎么这样一幅表情?”男子好听且温柔的声音传来,荣华抿唇一笑,“你来了!” “嗯。昨日,你在宫里的事,还真是险!你的胆子倒是大!你就不怕那大皇子还有后招?” 荣华却是有些挑衅地看向了肖冬阳,“他有,我就没有吗?” 那有些俏皮的样子,倒是让肖冬阳轻笑数声,“荣华,彰南发生内乱,你确定,你不会被搅进去吗?” 荣华听了微怔,“你这话问的好生奇怪!不是太医院本身就已经将这消息给驳回了吗?” “荣华,照我看,你还是早做准备为好!彰南的毒性太大!我怕大军,怕是寸步难行!皇上虽然现在不同意你去,不代表后面不会派你去。再加上朝中再有人推波助澜,你要去彰南的机率,可是很大!” “我明白了!其实,能去彰南,倒也不见得是坏事!至少,可以避开这京中的明争暗斗一阵子!” 肖冬阳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昨日竟你那一番闹腾,这皇后和独孤明,定然是把帐都算在了独孤皓的头上!想来,这京中,很快就要开始掀起一番争斗了!独孤皓这回也真是冤枉,莫名其妙地便替你背了黑锅!” “当初若不是他和周海涛算计我,我能被搅进这一淌浑水里来吗?不过是小小的利用他一,有什么打紧的?再说了,我这也是给他们兄弟两个加把柴,让他们斗的,更热闹些!” “你这丫头有些不地道呀!”肖冬阳有些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 “我这自然是为了四皇子好!如今他有军功镇着,手上也有了一些兵权,虽说不是很多,可是四皇子此人倒是极会拉拢人,听说这六皇子与他走的也是极近了。” “对了,我有关于白云潇的消息要给你的,昨日见你累了,便没来烦你,今日可想听?” “白云潇?他不是卡卡族的巫医吗?难不成?” “他是卡卡族的巫医没错!只是他暗地里,还有一重身分,荣华不想知道吗?”肖冬阳有些好笑地看着荣华一脸意外的样子。 荣华摇摇头,“我,他若是对我并无恶意,我无意窥探他的事!毕竟,我们是朋友,若是他有心瞒我,想来,也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吧!” 这个回答倒是让肖冬阳有些惊诧,看荣华不似作假,“若是我说,他接近你,也是另有目的呢?” “什么?” “荣华,你确定你现在看到的白云潇,就是一个真实的,完整的白云潇吗?关于他的身世,荣华,你确定你不要听吗?” 荣华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她的确是对白云潇也有些好奇!好奇他的医术,好奇他的身分,总觉得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说不出的优雅贵气,哪里像一个平民百姓?想了想,“你快说吧。我听着呢。” 看着她有些闹别扭的样子,肖冬阳难得的起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不过考虑到还有正事要说,便清了清嗓子道:“白云潇,他的生母是卡卡族人,这一点没错!而且,还是族长的一位表妹!说起来,当年族长要娶的人,本该就是白云潇的母亲,白凤瑶,可是阴差阳错,她竟然偷偷自族中溜出去时,意外结识了一位俊逸非凡的公子,自此倾心于他。” “白凤瑶回到族中后,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自己的父母,也告诉了她的未婚夫。她的父母大怒,数番劝说后,终是没有用,而她竟然是趁着看守她的人打盹儿,再次溜出了卡卡族,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么,白凤瑶找到了自己的那个男人了吗?” “找到了!而且,还与他一起回到了他的家里。后来,白凤瑶才知道她的人,竟然是南昊国的太子!” “什么?”荣华竟是吃惊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他竟然是南昊国人?” 肖冬阳不徐不疾地拉了她的手,再让她坐了回去,“后来,白凤瑶怀了南昊国太子的子嗣,却是被太子正妃所不容。白凤瑶生孩子时,竟然是意外地出现了血崩!白凤瑶虽然是偷跑了出来,后来她还是与自己的母亲联系上了。她的母亲也派了人来照顾她,保护她。白凤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恳求太子让她的族人将孩子带回卡卡族抚养,并且要求他永远不要认回自己的儿子!就让他生活在卡卡族,永远不要搅进皇室的血雨腥风中来。” “这么说,太子答应了?” 肖冬阳摇摇对,“事关皇室血脉,太子怎么可能答应?” “那白云潇为何会出现在了卡卡族?而且还是我西凤国的卡卡族聚集地。” “南昊皇帝,也就是当时的太子自然是不肯答应的!可是奈何白凤瑶似乎是早已知道他不会答应,竟然是早早地便做了准备。待她刚刚咽气,她的族人,便于当晚悄悄地带着孩子走了!而白凤瑶的尸体,那一晚,则是按照他们卡卡族的习俗,火葬了!” “火葬?” “因为那一晚,不知何故,灵堂内突燃大火,待火灭时,灵堂内早已是烧的一片焦黑,棺木中的尸体,也化为了灰烬!不过,太子悲伤之余,也没有忘记命人四处在暗中寻找自己的儿子!终于,几年后,他终于找到了白云潇。只不过,卡卡族的人对于他,极为排斥,他与族长交涉了数次后无果!而且,毕竟他们是住在西凤!是属于西凤的子民!不是他南昊的子民,除非他想发动战争,否则,他便只能是这样忍耐着。” “天哪!南昊的皇室血脉,居然是长在西凤!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荣华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事情还没完!南昊皇帝最终在卡卡族长的面前妥协了,他给白云潇派了一群特殊的师父和玩伴。并且帮助他在西凤开始拓展他自己的势力。也许,他只是一心为了让自己流落异国他乡的儿子能过的舒适一些。” 肖冬阳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了荣华,“也许,他还有着别的用意,那就尚未可知了!” 荣华用了好半天,才将这个讯息消化掉!白云潇竟然是南昊的皇室?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再一想刚才肖冬阳最后说的那两句话,荣华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我在宫里看到过白云潇,皇上似乎是对他很是器重,而且,看样子,皇上对他的信任,可不像是作假!” “这正是白云潇厉害之处了!”肖冬阳轻叹了一声,“荣华,白云潇能得皇上器重,一来,是因为他是卡卡族巫医的身分,二来,则是因为他的确是曾经治愈过皇上的顽疾。白云潇身边那些不同于卡卡族的人,是什么身分,而他自己的身世如何,荣华,你说,以他的聪明,会不知道吗?” 荣华听了,这次是真的呆了半晌!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你是说,他,他接近皇上,也是有目的的?是奸细?是南昊皇帝故意安插在西凤的奸细?这,这也太冒险了吧?” “荣华,目前看来,白云潇似乎是无意回到南昊!而南昊也同这西凤一样,正是进行到了权力更替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候,他仍然是留在西凤,至少说明了,他对南昊的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荣华这才点点头,尽最大努力消化掉了那些讯息,才又道:“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在西凤,就真的只是想过一些普通人的日子了?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弱女子了,他为何要故意接近我?” ------题外话------ 谢谢妞儿们送上的票票了!爱你们!那个啥,白云潇的身世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只不过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嘻嘻,这个嘛,就要以后再说了。要慢慢来,别急!关于彰南内乱,荣华会不会被派出去呢?还有,安王妃痛失爱子,这笔帐,她是会算在四皇子的头上,还是荣华的头上呢?而如果荣华真的被派往彰南,咱们的男主会不会一起跟去呢?若是去,要怎么去呢?会不会摘面具?嘻嘻!对了,还有白云潇和赤木等人,会不会阻止荣华前往彰南呢?毕竟,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借刀杀人!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无耻之极!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一章 无耻之极! 一路上,荣华都是低着头,虽然她现在的身分不同了,可是她还没有忘记这里可是京城!而现在她们正走在皇宫的小径上,那可真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被人算计的地方! “荣华,不必担心,一切都有为父在!”凌王安慰道。舒睍莼璩 荣华点点头,“父亲,女儿是太医院左院判的事,您应该一早就知道了吧?” 凌王点点头,“自然是知道了!本王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明明就是十分狂妄护短的话,可是在他说出来却是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倒是觉得本就该是如此!这个样子的凌王,才像是那个曾经惊才绝逸的凌王! 荣华唇畔含笑,“父亲,女儿想着,正好借此机会就将这太医院的院判之职一并向皇上请辞,您觉得如何?” “自然了!你是我凌王的女儿,如何还能再当什么太医?岂不是乱了身分?”凌王有些不屑道。 其实荣华倒是没有觉得这太医的身分同公主相比有什么不妥,只是她总觉得有了这个太医的身分总是会给人家算计她的机会!倒是不如不当!本来,她这次就算是没有认了凌王,也是打算要向皇上请辞的!如今只不过是更加地名正言顺了些罢了! 到了勤政殿,皇上正在跟几位皇子和大臣说着什么,见到凌王和荣华进来了,眼中便闪过了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显然,是看到了凌王,心思也难免的复杂了起来! “微臣参见皇上!” “臣女参见皇上!” 二人都行了礼,凌王只是行了鞠躬礼,而荣华也没有行跪礼,行的是福身礼。 皇上的身子微微后顷,眼睛微眯,左手在龙案上轻点了几,随即便起身离座,笑道:“凌王!一别十几年!凌王的风采依旧,着实让朕惊异!这些年,凌王过的可还好?” 凌王面色悲苦,“回皇上,微臣怎么可能会好?您是知道的,微臣此生只有一妻,便是蓉儿!可是十几年前,蓉儿失踪,落不明!而微臣当年也是在那驿站大火中受了重伤,一直是将养了近一年,身体才稍稍好转!可是不成想,族内竟是出了叛逆!将微臣围困于暖阳城外!微臣再度受伤,故而才会迟迟未能回到暖阳城!而加上,微臣一直在民间寻找蓉儿的落,可惜,却是一直没有找到!这次若非是白云潇将荣华带回了暖阳城,怕是微臣也不可能会认出她就是微臣的亲生女儿!” 说着,面上的悲戚之色甚浓,话落,还不望轻叹了一声! 荣华在一旁听着,心里暗暗称赞父亲的演技一流!竟是能演的如此像是一个丢了十几年妻子的人! 皇上听了,眼前似乎也是浮现出了一张顷城绝艳的脸!那样一个美貌倾城,温柔聪慧的女子,竟然是失踪了!而且,看这凌王的神情也不似作假,而且自己派出去的人也发现,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是他一个人,身边连名丫环都没有!而且,还经常是对着那画像发呆!看来,温蓉,的确是没有跟他在一起。 “皇上,微臣接到圣旨,得知皇上令册封了荣华为尚一品公主,心中惶恐!皇上,微臣此生无子,只此一女!我达奚一族以后不可断了香火!故而,微臣已经令在族内旁支中挑选一名合适的子侄过继过来,还请皇上恩准!” “准了!凌王,不是朕说你!你身为王爷,便是再纳了几名女子又如何?哪有身为王爷,却是只有一妻的?岂不是让人笑话?再说了,你不是也在想着凌王府的子嗣问题?何不再娶?” “谢皇上关心!只是微臣无福消受!微臣此生只得蓉儿一妻,其它女子,怕是再没有人能入得了微臣的眼了!还请皇上恩准。” 皇上听了,那一双紧紧眯着的眼睛里看不出其喜怒!只是觉得身为皇帝的威严,在这殿里,隐隐地散发着! “父皇,如今荣华既已是获封了长平公主,又是尚一品,这太医院的院判一职,怕是不能再继续担任了。”四皇子独孤皓道。 “是呀,皇上,微臣也觉得不妥!”文安候道。 “启禀皇上,臣女谢皇上厚爱得册为长平公主,先前曾获龙恩,被封为院判,今日还请皇上旨,撤消臣女的右院判一职!否则,恐是与凌王府及卡卡族的声誉有损!” 皇上一愣,没有想到荣华竟然是直接就将整个卡卡族给抬了出来!没错!让堂堂一族公主入宫为医女,的确是有些特意为难之嫌了!即便是这官职再高,说句不好听的,那也是伺候人的差使!这与她是自由自在的医者不同!此事,的确是不妥了! “好,朕准了!即日起,免去长平公主的右院判一职!” “谢皇上!” “父皇,儿臣有一事请父皇恩准。”四皇子独孤白皓突然就在大殿正中跪了。 皇上轻瞥了一眼荣华,有些不悦道:“何事?” “回父皇,儿臣想娶长平公主为妻!还请父皇旨赐婚!” 荣华一听,脑子里当即就‘轰’地一声炸开了!这四皇子是怎么回事?这反应的也有些太快了些吧?自己刚刚获封公主,他就想着求娶自己?这动机也是太明显了些!分明就是故意为之的!皇上,怕是不高兴了吧? 果然,皇上阴着一张脸道:“皓儿,凌王才刚刚回京,你急什么?再说了,这当着长平公主的面儿呢,你也太不知道避讳了些!” “回父皇!事实上,在长平公主离京之前,儿臣就有意迎娶其为侧妃,儿臣心里有她!之前也是因为她有孝在身,儿臣不敢向父皇提及,如今,她的孝期已满,而且又得封为长平公主,儿臣以为迎娶其为正妃,亦不为过!所以才会有些请求!还请父皇恩准!”独孤皓没有起身,只是深情地看了荣华一眼,坚持道。 荣华这会儿在意的,倒不是这独孤皓对自己的心思了!她在等,等皇上的态度! 刚才其实皇上的那句话,已然是在拒绝了!只不过是碍于自己和父亲在场,皇上不好说的太过,这才拐着弯儿的说了!可是没想到,这独孤皓竟是如此坚持!荣华心里明白,若是皇上犹豫,那么,倒是有可能在衡量凌王的势力了!若是皇上同意,那么,独孤皓,绝对不会是他看好的皇位继承人!若是他拒绝,倒是有可能在考虑着他的将来! 不过是短短一瞬,荣华的心思已是百转千回! 独孤皓在这个时候选择向皇上请旨,究竟是怀了什么心思?是看中了凌王府?还是看中了自己?又或者,是真的敢跟肖冬阳抢人了?可是,肖冬阳的能耐,他应该是已经见识过了,怎么可能会再明知对方强悍的情况,还要自讨苦吃?那么!荣华脑中灵光一闪!猛地便想明白了! 这父子二人,怕也不过就是在做一出戏吧!想着试探自己,试探凌王府?哼!好深的心思!我岂能让你们如愿?四皇子想要那个位置,可是一开始便没有瞒着她的!若是果真如此,皇上如何会允许一个异族女子为后?这分明就是在自掘坟墓!四皇子是这样蠢的人吗?自然不是!那就只能是说明了,他早就知道了皇上会不同意!所以才会如此!到底是想着做给自己看的?还是与皇上联手呢?这个,怕是有些难猜了! 就在皇上思索再三,正欲开口之时,凌王抢先一步道:“启禀皇上,微臣与女儿才刚刚相认!实在是不想与她分离。还请皇上体谅!再者,微臣相信蓉儿定然仍是活在这世上,所以,荣华的亲事,还请皇上谅解!微臣,只是想让蓉儿这个做母亲的,亲自来主持她的婚事。” 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大殿之中的朝臣们,也是再找不出什么合适的托词!毕竟,人家父女失散了十几年,才刚刚相认,你就要求娶了,这如何使得?而且若是真的嫁了四皇子,到时候,父女二人远隔千里,如何还谈得及什么天伦之乐?人家凌王不愿意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皇上,父王说的对,母妃一日不曾寻回,臣女的心里便一日不得安宁,还请皇上体谅臣女的思母之情。” 独孤皓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有些松了一口气,似乎又是有些失落! “皓儿,你先起来吧!你凌王叔说的对!此事,的确是急不得!再说了,你母妃先前不是跟你提过了你的正妃人选?这些事儿,还是多听听你母妃的意思吧。” 独孤皓的面色微变了一,身子有些僵!父皇这番话无疑向他表明了几个意思!一,便是他自己的婚事,特别是正妃人选,不是他自己能作得了主的!二,则是母妃先前提到的正妃人选,显然也是得到了父皇的首肯的!自己若是不应,那么,便会引起父皇的不悦!那么,这后果,可就是非常的不妙了! “是,父皇!儿臣会再去问过母妃的!而且,也会以母妃之命是从的!” 皇上见他听明白了,点点头,也不再看他。而转看向了荣华,“长平公主之前一直养在江南,说起来离你们暖阳城倒也是不 远!只是可惜了,到底是错过了这十几年!你们父女团聚,朕心里也是高兴呀!” “谢皇上!” “凌王,当年你的才华可是天人人称颂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再比一比?” 凌王苦笑着摇摇头,“回皇上!年少之事,如何能是当得了真?再说了,微臣经过这些年的磨砺,早已是没了那份儿热血!还请皇上体谅!说句不怕皇上笑话的话!微臣如今每日醒来,是连功都不愿意练了!满脑子都是蓉儿现在何处?是否会吃苦?说起来,若不是当年微臣太过气盛,得罪了一些卑鄙之人,想来,他们也不会对我的妻女手!我和蓉儿现在,也许正过着惬意的日子呢!” “呵呵!凌王呀!你就不要再自谦了!”皇帝自动略过了他那几句骂人的话,似乎是兴致颇高道:“这样吧!过几日,咱们就到皇家猎场里去狩猎,如何呀?当年你的箭法,朕可是知道的!时隔多年,便让朕再开开眼界吧!” “这,是!微臣遵旨!”凌王自然也知道,皇上还是对自己不放心,这是想着要试试自己了!哼!真以为自己还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子吗?自己当年就是输在了太狂太傲!现在,他可是绝对不会了!示弱,谁不会?只不过,凌王的眸底闪过一抹精亮,既然是开始了游戏,可是对手没有到齐,那怎么行呢? “皇上,小女自与微臣相认一来,微臣便一直舍不得让她离开半步,总觉得是亏欠了她的!这次狩猎,不知若是带上女眷,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想了想,看了一眼荣华,“长平也想去?” 荣华轻笑道:“回皇上!不怕您笑话!臣女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狩猎呢?更是没有见过皇家狩猎,也不知是何等的气派?不知,皇上是否肯让臣女去见识一番呢?” “你这丫头,又说傻话了!皇上若是准了,又怎么可能只准你一人前去,岂不是乱了规矩?自然是要其它的女眷也跟着去了!” 荣华这才恍然大悟道:“是,是是!是臣女说错了!还请皇上见谅。” “哈哈!无妨!长平不懂这些规矩,也是人之常情!那就传朕旨意,三日后,在皇家狩猎场,凡是正二品官员以上的武将皆要带家眷前往!所有的皇子,还有宫中四品以上的妃嫔、公主,全都前去!正好也是热闹一日!那日,咱们就在那里安营扎寨,晚上一起热闹热闹,也算是给凌王接风洗尘了!” “臣等遵旨!” 正说的热闹,便见一位内侍进来禀道:“启禀皇上,京兆尹大人到了。说是有急事面奏皇上!” “宣!” 京兆府尹一进来,便直接跪道:“启禀皇上,微臣今日接到了一纸诉状,可是微臣实在是官低权小,不敢妄自决断,所以,特地前来奏明圣上!” “到底是何诉状?难不成,还是状告皇亲国戚的?那你也不至于吓成这般样子吧?我西凤官员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启禀皇上,这人所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您刚刚册封的尚一品的长平公主!”京光尹把话说完,似乎是才觉得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这样子,像是刚刚才急着进宫来的! 荣华细细地看着他,发现这大冷的天儿,他的额上竟是还有薄汗,可见是真的刚刚才急着进宫来的!怎么会这么巧?状告自己?脑中大概一想,便已是有了计较!面色平静地问道:“大人,不知那位苦主是哪位?又是因何状告于我?” 京兆尹刚才是低着头进来的,一直也是没敢抬头,这会儿听到了女子的声音,抬头一看,才猛然惊觉,这不正是刚刚获封为公主的院判大人? “回公主的话,那位苦主,名叫刘明远,自称是已过世的伊夫人的亲哥哥!至于状告您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告您侵占了他人的财产!说这伊家的财产,按照西凤国的律例,若是伊家的人都死了,这所有的家产,自然是要由当家主母这边的嫡亲之人接手的!而您,并非是伊家的骨血,所以。” 说到后面,京兆尹的话里已是露出了些许的为难之意,显然,也是不愿意这位刚刚获封的公主的! 荣华点点头,失声笑道:“还真是有趣!想不到我的这位舅舅,还真是死性不改!当年,为了得到伊家的家产,他不惜逼婚!将年仅十四的我,便私自许给别人家!一计不成,又想要毁了我的清誉!再后来,竟是放出了我的天煞孤星的流言!这样的 亲戚,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 “呵呵!如今一听说我根本就不是伊家的血脉,马上这脑子就又活泛了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这事儿,怎么就那么的巧呢?巧的,可是处处都透着蹊跷呢!” 荣华说完,便抬眸看向了已回到了龙座上的皇上!那眸光清亮,熠熠生辉,宛若清月,风华无双! 便是这样的一双眸子,这样的眼神,不期然地,便让皇上再度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温家小姐!这心里,没来由地便是一紧!似乎是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咔咔作响!像是有重锤在一一地重重地击打在了自己的心底里! “京兆尹,没听到长平公主刚才说什么吗?还不快快将这刁民直接就收押了?没的让他在外面胡言乱语,坏了长平公主的清名!” “是,皇上!微臣也是这样想的,可是那刘明远所言句句属实,而且还有这全天的百姓们看着呢!他并未说谎,微臣若是真的将他关了,怕是百姓们,会砸了京兆府了!” 皇上听了,嘴巴微抿,那有些发白的胡子微微颤着,似乎是也在考虑着,如何处置? “皇上,微臣以为此事既然是天人皆知之事,便无需再审了!毕竟,长平公主并非是伊家血脉之事,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她已为尊贵的公主,想来也不屑于那些财富了!就请长平公主将伊家的财富交出来,也就是了。” 荣华认出,说这些话的,正是大皇子那派的人!心中微凛,难不成,今日的这番事情,都是大皇子故意惹出来的?是他在背后教唆着刘明远?若是果真如此,她倒是不得不佩服这个独孤明了!还真是个手脚利索的! 四皇子的眼神微扫,便又见一位大臣出列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不妥!长平公主虽然并非是伊家血脉,可是其毕竟是伊家的人一手带大的!这所谓亲情,自然也是假不了的!而且这几年,伊家的产业在长平公主的手上,也并未没落,可见长平公主也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女子!再者,这刘明远的为人如何,这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其收受贿赂,不得已,经变卖家产才保得一命!微臣也是听说,当时,长平公主也是出了力的!否则,现在刘明远哪里还有什么去京兆尹的机会?怕是连命都早没了!” “皇上,臣也以为这刘明远此人之言不可信!虽然是长平公主并非是伊家的血脉,可是之前,也并未有人知晓。而且,伊校尉当年遇难后,也是长平公主一力挑起了伊家的大小事务!如今这刘明远想着让她直接将产业让出来,怕是不妥!” 皇上略一思量,“秦相,你以为如何?” “回皇上,老臣以为,这些产业,毕竟是姓伊的,而并非是姓达奚!既然是长平公主并非是伊家的人,自然就不访再紧抓着伊家的产业不放!否则,岂不是让人笑话他们凌王府太穷?居然会惦记上了一个平民的家产?至于刚才两位大人之言,微臣就更不敢苟同了!这刘明远的人品如何,与他是否有资格接手伊家的产业,何来联系?皇上,律法,便是律法!刚才两位大人所言,实在是夹杂了太多的个人喜好,并不妥当!” 皇上点点头,“秦相所言有理!” 而一旁的凌王则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是并未听到他们讨论的事,与自己的女儿有关!而荣华,则是心底冷笑,好一个卑鄙的皇上!好一群丑陋的嘴脸!自己这个正主儿都还什么也没说呢!他们竟是如此着急了!这是想着做什么?利用伊府的产业,来试探自己的父王?还是想着以此,来威逼自己做些什么? 刚才那两位大人的话,听起来,似乎是也不对呢!明面儿上听着,的确是像是在帮着自己说话呢,可是细细一想呢?这不正是给了秦相后来说这番话的机会吗?这分明就是想着把自己所有的退路、理由都给堵死了! 荣华暗暗咬了牙,如果自己刚才没有看错的话,刚才的那两位大人,似乎是四皇子一派的吧?呵呵!这出戏,倒是越来越热闹了!四皇子,我真想知道在这出戏里,你是扮演了什么角色?先是请旨赐婚,这会儿又是拿伊家的产业相逼!这些人,分明就是料准了自己不可能会轻易舍哥哥交到自己手里的东西!现在看来,这一切,并非是偶然了,而是早有预谋! “凌王,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朕也是想着应该为你们凌王府的声誉着想,你说说,此事该当如何呀?” “回皇上,这是荣华自己的事,微臣不便过问!微臣想说的是,伊家当年收养了荣华,微臣心存感激!至于伊家的产业,要何去何从,微臣还是 做不得主的!还是听听荣华自己的吧!” “也是!长平公主,你以为呢?” 荣华眼睛定定地看了皇上一眼!自今日她一踏足这勤政殿后,皇上便一直是以长平公主四个字来称呼她,这其中的用意,已然是明显了!她不会以为皇上是看中了伊家的产业!毕竟是一国之主,还不至于这般的眼皮子浅!这是打定了主意,自己不会放手了,所以,才会以此来威胁自己?可是,他们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皇上,臣女愿意到京兆府走一遭。也愿与刘明远,当堂对质,将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皇上对于荣华的回答,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微微拢眉道:“长平,你现在可是公主!你确定你要亲自去一趟京兆府?这可是于你的身分无益!不过就是一些个小小的财富,给他就是!何苦来哉?” “回皇上,并非是臣女舍不得那财富!而是有些事情,并非是能以金钱来衡量的!西凤国有关家产的律法,荣华也是知道的!只是荣华还是想着试一试!毕竟,与伊家的父母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自小蒙他们宠爱疼惜,如今能让自己觉得他们还在自己身边的,无非就是剩了保安堂!说实话,当年,哥哥死在了天策军大营,若不是因为想着要替哥哥将保安堂给撑起来,荣华怕是早已自尽了!如今,臣女虽然是得老天庇佑,寻得生父,可是在臣女心目中,伊家父母及哥哥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还请皇上体谅!” 凌王听了,似有感慨!“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没错儿!当年若非是伊家收养了你,哪里还会有今日我们的父女相见?倒是那个刘明远!那样一个龌龊之人,居然也敢肖想伊家的产业,分明就是居心不良!当年居然还敢说你是天煞孤星!哼!简直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按说,当时你的身世还没有人知道,他该当你是亲外甥女的!怎么会这般地心狠?这不是把一个小姑娘家往绝路上逼吗?” 话落,有些心疼地看了荣华一眼,“幸好是老天有眼!若非是你强撑着一口气,就为了将保安堂给撑起来!为父,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父亲,过去的事了,您就别多想了!如今,女儿不是好好儿的就站在你的面前了?” 凌王这才收起一脸的痛色,长叹一声,“皇上,此事,既然是荣华拿了主意,就依她的吧!此事,既然已是闹上了衙门,又是传的沸沸扬扬,总归是要给百姓们一个交待!也要给保安堂一个交待!” 皇上似是有些不忍,眸光紧了紧,不过,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勉强点头道:“也罢!就依长平之意吧!京兆尹,你速去安排!事关长平公主的清誉,最好是速速解决。” “是,皇上。” “皇上,儿臣担心长平公主年幼,且毕竟是名女子,还请父皇准许,请儿臣前去旁听!”独孤皓道。 “嗯,准了!” 回到了伊府,父女二人一起在花厅里坐了,“荣华,你心里可是有数了?” “回父亲,女儿大概是明白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了!” “哦?说说看!”凌王一脸期待道。 荣华却是轻笑了笑,“父亲明明也是看出来了,为何还要女儿说?左不过就是那些个龌龊心思罢了!我以前是民女时,不能让他们轻易地拿捏我。现在,我有了父亲做靠山,又得了公主的名号,自然是更不可能任他们拿捏了!他们打的好算盘,就先让他们乐着吧!不急!” “呵呵!我倒是小看了你这个女儿了!好吧!三日后便是狩猎了,希望到时候,你的事儿能处理妥善了!别留什么小尾巴!” 荣华眨了眨眼,“父亲此言何意?” “荣华,你什么都好!聪明,冷静,沉着!这些都是你将来成为肖冬阳的太子妃的最好的一道保障!可是,你的心,太软了!将来若是你真的嫁给了肖太子,我倒是担心,你会不会被人给算计死!” “父亲指的,可是刘家?” 凌王点点头,“你明知道他们一门心思惦记着保安堂,为何不肯将他们彻底地扫除了呢?如今,留了祸端,岂不是给自己惹了麻烦?将来,你若是嫁去了北梁,再是这般地心软,唉!我倒是宁愿你不嫁给他!” “父亲说的没错。我以为,他们如今已然是落魄至此了,还能如何?杀人不过头点地,饶过他们一次,又有何妨?至于父亲所说的 今日之祸!即便是没了刘家,他们定然也还会再找别人的人杀出来!堂堂西凤国的掌权人,还怕找不到几个伊家的亲戚?” 凌王一挑眉,竟是笑道:“你这个丫头,倒是看的通透!” “倒是父亲刚才所言,似乎是北梁的情形更为复杂多变?我若真是去了北梁,有你这个国师父亲罩着,仍是不得安宁?” 凌王有些尴尬道:“这个,要怪就怪你找的这个肖太子,太会惹桃花了!事实上吧,也不是他惹的!可是谁让他生了那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呢?再加上文治武功,惊才绝逸,哪个女子会不喜欢他?除非是傻子!” 荣华听了,控制不住地低笑了几声,“你这比喻倒是贴切!父亲快与我说说,他在北梁都惹了些什么样的女子了?将来,我若是真到了北梁,定然也要好好地防范一番才是!” 凌王哈哈一乐,便将肖冬阳在北梁的事都一一讲给了荣华听。当然,讲地也不过就是一些个桃花之类的,有关肖冬阳是如何坐稳那个太子之位的,他是一句没讲!哼!臭小子!叫你这些日子给我脸色看!若是不趁着现在你不在,我赶紧讲些你的坏话,将来,岂不是得让你给骑到脖子上拉屎了?如今,你不是被迫回北梁了吗?我便好好儿地将你给损上一通!看将来,荣华是跟你亲,还是跟我亲? 远在北梁皇宫的肖冬阳,正在跟皇上在那儿较着劲,突然就打了个喷嚏,有些欣喜地喃喃道:“定然是荣华想我了!” 北梁皇上白了他一眼,“你个不孝子!刚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你就想起心上人来了!不就打个喷嚏吗?你怎么就不认为是有人在背地里算计你呢?白痴!” 肖冬阳耸耸肩,挑挑眉,对于他的怒气,似乎是感觉不到一般,“你这么急着叫我回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我可是先把话给你放在这儿!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不然的话,小心我这次去西凤待上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 皇上气的便是一瞪眼!“真是个不孝子!罢了!你自己看吧!”说着,便将几封奏折扔到了肖冬阳的跟前! 肖冬阳接过看了,脸色是越看越沉,越来越冷!看到最后,竟是直接将手中的一个奏折,碾成了粉末! ------------------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荣华在如意和雷天等人的陪同,正端坐在了京兆府的公堂上! 刘明远跪在地上, 看向荣华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阴沉和狠戾!当然了,还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 荣华似是未见,轻飘飘地看了堂上的府尹一眼,等着他开始审理此案!而荣华的对面,则是坐了四皇子,独孤皓!他面色微微有些担忧地看着荣华,似乎是有些不放心她。 荣华见他的眸光微闪,面上也只是浅笑,不发一言! “堂所跪何人?报上名来?有何冤屈?状告何人?”随着京兆尹的一声惊堂木的动静,大堂内外,一片寂静! “回大人,小民刘明远,京城人氏!小民状告长平公主,长期霸占小妹之巨大财富,拒不归还!小妹乃是伊家已过世的老爷伊建业的妻子。也是他唯一的妻子!其长子伊荣升于两年前死于一场火灾,自那以后这伊家所有的产业便都落到了长平公主的手里!之前,小民就曾与她有过交涉,可是其却是并不理会小民!更是仗着自己是官身,多次对小民一家进行打压。这一次,小民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只能是将其告上公堂!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呀!” 府尹转了头,看向荣华,拱手道:“长平公主殿,不知这位刘明远所言是否属实?” 荣华听了刚才刘明远的一番话,立时对他高看了一眼,不简单呢!不过才多长日子不见,竟是这般地会说话了!什么叫以前便有多次的交涉?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地模糊所有人的视线!之前那叫交涉吗?那叫威胁!而且,之前,她可不是什么长平公主,她是伊荣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伊荣华!那个时候,你一个姓刘的,有什么资格跟自己提及财产之事? “回大人,真真假假!” “哦?何谓真真假假?还请公主明示!” 荣华淡笑道:“两年前以前,荣华与家兄刚刚抵京之时,此人便多次要求由他来掌管保安堂。可是家兄一直不肯同意!后来,家兄遇难,他便带了刘府上上的人到了我府中,多次劝说要我将 手中的产业交出来,由他打理!不仅如此,还私自就将我的婚事给订了!不过,事后,被我言词拒绝,他恼羞成怒,竟是纵容其长女与外人一起联手陷害于我!便是当年曾轰动一时的,静王妃中毒案!此计不成,他们便又对外宣称我是天煞孤星,克所有亲人!是故意毁我名声,让我此生再无依靠!这样的为人,大人以为,他的话有几分是真?” 荣华不轻不慢地说完,便笑看了对面的四皇子一眼,似是在打招呼,更像是在审视! “这!”府尹倒是有些为难了!这长平公主说的没错儿呀!当年的静王妃中毒一案,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如今被她这样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说了,还是头一次!毕竟是涉及皇家了! “大人,当年的小女设计陷害她一事,小民是当真不知呀!若是知道那个蠢货居然是打了害她的心思,我是说什么也会想办法阻止的!事实上,过后,小民也确是罚了她,这一点,以前小民府上的人,自是可以做证的!” “公主,这个,显然是不能成为您不将伊家产业交出来的理由的!”府尹有些为难道。 荣华微点点头,“四皇子今儿是来旁听的!那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若是我与伊家没有血缘关系,便不能再掌握着伊家的产业,那么又如何证明这刘明远与伊家就有血脉关系了?” “公主,这伊夫人是刘家的小姐,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儿!” 荣华似是这才想了起来,点点头,“没错儿!可是那又如何?若是我母亲是被人抱养的呢?就像是我这样?还有,若是他们又并非是一母同胞呢?” “这,自然是要另当别论了!不过,您刚才说的这些,似乎是都没有证据吧!”府尹好心提醒道。 “证据自然是有!不过,不是关于母亲身世的,而是关于,伊家是被人害的家破人亡的!” 第三十一章 无耻之极! 正文 第十章 新年快乐!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章 新年快乐! 肖冬阳温柔地看着她,话说的很慢,“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身上,有他一直想要拿到的东西呢?” “我身上?”荣华有些困惑了,“我以前一直在江南待着,来了京城后,也没去过别的地方,怎么会有他想拿到的东西?倒是他给过我几本儿医书!算起来,和他相识了这么久,倒是我一直在沾着人家的光,若不是他,我如何能学到那一套独特的推拿手法?还有,他给我的书中,还有一些是关于巫医秘不外传的极为神奇的医术,不过,于我而言,似乎是很难学会。” “那是因为这些医术,都是要由巫医直接言传身教的,他给你的那些东西,怕是没有什么直接的作用。一来是不过让你对那些东西有个大概的了解,二来,怕不过是为了刻意讨好你罢了。” 荣华的眼睛眨了眨,刚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刚才他说到最后的时候,似乎是语气中有些酸! 肖冬阳看到荣华的样子,似乎也是有些不自在了,转了头,轻咳了几,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荣华,你最近还是多配一些解毒之类的药,以防万一吧!” “若是我真的被派到彰南去,你会不会跟我一起?” “会!”肖冬阳不假思索的说出口,“我说过,我这次回来,会好好儿的守护你的。我知道你身边儿现在有不少的得力的人,只是,这京城,你总得留几个照应吧!再说,吉祥现在不是也不在你身边?” 荣华一扭头,“你怎么知道吉祥?” “我自然知道,我又不是刚刚认识你!” 荣华一时倒是有些无语了,感觉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是有些过了,“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就这样?”荣华说着,上打量了肖冬阳几眼,“我担心你还没到彰南就被人当刺客给杀了。” 肖冬阳的唇角一扬,“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真面目了?以前不给你看,是有些不太方便,现在,你若想看,我就揭面具来。只不过,你若是看到了我的真面目,可就是要嫁与我为妻,再不能对别的男子动心了!你可愿意?” 荣华的脸一红,嗔道:“哪个要看你的真面目了?还指不定有多丑呢!” 肖冬阳轻笑了几声,“说起来,我陪着你去,自然是会有我的法子。你就不用担心了。” “你的意思是,你仍是会隐在暗处?”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若是没有在彰南被毒死,谁知道那皇后和独孤明会不会再派杀手来?有人在暗中跟着,总是安全些。” 荣华听了,心中一暖,“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的。你也知道,我也有暗卫。她们的身手也都是不错的。”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即便是有一百个暗卫跟着,我若是没有亲眼瞧见,仍然是不放心的!” 荣华一时倒是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这算是什么?如此暧昧不明的话,他说出来怎么就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天的男子都是这般吗?甜言蜜语,都是顺口拈来,不假思索? 荣华一时竟是想到了前世的王康,脸色微冷,转了头,“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肖冬阳一时有些不解,刚刚还好好儿的,怎么就说变脸就变脸了呢?难道真如师父所说的,女人心,海底针?肖冬阳虽然心中不解,可是却也没有多问,以他对荣华的了解,现在她的状态,基本上就是一块儿石头了,你说什么,她也不会愿意听的。罢了,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镇国公府,后院儿。 秦嬷嬷正帮小姚氏轻轻地捶着肩,“夫人哪,您如今可是刚怀了身子,也别太着急了。安王妃那边儿虽然送了信儿来,可是您也得先顾着您自己的身子不是?这可是您进府以来的头一个!世子嘴上不说,这心里可是欢喜着呢!” 小姚氏面上轻笑,媚眼微张,微微上扬的眼角,显示着她现在的心情不错! “秦嬷嬷,我现在已是过了四个月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府医不也说了,过了四个月,出去走走,对将来的生产也是有好处的。那个伊荣华那儿,咱们自是不急!现在死的,又不是咱们镇国公府的子嗣?是她安王妃的!哼!这两年来,她以为她利用我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真以为我不知道她这是拿我当刀使呢?哼!若不是看在她是亲王妃,我为何要上赶着巴结她?” “夫人,如今,您有了身子,待过几个月再生嫡子,您在这镇国公府里的位置,还能有谁能撼的动?再说了,您后头,不是还有姚家呢吗?” “嗯。”小姚氏的眼睫毛微挑了挑,“我听说,最近那位柳姨娘,很得世子的宠爱?” “回夫人,正是。那位柳姨娘,生的倒是娇媚,人也是看上去柔弱的很!也正是因此,世子才会自庄子上接回来后,一直没让她给您见礼呢。” “哼!”想起这位柳姨娘,小姚氏,便是心中一堵!不过就是个外室,若不是仗着怀了身孕,如何会能接到府里头来?接回来抬了姨娘也就罢了,除了回府的第一日,给自己敬了茶,便再没有露过脸儿!这分明就是仗着世子的宠爱,不将自己这个正室放在眼里了! 秦嬷嬷是个精明的老人儿了,一看小姚氏这样子,如何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夫人,要奴婢说,您现在也不必跟她置什么气儿!您现在可是双身子,您将来生的,可是嫡子!那个柳氏算什么?即便是让她生个儿子出来,不也是庶子?这世子也不是没有庶子,您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若是因此伤了自己个儿的身体,可就是大大的不值了!” “我明白!我就是心里头咽不这口气!不过就是一个小妾,居然敢在本夫人的面前拿乔!哼!” 秦嬷嬷眼珠子一转,“要说夫人现在您的身子不方便,也不能伺候世子,要不然?” 秦嬷嬷这话让小姚氏听了,心中更是恼怒!那柳氏也同样是四个月的身子了,可是世子为何就屡屡地宿在她的院子里?这分明就是说明世子更偏宠她一些!自己这个正室算什么?自从自己有了身孕,世子来她这儿的次数,是一次比一次少!自己现在若不是仗着身后有个姚家,而且自己又得安王妃和皇后的看重,怕是早就成了这国公府里的笑话了! 小姚氏越想越怒,竟是坐直了起来,吩咐道:“来人,备软轿,我要到柳姨娘的院子里去瞧瞧。秦嬷嬷,去库房里头挑些补品一并带着,也让府中上瞧瞧,本夫人可不是一个小气善妒的!” “是,夫人!”秦嬷嬷此时的话锋,不知为何又有些变了,似乎是不再劝夫人小心身子了,而是笑道:“夫人这番举动,若是被世子知道了,心中定然是欢喜,赞夫人大度,一家和谐,持家有道呢!” 小姚氏笑了笑,“嬷嬷说的对,我便是做给世子,做给国公爷看的!跟我那个短命的姐姐比起来,我可是更贤慧,更大度!” 小姚氏上了软轿,却没有发现秦嬷嬷低了头,眼中似乎是有什么流光闪过。 几日后,荣华到保安堂的铺子里,去取几味药。因为想着那日肖冬阳说的话,所以也一直在为彰南之行做着准备,光是解瘴气的药,她就配了几十瓶了! 荣华进了铺子后,没有到后堂,而是在前堂等了,吩咐灵芝和灵雁跟柜手一起去后面拿药了。 “伙计,按这个方子抓药,动作快点儿!” “好嘞!您稍等。” 伙计忙着去抓药,留两名丫环打扮的姑娘就在柜前等了,小声地议论着。“你说,这次世子爷是不是做的也太狠了些?毕竟那可是世子夫人!怎么说,也得给夫人留些颜面呀!” “你懂什么?这高门大院儿里,即便她是夫人又如何?不得世子的宠爱在先,自己的儿子没保住,反过来污蔑柳姨娘,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现在好了!没有冤枉成柳姨娘,反倒是自己惹得了世子的厌弃,以后,主子的日子不好过,咱们这些奴婢的日子也更难过了!” “姐姐的意思是说,那夫人以后就再无翻身之地了?” “你以为呢?若是她没有冤枉柳姨娘,只是单纯地滑了胎,那世子或许还能对夫人怜惜一些。可是如今,她明明就是自己不小心滑胎的,却硬是给柳姨娘身上泼脏水,如今可倒是好,被世子禁了足,夺了掌家之权,这便是有娘家人撑腰又如何?夫人做的事也太不体面了些!怨得了谁?” 荣华听着两名小丫环的嘀咕声,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大意应该是说小姚氏失了宠,在国公府里的地位已是一落千丈了!只是,不过短短几日,这温平的态度,怎么就会如此地决绝了? 回到府里,荣华便又开始配药,将今日在保安堂听到的事,倒是都给抛到脑后了。 傍晚时分,宋嬷嬷来报,说是白公子和赤木公子护送着二小姐回来了。这倒是让荣华有些吃惊,遂命人将饭摆在了花厅,自己也稍稍整理了一番,没多会儿,便也到了花厅。 “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让你好好儿的在寒心山庄待着吗?”荣华佯作怒色,看着逸歌。 逸歌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姐姐,我听说你要去彰南了,所以才求了赤木一定要让我回来!姐姐,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彰南呢,你带我一起去吧!” “不成!” “为什么?”逸歌的小嘴一嘟,“姐姐,我答应你不会乱跑,而且一定会听你的话,你就让我去吧,姐姐!” “歌儿,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现在去彰南的旨意还没有来!我倒是奇了,我都不知道的事,你的消息怎么就这般的灵通了?” 逸歌吐了吐舌头,看向赤木。而赤木则是有些尴尬的用手挠了挠头,看向了白云潇!荣华轻叹了一口气,不用说,这个消息定然了是白云潇透露出来的! “白云潇,你是如何得知我有可能会去彰南的?” 白云潇依旧是一身的水蓝色长袍,头上以一根玉簪挽发,一贯的俊逸儒雅。原先荣华是不知道他的身分,所以总觉得这白云潇像是谪仙一般的人儿!如今知道了他的真实身分,心里也就坦然了!人家是皇子,这天生的尊贵,可是旁人怎么学都学不来的! 白云潇伸手掸了掸自己的长袍,状似无意道:“这件事,我也是昨日进宫时,听皇上提及的!听说,彰南附近调过去的大军,被那里的瘴气所困,几乎是寸步难行!皇上为此大为头疼!所以,便想着让我到彰南去看一看。可是你也知道,我的身分,不过就是卡卡族的巫医,并非是有官职在身的医官。再加上有人从旁劝谏,所以,皇上有意命你前往彰南!” “这么说,这圣旨这两日可能就要了?” “应该吧!皇上的意思,是不仅仅你去,还要带上一些内廷医女,毕竟,你是名女医官,如此还方便一些。另外,我会随你们同行。” “不过就是没有官职罢了,还能难得到皇上?他直接许你一个官职不就成了?以你白神医的大名,谁敢说个不字?” 白云潇淡淡一笑,“我无意进朝为官!此事,多年前便与皇上言明了。而皇上也知道我这不羁的性子,也无意为难于我!” 荣华的眉毛微挑,“罢了,先用膳吧。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姐姐,那你答应带我一起去吧?好姐姐!你不在京里,我一个人会闷死的!”逸歌摇着荣华的胳膊撒娇道。 荣华伸手扶额道:“歌儿,这伊府上这么多人陪着你,怎么会闷?不是还有赤木公子在吗?” “伊小姐,我要跟师兄一起去彰南的!”一直没有开口的赤木,终于开口了。 荣华微愣,看向白云潇,见他点头,她又问道:“赤木公子,你是不放心你家师兄?” “正是!出来前,师父叮嘱万千,一定要跟着师兄。师命难违。”赤木说完,似乎是还有几分为难的样子。不过白云潇却是直接无视了! 荣华看着眼前的赤木,想起两年前见他时,那一身的狼狈模样,不过就是为了将一株水母雪莲花送到自己的手上!那样珍贵的一味草药,他却是只卖与了自己五百两银子!事后,虽然她也曾问过赤木,不过赤木的说法很简单,就是为了图一时好玩儿!看看这西凤国到底有没有人识得此物?没想到,还真让他给遇上了! 对于赤木的说法,荣华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也没有说破。毕竟自己欠白云潇的人情,也不只是这一件了! 当时,自己就觉得这赤木与常人不同!虽然扮相狼狈,一双眸子却是清亮有神!如今看来,这个赤木应该也是南昊国人,是南昊帝,特地派来的心腹吧! 用罢晚膳,荣华将逸歌叫到了自己的碧水院,想着要怎么劝她不要去,毕竟,彰南可是发生了内乱,而且那里的毒草毒虫甚多,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奈何荣华好话说尽,逸歌却是一幅根本就听不进去的样子,大有你不带我一起去,我就偷偷跟去的架势!无奈,荣华只好应道:“好吧!若是旨意来了,允许带家眷的话,我便带你一起去。” 逸歌听了,自然高兴,又拉着荣华说了会儿话,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荣华待她走后,便又思索了起来,按照白云潇的说法,自己去彰南已成定局了!那么,这府里头又该如何安置?总得留几个得力的人手!如今吉祥跟着伊少辉去了山东,怕一两日是回不来的。 荣华又反复将京中的事情都一一过了一遍,这才定心来。 肖冬阳进来的时候,便见荣华正凝神想着什么,认真,安静!他不忍打扰她的思绪,便就这样倚在了门边上,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终于将一切都思虑妥当了,一转头,才看到了带了银色面具的肖冬阳。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吧!几日不见,你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想我!”肖冬阳的声音似乎是有些闷! 荣华听了,心微微一颤,面上却是故作平静道:“你这几日一直没来,可是又去做了什么要紧事?” “嗯,我去帮你解决后顾之忧了!” “什么?”荣华看着肖冬阳那满是笑意的眸子,才有些明白道:“镇国公府的事,是你做的?”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可知道那温平原来在城外的庄子上养了一名外室,柳氏?” “知道,不是早就接回府中养着了吗?听说是因为怀了温平的骨肉。镇国公听说后,自然是不能让温家的骨血流落在外,所以才命温平将人接了回来。” 肖冬阳点点头,“我不过就是利用她们互相嫉妒的心理,让她们斗的热闹一些罢了!没想到,这柳氏倒是个厉害的,竟然是一局就将那小姚氏给逼进了死胡同!” 荣华的脑子这才转过弯儿来,“那柳氏?” 肖冬阳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无隐瞒之意,“我不过就是帮了她一把而已!虽然还坐不上主母的位子,可是至少,能稳住她在镇国公府的位置了!” 荣华摇摇头,“你一个男子,怎么竟然是会想起这种法子了?我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阴险?” 肖冬阳一挑眉,“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是个很没良心的人呢?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我知道你要去彰南了,对于京城中的一切,定然是放心不!所以才会出手替你解决掉一个麻烦,你竟然还说我阴险?” 荣华听着他有些委屈的声音,失声笑道:“好了!多谢了!其实,小姚氏失宠,被禁足,也的确是个不错的消息!至少,在我回来之前,她是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的!” “你明白就好!现在小姚氏倒霉,而柳氏则是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这样一来,即便是将来你再回来,也不至于太被动!”肖冬阳没有将自己在暗中费心布置的事情与荣华说,要知道那柳氏本就是他吩咐人在暗中调教了一年之后,才‘很巧’地送到了温平的面前!而小姚氏身边的那位秦嬷嬷也是柳氏在暗中收买的人!这一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没有那么简单了!既要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又要让温平等人不宜察觉!而害小姚氏滑了胎,还吃了哑巴亏,就更是不容易了! 当然,这一切,肖冬阳觉得没有必要与荣华细说!在他的眼里,他们都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事罢了! “你想好以什么身分随我一起去彰南了?”荣华轻声问道。 肖冬阳抿唇一笑,“你会知道的。” 两日后,皇帝果然旨,命伊荣华率领太医院大小医官共二十名,由御林军护送前往彰南。 荣华接旨后,便开始着手命太医院准备各类药材,然后安排各项事宜,次日,启程出京。 荣华这次出京,共带了两名女医正,两名女医官,四名女医士,其它的太医都是男子。如意自然是要跟随在荣华身边的,另外,逸歌和白云潇,还有赤木,也都一起随行。而这次荣华只带了灵雁,逸歌也只是带了百香,灵芝和灵敏留在府上帮着宋嬷嬷打理府内的事务! 荣华命人传了信给吉祥,待伊少辉回京后,就让吉祥暂时先跟在他身边,确保伊少辉的安全,另外,也好盯着点儿京城的动静。而雷天则是带了十几个人都以伊府护卫的身分随行。 因为已是初秋,气候还算是凉爽,只是到了正午的时候,天气仍然是会有些闷热!荣华令,一路上都是以赶路为主,尽量减少中途休息的时间。其实,荣华倒不是因为奉旨,而是担心,若是去的迟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因为那里的瘴气而丧命! 那些医女们哪里受过这等罪,一路上颠簸不已,即便是停用膳时,也都是极其简单的一些干粮。偶尔运气不错,能碰到午时左右到达驿站的,也都是吃的极其简单。到了晚上那是倒头就睡,还没觉得缓过劲儿来,便又该上路了。这些医女们虽然是有怨言,可是碍于官职低微,不敢明言,不过,暗地里,却是没少说荣华的坏话! 这日,经过几日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彰南外围的一座县城,平台县! 刚看到平台县三个字,雷天等人便注意到那城门口早已是聚集了不少的将士,近些后,才得知,原来是宋将军得知荣华等人来了,正在城门口迎接! 荣华听到了雷天的禀报,点头不语。倒是巧了!这次率兵平乱的,便是宋奇宋将军!也就是先前死在独狐明手里的莲贵人的亲生父亲! 荣华曾听周海涛提及,此人英勇善战,而且性格直爽!实乃是一员良将!此次,皇上启用他前来平乱,足以见对他的器重! 荣华等人进了平台县城后,一切安置妥当,便到了议事厅,拜见宋奇。 “劳宋将军久候了。不知本官可否见见军中的军医?” “自然!来人,快快去请军医们过来!就说伊校尉有话要问。” 荣华听着这样直接的话,笑笑不语!看来,这位宋将军的性格还真是直爽!难怪这把年纪了,才因为前年的平叛得以晋封!他这样性子的人,实在是不适合混迹官场! 不多时,便陆陆续续地有不少的军医到了议事厅,纷纷见过礼后,开始对这彰南的瘴气各抒己见。 荣华听完了他们的阐述后,微微一拧眉,“看来,这瘴气比我想像的还要严重一些!” 宋奇听了,面有忧色,“伊院判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也没有法子了?那怎么成?我这十万大军,可都是在这儿等着呢!怎么能就这样一直守在这儿?这还如何平乱?” “宋将军稍安勿燥!本官不是这个意思。”荣华浅笑道:“所谓瘴气是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主要原因就是无人有效地处理动物死后的尸体,加上这里气温过高,所以才会有瘴气的形成!不过,瘴气也不是所有地方的毒性都相同的!刚才几位军医大人所言,这里瘴气的毒性,显然是要大上许多!” 几位军医闻言,也是点头苦思。 “宋将军,难道这附近就没有什么百姓能随意进出这彰南吗?” “伊院判,这能想的法子,本将都想过了!这当地的百姓们也是都说是没有法子!他们都是只能看到里面的人出来,自己却是不敢进去!以前不是没有人仗着胆子大,进去过,可是却没有一个出来的!所以,他们也就都没了那个胆子再进去!而且这数十年来,这彰南里面的几个族群似乎也都是相安无事,至少不会祸及附近的百姓!可是这一次,显然是要严重的多!听当地的居民们讲,大军来此之前,时常在半夜里听到里面的嘶杀声!吓得百姓们整晚整晚地不敢合眼哪!” “官知道了!多谢宋将军了。这样吧,我先带人去附近看看,才好决定用什么药来解毒为佳。” “好!来人,护送伊院判到长岭山山脚。”话落,宋奇又道:“伊院判,那长岭山山脚的毒气最为厉害!本将先前用捉来的几只兔子试过,全都死了!” “哦?宋将军是如何确定它们都死了的?” “本将命人在那兔子的腿上都绑了绳子,没跑出多远,那绳子便不动了,待士兵们拉回绳子一看,那些兔子没一个活的!而且浑身上也没有伤痕,军医们也一致认定,是中毒而死!” 荣华点点头,“宋将军果然是有心了!好了,那荣华就先去看看。” “辛苦伊院判了。” “医者父母心,能解瘴气之毒,避免我军将士无辜送命,且还能救里面的百姓于战乱之中,乃是医者的本分!宋将军此话可是折煞了官。官先行告退了。” 在离那长岭山脚约有一里地的地方,马车停了来,荣华和白云潇走在最前面,看着眼前的一团一团的有些灰暗的浓雾,一时,也是紧了眉头。 “白云潇,你怎么看?” “离的太远,不好说!要想知道其毒性,怕是要再近前些才好!” 荣华轻轻一笑,递给了他一个小瓶子,“服一粒吧,可解百毒,不过药效只有十二个时辰。” 白云潇丝毫不意外荣华会有此物,服一粒后,轻道:“你果然是做足了准备。” “这西凤的十万大军,总不能葬身在这瘴气之中!”荣华给雷天等人每人服一粒,独独没有给赤木!而赤木也没要,显然,对于喜欢毒物的他来说,还是真没将这瘴气当回事儿! “走吧。” 荣华注意到雷天的身边带了五六名护卫,皆是一袭青衣,上面有着伊府的标记。荣华不禁暗想,肖冬阳莫不是就混在这几人里头?荣华忍不住对这几人都多看了两眼,不过却是让她有些失望,因为从那几人的身上,她感觉不到肖冬阳身上那股特有的清华之气!更是没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梅香味儿! 荣华失望地转了头,神色再度肃穆了起来,这瘴气之毒,究竟如何,总是要尽快弄明白,即便是将来没有了内乱,最起码,也可不致再让普通百姓,无辜丧命! 到了山脚,雾已是明显地浓厚了许多,荣华高声道:“赤木,你带着歌儿,千万别让她走散了。” “放心吧,姐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来这么远的地方了,还是因为眼前的探险行为,而让逸歌有了一丝的兴奋,她的声音里,可是听不出半点儿的害怕,反倒是让人觉得她有些激动了! 荣华不语,赤木的声音传来,“伊小姐放心,我会护好歌儿。” 荣华冲他点点头,“多谢了。” 雷天和如意自然是紧紧地跟着荣华,一行人,很快便被淹没在了浓雾之中! 而在远处守着的侍卫们,则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随行的王都尉咽了口唾沫,用胳膊碰了一身旁的方医正道:“方大人,您觉得他们能找到解这瘴气的法子吗?” 方医正摇了摇头,“不好说!他们的胆子倒是大,居然是一起都进了那瘴气之中!想来,那伊院判定然是配制出了什么解毒的圣药,只不过,怕是量不多,所以才会是他们那么几个人一起进去了。” 王都尉虽是名武将,可是一直在宫里头当差,这心眼儿自然也是不少!那方医正的话一落,王都尉便微微蹙了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被宋奇派来护送伊荣华他们的几名将士。 果然,那几名将士的眼神微闪,王都尉可没有错过,他们眼中的那一抹光亮!显然,方医正的话,给了他们一些误导!而他再看方医正,见其只是一脸忧色的看着前方的浓雾,似乎是对于自己无意中造成的误导,浑然不觉! 王都尉紧了紧眉,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是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刚才一行人进去的地方! 一行人只觉得站的腿都麻了,可是仍不见里头有人出来,不禁开始有些焦急了!特别是王都尉,他是奉命护送伊荣华等人来此的,当然也得负责平安地将人给护送回去!可是现在,这人都进去快两个时辰了,竟然是一个也不见出来!这也有些太奇怪了! 不止是王都尉,宋奇手的几名将士此时也是一脸的焦急!有的额上已是渗出汗渍!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一名将士道:“天色快要黑了!他们若是再不出来,天黑以后,怕是更加地辨不清方向了。” 一句话,使众人的心再度被紧了紧,皆是一脸肃穆地看向了那浓雾之中。 而浓雾中的一行人,果然也是走散了! 赤木一直是紧紧跟着白云潇,而他一开始还有所避讳,与逸歌还是保持着些许的距离,可是走了一段路后,这雾越来越浓!能见度甚至是不足一丈!赤木担心逸歌会走丢,索性也不再讲什么礼仪规矩,直接拉了逸歌的手!而逸歌一开始还是有些不太情愿,可是意识到这里的情形的确是有些太过怪异后,也不再挣扎了! “师兄,你看!前面似乎是有一种大叶子的植物。是不是咱们要找的药草?” “不清楚,近前看看吧。”白云潇话落,便先缓缓靠近那抹绿色,以手触摸到后,便开始仔细查看。 逸歌看到白云潇专心致志地看着那株翠绿,手也自赤木的大掌中抽了出来,仔细看着那株约莫有半人高的似树非树,似草非草的东西,“妖孽,这个东西为什么长的这般的翠绿?一路走来,其它的一些树木和杂草,无一不是那种暗绿色!可是这一株,似乎是很奇怪呀!” 白云潇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倒是心细了!” 逸歌一听,便知道这妖孽又在打趣她,红着脸道:“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是很细心的好不好?” 白云潇不理她,仍是低头看着那东西,吩咐道:“赤木,想法子将其挖出来,咱们带出去!另外,再四处看看周围是否仍然还有这种植物?我有感觉,它们应该是成片生长的。” “是,师兄。”赤木自手上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看了一眼逸歌,“你过来帮忙。” “怎么帮?” “你扶着它,我尽量不破坏它的根部,看能不能将它整株的移出来!” “好!” 不多时,白云潇的声音传来,“赤木,动作快些,这里果然是有大片的这种植物!咱们今日不用多取,再取上四五株就成了。我沿途作了标记,若是这东西真的能够解毒,咱们次再来找,也不会太难了。” “妖孽,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的嘛?居然还知道沿途作标记!”逸歌的语气里,可是听不出什么钦佩之意,反倒是让人听到了一丝的嘲讽! 赤木若有所思地看了逸歌一眼后,便低头仔细地挖着,而白云潇则是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这反倒是让逸歌更郁闷了!小声嘀咕道:“什么嘛!木头!妖孽!讨厌鬼!” 赤木听着她的嘀咕声,手微顿了一,唇角似是扯过一抹苦涩,便继续手中的动作。 就在天色已开始渐渐阴暗来时,王都尉等人终于看到白云潇、赤木和逸歌三人走了出来,而且赤木的身上还背着一筐的翠绿,似乎是草药。 这个认知,让久等了的将士们,有些兴奋了起来,纷纷喜笑颜开,迎了上去。 “白公子,怎么样?是不是找到了可解瘴气毒性的草药了?” 白云潇淡淡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却是答非所问道:“荣华他们还没有出来?” “没有!”王都尉沉声道:“你们是第一批出来的。不知道伊院判和其它人是否在一起?” 白云潇微皱了眉,这王都尉的意思,就是说不知道他们是否走散了?如意和雷天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荣华他们会不会和自己这边一样顺利!万一这里面,再有其它的毒虫或者是毒草? 白云潇的心一紧,一种莫名的疼痛自心底逐渐蔓延,他的手紧了紧,转身看向了那片浓雾!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各种票票!谢谢大家了!今天是一月一号哦!新年快乐!雪在这里祝大家新的一年里,天天开心!事事顺心!家家温馨!又是新的一个月了!又是新的一年了!美人们,2014年,希望你们能一直陪着雪走去!谢谢大家一路对雪的支持了!2013年虽然过去了,可是雪没有忘记在这一年里所有支持着雪,感动着雪的美人们!谢谢你们! 第十章 新年快乐!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交换秘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二章 交换秘密? 荣华的话音一落,便见四皇子的眉梢微动,眸光似乎也是微有波澜,只是让人看不真切! 府尹一听,便知还有内情,“还请公主明言!若是能证明伊府无后之事,与刘明远有关,那么,不仅仅是刘明远没有资格来承继伊府的产业,而且还要让他为此做出交待!” “我哥哥,也就是伊荣升,其实,也并非是伊家之人!” 一句话,顿时整个大堂内外全都沸腾了!而刘明远,则是先惊后喜,这么说来,这伊家,根本就是无后的!那自己这个伊夫人的亲哥哥若是不能为再得到伊府,谁还有这个资格?只是心里总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公主,您可是要慎言!这,毕竟伊校尉已然过世,您现在这般说,可是要拿出证据来的,否则,岂不是不让死者安宁了?” “大人放心!证据,我自然是会带上来。.”说着,荣华似乎是有些似笑非笑地看了四皇子一眼,转头吩咐道:“去将人带上来吧!” “是,小姐。”雷天退了去。不多时,便见他和几名伊府的护卫捆了两名婆子进来。 “大人!草民冤枉!冤枉呀!”两名婆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开始叫屈了! 府尹眉头一皱,惊堂木一拍!“公堂之上,休得喧哗!本官问什么,你们便答什么!” “是,是!大人。”两名婆子被那一声惊堂木给吓得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只是浑身哆嗦着,难掩心中的恐惧之意! “本官问你们,叫什么,何方人氏?细细讲来!” “回大人,草民夫家姓方,京城人氏。就住在城外东边儿三里地的小牛村。”左侧的那位婆子低头道。 “回大人,草民夫家姓刘,山东人氏。” “你们两人到底因何来到公堂之上?” “回大人,草民冤枉呀!草民正在家中逗着小孙子,谁知就被这些歹人给直接捆到了这里呀!大人呀!青天大老爷呀!您可是要为草民做主呀!” 这方婆子倒是开始在公堂上耍弄起了撒泼耍赖的功夫了!而刘明远则是微微皱眉,细细地看着这两名婆子,并不眼熟,而且他能肯定,这不是他们刘府之人!那么,这两名婆子,究竟是做什么的?荣华为何要将她们给抓了来? 府尹再度拍响了惊堂木,那名方婆子,才算是消停了来! 荣华轻笑道:“两位嬷嬷,似乎是过的不错呀!只是不知道,二位可还记得当年京城刘府的大小姐?” ‘轰’!两人只觉得脑子像是被人砸中了一般,皆是有些呆呆地看向了荣华!其中那名方婆子胆大,伸手指着荣华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好人!我可是什么也没干!” ‘啪’的一声!那方婆子的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如意! “好大的胆子!公主殿也是你能伸手指的?” 那婆子一听,立时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出来了一名公主了?自己可是没招惹过什么公主呀? 荣华见她二人有些懵了,便慢条斯理道:“两位嬷嬷不妨说说,二位当年在刘府是做什么的,然后,又是如何赎了身,再然后,又是如何有了现在的小家业!若是说了实话,兴许你们今日还能活着走出这公堂!若是有半句谎言,本宫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的死期便是到了!” 荣华自得封公主以来,还从未以‘本宫’来自称过!一来是不习惯,总觉得有些别扭,二来,也是觉得都是自家人,一起说话,没必要摆那个谱儿!可是今日,在这公堂之上,她的表情微凛,神色淡漠,眼底一片冰凉!在场之人,无不感觉到了她的尊贵和怒气!就连四皇子,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荣华,再不是以前的伊荣华,而是无法替代的达奚荣华! “草民说!草民说!”那个刘婆子倒是聪明,一听到对方是公主的身分,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不是自己招惹了这位贵人,是刘家的人招惹了这位贵人,这是想着为当年的大小姐讨回公道呢! “公主,大人,草民说!草民以前就是刘府夫人,也就是现在的老夫人身边儿的一位奴婢。因为大小姐是老爷与一名妾室所生。老爷对那名妾室十分宠爱,常常是三五个月不到夫人的房里去一趟。夫人当时虽然生气,可也是没法子!后来,便让奴婢们想了一个法子,在那位妾室生产时,给她在那最好的药里,加了些东西,最后,那本是止血的药,便成了害她大出血的催命符!当天,那名小妾便死了!” 那位方婆子,此时也是明白过来了,连忙抢话道:“因为那妾室死了,夫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为了拉回老爷的心,就将那大小姐养在了自己的名,由自己亲自照看。果然也就是引得老爷来她的院子的次数多了。后来,小姐渐渐成人,老爷也过世了!原本老爷在世时,这大小姐的生活还是好的!可是老爷一走,这大小姐的日子便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当时的大公子急需一笔银子捐官儿,夫人便想了法子,设计了大小姐与当时一名姓伊的商人相遇,那位伊公子对大小姐是一见钟情,非卿不娶!这自然是正中夫人怀,她们商量好了要了大笔的彩礼,将大小姐,就,就等于是变相地卖与了那位伊公子!可怜当时大小姐还不知情!因为当时夫人故意说是商人的身分低贱,配不上她,不肯同意她们成亲!可是暗地里,夫人却又故意安排了机会,让他二人相会!最终,还是促成了这门婚事!” 此时的刘明远,脸色已是有些发白了!这两个婆子,以前在刘府当差?可是为什么自己也没瞧出她们眼熟呀?其实,也不是刘明远眼拙!事实上,以前他在府里头的时候,在后院儿本就待的少,即便是偶尔进去的频繁了,也不会多看几名婆子几眼!要看,自然也是看那些个有些姿色的丫头们!再加上,这两名婆子后来得了银子出了府,日子过的滋润,再不必提心吊胆地伺候人了!这身材也是发福了,十几年过去了,这模样自然也是同以前大不相同了! 四皇子听到此处,已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眼神微眯,眸光有些暗沉,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荣华!以为自己只要这般,便可以逼她就范,却是没有想到,她早就已经是料到了此事,已然是一早就做了准备!虽然这两名婆子的话尚未说完,可是他有预感,这一局,他输了!而且,还是输的惨不忍睹! 四皇子置于膝上的手,不由自主地便收紧了!自己好不容易才与她走近了些,如今看来,怕是再度被她给推远了!刚才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分明就是暗含了一抹的嘲讽和失望!她已然是猜到了今日的这个局,是谁布的! “你们刚才所说的大小姐,可就是后来成为江南首富的伊家的当家主母?”府尹问道。 “回大人,正是!” 这时,外面在听审的一些百姓们已是开始议论纷纷了!“怎么会有这样卑鄙无耻之人!” “就是!还说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夫人,我看根本就是一个毒妇!” 听着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声,荣华则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眼神则是在刘明远的脸上打量着!父亲说的对,自己以前的确是太过心软了!总以为看在他们到底是母亲的亲人的份儿上,不愿对他们赶尽杀绝,可是事实上,这快死的狼,仍然是狼,改变不了他要掠夺的本性! “两位嬷嬷,是不是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忘了?若是忘了,那么本宫便请一拨儿的证人进来作证,你们,就不必再说什么了!” 听到这软声细语,可是却是句句透着威胁!那位方嬷嬷立即就冲着荣华磕起了头来! “公主饶命呀!公主,不关草民的事呀!是夫人,都是夫人教唆的!是她命人在药里做了手脚!当时小姐还未出阁,也不懂什么药理。根本不知道,夫人骗她喝去的,都是绝子汤呀!” “哗!”方嬷嬷的话音一落,大堂内外,先是一道齐齐的惊叹声!再是一阵寂静!静的让人觉得都有些压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而那方嬷嬷在说完之后,便一直是颤着身子跪伏在地,额头抵在了冰冷的地砖上,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荣华的眉心微拢,轻挑了眉梢,看向了府尹,“大人,你可是都听清楚了?若是不相信,本宫这里还有证人!不仅仅是证人,还有物证!” 话落,便见雷天轻拍了两掌,又有人押了几名被捆了个严实的婆子和老头儿进来! 经过一一审问,原来分别竟是当年负责给刘府抓药的药铺伙计,还有当年伺候在刘家大小姐身边儿的人,当然,其实都是老夫人布的眼线! 刘明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做了什么?竟然是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祸事!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了绝子汤,这说明了什么?而伊老爷一生未曾纳妾,只有一妻,这般说来,伊荣升和伊荣华都不是伊家的人,这才对了! “其实,当年母亲也是成亲之后,久未有孕,经人诊了脉,才知道自己被人了绝子汤,而且还不止是一服!正是因为如此,母亲后来与父亲回到江南后,便与刘府断了联络!这样恶毒的亲人,有,不如没有!”荣华说完,面色冰冷,一双寒眸冷冷地扫过了刘明远的脸上! “其实,你们也怀疑过我和哥哥不是伊家的血脉,可是一来,你们没有证据,也不太确定,是否是有人医好了母亲!二来,你们也不敢将此事声张开来!否则,岂不是将你们做的恶行都给暴露了出来?你们的心,还真是狠!当年,你为了要得到伊家,竟然是不惜毁我清誉,甚至是欲让我死在静王的手里!不得不说,你们的恶毒,还真是我平生仅见!本来,我是念在母亲与你到底是有着血缘联系,才屡屡对你们刘府出手救济,可是你们呢?你们回报给我的是什么?我不忍对你们痛杀手,可是你们却是对我步步紧逼!你们真以为,这伊家,是你们也配肖想的?” 荣华的语气冷然,言词犀利,字字诛心!刘明远瘫坐在地,额上的冷汗,已是顺着他的两鬓成串儿地滴嗒到了他的衣裳上,地上!那轻的几乎是听不到的声音,却像是在重重地击打着他的心脏! 荣华不再看他,而是转身道:“大人,事情已然明朗!事实上,当年我的养父深爱着我的养母,不忍她受到一丝的伤害,所以,宁愿抱养了身为孤儿的我们,也不愿纳妾!大人,敢问,若是如此,我还是没有这个资格,执掌伊府吗?” 府尹脸上一片复杂,“公主殿!您虽然是已经认祖归宗,皇上更是诏告天,您是达奚氏的公主!可是这并不能更改,您是伊家养女的身分!伊老爷在当年明知你与伊校尉不是他的骨血的情况,还仍是将你们视若己出,可见,他对你们的心,也是同天的父母是一样的!这伊家,再没有人比公主更适合接手伊家了。” “多谢大人为荣华讨回一个公道!只是此事既然已是上了公堂,就还请大人,给我的养母一个公道!将当年害她之人,都能严惩!也算是我这个女儿,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这是当然,公主即便是不说,官自然也是要禀公处理的!” “既然如此,那荣华便在此先行谢过大人了!”荣华说完,对着府尹福了福身。 “不可!殿,这可使不得!”府尹忙起了身,这尚一品公主的礼,他如何敢受? “大人,这一礼,您受得!这是荣华身为一个女儿,感谢大人为母亲讨回公道的谢意!大人,那荣华就此离开,不影响大人审案了。”说完,微微颔首,不看其它人一眼,轻步离开了京兆府。 到了伊府,荣华刚车,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独孤皓,“四皇子,不知您还有何事?” 听着荣华明显比以前还要冷淡了几分的语气,独孤皓的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眉心微蹙,“荣华,今日之事,你,可是早就安排?” 荣华听了,微微挑眉,“四皇子此话何意?难不成,我早就知道有人会拿刘明远来做棋子?四皇子,未免太高看我了!” 听到她这明显的嘲讽的话,独孤皓的手紧紧地攥着,那青白相间的骨节儿上,似乎是宣告着,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的不悦!“荣华,你我相识一场,你又何必如此与我说话?我知道,你以为今日这局是我布的,可是我若说不是,你可会信?” 独孤皓说完,一双眼睛便紧紧地盯在了荣华的脸上,祈盼着她能点个头,或者是说个会!可是没有!荣华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对着浅浅地笑着!那笑里头,怎么都让他觉得是一种远离,是一种推拒,是一种排斥! 独孤皓有些急了!“荣华,你可是真的不信?你我相识也非一日两日了!虽然不能说有多好的交情,可是我待你如何,你心里也该是明白的!我知道,你待我,分明就是与待海涛不同!为什么?” 荣华则是略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四皇子此言何意?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荣华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弱女子,即便是得了一个尚一品的公主封号,那又如何?荣华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认与您的差别并非是目光可见,还请四皇子,小心慎言!” 独孤皓一愣,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她这是在暗示什么?在暗示昨日殿中父皇所说的话?关于自己的正妃之事?她为何会如此说?是因为她在乎?不知为什么,独孤皓意识地就希望是因为后者! “荣华,昨日我在殿内向父皇请旨赐婚,你可是觉得我太过唐突了?” “四皇子,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您也是有了正妃人选的人了。而荣华,是断然不会与人为妾的!再者,生母尚未找到,荣华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这些!时候不早了。四皇子总是站在这伊府门口,怕也是不妥!再让一些有心人看到了,大加利用,对于四皇子来说,可就是得不偿失了!请恕荣华失陪。” 独孤皓反应过来的时候,荣华已然是越过了他,进了伊府的大门!他就静静地站在了大门外,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远,而那厚重的大门,则是缓缓地合上! 注定如此么?不!不可能!即便是自己现在不能娶她,也断然是不会让别人先娶了她去!独孤皓的眼中闪过一抹的阴冷,只要是自己尽早地解决掉了大皇子,那么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 “回来了!”凌王笑吟吟地看着一脸疲惫的荣华,亲自解了她身上的斗篷,一脸疼惜道:“快让为父瞧瞧!怎么样?他们可有让我的宝贝女儿受气了?” 荣华摇了摇头,“没有!父亲,我总是觉得这心里头堵的慌!” “什么?” “虽然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都很疼我,什么都顺着我,依着我!我能感觉的出来,她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她的手轻轻地摸着我的头的时候,那么软,那么暖!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和父亲赚了那么多的银钱,却是每年都要义诊、施粥,总之是能做的善事她都尽力在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和父亲那样好的人,却是不能长命?甚至,甚至是连个子嗣也不能留?” “好孩子!”凌王将红了眼眶的荣华轻轻地搂了搂,“心里头不痛快,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笑话你!” “父亲,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明明这世上有那么多的恶人!就像是那个刘府的老太太,可是她却为什么那么长命?为什么伊家的父母却是要突遭横祸?还有哥哥!他那么优秀,那么能干!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的不公平?” “你说的对!这天底,不公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像是当年我与你母妃,不也一样是不公平!不过还好,至少,让我找到了她,虽然辛苦,可是我总算是解除了她身上的毒!荣华,这不公之事太多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地去帮助那些好人,惩治那些坏人!无愧于我们的内心,这就足够了!” 顿了顿,凌王又道:“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太过薄弱的!荣华,我知道你的心里头苦!你想他们,想你哥哥!可是人生便是如此!老天爷给了你一个锦衣玉食的生活环境,便注定是要再夺走你些什么!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可以要什么,便有什么的!即便那个人是帝王,也是一样的!人生就是如此,有着许多磨难,许多的无奈!可是同样的,我们也是有着许多的快乐和幸福。不是吗?所以,荣华,打起精神来!我达奚华洛的女儿,可不是水做的!” 荣华伏在凌王的怀里,感受着一个父亲的身上传来的温暖的感觉!真好! 好半天,她才吸吸鼻子,“父亲说的对!虽然是没有了自小守着的他们,可是我又找到了父亲!而且还有我还没见过面的母亲!老天已经是对我很好了!我已经是很幸福了!不该再奢求的太多了!有你们陪着我,我就应该知足了!” “好孩子!这些年,父王也知道你一个人过的苦!可是父王也是没有法子!你母妃的身体太过柔弱,若不是因为她体内的毒陲是拔除了干净,我也是没法子来西凤的!荣华,你母亲很想你,真的!做梦都想!如果不是害怕我们会连累到了你,早就将你接走了。你要怪就怪父王狠心,千万别怪你母妃!” 荣华摇摇头,直起了身子,红着眼眶道:“父亲,我不怪你!这些年,我过的很好!倒是母亲,这十几年来一直受身体毒药的折磨,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唉!罢了,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了!来,跟为父一起盘儿棋!看看你的棋艺有无长进?” 这一日,父女俩也不知道是杀了几盘儿,总之,整个花厅里,都是时时地回荡着他们父女俩的笑声! 而门外的宋嬷嬷,则是一脸欣慰的笑!真好!终于是和王爷团聚了!很快就能见到王妃了吧?宋嬷嬷伸手抹了一把泪儿,喃喃道:“这么多年了,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呢!真是没想到!” 宋嬷嬷一直都以为王爷和王妃都已经死了,也难怪!当年凌王葬身火海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再加上过后,一直没有凌王的身影,所有人,都以为凌王是真的死了!宋嬷嬷虽然知道王爷的本事,可是也架不住这流言的力量!再加上这么多年,也没见王爷和王妃来寻过小姐,自然也就以为他们是真的死了!从此也就断了别的心思,一心一意地照顾好小姐了! 傍晚,如意带回了消息,老夫人本该游街,念其年纪大了,如今已是将人收押了!而刘明远也进去了。具体的,还没有判,不过据里面的人透露,最轻,也是要判一个流放了! “流放么?也还好!毕竟是母亲的娘家人,若是太过了,怕也是不妥,百姓们都是如此,现在虽然是都站在了同情母亲的角度上谈论这件事,可是过阵子,便又会觉得我这个晚辈做的太过了!” 凌王眉毛一挑,“那又如何?你是我凌王的女儿,哪个不怕死的敢议论你的是非?” “父亲这是典型地要以权压力了?” “那又如何?本王就是这么嚣张,如何?不过,为父现在想的北梁那边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肖太子走了也有几日了,怎么也没有消息传回来呢?” “他回北梁自然是有正经事要做了!你这般地着急做什么?” “小丫头,我这可是为了你好!现在西凤京中的局势太过紧张,我看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带你去北梁好一些!” “父亲的意思是说,这京城要乱了?”荣华的眼中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现在皇上的龙体康健,应该还不至于吧? “对了,我听说这西凤的皇宫里头有一支千年灵芝,你可曾听说过?” 荣华点点头,“听说过!那株灵芝,听说也不知是哪位臣子进献的!怎么了?父亲想要这株灵芝?” “你母妃的身体虽然是没有大碍了,可是仍是太过娇弱,不然,这一次,我定然也是会带她来的!那株灵芝,倒是可以帮到你母妃。我今日便去探上一探。” “不可!” “为何?”凌王一皱眉! “父亲,那株灵芝,并不属于太医院,也不在药膳房,而是在皇后的寝宫里!” “什么?”凌王一惊,“怎么会在皇后那里?” “这株千年灵芝,原也是皇后的娘家人进献的,本就是为了庆贺皇后诞辰时所献!自然就在皇后的宫里了。” 凌王皱眉道:“这可是有些麻烦了?那皇后的宫中可是守卫极其森严?” 荣华点点头,“父亲还是不要去冒险了!想要灵芝,再想别的法子吧。”说完,眨了眨眼,笑道:“皇后最宠爱的九公主,如今可是有些痴傻疯癫呢?你说,若是我以治好她女儿为条件,她会不会将那株灵芝送与我?” “不好说!而且,我看皇后对你可是有戒心!摆明了不信任你,应该是不会轻易让你去诊治的!” “无妨!狩猎,不是快要开始了吗?我总会有法子,让皇后主动来找上门的!”说完,狡黠地笑了笑,引得凌王轻笑道:“你这个丫头!可是有了什么好主意?” 荣华上身微顷,低语了几句,竟是引得凌王哈哈大笑!荣华也是轻抿了唇,淡笑不语了! 次日,一辆马车停在了天牢的门前。 那守卫一看来人,态度立刻就恭敬了起来,“原来是公主殿!给殿请安。” “免了!众位辛苦了!我今日来,是要见一个人,不知道,是否方便?” “还请殿明示!” “我想见见安王妃,只是有几件事,想问问她。不知道,是否方便?” 几名守卫面面相觑,这可是新晋上来的大贵人!可是凌王府唯一的公主,一干人等自然是不敢怠慢,将荣华请了进去。 这天牢也是分着几个等级的!而现在荣华正看到的,应该算是高级一些的!这里并不像是那样普通牢房阴暗潮湿,肮脏混乱,倒是十分的干净!整个过道里,安静地几乎就像是这两旁根本就不是牢房,里面根本就没有人!除了一行人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别的了! “殿,这里到了。小的就不打扰公主了。您什么时候好了,唤小的一声就行!小的就守在外面。” “有劳了。”话落,便见如意递上了一个厚厚的荷包! 荣华这才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眼前那一根根木桩内的安王妃!此时的安王妃正坐在一张破旧地褥子上,侧着脸,看着书。头发凌乱,仿若枯草!那拿着书的一双玉手,此时,也是微微泛黄,指尖上,似是还有不少的污垢!一身的衣裳虽然是还算干净,可是到底是没有了昔日绫罗绸缎的陪衬,现在的安王妃,就与外面大街上的一名乞丐无异! “好久不见了,安王妃!”荣华的声音极轻,似是怕惊到了正在看书的安王妃!而安王妃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拿着书的手,却是猛然便是一紧!是她!是她来了! 安王妃缓缓地抬起头,转过身,那一张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精致的妆容,素颜朝天,虽然干净,可是那脸上的细纹,也是全都显露了出来!她的嘴巴干涩,嘴角似乎是起了泡,而嘴唇上,泛起了一层白皮,有些像是肝火旺盛的征兆! 看着安王妃那略显苍白的一张脸,头发也不再是乌黑亮丽了!此时像极了那秋收时,田里的麦秆儿,杂七竖八地被人搁置着! “呵呵!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那位守卫唤你公主?我倒是稀奇了,怎么?皇上终于答应让你和亲北梁了?你已经被赐予了公主的身分吗?”安王妃的声音有些涩涩的,哑哑的!听起来很不舒服!明明看起来就是很没有精神的一个人,可是她的一双眼睛里,却像是透出了一种极为浓烈的光彩!像是猎豹看到了猎物! 有那么一瞬,荣华的心里便觉得很不舒服!事实上,从她与安王妃有过接触以来,这个安王妃就没有让她舒服过!不管是以前没有见过面时,还是后来在具体的接触中!这个安王妃对她似乎是有着很浓的敌意! “我的身分的确是公主!不过,却不是什么和亲公主的身分。安王妃,你可曾听说过卡卡族的凌王?” “自然是听说过!凌王,那样一个风华绝代,惊才绝逸之人!天谁人不知?就像是现在的肖太子一般!当年的凌王,就像是太阳!没有人不知道他!” “我是凌王府的公主。我姓达奚!”荣华十分平静地说道。 安王妃听了,却是不淡定了,猛地起身走了两步,再细细地打量着她,“没错儿!像!你的确是很像她!不是这张脸!而是那一双眼睛!你像极了她!”说着,再稍稍后退了一步,再将她全身上打量了一番,“你现在身上的这股气质,倒是与当年的她有七分的相像了!” 荣华的眸底闪过一道暗茫,“你知道我母妃是谁?” 安王妃听了,竟是低低地笑了起来,“呵呵!你母妃?哈哈!她死了!她死了!她不该生的比我漂亮!她不该引起那么多王孙公子的注意!她不过就是一名小小的庶女!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她就是个贱人!贱人!勾引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还不满足,居然还想着勾引凌王!她该死!该死!” 听到她这般恶毒的诅咒自己的母亲,荣华的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安王妃,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抹煞掉她在别人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了吗?我父王到现在还在惦记着我的母妃,一生只我母妃一人为妻!可见她在我父王心目中有多重要!反倒是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可知道安王在外面过的如何?你的安王妃的位置,又是被何人给取代了?你现在是一名犯妇,不止是你!还有你的子女,也全部都受到了牵连!安王妃,我真是可怜你!” 安王妃在荣华刚刚出声说话时,便一直是没有了动静,不说话,也不笑!待荣华说完了,她才有些似乎是没有完全明白过来一样,“你说什么?你说谁?你父王?他还活着?你见到他了?” “这是自然!若是没有见到他,我如何会成为凌王府的公主?”荣华说话的同时,一直在细细地观察着安王妃,不放过她面上及肢体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变化! “呵呵!”没想到,安王妃竟是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眼中带泪,笑中,似乎也是带着一丝的凄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不会死的!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就会轻易地死掉了?呵呵!” 荣华看着她有些受惊过度的样子,其实,安王妃现在,更像是一种喜极而泣的状态! “你见过我父王?” “当然了!当年,是我先遇到他的!明明就是我先遇到了他,可是为什么他却是要娶温蓉?她不过就是一个庶出的丫头,有什么资格成为凌王妃?有什么资格站在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身边?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的优雅迷人!温蓉,不过就是一个贱婢所生的丫头,有什么资格成为卡卡族的女主人?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 荣华一时有些头疼了!本来,自己是想着通过安王妃来了解一些有关母亲的事,或许从她这里可以得到一些当年事情的真相!可是没想到,倒是让她听到了这样复杂的一段关系! “安王妃,当年为什么温家会传出二小姐病逝的谣言?” 安王妃的唇畔扬起了一抹苦笑,“为什么?呵!那个温蓉,也不知是练了什么邪魅功夫,竟然是将那么多的青年才俊给耍的团团转!可是那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皇上给利用了?” 说到这儿,安王妃似乎是又回到了自己还在安王府时的模样,头微微抬起,巴微微朝上,一股傲气,自骨子里透了出来!“你想知道当年你母亲是为何嫁到凌王府的?又为何还隐没了身分?是不是?” “正是。” “呵呵!好呀!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先让我离开这里!” “离开?安王妃,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可不过只是一名外族人的公主,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将你放出来!” “是吗?那么,你可以去找肖冬阳呀!他既然是有法子能将我送进来,自然也就有法子再将我带出去!伊荣华,哦不!现在应该叫你达奚荣华了!我的这个要求可是一点儿也不过分哦!比起当年事情的真相,你说,哪一个才更重要呢?” 荣华微眯了眯眸子,“肖太子现在并不在西凤。你若是想说,我便洗耳恭听,你若是不想说,那么,我自然是还会有别的法子打听得到!” 听到如此冷静的话,安王妃再次笑了,“这一次,你倒是像极是了凌王呢!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镇定自若!不过,你说,若是我拿一个肖冬阳的秘密给跟你换,再加上当年的真相,这些,还不值得你考虑一吗?”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三了,在我们这边的习俗里,也叫小年儿!不知道对于亲们来说,今天是什么日子?雪就在这里,祝大家小年儿快乐了! 第三十二章 交换秘密? 正文 第十一章 初试小成!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一章 初试小成! 章节名:第十一章初试小成! 终于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担忧,白云潇沉声道:“小猪,你留在这儿,和赤木在一起,不许乱跑。我进去看看荣华他们。” “我和你一起去!” 白云潇早已走出了几步远,头也不回地冷声道:“留在这里!别给我添乱!”顿了顿,又道,“别让你姐姐为你担心!” 逸歌登时便愣在了原地,脸上受伤的表情,显而易见,赤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歌儿,听话,咱们就在这里等就是了。他们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雷天和如意在吗?” 逸歌呆呆地点了点头,直直地望着白云潇背影消失的地方!其实他说的对,自己现在没事就好,不能让姐姐再为自己担心了! 天色已经是完全的暗了来!王都尉他们这边已经是燃上了火把,都是一脸的焦急! 逸歌更是急地来回地走着,“赤木哥哥,怎么办?都过去一个时辰了!他们怎么一个也不出来?姐姐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事?” “不会的!你姐姐身边有那么多高手护着,而且,师兄不是也进去了吗?他可是厉害的很!你不用这样担心!” 就在逸歌实在忍不住,想要冲进去的时候,远远的似乎是看到了火光! “赤木哥哥快看!是不是姐姐他们出来了?” “应该是!走,我们过去看看!”赤木的话音一落,众人都举着火把迎了上去。 第一个出来的,是雷天,后面紧跟着的,便是荣华和如意! “姐姐!”逸歌激动道:“赤木哥哥快看!是姐姐,姐姐没事!” 赤木脸上带着笑,显然也是放心来,“嗯,没事!没事就好!”可是话音刚落,赤木的脸色就变了!他大步冲了过去,见起先同他们一起进去的几名伊府的侍卫竟然是扶着白云潇出来了!而白云潇的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对,赤木的心里咯噔一子!“不好!师兄中毒了!” 逸歌这才注意到白云潇的脸色似乎是泛着些许的青色!一阵慌乱后,众人回到了平台县城中。 逸歌等人焦急地守在子里,而荣华和赤木则是一左一右地守着白云潇。 半晌之后,赤木吐出一口气来,“差不多了。伊小姐,你的针法较好,你来为师兄行针吧。” “好!”荣华接过如意递过来的银针,而赤木则是将白云潇翻过身后,褪去了他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脊背来!荣华的脸稍稍一红,第一次给男子如此行针,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可是白云潇中了巨毒,若是不如此,万一而针错了穴位,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如意往外瞧了一眼,再看向自家小姐时,那眼里的同情神色甚浓!幸好荣华正低头为白云潇针炙,并没有多加注意,否则,定然是会看出什么来。 而王都尉等人则是都在议事厅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宋将军说了,宋将军微微有些担忧,“想不到连白神医也中了毒。只是不知道他们此行,究竟是否找出了破解那瘴气之毒的法子?” “将军,咱们在此滞留多日了,来了这么多的太医,也不见有什么效果,依末将看,这伊院判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娃娃,也是没有什么好法子了!这皇上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是派了这么一个小女娃来,简直就是拿这瘴气当儿戏了!” “闭嘴!皇上的决定,也是你我能够非议的?”宋奇绷了一张脸,怒斥道。 那名副将虽然被训的低了头,可是看上去,仍是不服气的。 “将军,依末将看,那名伊院判定然是有法子解这瘴气之毒的。” “哦?何以见得?”宋奇的脸上已渐喜色。 “回将军,属等人看到伊院判和白神医等人在进入那瘴气前曾每人服了一粒药丸,在里面待了约莫有三四个时辰的功夫,可是除了白神医外,其它人均是安然无事!这说明了什么?那伊院判手中定然是有了可以解瘴气毒的解药,只不过,也许她配的不多,或者是用药极为名贵,再或者就不知道她是存了什么心思,而不肯告之我们了。”那名副将的神色有些不满,显然是认为伊荣华早就有了对付那瘴气的法子,却是不肯直言。 王都尉一皱眉,明显就想到了先前方医正在那长岭山脚所说的话,拱手道:“宋将军,卑职是负责伊院判及白神医此行的安全的。如果按照这位将军所言,那是不是伊院判和白神医要死在那瘴气之中,才算是消了他心头的疑虑?他们是医者,身上自然是备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的药物。若是伊院判此行什么准备也无,在这里再要耽搁几日,自己才能进入那瘴气,莫不是众位将军就觉得满意了?哼!请恕卑职鲁莽,卑职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讲道理之人!卑职出京前就曾听闻,伊院判闻得彰南之祸后,便一直是在府中配制一些能解寻常毒物的解药,皇上旨次日,便全力赶往平台县。伊院判为了守在这里的将士,不惜以身犯险,竟是得军中将士如此猜忌!卑职还真是见识了什么叫以怨报德!” 一番话说的刚正不阿,大义凛然,先前说话的那两名副将皆是被暗讽的面色羞红!宋奇也才意识到了自己部的失言!正了脸色道:“王都尉,此事是我宋奇御不严!伊院判千里迢迢赶往平台县,连口茶水都未尽,便直接去了长岭山脚,的确是我等的疏忽!着实不该如此误会伊院判!王都尉放心,这话,我军中再不会出现第二次!” 王都尉的面色这才较为舒缓,“白神医的毒当是并无大碍,不过要休息几日。卑职过来时,听到那位赤木公子说,现在伊院判已是将白神医的毒解了八成,剩的,再辅以药物便可全部清除。” 宋奇点点头,“如此甚好!” “大人,他们几人从那里面带出了不少的药草,只是不知道对解这瘴气,是否有用。”王都尉再次开口道。 “那就再等等吧。明日再说。你们定要护好伊院判等人的安全,绝不可再有任何于伊院判等人不利的言论再传出来!” “是,将军。” 赤木在白云潇的子里守了一夜,因为逸歌的坚持,说是白云潇是为了姐姐才中的毒,理由应自己这个妹妹这代为照顾,所以,她也留了来!赤木如何会不知道她的那点儿小心思,只是笑了笑,没有戳破! 这一晚,白云潇不断的反复发热,退热,再发热,再退热。如此反复的折腾了三四次,逸歌终于是累的趴在了外间儿的软榻上,起不来了! 赤木给白云潇服了药后,出来看到逸歌的样子,便摇头笑了笑,看向她的眸子里的温柔,盛的满满的,似乎是要溢出来一般!白云潇给她取了一床薄被盖上,坐在了一旁,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睡熟了的逸歌。半晌后,赤木喃喃道:“何苦呢?你明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 声音轻若烟雾般,在内轻轻环绕一圈,便静静散去,没人知道,他这番话,究竟是说是逸歌,还是在说他自己! 次日逸歌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寝室里,再出门一看,已是近午时了!逸歌匆忙梳洗了一番,百香跟在她身后跑着,“二小姐,你慢些!小姐她们都在后院儿试药呢!” “试药?如何试药?”逸歌边跑边问,待到了后院儿一看,早没人了。 逸歌的眼珠子一转,便出了府,“百香快点儿!他们定然是去长岭山脚了!” 果然,逸歌赶过去的时候,约莫有一二百人正在那浓雾的一里地外,离那浓雾仅数十丈的地方,荣华和雷天等人正蹲在那里,似乎是在摆弄什么东西。逸歌想要跑过去,被王都尉给拦了! “伊院判果然是没说错,说您一定是会找到这里来!二小姐,那边儿太危险了,您还是就留在这里就好。稍等一,他们马上就过来了。估计这会时间也差不多了!” 逸歌轻咬了嘴唇,有些着急道:“姐姐她们怎么会离的那么近,会不会中毒?” “二小姐,您放心吧!”刚赶过来的百香劝道:“昨日您不是也进去了,如今不也是好好儿的!小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事?” 逸歌一想也是,只得留在远地,有些紧张地看着前面的一行人。 雷天的眼眼似乎是动了动,“小姐,差不多了,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了,如果是大军的话,这会儿估计早已经是通过那瘴气了。您看,是不是将那几只兔子弄回来?” “嗯,的确是差不多了。这样,你去将那几只兔子弄回来,至于那几只猪,再让他们待一会儿。” “是,小姐。” 约莫过了近一个时辰,荣华等人才往回走。逸歌注意到,他们身后还押着几只兔子,和几个犯人。 “姐姐,你们怎么样?成功了吗?” “嗯。基本上是没有问题了。用过膳了吗?”荣华笑看着逸歌。 “没有!我不饿!姐姐,这几个犯人是怎么回事呀?” “没什么!不过都是些恶棍,本来是被平台县的县令判了死刑,后来,我想到了咱们要试这个解药,总是要以活人来试最佳!我的本意是由我自己来试,可是雷天他们不同意。后来宋将军提及了此事,我觉得甚妥!若是成了,他们能活着走出那瘴气,那么,他们便由原来的死刑改为牢狱之刑,或者是流放!” “这法子也是不错!至少,可以让他们有一丝生的希望!” 荣华摇摇头,“总归是一条性命!斩首之刑,虽然残忍,可是却几乎没有痛苦!可是若是前来试药,万一那解药无效,岂不是就要被那瘴气活活毒死?受的罪,又岂是比那斩刑简单?这样做,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身为医者,本该是治病救人的,如今却是要旁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换取更多人活着的机会!这是在蔑视生命!” “姐姐,你也别想太多了!他们不是都平安回来了吗?”逸歌劝道:“再说了,宋将军不是也说了,他们都是十恶不赦之人,如今,也算是为他们身上背负的罪孽减轻了一些!他们的良心也许反倒是好过了!姐姐这样做,他们心里反倒是更加地懂得了生命的珍贵,以后即便是有机会出来了,也断不会再去害人了!” 荣华一愣,没想到向来是无忧无虑的逸歌竟是会有如此的想法!笑道:“不过是才睡了一夜,怎么感觉你就像是突然就长大了许多?” “姐姐别笑我了!” “你没有去看白云潇?” “没有!我一起来就去找姐姐了。可惜姐姐不在!我便追到这儿来了!那个妖孽那儿,不是有赤木哥哥在照顾他吗?” 随行的太医和军医们都一一为那几人把过脉后,竟是全都神色激动,“成了!成了!” “禀伊院判,他们的脉相都是极其平稳,并无中毒的迹象!”方医正神色兴奋地说完,便听到一名副将道:“当真吗?如此说来,我们明日便可进入彰南了?” “不行!”荣华正色道:“他们现在的脉相平稳,不代表就是没有中毒!方医正,为了保险起见,他们都应该在我们医者的仔细检查后,再观察一夜,才可确定,确实无碍!我们不能拿十万大军的性命冒险!哪怕是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也不行!” 荣华说完,便吩咐几名太医将那几名犯人带回去,仔细守着,并且注意他们的一言一行,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把一次脉,并且要将望闻问切四项,全都做足了,然后做好详细的问诊记录。 荣华的态度,倒是让原本昨日还对她有些意见的几位将士,一时间竟是对她另眼相看!不急于求功,而是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还真是让他们有些从心底里服气了! “歌儿,咱们快些回去看看白云潇吧。他体内的毒虽然是清除了大半儿,可仍是得好好休息几日。”荣华说着,便上了马车。 荣华一进门,便看到白云潇正坐在厅里,跟赤木说着什么,脸上似乎是些愠色,一看到荣华进来,二人便都默不作声了! “怎么了?白云潇,你自己不知道你中毒了吗?怎么还跑到这外间儿坐着来了?药可用过了?” 听到荣华的几句话,却是句句都是关心,白云潇只觉得心间一暖,某个地方,顿时变得软软的,柔柔的,“没什么!我和师弟不过就是有些问题无法达成一致!药,我刚才已经喝过了。你放心,现在我是你的病人,自然是会听你的话。” “最好如此!”荣华说着,便过来将手搭在了他的腕上,开始把脉。 感觉到她略有些凉的指腹触摸着自己的皮肤,白云潇的心底里顿时便是一片滚烫!一种将荣华抱在怀里的冲动,迅速地升了上来!白云潇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便渐渐收拢,指节隐隐泛白,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站在他身旁的赤木,自然是看的清楚,面上,便又多了几分的阴郁! “还好,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药还是要用的。赤木,这几日,就要辛苦你了!” “伊小姐客气了。他是我师兄,照顾他,我责无旁贷!” 荣华却是一脸的歉意道:“说到责无旁贷,倒是该是我荣华说的!白云潇是为了救我才会中了毒!只是现在,我有皇命在身,不能留在这里照顾你。” “不必了!有赤木一人就够了。” “我今日将那叶子试过了。含在口中,果然是有驱毒的功效!只不过,我担心会有什么后遣症,或者是那叶子只是有延缓毒发的功效,所以命了太医守着那试药的几人,若是过了今晚,再无事,应当就是无事了。” “嗯。你昨晚定然也没睡好吧?可有查出了那是什么药草?” “我几乎是查遍了所有的典籍,可是也只是发现了几种与其生长的类似的药草,并没有能找到与其完全一模一样的!” “既然如此,我们便先给这药草取个名字吧。总不能用它解了毒,却是连名字也没有!” “也是!这药草,你发现了,我也发现了。可是你却是为了救我中了毒,这样吧,这药草的名字就由你来取!” 白云潇的眸光闪了闪,“由我来取吗?也未尝不可!”稍一思索,白云潇便笑道,“既然是你我二人都发现了,说明这药草与你我有缘!这样吧,这药草,就是白伊草好了。” “白伊草?”荣华重复了一遍,似乎是觉得有些怪异,不过却是挺好听的! 逸歌的眼神暗了暗,而如意则是直接就甩了个眼刀子过去了!奈何现在白云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荣华的身上,对于其它的,全都是视而不见,佯作不知! “这名字倒也是蛮好听的!也罢,就叫白伊草吧!”见荣华应了,白云潇脸上的笑容似乎是更深了些,也更柔了些!赤木则是一脸没救了的表情,转身进了内室。 “既然你这里没有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他们负责看着那几名犯人,我得先为解毒做着准备,看看咱们采回来的药草能有多少,明日,好安排人和我一起进去采药!” “慢着!荣华,你明日还要再去?” “这是自然!咱们采回来的那些药草,根本就是不可能够十万大军用的!怎么能不多采些回来?” 白云潇脸色正肃道:“那里面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若是没有一些药草常识的人,是极有可能会被误伤的!而且里面还有一些毒物!你别忘了,我就是被里面的毒蜘蛛所伤!” “我知道,明日我会小心些的!不过,我配制的那些药丸,怕是不够明天用了。你昨日也幸亏是先服了一粒,否则,怕是撑不到回来了!可是明日,若是再遇上了那毒蜘蛛,可就真的麻烦了。” “我有主意让你能拿到更多的药草,却不必亲自冒险,更不必其它人也犯险!” “什么法子?” “你明日就让雷天和赤木二人进去就成了。他们的身手好,多进出几趟便可。你以为如何?” “这?”荣华想了想,看向赤木,“你可愿助我们一臂之力?” 赤木看了白云潇一眼,似乎是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点头应了! 荣华心中高兴,“这样吧,明日让如意也去!不过,你们三人明日定然要在一起,绝对不能走散!而且,进出也都要注意除了我让你们采的草药以外,其它的,还是都不要碰!那里面太过诡异了些!” “放心吧!你别忘了,我可是专门配毒的!” 荣华笑道:“也是!是我一时大意了!竟然忘记了有你这个高手在!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那你先休息吧。对了,你们用过午膳了没有?” “用过了。你们还没用午膳?” “没!这就回去用了。你好好休息吧。迟些我再来看你。” 用午膳时,荣华看着一脸心不在焉的逸歌道:“歌儿,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不是最爱吃这道莲藕排骨汤了?今日怎么不用了?” “没什么,就是不怎么饿?” “怎么可能?你今儿早膳也没用!怎么会不饿?”说着,荣华不由分说地便直接开始为逸歌诊脉了,片刻后,松了手,“脉相平稳,也没什么事呀!歌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逸歌看荣华一脸的关切,竟是眼眶一红,豆大的眼泪便吧嗒吧嗒地滚落了来!荣华一看,慌忙放筷子,“怎么了这是?好端端地怎么就哭了?可是昨晚上那个赤木欺负你了?” 逸歌摇摇头,“没有!姐姐,不怪他!是我自己没用!” “歌儿不哭了!歌儿怎么没用了!歌儿又可爱,又聪明,而且力气还特别大!还能帮姐姐赶跑坏人呢!这样的好妹妹要是没用了,那天底的人岂不是都没用了?” “姐姐!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 “怎么会?姐姐不是说了歌儿很可爱吗?怎么会讨人厌呢?我看那赤木,不也是挺喜欢你的?还有雷天、如意,哪个对你不是像是对自家亲人似的,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那那个死妖孽,也不讨厌我吗?”逸歌似乎仍是不相信。 荣华听了,心底里有些明白了,到底是重活一世的人了!看来,逸歌这个小丫头是对白云潇动了心思了!想明白了这个,荣华便有些促狭地笑了笑,“歌儿是不是心底里有了喜欢的人了?让我猜猜,是什么人,能配得上我们这么可爱的歌儿?” “姐姐!”逸歌红了脸,嗔怪了一声。 荣华看她这样子,对刚才的猜测便更是确定了几分!“歌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白云潇?我看你们平时偶尔逗逗嘴,倒是有趣的紧!不过,你当真不介意以后他都叫你小猪吗?” “姐姐!”听到荣华说的这样直白,逸歌便是脸皮再厚也是有些撑不去了!索性饭也不吃了,扭头就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荣华看着她的反应,轻轻地摇头笑了笑,“歌儿还是个孩子,那个白云潇一看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再加上他的身分,看来,歌儿注定是要吃些苦头了!” 一旁的如意听了,则是凉凉道:“二小姐吃苦头是肯定的!不过,貌似跟白公子的身分无关!” “呃?”荣华又有些不明白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其它的女子喜欢白云潇?不应该呀!最近这两年,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女子围着他转呀!”猛然,荣华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叫一声道:“对了!那上卡卡族的小公主!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她了!她跟白云潇之间,似乎是有些麻烦呢!” 如意一拍额,有些无力道:“小姐,您与其担心二小姐,倒不如先担心担心您自己吧!” “什么?”荣华一时有些懵,“你是说这次的彰南之行?” 如意无力地撇了撇嘴,她能跟小姐说,现在的少主很生气吗?不能!不仅仅是少主会劈了她!就连眼前的小姐,怕也是会劈了她!自己就这一条小命儿,还是好生保着吧!万一再打破了少主的计划,那自己怕是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荣华看着一桌子的菜,叹了口气道:“灵雁,将这些菜端去二小姐房里。看着她用了,你再回来复命!若是她就是不肯用,你就去膳房给她拿些点心,她早上就没吃东西,这午膳本就用的晚了,再不好好吃一些,可怎么成?”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午,荣华先去医庐看了那几位试药的犯人,又将雷天、赤木和如意三人叫到了一起,仔细嘱咐了几句。然后去看了白云潇,见他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闷,便留在那里,陪他了一盘棋,又亲手为他烹了一壶茶,才去看望闹着别扭的逸歌。 逸歌后来还是在灵雁的劝说加监视又吃了一些,不过没有平时用的多,所以灵雁又到膳房去亲手为她做了些点心送了过来。荣华进时,逸歌正有些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巴枕在两只手的手背上!呆呆地望着窗外!那桌子的正中间,还放着灵雁做的点心! “歌儿,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逸歌一看是荣华来了,神色有些不太自在! “歌儿,姐姐最近一直都忙,很少没有和你一起谈心了!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白云潇?” “姐姐为什么要这样问?”其实逸歌后半句话是,‘难道姐姐也喜欢上他了?’不过,她问不出口! “歌儿,姐姐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白云潇这个人,只怕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此人的心计颇深,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却是极擅计算谋略之人!而且,你对卡卡族也许并不是很了解!他既是卡卡族的巫医,那么,他就只能是娶一名卡卡族的女子为妻!若是娶一名外族女子,也是只能为妾,不可为妻的!歌儿,你是我的妹妹,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你比那些和我有着一定的血缘关系的所谓的亲戚,更让我心疼!我不能看着你受委屈!让你嫁他作妾,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歌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逸歌没有想到姐姐会跟她说这些!原来以前一直以为姐姐多少会对这样一个耀眼的男子动一点儿心思的!可是现在看来,她刚才的那番话说的是极情深意切,又极为理智!难道,那样一个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男子,都不足以让姐姐动心么? “姐姐,你,你这么说,是要我不要再喜欢他吗?” 听到了逸歌的回答,荣华先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歌儿总算是跟她说心里话了!可是接来,心中又是一揪!毕竟,刚才的话里,她已经承认了,她的确是喜欢上了白云潇!那个身分有些尴尬,可是又有些神秘的男子!这,怕是会成为歌儿的劫!这一点,可是荣华不愿意看到的! “歌儿,你告诉姐姐,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逸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好像是不知不觉地,心里就有了他,开始想着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看到他的时候,心会跳的很快,看不到他的时候,又常常会想,他现在在干什么?总之,就是不由自主地会常常地想起他啦!” 荣华看着逸歌羞红的脸色,轻叹一声,“歌儿,你还小!还没有及笄,说起来,像白云潇那样的男子总是在你眼前晃,你若是不动心,也的确是很难!不过,还是听姐姐一句劝,别太早就把自己的心交出去!至少,你得先确定,这个男人,值不值得你托付终生?他是不是会真的疼你?至少,不能让自己受到伤害!” 看到现在的逸歌,荣华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当时,哥哥也是这样劝过自己,可惜了,固执蠢笨的自己,没有听得进去!反倒是偏听偏信许氏和刘丽华的话,最后,才会被伤的鲜血淋漓!自己能得以重生,不过就是万中无一之事!歌儿若是也受了伤,又当如何?哥哥没了,她现在就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了,自己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尤其是在感情上一片空白的她,这么的单纯可爱,怎么可以让她被一个男子伤的体无完肤? 其实,也不是荣华对白云潇有偏见,她只是觉得,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的确是有些太深,太宽了!先不说白云潇皇子的身分!就单说一个卡卡族的巫医,他怎么可能会娶一名外族人为妻?卡卡族的族长不会同意!他的族人们也不会同意!再加上当年他母亲执意嫁给一个外族人,最后却是酿成了那样的一个悲剧,好好的一个美人儿,早早地便香消玉殒!若说她的死与当时的太子府后院儿无关,怕是没有人会信吧! 就凭这一点,卡卡族的族人们,也是不会答应的! 逸歌听了荣华的话,果然也是冷静了许多,仔细地想着她与白云潇之间的可能性!最后,神情有些沮丧道:“姐姐,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那个妖孽,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我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荣华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能看明白这个,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卡卡族的小公主与他,也的确是最为相配的!至少在他的族人看来,他们才是最为登对的一对儿!” 逸歌听了,顿时瞪大了眼,不过也只是一瞬,便错开了脸,原来姐姐竟是不知道白云潇对她的心思吗?这么说来,那妖孽岂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了?逸歌的心里,便是莫名一痛!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心里头的那个妖孽! 荣华又安慰了她一番,又折返到了医庐去看那名犯人,最后,才回到院子里用了晚膳,躺在里歇息了。 只不过,她才刚躺,还没有睡着,便觉得身边似是有一道黑影压了过来。荣华因为是侧身躺着,脸朝向里侧的,突然感觉到的一股压力,便让她的心底一惊,出声道:“谁?” 说着,同时便做着转身的动作! “是我!”熟悉的声音传来,荣华已是躺平了身体,还没有看到来人,鼻端那熟悉的淡淡的梅香味儿,已是告诉了她,来人是谁! “你怎么来了?” 男子的眼底一沉,似是有些不悦,“怎么?你不想我过来陪着你?” 荣华听了,脸一红,“谁要你来陪了?你,我都已经睡了,你快些走吧!”说着,双手便意识地将身上的薄被往身上拉了拉,除了一张脸外,其它的,全都裹在了被子里。 男子一看她这紧张的样子,轻叹一声,伸出手轻轻地将薄被给她拉来了一些,“别这样!天气还没那么凉!你这样,身子会不舒服!别再闷着自己了!我来,也不过就是来看看你!你还担心我会吃了你?” 荣华听了,脸色更是绯红,垂了眼睑,不敢看他,“你,你没事,还是早些歇息吧!”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说着,荣华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是被一股力道往里侧平移了几分!紧接着,身旁便是感觉到有人躺在了旁边! 荣华急了,“你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你!” 看着荣华着急,竟是一时有了结巴的样子,男子勾唇一笑,“是吗?男女授受不亲?那么,你告诉我,你昨日给他针炙时,怎么不说这话?我看你当时似乎是还觉得他的身材长的很好吧?” 荣华听了,微怔,“什么?”待反应过来,便是面有恼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那是救人,是为了给他解毒!能一样吗?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荣华只觉得自己的腰间一紧,特别是左侧的腰间,还传来了男子大掌的温热之感!顿时只觉得浑身发烫,特别是脸上,似乎像是着了火一般! “伊荣华,我现在在想,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些?你竟然敢看除了我以外旁的男子?而且还是看的他的裸背?就那么好看?” “我哪有看?都说了是为了救人!”荣华也不知是怎么了,急急地为自己辩解道。 “我怎么不知道,那个赤木竟然是还不会针炙了?堂堂白神医的师弟,自小便习医的赤木,竟然是与你相差甚远了?” 荣华一听,一时语塞,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的确,自己当时怎么就忘了那个赤木也是会医的呀?对了!当时赤木用内力给他逼毒来着,后来累了,所以才让自己为他针炙的!对,就是这样! 荣华将自己想的说了一遍!肖冬阳却是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记!“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信吗?不过就是用内力逼逼毒,又不是他也中毒了,至少连针也拿不稳吗?你就是个呆子!” 荣华被他敲了一额头,伸手摸了摸,想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险些没让肖冬阳给气死! “我知道了!赤木这个家伙,果然就是个黑心的!他分明就是没事儿!摆明了就是在偷懒!我怎么就会以为他是累着了呢?哼!如意她们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家伙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肖冬阳翻了个白眼儿,无语了! 而荣华则是突然有些讨好地笑着,问了一句,“对了,你说隐在了暗处保护我,是不是那几个伊府的护卫里面的一个?那日我进了那瘴气之中,你定然不会不管我的,到底哪一个是你?还有,若是当时不是白云潇突然冲了过来,我会不会真的就被毒蜘蛛咬到?” 感谢董美人送上的十颗钻钻!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66朵花花!感谢jan静送上的五颗钻钻!感谢jyu1970送上的五朵花花!谢谢大家!还有两位美人送上的月票!谢谢大家的支持了!新年快乐!其实元旦这几天,对于有工作的人来说,应该是很忙的,因为到了年底,许多的工作要总结、交接,很麻烦!而对于还在上学的妞儿们则是预示着,你们的考试也快要来了!加油吧!不管是已经毕业了的,还是正在与课本奋斗着的美人们!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取得好成绩!剧透一,明天,将会进入彰南了。里面的情形究竟如何?十万大军,能否平定内乱?而伊荣华,又会在那里,有着怎样意外的经历呢?明天见! 第十一章 初试小成!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浮出水面!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三章 浮出水面! “肖太子的秘密?安王妃,你觉得你现在的话,对我来说,可信吗?”荣华没有错过刚才安王妃眼底一闪而逝的得意。 安王妃微愣了一,然后再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向了荣华,“你不想知道,你哥哥死亡的真相吗?” “哥哥?”荣华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楚之色,“我哥哥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哈哈!”安王妃像是听到了天底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放肆地狂笑着!笑到几乎是眼泪都流了出来!就在荣华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的时候,安王妃突然就恢复了正常!“你哥哥的死?达奚荣华,即便是你成为了凌王的女儿又如何?你也一样是一颗棋子!你也一样要受人摆布!” 荣华紧了紧眉,“安王妃,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你不是不信我么?”这次,安王妃反倒是不急了! “好吧,我可以考虑救你出来,不过,我要先收些订金!就先说说当年有关我母亲的事吧。” 安王妃想了想,“好吧!当年温蓉生的倾国倾城,再加上性子柔和,人缘儿也是极好的!只不过,唯一让人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她的出身!她是庶女!这样的身分,便是京中的王孙贵族们再喜欢她,也不可能会想要娶她为正妻的!可是温蓉性子虽柔,可是骨子里却是犟的很!她认准的事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安王妃似乎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年轻时候,“其实,温蓉最早喜欢的人,不是凌王,而是当今皇上!可是谁成想当今皇上的心思太过阴挚,竟然是以为卡卡族会逐步壮大!这一切都是因为光茫极盛的凌王!凌王文治武功,没有一样不在皇上之上,皇上心中不服,可是又能如何?遂想出了这招美人计!因为皇上竟然是意外得知,凌王竟是了温蓉!” 荣华几乎是已经想象出了会发生什么事!她的面色微沉,“可是皇上想尽办法说服了我母亲,让她去接近凌王,使其沉迷女色,无心族内事务?” “没错!的确如此!”安王妃也不否认,只是苦笑道:“可是你知道吗?当初这个计策,还是我献给皇上的!而我的本意,自然就是希望皇上能派我去!我是镇国公府的嫡女,配凌王,也算是登对!可是没想到,皇上竟然是看出了凌王中意的是温蓉!我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吧!” “那我母亲之死?” “你说的是她在温府中的那一次吧?”安王妃摇头苦笑,“那是我和皇上里应外合,将她给偷了出去,而镇国公府未出阁的小姐不见了!这与镇国公府,可是大大的不利!所以,我便煽动了父亲和母亲,说是温蓉得了急症,不治而亡了!” “偷了出去?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凑巧地让凌王遇到了被劫的温蓉,从而让他顺利地将温蓉救!而温蓉被我们给服了一种可以让她昏睡七天的药,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早已是物是人非!陪在她身边的,是凌王,而镇国公府的二小姐已然被葬了!这个时候,温蓉顿觉无依无靠,只能是依附于凌王了!” 安王妃轻吐了一口气,“后面的事,你们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 “我母亲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早早地便在她的身边安插了他的人手。母亲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说的可对?” 安王妃点点头,“你很聪明,这一点,你像极了凌王!” “后来我母亲察觉到了这一切,想要将这些眼线都拔掉的时候,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对吗?” “没错儿!”安王妃轻转了身,侧身立于荣华眼前。“皇上得知她知道了真相。也不再隐瞒,知道她的性子柔,便直接以温家上上数百条人命相要挟!可笑那个傻子,竟然会真的在意!不过,凌王也不傻,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她的目的,似乎是不单纯。再后来的一切,你应该是都听卡卡族的人说了吧?” 皇上吗?竟然真的是他!荣华只觉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在自己的心肺之间,来回地窜腾着!只是因为父亲的才华胜过了他,他便对父亲起了这样的心思吗?好一个无耻的昏君!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只要是我能离开这里,那么,关于肖冬阳的那个秘密,我自然就会告诉你!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哦,对了!还有你哥哥死去的真相,我也会一并告诉你!怎么样?这笔帐,怎么算,你都很划得来吧?” “救你离开,并非是我的能力所及,我也只能是试试而已!” “好!”安王妃目送荣华离开,唇畔似是盛开了一朵妖娆的罂粟花,美丽而致命!若是平时,她也许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可是现在不同!肖冬阳并不在西凤,这是其一!而自己刚才与她的那番对话,并无第三人知晓,这是其二!依着荣华的倔强性子,她定然是不会主动将这些再说与旁人听的!特别是有关她哥哥的事,怕是连凌王也休想插地进去! 安王妃不知道的是,荣华的身边,一直都有暗卫!而在暖阳城认了凌王后,她身边的暗卫,已是有了两拨儿。一拨儿是肖冬阳的人,一拨儿是凌王的人! 就在荣华出了天牢,回到伊府的同时,凌王自然也是收到了这个消息!而肖冬阳虽然没有收到,可是雷天可不是吃素的!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办了! 往安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雷天的眼神中藏着一抹嗜血的光茫!看来,有些人,不太安分了! 荣华刚进院子,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向如意,“我让你放出去的消息,你可都放出去了?” “回小姐,放出去了!现在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小姐在急于寻找一味千年灵芝了。” “这么说,宫里头也收到这个消息了?” “收到了!” 很快,约好的狩猎,开始了! 凌王亲自扶了自己的爱女了马车,一脸得意道:“本王的女儿,果然是好看!” 荣华听了,嗔怪道:“哪有父亲这般夸耀自己女儿的?岂不是让人笑话?” “本王自己的女儿,本王爱怎么夸便怎么夸,干旁人何事?” 这一次的围场狩猎,来的女眷不少!因为皇上了旨,所以静王妃也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比起静王妃,更让人们觉得有些吃惊的,便是那位九公主独孤欣竟然是也来了!传言她得了失心疯,时好时坏!怎么皇后还会如此放心,让她也一起跟来了? 其实,皇后也是十分的头痛!她自然是不想让独孤欣来的,可是拗不过她的种种威胁!而且居然是以不吃药来威胁她!若不是自己亲生的,怕是皇后早就让人直接给关到宫正司了吧! 照例,皇上又设了彩头,只要是在这次的狩猎中能拨得头筹的,那么,皇上便赏一对儿两尺来高的珊瑚树!同时,还可以带走皇上自身上亲自解来的一枚玉佩!当然了,这方玉佩,可不是那种能象征着皇上身分的九龙佩!就是一方普通纹路的玉佩,只不过,这玉质很好!毕竟是皇上戴的,怎么会差? “荣华,你可会骑马?”凌王问道。 荣华摇摇头,“父亲,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就好了!反正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我也不会孤单!” “那好,那你就等着为父将那对儿珊瑚树给你赢回来!” “好!荣华等着父亲。” 凌王动作敏捷地翻身上马,即便是已至中年,可是其风采仍是不减当年!当年所有见过凌王的人们,不禁暗暗啧舌!这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自己现在大腹便便,老态横秋的,可是为什么凌王仍是如此强盛呢?哪儿像个中年人?分明就跟十几年前没什么两样儿! 凌王刚走,荣华便看到周海涛阔步走了过来,“表哥当着你的面儿请旨赐婚了?” 荣华没想到刚见面,他就会问这个,点头道:“嗯。不过皇上没答应!” “若是皇上应了呢?”没有人注意到,周海涛的声音,微微带了一丝轻颤! “到时候再说吧!我回京这几日,一直未曾见你,听说你去军中历练了。如何?” “还好!你现在的身分不同了!若是我还说要娶你,是不是就算是高攀了?”周海涛的声音低的几乎是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荣华微怔,片刻后,有些不自在道:“周海涛,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以前是,将来也会是!” 周海涛猛地抬眼看她,吓得荣华几乎就要向后退去!感觉到了自己吓到了她,周海涛的眸中闪过一抹疼惜,“荣华,我说过。我不会放手!只要你一日未嫁,我就还有机会!”即便是嫁了,我也会想法子再将你夺回来!这句话,周海涛没敢说出来,怕是会再吓到她。 “荣华,你曾经在宫里答应过我,要给我一次机会的,你不记得了?” “不!周世子,当时,我只是说要考虑一二,并未应!周世子,这与身分无关!我们,只能是朋友!”说完,荣华便微微点头,转身往一些女眷那里去了。 周海涛看着荣华那清秀的背影,心里便是一阵沸腾!眸子中的执着,眼神的阴鸷,无一不说明着,他不会就此放手!“荣华,你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轻轻呢喃了几句,大步离开。 “原来是长平公主来了。刚才可是瞧见周世子与您说了几句悄悄话呢!就是不知道,可否说与我们听听?”宋颜笑道。 听出了宋颜话中的嘲讽之意,荣华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宋侧妃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既是在这里光明正大的站着说话,何来悄悄话之说?难不成,宋侧妃若是与府中的男子说话,也都是被大皇子妃这般地取笑的?” 这可是一箭双雕,直接就将大皇子的正妃也拉了进来! 宋颜倒是没想到这荣华自暖阳城回来后,说话竟是如此地犀利了!其实,荣华以前也不是不会说狠话,只是到底是身分没在那儿摆着,身后也没有什么过硬的倚仗!可是现在不同了!自己的身分变了不说,还有一个凌王府乃至是整个暖阳城为靠山,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长平公主果然是口才极好!到底是走南闯北,经过历练的,与我们这些深闺女子就是不同!” 荣华的眼皮连抬也不抬,对于她带了挑衅的话,更是不加理会!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与她一般见识,她便越是觉得自己有多重要了!真是不可理喻! 九公主本来是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引得一众小姐们偷笑的,可是见荣华根本就是毫无反应,心中便觉得一阵气闷!仿若就是你用尽了全力去打她一拳,结果这一拳,还打在了一团棉花上!着实是让人的心里堵的慌! 而同一时刻,一位身穿绛红色斗篷的小姐,看到荣华明明就看到了那些小姐们偷笑,却并不反击,唇畔微微勾起,眸底闪过一抹流光,只是太快,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便消失不见了! “怎么?如今被封了个公主,就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了吗?”九公主再度挑衅道。 荣华摇摇头,“九公主,荣华曾是一名医者,这一点,自然是不敢忘,也不能忘的!正是因为如此,荣华更是不能跟一个病患一般计较了,您说是不是?” 一句话便将九公主给气的是一口气上不来,不去的!就在那儿吊着!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般直勾勾地瞪着荣华!那模样,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也幸亏这会儿这里已经没了男子们,否则,岂不是让九公主出了大丑? “你!伊荣华,你好大的胆子!” “我胆子向来不小!这一点,九公主您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不是吗?”荣华的头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可是也足以让这附近的人都听了清楚。而最后面说的,则是低的只有她和独孤欣能听的到! 独孤欣一听这话,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疯巅之症!遂有些畏惧地向后退了两步!颤着手指着荣华道:“是你!是你!你这个贱人!是你要害我,对不对?你以为你害了我!肖太子就会娶你了吗?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荣华的眉梢微挑,眼波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逞之色!还真是被娇惯久了的公主呢,这么容易就被刺激到了? 而听到九公主这番话,再看九公主那有些发狂的模样时,众位小姐们纷纷退避三舍!生怕会被她给伤着似的! “九公主,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说是我害了你,证据呢?若是拿得出,我便认罪!若是拿不出,我倒是要跟我的父王好好说说,看看他打算如何替我讨回公道!毕竟,没有一个父亲听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污蔑后,还能保持镇定的吧?” 荣华说这话时,就像是在跟人商量,今天晚膳吃什么一样的简单。可是在场的众人,却是全都听了个明白!个个儿吓得是有些花容失色!特别是最开始挑衅她的宋颜! “你,本宫说是你,就是你!还要什么证据?来人!来人!”九公主被荣华的这番话几乎就是要气到爆了!不过就是一个小王爷的女儿,凭什么就得了公主的封号?自己可是父皇的亲生女儿,而且还是嫡出!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小小的外族人给威胁了! “伊荣华,你不要以为有了凌王给你撑腰,本宫就不敢动你了!” “九公主,你一会儿唤我长平公主,一会儿又唤我伊荣华,你确定你称呼的是一个人吗?”荣华的声音很轻,很软。再加上现在离九公主近的,唯她一人。其它小姐们都是纷纷地避开了!这番话,除了九公主,再没有旁人听到。 “一个人?长平公主?伊荣华?对呀!伊荣华是商人之女!长平公主呢?长平公主又是谁?”九公主说完,便猛地转头问道:“你告诉我,长平公主是谁?” 荣华摇摇头,做出了一幅无可奈何之状!“九公主,我看你这是又发病了。”这句话,可是比刚才她对九公主说话的声音要大多了!一时间,所有人脑子里就闪着几个字:又发病了! “怎么回事?”皇后略带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行礼。 “欣儿!到母后这儿来!”皇后看出独孤欣的眼神微微有些涣散,心道不妙,只想着赶快带她离开这里!可是偏偏此时的独孤欣也不知是真的疯巅了,还是装出来的,竟是一把拉住了荣华,顺手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拔了来,在荣华的眼前晃着,“你快说!只要是你告诉我!我就不杀你!快说!” 突然的变故,再次将众人给吓呆了! 皇后到底是反应快一些,“快,快去将九公主拉开!千万别伤了两位公主!快去!” 皇后现在可不傻!大皇子与四皇子二人现在斗的是如火如涂,若是这个时候再伤了皇上刚刚册封的长平公主,得罪了凌王!那可是与大皇子极为不利的!即便是没有凌王,可是这荣华可是北梁太子心心念念之人,若是真的让她的女儿给伤了,那自己的这个女儿,可就算是白养了!不仅如此,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会受到牵连!一想到现在还在天牢里的安王妃,这皇后的心底便是一寒!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能! 几名宫人上前,强行拉住了九公主,一人手快,利索地夺了她手中的簪子!见二人都没了危险,皇后这才松一口气来! 那名身穿绛红色斗篷的小姐,一直就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这出戏!确切地说,她更多的时候,看的是荣华!这样一个心智聪慧的女子,还真是不多见呢!听说,她就是四皇子认定的皇子妃!还真是让她有些期待呢! “长平,你没事吧?”皇后强自压了心中的恐慌,还是先问了荣华。 “臣女没事。多谢娘娘关心了!倒是九公主,我看着倒是有些不对劲!这里有一颗可安神的丹药,娘娘还是快让她服吧。不然,我怕她还要闹去!”说完,还往远处看了一眼! 皇后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九公主既然是一起来了,怎么也不可能就一直让她住在帐篷里不出来?再者,当着这么多小姐们的面儿,难不成,将公主给绑了?那欣儿的颜面可就尽失了!可是若是她再闹去,这一会儿那些王公大臣们回来,看到了这一幕,那可就是更糟了! 思虑再三,皇后看向荣华的眼神里,自然是避免不了的探究和怀疑! “娘娘可是担心这药有毒?荣华还没有那么笨,这药是您从臣女这里拿走的,这么多人看着,还能耍赖不成?” 皇后想想也是!大庭广众之,她应该还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的! 果然,独孤欣被强行带回帐篷,服药丸之后,没多久,身子一软,便睡着了! 荣华上前为她把了脉,“娘娘放心。她睡一会儿,醒来就没事了。若是娘娘信不过荣华,可以请你们身边的医女再诊脉看看。” 说完,退了几步,将可以为独孤欣诊脉的空间留了出来。 又有两名医女分别上前为独孤欣请了脉,皇后的面色稍缓,这才是放心来! “娘娘,刚才长平公主为九公主服的药里,似乎是有着可以减缓疯巅症状的药。不然,不会见效如此迅速的!”一名女医官上身微顷。“娘娘,恕官斗胆,这长平公主,或许可以治好九公主的病!” 皇后冷哼一声!她不相信这是病!可是她请了这么多太医还有民间有声望的神医为欣儿请了脉,都说是失心疯!并非是中毒!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就那一晚,她见过了伊荣华,便昏迷不醒,再醒来后,便痴痴傻傻!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的!她一直都以为是荣华给独孤欣了毒,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皇后的心里,也有些摇摆了!毕竟若是荣华收买了一名太医,如何还能收买的了那么多? 皇后的冷眉,微紧了紧,当初以为白云潇能治好她,结果也是让她有些失望。不过,至少独孤欣不会再天天疯巅了!这已是比以前好了太多!若是那个荣华手里头当真有能治好自己女儿的病的药,她可会愿意为其诊治?毕竟,现在她的身分可是不一般了!不再是以前,可是随意传诏进宫的了! 不多时,那些骑马狩猎的王公大臣们,便开始有人陆续回来了! 狩猎是以一个时辰为限,皇上没多久也回来了!而且是跟凌王一起回来的!看起来,两人聊的很开心!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便是安王和静王! 荣华看到了静王,便想到了静王妃,眼神微转,看到了静王妃不知何时便早已进了幡篷!这个静王,这是做贼心虚吗?担心皇上会看出来?还是担心凌王会直接就傻掉? 不过,时隔多年,这人的变化也是有的!就像是现在的静王妃,当初也可能的确是与自己的母妃极为相似,可是父亲却说,她与现在的温蓉,却是一点儿也不像了! 现在的静王妃,多年养尊处优,皮肤细腻白晳,虽然身体不好,不过也将养的不错!身材微微丰满,却是绝对算不上胖!特别是那一身的久居王妃之位而带来的一种气势,让人不可小觑!而凌王妃,据父亲所说,现在的母妃,身体很瘦,和自己差不多!脸色虽然是不错,可是到底是当年被伤了元气,比这个静王妃,还要体弱多病!特别是她整个人的气质还是那样,几乎就是没怎么变!仍是那样的柔和! 许是看多了真正的温蓉,所以凌王再看到这个假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唏嘘,当年那般相像的两个人,现在,却是差了这么多! 荣华就陪着凌王坐了,也不再理会那些正在过着数儿的宫人们。 “看起来,你们聊的不错!”荣华笑道。 凌王点点头,“的确是不错!至少,他比我想像中,要聪明的多!” “你暗示了他什么?” “有吗?我可是在陈述事实,其它的,我可是什么也没做!” “我总觉得今日的这场狩猎有些怪怪的!总觉得皇上弄这次狩猎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你觉得呢?”荣华有些心里没底道,“你看到了那位穿绛红色斗篷的小姐了没有?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她!她身上的气质,绝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里教养出来的姑娘。我看着,倒是有着国母的风范!父亲,你说,这位小姐会不会一直就是皇上雪藏着的那位?” “你是说以前皇上一直捧着你,其实真正想护着的,就是这一位?”凌王也向那位小姐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嗯!早就知道皇上打了什么主意,不过就是为了利用我罢了!我以前也试过几次,可是都打探不出皇上选中的究竟是谁?可是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她了!这在场的所有小姐里,依我看,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 “胡说!为父眼前不就有一个?不要灭自己的威风,长他人的志气!好了!想不想去学骑马?反正为父这次来的目的也达到了!剩的,就是看戏了!” “你现在这幅样子,就不怕皇上怀疑你?” “不怕!为父心里明白着呢!”话落,便转了头,往静王的帐篷的方向看了去。只不过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足以让某些有心人,好好儿琢磨琢磨了! 清点完毕,最终拨得头筹的,竟是周海涛! 荣华有些打趣道:“父亲,您不是说要将那两颗珊瑚树给我赢回来吗?如今在哪儿?” 凌王摆摆手,“那有什么好的?咱们凌王府里有的是!回头你想要什么样儿的,自己去挑!” 荣华也知道父亲今日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不料,那周海涛竟是直接就命人将那珊瑚树送到了荣华的面前。 “这,周世子这是何意?” “你喜欢!送给你。” “周世子,这可是你费力赢来的,何苦要白白送与我?” “能搏美人一笑,我愿足矣!”周海涛目光深切地看着荣华,直看的荣华有些不自在!再不敢与他对视,只好是四处乱看着,怎么感觉这小魔王跟以前不一样了呢?“对了,周世子,那位身穿着绛红色斗篷的,是什么人?”再次看到了那抹身影,荣华问道。 “哦!那是定远公的嫡亲孙女儿!叫端木安安。今年十六,和你同年呢!” “是吗?为何以前没有见过她?” “她并非是在京中长大的!听闻她自小便被请了不少名师教导,上通天文,知地理。熟读兵法,排兵布阵,也是难不倒她。她也是最近才回京的!” 荣华点点头,“周世子,这一位,应该就会成为你的表嫂了吧?” 周海涛微微一愣,一想到和自己说话的是荣华,便笑道:“果然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定远公手上,可是握着四十万的精兵呢!” “四十万?”荣华低吼了一声,难怪如此!这么说来,皇上选中的人,就是四皇子,独孤皓了?可是,她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呢? “荣华,你怎么了?”周海涛问道。 荣华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那日在大殿上皇上说的话罢了!” “荣华,若是皇上答应了你和亲北梁,你会去吗?” “周世子这话说的好生奇怪!皇命不可违这句话,你竟是不知道吗?若是皇上果真旨,我自然是要去的。若是抗旨,倒霉的可不仅仅是我!再说了,对于那位肖太子,我的印象也还不错!” “你喜欢他?”声音里似乎是有些隐忍,还有些怒意! 荣华点点头,“应该是吧!” “是因为北梁比我们西凤强大吗?” “呃?”荣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若是他不是最强国的太子,你还会喜欢他吗?” “这与那些无关吧!喜欢就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若是加了那么多的心思在里面,就不叫喜欢了!” 周海涛一时有些困惑了!单纯的喜欢?与身分无关?与地位无关?与权势无关?是吗?周海涛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若是那个肖冬阳有一天什么也没有了!你还会喜欢他吗? 荣华并不知道周海涛心中所想,目光再度定格在了那抹绛红色的身影上! 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可是荣华感觉得到,这位端木小姐,似乎是对自己有着些许的敌意呢?来自于哪儿?四皇子?可是自己明明就已经拒绝他了,为何还会如此呢?而且,这位端木小姐与其它的那些爱耍小聪明的小姐们不同!她是个有大智慧的!否则,皇上又怎么会选中了她? 这一趟狩猎,比原计划的,要短了些!原是打算在这里待上三天的,可是朝中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北梁的提亲使团再过三天就要进京了!这个消息一送过来,皇上立马就没了什么狩猎的心思,吩咐人直接就回京了。 荣华再次来到了天牢时,安王妃对她的态度,竟然是与上次,大相径庭了! “你又来做什么?”安王妃冷声问道。 “自然是为了救你出去?怎么,你不想出去了?”对于安王妃的漠然态度,荣华有些弄不明白,难不成,安王妃又改变主意了? 荣华猜的没错!安王妃的确是改变主意了! “你说的对!我不想出去了!在这儿也挺好!虽然比不上以前的锦衣玉食,可是到底是清静了不少!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以后还能到哪儿?你以为我还能回安王府?还是能回镇国公府?” “安王妃,你不是说作为交换条件,要我救你出去吗?难道,你又有了别的主意?” “呵呵!还真是蠢!不过就是逗逗你,你竟是真的上当了!肖冬阳是什么人?是北梁国的太子!我如何又会知道他的秘密?至于你哥哥,那就更可笑了!我不过一介深闺妇人,如何能知道是什么人纵火烧死了他?达奚荣华,我该说我那日的演技太好了,还是该说,你太蠢了?” 荣华听了,面无表情,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紧地盯着安王妃的脸!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可是让她失望了!打量了她半天,也没有看出她的眼神躲闪,究竟是她伪装的太好,还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有撒谎? “安王妃,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不要出去了?” 安王妃摇摇头,一缕有些干枯的头发自她的鬓间滑落!“这里比外面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我若是出去了,怕是最多也活不过十天!没有人会容忍我这样的一个女人存活于世!而且,”安王妃转头看着她,目光中有些深意,“你别忘了!我背负的,是什么罪名?是派人刺杀你这个西凤的名医!是救了彰南数万百姓的名医!我这样的人,那些百姓们,怎么可能会容许我,好好儿的活着!与其如此,倒不如在这里静静地待着就好!” “若是哪一日皇上旨要将你问斩呢?” “那便是我一直期盼的了!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我从来就不畏惧死亡!你不觉得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死,其实就是一种解脱吗?”安王妃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荣华再看不到她的脸,无法观察她的神色,心中虽有不少的疑惑,可是却是无从手!这安王妃前后的转变太大!绝对不是偶然的!至于她说的那个理由,果真如此吗?又或者,她受人胁迫了? 一想到这个,荣华又立马否定了!肖冬阳应该还不至于!那么,安王妃提到了哥哥的死,难道与幕后之人有关?再度离开了天牢,荣华再一次的一筹莫展了! 而天牢里,一道黑影飘落,冷声道:“做的不错!” 安王妃一改刚才的落寞样子,有些急切地问道:“我儿子和女儿呢?他们怎么样?” “只要你听话,他们自然会没事!否则,次送来的,就不仅仅是他们的头发和贴身物件儿了!” 安王妃的身子猛然一僵!“你们还要怎么样?我都已经按你们说的做了!她不会再来了!我敢肯定,经过今天这一番,她定然是不会再来了!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 荣华轻轻地靠在了软枕上,看着如意,“事情似乎是越来越麻烦了!” “小姐,可有需要奴婢为您效劳的?” 荣华摇摇头,“哥哥的事,一直是我的一块儿心病!即便是知道了他与我并非是亲生兄妹,可是他曾经对我的好,是无论如何也磨灭不掉的!哥哥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如意的眸光闪了闪,“小姐,奴婢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荣华一时有些意外,如意跟了自己这么久,似乎是很少主动问自己问题的。她话少,不像是灵雁和灵芝她们几个没事儿凑在一块儿就叽叽喳喳! “小姐,为什么您一定就谁准了少爷是被人谋害的呢?为什么就不能是真的天策军大营疏于防范,失火了呢?” 荣华的眉心微微一挑,“是呀!为什么呢?其实,就是一种感觉!我总觉得那场大火就是一个阴谋!可是,我却是什么也说不上来!这是不是很奇怪?” 如意的心莫名地便是一颤!阴谋?咽了口唾沫,如意转头看了看窗外,“小姐,刘府上都被判了流放,现在正被往城外押解呢!” 荣华听了,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今日是初几?” “回小姐,今日初三。正是肖太子进京的日子!”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春节是越来越近了!雪是越来越忙了!公司虽然放了假,可是家务还是要做的!唉!每当我要亲手做家务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我不是荣华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就没有如意、灵雁呢?唉!命苦的主儿呀! 第三十三章 浮出水面! 正文 第十二章 爆发瘟疫!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二章 爆发瘟疫! 肖冬阳沉默了片刻,“你对白云潇,可是动心了?” 荣华听了微窒,这是什么话?自己怎么就对白云潇动心了? 看着她略有些呆怔的表情,肖冬阳就有些气闷!果然是不能对她有什么太大的指望!在医术上,谋略上,她反应倒是的确迅速,可是在这感情方面,她似乎是还没有察觉到白云潇对她的窥视!可是没想到荣华接来的话,却是让肖冬阳大为意外! “其它,我知道白云潇对我一直很好!也许,并不只是你说的那样,是对我另有企图。其实,我是一个很冷血的人,对于白云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心意!只是,我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哥哥的仇至今未报!我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谈情说爱?如今,他不挑明,我对他感激不尽!至少,不会让我们都很难堪!可是现在,歌儿喜欢上了白云潇,这多少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以前,一直是觉得她俩不对头,从来没有想过歌儿会对他起了旁的心思!现在,的确是有些难办了。” 肖冬阳没有想到她对于白云潇对她的心思竟然是一直都知道,而且还看的很是清楚!这样的荣华是得有多理智?多冷静?可是肖冬阳没有意外多久,心底里便泛上了一丝心疼!如果是正常的女孩儿,有几个能禁得住白云潇这般的温柔对待?可是荣华却没有?为什么?肖冬阳不知道她的心底里曾经受过什么伤,可是至少伊家父母和伊荣升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她对于旁人所带来的那些亲情也好,温情也罢,都是极度地没有安全感的! 想到这里,肖冬阳的心底里浮上了一丝愧疚!他想对荣华坦白,至少可以不会让荣华再总是纠结于如何为哥哥报仇,可是现在不行!时机不对!如果荣华知道了真相,天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肖冬阳其实心里也是有些没底,他不敢冒险,一丝一毫也不敢!至少,在荣华离开西凤以前,他是一点儿风险也是不敢冒的!否则,就是真的害了她了! 当初自己离开之前,为了让荣华能够迟早地从悲痛中清醒过来,不得已才会以伊荣升的死说事儿!可是现在,却是成了她的一块儿心病!肖冬阳苦笑了一,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呀?怎么就会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若是伊荣升的仇报不了,自己是不是就别想着带她离开了? 荣华见肖冬阳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也伤到了他,原本以为他会是最懂自己的那个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荣华有些自嘲地扯了一个笑,转了头,眼中的苦涩、失望,齐齐地涌了出来! 肖冬阳见她转了身,不知她心中所想,轻道:“荣华,你哥哥的仇,我和你一起报。” 荣华的身子僵了一,没有转身,“你?你不必搅进来的!哥哥的事,怕是牵扯极广!” “牵扯再广又如何?即便是没有他的仇,你以为你现在就安全吗?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再也回不去!荣华,你是我在意的人,是我想要终我一生要给予快乐的人!帮着你,护着你,守着你,是我心甘情愿要做的事!” 荣华的眼角微湿,却是咬了嘴唇,固执地仍是不肯回头,声音已是带了一丝哽咽,“你,你这又是何苦?你还是回北梁吧!” “好!我会回北梁,可是,我要你跟我一起走!”肖冬阳走近了两步,鼻端嗅到了荣华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味儿,有一刹那的失神,“荣华,我知道,你在这里的事情没有了结,是不可能会愿意跟我走的。所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不好吗?” 听着这样温柔又坚定的话,荣华说不感动,那自然是假的!可是自己真的还能再相信这世间的男子吗?他这样帮着自己,又会不会像是前世的王康一样,别有所图呢? 荣华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想到了以前在江南时的情景,想到了他数次出手帮自己的情景,想到了他的笑,他的怒,他的伤,终于是没能将眼底的眼泪忍住! “我,我的心里好乱,你先走吧!待彰南的事了,咱们再说这个,成吗?” “好!”肖冬阳也知道荣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不是直接拒绝了他,表明她的心底里已是有了些许的松动的!“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 这一夜,荣华失眠了!一整晚,她的脑子里想到的,都是那一张闪闪的银色面具!荣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明明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了他?难道自己就不怕他是一丑八怪吗? 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了,她才沉沉睡去。 经过一夜时间的观察,那些犯人,并没有留什么后遗症,也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这让太医们兴奋无比!等了许久不见伊荣华来,有的太医已是忍不住了! “方大人,这么晚了伊院判还不过来,想来是昨日累了。这样吧,十万大军还等着呢。他们不是采了一些药草回来吗?我们也含着,然后再在里面找出一模一样的药草来不就成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这彰南里头还乱着呢!只是,咱们一切都要听伊院判的指挥,如今她不在,咱们自然是不能轻举妄动的。”方医正正色道。 “可是,难道咱们就这样一直等着?” 另外一名军医听了,也是有些着急,“这十万大军在这里可是已等了十余日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再继续耗去?还是咱们进去采药就是了。” “好呀!你们若是不怕死,尽可以去!没有人会拦着你们!”突然传来的一道声音让众位太医吓了一跳。 只见医庐的门口,白云潇一袭水蓝色的长袍,格外的显眼夺目! “白神医!”众位医官纷纷作揖施礼,虽然白云潇不是医官,可是他在朝中的特殊地位,还是无人不知的!毕竟,可以自由进出皇宫的一位神医,怎么可能只是一位平民那么简单? “看来,我前日中毒之事,众位大人已然是都忘了个干净!也罢,既然众位大人想亲自前去,那便请吧。”白云潇的声音依然温柔,只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是多了一抹的寒意! 开玩笑!白神医都中了毒,谁还敢再去犯险?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方医正想了想,“白神医,这伊院判到现在也没来,这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干等着吧?” “伊院判对于现在的状况早就已经考虑到了,结果她的人已经知道了!昨日,她便安排好了人进去采药了。你们只需在这里等候就是。若是真要帮忙,可以到长岭山脚,命人多备几辆马车前去。”白云潇说完,似是没了什么精神,扭头便往外走,刚走没几步,便又转了头,语气挺起来很清爽,“对了,那味药草,名唤白伊草。记得记来,别忘了!” 话落,白云潇心情很好地大步往荣华的院子行去!那嘴角上扬的弧度,比之以往,可是要更加地俊美了! 只是白云潇还没有高兴的太久,便被一道身影给拦住了!看到眼前的人,白云潇大为吃惊,“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白云潇,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关心荣华!比起你,我似乎是更有资格!” “哼!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关心她?”白云潇不屑道。 来人,正是肖冬阳,一袭月牙儿白色的长袍,脸上的银色面具在阳光的照射,更是闪闪发光,几乎是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白云潇,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你,没有资格喜欢她!” “你又是什么人?整神弄鬼!”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再敢打荣华的主意,小心我让你们卡卡族有灭族之危!” 白云潇的眼神微眯,“哦?你是来此威胁我的?” “威胁?不!我只是来提醒你!白云潇,不要以为你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你以为荣华会喜欢上一个有家不能回的皇子吗?” 这句话,是真正的触动了白云潇!“你到底是什么人?”知道这个秘密的,没有几人!即便是南昊国的皇室,知道的人也不会超过五个!可是眼前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听他的语气中,似乎是知道的还很详细!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荣华,注定是我的人!你,连一丁点儿的机会都不会有!现在若是放手,也许我还能看在你曾相助过她的面子上饶过你!否则,我会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至于那株什么白伊草,你以为能代表什么?不过就是一株草药罢了!荣华不忍拂了你的意,你就真的以为她心里有你了?痴心妄想!” 白云潇这次是真的怒了!没错,那株药草他取名为白伊草,的确是有着一份私心,想来荣华也是隐约地感觉到了!可是现在被人这样直接说了出来,就如同是心底里的某一片温柔,突然就被人扎进来了一根刺!难受至极! “你别太过分!荣华喜欢谁,自然是该由她来决定!你如今突然冒出来跟我说这些,又是基于什么身分,什么立场?一个连真面目都不肯示人的人,接近荣华又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哈哈!看来,你还真是执着呀!不过,我不喜欢!如果你坚持要听到荣华的亲口拒绝你的话,那么,我倒是乐意成全!” 听着他如此自信的话,白云潇的心里便是一阵揪痛!当初看到他,荣华亲迎上去,面带微笑的样子,现在白云潇还是难以忘记!荣华的性子有些清冷,能让她如此在意的人,想必不是至亲,便是她在意之人! 虽然不想相信这个男子所说的话是真的,可是白云潇的心底里,隐隐还是有些明白了!他敢在此对自己如此说话,说明了什么?这里随时都有可能会有荣华身边的人出入,甚至是荣华都有可能会经过,可是他却毫不在意!这足以说明,他是真的不怕被人听到,更不怕被人传到荣华的耳中!要放弃吗?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白云潇便摇了摇头!心之所属,岂是说放,便能放开的? 肖冬阳看着他面上的纠结、伤心,他自己的心里多少也是有些不太舒服的!说实话,如果白云潇不是看上了他的人,那么,他们之间也许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毕竟,他们的身世,是何其相似!只不过,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俊美如玉,温柔潇洒的男人,偏偏就是他的情敌!他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心爱之人,拱手相让? “白云潇,说实话,我对你,还真是挺欣赏的!只是可惜,你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我的女人,不喜欢有旁人觊觎!我知道你这两年一直在帮她,她也知道!也正是因此,她才没有将你拒于千里之外!荣华的性子,你也该清楚。你和她,最多也就是走到这一步了!再往前,那是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她知道你的心思,所以在你昨日提出了白伊草的称谓时,她并没有拒绝,不忍拂了你的意!可是你与她之间的联系,也便是仅此而已了!” “仅此而已么?”白云潇竟是苦笑了两声,“不!我不相信!荣华的性子清冷,对你又何尝不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这里跟我说这番话?她心里最重要的,是她的家人,可是现在,全都没了!她的心也冷了!我已守了她两年,我便不信,我再守她两年,她会不为所动?两年不成,我便守她十年!总有一日,我相信她会为了我真正的展颜一笑!” “看来,你还真是不打算放弃呢!白云潇,我是看你也算是正人君子,所以才来提醒你一句!既然你不领情,那便罢了!将来,伤的深的,定然还是你!” “我的事,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肖冬阳的唇角微扬了扬,“那好!咱们拭目以待吧!”话落,也不再和他多做纠缠,闪身进了荣华的院子,丝毫不知避讳! 看着消失的那抹月牙儿白,白云潇的心里顿觉一阵苦涩!荣华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她身边的人会呀!可是这白云潇居然可以自由地进出她的院子,甚至于是寝室!这说明了什么?白云潇有些痛心的闭了眼睛,右手却是扶了自己的心房处,莫非,自己真的是再没有一丝机会了吗?荣华,自己好不容易动了心,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白云潇的伤心难过,没有人看得见!他静静地转了身,立了片刻,往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去。就在他刚刚转身走后,不远的角落里,走出了一名眼中噙着泪的小姑娘,可不正是逸歌? 她没来多久,可是却正好听到了肖冬阳后面说的话!姐姐知道?姐姐竟然知道妖孽对她的心思?可是姐姐喜欢的人却不是他!而是那个戴面具的神秘男子吗?为什么?妖孽对姐姐这么好,甚至为了救她才会中了毒,可是姐姐为什么却不喜欢他呢?那个面具男是谁?为什么他刚才的语气那样霸道? 不知道为什么,逸歌的心里有些痛!是为了白云潇而有些痛!像他那样俊美温润的人,被人不放在心里了,会很痛吧?不知道他会不会自己躲起来哭?可是逸歌的心里又是莫名的一松!姐姐不喜欢他,那是不是就表示,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喜欢他了?可是想到姐姐昨日说的那些话,逸歌的心里又有些犹豫了!是呀,他是不能取外族女子为正妻的!那自己呢?要嫁她为妾吗? 逸歌苦笑了一,喜欢他,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呢! 肖冬阳到了寝室内,荣华还在睡着,显然,是昨晚睡的太晚了!肖冬阳不用想也知道她昨晚定然是想的太多,失眠了!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冬阳的唇角微扬,显然是心情很好! 荣华睡到了晌午才起身,醒来时,肖冬阳早已是不见了!事实上,荣华根本就不知道他来过! 到了议事厅,已是聚了不少的将士和军医。 “宋将军准备何时进入彰南?” 宋奇一看是荣华来了,忙上前道:“伊院判,听说你们找到了解药,可是这长岭山里似乎是还有其它的毒物?” “没错,本官今日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白伊草,我已命人取回来不少!将军和众位将士们,只需采一片叶子含入口中即可!等过了那瘴气,再将那叶子吐出来。另外,在穿越那长岭山时,无论是什么稀奇的花草,还是一些小到不起眼的虫蚁,都请将军令,莫要招惹!有的花草看起来美艳,却是毒性异常霸道!另外,我已命人又备了一些可驱除虫蚁等物的草药,回头分发给大家,请将军记得令,将药草好好带在身上,什么时候从彰南出来,什么时候再取!不要以为进了彰南便无碍了,那里面的毒物,怕是更甚!” “好!多谢伊院判了!本将军在此多谢了!” “宋将军客气。” 当日午又是一阵准备,按照皇上的旨意,所有的医者也是都要跟随大军一起进入彰南的。 经过近半日的行程,一行人终于顺利翻过了长岭山,进入了彰南! 当荣华将口中白伊草的叶子吐出时,再抬头一看,不禁呆住了!这便是彰南了吗?这,这哪里还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到处是尸体、鲜血!有的甚至已经腐烂!还有大量的蛆虫在尸体上蠕动着!阵阵的恶臭味传来,荣华强忍了胃里头的翻腾,没有吐出来。可是她四周早已是一片呕吐声! 逸歌基本上将自己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好吐了,便干哎了几声,赤木看她难受的厉害,便给她服了一粒药,逸歌有些后知后觉道:“好多了!你刚给我服的是什么?” 赤木翻了个白眼儿,没理她。而是向着远处看去。 荣华虽然没吐,可是面色却是十分的难看!腊黄腊黄的,一方面是有些恶心!别一方面,也是被吓倒了!同其它吓得不断尖叫的几名医名,她和逸歌的表现,可是好太多了! 宋奇皱眉道:“这些尸体最起码也有十几日了!看来,彰南的情形不容乐观!” 荣华勉强服了一粒药丸,“宋将军,当务之急,一方面是平乱,一方面则是要尽快地处理掉这些尸体!否则,会引起大面积的瘟疫!到时候,情况可是就更为不妙了!” 宋奇听了,点头令道:“秦副将,你带一千人留处理这些尸体,其它人,随我一起进去!全面戒备!” “是!” “秦副将,你们处理尸体时,一是要掩面。二则是避免肢体与尸体有直接的接触。他们的这些尸体,最好是焚毁!” “是,伊院判。末将记了。” 荣华等人随着大军,继续深入,入目的皆是满地疮痍!尸首如山,鲜血如河!这彰南,已被染成了猩红色! 三日后,宋奇成功地平定内乱,将当地的几名异族首领全部擒获!手的大部分将士开始了善后工作。 这样一来,荣华等人更忙了!不仅是有受伤的士兵需要医治,还有大量的平民百姓们需要大夫们照料!再加上一些受伤的俘虏,大部分都是异族人,为了西凤的安定,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如此紧张忙碌的日子,一晃又是七八日! 这日,荣华为一名士兵开了方子后,便回到了自己所住的一处民宅里!这是宋奇在进入彰南后,特意命人为她清理过后,请她入住的。因为这里不比外面,所以荣华和逸歌以及如意、灵雁、百香都住在一处小院儿里。而雷天等人则是就直接在这民宅的前面搭了帐篷,守着她们几人。 白云潇和赤木则是住在隔壁,同他们住在一起的,还有方医正等人。 荣华回后,便在床上一躺,“好累呀!这个时候,是真的很怀念灵芝了!要是她在,给我捶捶背,揉揉肩,不知道该有多舒服!” 正要研着草药的灵雁听了,停手中的活儿,“小姐,要不奴婢帮您捶捶?” “不必了!”荣华赶忙摆了摆手,“你还是赶紧做你的事吧!赶紧将这里的一切都弄妥当了,咱们才好尽快离开这里!” 逸歌突然抬眼看了一眼床上的荣华,低声道:“姐姐的生辰就快到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帮着把这里弄妥当了,好回京城吧!姐姐的生辰,总不能在这里办了!而且,今年姐姐要及笄了呢!” “是呢,二小姐的记性还真是好!”灵雁也是笑道:“小姐的生辰要等到个月。应该是来得及吧。” “只要咱们不偷懒,应该就会来得及。”百香出声道。 荣华躺在床上,实在是累的不行了,竟是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是听到了哭声,还有叫喊声,荣华这才有些不太情愿地醒了过来。 揉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小姐,您醒了?是当地的一位妇人,说是她的儿子被方医正给看死了,正在方医正的门前闹着呢!” “什么?多大的孩子?” “回小姐,那小孩儿看上去,也不过就是十岁左右的光景。不过那孩子的身上,似乎是有些水疱。脸上也有不少呢!”灵雁说着,还哆嗦了一身子,似乎是看了以后,心里头挺难受的。 荣华起初没在意,可是一听到说是孩子的身上有水疱,身子便僵了一,随后,便迅速地起身,顺手拿了一条丝帕,将自己的面容遮了,快步走了出去。 荣华的举动,自然也是引起了几人的好奇,便一起出来看看。 荣华到时,白云潇正好也从外面回来了。 白云潇看到荣华面上戴了面纱,便知道她定然是怀疑到了什么,不待她走近,便出声制止道:“别过来!会传染!” 一句话,可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的不轻,纷纷避如蛇蝎,荣华紧了一眉,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再看向白云潇,“你看过了?的确是瘟疫?” “没错!应该是!你尽快召集所有的太医和军医吧!我今日在城外也看到了几例,已经命人将尸体焚毁了!” “好!那这个小孩子。” “放心吧,交给我处理。”白云潇话落,便听到那妇人急道:“不!你们干什么?你们想要抢走我儿子?不!你们别想拆散我们母子!你们这些恶人!庸医!” 荣华黛眉微蹙,白云潇看到妇人挣扎着起来,抱着儿子就要走,赤木一弹指,那妇人腿一软,便栽倒在地!赤木趁此机会,将她怀中的男孩儿的尸体带走,速地到了一处无人之地,开始焚毁。 “方医正呢?”荣华厉声问道。 “回伊院判,方大人正在里面为一名伤者敷药呢。”回答她的,是另外一名同行的太医。 荣华点点头,看向白云潇,“现在怎么办?能确定是属于哪一种瘟疫吗?” “还不能!不过,我将那些人的症状,都记了来,你看看吧。”说着,自怀里掏出一叠纸递到了荣华面前。 荣华接过一看,半晌后,喃喃道:“面、颈、肩、手和脚等裸露部位皮肤,初起为丘疹或斑疹,逐渐形成水疱、溃疡,最终形成黑色似煤炭的干痂,以痂有肉芽组织,周围有非凹陷性水肿,坚实,疼痛不显著,溃疡不化脓为其特性。发病一到两天后出现发热、头痛、局部肿大等。部分病人会有恶性水肿!累及部位多为眼睑、颈、大腿等部位,无黑痂形成而呈大块水肿,扩散迅速。局部可有麻木感及轻度胀痛,全身中毒症状明显。” 荣华叹了一口气,“这倒是像极了百年前的一次瘟疫!这种瘟疫一旦被传染上,死亡率,将高达八成!” 荣华的声音说的很轻,只有离她近的几人能够听到,白云潇安慰道:“别担心!没有那么糟糕!至少现在,还没有百年前的那一次那样的严重!而且,咱们发现的还算是及时!赤木已经在想办法制药了。” 荣华摇了摇头,“谈何容易?”话落,“我们一起去见见宋将军吧!他现在是这里的最高官员,我们应该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好!咱们也看看还缺什么药草,请他一并上折子,由朝廷来想办法解决。” 见到宋奇,荣华和白云潇将这瘟疫的事细说了一遍,宋奇的脸色当时就变了。瘟疫?这可是大事!若是这里的瘟疫真的有般严重,那么自己的这些兵,怕是都会有被传染的可能的! “伊院判,白神医,二位可有何良策?” “这是我让人整理出来的单子,这些药草是必备的!咱们现在带的不够了。麻烦宋将军将这张单子一并呈上,以解决彰南之患!至于这里的瘟疫,首先,咱们要将所有疑似被传染上的人都隔离起来!再由人专人照料。其次,传染上瘟疫的病人所使用过的所有东西,必须全部销毁!如果是草房,那也一并烧了!若是砖瓦房,或者是石头所砌的房子,我会命人在内熏艾,另外再烧一些草药,以驱毒。” 白云潇接话道:“第三,就是所有的尸体都要焚毁!哪怕不是传染了瘟疫,也要如此处理!包括所有的动物的尸体也是如此!还有,请将军令,所有的将士只要是出门,最好以是棉布遮面,另外,最好是不要与尸体或者是其它人有任何肢体上的直接接触!荣华,对于城内的街道,我看也要熏艾才成!” “好,我这就命人去安排。” 白云潇点点头,“宋将军,这有一件事,就是令所有的将士都要严以待命!不可随意离岗!现在这瘟疫,还只是在彰南,若是有人出了彰南,那情形就是真的不妙了!” 荣华的心思一动,“我让雷天找人看着那些白伊草吧!他们,我还是信得过的。” “好!毕竟是关系到了生死,宋将军,你以为如何?” “也罢,只能是如此了!本将这就写折子,定是会派人将这奏折和药单早日呈到皇上面前的。” “好,我们分头行动吧。” “伊院判,我让秦副将跟着你吧!他为人比较老实,而且跟在本将身边多年,底的将士们,也比较听他的话,至少,不会有什么乱子!” “如此,便多谢宋将军了。” “我们走吧。” 白云潇和荣华在忙碌了一天后,次日一早,便聚到了一起,开始研究怎样才能抑制住这瘟疫!而赤木,则是带了人在四周四处寻找药草,等朝廷的药草,三五日,可是到不了的! 雷天派了几人和宋将军的属一起看守白伊草,防止有人会偷偷拿走后,离开彰南! 接来一连几日,荣华和白云潇二人忙的几乎是连饭也吃不上!除了要想法子找到对症的方子,还要时不时地安抚一惶恐的百姓! “白云潇,你看这里!”荣华手里拿着一本医书,轻声念道:“通常发生于面、颈、手和前臂等暴露部位的皮肤,数目往往是单个,但亦有多发的。最初于皮肤上会出现一个红色小丘疹,迅速变为水疱、周围明显肿胀及浸润。一二日后,水疱可以化脓或带血并自然皮裂。由于坏死,在病灶的中心可形成明显凹陷的黑色干痂,痂的四周皮肤发红肿胀,其上有水疱和脓疱。局部肿大且常化脓。” 白云潇也凑了过来,看道:“全身症状有发热、呕吐、头痛、关节痛及全身不适等症状。大部分病例症状较轻,经七至十五日后,黑痂脱落而成溃疡。再经七至十五愈合,遗留瘢痕。此外,少数严重病例,部分呈二性损害,伴有高热和严重的中毒症状,可在数日内死亡。” 念完最后一句后,白云潇面带欣喜,“看来就是这个了!快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治疗的方子?” 荣华又将医书向来翻阅了几页后,轻摇了摇头,“这本书上只有对这种瘟疫症状的描写,后面记录了几种方子,不过最后都一一注明无效!” 看到略有些焦燥的荣华,白云潇轻道:“没事!现在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我们慢慢来!不急。” 荣华却像是失了耐性一般,将手中的医书摔在了桌上,有些急道:“怎么可能不急!这是关系到人命了呀!现在怎么办?这一连几日,每日都有新的病患增加,每日都有人死去!白云潇,我们是大夫呀!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送命,却是无可奈何?这种无力感!这,这该怎么办?” 看到荣华竟是急地掉了眼泪,白云潇轻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急!这不仅仅是你的责任,每一个医者,都应该有这个认知!我们还没有找到方子来抑制瘟疫,这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只能是怪战乱!如果不是彰南的族群发生内乱,又怎么会如此?” 荣华摇了摇头,眼泪仍是控制不住地往流,“你不用安慰我了!白云潇,你是神医,你的经验比我多!你快想想办法!我们不能再任由情形恶化去!你该知道,瘟疫,一旦失控,会是什么后果?”说着,荣华又连连摇头道:“那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我们是大夫,不是吗?” 白云潇这才意识到了她在担心什么,此时也是一脸的忧色,“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大夫,我们应该要想办法。这是我们的职责!荣华,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的!赤木不是已经带人去四处寻找草药了吗?也许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也说不定呢!” 荣华带泪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入夜,人们都已是睡了,外间儿的如意和灵雁,也已是累的不成样子,睡的极熟了。可是荣华还在从一堆医书里头找着什么,可是脸上,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方子是针对现在的这种瘟情的呢? 荣华的神情沮丧的很! 片刻后,她再次打起精神,到了桌前,提笔在宣纸上反反复复的写写划划!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似乎是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已经入夜了! 肖冬阳就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再次将肖冬阳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自信,给击了个粉碎!他的两只手攥的紧紧的!这算什么?自己当初为何就没有想过要学医呢?现在可是好,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除了一些琐碎的杂务,还能勉强帮她应付以外,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白天,看着她和白云潇讨论的火热,他的怒火就像要是燃烧起来一般!可是他却知道,这个时候,只有白云潇能帮得上她! 肖冬阳再一次觉得,自己仍然是不够强大,不够完美!让自己心爱的女子来承受这种种的压力,自己身为一个男人,也真的是太失败了些! 勾勾划划!荣华一夜没睡,终于在天快亮时,荣华的脸上露出了喜色,竟然是直接拿了方子,便往外走!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同样还有一个男子,跟她一样,就这样熬了一夜,一也没合眼! 看到荣华远去的背影,肖冬阳苦笑了一,醉心于医术药理的时候,她果然还是这样,什么也看不到,感觉不到!这一晚,他给她倒是三次茶,三次都被她顺手喝光了,却是一直没有注意到,这子里除她,竟然是还有别人! 荣华找到了白云潇,“你快看看!这是我刚写好的方子,这于疔疮初期,一定有效!” 白云潇接过她手上的药方,轻念道:“五味消毒饮合黄连解毒汤:紫花地丁,野菊花,半枝莲,银花,连翘,赤芍,丹皮,黄连,黄芩,生地,草河车,生甘草。水煎服,另外服蟾酥丸六粒,分两次吞服。” 赤木听了,眼前一亮,“这方子果然是妙!于刚刚传染上的病人来说,定然是会有效的!师兄,我这就命人去煎药,试试!” “好,你快去吧!”白云潇也是几日来,第一次露出了笑脸,“辛苦你了,荣华!” 荣华摇摇头,还没说什么,便见秦副将,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伊院判,白神医,不好了!” “何事?可是又有人被传染了?” “比这个还要糟!有不少人向宋将军建议,准备弃城了!” 荣华听了,竟是后退一步,难以置信道:“不!这里的情形还不是很糟,怎么会?难道宋将军是要?” 秦副将一脸痛心地点了点头,“宋将军也的确是有意,要屠城了!” ------题外话------ 谢谢西美人送上的月票了!大家的工作最近果然是都很忙!唉!我也是一样!不过只要一想想,再有上二十多天就可以放假休息了!心里头又是一阵欢喜!昨天在微博上传了我自己做的菜。嘻嘻,某些美人不淡定了哦!剧透时间到了!彰南,会不会被屠城呢?所谓屠城,可是就要将这里所有的传染上的病人,无论轻重,先全部斩杀,然后焚尸!再过几日,若是再有人出现这种症状,则是要真正的屠城了!哇!会死很多人的!好残忍!那个,说一,今天的瘟疫中所描述的那个症状,叫做皮肤炭疽,是一种死亡率颇高的传染病,当然,并不是死亡率最高的!至于,荣华和白云潇,能否联手将瘟疫制住,妞儿们,拭目以待哦!上传以后才发现今天多了不少字哦!夸夸人家吧! 第十二章 爆发瘟疫!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万事俱备!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四章 万事俱备! 肖冬阳进京的阵势,比上一次还要大!而且所带来的聘礼,也是着实的丰厚!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肖冬阳竟是直接将凤冠霞帔都给送来了!龙凤戏珠的凤冠,华锦做成的大红色喜袍,上面光是珍珠就缀了六百六十六颗!据宋嬷嬷讲,这是为了讨个吉利,取六六大顺之意!再有那一双闪的几乎是让人眼睛都睁不开的鞋子,连荣华自己都要忍不住说肖冬阳败家了!不过就是一双鞋子,居然是缀上了九颗珍珠,九颗红宝石,取九九归一,长长久久之意!不得不说,这个肖冬阳在这上面儿,还真是费了心思了! 这由一国太子亲自上门提亲的,这于三国间,都是尚属首例!而且要迎娶的,还不是皇室公主,只是一名小族公主! 于是,不管荣华愿意不愿意,她都再次成为了京城最为瞩目的焦点!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关注着这一切的,几乎是囊括了三国内所有的最有权势的人! 一番必要的程序走来,皇上最终是旨准长平公主前往北梁和亲。同时,还赐予了丰厚的嫁妆!这让荣华听了,心里多少有点儿怪异感。 “你说皇帝这是在打什么算盘?怎么就想着赐予我嫁妆了?是为了安抚我?还是为了凌王?”碧水院的暖阁儿里,荣华与肖冬阳对面而坐,边着棋,边说着话。 “他的心思,谁能猜的到?不过就是个皇帝罢了,至于说什么,做什么都算计成这样吗?他也不嫌累!我这看着的都觉得他累!” “你父皇也是皇上,他就不算计人了?” “那不一样!我父皇算计的事儿自始至终就那么多!很明确,就是保全我!扶我上位!可是这西凤的皇帝呢?他早先算计凌王是为了什么?后来后悔了又要将凌王妃给擒了,又是为了什么?再就是这几年,一直是装聋作哑地看着几个皇子斗的头破血流的,又是为了什么?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己私欲罢了!他这是为了他皇位的稳固,现在他即便是老了,也是舍不得将那个位子让出来!” “听说,四皇子要迎娶端木安安为正妃。那你说,这皇上的心思,是不是比较明朗了?” “他的心思是明朗了!可是大皇子的心思怕是就不安分了!你不觉得这像是一个局?”肖冬阳落一子,有些玩味地看向了荣华,“聪明如你,不会看不透这里面的弯弯绕吧?” 荣华的心思略动,眉心一蹙,“你手怎么这么快?我还没看到呢,你就到这儿了!不行,这一局不算!重来!” 肖冬阳只是有些宠溺的扬了扬唇角,再没说别的。 荣华伸手将所有的棋子都归整好了,二人重新开始再! “你说这是一出局?皇上这是在捧杀?”荣华微惊道,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对!若是捧杀,何必要抛出一个端木安安来!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定国公的嫡亲孙女儿!”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别说现在他们没有订婚,就是订了,也不见得就能成了!你忘了,皇上是什么人了?” “那倒是!可是这皇上的几位皇子中,除了大皇子和四皇子外,其它皇子的才华都是平平,而且势力也都是太弱。”猛然,荣华想到了一个人,瞬间,似乎是所有的事情就都明白清晰了起来! 肖冬阳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是想明白了,“现在明白了?” “原来如此!难怪当初你说不会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呢!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是看明白了吗?” “荣华,你的心小,只需要放在我一个人身上就是了!我的心大!所有你不愿意去想的,不愿意去烦恼的,就统统都丢给我!交给我来处理!现在,你只需要安心地待在府里,待嫁就是了!” 荣华听了,脸一红,不过片刻又有些忧色,“原以为安王妃是真的知道哥哥死去的真相,可是没想到,现在她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了!她虽然说是一切都是骗我的!可是我总觉得她那日的话里有九成都是真的!” 肖冬阳的眼底滑过一抹阴肃之气,转瞬即逝!“荣华,你想太多了!你在这京中待了两年了,若是能查出来,早就查出来了!如今既然是查不出来,定然也是有它的道理的!也许离开了这里,你反倒是能看的更清楚了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当局者迷了?” 肖冬阳不敢说是!荣华别的不行,记忆力却是好的很!若是让她记住了今日的话,他日再找起后帐来,可就是真的麻烦了! “荣华,周海涛此人如何?” “周世子?不错!当年他那般隐忍,不就是为了能平安地活来?如今整个儿文安候府都在他的掌控之,足可见他的本事了!不仅如此,听说,他现在在兵部当差,想来,也会是四皇子的一大助力吧!” “他喜欢你?” 荣华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抬眼看向肖冬阳,见他仍是一幅笑吟吟地模样看着自己,只是那笑里,怎么都觉得是多了什么东西!“这个,好像是吧!” 肖冬阳轻叹了一口气,“真想把你藏起来,谁也不让见!整天面对的就只有我一个人!那该多好?” 荣华白了他一眼,“那我不成了囚犯?” “怎么?做我的囚犯,你不愿意?”肖冬阳笑看向她,见她的一张俏脸已是红的不成样子了!随即心情大好!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刚才因为周海涛而产生的一抹情绪,似乎也是烟消云散了! “你能不能别笑的这么张狂!若是被父亲听到了,肯定又要骂你!”若不是中间隔了桌子,够不着,荣华真想上前将他的嘴给捂上!这个人,一点儿也不知道低调吗? “怕什么?你都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有什么可怕的?还是说,荣华,你的小脑袋里,又在想一些什么让人害羞的事了?” 听着肖冬阳这般打趣自己,荣华是又羞又恼!只能是红了脸干瞪着他,什么也做不了!谁让自己不会武功呢?若是这会儿找他打闹过去,吃亏的,定然还是自己!所以,她才不会那么蠢?怎么可能会自己送上门去给他欺负? 肖冬阳见这番恼怒的模样,更觉可爱,怎么也看不够!可是也知道分寸,若是闹的过头了,她要是闹起气来,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自己还是识趣些好! “小姐,端木小姐来了。现在正在前厅等候。” “可是端木安安?” “这,奴婢不知道。只知道是端木家的小姐。”灵雁道。 “知道了,这就过去。肖太子,你是不是该回避一?” “荣华,你忍心扔我一个人在这儿吗?我明日就要离京了,你还让我一个人在这儿?” “随你吧!”荣华想想反正二人的名份已定,也不怕端木安安有什么别的心思,扔了一句话,便先过去了。 端木安安今日仍是着了一件绛红色的斗篷,里面穿了冰蓝色的长裙。头上的妆束很简单,再普通不过的双垂髻,发上系了两根与衣服同色系的发带,整个人看起来温雅娴静,清丽脱俗! 荣华到了前厅时,端木安安正在打量着这前厅的装饰,时不时地还略点点头。 “不知端木小姐来访,有何要事呀?” “参见公主殿!”端木安安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闺秀礼,荣华淡然一笑,“免礼,请坐吧。” “今日冒昧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公主殿。” “端木小姐客气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我虽是凌王的女儿,可到底是生在民间的,也学不来那些官腔儿和作派。就是喜欢直来直往!” “是,那臣女就直说了。公主殿可知皇上将要为臣女与四皇子赐婚?” “倒是听一些人说起过,只不过,这种事,皇上不旨,便是作不得数的,不是吗?”荣华因为还没弄清楚她的来意,所以有些不太确定她来这儿,究竟是为了四皇子,还是为了其它的。 “公主妙手仁心,臣女敬佩。只是,臣女实在是不愿成为皇室斗争中的牺牲品!况且,四皇子既然是心有所属,臣女又怎能强求?本来是向家母提及了此事。可是奈何家母进宫多次,却是根本都见不到周贵妃和皇后的面儿!更别提皇上了!” 荣华的眼睑微垂,“那端木小姐到伊府,又是所为何事呀?为了你们赐婚之事?怕是我也无能为力!” “不!臣女今日到府上来,并非是为了此事!臣女昨日已经被家父训斥了一番,圣意不可违背,并且言明,这赐婚旨意,不日则将达!臣女自知再无转还之余地,所以只好认了!” 说完,端木安安抬眼,看向了主座上的荣华,“公主殿,听闻您曾在暗中相助四皇子,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荣华浅浅地笑了,唇角微扬,可是眉眼间,却是并无半分的笑意,“端木小姐,你不觉得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四皇子更好吗?端木小姐虽然是刚刚回京,可是对于京城中的一些传闻想来也是听说过了!何必还要庸人自扰呢?” 端木安安听了,眉梢微挑,看向荣华的目光略有不同!思索片刻,遂起身再度对着主座福了身道:“臣女莽撞,还望公主恕罪!”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 “公主,其实臣女今日前来,也并无恶意,只是想请公主殿,还能一如既往的支持四皇子殿就好!毕竟,您即将嫁去北梁,若是将来四皇子能成为您在西凤的倚仗,岂不是更好?” 这番话已是说的极为露骨了!就差直接说,你只要以后在肖冬阳面前多说说四皇子的好话,协助四皇子谋得西凤的帝位,那么,将来您这北梁的皇后,也有一个‘旧情人’做您的后盾了! 荣华的眸光凛冽,不过,却是因微微低着头,又被长长的睫毛给挡了,所以端木安安并未看到!荣华的心里此时是百般地复杂!端木安安,你今日来,究竟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四皇子的主意?究竟又是打了什么算盘?是真的来跟自己交心的?还是只是为了来套自己的话的?又或者是想着通过观察自己对此事的态度,来决定她要不要嫁四皇子? 当然,这些心思,百转千回,也不过就是在那么一瞬间闪过而已! 荣华再抬起头来,脸上仍是带着笑,“端木小姐,我想你是多虑了!别说我现在还没有嫁去北梁,就是嫁过去了,这后宫,也是不得干政的!否则,我岂不是会让那北梁的百姓和官员们唾骂?退一步说,端木小姐,你是否也太高看了我,太高看了肖太子了?这西凤之事,岂是他一个它国之人能干涉的?他再厉害,也只是在北梁!西凤,还是得看皇上的!你说呢?” 端木安安想到了荣华会接受,会拒绝,也想到了她会与她打哈哈,可是没有想到,她却是有这样的一番说词!这让她后面的话,已是再不能说一个字了!肖太子,是北梁的!这就是荣华带给她的信息。 送走了端木安安,荣华有些懒散地躺在了水云阁的软榻上。 肖冬阳到底也是没有露面儿,不过,她们的一番对话,他却是听了个周全! “好一句,西凤还是得看皇上的!你这话还真是有分量!她若是再问,可就是有些说不清楚了!”肖冬阳也是歪歪地躺在了软榻上,大手一捞,直接将荣华锁在了自己的怀里。 荣华有些气闷道:“这个四皇子厉害呀!竟然是找到了这样厉害的友!我敢打赌!不管这端木家是不是真的归顺了四皇子,这端木安安,绝对是没有归顺他的意思。虽然是话中处处透着对四皇子的关切,可是一切都太过明显,也太过频繁了些!我看她,分明就是想着借此弄明白,四皇子跟你之间,是否达成了什么协议?” “有道理!你这脑子是越来越聪明了!”肖冬阳在荣华的额头偷了个香,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接着道:“我看这个端木安安,倒是个人物!你瞧着吧,最后这皇位不管归谁,这皇后的位子,我看她是势在必得的!” “你这话说得!似乎是这西凤国的高门女子都死光了,就剩她一个了?”听出他话中的赞赏之意,又想到这个端木安安何等厉害,居然是上通天文,知地理,而且是还有排兵布阵之能!可是自己呢?除了一手的医术,还有什么?还会做女红!可是这些,天哪个女子不会?荣华难得的生出了一些自卑的情绪,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闷闷的! “那倒也不是!只是她这个人一看便是心计颇深,而且又绝对的聪明!再加上有定国公府强有力的支撑!无论谁登基,最先招揽的,都应该是定国公府!即便是一开始没有后位,将来,也是总会有的!”肖冬阳似是没有听出来,仍是赞道。 荣华翻了个身,虽然仍是在肖冬阳的怀里锁着,可是却是背着他了,脸色有些不好看道:“这一次,我便不信了!我就与你赌一赌!我说这个端木安安未必就能如愿!” “呵呵!”身后传来了两声低笑,荣华却是听的心里头别扭,总觉得是自己心里头的那点儿小心思,被后面的这个男人给看出来了!有些尴尬! “荣华,你这是吃醋了吗?还是说,你这子里燃的不是熏香,而醋香?” 荣华听出他的打趣之意,微微嘟起了嘴,有些懊恼道:“笑!就知道笑!最好笑死你!”话落,便拿了床头上的一本书盖在了脸上! 肖冬阳伸手将她脸上的书拿开,看她脸色绯红,轻闭着眼,轻哄道:“不笑了!不笑了,好不好?你别生气!我只是太高兴罢了!我还是从来没有见你吃过醋呢?真是太可爱了!” 荣华轻哼一声,“这么说,吃醋的感觉很不错?” “嗯!不错!至少让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在乎我的!这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成!等回头,我也找机会让你吃吃醋!你说,我是去找哪位公子呢?还是直接就去抢了端木安安的四皇子呢?还是说。” 话没说话,她整个人便被人给翻了一!原本是侧躺着的她,如今已经是成了平躺了!而唇畔上的一片温软,将她所有的话都给堵在了她的肚子里! 好一会儿,荣华才小脸儿红红的,气喘吁吁地道:“你,你走开!” 肖冬阳仍是压在她的身上不动,两眼微眯,透着些许的危险,“你还让不让我吃醋了?还去不去约哪位公子了?我不管你是伊荣华,还是达奚荣华,你要是再敢激我!我不介意咱们就提前洞房了!” 听着这**裸的威胁,荣华哪儿还敢有别的心思,使劲儿推着他道,“你快起开!那个,你好重!我,最多,我不提就是了!” 肖冬阳见她服了软儿,这才作罢,伸手轻抚了一她的脸庞,有些发愁道:“荣华,怎么办呢?我们要大婚还得等到个月呢!这一趟,西凤国光是送亲,就得走上十几日,待我到边关接了你,再回去拜堂,又得十几日!这样前后加起来,我要等到快过年时,才能吃到你了!”说完,似乎是有些伤心难过,竟是将头埋在了荣华的脖颈之间,贪婪地嗅着来自她身上的清香味儿!头还时不时蹭蹭她的脸,像是撒娇,又像是在讨好!更像是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闹起了小别扭! 荣华一时也是哭笑不得!这皇家的婚礼本来就繁琐,再加上是和亲,涉及两国邦交之事,更是礼仪周全。即便是肖冬阳,也不可能真的就将那些虚礼全都废了!当然了,这西凤这边儿,她知道他已经是想法子免去了不少!可是到北梁以后呢?他可是太子!还能减免的了吗? 荣华似是想到了什么,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起来,“我问你,白云潇那边儿如何了?” 肖冬阳这里还在为着成亲之事发着愁,谁成想这荣华竟然是开始担心起了旁的男子?这让肖冬阳如何不沮丧!可是也知道她担心白云潇除了是因为逸歌外,还是因为的确是拿他当朋友,没有旁的心思,否则,他定然是饶不了她! 肖冬阳翻了个身,在榻上躺好,抬头看着顶,“已经是平安抵京了!估计再有几日就会将他的身分正式公开了!当然了,这个神医白云潇的身分自然是要藏起来的!不然,怕是会给卡卡族带来一大麻烦!” “可是,这白云潇去过那么多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认不出来?早晚的事而已!” “嗯,你也说了,是早晚的事!至少也得让我们成亲之后,再让他们发现!” 荣华的心思一动,转了身看向他,“这么说,你和父王都已经安排妥了?” “妥了!你放心。卡卡族可不仅仅是只有你们西凤国有!再者说了,也只是相像!你若是现在见到白云潇,我敢打赌,第一眼,你也未必能认出他来!” “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气势!最重要的便是这个!他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大不相同!而且,你别忘了,他在西凤的身分,似乎是还并不简单呢!至于,他是皇帝的什么人,平时为西凤皇帝做了什么事,怕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 “那情况就更糟了!若是有一日,皇上知道了白云潇竟然是南昊的皇子,岂不是会更加为难卡卡族?” “先前还夸你聪明呢!怎么说笨就笨了呢?皇上怎么可能会真的将此事公开?要知道白云潇可是皇上自己选择信任他的!而且事实上,白云潇也确实是治好了几位皇室人员的杂症!这样的身分一公开,那西凤皇室成了什么了?天底最大的笑话?你觉得这皇上丢的起这个人吗?” 荣华这才后知后觉地点点头,“有道理!南昊方面,定然是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身分。那么,即便是白云潇的传言是真的,也不会有人傻的去捅破!南昊皇室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定然是严加吩咐了。而西凤的皇上也不会!否则,他就成了一个傻子皇帝!即便是要为难卡卡族,也只能是暗地里进行,不能见光!有意思!的确是有意思!” “好了,他的事摆平了,你可是安心了?” “那歌儿和赤木,他们怎么样了?” 肖冬阳摇摇头,“你该知道的,那个丫头表面上不说,可是骨子里头却是认死理儿!旁人怎么劝都是不管用的!最重要的,是要让她自己想明白!什么时候她能彻底地对白云潇死了心,什么时候,她的幸福也就来了。” “谁能说,在她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幸福的呢?”荣华说完这一句,眼睛里竟是有些酸涩!她是真心地为了逸歌心疼! “好了,不说这个了!”肖冬阳感觉到了她情绪再渐渐低落,连忙哄道:“我明日就要离京了,你今日好好陪陪我吧!要不,我们去城外骑马?” “好!我也想好好儿地出去散散心了!” 肖冬阳因为要准备大婚,所以真的在次日,便匆匆离开了。 肖冬阳走后的第二日,皇上再度降一道圣旨,册封端木安安为四皇子妃,择日完婚。 荣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微挑了挑眉,看来,独孤皓成为最热门的太子人选,已经是大多数朝臣的心中都有了数了!只是不知道,大皇子见此,会有何反应?而皇后,是否又能依然保持镇定呢? “小姐,伊总管来了。” “请他到花厅。” “是,小姐。” “小姐,这是上个月的帐册,因为您前些日子太忙,所以属不敢过来打扰。”伊少辉将帐册递上后,声音略有些哑,“小姐,您这次嫁到北梁。那属和咱们的那些老伙计,您看?” “少辉,这伊家,交到你手上,我放心!只不过,我是真不放心皇上和四皇子!这样,伊家名的产业基本上已经是压缩的差不多了吧?” “回小姐,京城的几家铺子没动,再就是山东留了两家,而江南的,则是按您说的法子,过到了别人的名,不知情的人,只会以为是他们盘了我们的铺子。” “这就好!一切准备就绪,这样,你先安排一拨人过去。等我大婚之时,你自然是要做为陪嫁跟我一起走的!选些靠得住的留,暗中,再慢慢收拢。” “是,小姐。” “名叔呢?他还是不愿意走吗?” “回小姐,他说了,他老了,哪儿也不去了,就留在江南陪着老爷夫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安排人留保护名叔的!” “多谢小姐关怀!” “繁华公子名的产业都挪的如何了?” “回小姐,繁华公子名的产业并没有做太大的压缩,只是收回了三成的现银!属分了数次全都况换成了黄金。等小姐出嫁时,做为嫁妆一并运出西凤。另外,伊家的大部分产业收拢后,属只能兑换了十万两的现银,其它的都是银票。不过,属利用做生意之便,将里头的五成,换成了北梁银号的银票!还有一成,是南昊银号的银票!” “做的好!剩的,咱们再想法子!不是我舍不得这些钱,我只是舍不得将它们都白白给了那个老皇帝!”荣华似是想到了什么,“这样!你让人在京城,还有江南,分别以我要大婚的名义,在城外施粥。一直到我出嫁那日为止!另外,所有曾经跟过我们伊家的伙计,每人儿都备上一份儿厚一些的红包,算是我荣华的一点儿心意了!” “是,小姐。属代那些伙计们谢谢小姐了!” 荣华摆摆手,“还不行!我既然要走,自然也是要让百姓们念我一个儿好!念我卡卡族的一个好!这样,你再派人以我的名义,捐出咱们库房里还剩的那些草药,在城外义诊,就让咱们的坐堂大夫去,就说是为了给我贺喜!” “小姐,这样一来,会不会声势太大了些?” 荣华抿唇一笑,“不会!记得要说是卡卡族的公主,达奚荣华。” “是,小姐。” “至于寒心山庄,这是师父的,我做不了主,你去让人告诉周海涛一声,就说我走以后,这寒心山庄就烦他多多费心了!只是这是师父交给我代为照看的,待以后若是见了师父,得了她的同意,这寒心山庄,我立时奉上,绝无戏言!” “小姐放心,属一定将话带到。” “行了,你去吧。京城这几家,就照常开着,也算是安某人的心!” 荣华轻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静静地想着自己自进京以来发生的每一件事儿!是天意吗?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何其的不易!多少次命悬一线!多少次,差点儿再也回不来!多少次,自己都以为自己再也没力气撑去了,可是却是奇迹般地缓了过来!特别是当自己知道哥哥没了的那一日!自己觉得整个天都是灰色的!子里所有的颜色也都是灰色的!甚至是在铜镜中看到自己的脸,也是灰色的!可是自己不也还是挺了过来? 轻笑了一声,人这一生,总是会遇到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的困难和阻碍!只要是你闯过去了,那便是天阔天空,风景秀丽!若是闯不过去,那便只能是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糊里糊涂的了此残生!自己是何其有幸遇到了肖冬阳!肖冬阳,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冬日里一缕暖阳吗? 不自觉地,荣华的唇角便微微扬起,他总是在自己最难过,或者是最无措的情况出现!他就像是上天派来保护她的谪仙!这样的一个男子,能得他的一句,可得一人托付,当不负!这样的一句承诺,自己是何其有幸? 这种突来的幸福感,让荣华有了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这不会是在做梦吧?自己再过几日就要穿上大红嫁衣了!而要嫁的那人,就是这几年来一直陪着自己,不离不弃的那个银色面具人? 荣华又想到了前世! 前世自己成婚前,也是这般地幸福呢!以为自己终得良人托付,定然是会幸福快乐,是天底最为幸福的女人!可是实际上呢?自己竟然是天底最为悲惨的女人!曾经的幸福,不过就是一场骗局,一个笑话!那么这一世呢? 莫名地,荣华的心便是一阵抽痛!前一世,害了自己的人,都得到了相应的报应,王康呢?这些日子自己太过忙碌,怎么好像忘记问一问有关他的事了? “雷天!”说到这儿,荣华便立刻喊道。 “小姐,您找属?”雷天一脸恭敬地进了。 “王康那边儿,最近如何了?” “原来是这个,小姐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计划行事呢!如今王康的那名妾室已然有孕,而一直与其有私情的那名家丁,已经被属秘密看管起来了。现在王康对秦素素的态度,极度不好!而王康在山东和京城的产业都已受到了重创,怕不是三年五年能缓的起来的!可是正如小姐所说,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若是他还能东山再起,咱们再接着打击。” “嗯,那依你的观察,他可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雷天摇了摇头,“这王康先是中了举人,后又被断了仕途!被放逐后,生意上得了贵人相助,渐渐有了起色,再后来已是腰缠万贯,这让他以为自己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儿!可是没成想,刚进京没几天就又什么都没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他来说,可是都足以让其消沉了!” “那么实际上呢?他是否真的消沉了呢?” “以属的观察来看,他倒是并没有因此而沉迷酒色,反而是常常关起门来读书,这一点,倒是让属不明白了!难不成,他还想着再度考取功名?” 荣华摇了摇头,对于王康,前世时她自认是最为了解他的,可是实际上呢,自己却是对他一点儿也看不透!这一世,自己同样还是看不透他!那样的一个原本是性子高傲到了极点的人,居然能忍受自己送他的两次打击!的确是非等闲之辈! “就先这样儿吧!只要是以后,他不再与我为难,我也便不与他如何了!总是生些闲气,也是没用!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即便是曾经为你带来过伤痛,可是毕竟不是这一世的事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姐会这么说,可是雷天仍是点头应了。 接来的几日,荣华都过的甚是悠闲!宋嬷嬷每日都是忙着帮她挑一些胭脂水粉,量体裁衣什么的!而灵芝和芝雁的手工都是极好,也都是帮着做一些荷包,香囊之类的!如意反倒是跟荣华一样轻闲了,整日里荣华晃到哪儿,她就陪到哪儿。 “这些日子怎么没见吉祥?” “回小姐,吉祥不是被您派给伊总管,让他去帮着往外迁人了吗?” 荣华一想也是,自己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想想自己这些年过的这般辛苦,正如肖冬阳所说,自己的心太小,一丁点儿事,就会让她睡不安稳,食不咽的!索性这些就全都交给他去头疼! 这样一想,荣华便每日除了看看书,练练琴,试着再做做药膳什么的,就剩睡觉了! “小姐,皇后请您进宫一趟,说是九公主得了什么失心疯,谁都没有法子。请您去看看。” “知道了,我睡醒了就去。”荣华正睡的香,哪里有那个心情?所以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一会儿宫里又有人来传旨,“小姐,宫里派人在前厅等着呢。您若是不去,他就一直等着。” “嗯,让他等着吧。我还没睡醒呢!”荣华有些恼怒,还让不让睡个清静觉了?想也不想,就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身边的如意忙道,“小姐,那位公公还带了一样东西,说是皇后听说是小姐一直在苦苦寻找的,所以特地带来送与小姐的。” 荣华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眯了一会儿眼睛以后,再睁开,立刻就亮了,“早说嘛!更衣,进宫!”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慢着!先让王伯过去看看那东西是不是千年灵芝,若是不是,我岂不是又要被那个黑心的皇后给设计了!” “是,小姐。” “来人,去将王爷请到前厅。”吩咐完了,她也缓缓地起身,开始梳洗打扮了。要进宫,自然是要干净整齐的,自己就要出嫁了,这个时候,可是绝对不能出一点儿的差错! “小姐,您真的要进宫为九公主治病吗?” “自然!本小姐可是医者父母心!有病人求上门来了,本小姐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荣华面不红,气不喘道。 如意听了,心中偷笑,那也不知道是谁让人家三催四请的来着?“小姐,您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了?”想到了一些事儿,如意提醒道:“您现在可是公主,不能再说本小姐了吧?” “也对!瞧我这记性!幸好这里不是皇宫,不然,又要闹笑话了!” 进了宫,便直接让人引去了坤宁宫,荣华不解,那宫人解释道:“这些日子,九公主都是歇在坤宁宫的。皇后不放心那些宫人们,所以都是在亲自照料!” 荣华听了,则是看向了凌王,“父亲,您是外男,这坤宁宫,您确定还要跟着进去?” “那又如何?青天白日的!再说了,这坤宁宫里头那么多宫人呢?能有什么事儿?” 荣华微蹙了蹙眉,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还是叮嘱道:“父亲,您身边儿的暗卫带进来了吗?万一情况不妙,他能不能直接将您带走呀?” 凌王听了,伸指便弹了她的额头一,“死丫头!这是什么地方?还带暗卫进宫?你不想活了?”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来的票票了!荣华要大婚了!激动了没有?嘻嘻!如果票票给力,这个月让他们大婚,也不是不可能滴!哈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万事俱备! 正文 第十三章 以身试药!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三章 以身试药! “宋将军,万万不可!” 宋奇和一众部,及方医正等人正在商议屠城之事时,冷不丁地传来了一道有些急切的声音!众人闻声看去,见伊荣华和白云潇等人来了,方医正的脸色,有些阴了。 “宋将军,本官是来告诉宋将军,关于瘟疫的抑制方子,我们已经有了,现在赤木公子已经派人去按方子煎药了。” 宋厅一听,先是一惊,再是一喜,“当真?” “人命关天的大事,宋将军以为我会戏言?”荣华不答反问,四个字人命关天,却是让宋奇的脸色微僵!而荣华有些清冷的目光则是看向了一旁的方医正! “方医正倒是自在!前些日子,瘟疫刚刚有些苗头时,方医正竟然是亲自医治了那几名病人,仍是毫无所觉,本官倒是要问问,方医正身为医者,可有尽职?如今外面忙的热火朝天,人人都想着如何来挽救彰南城,不想方医正倒是轻闲,躲在这里和几位将军喝茶?方医正,我太医院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荣华的话,不可谓不重!堂堂的医正,竟然被说成了这般,他的脸上自然是挂不住!可是先不说伊荣华的官职比她高,就是她刚刚说的已经有了可抑制瘟疫的方子,也足以将方医正所有的气焰给压去! 方医正低着头不敢说话,倒是他一旁的一位医官有些看不去了,“伊院判,虽然你的官职在我等之上,也不该如此出言相辱吧?方医正可是太医院的老人儿了!你当初不是说过要敬重前辈?便是这样敬重的?” “哼!值得本官敬重的,本官自然是会恭敬无比!可是不值得本官敬重的,甚至是连医者都不配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本官敬重?”荣华说着,眼神凌厉地在其二人身上扫过,“身为医者,撇开这些官职不谈!你们二人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方医正,你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死在你的面前,却是无动于衷,这便是你的医德?所谓战后,必有瘟疫,你们二人不知道吗?尤其是咱们是在这里一片混乱以后才进入了彰南!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这里会出现瘟疫?我一再叮嘱你们,所有医者一定是要做好详细的医诊记录,你们做了吗?我告诉你们要细心留意经你们手的伤病人,你们留意了吗?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就被你以普通伤寒的症状开了药,你难道就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荣华边说边往前走,步步紧逼,语气冷冽威严,“身为医者,你们连最起码的医德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资格穿着这身官服?还有什么资格被人尊称一声大夫?就因为外面的人是平民百姓吗?就因为他们不会给你们大把的银钱富贵吗?你们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要我来敬重?” 话落,荣华转头道:“来人,将这二人拿!囚于牢中,待他日,押回京城!” “是!”王都尉此行本就是奉命保护伊荣华,临行前皇上的旨意明白,于他而言,伊荣华的话,就是最高的指令!此时,见伊荣华了令,自然是一挥手,便有几名侍卫上前将二人直接就捆了! 宋奇一时有些弄不清楚状况,“这,伊院判,这是何意呀?这,这好端端地,怎么就捆人了?” “宋将军,这是我太医院的事,想来,本官还没有要向宋将军解释的必要吧?”荣华的态度有些冷淡,没办法!当她听到了宋奇竟然有意要屠城时,她就无法再淡定了!这些人的血都是冷的!都是不知生命之贵重的冷血之人!当务之急,自己就是要继续想办法将瘟疫控制住才行。 “伊院判,您不能这样做!我们是太医!官职虽然没有你高,可是你也不能如此对待我们!”方医正有些急了。 “是吗?”荣华冷笑道:“方医正,看来,你出京前没有仔细地听清楚圣旨是怎么说的吧?撇开这个不谈!你身为太医院的太医,却是未能尽职尽责,你以为,本官没有这个权力将你如何?还有!你出京前,不是奉了某位主子的令,要处处与我为难,甚至是为敌吗?本来,我也无意与你为难,可是你不该将宋将军扯进来,更不该将整个彰南城的百姓扯进来!方医正,你穿着一身太医的官袍,行的却是如同屠夫一般的恶事!其心之毒,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荣华的一番话,成功地让本来还打算为二人求情的几位将士闭了嘴!他们虽然都是武夫,可是也不代表他们没脑子!这伊院判刚才说的话,分明就是在说她与方医正之间本就有些个人恩怨,如今却是将宋将军给扯了进来!这意思分明就是说方医正在利用宋将军! 王都尉一摆手,几名侍卫便将人给拉了出去。荣华看了宋奇一眼,“宋将军,您是将军,您的天职是保卫西凤,而不是屠杀西凤的百姓!凭心而论,您真的觉得现在彰南的疫情已经到了要屠城的地步了吗?本官敬您是一名忠心的大将,所以才会有此提醒,方医正,是皇后的人!” 荣华说完,也不管宋奇是否能明白过来,便大步出了子。白云潇看了看内的几名将士,摇了摇头,叹道:“枉你们都是征战沙场的英雄,竟然看不破一个小人的伎俩,险些就成了西凤国的罪人!” 听着白云潇的话,宋奇等人这才是真的惊了!怎么回事?想想这屠城的法子,虽然不是方医正亲口提出来的,可是一回想这两日与他的交谈,宋奇便立时明白了!吓得后背便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没错儿!方医正没有直接提议要屠城,可是这法子,却是在他的刻意引导,一步一步,慢慢地被自己的将士们说出来的! 此时,他身旁的几名副将也想明白了!“将军,方医正,是皇后的人,那这么说来?这件事,极有可能与大皇子有关系了?” 宋奇沉思半晌,才重重地点头道:“好歹毒的计策!他们这不是在与伊院判为敌,而是在设计陷害我们这十万将士呀!” “将军此言何意?” “伊院判说的对,彰南的瘟疫,原本还没有到了非屠城不可的地步!而且,彰南的族群较多!又大多生性野蛮,不然也不会有了这一次的内乱!这彰南三面环山!若是我真的了屠城的命令,你们想想,就这里的地势而言,我们真的能将所有的当地百姓都杀光吗?肯定是不能的!既然不能,那么后患,便会无穷!若是哪日,这件事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到时候,倒霉的,不只是伊院判和我这个将军,还有四皇子!这背后之人的心思,还真是恶毒,竟然是拿彰南这么多百姓的性命为棋子!这般的心狠,这世上能有几人?” 其它人这是听明白了,个个儿是怒气冲冲地!“将军,这分明就是拿咱们当猴儿耍了!这事儿幸亏是伊院判来了,否则,咱们岂不是要酿大祸?” “是呀!如果不是伊院判几日不眠不休,怎么可能会有了新的方子?咱们先看看吧!若是有效,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无效,屠城,也只是早晚的事了!” “将军!” 宋奇摇了摇头,“我没那么笨!即便到了最后一步,无可奈何之,若是屠城,我自然也是会向皇上请旨的!” 一位副将却是苦笑了一声,“请旨?将军,您真的认为那个有用?皇上即便是允了您,也是不可能会直接旨的!这样背负骂名的事,皇上怎么可能会做?到头来,还不是您要背负这千古的骂名?” “若是不想让将军背负骂名,那就想法子配合伊院判他们,尽快地将疫情控制住!” “对,没错儿!咱们在这里说这些也是没用!还是先想法子,如何助他们一臂之力吧!” 两日后,白云潇兴冲冲地找到了荣华,“你的方子果然有效,那初染上瘟疫的病人,已是都有了好转!” 荣华只是淡淡一笑,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如果不是有你开出的外敷的方子,怕是效果也不会如此好!现在,瘟疫基本上就算是控制住了!至少,不会再有扩散的可能了!只是,这些重症者,该如何救治呢?” “咱们现在的方子,对重症者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效果!而且,咱们的草药,也开始出现缺口了。赤木今天又带了人上山去采药了,只希望,他们今日能有不错的收获。” 过了午时,赤木和逸歌等人回来了。 “姐姐,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我意中从树上弄来的。赤木哥哥说是一种很珍贵的药材!可是我没有见过,也不懂!你快来看看!”逸歌放了身上的药筐,便拉着荣华的手到了院子里,看她采来的药。 荣华近前细看了看,她拿出来的东西,不规则块状,淡黄色至黄棕色,半透明或不透明。质脆,破碎面有很明显的光泽。气香,味淡。“这是枫香脂!” 赤木净了手出来,笑道:“没有想到歌儿竟然是能找到这个!我们也是无意中看到了枫香树!意外地看到了树上的这个!想来,应该是当地的一些村民先前采制的时候没有收干净,所以我们便弄回来了不少!” “你们收到了很多?” “还好!我那儿还有一筐呢!如果不是歌儿好奇,问我这树上怎么会结冰,我还没有发现这些好东西呢!伊小姐看着如何?” 听着赤木的解释,荣华的唇角满是笑意!“如此甚好!这枫香脂有活血解毒,止血、生肌、止痛功效。用于吐血、咯血、衄血、金疮出血,一切痈疽疮毒及牙痛等症。咱们倒是可以在那些重症病人的身上试试此药,也许会管用!” 白云潇也看了那药,一脸的欣喜,“没想到,你们今日真的是有所收获!而且还是不小!有了这枫香脂,可以让咱们松一口气了!荣华,咱们赶快再去翻翻医书,看能不能再想出什么方子来。” “好!”荣华此时脸上的兴奋之色甚浓!“歌儿,辛苦你了!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有了这枫香脂,也许那些重症的病人也就都有救了!” “真的吗?”逸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其实,我也就是误打误撞罢了!主要是赤木哥哥识得此物,不然,我还以为是那树上生了病,哪能想到这东西会是药材?” “好了!你们快去洗洗用膳,然后好好休息一。这里交给如意她们就成了。” 荣华吩咐完了,便和白云潇将他们采回来的药一一都看过了,其中有两味,看不出是什么药材,赤木说是没见过,便采了回来让他们看看是否识得!可是荣华和白云潇也是并未见过这种奇怪的植物,荣华便各取了一株,拿到了里,找了医书来核对,看能不能找出与之相似的描述。 很快,便把其中一种弄明白了,荣华却是有些失望,这药草是用于催产之用的,于瘟疫,没有半分的用处!而对于另外一种,荣华却是翻遍了医书,也没有找到与之相似,或相关的描述。 荣华细看这株模样有些奇怪的草不草,花不花的东西。花梗从茎顶抽出,顶生一花,倒是看上去挺别致的!荣华又找了当地的村民和赤脚大夫问了,他们竟然也不识得此花!只说这种东西,有消肿止痛的作用。当地百姓们到山上打猎或者是砍柴时,若是被毒蛇咬伤了,就用这个外敷,倒是很管用!因为长的有些奇怪,所以都管这个叫独脚莲。可是具体的还有什么功效,性味如何,却是没有知道。 荣华笑了笑,倒也不能算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这东西有消肿止痛的作用,还可解蛇毒! 入夜,荣华第一次睡的比较早,也比较安稳了!因为药效果然不错,瘟疫被控制住,至少这彰南城是保住了! 肖冬阳不知何时来的,看着不过短短数日,已是瘦了一大圈儿的荣华,心疼不已!以前,他一直以为荣华的性子就是如此,对什么都有些冷冷淡淡的,似乎是只有医药还能让她提起些兴趣来!想到她身旁的这么多人,可是真正能入得了她眼的,却是没有几个!原以为是因为她的性子清冷,本就如此!可是不想,她竟是为了一些素未谋面的百姓,能费神至此! 肖冬阳的唇角,不自觉地便微微弯起了,这是他认定的女子!这个清冷如梅,淡雅如莲的女子,心中竟然是如此的仁慈!他很难想像,当初设计孙家兄妹时的那个伊荣华,就是现在的伊荣华! 现在躺在他面前的伊荣华,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医者!以前总是听她说师父是如何如何教导的,要如何如何的善待病患,如今,他亲眼所见,心中的震撼,还是久久难平! 这样一个弱小的女子,身体里竟然是蕴藏了如此巨大的力量!为了彰南,为了百姓,她可以连续几个日夜不眠不休,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医者! 想到了她的狠,她的柔,她的冷,她的怒!肖冬阳的心内五味陈杂,荣华的及笄礼还未到,这样柔弱的一副肩膀,竟是如此地顽强!肖冬阳的心里多少是有一些不舒服的!她是自己认定的女子,可是自己现在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人辛苦、沮丧、纠结! “荣华,好好儿睡一觉吧!至于那些重症者,总是会想到法子的!” 也不知荣华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竟然是嘤咛了一声后,翻了个身,胳膊一甩,便将身上的薄被给掀到了腰际!肖冬阳有些宠溺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将薄被再给她盖好! 看到她那如玉般的锁骨,肖冬阳的喉咙里似乎是‘咕咚’,响了一声!不得不说,现在荣华略有些红的小脸儿,再配上那雪白如玉的锁骨,使肖冬阳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 肖冬阳的大掌轻轻抚上了她的脸,轻轻地摩挲了几后,声音有些低哑道:“只盼这里的事情快些解决,这样,你才会安心地离开此地!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天底最善良的人,经过此事,怕是那个人,更是不肯死心了!你说,我该将你怎么办?你的光华太盛!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都在围着你转!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里头现在念的都是你!只是现在你自己毫无所觉!真想直接将你绑走了,再不让别人见你!这样,你的好,你的美,就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 肖冬阳叹了一口气,“若我真是那样做了,估计你会恨我一辈子吧?算了!我总是得想法子先把你的这些桃花都给掐了!早知道你这么能惹桃花,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带你一起走!” 半晌后,肖冬阳轻轻地就这样和衣而卧,在荣华的身边躺了来!许是荣华也着实太累了,对于他的存在,竟然是毫无所觉! 次日,白云潇却是有些担忧道:“今日又有十三人没了性命!咱们想出来的这些方子,对于重症者,根本就没有作用!有些中度的患者还能稍微抑制一病情。荣华,看来,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不!”荣华一想到将有那么条性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她就是一脸地坚定和悲痛!“白云潇,你不是轻易服输的人,我也不是!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百姓就这样丢了性命!即便是这次我们救不了他们,也该尽我们身为医者最大的努力!我不相信什么无能为力!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会找到一线生机的!” “你的心思我懂!你不忍看着那么多人就此丧命,我又何尝不是?只是现在,咱们的药材也有些紧缺。若是再用在这些重症者的身上,怕也是白白地浪费掉,倒不如留来,先救那些轻度的病患。” 荣华默然了!他说的没错,他们的药材现在的确是不多了,朝廷派人押送的药还没到,若是现在断了药,那么疫情就真的是不好控制了!可是真的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荣华轻摇了摇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对母女,手背上还有脸上露出来的疔疮,荣华的心里便是一阵揪痛!自己枉为医者,竟然是救不了她们!想想自己曾经对师父说的话,想想自己在京城被人们人人推崇,被那些达官贵人奉若上宾!荣华的手不自觉地便紧了起来!这些都有什么用?在最脆弱的生命面前,还有什么是比活着更重要的? 荣华咬了咬嘴唇,紧了眉心,一言不发地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她削瘦却挺直的背影,白云潇的心头也是涌上了一种无力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更多的,则是心疼。她才十六岁,别人家的小姐现在怕是正在闺中待嫁了,可是她却要到这里来亲眼面对无数的死亡!命运对她,是何其残忍? 荣华回到了院子后,一入眼,便是昨日赤木和逸歌带回来的那几味药草,原以为有了枫香脂,事情会有好转,可是没想到,还是无用!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荣华将桌上的几张方子拿了起来,一一细看后,沉思片刻,突然将昨日那株被当地百姓称为独脚莲的药草拿在手里,她轻轻地摘了一片叶子,放入口中,咀嚼了几后,再轻轻吐出,拿了笔在一旁记,微苦! 荣华将这味药也加到了新的药方中,因为不清楚它的药性究竟如何,所以一开始加入的药量很轻,“如意,按这个方子去煎药。煎好以后,再来唤我。” “是,小姐。” 荣华配的方子是五味消毒饮,即便是没有被传染上瘟疫的人,喝了这个也不会有什么不适,相反还有凉血清热驱毒之功效!只不过现在加了一味独角莲,她就不确定,这药效究竟会如何了。 当时,荣华饮了两次药,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至少这证明了这味药,还是可用的! 次日,荣华便再次加大了独角莲的药量,结果,仍是无事!荣华心中欢喜,便将枫香脂和这独角莲都用上了,只不过,这一次,独角莲的药量加的有些大! 荣华一连亲身试了三日药,最后,荣华斟酌再三,再写了一个方子,找到了白云潇和赤木。 “鲜生地,紫花地丁,枫香脂,野菊花,银花,半枝莲,独角莲,连翘,赤芍,丹皮,黄连,生甘草诜;水牛角。水煎服,每日一剂。另服:紫雪散,分三次吞服,或安宫牛黄丸两粒,分两次化服。”白云潇将这方子轻念出来后,问道:“这独角莲?” “就是这个!”荣华举着手中的药草道,“我问过了,这在当地很常见,有驱除蛇毒之功效。民间老百姓多用来治拉肚子,效果不错!此外,我也试过了,这味药,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之功效。” “你试过了?你以身试药?”白云潇的表情微变,“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万一这药有毒怎么办?” “好了!你先别急,我这不是没事?先命人按这方子去试试,看看如何?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个方子,是用来外敷的,你看看成不成?还需要再加些什么药?” 白云潇面有不悦,接过方子看了,轻道:“腐肉未脱,改掺一成的蟾酥合剂。腐脱新生掺生肌散。如此应该便是更好。” “那好,就按你说的法子办。”荣华说完,觉得眼前黑了一,轻甩了一头,便无碍了。 “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白云潇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看到她的脸色似乎也有些不太好,微微泛黄!眼微青,不是累了,便是有中毒的征兆。白云潇见此,伸手就要为她把脉,被荣华摆摆手,示意无碍。 白云潇顾及到男女有别,也不好强行为她把脉,便只好由着她,不过,仍是时不时地看看她,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其实荣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最后的几服药中,独角莲的药量用的有些大了,所以才会如此。这样想着,荣华心中暗忖,回去后定然要记上,这独角莲也是有毒性的!应该算是小毒吧!若是入药,必要谨慎为之。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肯让白云潇为她把脉的原因。 荣华和白云潇亲眼看着那些重症者用了药,赤木和逸歌等人又亲自给他们用了外敷的药,荣华几人才心稍安,就守在这里,等着看药效。 “荣华,我看你也累了。不如你先回去吧,这药效也不是马上就能看出来。有我在这儿就行了。”白云潇劝道。 逸歌看荣华的脸色不好,也是劝道:“姐姐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歌儿,这次的药方里,可是有你弄来的枫香脂!那可是一味主药,若是此次成了,你可是居头功了!” “姐姐,你就别说这个了。我先扶你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倒是歌儿这几日更见憔悴了!可是累坏了?”荣华有些心疼道。 逸歌咧嘴一笑,“我不累!能帮上姐姐的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荣华轻摇了摇头,看着这彰南,已是满目疮痍!除了四周的山上仍然是一片翠绿,城内早已是今非昔比!经此一劫,这彰南城,怕是要用十几年的时间来慢慢恢复元气了! 荣华又看了逸歌,轻叹一声,这些日子,逸歌又是跟着赤木一起上山采药,又是帮着煎药,照顾病患,可以说是荣华认识她这么久,见她最忙碌的时候了! “歌儿,通过这几日,你的医术应该也是大有长进了吧?” 逸歌猛的点着头,笑道:“这几日上山采药,赤木哥哥也教了我好多东西呢!原来,这世上的一草一木,当真是如此神奇!姐姐,我现在才是真的明白了你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这些医药!看着病人在用了自己的药后,一点一点地恢复正常,自己心里的满足感和自豪感,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呢!” “你能有此体会自是最好,也不枉你来此一遭!”荣华说着,拉过了逸歌的手,看了看,有些心疼道:“瞧你这手上,都起了泡了,疼不疼?” “不疼不疼!姐姐,跟他们比起来,我已经算是最幸运的了!”逸歌说这话时,眼睛却是看着那些被传染的重症者的。 一直到了傍晚,灵雁过来禀报道:“小姐,那位夫人和她的女儿,自用了药后,虽然也有些发热,可是明显比昨天要轻了多!而且,他们现在呕吐的症状基本上是没有了!” 荣华心一喜,“果真?” “正是!赤木公子去那边儿的帐篷里去看了,应该待会儿也就回来了,再看看那边的情形如何吧!” 果然,不多时,赤木一脸喜色,大步走了过来,“师兄!伊小姐!这方子见效了!见效了!” 荣华顿觉压在了心中数日的巨石终于被人移开了!心中只觉轻松不少!“好!既然这样,就仍然还按这方子煎药,一定要记住,那个独角莲的量千万不要弄错!那味药略有小毒,若是过量了,怕是会伤及人的肺腑!” “是,小姐。” 白云潇的脸色突然一变,“你说什么?独角莲有毒?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云潇的话一出,内立马就安静了来,荣华感觉到了众人都将视线盯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些不自在道:“那个,没什么啦!我是听当地的村民们说的。” 可是她的这一番说辞,显然是不被白云潇接受。不再顾忌什么,直接便将捉了荣华的手,强行为其诊脉。片刻,白云潇的脸便黑了来! “胡闹!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 逸歌等人大概也明白了过来,“怎么回事?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荣华摇摇头,“没有!你们不用担心。”话刚说完,便感觉到了一阵眩晕,不过荣华脸上仍是带着笑,强行将那种不适压了去,赤木看出她的不妥,低声道:“师兄,她有些不对劲。” 白云潇寒着一张脸,“如意,快扶你家小姐回去休息,灵雁,我开个方子,你去准备为你家小姐煎药。” “是,白公子。” 荣华刚要出声,一对上白云潇有些冷的视线,便什么也敢说了!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去,任如意扶着自己回去了。 荣华进后,便在如意地劝说,换了衣服躺了来。这一躺,没多久便睡着了!而且是睡的极沉,中间灵雁熬好了药,过来叫了她几次,都没有叫醒。如意和灵雁这慌了!赶忙去找白云潇! 白云潇过来再次诊了脉,“你们小姐就是中毒了。赤木,你擅解毒,你来为她把把脉。” 赤木依言把过脉后,微微有些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脉相似乎是有些虚浮!师兄,她这样子像是中了独角莲的毒吗?” “应该是!”白云潇看了一眼她这子,自然也就看到了桌子上,荣华还没有来得及清掉的一些药方!越看越惊心!越看越恼火!“这个伊荣华!胆子也太大了!她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自己不知道吗?竟然是服这对抗瘟疫的药!而且,每次的药量都不一样!” 赤木也过来看了,一时表情有些复杂了!他一直以为这个伊荣华不过就是长的漂亮些,然后对医术也有些兴趣,这样的女子,世间并不算少!他一直不明白师兄为什么会喜欢上她?而且她的性子清清冷冷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热心的女大夫!可是自从到了彰南后,他就渐渐地改变了对她的看法!特别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以前根本就是看走了眼! 难怪师兄会喜欢上她!一个为了拯救百姓,而不惜以身试药的大夫,而且还是个女大夫!这样仁心仁术的人,怎么可能不让人喜欢?只是自己以前为何没有感觉到她是一个如此心怀百姓的人呢? “赤木哥哥,姐姐到底是怎么了?”刚进的逸歌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没什么,伊小姐为了找出能医治这次瘟疫的方子,竟然是以身试药!结果,后来的药量似乎是有些重了!而她本身又是一个健康的人,连续几天服食这本就有些毒性的药,自然是会受不住!” “那怎么办?”一听说姐姐竟然是以身试药,逸歌也有些慌了,“赤木哥哥,你快想想办法呀!”说着,又看向白云潇,“妖孽,不是说你是神医吗?那你快想想办法让姐姐醒过来呀!” “歌儿,你别急!伊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她现在之所以会昏睡,一方面是因为体内的药性,别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想必,她已经是有数日未曾好好休息了。” “白公子,小姐醒不了,这药要怎么办?”灵雁急的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把药给我!” 众人闻声望去,见不知何时内竟是多了一抹月牙儿白! 肖冬阳脸上的面具依旧未摘,只是内众人都感觉到了他的身上似乎是散发着阵阵的寒意!似乎是要将人冰冻起来一般!不知是惧于他的气势,还是就是莫名地相信她,灵雁竟是听话地将手中的药递了过去。 肖冬阳接过药碗,缓步到了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荣华,心里便是一阵揪疼!看到这儿,如意心中自然是明白了,“白公子,多谢你了。外面的那些重症患者,还得有人看着,小姐不是说了,这药效究竟如何,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麻烦白公子了。” 白云潇自然是听出了话中的赶人之意,只是轻轻地瞥了肖冬阳一眼,视线在荣华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赤木,我们走吧。总得让她安心!别让她的心意,都白费了。” 赤木点点头,“歌儿,一起过去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先去帮着照看病患。” 逸歌极为乖巧地点了点头,“好!这里有灵雁和如意姐姐在就行了。姐姐是为了外面的那些百姓才会以身犯险,我懂!我不能让姐姐的辛苦白费了!”说着,逸歌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我要让姐姐在这儿安心的睡上一日,待姐姐醒来时,听到的定然就是好消息!” 赤木会心地笑了,“走吧!” 待人都走了,如意便将灵雁又诓到了外间,自己则是在门口守了。 肖冬阳先用舀了一小勺,放到了荣华的嘴边,奈何荣华基本上就像是陷入了昏迷一般,根本就是没有反应!肖冬阳也不急,缓缓将药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再低头,又口渡药。 一碗药喂完,肖冬阳拿帕子将荣华唇边的药渍轻轻擦掉,又擦了擦自己的唇畔,口中的苦涩甚浓,如意早就将那蜜饯放在了床头的小几上,可是他却连看都不曾看上一眼!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我不过是去处理些杂碎,免得他们碍了你的事,你竟然就出事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指腹轻轻地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滑过,“我若是让别人去处理那些事,也许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吧?” 话落,又自嘲地笑了两声,“我也太高估了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怕是即便我在,也阻止不了你要试药吧?你怎么这么傻?为何不直接找那些重症之人来试?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好呀?反正他们也都是在等死!” “唉!这话若是被你听到了,定然是又会不高兴了吧?我知道,生命的贵重,是世间万物皆不可相提并论的!你虽然有时会发狠,可是心中仍然是善良的!就像是对刘家,无论他们对你做的有多么过分,你始终是没有想过要他们的性命!算了!都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的性子,我早该知道!” 一双深邃的眸子里,似是泛着一抹幽光,喃喃道:“心怀百姓,我果然是没有看错你!你这样的女子,值得我用尽一切办法去等待,守候!荣华,快了!我不会再瞒你多久了!我只盼你,别折磨我太久!”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月票!爱你们!独角莲,又名车河草,也名云南重楼。小毒。对于治疗炭疽等症,确有疗效!妞儿们,写到这里,彰南的事似乎是差不多了,明天要启程回京了。不过,回京的路上,是否会一切顺利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荣华最终的去向,不会是京城,去哪儿呢?明天告诉你哦! 第十三章 以身试药!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送女出嫁!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五章 送女出嫁! 荣华将九公主头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拔掉,“好了!” 说完,起身到了一旁,净了手,便出了寝殿,到了前面的正殿中。还没有走进殿内,便听到了隐隐的谈话声! “你还活着,真好!”清冷威严,是皇后的声音!荣华一皱眉,提裙上了台阶。 “多谢娘娘惦记!微臣活的很好!倒是皇后娘娘看起来,虽然是位高权重,似乎是过的并不怎么顺心呢?” 听到这个声音,荣华心底里暗骂父王怎么就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来呢?这分明就是在嘲讽皇后!他想干什么?等等!荣华收住了脚步,想起安王妃说过的话,一时间,脑子里便像是透出了闪闪的光亮一般,明白了过来! “凌王,想不到你的命还真是硬呢!本宫倒是没想到,你不仅活着,而且活的还是这般地滋润!” “皇后,你不必如此说话?当年的事,你以为微臣不知道是你在背后出谋划策?哼!你先是挑拨了蓉儿和安王妃的关系。让安王妃帮着皇上做了内应,成功地让皇上将蓉儿送到了微臣的身边!你心里想的什么,真以为微臣不知道?你爱着皇上!或者是说,你爱着皇后这个位子!你明知道皇上与蓉当时订了情,却是担心将来蓉儿进宫后会毁了你的一切,所以才会怂恿着安王妃设计了这一切!就在安王妃以为嫁给微臣的,会是她的时候,你却是十分凑巧地让皇上看到了微臣对蓉儿的心意!并且提点皇上,大业为重!” “呵呵,想不到,这一切都没有瞒过凌王你呢?本宫自以为做的隐密,竟是没发现,早就被人看穿了!” 凌王轻嗤一声,“微臣当时就明白你的心意!只不过,微臣是真的对蓉儿动了情!没想到,你们做的还真是绝!竟然是制造了温蓉已死的假象,害她有家不能回,只能是与我一起回了暖阳城!她本该是有着一个光明正大的身分的!却是因为已死,而不得已隐藏了自己的身分!” “凌王,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想报仇吗?” 凌王的眉毛一挑,“这是自然!” “呵呵!如果本宫告诉你一切真相,你,可会站在本宫这边?” “这算是条件交换?还是威胁呢?” “凌王的本事,本宫自然是知道的!本宫要的,不过就是凌王的一个保证罢了!只要是凌王肯出手,本宫自然是会立于不败之地!” “哈哈!”凌王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我若真是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何没能让蓉儿好好地陪在我身边?为何还在隐姓埋名地过了十几年?为何还要连亲生女儿都被人抱走了?皇后,你不觉得你的这番话,太过可笑吗?” “凌王,你无需在本宫面前遮掩什么!本宫自见到荣华的第一眼时,便知道,这个丫头,定然是与温家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她像极了温蓉!这也正是皇上为何会对她大加赞赏的原因,不是吗?” “你说皇上早就开始怀疑荣华是微臣的女儿了?” “当然!如果不是后来皇上查到她的确是在伊府生活了十几年,而且是伊家上,没有一个人听说过有抱养之类的事情,皇上怕是就认定了她是温蓉的女儿!你不会真的以为就凭着她的医术,皇上就能为她破例吧?” 凌王的神色微冷,“皇后的意思,微臣明白。只是皇上如此抬举荣华,也是为了保护另外一个人吧?” “你说的可是端木安安?”皇后的笑容不变,神色并未有任何的裂痕,一切温柔的就像是在话家常一般!“如果本宫告诉你,端木安安,也只是一个幌子呢?” 凌王的眉心一紧,“皇后到底何意?” “本宫知道,皇上属意四皇子即位,因为他是周贵妃的儿子!也因为,他会娶端木安安!不过,本宫既然是知道了这一切,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凌王意识到了皇后在说什么,立刻提醒道:“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规矩!” “规矩?哼!规矩向来都是人定的!也是用来打破的!若是一成不变,千百年来总是守着一样的规矩,岂不是太过无味?就像是伊荣华的出现!哦,不,现在应该叫她达奚荣华了!她破例成为了西凤自开国以来唯一的一名女院判,不也正是如此?” “那不一样!” “哼!不过都是一样的!凌王,本宫知道你的本事,而你,自然也是见识过本宫的手段!要往哪边儿站,你还是好好儿地考虑清楚吧!” 皇后说完,便转了身,看着身后的屏风道:“本宫知道你来了,出来吧!”话落,又加了一句,“九公主的病如何了?” “回娘娘,九公主的病暂时抑制住了。只是仍需用药,方子,臣女已经交到医女手上了。” “好!治好了欣儿,本宫不会亏待你的!”皇后似笑非笑地说完,便绕过了屏风,向后面的寝殿走去。 “父王!”荣华走了两步,有些担忧道。 “没事!回府后再说。” 荣华点点头,明白父王这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也就不再多问了。 回府后,荣华直接就和父王到了书房,“父王,是皇后吗?这一切背后的主谋竟然都是皇后?” 看到女儿有些激动的神色 ,凌王安抚道:“荣华,你该知道,皇后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她只是设计了蓉儿嫁给我,当然,在此之前,蓉儿也是吃了不少苦!至于后面你母亲失踪的事,应该不是她做的!” “不是她?那母亲浑身是血的出现是什么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她吗?” 凌王的眸子一暗,声音有些低沉道:“荣华,听话!有些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母妃的事,我自有主张!至于当年欲她之人,应该不是皇后!具体是谁,我现在也是拿不准。因为当时你母亲回来时,虽然受了伤,可是追杀她的人,都被跟在她身边的暗卫杀了!而那些人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那父王为何就认定了不是皇后?” “皇后当年的后位未稳,再加上周贵妃也为皇上生了皇子,而且极得皇上的宠爱,皇后怕是无心分神了!宫里头的事儿,她还应付不过来,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思去对付千里之外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对她构成任何威胁的人?” 荣华听了,也觉得有道理,遂不再争辩! 宋嬷嬷端了托盘过来,“王爷,小姐。这是您大婚时,要戴的项圈天官锁。这一个是肖太子那边儿备好了,送过来的,一个是咱们府上自己备的,您看,那日,要戴哪个?” “就戴肖太子送来的那个吧。” “是,小姐。另外,您是去和亲,这嫁衣,自然是要多备上两套了。以防这路上有什么意外,您看呢?” “宋嬷嬷考虑的倒是齐全。就按宋嬷嬷的意思就是了。”荣华笑道。 宋嬷嬷福了福身,告退了。 被宋嬷嬷这么一插话,父女二人一时,倒是都生出了些愁绪! “父王,想不到我们才刚刚父女相认,我就要成亲了!”荣华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忧伤。 “好孩子!换个角度想,事实上,你们只有成亲了,我们才能一家团聚,不是吗?” 荣华这才点点头笑了,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母亲了,她的心里自然是激动的!从画像上看,那样一个温柔娴雅的女子,的确是足以让人为之倾倒!只是不知道,本人是不是会比画像是更加地漂亮? “对了,父王,那支千年灵芝呢?可收好了?” “放心!为父为免夜长梦多,早已命人直接送去北梁了!咱们入宫前,便已经出发了!” 荣华有些怨怼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是个宠妻如命的男子!为了救妻子,你却是狠心让女儿入宫为医,你还真是狠!” “行了!死丫头,这不都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好主意吗?这会儿怎么又怪起我来了!你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荣华轻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凌王看自家女儿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便讨好道:“这样吧,乖女儿,凌王府里的东西你随便挑,全都给你作嫁妆怎么样?” 荣华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我随便挑?那里的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是哪个说我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他所有的东西都要留给我的?哼!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现在却是拿来做人情,羞也不羞?” 一番话将凌王说的是哑口无言了!略有些不自在道:“好好好!为父错了!错了!那好吧,你说如何?” “你暂时,怕是不能回北梁了吧?” 凌王点点头,“才刚刚回来,自然是要在京中多留两日,然后再回暖阳城。总是先把那些个眼线们都处理了再说!” “皇上可是怀疑静王和静王妃了?” “应该是吧!那个人,向来多疑!”凌王有些不屑道。 “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里,最无辜的就是静王妃了!她明明就是母亲,却是要被卷入这场争斗中,父王,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忍!” “荣华,这世上无辜之人何其多?我与你母妃难道不无辜吗?莫明其妙地就被人惦记了!特别是你母妃,突然睡了一觉,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就成了死人了?而且在家族内部的名声还被人恶意地给抹黑了!不仅如此,还为了那些整日毁谤她的人,受制于皇上。比起你母亲,静王妃要幸福的多了!至少,她得了静王十几年的专宠,即便是只为静王生了一名女儿,可仍是不见静王纳妾!这份宠爱,天底有几个女人能拥有?” “你与母妃不也是如此?” “那自是不同的!我与你母妃本就是一对儿!是被人硬生生给拆散了!再者说了,我眼光太高,这世上,除了你母妃,旁的女人,再入不得我的眼了!”说这话的时候,凌王还有些拽拽的样子,看的荣华忍不住就笑出声来了! 不过,荣华很快就又有些伤感了。 “怎么了?”凌王察觉到了宝贝女儿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父王,你和母妃只得了我一个女儿,可是你却从未想过纳妾!即便是你知道母亲被人给捉了,也未曾想过母亲的声誉是否受损!说实话,我好羡慕母妃。我也想要一份这样完整的感情!对,完整的!这才是两个人真正的相爱,不受任何条件的约束!不必考虑太多世俗的东西!以前,我以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男人皆是负心薄性的!可是我在伊家的父母,却是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爱?父亲明明知道母亲无法为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可是他却毫不在意!在明知道母亲不可能为他生育子嗣时,也未考虑过纳妾,甚至是还收养了我和哥哥!这是怎样一份挚热的情感?” “丫头,你以前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天间,好男儿不是没有!只是要看对人!”凌王若有所思道:“肖太子,虽然为人的性情稍稍狠戾了一点儿,可是也是与他自小的生活环境有关!父王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疼你!父王相信,他会对你好的!” 荣华摇摇头,“他曾给过我一个这样的承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疑了,对于这个承诺,我以前也许会信的多一些。可是后来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以后,便常常在想,若是我也无法为他生儿育女,那么将来他的位子,谁来坐?他的江山,谁来护?拱手让与外人吗?别说是他不舍得!他就是舍得,我也不忍他为我背负这千古的骂名!” “你这孩子整日里胡思乱想什么?哪里就有这么多的可能了?你好端端地,自己就是大夫,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吗?你健康的很!什么毛病也没有!”凌王有些急了!“再说了,即便是将来你们无子,也可以从宗室里选就是了!你这又是何必呢?尽给自己找不痛快!” 荣华听了,释然笑道:“是呀,是我多虑了!不该想这么多的!是我不好!劳父王也为我担心了!” “好了,也许成婚前的女子都是如你这般!好了,先去休息吧。” “嗯。那我回碧水院了。” “去吧!”凌王摆摆手。 荣华回到院子里,却仍是心事重重,根本就不可能静心来,别说是读书了,就连是躺着,她都是辗转反侧! 突然听到了一声厉喝,“什么人?” 荣华一惊,便看到外面似乎是有人动起手来了!连忙起身出去一看,竟然是雷天和周海涛二人交上手了!荣华看到二人的动作像是闪电一般,快的几乎就是看不清楚,连忙出声道:“住手!” 二人听到声音,立时分开。雷天站在了荣华的身前,将荣华护在了身后,看向周海涛的眼神却是极为不善!少主说的没错,这个周海涛,果然是最难缠的!事情已然成了定局,他居然还是不肯放弃!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周世子,你这是为何?若要见我,为何不走正门?反倒是学起了小偷来了?”荣华冷着脸问道。 “荣华,你,”话没说出口,却是看了一眼挡在荣华身前的雷天和如意一眼,再看向了荣华,眼神中的意思自然是想让她将这些人遣退。 “你们先退吧。不必担心!周世子为人光明磊落,不会伤害我的。”荣华这样说着,便道,“周世子,就请到凉亭一叙吧。只是天气寒冷,还望你长话短说,若是将我冻病了,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自己也往那亭子走去。 而荣华刚到亭中立定了,便见如意端了炭盆儿过来,就放在了荣华的脚边儿不远处,宋嬷嬷取了手炉来塞到了荣华的怀里,而灵芝则是直接取出了一件貂皮大麾!荣华披上后,一眼便认出,这是肖冬阳给她的聘礼之一吧?当就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灵芝一眼,见灵芝虽然面色平静,可是那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周世子,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荣华大概猜到了周海涛的来意,虽然她也不想与他面对面地相处,可是事情总是要有个了结!她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也不讨厌他!至少,最后四皇子设计她的这一出儿,他没有参与!这便让她觉得心安,也觉得有些知足!若是他也参与进来,那么事情可能就会复杂得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自己的心里会觉得难过,毕竟,她是拿周海涛当朋友的!而四皇子,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友!若是友背叛了自己,那么定然是因为双方的利益再难以达成一致!可是如果是朋友背叛了她,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是会觉得有些心痛的! “荣华,你,就不能再等等吗?”周海涛的声音几乎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有什么不一样吗?周世子,我希望你明白,这是皇上的旨意,不是我自己说不嫁就能不嫁的!而且,对于肖太子,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现在看来,似乎是又好上了几分!” “这么说,像是真的在意他了?”周海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她,虽然是早就猜到了这种结果,可是他仍是不愿意相信!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冒出一个肖太子来,荣华就要跟他走了?自己这几年这样辛苦地陪在她的身边,难道她竟是一点儿也没有心动的意思吗? “周世子,多谢你的厚爱了!荣华不过一介弱女子,怕是承受不起!如今一切皆已成定局,还望周世子能早日找到你的意中人!荣华,与周世子,实是没有可能的!” “这不公平!荣华,你答应过要给我一个机会的!” “周世子,感情的事是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对于周公子的厚爱,荣华实在是无法回报,还请周世子能体谅。” 周海涛听了,竟是有些失魂落魄一般,连退了两步,才有些苦笑道:“体谅?荣华,你现在要嫁人了,新郎却不是我!可是你现在却是要我来体谅你?体谅你什么?体谅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嫁他吗?若是果真如此,我便是抢婚又如何?可是荣华,你敢说吗?你敢说你是被逼着嫁给他的吗?你敢说你的心里就不在意他吗?” “不!”荣华的声音突然就寒了来!“周世子,我在意肖冬阳,无论他是太子,还是就只是一介平民!我在意的是这个人,不是这个名字,不是这个身分!也不是他的名望!就只是他这个人!因为他让我觉得心安!因为他能给我你给不了的!” “什么?江山?后位?”周海涛突然就像是魔怔了一般,突然上前,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双臂,荣华原本是双手抱着的暖炉也是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还有那上面的盖子没有被摔出来,否则,可就是要烫伤荣华了! “荣华,你告诉我!有什么是他能给你,而我不能给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吗?他能给的,我也可以!还是说,你要的,其实是那后位,是那尊贵的身分?若是如此,你等我!等我!我,我也!”说到这里,周海涛突然就哑了声,面色有些泛白,嘴唇也同样是泛着白的看着她。 荣华与他离的这样近了,这才看清楚,他的眼里已是布满了血丝,显然,是许多天没有安睡了!这一切,让荣华觉得有些恐慌!现在的周海涛,已是有些近乎发狂了! “周世子,周海涛你放开我!你放开!你弄疼我了!”荣华的声音终于让周海涛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手劲儿可能是有些太大了!忙松了松,“荣华,你听我说,别走!别嫁给他,好吗?” 荣华的手臂终于是不再那样被他紧紧地掐着了,这才有些恼怒道:“你不是问我有什么是你给不了的吗?好!今日我便告诉你!他给我的温柔,你给不了!他给我的宠溺,你给不了!他给我的宽容,你给不了!他给我的纵容,你也给不了!你听明白了吗?至少,他不会像你这样伤害我!不会!” 荣华说完,便奋力地挣开已经是松动了的他的手掌,然后转身离开了凉亭,直奔寝室了! 凉亭内,徒留周海涛一个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是有些懊悔,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荣华,你信我!我没想过要伤害你!”轻舒了两口气后,他跌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已是初冬的石凳上虽然是垫了薄薄地垫子,可是坐上去,仍是会有透骨的凉意!但周海涛似乎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来,反倒是苦笑了两声,再次低喃道:“荣华,你说的这些,我真的给不了吗?事实上,是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机会,让我给你吧?”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荣华的寝室,那目光里,有不舍,有爱恋,有自责,有忧伤!他本就生的极其俊美,此时的他这般样子,更是让一些小丫头们看了觉得心疼!这样俊美的一位公子,竟是被她们小姐给伤成了这番样子,何其忍心呐! 雷天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周海涛,却是半丝同情也无!打他家小姐主意的人何其之多?可是哪一个有他们少主对小姐温柔体贴?就算是以前的白云潇,在少主面前不也是黯然失色?他敢说,这天底就再没有比他家少主更宠小姐的人了!至于说其它的,少主能给小姐的东西那可是太多了!自然不是一个小小的周海涛能比的上的! “周世子,请吧!”雷天丝毫不客气地双臂环胸,提醒道。 周海涛转脸看向了雷天,那眸底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汇集,越来越浓,越来越让人看不真切!就在雷天以为他还要再动手时,他竟然是突然低了头,然后愤然起身,直接就出了伊府! 看到周海涛走了,雷天却是轻松不起来了!依着刚才周海涛的反应来看,事情,似乎是还没完呐!看来这几天得加强戒备了!离小姐出嫁的日子,已是不到七日了。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否则,自己如何向少主交待? 南昊,皇宫。 “师兄,你又在想她了?”赤木进了大殿,看到白云潇正站在一幅画像前,静静地看着。 “赤木,你说,多年后,我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说完,白云潇自己又摇了摇头,“这话问的岂不是太过白痴了?事实上,我现在便后悔了!赤木,你说若是我现在毁了当初与肖冬阳的约定,他可是人发怒?” “岂止是发怒?师兄,他的势力可是远非你我能想像的!就像是这次我们回京,若非是他一力相助,怕是我们还不知要再过多久才能顺利抵京呢?” “你说的对!肖冬阳,是一个我们惹不起的存在!”白云潇双手负于身后,轻叹一声,“荣华那样的女子,又岂是普通人能配的上的?” “师兄,歌儿对你,你当真不知吗?”赤木犹豫了一,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小猪儿对我,你对她。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赤木,人就是这样,你的一颗心一旦是陷了进去,便再也看不到旁的了!即便是那人更好,更美,更在意你,对你来说,也不及自己心中在意的人十之一二!” 赤木默然了!他不知道师兄这话说的对不对!不过他说的,倒不仅仅像是他自己,逸歌又何尝不是与他一样?两个人都深深地了一个人,不能自拔!都是这样痛苦着,却也是心甘情愿着!他不懂!他虽然也喜欢逸歌,但是若是到了让他为她去舍弃自己所背负的一身血债,他还是做不到的! “逸歌如今住在我的府里,日子长了,怕也是对她的名声不好。你还是尽快想个办法吧!她现在是以义妹的身分住在我那儿,可是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若是哪日,再被人说三道四,该如何收拾?” “简单!你娶了她,不就成了?” 赤木轻笑一声,摇摇头,“你觉得可能吗?我倒是愿意娶她,可是问题是她不愿意嫁我呀?” “在军中一切还适应吗?” “嗯。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们还想着暗算我,辈子吧!”赤森说完,面色严肃道:“那现在如何了?师兄,这太子之位,皇上可是属意何人了?” “不管是谁,那个人都不会是我!” “为什么?就因为你身上流着卡卡族的血?说你是异族人?” 白云潇摇摇头,“别忘了,数百年前,我卡卡族人可是这片大地上,最为尊贵的存在!我的血,并不低贱!至于太子之位,父后不会属意我,是因为他现在还弄不清楚我到底有多大的实力,来确保一旦由我继承皇位后,不会发生内乱!” 赤木点头,表示了然,“明白了!师兄,肖太子要大婚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送去一份贺礼?” 白云潇点点头,“是呀!的确是该送上一份贺礼。要在他大婚以前!”说完,他抬眼看了一眼这大殿的顶端!这样巍峨的皇宫,除了庄严,威武,奢华,还剩什么?孤寂?清冷?阴谋?争斗?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白云潇的眸底微暗,他已然是站在了这里,那个位置,无论他想不想要,都要去奋力争上一争!至少,不能让荣华看轻了自己!即便是得不到,能在她的心底里留一个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印象,也是不错的! 四皇子府。 “表哥,你确定你要这么做?”这声音显然正是先前在荣华的院子里出现过的周海涛的。 “海涛,我们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大皇兄已经是开始命温平调动天策军了!我的人来报,说是他竟然是以练兵为由,将西山大营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地,给堵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周海涛的身子微僵,“这个消息可靠?” “我已经再三派人打探过了。的确如此!我和端木家的婚事才刚刚公布,这大皇子便如此地急不可耐了!可见,他这是打定了主意,要逼宫了!到时候,咱们的人,自然就是要以勤王之名,进宫护驾了!” “可是,表哥,若是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你,而不是皇宫呢?” “不可能!他既然敢大规模的调兵,若是没有皇上的手谕,那可是谋逆的死罪!你以为他会这么蠢?” 周海涛点了点头,“表哥言之有理!那我这就回府安排。” 而北梁的皇宫里,此时已是开始热闹的张罗着,尤其是太子东宫,更是忙碌。 “阿左,辽王那边儿有什么动静?”肖冬阳的面色微寒,似乎是刚刚收到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 “回殿,辽王最近又刚纳了一名小妾,抬了一名夫人为庶妃!另外,听说,他的府里,前些日子,刚刚有人送进去了一批歌姬,而且,据属所查到的情况是,其中有两名是西凤国的人!” 肖冬阳听了,眸底一片冰封,“果然不出孤所料!好一个西凤国皇帝呀!孤还真是小瞧了你,居然将主意都打到了孤这里!哼!马上派人去查那两人的身分。” 阿左有些心虚道:“回殿,已经查到了!” 肖冬阳的眸子微眯,这种事情,他不是应该邀功的吗?怎么会看着有些心虚?“说!什么人?” “回殿,一人是曾在西凤皇宫服侍过皇后的一名宫婢,一人是,是小姐的舅舅家的女儿,刘丽华!” “什么?”肖冬阳好看的眉毛刹时便拧到了一起!又是这个刘丽华!对于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无论是刚进京时,还是在后来他离开之后,这个刘丽华都没少找荣华的麻烦!若不是看在她是荣华的表妹的份儿上,他早就对她手了!后来得知荣华与刘家竟是没有半分关系,而刘丽华也似乎是安分了来,所以,便一直没怎么将她放在心上,想不到这一次,她竟然是成了皇上派过来的眼线了!好!好的很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既是如此,那就别怪我肖冬阳手狠了! 看到太子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弧度,阿左本能的瑟缩了一!每次殿露出这种表情,必然就是有人会倒霉了!这一次,很显然就是那个刘丽华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殿又是打算怎么玩儿了? 一晃已是六日了,明日,就是送荣华出京的大日子了!因为荣华是凌王的亲生女儿,又是得了皇上的诰封为尚一品公主,按制要在皇宫中出嫁!只是因为凌王不同意,而荣华也因为这伊府好歹也是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再者,从这里出嫁,她总觉得伊家的父母和哥哥都能看到她!这样,她的人生才不会再有遗憾! 皇后虽然多次劝了,可是效果不大,而皇上似乎也是对此表示无所谓!毕竟,人家肖太子看中的是荣华,在她的身分还没有这般地高贵的时候,人家就看中了她!所以,无论她从哪儿出嫁,都是一样的! 入夜,荣华的心情确实是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了!明早,她就要穿上那大红的嫁衣了!自己真的要成亲了吗?而且还是跟那个天底最为尊贵的男子? 荣华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做梦!太不可思议了!想想自己这几年来经历的这些事!简直就不像是真的! 荣华不知道的是,这一晚,难以入眠的,不只是她一个人!她想的肖冬阳,自然也是没有睡的!同时,南昊皇宫某处宫殿内,据说是那位主子,彻夜未眠!而四皇子府里的四皇子,似乎是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文安候府的周世子,则是那一晚,在自己的院子中,练了大半夜的剑,又喝了半夜的酒,不过似乎是怎么也喝不醉,一直是清醒着的! 终于,无论这一夜对某些人来说有多幸福,多激动,终于,天还是亮了!对于某些一夜未眠,却仍是觉得这一夜的时间太短,太阳不该这般早早地出来的人来说,这根本就是一种折磨! 荣华还在四更天的时候,便被人叫了起来!她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地,眼睛一直就没睁开!换上了大红的嫁衣,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千娇百媚,一身红色,喜气洋洋。那大红的嫁衣上,以金黄色的丝线,绣出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艳丽妖娆,耀眼夺目!而那一顶凤冠,更是让人看了啧舌! 龙凤戏珠的凤冠上,两侧各自是凤展翅的造型,自凤口中吐出六串的以珍珠串成的步摇!而那凤冠正中自额头上方开始,垂了好看的珍珠做成的流苏,一直到了颈间! 要出门了,宋嬷嬷取了一方红丝巾,罩在了凤冠之上! 如意和灵芝一左一右搀了她,先是上了轿后,进宫向皇上磕头拜别。毕竟,还是公主的身分!再者又是和亲,这一项,自然是不能少的! 待拜别了皇上皇后,皇上便直接旨,命人送长平公主出嫁了! 因为凌王与荣华才刚刚父女相见,所以凌王求了多次后,皇上终于同意,此次的送亲队伍由凌王带领。而皇后听闻此事后,则是勃然大怒!听说,皇后得知凌王要送女出嫁那日,打碎了自己平日里最爱的琉璃花樽!还恨声道:“好你个凌王,以为如此,便可以安枕无忧了吗?休想!” ------题外话------ 谢谢各位妞儿们送上的票票!感激不尽!雪的新文《魅世死神》正在首推哦!希望亲们能支持一!不要让雪过不了初审哪!呜呜!http://。/info/540025。html先谢过大家了!另外,关于这本名医太子妃呢,你们也看到了,已经开始送嫁了!那后面呢?嘻嘻!各种出乎意料的情节即将上演!希望大家一定不要错过后面的精彩哦!顺便说一句,第二卷就快要结束了!所以说,第二卷的**部分,猛烈来袭哦! 第三十五章 送女出嫁! 正文 第十四章 逸歌被掳!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四章 逸歌被掳! 荣华这一睡,便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时,便看到肖冬阳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子里很静,荣华的头微微转了,发现子里就只有他们二人,顿觉有些尴尬。 “你醒了?”男子好听的声音响起,荣华微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处理?怎么会在这儿?” “处理完了!跟你一起来的这些护卫里,有两人是皇后的眼线,我已命将他二人除掉了!另外,那个方医正,你也知道他是谁的人,所以,我略施小计,将他也解决了!” “什么?”荣华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你说方医正也被你解决了?他可是太医!是正四品的医正,你怎么能?你知不知道会有很大的麻烦?” “不会!”肖冬阳扶了她轻轻地靠了,“方医正趁夜黑居然自己打晕了看守他的士兵,想要偷取你命人严密看管的白伊草!结果被守卫发现,而方医正竟然是杀人灭口,争斗中,反被那名将士给失手杀了。”说完,肖冬阳还冲她轻眨了眨眼。 荣华听了,失笑道:“这也像是你会想出来的法子!也罢,没了他,我还省些心。多谢你了。” “说什么呢?你是我的人,护着你,自然是我应该做的。” 一句‘你是我的人’,可是把荣华给惊的不轻!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开出的方子果然是见效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他们的病情基本上已经是控制住了。现在有白云潇和赤木他们在外面盯着,你就安心休息就是了。” “我睡了多久?” “不是太久,也不过就是一天一夜而已!” 荣华听了眉心微蹙,不过片刻,又有些不自在,缓缓起了身。 “去做什么?不是说了,要你好好休息?可是渴了?你别动,我去帮你倒茶。呃,不对,我先帮你净手。” 荣华看他有些忙碌却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样子,脸红道:“你快别忙了!我不是渴了,我,我要出去一。” “出去做什么?来,我扶你。” “不必了!你,我自己就好。”荣华红着脸避开了肖冬阳的手,稍整理了一衣服,便往外走。看着她有些侷促的样子,肖冬阳突然明白过来,荣华这是要去净房了!难怪不让他陪着。 荣华又经过两日的休养,在肖冬阳极为霸道的管制,吃了大量的补品,总算是面上有了红润,肖冬阳这才准许她床了。待荣华在如意的陪伴到了医庐时,果然见重症的病患少了一些,一子便欣喜了起来。“歌儿呢?怎么不见她?” “回小姐,二小姐和赤木公子一起去采药了。那枫香脂似乎是不多了,所以他们又上山去找了,看能不能再找到些?” “他们不是说那枫香脂看起来应该是当地居民采制时没有弄干净吗?为何不向当地的居民征集这些药?” “征集过了。宋将军亲自的布告,可是听当地百姓们说,采制的那枫香脂早就被卖给了药商,手里头并没有现成的了。再说,那东西,平日一般也不用,所以谁家也没有留。” 荣华点点头,“歌儿最近几日如何?饮食起居可还正常?” “小姐放心,有百香伺候着,再加上赤木公子对二小姐也极为上心,您就安心吧。” “赤木吗?”荣华若有所思,其实赤木这个人也不错!至少没有像白云潇那样复杂的身分!只不过,赤木似乎也是卡卡族的人,总归是有些麻烦!荣华叹了一口气,静观其变吧!总归是要逸歌喜欢才是最要紧的,其它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荣华,身体如何了?”白云潇为一位病人诊完了脉,走了过来。 “好多了!多谢你了!你的脸色也是有些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没什么。这里的情况已是差不多平稳了,再过些日子,咱们就应该就可以离开了。现在宋将军已经将几大族群的首领制服,并且内乱的始末都调查清楚了,想来,这几日便要上报朝廷了。” “我不关心他们是因为什么而起了内乱,看到现在的彰南,想来他们也已经真正的感受到了战乱带给他们的伤害!只要是有战争的地方,就永远没有什么所谓的胜利者!因为人员的消亡,永远都是双方的!而引起的瘟疫,永远也不可能就是只有一方会受损。我只是希望自此以后,彰南可以得到真正的安宁!至少,能让百姓们过上平静祥和的日子,不再受内乱之苦!” “没错,但凡战、灾之后必有瘟疫!”白云潇的脸上也是一片忧色,“只是不知道这彰南经此之事后,能安定多久?不瞒你说,我前几日查了这彰南的日志,百年来的内乱纷争竟然是一直不断!这一次还算是好的!与上一次较大规模的内乱隔了十五年!当然,这中间还是有不少的小的纷争的。” “白云潇,我能问问有关赤木的事吗?” 白云潇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想起问他了?” “我看赤木对歌儿挺上心的,所以才想着问问,歌儿如今也十五了,我不想她受到什么伤害!”荣华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看着白云潇的脸色,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的吃惊、不悦,甚至是恼怒!不过可惜了!荣华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心底里不免有些失望! “赤木是我的师弟,不过,他不是卡卡族的人。” “什么?”这次倒是让荣华大为意外了,“那他是汉人?” “没错!”白云潇点点头,“他是我的师弟,也是我的护卫。” 话不多,可是荣华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联想到了他的身分,这赤木,想必就是那南昊皇派来白云潇的身边保护他的吧? “他,他的家世如何?”荣华虽然觉得有些唐突,可是为了逸歌,还是硬着头皮问了。 白云潇笑笑,“怎么?你在给你家妹妹找婆家了?姐姐还未嫁,你未免是有些太过着急了!” 荣华听了,却是脸色一红,垂了眼睑,“那个,我就是问问,也不是就说是帮歌儿问的!我看赤木的一举一动,也不似是寻常百姓家的人,那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贵气十足!既不似那些纨绔子弟的痞气样儿,也不似寻常平民的故作高雅。我看他浑身上的贵气,都是极其自然,并无丝毫的做作。这样的人,却是你的护卫,我怎能不好奇?” 荣华说到后面,已是越来底气越足了!她对赤木的确是有些好奇,当初平白无故地送了一支水母雪莲花给她,如今又对逸歌是如此上心!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 “赤木的出身,的确是还算不错!至少,也算是大家公子吧。”白云潇淡淡道:“只不过,中间出了一些变故,后来我救了他,便带着他拜到了师父的门,成了我的师弟,不过我与他有救命之恩,他对我自然是要有些不同!得知我要到京城长住,他自然是不放心,所以便自告奋勇做了我的护卫。” 白云潇的解释似乎是合情合理,可是再一深思,便能听出其话中的一些隐晦之意!更何况对于已经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分的荣华来说,听起来,更是觉得没那么简单! “原来如此!大家公子,想必定然是极其看重门第了。歌儿与他,倒是未必是良配了!”荣华的声音有些伤感,她虽然早就觉得这个赤木不简单,可是当看出他对逸歌有意时,还是希望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子嗣,毕竟,依着歌儿不喜拘束,又极爱玩闹的性格,实在不适合与什么大家族的后人相配的!若真是走到了一起,最后受伤的,也必然就是歌儿! 白云潇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淡淡忧伤,浅笑道:“你多虑了!赤木,是个不错的人。他的家人,也都不在了!我说的出身大家,也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的他,也不过就是孑然一身,没有什么牵挂!也正是因此,他才会留在卡卡族。” 荣华听了,却是没有放松来,反而心中更是紧了紧,若真是如此,那赤木岂非是责任重大?好好的一个家族,怎么可能会突然就没了?荣华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总得要先想法子将此间的事了了,才能赶回京城。 “伊大人,宋将军有请。”王都尉抱拳道。 荣华冲他点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需要我陪你一起吗?”白云潇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道烟,快速地消散在了风中。 荣华想了一,“也好!说不定是要问我们关于瘟疫的事。这几日也一直都是你在忙。” 二人到了宋将军处,果然就是问关于瘟疫之事的。宋将军得知瘟疫基本上已是不会再有蔓延,而且重症患者的病情逐渐好转,心情也是极好,留二人用了会儿茶,便直言,朝廷已经令,若瘟疫得到控制,便可择日回京了。 两日后,荣华正在医庐给病人诊脉,便听到了王都尉来请,说是圣旨到了。 荣华心有不解,与白云潇对视一眼,便整理了一衣物,起身前往宋将军的临时府邸接旨了。荣华心中暗暗思忖,莫不是方医正的死讯传到了京中,皇后又要给她使什么绊子了?想到此,荣华的眼中便闪过了一抹狠戾,若是果真如此,那么,她若是真能平安回京,那迎接自己的,绝对将是最猛烈的爆风雨! 出乎意料,圣旨并非是与她为难的,相反,倒是皇上的嘉奖之意!荣华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是旨,赐伊荣华为‘妙手仁医’称号,并且大肆奖赏,当然了,奖赏的财物都直接送去京城的伊府了。而‘妙手仁医’这四个字的金闪闪的牌匾,也一并送到了伊府。 对于这等莫大的荣誉,伊荣华却是并无半分的喜悦,圣恩越浩荡,那就表示自己被卷入的越深越险!而白云潇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恭喜后,便轻道:“你放心,有我在,也定不会让你沦为他们权力相争的牺牲品!” 荣华一愣,随即明白了他在说什么!轻叹了一声,语气有些冷肃道:“我自己的事,自然是该由我自己做主!即便他是皇上,是至高无上的那个人,也休想掌控我的人生!”话落,转身离开! 白云潇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淡淡一笑,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吧?不喜欢被人掌控,不喜欢被人当成棋子来利用!荣华,你为何总是这样特别呢?以身试药,这样让人惊叹的事,你都做的出来,这妙手仁医的称号,你当之无愧! 荣华回到自己的子后,便坐在了桌前,一言不发,神色有些阴郁。如意带灵雁上了点茶点给她,便都悄然退了。 荣华的眸子里渐渐泛出冷意,经过皇上这一道圣旨,怕是自己这一次就是真的名扬天了!毕竟,亲自得皇上赏赐仁医称号的,她还是第一人!而且还是名女子!想必京中,皇上也定然是会将这事情闹的极为隆重!自己若是回了京,怕是就真的被搁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了!这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真的对自己宠信有加?还是根本就是个黑心的,想要将自己拿来探探路? 如今朝中几位皇子的派系之争,愈演愈烈,自己当真就只是十分凑巧地被皇上给奖赏了?荣华摇了摇头,不!这绝不可能!人人都言当今对上昏庸,可是在她看来,总觉得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藏满了算计和阴谋!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是个简单的人物?即便是他在某些政策上有些昏馈,可是自小也是从宫斗中走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不穿大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皇后的谋算? “在担心回京以后的事?”肖冬阳的声音响起,荣华也只是点了点头,显然对于他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 “皇上此举究竟是何意?我一直就不明白,以皇上的眼线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大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波涛汹涌,可是他却是选择了放任!甚至还时不时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说明了什么?” 肖冬阳轻笑一声,“你倒是看的透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不过如此!你本是局外之人,所以才能看透这一层!可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却未必能看得透!他们的心都太高了!” 荣华听了,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早已有了属意之人,只不过是借着他二人的手,让所有的朝臣们都以为皇上会在他们二人之中选出一位继承人,所以才会如此?那这么说来,皇上属意的,又是哪位皇子?” “皇上属意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四皇子和大皇子,都不会有登上那个位置的机会的!” 荣华此时神色微凝,“你知道了什么?” 肖冬阳笑着摇了摇头,“你的头脑总是时刻保持着理智和清醒!不过就是几句话,便能认定了我知道了什么。”肖冬阳轻轻拉过荣华的手,二人在榻上坐了。肖冬阳又亲手为她盏了茶,再用手轻拈了一小块儿糕点,送到了荣华的嘴边,“这是桂花糕,你不是最喜欢吃吗?快尝尝!” 荣华看了一眼,却是未动! 肖冬阳笑道:“我刚才吃了一块儿,味道不错!对了,我的手可是洗过了的,绝对干净!快尝尝!” 荣华见他的眼底笑意浓浓,而且还透着些许的温柔,心中一软,朱唇微启,肖冬阳便将那糕点送入了荣华的口中!不知是不是肖冬阳送的动作太大,还是荣华的头往前动了一,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与一抹温凉相触,荣华的脸蹭的一便红了! 肖冬阳则是有些得逞的笑笑,“再用些茶,小心别噎着了!” 荣华接过他递过来的茶,轻抿了几口,才道:“你快说说,到底是如何就认定了,皇上另有人选了?” “很简单!皇上身边,有我的人!” 一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将荣华给吓的不轻!他知不知道他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说西凤国皇帝身边,有他这个北梁人的眼线?这是天大的讽刺!西凤的皇宫,竟是这般地容易被人混进来了?而且还是到了皇上的身边? 看着荣华瞪大的眼睛,笑道:“别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需如此!” “这还不是大事?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本事?能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那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财势?肖冬阳,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其实,瞒着你的事,也不多!唯有一件!不过,其它的,我没打算瞒你,是你自己一直没问,所以我便一直没说。” 唯有一件?荣华的眼睛微眯,肖冬阳的眼中仍是泛着笑意,只不过,似乎是多了一抹的不安,“荣华,相信我!唯一瞒着你的那一件,也不会太久了!我一定会尽快告诉你真相的。” 荣华微微颔首,“你,在西凤国的势力很强大?” “还好!” 荣华深吸了一口气,还好两个字,却是让她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子,绝对是超乎她的想像!低头略一思索,关于他的事,自己还是少问为妙!毕竟,自己现在都是一团糟了,哪有那么多心思去关心北梁的事? “过几日就要离开这里了。太医院的人会全部撤走,宋将军的十万大军会暂时留在这里,而这里的军医,基本上也是对当地的环境都熟悉了,应该也没有什么事了。你,是就这个样子跟我一起回去,还是再次隐到暗处?” “暗处吧!方医正虽然是除掉了,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应该是还有人在暗中打着你的主意!就凭着皇后的阴毒心思,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地就派了这么几个人来对付你?我担心,她的人,会在回程的路上,对你痛杀手!毕竟,你现在在京中的风头太盛了!可是偏偏你又与皇后一派决裂了!她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罢了,同行的不是还有那么多的侍卫吗?应该是不会有大碍的。” 肖冬阳突然伸出手,轻轻地帮荣华额前的一缕碎发,顺到了耳后,“荣华,这段时间看到你和白云潇配合的如此默契,我心里是真的不舒服!不如,你教我医术吧!这样,等以后再有了难处,我也可以帮你!不一定就只有他白云潇才能帮得上!” 荣华笑着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人哪有十全十美的?我不也是不会武功,走到哪里还要靠如意等人护着?同样的,你在我眼中,已经是十分地厉害了!若是再学医,我担心你会完美无缺,不是真人了!” 肖冬阳的眸底温柔似水,淡淡一笑,虽然脸上戴了面具,可是荣华仍然能感觉到他的笑容风华万千!仅仅是那亮若星辰的眸子,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唇角,便已是让她看的有些呆了!甚至是忘记了呼吸!这样的一个男子,真是会为了自己,什么都肯做吗? 三日后,在王都尉等一行侍卫的护送,荣华等人顺利出了彰南,因为解决了瘟疫,所以一路上的行程并不怎么紧张。一日有时不过才行二三十里!这样慢的行程,倒是让逸歌乐的不得了! 数日后,一行人已是到了寒城,这里离京城,也不过就是三五日的行程了。这寒城有一处名胜,便是千翠山! 这日,拗不过逸歌三番五次的撒娇,荣华吩咐在寒城停留两日,她带了逸歌和白云潇等人,一起去了千翠山。 幽静的山间小道,时不时传出鸟儿的阵阵欢歌,荣华抬头看了一眼这千翠山,果然是名不虚传!入目的,便是满山的枫红!如同是天边的晚霞,红的夺目!又如同是在山间铺了大片的红绸,红的鲜亮!零星洒落的几片红叶,在小道两旁陪衬着娇艳的菊花,如此美景,着实是让人流连忘返! 一阵轻风吹过,红色的波浪起起伏伏,如同是火海一般,让人看了既觉得赏心悦目,又有些被这大片的红色的气势所撼!山间小路,绿色和枫红交相辉映,美的几乎就是不太真实!让荣华一度觉得自己似乎就是置身于画中!偶尔传来的鸟啼声,树叶的沙沙声,才让荣华觉得自己是真的在这真实的世界之中! 到了半山腰,便听白云潇道:“前面便是有名的千翠湖了,一起去瞧瞧吧。反正也是来了,不看,岂不是有些可惜了?” 逸歌点点头,挽了荣华的胳膊,“姐姐,我们去看看吧!过了今日,以后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呢?” “好!” 见荣华应了,逸歌更是欢喜,不自觉地瞧了白云潇一眼,见他正一脸温柔地看向了姐姐,逸歌的面上仍是笑着,只是眸底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刺痛! 赤木取了水囊,“歌儿,来,喝些水吧!” 逸歌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看到姐姐正一脸醉意地赏着眼前的美景!而那个人,则是一脸醉意地,在欣赏着她!有些失落地接过了赤木递过来的水囊,猛灌了两口,竟是一不小心呛到了! “咳咳!” “没事吧?你喝慢些,又没有人跟你抢!”赤木轻轻地为她拍着背,而百香则是接过了二小姐手中的水囊,一脸不安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冲着百香摇了摇头,示意她无需多事!自己也是转了身,继续往那千翠湖走去了。 逸歌的性子本就乐观,没走几步,便将先前的不悦都抛到了脑后,“姐姐,这千翠山上,哪里有什么大片的翠绿?为什么不叫千枫山,或者是千红山呢?千翠山,这名字,也与实景相差太多了!” 荣华笑了笑,“你还没有看到千翠湖呢!等到了那儿,你便会更觉得这名字取的有些不合景了!” 果然,到了千翠湖,入目的湖,竟然是呈现了枫红色!不知是因为地势或者是光线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满山入目的红枫!那湖,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红色! “姐姐,你说的果然没错!这是怎么回事?这湖里,分明就是枫树的倒影吧?千翠湖,的确是更不应景了!” 荣华走到了湖边,如意似乎是知晓了她的用意,弯腰自浅水处捞起了一块儿鹅卵石,竟然是红色的! 逸歌一蹦三跳地到了荣华跟前,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手中的红色小石头,道:“姐姐,这湖底的石头原来是红色的吗?”说着,自己也动手捞起了一块儿,果然是红色的!而赤木不待她说,也捞出了一块儿红色的石头,递到了她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两块儿红色的石头,逸歌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兴奋和好奇!“姐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这湖里的石头竟然都是红色的?” 荣华面色微怅,轻道,“传说,这千翠山千年以前,便是满山的翠绿,这山中的千翠湖,也是翠绿的如同是田里的麦苗儿!传说,当时的千翠山脚,住着一对兄妹,自小父母双亡,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哥哥每日上山砍柴,妹妹则是每日做一些绣品,再拿到集市上去卖,二人的日子过的倒也还算是温饱。” “后来,妹妹渐渐地长大了,人也越长越漂亮,一日在集市上卖绣品时,无意中被当地的一名富家公子看中,执意要接回府中为妾!那妹妹不愿意,拼死抵抗,终于是回到了家中。可是谁知,那名公子早已派人暗中跟着她,知道了她的住处。妹妹将她的遭遇告诉了哥哥!哥哥自然是十分气愤,可是他们无权无势,又不能如何。哥哥年纪到底是大一些,担心妹妹会被人再次缠上,所以,便趁夜,带着家中的一些值钱的东西,上了千翠山。” “上了千翠山以后,他们兄妹二人便将家安在了这千翠湖的旁边,这里的景色优美,日间,还有小鸟陪着妹妹,日子过的倒也惬意!可是好景不长,妹妹还是被那位公子派的人找到了!他们趁哥哥出门砍柴的时候,将妹妹堵在了家中!那公子想着先将那妹妹直接强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妹妹自然是要嫁他为妾的!可是谁知,这妹妹是个烈性子的,宁死不肯,最后,竟然是破窗而出,投了湖!自尽了!” “那公子见自己逼死了人命,自然是害怕的很,便慌忙地跑了!哥哥回来后,四处找不到妹妹,很是着急,最后,在湖边找到了妹妹的一只鞋!哥哥心知不妙,在湖里拼命的找着!最终是妹妹的尸体浮了上来,他才算是找到了!可是这个时候的妹妹,早已不是原先的那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了!哥哥将妹妹葬在了千翠湖旁。自己则是提了那把砍柴刀,了山。” 逸歌听到这儿,已是怒火冲天了!破口大骂道:“简直就是混蛋!人家好好儿的一个姑娘就被她给逼死了!他们简直就不是人!” 荣华略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七日后,哥哥回来了,浑身是血,一手仍是拿着那把砍柴刀,一手则是提着那个公子的人头,放到了妹妹的坟前!没多久,那公子的家人便派了大量的家奴,甚至是还有当地的官兵一起上山,来捉拿哥哥!那哥哥一心只想着为妹妹报仇,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再活去。当晚,便自刎了!” 逸歌的眼里已是噙了泪,“自刎了?好感人呀!那哥哥为什么不跑?他可以跑的呀?” 荣华似乎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仍自说道:“哥哥就在那千翠湖旁自刎的,说是因为舍不得妹妹,担心妹妹一个人会害怕,所在留在她身边,陪着她。哥哥死后,尸体便栽进了千翠湖中!传说,他的血染红了湖底的石头,染红了整个千翠湖!而这里的一草一木,也都是由这千翠湖的水在供养!一夜之间,千翠山,便变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白云潇的声音轻轻软软,“荣华,不过就是个传说!”话落,便递上了自己手中的帕子,“再说了,这千翠山的由来,传说可是有好几个!当不得真的!” 荣华眼底的晶莹,大颗大颗地自眼角滚落!并没有接过他递来的帕子,而是轻道:“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也觉得孤单?想不想要荣华去陪他?哥哥说过,一辈子能陪着荣华,便是最幸福的了!” 逸歌也意识到了她是想哥哥了,便凑了过去,“姐姐别哭!姐姐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陪着姐姐的!” 荣华看到她,笑道:“傻丫头!姐姐没事!只是有些想哥哥了!” “姐姐!”逸歌吸了吸鼻子,便扑到了荣华的怀里! 白云潇等人看到现在的荣华,也都是有些动容!特别是灵雁和百香二人,也是轻轻地啜泣了起来!如意则是低了头,没有人能看清楚她脸上的神色,更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白云潇的脸色突然一变,“赤木,保护好荣华!”说完,便纵身跃上了一棵枫树上! 赤木和如意二人也反应了过来,纷纷上前将荣华和逸歌护在了中间! “好浓的杀气!”赤木说完,便看到了数十名黑衣人,向他们的方向袭来! 接来,便是一阵惨死的厮杀!荣华看着缠打着的双方,此时有些后悔没有让王都尉跟来了!眼看三人的处境越来越不妙!荣华突然想起了身边的暗卫,高呼一声道:“花好、月圆!” 二人应声而落! “快去帮着如意他们!” 二人相视一眼,月圆留了来,守在荣华的身边,花好则是和如意一起并肩作战了! 不知何时,人群中又多了一抹身影,正是肖冬阳! 将最后一个黑衣人杀掉,肖冬阳目光凛冽地转了身,向着荣华等人走来,寒声问道:“为什么不让王都尉等人跟着?你可知你今天有多危险?” 荣华自知理亏,低了头,也不敢出声!倒是逸歌有些看不去了,“喂!你那么凶干什么?姐姐还不是体谅他们?哪里会料到这里会有埋伏?” 肖冬阳看也不看她一眼,双目直直地盯着荣华,“你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杀手吗,荣华?白云潇,她没有料到,你也没有料到吗?你们真以为此行就是如此安全?” 白云潇被他这一看,反应竟是一时也慢了半拍,微愣后才道:“其实,我在暗处布了人手。只是,” “只是他们为何没有出现,是吗?”肖冬阳的声音更加地阴寒了些!“荣华,你没有发现,雷天也不在吗?” 荣华一惊,这才意识到刚开始和他们一起出来的雷天也不在这里了!“雷天呢?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可知道今日一共有多少人来杀你?这已经是第四拨了!” 一句话,便让荣华没了声音!第四拨?这么说,雷天和白云潇的人都是被前几拨人给绊住了!那就是说,那幕后之人,早已料到他们身边会有人保护,所以才会连续不断地派出杀手? 荣华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约莫有三十多具!这样惊人的数字,还只是大批杀手中的一拨!“雷天他们怎么样?” 肖冬阳的一张脸,阴沉地几乎是要起雨来!二话不说,上前将荣华一把抱起,轻轻一跃,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逸歌惊呼一声,“喂!你要带姐姐去哪儿?” 如意摇了摇头,“二小姐,没事的。咱们回去吧!” 白云潇闻言,却是对如意多看了两眼。如意对此,却是恍若未见,根本不加理会。 众人回到驿站时,发现荣华的房门是紧闭的!里面却是安静的很,一丁点儿的声音也是听不到! 事实上,自肖冬阳将她带回来后,二人便一直是如此,一个被强摁在床上坐了!一个,则是站在她面前,二人就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谁也不发一语! 最终,荣华受不了了,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太过大意了!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哼!”冷冷地一声轻哼,足以说明,某人现在的心情是极度的不爽! 荣华轻轻咽了口唾沫,“冬阳,我知道自己错了!事先没有跟你商量,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某人仍是静静地站着,不为所动,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冰寒之气,似是想要将人给冻住一般!荣华甚至是有种想打哆嗦的感觉!看到自己的认错,似乎是无效,荣华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认错也不成,那要怎么办? 突然,荣华灵机一动,“哎哟!” 某人的眼皮动了动,看着眼前的人!荣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心中暗喜,便更加卖力地弯了腰,面上做出了一种痛楚色。 肖冬阳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扶了她的肩,“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可是刚才打斗的时候被误伤了?” 荣华听他的声音里终于不再是冰冷的温度了,才摇了摇头,一把扯了他的衣袖,“我没事!那个,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肖冬阳看着面前的小人儿,竟然是像是在撒娇一般!荣华的头低低地垂着,样子像是在认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因为觉得这动作太过羞人了!所以,才不敢抬头! 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色,可是肖冬阳仍是可以感觉到她的脸此时定然是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虾子!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呀!你可知道我今天几乎要被你吓死了!要不是知道你身边还有两名暗卫,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知道了。对不起!” 肖冬阳的手轻轻地摸向她的头,还没开口,便听到房门被人大力地撞开!雷天闯了进来,“小姐,肖公子,不好了!” “你最好是有要紧事!”这话,肖冬阳几乎就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雷天哪能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招人厌?可是没办法!只好苦着一张脸道:“是二小姐,她被人掳走了!” “什么?”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逸歌被人掳走了,是什么人干的?又是有什么目的?荣华她们是否能够顺利地将逸歌救出?她的被劫,是否与荣华有关?还是说与她自己的身世有关?妞儿们,明天见哦! 第十四章 逸歌被掳!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皇子逼宫!(必看!)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六章 皇子逼宫!(必看!) 就在荣华出京后的第三日,宫里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荣华这日晚上刚刚才就寝,就见凌王和雷天同时收到了京中的传信,二人看过之后,出驿站,发现了彼此,不期然的,视线撞上,便发现了对方的心思。舒睍莼璩就在二人的视线相互错过的那一瞬,似乎是就已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再次,二人的视线,同时往荣华所歇的二楼的客房看了看,皆是唇角留笑。 乾清宫内,皇上一脸意外地看向了皇后,“为什么?为什么要毒害朕?” “为什么?呵呵!皇上,您不觉得您的这个问题太可笑了吗?臣妾跟了您二十多年了!可是臣妾得到了什么?您可千万别说臣妾得到了这个西凤国女子人人艳羡的位子!不过就是一个皇后罢了!您不会真的以为,臣妾有多想要吧?” “你是皇后,是天底最为尊贵的女人了!你还想要什么?财富?权利?朕哪一样亏待了你?甚至是你当年联合了安王妃让朕中了你们的计,失去了朕这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女人,可是朕仍然是没有怪过你,你还要如何?” 皇后的面色微变,随即苦笑一声,“你果然是知道了!我就知道定然是瞒不过你的!没想到,你竟是一直假装不知,还瞒了我这许多年!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若是有一日,你知道了是我设计你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会如何待我?想不到!呵呵!” “皇后,朕念在与你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不会太过与你为难的,你,还是收手吧!朕不会杀你!最多,就是让你此生再不得踏出坤宁宫一步就是了,你仍然是朕的皇后,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的!” “是吗?可是,臣妾觉得臣妾老了,臣妾不想再做皇后了!” 皇上的脸色一变,本就有些苍老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的灰白之色,“你想逼宫?” “皇上,您不觉得现在说这个,太迟了些吗?臣妾不是想逼宫,而是已经逼宫了!皇上,您还是安心上路吧!” “你!”皇上的脸色愈渐苍白,那长长的胡须,也因为他的身体的颤抖,而快速地抖动着!“皇后,明儿也是朕的儿子,你不该!不该如此教唆与他!你可知道你们这是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你的娘家,将会因此而受诛连,数千条人命,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了?” “皇上,您现在都已经是中了毒了,为何还是看不清楚形势呢?您以为,让独孤皓娶了端木安安,臣妾就没法子了?现在天策军,已经是奉命全部进京勤王了!而四皇子和周贵妃,才是意图谋害皇上之人!这一点,相信待会儿皇上就会明白了!” “你,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这会儿,怕是四皇子,已是活不成了吧?皇上,事此至此,您还是乖乖地在这张禅位诏书上盖上玉玺吧!至少,臣妾可以让皇上少受些罪!这毒的解药,臣妾可是随身带着呢!您现在,是不是觉得胸口似乎是有万箭穿心之痛呢?” “你这个毒妇!朕让你做了这十几年的皇后,你竟是如此毒害于朕,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你闭嘴!”皇后似是疯魔了一般,一脸激愤地看着皇上,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十几年的皇后?也亏得你能说出这种话来!这些年来,你待我如何,你当真就是这般的无愧?我的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没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是你让人偷偷地将我的安胎药,换成了打胎药,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知道,因为你想要扶周家上位!想要先扶植一个可以与我相互牵制的势力!所以,你选择了周贵妃!可是没想到,周贵妃的第一个孩子也没了!” “呵呵!皇上,你好狠的心呐!周贵妃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给药害的吧?你将一切都做的那般隐秘,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却是偏偏没有留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周贵妃因此而恨上了我,太后也恨上了我!认为我是善妒,容不人!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被人冤枉的!是你!你这一招借手杀人,还真是高明呀!害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反倒是让周贵妃将所有的恨意都撒向了我!殊不知,真正害了他的人是你!是你!你这个心如蛇蝎的伪君子!你这不是聪明,你这叫阴险,叫歹毒!为了自己的帝位更加稳固,你除了会利用女人,还会什么?” 皇后每说一句,便更加恼怒地瞪向皇上!那犀利的眼神,恨不能化为利箭,直接将眼前的人给射死!“温蓉是如此,我也是如此,周贵妃,温嫔,香贵人等等,所有的人都是如此!你算是什么皇上?凌才惊才绝逸,你不思收揽,反倒是处处为难,步步设计!这岂是为帝之道?看到凌王和温蓉恩爱,你心中不甘,后悔万分,又想将人再度夺了回来!这又岂是为君之道?你有什么资格称帝?你有什么颜面说自己是九五至尊?你连一个最基本的男人都算不上!你根本就是个软弱无能之辈!” “够了!”皇上也不知是因为毒发,还是因为气的,竟是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已是呈了浅紫色! 皇上颤着手,指向皇后,“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太过自私狭隘,朕又何需如此?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暗中支持培养娘家的势力,朕又何需费心再扶植一个周家?你不仅仅是拉拢朝臣,更是将朕的爱将良臣尽数纳于你的羽翼之!你这样野心勃勃之人,朕怎么可能会不防备于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们娘家的势力太盛,朕又何苦苦心经营,步步为难?” 皇后听了,只是轻笑数声,那笑中的嘲讽之意,显而易见!精致的妆容,明黄色的凤袍!大红丝线绣制的凤凰展翅,似乎是在诉说着,这位皇后的不易!皇后头上的九尾凤冠,在大殿内,是闪耀夺目,绚丽多姿!细细的弯眉,浓黑纤丽!高挺的鼻梁,如玉如峰!红红的嘴唇,似乎是刚刚熟透的樱桃,甜美诱人! 皇上看着此时的皇后,一时有些弄不清楚,这究竟是现在的皇后,还是当年,他刚刚娶进门的皇子妃?心思微恍,目光也渐渐有些迷离!轻喃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后,你在嫁给朕的那一日,便该明白!” 皇后听了,勾唇弯笑,眉若柳叶,眼角微挑,“皇上说的不错!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上,您现在是不是也已经是有了最为深刻的体会?事实上,这一点,在当年您亲手杀了自己的皇兄时,便该明白了吧?” 皇上的心猛地一缩,“你说什么?你都知道了什么?” “哈哈哈哈!”皇后此时笑的像极了一个疯妇!“皇上,你说,四皇子,长的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你当年的兄长多一点呢?” 皇上的瞳孔微缩,面色一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哈哈!皇上,臣妾说的,您真的不明白吗?您看他长的是不是更像先太子呢?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您不觉得,根本就不像周贵妃,而是像他吗?呵呵!也是!当年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别急!待会儿,周贵妃就会被请到这儿来,和您团聚,臣妾会让她来告诉你,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皇上的眼睛已是眯的几剩了一条缝,看着皇后那一张精致的脸,恨不能上前将其撕碎了,扯烂了!再猛地回想二十几年前的事,想到自己将太子引诱到府中,然后使其与自己府内的姬妾淫—乱,也正是因此,而得到了太子的好感,更是让太子将其视为心腹!这才使自己的地位一日比一日的更高一步!难道? 皇上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脱口问道,“难道当年与太子欢好之人,并不是那名舞姬?” “皇上,看起来,您的脑子终于是好使了一回了!不错!事实上,当年周贵妃中意之人,一直便是太子!在她偶然得知了您要设计太子之时,实在是忍不住心中对太子的渴望,亲自服侍了他!而且,那一晚,似乎是周贵妃这一生中,最为美好的记忆呢!而四皇子,也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才有的吧?” 皇上的一张老脸,不停地抖动着!有些受不了打击一般,后退一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皇后!“不可能!不可能!若是果真如此,你为何不早些说出来?依着你狠毒的性子,若是当真知道了这回事,又岂会容周贵妃平安无忧的过了这二十余年?你根本就是故意气朕!因为周贵妃有孕后不久,朕便大事已成,顺利登基,也因此,朕一直是视皓儿为自己的福星!你这是嫉妒,分明就是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是吗?那不如,待会儿就让周贵妃自己来告诉你?” 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阵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周贵妃一袭宫装,虽然是有些凌乱,但是至少还算得上是体面!头上已是散了,看样子,应该是歇以后,再被人给制住了! “皇上!皇后,这,这是怎么回事?”周贵妃一进了这乾清宫,便意识到了不对!这里的御林军,似乎是平日里的一倍不止!而且,个个面生,似是未曾见过!难不成?周贵妃的心里涌上了不好的念头,可是她不敢再深想去!毕竟,这里住的可是皇上!是西凤国最为尊贵的男人! “周贵妃,看起来,你受到的待遇还真是不错呀!怎么就没有被虐待一番呢?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听着这有些明显不劝劲儿的话,周贵妃向皇上扑了过去,伸手扶上了皇上的手臂,“皇上,您怎么了?您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可是有什么不适?”说着,便看向了皇后,“你,皇后,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对皇上做了什么?” 周贵妃一进来便开始对皇上的关心,让皇上一时,倒是更加确信,皇后是在挑拨他们了! 皇后轻笑一声,“周贵妃,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吗?你真的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没人知道吗?你最爱的人,不是先太子吗?你与他不是还曾春风一度吗?哦,对了!说起来,那一晚,周贵妃,似乎是很**呢!” 周贵妃听了,脸色微变,手指不自觉地便开始收紧了!长长的指甲,开始陷入了皇上了的龙袍之内,而不自知!但是皇上,却是明显地感受到了周贵妃的身体变化!一瞬间,皇上,近乎是崩溃了! “你这个贱人!”皇上一巴掌将周贵妃打翻在地!怒骂道:“贱人!你竟然背叛朕!你竟然是将先太子的骨血养在朕的膝!你简直就是无耻!不要脸!你这个自甘贱的婊子!” 皇上的话,是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一向高高在上,龙威四方的皇上,居然也会骂出如此粗鄙之言,可见他的怒气不是假的!一切,都源自于四皇子,独孤皓了!也是!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种!这还不算,而且还是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宠爱有加的女人所生!这是什么事儿?这让他堂堂的一个九五至尊情何以堪? 皇后却是笑了!笑的很优雅,很雍容!“皇上骂的好!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不会有人可以忍受!更何况,还是我们最为尊贵的皇上?居然是被自己宠爱的枕边人,瞒了二十多年,周贵妃,你好手段呐!” 周贵妃是什么人?跟皇后斗了半辈子了,怎么可能会一点儿脑子也没有!当便恼了,直接起了身,指着皇后骂道:“是你!都是你!我与先太子清清白白的!我从未背叛过皇上!是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说完,便转身冲着皇上跪,“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真的没有!当年的事,不是都清清楚楚地摆在那儿吗?当初和太子一夜欢好的,是您的一位小妾呀!臣妾现在虽然是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可是还记得她可是有名的一个舞姬,后来被您抬了姨娘的!皇上,您想想!臣妾出身虽不及皇后高贵,可也不是什么小户之女,怎么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来?还请皇上明鉴哪!” 皇上一时也没了主意!他刚才的确是感觉到了周贵妃身体的变化,所以才认定是她背叛了他!可是现在想想,任何一名女子听到有人如此攀污,定然也是容不的!这样一想,心里便又有些纠结了! 皇后则是抬手掩鼻,轻笑道:“周贵妃,我看你现在是没有弄清楚形势吧?这里,皇上可是已经不做主了!做主的,是本宫!” “怎么可能?你,皇后,你这是要谋逆?”周贵妃的脸色这一次,是真的白的像是一张纸了!她太清楚这事情的严重性了!如果皇后真的逼宫,那么一旦事成,第一个死的,想必就是她了!这些年,她与皇后明争暗斗,可是没少让皇后吃亏! “皇上,这,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会?您没事吧?”周贵妃也察觉出了皇上身体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忙起身将皇上扶着到椅子上坐了。“皇上您先别急!皓儿和海涛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一定会进宫来救您的!” 皇上深深地看了周贵妃一眼,现在的皇上,对于这大殿内的两个女人,已经是视若陌生人了!二十多年了,她们两个陪了自己这么多年,可是自己对她们,似乎是一点儿也不了解!甚至是她们喜欢什么点心,都已是记的有些混乱了! “母后,一切都已妥当了!”大皇子独孤明一身戎装进了大殿!那一身明晃晃我铠甲,几乎是晃的皇上的眼睛有些刺痛了!这是自己的儿子呀!现在他在做什么?居然是想着要弑父吗? 皇后冷冷地扫了皇上一眼,“太后如何了?” “回母后 ,已经送她上路了!您放心,她走的时候,似乎是仍不甘心!不过,也没什么用了!” “孽子!那是你祖母!是你的亲祖母!你如何敢?你这是不孝!你简直,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 听到了皇上的骂声,独孤明轻轻地转了身,微微一笑,眸子里一片冰寒!“父皇可是在说儿臣吗?不知道当初您气死皇祖父,又亲手杀死自己的兄长时,是不是也应该说您这是弑兄弑君呢?” 上的面上一僵,这是他一生无法抹去的瑕疵,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事实!他坐上这个位子,自然也是有着极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是卑鄙的过去的! “父皇怎么不说话了?人都说,子不教,父之过!那您刚刚又说儿臣不孝,不知道,这是不是父皇都的不好呀?还是说,这叫上梁不正,梁歪?没关系,儿臣受的住!不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被打败的!”说完,再次转了头,看向皇后,“母后,温将军已经是派人守住了京城的南门和东门!另外两道城门,也是不可能攻破的!因为,四皇子和周海涛的西山大营,这会儿都已经被咱们的人,给困住了!” “好!明儿果然是没有让母后失望!”皇后说完,转头看向了二人,“皇上,您到底是盖不盖玉玺呢?至少,臣妾会先将解药给了您,不再让您受这噬心之苦!” “皇后,朕现在也是无话可说了!只是有一样,你能告诉朕,朕身上的毒,突然是何人所吗?朕自认一切都是小心谨慎,饮食之上,更是小心异常!你是如何找到了机会手?而且还能让朕毫无察觉?” “皇上果然是皇上,现在仍是不忘记知道自己失败在了何处?也好!常公公,既然如此,你便站出来,告诉皇上吧!” 话落,便见自门外见过一名内侍打扮的中年男子,其面色粉白,显然是多年的内侍了! “老奴见过皇上,见过周贵妃!” “皇上,没想到吧?您身边最信任的人,竟然会是被臣妾收买了?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心痛?很难以接受?让您觉得大受打击了?”皇上有些讽刺道。 皇上只是轻点了点头,“好!好!想不到,你竟然是收买了朕最信得过的一常恩!好!好一个皇后!朕想不佩服你,真是都不成了!可是朕仍是不明白,这宫里的御林军,你又是如何掌握的?御林军统领,是安王的人没错儿!可是想要偷天换日,怕也不是如此容易吧?” “那是自然,本宫,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你的副统领及他的那些人马,给派人牵制住了!这会儿,虽然没死,估计也是没了什么战斗力了!皇上,这,您可安心了?” 皇上笑着点了点头,“好!皇后安排的这一切,果然是妙呀!可是你别忘了,还有四皇子!他可是不在宫中,你们就不怕,他能找到援兵?” “有何所惧?臣妾不是说了,这逼宫之人,正是四皇子殿,臣妾与大皇子可是救驾的功臣呢!” 说话间,门外,似乎是响起了一阵杀戮声! 冷硬的兵器的碰撞声,双方人马的嘶喊声,几乎是要响彻了云霄,这种时候,想要不再惊动任何人,已是不可能的!京城的大半个上空,似乎是都回荡着这里的交战声! 大殿内,出奇的沉默!皇上的毒似乎是没有那么严重了,脸色似乎是正在渐渐地好转着。而皇后似乎是没有发现这一异常,而是一脸凝重的看向了门外!大殿的门,是关着的,自然是不可能真的看到外面的情景。可是皇后的视线凌厉非常,似乎是透过了那扇门,在看着别的什么! 独孤明已经出了大殿,不知是站在殿外,静静地欣赏着外面那残若夕阳一般的杀戮,还是也加入了战斗,想要将那若夕阳一般的残红,也沾染一些,在自己的身上! “皇后,你的人是不可能胜的,你还是束手就擒吧!”皇上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有些飘忽,可是无疑,威严仍在! 皇后有些自嘲地一笑,“皇上,您可知道臣妾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皇上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语! 而皇后而终于转了身,双目平静而沉着地看向了皇上,“臣妾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嫁给了皇上!若是臣妾没有嫁给你,而嫁给了当年的先太子,也许,臣妾反倒是保全一生!”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皇后竟是微微地笑了!笑容绽放的如同是牡丹花一样的高贵雍容,如同是海棠花一般的绚烂多彩!只是那眉梢的一抹落寞,使这笑意,失去了她的芬芳,变得有些更像是快要落败的花朵,有些残破,有些枯黄了! “常公公,其实你一直都是皇上的人,并没有被我们收买,是不是?”皇后的声音在这大殿里显得有些孤傲,清冷。 “回娘娘,孝忠皇上,是老奴的份内之事!”常公公的脸色不变,仍是一片平静。 皇后这才想起来,常公公刚才进来面对皇 上时,话虽然是听起来有些心虚,可是那脸色和态度,却是仍透着恭谨,这一点,她刚才,还是太大意了!所以说,皇上,根本就没有中毒! “原来如此!臣妾到底还是算计不过皇上!这宫里宫外,最擅长算计的,还是皇上!臣妾佩服!”皇后微微低头表示。 “皇后,朕给过你机会!”皇上的声音透着些许的高傲,是呀,他是皇上,有着高傲的资本,不是吗? 周贵妃有些意外地看着突然像是奇迹的这一幕!皇上没有中毒?那么,自己刚才对皇上说的话,皇上可是信了几分?毕竟,皇上天生多疑,四皇子不是他的血脉的这件事,怕是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了吧?既是如此,皇上还会同意让皓儿与端木安安成亲吗? 皇后淡然一笑,“臣妾这一生中,天天与人在斗,早就累了!以前和那些庶女们斗,当然,对我来说,那是最简单,也最容易的事!嫁给了皇上后,便一直是与您府里的那些个姬妾和侧妃在斗,那个时候,周贵妃何其聪明,安分,温柔,不出头,不争宠。可是当时臣妾却是没有想到过,这不争,其实才是最大的一种争宠手段!成为皇后后,臣妾更是日日在算计,哪个女人可以为皇上孕育子嗣,哪个女人只能是死!现在想想,真是累!而且,似乎是都争的,斗的,毫无意义!” “皇后,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皇上轻掸了一龙袍,“本来,朕说过要饶你不死的,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是不可能了!皇后,要怪,就怪你太心急了些!” “呵呵!其实,皇上还是应该谢谢我的,不是吗?如果不是臣妾,您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事?怎么可能会查出臣妾拉拢了多少人?”说着,皇后轻瞥了一眼周贵妃,“您更是不可能会知道,四皇子,根本就是先太子的血脉!” “你胡说!皇后,臣妾虽然一直受宠,可是却从未想过要与您争夺皇后之位,您这又是何必呢?一再的苦苦相逼,就是为了挑拨皇上与我们母子的关系吗?您是如何想的,臣妾是再清楚不过了!您的儿子当不成太子,所以,臣妾的儿子便是最大的帮凶,那么,臣妾的儿子就得死,是吗?” 不得不说,周贵妃很聪明,很清楚如何才能把握住皇上心中的弱点!这些话,她直接这样说了出来,一方面是在暗示皇上,这一切都是皇后的诡计,她根本就是在故意让皇上做一些后悔终生的事!别一方面,也是言明了皇后的心思恶毒,什么事情,她都是做的出来的!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话,还能信吗? 果然,皇上眸底有些晦暗不明,显然是在考虑着,她二人谁的话,更可信? 皇后轻笑一声,“周贵妃,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正如皇上所说,那一晚的事,若是我真的有证据,怎么可能会放任你逍遥了这么多年?当年的事,除了我,就只剩我身边的一位嬷嬷知道!可是我们两个人的话,皇上自然是不会听的进去!只会以为是我善妒,在故意抹黑你!所以,我一直都忍着!直到你的独孤皓越来越大!他的那双眼睛,可是像极了先太子,不是吗?周贵妃,你自认当年之事,你做的十分隐秘,无人知晓,可是你别忘了,你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简直就是胡言!皓儿明明就是像臣妾多一些!那双眼睛,也不知有多少人说过,与臣妾何其相似!也正是这双眼睛生的漂亮。为何皇后要如此地污蔑于臣妾?就因为臣妾是皇上的贵妃吗?”说着,周贵妃已是掩面,轻泣了起来! 对于周贵妃的手段,皇后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不过,她只是轻轻一笑,再不与其争执这个问题,有些事,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至少,可以让皇上起了疑,那么,他四皇子,就休想登上太子之位!这后宫里头的事,最是说不清楚了!真亦假时,假亦真!当年的事,又还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皇上,臣妾今日事败,别无它求,只愿您能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份上,让臣妾死的体面一些,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沉默片刻,皇上微微启唇,“准奏!” 皇后笑了笑,外面的打斗声,已是越来越弱!独孤明一直没有进来,不用想,皇后也已经是猜到了!这个时候,不是已经是加入了战局,想要挽回败势,便是已经被自己安排的人,带走了!也好,至少,自己死了,哪怕是所有的人都死了,可是他却还能活的好好儿的,这就算是自己还没有输的彻底!自己的儿子,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皇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看像周贵妃的眼神里,似乎是透出了些许的玩味,她会死,可是她相信,不久之后,周贵妃也会来陪她的!这样,黄泉路上,才不孤独,不是吗? r>当外面的打斗声,已是弱的几乎就是快要消失时,大殿外响起了四皇子的声音,“父亲,儿臣独孤皓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旨打开殿门!儿臣好保护圣驾!” 此时,周贵妃的心简直就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两眼直直地看向了皇上!虽然是只能看到皇上的背影,可是她却是希望皇上能看在自己服侍了他二十多年的份儿上,信她一次!虽然她自己都不确定,独孤皓,到底是谁的孩子? “常公公,去打开殿门。” “是,皇上。” 大殿厚重的大门被打开,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四皇子一身银色铠甲进入大殿,身上的血渍未干,就连脸上,似乎也是溅上了几滴! 随着殿门的打开,四皇子的进入,这大殿里一子就凉了许多!那有些稀薄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浓浓地血腥味儿!让吸入鼻孔后,便难免有些恶心的冲动! “启禀父皇,外面的叛逆,已是尽数拿。大皇兄独孤明,逃逸不见!儿臣无能,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仍是站在那里,有些居高临的看着四皇子,那眸底的寒气,似乎是越来越重!大殿里的气氛,似乎是多了几分凝重!让周贵妃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快要跳出来了!呼吸自然也是急促了几分!而皇后,而是冷眼的看着这一切,似乎一切都是与她无关了! “叛逆,果然是已尽数被拿了?”皇上的声音里,不知何故,透出了比往日还要更重一些的威严!让独孤明觉得自己的头上就像是有什么重物袭来一般,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而头,也是抬不起来了! “回父皇,的确如此!” “恐怕未必吧!”皇上轻笑一声,“皓儿,你倒是跟朕说说,何为叛逆?” 独孤皓的心咯噔一子,暗叫不妙!而脸色,已是大变,额上的冷汗已是成串地落了来! “父皇恕罪!儿臣得知大皇兄有了谋逆之心后,便一直在暗中监视,可是苦无证据,所以一直不敢禀明父皇!今日儿臣得到消息,原来大皇兄伙同镇国公府、天策军以及御林军和安王府,准备逼宫,儿臣被困于宫外,无奈之,只好找到了舅舅和定国公,这才筹到了兵马,进宫救驾!儿臣自知有罪,还请父皇责罚!” “你倒是反应的快!只是,你真以为朕老了,所以昏馈了不成?” “父皇!儿臣不敢!还请父皇明鉴!”独孤皓这儿确定皇上不是那么容易被骗过的了。 “皓儿,你的确是很聪明!知道朕会遇到什么。更确切地说,你早已是命人打探清楚了独孤明准备在何时动手!可是你却是没有选择告诉朕,而是私自调兵,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用意?呵呵!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皓儿,你这一招用的还真是挺娴熟的!看来,以前应该是也用过吧!” “父皇!儿臣冤枉呀!”独孤皓这会儿只能是赌一把了!死不承认,看皇上还能如何?毕竟自己的确是进宫救了驾,不是吗? 周贵妃此时也跪道:“皇上,事实摆在眼前,您为何却是不信呢?若是皓儿真的有了异心,何需还要进殿来看您?直接带个杀将进来,一切岂不是就成了定局了?皇上,皓儿一片赤诚之心,青天可鉴!还请皇上三思呀!” 皇后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声中透着凄凉,悲伤,似乎还偏偏带了一抹得意和了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皇上,您才是真正的高人!臣妾服了!臣妾与您比起来,简直就是太过蠢笨了!这一切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臣妾与明儿是那诱饵,四皇子则是那一根钓鱼杆儿,而钓上来的鱼,则是这所有参与到此事的中的人!钓鱼者,便是皇上您!臣妾说的,是也不是?” 周贵妃一听,就慌了!脸色一白,身子竟是有些摇晃了!那本就散着的头发,此时更是显得有些凌乱了! 而独孤明听了,似乎也是想明白了什么,想起前一天,周海涛劝自己的话,他便什么都弄懂了!身子竟是一软,跪坐在地!可是似乎仍是有些不死心,还抬了头,一脸期待地看向了皇上,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希望皇上能开口否定了皇后所言! 可惜了,皇上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定,那么这就意味着,皇上,默认了! 皇后看到了皇上那眸底的一抹冰寒,再度失笑道:“原来如此!一切竟是安排地如此地完 美,天衣无缝!一开始,您旨为四皇子和端木安安赐婚的时候,便是打了这个主意吧?定国公是什么人,手握重兵!所有人都以为您的属意之人,应该是四皇子时,那么臣妾和大皇子,如何会没有动作?所以,您一直在等!费尽心思才布了这个局,皇上,您还真是高明呀!亲手设计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感觉不错吧?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证明了您宝刀未老,仍然还是可以筹谋这一切的?” 对于皇后话中嘲讽,皇上并未理会,而看向了地上的独孤皓!这样看去,不知是不是皇后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真的让他觉得有些像了!看着独孤皓的那张脸,皇上的眼前竟是浮现出了当年,他一剑刺进皇兄胸膛的那一幕!皇兄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那一刻,他自己是什么表情?好像不记得了!应该是很得意的吧? 周贵妃意识到了皇上的心思,满脸伤痛的看向了独孤皓,自己到底还是害了儿子吗? 第三十六章 皇子逼宫!(必看!) 正文 第十五章 夺回遗物!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五章 夺回遗物! “到底是什么人抓了歌儿?”荣华一脸的焦急,看向了肖冬阳,“你快想想办法,歌儿不能出事!” “你别急!”肖冬阳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怒气了,转头看向雷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怎么还会让人将她给劫走了?” “来人的身手比咱们在千翠山上遇到的黑衣人要差!只是因为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二小姐会出事!我敢断定,他们不是一路人!而且,来人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将二小姐劫走!动作十分小心。如果不是赤木公子担心二小姐受了惊吓,前往探望,怕是还发现不了!” “雷天,你不是暗中带了人出来吗?怎么会不知道歌儿被劫了?” “小姐,我们都以为您是他们的目标,所以,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您这里。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打二小姐的主意!”雷天说这话时,脸上露出有些懊恼的神态,显然也是对于自己的疏忽有些内疚了。 “那赤木公子呢?” “他发现二小姐被劫后,就跟出去了。白公子说赤木公子沿途会留记号,属派了人和他一起追上去了。” “歌儿是个女孩子,总是要顾忌名声的。雷天,你吩咐去,让其它人先行一步,就说歌儿在这里遇到了亲戚,要多留两日,我留来陪她。” “是,小姐,属这就去安排。” 肖冬阳的眸光闪了闪,看来这个逸歌在荣华的心中的地位,的确是与众不同了! 荣华咬着唇,在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子。肖冬阳看她焦急的模样,心也软了来,轻叹一声,一把拉住了她,“好了,她不会有事!不是有赤木跟着吗?来人既然是目的明确,显然就是冲着她来的!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一路上,她是否有得罪过什么人?又或者她是否跟你提起过在这寒城有她的什么仇家?” 荣华想了想,摇摇头,“我从未听歌儿提起过她有什么仇家,事实上,对于她的身世,我也是知之甚少。倒是曾经听她提起过她娘,不过说的也不多,似乎是说她娘已经死了,如今她在这世上,也是孤苦无依了。所以我才会对她格外的上心!在我心里,她和我一样,都是孤单地活在这世上的可怜人!” “别担心,等找到她以后,你再好好问清楚吧。毕竟,我看她虽然调皮,可是也并不是一点儿规矩也没有!而且,你没有发现在她跟你一起用膳的时候,对于一些寻常百姓家根本不可能看到的菜肴时,她竟然能准确无误地叫出它们的名字吗?甚至有时还会品评一二!说是什么味道淡了,或者是火候大了之类的?” 荣华一想也是!以前在伊府时,倒是没怎么听她品评过菜肴,倒是这次出来,她似乎是极为挑剔,原本还以为是她因为吃惯了府里的食物,对外面的有些不适应,现在听肖冬阳这样一说,倒是觉得一开始的时候,这逸歌似乎是对府内的食物并不陌生,可见,她应该也是出身于富贵之家的! “难不成,她的母亲以前就住在寒城?”荣华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她曾要在寒城住过,那么就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千翠山的传说!更不可能不知道千翠湖湖底的小石头是红色的!” “也许,该让她亲口向你解释了!”肖冬阳的眸底一沉,许多关键的问题,他已经想明白了!不过,知道逸歌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肖冬阳还是想着由她亲口来说,至少,这样,荣华的心里会舒服一些。 当晚,逸歌并没有被救回来,而雷天派出去和白云潇一起去的那名护卫倒是回来了,将逸歌目前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得知她并没有生命危险,荣华才安心入睡了!没过多久,白云潇也回来了,告诉了如意一声儿,逸歌没事,赤木留来在暗中护着她,让荣华放心! 次日一早,同行的太医院的人便都先走一步了!本来打算让王都尉等人也一并离开,可是王都尉表示离京时,圣旨明确,就是要他保护伊院判的安全的!所以,王都尉将一干侍卫分成了两队,其中一队护着其它太医一同离开。而他自己则是另带了一队,留在了荣华的身边。 对于王都尉的坚持,荣华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一想到逸歌现在的处境,另外,王都尉也是皇命在身,便没有再拒绝。 待其它人离开,荣华和雷天等人便一起出发,到了一处名为宋府的宅院! 荣华没有马车,而是轻掀了帘子看了看,眼前的宋府,倒是气势恢宏,一看便非是小门小户之家!再者,一看这守门人那抬着巴看人的样子,便知道这宋府,可绝非是普通的什么商贾之流! “你说,这宋府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这般地气势嚣张,目中无人?就连个守门的小厮,那眼睛都是长在了头顶上?” “所谓狗仗人势,说的自然就是这种人了!”同在马车里的肖冬阳倒是笑笑。 荣华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你对宋府的情形十分了解吗?为何不肯说与我听?” “急什么?现在有赤木在暗中护着她,依着逸歌的性子,吃不了亏的。” “那咱们就一直在这儿等着?” “自然不!白云潇不是卡卡族的巫医吗?这么好的名头,不用白不用!” 荣华听了,不由得佩服起肖冬阳的腹黑来!冲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便了马车,找到了白云潇,将主子的意思说了。白云潇只是往马车里看了一眼,并未多言,便命人拿了自己的名贴给了那门口的守卫。 不多时,便有一位管事模样的人,将白云潇等人引了进去! 院内亭台楼阁,拱桥水榭,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是处处透着富贵二字!看到这廊道内的装潢摆饰,荣华的心中微乐,这个宋府到底是个什么人家?处处透着富贵逼人这四个字!还真是让她感觉有些像是一夜暴富的的什么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似的! 不得不说荣华的感觉向来都是十分的敏锐的!这次,亦不例外!这宋府,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商贾之家,若说财力,自然是无法与江南首富的伊家相提并论的,可是这宋府的女儿有本事,竟然是一个嫁给了京城皇商的卢家为儿媳,一个则是进了宫,被皇上封了一个贵人的封号!听说,现在还算是得宠,将来若是再生一男半女,这在宫里头自然也就会有其一席之地了! 荣华和肖冬阳都是并排走在了白云潇的身后,二人边走,肖冬阳便边将宋府的这些事都告诉了荣华,荣华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人家的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因为人家是‘皇亲国戚’呀! 看到荣华那想笑却不好意思笑的表情,肖冬阳的心情大好!“想笑便笑!不必硬憋着,这宋府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普通的商户,只是比一般的商户要富贵一些罢了,与你相比,可是差的远了!更何况,你可是有官职在身的!” 荣华听了,唇角的笑意更浓了,“咱们现在,怕是被当成是白云潇的随从了。” 肖冬阳轻嗤一声,斜眼瞧了一眼白云潇的背影,“他们若真是这般想,我倒是不介意让他们宋府,直接改姓换面!” 荣华听了,头微微偏了偏,“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就是想看看,这宋府的人,到底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荣华一蹙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宋家共有两女,一个嫁进了皇商卢家,一个被送进了宫!如今,听说宋家的生意做的还算是不错,想着拉拢这寒城的盐道使。所以,才会趁现在将逸歌给劫了回来!” 荣华一惊,还要再问,看到已是到了前厅,便不好再多言,一起进了前厅,等候主人家的出现。 不多时,便看到一位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进了,寒暄了几句后,便直奔主题,荣华在一旁听了,则是忍不住有些汗颜了!原来,这宋家老爷一听说是卡卡族的白神医来了,居然是想请他给开几幅得子的药!不用想,定然也是为了那个被送进宫的女儿求的!这宋家人,还真是什么都敢想! 这内庭的命妇用药,都是有着严格的记录和审查的!不是想用什么药,就能用的!当然了,也有的妃子会托人从娘家带进宫去。不过光是打点的银子便不是小数!最要紧的是,必须得有自己的人脉,否则,这宫里头重重守护,你身上带着药,如何进的去?这宋家,还真是异想天开呀!以为能做到贵人了,便是宫里头的主子了!这贵人,也不过就是叫着好听,要是搁在寻常的富贵人家里,也就等同于一个通讯丫头罢了! 荣华轻摇了摇头,宋家的人,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出事? 果然,话落,那宋老爷笑道:“白神医,您尽管开方子,无论是多珍贵的药材,我们也会想法子弄齐了!毕竟安贵人在宫里头可是有些等不及了!若是白神医的方子有效,我宋家上,定然是感激不尽!安贵人,也会在皇上面前为您美言几句的!” “噗!”荣华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笑道:“不好意思!在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所以一时没忍住。您二位继续,继续!” 白云潇有些无奈地笑了,“你呀!罢了。”白云潇自然是知道她笑什么!自己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如何,荣华是亲眼见过的!如今竟然是要一个小小的贵人来为自己美言了!连他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何况是向来觉得自己的本事极大的荣华! “让宋老爷见笑了!这个嘛,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在听闻府上有位名叫逸歌的小姐,生的国色天香,不知今日是否有缘一见?” 荣华这次是强忍了笑意,若是让逸歌知道白云潇此时是如此形容她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有何难?只是,我这外甥女,也不过是刚刚才回了府,白神医是如何得知的?”这宋老爷也不是个傻的,这逸歌回到宋府,才一夜,他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这白神医今日来,就是冲着逸歌来的? “不瞒宋老爷,在与逸歌小姐曾有一面之缘,故而得知。” 宋老爷恍然大悟!自作聪明地以为,这逸歌定然是在外宣称自己是宋府的小姐,借宋府的名头,所以才会让白神医找上门来!当便也没有再多想,“来人,去将逸歌小姐请来!” “是,老爷。” 没多久,逸歌便被人给带到了前厅,与她同行的,还有几位看起来颇为严厉的嬷嬷! 逸歌一进门,便看到了荣华等人,眼眶一红,紧抿了唇,不让眼泪掉来! “歌儿,快来见过白神医!” 逸歌自然知道他们来到宋府是为了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可是见他们没有认自己的打算,她也不笨,自然也是对此绝口不提,规规矩矩道:“见过白神医。” “逸歌小姐有礼了。”白云潇微微颔首,眼睛却是看向了荣华。 荣华冲他轻点了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宋老爷,如果我的条件是将这位逸歌小姐带走呢?” “这?”宋老爷显然是有些犹豫了!他就只有两个女儿,如今听说这新晋的盐道使去年丧妻,所以想着将逸歌以外甥女的身分嫁过去为继室,可是如今被白云潇这么一说,他一时竟也是没了主意。 白云潇也不急,轻轻地端了身旁桌上的茶盏,动作优雅娴熟地轻轻地刮着茶盏中的茶沫,抿了一小口,轻道:“我卡卡族可是有着秘不外传的生子秘方。本公子不急,宋老爷慢慢考虑!” 其实,赤木等人完全有能力直接将逸歌带走,可是现在这宋府,在寒城,可是极有身分地位的!虽然是商户,可是架不住人家的女儿是皇上的女人呐!这寒城的大小官员哪一个不得卖他几分薄面?逸歌离开宋府容易,可是要和他们一起离开寒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也正是白云潇几人会找上门来的原因。 “白神医,这,我这外甥女自小便野惯了,不懂规矩,怕是会给白神医添麻烦了!这样吧,白神医若是想要个煎药捣药的,我府上的丫环婢女多的是,任神医挑选,如何?” 白云潇摇摇头,“既然如此,那便罢了!”说着,将手中的茶盏搁,起身便欲往外走。 “白神医留步!”不知何时,竟然是从内堂里走出来一名妇人,看那一身的锦锻,满头的金银珠翠,险些没晃花了在场众人的眼! “这位是?” “这位是内子。”宋老爷说完,便转了头,“你出来做什么?还不快进去?” “老爷,这是咱们的女儿得宠生儿子重要,还是拉拢那个什么盐道使重要?再说了,这丫头本来就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若真是许给了那盐道使大人,将来她的身世被翻了出来,岂不是反恼惹恼了他?” 宋老爷听了宋夫人的话,表情一滞,脸色微微泛青!片刻后,才似了重大的决定一般,“也罢!那这丫头就交给白神医了!这丫头自小便没有规矩,只盼着白神医,不嫌她碍眼就是。” 荣华听了这话,脸色却是微恼,眼中的怒火中烧!这宋家的人也太过分了吧?既然是说逸歌是他的外甥女,哪有如此轻易就将其转送别人的?特别是那位宋夫人,居然还句句带刺,嘲讽不断!说什么野种?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一旁的逸歌听了,却只是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不劳宋老爷费心了!要我跟他走,可以!将我娘的东西还给我,我立马就走,绝不再耽搁片刻!否则,你便是想让我消失,怕也是没那么容易!” 宋老爷还没说话,那宋夫人便尖着嗓子喊道:“什么东西?这府里上上都是我们宋府的,哪有什么是你娘的?别忘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娘嫁给了谁,就跟谁要钱去,别总是惦记着我们宋府的东西!” 逸歌听了大怒!厉声道:“你别太过分!我娘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当年我娘带我回到这宋府时,带了多少财富回来,你们真当我是小孩子,不知道吗?你们霸占了我娘的财产,我可以不与你们计较!可是那支牡丹如意簪是我娘留给我的遣物,怎么?你们连这也要霸占?你们的良心是让狗吃了吗?” 逸歌越说越激动,“别忘了你们当年是怎么将我赶出去的?现在又说我是你的外甥女,这也太好笑了吧?以为我是一件礼物,可以随手送人?我告诉你们,要么,就将我母亲的遗物还给我,其它的,我可以不再计较!要么,咱们就拼个鱼死破!看看现在你们宋府是不是能丢的起这个脸?” 宋老爷听了,气的脸皮是一抖一抖的,那略显肥胖的身躯,也是微颤,伸手指着逸歌道:“你,你这个逆女!你,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长辈?哼!你们凭什么做我的长辈?凭你们霸占了我娘的财产,还是凭你们抢了我娘留给我的遣物?当年你们将身无分文的我赶出宋府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们是我的长辈?宋顶天,刘小亚!你们别欺人太甚!你们现在不是自以为是皇亲国戚吗?那咱们就试试,若是你们宋府传出这样的丑闻,我看你们的女儿在宫里的日子会不会好过?” “你,你这个小野种!你,简直就是反了天了!”宋夫人指着逸歌的鼻子,气的浑身直哆嗦! “你给我闭嘴!”逸歌竟然是一步上前,将指着她的手一巴掌给拍了去,“刘小亚,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侮辱我和我母亲,我不介意让你再也张不开嘴!” 听到这恶狠狠地警告,宋夫人竟是气得直喘着气,却是说不出话来!那脸色白的,就跟是纸一样,吓人的很! 白云潇轻挑了挑眉,“宋老爷,她不过就是想要她娘留给她的遗物罢了,你们给她不就是了!难不成,这偌大的一个宋府,还会贪恋人家的一支簪子?” 宋顶天听了,脸色微变,两眼满是怨毒地盯着逸歌,半晌后,才渐渐地顺了气,吩咐道:“去将那支簪子取来!” 宋夫人听了,面色一变,“老爷,您可是要想好了,那东西。” “罗嗦什么?让你去取你就只管去取就是了!” 听到宋顶天如此阴冷的语气,宋夫人还是强忍了心中的不甘,转身回了内堂,向后院儿走去。不多时,便捧了一只匣子回来了。 ‘砰’!的一声!宋夫人将那匣子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逸歌一看到她捧着那个匣子出来的时候,眼睛便不曾移开过分毫,显然,对于那个匣子,她是十分熟悉,并且是十分的怀念的!看到宋夫人如此恶劣的态度,逸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过,还是先上前,打开了匣子,仔细确认了那里面的确就是母亲生前留的那支牡丹如意簪后,才小心翼翼地再度置于匣中,然后轻轻地抱起了那个小匣子。 “白神医,我们走吧。”逸歌面无表情道。 白云潇点点头,自袖间取出一张方子,放在了桌上,“宋老爷,这便是那道可保生子的不传之秘方了!在告辞。” 待荣华等人出了宋府,这宋顶天似乎是才意识到了不对!这白云潇的方子,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那么他今日前来,也就是早有目的了,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个小丫头来的?还是说,这方子? 宋顶天再顾不得其它,便命人叫了府医过来,看这方子,是否有问题。 宋夫人则是一脸的不甘道:“老爷,您怎么能让那丫头将那簪子给要了回去?要知道,那簪子里头的秘密?”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参透的秘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能参透?再说了!我已经派人跟上他们了,你以为,我会让他们就这样妥当的离开寒城?” “老爷,那您的意思是?” “放心吧!寒城知府那里,我待会儿就亲自过去打点。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跟我斗?哼!不自量力!” 宋夫人一听这,满脸的乌云尽散,又眉开眼笑了!“还是老爷英明!”心里暗暗骂道,你个小蹄子!还真以为我们就治不了你了?哼!当年能赶出去你一次,现在,也照应能将你再抓回来!到时候,你还不是得乖乖地嫁给那个老头子为继室? 身后有人跟着,白云潇等人岂会不知?马车里,肖冬阳一直假寐,眼皮连抬都不曾抬,而逸歌则是一脸不安地看着眼前的荣华,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姐姐!”思索再三,还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只是那语气比起平日里的亲昵,更多了几分的忐忑! 荣华的神色微凛,“歌儿,我一直以为你心思单纯,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没想到,你竟然是能将我们利用地如此彻底!看来,我看人的眼光,还真的是不怎么样!” “姐姐!”逸歌的声音里已是带了浓浓的哭腔,“姐姐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娘的遗物,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就是想着要如何将它拿回来!它不属于宋家!宋家的人,也根本就不配得到它!” 话落,那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成串的滚落了来! “姐姐,我知道我算计了你们,是我不对!姐姐,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只是,姐姐可否愿意听歌儿把自己的故事讲完?如果姐姐觉得歌儿是个心思复杂恶毒的坏女孩儿,歌儿发誓,就此离开姐姐,再也不来缠着姐姐了。好不好?” 看着眼前满脸泪痕的逸歌,荣华的心,无论如何也是硬不起来了! 逸歌一脸期待地望着荣华,期待着她能点个头或者是说句话,可是半晌过去,荣华却是始终不发一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肖冬阳轻扯了嘴角,“有什么话,回到客栈再说吧!” 逸歌听了,眼神微闪,相处这么长时间,她自然知道肖冬阳在荣华的眼中是不一样的!可是她仍然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荣华一眼,祈盼能得到她的一个点头的轻微动作,或者是一个瞬间温柔的眼神便好! 荣华轻轻闭上了眼,“回客栈以后再说吧。你利用的,又何止是我一人?想必,现在白云潇和赤木,他们的心里也都不好受吧!” 逸歌的心里‘咯噔’一!是呀!还有白云潇和赤木呢!她也算计了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心中作何感想?是不是也觉得她是一个心思深沉的坏姑娘? 回到了客栈,都聚到了荣华的房间里,王都尉见二小姐也一并回来了,只是脸色似乎是不好,还以为是受了什么委屈,可是也不敢上前询问,关于逸歌被劫的事,他是不知情的。所以也没有刻意地再吩咐什么,毕竟在他看来,伊院判身边的都是高手!他手的这些侍卫,也不过就是壮壮门面罢了! 大家坐定,赤木面无表情地倚在了门边儿上,双手环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逸歌。而白云潇虽然是面有愠色,可是碍于有荣华在场,并没有发作!肖冬阳最为过分,竟然是直接就斜倚在了榻上,而荣华,就坐在他的身前!这样有些暧昧的画面,可是在他二人做出来,却是让人觉得无比的和谐般配!白云潇干脆就闭了眼,直接当作没看见了! 雷天和如意在门口守了,灵雁和百香,则是被他们打发去睡了。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先开口的,是荣华。 逸歌一听到荣华的声音,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掉了来,“姐姐!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不该算计你们大家!害大家为我担心了!对不起!” “你曾经在寒城住过多久?”荣华直接问道。 “不长!就只是住了不到三个月。当时娘亲生了重病,本来是以为舅舅会顾念我是他的外甥女,会对我多加照拂,所以便将手中的一些财产托付给了舅舅,只盼他能待我好,将来我出嫁时,能有一份丰厚的嫁妆。可是没想到,舅舅在母亲死后没多久,便将那些财产全都据为己有!而且,还抢了我娘留给我的这件遗物!” 逸歌此时,已是有些泣不成声了!“当时,我才十岁!他们竟然是狠心地将我当成奴仆来对待!轻则嘲讽责骂,重则拳打脚踢!直到后来,那一年,我十三岁,表哥想要强了我,我自然是不能让他如愿,所以便大力反抗,将他推倒后,伤了头!宋顶天和刘小亚这对无耻的夫妻,竟然还说是我想要勾引他们的儿子!所以,便将我赶了出去!我被赶出去后,无处可去,便四处闲晃,没想到,那个刘小亚居然还不打算放过我,竟然是派人找到了一群恶霸想要对我不轨,然后再卖去青楼!” 逸歌伸出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而赤木的双拳则早已是握地泛起了青白之色! 荣华的眸底,此时也已经是怒不可遏!因为生气,胸前也是剧烈地起伏着! 逸歌稍顿了一,继续道:“再后来,就是我被妖孽,呃,不是,是白神医给救了!再然后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她说完后,仍是兀自掉着泪,荣华拿了帕子走到她跟前,轻轻地为她拭了泪,“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如今,你母亲的遗物,你不是也夺了回来了?” 逸歌却是摇着头,“不!姐姐!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利用你们!其实,刚到寒城的时候,我便有了这个想法!这是我唯一的一次将母亲的遗物夺回来的机会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所以,我才会故意拉着你去千翠山!可是没有想到,却是招来了大批的刺客!若非是因为雷天和肖公子安排得当,怕是我就会因此而害了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太自私了!如果我不是一心想着夺回这个,也就不会将姐姐置于险地了!” “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不是都没事吗?你也别再自责了!只是,你是如何肯定,只要你出现在千翠山,他们就会找上你呢?” 逸歌吸了吸鼻子,“千翠山上有一大片的林子,都是宋家的产业!另外,那山脚不是还有一处庄子吗?也是宋家的!我故意在山脚四处张望,让更多的人看到我的脸,就是为了引起宋家人的注意!果然,我将宋家人引来了,他们将我劫去了宋府!” 赤木终于忍不住轻斥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不是也说过,你的那个表哥曾欲对你不轨?还有那个什么刘小亚不是也想过要毁了你的清白?你怎么还敢如此大胆?” “我之所以敢这么做,那是因为这一次,我敢肯定他们不敢将我如何?最多也就是将我劫回宋府,将我给软禁起来罢了!” “你为何如此肯定?” 逸歌看了一眼子里的人,咬了咬嘴唇,“姐姐,这个,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荣华愣了一,再一看肖冬阳,见他只是轻笑,“逸歌,我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你如何肯定赤木就一定会发现你被劫?而且还会跟上去?” 逸歌摇了摇头,“其实,我并不肯定赤木一定会发现我!只是因为我在被劫的时候,手中还握着赤木曾经送给我的香粉。他说这种香粉的味道很特殊,我若是有什么事,他可以顺着这个香粉的味道找到我!这是在彰南,我们上山采药的时候他给我的,是害怕我会迷路。” 荣华点点头,“原来如此!你算准了赤木肯定会顺着那香粉的味道来找到你!而且,赤木的身手你也见过,万一你有什么不妥,他想将你带离宋府,也并不是问题!对吗?” 逸歌看向赤木,有些不太自在地点了点头,“姐姐说的没错!我的确就是这样打算的。可是没有想到,到底还是惊动了你和白神医,我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我本来的打算是要将那支簪子拿到手之后,就找赤木帮忙的!可是没成想,你们竟然是这么快就找到了我。而且居然还提出了要带我的走的条件。没有办法,我只好是赌一赌!赌你们会看在曾经与我一起相处了两年之久的时间上帮我一次的!” “很明显,你赢了!”这次出声的,是白云潇!他的语气听起来平平淡淡的,可是逸歌却是听出了些许的厌恶和排斥!这让她只觉得心底一痛!自己终究是没有办法让他的心里对自己有一丝的好感吗? 逸歌眼底的受伤和痛楚,自然是没有逃过荣华和赤木的眼睛!二人相视一眼,荣华察觉到了赤木眼底的波动,心底微叹,歌儿的心,当真已经是遗失在了白云潇那里吗?还有收回的可能吗? “歌儿,若是我们不去,万一赤木一时走不开,也没有找到你,而你却被宋顶天送去给那个老头子做继室,你要如何?”荣华的声音微微泛冷,“我可是听说,宋顶天是一门心思地要巴结刚刚上任不久的盐道使的!你这样,不是送上门去吗?你想的是拿回你母亲的遗物,可是他们想的,却是如何将你送给别人!歌儿,你真觉得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万一赤木被别的事情耽搁了,你要怎么办?那个宋夫人一看便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她用一些龌龊的法子来阴你,你又如何?” 逸歌一时被荣华给问住了,好半天,才有些木讷地答道:“那便只能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了!” “你还敢说!”荣华的声音突然就拔高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件事情有多危险?有什么话为什么不直接跟姐姐说呢?你以为你说出来,我不会帮你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从来没有拿我当成你的姐姐,只是将我当成了一个外人,不愿将你的心事告诉我?” “姐姐,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把姐姐当外人!真的没有!我一直都当姐姐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姐姐!”逸歌急急地解释道。 荣华却是转了头,不看她,“当我是姐姐,就是背着我,自己去做这样危险的事么?你可曾想过,若是你一直拿不到这件东西,一直被困着,我们该有多着急?” 逸歌摇着头呜呜地哭着,“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的!我只是想着将这件东西拿回来,然后送给姐姐的。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的!” 荣华一愣,事实上,不止是荣华,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刚才还有些冷淡的白云潇,看向逸歌的眼神也有些不太对了! “送给我?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你为何要给我?” 逸歌只是哭,再不说话了!肖冬阳的眼睛一眯,意识到了什么,大手一挥,“时候不早了,我们也都散了吧,让她们姐妹俩在这里好好聊聊。不过,也别聊太晚,明天,可是还有好戏要看呢!”肖冬阳意有所指道。 荣华等人自然都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几人相继离开,只留了如意,仍是守在了门口。 这一晚,荣华几乎是一夜未睡!她没有想到,逸歌竟然是真的将那支牡丹如意簪送给了她!不止如此,居然还告诉了她,一个令她震惊到几乎是连嘴巴都合不上的秘密! 次日天刚亮,荣华也不过是才刚刚合上眼,便隐约听到了外面似乎是有许多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迷迷糊糊中,似乎是听到寒城的什么官府来了。 荣华刚穿戴整齐,楼梯走到一半,便听到那名官差道:“哼!我们接到了报案,说是你们这里有一位名叫逸歌的小贼,昨日盗走了宋府的传家之宝!如今人在何处,速速交出来!”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月票!爱你们!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五颗钻石!感谢大家对名医太子妃的关注!谢谢大家!最近一直有人很关心这本书的进度和字数。我只能说,无论这本书的订阅如何,我都会坚持按照我最初的预计将它写完!我从不弃坑,相信这一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很感谢一直追随着这本书的粉丝们,谢谢你们!就是因为一直有你们在,所以,我也还在!谢谢你们!剧透来了:逸歌的身世,暂时就先交待到这里了,后面仍然还会有交待,比如说,她的父亲究竟是谁?她的母亲又怎么会突然带着她回了娘家?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而且,那支牡丹如意簪,似乎是有些不简单哦! 第十五章 夺回遗物!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出乎意料!(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七章 出乎意料!(精) 荣华这一晚,睡的很沉,这一路上,她还没有睡的这么沉过!只觉得一夜好眠,因为一直在车上颠簸的劳累,也渐渐地消散了! “小姐,您起来了?昨晚上睡的可好?”宋嬷嬷笑道。舒睍莼璩 荣华一看灵芝和如意等人都各自备了梳洗之用的东西,便笑着起了身,“昨晚上倒是睡的不错!这一身的疲惫也是淡了许多!今日倒是起的晚了。” “小姐,刚才奴婢遇到了凌王。凌王说了,自今儿开始,怕是要加快速度赶路了。” 听着如意的话,荣华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待梳洗完毕后,便了楼。 “父王,可是有出了什么事?” 凌王轻叹一声,“荣华,自今日后,一直到你进入北梁以后,怕是再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什么意思?父王将话说明白些!” “京城有变,昨夜,大皇子逼宫不成,被四皇子率人进宫逼退,可是大皇子落败逃走,至今不见踪影。而四皇子虽然救驾有功,但是未曾奉诏便私调西山大营,如今已被监禁了。”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荣华倒是并没有多大意外,一早她就知道这皇上中意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大皇子和四皇子中的一个!可是没想到,他们竟是败的这样快,这样惨!甚至都不曾和那位皇子,过过招!又或者,他们现在,怕是还没有想明白,皇上中意的人,到底是谁吧? “不仅如此!今早收到消息,四皇子极有可能是先太子的血脉,并非是皇上亲子。这才是皇上旨监禁他的最大的原因!” 荣华听了一愣,“四皇子不是皇上的血脉?那周贵妃?” “周贵妃也被软禁了!而皇后则是于当晚,自缢了!皇上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将其贬为了庶人,赏了一口薄棺,命人将其安葬了!至于皇后的九族,尽数被狱了!估计,至少,要有上千条性命被杀,几千人,则会被判流放了!” “这样说来,岂不是要血染京城了?”荣华一时有些感慨,“虽然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如今真的发生了,却又觉得多了几分的悲悯,那个位子,当真那么重要吗?” 凌王转头看向远处,这里离北梁还有十几日的路程,即便是加快了行进速度,也不过才能快上两三日,不知道荣华受不受得了!“你别担心这里了。以后,你去了北梁,就不再是西凤的人。西凤如何,与你无干了!” “是,父王。女儿明白。可是到底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如何就能一丝感情也无?”荣华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舍。 “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肖太子也会了令,让人将这些消息全部封锁,不让你知道。也就是父王会和你说这些话了。荣华,这一路上,咱们怕是不会太平了。我担心,皇上会因此而旨将我调回。到时候,父王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可以多加小心。” “女儿知道!” “雷天不错!这个人不仅是功夫好,更重要的是还有脑子。而且为父看的出来,他是一心为你办事,一切都是以你的安全为首要任务!有时,连为父都觉得他做的比为父还要好!” “他是哥哥留给我的人,自然是不一般的!”荣华的声音软了来,也带着一些的思念,“哥哥原是这世上待我最好之人,虽然后来得知我们并非是亲兄妹,可是他待我的好,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忘记!不怕父王笑话,以前,女儿甚至是想着,一辈子不嫁人,就守着哥哥过一辈子,也是好的!总有一个人护着,这种感觉,是真的好!” 凌王听了,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伊荣升留的人?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雷天的行事作风,有几分像是肖太子的龙卫队呢?凌王轻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想错了吧? 北梁皇宫。 奢华大气的宫殿内,北梁皇帝正在与肖冬阳一起对奕。 “父皇,儿臣说过你的棋艺太差,你却总是不听!您今日都已经输了三盘了,还不死心吗?”肖冬阳懒懒道。 老皇帝瞪了他一眼,“你个不孝子!让父皇一盘儿又如何?哼!” “父皇,听说南昊帝前几日与您有书信来往?” “嗯。” “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恭贺你大婚罢了!不过,朕看他言词之间,有意派他的儿子前来观礼贺喜。冬阳,你可是要做好了准备。别到时候新娘子被人给抢走了!” “父皇放心吧!谁来观礼,儿臣都欢迎,只要是您管好您的女人,少给儿臣找麻烦就成了!即便是有什么气,让她冲着儿臣来,别为难荣华。她可是儿臣心尖儿上的人!儿臣自己都舍不得骂她一句,若是真让儿臣知道有谁给了她委屈受,儿臣可不管她是谁,这仇,定然是照报不误的!” “唉!”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也是无心棋了,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身子微微向后一靠,便有内侍近前将软枕给他在后面垫上了。“冬阳,她到底还是北梁的皇后,是辽王的母亲,是你名义上的嫡母。你又何苦与她一般计较?不过就是个女人,就当她是气儿不顺,偶尔发发牢骚就是了。” “是吗?父皇,您不会真的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吧?这些年,能在您的眼皮子底有着这样厉害的势力,这样的女人,可是着实不简单!还是说,父皇您一早就知道,只不过是纵容她罢了!” “放肆!”皇上似乎是恼了!不过话说了出来,似乎又是觉得语气有些重了,忙缓和了一面色道:“冬阳,父皇待你如何,你会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纵容她?不过好在你的回归,倒是让她露出了马脚,否则,朕也不知道,她竟然是如此地擅长筹谋!” “父皇,您说,当年母妃的死。” “冬阳!”皇上不待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了!“你的好日子就快到了。在你成亲之前,还是要多少有些避讳!你母妃的事,朕不会阻止你追查去,只是有一样,一定要有分寸!再者,你也要想好了,你的小妻子,会不会因此而卷进一些大麻烦里?朕知道你心疼她,所以才会提醒你一句。你母妃的事,你以为朕不想查个清楚?只是,这么年过去了,谈何容易?说起来,也怪朕!怪朕当时太过冲动,竟是令杀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到底是错过了多少的线索!” “父皇,南昊帝可说了要派哪位皇子过来?” “你的老熟人!”皇上也知道他是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轻轻一笑,“朕倒是觉得你的婚礼这子可是要热闹了!只是不知道,这西凤派来送亲的,还有观礼的人,会是哪个?” “不是凌王吗?”肖冬阳一挑眉问道。 “你觉得依着西凤现在的局势,凌王还有可能会到北梁吗?”皇上不答反问道。 肖冬阳沉默了一,“父皇说的有理!看来,西凤的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只是我倒是很好奇,那位六皇子,真的能顺利地成为西凤的太子吗?这西凤皇室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我可不认为,折了一个大皇子和四皇子,这六皇子的路,就顺当了!” “你可是查到了什么?”皇上问道。 肖冬阳却是神秘地一笑,上身往皇上的方向微探了探,引得皇上也向前微倾了身子,谁知,肖冬阳竟是轻道:“父皇,天机不可泄露!哈哈!” 皇上看自己被耍了,气是那胡子是一颤一颤的!“你这个混张东西!连朕也耍弄!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儿臣的胆子一向很大,不是吗?”说完,肖冬阳也不行礼,直接从榻上来,大步出了殿门。边走边道:“记得儿臣嘱咐的话,儿臣的胆子,可是一向很大!” 皇上听了,脸上的怒意尽消,换上的,却是一幅忧心忡忡地样子,伸手捋了捋胡子,轻喃道:“到底是她的儿子,连性子都是这般的相像!张狂的很哪!只盼着他如此费尽心思护着的人,能体谅他当初的难处,也能更理智一些,这样,朕百年以后,才能放心哪!” 三日后,皇上旨,诏凌王回京。改派礼部尚书前往送亲。 西凤,京城。 六皇子一袭青色的蟒袍,出现在了四皇子的宫里。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呵呵!可笑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好兄弟,将会成为我最大的助力,却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背后捅了我一刀!还真是我的好弟弟呀!”独孤皓自嘲道。 “四皇兄,其实,父皇会选中我,我也很意外!你和端木安安的赐婚,已经因为你意图谋反的罪状,被父皇旨取消了。而且,还大加奖赏了端木家!四皇兄,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从来就没有出卖过你,更没有在你的背后捅上一刀,你该知 道这些,都是定国公做的!他的主子,可不是我,而是父皇!” 听着六皇子不紧不慢的话,独孤皓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的苦笑!“是呀!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才是父皇最为喜爱的儿子!正是因为如此,弑兄之类的罪名,怎么可能会套在你的头上?我才是最合适的那个,不是吗?不过,只怕是就连父皇也没有想到,他会逃了吧?呵呵!同室操戈,这样的罪名,也是足以让我遗臭万年了!” “四皇兄,不会的!你信我!它日,若是我真的登基为帝,自然是会放你出来的!父皇并无意杀你,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四皇子已是心灰意冷了,并不在乎自己的将来如何了,“六弟不认为,活着对我来说,比死了更痛苦吗?” 六皇子紧抿了抿嘴,似乎是有些不愿意,可最终还是开口道:“其实,父皇的本意并非如此!父皇跟我说过,本意只是收缴了你所有的兵权,断了你的臂膀,让你做一个闲散王爷,毕竟,你是祖母最宠爱的孙子,就算是为了太后,他也不会对你如何的。” 独孤皓的眼睛一亮,是呀!还有太后呢!自己一直是唯一一个让太后觉得最为孝顺的孙子,她一定是会为自己说话的,说不定,自己真的可以出去,不必再被囚于宫内。 “只是,四皇兄,你,你的身世,似乎是有些不妥!” 独孤皓听了,略有不明,“我的身世?我的身世怎么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起那晚父皇看到自己的眼神,独孤皓便觉得有些冷!那一晚,父皇的眼神似乎是很怪异,似乎是在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你,你可能并非是父皇的血脉!那一晚,皇后说出了当年的一个秘密。当年父皇还是皇子之时,诱太子到府中饮酒,将其灌醉,欲给冠上一个淫-乱的罪名,可是不想,竟然是你的母妃主动进去侍候了。当然,这一点,父皇当时也是不知道的!而你的出生,和那一晚的时间,似乎是刚好吻合。所以父皇才会令将你囚禁于此。” 听完六皇子的话,独孤皓恍若是被人以重拳狠狠地击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什么?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自己并非是父皇的血脉?自己竟然是,竟然是先太子的儿子?这一切也太过荒谬了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独孤皓摇着头,“不!不可能!怎么会?你骗我!你骗我!父皇向来宠爱母妃,而母妃也一直是尽心尽力地侍候父皇,怎么可能?母妃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不!不会的!” 看着独孤皓有些巅狂的样子,六皇子的面上担忧,可是其眸底里,却是闪过了一抹的暗光! “四皇兄,你别这样!我刚才不是说了,这一切都只是可能!周贵妃虽然是否认了,可是皇后当晚却是说出你的眼睛和先太子,几乎是生的一模一样!所以,父皇才会对你起了疑!可是却是无法认定,你到底是不是他的血脉!” “这么说,父皇还在彻查当年之事?”独孤皓近乎绝望地问道。 “似乎是!这些,父皇并未对我提及。我也不知道。” 独孤皓猛地转了身,看着六皇子,“六弟,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哥哥,那你就告诉我,文安候府,如何了?” 文安候府,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大的倚仗,可是现在,不知道,是否已是全都遭了难? “文安候府已被查抄,不过周海涛落不明。而文安候也失了踪影。父皇已经是旨缉拿了。” 独孤皓有些颓败地后退了两步,果然如此么?最终,还是逃不过父皇的惩罚!什么自己是先太子的血脉?就算是没有这档子事儿,父皇为了给六皇子铺路,也是会灭了文安候府吧?这样,即便是自己将来离开了这里,还能如何?以往围绕着自己的那些良将名士,还有哪一个愿意接近他? 独孤皓的瞳孔有些涣散,整个人的精神,也是有些恍惚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六皇子就站在了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三晃地向内殿走去!看着他,那略显弯曲和卑微的背影! 独孤皓整个人的背影都消失在了内殿的时候,六皇子的脸上蔓上了一层笑!一层温柔地像是妖孽一般地笑!嘴唇轻轻蠕动,“四皇兄放心!即便你不是先太子的血脉,我也会让父皇相信你是的!这样,先算是我帮你了了一个心愿!正如你所说,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不是吗?黄泉路上,我不会让你寂寞的!周贵妃,定然是会早早地去,等着你的。” 勤政殿内,皇上批阅完了最后一本奏折,抬头看向了正站在面等候自己旨意的群臣,“独孤明,可抓到了?” “回皇上,还没有!微臣已经是令,全城搜捕了。不仅如此,京城外附近的州县,都已是出了布告,缉拿于他了。” 皇上点点头,“大皇子谋逆,四皇子不得朕令,私自调军。这一个个儿的,还真是出息了!” 底的人,无人敢应声!这种话,让他们怎么接?谁知道四皇子到底是怎么惹着皇上了?即便是擅自调军,可也是成功地救驾了不是吗?何至于竟是被囚了?谁知道哪天,皇上会不会想通了,直接再将人给放出来呢? 关于四皇子身世的事,这些外臣们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这可是涉及到了皇室颜面,特别是当今皇上的颜面!这周贵妃给皇上戴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可偏皇上还是专宠她二十多年,这要是传了出去,皇上岂不是就是个傻子?不仅仅是让自己的宠妃给戴了绿帽子,而且还替别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这让他如何还有脸坐在这龙椅之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皇上,六皇子到了!现在殿外候旨。” “宣!” “儿臣给父皇请安!”六皇子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启禀父皇,儿臣刚刚去看了皇祖母,皇祖母的身体,似乎是略有不妥,儿臣已经让太医院的马院使前去请脉了。稍后可能会过来向父皇禀报。” “嗯。”皇上欣慰地点了点头,幸亏自己选中的不是独孤皓,而是这个儿子!“你皇祖母年纪大了,身边儿总想着有个说话的!以后,你若是无事,记得多陪陪你皇祖母。” “是,父皇。” “皇上,如今经过两位皇子之事,可见这太子之位一直空悬,的确是与我西凤的国本不利呀!还请皇上能尽快立太子,以安朝臣之心,以安民心呐!”一位老臣建议道。 “微臣也以为当尽早立太子为宜。以免大皇子和四皇子之事,再有发生!” 皇上点点头,“朕有意立六皇子为太子,来人,拟旨!” “是!” 皇上的话,在场的人无一例外,如今最被看好的大皇子和四皇子同时废了!这几位皇子中,无论是年纪还是品行,才华,最为合适的,莫过于六皇子了!如今皇上有意立他为太子,这朝臣们也就无话可说了!不管他们以前是不是支持六皇子,自今日以后,一切都要以六皇子为准了。 皇上正欲开口宣翰林院学士出来拟旨,便听到了殿外传来一片整齐的脚步声!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皇上!皇上!不好了!静王爷!静王爷谋反了!”一名内侍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刚说完这话,便倒地不起了!众人一看,其后背上竟然是插了一把短匕首,这一路跑进来,地上已是血迹斑斑了! “什么?”皇上猛地站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大殿门口。不意外地,静王一身金色铠甲,在一干护卫的守护,闯入殿中! “你!静王,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是谋逆!是死罪!”六皇子先声夺人道。 静王冷笑一声,“六皇子,你不会以为,就你的那点儿本事,真的能坐稳这西凤的江山吧?至于你刚才所说的谋逆?这种事,你的父皇应该也做过吧?若是死罪,那么现在,为何他还能安然在此?” 六皇子的脸色一变,这静王身边的护卫,个个儿看起来英武不凡,绝非是寻常的士兵,不自觉地,便退了两步。 “静王,呵呵!朕倒是想不到,你竟然是一直在等着朕出手!” “皇上,要怪就怪你的心思太过龌龊!你后宫佳丽众多,居然还敢打我静王妃的主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为人君?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居然肖想自己的弟媳,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当着众多大臣的面儿,静王如此义正词严的一番话,却是将皇上说的是颜面全无! “放肆!朕何时做过这些事了?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你分明就是早有反心,来诬蔑于朕!”皇上阴着一张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有些心虚,这全身竟是不由自主地有些轻颤! “是吗?那么,依皇上的意思,前些日子,皇上派了皇室隐卫到我静王府,是闲着没事儿串门子的?那为何,会串到了我静王府的后院儿?为何还独 独是要将我的王妃掳走?”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有的虽然是被吓到了,可是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性命应该还是无碍的!毕竟,不管是谁当上了皇帝,总是需要臣子的!而这殿内,大部分人,与静王府是并无过节的!毕竟这些年来,静王一直安分,谁能想到,竟是突然就能调兵入宫了? “本王不需要你的什么禅位诏书,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这西凤的天,我便就是直接夺了,又如何?你这样的昏君,根本就没有资格坐在这里!”静王话落,手一挥,便见身后的护卫,直接上前,将殿内的内侍、六皇子还有皇上一并绑了! “将他们全数带到偏殿。”静王看了一眼众臣们。 “是,王爷。” 殿内,只余了被绑的六皇子和被捆了手脚的皇上。 “皇上,当年你害我幼子,设计蓉儿,这笔帐,咱们是不是该好好儿算算了?” “你!原来你早就知道当年的事是朕派人做的?哈哈,难得你竟是隐忍了这么多年!看来,朕还真是小看了你了!” “皇上过奖了!比起当年你气死父皇,手刃太子皇兄,设计蓉儿,谋害凌王来说,我做的这些,还差的远了!” “你不必如此激我!如今朕既已是成为了你的阶囚,也无话可说!只能是怪朕当时不够狠,没有对你痛杀手!否则,焉有你的今日?” “哈哈!皇上,看来你仍是执迷不悟呀!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毫无理由地任你摆布吧?” 皇上不语,只是双眼冷冷地看着他,这个人的心思怕是比当年的先太子更加深沉,更加地难以对付!自己当年真是瞎了眼,竟然是会以为他是无害的! 静王却是淡然一笑,大步踱向了那龙椅,缓缓坐,双手扶上了两则的龙头扶手,身体微微后顷,靠上了那双龙戏珠的椅背!深吸了一口中气,“坐在这里,果然是有些不一样了呢!若是能坐在金殿的龙椅上,怕是会更加地威风吧!” 皇上怒极,自己的权力被人给践踏,自己身为九五至尊的威严被人给剥夺了!自己怎么可能会忍受得了?一张老脸,已是涨的通红!两侧的太阳穴也是一突一突的,显然已是怒极! “你,你这是逆贼!你,明明就是你抢走了蓉儿,现在却是坐在这里说朕设计了她,你简直就是无耻!” “哈哈哈哈!不错,本王的静王妃,的确就是蓉儿,那又如何?”静王得意地看向了皇上,“你得不到的,本王得到了!而且,本王还宠了她十几年!哈哈!是不是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说到这儿,静王的脸色突然就阴沉了来!“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我一直以为已经死了的温蓉竟然是出现在了暖阳城,我的心有多么的激动,有多么的高兴?我的蓉儿还活着!还活着!” “可是当我知道,她竟然是因为你的设计,而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的时候,我有多恨你!当年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蓉儿是你见过的最温柔,最娴雅的女子,她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嫁你为后,都是委屈了她!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居然是亲手设计了她!让她嫁给了凌王!好!若是嫁了,也便嫁了,至少她还活着!你知道吗?当我知道她还活着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整颗心都活了过来!再没有什么是比她活着,更让我开心的了!” “可是接来,你又做了什么?你威胁她,利用她,甚至是不惜派人伤害她!我得知了你全部的计划后,便心生一计。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没有想到吧?就在你的人刚刚抓到了蓉儿后,我的人便出现了!你的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可是当我找到蓉儿的时候,我真的是将你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她居然中了毒!她在府上几乎就是昏睡了三年!每日醒过来的时候,简直就是屈指可数!这就是你的爱?你的爱就是让她受尽折磨?你这个混蛋!” 说到此处,静王似乎是再难压抑自己心中的愤怒,直接就上前一拳将其打翻在地!似乎仍是不解气,再狠狠地踢了两脚,最后一脚,竟是踢在了他的命根子上!不得不说,静王这个行为,有些让人觉得幼稚了!至少,让刚刚到了门口的人这样觉得的! 来人一身帅气的金色铠甲,威武,霸气! “还真是幼稚!你都多大岁数了,也不嫌丢脸?” 听到来人的声音,地上原本是有些疼痛难忍的皇上,竟然是瞳孔一缩,用力地想要翻身,却是因为胳膊被绑了, 翻不过去。最后只能是勉强转了头过去,这才看清了来人! 来人正对着门口,逆光而站,如同是一位金甲战神一般,英气逼人!那俊美妖魅的一张脸,整个京城中,除了周海涛,还有谁能生的如此? 六皇子也是愣的有些呆掉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周世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六皇子叫的不错!的确是世子,不过,他可不是文安候府的周世子。而原就是我静王府的世子!”静王笑道:“小海,过来。” 静王一脸得意地看向了地上仍是呆傻着没有反应过来的皇上道:“怎么?没想到?他就是本王的儿子,独孤海!当年你不是派人想要杀他?居然是双管齐呢!先是毒,再是直接痛杀手!还好本王意识到的早,将他与文安候的儿子换了!只不过,仍是没能逃过那让小海痛苦了十几年的毒!皇上,你说,本王该如何谢谢你呢?让本王与亲生儿子,分别多年!本王明明有儿子,却是不能相认!这种痛苦,你知道吗?你能体会的到吗?你这种人渣!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算计的人,根本就不懂的什么叫亲情!你就是个混蛋!” 说着,冲着地上的皇上,再补上了两脚! 皇上被他踹的疼了!哀号了两声!一旁的六皇子,也是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这都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就要被封为太子了,为什么会出来一个静王?而且还是一个有子嗣的静王?他的儿子,还是京城人称小魔王的周海涛?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了? 地上的皇上痛呼了几声后,竟是苦笑一声,“原来竟然是真的!那日狩猎之时,朕看到凌王频频地看向静王妃的帐篷,原来竟然是真的?朕还以为他是认错了人,毕竟当年你娶的静王妃,朕也是见过的,的确是与蓉儿有几分的相似!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在中间,将真的蓉儿给换了过来!哈哈!静王,你能不能告诉朕,真的静王妃,又去哪儿了?” 皇上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向周海涛的,那眼底里的可怜之意甚浓,似乎是十分地同情周海涛这个没娘的孩子! 而周海涛也没让他失望,他的脸色果然是暗沉了来,特别是那一双眸子,皇上几乎就能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怒火!熊熊的怒火! “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当年对小海痛杀手!他生母又怎么可能会疯了?更不可能会在半夜里起来四处寻找她的儿子,以致失足落水!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为了保全自己唯一的儿子,不得已,将其送入了文安候府。一来是因为他的儿子与我的儿子年岁相仿,而且出生的时间都不是很长。二来,则是因为文安候是周贵妃的娘家,你宠爱周贵妃,自然也是不会薄待了文安候府!果然,你对文安候府的世子极为宠爱,这一点,还真是有些超乎我的想像!如果不是你在后天的培养,只怕本王的儿子也不会这么优秀!你说,我是该谢谢你呢?还是该恨你呢?” 皇上的脸此刻已是白的不能再白了!他原以为周海涛的生母是被静王给杀了,然后再将蓉儿弄进府,李代桃僵,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皇上,竟是躺在了地上,不动了! 周海涛眼底的风云际会,似是闪过了无数道雷电!走近至六皇子,长剑一挑,直接就将他身的绳索解了。声音低沉,且略带暗哑道:“给你最后一次生的机会!”说着,将手中的一把短刀塞到了他的手里,“杀了他,你活!不杀他,你死!” 六皇子战战兢兢地接过了那把短刀,像是傻了一样,看了看地上的皇上,再看了看手中的刀!他的浑身都是在颤抖着的!没想到,自己前一刻,还是即将被册封的太子,现在,却是成为了一个要亲手弑父的不孝子?前一刻,他还漂浮在了云端,享受着底众人的膜拜,现在,却是即将成为一个被人唾弃的混蛋? “不!不!他是我父皇!不!你,你不能这样做!”六皇子摇头拒绝道。 地上的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他还是有人在乎的,不是一个被所有人都舍弃的皇上! 而周海涛则是轻挑了挑唇,“你确定?那么好,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我就给了四皇子了!毕竟,他也曾是我的表哥,对我一直颇为照顾,这个机会给了他,至少可以换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说着,周海涛就要去夺六皇子手中的刀!六皇子意识的,竟然就躲了躲,“不!不!”他两只手握着那刀柄,脸色已是白得像是一张纸一样了!额上的冷汗,像是雨一般,不停地往滚落着,看起来,不像是皇子,倒更像是一名落魄的秀才! &nbsp ;周海涛不语,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那眸底的笑意,像是寒冰一样,让六皇子觉得自己的浑身冷的发抖,冷的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没有了一丝的暖意! 而静王则是不知何时,再次坐到了那张龙椅上,唇解勾起,很期待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皇上看到六皇子向他走了过来,摇着头,用尽全力地想要站起来,挪动着身子!因为刚才静王对他的一番踢打,他头上的玉冠早已是滚落到了一边,头发,也是略显凌乱!身上的龙袍也已是脏污了许多,腰间的玉带,竟是不知何时也松了开来! “皇儿,你是朕的儿子!不,你不能!” 在死亡面前,谁都是不能淡定的了的!即便是一个曾经是数次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人! 终于,随着一道声响,应该是利器没入了**中的声音,隐隐还有着与那坚硬的骨头相摩擦碰撞而发生的声音! 皇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六皇子,张了张嘴,却是再也发不出一丝地声响,低头看着胸前溢出的大量的红色,这是自己的血吧?竟然是这么红,这么艳? 六皇子的双手上,袖上,已是沾满了血迹,他吓得跌坐在了一旁,哽咽道:“我不是有意的!父皇,你不要怪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而接来的一道声音,则是直接就将六皇子吓得晕死了过去。 “来人哪!六皇子意欲夺位,刺杀皇上,当场被伏!皇上临死留口谕,传位于静王!” 一干大臣们再度被从偏殿请到了正殿中,入目的,果然就是六皇子满手是血地,昏倒在一旁。 不管真相如何,事实就是如此!言官和史官将此都一一做了记录。当即便出宫贴了布告。而布告的内容,自然就是刚才周海涛所说,一字不差! 众人退去,只余父子二人。 “给我派兵!”周海涛面无表情道。 “你确定要与肖太子为敌?天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你又何苦?” “你不也是一样?于你而言,这天只有一个温蓉,而于我而言,这天只有一个荣华!”抬脸,满眼的血丝里,似乎是还有着难以抑制的渴望和执着! 第三十七章 出乎意料!(精)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明修栈道!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八章 明修栈道! 庞大的送亲队伍正在雪花中马不停蹄地行进着。 “小姐,您没事吧?奴婢看您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要不要通知外面的雷天一声,停来歇息片刻?”灵芝有些焦急道。 荣华摇摇头,想起父皇临走前有交待,京城有变,可能于她的婚事不利!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赶路。她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不管是自己,还是肖冬阳,她们都是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一个机会,绝对不能轻易地放弃。 “小姐,那奴婢再让人送个炭炉过来?” “不必了!灵芝,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这几日,咱们都是天不亮就开始赶路,直到入夜才有机会休息。你们还要照顾我,也是累极了。就在这里小睡一会儿吧。” “可是小姐,奴婢担心您的身体会吃不消。” “没事!你忘了,你家小姐我本身就是大夫呢!”荣华露出了一个微笑,试图说服灵芝。 “小姐,雷天过来了。”如意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就在马车外。有事向您禀报。” 荣华点点头,灵雁将一旁的小帘子挑了,有些刺骨的寒风便一子涌进了马车内!那炭炉里,也发出了咝咝地声响。 “小姐,刚刚收到京城的消息,皇上殁了,是六皇子所杀,如今六皇子也已经被押入了天牢,新皇静王,已吩咐了礼部另择良日举行登基仪式了!” “什么?”荣华有些意外道:“静王?新皇居然是静王?这么说来,当初京中那暗中的一股势力,就是静王爷的了?” “回小姐,应该是。静王已经彻底收服了西山大营和御林军。另外,温平被狱,天策军,与西山大营交手后,已是大部分被诛,其余人马已尽数归降静王。还有。” 雷天似面有难色,“小姐,周海涛竟然是静王的儿子。世人都以为他死了,却原来其实死的,一开始就是文安候府的世子,活在文安候府的,竟然从一开始就是静王世子!现在,世上已没有了周海涛这个人,只有静王世子,独孤海。”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荣华的嘴巴微动了动,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周海涛竟然会是静王的儿子?天哪!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这个静王,世人都以为他宠妻如命,不惜交了兵权,半退朝堂,一切竟不过就是为了误导皇上?只是为了保命,还是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就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凉的几乎就是能感觉到了它的颤抖!这么说,周海涛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想想当初在后宫,他问自己的那番话,可愿给他一个机会?原来,竟是如此吗?还有,他那日突然就问自己,若是肖冬阳没了那最为尊贵的身分,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在意他了?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 荣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转头问道:“现在京中,还有什么消息?” “刚刚收到的密报,静王已皇上驾崩回由,打算暂时取消您与肖太子的和亲。命您暂返京城,再行定夺。”雷天说这番话时,眉头是紧拧的,不知道是在为小姐担心,还是在为这场婚事忧心。 “这定然是周海涛的主意了。”荣华想了想,“他不可能就会只是让人传旨过来的。依着他的性子,他认定的事,不可能就此罢手!我现在明白了,明白为什么他一直在说希望我能不要急着嫁去北梁,原来如此!” “小姐,现在怎么办?我们的人会在路上拦截传旨公公,可是若是周海涛亲自来,定然是会率了将士随行,这样,我们就不好出手了,否则,会连累到了凌王。” “我知道了。你别急,让我再想想。”荣华想着周海涛的身世,突然问道:“你说,周海涛现在知道了自己的生母是已经死了的静王妃,还是就是现在的静王妃?” “小姐,没用的!”雷天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生母已死的消息。小姐,咱们现在这样就算是日夜兼程,怕是也没有周海涛的速度快的。” 荣华轻舒了一口气,“实在不行,那就弃了这送亲队伍。我们另走小路。那样,倒是有可能比送亲队伍到达北梁更快些。只不过,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另走一条路线。这礼部尚书,我们可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人。” “这好办!小姐进去马车时,都是以红绸遮盖的,可以找一名丫环替了。只是这些嫁妆,难办了些。” “这些倒是好说,不过就是些身外之物。总好过我人被周海涛给拦了吧?” 雷天想了想,再看了看天色,“小姐,属有办法了。您放心,这些嫁妆,属定然是会尽量地为您保全的。至于您?今天晚上,属会让如意带了您先走,今晚小姐就委屈一二,和如意共骑一匹马,不能坐马车了。” “无妨。只要是能避开周海涛,这不算什么。这么说来,你都已经安排好了?” 雷天轻笑一声,“小姐,属哪有这个能耐?这是肖太子前几日传书时便提到了这个,如今看来,肖太子倒是所料不差!周海涛果然是对小姐的心思不纯呢!那就这样,属先去安排了。” 荣华点点头,只盼一切都能顺利才好! 当晚,荣华进了寝室歇息,早早儿地,便熄了灯。 没多时,便听到了一阵打杀声,雷天等人大叫着,“保护公主!大家保护公主!” 厮喊声和打斗声,很快就惊动了礼部尚书,“怎么回事?这是,这些是什么人?”指着那正与雷天打斗的一些黑衣人道。 “回大人,似乎是冲着长平公主来的!这些人的身手皆是不凡,个个儿都是拔尖儿的,咱们的弟兄死了十几个了!” “什么?那长平公主呢?现在何处?” “长平公主还在房里,听说刚才已经是死了一名婢女还有一位嬷嬷,都是为了救长平公主死的。” 礼部尚书一听,这还得了?这分明就是在向西凤皇室挑衅呀!这还得了?万一再真的伤了长平公主,他如何向朝廷交待?如何向北梁的太子交待?自己的这颗脑袋还能安生地待在自己的脖子上吗? “快,快去保护长平公主!无论如何,公主都不能有事,听到了没有?快去!” “是,大人!” 终于,约莫一刻钟后,驿站里头,倒是消停了。 “公主,您没事吧?让您受惊了,是属的不是。” “无碍。本宫也知道你已经是做的很好了。只是本宫的一名婢女和宋嬷嬷,皆是为了救本宫而死,本宫心里着实不安。还请大人能直接派人为其找个好地方葬了。” “是,请公主放心,微臣自当办好。” 经过这番折腾,这一干侍卫们,哪个还敢再有所怠慢,个个儿都精神了起来,生怕会再出什么闪失!毕竟,这长平公主的身分可是不一般!她可不是皇上随便封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凌王的女儿,再加上肖太子对其一见倾心,更是许了愿得一心人,永不相负的誓言,这怕是比皇室的嫡系公主,还要尊贵呢! 同时,传旨公公一行人也是快马加鞭地在赶路,事实上,为免夜长梦多,周海涛在皇上架崩的两日前,便已经是派出了传旨公公,说白了,也就是假传圣旨。他是担心自己的动作若是慢了,荣华会顺利地到了北梁,那样,自己怕是想要再追回荣华,可就是要困难的多了! 终于,看到了一处驿站,“公公,咱们也歇息一会儿吧。这样去,人受得了,这马也受不了呀?”一名侍卫叫苦道。 “好吧,那就歇息一晚,明早天不亮便要启程。” “是,公公。” 入夜,驿站的所有人都已经是睡熟了,便见一名黑衣人潜进了那名传旨公公的房间内,在子里找了半天后,终于是发现了一道圣旨。那黑衣人打开看了以后,轻扬了扬眉,便将那圣旨送到了油灯前。 约莫一刻钟后,便看到驿站内燃起了火光,那名传旨公公也是被烟熏醒了,连滚带爬地从窗户里爬了出来,竟是一时没注意这是二楼,扑通一声,便摔到了石砖地上。 似乎是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来人呀!走水了!走水了!” 很快,驿站里便热闹了起来,而不远处的一名黑衣人则是轻扒了面上的黑巾,可不正是凌王身边儿的暗一! 夜已经深了!可是通往北梁的官道上,却是马蹄声响,惊起了一片的尘埃。月,那一抹金甲战袍,泛着点点寒光,身后跟着数百名侍卫,似乎是个个都有了疲惫之色,却没有一人敢劝主子休息。 终于,几乎是到了丑时,才见他放缓了速度,慢慢停了来。转头,寒着一张脸,“原地休息。” 虽然是在这寒风瑟瑟中原地休息,可是这些侍卫们也已是极为满足了!两天了,从跟着主子出了京城,到现在还没有合过眼呢!也就只有是吃干粮的时候才会一会儿马。如今难得地有了一个能就地休息的机会,自然是谁也不肯放过的。小头头儿分配好了轮流值夜,侍卫们刚生完火,直接就是倒地就睡!果然是累惨了! 周海涛原也是没有任何的睡意的,那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似乎是还有着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几天了?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有几天没有好好儿休息了?从四皇子被软禁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为了配合父王,为了能站在西凤国的最高处,为了能挽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几乎就是忘记了自己还是需要休息的! 饶是他再意志坚定,再渴望早些拦到荣华,可是他的精力还是有限的。属给他收拾出了一块儿干净一些的地方,铺上了一些简单的干草,上面再铺了一条小厮准备的干净的褥子,劝他躺了。这才算是真正的放心来! 否则,主子要是睡不着,他们这些人,也别想真的安生了! 周活涛看着满天的星星,寒风偶尔掠过,身旁的火堆也时不时地会往外冒一些火星出来,周围除了侍卫们传出的均匀的呼吸声,再就是偶尔的翻身声,和被压在身的干草的那种咝咝声了! 荣华,你在哪儿?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来找你!你是我的,除了我,你休想嫁给任何人!肖冬阳又如何?只要是你肯给我时间,我发誓,我一定会强过他!荣华,你信我一次!等我,一定要等我! 心里这样想着,那璀璨的星空上,似乎就是出现了一张极美的脸,是荣华!她在对着他笑!那弯弯的眉眼,像极了月初的月牙儿!真是好看!周海涛的脸上浮上笑意,终于,还是抵挡不住那浓浓的倦意,睡熟了! 当所有人都睡着了,就连被吩咐要值夜的侍卫们也是实在是累到不行,都睡着了。便见四周突然就闪现出了十几名黑衣人。接着,那燃着的火堆里,似乎是被人加进去了些什么东西,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香香的,似乎是也更让人觉得舒适了一些! “将他们的马全都带走。另外,将他们身上的银子也全都收了。” “收银子有用吗?他们是官兵,随便都能征到马吧?” “你懂什么?能让他们抢,自然就不能让他们买!反正破坏的又不是咱们主子的名声!” “左将军说的是。可是我们为什么要点什么安神香?直接杀了他们不是更好?” 阿左瞪了那人一眼,“主子的决定,哪儿轮得到咱们来置喙?再说了!真要是杀了他们,你就等着被灭九族吧!”话落,还抬头扫了一眼,在刚才那名属说杀了他们的时候,他可是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阿左再挑了一眉,不予理会,就当做是不知道好了!反正也只是奉命来拦截周海涛的,没有必要理会其它的,省的回去了,被主子说是多事! 一席话将那黑衣人给说的有些懵懵的!反正也是奉命来拦截他们的,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哪里知道太子的心思?这周海涛虽然是惦记着荣华,可是对于荣华来说,还算是拿他当朋友的!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派人杀了,怕也是会无法向荣华交待吧!更重要的是,荣华若是知道了,若是为了他伤心,对肖冬阳来说,可就是不划算了! 肖冬阳可是不允许荣华的心里除了他之外,再有任何一个男子的!即便是恨,也不行!更别说是愧疚或者是伤心之类的了! 待阿左他们走远了,凌空再次出现了一批黑衣人,人数,显然是比先前阿左他们出现时还要多! 一名黑衣人看了一眼睡的极沉的侍卫们,再看到周海涛的眉间似乎是微皱着,“要不要追上去?” “不必了!他们的身手皆是不凡,应该是肖太子派来的!咱们是主子身边儿的隐卫,可不是什么杀手!” “可是,少主他们?我们要不要先想办法将他们弄醒?” 为首之人再度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主子显然也是料到了少主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所以才会交待咱们一路上要将人给盯紧了!另外,少主也的确是累了!让他好好儿的睡一觉,没什么不好!” “可若是少主醒了,发现被人算计了,而咱们却是袖手旁观,会不会迁怒于我们?” “不会!咱们的职责只是为了守护少主的安全,那些人,并没有威胁到少主的安全,所以我们不出手,也没什么不对!再说了,少主不过是安睡一晚,不会耽搁了他追上送亲队伍的。我们也走吧。” “是。”话落,一行人再度隐入了暗处,一切又归于平静! 荣华和如意连夜骑马走小路,马不停蹄,直到天将明时,才在一处村庄看到了一辆马车,以及一行护卫们。荣华眼尖的发现,竟然都是雷天的手。 “小姐,雷公子等人要继续留在送亲队伍中,以确保不让别人发现您的离开。委屈小姐了。” 荣华被如意扶了马,直觉得这幅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像是散了架一样! 上了马车,荣华才有些回不过神来了!这马车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来,也就是比普通的民用马车稍微大一些,可是这里面,简直就是奢华至极!一张软榻,上面铺了厚厚的褥子,最上面还铺了一张皮褥子,显然就是担心她路上会冷,而特意准备的!榻上一侧还有一张看起来崭新的棉被,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让她能在路上睡一觉!定然也是知道她赶了一夜的路,定然是累极,让她这一路上能更舒适些,! 一时间,除了感动,荣华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感觉了! 如意扶她到里头躺好了,又将一个暖炉塞到了她的怀里,这才吩咐道:“走吧!” 因为走的是小路,所以人比较少,可是同样的,偶尔也会有一些不太好走的路段。毕竟不是官道,能让马车顺利行走就不错了! 一行人是以大户人家的装扮出行的,如意仍是一幅丫环打扮,这一路上,虽然是走的不快,可是比起那送亲队伍来说,可是快的多了! 周海涛等人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是大亮!周海涛因为内功好,再加上本就着急要见荣华,所以醒的最早!一睁眼,便觉得一阵刺目,这才发现已是大亮,顿时大怒!大吼了一声,其它人也有了反应! 看到自己的马被盗了,再一摸身上的钱袋也没了!回首一看,所有的侍卫们这才发现,全都丢了钱袋!周海涛的眉心紧锁,满脸阴戾之气,一双桃花眼,恨不能将这里的一草一木全都烧成了灰! “好!好你个肖冬阳,竟然会使出这种手段来!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哼,你等着!我定然是不会就此罢手的!”周海涛阴恻恻地说完之后,便吩咐了人就近去寻马! 接来,又是接连三日的不眠不休之后,终于,周海涛远远地看到了送亲的队伍。 “礼部尚书何在?”周海涛快马加鞭赶了过去,直接就将这送亲队伍给拦了! 那礼部尚书一出来,看到是周海涛,先是一惊,再一想,现在人家可是皇嗣,立马态度就恭敬了起来,“原来是小王爷来了!不知小王爷前来,有何要事?” “新皇数日前便已旨,命长平公主返京,你们没有收到吗?”周海涛并未马,居高临的问道。 “这,微臣也只是在两日前,听说了皇上架崩的消息,可是并不知道这新皇的旨意呀?这两日也没有见到有传旨公公过来呀!” 这样的回答,也是在周海涛的意料之中的事!毕竟,那人竟然能将自己给迷翻了,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这几日,他索性就日夜兼程,一刻也不休息,生怕再被肖冬阳给算计了!这才是赶上了! 周海涛回头看了一眼,如今已是到了新马县,过了这个县,再走上几十里的荒路,出了西凤的东临关,便是北梁的西阳关了。还好自己赶的及时,不然,岂不是空忙一场? 周海涛打马到了那大红马车的跟前,“荣华,新皇旨,因先皇驾崩,不宜嫁娶,故而暂时取消你与北梁太子的联姻。跟我回京吧。” 马车里,没有传出任何的响声,周海涛的眉头一动,刚要出声,便看到灵芝挑了帘子,从里面出来,行了礼,“周世子?呃,不是,是小王爷!小姐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她没有接到圣旨?”因为新皇尚未正式登基,所以才会唤他小王爷,而非是皇子殿。 “传旨公公在路上出了事,所以父王便派我亲自来接长平公主回京。” 灵芝点点头,便进了马车。不一会儿,便见灵芝、灵雁还有百香等人从马车里出来,而灵雁,竟然是还身穿一袭大红嫁衣,正是荣华的那一套嫁衣! 礼部尚书大惊,“怎么回事?这,长平公主呢?” 灵芝冲着几人行了礼,“回小王爷,几日前,小姐在一家驿站遇到了刺杀,索性无碍,不过宋嬷嬷和如意却是为了救小姐而死在了那刺客的剑,这件事情,大人也是知道的,并且是他亲自派人掩埋了尸体。雷公子后来找到小姐,担心小姐这一路上怕是还会再有意外,所以便暗中派人带了小姐去走小路了。” “什么?”周海涛只觉得胸中似是有些万千条气浪在翻涌着,荣华竟然不在这里?走了小路?刺杀?周海涛目光凌厉地射向了雷天,看到其一脸平静的样子,似乎是很难断定这灵芝刚才所言,究竟是真是假。想想自己千里迢迢,从京城追赶至今,可是自己到底还是错过了吗? “噗!”地一声,周海涛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金色的铠甲上,映着点点猩红,甚是刺目!在阳光的照射上,宛若是一朵朵红艳的玫瑰花,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小王爷,您没事吧?”礼部尚书这回可是急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儿?这好端端地,公主一个大活人竟然是不见了!而这小王爷竟然是会在这里又突然吐了血!这是什么情况?此时,他的心肝脾胃肾,似乎是都要给吓破了!要知道这小王爷可是新皇唯一的子嗣!他若是有个什么好歹的,自己这条命,是真的就不保了! 周海涛伸手擦了一唇边的血迹,摆摆手,“我没事!”话落,目光有些阴狠地扫向了雷天,“走的哪条小路,雷公子可否相告?” “回小王爷,小姐是在遇刺后的第二日晚上走的。至于走的是哪条路,草民并未跟去,所以也说不好。” “她身边还有什么人在跟着?” “小姐身边跟的,自然都是伊府的人。都是当年少爷留在小姐身边的人,也是小姐最信任的人!小王爷放心,小姐定然是会平安无事地抵达北梁的西阳关的。”故意曲解了周海涛的意思,雷天似乎是看其只吐了一口血,还有些不过瘾,所以便刺激道。 周海涛怒气冲冲地看着这个面无表情,可是话里头却分明是装满了嘲讽和挑衅意味的雷到,片刻,才知道自己现在与其较真也是没半点的作用,相反,反而是耽搁了自己的时间。 想明白了这个,周海涛大手一挥,调转马头,快速地向着西阳关进发了。 雷天看周海涛就这么走了,一时倒是觉得有些无趣了。“大人,我们都是伊府的人,是小姐的手,既然如此,我们也要先去寻找—小姐了。”话落,便直接吩咐了人追周海涛去了。 这官道上,就只留了一辆空空的大红色马车,还有几名婢女有些呆呆地站在了一旁。礼部尚书一看,这是什么事儿呀!这眼要如何?返回去?可是这公主不在,小王爷也不在,他们返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周海涛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恨不能让身的这匹马能长出翅膀来!快!要快!绝对不能让荣华进了这西阳关!否则,一切怒力就都白费了!进了西阳关,那就是肖冬阳的地盘儿了,自己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他的地盘儿上将人带走了!不行!绝对不行!让自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荣华离开西凤,到了北梁吗?不!自己做不到!做不到! 同一时刻,荣华正在马车里睡的香甜。 他们走的是小路,虽然是不太好走,可是他们一直都是日夜兼程,没有停歇。因为肖冬阳的贴心安排,这马车内的一切都是准备地舒适齐全,哪怕是被褥的颜色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准备的。所以荣华倒是觉得比在那个皇室公主出嫁才能用的奢华马车上,更为舒服一些!最重要的是,这里都是她的人,她不需要摆什么公主的架子,也不需要避讳什么,这才是真正让她觉得舒心的! 如意看了一眼外面,“还有多久才会到东临关?” “回如意姑娘,就快了。我们已经是过了西凤最后的一个镇子,前面全部都是荒地和荒林了。穿过了那片林子,再走上几里地就到东临关了。” 如意想了一,又看了一眼正睡的香的小姐,“走快些,越是到最后,越是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即便是让小姐觉得有些不舒服也没关系,最要紧的,是让小姐平安顺利地进入西阳关。” “是,属明白!” 车夫扬了扬鞭子,然后,便听到了几声马的嘶鸣声,马车的速度,似乎是快了些! 荣华还是被颠簸醒了,缓缓地坐了起来,“怎么回事?可是又有了什么情况?” “没事,小姐!就快要到东临关了。稍微走快一些,我们天黑以前就能到达西阳关,小姐,奴婢担心夜长梦多,所以才会命他们加快了速度,扰了小姐的好梦,还请小姐责罚。” 荣华摇摇头,“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算了!对了,吉祥和伊少辉那边儿这几日可有消息传来了?” “回小姐,伊总管说,已经是有两拨人顺利地进入北梁了。肖太子已经派人去安顿了。另外,吉祥回江南去接名叔了。您不是说了吗?用尽一切办法都要将名叔带到北梁来?伊总管去劝了两次不管用。吉祥担心等周海涛缓过神来,再打他们的主意,所以便直接就去了苏州了。” “嗯,少辉就是心太软了!既不想对父亲不孝,又不想违了我的命令!这个人还真是!” 如意对于小姐的话,不置可否!伊少辉那人心软?这世上能让他心软的,恐怕也就两个人了!一个是名叔,一个就是小姐了!其实,伊少辉对小姐的心思,如意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觉得他虽然是喜欢小姐,可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好!而且小姐信任他,一些外头的事情似乎也是离不开他!最要紧的是,他是个知道分寸的人,知道他自己,是高攀不起小姐的,这样的人,聪明,理智,可是同样的,也是活的极累的!有时候想想,她都为伊少辉觉得难过,更是为他心疼!明明就是喜欢着一个人,却是硬生生地逼着自己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这得多难?若是换了她,她怕是做不到的! “如意,怎么了?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荣华有些奇怪地看向了如意。 “没什么!对了,小姐,凌王的人送来消息,说是凌王已经回到暖阳城了。” “这么快?”荣华有些意外道:“父亲离开咱们才几日?再加上他要先回京见驾,怎么还能动作这么快?” “自然快!王爷是什么人?不过,小姐这次猜错了。王爷并没有回京,而是在中途便以身体旧疾突犯为由,顺利就拐了个弯儿,回暖阳城了!” 荣华听了,轻轻一笑,“父王也真是的!明明就是不想掺合进这皇室的纷争中去,还撒什么谎?父王这个消息送去京城的时候,先皇可是还在?” “送出消息的时候,先皇还是在的!可是消息到了京城的时候,就不确定了!”如意想了想道。 “嗯,这个静王,倒是极有手段之人!再加上如此隐忍筹谋,还有当年跟皇上玩儿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可谓不高明!更是能将自己的儿子在皇帝的眼皮子底给救走,还给换了!这样的人,委实不简单!只盼他别先皇,对卡卡族,对父王再有了什么过分的猜忌,否则,卡卡族人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小姐放心吧!王爷那般地有本事,定然是不会让暖阳城有事的!” “但愿吧!”荣华长叹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如意的安慰而放心来,反而是还有些担心,“就是因为他有本事,先皇才会加害于他!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是一提到了凌王,当年见过他的那些人,定然还是无法忘记他的优秀吧?” 马车的速度一直都保持的很稳定,如今已是进了那一片的小荒林中。荣华听到了车外偶尔还会传来的一两声鸟叫声,淡淡一笑,“想不到,这个季节,外面还有小鸟在唱歌呢?” “小姐,北梁的国土,在三个国家中应该是最大的吧?” 荣华点点头,“没错!北梁原来和西凤差不多大,因为它的南面原来是几个部族的人,常常是侵扰北梁,后来约莫在三十多年前吧,北梁皇帝派兵强攻了南面那几个部族的领地,并且在那里建了州县等,又在那里设了都护府,并且是从北边儿迁过去了大量的汉民,同时还有一些犯了事,而被判流放的人,这南面的荒芜之地,才渐渐地繁盛了起来!而后来,北梁也将国都迁往了现在的盛京。几乎就是在北梁的正中心了。” “小姐知道的真多!” “你若是常看看书,知道的自然也会多!现在的北梁,事实上已不再是当年的北梁所能比拟的,经历了两代帝王的努力和奋发图强,这南面的荒芜,已是成了繁盛之地。西凤和南昊的一些商家都已是纷纷到了那里经商落户。可见这北梁皇帝的英明。” “小姐,奴婢听说,北梁的许多名门女子自从肖太子归来后,便一直是芳心暗许,甚至有的姑娘为了肖太子,已是等到了十七八岁,小姐,您说,等您到了盛京后,会不会有很多的麻烦找上门来?” 荣华听了,倒是微微一蹙眉,“这个肖冬阳,就知道到处惹桃花!哼!我才懒的管呢,他自己的桃花,让他自己去剪,本小姐可没那个心情去理会!若是哪家的桃花长的过了墙,我便直接让雷天和吉祥将那株桃花连根都拔了!省得再惹着我的眼。” 如意听了,倒是一乐,“小姐好狠的心呢!竟然是连根都拔了!” “狠吗?我可不觉得!对了,如意,咱们就这么进了西阳关,那灵芝她们怎么办?” “小姐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雷天都已经是安排好了,不仅仅是灵芝她们,就连您的嫁妆都会毫发无伤地给您带过来。” 荣华这才点点头,“嫁妆什么的,倒是其次,最要紧的是人没事才好!对了,宋嬷嬷呢?这一连几日日夜兼程,她可受得了?” “小姐放心,奴婢先前去看过,她没事,如今也正睡着呢!您就放心吧。” 果然,没多久,便出了那片荒林,等到了那片荒地,这路倒是好走了许多!因为这里地势开阔,以前这守关的将士们也是会常常在这里操练,所以这地势相对也是比较平坦。 如意挑了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天色还早,这会儿守关的将士们还未休息,这想过关卡也不是很困难,只是,如意总觉得这心里头有些不踏实!这可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绝对是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岔子!否则,自己可就是真的没脸见少主了! 眼看着距离东临关越来越近,荣华倒是看起来还算是平静,可是如意的一颗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可不认为周海涛是个会轻易放手的人!若是他已经发现了那辆马车上坐着的并非是小姐,定然是会快马加鞭到了这东临关,阻止小姐出关的!这样一来,可就是大大地不妙了! 终于,马车渐渐慢了来,已经是到了关口了。 “停!你们是什么人?”守关的一位看起来像是个小头头儿的问道。 一名护卫上前道:“我们是长平公主的家丁,特地护送长平公主的奶娘和几位大丫环先过来的,长平公主的马车就在后面,如今也是出了新马县。公主有令,派她们先过去为公主收拾榻的地方。另外,也是提前过去,打听一北梁的一些风俗人情,以免公主进了西阳关,再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就在如意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耳朵一动,暗叫不好!一阵紧急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题外话------ 谢谢妞儿们送上的票票了!月底了,你们的票票难道还要攒着过年吗?太过分了!不可以浪费哦!所以,投给雪吧!哈哈!这一章为毛要叫明修栈道呢?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嘻嘻!明天就是新年的最后一天了,妞儿们,你们有什么新年愿望吗?我的新年愿望就是希望到了明年,我仍然是还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嘻嘻,这个愿望不知道是不是能实现呢? 第三十八章 明修栈道! 正文 第十六章 逸歌身世!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六章 逸歌身世! 听到那官差嚣张的话,荣华淡淡一笑,这样的事情,似乎是不需要她来插手的! 赤木早已是站到了那名官差的身前,冷着脸问道:“你说抓人就抓人?凭什么?” “靠!凭什么?就凭老子是知府大人派来的!就凭这是宋府报的案!怎么着?想着跟爷叫板?小白脸儿!要跟爷叫板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那官差的嚣张,简直就是和那宋府的看门人一模一样!根本就是不拿正眼瞧人的!不止是赤木等人不舒服,向来平静淡定的白云潇听了,也是极度地不悦! 荣华一瞧白云潇阴沉了脸,便知道这人生气了!也是,赤木好歹也是他的师弟!贬低赤木,可不就是贬低他吗? 荣华对刚刚出来准备表明身分的王都尉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事!王都尉面露不解,可是也不敢有违她的意思!安静地退到了一旁!因为王都尉等人现在穿的都是便服,所以,一时也没有引起那些官差的注意! 逸歌也从子里出来了,看着面的一出闹剧,似乎是也不急不恼,只是冲着荣华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又给姐姐添麻烦了!” “什么话?歌儿,我以为昨晚上我们谈的很清楚了,不是吗?你是我妹妹!这些人要动你,自然是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荣华的话,让逸歌的眼眶又是开始泛了酸意,肖冬阳则是站到了荣华的身后,“你不打算去?” 荣华一看自己正是站在楼梯的正中间,轻轻一笑,边走边道:“把你也吵醒了?”虽然没问,可是她也知道,昨晚上,他定然也是睡的很晚!他不放心自己,所以在逸歌走了之后,他又进来看了看自己,直到自己睡熟了才离开的吧?其实,荣华不知道的是,昨晚肖冬阳根本就是和她同榻而眠的!只是荣华可能是因为白天的精神太过紧张,再加上昨晚上和逸歌聊的也确实是太晚了,所以才没有察觉到肖冬阳在她的子里,在她的床上,睡了一夜! 肖冬阳的嘴角微微上扬,其实,他是更想让荣华知道,他们之间的亲密,可是一想到荣华万一再恼了,更有可能会不理自己,便干脆断了这个念头!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说抓人就抓人?宋府报的案?宋府又如何?怎么?难不成这寒城的府衙是宋府开的?”白云潇的话里可是句句藏针!哪里还有平时的温润模样? “大胆!居然敢抵毁我们知府大人!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好大的口气!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官差,好大的官威呀!”荣华终于忍不住插话道。******$百+度+搜++小+说++看+最+新+章+节****00 那官差一看到伊荣华,两只眼睛就直了!这,这简直就是天上来的仙女呀!看她周身穿戴,无一不是精品,倒是让那位官差小小的胆怯了一!不过,昨天那太医院的一行人不是都离开了吗?这寒城来过的贵人里面,也就是那么几人了!也没听说再来其它的什么大人物呀!一想到这个,那官差的架子又摆了起来! “这位小姐,我们是奉命前来捉拿一名叫逸歌的女贼的!还请你们不要妨碍我等执行命令!若是放跑了那个小贼,尔等可是吃罪不起的!” “哦?今日本小姐还就偏偏不信这个邪了!”荣华说着,便一把拉过了逸歌,“她就是你们要找的逸歌,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小贼!她是我的妹妹,什么宋家的家传之宝?我们家虽然不能说是富可敌国,可也从来不缺什么!” 那官差一听这伊荣华的口气不小,当也是细细打量了他们一行人一番!这一细瞧,心里便有些发怵了!这眼前的众人,无论男女,个个穿的都是上好的云锦或者是华锦,哪里是寻常的平民百姓家穿的起的?就是他,也是没有这个福分穿的!看来,这些人的身分,怕是不简单呢! 荣华看那官差再三思索,也知道是他们的一身打扮唬住了他!“这样吧,既然你说是奉命行事。我们便跟你们走一遭就是了!只是,若是最后证实我妹妹不是你们口中的小贼,那么,是否也该还我们一个公道?我妹妹,可是还没有良人呢,总不能让宋家就这样毁了她的名声!” 荣华的措词很聪明,她最后说的是宋家,而不是知府大人!如此一来,这官差感觉到头上的压力,便小了许多!点头道:“自然!如若是宋府诬告,自然也是会还小姐一个清白的!” 此时的这位官差,可是再不敢说什么宋府在这里的地位如何之类的话了!弄不清楚他们的身分,有些话,还是不能随便说的!万一再不小心得罪了贵人,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荣华对灵雁吩咐了几句,便和一行人一起去了寒城的知府府衙! 到了府衙,那官差先是将这一行人的打扮,和他自己的观察说与了那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会意,原本是一上来就有些怒气的脸,登时便平静了不少! 这寒城的知府,姓沐,年纪不大,也不过就是三十余岁,这个年纪能做到知府的位子,显然不是个蠢笨的!宋府在寒城的确是嚣张!谁让人家生了两个好女儿呢?可是一看到进来的这些人,那知府的心里也是有些没底了!不用听属说,他自己的眼睛也能看的出来,这一行人的身分,怕是都不简单!那绝对的是非富即贵!特别是那位脸上戴着面具的公子,虽然看不见其面貌,可是这周身的气派,绝非是常人可比!再看其一举手人可比!再看其一举手一投足,皆是说不出的贵气冷厉!一看便是久居上位之人才会有的气势! 沐知府清了清嗓子,也不敢将官威摆的太大,高声问道:“何人是逸歌?” “回大人,民女便是!”逸歌站了出来,却是只对着堂上的知府福了福身,并未跪。 “放肆!公堂之上,为何不跪?”宋夫人说完,就对着堂上道:“大人,她不过一个小小的民女,却是不跪,岂非是对大人大大的不敬?” 荣华听了,噗哧一声便笑了,“这位夫人,难道你不是民妇?那为何你又不跪呢?而且,这堂上,大人似乎是还没有开口,你便替知府大人说了放肆二字!这位夫人的胆识,小女子可是佩服万分哪!” 荣华的话音一落,沐知府和宋顶天夫妇俩的脸色便变了一变!沐知府变脸,自然是听出了这荣华的嘲讽之意,这分明就是在暗指他这知府的公堂上,是由宋府的人在做主了! 而宋顶天夫妇俩变脸,则是有些害怕了!特别是宋夫人,她也不傻,知道刚才荣华的话里,摆明了就是在说她一介民妇,竟然是越俎代庖了!这比起逸歌的不敬,可是更要严重了几倍不止! 宋顶天抱拳施礼,“沐大人,都是内子一时嘴快!还请大人宽恕!大人,如今人已经带来了,还是先让她将我宋府祖上传来的宝贝交出来吧!” 沐知府点了点头,脸上有些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逸歌,宋老爷说是你偷了他们宋府的家传之宝,可有此事?” “回大人,并无此事!” “你撒谎!昨天明明就是你拿走了!居然还敢不承认!”宋夫人再次冲动道。 沐知府有些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宋顶天一把将其拉到了身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再多话,你就立马回去吧!” 宋夫人也知道自己刚才太冲动了,看到老爷的脸色凶狠,也不敢再放肆了,老老实实地低了头,不敢再说话了! “逸歌,果真不是你偷的?” “回大人,的确不是民女偷的!” 沐知府见逸歌的脸上平静淡然,不似撒谎,而且其眼神居然敢与他直视,更不似是小贼的作为!沐知府一时便有了恼意!这底的一行人,一看也知道来历不凡,这宋家,显然是以为自己与皇家攀上了亲戚,就有些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了!殊不知他家的女儿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贵人,要是在京城里头,还真就什么也不是! “宋老爷,你们又如何说?” “大人,她拿了东西,自然是不肯认的!小民斗胆,还请大人令搜查她的住处,定然是能将东西找出来!” 沐知府一听,也是个法子!看到宋顶天一脸笃定的样子,显然是胸有成竹了! 沐知府一声令,便有官差带了人去搜查那家客栈,逸歌的住处了!而逸歌本人也被带到了后堂,由两位嬷嬷准备搜身! “慢着!”荣华出声道:“大人,还请宋老爷将他的家传之宝是什么样式的说出来!我们姐妹二人,也不是什么穷酸之户,这次出门,身上也是带了不少的珠宝,万一待会儿随便拿出一样,便说是他宋府的东西,我们姐妹的银钱损失了不算什么,可是辱及了我等的声誉,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沐知府一想她提的这要求也不算过分,便看向了宋顶天! 宋顶天没有一丝犹豫,便将那支牡丹如意簪的形状及颜色等,一一说了个详细!荣华这才笑着点了头,任他们去搜! 不多时,逸歌便出来了,两名嬷嬷禀告,并没有搜到宋顶天说的那样东西,不过宋顶天等人不急,他们也没想着能从她身上搜出来!她定然是藏在了某个地方,才会来这公堂上的。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 可惜了,等去搜查那客栈的几位官差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没有搜到! “这怎么可能?”又是宋夫人那有些尖锐的声音,“你这个小贱人!说!你将东西藏到哪里去了?” 荣华一听这话,脸登时就变了!一把将逸歌拉到了自己身后,“这位夫人,我敬重你是一位长辈,不愿与你为难,可是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我妹妹,究竟是何道理?” 话落,荣华转身看向了沐知府,“大人,既然是这位夫人一口咬定了这东西是我妹妹拿的,那可否请她当堂说说,她与我这干妹妹,是何关系?我干妹妹又是如何被他们掳了去,软禁在宋府的?” 听了她这番话,沐知府头上的冷汗便出来了!这算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扯到了这小丫头被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沐知府沉了脸,宋顶天则是义正言辞道:“这位姑娘,说话可是要有证据,你如何证明是我们将她掳走的?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惹祸上身!” 未等荣华开口,白云潇便上前一步道:“宋老爷,你这是公然在公堂之上,威胁我们了?沐大人,难道您就坐视不理?” 沐知府的脸色已是极为阴沉了!冲着宋顶天道:“宋顶天,这里是公堂,不是你们宋府的后院儿!你还是小心说话!” 宋顶天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过了,点了头,“大人,他们无端地指责我们绑架了逸歌,这纯属是诬蔑呀!这要传了出去,岂不是会有损我宋府的声誉?那宫里头的安贵人,岂不是也会被这给拖累了?” ?” “宋老爷,你的记性还真是不怎么样呀!前日,明明就是你们派人掳走了伊小姐的妹妹,昨日,我等上门,你可是以她的性命相要挟,我不得不给了你们一个可以生子的秘方,怎么,这么快,宋老爷便不记得了?” 宋顶天夫妇俩一听这个,立马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这,这明明是他自己主动递了名贴上门的,怎么就成了,他们以这丫头的性命相要挟了? 白云潇冲着沐知府笑道:“沐大人,还未自报家门!在姓白,乃是卡卡族的巫医。这位宋老爷,不知是如何得知了我等在寒城的消息,竟是在暗中派了人将我朋友的妹妹掳走,并且放出话来,我若是不肯给他这生子的秘方,便要取了这丫头的性命!大人若是不信,可是命人仔细搜查宋府上,此时,定然还是有着白某所写的那张秘方!” 一席话,说的滴水不露,荣华的眼中笑意满满,这个白云潇,一直还以为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没想到,这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真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而他身后的赤木一开口,更是让荣华惊的险些笑出声来! “什么寒城名门?不过就是仗着自家女儿的势罢了!再说了,不就是送进了宫吗?哦,对了,一个是送进了卢家!不过,貌似两人都是作妾吧?真没见过这样的父母!将自己的女儿送人作妾,竟然还如此得意?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荣华是忍住了,没笑出声来,可是如意和逸歌二人却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直接就笑出了声来!看二人的样子,似乎是压根儿也没想过要忍!竟是笑地有些得意!荣华轻摇了摇头,脸上也是带了一丝笑意。 而宋顶天夫妇则是被气的老脸白中带青!尤其是宋顶天,伸手哆嗦着指着赤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沐知府看了,也是强忍了笑意!也是!人家这位公子说的也都是实话!贵人又如何?还不就是皇上的一个妾!呃,不对,按着位分来算,怕是连作妾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大人,这,这些人先是盗取我宋家的传家之宝,如今又如此污蔑我们宋府,还请大人明查!”宋顶天颤着声道。从声音中,便不难知道,这宋顶天是被气的不轻,连说话,都是带了颤音了! 宋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尖声道:“大人!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偷了东西,自然是说不准藏到了谁的身上!还请大人明查!令搜他们的身!还有,要将他们住的地方也都搜查一遍!” 宋夫人的语气,在场的人听了,皆是不悦!特别是沐知府,这宋夫人说话未免也太嚣张了些!这刚才的语气霸道不说,居然还盛气凌人!分明就是在指使他这个知府做事了! 惹恼了众人的宋夫人,显然是还不自知,竟然再出声道:“沐大人,至于这位白神医,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就是个冒牌的!到我们宋府捣乱的!对,一定是这样!他们根本就是串通好了,来谋夺我们宋府的传家之宝的!大人,您一定要将他们拿!给我们宋府一个交待!” 这话说的就更是让沐知府不悦了!眉心一紧,脸色一沉,厉声道:“宋夫人,这里是公堂!本官如何审案,还由不得你来教导!若是再大声喧哗,那本官就不客气了!” 宋夫人的脸色一白!看到宋顶天再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缩了缩脖子,尽量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沐知府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这两方说的话,似乎是都有道理!毕竟,一个咬定了自己就是丢了东西,而另一方,则是矢口否认! “其实,这宋夫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你们既然是一起的,也的确是有嫌疑!而消除这些嫌疑的最好的法子,自然也就是让人搜一搜了。不知几位意如何?” 如意怒道:“搜身?凭什么?我家小姐身分娇贵,最不缺的就是银钱,何需偷他一支破簪子!” 赤木也是凉凉道:“就是!一支破簪子,我倒是想听听,你们以为值多少钱?竟然引得我们这些人偷一支破簪子?还是沐大人看着我们几人像是缺银子的人?” 沐知府的表情一滞,没错!这几人的穿戴皆是不凡,甚至是比宋家夫妇穿的还要更贵气些,何需偷他们什么簪子? “宋顶天,你先说说,你那支簪子,值多少银两?这位公子所说不差,你们宋府的传家宝,在别人看来,也未必就是什么宝贝!” “大人,我家那支牡丹如意簪,可是祖上世代传来的。至于值多少银两?这样跟大人说吧,仅仅是那支簪上的几颗东海珍珠,便价值不菲!还请大人明查!” 荣华的眼睑微垂,事实上,在场的几人中,唯有她是真正有官职在身的!白云潇的身分虽然是不低,可是却是被宋夫人一句真假难辩,而让沐知府的心里有了几分的怀疑! 荣华再次抬眸时,眼中清亮明晰,“大人,我等自然是可以接受搜查,可若是搜不出呢?这宋家,是否也该给我们一个交待?再者,宋家又是否该给将我妹妹掳走一事,给我们一个交待?” 沐知府略一犹豫,“自然!若是果真没有,那么宋家,就是诬告之罪,这是无可厚非的!至于你说的掳走你妹妹一事,则是另一案件,待此案了结,再审那一桩。” 荣华点点头,“如此,那就请吧。” 肖冬阳的眸子冬阳的眸子闪了闪,他可是没打算让人对荣华有如此不敬的行为的!可是看到荣华眼中的戏谑,也知道了她定然是又有了什么整人的主意,便也只是轻扬了扬嘴角,没有多说什么。 白云潇和赤木虽然不知道荣华是打了什么主意,可是显然是对她极为信任的!几乎也是无条件的信任的!她身为皇上亲封的太医院左院判都能自降身分,让人搜身了,他们又有什么不成? 终于,在宋顶天夫妇俩焦急又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中,一行人再次出现在了公堂上! 答案自然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搜到! 宋夫人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喃喃道:“怎么可能?那东西,还能了不成?对!对!还有客栈呢,还有客栈!” 宋顶天也是想到了这个,再次抱拳道:“大人,内子说的没错,还有客栈没搜!” 荣华笑着点点头,“大人请便。” 只是这一次,派去的官差,似乎是没有那么容易动手了!不多时,便灰溜溜地回来了,只是还没等他们开口复命,便听到了他们身后传来的极为怒气的声音!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公然搜查伊院判的住所?”毫无疑问,这个声音自然是来自于负责伊荣华安危的王都尉! “这,”沐知府懵了,一看眼前人的一袭御林军的官服,即便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也知道这些人不是自己能得罪的!慌忙起身到了公堂正中,弯腰施礼道:“不知这位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哼!是你令要搜查伊院判的住所的?好大的胆子!”王都尉不答,反问道。 沐知府一时就有些呆了,“这,伊院判?这,伊大人不是已经离开寒城了吗?” “谁说伊大人离开了?”王都尉说完,脸一扭,便看到了静立在那里的伊荣华,遂撇开沐知府不理会,到了荣华身前,“大人,您没事吧?可有受惊了?都是卑职保护不力!还请大人责罚!” 王都尉的态度中,除了恭敬,还是恭敬!这一幕,任谁看了,也不会再怀疑这公堂上站着的妙龄少女,就是刚刚在彰南立奇功,救了无数人于瘟疫之中的伊荣华,太医院唯一的一名女院判! “沐知府,抱歉了,因为一时忘记了客栈里还有王都尉负责看守我的住所,所以才会如此!大人如果不介意,那就再次派人前往吧。本官保证,这一次,定然是不会再有人阻拦了!” “不必!不必!”沐知府这次头上的冷汗,已是几乎可以用挥如雨来形容了!开玩笑!谁不知道伊荣华可是江南首富!有着这样丰厚财富的人,怎么可能会贪恋宋家的一支小簪子?再说了!伊荣华是什么人?为了救瘟疫重症者脱离危险,可以以身试药的人,这样的人,会有什么人品上的问题?开玩笑!这样的人要是有了问题,那天还有人品高尚的人吗? 而宋顶天两口子,则是直接就被忽视掉了!什么安贵人的娘家人?这都是什么呀?那伊荣华可是实实在在的从三品的院判!虽然说只是从属于太医院,可是她可是救过太后的名医!而且谁不知道她是最得太后宠信的一名女医官!比起伊荣华来,那个安贵人,算个什么呀!说句不好听的,怕是那安贵人能不能在宫里安然地活上几年都是个问题! 沐知府好不容易镇定了来,荣华却是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白神医,刚才人家还说你是个冒牌的呢!你不打算为自己澄清一吗?” 白云潇只是淡淡地瞥了沐知府一眼,冲着荣华笑道:“无所谓!你也知道,这次是奉旨与你一同前往彰南的。咱们还是要想着早日回京复命要紧!” 白云潇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却是让沐知府的后背上再次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万一他们回京复命耽搁了,这罪过在寒城?在他这个一城知府的身上? 荣华则是浅笑了笑,这个白云潇,还真是会说话!不轻不重的几句话,便将这沐知府给吓了个不轻呢! “沐大人,如今我们身上的嫌疑,是否可以洗脱了?”赤木直接问道。 “当然!当然!以伊大人的财富和人品,自然是没有理由来做这种事!更何况,在这位逸歌小姐的身上和住处,都并未发现宋家所说的什么传家之宝!几位的嫌疑自然是可以洗脱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说说逸歌,也就是伊府的二小姐被宋家掳走的事情了?” 听完赤木的话,沐知府才想起来,先前他们说起的逸歌被劫一事!如今看来,事情已然明了!毕竟这白神医可是货真价实的!就像是刚刚白云潇刚刚说的那样,只要是在他们身上,或者是宋府里搜出了那张药方,一切便都明白了! 荣华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愿再多做停留,将赤木和王都尉留,陪着逸歌,她则是在肖冬阳的陪同回了客栈,而白云潇,则是有些不放心赤木,他的性子,可是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好!今天听到他出言讽刺,便知道他心里已然是窝了火了!若是不好好看着他,还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呢! 荣华和肖冬阳回到客栈,荣华便让如意将门守了,自己则是自头上摘了一支簪子!那支簪子,是一支上好的白玉打造的珍珠如意簪!再细看,便会发现,那簪子中间有一处镂空! 肖冬阳接过那簪子接过那簪子一看,竟然是乐了!“原来如此!那朵牡丹花呢?” “已经取来了!是歌儿取来的,她说这簪子本就是要取来送与我的。这几年,在伊府,我让她真正的有了家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很没用,事事都要我操心!而这次,我被派往彰南时,她便想到了途中定然是会经过寒城的!她一早就是打了这个主意,所以才会缠着我,要一起跟来的!” “这个丫头,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荣华的眉心微蹙了一,她不喜欢现在肖冬阳说歌儿的语气,似乎是有些轻慢!显然,这是肖冬阳还在生她的气,怪她不该将众人都给算计了! 肖冬阳转身在椅子上坐了,细细打量着那支簪子,再一看,这簪子上竟然是刻有一行小字!待他完全看清楚后,脸色便是一变,当然,荣华只是感觉到了他眼神的突然转冷,问道:“怎么了?这簪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肖冬阳的双唇紧抿,半晌后,才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南昊!” “什么?” “这支簪子,是南昊的一股隐秘势力的!”肖冬阳说完,便道:“她主动提出来要给你的?她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她说,这支簪子,原本是她父亲送与她娘亲的生辰礼物。后来,在她的记忆中,父亲似乎是受了重伤,再后来,父亲的身边便有了一名极美的女子,后来,她母亲无法忍受这一切,便带她离开了!” “她可有说,她是南昊人?” 荣华摇摇头,“你说她是南昊人?那,当年她母亲是如何带着她回到寒城的?这寒城离南昊可是至少要走上一个月的路程!”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知不知道这支簪子代表了什么?”肖冬阳的语气里,似乎是带了些许的复杂,说不清,道不明! “她说的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说,父亲曾经对母亲说过,若是有了什么难办之事,只要是将这支簪子拿出来,然后将上面的牡丹花取,凡是有百花楼标记的地方,都可以求助,无论是什么事!” 肖冬阳蹭地站起身来,“百花楼?荣华,快,将那朵牡丹拿给我看!” 荣华见他的眼神有些紧张,想必他是知道些什么,便将那朵牡丹花自行礼中翻出,交到了他的手上! 看着手心上静静躺着的不过才一枚铜钱大小的白玉牡丹花,肖冬阳一时竟是完全呆住了!并不是因为这朵牡丹花的做工精致,色泽纯净!而是因为这朵牡丹花的底座上,竟然是赫然刻着一个蓝字! 片刻,肖冬阳回过神来,“逸歌可有跟你说起她的身世,以及她为何一定要将此物送与你?” “她说,其实,她知道她姓蓝,可是她恨她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他莫名其妙地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她的母亲就不会死!而她自己也就不会被人给赶了出来!所以,她不屑跟他姓!” 荣华顿了顿,想到昨晚歌儿跟自己说起她的身世时,脸上并没有多少的伤痛,更多的,是一种淡漠!“她说,她的父亲姓蓝!是一个大家族!她的母亲在家族里,似乎是并不怎么受欢迎。而且,她们以前在一起时,她和母亲能够自由活动的地方都很少!基本上都是不能出院子的。说是出了院子,便极有可能会送命!” 肖冬阳的眼神一冷,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荣华,事情,似乎是有些复杂了!” “什么意思?” “这支簪子!我很好奇,为什么当年她母亲明明可以选择找百花楼的人求助,却是不肯!反而将它留给了逸歌?而且,逸歌当时的年纪不大,对于她的父亲知道的不多,这一点,倒也还算是说的过去,可是取这朵牡丹花的方法,是她自己本来就知道,还是她母亲告诉她的?” “这有什么关系?” 肖冬阳摇了摇头,“荣华,我先跟你说一说,这个百花楼吧!”说着,便拉了荣华一起坐,“这百花楼,在南昊,就是青楼!是男人消遣的地方!说是叫百花楼,事实上,各地的青楼中,凡是以花名为妓院名字的,便都隶属于百花楼!这也是百花楼的一个秘密!除了百花楼内部的人,其它人,是不知道它们之间的联系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海棠楼跟什么牡丹楼之类的,其实都是一个东家?” “没错!百花楼,名面上是一家青楼,而实际上,却是一个杀手组织!” “杀手?”荣华倒是有些意外了!这妓院竟然是又和杀手扯上了关系。 “他们不仅仅是做杀手的生意,同时还贩卖一些有价值的消息!青楼嘛,收集消息,是最快不过了!”肖冬阳轻笑了两声,“你可知道,这百花楼的幕后主人,便是姓蓝?” “你的意思是说,歌儿的父亲,其实是?”荣华此时,倒是不吃惊了,反而是有些担心了!她担心歌儿的身世会给她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她是蓝家的小姐,只怕,早晚都是要回到蓝家的吧? “荣华,这朵牡丹花,可不是什么好看的装饰品!它可是百花楼里头的至高无上的绝杀令!凡是拿着这朵牡丹花的人,便可以任意地调动百花楼里的所有杀手和金银!荣华,我现在担心的是,逸歌的父亲,怕是已经遇害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这绝杀令,是何等重要?她父亲为何要送与她母要送与她母亲?而且,她母亲离开南昊时,还带走了这枚绝杀令?更重要的是,我曾听闻几年前,南昊的百花楼,曾经出现过一场变故!百花楼,换了主人,只不过,这枚绝杀令,却是一直都没有找到。而新的百花楼主人,也因为没有绝杀令,而无权大幅地调动金银和杀手!” “这么神奇?他们的属,竟然是只认令,不认人?” “没错!”肖冬阳点点头,“可以这么说!最主要的是,百花楼的前任主人,似乎是在躲避仇家的追杀中,葬身悬崖!而新上任接掌百花楼的,便是前任楼主的弟弟!” 荣华沉思了片刻,“这么说来,倒更像是家族内部的争斗之战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没有想到,百花楼遍寻不着的绝杀令,竟然是会出现在逸歌的身上!而她还将此物送给了你?要知道,如果真的被百花楼的人看到这枚绝杀令,那么,你就会无条件地成为他们的新楼主!” “这也太荒唐了吧?我又不姓蓝?就算是要认,她们也只能是认逸歌为楼主!”荣华有些难以置信道。 “我明白,逸歌将此物交给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有两种可能性!一,就是利用你来吸引百花楼现任楼主的注意力,然后诱他杀了你,或者是逼你动用手中的势力来灭掉新楼主,比如说用雷天!二,就是以此来表明心迹,将象征着百花楼楼主身分的绝杀令给了你,就是想要告诉你,她的一切,都是你的!她对你,将是绝对的忠心!南昊百花楼的势力,将永远是臣服在你的脚!” 荣华听了,呆了一会儿,“我不相信歌儿会以我来引诱百花楼的楼主!而且,歌儿似乎是还不知道百花楼内部的事!如果她知道了,她就不会再恨她的父亲了,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断定,她执意要将这东西取回来,就是为了送给你!为了巩固你的势力!这两年,你不是也命人在南昊置办了大量的田产吗?” 荣华的心里,此时已是万般地复杂了!昨日听到她说将这东西送与自己时,自己还没有觉得有多么激动,可是现在?听到肖冬阳说了关于这么多百花楼的事,她的心里如何还能平静的来?逸歌,竟然是想着将这整个百花楼,都送与自己吗? ------题外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最近几天,文文的收藏和订阅一直都在降,说实话,虽然没指着这些钱过日子,可是心情还是有些低落的!更糟的是,今天竟然是被人打击到了!其实雪也知道这本书的订阅一直不是很尽如人意!可是雪一直在努力!从未放弃!雪没有弃坑的习惯,也没有断更的习惯!无论这本书到最后成绩的好坏,雪都会坚持把它写完!不管别人说什么,雪就是雪,自己既然是先择了写去,当然是希望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和喜爱!可是,似乎事与愿违!雪很感谢一直在关注名医的所有亲们!感谢你们送上的各种票票!感谢你们送上的花花钻钻!雪不想让大家失望,哪怕是到最后雪的读者只剩一人,雪也会坚持让它顺利的大结局!谢谢大家了!0:>_<:0 第十六章 逸歌身世!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有时梦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九章 有时梦去! 只听外面的一名卫兵道:“伊府的人?你说你们是长平公主的人就行了,本大爷看着可不像!” 听这语气,似乎是个小头头儿,如意自车内直接就扔出去了一把的碎银子,还特意高声道:“长平公主大喜,有赏!” 外面的士兵何曾见过这等的阵仗,还没明白过来,便又看到了一些碎金子扔了出来,“公主有交待,东临关是西凤国最后一道关卡,一出东临关,双份儿的赏银。舒睍莼璩” 那名头头儿还待再说什么,便觉得手里沉甸甸地,“这是长平公主给的赏,这位差爷,不知我们?” “来人,开门,放行!” “是!”只见上前了四名卫兵,将那厚重的木栓卸了来,‘吱呀’一声,便见那厚厚的城门被打开了! 终于是顺利出了东临关,可是如意却是半点也不肯松懈,一挑帘子,远远地看到了北梁的将士已经出城来接应了,为首的,似乎就是那个阿右! “走快些,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只要是跟他们会合了,我们就安全了。”如意吩咐了一声,荣华便觉得这马奔跑的速度似乎是又加快了些。 这边儿待荣华的马车出了关正忙着捡地上的碎银子,便见远处扬起了一片尘沙,看不清楚来人!只听到远远地喊着,“不可放任何马车出关!” 那为首的愣了愣,马车?刚才出关的,不就是?糟了!还没回过神来,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痕,正攥着银子的手一松,‘哗啦’一声,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只见是一个金色的影子快地打马出了城门,而就在他刚刚出城的一瞬间,呆立在那里的小头头儿,终于,身子一栽,死了! “怎么回事?刚才的是谁?”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小声问道。 “不清楚!”看着还有不少的人马留在了这里,个个儿都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全都是顾不得再捡地上的金银,找到了自己的武器,在城门的两侧站好了。 “荣华!”周海涛的声音传来,虽然是隔的有些远,混在了那浓重的马蹄声中,荣华还是真切地听到了!微蹙了蹙眉,对于周海涛,她是说不上讨厌的,当然,也说不上喜欢!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会突然出现来为难自己! “如意,快到了吗?” “快了,小姐!不过就是几十丈的距离了。” 荣华摇摇头,“你不懂!不仅仅是几十丈的距离,只要是我能听到他带来的旨意,那么,除非是我已经进入了西阳关,否则,我就必须跟他回去!不然,父王,暖阳城,卡卡族人,都会受到我的牵连。” 如意拧了一眉,“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终于,如意看清楚了阿右的脸,“小姐,得罪了!”话落,便伸手一带,直接带了荣华自马车中跃了出去! 身后的周海涛自然是看到了如意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阴戾,一道寒光闪过,直直地冲着如意了出去! “啊!”声音不大,可是荣华还是听到了,也感觉到了如意的身形慢了来,“如意,你没事吧?你受伤了?” 此时,周海涛已是到了那马车身后,足尖一点,弃了马,冲着如意身而去! 阿右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可是他不能出手!按照规矩,他现在已然是站在了双方关卡的正中央了,若是再往前走,难免不会为主子招来一些麻烦!而如意此时距他,也不过就是几丈的距离了! 感觉到了周海涛的身形逼近,如意一咬牙,直接将怀里的荣华给抛了出去!“接着!” 因为加进了一些内力,荣华只觉得自己有些天晕地眩的感觉!她的身形被抛的很高,这一切,自然也是躲不过周海涛的眼睛! 荣华的护卫们,此时已是尽数逼近了如意,周海涛此时也无暇顾及如意,一心只想着要将荣华拦住,遂猛地一提气,身形更快了几分! 荣华也看到了逼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周海涛,她甚至是看清楚了他眼中的那抹霸道和阴戾!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周海涛吗? “不!”荣华听到了周海涛的一声喊叫!似乎是很痛苦,很伤心!可是这些她都无暇理会,她想要的,从来不过就是一片宁静的生活!而现在这一刻,她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鼻端传来的熟悉的淡淡的梅香味儿,感觉到了对方的胸膛上传来的淡淡的暖意!甚至是感觉到了他发自内心里对自己的宠爱!这一刻,荣华是真正地感觉到了安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将脸往对方的胸前再贴了贴。 似乎是感觉到了怀里可人儿的信任,金色面具的唇角微勾了勾,足尖一点,竟然已是跃然于西阳关的城墙之上! 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一排整齐的龙卫军,周海涛的身形被迫收住,抬眼看着城墙上的那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似乎是仍然有些不甘心,“荣华!” 荣华的身子僵了一,小脸儿也从他的胸前轻抬了出来,轻道:“何苦呢?明知我无心与他,这样,岂不是作贱了自己?” “你在担心他?”肖冬阳的语气里似乎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酸味儿! 荣华摇摇头,“我只是在担心自己!我可不想在百年后,被西凤国的史官给记上一笔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听着这样出乎意料的回道,肖冬阳的心情显然是很好,直接抱着她,了城楼,大步往关内走去。 “如意!如意怎么办?她受伤了!” “放心吧!有阿右在,没有人能再伤得了她了!说起来,这次倒是多亏了她。嗯,给她记上一功!待我们大婚以后,就给她找名好夫婿!可好?” 已至黄昏,可是周海涛仍是站在了原地,不肯挪动一分!他身后的百余名侍卫,不知何时也是了马,却是无一人敢劝!几日几夜,不眠不休,几欲巅狂的少主,终究还是没能将人给截来!他们似乎是都在自家少主的身上,感觉到了他浓浓的悲伤,似乎是,还带了一抹的绝望!的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中意之人,被人带走,只怕是以后,再不得相见,这种痛,只有伤在谁的身上,谁才能体会! 夕阳的余晖,是淡红色的,那样本是有些艳的颜色,轻轻静静地洒在了周海涛的身上,却是反而更加地衬出了他的落寞和孤寂!这样一个原本是俊美无双的美男子,京城有名的小霸王!何时竟也是如此地让人觉得心疼了? 终于不知是身后的哪位侍卫叫了他一声,“少主,天色晚了。回去吧。” 周海涛的身形稍动了动,缓缓地转了身,喃喃道:“是呀!晚了!太晚了!我终究是与她无缘吗?” 走了两步后,竟是身形再度顿住,‘噗’!地一声,竟是喷出了一口血! “少主!”众人大惊,本欲去扶。可是周海涛冲他们摆了摆手,“无碍!回城吧。” 进了东临关,原本在这里守门的人,一个也没少,仍是站在了原地!不是他们不想走,只是迫于这些侍卫们的压力,他们不敢动!地上还躺着那个小头头儿,眼睛还是大睁着的!似乎是还露着一抹惊恐和难以置信! 地上散落的金银,就那样散着,没有一个人敢再弯腰去捡。周海涛听到了身后那一声重重的落栓声,轻笑了一声,唇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轻飘飘道:“一个不留!” 话落,便听到了利器刺入**的声音,动作快的,似乎是都没有听到一声哀号!周海涛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挂着笑的,像是一朵罂粟花,那丝血迹将原本就俊美无双的他,更是衬得有些邪魅了! 抬腿再走了两步,终于,还是抵不过身体上的疲惫,和心理上的创伤!周海涛,晕倒了! 周海涛这一晕,竟是晕了三天三夜!将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想法都是出奇的一致!这可是新皇的独苗儿!他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们这些人,谁也别想活了! 周海涛再度睁开眼睛时,眼中的血丝已然褪去,再不见了那丝悲伤,哑着嗓子问道:“我睡了几日?” 小厮不敢瞒他,“回主子,您睡了三天了。这军医说您的身体太过疲累,需要静养,所以奴才们不敢打扰您,便让您一直睡着。” “护送长平公主出嫁的那些人呢?” 小厮看了一眼周海涛,似乎是有些犹豫,咬了咬牙道:“回主子,您走后不久,礼部尚书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是他也不知道竟然是丢了长平公主,所以,便一直是原地待命,不成想,竟是出现了一群山贼,将长平公主的嫁妆和陪嫁丫头全都劫走了。” 周海涛听 了,竟是失声笑道:“好一个肖冬阳!这种法子竟然也能想得出来!那伊府的那些护卫呢?” “回主子,那些护卫们一见有山贼来袭,便都一哄而散了!如今,只剩了受了轻伤的尚书大人,还有一些侍卫了。” “好!真是好!好你个肖冬阳,竟然是算计的如此周密!竟然是算准了我会追上来!也算准了我会不一择一切手段地要抢回荣华,却是漏掉了那些让荣华在意的人!可是他却是全都算计到了!什么山贼,分明就是他肖冬阳的人罢了!好!肖冬阳,自今日起,这世上再无周海涛,只有独孤海!除非是荣华能再回到我的身边,否则,我独孤海,定然是会与你不死不休!” 无论如何,荣华还是顺利地进入了西阳关,踏上了北梁的国土!虽然,一到了北梁,荣华也是整个人放松了来,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睡着!这些日子,虽然是在马车里也睡了,可是却总是睡不踏实的,晚上几乎就是根本一点儿也睡不着,就担心会有什么人猛然钻了出来!反倒是白天,还能小憩一会儿,不过那么短的休息时间,对于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来说,显然是不够的!不过还好,至少,她只是累了,还没有生病! “我没有想到周海涛竟然是会如此地执着!我不想伤他,可是实际上,我却是伤他最深之人!”终于了有些精神,荣华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有些感慨道。 “这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有了魔障!若是他能与白云潇那般地洒脱自如,这一切,便都不会如此了!”肖冬阳说着,便轻拉了她的手,“荣华,现在你是在北梁的境内,就快要成为我肖冬阳的妻子了,所以,别再想着其它的男人,可好?我也是会吃醋的!虽然我没把他们当回事儿,可是你的心里若是真的有他们一席之地,我真的是会发疯的!到时候,说不定我会做出比周海涛更回疯狂的事来!” 看着半开玩笑的肖冬阳,荣华却是笑不出来!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弄成这样!她本来是不愿意再相信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子的了,可是没想到,却是遇到了肖冬阳!虽然她也感觉到白云潇和周海涛对她的爱慕之意,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他们付出真心!因为他害怕!可是唯有肖冬阳带给了她这份的安心!这让她觉得踏实,觉得自己还是活在了真正的人世间的!不像是在作梦一样了!她会想他,会心疼他,有的时候也会怨他!有了这些感觉,她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像是活在了这个纷乱的世间了!再不似那美梦一般,时时都要担心,不知何时会突然醒来! “如意的伤倒是不算重,只不过,也要好好儿休养一阵子,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了她!” “她是你的护卫,不是吗?能为护到了你而受伤,她也许会觉得这是一种荣耀呢?”肖冬阳安慰道。 荣华轻笑了一声,“你这安慰人的话,还真是独特!灵芝她们呢?” “你放心!我本来就是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她们如今已经派人护送着,来追我们了。只是我可不想为了等她们就耽误了我们的大婚。所以才没有令放慢行程。” “全都过来了?” “一个不落!对了。你一直担心的名叔,也已经是到了盛京了。暂时被我安排到了别庄!等咱们大婚以后,就让他留在别庄和伊少辉一样,父子俩一个做总管,一个做管家,好不好?” 说不感动是假的!名叔和伊少辉对自己来说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可是对于肖冬阳来说算得了什么?对于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太子来说,怕是连蝼蚁都算不上的吧!可是这样的人,他竟然是全都惦记着的!还安排的如此周到细心!该让自己如何是好? “不用太感动!”肖冬阳伸手轻抚了一荣华的脸,“我们一回盛京,就举办仪式。你会见到我们的老朋友了。” 荣华侧头看了他一眼,很显然,是没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南昊国,派了白云潇过来观礼。另外,你的送亲队伍虽然是只送到东临关,可是你我大婚,西凤也是要派人过来观礼的。只是不知道,经过这番折腾,西凤,会派谁过来?” “如果西凤不派人过来,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大婚?” 肖冬阳邪邪一笑,“谁说的?这两国联姻,可是西凤的老皇上亲自颁的旨,哪能不作数?事实上,静王似乎也并没有解除联姻的打算,只不过是看到了周海涛对你的执着,想着让他来碰碰壁,流流血,好让他死心罢了!这个老狐狸!居然是连我也利用了!只是为了让周海涛对你彻底地死心,好乖乖地回去做他的西凤国太 子!” 说到这儿,荣华几乎是能听到肖冬阳磨牙的声音,“静王已经是登基为帝了。而且也已经旨,册封皇子独孤海为太子,静王妃为皇后!现在的西凤国都,可是热闹的很哪!” “先皇的孝期未过,想不到,新皇竟然就会直接旨册封了太子!”荣华轻摇着头,有些唏嘘。 “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你忘了先皇是怎么死的?大皇子谋逆,四皇子无旨调兵,被看好的六皇子竟然是直接就弑君了!虽然事实上可能跟这个有些出入,可是这就是朝臣和百姓们听到的,看到的!所以,新皇一登基,直接诏立了太子,也算是安了朝臣们的心!安了西凤国百姓的心!若是西凤皇室,再出个什么岔子,那可就是热闹了!新皇这么做,显然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安定民心嘛!” 荣华轻叹了一声,便伸手欲掀了马车的小帘子,好看看外面的景致,可是不想却被肖冬阳给拦了,皱着眉训道:“现在是什么季节了?居然还敢挑帘子?你是不是又想着生病了?” 荣华被他说的一愣,意识地就反驳道:“哪有那般严重?我不过就是想着看看外面的景致如何罢了?我不是没来过北梁,一心有些好奇罢了,看看也不成吗?” 肖冬阳的眉头不松反紧,揽着她腰的手臂也紧了紧,“现在已是严冬,你这些日子一直是急着赶路,身体本就有些乏累了,若是再不小心些,染了风寒又该如何是好?还有,我这般小心翼翼地护着你,又是为了哪般?你怎么自己反倒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我就陪你一起出去走走也是无妨的!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的身体吃的消吗?一路上舟车劳顿,你当真以为这些话都是说着玩儿的?你自己就是大夫,这些事儿,还用我来提醒你?” 荣华听完了他的这番长篇大论,顿时有些瞠目结舌了!这个絮絮叨叨的人,的确是肖冬阳没错吧?的确是北梁那个风华俊雅,惊才绝逸的太子吧?怎么这么像是宋嬷嬷呢? 想起宋嬷嬷,荣华倒是有些担心了,她在那日假死之后,是被肖冬阳安排的人接走的,没有跟她一路。“宋嬷嬷呢?为什么这几日,我没有看见她呢?” “我已经提前让人送她去盛京了。她是你的随身嬷嬷,以后,定然也就是你身边儿的管事嬷嬷了,有些规矩,自然是要让她先熟悉了。将来,也好助你管理好东宫。” “东宫?”荣华斜睨了他一眼,有些阴阳怪气地问道:“不是说就我一个女主人么?有什么好管理的?难不成,你的宫里头,现在已经是有了别的女人了?” 扑哧一声!肖冬阳竟是笑了出来!伸出食指轻点了一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什么脑子?怎么竟是想些有的没的!哪里来的什么旁的女人?自我遇见了你,我这眼里,就再看不见旁的女人了!这话听着,可还中意?” 荣华红了脸,声音有些闷闷道:“嗯,还算是顺耳!不过,那我是不是到了东宫,也得学规矩?正如你所说,毕竟是皇室!” 看着她有些担忧的脸色,肖冬阳轻声安慰道:“没事!不就是些寻常的礼仪吗?这些还能难得住你?再说了,你在凌王府的时候,凌王也跟你说过一些吧?放心!这个过程总是要走一走的,学不学的会,暂且不提,重要的,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再说了,你这一身高贵清华的气质,又是正经的王府的小公主,哪个敢小瞧了你?不过就是为了堵住皇后还有那些朝臣们的嘴罢了!即便是你出了什么差错,也还有我护着你,不是?别怕!只要你时时刻刻记着,还有我在你身边就成。” 荣华点点头,对于他的宽容,她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为自己想的那般的周到!竟然是想出了那种法子,将自己的嫁妆都给劫了过来。 肖冬阳看着面色微红的荣华,长长的睫毛如同是扇影一般,忽闪忽闪的,直闪的人的心里痒痒的!肖冬阳的头缓缓地低,呢喃道:“荣华,这些日子,你可想我?” 荣华的脸更是灿若云霞了!这几日,她虽然是睡着,可是也不是一天到晚总是在睡,白天大部分时间还是醒着的!可是肖冬阳白天是不可能和她一起窝在马车里的,他可是北梁的太子,即便是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总是要考虑一荣华的! 想到这里荣华突然就推了他一,“你今日为何陪我一起坐马车了?不用顾虑你我的清誉了?” 肖冬阳低笑了几声,“这段路程,外面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烟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命他们选了人烟稀少的官道走。虽然是饶了些远 ,不过,可以日日看着你,守着你,我倒是安心了!” 说着,嘴唇便轻触上了荣华的耳垂,感觉到了荣华身上的一阵颤粟,肖冬阳的心情是莫名的好!这几日自己虽然是夜夜都是拥着她入眠的,可是每次偷溜了过去,她都已经睡了,看她疲惫的样子,自己是实在不忍心吵醒了她,只能是抱着她睡了! 感觉到了肖冬阳的气息离的自己如此之近,心跳的快,脸色也是红的像极了煮熟的虾子! “荣华!”声音里似乎是带着丝丝魅惑,极具诱惑!荣华的脑子里似乎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软软的,浑身都是没了力气!而唇上的那一片温热,却是似乎将她带离了这片喧嚣的世界,似乎是到了漫无边际的云端,又似是到了阔无尽头的海上。 许久,荣华才虚软无力的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轻轻地喘着气,似是擦了浓浓的胭脂的脸上,红的煞是可爱! 肖冬阳的脸上挂着笑,眉梢处,脸庞上,唇角上,皆是柔柔的笑!“荣华,有你在,真好!” 感觉到了怀里的人轻动了动,“是不是渴了?要不要用些茶?我命人制了些果子茶,味道清香,入口甜而不腻,要不要试试?” “你出这么远的门,竟然是还有这等的雅致?” “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一来是对你的身体好,再者,也是可以调剂一这苦燥的行程,不是吗?” “太子殿,属有事禀报。”马车外,传来了阿左的声音。声音压的有些低,想来也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了。 “何事?” “回殿,西凤国的太子殿命人送了信来,一封是给殿的,一封是给长平公主的。” 荣华听了,微微一怔,而肖冬阳则是眉头一紧,“他竟是还不死心么?” 打开了信件,肖冬阳扫过之后,竟是轻笑道:“他倒是大度!你猜猜他给我的信中写了什么?” 荣华想了想,“你刚才说他大度!莫不是他再派人送了嫁妆过来?” 肖冬阳一挑眉,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抹异样,“你倒是对他挺了解的!没错儿,他让人送来的信中的确是这样说的!说是长平公主出嫁,怎可没有嫁妆?既然是嫁妆被劫,他已修书回京,命人再备一份儿了。而且,已然是得到了皇上的首肯!你说,这个周海涛,他是在打什么主意?” “不!不是周海涛!他已经死了!十几年前便已经死了!我们认识的人,一直都是独孤海!静王的儿子!” 肖冬阳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静王的儿子!现在也是西凤的太子了!这身分上,倒是似乎是与我平起平坐了!再备一份儿嫁妆,他也真想的出来!” 荣华不语,只是低头看向了自己手里的那封信,迟迟没有打开的意思! 肖冬阳感觉到了她的情绪略有不对,也没有催促,只是伸手打了个响指,吩咐道,“命人将那果茶做好了送过来,公主渴了。” “是,殿。” 不多时,果茶便被送了过来,荣华仍是没有打开那信的意思,眸间似乎是有着淡淡的忧郁,这让肖冬阳看了,略有不爽!亲手为她斟了一盏茶,递了过来,送到了嘴边,“先喝口茶,润润喉。” 荣华没有拒绝,乖顺地用了茶,事实上,因为要赶路,她这些日子在路上都是极少用水的,一来是因为如果要如厕的话,委实是有些不方便,二来,也是因为不想耽误了行程。如今已是到了北梁,再加上一路上肖冬阳的细心,这几日,她一路上,倒是没有断过水。 “不想打开看看?”肖冬阳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我将他伤的那样深,实在是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了。”荣华话中的愧疚,毫不隐瞒,“我没想到,他竟然是吐了血!冬阳,其实,我算不上是一个好人,当初对待孙府,对待刘家,对待王康,我出手都不能算是一个好人所为!可是我不想欠了别人的情债!我还不起!对于周海涛,其实我更多的愧疚,是来自于对他的利用!这几年,如果不是一直利用着和他的关系,怕是我也不能过得如此顺风顺水!当初他无意之举,让人都以为是我入了他的眼!所以,在京城,我才没有遇到太多的麻烦!我虽然不是一个好人,可是我不想做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冬阳,对他,我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以 前,他也是多次帮了我,在江南时,也是多亏了他!我欠他的,实在是多!” 肖冬阳沉默了!这几年荣华的生意一直是做的顺风顺水,这里面除了有伊少辉的功劳,自然也是少不了周海涛的一些影响!在京城,关于周海涛心仪于她的传言,一直就没有停过!特别是以前自己还以伊荣升的名义活着的时候,他常常出入伊府,这更是让人们误以为,他对荣华有心!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对荣华有心!而荣华,则是直接就利用了人们的这份心理,才得以更好的保护和发展伊家的生意! “冬阳,你可是怪我了?怪我不该利用他?”荣华有些担心道。 肖冬阳摇了摇头,“说起来,也是我的不好!若是我能早些回去找你,也许你就不必过的如此辛苦!你与他的纠缠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我原以为,我最大的情敌,应该就是白云潇,毕竟是这几年,他一直是陪在你身边的!可是我没想到,竟然会是周海涛!呃,不,是独孤海!你与他之间,的确是有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也不知是你在利用他,还是他在利用你!还记得你最早一次进宫,便是被他和四皇子利用了!而你,则是反过来利来了这个,将你的名声倒是打响了,也将保安堂的名声打响了!说起来,你一个女子,扛起那么大的家业,着实辛苦了!” 荣华淡淡一笑,仿若是天际刚刚探出的一缕暖阳,柔柔的,亮亮的,闪闪的。 “冬阳,这两年,我从来没有避着白云潇,那是因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赤木,还有就是,我的确是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有用的医术!最要紧的是,我知道,我跟他之间,是不可能的!当时想的简单,因为他是卡卡族的人,他的身分那般的特殊,将来的妻子,定然也必须是卡卡族人,可是我没有想到,到头来,我竟然也会是卡卡族的人!而我一直避着周海涛,就是因为我知道他的心思!每次看到他,他看向我的眼神,都是丝毫不带掩饰的!这让我觉得有些害怕!真的!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可是就是害怕!” 感觉到了腰间的手紧了紧,力度大了一些,荣华轻轻地将脸再次贴到了肖冬阳的胸前,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现在有你在身边,我就不怕了!真的!以前总觉得自己活的有些不真实,觉得自己的两只脚就像是没有接着地气儿一般,现在和你在一起,才让我觉得自己是真的一个活着的人了。” “瞎说什么呢!”肖冬阳笑了一声,“荣华,我知道你以前过的苦,虽然人人都看你是光鲜亮丽,锦衣玉食,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苦!以后,有我在了。这一次,我们成了婚,我便是真的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会有自己的家,自己的院子,自己的生活。以前的事,过去便过去了,别再想了。” 荣华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肖冬阳的视线扫过那封信,“既然如此,我帮你把信拆开,你还是看看吧。也许,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你,也说不定呢!” 其实,肖冬阳的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自私一些,他不想荣华看到那个人写给她的信,谁知道这信上会不会又对她什么盅?自己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才将人给拐到了北梁,若是再出了岔子,自己怕是就真的要疯了! “荣华,拆好了。”肖冬阳将信笺取了出来,递给荣华,虽然是也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可是没有荣华的示意,他可是不敢看的!免得她会不开心! 荣华接了过来,轻哦了一声,身子也没动,就那样打开了信笺,肖冬阳是揽着她的,荣华将信纸打开,他自然也就是看到了! 意外地,竟然是一首词! 荣华轻念道:“郊原初过雨。见败叶零乱,风定犹舞。斜阳挂深树。映浓愁浅黛,遥山眉妩。来时旧路。尚岩花、娇黄半吐。到而今,惟有溪边流水,见人如故。 无语。邮亭深静,马还寻,旧曾题处。无聊倦旅。伤离恨,最愁苦。纵收香藏镜,他年重到,人面桃花在否。念沉沉、小阁幽窗,有时梦去。” 肖冬阳的眼神里已经是透出了一种杀机!好一句,伤离恨,最愁苦!这分明就是因为荣华这个心上人的离开而让他生出一股浓烈的相思之情!好你个周海涛,竟然还敢写出如此露骨的词来! “这是想告诉我今生可能再不相见了吗?”荣华喃喃道。 “怎么可能?荣华,他这分明就是还未对你死心!你待他如朋友,总觉得是对他心怀愧疚,可是他呢?荣华,看到他对你步步紧逼,不死不休的样子,你还能再软得心来吗?” 肖冬阳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很早以前他就感觉到了荣华对待周海涛的不同!她不避讳白云潇,那是因为她知道她跟白云潇不会有结果,因为她对他无心!可是一直是避着周海涛,这不能不让他多想! 荣华的身子微僵,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臂,坐定后,看向他,“我不是对他狠不心来,我说过,我本就算不得一个好人!只是对于他,我的确是有愧!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与哥哥还在江南时,药铺遇上了麻烦,幸亏是师父救了周海涛一命,并且是向他索取了天价的报酬!那京城的寒心山庄,便是其中之一!再有便是向其索要了三种药材,解了我保安堂的燃眉之急!而且后来,又是他出面,不仅是拆穿了大伯的诡计,还将大伯和王氏整治了一番。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对我和哥哥有恩的!” 肖冬阳的心头一紧,竟然又是因为哥哥吗?荣华,你对你这个哥哥到底是有多深的感情?肖冬阳自己此时也是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他这是给自己惹来了一个多大的麻烦?心底苦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自己当初若是能忍着一些,不以银面人的身分去见她,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吧! “冬阳,这几日,我在我们入住的驿站,倒是总能听到人们议论辽王,还拿你和他做比较。你倒是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儿的人?”荣华也察觉到了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便岔开话题道。 “荣华,辽王这个人,等你到了盛京就知道了。你无需对他有什么了解,我不会给他单独接近你的机会的!还有,周海涛的事,一切随你吧!只要是他不犯到了我的底线,那么,我答应你,不会动他。” 荣华抿唇一笑,“我会想办法让他对我死心的!再说了,也就是你一个人将我看成了宝,怕是周海涛回了京,就会直接娶了太子妃了!” 肖冬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可能吗?以他的直觉,周海涛对于荣华的执着,怕是近乎于疯狂了! -- 第三十九章 有时梦去! 正文 第十七章 嫁我可好?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七章 嫁我可好? ?ζ?6?μoζΣ ??ηα?w?c?вθ?ζw??m ?w?д?裬£ Σ?лл?? ллл??Σ ?? ??Σc?? ??w?m? лл??6??θж?ù?? ??ú?лл?? ??ɡ ?? ?ww? ?w?w?£??m?Эo?? е ??Σ?У? ?й??1?ε?? ?в?е÷o3 ?1?w?? е??л? ?л ɡ Ц??ɡ ?λ?? ??īν?? ??Σwкη ??w? ??cw?? ??л?c?? ????£?? ?w?wΡ? ??cc?鶨?Σ??е?λ?? ??Цcc? ?Ц??ε ??c ?η?£?λc? ?гδ谮谮?θе??η?е?δ??η??£?? ?е?? ??ЦЧ??λ ?仰 ?£wc?? ??ü?w?£ c??麰 ??ī? ü??ú??o? ?ν?w?и£??鶼??κε£o?? ü?ɡ ??и?£ ??鲻?w??üc?? c??磬??飿?? ??w?£ ??c??£ c??′?в鵹??£??m汾?μ?£в?? ??Σ ??cе?? ? ??c??c檡? ?Ц ?c? ?6?úù?ж??£?棡??ν??壬??丸壬? cc??δ?? ??£?w? ?? c??c2??c??e?? o÷ ??c?У?? ?? c? ?壬??ü?? c? ? ??c? μμ ?£?m?? ??w? ? ??п?Σ ?? ?? ?w?o ??в?w?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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Ц3??л??·? ?ū 鷿?ī??ал 鷿?c? ??cc??鷳??c?? c? ??δ?飬??磬??Σ?? ??c?c?? ??裡 cwЪ?°? ?ɡ m??磬??c??档磬??1?Σ?? ?磬ΣУ??У?? ?1??m?δ? ??硣Ц?? ?£? ??У?? ??1??£г? ? ?飬?? £? ?££ī??o?w??棬??к?У? w?? ?θ? ??wm?? ??ФЦ?? ?? лллhelee63??12?仨л??2?仨л??wλQQ?oлл??лл??лл??У?лл ? 第十七章 嫁我可好? 言情海 正文 第四十章 荣华醉酒!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章 荣华醉酒! “太子殿,皇上旨命您即刻回京。”独孤海的贴身侍卫墨京道。 “知道了。派人告诉父皇,就说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等我处理完了,自然就会回去。” “可是殿,皇上已经是接连了两道圣旨来催了。您要是再不回去,属担心皇上会龙颜震怒!” “墨京,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没有温度的一句话,却使墨京低了头,再不敢言语。 独孤海倚窗而立,看着外面的那一轮暖阳,目光略有些迷离,荣华,你现在怕是正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吧?可还记得我?可还记得那个在江南时,被你整的少年?可还记得在京时,有个人,虽然是利用了你,可也是曾多次护你的人? “启禀太子殿,圣旨到。” 独孤海的身形未动,许久,才缓缓转身,前往大厅,准备接旨了。 暖暖的日光,独孤海一人立于院中,右手上还托着一道圣旨,这是新皇刚刚命人带来的,果然,还是拗不过自己,准了自己的奏请!抬眼看了一那圆圆的暖日,独孤海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阴挚!那本是俊美无比的一双桃花眼,这一会儿,竟是像极了地府里出来的索命鬼的眼神一般!带着浓浓的煞气!不仅如此,还有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阴戾之气!就连站在他身后远远的墨京,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眉间微紧,看来,主子是真的怒了! 今日的天气的确是不错,难得的一个艳阳天!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让人很难想起现在已是冬日了!肖冬阳和荣华二人肩并肩地走在了官道的一侧,“真好!我早就想着出来透透气了!被太阳照一照,我觉得倒是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没出来以前,我感觉自己根本就是要坏掉了,发霉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感觉自己又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荣华因是在送嫁的路上,所以她的样子自然是不能给外人看的,脸上一直是戴着面纱,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可是却能感觉到她十分满足的喜悦,肖冬阳轻笑不语,只是伸手将她的大麾再拢了拢,担心会有凉风吹到她。 “如意,你怎么也出来了?不是伤还没好?”荣华有些责怪地问道。 “小姐,奴婢的伤已无大碍了!还得多谢小姐的金创药了。” “也好,你伤在了肩上,出来晒晒太阳也不错!正好陪我们一起走走。” 如意听了,脸上的笑一僵,她可不想被肖太子当成了碍眼的石头,给一脚踢开!“那个,不了。小姐,您和肖太子散散步就好,奴婢还是到后面保护小姐才是。” 不用想,荣华也知道如意是有些害怕肖冬阳的,“你怎么回事?干嘛要老是吓她?” “我哪有?”肖冬阳无辜地耸了耸肩,“前面有处长亭,要不要过去歇歇?” “也好!说起来,这冬日里若是能得一清静地,静上心来,煮上一盏热茶,手谈一局,岂不妙哉?”荣华说着,眉梢微扬,“冬阳,你看!那边儿看起来还有不少的枫叶,不知道以枫叶煮茶,味道如何?” “枫叶煮茶的味道我是真不知道,不过煮酒,我倒是试过。不如,我们就以枫叶煮酒如何?先手谈一局,再饮上几盏酒,我抚琴与你听,如何?” “好呀,好呀!”荣华有些喜不自胜,轻拍着手道:“如此最好!我许久不曾听你抚琴了,你不说,我倒是不记得了!这样才好。” “好!”肖冬阳说完,便吩咐了人去前面的长亭准备。 进了长亭,早已是有人临时用明黄色的帷幄将南北两个容易进风的口给遮了,只余东西两向!冬阳命一干侍卫退,亲手将荣华的面纱取,为其覆上了一种以珍珠串成的流苏,既可遮面,又不影响她待会儿的用酒。最重要的是,能让自己看见,她的一频一笑! 覆好了珍珠流苏,让肖冬阳倒是呆怔了一会儿!这样看荣华,又多了几分的柔美朦胧,似雾似泉,如水如月! “荣华想听什么曲子?”回过神来,肖冬阳轻问道。 荣华偏头想了想,摇摇头笑道:“能让尊贵的肖太子为我抚琴一曲,已是难得了!肖太子肯为荣华自降了身分,何以还再敢奢求其它?”有些调皮地冲他眨眨眼,“那随肖太子之意吧。” 肖冬阳也不与她多说,笑了笑,试好了琴音,不多时,一曲婉转悠扬的《凤求凰》便回荡在了长亭之内。荣华的身形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弹奏这样一支曲子,心里头,自然也是高兴的! 美妙灵动的琴声从指尖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似缕缕轻风吹过耳畔,柔美甜静,舒适安逸。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琴声如诉,所有最美好的时光,所有最静雅的模样,所有最灿烂的光华,似乎是都在那琴声中缓缓地流淌了起来。 琴声连绵委婉,似是山泉自山谷中蜿蜒而来,细细涓涓,柔柔弯弯,令人心旷神怡之余,又觉得似是惊涛拍案,震动人心!似是那抚琴之人,有着絮语千言,却是道不尽,说不完! 荣华一时倒是颇有感触,竟是轻吟道:“玉叩能旋止,人言与乐并。繁音忽已阕,雅韵诎然清。 佩想停仙步,泉疑咽夜声。曲终无异听,响极有馀情。 特达知难拟,玲珑岂易名。昆山如可得,一片伫为荣。” 吟毕,浅浅一笑,摆摆手,灵芝等人退,炉,那红枫的叶子已被引燃,荣华一时兴起,便跪坐在了那厚厚的蒲团之上,双手捧了一把枫叶,缓缓置于炉内,再以一根小木棍,轻轻地拨弄着。 看着那红枫尽燃,荣华的心里倒是难得的一片安宁,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如同是一个闲散慵懒之人,没有了往日的尊贵清华之气,倒是凭添了几多的懒懒风情,随意自然,看起来,更真实,更洒脱,更可爱了些! 肖冬阳在她对面抚着琴,看着她眉眼弯弯,笑意浅浅,眉梢处还有几分的倦怠舒懒之意,心一子便是软的不能再软,柔的不能再柔!这样一个让人无法忘怀的女子,即将成为自己的妻!这是多么让他激动兴奋的一件事! 一曲毕,荣华拍声赞好,竟是起身施礼道:“肖太子的琴技果然高超,小女子佩服万分!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请肖太子喝一杯呢?” 看她那俏皮的眼神,肖冬阳轻笑道:“有美人儿相伴,有何不可?” 荣华见他如此淡定从容的应了,反倒是觉得无趣了,再次跪坐在地,嘟了嘴,拨弄着那些枫叶。 肖冬阳在她的身侧坐了,“地上凉,虽然是有蒲团,也要注意些。来,这酒温的差不多了。要不要用一杯?” 荣华偏头看他,见他一幅温润如玉的样子,接了酒过来,却是并未急着喝,问道:“快到盛京了吧?” “快了,最多再有两天的行程,我们就到盛京了。” “冬阳,父王他们应该是没事吧?你说,新皇会不会为难父王?又或者,周,不是,独孤海会不会去暖阳城找父王的麻烦?” “不会!新皇是个聪明人,他现在,应该是在想办法令让他的太子回京,而不是想着如何为难你的父王,或者是阻拦你我的婚事。” 荣华轻抿了一小口,眉间一纵,“这是什么酒?怎么如此香甜?当真是好喝!”话落,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是上好的桂花酿,也适用于女子饮用,你慢点儿喝,车上还有许多。” “桂花酿?你这样一说,我还真就嗅到了一丝桂花的香气!好东西!这桂花酿的酒,比你们一般用的女儿红之类的要更好!我的意思是说对身体好。你倒是也可以试着多用一些。” “怎么?又想到了你的药方或者是药理了?”肖冬阳再为她续了一盏。 荣华再轻抿了一口,“古人认为桂为百药之长,所以用桂花酿制的酒能达到‘饮之寿千岁’的功效。古时,桂花酒就是人们用来敬神祭祖的佳品,祭祀完毕,晚辈向长辈敬用桂花酒,长辈们喝之后则象徵了会延年益寿。这桂花酒香甜醇厚,有开胃醒神、健脾补虚的功有。桂花酒尤其适用于女子饮用。今日既是你备了,我便多饮一些又何妨?”话落,杯中的余酒,再次入了荣华的腹中。 “你这丫头,小心你再醉了!不过,说起来,你若是醉了,正好是便宜了我,你说呢?” 荣华嗔瞪了他一眼,“桂花终年常绿,枝繁叶茂,秋季开花,芳香四溢,可谓‘独占三秋压群芳’。你可听说过这吴刚伐桂的故事?” “自然是听过。这是传说,想必这天百姓无人不知吧?” “嗯,我小时候,母亲为我讲月上嫦娥的故事,我都很是同情她,那般的孤单,该有多寂寞呀!没有人陪她玩耍,没有人陪着她说说话,不知道得有多累?” 荣华干脆抬了左手,直接将左臂置于冬阳的腿上,支撑了自己的半个身子,“后来,哥哥便给我讲了吴刚伐桂的故事。传说中说:月中有桂树,高五百丈。河西人吴刚,因学仙时,不遵道规,被罚至月中伐桂,但此树随砍随合,总不能伐倒。千万年过去了,吴刚总是每日辛勤伐树不止,而那棵神奇的桂树却依然如故,生机勃勃,每临中秋,馨香四溢。只有中秋这一天,吴刚才在树稍事休息,与人间共度团圆佳节。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说的时候,便很是高兴,那月中,终于有人与嫦娥为伴了!从此,她应该是不再寂寞了吧?” 荣华将手中的酒盏递了过去,以眼神示意他再为她斟满。肖冬阳倒是轻轻一笑,也未劝她,再度加满了酒。荣华就这样倚着肖冬阳,将头枕在了他的腿上,二人一高一矮,一清俊,一柔美的身影,倒是颇为般配!远处的阿左和阿右等人看了,个个儿是偷着乐!等了这么久,主子的心意,总算是就快要达成了!不容易呀! 如意也是轻扯了一嘴角,自己也是看着二人一路走来,何其不易!但愿他二人,真能做到白首不相离!千万莫要再横生枝节了!一想起东临关外的那一瞬,如意的心到现在还是砰砰直跳的!太吓人了!若是主子未能及时赶到,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荣华似乎是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候,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般地跪坐着,不过那头却是枕在母亲或者是父亲的腿上。轻眯了眯眼,将头微动了动,“可是后来,哥哥告诉我,嫦娥喜欢的人,不是吴刚,而是后羿!嫦娥因为误食了仙丹而成了神仙,可是自己的爱人,却是留在了凡间,二人便永远不能再相聚。冬阳,你说嫦娥是不是很可怜?” “也许吧!一个人留在月亮上,的确是有些孤单了!换做是我,我宁可舍了仙身,也不愿与你分离。”肖冬阳的话说的轻柔缓慢,却是让荣华觉得心间一暖,宁舍了仙身,也不分离!还有比这更让肉麻的话吗?这样一想,荣华便轻笑道:“我倒是不知,大名鼎鼎的肖太子,也会说这般讨人喜的情话了!” 肖冬阳轻捏了一她的鼻子,“你这丫头,我说真心话与你听,你便是当成了笑话不成?大不了,我以后再不说就是了。” “别别别!”一听他以后再不说这般地情话了,荣华登时便又急了!那怎么成?这话听起来虽然是肉床,可却是好听的紧!也让她不由自主地就像笑!这样的话,他以后还是应该多说才好! “我还要!”荣华再次递出了空空的酒盏。 “怎么?真的想醉一次?”这一次肖冬阳没有急着为她加酒,而是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块儿糕点,“别总是喝酒,对身体也不好。吃些东西吧。” 荣华轻轻咀嚼着口里的糕点,想着自己以后都是要过这般的日子了吗?一想起他一路上对自己说起的皇后,这好心情便弱了三分,有些愁眉不展道:“怎么办?我现在还没有见到皇后,只是听你说,我就觉得她像是一个老妖婆一样的人了!可怕的紧!你说,我若是见到了她本人,会不会被吓得打起哆嗦来?” 肖冬阳轻笑数声,“想什么呢?皇后的样子可是一点儿也不像是老妖婆,相反,她生的很漂亮,很迷人!贤妻良母的品质,在她的言谈举止之间,可是会让人深有体会的!” 荣华撇了撇嘴,“你说的是旁人!她倒是个会做戏的!这么年,也不累么?” “好端端地,提她作甚?喏,再喝一盏吧。最后一盏了。” 荣华不语,接过来便直接喝了,她饮酒的次数着实不多,屈指可数!而且她以前也并不爱饮酒,可是这桂花酒酿的委实是香甜醇厚,让她一入口,便觉得还想再来一盏!再加上自己想着这桂花也是好东西,桂花酿自然也是好东西了!偶尔的纵容自己一次,又有何妨?而且,有肖冬阳在,她倒是莫名的心安,即便是真的醉了,她相信自己也不会受了半分的委屈的! 不得不说,荣华这次是真把肖冬阳给看的太高了!美人在怀,尤其是醉酒的美人儿,怕是世间没有几个男子能够抵挡的了这种诱惑!肖冬阳,也不例外! 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肖冬阳劝她莫要再喝了,可是她却偏是不听,执意让人再备上了一壶!难得看她在自己面前如此的任性一次,肖冬阳倒是不忍再拂了她的意!这些年,她过的太累!便让她彻底地任性一次吧!谁让自己欠了她的呢! 枫叶很快就被燃尽,阿左又紧忙地叫了人四处去搜集枫叶,总算是让两位主子都称心如意了!阿左则是有些无良的想着,自家主子看到小姐这么一个劲儿的喝,也不拦着,莫不是想着让小姐醉后**?主子果然是急了!等了这么久了,还有两日便可到盛京了,已经是忍不住了么?不过也好!早晚也是洞房,提前了,也没什么不好!主子若是如了愿,他们这些做属的日子也会好过些不是? 这日,荣华果然是醉了! 到了驿站休息的时候,这所有的官员们便看到了肖太子竟然是将长平公主抱住了寝室,虽然是马上就出来了,可是这也已旨有些于理不合了。 看到外面一应官员们的窘色,肖冬阳神色自然,语气悠慢道:“长平公主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困乏了,所以,孤才会做了失礼之事,不过,总不能让长平公主,就睡在马车中不是?” “是,太子殿也是为了长平公主的身体着想,虽略有失礼,可也无伤大雅。毕竟,您二位进了京,马上就要大婚了!您照顾自己的新娘子,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听到这名官员的话,肖冬阳倒是多看了他两眼,心里自然是舒服的,“嗯,好了,既然是长平公主累了,就无需叨扰她了。孤就在这厅内简单用些就是了。” “是,殿。官这就命人为您摆膳。” 入夜,人们都歇了,一抹黑影,则是动作极为优雅地,进到荣华的寝室。看清来人,如意等人尽数退去,虽然灵芝和灵雁觉得有些不妥,可是禁不住肖太子那有些冰的眼神,还是战战兢兢地退了。 刚一出寝室,灵雁就有些担心道:“你说,今晚太子会不会把咱们小姐给?” 灵芝也有些心里没底,不过嘴上仍是不肯放软了,“不会吧!毕竟这些日子,肖太子一直都是和小姐宿在一起的,若是二人那什么,也早就该做了!应该不会吧?” “难说!”灵雁回头看了一眼寝室,“今日小姐用了那么多的桂花酒,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谁知道肖太子会不会趁人之危?小姐本就长的好看,如今醉了酒,更是让人看了动心。” “行上!别瞎说,应该是没事的!要不,咱们就守在这外面?” 如意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好了!别瞎想了,小姐身边儿有暗卫,你们都忘了不成?肖太子若真是对小姐不轨,那些暗卫,又岂能让他?走吧。” 二人这才想起小姐的身边儿不止有以前少爷派给她的暗卫,还有后来凌王爷给派来的人在暗中护着,顿时皱成一团的小脸儿便松了开来,“还是如意聪明!咱们也是关心则乱了!走吧,回去睡个安稳觉!” 看着床上的荣华,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的,像是上了桃红的胭脂!再看她那不安分的手脚,没一会儿,便将被子都给踢到了床!不意外地,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肖冬阳只感觉到了喉咙处略略一紧,咽了一口唾沫,大步到了床前,将地上的锦被拾起,再给她盖好了。 “冬阳!冬阳我好热!”荣华无意识地喊着,手手还不安分地拨弄了一自己的衣领!本就只着里衣的她,一子,便将那如玉的锁骨露了出来!小手刚好碰到了肖冬阳的大手,似乎是感觉到了一抹温凉,让她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凉快来的物体,便往外靠了靠,拉住了他的大手,抱在了胸前。 肖冬阳的耳际稍红,双颊上也是染上了一片红晕!以前,虽然是一直与她同宿,可是从未见到过这样的荣华!肖冬阳感觉到了她似乎是仍然觉得不够,刚刚盖好的被子,再度被她踢了开来! “荣华,荣华先松开,我把被子给你盖上,乖!” 可惜了,跟一个醉酒的人,说什么也是白搭!因为她听不见! 肖冬阳无奈,只得是稍稍用了内力,才会自己的手拿了出来,再次将锦被为他盖好,可是还没有直起腰来,便听到了荣华有些使小性子道:“讨厌!讨厌的肖冬阳!讨厌!我要喝酒!给我!不许偷喝!” 肖冬阳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小丫头,莫不是做梦,都还是在喝酒?而且,听着刚才的梦话,似乎是嫌自己拦了她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因为醉酒,倒是略有些热,不过热的并不厉害,应是无碍。本想着起身为她倒盏茶,却是不想,大手再次被她给拉住了! 转头见荣华竟是笑道:“我抓住了吧?让你不给我!我还不是抓住了?” 看着她唇角弯弯的样子,肖冬阳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现在的荣华,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艳丽中不失俏皮可爱,当真是有些让他迷了眼的感觉! 肖冬阳并没多想,轻轻地顺着她的姿势坐在了床边儿,看着她的眉梢处,还有些满足的笑意,心里乍然一紧,似乎是在那一刹那,心跳便停止了! 肖冬阳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她如烟霞,如红玉的脸庞,呢喃道:“荣华,你真美!” 荣华未动,也没有再说什么梦话来回应他,可是她现在的情形,却是比说什么,都更让肖冬阳无法自持!因为,她许是刚才的动作过大,衣领再度扯开了些,已是隐隐露出了,她里面的那大红色的肚兜! 肖冬阳明显就是感觉到了喉咙处的一阵干涩,因为是大婚,荣华浑身上,从里到外,自然全都是大红色的!以前,荣华从来不着红色,她说太过艳丽,太过张扬,自己不喜欢!可是现在看来,荣华,不着红色,那是再明智不过了!因为现在的荣华,分明就是一朵艳的不能再艳的海棠花!娇媚无比! 缓缓低了头,轻轻地碰触到了她的唇!很软,很甜,还带着桂花酿的余味!香醇的很! “荣华!”声音暗哑,带着浓浓的诱惑力,不知荣华是不是真的听到了,竟然是嘤咛了一声,这更是让肖冬阳感觉到了一种鼓励,吻的更深,更浓! 以自己的唇形,细细地描绘着荣华的唇线,眉眼,耳际,脖颈,荣华许是因为酒劲儿上来了,竟然是想要的更多,两支如藕一样细白的胳膊,不知何时竟然是攀上他的脖子,红红地袖子,褪至了胳膊肘儿的位置,虽然只是她胳膊的肌肤与自己相贴,也足以让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深爱着眼前这个女子的男人疯狂! 大手不知何时,竟然是握上了她的腰肢,另一个大手,轻轻地挑开了大红色的中衣,露出了里面那绣了鸳鸯戏水的红色肚兜,那如同是白玉一般的锁骨,似乎是闪耀着莹润的光泽! 肖冬阳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在荣华身上的吻,也是越来越急切!似乎是想要将身的人直接就拆吃入腹! “冬阳!冬阳,我好热!好热!”荣华的声音娇媚异常,像是一剂强有力的催情药!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肖冬阳,此时是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大手轻抚上了她光滑如玉的背,摸到了那根细细的绳子,动作轻盈地将那蝴蝶结解开,肖冬阳的吻,已是到了那锁骨之上! 看着身上那雪白的身子,肖冬阳的眼眼里,除了浓浓的**外,还有着一抹深深的迷恋!低喃一声,“荣华,我爱你!”然后,点点碎碎的细吻,便落在了她的美好之上! 就在肖冬阳想要将荣华的身的衣服也一并褪去时,不知是因为上身的清凉,还是因为酒醒了,竟是让荣华睁开了眼,轻唤了一声,“冬阳!” 感觉到了这道声音和刚才不同,肖冬阳的身子微僵,缓缓抬起了头,看到荣华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乎是有些迷离,又似乎是带了些清醒,这让肖冬阳一时看的入了迷!那眸子上似是还浮着一层薄雾,又似是烟云缭绕,让人看不真切,却又深陷其中! 荣华这个时候的确是还有些懵懵的,眼前肖冬阳的脸庞虽然是清晰,可是却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待她无意识的想要伸手正一衣领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上身,竟然是不着寸缕! 呆了呆,荣华的嘴巴微张,眼睛眨了眨,显然已经是反应了过来,刚要出声,便感觉到了嘴巴被人堵上了! 感觉到了这个吻同以前的不同!似乎是有些霸道,有些狂燥,还有些压抑!唇与唇的碰撞,舌与舌的纠缠,让荣华的大脑再次空白了来!甚至是忘记了自己现在上身是光着的这样一个事实了! 一吻作罢,肖冬阳迅速地将其裹进了锦被中,面色微红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没控制住。你,你别生气!” 荣华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满面羞红,竟是不知如何面对他,整个人都是缩进了被子里,任冬阳怎么唤也是再不肯出来了! 肖冬阳叹了一口气,刚才若不是荣华突然醒了过来,自己怕是真的就在今晚要了她了!想了想,脸上浮上了一抹苦笑!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这会儿算是深有体会了!如果不是自己非得每夜都过来拥着她睡,这会儿,自己又何苦受这份儿罪?看了看自己的身,摇了摇头,还是去洗个冷水澡吧! 荣华直到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这才敢将头偷偷地露了出来,见子里果然是没了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暗自恼道:“怎么回事?自己这般地不知廉耻,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看轻了自己?” 恼虽恼,可是荣华轻咬了一嘴唇后,想起刚才他给自己的那个吻,眉梢处,竟然是又带上了一丝含羞带怯的情意!快速地将自己的衣服穿好了,再度躺了来,其实,她的酒劲儿并没有完全醒,头仍然是有些晕晕的!不多时,便又睡了过去! 肖冬阳再次进来时,便看到她再次将锦被踢到了一旁,整个人就只着了中衣睡的正香! 轻叹一声,还是将锦被给她盖好了,想到她先前的梦呓和举动,肖冬阳犹豫了一,还是轻轻地在她的睡穴上一点,让她睡的更安分些吧!否则,再有次,自己可就真的是把持不住了! 将外袍脱了,也着了大红色的中衣,和荣华一起并排躺,调整好了姿势,也轻轻闭上了眼,自我安慰道,不急!还有两日!还有两日就到京城了!一切都会顺利的,到时候,洞房花烛,也不远了! 不成想,次日,荣华竟然是一直避着他,因为是快到京城了,这官道上自然也是热闹了些,肖冬阳自然也是不能再和荣华一起窝到马车里了,只能是本分地骑马在前头走着。到了午时一起用膳时,荣华竟然是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这倒是让肖冬阳有些哭笑不得了!心急果然是吃不得热豆腐! 入夜,肖冬阳再次到了荣华的寝室,看着荣华虽然已经是躺在床上,却是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显然是毫无睡意! 看到他进来,荣华的脸先是一红,再是小声道:“你,你怎么又来了?快到京城了,你还是收敛一些为好!赶快回去吧。” 肖冬阳看着她灿若云霞的脸,轻轻一笑,在一旁的绣凳上坐了,“荣华,昨夜的事,你可是还在怪我?” 荣华一听他提起昨晚,这脸便转向了床的里侧,声音有些怪怪道:“你快别说了!昨夜哪儿有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 听她这么一说,肖冬阳便知道她这是打定主意装什么都忘了!也不再多说,换了话题,“荣华,后日便要抵京了,初步估计应该是在午时前会到。你可是做好了准备?” “我后日进京后,要拜见皇上皇后吗?” “这倒是不必!因为你的送亲队伍中在半路上出了意外,所以,你暂时会住进我为你安排的馆驿。另外,西凤那边儿已是传来消息,另外派人来代表西凤观礼。等西凤的人一到,我们就可以大婚了。” “可是,你们不是也选好了良辰吉日?若是到时候西凤的人没来怎么办?” “放心吧!他定然是会来的!” 听出他话的不对,荣华终于是转过头来,有些疑惑道:“他?何人?” 肖冬阳轻摇了摇头,“西凤太子,独孤海会代表西凤来观礼。同时,还会为你带来了你的另一份儿嫁妆。” “他?这西凤的新皇是疯了吗?为何要将他派来?若是他一时冲动,再做了些于两国不利的事,他该如此收场?要知道,这独孤海可是他唯一的子嗣,他疯了不成?” “你太小看独孤海了!他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冲动没脑子!以前的他一切都是装的,你不是知道吗?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是因为我一直没有确实的证据,直到昨日,我的人才确定了,当日四皇子和大皇子的事,这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的!” 荣华听了,一时没有转过弯儿来,眯了眯眼,紧了紧眉,片刻后,有些不太确信道:“你的意思是说,当初他和静王都已经是猜到了皇上的打算,知道了皇上是有意立六皇子为太子,所以让端木安安嫁给四皇子,这一切不过都是诱饵?甚至是,独孤海为了让静王早日上位,还反手推了一把?” 肖冬阳点点头,“正是如此!当日的事,若非是他在背后推动,或许西凤的京城,可以再安定上一个月!” 荣华轻摇了摇头,有些难以置信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阻止我们大婚吧?” 在荣华紧张的眼神中,肖冬阳再次点了点头,“没错!他做这一切,的确是为了你!他在大皇子和四皇子的身边都埋了暗桩,适时的献计献策,还有推波助澜,所以才会让大皇子提前举事了!然后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变故!这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计之内的!而他在大皇子之事发后,选择了三天后,便向老皇帝动手,一来是因为时机刚刚好,这个时候,皇上自认为是已经为六皇子铺好了路,二来,静王已经是顺利地在暗中收缴了安王手中的残余势力。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荣华有些呆怔地点了点头,“他疯了!竟然,这太不可思议了!而静王,竟然是就这样由着他?” “其实,他这次来西凤,也是因为这是新皇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若是他能将你顺利地带回西凤,而不给北梁以借口攻打西凤的话,那么,新皇就允许他立你为太子妃。反之,若是他不能将你顺利地带出北梁,那么,他就要迎娶端木安安为太子妃。” “端木安安?”荣华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那日她到伊府与自己相见时,便觉得她有些怪怪的!只不过一直是说不上来哪里怪!现在她终于是想明白了!原来那个时候,她到这里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四皇子!而是为了这个独孤海!想起当日,她说的那番话,若是她真的顷心于四皇子,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直白的一番话来?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岂不是会觉得她太过放肆!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试探罢了!是拿四皇子来投石问路,看看自己的心里头,除了肖冬阳,旁人能占上几分的地位!还有就是看看自己嫁于肖冬阳的心,是否坚持! “原来如此!这便对了!得到了定国公的支持,这新皇的位子才能坐的稳!” “事实上,这定国公,一直都是新皇的人,所以,他们才会支持新皇!皇上自以为用一个端木安安就能收了定国公的心,太过可笑了!他原本是想着将端木安安指给六皇子的!可惜了!” 二人顿时有些静默了,独孤海若是真的代表了西凤来盛京,真不知道,他又给搅出多大的乱子了!连西凤的帝位,他都能算计,还有什么,是他不能,也不敢算计的!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十朵花花,感谢水晶诱惑送上的五朵花花!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新的一年到了!雪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马到成功!马年发财!终于是让肖冬阳吃上了一口肉肉了吧?哈哈!只不过,明天周海涛,也就是独孤海就要来了。你们说,会咋样儿?哈哈! 第四十章 荣华醉酒! 正文 第十八章 又见陷害!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八章 又见陷害! 待你及笄,嫁我可好? 一个上午了,荣华的脑子里总是会莫名地出现肖冬阳的这句话,手里虽然是拿着书,可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却是一页未翻!如意和灵芝见小姐这幅模样,还以为是小姐在担心那个大兴堂的事,谁也不敢多嘴去问。 荣华的脑子现在是乱的很!一会儿出现肖冬阳的那张银色面具,眼神温柔地看着她,一会儿,便又是前世王康痛打她的那一幕!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情绪又看似有些激动,第一次,她是如此的纠结! 前世刚刚成亲的时候,王康对自己不也是百依百顺?什么都宠着自己,疼惜着自己,可是最后呢?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她伊家的财产而已!而她,不过就是王康得到丰厚财产的一个最快速的一条捷径罢了!当那些财产到手的时候,他转身便又拥着刘丽华恩爱非常!自己算什么?不过就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一个跳板! 荣华的手不自觉地又抚上了心口处,现在想到王康,似乎是不再那么疼了!为什么?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还是因为自己这一世对他没有了爱,恨意也在渐渐地消失? 荣华紧紧地锁了眉,肖冬阳!这个人,值得自己拿一生去赌吗?他对自己真的是别无所图吗?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他略有些削瘦的身影,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永远都是带着一抹风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这样的男人,绝对不简单!这样的一个男子,又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对自己好呢? 想想他们相识时,还是在三年前了!荣华可不认为自己那个时候就有着什么让人一见钟情的魅力!想到自己曾经被他抱在怀里!想到他回来时说的那一句,‘荣华,我回来了!’想到昨天,他轻轻柔柔地对自己说的那一句,‘待你及笄,嫁我可好?’荣华的脸上,便迅速地染上了一抹羞红! 其实,她自己的心,自己早就看清楚了!她知道自己对肖冬阳动了情,可是她又有些害怕,不愿意去面对情这个字!她害怕现在的肖冬阳,会变成前世的王康!害怕自己好不容易重生一世,再一次栽进了男子甜言蜜语的陷阱里!不得不说,这一世,荣华的性子清冷了许多,做事也谨慎了许多! 如意和灵芝看着小姐一会儿锁眉,一会儿又偷笑,一会儿似是有些困惑,一会儿又脸上红晕飘染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担心! “小姐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灵芝小声道。 如意摇了摇头,凉凉道:“就算是生病,别忘了小姐可是名医!” “也对!小姐自己就是大夫!应该是没事的吧?”话落,也不再言语了,就在一旁静静地站着,继续观察小姐的表情。 雷天进来时,看到的这就是一样一幅安静的有些诡异的画面! “小姐,二小姐已经是到了寒心山庄了。属送她过去时,正好遇上了赤木公子。属将小姐的嘱咐跟他说了。他说请小姐放心,一定会好好照顾二小姐的。” 荣华点了点头,“好!知道了。辛苦你了。” 荣华也知道自己无法专心地看书了,便索性将书合上置于桌上,起了身,到后花园里去转转了。 甩甩头,脑子里仍然是闪过男子的银色面具!耳朵里仍然是那一声温软情浓的“待你及笄,嫁我可好?”荣华有些莫名的烦躁!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会对于一个相当于是素未谋面的人动了情呢? 想到自己昨晚的回答,当真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自己怎么就会随口那样说了?话一说出口,荣华便后悔了!她说只要是男子摘面具,自己看着不讨厌,便愿嫁他。可是当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马就又捂了脸,说是自己累了,然后。 荣华轻笑了一声,然后,便没有然后了!待自己再将眼睛睁开时,子里,哪里还有那个人?看到他走了,荣华的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避免了自己的尴尬!可是同时,心中又是莫名地一空,觉得少了些什么!而且,还隐隐有着一抹淡淡的失望! 为什么?是因为他没有让自己看到他的脸吗? 荣华再次甩了甩头!竟然是喃喃道:“伊荣华,你这是怎么了?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可以分心于儿女私情之上?别忘了!你还有许多的事没做!你就快要及笄了!你哥哥的仇还没报!安王妃还对你虎视眈眈!宫里头的皇后和大皇子,还有那个至高无上的人,可是都等着看你的热闹呢!你都忘了不成?” 这番话一说完,荣华的头脑里立马就清明了起来!王康的事,她基本上不用费心,交给伊少辉和吉祥去办,她绝对放心!那么现在,她就该好好儿想想,自己是先发制人,还是等着人家闹上门来,再做打算! 接来的两日,荣华都很忙,忙着继续研习医术,忙着进宫陪太后聊天儿。而这两日内,肖冬阳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一次也没来!荣华的心情似乎也是因此,而变得有些伤感阴郁,脸上的笑容,少之又少! “小姐今天真美!”灵芝话落,便听灵雁道:“小姐哪日不美了?” 如意取了一件白色的软毛织锦披风给荣华披上了,“小姐,如今秋风可是凉的很,还是小心别再受了风!” 今日是安王妃的寿辰,早在荣华回京的次日便命人送了贴子来。荣华本是不想去的,前几日在太后的宫里竟然是与安王妃偶遇,虽然安王妃没有多说什么,可是荣华就是不喜欢她!只要是一想到当初是她指使了刘丽清等人给静王妃毒,并且是嫁祸给自己以后,荣华便一直命人关注着安王府的动静!可是这安王妃,似乎就真的是如外界的传闻一般,果真就有个贤妻良母的样子,极少出府!而且,自从她的长子自尽以后,她整个人似乎是更加地消沉了! 马车到了安王府,荣华没有急着车,而是在马车里又坐了一会儿,低声交待了如意几句后,才了马车。 这是荣华第一次到安王府来。这安王府的建筑装潢,倒也颇为大气奢华,比之静王府,倒也不差!只不过,静王府,特别是静王妃所居的院子,给人以安静柔美之感!而这安王妃,倒是让人觉得更加地大气豪放一些!即便是到了后院儿,看到这处处的雕梁画栋,竟然也是给人以刚硬之感!让人心里,微微地有些不舒服! 压抑!对,就是压抑!这是荣华自进了安王府后的唯一的一种感觉!那种压抑的近乎是想要窒息的感觉!仅仅是透过这安王府的建筑和摆饰,荣华便觉得住在安王府里的女人,怕是过的并不幸福! 看着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却是让荣华感觉到处处透着一股阴凉之意!荣华微蹙了眉心,这样的感觉,可是大大的不妙!许是因为重生的缘故,荣华整个人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极为敏感!她明显是感觉到了这安王府里处处隐藏的杀机!安王府?不过就是一座华丽的囚笼罢了!她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前赴后继的女人,来上赶着为安王暖床?仅仅是因为权势?荣华微摇了摇头,她无法理解那样的女人!为了一个极有可能无法达到的目的,将自己断送在这里一生!值得吗? 荣华被引到了一处名为宁香苑的院子,想来,这里就是女子们先稍事休息的地方了。 荣华一出现,便在人群中引起了骚动,且不说别的,单说荣华本身,就像是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璀璨夺目!更何况,她还有着一系列的殊荣? “你们瞧,那位就是十四岁便被封了左院判的伊家小姐呢?” “真是她!听说这次在彰南的那瘴气就是她解的,而且进入彰南后,还和白神医联手将一场瘟疫给压了去!” “是呀!一说起瘟疫,我就觉得后怕!听人说,伊小姐竟然是以身试药呢!也正是因此,皇上才 赐了她妙手仁医四个字呢!” “你们说,她的医术是不是真有这厉害?” “应该是吧!她便是瞒得过别人,难道还能瞒得过白神医?” “就是!” “我看可不见得!”一位长相甜美,表情却是有些愤恨的少女道:“谁知道是不是她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将白神医给迷住了?听说那白神医以前与她的兄长便是旧识!后来她的兄长过世,那位白神医还是常常到府上探望!谁知道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众人听了微怔,“不会吧?那位伊小姐,看起来行为端庄有礼,不像是这种人呀!” “就是!那白神医也是举止进退有度,我看也不像是那种会乱来的人!” 少女听到自己的话被人反驳,冷笑一声,“你们懂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凭什么撑起这么大的家业?若说她是清白的,我可不信!不过就是仗着有白神医护着她罢了!依我看,她分明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在这里欺世盗名!” 众人再次静默了!坐在这亭子里的人,大多都是未出阁的少女,于经商掌家之事,都不甚懂,自然也就是觉得这少女的话言之有理了!更何况,她还是皇商卢家的千金小姐!她说的话,想来也是有几分可信的吧?可是,不学无术?欺世盗名?这话说的可是有些太过了吧? 原本就没有走远的荣华自然是听到了那少女的恶言恶语!如意气得就要上前教训她,却被荣华给拦了! 进了亭子,这一众小姐们见到刚才议论的主角儿来了,面色都有些尴尬,纷纷起来施礼。唯有刚才出言相辱的那位卢小姐,不曾起身行礼。 荣华冲着其它的几位小姐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便挑了一个位子坐,正与那位卢小姐是对面! “卢小姐?” 声音优美婉转,语气也是温和柔软,没有听出丝毫的不善。 “哼!我是!”卢小姐微微抬了巴,以一种居高临的态度道:“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想来找我理论了?” 众人听了,心中一紧,纷纷有些后悔没事儿到这儿来做什么?一个是皇商卢家小姐,一个是皇上刚刚褒奖过的名医!她们坐在这里看二人掐架,这不是左右为难吗? “看来,卢小姐的礼仪规矩,学的不怎么样哪?”不徐不疾的语气里,似乎是还隐着一抹的威严在内!这让卢小姐听了,极为不悦! “伊荣华,不要以为自己立了个小功,就目中无人了!” 荣华并不看她,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宋颜!她一早便注意到了她,今日的宋颜穿了一件紫绡翠纹裙,将其衬的越发的柔美!“宋小姐,你父亲是吏部侍郎,想来,宋小姐应该可以跟卢小姐好好儿说说,这民女见了朝廷命官,该如何行礼吧?” 宋颜的眸子一暗,心底不悦,这个伊荣华,为何非要将自己拉进来?而在场的众位小姐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人家伊荣华可是皇上亲封的从三品的院判!那可是实打实的官身!比她们这些没有品级封号的官家小姐来说,那可是实在的多了! “烁儿妹妹,按理说,您是应该向伊大人行礼的。”宋颜小步挪至卢小姐身边,“伊大人的年纪虽然不大,可是那官职却是实实在在的!” 荣华听了面上微微一笑,这个宋颜,还真是有趣!这是想着让这位卢小姐更记恨自己一些吗? 那位卢小姐一听便急了,怒道:“什么?要我给她行礼?凭什么?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院判而已!我可是!” “可是什么?”荣华慢吞吞地问了一句,“卢小姐,你以后是上枝头做凤凰,还是另有富贵,都与本官无关!现在,你还只是一名民女!本官说的可对?” 荣华将自称改为本官,亭内的众人皆是愣了愣!特别是宋颜,看到荣华脸上波澜不惊的神情,很难想像刚才的话,就是她说的! 而卢烁显然也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儿说走嘴了!自己现在的确是被皇后内定为了大皇子的庶妃,可是也只是内定!这事儿,宫里头还没有明确地传出旨意,那就是还做不得数的!如果今日她将这事儿给说了出去,那么,她就别想再进皇家的门儿了! 宋颜缓过神来,劝道:“烁儿妹妹,伊大人说的对!今日的确是你失礼了!若是伊大人真心与你计较的话,怕就不单单只是让你行礼这么简单了!” 荣华对于宋颜的话,似若未闻!宋颜摆明了就是想着挑起她和卢烁儿的矛盾,从她一开口到现在,没有一句话不是让人听了,另有歧义的!荣华也不急,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等着。 宋颜见荣华没有反应,还以为是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便又道:“烁儿妹妹,你快别再耽搁了!万一惹了伊大人生气?”说着,还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荣华,好像荣华就像是什么吃人的怪兽一般可怕! 荣华轻笑一声,“卢小姐,刚才你的话,本官是否可以认为你是在故意毁谤朝廷命官?你质疑本官的医术不要紧,可是别忘了,本官的官职,可不是自己求来的,而是皇上金口玉言!若是本官进宫将你刚才的那番话,重复给皇上,或者是太后听,你说会怎么样?” 话音一落,荣华便成功地看到卢烁儿变了脸色!不止是她!在场的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变了变! 这荣华刚才的意思,她们如何会听不出?这话若真的传了出去,那岂不是在骂皇上是昏君?居然让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做了太医院的院判?不止如此,太后向来常识伊荣华,这京城里头的名门贵妇,闺阁千金们,有哪个不知道?刚才那卢烁儿的一番话,可是也拐着弯儿的将太后也骂了!这还了得? 饶是卢烁儿再嚣张,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是大大的不妥了!若是被有心人大加渲染,那自己可就是真的惨了!别说是嫁进皇室了,怕是这条小命儿都将不保!万一再连累到了家族?想到此,卢烁儿便是再不愿意,也只好是冲着荣华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荣华见她的面色微白,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便无心再留在这里听一些有的没的!“几位小姐慢慢聊,本官先走一步了!” “伊小姐!” 荣华收住脚步,回转了身,看向宋颜,“宋小姐还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许久不见了,想与伊小姐说说话!” 荣华闻着自宋颜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儿,眉心微蹙,这个香味儿,似乎是有些不妥呢!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么宋颜身上的香囊里装的,应该是由专人调制的香料。只是,这个味道,也太特别了些! 宋颜态度真挚亲热地靠了过来,“伊小姐,就再多坐一会儿吧。正好,我也有事请教呢。” 荣华被宋颜拉着再度落座,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多时,其它的几位小姐也都没了刚才的紧张和畏惧,都大胆地围了过来,和荣华一起闲聊着! 荣华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一抹淡淡地笑,既不与大家过分的亲厚,也不算是太过冷淡。既跟她们保持了适当的距离,又不会让人家觉得她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伊小姐,说了半天话了,口渴了吧?来,这可是安王妃今日特地拿出来招待大家的上好的龙井呢!”宋颜说 着,便双手端了茶盏过来,荣华的眸底似是有什么东西闪过,极快!快地几乎是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 荣华伸手接过了那盏茶,浅笑道:“多谢宋小姐了!劳宋小姐费心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荣华却是看到了宋颜眼中的一分慌乱,似乎是被人看穿了心中所想一般!荣华的眼睑轻垂,唇角仍是漾着一抹笑意,只不过,那抹笑意,怎么看,是怎么透着些许的诡异! 不多时,便开席了。众人被请去了花厅。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婢女们一一传上!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赛蟹羹、香酥焖肉、三丝拌蛏、西湖莼菜汤、油焖春笋等无一不精致,无一不是美味! 荣华看着桌上的美味,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刚才在凉亭的那一幕,她不是没有发觉!可是宋颜为什么要如此?还有,荣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如此地相似,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说明了什么?自己身边,到底是谁被人收买了? 荣华的手轻轻地抚过那只帕子,眸底里的复杂之色,无人瞧见! 席间,十分不巧地,荣华身旁的一位小姐不小心将茶盏打翻了,安王妃便吩咐了人带她去换衣裳。一般来这种场合,无论男女,都会在马车上备上一套衣裳以备不时之需的! 荣华刚离席不久,卢烁儿也说是头有些闷,要出去透透气,离开了花厅。没有人看到宋颜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得意!她向着不远处安王妃的地方看了一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安王妃,则是对她轻点了点头,笑了笑。 热闹的花厅里,没有人注意到卢烁儿的离开,更没有人注意到宋颜与安王妃那的那一瞬目光接触。 不多时,荣华便回来了,她先前的那一身翠色的衣衫被换,换上了一套浅粉色的缕金挑线云锦裙。酒宴过半,大部分人已是没有了再继续用菜的**。有的轻啜着茶,有的则是与身旁的人小声低语着!而荣华,则是不紧不慢地用着汤。 “不好了!王妃殿!不好了!宁香苑,宁香苑!” 看着那婆子结结巴巴,又极度恐慌的样子,安王妃的面上闪过不悦,“到底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回殿,奴婢在宁香苑,看到了卢小姐!” “卢小姐?”安王妃略一拧眉,“可是那位卢烁儿小姐?” “回殿!正是!奴婢看到她,她被人在胸前刺了一刀!如今已是倒在了血泊里!没了气息了!” “什么?”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自然就是卢夫人了,一把抓住那婆子问道:“你说什么?我女儿死了?在哪儿?在哪儿?快带我去看!快!不可能是她的!刚才她还在这花厅里陪着我用膳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着卢夫人近乎于巅狂的样子,安王妃只得命人先去宁香苑看看。 果然,就见卢烁儿浑身是血地倒在了院子里,一双眼睛还瞪的极大!似乎是死不瞑目!后面跟来的一干人等,胆小的早已是吓坏了!安王妃一看,立刻吩咐道:“去,将此事报于前院儿的王爷知晓!请他来处置此事!” “是,殿。” “烁儿!烁儿!我的孩子!”卢夫人一看到果然是自己的女儿,哭了几嗓子后,便晕了过去! 荣华因为是医者,又经历过彰南的瘟疫,胆子自然是大一些,近前细看了看,微摇了摇头。看来,卢烁儿是真的死不瞑目呢!想来,要杀她的人,应该是她认识的,并且还是十分信任的人吧?不然,她的瞳孔怎么会如此快地便放大了? 人死之后,瞳孔会慢慢放大!可是荣华记得自己离席时,她仍然是在花厅内的,而自己从离席到现在也不过就只有两刻钟的时间,即便是自己刚一走,她就死了,这瞳孔也不会扩散的如此之快! 那么这只能说明,她在死前,瞳孔便已是扩散了!而能让人瞳孔放大的原因,无非就是极度的恐惧!可是看到她胸前的伤口,明显就是一刀致命,并不怎么痛苦!能让她感到恐惧的原因,可就是令人费解了! 比如说,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再或者,她是被自己所熟悉的人所杀?荣华轻挑了一眉,她是医者,不是仵作,不会亲自动手去查看伤口之类的,可是,这卢烁儿今日刚刚当众与自己闹了不愉快,接着就被人杀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离开之后! 很快安王等人便过来了!荣华抬眼一扫,还真是热闹,几乎是所有的男宾客,都来了呢! “王爷,这是被人一刀致命!看卢小姐的衣衫完好,想来是突然被人袭击的,所以在死前才没有任何挣扎!”仵作回话道。 “突然袭击?来人,将安王府都给本王围好了,一只苍蝇也不许出去!” “是,王爷!” 安王转头看向了安王妃和一众女眷,“到底是怎么回事?卢小姐为何没有在花厅饮宴,而是来了这里?” “是卢小姐说花厅里有些闷,要出来透透气,所以便自己一人出来了。” “那她身边儿的婢女呢?现在何处?”安王的声音微怒,显然是觉得此事发生在安王府,有损他安王府的威严了! 荣华从侧面看着眼前的安王,想必年轻时,也是有名的美男子吧!即便是现在来看,他的魅力,仍是不小!除却他安王的身分外,他这周身的气势,也是很容易吸引人的! “除了卢小姐,还有什么人中间离开过花厅?”安王再次沉声问道。 荣华的唇角微扬,来了吗?往外站了站,“回王爷,还有官。” “你?”安王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显然,并不认得她。 荣华微微低了头,“回王爷,官是太医院的伊荣华!”没有报自己的官职,而只是报了自己的名字。 安王点点头,“你离开花厅做什么?去了何处?可有人陪着?” “回王爷,官因为在饮宴之时,被身旁的一位小姐弄脏了衣裙,所以便请安王妃派了奴婢带官离开换衣服。那名奴婢带官去的地方,名唤紫竹院。而路上,官还刻意地问过,那名奴婢名声佩儿!” 安王的眉心微紧了紧,有些不悦地看向了安王妃!“可有此事?” “回王爷,确有此事!” “那卢小姐是何时离开的?” “就在伊小姐离开之后不久,卢小姐便出去了。”宋颜出声道:“臣女记得当时她身边儿也是有带婢女的。只是不知为何,至今没有找到。” “来人,将那个名叫佩儿的丫头给本王找来!” “是,王爷。” “伊小姐,到底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委屈伊小姐了。” “王爷言重了!官也是刚刚得知这卢小姐是在官出去之后也出去了。如此说来,官的确是有嫌疑。” 荣华 的话倒是让安王的面色微僵,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大大方方地将这个说出来!看她面色平静,眸底清澈,不似假装,若不是她心计太深,便是她的确是无辜的! 安王看向荣华的目光中,似乎是多了一抹什么东西,很复杂,耐人寻味!而当他转头看向安王妃时,那目光显然就没有那么和善了!安王妃在他略有些阴鸷的目光中,竟是吓得身子微微一颤,垂了眸,不敢再与其直视!只不过身子却是挺的笔直! 不过就是几个眼神,安王心里便有了计较!看来此事,与她的安王妃,是脱不了干系了! 很快,那名唤作佩儿的婢女便被找了过来,荣华注意到,宋颜的眼中,似乎是有些得意。轻摇摇头,还真是沉不住气呀! “你叫佩儿?” “回王爷,奴婢正是。” “本王问你,先前可是你引了伊小姐前往紫竹院换的衣服?” “回王爷,正是。” “此间可还去了别的地方?” “这,”佩儿似是有些为难地看了荣华一眼,便又迅速地低了头,咬着嘴唇,不敢说了。 “还不快说!”安王的一声厉喝,吓得佩儿扑通一声就跪了,“回王爷,换好衣服之后,奴婢本来是要引伊小姐回花厅的。可是伊小姐说花厅里太闷了些。而且一路走来,她也认得路了,所以,便将奴婢给打发去了。” 荣华轻挑了一眉,这话说的还真是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呢!自己何时说过那样的话?明明就是这个小丫头自己走到一半的时候,说是自己还有别的事儿要忙,才让自己走的,怎么现在,反倒是换了一个说法?不用想,荣华也知道,这是安王妃精心布的一个局!这丫头是安王府的,自然是要听安王妃的,难不成会听自己这个外人的? 安王看着一脸平静的荣华,在她的眼睛里,似乎是还看到了一抹的嘲讽之意!这个认知,让安王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为何现在却是这般的淡定?几乎都是被人指认为杀人凶手了,她居然还能如此淡然地看着这一切!这样的一个女子,着实不简单! “伊小姐,你又有何解释?” 荣华摇了摇头,“没有解释!既然这位佩儿姑娘说是我要自己走的,便是我自己走的吧!毕竟这里是安王府!”语气有些淡漠,似乎是还有些无奈! 安王听了,明显就不悦了!这伊荣华什么也没有解释,可是一句,这里毕竟是安王府,却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安王虽然察觉到了此事与自己的王妃有关,可是到底是自己的正妃,就算是对她再不满,也不能让人损坏了安王府的声誉! “王爷,即便是证明了伊大人独自离开,也说明不了什么呀!”马院史的夫人开口道。 众人听了,也是觉得此话不错!毕竟伊荣华可是从三品的院判,若是没有证据,即便是安王,也不能轻易处置的! “我想起来了!”此时一名小姐怯生生道:“今天,我们和卢小姐在宁香苑里闲聊时,卢小姐说了伊大人的不少坏话!碰巧就被伊大人听到了!而且,伊大人似乎是很生气!卢小姐最后还是给她行了礼,才罢休了。” 荣华的嘴角一扬,看来,他们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杀人的罪名,安到自己的头上了! “王爷,的确是如此,当时臣女也在场。臣女还劝解了卢小姐几句。”宋颜终于站出来说了一句话。 “那又如何呢?”马夫人再次出声道:“就因为她们拌了两句嘴,伊院判便将她杀了?伊院判若是度量这般地小,又怎么可能会在彰南做出以身试药的举动来?” “没错!伊院判小小年纪,已是位居高位了!何须与一个没有品级的小姑娘计较?我也不信这杀人的会是伊院判!” “这可说不准!没准儿是伊院判心里咽不这口气,所以才会对卢小姐痛杀手呢?” “一个能救了上万百姓的人,心胸、气量怎么可能会小?我是不信伊院判会杀人的!” “对,我也不信!” “她不动手,不代表她身边儿的人不动手呀!”一句话,便将众人的议论声都压了去! 荣华向那道声音看去,竟然是小姚氏!没想到,今日的安王妃寿宴,她也来了!刚才在宴会上,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她呢?也对,她现在还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呢!像是这种宴会,妾室可是没有资格来的!既然小姚氏来了,那么,温平是否也来了? 荣华的目光在人群里转了一圈儿,没有找到。 小姚氏往外走了两步,“伊小姐,如果我没记错,你身边儿的这位婢女,可是有功夫的吧?” 荣华点点头,“没错!我伊府的产业庞大,人人皆知我伊家富贵,哥哥不放心,便给我安排了一名有些功夫的婢女。相信不止是我,在场的许多小姐身边儿,也有这样的人吧?” “没错儿!这并不稀奇。可是问题是,你与卢小姐有争执在先,而你们先后离席在后。偏巧就是你们离席的这段时间,卢小姐便惨遭毒手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小姚氏继续道。 荣华转头看向安王,“王爷也是如此以为的?” 安王拧了拧眉,“嫌疑,伊小姐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就像是马夫人所言,最要紧的,还是证据!” 卢夫人此时醒了过来,一睁眼,便听到安王说伊荣华有杀人的嫌疑,立马就一口气上来,指着荣华道:“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说着,就要向荣华扑过去! 如意哪里会让她得逞,大步上前将小姐护在自己身后,左手一推,便将卢夫人推了出去!而跟在她身后的婢女,也立马扶了。“夫人,您先别急!有王爷在,王爷定然是会为小姐做主的。” 卢夫人听了,又是一阵哭闹!虽然是没了力气再往荣华那儿扑,可是哭的声音,那可是撕心裂肺呀! 安王面上有些不耐烦,可是人家卢夫人的女儿刚刚死在了你的安王府上,你还不让人家哭两声儿吗? 这时,也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你们快看!” 众人顺着那人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她手里有东西!是什么?” 安王示意仵作将卢烁儿的手掰开,里面竟然是一方帕子!那帕子许是被攥在手里太紧了,已然是有了许多的细密的褶皱。 宋颜突然退后一步道:“这,这不是伊小姐的帕子吗?” 一语激起千层浪! “你可看清楚了?这的确是伊小姐的?” “没错儿,今日在凉亭说话的时候,伊小姐手里拿的,正是这方帕子!”宋颜说完,看了荣华一眼,又道:“王爷您看,现在伊小姐的手上不是还有一方帕子吗?您命人比较一番,便可知晓了!” 安王看向荣华,尚未出声,便听到人来报,找到了卢烁儿的贴身婢女! &nbsp ;“王爷!求王爷为我家小姐作主呀!”那婢女刚被带过来,便哭着跪了。 “怎么回事?你先把话说清楚,你可知是何人杀了你家小姐?” “回王爷,奴婢知道!奴婢亲眼所见,是她!就是她命人杀了小姐!” 众人大骇,顺着她的手,看向了荣华!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二十朵花花!感谢所有送上票票的亲们!那个啥!明天,渣男王康就要被解决了。亲们,你们想让他活呢?还是想让他死呢?还有哦!荣华究竟是如何摆脱嫌疑的呢?嘻嘻!若是真的被陷害成功了,估计你们得吃了我! 第十八章 又见陷害! 言情海 正文 第一章 初露端倪!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一章 初露端倪! 终于是一切安置妥当了,荣华命人准备了热水,好好的洗衣了一个热水澡,这才回到了寝室,躺在了床上,已是累的一动也不想动了! 如意等人自然也是知道这一路来,小姐总是坐在马车上,身子已是疲累之极,送了点心和热茶进来,宋嬷嬷又给她换了一个新的手炉,这才退了去。 荣华躺在床上,想着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似乎就像是做梦一样!自己竟然是凌王的女儿,而周海涛,竟然就是静王的独子独孤海!这一系列的变故,几乎是让她觉得命运是在向她开玩笑! 犹记得前世时,六皇子死于非命,从而牵连了四皇子,以致是大皇子登位。可是这一世,为何却是改变了这么多?大皇子落败逃走,至今生死不明!而四皇子被囚禁于宫中,再难见天日!倒是六皇子,仍是死了!只不过,这一世的六皇子,是自尽了!昨日听到他自尽于天牢中的消息时,她也不过就是略摇了摇头,死,对于他来说,怕是最好的解脱了吧!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改变了这一切?想想这一世,若非是自己偶遇了周海涛,师父又怎么可能会为其解毒?而若是自己没有拜师习医,又怎么可能会与白云潇有了交集?若是不认识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去暖阳城?这一切,当真是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牵引着她吗? 荣华轻叹一声,将身上的锦被再往上拉了拉,自己就要与肖冬阳成亲了呢?亲世的时候,自己也曾听闻,肖冬阳是如何的顷绝天,雅致风华,可是却是从未听到过他成亲的消息。可是这一世,为何他会早早地便成亲了? 荣华翻了个身,伸手揉了揉头,低喃一声,“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有什么可烦的?” 次日,荣华正坐在寝室中看书,便听得如意来报,说是南昊国的皇长子前来拜访。荣华一听,便知道是白云潇来了。想了想,起身提笔写了几个字,“你去回了他,就说是荣华现在是待嫁之身,多有不便。还请他见谅。”说着,便那纸笺递给了如意。 如意轻笑,“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傍晚之时,荣华命人在外室摆好了酒菜,自己端坐于桌前,却是一筷未动。灵芝不解,正要去劝,便被如意给拦了,“好了,小姐用膳,不想有太多人在,你们都去吧,有我在这里侍候就成了。” “那好,如意姐姐,我们就先去了,迟些再来换你。” 如意将门关好了,再次静立于一旁,而荣华,仍是端坐在那里,低头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医书。 “荣华,别来无恙!” 终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荣华抬眸,见不过是短短两个月,这白云潇竟已是瘦了一圈儿!原本俊美的脸上,此时也是带了几分的疲惫之色,显然,也是自南昊赶来观礼,一路上,舟车劳顿了。 “白云潇,快坐!看你的气色,似乎是过度劳累了。你自己就是医者,为何不细加调理?” 听着荣华略带了埋怨的声音,白云潇却是觉得心底暖暖的,至少,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如此,他也满足了! “荣华,恭喜你就要大婚了。西凤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没想到,静王的儿子竟然是没死!更没想到,周海涛竟然就会是静王的独子独孤海!我听说,他会代表西凤前来观礼。还听说你路上出了意外,所有的嫁妆都被人给劫了,他这次来,再度为你护送了一份儿嫁妆过来。荣华,可有此事?” 荣华淡笑,“你明知道我不会有事,不是吗?”知道他也是明白肖冬阳的本事的,不过就是觉得自己丢了嫁妆,一时心里有些气不过罢了。“那些嫁妆,也是肖冬阳使的手段。” 白云潇明白过来,“可是因为路上独孤海对你的拦截?” 荣华点点头,“没错!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至此!若是他真的来了盛京,我真担心,这场婚礼,会不会再出些什么意外?” “不必担心!肖太子的本事,你不是也亲眼见过了?”话虽是如此说,可是白云潇的心底里也是一丝也不敢放松!肖冬阳的本事,他自然是知道,可是这独孤海的本事,也是绝对不能小觑的!就冲着他伪装了这么多年,也绝对不是一个容人忽视的对手! 不知为什么,白云潇的心底倒是有些期待他的到来,或许,他真的可以将这场婚礼搅黄了,也说不定!只要是荣华的大婚不成,那么,是否意味着,自己也还有一丝机会呢?对于这样的侥幸心理,白云潇的心底却是着实的鄙夷了自己一把!怎么能如此呢?她可是荣华!是自己最在意的荣华!自己忍心看到她不快乐吗? 不知他心中所想的荣华看到他面色微忧,笑道:“远来是客。虽然我也不是这里的主人,但是至少目前我是这处驿馆的主人了。来,今日这一餐,也算是我为你接风洗尘了!多谢你能前来观礼。” “好!说起来,你我分开的时间也不算是太长,倒是没想到你还能见我。这一杯酒,我便提前祝你和肖太子大婚之喜了。” 荣华微红了脸,“多谢。” 抬眼看到白云潇头上的玉冠,此时已然是不同于以往的那种富家公子的玉冠了,那玉冠之上,还有三爪巨龙的雕像,已是极为明显的代表了其皇子的身分。突然心思一动,问道:“歌儿呢?还好吧?” “她和赤木走的慢一些,估计明日才能到盛京,你放心,她若是来了,定然是先会来这里看你的。这些日子,没少听她念叨你。这个小猪儿,离了你,倒是有些无法无天的架势了!” “哦?怎么说?” 白云潇轻笑着摇了摇头,“她住在赤木的府上,将那里弄的是鸡狗跳的,这还不算,也不知是何人说是她与赤木的关系不清不楚,一个女子没有了闺誉,所以才赖上了赤木不走!这话被她无意中听到了,将那在宫宴上扯闲话之人,好一阵的折腾!说起来,也怪赤木,不该什么都顺着她,倒是让她有恃无恐了!竟是连南昊名将的女儿,亲王府的郡主,都是一一给整了个遍!说起来,我出门前,还有几位老臣到我这儿来抱怨呢。” 荣华听了轻笑不已,“她那样的性子,果然是到了哪里也不肯吃亏呢!不过,一个女孩子家,总是住在赤木的府上,也的确是有些不合适。女孩子家的清誉,何等要紧?白云潇,你,就真的不想让她安定来吗?” 白云潇脸上的笑容微僵,看着荣华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略有些苦涩地一笑,“荣华,我不能得到自己心爱的人,难道,就一定要娶她吗?” 荣华听了,倒是有些不太自在了!的确!她不该如此为难于他!毕竟,这是他的终身大事,而且,以他的身分,又怎么可能会娶一名平民女子为妻?难道要歌儿为妾吗?她怎么舍得? 看出了荣华的窘迫,白云潇淡淡一笑,“若是你希望我娶她,我便娶!只是,我无法保证一定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 “不!我并不是这样想。白云潇,若是可以,我倒是更希望你能对她再绝情一些!若是你不能给她她想要的,倒不若是让她干脆的死心!其实,我很感激你一直以来都没有给过她希望!是她自己一厢情愿!怪不得你!幸好你没有给过她机会,否则,我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与你说话。” 白云潇的眸底涌上一抹苦涩,原来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几年的陪伴,竟然是不及一个莫名其妙的小丫头来的更重要一些吗?输给了肖冬阳,他无话可说!毕竟那个男人,无论是实力,还是心计都是太过强悍,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可是居然连一个小丫头也赢不过,这心里头,难免是觉得有些气闷的! “白云潇,你觉得,歌儿对赤木如何?” “很好!重要的是,赤木喜欢她。” “喜欢她到了哪种地步?可愿意为她,在将来功成名就之后,舍了这一切?”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云潇无法理解道。 “歌儿是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高门大宅的生活,不适合她,也养不活她!除非是我想看着她死,否则,我不可能愿意让她嫁入高门大户之中!感情的事,无法勉强,我也无力改变。可是,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深陷其中,整日幽怨孤独。她同我不一样,我虽然不喜欢皇室争斗,可是我自小便是生活在了高门深院之中,多少还是能适应的来的!可是她却是不能!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荣华说完,轻叹一声,“即便那个男子是她深爱之人,若是因此而让她失了自由,没了往日的性情,怕是最终,也不过就是郁郁寡欢,这样的歌儿,莫说是我,你们又何其忍心看到?我知道赤木身负血海深仇,我不是想着让他放仇恨,可是,若他真的是喜欢歌儿,至少能在他大仇得报以后,能远离朝堂,给歌儿一份安宁自在的生活。” “荣华,现在说这个,怕还是太早了些!毕竟,感情的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小猪儿想要如何选择,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也是希望她能过的快乐平安。好了,不说这个了,明日她就抵京了,到时候,你再好好儿劝劝她吧!正如你所说,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总归还是个女儿家。若是她能想通,愿意到北梁来陪着你,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我明白,我刚才也是一时伤感,说的难免有些不着边际了。还请你莫怪。” “怎么会?你一路奔波,已是辛苦了。如今可缓过来了些?” 荣华点点头,看着反倒是有些憔悴的白云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这个人,明明才是刚刚抵京,有些辛苦的吧?可是他却是执意要先见过自己,对于他的这份心意,自己当真是无以回报!他说的对,感情的事,谁也不能勉强。就像是自己,现在在意的人是肖冬阳,即便是自己被迫嫁给了别人,也是无法将心再交托出去了!毕竟,一个人的心太小,若是住进了太多的人,怕是负担不起了。 “你现在在南昊,可是一切顺利?你父皇,待你如何?” “还好!皇宫朝堂,总归就是离不开权谋争斗的!现在我已经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了朝堂之上,也非是那些人再能轻易动得的了。总归是有了顾忌。倒是我总是想着,若是有朝一日,我的身分被人揭开,西凤的新皇不知会不会迁怒于凌王?” 荣华垂了眼眸,白云潇看不到她的眼神,只觉得她似乎是很安定,并没有为此太担心。 “应该是不会的。即便是你的身分大白于天,又能如何?就连当年的皇上都看不破的人,一些小百姓又如何能够识破?无碍的!况且新皇刚刚登基,朝政未稳。皇上总是要先施仁政,大赦天的!我倒是觉得这个时候你的身份若是公开了,倒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过几日,你也会与独孤海碰上。依着他的聪明,即便是你戴上了面具,怕是他也会认得出来的!” 白云潇略一拧眉,“倒也是!是我多虑了!我原也是想着这件事的。毕竟西凤的使者不管来的是谁,都难免会认出我来。我本是不想来的,可是皇命难违。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了心了。” 事实上,白云潇更想说的是,怕是这一次,他再不来,以后,就真的再没有了机会,见上她一面了!这次的观礼,也并非是皇上强行派他来的,而是他自己主动求来的。只不过,这些话,依着他白云潇的高傲,又是如何肯说的出来? “瞧我,就顾着和你说话了,快吃些菜,都要凉了!以后,怕是你我再难得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一起把酒言欢了。白云潇,无论如何,我都要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这几年来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一直以来在我身边支持着我。” “好,这一杯,我干了!”白云潇动作干脆地举杯饮尽,在他仰头的瞬间,没有人看到,他眼底的落寞和痛楚! “小姐,时候不早了。若是再迟些,怕是肖太子要过来了。”如意好心提醒道。 荣华淡淡一笑,“无妨!若是他来了,故人一起叙话饮酒,也无不妥。毕竟这样的机会,以后怕是再难得了。” 如意听了,却是微微拧眉,“可是小姐,若是往常,您见白公子也没有什么不妥,您现在见别的男子,而且,面上只是挡了珍珠流苏,又未戴面纱。若是肖太子看到了,怕是会生气了。” 荣华不甚在意道:“怎么会?大家原都是故交,有什么好生气的?难得能再与白云潇一聚,又岂能不尽兴?” “好!说的好!”白云潇抚掌而笑!心底里则是苦的堪比黄连了!荣华,你的心意我已然知晓,你又何苦再将我打击的如此狠戾?句句都是故人,难得,这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以后,她是不会再如今日这般单独见他了!更是不可能再有机会,共坐一桌,共叙往事了! “荣华,时辰也不早了。我今日也是刚刚抵京,明日还要进宫拜见北梁帝,我就不多留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也好!你小心些。另外,若是歌儿明日来了,千万别忘记叫她过来见我!” “你放心!自然是不会忘的。” 荣华送走了他,眼底一片伤感,“到底是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去了!”以前,她未嫁,又未及笄,一些事,可是就那样搁在那里,无人理会!可是以后,再也不可能了! 荣华端起眼前的茶盏,一饮而尽,“白云潇,自此以后,我再也不能向你讨教医术了。你有你的大业未成,我也会有我的家,以前的种种,算是我欠了你的。若是有机会,我定然会还!” “还什么?”一道微带了冷意的声音传来。荣华抬眼看去,竟是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宫袍的肖冬阳来了!那袍上的四爪金龙,腾于祥云之上,说不出的霸气威武,尊贵雅致! 再看他头戴太子专属的金冠,脸上的神色微凝,双手负于身后,整个人的气势,已然是让人觉得有些压迫感!一句话也不说,便只是站在那里,便已经是让她觉得这个人身上的王者之气,已是那般的浓郁!若非是自己顷心于他,怕是早已忍不住那种压力,向他跪拜了! “你今日倒是来的早了!”荣华的声音仍如往常,清丽婉转,听不出有什么不妥。 肖冬阳一挑眉,看了一眼那桌上几乎是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再一看与她对面桌上摆着的碗筷酒盏。只消一眼,便可看出,那酒盏中,就在刚才,还是盛过酒的。 眉心微拧,看到荣华身前的碗筷皆是干净的,显然也是没怎么动筷子,有些不悦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用晚膳?”说着,手在其中的一道汤碗的边儿轻碰了一,已是没有了多少的热气了,吩咐道:“将这些都撤了,再给你家小姐煮些鱼肉粥来,另外,再做上些水晶虾饺,备些小菜。” “是,太子。”如意连忙叫了灵芝等人过来收拾了,不多时,再按肖冬阳的吩咐将新做的膳食摆了上来,这才退了出去。 “刚才有人来过了?”肖冬阳的脸上有些愠色,不过听声音,还是尽量地放柔了一些。 荣华看他端起了那碗粥,轻舀了一勺,至唇边吹了吹,再送到她跟前,脸色一红,“我自己来吧。你可用过了?” 肖冬阳也不勉强,将那粥碗摆在了她的身前,有些疲惫道:“在宫里用过了。和父皇商讨了一些大婚的细节,被他强留在了宫里用了膳。原本是打算回太子东宫的。可是一想到你自己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能出去透透气,所以有些不放心,便过来看看。倒是不曾想,你这里竟然是还会有人前来拜访?” 荣华听出他话里的打探之意,喝了几口粥后,轻拭了唇角,“你若是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何苦这般地拐弯抹角?刚才是白云潇来过了。今日刚刚抵京,来叙叙旧,另外,我让他明日将逸歌带来陪陪我。不是还要再等独孤海吗?再说,吉日也未到,所以,才想着让她来陪我说说儿话。” 肖冬阳的眉间稍稍松动了一些,亲手拿筷子夹了一个水晶虾饺,坚持要喂入她的口中,荣华无奈,只得是轻咬了。 “他来看你,我并不反对,我也知道这几年他于你有恩,帮衬了你不少!特别是于你的医术方面,他可以算得上是你的半个师父了!只是,现在你是待嫁的新娘子,是我未过门儿的媳妇儿,让他过来瞧见你的真容,我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说完,又夹了一只饺子喂了她。 见她细嚼慢咽,吃东西的样子都是这般的好看,竟是来了兴致,索性将那半碗粥再端了起来,喂了她一勺粥。 荣华将口里的东西咽,这才轻道:“我知道!只是,这会儿独孤海没来,我还能这样偷着见他一面!若是独孤海来了,我如何还有机会再与白云潇单独见面?岂不是让独孤海更加地恼恨与我?同样是故人,对白云潇,我便是这般的温柔些,可是对他,我却是避而不见。冬阳,你既也知道他帮了我不少,便不该生什么闲气!” 荣华的话音刚落,一只饺子便又送到了嘴边。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头不舒服。也没说你什么。哪个男子愿意自己的新嫁娘见旁的男子?” 肖冬阳不自觉地,便将声音放地更柔了一些,二人就这样慢慢地,一说一搭的,很快,一小碟的水晶饺子和一碗鱼肉粥就进了荣华的肚子。 “要不要再来一碗?我听说,你中午用的不多。” 荣华摇摇头,“太饱了!吃不了!”说完,还有些埋怨道:“都是你!让我吃那么多虾饺。如今我又不能出去走走,如何消食?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吃的太饱了,不舒服。你要想办法让我出去走走!”这般说着,脸上也是露出了些撒娇的表情来! 肖冬阳拿帕子轻轻地为她拭了嘴角,笑道:“不过才一日未见,你倒是学会耍赖了!也不知是哪个丫头教你的!说与我听听!” 荣华瞪了他一眼,起身在子里来回地慢慢踱着步!刚才那样说,也不过就是随性而已,哪能真的让他带自己出去?现在他们可是在盛京!再者,这个家伙在民间的声望可是极高,若是因为自己而有了什么不好的传言,可就不妙了! 北梁前往盛京的官道上,一辆奢华气派的马车正是缓缓前行着。 车内放着一张红色的小几,上面摆了瓜果点心,还放了一壶酒。 “启禀殿,再有三日,我们便可到达盛京了。”墨京在外面禀报道。 “嗯,孤命你们准备的东西,可都备好了?” “回殿,已经备好了。” 独孤海缓缓闭了眼,身子也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晃动,俊美无双的脸上,此刻,却是再无往日的那股纨绔之气!眉宇间的煞气,却是看起来极盛,一双剑眉,宛若是两把冰冷的青锋,斜插而入,整个人的气势,与先前已是大不相同! 如果说以前的周海涛,俊美无双,纨绔不化,是个人见人怕的小霸王!那么现在的独孤海,就宛若是一株染了血的罂粟花,明明是一张妖艳的脸上,却是布满了寒气!让人只一眼,便不禁有些被他的俊颜所迷惑,紧接着,便会涌上来一种无边的恐怖! “荣华,还有三天,还有三天我就能见到你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从我的身边逃走!没有了新娘,我倒是要看看,肖冬阳,哼!顷绝天的肖太子,你如何大婚?” 话落,猛地睁开了眼!那一双明明是清亮无比的眸子,似乎又透着浓浓的冰霜!似乎是染了血的冰霜! 轻轻地端起了小几上的酒盏,微微晃动,轻轻地嗅着,轻啜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一种极为享受的表情,“荣华,这上好的梅花酿,若是有你陪着共饮,才是孤最大的幸福!” 次日午后,果然,逸歌便寻了过来,一见到荣华,自然是一阵笑闹!竟是喜极而泣!荣华见她如此,趁机道:“你这丫头,既然是如此想我,为何让人送你回来?” “姐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姐姐,我不走了!不离开姐姐了!就陪在姐姐身边,哪儿也不去了!”逸歌抱着荣华不撒手,眼泪倒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了。 “二小姐,您快别这样儿!这小姐的好日子就要近了,您可千万别再哭了!这可是不吉利的。”灵芝劝道。 “好了,无妨!我看看可是瘦了?是不是他们给你委屈受了?”说着,便拉着她的手,上打量了一番,才红了眼眶道:“倒是没瘦,我怎么瞧着倒是胖了?看来,你在南昊倒是过的快活!” “姐姐,您快别取笑我了!我不走了!真的不走了!我就守着姐姐,免得以后那个肖太子欺负姐姐!” 荣华也拭了眼角,“好了,莫再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去。来,先坐,好好陪我说说话!我都好些日子没有出去过了。快要闷坏了!你快与我说说,这盛京的外面是何等样子的?有多繁华?这盛京人的妆扮又是如何?跟咱们西凤有何不同?还有,再与我说说,你在南昊的这些日子,又闯了多少祸?” 逸歌破涕而笑,“瞧姐姐说的,人家哪有?” 姐妹二人一直是说了近一个时辰,若不是如意进来说是宫里头派了女官来教她北梁皇宫的一些规矩,怕是二人还在那里说个没完了。 逸歌有些不解,“姐姐还要学规矩吗?姐姐现在不是公主?” “那不一样!这北梁的习俗与西凤略有不同,这大婚前派了女官来教授规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你无需担心。好了,请人进来吧。” “是,小姐。” 于是,当天午,荣华又学了一个多时辰的规矩,直到了摆晚膳的时辰,那名女官才走了。荣华此时,已是累的快要站不起来了!摆摆手道:“别摆了,我不吃了!我现在就想泡个热水澡,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谁来叫我,都不起了!” 逸歌笑话她道:“原来这世间,还有能难住姐姐的事?我还以为姐姐是无所不能的呢?” 荣华白了她一眼!“我是凡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无所不能?你这丫头,快些回去休息吧。你也是今日才刚刚到了京城,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再说话。” “好,那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陪姐姐。” 荣华没有说话,只是冲她摆了摆手。在榻上躺着不动了。这边儿灵芝等人备好了水过来,才发现她竟是躺在榻上就睡着了! “这,要不要叫醒小姐?这样睡,怕是会容易生病吧?”灵芝有些犹豫道。 “要不,我将小姐抱去床上睡,就别叫她了。今日,她也的确是累了!那么多的规矩,我在一旁看着都累,别说小姐还要一样一样地亲自做一遍了!若不是知道这宫里头都有这种规矩,我真以为这名女官就是皇后派来折磨小姐的。” “那行吧,你力气大些,将小姐抱到床上去睡吧。总得为小姐将这衣服都给除了,也不能就穿着嫁衣睡呀。” 二人刚刚将荣华扶起来,人便醒了,“怎么了?不是说了,我不吃了吗?” “小姐,热水备好了,您还是先泡一泡吧,也好解解乏。”灵芝劝道。 荣华点点头,“也好!”起身了榻,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灵芝,“我竟是第一次觉得这大婚有什么可好的?简直就是折腾人!也不知那些个小姐们干嘛一个个儿都盼着出嫁?” 如意听了,偷笑一声,“小姐,受这点儿苦算什么?顶多就是累一些罢了!可是过了这几日,您可就是太子妃了!再有这些行礼什么之类的礼仪,也大都是别人冲您做的。” 荣华点点头,“也是!” 待荣华泡完了澡,也不觉得那么累了,灵芝趁机劝着简单用了一些晚膳,便躺睡了。 这一晚,直至天快亮,肖冬阳才过来了。脸脸的疲惫,眼睛方,还略有青色,显然是一天没有休息了!眉宇间,隐隐还藏着些许的戾气,似乎是刚刚在别处发了火。 看到床的荣华睡的香甜,肖冬阳倦怠的脸上,露出浅浅一笑,俯身,轻轻地在她的眉间印一吻。 没有脱去外袍,就这样躺在了她的身侧,轻轻闭上了眼。 第一次,荣华醒来的时候,竟然是还能看到躺在自己身侧的肖冬阳!看着他那清秀隽逸的脸上,似是浮着一抹愁绪,微拧了眉,呢喃了一句,“有什么事,还能难得住你吗?” 不过,肖冬阳似乎是没有听到,似乎是真的累了! 荣华以手支了自己的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这个男子,即便是睡着了,也是这般的好看!让她几乎就是移不开眼睛了!真好!这样的一个让人着迷的男子,即将成为了自己的夫君呢。 看到他没有脱去外袍,不禁有些意外,他从来都是会脱了外袍才会歇的,昨夜,莫不是累极,过来的晚了,所以才会如此?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微微露出了一抹的红色,若是他再不醒,怕是就会耽搁了上朝之类的吧。 荣华咬了咬唇,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看到他的脸色,眼还有青色,总觉得他还是需要休息的。可是一想到他的身分,总不能就这样倒在了温柔乡里的! 轻推了推他的胳膊,似是有什么东西自他的袖间滑了出来,不过,荣华并未看到,倒是肖冬阳睁开眼冲着她笑了。 “今日倒是比你醒的晚了。” “你昨夜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看你的神色到现在也不是太好。是不是朝中有什么棘手之事?千万别再累着自己。”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我的大婚罢了。” 荣华听了微微蹙眉,“不就是成婚吗?何需将自己弄的这般狼狈?若是成婚便是为了折腾你,那我宁可不成婚也罢!” “不会!你也知道,这皇室的大婚哪有那般的容易?更何况,我还是太子,自然就更是不同了!你放心,我有分寸!今日的事情便不会太多了。明日估计独孤海就要进京了。这时间倒是拿捏的刚刚好。咱们的日子也快到了。若是他明日来见你,你可千万不可独自一人见他。我不放心。” “我知道。我会让如意陪着。若是你还不放心,我便让雷天他们也都在场陪着。行了吧?” 肖冬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头一歪,也是看到了外面的天色,叹了一声,坐起身来,将锦被给她盖好了,“你再歇会儿吧。等到了大婚的日子,可是有你累的。趁着这几日不能随意地会客,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皇家的媳妇儿,不是那么好当的。大婚以后,基本上你就是没有多少的安生时候了。除了要进宫叩谢父皇和皇后,咱们还得和皇室的宗亲们一一见过。另外,还得召见一些外命妇。麻烦的很呢!” “我知道了,都做了准备呢。” 肖冬阳点点头,“好了,我该走了。总得先回宫换件衣服,今日的早朝,是注定要迟了。” 荣华听了,将头缩进了被子里,偷笑了几声。 肖冬阳自然是听到了她的笑声,伸手扶额道:“好吧!笑吧!为夫为了你我二人的婚事,累成了这般,不但是得不到你的安慰,竟是还引得你笑话了!也行!至少,也算是将娘子逗笑了,是吧?” 荣华一听,便将被子掀了,露出头来,娇嗔道:“乱说什么?哪个是你娘子了?” 肖冬阳看准机会,在她的脸上偷了个香,再看他,已是闪身到了几步开外了!“马上就会是了!娘子先好好休息,为夫晚上再来陪娘子说话!” 荣华还来不及发火,便见他已是大步出了寝室,心中微恼,握了粉拳,轻捶了一他刚刚枕过的枕头道:“肖冬阳,你就是个无赖!哼!你等着,晚上我让人将门窗都锁了!偏不让你进来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她心里头也是明白,什么样的门窗能拦得住他?这样一想,又突然升出了些许的无力感!自己似乎总是被他吃的死死的!不管什么事,似乎是一直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轻甩甩头,总是有些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呢! 翻了个身,感觉到自己的腰似乎是压住了什么东西,硬硬的,似乎是还微微泛着凉,挺咯挺的慌的!遂弯了身子,伸手摸了摸,待摸到了,脸上便是一笑,应该是一块玉!还有穗子呢!该不会是象征着肖冬阳太子身分的玉佩吧? 荣华拿了出来,入眼的,便是一块儿乳白色的玉佩,那玉佩的光泽柔和细腻,一看便是上品!子里的光线较暗,虽然离的不是太近,可是荣华还是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遂拿近了些,再细看上面雕的花纹!荣华一子就呆住了!整个人如同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一般,脑子里只觉得是空空的,沉沉地!脸色一子也是白到了极点!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28颗钻钻!哦,好闪!感谢jan静送上的一颗钻钻!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新年快乐!又是一号了。新的一个月也开始了!竟然已经是到了二月了!妞儿们,祝大家在假期里都玩儿的愉快哦!正在追文的妞儿们可以放心看文哈,不要因为我们的荣华要知道真相了,就遗弃我…雪会伤心滴!而且,你们不觉得这才是最最最令人期待的地方吗?哈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章 初露端倪! 正文 第二章 情何以堪!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章 情何以堪! “怎么会?怎么会?这,这明明是哥哥的玉佩!”荣华的手开始轻颤着,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则是难以置信,和一种恐慌到了极点的眼神! 不知用了多久,荣华的情绪才是渐渐地稳定了来,她就那样坐在了床上,上身只着了单薄的中衣,似乎是一点儿凉意也感觉不到!手心上,反倒是不断地渗出了汗! 汗水打湿了那枚玉佩,有些粘粘的,可是她却是恍若未觉,原本清亮的眸子里,此时看起来却是呆滞无神,像极了一个受了惊吓,极需要人来安慰的孩子! “为什么会这样?哥哥!肖冬阳?为什么?哥哥的玉佩为什么在这他这里?”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像是一被人用刀子在上面狠狠地划着一着,又像是有一双大手,直接就穿过了自己的胸膛,狠狠地撕扯着她的心! 痛!难以言表的痛!几乎就是让她感觉到了窒息的痛!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荣华只想到了如果,就再不敢继续想去,脸色苍白的像是那纯净的白色瓷器,没了一点儿的血色,也没了一丝的生气!让人看了,只会觉得心疼! 荣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是即便是这样,似乎是仍然不能让自己的心里觉得舒服!嘴唇抖动着,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闪烁着,紧接着,大颗大颗,如同是珍珠一般晶亮的眼泪,便不停地往掉着!砸在了那枚暖色的玉佩上,掉在了华丽的锦被上,甚至是滴落在了她自己的手腕上,可是她却是似乎根本感觉不到! 左手紧紧地攥着那枚玉佩,似乎是想要将其嵌入到自己的骨血中一般!那上面的雕纹,将她的手心压出了深深的印子,甚至是都已经是红的像是渗了血!可是她却是仍不自知!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腿上的锦被,那已是泛着青白色的骨节上,分明就是在不停地颤抖着! 荣华此时已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海,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记忆了!那刻骨铭心的痛楚,如同是汹涌的大海一般,将她整个人都是席卷了,包裹了起来!想到自己在天策军大营,看到的那一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想到了天策军的军医告诉她,已确认那是她的哥哥伊荣升!想到了哥哥拿着这枚玉佩告诉她,以后会找机会告诉她关于这个玉佩的秘密!想着哥哥和自己在伊府的花厅里一边手谈,一边儿笑闹!想着哥哥告诉自己,要为父母守孝三年,想着哥哥说是要一辈子护着自己! 太多太多的往事,如同是刚刚才发生过一般,迅速地充斥着她的脑海!哥哥的模样,还是那般的清晰,哥哥的笑,还是那般的温暖,哥哥的话,还是那般的温柔,哥哥看自己的眼神,还是写满了宠溺! 哥哥!荣华在心里不停地唤着!哥哥!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由谁来告诉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哥哥到底是被谁害死的?猛然,荣华的身形突然僵住,不再颤抖,也不再眨眼。 “哈哈!你哥哥的死?达奚荣华,即便是你成为了凌王的女儿又如何?你也一样是一颗棋子!你也一样要受人摆布!” 安王妃曾经的话,突然就回响在了荣华的耳畔,原来如此么?难怪当时她觉得安王妃的话怪怪的,原来如此!想想安王妃前后两次的态度,分明就是受了肖冬阳的胁迫! 越是这样想着,荣华就越觉得自己的心底里越来越凉,凉的几乎是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整个人都坠入到了无边的冰海之中!一种恐惧,对于真相的恐惧,迅速地在她的全身蔓延开来!甚至是就连她的一根手指,一根头发,都能感觉到了那种恐惧,还有绝望! 这就是自己重生以后的人生吗?自己千方百计护着的人,竟然是死在了自己最爱的人的手上吗?不!不!不会的!他应该是真的爱着自己的,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会去伤害自己在意的人?就连是白云潇他们这些外人,他都是为自己考虑的周到无比,怎么可能会去伤害自己的哥哥?要知道,在当时来说,每个人都以为哥哥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忍心? 荣华急切地想要否定掉自己心中浮上来的想法!不是肖冬阳,不是!一定不是!可是再一想,哥哥是天策军的校尉,肖冬阳呢?他是北梁的太子!即便当时他还不是太子,可是也改变不了他是北梁皇子的事实!难道,是因为什么军事秘密?所以他才会狠心杀了他? 想想哥哥死后没多久,他也走了,还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荣华的心,一子就跌落到了万丈深渊之中!整个人都像是傻掉了一般,呆怔! 如意等人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荣华一脸呆呆地模样,如意赶忙拿了一件儿大麾为她披上,眼尖的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枚玉佩,暗道不妙!莫不是小姐知道了真相?少主也太大意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带在身上,如今还落在了这里? 如意让灵芝等人先伺候着,她自己则是速地到了外面找到了雷天,将小姐的事情与他说了,雷天也是吓坏了!这眼瞅着就要大婚了,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就出事了呢? 这一整日,荣华都是不吃不喝,而如意则是急地在外面团团转!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少主还没来呢?不止是少主没来,这去找人的雷天也是到了这会儿不见人影! 终于,天快黑时,才看到雷天一身狼狈地回来了。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找殿?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殿现在离不开皇宫,被皇正困在御书房说教呢。不过我已经将话转给了阿左。我回来前听到消息说是西凤太子的车队就快要进城了,所以去设法拦了一。至少,让他今天进不了城。” “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不是说是明日才到吗?”如意也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个节骨眼儿上,独孤海过来见了小姐,指不定小姐是不是就直接跟人家走了呢!到时候,怎么跟殿交待? “哼!他倒是聪明,知道让人报了幌子!若非是我无意中听到了那礼部的官员提及,怕是我也不知道的!这个独孤海,看来,为了小姐,他倒是费了心思了。” “也不知道阿左到底是有没有转达道,这殿到现在还没露面儿呢!若是今晚再不来,怕是真的就要出事了!” 雷天想了想,看了一眼寝室,“也没别的法子了,先这样儿吧。你可让人在宫门口等着了?” “你别着急了!我怎么可能不让人守着?小姐现在怎么样?” 如意摇摇头,“已经是一天了,滴水未进!我就担心,小姐是不是会乱想。问题是小姐现在一个字也不说,我们就是想劝也没法儿劝呀。只能就是这样干看着小姐一个人心里难受!” “今日虽然是想法子拦住他了,可是明日,他定然是会进京了。到时候,他身为西凤的太子,定然是要过来探望小姐的。我们是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二人见面的。若是小姐心里头的疙瘩解不开,明日,怕是就真的麻烦了。” 二人在这里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边儿阿左守在了御书房的门口,也已经是急的不得了了!可是偏偏,现在皇上和太子在里面叙话,他是说什么也不敢硬闯了进去的!只能是在这宫门口,来回地转着圈儿! 终于,天将黑时,看到太子被皇上放了出来,一脸的疲惫。 “殿,您可出来了。大事不好了!” 肖冬阳的身子一顿,“何事?” 阿左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太子,低头道:“回殿,刚才雷天来过了。说是自从您走以后,小姐便一直是不吃不喝,一言不发!手上,只是拿着一枚乳白色的玉佩发呆,而且,似乎是还哭过。” 肖冬阳一听,急忙探向了衣袖,却是什么也没的莫到。脸色登时就变了!暗道不好!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好歹先用一些吧!您瞧瞧,你的嘴唇已经是干涩了,若是再不用些水,怕是您就要生病了。”灵芝劝道。 荣华摇摇头,左手仍是紧握着那枚玉佩,“你们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声音有些低哑,可是灵芝等人听了,却是一喜,好歹小姐是说话了! “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儿?您说出来,看看奴婢们能不能帮上您?”灵雁问道。 如意则是直接问道:“小姐,可是肖太子惹您不高兴了?您不妨说出来,说出来了,这心里就舒服了。总是这样憋着,您也不好受不是?” 荣华转了脸,再不发一言。众人看劝说无果,也只得能依命出了子,到了外间儿。 “荣华!”终于,肖冬阳急匆匆地赶来了。看着一脸呆怔的荣华,他的心里便是猛然一紧,再看向她手中的玉佩时,便知道,她定然是想岔了。 缓缓蹲身子,看着她,“荣华,我是冬阳。你别这样!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问我!我定然会如实相告,绝无隐瞒。” 目光原本是有些呆滞的荣华,一听到了肖冬阳的声音,眸光便是微闪了一。如今听到他这般说,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表情!举起了手中的玉佩,荣华的目光犀利而微凉,“那么就请肖太子告诉我,这枚玉佩是怎么回事?它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 肖冬阳的脸色微僵,拧了拧眉,满目深情地看向了荣华,“如果我告诉你,这枚玉佩,从来就没有换过主人,一直都是我的呢?” 荣华的眼皮微动,神情略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肖冬阳看了一眼她的样子,“这样,你先梳洗一,然后到外间儿用些饭菜,我一五一十,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可好?” 荣华这才看了自己的身上一眼,里面只着了中衣,外面被灵芝用一件大麾给紧紧地裹住了。遂点点头,“好!” 待梳洗整齐了,肖冬阳想要上前扶她时,却是被她给避开了!肖冬阳无奈,也只能是看着灵芝将她扶了出去,到了外间儿的桌前坐了。“先用饭吧。正好我也饿了,否则,怕是待会儿也没力气告诉你真相了!一起用一些,可好?” 荣华再次点点头,端起了眼前的粥碗,静静地喝着。 肖冬阳看到她的眼神不对,虽然是早已做好了准备,要在大婚后再告诉她,可是没想到,自己昨日竟是太累,一时大意,将那枚玉佩给滑了出来。也罢!早说出来,也早些解脱,只盼着荣华,能够不要太生自己的气,不要取消婚事,否则,自己宁肯将她打晕了,找人替她拜堂,也不愿她离开! “荣华,现在这里没有旁人了。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用过饭,肖冬阳遣退了所有人,与她面对面,开始解决他们的问题。 “这枚玉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它自始至终都没有换过主人?” “这枚玉佩,是当年我母妃留给我的遗物。一直都是在我身上戴着,多年来,未曾离开过一步!没想到今日,竟是到了你的手上。我不骗人,你细看那玉佩的上方,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小的冬字?我母亲的名字里,便有一个冬字。” “你说这是你母妃的遗物?”荣华的眼睛里更加地迷惑了!“不可能!这枚玉佩明明就是我哥哥的!怎么会成了你的?” 沉默片刻,肖冬阳再不愿意,此时也是别无选择了!“你说的,可是当年,你大表姐刘丽清一直想偷的,便是这枚玉佩?” “你怎么知道?” “荣华,你既然已经是知道了,我们在伊府的母亲,根本就不可能生养,所以,你才会是凌王的人故意抱到了伊府!那么,你可曾想过你的哥哥?他又是什么人?当年,他又是如何进的伊府?” 荣华顿时忘了呼吸!是呀!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是因为,她以为,哥哥已然是死了!既然已经是死了,还去追究那么多做什么?可是现在呢? “荣华,在你问我之前,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看到了这枚玉佩,究竟是让你想到了什么?竟然是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荣华苦笑一声,“想到了什么?你说,我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发现了哥哥曾经佩戴过的玉佩,我会想到什么?是你害了我哥哥?”荣华的眼眶,再次红了!“你当年故意接近我,就是为了接近哥哥?为了抢到这枚玉佩?又或者,你是为了他在天策军中的职务?想着从他的口里探得什么秘密?否则,为何会那么巧?哥哥死了没几日,你也在西凤消失了?” 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荣华,肖冬阳轻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看来,我当初真是不该瞒着你!也罢,你稍后片刻。” 荣华见他进了里间儿,不知他想做什么,他说不该瞒着自己?是什么事? 听到了脚步声,荣华转头看去,嘴巴微张,竟是直接站了起来,看着眼前之人,有些难以置信道:“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哥哥?哥哥你怎么会?” 饶是平日里荣华再怎么聪明,再怎么冷静,此时也是无法镇定来了!因为接来,她竟然是看到了自己的哥哥,伸手到了耳际,手指微动,很快!便撕了一张面具!面具,赫然便是那张顷绝天的脸!肖冬阳! 许是这个打击太过震撼,荣华竟是呆呆地望着肖冬阳,没有了一丝的反应!没有指责,没有质问,没有表情! 肖冬阳就这样一动不动,任她就这样打量着自己,慢慢地消化着自己刚刚提供给她的信息。他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所有的一切,基本上都已经是揭开在了她的面前,不知她到底会如何?会恨自己?会怨自己?还是会直接想着杀了自己?肖冬阳不知道,也不敢再往猜!自己早就是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一种局面,不是吗?虽然是已经幻想过了无数遍,一直都是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事实真的摆在了眼前,他还是忍不住会忐忑,还是会心里面不停地打着鼓,还是会担心,她是否能接受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荣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是想告诉我什么?是一直以来,哥哥就都是你?还是说,你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取代了哥哥?” 声音低哑,还略着一些清冷,肖冬阳的目光微定,“一直以来,就都是我!伊荣升,只不过是我在西凤时的一个为了保全自己的身分!你应该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坐在母亲膝前,你听母亲给你讲着故事,我给你剥粟子吃吧?还有,那一年,你太过调皮,将我的新衣上,不小心给弄上了墨汁,便干脆突发奇想,在上面又泼了一些墨,反说是你为我特制的衣袍。那件衣服,到现在,我依然留着,就在东宫。你要不要看看?” 荣华轻摇了摇头,一个后退,不慎跌坐在了椅子上!原来如此么?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哥哥,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么?那自己这些年来和哥哥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想着小时候,自己和伊荣锦一起闹着玩儿,哥哥护着自己的样子!想着自己每年到了年,都日日跑到门口去盼着哥哥早些回来!想着自没了父母后,哥哥对自己的宠溺和纵容。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假的吗?是不存在的?那么当年自己为了哥哥的死,痛不欲生,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自己是在为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而伤心吗?自己重生后一切想护着的人,竟然根本就是一个假的!一个不存在的人! 荣华的心突然就觉得好痛好痛!一扯一扯的痛!是谁?是谁在撕扯着她的心? 看着跌坐在椅子上的荣华,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再看到她的眼神中那近乎绝望的痛楚!肖冬阳的心,狠狠地疼了!想要过去劝劝她,抱抱她,亲亲她。可是他的腿,此刻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根本就提不起来了!看着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肖冬阳的眼角湿润了!冰冰凉凉地,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划过吗? 好半天,荣华才再次抬起头来看着他,“那这么说,当年你的假死,就是为了重回北梁?你必须要摆脱掉伊荣升的身分,才能专心地应付你在北梁的敌人,是这样吗?” 肖冬阳点点头,“说实话,当初我想过以其它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比如说,出外游学?再比如,病重不治,出外寻访灵药。可是这一切,都在后来出现的一系列变故中,不得不放弃了!最终选择了假死。” “什么变故?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逼着你,要你放弃掉伊荣升这个身分?”荣华的语气中,带了浓浓的嘲讽,那眉眼间,还有一抹淡淡的冷笑。 “是!一方面是父皇逼我必须回到北梁。他甚至是不惜以自残身体的法子来威胁我!另一方面,也是最要紧的一个原因,就是我的身分引起了某些人的怀疑!安王妃便是其中之一!无可奈何之,我只能是制造了自己身死的假象!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连累你!否则,若是我仍然活着,那么安王妃和其它的一些人,就根本不可能会放过你!我不想隐瞒你,其中一个会对你手的人,便是我的父皇!他无法容忍,我为了一个小姑娘,而滞留在西凤,拒绝回到他的身边。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呵呵!”荣华轻笑一声,“我能理解为,你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吗?这么说来,吉祥如意,都是你派在我身边的人?他们也早就知道你假死之事?哦,对了!还有花好和月圆!我的两名暗卫!他们也是你的人!呵呵!这么说来,一切便都通顺了!难怪你能顺利地进出我的碧水院?难怪你总是能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哈哈!” 肖冬阳看到她如此反常的模样,是既揪心,又难受。“荣华,你别这样!我知道是我骗了你,是我不对!你别这样好吗?” “别这样?不然呢?打你?骂你?那怎么行?”荣华起身笑看着他,“你可是大名鼎鼎地北梁太子!惊才绝逸,顷绝天!雅致无双,若云端高阳!这样的一个让天女子都对你迷恋非常的人,我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么敢对你做出任何不敬之事?论武,我打不过你!论势力,在你的面前,我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我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在你的面前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的好戏!是不是看的很过瘾?特别是当你看到我为了你的死而伤心欲绝,痴傻成狂的时候,你的心里一定是很开心吧?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傻的一个女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竟然是还上赶着要嫁给人家?” 肖冬阳是彻底地傻了,他想到过荣华可能会骂他!可能会痛哭流涕!可能会对他怒目相向!可是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荣华竟然是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 “你别这样!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荣华,我承认我做的这一切都不该是瞒着你!可是我真的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是会你!” 肖冬阳脸上的冰凉再度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心痛!“荣华,你知道吗?三年前,父母过世以后,我看你为了帮着我振兴伊家,努力地习医,为了研究药理,你废寝忘食,更是在春华小筑,亲手种植了田七!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总是倚在自己的身边撒娇的小姑娘竟然是长大了!竟然是这样的懂事,懂事的都让我觉得心疼!我不可救药地了你!因为我知道,你和我并无半丝的血缘关系!我是北梁的皇子,你是伊家的小姐。我们之间,没有血缘,为何不能相爱?可是我却是忽略了,你对这一切都是不知情的!我发誓,我从未想过要欺骗你!我也想过要将这一切都如实地告诉你!可是我不能!也不敢!” 肖冬阳摇了摇头,眼底的悔意,已是再明显不过!“我不能冒着失去你的危险!正如你所说,你没有武功,仅仅是靠伊家的那些护卫,想要护着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可还记得你曾经遭了那温家老夫人的暗算?若非是雷天带了血十八煞赶去,只怕你已是血溅当场!荣华,经过那一次,我便发誓,再不能让你有一丝的危险!你可知道,若是我真的将自己的身世透露给你,会有多少人想要杀你?我的父皇?安王妃?北梁的皇后?他们当中随便其中一个,就可以让你无声无息地在这世间消失!你可明白?如果不是我死了,打消了安王妃的疑虑,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是呀!一切都是你肖太子的功劳!肖太子善于筹谋,果然是传言不虚!今日,荣华当真是领教了!” “你,你到底要如何,才能不再气我了?” “怎么敢?我不过一个小族的公主,如何敢生你肖太子的气?肖太子多虑了!再说了,你我即将大婚,我若是得罪了你,岂不是自讨苦吃?万一你再将我给贬入了冷宫,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对呀!我应该哄着你,想法子让你高兴才对!请恕荣华刚才无礼了。”荣华似乎是才想到了自己还要嫁他一般,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 肖冬阳闭眼,手无力地垂!这样的荣华,让他既是气不起来,也是劝不过来!这样的她,让他心疼!除了心疼,便是无助了!怎么办?自己酿的苦果,能怨得了谁?想想当初,自己不是明明白白的说过,宁愿将来她恨自己,也是决计不能让她有半分的危险吗?如今这是怎么了?后悔了吗? 荣华轻笑了几声,“还真是有趣呢!原以为自己聪明,没有什么,是自己跨不过去的!现在才明白,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傻子!一个木偶!难怪当初安王妃说,我也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原来如此!我还真是蠢!蠢的无可救药了!呵呵!世间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傻子!”边说着,边像是丢了魂儿一样,进了寝室。 肖冬阳看着她就这样神色痛苦地走过自己的身边,对自己,视若无睹,恍若未见!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难受? 这一夜,荣华在寝室,肖冬阳在外间儿。这是两人在情定之后,第一次,明明就在一个,却是分开而睡!确切地说,两人都是静坐了一夜,彻夜未眠! 半夜里,阿左似是有些看不去了,在门外道:“殿,您明日还有许多政务要忙,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晚上,还要为西凤太子接风洗尘。殿,您明日这个样子,怎么上朝?” 阿左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会儿里面的小姐也是没有安睡的,自己这般说了,里间的小姐自然是会听到,他就不信了,小姐就果真如此地无情?对这一切都是无动于衷? 说完了,却是没有人理会他,阿左撇撇嘴,只好是再度跃上了顶! 天将亮时,肖冬阳吩咐道:“阿左,去告诉父皇,就说我这几日太过劳累,身子不适,就不上朝了。” “是,殿。” 荣华同样是一夜未眠,对于外面的一切,恍若未闻!低头,才惊觉那枚玉佩仍然还是在自己的手上。苦笑一,既然是不过就是一个虚假的身分,自己又何必在意呢? 肖冬阳无法预料到荣华会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他哪里知道荣华是重生了一次的人?哪里知道,在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心心念念地便是要护着哥哥!一生以护着哥哥为自己最大的责任!可是现在,他却是突然告诉了她,他们本是同一个人!换句话说,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护着的人,远远比自己要强大的多!这让她情何以堪? 更让她痛心的是,自己为了哥哥的死,追查了这么久,常常是午夜梦回之时,被哥哥的惨状所惊醒!每到那个时候,她便想着,一定要为哥哥报仇!绝对不能让哥哥白死!可是现在呢?一切居然不过就是一个谎言!一个专门为了欺骗她,而设的一个局!这又让她如何自处? 自己最信赖的人,竟然是那个将自己骗的最惨的人!这让她,让重活一世,好不容易相信了爱情,相信了这世上还有好男人的她,如何还能再信? 想想前世的王康,当时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以为他是这世间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人?又何尝不是以为他是自己最值得信赖的人?可是结果呢?他夺了自己的所有家产,将自己的肋骨踢断!害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等的凄惨? 现在呢?自己重活一世,以为一切都已是看的明白,看的通透!可是结果呢?自己最信的人,最爱的人,却是在即将成婚之际,告诉自己,这两年多来,自己心灵上的煎熬,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自己心心念念的报仇,不过就是一个根本不可能找到答案的局?自己怎么会这么傻?经过了上一世的事,自己还是学不乖吗?还是说,自己根本就是个傻子!即便是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仍然是要重蹈覆辙?难道自己注定就是要落的一生凄惨? 荣华的心思,七转八拐,兜兜转转,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看看手上的那枚玉佩,她知道,她和肖冬阳之间,终于也是有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那道伤口,那么深!深的可以入骨!深的几乎就是让她无法呼吸!那么肖冬阳呢?他的心里现在又是如何?开心?可是自己看到的,明明不是如此?难过?他为什么要难过?被骗的是自己,不是吗? 终于,天亮了!肖冬阳深吸了几口气,掀了帘子,进了寝室。 “荣华,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一切!我也知道现在你心里,定然是恨极了我!可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后悔!若是上天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仍然是会选择瞒着你!我说过,我无法让你置于任何的危险之中!哪怕是一丝一毫,我也是不愿意的!可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你恨我!这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 肖冬阳说着,到了床前,看着静坐在那里的荣华,强忍了伸手抚上她苍白色的小脸儿的冲动,“无论如何,我都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我更爱你!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和我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相信我,荣华!让你一生无忧,快乐幸福,是我一生最大的梦想!可是没有想到,到最后,伤你最深的人,竟然会是我!” 荣华不动,长长的睫毛轻闪了几,再垂,挡住了她眼底的风华,也遮住了她所有的心思! “今日,独孤海会进京,按例,我本该是亲迎的。不过,昨日与父皇商议,西凤小国,又是我的情敌,所以,派了辽王前去!我知道,他待你,亦是真心。今日,他也必定会来见你。你,还是稍稍休息一,迟些,再梳妆一番吧!他若是来了,一切便都不一样了。你是西凤先皇亲封的长平公主,代表了西凤的皇室。总是要注意一些的。” 肖冬阳说着,又轻笑了一,“昨日,我去了一趟国师府,见过了国师夫人。她想见你,可是按照规矩,现在,你是不能见外客的。不过,你若是想见她,便告诉如意,或者是雷天一声儿,我会想办法的。” 荣华在听到国师府三个字的时候,终于是有了反应,头微微抬起,轻转向了肖冬阳。“你真的可以让我见她?” 肖冬阳点点头,“除了关于伊荣升身分和诈死的事,我再没有一件是骗过你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会。” 荣华不语,片刻后,才又道:“我到了盛京多日,你为何今日才想起来说国师府的事?”她的声音比起昨日来,更哑了一些,似乎是还透着一些鼻音! 肖冬阳微愣了一,知道她又想多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着大婚的事,另外,就是还要提防着辽王和皇后等人会出手破坏。所以,直至昨日,我才去了一趟国师府。说起来,我若是不去,可能就会早些收到你这儿的消息,也就不会被父皇困了那么久了!” 荣华看他的脸色不好,眉心处的倦色,明显之极!再看眼,那一圈儿青色,似乎是比昨日早上走时,更深了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在他一身宽大的宫袍之,那身躯,竟是瘦了许多! 荣华转了头,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心里却是暗骂自己没出息!就在觉得他消瘦了,疲惫了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是又为他心疼了!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呢?这样一个欺骗自己的男人,还心疼他作甚? “荣华,时辰还早,你还是睡一会儿吧,不然,独孤海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也许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想起她刚才的声音,肖冬阳的眉心微紧了紧,“你的嗓子,还是用些药吧!你若是觉得如意她们都不得你的心了!让你觉得生气了,难过了。我会让他们都暂时消失的!” “也对!他们的主子,一直都是你,不是吗?”荣华再次语带嘲讽道,“也罢!都走了也好!正好让我清静清静!让我想明白,这样的一个男子,这样的一段婚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题外话------ 感谢buemichelle送上的五颗钻钻!新的一年开始了!雪的这部名医太子妃也进入到了第三卷,这是本文的最后一卷!大家看到卷名,应该也是可以明白的,这一卷主要描写的,就是几位主人公的感情线了!另外,第二卷的**部分,不知道是不是让大家看的过瘾?雪在这里小小的透露一,第三卷的一整卷,都将是更加地紧凑,情节也是更加地跌宕起伏!当然,一方面是几人的感情是这样,另一方面嘛!嘻嘻,你们看了就知道了!第二卷为大家揭晓的秘密很多吧?不要以为,第三卷就没有了!哈哈! 第二章 情何以堪! 正文 第十九章 冬阳真容!(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九章 冬阳真容!(精) 荣华不慌不忙,唇角一勾,“你说是我命人杀了你家小姐?那你告诉我,我是命谁杀了她?” “就是她!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婢女!你还说,说小姐敢跟你作对,居然还想着嫁入大皇子府为庶妃,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这话一出来,众人的面色不一!荣华精准地找到了大皇子独孤明的位置,看到他也正对着她挑眉一笑!今日之事,果然是他与安王妃联手设计的么? “难道说这伊小姐也是爱慕大皇子,想嫁入皇室未果,所以才会如此对待卢小姐?” “不知道!不是说,她与文安候府的世子走的近吗?怎么又成了爱慕大皇子了?” “不管是跟谁走的近,你们忘了当年她哥哥的死了吗?一家四口,如今死的就剩她一人了,不是天煞孤星是什么?” 听着人群中的小声议论,荣华也不恼,而且面色平静道:“这位小姑娘,你说是亲眼看到我命我的婢女杀了卢小姐,可对?” “没错!的确是我亲眼所见!” “那好,本官再问你,我派人杀她时,你在何处?既然是亲眼所见,想来就在卢小姐身边了!那我为何居然杀了卢小姐,而留你来指证本官呢?岂不是太过愚蠢了?” “我,奴婢,那是因为当时奴婢跑的快,所以她才没能追上奴婢,杀了奴婢。” “哦!”荣华作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原来如此呀!这么说来,我这婢女还真是有些不中用了!王爷,既然她一口咬定了,是当时我的婢女追不上她,才让她跑了!那不如让她再跑一次,看官的婢女能否追的上她?” “好!就依伊大人所言。” 荣华说完,笑看了那名婢女一眼,冲她抬了抬手,示意她可以先跑了! 那名婢女看了看安王,又看了看安王妃,转身就跑! 就在安王允了荣华的要求的时候,安王妃便意识到了不妙!不由得向宋颜的方向看了一眼,暗骂她不该自作聪明!即便是不留这个婢女,这伊荣华的嫌疑也是最大的!如今,怕是要不妙了! 果然,那婢女开始跑后,荣华身边的如意一直没动,眼看那姑娘就要跑到门口处了,离他们已是有了十几丈,众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了荣华和如意,不知道她到底是打算如何。 就在那婢女眼看就要跨出那道门时,只觉得眼前一花,如意已是冷眼到了她的身前,然后就觉得脖子处一紧,身上被点了两,一眨眼,就又回到了自己刚才跪的地方! 如意将她往地上一扔,冷冰冰地站回到了荣华的身后,而那名婢女此时因为被点了穴道,动不得,说不得!只得是一脸惊恐地看向了王爷,那眼神中的慌乱,可是骗不过任何人! 安王眼睛一眯,手一摆,便有人上前将那婢女的穴道解开。荣华这才轻道:“众位可是都看到了!这位婢女快要跑到了门口,如意才动的身,可是不一样被抓了回来?而且,当时她既然是亲眼见卢小姐被杀,心中定然害怕,如何还能跑的快?若是再跌跌撞撞,那岂不是被如意抓到的更早?这位小姑娘,由此可见,刚才,你撒了谎!” 声音不大,可是在场的人却是都能听到。那名婢女的穴道已经被解开,此时,已是吓得如同是筛糠一般地身子,竟是只哆嗦着嘴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安王的眼神微凛,同时,一直站在人群中,没有站出来的大皇子,终于站了出来,“皇叔,依侄儿看,怕是我们真的冤枉伊大人了。以她的为人,她的品性,侄儿担保,此事,并不是她做的。” 眼见大皇子出来保人了,宋颜的脸色有些不淡定了!今日的计划大皇子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饶是宋颜再聪明,再镇定,此时也有些拿捏不准了,遂向着安王妃的方向投去询问的目光! 安王妃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露出一点的破绽! 宋颜没有想到,并没有得到安王妃的回应,而是被她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脸,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一幕却是没有躲过荣华的眼睛!看来,这场游戏,安王妃和宋颜才是主角呢!有意思!这宋颜倒是聪明,借着和安王妃合作的机会,先为自己搬开一块儿绊脚石!只是可怜了这个卢烁儿了,还没有进大皇子府,便先成了刀之鬼了! “不是说,那帕子是伊小姐的吗?”人群中再次有人小声地嘀咕。 “对呀!那帕子不是还没有开始比较?就是不知道伊小姐肯不肯将她的那一条拿出来了!” 来这种场合的夫人小姐,哪个不是备着衣裳,备着帕子之类的?听到这几声嘀咕,众人的眼睛再次落到了荣华的身上。而大皇子的视线也投了过来,不过大皇子的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玩味! 从他的眼神里,荣华不难看出,他似乎是在等着看她打算如何为自己解围。 宋颜听到了这些声音,脸色再度地平静了来。没错儿!还有一条帕子呢,不能着急!镇定!这条帕子,无论如何她也是赖不掉的!即便是没有了这个婢女做人证,那有一条不能说话的帕子在那儿摆着!也绝对是让她翻不了身的! 卢夫人此时也反应过来,“伊小姐,还是请你将手中的帕子交出来吧!你不是说自己是清白的吗?那么,就将手中的帕子拿出来给大家比较一呀!” 荣华不慌不忙道:“首先,本官想先说明一,这位卢小姐手中虽然是紧握着一条帕子,可是并不能认定这条帕子的主人便是凶手!也有可能是这条帕子的主人不慎丢失了,恰巧被卢小姐捡到了也说不定呀!” “怎么可能?”卢夫人的声音尖锐而凌厉!瞪着眼睛看向荣华道:“你这个心思恶毒的女人!明明就是你杀了我女儿!如今那帕子被我女儿趁你不注意时攥在了手里,你竟然是还想不承认吗?” 荣华的眼神微冷,“卢夫人,本官念你是长者,又刚刚失了女儿,不与你计较!攀污朝廷命官,这罪名,可不轻哪!” 众人皆是感觉到了荣华语气的冷冽!而卢老爷也赶紧出来,一把将卢夫人向后拽了几步!看向荣华的眼神有些复杂,毕竟,现在还没有证明凶手就是她,现在就结论,的确是为时过早了! “伊小姐,你说了这么多,难不成就是想着先为自己留条后路吗?万一这帕子与你的相同,证明是你的,你便可以逍遥法外了?哼!若是真的人有遗失了帕子,为何没有听到有人提起?这分明就不是遗失的!”这话是小姚氏说的。 荣华挑了挑眉,眼睛里却是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光茫! “既然温夫人如此说,那好吧!就当是本官刚才所说的,都不作数!只是,既然是要验过这帕子,总不能只验本官一人的吧?” 这话是问安王的。 安王点了点头,“自然!为了还大家一个清白,还请众位小姐夫人们都委屈一吧!” 安王发了话,哪个敢说不成?纷纷拿出了身上的帕子,捧在手上。正好织造局的人也在,一一看过后,竟是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再次议论纷纷。这宋颜的脸色,是真的变了!怎么可能?她明明在那凉亭时,就趁伊荣华不注意将那帕子换走了,可是怎么可能会不是她的?不是她的,那会是谁的? 突然,一抹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宋颜的心头!不对!这情况是大大的不对!她环视了四一眼,看到唯有安王妃静立于王爷身边,而手上空空之时,便心底一慌!坏了!难不成? 不待她多想,便听那位织造局的大人说道:“在场的帕子没有一方是与其相同的!伊大人的这一方,虽然蓦然一看,很是相似,可是却并非是伊大人所有!” “怎么可能?大人为何会如此肯定?”宋颜急道,话落,便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太心急了!低头避过所有打量的目光,神情忐忑,不知道卢家的人,是否注意到了自己刚才的表现? “王爷,这帕子看似寻常,实际上则是由江南织造局今年新进贡的上好丝帛所制!此帛名为轻雪细纱,总共进贡的不过才五匹!根本就不可能是伊大人会有的。” 安王听了,神情一颤,而安王妃的脸色,迅速地变了一后,瞪向了宋颜的方向! “似乎安王妃的帕子还没有让人验过呢!”荣华的声音有些凉凉的,语速也是不徐不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众人都反应过来,齐齐看向安王妃时,荣华又道:“也是本官多虑了!安王妃的帕子怎么可能会在此处?按照卢夫人的推断,这帕子是谁的,谁便是凶手!可是,安王妃雍荣华贵,贤良淑德,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是本官多嘴了!” 这话说的不止是安王妃,就连安王也是一阵青,一阵白的!这伊荣华话中的讽刺之意,谁听不出来?安王妃这帕子,今日是必须得拿出来了!就在安王妃听到说是轻雪细纱时,便知道是大大的不妙了!原本是算计别人的,想不到,今日反被别人算计了! 安王妃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的气恼之意尽数的压,“本王妃的帕子就在此处,还请大人验看!” 那位大人看了那帕子后,竟是脸色一变,看了安王一眼后,便以袖拂汗,退至一旁,不敢言语了! 静! 整个院子里此时是诡异地安静! 独孤明的眸子里虽有笑意,可是却未曾到达眼底!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怎么看,怎么多了一分冰冷!今日布的这个局,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并没有推波助澜,也没有打算帮着伊荣华!可是就在他看到了那名婢女的谎言,这么快就被拆穿后,他明白了!伊荣华于今日的这个局,早就对策!所以,他才会突然现身,将她护在了身后,其用意,也就是告诉她,今日之事,与他无关,他并未参与!也算是向她示好的意思! 独孤明知道伊荣华的厉害!也时常听到母亲的劝告,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儿!可是今日的伊荣华,再次让他的眼前一亮!没想到,她不仅是医术高绝,医德高洁,更是为人聪明狡诈!明明就是看到了安王妃的帕子没有拿出来,却是偏偏还要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更可笑的是,在一开始她说那帕子的主人未必是凶手的时候,卢夫人和小姚氏等人竟然是直接就给否定掉了!已然是认准了这帕子的主人便是卢家的仇人!这,可如何是好? 于安王妃,独孤明并不担心,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束手待毙!这种事,于安王妃来说,应该也是早有准备了! 果然,接来便听安王妃道:“来人,去查查今日有谁动过本王妃的帕子。” “是,殿。” 看到这里,荣华便觉得没了兴趣,转头看了小姚氏和卢夫人一眼,便摇摇头道:“启禀王爷,今日官来此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了,太后还等着官继续教其它医女推拿呢!官就先告辞了。” 安王紧抿了唇!如果到现在他还猜不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就太蠢了!这个王爷,也就算是白当了! “伊大人请吧!今日之事,是本王招待不周了!还请伊大人勿怪!” “不敢!官先行告退。”伊荣华说完,施了礼,看了安王妃一眼,便起身离开了。而独孤明则是笑道:“正好侄儿也要进宫陪皇祖母说说儿话,那侄儿也先告辞了。” 说着,也不待安王点头,便紧随了伊荣华而去!这样一幕,落在了宋颜的眼底,又是何等的刺眼! 卢夫人的脸色此时早已是惨白至极!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今日卢烁儿的死,竟然会是与安王妃有关。安王妃呀!如果仅仅是与伊荣华有关,凭借他们卢家的势力,想要对付她倒是绰绰有余!可是现在牵扯到了安王妃!他们还能如何?针对于伊家而言,他们的底气或许还能足一些!毕竟卢家是百年的望族,虽然现在是是经商为主,可也是皇商!而且有百年的底蕴在,人脉也不是伊家可以抗衡的!可是现在对上了安王府?他们一介小小的皇商,又算得了什么? 这就是权势的力量! 荣华没有说谎,是真的进了宫,而独孤明难得的也是有了空闲,与她一路进了宫。一直到荣华离开,独孤明才起身向太后告了罪,再次与荣华走到了一起! 荣华看了一眼独孤明,似笑非笑道:“其实殿不必如此紧张,官即便是有证据在手,也不会在太后面前多嘴,更何况,官的手中还没有证据。” “这就是你的聪明之处了!本宫担心的,一直并非如此!”独孤明说完,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本宫一直很好奇,能让周海涛和四弟念念不忘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脾性?今日一见你,果真是让本宫明白了!” “殿明白了什么?”有选择性地忽略掉了独孤明的一些话,荣华轻问道。 “伊荣华,凭心而论,你是个美人儿,而且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你的气质高雅,与普通的女子不同!即便是那些贵族家的小姐,与你相比,怕也会自惭形秽!你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就像是今日进宫,若是本宫今日不陪着你来,你也不会说今日的一个字的!本宫说的可对?” “正是!刚才官就已经说明白了。官并非是一个爱生事端之人!一直都是殿和皇后娘娘在自寻烦恼!” 听着伊荣华一语双关的话,独孤明的眉头微紧了一,眸子里的光茫似乎是闪烁了一,“伊荣华,本宫现在问你一句话,你,可愿嫁于本宫为侧妃?” 荣华收住了脚步,“殿不是有了宋小姐吗?还不够?哦!对了,今日的卢家小姐死了,殿,是不是少了一名庶妃?” 听着荣华充满嘲讽的话,独孤明难得的没有发火,反倒是有些心情不错道:“伊荣华,你不必在此激我!眼看你的生辰将至,你的及笄礼,也要一并举行了!而且,按你原来的说法,你为父母守孝三年,也马上就快到了!你,可曾想过你的婚事?” “此事就不劳殿费心了!荣华出身低微,自认配不上殿。多谢殿的厚爱了。” 独孤明微眯了眼,那眸底的冰寒之意,已是微浓,“本宫说过了!你不妨考虑一!凭着你的手段,当年刘家传出那样的谣言时,你为何没有阻止?甚至还添油加火,就为了让自己是天煞孤星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伊荣华,别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人聪明!你的用意,不就是在此吗?你以为父皇仅仅是因此,就不会旨为你赐婚了?” 荣华的身子微僵,她倒是没有想到这独孤明竟然是看出了她的用意!黛眉微蹙,朱唇轻抿。片刻后,才抬头与独孤明的眼神直视! 不得不说,独孤明是一个十分好看的男子!虽不及周海涛那般地耀眼夺目,也不似白云潇那般地俊美无双!可是他到底是皇后的儿子!他的五官虽与皇上有几分相似,但更偏向了皇后的容貌一些!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与皇后一样的丹凤眼,目光凌厉中带着冰寒,一看便是久居上位之人! “殿,如何猜想是殿的自由,官左右不得!只是官的私事,还是那句话,就不劳殿费心了!官自有主张。”荣华说完,冲他行了屈膝礼,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这一次,独孤明没有再追上去,看着她挺直的背影,不知为什么,让独孤明感觉到了一种固执、孤独、冷傲! 一直到荣华的身影消失不见!独孤明才缓缓转了身,朝坤宁宫走去。 回到伊府,见伊少辉正等着自己,想来是关于王康的大兴堂有好消息传来了!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荣华的心里微微有些激动,可是面上仍是故作平静! “回小姐,大兴堂的事已然办妥了!估计再有十日左右,王康便会发现了,不过只怕到时候就晚了!” “这么快?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做的?” “其实说来也简单,正好儿是赶上了!这王康以为山东的生意稳当了,所以便将手的那两名精通药理的管事,一名带来了京城,一名,则是派去了江南。属便是趁着他不在,才敢如此大胆的!” 伊少辉抬眼,见小姐的目光清亮,便知道是想听详细的,又道:“小姐,属是将那白鲜皮当做牡丹皮,卖与了山东的大兴堂!而且是足足有一千斤!你哪儿来的一千斤白鲜皮?再说了,一个小小的大兴堂要那么多的牡丹皮做什么?” 伊少辉带了笑意,“回小姐,属派去的人将彰南的情形夸大了一些,那大兴堂的柜手以为这是一次难得的立功的机会,而且觉得咱们给出的价格也低,所以立时便应了!将大兴堂所有的活钱全都调了出来还不够,便向一家和王康交好的店铺暂时借了八百两银子。” “这么说,山东那边儿,倒是很快就会有消息了!那京城这边儿呢?” “回小姐,京城这边儿,属也已经安排了。那名懂眼的管事,如今和铺子里的柜手,已经是开始离心了!更要紧的是,那名柜手的家境似乎是也不太好,一直抱怨着王康给的工钱太少了!” “那柜手不是王家的家奴?” “不是!王家世代为官,向来不注重这个,所以,底的人们,懂得经商的也是极少!所以,王康才会舍了自己的家奴,请了一个懂行的回来。” “如此说来,这个王康,还是有些远见的!” “我知道了,就按你的计划去做就是了。” “是!小姐,现在繁华公子的产业,百草堂已经是开始在慢慢往回收了,京城、山东等地相继关了有间铺子了。对外说的是那几家铺子都不赚钱,所以公子才会有了这个决定。倒也不见百姓和同行们有什么议论!” “那就好!慢慢来,不着急!咱们还有时间。” “小姐,那咱们的保安堂?” “你放心吧!京城的这铺子,是做给别人看的!江南那边儿我已经是命人知会了南叔了!咱们现在做的,只是将产业压缩,并不是说真的不做这行了!动静若是太大,于咱们的生意不利,也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属明白。” “好了,我看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对了,歌儿在山庄怎么样?可有给你捣乱?” “没有!二小姐这几日都很安静,主要就是待在自己的房里看书的时候多!每日,也都和赤木公子一起到听风阁里学习一些医术,棋什么的!” “那就好。那白公子呢?” “白公子这几日似乎是很忙,就连用膳也都是匆匆的!” “你看着赤木公子与二小姐相处的如何?” “回小姐,还是老样子呀!属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这话问的伊少辉有些懵!小姐怎么就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那便好!赤木虽然是有时候爱玩闹了些,可是对歌儿还是不算的。” 这,伊少辉知道小姐为什么这样问了,也笑了笑,便退了。 当日傍晚,如意便一脸笑意地回来了,“小姐,奴婢有好消息要告诉小姐呢!” “可是关于那宋颜的?” “小姐怎么会猜到的?”如意有些吃惊道:“奴婢可是好不容易才打探来的,小姐怎么一猜就猜到了?” 荣华淡淡一笑,伸手拨了拨那燃着的一根香烛,“可是宋颜被安王妃为难了?” “回小姐,正是!那宋颜被安王妃打了两记耳光后,灰溜溜地回了府。怕被人看见,一直进了寝室才将脸上的面纱摘了。” “这在意料之中的事!宋颜办事不力,安王妃只是赏了她两巴掌,已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了!” 灵芝听了倒是有些奇怪道:“小姐,难不成,今日的事,都已经认定了是安王妃的帕子,还不能将她如何吗?” “你这个傻丫头,真以为安王妃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别忘了她是什么人,还有她的身分!今日的事,想必是她也推出了一个替罪羊吧!人们偷拿了安王妃的帕子,与情郎私会,不慎被卢烁儿撞见了,所以才起了杀心!如意,你探听到的消息,与我刚才说的,可有差别?” “小姐真是神机妙算!您说的虽然有些夸大,可是也差不太多!只不过不是私会情朗,是说那名婢女偷拿了不少王妃的首饰,打算出去变卖,不料却被卢小姐撞见,撕扯中,卢小姐抢过了那条帕子,如此而已!” 灵芝听了,则是有些瞠目结舌了!“啧啧!小姐,这样也行?” “当然行!别忘了她是谁?若是没些手段?如何会让风流成性的安王,对她这个正妃一直是没动过别的心思?不过,既然我猜出来的,与如意探到的不同!那么,如意,让雷天想个法子,这民间的谣传就按我的这个版本来!” “是,小姐。”如意轻笑道:“小姐这一招可真是狠!能拿到安王妃帕子的,定然是她院中的贴身婢女!这贴身婢女私会情郎,这可是与她安王妃的名声大大的不利呀!” “这才只是开始!安王妃这十几年来苦心经营,无论是安王府内还是外,无一不说她的贤妻良母,女子的典范!我便是要一步一步地将她的伪善撕开!我要让世人们都清楚地看到,她丑陋地无法见人的嘴脸!” “小姐英明!这一招,可真是高!” “打破她长久以来在官民中的形象,就要一步一步来,从一丁点儿,到大到她无法承受!流言,也是可以害死人的!”荣华说完,便看了如意一眼,“你是不是又去安王府打探了?” “没有!奴婢的身手虽好,可是安王府数百隐卫,奴婢还没有那么大胆子!”如意说完,偷偷抬眼看了看小姐,“不过,雷天倒是去了!他的身手,可是远在奴婢之上!小姐要不要听听?” 看着如意有些卖乖的样子,荣华摇了摇头,“你们都打探来了,难不成,是不打算告诉我知晓的?” “哪能呢?安王妃被安王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听说还打了安王妃一巴掌!不过,安王倒是给她留足了面子,当时就只有他二人,所有的人都被遣了出去!雷天还听到安王的怒斥,似乎是怪安王妃不该打你的主意!还说什么她是妇人之见!” “这个安王,倒是有些意思!显然,他比安王妃,要聪明的多!” “小姐,听说卢家的家主,也就是卢烁儿的父亲,后来被安王请到了书房,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后来那卢老爷出来时,可是满脸都堆着笑,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假的!奴婢就纳了闷儿了!他死了个女儿,怎么还这么开心?难不成,那卢烁儿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浑说什么呢?显然是安王许给了他更大的利益罢了!好了,这件事情跟咱们无关!不必理会!” 这厢还没说完,那边儿雷天就来了。 荣华瞥了他一眼,只将如意留,其它人都遣了出去,“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小姐,妥了!” “嗯。我觉得你也是办妥了,不然怎么有心思往安王府里溜达了一圈儿呢?” 雷天一听这话,便微窘,斜了如意一眼,不过,仍是寒着一张脸道:“小姐,那个小妾现在已经跟他们府里的一个管事儿好上了!听说是王康从山东带回来的。” “嗯,他这是对京城的人手不放心了,所以才会如此!生面孔,外人都不知根知底儿,也不好贸然打听。” 如意听了,则是直接就瞪大了眼!咽了口唾沫,小姐这心也太黑了些吧?居然!居然给王康的小妾找情郎?这是要闹哪出儿呀?眼珠子一转,一想到当年小姐吩咐吉祥给王康等人药,让一群男子在那雅间儿里,竟然是行起了断袖之事,还真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也就是她家的小姐能想出这种主意来! “什么时候那小妾有了身孕,什么时候就想法子将那个管事的跟她的关系断了!暂时别让别人抓到把柄!我总是要让王康先得意一阵子的!” “是,小姐。”雷天的嘴角抽了抽,显然是没有弄明白这个王康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小姐?想起前几天不是还来过吗?听说,不知从哪儿寻了一本儿医书来,亲自送上门来了!当时他也在,一想到当时他那有些谄媚的样子时,雷天就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特别是一想起他当时那句,“伊大人,听说你喜爱研究医药,我这里刚得了几本儿医书特地给你送来。”一想起这个,雷天就觉得有些冷!他严重地怀疑如果不是因为他此生与仕途无缘,会不会亲热地叫一句伊妹妹! 次日荣华在哥哥的书房时练了一会儿字,又看了保安堂和百草堂的帐目,本来是有些累了!可是在书房用了午膳后,宋嬷嬷又寻了过来,说是请她将菜单过过目!虽然小姐没了双亲,可是这及笄礼可是不能大意!那可是事关小姐一辈子的大事儿!一个姑娘家,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成人礼,若是办的太过草率了,将来想起来,岂不是后悔? 荣华本来是不同意大办的,可是拗不过宋嬷嬷一日无数次的苦口婆心的劝说,最终还是答应了!想到了自己的及笄礼,总是需要有长辈来观礼的,便吩咐宋嬷嬷给城外庄子上的舅舅一家送了贴子,另外,又命人送去了一百两银子和两匹绸缎!宋嬷嬷起初不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小姐的及笄礼,他们岂能穿的太过寒酸了?这不是打小姐的脸吗?心中又为小姐的思虑周全觉得高兴! 回到碧水院,荣华有些乏累,便躺在了榻上歇息,不知不觉中,竟是睡着了!待荣华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真正的俊美无双,雅致风华!那浓眉,那光洁的额头!还有那一双明明看似清亮,却又给人似乎是暗夜一般感觉的眸子!那高挺的鼻梁,如同是俊美的秀峰!那一张微微上扬的性感嘴唇,看起来温暖,柔软! 荣华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男子的那一双美目所吸引!这是一双怎样让人记忆深刻的眸子呀!黑白分明!白的如同是上好的宣纸,又如同是日间的阳光,光亮清澈!黑的眸子,如同是黑透了的夜!让人觉得神秘,又有些畏惧!更像是刚刚被人研化了的墨,浓浓的,黑黑的!文人墨客,看到了这样的墨汁,无一不是有一种想要笔的冲动!而荣华,看到了这样一双眼睛,竟然是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抚上了那人的眉眼! 鼻端传来再熟悉不过的淡淡的梅花香气,荣华的右手的指腹轻轻地落在了男子的眼角处,感觉到了指尖传来的热度,荣华才喃喃道:“原来你的面具,竟是这样一幅让人移不开眼的脸!” “荣华,你,可还满意?” 荣华眉眼弯弯,淡淡浅笑,眸子里,是浓的化不弄的温柔!“你怎么突然就拿了面具?” “我要你记住这张脸!这便是肖冬阳!”说着,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轻轻地揉搓着,“荣华,这几日我没来,你可想我了?” 荣华的脸一红,低了头,不语! 男子低低的笑声传来,荣华的脸更红了!“笑什么笑?捉拿我,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荣华!”男子竟然是以手轻轻地钳制住了她的巴,强迫她抬了脸与自己相对,“我从未想过要捉弄你!我喜欢你,在意你!想要娶你为妻!这个念头,从一开始就在我的脑海里扎了根,从未改变过!即使是后来我离开你,回了北梁,我的心里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你!荣华,我对你的在意,远远超出你的想像!” 听着如此深情又直接的告白,荣华只觉得双颊发烫,抿了抿唇,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就快要及笄了,荣华,我只是希望你能记得我今日所说的话!今日之前,无论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切的一切,哪怕是害得你伤心难过了,也仅仅只是因为在意!因为我在意你!” 荣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她现在的脑子里已经是有些乱乱的,懵懵的!也不知是他的这番话说的太突然了,还是肖冬阳的这张脸,太过让她震撼了! 比起白云潇那温润如玉的气质,眼前的这个男子,更是面若冠玉,鼻若悬骨,玉树临风,这不夸张的说,更似一树梨花压海棠! 比起周海涛那略偏一些阴柔的俊美之容,眼前的这个男子,则是更多了一抹沉稳霸气,举手投足间的潇洒贵气,无双风华,甚至是连她所见过的那些皇子们也是不及其十分之一的! 再一想大皇子和四皇子,他们身上的尊贵雍容,在这个男子面前,似乎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男子身上的清新俊逸,似乎是与之身上的尊贵霸气,并不相矛盾,反而是如此的和谐!男子的眼睛深邃有神,如同是湖面的波光粼粼,又似是黑珍珠在缩放着它绝世的光华!这样的男子,简直就是完美的有些不似真人! 就在荣华此时想着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竟然可以让一个男人俊美至此?简直就是人神共愤的时候,不期然的,唇上微微一凉! ------题外话------ 微微一凉?挺有想像空间的吧?哈哈!面具掀了,有没有奖励?至于我们冬阳公子的身分明天将会揭晓,而且,还会让大家深刻的体会一把什么叫做宠无止境,宠无限,宠的没有节操!亲们,你们想看不?嘻嘻!那就不要吝啬你们的票票,统统掏出来吧!不然,明天不给你们看那温馨,暧昧,情浓还有那个啥的那一幕哦!吼吼! 第十九章 冬阳真容!(精) 言情海 正文 第三章 跟我走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章 跟我走吧! 肖冬阳微愣了一,随即苦笑了一声,现在,真是说什么也不对了!可是怎么办呢?事情总得要过去!自己做错了,也总得是要受到她的惩罚!可是这种惩罚,让他觉得,荣华似乎是像是在惩罚她自己,而不是他!这一点的认知,让他极为不悦!他不希望有任何人会伤害到她,包括她自己! “荣华,你想清静一些没有问题。只是,我们就要大婚了。你真的想要放弃我了吗?你不想知道,我当初究竟是遇到了多大的麻烦,所以才会不得已离开你吗?还有,你不想知道,我这两年来在北梁,究竟是过的什么样儿的水深火热的日子吗?还是你真的以为,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坐上这太子之位?” 片刻后,就在肖冬阳以为荣华是铁了心要离开自己时,听到那嘶哑的声音道:“你放心,我没那么笨!我是和亲公主。这婚事,也不是我自己说不成就不成了的!不是吗?不过,若是肖太子看不上荣华,倒是可以单方面拒婚,这样一来,荣华也就不必嫁入你们北梁的皇室了!就是不知道肖太子是否愿意呢?” “你想都不要想!”肖冬阳的声音突然就高了几分!“荣华,我说过,你可以恨我!我也知道我做的这一切,为你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可是,荣华,当你静心来的时候,请你仔细地想一想,除了这个,我们之间真的就再没剩别的人了吗?我们一起在彰南经历的那一切,难道都是假的?我和你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难道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做过的一件错事?我不信!荣华,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所以你才会这般地生气!我理解,我明白!可是,不要再说什么离开我的话,好吗?我曾对你许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绝非虚言!你若是不信,我们大婚之日,我可以向天起誓!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着天百姓的面,如何?” 荣华听了,略有动容!这种事情,他居然是想着直接就摆到了明面儿上来说,这于他在皇室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一个太子,若是当众宣布了自己此生再不纳侧妃小妾,这意味着什么?他会不会失去一些支持?会不会让北梁皇上为难? 肖冬阳见她不语,以为她仍是不肯答应,当便急了!近前一步,也顾不得其它,双手直接就钳制住了荣华的双臂,“你不能走!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走!你若是还不信我!我这就安排人手,带你离开。我宁可舍了这太子之位,也绝不再离开你半步!荣华,你不知道我离开你的那两年有多想你!有多少次我都不想再留在这孤冷的皇宫了!若不是,若不是母妃的大仇未报,我。荣华,别走,好不好?” 荣华淡淡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脸色,眼底,皆是焦急之色,不似作假,“你还是赶快回宫休息吧,晚上不是还要宴请独孤海?你这个样子,如何使得?” 肖冬阳听她如此说,一时也拿不准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她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关心他的,可是那语气,听起来却是让人极为不舒服!咬了咬牙,他竟是就在一旁的软榻上躺了。 “我不放心!我就在这里先歇一会儿。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看见我!最多我背过身儿去就是了。”说着,当真就背过了身去。只留了一个背影给荣华。 看到这番举动的肖冬阳,荣华一时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头明明还是怨着他的,为何这心却是硬不起来呢?他这是在担心自己会跟独孤海走吧?罢了!自己虽然是恨他,恼他,可是也犯不上跟自己过不去!一夜未睡,这嗓子又已经是这般样子,若是独孤海来了,自己如何见人?岂不是让他笑话了?自己便是再慷慨肖冬阳,也不能让独孤海看了热闹!再说了,自己还有亲生母亲没见呢。若是这般样子,岂不是让她看了伤心?听父王提起说是母妃的身体不好,若是再为自己担心了,自己岂不是大不孝了?若是父王回来了,怕也是会责怪于她的? 这样想着,荣华心里头的一些怨念便少了一些,也是躺了来,许是因为一夜未眠,也确实是困了,不多时,床上便传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听了一阵儿,肖冬阳这才起了身,轻手轻脚地自榻上来了,到了荣华的床边,细心地再为她将被子掖了掖,又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绕到了一旁,轻叹一声,伸手点了她的睡穴,这才壮着胆子,轻抚上了她的脸! 荣华的脸色,自然是不会好!眼睛是红肿不堪,再看那嘴唇,已是起了皮!肖冬阳是越看越心疼,越看越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混蛋呢?如果不是自己,荣华怎么会把自己给折腾成了这个样子?懊恼之余,又是心有不忍!这哪里是虐待她自己?分明就是在惩罚他呢? 吩咐人送了热水进来,肖冬阳拿了软软的棉帕子,轻醮了一些热水,在她的嘴唇上湿了湿,又拿了一方热帕子敷在了她的眼睛上,随后另取了帕子,将她的两只手都净了净。看到左手上的压痕,又是一阵心疼,用帕子捂了一会儿,这才放心。 肖冬阳就坐在了床边儿守着,估摸着那帕子凉了,便又重新在热水中泡了,捞起来拧了,再给她敷上,如此这般地,折腾了个四五次,看到她的眼睛好一些了,才放心了。遂将荣华往里头挪了挪,再度在床上拥着她,也睡了! 肖冬阳自然是不可能会睡很久,最多也不过就是睡了有两个时辰,便听到了外面有动静儿,似乎是唤荣华起来用午膳的。肖冬阳的眼睛微眯了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眸底似是闪过了一抹什么,稍后,便有些无奈地起了身,怕惊着了荣华,便到了外间儿才净了脸,换了衣服。 衣服是阿左自东宫亲自取来的,自然仍然是一袭明黄色的太子宫装。待穿戴好了,肖冬阳才吩咐了一声,“让如意和雷天等人,都先隐到暗处吧!记住,要片刻不离地守着小姐。独孤海已然是进京了,这会儿,怕是忙不迭地要往这儿赶了吧?” “回殿,要不要吩咐外面的人将他拦一拦?” “这还用问?就说是小姐初到北梁,身体不适,略有些水土不服,已然是歇了,不宜见客。” “是,殿。刚才皇上的人来了几次来催了。” “父皇的人到了这儿来?” “明着是派到了东宫。可是皇上将暗卫派到了这里来,自然是知道您在这儿了。” “这个老狐狸!罢了,孤这就进宫。”刚迈出一步,肖冬阳的身子又是一顿,一拍额头,“尽顾着跟荣华解释了!一些个要紧事倒是忘记跟她说了!这样,笔墨伺候!” 不多时,便写好了一封信笺,放在了荣华的枕头边儿上。估摸着,再有上一个时辰,荣华的睡穴便解了。也不再耽搁,吩咐了外面,待她醒后,定是要嘱咐她用些饭菜,尽量是多备些素的!另外,又让人去将太医请来在这儿候着,只要是她一醒,立马就让人先为她请脉,总得想法子,先把她的嗓子给治好了!若是任由她这般地折腾,还不定成什么样儿呢? 送走了肖冬阳,灵芝和灵雁对视一眼,“小姐和肖太子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他们之间有些怪怪的?特别是小姐!你看昨儿小姐的那幅样子!偏偏如意还不让请大夫!” “谁知道呢?这肖太子,昨日可是在这外间儿坐了一夜!我中间来过几次,都见他端坐在那里,一夜未眠呢!” “莫不是两人吵架了?” 灵雁撇撇嘴,“那谁知道?你说,他们马上就要大婚了,是不是因为这肖太子要纳侧妃什么的,惹得小姐不高兴了?” 灵芝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你忘了肖太子是如何许诺给咱们小姐的?再说了,这些日子,肖太子待咱们小姐如何,你看不出来?我瞧着不像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儿!再说了,即便是真有这么回事儿,小姐也不可能会像昨天那个样子!咱们小姐是谁?那可是聪明的都不像是凡人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举动来?她就不怕会惹恼了肖太子?” 灵雁年纪略小,于感情上的事儿,也的确是有些想不明白,略歪了歪头,“小姐现在还在睡着,你说,这西凤的太子来了,咱们是拦还是不拦?” “这还用问?自然是拦了!咱们现在可是在北梁呢?西凤太子,在这里,不好使!”灵芝摆摆手道。 “可是,他可是太子?再说了,现在小姐还没大婚,这西凤国的太子来了,她没理由不见哪!而且,还为小姐带了嫁妆来!咱们要是真拦了,岂不是太过失礼了?” “再说吧,见机行事。” 二人也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实在是拦不住,她们也是没办法了! 果然,周海涛刚到了京城,只派了随从去安顿,他就直接到了荣华所住的院落。因为都是西凤来的,一个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长平公主,一个是西凤的太子,所以,他们所榻的是同一家驿馆,只是一个住在前院儿,一个住在后院儿罢了。 “参见太子殿。” “免礼。公主呢?”独孤海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耐性。 “回殿,公主正在安寝,昨日公主身体不适,一直是折腾了一夜,也没有休息,今早好些了,便一直睡着。这不是嘛?午膳早就摆好了,可是公主一直没有起身,奴婢们也只能是在这儿干等着。” 独孤海的目光越过二人,透到了内果然是备有一桌膳食,未动分毫。皱眉道:“你们是如何伺候公主的?公主为何会突然就身体不适了?这午膳也不用,岂不是会让她的身体更弱?” “回殿,昨日也请过太医了。今儿一早,肖太子派的太医便在这儿候着了,可是公主没醒,奴婢们也没法子,那太医不也是还有前厅等着呢。说是肖太子交待了,就让他一直候着,什么时候公主醒了,什么时候再来请脉。” 独孤海的眸光略闪,“肖冬阳来过了?” 灵芝吓的一个激灵,不敢抬头,“回殿,今儿早上来过了,不过看到公主还在睡,就只是看了看,便走了。奴婢听说,似乎是肖太子的身体也是略有不适。” 独孤海犹豫了片刻,身后的墨京道:“殿,如今您已经到了盛京,何必急于一时,现在长平公主身体不适,一夜未眠,定然也是没有什么精神,不如待晚一些再过来,到时候,公主定然也醒了,您再与她叙话,她也有精神招待您不是?” 独孤海点点头,冲着寝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步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了。 他一走,灵芝和灵雁二人便松了一口气,二人拍着胸口,小声道:“这真是奇怪了,同样还是一个人,怎么这前后的差别竟然是这么大?以前,他还是周世子时,也没少来咱们府上,可是那个时候的周世子,虽然是看上去尊贵,也不至于这般地高高在上!可是如今,你瞧!成了西凤的太子,这周身的气势,立马就不一样了!跟他说话,是真真儿的不敢抬头,也不敢大意!这架势,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倒更像是与生俱来的!” 灵雁听了,也是有些后怕的点点头,“还真是如此!这模样儿是分毫未变,可是这气质却根本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不过,他现如今的气势,倒是跟肖太子有一拼!” 灵芝瞪了她一眼,“行了!这小姐也不醒,还是先把这午膳撤了吧,吩咐人先温着,万一待会儿小姐醒了,定然是会饿了的。” 事实上,独孤海走了没多久,荣华便醒了。眨眨眼,有些睡意惺忪的样子,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是有些胀!不过,比起睡之前,似乎是好了一些。伸手揉了揉,轻唤了人进来,服侍着她梳洗妆扮完了,便到了外间儿用膳。 荣华是真的饿了!昨晚上,在肖冬阳的逼迫,虽然是也用了一些,可是不多!大多都是粥之类的,许是肖冬阳也知道她没心思用膳,所以也没怎么硬逼自己!事实上,是肖冬阳担心她一天未进食,担心她一次用的太多,反倒是伤了她的肠胃,所以才只是逼着她用了两小碗儿粥,和一些汤罢了。 灵芝和灵雁服侍着她用膳,看到小姐的眼睛似乎是好了许多,虽然是仍有些红肿,不过却是淡了许多,特别是那肿胀的眼皮,比昨日好了太多。二人相视一眼,心明了,定然是肖太子在小姐熟睡的时候,替她敷过了。不期然地,在心里,又对肖太子添了几分的好感。能如此细心地待她们家小姐的,自然才是她们小姐的良人! 吃了两个豆沙包,又用了一碗粥,荣华才觉得自己似乎是又活过来了!终于是有了些力气了!“肖太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声音比起昨日,似乎是更哑了几分。 “回小姐,就是临午时的时候走的。” “他可有在此用膳?” “回小姐,没有!奴婢看他走的时候,似乎是精神有些不佳,脸色也不太好看!”灵芝边说着,边打量着自家小姐的样子。 荣华拿着小瓷勺儿的手一顿,没有说话,再将一碗粥用了一半儿多,才放了勺子,拿水漱了口,轻拭了嘴角道:“可还有什么人来过?” “回小姐,约莫一刻钟前,独孤太子来过了。奴婢们说您还在休息,所以他便先走了。说是迟些时候,再过来看您。” “知道了。”荣华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吩咐人将院门守好了,我有些闷,想在院子里走走。” “是,小姐。” 灵芝和灵雁二人一个给她拿了大麾披上,一个给她拿了面纱遮上,虽说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走走,可是仍是不能大意了!这里可是北梁,万一再出些什么意外,总不能让小姐还未拜堂,就以真面目示人! 听这驿馆的人说起过,本来钦天监是选出了三个日子,前面一个日子,太子说是时间太赶,担心到时候长平公主无法进京,这没有新娘子,如何成亲?这后一个日子,太子又说是太迟了,若是长平公主来了,就一直等着不成?岂不是白白地耽搁功夫?所以就选了中间的这一个,也便是明日了。说是这个日子正好,若是长平公主早到了,能休息两日,缓一缓,解解乏!而且,万一路上有个什么意外,这时间倒也是充裕。 灵芝想到了什么,便道:“小姐,肖太子临走前,交待,说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忘记跟您说了,便写了一封信,搁在您的枕头底了。您瞧见了没?” 荣华微愣,摇摇头。“没有!你去瞧瞧,若是有,便拿来与我看。” “是,小姐。” 灵雁看灵芝急急忙忙地去了,微微打量了一小姐的脸色,才道:“小姐,这两日,您有些不对劲,连带着外面的如意和雷天他们也都不对劲!有些要紧的事儿,也不敢跟您禀报,全都压来了。” 荣华听了,眉桃微挑,眸子里,似乎是有些暗沉,这些人,全都是肖冬阳的人!他们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苦海里沉沦,无一人肯如实相告!虽然说他们也是得了肖冬阳的命令,可是荣华,一时还是难以接受的!“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你可知道?” “回小姐,说是吉祥和伊少辉他们最后一拨儿,也进了盛京了。不过,现在都被肖太子安顿到了城外的庄子上。和宋嬷嬷她们在一起。说是那处别院是太子私人的,外面还有侍卫,您手的那些人,住在那里,应该是安全的,请您勿念。” “吉祥?”荣华轻喃了一声,吉祥和伊少辉一起替自己安顿了那么多人,处理了那么多的一些琐事。一时间,这心里头复杂万千,有些不是滋味儿。 “小姐,拿来了。您看。”灵芝将信递了过去。 荣华打开一看,不过是廖廖数语,却是将事情交待的很明白了!荣华看完了那封信,脸色便是阴沉了来!“想不到,刘丽华竟然是到了西凤?而且还成了辽王的宠妾!这也太可笑了!” “表小姐?”灵芝和灵雁二人相视一眼,有些不可思议道:“小姐,您说的可是那应该是被流放的表小姐吗?” “不是她,还会有谁?以歌姬的身分进入了辽王府,如今,凭着她的姿色和一肚子的计谋,如今,已是成了辽王的宠妾!虽然是还没有得到一个什么名分,不过,照这情形看,也就是早晚的事儿了!” “小姐,一个被流放的人,怎么会到了辽王府?而且还是以歌姬的身分?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的!”灵雁急道。 荣华笑了笑,“不错!此事定然是另有蹊跷!想来,说不定,这个刘丽华就是原来老皇帝布在北梁的一颗暗棋罢了!只是没想到,老皇帝竟然是中间出了意外,被自己的皇子杀了!这样一来,我倒是想看看,新皇和独孤海对于这颗暗棋,知不知道?又或者,他又打算如何利用刘丽华,来探得北梁皇室的一些秘辛?” “小姐,太医还在前厅候着呢,您看,要不要先让他进来被您请个脉?肖太子可是交待了,若是他没有为您请脉,就一直在这驿馆里候着!您看?” “好了,我知道了!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透透气,你再让人将他请过来吧。”荣华看着院子里的几株红梅,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自己在江南的伊府里,父亲亲手为自己种的一株白梅! 灵雁看到小姐的样子,自然也知道小姐是喜欢梅花的,突然就叫了一声,“对了!奴婢听说,肖太子命人在别院和东宫,都种了梅花。其中别院的梅花更是品种繁多,各色都有呢。” 荣华看了她一眼,灵雁吓得低了头,缩了缩脖子,“那个,小姐,奴婢也是前两天,听肖太子身边的那个叫阿左的将军说的。奴婢多嘴了!请小姐责罚。” 荣华转头再度看向了那几株红梅,“梅花的品种繁多,主要是以花梅和果梅而分!而最常见的,便是花梅。我素来喜欢白梅。可是仅仅是白梅,又是品种多样。眼前的这一株,是江梅里头的六瓣红,倒是并不常见,能在这里看到,还真是让我意外!我倒是好奇了,为了讨我欢心,他又能做到何种地步?” 一旁的二人听不明白小姐的意思,相视一眼,不敢出声。 “你们说,肖太子此人如何?”荣华看了一会儿那红梅,轻声问道。 灵芝壮着胆子道:“回小姐,依奴婢看,肖太子自然是极好的!人又英俊,又是文武双全!且不说他身分尊贵,单单是人往那儿一站,便是与众不同!这天,不知有多少的女子想要嫁他为妻呢。不过,这天间,也就只有小姐好福气,能入了肖太子的眼!呃,不对不对!应该说是肖太子好福气,能得到了小姐的心意。” 灵雁听她说完了,小姐没有发怒,也笑道:“最要紧的是,肖太子对小姐好!任谁都看得出来,您在肖太子的眼里就是至宝!瞧这一路上将您给紧张的!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上,怕摔了!奴婢敢打赌,就是您说想要天上的月亮,那肖太子定然也会想法子去给您摘来!小姐,奴婢看您对肖太子也是不错。只不过,在奴婢们看来,您对肖太子,显然是没有他对您用心多!就拿平日里来说,您二位一起用膳时,肖太子对您那真是无微不至!总是吩咐了膳房按您的喜好做,还要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肖太子,位高权重,能为小姐做到这一步,实在是不容易!莫说是他了,就是寻常百姓家的男子,又有几个能为自己的妻子做到这般地步的?” 荣华静静地听着,似乎是入了心,又似乎是没有!其实她们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一想到自己被这个男子骗了这么久,这心里便有些火大!那么多次机会,他为什么不肯向自己坦白?若是自己没有发现那枚玉佩,他就打算一直瞒着自己吗?让自己为了哥哥的死而难受一辈子? 荣华的脸上泛起一抹苦笑,也许,自己不知道,反而会比现在轻松的多!至少,不会心里纠结着,难受着!可是现在已然知道了,自己又能如何呢?逃婚吗?这可是不同于一般的百姓家成婚!若是自己真的逃了,还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可是就这样跟他成亲?自己又觉得有些咽不这口气!总不能就这样让他轻易达成了心愿!更重要的是,自己以后如何面对他?是像以前和哥哥在一起时和他相处?还是以情侣的方式和他相处呢?这才是最让荣华头疼的问题! 一直以来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最在意的哥哥竟然是同一个人!让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一子混乱了许多!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了!总觉得有些怪异,有些不自在! “小姐,您在这里待的也够久了,还是回吧。这里天凉,万一您再染了风寒,可就不划算了。”灵芝劝道。 荣华点了点头,“知道了,这就回去。” 灵芝心中一喜,“那奴婢这就去前厅请太医过来。” 太医请了脉,无非也就是说了一些肝火旺盛之类,需要静养之类的,开了些方子,便退了。 “小姐,奴婢刚才吩咐膳房为您熬了冰—糖银耳莲子羹,可以去去火的。您要不要现在用一碗?” “不了,待会儿再说吧。你让雷天,还有吉祥如意来见我。” “这,回小姐,奴婢也不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也正觉得奇怪呢,怎么就突然不见人了。” “无妨,你只需要在院子里大喊上一声就成了。就说是我要见他们,他们自然就会来了。” 灵芝听了半信半疑,不过一想以前,那个雷天似乎就是神出鬼没的!倒是没准儿就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果然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便觉得耳边似乎是有了风声一般,再转身到正时,见雷天和如意已经是到了。 “你们还真是神速呢!小姐刚让我唤了你们二人,你们就进来了!”灵芝有些不可思议道。 “你们退吧,我有话单独和他们说。” “是,小姐。” 待众人一退,雷天和如意,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属的过失,还请小姐莫要再为难殿了!” “是吗?那你们就说说,你们有什么过失?你们帮着你们的主子隐瞒我,可算是过失?你们眼睁睁看着我为了哥哥的死痛不欲生,可算是过失?说起来,你们也不过就是忠于你们的主子罢了,有何过失可言?又何需在我面前行此大礼?” “小姐,您要打要骂,奴婢等息听尊便!可是只求小姐千万不要再恼恨殿了!他也是身不由己。您不知道,为了保护您,他将身边儿最得力的血十八煞留给了您,他一回北梁,就遇到刺杀,受了重伤!如果不是身边儿有得力的太医,怕是这会儿,您已经是见不到他了!” 如意的声音已然是哽咽,不仅如此,声音也是低哑晦涩,显然这两日,也是不好过! “小姐,如意所言句句属实!不仅如此,拒阿左透露,殿回到北梁的两年内,共遭遇了十八次暗杀,五次投毒,还有不知道多少次的美人计之类的!若非是殿机警,身手好,怕是不知道已死了多少次了。” 荣华的心中微动,可是面上却仍是清冷平静,“你们现在说这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在帮你们的主子说话?他骗了我,你们也一样!我既是不再信他了,又为何还要信你们?” “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说实话,多少次看到您痛哭的时候,奴婢都想将实情相告!可是当时的京城,还有安王妃的人时时处处盯着您!不止是她!当时京中还有一股势力一直在暗中找我们的麻烦,想要接近小姐。当时奴婢们不明白,不过现在,大概已经猜到,不是西凤新皇的人,应该就是独孤太子的人了!” 如意说完,似是怕荣华不信,又道:“有一次,雷天在暗中与人交手,宋嬷嬷是亲眼撞见了的!不过,后来,为了不让您担心,所以雷天和宋嬷嬷便没有告诉您!还有,吉祥跟着伊少辉,也是多少次九死一生!可见那背后之人的势力,也是极大的!” 荣华听了,黛眉微蹙,这些事,她的确是没有听人说起过,宋嬷嬷自然是不可能会骗她的!如意既然敢这么说,那么,应该就是真的了!事实上,除了善于伊荣升的这件事情上,眼前的这两人,还有吉祥,对自己可以说是尽忠职守!自己吩咐的事,也从来是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荣华轻叹了一声,到底还是自己心软了吗? “你们起来吧!是肖冬阳吩咐你们隐在暗处的?” 二人起身,点了点头,悄悄打量着小姐的脸色,也不知她现在到底是消气了没有?这心里头对于殿,是不是仍然心有芥蒂? “小姐,您所看到的殿为您做的,不过才是十之一二!殿为了保全小姐,才会忍痛离开您,回到了北梁!如果不是殿回来,恐怕您!就算是有血十八煞护着,只怕是您也难以活命了!”如意一咬牙,也不管是不是会被肖冬阳责骂或者是惩罚了,直接道:“当年,如果殿不让伊荣升假死,自己不回北梁,那么,皇上就会派出北梁的皇室暗卫去取您的性命!要知道,北梁的皇室暗卫可是与西凤不同,可都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再执行了无数次的危险任务之后,才会有资格护在皇上的身边的!” 雷天似乎是也想明白了,只有说出一些被殿隐瞒的真相,小姐怕是才能消除心底对殿的误会了! “小姐,您还没有见过北梁的皇上,所以并不知道他的手段!他可不同与西凤的皇帝,只是玩弄一些心计!皇上向来是说一不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反抗于他!可是偏偏殿当初为了留在您的身边,三番四次的与皇上做对!归来的日期是一拖再拖,最后,皇上大怒,才会了最后通碟!小姐,还请您消消气儿,别太生殿的气了。” 其实,肖冬阳对她的好,她如何会不知道?只是真相来的太过突然!而且,这样的真相,的确是在昨日,将她给砸了一个头昏眼懵!其实她在得知了肖冬阳告诉她的真相后,心底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的解脱的,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样的事实,比起自己最初猜测的是肖冬阳杀了自己的哥哥来说,还是更让她觉得心底里有些松动的! 荣华轻叹一声,“你们不必再说了。以后,还按照往常一样就是了。没有必要再隐入暗处了。其它的,你们也无需再对我解释什么。他和我之间,远非是你们想像的那般简单!我即便是不气了,不恼了!我该如何面对他?仍然当他是哥哥?还是当他是我的未婚夫?你们不是我,是不会明白的。” 二人顿时也无语了,是呀!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男女之情!这的确是让人觉得会有些纠结,甚至是容易出现一种错位的感情!再加上小姐被骗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就和殿和好如初? 门外响起了灵芝的声音,“小姐,独孤太子来了,您看?” “请他进来吧。”荣华的声音一响起来,门外的独孤海便不可抑制的皱了眉。 “你们站在一旁吧。”荣华这样一说,二人当便放心了许多,让他们留来,一来是说明了小姐已经是不再生他二人的气了!二来,也是说明了,她不会愿意跟着独孤海走的!留他们,也是为了防止独孤海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参见太子殿。”荣华冲着独孤海福了福身,然后请到了上座。 “荣华,你,你的脸色似乎是不太好。你没事吧?听人说你一进京便病了,可有看过太医了?” 荣华淡笑道:“多谢太子殿关心。臣女已经无碍了,不过就是嗓子还有一些不太好。已经有人去煎药了。” 独孤海看了一眼如意,他可没忘当初就是她拼死护着,才会让荣华顺利地进了东临关!眼睛眯了眯,泛出一道寒光!“荣华,我有话想对你说。” “殿有话请讲。”荣华似乎是没有明白他的暗示,低头道。 独孤海的眸子似乎是更深了一些,看着眼前的荣华,虽然是遮了面纱,可是看到她的眼睛略显红肿,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这样想着,目光不觉便柔和了不少!也罢!有他们在就有他们在!自己也不一定就非得避讳着他们!若是有人能将今日的事情告诉肖冬阳,怕是于自己的计划,会更有利一些呢! “荣华,西凤的事情,你已经都知道了吧?” 荣华点点头,“略知一二!” “荣华,你真的愿意就此留在北梁,与自己刚刚相认的父王远隔千里?还有,你的母妃呢?你不打算再找她了吗?” “殿此话何意?” “荣华,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回西凤!你仍然可以做太子妃!我也同样可以许你一生永不相负!如何?”话落,独孤海的手,便已是轻轻覆上了她的柔胰! ------题外话------ 感谢几位美人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了!其实,大家都是关心男女主的,这一点,雪是明白的。当然了,雪在这里只是想告诉大家,没有争吵,没有误会的感情,一路上顺风顺水,称心如意的感情,真的有吗?谁的感情路上没有出现过波折?有的在婚前,有的在婚后!我一直以为只有经历过了风雨的感情,才会是慢慢地走向成熟!当然了,如果这暴风雨来的太猛烈了,就会出现夭折的可能!哈哈!不过,既然大家都知道谁是男女主了,应该也不会太担心荣华的决定的!对吧?明天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跟我走吧! 正文 第二十章 永不相负!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章 永不相负! 荣华登时便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忘记了呼吸,惊慌地看着眼前的这张放大了的俊脸! 好半天,荣华才反应过来!猛地推了肖冬阳一!肖冬阳一时不察,竟是被她推地坐在了地上! 肖冬阳也不恼,更没有急着起来,而是一脸笑意地看着荣华,两条腿一横一紧,一手支于地,一手横于膝盖之上,这般有些失礼的动作,可是于他做起来,却是随意自然,不失半分的清雅,反倒是好看的紧! 荣华看着眼前的男子,五官俊美,鼻若悬骨,目若星辉,这样一个怎么看怎么丰神俊逸的男子,怎么会突然对她做出如此轻薄的举动? 而更让荣华懊恼的是,自己为何并没有真的生气,反而是还有一些的期待和羞怯?这也太丢脸了! 肖冬阳就坐在了地上看着面色如牡丹一般娇艳的荣华,看她的眼神微动,知道她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不想接来她的举动,竟是让肖冬阳哭笑不得! 荣华竟然是突然就躺在了榻上,伸手将一条薄被将自己的头蒙住了,再不肯出来了! 肖冬阳看着这一幕,竟是心情极好地大笑了起来!门外的如意听了,险些就是一个踉跄!少主呀,能不能不这么放肆呀?这里可是小姐的闺房?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刚有些担心的想法冒出来,便又鄙视了一把自己!少主分明就是故意的呀!现在的少主怕是恨不得全天的人都知道小姐是她的吧? 想到这儿,如意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将来小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咝!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只盼到时候小姐不要太过迁怒于她们呀!他们是被逼的,被逼的! 肖冬阳起了身,轻掸了掸自己的衣服,走到床前,“荣华,先出来吧,别再把自己给闷坏了!” 荣华哪里肯听他的,紧紧地攥了那被子,就是不肯出来。 肖冬阳无奈,只得是轻握了那薄被,稍一用力,将其掀开,荣华因为紧握着被子一角,险些被她一并给甩了出去! 荣华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一晃,再一睁眼,自己已然是落入了肖冬阳的怀里!脸色红的不能再红!神色羞怯的再禁不起一丝的逗弄! 肖冬阳轻叹一声,“荣华,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时情不自禁,轻薄于你。只是,我是真的一时没忍住!” 荣华白了他一眼,信你才怪! “先别急着和我闹我别扭,我有事要和你说!是要紧事!” 荣华闻言,这才轻轻眨了眼,做了几个深呼吸,使自己的心绪平复来,“你先放开我!” 肖冬阳不想放,可是看到她红的艳若海棠的一张俏脸,生怕自己忍不住,再一口亲了上去,想了想,还是放开了。 一离开他的怀抱,荣华便与他保持了三尺的距离,红着脸道:“说吧,何事?” 肖冬阳竟然是一反常态,略带了幽怨的语气道:“荣华,我以为你会先问我这两日没来看你,去做什么了?” “好吧!”荣华从善如流道:“你这两日去做什么了?为何一直未见你。” 肖冬阳听着这像是妻子质问丈夫几日不归家的话,心情竟是出奇的好!“我为你的及笄礼去做准备了。” “及笄礼?” “再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你不想要及笄礼吗?” 荣华一听这个,立马想到了哥哥留给自己的那支镯子,有些伤感道:“不过就是成人罢了!有何好庆贺的?至于及笄礼,无所谓!我有哥哥留给我的镯子,已然够了!” 肖冬阳显然是没有想到一提这个,她竟然是会有些伤感!“荣华,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不再像是以前那么简单了!你的身分如今太过诱人!又有着丰厚的家财!你可想过,一旦你的及笄礼成,会有多少豪门公子,来向你提亲?甚至不乏王孙贵族?荣华,你应该要早做打算才好。” “我知道!不必担心!只要不是皇上旨赐婚,我便都有法子解决!即便是他旨,只要是我不想嫁,谁也休想难为我!”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我知道你身边有不少的人护着,可是你可有想过?你的人再厉害,再能干,能敌得过皇权?皇上一旦打了你的主意,你便是想跑,怕也是跑不掉了!” “我是天煞孤星,没有人会愿意娶我的!而我,也没打算嫁人!” 肖冬阳一听她如此说,立时就急了!“哪个混蛋散布的谣言?你怎么会是天煞孤星?你!荣华,我知道你家人的事,给你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可是你还年轻,怎么可以说出这等的丧气话?你的父母在天上看着,也不会开心的!难道你想他们死了都不得安宁?” “这是我的事!”荣华说完,扭了头,似乎是有些别扭! “你还是不肯信我!”肖冬阳叹了一口气,“也罢!既然如此,我便将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你吧!” “什么事情的真相?你想说什么?”荣华一时有些愣住了! “你可还记得你的人曾经打听到你的母亲与刘明远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我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还有,你的母亲在成婚以前,便被刘家的老太太给了大量的绝子汤,你也听说了吧?” “没错!不过,母亲不是被高人治好了吗?”不知为人治好了吗?”不知为什么,荣华说这话时,心底竟然是有些底气不足,隐隐地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似乎是和自己的身世有关!难道?荣华一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不敢再继续想去了! “你已经猜到了什么了,对吗?荣华,如果我告诉你,事实上,你并不是伊家的女儿,你,” “不!”荣华不待他说完,便想也不想地直接否定了!起身走至窗前,“我的父亲母亲已然过世,天人皆知我是伊府的唯一的小姐。你不必再说了!” “唉!早料到你会是如此的反应,罢了!我也知道这个消息于你来说确实是有些太过突然了!你先好好想想,若是什么想知道了,便告诉我一声,我自会帮你寻回你真正的父母!” “你现在不知道?” 肖冬阳摇摇头,事实上,他现在得到的消息是,她的父母的确是西凤国人,只不过,似乎是来头不小!至于究竟是何身分,暂时还是没有查出。不过,对肖冬阳而言,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这才是最要紧的! “你,早就知道了?”沉默了片刻,荣华还是问了出来! “还好,两年前吧。” “两年前?两年前你便知道了这些?你在北梁时,便已经查到了这个?”不得不说,荣华的敏锐,是肖冬阳所始料未及的! “算是偶然吧!我的人来西凤国办事,碰巧知道了而已!” 荣华显然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看向他的眼神中的怀疑神色,也是丝毫没有掩藏! 肖冬阳苦笑一,“在你眼里,我便这么没有信用吗?” 荣华微窘,扭了头,不再看他!细想自己与他相识以来,哪次不是他出手帮助自己?怎么这会儿反倒是怀疑上了他? “咳!那个,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你,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不要生气?” 荣华再次有些迷惑地看向了他,为什么她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些许的犯了错的意思呢? 肖冬阳咽了口唾沫,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问道,“北梁使团明日就要抵京了,你可知道?” 荣华点点头,“听说了!听说这次为首的,是北梁的太子殿。” “你,对北梁太子了解多少?”问这话时,肖冬阳还是抬了眼,悄悄地打量着她的神色! “不是太多,不过都说他是两年前突然出现在北梁朝堂之上的!先前北梁的任何官员,还有百姓都没有听说过他!不过,听说他是北梁皇上最为宠爱的二皇子。是当年北梁皇帝的宠妃所生!两年前,他突然出现在了北梁官员的视野之中,而且一出现,便通过自己的雷霆手段,折服了当朝的兵马大元帅和几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武将!短短数月,朝中已有大半的势力倒向了二皇子,后来,皇上自然而然的也便令立二皇子为太子了!” “呃,你似乎是也很关心北梁?”这话问的更是小心翼翼了,与最初进来时的自信潇洒,似乎是判若两人了! “我在北梁也有生意,自然是该小心些!”话落,似乎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了! “那个,对于北梁太子,你还知道什么?”肖冬阳问着,便伸手扶了荣华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了,那有些谄媚的举动,被他做出来竟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好看的紧! “关于他?”荣华想了想,微微笑道:“传闻他手段高绝, 惊才风逸,如同是夜间高月,清华冷傲!而其相貌更是清新俊逸!听闻其才华高绝,文武双全,在北梁仅仅不到一年,便得到了大多数官员的认可,不仅如此,在北梁民间的声望也是极高!后被立为太子后,又听人言,其举止高雅,气质清华,又若云端高阳,雅人深致,顷绝天!” 说到这里,荣华突然止了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肖冬阳,见其面上欢喜之色其浓!显然是对于刚才荣华的评价极为满意!荣华这才意识到了不对,蹭地站起身来,颤着声道:“你姓肖?” 肖冬阳面上浅笑,眉眼间风情如画,轻点点头,“似乎是!” “北梁皇室,也姓肖?” 肖冬阳伸手轻摸了一鼻头,再次有些心虚地点点头,“貌似是!” 荣华此时的脑子里闪过他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切,他是庶出?北梁太子也是庶出!他是两年前突然消失,而北梁太子也是在两年前突然出现在了北梁的皇室!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想着,再次偏头看了一眼肖冬阳,他这样的容貌风华,他若不是那顷绝天的北梁太子,还有谁能配得上那几个字? 荣华呆了!这是自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太傻了!太笨了!那日,他都将一切说的这般的明白了,自己怎么就没有往那方面想呢?不是太傻了,又是什么?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叫肖冬阳,我也的确是庶出!而我现在也的确是家族的少主,未来的继承人,这些我从没有骗过你!” 是呀!人家自始至终说的都是事实,是你自己蠢才没有猜到,如今怎么能怪到人家的头上? “你!可你没说你是北梁的太子!” “可是你也没问哪!”肖冬阳摊开双手道! “我不管!你不说,就是骗了我!你,你走!你,你走!你走!”荣华从来没有想到,让自己动心的男子,竟然会是一国太子!而且还是最为强大的北梁的太子!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无端地招惹上了她? “荣华,你这是强词夺理!好吧!我承认我没有说我是北梁的太子,可是这有那么重要吗?难道我先前说的不是事实吗?”肖冬阳伸手扶了扶额道:“我承认,我是怕坦言自己的身分后会吓到你!可是荣华,虽然我是父皇宠爱的皇子,可是那又如何?我从小到大,从未真正的体会过何为温暖?我知道父皇疼爱我,所以才忍痛将我送走!可是我当时的年纪那么小,便要让我学着如何杀人,如何掌控全局。我每日除了练功,便是跟着师父学习一些帝王所必须的权谋之术,御人之术!荣华,我是真的很累!直到遇到了你!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别推开我,好吗?” 荣华愣了一,在他曾对自己提到他的过往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心疼!是真正的为他心疼!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她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可是她仍是想着再抗一抗!不想再信任这世上的男子了!可是当自己真正的明白自己的心后,又想着或许自己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走,才是最好的选择!偏偏这个时候,他告诉自己,他是北梁的太子! 荣华此生最不愿接触的,便是豪门贵族!更何况是皇室!她一直与四皇子等人保持适当的距离,就是不想被他们卷了进去!没想到,自己的心,却是早就遗失到了这个世间最为尊贵的男子的身上!北梁太子! 多么可笑!自己此生最不愿意做的事,便是攀附富贵!可是没想到,却是招惹了这天最为尊贵之人!北梁太子!最为强势的国力的未来皇帝!惊才风逸,顷绝天的北梁太子肖冬阳,竟然会是自己喜欢的男子!这对荣华而言,多么可笑!亦多么可悲! 而就站在她对面,看着她的脸阴晴不定的表情时,肖冬阳的心感觉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了!荣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我既然早就感觉到了你对大家贵族的排斥,又怎么可能在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的身分?若是你因此而将我拒于千里之外?你让我情何以堪? 若非是你的及笄之日即到,再加上,我不想让你一子受到太多的冲击,又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你这些?荣华,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吗? 想了想,多时的沉默后,最终还是肖冬阳率先轻语,“荣华,请你先看着我,好吗?” 荣华抬了眸,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那样一张堪称完美的脸,没有了银色面具的遮挡,一时间,将整个子,似乎是都映得有些光华万千了! “荣华,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心中,可有我?” 看着肖冬阳深情款款的模样,荣华的心颤了一!长长的睫毛微抖,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也忍不住轻轻地抖动了一,有吗?荣华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若是没有,自己现在又何苦如此地纠结? 片刻后,荣华不语,只是苦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肖冬阳见她点头,心里顿时便觉轻松了不少!“荣华,既然你的心里有我,那么只要你说,我便什么都依你!我知道你不喜世绅大家,更是对皇室心有畏惧。荣华,我答应你,只要是你愿意让我陪着你,这太子之位,我宁可不要!” 荣华一愣,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前的男子,玉质盖华,雅人深致,为何会为了自己肯舍了这天最为尊贵的位子?他此言可是为实? 看着肖冬阳一脸认真的样子,那墨如星辰的眸子,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影子。这个男子,真的会是自己的良人吗? “荣华,你信我!我以自己逝去的母亲的名义起誓,为了你,我宁愿舍了这北梁的太子之位,什么荣华富贵,于我而言,皆是不及你的一频一笑,来的重要!荣华,若是此生我有负与你,我愿自己活着一生孤独,断绝子嗣!若我死后,沉沦于地狱火海,永世不得超生!” “别!”荣华抬眸阻止道:“我,不值得!” 声音很轻,也很苦涩!却是让肖冬阳觉得心疼到了极致!他轻轻握了荣华的手,“不!是我配不上你!你是天底最为完美的女子!你心慈仁善,心怀天!在你面前,我就像是见不得光的夜行者一般!荣华,你才是那个让人仰望的人!若一定要说是谁配不上谁,自然是我配不上你!在我心里,太子之位,哪及你的一个笑颜重要?” 说着,肖冬阳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两年前,我突然离开,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给父皇一个交待!他在暗中付出了那么多的人力和财力,我总不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那样,我这一生对他都会心怀愧疚!而且,我母亲的仇,也一直未报!我本来想着,回去后,凭着自己的实力,一定是可以找出当年的真凶的,没想到!竟是一直拖到了现在!很抱歉这两年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荣华,你别怪我,好不好?” 明明是天底最为尊贵的男子,明明就是那样云端高阳的一个人!可是如今,在荣华面前,竟然像是一个卑微地祈求者!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荣华不要推开他,拒绝他!这样的一个男子,为了她,宁可舍了这天!这如何能不让她心动?如何能不让她心绪颤动? “冬阳!” 轻轻地,如同是一股清泉,缓缓地流过了肖冬阳的心扉,滋润了他原本有些干涸的心底! “荣华!”意识地,他拥着荣华的胳膊便紧了紧,似乎是怕怀中的人儿不真实,担心自己会随时失去她! 感觉到了收紧的臂膀,自己的脸就那样紧紧地帖在了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感觉着他的害怕,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梅香味儿!荣华轻轻地闭了眼,唇畔微微上扬,一抹极为满足的幸福笑意,浮上了脸庞! 二人谁也不再言语,就这样轻轻相拥,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分,忘记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如意的一声轻咳,荣华才回过神来,慌忙自他的怀中挣脱,面若桃花地看了肖冬阳一眼,低了头,声若蚊蚋道:“其实,你也不必为了我,舍弃你的身分!毕竟,他对你的精心培养,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北梁!你若是真的舍了太子之位,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起初,肖冬阳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呆愣了片刻!直到荣华抬眼嗔了他一眼,他才回过神来,恍然大悟道:“这么说,你原谅我了?荣华,你接受我了?你不再生我的气了?” 荣华面容微微含笑,低头不语。 这对于肖冬阳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还有什么是比得到荣华的肯定更重要的呢?竟是一时激动,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在原地转起了圈儿! 荣华起初被他的举动惊了一,随后便是说不出的欢喜甜蜜!重活一世,总是要让自己活的更加地惬意自在一些!总是抱着前尘往事,她这一生都不会真正的开怀!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个,荣华也不再纠结,两只胳膊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一是因为担心,一是因为情不自禁了! 肖冬阳缓缓停了来,看着怀里的可人儿,是说不出的激动和甜蜜!活了近二十年了!从未像现在这般地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活着的人,是个真正有血有肉,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俊颜缓缓地低,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一般,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唇畔再次传来了温凉的触感,荣华既怕又羞,竟是缓缓地闭了眼,这对于肖冬阳而言,无疑就是一种无声的鼓励! 软软的,甜甜的,让肖冬阳渴望了多年的一双红唇,终于,烙上了自己的印记! 许是怕吓到她,肖冬阳的吻,很温柔,而且,也仅仅只是局限于品尝她的红唇,并没有再有深吻的打算!就在肖冬阳觉得自己已经是天底最幸福的男子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宋嬷嬷的声音,“小姐,您该用晚膳了!这都睡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醒呢?” “知道了!你们先去准备着,让如意留就成了。”荣华猛地睁开眼,头往后缩了一,慌忙地应了,瞪了肖冬阳一眼,反倒是惹得他一脸的笑意! 荣华再不敢跟他有过多的接触,生怕待会儿出去后会被人看出端倪来,起身到了妆台前稍稍打理了一自己的衣衫,“你还是快走吧!我要去用晚膳了。” “好,那我晚上过来陪你可好?” “不好!”荣华瞪了他一眼,什么过来陪她,分明就是想着过来占她的便宜!真以为她看不出来? 肖冬阳也不再坚持,只是轻笑了几声,“好!那我就先走了。” 当晚,肖冬阳果然是没有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明日北梁使团就要进京了,他这个主角,总不能明天直接就从伊府里走出去! 次日,北梁太子抵京,被安置在了驿馆后,没有多做耽搁,便直接进宫面见西凤国的皇上了! 肖冬阳的到来,使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起来!特别是一些闺中少女,个个儿都想一睹那雅人深致,顷绝天的北梁太子的风采!贵族小姐,皇室公主,也同样是都想一睹其俊颜! 就在肖冬阳从宫中面见皇上出来后,竟是先后‘碰巧’遇到了五名公主,三名郡主,还有不知道有几位世家小姐了!这不过是从皇宫的勤政殿,到京城的驿馆,他竟然是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 荣华自然也听说了这坊间的传闻,说是北梁太子不愧为天第一美男子,其容貌绝世,风华无双,非常人可比!一时间,这肖冬阳在京中可谓是风光无限!已是盖过了京中的小魔王周海涛! 而寒心山庄,正在看着自己精心为荣华准备的及笄礼的白云潇听闻此事时,半晌后,才喃喃道:“北梁太子?冬阳?肖冬阳?想不到,你竟然是一直隐藏了身分?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难怪当时在彰南,自己会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王者之气!原来如此!白云潇的心底微微收紧,好半天后,才又轻语道:“太子又如何?荣华,最不喜的,便是皇族之人了吧?” 终于,筹备了多时,荣华的及笄礼,到底还是来了! 荣华请了马夫人来为自己行及笄礼,只是没想到,静王妃竟然也来了!荣华因为不想与皇室有过多的牵扯,所以并没有给静王妃贴子,没想到,她竟是不请自来了! “荣华,今日是你的及笄礼,怎么没有给我送贴子呢?”静王妃的声音轻柔,一如往昔! 荣华连忙行了礼,“官身分卑微,怎敢劳动殿?” “说的什么傻话?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若是没有你,哪里还有,哪里还有现在的我?” “王妃既然来了,就请上坐吧!礼数不周之处,还请殿包函!” 观礼之人倒是并不算多!刘家的人也来了,只有刘明远,许氏和刘丽华来了!其它人,都没有出现!刘丽华看着荣华一身的翠珠玉饰,心里头自然是不服气的!可是再不服气又能如何?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虽然也还说的过去,可是却是前年做的衣服了!一直是被自己仔细收着,只在一些重要的场合才会穿!哪里还有往昔的风光? 而许氏经过这一系列变故,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岁!面色枯黄,头发已是白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也是有些萎靡!若是有可能,她是真不想来!可是荣华的礼数都做的太周到了!不仅命人送了银子,还送了锦锻过来!自己这个做长辈的,若是再不来,岂不是让人笑话?更是得说她不懂礼数!无可奈何之,她才跟刘明远一起来了!顺便想着借此机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能再见见一些富贵公子,哪怕是为妾,也总好过在乡嫁个小土包子强呀! 荣华岂会不明白她打了什么主意?只是可惜了,自己的及笄礼,可是没打算请多少名门公子来的!怕是要让许氏失望了呢! 及笄礼正要开始,“小姐,文安候府的周世子来了,说是庆贺您及笄了。”王叔进来禀报道。 荣华笑了笑,这周海涛会来,自然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请。” “小姐,白神医和他的师弟赤木公子也来了,说是为了庆贺您的生辰!” “是歌儿带他们来的吧?快请吧!” “是,小姐。” “姐姐!您昨日为何也不说派人去将我?我本来是想着昨日就过来,可是伊总管说您吩咐了,让我今日和妖孽和赤木哥哥一起来!姐姐今日好漂亮,就像是仙女凡一般!”逸歌围着荣华转了一圈儿,一脸的惊艳道。 “好了!哪有总是夸自家姐姐的?快去招呼白云潇和赤木一起坐了。” “是,姐姐!” “小姐,小姐!不好了!”王伯再次跑了进来,有些结巴道:“小姐,外,外面大皇子和四皇子竟然是遇到了,都说是来为小姐庆贺生辰的!”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周海涛的眸子则是暗了暗!想不到,表哥和大皇子竟然是都来了!今日是荣华的及笄礼,他们今日前来相贺,其用意,已是不言而寓了! 静王妃也是看出了些门道,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来,这伊荣华,如今也是成了二人争相拉拢的对象了!可惜了,这样一个清华无双的女子,竟然也是要嫁入那肮脏的皇室,与人为妾吗? “好了,马夫人,开始吧!” 马夫人正要开始,便看到雷天大步进了院子,“小姐,北梁太子到了!说是来为小姐庆贺生辰的!” 这,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就连原本还有几分镇定的静王妃,也坐不住了,喃喃道:“北梁太子?想不到,这丫头的人脉竟是这般的广?还是说,她的名声已是如此响亮了?” “请!” 肖冬阳的出现,无疑成为了今日最为耀眼的一幕!传闻中的北梁太子,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见其一袭月牙儿白的锦袍,头戴玉冠,缓步前来! 一时间,众人竟是全都看的呆了!这样一个雅致如玉的人,竟然是真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有的人甚至是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在做梦一般!这就是那个两年前突然回到北梁,并且不过数月,便成为北梁太子的传奇男子? 直到男子缓步到了荣华身前,轻笑道:“恭贺你生辰之喜了!今日也是你的及笄礼,也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能配得上你的东西了,知道你喜欢医理,又闻你得封妙手仁医之称号,便将这株千年灵芝送与你,也算是投你所好吧!” “咝!”齐齐地抽气声,在人群中响起!千年的灵芝呀!那代表了什么?那可绝对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比之人参可不知要珍贵了多少倍?这样珍贵的东西,如今竟然是被北梁太子,当作了生辰礼送出!这是何等的荣耀呀! 荣华命如意将东西接了,一想到自己昨日那般简单地便应了他,心里便觉得有些懊恼!也太没出息了些!怎么能那般轻易地便饶过了他呢? 总是听人说他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风华绝世,今日自己偏偏就要为难他一番!也算是报了自己昨日被他轻薄之仇了! “多谢太子殿了!这样重的礼,荣华实在是受之有愧!这样吧,这株灵芝,便暂时寄放在这里,哪日,太子殿要取回时,还请殿言语一声,荣华定当双手奉还!” 出乎意料的回答!肖冬阳轻挑了一眉,这丫头,这是又打了什么主意?“既是送与伊小姐的,自然便是伊小姐的了!孤昨日偶然与伊小姐相遇,对伊小姐一见倾心!千年灵芝,也许珍贵难得,不过在孤的眼里,能搏美人一笑,也算是乐得其所!”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直接的告白,若是还有人听不出来,那就真是傻子了! 周海涛的眼中一片阴郁!右手紧紧地握了那白玉杯,似是想要捏碎一般! 而四皇子的眼中,晦暗不明!紧抿的双唇,似乎是担心一开口,便会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大皇子的双眉微蹙,显然是没有想到是没有想到,刚刚进京一日的北梁太子会直接在大庭广众之,对伊荣华表明心意!这样直接大胆的作风,还真是让人有些促不及防! 白云潇的唇畔似有笑意,面色平静,淡淡地饮了一口茶,低了头,没有人能看得出,在想些什么! 荣华听了,脸色绯红,这厮,就不知道什么叫低调吗?这不是将自己给架在火上烤吗?谁不知道,昨日他一进京,便迷倒了无数的闺阁女子?如今,竟是想要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吗? 抿唇想了想,眸中闪过一抹慧黠,“太子殿错爱了!不过,荣华最喜听琴,若是择婿,自然是希望能找一个琴艺高超之人。若是再能为我高歌一曲,就更是妙了!” 这,众人听了可不是震惊了!而是都被荣华的大胆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马夫人也是吓的脸色变了变!这荣华也太大胆了吧?让一国太子为其抚琴,而且还高歌一曲?这不是在将太子殿当歌伶用了? “这有何难?”言毕,便对一旁的侍卫道:“阿左,将孤的琴取来!” “是,殿!” 众人齐齐开始膜拜这位太子殿了!这给人送及笄礼,竟然还随身带着琴?这是什么作派?难不成,这北梁太子原本就想着为伊荣华抚琴一曲了? “伊小姐,孤久闻伊小姐大名!刚入西凤,虽未见伊小姐本尊,却已对伊小姐心生爱慕了!早已是派人多方打探,得知伊小姐最喜听琴,也的确是有意为伊小姐抚琴的!若能得伊小姐芳心,孤便是高歌一曲,又有何妨?” 在众人目瞪口呆,还没回过神来时,肖冬阳已是盘膝而坐,轻试了音后,抬眼深情地看着伊荣华,开始抚琴了! 煮茶听书 世事能几壶 且入腹 临川唤渡 来去皆江湖 何处驻 妙笔剧目 人在其间笑与哭 再抛于沉浮 历一场风物 世人自苦 别离作诗赋 常温故 点检宏图 鱼目混珍珠 藏金 白头鸿儒 声名掩入荒草黄土 后人偶怀古 闲愁和酒舒 分荣辱 争赢输 算来不过 糊涂 谈好恶 论正误 全凭脸谱 盲目 不如 心随鸥鹭 将身与风月南渡 寻处 山水闲住 人在画图 命途 自有缘故 又何须旁人刻骨 若得 一人托付 当不负 细雪行路 探身点灯烛 混雅俗 高门朱户 三人便成虎 为福禄 秋江夜露 是不费青蚨买处 人言作清疏 偏诗作郁苦 分荣辱 争赢输 算来皆是 糊涂 谈好恶 论正误 全凭脸谱 盲目 不如 心随鸥鹭 将身与风月为卒 寻处 山水闲步 人在画图 命途 自有缘故 于己也无甚在乎 可得 一人托付 自不负 听着他清郎如玉的声音,荣华是彻底地被震撼到了!可得一人托会,自不负!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永不相负吗?肖冬阳,这可是你对我的承诺?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爱你们!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十八颗钻钻!感谢jyu1970送上的一颗钻钻!亲到了哦!嘻嘻!这算不算是肉肉?那个,文中最后的歌词取自上的一首名为《自为风月马前卒》,没有听过的,可以上搜一,听一听哈!最喜欢里面的这句,可得一人托付,自不负!好像某只小猪儿,也喜欢这一句!嘻嘻!那个,温情的看的差不多了吧?那么明天,就又要开始紧张了哦!嘻嘻,想娶荣华,哪那么容易?想嫁北梁太子,西凤的这些皇室贵族,都是死人吗?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所以说,路漫漫兮!我们的男主,还要再继续努力呀 第二十章 永不相负! 言情海 正文 第四章 大婚之喜!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章 大婚之喜! 荣华略一犹豫,“殿,臣女以为,当初已经跟殿说的很清楚了。” “那不一样!你离京时,我还不是太子!可是现在不同了!若是当初你在入东临关以前,肯听我说一句话,也许现在,我们就在西凤的京城!荣华,你真的舍得西凤的一切吗?” 不知是不是荣华的错觉,总觉得他的那句,西凤的一切,似乎是另有含义,指的,不仅仅是凌王呢! “殿切莫说笑了!现在,臣女是在北梁的盛京!明日,便是臣女与肖太子的大婚之日了。殿现在来这里说些,岂不是挑拨两国关系之嫌?若是皇上知道了,想必也会责怪。殿,臣女可不想做一个祸国的妖姬。还请殿恕罪!” “荣华,我是真心的!我为何要求了父皇来北梁观礼?自然就是为了带你走!你真舍得凌王?舍得你在西凤的一切?” 荣华的眸光微闪,“殿此话到底何意?什么西凤的一切?” “你以为你将你伊府的众多家丁包括你保安堂的掌柜伙计都迁入了北梁,当真就是无人知晓吗?”独孤海的眸子突然变得有些阴暗了起来,“荣华,你在京城的那两家铺子不动,就是为了迷惑先皇吧!可惜了,他死了!” 荣华的心底此时也是警觉了起来,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独孤海知道的,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多的多!“殿,您不觉得您现在这样说,是对先皇的不敬吗?无论如何,死者为大!还请殿慎言!” “你不必转移话题!荣华,跟我走,回到你原本就生活的地方不好吗?有你的亲人在,有你的朋友在!还有我护着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一定要嫁给这个肖冬阳?你可知道你若是跟在他的身边会有多危险?你知道他有多少敌人吗?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可是暗地里,有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我就不同了!父皇只我一子!而先皇的几个能成大器的子嗣,也是大部分都被诛或是被贬,已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独孤海似乎是有些激动了,竟然是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臂!一脸阴挚道:“他许你一生永不相负!你当真便信他?你可知道,你来京之前,他原是有未婚妻的!直到现在,那个未婚妻也未退掉,你可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荣华登时就懵了!又一道晴天霹雳砸向了她!未婚妻?还有一个未婚妻?北梁人? 这子,如意可急了,一把将荣华给带了过来,护在了身后,“殿,您身为西凤的太子,是否也当注意一自己的言行?这般地无礼,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您以为,对您自己,对西凤就有利了?” 独孤海听了,眼中露出了一种想要杀人的眼神!似乎是想要将眼前的如意给直接就一剑解决了!“走开!” “殿,这里可是盛京!您现在站的地方,是肖太子的地盘儿!您确定,还要继续吗?” 独孤海的一眼眼睛布满了血丝,一脸的疲倦之色,显然是这些天来一直就没有休息好。明天就是她二人的大婚的好日子了,他自然是着急了!若是明天天黑以前再不能将荣华带走,那荣华就真的成了北梁的太子妃,就真的成了别人的女人!怎么可以?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赶了来!原本是故意瞒报了行程,可是不想,昨日竟然有人故意阻拦于他,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一切定然就是那个肖冬阳派人干的!这心里头,便又给他记了一笔帐!现在,自己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再不好好把握机会,荣华的心,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我说让开!”从独孤海的声音里,荣华似乎是听到了磨牙的声音!这四个字,分明就像是他从牙缝里发出来的一般,分外的吓人! “殿,臣女的身体不适,待会儿还要用药,就不留殿了。殿请慢走。”反应过来的荣华,自然是心里向着如意的,婉声拒绝了他。 “荣华,你真的就谁准了他吗?当真是非他不嫁?” “殿,臣女是奉旨完婚,不得更改,此其一!我喜欢肖冬阳,所以我才愿意嫁他,此其二!即便是肖冬阳真的给不了我幸福,给不了我想要的一切!那么,我也许会离开他,也许会恨他,可是,我绝对不会再投入别人的怀抱!殿,不知道这一次,臣女说的,是否足够清楚明白了?” 荣华的眼神冰冷的如霜似雪,直看得独孤海的心里一阵冰凉!听完她的话,不由得后退了半步!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苦笑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狠心?我哪里比不上肖冬阳?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了你,我做的还不够多吗?多少日子的不眠不休,就是为了能早日见到你!结果呢?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吗?” “殿,臣女从未请求过殿来北梁!臣女也从未想到过要殿再为臣女送上一份儿嫁妆!臣女更是从未对殿表示过非君不嫁!殿,臣女不过是一介弱女子,无才无德,不值得您如此!您,还是请回吧!”荣华说完,便转了身,再不看他!她虽然是无情,可是看到他那样受伤的眼神的时候,还是有些动容的!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只是,她的心太小!而且,已经是住进了别人!那个人在她的心里种了花草,盖了院落,将她的整颗心都是填的满满的了!即便是她再恼他,再恨他!也是不可否认的,仍然是在想着他,念着他!这样一种复杂而又有些纠结的情绪,迅速地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也就是在那一个瞬间,荣华明白了!自己和肖冬阳,即便是闹的再凶,说的再狠!自己的心里,总是舍不他的!这就是爱吗?即便是伤心了,难过了,痛哭过了,埋怨过了,仍然是让她觉得这世间没有一个男子能比得上他? 荣华苦笑了一,也不知道是自己蠢,还是感情原本就是如此!轻舒了一口气,罢了!就这样吧!顺其自然,也没什么不好!事情的真相她已经知道了,接来,就该是自己慢慢地去接受,去适应吧。 就在荣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时,独孤海再得不到她的回应,终于还是伤心地走了!只是临走前,看向如意的那抹眼神,让人有些心惊!那是一股杀意!浓浓地杀意! 如意自然是知道因为当初在东临关前,自己将他给得罪的狠了!那又如何?这里可是北梁,自己即将成为小姐的陪嫁进入东宫。她就不信,这个独孤海真有本事,将自己的势力,探入到北梁的太子东宫? 送走了独孤海,如意就立马向荣华解释道:“小姐,您别听他胡说!什么未婚妻?根本就算不上!那是皇后有意往太子身边按个眼线,想着将自己的侄女儿嫁给太子为妃,可是殿一直不同意!没想到那位小姐竟然是故意散布了流言,说是太子顷心于她,所以才会一直没有纳太子妃!结果,殿就恼了!一气之就去了西凤。” 如意的声音小了一些,“小姐,后面的事情,您就都知道了!那个什么未婚妻,殿和皇上都是从来没有承认过的!”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呀!”荣华轻睨了她一眼,“你让灵芝将冰-糖银耳莲子羹端来吧。我倒是真有些渴了,用些这个,也好润润喉。” 结果,如意刚出去,肖冬阳便脸色复杂地进来了! 荣华抬眼看他,见他的脸上有些激动,有些开心,还有些担忧!“你这是什么表情?” 肖冬阳的身子一愣,没想到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竟是咧了咧嘴,笑了一声,没有说出话来! 好一会儿,肖冬阳才强自按捺住了心里的激动,“荣华,未婚妻的事,的确是假的!只是那位小姐和皇后单方面认定的!我与父皇都没有吐口。不过,若是你我成婚以后,不可避免的,你会遇上她。” 荣华一脸无所谓道:“那就遇上了再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不用准备晚上的宫宴吗?” 听着她的嗓子仍是低哑,心疼道;“太医可是来过了?怎么说?你的嗓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还有,有没有开药?你用了没有?” 听着他一连串的问话,说不感动是假的!荣华仍是有些别扭地转了头,“已经去煎了。我让人去端了莲子羹过来,你要不要也用一碗?” “好呀!”肖冬阳有些惊喜道:“能陪着你一起吃,自然是好的!而且,听你这样一说,我的肚子也是有些饿了!” 荣华一皱眉,这才是什么时辰?这么早就饿了?“你没用午膳?” 肖冬阳脸上的笑僵了一,有些不太自在地点了点头,“事情太多了,一时没顾上!” 荣华抬眸瞥了他一眼,眸底有些笑意,不过被她强行又压了去,“坐吧。刚才独孤海来过了。你是听到他来的消息,才特意赶过来的吧?没有必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分得轻事情的轻重的。” 肖冬阳听了,先是一喜,再是一忧,试控性地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事实上,你我之间的大婚,于我而言,与其它人,与其它事都没有任何关系!也无所谓什么轻重之说!只要是你能嫁我为妻,便是最要紧的一件事儿了!” 荣华心底有些松动,却是不敢抬眼看他,担心自己一旦与他那惑人的眸子一撞,便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自己被他骗的那么惨,怎么可能就如此轻易地原谅他!再怎么说,也得先晾他两天再说!呃,不对!明天就要大婚了,那明天的洞房花烛? 荣华想到这儿,一时有些脸红,原本自己也是有些期待大婚的,毕竟是与自己最爱的男子在一起一辈子,怎么可能会不期待?可是现在?自己是要与哥哥成婚?还是与肖冬阳成婚?让她一时,有些分不清楚了! 肖冬阳见她不语,心里有些没底了。也不敢再问,只能是抬眼悄悄地打量她的神色,直到两人各用了一碗莲子羹,又看着荣华对着那碗苦笑发愁,才想起,这个丫头,虽然是医者,却是怕苦的很!在彰南时,为了百姓,她可以试药,不怕苦,不畏毒!可是真到了自己病了,她就有些想躲的想法了。 “怎么了?怕苦?”肖冬阳强忍了笑意,轻声问道。 荣华哪里肯承认,摇了摇头道:“哪有?我,我只是刚才吃的太多了,一时喝不罢了!” 肖冬阳明知她是不想喝药,也不拆穿她,“那好,我陪你出去走走,消消食可好?让她们先将这药温着,等回来了再喝。” “不要!”荣华想也不想地便一口回绝了!若是真按他说的做了,岂不是就得在他的眼皮子底喝了?那可不成! “那你如何喝药?荣华,明日我们就要大婚了,你确定,你不药,嗓子便能好了?若是后日进宫谢恩,岂不是让父皇和皇后他们看了笑话?还以为你这嗓子是因为我太卖力了,所以才会哑掉。” “不许胡说!”不待肖冬阳说完,荣华便直接打断了他,“你怎么这么没羞?这样的话,居然竟是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就说了出来?你,你哪里还有一丝尊贵太子的样子?” “在你面前,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太子!”肖冬阳说完,看到她的面色微红,也知道她是为什么一直不敢看自己,上前几步,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荣华,我就是我!不管是以前的伊荣升,还是现在的肖冬阳,在你面前!我从来就是我!不是什么太子,也没有什么顷绝天之类的虚名!” 在他靠近过来的时候,荣华便转了脸,似乎是不想与他相对。可是一刻,肖冬阳竟然是伸手轻挑了她的巴,强迫她与他相对!“荣华,我知道我骗了你,你恼恨我!我也说过,宁可你恨我,我也绝不能让你有半分的危险!荣华,你是我心里的宝!任是谁,也不许伤害你!在我的眼里,你从来就是你!不管是以前的小商女伊荣华,还是后来的左院判大人,还是现在的西凤的长平公主的身分!荣华,我爱的,自始至终就只是一个你!与身分无关!与名利无关!你明白吗?” 荣华微怔,他这是在暗示自己,无论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什么身分,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爱慕她的男子吗?这倒是让荣华的心思微微透亮了起来!是呀,不管他是谁,哥哥?北梁太子?有什么关系?当初哥哥不也是全心全意地待自己吗?虽然这身分的转变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正如他刚才所说,无论是什么身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心意,始终没变! 荣华虽然是想通了,可是面上却是不显,她可没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想想自己为他痛苦了两年,这个仇,怎么也得报回来!虽然不能逃婚,但是别的法子,也不是不行! 荣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眸光微亮,倒是让一直关注着她的肖冬阳眼神微怔!就像是看到了一片乌云中突然就透出了些许的光亮!那么耀眼,那么夺目!虽然只是裂开了一个细微的不能再小的缝隙,可是对于一个心急如焚,一直是期盼着光亮的他来说,已经是兴奋不已! “荣华!”肖冬阳呢喃一声。 荣华被他的这一声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唤的有一些发呆,这样的声音,她以前不是没有听过,每次他发出这样的声音,定然是会做出一些令人羞怯的事来,这样一想,正想着要躲避,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浅浅细吻,如同是春雨点点,轻轻地打在了窗外的嫩叶上!荣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瞪大着眼睛,看向了肖冬阳,那清亮的眸子里分明就是在控诉,似乎是在说,我还在生气,你不许靠近我!可是她没瞪多久,便被一双大掌给轻轻地挡了,“专心些!”听到了这样一道声音,荣华反倒是呆了一!竟然是忘记了趁此机会,逃离他的怀抱! 待终于是反应过来,“你放开我!”声音有些哑,也有些恼意!可是肖冬阳似乎是没有听到,大手仍然是覆在了她的眼睛上,根本没有移动分毫! 荣华见他不动,张口欲再说,还没出声,便觉得唇上一抹温热传来,大脑还来不及空白,紧接着,便是一抹浓浓的苦味在她的唇齿之间开始弥漫! 荣华这子明白了!难怪他不肯将手移开,原来竟是想着用这种法子逼她喝药!这,这也太羞人了! 待药入了喉,肖冬阳哪里肯放过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竟然是将舌也探了进来,与她的唇舌开始了一场追逐!待荣华觉得自己被吻的有些晕头转向的时候,肖冬阳终于松开了她。 口中的苦涩,已然是没了分毫,肖冬阳的大手不知何时也已经是悄悄地从她的眼前移开!荣华有些虚弱无力地靠着他,眼睛仍是闭着,脸色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待她的呼吸终于是慢慢均匀了来,荣华的眼睛才悄悄张开了一条缝!不用想,此时自己的脸色定然是红的像极了朱砂! 肖冬阳不待她的眼睛全部睁开,便再度吻了上去! 一时间,满口的苦涩,再度让荣华皱了眉!这一次,肖冬阳没有吻太久,甚至是两人口中的苦涩都不曾褪去,便离开了她的红唇。紧接着,荣华的口中被人塞进了一颗蜜饯! 荣华低了头,满面羞红,却是不敢看他!心里却是懊恼不已!自己明明就是想着要冷落他,不理他的!可是怎么只是被他这样一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更糟的是,自己怎么能就这样任他占了便宜? 肖冬阳见她轻咬了唇,一幅懊恼的样子,甚是可爱!倒是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就像是多日的乌云密布,这一刻终于是看到了有晴天的迹象!心里头的激动和兴奋,几乎就是溢于言表! 荣华不用抬头,也知道此时这个男人,定然是心情极好,心里更是恼恨他了!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竟然是轻抬了脚,往他的脚上踩去!这一,可是几乎用尽了她的全力!总是得小小的报复他一,不然,自己岂不是被他给吃的死死的了! 她这样一踩,是肖冬阳所始料未及的,自然也是没有防备的!事实上,就算是知道了她要这么做,他恐怕也是会由着她来踩,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防备的! 痛呼了一声,肖冬阳原本是揽在荣华腰间的手自然也就松开了!荣华趁着这个机会,挣扎了他的怀抱,快速地到了到了里间儿,还不忘唤了一声,“灵芝,灵雁!” 二人进来,见肖太子一脸无事地站在外间儿,自家小姐却是在里头,不知在做些什么,有些奇怪,不过眼尖的灵雁倒是看到了药碗空了,心中一喜,小声道:“小姐已经用过药了。” 二人刚进了里间儿,肖冬阳的脸上便出现了一丝裂痕,心道,这丫头还真是狠!幸好她是没练过武,否则,这一脚去,还不得把自己给踩废了! 此时,若是有人看到这顷绝天的肖太子,竟然是一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样子,定然是会觉得是自己花了眼! 许久后,肖冬阳的面色才舒缓了一些,轻咳了一声,“荣华,北梁的规矩,是在傍晚的时候迎亲。明日一早,宫里头会有嬷嬷和宫女过来。我会让宋嬷嬷也和她们一起过来。我已经向父皇请示过了,宋嬷嬷被任为凤仪女官,以后就是你身边儿,也是整个东宫的管事嬷嬷了。” 里面的荣华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宋嬷嬷并非是宫中之人,由她做为东宫的管事嬷嬷似乎不妥。” “也是!这样吧,我身边儿倒是有几个忠心的,等大婚之后,你再看着办吧!我在宫里的时候不多,所以对于她们的能力和品性也不是太了解。到时,你再看着办就是。” “也好。至于宋嬷嬷,就让她做我的贴身嬷嬷就好。这样,也省得给别人以诟病的机会!” 因为隔了纱幔,所以里面的荣华没有看到外间儿的肖冬阳此时脸上笑的那叫一个幸福!原以为她会气得不再理会自己,或者是一气之,跟着独孤海走了!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是比自己想像中要好上许多!或者是说,荣华一旦是冷静来了,便会比谁都看的透彻! 而同一时间,外院儿的独孤海,则是一脸气闷地看向了后院儿的方向,刚才暗卫来报,肖冬阳进了后院儿,不用想,也是去见荣华了!依肖冬阳的身手,想要避过自己的暗卫是轻而易举,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知道,他来了驿馆!故意让自己知道,他和荣华之间,自己是插不进去的! 砰地一声!独孤海身边儿的一张桌子被他一掌给击的粉碎!肖冬阳,你以为你这样做,本太子就会怕了你?哼!想想那个一直没有露面儿的什么国公府的小姐,独孤海的脸色便是一阵铁青!真是不中用!这情敌都上门儿了,那个什么千金小姐竟然是只顾着自己的名声,而不想办法出面阻止! 独孤海的脸色阴沉,想想辽王府的那颗棋子,现在,似乎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自己当真就没有办法了?不!绝对不行!就这样任那个肖冬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娶走荣华?不!自己绝对不会允许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墨京看了,面露担忧之色,“殿,事已至此,您还是放弃吧!皇上为您安排的端木家的小姐,是您太子妃的最佳人选!长平公主再她,也是即将嫁作人妇,您何必?” 再次,‘砰’地一声!墨京的话示说完,便被恼怒的独孤海一掌给打了出去! 看着躺在地上,嘴角泛出了一丝血迹的墨京,独孤海的脸阴沉地几乎像是要有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孤的事,何事轮到你来置喙?别忘了你的身分!” 墨京挣扎着起了身,态度恭敬道:“是,殿!属知错!” “哼!”独孤海转了身,再度看向了后院儿的方向,双手负于背后,紧握成拳!荣华!荣华!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如此无视我对你的一片心意?若是以前,我的身分的确是比不上肖冬阳,你一心嫁他,我也无话可说!可是现在,我同样也是太子,为什么?为什么你却是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我哪里比不上他? 原本就是布满了血丝的眼中,此时狰狞地像是一只饿极了的狼,浑身上都在泛着一股浓浓的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晚上的宫宴,帮孤推掉吧。就说孤身体不适,明日还要观礼。另外,孤作为西凤的太子,自然是要亲眼看着我西凤的长平公主出嫁的!长平公主没有了亲兄长,按照我西凤的规矩,新娘子上轿前,是要由兄长背着出门的!孤既是西凤太子,作为长平公主的兄长背她上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是,殿,属立刻去办。” 独孤海出了院子,看着周围的房建筑,再到了驿馆门口,细细看了每一处!这让随后过来的墨京,心中惊吓不已!殿不是想着要劫了新娘子吧?这里可是北梁?如果真的如此,怕是北梁和西凤,难免要有上一战了!新皇刚刚登基,政局才刚刚稳住,绝对不能再有什么意外发生!想着离开西阳关前,皇上命人传给自己的密函,心中略一思索,已是有了计较! 次日的大婚,自然是隆重而又奢华!一大早,荣华便被人叫了起来,开始做着各种的准备!奢华瑰丽的凤冠,珠光闪耀的喜服,还有这身上其它的戒指、手镯、金项圈儿等各类的饰品,荣华觉得,光是这堆饰品,就快有二三十斤了! 仅仅是上妆这一项,就用了近一个时辰!来为她上妆的,是太子东宫的宫人。上好的螺子黛,清香的唇脂,还有那味道淡淡,遇水不化的上好的胭脂。荣华觉得自己脸上被人涂了一层又一层,待上好了妆,她甚至是连笑都不敢笑了!生怕再给抖落二肉粉来! 当然了,荣华的担心自然是多余的!这妆虽然是上的有些繁琐,可是实际上,并没有为她涂多厚的脂粉。荣华本就生的秀丽多姿,这宫人上妆,也是容易的多!比起一些相貌平庸的新娘子来,荣华这妆算是上的快的了! 待一切就绪,已是到了午,荣华从早上起来,也就是简单用了一些,再被这样来回地折腾着,虽然是一直坐着,可是却是腰不能弯,腿不能伸,已是累极!可是宫人却告诉她,不能用膳!这是担心新娘子用的多了,会有一些不合时宜的需求,比如说如厕之类的!这可是让荣华气闷了许久!新娘子竟然是不许吃东西?这也太过分了吧?想想前世的时候,似乎也有这个讲究,不过,还是可以用一些简单的点心的!可是现在,嫁作人人艳羡的太子妃,竟然是连口点心也不让用了! 荣华的神情有些颓败,伸手摸了摸肚子,没办法,忍着吧!只要是行过了礼,进了洞房,再没人瞧着了,应该就可以进食了吧?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太子东宫迎亲的队伍已经出来了!听人说,竟然是肖太子亲自骑了马来迎亲呢!”灵芝喜笑颜开道。 荣华听了,倒是愣了一!没想到肖冬阳会亲自出来迎亲!按照这皇室的规矩,一般都是由宫里头的内侍省和司礼监,一并来迎亲,太子是不会亲自出来相迎的,这就是皇室的尊贵!太子身分的尊贵!可是没想到,肖冬阳竟然是打破了这个先例!真是有些好奇,他是如何说服看重规矩的北梁帝的! 自东宫过来的一些宫女嬷嬷听了,也是面有震惊,本来还是觉得这个长平公主嫁了过来,也不过就是和亲罢了!怕是以后不会得了宠,毕竟,皇后的侄女儿,可是这盛京有名的美人儿,又是皇后所属意的太子妃人选,指不定哪天,那位小姐便进了太子东宫,眼前的这位公主就会失了宠!可是如今看来,怕是她们都想岔了!能让太子亲自出来迎亲,端这一项,就已是让人看得出来,他对这位新娘子的宠爱了! 当,这些宫人们的态度,更加是恭谨了几分,千万不能得罪了这位贵人!否则,以后,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荣华并不知这些宫人所想,还在想着,今日成亲,自己真的做好了准备吗?虽然自己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这心里头,总觉得有个疙瘩在,上不去,不来的,有些堵的慌! 自己最在意的哥哥,就是自己心爱的人,荣华总觉得心里边儿有些怪怪的!一想到了肖冬阳,眼前便又出现了以前哥哥的那张脸!荣华轻摇了一头,心底微叹,顺其自然吧!如果自己的确是还无法接受这一切,相信他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只是,自己总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怕也是没有好处的! 一想起昨日听到他们提及的那位贵族小姐,荣华的心里便有些泛酸!想想肖冬阳的容貌,再想想他的身分,这天间指不定有多少女子想着得其垂怜呢!自己若是总是过不去心间的这道坎儿,怕是真的就会将给推到了别的女子的怀里!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轻抿了抿唇,荣华的心思,一时复杂了起来!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爱着肖冬阳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执着于他是哥哥,还是肖太子呢? “公主,一切就绪了,外面的迎亲队伍也快到了。奴婢为您盖上喜帕。”宋嬷嬷笑道。 荣华微微低了头,面色微红。这样的倾城之貌,让一些年龄小的宫女忍不住低了头,面上有艳羡,也有嫉妒!这样的女子,嫁于太子为妃,应该才是最为般配的吧? “小姐,独孤太子来了,说是要背您上轿。”灵芝有些忐忑道。 荣华听了微愣,没想到独孤海会有这个打算?只是,他真的只是想着要背自己上轿吗?这样一想,便唤道:“如意。” “是,小姐。” “怎么回事?”荣华因为从昨日开始用了药,昨晚白云潇又特地过来送了一些秘制的药丸,这嗓子倒是好了许多,不细听,还真是听不出有什么不对! “回小姐,奴婢也正要禀报呢。太子的意思是,请您的义兄西凤的二皇子背您上轿,只是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这是他什么时候吩咐的?” “回小姐,半个时辰前。事实上,独孤太子只是将这一事情通报能了司礼监,而司礼监认为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并无不妥!而且能由西凤太子背您上轿,也是对您身分的认可。所以,并没有上报给太子知道。直到太子出发前,才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才知会人过来,想听听您的意思。” 荣华想了想,“不妥!我是西凤的长平公主,若是再将白云潇扯进来,怕是于我的声名有累!而且,怕也是会给白云潇添麻烦!罢了!就按照独孤太子的意思办吧。” 如意有些担忧道:“可是小姐,若是他?” 荣华已经蒙上了红盖头,自然是看不到她的担忧之色,“无妨。你和雷天都跟在我身边就是了。若是还不放心,就让咱们的人,将我和他围了起来就是!再说了,他是西凤的太子,不会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的!” 如意想了想,也是没了别的办法,只好应了。“奴婢这就去安排。”无论如何,就算是调动再多的人,也的确保太子和小姐的婚礼正常举行,绝对不能让独孤海钻了空子! 而前院儿的独孤海将一切准备就绪,便等着肖冬阳马进门了。他身后的墨京,已是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太子果然是打了要劫亲的主意!皇上果然是料事如神! 独孤海自信满满地看了窗外一眼,听到有人来报,说是肖太子已经进来了!脸上一喜,起身便往外走,只是刚走出了两步,便觉得有些不对,还来不及回头,便觉得颈上一酸,再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墨京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独孤海,低声道:“抱歉了,殿。皇上早有交待,您若是真的危及到了两国关系,便特许属可以冒犯您。”话落,吩咐了一声,“来人,将殿扶到床上休息。”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太子,墨京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茫,这位长平公主,还真是害人不浅!竟然会让两国的太子同时了她!简直就是一个祸国妖姬! 不多时,这内,便又站了一位独孤太子。 “皇上有令,肖太子和长平公主的大婚,任何人不得阻拦,违令者,杀无赦!”墨京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是!” 墨京看了眼前的独孤太子一眼,“既然是殿一心要送长平公主出嫁,就由你代劳吧。此间事了,你无需等殿清醒,即刻回国。” “是,统领。”那人自然也是知道墨京这么做是为了保全他,只有些不放心道:“可是,若是殿醒了,您?” “放心吧!殿只是一时情急,不会真的将我如何的!皇上的心思,你该明白,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一个大麻烦真的嫁给殿为妃?不过就是为了让他更彻底地死心罢了。” 墨京面无表情地说完,看向床上那位太子的眼底里,已是多了一抹的忧色! ------题外话------ 妞儿们!终于大婚了,明天写洞房哦!如果你们的各种票票或者是打赏给力的话,雪可以考虑让哥哥吃肉肉哦!留言评论也算滴哈!如果不给力嘛,咳!你们难道是想看雪继续虐哥哥? 第四章 大婚之喜!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月告白!(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一章 月告白!(精) 就在伊荣华及笄的当天,甚至是肖冬阳还没有离开的时候,这京城里关于北梁太子对伊荣华一见钟情的消息便迅速地传播开来! 当周海涛和四皇子一起在茶楼里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眉头不约而同的齐齐皱了一! 不过是才刚刚发生的事,为何已经在坊间传的如此沸沸扬扬?若说这背后没有人用什么手段推动,怕是没有人会信的!至少,周海涛和四皇子,是不会相信的! 当然了,大皇子独孤明自然也听到这了个传闻,也是眉头一紧,有些弄不明白!不过,他也只是皱了一眉,便快速地进宫了。 白云潇则是在车上轻笑了笑,肖冬阳的手段,果然是不能小看!出手,竟然是如此之快!而且在坊间已是闹出了如此大仗阵!肖冬阳,看来你果然是有备而来呀!不过,我白云潇,也不是轻易服输之人,等着吧!咱们的较量,还没有开始呢! 肖冬阳为了搏美人一笑,竟然是当场抚琴高歌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宫里头的皇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而且,这个消息还是她的宝贝女儿九公主带来的! “母后,您快想想办法呀!我不管!我喜欢北梁太子!他那么俊美,气质清雅,我就是喜欢他!母后,您不是也说过吗?只有我才配得上北梁太子!只有我才有资格成为未来的北梁皇后!母后,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呀!” 皇后的双眸中泛过一丝冰冷,“好一个伊荣华,本宫倒是小瞧了她了!没想到她竟然是勾引上了北梁太子?原以为老四会喜欢上她,没想到,不过一个个的及笄礼,竟然是牵动了这么多人!伊荣华,你果然该死!” “母后,现在北梁太子对她一见钟情,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要不,我们直接派人到伊府杀了她!反正她也是天煞孤星,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不!既然是北梁太子看重的人,咱们不可如此鲁莽!北梁,咱们西凤,现在还是惹不起的!不过,她天煞孤星的身分嘛,咱们倒是可以好好儿的利用一把!” “母后,您的意思是?” “北梁太子刚刚进京,对于伊荣华的事,自然是知之不多!如今喜欢上她,也不过就是因为那一幅皮囊罢了!只要咱们找个人,将伊荣华克亲之事告诉他,想他一国太子,身居高位,应该不会想着冒这样一个险吧?” “母后说的是!那咱们什么时候手?” “急什么?明日就是你父皇为北梁太子设的洗尘宴了!不急!到时候,母后自然是在大庭广众之,让伊荣华无地自容!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打击!咱们出手杀了她,北梁太子自然是会怪罪咱们,可若是她自己受不了打击,一时想不开而自尽,那就与咱们无关了!” “母后说的是!”九公主的眼里此时已是闪烁着得意的神采!似乎是看到了伊荣华被羞辱,甚至是看到了她撞柱而亡的场景!伊荣华,哼!要怪就怪你不该跟我抢男人!本公主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若不是我皇家的提携,你如何能有今日的风光?哼!小小的贱民,果然是不能抬举! “好了,你先回宫去吧。母后还有要事要处理。明日的宫宴上,你好好打扮!那北梁太子既然是肯为了伊荣华抚琴,那就说明他定然是个十分爱琴之人!母后这就派人去打听,看看他喜欢听什么曲子!明日,你好在宫宴上,也抚琴一曲!你的琴技,母后是知道的!定然是会让北梁太子对你刮目相看的!” “是,母后!那女儿就先行告退了!” 九公主走后不久,皇后便命人请了安王妃和小姚氏进宫!有些事,不需要她出手,她可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呢!这样害人的龌龊事,总是得需要一些个蠢材去办的! “小姐,累了吧?早些休息吧。奴婢听说,您明日还得进宫赴宴,这若是休息不好,在御前失仪,那可是重罪呀!”宋嬷嬷劝道。 “知道了,我没事!你们也都去休息吧。” “是,小姐。” 荣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再度拿起了手中的医书,父母的忌日就快到了,明日的宫宴倒是个机会!自己也许就能获准回到江南一趟。许久不曾回去看望父母了,还有名叔,不知道现在他过的怎么样? “在想什么?” 荣华叹了口气,“你今日为何要如此做?你明知道我不过就是为了赌一口气!现在可好,竟然是传的沸沸扬扬了!以后你离开了西凤,可是我要如何做人?” “这样正好!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怕是想嫁,那人也不敢娶了呢!” “你便是打了这样的主意?”荣华有些好笑地问道。 “不然呢?我可是从来不轻易抚琴的!我只想抚琴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听!若不是你在今日提出来,我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些个外人听到?荣华,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出荣华虽然面上带笑,可是那眸子里,却是有着一份隐忧。 “没什么。明日是皇上为了欢迎你而举办的宫宴。我想在宫宴上提出回江南祭拜父母,想着皇上应该是会答应的!” “哦?”肖冬阳笑道:“为何如此肯定?” “你前日进宫,可曾见到了宫里的几位公主?” “见到了!不过记不得见到几位了?这与你回江南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宫里头有几位公主一直是心仪与你!即便是你不来,皇上本也有心让她们中的哪一位前往北梁和亲的!如今你来了,岂不是省了事儿了?再说了,你今日做了一件如此轰动的事儿!这京中还不知道在多少闺秀恨毒了我,我离开京城,倒也是可以让自己少些麻烦!” 肖冬阳听了,一脸的阴郁,闷声道:“荣华,你这是将我当成了累赘了?” 荣华轻笑一声,“你既知道,又何来问我?” 肖冬阳的脸色立时就难看了起来,直接将荣华拥在了怀里!“好哇!你要去哪里,我都跟着!不是说回江南吗?好呀!正好我这个北梁太子也可以过去看看。” “不成!” “为何不成?” 荣华轻咬了咬唇,无奈之,只好轻道:“你也该知道,你的大名可是传遍了天!不止在北梁,在西凤,你的大名也是人人皆知!而且,宫里头的那几位公主,可是一直拿你当成了她们未来的夫婿!你若是跟去了,那几位公主不得吃了我吗?” “也罢!我自有法子。” 荣华看了看他,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也不再多说。 次日晚上的宫宴上,倒是果然热闹! 无数人将北梁太子围了起来,无外乎就是些阿谀奉承之类的话! 荣华正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嫉妒、不善的目光,也只是故作不知!果然是人怕出名呀!这个肖冬阳,没事弄那么大的阵仗做什么?现在好了,自己是真的成了众矢之的了!苦笑一声,都怪自己当时太过赌气了!哪知道这个黑心的家伙竟然是当众就高歌了一曲!这,自己就是想不出名,都难了! “哟,这不是伊小姐吗?伊小姐果然是生的一幅好相貌呀!这北梁太子才刚刚进城,就已经被你给迷的晕头转向了!也不知你是给北梁太子用了些什么招数?不妨说出来,也让我们见识一二?” 说完,那名小姐便低笑了起来!显然,这是以为自己刚才的话羞辱到了荣华了! 荣华轻挑挑眉,似未听见,更是不加理会!这番无所谓的表情,反倒是让刚才的那位小姐尴尬不已!登时便又羞又怒!“伊荣华,别给脸不要脸!本小姐可是安国公的嫡出小姐!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跟本小姐甩脸子看!” 荣华这才轻抬了抬眼皮,凉凉道:“安国公府的小姐吗?哦!本官是太医院的右院判,官居从三品!至于这个官职是何东西?本官想你不如去亲口问问皇上?毕竟,这官职可是皇上亲封的!” 那位小姐一听,脸色立时就不好看了!开玩笑!去问皇上?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 一旁的宋颜看到安国公府的小姐受辱,站出来解围道:“伊大人,我们都知道伊大人有官职在身,可是这里是宫宴,伊小姐也别将话说的太过难听了!再说了,这安国公府的小姐的身分,虽说没有官职在身,可是将来所嫁之人,自然是位高权重,伊小姐现在如此这般,就不怕为自己树敌吗?还是。” 宋颜上打量了伊荣华一眼,轻笑道:“还是伊小姐以为自己靠上了北梁太子的这棵大树,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伊荣华的眸子一紧,心中暗恼!明明就是这些人先上来挑衅的,现在却是将自己说成了不将西凤的一众官员放在眼里的话来!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宋小姐,听闻你即将嫁入大皇子府,次再见,说不定本官就得唤你一声宋侧妃了吧?” 话音一落,那安国公府的小姐脸色便不好看了!她是大皇子的正妃,圣旨已,已是绝无更改!可是这宋颜,长相甜美,又是多才多艺,早先便听人说大皇子对她似是另眼相待!将来一并嫁入了太子府,那自己岂不是得处处被她压上一头? 宋颜没想到伊荣华会说出这番话来!这不是摆明了在挑拨离间吗? “伊小姐不必如此嘲弄于我?不就是想说我身为侧妃,也不过就是一介妾室吗?伊小姐,我即便是为妾,也总好过你有着天煞孤星的命运,此生克亲之命,怕是没有人敢娶你的吧?” 不得不说这个宋颜还是十分地聪明的!竟是聪明的将话题转到了荣华是天煞孤星转世的传言上!这让安国公府的小姐,也忘了心中的不快,觉得这对伊荣华来说,可是个致命的打击! 不知何时,小姚氏竟然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伊荣华,有些不屑道:“怎么?才刚刚及笄,就迫不及待的要嫁人了?也不知当年是谁口口声声地说自己要为父母守孝三年呢?离孝期满,怕是还有一阵子呢吧?” 听着这不阴不阳的语气,荣华的心里已是怒海翻腾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强作淡定道:“有劳温夫人挂心了!听说,温夫人前些日子小产了,只是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身体可是将养好了?对了,听说府上的一位妾室也有了身孕,不知如今的孕吐症状可有缓解?若有需要,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减轻孕吐的方子。温夫人可有兴趣一试?” 小姚氏的脸色登时便变的有些青白相加了!这个伊荣华,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是自己小产了,可是结果,夫君心疼的却是另外一个人!自己反倒是被了权!被软禁止了好些日子!若不是前些日子安王妃为自己说话,怕是至今还不能随意出来走动呢!一想到这个,小姚氏的脸上便是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 “温夫人这是怎么了?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好看呢!要不要官帮你把把脉?”伊荣华极为好心地提醒道。 “伊荣华!你别太得意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小姚氏说完,扭了头,转了身,便向着安王妃的方向走去了。 这里几人的话,声音虽然不高,可是这周围说话的人不多,显然是被众人都听到了!没想到这个伊荣华的一张嘴竟然是如此厉害!连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她都不放在眼里,照样明嘲暗讽!而离此不远处的那些官员们自然是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不过碍于都是些女眷,他们身为朝廷命官,实在是不宜插嘴,所以,温平和安国公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不过,看到了身前的北梁太子,也都不好发作,说不得什么! 肖冬阳听了,也不过就是一笑而过!他看中的女子,自然不是好欺负的!否则,自己这个太子看人的眼光,岂不是让人觉得太差了些? 安国公和安王不愿放弃这次机会,纷纷有意无意地提到了伊荣华的身世,不仅是双亲亡故,连唯一的兄长,也在两年前葬身火海,着实是让人惋惜! 肖冬阳不语,只是微微泛着笑意,轻轻地把玩着手上的杯子。他们打了什么主意,他岂会不知?只是懒的理会他们罢了! “伊大人,皇后娘娘身体突然不适,许是孝喘又犯了,还请伊大人随奴婢到坤宁宫走一趟。” 荣华看了那位女官一眼,的确是皇后身边儿的人,也不做它想,冲着宋颜等人微点了个头,便随她一起走了。 宋颜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这样一个出身卑贱的人,竟然是能凭着自己一手出神入画的医术,做到了太医院的右院判一职!现在,又被北梁太子所看中!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已经是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了!却还是有着如此的好运气?伊荣华,你真的以为被北梁太子所看中,就是一桩幸事吗?哼!那可未必! 荣华到了坤宁宫后,如意被拦在了殿外!而进入寝殿后,并不见皇后,反而是见到了皇后最为疼爱的九公主,独孤欣! “微臣给九公主请安!” “哼!伊荣华,听说北梁太子很是欣赏你,本宫一时好奇,所以便命人请了你过来,好好儿瞧瞧,看看你这张狐媚子脸,究竟又有什么不一样了!” 听到这样不堪入耳的话,荣华的脸色未变,“九公主出身皇室,一言一行皆是我西凤皇室的脸面!还望九公主慎言!”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本宫?简直就是找死!”独孤欣说完,素手一挥,“来人哪!这个贱人对本宫不敬,出言冒犯,给本宫掌嘴!” “是!公主!”话落,便见一位长相秀气,眼神却是极其恶毒的宫女向她走了过来! 荣华轻笑道:“公主殿,您虽贵为公主,却是无权惩治微臣的!微臣是太医院的从三品医官。即便是有错,也该是按照我西凤的律法惩治,无论如何也是轮不到公主你来处置的!” “放肆!居然敢这样跟本宫说话!来人,还不将她给本宫拿!” “公主殿!”荣华的神色微凛,“还请公主三思!今日可是宫宴,公主当真以为官来此,无人知晓吗?静王妃等人可是都亲眼看到了是皇后身边儿的女官将官叫走了!若是官真出了什么事,那么第一个要被为难的,可是您的母后,皇后娘娘!官斗胆请公收回成命!别扰了今日皇上的兴致!” “你!”独孤欣突然就大笑了两声!“伊荣华!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进了这后宫,你便什么都不是!本宫想要你死,你就一定活不成!到时候,说你伊院判不慎失足落水了,也便就揭了过去了!父皇顶多就是觉得我西凤痛失了一名神医罢了!你还真以为父皇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院判,而与本宫为难?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伊荣华听了,心底已是一颤!看来,今日这九公主是打定了主意要与她为难了?自己身边的暗卫花好和月圆今日也进了宫!想要脱离她的掌控,并不难!可是如此一来,自己带暗卫入宫之事,也就会摆了出来!到时候,自己可是谋逆的死罪! “伊荣华,今日本宫就让你死个明白!北梁太子,是本宫看上的男人!除了本宫,这天底谁还配成为他北梁的太子妃?就凭你?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独孤欣说完,似乎是极为不屑,也没了耐性,“将她带去,溺毙!” “是,公主!” 这次,向她走过来的两人,可是内侍!他们虽是太监,可是力道却不是自己一个弱女子能反抗的了的! 荣华轻眨了眨眼,待那两名内侍刚刚走近,素手一扬,九公主等人便觉得这大殿内似乎是多了一股无比芬芳的味道,让人一时有些迷醉!还没反应过来,便都齐齐地躺了。 荣华看着几人依次倒,自言自语道:“嗯,还不错!看来,赤木配的迷药,的确是天底见效最快的!不愧是白云潇的师弟!”说着,便走到了九公主的跟前,看着九公主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岂不是太可惜了?公主殿,你说,我给你服些什么东西好呢?” 荣华边说着,边从自己的荷包里翻弄着,最好拿出了一个紫色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想也不想地便直接塞进了九公主的嘴里,轻笑道:“这样,九公主应该会很开心的吧?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嗯!我还真是善良呢!九公主刚才都想要杀我了,可是我却还是一心为了九公主着想!唉!所谓以德报怨,也不过如此吧!” 荣华出了寝殿,看到如意正在宫外焦急地等着自己,笑着上前道:“走吧。”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人给拦住了! “周世子?你怎么会在此?”荣华有些意外!毕竟这里是后宫,外男,可是不得轻易进入的! “荣华,我有要紧事跟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荣华迟疑了一,对于周海涛,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其实他对自己还算是不错的!只是除了那一次的利用之外!不过,她倒是丝毫不担心他会对自己不利,一来是凭着感觉!她感觉不到周海涛对她的敌意,甚至是威胁!二来,则是因为周海涛的最后一次针炙的时间也快到了!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帮的上他!就冲着这个,他也不会对自己如何的! “好吧!如意,你到前面的亭子等我,我稍后就来!” 如意犹豫了一,不过,想到小姐身边还有暗卫,便点头应了。 “周世子找我有事?”荣华微扬了脸,淡淡的月光轻轻柔柔地洒在了她的脸上,身上,她整个人都如同是沐浴在了一层银光中一般,让人顿觉神圣不可侵犯! 周海涛一时看的呆了,竟是忘记了说话!这样柔美静雅的一个女子,应该是被自己拥入怀中疼爱的才对!怎么可以被北梁外人所觊觎? “周世子?”荣华看他不语,再次轻唤道。 周海涛回过神来,有些不太自在道:“荣华,你,昨日的及笄礼上,北梁太子似乎是对你有意!你,可曾想过自己的婚事?” “暂时未曾想过!父母的忌日就快到了!一切都等孝满以后再说吧!”荣华现在还不想告诉任何人她和肖冬阳的关系,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们也不过是才见过几次面!若是自己说出来了,只怕是会让自己和肖冬阳都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荣华,你可中意那北梁太子?”这话问的,其实是有些唐突了。毕竟他和荣华非亲非故,不该介入荣华的私事的! “周世子有话不妨直说!”荣华的脸冷了来,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和善,“莫不是周世子也是为哪位公主来做说客的?若是如此,周世子就不必再说了!北梁太子喜欢谁,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若是哪位公主或是小姐心仪于他,就该自己想办法去争取,而不是来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荣华!”周海涛一把拉住了正欲离开的荣华的手,“你听我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周世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周世子自重!”荣华将手收回,冷淡道。 “荣华,我并非是为了哪位小姐或公主来做说客的!你也知道,你的身分!若想嫁于北梁太子,怕是太难了些!我实话告诉你吧!皇上有意在六公主和九公主之间挑选一人与北梁和亲!这和亲的对象,自然也就是北梁的太子了!荣华,这是两国之间的邦交,你不懂的!你这样的身分,就算是皇上愿意封你个郡主的名号,怕是北梁的皇上也不会同意你为太子妃的!” 荣华这次终于是明白了周海涛的意思,苦笑了一,“没错!北梁太子雅致风华,顷绝天!抛却了太子的身分不说,仅仅是那一份的雍容气度,便不是常人可比!我能入得了他的眼,的确是让人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周海涛听到她提及北梁太子时,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温柔,眸底也似是有一层白雾在慢慢聚在一起,越来越浓,越来盛!这让他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双手不由自主地便紧紧地握成了拳,骨节处,已是隐隐泛起了青筋。 “没错!那样一个顷绝天的男子,的确是让人有些望而却步!他那样的姿容!他那般的气度,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配得上的!荣华,你虽入了他的眼,可是他却是未必真的懂你!他是北梁太子,你,确定要与他纠缠一生吗?” 荣华微愣,看向周海涛的眸中多了一些不解,“周世子此话何意?” “荣华,我知道你对我一直是避着!若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你也不会找我!你进京两年多来,大多时候都是我去伊府找你。而每次也都是谈完正事后,你便有送客之意!可是你对白云潇却从来不会如此!荣华,一次两次,我也许不懂!可是次数多了,我若还是不懂,岂不是成了傻子?” 周海涛苦笑了一,眸底的晦暗之色已是渐渐地涌了出来,弥漫至其整个的眼中,“你讨厌世族大家,对豪门贵族避若蛇蝎!即便是静王妃对你有极浓的好感,你也不愿与她有过多的牵扯!诚如你所说,你是医者!所以,你也总是只尽自己医者的本分!从一开始,你得知我的身分的时候,你便打定了主意,将我拒之门外!荣华,不得不说,你很残忍!” 荣华的心底一颤,面上有些许的不自然,“周世子此话何意?恕荣华愚笨,听不明白!时候不早了。前头还有宫宴,还是先过去吧!免得待会儿皇上再派人寻来!” 荣华欲走,手腕却是被周海涛一把钳住!“荣华,听我把话说完可好?” 荣华挣脱不得,在这后宫之中,又不便大声喧哗,一时,竟是有些莫名的心慌了! “你是担心皇上会派人来寻你?还是担心会有人撞见我与你单独在一起?荣华,你的心思明明就是玲珑剔透,为何却偏偏是要在我的面前装做痴傻?你早就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不是吗?” 荣华听了,倒退两步,不想周海涛竟是步步紧逼!双眸似是有着极盛的怒火一般,紧紧地盯着她的眉眼之间,不肯有丝毫的松懈! “你知道我这心里有多疼吗?我不明白!就因为我是文安候府的世子吗?就因为这一重身分,你就直接将我给否决了?你甚至是一丁点儿的机会都不愿给我!你何其残忍?你明明知道我一心都放在你的心上!荣华,若我只是看上了你的色相,你的财势,你的名声,我大可以先有别的女人,将来再给你正妻之位!可是我没有!这两年多来,我一直在暗处等着你!等着你孝满,再对你表明心迹!可是没想到,你的及笄礼上,竟然是意外冒出来了一个北梁太子!他的出现,打乱了我全盘的计划!荣华,你能想像的到吗?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对着另一个男子含情脉脉的样子,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荣华摇了摇头,这样的周海涛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印象中的周海涛,冷静、睿智、有着一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掌控全局的能力!可是现在的周海涛,分明就像是一个被情感冲昏了头脑的疯子!他眸中的热情、**、愤怒还有一些复杂的神色,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才刚刚认识他一般! “周世子,你,你刚才是不是酒用的有些多了?这样,你先放开我。时候真的不早了!若是真的被人胡乱猜忌就不好了!”话一说出口,荣华就后悔了!只怕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别人误会自己与他有什么,所以才会如此! 周海涛听了,竟是自嘲的笑了笑,“荣华,你一定是以为我还需要一次你的针炙,否则,我便命不久矣,是吗?所以我才会常常地讨好你,所以我今日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吗?” 荣华摇了摇头,“我从未如此想过你!你,坦白地说,你比四皇子要更加坦诚的多!” 听到她这样说,周海涛愣了一,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竟然是比表哥的印象还要好一些!也因为这句话,周海涛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许多!眸底的那种晦暗,也清淡了许多!眼中,渐渐浮现了一丝的清明! “荣华,若我也如那北梁太子一般,惟愿一人相托,永生不负!你,可愿给我一个机会?” 这话,周海涛说的极轻,可是听到了荣华的耳朵里,却是感觉到重的压的她几乎是喘不过气来!周海涛说的对,她一早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所以才会刻意地躲避着他!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被他看穿了!现在看着周海涛一脸的执着!听着他近乎于狂热的语气,荣华是真的有些看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以前在自己面前的那种随性、痞气还有着纨绔之气,莫不是都是装出来的? 荣华这样一想,便觉得心底一寒!这太可怕了!若说他以前在自己面前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那么,眼前的男子的心计,绝对是深不可测的!他的智谋,绝对是不会低于肖冬阳!这样的一个男子,与其靠的太近,太危险了! “周世子,这,你容我考虑一二可好?” 荣华不敢直接拒绝他,仅仅是他眼中的那抹略带着阴挚的偏执,就让她有些担心!现在的周海涛,也许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 “荣华,我可以给你时间,但不会太久!还有,你也不必因为我最后一次针炙的事而费心了!我体内的毒已是全部去除干净了!至于三年前你师父所说的什么最后一次针炙,已经有人为我行过了!” 荣华听了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多问。现在的周海涛,可不是她能够招惹的起的! “周世子,可不可以请你先放开我!我的手,很痛!”荣华的声音有些轻,似乎是还带了些隐忍之意。周海涛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的,这才慌忙松开! “抱歉!有没有怎么样?你,你身上可带了药?需不需要现在敷一?” 听着他关切的语气,荣华摇了摇头,“没事了!你不必担心!我先走了!” 荣华不待周海涛说什么,便快步地向不远处的亭子走去!那边儿的如意自然也是时刻关注着这边的情形,见小姐被周海涛制住,小姐也没有向她这边儿看,心中焦急不已!如今看小姐没事了,心里自然便是一松,“小姐,您没事吧?您的手腕?” “没事!走吧。万一待会儿被人撞到就不好了。” “是,小姐。” “小姐,奴婢在宫外守着时,明明听到了有两位宫女说是皇后已经去了崇华殿,可是怎么会?” “里面的根本就不是皇后,而是九公主!” “九公主?那小姐您?” “放心吧!我没事!九公主想要我的命,可惜了,我只是用了一点儿赤木给的迷药,他们便都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哪!小姐,那里可是坤宁宫?您就不担心?” “不担心!你以为九公主会蠢的把这种事说出来?她是皇后的女儿又如何?假借皇后的名义将从三品的院判宣至坤宁宫?她丢不起这个脸!皇室也丢不起这个脸!” “是,小姐英明!” 回到宫宴上,荣华刚坐没多久,便看到周海涛也进来了,往她这方向轻瞥了一眼,便到了自己的位子坐了。而高坐上的皇后似乎是在听宫人在耳边禀报着什么,眉心微拧! 大约是九公主的消息传到这里来了!荣华面上浅笑婷婷,眉眼如画,直看得对面男席首座上的肖冬阳,整个人都呆了! 察觉到斜对面射过来的视线,抬头一看,肖冬阳正笑吟吟地看着她,荣华有些没气的白了他一眼!人才刚进京就惹了这么多的桃花!害自己今天被这么多人视为了眼中钉!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思及此,荣华起身到了殿中,冲着皇上行了一礼道:“启禀皇上,微臣父母的忌日将近,故而微臣想向皇上求个恩典,允许微臣请假数月,回江南祭拜!”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嫁于北梁太子,将来成为北梁的太子妃,这样的女子,除了他西凤的天家女子,谁还有这个资格?这个伊荣华倒是聪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出离京来,对他们而言,自然是好事一桩了!也省得他再费心思对付她了!毕竟现在她的声望在民间还是极高的,杀她,自然是行不通的! “伊院判仁孝之心,朕已明了!准了!” “谢皇上!” “不知伊院判打算何时离京?”皇后渐渐舒缓了眉心,状似关切道。 “回娘娘的话,待微臣将府中及保安堂的事情打理妥当后,便会启程。也许要三五日以后吧!” 皇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而周海涛听到荣华的请求后,心底竟然是有了一抹的激动!很显然,他会错了意!他以为荣华是要借着这次回乡祭拜,而避开北梁太子!这让他如何能不激动?这样错误的一个认知,使得他的心里一阵兴奋,眸底的热情爱慕之意,再度涌了上来,直直地看向了荣华!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了!这一章,怎么说呢,周海涛终于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了!而荣华也即将启程前往江南,那么我们的太子哥哥要怎么做呢?还有,九公主服了什么?而周海涛会不会在伊荣华离京前,逼着她接受自己呢?我们的太子哥哥是否得知了这一切,会不会对周海涛出手呢?一直隐忍不动的白云潇,又打算如何来与肖冬阳争夺荣华呢?妞儿们,明天见! 第二十一章 月告白!(精) 言情海 正文 第五章 洞房花烛!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章 洞房花烛! 独孤海进来,准备要背荣华出门上轿了。荣华倒是略略平静,反倒是她身边的如意等人,是提心吊胆!生怕这位爷真的会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来! 从这寝室到驿馆的门口,原也没有多远!可是荣华趴在了独孤海的背上,却是觉得极为漫长!身的这个男子,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呢! 荣华略眯了眼,与独孤海相识多年,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出身的人与以往的不同?正要出声喊人,便听得独孤小声道:“别动!殿原本是要劫亲的。可是被墨侍卫给拦了,如今正躺在了子里。你若是不想惊动了旁人,就当做是什么也没发现!你顺利地成你的婚,我则是扮演我的西凤太子。” 荣华何等聪明,自然是想明白了个大概!“你就不怕他醒来以后会发怒?” “这与你无关!” 静默了片刻,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荣华也知道前面便应该就是花轿和肖冬阳了!犹豫了一,还是问道:“这是新皇的吩咐吧?” 身的人略略停顿了一,面上微僵。这一本能反应,却是将如意和雷天以前不远处的肖冬阳等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独孤海给隐在暗处的什么人的一个信号!当便四处警戒了起来! 那人不过就是略顿了一,便继续向前走着,“长平公主果然聪明!说实话,将你嫁入北梁,新皇一直以为是个错误!可是没办法,木已成舟!眼,若是殿真的将你劫走了,反而与西凤更为不利!” 荣华听了,没有出声,暗自揣摩着他话里头的意思,片刻,便轻蹙了一眉,正欲再问,便感觉到了周围似乎是聚了许多人,不过就是那么一出神的功夫,自己便已经是坐到了轿内了! 荣华坐在轿子里,仍然在想着刚才那名假太子说的那些话!他这是在暗示着自己什么吗?自己嫁入北梁,新皇一直以为是个错误?为什么?因为自己是凌王的女儿?还是说,他以为自己是他的皇后的女儿,觉得心中有愧于他的妻子?到现在,新皇都还不知道,他自己抢到的温蓉,是一个假冒的,难道是因为这个? 荣华轻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想想刚才那人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在警告自己,又像是在提醒她!一个错误?荣华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想着这四个字!猛然,一个不好的念头涌入了她的脑子里!既然是一个错误,那么,又何必存在呢?新皇既然是以为自己不能嫁入北梁,却又不能让独孤海真的劫亲,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新皇早已有了新的布置!而这个布置,自然是不能让独孤海知道的! 荣华的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怎么可能呢?自己与新皇并无过节,他为何要想着取了自己的性命呢?可是,若不是如此,那刚才那人的话,又是如何解释呢?再想想辽王府的刘丽华,荣华的脑子里似乎是闪过了什么,可是却是太快!快的根本就让她没有抓住的机会! 听着外面热闹的锣鼓声,荣华做了几个深呼吸,心里也是慢慢地静了来!也许,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今日是自己的大婚之日,还是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顺其自然吧!既然自己嫁给了那个惊才绝逸的肖太子,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丢给他去头疼了!要知道,自己的气,可还没有完全消呢! 终于到了太子东宫,荣华按照先前宫里头嬷嬷的吩咐,一切都是规规矩矩的,并无一丝的不妥。手上握着那抹红绸,想到走在前面的,就是自己的夫君了,这心里头便有些怪怪的!像是在做梦一样!脑子里头也是一片空白,不知该想些什么了! 走在前面的肖冬阳,考虑到了荣华是女子,所以一路上都走的很慢,生怕她会跟不上,或者是走的太急了!对于他的细心,荣华自然也是感觉到了。甚至还听到了几名宫人的偷笑声。 如意在她的旁边扶着她,轻道:“小姐,殿好细心呢!” 荣华自然是不能出声的!这里已经是东宫了,周围不知道围了多少的嬷嬷宫女,可是不能让人给捉住了把柄。 如意往人群里扫了一眼,眸色微沉,小声道:“小姐,奴婢刚刚看到了那位鲁国公府的司空小姐了。”如意怕荣华一时反应不过来,又解释道:“就是昨日被独孤太子说是殿未婚妻的那位小姐!也是皇后的侄女!” 荣华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也会注意的!虽然是看不到那位司空小姐的样子,可是她却是感觉到了有一抹极为阴沉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心里头,顿时便觉得有些不悦了!看来,迟些时候的洞房会有些麻烦了! 这北梁的风俗与西凤不同!这新郎官儿挑了新娘子的红盖头以后,要出去敬酒,可是这新娘子却并不是就一人在洞房里静候新郎归来的!而是这男方会有许多的女亲眷过来陪着新娘子!其中一些小辈的,还有平辈的,则是可以闹洞房的!不过,荣华倒不是很担心,毕竟,肖冬阳的身分在这儿摆着,自己长平公主的身分也不是假的,应该是不会有有闹的太过分的!否则,自己也是不答应的。 虽然是些女子,不会与新娘子动手,可是若是碰上一些厉害的小姑子之类的,则是常常会让新娘子难堪的!因为是大喜之日,这新娘子自然是不能恼,更不能哭的,否则就会认为是不吉利的!这也是北梁人俗称的新娘子进了夫家门,要过的第一关!第二关,自然就是次日的敬茶礼了! 荣华心里盘算着,那位司空小姐,既然是皇后的侄女,那么,稍后,她定然也会去到自己的新房,这个人,还指不定要如何地为难自己呢! 幸亏是自己早到了两日,这里的嬷嬷将闹洞房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样儿的问题,不必做答等等,都是一一告诉了她,估计这些,肖冬阳也是不知道的。 很快便到了正殿,接来的,自然就是拜堂了! 荣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空着笨重的喜服,戴着沉的不能再沉的凤冠和一应首饰,当真是累的腰酸背痛了!最难受的,就是这脖子了!在轿子子里时,她还能转动一,可是这出了轿子,便是要时时保持着端庄高贵的形象!这脖子,自然是不能乱动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送入新房,这一项,荣华却觉得这麻烦才是刚刚开始!心底微叹了一声,冷不丁地,便觉得腰间一紧,接着就是双脚离了地,身子顷斜了起来!荣华低呼了一声,嗅到了这熟悉的梅香味儿,她才放心来!可是心里又有些纳闷儿!这嬷嬷也没说有这一项呀? 肖冬阳的举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被惊到了!包括皇上,也是眼中闪过一抹惊异!知道这小子看重这丫头,没想到竟是看重到了这般地步吗?要知道,北梁的习俗,入洞房可是男前女后,由红绸牵引而至!可是这肖冬阳,竟然是公然将她抱了起来,这就等于是在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肖冬阳,有多么看重和宠爱这个新婚妻子! 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一位容貌艳丽的小姐的眸子暗了暗,那本是明媚的一双眼睛里,竟是闪现出了一抹恶毒的光茫!虽然只是一瞬,要是向来敏感的荣华,还是感觉到了,似乎是有人不喜欢她呢! 出于本能,在肖冬阳抱起她的那一瞬间,荣华自然是伸了胳膊,搂住了肖冬阳的脖子!这样自然的举动,看在客人们的眼里自然是少不得一阵惊呼!特别是一些年轻的王孙公子们,更是笑道:“太子妃,可要抱紧了,小心太子将你给摔来!” 荣华听了,脸上自然是羞的红红的!不过,因为蒙了盖头,旁人自然是看不到的!而有的女子,则是低声道:“大庭广众之,就公然勾引太子,真是不要脸!” “别乱说话!她可是太子妃,小心被听到了!” “哼!那又怎么样?太子妃?我倒是不知道她能做几天?有咱们司空小姐在,这太子妃的位子,哪里能容得别人来坐?这天间,能配上太子的,除了司空小姐,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她们的声音本是不大的,可是离得荣华和肖冬阳却是近,荣华即便是不会武功,可是也大概听到了一些!心底微叹,嫁入皇室,果然就是代表着麻烦不断呀!何况还是嫁给了一个天女子人人顷慕的肖冬阳?自己真是脑子不正常了,才会想要嫁给他!这不是摆明了自己找虐吗?这样想着,便觉得自己果然就是被人骗了!搭在了肖冬阳脖子上的手,便一只在上面遮了,一只则是直接就在他的脖子拧了一! 肖冬阳猛然有些吃痛!可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刚才那几人的对话,他自然是听了个清楚,只是往那个方向瞪了一眼!见她们闭了嘴,才收回了那冰冷的视线。今日可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不能生气,不能发怒的! 待出了大殿,走在了回廊上,肖冬阳快步走着,后面的宫人们远远地缀着,不敢离的太近,这主子的性情,他们是知道的,哪敢再往前凑了挨骂? “拧了我几,可是解气了?”肖冬阳有些哭笑不得道。 “解什么气?还早呢!听听她们刚才的那番话?嫁给你,果然就是等于嫁给了麻烦!我告诉你,现在,我可是真的后悔了!这还没怎么着呢,竟然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肖冬阳,你最好是能将我给护好了,不然的话,我跟你没完!” “放心吧!待会儿她们若是过来了,我自然是有法子应付。你无需理会她们就是!若是看着顺眼的,可以说两句,若是她们的话不中听了,你就当是没听到,自然是会有人来为你出头。” 荣华倒是好奇了,“怎么?难道你不用出去敬酒吗?” “自然是要的!不过不会太久!别忘了,我是太子,能当得起我敬酒的,还没有几个!我将这东宫里的苏嬷嬷安排在了新房。 有什么事,她会为你挡着的!她可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以前,是跟在我母妃身边儿的,这些年,在云谷时,也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的起居,是个信得过的!你放心用就是了。” 荣华点了点头,便又觉得脖子上是一阵酸痛,因为蒙了盖头,也不知道这身边儿到底有多少人跟在周围,小声道:“你可是要快些回来呀!这凤冠好重,压得我的脖子都快是断了!偏还要保持着什么太子妃的仪态!你若是回来迟了,我顶不住了,丢了你太子的脸,可别怪我!” 肖冬阳低声笑了,今日的荣华让他感觉比昨天似乎是更让他放心了几分!至少今日她的几句话,虽然听着有些似乎是不高兴,可是这里头,撒娇的成分,却是明显比昨日多了许多!看起来,果然是时间越长,她想的越明白,这心里头,也越快就能拧过那道弯儿来了! “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北梁的风俗与西凤略有不同!我只是挑了你的盖头,便要出来了。待敬完酒回去,才会再与你饮交杯酒!旁的我倒是不担心,就是担心你会饿!” “我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呢!自然是饿了。”荣华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委屈来。 肖冬阳听了,是又心疼,又高兴!心疼,自然是心爱的人被饿着了,他觉得不舒服!而高兴,则是因为刚才荣华的语气像极了以前跟自己说话时的语气!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的火气已经消了呢? “放心吧,我早让人准备好了,不会真让你一直饿着的。” “真的?”荣华自然是不信的!这宫里头的规矩可是严格的很!她可不信肖冬阳真能让她吃点儿什么东西!要知道,那新房里头备的点心干果之类的,可都是有着精确的数目和寓意的!若是真动了,自己怕就是真成了这北梁国的笑话了! 终于到了新房, 肖冬阳命所有人暂时都守在了门外,用金称干挑开了荣华的红盖头,见荣华微低了头,长长的睫毛如蝶翅一般好看,一双弯弯的蝴蝶眉,眉心处的那抹花田,以金红两色相绘,将荣华身上那抹尊贵的气质,衬托地更是盛了几分!再看她的双颊微红,不知是胭脂的颜色,还是因为她是害羞了! 肖冬阳几乎就是看得痴了!眼前的可人儿,简直就像是画里头走出来的天仙一般!大红色的嫁衣穿在她的身上,将原本是空若幽兰气质的她,衬托的此时宛若是盛开的牡丹!荣华极少穿颜色艳丽的衣裳,说是太过张扬了!肖冬阳也一直以为,她的气质着浅色,的确是会更好看一些! 可是今日看到她艳丽中带着一抹清秀,张扬里头,却是是含了一抹顷世的神韵!这样的荣华,是他以前所没有见到过的!不是指她的装扮,最要紧的,是她整个人的气质神韵,这大红色的太子妃的凤袍,将她的那抹尊贵,清冷,甚至是略带了一些的孤傲,都衬托的完美无二! 原来,不是她不适合这艳丽的颜色,而是这样的衣裳穿在了她的身上,只会让她的光华更盛!若是这样的荣华,被白云潇和独孤海看到了,怕是更会对她死心榻地,不肯放手了! 肖冬阳暗自庆幸!幸好!幸好!这着了大红嫁衣的荣华,只有他一个男子可以看到!不过,一想到,这个模样的荣华,要被一群妇人和小姐看到,他的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吃味儿了!轻喃道:“荣华,你真美!真不想出去了!” 荣华听了,微抬了头,白了他一眼,“说什么胡话呢?真要让人家说我是祸国殃民不成?” 肖冬阳看到直面向他的荣华,看到那红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的,直得喉间一紧,一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立刻就充斥了他的脑海!只不过,似乎是没有那么好运! “殿,您该出去了。”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二人同时往一侧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子里头,还有一个人呢! 肖冬阳轻咳了一声,“荣华,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苏嬷嬷了。苏嬷嬷,我让你备的东西呢?” 苏嬷嬷面无表情地自一个小抽屉里头,取出了一小碟的点心,送了过来,肖冬阳接了,伸手轻拈了一块儿,送到了荣华的嘴里! 这边儿,苏嬷嬷已是又斟了一盏茶过来了,“太子妃,这茶不能多饮,您最多就只能饮这一杯,否则,奴婢担心您会撑不到殿回来。” 荣华的脸一红,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端了茶盏,轻抿了一小口。 直至荣华吃了三块儿点心,用完了一盏茶,那苏嬷嬷又端了痰盂过来,请荣华漱了口,再次那东西搁到了一个橱里,自然是怕被一会儿的来人看到。仔细看了荣华两眼,才道:“殿,您再不出去,估计这新房,待会儿就会让人给拆了。” 肖冬阳无奈,趁着苏嬷嬷去开门之际,快地在荣华的脸上香了一口,这才得意地笑着出了新房!荣华被亲的有些恼了!这个肖冬阳,也不知他刚才亲过的地方,那胭脂有没有掉色!万一再让人给看出来了?这,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这样想着,她便微微抬起了头,看向了苏嬷嬷,“可否请嬷嬷先将我的婢女唤进来?” 苏嬷嬷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回太子妃,您已经拜过了堂,该自称为本宫!” 荣华略有些尴尬,的确!即便是不拜堂,她是公主,也是该自称本宫的。看来,自己的确是有些疏忽了!这可是东宫,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被人给抓住把柄了! “本宫也是太紧张了!可否请嬷嬷唤本宫的婢女进来?” “是,殿,请稍候。” 荣华看着苏嬷嬷的背影,微挑了眉,不可否认,这位嬷嬷的言行举止,可是都规矩的很!一看,便是宫里头身分不低的人!到底是当年服侍过冬阳母亲的人呢!不简单呢! 荣华这才注意到,这新房内金玉珍宝,富丽堂皇。处处以大红色为基调,再看自己坐的床上,也是有百子被,而床前的帷帐,则是绘了百子图。这是皇家的规矩,自然是盼着将来要多子多孙,子嗣繁盛。 不多时,灵芝和如意等人进来后,便听到了一阵说笑声,很明显,这是一些女眷进来了。 “瞧瞧,新娘子真漂亮!当真是如花似玉,让人一眼便移不眼眼睛了呢!”一位打扮的略有些端庄,模样儿,却是很亮丽的一位年纪的夫人道。 另一位,则是身着皇室亲王妃的衣衫,荣华心里大概有了数儿,这一位,应该是辽王妃吧!果然接来就听她道:“我瞧瞧!弟妹果然是生得花容月貌,也难怪刚才太子会如此疼惜了你,竟是直接抱进了新房呢!” 此时,一位看起来有些傲气的小姑娘站到了最前面,有些不屑地看了荣华一眼,“不过就是一介商户出身的低贱之人罢了!也配得上我的太子哥哥?哼!真是不自量力!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以为成了亲,你就真的是太子妃了!这父皇和母后心仪的,可是另有其人!不过就是给西凤帝一个面子罢了,别以为自己就真的是凤凰了!” 荣华抬眼看向了那位小姑娘,约莫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看其一身的傲气,话里的意思,自然是听出她是一位皇室公主,不过,荣华扫视了她身后的几人一眼,便眼底含笑,还真是个蠢的!被人家利用了,还在这里得意!真是不明白,这样蠢的一个丫头,在皇宫里头,是怎么活过来的? 荣华不语,苏嬷嬷面无表情道:“还请公主慎言!既是拜了堂,那么眼前这位,自然就是我北梁的太子妃!这话若是让皇上和皇后听到了,也会以为公主是失了礼仪,冒犯了太子妃,委实不妥!” 那位公主听了,面色微变,这位苏嬷嬷可是太子哥哥宫里头最得力的一位管事嬷嬷,掌管整个东宫的琐事,她若是在太子哥哥面前给自己上些眼药,怕是自己就要挨训了。 荣华的眼睛淡淡扫了一眼进来的人,总共不会超过十人,从衣着和打扮上看,那位司空小姐应该就是最边儿的那一位吧! “公主刚才也只是一时口快,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公主不要介意。”这样甜美温柔的声音,还真是让人气不起来呢! 荣华淡笑着看了她一眼,果然是人长的甜美,声音也甜美,再加上其国公府小姐的身分,还有皇后这样强大的后台,想不让人喜欢,似乎是都很难呢。只是这样甜美的一个人,这心思,还真是厉害!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已经成功地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顾全大局,并且是为了刚才的那位小公主才出言相护的!而且,对自己的称呼,似乎也是公主,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呢!这位司空小姐,摆明了,就是没有死心呢! 苏嬷嬷再次出声道:“司空小姐又错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太子妃。” 司空小姐听了,倒是坦然一笑,“嬷嬷说的是,辽王妃殿,早就听闻太子妃才华横溢,而且是曾得西凤帝赞为妙手仁医之称,今日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司空小姐说的没错,本王妃也曾听说过,只是咱们是来闹洞房的,可不是来看病的。”辽王妃轻掩了唇笑道。 荣华脸上的笑容不变,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几句暗含轻视的话而恼怒。先前那位小公主又道:“太子妃为何一直不出声呢?难不成是哑巴?不对!若真是哑巴,西凤怎么敢送她过来和亲?还是说,你根本就是瞧不起我们,所以才不理会我们?” 荣华轻眨了眼,这样也会被人诟病?这些人,还真是不把自己惹翻了,就不肯罢休呢? 如意性子急,实在是忍不住了,轻笑了一声,“几位夫人小姐们,恕奴婢刚刚来到北梁,不识得几位的身分,只是,刚才苏嬷嬷也说了,既是拜了堂,那么我家公主,便是北梁的太子妃。恕奴婢大胆问一句,这子里头的,哪位的品级可以高过太子妃?又或者说,是品级与太子妃相同的?据奴婢所知,这北梁的习俗,在民间的确是同辈人或者是小辈人可以闹洞房。可是在皇族之中,似乎是没有这个规矩吧?不仅是没有,似乎是只有与其品级相同或者是高于新娘子的人才可以闹洞房。苏嬷嬷,不知奴婢说的可对?” “如意姑娘说的对,正是如此。” 听了苏嬷嬷认同的话,几人的脸色,再不能淡定了。特别是辽王妃,如意刚才的一番话,可是彻底得罪了她!鼻子里头轻哼了一声,巴微抬,眼中闪过了一抹不甘,“这位婢女倒是懂得多!没错,我们在场的这些人,的确是没有一个人的品级能高得过太子妃的!” 话落,便吸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明日,我这个做嫂嫂的,倒是要在母后那里,恭候弟妹了。” “恭送辽王妃。”如意不待她转身,便直接福了身。这更是让辽王妃气的不轻,可是碍于身分在,也只能是干瞪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地位最尊贵的辽王妃都走了,其它人自然是也不敢再留了,纷纷退了出去。 荣华轻叹一声,冲着如意笑道:“你呀!也太心急了些!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儿,可是将辽王妃给得罪了!我瞧着刚才的架势,怕是不只是辽王妃,还有那位小公主,你也是一并给得罪了。以后,在这宫里头,我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如意微撇了撇嘴,“怕什么!小姐,您现在有太子护着,再说了,这里是东宫,您和她们也是各住各的,有什么好担心的?殿可是吩咐过了,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您受了委屈。”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若是能和平相处,总比要时时提心吊胆要好的多吧!再说了,太子便是再宠着我,也不可能时时都在我身边。我也不能让他在处理政务的时候,还要对我心心念念地!若真是如此,怕是真应了那句话,我这太子妃,也做不了几日了!” 如意吐了吐舌头,低头道:“奴婢知道了!是奴婢刚才太心急了!小姐您别生气。” “苏嬷嬷,本宫身边儿带的这些人,毕竟是没有在宫里头待过的,还要麻烦苏嬷嬷悉心调教了!” “这是奴婢的本分,请太子妃放心,奴婢定然是会用心的。” 终于,就在荣华以为自己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听到苏嬷嬷道:“你们先去外面守着。”话落,到了荣华的跟前儿,“殿,您若是觉得累了,就先在这床上靠一会儿,至于这凤冠,按照规矩,是要等太子殿回来之后,才可以取的。” 荣华看苏嬷嬷说这话时,虽然是面无表情,可是声音却是暖了许多,笑着点了头,任如意扶着自己和衣在床上靠了。这才觉得后背和腰都舒服了不少! “多谢苏嬷嬷了。” “殿不必客气。太子早已吩咐过,一切要以殿的舒适为主。若不是这宫里头的规矩严,怕是太子会直接命人将您头上的凤冠除呢。” 荣华靠坐了一会儿,便听到了外面似乎是有人在说话,连忙让如意将自己扶着坐好了,苏嬷嬷又帮她整理了一个衣物,这才听到门响了。 荣华侧头一看,是肖冬阳回来了!见到他回来,这心里头难免是又觉得有些紧张了!这心里头七上八的,似乎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殿,该行合卺礼。”苏嬷嬷的声音再度响起,荣华也没了其它的心思,就有些呆呆地顺着苏嬷嬷的示意做着。直到这新房的门再度关上,荣华才醒过神儿来。 “现在,我可以把凤冠取来了吧?”荣华的声音不大,若是细听,还是微哑的。 肖冬阳的手已是扶上了她的凤冠,“别动,我帮你。刚才,我已经吩咐了人将你的药带进来了。今日是你我大婚,不宜在东宫煎药的,否则,怕是会惹人生疑,所以,我命人在宫外煎好了,再置于食盒儿内,上面摆了一些熟食,遮过了那抹药味儿。” 荣华的心思微动,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是还惦记着自己的嗓子的事儿,倒是难为他了!若是寻常的男子,这会儿,怕是早已将这些琐事,抛于脑后了吧?别说是为了新娘准备药了,怕是若看到了新娘子用药,也是心生反感了。 正想着,便听到了门外有内侍的声音响起,荣华看着肖冬阳接过了那食盒,将共有两层的食盒打开,取出了一个小壶,以手轻触了一,“还是温的。赶紧喝了吧。” 说着,已是将那药都倒进了一个小玉碗里,端了过来,看到荣华有些怯怯的样子,笑道:“怎么?还要为夫喂你?” 荣华一想昨日被他喂药的样子,便急道:“不必了!我自己来!” 强自将药用了,又连吃了两块儿糕点,似乎是才将口里的苦味儿给冲淡了一些,心有些奇怪,为什么昨日这肖冬阳喂自己用药时,没觉得这么苦呢? “饮些茶吧,别再噎着了。” 药也用了,茶也饮了,荣华的心里已经是紧张极了!看着一身喜服的肖冬阳,想起按照规制,应该是有尚宫之类的服侍他先到东间儿宽衣的,这样想着,抬头便想问他,可是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如夜似墨的眸子! 在那淡雅如雾的星光里,荣华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么清晰!他的脸上带着一层暖暖的笑!就连那一双原本浓密的有些冷硬的一双剑眉,此时,看起来也似是泛起了丝丝的柔柔之意!那微垂的眼睫,似乎是有着一层淡淡的黑影,待细看,应该是眼的一圈青色!想来,这一连几日,他也是未曾休息好。再加上这大婚之事,如此繁琐,他定然也是累极! 这样一想,荣华的心里便觉得一疼!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是骗了自己,让自己生气,让自己恼他,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带给她更多的,是浓浓的感动,和化不去的暖暖之意!这天间对她最好的人,是哥哥!这天间最宠她的人,是肖冬阳!如今她知道,他们竟然是一个人!那么,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无论他是谁,他都是将自己放在心底里最柔软的那个位置的男子!这样的一个人能成为自己的夫君,自己应该是要庆幸的吧! 感觉到了肖冬阳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才惊觉,他的一张俊脸,已是在眼前放大!荣华意识地就想躲,想着往后靠,没想到,肖冬阳也不拦着她,反倒是顺着一起往她的身后的方向倒去! 待身上传来了舒软的感觉时,荣华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了床,不由得心懊恼,自己刚才是在这床上坐着的,自然也就是会躺在床上了!怪不得这个家伙意外地没有拦着自己呢! “荣华,真好!我终于是娶到你了!”肖冬阳的大手,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发,“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没有一天是不想你的!总是会想,若是我能娶了你,该有多好?可是我知道,在那个时候,依着我和你两个人的身分,若是没有合适的时机,怕是不成的!” “所以你才会费尽心思地到了北梁,在我及笄之时,那般地刻意张扬!甚至是让你的人在整个京城散布着你对我一见倾心的谣言?”荣华有些好笑道。 肖冬阳轻笑出声,“怎么能说是谣言呢?我的确是对你顷心!这一点,可是毋庸置疑的!” 荣华白了他一眼,轻推了他一,“你好重!快走开!” 肖冬阳有些邪邪地一挑眉,“娘子,今晚是你我的大喜之夜,你让为夫去哪儿?” 荣华的脸上微窘,“你先起开!你这样,我快喘不上气来了!”说着,便垂了眼睑,似是怕肖冬阳看出她自己的心虚来。 肖冬阳的唇畔含笑,“哦!为夫明白了。娘子可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卸妆,所以不便侍候为夫?” “你,你不要脸!哪个要侍候你了?”荣华的脸色红的像极了樱桃,声音里的羞怯之意,任谁也能听得出来。 肖冬阳大笑了两声,直笑得荣华觉得双颊似乎是要烧着了一般,才看到肖冬阳起了身,将自己抱到了妆台前,先为自己将头上的饰品除,再拿帕子为自己净了脸,心底里便是一阵恍惚。 “荣华。”肖冬阳的声音微哑,荣华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已经是被人给堵了嘴!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是再度回到了床上,而肖冬阳身上的喜服,也不知何时竟然是已经褪去,只着了一身大红色的里衣。 “荣华,我爱你!能娶你为妻,是我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事!”肖冬阳边在她的脖间厮磨着,边低喃着。荣华觉得自己的身上就像是被人给引了火一般,浑身滚烫! “不要!肖冬阳!我还在生气!我还没有原谅你!”荣华的声音,因为肖冬阳的吻,微微带些喘息,还带了些颤粟!此时更像是一种诱惑,在深深地引诱着本来就已经是极度饥渴的肖冬阳! “乖,放心!一切都交给我!”肖冬阳的声音里,似乎是带了一种魅惑,让荣华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抛诸于脑后了! 肖冬阳的大手已是悄悄探入了衣内,仅仅是隔了一个肚兜,轻握住了胸前的美好!荣华一个颤粟,一种说不出,道不明,既让人觉得有些羞于启口,却又是妙不可言的感觉冲进了她的脑海!也冲击着她所有的感官! “荣华,你真美!”肖冬阳一边说着,一边轻舔着她的耳垂!多次的亲密接触,已是让他找到了她的敏感点!果然,随着他的动作,身的娇躯阵阵颤粟! “不要!我好难受!不要!”荣华的声音柔媚地就像是刚刚开放的海棠花,那么的娇嫩,却又是带着一丝的迷人! 肖冬阳的耐心似乎是也快用完了,这新郎的喜服好脱,可是这新娘的喜服却是难弄的很!这荣华里里外外,可是总共穿了有九层呢?取长长九九之说! 本来,按制,应该是有嬷嬷先服侍着二人换了常服以后再行洞房的,可是肖冬阳哪里还等得到?所以便早早地将人都给遣了出去!这会儿,怎么也解不开这衣裳,倒是让肖冬阳急了! 大手一挥,只听得空中传来了一阵丝帛的撕裂声!荣华感觉到了身上的凉意,羞的赶忙摸到了锦被,蒙在了自己的头上! 肖冬阳面带笑意,轻哄着将她头上的锦被掀了,“乖,荣华,看着我!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我要你看着我爱你!看着我们真正的融合在一起!” 两人的身上已是都已尽数褪了个干净!第一次的**相对,荣华难免会有些紧张,“你,熄了蜡烛吧。” 声若蚊蚋,肖冬阳却是笑道:“新婚的烛火,是不能熄的!”说着,头一低,便轻吻上了她那如玉的锁骨,再然后沿着她优美的曲线,终于是到了胸前! 感觉到了胸前传来的湿热之感,荣华意识地就想躲!这也太羞人了!可是肖冬阳的大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根本就是动不得分毫,只能是有些难受的扭动着身子,“别这样!我难受!” “荣华,叫我的名字!我是谁?” 这会儿的荣华哪里还记得什么骗不骗人的事儿!已是意乱情迷了!“冬阳,你是冬阳!” 肖冬阳满意地一笑,大手再度一挥,那床前的红纱帐已是无声落!帐内,风光旖旎! ------题外话------ 感谢妞儿们的票票了!虽然不多,可是现在还是月初,雪表示可以理解哈!雪是很守信滴!肉肉有了!不过,荣华嫁入皇室,可不是那么容易在这里生存的!对了,一直在别人口中出现的辽王,明天也即将登场哦!还有皇后!她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呢?会和西凤的先皇后一样吗?哈哈!还有哦,我们荣华的亲生母亲,也要在明天露上一小面儿了!大家期待不? 第五章 洞房花烛!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身后有我!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二章 身后有我! 而周海涛的想法,却是荣华所没有想到的!其实,她是打算借着这次的江南之行,再去一趟卡卡族。毕竟当初白云潇所说的那些话,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其诱惑力,还是相当的大的! 只是没想到,她的这一趟江南之行,竟然是险些让她送掉了性命!当然了,这是后话。 荣华见自己的请求被允,心里一松,刚谢了恩,回到位子上坐了,便听到了肖冬阳的声音。 “皇帝陛,孤素闻西凤国的江南景色秀丽,风光怡人!不知孤是否有幸,能到江南一游?” 肖冬阳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便纷纷不能淡定了!这北梁太子的言之意就是要与伊荣华一起去江南了?这,这岂不是有违礼数? “肖太子所言不差,我江南风光的确是无限好!只不过肖太子初来西凤,这京城的风景也是清新怡人!改日,朕便命几位皇子公主做陪,请肖太子好好游览一番。不知肖太子以为如何?” 这便是变相地拒绝了!肖冬阳的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不过却仍是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改日再谈!” “好!肖太子远道而来,朕敬你一杯!” “不敢!皇帝陛乃是长辈,自然是该孤这个小辈来敬陛!请!” “请!”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再次舒缓了来,只不过,周海涛看向肖冬阳的眼神,可是大大的不善了! 对于周海涛有些挑衅的眼神,肖冬阳似是未见,面上清清淡淡地挂着笑,当真是云端高阳,清新俊逸!一时竟是惹得大殿内的妙龄女子,个个红了脸庞,却还偷偷地打量着他! 荣华低头吃了一口菜,暗骂了一声,妖孽!待那牛肉入腹,才惊觉自己竟然是吃了一块儿猪肉!这让荣华的心里是极为不舒服!她素来是最为讨厌猪肉的,觉得太过腥气,难以咽!没想到今日竟然是莫名其妙地就被自己给吞了一口!想想就有些反胃!可是现在是在宫宴之上,皇上还在呢!自己便是再不舒服,也不能在御前失仪,否则,可是重罪! 这样忍着,心里便又将肖冬阳给骂了个千百遍! 而她没有注意到,她这娥眉微蹙的样子同时落到了两个人的眼中!一个自然就是肖冬阳了!看到她的样子,肖冬阳便知道,她定然是误食了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了,可是碍于在御前,又不能如何,只能是干忍着!不由自主地便心疼了起来! 而周海涛,则是被她这般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态的样子,给深深地吸引住了!明明就是不舒服,生忍着,可是那股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态,又让人觉得当真是美不胜收! 许是因为心疼,肖冬阳早早便说自己不胜酒力,主角一走,自然也就散了席! 荣华刚一出了宫门口,便按捺不住地在路旁吐了起来! 外面候着的灵芝等人紧忙地取了茶水准备给小姐漱口。荣华直到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才觉得舒服了些!有些有气无力地漱了口,被如意扶着上了车。 刚一上车,还没看清楚车里的样子呢,便被一道有力的臂膀将自己给揽了过去! 荣华倒也没有多作挣扎,除了一开始的意外,倒也没有什么什么其它的反应! “这是怎么了?可是宫里的菜太过腥气了?” 荣华摇了摇头,因为才将一肚子东西都吐了出来,身体有些虚软无力,就这样靠在了他的怀里,“你没有喝多?” “没有!”简单明了,只有两个字!可是荣华却觉得心间一暖!这个男子,总是心细如发!大约是看到了自己在席上的表情,以为自己身体不适,所以才会找了借口,早早散了吧! “你这次回江南,都有谁会同行?”肖冬阳想了想,还是问道。 “不就是我身边的这些人?白云潇和赤木则是一路回卡卡族。对了!我也会去卡卡族,总是要看看那些卡卡族人,秘不外宣的一些药草,不然,我这心里就像是一直被吊着一样难受!” 车内的灯光微弱,荣华丝毫没有注意到某人已是黑了一张脸! “荣华,如果我说,我也要陪着你一同前往呢?” “你?”荣华摇摇头,“不成!皇上不是没答应吗?” “这是我的事!我不放心你!你现在的处境似乎是有些不妙!我担心,会有人对你狠手!” 荣华轻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 安王府。 “砰!”地一声,安王妃的面容有些狰狞,“好你个肖冬阳!好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好!好的很!你竟是能的如此狠手!我料到了所有的一切,竟是没想到你就是伊荣升!” 黑影看着怒极的安王妃,不发一言,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安王妃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千算万算,竟是没想到伊荣升根本就没有死!原以为自己的消息是错误的,伊荣升根本就不可能是北梁皇的儿子,可是没想到!今日的宫宴上,肖冬阳对伊荣华的态度,让她确定了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想到伊荣华及笄时,肖冬阳的出现,安王妃就已经在怀疑了,可是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不!自己怎么可能会犯了一个这么蠢的错误?当年的伊荣升经过多方查证都是死于大火!为何还会活着?十几万人的军营,他是如何逃脱的?一想到这个,安王妃便觉得脊背发凉!当年的伊荣升能从十几万人的眼皮子底消失,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当年他在西凤的实力就已经是不可小觑了!那么自己这几年来对伊荣华,对伊府的打压,岂不是尽数都落在了他的眼里? “呵呵!”安王妃自嘲地笑了几声,枉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底最为聪明的女人!一切都逃不过她的掌握,可是实际上呢?皇后认为自己聪明,所以处处利用自己来为她铲除异己,殊不知,真正被利用的那一个,根本就是皇后自己!安王妃再度轻笑数声,自己的确是为皇后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可是每做一件事,她都会或多或少的留一些线索,而这线索不是指向了大皇子,便是指向了皇后!亏得皇后还以为自己是个好摆布的!呵呵! 安王妃深吸了一口气,想想就连皇后都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到头来竟是被一个黄毛小子给耍了!这简直就是对自己最大的羞辱! 渐渐地平复了心中的怒火,一旁的黑衣人,也终于开口了。“主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那边儿?” “不必了!肖冬阳既然已经是回来了北梁,并且还成了太子,那么他的过往,便已经不重要了!再说,现在的肖冬阳,顷绝天,谁能跟当年的伊荣升想到一处去?便是我们说了,怕也是不会有人信的!反倒是会弄巧成拙!” “是,主子。那,我们还要不要按计划对付伊荣华?” “当然!伊荣华和肖冬阳都是我的杀母仇人!这一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安王妃的手紧紧地攥着,似乎是有着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全都聚集在了她的一双玉拳上一般! “主子,关于老夫人之事,是否要告诉世子大人呢?” &n bsp;“他?”安王妃摇了摇头,“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他所关心的,只不过是他的世子之位和温家的前程罢了!母亲说的没错,这世间的男子皆是如此,为了自己的前程,什么都可以舍弃!你以为温平没有怀疑过母亲的事?可是他却做了什么?他明明知道当初的丧礼中,并没有母亲的尸体,可是他却是什么也没做!甚至是连派人出去寻她,他都懒得搭理!这就是我的好弟弟!在他的心里,母亲的性命,远没有他自己的前程来的重要!” “可是,老夫人毕竟是世子的生母。世子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也会站在您这边,一同对付伊荣华的!” 安王妃轻嗤一声,“他不会!你别忘了,伊荣华的背后还有一个肖冬阳!他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险!还有,若是他知道了杀了母亲的人是肖冬阳,他甚至是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他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而得罪这世上最为尊贵的男子的!” “可是小姐,依我们现在的实力,想要跟伊荣华硬碰硬,怕是不好说!伊荣华身边的暗卫,可是不在少数!而且个个武功高绝!均在咱们的人之上!” “不!咱们不是孤军奋战,你别忘了,还有皇后呢!”安王妃此时又有些诡异地笑了!“既然是为皇后做事,那么她的人,自然就是应该首当其冲!” “是,属明白了。” 而此时皇宫里已是乱做一团了!九公主突然疯巅,而所有的宫人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后,还是皇后利用自己在宫里的眼线才得知,独孤欣竟然是见过伊荣华! 皇后此时已是不能再用愤怒来形容了!九公主,她的心头肉,可是现在却是变成了一个疯癫之人!这,这让她向来高高在上的皇后,情何以堪? “娘娘,太医院的人都说没有办法!就连马院使也说至少要休养半年才能逐渐恢复!” “伊荣华!”皇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好你个小贱人!竟然是敢给我的欣儿药!半年?你是怕我的欣儿抢了你的太子吧?哼!伊荣华,本宫不会放过你的!” 北梁太子的和亲之人,必须是自己的欣儿!只要欣儿嫁给了肖冬阳,那么自己的儿子就等于是得到了整个北梁的支持!这样一来,这西凤的太子之位,便一定会是自己的皇儿的!伊荣华,既然你要挡我的路,那我便成全你! 荣华回府后,宋嬷嬷又命人去做了些素菜,肖冬阳也不避讳,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留在了碧水院。宋嬷嬷倒是想说什么来着,可是一看到他对自家小姐哪些贴心,而且又是一个如此清新俊逸之人,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更何况,自家小姐不也是什么也没说? “荣华,来,再喝些粥,你刚才就只是吃了些青菜,不进些粥的话,半夜里会饿醒的。” 荣华摇了摇头,伸手将肖冬阳端过来的碗又推了回去,“不了!吃不了!” “唉!难怪你总是这么瘦,就你这可怜的饭量,想要将你养胖,还真是不容易!”肖冬阳似乎是有些无奈。 “你回去吧。一会儿你的人若是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不会!我都安排好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荣华听了,脸一红,“我累了。你,你回去吧。” 看着她有些红扑扑的小脸儿,肖冬阳难得的好心情,竟是想着逗弄她了,“荣华,你的脸怎么这红?可是发热了?” 荣华听了,脸色微窘,别了头,“没有!你,我,我去沐浴。” 看到荣华落荒而逃,肖冬阳却是轻挑了挑眉,自己似乎是也没说什么吧?怎么就这般地害羞了呢?如果自己说想给她搓背,不知道她会有何反应? 这样想着,眼前便似乎是真的出现了一幅美人沐浴图一般!肖冬阳赶紧甩了甩头!胡思乱想什么呢?荣华已然及笄了!待她祭拜过了父母,那么,于这西凤,她就再无牵挂了。自己还是再耐心等等就好。 接来的两日,荣华是真的很忙,为了避嫌,她搬去了城外的寒心山庄。伊少辉已经开始着手将江南的一些产业逐步往北梁迁了。另外,繁华公子名的产业,也在逐步收缩,大量的真金白银,被伊荣华派出去的吉祥等人以极为隐秘的方式,悄悄地迁到了北梁的锦绣山庄! 锦绣山庄是荣华在一年前便命伊少辉在北梁置办的,如今正好也是派上了用场! “小姐,大兴药行在山东的铺子,已经周转不过来了。昨天收到消息,已经有两家铺子被迫关门了。”伊少辉禀报道。 “嗯,京城这边儿如何了?” “回小姐,您放心。待您从江南回来,这京城将再没有大兴堂了!而且,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繁华公子和小姐您的头上!” “嗯,那便好。山东那边儿可以采取非常手段,因为那里到底没有王家在背后震着!可是这京城就不同了!虽然说是王康的产业,可到底也还是和王家有着瓜葛的!凡事都要做的隐秘一些!不必求快!最要紧的是稳!而且还要让所有人都以为大兴堂的落败,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是,小姐,属明白。” “过几日白云潇和赤木都会跟我一起回江南,少辉,这次辛苦你了。若不是因为有这些要紧的事儿需要你处理,该让你回去看看名叔的。” “小姐多虑了!家父身体安好,一切如意!属在这里为小姐打点好一切,本就是属的本分,何言辛苦!” 荣华欣慰地点了点头,还真是多亏有他,不然,自己名的这些产业,要交给谁来打理?自己?不太可能! 荣华在听风阁里将所有的帐目都看完了,便都给了伊少辉,“行了,也没有什么别的了。我不京中,你要一切小心行事!你现在是伊府在京城的总管事,伊府所有的护卫你都可以随意调派,不要不好意思!要记住,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失些银子,丢些货物,这些都不打紧!犯不上为了那些银子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你可明白?” “是,小姐。属明白!”这也是让伊少辉一直心有感动的地方!每次小姐出门,或者是自己出门,小姐定然是会有一番类似的嘱咐!小姐仁善,否则又怎么会被人四处传颂呢? 荣华直接就在听风阁用了午膳,这寒心山庄现在可是荣华的地盘儿,一些个眼线什么的,早被伊少辉给清了出去!如今能留在这里的,全都是她信得过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肖冬阳也便毫不避讳地住了进来。当然了,对外,北梁太子是因为初至京城,水土不服,静心休养,是留在驿馆的! “姐姐,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歌儿,你的医术现如今学的如何了?” “还好啦!姐姐,你这次是不是不打算带我去?”逸歌摇着荣华的胳膊,有些撒娇道,“姐姐,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看姐姐的家乡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歌儿,姐姐回江南是有正事要办的,而且,这次江南之行,怕是不会平静!你还是不要去了。留在这寒心山庄,才是最为稳妥的,这样,我也放心些。” “不平静?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会有人刺杀姐姐?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更要去了!姐姐忘了,我可是有着大力气的!也是可以保护姐姐的!” >荣华无奈地笑道:“歌儿,这样吧,我要离开这里还要再等几天,白云潇被皇后请进了宫为九公主治病,总是要等他出宫后,我才能走。”说完,看了一眼赤木,“这几日就请你对歌儿严加管教!她这阵子不是一直在学做药膳吗?” 赤木听了,脸色微变,“你不会是想着让我试她做的药膳吧?开玩笑!会死人的!” 荣华听了轻笑,而如意和灵芝等人则是极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只有逸歌一脸怒容,瞪向了赤木,“喂!我做的药膳有那么差吗?我承认是没姐姐做的好吃,可是也不用这样吧?怎么可能会死人?你也太夸张了吧?” “不!歌儿!”荣华伸手制止她道:“所谓药膳,药以祛之,食以随之。药膳配的好,便会起到治病养身的功效,可是若配的不好,则是有可能会弄巧成拙,甚至会致人殒命!歌儿,你一开始习医时,我便告诉过你,医者,必定谨慎为之!无论是诊脉,还是开方子,都不是能马虎大意的!这药膳,亦是如此!” 逸歌听了,小脸儿一垮,虽有不满,却也不敢顶撞于她。 荣华见她这幅可怜模样儿,便轻摇了头,道:“歌儿,给你三天的时间,若是能将药材与食物配伍禁忌、服药食忌、食物忌食、食物相反等这些全都记来,我便允你与我同去!若是你背不出,那么,你就留在这寒心山庄,哪里也不许去!” 逸歌一听,眼睛立刻瞪的乌溜溜的圆!“全都背来?姐姐,我不是神仙!三天?才三天?” 赤木则是捂了嘴偷笑,心里对荣华那是一百个佩服!能让逸歌乖乖背东西的,天底绝对是只有伊荣华一个人!这整个儿山庄里,谁不知道逸歌是最头疼背书的?也就是在师兄面前,她还能装模作样的背几句!想到这儿,赤木的心里,便觉得一阵酸涩!心底轻叹一声,果然,还是不一样的么? 荣华不理会逸歌的求饶样子,对着赤木道:“那么,就要拜托你了!我最近几日的事情太多,就有劳你代为监督了!” “放心吧!我定然是会好好地监督歌儿的。”赤木笑着看着逸歌,特地加重了语气‘好好地’ 逸歌见自己的求饶无效,便转头看向了肖冬阳,竟然是伸手将他的胳膊抱住,“姐夫,你就帮我说说话吧!” 一听逸歌的话,荣华竟是一个没忍住,将一口茶直接就喷了出来!面若桃花,眸底嗔怪之意甚浓!而赤木则是直接就乐了!竟然是一手拍着大腿,一手指着逸歌,“歌儿!你,你也太会巴结人了吧!哈哈!” 而肖冬阳则是唇角微扬,一声姐夫叫的他的整颗心都是软的了!那浓浓地笑意,自唇角,开始渐渐地向上蔓延,不一会儿,眉心处,眼角处,满满地全是笑意! 荣华则是瞪了一脸无辜的逸歌一眼后,迅速地低了头!感觉到双颊如同是发热一般的滚烫!听着那清朗如玉的笑声响起,荣华的头是越垂越低!脸也越来越红! 不知何时,自己的眼前多了一双靴子。那一抹月牙儿白,飘在那靴子之上,不用想,也知道身前是何人了! “别再低了,再低你的脖子就要断了!”男子似乎是有打趣她一般,那声音里,还带着浓浓地笑意! 荣华听了,紧咬了嘴唇,一时是又羞又恼!这个男人,怎么竟是如此地讨厌!刚才逸歌那样唤他,他怎么就不知道脸红呢?别说脸红了,自己怎么反倒是看到他笑了呢?这人的脸皮也太厚了些吧! 肖冬阳见荣华仍是不肯抬头,双手轻轻一揽,荣华已然是落入了他的怀中! 荣华反应过来,将他推开,“你做什么?还有人在!”可是话说完,扭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了! “现在没人在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抱抱你了?” 荣华瞪了他一眼,起身便要往外走,“我很忙的,你若是太闲了,就去监督歌儿背书吧!” 只是可惜了,荣华哪里有肖冬阳的动作快?荣华不过才迈出去了三两步,便被肖冬阳一把揽进了怀里!荣华的头埋在了肖冬阳的胸前,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梅香味儿,脸红的像极了秋海棠! 荣华一时竟是忘了挣扎,就这样被他轻轻地环着,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温暖,安静,还有浓浓的安全感!不自觉地,自己的小手,轻轻放,缓缓地环上了他的腰! 荣华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快!眉眼间的欢愉之色,却是藏都藏不住的!她喜欢这个男人抱着她!当她的脑子里闪过这个认知后,荣华的脸,更红了!自己何时竟变的这般地不知羞了?竟然是已经开始贪恋一个男子的怀抱了? 窗外,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鸟啼,回廊上悬挂着一个用贝壳做成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发出阵阵悦耳的清脆声!内,香烟袅袅,静谥安逸!幸福的味道,正在这里悄悄地弥漫着! “荣华,待你将这里的事情都处置妥当了,便跟我一起回北梁,如何?” 荣华的心神被拉回,自肖冬阳的怀里撤了出来,抬眼看他,“我,我这样的身分,如何配得上你?你的父皇不会答应的!还有那些朝臣,他们也都不会答应的!” “荣华,这些都交给我,不好吗?父皇以前的确是不答应,可是现在,他已经改变主意了!至于其它人,都交给我来处理!无论他们是否接受你,你会是我今生唯一的妻!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别人!” 荣华摇摇头,退了一步,静静地看向了肖冬阳,唇角渐渐漫上了一层苦涩,“我们之间身分的差距,委实太大了些!” “不!”肖冬阳上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荣华,我说了,这都不是问题!我承认,父皇以前对你的确是有些不满,甚至是曾经对你起过杀意!可是我在北梁的两年里,他也看到了你的努力!荣华,他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的。” 荣华听了,眼睛微眯,看向肖冬阳的眸子里,多了一抹的探寻,最终,垂了头,声若轻风道:“背后扶持王康的人,是你的父皇授意的吧?” 肖冬阳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才刚刚透出个口风,她就已是想的如此明白了!点点头,本来也没打算对她隐瞒,“不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过,你现在已经在开始逐步打击他了。不是吗?父皇的人在我来到北梁时,便已经撤走了!否则,你以为你在山东布的局,怎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荣华轻笑了一声,“果然是他!原本我一直在好奇,王康仅仅用两年的时间便能取得如此成就,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简单!本来,我以为他背后的人会是安王妃,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北梁的皇上?我伊荣华,何德何能,竟是能让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对我上了心!” 听着她明显带了自嘲的语气,肖冬阳的眸底一暗,面上已是隐隐有了不悦之色!“荣华,别这样!我知道父皇做的的确是有些过了!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不肯回北梁!在他的认知里,是你牵绊住了我!这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才会。荣华,他不过就是一个老人家,别再和他置气了,可好?” “我本就没有想过与谁置气!肖冬阳,我以什么样儿的身分嫁给你?西凤国的右院判?还是商户之女?” “荣华,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你的身分问题!我不需要你身上有什么公主、郡主之类的封号!你是我此生认定的人,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身分,最终都将成为我的女人!你可明白?” 荣华不愿再抬眼看他,似乎是想着躲避什么!幸福总是来的太突然!可也总是走的太快!九公主说的没错,即便是眼前这个男子一早就 与自己相识又如何?他就像是天上那高高地云朵,而自己,不过就是地上的一粒尘埃!自己拿什么来配上他的一切?没有身分!没有家势!除了还有那么一点儿财势和医术外,她能拿出手的还有什么? 可是这一切,自己仅有的这一切,若是摆在了桌面儿上,于北梁太子来说,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堂堂北梁太子会缺银子吗?会缺太医吗? 荣华越想越气馁,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前一刻,她还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因为有这样一个男子一直在痴痴地守着自己,可是一刻,她就又觉得自己是这天底最为可怜的女子!自己算什么?天煞孤星转世?克父母,克兄长,克亲人?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跟那样一个顷绝天的人站在一起? 这样想着,荣华便又想着退,可是她的手被肖冬阳紧紧地攥着,容不得她退! 若是此刻肖冬阳知道自己精心布的那样一个局,竟然也成为了荣华心中无法跨越的一道障碍,他定是后悔死了! “荣华,别再想着退!你是我的,注定也只能是我的!我许你永不相负,是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至于身分之类的,你想都不要去想!记着我说过的话,一切问题都交给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安心处理好你在西凤的所有事宜,相信我!你的身后,永远都有我!” 荣华的眼眶一热,怎么能不感动?怎么能不心暖?这样的一个风华绝世的男子,这样的一番让人无法拒绝的话,她怎么能不落泪? 肖冬阳轻轻地拍着荣华的背,声音低沉中带着温软,“信我,你不是一个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感觉到了怀里头的人有些颤抖的身子,和那轻轻的抽泣声,肖冬阳轻轻地将自己的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上,“真好!拥你在怀,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所以,我不许你再退。以后,我若是安逸,你便陪着我安逸!我若是伤心,你便陪着我难过!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了,你也不是了!我们在一起!荣华,还有什么是比我们在一起,更重要的呢?” 荣华哭着笑了,轻轻离开了他的胸前,看着被自己蹂躏的一榻糊涂的上好的华锦,便是觉得又羞,又有些尴尬!“那个,待会儿,我让人给你洗一洗吧。” 肖冬阳轻道:“好!”话落,大和轻轻地抚上了荣华的脸,指腹在她的眼角处轻轻划过,眸底的颜色有些深,感觉到指腹上传来的冰凉的感觉,心底便是一疼!怎么又让她哭了呢? 荣华吸了吸鼻子,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如同是扇影一般,让肖冬阳的心底一动,不自觉地,便轻轻靠近了她的脸! 轻轻地吻在了她眼角,眉心,肖冬阳感觉到了怀中人的颤粟,心里又是被激起了一串涟漪,久久难平! 终于,肖冬阳的唇,轻轻地落在了那张诱人的红唇上!慢慢地,轻轻地,吸吮着,摩娑着,荣华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要被火烧化了一样,浑身上,里里外外都是滚烫的,灼热的! 肖冬阳轻轻柔柔的动作,持续了很久!久到就在荣华以为这个吻要结束的时候,他环在她腰间的大手突然收紧,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被贴在了他的身上!荣华嘤咛一声,与此同时,肖冬阳的舌尖,便灵巧地进入到了她的唇齿之间! 缠绵悱恻,若那春日细雨般细细密密,柔柔爽爽!温柔绻绻,似是秋日的高阳,温暖静谥!荣华的脑海里,似乎是只剩了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记不得!只知道自己像是被人扶上了云端,飘飘摇摇,如云似雾,看不真切,听不清楚!随着这一吻的越来越深,时间越来越久,荣华的身子软的就像是一团棉花一样,轻飘飘地倚在了肖冬阳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荣华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是就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肖冬阳终于放开了她,“荣华,别让我等太久!让我日日看着你,却是不能吃!这可真是一种折磨!” 听出他话中的意味,荣华的脸已是羞的艳若海棠,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前,再不肯抬起来了。 “荣华,我会和你一起去江南的。至少怎么去,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我可不认为皇上会答应!你若是去了,那宫里头的公主怎么办?还有,你可是异国太子!这样堂而皇之地在西凤行走,怕是不妥!” “我明白。安心好了,我总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跟别的男子朝夕相处吧?” 荣华眨了眨眼,有些俏皮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酸味儿?这里也不是膳房呀?” 肖冬阳看她的眼色,微恼,“你不必如此拐着弯儿说话!我就是吃醋了!怎么着?你是我的女人,你这般地美,又这般地聪慧,凡是见过你的,有几个不为你动心的?真想把你藏起来,哪儿也不让你去!” “我哪有你说的那般好?”荣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荣华,说真的,你的身上一直就有着一种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月亮,清华无双,却是注定了只能让人仰望!” “照你这么说,我不是很凄凉?” 肖冬阳失笑,“你呀!总是会挑出我的错处!也罢!刚才是我说的有些不合适了!我今日陪你游湖可好?明日,我还要进宫,这次来西凤,一是为了两国边界之事,再有,便是为了明年的三国会晤!” “边界能有什么事?没听说过有战乱呀?还有,明年为什么要三国会晤?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边界是没有战事!是为了两国边界的一些贸易之类的事!至于明天的会晤,三国在十几年前安定来后,便有了一个约定,三国每隔五年,便有一次会晤!上一次,是在南昊,明年,则是轮到西凤了。” “在西凤的京城吗?” “怎么可能?只是选在西凤和北梁的边界罢了。” “那你明日进宫?” “这里的事情已然是处置妥当了。我明日进宫,便是请辞了。我身为一国太子,怎么能离开本国太久?这一点,谁都是可以理解的!” 荣华听了,更是不解了,“那你这次离开这么久?你确定没事吗?” “放心吧!这是我与父皇的约定!再说北梁那边儿无论是朝中,还是军中,全都是我的人,辽王,掀不起什么大浪来的!” 荣华点点头,这个辽王,听他提起过,是皇后所出,两年前在肖冬阳被赐封为太子的同时,也一并将其册封为辽王! 次日,肖冬阳进宫便以有要事需回国为由,拒绝了皇上的再三挽留。不过,却是给皇上出了一个难题! “陛,孤对伊荣华小姐一见钟情,再见顷心!此生非卿不娶!只盼陛可以应允。” 皇上一时有些为难,北梁势大,非西凤可比!自然是不能得罪肖冬阳,可是若是真的让一个小小的医官嫁给肖冬阳为太子妃,皇上又是心有不甘! “太子想娶伊荣华,倒也不难!”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众人闻声望去,竟是太后来了!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了!爱你们!妞儿们,你们说太后来干嘛来了?会不会坏了肖冬阳的事儿?还有哦!这一章看的有些那个啥的感觉了吧? 深吻哪!雪就想问问,这会算是有肉肉了不?嘻嘻!慢慢来,不要急!一子把荣华给吃了,我怕我的小心脏受不了!我们的荣华也受不了!你们说哪!哈哈! 第二十二章 身后有我! 言情海 正文 第六章喜笑怒骂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章喜笑怒骂 次日,荣华一直是睡到了午时,才醒了过来,想到昨日,那个野蛮人折腾自己的情景,脸上便是一红!再一看外面的天色,立时就有些急了!“糟了!今日不是应该去敬茶?这可怎么是好?竟是这么晚了!” “小姐您别担心!太子殿吩咐了,说是明日才去敬茶!”如意笑道。 “明日?这是为何?”荣华一时有此懵了,这从来新妇敬茶,都是在成亲的次日呀!今日这是怎么了? “回小姐,您不知道,昨晚上皇后宫里突然就走了水,皇后虽然是无事,可也是一夜未睡,似乎是还受了不小的惊吓。皇上体谅皇后,所以便吩咐了将敬茶,改在明日。” 荣华点点头,有些不解道:“怎么会突然就走了水?可知是怎么回事?” “回小姐,奴婢不知!不过奴婢似乎是听说不知是谁不小心碰翻了灯烛,所以才会如此!” “那可知皇后的宫里的火势大小?” “也没怎么大事儿!就是因为起火的是皇后的偏殿,所以才吓到了皇后!昨晚上折腾了大半夜呢!” 荣华听了,眸光微闪,“后半夜?” “正是。”如意说着,这边儿苏嬷嬷已经是带了灵芝等人进来,服侍着她梳洗妆扮了。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云鬓似花,眉眼间,已是含了几分的风情!这让荣华不由得再次想起了昨晚的疯狂,心中是既羞,又觉得有些满满的,暖暖的,还有些绵绵的!似乎,这就是幸福吧! 昨晚上,明明就是自己的第一次,可是那个人,竟然是也不知节制!居然是哄骗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自己似乎是都记不得最后一次被他抱去沐浴是在什么时辰了!只记得自己似乎是昏睡在了他的怀里,最后是累得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了!感觉到现在身还有些不适,这样的自己,待会儿要如何出去见人?也幸亏是不必今日敬茶,否则,自己这脸可是要丢大了! 上完了妆,看着已是在原本淡雅如莲的气质中,又多了一抹牡丹似的明艳时,当真是让众人都惊艳了一把! “小姐真是好看呢!奴婢看这天间,再找不出一个比小姐还要好看的人来了!”灵芝笑着说了,看到一旁看着自己的苏嬷嬷,便忙改了口道:“奴婢说错话了,是太子妃娘娘。” 荣华笑道:“好了!无妨!既是改到了明日敬茶,如意,你可别忘了早些唤醒我!” “是,小姐放心。”如意说完,意识到也是有些不对,轻吐了吐舌头,再不说话了。 荣华看了一旁的苏嬷嬷道:“她们都是跟了我多年之人,这称呼怕是一时难以改过来。苏嬷嬷也就不要与她们计较了。” “回殿,在这东宫里头,她们怎么称呼自然是都不碍的,只是若是在人前?” “苏嬷嬷说的是!你们可都记了?若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是,奴婢谨记!”几人齐齐福了身,这礼行的,倒是有了几分宫婢的味道了! “小姐,您是先去用午膳,还是等太子回来一起用?”如意有些调笑道。 荣华白了她一眼,“你们先去吧。我想着再躺一会儿。别来打扰我。” “可是小姐,您到现在还没用膳呢?”灵雁有些急道。 荣华摇摇头,也不再多说,只是冲着她们摆了摆手!几人有些无奈地退了去,倒是苏嬷嬷似乎是有些明白地看了她一眼,“殿,可是需要奴婢将膳食摆到这里?” 荣华只感觉到呼吸一窒,这位苏嬷嬷果然是老人儿了!竟然是一眼便瞧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和身上的不适。略红了脸,强自镇定道:“不必了!本宫不饿,就是想着再躺一会儿。” “是,那奴婢等就守在门外,殿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就是了。” 荣华点点头,苏嬷嬷才退了出去。听到了关门声,荣华才轻拍了拍胸脯,低叹一声,“这可是丢脸到家了!这让自己还怎么见人?这个肖冬阳!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口里埋怨着他,这才缓缓起身,什么叫腰酸背痛?什么叫四肢无力?现在的她算是彻底地体会到了!好不容易再次回到了床上,缓身躺了,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再次这头发弄乱了,衣服给弄皱了!万一待会儿有人来,自己岂不是会让人看了笑话? 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也实在是忍不住那浓烈的困倦!不一会儿,竟然是又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会儿,便觉得脸上痒痒的,这才强打着精神睁开了眼,入眼的,便是那张先前还让她埋怨不已的俊脸! 看到她醒了,肖冬阳才笑道:“怎么又睡着了?我听苏嬷嬷说,你还没用午膳呢?不饿吗?” 荣华看到他神采奕奕的一张脸,心中暗暗奇怪,为什么这个人昨晚上折腾了那么久,今日看起来却是比前几日还要精神?再看他眼的那抹淡青色竟然也是不见了!这是什么道理?简直就是太过分了!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白了他一眼,“不饿!” 肖冬阳低笑了两声,似乎是有些遗憾道:“这样呀!折腾了一夜,娘子竟然是不饿!看来,为夫昨晚还是努力的不够呀!要不,今晚为夫再努力一些?” 荣华一听,自然是明白了他意有所指,脸一红,嗔怪道:“你还敢胡说!我现在怎么可能不饿?可是,我,我浑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说到了后面,她的声音已是低的不能再低! 肖冬阳俯身亲了一她的额头,“我知道昨晚上把你累坏了!是为夫的不是,为夫今晚定然是不闹你了,让你好好睡一夜,可好?” 荣华这才勉强笑了,“这还差不多!对了,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不急!咱们边吃边说!”肖冬阳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就出了寝室,“我以前都是在碧水阁用膳,那里原不叫这个名字的。是我被封为太子,搬进来以后,自己改的。你想不想知道那里为什么要碧水阁?” 荣华头脸埋在了他的怀里,有些闷声道:“不想!” “呵呵!不想呀!可是我就是想要告诉你知道呢,怎么办?” 荣华不理会他,时不时有宫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行礼,荣华觉得自己这子是真的没脸见人了!新婚的第一日,睡到了午时不说,竟然是用个午膳,还要人家抱着她过去!简直就是没有比她更丢脸的新娘子了! “都怪你!我都成了这东宫的笑话了!以后你让我还怎么见人?” 肖冬阳的眉毛微挑,“谁敢笑话你?你可是我的妻子!是这东宫的女主人!我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让人笑话你?荣华,以前的你辛苦了!为了我,为了伊家,让你吃了太多的苦!自今以后,你是我的妻,所有的麻烦,所有的困难,你就统统都丢给我就是了!我是你的夫君,我不要求你要以我为天,只是凡是让你操心费神的事,都交给我来做,可好?” 荣华只觉得心底一暖,眼睛却是有些泛酸,握着他衣襟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所有的麻烦都交给你,万一将你累趴了怎么办?你不要以为我是医者,就一定会为 你治病?我可是没那么好说话的!我可是告诉你,你若是敢受伤,敢累病了!我就把这天最苦的药都配给你吃!” “哈哈!好!为夫听娘子的!”听到她明明是关心自己,却非要反着说的话,心里自然是高兴,这笑声和说话声,也不自觉地抬高了!直引得这周围的宫人们纷纷驻足观看! 荣华似乎是察觉到了众的视线,掐了他一,“不许这样大声!你这是还嫌我不够丢脸吗?” 到了碧水阁,肖冬阳吩咐所有宫人都退,轻道:“荣华,到了。你看看这里,可有觉得熟悉?” 荣华这才转了脸过来,看到这里的多宝阁、桌椅、墙上的字画,还有那些古玩玉器,心里头已是不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了!分明就是完全被他给吓到了!这子里的每一件东西,竟然都是他们一起用过,玩赏过,或者是一起制做出来的!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将这里叫做碧水阁?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细心?看到了墙上的一幅自己信手涂鸦的自画像,竟是也被他给悬在了这里! “这幅画这样丑,你干嘛还要挂在这里?也不怕别人看到后过来笑话你吗?” “别人?这里除了我东宫的人,谁还能资格能进到这里来?” 荣华微微一愣,这才看到了楼梯,想到自己先前一直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的,这才问道:“这里共有几层?” “三层!我将这里弄成了一个小型的碧水院。咱们以后就在这一楼用膳,然后若是我没时间陪你的时候,你可以在二楼随意地摆弄一些东西,那里面有琴棋,也有我命人为你搜集来的一些医书,另外,还有些关于北梁的奇闻杂记。你闲来无聊时,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用!至于三楼,就是放了一些我幼时用过的东西,待我得空了,便好好儿给你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好不好?” 荣华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鼻子微酸,眼眶已是有些湿润了! “傻丫头,你是我的妻子!我说过,能让你开心展颜,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荣华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没让眼泪掉来,轻道:“你,还不放我来吗?这样一直抱着我,你不累吗?” 肖冬阳淡笑不语,一直抱着她到了桌前,任她在自己的腿上坐了,这才开始动筷子了。荣华心中大窘,想要来,自己另坐到凳子上,却是被他的大手给摁住了,“乖,就这样吃!” 荣华抬眼偷偷打量了一眼门口,见门关的好好儿的,门外,似乎是还站了人,等候传唤。 “这是我命人特意为你准备的,都是你最爱吃的。多吃些!早膳你就没用,这会儿怕是早饿了吧?” 荣华轻推了他一,“你还说?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起不来?又怎么可能会错过了用早膳的时辰?” 肖冬阳笑着将一勺鱼肉粥送到了她跟前,“先用些粥,有你最爱吃的虾饺。一会儿也吃几个,知道你不喜欢猪肉,所以这一桌子菜里,一块儿猪肉也没有。不过,我听太医院的人说,用些牛肉还是不错的,所以特地命人做了一道秘制的酱牛肉,一会儿你尝尝!对了,还有一道鹿肉呢,也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两人就这样有些暧昧地用着午膳,荣华也的确是饿了,倒是肖冬阳用的不怎么多,他的解释是,自己是用过了早饭的,听到这个,更是让荣华有些气闷了!这叫什么事儿?自己被累的像是快要死掉了一样,可是这个男人居然是还能生龙活虎一般!简直就是没天理! 知道荣华又在恼他了,肖冬阳笑道:“待会儿,我陪你到二楼上去看看,顺便帮你按摩一!白云潇那所谓的秘不外传的推拿之术,我也是略懂一二的。正好今日让你试试我的手法,看看是不是能过关?” “对了,我还有正事要问你呢。”荣华这才想起了一直想问,却没有问出来的事儿。 “不急!我后晌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你。咱们有的是时间,你先把这碗汤用了,咱们就去二楼瞧瞧。” 荣华无奈,也知道这个肖冬阳虽然是宠着自己,可是有些事情,是非得听他的不可的!否则,他是真能自己找上几个时辰。 “我自己上楼吧。” “你确定?”肖冬阳一扬眉,有些好笑道:“这上楼,可是比在平地上走路更辛苦?你刚刚不是还说腰有些酸吗?” 荣华白了他一眼,一想这里头反正也是没别人,又不会有人看到,当也不再羞怯了,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抱了他的脖子,还特意扬了扬巴,道:“走吧,夫君!也让妾身好好儿瞧瞧您是如何布置这二楼的?” 这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顽皮的孩子!肖冬阳看着她洋洋得意的小脸儿,一个没忍住,便在她的唇上轻轻划过!只是淡淡的一个轻触,甚至是连吻都算不上!不是他不想吻,而是依着他目前的自制力来看,担心一个吻,便会忍不住直接在这里将荣华给吞了!若真是如此,怕是荣华以后再见到他,定然是一心躲避了! 荣华刚才还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立即便变得有些羞赧了! 上了二楼,这子里整个儿的布局,甚至是包括摆饰都和自己在江南时的寝室一模一样!荣华示意他松开自己,走了两步后才道:“你,难不成,这些东西都是你派人从江南带过来的?” 肖冬阳点点头,“知道你这个人念旧,所以便让人将东西都送过来了。原本是想着将它们都放在咱们的寝殿那边儿的,可是这宫里头有宫里头的规矩,咱们寝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的!没法子,我便将这里弄成了这样,可还喜欢?” “喜欢!太喜欢了!冬阳,谢谢你!”荣华一脸的惊喜道。 “来,先到榻上躺了,不是说累吗?我帮你推拿一番。”肖冬阳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扶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荣华顺着他的意,在榻上斜躺了。肖冬阳笑道:“不是说让你试试为夫的推拿之术吗?也请达系神医赐教一二可好?” 荣华扑哧一声便笑了,“要试就快些,别总是纸上谈兵!” 肖冬阳也脱了鞋子上了软榻,在她的身后坐了,大掌轻抚向了她的后背,再缓缓挪至了她的腰间,不多时,荣华便感觉到了一股暖流自腰间开始向全身散发,身上的酸痛感,果然是轻了许多!轻笑了一声,这哪里是什么推拿之术,分明就是他用内力在帮自己舒缓筋骨罢了! “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了一些?” “嗯!”荣华轻闭了眼,片刻后问道:“我问你,当初你诈死,那小五子呢?他是不是也没死?他向来是你的亲随,你走到哪里都跟到哪里,而且办事也是极有效率!你可别告诉我,他是真的死了!” “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他的确是没死!他现在可是皇宫御林军的统领!他本名叫林五!我看他年纪比我小,所以便一直唤他小五子!” “御林军统领?这么说,他的身手也是极好的了?” “还不错!虽然是及不上我,可是吉祥和如意,也不是他的对手!” 听出也声音里的得意,荣华也不理他,“一直没问你,你当初到底是如何做的?还有,又是为何要将那二十万石粮草给烧了?你可别告诉我说是烧了那些粮草,就可以沉痛地打击到西凤了。我可是不信的!” 肖冬阳低笑了几声,“娘子果然是聪明!为夫也不没打算瞒你。当初这么做 ,一来是因为伊荣升必须要死,否则,我父皇不会轻易地饶了你!而安王妃也已经是开始怀疑到了我的身分,所以,不得已,我只能是假死!而死于火灾,是最能让人信服的!毕竟,尸体还在,只不过就是有些难以辨别罢了!这其二嘛,自然是因为那二十万石粮草!我自然是不会幼稚地以为烧了西凤二十万石粮草,就能解除什么大威胁了!而是因为,那些粮囤,实际上,早就空了!” “你说什么?”荣华已是坐了起来,难以置信道:“你说那些粮草早就没了?” 肖冬阳调整了一坐姿,让荣华躺在了自己的怀里,“别急!听我说完!这其三,不是为了打击西凤,只是为了打击温平和天策军!二十万石粮草在他的眼皮子底说烧就烧了!而且还就是在他的大营里面!就在天子脚!这让天策军上会如何看他?皇上又会如何看他?”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想着打击温平在西凤的声誉和地位?” “没错儿!温平的声誉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一个主将的威名受损,于他所统辖的二十万大军,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了!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为了将来做准备,我可不认为仅凭这一件事,就能削弱了他温平在军中的地位!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接来的事,倒是被周海涛,也就是独孤海给做的完美无缺!没多久,他就进入了军营,开始展现出了自己在军事方面的天才!不仅如此,他还多次利用一些看似是不经意的小事来打击到了温平!如此一来,让原本就因为粮草被烧一事的温平,陷入了低谷!而他则是乘虚而入!再利用了四皇子的倒台,顺利地接手了天策军!” “呵呵,这样说来,你不是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这一点,我一开始的确是没有想到!毕竟,谁能想到静王的儿子竟然是没死?我一直以为西凤会是六皇子登基!结果?”肖冬阳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独孤海,当真是让人不得不防呀!能在文安候府伪装了那么多年,可见其心计之深!” “这一点倒是没错!当初,我自以为自己将他看的通透,知道他不过就是借着小魔王的顽劣名声来躲过那文安候府继夫人的暗害,却不想,他竟然是层层伪装,我却是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看出来!直到前日我在驿馆见到他!那周身环绕的王者之气外露,我才明白,自己以前,从未看懂过他!不过一直是在自作聪明罢了!” “也不怪你!我不是也没看明白他?我能查到白云潇的身分,却是没有查出这独孤海当初的不同,可见他们父子俩已是将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了!” 荣华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他,“对了,你说那二十万石粮草本就不在了!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你将他们都给挪用了?不过,这个应该是不可能的吧?二十万石粮草,你得需要多少人手才能全部搬空?而且还是在守卫重重的军营里?” 肖冬阳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你也太小看你的夫君了!谁跟你说,是为夫将那粮草搬空了?嗯?再好好想想!” 荣华蹙眉,轻咬了一嘴唇,想的入神!而肖冬阳看到了这个专心模样的她,心里头便是一阵燥动!脑子里浮现出了荣华各种各样的样子!调皮的,温暖的,伤心的,可爱的,严谨的,认真的!果然是无论什么样子,都会让他觉得她是这天底最美,最让他在意的女子呢! 比起那样什么大家闺秀的古板,贵族千金的故作清高,还有什么皇族公主郡主之类的目中无人来看,还是他的荣华最让他觉得赏心悦目!有喜有悲,有乐有痛!这才是一个真实的,完整的人!她也会有缺点,她也会有孩子气的时候,她也会有因为受不了他的欺骗而将自己排除在外的时候!这才是一个完整的,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舍弃的荣华! 肖冬阳正想的入神,便听到了荣华的一声惊呼,眼睛也是瞪的有些大!“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可是说,那些粮草在进入天策军大营的时候,就已经是假的了?” 看着她一脸的惊诧,肖冬阳笑着点了点头,“娘子果然聪明!没错,那些粮草在从户部给天策军调拨的路上,我就命人调了包。送入天策军大营的,不过就是些同待份量的沙石之类的罢了!” “你是如何做到的?这,从户部到天策军,可是并不算远!还有,那些粮草,你又是如何运出京城,不对,是如何运出西凤的呢?” “谁说我要运出西凤了?我何必要将它们运出来?你以为区区二十万石粮草,能在我北梁起到什么关键的作用吗?”肖冬阳看到荣华的脸色再度变了变,笑着低了头,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再低头看她时,见她那有些匪夷所思的表情,一直是僵在了脸了,笑道:“你也不必如此吃惊吧?其实,依你的聪明,要想到这个,似乎也是并不难!” “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哥哥的假死,果然就是一箭四雕之计么?”荣华瞪着他,似乎是有些不悦。 “什么一箭四雕?我说的,应该是一箭三雕吧?” “哼!你别忘了,因为哥哥的死,我可是伤心欲绝!怕是我当时的表现,成功地让所有人都相信你已经是真的死了!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妹妹,若是哥哥没死,怎么可能会忍心看我如此?又怎么可能独留我一人在京?定然是会想法子帮我恢复,甚至是带我离京!” 肖冬阳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看来,娶了一个太聪明的妻子,也是有些不省心呢!”说着,似乎是有些为难地抚了一额头,“事实上,当时京城的几个城门口,的确是布满了安王妃的暗卫!不止是他的,还有镇国公府的!温平相信我死了,可是镇国公到底是只老狐狸,怎么可能就如此轻易地相信光天化日之,二十万石粮草凭空就被烧了个干净?还有,我一个堂堂校尉,且身手不凡,怎么可能是说死便死了?所以,他也是派出了大量的暗卫守在了各个城门口,还有伊府的周围!就等着看,我是否会出现!当然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观察你的表现!若是你知道了真相,自然是不可能会那般的痛苦,也自然就是不可能让他们两方,轻易地便信了!” 荣华一听这个,自然是再度来了气,怒瞪了他一眼,凶巴巴道:“我就知道你这么做也是将我算计在内的!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便放过我这样一颗最好用的棋子?原来,你果真是利用了我?利用了我的伤心,利用了我的眼泪!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是是是!我是大骗子!你别生气了了,好不好?荣华,咱们都已经成亲了!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好不好?”肖冬阳低声细语地轻哄着,不过似乎是效果不大! 荣华这心里的火被勾了上来,怎么可能就会如此轻易地再散了去?这心里头,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索性就坐起身,推了他一把!“你这个大骗子!我真是疯了!怎么就和你成亲了?昨天,昨天竟然是还和你洞房了?我,我根本就是太蠢了!我,我再信你,我就不叫荣华!”说着,便挪了身子,想着穿上鞋子,离开这里了。 肖冬阳哪里肯让她离开?好不容易才娶到了手的妻子,哪能说走便让她走了? 荣华的脚还没有挨到那鞋子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是再度被人给抱住了!心一急,便挥动着双拳打向了肖冬阳! 肖冬阳不闪不避就任她的粉拳悉数地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胸前,还有胳膊上! 荣华只是打了没几,便有些累了!已经是开始了轻喘!胸前一起一伏的,而也许是因为自己刚才转身转的太急了,胸前的衣襟微敞,她竟是毫不自知!却是让某人,一饱了眼福! 如玉的锁骨,莹泽润丽,那胸前的隆起,也因为她的娇喘,而别有一番风情!再加上她因为气恼和用力,导致的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儿,让人看了,真是忍不住就想着上前咬上一口! 事实上,肖冬阳也的确是就这么做了!不过,他咬的目标,不是她的小脸儿,而是那红的像是樱桃一样的嘴唇! 冷不丁地便被吻了!荣华一时又呆了片刻!待反应过来时,自己竟然已经是被他给放倒在了软榻上!而自己外面的一层衣裳,早已是被他尽 数给解开了! 荣华大怒,再次用力推了他一,“肖冬阳!你,你太过分了!我还在生气!你,你居然!”边说,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襟。也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刚才被他给吻的没了力气,两只小手竟然是微微颤抖着,却是怎么也系不上那衣裳上的带子了! “荣华,既然系不上,就别系了吧?”肖冬阳有些很不要脸地说道。 看着眼前那分明就是写着我是大色狼的一张脸,真是奇怪为什么以前为觉得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呢?这分明就是一只怎么也喂不饱的大色狼吧? “你,你不要脸!现在可是白天!你身为太子,竟然是要在白日宣淫吗?”荣华有些结巴道:“还有,你,你昨晚上,可是,可是要了好几次的!你,你真不知羞!” 说完,干脆就拿手蒙住了自己的脸!不想看,她也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脸色,定然是红极了! 肖冬阳经她这一说,才想起自己昨晚上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若是这会儿再不放过她,怕是她真的可能会恼了自己!轻叹一声,看着眼前的美味,却是只能看,不能吃!还真是不好受! 一咬牙,还是伸手将她的衣衫都给整理好了,心里头却是在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将她的身子给调理地壮壮的!她现在的身子还是有些弱的!虽然是不能习武了,不过,从膳食上,或许是可以帮她调整过来!瞧着这一幅小身板儿,晚上抱着都觉得咯的慌!还是得养的再圆润一些才好!这样,她的体力,应该也就会好一些了吧? 感觉到自己的衣裳被他整理地差不多了,荣华才红着脸,将手轻轻地挪开了一个缝儿,看着脸色有些不对劲的他道:“算你有良心!” 肖冬阳叹了一口气,不大不小,却是正好可以让荣华听到,再将她轻轻抱在了怀里,“荣华,我知道我们昨日才刚刚成亲,我不该吓到你!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看到你这么美,这么好,我就忍不住想吃了你!也罢!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来日方长吧!” 荣华听了也似乎是明白了他在忍耐着什么,“你,我跟你之间的帐还没算完呢!我还在生气!” 肖冬阳轻笑了一声,“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消气,你想不想试试?” “什么?”荣华有些半信半疑地看向了他。 肖冬阳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也不知是说了什么,便让荣华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潮,再度爬了回来!轻捶了他一,嗔道:“你这个坏家伙!就知道骗我!当真以为我是小孩子不成?” 肖冬阳的心情似乎是极好,在她的脸上轻吻了几,“好了,咱们不闹了!明日要去敬茶,我已经吩咐了人将国师夫人也请进宫,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为什么?”荣华有些担心道:“将她请进宫,会不会有些不合适?还有,我十几年从未见过她,这次初见,我和她若是失态了怎么办?会不会引起别人的多心?” “不会!我难道没有告诉你,国师也回来了?” “父王也到了盛京?那暖阳城怎么办?” “你放心,他都已经安排好了!有他陪在你母妃身边,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明日,也是要向她敬茶的!” “为何?” “我已经是禀明了父皇,我拜国师为师,那么,他的夫人,自然也就是我的师母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我才会命人将他们请进宫来!虽然现在你们的身分不能公开,可是我仍然要让你母亲,堂堂正正地受你一盏茶!” 荣华听了,眼睛轻眨,已是泛上了一层水雾,“肖冬阳!你这个人真坏!刚才还让我那么生气!可是这会儿又让我这般地感动!让我一会儿气,一会儿哭的,你根本就是个坏人!” 紧紧拥住了她,让她的脸埋在了自己的胸前,笑道:“是呀!我就是个坏人!而且也只在你的面前使坏!而你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受着我的坏!不能跑,也不许躲!” 荣华的手,也是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腰,眼泪顺着脸庞落,可是她的脸上却是漾着甜甜的笑!像是刚刚盛开的海棠花,被细雨轻轻地亲吻着,美丽而妖艳! “好了,别哭了,我抚琴与你听可好?”肖冬阳松开她,手指轻轻地为她拭了泪,“还是说,你抚琴,我吹箫?我们一起合奏一曲如何?” 荣华听了,点点头,“好!” 悠扬婉转地旋律,在东宫里缓缓流淌着,一会儿,静地像是一座山,没有任何的波澜,一会儿,又是热闹的,如同是山间的密林,有百鸟的欢唱,有树叶的沙沙声!一会儿,又是纯净地像是那山间静静流淌着的小溪,甚至是能将水底的每一料石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一会儿,却又像是带了纷繁的颜色的彩虹,美的让人不忍出声去打断它! 荣华的琴技,在这两年里,自然是好上了许多!当初她之所以习琴,一方面也是为了缅怀哥哥,如今,倒是达成了心愿,和哥哥一起合奏一曲了! 荣华低头抚琴,这样美妙的乐声,也是让她有些沉醉了!而没有注意到肖冬阳的眸底,闪过了一抹的狡黠和得逞之意!不经意地,肖冬阳往勤政殿的方向瞄了一眼! 而此时,本来应该是在与北梁帝商议两国之间合作的事的独孤海,听到了这曲琴箫合奏,眉间的一抹戾气,便已是外露无疑!不过,他已是转了头看向殿外,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妥! 肖冬阳,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明知道今日他要进宫议事,却是不肯出来相见,反而还故意弄了这么一出!不要以为你娶了荣华,我就会放弃她!我可不是那些什么凡夫俗子!女子的贞洁,在我这里,可是轻的连一根头发也比不上!你等着!今日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来日,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眸底的一抹阴挚,浓烈而又坚定!听到了北梁帝的声音,独孤海转了身,再抬眼望去时,已是再度恢复了那翩翩君子的模样!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感谢yangyi2008送上的五颗钻钻!昨天的洞房让大家没有看过瘾吗?别忘了,我们的独孤海还没走呢!让他们小小的温馨一吧!明天开始,又要开始紧张了哦!妞儿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六章喜笑怒骂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到底是谁?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三章 到底是谁? “参见太后!” “众卿平身吧!”太后在女官的搀扶,在椅子上落了座,“这位,便是北梁太子吧?果然是清新俊逸,顷绝天呀!” “太后过奖了。”肖冬阳只是微微颔首,前几日的宫宴上,太后并未出现,据消息说是身体微恙,怎么今日倒是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肖太子能看上伊院判,那是她的福气,是她的造化!皇上,既然肖太子中意她,便将她许给了肖太子又如何?难不成还是委屈了伊院判?只不过,肖太子,这伊院判可是我们西凤出了名的神医,又刚刚被皇上封为妙手仁医!哀家不得不说,肖太子还真是有眼光!” “多谢太后夸奖了!”虽然听得出这太后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不过肖冬阳就干脆假装听不出来,直接道谢了! “肖太子,按说伊院判的身分,在西凤也不低了。毕竟是一名女子,能做到今日这个位子,也着实是辛苦了!只是,肖太子出身北梁,又是顷绝天,得天万民所景仰,实在是身分尊贵!哀家一直喜欢伊院判,待她如同是自己的亲孙女儿一般,可若是让她嫁到你们北梁,依着她的身分,难保不会受到你们北梁皇家的刁难!肖太子以为哀家所说如何?” “太后心思果然慧明!”肖冬阳的话,让人听不出他心中所想。 “肖太子年轻有为,为了美人儿,可是一时冲动,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北梁的皇帝陛,也未免会应允这样一个身分的女子为太子妃,将来为你北梁之后吧?” “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原本有些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哀家也知道肖太子一时情动,情之所钟,又岂能轻言放弃?这样吧!伊院判的身分,虽不足以为正妃,可是为太子侧妃,倒也是说的过去的!不知肖太子以为如何?” “多谢太后好意,只是不知依太后之意,我北梁太子妃的位置,何人来当,最为合适?”肖冬阳话里的火药味儿,已经是开始弥漫在了大殿之内!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听了个明白!偏偏肖冬阳说这话时,还没有半分的怒意,反而一脸闲适的神情!这样的人,才是最为可怕的! 太后也是察觉到了肖冬阳的不满,面上微有尴尬,轻咳了一声,“肖太子在北梁国内,并无心仪之人吗?” “冬阳心仪之人,一直便只有一人,便是你们西凤的伊荣华!不过,既然西凤国主一直不愿成全,那便罢了!”肖冬阳的语气已是微冷! 皇上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宜惹怒肖冬阳,毕竟人家只是看中了西凤的一名女子,欲娶为妻,这是给你们西凤的脸面,可是你们却是三番两次的拒绝,这是何道理? “肖太子不必着急!这样吧,此事朕就先应了。肖太子不如急着回国?那朕就不再多留你了。” “如此,便多谢陛了。” 三日后,九公主的病情趋于稳定,当然也只是稳定而已!白云潇听了荣华说了事情的始末后,自然也是不可能会真的就直接将毒给她解了?而是将病情控制在了每日,她都会有两个时辰的疯癫之症!不得不说,这个白云潇,才是最狠的那一个! 没有彻底治愈,却是使病情减轻,给了你希望!可是偏偏这个希望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实现,就要看他这个神医的心情了!荣华听闻此事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白云潇回来了,荣华等人自然也就可以启程了! 北梁太子已经回国,所以,荣华身边的那个戴了面具的男子,一身护卫的装扮,任谁看了,也不会多想!只以为是那护卫面相丑陋,怕惊着伊荣华,所以才会以面具遮面。 一晃,便已是十数日,荣华此时坐在马车里,心中是无比的激动,明日就要到苏州了!这几年伊府如何了?名叔又如何了?还有父亲亲笔题的那个春华小筑又如何了? 和她一起坐在马车内的肖冬阳,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明日就要到家了,今晚,你怕是要睡不着了吧?” 荣华微微一笑,“是呀!一晃,离开苏州已是两年多了。当时离开是因为哥哥,想着要跟哥哥在一起!可是没想到,这次回来,哥哥却已经不在了!” 肖冬阳感觉到了荣华身上传来的浓浓的悲伤之意,伸手将她揽入怀里,“荣华,有我在!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没想到,荣华却是摇了摇头,“不!我不会再哭了!哥哥走了,你可知道伊家上上,里里外外有多少张嘴等着吃饭?当年,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跟哥哥一起走!可是哥哥的大仇未报,而伊家还有那么多人要吃饭,我总不能真的将他们丢,任其自生自灭!若是我死了,最得益的,便是刘府了!我怎么能将父亲苦苦创的基业,拱手让人?即便是我追随哥哥到了地府,我又有何颜面面对父母和哥哥?” 肖冬阳抿唇不语,揽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慰! 荣华低低笑了两声,“我没事!你放心吧。事情已然过去了。哥哥虽然走了,可是正如你所说,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我不会再有什么轻生的念头了!这次回江南,先祭拜了父母,然后再去春华小筑看看,还有哥哥以前带我去的淮阳山!这江南,到处都有哥哥的味道。我要将哥哥带我去的地方,全都去一遍!然后,再跟白云潇一起去卡卡族。” “好!无论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谢谢你,冬阳。” 肖冬阳笑了,在马车内,他的面具是摘的。他之所以与荣华共乘一辆马车,一来是为了时刻守着她,二来,也是因为既然已经让她看到了自己的真面目,便私心地想着让她能时时看着,好将他的这张脸深深地印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即便是将来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对自己的这张脸,也是难以忘记的!到时候,她若是负气不肯见自己,脑海中却总是不停地出现自己的这张脸,也算是让她有所牵扯吧! 荣华若是知道了这个肖冬阳竟然是如此算计自己,不知道该有多生气!当然了,纸包不住火,总有她知道的那一天! 当晚一行人到了离苏州城还有二十里地的一处村子落脚! 随行的雷天自觉地当起了管家的差使,找了几处民宅,一行人分了三拨宿。 白云潇、赤木还有逸歌和百香宿在一处民宅里,随行的护卫随从宿在一处院子里。而荣华和肖冬阳、如意、灵芝等人则是宿在了一起! 灵芝等人做好了饭菜,几人自然是一起用膳。 逸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脸的不高兴,“姐姐,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住在一起?我才不要整晚对着那张死妖孽脸!” 白云潇只是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小猪儿,你放心!你不会整晚看到的!因为我们不睡在一起!” 赤木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师兄说的没错,你是跟百香睡!我跟师兄一起睡。” 逸歌气呼呼地瞪了赤木一眼,“赤木哥哥,连你也欺负我!” “好了,歌儿,这样安排自然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你和我都不会武,万一有什么事该如何是好?让你跟他们在一起,自然是为了请他们照顾你和百香!你别不知足了!” 逸歌嘟了嘟嘴,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可是一对上了肖冬阳那略带些警告意味的眼神,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荣华,多用些粥吧。你今日都没怎么进茶,小心会上火!”肖冬阳体贴地亲手为她盛了一碗粥,端到了她面前。 荣华伸手接过,“多谢了!你这一说,我还真是有些渴了呢!”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可你也不必总是委屈着自己!我知你归家心切,可是再怎么急,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此时的肖冬阳可是戴着面具的,虽说是都是荣华信的过的人,可是肖冬阳做事向来力求稳妥,不肯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也是为了荣华的安全考虑!若是被人透露北梁太子与荣华同行到了江南,只怕是会给她带来祸事! 看着肖冬阳温柔体贴的样子,逸歌是既羡慕又嫉妒!不自觉地就往白云潇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的双眼正紧紧地盯着肖冬阳,眼中露出想要吃人的眼神!逸歌的心里便又是一阵苦涩涌了上来!遂低了头,默默地喝着粥。 赤木夹了一筷子菜过来,“歌儿,多吃些蔬菜吧!知道你爱吃肉,可是出门劳顿,还是少吃肉食,多吃蔬菜为宜!待明日到了苏州,你便能如愿地再多吃些肉食了。” “嗯,谢谢赤木哥哥!还是你对我好!”说完,还用眼睛的余光扫了白云潇一眼,不过很可惜,白云潇似乎是并未察觉到她的眼神,仍是微微蹙了眉,看向肖冬阳。 肖冬阳自然也是对他的眼神有所察觉,不过似乎是不以为意!有什么好担心的!荣华心里喜欢的人是他!在意的人也是他!这个白云潇,是一点儿胜算也没有!倒是京城的那个周海涛,让肖冬阳想起来,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他总觉得那个周海涛看荣华的眼神里,有着极强的占有欲!那眼神中的阴挚,到现在,他也忘不了。 荣华低头静静地用着粥,丝毫不知道这桌上几人的心思。 肖冬阳又体贴地给她夹了些青菜,然后看着那盘里的鱼,微蹙了一眉,看向一旁的灵芝道:“这是谁做的?” “回公子,是这家的主人媳妇做的。”因为肖冬阳的身分不能暴露,所以这一干人等都只是唤他一声公子,以示尊重!而在场这几人中,唯他的身分最高,所以他的话,自然也就是最权威的了! “去问问这主人家还有没有剩的没杀的鳜鱼,若是有,去做一道清蒸鱼过来。” “是,公子!” 荣华这才抬起头来,柔柔一笑,“不必麻烦了!这种酸菜鱼也不错!”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荣华便拿起手中的小勺子轻舀了一口鱼汤,吹了吹,送入口中! 可是还来不及夸上一句,便被呛的直咳嗽! 荣华有些好笑地为她拍着背,又将自己的茶盏递了过去,荣华想了不想便直接喝了!一盏茶饮尽,这咳嗽才轻了些! 而刚才二人的举动,则是直接就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逸歌,一脸看到怪物的表情看着两人,“你,你们!”说着,咽了口唾沫,再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肖冬阳那有些凌厉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 赤木看着自家师兄有些阴霾的脸,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再次安静地用膳了。 而逸歌一顿饭被肖冬阳瞪了两次,自然也是吓的不敢再抬头了!低着头,猛扒拉着饭,恨不能赶紧吃饱了离开! “知道你吃不惯这种鱼,你还逞什么强?瞧瞧你如今呛的?”肖冬阳看着刚才被呛的脸色有些红的荣华,眼睛一时有些放光了!现在的伊荣华,那脸色就像是被自己偷亲了的样子,羞涩可爱! “我哪里知道竟然是会这般地辣!其实,我也不是一点儿辣不能吃的!”荣华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 “好了!先慢慢喝着粥,清蒸鱼比较省事,而且又能保持鱼的鲜味儿!多吃些鱼,对身体也好,这不是你说的?” “已经很晚了,太麻烦了些。我没有那般地娇贵。” “晚又怕什么?反正吃完也不赶路了!”肖冬阳不以为意。 荣华进了一小口粥,抬眸看向了对面的逸歌,见她低着头猛吃,眉心微蹙,“歌儿,吃慢些!又没有人跟你抢!”说完,抿唇一笑,眉眼弯弯,眼中的宠溺之意显露无疑! 这样的伊荣华,让逸歌身旁的白云潇看了,却是不由得一惊!荣华的笑,如同是含苞待放的牡丹,虽还未曾完全盛开,可是那股娇艳华丽,尊贵无双的感觉,却已是让人看了,再也移不开眼睛! 不止是他,肖冬阳也是被她现在的样子所痴迷,觉得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可是当他注意到了白云潇的眼神时,便毫不客气地瞪了过去!开玩笑!荣华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否则,别怪他不客气了! 白云潇偏头,迎上了肖冬阳的视线,微微一笑,那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坚持和坚决,让肖冬阳极为不悦!可是碍于荣华在场,肖冬阳也只能是以眼神警告了! 逸歌和赤木吃饱了,便先行离开了。二人刚走不久,那一道清蒸鳜鱼便上来了! 荣华极爱吃鱼,以前在江南时,便几乎是每日都要吃鱼!除了鱼,最爱吃的还有虾!不过,对于虾,她只吃盐水虾,什么炸的,煎的之类的,她都不喜欢! 白云潇看着荣华极为优雅地吃着鱼肉,小口小口的咀嚼着,这样优雅静美的一幅画面,简直就是美到了极致! “白公子还没吃好?”肖冬阳眼神极度危险地看了白云潇一眼! 白云潇却是淡然一笑,他怎么会听不出这肖冬阳是想赶人了?美人用膳,这样一幅美到了极致的画面,怎么可以让其独享?现在的伊荣华还是云英未嫁,他便是这般地想要藏着了?自己就偏不能让他如愿! “肖公子也没有吃好?” 听着这近乎于挑衅的话,肖冬阳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会被这个难住,“荣华还没有吃好,我自然是要陪着她的。” 白云潇的眼神微凛,“肖公子,似乎是将荣华当成了你的私有财产了吧?” 荣华听到这儿,动作微顿,抬眸看向了肖冬阳,似乎是也在等着听他怎么回答。 “呵呵!荣华将会是我的妻!我想要将自己的妻子藏起来,似乎也是人之常情吧?白公子以为呢?” “肖公子也说了,现在,荣华还不是你的妻!”白云潇断章取义,将话题转到了这个让人有些尴尬的问题上! 荣华听了,面色一红,想到这一路行来,肖冬阳都是自己在一个院子!即便是住客栈,他的房间定然也是就在自己的隔壁,虽然,肖冬阳从来就没有在他自己的客房里住过!荣华这样一想,便觉得这白云潇刚才的话是意有所指,会不会是他发现了这些日子,肖冬阳一直都是与自己同榻而眠的? 看着荣华的脸越发的红了,甚至是连耳根处也是已经成了粉色!肖冬阳不再理会白云潇,“怎么了?继续吃吧,你今日吃的也不多。这条鱼也不大!再吃些。这里不同于府上,半夜里,再让人起来给你做宵夜,可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荣华点了点头,可是手却是怎么也动不起来了!若是现在自己还有本事镇定自若的继续吃鱼,那她可就真的佩服自己的厚脸皮了! 肖冬阳虽不知她心中所想,可是见她口上应了,手却不动,便干脆自己动手夹了一块儿鱼到碟子里,然后再用筷子夹了一小块儿,确认没有鱼刺,便夹到了荣华的面前,“张嘴!” 荣华一时有些呆,本来是还在想着今晚要不要让他去自己的房间睡,别再来跟自己挤一张床了。没有料到眼前就出现了一块儿鱼肉!而她也没有多想,便极其自然地张口吃了。待刚咽,眼前便又多了一块儿鱼肉,再次入口后,荣华意识到了不对,看到白云潇的眼底似是有着隐隐的风暴,她慌忙将口中的鱼肉咽,急匆匆地起身道:“我吃好了,你们两个慢用。”话落,便有些急促地落荒而逃了! 主角走了,剩两人也不再做戏了! “白云潇,孤警告过你!她是孤的女人,你怎么总是弄不明白呢?跟孤做对,你的场不会很好的!”肖冬阳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 “肖冬阳,我也告诉你,别说你还没有娶她为妻,便是你真娶了她,我也一样不会放弃!我喜欢她,这一点,你没有权利阻止!” “是吗?看起来,你是想要孤对卡卡族手吗?”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是让白云潇的神情一震!当然不是被他吓的,而是现在肖冬阳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个人!只是,像谁呢?白云潇一时竟是有些想不起来了!看着对面肖冬阳有些闲闲的,懒懒的样子,白云潇却是知道,这个男人的心底里其实是已经怒了! 不知为何,白云潇竟是失声笑了出来,“肖冬阳,你以为你这样的一句话就能吓到我吗?如果你不后悔,你尽可以做一些伤害卡卡族的事!我倒是要看看,最后最恨你的,到底是我,还是荣华?”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肖冬阳,你不是北梁太子吗?你不是惊才风逸,顷绝天吗?原来这天间还有你所不知道的?传闻北梁太子手段高绝,足不出户,却是尽掌天事!如今看来,也有你肖太子所无法掌控的消息呢!” “白云潇,别跟我打哈哈!孤问你,你到底知道什么?” “呵呵!肖冬阳,我该说你情根深种,还是该说你这个人太过敏感了?你别忘了卡卡族里有什么?伊荣华又是什么人?那里可是有着她最为在意的珍贵药草,当然了,我的族人的手里,可是掌握着那些药草的种植方法,采制方法,还有各种的药性!你当真对我的族人手的话,你说,荣华会不会恨你?” 肖冬阳微眯了眸子,当真就是这般地简单吗?不!肯定不是!这个白云潇定然是知道了什么,只不过,他却是选择了隐瞒不说罢了!等等!有关卡卡族药草的事,都是白云潇透露给荣华的!换言之,将荣华引去卡卡族,一直都是白云潇的目的吧?只不过,他的目的是什么? 肖冬阳看着笑的一脸深意的白云潇,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让他有些看不透了!他讨厌这样的感觉!只要是有可能会影响到荣华的决定,左右到荣华的心神的人和事,他全都讨厌! “白云潇,我不管你有何目的!记着,你若是敢伤害荣华一根汗毛,孤,定然是不会放过你的!”摞了一句狠话,肖冬阳也大步出了子,当着白云潇的面儿,便直接去了荣华的子。 看着肖冬阳如此**裸地挑衅,白云潇的心中自然是疼痛万分!‘啪’地一声!手中的筷子,应声而断!低头看着一断为二的筷子,白云潇眼底似是聚集了浓浓的黑雾,久久不曾散去! 雷天安排好了人员值夜,自己便直接守在了荣华的院门口。 入夜,待荣华睡着了,肖冬阳有些不放心,在荣华的睡穴上又是轻轻一点,轻呼一声,“阿左!” “是,少主!属在!”窗子被无声打开,自窗外飘进来一抹黑影,正是阿左! “派人去查一有关卡卡族的消息,还有那位久病不治的小公主!查查她是生了什么病?为何迟迟未愈?” “是,少主。” “慢着!再派人仔细地查一卡卡族和白云潇的关系!特别是他的生母的事!” “是,少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肖冬阳冲他轻摆了摆手,阿左会意,直接飘了出去,窗子再度被无声地关上了! 肖冬阳看着熟睡了的荣华,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地抚过了她的眉,“荣华,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那个白云潇,显然是对你不怀好意了!我知道你一直感激他对你在暗中相助!可是感激归感激,感情归感情!荣华,我许你一生永不相负!同样的,我也绝不允许你,有负于我!” 话落,便微微低了头,轻轻地在她的眉间印上一吻! 自从他们离京以来,他一直都是宿在荣华的子里的。一是为了亲近她,当然除了抱抱她,偶尔偷偷地亲亲她,其它的,他还是什么也不敢做的!其二,便是他总觉得,这一路上不会太平!皇后的人马,不会放过她的!就冲着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表明了心迹,他们也绝对不会放开荣华的!不过,对于这一点,肖冬阳并不后悔!这是迟早的事! 肖冬阳的眼睛微眯,眸底闪过一抹晦暗!若是西凤皇帝聪明,就该应此事,给荣华一个公主或者是郡主之类的封号,然后旨命其和亲北梁,这样一来,于两国都有好处!可是偏偏这个西凤国主是个贪心的!竟然是肖想我北梁的皇后之位?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样想着,肖冬阳已是没了半分的睡意,明日就要进苏州城了,这里是一处小村庄,整个村子也才不过二三十户,而且,背靠大山,这里,可是对方手的好地方! 不知何时,头顶上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似乎是怕吵到了荣华,“少主,您先休息一会儿吧。外面有雷天,这子四周全是我们的人,一有动静,我们也会发现的!” 肖冬阳点点头,“知道了。” 话落,便紧紧地偎着荣华躺!荣华这些日子也一直是和衣而卧的!不为别的,因为肖冬阳一直担心夜间会有刺客前来,所以才会让荣华将近一些!而荣华在得知肖冬阳要与她同榻而眠的时候,哪里还需要他的提醒?她原本就没打算脱衣服! 天将明时,一直未曾睡的踏实的肖冬阳猛然睁开了眼! “阿左!” “属在!”阿左的声音自顶上传来。 “去四处看看,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是,少主。” 不多时,阿左的声音便再度传来,“回少主,有大量的高手靠近。” 果然来了吗?肖冬阳的眼神一暗,“估计有多少?” “回少主,不百人!” 好大的阵仗!看来,这一次,对方的目的很明确了!“将所有的人都唤醒!不过,警告他们都不要离开自己的子!包括这里的村民!” “是,少主!那您和小姐?” “让如意护着灵芝和灵雁二人退到这里来。我就留在这里陪着荣华。血十八煞,也有些日子没有出来活动筋骨了!告诉他们,不用留活口!” “是,少主。”阿左再次佩服少主的英明远见!竟然是早早地便料到了此行会有危险,所以才会将血十八煞带在了暗处!如今,果然是用上了!否则,百余人的高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是明处的这些人硬拼,想来也不会输,只不过,代价定然也是会非常的高的! 不多时,如意便带着还没有睡醒的灵芝和灵雁进来了。看到肖冬阳正坐在床上,怀里还抱着衣着整齐的小姐,只除了头发是散的外,其它一切都与平常无异。 灵芝和灵雁虽然惊奇,可是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问什么也是白搭,还是小姐的安危最为重要!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兵器与兵器的碰撞声!掌风的呼啸声!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哀嚎声! 肖冬阳的眉心始终是紧蹙的,百余人的杀手,是谁派来的?安王妃?皇后?太后?皇上?仔细一想,无论是谁,都是皇室脱不了干系!很好!西凤独孤氏,你们居然敢动我的女人!那就要做要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安王妃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吧?肖冬阳的唇角一勾,想来,依着安王妃的聪明,已然是猜到了自己的身分了!那么,她是否也猜到了她母亲的死,与自己有关呢?有意思!想想这两年来,自己不在荣华身边,安王妃可是没少找她的麻烦!想必就是因为她当时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分了,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证实,自己便死了!如此一来,安王妃便将怒火都撒在了荣华的身上! 很好!安王妃,你的性命,我也留的够久了,既然你急着寻死,那我便成全你! 耳边的打斗声似乎是有些弱了!肖冬阳注意到荣华的眉心似乎是轻蹙了一,显然是睡的有些不太安稳!自己可是点了她的睡穴的,怎么还会睡不安稳?莫不是这外面太吵了?遂轻抬了眼皮,有些慵懒地看了一眼外面,“阿左!” “少主有何吩咐?” “其它地方如何?” “回少主,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那些刺客,已是伤亡过半,若是少主着急了,那么属等也一齐出手,好快速地解决麻烦!” “嗯,去吧!主要是这个院子里的!荣华睡的有些不太安稳!我不想明天看她一脸的疲惫之色!” “是,少主,属明白。这就去找雷天让他一并出手!” 灵芝和灵雁则是完全被这番对话给吓到了!合着外面打的那么热闹,可是这肖太子这里却是还并没有拼尽全力?可是只是因为小姐睡的有些不太安稳,肖太子便令出动所有的力量了?这肖太子对小姐也太宠溺了吧? 如意则是到了门外,全身戒备!小姐可是少主的宝贝,是一丁点儿的庇漏也不能出的! 而暗处的花好月圆二人,也早已是跃到了外,与如意一道一人守着门口,一人守着窗子,另一人则是跃上了顶!三人皆是全神戒备,生怕少主和小姐有一丁点儿的闪失!后果,可不是她们能够承受的! 内的灵芝和灵雁此时也都是精神了,睡意全无,二人快速地从外间儿端了茶水点心进来,“公子,您要不要用些点心?” 肖冬阳低头看荣华的嘴唇似是有些干,这才想起,后来荣华吃了些鱼后,并未再用粥,晚上为了不起来,也没有用茶水,有些心疼道:“给你家小姐倒盏茶吧。” “是,公子。” 肖冬阳接过茶盏,凑到了荣华的唇边,轻唤“荣华,乖,用些水!” 见荣华没有反应,这才想起自己点了她的睡穴,遂仰头将茶饮了,低头封上了荣华的唇! 灵芝惊呼一声,被灵雁眼尖,一把捂住了嘴!将她给拖到了外间儿了! 天边渐渐泛红时,打斗终于结束了!对于在外面观战的如意等人来说,与其说是打斗,倒不如说是杀戮更为贴切!阿左的情报没错,的确是来了百余名高手,可这仅仅是第一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就在那百余人全部丧命的同时,第二拨又涌了上来!这二拨的人数少了近一半儿,只是实力却是个个超过前面的人!所以,血十八煞才会一直进行到了天色即将大亮时,才将这些人,全部杀完! 白云潇进来了,便看到了满院子的尸体!几乎就是无处脚!而荣华身边的护卫们正在雷天的指挥,打扫战场。他不得已,施展轻功,到了门前。 推门而入,荣华还在肖冬阳的怀里睡的香甜,其它人都正在准备一些洗漱的东西。肖冬阳的面具还未戴上,依稀能看到他脸上的疲惫! “你点了她的睡穴?” 肖冬阳头也不抬,“不然会被吵醒。” “你的人,果然厉害!昨晚两拨的刺客,攻击的重点都在你们这里,显然不是冲着你,就是冲着她来的。” “我知道。逸歌没事吧?” 白云潇踱步到了一张凳子前坐了,“你倒是会关心人!” “她是荣华的妹妹,我自然要关心!”肖冬阳回以他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便默不作声了。 “为什么不留活口?” “没必要!” “你就打算这样抱着她上马车?” “外面太过血腥了,她若是看到了,怕是晚上又要做恶梦了!”肖冬阳的声音温柔,白云潇却是微偏了头,“你不打算将这昨晚的事情告诉她?不怕她日后找你算帐?” “我没打算瞒她,只是不愿意让她看到,不愿意吓到她罢了!”肖冬阳说完,将荣华放到了床上,盖上了薄被,然后到了水盆前,动作优雅的净了脸。再接过如意递过来的帕子,动作轻柔地为荣华净了脸和手。 这一套动作做来,是如行云流水一般地好看!明明就是伺候人的卑微举动,被他这样一演绎,倒是不见分毫的谄媚,反而是觉得这样的情景,美之又美!难得一见! 荣华再醒来时,已经是在马车上了。 肖冬阳扶了她坐起,自一旁的小匣内取出了铜镜和梳妆之物,将那柄梳妆镜塞到了荣华的手里,自己便开始为她轻轻地梳着发。 荣华自镜中看到他的动作优雅好看,最重要的是竟然看起来十分的熟稔!“你常常做这种事?” “怎么可能?你不在身边,我为何人梳头?” 荣华听了,心中微喜,可是嘴上仍是有些小别扭道:“那谁知道呢?你身为太子,旁边的美人儿,自然是数不胜数!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愿意让你这玉手为其梳妆?” “你说的没错!想让我梳头的,自然是不在少数,可是我愿意伺候的,便只有你一人!”肖冬阳这话说的一点儿害羞的意思也没有!反倒是听起来大大方方的!特别是将最后那一句,语气咬的有些重! 荣华一听他说伺候,脸色便是一红,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肖冬阳边为她梳头,边将昨晚遇袭之事与她说了。荣华听了,微愣了一,便再沉默不语了! 肖冬阳也不急,就这样静静地为她梳着头,直到将头发梳好,才轻问了一句,“如何?好看吗?” 荣华回过神来,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头上被他盘了一个单螺髻,轻点了点头,转身将铜镜塞进他的手里,问道:“你可猜到了是何人对我起了杀心?” “对你起杀心的可是多了去了!左不过就是独孤家的那些人!” 荣华微怔,“没错!你以为是谁?” 肖冬阳沉默了一会儿,“安王妃!” 荣华抿唇皱眉,细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不会是她!” “难不成你以为是皇后?” 荣华再度摇头,沉默半晌后,才喃喃道:“这样大的阵仗,除了那个坐在最高位子上的人,我想不出其它的人还会有这等的本事了!”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的支持了!关于这次袭击,大家以为谁是主使?嘻嘻!我估计大家也是猜不对的!那个,别急!后面会为大家揭晓的。马上就要到苏州了。事实上,明天的章节,重点将会转至卡卡族!还记得我们以前提到的卡卡族的圣物吗?还有病重的小公主?嘻嘻,明天,大家就要看到了!至于那个圣物,明天会有提到,不过,荣华暂时是见不到的!如果大家一直有追文,就应该知道那圣物,如今已是落到了肖冬阳的手里了吧?哈哈!明天见呐! 第二十三章 到底是谁? 言情海 正文 第七章 初见生母!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章 初见生母! 两人在碧水阁嬉闹了片刻,肖冬阳道:“荣华,现在时辰还早,我带你去看看这东宫的梅林可好?” “梅花林?你,你当真在东宫里,种了大片的梅花?” “自然!不过,这东宫也是在皇室的,自然也是有着宫里头的规矩。舒睍莼璩虽然是植了一些,可是不算太多。改日,我带你到城外的别庄里去看看,那里的梅花林,可是一眼望不到头!各色的梅花交相辉映,定然是会让你喜欢的!” “谢谢你了,冬阳。” 轻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你喜我喜,你忧我忧。有什么可谢的?我不是说过了,以后所有的麻烦事,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是开开心心地做你想做的事就成了。”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不!冬阳,其实,正如你所说,你喜,我喜;你忧,则我忧!我既然是选择了嫁给你,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皇宫里,难得会有一方的净土!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有权利的地方,更是会有争斗!而这皇宫,既是权利的正中心,又是美色多如牛毛的地方,我知道,一切都才是刚刚开始!我再唤你一声哥哥!我想要的生活,从来就不是藏在谁的羽翼之,这一点,当初在江南时,你便应该已经知道了!对于一些我实在是懒的理会的人或者是事,我可以交给你来处置!可是哥哥,我不想所有的重担,都由你一人来挑!我是你的妻子,所以,我愿意陪着你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喜,一起怒!而不是再像你以前那样,独自来这里承受着那么多的苦难,留我一人,被隔离在外!” 肖冬阳听了,许久未曾出声,直到面上突然就缓缓地绽出了一丝笑,那本就俊美的脸上,如同是让人看到了耀眼的太阳一般,万千风华,闪的人几乎就是无法睁开眼睛! “荣华,谢谢你!你说的对,我们是一体的!所有的一切,我们都该是一起承受!你放心,以后,我再不会有什么事情会瞒着你了!至于先前的事,其实,吃苦的人,一直都是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荣华摇摇头,“如意都告诉我了,从你回来经历了多少次的刺杀?多少次的投毒?还有多少次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陷阱阴谋!我不想再这样了!我要知道你的一切,我不要再被你排除在外!你是我的夫君,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们,难道不应该坦承相对吗?” 肖冬阳一时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说的对,她从来就是那种养在温室里的花,需要人细心地呵护,小心的守着。她就像是这院中的寒梅,傲然屹立于那风雪之中,并无丝毫的畏惧和恐慌!自己若是强自将她的性情给变了,她反倒不再是她了!不再是她原有性情的荣华,自己真的还会再喜欢吗? “你说的对!以后,无论开心伤痛,我们都是一起承担!现在,我们就去园子里煮梅花茶,可好?” “好!就在那园子里,虽然是冷一些,可是只有在梅花林里喝着清醇的梅花茶,才更是一种享受,不是吗?” 二人到了后面的梅园里,果然是看到了大片的梅花林!各色的梅花,杏梅,龙游梅,垂枝梅等等,当真是让荣华开了眼界!“将这些品种各异的梅花移栽到这东宫里,想必是费了不少的人力和财力吧?” “能博你一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荣华听了,唇角含笑,“你这样一说,我岂不是成了那祸国殃民之人了?” “祸国殃民太累了!你只需要祸害我一人便足矣!”说着,便俯身在她的唇上轻点了一,“走吧,我已经让人备好了一应的器具,说好了,你要为我烹茶,今日,可是不需偷懒了!” “好!早就说要亲手烹茶与你喝,可是不想,一直是不得机会。难得今日你我都是有空,正好今日的天色也是极好!晴空万里,又无寒风,也好全了你的心愿!” 二人盘膝坐好,肖冬阳看着荣华净了手,开始摆弄这些茶具,轻道:“自古以来,文人墨客爱将焚香,挂画,插花,点茶视为人生四大雅乐,进而也便有了这四大雅道,所谓的香道,书道,花道,茶道。茶道是通过一种品茶形式去修身养性,品位人生,感悟自然道法的严格仪式过程,因此最初只是修身克己,思想得到一定升华之后,在去通过品茶去品位人生世事,最后的最高境界才是达到悟道的地步,因此,这也是茶道学习者需要经历的三步。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个丫头,何时去学了这茶道?” “我哪有去仔细地学习什么茶道?不过都是从书上看来的罢了!” 肖冬阳看着荣华姿态优雅地摆弄着这些茶具,一时竟是看的痴了起来!以前的荣华总是有太多的书要看,太多的药材要学着辨别,好不容易得空了,又去试着做药膳了!看她如此严谨,一丝不苟地烹茶,还真是头一次!她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大红色的衣裳,在这林子里,倒是格外地艳丽!那眉眼间的一抹清华之气,此时看上去,是更多了一分的柔媚!想到昨日的疯狂,肖冬阳只觉得腹部又是涌过了一阵暖流! “茶道,茶境,茶礼,茶艺,这四样与真正想要品茶之人,可是缺一不可!皆是要细细体会!你最好是将你的所有心思,全部排空!”荣华边说着,边瞪了他一眼!刚才他眸子里头的那一抹的欲念,她可是没有错过! 肖冬阳略有些不自在地轻笑了笑,便轻咳了一声嗓子,再坐直了身子,仔细地观看起她烹茶的样子了。见荣华用茶夹夹住闻香品茗杯依次放入开水中过水清洗,再夹茶杯在开水旁滚热温烫,最后将茶杯放于香炉前熏香静气。再然后,便是开始泡茶:用茶勺取茶叶放入茶炉,为使茶叶细腻鲜美还可用茶捣将茶叶捣碎,再注入开水泡茶。 “今日也算是你没有口福了,我看了原先他们备的梅花,怕是不能用了!今日咱们就只是用一些简单的清茶罢了。不过,这水倒是不错的!应该并非是这宫里头的水吧?” 肖冬阳点点头,“也好!最要紧的,是能看到你烹茶时的优雅样子!再有,就是你所说的,这茶境了!多少年了,难得能有这样一种清静和寂的氛围!更重要的是,身边还有你陪着!至于这水,是取自城外的山泉水。人言这山泉水甘甜无比,我倒是头一次用!说了,你也许不信!这山泉水,我是一次也未曾用过。主要是没有那份心情!” 荣华淡淡一笑,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言语。茶汤泡好,她取来茶壶,将茶漏盛开水轻轻淋洗于茶壶上,再打开茶炉,用茶漏盛茶汤注入茶壶中,见她注过多量的水,然后用壶盖轻轻一扫,茶汤顺流淋满壶身,动作轻盈好看!而且是处处透着端雅之气!然后盖上壶盖,再盛茶汤,复淋一遍。 “这便是三淋壶了。我没有得过专门的茶道高人传授,做的许是有些不够,你可不许笑我!倒是我想着,改日到宫里请教一这烹茶的高人!”荣华边说着,边将茗香合壁,递手传香,将茶壶中的水注入茶杯中,将闻香杯盖于其上,左手托起 右手覆于杯上,端至胸前,左右晃了三次,是为茶茗之香与茶气之香交合在一起,然后取闻香杯,双手端于鼻前,捻转而嗅,这便是嗅香了! 荣华将将闻香杯奉与对面的肖冬阳,肖冬阳也是如状品嗅,轻闭了眼,“果然是清香芬芳,非以往所嗅之茶!也不知是这山泉水甘甜所致,还是烹茶之人不同,故而会让人有浑身舒爽之感!” 荣华嗔笑道:“不过就是闻香而已,你倒是生出许多的感慨来了!改日,我请了你们北梁有名的茶道高人前来,我看你还会不会有此一说?” “怎么可能?能让我诚心赞叹的,这世间,也不过就唯你一人而已!” 荣华和肖冬阳二人举起了品茗杯,轻轻细品一口,然后放,“品茶至多三口,亦不能大口喝,只能细细抿之,一品苦涩,二品甜腻,三细细回味。说实话,若是换了旁人在此,我定然是无心品茶!我天生不是什么文人雅士,也做不来这些风雅之事!” “人都说北梁太子,文武双全!甚至是还有传言,说是肖太子文可治国,武可安邦!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你今日这番话若是被传了出去,怕是不知道有多少闺阁女子,要暗自伤怀了!” “你呀!总是这般地取笑与我!说实话,和你在一起,静静感悟这茶境,感受这宁静致远的氛围,我自然是欢喜的!我不喜的,只是当今的一些个风雅之士,将这本来是极为简单的茶道,弄的太过复杂!听人说,甚至是有的一些贵族公子,也不知是为了自己的体面,还是为了赏美,竟然是在品茶之时叫上诸多的美人侍婢前来奉茶!女,也算不错,至于道不道的,就全靠自己去体味了,可悲呼?哪里还是什么茶道,我看着,品茶倒在其次,要紧的,倒是赏美人了!” 荣华轻笑一声,“的确,这番做法,的确是与茶道有些背道而驰了!不过,那也只是少数人罢了!真正的一些大家,定然是不会如此的!特别是一些世外高人,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心静而已!若是真是总有一个美人儿在眼前晃着,怕是不但不觉得是一种惬意,反倒是觉得碍眼了!” “哈哈!这话说的好!不错!不过,现在与我而言,倒是品茶与赏美,两者兼得了!”说着,还有些邪魅地 看了她一眼。 荣华白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说起来,我们在暖阳城的时候,你可还记得我们一起用过的三道茶?” “记得!三道茶,寓意人生,一苦,二甜,三回味!说起来,这三道茶虽然是简单,可是这里头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是呀!我倒是有些想念暖阳城了!那里山清水秀,虽然地方不大,可是那里的族人们却是相处的极为融洽!特别是他们对于父王的那种近乎于膜拜的忠诚,当真是让我觉得少见!” “凌王的本事在那儿摆着,自然是如此!你可别忘了,他可曾是整个儿卡卡族人的希望呢!” 荣华轻点了点头,猛然有些兴奋地抬起头来,“不是说,明日便可以见到母妃了吗?你说,我若是在敬过茶后,将她请到咱们东宫来,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你是这东宫的女主人,有何不可?” “那好!我便留母妃在这里多住几日,好好说说话儿!另外,也好请母妃教教我这三道茶的制作法子!我这个卡卡族的公主,可不能不会自家祖宗传来的东西!否则,岂不是忘本了?” 肖冬阳的脸色微差!“那个,明日请她过来,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请她留在这里,就不必了!荣华,她并非是宫内之人,此其一,另外,你和她本就生的有几分的想像,若是你的这番举动,再被有心人加以探查,怕是会有麻烦了!” 其它,肖冬阳最想说的是,我们才刚刚大婚,若是国师夫人真的留在了这里,怕是他就只能是睡在书房了!他如今可是有妻子的人了,怎么还可以夜夜孤枕难眠?当然了,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又要被荣华给嫌弃了! 荣华想了想,他说的,也是有几分的道理,“你见过她,你说,我与她何处最为相像?以后,我便稍稍注意一些,让人在为我上妆时,尽量地能不让人注意到。” “应该是眼睛吧?这眉眼处最像!如今国师夫人应该是比年轻时略胖了一些,也是国师之前好不容易为其解了毒后,一直是用一些温补之药为其调养着,所以才会如此吧?听父皇说,初次见到国师夫人时,消瘦的很!整个人都没有了精神,一看便是病怏怏的!如今与刚来时,已是判若两人了!这一点,你不必忧心,天相像之人,何其多?算不得什么的。” 荣华轻叹一声,“我一想到明日就能见到母妃了,这心里头,就有些不是滋味儿,这么多年来,我还算得上是锦衣玉食,虽然是有过一些波折,可也还算是有着福运的!可是她?被那毒药折磨了十几年,我这个做女儿的,却是一直未能尽孝!想想便觉得自己是有些对不住她呢!” 肖冬阳起身,站到了她的身边,伸出一只手,荣华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小手送入他的掌间,被他给拉了起来,“这里的梅花不少,品种繁多,我带你四处走走吧。” 话落,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似乎是担心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便让她将大半儿的重量,都倚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梅花林间的香味儿,倒是与你身上的香味儿极像!” 肖冬阳一挑眉,“你喜欢?” 荣华微垂了头,“梅香味儿并不浓郁!而且是冬日里并不多见的几种花卉之一,我自然是喜欢!” 肖冬阳对于这个答案,似乎是并不满意,“娘子,你该知道为夫问的是什么?” 荣华的脸一红,扭头不看他,指着一株红梅道:“你看那一枝红梅,生的真是美艳!若是再有一场冬雪,那红梅在皑皑白雪中看起来,更是好看!” 肖冬阳也知她害羞,不敢再逗弄她,为她拢了拢衣裳,“冷不冷?” 荣华摇摇头,被肖冬阳以内力推拿了一番之后,这身体也不似原本那般地酸痛了,只是,这样走着,难免是会让她的身仍有些不舒服!毕竟,今日才是第二日。没走几步,荣华的步伐便明显地慢了来。 肖冬阳也不多问,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去用晚膳吧。用完了,我带你去后面的温泉池子里泡一泡!” “温泉?” “嗯,是从城外的引过来的,这宫里头,一处是这东宫有,还有一处,便是父皇歇息的承乾宫了。平时,就连皇后,也是没有这个待遇呢。” 二人简单地用了晚膳,肖冬阳便真的抱着她去了后殿的温泉。 “你,我自己来就成了,你可以出去了。”荣华说这话时,头是低着的,没有瞧见肖冬阳脸上那一抹得意的笑!“我可没说要出去!怎么?这么好的温泉水,就只容得你一人泡?我倒是不成了?” “你!你怎么能?”荣华一时气结,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拒绝他!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句,似乎是过时了!他们现在是夫妻,用这句话来拒绝,显然是不合适的! 肖冬阳对于荣华的窘态,似若未见,直接就将自己的衣袍褪了,然后走到了荣华的身后,将她的衣衫轻轻褪去,“别怕!我不会对你如何,只是想着和你一起泡泡罢了!你现在的身子弱,我担心你会在这里睡着了!” “那,那让如意留不就成了?”荣华仍然在作着最后的努力。 “你是我的妻子,以后,你沐浴也只能是让我看着!别人,休想看见!”话落,便将荣华的最后一件肚兜也扯,直接就将她打横抱起,迈进了温泉池中。 二人皆是不着寸缕,被迫靠在他的怀里,荣华只觉得自己的浑身都是滚烫的!挣扎了几后,便感觉到了身似乎是有一样硬物抵在自己的腰间,霎时,便吓得不敢动了! 而最终的实际结果证明,男人的话,的确是不可信的!特别还是一只色狼的话,更是不可信的!当荣华几乎要就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肖冬阳终于是停止了动作。而荣华则是用尽全力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肖冬阳看到她累极,再一瞧,现在他们还在这温泉池的偏殿呢,若是真的在这里过一夜,可就真的是糗大了!看着熟睡的可人儿,又实在是不忍将她叫醒,索性就拿了大麾给她裹上之后,再用一张毯子将她给包了起来,抱着她回到了寝殿内。 次日,荣华睡的正香,便感觉到了脸上和脖子上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咬着自己,有些痒痒的,伸手一挥,不想竟是被人给抓住了,这才勉强睁开了一条缝儿,“你干嘛?” “荣华,你若是再睡去,今日的敬茶,可是就真的要再次给免了。只是这一次,你说,咱们得找个什么借口呢?” 荣华听了,呆了片刻,接着就精神了,竟是猛地就坐起来了!不过,刚坐直,便见她蹙了蹙眉,然后便瞪了身旁的色狼一眼,“都是你!来人!” 话落,肖冬阳便笑了,他早已是换好了衣裳,拿了她的一套新衣,开始服侍着她更衣了。 “算你识相!我告诉你,再有次,你就别想再进来了!”小声地威胁了一句,便看到灵芝等人备了一些梳洗之物进来了。 肖冬阳的心情倒是很好,亲自服侍着她更了衣,净了脸,才让灵芝等人为其挽发!“我给你画眉,可好?”说着,也不待荣华答应,便径自取了那妆盒里的螺子黛。 荣华只让人简单的上了妆,便和肖冬阳一起上了软轿,往坤宁宫的方向去了。 二人携手进了坤宁宫,便见大殿内,人都已经齐了!荣华一眼便到了一位容貌有些刚硬,看起来棱角分明的锦袍男子,见其装扮,应该就是辽王了吧? 而就在她的目光落在辽王身上的同时,辽王的眼神同样也是在她的身上打量着!面上的惊艳之色,根本就是溢于言表!荣华吓得赶紧避了过去,万一再被那辽王妃看到了,少不得又是一些麻烦! 先后给皇上和皇后敬了茶,得了赏,再然后便是给宫里的两位贵妃见了礼,不过,给贵妃见礼,是不必跪的!只是福了福身,便算是见过礼了!这便是正室与侧室的区别了!给皇后敬茶则是要跪的,给两位贵妃见礼,既不跪,也无需敬茶,饶是如此,她们还得给自己备一份儿丰厚的见面礼,否则,便是落了她们自己的面子了! 再然后给各位王叔王婶儿们见礼,自然也是无需跪了!毕竟,在皇室的女子里头,她的身分,除了皇后,便已经是最为尊贵的了!其次的,便是要向身为兄长的辽王和辽王妃见礼了!荣华的心底倒是觉得奇怪,还以为皇后向来与肖冬阳不对盘,今日会小小的难为她一,没想到,却是这般顺利!而且,她给出的赏赐,也是着实丰厚!竟然是一套翡翠头面!那可是着实地价值不菲!她刚才可是没有错过肖冬阳和皇上两人眼中同时闪现出的一抹错愕!不过,皇上的意外眼神,似乎是出现的时间很短,不过就是眨眼间,便又恢复正常了! “弟媳给皇兄见礼了。”荣华冲着 辽王福了身,这是按照家中的长幼之序来行礼的,实际上,辽王的身分,是不可能比太子妃要高的! “弟妹快快免礼。这是我与你嫂嫂为你备的贺礼,还望你能喜欢!” “多谢皇兄了。”荣华身后的苏嬷嬷接过了那托盘,交给了立于荣华身后的灵芝。 接来,便是一些比荣华小的弟弟妹妹,还有一些侄子侄女们向她见礼,自然是要她再往外送东西了。一一都行过礼后,肖冬阳便对高座上的皇上拱手道:“父皇!国师和国师夫人如今正在殿外候旨,还请父皇允许他们进来,受儿臣与荣华一拜。” 皇后微愣,“这是何意?太子为何要向国师夫妇行礼?” “回母后,儿臣前些日子曾拜国师为师。不是有句俗语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如此,儿臣的大婚,自然也是不能少了这两位的!如今,儿臣与荣华已经向父皇母后皆行了礼,自然也是要向师父与师母行礼的。” 皇上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不过这话都说到这个分儿上了,若是他再执意不肯让人进来,倒是显得他们皇室小气了!“来人,宣国师与其夫人进谏!” 荣华的心情,此时已然是激动万分了!自己马上就能看到自己的母亲了吗?不知她究竟是何模样?又是否能一眼认出自己呢?肖冬阳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情的,轻轻拉了她的手,感觉到了她指尖上传来的颤粟,转头附在她耳边道:“别太紧张。这里可是有不少人呢!” 荣华微微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若是表现的太过激动,也是难免会惹人生疑,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来! 辽王和辽王妃看到他二人手牵手的亲密样子,则是心思各有不同!辽王妃自然是嫉妒的!自己与辽王成婚多年,也不见辽王在人前对自己如此地体贴,总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对她,自然是算不得好!不过就是相敬如‘冰’的样子罢了!辽王妃纵然再气,可是也没忘了自己的身分!自己是大家小姐出身,又是辽王正妃,怎么可能会使出一些三滥的招数来勾引他?岂不是放低了自己的身段?这样想的结果,自然也就是他们夫妻间的关系,是始终没有得到什么好转,不过也没有多么恶化,始终如一!如今看到了太子对太子妃如此体贴,同样是皇室的儿媳,她这心里头,自然是不平衡的了! 而辽王,则是多少有些嫉妒了!他嫉妒的对象自然是肖冬阳!没想到,他竟然是会娶到了这样一位美娇娘!看看太子妃,再看看自己的辽王妃,整个人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地情趣!再看看刚才人家夫妻二人间的互动,看到二人为众位长辈们敬茶时,肖冬阳伸手扶她,而她笑意浅浅,面若云霞的样子!这才是为人妇该有的样子吧?不过,肖冬阳居然是得到了这样一位美人儿,放眼自己的府上,不止是自己的府上,放眼整个京城,怕也是没有一人,能及得上眼前的这位太子妃吧? 荣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心便觉得是提到了嗓子眼儿!这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生母了,心跳也是加快了不少!肖冬阳轻道:“别怕!师父为人很和善,不会对你如何的。” 荣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情绪不稳了,点点头,“久闻北梁国师上通天文,知地理,文武双全,心中一直甚是好奇,不过却是因为居于西凤,一直未曾得见!如今听闻即将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奇才,心里难免紧张了些。” “不必紧张!师父虽然是为人略略古板了一些,其性子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对晚辈,不会太过为难的。”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男一女,也是携手一起进了大殿! 只一眼,荣华便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要湿润了!跟在父王身边的女子,的确是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可是看其身形,竟然也是与自己相差无几?她可没有忘记,昨日肖冬阳说过,如今已是丰腴了不少!这样的一位中年妇人,先前得是多么的消瘦?那可恶的老皇帝,究竟是给母亲了什么毒?将母亲折腾的如此痛苦? 温蓉身着一身的浅蓝色衣袍,发髻简单,头饰也很简单!荣华只一眼,便觉得她身上传来的那淡淡的柔和之气!这便是当年人人都说的,温柔娴静的柔美女子!即便是经历了那么多的苦痛,她身上的气质,还有那脸上淡淡的笑容,似乎是都是向人们诉说着生命的美好!她果然,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温婉柔和之人吗? 太子命人搬了椅子,请了二人上座,携荣华一起跪了,“师父,师母,弟子携内人,向您二老敬茶了!” 荣华也是依样效仿,达奚华洛和温蓉二人可没忘现在二人 的身分,哪里敢有半分的怠慢?动作麻利地喝了茶,给了红包,便赶紧亲手将二人扶了起来! 温蓉扶的,自然就是荣华了! 看着女儿已是如此大了,自己几乎就是未曾尽过一名母亲应尽的职责,如今,却是看到她已是嫁作人妇,这心里头,怎能不激动?扶着荣华的手,也是微微有些颤抖。荣华自然是感觉到了,强自笑道:“师母看起来,很年轻呢!若是不说,倒是与晚辈更像是姐妹呢。” 国师听了自然是欢喜,“多谢太子妃赞誉了!夫人,太子妃夸你看起来年轻呢!” 成功地让温蓉收回了心神,“太子妃果然是倾国倾城,难怪太子只是去了一趟西凤,便一直是对太子妃念念不忘!听说,还是一见倾心!看来,太子的眼光果然是不错!我可是听闻,太子妃在西凤的名望极高!西凤的先皇还曾亲自旨,颁奖你为妙手仁医呢!” “多谢师母夸奖了。不过就是被人们夸大了一些罢了。” 此时,再度听到了一声有些娇俏的声音,“依着国师夫人所言,是不是将来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不必再宣太医了?直接找太子妃,不就成了?” 荣华偏头看去,正是那日在自己新婚之日,出言不逊的那位公主,排行第五,名肖玲珑! 荣华伸手轻摇,示意肖冬阳不必理会,自己则是笑道:“久闻五妹妹抚得一手好琴,那是不是以后我东宫再有什么饮宴之类的,也不必去请那尚仪局里的司乐和掌乐等人了?”(司乐和掌乐就是形同于宫里的女琴师之类的。) 五公主听了,表情一滞,而其它人则是面带轻笑,个个儿看向荣华的眼神,已是略有不同了! 皇后的眼底则是有些晦暗不明,面色微冷,这五公主,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却是长在她的身边儿的,因其生母早逝,所以便养在了自己的身边儿。也正是因此,这位五公主便和其它的庶出公主不同,比其它是骄横了许多!不过一直有皇后在她身后护着,倒也是一直无事!可是没想到今日,却是在这新太子妃的眼前,栽了一记大跟头! 五公主咬了咬唇,又道:“那怎么能一样?我可是皇室的公主!” “是呀,怎么能一样呢?本宫可是你们北梁皇室的媳妇呢!而且,还是你的嫂嫂!”言之意,便是在说,你是公主就觉得身分高了,我也是你们皇室的媳妇,而且还是你的嫂嫂,那身分不是应该比你更为尊贵?这还没有抬出太子妃的身分出来呢!若是再将这抬了出来,这五公主的颜面可就是尽失了! “好了!玲珑!不可对你嫂嫂无礼!”皇上略带了一丝苍桑的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荣华,倒是意识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皇上的脸色微冷,显然是对于刚才五公主的表现,很不满意!荣华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个人,当初以自己的性命相逼,若是哥哥不死,死的,便是自己了吧? “冬阳,昨日,西凤的独孤太子跟朕提了一件事,说是西凤和北梁都有三朝回门的习俗,而荣华的娘家在西凤,所以,明日的回让,他想着让太子妃回他所榻的驿馆,你以为如何?” 肖冬阳的眉毛微挑了一,眼神微冷,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个独孤海竟然是还不放弃!居然是想出了这等的招数!简直就是太过分了!若是荣华真的在三朝回门时回到了驿馆,先不说这个独孤海会不会有什么别的阴谋!单单是走这一遭,便足已让人们对荣华议论纷纷了! “父皇,这历来和亲公主,从未听说过还有回门一说的!这独孤太子,怕是另有所图吧?” 皇上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昨日这独孤太子当众提了出来,大臣们一时也没有人出言反驳!听说,这成亲时,背着长平公主上花轿的,不就是他?” “回父皇,本来这和亲公主是没有一定要人背着上花轿一说的,可是正好独孤太子也到了,二人名分上,也是兄妹,便正好全了礼。可是,这回门与上花轿可是大不相同了!父皇,儿臣以为不妥,还是请父皇驳回吧。” 皇上沉吟了一,似乎是有些为难!肖冬阳一看,便知道,自己的这个父皇,定然是答应了独孤海了,当便冷了一双眸子,“回父皇,这回门之事,就此作罢!儿臣是不会应允的!更何况,即便是独孤太子与荣华是有兄妹之名,那又如何?没听说过哪位新妇回门的时候,是回到了驿馆里去的,岂不是惹人笑话?” &nbs p;话落,见皇上面有犹豫之色,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前些日子一直是忙于大婚,这于兵法之上,还有许多想请国师为儿臣解惑!儿臣就不再叨扰父皇了!”言毕,便看向了国师,“师父,师母也是难得进宫一趟,不如就一起到东宫坐坐吧。正好,徒儿也有一些兵法上的事要请教。就请师母陪着荣华说说话儿吧。” “也好!皇上,微臣告退!” 看着没有理会自己就已经是退了出去的四人,皇上暗自磨了磨牙,这个臭小子,胆子是越来越肥了!为了个女人,竟然是屡次跟自己做对!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生气归生气,不过皇上的心底里对于这个儿媳还是十分满意的!三言两语便能将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儿给说的哑口无言,仪态尽失!的确是厉害! 到了东宫,进入碧水阁,肖冬阳遣退了众人,只将荣华和温蓉二人留了,他和国师,则是直接去了书房! 荣华的眼眶早已是湿润了!拦着温蓉的手,身子便缓缓地滑了来!失声痛哭道:“母亲!” ---- 第七章 初见生母!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暖阳之行!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四章 暖阳之行! 一行人终于到了苏州!城门口,名叔和江南的总管事伊江南已经是都等在了那里。 荣华了马车,一看到名叔,这心里头的激动,便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来!直看的名叔也是一脸的激动,老泪纵横!而肖冬阳早已是心疼不已了! 终于一行人簇拥着回到了伊府,名叔被荣华拉着在前厅一起坐了,一直到了天色将晚,这才命人直接在前厅摆了饭,留了名叔和伊江南一起用膳。 “小姐,您长高了,也瘦了!要是老爷夫人能看到您现在这个样子,也该知足了!”名叔的泪再度落了来! “名叔,您快别哭了!您这一哭,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了!”荣华说着,眼眶就红了。“南叔,这几年江南这边儿多亏了您了!荣华不知说什么好了!还请您受我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伊江南赶忙起身拦了,“小姐,您是伊家的主子!为您效力,那是属的本分!何谈什么辛苦之类的!倒是小姐,小小年纪便要撑起整个伊家!实在是辛苦了!” “好了!大家都坐吧!现在都聚到一起,应该是高兴才对!待会儿上了菜,大家应该是高高兴兴地多喝两杯!”肖冬阳出声劝道。 “公子说的对,小姐,您也别难受了!这可是高兴事儿呀!” 当晚,伊府上一片欢声笑语,直至深夜,方才作罢! 两日后,荣华带着肖冬阳到了春华小筑! “这里当初是我和哥哥一起种的三七,还有桔梗!如今,这些药草倒是长的极好,只是哥哥再不能陪我一起植药了!现在想想,当初跟哥哥一起的日子,真的是我此生最为难忘的时光呢!” “荣华,以后我陪你种药,陪你采制,陪你煎药,可好?”肖冬阳温柔清朗的声音响起,荣华闻言只是浅浅一笑! “走吧,我想再好好儿的看看这处庄子。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呢?”荣华声音中显然是极度地不舍! “别这样!荣华,你已经及笄了,应该学会往前看!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你,不是吗?” “是吗?可是我再能干又如何?再聪慧又如何?我能将父母留在身边吗?我能将哥哥留在身边吗?不能!”荣华苦笑了一声,“在强悍的老天爷面前,我注定就是个失败者!” 荣华心中想的是自己重活一世,却是仍不能留住哥哥的性命!这对她来说,是何其的残忍!活了两世,便是经历了两次痛失哥哥的痛苦!这种锥心之痛,她没有办法跟别人说!任何人都不能! “你说,你还想去淮阳山走走?” “嗯!哥哥曾带我去过一次淮阳山。那里有农人种植了大片的药草,还有密林,那里到处都是药香味儿!” “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是也想去看看了!只是不知道,你肯否给我这个机会?” 荣华听了,面色微红,“你想去便去,我还能绑着你不成?” “哈哈!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自然是要绑了你一起去!” 荣华嗔了他一眼,肖冬阳心情却是极好!当也不待多说,竟是抱了她便起身到了前院,到马厩里挑了一匹马,二人同骑一乘,扬鞭往淮阳山的方向去了! 肖冬阳的这番举动,可是苦了在后面跟着的如意等人了!特别是阿左和阿右,面面相觑,现在是什么状况?要不要跟过去? 荣华和肖冬阳到了淮阳山,当便被当地的美景给迷住了! “这里果然是世外桃源,我都不想走了!荣华,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拜堂成亲,生一堆小娃娃,再不出去了,好不好?” “说的什么昏话?你真舍得北梁的百姓?真舍得你母妃的血海深仇?”荣华说完,轻叹了一口气,“美景还是这番美景,只是人却是不在了!” “荣华,我抚琴与你听,可好?” “我还记得当时哥哥吹箫,刘丽清抚琴,他二人合奏了一曲桃花吟!当真是让我感动的哭了了畅快!现在想想,真是怀念呢!” “荣华想听箫?” 荣华摇摇头,“哥哥喜箫,虽也会抚琴,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选择吹箫的!我当时想听吹箫,也不过因为那人是哥哥!” “那不如,我为你抚琴一曲?” “你也要弹奏桃花吟?” 肖冬阳摇了摇头,“那支曲子太过悲伤,不适合你听!也不适合我们现在所处的美景!” “那好,你弹什么,我便听什么就是了!” 不多时,这山谷里,便回荡起了一阵悦耳的凤求凰!琴声初起时,荣华一听是凤求凰,脸色便是忍不住的红了!这肖冬阳弹这支曲子,其用意,自然是明了!只是随着曲声情意绵绵,婉转悠扬,给人以唯美之感!荣华一时也是听的入了迷,竟是忘记了羞怯了! 一曲作罢,荣华竟是有着一种舍不得的感觉!半晌才回过神来,“想不到,你的琴技竟是如此之好!” “我以为在你及笄时,我为你弹了一曲,你便该是知道的!” “当时,只顾着听你高歌了,哪里有注意到你的琴技?不过,你那日所唱的,倒是着实不错!只是不知道比起江南小倌馆里的名伶,究竟是哪个更胜一筹?” 肖冬阳一听,便佯怒道:“好哇!你竟然敢拿小倌与我相提并论?看来,我是太宠着你了!今日,非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不成?” “你要做什么?不许追我!”荣华边跑边喊。 二人你追我赶,在这树林里,倒是惊起了一群鸟儿!整个山谷里,都回荡着两人的笑声! 荣华派人给伊府送了消息,和肖冬阳在这淮阳山里一起住了两日,每日都和当地的药农们一起锄锄草,再到那一片鸡冠花、紫藤、木槿、各色的梅花等组成的花海里抚琴饮茶,倒是过的惬意! 因为明日就是荣华父母的忌日了!二人依依不舍地了山,荣华看到山脚已是备好了马车,不禁有些纳闷儿!“是你命人安排的?” “嗯!我看你骑马有些不习惯,而且这里离苏州城还有些距离,总是待在马上,我担心你的身体也吃不消!” 荣华沉默不语,肖冬阳的仔细,让她再度想起了以前处处为自己打算的哥哥!真的是有些相像呢!只不过,哥哥的关心似乎是更含蓄一些,而肖冬阳的关心则是更加地挚热一些,甚至是让她觉得有些关心过了头!将自己当成了小孩子! “荣华,我今日收到了一则消息,也许你会有兴趣听一听。” “什么?” “因为我当场提出要娶你为妃的事,西凤皇帝如今正在想办法全力救治九公主!不难看出,他们有意将九公主嫁到北梁!虽然我已经是严词拒绝了!可是他们显然是没有死心!我想,他们的本意应该是让九公主为正妃,你为侧妃!” “这个我早料到了!肖太子,您还真是有艳福呀?谁不知道那九公主可是皇室公主里最为美丽,也最受宠的公主?而且还是皇后嫡出的!这世上怕是再找不出比她更配你身分的女子了!” 听着荣华有些冒酸水儿的话,肖冬阳的心情倒是极好,遂起了逗弄荣华的心思,“你说的倒也没错!那要不,我便应了?如此一来,既能顺利地娶到你,还能让西凤皇帝放心?” 荣华听了,胸口便觉得一疼,一种似乎是被人将心给捏住了的疼!疼的她几乎就是有些喘不上气来!转了头,声音有些闷闷地,“好呀!不过,你有九公主一人便够了,何须再要什么侧妃?” 肖冬阳看她转了头,再一听这话,便知道她是生气了!赶忙伸手将她的身子揽了,柔声道:“好荣华!乖!我只是逗你玩玩儿的,有你一个就够了,我哪里还敢再要什么旁的女人!什么正妃侧妃的,就只有你一个,可好?” 荣华的声音仍是有些闷,“你爱找多少个,便找多少个!与我何干?”说着,便伸手推了他的胸膛,将自己的身子与他隔的远一些! 这可是把肖冬阳给吓坏了!连忙道:“荣华,我刚才真是和你闹着玩儿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吃醋的模样!你可千万别生气了!我真不是想着娶那个九公主的!什么天姿绝色的,我可是压根儿就没细看过她?谁知道是不是妆容扮的太精致了?万一卸了妆,再是个丑八怪,那我不是亏了?” 扑哧一声!荣华笑出声来,“哪有你这般地毒舌的?明明就是一个大美人儿,怎么到你的口中就成了丑八怪了?” 肖冬阳有些无辜道:“是谁刚才说出来的话酸溜溜的?我还不是为了搏你一笑?再说了!我是真的没有细看过那名九公主到底是生的什么模样?荣华,九公主的病,似乎又不太像是病呀!” 荣华轻声笑了,将自己与九公主在坤宁宫对峙的事与他说了!肖冬阳自然是恨的牙直痒痒!“好一个独孤欣,我真是小瞧了她了!居然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了!反正她也没有讨到便宜,反而如今还被白云潇给整地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这对她自己来说,可是比以前完全疯巅要更残忍!” “那倒是,自己明明在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的发疯,这还真是!啧啧!我还是第一次看白云潇顺眼了!”肖冬阳说完,又笑道:“说来,我看你的那个宝贝妹妹,倒是有意于白云潇呢!你可有想过撮合他二人?” 荣华摇了摇头,“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还是顺其自然吧!我看赤木对她也挺上心的!只是不知道,她能否打动歌儿的心!” “听起来,你比较偏向于让逸歌嫁给赤木?”不知为什么,肖冬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是呀!”荣华没有想太多,继续道:“至少赤木的身世要比白云潇简单一些!歌儿的性子单纯,实在是不适合嫁入皇室!莫说是皇室了,就是嫁给一个高门大户,我都得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怕什么?你忘了,她的手上,可是还有着一个百花楼呢?” “那又如何?现在南昊的情形,并不乐观!而她的父亲至今也是生死未卜!说实话,我总觉得她父亲应该还活着,只是极有可能被人给制住了,或者是藏身在了某一处!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歌儿要好好儿的!” 听完荣华的解释,肖冬阳原本有些暗沉的眼神,再度清亮了起来,“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那个白云潇呢?” “说什么呢?他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也是希望他能过的好!只不过,他的性子,和逸歌在一起的话,将来歌儿会很辛苦!而我做为她唯一的姐姐,怎么可能会忍心看她受苦?反倒是赤木,平日里,对歌儿极为宠溺,而且 我看他,也是真心地待歌儿好!这样的男子,也许才是歌儿最合适的良人!” “算了,我们也别在这里瞎操心了!毕竟这是歌儿自己的事!顺其自然吧!再说了,歌儿明年才及笄,现在讨论这个,还是有些太早了!” 二人于傍晚时分,终于回到了伊府!刚一进府门,便听到了逸歌和赤木的吵闹声!原来竟是二人棋,逸歌输了,却不认帐! 看着二人吵闹的样子,荣华和肖冬阳相视一笑,没作理会,直接就去了碧水院了。 次日一早,荣华早早地便起身了。一袭孝服,命人备了祭品,天还未亮便准备出府了。 荣华出了府门,刚上车,便发现了肖冬阳竟然也在车里,“你怎么会在这儿?我是要去祭拜父母,可不是去玩儿!” “我知道!既然你是我认定的妻,那么,陪你一起祭拜,岂不是人之常情?”说着,肖冬阳轻轻拉起了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荣华一时有了一种淡淡的满足感!“荣华,我说过,以后,有我陪着你!这句话,我想到你的父母的坟前说一遍与他们听!我想,他们听了,也会因为你过的开心,在九泉之,也就安心了。” 说不感动,是不假的!荣华的眼角已然是湿润了!不过,她还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掉来! “肖冬阳,谢谢你!” 肖冬阳抿唇一笑,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一双小手,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不语!马车内的气氛,却是没有沉闷之感,反而是因为两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而使车内多了一抹温馨和暖意! 到了墓地,名叔早已先到了那里,正命人摆上了祭品,荣华正了正衣衫,在墓前的蒲团上跪了,“父亲,母亲,女儿不孝,离家多时,至今方归!不孝女在这里给您二老磕头了!” 三拜九叩,看的一旁的肖冬阳,倒是生出了些许的心疼! 待荣华行完礼,又开始烧了纸钱,说了自己这两年的情形,说着说着,那泪便止不住了!如同是溃了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直到肖冬阳看不去,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冲着那墓碑道:“父亲、母亲大人!你们既然是荣华的父母,便也是我肖冬阳的父母了!虽然你们不在了,但是我肖冬阳在您二老的坟前立誓,此生若是有负于荣华一丝一毫,便永世堕入地狱,不得救赎!” “别!”荣华赶忙捂了他的嘴,“别总是这样说!那毒誓,立一次就够了!不吉利!” 肖冬阳浅笑,轻轻地攥了她的手,感觉到了她手上的凉意,看到她身上的单薄,心中便是不悦,遂将身上的披风解,给她披了!“如今礼也行完了,就不必再如此苦着自己了!知道你孝顺,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呀!” 荣华摇摇头,“我都两年多未曾来看望他们二老了,不过就是冻一会儿,没事的!” 肖冬阳替她拢了拢披风,就陪着她一同在这儿站着,无人言语,周围静的,几乎是让人觉得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在场一样!猛地,肖冬阳的眉毛微挑了挑,然后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见白云潇一袭水蓝色的衣袍,毫不避讳,正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白云潇,肖冬阳便有一种不受掌控的感觉涌了上来!这让他的心底很不爽!特别是牵涉到了荣华,这让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而白云潇显然是知道一些什么秘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这让肖冬阳对于明日的卡卡族一行,有了些许的迟疑!他倒是不担心白云潇会对荣华不利!相反的,就是因为白云潇一直以来都对荣华太好了,才让肖冬阳的心里极为不爽! 为了不让荣华注意到山丘上的那抹水蓝色,某人极为无耻卑鄙的,将荣华哄骗上了马车,当然,全过程中,某个黑心的人,都是好巧不巧地挡住了荣华看向那处山丘的视线的! 待上了马车,肖冬阳才松了一口气,奇怪!刚才不过就是那么短短一瞥,他便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开玩笑!这天底还没有谁有资格成为他肖冬阳的对手!特别是在荣华的问题上!谁也别想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夺走!谁也不行! 西凤皇宫。 黑衣人正跪在大殿之中,头不敢抬,身形也一动不敢动!皇上的怒火,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起的! “废物!一群废物!居然是连个小女娃都杀不了!朕还要你们何用?” 黑衣人的头再低了几分,“启禀皇上,那个伊荣华的身边也不知怎么会多出了这么多的高手!我们近两百名大内高手,尽数折损,无一活口!” “无一活口?无一活口的话,你还回来做什么?” 黑衣人的头上冒出了冷汗,“是!微臣该死!微臣这就以死谢罪!”说着,就要拔剑自刎! “行了!现在自尽有什么用?你死了,能换回朕的两百名大内高手?”皇上的怒气仍在,只是比起刚才,已是小了许多!“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商女,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多的高手相助?他们的来历可有探清楚了?” “回皇上,那些人将事情处理的很干脆,尸体全部被焚毁!不过,在打斗时,微臣看其身手,倒是更像北梁人!” “什么?”皇上的面色微凛,手心竟是忍不住冒出了汗!北梁人?那就是北梁太子留在伊荣华身边的人了?若是果真如此的话,那前些日子的刺杀,岂不是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凭着肖冬阳的手段,他绝对相信他会将这笔帐给找回来!那可就糟了!在北梁,肖冬阳的话,可就是等同于圣旨了!若是他果真对西凤有了敌意,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西凤帝越想心越乱!不禁也有些瞧不起自己了!不就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北梁太子吗?自己何需惧他?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惊涛骇浪没见过?何必惧一个毛头小子? 正在犹豫不定之时,外面的兵部尚书带了温平及四皇子独孤皓全都进来求见了!皇上一个眼神,那黑衣人便隐于暗处了! “皇上!大事不好了!北梁的凤凰城正在大量的集结军队,据我方边关将士的推测,大概在三十万兵马左右!”兵部尚书道。 “皇上!微臣请旨,前往边关,以防北梁军突然发难!”温平跪道。 “皇上,万万不可!”四皇子独孤皓急道:“父皇,眼还是要尽快先弄明白这北梁究竟竟欲何为?毕竟北梁太子才刚刚离开我西凤,现在也不过就是刚刚到达北梁!还请父皇三思!” 温平不悦道:“四皇子此话何意?难不成,我们西凤就一点儿准备也不能做吗?” “温将军息怒!本宫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眼凤凰关也只是集结了军队,并未对我边关进行侵扰!再者,若是我方也贸然集结兵力,那落在北梁将士的眼中,自然就是我方已准备好了开战!可事实上,我西凤真的准备好了吗?”说着,转身再度看向皇上,“父皇!北梁兵力强于我西凤,并不是一星半点儿!父皇当真要冒这个险吗?” 兵部尚书听了,也是一脸的忧色,“皇上,三年前我西凤与北梁交手,十万大军对阵北梁的三万大军,竟然是大败而归!皇上,听说那北梁太子回归以后,更是加大了对将士们的训练,臣曾听闻,北梁太子身边有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奇的龙卫军!可以以一敌百!皇上!我西凤现在的兵力与实力,的确是不宜与北梁直接抗衡呀!” 皇上听了,紧紧皱了眉,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而温平则是皱眉握拳,大皇子为何还不来?这个关键时候,他去哪儿了? “皇上,周世子请求面圣。” “宣!” 周海涛一进来,便直接将手上的书信奉于头上,“皇上,这是微臣派在北梁太子身边儿的探子发回来的消息,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接过那书信一看,脸色立时就不好看了!肖冬阳果然是知道了伊荣华被刺一事!现在集结兵力,也不过就是为了威震于西凤,看来,他真正想要的,不过就是西凤皇室的一个交待罢了! “海涛,这人,你是何时派过去的?” “回皇上,北梁太子为人太过狡猾,而且其身边的人个个儿都是顶尖高手。微臣先后派了三拨人皆以失败告终!最后,这一次,还是微臣派了一个不会武的小丫头潜进了北梁使者的队伍,平日里也只是负责一些洒扫的工作,这才妥当了!” “哦?一个负责洒扫的粗婢,也能拿到如此隐秘的消息?”皇上的面色微冷,声音中也是隐隐地含了一抹肃杀之气! 周海涛苦笑了一声,“回皇上,事实上,这消息是北梁太子主动给了那名婢女的!拿到消息后,那名婢女便被赶了出来!属的也只好快马加鞭地将消息送了回来!如今,那名婢女正在微臣派去的人的帮助,往回赶呢。” 皇上这才面色微缓,这倒像是那肖冬阳的行事风格! 皇上微微扫了底的众人一眼,视线停在了温平的身上许久,看来,为了保全西凤,只能是有所牺牲了! “好了,此事,朕自有打算!尔等退吧!” “是,皇上!” 而此时,荣华和肖冬阳一行人,已是踏上了继续南行的路! 卡卡族的领地,名为暖阳城。 一路上,一行人也是游山玩水,没几日,便到了暖阳城! 因为白云潇的回来,暖阳城里显的格外的热闹!显然,这白云潇在族里的地位还是颇高的!在族人的心目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荣华等人自然而然地就住了白云潇的府邸。当晚,荣华刚刚准备就寝,便再度听到了肖冬阳的声音! “荣华,这么早就睡吗?不等我了?”荣华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为什么会觉得这肖冬阳的声音里竟是带了些幽怨? “你怎么又来了?这里可是白府!是卡卡族的领地!你还是赶快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去吧。” “那里没有你,我睡不着!”肖冬阳说着,便自顾自地脱了靴子,往荣华的身边一躺,不待荣华有所反应,便将她也一拉,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做什么?我刚才不是说了!这里是白府,我们是客人,你还是安分一些的好!” “白府又如何?我还就是不走了!不能搂着你,我便睡不着!荣华,你忍心看我失眠吗?” 听着这分明就是无赖的话,再看看眼前的这个黑心的家伙,荣华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好了,来!躺好。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肖冬阳说着,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旁躺好。“我今日刚刚收到了消息,皇上令,将安王妃贬为庶人,打入天牢了!” “你说什么?”荣华刚躺的身子又再度坐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道:“你是在哄我吧?怎么可能?安王妃可是亲王妃!而且还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她究竟是犯了什么大错?竟然是会被皇上处置地如此狠绝?” “因为你!” “我?”荣华有些不明白了! 肖冬阳笑笑,“咱们前些日子不是在江南境内的一处小村子遭到了刺杀吗?我以这件事情为借口,威胁了西凤的皇帝!我令北梁凤凰城内集结了大量的将士,目的就是为了威逼他,让他给我一个交待!果不其然,今日刚刚收到消息,昨天那安王妃便被夺了封号,直接押入天牢了!” 荣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不是她的脑子不够使,而是这个消息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怎么可能呢?即便是皇上要给他一个交待,也没有必要拿安王妃开刀呀?而且,这安王妃好歹也是西凤的皇室!这,皇上竟是说废就废了?这也太狠了些!那安王竟然是无动于衷吗?再说了,安王妃可是皇后的人,那皇后就这样坐视不理? 好半晌后,荣华才将这个消息给消化掉了,“皇上为何这样做?即便是给你交待,也不必对安王妃动手呀?可是你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肖冬阳心情极好的笑了!伸手轻点了一她的鼻子!“知我者,莫若荣华也!没错!我的确是命人做了些手脚!你猜猜看?” 荣华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布的局,我如何能猜的透?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走就是了!”说着,便有些别扭地转了身,背对着他! 肖冬阳轻挑了眉,这样就生气了?伸手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轻哄道:“荣华乖!来,快转过来!我告诉你安王妃是如何被废的,好不好?不止如此,我还告诉你,我为何要如此做,可好?” 荣华闻言无声地笑了一,又迅速地绷了脸,转了过来,声音有些别扭道:“快说吧!我听着呢!” “唉!”肖冬阳叹了口气,不过却能听的出来,是有些宠溺的无奈!“你呀!真是像个孩子!”说完,便调整了一两的姿势,让荣华就枕着他的胳膊,一张俏脸儿就埋在了自己的胸前,“其实,说来也简单,我不过是挑拨了一而已!” 说到这儿,肖冬阳便有些得意地笑了一声,“我故意将消息透给了周海涛和独孤皓!并且让人说服他们,如果跟我合作,那么,他们得到的,将是我北梁的支持,而我想要的,就是安王妃的倒霉!” “安王妃是皇后的人,等于是大皇子一派的人,其实安王妃倒霉,本身对独孤皓来说就是一桩好事儿!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的对!独孤皓是个聪明人!能把握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想要错过!这一次安王妃的事,便是如此!有了他们在暗中的推波助澜,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皇上便是再聪明,也断然是不会想到这一连串的反应!而且,即便是他猜到了又如何?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安王妃都是最有可能对你痛杀手的人!将她摆出来,不止是我会信,你也会信!这样简单的,只需要牺牲一个女人的性命,便能保全了西凤的法子,他自然是选择舍弃安王妃的!而且,西凤边关的安宁,比起一个安王妃来,可是重要了太多了!” “你还真是黑心!居然连这个都能算计到!不过,为什么皇上选择的是安王妃,不是小姚氏或者是其它人呢?比如说是某位公主?” “当然不会是别人了!你想,小姚氏是温平的妻子!手上哪里来的近两百名隐卫?而安王妃就不同了!她可是亲王妃,她能有如此的权势,那可是很正常的!至于其它的公主吗?这一点也是不可能的!皇上既然有意要我娶九公主为妃,自然是要考虑到西凤皇室的声誉!若是某一位公主的声誉受损,那么其它公主必然也会受到牵连!而且,公主与安王妃不同!公主毕竟是出生于天家!而安王妃不是!说到底,她们的本质是不同的!” “不过就是身上流的血液不同罢了!还真是可笑的理由!”荣华有些感慨道。 “不错!的确是有些可笑!可是在天百姓的眼里,便是如此!” “冬阳,你是不是答应了四皇子他们什么过分的要求?” “怎么可能?荣华,我看起来就像是那么容易被人要挟的吗?正如你所说,我的目的跟他们的目的,不谋而合!除掉安王妃,对他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而我将这个有利的条件送上了门,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还会再提什么要求?不过,那个周海涛倒是个精明的!竟然是跟我的人,要了一个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 “就是承诺我不会与大皇子合作来转而对付他们!” 荣华听了,沉默不语!那日宫中,周海涛对自己的告白,至今她依然是记得清楚!她不可能会给周海涛什么回应的!可是那日在那种情形,自己似乎是也没有完全拒绝他的有利条件!虽然说是为了尽早脱身,可是一想到那日周海涛太过执着的眼神,荣华便觉得有些心底发寒! 凭心而论,她对周海涛并不反感!甚至是还有那么一些的好感的!因为他虽然表面上纨绔不化,可是骨子里,却是一个极其清高冷傲之人!这一点,她早在与他初识时,便知道了!自己毕竟是曾经利用过他,对他太过决绝,自己似乎也是有些做不出来! 察觉到了荣华有异样,肖冬阳还以为她是因为那安王妃的事而有所感触!“荣华,安王妃屡次刁难于你!虽然从未亲自出过手,可是哪一次不是她在背后指使的!如今,将她了狱,你可高兴?” “我的确是想到过与安王妃相抗,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你如此轻易地便让安王妃被废!说实话,我的心里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是有些悲凉!” 顿了顿,荣华再次感慨道:“你知道吗?我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哥哥的死与她有关!再加上她一直是在暗中刻意针对我,我更加确信是她害死了哥哥!只可惜一来,她做的太过完美,没有留一丝的痕迹!二来,凭着我的身分地位,我又能将她如何?对你而言,她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亲王妃!可是对我而言,她就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尊贵之人!这便是权势和地位的力量!” “冬阳,你让我再次体会到了自己的卑微和无能!在京城,没有地位,没有家势,那就永远都是被人玩弄的对象!”说到这儿,荣华苦笑了一声,“事实上,不止是京城,哪里又不是这样呢?” “荣华,你别这样!怎么突然就有些愤世嫉俗了呢?在我心里,你可不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原本就是为了哄你开心的!没想到却是适得其反了!这样吧!最多,我传信给京城,让他们将人给严密监视着,不允许任何人的接近和探监!等你回去后,再亲自问她,亲自处置她,可好?” 荣华听了,心底又是一阵感动!这里是西凤,饶是他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会大过几位皇子王爷,更不可能会大过皇上!可是这个人却是愿意为了自己而冒这个险!愿意为了自己而承了别人的情!这让她如何不感动?抿唇笑了笑,再不言语,小手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腰,闭了眼,极为宁静舒适的模样! 次日,荣华再醒来的时候,早已没了肖冬阳的踪影! 灵芝和灵雁进来服侍着她梳洗完毕,外间儿,如意已经是端了早膳过来。 荣华只进了一碗粥,便吩咐人撤了,问了肖冬阳的行踪,便要出门。 刚出了自己住的院子,迎面便遇到了一位娇小柔弱的大美人儿! --- .. 第二十四章 暖阳之行! 言情海 正文 第八章 情敌见面!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章 情敌见面! 荣华跪在了温蓉的面前,温蓉也是情绪有些失控,也是蹲了身来,“荣华!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十六年了,你竟然已经是长的这般大了!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你四岁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体内的毒开始越来越不受控制,我想去见你,可是你父王不同意!说是我的身体太差,若是见了你,自然是要不受控制地想要带走你!可是我当时的情况,当真是不允许!都是我不好,我拖累了你父王,也险些害了你!” 荣华哭着摇着头,“不!母亲你千万别这么说!其实,这么多年来,女儿不曾在母亲身边尽孝,是女儿的不是!女儿一开始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时候,还曾怪过您和父王!怪你们为什么要将女儿一个人抛,就远到了北梁来享福!后来,父王才告诉了女儿,一切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样!还说母亲中了毒,始终是不得其解!后来到了盛京,才总算是配齐了解药,可也正是因为拿到最后一味药,才将父王给拴到了北梁!” “好孩子!你快起来,地上凉。”温蓉说着,便将荣华扶了起来。 荣华拿帕子拭了泪,再反手扶了温蓉到了一旁的罗汉床上坐了。“母亲先坐!您稍等,女儿这就是为您斟茶。” 母女二人在罗汉床上坐了,慢慢地聊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似乎是对于过往有些无法释怀!外面的天气寒冷,凉风阵阵,可是这碧水阁里头,却是暖意融融,恍若春天早至! 东宫书房里,肖冬阳阴着一张脸,看向了国师,“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可以长期留在北梁吧?如今你在暖阳城的身分已然是揭晓了,却是总不得回转,你以为,西凤的新皇会放心?” “怕什么?有谁会相信我达奚华洛,会是北梁的国师?再说了,我的人皮面具,不是也做的很是完美!就算是有熟人来了,也是认不出我的。” 看了一眼,不甚在意的国师,肖冬阳轻摇了摇头,“你的身分,迟早是会被人揭穿!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太子殿何必故做担忧?你是早就有了万全之策了?”国师有些打趣道。 肖冬阳睨了他一眼,一脸凝重道:“若是以前,许是我根本对此就不屑理会!能有多大的事儿?孤的势力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又岂会惧一个西凤?更何况孤还是北梁的太子!可是眼,荣华是孤的妻子,孤即便是不考虑别的,也得先考虑她的感受不是?若是真的因此,而害得你们卡卡一族被灭族!你让孤,如何面对荣华?先前,孤的确是有些计划,不过现在想来,都不可行!都是有些冒险!孤觉得不妥!” “殿,这任何计划都没有是绝对安全的!您这又是何苦呢?” 肖冬阳摇摇头,“孤说过了!孤不在意你们暖阳城会如何?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卡卡族的命运如何与孤何干?可是,孤娶了荣华!她是卡卡族的公主,这一点,无法改变!孤可以不理会暖阳城的百姓,可是孤却是不能不理会荣华的感受!国师,到底想要如何,你自己回府后,还是再好好儿想想吧!你的才华卓绝,兵法更是用的娴熟!有些事,孤不说,你应该也是明白的。” “殿,你对荣华的心意,微臣明白!在这里,微臣还是要谢过殿了!只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时机!独孤海,必须是要平安地返回西凤!” “这一点,不用国师提醒,孤也明白!眼,西凤的政局虽然是略有不稳,可是百姓们生活还算是安定!而且,这西凤的大部分兵力,如今都是集中在了新皇的手中!西凤如今人才济济,若是与之硬拼,我们北梁即便是胜了,怕也是会受损严重!所以,西凤,孤现在还没打算动!” “殿的意思是?” “我们北梁是三国中国土最为广袤的一国!而最小的,则是南昊!若是我们能得到南昊的支持。”肖冬阳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国师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是已经听明白了。 “殿,您中意的人,可是白云潇?” “此人心机深沉,极有谋略。若是扶他上位,国师以为于我北梁是益处居多,还是弊端居多?” “回殿,这个白云潇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生于太平盛世,定然是会有一番大的作为!只是可惜了,现在的南昊,政局极其不稳!想要坐到那个位置,没有一些魄力,自然是不成的!而且,就目前南昊的情形来看,即便是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也未必就能保证,他能坐的稳!” “任何人,任何国度里的王者想要坐的稳,靠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推断,而是实力!白云潇的实力大部分都在西凤!不过,以孤来看,他现在已经在想办法慢慢地将自己的一些暗中势力往南昊调回了!而且,现在的南昊朝堂上,也有不少,是他以前在暗中植入朝中的!” “殿英明!如今这位南昊的二皇子还留在盛京未归,您看,是不是与其一叙?” 肖冬阳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好!就明日吧。到时,不如就约在京城的雅安楼。国师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明日,荣华可会同往?” “不!荣华还是不去的好!她现在是孤的太子妃,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孤不想出现任何的意外!就将她留在东宫吧。” 国师轻挑了眉,心道,你是不想让她见独孤海吧!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而肖冬阳想的则是,今晚上是不是得将荣华累的起不来床,这样,她定然就不会跟着自己出宫了。 次日,果然是直到快午时了,荣华才醒了过来,起身稍稍梳妆便去了后殿的温泉池子里泡着,好缓解一身上的酸软之症。只是,还没有泡多久,至少对于荣华来说,还没想着出来时,灵芝来报,说是辽王妃带了五公主和司空小姐来了。 轻叹一声,司空小姐?皇后认定的太子妃?冬阳并非是皇后所出,所以,皇后才会想着将自己的亲侄女指给他为妃?可是这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呀!难不成,皇后和辽王已然是放弃了与冬阳再争一争这太子之位了? 带着些许疑惑,荣华还是起身再盛装打扮了一番,来到了前殿会客。 荣华本是极为不喜太过繁复的头饰或者是发髻的!可是现在自己刚刚大婚,又是太子妃的身分,这装扮若是太素了,未免让人轻视了去!再说了,不是还有那位司空小姐要来吗?若是今日一会,能让她知难而退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即便是不能,那么,至少也得让她知道,自己与肖冬阳之间,是容不得第三个人的! “给太子妃请安。”三人齐齐向她行了礼。 “免礼吧,五公主也来了?快坐吧。” “我们几人贸然前来,不知,是否打扰了弟妹?”辽王妃落坐后,浅笑一声,再开口,已是经长嫂的身分说话了。 “大皇嫂何出此言呢?我们本就是亲戚,多走动,多来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不知这位?”荣华故意看向了司空小姐,面上带笑,等着她自己介绍呢。 “回殿,臣女是鲁国公府的司空兰。” “原来是司空小姐!本宫虽然是来盛京的时间不长,可是也是屡次听人在耳边提起!本宫想想,似乎是在本宫大婚那日,还曾耳闻不少小姐提及你呢!今日一见,果然是位有着沉鱼落雁之容的美人儿呀!” 司空兰的脸色微变,这太子妃的话,分明就是在故意贬损于她!大婚那日的一些小姐们的言语,她自然也是听见了!原以为这样可以羞一羞她,没想到,却是成了今日太子妃暗贬她的把柄了? “殿谬赞了!臣女哪及殿的十之一二?” 荣华笑笑,不再看她,“大皇嫂今日怎么倒是与司空小姐一起遇上了?” “哦,弟妹还不知道吧?这兰儿呀,是母后的侄女,这鲁国公府,就是母后的娘家。所以,才算是一家人了。” 五公主听了,笑道:“谁不知道这兰姐姐是盛京的第一美人儿?而且,还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愧是我北梁女子的典范呢!哦,瞧我给忘了!二皇嫂,也是西凤名震一时的名人呢!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妙手仁医,是吧?” 如意听了这话,真恨不能上前扇她两巴掌!只不过是碍于这身分在这儿摆着,自己现在又是在东宫伺候,当,便寻思着,待会儿等她们出了这东宫,要怎么小惩一番才好! “五妹妹,看来,昨日的教训,你似乎是并没有放在心里呀?” 五公主的脸色一变,蹭地站起身来,“哼!少在本宫面前摆什么太子妃的臭架子!昨日不过是碍于众多的亲眷在场罢了!今日,这里没有了父皇和母后,也没有了一干的皇亲,本宫叫你一声二皇嫂已经是抬举你了!告诉你,只此一次,以后,你休想本宫再唤你一声嫂嫂!在本宫的心里头,只有兰姐姐才配得上太子哥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要真以为现在和太子哥哥成了亲,你就能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太子妃!” 辽王妃佯装低头饮茶,对于五公主那极为失礼,甚至是可以说是冒犯僭越的话,恍若未闻!而那位司空兰,则是紧忙地劝道:“五公主快别这么说!这可是太失礼了!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太子妃!” 荣华听了,眉毛轻挑,现在?听这意思,她是不将自己这太子妃的头衔给撸来,就誓不罢休了?这样一想,那么她们今日来此,就绝对不会只是来给自己马威这么简单! “五公主,无论你承认不承认,本宫都是你的嫂嫂!而且,本宫是不是太子的正妃,这一点,似乎是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更是没有必要征得你的认可和同意!若是五公主觉得本宫配不上太子,大可以亲自去说与太子听,若非是他对本宫死缠烂打,你以为本宫会愿意背井离乡,嫁来这千里迢迢之地?本宫再怎么说,也是凌王府的公主,还不屑于为了一个什么太子妃之位,就不远千里来到这盛京的!” 荣华面无表情地说完了,便看向了辽王妃道:“辽王妃,本宫敬你为长嫂,可是身为长嫂,对于这五公主如此放肆僭越的话,却是丝毫没有反应,本宫不得不重新考量一,这北梁皇室的礼仪,是否是有些不入流了!” 辽王妃听了,眸光微闪,放了茶杯,忙道:“弟妹这是哪里话?刚才我不过是想着一些事情有些走神儿罢了!这五妹妹刚才到底是说了什么,还真是没有听见!弟妹,你现在也是北梁的媳妇了,怎么还能再口口声声地提及西凤?这也是有些不妥的!更何况,若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便置疑北梁皇室的礼仪,可是大大的不妥的!” “哦?原来如此?本宫明白了!在大皇嫂的眼里,这五公主对本宫不敬,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今日本宫也算是长了见识了!改日,定然是要到父皇和母后那里去讨教一二!若是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本宫也好知道,该如何处置!免得,处置不当,再伤了一家人的和气。大皇嫂以为呢?” 辽王妃虽然是长了荣华几岁,可是这心思断然是没有荣华多的!先不说荣华是重生之人,单单是荣华这几年在京城中与那些皇权贵族来回周旋,那学到的手段就已经是不容小觑了!更何况,这辽王妃一个连自己府内之事都搞不定的人,有什么实力跟她斗? 辽王妃果然是面色一白,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倒是那个司空兰,眼睛一转,“殿莫气!刚才五公主也是一时口快罢了!再者说了,五公主年幼,有时候难免会有些冲动!听说,有时候跟皇上说话也是常常会没有遮拦呢!还请殿别放在心上!” “何事不放在心上?”门外响起了一声清朗的男声,荣华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白云潇来了。 “原来是二皇子殿。可是来寻太子的?”荣华笑道。 “正是!怎么?难不成,肖太子不在?”白云潇道。 “真是不巧,殿出去了。二皇子殿请坐。” “本宫正巧刚走到了门边,便听到了什么,似乎是太子妃生气了?也不知究竟是所谓何事?这刚刚大婚,着实是不宜动怒呀!” 司空兰和五公主看到这样一位美男突然就来到了正殿,自然是心有忐忑!特别是五公主,前些日子与其初见时,便觉得此人着实俊美,而且身分也是不差!正想着如何跟母后说说,让她与这位二皇子联姻呢!如今见他过来了,自己便有些害羞地低了头,摆出了一副小女儿态来! “多谢二殿了。不知本宫的妹妹,现在何处呀?” “哦,她呀?放心吧!现在正住在城外的别庄呢。肖太子倒是将一切都安排的周到,不过,本宫有意过几日回国前,将令妹一并带走。赤木将军,可是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呢。” 荣华听了,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好当着她们几人的面儿细问,想起刚才司空兰的话,索性便趁着白云潇在,将事情闹大了!“司空小姐这样说,倒也勉强说的过去!也罢,本宫就看在五公主年幼无知的份儿上,不与她计较就是了!” 五公主听了,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原本是还想着在自己的意中人面前保持一份端庄的,可是没想到,他二人竟然是旧识!还听到了什么妹妹!一时心急,想着快速地将荣华的身分给抹黑了,便怒道:“你说谁年幼无知?你,你不要以为你是太子妃就可以教训我了?你不过是刚刚嫁到我们北梁来的一个出身商户的低贱之人罢了!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说完,还有些期待地看向了白云潇,希望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些惊异,或者是失望之色!可是,最终失望地,却是她自己了!白云潇对此,似乎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听到了她的话后,皱了眉,有些不悦地看向了她! 这司空兰是真的有些担心了,看了一眼辽王妃,见她也是面有为难,这个五公主,当初的确是打算带了她过来羞辱这个太子妃一番的,可是没想到这太子妃竟然是如此厉害,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给弄的反了过来!如今,这五公主更是出言不逊,再一看这正殿里有这么多的宫人在,这子,这五公主,怕是要难逃责罚了。 “来人,去禀告皇后娘娘,将她刚才在这里的一言一行,全部禀告,一个字也不许差!”荣华说这话时,眼神还轻轻地往白云潇的方向瞄了一眼。 “是,殿。”苏嬷嬷何等精明之人,自然是明白,这是要让传话的人将南昊国二皇子也在这里的事情一并给说了!这样,皇后怕是想要袒护五公主,也是不成了!随手指派了一位嬷嬷和一位太监,小声地嘱咐了几句,便再度站到了荣华的身侧。 辽王妃看事情果然是闹大了,起身笑着打圆场道:“弟妹何必动怒?不过就是五妹妹的几句玩笑话罢了,当不得真的!” “是吗?不过是几句玩笑话吗?本宫竟是不知道,这北梁太子妃,倒是可以任人肆意讥笑了!既是如此,本宫倒是的确不如等太子回来了,直接与其言明,还是和离的好!本宫即便是小族的公主,可也不至于受这等的气!”说着,似乎是有些伤感,竟是拿帕子轻掩了面,“今日不过是才大婚过后的第三日,本宫便是如此地任人欺凌,倒是让二殿见笑了。” “太子妃在西凤民间的声望极高!本宫佩服!能为了解救一方百姓而亲自试药,此等情怀,非吾等可以相比的!”白云潇的这番话,无疑于就是在打五公主的脸了! “罢了!本宫今日身体不适,就不留各位了。来人,替本宫送客。” “是,殿。” 白云潇轻挑了眉,肖冬阳不在,他也是不便再在这里多留的,当,也起身告辞了! 待出了东宫,辽王妃瞪了五公主一眼,“怎么就不知道管好你的这张嘴呢?这好了!事情闹大了,还当着那南昊二殿的面儿。你瞧着吧,母后就是想保你,也是保不了了!你就等着被罚吧!”说完,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高悬的东宫两个大字,还有些遗憾道:“原本是准备的好好儿的计策,这会儿是一点儿也用不上了!兰妹妹,你别急,以后,总还是有机会的!” “嗯。”司空兰点了点头,也是同样地转身看了看那东宫两个字。 自两年前她第一次见到肖太子的时候,她便是无可救药地了他!明知他并非是嫡子,会是皇后姑姑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仍然是无法熄灭心中对他爱的火焰!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皇后姑姑竟然是同意她和太子多多亲近!后来,一次无意中,她才听到了父亲和兄长的谈话,才知道,太子的地位已然稳固!北梁几乎是有七成的兵权,如今都捏在了他的手里,她这才明白,辽王是不可能会取代太子了!所以,姑姑才会想着让自己嫁于太子为太子妃,一来是示好,二来,也是为了在太子的身边有个自己人! 她不管姑姑是如何想的,她只知道自己喜欢太子!哪怕只是看着他,她这心底里便觉得是幸福的!可是当她觉得自己得到了姑姑和家人的同意,真的可以嫁给太子,觉得自己几乎就是天底最最幸福的女人时,她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太子的拒绝!没过多久,又听到了太子在西凤,对一名医官一见倾心的消息!这让她情何以堪?想起被她藏在房中的那快要绣完的大红的嫁衣,她的心,便是一阵抽痛! “王妃嫂嫂,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您还是想个办法,怎么帮五公主躲过这一劫吧?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皇后姑姑那边儿,反倒是这二殿,还不知他会不会说与皇上或者是太子听呢!” 辽王妃皱了眉,又瞪了一眼五公主,“你瞧瞧,不是我说你!你若是能有兰妹妹这般地细心就好了!走吧,咱们还是先去坤宁宫,先去向母后请罪吧!至于皇上那儿,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就去找贵妃娘娘,如今她正得宠,她的话,也许会有些用。” “王妃嫂嫂说的极是!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吧。迟了,若是皇上恼了,就麻烦了。” “也好,这样吧,你和五公主去母后那儿,我去找贵妃娘娘。” 三人兵分两路,一心想着如何才能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特别是五公主,这会儿也知道害怕了!皇后虽然是宠她,可是自己毕竟不过就只是一个庶出的公主,并不是皇后所出!再说,皇上向来是最重视规矩了!他可以纵容太子哥哥,却是未必会纵容自己!而且,这一次,自己说的话,也的确是有些过了!越是想着,便越是觉得害怕! 司空兰看着有些害怕的五公主,这心里头别提有多气了!还真是个不知深浅的东西!那太子妃,也是她能随意谩骂的?若是被太子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想着是她挑唆的?若是再因此而恼上了自己,那岂不是太冤枉了? 司空兰深吸了一口气,本来今日的计划是好好儿的!三人在那里稍坐,她和辽王妃想着,依着五公主的性子,定然是会让那个达奚荣华难堪,这样一来,也算是先灭灭她的威风!可是没想到,这个五公主竟然是这般地没脑子,竟然是口无遮拦了!这样一搅,她和辽王妃的计划,自然是不成的了! 原想着,是出了东宫,到皇后那儿去请安,然后这司空兰再出现了中毒的迹象,到时候,这矛头自然是对准了新太子妃!即便是太子再护着她,也不能任由她给重臣之女毒!这样一来,太子妃虽然是不会被废,可是名声也就臭了!她们再用些小心思,这太子妃的位子,自然也就是不保了!可是现在?司空兰再次眼带怨怼地瞪了五公主一眼,若不是因为她的身分,自己真是恨不能上前赏她两巴掌! 京城,雅安楼。 “肖太子今日倒是有雅兴了!不过,为何不是请孤到太子东宫去坐坐,反而来了这种市井之地?”独孤海一脸玩味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明艳,眸底却是一片冰封! “独孤太子不喜欢?这里,可是我北梁许多的文人士子都爱来的地方呢!这里最有名的,便是茶了!独孤太子,不妨尝一尝?” 独孤海轻耸了耸肩,端起了茶盏,浅尝了一口,轻笑一声,“这便是你们盛京颇负盛名的雅安楼?依孤看来,也不过如此!细想起来,孤还是觉得当年在伊府里,品尝的荣华亲手沏的茶,最为香醇!” 肖冬阳的眼睛微眯,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如今,孤与长平公主的大婚已成,不知独孤殿,计划何日返回西凤?孤听闻,西凤新皇刚刚登基,政局尚是不稳!而且,还听说西凤的北边儿有地方还发生了地龙翻身之事,不知独孤太子可听说了?” “肖太子对于我西凤之事,倒是颇为关心哪!孤才刚刚收到了消息,想不到,肖太子也已经知道了!” 肖冬阳似乎是没有听出他话里头的暗示,轻笑一声,“如果不是孤娶了你们西凤的长平公主,孤又如何会在意你们西凤之事?还不是为了让孤的太子妃安心?”肖冬阳似乎是刻意地将太子妃三个字咬的极重!独孤海似是没有听出来,只是淡笑不语! 肖冬阳起身到了窗前,将窗子轻轻推开,只一眼,便看到了外面有不少的暗卫!看来,这个独孤海,还真是小心呢!以为自己会借着这次机会,杀了他? “独孤太子,听闻你回国后,距离大婚,也就不远了!孤在这里,提前恭喜了!”肖冬阳转了身子,笑吟吟地看着他略显怒意的脸,“听闻你要迎娶的,还是西凤有名的才女!好像是定国公府的小姐吧?独孤太子好福气呀!” 独孤冷哼一声,“肖冬阳,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费事了!你该知道,我不会就此放手的!不要以为你们成了亲,孤就没有法子了!哼!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孤就算是娶了端木安安又如何?你最好是看紧了荣华,最好是一天到晚与她形影不离!否则,孤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突然,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肖冬阳不急也不恼,“独孤海,你还真是不死心呢!孤还真是好奇了!你们独孤家的男人都是如此吗?一根筋!明知不是你的,还要去想法子去偷,去抢?” “肖冬阳!你别说的这么难听!”独孤海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掷向了他,被肖冬阳轻而易举的接住了,手腕轻轻一翻,便轻飘飘地落回到了桌子上。 对于他的身手,独孤海似是无心理会,又似是在意料之中,“你以为你做的就有多么地光明正大?你当初为何要以银面人的身分留在她身边?你不要以为你能瞒得过所有人!” “是吗?那又如何?最重要的是,荣华不介意,不是吗?而且,孤还娶到了她!现在,她是孤的太子妃!独孤海,你最好是聪明一些!别再想着来招惹荣华,招惹我!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和你们的西凤,会有什么麻烦!” “是吗?威胁我?肖冬阳,你以为你这样本太子就会怕了?你别忘了我以前是谁?京城有名的小魔王,我会怕你的这种威胁?哼!我承认,现在在荣华的心里头,你占的位子比较重要,可是那又如何?日子还长着呢!即便是我不在她的身边,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天,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将远远地超过你?” 肖冬阳一挑眉,“对于你这种痴心妄想,孤只能说一声是希望你早日睡醒了!”话落,唇角还含着一抹讥俏的笑!那眼底的冰冷,几乎是可以瞬间便将人冻结!“独孤海,孤与荣华刚刚大婚,不宜大开杀戒!这一次,对于你的小动作,孤就当做是没看见!若是再有一次,别怕孤心狠手辣!即便是荣华当你是朋友,孤也不会放过你!” 话落,再不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刚走到了楼梯口,便听到了一道极为清楚响亮的碎裂声!肖冬阳的唇角微微上扬,一抹极其好看的弧度,便他原本就是俊逸的容颜,更添了几分的魅惑之色!脚步未停,身形未顿,直接就出了雅安楼! “肖冬阳,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看着荣华在我的身承欢!我要让你跪在地上求我!”独孤海看着那一道俊朗的身影上了马车,眸底含冰,脸上的戾气,再无遮掩! 刚到了皇宫门口,肖冬阳了马车,便看到了往外走的白云潇,心里一紧,怎么把他给忘了!看他的样子,该不会是刚刚从东宫出来吧?肖冬阳突然就有些头疼地伸手抚了抚额,自己早先为什么就不说趁着荣华没发现的时候把这些桃花都给剪掉呢?如今,想剪,怕也是得看看荣华高兴不高兴了! “这是要从哪儿出来呀?”肖冬阳定住了身形,就站在了宫门口,看着白云潇。 “先去了一趟东宫,看了一场好戏,然后又给你家的太子妃当了一趟跑腿儿的,去了皇上的御书房。怎么?你是得到消息回来,特地来谢我的?” 看着他一脸神神在在的样子,肖冬阳的眉心却是微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看了几个小丑的表演罢了。”说着,便将自己在东宫里的见闻说了一遍,“说起来,我这次可是又被你家的太子妃给利用了!你该怎么谢我?” “你我之间,还需言谢?”话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小声道:“你将逸歌带走吧,有她在,也许能帮上你的忙。” “什么意思?”白云潇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以后你会知道的。我在她的身边也派了人在暗中跟着,我可不希望荣华唯一的妹妹在你们南昊出事!奉劝你一句,好好儿待逸歌,她是个好女孩儿!将来定然是能助你一臂之力的。” 白云潇静默了一,苦笑着点了点头,“这话,在你们大婚前,她也跟我说过!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对荣华,我的心,始终是不曾变过!即便是现在她成了你的妻子,可是在我的心里,她仍然是那个跟在我身后,学习医术的小姑娘。对她,我只有祝福!只要是她能展颜欢心,我在不在她身边,都不重要!” 肖冬阳听了,静静地看着他,见他的脸色平静,眸底却是有着无法藏匿的痛楚!爱,竟是如此伤人吗? 轻叹了一口气,“白云潇,你是个聪明人!但愿,你能一直聪明去!说实话,你是个不错的朋友,我无意与你为敌!荣华,便是我最后的底线。希望你能明白!” 白云潇点点头,“这一点,我自然是明白!行了,你还是快回去安慰你的太子妃吧!估计她这是想着将事情闹大了!还真是!这才刚刚大婚,就闹着要和离的太子妃,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话落,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大步出了宫门! 轮到肖冬阳苦笑了,轻摇了摇头,双手负于身后,进了宫门,并没有乘软轿,而快步走回了东宫。这个丫头,这是看着她们太碍眼了,所以想着直接来个干脆的?可是有皇后在,哪里就那么容易了? 到了东宫,问了宫人太子妃现在何处,便直接走向了碧水阁。上了二楼,看到那棋盘上有几颗子,似乎是有人动过,侧耳一听,便又上了三楼。 荣华正在对着一张小孩子的画像,那画像上的孩子头上戴着一顶虎头帽子,看起来好小,不过,却是笑的很甜!身上穿着一锦缎做的华服,脚上还穿着一双虎头鞋!更有趣的是,那小孩子的手上还拿着一朵牡丹花儿,正要往自己的嘴里送!那一双清澈干净的大眼睛,真是可爱极了! “在看什么?”肖冬阳无声地站在了她身后,伸手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将巴抵在了她的肩上,此时,已是看到了她手中的那幅画! “那是我母亲为我画的!好看吗?父皇说,我小时候所有的画像,都是母亲亲手画的!父皇也请了画师为我做画,可是却没有一个画的像!而且,母亲似乎是很不喜欢别人为我做画!她总是说自己的时日无多了,只想着能为我做些什么,留一些带有她特有的标记的东西给我!将来,也她让我记着她。” “从这画上不难看出,她定然是极爱你的!” “嗯,父皇和苏嬷嬷也是这样说的!说是母亲在生我后,几乎是与我有关的所有事,她都是亲力亲为!即便是当时她的身体已是很虚弱了,可是仍然是坚持为我做衣裳!还有,甚至是在她最后的那两个月里,仍然是不肯放弃为我做棉衣。你知道吗?母亲从怀着我的时候,得知被人了毒,便瞒着父皇,偷偷地开始为我准备各种的新衣,还有一些布玩偶!你可能都无法想像!那么短的时间,不过是才一年多的时间,她竟然是为了我准备出了一直到我六岁都能穿的衣服!还有鞋子!你现在看到的这幅画上,我身上穿的,从上到,从里到外,全都是她亲手为我做的!” ------题外话------ 谢谢各位美人们送上的票票!那个,关于更文的时间,不知道大家都有些什么意见?其实,雪觉得还是早上八点更文比较健康一些,这样,对于有些追文的妹子们,就必坚持等到很晚了!不知道大家都是怎么想的,可不可以留言给我呢? 第八章 情敌见面!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求个票哟!(必看!)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五章 求个票哟!(必看!) 美人儿一看到荣华,便笑道:“这位姐姐好漂亮!想必就是云潇哥哥嘴上一直挂着的荣华姐姐吧?我叫达奚美英,族长是我的父亲。” 荣华微愣,族长是她的父亲,那么,她应该就是卡卡族的公主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位一直让白云潇惦记着的小公主?“在正是伊荣华?原来是卡卡族的公主驾到,快里面请吧。” “伊姐姐客气了!我也是听说云潇哥哥回来了,所以才过来看望!”说着,便轻咳了几声!“不知道贸然前来,是否打搅了伊姐姐?” “怎么会呢?快里面请吧。” “姐姐!你起来了?我们一起去外面逛逛吧!”逸歌跑了过来,看到荣华身边还有一位美人儿,上打量了两眼,“姐姐,这位美人儿是哪位呀?” “歌儿,她是卡卡族的公主。让公主见笑了,这是我妹妹逸歌。” “原来是逸歌姑娘,久闻大名了!” “公主?”逸歌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姐姐,我们今日不出门了吗?” “不了,你没看到公主过来了吗?我们一起聊聊天儿吧,正好咱们也熟悉一卡卡族的一些日常习俗什么的。也省得咱们出去了再闹了笑话,或者是犯了人家的忌讳,这可就不好了。” “会吗?不都是一样的吃喝吗?还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呀?” “你呀!就知道吃!今日就是想着出去试试这里的小吃吧?你呀!要不就让赤木陪你出去走走吧。有他看着你,我还放心些。”荣华看到逸歌身后正缓缓靠过来的赤木道。 “赤木哥哥吗?可是我想跟姐姐一起去!”逸歌似乎是有些不太满意。 “行了!你想出去便请赤木陪着吧。我就不去了。”说完,便对已经走过来的赤木道:“辛苦你了。” “不会!”说完对荣华点了点头,直接就牵了逸歌的手走了。走前,看向那达奚美英的眼神似乎是有些复杂! “达奚公主,请吧。”荣华大方的将她请进了大厅。 “伊姐姐真是端庄大方,美丽如仙!最重要的是,伊姐姐身体健康,比起我这幅病弱的身子来说,简直就是强出太多了!再加上伊姐姐又颇通医术,对云潇哥哥的帮助,似乎是更大一些吧!难怪,云潇哥哥会带伊姐姐回到族里来!” 荣华一听,眼神微闪,这位美人儿公主,看起来不仅仅只是为了找自己聊聊天儿了!这是另有所图?难不成,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情敌了?“达奚公主如此美貌,我见犹怜,又出身高贵,不知是多少人的梦中之人了!” 达奚美英的脸一红,“我哪有伊姐姐说的这般好?不过就是仗着是族长的女儿罢了!一年到头,连踏出门的时候都极少,哪里还有机会出外游览?哪像是伊姐姐可以四处走动,我猜伊姐姐的见识定是极广的?” 荣华轻笑道:“公主莫要妄自菲薄!荣华不过一介弱女子,又出身卑微,哪及公主之一二?我与白云潇,也不过就是因为在医术上偶尔有切磋!” 公主的眼神闪了闪,“伊姐姐,听说这两年来,云潇哥哥都是住在京城的,而且还是住在了伊姐姐的庄子上?” “没错!我住在伊府,而白云潇既然是我的朋友,我又怎能让他再去住客栈?所以他和赤木便一直住在城外的庄子上。那里也有人照顾着。最要紧的是,那里有一片药田。白云潇之所以会住在那里,多半儿也是为了那方药田罢了!” “伊姐姐这话倒是说的没错。云潇哥哥最爱的便是钻研医药了!我这身子,自小便不好。若不是云潇哥哥一直为了我东奔西跑的,怕是如今,我早已是不在了!” 看着达奚美英的样子,荣华便是微微地挑了眉,这个美人儿公主,还真是有意思!想说什么?告诉她白云潇是为了她这个公主才会四处奔波?为了她才会对寒心山庄的药田格外上心?还有,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公主,是如何知道白云潇住在自己的庄子上的? 不过就是眨眼之间,荣华的心里已是有了十几个念头闪过!最终让自己明白了一点,这个病公主,可是绝对不简单! 美人儿公主坐了一会儿,似乎是面色便有些不太好,又是娇咳了几声!荣华为其把了脉,也只是说公主的身体太虚,需要静养和滋补。 荣华送走了达奚美英,总觉得她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可是自己又说不上来,到了前院儿,正好遇到了白云潇,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希望白云潇能给她个答案。 “荣华,其实,美英小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很健康,跟普通人一样,活泼可爱,而且总是喜欢跟在我后面!直到我十岁那年,莫名其妙地遇到了一场刺杀,而美英就是在那个时候为我挡了一剑,自那以后,她的身体便一直是时好时坏!我四处寻医问药,也是为了她!” “不过就是受了一剑,便会落如此厉害的病根儿?” “那一剑,险些刺入她的心脉!而且,她当时的年纪太小,养了近三个月,身体才算是大好!而她自己太小,又不注意要好好养着,没过几日便又受了风寒,发热了数日!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闯不过那一关了!没想到,最后,她竟是奇迹般地活了来!只是身体却也是有了毛病。时好时坏!常年,都不能断药。” 荣华想起上次白云潇得了那犀角之后,到了江南时,竟然是遇险,幸好白云潇将东的隐秘,否则,怕是就真的让人给夺了去了! “白云潇,那犀角,还有以前的霍山石斛,也都是为了为她调养身体吧?” 白云潇点点头,“嗯。没错!这两味药,可是都是难得的药材!只是没想到给她用了以后,效果却是并不明显!我一时也是没了法子。”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在京城逗留了两年?你既然担心她,为何不回来陪着她?”荣华有些弄不明白了!这白云潇在谈及那位小公主时,明显就是带了宠溺的语气的,他的心里不可能没有那个小公主的位置!而且,自己前世时,白云潇也是的确娶了那小公主为妻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不太赞成逸歌喜欢白云潇的原因! 白云潇突然就转了身,双眼直直地看向了荣华,那眸子里原本是清亮耀眼的光华,突然就变得暗沉了!似乎就像是原本还是晴天暖阳,突然就变成了阴云密布!荣华一时有些呆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白云潇!有些戾气,有些阴挚!总之就是让她有些不舒服!确切地来说,是心底觉得有些发寒! 荣华这样的感觉一涌上来,便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白云潇就在她退的同时,上前了两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是不过半尺了! 荣华眼底的畏惧之色,白云潇自然是看的明白,他轻叹一声,伸出了左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发!滑滑的,软软的,凉凉的!肖冬阳也会经常如自己这般地抚弄她的头发吧!毕竟像是荣华这样的女子,这世间,只此一个!想到了肖冬阳一路上都是与荣华同而眠,虽然荣华的清白仍在,可是一想到荣华被肖冬阳拥在怀里的场景,白云潇的眸子里的暗沉便又浓了几分! “荣华,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真的不明白吗?对美英,我心里更多的是愧疚,是感激!即便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也只是拿她当妹妹,当亲人!毕竟她是我表舅舅的女儿!可是你不一样!我在江南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跟别的女子不同!虽然当时你还年纪还小,可是我就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 荣华被他的这番告白,吓的更是后退了一步!然白云潇似乎是容不得她退,竟然是再度进前了一步,两人的距离,仍然是不足半尺,危险而暧昧! “不要怕我!荣华,这个世上唯一不会伤害你的人,就是我!我敢这样告诉你,任何人都有可能会伤害你,包括你信任的肖冬阳,可是我不会!” 看着白云潇坚执的眼神,听着他肯定的语气,荣华却是心底里微微有些发寒!这样的白云潇让她觉得太过陌生!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不是! 荣华微摇了摇头,“白云潇,你冷静一点儿!你,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喜欢的人应该是达奚公主才对!怎么可能会是我?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这一路上,你都看到了,不是吗?” “不!荣华,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当你知道了一切,你的决定就会改变!你就不会再认为肖冬阳是你的良人!” “真相?什么真相?” 白云潇却在此时住了口,转了身,再不发一语了! “白云潇,你倒是说清楚呀!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真相?” 白云潇的眉心微紧,太阳穴上也是一突一突的,似乎是强忍着什么痛苦,已是有些忍不住了! “白云潇,我一直敬重你!因为你不仅仅是一名神医,而且我还一直感激你这两年来对我的帮助!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荣华,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我自然是会告诉你!” 荣华只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白云潇,“你在挑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吗?白云潇,这不像是你的作派!” 白云潇紧紧地闭了眼,在合上眼的那一刹那,荣华清楚地看到了他眸中的痛苦之色!这更让荣华觉得不安了!到底是什么事?有关肖冬阳的?还是有关她自己的?难道,荣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连连后退了数步! 半晌后,荣华才用有些沉闷的语气问道:“白云潇,关于我的身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白云潇的脸色微变,睁开了眼睛,不过,那眸子里的痛色,并未全数消散,“荣华,你不用再猜了。关于你的身世,的确是与卡卡族有关,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待明日族长就会回来了,他去了都护府,得知你来了暖阳城的消息,已经是开始处理手头的事,尽快赶回来了。” “我的身世?族长?” “我说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还是等明日见过族长以后再亲口问族长吧!” 荣华有些茫然地点点头,不过很快,又摇了摇头,“如果是因为这个,那就不必了!我说过,我的父母一直就是伊家的人!他们都过世了!如今,我就是一名孤女,跟什么所谓的卡卡族更是没有丝毫的关系!” 荣华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透着一抹坚定!似乎是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主意了! “荣华,关于你的身世,你必须要知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卡卡族里究竟有着怎么神秘的身分,可是我知道,族长找了你很多年!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虽然是很难,可是他却是从未放弃过!就算你看在一个老人苦苦寻找了你十几年的份儿上,你也应该要见见他!然后再决定你要不要听关于你身世的故事,要不要认祖归宗!” 荣华听了,一时有些呆怔了!是这样么?那个素未谋面的族长,竟然是寻找了自己多年吗?为什么?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自己跟那个美人儿公主有关系?荣华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的!她就只是伊建业的女儿,与其它人没有关系的! 看到荣华的反应,白云潇便知道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过突然了!这让一直对伊家有着深厚感情的她,根本就是无法接受的! 荣华很快便冷静了来!经历过一次重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荣华想到,自己重生之后,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才会改变了这一切? “白云潇,你刚才所说的真相,并不是与我的身世有关的吧?”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会猜不出这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问题?她的身世,是一个方面,而白云潇瞒着她的,定然不是这个消息! “荣华,你!”白云潇苦笑了一,“你为何要如此聪明呢?” 一句话,便让荣华再次确认了,白云潇的确是还有事情瞒着她,只是究竟是什么事呢? “白云潇,你我相识也有三年了,你定要如此吗?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是从未对我真心相待!居然还说是一心为我?白云潇,你让我如何信你?” 听着这略带了指责意味的话,白云潇再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却是默念着,荣华,求你别再说了!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就当是我欠你的!以后,我定会加倍地偿还于你! 荣华看他如此,轻笑一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一方面又说你真心待我,一方面又对我有所隐瞒,不肯实言相告!白云潇,如果说这就是你对我的真心,我伊荣华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样的真心,我不屑要!” 说完,便转了身欲离开,再不愿与其相见! “荣华!”白云潇一把将荣华拉住!“荣华,别这样!我求你了,好吗?” “那你想我怎样?让我与一个对我处处有所隐瞒的人交心吗?抱歉,我做不到!”说完,就欲挣开他的手。 “好!”白云潇坚定地吐出了一个字,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我告诉你!” 荣华听了,心中既喜又怕,一脸期待地看向了白云潇! “荣华,如果我告诉你,其实,其实肖冬阳他。” “师兄!”赤木不知何时,竟是站到了他们的身侧,有些不明所以道:“师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荣华看到赤木的一瞬间,便想到了逸歌,心中暗叫糟糕,转头望去,果然就见逸歌正站在了不远处,一脸呆傻的模样,看着他们二人! 此时白云潇与荣华的距离,不足半尺,再加上白云潇一手紧紧地扣在了她的手腕上,想不让人误会还真是有些难!偏偏事情就这样凑巧!逸歌的身后,竟然是还有一道月牙儿白的身影!那一张清新俊逸的脸上,受伤的表情,是那么的明显! 荣华暗道不好,赶忙挣脱了白云潇的钳制,而此时白云潇也因为赤木的突然出现,而心神微晃,手不自觉地便松了些! 荣华顾不得再问白云潇究竟是有何事隐瞒于她,迅速地向着逸歌的方向跑去! “歌儿!”荣华的声音里有担心,有关切,也有心疼! 逸歌终于反应了过来,眸中含泪,面色苍白,微微低了头,轻摇了摇,低声道:“姐姐放心!我没事!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一直都不是!” 荣华顿觉心中一阵揪疼,轻轻地拉过了逸歌的手,“歌儿!你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姐姐不喜欢白云潇,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误会!可是,姐姐是真心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你们的性子,真的是不合适。” 荣华这番话里,自然有一部分是说给逸歌身后的肖冬阳听的! “姐姐,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逸歌的泪已是不受控制地滚落了来!伸手轻抹了一把眼泪,“我也知道妖孽不喜欢我!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姐姐!我是不是很笨?”说着,便扑到了荣华的怀里,轻声地呜咽了起来! 荣华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看了一眼仍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肖冬阳,低头道:“歌儿是天底最好的姑娘!在姐姐的眼里,没有人能比得上歌儿的优秀!白云潇,他虽然看上去性情温和,温润如玉,可是这一切不过就是表象而已!听姐姐的劝,别再想着他了!你,值得更好的男子来交付你的情感!我的话,你可明白?” 逸歌点了点头,仍是低声的哭着! “歌儿,姐姐送你回去休息,好不好?还有,我让灵芝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龙井虾仁,好不好?” 逸歌没有说话,从她的怀时础来,站直了身体,用衣袖抹了抹泪儿,“姐姐我没事!哭出来了,就好了!” 荣华知道这个丫头是个倔强好胜的!哪有那么容易就好了?不过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罢了!“走吧,姐姐先陪你回去洗个脸,再重新梳妆一!” 说着,看了肖冬阳一眼,便拉了逸歌往后院儿走了。 而不远处,赤木在看到荣华离开后,立刻就变了脸色,有些严肃道:“师兄,你疯了?这种事情现在怎么能说?难道你忘了,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呵呵!”白云潇自嘲地轻笑了两声,“我想要的?赤木,你说,如果我不能得到荣华,让她陪我一生,我即便是站在了那个高处,俯瞰众生,又有何意义?” 赤木皱眉道:“师兄!看来师父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为情所困了!原本,若是不出现一个肖冬阳,你喜欢伊荣华,也便罢了!毕竟她的身分特殊!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族长为何会急于找到她,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伊荣华的身分,绝对不会仅仅只是一个商人的女儿罢了!而且,我初次见她时,便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尊贵清华!这岂是一个商人之女会有的?你不也是因为她身上的独特气质,所以才会对她另眼相待吗?如今,怎么就开始犯糊涂了?” “正是因为她的身世特殊,我若是说出了那个秘密,也许,她就放弃肖冬阳,转而投入我的怀抱,不也是对我的一种助力?” 看着师兄竟然是有些自欺欺人了,赤木有些怒其不争道:“你疯了!她的身分即便是再特殊,再尊贵,又有何用?你别忘了,比起得到肖冬阳的支持,哪一个更重要?” 一番话,如同是一盆冷水泼到了白云潇的头上!他原本有些痛楚的一双眼睛,瞬间便清明了起来,“你说的没错!现在,这三国中,势力最大的,最是肖冬阳了!若是能够得到他的支持,我想要重回南昊,夺得太子之位,的确是易如反掌!” “师兄,你还记得这些就好!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失了心智!” “是吗?赤木,情之一字,又岂是你我二人能说的明白的?你对逸歌不也是割舍不?” “那自是不一样!至少,歌儿的背景没有那么复杂!而且,她的身边,也没有一个肖冬阳!” 白云潇听了这番话,又是一声苦笑,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肖冬阳,虽然是隔的有些距离,可是他仍然是能感觉得到肖冬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看来,自己刚才的那番举动,是真的惹到了他了!竟是引得他对自己动了杀机了!这样岂不是正好?足以表明伊荣华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自己的王牌掀开,才会更有效,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却感觉不到高兴?感觉不到兴奋呢?因为这一切都是要牺牲自己唯一一次可以从他手中夺走荣华的机会么? 白云潇的手不由自主地便紧握成拳!这样的无奈,让他有些痛恨自己!可是又能如何呢?依着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重要南昊,会有多难?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失去了这次机会,自己以后,跟荣华,还会再有可能吗? 肖冬阳就那样静静地,冷冷地在那里站着!眼睛虽然是睁着,可是却似乎是什么也看不到!赤木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等!在等伊荣华过来找他!在等有人将他心中的怒气给平复了! 荣华陪着逸歌待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的功夫,这才让逸歌破涕为笑!荣华的心底里有些说不出的酸涩,原来这个傻丫头竟然是早就知道了白云潇心底的那个人是自己!这个丫头的心里该有多难过? 荣华的脚步有些沉重!逸歌是个好姑娘,只盼着她能早日想通,毕竟感情上的伤口,只有她自己能抚平!还好,她与白云潇两个人是自由的,若是真的嫁给了他,才知道他的心里另有其人,就像是自己的前世,那该有多么的心痛! 荣华一脸忧伤地回了院子,却是意外地发现,肖冬阳竟然是没有到这里来找她?为什么?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自己的解释,还是不想听自己的解释? 荣华想了想,仍是有些不明白!直到如意告诉她,肖冬阳仍然还站在前院,不知在等什么人! 荣华一子便明白过来了!他在等!在等自己亲口解释给他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欢喜,有感动!这是说明了肖冬阳对自己是信任的吗?即便是看到了自己与白云潇那样暧昧地容易让人误会的一面,也仍然是选择了相信自己? 荣华进后,身上的披风就已经解了,本来是因为在外面待的时间有些长了,想要用些热茶的,一听到如意说肖冬阳还等在那里,她哪里还有心思用什么茶?提裙便往外跑! 如意看了,站在原地,轻笑了一声,看来小姐的心里,少主的位子还真是很重要呢! 荣华刚刚一过那垂花门儿,便看到肖冬阳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是雕塑一般,那随风微微飘起的一抹白,让人看了有些心疼!心疼他的孤寂,心疼他的执着! 那一刻荣华的眼泪便不争气地落了来!明明想着走过去,亲口解释给肖冬阳听,可是却偏偏迈不开步!脚步沉的就像是灌了铅!而因为眼泪而模糊了的视线里,眼前的那抹月牙儿白,似乎是动了! 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荣华便觉得自己被人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别哭了!乖!”然后似乎是听到一声有些无奈的叹息声,“明明应该难过的是我,怎么你倒是哭了?” 荣华听了,不但没有止了哭,反而是哭的更加地凶猛了!“我就哭!我就哭!” 肖冬阳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好好好!你哭!哭吧!我抱着你哭!”说着,便感觉到了荣华的双手环上了自己的腰,肖冬阳原先的不悦,仅仅是因为荣华这小小的一个举动,便烟消云散了!不得不说,遇上了荣华,他肖冬阳这辈子就只有投降认输的份儿! 隔着并不算厚的衣衫,很快,肖冬阳便感觉到了腰间的凉意,眉头微微一紧,松开了荣华,将她的一双小手拉了过来,捂到了自己的大手中,有些责备道:“怎么这么冰?”再一看荣华的衣衫有些单薄,脸色马上就变了!将荣华打横抱起,立时便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他们走后,一个角落里,闪现出了一抹水蓝色的影子!原本是清澈干净的蓝色,此时却是透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忧伤!那种浓浓地阴郁气息,久久地围困着他,直到他转身离开,仍是不肯散去! 肖冬阳身进了荣华的寝室,在如意和灵芝等人还没有看清的时候,便将荣华用一条薄被裹了,轻声斥责道:“你是傻了吗?现在已是秋天了!你还以为是夏天?再说这暖阳城里,早晚的天气差异可是极大!现在已是傍晚了!你是想得风寒吗?” 荣华仍是默默地垂着泪,对于肖冬阳的责备,恍若未闻! 肖冬阳一看她这样子,这心立马就又软了!伸手将裹了薄被的她拥入怀里!“荣华,我信你!我知道你和白云潇之间不是我看到的那样子!可是即便我信你,我的心里仍然是忍不住有些疼,有些酸!荣华,你是我的!我不容许有任何人对你有觊觎之心!哪怕这个人曾经帮助过你,也是不成!” 荣华这才开口说话,那声音许是因为哭过的原因有些糯糯的,绵绵的,“我,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可是我看到了你在生气!我好害怕!你身上的那抹戾气好重!我觉得好陌生!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你一样!” 肖冬阳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气势将她吓到了,轻拍了拍她的背,“乖,我没事了!只是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在跟别的男子有所纠缠,心里自然是会不舒服!你想想,若是你看到我和旁的女子纠缠不清,你可欢喜?” 荣华想也不想地便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我也一样!我会生气,会吃醋,是因为我在意你!荣华,我信任你,是因为我对你的了解!可是我会生气,是因为我对白云潇的了解!他是一个执着的人,他不会就此放手的!”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荣华终于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 “没有多久,就在你要走,而他拉住你不放的时候,正好路过,便看到了!再后来,赤木和逸歌便回来了!”说到这里,肖冬阳的声音似乎是有些不满,“荣华,我知道你是担心逸歌的心情会有些低落!可是你没有想过我吗?你先选择安慰的是逸歌,而不是我!这让我很不舒服!” 荣华听了扑哧一笑!“怎么?连歌儿的醋你也吃吗?” 肖冬阳摇了摇头,“吃醋就是吃醋,跟男女无关!即便她是女的又如何?她在你心目中占有一定的地位,而你的心本来才多大?有了她,那么腾给我的地方自然就少了!所以我不喜欢她!她抢了你心目中原本应该是留给我的位置!” 听着这近乎有些孩子气的话,荣华的心里却是感动的!只觉得心底软软的,满满的,暖暖的!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也许,这就叫幸福吧! “荣华,你今日让我受了伤,你该如何弥补我?”肖冬阳看向荣华的眸子里,那抹黑色似乎是更重了些!眼底似乎是有着一层白雾,在慢慢地聚拢,越来越浓! 荣华一时看的出了神,甚至是没有意识到了他的靠近!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已是被一抹温热所覆盖! 这一吻,软软的,却又是浓浓的!肖冬阳的唇舌与荣华的唇舌之间来回的追逐着,嬉戏着!难分难舍,缠绵悱恻,温柔缱绻。荣华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地,身子也是越来越软!渐渐地没了力气,几乎就是软成了一滩水! 窗外偶尔能闻得轻轻的风声,还有几声鸟叫,内的帷幄轻纱也是微微飘荡,偶尔还能听到珠帘的翠响,这样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反倒是给这子里更添了几许的温馨惬意! 也不知肖冬阳吻了有多久,直到他感觉到荣华似乎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看着她灿若云霞的一张脸,肖冬阳低低地笑着,“笨蛋,怎么还学不会换气呢?” “呃?”荣华一时被他说的有些懵了,没反应过来!“什么?” “荣华,你的孝期已满,不如,你就别回京了,直接跟我回北梁吧?” “那怎么成?伊家上上还能那么多人呢!再说了,还有伊家那么大的一个家业呢?我如何能舍得?” 肖冬阳的脸一沉,“合着在你的心目中,伊家的家业都比我这个大活人重要了?伊荣华,到了北梁,我会让你缺衣少食吗?” “那倒不是!只是,这都是父亲当年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我舍不!再说了,待我百年之后,如何对父母交待?就说我为了一个男子,弃了整个伊家?” 肖冬阳想了想,“也罢!那我就再想法子好了!不过,荣华,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什么?” “你不是一直在暗中将你名的产业在慢慢地往北梁挪吗?” “这你也知道?”荣华对他的这番话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毕竟依着他的手段,想知道什么消息,似乎是并不难!“我的确是开始收缩自己的产业了!正在逐步换成现银!这件事情,我自认做的很隐秘,没想到,还是没能躲的过你的眼睛!” “你的产业现在就暂时别再动了!否则,我怕是会引起那老皇帝的怀疑!” “我明白!你放心吧。在苏州的时候,我已经嘱咐给南叔了。江南这边儿的产业暂时不动了!而京城的那些,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呢!自然更是不能动了!即便是留个空壳,也得让皇上觉得我伊家的财势,还是留在西凤的!” “没错!这西凤皇室的人个个咬准了你的出身太过低贱,可是事实上,最担心的,却是你极有可能将这伊家偌大的家业一并带离了西凤!这点儿小心思,还是瞒不过我的!” 荣华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什么要公主嫁去北梁之类的,都是幌子!真正让皇上忌惮的,是我会将大量的财富带到北梁?” 肖冬阳轻轻地刮了一她的鼻子,“总算是还不算太笨!否则,你以为那场刺杀,为何会有那么多的高手?目的已然如此明确,要取你的性命!” 荣华这才是真正地明白过来了,“原来如此!我若死了,不仅无法与你成亲了,更要紧的是,那伊家的那些惊人财富,便都会落入了皇室的手中!” “没错!” 荣华闻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天家最是无情!到现在,她才算是真正地想明白了这句话!即便是她救过太后的命又如何?即便是她让皇后的故疾有所好转又如何?终究是抵不过一个利字! 入夜,荣华已是睡熟了,肖冬阳将她甩出来的手臂再度轻轻放回了被子里。面色温柔地在她的眉间落一吻后,整了整衣衫,身到了前院儿! 前厅里,赫然正有一抹水蓝色的身影,等着他。 “你来了?” “有话快说!我不喜欢罗嗦的人!还有,我肖冬阳的女人,容不得他人觊觎!即便这个人是你,南昊的皇子!” 对于肖冬阳的话,白云潇并没有感到意外,以他的人脉,能查到自己的身分,并不难!可是他接来的一句话,却是成功地让肖冬阳的脸,变了色! “呵呵,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实力,伊荣升!”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的支持了!那个,我能说这一章纯粹就是因为想不出用什么名字来比较合适了,所以才会取了这个名儿吗?捂脸!求安慰!其实吧,俺真正的原因,就是看到了亲们手里藏的各种票票了!所以就两眼放光了!色色的!哈哈!妞儿们,你们看我都色成这个样儿了,好意思不给我票吗?嘻嘻! 第二十五章 求个票哟!(必看!) 言情海 正文 第九章 我要和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章 我要和离! “你真幸福!有一个这样爱你的母亲!”荣华轻舒了一口气,“其实,我们小时候,伊家的父亲母亲,也都是待我们极好的!虽然是明知我们不是他们的亲生子女,可是对我们的疼爱,却是几乎入骨!” “是呀!其实有时候想想,我们是何其幸运,能得到这个世上旁人所不能得到的两份母爱和两份父爱!特别是你!你的生母还活着,荣华,是不是应该觉得高兴?” 荣华点点头,“是呀!我何其幸运,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亲人也没有,真的就是天煞孤星的时候,谁能想到,我竟然是还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而且,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是没有忘记过我!也在无时无刻地记挂着我!” 肖冬阳将手臂收紧,“怎么听起来,有些伤感了呢?” 荣华摇摇头,“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骗了我的时候,我想过很多!我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分来面对你,是妹妹,还是你未婚妻?可是这都不是最让我纠结的!最让我纠结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原谅因为你的身世,而造成的伊家父母身亡的事!” 肖冬阳沉默了!的确,到了这会儿,荣华若是还不知道伊家父母遇害的真相,就不是荣华了! 荣华的小手,轻轻地覆上了肖冬阳的手背,声音有些哽咽道:“想想温家老夫人的北梁郡主的身分,再想想你的身世,我便什么都明白了!伊家父母遇害,并不是真的因为什么财势?而是因为温家老夫人猜到了你的身世极有可能与北梁皇室有关!所以,才会害得父母惨死异乡!你知道吗?那一晚,我想了很久,究竟是你害了父母,还是那个温家老夫人害了父母?也就在那一晚,我才真正的明白了,为什么你会对那个毒妇了那么重的手!就是因为你自己的心底,也有着浓浓的自责,对吗?” 肖冬阳松开了她的腰,将手停在了她的双臂上,将她缓缓地转了过来,“其实,你在那日就想跟我说这个了吧?荣华,你猜的没错儿!正是因为如此,我一直在自责,我发誓一定要找出杀害伊家父母的凶手,然后将其碎尸万段!不用我说,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这幕后的主使人,是何人了吧?” 荣华点点头,“伊家父母的事,我不怪你!毕竟一个人的出身,是无法选择的!你一出生便是皇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要怪就只能怪她太过恶毒!竟然是连无辜的百姓也不放过!冬阳,看在伊家父母养了我们十几年的份儿上,一定要为她们真正的报仇!那个老毒妇虽然是已经死了,当初也的确是她的令,可是,父母的仇。” “我明白!你放心,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布置这个。我不会让父母的血白流的!”肖冬阳说着,便轻轻地将她搂在了怀里,“荣华,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荣华的眼睛湿润了,可是眸底的一丝欣慰,却是那么地明艳!“好!我们一起努力!” 这些话,荣华早就想对肖冬阳说了,可是担心自己又会让他陷入更深的自责中!如今说出来了,这心里头已是轻松了不少!再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处,上不去,不来了!二人将此事说开,也更是明确了他们的责任。伊家父母对他们的养育之恩,绝对不能就此放手!温家的老夫人虽然死了,可是真正的主谋还好好儿地活在这世上,他们怎么可能会就此罢手? “冬阳,你不过一个小孩子,你母妃为何要为你画这么多的画像?” “我也不知道。母妃一共画了十二幅。每一幅都不相同。苏嬷嬷说,母妃临死前交待,这些东西,一定都要好好儿的为我保存,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不止是这个,来,你瞧,这双虎头鞋,便是小时候,母妃亲手为我做的。” “你母妃的手真巧!换是我,我可做不来!”话音刚落,便觉得头上被人敲了一!一转头见肖冬阳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什么叫做我母妃?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了,她也是你的母妃!” 荣华吐了吐舌头,面上有些羞红。好一会儿,才又道:“挑个日子,我们去祭拜你的,呃,我们的母妃吧。” “好!快要年节了。也快要到皇室祭祖的日子了,到时候,我们自然是要去皇陵,祭拜母妃的。不过,母妃是被以妻之礼葬的,也就是说,父皇已是了诰封,许了她皇后之位!” 荣华叹了口气,“想想皇后,还真是可怜!皇上心中之人,明明就是别人,可是她却是不得不大度地接受!不止如此,她这个正牌的皇后,明明还活着,却是偏要眼瞅着一个妃子,被赐为皇后葬!真是可怜。” “父皇旨赐封母妃为后,这道圣旨并未诏告天,因为当初太后的阻拦,所以,父皇只是命人以皇后之礼将其葬,而册封的圣旨,则是直接就安置在了母妃的棺木前的一个盒子内。当然了,圣旨虽然未宣,可是那墓碑上的封号,却是在那儿摆着的!不过,皇陵,并非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所以,封后的事,并没有大肆宣扬。” 荣华轻笑了一声,“皇上这一招做的还真是绝!这样一来,你成了嫡子,恐怕这于你两年前回来,并且顺利成为太子,也是极为有利的!” “没错儿!至少那些大臣们不能再置疑我这个嫡子的身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入宫的时候,遇上白云潇了。她们几个来找你麻烦了?” “若是这样轻易就让她们找了我的麻烦,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太子妃也太没用了?不过,太子殿,妾身现在,应该是在想着与你和离之事的!你,应该是要搬出寝宫了吧?” 肖冬阳一挑眉,“荣华,苏嬷嬷没告诉你吗?我东宫,现在就这一处寝宫。若是让为夫搬出来,要睡哪儿?” “骗谁呀?这么大的一座东宫,你竟然说是只有一处寝宫,我才不信!再说了,即便是就只有一处又如何?那你就去睡书房吧!” “荣华,你开玩笑的吧?”肖冬阳有些窘了,来找麻烦的又不是他?干嘛要惩罚他呢? “谁跟你开玩笑?告诉你!做戏要做全套,否则,后边儿的戏,你怎么唱?”话落,荣华便挣开了他,独自提裙了楼。 肖冬阳顿时愁了,接着便是怒了!这该死的几个疯女人,没事儿来惹荣华做什么?这好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娶来的美娇娘,又要只能看,不能吃了!不对,自己要宿在书房,这是连看也不能看了! 荣华在前面走着,听到了肖冬阳也了楼的声音,“你尽管可以再试试夜潜寝宫,看看我会不会再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一句话,险些让正在楼的肖冬阳给一脚踩空了!这是威胁呀!自己的娘子,竟然是在威胁他?肖冬阳想了想,明白了,这是荣华因为自己骗了他的事,在报复他呢!原以为二人有了夫妻之实,荣华便不会再有什么怒气了,想不到,竟然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果然,待荣华出了这碧水阁,后面的如意紧忙跟上了。 “如意,告诉花好和月圆,将本宫的寝宫守好了!这寝宫里,本宫说了算。若是再出现以前有人夜闯寝宫的事,她们也就不必再跟着本宫了!还有,父王给本宫配的暗卫里头,似乎是也有女子!即便是她们想放水,只怕我身边儿的人,也是不让的!若是她们觉得自己的主子是太子,就直接让她们离开本宫,到太子的身边儿待命吧。” 如意愣了一,回头看了神情有些哭笑不得的太子一眼,咽了口唾沫,“是,殿。奴婢记了。奴婢们的主子是太子妃殿,这一点,奴婢们自是会谨记的。” 荣华的脚步未停,只不过是走的慢了些,唇角上扬,那一抹得逞的笑,还真是笑的有些肆意呢!总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她高兴多久,肖冬阳便跟了上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运起了轻功,往后殿的温泉方向掠去了。 如意这才是伸手摸了摸额头,果然是出汗了!没想到,这两位主子成亲了,跟在他们身边儿竟然是还会有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看来,这以后,还是有的受了!自己要不要请示一,调到城外的别庄去呢?一想到太子浑身戾气的样子,仅仅是这样一想,便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怕是太子听了自己的话,会杀了自己吧? 荣华被肖冬阳强行带到了温泉殿里,三五除二便将她给剥了个干净,然后直接抱着她就进了温泉之中了! 荣华此时已是羞地满面通红!粉拳紧握着就袭上了肖冬阳的胸膛,一边打还一边骂着,“你这个色狼!你,你快放开我!” 肖冬阳的的心情则是极好,“乖,别乱动!”明明是轻哄的声音,可是听在了荣华的耳朵里,却是很有效果!为什么?因为荣华感觉到了某个无耻之人身的变化,就算是他不说,她也不敢乱动了! “我听苏嬷嬷说,你在温泉池里没泡多久,她们便来了,现在这东宫定然是不会再有人来了,你就再好好泡一会儿就是了!” 荣华听了,则是直接就白了他一眼,自己没泡够,他来做什么?有他在,自己还能安生地泡温泉? 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肖冬阳笑道:“娘子,你既然都公然威胁为夫不得进入寝宫一步了,那么,为夫也只能是出此策了!” 荣华一听就明白了,这个色狼果然是打了这个主意么?还不待她躲开,她的整个人就已经就被他给包裹其中了! 坤宁宫 皇后脸上平静无澜,似乎是对于五公主和太子妃的事,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可是越是如此,五公主就越是害怕,跪在那里,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裙摆,感觉到了那高座上似乎是有种一种极为强大的气压在向自己袭来! 司空兰也是低头不语,多年的相处,她们怎么可能不了解皇后的脾性?皇后越是平静,脸色越是冷淡,那么,就表示她的怒火越是强盛! “玲珑,你可知错?” “回母后,玲珑知错了!还请母后宽恕!” “既然知错了,就该知道按照宫里头的规矩该当如何?” 五公主立时就有些傻了!“母后,儿臣知错了。您就宽恕儿臣一次吧。” “五公主,现在事情已经是闹大了。这当着南昊国二殿的面儿,皇后娘娘若是不罚你,只怕是会被人说闲话!万一再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那皇后娘娘岂不是用成了一个苛待于儿媳的恶婆婆了?此事,原是你的不对,僭越之罪,可大可小,这惩罚也是可重可轻!如今娘娘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司空兰说了,似是有些不忍,“若是五公主觉得有些委屈,那不如就由臣女陪着您一起到东宫门前跪了!” “不成不成!此事与你无关!说错话的人是我,自当是该我一人受罚。母后,您息怒,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冲着皇后磕了头,便出了坤宁宫。 皇后看了一眼司空兰,“五公主向来是心高气傲,也不知究竟能否求见到太子妃。”话落,便闭了眼,似是有些乏了。 司空兰听出了皇后的意思,点头福了身,退了。 “娘娘,奴婢看这司空小姐,是越来越聪明了,也越来越能看懂娘娘的眼色了。”一位嬷嬷笑道。 皇后抿唇笑了,“兰儿的心思的确聪慧,到底是本宫瞧着长大的,又是这盛京里出了名儿的才女!便是玲珑,也不及兰儿一半儿的心思!司空家若是再有一个兰儿这样的人,成了皇后,那我司空家族,便可再繁华几十年而不衰!这样一来,即便是将来太子登基,也不会太过为难司空家族。” “娘娘想的长远!您为了司空家,为了咱们北梁,可谓是忧心劳力,有您这样儿的皇后,是皇上之幸,也是北梁之幸呀!” “好了!就不用在这里说这些个好听话儿了!这个伊荣华,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将这样儿的难题抛到本宫这里来。不过,本宫可不是任由她一个小小的太子妃就能利用的!哦,对,现在不叫伊荣华了,应该是叫什么来着?” “回娘娘,是达奚荣华!” “呵呵,不管叫什么,总归也是要将这太子妃的位子给腾出来的。派人去看看,然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太子东宫,荣华正一脸恼怒地瞪着肖冬阳,“你快出去!” 看着眼前的佳人,面色红润,恍若云霞,那一双灿若星辉的眸子,此时似是蒙上了一层迷雾,朦胧魅惑!惹得自己的小腹中又是一阵灼热!大手正欲再度欺上,不想被佳人挥手打掉! “肖冬阳!你这条色狼!出去!我要和你和离!”说着,便气的鼓了腮帮子,闪到了一旁。 “荣华,我们才刚成亲,这会儿就吵着要和离,似乎是不妥吧?”肖冬阳也不急,懒懒地笑道。刚才只是才吃了一次呢!怎么够?想想今晚自己要去睡书房了,现在总得先将自己喂饱了吧? 荣华见他又走了过来,正要阻拦他,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苏嬷嬷的声音,“启禀两位主子,五公主和司空兰小姐两人在东宫的正殿前跪了,说是求太子妃宽恕她们的不敬之罪。” 荣华听了,一挑眉,斜瞪了肖冬阳一眼,“看到没有,你惹的烂桃花,现在又来给我找麻烦了!还不快出去护着?省得人家在外面还不一定怎么编排我呢?说你堂堂北梁太子,找了一个气量狭窄,不能容人的恶妻呢!” “你本就是气量狭窄,不能容人,不是吗?”肖冬阳趁她不注意,还是欺身过来了,长臂一伸,便将她整个人都给困住了,低头在她的耳边轻道:“怎么样?刚才在这里做,是不是感觉很感激?” 荣华羞红了脸,想要挣脱他,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气道:“是!我就是不能容人!你待如何?想要休了我?告诉你,是我先提出和离的!你快起开!我这就回去准备和离书!” 肖冬阳低笑了几声,便听外面的苏嬷嬷又道:“太子殿,这五公主和司空小姐的身分可是不一般,若是就由她二人在这殿外跪着,怕是于太子妃殿的声誉不利。” “知道了!就先让她们跪着吧,你就说现在太子妃正跟孤闹和离呢!孤现在没空搭理她们。” 门外的人似乎是犹豫了一,片刻后,才轻应了一声,“是!” 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荣华趁他不备伸手一推!不想刚触及他的胸膛,便被肖冬阳的一只大手给握住了!“娘子这是在主动勾引为夫吗?” “别闹了!我总得出去瞧瞧!她们两人,可是一个是公主,一个皇后的侄女儿!现在,咱们还是和皇后翻脸的时候呢!你的太子之位,才坐稳没多久,我可不想给你惹来麻烦。” “这么说,你要去会会她二人?”肖冬阳松了手,看着荣华自那池子一旁,随手抓了一件衣服,便将自己包住,出了这温泉池。虽然是有些舍不得,可是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只好也一并出了温泉池。 没想到,荣华出了这后殿,就径自往寝宫的方向去了,肖冬阳轻唤了一声,“你不是说要去见见她们?” 荣华收住了身形,转身笑看向他,“本宫现在还在生气!肖太子,本宫都要与你和离了,还理会她们做什么?至于那位司空小姐,你若是心疼了,可以亲自请去你的书房相伴呀!”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寝宫。徒留肖冬阳一人扶额苦笑道:“还真是爱记仇!不过就是一枝烂桃花罢了!她惹的桃花,我都还没有跟她算帐呢,居然现在就开始跟我计较起来了!” 苏嬷嬷没有跟去寝宫,折了回来,“殿,您看?” “走吧!孤随你去看看。” 到了前殿,便看到了跪着的五公主和司空兰,旁边还站了两位嬷嬷,看着,倒像是坤宁宫的。 “你们这是做什么?”肖冬阳冷了一张脸,似乎是满腹的怨气! “回殿,今日臣女与五公主一起来给太子妃请安,不想竟是无意中惹恼了太子妃,太子妃命人将事情禀告了皇后娘娘,皇后大怒!便命五公主前来这里请罪!臣女实在是不忍心五公主一人在此受罚,所以,便陪着五公主一并跪在这里了。还望殿能劝劝太子妃,五公主年幼,不过就是几句无心之言,还请她莫要再生气了!” 肖冬阳听了,转眸看向了仍是跪在那里的司空兰,好深的心计哪!在这里,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儿,她这么说,到底是何用意?想着借此机会败坏荣华的名声?发生在正殿之中的事,这在外面侍奉的一些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那般清楚的!她这是想着借着宫人的嘴,来说她是一个小心眼儿的太子妃吗?以为如此,他就会与荣华的感情出现问题,甚至是对荣华日益厌弃了? “苏嬷嬷,孤刚回宫,就闻太子妃在寝宫哭的几乎是成了泪人儿,而且还命人收拾细软,说是要与孤和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时可陪在太子妃身边儿?事情究竟如何?你一五一十地说来!” “是,殿。当时奴婢就在太子妃的身侧。”苏嬷嬷便将这五公主和司空兰的话,依样儿说了一遍,丝毫不差! 这五公主和司空兰听了,自然是心中大急!司空兰刚才的确就是想着先入为主的意思,这太子刚刚回宫不久,想来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未必详知!而且一进这东宫,便听宫人们说太子妃将太子赶出了寝宫,心里自然是一喜,想着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所以才会在看到他来的时候,想出了这样一番说辞。可是没成想,他竟然是不信?而且,他话虽不多,却是能听得出来,是偏向于那个太子妃的! “太子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就是脑子一热,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那些不敬之言!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帮我求求情,让她原谅了我吧!母后说了,若是她一日不肯原谅我,我便一直在这儿跪着!太子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肖冬阳的冷眉一挑,面色阴沉,眸底冰寒!“无心之言?好一句无心之言!孤竟是不知道你堂堂地一个皇室公主,竟是能说出这样有**分的话来!孤才刚刚大婚,你们就这般地见不得孤好吗?现在,孤的太子妃闹着要与孤和离,回西凤了,你们高兴了,是不是?撇开这个太子妃的身分不说,她也是西凤正经的经过册封的长平公主!玲珑,你也是公主,你有什么资格来蔑视她?她至少还为了西凤,做了些什么。你呢?除了会惹是生非之外,你还学会了什么?” 五公主被他的话吓的脸色煞白,而司空兰的脸色也是好不到哪儿去!这太子刚才的一番话,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了!暗指她这个非皇室之人,在这里挑唆事端,根本就是一个是非之人! “殿,您这么说,不觉得太过偏心于太子妃了吗?”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司空兰的泪眼婆娑,我见犹怜,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两道浅浅的泪痕,看起来楚楚动人,宛若是那带着雨滴的白莲,清新中透着一抹娇艳! “殿,五公主的确是做错了!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五公主年幼,就不能宽恕她这一回吗?殿,臣女知道自己并非皇室中人,本来今日来给太子妃请安,也是辽王妃起了意,正好是臣女与五公主在一起吟诗作画,赶巧了,这才一起到了东宫。五公主今日的言辞的确是过激了一些,可是并不代表着她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殿,您身为北梁太子,怎可因为太子妃的一句和离,便将自己的亲妹妹置于羞愧之地?” 肖冬阳倒是心情颇好地笑了,眉眼展开,霎那间,如同是这冬日里的一抹骄阳,让人只觉得光华无限,让人不敢直视!而司空兰,本就是痴恋与他,如今见他对自己露出了一张笑脸,自然是看的有些痴了! “司空小姐倒是好口才!今日倒是到东宫来教训起孤来了!” “臣女不敢!”回过神来,司空兰连忙低了头,“臣女不过是就事论事,绝不敢在太子面前放肆!” “说!说的好!苏嬷嬷,送两位出去吧。然后到坤宁宫走一遭,将这里的事情都禀明于她。就说是五公主的僭越之罪,孤可以不计较,太子妃也可以不计较,只是,这太子妃的心情却是一时难以好转起来!所以,自即日起,不管什么人来东宫,都要先报于孤知道。待孤准许后,才可进入!这会儿,太子妃的气还没消呢!若是再有次,怕是太子妃就真的要与孤和离了!这太子妃,可是孤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孤可不想空欢喜一场,明白吗?” “是,殿。”苏嬷嬷应了,便吩咐人扶起了两人,司空兰心中震动,没想到,他竟然是当着自己的面儿直言太子妃对他的重要性!这是在警告她们? 独孤海再度折回了寝宫,可是还未到门口,便被突然现身的花好和月圆二人给拦了!“还请殿留步!” 独孤海挑了挑眉,往里探了一眼,“你们居然敢拦孤?不知道孤是何人吗?还不退?” “启禀殿,您是北梁太子,是这东宫的主人,可是奴婢二人只听命于太子妃!还请殿恕罪!”左侧的花好低头道。 “是吗?你们不会以为就凭你们二人,也能拦得住孤吧?” “回殿,奴婢二人自知不是殿的对手,可是奴婢二人身后,还有凌王爷派来的数十名暗卫,想要阻拦殿,想来并非难事!” 这,独孤海似乎是有些忌惮了!其实,他原本也没打算和花好月圆动手,毕竟这也是自他和荣华和好以来,荣华对她们的第一道命令!也是存了这几人是否会听命于她的心思!她们若是没有出来阻拦自己,怕是荣华会真的忍不住和自己和离了!可是现在听到她们这样一说,想着这国师还真是大方,竟然是派了这么多的人手来保护荣华!也不知道是在怀疑自己的实力,还是真的就疼惜他的这个女儿! 大婚那日,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有暗卫的存在,也没有听到阿左等人的禀报,这样看来,这些暗卫,是今日刚刚进来的了?环视了四周一眼,轻轻闭目,运用内力,试着感受了一周围的气息,果然是感觉到了与平日里多了一些的气息,看来,这二人并未骗自己,国师是果真派了不少的暗卫进宫了。 撇了撇嘴,再抬眼看了看那里头紧闭的殿门,垂了眼睑,转了身,“告诉太子妃,就说孤今日就歇在书房了!” “恭送殿。” 回到了书房,肖冬阳先是批阅了一些被父皇给丢过来的奏折,这一看,就一直是看到了傍晚时分!直到宫人进来掌了灯,肖冬阳才意识到天色将晚,轻舒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后顷,在椅背上靠了一会儿,这才抬手轻捏了眉心,再握了空拳,在眉心处轻敲了几,“太子妃现在何处?” “回殿,太子妃还待在寝殿。” “嗯,父皇和皇后,可曾派人过来了?” “回殿,只是派人来问了一如今您二位的情形,便各自回了。”那宫人继续回道。 “嗯,太子妃怕是传膳到了寝殿那边儿吧?也罢,将孤的晚膳,就摆在这里吧!” “是,殿。” 起身舒展了一四肢,再轻轻地转动了一会儿脖子,想起以前在伊府,还是伊荣升的身分时,荣华便常常跟他说一些养生之道,不可坐的太久,不可饮食过于荤腥,不可饮浓茶,不可断了瓜果等等。想想自从自己再次回到了西凤去寻她,到现在,自己哪一夜是自己独睡的?那次荣华知道了真相的时候,自己与她也只是隔了帘子,各自静坐了一夜!想不到,如今大婚了,自己反倒是要孤枕难眠了! “阿左!” “殿,属在。” “太子妃身边儿的暗卫是几时进的宫,总共有多少人数?” “回殿,今日前晌您出宫以后才进来的!先后共分了三批进来的。属与他们的统领交过手,也弄清楚了。一天十二个时辰,总是有二十名暗卫跟着。属初步判断,这些暗卫的身手皆是不弱,虽是比不上咱们的血十八煞,可是其隐匿功夫,却是要高于花好和月圆!” “嗯,都是男的?” 阿左的嘴角抽了抽,就知道这才是您真正想问的!“回殿,这名统领是名女的,底的暗卫,则是有男有女!女子居多。而且,看样子,她们以前,似乎是专司负责国师夫人的安全的。” “嗯,回头派人去禀明国师,就说这些人,以后就归太子妃了。” “是,殿!”阿左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太子这番话,已是表明了认可了那些暗卫的身分!摆明了就是指他们以后就是太子东宫的人了! “派人盯着鲁国公,孤可不相信,他们就真的甘心这太子之位,落在孤的手里!还有宁国公府,也给孤派人盯着,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是,殿。只是宁国公已是多年不理朝政,殿,咱们是不是太多心了?” “若果真如此,那么皇后又怎么会选中了宁国公的女儿为辽王妃?再说了,宁国公虽然不理朝政,别忘了,偌大的一个宁国公府,直系和旁系加起来,有多少人在朝为官?又有多少人在外为将?宁国公,可是比鲁国公,要聪明的多了!” 阿左点点头,这才明白了过来,“殿,南昊那边儿传来消息,南昊的大皇子和五皇子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您看,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白云潇?” “不必!他若是连这种消息也探听不到,也没有必要再浪费孤的人力了!” “是,殿。” “派人传书给西凤帝,让他尽快地旨将独孤海召回!有他在一日,孤就心神不宁!此人太过危险,心思之深,远非是白云潇所能敌!孤担心,若是他在盛京待的久了,怕是会给孤添不少的麻烦!若是往常,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荣华既然是嫁进了东宫,那么,孤就得先保证她的安全无虞!独孤海既然是不死心,那么,就在他回程的时候,给他些教训吧!” 阿左有些不解,“殿,为何不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肖冬阳淡淡一笑,“时机未到!”话落,推窗便看到了一抹红的像是烈火一般的斜阳! 司空兰又在皇后那儿待了一会儿,便有些失魂落魄地出了宫。快要到国公府时,马车被人拦了。 “司空小姐,我家主人有请。”一名看不出是哪座府邸的仆从,递了一张名贴过去。马车里的司空兰看了,脸色微微一变,轻咬了咬唇,“独孤太子?他这是意欲何为?” 司空兰吩咐马车调了头,在一处茶楼前停了,在婢女的陪同,上了二楼的雅间儿。 “久闻司空小姐乃盛京的第一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哪!”独孤海脸上笑容俊美,眸底却是微寒。 “独孤太子谬赞了。不知独孤太子请我前来,有何要事?”司空兰不愧是盛京有名的才女!也只有在肖冬阳的面前才会显得有些卑微!谁她痴迷于他呢?现在出了宫,没了肖冬阳,司空兰整个人的气质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般,整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极为端庄优雅,只不过,却是透着一股冷意! “司空小姐请坐!听说,今日东宫里头,上演了一出好戏?”独孤海把玩着手中的一只白玉杯,表情有些邪魅道。 司空兰听了,心中微凛,莫不是以为她们三人联手欺负了太子妃,所以来找自己麻烦的? “独孤太子,有话不妨直言!” “痛快!不瞒司空小姐,其实,这北梁太子的确是顷绝天,孤见了,也是自愧不如!只是,太子如此风华,身侧之人,却并非司空小姐,实在是有些遗憾了!” “独孤太子何意?太子刚刚大婚,太子妃乃是你们西凤的长平公主,容貌顷城,更是得西凤的百姓们爱戴,如此佳人,配与太子,岂不是正好?” “司空小姐果然如此想吗?”独孤海将手中的白玉杯轻轻往上一抛!直看得这司空兰有些心惊!不难看出,这只白玉杯,虽然是不能说价值连城,可是至少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这独孤太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独孤海在那白玉杯就要碰到这桌子时,快速地伸手接住了,看了司空兰一眼,“这么好的东西,若是碎了,岂不可惜?” 司空兰的眸色幽深,似是一汪寒潭,被人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了阵阵涟漪!心底,也同样是被他的这番话,给激起了些许的波澜!太子妃,那样一个充满了诱惑的位置,她怎么可能会不想得到?肖冬阳,那样一个清风隽逸,顷绝天的美男子,自己又如何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独孤海看出了她的心意,唇角微微上翘,眸底的一抹精光闪过,似乎是化成了一柄利剑,直直地插入到了司空兰的心中!将她的心思,看的透透的! “司空小姐,不如,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如何?” ------题外话------ 感谢绯樱语送上的两朵花花!感谢亲们送上的票票!妞儿们,你们说,明天又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呢?我们的荣华,是不是会顺利躲的过去呢?嘻嘻!还有哦,吉祥和伊少辉还有小猪儿,你们想不想他们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我要和离! 正文 第十章 阴谋乍现!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章 阴谋乍现! 章节名:第十章阴谋乍现! 一连三天,肖冬阳都是宿在了书房。 太子新婚不久,就因为太子妃生气,而被赶去书房去睡,这个消息在宫里头不胫而走!皇宫里的人,每日都看到殿神色无恙地进出勤政殿和御书房!并不见半分的恼怒之色,倒是似乎像是在为了什么发愁! 这日,肖冬阳刚刚跨进了御书房的门,便听到了皇上的声音传来,“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才大婚几日?怎么,这就被她给压制住了?别忘了你的身分!”说完,还不忘冷哼了一声! 肖冬阳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父皇,儿臣怎么听着这话有些酸呢?” “酸?我看是你酸吧!回去告诉你的太子妃,若是她今晚再不让你进寝殿,朕就直接赏赐你十名美人儿,夜夜陪着你!朕倒是要看看她还闹不闹了?” “这法子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父皇打算何时赏赐呀?” “怎么?你想通了?”皇上的眼睛一亮,前顷了身子问道。 “嗯!说不定,儿臣将那十名美人儿送过去,她一高兴,就准许儿臣进去了!” 皇上一愣,“这是什么话?你给她送十名美人儿做什么?” “自然是为她晒药,制药,煎药了!她喜欢这个,父皇您应该也是知道的!嗯,就这么办吧!父皇,您还是赶快旨赏赐十名美人儿给儿臣吧。待会儿儿臣回宫就直接带回去了!说不定她一高兴,这禁令也就解了呢?” 皇上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摇了摇头,“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简直就是要气死朕了!你可是太子!是天多少少女一心想嫁的太子!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肖冬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父皇,那您到底还赏不赏美人儿呀?” “赏?赏什么赏?与其赏给你,朕还不如让她们每日歌舞与朕看呢!真是没用!”说着,竟是将那龙案上的一摞子奏折向他抛了过去! 肖冬阳伸手一一接住,皱眉道:“父皇,您该不会是又想偷懒了吧?您可是一代明君哪!这总是这样隔三差五地偷懒,就不怕被那些谏官们集体地进谏?” “你是太子!你来处理有何不妥?国之储君,何为储君?行了!赶快拿走吧!朕现在一看见你就烦!”皇上当真就有些不耐地冲他摆了摆手,似乎是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生气! 肖冬阳轻笑了一声,反而是向着他走近了两步,“父皇,说起来,听说你的承乾宫里,还藏了一样好东西,反正你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不如就直接送与儿臣吧?” “什么?”皇上被他说的有些懵,一时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了!毕竟他的承乾宫里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谁知道他说的是哪样? “听说您的承乾宫里有一株垂笑君子兰,儿臣甚是喜欢。不是父皇可否割爱?” “朕还以为是什么,不就是一株花草罢了,你既是喜欢,拿走就是。” “多谢父皇,其实儿臣觉得您承乾宫院子里的几株腊梅更是吸引人,不知父皇可是舍得让儿臣移走?” “腊梅?你的东宫里,不是栽了不少的梅花了?怎么又要改栽腊梅了?”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之所以种了那么多的梅花,那是因为荣华喜欢!儿臣为了讨她欢心,所以才在东宫里种了大片的梅花!这腊梅,虽然不是梅花中的一种,可是好歹这名字里头也带了一个梅字!而且,也是冬日开放,这耐寒之能,比之梅花更甚!想来,荣华定会喜欢!说起来,儿臣记得听闻荣华提及,这腊梅,也是可以入药的!她喜欢医术,爱摆弄一些草药,所以想着,若是将这几株腊梅移入寝殿的院子里,许是能博其欢心,说不定,她一高兴,儿臣就能回房去睡了!” 肖冬阳说这番话时,那可是神色凝重,不带一丝的玩笑之意!皇上听了,简直就是给惊呆了!要知道,这御书房里,可是不只有他们父子二人,还有几名内侍,门外还守了内侍和侍卫!他竟然是丝毫不掩饰自己为了讨好太子妃,竟然是想着夺皇上所爱了?这,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皇上则是直接就垮了一张脸,“你这不孝子!竟然是想着夺了父皇的所爱,去讨好你的新婚妻子?朕素来喜欢腊梅,你不知道吗?居然敢打朕院子里的那几株腊梅的主意?哼!不成!”要知道,自己承乾宫里的那几株腊梅,可都是极品的虎蹄梅,那可是十月即开花,可是比普通的腊梅,还要早开了一个月呢!先前,皇后想跟自己要那几株腊梅,自己都没给,而今,这小子居然是也惦记上了,居然还是为了讨好那个什么长平公主的!哼!他自然也是不给的! 肖冬阳对于他的反应,似乎是早在意料之中了,叹了口气道:“既然父皇舍不得,那就算了!原本,儿臣也是想着那几株腊梅与平日里在外面看到的不同!特别是那花的外形,可是比之普通的,要更是美上几分,而且是花香四溢!这才想着用来讨好荣华了。不过,既然父皇舍不得!那儿臣也不好夺人所爱了!也罢,那儿臣就向父皇请个旨,出外云游四海,也好为她找到几株能让她开怀的稀罕东西了!” “什么?你,你这不孝子!你居然是敢威胁朕?”皇上指着他的鼻子道。 肖冬阳似乎是没听到他的话,又犹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说起来,这能入得了她的眼的东西,怕是还真没有多少!先前,儿臣也就知道这个虎蹄梅,是她一直喜欢的!不过,儿臣也不能夺父皇所爱,所以只好出门寻找了!兴许用不了一年半载的,便能找到,若是运气好,说不定用上半年六个月的,也就找着了!父皇,事不宜迟,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放肆!回来!”皇上怒吼一声,成功地让刚刚转了身的肖冬阳,止住了身形! 肖冬阳徐徐转身,神情悠然,一点儿被喝斥的畏缩惊恐之意都没有,反而是一脸笑意道:“怎么?父皇想清楚了?” 皇上怒目瞪了他好半天,才冷哼一声,“哼!就算是要,那腊梅现在也是移不得的!朕可是实话与你说了,那腊梅要在早春三月时移植方能成活!现在正值严冬,你若是移了它,怕是在你的东宫也活不过几天!”话落,面上还有些得意道:“反正明年三月,这腊梅的花儿也都谢了!到时候,你再派人来移吧!” “父皇这是答允儿臣了?” “允了!” “多谢父皇,儿臣这就派人去移植那些腊梅!”肖冬阳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朕刚才说的你都没听到?那腊梅若是现在移植,绝对是活不成的!难道你要送几株将死的腊梅与她?这也太不吉利了!你还是再等等吧。对了,把你的这些奏折也一并带走。” “多谢父皇了。”肖冬阳拿过了那些奏折,笑道:“儿臣自然是有法子让它们现在移植,却又不会死掉。父皇放心就是了!若是哪日父皇也想观赏腊梅了,就到东宫来看看!呃,要不,儿臣就留几株普通一些的腊梅与父皇吧!不过,那几株的虎蹄梅,儿臣可是非移走不可了!毕竟可是难得之物!儿臣谢过父皇了,先告退了。” 皇上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一旁的总管太监小声道:“皇上,太子殿,这不会是打算想着在您的承乾宫?” “什么?”皇上有些怔道:“在承乾宫如何?”话落,突然就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个不孝子!倒是真有这个可能!快,快过去看看!” “是,皇上。”总管太监应是应了,可是这嘴角微抽,心道,皇上您都拿太子殿没法子,奴才怎么敢阻拦太子?更何况这刚才可是您亲口允了的!自己即便是看到了什么,也是无法阻止呀?当然了,这话也就只能是在心里头说说,绝对是不可能当面说与皇上听的,除非是他这条小命儿不想要了! 待他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承乾宫,果不其然!就见太子正指挥着大批的御林军,还有内侍省的太监们在那儿摆弄呢! 这总管太监叫方无,一瞧承乾宫这个架势,当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跟在皇上身边儿有二十多年了,当年皇上将太子送走,他也是知情的!可是皇上的心腹!不仅仅是皇上身边儿的总管太监,而且还是整个儿内务府的总管太监,这在宫里的权力,那可以说是就连皇后对他说话都得客气几分的! 可是现在,这方无眼瞧着这承乾宫被太子给掘地三尺,一株腊梅四周的三尺之内的地方儿,那是连树带土都一并给起走了!眼瞧着如此胆大放肆的行为,却是在反应过来之后,只是低了头,不敢吱声儿!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这皇上宠太子宠的,恨不能将全天最好的东西都给搜集来送与太子!眼,太子也不过就是瞧上了这几株的腊梅,如何会真的就恼了? 这方无心里头明白着呢!这皇上刚才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太子想要这腊梅,分明就是因为太子是想着要这些东西去讨好太子妃?这让皇上的心里自然是有些泛酸的!他在一旁看的明白,可是太子殿不明白呀!站在了宫门口儿,眼珠子转了转,便悄然退了。 “荣华,你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肖冬阳到了院子门口儿,倒是自觉地站住了,只是一抬手,大批的侍卫和内侍们便一起用小车推了腊梅进去。 “先候着!待太子妃出来看过后,再栽种!免得惹得太子妃不悦。” “是,殿。”众人应了,就立在了院子,垂首静候太子妃。 如意一瞧这架势,看到太子仍是立于院门外,而院子里却是多了不少的人还有几株叫不出名字的树来,便赶紧去叫小姐了。 荣华也被激起了好奇心,这三日,肖冬阳果然是没有踏进这寝殿半步!这让她着实是睡了几晚的好觉!经过这一试,也知道这如意和花好月圆几人,也彻底地将心靠向了她这边儿,心里头自然是高兴!不过,到了晚上,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毕竟这么长时间一直是有他陪着,猛地少了个人,她一开始,反倒是有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今日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儿,又听如意这样一说,自然是要出来看看,想着定然是肖冬阳又在折腾什么了!出来一看,这眼睛都瞪的比平时要大了许多!嘴巴微微张开,眼睛里先是透着兴奋,再是透着激动!等看到了几株虎蹄梅时,便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天哪!这竟然是虎蹄梅!你们,”说着,意识到了不对,转身看向了院门口,“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肖冬阳一挑眉,没有出声,只是指了指这院门。 荣华笑的更得意了些!这个人,也有这样可爱的时候吗?“进来吧!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肖冬阳一听她说‘进来吧’三个字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出来了!大步踱了进来,“这是在父皇的承乾宫里头讨的。这宫里头人人都知道五公主惹恼了太子妃,想要与我和离回西凤呢!我自然是要想法子讨好一娇妻了。” 荣华白了他一眼,几日未见,看他的身形依然俊朗,只不过那眼,似乎是又有了一片青色,显然,是这几日都没有睡好了!“承乾宫?你,你就这样挖来了?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荣华有些不可思议道。不止是荣华,她身后的如意和苏嬷嬷等人也是有些傻了眼! 这整株的腊梅挖了来,而且竟然是用了这种几乎就是不露根的法子,将这些移了过来,可想而知,现在的承乾宫岂不是到处都是坑了?这若是晚上皇上出来散步,一不小心再给跌了进去? 苏嬷嬷等人不敢再想了,直接用有些不赞同的目光看向了太子。 肖冬阳轻轻一笑,今日他着了一身白色的绣有四爪金龙的宫袍,在阳光的照射上,那金色的丝线,被映射出了闪闪的金光,再洒在了那白色的袍子上,几乎是将他整个人都给蒙上了一层金光,神圣不可侵犯!再加上那一举手,一投足间的倾世风华,简直就是天生的王者!让人膜拜! “无妨,承乾宫那边儿,孤已经派人去整理了。不会有事的!”这话是对着苏嬷嬷说的!“荣华,你先看看这些植在何处好一些?赶紧让他们开始挖土。” 荣华四处看了看,便随手指了几处,“左侧稍北一些,栽上几株。右侧稍南一些,栽上几株。那檀香梅,便都植在右侧吧。” “你也认得这檀香梅?”肖冬阳不知何时到了她的身侧。 “腊梅的一种,花五瓣,就是盛开的时候,也常常半含。色香形都是第一。花瓣较圆,色深黄,心紫色,香气浓,本为磬口梅,因其花心紫色,又称檀香梅。竟然是还有素心梅!我刚才竟是没看到!”荣华说着,便到了一株腊梅前,肖冬阳也紧随她过去,见其中一株,花瓣长椭圆形,向后反卷,花色淡黄,心洁白,花香芳馥, “这叫素心梅?”肖冬阳问道。 荣华点点头,“因其花朵较大,又称荷花梅,你看像不像荷花?” 肖冬阳的眼中带笑,早就料到了送上这些东西定然是会哄得她开心,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会如此兴奋!再一看她的装束,微微蹙了眉,“怎么只披了一件大麾,你里面竟是穿的这样薄?” 荣华听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苏嬷嬷道:“这几日殿晚上都是睡的极晚,所以,刚才原本是在小憩的,衣裳穿的,自然也就单薄了一些。” 肖冬阳眸底的笑意更浓了!原来,不只是自己睡不好了!荣华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白了他一眼,“别乱想!快过年了,我这是想着亲手做一些小物件儿,送与父皇和皇后的。还有一些小的,也是送与几位皇亲的孩子的。” 肖冬阳微愣了一,只是将她轻搂了,“乖,咱们先进去,让他们先忙着,一会儿再出来赏梅就是了。” “这可不是梅!这是腊梅,与你栽的那些梅花可是并不相同的!” “我知道。走吧,如意,快去为太子妃备了手炉来。宋嬷嬷,再为她备些厚一些的棉衣,待会儿我与太子妃在院中赏腊梅!”肖冬阳说到最后,刻意地加重了那个腊字的语气。直惹得荣华又是一阵轻笑! 肖冬阳听了,心里头自然是愉悦不已!有多少日子没有听到她的笑声了?垂首一数,不过才三日么?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是觉得过了许久未曾闻得她的笑声了? 待荣华换好了衣裳,肖冬阳才掀了帘子进了寝殿,看着荣华一袭红色的宫装,顿觉眼前一亮!因为是新婚不久,所以荣华还是要衣着亮丽一些,否则,会是惹人非议的!以前总觉得荣华着浅淡一些的衣服好看,自从大婚那日之后,他便觉得这艳丽的大红色,更是适合她!无需她做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就能让人感觉到一抹尊贵和华丽!若是再让她穿上了那明黄色的凤袍?肖冬阳的眼前,似乎是出现了一个身着华丽凤袍的影子,在向他徐徐走来! “在想什么?怎么傻乎乎的?” 荣华的声音,成功地打断了肖冬阳的思绪,“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穿这种颜色的衣服,真是好看!” 荣华的脸色微红,到了窗前,轻轻推开了窗子,原本是温暖的几乎是让人心生倦怠的空气,一子就被卷入了一股凉风!让人突然间就神清意明了许多! 肖冬阳随手取了一件儿浅粉锻子风毛披肩,给她披上了。“这外面可是凉的很,怎么也不知道注意着些?” 听着有些嗔怪的语气,心里头却是甜滋滋的,抿唇一笑,“这不是穿的厚了吗?手里头还抱着暖炉呢!” “早就知道你喜欢腊梅,却不知你竟是会如此高兴?与我说说,要虽这腊梅,也是一味极好的药材?” 荣华一听这个,立时又精神了许多,“蜡梅花味甘、微苦、采花炸熟,水浸淘净,油盐调食,既是味道颇佳的一道佳肴,又能解热生津,你说是不是好东西?这腊梅的花蕾性温,味甘、微苦。解暑生津,开胃散郁,通乳润燥,止咳。主治暑热头晕,呕吐,气郁胃闷,麻疹,百日咳,烫伤,火伤,中耳炎等。不止如此,还有这腊梅的根及茎,可祛风理气,活血解毒。主治哮喘,劳伤咳嗽,胃痛,腹痛,风湿痒痛,疗疮肿毒,跌打创伤等。不过,这腊梅的果实,枝叶有毒,误食可引起强烈抽搐。其果实也称土巴豆,有毒,可以做泻药,不可误食。” 肖冬阳听了,浅笑一声,看了一眼外面还在忙碌的众人,“果然是只要一说及你的本行,你便是滔滔不绝了!不过,我看这腊梅的香气倒是比梅花要浓的多!以往去承乾宫时,一进院子,便能闻到浓浓的香气!如今,这承乾宫是再闻不到了,不过,咱们自己的院子里,以后,倒是可以清香四溢了!” “这腊梅的香气,还有一个传说,你可曾听说过?” 肖冬阳在她身后,轻轻地环了她的腰,让她放心地靠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样,即便是站着,也不会太累,“没有!不如娘子说与为夫听听?” “传说,原来蜡梅并无芳香的气味。西周鄢国的国君,很喜欢腊梅花,但嫌其不香。便令花匠限期让梅花吐香,否则严惩。在束手无策时,一位刘姓隐士带来几枝腊梅砧木,帮助嫁接在黄梅上。到了寒冬腊月,数九寒天,百花凋零,蜡梅花苞发出了阵阵幽香。国君龙颜大喜,花匠得以安保,鄢陵腊梅也得以发扬。” “也不过就是一个传说罢了!隆冬到来时,百花迹已绝,惟有蜡梅破,凌雪独自开。”肖冬阳轻吟了几句,笑道:“瞧瞧,这进了这寝殿,为夫竟然也是诗兴大发了!荣华,以后,即便是再与我生气,闹别扭,也别将我关在了殿外,可好?我们若是真的有什么不能想到一块儿,或者是说到一块儿的,你可以和我吵!可以和我闹!但是千万别不见我,好不好?”说着,似乎是还有些委屈道:“你现在身分不同了!身边儿有你父王配与你的大批的暗卫,我就算是回自己的家,竟然也是难了!” 荣华想想也是,自己将他关在了寝殿外三日,也不知这外头是如何传的了?虽然初衷是好的,可是到底是让他有些心神不宁了吗?想了想,“你少在这里叫委屈了?让你去睡书房,不也是你自己应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过就是想着借着这件事,让这宫里宫外的人们都瞧着,你是如何的宠我,如何的惯我!分明就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如今,外面传的也差不多了,所以你才会想了这个法子吧?” “知我者,荣华也!”肖冬阳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看着外面已经开始将那腊梅置入坑中了,笑道:“蜡梅花金黄似蜡,迎霜傲雪,岁首冲寒而开,久放不凋,比梅花开得还早。真是轻黄缀雪,冻莓含霜,香气浓而清,艳而不俗。” “说的没错!蜡梅开于寒冬,若能插入花瓶中,供于书案上,其清香弥漫室内,会使人感到幽香彻骨,心旷神怡。”说罢,便转头道:“不如我们待会儿就剪上几枝,置入瓶中,放于你的书房里?还有,咱们的碧水阁里,也放上几枝?” 荣华的一句,‘咱们的碧水阁’,使得肖冬阳的心情大好!“也好,对了,你不是说这腊梅也可食用?那就吩咐人做上几道佳肴,咱们共享?” “好!我就这吩咐去做。不过,你得去请父皇过来。” 肖冬阳一听,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请他做什么?整天板着一张脸,他若是来了,我担心你反倒是什么也吃不了!” “不许胡说!”荣华轻捏了他一把,眼睛往苏嬷嬷等人的方向扫了一眼,“让你去便去!就将午膳摆在前殿就是。我亲自厨!做几道家常菜,也让父皇换换口味。” 肖冬阳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分明就是担心父皇会因为这腊梅生他的气,所以才想着籍此来缓和一和皇上的关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好吧,不急!现在还早!怎么也得等他们将这腊梅都植好了吧?” “嗯,待植好了,你陪我一起剪上几枝,一些用于插花,一些就正好入膳。然后你就去请父皇过来。” 肖冬阳果然就是陪着她剪了几枝腊梅后,就去御书房去请皇上了! 当日后晌儿,便又有了关于太子和太子妃的最新传言! “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为了讨好太子妃,竟然是将皇上宫里的腊梅全都给移走了!包括皇上平日里最喜欢的那几株虎蹄梅和素心梅呢!” “素心梅?这名字倒真是好听,就是不知道这花儿好不好看?”一名小宫女有些艳羡道。 “不仅如此呢!我听说,皇上午时还被太子请去了东宫用膳。听说,是太子妃亲自厨呢!而且,皇上似乎是也用的很开心,席间,一直是对太子妃的为人和厨艺,赞不绝口呢!” “是吗?这太子妃竟然是还有一手好厨艺?以前只是听说太子妃是名医,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位名厨吗?”一位小宫女捂了嘴偷笑道。 “你呀,别乱说话,现在这宫里头,谁不知道这太子将太子妃宠的几乎就是上了天了!你这番话,若是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一名太监劝道:“告诉你们,大家还是要认清这宫里头现如今的形势!这皇上最宠太子,而太子又是最宠太子妃!大家明白了吗?” 几名宫人一时若有所思,面面相觑之后,便已经是达成了共识,看来,以后,还是要讨好太子妃!千万不能再说什么对太子妃不利的话了! 宫里头的传言,自然是传的最快的地方!比之宫外的街市上,似乎是传的更快!当然了,有些话,也只能是在底层的宫人们之间传一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些人,自然还是心中有数的! 肖冬阳坐在书房里,听到了阿左的禀告,脸上的笑容有些狡诈,“孤倒是小瞧了这流言在宫里头的力道了!不错!比孤原本想像的要好!五公主现在,怕是心里头不好受了吧?” “回殿,五公主在那日受了罚之后回到了自己寝宫,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说是被皇后令禁足反省了!不过,这几日,东宫的消息,可是一日也没落的,全都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正如您所说,这五公主倒是那比正主儿司空小姐还要急!似乎心仪于您的,不是司空小姐,倒成了她了!” “蠢货!自以为自己与那司空兰是挚友,是无话不谈的知己!也不想想自己被人家利用了多少次了!” “殿,五公主怎么可能会知道?您可别忘了,她并非是皇后所出,而那司空小姐,可是皇后正儿八经的亲侄女儿!皇后以及皇后的手,自然是时时处处都向着那位司空小姐的。” “嗯。知道了,这几日,那位司空小姐可有什么动作了?” “回殿,没有。不过,听说是今日独孤太子收到了西凤帝派人送来的急报,极有可能就在这一两日动身了。” “好!只要是将这个心怀不轨之人送走了,孤也就安心了!” 当晚,于是意料之中的,荣华便又被某只色狼给折腾了个够!几乎是瘫倒在了他的怀里,再没有了一丝力气,肖冬阳才总算是决定放过了她!末了,将她从那浴桶里头捞出来的时候,趁着荣华睁了一眼睛的机会,还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将为夫给关到门外了?” 荣华自然是听见了,心里头是后悔死了!早知道他这个竟然是这么小心眼儿,说什么也不能就被几株腊梅给收买了!不过,看到肖冬阳那又似乎是染上了一分**的眸子时,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弯了唇,“怎么会?再也不敢了!”说完,便闭了眼,有气无力道:“我好困!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吧,好不好?” 肖冬阳听了,心情大好,抱着她自东间儿出来,便回到了寝室里头。 次日,毫无意外地,荣华又是睡到了午时才起来,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得知肖冬阳去了勤政殿议事,似乎是很忙,便也不再等他,自己先用了午膳后,便披了一件儿大麾到了院中赏梅。 “小姐,司空小姐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灵芝福身禀报道。 荣华有些意外,还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这个司空兰怎么也得安生一阵子吧?怎么今儿个就又过来了?“知道了,先将她请到前殿吧,我这就来。” “是,小姐。” “苏嬷嬷,鲁国公夫人与皇后的关系如何?” “回殿,鲁国公夫人是皇后的娘家嫂嫂,二人年轻时,关系并不怎么好!也是后来皇上登基,皇后母仪天之后,这二人间的关系才缓和了一些!听说,这鲁国公夫人也是出身大家,一直是不怎么喜欢皇后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后来,皇后成了北梁最为尊贵的女子,那鲁国公夫人自然也是再说不出什么。” “这倒是有趣了!姑嫂二人的关系,似乎是并不怎么好,可是这皇后与司空兰的关系,却是不同寻常!” “回殿,司空小姐幼时便常常进宫,皇后娘娘,也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教养的!这司空小姐可是自小便与宫里头的几位公主一起习文弄墨,学习琴棋书画等。也因此,才会有了盛京第一才女的美誉。” 荣华点点头,“惊才绝逸,倾绝天的肖太子,自当是该配一个第一才女!看来,这司空兰,是自小便被当成是将来的太子妃来教养了!这倒是有趣了!既然如此,当初,为何没有配与辽王为妃呢?难不成,那会儿,太子还没回来的时候,皇后便已经料到了,这北梁的太子,不会是辽王?” 荣华的眼神微敛,眸光潋滟中,带着一抹慧黠!有些事情,显然是说不通的! “殿多虑了!事实上,当初辽王迎娶辽王妃,是皇上的旨!辽王妃当时还是闺阁小姐,出门后不慎路遇劫匪,幸而遇到了辽王,被辽王所救。当时,在皇上看来,这辽王妃无论是家世上,还是才名上,都与辽王很是相配,所以便当殿了旨。旨意出来之后,皇后才知道的。” “原来如此!”荣华点点头,想来,皇后本来中意的辽王妃,应该是司空兰吧,可是中间竟然是出现了意外,想到那日自己为皇后敬茶时,她看向辽王妃的目光一直是有些清冷的,莫非就是因为她并不是自己相中的儿媳妇儿?可是这皇室有皇室的规矩!圣旨赐婚,是不得轻言休妻的!即便是犯了七出大错,也要上报于皇上之后,得皇上准奏,才可休妻!而且这辽王妃娘家的势力也是不薄,想来,皇后权衡利弊后,便打消了要对付她的念头吧。 “走吧,既然来了,咱们就去会会她。” 到了前殿,看到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锦衣长裙的司空兰时,荣华只觉得眼前一亮!眼底的惊艳之色,丝毫没有掩饰,更是不吝赞美道:“司空小姐果然不愧是京中的第一美人儿!” “殿谬赞了!” “不知司空小姐今日前来,寻本宫何事呀?” “殿,臣女的确是有要事相奏,还请殿摒退左右。此事事关重大,请恕臣女不得不小心行事。” 荣华轻挑了一眉毛,笑道:“好,如意留,其它人都退吧。” 看着宫人们鱼贯而出,荣华眸光微敛,“现在,司空小姐可以说了吧?” “回殿,臣女也是着实无奈!为了保全太子妃殿和太子殿的名声,才会有所顾忌!”说着,司空兰抬眼看了那高座上的荣华一眼,复又面色带有隐忧道:“殿,您可听到了独孤太子即将离开盛京的消息?” “这个,倒是未曾。”荣华缓缓地说了,然后便双眼仔细地打量着司空兰的神色,以及一些细微的举动。 “不敢相瞒于殿,独孤太子设了计,说是要在明日离京,并且会提出请太子妃前往相送。届时,他会想了法子,将您掳走!殿,还请殿明日无论如何也不要前往城门口相送!”司空兰说着,竟然是跪了! 荣华看着她的举动,面色微微一沉,“独孤太子既是有些阴谋,定然是做的十分隐秘,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回殿,那日臣女自东宫离开后不久,便出了宫,后被独孤太子的人拦了马车,并且相邀于一座茶楼。他说,他一直是心仪于您,知道臣女对肖太子顷慕不已,所以,便想着与臣女合作,达成某项交易,以帮他将您成功地带出盛京。” 荣华的眸子微眯,长长的睫毛微闪,如同是扇影一般,投了来! “与你合作?那不知,司空小姐答应了他什么?或者说,司空小姐与他而言,能在本宫这里做些什么?” 司空兰轻咬了咬唇,似乎是有些羞于启齿,不过,还是小声说了,“回殿,独孤太子给了臣女一样东西,说是到时候,自然是要与殿饮酒作别,臣女能做的,便是将这包东西,洒在您的衣裙之上!而且,他当时说的十分清楚,只有要与您饮酒作别之时,才可洒那包东西,否则,便是徒劳无功了!”激性 感谢绯樱语、zhaoxianjun每人送上的一颗钻钻!谢谢!妞儿们,精彩的宫斗要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吗?那个名医太子妃的v群号,1422186507,也就是原来嫡女贤妻的那个群号!欢迎妞儿们加群勾搭!哈哈!记得哦,本群只接受正版读者的加入哦!敲门砖,文中的任意一个人物名!进群后,记得要提交订阅截图哦! 第十章 阴谋乍现!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腹黑太子!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六章 腹黑太子! “呵呵,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实力,伊荣升!”白云潇笑道。 沉默片刻,肖冬阳阴沉着脸,“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你是如何看出我就是伊荣升的?” “呵呵!其实,你本身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不得不说,你做为伊荣升时,伪装的还是极为成功的!最起码单从外貌上来说,就没人能比你的易容术更加地完美!只是你的外貌能变,你的声音能变,可是你的气势却是无法改变的!即便你在荣华面前一直刻意隐藏,可是你似乎是忘了,你在我的面前不止一次,外露过你的气场!那样的尊贵气势,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白云潇轻笑了一声,“当时我就在想,不过一介小小的商人之子,即便是常年在外历练,也不该有这样的气势,现在却是想明白了!原来,你就是北梁皇帝一直藏起来的那位二皇子!” 肖冬阳紧抿着唇,看向白云潇的神色中却是极为的阴郁,“说吧!你的条件!” “呵呵!肖太子果然是聪明人!没错,今日我本来就是要将你的秘密说出来的!只要是荣华知道了你竟然是设了一个如此大的局,将她骗的如此惨!她定然是不会再与你一起了!那样,我就有机会了,不是吗?” 白云潇似乎是没有看到肖冬阳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仍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笑道:“若不是赤木回来的及时,拦住了我,也许,现在你我之间就不会是这种状况了!” 他所指的,自然就是荣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肖冬阳,自然就再没有留来的资格和理由!最起码,这不是荣华一时半会儿能够接受的! 肖冬阳冷哼一声,“的确就不会是这种状况了!因为我会直接杀了你!你绝对不会再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白云潇,哦不!应该叫你齐云潇才对!你是不是正好把话说反了?明明现在受威胁的人是我!说吧,为了这个秘密,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辅助你平安回到南昊国?” “果然不愧是肖太子!的确是善于筹谋!不错,我希望能借肖太子的势力,平安地回到南昊的京城。当然了,剩的,就不再劳肖太子费心了!” “哼!你想的倒是挺美,到时候若是我还没有娶到荣华,而你已经在南昊站稳了脚跟,你若想对荣华说什么,我又如何拦得住?” “这一点,肖太子大可以放心!再者,以肖太子的本事,我如何能躲得过你布的眼线?肖太子不是对荣华势在必得吗?我倒是不信,肖太子还有心思一直让荣华待在西凤!” “白云潇,你果然是有本事!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个识破了我的人!你说,是不是应该杀了你?那样,不是会更保险?” “你不会!” “哦?”肖冬阳倒是被提起了一丝兴趣,“为何?我为何不会?” “你在意荣华,心疼荣华!同时,荣华在意的人,你自然也不会愿意去伤害!” “看来你自以为抓到了我的弱点了。”肖冬阳有些似笑非笑道。 “难道不是吗?在我看来你心中对荣华的在乎早已是超过了北梁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是吗?” “所以呢?你是以为我会为了美人而舍弃江山,对吗?”肖冬阳身子斜靠在了圆柱上,有些邪气地问道。 白云潇的眉心微微紧了一,这样的肖冬阳让他觉得有些陌生,“肖太子不愿意?” “不!愿意!为什么不呢?”肖冬阳此时的脸上终于是泛出了灿烂的笑!只是那笑在白云潇此时看来太过危险!像是一朵即将迎风开放的罂粟花,妖艳而危险! “白云潇,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毕竟这对我而言,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罢了!不过,我这个人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就是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特别是利用我最在意的人来威胁我!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在你身上讨回些什么来才对呢?” “还请肖太子明示!”白云潇自然也料到了肖冬阳不可能会如此轻易地答应自己,也做好了会被他提出各种要求的准备! “简单,在你成功立足于南昊之后,我要你与北梁结,孤立西凤!” 白云潇的眼中闪过不解,不过随即又恍然大悟,“你是要我南昊,对你北梁俯首称臣?”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不过就是让你们南昊成为我北梁的属国,年年朝奉进贡,相信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肖冬阳,看来,你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呀!你想如何?” “不如何!我就是看西凤不顺眼!西凤皇帝不知好歹,多次为难于荣华,我总得让他长长教训!不给他些苦头吃,他是不会知道,我的怒火的!”肖冬阳微微调整了一的姿势,再次抛出一个极为吸引人的诱饵,“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会一直助你登上那个位置!不要急着说你不需要!” “肖冬阳,上次刺杀的事,你不是已经让皇上成功地推出了一个安王妃做替死鬼?你还想如何?难不成,你想要整个西凤?” 肖冬阳轻笑了两声,伸手了左手的食指在眼前轻晃了晃,“不!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正如你所说,在我的眼里,什么北梁,什么江山,远没有荣华来的重要!小小的一个西凤,我还没放在眼里!” 白云潇看他一脸闲闲的神色,这才稍稍心安!北梁现在的势力无疑是三国中最为强悍的!若是自己与他结,那么,西凤要么也同他们一样,成为北梁的属国,要么,就是被北梁直接灭了!可是无论哪一种,对他这个南昊的皇室来说,都是不愿意接受的!最好的法子,自然就是弱弱联合,以抗衡北梁的强盛! 可是现在白云潇别说什么弱弱联合了,能不能顺利地回到南昊,都还是个未知数!这个时候,自己先回到南昊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它的,自己只要是能回到京城,自然就要好办的多!这些年,他在南昊可不是就什么依仗也没有的!至少,他的神医之名在南昊也是人人皆知的! 肖冬阳看他一脸深思的样子,便知道他在衡量这场交易的公平性了!更重要的是,他在考虑自己在这场交易中究竟能得到多少好处?而且,将来他自己一旦真的成功登上那个位置,是否还有能力再摆脱北梁的控制? 肖冬阳猜的没错,现在白云潇的确是在考量,这场合作中,自己究竟是能够得到多少?要不要为了登上那个位置,而与外人联手呢?肖冬阳的嘴角不知何时,竟然是泛上了一丝苦笑!不与他联手?自己怕是不可能会活着走到京城!可是与他联手,那么将来,自己是否会背上一个背弃祖宗的骂名? 肖冬阳看到现在一脸为难的白云潇,心情突然就莫名地好了起来!起初因为他的威胁而有些阴郁的心情,也是消散干净了!白云潇没有想到,在这场谈判中,原本是自己占有最有利地位的局势,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变了!一切似乎是都没有按照自己预期的计划在进行!相反,原本应该是处于被动地位的肖冬阳,此时却是掌握了主动权!白云潇不得不再次抬眸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个人! 看到肖冬阳仍然是一幅云淡风清的样子,他的心里颇不是滋味!同样是皇子,为什么他二人的际遇却是这般地不同!自己被母家的人秘密带走,虽然是得到了父亲的多方照顾,可是自己毕竟是流落在外!京城虽然是有自己的暗桩,可是哪里比得上其它皇子明里在京中培养的势力?可是肖冬阳呢?他虽然和自己一样,幼时便失了母亲,可是至少,他得到了北梁皇帝全部的爱!北梁皇帝甚至是为了他,将他藏的那样隐秘!谁能想像得到北梁的皇子,会长在西凤国一个普通的商人之家?谁又能想像,现在雅人深致,顷绝天的北梁太子,以前就是一个人人都看不起的商人之子? 白云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你赢了!我没有想到,我自认为拿到了你的最大的弱点,却是在这场谈判中仍然是没有一丝的主导权!你,果然就是天生的王者!善于揣摩人的心思!我虽然知道了你的一个秘密,可是你却同意知道了我的身分!不止如此,我相信,关于我的事,你知道的应该远比你透露的要多的多吧?” 肖冬阳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放心吧!你何时回南昊,只需要知会我一声就行了!我会派人护送你到京城,不仅保证会让你毫发无损,而且还会让你的对手们,痛失大批的爱将!这场合作,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你都是不吃亏的!不是吗?” “似乎是吧!不过,为什么我觉得最得利的,还是你肖太子呢?” “白云潇,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我帮你的忙,收些好处也是理所应当的呀!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心慈仁厚,做好事,不图名利?这可不是我的风格!不过,倒像是荣华有可能会做的事!” 肖冬阳说完,向着门外的一棵桂树上看了一眼,“以后再跟我见面,不要安排什么暗卫之类的!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再有一次,我不管他是不是赤木,都会直接杀了他!” 白云潇的表情微滞,再抬眼,哪里还有肖冬阳的影子? 苦笑了两声,轻道:“赤木,出来吧!” “师兄。” “他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你怎么看?” “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我自认自己的藏匿术已是极好了!可是没有想到还能被他发现!更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确定那暗处的人是我!而且还会放出这样的话来!师兄,这次我敢说,若不是因为我与伊荣华相熟,怕是他会真的直接让人诛杀了我!” “你可有感觉到他的身边是否有暗卫?” “完全感觉不到!要么就是没有人跟着他,要么就是他的人的身手太好了!连我和你都感应不到!” “你说的没错!我也是完全感觉不到!这个肖冬阳,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厉害得多!不知道,这次我们选择了与他合作,究竟是福是祸?” “师兄多虑了!至少,我们可以先借助他的力量回到京城!而且,他不是也说了,会一直相助你得到南昊最高那个位置!” 白云潇摇了摇头,“你可听说过与虎谋皮?说实话,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师兄,你还是太过小心了!肖冬阳的势力虽大,可是我可不相信他在西凤和南昊也有如此宠大的势力!而且,师兄你想想,他若是在西凤真有这样的实力,为何没有直接将伊荣华带走?这说明了,在西凤,他还没有强大到带走一个人不让人知道的地步!他在西凤经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这般厉害,更何况是他从未去过的南昊?” “你又如何得知他没有去过南昊?”白云潇轻飘飘地抛出这样一句话,便叹道:“肖冬阳,注定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无论是从对荣华的感情上,还是做为王者来说,他都是完美的近乎让人找不到任何弱点!” “他的弱点,一直都是伊荣华!不是吗?”话落,赤木突然低了头,声音有些闷闷道:“可是,对于师兄来讲,伊荣华,又何尝不是你的弱点?” 白云潇沉默不语,负手而立于门前,看着天上那一弯高高的月华,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和难受!这是目前为止,他唯一的一次可以挑拨荣华和肖冬阳之间关系的一个机会,可是,最终仍是敌不过自己对权势的渴望吗?白云潇有些酸涩地微微闭了闭目,这一夜,他注定是要无眠了! 静夜微凉,这一夜,白云潇一夜未眠,而陪着他的赤木,也是同样一夜未眠!不远处的小院儿里,逸歌也是一夜未眠!唯独荣华和肖冬阳,这二人倒是睡的极其安稳!特别是肖冬阳,在其熟睡时,竟像是做了什么好梦一般,唇角还是微微翘起的!这使向来清朗如玉的他,倒是看起来有些俏皮了! 天蒙蒙亮,荣华醒来时,竟是意外地发现肖冬阳仍是还躺在自己身边,似乎是还睡的沉稳!荣华一时好奇心作祟,竟是翻转了身子,与他面面相对,一点儿一点儿地看着他俊秀的五官,似乎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一般! 许久,荣华见他的呼吸沉稳绵长,似乎仍是未醒,便大着胆子伸出了左手,在他的眉心处轻轻地描绘着!这个男人,怎么会生的这般的好看呢?特别是这眉眼,生的如此清华无双!即便是睡着了,似乎都是有着一抹风华在缓缓绽放着!这真是让人有些嫉妒! 看到他的眼睫毛轻颤了颤,荣华意识地就要往回缩了手,不想,竟是被轻握住了!荣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瞪着眼睛看着仍是睡着的男子,原来他根本就是醒着的? “荣华,你偷窥我!”肖冬阳的眼睛仍是闭着,可是说话时,那唇角的笑意,可是显而易见! 荣华一时大窘,居然被人当场抓住了!简直就是丢脸到家了!遂将头低了低,使劲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你,你不害臊,哪个偷窥你了!少自作多情!” “再说一遍?嗯?是我自作多情?”声音略带了一丝的暗哑,偏又说不出的好听!荣华一时竟是有些恍惚了! 正在想着怎么自己就这般的没底气了,便觉得耳垂上一热,忍不住打了个禀粟!荣华不知道就是因为今日自己这个极为细微的反应,竟是成了日后肖冬阳折磨她的杀手锏! “别!你,你走开!”荣华的声音极低,自然是怕被外面的值夜的丫头给听到了!可是肖冬阳哪里还顾得上那些透明人?竟是缓缓移,到了她的脖颈上! 荣华忍不住轻吟一声,随即便紧紧咬了唇,再不敢让自己发出如此羞人的声音! 肖冬阳哪里肯轻易地饶过她?一边亲吻着,一边还轻哄着,“荣华,乖,让我亲亲好不好?” 说着,荣华便感觉到了那片温热,堵上了自己的嘴!一时间,羞的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想说话,可是刚一张嘴,便被肖冬阳趁虚而入了! 好半天,肖冬阳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荣华,你还真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我现在只盼着你能尽快地回京,然后我再用我自己的手段,尽快地与你成亲!这样,你便再也跑不掉了!” 荣华倚在他的胸前,不发一言,可是那面若桃花的样子,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是动情了! “荣华,我与你商议一事,如何?” “什么?” “你可还刻那支牡丹如意簪?” “自然记得!不就是歌儿非要送我的那一支吗?怎么了?可是有了歌儿父亲的消息了?” “还没有!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将此事查出来。不过,前提条件是,你要将那支簪子交给我,我派人到南昊去试着调动百花楼的人,看看情况究竟如何?” 荣华静默了片刻,“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现在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些?万一那些人早就控制了百花楼,而是一直在等着那持有绝杀令的人出现呢?那不是送上门去给人家杀吗?不行!太危险了!” 明白荣华是担心自己的手会冒险,肖冬阳笑笑,“不用担心!我在南昊,也不是一点儿势力都没有!只不过,没有在西凤这么厉害罢了!至于这枚绝杀令,我自然是会选出一个合适的人带着去百花楼的!而且,只是带着这绝杀令去调动他们的杀手,金银方面,暂时应该是不会动!而且,我也会让自己的手言明,这枚绝杀令真正的主人,并没有亲自出现!这样,即便是将来我的人接管了百花楼,也会在合适的时候,将这股势力,还给逸歌的。” “你,可是我总觉得还是太过冒险了些!”荣华面上的担忧反倒是更加地明显了一些。 “我知道你担心!说实话,我很高兴!因为你的信任,让我很开心!荣华,我原以为你一听到我提到这枚绝杀令,会以为我想要独吞了百花楼这股强大的势力,却是没想到,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担心我的人会中了埋伏!”说着,肖冬阳便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荣华,你的这种信任,让我真的是有些无地自容!它日,你若是发现我有一件事情骗了你,你会不会恨我?会不会不要我了,离开我?” 荣华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眉目间的忧郁担心,她都看的清楚,“你有什么事情骗了我?” “相信我,荣华,只有一件事!只是,我不是骗你,只是因为时候未到,不能告诉你罢了!我答应你,待你离开了西凤,我便告诉你,好不好?”说着,再伸手将她额前的头发顺了顺,“相信我,我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伤害你的人!我爱你,在意你!我想用尽我所有的力量来宠着你,护着你!荣华,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你可明白?” 对于如此直接的告白,荣华的脸庞微红,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惊呼一声,“这都什么时辰了?你,快起来!别再让人看见!” “怕什么?”肖冬阳低低地笑了起来,“你以为她们都不知道?” “你!还不起来?你若是再不起身,小心以后我再不理你!”荣华气呼呼道。 “好!为夫就听娘子的!”肖冬阳的脸上闪过一抹邪气,这说出来的话,更是让荣华羞的恨不能咬他一口!“你,你这个好生赖皮!哪个是你娘子了?你又是谁的夫了?快快走开!” 这一早上,便在二人的打情骂俏中过去。看着二人的感情如此好,灵芝和灵雁也是觉得欣慰!相比刚开始在路上得知这肖太子竟然是夜夜拥着自家小姐入眠时,可是全都吓坏了!恨不能冲上前去,将这顷绝天的肖太子给暴打一顿!幸亏是被如意给拦了,否则,这被打的,还真指不定是谁呢?后来接来的日子里,她们看这肖太子对自家小姐那也是真的好!宠的几乎都是没边儿了!灵芝更是感叹了一句,原以为这世上最宠小姐的人,便是少爷了!没想到,这肖太子,比起少爷,更是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灵芝的这番话,可是把如意给吓的不轻!生怕这灵芝是看出了什么,待后来看灵芝不过就是因为看到了小姐被人这样宠着,心里头觉得安慰,这才是安心来! 其实,如意想想也是觉得小姐这几年过的挺辛苦的!除了要撑起一个庞大的伊家!还要时时刻刻地小心谨慎,防着有人对她不利!特别是每次小姐一入宫,她这心里就像是被人用绳子给提了起来一般!胆战心惊呀!如今看到少主和小姐二人处的这样的融洽温情,她也是从心底里,为小姐觉得开心的! “小姐,那位达奚公主又来了,如今正在前厅坐着呢,白公子正在陪着她说话,派了奴婢来问问,看小姐是否愿意出去陪小公主聊聊?” 荣华听了,眉心微蹙,不过是眨眼之间,便又松缓了开来!那个小公主,她是真心地喜欢不起来!总觉得她小小年纪,心思却是深沉的很!自己若非是重活一世,怕是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傻子了! 荣华刚才蹙眉的动作虽然极轻,极快,可是仍没躲过肖冬阳的眼睛!“怎么了?可是不喜欢那位小公主?” 荣华摇摇头,“也说不是不喜欢,反正是喜欢不起来!总觉得她那个人太假!就像是戴着面具活着一般!而且,我觉得她什么地方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又说不上来!” “那个达奚美英喜欢白云潇,这在卡卡族里,似乎不是什么隐秘之事!”肖冬阳的声音微带了些暗沉。 “应该是这样没错!她昨日来找我时,我便听出她一直是话里有话!似乎是在我面前刻意炫耀白云潇为了她如何如何?我总觉得她虽然是一直在对着我笑,可是实际上,却像是染了一层寒冰!让人有些心底里发寒!” 肖冬阳点点头,“既是如此,那咱们就不去理会她罢了!反正她来这里,真正想见的人也是白云潇!如今她见着了,不也就没事了?这样,今日我陪你出去走走。你不是说来这暖阳城,一大半儿的原因就是为了来亲眼看看一些外面没有的药材吗?” “说的是!只是,那药材在外面的街市上未必会有!而且,那药铺里卖的,也都是些采制好的。我想去看看活生生长在田里的,你可愿陪我同去?” “自然了!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你一个人去,我还有些不放心呢!”肖冬阳笑道。 肖冬阳吩咐如意带了披风、以及一些采药的一些工具,这才拉着荣华的手出了院子,到了前院,二人本是不想惊动白云潇的,没想到白云潇眼尖,也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硬是将二人给叫住了! “荣华,来,这位便是族长的小女儿,也是我们卡卡族的小公主!我从你那里讨到的霍山石斛和犀角,便全都是为了她。只是没想到,用了药,似乎是效果不大。” “昨日我们见过了!你们聊吧,我和冬阳一起去外面四处看看,顺便看有没有什么我没有见过的稀奇药材,一并采了回来。”荣华说完,便转身主动拉了肖冬阳的手,“走吧。再磨去,就要到正午了,咱们还出得去吗?” “不急!再等一也无妨,我命人去叫逸歌了,别让她自己一个人闷着,跟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荣华听了,倒是觉得这一次肖冬阳比自己想的还要周全,遂点了点头,“不知道歌儿愿不愿意去?” “自然是愿意的!能跟着你,哪怕是刀山她也照样要上!”肖冬阳说完,便伸手轻挑了一她额前的刘海儿,“先坐一会儿吧。逸歌也许还没起身呢!自从到了这暖阳城,她整个人可是懒了不少!” 肖冬阳聪明地点出了逸歌经过昨日之事,想必定是极晚才睡着了!可是当着这位达奚美英的面儿,却是说的不带一丝痕迹,只说是逸歌最近变懒了!不过,他倒是成功地看到白云潇的眸光微闪了一! 达奚美英的视线一直就落在了荣华和肖冬阳轻握的手上,看着如此优秀的一个陌生男子,达奚美英的心底里说不震撼那是不可能的!在她的认知里,一直都是以为白云潇就是天底最为俊美,也最为完美的男子的!是天底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的那种男子!可是现在看到了肖冬阳,她觉得心底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人给打破了! 最终,达奚美英的好奇心还是让她开口问道:“伊姐姐,这位是?” 荣华听了,略一犹豫,该如何介绍他呢?实话实说,自是不可能的!还没等荣华想好怎么说,肖冬阳便直接抢话道:“在是荣华的未婚夫!这次是陪荣华一起回苏州祭拜岳父岳母大人的!如今荣华的孝期已满,待我们离开这里后,便要开始准备婚事了!到时,若是有幸请得小公主前来相贺,倒是我跟荣华的荣幸了!” 达奚美英恍然大悟,这里距离京城偏远,她们暖阳城跟外界的联系又不算是太多!关于北梁太子对伊荣华一见钟情的事,她倒是没有听说。自始至终,她所关注的,就只有一个白云潇! “是吗?那妹妹便先在这里恭喜两位了!” 看着脸色微微带些苍白的达奚美英,荣华心底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就又涌了上来!假!太假!这个小公主,绝对不可能会是表面上看来来这般柔弱无害的!就像是自己前世时遇到的表妹刘丽华!平日里就像是一只胆小温软的兔子,可是一发起狠来,便是豺狼也比不过的!现在荣华的心里便再度有了那种感觉!这个小公主,像极了自己前世遇到的刘丽华!那眼神,那举止,那眉眼间的思量!每一处都是像极!这样的一个女子,无疑才是最为危险的! 感觉到了荣华身上传来的那种略带些阴郁的气息,肖冬阳轻轻地将手环上了她的腰,“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咱们明日再去采药也是来得及的!况且我看逸歌这么半天还没来,许是还在睡着。你说呢?” 荣华点了点头,“也好!要不,咱们就只是出门转转,不出城,也不去采药了,就到药铺里去看看也是好的。” “好,就依你。”肖冬阳说完,便吩咐了如意一声,然后冲着白云潇微微颔首,直接带着荣华出去了。 看着白云潇一脸不舍地看着伊荣华的背影,达奚美英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挚,不过很快便消散不见!再抬眸看向白云潇时,那一双眸子,干净清澈的,就像是山间的小溪,纯净的让人不忍心说一句重话去伤害她!生怕她眼中的纯净,会被这世俗染上了一抹肮脏! “云潇哥哥,你刚才替我诊了脉,怎么样?我是不是好多了?我可以和伊姐姐他们那样也出门去逛逛吗?” 看着一脸期待的看向自己的小公主,白云潇不忍打击她,“好!当然可以,只是仍然得是有人陪着。” “这样啊!”达奚美英低头作思索状,“那云潇哥哥陪我出门去逛逛好不好?我好想吃那种小糖人儿呢!好像好久都没有吃了!云潇哥哥,好不好?我还想吃白糖糕。你陪我好不好?” 白云潇最终是没能抗拒得了达奚美英那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无奈地抚了额,“好吧!我让人给你备个手炉,现在外面的天已经是凉了!还有,次再出来,一定得多穿些,再穿的这样单薄,小心以后我就不管你了。” “知道了!”达奚美英说完,还有些俏皮的吐了舌头! 荣华和肖冬阳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出了府门,肖冬阳便戴上了那幅银色面具,倒不是怕有人认出他来,而是荣华不想让他这幅俊容再给自己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们可是没打算在这里多待!事实上,若不是昨日肖冬阳一直说着族长在寻找她,就冲着那个达奚美英,她也是一点儿留来的**也没有了! “我看你在看那位小公主的时候,有些不对劲,怎么了?”肖冬阳的声音不大,刚好两个人能听到。 荣华一时皱眉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那位小公主身上有些地方很别扭!特别是她看我的眼神,我很不喜欢!如果单单是因为她喜欢白云潇而看我不顺眼的话,那种感觉我能明白,就是嫉妒之类的。可是那位小公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明显就不是这种感觉!这让我总是觉得心底发寒!” “别担心了,你若是还有些不放心,我今晚就派人过去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放心,一切有我!我不是说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荣华,要学着试着依赖我!” 荣华抿唇轻笑了一,“好!其实,我也一直是想找个人能让我依靠一辈子。那样,我应该是会过得很惬意,很慵懒吧!” “伊小姐!伊小姐请等一等!”二人转身看到有一名身穿白府人的衣裳的一位小厮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伊小姐!总算是找到您了!族长回来了,现在就在族长府呢。我家公子和小公主也都去了。特地交待了一定要将伊小姐请过去。” 荣华微微蹙了一眉,她的心里有些不安!她总觉得那位族长与她之间似乎是有着什么牵扯!昨晚上,她就想过了这个问题,甚至是想到了自己会不会就是族长遗失在外的女儿?不过,后来她从府中打听到,这位族长从未丢过孩子,这才放心来!否则,一想到自己要与达奚美英那样假的一个姑娘家姐妹相称,她就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走吧!我陪着你。”肖冬阳紧紧地握了她的手,让荣华感觉到了掌心传来的属于他的那种带着浅浅梅香味儿的温度!她笑了!“好!我们一起去。” 二人缓步走在街上,只有荣华自己知道,每走一步,她的呼吸就要沉上一分!每靠近那族长府邸一寸,她的心,便是没来由的一紧!这种感觉,对于荣华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从骨子里,她自然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女儿?自己身上流着的,到底是谁的血?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是伊家的人,不是哥哥的妹妹!她总觉得,哥哥是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如今哥哥死了,若是自己真的不是伊家的人,那么,自己与哥哥唯一的联系也便断了!这种感觉只要是一浮上来,她就觉得心底里莫名地一阵揪疼!几乎是疼的让她喘不上气来! 终于,无论荣华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都是到了族长府,看着那门上高悬的‘达奚府’三个字时,荣华竟是觉得有些恍惚!那达奚二字,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强光照射的缘故,竟是将她的眼睛刺的有些生疼! 二人一到了前厅,入目的,便是一位头发微白,气势威严的中午男子! 男子自看到那影璧后缓缓走来的身影时,眼睛便是一动不动地,紧紧地盯着伊荣华,再也移不开半分了!口里还喃喃道:“像!太像了!” ------题外话------ 感谢所有美人们的票票了!爱你们!那个,人家都说了是色眯眯地看向你们的口袋里的那些票票了,可是还有美人不肯老老实实地交出来!这让雪好伤心呀!哎呀!我的心好痛!噗!那个啥,明天关于我们的女主荣华的身世,便要揭晓了。绝对震撼!但是呢,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也不会太意外!毕竟前面可是有过暗示的哈!嘻嘻!具体是什么地方暗示了,雪就不提醒大家了,你们自己去猜吧!哈哈!某无良作者狂笑中~ 第二十六章 腹黑太子!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一章 计中之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一章 计中之计! 荣华笑着看了司空兰一眼,“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将这些来告之于我?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心里头,不也是一直惦记着太子吗?” 司空兰的脸上微窘,微低了头,眸中闪过了一抹精光,可是语气却是有些卑微了起来,“回殿,臣女自知愚钝,配不上太子殿。舒睍莼璩殿放心,臣女以后再不敢对太子存有非分之想了!” “哦?司空小姐倒是太过自谦了,本宫可是久闻大名了!怎么可能会是配不上太子呢?盛京第一才女,和第一美人儿的名头,怕也不是枉担的吧?” 司空兰咬了咬唇,似是极为隐忍,好半天才抬了头道:“殿说的没错。以前臣女的确是以为只有臣女才可以配得上太子殿!既然殿说到了此处,臣女便直言了!臣女自认比不上太子妃,也不敢再妄想什么太子妃之位了!只求太子妃能看在臣女对太子殿一片深情的份儿上,能容臣女在太子身前伺候,无论是侧妃还是庶妃,臣女都不计较,只求能每日远远地看到太子的身影,便足矣!还求殿成全!” 话落,司空兰竟然是眼眶一红,跪在了地上! 荣华看着她的样子,一时间,倒是有些拿捏不准她说这些,到底是意欲何为了?说什么不计较名分?堂堂的鲁国公府的嫡女,怎么可能会成为太子庶妃?侧妃与庶妃二字,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这地位却是差了一大截儿!就算是不考虑皇后与她的关系,成为庶妃也是不可能的! 荣华的眼睛微眯,眸底的寒光微现,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当真是为了守着肖冬阳,所以便甘愿为妾?从她这些日子以来对这位司空小姐的了解来看,她倒是的确是对肖冬阳上了心!究竟是真的了他,还是只是贪慕他的太子之位,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现在她将这番话说的这样直白,究竟是何用意?是想着放低了身段,以求自己能答应了她的请求,还是做给自己看的? 荣华一时琢磨不透,索性也就不再想了,“司空小姐请起吧。本宫与太子才刚刚大婚,你便与本宫说起了这个,莫不是,觉得本宫没有与太子和离成,这心里头有些不高兴了?” “臣女不敢!臣女惶恐!”司空兰似乎是被吓到了,紧忙伏低了身子,头也是几乎快要垂到了地面,一幅卑微到了极致的样子! “起来吧!让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本宫又怎么欺负你了!本宫可不想才刚刚嫁到北梁,就落得一个苛待重臣之女的罪名!” “殿多虑了,臣女绝无此意!”话落,才低着头起了身,“还请殿能应允了臣女的请求!臣女也知道殿才刚刚大婚,此时说这个,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只是臣女的确是对太子殿一见倾心,还望殿能看在臣女为殿通风报信的份儿上,成全臣女一次!臣女不敢奢求现在就让臣女进府,只求来年数月后,殿能开恩,容臣女服侍在侧!” “来年吗?”荣华的面上笑意浅浅,只是那眸底的寒光,却是越来越盛!转头看了一眼被置于桌上的纸包,那里面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仅凭此,她就软了心? 对面的司空兰满心期待着荣华能给出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面上的激动之色,虽然是被她极力掩饰着,可是仍然是让人可以一眼就看穿!司空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快!似乎是只要自己稍稍分心,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颗欢快的心就会从自己的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看着司空兰的两只手轻轻地交叠在一起,可是那手指的弯曲,还有丝丝地轻颤,却是告诉了荣华,她的心里头,真的是很紧张!显然,自己的答案,对于她来说,似乎是极为重要!只是,一个国公府的嫡女成为太子侧妃,国公府的人知道吗?他们又是否会同意呢?还有,这件事,又是否与皇后有什么牵连呢? 荣华心内复杂至极,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反倒是笑的有些轻松道:“司空小姐能将此事报于本宫知晓,本宫甚为感激!这样吧,本宫这里,金银珠宝,珊瑚美玉,可是数不胜数,不如,就随司空小姐随意挑选一样如何?也算是表达了本宫的谢意了!” 司空兰一听,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了!微微抬了头,满眼不可置信道:“殿,臣女只求近前服侍,不计较名分也不行吗?而且,臣女也并非是要殿今年就让臣女过门!殿,难道臣女就这么令您讨厌吗?” “这不是讨不讨厌的问题,而是太子的心,太小了,装不你!而这东宫,也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大!人多了,太挤了,本宫会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本宫若是心情不好了,太子的心情自然也就不好了!那么,既然如此,本宫为何还要自寻烦恼呢?你若是真心地顷慕于他,也该知道,究竟如何做,才是真的对他好,不是吗?” 司空兰的脸色一白,身子一晃,向后退了一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荣华!那眸底的不可思议之中,似乎是还夹杂了一些别的东西!荣华看了有些疑惑,却是不动声色,这个司空兰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对呀! “殿,您!您这样说的意思,这,这怎么可能?太子殿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司空兰的声音有些拔高,刚才太子妃的话,那意思已是再明白不过!她不是在拒绝一个司空兰,那分明就是在拒绝所有的有意进入东宫为妾的女子!这怎么可能?堂堂的一国太子,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个太子妃?而且,皇上也是绝不可能会答应的! “殿,您这是想要独占太子吗?他那样一个惊才绝逸,倾绝天之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人独占?他是北梁的太子!是将来天底最为尊贵的男子,您怎么可以?虽然您是有着长平公主的身分,可是那又如何?您不会真的以为,皇上就会允许您这么做吧?即便他不是太子!您这样的嫉妒也太过明目张胆了些!您就不怕太子以七出之罪将您休弃吗?” “哦?太子会休弃本宫?怎么可能?太子向来是言而有信之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此等的事情来!可是本宫的话,让你觉得不信?” 司空兰摇摇头,“不可能的!太子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承诺?这太荒唐了!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天间,真心相爱的夫妻比比皆是!高门大户之中,自然是三妻四妾者居多!可是这平民百姓中,一夫一妻者,却是随处可见!有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吗?” “那怎么能一样?”司空兰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们那些平民百姓怎么能跟我们这种身分的人相提并论?他们是什么人?不过就是蝼蚁一般地存在罢了!” “蝼蚁?呵!司空小姐,若是没有这些蝼蚁的存在,你的吃穿用度,从何处而来?你可别告诉本宫,你会自己种田,自己纺纱织布,自己穿针引线,事事亲躬!司空小姐,轻贱别人者,人人得而轻贱!” “殿这是何意?”这样直白的侮辱性的言语,显然是伤到了司空兰!“殿,臣女敬您是太子妃,可是这太子妃也得有太子妃的体面!而臣女,虽然是身分低于殿,可是也不是任谁都可以随意轻贱的!” “是吗?本宫可不觉得刚才的话有何不妥之处!倒是你司空小姐刚才的话,若是落到了父皇的耳朵里,怕是则要受到一番训斥了!你将父皇的子民,居然是说成了蝼蚁,那么身为他们的君王,父皇则是成了什么人了?” 司空兰听了吓得脸色已经是白的没有了半丝血色!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是有些太不得体了!若是真的落在了皇上的耳朵里,自己受斥责是肯定的了! “司空小姐,你的心意,本宫心领了。来人,送司空小姐先去挑选珠宝,不管司空小姐看中了什么,都一并送去鲁国公府。” “是,殿。” “不必了!臣女多谢殿赏赐了!臣女就直接回府了,不麻烦殿了。” 荣华笑了笑,“既然如此,宋嬷嬷,将本宫的那支金镶玉的牡丹花纹的镯子就赏于司空小姐吧。” “是。” 刚刚被唤了进来的苏嬷嬷一直冷眼旁观,看到了荣华的处置后,面上微微一笑!赏赐一个国公府的小姐什么东西都是不过分的!毕竟是太子妃的尊贵身分在这儿摆着呢!可是对于刚刚才说着想要入东宫侍奉的司空兰来说,这可真是一个极大的侮辱!赏赐一个心心念念着太子妃之位,或者说是觊觎着太子,想要入宫为妾的女人东西,可就是大有学问了!一支牡丹花纹的镯子?还真是天大的讽刺呢!牡丹为何?那可是花中之王!历来只有正妻才配佩戴!太子妃赏赐她这个,说明了什么? 果然,司空兰原本一直微笑着,试图是让自己优雅端庄地离开东宫,可是在听到了太子妃的吩咐时,险些一个踉跄给摔倒了!嘴唇微微地哆嗦着,就连握着帕子的手指都已经是呈了青白色!几乎是连一条轻飘飘的帕子,都再也捏不住了! 送走了司空兰,荣华命如意将那包东西拿了,一起到了碧水阁。 许久之后,荣华才轻叹了一声!没想到,独孤海为了对付自己,竟然是连这个都用上了?转眼,荣华的眼神又变得犀利清冷!似乎是有种什么极为尖锐又光亮的东西,就要冲破她的眼眸,散发出来!再次轻轻眯眼,低了头,看着桌上的东西,这应该是西凤皇室秘不外传的秘方吧?当年,西凤的先皇,就是用了这个东西,才控制了母妃吧?这独孤家,还真是都如此狠心呢!原以为,自己与他也算是有些情分在的!可是没想到,今日,他竟是想着用此等法子来对付自己吗? 心里头突然就有些闷闷的!就像是这喉间被堵了一团什么东西,几乎是想要让自己窒息一样!自己曾经以为的朋友,曾经在京城对自己屡次施手相助的人,竟然是会如此狠心吗?自己,终究还是错看了他吗? 许久未曾感觉到的那种心痛,再次对着自己的身心各处,席卷而来!这种痛,在前几日,得知肖冬阳骗了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没有感觉到这种痛!只是觉得自己像是人一个傻瓜一样被人耍了!更多的,是气闷!是恼怒!可是现在,她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心痛!一种被人背叛的心痛! 多久了?自己重生以来,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荣华的眸子紧了紧,黛眉拢了拢,“好!好一个独孤海!果然是看准了我会心软吗?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也算计到了这个司空兰会出卖你?我将你当挚友,可是你呢?竟是对我存了这般龌龊的心思吗?看来,我的确还是太过心软了!” 轻轻一个转身,黛眉微蹙,独孤海是什么人?且不说他本性如何,先说他以前还是周海涛,是文安候府的世子时,一幅纨绔小魔王的样子,骗过了多少人的眼睛?就连那个老皇帝也被他给骗了过去!还有与他最为亲近的四皇子!怕是四皇子现在每日都在后悔,当初为何会想到利用周海涛去接近兵部吧?如今,反倒是成全了他和静王? 这样一个心思深沉之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大意?被一个看起来毫无反抗之力的司空兰出卖?“看来,事情似乎是很有意思呢!只是不知道,这出局,是司空兰布的,还是你独孤海布的?无论是谁,我都是没有那个心思,陪着你们玩儿这种无聊的游戏!” 话落,荣华的眉眼间,似乎是闪现了一抹的冷然之气!既然如此,又何必还要再自责呢?原以为自己不能在情感上回报你,所以才想着将寒心山庄留着,将来再劝师父送还到你的手上!可是如今,你的一包好东西,可是彻底地磨灭了自己的最后一次内疚了! 当晚,荣华吩咐灵芝等人帮着一起做了几味药膳。没想到,还没做好,便先是听到了内侍进来禀报,说是皇上和太子竟然是一道来了! “参见皇上!” 荣华也福了身,“参见父皇!” “免礼了!今日又备了什么好吃的?朕可是闻着你们东宫的香味儿就来了!” “父皇来的还真是时候,儿臣今日做了药膳,也就快好了。您和太子先在这儿说着话,儿臣去看看那药膳如何了。” 看到荣华如此懂事,皇上心里自然是高兴,一扭头,便看到了一脸得意的肖冬阳,便又绷了脸道:“有什么好得意的?谁家的女人不是如此?也就你以为你的女人是个宝!其实还不都是一样?” “果真如此吗?若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怎么看都看不够,无论她说什么,都觉得是对的!父皇,想必,您也深有体会吧!” 皇上冷了脸,不再看他,“咦?这是什么茶?怎么这味道如此香?而且,还有着一种淡淡的药香味儿?” “回皇上,这是太子妃亲手为太子泡的决明子花草茶。”苏嬷嬷解释道。 “决明子花草茶?朕倒是头一次听说!这茶有何功效?你每日都用?”这话自然是问向一旁的肖冬阳的。 “回父皇,这可是好东西!将单味炒决明子或已打碎的决明子,直接泡茶饮用。这决明子味苦、甘而性凉,具有清肝火、祛风湿、益肾明目等功效。听荣华说这决明子炒时有香气溢出即可,不可炒糊,否则一会影响其功效,二来则是味道不好!” “看来,这娶一名懂医的妻子,还真是好处不少!朕看你这几日的气色极好,看来,也是这太子妃用心调理的了?” “正是!”肖冬阳也不谦虚,一脸幸福道:“父皇也知道,儿臣幼时,受伤无数!虽然都是些皮外伤,可是荣华说,到底还是会伤及自己的元气的!不过是现在年轻,看不出来,自己也感觉不出来罢了!所以,每日都是在换着法儿的给儿臣做药膳,大都是一些温补之药。今日父皇正好是赶上了,也就一并尝尝吧。” “待会儿,让你媳妇儿给朕也把把脉,看看朕这身体究竟 如何?” “父皇,太医们不都说您的身体无恙吗?”肖冬阳有些嫌弃道:“您守着偌大的一个太医院,居然是想着让自己的儿媳妇为您诊脉,您这也太瞧不起您的太医院了吧?” “你懂什么?他们都是外人!荣华到底是朕的儿媳妇!是自己家人!能一样吗?” 一句自己家人,显然是愉悦了肖冬阳!右侧的眉梢微挑,笑道:“那是!她的心地,可是善良的很!一个肯为了百姓的生死而试药的人,人品自然是没的说!父皇,说实话,当初儿臣知道她竟然是如此大胆之时,险些想着一把将她给拽回北梁来!” “你那是心疼她了!朕也明白!自己心爱的女子,竟然是做出了如此危险之事,想必你当时也定是急坏了!这心里头,也是不好受吧?” 肖冬阳轻摇摇头,“自然是!有时候,儿臣就自私地想着,荣华可以习医,可是研究药理,可是就是不想着让她为旁人诊脉,为旁人开药!她的一切都应该是儿臣的!可是再一想,若是如此,怕是她就不再荣华,儿臣,也就再入不得她的心房了!” “你倒是看的通透!”皇上转了脸,似乎是有些受不了他的深情样子,“怎么还不回来?到底好了没有?朕可是真的饿了!” 肖冬阳则是直接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若是饿了,直接命您身边儿的内侍传膳就罢了,何必如此费事,跑到儿臣的东宫来?” “你懂什么?臭小子!长大了,果然是翅膀硬了!怎么,我这个当公爹的,还不能吃你媳妇儿做的几道菜了?不就是什么药膳吗?真以为朕稀罕?御膳房那边儿什么没有?朕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让这宫里宫外的人都长些眼睛,省得以后你媳妇儿出了这东宫的门,再受人欺负了?” 肖冬阳撇撇嘴,没有说话!皇上说的也有道理!的确是如此!虽然只是简单地用餐晚膳,可是这在这哪怕是你走路先迈了哪条腿都能成为这宫人们议论和猜测的焦点的宫里头,足以让人们热议一阵子了!这对荣华来说,自然是好事儿!她是远嫁而来的公主,在这里没有什么娘家的势可以用!仅仅是有自己护着是不成的!毕竟这宫里宫外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呢!可是若是父皇也肯护着她,自然是就大不相同了!上次父皇在这里用了一餐,并且是赞不绝口的事,可是让这宫里头热闹了好一阵子呢! “劳父皇久等了。马上就好。儿臣先将这药膳端来,待太子用过了药膳,便可以摆晚膳了。” 肖冬阳倒是没说什么,可是皇上不乐意了?“什么叫太子用过了药膳?朕没有吗?” “回父皇,不是您没有!而是这药膳,是根据太子的体质而特别配方的。您的体质,儿臣不知,自然是也不敢请您用太子的药膳了,这药膳,本是调理身体之法,万一再因为食用不当,伤及龙体,就是儿臣的罪过了。” 听着荣华大方得体的回答,皇上的怒气渐消,“那正好!来,你来帮朕把把脉,看看朕的身体如何?需要注意些什么?还有,平日里用些什么茶水,什么药膳为好?” 荣华点了头,“是,儿臣这就为父皇请脉。” 一会儿后,荣华收回了手,将皇上腕间的帕子也撤了,“回父皇,您的身体无碍,脉相平稳,强健有力!只需要平日里在饮食上,稍加注意就是了。” “哦?你倒是说说,朕需要注意些什么?这个决明子花草茶,朕是不是也可以喝?” “回父皇,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决明子味苦、甘、咸,性微寒,入肝、肾、大肠经;润肠通便,清肝明目,利水通便,有缓泻作用等。多用于目赤涩痛,羞明多泪,头痛眩晕,目暗不明。不过,若是父皇用的话,则是还要稍加调整。这决明子炒好以后,再配以枸杞子,杭白菊,生地一起泡服!现在父皇的脉象上看,并无气虚之症,无需添加生晒参之类的。平日里,父皇也不用过多的服用参茶参汤之类的!” “这么说,朕的身体还是不错的!” “回父皇,您的身体自然是无碍的!” 皇上看了一眼正在不发一言,安安静静地用着药膳的肖冬阳,这心里头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自己希望这个儿子将来能继承大业!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而这一切的前提条件,便是他得以足够强大的自保能力!想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生存,岂是凭着一身的功夫就能过得了关的? 自小到大,这个孩子是没少吃过苦!即便是没有了外力 的威胁,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会常常地为他制造一些人为的压力!所以,才会让肖冬阳,受了那么伤,吃了那么的苦!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变得更加强大!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重要的,是他内心的强大! 终于,二十多年了,自己的愿望基本上是达成了!可是这个孩子的身边儿,一直是没有什么能与他走的太近的人!要说起来,他身边儿的这些随侍,算是与他最亲近的了!自己也的确是想着要为他谋几名贵族女子,大家千金为妻!可是他却是连看都不愿意看人家一眼!还记得当初那个司空兰,为了刻意讨好他,还居然是专门去练了一支舞!可是结果呢?这个臭小子,居然是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了一! 现在想想,那些如司空兰一样的大家小姐们,真正关心的,是肖冬阳的这个身分,若是抛开他的身分,没有了这些权势,那些大家小姐,怕是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的!即便是他生的俊美,那又如何?天间的美男子多了去了!没有权势的美男子,哪家的小姐会愿意多看你一眼? 可是这个长平公主就不同了!无论她是伊荣华时,还是现在的达奚荣华!听阿左他们说,她自始至终对自己的儿子都是一样的好!除了刚开始时的戒备,他们的相处,几乎是没有什么不可能,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如果是换了自己,是愿意娶一个为了讨好自己,而专门去练一支舞的女子为妻,还是愿意娶一个时时处处想着自己的身体,为自己弃了珠玉锦袍,洗手作羹汤的女子为妻呢? 答案已是不言而喻!果然,这个伊荣华是与众不同的!她对自己儿子的好,是深到了骨子里的!这样的一个女子,将来应该也会一直对他好吧?自己是不是可以放心了?将来百年之后,在面见到了他的母妃,应该也是可以无愧地说一声,我把咱们的儿子培养成材了,他一切都好! “父皇,父皇!”荣华轻唤了两声,“父皇,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皇上回过神来,“没什么。用完了?那就传膳吧!朕可是饿了。” “是!父皇,今日的晚膳,只有熟地猪蹄煲这一道菜是儿臣做的,父皇若是不嫌弃,待会儿就先尝一尝,若是做的好,便多用一些!” “这个菜名儿听着倒是新鲜!熟地?这是药膳?” “回父皇,这个算不得什么药膳!不过就是在煲猪蹄时,加了几味的药材罢了!主要是为了让这汤和肉的味道更加鲜美,当然了,这功效自然也是不可轻视的。”话落,便看到十几名宫人手捧托盘,鱼贯而入! 皇上尝了一口,“嗯,不错!味道不错!猪蹄软糯,油菜脆嫩,汤汁醇美。这是怎么做的?回头,朕让御膳房也试试!” “回父皇,这菜做起来简单,只不过是加了一些熟地和酸枣仁罢了!熟地味甘,性微温,入肝、肾经,有补血滋阴、益精填髓的功能。酸枣仁味甘,性平,入心、脾、肝经,有宁心安神、敛汗生津的功能。猪蹄能补血抚疮,营养肌肤。此款菜肴能滋阴补肾,补血安神。不过,做的时候定是要注意了,这猪蹄一定要刮净皮上的油脂,以免有异味。盖上锅盖用小火长时间煲制方可。父皇若是喜欢,儿臣便命人将这做的方子步骤写了,命人送去御膳房。” “的确是不错!儿媳妇呀,今日就只有这一道菜是你做的?” “回父皇,正是!” 皇上点点头,看向肖冬阳,“你娶了一个好媳妇呀!” “多谢父皇夸赞!儿臣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肖冬阳的嘴巴几乎是都要咧到耳朵后头去了!那拽拽的样子,也是着实地让人看了不舒服!也太过得瑟了些吧? 荣华也是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在父皇面前,还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接来,三人再不言语,静静地用了饭,最后,荣华亲手给皇上盛了一碗小豆桂花粥,捧了过来。 皇上尝了一口,点点头,赞不绝口!“就连这粥的味道都是极好!这小豆已是绵软至极,几乎是入口即化了!这里面竟然是还加了桂花?这个时节,哪儿来的桂花?” “回父皇,这是以前儿臣在西凤时,桂花开了,命人采制再晾干的。您年纪大了,多用些这一类的粥,也是不错的。” “嗯!”皇上再舀了一勺入口,“不错!朕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这粥能做的这般好吃呢?” 荣华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皇上整日山珍海味,可是这饭菜吃久了,自 然也是会腻的!这小豆桂花粥,在民间可是极为常见!身分尊贵的皇上,怕是极少用这种价格低廉的东西吧?也正是因此,也才会觉得好吃! “来,儿媳妇儿,再给朕盛一碗!” “是,父皇。” 肖冬阳笑眯了眼,“父皇,儿臣这里的饭菜,是不是比您的御膳房里头做的要好吃多了?” 皇上这会儿没心思理会他,接过荣华送过来的碗,再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其实,肖冬阳说的还真没错!自己整日里忙于国务,对于这膳食方面,原也就不在乎!吃饱就成,从未想过什么好吃难吃!可是那日在她这里吃了一餐腊梅宴,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原本,这饮食还可以这般?原想着出奇不意地到东宫来转一圈儿,是想着看看这肖冬阳二人平日里是否也是用的如此特殊?没想到,还真是让他给撞上了!先是药膳,再是太子妃亲手做的一道熟地猪蹄煲,这最后又是一碗爽口的小豆桂花粥!还真是让他这个皇上羡慕呀! 送走了皇上,肖冬阳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就是抱起了心爱的妻子,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荣华的脸上,仍然是抑制不住的红!艳若玫瑰的红,灿若云霞的红! “冬阳,有件事,我也许应该跟你说一。” “什么事?” “今天,司空兰来找过我了。” 肖冬阳的步子仍然是快的,只是眉头皱紧了,“她来做什么?难道还没有学乖吗?我已经警告过她们了,她居然还敢来?” “这次不同!这一次,她似乎是来帮我们的呢!” “什么?”肖冬阳低头看向她,有些不太明白道。 “明日,独孤海就要回西凤了吧?” “嗯。你想去送送他?”肖冬阳挑眉问道。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他应该已经是跟你和父皇提过了吧?他是西凤的太子,我是西凤的公主,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送送,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若是你不想去,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拒绝的!不必为难自己!” “不会!我只是很想知道,独孤海,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冬阳,我不喜欢这种被人惦记着的感觉,也不喜欢总是生活在这种时刻要提防着自己的朋友的环境!” “我明白!放心,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荣华笑了,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前,隔着并不能算是薄的棉衣,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跳声!让她一瞬间,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来!似乎是只能听到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再闻不见其它!而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归属感,让她的心,一子便平静了来!不再去想什么独孤海,也不再去想那个司空兰!现在依在他的怀里,只要静静地想着他就很好!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肖冬阳感觉到了她的细微的动作,并没有出声,胸膛间渐渐地传来了一股暖意,他知道那是她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所致!他的唇角弯弯,眉眼处似乎也是多了一抹的**,真好!有她在,一切都是那么温暖,那么让他留恋! 鲁国公府,后院儿。 司空兰坐在自己的寝室里,面目有些呆滞地靠在了床头上!门外的声音终于是停了,而司空兰的心,似乎是还没有醒! “还真是痴情呢!怎么样?被人拒绝的滋味,不好受吧?” 听着这道熟悉的调侃声传来,司空兰的眸子动了动,有些警觉地站起身来,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寝室里的男子,有些惊恐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司空小姐,看来,你的心情很不好呢!”来人看了一眼满地的狼籍,有些鄙夷道:“为了一个根本就屑要你的男子,值得吗?” “独孤太子,本小姐敬你是一国太子,已是处处对你礼让了!你还想如何?” “孤想如何?”独孤海冷笑一声,双臂环胸道:“司空小姐说错了吧?应该是孤来问你,你意欲何为?” “我?我怎么了?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你还不快走?” “司空小姐,你利用了孤的名义,去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在我西凤的 长平公主面前,捣毁了孤,你说,这笔帐,咱们该怎么算呢?” “什么?不可能!你,你!” “很好奇孤是怎么知道的,是吗?”独孤海不理会她的惶恐,脸上邪魅的笑,几乎是让人以为看到了妖魅一般!“司空兰,你趁着孤醉酒,从孤这里偷走的东西,是不是应该还给孤了呢?” 这,司空兰的脸色已是不能再用恐惶来形容了!根本就是已经有些被吓的魂不守舍了!“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明明已经!已经!” “已经被你的迷药给迷倒了吗?呵呵!司空小姐,在你给别人迷药前,是不是应该先打探一,这个人是何来路呢?你以为孤这二十余年是如何过来的?你以为,你趁着孤在转身看向窗外时,你在孤的酒杯里了药,孤会不知道?” “你,这是你的陷阱!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偷了你身上的药,为何还要看着我进去禀明太子妃,而不加以阻拦呢?” “呵呵!孤为何要阻拦呢?若是这样,孤又怎么会成全了司空小姐呢?给了司空小姐一个可以向太子妃表功的机会,不错吧?只是,可惜了呢!太子妃,似乎是并不领你的情!司空兰,啧啧!不得不说,你做人,还真的是挺失败的!”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司空兰后退了几步,面色苍白,有些害怕道。 “简单!司空小姐,现在,孤可以和你好好儿地谈一谈我们之间的合作了吧?” “你!”司空兰很想拒绝,可是一想到自己在他的眼皮子底做的一切!想到自己还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想要利用他这个西凤太子,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被他反利用了一把!司空兰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终于是稍稍平静了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利用我?还有,你所谓的合作,又是什么?” “简单,肖冬阳,是你的!而伊荣华,则是我的!” ---- 第十一章 计中之计! 正文 第二十七章 达奚荣华!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七章 达奚荣华! 男子自看到那影璧后缓缓走来的身影时,眼睛便是一动不动地,紧紧地盯着伊荣华,再也移不开半分了!口里还喃喃道:“像!太像了!” 荣华一时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不由自主地,便抓紧了肖冬阳的手。舒睍莼璩冬阳也是察觉到了荣华的浑身似乎是都在微微地颤抖着!很明显,她很紧张,也很害怕! “荣华,别怕!有我在。” 荣华点点头,看向了那位中年男子,轻道:“这位可就是卡卡族的族长大人?” “可不敢当!公主在上,受微臣一拜!”话落,便见这位中年男子竟然是真的直挺挺地就跪,然后接连叩首了。 这一举动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伊荣华,俨然就已经是呆怔了! “这,你,你这是做什么?这位大伯,你还是先起来说话吧!” “爹爹,这是怎么回事?这,伊姐姐,她,您这是做什么?”小公主一时话也说不利索了,显然是没有想到一直是族里最为尊贵的父亲,竟然是会给一名小姑娘磕头,而且还称呼对方为公主!自己也是族里的公主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请上坐,待老臣一一道来。”说完,便侧了身,做了请的姿势。 而荣华也只得是在肖冬阳的陪伴在那首座上坐了,手却是一直都没有松开肖冬阳的手,反而还握的更紧了些! “公主,您才是真正的达奚一脉的嫡亲公主!微臣不过是当年达奚王室的旁系,当年发生变故,我卡卡族被迫困居于这暖阳城。后来,达奚王室的嫡亲血脉传到您的父王那一代,便出了意外!您的父王,本是我卡卡族的一代英才,一直是我卡卡族的骄傲,可是不知为何,当年他对你母亲一见倾心,非卿不娶,而你母亲,却是一名外族人!当时,我们族里的一干长老皆是不肯同意!无奈之,他竟然是当众表态,要舍了这族长和当年皇上册封的凌王之位,离开暖阳城,与你母亲远走高,再不回来!” “这如何能成?你父王已是我们卡卡族的骄傲,也是我们暖阳城的顶梁柱,如何肯放他走,无奈之,便只好应了!谁知,好景不长,也就是你母亲怀着你,快要临盆的时候,竟然是发生了意外,她被你父王得知,她其实就是西凤国皇帝派来的探子,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他,让他沉醉于她的温柔乡中,失去所有的斗志!你父王当时就懵了!他竟自己困于内三日,不吃不喝,谁也不肯见!而你母亲就一直站在门外,同样的不吃不喝,谁劝也不听!当时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是双方都劝着,可是没一个人肯听!” 族长此时叹了一口气,“三日后,你父亲再出来时,已是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当便写了休书,言明,待你母亲生孩子,便被送出暖阳城,从此再不相见!我们当时都傻了!谁也没有忘记当初你父亲是如何决绝地要娶你母亲的,可是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一个让人无法想象的决定!而你母亲则表现地更加地淡然,一脸平静地接受了,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人就去了别院!” “再后来,你母亲突然就不见了!就像是撞了鬼一样,当时你父王派了大量的兵马将那别院围了,谁曾想在那种情况,你母亲竟然还能被人带走了!要知道凌王府派出去的人,定然是不会差了的!而且当时即便是你父亲再恼王妃,也不可能会不关心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为何是她被人带走了?为何就不能是她自己走了?”荣华追问道。 “很简单,她不会武!而她身边原本一直伺候着她的那些人和侍卫,也统统被你父亲囚禁起来了。” “他当时定然是恨极了她吧!不过,若是换了我,被人如此欺骗,心里定然也是难过的紧!说不定,会比凌王更恨她。”荣华长叹一声。“情之一字,何其伤人!” 肖冬阳在听到这句话时,眸光微闪,握着荣华的手,不自觉地便紧了紧!而头则是稍稍低了一低。 “事情还没有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第三天,她竟然是意外地出现在了凌王府内。当时的她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如同是死人一样!当时你父王吓坏了!虽然他恨你母亲,但那也只是因为他太爱她了,所以才一时无法接受她的欺骗!王妃当时受了重伤!左肩上被刺中了一剑,后背上被砍了一刀!不过还好,后背的那一刀,并不是太严重!否则,怕是就撑不到凌王府了!当晚,凌王妃便生了你。” “凌王妃生你的时候,你父王将以前伺候王妃的人都放了出来,那些人看到王妃当时的情形后,全都哭了!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肯起来!” “你父王当时也没有多想,便让她的贴身婢女进了产房伺候她。王妃生你后,极为虚弱,若非是由我一直用我们卡卡族的秘术吊着,怕是早已没了性命!数日后,你父王奉命前往都护府,可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你和王妃都不见了!不止如此,所有伺候王妃的那些人,也全都不见了!” “她们不见了?这么多人凭空在暖阳城消失了,竟然是没有人知道吗?” 族长摇了摇头,眼中已是噙了泪花,“作孽呀!当时族中还有一个望族小姐一直是中意凌王,是她在暗中帮助王妃带了你离开的!不止如此,还带走了凌王府世代相传的女主人的信物,翠玉镯。凌王当时大怒,一掌便结果了那位小姐!甚至还扬言,若是找不回王妃和小公主,便要让他们全族以死谢罪!” “什么?”荣华意识地松开了肖冬阳的手,然后轻轻地抚在了自己的腕间,难道哥哥当初留给自己的那个镯子,便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可是母亲呢?为何要将自己托付于伊家?那伊家又和母亲是什么关系? “你母亲,哦,你的养母,其实跟王妃并没有什么关系!”许是看出了荣华的心思,族长解释道:“真正与王妃有关系的,是她身边的一位姑姑,按年纪来算,现在应该也是一位嬷嬷了。” “宋嬷嬷?”荣华惊呼一声,“不!不可能,宋嬷嬷不会武,而且一直是守在母亲身边的,怎么可能?怎么会?” “公主殿,我知道你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您先别急!先让微臣说完。” “你说吧。”荣华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了心中的激动。 “您的母亲后来便不知所踪了!而王爷后来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来,西凤皇帝以你母亲全族人的性命想要挟,要她接近闪凌王,毁了凌王,否则,便让她的母族全数为其陪葬!你母亲生的极为漂亮,知书达礼,端庄仪人,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是大家族的小姐。”说到这里,那位族长的眼神似乎是有些飘忽,像是看到了当年的凌王妃一般! “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凌王人呢?” “凌王后来好不容易到了王妃的家乡,也就是京城,可是找寻了数月,却是音信全无,而且竟然是意外的得知,王妃竟然就是温家已经过世的一位庶小姐。而他到了京城以后,才得知,皇帝一直是钟情于王妃,甚至曾有立其为后的想法,不过,因为其是庶出,而且后来就突然暴毙,所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温家的庶小姐?”饶是荣华再镇定,此时也是无法冷静来了,是温家!竟然是温家!那么当年的一切,又都是怎么回事?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了暖阳城?拿整个温家来做要挟,这怎么可能?不!一定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一定是还有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荣华感觉得到,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场骗局!被骗的人,不仅仅是凌王!甚至是最大的苦主,应该是那位温家的小姐才对! “那凌王后来呢?没有回来吗?” “凌王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查到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公主您,被王妃身边的一位婢女抱走了!后来似乎是将你送给了一家商户,所以,便一直在寻找着谁家有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这简直就像是大海捞针呐!后来,一直无果,王爷无奈,只得决定先返回暖阳城,将府中及族内的事务交待一。不想,在回来的路上,竟是遇到了大规模的刺杀,虽然是躲了过去,可是在后来榻到驿站的时候,那驿站竟然是意外地失火了!呵呵!什么意外?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这一切不过就是那个皇帝在背后搞的鬼!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荣华当即就愣住了!死了?凌王竟然是死了?这怎么可能?自己的亲生父亲吗?是他吗?还有那位温家的庶小姐,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温柔?贤惠?还是高雅娴静? “不!”荣华摇了摇头,“你如何肯定我就是那位小公主?不!我不信!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公主殿,您手上,一直都有那支翠玉镯,不是吗?” “不!不可能!这支镯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的意思是伊家的主母留给我的,与你说的什么凌王妃无关!” “是吗?无关吗?”族长笑了笑,只是那笑里带了些许的苦涩! “荣华 ,别激动!先冷静一,有我陪着你,无事的!”肖冬阳适时地出声安慰道。 “因为当年凌王年纪轻轻就殒落了,没有留任何的子嗣,虽然说当时凌王妃生了你,可是你却是失踪了。如此一来,凌王府就断了后嗣!而按照西凤国的律例,凌王,自然也就没有了继承人!而我才会成为这卡卡族的族长!” 此时除了荣华外,最无法接受这一事实的,便是达奚美英了。她从小到大,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卡卡族最为尊贵的女子,可是现在呢?自己不过就是一个王室旁支所生,而且那公主的名分,根本就是个假的!真正的公主,从来就不是她! 达奚美英退后了一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内众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撼到了,显然是没有一个人在事前便知道这个惊天的秘密!伊荣华,竟然会是达奚荣华!竟然会是这卡卡族里血脉最为高贵的公主!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人看到达奚美英看向荣华的眼神里,那深深的恨意和不甘! 沉默了半晌,荣华起身道:“我不相信!达奚族长,您刚才讲述的故事,我承认很感人!可是我不相信我会是你说的那个人!我自小便生长在伊府,有着疼爱我的父母和哥哥!他们都是这世上对我最亲,最好的人!而对于您刚才所说的什么凌王和凌王妃,请恕我无法接受!我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 “公主殿,您真的不信微臣所言吗?” 荣华摇摇头,那目光里的清冷和疏离,让达奚族长的眼神一暗,“好吧。我知道单凭我这样说,你定然是不会信的!可否请你将手中的镯子摘来,我自然有法子向你证实,这信物便是我卡卡族最尊贵的女人才能拥有的!” 荣华迟疑了一,“你要如何证实?这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若是你不小心操伤了它?” “不会的!微臣先带公主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您再摘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荣华看了看肖冬阳,见他对自己点点头,这才点头应了。而一旁的白云潇见到她对肖冬阳竟是这般地无条件地信任,心里头又是涌上一股不知名的酸涩!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现在被肖冬阳隐瞒了身分的荣华! 一行人被族长带着到了这暖阳城最为大气奢华的一处府第,凌王府! 虽然是没了凌王,没了凌王妃,可是这凌王府还在!不仅如此,几人进入凌王府后,赫然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干干净净,只是除了冷清,没有人气儿外,这里根本就不像是一座被空了十几的府邸! 一路走着,白云潇此时才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自己在初见伊荣华时,便觉得这个少女的气质清贵,不似是商人之女!而且,其言谈举止皆是进退有度,极为有礼!想必定是有资深的嬷嬷调教过的。伊夫人,他没有见过,可是他想象得到,那个伊夫人,定然是不可能会教出这样的女儿来!而一直跟在她身边儿的宋嬷嬷,的确倒是有几分曾经在大家族中为婢的样子!特别是其行礼福身,端茶倒水等动作,皆是细腻规矩,礼仪周到!原来如此! 其实,在后来一次无意中看到了荣华手上的翠玉镯时,白云潇便开始怀疑起了她的身分。因为他曾经在暗中偷偷地潜进过凌王府!关于凌王妃信物的事,他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一直都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是凌王的女儿!原以为她极有可能跟族长有关系,毕竟一直急着寻找她的是族长!他还一直以为她是族长流落在外的女儿呢! 而荣华则是走在这凌王府里,心内早已是五味陈杂!她不相信自己会是凌王的女儿!自己重活一世,原本的目的就很是简单,护着哥哥,保住伊家的产业,守住父母得来不易的家财,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会揭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想到自己前世早早地便将宋嬷嬷赶出了府,想起当时宋嬷嬷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复杂至极!似乎是还带了一抹的绝望! 思及此,荣华的心中微凉,如果说这达奚族长说的是真的,那么,宋嬷嬷一直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她为何要隐瞒呢?为何不肯自己的身世实言相告?还有,自己的生母又去了哪儿?是真的死了,还是被人所囚? 荣华自重生后,极少会有这种不受掌控的场面出现!即便是进宫,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地心思忐忑过!她在心里暗暗地祈祷,自己不是凌王的女儿!也不是那个什么温小姐的女儿!不是!一定不是! 肖冬阳一直是牵着她的手的,感觉到了她小手的冰凉,肖冬阳的手便不自觉地紧了紧,看到她的身子微颤,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 解了,给她挽好了结。 大大的披风将荣华整个人从脖子以都包裹住了!而且还有一大截拖在了地上。肖冬阳担心她会被绊倒,便索性轻揽了她的腰,让她大部分的重量都倚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荣华本就是有些心思混乱,再加上有些心不在焉,自然也就顺着他的举动而为之,身体突然有了倚仗,这样真实的感觉,让荣华一子清醒了不少!看了肖冬阳一眼,嘴角微微扯动,看样子,是想笑一个给他看,告诉他自己没事。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别勉强自己!在我面前,做最真实的你就好。” “嗯。”低低地应了一声,便靠在了他的怀里,再不说话了。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这凌王府的后院儿,荣华感觉到了身边坚实的依靠,也不再胡思乱想了,肖冬阳说的对,没有必要一直纠结着,顺其自然吧!不管理自己是谁的女儿,姓什么,都无法改变自己曾经在伊府生活了十几年的事实!更加无法改变父母和哥哥疼爱自己的这个事实!所以,是谁的女儿,有什么关系呢? 几人进了处名洛水楼的三层小楼,仔细看着这里面的装饰,无一不精!即便是隔了多年,这里的名贵饰品似乎是都未曾动过。 走到了楼梯口,达奚族长态度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公主,这洛水楼,本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轻易进的来的!而二楼,更是除了凌王和王妃外,其它人不可随意上去的。还请公主先请,这样,我们才敢上去。” 肖冬阳深深地瞥了他一眼,轻唤一声,“阿左!” “属在!” “小姐吩咐你们先上楼为她探探路!” “是,小姐!”阿左丝毫不做耽搁直接就上了二楼!对于这样一个凭空冒出来的,身手迅速利落的人,其它人均是瞪大了眼睛!特别是达奚族长,看向肖冬阳的眼神明显的就多了几分的畏惧!这洛水楼,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为什么这里面这么多的珍宝,多年来却没有丢失一件?那是因为这里布了凌王府最为精锐的暗卫!可是这个暗一,竟然是能避过这么多的暗卫,隐身在了暗处,一并跟了进来!着实让人心惊! 上了二楼,荣华则是直接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事实上,她的反应还算是好的!后面跟上来的白云潇和达奚美英,根本就是张大了嘴,特别是达奚美英,那眼中的贪婪和艳羡,已是根本就遮挡不住了! 这二楼的装潢除了用美仑美奂来形容,实在是再找不出其它的词汇了!丈高的血红的珊瑚,南海珍珠串成的珠帘,沉香木的桌椅,精美的瓷器,墙壁上的名人字画,多宝阁上的珍奇古玩等等,数不尽的珍宝,琳琅满目的珠宝金银!这分明就是进了一间聚宝库,难怪这洛水楼除了当年的凌王和凌王妃,无人可以随意上来! “公主,您这边请。” 荣华随着那族长的指引,到了一方书桌前。那书桌上摆了几个高脚托盘,上面分别置有如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唯有一方上面,什么也没有! “公主,请您将手镯取,置于这托盘之上!要记得,放在这托盘正中间的那个圆形之内。” 荣华半信半疑地将那镯子取,放在了那方空着的托盘上。 不多时,奇迹顿现!只见那方原本还是好好的托盘,竟然是突然就裂开了一条缝,不过就是眨眼之间,那镯子竟然是直接就没入了那方托盘之中,不见了! 荣华大惊,还没有来得及问,便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沉重地,笨笨的移动的声音! 只见原本还好好的多宝阁,竟然是在缓缓地移动,很快,这后面便出现了一道暗门!荣华当即就愣在了当场。 “公主,这方托盘与您手上戴的手镯本就是采自同一山脉。是从同一块儿玉割制而成!而且,当年,您的祖父,在这方托盘和手镯上皆是了秘术,非这手镯,不能打开这道暗门!这暗门,乃是老王爷当年以精钢所铸,这间秘室,除了卡卡族的当家人,和主母之外,无人能够开启!” “天哪!父亲,我们进去看看吧!”满是好奇的达奚美英,几乎是忍不住了!这二楼已是如此的奢华瑰丽了,里面还不知是何等的雍容华贵! “站住!”刚刚迈出两步的达奚美英被族长一声喝住,一脸严肃道:“那间秘室,除了公主之外,其它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事实上,若非是云潇与我卡卡族的王室有着婚约,连 他也是不能进来的!至于这位公子,因为是公主最信任的人,所以才能出现在这里!再往前走,包括三楼,都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了!” “父亲,这不过就是以前凌王立的规矩罢了!现在他人都不在了,为何我们还要死守着这个规矩?”事实上,达奚美英更想说的是,凌王都不在了,这凌王府的财宝,您为何不直接就拿走呢?为何还要千方百计的把他的后人寻来?简直就是太过老实迂腐了! 族长没有吭声。 达奚美英见他没有再出声,还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一喜,便再度提裙向着那道暗门走去!就在她刚刚与那多宝阁擦身而过的时候,眼前突然就是一黑,一个全身都蒙在黑色的高大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擅闯禁地者,杀无赦!念在你是达奚王室旁支的份上,速速离开!” 达奚美英一惊,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有暗卫?唯一镇定的,便是肖冬阳了!这里的暗卫虽然身手都是极好,而且极擅隐匿功夫,可是刚才自己还是或多或少的感觉到了一些气息!当然,很微弱!而且也只是在进入二楼以后,众人全都屏心静气的时候,他才稍稍感应到了一些!可见这里的暗卫,可是相当的强悍,怕是并不输于自己的血十八煞! “公主,您请吧!除了您,他是不会允许有外人进入的!” 荣华静静地看了那黑影一眼,有些不太确定道:“我可以进去吗?” 那黑影竟是单腿跪地,“公主殿万福!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公主的回归!”话落那黑影抬起头来,一双清亮中透着激动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了荣华,“公主殿请进!里面的许多东西,都是当年主子亲手为您做的!您请进吧。” 说着,起身侧立,极为恭敬。 荣华迈了一步,又有些迟疑,遂抓紧了肖冬阳的手,“他是我的未婚夫,也可以一并进去吗?” “您是公主,便是这洛水楼的主人了!您的话,对属来说,就是命令!您想带谁进去,都是可以的。” 荣华点了点头,这才看了肖冬阳一眼,见肖冬阳的眼神中透着安慰,她的心底里便微微踏实了些!事实上,到现在她仍然是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毕竟这身分上的落差实在是太大了!来暖阳城以前,她还是那些贵族们极为不屑的商人之女!可是现在呢?自己竟然是摇身一变,成了凌王的女儿?卡卡族真正的公主?这还真是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两人刚刚走了两步,便听到达奚美英道:“荣华姐姐,想不到我们竟然会是堂姐妹,我能跟你们一起进去看看吗?”说着,还极为天真的眨了眨那一双看似纯真无邪的眸子! 荣华压心中对她的厌恶,“不能!既然他们都认定了我是凌王的女儿,那么,父亲留给自己女儿的东西,谁会愿意跟别人一起分享?” 荣华的声音清冷淡漠,无意识地便透出了些许的威严。原本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气质清华,出尘不染,现在这声音一冷,自然就给人以威严之感! 而此时,族长竟是笑了!果然是她的女儿!跟当年她不悦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呢! 二人不再理会达奚美英,直接就进了秘室,在他们进入后,那道暗门便轰的一声,合上了。而那暗阁也是再度恢复如初了。荣华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这里面竟然也设了机关,刚才就是那名暗卫,触动了机关,外面现在应该是恢复原样了吧?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属没有名字,当年王爷总共是挑选出了三十六名暗卫,轮流守卫这洛水阁,属排名第一,所以主人一直都唤属为暗一。” 荣华一听,明白了,“这么说,你们都是只有一个序号为名?如果是排名第二,就叫暗二?” “回小姐,正是。您看,前面那个架子上的所有东西,就是当年王爷亲手做给您的了。” 荣华看着那满满一架子的东西,突然就多了一抹期待!会是什么呢?父亲亲手做给自己的?如今想来,父亲应该是很喜欢自己的吧?不然,为何要亲手做东西给自己? “走吧,过去看看。”肖冬阳轻握了她的手,拉着她缓步靠了过去。 “这是风铃!好特别的风铃!”荣华有些难以置信道。 肖冬阳则是直接道:“嗯,怕 也是这天底最为奢华的风铃了吧?” 荣华的脸一红,微嘟了嘴,“是呢!你说,他是如何想的?竟然是用了黄金和南海珍珠来打造一串风铃,最有意思的是这顶端上居然还镶了一颗夜明珠!还有哦!这最中间的这个是什么?你看像不像是一只小鸟?” “像!而且还是一只黄鹂鸟!”肖冬阳笑着打趣道。 荣华一看这黄金打造的小鸟,可不就是一只黄鹂鸟吗?竟是乐了!“这个凌王,你说他到底是有多少钱?你看这里的一些个小玩物!居然个个是造价不菲!”说着,便拿起一个拨浪鼓!那拨浪鼓上用绳子穿的两颗珠子,竟然是由沉香木打磨而成的!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一件一件地看完了凌王亲手打造的这些个小玩物,荣华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虽然她现在仍然是对自己的身分还有所怀疑,可是这并不影响她心里对凌王的好感!一个肯亲手为自己的孩子做玩具的男人,定然是位好父亲,也是位好夫君! 荣华的眼角渐渐地湿润,哑着嗓子道:“冬阳,怎么办?我已经被凌王感动了呢?你说,我会不会真的就是他的女儿?” “别哭!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只要记得这世上谁对你好,谁在意你就够了!凌王显然是很爱他的孩子,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在刚出生不久,便丢了!他当时的心情定然是十分的悲痛,很着急,很自责!” “你说的对!他误会了王妃,以为王妃真的就只是为了勾引他,才会一直陪着他!他不相信王妃是真心爱着他的,所以后来才会酿成了一出惨剧!冬阳,我总觉得当初王妃能在别院里莫名其妙地消失,本身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难道事后,凌王就没有追查吗?” “不是没有!怕是来不及吧!你想想,不过两日,王妃便浑身是血地回来了,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而且,由此也可以看出,定然不是凌王妃自己想要离开的!否则,她又何必再出现在凌王府?” “没错!这中间定然是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推动着!只是,那个幕后黑手,真的就是西凤皇帝吗?” “这一点,就要慢慢地查了!不急!咱们还是先把你的身世弄清楚了,其它的,以后再说。” 荣华点点头,拉着肖冬阳的手,再这里仔细地翻看着,看能不能找到有关凌王和凌王妃事情的蛛丝马迹? “这是什么?”最后又绕到了这个架子前,看到那架子的顶上还有一个小木箱子,刚才只顾着看这些有趣的奢华的小玩具,竟是忘记看上面的这个小木箱子了。 不待荣华开口,那名叫暗一的黑影,便直接将那小木箱子取了来,置于桌上,用袖子仔细擦了,才退至一旁。 荣华冲他微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谢意,肖冬阳将她护在了身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箱子!箱子上并没有上锁,很好开。荣华这才探出头去,看到里面竟然是静静地躺着一本儿手抄本儿!以白色的线钉了,上面做了一个蓝色的皮,仔细一看,竟是写着,达奚荣华亲启! 看到这六个字,荣华一时就有些不受控制了!怎么可能?这名字?怎么可能?自己的名字,难道真是的自己的亲生父亲取的?可是为什么?自己不是被人卖掉了吗?为什么还会叫荣华呢?这两个字?不!不可能! 一个大胆却让她难以接受的想法突然就冒了出来,她竟是微微弯了身体,似乎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一般,哭道:“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女儿,如果我真的是被人抱走的,那为什么我的名字?为什么会一模一样?为什么?不!我不信!冬阳,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为什么?” “荣华,别这样!你先冷静一!这不是写了吗?我们先看看再说,好不好?你别急!别急!”肖冬阳紧紧地搂着她,似乎是担心她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轻哄着,“荣华,还有我!还有我陪着你呢!别这样,好吗?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先别急着结论,也许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荣华在他的轻哄,渐渐地平复了来,低喃道:“会吗?会是这样吗?” “乖,先别急。我们一起来看看凌王写了什么,好吗?” 荣华点点头!肖冬阳将那个手抄本儿拿了出来,交到了荣华的手上。 颤着手,终于还是掀开了第一页! 半晌后,荣华才缓缓地掀过了最后一页!此时的荣华 ,早已是泣不成声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原来我竟真的是他们的女儿!” 荣华轻哭出了声,肖冬阳此时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不过,还是揽着荣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这分手册,其实是分了上两册。上册是荣华尚未出生时写的,写了他们夫妻是如何相识,相爱,最后又是如何冲破了重重阻碍,结为连理!凌王与王妃商议好了,将来无论是男是女,都取名荣华。一来是喜庆些,二来也是因为这个名字男女皆宜!最重要的是,凌王的名字,名叫达奚华洛,而凌王妃的名字,名叫温蓉。这荣华二字也是取自他二人的名字,这荣字,是取了蓉的谐音! 这册,写的则是在荣华出生之后了!原来凌王与凌王妃早已料到了随着女儿的出生,一切定然不会就此太平,反而会更加地凶险!而凌王妃的离开,一开始就是凌王计划好了的!目的就是为了打乱某人的计划,让人们都以为凌王妃是被人劫持了,从而让那人能放过凌王妃! 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是有变!原来凌王妃最信任的丫环里,竟然是有一人是那人的暗线!凌王妃危急时刻,便命自己的丫环将孩子抱走!送到了当年自己未出阁时曾救过的一名姑姑的手中。原来二人事前曾有过约定,将来这孩子无论是交到何处抚养,无论她姓什么,一定要让这孩子叫荣华!而当时,他们选定的几户人家中,伊家,竟然是赫然在列!不难看出,其实,凌王在得知了凌王妃是皇上派来的人后,便一直在秘密地筹备着一切!直到凌王妃一身是血的回来,二人才都敞开心扉。最终先为孩子的将来,找了几家合适的人家!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带去了伊家! 肖冬阳沉默半晌后,才道:“如此看来,那么当时凌王到京城去寻你和凌王妃之事,要么就是确有其事,凌王的目的,意在扰乱那人的视线!要么,就是这位卡卡族的族长撒了谎,欺骗了我们。” 荣华摇摇头,“他如果真的要骗我们,就没有必要让我们到这洛水楼里来了。” “没错!从这上面不难看出,你的生母,的确就是出自京城镇国公府的温家!” 荣华吸了吸鼻子,肖冬阳为她拭了泪,“好了。我们现在基本上已是确定了你的身分!荣华,凌王葬身火海,而凌王妃却是一直落不明!我感觉,她身死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被什么人给软禁了起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愿如此吧!虽然软禁没有自由,但是至少还活着!” “荣华,你看那个长匣!会不会是画像?你母亲的画像?” 荣华一时也有些期待了!连忙拉了肖冬阳一起打开那长匣,里面竟真的是一幅画卷! 当那画卷被徐徐展开,一幅美人赏花图,便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荣华细看了看,那美人眉清目秀,身着一身卡卡族的民族服饰,头上戴着看似华丽厚重的卡卡族的纯银头饰,那头饰的前面,将她的额头几乎是遮住了一半儿!再看她脸上的那弯笑!浅浅的,却是流露出了浓浓的幸福!美人的手上,还拿着一串小铃铛,有些俏皮可爱! 荣华左看右看,总觉得这位美人有些熟悉,可是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片刻后,荣华将那美人头上的头饰以手挡了,因为美人是在赏花,所以眼睑是微微垂的。荣华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幅美人赏花的画面,然后那美人缓缓地抬起了眼,霎时间,荣华的眸子一缩!似乎是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美人,就坐在那里! “是她?”荣华的声音里有着意外,有着惊喜,还有着不解! 第二十七章 达奚荣华!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二章再无其它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二章再无其它精 司空兰听了他的话,脸色已是平静了许多,眸底闪过一抹狡黠,“原来你竟然是冲着太子妃来的!还真是让人好奇呢!她都已经是嫁作人妇了,你竟然是仍然对她念念不忘!你这是想着将她从太子的身边夺走?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将她带出京城吧?” “为什么不能?司空小姐,只要是你肯合作,那么,肖冬阳便是你的!这北梁的太子妃之位也是你的!不是什么侧妃、庶妃,而是正妃哦!今天的事情你应该还没有这么快就忘的干净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起今日在东宫受到的屈辱,司空兰的脸色微变,“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那你为何还要让我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你就不怕太子妃对你怀恨在心吗?” “怕!自然是怕!若是她没有对孤怀恨在心,孤又怎么可能会见到她呢?要知道,现在她可是北梁的太子妃,一举一动,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我想见她一面,却是难如登天!更何况,肖冬阳对我处处提防,若不是你,我怕是连让她恨的机会都没有了!” 司空兰身皱了一眉,有些无法理解!这个男子当真是奇怪,让一个女人恨着自己,果真就那般好吗?看着对面的这个俊美非凡的男子,这样一种雌雄莫辩的脸,这样一个尊贵的身分,天不知有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可是他竟然是还在痴恋着一个已婚妇人!若不是因为自己先见到了肖冬阳,怕是也会对他倾心!这个长平公主,还真是让人嫉妒!这样的桃花运,怕是不知要羡煞多少的女子了? 独孤海自然是没有错过她眼中的那一抹嫉妒和狠辣,邪笑道:“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有?” “好!我答应你,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独孤海的笑容扩大,那眸子的颜色越来越深,似乎是有一个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司空兰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是一片空白!直到独孤海走了以后,她仍然是无法想起来,有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东宫。 “冬阳,我想见见独孤海。” “不行!”没有丝毫的犹豫,肖冬阳就直接拒绝道,“你怎么知道今日的司空兰会有这番举动是不是独孤海授意的?又或者根本就是他布的一个局?荣华,我不能让你冒一丝的险!” “冬阳,你不懂。那包东西,我看了,你可知道是什么?” 肖冬阳眯了眼睛,似乎是有些纠结,片刻后扭了头,闷闷地说了一句,“不想!” “冬阳,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包东西,应该就是当年西凤的先皇对我母亲的毒!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有,这种毒,又怎么会在独孤海的手里?当年的事情,他知道多少?正如你所说,如果这一切真的就是独孤海联手司空兰布的一个局,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真的只是为了引我出面吗?即便是没有司空兰的这一出,明日,我自然也是要出城送他,又何需多此一举?” “荣华,你到底想说什么?”肖冬阳的眼睛里似乎是荡起了一团迷雾,让人觉得有些灰蒙蒙的。 荣华轻抿了抿唇,将头轻轻地靠在了肖冬阳的怀里,“冬阳,我知道你想护着我,宠着我。可是有些事,不是我想藏着,就真的可以藏起来的!最起码,我要知道,他到底是对当年的事情了解多少?会不会已经猜到了一些对父王和母妃极为不利的事?尤其是,父王和母妃在北梁的身分一旦被揭穿,那么整个暖阳城,怕是就会成为一片死城了!冬阳,我是卡卡族的公主,无论我是什么时候认祖归宗的,有些事,终是无法改变!就像你生在北梁皇室,而我,也是一出生,便带了卡卡族的责任!我不能让我的族人,因为我们一家,而全族受到株连。” 荣华的声音很柔,很轻,可是听在了肖冬阳的耳朵里,只感觉到了沧桑和心疼!他的荣华,不是什么温室中的娇弱花朵,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他也从没想过要将她改变成那个样子!可是听到她刚才的话,自己的心里头,就是莫名地泛出一丝心疼!明明就是几乎没有享受过几天的生父生母的关爱,可是她却要背负起整个卡卡族的责任!毕竟,她刚才所说的,并非是没有可能!国师的身分,若是真的被人揭穿,那么,暖阳城,的确是就保不住了!看来,还是得提前想个法子! “荣华,我不是说过,一切有我吗?凌王府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我呢?我是凌王府的女婿,你忘了吗?至于独孤海那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保证不会让事情变的更糟,不成吗?” 荣华摇了摇头,缓缓离开了他怀抱,“冬阳,你明明知道,他这么做定然是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想要见我!我若是不露面,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肖冬阳的眉心紧蹙,那浓浓的剑眉,几乎就是要纠结到了一起! 荣华抬手,轻轻地抚平了他的眉心,“不要蹙眉!相信我,我会平安无事的!无论他是何心思,至少他是不会杀我的!而且,我身边,不是还有那么多的暗卫吗?我既然是凌王府的公主,曾经得到了暖阳城族人的认可,即便是时日再短,我也是他们的公主!而且,我只是先去探探他的口风!事情也许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糟。” 好半天,就在荣华以为肖冬阳不会回应她的时候,肖冬阳竟然是有反应了! 紧紧地抱住了她,似乎是担心只要自己的手臂稍微松一松,她就会跑掉一般!“荣华,别让我担心!你不能有事!” 荣华的唇畔扬起了笑意,搂在他后背上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两,以示安慰,“我不会有事!相信我!”话落,那清亮如月的眸子,霎那间,却像是染上了薄雾的星星,让人看不真切!那眸底的一抹忧伤,还有坚持,若隐若现。 次日,盛京的门口,辽王率领了文武百官前来相送! “多谢辽王前来相送。咱们后会有期!”独孤海的眸底似乎是闪耀着什么,像是在传递着什么讯息,又像是在引诱着谁! 辽王浅浅一笑,那略显刚硬的五官,此刻间非但是没有因为他的笑,而变得柔和,反倒是让人看起来更加地冷硬!那笑,虽然是浮在了脸上,却是让人觉得更像是一张面具,直接就盖在了他的脸上!“独孤太子客气了!这是孤特地为你准备的送行酒。今日还特地将鲁国公府的司空小姐请了来,由她为独孤太子斟酒。” “多谢辽王,也多谢司空小姐了。” 司空兰的眼睛微闪,手也是微颤,不过,这一幕,并未引起太多的人注意!一旁的辽王妃和国公夫人等人看了,也只是以为她是因为亲自为独孤太子这样的一位美男子送行,而有些激动罢了! 没人注意到,就在司空兰斟酒的同时,那小拇指的尾端,那涂了好看的丹蔻内,还藏了一抹东西,小指微微一动,那白色的粉末,便轻飘飘地掉落在了杯中! “独孤太子请!” 独孤海满意地接过了她手中的酒,再看向了对面的辽王。辽王已是自行将另一杯茶举起,“预祝独孤太子一路顺风!” “多谢!请!” “请!” 两人皆是一饮而尽!辽王妃环视了一四周,似乎是故意挑事儿道:“怎么不见太子和太子妃呢?这太子妃可是你们西凤的长平公主呢!按说,也是太子的妹妹了!怎么今日太子归国,也不见她前来相送?莫不是有事耽搁了?还请独孤太子不要介意!要不,再稍等片刻?” 辽王略有不悦地紧了紧眉,而独孤海则是轻挑了眉梢,他身侧的墨京则是面无表情道:“今早,肖太子已派人来相报,于城外的十里亭备了薄酒,肖太 子与长平公主在那里静候我家太子。” 辽王妃听了,一时有些尴尬,抿了抿唇,再一看到辽王射过来的视线,低头不语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这个辽王妃,还真是有些丢人了! 独孤海与众人一一告辞,上了马车,直奔城外的十里亭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辽王的眸底中幽深似泉,眼睛的余光,轻轻地瞟了一眼一旁的司空兰,眸底竟是闪出了一抹精光!转身,吩咐众人散了,自己却是没有回辽王府,也没有进宫复命,而是声称身体略有不适,拜托了国公等人,进宫复命。 辽王妃因为刚才的失态,自然是不敢再开口相询,司空兰想到了自己昨日与独孤海的约定,咬了唇,轻道:“王妃嫂嫂,臣女能不能去您那儿坐坐?臣女觉得这心里头有些憋的慌!” 辽王妃自然是以为她刚才听到了太子与太子妃竟然是携手到了城外的十里亭,所以才会心有不悦!安慰道:“好妹妹!走吧,跟嫂嫂回府说话。” 辽王似乎是没有听到二人的说话声,径自上了马车,回了王府。 十里亭外,吉祥和雷天站在那里,远远地便瞧见了一阵起的尘土,“回禀太子,独孤太子的人马来了。” “嗯,知道了。”肖冬阳应了一声,看向荣华,“待会儿,不可离开我左右!” 荣华抿唇一笑,“哪里就有这般地小心了?众目睽睽之,他堂堂一国太子,还能当众掳人不成?你也真是的!也就只有你才会这般小心!待会儿,若是他来了,你们就以茶代酒吧!现在时候还早,我可不想着你一身的酒味!” 说着,便又吩咐人将这桌上的好酒给撤了去,重新换了茶水上来。肖冬阳有些奇怪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一开始就直接备了茶水?岂不是麻烦?” 荣华摇摇头,“原本我也是想着,也许这是我与他相见的最后一次,所以,也想着与他把酒话别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酒品,似乎是不怎么好,所以,还是算了吧!为了公平,我不能饮酒,你和他,自然也就不能饮酒了!” 听了她的话,肖冬阳又想起了当初二人回盛京时,那一夜,她的醉酒,现在想想,还真是让他觉得有些欲罢不能!眉毛微挑,心里头则是在盘算着,哪一日自己得空了,再寻个好借口,定然是要引她饮上几杯!醉后的她,可是别有一番风情!想起那晚她灿若云霞的脸,肖冬阳的心里便有些痒痒的!若不是因为这里是亭子,他定然是要与她亲热一番了! 没一会儿,独孤海的车队便到了。被雷天等人迎至亭中,看到在那里静立的荣华,肖冬阳的心底里,便是泛起了丝丝涟漪!看到她现在已是妇人的发髻,那眉目间,似乎也是多了一抹女子特有的柔媚风情,那大麾上的毛边儿,随着寒风急促地抖动着,更显得她的沉静与娴雅! “在这里等很久了?”因为只有三人,独孤海似乎也是毫无避讳了,对于自己正对面的肖冬阳视若无睹,而是偏头看向了荣华!那目光中的贪恋之色,毫不遮掩! 肖冬阳强自压心头的不悦,“独孤太子今日就要离京了,孤与娘子在这里多等片刻又有何妨?兴许,以后你们再不得见!孤又岂能不成全你们的这最后一次相见?” “肖太子这话未免说的有些太早了吧?”独孤海的唇角一勾,笑道:“孤还没走呢?谁知道荣华会不会突然就改变了主意,想要与孤一起走呢?” “独孤太子真会说笑!孤的太子妃,怎么可能会跟你走?倒是独孤太子应该慎言!毕竟,这里还是北梁,你说呢?” 听着这**裸地威胁,独孤海的脸色不变,轻掸了一身上的大麾,在桌前落了座,看着桌上的美味,却是发现,眼前备的,居然是茶,而非酒! “独孤太子,原本冬阳是备了好酒的,本宫刚刚命人撤了,换成了上好的红茶!这红茶可以暖身,而且是又有提神之功效,也免得独孤太子一路寂寞,昏昏欲睡!另外,本宫想着,今日许是与您的最后一次对坐长谈。还是用一些茶水,脑子清醒,也不致于说一些不该说的,听一些不该听的!” 独孤海眸中含笑地看向了荣华,“你的意思,孤明白!你放心,今日,孤不会说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也不会让你听到一些不想听的话!”话落,端起眼前的茶盏,“我敬二位了!寒风瑟瑟,二位能早早来此相送,孤甚感荣幸!孤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了!” 看着他一饮而尽,肖冬阳却是警惕万分!怎么可能?对荣华向来是执着的近乎于偏执的独孤海,怎么竟然就是突然地如此释怀了?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肖冬阳不语,荣华则是笑道,“既然如此,本宫也干了!冬阳,一起吧。” “好!” 一盏茶饮尽,荣华笑看向了独孤海,“我向来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太过复杂,所以,有些话,我就直接问了。”话落,似乎是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微微轻垂了眼睑,轻笑一声,“其实,你说,我是该向以前那般唤你一声周海涛,还是唤你独孤太子?我没想到,你的身世,竟然是如此地曲折迷离!自那日在西阳关一别,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还会追到了盛京来!你别说是什么奉了圣旨之类的话,我的意思,你该明白!” 话落,荣华的眼神突然就犀利了起来,而就在独孤海以为她要发怒的时候,肖冬阳竟然是身子一晃,不过是轻眨了几眼,便趴在了桌上,没有了意识了! “殿!殿!”众人一时惊呆了,全都围了上来!吉祥和雷天甚至是都拔出了佩剑,怒目瞪向了独孤海! 独孤海则是一脸的无辜,轻耸了耸肩,再两手一摊,“无孤无关!不是孤做的,孤可不会替人顶罪!” “你还敢狡辩?这里只有你们三人,不是你,难道还能是太子妃不成?”吉祥怒道。 他的声音一落,独孤海原本是还带了些许笑意的脸上,瞬间便僵硬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荣华,用有些近乎于呆怔地语气问道:“是你?为什么?” 吉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少在这里装蒜!太子妃怎么可能会做出对殿不利之事?分明就是你做了手脚!我家殿好心好意前来送你,不想你竟是如此地心怀不轨!” “好了!退!雷天,将他扶上马车吧。他没事,只是中了我的迷药而已。” 荣华的话一出,这亭子里顿时便安静的有些诡异了!雷天的眉峰微动,嘴巴张了张,可是终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再度轻合上了。而吉祥和如意,则是一脸的不相信! “我说了,这药,是我的!与独孤太子无关!”荣华的语气平静,平静的几乎是让人难以相信! “为什么?荣华,你别告诉我,你这是想通了,所以想要跟我走?” “这不正是你的目的吗?独孤海,你还想让我说什么?”荣华的声音中清冷中,突然就带了几分的苦涩!“你那日借着司空兰的手,送了那包药给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何用意吗?还是说,你以为我与冬阳日日相处,夜夜同床共寝,竟是不知道他中了毒吗?” 雷天的身形一震,转头看向了独孤海!而其它人,也在一瞬间,似乎是明白了过来! 荣华轻闭了闭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你我之间,即便是关系再淡,也是那种可以相互信任的朋友!正如当初在江南,你问也不问地便帮我对付那些所谓的亲人一样!可是几年过去,你我之间,终究是隔了许多的东西!你变了,我也变了!特别是当我们的身分都发生了翻 天覆地的变化后!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周海涛!再也不是那个会肆意张扬地说要纳我为妾的那个少年郎!独孤海,你我之间,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你竟然都知道了?我竟是不知,不过是些许的一些慢性毒药,你竟然也是能诊的出来?我问过太医,他们说,一般人是不会诊出来的!就算是神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察觉的!” “不错!如果冬阳不是我的夫君,我也不可能会察觉!我与他早就相熟,如今又是日夜相处,他身上一些再细微的变化,我都会看在眼里!只因为他是我的夫君!独孤海,我只想问你一句,为什么?” 独孤海大笑数声,站起身来,对于双方人马的剑拔弩张,似乎是毫无察觉!对着身后摆了摆手,“退!” 荣华看了他一眼,再转向了雷天。雷天这边儿的人,也都尽数退了去,不过,雷天和吉祥如意三人,则是留在了亭内,一是为了保护太子妃,一是为了向独孤海讨要解药! “为什么?”独孤海似乎是笑的有些狠了,眼里,竟然是笑出了眼泪!“荣华,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这些年,我待你如何?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为何会劝父王早早行事?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又何需千里迢迢,追至西阳关?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在西凤的皇宫里高床暖枕,夜夜**,何苦如此来作践自己?” 独孤海的神情有些失望,更多的,则是悲痛!“我如此待你,可是得到的回报又是什么?荣华,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它可对得起我?” 荣华垂了眼睑,沉默不语!能说什么?肖冬阳不在自己身边的那两年,对自己帮助最大的,就是白云潇和独孤海了!可是自己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减少与他二人之间的瓜葛!与白云潇之间,他在生意上多有帮衬,她回报的,便是丰厚的银两!于独孤海,她身为一个出身低的孤女,拿什么回报?原以为自己可以为他最后一次行针解毒,也算是报了恩!可是没想到,这唯一的一次偿还的机会,也被他给堵死了!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是亏欠了他的! “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说话呀!”独孤海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不受控制,向前靠了两步,“荣华,我要的,一直都很简单,你一直都有,却是始终不肯给我!为什么?在你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在你的人生最为失意的时候,是谁陪在你的身边的?是谁不管重重地阻力,在暗中助你的?当初安王妃在京中对你多有刁难,你真以为每次都是那么侥幸?” 看着独孤海的步步紧逼,荣华却是苦笑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微颤,如同是蝶翅一般的睫毛,此时看上去竟是那么的脆弱!甚至是似乎还带了一抹的伤痛!眸底的光华不见,唯有痛心和自嘲充斥着她的眼底! 看到这样的荣华,独孤海的心神一震,身形僵住,就连面上的表情也是有些僵硬了起来!刚刚还有些恼怒,有些质问的情绪,似乎是霎那间,便消失不见了! 许久,这亭内再未闻得任何声音,只有那有些萧瑟的风声,还夹带着刮动人的衣袍的声响!听起来,有些落寞,有些哀伤! “独孤海,这就是你一直想说的吗?没错!当初,若不是有你相助,我的确是难以那么容易地挺了过来!保安堂也极有可能会保不住!就连我的这条小命,也许都会交待在那安王妃的手里!”说到此处,荣华终于是抬眼看向了他,“可是你知道吗?我的心里一直是感激着你的!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一直在努力地想办法来回报你!” 荣华的视线再度转移,落到了肖冬阳的身上!“我不是没有想过要用以身相许的法子来报答你!可是我做不到!即便是没有肖冬阳的存在,我们之间也是没有可能的!对你,除了感激,再无其它!” 八个字,却足以将独孤海打击的体无完肤!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唇角的苦笑,眸底的伤心欲绝,同时出现在了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却是让荣华不忍心再看! 除了感激,再无其它! 除了感激,再无其它! 脑子里反反复复地重复地这八个字!独孤海是彻底地绝望了!再退了两步,身子被后面的圆柱抵住,深吸了一口气,闭了眼,唇角的笑意,却是未散! 荣华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许是将他伤的深了!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自己若想自此以后过着安静平定的生活,就必须将她与独孤海的关系,彻底地理清! “呵呵!”独孤海有些苦涩的笑声传来,“除了感激,再无其它!荣华,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会伤人哪!你知道吗?你就是这天底最无情的女子!什么妙手仁医,什么宅心仁厚!只有我知道,不!还有白云潇,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是有多么的冷血无情,让人恼恨!” 荣华的神色平静,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似乎是他刚刚的话,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影响!不像是在说她,倒是是在对着她说着另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你就恨我吧!我的确不是一个好女人,西凤国的端木安安,才是你的良配!” “够了!”独孤海再度睁开眼时,那眸子里原来的疼痛,悲伤,似乎是都不见了!看向荣华的眼神里,也再没有了原先的那抹疼惜,“你以为你是谁?观士音菩萨吗?救苦救难?呵呵!我独孤海的妻子是何人,还轮不到你来说!” 荣华并不看他,“将解药交出来吧!你该知道,我既然是查出了他身上中了毒,就不可能会轻易地放你离开!你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西凤与北梁,兵戎相见吧?” 独孤海的眸光闪了闪,冷笑一声,整个人的气势与刚才已是截然不同!整个人的身上都是笼上了一层肃杀之气!那眸底似是蒙上了一层寒霜,渐渐冻结成冰,再片片碎裂! “荣华,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与你绕弯子了!想救他,可以,你不是名医吗?你不是医术高绝吗?那你就自己想办法救就是了!何苦还要来问本太子来求解药?” “独孤海,这是你们西凤皇室秘不外传之药,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这解药,除了你,就只有西凤新皇的身上才有!独孤海,你我之间,一定要走到那一步吗?” “哼!你我之间?怎么?不是你刚刚说的,除了感激,再无其它吗?你刚刚不也是承认了,你亏欠于我吗?那好!肖冬阳中了我的毒,我取了他的性命,你我之间就两清了,不好吗?” “不!”独孤海的话音刚落!荣华的声音便急急地响起,“你我之间的事,你又何苦要牵连上他?与他何干?欠你的人,是我!不是他!你若真是要取了一个人的性命才肯罢休,那也该是取我的性命,与他无关!所以,放过他吧!” “呵呵!什么惊才绝逸,什么深人雅致?什么倾绝天?到头来,还不是需要一个女人来救?”独孤海有些鄙夷地看向了趴在桌上的肖冬阳一眼。 “雷天,将太子扶进马车,在这里趴着,会容易得风寒的!”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被人出言相侮!可是偏偏自己现在又有求于他,也只能是让肖冬阳,暂时地避一避了! “你还真是心疼他!时时处处地护着他!外人只道是他宠你上天!却不知,你对他,也是极力相护!荣华,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能这般地痴情,却又可以这般地无情呢?” “他是我的夫君,我自是应该护着他!而你,不过就是我的旧友而已!事到如今,怕是以后连朋友也没得做了!独孤海,时候不早了,我也不想再与你多做纠缠!还是开出你的条件吧!否则,这里的事情一旦是传回了宫里,此处,怕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独孤海定定地看着她,眸底的碎冰,似乎是化为了冰箭,齐齐地射向了她!“想救他?不可能!” &nbsp ;“若是不可能,你就不会借了司空兰的手,来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我了,不是吗?”荣华似乎是很有信心,所以脸上的表情不变,就连说话的语气中,也听不出有什么心急之意! “你既是这般地相护于他!也好,就按你说的,我取了你的性命,还他一命!你觉得如何?” “不可!殿万万不可!”不待荣华说话,吉祥和如意便齐齐道,“殿,还当三思呀!” 荣华浅笑,“这很公平,一命换一命,不是吗?”说着,再次转头看向了独孤海,“我的命不值钱!原本就是背负了一个天煞孤星的恶名!若是他再死了,我岂不就是坐实了这个恶名了?与其如此,我倒是更愿意自己死!” “好!”独孤海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轻松,似乎是完全从刚才的伤痛中走了出来,话落,便向荣华的方向轻轻抛去了一个小瓶子!“这是醉生梦死!你若是服了它,便会在睡梦中死去,不会有任何的痛苦!怎么样?我待你,还是不错的吧?” 接住了那个小瓶子,荣华的神情,仍然是淡然的!而一旁的吉祥和如意二人,则是急坏了!怎么可以这样?想想太子还在昏迷当中,而太子妃居然是想着以命换命!这怎么成?若是待会儿太子醒了!他们如何向殿交待? “醉生梦死吗?好名字!”荣华的眸底不见对于死亡的害怕,反倒是多了一抹笑意!“也罢!人生在世,喜怒哀乐,都要经历一遍,即便是身分高贵的,有权有势的,有钱有名的,实际上,也是苦不堪言!既如此,倒是不如归去!也罢!今日,我能在睡梦中死去,毫无痛楚,也算是一种福分了!只是,肖冬阳身上的毒?” “你放心!我向来是说话算话!”独孤海的手上,又多了一个小蓝瓶!“这便是那解药,你若是不信,可以先给肖冬阳服!” 荣华接过小蓝瓶子,倒出了一粒药丸,在鼻端嗅了嗅,交给了吉祥,“去给殿服。” “小姐,您这是?”吉祥接过了瓶子,并没有马上就去喂药,而是一脸担忧道:“小姐,您要三思呀!” “不必管我,你去吧。先喂他服三粒,四个时辰后,再服三粒,他体内的毒便可解了!” 听着荣华的交待,独孤海的眉毛微动,“你的医术似乎是又精进了不少呢!居然是如此容易就判定出了这药的真假,而且连如何服用都是已经有了定论!” “多谢独孤太子的夸奖了!”话落,便再度扬起了那个盛有醉生梦死的小瓶子,笑道:“我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什么?” “我服此毒后,多久会死?在我睡梦中,是否会听到他们的哭喊声?” “会!所谓醉生梦死,就是你明明是睡着了的,可是却能听清楚外面的所有声音,甚至是你全身所有的感官都是有知觉的!别人抱着你,或者是亲吻你,你都会有感觉!” 荣华点点头,“原本如此!原来,痛苦的不是身体,而心吗?这样的毒药,也委实有意思!看来,能研究出这种毒的人,心里头定然也是含了太多的恨!太多的怨!” “小姐!不可以!”如意拉住荣华的手道:“小姐,解药我们不是已经拿到了吗?您为什么还要再服毒呢?” “如意,我若是不饮此毒,你以为,他会让冬阳顺利地拿走解药吗?” 如意一愣,看到雷天冲着他们的方向点了点头,再快速地打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如意看懂了,这里,竟然是埋伏了大量的兵马!是兵马!不是什么刺客,也不是什么暗卫!天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华就是荣华!果然聪明!总是能如此冷静地看透任何问题!” 荣华轻笑道:“多谢你的夸奖了!”说完,冲着雷天的方向喊道,“太子会在一刻钟后醒过来。” 雷天听了,点点头,神情有些肃穆,不知道若是殿醒来知道小姐为了他竟然是连命都不要了,会有何反应?若是知道自己体内的毒,竟然是靠小姐的自尽才换来的,不知道,又是否会有一场怎样的暴怒? “我竟是不知道,你这么快就在盛京,有了如此强悍的实力!只是不知道,那个卖国贼会是谁呢?” “何必说的如此难听?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一个女子,怕是不会懂的!好了,你可以喝了吧?再迟一些,肖冬阳若是醒了过来,你确定,要让他亲眼看着你在他的面前自尽?” 荣华抿唇一笑,“自然是不希望的!我要他好好儿的,开开心心地活在这世上!就当是,我从来没有和他相遇过吧。” 独孤海的眼皮微微颤了一,似是有些不耐烦了!“时间不多了,你若是再不喝,那么,我可就要令了!” “别急!我这就喝!若是真的让那些兵马也都出来,你该明白,你自己想要逃离北梁,怕也是不容易的!而冬阳,虽然是有可能会失了那解药,可是想要脱身,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倒是聪明!”说着,眼睛却是定定地看着她手里握着的那瓶醉生梦死,似乎是在想着,她到底会不会真的喝?为了一个肖冬阳,她当真就舍得自己的性命吗? 荣华轻轻打开了那瓶塞儿,到鼻端轻嗅,喃喃道:“果然是醉生梦死呢!以前也只是在医书上看到过,没想到,这味道,果然是芳香扑鼻,一点儿也不像是毒药呢!”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六颗钻钻!感谢一粒尘土送上的五颗钻钻!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你们!妞儿们有没有嗅出这到底是哪种阴谋的味道?嘻嘻!有哪位妹子想要看虐独孤海的?不掏票票,更待何时?妞儿们,你们说,让不让荣华喝那东西呢?关键,就看大家的票票给不给力了!哈哈!明天见!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二章再无其它精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百般算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八章 百般算计! “谁?”肖冬阳看了一眼,“荣华,你见过那画上的女子?” 荣华的表情有激动,震惊,意外!似乎是没有听到肖冬阳的话,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画的女子巧笑倩兮!事实上,现在荣华看到那女子的气质,更觉得与她相像了! 不得不说,这作画之人,对凌王妃的观察定然是极为细腻,同时,对凌王妃定然也是深爱无疑!这笔的线条柔和,唯美,更是抓住了凌王妃温柔娴雅的气韵!这作画之人,定然就是凌王! 目光移,果然在落款处,看到了凌王的印章! “荣华,你没事吧?”肖冬阳轻问道,此时的他,也已经看出了端倪,这画上之人,的确是与荣华长的有几分想像!难怪刚才在达奚府,那位族长会一个劲儿的说太像了!若是这画中的女子换上了汉服,怕是与荣华就更是像了几分了! “荣华,我也看出来了,这画中女子像谁,可是,毕竟也只是像!咱们在京城中见到的,似乎是与她的相貌有些差异!” “那又如何?一个人的外貌虽然能变,可是那眼神却是变不了的!而且,她的变化并不大,不是吗?” 肖冬阳听了有些心惊,该不会荣华也从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不一样吧? 事实上,肖冬阳是有些多想了!荣华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的眼神和自己哥哥的眼神有什么相同之处!并不是荣华心思大意,事实上,她一直就觉得肖冬阳的身上有些她所熟悉的气息,具体地,她又说不上来!再者,这肖冬阳整个人的气势,包括眼神的凌厉程度,都与伊荣升有着极大的差别!若是不说,还真是不容易察觉到!不得不说,伊荣升那些年的伪装也太到位了!更准确地说,实在是因为他出现在伊府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若不是伊家二老过世,只怕他也是不会在伊家待的太久的! “荣华,我们要出去吗?” 荣华点了点头,将那幅画收了起来,看向暗一,“这个,我可以带走吗?” “启禀公主,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您的!您可以任意地挑选带走,或者是送人!” 荣华的嘴巴微张,有些不太相信,“你是说,这秘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了?” 暗一的声音冷冷的,“不!属说的是,这整个洛水楼,甚至整个凌王府,都是公主的了。” “为什么?我虽然是你们遗失的公主,可是我是个女儿身,这偌大的家业,不是该由男子来继承吗?” “回公主,我们卡卡族里,没有这一说法,只要是最纯正高贵的血统,不分男女!当然了,如果当初王爷留有小王爷的话,自然是小王爷会有优先的继承权。可是王爷只公主一名血脉,无疑,这所有的东西,便都是公主的。” “原来如此,我还真是喜欢上卡卡族这一传统了呢!”荣华笑道。 肖冬阳轻笑了一声,“以前没有西凤的时候,卡卡族可是这里真正的王族!而且,数百年前,也的确是出现了几名女帝!虽然很少,不过,却足以让人有些振奋了,不是吗?” 荣华脸上刚才的愉悦尽数散去,“既然知道了我的真实身分,那么,我总是要先弄清楚,当年的事,究竟是不是老皇帝做的手脚,还有,我的父王,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些若是弄不明白,我身为其女,岂不是愧对于他?” “好!我帮你!” 荣华看了肖冬阳一眼,这个清新俊逸,惊才逸世,顷绝天的男子,是自己看中的人!是这世上最为尊贵的男子!自己何等何能,竟是能得他一片真心相待?一时间,竟是无语凝噎了! “好了,暗一,那么是不是表示,荣华,也就是你们的公主,可以住在这凌王府里了?” “自然!这里本就是公主的家。” 荣华听了,微点了点头,“那好,我要在这里住。毕竟这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地方,这里有他们的笑声,也有他们的伤心事,我想好好儿的感受一,或许,这里还留有他们的气息!” “是,公主!属即刻去安排。” 出了秘室,荣华的情绪已然平复了来。三人见她怀中抱着一个画匣出来,皆是不语! 暗一带着荣华到了那书桌前,将手转动了最左侧的一个高脚托盘,便见那被荣华置入镯子的托盘中,再次起了变化,那镯子,已是再次浮了上来! 荣华将镯子戴好,暗一则是直接跪了,高喊了一声,“恭迎公主回府!” 几人还没弄明白,便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了一片黑压压的暗卫,“恭迎公主回府。” 荣华大致一看,明白这是暗一将这洛水楼中的所有暗卫都召了出来了,“走起来吧!” “谢公主。” “暗一,你可否陪同我一起走走,也好让我熟悉一这凌王府?” “属遵命!” 达奚族长的脸色此时已是大好!竟是失笑道:“好!好哇!我卡卡族血统最为尊贵的公主终于肯承认她的身分了!堂兄,我也算是完成了你当年的嘱托!这卡卡族的族民们,再度有了希望了!” 荣华不明白这卡卡族为何会如此地看重血统,待出了洛水楼,来到了凌王府的大厅的时候,达奚族长才开始一一为她解惑! 原来,卡卡族的巫医,的确是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神奇能力!这一点,就连卡卡族的族人们也是解释不了的!比如说,有的巫医,天生就无惧于蛇毒!有的巫医,则是可以不用药,便能为族人们治病!荣华起初听到这些的时候,有些不屑!不用药,便可治病,怎么可能? “公主,您不是在暖阳城长大的,所以对于巫医的认识,显然是并不全面的。白云潇就是一名巫医,如果公主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他。”达奚族长道。 荣华转头看向了白云潇,不过却是没有问有关巫医的事,而是再度转了回来,“族长,我想请你再将当年的事仔细地说与我听听,可以吗?至少,我要知道,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着我父母的婚姻。如果仅仅只是西凤的皇帝,我不相信!” 达奚族长听了一愣,“公主的意思是说我们内部有人勾结外人?这,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为了利益,有些人,是什么都可以出卖的!”肖冬阳的语气中带了些许的嘲讽。 “可是,这暖阳城中的几大贵族,都是卡卡族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个人的私利,而毁掉我们整个卡卡族的希望?” 荣华也是低头默然了!是呀,即便是再大的利益,怎么能敌得过族群的利益? “呵呵!卡卡族的希望?达奚族长,你,能代表所有人吗?所有的人都以为凌王会是卡卡族的希望吗?” 荣华顿时便明白了,“不错!凌王当年在族里可有什么仇敌?或者是利益上的对手?” “这,倒是有!就是当年凌王的几位庶妹和一位庶弟。不过王爷的庶弟,当时年纪还小,更重要的是,他在凌王过世不久,也突然就得了急病,不治而亡了!” “这么巧?”荣华轻蹙了眉,“为什么我却是感觉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呢?凌王就只有一位庶弟吗?” “回公主,正是。其它的几位庶妹,也都嫁了人。如今仍然健在的,也不过只有两人了。她们一个是嫁给了素族老的儿子为妻,一个嫁给了莫西族老的小儿子为妻。” “两位族老的儿媳妇。按照我西凤国的规矩,凌王如果无子的话,他的兄弟可以继位,可是他的兄弟,不凑巧地,也病逝了。只余两位庶妹!如果仅仅是卡卡族的问题的话,那么,这两人也是有机会成为卡卡族的首领的,我说的对吗?” “不错!公主所言正是。” “可是因为西凤国没有女王爷的先例,所以,这凌王的封号,便没有了。这样一来的话,那么凌王的两位庶妹,似乎是也没有这个同外人里应外合的必要!” “公主,您说的对极了!这两位庶出的小姐,并没有封号,当年老王爷在世的时候,也只是称呼她们为小姐!西凤国皇帝曾令,除非是正室所出的嫡子嫡女,其它一概是不得享有封号的。” 荣华点了点头,若是凌王是汉人,那么,他的庶子还有可能被封个郡王什么的。可是偏偏他不是!再加上以前卡卡族的达奚氏,可是真正的王族!他们的身上可是流着高贵的血液,这更加让西凤的皇帝提高了警惕!怎么可能还会再给卡卡族更多的恩惠!难道,那位庶弟的死,也与皇帝有关? 荣华有些遗憾,当年的那些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留了两名庶出的小姐,怕也是一问三不知了!若真是如此,那么当年的事,怕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了! “别担心!”肖冬阳轻轻地碰了一她手中的画匣,荣华立即会意过来,等回到京城,找到她,也许她会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荣华一行人搬出了白府,住进了凌王府。肖冬阳每日就是陪着她在这凌王府里散散步,然后到凌王的书房里看看当年凌王留的一些手迹。人没有了,荣华就只能是通过这些来感受一当年的凌王究竟是如何的痴爱着凌王妃,又是如何地期待着与她爱的结晶的出生! 每一天,荣华都是心情雀跃地进了书房,然后红着眼,在肖冬阳的陪伴离开。 达奚府。 “小姐,您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体!”自从荣华回归的消息,并且是正式入住到了凌王府以后,达奚族长就了令,不允许再有人称呼达奚美英为公主。这于理不合!本来,达奚美英就是卡卡族正统王室的血脉,是没有资格成为公主的!可是族长和族长夫人自小便宠她,再加上一些亲戚朋友的刻意讨好,便开始对她以公主相称了! “你闭嘴!”达奚美英极为气恼!“滚出去!滚出去!”达奚美英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小公主身分,不过就是被族里的人抬举的?根本就是做不得数的!至少,出了这暖阳城,便没有人会承认的! 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外站了一群丫环仆人,皆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劝慰! “怎么回事?” “参见夫人!” “公,小姐呢?”原来是想问公主呢,可是一想到了族长的命令,她不得不改了口。 “回夫人,小姐正在里面大发雷霆,奴婢们谁劝都没用。” 话音刚落,便又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先把东西打扫干净?府里头用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当菩萨供着的?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丫环们哪个敢说什么,个个儿低着头进去打扫了,不多时,便又是鱼贯而出,个个儿的脚步匆匆,面带畏惧! “美英,你这是怎么了?跟母亲好好儿说说!别再气坏了身子。”夫人进门后,一看到自己女儿的小脸儿气的通红,便有些心疼,“可是因为你父亲令的原因?这有什么?不就是没了一个公主的身分吗?这也只是暂时的!你放心好了,母亲定然是会想法子让你再得到公主的身分,不仅如此,还要让那个伊荣华名声扫地!” 达奚美英一听到这个,才有些兴奋道:“母亲,您说的是真的吗?可是,她可是凌王的女儿,我们能动得了她吗?” “自然了!你父亲也是太傻了些,仅凭着一个小小的镯子,便认定了她是凌王的女儿!哼!你放心,母亲自然有法子,叫她做不成公主!你先告诉母亲,那个镯子,是什么样儿的?” 母女二人在子里小声地嘀咕着,而在凌王府的荣华,还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是被人给算计上了!她不知道,可是不代表肖冬阳就会对这里的人有所防范,特别是那位达奚美英!肖冬阳几次听到了荣华说看到她就会觉得心底不舒服!说是她太假,不像是真人!肖冬阳自然也就上了心。 肖冬阳想的其实也很简单,原本就是以为到这里来看看,收集一些药草,学习一些巫医们的神奇医术,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会在这里揭开了荣华的身世!更没有想到她会是凌王的女儿!如此一来,如果她的身分得到卡卡族里所有族老的一致认定,那么,她便是名副其实的卡卡族的公主,这样一来,她的身分,便不再是与自己在一起的障碍!只不过,相对应的,他可不认为,这些人们会轻易地接受一名从天而降的女子,就是他们族里血统最为高贵的公主! 其实,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肖冬阳自己的亲身经历!当初他突然出现在北梁朝堂上的时候,有多少人反对自己,排斥自己?即便是父亲早早地便做了准备,可是阻碍仍然会在!更何况,荣华在这里可是没有一个活着的父亲可以罩着她! “荣华,明日就是卡卡族里的族会了!到时候,十位族老都会来。你的身分一旦被他们一致肯定,那么,达奚族长就会上报朝廷,而你也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卡卡族公主了。” “我担心,明日的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荣华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地捻动着,“我感觉那个达奚美英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当了十几年的公主,竟然是说不是就不是了。换成是谁,怕是都无法接受吧!” “她算是哪门子的公主?不过就是那些人哄着她玩儿罢了!你在京城这么长时间,可曾听皇室或者是其它贵族提到过卡卡族的小公主?” 荣华闻言,眉梢轻挑,“这倒是!还真是没有!我看族长对达奚美英也是很宠爱的,不然,不会带着她一起进了凌王府!我可是听说,目前为止,族长的儿子都没有进来过呢!” “嗯,不过,疼爱是一回事,原则上的事,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位族长,也就是你的堂叔,还算是个头脑理智的人!” “其实,我一直都弄不明白,既然我已经是丢了,为什么族长叔叔还要费尽心思的将我找回来呢?就因为我是凌王留的唯一血脉?我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呢!” “呵呵!你呀!事实上,这卡卡族虽然是有族长,可是大多数人,最信奉的,还是王室!你堂叔虽然也是王室的旁支,可是到底不是嫡系血脉,而卡卡族是极为看重这一点的!再有,你没有发现这凌王府里有大笔的财富,却是一直没有人敢动吗?那是因为这里有大量的侍卫守着!” “听你这样一说,还真是如此!可能就是因为即便他是族长,也是无权调动这里的一针一线的,而凌王府里的金银还有人手,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搁着,岂不是太浪费了?而且,我倒是发现,原来这凌王的产业倒是着实不少!这些年来,虽然没有了凌王,可是底的运作却是十分的顺畅稳当。可见当年,他定然是做了全面的安排!” “是呀!谁能想象的到,江南首富伊家,其实不过就是凌王手的众多产业之一!” 荣华此时也沉默不语了!这凌王当真是有惊世之才!年纪轻轻,便能将祖上的产业扩大了近一倍!这样的一个男子,难怪当时皇上会对他十分的忌惮!甚至是不惜牺牲了自己最爱的人,来达到打击他的目的! 经过几日的整理,再加上暗一的解释,二人才恍然大悟!原以为是伊父是经商奇才,所以才会经过十几年的奋斗,创这众多的产业,成为江南首富,可是这一切,却原来都不过是幌子!真正的幕后东家,竟然是凌王!即便是后来凌王不在了,可是有关伊家的一切,似乎也是早早地就做了准备。就像是那个宋嬷嬷,还有这凌王府的帐册! 荣华不禁有些感慨,原来凌王竟是早就知道了自己被送到了伊家,而且还在她身边派了人。可是没有想到,他会在回程的路上,被人暗算!否则,族长叔叔又怎么会找了自己十几年?而这一切,都被凌王事先锁在了秘室里,除了他本人,再没有人知道! “冬阳,我明白了!” “什么?”肖冬阳被她突然的表情弄的有些意外,看她一脸雀跃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很重要的事! “你想,既然是当年他与王妃商量好了将我送走,虽然中间出了一些意外,可是我还是顺利地被送到了伊家。你想想,为什么当年他不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的一些心腹,或者是族里的人知道呢?” 肖冬阳略一思索,也是茅塞顿开,“你是说,当年的凌王就已经是料到了这卡卡族里有人携同外人,一起来对付他了?” “没错!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宁肯让我一辈子不回来,不当什么公主,也要想法子先保住我的性命!” 肖冬阳点点头,“没错!那这样说来,凌王定然是意识到了当年的事,已是极为严重,那个人,或者是那些人,定然是隐藏的极深,连他当时的能力都不能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所以才冒险将凌王妃和你一起送走!” “没错儿!我也是这样想的!原来,他竟是考虑的如此周全!原来,他写那封休书的真正目的,便在于此!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那样深受着王妃的他,怎么可能真的因为这一件事就如此决绝,立刻要与王妃划清界限?原来如此!这一切,根本就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当年的安排,虽然出了一些岔子,可是到底还是引出了一个人,就是当年的那位大家小姐!她虽然不是这件事里的主谋,可是定然也是与皇上脱不了干系,所以当年凌王才会借助那件事,亲手杀了她!” “凌王,好深的心思!”肖冬阳长叹一声,难怪当时的皇上会对他如此忌惮,若是此人生在北梁,自己怕也是容不他的吧? “荣华,你有一个深爱着你的父亲!” 荣华点点头,眼眶已然是红了!想到了自己名义上的父母,他们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十分的宠爱!现在知道了真相,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宠爱里是否与当年凌王的指示有关,可是至少,她感觉得到,他们是真心的疼爱自己!想到,自己除了伊家父母,还有一个如此深爱着自己的生父!自己是何其有幸! 肖冬阳轻轻地搂着她,二人坐在了花园里的秋千上,肖冬阳足尖轻点,再稍稍催动了内力,秋千便轻轻地摇晃了起来。“荣华,明日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无论你能否成为凌王府的公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来,终将成为我肖冬阳的妻子。” “嗯。我知道!”荣华的声音里已是微微透出了伤感,“其实,我对这个公主的名分,并没有什么感情!我最看重的,一直都是这世间最为富贵的亲情!如今我能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心里本该是感到高兴的!可是一想到,他们两人,一个早逝,另一个却是?我一想到这个,便无法高兴地起来!对不起!连累的你的心情也陪着我一起在低谷徘徊了。” “别这样说,对我来说,你便是这老天爷赐给我的最大的珍宝!荣华,我喜欢你,无时无刻不想着要让你开心,让你幸福!对我而言,在我不足以给你最为温暖的怀抱时,能陪着你哭,陪着你笑,陪着你伤心,就是最大的安慰了!你可明白?” “谢谢你,冬阳。” 二人不再多说什么,那暖暖的阳光静静地洒在了二人的身上,看起来柔美,温暖,幸福!肖冬阳的大手轻轻地环扣在了她的腰间,而荣华则是几乎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倚在了他的身上。不远处的如意等人,仅仅是这样看着他们,也觉得他们简直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对情侣! 赤木站在了逸歌的身后,也是静静地看着那秋千上的二人!不同的是,逸歌一直将视线紧紧地锁定在了他二人的身上!而赤木则是在看了几眼之后,便将视线落在了逸歌的身上! “歌儿,走吧。不是说想吃糖人儿了?我带你去!” 逸歌摇摇头,“这样的幸福,我可能是一辈子都不会拥有了吧?” “怎么会?你这样天真善良,活泼可爱,能被你在意的人,那是她的福气!能陪你走过一生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最后一句话,赤木说的声音有些低。看到逸歌如此在意伊荣华,赤木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毕竟,在某件事上,他和师兄一样,都做的不太光彩!可是他不后悔!毕竟,男子当以大业为重!特别是他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将满身的仇恨放? 当晚,荣华一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肖冬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劝了许久,也不见有用,便索性直接点了她的睡穴,她才算是消停了! “阿左!” “是,少主!” 肖冬阳已是起身到了窗前,看着刚刚飘身进来的黑衣人,道:“派出去的人,都有什么回应?” “回少主,其它各府里都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达奚族长的府里似乎是有些不太平!” “哦?可是那位达奚美英?” “回少主,正是,不止是她,还有她的母亲!属意外打探到,原来,那位达奚美英的病早就好了!只不过一直在服用着一种特殊的药物,应该是他们卡卡族的一种秘药,可以改变其脉象!” “好一个达奚美英!她小小年纪,怕是还没有这样深的心思!那么,不是她的父亲,便是她的母亲了?”肖冬阳突然就笑了!只是那笑,看了让人有些发寒!阿左意识的就打了个冷颤!每次少主露出这种有些邪魅的笑,定然就会有人倒大霉了!只是这一次,不是那位非正牌的小公主,便是那位族长夫人了! 次日,荣华在肖冬阳、逸歌、白云潇等人的陪同,一起来到了凌王府的前厅!因为荣华的归来,这十几年来的族会,还是第一次,在凌王府中进行! “公主来了?”达奚族长笑着行了礼,又做了请的姿势。 “族长叔叔不必如此多礼!再说,现在我这个公主的身分,不是还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吗?您不必急着叫我公主,更不必对我行礼。待一切尘埃落定后,您再叫,也不迟!” “好!好!”族长笑的几乎是合不拢嘴了!他们达奚家族的正统血脉,果然就是与众不同!如此的淡定从容,雅致无双!这样的尊贵清华,若不是他们的公主,谁还配拥有卡卡族王室的正统血脉? “好了,几位族老们既然是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族长说了一些场面话后,便开始了临时如今起来的族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却是谁都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承认或者是不承认的话来。直到素族老开口道:“族长,如果仅仅是以一支镯子便断定她是我们卡卡族的嫡系血脉,怕是难以服众吧?” 族长微微一皱眉,这个素族老,正是自己的岳父,也就是自己女儿美英的亲外祖父! 荣华淡淡一笑,“不知这位族老如何称呼呀?” “老夫乃是素家族的族长,也是卡卡族的族老。”老者一脸的高傲道。 荣华微挑了一眉,“那不知依着素族老之见,我该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才能证明我是凌王的女儿呢?” “哼!你先说说你手上的镯子是如何得来的?” 荣华的眉心微蹙,“自然是家母留的。哦,我说的,是我的养母,伊家的夫人。” “哼!可是老夫人为何听说,你这镯子,分明就是抢来的呢?” 众人一听,皆是哗然!族长也是一愣,“素族老还请注意你的言词!这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来人,将人带上来!”素族老不理会自己的女婿,反而是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儿,被见一名容貌与荣华有三四分相似的女子被引了进来! 荣华这就明白过来了,这个素家族,看起来,不简单呢!转头看肖冬阳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便知道,这个家伙定然又是派了那个阿左出去打探到了什么了。 “你是何人,来自何处,又是因何而来到了暖阳城,一一道来,不得说谎!”素族老厉声道。 荣华吸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往椅背上靠了靠,看来,有人安排了一出好戏码了!那就不急,先慢慢看着吧!若是有意思,新奇些,便多看会儿,若是无趣,老套,那便直接就将这素家族一锅端了算了! 就在荣华听的快要睡着的时候,那名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终于是止了声,一脸幽怨加愤恨地看向了荣华! 荣华终于是听了个明白,原来这名姑娘自称也是江南人氏,而且好巧不巧的也是住在了苏州城里!说这伊荣华前些日子前往苏州祭拜亡父母时,无意中与其相遇,看到其手上的镯子好看,二话不说便命人抢了去!如此这般,伊荣华才会坐在了之凌王府里! 荣华几乎就是想要笑出声来,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言,到底是哪个蠢货教的? 荣华轻摇了摇头,“歌儿,你来问她吧!顺便也是姐姐看看,你这样日子可有长进了?” 逸歌点点头,这些日子,她是天天被如意给关在子里几个时辰呀,教她的竟然全都是一些个后宅妇人比较擅长的心计筹谋,还有一些个肮脏事是如何完成的。直听的逸歌是有些想吐,饭都吃不进去了!今日看到荣华要试试她,自然也是想着如何卖力了! “你说是我姐姐看中了你的链镯子,那我且问你,那镯子是何种颜色,何种质地?” “回这位小姐的话,那镯子通体翠绿,光泽莹润,表面光滑细腻。” 如意点点头,而荣华和肖冬阳的唇角则是不约而同的浮上了一层笑意!而白云潇的眸底则是微寒!族长,则是一脸震惊,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 “嗯,不错!这镯子的外形与颜色,你倒是说的全对!那么我再问你,你说当时我姐姐当时是在祭拜亲人时,与你偶遇,那我问你,那日姐姐一直都是坐在马车中的,是何时何地与你偶遇的?” 那女子倒也镇定,“当时就是在她亲人的墓地附近相遇的。” “这么说是在城西了?” “正是!” 白云潇当时就变了脸,而逸歌则是直接就喝道:“一派胡言!伊家的祖坟一直就在城东,可时在城西了?” 那女子一时慌了,连忙道:“是城东!是城东!我刚才也是被小姐问的有些懵了,所以才会说错了!是城东!” 素族老的眼中闪过不悦,“这位小姑娘,这位小姐不过就是一时失言而已!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逸歌鄙夷的笑了两声,“白神医,伊家的祖坟,你是亲自去过的,还是你来告诉这位姑娘,姐姐家的祖坟到底在哪儿吧!” 一听这话,素族老和那名女子都是意识到了似乎是被这个丫头给了套儿了! “伊家的祖坟,就在苏州城出城后,正南方向,不足三里,何时竟是挪到了城东了?” 白云潇是族里的首屈一指的巫医,他的话,自然是无人敢去置疑!那名小姑娘的脸色立时就变了,扑通一声,跪道:“饶命呀!小姐饶命呀!我说,我是被!”话没说完,便突然双眼微瞪,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白云潇过去把脉后,摇了摇头,“死了!巨毒!” 几人也不着急,荣华轻道:“素族老,您不觉得该向我解释些什么吗?” 那老者当即就恼了!“与我何干?是她自己找上了我,向我诉说了她的冤屈,老夫这才将她带来这里!解释什么?” “可是这位小姑娘却对我身上的这只镯子,知道的如此清楚,偏偏我却是与她素未谋面!素族老,您不觉得这事情处处都透着诡异吗?” “那又如何?你整日里戴在腕上,哪个看不见?”素族长强撑着道。 “是吗?如果我告诉你,这翠玉镯子,即便是我一直戴着,可是因为我是一介闺阁女子,自认还是从未在陌生人面前露出过这支镯子的!更何况我还不是日日戴着它?也就是在进入洛水楼时,当时在场的人看到了。” 族长的身上微微一颤,不待那素族老再次反驳,便直接痛声道:“这个不孝女!竟然是她!真是想不到!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素族老一听,立刻就怒吼道:“胡说什么?你怎么能因为这来历不明的小丫头的一句话就如此地认准了是你的亲生女儿?” “当日,我也在场,也是将那镯子看了个清楚。这位公子,是公主的未婚夫,难不成你以为是公主的未婚夫要害她?再就是白云潇,若真是她透露出去的,他为何不将这谎编的更圆满一些?再就是我和那个不孝女了!不是她,难道是我?” 族长说完,眼睛已是湿润!“也罢!也罢!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管教不严!这族长之职,我是实在是不敢再赖着了!” 素族老被他的话给堵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一时气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颤着手指指着他,“你便是这样当父亲的?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你,你这是要将美英置于何地?” “岳父大人,都怪我!怪我这些年太宠着她了!竟是让她做如此无法无天之事!我愧对堂弟,愧对我达奚一脉的列祖列宗呀!”事实摆在眼前!即便是荣华日日戴着镯子又如何?她可是大家闺秀,难不成会为了显摆她的镯子而特意将袖子裁短了,露出一截皓腕来? 素族老被他气的,一时也有些口不择言了!“你!你就这样护着这个小贱种?” “谁敢骂本王的女儿是贱种?”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了!妞儿们,淡定,淡定!明天会告诉大家荣华的亲生母亲是谁?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还有,看到最后一句,有没有觉得激动?哈哈!别急!关于凌王和凌王妃,明天就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了!而且,我们的伊荣华小姐也将得到名正言顺的公主之名,只有这样,她才能顺利地去北梁,不是吗? 第二十八章 百般算计!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三章忘了他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三章忘了他吧 京城,辽王府。 “啊!”的一道女声,似乎是响破了云霄!传出声音的地方,正是辽王的书房!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摆弄着桌上的水仙的辽王妃,手指一顿,再一转眼四处查看,似乎是料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了一抹慌乱! 忙吩咐人备了棉披风,急匆匆地出了院子,直奔书房了。 书房外,已是聚了不少的人,正在小声地嘀咕着,许是说的太过热闹,竟然是没有注意到辽王妃的靠近。 “什么千金小姐,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真是丢尽了鲁国公府的脸面!” “就是!居然是自己主动跑到了辽王的书房来,你们注意到了没,她进来的时候,那表情就有些古怪,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存了要勾引王爷的心思!” “就是就是!先前还听说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如何如何地端庄秀雅,如今看来,根本就是在胡说罢了!王妃还在府上呢,她竟然就做出了这种事来,分明就是不把王妃放在眼里了?” “那当然了!你也不想想人家是谁?那可是皇后的亲侄女儿呢!有鲁国公做靠山,哪里会惧咱们王妃?再说了,咱们王妃性子软,向来又将她当亲妹妹看,怕是也没想到,居然是被她给算计了吧?” 几人正低着头小声地议论着,便看到了一双上好的华锦绣鞋,上面还镶嵌了一颗珍珠,绣着大朵的牡丹,能穿这种鞋子的,除了辽王妃,还会是何人? 辽王妃在来的路上,便已经觉得有些不妙了!心底的疑虑本就在不断地扩大!这个司空兰说是去后花园折几枝梅来,怎么就到了王爷的书房?再加上刚刚的那道声音?辽王妃本就已经是有些没了主意,如今再听到了这番议论,这心里头,自然是更加地烦乱了! “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快去?”辽王妃身边儿的一位老嬷嬷训斥了几句,那些人忙跪拜之后,便各自散了! 辽王妃的心口已是剧烈地起伏着,抓着身边儿嬷嬷的手,力道之大,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的指甲都陷入到她的肉里头去,“嬷嬷,现在怎么办?我可是一点儿主意也没有了。” “王妃,您越是现在,可是越得冷静了!依奴婢看,还是先派人去将此事告诉皇后,还得派人去通知鲁国公夫人了。” 辽王妃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做吧。”话落,又吩咐道,“你们在这儿守着,什么时候那位司空小姐出来了,什么时候就直接请去前厅,顺便,服侍好王爷后,也请王爷到前厅。” “是!”几名人恭敬地应了,辽王妃似乎是还有些不放心,便又令将王府的各处门口都给守了! 想到刚才那几名人议论自己的话,性子软?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好欺负了!连人都敢这么看自己,那么,自己一直是视若亲妹的司空兰,又是如何看自己的呢?自己待她像是亲姐姐一样好,可是她是如何回报于自己的?这是看着抢太子不成,所以改为抢王爷了吗?这目标转的也太快了吧?前几日,不是还口口声声地说是爱慕肖冬阳,非他不嫁呢?甚至是不计较名分,怎么一转眼就相中了自家王爷?到底他们两人,是谁勾引了谁呢? 从书房里出来的,果然就是司空兰!在司空兰被送到前厅时,前厅里还跪着她的两名贴身婢女,两人浑身轻颤,跪伏在地!不用看,也能猜的出来,这个时候的二人,定然是面色惨白! 司空兰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明明是打听到了辽王已经在书房里睡了,而且是睡的极沉,才会潜进了书房,可是为什么自己刚进去,还没有开始动手找独孤海要的东西,他就醒了呢?更让她无法想到的是,自己究竟是如何跟他说的话?又是如何跟他便有了肌肤之亲了?到现在,她整个人的头,还是懵懵地。 进了前厅,才看到,坐在那主座上的,不止是辽王妃,首还有自己的母亲和一身宫人打扮的两位嬷嬷,其中一人,她倒是认得,正是皇后身边儿的凤仪女官,可是皇后的贴身女官!她现在在这里,自然也就是代表了皇后娘娘的意思。 心里头还来不及多想,便听到了母亲的哭喊声,“我可怜的女儿呀!这好端端地清白就这样给毁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可怜的女儿呀!王爷素来文气,今日怎么竟是想着用了强?也不知,究竟是给你了什么药了?” 司空兰自然是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母亲是在暗示她,就说是王爷对自己用的强,还有,自己是被人了药,或者是被人暗害了!如此,才能使事情不至于变得更糟! 司空兰紧咬了唇,天知道她有多么的不甘心!她喜欢的人,从来就不是辽王!即便是肖冬阳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她也一直只是将他当成哥哥!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清白已毁,太子不可能再要自己了!若是自己还想要再有尊严地活去,就只能是按照母亲的意思来演了! 司空兰的心里纠结万分,眸中带泪,面色苍白!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被人算计了!只是,算计她的到底是谁?她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本该昏迷的辽王,为何会突然就醒了过来?是因为他察觉到了自己在斟酒时的异样?所以早有提防?还是说,那药,对他根本就不起作用? “母亲!女儿不想活了!母亲!女儿的清白如今也没了!您就当是没生过这个女儿吧!”司空兰说着,眼泪已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地往掉!使本就惨白的脸上,看起来更是有些柔弱委屈!若是不知情的人进来看到了,定然是会是辽王妃欺负了她! 辽王妃也是过来人了,如何会不明白这个?她虽然是素来心软,不屑于跟那些小妾们一般见识,可是也不代表她就是傻的!看到了这母女俩的一番表演,这心里头自然是恼怒!可是当着皇后身边儿的凤仪女官的面儿,她也不能做的太过!毕竟,这二人可是皇后的娘家人!有些面子,总得给的。即便是她们犯了错,自己也不可能就真的是按照规矩来办! 辽王妃的脸色气的铁青,她身边儿立着的一位夫人打扮的美艳女子俯首道:“王妃,这样儿可不成!这分明就是冲着您来的呀!不仅如此,若是这司空夫人和司空小姐的这番话传了出去,于王爷的名声,可是着实不利呀!” 辽王妃一听,眉心微紧,的确如此!斜睨了这位美妇一眼,“四夫人倒是提醒了本王妃了!说的没错,只是,这会儿了,王爷怎么还不来?” 正说着,便见在书房里伺候的一位小太监跑了过来,“启禀王妃,王爷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了,召了两名丫环进去。” “什么?”辽王妃的面上一寒,“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空兰母女俩也止了哭声,皇后派来的人,也是全都看向了那名小太监。 “回王妃,奴才等奉了王妃的令将司空小姐唤了出来后,便发现王爷的面色潮红,似乎是极为难受,而且,王爷的眼神似乎也是不对!奴才唤了王爷数声,也未见王爷有所反应,只是叨叨着让人速速送两名美人儿进去!奴才等不敢有所怠慢,便叫了两名在书房侍候的丫环进去。” “你说王爷的面色潮红,眼神也不对?” “回王妃,正是!” 站在辽王妃身侧的四夫人道:“王妃,依奴婢看,王爷,怕是被人给了药了吧?” “快去叫府医在书房外候了!另外,再马上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是,王妃。” 司空兰母女的脸色同时变了变,而那位凤仪女官再看向她们时,眸底,似乎是多了一抹厌恶和鄙视!辽王是什么 人?那可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她们鲁国公府也算是皇后的娘家了,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简直就是丢尽了皇后的脸面? “王妃,不知臣妇现在是否可以将兰儿先带回去?这孩子今日也是受了太大的打击!臣妇担心她一时受不住,还请王妃准许。” “启禀王妃,奴婢以为不妥!现在王爷的身体似乎是不适,具体是怎么回事?因为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若是王爷与司空小姐,并非是刚才司空夫人说的那样,反而是我们王爷被人设计了!王妃,您觉得王爷的火气,一时半会儿,会降的来吗?还有,刚才司空小姐与王爷二人共处一室,已是有了肌肤之亲,若是没有一个说法,怕是对司空小姐也不公平。” 听着这表面上是在为司空兰说话,可是实际上却是在嘲讽她一个闺阁小姐,不知检点,竟然在王府公然勾引王爷的一个狐媚子!司空夫人自然是恼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们说话,哪有你一个贱妾插嘴的分儿?真是不懂规矩!” 那位四夫人似乎是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有些好笑道:“司空夫人,您说的没错儿!奴婢的确是一名妾室!在这王府里头,甚至是连个庶妃的名分都没有!可是那又如何?奴婢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奴婢只想着安安分分地做一名王府的夫人,从来不会打一些不该打的主意!而且,即便是奴婢刚才的话有些冒犯了,要教训奴婢,也该是王妃!要知道,这里还是辽王府!女主人,也还是辽王妃!” 那名凤仪女官倒是对这位四夫人多看了一眼,眸底的神色复杂,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未深究!而司空夫人,则是气得嘴角的肉都在抽动着!明明是气到了不行,可是偏偏又无法反驳!她说的没错,这里是辽王府,她是王府的妾室,不是她鲁国公府的妾室!这王府的女主人是辽王妃,而非自己!这一点,她也是不得不认同的! 再一细想,不对劲!想想刚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分明就是在挑拨她们与辽王妃的关系了!司空兰似乎是也听出了不对,有些恼怒地瞪向了那名四夫人! “好了,丽华,你先退至一旁吧。司空夫人,到底也算是咱们的长辈!这里虽然不是鲁国公府,可是对于长辈,还是要有基本的礼仪的。”辽王妃不咸不淡道。 “是,王妃。奴婢知错!”刚刚还有些嚣张跋扈的女人,这一听到了辽王妃的吩咐,立马态度就软了来!那脸上,眉眼间,还有那说话的语气,处处都是透着对辽王妃的恭敬!这一点,在坐之人,皆是看了个清楚! 这位四夫人,便是先前被人送进王府的一名歌姬,也就是刘丽华了!怕是荣华现在也不会想到,自己前世的宿敌,竟然是已经在这王府里,混的很不错了!由一名歌姬,已是被抬为了夫人,已是很不简单了! 刚才刘丽华的一番话,让辽王妃一时心生警惕了!没错儿!这位司空兰,可是皇后的亲侄女,若是皇后当真有心偏袒,自己的正妃之位,怕是就真的不保了!至少,在耍弄心机手段这方面,她还是知道自己不是皇后的对手的!这样想着,辽王妃的眸子便暗了来,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大部分的眸子,更是将她的思绪,也尽数给遮了去! 刘丽华看到了辽王妃的反应,面上不显,心里头却很是得意!辽王妃果然是意识到了这个吗?司空兰,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向来都瞧不起我们这些做妾的吗?我倒是瞧瞧,你又能比我们高贵了多少?即便是你能封个侧妃,那又如何?这偌大的一座辽王府,可不是谁的位分高,就一定是谁有权的! 没多会儿,便有人来回了消息,“启禀王妃,王爷刚刚命人备了冷水,现在正在泡冷水澡,说是随后就过来。两名府医,还有几名太医,都在外面候着呢。” “知道了!那就先将他们直接叫到这里来吧!” “是,王妃。” 司空兰的心里咯噔一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是不对劲!可是一时又说不上来!只能是暗自期盼着,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多心了! “王爷如今竟然是在泡冷水澡?”刘丽华的面上有些担忧,“现在可是天寒地冻的,王爷可别因此而伤了身子!万一再染上了风寒?王妃,您看?” 辽王妃摆了摆手,“不必再说了。本王妃心中有数!待王爷过来了,再说吧。” 刘丽华似有不甘,不过也没有法子!只能是着急地往门外看着,虽然这门上挂了厚厚的帘子,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凤仪女官这会儿已然是猜到了个大概,这辽王爷,显然是被人给算计了!被人给用了媚药之类的,只是这药之人,究竟会是谁呢?辽王妃?不太可能!她知道司空兰的身分,不会如此冒险让她嫁入辽王府,万一将来有什么意外,那么,这辽王正妃的位子,可就不见得会是她的了!身为一个正妻,是没有人会愿意让一个无论是身分还是地位,都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人留在自己夫君的身边儿的! 而且,刚刚看到了辽王妃的反应,也的确是不像是她做的!辽王妃嫁给辽王的时候也不短了,又常常进宫陪皇后解闷儿!她的性子如何?为人如何?心计如何?她们这些伺候在皇后身边儿的人,还是知道一些的!像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倒是司空兰的可能性居多一些! 待小太监扶了辽王过来,见辽王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不对了,面色看起来也是再正常不过,只是,那眉宇间似是有些疲惫和厌恶!微微拢起的五指,让了解他的辽王妃和刘丽华都知道,现在他的心情是极度不佳! 刘丽华扶了王爷落了座,“王爷,您没事吧?” 辽王摆摆手,没有出声,倒是在看到了司空兰时,那眉峰一紧,似是有些不悦!“你怎么还在这里?” “回王爷,是妾身让她暂时留的,毕竟,您和司空小姐,总是要给人家一个交待的!”辽王妃及时的出声解释,倒是让辽王对这个司空兰似乎是更多了几分的不满,转了头不愿再看她,“罢了!先让她走吧!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又何必再徒惹人看了笑话?” 司空兰母女一听,齐齐僵了身形!王爷这是何意?这是摆明了在告诉众人,是她勾引了他?是她设计了他吗?司空兰面色苍白,微微摇头,眼泪再度如同是决堤之水,一涌而出! “表哥,这是何意?”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司空兰,辽王的眸底,似乎是闪过了一抹不忍,不待他出声,便听到了身边的刘丽华道:“王爷,还是先让太医为您请个脉吧?怕再受了凉!” 辽王妃点点头,也劝道:“是呀,王爷!其它的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您自个儿的身体!还是先让太医给您请个脉,妾身等也好放心了。” 辽王点点头,辽王妃一声吩咐,便有两名太医上前分别为辽王请过了脉,二人皆是面色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知道是不是该如实禀报! “怎么回事?可是王爷的身体有损?”辽王妃急了!她之前也听说过若是一些催情药物用的多了,可是极为伤身体的!甚至是会伤了男人的根本!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至少,在她还没有为王爷生子嗣之前,这种情况,是万不能发生的! “回王妃,王爷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催情药,似乎是的有些重了!所以王爷才会疲惫不堪,而且是整个人都没有精神!王爷虽是洗了冷水澡,可是到现在,王爷的体内,仍然是还有一些残留的催情药的脉息。” “什么?果然是被人了催情药?”辽王妃扶案而起,原在辽王身边儿服侍的刘丽华,迅速从后面饶了过去,扶住了辽王妃,“您先别急!小心您的身子!” 辽王妃这才又缓缓地坐,“太医,那王爷他?” &nbs p;“王妃放心!现在的药性已是极淡了!微臣为王爷开个方子,火速命人煎了,服,应该就没事了。” “那好,就有劳太医了!”说完,便吩咐了人去跟着太医出去拿了方子,为辽王煎药了。 “王妃,您看王爷的身体似乎是不适,要不您还是先陪着王爷去后院儿休息一会儿吧!这药待会儿熬好了,奴婢再给您端过去。王爷刚刚又洗了冷水澡,您的暖阁那儿,比这里要暖和一些,别让王爷再受了风寒!” 听着如此体贴周到的话,那位凤仪女官再度看向了刘丽华!这一次,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则是多了一抹探究了! 辽王妃点点头,有些询问的语气问道:“王爷以为如何?” 辽王的眉心微紧,手指微蜷,似乎是在强压着身体的不适,“也罢!事情的原由,你们也都弄清楚了!你们也都回去吧!至于母后那里,还请嬷嬷,如实禀告吧!” 说着,起了身,辽王妃也急忙起身扶了他,二人转身越过了身后的屏风,往后院儿去了。刘丽华则是对着几人福了福身,“王爷的身体微恙,还请两位嬷嬷先回吧。”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禀明皇后娘娘了!”凤仪女官带了另一名嬷嬷离开了辽王府。不多时,司空兰母女也是起身离开了!只不过,到了门口的时候,被刘丽华给拦住了! “你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王府的侍妾,也敢拦本夫人!”司空夫人怒道。 “不敢!奴婢只是有句话想要提醒司空小姐,这辽王府,可是远非您想像的那般简单!这背地里头,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想着得到王爷的宠爱!您是国公府的小姐,身分尊贵,岂是我们这些个不入流的小人物给攀比的?不过,这辽王府里头,有像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身分低的侍妾,同样也有和您司空小姐一样身分尊贵的大家闺秀!司空小姐,以后,还是要小心了!” 司空兰皱眉道:“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打了什么主意?你不过就是想着看我与辽王妃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罢了!我告诉你,你想坐收渔翁之利,休想!” 刘丽华似乎是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司空小姐怎么还不明白呢?我们这样身分的人,您以为还会爬的多高?还有!您不会真的以为,我是那种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吧?您和辽王妃是什么身分的人?即便是您二位两败俱伤了,于我一个小小的夫人,又有何好处?”说着,似乎是对她很失望一般,冲她二人福了身,便转身走了。 司空夫人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侍妾,也敢在本夫人面前指手划脚!当真是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歌姬罢了,还真是将自己当成是什么女主人了?真是不要脸!” 司空兰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前厅的方向,轻道:“母亲,别说了!我们走吧!还是想想,回府后,如何与父亲他们交待吧?女儿的一生,算是毁了!女儿千不该万不该,将鲁国公府的名声也给污了!”说着,便又是开始垂了泪! 司空夫人一脸心疼地替她拭了泪,“好女儿!别哭了!母亲知道你是被人算计了!走吧,咱们先回府!你父亲定然是也不会相信你会做出这等事来的!” 母女二人上了马车,随着车轴的响动,马车缓缓驶离了辽王府,就在马车刚走没多久,便自那一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人影,不是刘丽华,又是何人? 原来她刚才并未真的回去,只是借着转弯,便隐在了那里!刘丽华看着辽王府大门口的方向,唇畔轻笑,眸子里的恶毒和算计,根本就是丝毫不加掩饰!司空兰,跟我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是得罪了我的主子! 转身,向着药膳房的方向去了。不多时,便手捧了托盘,去了王妃的院子。 城外距离十里亭并不算远的,一处看起来很是豪华气派的别庄里,肖冬阳终于听着雷天和如意等人将事情的始末说完了,眉心处已是紧的像是再也收不回来一般!双拳紧握,那泛着青白色的骨节,似乎是在宣示着他现在有多么的愤怒! “暗卫呢?花好和月圆呢?为什么不见她们出手加以阻止?” “回殿,她二人此前被太子妃派去查探辽王府里一个名叫刘丽华的歌姬,至今未回。”雷天说完,又道:“现在看来,太子妃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所以才会将她二人支开了!” 肖冬阳的眸光凛冽,一双好看的到了极致的眼睛,此时散发出来的,竟然全是彻骨的寒意!似乎是有人对上了他的目光,便会在眨眼之间,华为冰人! “荣华!荣华!你怎么能如此待我?难道你忘了你曾对我说过什么?为什么?”肖冬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然问道:“你说当时太子妃也确认了那瓶中所装的,的确就是醉生梦死?” “回殿,正是!当时太子妃的确是这么说的。”如意红着眼眶回道。 “你们都亲眼看到了太子妃服了醉生梦死?” 犹豫了一,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实话实说道:“回殿,属等人的确是亲眼看到太子妃服了那瓶药!”说完,如意还自怀里掏出了一个空瓶子,“殿,这便是当时的那个小瓶子,奴婢捡到时,里面已是一滴不剩了!” “去找何夫人!让她来验一验,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醉生梦死?” “殿,何夫人已经验过了,这里面装的,的确就是醉生梦死!”雷天的声音低沉中还带着一分暗哑,显然也是透着伤心, “不!不会的!荣华不会离开我的,她不会死的!不会的!”话落,便觉得胸间一痛,一种似是要抽筋扒骨的痛,在他的胸口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那种痛,就像是一种诱人的香味一样,蔓延的迅速,而无形! “噗!”地一声!肖冬阳竟然是直接就喷出了一口鲜血!那点点樱红,像极了红梅,散落在了他的锦袍之上!看上去华丽,娇艳,却又透着浓浓的悲伤和绝望! “殿!”几人大惊,快速上前扶了!还好,没有摔倒在地! 肖冬阳无力地摇了摇头,面上的凄怆之色,似乎是感染了这里的每一个人!想着当时,太子妃为了换回太子的解药,那样决绝而倾城的一笑,几乎就是闪瞎了所有人的眼!更是向一把利刃一样,深深地割痛了他们的心! 现在想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妃服了那瓶毒药,却是无能为力!确切地说,他们从心底里,最想保护的一个人,是太子!自始至终,他们虽然是承认了太子妃的身分和地位,可是,在心底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重要性能超过太子! 肖冬阳闭了眼,声音小的几乎是微不可闻!可见他受到的打击有多么大!可是就是这小的几乎是让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却是让这内的人,尽数变了脸! “你们走吧!” “殿,您这是何意?”第一个出声询问的,是雷天!声音中带着一缕颤抖,虽然是极轻,可是在场的人个个儿身手不凡,如何会听不出来? 肖冬阳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尽力地使自己平静来,“你们竟然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服了那毒药?你们何曾将我的命令放在心上?你们又何曾将太子妃的安危放在心上?你们可知道,没有了她,也就没有了我!你们,对荣华的不忠,就是对我的不忠!你们,走吧!” 几人大惊,面色已是大变!饶是平日里最为镇定的雷天,此时那一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也已是 出现了一丝的裂痕!而吉祥和如意,则是直接就吓得跪在了地上,“殿请息怒!属当时,也的确是情非得已呀!” “情非得已?不!若是再出现一次类似的事情,你们仍然是会选择看着她去死,绝对是不会出手相救!我吩咐过你们,无论是任何时候,都要不计一切代价地保护荣华,可是你们没有做到!你们,让我失望了!” 雷天低了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许久,他才闷声道:“殿,并非是属故意让您失望!实在是,这一切都是太子妃的吩咐!是她亲口吩咐的,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属都要不顾一切地护着您!不能让您出现一丝一毫的意外!太子妃还说。”雷天迟疑了一,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抬眸看向了前方的太子,那眸底的痛楚,并不比太子的痛楚少多少! “她还说什么了?说!”肖冬阳的声音虽然是轻,可是仍然是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身子虽然是轻晃了一,可是仍然是无法阻止那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体里开始一点一滴地散发出来! “太子妃说,曾经她以为自己一心护着的哥哥死了,那种痛,自己至今仍然是记得的!她不再怪您当初隐瞒了她!正如您所说,您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而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是要让您平安无事!您所中的毒,正是当年凌王妃所中的毒,只不过,似乎是比她的毒性还要更猛烈一些!您现在几乎是没有什么感觉,那是因为这是一种慢性毒药!等您有了感觉的时候,便一切都来不及了!若是没有独孤涨的独门解药,怕是您将来所承受的痛苦,要更甚百倍!” 肖冬阳听了,手无力地垂,低头看了一眼那袍上的星星点点,身子一歪,什么也不知道了! 从盛京出来的马车,自官道上快速地行驶着!那奔的马蹄,似乎是恨不能要真的起来一般! 豪华瑰丽的马车内,正是要启程回到西凤的独孤海。而就在马车的一侧,墨京正全神戒备地守护着自己的主子。 “墨京,照这个速度,咱们要多久才能离开北梁?” “回殿,至少也要十余日!马车的速度,要慢上许多!而且,您吩咐了,尽可能地不要吵到长平公主,所以,这已经是在保证长平公主舒适的情况,最快的速度了!” 独孤海微微皱了一眉,看着荣华就躺在了自己的身边,那长长的睫毛,像是蝶翅一般的美丽,此时,一动不动!略显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表情,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对于外面的嘈杂和奔波,丝毫不知! 独孤海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意中人,此刻终于如愿地躺在了自己的马车里,眸底的兴奋和激动,已是再难压抑!况且,这里没有旁人,他也从未想过要压抑! 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脸庞上滑过!随着车身的晃动,他们二人的身形自然也在晃动!看了看她身被铺了十几层的褥子和毛皮,确定她不会感觉到不舒服,才收回了视线,再度落在了她的一张如梦似画的容颜上! 想起一个时辰前,荣华说完,唇畔含笑,平静淡然,看了一眼肖冬阳所在的马车的位子,举起了那个小瓶,送至唇边。那毫不犹豫,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却是让他看了,觉得心中一痛!那本是莹白如玉的手,在他看来,那一刻握着那个瓶子,竟然是那样的刺眼!那本该是倾城倾国的笑容,在他看来,却是写满了讽刺!她竟然是真的愿意为了肖冬阳,而送上自己的性命?在她的心目中,到底是有多爱那个肖冬阳? 独孤海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了手,微微垂眸,想起自己在她倒的那一瞬,终于是成功地让人制住了如意,快速地将她带离了十里亭,这一局,他总算是赢了! 独孤海对于肖冬阳的了解,主要还是来自于这些日子,听到了各种太子宠爱太子妃的传闻!他趁乱将人掳走!大批的士兵将肖冬阳的马车围困于十里亭,想要追他,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再说了,他是西凤太子,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即便肖冬阳是北梁太子,也不能真的将自己如何?就像是自己不能在十里亭杀了他一样!毕竟,若是因此而挑起了两国的纷争,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他不愿挑起纷争,那里因为西凤现在的国力,还不足以与北梁抗衡!而肖冬阳不敢,则是因为他在顾忌着西凤的暖阳城!这便是他最大的弱点!他太在意荣华了!在他刻意地向众人宣示着荣华对他的重要性时,无疑,也是让众人明白了,他肖冬阳的弱点,便是他身边儿的太子妃了! 独孤涨再次睁开了眼,吩咐道:“让马车再快一些!无论如何,要想法子在十日内离开北梁!” “是,殿。”墨京的声音传来没多久,独孤海便感觉到了马车的颠簸比之刚才,要厉害了许多! 垂眸想了想,看着荣华的身体在马车的颠簸,晃的更厉害了!眼底闪过了一抹心疼!伸手,便将她连带身上的一张皮褥子一起捞到了自己的怀里!这样一来,马车的巅簸,对于荣华的影响,就小了许多! 轻叹一声,独孤海有些自嘲道:“也不知我前世欠了你什么?你明明就已经是对我那般地无情了!我又何苦还要对你好?就让你死了,岂不是干净?这样一来,你我之间的牵绊,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我的心里,也不再是嫉妒着你和肖冬阳的幸福了!只是,我终究还是不了手!” 手背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流连着,“荣华,忘了他吧!以后,你就是我西凤的太子妃!我发誓会对你好!比肖冬阳对你还要好!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荣华,你要的,我同样给的起!” ------题外话------ 谢谢大家送上的票票!提醒一哦,如果是投评价票,请大家选择一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是三星的!你们说,我是虐一虐肖冬阳呢?还是虐一虐独孤海呢?还是都虐一虐呢?嘻嘻!有一位男二号,妞儿们是不是很久没看到了?哦,对了,还有一位女二号哦!嘻嘻,明天,荣华究竟是在北梁,还是在西凤呢?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三章忘了他吧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北梁国师!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九章 北梁国师! “谁敢骂本王的女儿是贱种?” 闻得此声,内众人寻音望去,竟是见一身着华锦蟒袍,头戴玉冠,腰间佩一长剑,左手执于剑柄之上的中年男子大步而来! 荣华仔细看着这名突然出现的男子,见此人面若冠玉,气势强盛,身如玉树,周身散发着浓郁的王者之气!见其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双剑眉斜,使其面相上更添了几分霸道之气!而一双略显细长的桃花眼,却又将此人脸上的冷硬之气软化了来! 看到如此一个丰神秀异之人,荣华倒是难得地生出了几分亲切之感!虽然眼角处略有细纹,可丝毫不影响其俊美!荣华突然想起了先前在秘室中所见的画像,与眼前之人,何其相似? 肖冬阳则是微眯了眼,这个人周身的气势,怎么会如此地熟悉呢?而同样的,那中年人,也向着肖冬阳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荣华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看着那男子,已然是多了几许的惊讶!而其它的族老们,则是纷纷站了起来,有的震惊,有的意外,有的则是直接就弯了腰,开始行礼了。 而此时站在荣华身边的暗一,虽然看不见其表情,可是一双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激动,可是任谁也看的明白!“王爷!属暗一参见王爷!” “嗯,起来吧。” “谢王爷。” 经过这一问一答,众人才回过神来,得到了凌王府暗卫首领认可的人,不是凌王,还能是谁?众位族老齐声道:“参见王爷!” “都免了!刚才是哪位族老说本王的女儿是贱种了?” 素族老扑通一声,就直接跪了!“王爷恕罪!王爷容禀,这姑娘只凭一支手镯,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故而属才会有所置疑。还请王爷宽佑!” “哦?这么说,你骂了本王的女儿,本王还得多谢你了?”凌王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却是将那位素族老吓得头上冷汗直流! 凌王满脸赞赏地看了荣华一眼,“不错!不愧是本王的女儿!身上流着我达奚一族最为尊贵的血液,果然是没让为父失望!” 说完,没有急着与她共叙父女情,而是直接在那张最为尊贵的位子上坐了,俯视了一眼,厉声道:“达奚明,你可知罪?” 荣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到了达奚族长跪后,才知道,这达奚族长的名讳便是达奚明! “达奚明,你纵容妻女为祸我卡卡族,你可认罪?” 众人被这一幕都给弄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先是应该在十几年前便葬身火海的凌王突然就回来了!再是这当了十几族长的达奚明,竟然是直接就被凌王给定了罪?这,这一切都是从何说起呀? “王爷,还请王爷明查!这一切都是贱内素氏所为,微臣实在是不知呀!” “好一个不知!达奚明,十几年前你勾结西凤皇室,暗害于本王!本王虽然是猜到了族内出现了判逆,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当年你觊觎王妃美貌,为了得到她,竟是不惜与外族人联手来谋害本王!达奚明,你的心还真是狠!为了达到目的,你不惜利用了自己的妻子!十几年后,你居然故计重施,再度纵容你的妻女来加害本王的女儿!达奚明,如今事情败露,你竟是想着将这一切都推到她们头上,便无事了吗?” 达奚明的身子一颤,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凌王,不可能!当年的事,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追查的到?“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微臣以为王爷突遭横祸,为了卡卡族,十几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不知到底做错了何事,竟致王爷对微臣如此地深恶痛绝!王爷,您现在这么做,无异于是要让整个卡卡族为您寒了心哪!” 说完,达奚明就跪伏在地,一幅忠心无二的模样。 “王爷,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族长这些年来为了暖阳城,为了我们卡卡一族,一直可是辛苦倍至。王爷不可因为小人之言,就给族长定了罪名呀!” “是吗?”凌王轻笑了两声,“既然如此,达奚明,那本王今日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话落,一招手,便有一名侍卫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呈到了凌王面前。 “让几位族老都看看,这信里面都说了什么?” “是,王爷。” 待几位族长各自拿了托盘上的信件,看过之后,个个面色大变!再看向那达奚明的眼神时,已是大不相同了! “好你个达奚明,身为卡卡族的王室,你竟然是如此地包藏祸心!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为了坐上凌王的位子,你真是连自己的祖宗都能背弃了!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我们卡卡族的族长?甚至是连我卡卡族的子嗣,你都不配!” “没错!这等的恶人,就该将其凌迟处死!” 听着内族老们的激烈言词,荣华也大概猜出了那被传阅的应该就是他与西凤国皇帝串通一气的书信了! “你以为本王这些年都去做什么了?你得到了本王葬身火海的消息,却是仍然不肯放松警惕,让你的人,将暖阳城所有的入口全都封死了!即便是我没有死于那场火海,也会被你的人给杀的面目全非,无人能认了吧?” 达奚明的脸色已是灰白,身子一歪,竟是跪坐在了地上!整个人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余岁! “你真正想要的,一直就是本王的王位!不过可惜了!当初西凤的皇帝答应了你,会将这凌王之位传于你。会亲自旨!可是你没有想到,皇帝一开始便是打着要将我们卡卡族的王室一举歼灭的主意!所以,你得不到凌王的位子,只能是怂恿着素族老暗中为你铺路,让你成为了卡卡族的族长。本王说的可对?” 那素族老竟是猛地挺直了身子,刚一张口,便与凌王那凌厉无情的眼神相撞,竟是双眼一翻,晕过去了! 内再次传来了气愤声,“太过分了!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这种人,亏得当年老王爷待你如同亲子!你就是这样回报他老人家的?居然肖想凌王妃,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枉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好的!原来你竟是如此狠心!太让我们失望了!” “简直就是我们卡卡族的败类!为了得到凌王的位子,为了得到不属于你的女人!你竟然会出些策,简直就是枉为人臣!” 凌王看大家都已是气愤不已,觉得也差不多了,“来人!” “在!” “将素族老,百里族老及达奚明全部押入地牢!其族人,一并收押。” “是,王爷!” 众人这才意识到,外面不知何时,已是涌进来了大批的侍卫,将这里早已是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了! “众位族老还有何话要说?”凌王环视了众人一眼,声音不大,却是威严甚重! “臣等以王爷之命是从!” “好!那就请几位族老,暂时住在凌王府吧!”凌王说完,左手轻抬,便见有小厮模样的人进来,请了几位族老出去了!几位老者面面相觑,这分明,就是要暂时地软禁他们了! “几位老人家放心,本王只是请大家暂居,待了结了一些事,本王自然是会送几位回府。” “是,王爷。” 待这内的众人一走,一子便清静了许多。凌王转头看向了荣华,久久不语,只是这样凝望着!似乎是透过她,再看另外一个人!许久,他才轻叹了一声,“走吧,随我去书房,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 虽然他没有提到名字,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叫的是荣华。肖冬阳不放心,这一切的变故都太过突然!这凌王,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凌王的眼神这样的熟悉呢?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让荣华独自一人去面对的!哪怕这个人,是荣华的亲生父亲! 凌王看到肖冬阳跟了进来,并不意外,看着一脸困惑的荣华,凌王瞬间便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呀!自己一直流落在外的女儿!本该是暖阳城里最为尊贵的女孩子,可是却是在京城受尽了白眼,处处遭人为难,这哪里能是一个公主该受的罪?可是自己一日不能查出内奸,这暖阳城,便一日不安全!若非是这一次荣华的回归,他也不可能会有机会,拿到了达奚明的这些罪证! “荣华!”终于凌王还是开口了,声音中微微有些哽咽,眼眶微红,“我的女儿!” 荣华听到了这四个字,瞬间,便是泪如泉涌!失声痛哭!原来,肖冬阳说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自己真的不是什么天煞孤星!自己的父亲还活着!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一名至亲之人,再不是孤女了! “父亲!”荣华终于有些吐字不太清楚地唤了一声,想着向凌王奔去,可是双腿却是怎么也抬不起来,挪动不得! 凌王也知道这些年她受尽了委屈,历尽了艰辛。大步到了荣华身前,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是自己和蓉儿的女儿!一想到这个,凌王便觉得心内是五味陈杂,终于将她带回来了!终于,让她有了认祖归宗的机会了! “好孩子!我的女儿!”凌王将荣华轻轻地揽入了怀里,荣华就一头栽在了凌王的怀里,大声地呜咽了起来!一旁的肖冬阳看到这一幕,说不感动是假的!只不过,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要让这个老家伙抱呢?而且这个家伙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老,哪里像是一个父亲在抱女儿的样子? 父女二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肖冬阳实在是看不过眼去了,一把将荣华给拉了出来,拿着帕子轻轻为她拭了泪,再伸手环上了她的腰,有些不怎么痛快地看向了凌王,“王爷,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父亲抱了!” 听着这**裸地挑衅,凌王只是轻挑了挑眉,一幅是吗?要不咱们试试的样子! 肖冬阳白了他一眼,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也不知道羞臊呢? 待荣华哭够了,肖冬阳便直接拉着她到那里头的软榻上坐了,让她的重量大部分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直接就将那榻上小几的茶盏翻开,为她轻斟了一盏茶。再端到了她嘴前,细细地喂着! 一套动作优雅好看!明明就是伺候的动作,让他做出来却是这般地好看!像极了那风吹梨花一地白的优雅风韵。 凌王看到肖冬阳对自己的女儿简直就是视若珍宝的样子,倒是一脸的满意,对这个未来女婿也是添了几分的好感!而看到自己女儿对这一切似乎是极为平常,丝毫没有什么羞赧之意,又觉得女儿似乎是被人给拐了!这可是让他的心里觉得不怎么舒服,有些空空的!还有些堵堵的!明明就是自己的女儿,身上流着他和蓉儿的血,怎么就这么地外向呢? “荣华,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你母亲的事?” 荣华点了点头,“嗯,我想知道,在秘室里的那幅画,是不是母亲?” “没错儿!是她!” “荣华,你是不是看她与安王妃长的很像?” 荣华点点头,“是很像!毕竟她们是姐妹,不是吗?” “没错儿!她们是姐妹!可是荣华,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她更像一个人吗?”凌王似乎是怕她想不到,提醒了一句,“我说的是眼神。你如此聪明,应该能猜的到吧?” 荣华低头沉思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幅画像,那个女子温婉娴雅的气韵,当真是被描绘地生动形象!“啊!我知道了!更像是静王妃!而且,我初见静王妃时,她似乎是还为我解围来着!” 凌王点点头,“没错!静王妃!” “什么?为什么?她,她怎么会?” “当年,她的,除了我,西凤的皇上,还有静王!当年,你母亲被人找到,派人将你送去了伊府,而她自己眼看就要被皇上抓到时,意外地被一群黑衣人所救!后来,我才知道,居然是静王的人!” “静王?他也知道皇上的计划?可是他这也太过冒险了吧?这岂不是在公然与皇上作对?” “静王很聪明,也很狡猾,他自然是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才会将蓉儿给劫走了!他劫走蓉儿的时候,他自己的儿子刚刚过世,为了让蓉儿留在他身边,他就计划给她服一种名为忘情草的药。你母亲一旦服了那药,就会对前尘往事,一概不记得了!所以关于以前的记忆,都将会是静王在她半梦半醒之间,为她灌输的。” 荣华此时已是被惊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怎么可能?静王他?不!那母亲,这,您既然知道了母亲的落,为何不去找她?为何不将她救出来?” 凌王苦笑了一声,“你知道静王为了得到你母亲,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当时你母亲已是九死一生了!原本你母亲生你时,便受了重伤,后来又有一系列的变故,长途跋涉,伤了她的元气。静王妃之所以极少出门,并不是因为她不爱说话什么的,而是因为她刚刚被凌王救走的时候,已然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她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你难以想像,这一年里头,她几乎就只有几日的时间是清醒的!而当时,我也是受了重伤,难以自保,又如何冲破重重守卫的静王府?” 荣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对!若是果真如此,你为何会对母亲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那是因为,我在你母亲的身边派了暗卫!事实上,自从我与她成亲之后,便派了暗卫跟在她的身边,只不过,她自己并不知道。直到后来,她突然消失,再突然受了重伤回来,她才知道,我在暗中派了人保护她。不过,当时的她,一直以为是我在派人监视她。”说到这里,凌王苦笑了一!“那些日子,我们没有争吵,可是却比争吵更让人觉得难过!你母亲不愿意看我一眼!不愿意同我说话!即便是生了你,她的眼里也是一直就只有你,没有我的存在!” 荣华的表情越来越困惑了,“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明白些?为什么我越听越糊涂了呢?”说着,以眼神询问肖冬阳,见他也是一脸的惑色,也便知道,他也是有些不明白了! “好!先说说你母亲吧!她被静王带走以后,便一直在静王府调养,一直过了三年,她的身体才渐渐有了起色!这三年里,我除了养伤并且是想办法调动自己手中的势力的同时,还在各地寻找着,看能否找到与你母亲相像之人!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就在你母亲刚刚苏醒没多久,而静王正准备喂你母亲服忘情草的时候,我耍了一点儿小心思,将他调走,然后用那个女人,将你母亲换了出来!” “天哪!可是,这近三年的时间,你确定你找的人,能瞒的过静王?” “我找到人后,用了近半年的时间,将她浑身上都打造的都和你母亲几乎是一模一样以后,才找了机会将人换出来!更重要的是,换人的时候,正好是那个自以为聪明的静王要给蓉儿服忘情草的时候,这样一来,为父找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性情如何,都不再重要了!” 荣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你竟然是有了这瞒天过海之计?这,这也太离谱了吧?那,那之前的静王妃呢?你不是说静王妃为静王生了一名儿子,可惜不幸夭折了?”荣华似乎是被自己都给弄的有些头脑不清楚了,摇着头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有几个静王妃?” “呵呵!”看到向来聪明冷静的女儿也有些糊涂了,凌王竟是笑了!果然,小孩子,还是有些小孩子的样子才会可爱呢! “为父刚才说过,静王为了娶到你母亲,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其中一项,就是他先是娶了京外的一名世绅的女儿为妻。而当时的静王妃,本就是长的与蓉儿有几分想像,当然也,也并不是特别相像。静王为了将来少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静王妃也是极少出入一些公众场合的!这便是他在为后面的事情做着准备。他知道皇上定然是不会舍蓉儿!定然是会想法子将蓉儿秘密带入宫中!所以,才会一直隐在暗处。终于,让他等来了机会!” “好深的心计!这个静王对静王妃的宠溺,当真是世上少有!我还是从未见过如此宠爱一个女子的!即便是静王妃只为他生了一名女儿,可是没想到,静王竟然仍是能忍的住!” “他是一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当年,有关他儿子夭折之事,听说就是与现在的皇上有关!只不过,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就无从知晓了!而他既然是知道了皇上防着他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再将自己和王妃置于险地?虽然是没有子嗣,但是至少保住了一家人的安宁,不是吗?” “这话倒是有几分的道理!”荣华说完,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肖冬阳,“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肖冬阳的声音有几分的清冷。 “冬阳,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荣华说着,就要搭上他的脉。 “我没事!”肖冬阳一手将她的小手扣住,紧紧地攥在了手里!眼睛却是看向了对面的凌王,“还真是意外呀!我的国师大人!想不到,你竟然会是西凤国的凌王?” “呵呵!没想到,还是被你给看出来了!那么,太子殿,就请您也掀面具吧!你我君臣之间,无需如此了吧?” 荣华几乎就是反射性地要从榻上弹跳起来!“国师?怎么回事?” 肖冬阳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什么,你先别紧张!他也是在两年前到的北梁,然后被父皇看中其才华,拜为国师的!” “果真吗?”荣华显然是有些不太相信。 肖冬阳微微思索了一,轻道:“荣华,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你父王和你母妃之间的一些事了!” 荣华微一偏头,以眼神询问。 “国师,事实上,在你换出了凌王妃后,你们也是想过要去将荣华接走的吧?” “没错儿!可惜了,当时的伊建业竟然是带着一家人,去了江南。而因为蓉儿的身体还是太差,时好时坏,而且,我发现她体内还被人了一种慢性素闻。我要带她去寻访名医,若是让荣华跟着我们,反倒是有些不便,甚至是可能会让她置于险境,所以,我和蓉儿到了江南后,也只是看了看荣华,便离开了!谁成想,这一去,竟是变故丛生!先是因为我为蓉儿试药,意外中了毒,幸好是发现的及时,没有一命乌呼,不过因此,我也是在床上休养了半年之久!” “再后来,我几乎是陪着你母亲走遍了这西凤的每一寸土地,几年后才找到了一个方子,可是偏又缺少几味药,便又转道去了北梁。再后来,肖太子应该就是知道了吧?” 肖冬阳邪魅地一笑,有些挑拨道,“荣华,这样一个无良的父亲,你认他做什么?他明明救出了凌王妃,却是不肯将你接走,可见这个人的心根本就是黑的!他这是怕你会打搅到他们夫妻的二人生活!荣华,你再好好想想,先别急着认父亲,反正你早晚是要嫁给我的。谁是你的生父,又有什么打紧的?” 凌王苦笑了一,“太子殿,微臣知道以前在北梁得罪了你,可也不必如此吧?再说了,微臣所做的那些事,那可都是皇上授意的!是皇上说有意试练你一番!你要是非要找个幕后黑手,也该是北梁的皇上吧?” “是吗?可惜了,孤向来是个孝顺的!父皇嘛,孤自然是不敢与他计较的!可是至于卿吗?那就另当别论了!”肖冬阳懒懒地一笑,显然对于这番解释,并不打算接受! 看到肖冬阳一脸闲适的模样,知道这是在北梁时将他得罪的太狠了!心中再有不满,也没有法子!谁让这女儿有难时,一直陪着她的是人家呢?自己这个父亲,也着实是太不称职了些!对荣华而言,相比起来,还是太子与她更亲近一些吧!想到这个,凌王便是轻叹一声,一脸的苦笑! “国师,呃不!这里是西凤国,还是称呼您为凌王吧!凌王这是怎么了?不是听说,当年到了北梁,为了得到那几味贵重的药材,才入朝为官的吗?这些话,怎么不能说吗?可是怕荣华会心里不舒服?” 凌王是一点儿法子也没有了!双手一摊!“好吧!微臣认栽了!你说如何便如何吧!毕竟,她也是我的女儿,还请太子殿,不要做的太过了!” 肖冬阳也不笨,自然也是听出了他话中的威胁之意!一旦是荣华的身分大白于天,那么自己想要娶她,可就容易的多了!可这只是表现现象!想要让西凤国的皇帝赐婚,并不难!可是万一这个家伙要是反对,依着荣华的性子,定然也是不肯嫁的!凭着自己的手段,倒也难不住他,无非就是费些功夫罢了!可是肖冬阳等着娶荣华,可是等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愿意再继续等? 再说了,现在是荣华还没有见到她自己的亲生母亲呢!若是见到了!那国师夫人再说刚认了女儿,哪有立即嫁出去的道理,自己岂不是白等了?不行!说什么也不是能给她们这个机会的!最好,就是让她和自己成亲以后,再见到她的生母,还是这样比较稳妥! 荣华就这样有些迷蒙的看着这一大一小,似乎是在打着什么哑谜!似乎也是与自己有关呢!自己要不要先站出来表个态呢?突然就想到了那幅画,“我母亲呢?” 荣华不禁有些懊恼了!这样一个关键要紧的问题,自己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若是让母亲知道了,会不会难过?觉得她在自己的心目中不重要? “她很好!你放心!两年前,我终于是集齐了所有的药材,将你母亲体内的毒都清理干净了。现在,她人在北梁的国师府。我派了大量的侍卫守着她,同时,还为她配了暗卫。她走到哪儿,都会有人跟着!” “她跟画上的女子,一样吗?我好想尽快地见到她!”荣华一脸期待道。 肖冬阳可是个极会把握时机的人,笑道:“是呀!我也好想见见未来的岳母大人呢!事实上,我在北梁待了两年,还一次也没有见过国师夫人!国师可是将人藏的严实的很!生怕是她出了门,再被人给惦记上!” “殿,微臣可不相信,他日,荣华真的嫁于了你,你会鼓励她每日无事就四处走走露露面儿!”凌王也不忘打机会讽刺他! 荣华听他二人越说越不着边儿,轻斥了一声,“说什么呢?父亲,您怎么也和小孩子一样了?您还是赶紧说说,这后边儿打算如何吧?您是要将您没死的消息传出去,还是继续装死呢?” “既然回来了,又如何还能再装去?明日,我会让那些族老们一起联名上书,而我本人也会亲自写一封奏折,命人送去京城!至少,我要让我的女儿,光明正在的站在暖阳城!让我的女儿,认祖归宗!” 荣华点了点头,“只是这样一来,怕是你再想离开,就有些困难了!毕竟这暖阳城里,上上这么事务,总是要有人打理的。你若是离开了,这里的事情谁来管着?” “放心吧!我会奏请皇上,就说是自己虽然性命无忧,可是身上的旧伤仍在,届时,我再找几名信的过人来打理就是了!” 肖冬阳想了想,“那个达奚美英,你要如何处置?” “还没有想好。怎么了?你要替她说情?” 肖冬阳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她可是一直想着要害自己的荣华的!怎么可能会为她求情? “这个小丫头,不简单,你还是要想法子,再套套她的话,或者是她母亲素氏的话!我有感觉,这里,应该是还有皇上派来的暗桩!” 凌王也是一脸凝重,点点头,眉心紧锁,片刻后,轻道:“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吧!我会尽快将这里处置干净的!至于达奚美英,其实也算是王室旁支了!只不过,她不该存了要害我家荣华的心思!” “她与白云潇的感情似乎是不一般,还是先让他们见上一面,再说吧!”肖冬阳‘好心’地提醒道。 凌王微微瞥了荣华一眼,见她毫无反应,就知道这个丫头是有些迟钝了!这个肖冬阳,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打击情敌呀!要说这白云潇也是蠢!居然是被一个小丫头骗了这许多年!真是活该让他被打击! 三日后,达奚明的府上被抄,达奚明及其夫人直接被按照族里的规矩,执行腰斩之刑!而达奚明的几个子女,则是全部都被剥夺了达奚,这个卡卡族里最为尊贵的姓氏!并且是令,终身不得踏出暖阳城一步! 让人意外的是,白云潇并没有去牢中探望达奚美英。所以,肖冬阳一直想要看的好戏,也一直没有看成!这让肖冬阳很是不爽!本来是还想着看他的笑话的!堂堂一介皇子,居然是被一个小丫头给耍的团团转! 就在肖冬阳还在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白云潇生气或者是失态的时候,如意给他和荣华带回来了一个十分意外的消息,素美英,因为是被剥夺了达奚的姓氏,所以,她们兄弟姐妹们,便都跟从了母亲的姓氏,素氏! 如意说,素美英在刚刚被放出来,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左手筋和左脚筋便被人给挑断了!而素家也早已不再是暖阳城里的大家族了,那个素美英的伤,便一直那样拖着。看来,是没有愿意为她治伤了! 荣华摇了摇头,“卡卡族人最痛恨的,便是背叛!不能忠于自己的祖宗,便是死了,都不会有人同情!更何况还只是一些小伤?她应该感到庆幸!白云潇只是断了她一手一脚,已然是手留情了!” “小姐如何知道是白公子所为?” “这不是明摆着呢!行了。父王呢?现在何处?” “回小姐,王爷现在正在外书房呢,似乎是在给王妃写信。”如意有些献宝道。 “写信?”说着,荣华转身便拉住了肖冬阳的袖子,“你说,我是不是也可以给母亲写信?你说她会不会给我回信?她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她想不想见我?” 肖冬阳宠溺的笑了!伸手轻刮了一她的鼻尖儿,“你呀!一提及她,你就这般的兴奋了!不是说了,待你我成亲,你就可以去北梁了?到时候,你天天都能见到她,不是更好?” 荣华的脸一红,嗔道,“哪个说要嫁你了?好没羞!”说着,便松了他的袖子,一路小跑着便到了园子里了。 肖冬阳看着荣华羞怯的样子,心里还是挺美的! 凌王写完了信,刚刚装好,就见荣华跑了进来,说明来意后,凌王大喜,竟是亲自为荣华研墨,荣华亲自执笔开始给自己的生母写信了!这一写,竟是写的洋洋洒洒,写了十数页之多!见荣华丝毫没有止笔的打算,连忙劝了,说是以后有的是机会!而且这内容太多了,也不好带等等!总算是让荣华搁了笔,凌王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松气的同时,凌王也觉得自己也的确是对这个女儿心怀愧疚!毕竟女儿长这么大,自己给她的,还是太少了! 接来的日子,一切都很平静! 白云潇似乎是并没有受素美英的多少影响!而逸歌这几日,倒是越发的粘赤木了!这让荣华有些意外,难不成,这丫头真的想通了?不再对白云潇抱有幻想了?若真是如此,她倒是心底高兴了!毕竟,白云潇的身分,还真是有些不太容易接受她的。 肖冬阳和荣华二人再次坐到了园中的秋千上晒太阳,天气已然是极凉了!越是如此,每日晒晒太阳,越觉得浑身都是暖洋洋的!肖冬阳感觉到了一丝风意,便将荣华身上的披风拢了拢,又摸了摸她怀中的手炉,取了出来,命人去换了新的来。 “荣华,以后到了北梁,我们也建个这样的园子,也做个这样的秋千,好不好?每日得了空,我便陪你荡荡秋千,晒晒太阳!只要是这样想想,我就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呢!” 荣华笑了,眉眼弯弯,那长长的睫毛如同是扇影一般,轻颤!“这话该是我说才对!冬阳,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如果不是你,我很难想像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想想当年在苏州?想想当初因为哥哥的离世,我有多难过,多灰心!若是没有你一直提醒着我,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肖冬阳的后背微微发凉,心底一揪,这样一个弥天大谎,自己以后,要如何跟她说呢? “小姐,王爷在前厅等您,京城来圣旨了!” “这么快?”荣华前两日听父亲提到过,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这圣旨就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朕闻凌王当年并未殒落,辗转十数年,终是再回族内,朕心甚慰!今得知,凌王更是寻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并且已是认祖归宗,此乃是卡卡族的大喜之事!朕闻达奚荣华才华绝艳,又是凌王府唯一血脉,今特册封为尚一品公主,赐封号为长平!令凌王及长平公主,进京见驾!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送走了那传旨公公,荣华面上一道冷笑,“哼!这个皇上,又要起什么坏心思了?竟然是还赐封什么尚一品公主?我才不稀罕!” ------题外话------ 感谢送上的一颗钻石!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对雪的支持了!那个,不知道今天这一章有没有吓到你们?事实上,是没有一个人猜对哦!嘻嘻!其实凡是猜到了和静王妃有关的妞儿们,都是很不错的啦!凌王真的现身了,那么京城里的皇上,还有静王,会做何反应呢?特别是静王,会不会还让静王妃再见荣华呢?虽然那个静王妃不是荣华的生母,可是静王不知道呀!唉!所以说,情之一字,害人不浅!不过,俺要说,俺宁愿让这个字,一辈子祸害俺!哈哈! 第二十九章 北梁国师!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四章 来张票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四章 来张票吧! 京城里,此时已经是乱的一团糟了!鲁国公府的嫡小姐,竟然是青天白日里,公然对辽王爷了催情药?这简直就是太匪夷所思了!可是即便是不少文人士子们不信,这则流言仍是像是插了翅膀一样,的到处都是! 鲁国公府,后院儿。 司空兰将子里可以摔的东西,几乎是都给摔光了!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显然是在宣示着,她不久前才刚刚哭过!距离她在辽王府出事,也不地就是短短几日,她整个人似乎是瘦了一大圈儿!那本就不算是丰腴的巴,此时看上去,更是尖的可以!像是一个漏斗一般,难看了些! “出去!都滚出去!别来打扰本小姐!”门才刚刚被外面的人推开了一道缝,正里的司空兰就顺手拿起了一个鸡毛禅子,给扔了过去! '咣当!‘一声,门被砸出了一声脆响,外面的人,也不敢再来推门了,只得在门外轻唤道:“小姐,您还是先让奴婢们进去收拾一子吧!那满地的碎片,万一再伤了您,那可就是麻烦了!” “滚!不要你们瞎操心!不就是一些碎片吗?不就是会伤了我吗?伤了就伤了!死了才干净!”近乎于有些歇斯底理的狂吼,让司空兰看起来,是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了!若是此时有人听到了她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措词来说话,定然是会以为她疯了! 司空兰骂完,便呆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滞,面色白中泛黄!那眼的一片乌青,就像是吸食了过量的罂粟一样,有些萎靡,有些颓废!是谁?是谁在刻意地制造了这样一场流言?为什么?自己还以为凭着鲁国公府和皇后的关系,这件事情定然是不会被人宣扬出去,可是现在呢?不但是被人宣扬了出去,而且还有愈传愈烈的架势!这怎么可以?不行!自己的名声若是毁了!还怎么见人?即便是不能为正妃,可也要想法子将这流言给阻止了! 司空兰的眼珠终于是动了动,想想当初独孤海叫住了自己,再想想他提出的那个条件!若是再不怀疑独孤海,她就真成了傻子了! “为什么?他不是说他想要的是那个长平公主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设计自己?自己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害自己?他们应该是一条战线上的呀?怎么竟会成了敌人?”司空兰有些怔怔地自言自语道。 “呵呵!还真是蠢!”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司空兰快速地回神,四张望着,“谁?什么人?出来!” 一个蒙了面巾的黑衣人,闪身在了她的房里,“司空小姐,你不会到现在还在以为那个独孤海,是真的想要与你合作吧?”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与他之间?你是谁?”司空兰的声音有些哑,而且还有些涩,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感觉有些怪怪的!可是来人显然是没有那个心思理会她的声音如何!而是缓步靠近她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知道这个并不是什么难事!反倒是你,自己被人利用了,还在这里帮着人家数银子呢!真是没用!”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司空兰这是真的有点儿慌了!这个人,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很多秘密!在这个时候,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司空小姐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相反的,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帮我?”显然,司空兰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的这番说辞!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司空小姐不想知道,是谁利用了你,并且在利用完之后,又陷害了你吗?” “是谁?”即便是已经猜到了**分,可是司空兰的心里仍是觉得有些没底!似乎是想从这个人的口里头得到证实!证实自己的猜测没错!可是至于为什么要得到这样的一个证实,于现在的情况又有何益处,她却是丝毫不知道! “其实,依着司空小姐的聪明,显然是已经猜到了,不是吗?独孤太子先是利用你,将太子妃的好奇心给挑了起来!这样一来,太子妃和太子有些话要问独孤海,自然也就是会亲自去相送,而为了避开一些不相干的人,还有什么地方,是比十里亭更合适的呢?其次,再利用你的大意,骗你在给辽王的酒里头了药!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那是只会让人昏迷不醒的药吧,司空小姐?” 司空兰的身子一颤,果然是他吗?可是为什么?自己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害自己?那样一个看起来尊贵高雅的男子,虽然偶尔也会看起来有些邪魅!可是他可是西凤太子呀!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怎么?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吗?司空小姐,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太天真了!我问你,独孤海为何会选择与你合作?你真以为他只是为了让你到辽王的房里去偷什么东西?为什么你进了书房后,辽王会性情大变?为什么会突然就理智全无?为什么就像是发了情的狮子一样?司空小姐,现在,全明白了吧?” 司空兰的脸色已经是不能再用惨白二字来形容了!她的目光有些涣散,神情有些呆怔,嘴巴微动,却是没有丝毫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司空兰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为什么?他既然是利用了我成功引出了那个达奚荣华,为什么还要陷害我?如果这一切真是他做的,那么,现在这京中的流言,也是他散布出去的?” “司空小姐终于是肯认清事实了吗?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你得罪了那个达奚荣华!你别忘了,独孤海喜欢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她!而对于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呢?”蒙面人的声音有些低,语速较缓,说到了最后时,竟是有些轻飘飘的! 可是这样的一番话,越是轻,听到了司空兰的耳中,便越是觉得伤人!又是她!又是因为那个什么荣华!肖冬阳喜欢她!为了她可以警告自己!独孤海也喜欢她,为了她将她利用了个彻底还不算,居然是还如此地陷害她!毁了她的一生!这样的一个男子,根本就是一个魔鬼! 司空兰似乎是仍然有些难以相信,自己不过就是说了几句不受听的话,那个独孤海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害自己吗?独孤海,竟然是算计的如此到位!先是利用了自己去刺激并且是引起了荣华的好奇心,成功地将她引出了京城!而交给自己的迷药,根本就是一种会稍缓些会发作的催情药! 可笑自己竟然是还傻乎乎地以为,这是他与自己的约定!只要是自己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便会将那个荣华带走,再不回来!更重要的是,还会给自己一瓶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到时候,只要自己用在了肖冬阳的身上,那么他与自己,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了!可是想不到!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个骗局!什么迷药?什么偷东西?不过就是为了毁了自己,才刻意设的这个局! 司空兰有些失魂一般地哼笑了两声!自己还真是蠢!真的是被人家卖了,还在帮着人家在那儿数银子呢!真是蠢的可以!“独孤海,好!算你狠!你回了西凤,我便奈何不得你了!可是来日方长,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不错!有志气!算是我没看错你!也没有白帮你一把!告诉你,不日你就会被皇后旨册封你为辽王侧妃,到时候,你自然是会有机会来报仇的!不过,你应该是还没有忘记那位四夫人吧?” “辽王府的人?自然是记得的!” “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你不觉得她那日在辽王府,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吗?司空小姐,即便是你初见府时,是侧妃又如何?谁知道将来,是谁先生了儿子?谁又不会犯个什么大错呢!” 司空兰的眸子一亮!不错!经过这几日的冥思苦想,她也已经是想明白了!自己的身子已经是给了辽王,那么,自己便再无可能靠近肖太子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好好儿的拢住眼前的人,一个女人,最大的依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的男人吗?大不了,自己就顷尽所能,助辽王登上那太子大位不就成了?到时候,她倒是要看看,那个肖冬阳,还会不会再对自己不屑一顾?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谁知道你又是什么人,又打了什么好算盘呢?” “哈哈!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司空兰,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是该知道,怎么做,才会对你是最好的!你如今落得今日这步田地!纵然是那独孤海有错,可是错更大的,应该是肖冬阳和达奚荣华才是!你说对吗?” “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怎么可能会受人利用?若是那个太子妃应了我,肯让我进东宫侍奉,我又怎么会被独孤海给钻了空子!一切都是他们的错!他们的错!总有一日,我要将他们踩在脚,狠狠地践踏!以解我心头之恨!” 看着面目因为嫉妒和憎恶而显得有些狰狞的司空兰,蒙面人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还真是一个自私又可恨的女人呢!活该她被人利用!既然是能被独孤海利用了一次,那么,再被自己利用一次,又有何妨呢?哼!肖冬阳,我倒是要看看,接来,你的日子,是不是还会那般地一帆风顺? 傍晚,凉城的驿站内,一位身着淡紫色宫装的女子正站在一株梅花前出神,寒风呼啸而至,将她身上的厚重的大麾都给掀起了一角,可是她似乎是毫无所觉,眸子里,还有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荣华,怎么了?不开心了?”独孤海刚进院子,便看到了正在赏梅的荣华。“怎么没拿手炉呢?我看看!”说着,便拉住了她的手,有些心疼道:“都这样冰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拿个手炉出来?” 荣华将手抽了回来,一脸戒备道:“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自重。” “瞧我,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怪我!是我太心急了!来!外面太冷了,咱们到里去说话,可好?” 荣华犹豫了一,点点头。跟在了他的身后,缓步进了子。 刚一掀帘子,便觉得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许是在外面站的久了,再到这暖烘烘的子里一待,不一会儿,荣华的脸,便呈了微红色!手里头,也早已是被独孤海给塞进了一个手炉!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荣华自两日前醒来后,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了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里,而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的,还有这位自称是西凤太子的独孤海。 “自然是带你回家了。” “回家?”荣华一拧眉,上打量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万一你是坏人呢?” “哈哈!”独孤海心情极好的大笑了两声,“荣华,我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你想想,自你醒来后亲身经历的每一件事,看到的每一个人!可有哪一样是伤了你的?这两日,我待你如何?我的随从待你又是如何?若我是坏人,又怎么会给你穿这绫罗绸缎?还让你高床暖枕?” 荣华微微歪了头,小声道:“谁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这世上,有哪个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独孤海轻笑道:“那你说,这两日,我可有强迫你做了什么你不愿意做的事?又或者,我是否伤害了你?” 荣华仔细想了想,“这倒是没有!不过,那也不能说明你就是一个好人!俗语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若是你当真是好人,为何你们这些人里头,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你忘记了许多事,自然也是忘记了许多人!” “不!不对!我刚刚看到院中的梅花,就觉得很熟悉!可是为什么我看到你却是没有这种感觉?”荣华的神情略带严肃,“连像是梅花这样的死物,我都有熟悉感,可是对于你们,我却为何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若是你当真与我是旧识,我怎么可能会一点儿也不记得!” 独孤海皱了一眉,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不过,还是忍住了。“荣华,不说这个了,我听说,你今日没有喝药?” “我没病,自然是不需要喝药!” “可是你忘记了许多事,难道你不想记起来吗?” 荣华听了,眉心微凛,一股极为清冷的气质,霎时间便笼罩于她的全身!“你的药,是治什么的?当真以为我会不知道?我虽然不记得了许多的人和事,可是对于药物,我一看到,便能迅速地想出它们的药理和功效!独孤太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将我掳来?那些药,分明就是为了控制我的心神之物!” 没想到,她居然是没有将这些忘掉!看来,这一次改良过的醉生梦死,其功效果然是大打折扣呢!独孤海轻挑了挑眉,“也罢!你既然是不想喝,便不喝吧!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我是好人了!时候不早了,也该用晚膳了。”话落,冲着那几名婢女一摆手,不多时,便有了丰盛的菜肴摆了上来。 “累了一天了,用过晚膳后,便早些歇息吧!明日咱们还要赶路!” 荣华微微眯了眼睛,似乎是担心他会命人在膳食里做手脚,所以一开始用的很是小心!待一一尝过了之后,也确定是没有什么药性的普通膳食,她这才放心地用了起来! 看到她如此谨慎小心,独孤海苦笑一声!荣华,你即便是忘记了过去,仍然还是无法取消对我的戒备吗?若是此时,陪在你身边的是肖冬阳,你还会如此小心吗?对他,你是否会是百分之百的绝对信任呢? 入夜,荣华因为是坐了一天的马车,也确实是累极!那马车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听人说,再有几天就要到东临关了!荣华一时想不起这东临关是哪儿了,不过,似乎是听着有些耳熟! 待荣华睡,一名婢女进来,打开了香炉,加了香料。寝室内香烟袅袅,云雾缭绕!香,不仅芳香养鼻,还可颐养身心、祛秽疗疾、养神养生。人类对香的喜好,乃是与生俱来的天性。香,在馨悦之中调动心智的灵性,于有形无形之间调息、通鼻、开窍、调和身心,妙用无穷。 熟睡中的荣华,眉心原是微紧的,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随着这香雾的升起,不多时,荣华的眉心便渐渐地舒展开来! 院内,独孤海静立于窗前,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内的一片漆黑! 墨京劝道:“殿,那香已经是点上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若是不出意外,明日,怕是肖太子的兵马就要追来了!” “嗯。想不到荣华的戒备之心竟然是如此厉害!幸亏是有这香,否则,荣华她,怕是。”独孤海紧抿了唇,没有将话说完,转身出了院子,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而在他二人相继离开后,便看到了一前一后两抹身影而至!其中一个,似乎是功夫有些差,掀开了顶上的瓦片,摘了面巾,伸出手轻挥了挥,片刻后,再将那瓦片盖好,冲着身旁的人做了个手势,二人又轻飘飘地离开了! 驿馆内,安静地几乎是能听到那梅花盛开的声音!似乎是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一整晚,那香炉内的烟雾都没有停过,刚好就在天快亮时,那香炉里的香气,似乎是渐渐地淡了!云雾也是淡薄了许多!不细看,似乎是都看不出来了! 荣华悠悠转醒,轻吸了吸鼻子,仍是可以嗅到了一种淡淡的香气!一拧眉,似乎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置于一个独座儿上的香炉,久久不曾言语! 待有婢女进来,帮她梳洗更衣了一番,再为其开始盘发时,荣华才似是无意道:“我似乎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你们可闻到了?” “回小姐,闻到了。昨晚您一直是梦呓不断,奴婢以为您是睡不踏实,所以,便点了这安神香。” 荣华点点头,“香,可是好东西!你昨日点的,也应该是这香品中的极品!清新,爽神,久用也不会有头晕的感觉;这睡醒之后,反倒是醒脑提神,有愉悦之感,但并不使人心浮气躁;”说着,便又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道:“香味醇和,浓淡适中,深呼吸也不觉得刺鼻;香味即使浓郁,也不会感觉气腻,还能感觉到在芳香之中透出一些轻微的涩味和药材味。果然是好东西!” 荣华说完,眸光微闪,如果她没有记错,这香自她醒来那日,在那马车上,便一直是燃着的!可是在她醒来后没多久,马车内的香味便变了!应该是换了香料!而自己一连三个早上醒来,所闻到的,都是这种香气!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呢! “小姐说的是,这些的确是名贵的上好香料,连太子殿都舍不得多用呢!小姐真是好福气!能得太子殿如此顷心相待!” 荣华听了,笑道:“好香不仅芬芳,使人心生欢喜,而且能助人达到沉静、灵动的境界,于心旷神怡之中达于镇定。在防病养生方面,早在数百年前,便有名医曾用丁香、百部等药物制成香囊,悬挂在居室内,用来预防肺病。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小姐懂的真多!奴婢们只觉得是闻着好闻的,就是好东西了!”那位婢女笑着说了,便将手中的梳放,“小姐,您看看可还满意?” “嗯,不错!多谢你了。” “不敢!能伺候小姐,是奴婢的福气。” 荣华浅笑不语,随着几位婢女一起出了寝室,到前厅去用膳。一连三日,都是如此!一日三餐,她都要和独孤海一起用。 “昨晚上睡的可好?”独孤海一看到她,便笑问道。 “嗯,极好!独孤太子昨晚睡的可好?” “一样!来,先用膳吧。这里有你最爱吃的鱼肉粥,不过这味道可能要比以前吃的差一些,毕竟是小地方,这材料不周全,厨娘的手艺也是不同!将就一吧。” 荣华听了,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鱼肉粥?” 独孤海笑着亲手帮她盛了一碗粥,送至眼前,笑道:“我知道的还有很多!你喜欢吃鱼肉粥,如果是单纯吃鱼的话,你只是喜欢清蒸的,不喜欢什么红烧的之类的!而且最喜欢吃的就是鳜鱼和鲈鱼!另外,你不喜欢吃一些牛羊肉,最讨厌的是猪肉!最喜欢吃的蔬菜是清炒芥兰!最喜欢吃的点心是粟子糕!怎么样?还要不要我再细说一些与你听?” 荣华瞪大了眼睛,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就是如此!虽然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就是在每次用膳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来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轻眨了眨眼,眸光清澈,可是看在了独孤海的眼里,却是在他的心里泛起了丝丝涟漪!真美!荣华以前何曾在自己的面前露出过这种样子?以前的她,就像是一个戴了面具一亲,在他的面前,露出来的,永远都是她的理智,聪明!何曾有过这种小女儿态的样子? 轻咳了一声,独孤海道:“快吃吧,待会儿就要凉了!” 荣华点点头,极为乖觉地低头慢慢喝了粥,突然就觉得眼前的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坏!至少,应该不会对自己有多坏!这样的认知,让荣华的心思稍微豁亮了一些,不紧不慢地喝着粥,偶尔,还用一些独孤海为她布过来的菜。 “荣华,这是红豆包,不想吃一个吗?” 荣华正想着点头,便觉得这个场景,似乎是有些熟悉呢?是谁?是谁也曾经这样对待自己?温柔地问着自己想不想吃红豆包?还有,自己以前用膳,似乎是餐餐都有一个人亲手为自己布菜!那个人绝对不会什么婢女嬷嬷,是一双如玉般修长好看的手!是谁呢? 荣华微微抬了眼眸,盯住了独孤海的那双正用筷子夹着一个豆包的手!是这个人的吗?似乎是不太像呢!哪里不像呢?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头一时有些紧,太阳穴的地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戳着她一般!生疼生疼的!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看到荣华的神色有些不对,独孤海担忧道。 荣华摇摇头,“不是!没什么!就是一时有些发呆罢了!”说着,也没了胃口再吃什么豆包了,草草地又用了两口粥,便起身离开了! 独孤海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服用了醉生梦死,她根本就不可能会再想起从前!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命人在制作那一瓶醉生梦死时,添了些东西,也去掉了些东西!所以,才会有了现在荣华的这个样子! “殿,长平公主,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墨京进来时,看到了荣华又站到了那株梅花前。 “嗯。看出来了!她有心事!一个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的人,会有这种反应,也不奇怪!毕竟,再睁开眼,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是没有了任何的记忆,这种感觉,不会太好受的!” “殿,您说,她会不会是想起了什么?”墨京有些拿不准道。 独孤海摇摇头,“不会!如果她真的想起了什么,就不会对我露出那样的神情!还有,这一瓶醉生梦死,与当年皇后服的,可是大不相同!十几年过去了,就连皇后都没有想起来什么,短短几日,她又怎么可能会想的起来?” “殿说的是!是属多虑了。” “嗯,一切都安排好了?” “回殿,安排好了!” “让他们先走吧!咱们改走小路。”话落,独孤海左侧的唇角微扬,有些邪邪道:“肖冬阳,当初你为了躲避我的追踪,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今日,本太子也让你尝尝心急如焚的滋味儿!” 荣华这一次,没有坐那一辆奢华瑰丽的马车,而是被独孤海带着上了一辆外面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樟木的马车!外面看起来很平常,可是里面却是别有一番景象! 上好的金丝楠木的小几,铺了厚厚的约有十几层的锦被,最上面,则是一张貂皮褥子!淡淡的薰香,在马车内徐徐燃之!荣华细闻,竟然是上好的沉香! “咱们今日怕是要走的快一些,这辆马车虽不及那一辆宽大,可是也还算是舒服!要不要先躺一会儿?” 荣华摇摇头,“会很巅簸吗?” “我会吩咐他们注意一些。若是觉得不舒服,你就小睡一会儿。” 荣华点点头,倚在那软枕上靠坐了。没多久,便似是有些受不了这马车的巅簸,脸色有些泛黄了!独孤海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不适,趁她不注意,直接就点了她的睡穴,再将她轻轻地搂在了怀里,“睡吧!再好好儿睡一觉,咱们就会到了一处的落脚处了!” 说完,吩咐道:“墨京,全速前进!” “是,殿。” 接来,这马车的行进速度,比之刚才又快了不少!就在荣华被点了睡穴之后,车上的一位婢女便上前再度换了香,很快,这马车里的香气,便转了味道! 那名婢女看了一眼在主子怀里沉睡的荣华,略一犹豫,还是咬了唇道:“殿,长平公主闻此香已有七日了,您确定要这么做吗?如今皇上怕是已经发现了这莫连香的丢失了。想必也是怀疑到了您的头上!若是皇上大怒,您该如何是好?” “已经七日了吗?说起来,竟是这般地快了!这么说来,今晚就是最为关键的一晚了?”独孤海似乎是没有听明白那位婢女所说的关键,反倒是有些担忧道:“看来,今天晚上,要加强戒备了!总不能,功败垂成了!” “殿,这莫连香可是皇室祖传之物!比之沉香更是珍贵!您就不担心皇上会责罚您吗?” “好了!都已经如此了,担心还有何用?你今晚多叫上几个人,一晚上不眠不休,好好儿看着那香炉,还有她!不可出一丝一毫的闪失!” “是,殿。”那婢女看自己劝说无效,只得住了口,不过,看向荣华的睡颜时,似乎是有些复杂! 独孤海对于马车的快速前进,似乎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身体虽然是有些晃,可是并不十分厉害!一路上,倒是走的很顺畅,沿途也没有遇到什么意外!这一点,让独孤海很是满意! 想想就在前不久,自己在西凤的边境追着荣华跑时,那个肖冬阳定然是十分的开心吧?将自己耍的团团转!肖冬阳,今天,本太子就让你好好地享受一!希望你会喜欢本太子专门为了你,而送上的那份大礼了! 通往东临关的边道上,一队人马,刚刚过了凉城,继续向东追着! 马背上的人,个个儿装备精良,虽然是面有疲色,却是毫无懈怠之意!又行出了十几里地后,为首之人叫了停! “左大人,怎么停了?殿可是还等着咱们的好消息呢!” 为首的,便是肖冬阳身边儿的那位阿左将军了!“不急!”说着,便马开始仔细地观察着路面的情况。不一会儿,才起身道:“太子妃不在这条路上!这里的马车痕迹明显,显然是不久前才刚刚经过的!看这车辄印,还有那马蹄印,应该就是独孤太子的车驾没错儿!可是这车辄印太浅!而且,这马蹄印似乎是也不对!太少了些!与他们刚刚出京时的人马数量,显然是不符!马上派人去查,通往东临关的小路,还有几条?咱们分批去查探!” “是,左将军。” 如意打马上前,也仔细看过后,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太子妃应该是被独孤海自小路上带走了!” “这个可恶的独孤海!骗我们说那是醉生梦死!简直就是太卑鄙了!” “他没有骗我们!那的确是醉生梦死!别忘了,何夫人说了,那瓶经过改良了配方的醉生梦死,虽然是不会要了小姐的命,可是会让小姐忘记前尘往事!目前为止,就连何夫人也不知道访如何配制解药!小姐当时在众目睽睽之饮了那药,如今看来,小姐定然已经是对咱们都没了印象!即便是待会儿我们找到了小姐,她也未必就会愿意跟我们走!” “你说的自然是没差!可是这里通往东临关,还是有好几条小路的,咱们走哪一条?万一再碰不上怎么办?” “若是独孤海要回西凤国,就必须要通过东临关!”如意意有所指道。 阿左听了,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儿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糊涂了!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法子来办。”说完,便吩咐道:“来人,找出前往东临关最近的一条小路,火速前进!” “是,左将军。” 傍晚,马车竟然是进入到了一处农庄里。 独孤海扶了荣华了马车,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道:“还好吧?本来是想着再让你睡一会儿的,可是担心如此,到了晚上你会睡不着,所以便早早地叫醒了你!” “我没事!”荣华有气无力道,胃里头有些不适!她强忍了想要吐的冲动!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我什么也不想吃了!就想着好好躺一会儿,行吗?” “好!来人!快送小姐过去休息!任何人不得近前打扰!”说着,还对着先前在马车里侍奉的那名婢女使了个眼色。 “殿,咱们的人送来消息,官道上,并没有人追上去!咱们的身后,目前为止,也没有发现有追兵。”墨京禀报道。 独孤海点点头,“这个肖冬阳,看起来,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殿,京城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妃身体微恙,不宜打扰,只得静养!看来,这肖太子,已然是明白过来了!” “哼!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我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他!”说着,轻舒了一口,心道,荣华,你是肖冬阳的弱点没错儿!可是,又何尝不是我的弱点?肖冬阳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所以,便料定了我不可能会真的毒杀于你!特别是我将你的’尸体‘也带走了!这更是让他明白,我是想着将你从他的身边儿带走了! 独孤海轻笑了一,“还真是可惜呢!原以为他至少也会大病上一场,没想到,反应的倒是快!估计,这一次,若是带着荣华,我们是出不了东临关了!” “殿,您的意思是?” “咱们要想回西凤,就必经东临关!肖冬阳,现在是在守株待兔呢!呵呵!肖冬阳,果然是不容小觑呢!” “殿,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另想办法?” “不必了!等明日孤自然是有办法!去看看那莫连香是否点上了?”说着,抬腿便往后院儿去了。 独孤海得知荣华竟然是累的一点儿力气也没了!进了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已经是叫不起来了,心里头便觉得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太过着急,荣华又岂会累成这个样子? 已是入夜,独孤海仍是立于院中,看向了荣华的寝室,一动不动。 “殿,您先去休息吧!这里有属等就成了。” 独孤海摇摇头,“不成!今晚是最后一晚,至关重要!不可大意,若是再被人给扰了!那么,先前的那七日的莫连香,便白烧了!想要再配制出这么多的莫连香,怕是没有个三五年,是不成的了!”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感谢樱桃小丸子zsz123送上的五颗钻钻,七朵花花!谢谢各位妞儿了!荣华的失忆,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晚上出现的两个神秘人,又是谁?至于莫连香,又是什么东西?不要以为会是让人遗忘过去的什么东西哦!明天,雪会向你们揭开谜底!不过,如果票票给的更到位的话,那么,雪明天的更新内容也就更到位了!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四章 来张票吧! 正文 第三十章 父女回京!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章 父女回京! 已是初冬了!越往北走,天气自然也就越凉了! “荣华,冷不冷?”马车内一个俊美的不像真人的男子仔细地将她身上的裘皮再往上盖了盖。 “不冷!昨晚上,父亲找你做什么了?”荣华轻道。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想我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她担心西凤皇帝不会轻易地答应让你和亲到北梁的。” “其实,我觉得父亲倒是多虑了。若是父亲能够反过来想一想,一切也许就会大不相同了!” “什么意思?”肖冬阳不解道。 “你看,这西凤国皇帝原来不愿意我嫁去北梁,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伊家的财富,他担心我会将这些东西都带到北梁,那这样,于西凤可是着实不利的!而另一方面,则是他一直是想着有一位皇室公主与北梁和亲,将来成为北梁皇后的就是他的女儿!至少,明面儿上,你们北梁总得是有些顾忌吧!现在我的身分已经被证实,父亲也已是诏告了全族,我是卡卡族的公主,身分上自是不必说了!配你,也不算是辱没了你。而我们伊家的财产,则是因为父亲在西凤,我还能都将这些东西带走了?岂不是大大的不孝?” “有道理!不过,我倒是不相信西凤皇帝会那么容易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那个九公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弄出个什么七公主、八公主之类的?” “呵呵!不会!你是北梁太子,可不是他西凤的太子!你无需对西凤皇帝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相反,还得是他这个小国皇帝,对你要恭恭敬敬!免得惹恼了你,再迁怒于西凤!”荣华懒懒地动了动身子,将头再枕到了肖冬阳的腿上。 这些日子来,二人一直便是如此!原本,荣华以为凌王回来了,自己也算是有长辈的人了!这个肖冬阳会有所顾忌!可是哪成想这人就是个无赖!根本就是依然我行我素,不将凌王那明的暗的的那些个眼色、表情当回事儿!起先,荣华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可是拗不过肖冬阳软硬不吃!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她一步!在凌王府时如此,这上了路,依然如此!这父亲也没法子了,索性也就装作看不见,由得他去了! 肖冬阳感觉到荣华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心中倒是惬意的很!经过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至少,荣华的脸皮没有那么薄了!虽然自己没怎么有机会再沾便宜,可是至少晚上能抱着她睡!也是不错了!一想到这个,肖冬阳就又有些郁闷了!这个惹人厌的凌王!竟然是又给荣华派了些暗卫,这哪儿是在保护她呀?有他这个高手在,还用得着再派暗卫?分明就是派来防他的!简直就是气煞人了!害得这些日子,也就只有是抱抱她,拉拉手了! “冬阳,你说皇上这次召我们进京,有何打算?会不会想着既然是凌王没死,那么凌王妃,自然也是没死了?到时候,你说,父亲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他可不蠢!先不说他十几年前布的局被人看破了!单说你是凌王的女儿这一条,他就得掂量掂量,动他,他这个皇帝能得了多少好处?又会有多大的损失?” 肖冬阳说完,便将荣华手中的手炉取了出来,略一皱眉,“如意,将这手炉再去换了新的来!” 如意就在车外,立刻应了,接过了那手炉,施展轻功,上了前面的那辆马车!不多时,就再度身回到了马车上,“小姐,这是刚刚加的炭。是王爷亲手为您弄的。” 荣华点点头,“辛苦你了。外面冷,你就坐在车里吧。”此时的她,已经是完全坐起来了,与肖冬阳保持着大概不到一尺的距离。 如意有些意外地姐,再一看一旁阴沉着脸的少主,吓的打了个激灵!留来?算了吧!这马车里为什么让她感觉比外面还要冷?“不了,小姐。奴婢在外面正好也可以观赏一个风景。” 肖冬阳听了,眉毛微挑,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算你识相!否则,定然是要你好看! 而荣华听了,则是微微有些不满,“已是初冬了,外面有什么景致可赏?再说了,再往前面走可是就要冷上许多了!你确定你要一直待在车外面?仔细会把你冻僵的!” “不会的!奴婢有内力护体,不怕冷的!那个,小姐,您还是好好休息吧!奴婢就守在外面,有事您唤一声就成了。”说着,如意再度感觉到了一阵阴冷,赶忙就闪身到了车外!开玩笑!她宁可在外面寒风扑面,也不想在马车里承受少主的那种无言的怒火!她会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荣华有些担心道:“你干嘛要吓她?外面那么冷,万一再染上了风寒怎么办?” 听着荣华明显就带了责怪的话,肖冬阳却是一脸无辜道:“我可是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这样也会吓到她了?你身边的这位婢女不是个高手吗?胆子真的就这般的小?” 荣华叹了一口气,白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做什么了!我告诉你,若是她真的生了病,得了风寒,你就去外面,让如意在马车里陪着我!” 肖冬阳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可是一看到荣华那一张略带了怒气的小脸儿,这心里便是没来由的一疼!算了!反正有自己在,外面还有凌王府这众多的侍卫,哪里就真的需要如意陪在外面了? 思及此,肖冬阳扬言道:“如意,你家小姐说了,你到后面和灵芝她们去共乘一辆马车吧!小心再冻坏了身子!” “是,公子。谢小姐!”如意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她人就在外面,刚才小姐和少主说的话,她自然也是听了个明白!小姐能如此待自己,她的心里自然也是暖洋洋的!可是一想到少主坐在马车外面的情景,似乎就有些不太协调了!正好,听到了少主的吩咐,立马就应了!以后有少主在的时候,自己还是离小姐远些吧! 走了十余日,居然是才刚刚出了江南!不得不说,他们这一趟走的那是出奇的慢!一方面是因为肖冬阳心疼荣华的身体,担心她会吃不消,所以总是走走停停,歇的早,出发的晚!而另一方面,凌王自然也是愿意在休息的时候能多和自己的女儿说说话!这只要是一赶路,这荣华就被肖太子给霸占了!自己这个当爹的,在他的眼里那根本就是个透明人!真是气得凌王简直就想把他一脚给踢回北梁去! 其实,凌王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只是肖冬阳一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就威胁道若是北梁有事,那么身为国师,第一个责无旁贷的人就是他!自己一介太子,朝中还有皇上主政,有没有,无所谓!可是国师就不同了!那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怎能不在朝中? 这话一说出来,凌王当即也就没了法子了!这肖冬阳的话里分明就是在告诉他,若是他敢打一些辽王那边儿的主意,他就直接让皇上令,将他给召回去!现在是什么时候?那可是万万不成的!自己若是走了,卡卡族可是要背上欺君之罪了!而荣华,弄不她也就直接被狱了!当然了,这个肖冬阳自然是不会让荣华出事!可是卡卡族的族人,怕就是没有那么幸运了!凌王失踪了十几年才回来!本就已是愧对祖宗,愧对族民了!如何还能再将族民们置于险地? 这日,天还没到傍晚,凌王便吩咐人就近到了一处客栈歇了!肖冬阳的身分不能暴露,可是凌王可以呀!他可是身分尊贵的王爷!自然是直接就将整家客栈包了来! 荣华被已再度戴上了面具的肖冬阳小心翼翼地扶了来,“这手炉如何?还暖吗?要不要让人再换一个?” 荣华白了他一眼,“行了!不用了!你别总是这样!会让人笑话!” 肖冬阳眸底一寒,“谁敢笑话?我宠我自己的未婚妻,哪个看不顺眼了?”话落,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出去,一干侍卫们纷纷低头,哪个敢与他对视?除非是不想活了! “行了!你别又是一幅要打架的样子!知道你厉害,也不必如此吧!”话说着,二人便已经进了了。小二直接将人引到了二楼的雅间儿,其它人又开始安顿车马,倒是个个儿都忙碌了起来! “父亲,咱们总是这样走去,怕是到了月底也进不了京了!”荣华笑道。 凌王一听,微微一笑,亲手为她斟了一盏茶,再吩咐人将她手中的暖炉换了。这才笑道:“荣华,不急!当年我弄丢了你母妃,急的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而他呢?则是气定神闲,以为是手到擒来!结果却是让静王给捡了便宜!当然了,这会儿,怕是皇上也不知道,静王娶的就是那个一直让他心心念念之人吧!” 荣华听了,眉眼一紧,“父亲,你是说,这次进京,要挑起他们兄弟之间的不和了?” “哼!他们兄弟二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个个儿都是觊觎我的爱人!一个是费尽心思,一个是暗中筹谋,没一个是真正地为你母妃好的!若是他们真的喜欢你母妃,就该放手!就该让她过着她自己以为最幸福的日子!而不是只一味的知道逼她!” “父亲,您说,以前皇上也是喜欢母妃的,为何要将她推到您的身边呢?等过了几年,想想又舍不得,所以便再想法子抢回来?这样的作为,真是让人难以想像,居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会做出来的龌龊事!” “没错儿!他不配为帝!他那样的人,一心只是惦念着臣子的妻子,有何资格统御四方?”凌王恨声骂了一句,看到了肖冬阳紧挨着荣华坐,正为她弄着柿子! 见他先用一把精致的小刀将那柿子划开了一个小口,再拿了一把银质的小勺儿,看起来极为精巧!轻轻地舀了一勺,“来,荣华,先少吃一些!这一路上,你用的茶水太少,吃些这个对你的身体好。” 荣华一看他将那小银勺送到了自己的嘴边,想到还有父亲在,脸色微红,轻道:“我自己来吧!”说着,就要伸手去接那支小勺! 肖冬阳却是轻轻避过,“乖!听话!这个柿子不好弄!别看外面是硬硬的皮,里面可是全都是软的!万一再弄脏了你的手,粘粘的,到时候肯定又会不舒服!就这样吧!反正凌王也不是外人!来,快吃一口。” 说着,便再度那小勺往她的嘴前送了送,荣华无奈,只得是羞红着脸,轻轻地含了一口。 “如何?味道不错吧?是不是很甜?”肖冬阳一脸期待地看着荣华的每个细微的表情,生怕荣华会不满意。 “嗯!的确是不错!入口微凉,虽然很甜,却不腻,入口清爽!”荣华笑着点点头。 凌王看到肖冬阳能如此温柔体贴地对待自己的女儿,心里头也是欢喜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自然是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疼着!看到他待荣华如此,他这颗心,也算是放了!不过,还是对这个肖冬阳有些看不明白!在北梁,他给人的印象可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极有魄力!可是现在自己看到的,分明就是一个宠妻如命之人哪!呃,不对!凌王甩了甩头!还没成亲呢!还不是他的妻呢! 这样一想,看肖冬阳就又有些不顺眼了!这底什么地方好了?居然将自家女儿给迷的神魂颠倒的?不就是长了一幅好看一些的臭皮囊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对!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是那么肤浅的人?怎么可能只会看中一个人的外表而不注重其品性才华? 于是,凌王就一直这样纠结着,一会儿对肖冬阳不满意,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女儿的眼光应该不会差!总之,就是一种自己家里的一朵牡丹花,让外面的一只色狼给惦记上了的感觉!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肖冬阳听到她满意了,这心也就放来了!“那好!那就多吃一些吧!你不是说,吃这个,可以清凉去火吗?” “的确是不错!医书上说柿子味甘、涩,性寒,归肺经。柿乃脾、肺、血分之果也。其味甘而气平,性涩而能收,故有健脾涩肠,治嗽止血之功。同时,柿蒂,柿霜,柿叶均可入药。如果用柿子叶子煎服或冲开水当茶饮,也有增加血流量及镇咳化痰的作用。可以补虚、止咳、利肠、除热、止血,还可充饥。其实真正去火的,是以柿子制成的柿饼!柿饼具有涩肠、润肺、止血、和胃等功效。回头,你也可以试一试!” “嗯,知道你精通药理,就不必给我上课了!反正我对这个,也是个一窍不通的!不过,凌王应该也是神医吧?” “嗯!我是上一代的卡卡族的第一巫医!不过,因为当时我是王府世子的原因,这个消息后来就被父王封锁了!所以,卡卡族里知道我会医的人不少!但是知道我是巫医的人,却是不多!” 荣华一听到凌王说起了巫医,一子就有了兴趣!“父亲,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巫医的事?我觉得似乎是有些不太真实!真的会有那种,怎么说呢?就是不用药,就可以直接将人治好的神奇之术?” 凌王听罢,笑了笑,微晃了晃头,“荣华呀,你是不知道。其实,在为父看来,这巫医最神奇的地方,不是他的医术如何,而是他具有极为细腻的观察力!还有,要有很好的耐心!这样,才会真正的做到不用药,便将病人治愈的事!说起这个,有点儿像是民间常见的请道婆之类的!不知道荣华听说过没有?” 荣华点点头,“听说过!不过,我对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自然是不信的!什么神人?道婆?我看分明就是装神弄鬼,骗人钱财!这种人,人人得以诛之!” “哈哈!荣华呀,你呀!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你口中的这些个骗子也常常会有将人治愈的事情?” 荣华听了一愣,似乎也是听说过,不过,她倒是没有亲见过!难不成,这里头,还真是有什么大学问?正想着,肖冬阳的小银勺儿又送了过来!荣华是想也没想地便没入口中! 看到荣华的表情微微复杂,凌王自然是明白她在想什么,“荣华呀,这些道婆之流,她们也有着一项很傲人的本事,那便是只要是稍稍打听,再到实地上一转,便能将这雇主的心思猜个七八分!再稍稍与主人家一对话,那便是**不离十了!而那些个老人家有的本就没有什么大病,不过就是郁结于心,让人猜中了心事,稍一宽解,自然也就是痊愈了!为父这样说,你可是明白了?” 荣华拧眉想了想,再凝眸看向了凌王,以前都是听人讲述这巫医如何如何的厉害,有多么的神奇,今日听了他这一言,头脑里瞬间就清明了许多!原来,所谓的巫医神奇之处,便是这医者与病患间某种微妙的联系吗?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要成为一名巫医,似乎是也不难呢! “荣华,为父说的,是普通的巫医,而我卡卡族皇室的巫医,自是不同的!几乎是每一个达奚氏的嫡系子嗣都会有旁人不可及之处!就像是为父,天生与兵谋之术便极有天赋!七岁之时,便在沙盘上,赢过了我们卡卡族当时的一名猛将!这也就是为什么卡卡族人一直视我为全族的希望!同时,也是成了西凤皇上,欲对我除之而后快的原因了!” “父亲的意思可是说,我们达奚一族的人,天生便会有一样天赋是与常人不同的吗?” 凌王点点头,“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以前,我们祖上还曾经出过几位更回神奇的巫医,他们有的能在睡梦中预见未来!有的,则是能看到比常人更远的地方!而这些,都给我们卡卡族的巫医,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荣华点点头,父亲的意思,她大概也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说,这卡卡族的巫医,分了两种!一种为普通族人中的巫医,以自己的努力学习为主,天赋为辅!而另一种,则是达奚的嫡系巫医!这一类的巫医,几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或者是天赋!这是常人无法企及的!荣华想到这个,便脱口问道:“父亲,您觉得女儿有成为巫医的天赋吗?” 凌王笑看向她,点点头,“自然是有!而且,你的能力,似乎是更多地体现在了你较常人,更为精明的头脑,和缜密的心思上!只是不知道,这些于你将来成为巫医,会有什么特别的帮助。” “父亲,如果我说,我也想学习那些巫医们都必须学习的课程呢?” “自然可以!白云潇不是将一套巫医修习的医书给了你?” 荣华微微吃惊,“那套书?可是,他为何要将那套书给我?难道说,他也是看中了我的天赋?” 凌王摇摇头,“你可知道他当时也是奉了达奚明的命令去寻找你的?” “这个,后来听白云潇提起过!” 肖冬阳则是轻嗤一声,“他的那点儿小心思,真以为能瞒的过我?” 荣华有些不解,“什么小心思?不就是给了我一套医书吗?你至于吗?”说罢,转头不再理他,“父亲,你快接着说,这与找我有什么关系?” “其实,达奚明想找到你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以为我死了,而你母妃不知所踪,那么,那个翠玉镯定然就是会出现在我的女儿的手上!因为没有人收到了你遇难的消息!所以,他认定了你还活在这个世上!而能让你顺利地进入凌王府,并且是进入到洛水楼,就只能是承认你是我凌王的女儿的身分!这样,才会取得你的信任。”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他打的主意,无非就是想着和我拉拢关系,然后再借助卡卡族有难之类的,让我想办法将里面的所有珍宝,一一地取了出来罢了!可是父亲,这与白云潇给我医书有何关系?” “当初,他让白云潇寻找你的时候,故意将他的思路引的有些歪,让他误以为族长让他找的,是族长流落在外的女儿!白云潇深受达奚明大恩,自然是要想着如何回报他!所以定然是会尽力的!而他在遇到你之后,许是感觉到了你身上的气质与你的身分,不符!而且年龄与达奚明所交待的又是极为相似!更重要的是,他在达奚明那里,看到了你母妃的画像!自然也就是认准了,你就是达奚明流落在外的女儿!所以,才会给了你这套医书,一来是为了让你尽快地熟悉巫医,熟悉卡卡族!二来,也是为了事先取得你的好感!这个白云潇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 荣华听了,却是扑哧一笑,“什么深不可测?如今不是都被你道了个清楚?我看这天底最厉害的,便是父亲你了!” 荣华说这番话时,肖冬阳却是不期然的想到了当时那位白云潇似乎是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说他的确是与卡卡族公主订了婚事,可是没说是哪一位!想来,那个时候,他心里便已是有了七八分的认定,这荣华是达奚明的女儿了吧? 凌王听了,也是一脸笑意,看了微微有些不屑的肖冬阳一眼,“荣华,这白云潇的身分,你可是知晓了?” 荣华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点点头,“回父亲,知道了。” “嗯!那你可有想过,其实,这个白云潇也是不错的!虽然是心思深了些,但是比起某些人来说,还是要差了些呢!” 听着明明就是意有所指的话,肖冬阳却是不屑一顾!自己在西凤国以前的事,他敢笃定自己的父皇是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告诉任何一个外人的!这个外人里面,自然也包括了国师! 而荣华则是以为父亲又要开始与肖冬阳较劲了,也不再说话,就静静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肖冬阳喂她的柿子! 凌王看荣华吃的香甜,突然道:“这柿子不可空腹用。荣华,你先前可用过东西了?” 荣华点点头,“在车上用了些糕点!” “启禀王爷,一切都安置妥当了。您看,何时传膳方便?”暗一的声音传了进来。 凌王看荣华这柿子吃的也差不多了。“再过一刻钟吧。让小二进来,本王点菜。” “是,王爷。” 用罢了晚膳,天色也早已是暗了来!荣华让肖冬阳陪着她一起到外面走走,“今晚的月色真好!柔柔的,感觉还暖暖的!” “嗯。月色再好,咱们也不能在外面多待。天气凉,你这身体怕是会吃不消!” 荣华却是不依,有些气闷道:“别总是将我想的有多娇弱!我这身体可是好的很!你别总是将我想的有多弱不禁风一般!” “不是你娇弱,而是现在的天气太冷,本就不适宜你这样的大家闺秀在外面多走动!你是医者,也该明白,沾了寒气,对你们女子的身体,也是没有好处的吧?” 荣华想了想,他说的倒也对!算了!不与他争了! “你说,白云潇现在走到哪儿了?会不会已经出了西凤?”荣华抬头看着那皎洁的月亮,突然就有些感慨道。 “你以为他们跟咱们一样?怕是早就出了西凤了!你在担心他?”肖冬阳的语气里微微有些不悦。 荣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闭了眼,突然就将两只胳膊平行地伸展开来,头冲着月亮的方向,微微仰着,似乎是极为惬意!可是她这一番动作,可是将肖冬阳给吓的不轻!她身上穿的并不怎么厚重,全凭了外面的这件大麾了!可是如今她这一伸展了双臂,那大麾还有何用? “荣华!”肖冬阳说着,便轻轻地站在其身后,将她伸展的双臂压,自后面将她的大麾紧紧地收拢了,然后双手交叠,扣在了她的腰间。 “你可是想他了?”肖冬阳将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上,轻道。 “嗯!我在想,现在歌儿,是不是真的想通了?真的将白云潇放了?”荣华的眸子里有些忧色,“其实,她当初执意要跟白云潇一起走,我就该拦着她!他们三个人这样的尴尬关系,一路上如何能相处的好?” “别想太多了!应该是没事的。至少他们不会伤害她!再说了,南昊到底也是逸歌的故乡,她要回去,也是人之常情!或许,她也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去寻找她的生父呢?毕竟,看到了你和凌王父女团聚,她的心里也是渴望父爱的吧!” “你几时倒是如此懂得女儿家的心思了?我还真是小瞧你呢了!” “乱说什么?我几时懂这个了?我这是就事论事!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你在意的人,我又何必要多管闲事?”肖冬阳说着,大手便在荣华的腰间拧了一!力道虽然不大,可是荣华还是嘤咛了一声! 荣华红了脸,又问道:“你说白云潇这一次,是否能成功呢?万一再失败了,岂不是连累了歌儿?” “放心吧!就是冲着逸歌,我也不能让他真的出什么事!这个白云潇,一早算准了逸歌是你的软肋,而你是我的软肋,所以才会同意了让逸歌同行!否则,你以为他为何一路上凶险万分,却是愿意带上一个累赘?” 荣华轻轻蹙了眉,“你说的没错儿!这个白云潇的心思太深了!我越想越觉得歌儿和他不合适!可是关键还得是看歌儿自己的意思了!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希望她自己能早一日彻底地放了!虽然她嘴上说是跟着赤木去见识见识,可是实际上她是为了谁去南昊,我们都是再清楚不过了!”说着,荣华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一份感情,真的会有收获吗?” “好了,别再担心他们了,你还是担心一你自己的事吧!这次进京,怕理没那么简单了!” “是呀!不知道这一次皇上又是打了什么主意?莫不是还不死心,仍想着置父亲于死地?”荣华说着,便轻笑了一声,“几位皇子都言皇上昏馈,其实我看,他可是精明的很!” 肖冬阳轻叹了一声,荣华的意思,他如何能不明白?想不到堂堂帝王,竟是会打臣妻的主意!着实是丢脸!而且,这名臣子的妻子,还是他自己亲自派去人家身边儿当眼线的!这皇上当年的心里,怕是极为难受的吧! “荣华,我已经派人再度到京城去提亲了!这一次,提的可不再是伊荣华了!而是长平公主,达奚荣华!” “嗯!”荣华轻轻应了一声,虽然这些日子一直是与他食同桌,寝同榻,可是这样亲密的动作,荣华还是觉得有些脸红!四里一瞧,便轻道:“你快松开我!别让人看见!” 肖冬阳则是低笑道:“有人吗?我怎么不知道?在哪儿?” 荣华的脸蹭的一,更红了!像是火烧一样,觉得滚烫滚烫的!“你这个无赖!还不快松开?” “无赖?荣华可是在说我是无赖?好呀!我就是无赖了!那你喜欢不喜欢我这个无赖?还想不想嫁我这个无赖?嗯?老实交待!快说!”这样说着,肖冬阳的手便没有闲着,一只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一只手则是轻轻地在其身上挠着! 荣华极为怕痒,有些控制不住地笑道:“好了!你不是无赖!不是!成了吧?你快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那你那,你要不要嫁给我?”肖冬阳显然是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丝毫没有放缓手上的动作! 荣华的腰一会弯,一会儿扭,笑的已是东倒西歪,可是偏偏被肖冬阳紧紧地箍在了怀里,无法逃离他的魔掌,只好一个劲儿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你快松手!快松手!” 肖冬阳见她仍是不肯吐口,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再次追问道:“你先说,要不要嫁我?” “好!好!你快停!我什么都答应你就是了!”荣华说完,便感觉到了在自己身上为害的那只手停了动作,这才气喘吁吁地靠在了肖冬阳的身上,似乎是有些站不住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肖冬阳,以后你都不许再这样对我!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耳畔传来了一股温热,正是肖冬阳在其耳边轻轻喷洒着热气! 荣华好不容易才平定来的神色,再次地不镇定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肖冬阳自然也是知道了这耳垂可是荣华最为敏感的地方!果然,话音未落,便感觉到了怀中的可人儿,有些打颤! “肖冬阳,先说正事好不好?”荣华尽量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平和。 “什么正事?”肖冬阳的声音有些暗哑,这让荣华觉得自己的周身,莫名地就多了一些压力!这让她觉得有些紧张,害怕,似乎又隐隐透着一抹期待!这让她感觉实在是太过羞人了! “肖冬阳,你别这样!我们好好儿说话,不成吗?”荣华想要挣开他的大手,可是似乎是没有什么作用,便索性不再与他费神了,直接就道:“我有些渴了!也不知是不是晚上吃鱼吃的太多了!” 肖冬阳一听这个,也知道荣华这是觉得有些窘迫害羞了,可是也不想让她真的渴着了!万一再因此上了火,可怎么是好? 虽然有些不太甘愿,可是到底也是不想让荣华受半分的委屈!再者,二人在外面也待了些时候了,也是时候回去了。否则,若真是让她沾了寒气,最难受的,怕还是自己! 考虑到了父亲和肖冬阳二人的身分问题,荣华还是再三提议,加快行程! 终于又过了七日,一行人终于是顺利地抵达了京城! 这一次回京,荣华远远地便看到了,有几位皇子前来相迎,另外,似乎是周海涛也在!看来,这皇上对父亲,还真是看重呢! 一行人与前来相迎的皇子大臣们客套了几句,便直接回了伊府了! 而这个时候,肖冬阳自然是早早地便隐去了真容,找不到人了! 荣华看到周海涛的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好!刚想问他身体如何了,又想起那日他在宫中对自己的一番告白。为了不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荣华最终是与他擦肩而过,什么也没有说!即便如此,她仍然是感觉到了周海涛身上传来的浓浓的忧伤气息!这一点,倒是让她颇为意外!这京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荣华等人一回府,王伯和宋嬷嬷等人自然也就迎了出来!本来他们是想着到城门口相迎的,可是那么多的达官贵人都在,他们这些做人的,自然也是不敢再前凑了,所以便都守在了府门口。只派了几个腿脚伶俐的,去了前面的街口。 荣华等人刚刚一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荣华便眼尖的注意到,宋嬷嬷的身形,分明就是颤了颤!看来,果然就是如此呢!宋嬷嬷,竟是父亲一早就安排在了伊府里的人吗? 回府后,王伯将一干人等都安置妥当了。而荣华也是回了自己的碧水院。 刚刚沐浴更衣完毕,便听到说是宫里又有圣旨了! 荣华看着父亲手中捧着圣旨,脸上一抹冰寒,便遣退了所有人,上前一步,低声道:“父亲,您别急!也千万不可冲动!这皇上此举,分明就是为了逼您告诉他,母妃是否还活着?而母妃现在又在何处?” 凌王听了,竟是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荣华的肩,“放心吧!为父自有打算!当年,我没能让他得了逞!如今,更是不可能!” ------题外话------ 感谢浅安鸢送上的五钻一花!谢谢美人们送上来的票票!呼!终于是回到京城了!妞儿们,回到京城了,离成婚还会远吗?离她前往北梁还会远吗?哈哈!不会太久了!第二卷的**中的**部分,这才刚刚开始哦!后面的情节,才是你们想都不会想的到的!哈哈! 第三十章 父女回京!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五章 莫连之谜!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五章 莫连之谜! “殿,已经是快到子时了,这里冷,要不,您还是到前面的亭子里稍坐一吧!” “不必了!最后一晚了,不能出事!我不能让荣华有任何的风险!”独孤海眉头紧拧着,有些担心道:“命令所有的人都打起精神来!千万不可功亏一篑!” “是,殿。” “什么功亏一篑?孤倒是想着听一听!”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在这本就是冷了几分的夜里,似乎是更多了一抹的寒霜,让人忍不住心中冷颤,这个人,太危险了! “你果然还是追来了!”对于肖冬阳的出现,独孤海似乎是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双眼仍是盯着那寝室,并不看他。 “独孤海,你不是说荣华喝那醉生梦死之后,便会死吗?为什么你要将她带来这里?还有,这寝室里,到底是有什么秘密?”肖冬阳说完,手举至头顶,准备令强攻! “如果你不想荣华恨你一辈子,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别动!” “什么意思?”肖冬阳一蹙眉,对于独孤海的话,显然是不是很明白! “肖冬阳,她为了你甘愿服巨毒,你是不是很高兴?一个愿意为了你去死的女子,无法让人不感动吧?” “独孤海,你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她不爱你!她的心里头唯我一人!这一点,你早该明白!为什么?西凤帝早就旨命你速速返回西凤,你为何迟迟不肯回去?不就是想着找机会将她带走吗?独孤海,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话落,便见其身后的大批侍卫上前,与独孤海的人,已是对上了! “肖冬阳,今晚的月亮倒是不错,不如,咱们到亭中喝上一杯,如何?” “你到底对荣华做了什么?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就只有硬抢了!”说着,便再次抬了手,准备令! “肖太子!千万不可!里面正燃有莫连香,您现在若是闯了进去,打扰到了长平公主,只怕是会害了她!我家主子并未骗您!您现在若是真的进去将她带走了,将来她定然是会恨你一辈子!”墨京急道,“我家主子对长平公主绝无恶意!肖太子,有什么事,您还是到亭中与殿一叙吧。” 肖冬阳的眉心微紧,“不可能!荣华虽然是被你带走了,可是你别忘了,她的身边可是有凌王给她的大批暗卫!她是凌王的女儿!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出来的迟了一些!那是因为我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独孤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试图搅乱京中的局势,也不知道你和辽王究竟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你别忘了,这里是北梁!而那子里的人,是我的太子妃!” “那又如何?既然如此,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在荣华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忘记了所有的事,也忘记了所有的人!肖冬阳,这一次,就让我们公平竞争!看看她会谁?” “你疯了?无论她是否失忆,她都是我的太子妃!你不可能将她带走!”肖冬阳一身冷肃道。 “是吗?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等天亮后,荣华醒了,你再问问她呢?” “独孤海,你真是卑鄙,为了得到荣华,竟然是想出了这样的法子!你就不怕将来她恢复了记忆,恨你一辈子?” “如果她无法爱我,那么,恨我也是不错的!至少,她会永远记得我!甚至是到了将来她死的那一天,她也仍然是会想着我!想着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她深爱的男子,也有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肖冬阳看着一脸淡漠的独孤海,他似乎是真的不在乎荣华会恨他!似乎自己只要是能让荣华记住他,他做什么都无所谓!这样的爱,太过偏挚了!这样的一个情敌,也太过危险了! 如意看了一眼那寝室的方向,“殿,他们说的所谓的莫连香,会不会就是可以使小姐彻底地忘记一切的东西?” 肖冬阳的眉心一紧,直接就向独孤海出手!二人不过是眨眼之间,便已是过了数招! 独孤海与他对了一掌后,退至寝室门口,“肖冬阳,你今日非闯不可吗?” “废话!里面的人,是我的妻子!你这个无耻之徒,妄想夺走我的妻子,我若不闯,岂不是无颜苟活于世?”说着,便再出招击向了独孤海! 二人一时间是打的难分难解!约莫是过了有一记刻钟的功夫,独孤海便已是趋于风了!肖冬阳一掌拍中其左肩,独孤海后退数步,脸色微白,显然,受伤了! “殿!您没事吧?”墨京迅速上前将其扶住。 “我没事!将这寝室守好了!任何人不得踏入!” “是,殿。” 肖冬阳听了,眼睛一眯,那危险地如同是汇聚了狂烈的暴风雨的眸底,此时,已是一片深暗!那原本是俊美无双的一张容颜,此时看上去,竟是像极了前来索命的死神!周身冷硬的气势,再加上那带着狂暴的戾气,几乎就是想要将这里的所有人,全都带向地狱! 独孤海注意到了他周身的变化,心底暗惊!刚才与其交手,便觉得他的煞气已是极重!想不到现在,比之刚才,不知又是强了多少倍?这样强悍的一个对手,值得他费尽更多的心思来对付!他的眼睛微斜,看了身后一眼,若是没有荣华,他说什么也要再与他斗上一斗,分个高!可是现在?荣华的事,绝对是干扰不得的!若是动静太大,荣华醒了,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肖冬阳,你不是自称你是天底对她最好的人吗?你忍心伤害她?我刚才说过,若是你真的硬闯了进去!那么,荣华定然是会恨你一辈子!不仅如此,而且,她也不可能再成为你的太子妃!她不答应,整个北梁的皇室都不会答应!就连你们北梁的平民百姓,也是会对她唾弃厌之!你确定,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此话何意?”肖冬阳犹豫了一。 独孤海在心底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终于是让他犹豫了!他最大的弱点,便是荣华,只要是自己一提到了她,那么,他太多的理智,都会溃散!“走吧!我们一起到对面的亭子里,小斟几杯!” 肖冬阳身形不动,看着他缓步进了亭子,这会儿,亭内已是有人备好了烛火,更是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肖冬阳见此,心底的狐疑更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荣华,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独孤海,我无暇与你在这里把酒当歌!两个选择,要么,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么,我冲进去,直接带她走!正如你所说,哪怕是让她恨我,我也心甘情愿!至少,她还是留在我身边的!” 独孤海沉默了片刻,终于出声道:“这寝室里,燃了莫连香!你的暗探遍及三国,可曾听说过这莫连香?” 肖冬阳一愣,摇摇头,“从来不曾听说过!此香为何物?” 独孤海轻叹了一口气,“那你可曾听说过无子香。” “这个,倒是曾有耳闻!传说有一种香料,若是用得久了,便会使人无法孕育子嗣!这是何意?那莫连香?” “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若是我真能将她带走,我巴不得她能为我生儿育女,又怎么可能会给她用这种香?荣华,她,她身上,中了无子香。若是不尽快地解除,便会伤及自己的宫房,时间久了,别说是为你生儿育女了,怕是自己的性命,也未必能保得住!”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何时中的此香?为何我从不知晓?而且,她自己也从未提及!” “她从未提及,只能是说明了两点,要么,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要么,就是她明明知道了,却是没有办法可解,所以一直在瞒着你!不过,对于她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么说来,你对此,是一清二楚了?这无子香,可是与你们西凤的皇室有关?又或者,是与你父皇有关?”肖冬阳的眸色暗深,似乎是有着一个巨大的旋涡在酝酿着,在等待着某一个时机,好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给毁掉一般!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是她中了无子香的毒,这一点,的确是与西凤的皇室,脱不了干系的!而且,给她这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皇!”独孤海苦笑了一!“我在知道了荣华中了此毒之后,才真正的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一直都是远着我,躲着我!原来,我真的是会给她带来麻烦,带来危险!” 肖冬阳紧抿了唇,不发一言,只是呼吸似乎是变得有些急促,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当初,我也不知道父皇竟然是看出了我对荣华的在意!那个时候,我还是周海涛!是文安候府的小候爷!而荣华,也不过就只是一个商户之女罢了!虽然是有着右院判的官位,可是那又如何?看在我父皇的眼里,那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父皇担心我会对她情根深种,便一再地劝阻于我!让我断了对她的那份念头!” 说到这里,独孤海的眸底,一股浓重的痛楚溢了出来!那悲伤的情绪,迅速地在其脸上弥漫了出来!让人一眼看了,便绝对会被他身上浓重的悲伤情绪所感染! “父皇在三番两次没有能说服我后,便对我发出了最后的警告!若是我再不能对她收了心,那么,他就会直接对荣华痛杀手!我自然是不同意的!我跟他讲道理,跟他闹!甚至是想要跟他断绝关系!可是我越是如此,父皇对于荣华就越是厌恶!红颜祸水!这是父皇对荣华唯一的一个评价!在我的坚持,父皇虽然是放弃了杀她的念头,可是却在后来,频频以皇后,也就是当时的静王妃身体不适为由,请她进王府为王妃治病!一开始,我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她真的不过就是去为了她治病。毕竟,每次她都会平安的出了静王府。” “直到有一次,我带了几名随从在半路上遇到了她,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儿,还打趣她说是不是熏香太浓了?她说可能是在静王妃的寝室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会如此!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待我与她话别,进宫时,却是意外地看到了静王府的人,从宫中取走了一样东西,便是莫连香!” “莫连香?你说的,可就是现在子里正燃着的那种?” 独孤海点了点头,“我当时有些好奇,便尾随王府的人,进了静王府,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进去的!待我到了静王妃的寝室后不久,便见父皇也回到了子里,乘她不备,点了她的睡穴,然后命人燃起了莫连香!于是,我便什么都明白了!父皇,竟然是给荣华了无子香!我当时就有些懵了!心里头弄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如此?明知道我喜欢她,为何还要给她了无子香?将来若是有一天,我和荣华在一起了,而荣华却是不能生育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这该是一件多么让人伤心的事?我虽然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是不敢去问他!于时,便又折回到了伊府,和荣华说了不少,其中有一项,就是暗示她,静王府里并不平静,劝她以后还是别去了!” 肖冬阳此时有些明白了!无子香?好一个西凤帝!竟然是真的去手!可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对待荣华?她不过就是一个姑娘家,有什么地方是会威胁到了他的大计的?他将是如此狠心地为难一个弱女子?仔细地想了一,肖冬阳恍然大悟!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璀璨至极! 而与此同时,独孤海也是抬起了脸,苦笑道:“看来,你已经是猜到了,这是为什么了?” 许久,肖冬阳才将置于膝上的双拳,缓缓松开!“想不到,那个时候,静王便已经是猜到了,荣华是凌王和温小姐的女儿!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极力地反对你们在一起!” “没错!当时我不懂,可是后来,当我得知荣华就是凌王的亲生女儿时,我便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父皇是担心我会像是凌王和他一样,为情所困!更是担心荣华将来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会恨他!既然是答应了自己不杀她,也算是看在她是王妃的亲生女儿的份儿上,所以,才会只是断了她将来为人母的权利!” 肖冬阳听到这里,眼睛微眨了几,这样听起来,独孤海也并不知道,那个静王妃,其实不是温蓉?那么,是不是表示,静王,也就是西凤帝,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根本就不是温蓉?细想想也是!如果西凤帝知道了自己的妻子不是温蓉,自己当年的计策被人识破,真正的温蓉被人偷梁换柱,已是悄然带走!如果他真知道了这一切,怕是会恨极了荣华!必然是对她痛杀手的!怎么可能还会让她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 “这莫连香,可解那无子香之毒?”肖冬阳已是大概猜出了什么。 “没错!幸好荣华身上中的毒不算深!而且,在我得知真相的当晚,便命人给她送去了一小块儿的莫连香,骗她说是宫中的贡品,她才命人燃了香。否则,怕是到现在,就是神仙来了,也是无力解救了!” 肖冬阳一时静默了!他该感激独孤海吗?不!他让荣华服了改良过的醉生梦死,致其失忆!他才不要感激他!可是如果他真的是自宫里头盗出了这莫连香,那么,是不是就表示,荣华身上的毒就可解了?以后,他们还是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寒风瑟瑟,院子里头出奇地安静!这亭子周围的几人听了,此时也是心思各异!墨京,自然是为了自家的主子心疼!明明就是那么喜欢长平公主,明明就是那么在意她!可是到最后,仍是狠不心来!如果他在长平公主刚刚醒来的时候,直接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夫君,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而如意等人,则是唏嘘不已!他们这几日一直以为独孤海就是一个无耻小人!可是没想到,居然是还有如此一说!若是他不出手,是不是就表示,他们的小姐,以后,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静!诡异地静!所有的人都在沉默着!独孤海则是轻舒了一口气,说了出来,那么,他们自然就是不会再硬闯了,这样一来,荣华解毒的过程就不会受到打扰了!无论她将来选择的是谁,至少,要让她好好儿的!开开心心的!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独孤海,我该对你说一声谢谢吗?”沉默了许久之后,肖冬阳才出声道。 “肖冬阳,你谢我做什么?你别忘了,她服了我的醉生梦死!她已经忘记了所有事,如果这一次,她选择的是我!那么,我便是在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将来,她会为我生儿育女!只要是这样想一想,我的心里,便是激动不已呢!” 一瞬间,肖冬阳的脑子一子就清醒了起来!他怎么能对眼前的这个男子心软呢?他分明就是在时时刻刻都在觊觎着自己的荣华的!怎么可以?自己怎么可以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果然,面对情敌,永远都需要是冷心肠来!而且这个独孤海,摆明了就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自己刚才怎么会觉得他还有一些的可取之处?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只有在对待荣华的时候,才稍稍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人性!自己绝对是不能在他的面前示弱! “你确定这莫连香能解得了她身上的毒?” “这是我西凤皇室从不外传之秘药,自然是有把握了!” 如意却是突然开口道:“不对!殿,既然是那西凤的新皇一开始给小姐了毒,为何还会让独孤太子拿到了莫连香?难道他就没有想到过,独孤太子会去盗香吗?” 二人听了,齐齐一怔,好一会儿,独孤海才反应过来,“不可能的!那香不会有问题的!自那日她服了醉生梦死之后,我便和她一起用了几日的莫连香!若是真的有问题,那我为何没事?” 肖冬阳的眼神微闪,“那是因为你的身上并没有无子香的毒!独孤海,你最后是祈祷这次你拿到的莫连香是真正的解药,否则,若是荣华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绝对是会跟你没完!” “哼!用不着你在这里威胁我!我自己拿来的东西,又怎么会没有把握?”话虽是这样说,可是明显是比刚才的底气要弱了一些,显然,也是有些担心了!万一这莫连香真的有问题,那麻烦可就大了!能不能解了她身上的毒是其次,就怕万一再毒上加毒,那可就真的糟了! “砰!”地一声!众人齐齐呆了一后,便又火速地冲到了寝室门口!就在肖冬阳的手触摸到了那门上挂着的厚重的帘子的时候,僵住了!他没忘记刚才独孤海所说的话,这是最后一次用莫连香了!若是被人扰了,反倒是有可能会伤了荣华! 肖冬阳的身形一僵住,其它所有人也都顿住了!都是停在了他的身后,唯有独孤海,是与他并排而立!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听到内再次传来了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那么清脆,那么让人紧张而慌乱! “怎么回事?独孤海!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介意让人将你的这处秘密暗桩,直接给挑了!”肖冬阳几乎是磨着牙说出来的这番话! 而被他威胁了的独孤海,一时也是没了主意,有些不解道:“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呀!荣华不是应该是睡着呢吗?可是怎么会突然发出了声响?难道是她醒了?” 肖冬阳的两拳在身侧握的紧紧的,眉心也是拧的像极了一条麻绳,似乎是根本就分不开了!那紧紧抿住的双唇,将他的不安尽数写了出来! “殿,要不要进去看看?最多,就是您一人进去,手脚轻些,只要是不打扰到小姐,应该就没事吧?”如意出声道。 肖冬阳听了,眉峰微动,看了独孤海一眼,似乎是在争求他的意见,独孤海挑了挑眉,“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与太医所说的,似乎是略有出入!具体的,是好还是坏,我也拿不准!不过,太医曾叮嘱过,这莫连香,要一连用上八天,每八天至少是要六个时辰!今天是最后一日,太医可没说会出现这种状况!我也不敢保证,你进去了,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肖冬阳听了,强忍着心底的不安,眸光微凛,咬着牙道:“西凤帝!好!很好!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独孤海听了,只是撇了撇嘴,现在他可是没有心思去想这个!还是荣华的安危最为重要!若是真的出现什么意外,怕是这个肖冬阳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抬眼扫视了一圈儿,他可不认为这个肖冬阳就只带了这么点儿人来! 肖冬阳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冲进去看看,就听到了里面似乎是再次发出了一道声响!这一次,听起来更像是有人摔倒在了地上的声音! 肖冬阳再也不敢犹豫,伸手就掀了帘子,正欲进去,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有一道劲风袭来,火速闪过,一个翻身,便又到了院中!待看清来人,肖冬阳有些迷惑了!“白云潇?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人正是白云潇,他看了众人一眼,“肖太子,你和独孤太子等人在此静候吧。这莫连香没有问题,你们不必着急!我随身带了银针来,肖太子若是不放心,就让逸歌陪我进去吧。只是有一样,逸歌,你只能是站在门口处瞧着,不能近前打扰,若是惊到了荣华,怕是反而会弄巧成拙。” 肖冬阳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可是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比起独孤海,他倒是更愿意相信白云潇!“好吧!逸歌,你随他进去。” 逸歌这才从赤木的怀里挣了出来,面色微红,低着头也不敢看向任何人,随白云潇一起进了寝室。 赤木就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坐了,表情有些邪肆地看了肖冬阳二人一眼,红颜祸水!这话果然是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自家的师兄看上了她,这边儿的两人也是看上了她!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好?就凭着一张美若天仙的脸蛋儿?似乎是有些太肤浅了吧? 转念又一想,这三人,哪个会是那种肤浅的人?都是恨不能将全天的人都给算计到了的人,怎么可能会肤浅?想想当初在彰南,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还的确是让人钦佩!不说别的,单单是以身试药这一项,便让人不得不服!世间多少的医者,有几人能为了百姓真正做到这一点的?怕也是不多吧? 再想想,这个女人对自己师兄的态度,赤木便又有些不淡定了!还真是无情呢!拒绝的话,她似乎是从来都不需要考虑太多,根本不管她的话有多伤人!真是狠心!也不明白师兄为何就会看上这样一个冷心冷肺的人?师兄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是有哪一样是她看在眼里的?真是为师兄不值! 众人再无心闲话家常,都是极为安静地在院子里头守着。墨京为两位太子搬了椅子,二人就这样端坐着,谁也不理谁!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吉祥先说道:“怎么这么久?也不知道小姐的毒究竟是解了没有?” 雷天瞪了他一眼,吉祥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头再不敢言语了。 肖冬阳的脸色凝重,眉头几乎就是拧到了一起!心底暗道,荣华,你绝对不能有事!不过就是无子香罢了!大不了,咱们以后都不要孩子了就是!你一定要好好儿的!千万不能有事! 而独孤海,此时也是略显焦急!难道真的是那莫连香出了问题?正如如意所说,父皇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没有提防?想想父皇允了自己的这次北梁之行,这心里头便是五味陈杂!他如何不知道,父皇根本就不是在给他什么机会?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早点儿死心罢了!他当年若是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仁慈,就不会对荣华次狠手!让一个女子,一辈子不能为人母,这岂不是让荣华痛苦一生? 想想自己身边儿的墨京,还有那些暗卫们!个个儿在出来前,都已是被父皇仔细交待过了!自己若真的带走荣华,那么荣华根本就是死路一条!若是荣华留在北梁,那么,她也许还能有一条活路,最多也就是不能为人母罢了!可是若是真的跟了自己回西凤,怕是还等不到到京城,她就香消玉殒了!想到这里,独孤海的眉头紧锁,眸底一片痛楚!父皇,您为何要如此对待孩儿?难道孩儿就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共度一生吗?当年,你可以用了手段心计,将温蓉留在身边,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因为她的身世?那又如何?至少现在的皇后,对于当年的一切都已经是没有了半分的记忆!那凌王还能将他们如何? 肖冬阳看着内的烛光闪烁,神情有些恍惚!眸底的幽深,渐渐变得沉静了来,眸色,也是渐渐变淡!紧抿了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整个人的神情,突然就轻松了起来!再不见刚才的紧张和惶恐! “独孤海,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荣华?”似乎是在闲聊,肖冬阳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随意! “不知道!当我发现她住进了自己的心底的时候,似乎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用膳时,我会想到她看到了一桌子荤菜的样子!赏花时,我会想到她一个人站在梅花前发呆的样子!甚至是在吃药时,或者是看到别人吃药时,我都像是看到了她一个人忙前忙后,拿着医书,在辨别药材的样子!总之,她的影子,就像是一抹无法淡去的血液,已经是融入了我的骨子里!当我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对一个女子如此动情时,才发现,太迟了!” 独孤海的声音渐渐软了来,“你知道吗?当初她及笄时,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竟然是对她许了永不相负的诺言时!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强忍住了上前将你暴打一顿的冲动?我喜欢她,虽然知道她一直是避着我,不怎么喜欢与我走的太近,可是至少,我还能在自己想见到她的时候,便能见到她!可是后来,你的出现,彻底地打破了这一切!原本我还觉得我还是有些机会的!大不了,我就去向皇上请旨罢了!可是你来了,一切都变了!那个时候,你知道我为了能常常见到荣华,和我的父皇做了多大的抗争吗?可是结果,仍然是不遂人愿!” “情之一字,害人匪浅!独孤海,你强行将她带走,可曾想过,将来若有一日,她醒了过来,会如何看你?恨吗?不!依着她的性子,她不会恨你,她只会漠视你!无礼你的存在!无论你是做了多么让他感动的事,还是做了让她多么厌弃的事,她都不会再如以前一般待你了!”肖冬阳静静地陈述着,明明就是一副极为平和的语气,可是听到了独孤海的耳中,似乎像是听到了惊天之雷一般! 独孤海一时,无语了!没错!荣华那样冷清的性子,原本让她信任一个人,就是很难的!一旦这个人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发生了改变,那么,于她而言,的确是再没有去关注他的必要了! “独孤海,谢谢你!无论如何,我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荣华!包括你将她弄晕,一路疾行!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她能每日有六个时辰待在有莫连香的地方!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独孤海微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肖冬阳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向来冷傲的肖太子,竟然是会对他言谢?难得,他竟然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这一点,他倒是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郁闷了! “其实,你是想着给你和荣华一个机会!这一点,我明白。因为你父皇的反对,你放弃了许多次向她表明心迹的机会!若不是后来我的到来,你甚至是仍然会将自己的心思给禁锢起来!可是,荣华喜欢的人是我!最在意的人,也是我!虽然我感激你为了荣华所做的一切,可是,你别想着从我的手中夺走她!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无论将来她是否能为我生儿育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要她活着!只要她在我的身边,我就会觉得自己是天底最幸运的男子!” 没有显摆,也不是为了刺激他,更不是在炫耀什么!只是一种陈述!平和的几乎像是白开水一样的陈述!这样简单的话,却是让独孤海的心底一震! “你说真的?即便是将来你们之间没有孩子,你也只她一人,再无其它女子相伴?” “自然!我肖冬阳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我既然是许了她永不相负,那么自然也就是会说到做到!不过就是子嗣罢了!于我而言,怎及得上荣华的一频一笑重要?” 不是夸大的语气,也没有刻意地在渲染着什么,这样平静的叙述,却是让独孤海觉得这是天底最为张狂,最为不可一世的话! 独孤海转头看了肖冬阳一眼,见其眉峰已是舒展开来,眼角处,似乎是还挂着一抹万幸的笑意!还有那唇角,竟然是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庆幸着,幸好白云潇来了! “你,你不怪我,喂她服了醉生梦死吗?”独孤海的声音有些犹豫。 “怪!怎么可能会不怪?可是怪你还有用吗?怪你,荣华的记忆就会恢复了吗?我说过了,只要是她好好儿的,没有生命危险,那么一切就都不重要!比起你这一路为她做的事情来,我还是得说一声谢谢。” 肖冬阳说完,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墨京,“其实,你早就有了这个心思了吧?这莫连香,是你盗出来的?” 轻叹一声,独孤海的脸上也微微泛着一丝笑意,“是我盗出来的!在发动宫变的那日,我知道父皇定然是不会让我取走莫连香,所以,我先一步到了先皇的寝宫,取走了莫连香。这莫连香,乃是皇室的秘方所制,比起沉香,还要再贵重上几分!我不敢多拿,只是拿足了八天的量!否则,若是父皇发现了,一切便都泡汤了!” “你之所以一直待在盛京,不肯离开,也是为了这个吧?也只有是将她劫走,才能安心地给她用莫连香!而且,还能避过你父皇的眼睛,是吗?” 独孤海的眸光微闪,似乎是有些不愿意承认!又似乎是有些尴尬,扭了头,看向远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意她!”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十朵花花!谢谢大家的支持了!不知道这一章,有没有让大家惊到?我一直说自己舍不得虐独孤海,现在不知道大家是否能稍稍体会到?其实,爱一个人没有错!只要不是过分的举动,我想我们都是应该为爱而感动的!我只是说想,无论是爱和恨,都不一定是非要多么的极端的!当然了,关于荣华失忆,还有白云潇的到来,三个男人聚到了一起,又会生出怎样的事端?他们两个会真的这么容易就饶过了让荣华失忆的独孤海吗?这里面,又是不是还有着别的苦衷?还是说,就是独孤海太过阴挚了?明天,雪再告诉你们!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五章 莫连之谜!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无耻之极!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一章 无耻之极! 一路上,荣华都是低着头,虽然她现在的身分不同了,可是她还没有忘记这里可是京城!而现在她们正走在皇宫的小径上,那可真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被人算计的地方! “荣华,不必担心,一切都有为父在!”凌王安慰道。舒睍莼璩 荣华点点头,“父亲,女儿是太医院左院判的事,您应该一早就知道了吧?” 凌王点点头,“自然是知道了!本王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明明就是十分狂妄护短的话,可是在他说出来却是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倒是觉得本就该是如此!这个样子的凌王,才像是那个曾经惊才绝逸的凌王! 荣华唇畔含笑,“父亲,女儿想着,正好借此机会就将这太医院的院判之职一并向皇上请辞,您觉得如何?” “自然了!你是我凌王的女儿,如何还能再当什么太医?岂不是乱了身分?”凌王有些不屑道。 其实荣华倒是没有觉得这太医的身分同公主相比有什么不妥,只是她总觉得有了这个太医的身分总是会给人家算计她的机会!倒是不如不当!本来,她这次就算是没有认了凌王,也是打算要向皇上请辞的!如今只不过是更加地名正言顺了些罢了! 到了勤政殿,皇上正在跟几位皇子和大臣说着什么,见到凌王和荣华进来了,眼中便闪过了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显然,是看到了凌王,心思也难免的复杂了起来! “微臣参见皇上!” “臣女参见皇上!” 二人都行了礼,凌王只是行了鞠躬礼,而荣华也没有行跪礼,行的是福身礼。 皇上的身子微微后顷,眼睛微眯,左手在龙案上轻点了几,随即便起身离座,笑道:“凌王!一别十几年!凌王的风采依旧,着实让朕惊异!这些年,凌王过的可还好?” 凌王面色悲苦,“回皇上,微臣怎么可能会好?您是知道的,微臣此生只有一妻,便是蓉儿!可是十几年前,蓉儿失踪,落不明!而微臣当年也是在那驿站大火中受了重伤,一直是将养了近一年,身体才稍稍好转!可是不成想,族内竟是出了叛逆!将微臣围困于暖阳城外!微臣再度受伤,故而才会迟迟未能回到暖阳城!而加上,微臣一直在民间寻找蓉儿的落,可惜,却是一直没有找到!这次若非是白云潇将荣华带回了暖阳城,怕是微臣也不可能会认出她就是微臣的亲生女儿!” 说着,面上的悲戚之色甚浓,话落,还不望轻叹了一声! 荣华在一旁听着,心里暗暗称赞父亲的演技一流!竟是能演的如此像是一个丢了十几年妻子的人! 皇上听了,眼前似乎也是浮现出了一张顷城绝艳的脸!那样一个美貌倾城,温柔聪慧的女子,竟然是失踪了!而且,看这凌王的神情也不似作假,而且自己派出去的人也发现,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是他一个人,身边连名丫环都没有!而且,还经常是对着那画像发呆!看来,温蓉,的确是没有跟他在一起。 “皇上,微臣接到圣旨,得知皇上令册封了荣华为尚一品公主,心中惶恐!皇上,微臣此生无子,只此一女!我达奚一族以后不可断了香火!故而,微臣已经令在族内旁支中挑选一名合适的子侄过继过来,还请皇上恩准!” “准了!凌王,不是朕说你!你身为王爷,便是再纳了几名女子又如何?哪有身为王爷,却是只有一妻的?岂不是让人笑话?再说了,你不是也在想着凌王府的子嗣问题?何不再娶?” “谢皇上关心!只是微臣无福消受!微臣此生只得蓉儿一妻,其它女子,怕是再没有人能入得了微臣的眼了!还请皇上恩准。” 皇上听了,那一双紧紧眯着的眼睛里看不出其喜怒!只是觉得身为皇帝的威严,在这殿里,隐隐地散发着! “父皇,如今荣华既已是获封了长平公主,又是尚一品,这太医院的院判一职,怕是不能再继续担任了。”四皇子独孤皓道。 “是呀,皇上,微臣也觉得不妥!”文安候道。 “启禀皇上,臣女谢皇上厚爱得册为长平公主,先前曾获龙恩,被封为院判,今日还请皇上旨,撤消臣女的右院判一职!否则,恐是与凌王府及卡卡族的声誉有损!” 皇上一愣,没有想到荣华竟然是直接就将整个卡卡族给抬了出来!没错!让堂堂一族公主入宫为医女,的确是有些特意为难之嫌了!即便是这官职再高,说句不好听的,那也是伺候人的差使!这与她是自由自在的医者不同!此事,的确是不妥了! “好,朕准了!即日起,免去长平公主的右院判一职!” “谢皇上!” “父皇,儿臣有一事请父皇恩准。”四皇子独孤白皓突然就在大殿正中跪了。 皇上轻瞥了一眼荣华,有些不悦道:“何事?” “回父皇,儿臣想娶长平公主为妻!还请父皇旨赐婚!” 荣华一听,脑子里当即就‘轰’地一声炸开了!这四皇子是怎么回事?这反应的也有些太快了些吧?自己刚刚获封公主,他就想着求娶自己?这动机也是太明显了些!分明就是故意为之的!皇上,怕是不高兴了吧? 果然,皇上阴着一张脸道:“皓儿,凌王才刚刚回京,你急什么?再说了,这当着长平公主的面儿呢,你也太不知道避讳了些!” “回父皇!事实上,在长平公主离京之前,儿臣就有意迎娶其为侧妃,儿臣心里有她!之前也是因为她有孝在身,儿臣不敢向父皇提及,如今,她的孝期已满,而且又得封为长平公主,儿臣以为迎娶其为正妃,亦不为过!所以才会有些请求!还请父皇恩准!”独孤皓没有起身,只是深情地看了荣华一眼,坚持道。 荣华这会儿在意的,倒不是这独孤皓对自己的心思了!她在等,等皇上的态度! 刚才其实皇上的那句话,已然是在拒绝了!只不过是碍于自己和父亲在场,皇上不好说的太过,这才拐着弯儿的说了!可是没想到,这独孤皓竟是如此坚持!荣华心里明白,若是皇上犹豫,那么,倒是有可能在衡量凌王的势力了!若是皇上同意,那么,独孤皓,绝对不会是他看好的皇位继承人!若是他拒绝,倒是有可能在考虑着他的将来! 不过是短短一瞬,荣华的心思已是百转千回! 独孤皓在这个时候选择向皇上请旨,究竟是怀了什么心思?是看中了凌王府?还是看中了自己?又或者,是真的敢跟肖冬阳抢人了?可是,肖冬阳的能耐,他应该是已经见识过了,怎么可能会再明知对方强悍的情况,还要自讨苦吃?那么!荣华脑中灵光一闪!猛地便想明白了! 这父子二人,怕也不过就是在做一出戏吧!想着试探自己,试探凌王府?哼!好深的心思!我岂能让你们如愿?四皇子想要那个位置,可是一开始便没有瞒着她的!若是果真如此,皇上如何会允许一个异族女子为后?这分明就是在自掘坟墓!四皇子是这样蠢的人吗?自然不是!那就只能是说明了,他早就知道了皇上会不同意!所以才会如此!到底是想着做给自己看的?还是与皇上联手呢?这个,怕是有些难猜了! 就在皇上思索再三,正欲开口之时,凌王抢先一步道:“启禀皇上,微臣与女儿才刚刚相认!实在是不想与她分离。还请皇上体谅!再者,微臣相信蓉儿定然仍是活在这世上,所以,荣华的亲事,还请皇上谅解!微臣,只是想让蓉儿这个做母亲的,亲自来主持她的婚事。” 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大殿之中的朝臣们,也是再找不出什么合适的托词!毕竟,人家父女失散了十几年,才刚刚相认,你就要求娶了,这如何使得?而且若是真的嫁了四皇子,到时候,父女二人远隔千里,如何还谈得及什么天伦之乐?人家凌王不愿意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皇上,父王说的对,母妃一日不曾寻回,臣女的心里便一日不得安宁,还请皇上体谅臣女的思母之情。” 独孤皓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是有些松了一口气,似乎又是有些失落! “皓儿,你先起来吧!你凌王叔说的对!此事,的确是急不得!再说了,你母妃先前不是跟你提过了你的正妃人选?这些事儿,还是多听听你母妃的意思吧。” 独孤皓的面色微变了一,身子有些僵!父皇这番话无疑向他表明了几个意思!一,便是他自己的婚事,特别是正妃人选,不是他自己能作得了主的!二,则是母妃先前提到的正妃人选,显然也是得到了父皇的首肯的!自己若是不应,那么,便会引起父皇的不悦!那么,这后果,可就是非常的不妙了! “是,父皇!儿臣会再去问过母妃的!而且,也会以母妃之命是从的!” 皇上见他听明白了,点点头,也不再看他。而转看向了荣华,“长平公主之前一直养在江南,说起来离你们暖阳城倒也是不 远!只是可惜了,到底是错过了这十几年!你们父女团聚,朕心里也是高兴呀!” “谢皇上!” “凌王,当年你的才华可是天人人称颂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再比一比?” 凌王苦笑着摇摇头,“回皇上!年少之事,如何能是当得了真?再说了,微臣经过这些年的磨砺,早已是没了那份儿热血!还请皇上体谅!说句不怕皇上笑话的话!微臣如今每日醒来,是连功都不愿意练了!满脑子都是蓉儿现在何处?是否会吃苦?说起来,若不是当年微臣太过气盛,得罪了一些卑鄙之人,想来,他们也不会对我的妻女手!我和蓉儿现在,也许正过着惬意的日子呢!” “呵呵!凌王呀!你就不要再自谦了!”皇帝自动略过了他那几句骂人的话,似乎是兴致颇高道:“这样吧!过几日,咱们就到皇家猎场里去狩猎,如何呀?当年你的箭法,朕可是知道的!时隔多年,便让朕再开开眼界吧!” “这,是!微臣遵旨!”凌王自然也知道,皇上还是对自己不放心,这是想着要试试自己了!哼!真以为自己还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子吗?自己当年就是输在了太狂太傲!现在,他可是绝对不会了!示弱,谁不会?只不过,凌王的眸底闪过一抹精亮,既然是开始了游戏,可是对手没有到齐,那怎么行呢? “皇上,小女自与微臣相认一来,微臣便一直舍不得让她离开半步,总觉得是亏欠了她的!这次狩猎,不知若是带上女眷,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想了想,看了一眼荣华,“长平也想去?” 荣华轻笑道:“回皇上!不怕您笑话!臣女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狩猎呢?更是没有见过皇家狩猎,也不知是何等的气派?不知,皇上是否肯让臣女去见识一番呢?” “你这丫头,又说傻话了!皇上若是准了,又怎么可能只准你一人前去,岂不是乱了规矩?自然是要其它的女眷也跟着去了!” 荣华这才恍然大悟道:“是,是是!是臣女说错了!还请皇上见谅。” “哈哈!无妨!长平不懂这些规矩,也是人之常情!那就传朕旨意,三日后,在皇家狩猎场,凡是正二品官员以上的武将皆要带家眷前往!所有的皇子,还有宫中四品以上的妃嫔、公主,全都前去!正好也是热闹一日!那日,咱们就在那里安营扎寨,晚上一起热闹热闹,也算是给凌王接风洗尘了!” “臣等遵旨!” 正说的热闹,便见一位内侍进来禀道:“启禀皇上,京兆尹大人到了。说是有急事面奏皇上!” “宣!” 京兆府尹一进来,便直接跪道:“启禀皇上,微臣今日接到了一纸诉状,可是微臣实在是官低权小,不敢妄自决断,所以,特地前来奏明圣上!” “到底是何诉状?难不成,还是状告皇亲国戚的?那你也不至于吓成这般样子吧?我西凤官员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启禀皇上,这人所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您刚刚册封的尚一品的长平公主!”京光尹把话说完,似乎是才觉得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这样子,像是刚刚才急着进宫来的! 荣华细细地看着他,发现这大冷的天儿,他的额上竟是还有薄汗,可见是真的刚刚才急着进宫来的!怎么会这么巧?状告自己?脑中大概一想,便已是有了计较!面色平静地问道:“大人,不知那位苦主是哪位?又是因何状告于我?” 京兆尹刚才是低着头进来的,一直也是没敢抬头,这会儿听到了女子的声音,抬头一看,才猛然惊觉,这不正是刚刚获封为公主的院判大人? “回公主的话,那位苦主,名叫刘明远,自称是已过世的伊夫人的亲哥哥!至于状告您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告您侵占了他人的财产!说这伊家的财产,按照西凤国的律例,若是伊家的人都死了,这所有的家产,自然是要由当家主母这边的嫡亲之人接手的!而您,并非是伊家的骨血,所以。” 说到后面,京兆尹的话里已是露出了些许的为难之意,显然,也是不愿意这位刚刚获封的公主的! 荣华点点头,失声笑道:“还真是有趣!想不到我的这位舅舅,还真是死性不改!当年,为了得到伊家的家产,他不惜逼婚!将年仅十四的我,便私自许给别人家!一计不成,又想要毁了我的清誉!再后来,竟是放出了我的天煞孤星的流言!这样的 亲戚,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 “呵呵!如今一听说我根本就不是伊家的血脉,马上这脑子就又活泛了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这事儿,怎么就那么的巧呢?巧的,可是处处都透着蹊跷呢!” 荣华说完,便抬眸看向了已回到了龙座上的皇上!那眸光清亮,熠熠生辉,宛若清月,风华无双! 便是这样的一双眸子,这样的眼神,不期然地,便让皇上再度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温家小姐!这心里,没来由地便是一紧!似乎是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咔咔作响!像是有重锤在一一地重重地击打在了自己的心底里! “京兆尹,没听到长平公主刚才说什么吗?还不快快将这刁民直接就收押了?没的让他在外面胡言乱语,坏了长平公主的清名!” “是,皇上!微臣也是这样想的,可是那刘明远所言句句属实,而且还有这全天的百姓们看着呢!他并未说谎,微臣若是真的将他关了,怕是百姓们,会砸了京兆府了!” 皇上听了,嘴巴微抿,那有些发白的胡子微微颤着,似乎是也在考虑着,如何处置? “皇上,微臣以为此事既然是天人皆知之事,便无需再审了!毕竟,长平公主并非是伊家血脉之事,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她已为尊贵的公主,想来也不屑于那些财富了!就请长平公主将伊家的财富交出来,也就是了。” 荣华认出,说这些话的,正是大皇子那派的人!心中微凛,难不成,今日的这番事情,都是大皇子故意惹出来的?是他在背后教唆着刘明远?若是果真如此,她倒是不得不佩服这个独孤明了!还真是个手脚利索的! 四皇子的眼神微扫,便又见一位大臣出列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不妥!长平公主虽然并非是伊家血脉,可是其毕竟是伊家的人一手带大的!这所谓亲情,自然也是假不了的!而且这几年,伊家的产业在长平公主的手上,也并未没落,可见长平公主也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女子!再者,这刘明远的为人如何,这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其收受贿赂,不得已,经变卖家产才保得一命!微臣也是听说,当时,长平公主也是出了力的!否则,现在刘明远哪里还有什么去京兆尹的机会?怕是连命都早没了!” “皇上,臣也以为这刘明远此人之言不可信!虽然是长平公主并非是伊家的血脉,可是之前,也并未有人知晓。而且,伊校尉当年遇难后,也是长平公主一力挑起了伊家的大小事务!如今这刘明远想着让她直接将产业让出来,怕是不妥!” 皇上略一思量,“秦相,你以为如何?” “回皇上,老臣以为,这些产业,毕竟是姓伊的,而并非是姓达奚!既然是长平公主并非是伊家的人,自然就不访再紧抓着伊家的产业不放!否则,岂不是让人笑话他们凌王府太穷?居然会惦记上了一个平民的家产?至于刚才两位大人之言,微臣就更不敢苟同了!这刘明远的人品如何,与他是否有资格接手伊家的产业,何来联系?皇上,律法,便是律法!刚才两位大人所言,实在是夹杂了太多的个人喜好,并不妥当!” 皇上点点头,“秦相所言有理!” 而一旁的凌王则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是并未听到他们讨论的事,与自己的女儿有关!而荣华,则是心底冷笑,好一个卑鄙的皇上!好一群丑陋的嘴脸!自己这个正主儿都还什么也没说呢!他们竟是如此着急了!这是想着做什么?利用伊府的产业,来试探自己的父王?还是想着以此,来威逼自己做些什么? 刚才那两位大人的话,听起来,似乎是也不对呢!明面儿上听着,的确是像是在帮着自己说话呢,可是细细一想呢?这不正是给了秦相后来说这番话的机会吗?这分明就是想着把自己所有的退路、理由都给堵死了! 荣华暗暗咬了牙,如果自己刚才没有看错的话,刚才的那两位大人,似乎是四皇子一派的吧?呵呵!这出戏,倒是越来越热闹了!四皇子,我真想知道在这出戏里,你是扮演了什么角色?先是请旨赐婚,这会儿又是拿伊家的产业相逼!这些人,分明就是料准了自己不可能会轻易舍哥哥交到自己手里的东西!现在看来,这一切,并非是偶然了,而是早有预谋! “凌王,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朕也是想着应该为你们凌王府的声誉着想,你说说,此事该当如何呀?” “回皇上,这是荣华自己的事,微臣不便过问!微臣想说的是,伊家当年收养了荣华,微臣心存感激!至于伊家的产业,要何去何从,微臣还是 做不得主的!还是听听荣华自己的吧!” “也是!长平公主,你以为呢?” 荣华眼睛定定地看了皇上一眼!自今日她一踏足这勤政殿后,皇上便一直是以长平公主四个字来称呼她,这其中的用意,已然是明显了!她不会以为皇上是看中了伊家的产业!毕竟是一国之主,还不至于这般的眼皮子浅!这是打定了主意,自己不会放手了,所以,才会以此来威胁自己?可是,他们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皇上,臣女愿意到京兆府走一遭。也愿与刘明远,当堂对质,将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皇上对于荣华的回答,似乎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微微拢眉道:“长平,你现在可是公主!你确定你要亲自去一趟京兆府?这可是于你的身分无益!不过就是一些个小小的财富,给他就是!何苦来哉?” “回皇上,并非是臣女舍不得那财富!而是有些事情,并非是能以金钱来衡量的!西凤国有关家产的律法,荣华也是知道的!只是荣华还是想着试一试!毕竟,与伊家的父母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自小蒙他们宠爱疼惜,如今能让自己觉得他们还在自己身边的,无非就是剩了保安堂!说实话,当年,哥哥死在了天策军大营,若不是因为想着要替哥哥将保安堂给撑起来,荣华怕是早已自尽了!如今,臣女虽然是得老天庇佑,寻得生父,可是在臣女心目中,伊家父母及哥哥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还请皇上体谅!” 凌王听了,似有感慨!“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没错儿!当年若非是伊家收养了你,哪里还会有今日我们的父女相见?倒是那个刘明远!那样一个龌龊之人,居然也敢肖想伊家的产业,分明就是居心不良!当年居然还敢说你是天煞孤星!哼!简直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按说,当时你的身世还没有人知道,他该当你是亲外甥女的!怎么会这般地心狠?这不是把一个小姑娘家往绝路上逼吗?” 话落,有些心疼地看了荣华一眼,“幸好是老天有眼!若非是你强撑着一口气,就为了将保安堂给撑起来!为父,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父亲,过去的事了,您就别多想了!如今,女儿不是好好儿的就站在你的面前了?” 凌王这才收起一脸的痛色,长叹一声,“皇上,此事,既然是荣华拿了主意,就依她的吧!此事,既然已是闹上了衙门,又是传的沸沸扬扬,总归是要给百姓们一个交待!也要给保安堂一个交待!” 皇上似是有些不忍,眸光紧了紧,不过,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勉强点头道:“也罢!就依长平之意吧!京兆尹,你速去安排!事关长平公主的清誉,最好是速速解决。” “是,皇上。” “皇上,儿臣担心长平公主年幼,且毕竟是名女子,还请父皇准许,请儿臣前去旁听!”独孤皓道。 “嗯,准了!” 回到了伊府,父女二人一起在花厅里坐了,“荣华,你心里可是有数了?” “回父亲,女儿大概是明白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了!” “哦?说说看!”凌王一脸期待道。 荣华却是轻笑了笑,“父亲明明也是看出来了,为何还要女儿说?左不过就是那些个龌龊心思罢了!我以前是民女时,不能让他们轻易地拿捏我。现在,我有了父亲做靠山,又得了公主的名号,自然是更不可能任他们拿捏了!他们打的好算盘,就先让他们乐着吧!不急!” “呵呵!我倒是小看了你这个女儿了!好吧!三日后便是狩猎了,希望到时候,你的事儿能处理妥善了!别留什么小尾巴!” 荣华眨了眨眼,“父亲此言何意?” “荣华,你什么都好!聪明,冷静,沉着!这些都是你将来成为肖冬阳的太子妃的最好的一道保障!可是,你的心,太软了!将来若是你真的嫁给了肖太子,我倒是担心,你会不会被人给算计死!” “父亲指的,可是刘家?” 凌王点点头,“你明知道他们一门心思惦记着保安堂,为何不肯将他们彻底地扫除了呢?如今,留了祸端,岂不是给自己惹了麻烦?将来,你若是嫁去了北梁,再是这般地心软,唉!我倒是宁愿你不嫁给他!” “父亲说的没错。我以为,他们如今已然是落魄至此了,还能如何?杀人不过头点地,饶过他们一次,又有何妨?至于父亲所说的 今日之祸!即便是没了刘家,他们定然也还会再找别人的人杀出来!堂堂西凤国的掌权人,还怕找不到几个伊家的亲戚?” 凌王一挑眉,竟是笑道:“你这个丫头,倒是看的通透!” “倒是父亲刚才所言,似乎是北梁的情形更为复杂多变?我若真是去了北梁,有你这个国师父亲罩着,仍是不得安宁?” 凌王有些尴尬道:“这个,要怪就怪你找的这个肖太子,太会惹桃花了!事实上吧,也不是他惹的!可是谁让他生了那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呢?再加上文治武功,惊才绝逸,哪个女子会不喜欢他?除非是傻子!” 荣华听了,控制不住地低笑了几声,“你这比喻倒是贴切!父亲快与我说说,他在北梁都惹了些什么样的女子了?将来,我若是真到了北梁,定然也要好好地防范一番才是!” 凌王哈哈一乐,便将肖冬阳在北梁的事都一一讲给了荣华听。当然,讲地也不过就是一些个桃花之类的,有关肖冬阳是如何坐稳那个太子之位的,他是一句没讲!哼!臭小子!叫你这些日子给我脸色看!若是不趁着现在你不在,我赶紧讲些你的坏话,将来,岂不是得让你给骑到脖子上拉屎了?如今,你不是被迫回北梁了吗?我便好好儿地将你给损上一通!看将来,荣华是跟你亲,还是跟我亲? 远在北梁皇宫的肖冬阳,正在跟皇上在那儿较着劲,突然就打了个喷嚏,有些欣喜地喃喃道:“定然是荣华想我了!” 北梁皇上白了他一眼,“你个不孝子!刚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你就想起心上人来了!不就打个喷嚏吗?你怎么就不认为是有人在背地里算计你呢?白痴!” 肖冬阳耸耸肩,挑挑眉,对于他的怒气,似乎是感觉不到一般,“你这么急着叫我回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我可是先把话给你放在这儿!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不然的话,小心我这次去西凤待上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 皇上气的便是一瞪眼!“真是个不孝子!罢了!你自己看吧!”说着,便将几封奏折扔到了肖冬阳的跟前! 肖冬阳接过看了,脸色是越看越沉,越来越冷!看到最后,竟是直接将手中的一个奏折,碾成了粉末! ------------------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荣华在如意和雷天等人的陪同,正端坐在了京兆府的公堂上! 刘明远跪在地上, 看向荣华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阴沉和狠戾!当然了,还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 荣华似是未见,轻飘飘地看了堂上的府尹一眼,等着他开始审理此案!而荣华的对面,则是坐了四皇子,独孤皓!他面色微微有些担忧地看着荣华,似乎是有些不放心她。 荣华见他的眸光微闪,面上也只是浅笑,不发一言! “堂所跪何人?报上名来?有何冤屈?状告何人?”随着京兆尹的一声惊堂木的动静,大堂内外,一片寂静! “回大人,小民刘明远,京城人氏!小民状告长平公主,长期霸占小妹之巨大财富,拒不归还!小妹乃是伊家已过世的老爷伊建业的妻子。也是他唯一的妻子!其长子伊荣升于两年前死于一场火灾,自那以后这伊家所有的产业便都落到了长平公主的手里!之前,小民就曾与她有过交涉,可是其却是并不理会小民!更是仗着自己是官身,多次对小民一家进行打压。这一次,小民也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只能是将其告上公堂!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呀!” 府尹转了头,看向荣华,拱手道:“长平公主殿,不知这位刘明远所言是否属实?” 荣华听了刚才刘明远的一番话,立时对他高看了一眼,不简单呢!不过才多长日子不见,竟是这般地会说话了!什么叫以前便有多次的交涉?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地模糊所有人的视线!之前那叫交涉吗?那叫威胁!而且,之前,她可不是什么长平公主,她是伊荣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伊荣华!那个时候,你一个姓刘的,有什么资格跟自己提及财产之事? “回大人,真真假假!” “哦?何谓真真假假?还请公主明示!” 荣华淡笑道:“两年前以前,荣华与家兄刚刚抵京之时,此人便多次要求由他来掌管保安堂。可是家兄一直不肯同意!后来,家兄遇难,他便带了刘府上上的人到了我府中,多次劝说要我将 手中的产业交出来,由他打理!不仅如此,还私自就将我的婚事给订了!不过,事后,被我言词拒绝,他恼羞成怒,竟是纵容其长女与外人一起联手陷害于我!便是当年曾轰动一时的,静王妃中毒案!此计不成,他们便又对外宣称我是天煞孤星,克所有亲人!是故意毁我名声,让我此生再无依靠!这样的为人,大人以为,他的话有几分是真?” 荣华不轻不慢地说完,便笑看了对面的四皇子一眼,似是在打招呼,更像是在审视! “这!”府尹倒是有些为难了!这长平公主说的没错儿呀!当年的静王妃中毒一案,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如今被她这样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说了,还是头一次!毕竟是涉及皇家了! “大人,当年的小女设计陷害她一事,小民是当真不知呀!若是知道那个蠢货居然是打了害她的心思,我是说什么也会想办法阻止的!事实上,过后,小民也确是罚了她,这一点,以前小民府上的人,自是可以做证的!” “公主,这个,显然是不能成为您不将伊家产业交出来的理由的!”府尹有些为难道。 荣华微点点头,“四皇子今儿是来旁听的!那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若是我与伊家没有血缘关系,便不能再掌握着伊家的产业,那么又如何证明这刘明远与伊家就有血脉关系了?” “公主,这伊夫人是刘家的小姐,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儿!” 荣华似是这才想了起来,点点头,“没错儿!可是那又如何?若是我母亲是被人抱养的呢?就像是我这样?还有,若是他们又并非是一母同胞呢?” “这,自然是要另当别论了!不过,您刚才说的这些,似乎是都没有证据吧!”府尹好心提醒道。 “证据自然是有!不过,不是关于母亲身世的,而是关于,伊家是被人害的家破人亡的!” 第三十一章 无耻之极!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六章华阳山庄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六章华阳山庄 一处装饰奢华唯美的高墙大院内,外面立了不少的婢女,有的手捧托盘,有的手捧水盆,皆是在等着子里的主人醒来! “来人,伺候太子妃更衣!”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外面的人们目不斜视,垂首敛眉,无声而入! 只见那室内的装潢,不可谓不富丽!不可谓不奢华! 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百花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娇艳的牡丹,妖娆的海棠,纯净的莲花,素雅的百合!不仅如此,床上还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而床上则是躺着一位娇艳的美人儿!仔细看去,正是荣华! 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许是因为是冬季,担心主人坐在冰冷的绣凳上会生病,那套子面,仔细看,还能看到有一个并不算薄的棉垫儿!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上面安置着一个精致的香炉,袅袅地轻烟飘出,男子则是轻轻地推开了窗子,似乎是为了透透气!不过又担心床上的美人儿被冻着了,只开了一会儿,便又轻轻地合上了。 “殿,太子妃还未醒。”一名婢女躬身道。 肖冬阳转了身,看了一眼床上仍然在熟睡的荣华,轻轻走了过去,“荣华,醒醒!再不起来,你就看不到外面美丽的雪景了哦!我昨日不是就告诉过你,钦天监的人说是昨夜会降雪,果然是没错!外面已是有了厚厚的一层雪了!再不起来,我可就命人将雪都扫了,你想看,怕也是看不成了!” “不要!我要看雪景!”荣华的声音有些撒娇的感觉,睫毛轻颤,眼睛却是没有睁开,似乎仍是还想睡! “乖,今日我休沐,陪你一起去梅园里赏雪景,可好?” 荣华睡眼惺忪地被肖冬阳给强行从床上拖了起来,眸底,似乎是有些阴郁,荣华这几日,越发的嗜睡了,看来,应该再找白云潇过来为她把把脉了! 梳洗了一番,又简单用了早膳,荣华整个人看起来虽然仍是没有精神,可是比先前,已是好了许多! “走吧,我带你去梅园!你昨日不是还说,若是能观雪中红梅,当是一桩美景吗?”肖冬阳说完,便亲手为她披上了一件貂皮的大麾,然后又握了她的小手,一起出了寝室。 一出来,荣华便打了个冷颤,“好冷呀!” “这是冬天,自然是该着冷了!而且还了这么大的雪,不冷,岂不是就怪了?” “你说我以前很喜欢跟你一起赏雪?”荣华偏头问道。 肖冬阳点点头,“嗯。我是你的夫君,自然是不会骗你的!走吧,这庄子里的人,应该是已经清出了一条路了。我带你去赏梅,而你,则是要乖乖地喝药。” “好吧!”荣华一听到喝药,眉头便紧了一,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知道多说也是无益,索性就省省吧! 出了子,荣华才注意到,今日的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的浊云。寒风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荣华的脖子缩了缩,感觉到肖冬阳为自己戴上了帽子,这才转头看他,见他的眉毛上,头发上,都是停留着片片的白雪,还真是好看呢! 这个人那本就有些带着寒气的眉,此刻再沾上了雪花,反倒是看起来没有那么冷了!荣华冲他笑了笑,再抬眼看起了这正在纷纷扬扬的大雪!冬天,虽然十分寒冷,但是它有着无可比拟的温馨和希望。冬天过去以后,不就应该是春天了吗?如今已是年关了,过了年,春天就要来了呢!等以后再想看到这样的雪,怕是要再等上一年了呢! 雪大片地覆盖着土地,同时也将顶、树梢侵占为自己的领土。柳絮一般的雪,轻烟一般的雪,飘散,流转,追逐,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一朵朵六角小花,玲珑剔透,粉雕玉琢,荣华伸出手,一朵雪花儿便落到了她的手心上,来不及细看,那雪花便迅速地化成了水,感觉到了手心上凉凉的,可是却很舒服!于是,手伸出来的更长一些,落在她手心上的也更多一些!细看那好看的像是被人精心打造的雪花,荣华的脸上也是漾着笑!“哪一位能工巧匠能设计出如此精巧的纹路?肖冬阳,你说,这会不会是天上的哪位仙子伤心了,落来的眼泪?” 肖冬阳一挑眉,“荣华以为是,就是吧!仙子的眼泪?荣华以为,会是哪位仙子落的?” 荣华偏头想了想,“是嫦娥!” “嫦娥?为什么?”肖冬阳将她的小手给拉了回来,拿帕子为她轻拭了一,牵了她的一只手,缓步往梅园的方向去了。 “因为嫦娥仙子很寂寞,很孤单,她在想念她的夫君!对了,她的夫君是不是那位传说中的后羿?” “嗯,荣华说是就是!荣华很喜欢嫦娥?” “喜欢吗?也说不上!人们都说嫦娥仙子是天最美的一位仙女!不过,那样孤冷的广寒宫,只她一人独守着桂树,多么凄冷呀!虽然是有一位伐桂的吴刚,可是那个吴刚怎么能够跟后羿相比?嫦娥仙子,好可怜呢!” “你倒是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不是说,想着赏雪景吗?就不想那些会让你不开心的事!好不好?” 荣华点点头,看到各处的上,墙顶上,到处都是一片雪白,又有些开心了起来!“我喜欢冬天!我喜欢雪!雪花很白很白,白得那么纯洁。它们把大地变得也很纯洁、很美丽。你看,到处都是银装素裹,是不是很漂亮?特别是当早上一推窗看到这样的美景时,是不是就会有一种很神圣的感觉?我一直就觉得,雪不仅仅使万物变得纯洁,也能让人们的心灵都像雪那样白洁纯净!就像是可以净化一个人的心!肖冬阳,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肖冬阳点点头,“荣华喜欢雪,这几日,我便不去上朝了,只陪着荣华赏雪,好不好?” “当真吗?那,白神医他们是不是也会一起来?” 肖冬阳的眉心微皱了一,“你想请他们一起过来?” “人多热闹一些嘛!而且,我看那位白神医人很好呀!还有,你不是说我妹妹,就是歌儿也很喜欢他吗?那不如我们就撮合一他们喽!” “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荣华听了,突然就收住了脚步,看着身旁的肖冬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吗?” “当然了!你是我的妻子,我爱你,在意你!自然也要对你好了!如果我对别的女子好,你心里会高兴吗?” 荣华摇摇头,似乎是有些想不明白,“可是,我不记得以前所有的事了!先前的那位独孤太子还说我是他的未婚妻呢!你虽然是待我很好,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可是,我也不能就这样轻易地信了你的话!” “荣华很喜欢我陪着你,是不是?”肖冬阳开始循循善诱道。 荣华点点头,“对于你,我的感觉的确是有些不太一样!我并不怎么排斥你,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认定,你就是我的夫君!我,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儿想想,也许我就能想的起来呢?” “好!我不急!你慢慢想。走吧,快到梅园了。” 荣华被他牵引着,到了一处小轩,远远的,便看到房上挂上了水晶般的小冰笋,煞是好看!为房镶上了 一道玲珑剔透的花边,那种不规则的美,让荣华的眼前一亮!突然间,她就觉得天和地的界限并不那么清晰,都是白茫茫的。再转头看到了那离庄子不远的一处小山,整个儿被白雪包裹在了一起!偶尔也会露出一点翠绿,倒像是有人在一方洁白的帕子上,绣出了点点青翠,好看的紧! 雪仍然在,看起来,应该是比昨晚的小了一些!荣华边走,边看着这漫天的雪花,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似是舞姬在轻歌慢舞,又似是美人手中洒出的点点花瓣,好不诱人! 待进了小轩,荣华才注意到,不过是才走了这么一小段路,肖冬阳的身上已经是被覆上了一层白色!反观自己,倒是干干净净!这才想到,刚才一路走来,是他亲手为她执的伞!这个男子,还真是心细如发,却又有些让人弄不明白! “别总是看着我了!为夫知道自己长的俊美,可是为夫就在你身边,你每日一睁开眼便可看到!不似这雪景,可不是天天就能看到的!”肖冬阳有些促狭道。 荣华的脸一红,“谁在看你了?少臭美!”说着,便转了头,看向外面的大片大片的梅花! 这处小轩,与花厅较为相似,只不过,是没有后院儿的花厅那么大!两边儿都是有窗子的!肖冬阳吩咐人只开了这正对着梅园的门和窗。细心地扶着荣华坐了,再往她的怀里塞了一个手炉,又命人在二人的前面燃了两个炭炉,这才安心地与她一起坐了,“冷不冷?” 荣华摇摇头,嘴巴微张,眼神微呆,显然是被眼前的这片美景给震撼了!只见那各色的梅花肆意的绚烂着自己美艳娇丽,雪花的恋人似的与其静静相依。特别是那些红梅之上,更是好看!那梅红的似火,那雪白的似雾,交相辉映,红白相间,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就连凛冽的寒风也像似被感动了,没了踪影。 雪地上只有满树梅花轰轰烈烈,开成一团团颜色绚丽的云雾,在眼前弥漫开来。红的美艳,白的纯净,粉的柔媚,黄的阿娜多姿!那一缕缕的清香,被苦寒久久的煎熬,愈发浓烈沁人心脾。荣华凝视这些美丽的花朵,心中无比的崇敬、感慨,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要将这里所有的梅香都要吸进自己的肚子里一般!“真美!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肖冬阳,你看那片白梅,你能分得出,哪里是梅,哪里又是雪吗?” “我还以为你最喜欢的会是雪的红梅!”肖冬阳为她拢了拢大麾,有些不甚在意道。 “我都喜欢!谢谢你!” 肖冬阳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赏梅。不多时,便又命人备了热茶,亲手斟了,再送于她的唇前饮了! 不知是何故,荣华的脸色突然就黯淡了几分,似乎是有了什么伤心事一般!这可是让肖冬阳有些紧张了起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了?要不要我让人去请府医过来?” 荣华摇摇头,再抬眸,那眼中,已是带了一层浓浓的雾气!“肖冬阳,我不记得以前了!我不记得我自己是谁了!你说,我是不是生了什么重病?又或者,我是不是中了什么巨毒?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死?你是我的妻子!你说过要陪我一直到老的!到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你依然是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依偎在我的怀里!我喂菜给你吃,喂茶给你喝,好不好?” 荣华听了,眼泪竟是吧嗒吧嗒地就掉了来,声音有些呜咽!“肖冬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明知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总感觉现在的我就像是生活在梦里!等有一天梦醒了,你就不在了!只扔我一个人!肖冬阳,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万一我想起了以前的事,发现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夫君该怎么办?到时候,我一定是会舍不得离开你的!我会很难过的!” “荣华,别乱想!你就是我的妻子!除了我的身边儿,别的地方,你哪儿也不会去!我也不允许你去!你的心里头住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哭什么?我的心里头也住着你!这不是梦,来,你摸摸看,它是不是在跳?” 荣华哭着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就是忍不住会胡思乱想!肖冬阳,我自己也是大夫!这一点,我在看到那些很熟悉的药材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可是为什么我想不起来自己以前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甚至是连你,我也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不急!白神医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按时喝药,很快就会想起所有事来的!不怕!乖!我一直都在!” 荣华吸了吸鼻子,似乎是仍然有些不相信,“真的吗?”话落,看到肖冬阳郑重地点了点头,她才破涕为笑,然后竟然是意外地,自己主动地就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 这让肖冬阳的身子微微僵了一!多久了?荣华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投怀送抱了?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哄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就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 “嗯!我信你!” 二人在小轩内赏了一会儿梅,肖冬阳看到荣华的情绪有些不高,便和她一起就踩着雪,直接进了梅林之中!肖冬阳静静地听着荣华为他讲解着这些梅花!讲解着梅的一些药性和功效!甚至是还讲起了梅果入药可以治什么病! 二人逛了一会儿梅林,便在这梅林里打闹了起来,你追我赶,追逐嬉戏,倒是让肖冬阳,暂时忘记了她病情加重的事!而荣华,则是在这梅林里玩儿着雪,欢快地,像是一个孩子! 二人玩闹了一阵,肖冬阳看她的额间似有薄汗,便提议休息一会儿,带她回了小轩内!休息了片刻,便在这里用了午膳!荣华说想听肖冬阳抚琴,肖冬阳点头应了,命人取了琴来,眉间似是一动,想起了自己曾经为她抚琴而歌的事,想着不知道是不是能让她想起什么! 净手焚香后,肖冬阳看了荣华一眼,见她就靠坐在了软榻上,腿上盖了一件儿皮袄,看着他笑!一霎那间,肖冬阳就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跳了出来一般!也回她一笑,开始抚琴了! 就在荣华听得有些入迷的时候,听到了一道极为清朗温柔的歌声!荣华的眉心微动,这首歌,怎么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呢?在哪里听过呢?歪了歪头,也没有想起来,不过,她倒是并不气馁,仍然是轻抿了唇,用力地想着! 可得一人托付,自不负!好熟悉的词!可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呢?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起来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荣华就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是出现了一张银色的面具,那样一面好看的面具,应该是一名男子的!可是,那名男子是谁呢?是谁戴着一面银色的面具? 肖冬阳一曲抚罢,抬头看向了荣华,“可是想到了什么?”声音轻柔小心,温软的,几乎是要滴出水来一般! 荣华几乎就是本能地回答道:“面具!一面银白色的面具!是谁?那个人是谁?” 肖冬阳在听到她说面具二字时,便是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激动了!终于是有些作用了吗?荣华终于是想起了一些事!虽然是还有些模糊,无法确定!可是却是真真实实地想起来了一些事!这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午,二人坐在了软榻上,一边儿赏着外面的雪中梅之景,一边儿轻声细语,直到如意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可是还不等如意靠近,便听到荣华有些烦闷道:“我不要喝!走开!走开!我不喝!” 一边儿说着,还一边儿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了肖冬阳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揪着肖冬阳身前的衣襟,说什么也不肯将自己的小脸儿露出来! 肖冬阳有些哭笑不得道:“荣华乖!这药不是很苦!来,我陪你喝,好不好?” “不要!你骗人!那药明明就很苦 !她刚进来时,我便闻到它的苦味儿了!” “好吧!那你先抬起头来好不好?这样会把自己给憋坏的!”肖冬阳再次试着劝道:“来,不让你喝!这药是我的,你的反应也太大了!不信,你就抬起头来看着,看看是不是我把药给喝了?” 荣华听了,这才是在犹豫了一后,缓缓抬起了头,然后还用手轻捂了嘴,似乎是害怕肖冬阳会出其不意地强行喂自己喝药!肖冬阳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笑,端过了如意托盘上的药碗,一口便直接是吞入了自己的口中! 荣华这才将手挪了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来真的是你的药!我还以为!”话没说完,嘴巴便被人给堵上了!霎时间,那满口的苦药味儿,几乎是将荣华给熏地想要吐出去!只不过,嘴巴被人堵了,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里正在一点一点儿的吞咽着那苦药!荣华的一张小脸儿,已是皱成了一个包子样儿! 待感觉到嘴里似乎是已经没有药了,苦味儿也渐渐地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大脑瞬间的空白!他在吻自己!脑子里似乎是闪过了这样一个认知,可是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相反的,她甚至是还觉得有些很享受,很甜蜜!原来,吻就是这个样子吗? 肖冬阳没有感觉到她的拒绝,心里更是兴奋不已!自从自己将她接回来以后,自己还一次也没有敢吻过她!最初时,就连是要牵一牵她的手,都要被她瞪上几眼的!可是现在?她居然是没有拒绝自己的吻!这说明了什么?这是否是代表了,她已经是从心底里头认可了自己了呢? 多日的禁欲,岂是一个吻便可以打消的?肖冬阳想要的更多!大手已然是隔了棉衣,攀到了她的胸前,轻轻地揉捏着,似乎是听到了荣华的一声嘤咛声。这样一道娇媚的声音,就像是一道炸雷,迅速地在肖冬阳的脑子里炸裂开来!不过,炸裂出来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雷声和闪电,而是那锁满了**的一个盒子,被轰然炸裂! 肖冬阳贪恋地亲吻着荣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大掌轻轻地在她的身上游走着,所经之处,引发阵阵地颤粟!荣华美眸半合,眸光迷离,显然也是情动了! 不知什么时候,这小轩的门窗都被关上了!这软榻上的两人,已是不着寸缕!当肖冬阳贪婪地要了一次又一次之后,荣华终于是有些受不住的,沉沉地睡去了。 肖冬阳在她那灿若云霞的脸上,轻吻了一,“荣华!我的荣华!我一定会让你尽快好起来的!一定!”话落,眸光微沉,那淡淡的温柔,仍然是浮在了眼底,只不过,担忧之色,渐渐地开始在他的脸上蔓延着,自己刚才虽然是疯狂了些,可是也不至于将她累成了这般样子!看来,荣华的事,已是拖不得了! 叫人备了热水送进来,肖冬阳亲自将她抱到了浴桶里!仔细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身子,眉心却是紧锁!自己的动作虽然轻柔,可是荣华自被他抱起,到进入了这热水之中,却是一也未曾睁开眼!肖冬阳心底的担忧,更重了! 亲手为她穿好了衣裳,再用大麾将她紧紧地裹了,抱着她回到了寝室里。小心仔细地将其放好后,盖好锦被,吩咐了如意好生守着,自己则是大步出了寝院,前往前院的书房了! 白云潇一进来时,便看到肖冬阳眉心紧锁地坐在那书案之后,手指还有一没一地轻叩着,显然是在担忧着什么! “怎么了?可是荣华又有些不对劲了?” “她最近几日,已是愈发地嗜睡了!甚至是叫都叫不醒!白云潇,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莫连香,不是已经解了她体内的无子香吗?为何她会变成现在这样?身体是一日比一日差!若是长久以往,荣华,怕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说的没错!那醉生梦死,虽然是经过了改良,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只是让她将前尘往事尽数忘去,可是独孤海忘记了莫连香!用莫连香为一个服了醉生梦死的人来解毒,所要面对的,便是如此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就任由荣华一直这样去?眼看就要到年节了,到时候,父皇和皇后定然是要在宫里头大摆宫宴,若是荣华想不起来什么,也便罢了,最多,我就与她寸步不离也就是了!可是现在她的情形如此糟糕,若是真的到了宫宴,失了态,违了礼,怕是又给了辽王妃和皇后机会了!” “你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吧?”白云潇也是叹了一口气,在他的对面坐了,有些疲累道:“这几日,我也一直在研究着这莫连香和醉生梦生!的确是太难了!现在,荣华的情形已经是加重了!怕是越往后,这情况便越发的严重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 “办法,我倒是想出来了一个,只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什么?”肖冬阳的身子马上就直了起来,双目如炬一般地盯着眼前的白云潇。 “巫术!”白云潇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后,便有些担忧道:“可是,这法子,可是极难的!我的巫术,虽然是还不错,可是对于荣华现在这个情形,怕是有些力不从心!最好是能请到凌王!听说当年他的巫术,可是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巫术?你说用巫术,可解荣华体内的毒?” 白云潇摇摇头,“怎么可能?我们只是要用巫术,将她的思想固定在某一处,然后,再用针炙之法,为其行针!这样一来,是为了给她驱毒,二来,或许还可以让她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真的吗?她真的是有可能恢复记忆?”肖冬阳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成了,自然就是有可能的!不过,依荣华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你最好还是快一些将凌王找来!我的药,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荣华的身体,也不适合再服用这些药了!否则,也是会伤了身。对了,这几日,荣华的精神虽然是有些萎靡不振,她可有想起了什么?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印象也算!” 肖冬阳摇了摇头,片刻后,又两眼一亮,“她想起了银色面具!她今日亲口跟我说的!这算不算?” “那就找到那张面具,看看她是否还能想起别的什么?最好,是你能戴上面具后,说一些对她而言,最为印象深刻的话!这样,也许能刺激到她,再让她多想起一些来,也说不定!”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命人去请凌王。明日吧!今日你好好准备一,明日,我们就开始为荣华解毒。” 白云潇点点头,再不发一语,就在他的对面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独孤海那里,你预备怎么做?” “他?还能怎么做?他现在,应该已是到了西凤的京城了吧?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进宫跟他的父皇去闹了?”肖冬阳的神情有些淡漠,那眸底,似乎是有些阴冷,“若不是他,荣华体内的无子香不会解了!可是同样的,若不是他,荣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就中了毒,而且还不知该如何来解?” “肖太子,独孤海的心思,你早该知道!他为了荣华,竟然是能想出法子,盗出莫连香,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说实话,若不是西凤帝就他这一名子嗣,怕是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若不是看在他解了荣华体内的无子香之毒,我又怎么可能会放他平安无事地离开?白云潇,这一次多谢你了。为了表达我的谢意,再为你指条明路吧!” 白云潇听了,眸光微凛,那一双好看的桃花儿眼,此时看上去,似云如雾,疏离淡漠,却又隐隐还透着那么一丝的期待!让人弄不明白,他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肖太子是真心助我,还是另有所图?” “咱们不是达成过协议吗 ?将来你登上大位,南昊,便是我北梁的属国!” “不知肖太子所谓的明路?” “迎娶蓝逸歌!” 白云潇轻笑了一声,“我倒是好奇,你堂堂一国太子,居然也是喜欢做起媒人了!真是让人意外!肖太子,我虽然是对荣华有些心思,但是还不至于做出像独孤海那样疯狂的事来!你不必处处提防于我!我没有夺人妻的喜好!她既然是当初选择了你,我便已经是打定主意,无论是她选择谁,我都会是真心地祝福他们!如今,她既然已经是你的妻了,我自然是不可能再有旁的想法!可是,对她好,这是我的权利,你,阻止不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肖冬阳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背对着白云潇而立!“娶了蓝逸歌,你便会得到一个极为庞大的暗中势力!而且这股势力的根基,就在南昊!你自己可以想想清楚!正如你所说,荣华已经是我的妻了,你和独孤海都是没有了半分的机会了!倒不如,好好儿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一番吧!即便是不爱,至于也可以做到相敬如宾,不是吗?” “不!荣华曾说过,若是我不爱,便不应该娶她!肖太子,抱歉了!我当初既然是答应过荣华,自然是不可能就此食言的!至于你所说的暗中势力,我看,倒是不如让我另想办法好了!” 肖冬阳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你说的可是当真?” “自然当真!情之一字,何其伤人!可是这情之一字,又是有多么的美妙动人!只有被其伤过,才知情的可贵,更明白了情的霸道!我心里,除了她,目前为止,再容不旁的女人!待哪一日,时间久了,情意淡了,影像模糊了,或许我的心里,会住进另一道影子!只是这道影子是谁,那也是不得而知了!” “你还真是固执!随你吧。明日,我会将凌王请来,无论如何,要先将荣华体内的毒给解了!至于记忆,能恢复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也不必太过介意!” “好,那我先去准备了。” 西凤皇宫,御书房。 “皇上,不好了!太子殿怒气冲冲地就闯进来了!您看?”一名内侍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伏在地,神情恐慌道。 “知道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先退吧。” “是,皇上。”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一阵匆促有力的脚步声,皇上的眉头微皱了一,眸底却是一片了然之色!仍是低头批阅着奏折,对于外面的声音,似乎是不甚在意! 直到那声音在这御书房内响起,西凤帝才抬了头,看了他一眼,“如此风尘仆仆地,刚刚才回来吧?怎么样?是不是见了一面,这心里头就舒服些了?何时准备大婚?” 独孤海听了,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一个父皇,分明就是在利用他,处处算计他!看来,自己在父皇的眼睛里,根本就什么也不是!不过就是他握在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父皇,你为何要在那莫连香上做手脚?” “哦?你已经知道了?这么说,那个肖冬阳也知道了?” “没错!父皇,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极力阻止我跟荣华在一起?我喜欢她!父皇,您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儿臣一些呢?儿臣从小到大,从未求过你什么,不过就是自己的一个太子妃,难道也是做不得主吗?” “没错儿!做不得!你是西凤的太子,你的妻子就是太子妃,是西凤将来的皇后!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已经嫁过人了的伊荣华?朕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的!” “这是什么破理由?那你现在的皇后,你又作何解释?难道她就是那般地纯洁如玉吗?您可别忘了,在您得到她之前,她也是曾经嫁过人的!” “放肆!”皇上似乎是被惹恼了!蹭地起了身,走至他的眼前,“你看看你的样子!整日里心心念念地就是女人!你可有想过咱们西凤的大局?”说着,回转至龙案前,拿起了几道奏折,甩向了独孤海,“好好儿看看这些奏折!看看这些日子,你不在的时候,肖冬阳都做了什么?你不要以为他宠着伊荣华,就表示她是一个为情所困,止步不前的无能之人了!这些日子,你处处算计,好不容易将荣华骗出了京城,再给她服了药,险些就将她带离了东临关!可是你看看肖冬阳!这才是一个大丈夫所为!” 独孤海摊开了奏折,粗略一看,脸色便是微微变了,“父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日前!也就是你带离了荣华之后,他在京中布置的。” “怎么可能?这,父皇,您的意思是,这肖冬阳,有意挑起两国争斗了?”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六章华阳山庄 正文 第十七章 冬阳之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七章 冬阳之计! “如何?”肖冬阳看着刚刚出来的白云潇,有些焦急地问道。 白云潇摇摇头,“不太好说!国师现在还在里面,恢复记忆的把握,约莫有五成,而解除她体内的毒性,约莫只有三成!” “三成?”肖冬阳的眸子一暗,三成的把握,与没有把握,有何区别? 一旁的逸歌有些急了,“妖孽,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自诩是神医吗?为什么不能解了姐姐身上的毒?如果连你都没法子了,那姐姐怎么办?怎么办?”说到后面,逸歌的声音已是软了来,隐隐还带了哭腔。 如意上前扶住了她,“二小姐,你先别急!不是说了还是有三成的把握吗?也许还会有机会。” 逸歌听了,抬眸看向了白云潇,“你说,是不是还有别的法子?一定有的,对不对?” 白云潇摇摇头,有些疲惫道,“现在,我也说不好!国师的巫术远在我之上,待会儿等他出来看看再说吧。我没法子,不代表国师没有法子。” 逸歌和肖冬阳听了,眉心都是皱在了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刚才他的话,已是向他们透露出了两个意思,一,就是他没有法子了!二,如果国师也没有法子,那么,基本上就是束手无策了! “怎么会这样?”灵芝听了,微微后退,“小姐可以不恢复记忆!反正以前的事,也都是过去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只要是以后的事,小姐都不会再忘了就是!可是小姐体内的毒?白神医,你一定还会有办法的,对不对?白神医,奴婢求求您了!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只要是能让小姐没事,奴婢愿意为您当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 话落,灵芝便跪在地上向他重重地在地上磕起了头,白云潇还没有来得及去扶她,便见宋嬷嬷和灵雁等人,也都跪了!一时间,这院子里,便只闻得了一阵的磕头声! “好了!都起来吧!”肖冬阳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相信,如果有法子,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也许,现在,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们再等等。看看待会儿国师出来了,会有何法子?” 逸歌止住了声音,可是却没有止住眼底的湿意!眼泪吧嗒吧嗒地就往掉!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自己刚刚见到姐姐时候的样子,她们相处了这么久,感情自然是好的和亲姐妹没有什么分别了!更何况,她还陪着姐姐一起度过了当年哥哥惨死的那段日子! “国师,怎么样了?”一看到国师出来,如意便先问道。 “不是太好。再等等看吧。她要再睡上一天才会醒,到时候,应该就会知道效果如何了?”国师伸手捏了捏眉心,神色倦怠,就连唇色,都是有些不太好看。 “小姐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宋嬷嬷颤声道。 肖冬阳没有说话,抬眸深深地看了寝室一眼,“照顾好她。我会尽快回来。”扔这样一句话,他便大步出了寝院。 看着肖冬阳的背影,国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荣华的事,暂时不要透露出去,这于太子不利!” “是,国师。” “白云潇,这里似乎是没有什么是你能帮上忙的了,回去吧。南昊,似乎是也不太平静了!”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了。”话落,看了一眼逸歌,“你就留来吧。” “不行!”如意沉声道,“小姐吩咐过,二小姐不能留,特地留了话儿,请您一定要照顾好二小姐。” “什么?”不止是白云潇,几乎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怎么回事?荣华怎么可能会留这样的话?她明明就是失去记忆了!如意,你快说清楚。” 看着众人一脸惊异之色,如意的眼眶红了,“小姐这些日子,一直在听我们讲她以前的事,那日,小姐听完了我们讲的关于二小姐的事,情绪便有些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 看看众人,再看了一眼寝室的方向,如意轻道:“小姐那日听了我们讲的一些事,便说二小姐定然是顷心于白公子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追随于她!这样大胆,且坚持的举动,她这个做姐姐的,应该要支持才是!所以,她便吩咐了奴婢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让白公子将二小姐带走。绝对不能让她留。” 国师和白云潇听了,二人相视一眼,似有所觉!而逸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有些懵懵地,眼睛也看向了白云潇! 白云潇轻叹一声,“原来,她竟然是早已知道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我们居然都被她骗了!” 国师的脸上愁云一片,眼角微湿,眨了眨眼,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眼中的眼泪给逼回去一般,“想不到!她,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细心?” 如意等人大概也听出来了,一时有些呆怔了!这是什么意思?原来她们所有人一直瞒着小姐,不让她知道自己身体的事,可是她竟然是一早就知道了!当初小姐吩咐自己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分明就是为了不让二小姐守着她!不想看到二小姐不开心哪! 逸歌终于是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不要!我不走!我就留 第十七章 冬阳之计! 正文 第三十二章 交换秘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二章 交换秘密? 荣华的话音一落,便见四皇子的眉梢微动,眸光似乎也是微有波澜,只是让人看不真切! 府尹一听,便知还有内情,“还请公主明言!若是能证明伊府无后之事,与刘明远有关,那么,不仅仅是刘明远没有资格来承继伊府的产业,而且还要让他为此做出交待!” “我哥哥,也就是伊荣升,其实,也并非是伊家之人!” 一句话,顿时整个大堂内外全都沸腾了!而刘明远,则是先惊后喜,这么说来,这伊家,根本就是无后的!那自己这个伊夫人的亲哥哥若是不能为再得到伊府,谁还有这个资格?只是心里总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公主,您可是要慎言!这,毕竟伊校尉已然过世,您现在这般说,可是要拿出证据来的,否则,岂不是不让死者安宁了?” “大人放心!证据,我自然是会带上来。.”说着,荣华似乎是有些似笑非笑地看了四皇子一眼,转头吩咐道:“去将人带上来吧!” “是,小姐。”雷天退了去。不多时,便见他和几名伊府的护卫捆了两名婆子进来。 “大人!草民冤枉!冤枉呀!”两名婆子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开始叫屈了! 府尹眉头一皱,惊堂木一拍!“公堂之上,休得喧哗!本官问什么,你们便答什么!” “是,是!大人。”两名婆子被那一声惊堂木给吓得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只是浑身哆嗦着,难掩心中的恐惧之意! “本官问你们,叫什么,何方人氏?细细讲来!” “回大人,草民夫家姓方,京城人氏。就住在城外东边儿三里地的小牛村。”左侧的那位婆子低头道。 “回大人,草民夫家姓刘,山东人氏。” “你们两人到底因何来到公堂之上?” “回大人,草民冤枉呀!草民正在家中逗着小孙子,谁知就被这些歹人给直接捆到了这里呀!大人呀!青天大老爷呀!您可是要为草民做主呀!” 这方婆子倒是开始在公堂上耍弄起了撒泼耍赖的功夫了!而刘明远则是微微皱眉,细细地看着这两名婆子,并不眼熟,而且他能肯定,这不是他们刘府之人!那么,这两名婆子,究竟是做什么的?荣华为何要将她们给抓了来? 府尹再度拍响了惊堂木,那名方婆子,才算是消停了来! 荣华轻笑道:“两位嬷嬷,似乎是过的不错呀!只是不知道,二位可还记得当年京城刘府的大小姐?” ‘轰’!两人只觉得脑子像是被人砸中了一般,皆是有些呆呆地看向了荣华!其中那名方婆子胆大,伸手指着荣华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好人!我可是什么也没干!” ‘啪’的一声!那方婆子的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如意! “好大的胆子!公主殿也是你能伸手指的?” 那婆子一听,立时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出来了一名公主了?自己可是没招惹过什么公主呀? 荣华见她二人有些懵了,便慢条斯理道:“两位嬷嬷不妨说说,二位当年在刘府是做什么的,然后,又是如何赎了身,再然后,又是如何有了现在的小家业!若是说了实话,兴许你们今日还能活着走出这公堂!若是有半句谎言,本宫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的死期便是到了!” 荣华自得封公主以来,还从未以‘本宫’来自称过!一来是不习惯,总觉得有些别扭,二来,也是觉得都是自家人,一起说话,没必要摆那个谱儿!可是今日,在这公堂之上,她的表情微凛,神色淡漠,眼底一片冰凉!在场之人,无不感觉到了她的尊贵和怒气!就连四皇子,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荣华,再不是以前的伊荣华,而是无法替代的达奚荣华! “草民说!草民说!”那个刘婆子倒是聪明,一听到对方是公主的身分,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不是自己招惹了这位贵人,是刘家的人招惹了这位贵人,这是想着为当年的大小姐讨回公道呢! “公主,大人,草民说!草民以前就是刘府夫人,也就是现在的老夫人身边儿的一位奴婢。因为大小姐是老爷与一名妾室所生。老爷对那名妾室十分宠爱,常常是三五个月不到夫人的房里去一趟。夫人当时虽然生气,可也是没法子!后来,便让奴婢们想了一个法子,在那位妾室生产时,给她在那最好的药里,加了些东西,最后,那本是止血的药,便成了害她大出血的催命符!当天,那名小妾便死了!” 那位方婆子,此时也是明白过来了,连忙抢话道:“因为那妾室死了,夫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为了拉回老爷的心,就将那大小姐养在了自己的名,由自己亲自照看。果然也就是引得老爷来她的院子的次数多了。后来,小姐渐渐成人,老爷也过世了!原本老爷在世时,这大小姐的生活还是好的!可是老爷一走,这大小姐的日子便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当时的大公子急需一笔银子捐官儿,夫人便想了法子,设计了大小姐与当时一名姓伊的商人相遇,那位伊公子对大小姐是一见钟情,非卿不娶!这自然是正中夫人怀,她们商量好了要了大笔的彩礼,将大小姐,就,就等于是变相地卖与了那位伊公子!可怜当时大小姐还不知情!因为当时夫人故意说是商人的身分低贱,配不上她,不肯同意她们成亲!可是暗地里,夫人却又故意安排了机会,让他二人相会!最终,还是促成了这门婚事!” 此时的刘明远,脸色已是有些发白了!这两个婆子,以前在刘府当差?可是为什么自己也没瞧出她们眼熟呀?其实,也不是刘明远眼拙!事实上,以前他在府里头的时候,在后院儿本就待的少,即便是偶尔进去的频繁了,也不会多看几名婆子几眼!要看,自然也是看那些个有些姿色的丫头们!再加上,这两名婆子后来得了银子出了府,日子过的滋润,再不必提心吊胆地伺候人了!这身材也是发福了,十几年过去了,这模样自然也是同以前大不相同了! 四皇子听到此处,已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眼神微眯,眸光有些暗沉,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荣华!以为自己只要这般,便可以逼她就范,却是没有想到,她早就已经是料到了此事,已然是一早就做了准备!虽然这两名婆子的话尚未说完,可是他有预感,这一局,他输了!而且,还是输的惨不忍睹! 四皇子置于膝上的手,不由自主地便收紧了!自己好不容易才与她走近了些,如今看来,怕是再度被她给推远了!刚才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分明就是暗含了一抹的嘲讽和失望!她已然是猜到了今日的这个局,是谁布的! “你们刚才所说的大小姐,可就是后来成为江南首富的伊家的当家主母?”府尹问道。 “回大人,正是!” 这时,外面在听审的一些百姓们已是开始议论纷纷了!“怎么会有这样卑鄙无耻之人!” “就是!还说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夫人,我看根本就是一个毒妇!” 听着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声,荣华则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眼神则是在刘明远的脸上打量着!父亲说的对,自己以前的确是太过心软了!总以为看在他们到底是母亲的亲人的份儿上,不愿对他们赶尽杀绝,可是事实上,这快死的狼,仍然是狼,改变不了他要掠夺的本性! “两位嬷嬷,是不是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忘了?若是忘了,那么本宫便请一拨儿的证人进来作证,你们,就不必再说什么了!” 听到这软声细语,可是却是句句透着威胁!那位方嬷嬷立即就冲着荣华磕起了头来! “公主饶命呀!公主,不关草民的事呀!是夫人,都是夫人教唆的!是她命人在药里做了手脚!当时小姐还未出阁,也不懂什么药理。根本不知道,夫人骗她喝去的,都是绝子汤呀!” “哗!”方嬷嬷的话音一落,大堂内外,先是一道齐齐的惊叹声!再是一阵寂静!静的让人觉得都有些压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而那方嬷嬷在说完之后,便一直是颤着身子跪伏在地,额头抵在了冰冷的地砖上,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荣华的眉心微拢,轻挑了眉梢,看向了府尹,“大人,你可是都听清楚了?若是不相信,本宫这里还有证人!不仅仅是证人,还有物证!” 话落,便见雷天轻拍了两掌,又有人押了几名被捆了个严实的婆子和老头儿进来! 经过一一审问,原来分别竟是当年负责给刘府抓药的药铺伙计,还有当年伺候在刘家大小姐身边儿的人,当然,其实都是老夫人布的眼线! 刘明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做了什么?竟然是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祸事!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了绝子汤,这说明了什么?而伊老爷一生未曾纳妾,只有一妻,这般说来,伊荣升和伊荣华都不是伊家的人,这才对了! “其实,当年母亲也是成亲之后,久未有孕,经人诊了脉,才知道自己被人了绝子汤,而且还不止是一服!正是因为如此,母亲后来与父亲回到江南后,便与刘府断了联络!这样恶毒的亲人,有,不如没有!”荣华说完,面色冰冷,一双寒眸冷冷地扫过了刘明远的脸上! “其实,你们也怀疑过我和哥哥不是伊家的血脉,可是一来,你们没有证据,也不太确定,是否是有人医好了母亲!二来,你们也不敢将此事声张开来!否则,岂不是将你们做的恶行都给暴露了出来?你们的心,还真是狠!当年,你为了要得到伊家,竟然是不惜毁我清誉,甚至是欲让我死在静王的手里!不得不说,你们的恶毒,还真是我平生仅见!本来,我是念在母亲与你到底是有着血缘联系,才屡屡对你们刘府出手救济,可是你们呢?你们回报给我的是什么?我不忍对你们痛杀手,可是你们却是对我步步紧逼!你们真以为,这伊家,是你们也配肖想的?” 荣华的语气冷然,言词犀利,字字诛心!刘明远瘫坐在地,额上的冷汗,已是顺着他的两鬓成串儿地滴嗒到了他的衣裳上,地上!那轻的几乎是听不到的声音,却像是在重重地击打着他的心脏! 荣华不再看他,而是转身道:“大人,事情已然明朗!事实上,当年我的养父深爱着我的养母,不忍她受到一丝的伤害,所以,宁愿抱养了身为孤儿的我们,也不愿纳妾!大人,敢问,若是如此,我还是没有这个资格,执掌伊府吗?” 府尹脸上一片复杂,“公主殿!您虽然是已经认祖归宗,皇上更是诏告天,您是达奚氏的公主!可是这并不能更改,您是伊家养女的身分!伊老爷在当年明知你与伊校尉不是他的骨血的情况,还仍是将你们视若己出,可见,他对你们的心,也是同天的父母是一样的!这伊家,再没有人比公主更适合接手伊家了。” “多谢大人为荣华讨回一个公道!只是此事既然已是上了公堂,就还请大人,给我的养母一个公道!将当年害她之人,都能严惩!也算是我这个女儿,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 “这是当然,公主即便是不说,官自然也是要禀公处理的!” “既然如此,那荣华便在此先行谢过大人了!”荣华说完,对着府尹福了福身。 “不可!殿,这可使不得!”府尹忙起了身,这尚一品公主的礼,他如何敢受? “大人,这一礼,您受得!这是荣华身为一个女儿,感谢大人为母亲讨回公道的谢意!大人,那荣华就此离开,不影响大人审案了。”说完,微微颔首,不看其它人一眼,轻步离开了京兆府。 到了伊府,荣华刚车,便看到了守在门口的独孤皓,“四皇子,不知您还有何事?” 听着荣华明显比以前还要冷淡了几分的语气,独孤皓的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眉心微蹙,“荣华,今日之事,你,可是早就安排?” 荣华听了,微微挑眉,“四皇子此话何意?难不成,我早就知道有人会拿刘明远来做棋子?四皇子,未免太高看我了!” 听到她这明显的嘲讽的话,独孤皓的手紧紧地攥着,那青白相间的骨节儿上,似乎是宣告着,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的不悦!“荣华,你我相识一场,你又何必如此与我说话?我知道,你以为今日这局是我布的,可是我若说不是,你可会信?” 独孤皓说完,一双眼睛便紧紧地盯在了荣华的脸上,祈盼着她能点个头,或者是说个会!可是没有!荣华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对着浅浅地笑着!那笑里头,怎么都让他觉得是一种远离,是一种推拒,是一种排斥! 独孤皓有些急了!“荣华,你可是真的不信?你我相识也非一日两日了!虽然不能说有多好的交情,可是我待你如何,你心里也该是明白的!我知道,你待我,分明就是与待海涛不同!为什么?” 荣华则是略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四皇子此言何意?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荣华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弱女子,即便是得了一个尚一品的公主封号,那又如何?荣华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认与您的差别并非是目光可见,还请四皇子,小心慎言!” 独孤皓一愣,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她这是在暗示什么?在暗示昨日殿中父皇所说的话?关于自己的正妃之事?她为何会如此说?是因为她在乎?不知为什么,独孤皓意识地就希望是因为后者! “荣华,昨日我在殿内向父皇请旨赐婚,你可是觉得我太过唐突了?” “四皇子,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您也是有了正妃人选的人了。而荣华,是断然不会与人为妾的!再者,生母尚未找到,荣华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理会这些!时候不早了。四皇子总是站在这伊府门口,怕也是不妥!再让一些有心人看到了,大加利用,对于四皇子来说,可就是得不偿失了!请恕荣华失陪。” 独孤皓反应过来的时候,荣华已然是越过了他,进了伊府的大门!他就静静地站在了大门外,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远,而那厚重的大门,则是缓缓地合上! 注定如此么?不!不可能!即便是自己现在不能娶她,也断然是不会让别人先娶了她去!独孤皓的眼中闪过一抹的阴冷,只要是自己尽早地解决掉了大皇子,那么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 “回来了!”凌王笑吟吟地看着一脸疲惫的荣华,亲自解了她身上的斗篷,一脸疼惜道:“快让为父瞧瞧!怎么样?他们可有让我的宝贝女儿受气了?” 荣华摇了摇头,“没有!父亲,我总是觉得这心里头堵的慌!” “什么?” “虽然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都很疼我,什么都顺着我,依着我!我能感觉的出来,她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她的手轻轻地摸着我的头的时候,那么软,那么暖!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和父亲赚了那么多的银钱,却是每年都要义诊、施粥,总之是能做的善事她都尽力在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和父亲那样好的人,却是不能长命?甚至,甚至是连个子嗣也不能留?” “好孩子!”凌王将红了眼眶的荣华轻轻地搂了搂,“心里头不痛快,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笑话你!” “父亲,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明明这世上有那么多的恶人!就像是那个刘府的老太太,可是她却为什么那么长命?为什么伊家的父母却是要突遭横祸?还有哥哥!他那么优秀,那么能干!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的不公平?” “你说的对!这天底,不公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像是当年我与你母妃,不也一样是不公平!不过还好,至少,让我找到了她,虽然辛苦,可是我总算是解除了她身上的毒!荣华,这不公之事太多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地去帮助那些好人,惩治那些坏人!无愧于我们的内心,这就足够了!” 顿了顿,凌王又道:“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太过薄弱的!荣华,我知道你的心里头苦!你想他们,想你哥哥!可是人生便是如此!老天爷给了你一个锦衣玉食的生活环境,便注定是要再夺走你些什么!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可以要什么,便有什么的!即便那个人是帝王,也是一样的!人生就是如此,有着许多磨难,许多的无奈!可是同样的,我们也是有着许多的快乐和幸福。不是吗?所以,荣华,打起精神来!我达奚华洛的女儿,可不是水做的!” 荣华伏在凌王的怀里,感受着一个父亲的身上传来的温暖的感觉!真好! 好半天,她才吸吸鼻子,“父亲说的对!虽然是没有了自小守着的他们,可是我又找到了父亲!而且还有我还没见过面的母亲!老天已经是对我很好了!我已经是很幸福了!不该再奢求的太多了!有你们陪着我,我就应该知足了!” “好孩子!这些年,父王也知道你一个人过的苦!可是父王也是没有法子!你母妃的身体太过柔弱,若不是因为她体内的毒陲是拔除了干净,我也是没法子来西凤的!荣华,你母亲很想你,真的!做梦都想!如果不是害怕我们会连累到了你,早就将你接走了。你要怪就怪父王狠心,千万别怪你母妃!” 荣华摇摇头,直起了身子,红着眼眶道:“父亲,我不怪你!这些年,我过的很好!倒是母亲,这十几年来一直受身体毒药的折磨,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唉!罢了,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了!来,跟为父一起盘儿棋!看看你的棋艺有无长进?” 这一日,父女俩也不知道是杀了几盘儿,总之,整个花厅里,都是时时地回荡着他们父女俩的笑声! 而门外的宋嬷嬷,则是一脸欣慰的笑!真好!终于是和王爷团聚了!很快就能见到王妃了吧?宋嬷嬷伸手抹了一把泪儿,喃喃道:“这么多年了,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呢!真是没想到!” 宋嬷嬷一直都以为王爷和王妃都已经死了,也难怪!当年凌王葬身火海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再加上过后,一直没有凌王的身影,所有人,都以为凌王是真的死了!宋嬷嬷虽然知道王爷的本事,可是也架不住这流言的力量!再加上这么多年,也没见王爷和王妃来寻过小姐,自然也就以为他们是真的死了!从此也就断了别的心思,一心一意地照顾好小姐了! 傍晚,如意带回了消息,老夫人本该游街,念其年纪大了,如今已是将人收押了!而刘明远也进去了。具体的,还没有判,不过据里面的人透露,最轻,也是要判一个流放了! “流放么?也还好!毕竟是母亲的娘家人,若是太过了,怕也是不妥,百姓们都是如此,现在虽然是都站在了同情母亲的角度上谈论这件事,可是过阵子,便又会觉得我这个晚辈做的太过了!” 凌王眉毛一挑,“那又如何?你是我凌王的女儿,哪个不怕死的敢议论你的是非?” “父亲这是典型地要以权压力了?” “那又如何?本王就是这么嚣张,如何?不过,为父现在想的北梁那边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肖太子走了也有几日了,怎么也没有消息传回来呢?” “他回北梁自然是有正经事要做了!你这般地着急做什么?” “小丫头,我这可是为了你好!现在西凤京中的局势太过紧张,我看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带你去北梁好一些!” “父亲的意思是说,这京城要乱了?”荣华的眼中有些难以置信,毕竟现在皇上的龙体康健,应该还不至于吧? “对了,我听说这西凤的皇宫里头有一支千年灵芝,你可曾听说过?” 荣华点点头,“听说过!那株灵芝,听说也不知是哪位臣子进献的!怎么了?父亲想要这株灵芝?” “你母妃的身体虽然是没有大碍了,可是仍是太过娇弱,不然,这一次,我定然也是会带她来的!那株灵芝,倒是可以帮到你母妃。我今日便去探上一探。” “不可!” “为何?”凌王一皱眉! “父亲,那株灵芝,并不属于太医院,也不在药膳房,而是在皇后的寝宫里!” “什么?”凌王一惊,“怎么会在皇后那里?” “这株千年灵芝,原也是皇后的娘家人进献的,本就是为了庆贺皇后诞辰时所献!自然就在皇后的宫里了。” 凌王皱眉道:“这可是有些麻烦了?那皇后的宫中可是守卫极其森严?” 荣华点点头,“父亲还是不要去冒险了!想要灵芝,再想别的法子吧。”说完,眨了眨眼,笑道:“皇后最宠爱的九公主,如今可是有些痴傻疯癫呢?你说,若是我以治好她女儿为条件,她会不会将那株灵芝送与我?” “不好说!而且,我看皇后对你可是有戒心!摆明了不信任你,应该是不会轻易让你去诊治的!” “无妨!狩猎,不是快要开始了吗?我总会有法子,让皇后主动来找上门的!”说完,狡黠地笑了笑,引得凌王轻笑道:“你这个丫头!可是有了什么好主意?” 荣华上身微顷,低语了几句,竟是引得凌王哈哈大笑!荣华也是轻抿了唇,淡笑不语了! 次日,一辆马车停在了天牢的门前。 那守卫一看来人,态度立刻就恭敬了起来,“原来是公主殿!给殿请安。” “免了!众位辛苦了!我今日来,是要见一个人,不知道,是否方便?” “还请殿明示!” “我想见见安王妃,只是有几件事,想问问她。不知道,是否方便?” 几名守卫面面相觑,这可是新晋上来的大贵人!可是凌王府唯一的公主,一干人等自然是不敢怠慢,将荣华请了进去。 这天牢也是分着几个等级的!而现在荣华正看到的,应该算是高级一些的!这里并不像是那样普通牢房阴暗潮湿,肮脏混乱,倒是十分的干净!整个过道里,安静地几乎就像是这两旁根本就不是牢房,里面根本就没有人!除了一行人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别的了! “殿,这里到了。小的就不打扰公主了。您什么时候好了,唤小的一声就行!小的就守在外面。” “有劳了。”话落,便见如意递上了一个厚厚的荷包! 荣华这才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眼前那一根根木桩内的安王妃!此时的安王妃正坐在一张破旧地褥子上,侧着脸,看着书。头发凌乱,仿若枯草!那拿着书的一双玉手,此时,也是微微泛黄,指尖上,似是还有不少的污垢!一身的衣裳虽然是还算干净,可是到底是没有了昔日绫罗绸缎的陪衬,现在的安王妃,就与外面大街上的一名乞丐无异! “好久不见了,安王妃!”荣华的声音极轻,似是怕惊到了正在看书的安王妃!而安王妃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拿着书的手,却是猛然便是一紧!是她!是她来了! 安王妃缓缓地抬起头,转过身,那一张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精致的妆容,素颜朝天,虽然干净,可是那脸上的细纹,也是全都显露了出来!她的嘴巴干涩,嘴角似乎是起了泡,而嘴唇上,泛起了一层白皮,有些像是肝火旺盛的征兆! 看着安王妃那略显苍白的一张脸,头发也不再是乌黑亮丽了!此时像极了那秋收时,田里的麦秆儿,杂七竖八地被人搁置着! “呵呵!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那位守卫唤你公主?我倒是稀奇了,怎么?皇上终于答应让你和亲北梁了?你已经被赐予了公主的身分吗?”安王妃的声音有些涩涩的,哑哑的!听起来很不舒服!明明看起来就是很没有精神的一个人,可是她的一双眼睛里,却像是透出了一种极为浓烈的光彩!像是猎豹看到了猎物! 有那么一瞬,荣华的心里便觉得很不舒服!事实上,从她与安王妃有过接触以来,这个安王妃就没有让她舒服过!不管是以前没有见过面时,还是后来在具体的接触中!这个安王妃对她似乎是有着很浓的敌意! “我的身分的确是公主!不过,却不是什么和亲公主的身分。安王妃,你可曾听说过卡卡族的凌王?” “自然是听说过!凌王,那样一个风华绝代,惊才绝逸之人!天谁人不知?就像是现在的肖太子一般!当年的凌王,就像是太阳!没有人不知道他!” “我是凌王府的公主。我姓达奚!”荣华十分平静地说道。 安王妃听了,却是不淡定了,猛地起身走了两步,再细细地打量着她,“没错儿!像!你的确是很像她!不是这张脸!而是那一双眼睛!你像极了她!”说着,再稍稍后退了一步,再将她全身上打量了一番,“你现在身上的这股气质,倒是与当年的她有七分的相像了!” 荣华的眸底闪过一道暗茫,“你知道我母妃是谁?” 安王妃听了,竟是低低地笑了起来,“呵呵!你母妃?哈哈!她死了!她死了!她不该生的比我漂亮!她不该引起那么多王孙公子的注意!她不过就是一名小小的庶女!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她就是个贱人!贱人!勾引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还不满足,居然还想着勾引凌王!她该死!该死!” 听到她这般恶毒的诅咒自己的母亲,荣华的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安王妃,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抹煞掉她在别人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了吗?我父王到现在还在惦记着我的母妃,一生只我母妃一人为妻!可见她在我父王心目中有多重要!反倒是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可知道安王在外面过的如何?你的安王妃的位置,又是被何人给取代了?你现在是一名犯妇,不止是你!还有你的子女,也全部都受到了牵连!安王妃,我真是可怜你!” 安王妃在荣华刚刚出声说话时,便一直是没有了动静,不说话,也不笑!待荣华说完了,她才有些似乎是没有完全明白过来一样,“你说什么?你说谁?你父王?他还活着?你见到他了?” “这是自然!若是没有见到他,我如何会成为凌王府的公主?”荣华说话的同时,一直在细细地观察着安王妃,不放过她面上及肢体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变化! “呵呵!”没想到,安王妃竟是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眼中带泪,笑中,似乎也是带着一丝的凄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不会死的!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就会轻易地死掉了?呵呵!” 荣华看着她有些受惊过度的样子,其实,安王妃现在,更像是一种喜极而泣的状态! “你见过我父王?” “当然了!当年,是我先遇到他的!明明就是我先遇到了他,可是为什么他却是要娶温蓉?她不过就是一个庶出的丫头,有什么资格成为凌王妃?有什么资格站在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身边?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的优雅迷人!温蓉,不过就是一个贱婢所生的丫头,有什么资格成为卡卡族的女主人?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 荣华一时有些头疼了!本来,自己是想着通过安王妃来了解一些有关母亲的事,或许从她这里可以得到一些当年事情的真相!可是没想到,倒是让她听到了这样复杂的一段关系! “安王妃,当年为什么温家会传出二小姐病逝的谣言?” 安王妃的唇畔扬起了一抹苦笑,“为什么?呵!那个温蓉,也不知是练了什么邪魅功夫,竟然是将那么多的青年才俊给耍的团团转!可是那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被皇上给利用了?” 说到这儿,安王妃似乎是又回到了自己还在安王府时的模样,头微微抬起,巴微微朝上,一股傲气,自骨子里透了出来!“你想知道当年你母亲是为何嫁到凌王府的?又为何还隐没了身分?是不是?” “正是。” “呵呵!好呀!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先让我离开这里!” “离开?安王妃,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可不过只是一名外族人的公主,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将你放出来!” “是吗?那么,你可以去找肖冬阳呀!他既然是有法子能将我送进来,自然也就有法子再将我带出去!伊荣华,哦不!现在应该叫你达奚荣华了!我的这个要求可是一点儿也不过分哦!比起当年事情的真相,你说,哪一个才更重要呢?” 荣华微眯了眯眸子,“肖太子现在并不在西凤。你若是想说,我便洗耳恭听,你若是不想说,那么,我自然是还会有别的法子打听得到!” 听到如此冷静的话,安王妃再次笑了,“这一次,你倒是像极是了凌王呢!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镇定自若!不过,你说,若是我拿一个肖冬阳的秘密给跟你换,再加上当年的真相,这些,还不值得你考虑一吗?”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三了,在我们这边的习俗里,也叫小年儿!不知道对于亲们来说,今天是什么日子?雪就在这里,祝大家小年儿快乐了! 第三十二章 交换秘密?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八章 逸歌之殇!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八章 逸歌之殇! “父皇这是何意?儿臣何时逼迫过父皇了?不过就只是不忍以让荣华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罢了!父皇放心,您身边不是还有辽王吗?就算是没了辽王,不是还有其它的子嗣吗?您的身边,多儿臣一个不多,少儿臣一个不少!何必如此动怒?” “放肆!”许是气极了,声音有些大,似是扯到了嗓子,竟是连声咳嗽了起来! 肖冬阳的眸子一暗,却是别了脸,没有说话,而他身旁的荣华却是忍不住了,急忙上前,直接就伸手为他请了脉。松开手,再在皇上的后背上轻拍了两儿,边拍边道:“父皇为何如此动怒?可是因为他忤逆了您?” 看着一脸懵懂的荣华,北梁帝的眼神微紧,这个丫头,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了一抹寒光,伸手推开她,“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父皇,儿臣不想怎么样?您不是都瞧着呢吗?儿臣只是想着好好儿陪着荣华,不想她将来的路上一个人太孤单了!” 荣华这会儿听明白了,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肖冬阳,“你做了什么?你这几日一直陪着我,我便觉出了你的不对劲!特别是你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差!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好好陪着你而已。”肖冬阳轻拍了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没什么?你这几日和我在一起,比之先前大有不同!以前你还会偶尔露出一些担忧的神色,可是这几日,你似乎是变了许多,我再不见你愁眉不展!肖冬阳,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知道!先前你们想瞒着我,可是都忘了我是一名医者!如今,你还想着瞒我,真以为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吗?”说着,就要强行为其把脉。 肖冬阳不着痕迹地错开了她的手,反将她的手紧握在手中,“荣华,信我!既然是不能同生,那便共死又有何妨?还是说,你嫌弃我了?想将我一人扔在这孤单的尘世中,不闻不问?荣华,你的心,不会真有这么狠吧?” 荣华一听,再不明白,就真成傻子了!她转头看向了何夫人,再看看皇上,神色悲痛,眼睛轻眨着,泛着晶莹的泪光,嘴巴一张一合,却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眉头微蹙了蹙,似乎是觉得心口处有些痛!痛地让她无法呼吸了!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了心痛?听到这个男人肯陪着自己一起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为何会心痛呢? 肖冬阳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伸手紧紧地将其环在了腰间,“荣华,没事!别怕!一路上有我,黄泉路上,就是真有什么恶鬼,也是不敢欺负你的。” 荣华终于是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还不停地摇着头,“不!不!你放开我!你走开!你走开!” 荣华的反应,似乎是早在了肖冬阳的意料之中,箍在她腰间的手,不松反紧,轻哄道:“别这样!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你为什么要陪着我一起死?谁同意了?谁准许了?肖冬阳,我告诉你,你不准死!你要好好儿的活着,代替我好好儿地看着我在意的,关心的每一个人!你不许死!你听到了没有?我一个人便是再孤单,再害怕,也不要你陪着!你若是真心地待我好,便让他们想法子解了你身上的毒,我求求你了!我不要你死!不要!” 肖冬阳的眼睛湿润,眼中也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紧紧地将荣华抱在了怀里,“乖,荣华,我们在一起。我说过的,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上路的,若是你走的太远了,找不到我了怎么办?又或者,你睡着了,再醒来,就不记得我了,怎么办?我不要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最好的法子,自然就是我紧紧地跟着你!再也不松手!” 怀里的荣华已是哭的泣不成声了!一边哭一边握了拳头,敲打着肖冬阳的后背,闷声道:“不要!你这个坏人!你是坏人,我不要跟你一起死。你走开!走开!” 何夫人看了相拥的二人,面上闪过不忍,眼中,已是泛起了点点星光。转头看向了皇上,见皇上眉心紧锁,面有为难,显然也是有些动心了。 “皇上,太子殿与太子妃的情比金坚,您这又是何苦呢?皇上,您就成全了太子殿吧!” “不行!朕已经让他娶了这个丫头为太子正妃,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居然是屡次抗旨,简直就是一个逆子!这样的儿子,朕就当是从来没生过!” “皇上!”何夫人还欲再劝,便听肖冬阳道:“多谢何夫人了。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父皇既然是容不荣华,那么,就请恕儿臣不孝了!” “胡闹!朕几日说容不她了?朕待这丫头差了吗?为了给她立威,你命人移了朕最喜欢的腊梅,朕可是说了她一句?为了让宫里宫外的人都敬重她,朕给了她多大的面子?就是皇后,怕是也没有这几日,朕为她做的多!”说到此处,皇上似乎是有些气闷,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指着肖冬阳,一脸的怒其不争道:“你这逆子!不就是让你纳几名侧妃吗?你有何不满意的?哪一个长的丑了?还是哪一个有毛病了?” “父皇,儿臣早就同您说过,儿臣要坐稳这北梁的江山,无需要什么联姻之策!儿臣是名男儿,怎可仅仅就依靠这裙带关系,便坐稳了天?父皇,这样的法子,儿臣不屑!别说是儿臣有了荣华,就是没有她,儿臣也断然不会如此!” 听着肖冬阳如此坚决的话,北梁帝几乎就是要气的跳起脚来了!“你这个逆子!为父还键在,你居然是一心寻死!你可知你这是大不孝?为了一个女子,值得吗?你想想你这些年来的努力,想想你的将来,想想你的那些追随者们,肖冬阳,你就是一个懦夫!你将他们都留在了这世上受苦受难,你自己却是想着避开这茫茫尘世,朕告诉你,你休想!”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荣华生,儿臣生!荣华死,儿臣死!” “你!”北梁帝气的脸色通红,手臂微微哆嗦着,就连胡子也是跟着一颤一颤的!“你是铁了心的,要跟朕反着来了?” “父皇,您为何不能反过来想想?是儿臣与您反着来吗?儿臣能有今日的决定,也都是您一手逼的!父皇,若是您仍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儿臣再纳侧妃,那您就请便吧!儿臣与荣华,也不过就是还剩一日的光景了,不想在最后一天,还心情不悦!至少,我们也得开开心心地走完这一生!” “你!”北梁帝见自己说了半天,是一点儿效用也没有,当就急了!还是何夫人眼尖,见皇上气着了,忙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了,再为皇上呈了一盏茶。 皇上轻啜了几口,原本还剧烈起伏的胸口,此时也是平稳了许多!而荣华的哭声,也是渐渐地弱了。皇上一扭头,这才注意到,荣华竟然是就这样站着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睡着了! 皇上的眼神暗了暗,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闪过,看着荣华那略显苍白的小脸儿,说实话,这心里头,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肖冬阳手脚轻轻地将她放于一旁的软榻上,事实上,即便是他的动作再大些,动静再响些,依着荣华现在的情形,怕也是醒不过来的。可是肖冬阳仍然是像呵护珍宝一样,小心仔细地呵护着!生怕是会惊扰到了她的好梦! 将大麾给她盖在了身上,又将她额前的刘海儿,弄了弄,这才轻手轻脚的到了皇上跟前,然后一撩袍,便直接跪了!还不待皇上反应过来,肖冬阳便是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跪直了身子,面色凝重道:“父皇,儿臣不是在跟您闹小脾气,耍小性子!儿臣的确就是这样打算的!荣华就是儿臣的命!若是没了她,儿臣一人,难以独活!既是如此,倒不如随她一起去了!也省得儿臣一个人活在这世间受罪。还请父皇宽恕儿臣的不孝了!” 皇上再也忍不住,霎时间,便是老泪纵横了!颤着手指着他,哆嗦着嘴唇道:“你这个不孝子!朕真是白养你了!朕疼了你这么多年,栽培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上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这广袤的江山,你不要了!这与你生死与共的手,你舍了!就连朕的这个亲生父亲,你也是说扔就扔了?” “父皇!儿臣知道儿臣这样做,必然是会对不起很多人!可是儿臣别无它法!父皇,在儿臣的心里头,没有人能及得上荣华!儿臣知道,儿臣这样说,定然是又会惹了您不高兴了!可是儿臣说的就是事实!无论是以前她是儿臣的妹妹,还是后来,她成了儿臣的意中人!对儿臣来说,她都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肖冬阳抬眼,脸上已是挂了两道泪痕,“父皇,您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儿臣以前在云谷,受再重的伤,有再多的痛,都不曾落过一滴眼泪!可是父皇,儿臣今日的确是有些忍不住,也不想忍了!您是儿臣的生身之父,儿臣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确是儿臣的不孝!可是儿臣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儿臣不能负了荣华!” “那你的那些追随者呢?你就不怕你负了他们?不过就是让你纳几名侧妃,又不是让你将她给休了!将来你登基为帝,这正宫皇后的位子,仍然是她的!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皇上仍是不死心,苦口婆心道:“我看这丫头也是个明事理的!若是你好好儿与她说说,她也不见得就不答应呀!能嫁与你,将来为后,可是天底最幸运的女子了,她有什么可报怨的?” “父皇,您不懂!她也许不会报怨,可是儿臣会觉得心里不安!即便是儿臣听了您的话,纳了侧妃,可是儿臣也不可能会与其它的女子再有肌肤之亲了!父皇,您还不明白吗?儿臣在意她!不要说她说什么了,哪怕看她蹙一眉,儿臣都觉得心疼!父皇,这些年,您不知道她是如何过来的!她以前受了太多苦,现在嫁给了儿臣,儿臣自然是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包括儿臣的感情!儿臣不想骗她,也不想骗您,所以,儿臣宁可陪着她一起死,也绝不会让她对儿臣失望、死心!” 皇上点点头,有些无力地往后顷了顷,虚弱地靠在了椅背上,“好!好!你不想让她失望,不想负她,你就可以负了你身后的那么多人?要知道你身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你的身上背负了多少人的希望?如今,你竟是说出了这番话,你就不怕他们会寒了心?” 肖冬阳苦笑了一,“父皇,您不必如此来激儿臣了!儿臣自然是知道儿臣的这一决定,是对不起他们!可是儿臣别无选择!”话落,抬眼直直地对上了皇上的一双龙目,毫无避讳道:“父皇,于儿臣而言,宁可负尽天所有人,此生,也断不可负她一分!” 不止是皇上,就连一旁的何夫人的心底都是被强烈地震撼到了! 宁可负尽天所有人,此生,也断不可负她一分! 皇上一时有些呆了!双目直直地看着身前的肖冬阳,不可思议的视线,就这样直接闯进了肖冬阳的眸底!在他的眼睛里,皇上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一张脸!一张已经苍老的脸!透过那张脸,似乎是隐约还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让自己到死都不能忘却的眼睛!一双让自己时常魂牵梦萦的一双眼睛! 是爱妃吗?是你吗?似乎是感觉到了那眼神里的一丝幽怨和责怪!你也是在责怪朕吗?责怪朕对咱们的儿子,太过苛刻了?责怪自己的心,太狠了? 老了么?自己的贵妃呢?自己这一生最爱的那个女人呢?还记得,她走时,还是那样的年轻貌美!即便是到了最后闭眼的那一刻,她仍然是笑着的!为什么?因为她终于为自己生了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儿子吗? 想想当年,自己与她又何尝不是经过了一番地苦斗?可是结果呢?妥协的,是自己,而最终断送的,却是此生最心爱女人的性命!这世上,有情人终不能成为眷属的,有多少?难道,自己真的是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再重复一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吗? 不过就是短短一瞬,皇上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一切都是豁然开朗! 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什么好难过的?只要是荣华不死,那么,自己的宝贝儿子就不会死了,不是吗?只要是荣华还活着,那么,这北梁的江山,定然就是眼前这个最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想明白了这个,皇上的眼神似乎是松散了许多,也清亮了许多,“起来吧!” 何夫人听了,微微一愣,然后面上一喜,看来,皇上是松了口了!再一看太子殿,已然起身,垂首静立,不敢有丝毫的举动了! “冬阳,你是朕最喜欢的儿子!不光是因为你是她和朕的儿子,更重要的是,你的聪明、果敢。还有你那让人不得不佩服的天生的一种王者之气!你是朕选定的继承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好吧。朕,错了!” 肖冬阳有些吃惊地抬眸看他,他刚才没有出现幻听吧?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听到了这个向来是说一不二,杀伐狠绝的父皇,说他错了?他竟然是在向自己承认错误? “朕不该想着破坏你们的感情!就像是当年,你祖母,也不该毁了朕的幸福!自从你母妃死后,唯有在看到你的时候,朕才会觉得,自己还有活去的意义!冬阳,你说荣华是你的命!没有了她,你就活不去!可是于朕而言,你又何尝不是呢?你是朕的命!没了你,朕还苟活在这世上,有何意义?朕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你能长大成才,将来带领北梁,走向繁荣的顶峰!若是你真的没了,朕还有何脸面去面对你的母妃?朕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父皇!”肖冬阳的声音微颤,他知道,现在父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逼迫父皇!儿臣知道,那千年龙仙草,我北梁皇室,也不过是才两棵,父皇,儿臣只求您能拿出一棵,救救荣华,解了她身上的毒!父皇!” 话落,肖冬阳再次跪拜于地!双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期盼,还有感激! 皇上点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何夫人,这龙仙草,要如何服用,方可解百毒?” “回皇上,这龙仙草,可煎服,亦可生服。不过,现在太子妃的毒已是快要侵入心脉,当是生服的效果最佳!” “生服?”肖冬阳皱眉道:“可是现在,荣华这样子,似乎是很难叫醒了!最近这几日,她一睡着,便很难醒。这一睡,怕是又不知道要睡上多久了?” “殿,太子妃的时间不多了!在她沉睡的时候,那毒,发作的,可是更快!” 肖冬阳听了,连忙看向了皇上,皇上自然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自己的左袖间,取出了一个约莫有半尺来长的小锦盒,“这里有一棵龙仙草,你拿去吧。” 肖冬阳面上欣喜不已!看到父皇拿出了龙仙草,来不及叩恩,便直接跑到了榻前,“荣华,荣华!快醒醒!有救了!你的毒有救了。” 何夫人看着一脸兴奋的太子,看了座上的皇上一眼,轻道:“原来皇上早就拿定了主意了,微臣还以为,皇上当真就没打算让太子妃再活着呢。” 皇上挑了挑眉,“朕的确是没想着留她的性命!”看了一眼有些吓到的何夫人,又道:“只是,朕舍不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呀!这可是朕最喜欢,也最看中的儿子!他若是真有了什么闪失,朕怕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呀!” “皇上心存仁慈,又对殿宠爱非常!其实,微臣也早该想到的。” “你怎么可能会早该想到?就连朕,也是一直在犹豫!原本,朕是想着真的取了她的性命,至少,这样儿,可以断了冬阳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念想!这样,身为一个帝王,绝情绝爱,应该才会是最为理想的!可是刚才,就在刚才!朕通过他,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若是自己当年,也有冬阳的这份勇气,怕是她就不会死了!” 何夫人的面上也是有些悲伤,“皇上,过去的事了,何必总是耿耿于怀呢?当年害了小姐的人,并非是您。凶手另有其人!这些年来,您不也是一直在追查吗?” “是呀!当年被人推出来的替罪羊,也是死了这么久了!朕到现在,也是没有弄明白,当年的事,究竟是母后授意的,还是皇后在背后做了什么小动作!终究,是朕没有保护好她!你,可还怪朕?” “微臣不敢!小姐虽然是早早香消玉殒了!可是微臣到现在也没有忘记,当时,小姐走时,是面带微笑的!所以说,小姐,是幸福的!至少,跟您在一起的那几年,她是快乐的!” “你能这么说,想来当年的事,你也是看开了!罢了,以后,你就留在东宫吧。这后宫里头,也是时候好好儿的整治一番了!正好,待这丫头好了,朕也试试她的手段!若是她真有些聪明才智,也便罢了!若是不然,那朕仍然是还会想法子,逼着冬阳再纳侧妃!” “皇上,太子妃的聪慧,怕是不在皇后之!您瞧着吧,经过了这一次,这太子妃的心性定然是又会有些改变!当年她在江南时,对那些觊觎着伊家财产的人,她可是哪个也没轻饶了!” “嗯,那便是最好的了!也不枉冬阳为了她,服毒一场!” 二人这边儿说着,那边儿荣华终于是被肖冬阳给摇了起来,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缝!肖冬阳不敢大意,赶忙就将手中的一小截龙仙草给她服,“荣华,快吃!嚼烂它,这样你就不会再一直沉睡去了!还有,你体内的毒都解了,你也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了!快!快吃!” 荣华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催促声,果真就开始咀嚼了起来!肖冬阳看了大喜,再掐了一小截儿,塞进了她的口里,“别停!快吃。等你吃完了,好好儿睡一觉,所有的事情就都过去了。” 荣华似醒非醒地点了点头,终于,就这样在半睡半醒之间,将那支千年的龙仙草给服了。肖冬阳这才放心来,将其身子放心,“何夫人,还需要什么吗?” “殿,您不觉得该给太子妃服些水吗?”何夫人面带笑容道。 肖冬阳听了,微怔了一,随即反应过来,尴尬的一笑,赶忙又喂她喝了两口水,这才作罢! 皇上看着他那细心呵护的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娶了媳妇儿,就忘了父皇了!不肖子!” 何夫人听了,低头偷笑,而肖冬阳,则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好了,龙仙草也给她服了,你自己是不是也该服了那绝命散的解药了?” 肖冬阳这才看向了何夫人,何夫人将一个小瓶呈了过去,“殿,赶快服吧。再晚了,您体内的毒要再想解,可就要费些功夫了!” “好!多谢何夫人了。” 皇上亲眼看他服了解药,这才是松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不肖子!不就是想要龙仙草吗?你何至于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还有,你自己前几日布置的那些事儿,自己去收尾!朕可没有那个心情和闲功夫儿去理会!” “是,父皇,儿臣记了。不过,这次西凤帝居然敢给荣华毒,怎么样,儿臣也得让他吃些苦头才行!若不是看在那个独孤海是一番心意的份儿上,儿臣怎么可能会让他平安返回西凤?” “嗯。你自己处置吧!只是要把握好分寸,现在,还不是和他们翻脸的时候!而且,朕看那个独孤海,也不像是个好惹的家伙!你自己还是小心些吧!” “是,儿臣遵旨。父皇放心,儿臣吩咐的事,自当是要办好的!” “你的本事,朕是知道的。西凤帝的确是欺人太甚!若不是这次想着可以让你除去一个牵挂,朕怎么可能会睁只眼闭只眼?” 肖冬阳笑看了皇上一眼,“儿臣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您会知道。果不其然!父皇,其实您明明就挺喜欢荣华的,何必非要跟我们,也跟您自己过不去呢?您想想,以后,您可以常常来东宫,让荣华亲手为您厨,为您做药膳,岂不美哉?” “唉!朕当初看她待你确实不错,心中一开始也的确是欣慰的,可是,朕还是担心呐!冬阳,你是将来的北梁帝,是一国之君!与普通的男子,自然是不同的!朕看你对她如此上心,是真的怕你会从此沉醉于她的温柔乡中,那样的话,岂不是误国误民?将来朕百年之后,又如何放心?” 肖冬阳想了想,明白了!父皇这是担心自己会过于宠爱荣华,以致于会做出一些有失理智的事来! “自古红颜祸国之事,屡有发生!冬阳,朕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她呀!”皇上的视线飘落在了榻上荣华的身上。 “父皇,您多虑了!自古以来,妖妃祸国之事,的确是屡有发生,可是究其根本,还是在于那君王本身!不过是一些不愿直面这问题根源的男人,才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女子的身上!父皇,就像是当年的帝辛,百姓们皆传他是被那妖妃妲己所惑,故而才会亡了国!可是天人似乎是忘了,帝辛性情刚猛,好自用,不喜听人摆布,硬是把商朝的亡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就常识的观点看,也是很难使人苟同的。顶多只是她入宫以后,由于争宠而与其他的妃嫔引起纷争,那些失宠的妃子各有氏族背景,因而加深了纣王与诸侯小国之间的冲突而已;如果硬要说苏妲己是亡国的祸水,未免太高估了她。帝辛是如此,其它的一些昏君又与他有多大的差别?父皇,你觉得儿臣会是那样的人吗?而且,您觉得荣华会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草菅人命之人吗?” 皇上点点头,“罢了!朕说不过你,你好自为之吧!你只是要记住,你是北梁的太子,任何时候,任何事情,总是要以北梁的大局为重!这一次,你如此任性,竟是想出了这等的法子来逼迫于朕,朕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仅此一次!荣华可以做你的唯一,只是有一样儿,若是将来,她碍了你的路,有害于我北梁,朕,绝不可能会再放过她!哪怕是你再以性命相逼,也是无济于事!” “是,父皇!儿臣记了。您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看着儿子如此地自信,皇上的心里一时又有些酸酸的了!如果当年,自己和他一样,能做出如此决绝的举动,不知道,母后又会如何做?而她,是不是也就不会死了? “好了,朕累了。先回宫了。你派出去的阎罗八十一骑,你自己想办法吧!别将事情弄的不可收拾就成了。” “儿臣遵命!恭送父皇!” 皇上大步离开,肖冬阳看着父皇的背后,虽然仍是挺直的,可是似乎是有些孤独,有些苍老了!特别是当看到他花白的头发,自己的心里,便是一阵心疼!自己虽然是在意荣华,可是并不影响他关心自己的父皇!这几日,想必父皇也是担心着自己,一直没有休息好吧? 想到刚才在内,看着同样是面色疲倦,眼乌青的父皇,肖冬阳的心里,便是一阵愧疚!这一次,自己终究是做的有些过了!虽然是父皇最终原谅了自己,可是,对于自己的言行,还是伤害了父皇了! “殿,微臣这几日就留在这里吧。正好也可以再开些药,仔细地为太子妃调理一身体。” “也好。”肖冬阳转身再次到了榻前,看着榻上睡的极香的女子,心里头便是一暖!真好!她没事了,可以继续活去了,这种还能在一起同欢乐,同忧心的感觉,真好! 何夫人也不再打扰他二人,退了去,顺手带好了门。 一连几日的奔波,白云潇终于是进入了南昊的境内,行至一片密林,众人都止了身形,开始全身戒备了。 “殿,属能够感觉到,咱们这一路行来,一直是有大批的高手在暗中保护的!不过,自从咱们昨日进了南昊境内,那些高手的气息,似乎是就不见了。” 听着手的禀报,白云潇点点头,“不是吩咐了赤木在此接应吗?怎么还不见人影?” 马车里的逸歌,两只眼睛哭的又红又肿,这一连几日了,只要是她醒着,就会跟白云潇闹腾,一连闹了几日,就连绝食的法子都想出来了,仍是无济于事!白云潇对于荣华的嘱托,似乎是永远都会无条件的服从! “妖孽,这里是什么地方?”逸歌掀了帘子问道。 白云潇微微皱眉,“来,藏到马车底!这里的情形,似乎是有些不对!” 逸歌有些发愣,待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一名婢女给带了马车,当真就钻到了马车。 逸歌虽然是平日里有些没心没肺,可是也不至于那么笨!感觉到周围静悄悄的,似乎是只有风声!可是就是因为这样的静,才更让逸歌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安静地有些诡羿,有些让人害怕! 白云潇轻轻闭了眼,不多时,耳朵一动,似乎是听到了一道声音,一道什么利物,冲破了苍穹的声音!几乎就是眨眼之间,肖冬阳的身形一歪,一支利箭,便稳稳地射在了他身后的大树上! 白云潇的脸色有些冷肃,“大家小心些!不可单独行动,全面防卫。” “是,殿。” “殿,赤木将军应该是在这里接应的,您看?是不是?”一名属有些担忧道。 隐隐地,白云潇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妙!心底里微微泛冷,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迅速地在心底蔓延!“别胡说!赤木的身手与本宫不相上,想要暗算他,怕是还要再费些功夫了!” 众人不再言语,因为几乎也是没有了机会再说什么,便有大片的箭雨,向他们袭来! “保护殿!”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来,便是兵器相接的声音,还有那利箭入肉,甚至是入骨的声音! 对于外面的嘶杀声,逸歌几乎就是出于本能的用双手抱了头,表情有些害怕、痛苦的纠结着! “你们几个退到后面,保护蓝小姐。”白云潇吩咐了一声,便一个利索的转身,将自己四周的箭雨尽数打落! 果然,接来,逸歌就感觉到了约莫有几人的靠近,因为是在车底,所以只能是看到小腿以,因为他们的守护,逸歌的心里,倒是稍稍安稳了一些。 激烈的厮杀,似乎是持续的时间颇长,至少也得有一个时辰!当白云潇将长剑没入了最后一名刺客的胸前时,便见到不远处,有一道身影,歪歪斜斜地跑了过来! 白云潇定睛一看,竟然是赤木! “怎么回事?” “师兄,是六皇子。没想到,您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心软和善的人。可是到头到,他才是那个唆使其它几位皇子,不断找您麻烦的人!”赤木轻喘着气,有些缓声道。 逸歌再不闻外面的打斗声,又听到了赤木的声音,自然就从车底钻了出来,一看到赤木的胸前染了大片的血渍,当即就有些吓倒了!竟然是声音哽咽道:“赤木哥哥,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歌儿也一起回来了?我没事!只不过是中了敌人的埋伏而已!”说着,转脸看向了白云潇,“师兄,抱歉,您交给我的人手,一个也没能活着出来!” “没事!只要你还活着就好。”白云潇自袖间取出了一个小药瓶,倒出了一粒丹药给他服了,又开始为他包扎伤口。 “师兄,我这不过就是些皮外伤,没什么要紧的。您还是赶紧走吧。只要是走出了这片林子,那么,您就安全了。” 白云潇点点头,将那纱布挽了个扣儿,“走吧。” 一路走的极慢,前面分了两拨人在查探有无陷阱。而逸歌,则是因为安全原因,与白云潇同骑一匹马。 眼前就要出了林子了,白云潇突然就抬手,命人停,头微微后转,“抱紧我,千万不要松开!” 逸歌也明白又遇到麻烦了,点点头,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不敢乱动。 又是大片的箭雨,这一次,似乎是比刚才的那一拨还要更加密集!逸歌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要紧的,毕竟只是在他的身后坐着,可是不一会儿,便感觉到了白云潇的身子了起来!一会儿上,一会儿前,一会儿转圈儿的!逸歌只觉得自己就要被他给甩出去了!只能是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他。 感觉到了腰间越来越紧的手,白云潇觉得被她勒得几乎就不能呼吸了,“小猪儿,没事儿!别怕,放松点儿!” 逸歌这才惊觉,自己刚才似乎是抱的有些太紧了。于是,手便慢慢地放松,可是一不留神,白云潇的身子又是一个翻转,逸歌,竟然是真的就给松开了! “歌儿!” 正在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往掉的逸歌,突然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似乎是还看到了一道极为惊恐的眼神!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是落进了一个暖暖的怀抱里!那样的暖,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暖的,几乎就让她有些傻掉了! 就在她还在愣神儿的同时,清楚地,听到了一道利箭入骨的声音! 逸歌一时有些呆怔了!看着眼前这个很是俊美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是不会动了,不仅仅是身体不会动了,就连呼吸似乎是也不会动了!大脑也不会动了!似乎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想不到了! 紧接着,‘扑、扑。’两声! 又是两道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声音几乎就是要穿破了她的耳膜! “赤木!” “将军!”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冲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大叫着,逸歌似乎也是一点儿也听不见了! 明显地感觉到了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的身子往前顷了一儿,也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似乎是闪过了一抹痛楚!眨眼再看时,竟然是看到了这个男子在笑!真的在笑! 笑的虽然是没有妖孽那么好看,也没有姐夫那么俊雅,可是在她此时看来,笑的却是那么自然,那么温暖!逸歌的心猛地就是一阵揪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 周围的什么厮杀声,叫喊声,兵器的交接碰撞声,逸歌什么也听不见了!就看到了抱着自己的这个男子,似乎是一直在笑!怎么视线会变得这样模糊了? 逸歌用力地眨眨眼,怎么会雾蒙蒙的?脸上似乎也是湿湿的!自己怎么了?哭了么? 逸歌用力地想要张大嘴,想要叫着他的名字,可是喉咙处就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她什么话也话不出来,一丁点儿的声音也是发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直到逸歌感觉到了他的身子突然大力地往自己的身上顷覆过来,直到逸歌的头重重地碰到了地面,直到看着赤木的两支手臂以肘部支地时,她才明白了过来,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仍然是一心念着要保护自己吗? “赤木!”终于,声若蚊蚋!轻轻飘飘,却似乎又是重若千钧!赤木的笑,扯的更大了一些! 他听到了!听到了她叫自己的声音!真好!这一次,叫的是赤木,而不是赤木哥哥呢! ------题外话------ 感谢送上的五颗钻钻!感谢送上的两朵花花!感谢西美人又送上了三张五星评价票!感谢所有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了!这一章,怎么感觉到了后面有一些压抑呢?你们呢?荣华的毒,究竟是否完全解了呢?还有,荣华醒来后,这一切又会有什么变化呢?伤了赤木,就等于是伤了逸歌,护短的荣华,又会做些什么呢?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八章 逸歌之殇!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浮出水面!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三章 浮出水面! “肖太子的秘密?安王妃,你觉得你现在的话,对我来说,可信吗?”荣华没有错过刚才安王妃眼底一闪而逝的得意。 安王妃微愣了一,然后再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向了荣华,“你不想知道,你哥哥死亡的真相吗?” “哥哥?”荣华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楚之色,“我哥哥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哈哈!”安王妃像是听到了天底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放肆地狂笑着!笑到几乎是眼泪都流了出来!就在荣华以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的时候,安王妃突然就恢复了正常!“你哥哥的死?达奚荣华,即便是你成为了凌王的女儿又如何?你也一样是一颗棋子!你也一样要受人摆布!” 荣华紧了紧眉,“安王妃,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你不是不信我么?”这次,安王妃反倒是不急了! “好吧,我可以考虑救你出来,不过,我要先收些订金!就先说说当年有关我母亲的事吧。” 安王妃想了想,“好吧!当年温蓉生的倾国倾城,再加上性子柔和,人缘儿也是极好的!只不过,唯一让人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她的出身!她是庶女!这样的身分,便是京中的王孙贵族们再喜欢她,也不可能会想要娶她为正妻的!可是温蓉性子虽柔,可是骨子里却是犟的很!她认准的事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安王妃似乎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年轻时候,“其实,温蓉最早喜欢的人,不是凌王,而是当今皇上!可是谁成想当今皇上的心思太过阴挚,竟然是以为卡卡族会逐步壮大!这一切都是因为光茫极盛的凌王!凌王文治武功,没有一样不在皇上之上,皇上心中不服,可是又能如何?遂想出了这招美人计!因为皇上竟然是意外得知,凌王竟是了温蓉!” 荣华几乎是已经想象出了会发生什么事!她的面色微沉,“可是皇上想尽办法说服了我母亲,让她去接近凌王,使其沉迷女色,无心族内事务?” “没错!的确如此!”安王妃也不否认,只是苦笑道:“可是你知道吗?当初这个计策,还是我献给皇上的!而我的本意,自然就是希望皇上能派我去!我是镇国公府的嫡女,配凌王,也算是登对!可是没想到,皇上竟然是看出了凌王中意的是温蓉!我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吧!” “那我母亲之死?” “你说的是她在温府中的那一次吧?”安王妃摇头苦笑,“那是我和皇上里应外合,将她给偷了出去,而镇国公府未出阁的小姐不见了!这与镇国公府,可是大大的不利!所以,我便煽动了父亲和母亲,说是温蓉得了急症,不治而亡了!” “偷了出去?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凑巧地让凌王遇到了被劫的温蓉,从而让他顺利地将温蓉救!而温蓉被我们给服了一种可以让她昏睡七天的药,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早已是物是人非!陪在她身边的,是凌王,而镇国公府的二小姐已然被葬了!这个时候,温蓉顿觉无依无靠,只能是依附于凌王了!” 安王妃轻吐了一口气,“后面的事,你们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 “我母亲没有想到,皇上竟然早早地便在她的身边安插了他的人手。母亲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说的可对?” 安王妃点点头,“你很聪明,这一点,你像极了凌王!” “后来我母亲察觉到了这一切,想要将这些眼线都拔掉的时候,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对吗?” “没错儿!”安王妃轻转了身,侧身立于荣华眼前。“皇上得知她知道了真相。也不再隐瞒,知道她的性子柔,便直接以温家上上数百条人命相要挟!可笑那个傻子,竟然会真的在意!不过,凌王也不傻,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她的目的,似乎是不单纯。再后来的一切,你应该是都听卡卡族的人说了吧?” 皇上吗?竟然真的是他!荣华只觉心中一股无名怒火,在自己的心肺之间,来回地窜腾着!只是因为父亲的才华胜过了他,他便对父亲起了这样的心思吗?好一个无耻的昏君! “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只要是我能离开这里,那么,关于肖冬阳的那个秘密,我自然就会告诉你!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哦,对了!还有你哥哥死去的真相,我也会一并告诉你!怎么样?这笔帐,怎么算,你都很划得来吧?” “救你离开,并非是我的能力所及,我也只能是试试而已!” “好!”安王妃目送荣华离开,唇畔似是盛开了一朵妖娆的罂粟花,美丽而致命!若是平时,她也许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可是现在不同!肖冬阳并不在西凤,这是其一!而自己刚才与她的那番对话,并无第三人知晓,这是其二!依着荣华的倔强性子,她定然是不会主动将这些再说与旁人听的!特别是有关她哥哥的事,怕是连凌王也休想插地进去! 安王妃不知道的是,荣华的身边,一直都有暗卫!而在暖阳城认了凌王后,她身边的暗卫,已是有了两拨儿。一拨儿是肖冬阳的人,一拨儿是凌王的人! 就在荣华出了天牢,回到伊府的同时,凌王自然也是收到了这个消息!而肖冬阳虽然没有收到,可是雷天可不是吃素的!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办了! 往安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雷天的眼神中藏着一抹嗜血的光茫!看来,有些人,不太安分了! 荣华刚进院子,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向如意,“我让你放出去的消息,你可都放出去了?” “回小姐,放出去了!现在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小姐在急于寻找一味千年灵芝了。” “这么说,宫里头也收到这个消息了?” “收到了!” 很快,约好的狩猎,开始了! 凌王亲自扶了自己的爱女了马车,一脸得意道:“本王的女儿,果然是好看!” 荣华听了,嗔怪道:“哪有父亲这般夸耀自己女儿的?岂不是让人笑话?” “本王自己的女儿,本王爱怎么夸便怎么夸,干旁人何事?” 这一次的围场狩猎,来的女眷不少!因为皇上了旨,所以静王妃也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比起静王妃,更让人们觉得有些吃惊的,便是那位九公主独孤欣竟然是也来了!传言她得了失心疯,时好时坏!怎么皇后还会如此放心,让她也一起跟来了? 其实,皇后也是十分的头痛!她自然是不想让独孤欣来的,可是拗不过她的种种威胁!而且居然是以不吃药来威胁她!若不是自己亲生的,怕是皇后早就让人直接给关到宫正司了吧! 照例,皇上又设了彩头,只要是在这次的狩猎中能拨得头筹的,那么,皇上便赏一对儿两尺来高的珊瑚树!同时,还可以带走皇上自身上亲自解来的一枚玉佩!当然了,这方玉佩,可不是那种能象征着皇上身分的九龙佩!就是一方普通纹路的玉佩,只不过,这玉质很好!毕竟是皇上戴的,怎么会差? “荣华,你可会骑马?”凌王问道。 荣华摇摇头,“父亲,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就好了!反正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我也不会孤单!” “那好,那你就等着为父将那对儿珊瑚树给你赢回来!” “好!荣华等着父亲。” 凌王动作敏捷地翻身上马,即便是已至中年,可是其风采仍是不减当年!当年所有见过凌王的人们,不禁暗暗啧舌!这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自己现在大腹便便,老态横秋的,可是为什么凌王仍是如此强盛呢?哪儿像个中年人?分明就跟十几年前没什么两样儿! 凌王刚走,荣华便看到周海涛阔步走了过来,“表哥当着你的面儿请旨赐婚了?” 荣华没想到刚见面,他就会问这个,点头道:“嗯。不过皇上没答应!” “若是皇上应了呢?”没有人注意到,周海涛的声音,微微带了一丝轻颤! “到时候再说吧!我回京这几日,一直未曾见你,听说你去军中历练了。如何?” “还好!你现在的身分不同了!若是我还说要娶你,是不是就算是高攀了?”周海涛的声音低的几乎是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荣华微怔,片刻后,有些不自在道:“周海涛,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以前是,将来也会是!” 周海涛猛地抬眼看她,吓得荣华几乎就要向后退去!感觉到了自己吓到了她,周海涛的眸中闪过一抹疼惜,“荣华,我说过。我不会放手!只要你一日未嫁,我就还有机会!”即便是嫁了,我也会想法子再将你夺回来!这句话,周海涛没敢说出来,怕是会再吓到她。 “荣华,你曾经在宫里答应过我,要给我一次机会的,你不记得了?” “不!周世子,当时,我只是说要考虑一二,并未应!周世子,这与身分无关!我们,只能是朋友!”说完,荣华便微微点头,转身往一些女眷那里去了。 周海涛看着荣华那清秀的背影,心里便是一阵沸腾!眸子中的执着,眼神的阴鸷,无一不说明着,他不会就此放手!“荣华,你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轻轻呢喃了几句,大步离开。 “原来是长平公主来了。刚才可是瞧见周世子与您说了几句悄悄话呢!就是不知道,可否说与我们听听?”宋颜笑道。 听出了宋颜话中的嘲讽之意,荣华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宋侧妃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既是在这里光明正大的站着说话,何来悄悄话之说?难不成,宋侧妃若是与府中的男子说话,也都是被大皇子妃这般地取笑的?” 这可是一箭双雕,直接就将大皇子的正妃也拉了进来! 宋颜倒是没想到这荣华自暖阳城回来后,说话竟是如此地犀利了!其实,荣华以前也不是不会说狠话,只是到底是身分没在那儿摆着,身后也没有什么过硬的倚仗!可是现在不同了!自己的身分变了不说,还有一个凌王府乃至是整个暖阳城为靠山,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长平公主果然是口才极好!到底是走南闯北,经过历练的,与我们这些深闺女子就是不同!” 荣华的眼皮连抬也不抬,对于她带了挑衅的话,更是不加理会!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与她一般见识,她便越是觉得自己有多重要了!真是不可理喻! 九公主本来是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引得一众小姐们偷笑的,可是见荣华根本就是毫无反应,心中便觉得一阵气闷!仿若就是你用尽了全力去打她一拳,结果这一拳,还打在了一团棉花上!着实是让人的心里堵的慌! 而同一时刻,一位身穿绛红色斗篷的小姐,看到荣华明明就看到了那些小姐们偷笑,却并不反击,唇畔微微勾起,眸底闪过一抹流光,只是太快,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便消失不见了! “怎么?如今被封了个公主,就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了吗?”九公主再度挑衅道。 荣华摇摇头,“九公主,荣华曾是一名医者,这一点,自然是不敢忘,也不能忘的!正是因为如此,荣华更是不能跟一个病患一般计较了,您说是不是?” 一句话便将九公主给气的是一口气上不来,不去的!就在那儿吊着!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般直勾勾地瞪着荣华!那模样,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也幸亏这会儿这里已经没了男子们,否则,岂不是让九公主出了大丑? “你!伊荣华,你好大的胆子!” “我胆子向来不小!这一点,九公主您可是最清楚不过的,不是吗?”荣华的头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可是也足以让这附近的人都听了清楚。而最后面说的,则是低的只有她和独孤欣能听的到! 独孤欣一听这话,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疯巅之症!遂有些畏惧地向后退了两步!颤着手指着荣华道:“是你!是你!你这个贱人!是你要害我,对不对?你以为你害了我!肖太子就会娶你了吗?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荣华的眉梢微挑,眼波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逞之色!还真是被娇惯久了的公主呢,这么容易就被刺激到了? 而听到九公主这番话,再看九公主那有些发狂的模样时,众位小姐们纷纷退避三舍!生怕会被她给伤着似的! “九公主,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说是我害了你,证据呢?若是拿得出,我便认罪!若是拿不出,我倒是要跟我的父王好好说说,看看他打算如何替我讨回公道!毕竟,没有一个父亲听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污蔑后,还能保持镇定的吧?” 荣华说这话时,就像是在跟人商量,今天晚膳吃什么一样的简单。可是在场的众人,却是全都听了个明白!个个儿吓得是有些花容失色!特别是最开始挑衅她的宋颜! “你,本宫说是你,就是你!还要什么证据?来人!来人!”九公主被荣华的这番话几乎就是要气到爆了!不过就是一个小王爷的女儿,凭什么就得了公主的封号?自己可是父皇的亲生女儿,而且还是嫡出!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小小的外族人给威胁了! “伊荣华,你不要以为有了凌王给你撑腰,本宫就不敢动你了!” “九公主,你一会儿唤我长平公主,一会儿又唤我伊荣华,你确定你称呼的是一个人吗?”荣华的声音很轻,很软。再加上现在离九公主近的,唯她一人。其它小姐们都是纷纷地避开了!这番话,除了九公主,再没有旁人听到。 “一个人?长平公主?伊荣华?对呀!伊荣华是商人之女!长平公主呢?长平公主又是谁?”九公主说完,便猛地转头问道:“你告诉我,长平公主是谁?” 荣华摇摇头,做出了一幅无可奈何之状!“九公主,我看你这是又发病了。”这句话,可是比刚才她对九公主说话的声音要大多了!一时间,所有人脑子里就闪着几个字:又发病了! “怎么回事?”皇后略带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行礼。 “欣儿!到母后这儿来!”皇后看出独孤欣的眼神微微有些涣散,心道不妙,只想着赶快带她离开这里!可是偏偏此时的独孤欣也不知是真的疯巅了,还是装出来的,竟是一把拉住了荣华,顺手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拔了来,在荣华的眼前晃着,“你快说!只要是你告诉我!我就不杀你!快说!” 突然的变故,再次将众人给吓呆了! 皇后到底是反应快一些,“快,快去将九公主拉开!千万别伤了两位公主!快去!” 皇后现在可不傻!大皇子与四皇子二人现在斗的是如火如涂,若是这个时候再伤了皇上刚刚册封的长平公主,得罪了凌王!那可是与大皇子极为不利的!即便是没有凌王,可是这荣华可是北梁太子心心念念之人,若是真的让她的女儿给伤了,那自己的这个女儿,可就算是白养了!不仅如此,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会受到牵连!一想到现在还在天牢里的安王妃,这皇后的心底便是一寒!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能! 几名宫人上前,强行拉住了九公主,一人手快,利索地夺了她手中的簪子!见二人都没了危险,皇后这才松一口气来! 那名身穿绛红色斗篷的小姐,一直就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这出戏!确切地说,她更多的时候,看的是荣华!这样一个心智聪慧的女子,还真是不多见呢!听说,她就是四皇子认定的皇子妃!还真是让她有些期待呢! “长平,你没事吧?”皇后强自压了心中的恐慌,还是先问了荣华。 “臣女没事。多谢娘娘关心了!倒是九公主,我看着倒是有些不对劲!这里有一颗可安神的丹药,娘娘还是快让她服吧。不然,我怕她还要闹去!”说完,还往远处看了一眼! 皇后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九公主既然是一起来了,怎么也不可能就一直让她住在帐篷里不出来?再者,当着这么多小姐们的面儿,难不成,将公主给绑了?那欣儿的颜面可就尽失了!可是若是她再闹去,这一会儿那些王公大臣们回来,看到了这一幕,那可就是更糟了! 思虑再三,皇后看向荣华的眼神里,自然是避免不了的探究和怀疑! “娘娘可是担心这药有毒?荣华还没有那么笨,这药是您从臣女这里拿走的,这么多人看着,还能耍赖不成?” 皇后想想也是!大庭广众之,她应该还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的! 果然,独孤欣被强行带回帐篷,服药丸之后,没多久,身子一软,便睡着了! 荣华上前为她把了脉,“娘娘放心。她睡一会儿,醒来就没事了。若是娘娘信不过荣华,可以请你们身边的医女再诊脉看看。” 说完,退了几步,将可以为独孤欣诊脉的空间留了出来。 又有两名医女分别上前为独孤欣请了脉,皇后的面色稍缓,这才是放心来! “娘娘,刚才长平公主为九公主服的药里,似乎是有着可以减缓疯巅症状的药。不然,不会见效如此迅速的!”一名女医官上身微顷。“娘娘,恕官斗胆,这长平公主,或许可以治好九公主的病!” 皇后冷哼一声!她不相信这是病!可是她请了这么多太医还有民间有声望的神医为欣儿请了脉,都说是失心疯!并非是中毒!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就那一晚,她见过了伊荣华,便昏迷不醒,再醒来后,便痴痴傻傻!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的!她一直都以为是荣华给独孤欣了毒,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皇后的心里,也有些摇摆了!毕竟若是荣华收买了一名太医,如何还能收买的了那么多? 皇后的冷眉,微紧了紧,当初以为白云潇能治好她,结果也是让她有些失望。不过,至少独孤欣不会再天天疯巅了!这已是比以前好了太多!若是那个荣华手里头当真有能治好自己女儿的病的药,她可会愿意为其诊治?毕竟,现在她的身分可是不一般了!不再是以前,可是随意传诏进宫的了! 不多时,那些骑马狩猎的王公大臣们,便开始有人陆续回来了! 狩猎是以一个时辰为限,皇上没多久也回来了!而且是跟凌王一起回来的!看起来,两人聊的很开心!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便是安王和静王! 荣华看到了静王,便想到了静王妃,眼神微转,看到了静王妃不知何时便早已进了幡篷!这个静王,这是做贼心虚吗?担心皇上会看出来?还是担心凌王会直接就傻掉? 不过,时隔多年,这人的变化也是有的!就像是现在的静王妃,当初也可能的确是与自己的母妃极为相似,可是父亲却说,她与现在的温蓉,却是一点儿也不像了! 现在的静王妃,多年养尊处优,皮肤细腻白晳,虽然身体不好,不过也将养的不错!身材微微丰满,却是绝对算不上胖!特别是那一身的久居王妃之位而带来的一种气势,让人不可小觑!而凌王妃,据父亲所说,现在的母妃,身体很瘦,和自己差不多!脸色虽然是不错,可是到底是当年被伤了元气,比这个静王妃,还要体弱多病!特别是她整个人的气质还是那样,几乎就是没怎么变!仍是那样的柔和! 许是看多了真正的温蓉,所以凌王再看到这个假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唏嘘,当年那般相像的两个人,现在,却是差了这么多! 荣华就陪着凌王坐了,也不再理会那些正在过着数儿的宫人们。 “看起来,你们聊的不错!”荣华笑道。 凌王点点头,“的确是不错!至少,他比我想像中,要聪明的多!” “你暗示了他什么?” “有吗?我可是在陈述事实,其它的,我可是什么也没做!” “我总觉得今日的这场狩猎有些怪怪的!总觉得皇上弄这次狩猎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你觉得呢?”荣华有些心里没底道,“你看到了那位穿绛红色斗篷的小姐了没有?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她!她身上的气质,绝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里教养出来的姑娘。我看着,倒是有着国母的风范!父亲,你说,这位小姐会不会一直就是皇上雪藏着的那位?” “你是说以前皇上一直捧着你,其实真正想护着的,就是这一位?”凌王也向那位小姐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嗯!早就知道皇上打了什么主意,不过就是为了利用我罢了!我以前也试过几次,可是都打探不出皇上选中的究竟是谁?可是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她了!这在场的所有小姐里,依我看,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 “胡说!为父眼前不就有一个?不要灭自己的威风,长他人的志气!好了!想不想去学骑马?反正为父这次来的目的也达到了!剩的,就是看戏了!” “你现在这幅样子,就不怕皇上怀疑你?” “不怕!为父心里明白着呢!”话落,便转了头,往静王的帐篷的方向看了去。只不过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足以让某些有心人,好好儿琢磨琢磨了! 清点完毕,最终拨得头筹的,竟是周海涛! 荣华有些打趣道:“父亲,您不是说要将那两颗珊瑚树给我赢回来吗?如今在哪儿?” 凌王摆摆手,“那有什么好的?咱们凌王府里有的是!回头你想要什么样儿的,自己去挑!” 荣华也知道父亲今日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不料,那周海涛竟是直接就命人将那珊瑚树送到了荣华的面前。 “这,周世子这是何意?” “你喜欢!送给你。” “周世子,这可是你费力赢来的,何苦要白白送与我?” “能搏美人一笑,我愿足矣!”周海涛目光深切地看着荣华,直看的荣华有些不自在!再不敢与他对视,只好是四处乱看着,怎么感觉这小魔王跟以前不一样了呢?“对了,周世子,那位身穿着绛红色斗篷的,是什么人?”再次看到了那抹身影,荣华问道。 “哦!那是定远公的嫡亲孙女儿!叫端木安安。今年十六,和你同年呢!” “是吗?为何以前没有见过她?” “她并非是在京中长大的!听闻她自小便被请了不少名师教导,上通天文,知地理。熟读兵法,排兵布阵,也是难不倒她。她也是最近才回京的!” 荣华点点头,“周世子,这一位,应该就会成为你的表嫂了吧?” 周海涛微微一愣,一想到和自己说话的是荣华,便笑道:“果然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定远公手上,可是握着四十万的精兵呢!” “四十万?”荣华低吼了一声,难怪如此!这么说来,皇上选中的人,就是四皇子,独孤皓了?可是,她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呢? “荣华,你怎么了?”周海涛问道。 荣华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那日在大殿上皇上说的话罢了!” “荣华,若是皇上答应了你和亲北梁,你会去吗?” “周世子这话说的好生奇怪!皇命不可违这句话,你竟是不知道吗?若是皇上果真旨,我自然是要去的。若是抗旨,倒霉的可不仅仅是我!再说了,对于那位肖太子,我的印象也还不错!” “你喜欢他?”声音里似乎是有些隐忍,还有些怒意! 荣华点点头,“应该是吧!” “是因为北梁比我们西凤强大吗?” “呃?”荣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若是他不是最强国的太子,你还会喜欢他吗?” “这与那些无关吧!喜欢就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若是加了那么多的心思在里面,就不叫喜欢了!” 周海涛一时有些困惑了!单纯的喜欢?与身分无关?与地位无关?与权势无关?是吗?周海涛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若是那个肖冬阳有一天什么也没有了!你还会喜欢他吗? 荣华并不知道周海涛心中所想,目光再度定格在了那抹绛红色的身影上! 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可是荣华感觉得到,这位端木小姐,似乎是对自己有着些许的敌意呢?来自于哪儿?四皇子?可是自己明明就已经拒绝他了,为何还会如此呢?而且,这位端木小姐与其它的那些爱耍小聪明的小姐们不同!她是个有大智慧的!否则,皇上又怎么会选中了她? 这一趟狩猎,比原计划的,要短了些!原是打算在这里待上三天的,可是朝中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北梁的提亲使团再过三天就要进京了!这个消息一送过来,皇上立马就没了什么狩猎的心思,吩咐人直接就回京了。 荣华再次来到了天牢时,安王妃对她的态度,竟然是与上次,大相径庭了! “你又来做什么?”安王妃冷声问道。 “自然是为了救你出去?怎么,你不想出去了?”对于安王妃的漠然态度,荣华有些弄不明白,难不成,安王妃又改变主意了? 荣华猜的没错!安王妃的确是改变主意了! “你说的对!我不想出去了!在这儿也挺好!虽然比不上以前的锦衣玉食,可是到底是清静了不少!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以后还能到哪儿?你以为我还能回安王府?还是能回镇国公府?” “安王妃,你不是说作为交换条件,要我救你出去吗?难道,你又有了别的主意?” “呵呵!还真是蠢!不过就是逗逗你,你竟是真的上当了!肖冬阳是什么人?是北梁国的太子!我如何又会知道他的秘密?至于你哥哥,那就更可笑了!我不过一介深闺妇人,如何能知道是什么人纵火烧死了他?达奚荣华,我该说我那日的演技太好了,还是该说,你太蠢了?” 荣华听了,面无表情,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紧地盯着安王妃的脸!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可是让她失望了!打量了她半天,也没有看出她的眼神躲闪,究竟是她伪装的太好,还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有撒谎? “安王妃,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不要出去了?” 安王妃摇摇头,一缕有些干枯的头发自她的鬓间滑落!“这里比外面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我若是出去了,怕是最多也活不过十天!没有人会容忍我这样的一个女人存活于世!而且,”安王妃转头看着她,目光中有些深意,“你别忘了!我背负的,是什么罪名?是派人刺杀你这个西凤的名医!是救了彰南数万百姓的名医!我这样的人,那些百姓们,怎么可能会容许我,好好儿的活着!与其如此,倒不如在这里静静地待着就好!” “若是哪一日皇上旨要将你问斩呢?” “那便是我一直期盼的了!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我从来就不畏惧死亡!你不觉得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死,其实就是一种解脱吗?”安王妃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荣华再看不到她的脸,无法观察她的神色,心中虽有不少的疑惑,可是却是无从手!这安王妃前后的转变太大!绝对不是偶然的!至于她说的那个理由,果真如此吗?又或者,她受人胁迫了? 一想到这个,荣华又立马否定了!肖冬阳应该还不至于!那么,安王妃提到了哥哥的死,难道与幕后之人有关?再度离开了天牢,荣华再一次的一筹莫展了! 而天牢里,一道黑影飘落,冷声道:“做的不错!” 安王妃一改刚才的落寞样子,有些急切地问道:“我儿子和女儿呢?他们怎么样?” “只要你听话,他们自然会没事!否则,次送来的,就不仅仅是他们的头发和贴身物件儿了!” 安王妃的身子猛然一僵!“你们还要怎么样?我都已经按你们说的做了!她不会再来了!我敢肯定,经过今天这一番,她定然是不会再来了!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 荣华轻轻地靠在了软枕上,看着如意,“事情似乎是越来越麻烦了!” “小姐,可有需要奴婢为您效劳的?” 荣华摇摇头,“哥哥的事,一直是我的一块儿心病!即便是知道了他与我并非是亲生兄妹,可是他曾经对我的好,是无论如何也磨灭不掉的!哥哥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如意的眸光闪了闪,“小姐,奴婢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什么?”荣华一时有些意外,如意跟了自己这么久,似乎是很少主动问自己问题的。她话少,不像是灵雁和灵芝她们几个没事儿凑在一块儿就叽叽喳喳! “小姐,为什么您一定就谁准了少爷是被人谋害的呢?为什么就不能是真的天策军大营疏于防范,失火了呢?” 荣华的眉心微微一挑,“是呀!为什么呢?其实,就是一种感觉!我总觉得那场大火就是一个阴谋!可是,我却是什么也说不上来!这是不是很奇怪?” 如意的心莫名地便是一颤!阴谋?咽了口唾沫,如意转头看了看窗外,“小姐,刘府上都被判了流放,现在正被往城外押解呢!” 荣华听了,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今日是初几?” “回小姐,今日初三。正是肖太子进京的日子!”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春节是越来越近了!雪是越来越忙了!公司虽然放了假,可是家务还是要做的!唉!每当我要亲手做家务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我不是荣华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就没有如意、灵雁呢?唉!命苦的主儿呀! 第三十三章 浮出水面!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九章 为你转身!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九章 为你转身! “歌儿,你,没事就好!”赤木的声音,比逸歌的也大不了多少。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虽然是浅浅的,却是让人感觉很温暖,很幸福!逸歌的眼泪,早已是模糊了视线,挣扎着想要让赤木从自己的身上翻来,可是即便是赤木受了伤,他的力道,也绝非是逸歌能比的。 终于,没了外面的厮杀声,白云潇掠了过来,轻轻地将赤木捞了起来,翻转。不出意外地,逸歌看到了他背上的三支箭!三支!逸歌一时间大脑里便是一片空白!这是怎么了? 逸歌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了,什么也看不到了,眼前始终只有三支箭羽在她的眼前晃着!终于,使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终于是发出了一道声音,“赤木!” 赤木没有说话,可是那眼神里,分明就是了写满了恳求,白云潇明白,却是不忍再看,扭了脸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你不是说假手于他人,就算不上是报仇吗?” 赤木的手紧紧地揪住了白云潇的胳膊,“师兄!” 这一道声音,比先前要大了许多,而白云潇则是直接就喝斥道:“闭嘴!你不会有事的!我为你将箭取出来,再为你治伤!不过就是皮外伤,你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样说着,可是白云潇的眼睛里也已经是湿润了!觉得鼻子一酸,似乎是就要有眼泪落来了! “师兄!”赤木固执地再次喊了一声,“替我报仇!替全府!我,不行了!师兄,求你。”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虽然是不大,可是周围的人,却是都听了个清楚。不少的侍卫已然是别过脸去,开始轻轻抹泪了。 “别胡说!你忘了师兄是什么身分了?师兄是谁?怎么可能会让你死!”白云潇示意让人将他扶住,开始为他治伤。 “不必了!师兄,我不行了。”赤木勉强说了一句话后,便似乎是喘不上气来了! 逸歌此时才反应了过来,伸手握住了赤木的手,脸色苍白道:“赤木!你怎么了?你不会有事的!你快听话,让妖孽先为你看诊!你不会有事的!你听到了没有?你要好好儿的,只要你好好儿的,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真的?”赤木咧开嘴笑道。 “真的!赤木,你不能有事!不然,我会恨死我自己的!”逸歌伸手抹了一把脸道。 “歌儿,好好的,师兄,照顾她!我,我。” 逸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赤木,看着他紧紧闭上的双眼,看着他那唇畔还来不及收起的笑,看着他的脸上,似乎是还有什么心愿未完。逸歌整个人就突然跌坐在地,傻掉了! “赤木!”白云潇悲痛欲绝的声音,几乎是穿透了这一整片的密林!极远的地方,似乎是都被他的这道声音,给惊起了无数的鸟!所有的护卫们,也是单膝跪地,面露痛楚之色! 南昊国,最有前途的一名小将,就这样没了! 南昊国,最被看好,将来可以统御大军的元帅,就这样没了! 白云潇紧紧地抱着赤木,眼底,终于还是流出了那种名叫眼泪的东西! 七天后,南昊国京城外十里地,一座孤坟前,立着一名身穿白色大麾的少女。少女的双眼红肿,脸色苍白,表情呆滞!一双红唇,也是干裂的不成样子!甚至是有两处,还隐隐渗出了血丝! “赤木,我要走了!我要去北梁,找姐姐。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如果不是我跟着来,也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你不会死,妖孽的那些护卫们不会死!而妖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消沉,阴冷。我是不是很傻?明明你一直就在我身边照顾我,包容我,帮着我,处处都为我着想!可是我却从来不曾想过要转身看你一眼!我永远只能是盯着妖孽的背影,想像着他什么时候,肯转身过来看我一眼!赤木,当初,你心里定然也是这般想我的吧?赤木,我转过身来了,我再不盯着妖孽的背影了,可是你呢?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了?” 逸歌渐渐地蹲了身子,伸手抚上了那墓碑上的字,特别是在‘赤木’两个字上,久久停留,不肯离去。似乎是感觉不到石头的冰冷,也感觉不到外面寒风的侵蚀,逸歌的眼圈儿,又红了!“你知道吗?其实,我才是这世界上最坏的人!真的!你不该对我好!我不配!也不值得姐姐为我操心费神的!我太坏了!” 稍稍吸了吸鼻子,逸歌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我们都是一样的,我后悔了!真的,我真的后悔了!如果老天真的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早早地便为你转身!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我转过身,可是人却已经不在了!你知道吗?其实,在我醒来后,有好多次机会可以离开妖孽,返回到盛京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个离开的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就先否定了!我不想离开妖孽,虽然我也担心姐姐,可是我仍然是没有选择回去!有姐夫在她身边,不会让她有事的!我一直是这样自我安慰着!其实就是我自私!我不想离开他,不想看他一个人回来面对这一切,更重要的是,我担心我不在他的身边,他就一定会被别的女人给缠上了!赤木,我是不是很坏?我明知道姐姐还生死未卜,可是我却仍然在想着自己和妖孽的事!枉费了姐姐对我这般的好!” 再次的泣不成声,让这原本是一片静寂的空旷之地,更显得安静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逸歌终于是止了哭声,“赤木,我要走了。你会不会想我?你放心,我不会离开的太久,等我回去看看姐姐,知道她没事了,我就回来陪着你。你看,我这里面穿的,可是孝衣!妖孽说,你的家族,只余了你一支血脉,如今,你走了,连个为你送灵的人都没有!你知道吗?皇上原本是要旨,将你风光大葬的,可是被妖孽拒绝了,他说,你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那日,真正送你上路的,也就是我们这些人!赤木,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地太孤单了些!你放心,待我办完了事,我就回来陪着你,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话落,缓缓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幕碑,最终,还是渐行渐远了!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便有十几名高手追了过去,身形轻若鸿雁,显然就是擅长隐匿之人!那些人,并没有靠的太久,也就只是远远地坠着,似乎是怕惊扰到了她。 当这里,再度安静了来,自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缓步走出了一道蓝色的身影,正是白云潇。 “小猪,你,终究是放弃了么?”话落,又盯着逸歌的背影,久久不曾转身,直到那身影小的再也看不见,他才挪步,到了赤木的墓前,“赤木,你的真心,总算是没有白费,她,到底还是为你伤心欲绝,几乎是流干了眼泪!你若是看到了,不知道是会高兴,还是会心疼呢?” 白云潇这样说着,便觉得心底的某一处,似乎是有些空落落的!少了什么呢?他不知道!现在,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现在要尽快地掌控朝局,将自己在西凤的所有暗中势力,全部抽调回来,这样,自己才能尽快地为赤木报仇!赤木,再也没有人会跟在身后,叫他一声师兄了! 如今,小猪儿也走了,以后,他的身边便会清净的多了!再没有人缠着她去酒楼吃好吃的,若是有哪家的小姐,再找借口上前来搭讪,再也没有人会费尽心思地让人出丑了! 白云潇清澈的眸底,涌上来淡淡的哀伤,“赤木,你放心。你的仇,你家族的仇,我一定是不会置之不理的!总有一日,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北梁,盛京,太子东宫。 一位明黄色宫装丽人,正立在了一株腊梅前,一边赏着梅,一边拿了剪刀,精挑细选地,要剪了腊梅,置于瓶中呢。 “小姐,今儿可是腊月二十九了。也叫小除夕,家置酒宴,人们往来拜访别岁。焚香于户外,通常要三天呢。”如意说完,又道,“小姐定然是不知道,这北梁除了这个,还有什么风俗吧?” “还有什么?你且说与我听听。”声音清婉温软,脸上笑意盈盈,眉眼弯弯,白里透红的肌肤,看起来光滑细腻,似乎是吹弹可破! “回小姐,这二十九在西凤是要在早上请祖上大供的,可是在北梁,则是要到临近黄昏时,才会请祖上大供的。今日是小除夕,您到了后晌儿,还是好好歇一歇,今年的请祖,您可是必须得到的!” “知道了,今天早上,冬阳走的时候告诉我了。说是会很麻烦,各类的礼节都很繁琐,时间也是有些冗长,他是担心我受不住吧。”荣华笑着剪了一枝腊梅,拿到手里,送至鼻端轻嗅了嗅,“真香!果然是不负盛名!” 如意笑着将手中的瓶子递了过去,荣华将那蜡梅置于瓶中,再开始寻找其它的花枝了。如意看着她心情极好的样子,便笑道:“小姐,咱们的梅园里不是还有各色的梅花吗?您要不要也去剪上几枝?” 荣华摇摇头,“不了!梅花虽多,却是不及这蜡梅的香气浓郁!而且,我是要给冬阳的书房准备的,梅花,似乎是不太合适。对了,命人剪上几枝梅花儿,搁到前厅和花厅里头,那里,咱们不常去,可是这两日,定然也是会有一些达官贵人前来拜见,备上一些,也是好的。” “是,小姐。您这分明就是将这蜡梅留给您和太子独享了!” 荣华深吸了一口中气,感觉到了那浓郁的香气,似乎是沁入了她的心脾,“你不懂!这蜡梅花开春前,为百花之先,特别是虎蹄梅,十月即放花,故人称早梅。蜡梅先花后叶,花与叶不相见,蜡梅花开之时枝干枯瘦,故又名干枝梅。你可知道,我一看到这蜡梅,便想到了前阵子我失忆,中了毒,而冬阳仍是对我不离不弃,不离左右!我与他当时,不就正如这蜡梅一般?虽是日日守着,却是因为我的失忆,让他虽是日日见我,却是形同陌路!” 荣华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瞧我,又有些悲春伤秋的了!若是冬阳听到了,不知又要如何说我了!来,我告诉你,这蜡梅花开之日多是瑞雪扬,欲赏蜡梅,待雪后,踏雪而至,故又名雪梅。又因蜡梅花入冬初放,冬尽而结实,伴着冬天,故又名冬梅。而且其香味浓郁,却是久闻不会让人头晕烦燥,岂不是好东西?既是这般地好,我自然是要先紧着我的夫君享用了。” 如意听了,便是偷笑了两声,“小姐,您今日剪了这么多的蜡梅,莫不是又要做腊梅宴了?”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个主意不错呢!晚上,宫里头还有宴会,我听冬阳说,这北梁是年年如此,也算是一年了,皇上要犒劳一所有的臣子及其家眷!这晚宴的时间许是会久一些,而且,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倒是不如中午多备一些好吃的,这样,到了午的请祖和晚上的宫宴时,可以多顶一会儿了。” 苏嬷嬷听了,面带浅笑,“殿,您一心记挂着太子,处处都为太子着想,也是太子的福气!” “苏嬷嬷,说做,咱们就得先去准备着。这样,你去到膳房里看一,命人将备好材料。今日,我就做蜡梅鱼头汤和蜡梅烩牛肉条,至于其它的,冬阳这两日一直熬夜,被父皇逼着批什么奏折!那就再做一只乌**。” “是,殿,奴婢这就去安排。” “如意,快,咱们再剪上几枝,待会儿还得入膳呢。” “是,小姐。”如意将手中的瓶子交给了灵芝,“你先去将这个送去太子殿的书房吧!” 待快要到午时时,内侍来报,说是皇上午时会来此用膳,请太子妃提前准备着。 荣华听了,顿时就有些恼!“父皇怎么知道我今日厨的?那勤政殿隔了东宫这么远,还能闻到菜香味儿?” 如意听了捂嘴偷笑,而苏嬷嬷虽然是不太赞同太子妃这样的有些不太规矩的话,可是到底也是没有出声阻拦,轻抽了抽嘴角,想笑又不敢笑,倒是憋的有些难受了! “小姐,这是您让奴婢取来的干桂花。您这是要做什么呀?”灵雁取了一个小罐子过来,将盖子拿来,置于案上。 “当然是做粥了。冬阳喜欢喝粥,正巧我也喜欢!咱们就做些红豆桂花粥,对了,还要少放一些糖,父皇年纪大了,不能吃太甜的!嗯,既然是他要过来,那么,就做一道老人适合吃的菜肴吧。做什么好呢?”荣华歪头想了想,“有了!就做一道羊肉羹给他尝尝吧!” 终于,皇上再次在这里吃了一个尽兴,摸着滚圆的肚子甩袖走了,倒是肖冬阳有些好笑道:“荣华,以后若是有内侍来传话,说是父皇来此用膳,你也无需亲自准备,只让膳房为他备上一碗白粥就是了!” 荣华掩唇笑道:“你这是想着撵父皇了?若是真的让父皇来这里喝白粥,怕是你也会不忍心的!” 肖冬阳一挑眉,没有说话,拉了她的手,往寝殿的方向走,“累不累?我听如意说,你先是剪了许久的梅枝,后来又到了膳房去做菜。今儿是小除夕了,你可千万别再累着自己了!” “怎么会?倒是你,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只是这两日你太忙,每晚都是我睡着了,你才回来,等我醒了,你又走了!所以,才一直是没有机会问。白云潇那边情况如何了?百花楼,是否还在继续帮他?” “你放心,我将绝杀令抛了出来,吩咐了南昊的所有人,要全力保护逸歌不受伤害,不过,这些都只是隐在暗处的!而且,百花楼的势力,仅仅是在南昊。我吩咐了,暂时不必对白云潇施以援手,只要是保证他的安全就可以了!” “可是,我总觉得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的!你说,会不会是歌儿,或者是白云潇出了什么事?” 肖冬阳闻言轻叹一声,好看的一双剑眉,微紧了一,随即又迅速松开,握着荣华的手,又微微紧了一些,“荣华,事实上,南昊的确是有人出事了,不过,不是他们两个!而是赤木!” “赤木?”荣华一脸的迷惑,“赤木能出什么事?他的武功那么好!而且,他不是还精通毒术,怎么可能会出事?要说是他们几个人中,最没有自保能力的,便是歌儿了!” “他是为了救逸歌,所以才会。”肖冬阳没有将话说完,显然,荣华也已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赤木他?怎么会?”荣华一时僵住了身子,满眼的难以置信! 肖冬阳松开了她的手,轻轻环上了她的腰,半拥着她进了寝殿,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地说了一遍。 “这么说,歌儿就快要到盛京了?” 肖冬阳摇摇头,“东临关附近了大雪,一时半会儿,怕是到不了了!这样也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这个时候,什么安慰也不管用。除非是她自己能想明白了,否则,谁劝也是徒劳!” 荣华点点头,脑子里,还闪现出了那个有些痞痞地样子的赤木!想到在寒心山庄时,人前,他是谦谦君子,可是背地里,却是没少拿庄子里头的人来试药!什么痒痒粉,泻药之类的,他可是没少折腾人!这样一想,似乎就是不久前才刚刚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 荣华的鼻子觉得酸酸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冬阳,赤木他。怎么会这样?他对歌儿那么好!我甚至是曾想过要将歌儿许配给他的!那么体贴,那么细心的一个人,怎么就会说没就没了?那歌儿要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就让她一生都背负着这样一座沉重地无法偿还的债务吗?她拿什么来还?赤木没有家人,除了白云潇,也再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了!你让歌儿该怎么办?若是欠了财务上的债,我帮她还!若是欠了人情债,咱们也可以想法子为她还!可是却偏偏欠了一条人命,你说,歌儿她如何能受得住?” 话落,那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地一个劲儿地往掉!将脸埋在了肖冬阳的胸前,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肖冬阳也是觉得有些可惜了!那样的一个小将,不仅仅是身手不凡,更要紧的是,他于兵法之上,似乎也是颇有造诣!原本是还想着收为己用的,不想现在,却是早早地,便魂归西天了!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她是谁?当年她母亲死了,都没能将她给打趴,如今,没了赤木,她还有我们,怎么可能就会再也起不来了?别担心!” “冬阳!”荣华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哭腔,“我心疼赤木,我也心疼歌儿呀!怎么办?她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跟白云潇,将来岂不是就要形同陌路了?赤木为了救她而死,依着歌儿的性子,我也大概能猜到她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偿还赤木的恩情了!” 肖冬阳大概也猜到了,轻叹了一声,“怎么做,都是她的决定。荣华,你先别哭了!今日可是小除夕,若是你一会儿哭的太难看了,到了晚些去请祖的时候,怎么办?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太子妃。上有皇后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有那些个与皇后交好,总想着给你难堪的贵妇们总想着为难你!还有一个辽王妃,荣华,别太难过了。还是自己的身子最重要。这个日子哭,可是不吉利的。” 荣华心里头如何不明白?自己若是哭的太狠了,让人看了出来,还指不定又要如何大做文章呢?想了想,从他的胸前抬首道:“你说,歌儿一定会来盛京找我吧?” “嗯。我收到的消息,便是她要来盛京看望你。”说完,肖冬阳轻轻扶着她到床上坐了,“别哭了!你的身子才刚刚好没几天。若是再病了,这个年,咱们可就真的是过不安生了!” “冬阳,那这一路上?” “你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在暗中跟着了。不会有事的!即便是明天她到不了京城,也不会有事的!” 荣华又哭了两声,轻轻擦了泪,被肖冬阳一起带着躺到了床上,轻拍着背,哄她还是睡一会儿,省得到了晚上,会太累。 “冬阳,那些西凤的皇族呢?你又是如何处置的?”荣华这才想起自己最开始想问的问题,“无论如何,独孤海也是出自一片好心,你千万不要将事情做的太过分了!而且,若不是他,怕是这无子香的毒,也是解不了的。” “嗯。你放心,我只是命人将那些西凤的皇族都给掳了,其它的,可是什么也没做。他们可都是活的好好儿的呢!放心吧,大过年的,我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人?岂不是太不吉利了?还有,独孤海,我既然是放他平安离开了,就没有打算再过分的为难他。不过,西凤帝,我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轻饶了他的!至少,也得让他的这个年,过不安生。” “听人说,独孤皓还活着?”荣华的声音中还是透着些哽咽,不过,脸上的泪痕已是干了。 “嗯。也算是这个独孤海还有些良心。利用了他这么多年,总算是还知道留他一命!不过,这对独孤皓来说,怕是心里头更是难受吧?自己原以为的心腹,最大的后援倚仗,竟然是另有居心,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表弟!这对他来说,才是最为残忍的吧?” “你午不用进宫了吗?” “嗯,我请了旨,午就好好儿陪着你,待迟些时候,一起再去参加请祖上大供的仪式。”肖冬阳阳说着,便轻哄道:“乖,先睡会儿吧,今晚,你怕是睡不早了!父皇命人准备的宫宴,今年你我,可是主角!散席前,你和我都是不能离席的。这次是你成为太子妃后,第一个较为正式的宫宴,父皇有意抬举你,你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落了父皇的面子。” “嗯。可是我心里难受。”一想到赤木,荣华的心里就觉得是有些闷闷的!那样一个细心的男子,将逸歌保护的很是周到的男子,竟然是离开了么?直到现在,荣华都还在觉得是肖冬阳的消息有误,或者是赤木是不是在诈死? “好了!我也知道,赤木的事情,你一时也是难以接受。可是事已至此,再难受,也得忍着!你想想,你尚且如此难受,那逸歌岂不是更加地痛不欲生了?所以,你要打起精神来!等她到了京城,你才能好好地宽慰她一番。对吗?” 荣华鼻子有些酸酸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了。” 到了近傍晚时,便被肖冬阳给叫醒了,换好了衣服,描了淡妆,一袭明黄色的宫装,和他一起,乘车到了宗庙了。 因为是请祖,按照北梁的规矩,只有正妻和嫡子嫡女才有资格来到宗庙的。所以,这里的人并不算多。不过,辽王和辽王妃都是皇后所出,自然也是在这里的。 辽王妃因为司空兰的事,这心里头也正堵的慌,看到了这太子和太子妃相亲相爱的携手而来,这心里头的不甘,自然也是越来越盛!凭什么这个异国的公主就能得到太子如此专一的对待?而且这个公主的身分似乎是还不那么尊贵!想想这些日子以来,这宫里宫外,对太子宠溺太子妃的盛传,再看看自己身旁的辽王,想想他这些年来对自己的态度,这辽王妃的心里头,便觉得是被人强行压了一块儿石头一样,沉重,堵心! 看到荣华一袭太子妃的宫装,这辽王妃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那样尊贵的衣裳,竟然是穿在了一个外族人的身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么刺眼!让人的心都跟着一揪一揪的疼!再看荣华那一脸的恬淡从容,华贵雍容,这一幅尊贵的模样,还真是有着些许太子妃的派头了! 无意中,辽王妃瞥到了身旁的辽王也正在盯着荣华看,这心里头就更加地不舒服了!心里暗骂她是只狐狸精!人总是这样,自己得不到什么东西的时候,便只会是一味地嫉妒那些已然得到了的人!从来不会去想别人是否是付出了什么巨大的代价,或者是经历了怎样的坎坷!他们看到的,永远都只有他们最想得到的那些东西! “人齐了,开始吧。”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辽王妃急忙收回了自己的心神,这可是请祖的大事,千万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否则,怕是就要受到皇上的责难了。 终于,一套繁琐的礼仪程序走来,荣华觉得自己的浑身都像是累散了架一样!没事儿干嘛要规定磕那么多头?到现在荣华仍然还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懵懵的! 幸好,荣华自始至终都是陪在肖冬阳的身边的,她的身旁又有如意跟着,有什么事,都是眼疾手快地,该挡的挡了,该拦的拦了! 上了马车,荣华原本的高贵雍容模样,便立刻卸了去,浑身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瘫在了肖冬阳的身上,有气无力道:“天哪!这也太累人了。肖冬阳,我现在是真的有点儿后悔为什么要嫁你为妻了?一想到这样麻烦的事,以后年年都会有,我就有些头疼!不过还只是请祖,就这般地麻烦,等到了初一祭祖的时候,岂不是更加地累人?” 肖冬阳伸手轻轻地在她的背部按摩着,“不许胡说!你不嫁我,还想嫁谁?再说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了。想反悔?哪里就有那么容易?” 荣华本就是有些累的,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来,如今被他按摩了两,整个人也渐渐地舒服了起来,索性就直接趴在了他的腿上,让他好方便为自己的整个背部都按摩一番。 两支胳膊支搭拉在了他的另一腿上,“冬阳,光是这个就这样累了,你确定,我们还要去参加晚上的宫宴吗?不去不行吗” “你说呢?”肖冬阳有些好笑地,不答反问道。 “不行!唉!”荣华的心底里就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地倒霉呢?听苏嬷嬷说,这样的事,后面还有好几起呢。初一的祭祖,初五的宫宴,还有其它时间这底的贵妇们的拜见请安,真真是让人有些头疼的!最让她觉得头疼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自己要和皇后和辽王妃等人一起在皇后的坤宁宫,接受朝贺。 “冬阳,过年的时候,我不能在自己的宫里头接见那些外命妇们吗?一想想自己要对着皇后的那张冰山脸,我就觉得浑身发颤。” “这是规矩。而且,今年是你嫁过来的第一年,自然是要和皇后一起的。别怕,到时候,让如意和苏嬷嬷都跟着你过去。实在是不行,就让花好和月圆都现了身,也陪着你过去。” 荣华听了,扑哧一笑,“带那么多会武的人过去干嘛?我是去那里见那些外命妇们,又不是去打架!” “过年,寻常百姓们,应该是都很空闲,都很欢喜的,可是身在皇室,却是有着诸多的不便。委屈你了。” 荣华摇摇头,面色微凝,“肖冬阳,赤木的事,你应该也是大概有了消息吧?是什么人做的?” 肖冬阳正在为她按摩的手,微微一顿,早知道她的心里就没有放此事,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是如此地冷了心肠吗?想着让人出手对付那幕后之人了? “是南昊的六皇子。人人皆称他温文尔雅,为人谦和恭顺,只是没有想到,他才是那个最让人厌恶的幕后黑手!” “百花楼的势力,还算是在咱们的手中吗?” “在!我命人重新整合了的百花楼。而且,也一直在派人四处打听歌儿父亲,也就是前一任楼主的消息,至于那个逸歌的那个叔父,我已经命人秘密关押了起来。本来是打算等歌儿到了南昊京城后,让她亲自去问一问,她父亲究竟是生是死的,可是没想到,出了赤木的事!” “歌儿的叔父?就是那个逼着歌儿的母亲带着她远离南昊的人?” “正是。我怀疑,歌儿的父亲,也就是蓝正南还活着!所以,一直在秘密地派人寻找着他的踪迹,不过,迄今为止,仍然是一丝消息也无。” “她叔父也是什么也不肯说吗?” “他只说是将人打落了悬崖,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已经死了。可是我总觉得,能够统领百花楼这样强悍的一股势力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死掉?只是,若是他真的还活着,已经是十几年了,为何也不见他回来?不见他去寻找绝杀令,也不见他去寻找自己的妻女呢?” 荣华想了想,也是觉得有些想不通!也许他已经死了,只有这个说法最为合理。否则,他为何不来找歌儿?可是,肖冬阳说他怀疑蓝正南没有死,那么,也许真的有这个可能呢? 二人先回了东宫,荣华换了一身宫装,换上了一件略为素雅一些的长裙,肖冬阳明白,她这是因为赤木的死,不想穿的太艳了!毕竟也算是朋友一场。 “来,我来为你簪花。”肖冬阳扶着她到妆台前坐了,开始细心地为其妆扮。因为荣华的坚持,所以肖冬阳只是为她轻描了眉,未上一点胭脂,也没有用唇脂。 看着她眉宇间的淡淡哀愁,肖冬阳的心里也不好受。曾几何时,自己说过,要让她以后的日子里快乐无忧,可是自己又几时做到过? 轻轻地自后面揽住了她的肩膀,“荣华,你放心!南昊的事,我已经命人过去了。既然是赤木遇难,伤了歌儿,自然也就是伤了你!我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我的人,已经是开始介入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一定会让人擒了那个六皇子,然后送到歌儿面前,在赤木的坟前,送他上路。” 荣华轻点了点头,“我信你!我不是为了帮白云潇,我是为了歌儿。冬阳,你能明白,真是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夫妻,客气什么?” 晚上的宫宴在凤华殿举行,荣华和肖冬阳,因为原就住在东宫,离那里也较近,再加上身分使然,自然是不必早早地就去等着的,否则,岂不是自降了身分? 只是当荣华到了凤华殿的门口时,肖冬阳才附耳道:“荣华,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辽王府上所有有品级的女子,今日都来了。” “有品级的?可是指的庶妃以上的?” “没错!那司空兰已被皇后旨封为了辽王侧妃。而今晚来的,还有一位皇后当时一并旨册封的庶妃!” 荣华的心头,莫名就是一跳,“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刘丽华吧?” “没错儿!就是辽王和辽王妃二人都亲自向皇后请的旨,册封的丽庶妃!” 荣华微愣,辽王为她请旨,可能是因为他宠爱她,那么辽王妃,又是为了何故,竟然也到皇后这里来请旨了呢? 肖冬阳一眼便看穿她心中所想,笑道:“司空兰这样背景强大的侧妃,你不认为,辽王妃,需要一个极为受宠,却是没有什么身家背景的同吗?” ------题外话------ 感谢大家送上的票票!感谢annel送上的五朵花花!妞儿们,群号1422186507,搜索的时候记得要搜群号…。那个,关于赤木的死,雪不想多解释什么,反正他是死了。说实话,雪的心里也不舒服。可是,有的人幸福,有的人,则是注定就要落泪伤心!赤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逸歌,他对她的爱!同时,也是告诉所有的美人们,记得要珍惜眼前人哦!不要等人不再了,自己也想起了转身!太迟了!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九章 为你转身!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万事俱备!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四章 万事俱备! 肖冬阳进京的阵势,比上一次还要大!而且所带来的聘礼,也是着实的丰厚!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肖冬阳竟是直接将凤冠霞帔都给送来了!龙凤戏珠的凤冠,华锦做成的大红色喜袍,上面光是珍珠就缀了六百六十六颗!据宋嬷嬷讲,这是为了讨个吉利,取六六大顺之意!再有那一双闪的几乎是让人眼睛都睁不开的鞋子,连荣华自己都要忍不住说肖冬阳败家了!不过就是一双鞋子,居然是缀上了九颗珍珠,九颗红宝石,取九九归一,长长久久之意!不得不说,这个肖冬阳在这上面儿,还真是费了心思了! 这由一国太子亲自上门提亲的,这于三国间,都是尚属首例!而且要迎娶的,还不是皇室公主,只是一名小族公主! 于是,不管荣华愿意不愿意,她都再次成为了京城最为瞩目的焦点!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关注着这一切的,几乎是囊括了三国内所有的最有权势的人! 一番必要的程序走来,皇上最终是旨准长平公主前往北梁和亲。同时,还赐予了丰厚的嫁妆!这让荣华听了,心里多少有点儿怪异感。 “你说皇帝这是在打什么算盘?怎么就想着赐予我嫁妆了?是为了安抚我?还是为了凌王?”碧水院的暖阁儿里,荣华与肖冬阳对面而坐,边着棋,边说着话。 “他的心思,谁能猜的到?不过就是个皇帝罢了,至于说什么,做什么都算计成这样吗?他也不嫌累!我这看着的都觉得他累!” “你父皇也是皇上,他就不算计人了?” “那不一样!我父皇算计的事儿自始至终就那么多!很明确,就是保全我!扶我上位!可是这西凤的皇帝呢?他早先算计凌王是为了什么?后来后悔了又要将凌王妃给擒了,又是为了什么?再就是这几年,一直是装聋作哑地看着几个皇子斗的头破血流的,又是为了什么?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己私欲罢了!他这是为了他皇位的稳固,现在他即便是老了,也是舍不得将那个位子让出来!” “听说,四皇子要迎娶端木安安为正妃。那你说,这皇上的心思,是不是比较明朗了?” “他的心思是明朗了!可是大皇子的心思怕是就不安分了!你不觉得这像是一个局?”肖冬阳落一子,有些玩味地看向了荣华,“聪明如你,不会看不透这里面的弯弯绕吧?” 荣华的心思略动,眉心一蹙,“你手怎么这么快?我还没看到呢,你就到这儿了!不行,这一局不算!重来!” 肖冬阳只是有些宠溺的扬了扬唇角,再没说别的。 荣华伸手将所有的棋子都归整好了,二人重新开始再! “你说这是一出局?皇上这是在捧杀?”荣华微惊道,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对!若是捧杀,何必要抛出一个端木安安来!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定国公的嫡亲孙女儿!”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别说现在他们没有订婚,就是订了,也不见得就能成了!你忘了,皇上是什么人了?” “那倒是!可是这皇上的几位皇子中,除了大皇子和四皇子外,其它皇子的才华都是平平,而且势力也都是太弱。”猛然,荣华想到了一个人,瞬间,似乎是所有的事情就都明白清晰了起来! 肖冬阳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是想明白了,“现在明白了?” “原来如此!难怪当初你说不会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呢!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是看明白了吗?” “荣华,你的心小,只需要放在我一个人身上就是了!我的心大!所有你不愿意去想的,不愿意去烦恼的,就统统都丢给我!交给我来处理!现在,你只需要安心地待在府里,待嫁就是了!” 荣华听了,脸一红,不过片刻又有些忧色,“原以为安王妃是真的知道哥哥死去的真相,可是没想到,现在她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了!她虽然说是一切都是骗我的!可是我总觉得她那日的话里有九成都是真的!” 肖冬阳的眼底滑过一抹阴肃之气,转瞬即逝!“荣华,你想太多了!你在这京中待了两年了,若是能查出来,早就查出来了!如今既然是查不出来,定然也是有它的道理的!也许离开了这里,你反倒是能看的更清楚了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当局者迷了?” 肖冬阳不敢说是!荣华别的不行,记忆力却是好的很!若是让她记住了今日的话,他日再找起后帐来,可就是真的麻烦了! “荣华,周海涛此人如何?” “周世子?不错!当年他那般隐忍,不就是为了能平安地活来?如今整个儿文安候府都在他的掌控之,足可见他的本事了!不仅如此,听说,他现在在兵部当差,想来,也会是四皇子的一大助力吧!” “他喜欢你?” 荣华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抬眼看向肖冬阳,见他仍是一幅笑吟吟地模样看着自己,只是那笑里,怎么都觉得是多了什么东西!“这个,好像是吧!” 肖冬阳轻叹了一口气,“真想把你藏起来,谁也不让见!整天面对的就只有我一个人!那该多好?” 荣华白了他一眼,“那我不成了囚犯?” “怎么?做我的囚犯,你不愿意?”肖冬阳笑看向她,见她的一张俏脸已是红的不成样子了!随即心情大好!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刚才因为周海涛而产生的一抹情绪,似乎也是烟消云散了! “你能不能别笑的这么张狂!若是被父亲听到了,肯定又要骂你!”若不是中间隔了桌子,够不着,荣华真想上前将他的嘴给捂上!这个人,一点儿也不知道低调吗? “怕什么?你都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有什么可怕的?还是说,荣华,你的小脑袋里,又在想一些什么让人害羞的事了?” 听着肖冬阳这般打趣自己,荣华是又羞又恼!只能是红了脸干瞪着他,什么也做不了!谁让自己不会武功呢?若是这会儿找他打闹过去,吃亏的,定然还是自己!所以,她才不会那么蠢?怎么可能会自己送上门去给他欺负? 肖冬阳见这番恼怒的模样,更觉可爱,怎么也看不够!可是也知道分寸,若是闹的过头了,她要是闹起气来,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自己还是识趣些好! “小姐,端木小姐来了。现在正在前厅等候。” “可是端木安安?” “这,奴婢不知道。只知道是端木家的小姐。”灵雁道。 “知道了,这就过去。肖太子,你是不是该回避一?” “荣华,你忍心扔我一个人在这儿吗?我明日就要离京了,你还让我一个人在这儿?” “随你吧!”荣华想想反正二人的名份已定,也不怕端木安安有什么别的心思,扔了一句话,便先过去了。 端木安安今日仍是着了一件绛红色的斗篷,里面穿了冰蓝色的长裙。头上的妆束很简单,再普通不过的双垂髻,发上系了两根与衣服同色系的发带,整个人看起来温雅娴静,清丽脱俗! 荣华到了前厅时,端木安安正在打量着这前厅的装饰,时不时地还略点点头。 “不知端木小姐来访,有何要事呀?” “参见公主殿!”端木安安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闺秀礼,荣华淡然一笑,“免礼,请坐吧。” “今日冒昧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公主殿。” “端木小姐客气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我虽是凌王的女儿,可到底是生在民间的,也学不来那些官腔儿和作派。就是喜欢直来直往!” “是,那臣女就直说了。公主殿可知皇上将要为臣女与四皇子赐婚?” “倒是听一些人说起过,只不过,这种事,皇上不旨,便是作不得数的,不是吗?”荣华因为还没弄清楚她的来意,所以有些不太确定她来这儿,究竟是为了四皇子,还是为了其它的。 “公主妙手仁心,臣女敬佩。只是,臣女实在是不愿成为皇室斗争中的牺牲品!况且,四皇子既然是心有所属,臣女又怎能强求?本来是向家母提及了此事。可是奈何家母进宫多次,却是根本都见不到周贵妃和皇后的面儿!更别提皇上了!” 荣华的眼睑微垂,“那端木小姐到伊府,又是所为何事呀?为了你们赐婚之事?怕是我也无能为力!” “不!臣女今日到府上来,并非是为了此事!臣女昨日已经被家父训斥了一番,圣意不可违背,并且言明,这赐婚旨意,不日则将达!臣女自知再无转还之余地,所以只好认了!” 说完,端木安安抬眼,看向了主座上的荣华,“公主殿,听闻您曾在暗中相助四皇子,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荣华浅浅地笑了,唇角微扬,可是眉眼间,却是并无半分的笑意,“端木小姐,你不觉得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四皇子更好吗?端木小姐虽然是刚刚回京,可是对于京城中的一些传闻想来也是听说过了!何必还要庸人自扰呢?” 端木安安听了,眉梢微挑,看向荣华的目光略有不同!思索片刻,遂起身再度对着主座福了身道:“臣女莽撞,还望公主恕罪!”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 “公主,其实臣女今日前来,也并无恶意,只是想请公主殿,还能一如既往的支持四皇子殿就好!毕竟,您即将嫁去北梁,若是将来四皇子能成为您在西凤的倚仗,岂不是更好?” 这番话已是说的极为露骨了!就差直接说,你只要以后在肖冬阳面前多说说四皇子的好话,协助四皇子谋得西凤的帝位,那么,将来您这北梁的皇后,也有一个‘旧情人’做您的后盾了! 荣华的眸光凛冽,不过,却是因微微低着头,又被长长的睫毛给挡了,所以端木安安并未看到!荣华的心里此时是百般地复杂!端木安安,你今日来,究竟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四皇子的主意?究竟又是打了什么算盘?是真的来跟自己交心的?还是只是为了来套自己的话的?又或者是想着通过观察自己对此事的态度,来决定她要不要嫁四皇子? 当然,这些心思,百转千回,也不过就是在那么一瞬间闪过而已! 荣华再抬起头来,脸上仍是带着笑,“端木小姐,我想你是多虑了!别说我现在还没有嫁去北梁,就是嫁过去了,这后宫,也是不得干政的!否则,我岂不是会让那北梁的百姓和官员们唾骂?退一步说,端木小姐,你是否也太高看了我,太高看了肖太子了?这西凤之事,岂是他一个它国之人能干涉的?他再厉害,也只是在北梁!西凤,还是得看皇上的!你说呢?” 端木安安想到了荣华会接受,会拒绝,也想到了她会与她打哈哈,可是没有想到,她却是有这样的一番说词!这让她后面的话,已是再不能说一个字了!肖太子,是北梁的!这就是荣华带给她的信息。 送走了端木安安,荣华有些懒散地躺在了水云阁的软榻上。 肖冬阳到底也是没有露面儿,不过,她们的一番对话,他却是听了个周全! “好一句,西凤还是得看皇上的!你这话还真是有分量!她若是再问,可就是有些说不清楚了!”肖冬阳也是歪歪地躺在了软榻上,大手一捞,直接将荣华锁在了自己的怀里。 荣华有些气闷道:“这个四皇子厉害呀!竟然是找到了这样厉害的友!我敢打赌!不管这端木家是不是真的归顺了四皇子,这端木安安,绝对是没有归顺他的意思。虽然是话中处处透着对四皇子的关切,可是一切都太过明显,也太过频繁了些!我看她,分明就是想着借此弄明白,四皇子跟你之间,是否达成了什么协议?” “有道理!你这脑子是越来越聪明了!”肖冬阳在荣华的额头偷了个香,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接着道:“我看这个端木安安,倒是个人物!你瞧着吧,最后这皇位不管归谁,这皇后的位子,我看她是势在必得的!” “你这话说得!似乎是这西凤国的高门女子都死光了,就剩她一个了?”听出他话中的赞赏之意,又想到这个端木安安何等厉害,居然是上通天文,知地理,而且是还有排兵布阵之能!可是自己呢?除了一手的医术,还有什么?还会做女红!可是这些,天哪个女子不会?荣华难得的生出了一些自卑的情绪,说话的语气也有些闷闷的! “那倒也不是!只是她这个人一看便是心计颇深,而且又绝对的聪明!再加上有定国公府强有力的支撑!无论谁登基,最先招揽的,都应该是定国公府!即便是一开始没有后位,将来,也是总会有的!”肖冬阳似是没有听出来,仍是赞道。 荣华翻了个身,虽然仍是在肖冬阳的怀里锁着,可是却是背着他了,脸色有些不好看道:“这一次,我便不信了!我就与你赌一赌!我说这个端木安安未必就能如愿!” “呵呵!”身后传来了两声低笑,荣华却是听的心里头别扭,总觉得是自己心里头的那点儿小心思,被后面的这个男人给看出来了!有些尴尬! “荣华,你这是吃醋了吗?还是说,你这子里燃的不是熏香,而醋香?” 荣华听出他的打趣之意,微微嘟起了嘴,有些懊恼道:“笑!就知道笑!最好笑死你!”话落,便拿了床头上的一本书盖在了脸上! 肖冬阳伸手将她脸上的书拿开,看她脸色绯红,轻闭着眼,轻哄道:“不笑了!不笑了,好不好?你别生气!我只是太高兴罢了!我还是从来没有见你吃过醋呢?真是太可爱了!” 荣华轻哼一声,“这么说,吃醋的感觉很不错?” “嗯!不错!至少让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在乎我的!这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成!等回头,我也找机会让你吃吃醋!你说,我是去找哪位公子呢?还是直接就去抢了端木安安的四皇子呢?还是说。” 话没说话,她整个人便被人给翻了一!原本是侧躺着的她,如今已经是成了平躺了!而唇畔上的一片温软,将她所有的话都给堵在了她的肚子里! 好一会儿,荣华才小脸儿红红的,气喘吁吁地道:“你,你走开!” 肖冬阳仍是压在她的身上不动,两眼微眯,透着些许的危险,“你还让不让我吃醋了?还去不去约哪位公子了?我不管你是伊荣华,还是达奚荣华,你要是再敢激我!我不介意咱们就提前洞房了!” 听着这**裸的威胁,荣华哪儿还敢有别的心思,使劲儿推着他道,“你快起开!那个,你好重!我,最多,我不提就是了!” 肖冬阳见她服了软儿,这才作罢,伸手轻抚了一她的脸庞,有些发愁道:“荣华,怎么办呢?我们要大婚还得等到个月呢!这一趟,西凤国光是送亲,就得走上十几日,待我到边关接了你,再回去拜堂,又得十几日!这样前后加起来,我要等到快过年时,才能吃到你了!”说完,似乎是有些伤心难过,竟是将头埋在了荣华的脖颈之间,贪婪地嗅着来自她身上的清香味儿!头还时不时蹭蹭她的脸,像是撒娇,又像是在讨好!更像是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样,闹起了小别扭! 荣华一时也是哭笑不得!这皇家的婚礼本来就繁琐,再加上是和亲,涉及两国邦交之事,更是礼仪周全。即便是肖冬阳,也不可能真的就将那些虚礼全都废了!当然了,这西凤这边儿,她知道他已经是想法子免去了不少!可是到北梁以后呢?他可是太子!还能减免的了吗? 荣华似是想到了什么,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起来,“我问你,白云潇那边儿如何了?” 肖冬阳这里还在为着成亲之事发着愁,谁成想这荣华竟然是开始担心起了旁的男子?这让肖冬阳如何不沮丧!可是也知道她担心白云潇除了是因为逸歌外,还是因为的确是拿他当朋友,没有旁的心思,否则,他定然是饶不了她! 肖冬阳翻了个身,在榻上躺好,抬头看着顶,“已经是平安抵京了!估计再有几日就会将他的身分正式公开了!当然了,这个神医白云潇的身分自然是要藏起来的!不然,怕是会给卡卡族带来一大麻烦!” “可是,这白云潇去过那么多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认不出来?早晚的事而已!” “嗯,你也说了,是早晚的事!至少也得让我们成亲之后,再让他们发现!” 荣华的心思一动,转了身看向他,“这么说,你和父王都已经安排妥了?” “妥了!你放心。卡卡族可不仅仅是只有你们西凤国有!再者说了,也只是相像!你若是现在见到白云潇,我敢打赌,第一眼,你也未必能认出他来!” “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气势!最重要的便是这个!他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大不相同!而且,你别忘了,他在西凤的身分,似乎是还并不简单呢!至于,他是皇帝的什么人,平时为西凤皇帝做了什么事,怕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 “那情况就更糟了!若是有一日,皇上知道了白云潇竟然是南昊的皇子,岂不是会更加为难卡卡族?” “先前还夸你聪明呢!怎么说笨就笨了呢?皇上怎么可能会真的将此事公开?要知道白云潇可是皇上自己选择信任他的!而且事实上,白云潇也确实是治好了几位皇室人员的杂症!这样的身分一公开,那西凤皇室成了什么了?天底最大的笑话?你觉得这皇上丢的起这个人吗?” 荣华这才后知后觉地点点头,“有道理!南昊方面,定然是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身分。那么,即便是白云潇的传言是真的,也不会有人傻的去捅破!南昊皇室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定然是严加吩咐了。而西凤的皇上也不会!否则,他就成了一个傻子皇帝!即便是要为难卡卡族,也只能是暗地里进行,不能见光!有意思!的确是有意思!” “好了,他的事摆平了,你可是安心了?” “那歌儿和赤木,他们怎么样了?” 肖冬阳摇摇头,“你该知道的,那个丫头表面上不说,可是骨子里头却是认死理儿!旁人怎么劝都是不管用的!最重要的,是要让她自己想明白!什么时候她能彻底地对白云潇死了心,什么时候,她的幸福也就来了。” “谁能说,在她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幸福的呢?”荣华说完这一句,眼睛里竟是有些酸涩!她是真心地为了逸歌心疼! “好了,不说这个了!”肖冬阳感觉到了她情绪再渐渐低落,连忙哄道:“我明日就要离京了,你今日好好陪陪我吧!要不,我们去城外骑马?” “好!我也想好好儿地出去散散心了!” 肖冬阳因为要准备大婚,所以真的在次日,便匆匆离开了。 肖冬阳走后的第二日,皇上再度降一道圣旨,册封端木安安为四皇子妃,择日完婚。 荣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微挑了挑眉,看来,独孤皓成为最热门的太子人选,已经是大多数朝臣的心中都有了数了!只是不知道,大皇子见此,会有何反应?而皇后,是否又能依然保持镇定呢? “小姐,伊总管来了。” “请他到花厅。” “是,小姐。” “小姐,这是上个月的帐册,因为您前些日子太忙,所以属不敢过来打扰。”伊少辉将帐册递上后,声音略有些哑,“小姐,您这次嫁到北梁。那属和咱们的那些老伙计,您看?” “少辉,这伊家,交到你手上,我放心!只不过,我是真不放心皇上和四皇子!这样,伊家名的产业基本上已经是压缩的差不多了吧?” “回小姐,京城的几家铺子没动,再就是山东留了两家,而江南的,则是按您说的法子,过到了别人的名,不知情的人,只会以为是他们盘了我们的铺子。” “这就好!一切准备就绪,这样,你先安排一拨人过去。等我大婚之时,你自然是要做为陪嫁跟我一起走的!选些靠得住的留,暗中,再慢慢收拢。” “是,小姐。” “名叔呢?他还是不愿意走吗?” “回小姐,他说了,他老了,哪儿也不去了,就留在江南陪着老爷夫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安排人留保护名叔的!” “多谢小姐关怀!” “繁华公子名的产业都挪的如何了?” “回小姐,繁华公子名的产业并没有做太大的压缩,只是收回了三成的现银!属分了数次全都况换成了黄金。等小姐出嫁时,做为嫁妆一并运出西凤。另外,伊家的大部分产业收拢后,属只能兑换了十万两的现银,其它的都是银票。不过,属利用做生意之便,将里头的五成,换成了北梁银号的银票!还有一成,是南昊银号的银票!” “做的好!剩的,咱们再想法子!不是我舍不得这些钱,我只是舍不得将它们都白白给了那个老皇帝!”荣华似是想到了什么,“这样!你让人在京城,还有江南,分别以我要大婚的名义,在城外施粥。一直到我出嫁那日为止!另外,所有曾经跟过我们伊家的伙计,每人儿都备上一份儿厚一些的红包,算是我荣华的一点儿心意了!” “是,小姐。属代那些伙计们谢谢小姐了!” 荣华摆摆手,“还不行!我既然要走,自然也是要让百姓们念我一个儿好!念我卡卡族的一个好!这样,你再派人以我的名义,捐出咱们库房里还剩的那些草药,在城外义诊,就让咱们的坐堂大夫去,就说是为了给我贺喜!” “小姐,这样一来,会不会声势太大了些?” 荣华抿唇一笑,“不会!记得要说是卡卡族的公主,达奚荣华。” “是,小姐。” “至于寒心山庄,这是师父的,我做不了主,你去让人告诉周海涛一声,就说我走以后,这寒心山庄就烦他多多费心了!只是这是师父交给我代为照看的,待以后若是见了师父,得了她的同意,这寒心山庄,我立时奉上,绝无戏言!” “小姐放心,属一定将话带到。” “行了,你去吧。京城这几家,就照常开着,也算是安某人的心!” 荣华轻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静静地想着自己自进京以来发生的每一件事儿!是天意吗?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何其的不易!多少次命悬一线!多少次,差点儿再也回不来!多少次,自己都以为自己再也没力气撑去了,可是却是奇迹般地缓了过来!特别是当自己知道哥哥没了的那一日!自己觉得整个天都是灰色的!子里所有的颜色也都是灰色的!甚至是在铜镜中看到自己的脸,也是灰色的!可是自己不也还是挺了过来? 轻笑了一声,人这一生,总是会遇到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的困难和阻碍!只要是你闯过去了,那便是天阔天空,风景秀丽!若是闯不过去,那便只能是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糊里糊涂的了此残生!自己是何其有幸遇到了肖冬阳!肖冬阳,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冬日里一缕暖阳吗? 不自觉地,荣华的唇角便微微扬起,他总是在自己最难过,或者是最无措的情况出现!他就像是上天派来保护她的谪仙!这样的一个男子,能得他的一句,可得一人托付,当不负!这样的一句承诺,自己是何其有幸? 这种突来的幸福感,让荣华有了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这不会是在做梦吧?自己再过几日就要穿上大红嫁衣了!而要嫁的那人,就是这几年来一直陪着自己,不离不弃的那个银色面具人? 荣华又想到了前世! 前世自己成婚前,也是这般地幸福呢!以为自己终得良人托付,定然是会幸福快乐,是天底最为幸福的女人!可是实际上呢?自己竟然是天底最为悲惨的女人!曾经的幸福,不过就是一场骗局,一个笑话!那么这一世呢? 莫名地,荣华的心便是一阵抽痛!前一世,害了自己的人,都得到了相应的报应,王康呢?这些日子自己太过忙碌,怎么好像忘记问一问有关他的事了? “雷天!”说到这儿,荣华便立刻喊道。 “小姐,您找属?”雷天一脸恭敬地进了。 “王康那边儿,最近如何了?” “原来是这个,小姐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计划行事呢!如今王康的那名妾室已然有孕,而一直与其有私情的那名家丁,已经被属秘密看管起来了。现在王康对秦素素的态度,极度不好!而王康在山东和京城的产业都已受到了重创,怕不是三年五年能缓的起来的!可是正如小姐所说,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若是他还能东山再起,咱们再接着打击。” “嗯,那依你的观察,他可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雷天摇了摇头,“这王康先是中了举人,后又被断了仕途!被放逐后,生意上得了贵人相助,渐渐有了起色,再后来已是腰缠万贯,这让他以为自己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儿!可是没成想,刚进京没几天就又什么都没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对他来说,可是都足以让其消沉了!” “那么实际上呢?他是否真的消沉了呢?” “以属的观察来看,他倒是并没有因此而沉迷酒色,反而是常常关起门来读书,这一点,倒是让属不明白了!难不成,他还想着再度考取功名?” 荣华摇了摇头,对于王康,前世时她自认是最为了解他的,可是实际上呢,自己却是对他一点儿也看不透!这一世,自己同样还是看不透他!那样的一个原本是性子高傲到了极点的人,居然能忍受自己送他的两次打击!的确是非等闲之辈! “就先这样儿吧!只要是以后,他不再与我为难,我也便不与他如何了!总是生些闲气,也是没用!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即便是曾经为你带来过伤痛,可是毕竟不是这一世的事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姐会这么说,可是雷天仍是点头应了。 接来的几日,荣华都过的甚是悠闲!宋嬷嬷每日都是忙着帮她挑一些胭脂水粉,量体裁衣什么的!而灵芝和芝雁的手工都是极好,也都是帮着做一些荷包,香囊之类的!如意反倒是跟荣华一样轻闲了,整日里荣华晃到哪儿,她就陪到哪儿。 “这些日子怎么没见吉祥?” “回小姐,吉祥不是被您派给伊总管,让他去帮着往外迁人了吗?” 荣华一想也是,自己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想想自己这些年过的这般辛苦,正如肖冬阳所说,自己的心太小,一丁点儿事,就会让她睡不安稳,食不咽的!索性这些就全都交给他去头疼! 这样一想,荣华便每日除了看看书,练练琴,试着再做做药膳什么的,就剩睡觉了! “小姐,皇后请您进宫一趟,说是九公主得了什么失心疯,谁都没有法子。请您去看看。” “知道了,我睡醒了就去。”荣华正睡的香,哪里有那个心情?所以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一会儿宫里又有人来传旨,“小姐,宫里派人在前厅等着呢。您若是不去,他就一直等着。” “嗯,让他等着吧。我还没睡醒呢!”荣华有些恼怒,还让不让睡个清静觉了?想也不想,就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身边的如意忙道,“小姐,那位公公还带了一样东西,说是皇后听说是小姐一直在苦苦寻找的,所以特地带来送与小姐的。” 荣华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眯了一会儿眼睛以后,再睁开,立刻就亮了,“早说嘛!更衣,进宫!”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慢着!先让王伯过去看看那东西是不是千年灵芝,若是不是,我岂不是又要被那个黑心的皇后给设计了!” “是,小姐。” “来人,去将王爷请到前厅。”吩咐完了,她也缓缓地起身,开始梳洗打扮了。要进宫,自然是要干净整齐的,自己就要出嫁了,这个时候,可是绝对不能出一点儿的差错! “小姐,您真的要进宫为九公主治病吗?” “自然!本小姐可是医者父母心!有病人求上门来了,本小姐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荣华面不红,气不喘道。 如意听了,心中偷笑,那也不知道是谁让人家三催四请的来着?“小姐,您是不是应该换个称呼了?”想到了一些事儿,如意提醒道:“您现在可是公主,不能再说本小姐了吧?” “也对!瞧我这记性!幸好这里不是皇宫,不然,又要闹笑话了!” 进了宫,便直接让人引去了坤宁宫,荣华不解,那宫人解释道:“这些日子,九公主都是歇在坤宁宫的。皇后不放心那些宫人们,所以都是在亲自照料!” 荣华听了,则是看向了凌王,“父亲,您是外男,这坤宁宫,您确定还要跟着进去?” “那又如何?青天白日的!再说了,这坤宁宫里头那么多宫人呢?能有什么事儿?” 荣华微蹙了蹙眉,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还是叮嘱道:“父亲,您身边儿的暗卫带进来了吗?万一情况不妙,他能不能直接将您带走呀?” 凌王听了,伸指便弹了她的额头一,“死丫头!这是什么地方?还带暗卫进宫?你不想活了?” ------题外话------ 谢谢美人们送上来的票票了!荣华要大婚了!激动了没有?嘻嘻!如果票票给力,这个月让他们大婚,也不是不可能滴!哈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 万事俱备!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章 来张票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章 来张票吧! 章节名:第二十章来张票吧! 宫宴,菜色看着好看,却是不好吃!人多看着都是笑意盈盈,可是却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宫宴还未开始,那桌上已是搬好了一些造型好看的凉菜,不过因为皇上和皇后都还没来,所以,这大殿里头,倒是热闹的很! 荣华微微拧眉,她是着实不喜欢现在的这个场合。并不是说这个宫宴有多无聊,而是现在,围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人,着实让她感觉到了厌恶! “殿怎么了?可是不喜欢这梅子酒?要说,这上好的梅子酒,可也是难得能喝的上的!”辽王妃笑道。 “臣妾看殿不是不喜欢这梅子酒,而是舍不得离太子这么远吧?”司空兰笑看着不远处被一群大臣们围在中间的肖冬阳,有些酸酸道。 “司空姐姐这话说的可是不对了!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这一直都是太子殿舍不得太子妃,太子妃嫂嫂,何时舍不得太子了?”丽庶妃,也就是刘丽华语带嘲讽道。 司空兰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这个可恶的丽庶妃,总是不遗余力地,想尽办法来打击她!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她了!不过,这个女人似乎是还很受宠,还真是轻易招惹不得!想到自己是因为那样不堪的事情才进了辽王府,司空兰的心里头便是恨恨地!也正是因此,让辽王妃和王府里的人们对自己都是看低了一眼! 荣华浅笑了一,精明的眸光自刘丽华的脸上滑过,似乎是并没有认出她来一般,有些好奇道:“本宫瞧着丽庶妃如此眼熟,丽庶妃,可是像极了本宫的一位故人。” “能与殿的故人长的相似,实在是臣妾的福分。” “是吗?”荣华的身子微微倾了顷,“其实,说起来,我的那位故人,还真是让我有些不怎么喜欢呢!她抢了我好友的夫君,夺了我好友的嫁妆,不止如此,还将她贬为了妾室,更是谋了她的性命!这样的人,你说,是不是不该再活着了?” 丽庶妃的身子微微一僵,总觉得荣华看向她的视线里,怎么就突然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是什么?恨?怨?可是她说的那个人,显然不是自己呀!自己还没有说夺过谁的夫君,当然了,入辽王府不算!这天底的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辽王了?再说了,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庶妃,似乎是与她说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吧! 荣华满意地看到了丽庶妃的身子僵了僵,不错呢,还知道害怕了!不错,自己现在说的,的确就是前世的刘丽华,当然不是现在的刘丽华!她不会想到这个,也是情有可原的。只不过,刘丽华,前世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更是悲惨致死!原以为在西凤,已经是将你给处置了,没想到,给了你活路,你居然是不要?竟然是还跑到了盛京来?你的目的,不管是什么,进了辽王府,而且还与辽王妃站到了一条线上,那么,刘丽华,这一次,不再好好地惩治你一番,我岂不是枉费了重生一次? 丽庶妃缩了一脖子,总感觉荣华看向她的眼神里,就像是藏了一条正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让她根本就是避无可避,藏无可藏!这种感觉,让她从心底里感觉到了发怵! 荣华说完那话,也只是轻瞟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投送到了一旁司空兰的身上。 “司空侧妃的这套头面,还真是好看!一看这做工,便知是上品。只是瞧着有些眼熟,似乎是在何处见过呢。” 司空兰听了,面露得意,“太子妃好记性!这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赏的。” “原来如此,本宫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而且是一看,便非凡品!” “殿,太子殿请您过去。”一名跟在肖冬阳身边儿的内侍过来道。 “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还真是好的让人羡慕呢!”辽王妃话里说的是她们夫妻二人,可是眼睛却是看向了那司空兰,很明显,就是为了刺激司空兰,“也是,太子妃如此端庄娴雅,人又是生得倾国倾城,也难怪太子殿会舍不得了。” “姐姐说的没错。他二人感情如此要好,还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呢?您说是不是?”司空兰的脸色虽然是有那么一瞬有些不太好看,不过,显然也是没打算就此让辽王妃得意了。 辽王妃的眸中闪过一抹恼怒,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什么,自己就是再生气,也不能在这种场合大发雷霆。否则,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内侍的高唱声,大殿内的人们迅速都根据身分站好了队,全都跪了。“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岁!” “众卿免礼平身。” “今日是小除夕,众位爱卿不必拘谨,随意享受美食美酒。我北梁今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既是上天眷顾,也是卿等之功!今日,众位爱卿不醉不归!请!” “皇上,请!” 酒过三巡,皇上的面色微红,满面笑意。而皇后等一些女眷们,用的自然就是梅子酒了。先前皇后未到时,有的人便已是稍稍用了一些,这也不算是失礼。如今已然是开宴了,大殿内歌舞平,觥筹交错,也是热闹的很。 “启禀父皇,久闻司空侧妃的琴技,乃是我北梁第一。今日不知是否有幸,能闻司空侧妃一曲呢?” 众人闻声看去,竟然是五公主肖玲珑起身说话了。荣华一看,便轻笑道:“不是说,这五公主的琴技也是极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是抬举起了司空兰?还是说,她根本就是还将那个司空兰当成了自己的友了?” 肖冬阳垂了眸子,并未看过去,而是细心地为荣华斟了半盏酒,知道荣华的酒品可是不怎么好的,她虽然是想看她醉酒的娇俏模样,可是也没想过要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露出那诱人的小女儿姿态来。 “怎么才半盏?这不是果子酒,不会醉人的吗?” “既然是酒,怎么可能会不醉人?”话落,抬眼看了肖玲珑一眼,“我瞧着,她这是想着为司空兰正名了!想着让司空兰卓绝的琴技,来盖过先前对她不利的名声,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皇后的意思了?” “先瞧瞧吧,这五公主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样帮着司空兰,就不怕辽王妃会气她?” “她是公主,怕什么?”肖冬阳的嘴角上扬,“就她这种脑子,我倒是真怀疑,是怎么在这宫里头过的如此地风生水起的?” 荣华微眯了眯眼,的确呢!这样一个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缺心眼儿的庶出的公主,怎么可能会让精明的皇后一直宠着?难不成,皇后就是看中了她的蠢笨,比较好拿捏?往凤座上轻轻瞟了一眼,看到皇后的脸色平静正常,不见愠怒,也不见太过兴奋期待。似乎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 倒是皇上似乎是兴致颇高,“好!司空侧妃,那你就来抚上一曲吧!正好也让玲珑体会一什么叫做真正的琴技?这个丫头,可是向来自诩琴技高超呢。” “是,臣妾遵旨。”司空到了大殿中央,已是有人拿了琴过来,备好了长几。不多时,便听着一道悠扬纯美的琴声,自她的指尖滑出了! 琴声悠扬婉转,如行云流水一般,荡过了每个人的耳朵。似是清泉流淌,轻轻慢慢。又似是冬雪飘洒,纯净轻扬。就连荣华,也是不得不赞叹这个司空兰的琴技之高超。心道,果然不愧是自小便跟在皇后身边儿教导的女子,这一出手,就果然是与众不同! 殿内的众人,也都是被她的琴声所迷醉,五公主玲珑,则是颇有些得意地看了荣华一眼,似乎是颇具挑衅!荣华看了,略略扬眉,怎么?想着跟自己比琴吗?这样幼稚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去做? 果然,一曲毕,殿内自然是掌声不断,赞叹声不断!辽王看向司空兰的眼神,也是略有不同,毕竟,现在司空兰是自己的侧妃,她露了脸儿,辽王府自然也是跟着觉得有光!辽王妃见此,则是气得恨不能将手上缠绕的帕子给撕碎了,揉烂了! 荣华对于这个,不加理会,不过就是王府的一名侧妃,还不配她自降身分,放在眼里。 司空兰行了礼,道过谢后,视线便不自觉地落在了肖冬阳的身上,期盼着能看到他眼中的一抹赞赏,或者是脸上一个温柔的笑意!可惜了,到底还是让她失望了!肖冬阳的视线,自始至终就只是围着太子妃转,根本就不曾往她的方向瞧过一眼! 肖玲珑瞧着荣华对此不屑一顾,心中自然是有些恼怒!语气有些怪怪道:“太子妃嫂嫂似乎是有些不太满意呢?那不如,就请太子妃嫂嫂也来抚上一曲,也好让在座的大人们,一起品评品评!” 荣华往肖玲珑的眼中看了一眼,还真是有趣呢!真以为自己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什么品评?她堂堂北梁太子妃,竟然是要当众抚琴,这岂不是在打太子的脸?若是自己不应,她无非就是说一些自己怕了,不敢了,或者是什么技不如人之类的话。还真以为自己想不到这个吗? 肖冬阳的眸底闪过一抹冰寒之意,这分明就是在挑战他的底限了!肖玲珑,看来,你这舒服日子过的太久了,似乎是忘记了你自己是个什么身分了? 荣华笑笑,“五公主从何看出本宫不满意了?本宫倒是不知道,何时说过自己不满意司空侧妃的琴技了。” “既是满意,为何还要对司空侧妃不屑一顾?你分明就是在贬低她!既是如此,那不如就请你来抚上一曲,看看孰高孰低?” “五公主此言差矣,琴是所有乐器中,地位最为尊崇的,有‘士无故不撤琴瑟’和‘左琴右书’之说。位列四艺琴棋书画之首,被文人视为高雅的代表,亦为文人吟唱时的伴奏乐器,自古以来一直是许多文人必备的才能和必修的科目。伯牙、钟子期以一曲高山流水而成知音的故事,想来在坐的众位,皆不陌生。琴台被视为友人之间最为珍贵的情谊的象征。大量诗词文赋中有琴的身影。琴,乃是极为高雅之物。五公主却是将此来沦为让本宫与司空侧妃比试之物件儿,实非智举。” 一番话,明明是有些牵强附会,却是偏偏让人反驳不得!不说是肖玲珑,就连司空兰也是觉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于她了!太子妃先是指明了,这琴为四艺中最为高雅之技!而且还以伯牙和子期,一曲成知音的故事,来说明了,这琴,非相斗之物,否则,便是污了琴的高雅和圣洁了! 此时,一位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文官起身道:“太子妃所言有理!这琴,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内涵,千百年来一直是文人、士大夫手中爱不释手的器物。特殊的身份使得琴乐成为一种独特,却又让人极为迷恋的乐声。和雅、清淡是琴乐标榜和追求的效果,味外之旨、韵外之致、弦外之音是琴乐深远意境的精髓所在。” 那老先生往太子妃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然,要达到这种境界,这心里头若是存了什么名利之类的杂念,便是失了这琴乐的韵味了!方才,司空侧妃的琴技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也便是这琴音里头,夹杂了些许的杂念了。” 荣华也浅浅笑道:“这位大人所言不差!琴的韵味是虚静高雅的,要达到这样的意境,则要求抚琴者必须将外在环境与平和闲适的内在心境合而为一,才能达到琴曲中追求的心物相合、人琴合一的完美境界。” “人琴合一?那也不过就是传说罢了!太子妃嫂嫂,你这样说,未免是太过牵强了。毕竟刚才司空侧妃的琴声,可是大家都曾耳闻的,这位大人,你说司空侧妃的琴声里头含了杂念,那本宫问你,她的琴技究竟如何?” “这,回公主,司空侧妃的琴技,自然是极好的。”老者微微欠身,话落,便退回了席间。 “太子妃嫂嫂,你也听到了!司空侧妃的琴技,自然还是极好的!你不敢比便说不敢比罢了,何以竟生出这么多的理由来?” 荣华不理会她,笑道:“相传,当年伯牙曾跟随成连学琴,虽用功勤奋,但终难达到神情专一的境界。于是成连带领伯牙来到蓬莱仙境,自己划桨而去。伯牙左等右盼,始终不见成连先生回来。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到海浪汹涌澎湃地拍打着岩石,发出崖崩谷裂的涛声;天空群鸟悲鸣,久久回荡。见此情景,伯牙不禁触动心弦,于是拿出琴来,弹唱起来。他终于明白成连先生正是要他体会这种天人交融的意境,来转移他的性情。后来,伯牙果真成为天鼓琴高手。这一点,想必是无人会不认同吧?” 一时间大殿内静默了。的确,荣华所说的,句句属实,虽说是相传,可是几乎是所有的文人墨客,学子先生,无不认可此事?也是常常以此来激励自己,定要好好修习琴棋书画,以达到至高之境! 皇上此时,倒是幽幽开口,道:“古琴之音,既淳和淡雅,又清亮绵远,意趣高雅,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怨而不怒,温柔敦厚,无过无不及,琴之为器也,德在其中,琴道更是让有素养的文人士大夫为之一生追求。太子妃所言正是如此!这琴之一道,本就是如此,若是强行要分出个高,比出个高低,实在是非学琴之人,该有的心态。” 皇后看了荣华一眼,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皇上所言极是,玲珑,由此便可看出,你在琴技之上,可能所学不差!可是于这琴德琴道之上,仍需在仔细学习,万不可落。” 肖玲珑微微一怔,一对上皇后那双慈爱的眸子,便意识地紧了紧眉,“是,母后!女儿谨遵母后教诲。” 荣华的唇角微微上扬,预示着,心情不错!而一旁的肖冬阳,则是笑道:“你倒是聪明!” “不然呢?我的琴技如何,你自是知道的。不在于我是否能赢她,而是我讨厌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特别是那个人还是以前妄想着抢夺我夫君的人,比试?她也得先有这个资格才行!” 站在荣华身后的如意听了,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小姐,您还真是厉害!果然就是对待一个十分在意你的敌人,无视就是最好的打击吗? 这有关琴道的讨论虽然是渐渐地告一段落,可是却在这大殿里掀起了一些关于文人修身养性等一系列的话题热讨。直到皇后再度招了手,有歌舞上来,众人的声音才被渐渐地压了去。 此时,最为难堪的,莫过于司空兰了!一开始,她的确是得到了不少的赞叹,这也成功地让辽王对她多看了几眼。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他,可是自己的身分已然如此,再无更改。她深知在王府那样的地方生存,若是得不到男主人的宠爱,那么任你的出身再高,日子也定然是会过的凄惨无比。 谁能想到,事情情转急,太子妃简简单单的一席话,不仅仅是不会让她当众献艺,而且还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琴道的最高境界都搬出来了,她司空兰的琴技便是再好,又能如何?也只不过就是一个空有技,而无德无道的只求虚名的俗人罢了! 原本还是心高气傲的司空兰,这一子就像是被人从山顶狠狠地给踹到了谷底一般!只觉得喉咙处一丝腥甜涌上,司空兰暗叫不好,不敢乱动,低了头,生生地将那一抹腥甜再咽了去! 只不过就是让人说了两句而已,至少还有先前的那位先生说是自己的琴技极好,也算是一种肯定了!可是这会儿,自己若是因此而吐了血,只怕就真的成为了整个宫宴,呃,不,应该说是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司空兰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可怕了!若是自己真的吐了血,什么心胸狭窄,嫉妒成狂,气量狭小,容不得不同之见等等,她司空兰,可是就真的再无翻身之地了! 对于司空兰这种,在平静无澜的状况出丑,根本就是比什么冷嘲热讽,更为让她难以接受!辽王妃更是知道她素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先是一直以为这天也就只有肖冬阳一人可配她。可是如今,亲眼看到了肖冬阳与妻子恩恩爱爱,还有什么是能让她更为难过的?再是这她向来是引以为傲的琴技,竟然是在没有对手的情况,让人给打击的如此不留情面!这分明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赤的侮辱! 丽庶妃看了,面上浅笑,眸底却是闪过一抹不甘,没想到这一局,这么容易就让荣华给破了!而且还是赢的如此漂亮!看来,指着这个司空兰和那个五公主,是别想着能打击到她了。 又是一轮歌舞作罢,殿内再度欢声笑语,人人喜笑颜开,仿若是先前司空兰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皇上,今日是小除夕,咱们只是如此地饮酒,怕也是难以尽兴,不如就让在场的每一位,都做一首与除夕相关的诗,若是作不上来的,便罚酒三杯!若是做的上来,此人便可任意地点出一位继续做诗。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想了想,往肖冬阳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根本就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放心来,“就依皇后所言吧,只是,这作诗的时辰,是否是应该限制一呢?” “这是自然!不如就让这作诗之人,在这大殿内走出十步,若是十步不能出诗者,则是要罚酒三杯!” “好!妙!就依皇后所言。丞相,你乃是文官之首,就由你来先做吧!”话落,似乎是又觉得有些不对,“不行!这文官作诗,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为难的,可是若是想着让这武将作诗,怕是就有些不公平了。” “这有何难?若是武将不能作出诗来,可是当殿舞上一通拳脚,若是众人看过眼去了,也算是罢了。可免于罚酒。皇上以为如何?” “嗯,此法甚妙!就这么办吧,左右也不过就是为了图个热闹乐呵,就由丞相先来吧。” “是,皇上。”丞相到了大殿中央,这才开始迈步,作诗。 丞相到底是丞相,这刚走了八步,便吟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好!好诗!”皇上龙颜大悦,“丞相就指出一人,继续赋诗吧。” 丞相往太子的方向瞄了一眼,缩了脖子,便指了一位殿内的另一位文官。 如此这般,这大殿上倒是比之先前更为热闹了!一会儿有人赋诗,一会儿有人耍弄一番拳脚,一会儿又有人被强行灌了三杯!还真是让人的兴致提高了不少!总算是有人指到了司空兰的头上,“司空侧妃被誉为我盛京的第一才女。不知可否请司空侧妃,赋诗一首?” “既然如此,自当奉陪。”司空兰也到了大殿的中央,开始迈起了步子,终于到了第八步的时候,也做出了一首诗,“巧裁幡胜试新罗,画彩描金作闹蛾,从此剪刀闲一月,闺中针线岁前多。” “好!好诗!司空侧妃,不知想点出谁来赋诗一首呢?”皇上笑眯着眼睛问道。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点出太子妃时,没想到司空兰倒是微微一笑,“启禀皇上,儿媳想请辽王赋诗一首,不知如何?” 一时间,众人倒是有些明白不过来了,这司空兰竟然是点了辽王? 辽王似乎倒是不怎么意外,笑着站至了殿中,行了八步后,也是同样的赋出了一首诗,“柏绿椒红事事新,隔篱灯影贺年人。三茅钟动西窗晓,诗鬓无端又一春。慵对客,缓开门,梅花闲伴老来身。娇儿学作人间字,郁垒神荼写未真。” 辽王的声音一落,大殿内马上便是一阵赞叹声!皇上也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皇后笑意盈盈,似乎是真心地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得到皇上的夸赞而高兴! “王爷,您既是做出了诗,是不是也该点出一位了?” 辽王点出的,是太子!这一点,似乎是所有人都没有意外,毕竟,敢点出太子来赋诗的,除了皇上,这大殿上,怕也就只有辽王一人了! “欲知垂尽岁,有似赴壑蛇。修鳞半已没,去意谁能遮。况欲系其尾,虽勤知奈何。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晨鸡且勿唱,更鼓畏添挝。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肖冬阳不过才刚刚起身,还未到达大殿中央,便已高吟出声。 一时间,大殿内静若无人!有的手中还端着酒杯,便似是被定住了一般。 荣华听了,心底里头自然是高兴的!这就是自己的夫君,果然是非常人可比!转头看向了凤座上的皇后,她的面色仍然是平淡的,看不出喜怒。荣华心底微叹,果然是不一样的。刚才辽王赋诗时,这皇后脸上的喜悦之色,可是显而易见的! 荣华看着这人头攒动的大殿,一时有些呆愣了起来,以前,自己还没有嫁过来的那两年,一直都是冬阳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吗?这从一开始,到现在,总是不断地有人来找他们二人的麻烦,就像是这后面的赋诗,也是一样!明知道肖冬阳惊才绝逸,他们却为何还要如此地给了肖冬阳一个展露锋茫的机会呢? “好诗!果然是好诗!”一道女声传来,成功地将荣华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肖冬阳一听到这声音,眉心微蹙了一,并没有回头,径直往自己的座位去了。 “太子哥哥,一别两年有余,怎么见了熟人,却是连声音都不认得了吗?”声音宛若银铃,好听清脆。 “原来是清雅郡主。”肖冬阳一脸淡漠道,“孤与郡主,想来也是算不得什么熟人吧?” 少女,并没有因为肖冬阳的疏离,而有所畏惧,上前几步倒到了大殿中央,“皇上,臣女清雅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清雅几时到的京城?怎么也不事先命人写信回京呢?”皇上的眸光微闪,除了身旁的皇后,没有人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回皇上,臣女也是刚刚才到了京城。皇上,臣女此番进京,一来是为了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拜年,这二来,也是为了请皇上,旨为臣女赐婚的。” “哦?不知清雅郡主相中的,是哪家的青年才俊呀?”不理会皇上的不悦,皇后倒是慈眉善目道。 “回皇后娘娘,臣女想嫁的,自然是太子哥哥了。”话落,还往肖冬阳的方向轻瞟了一眼。 荣华则是在她一出来的时候,便料到了她会说是肖冬阳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会说的如此直白大方?而且,听其语气,似乎是极有自信皇上会答应?荣华的头一偏,面带不解地看向了肖冬阳! 抱歉了美人们!因为雪今天的工作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导致雪的心情极度不好,连晚饭也没吃!晚上九点多才开始码字。对不起了,今天的字数较少,让有的美人们失望了!顺便吐糟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没有职业道德的人?天哪!我快要疯掉了! 那个,不要因为雪的心情而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另外,雪要请假三天了,要码大结局了,谢谢一直以来大家对于雪的支持!雪感激不尽!另外,最近一两天,雪要上传新文了,女主的性格可是跟这两本里的大不相同,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还是希望大家到时候能支持雪一吧!吁!谢谢大家的一路守候了!希望大结局,不会让大家失望!再次拜谢了! 第二十章 来张票吧!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送女出嫁!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五章 送女出嫁! 荣华将九公主头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拔掉,“好了!” 说完,起身到了一旁,净了手,便出了寝殿,到了前面的正殿中。还没有走进殿内,便听到了隐隐的谈话声! “你还活着,真好!”清冷威严,是皇后的声音!荣华一皱眉,提裙上了台阶。 “多谢娘娘惦记!微臣活的很好!倒是皇后娘娘看起来,虽然是位高权重,似乎是过的并不怎么顺心呢?” 听到这个声音,荣华心底里暗骂父王怎么就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来呢?这分明就是在嘲讽皇后!他想干什么?等等!荣华收住了脚步,想起安王妃说过的话,一时间,脑子里便像是透出了闪闪的光亮一般,明白了过来! “凌王,想不到你的命还真是硬呢!本宫倒是没想到,你不仅活着,而且活的还是这般地滋润!” “皇后,你不必如此说话?当年的事,你以为微臣不知道是你在背后出谋划策?哼!你先是挑拨了蓉儿和安王妃的关系。让安王妃帮着皇上做了内应,成功地让皇上将蓉儿送到了微臣的身边!你心里想的什么,真以为微臣不知道?你爱着皇上!或者是说,你爱着皇后这个位子!你明知道皇上与蓉当时订了情,却是担心将来蓉儿进宫后会毁了你的一切,所以才会怂恿着安王妃设计了这一切!就在安王妃以为嫁给微臣的,会是她的时候,你却是十分凑巧地让皇上看到了微臣对蓉儿的心意!并且提点皇上,大业为重!” “呵呵,想不到,这一切都没有瞒过凌王你呢?本宫自以为做的隐密,竟是没发现,早就被人看穿了!” 凌王轻嗤一声,“微臣当时就明白你的心意!只不过,微臣是真的对蓉儿动了情!没想到,你们做的还真是绝!竟然是制造了温蓉已死的假象,害她有家不能回,只能是与我一起回了暖阳城!她本该是有着一个光明正大的身分的!却是因为已死,而不得已隐藏了自己的身分!” “凌王,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想报仇吗?” 凌王的眉毛一挑,“这是自然!” “呵呵!如果本宫告诉你一切真相,你,可会站在本宫这边?” “这算是条件交换?还是威胁呢?” “凌王的本事,本宫自然是知道的!本宫要的,不过就是凌王的一个保证罢了!只要是凌王肯出手,本宫自然是会立于不败之地!” “哈哈!”凌王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我若真是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何没能让蓉儿好好地陪在我身边?为何还在隐姓埋名地过了十几年?为何还要连亲生女儿都被人抱走了?皇后,你不觉得你的这番话,太过可笑吗?” “凌王,你无需在本宫面前遮掩什么!本宫自见到荣华的第一眼时,便知道,这个丫头,定然是与温家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她像极了温蓉!这也正是皇上为何会对她大加赞赏的原因,不是吗?” “你说皇上早就开始怀疑荣华是微臣的女儿了?” “当然!如果不是后来皇上查到她的确是在伊府生活了十几年,而且是伊家上,没有一个人听说过有抱养之类的事情,皇上怕是就认定了她是温蓉的女儿!你不会真的以为就凭着她的医术,皇上就能为她破例吧?” 凌王的神色微冷,“皇后的意思,微臣明白。只是皇上如此抬举荣华,也是为了保护另外一个人吧?” “你说的可是端木安安?”皇后的笑容不变,神色并未有任何的裂痕,一切温柔的就像是在话家常一般!“如果本宫告诉你,端木安安,也只是一个幌子呢?” 凌王的眉心一紧,“皇后到底何意?” “本宫知道,皇上属意四皇子即位,因为他是周贵妃的儿子!也因为,他会娶端木安安!不过,本宫既然是知道了这一切,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凌王意识到了皇后在说什么,立刻提醒道:“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规矩!” “规矩?哼!规矩向来都是人定的!也是用来打破的!若是一成不变,千百年来总是守着一样的规矩,岂不是太过无味?就像是伊荣华的出现!哦,不,现在应该叫她达奚荣华了!她破例成为了西凤自开国以来唯一的一名女院判,不也正是如此?” “那不一样!” “哼!不过都是一样的!凌王,本宫知道你的本事,而你,自然也是见识过本宫的手段!要往哪边儿站,你还是好好儿地考虑清楚吧!” 皇后说完,便转了身,看着身后的屏风道:“本宫知道你来了,出来吧!”话落,又加了一句,“九公主的病如何了?” “回娘娘,九公主的病暂时抑制住了。只是仍需用药,方子,臣女已经交到医女手上了。” “好!治好了欣儿,本宫不会亏待你的!”皇后似笑非笑地说完,便绕过了屏风,向后面的寝殿走去。 “父王!”荣华走了两步,有些担忧道。 “没事!回府后再说。” 荣华点点头,明白父王这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也就不再多问了。 回府后,荣华直接就和父王到了书房,“父王,是皇后吗?这一切背后的主谋竟然都是皇后?” 看到女儿有些激动的神色 ,凌王安抚道:“荣华,你该知道,皇后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她只是设计了蓉儿嫁给我,当然,在此之前,蓉儿也是吃了不少苦!至于后面你母亲失踪的事,应该不是她做的!” “不是她?那母亲浑身是血的出现是什么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她吗?” 凌王的眸子一暗,声音有些低沉道:“荣华,听话!有些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你母妃的事,我自有主张!至于当年欲她之人,应该不是皇后!具体是谁,我现在也是拿不准。因为当时你母亲回来时,虽然受了伤,可是追杀她的人,都被跟在她身边的暗卫杀了!而那些人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那父王为何就认定了不是皇后?” “皇后当年的后位未稳,再加上周贵妃也为皇上生了皇子,而且极得皇上的宠爱,皇后怕是无心分神了!宫里头的事儿,她还应付不过来,怎么可能还会有心思去对付千里之外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对她构成任何威胁的人?” 荣华听了,也觉得有道理,遂不再争辩! 宋嬷嬷端了托盘过来,“王爷,小姐。这是您大婚时,要戴的项圈天官锁。这一个是肖太子那边儿备好了,送过来的,一个是咱们府上自己备的,您看,那日,要戴哪个?” “就戴肖太子送来的那个吧。” “是,小姐。另外,您是去和亲,这嫁衣,自然是要多备上两套了。以防这路上有什么意外,您看呢?” “宋嬷嬷考虑的倒是齐全。就按宋嬷嬷的意思就是了。”荣华笑道。 宋嬷嬷福了福身,告退了。 被宋嬷嬷这么一插话,父女二人一时,倒是都生出了些愁绪! “父王,想不到我们才刚刚父女相认,我就要成亲了!”荣华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忧伤。 “好孩子!换个角度想,事实上,你们只有成亲了,我们才能一家团聚,不是吗?” 荣华这才点点头笑了,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母亲了,她的心里自然是激动的!从画像上看,那样一个温柔娴雅的女子,的确是足以让人为之倾倒!只是不知道,本人是不是会比画像是更加地漂亮? “对了,父王,那支千年灵芝呢?可收好了?” “放心!为父为免夜长梦多,早已命人直接送去北梁了!咱们入宫前,便已经出发了!” 荣华有些怨怼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是个宠妻如命的男子!为了救妻子,你却是狠心让女儿入宫为医,你还真是狠!” “行了!死丫头,这不都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好主意吗?这会儿怎么又怪起我来了!你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荣华轻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凌王看自家女儿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便讨好道:“这样吧,乖女儿,凌王府里的东西你随便挑,全都给你作嫁妆怎么样?” 荣华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我随便挑?那里的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是哪个说我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他所有的东西都要留给我的?哼!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现在却是拿来做人情,羞也不羞?” 一番话将凌王说的是哑口无言了!略有些不自在道:“好好好!为父错了!错了!那好吧,你说如何?” “你暂时,怕是不能回北梁了吧?” 凌王点点头,“才刚刚回来,自然是要在京中多留两日,然后再回暖阳城。总是先把那些个眼线们都处理了再说!” “皇上可是怀疑静王和静王妃了?” “应该是吧!那个人,向来多疑!”凌王有些不屑道。 “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里,最无辜的就是静王妃了!她明明就是母亲,却是要被卷入这场争斗中,父王,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忍!” “荣华,这世上无辜之人何其多?我与你母妃难道不无辜吗?莫明其妙地就被人惦记了!特别是你母妃,突然睡了一觉,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就成了死人了?而且在家族内部的名声还被人恶意地给抹黑了!不仅如此,还为了那些整日毁谤她的人,受制于皇上。比起你母亲,静王妃要幸福的多了!至少,她得了静王十几年的专宠,即便是只为静王生了一名女儿,可仍是不见静王纳妾!这份宠爱,天底有几个女人能拥有?” “你与母妃不也是如此?” “那自是不同的!我与你母妃本就是一对儿!是被人硬生生给拆散了!再者说了,我眼光太高,这世上,除了你母妃,旁的女人,再入不得我的眼了!”说这话的时候,凌王还有些拽拽的样子,看的荣华忍不住就笑出声来了! 不过,荣华很快就又有些伤感了。 “怎么了?”凌王察觉到了宝贝女儿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父王,你和母妃只得了我一个女儿,可是你却从未想过纳妾!即便是你知道母亲被人给捉了,也未曾想过母亲的声誉是否受损!说实话,我好羡慕母妃。我也想要一份这样完整的感情!对,完整的!这才是两个人真正的相爱,不受任何条件的约束!不必考虑太多世俗的东西!以前,我以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男人皆是负心薄性的!可是我在伊家的父母,却是让我知道了什么叫爱?父亲明明知道母亲无法为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可是他却毫不在意!在明知道母亲不可能为他生育子嗣时,也未考虑过纳妾,甚至是还收养了我和哥哥!这是怎样一份挚热的情感?” “丫头,你以前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天间,好男儿不是没有!只是要看对人!”凌王若有所思道:“肖太子,虽然为人的性情稍稍狠戾了一点儿,可是也是与他自小的生活环境有关!父王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很疼你!父王相信,他会对你好的!” 荣华摇摇头,“他曾给过我一个这样的承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疑了,对于这个承诺,我以前也许会信的多一些。可是后来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以后,便常常在想,若是我也无法为他生儿育女,那么将来他的位子,谁来坐?他的江山,谁来护?拱手让与外人吗?别说是他不舍得!他就是舍得,我也不忍他为我背负这千古的骂名!” “你这孩子整日里胡思乱想什么?哪里就有这么多的可能了?你好端端地,自己就是大夫,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吗?你健康的很!什么毛病也没有!”凌王有些急了!“再说了,即便是将来你们无子,也可以从宗室里选就是了!你这又是何必呢?尽给自己找不痛快!” 荣华听了,释然笑道:“是呀,是我多虑了!不该想这么多的!是我不好!劳父王也为我担心了!” “好了,也许成婚前的女子都是如你这般!好了,先去休息吧。” “嗯。那我回碧水院了。” “去吧!”凌王摆摆手。 荣华回到院子里,却仍是心事重重,根本就不可能静心来,别说是读书了,就连是躺着,她都是辗转反侧! 突然听到了一声厉喝,“什么人?” 荣华一惊,便看到外面似乎是有人动起手来了!连忙起身出去一看,竟然是雷天和周海涛二人交上手了!荣华看到二人的动作像是闪电一般,快的几乎就是看不清楚,连忙出声道:“住手!” 二人听到声音,立时分开。雷天站在了荣华的身前,将荣华护在了身后,看向周海涛的眼神却是极为不善!少主说的没错,这个周海涛,果然是最难缠的!事情已然成了定局,他居然还是不肯放弃!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周世子,你这是为何?若要见我,为何不走正门?反倒是学起了小偷来了?”荣华冷着脸问道。 “荣华,你,”话没说出口,却是看了一眼挡在荣华身前的雷天和如意一眼,再看向了荣华,眼神中的意思自然是想让她将这些人遣退。 “你们先退吧。不必担心!周世子为人光明磊落,不会伤害我的。”荣华这样说着,便道,“周世子,就请到凉亭一叙吧。只是天气寒冷,还望你长话短说,若是将我冻病了,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自己也往那亭子走去。 而荣华刚到亭中立定了,便见如意端了炭盆儿过来,就放在了荣华的脚边儿不远处,宋嬷嬷取了手炉来塞到了荣华的怀里,而灵芝则是直接取出了一件貂皮大麾!荣华披上后,一眼便认出,这是肖冬阳给她的聘礼之一吧?当就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灵芝一眼,见灵芝虽然面色平静,可是那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周世子,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荣华大概猜到了周海涛的来意,虽然她也不想与他面对面地相处,可是事情总是要有个了结!她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也不讨厌他!至少,最后四皇子设计她的这一出儿,他没有参与!这便让她觉得心安,也觉得有些知足!若是他也参与进来,那么事情可能就会复杂得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自己的心里会觉得难过,毕竟,她是拿周海涛当朋友的!而四皇子,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友!若是友背叛了自己,那么定然是因为双方的利益再难以达成一致!可是如果是朋友背叛了她,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是会觉得有些心痛的! “荣华,你,就不能再等等吗?”周海涛的声音几乎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有什么不一样吗?周世子,我希望你明白,这是皇上的旨意,不是我自己说不嫁就能不嫁的!而且,对于肖太子,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现在看来,似乎是又好上了几分!” “这么说,像是真的在意他了?”周海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她,虽然是早就猜到了这种结果,可是他仍是不愿意相信!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冒出一个肖太子来,荣华就要跟他走了?自己这几年这样辛苦地陪在她的身边,难道她竟是一点儿也没有心动的意思吗? “周世子,多谢你的厚爱了!荣华不过一介弱女子,怕是承受不起!如今一切皆已成定局,还望周世子能早日找到你的意中人!荣华,与周世子,实是没有可能的!” “这不公平!荣华,你答应过要给我一个机会的!” “周世子,感情的事是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对于周公子的厚爱,荣华实在是无法回报,还请周世子能体谅。” 周海涛听了,竟是有些失魂落魄一般,连退了两步,才有些苦笑道:“体谅?荣华,你现在要嫁人了,新郎却不是我!可是你现在却是要我来体谅你?体谅你什么?体谅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嫁他吗?若是果真如此,我便是抢婚又如何?可是荣华,你敢说吗?你敢说你是被逼着嫁给他的吗?你敢说你的心里就不在意他吗?” “不!”荣华的声音突然就寒了来!“周世子,我在意肖冬阳,无论他是太子,还是就只是一介平民!我在意的是这个人,不是这个名字,不是这个身分!也不是他的名望!就只是他这个人!因为他让我觉得心安!因为他能给我你给不了的!” “什么?江山?后位?”周海涛突然就像是魔怔了一般,突然上前,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双臂,荣华原本是双手抱着的暖炉也是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还有那上面的盖子没有被摔出来,否则,可就是要烫伤荣华了! “荣华,你告诉我!有什么是他能给你,而我不能给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吗?他能给的,我也可以!还是说,你要的,其实是那后位,是那尊贵的身分?若是如此,你等我!等我!我,我也!”说到这里,周海涛突然就哑了声,面色有些泛白,嘴唇也同样是泛着白的看着她。 荣华与他离的这样近了,这才看清楚,他的眼里已是布满了血丝,显然,是许多天没有安睡了!这一切,让荣华觉得有些恐慌!现在的周海涛,已是有些近乎发狂了! “周世子,周海涛你放开我!你放开!你弄疼我了!”荣华的声音终于让周海涛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手劲儿可能是有些太大了!忙松了松,“荣华,你听我说,别走!别嫁给他,好吗?” 荣华的手臂终于是不再那样被他紧紧地掐着了,这才有些恼怒道:“你不是问我有什么是你给不了的吗?好!今日我便告诉你!他给我的温柔,你给不了!他给我的宠溺,你给不了!他给我的宽容,你给不了!他给我的纵容,你也给不了!你听明白了吗?至少,他不会像你这样伤害我!不会!” 荣华说完,便奋力地挣开已经是松动了的他的手掌,然后转身离开了凉亭,直奔寝室了! 凉亭内,徒留周海涛一个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是有些懊悔,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荣华,你信我!我没想过要伤害你!”轻舒了两口气后,他跌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已是初冬的石凳上虽然是垫了薄薄地垫子,可是坐上去,仍是会有透骨的凉意!但周海涛似乎是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来,反倒是苦笑了两声,再次低喃道:“荣华,你说的这些,我真的给不了吗?事实上,是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机会,让我给你吧?”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荣华的寝室,那目光里,有不舍,有爱恋,有自责,有忧伤!他本就生的极其俊美,此时的他这般样子,更是让一些小丫头们看了觉得心疼!这样俊美的一位公子,竟是被她们小姐给伤成了这番样子,何其忍心呐! 雷天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周海涛,却是半丝同情也无!打他家小姐主意的人何其之多?可是哪一个有他们少主对小姐温柔体贴?就算是以前的白云潇,在少主面前不也是黯然失色?他敢说,这天底就再没有比他家少主更宠小姐的人了!至于说其它的,少主能给小姐的东西那可是太多了!自然不是一个小小的周海涛能比的上的! “周世子,请吧!”雷天丝毫不客气地双臂环胸,提醒道。 周海涛转脸看向了雷天,那眸底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汇集,越来越浓,越来越让人看不真切!就在雷天以为他还要再动手时,他竟然是突然低了头,然后愤然起身,直接就出了伊府! 看到周海涛走了,雷天却是轻松不起来了!依着刚才周海涛的反应来看,事情,似乎是还没完呐!看来这几天得加强戒备了!离小姐出嫁的日子,已是不到七日了。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否则,自己如何向少主交待? 南昊,皇宫。 “师兄,你又在想她了?”赤木进了大殿,看到白云潇正站在一幅画像前,静静地看着。 “赤木,你说,多年后,我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说完,白云潇自己又摇了摇头,“这话问的岂不是太过白痴了?事实上,我现在便后悔了!赤木,你说若是我现在毁了当初与肖冬阳的约定,他可是人发怒?” “岂止是发怒?师兄,他的势力可是远非你我能想像的!就像是这次我们回京,若非是他一力相助,怕是我们还不知要再过多久才能顺利抵京呢?” “你说的对!肖冬阳,是一个我们惹不起的存在!”白云潇双手负于身后,轻叹一声,“荣华那样的女子,又岂是普通人能配的上的?” “师兄,歌儿对你,你当真不知吗?”赤木犹豫了一,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小猪儿对我,你对她。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赤木,人就是这样,你的一颗心一旦是陷了进去,便再也看不到旁的了!即便是那人更好,更美,更在意你,对你来说,也不及自己心中在意的人十之一二!” 赤木默然了!他不知道师兄这话说的对不对!不过他说的,倒不仅仅像是他自己,逸歌又何尝不是与他一样?两个人都深深地了一个人,不能自拔!都是这样痛苦着,却也是心甘情愿着!他不懂!他虽然也喜欢逸歌,但是若是到了让他为她去舍弃自己所背负的一身血债,他还是做不到的! “逸歌如今住在我的府里,日子长了,怕也是对她的名声不好。你还是尽快想个办法吧!她现在是以义妹的身分住在我那儿,可是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若是哪日,再被人说三道四,该如何收拾?” “简单!你娶了她,不就成了?” 赤木轻笑一声,摇摇头,“你觉得可能吗?我倒是愿意娶她,可是问题是她不愿意嫁我呀?” “在军中一切还适应吗?” “嗯。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们还想着暗算我,辈子吧!”赤森说完,面色严肃道:“那现在如何了?师兄,这太子之位,皇上可是属意何人了?” “不管是谁,那个人都不会是我!” “为什么?就因为你身上流着卡卡族的血?说你是异族人?” 白云潇摇摇头,“别忘了,数百年前,我卡卡族人可是这片大地上,最为尊贵的存在!我的血,并不低贱!至于太子之位,父后不会属意我,是因为他现在还弄不清楚我到底有多大的实力,来确保一旦由我继承皇位后,不会发生内乱!” 赤木点头,表示了然,“明白了!师兄,肖太子要大婚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送去一份贺礼?” 白云潇点点头,“是呀!的确是该送上一份贺礼。要在他大婚以前!”说完,他抬眼看了一眼这大殿的顶端!这样巍峨的皇宫,除了庄严,威武,奢华,还剩什么?孤寂?清冷?阴谋?争斗?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白云潇的眸底微暗,他已然是站在了这里,那个位置,无论他想不想要,都要去奋力争上一争!至少,不能让荣华看轻了自己!即便是得不到,能在她的心底里留一个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印象,也是不错的! 四皇子府。 “表哥,你确定你要这么做?”这声音显然正是先前在荣华的院子里出现过的周海涛的。 “海涛,我们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大皇兄已经是开始命温平调动天策军了!我的人来报,说是他竟然是以练兵为由,将西山大营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地,给堵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周海涛的身子微僵,“这个消息可靠?” “我已经再三派人打探过了。的确如此!我和端木家的婚事才刚刚公布,这大皇子便如此地急不可耐了!可见,他这是打定了主意,要逼宫了!到时候,咱们的人,自然就是要以勤王之名,进宫护驾了!” “可是,表哥,若是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你,而不是皇宫呢?” “不可能!他既然敢大规模的调兵,若是没有皇上的手谕,那可是谋逆的死罪!你以为他会这么蠢?” 周海涛点了点头,“表哥言之有理!那我这就回府安排。” 而北梁的皇宫里,此时已是开始热闹的张罗着,尤其是太子东宫,更是忙碌。 “阿左,辽王那边儿有什么动静?”肖冬阳的面色微寒,似乎是刚刚收到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 “回殿,辽王最近又刚纳了一名小妾,抬了一名夫人为庶妃!另外,听说,他的府里,前些日子,刚刚有人送进去了一批歌姬,而且,据属所查到的情况是,其中有两名是西凤国的人!” 肖冬阳听了,眸底一片冰封,“果然不出孤所料!好一个西凤国皇帝呀!孤还真是小瞧了你,居然将主意都打到了孤这里!哼!马上派人去查那两人的身分。” 阿左有些心虚道:“回殿,已经查到了!” 肖冬阳的眸子微眯,这种事情,他不是应该邀功的吗?怎么会看着有些心虚?“说!什么人?” “回殿,一人是曾在西凤皇宫服侍过皇后的一名宫婢,一人是,是小姐的舅舅家的女儿,刘丽华!” “什么?”肖冬阳好看的眉毛刹时便拧到了一起!又是这个刘丽华!对于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无论是刚进京时,还是在后来他离开之后,这个刘丽华都没少找荣华的麻烦!若不是看在她是荣华的表妹的份儿上,他早就对她手了!后来得知荣华与刘家竟是没有半分关系,而刘丽华也似乎是安分了来,所以,便一直没怎么将她放在心上,想不到这一次,她竟然是成了皇上派过来的眼线了!好!好的很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既是如此,那就别怪我肖冬阳手狠了! 看到太子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弧度,阿左本能的瑟缩了一!每次殿露出这种表情,必然就是有人会倒霉了!这一次,很显然就是那个刘丽华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殿又是打算怎么玩儿了? 一晃已是六日了,明日,就是送荣华出京的大日子了!因为荣华是凌王的亲生女儿,又是得了皇上的诰封为尚一品公主,按制要在皇宫中出嫁!只是因为凌王不同意,而荣华也因为这伊府好歹也是自己生活过的地方,再者,从这里出嫁,她总觉得伊家的父母和哥哥都能看到她!这样,她的人生才不会再有遗憾! 皇后虽然多次劝了,可是效果不大,而皇上似乎也是对此表示无所谓!毕竟,人家肖太子看中的是荣华,在她的身分还没有这般地高贵的时候,人家就看中了她!所以,无论她从哪儿出嫁,都是一样的! 入夜,荣华的心情确实是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了!明早,她就要穿上那大红的嫁衣了!自己真的要成亲了吗?而且还是跟那个天底最为尊贵的男子? 荣华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在做梦!太不可思议了!想想自己这几年来经历的这些事!简直就不像是真的! 荣华不知道的是,这一晚,难以入眠的,不只是她一个人!她想的肖冬阳,自然也是没有睡的!同时,南昊皇宫某处宫殿内,据说是那位主子,彻夜未眠!而四皇子府里的四皇子,似乎是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文安候府的周世子,则是那一晚,在自己的院子中,练了大半夜的剑,又喝了半夜的酒,不过似乎是怎么也喝不醉,一直是清醒着的! 终于,无论这一夜对某些人来说有多幸福,多激动,终于,天还是亮了!对于某些一夜未眠,却仍是觉得这一夜的时间太短,太阳不该这般早早地出来的人来说,这根本就是一种折磨! 荣华还在四更天的时候,便被人叫了起来!她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地,眼睛一直就没睁开!换上了大红的嫁衣,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千娇百媚,一身红色,喜气洋洋。那大红的嫁衣上,以金黄色的丝线,绣出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艳丽妖娆,耀眼夺目!而那一顶凤冠,更是让人看了啧舌! 龙凤戏珠的凤冠上,两侧各自是凤展翅的造型,自凤口中吐出六串的以珍珠串成的步摇!而那凤冠正中自额头上方开始,垂了好看的珍珠做成的流苏,一直到了颈间! 要出门了,宋嬷嬷取了一方红丝巾,罩在了凤冠之上! 如意和灵芝一左一右搀了她,先是上了轿后,进宫向皇上磕头拜别。毕竟,还是公主的身分!再者又是和亲,这一项,自然是不能少的! 待拜别了皇上皇后,皇上便直接旨,命人送长平公主出嫁了! 因为凌王与荣华才刚刚父女相见,所以凌王求了多次后,皇上终于同意,此次的送亲队伍由凌王带领。而皇后听闻此事后,则是勃然大怒!听说,皇后得知凌王要送女出嫁那日,打碎了自己平日里最爱的琉璃花樽!还恨声道:“好你个凌王,以为如此,便可以安枕无忧了吗?休想!” ------题外话------ 谢谢各位妞儿们送上的票票!感激不尽!雪的新文《魅世死神》正在首推哦!希望亲们能支持一!不要让雪过不了初审哪!呜呜!http://。/info/540025。html先谢过大家了!另外,关于这本名医太子妃呢,你们也看到了,已经开始送嫁了!那后面呢?嘻嘻!各种出乎意料的情节即将上演!希望大家一定不要错过后面的精彩哦!顺便说一句,第二卷就快要结束了!所以说,第二卷的**部分,猛烈来袭哦! 第三十五章 送女出嫁! 言情海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皇子逼宫!(必看!)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六章 皇子逼宫!(必看!) 就在荣华出京后的第三日,宫里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荣华这日晚上刚刚才就寝,就见凌王和雷天同时收到了京中的传信,二人看过之后,出驿站,发现了彼此,不期然的,视线撞上,便发现了对方的心思。舒睍莼璩就在二人的视线相互错过的那一瞬,似乎是就已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再次,二人的视线,同时往荣华所歇的二楼的客房看了看,皆是唇角留笑。 乾清宫内,皇上一脸意外地看向了皇后,“为什么?为什么要毒害朕?” “为什么?呵呵!皇上,您不觉得您的这个问题太可笑了吗?臣妾跟了您二十多年了!可是臣妾得到了什么?您可千万别说臣妾得到了这个西凤国女子人人艳羡的位子!不过就是一个皇后罢了!您不会真的以为,臣妾有多想要吧?” “你是皇后,是天底最为尊贵的女人了!你还想要什么?财富?权利?朕哪一样亏待了你?甚至是你当年联合了安王妃让朕中了你们的计,失去了朕这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女人,可是朕仍然是没有怪过你,你还要如何?” 皇后的面色微变,随即苦笑一声,“你果然是知道了!我就知道定然是瞒不过你的!没想到,你竟是一直假装不知,还瞒了我这许多年!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若是有一日,你知道了是我设计你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会如何待我?想不到!呵呵!” “皇后,朕念在与你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不会太过与你为难的,你,还是收手吧!朕不会杀你!最多,就是让你此生再不得踏出坤宁宫一步就是了,你仍然是朕的皇后,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的!” “是吗?可是,臣妾觉得臣妾老了,臣妾不想再做皇后了!” 皇上的脸色一变,本就有些苍老的脸上,又多了几分的灰白之色,“你想逼宫?” “皇上,您不觉得现在说这个,太迟了些吗?臣妾不是想逼宫,而是已经逼宫了!皇上,您还是安心上路吧!” “你!”皇上的脸色愈渐苍白,那长长的胡须,也因为他的身体的颤抖,而快速地抖动着!“皇后,明儿也是朕的儿子,你不该!不该如此教唆与他!你可知道你们这是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你的娘家,将会因此而受诛连,数千条人命,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了?” “皇上,您现在都已经是中了毒了,为何还是看不清楚形势呢?您以为,让独孤皓娶了端木安安,臣妾就没法子了?现在天策军,已经是奉命全部进京勤王了!而四皇子和周贵妃,才是意图谋害皇上之人!这一点,相信待会儿皇上就会明白了!” “你,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这会儿,怕是四皇子,已是活不成了吧?皇上,事此至此,您还是乖乖地在这张禅位诏书上盖上玉玺吧!至少,臣妾可以让皇上少受些罪!这毒的解药,臣妾可是随身带着呢!您现在,是不是觉得胸口似乎是有万箭穿心之痛呢?” “你这个毒妇!朕让你做了这十几年的皇后,你竟是如此毒害于朕,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你闭嘴!”皇后似是疯魔了一般,一脸激愤地看着皇上,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十几年的皇后?也亏得你能说出这种话来!这些年来,你待我如何,你当真就是这般的无愧?我的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没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是你让人偷偷地将我的安胎药,换成了打胎药,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知道,因为你想要扶周家上位!想要先扶植一个可以与我相互牵制的势力!所以,你选择了周贵妃!可是没想到,周贵妃的第一个孩子也没了!” “呵呵!皇上,你好狠的心呐!周贵妃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你给药害的吧?你将一切都做的那般隐秘,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却是偏偏没有留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周贵妃因此而恨上了我,太后也恨上了我!认为我是善妒,容不人!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被人冤枉的!是你!你这一招借手杀人,还真是高明呀!害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反倒是让周贵妃将所有的恨意都撒向了我!殊不知,真正害了他的人是你!是你!你这个心如蛇蝎的伪君子!你这不是聪明,你这叫阴险,叫歹毒!为了自己的帝位更加稳固,你除了会利用女人,还会什么?” 皇后每说一句,便更加恼怒地瞪向皇上!那犀利的眼神,恨不能化为利箭,直接将眼前的人给射死!“温蓉是如此,我也是如此,周贵妃,温嫔,香贵人等等,所有的人都是如此!你算是什么皇上?凌才惊才绝逸,你不思收揽,反倒是处处为难,步步设计!这岂是为帝之道?看到凌王和温蓉恩爱,你心中不甘,后悔万分,又想将人再度夺了回来!这又岂是为君之道?你有什么资格称帝?你有什么颜面说自己是九五至尊?你连一个最基本的男人都算不上!你根本就是个软弱无能之辈!” “够了!”皇上也不知是因为毒发,还是因为气的,竟是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已是呈了浅紫色! 皇上颤着手,指向皇后,“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太过自私狭隘,朕又何需如此?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暗中支持培养娘家的势力,朕又何需费心再扶植一个周家?你不仅仅是拉拢朝臣,更是将朕的爱将良臣尽数纳于你的羽翼之!你这样野心勃勃之人,朕怎么可能会不防备于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们娘家的势力太盛,朕又何苦苦心经营,步步为难?” 皇后听了,只是轻笑数声,那笑中的嘲讽之意,显而易见!精致的妆容,明黄色的凤袍!大红丝线绣制的凤凰展翅,似乎是在诉说着,这位皇后的不易!皇后头上的九尾凤冠,在大殿内,是闪耀夺目,绚丽多姿!细细的弯眉,浓黑纤丽!高挺的鼻梁,如玉如峰!红红的嘴唇,似乎是刚刚熟透的樱桃,甜美诱人! 皇上看着此时的皇后,一时有些弄不清楚,这究竟是现在的皇后,还是当年,他刚刚娶进门的皇子妃?心思微恍,目光也渐渐有些迷离!轻喃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后,你在嫁给朕的那一日,便该明白!” 皇后听了,勾唇弯笑,眉若柳叶,眼角微挑,“皇上说的不错!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上,您现在是不是也已经是有了最为深刻的体会?事实上,这一点,在当年您亲手杀了自己的皇兄时,便该明白了吧?” 皇上的心猛地一缩,“你说什么?你都知道了什么?” “哈哈哈哈!”皇后此时笑的像极了一个疯妇!“皇上,你说,四皇子,长的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你当年的兄长多一点呢?” 皇上的瞳孔微缩,面色一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哈哈!皇上,臣妾说的,您真的不明白吗?您看他长的是不是更像先太子呢?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您不觉得,根本就不像周贵妃,而是像他吗?呵呵!也是!当年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别急!待会儿,周贵妃就会被请到这儿来,和您团聚,臣妾会让她来告诉你,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皇上的眼睛已是眯的几剩了一条缝,看着皇后那一张精致的脸,恨不能上前将其撕碎了,扯烂了!再猛地回想二十几年前的事,想到自己将太子引诱到府中,然后使其与自己府内的姬妾淫—乱,也正是因此,而得到了太子的好感,更是让太子将其视为心腹!这才使自己的地位一日比一日的更高一步!难道? 皇上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脱口问道,“难道当年与太子欢好之人,并不是那名舞姬?” “皇上,看起来,您的脑子终于是好使了一回了!不错!事实上,当年周贵妃中意之人,一直便是太子!在她偶然得知了您要设计太子之时,实在是忍不住心中对太子的渴望,亲自服侍了他!而且,那一晚,似乎是周贵妃这一生中,最为美好的记忆呢!而四皇子,也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才有的吧?” 皇上的一张老脸,不停地抖动着!有些受不了打击一般,后退一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难以置信地看向了皇后!“不可能!不可能!若是果真如此,你为何不早些说出来?依着你狠毒的性子,若是当真知道了这回事,又岂会容周贵妃平安无忧的过了这二十余年?你根本就是故意气朕!因为周贵妃有孕后不久,朕便大事已成,顺利登基,也因此,朕一直是视皓儿为自己的福星!你这是嫉妒,分明就是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是吗?那不如,待会儿就让周贵妃自己来告诉你?” 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阵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周贵妃一袭宫装,虽然是有些凌乱,但是至少还算得上是体面!头上已是散了,看样子,应该是歇以后,再被人给制住了! “皇上!皇后,这,这是怎么回事?”周贵妃一进了这乾清宫,便意识到了不对!这里的御林军,似乎是平日里的一倍不止!而且,个个面生,似是未曾见过!难不成?周贵妃的心里涌上了不好的念头,可是她不敢再深想去!毕竟,这里住的可是皇上!是西凤国最为尊贵的男人! “周贵妃,看起来,你受到的待遇还真是不错呀!怎么就没有被虐待一番呢?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听着这有些明显不劝劲儿的话,周贵妃向皇上扑了过去,伸手扶上了皇上的手臂,“皇上,您怎么了?您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可是有什么不适?”说着,便看向了皇后,“你,皇后,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对皇上做了什么?” 周贵妃一进来便开始对皇上的关心,让皇上一时,倒是更加确信,皇后是在挑拨他们了! 皇后轻笑一声,“周贵妃,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吗?你真的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没人知道吗?你最爱的人,不是先太子吗?你与他不是还曾春风一度吗?哦,对了!说起来,那一晚,周贵妃,似乎是很**呢!” 周贵妃听了,脸色微变,手指不自觉地便开始收紧了!长长的指甲,开始陷入了皇上了的龙袍之内,而不自知!但是皇上,却是明显地感受到了周贵妃的身体变化!一瞬间,皇上,近乎是崩溃了! “你这个贱人!”皇上一巴掌将周贵妃打翻在地!怒骂道:“贱人!你竟然背叛朕!你竟然是将先太子的骨血养在朕的膝!你简直就是无耻!不要脸!你这个自甘贱的婊子!” 皇上的话,是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一向高高在上,龙威四方的皇上,居然也会骂出如此粗鄙之言,可见他的怒气不是假的!一切,都源自于四皇子,独孤皓了!也是!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种!这还不算,而且还是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一直宠爱有加的女人所生!这是什么事儿?这让他堂堂的一个九五至尊情何以堪? 皇后却是笑了!笑的很优雅,很雍容!“皇上骂的好!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不会有人可以忍受!更何况,还是我们最为尊贵的皇上?居然是被自己宠爱的枕边人,瞒了二十多年,周贵妃,你好手段呐!” 周贵妃是什么人?跟皇后斗了半辈子了,怎么可能会一点儿脑子也没有!当便恼了,直接起了身,指着皇后骂道:“是你!都是你!我与先太子清清白白的!我从未背叛过皇上!是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说完,便转身冲着皇上跪,“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真的没有!当年的事,不是都清清楚楚地摆在那儿吗?当初和太子一夜欢好的,是您的一位小妾呀!臣妾现在虽然是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可是还记得她可是有名的一个舞姬,后来被您抬了姨娘的!皇上,您想想!臣妾出身虽不及皇后高贵,可也不是什么小户之女,怎么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来?还请皇上明鉴哪!” 皇上一时也没了主意!他刚才的确是感觉到了周贵妃身体的变化,所以才认定是她背叛了他!可是现在想想,任何一名女子听到有人如此攀污,定然也是容不的!这样一想,心里便又有些纠结了! 皇后则是抬手掩鼻,轻笑道:“周贵妃,我看你现在是没有弄清楚形势吧?这里,皇上可是已经不做主了!做主的,是本宫!” “怎么可能?你,皇后,你这是要谋逆?”周贵妃的脸色这一次,是真的白的像是一张纸了!她太清楚这事情的严重性了!如果皇后真的逼宫,那么一旦事成,第一个死的,想必就是她了!这些年,她与皇后明争暗斗,可是没少让皇后吃亏! “皇上,这,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会?您没事吧?”周贵妃也察觉出了皇上身体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忙起身将皇上扶着到椅子上坐了。“皇上您先别急!皓儿和海涛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一定会进宫来救您的!” 皇上深深地看了周贵妃一眼,现在的皇上,对于这大殿内的两个女人,已经是视若陌生人了!二十多年了,她们两个陪了自己这么多年,可是自己对她们,似乎是一点儿也不了解!甚至是她们喜欢什么点心,都已是记的有些混乱了! “母后,一切都已妥当了!”大皇子独孤明一身戎装进了大殿!那一身明晃晃我铠甲,几乎是晃的皇上的眼睛有些刺痛了!这是自己的儿子呀!现在他在做什么?居然是想着要弑父吗? 皇后冷冷地扫了皇上一眼,“太后如何了?” “回母后 ,已经送她上路了!您放心,她走的时候,似乎是仍不甘心!不过,也没什么用了!” “孽子!那是你祖母!是你的亲祖母!你如何敢?你这是不孝!你简直,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 听到了皇上的骂声,独孤明轻轻地转了身,微微一笑,眸子里一片冰寒!“父皇可是在说儿臣吗?不知道当初您气死皇祖父,又亲手杀死自己的兄长时,是不是也应该说您这是弑兄弑君呢?” 上的面上一僵,这是他一生无法抹去的瑕疵,无论如何,这一切都是事实!他坐上这个位子,自然也是有着极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是卑鄙的过去的! “父皇怎么不说话了?人都说,子不教,父之过!那您刚刚又说儿臣不孝,不知道,这是不是父皇都的不好呀?还是说,这叫上梁不正,梁歪?没关系,儿臣受的住!不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被打败的!”说完,再次转了头,看向皇后,“母后,温将军已经是派人守住了京城的南门和东门!另外两道城门,也是不可能攻破的!因为,四皇子和周海涛的西山大营,这会儿都已经被咱们的人,给困住了!” “好!明儿果然是没有让母后失望!”皇后说完,转头看向了二人,“皇上,您到底是盖不盖玉玺呢?至少,臣妾会先将解药给了您,不再让您受这噬心之苦!” “皇后,朕现在也是无话可说了!只是有一样,你能告诉朕,朕身上的毒,突然是何人所吗?朕自认一切都是小心谨慎,饮食之上,更是小心异常!你是如何找到了机会手?而且还能让朕毫无察觉?” “皇上果然是皇上,现在仍是不忘记知道自己失败在了何处?也好!常公公,既然如此,你便站出来,告诉皇上吧!” 话落,便见自门外见过一名内侍打扮的中年男子,其面色粉白,显然是多年的内侍了! “老奴见过皇上,见过周贵妃!” “皇上,没想到吧?您身边最信任的人,竟然会是被臣妾收买了?感觉如何?是不是很心痛?很难以接受?让您觉得大受打击了?”皇上有些讽刺道。 皇上只是轻点了点头,“好!好!想不到,你竟然是收买了朕最信得过的一常恩!好!好一个皇后!朕想不佩服你,真是都不成了!可是朕仍是不明白,这宫里的御林军,你又是如何掌握的?御林军统领,是安王的人没错儿!可是想要偷天换日,怕也不是如此容易吧?” “那是自然,本宫,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你的副统领及他的那些人马,给派人牵制住了!这会儿,虽然没死,估计也是没了什么战斗力了!皇上,这,您可安心了?” 皇上笑着点了点头,“好!皇后安排的这一切,果然是妙呀!可是你别忘了,还有四皇子!他可是不在宫中,你们就不怕,他能找到援兵?” “有何所惧?臣妾不是说了,这逼宫之人,正是四皇子殿,臣妾与大皇子可是救驾的功臣呢!” 说话间,门外,似乎是响起了一阵杀戮声! 冷硬的兵器的碰撞声,双方人马的嘶喊声,几乎是要响彻了云霄,这种时候,想要不再惊动任何人,已是不可能的!京城的大半个上空,似乎是都回荡着这里的交战声! 大殿内,出奇的沉默!皇上的毒似乎是没有那么严重了,脸色似乎是正在渐渐地好转着。而皇后似乎是没有发现这一异常,而是一脸凝重的看向了门外!大殿的门,是关着的,自然是不可能真的看到外面的情景。可是皇后的视线凌厉非常,似乎是透过了那扇门,在看着别的什么! 独孤明已经出了大殿,不知是站在殿外,静静地欣赏着外面那残若夕阳一般的杀戮,还是也加入了战斗,想要将那若夕阳一般的残红,也沾染一些,在自己的身上! “皇后,你的人是不可能胜的,你还是束手就擒吧!”皇上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有些飘忽,可是无疑,威严仍在! 皇后有些自嘲地一笑,“皇上,您可知道臣妾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皇上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不语! 而皇后而终于转了身,双目平静而沉着地看向了皇上,“臣妾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嫁给了皇上!若是臣妾没有嫁给你,而嫁给了当年的先太子,也许,臣妾反倒是保全一生!”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皇后竟是微微地笑了!笑容绽放的如同是牡丹花一样的高贵雍容,如同是海棠花一般的绚烂多彩!只是那眉梢的一抹落寞,使这笑意,失去了她的芬芳,变得有些更像是快要落败的花朵,有些残破,有些枯黄了! “常公公,其实你一直都是皇上的人,并没有被我们收买,是不是?”皇后的声音在这大殿里显得有些孤傲,清冷。 “回娘娘,孝忠皇上,是老奴的份内之事!”常公公的脸色不变,仍是一片平静。 皇后这才想起来,常公公刚才进来面对皇 上时,话虽然是听起来有些心虚,可是那脸色和态度,却是仍透着恭谨,这一点,她刚才,还是太大意了!所以说,皇上,根本就没有中毒! “原来如此!臣妾到底还是算计不过皇上!这宫里宫外,最擅长算计的,还是皇上!臣妾佩服!”皇后微微低头表示。 “皇后,朕给过你机会!”皇上的声音透着些许的高傲,是呀,他是皇上,有着高傲的资本,不是吗? 周贵妃有些意外地看着突然像是奇迹的这一幕!皇上没有中毒?那么,自己刚才对皇上说的话,皇上可是信了几分?毕竟,皇上天生多疑,四皇子不是他的血脉的这件事,怕是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了吧?既是如此,皇上还会同意让皓儿与端木安安成亲吗? 皇后淡然一笑,“臣妾这一生中,天天与人在斗,早就累了!以前和那些庶女们斗,当然,对我来说,那是最简单,也最容易的事!嫁给了皇上后,便一直是与您府里的那些个姬妾和侧妃在斗,那个时候,周贵妃何其聪明,安分,温柔,不出头,不争宠。可是当时臣妾却是没有想到过,这不争,其实才是最大的一种争宠手段!成为皇后后,臣妾更是日日在算计,哪个女人可以为皇上孕育子嗣,哪个女人只能是死!现在想想,真是累!而且,似乎是都争的,斗的,毫无意义!” “皇后,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皇上轻掸了一龙袍,“本来,朕说过要饶你不死的,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是不可能了!皇后,要怪,就怪你太心急了些!” “呵呵!其实,皇上还是应该谢谢我的,不是吗?如果不是臣妾,您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事?怎么可能会查出臣妾拉拢了多少人?”说着,皇后轻瞥了一眼周贵妃,“您更是不可能会知道,四皇子,根本就是先太子的血脉!” “你胡说!皇后,臣妾虽然一直受宠,可是却从未想过要与您争夺皇后之位,您这又是何必呢?一再的苦苦相逼,就是为了挑拨皇上与我们母子的关系吗?您是如何想的,臣妾是再清楚不过了!您的儿子当不成太子,所以,臣妾的儿子便是最大的帮凶,那么,臣妾的儿子就得死,是吗?” 不得不说,周贵妃很聪明,很清楚如何才能把握住皇上心中的弱点!这些话,她直接这样说了出来,一方面是在暗示皇上,这一切都是皇后的诡计,她根本就是在故意让皇上做一些后悔终生的事!别一方面,也是言明了皇后的心思恶毒,什么事情,她都是做的出来的!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话,还能信吗? 果然,皇上眸底有些晦暗不明,显然是在考虑着,她二人谁的话,更可信? 皇后轻笑一声,“周贵妃,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正如皇上所说,那一晚的事,若是我真的有证据,怎么可能会放任你逍遥了这么多年?当年的事,除了我,就只剩我身边的一位嬷嬷知道!可是我们两个人的话,皇上自然是不会听的进去!只会以为是我善妒,在故意抹黑你!所以,我一直都忍着!直到你的独孤皓越来越大!他的那双眼睛,可是像极了先太子,不是吗?周贵妃,你自认当年之事,你做的十分隐秘,无人知晓,可是你别忘了,你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简直就是胡言!皓儿明明就是像臣妾多一些!那双眼睛,也不知有多少人说过,与臣妾何其相似!也正是这双眼睛生的漂亮。为何皇后要如此地污蔑于臣妾?就因为臣妾是皇上的贵妃吗?”说着,周贵妃已是掩面,轻泣了起来! 对于周贵妃的手段,皇后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不过,她只是轻轻一笑,再不与其争执这个问题,有些事,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至少,可以让皇上起了疑,那么,他四皇子,就休想登上太子之位!这后宫里头的事,最是说不清楚了!真亦假时,假亦真!当年的事,又还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皇上,臣妾今日事败,别无它求,只愿您能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份上,让臣妾死的体面一些,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沉默片刻,皇上微微启唇,“准奏!” 皇后笑了笑,外面的打斗声,已是越来越弱!独孤明一直没有进来,不用想,皇后也已经是猜到了!这个时候,不是已经是加入了战局,想要挽回败势,便是已经被自己安排的人,带走了!也好,至少,自己死了,哪怕是所有的人都死了,可是他却还能活的好好儿的,这就算是自己还没有输的彻底!自己的儿子,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死去!皇后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看像周贵妃的眼神里,似乎是透出了些许的玩味,她会死,可是她相信,不久之后,周贵妃也会来陪她的!这样,黄泉路上,才不孤独,不是吗? r>当外面的打斗声,已是弱的几乎就是快要消失时,大殿外响起了四皇子的声音,“父亲,儿臣独孤皓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旨打开殿门!儿臣好保护圣驾!” 此时,周贵妃的心简直就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两眼直直地看向了皇上!虽然是只能看到皇上的背影,可是她却是希望皇上能看在自己服侍了他二十多年的份儿上,信她一次!虽然她自己都不确定,独孤皓,到底是谁的孩子? “常公公,去打开殿门。” “是,皇上。” 大殿厚重的大门被打开,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四皇子一身银色铠甲进入大殿,身上的血渍未干,就连脸上,似乎也是溅上了几滴! 随着殿门的打开,四皇子的进入,这大殿里一子就凉了许多!那有些稀薄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浓浓地血腥味儿!让吸入鼻孔后,便难免有些恶心的冲动! “启禀父皇,外面的叛逆,已是尽数拿。大皇兄独孤明,逃逸不见!儿臣无能,还请父皇责罚!” 皇上仍是站在那里,有些居高临的看着四皇子,那眸底的寒气,似乎是越来越重!大殿里的气氛,似乎是多了几分凝重!让周贵妃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快要跳出来了!呼吸自然也是急促了几分!而皇后,而是冷眼的看着这一切,似乎一切都是与她无关了! “叛逆,果然是已尽数被拿了?”皇上的声音里,不知何故,透出了比往日还要更重一些的威严!让独孤明觉得自己的头上就像是有什么重物袭来一般,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而头,也是抬不起来了! “回父皇,的确如此!” “恐怕未必吧!”皇上轻笑一声,“皓儿,你倒是跟朕说说,何为叛逆?” 独孤皓的心咯噔一子,暗叫不妙!而脸色,已是大变,额上的冷汗已是成串地落了来! “父皇恕罪!儿臣得知大皇兄有了谋逆之心后,便一直在暗中监视,可是苦无证据,所以一直不敢禀明父皇!今日儿臣得到消息,原来大皇兄伙同镇国公府、天策军以及御林军和安王府,准备逼宫,儿臣被困于宫外,无奈之,只好找到了舅舅和定国公,这才筹到了兵马,进宫救驾!儿臣自知有罪,还请父皇责罚!” “你倒是反应的快!只是,你真以为朕老了,所以昏馈了不成?” “父皇!儿臣不敢!还请父皇明鉴!”独孤皓这儿确定皇上不是那么容易被骗过的了。 “皓儿,你的确是很聪明!知道朕会遇到什么。更确切地说,你早已是命人打探清楚了独孤明准备在何时动手!可是你却是没有选择告诉朕,而是私自调兵,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用意?呵呵!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皓儿,你这一招用的还真是挺娴熟的!看来,以前应该是也用过吧!” “父皇!儿臣冤枉呀!”独孤皓这会儿只能是赌一把了!死不承认,看皇上还能如何?毕竟自己的确是进宫救了驾,不是吗? 周贵妃此时也跪道:“皇上,事实摆在眼前,您为何却是不信呢?若是皓儿真的有了异心,何需还要进殿来看您?直接带个杀将进来,一切岂不是就成了定局了?皇上,皓儿一片赤诚之心,青天可鉴!还请皇上三思呀!” 皇后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笑声中透着凄凉,悲伤,似乎还偏偏带了一抹得意和了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皇上,您才是真正的高人!臣妾服了!臣妾与您比起来,简直就是太过蠢笨了!这一切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臣妾与明儿是那诱饵,四皇子则是那一根钓鱼杆儿,而钓上来的鱼,则是这所有参与到此事的中的人!钓鱼者,便是皇上您!臣妾说的,是也不是?” 周贵妃一听,就慌了!脸色一白,身子竟是有些摇晃了!那本就散着的头发,此时更是显得有些凌乱了! 而独孤明听了,似乎也是想明白了什么,想起前一天,周海涛劝自己的话,他便什么都弄懂了!身子竟是一软,跪坐在地!可是似乎仍是有些不死心,还抬了头,一脸期待地看向了皇上,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希望皇上能开口否定了皇后所言! 可惜了,皇上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定,那么这就意味着,皇上,默认了! 皇后看到了皇上那眸底的一抹冰寒,再度失笑道:“原来如此!一切竟是安排地如此地完 美,天衣无缝!一开始,您旨为四皇子和端木安安赐婚的时候,便是打了这个主意吧?定国公是什么人,手握重兵!所有人都以为您的属意之人,应该是四皇子时,那么臣妾和大皇子,如何会没有动作?所以,您一直在等!费尽心思才布了这个局,皇上,您还真是高明呀!亲手设计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感觉不错吧?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证明了您宝刀未老,仍然还是可以筹谋这一切的?” 对于皇后话中嘲讽,皇上并未理会,而看向了地上的独孤皓!这样看去,不知是不是皇后的话起到了作用,还是真的让他觉得有些像了!看着独孤皓的那张脸,皇上的眼前竟是浮现出了当年,他一剑刺进皇兄胸膛的那一幕!皇兄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那一刻,他自己是什么表情?好像不记得了!应该是很得意的吧? 周贵妃意识到了皇上的心思,满脸伤痛的看向了独孤皓,自己到底还是害了儿子吗? 第三十六章 皇子逼宫!(必看!)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大结局(上)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一章 大结局(上) 肖冬阳听了清雅郡主的话后,反倒是轻笑了数声,以眼神示意荣华放心。“清雅郡主还真是会说笑!孤与郡主似乎是不熟吧?而且,孤的太子妃,此刻可是就在孤的身边呢。你这玩笑可是开的一点儿也不好笑!是想着看我们夫妻吵架不成?前些日子,可是有人惹恼了孤的太子妃,害得孤差点就真的没了妻子呢。” 说完,那有些邪魅的眸光,似乎是刻意地往辽王妃和司空兰的身上闪了闪。 清雅郡主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肖冬阳会如此明显地拒绝她。本来嘛,她也知道肖冬阳既然是喜欢太子妃,那么,自己想要介入他们之间,自然是也要费些周折的,怎么可能就会如此轻易地被他答应了?只是,被他这样直白地拒绝,还是有些让她觉得不来台,毕竟,她也是郡主不是? “太子哥哥说笑了。臣女刚才不是说了吗?心里头自然是这样想的。这天,有多少闺阁女子都想着嫁与太子哥哥为妻?臣女不过是将那些女子们不敢说的,说出来罢了。” 清雅郡主话落,便看向了一旁的荣华,“这位,想来就是让太子哥哥说出永不相负的誓言的,西凤的长平公主吧?” “本宫正是。”荣华面上带笑,可是眸子里,却是半丝笑意也无!笑话,公然觊觎她的男人,难不成,她还要鼓掌欢迎不成? “公主殿,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呢!”清雅郡主赞着,荣华也是假装没有听出她话里对自己的称呼,而是转了脸,看向了肖冬阳,“我不想吃这个,太腥。” “乖,这个是话梅排骨,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的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反正就是不喜欢了。”荣华有些别扭道。 肖冬阳微微皱了一眉,也没再坚持,而是夹了一道素菜到了她的碟子里,“那尝尝这个,这个应该是不腥了吧?” 清雅郡主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在说着什么来着,怎么这会么就成了他们小两口儿,亲亲我我的样子了? 被人忽视的尴尬,让清雅郡主觉得有些失了面子,就有些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是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了。 “清雅既然是刚来,那就快快入席吧。你父亲,现在身体如何?” “谢皇上关心。家父的身体安好,只是常常惦记着京中的皇上。” “嗯,他的心思,朕一直都明白。好了,坐吧。” 这会儿,荣华算是明白过来刚才为何还要让肖冬阳来赋什么诗了。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的!故意让肖冬阳引起别的女子的注意,特别是那位清雅郡主的注意!还有,听刚才那清雅郡主的意思,分明就是以前与肖冬阳相熟的很!不然,为何会叫他太子哥哥呢?一想起刚才的那道肉麻的声音,荣华就觉得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身子微微一抖,显然是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怎么了?冷吗?”肖冬阳哪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些什么?还以为是这大殿里头太冷了。 “没有。只是刚刚想起了某些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荣华面无表情道。 肖冬阳看了有些不太明白了,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儿的吗?再转眼一瞧刚刚入了座的清雅郡主,肖冬阳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附到了她的耳边,轻道:“荣华可是吃醋了?” 荣华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走开些!这里可是宫宴,当着这么多文武大臣们的面儿,你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不注意又如何?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跟你说说悄悄话,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不成?”肖冬阳见她害羞了,更是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快如实交待,可是吃了某人的醋了?” 荣华的身子微微一侧,“快别闹了。等回了东宫,咱们再说。” 结果,当晚,荣华一回宫,就被某人给直接缠上了,哪里还容得她发脾气,或者是使小性子?直接就是扑倒了! 宫宴过后,便是真正的除夕了。一般来说,到了除夕这日,还是要祭拜祖先的。有的是到郊外的墓地祭拜,有的到宗祠拜祖,而大多在家中将祖先牌位依次摆在正厅,陈列供品,然后祭拜者按长幼的顺序上香跪拜。祭祖时,多半做鱼肉碗菜,盛以高碗,颇有钟鸣鼎食之意。 “荣华,今日咱们要到宗庙祭祖,所有的皇室子孙都要去的。过后,咱们是要留在宫里,陪着父皇他们一起用年夜饭的。”肖冬阳说着,将一支赤金嵌有红宝石的牡丹簪子,簪到了她的发间。 “我知道了。你昨日不是说过了?不过,用年夜饭时,也是所有的皇族都在吗?” “怎么可能?别说那些稍远一些的堂叔了,光是我的亲皇叔就有多少?再加上他们的子嗣,除非父皇是觉得宫里头太闷了,否则,他是不可能会这样的诏令的。再说了,宫里头,自来也没有这样的习俗。一般,年夜饭,就是各回各家罢了。” 荣华点点头,“这还好一些。否则,我岂不是就只能光认人,没的吃了?” “这话在这儿说说也就成了。待会儿出了东宫,可是千万不能说‘没有’这样的话了。这可是宫里头的大忌!” “什么意思?这没有二字,也是说不得了?”荣华有些不解道。 “这宫里头的忌讳是比较多。比如说,这长辈给晚辈添饭加菜,如果吃饱了不想要,不能说不要,而是说有了;如果个别茶果吃完了,要说吃兴了或太多了,而不是直接说没有。这些吉利话是宫里头人们的除夕功课,人人都得记在心上的。” “还真是麻烦!要不,就说我身体不适,今日就不去了,成吗?”荣华有些侥幸道。 肖冬阳瞪了她一眼,“这是什么日子?你说不来就不来了?像话吗?除非你是不想当我的妻子了。” 荣华刚想说不当就不当,不过一对上肖冬阳的眼睛,便有些底气不足了,也知道这样的话自己不能随便说,否则,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想想昨日自己不过就是因为那位清雅郡主,说了几句气话,谁成想他竟然是真的就将自己给折腾的直到这么晚才起来了? 表情有些讪讪地,“既然是说到此处了,你就一并说了吧,这宫里头,还有什么忌讳?免得我不小心说错了话,再给你堂堂太子丢了面子。” “你这丫头!真是没良心!”肖冬阳伸手轻弹了她的额头一,才有些笑意道:“左不过就是些不太吉利的话,不能随便说罢了。你倒是小心眼儿!这宫里头,本来就是避讳说什么死、病之类的话,其它的,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讲究了。不过,今年的年夜饭,怕是会吃的有些不太平了。” 荣华笑了笑,“你说的,可是那位清雅公主?我瞧着,她一出现,就将你的几位皇兄皇弟的给迷的七荤八素的。不知道今晚的年夜饭,又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你真正想说的,是关于那个刘丽华的吧?” “说实话,我是真的好奇,她就不怕我会拆穿她的身分吗?” “她既然是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辽王府,更是敢出现在了昨日的宫宴上,自然也就不怕了。她这是有恃无恐!谁有证据证明她就是西凤的罪人之女刘丽华?现在,她一个歌姬的身分,都因为皇后旨封了庶妃,无人再敢提及。你手里头,又没有证据,如何证明她的身分?仅仅是凭着容貌?” 荣华想了想,眸光微沉,昨晚上的刘丽华,分明就是与辽王妃合起手来,一起对付司空兰了!而且,她们想要对付的人,还有一个,就是自己了!她们是算准了自己因为先前司空兰对肖冬阳的情意之事,对她生了厌恶,断然是不会出手帮她的。所以,才会如此地大胆。 还有,再想想那个清雅郡主,怎么就无端地跑到了京城来?要知道,这年节之时,可是最忌骨肉分离的。她的父母为何就会同意了?当真是不将这些俗礼放在心上吗?可是即便如此,在民间,这年夜饭,可是不允许有外人打扰的,这也叫做‘踩年饭’,可是极为不吉利的!这肖氏,是北梁的皇室,按理说,应该是最为忌讳这个的,为什么父皇却是没有表态呢? “冬阳,我问你,这个清雅郡主,到底是跟谁一派的?我看她跟辽王的关系说不上好,倒是跟你很熟稔。只不过,我看皇后似乎是也很喜欢她。总觉得这里头什么地方有点儿怪怪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皇后向来是喜欢清雅,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不过,按理说,她应该跟辽王的关系好的,为什么却是与他倒是多出了几分疏离之感?”肖冬阳也是觉得有些奇怪道。 荣华点点头,“是呢。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觉得有些怪,可是偏又说不出是哪里怪?这种感觉,是真心不喜欢呢。” 肖冬阳看她微微撅起了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将双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别多想了。任何事情总是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不是吗?现在现在不知道,那是因为时候未到!待时机成熟了,咱们自然就会知道了。” 荣华这才松了眉,听出了他话里头的暗示,明白他也是早已察觉到了不对,命人开始暗中调查了。 辽王府,后院儿。 “这是什么东西?当真管用吗?”司空兰眼睛看着手里头的一个小瓶子,问向了自己对面的黑衣人。 “你放心,绝对管用。” 司空兰似乎是还有些不太放心,“可是这太子妃可是精通医术的,这药?会不会让她察觉到?” “你放心吧。此毒无色无味,没有人能发现得了的。” 司空兰这才点点头,“那好,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当晚,虽说只是一家人的年夜饭,可是在皇室来说,怎么可能会简单平淡?再加上除了太子肖冬阳和辽王之外,还有公主和一些年纪尚幼,未曾封王的皇子们。这宫里头,自然是热闹了。 “原本,这除夕夜,也就是朕与皇后等人一起用就罢了。不过,今年因为咱们肖家,添了新人。荣华既已是进了我肖家的门,那么,自然也就是肖家的人了。这第一年,自然还是要一起用年夜饭的!说起来,这除夕之夜,宫里头,可是有些年头,没有如此热闹了。” 这话说的,可是让辽王和辽王妃都是有些不太高兴,以前他们成婚时,怎么不见父皇如此说?这不是摆明了偏心嘛!当然了,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偏心又如何?毕竟,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太子,即便是偏心,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一顿年夜饭,倒是用地很安静,荣华坐在了肖冬阳的首。而荣华的对面,坐的则是辽王夫妇,辽王妃的首,坐的便是那位清雅郡主了。 “太子哥哥好生温柔呢!竟然是如此体贴长平公主,真是让人羡慕。” 众人闻声,齐齐看向了正在为荣华剥着虾皮的肖冬阳。荣华的脸色稍红,毕竟是大庭广众之,这样做,的确是有些太过了。可是她刚要出言制止,就听到了肖冬阳笑道:“清雅郡主不必羡慕,将来,你定然也是会找到一个愿意为你放身段,温柔体贴的夫君的。” 清雅郡主听了,面上浅笑,不见一丝的尴尬恼怒,“太子哥哥说的是!臣妹自然也是会找到一个,只不过,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清雅郡主这话说的可是有些太自谦了,虽是第二次与郡主见面,不过,对于清雅郡主的美名,可是早就有所耳闻。清雅郡主的才情人品,皆是贵重,不知天有多少的王孙公子,顷慕于你呢。” “那就承长平公主吉言了。”清雅郡主对她微微点头示意。 荣华似乎是没有听出她对她的称呼,刚一转头,肖冬阳的一只虾子,便已经是递了过来,正好是送入了口中!荣华的面色一红,低声道:“我自己吃就好。你别再剥了。” “那可不成!这虾子的皮厚,万一再伤了你的手,怎么办?”肖冬阳却是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顿时,整个大殿的人们,都是僵住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肖冬阳。 这是那个手段狠绝,雷厉风行的太子吗?是那个惊才绝逸,顷绝天的太子吗?怎么现在?这,这分明就是一个妻奴的样子呀!分明就是将妻子捧上了天,宠的没边儿呀! 荣华此时恨不能在地上找出一条地缝来直接就钻了进去!这个肖冬阳,是真的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场合吗? “怎么了?可是不想吃了?那就换一样儿,尝尝这个,这是宫里头御膳房最为拿手的一道菜,叫鸭丝蛋卷儿,来,尝尝看。”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温柔地将菜布到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荣华实在是受不了了,感觉到了无数道嫉妒地几乎是要发狂的眼神射向了她。手悄悄地滑到了桌,使劲掐了肖冬阳的大腿一!肖冬阳虽然吃痛,可是除了荣华感觉到了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和那几乎就是微不可闻的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终于,在皇后的几句话后,这大殿里的气氛,再度活络,也正常了起来。唯有司空兰,似乎是一直心不在焉地,眼神飘忽,举止也是有些僵硬,偶尔还会发颤。 因为是年夜饭,而司空兰也不过就是一名侧妃,所以,这大殿内,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事实上,从太子和太子妃一进来之后,这大殿内的皇子公主们的视线,便一直胶着在他们的身上。甚至是原本让人惊艳的清雅郡主,这会儿也是没了什么魅力!特别是当人们看到肖冬阳,竟然是会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时,个个儿都几乎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肖冬阳平日里虽然也是看上去温文尔雅,可是那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脸上常常会挂着笑,不过,可不是什么温柔的笑,而是一种疏离的笑,让人感觉有些压抑,有种想要望而却步的感觉!可是现在在这里,人们分明就是感觉到了肖冬阳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体贴!那是什么?那是在意! 辽王的眼睛微眯了眯,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肖冬阳的弱点,就在太子妃的身上。看来,想要对付他,就要先从太子妃的身上手呢! 大殿内继续觥筹交错,笑语欢颜,而司空兰的眼神,则是悄悄地闪过了一抹狠戾,太子妃,您可千万别怪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嫁给了太子为妃?如果不是你不肯让太子纳我为侧妃,我又怎么可能会被辽王给污了清白?独孤海定然是受了你的指使,所以才会如此地利用并且陷害我!太子妃,要怪,就怪你不该缠上太子! 司空兰手中端了一杯酒,起身到了荣华的面前,“殿,以前臣妾不懂事,冒犯了殿,还请殿勿怪!就请殿看在臣妾也是辽王府的人了,也算是和殿是一家人的份儿上,原谅了臣妾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杯酒,臣妾敬您。” 话落,便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斜了过来,示意自己干了。 荣华看了一眼司空兰,再看了看手边的一盏清茶,缓缓端了起来,“本宫从不饮酒,这一点,太子殿也是知道的。所以,本宫就只能是以茶代酒了。” “殿,这宫里头备的,都是一些果子酒,莫非是殿连这种酒也不能用吗?如果臣妾没记错,昨晚的宫宴上,殿不是还用了一些吗?” “想不到竟然是连你们都骗过了!昨晚上,我那杯子里备的,可不是什么果子酒,而是热的酸梅汤。这一点,这宫里头的司膳等人可以作证!本宫起先也是不知道的,一入口,便觉得酸酸甜甜地,还以为果子酒就是这个味道,再一看大家的酒色都是相差无几的,也没有多想,回去之后,才听太子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果子酒,而是酸梅汤。” 荣华说着,还有些嗔怪道:“你瞧瞧,这好了?让人家以为我昨晚用了多少酒似的?莫不是将我当成了酒鬼了?” “怎么会?司空侧妃,既然是你来敬太子妃,以求她宽恕的,那么,太子妃用什么,不都是一样的吗?” “是,是,殿说的是。”司空兰有些心虚地低了头,不敢与肖冬阳那有些冰冷的目光对上。 肖冬阳和荣华不期然地,都是察觉到了司空兰的不对劲!特别是看到她的两手交叠,似乎是力道还很大,这有些不同寻常呀! 二人相视一眼,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淡淡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反倒是高座上的皇后的眉眼稍稍不悦,还未多说什么,便看到了清雅郡主起身到了他二人前,“长平公主,清雅也敬您一杯。既然是您不能饮酒,那就继续饮茶吧。” “如此,还要多谢清雅郡主了。不过,本宫还得先更正你一,在这里,本宫是太子妃。清雅郡主一直不肯正视本宫的身分,是认为本宫配不上太子吗?” 一番话说的轻巧,可是这话里头的分量,却是极重的。在场的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原以为这太子妃是个性子软的,再怎么样,也不会与清雅郡主对上,毕竟,她的父亲,可是曾经救过当今皇上一命的。就算是再不喜欢这个清雅,至少,也得顾着皇上的面子呀! 清雅郡主,显然是也没有想到她这番话竟然是说的这样直白,有些尴尬道:“是臣女逾越了。臣女先干赔罪了。” 荣华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这大殿内气氛的不对,而笑道:“赔罪倒不必了。只是本宫不喜欢一再的重复某些事,特别是显而易见的一些事。本宫这样说,郡主可明白?” 清雅郡主几乎就是要气的吐血了!不过,还是强自压胸中的气恼,面带笑意,道:“太子妃殿说的对。是臣女有错在先。殿请。” “郡主请。” 清雅郡主饮尽后,并未离去,反而是命人再度斟满了酒,端杯举向了肖冬阳,“太子哥哥,许久未见,清雅敬您一杯。太子妃姐姐不肯用酒,太子哥哥,可是不能也不饮酒吧?” 荣华的眸底闪过一道暗茫,这个清雅郡主,还真是打着肖冬阳的主意呢!竟然是不称自己为嫂嫂或者是殿,反倒是称自己为姐姐了?刚才与自己说话时,为何不这样称呼?分明就是害怕自己再给了她难堪罢了!有些人,还真是让人觉得厌恶呢!明明自己的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居然是还强厚着脸皮往前冲,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呀! 肖冬阳抿唇一笑,“孤今日答应了荣华,绝对不能饮酒的。不过,既然是清雅郡主说起了,那好,孤就饮上一杯罢了。”话落,便有身边的内侍在一个空杯内倒了酒。荣华在那杯子上闪过,虽然是看不到什么,可是因为重生了一次,对于危险的敏感,让她感觉到了那杯子,似乎是有问题。 眼看肖冬阳就要将那杯子递到了唇畔,荣华的手,在桌,轻轻地碰了他一,而肖冬阳的眸光微闪,一个迅猛的起身,竟是不小心撞到了身旁的内侍,那杯酒,竟然是洒了那内侍一身。而那酒杯,似乎是也没有拿稳,自他的手中滑落,眼看就要落到了地上,那名内侍眼疾手快,往地上一躺,那杯子,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奴才该死。都是奴才不好,冲撞了殿。”还好,这杯子没碎,否则,这大过年的,可是大大的不吉利,这任何东西都是不能碎的,否则,按照宫里头的规矩,可是要杖毙的!还好,那名内侍拂袖拭了一额上的冷汗,看来,这次的小命儿是保住了。 宫里头的规矩,就是如此,任何时候,错的永远是奴才,不可能是主子!荣华微微扬眉,肖冬阳则是直接大手一挥,“无妨,去吧。” “是,殿。” “荣华,孤的衣衫湿了,你身为孤的妻子,是否应该陪孤去换套衣衫再来?”肖冬阳的眼神微邪,似乎是有些什么坏念头涌了出来,而那一张毫无遮挡的近乎于完美的脸,则是让对面的清雅郡主,都看呆了。 荣华被肖冬阳拉着起了身,“父皇,母后,那儿臣就先去服侍太子更衣了。” “去吧!天寒,这身湿衣服穿着,不舒服倒是其次,万一再受了凉就不好了。”皇上似乎是有些不悦。 “是,父皇。”二人心中却是对皇上腹诽不已,什么受凉?以肖冬阳的身手,就这点儿水气,还能受了风寒?说笑呢吧? 二人被引到了不远处凤舞殿。“冬阳,你说她们会不会是一路人?”荣华一边帮他拿了衣服,一边看着他。 肖冬阳则是一脸打趣地看向了她,“娘子,你不打算为夫更衣吗?”说着,还伸直了双臂,一幅等着她亲手为他宽衣的模样。 荣华的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道:“你自己没长手吗?自己换!”说着,便将手中的锦袍抛了过去。 肖冬阳则是身子微微一颤,就在荣华想要转身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她,“别走!荣华。” 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不同,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衣料,荣华似乎是也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透着灼热。“你怎么了?” “我中招了!”肖冬阳将巴搭在了荣华的肩上,“别走!总得有人当我的解药吧。” 荣华看着肖冬阳略显潮红的脸色,似乎是也意识到了不对,“怎么回事?你不是没有喝那杯酒吗?那催情药,应该是在了杯子外面,然后透过我的手,传到了体内。荣华,我好难受。” 说着,肖冬阳便已经是开始撕扯她的衣衫了。荣华大惊,“不成!现在可不是时候,冬阳,你听我说!你再忍一忍。今天可是除夕,如果你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怕是你的名声就毁了!你的太子之位不保不要紧,怕是还会让我们二人背上淫—乱后宫的罪名!” 荣华可是没有忘记,这凤舞宫,可不是隶属于东宫的地方。这里可是皇上的后宫,若是他二人在此行了夫妻之事,怕是二人就真的是洗脱不清了。 想到那名内侍,荣华的脸色便是一变,显然,那名内侍是有问题的。“冬阳,你清醒一点!”说着,自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快速地倒出了一粒褐色的药丸,送入了肖冬阳的口中,“你再忍一忍。待会儿药效发作了,应该就不会特别难受了。” 荣华扶了肖冬阳坐后,便快速地退了两步,这个时候,离他远一些,对于控制他体内媚毒的作用,还是较为有利的。果然,不多时,肖冬阳的脸色,便不再似刚才那般潮红。荣华快速地整理了一自己的衣衫,“冬阳,你刚刚服的,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解药,要知道,这媚药,除了男女交-欢,是没有真正的解药的。不过,这里面有水母雪莲和雪莲花的成分,应该是可以压制上一个时辰左右的。你再用上自己的内力,想来应该可以挺地过这年夜饭结束的。” 肖冬阳点了点头,开始运功,不多时,气色就好了许多。自己换好了衣服,“走吧。再等去,怕是父皇就要派人来找咱们了。” 荣华点点头,有些不放心道,“要不要再用冷水洗把脸?” “不用了。服了药,好多了。想来应该可以撑到宴席散了。”肖冬阳说着,眸底却是滑过一抹暗色,究竟是谁在暗中布置的这一切?清雅郡主?应该不是,她看向自己时的眼神,虽然是有些他不喜欢的那种情绪,可是绝对还是不至于如此害他的。那么,会存了这种心思的,还有谁呢? 除夕之夜,淫—乱后宫,即便是这个对象是自己的妻子,这也是大不孝!父母兄弟,都在用年夜饭,而自己却是在这里与妻子翻云覆雨,成何体统? 一路心事重重地往回返,荣华不敢再扶他,生怕会引发了他体内的媚毒,一直是低着头跟在了他的身后走着。 肖冬阳似乎是也察觉到了荣华的尴尬,伸手拉住了她,就在荣华想要甩开他时,听闻他低声道:“别闹!刚才我们在大殿那般地亲昵,若是现在生疏了,岂不是惹人生疑?” “可是你。” “没事!用了你的药,好多了。真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竟然是想出了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害我!如果不是你及时提醒了我,怕是今晚我就将铸大错了。我真是没有想到,皇后竟然是想出了这样可以让我迅速地声名扫地的法子。” “你为何如此就能确定这是皇后做的?” “不是她,还会有谁?荣华,辽王的势力即便是再大,也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渗透到了宫庭之中的。没有皇后在他背后撑腰,你以为他能做到如此?”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倒更像是清雅郡主所为呢?”荣华微微锁了眉,“她过来敬酒时,我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很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想着让你饮酒,你别忘了,我拒绝了她一次,你若是再拒绝她第二次,那么,她的颜面何存?无论如何,她的父亲都曾经救过父皇,总是不能让她太过难堪的。” 肖冬阳,突然就收住了步子,拉着荣华转了个弯,吩咐人们都远远地跟着,“阿左!” 荣华没想到这次的年夜饭,他竟然是也带着暗卫进来了?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荣华微微拧眉,又或者,这本就是皇上默许了?一国太子若是势力太大,对于皇位有了威胁,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历史上因为太子势力过大,而被诛杀的,可是并不少见! “殿,属已经查明了,今日负责宫宴的,正是皇后手六局之人,内侍省虽然也有参与,不过,也都只是负责传膳之类的。属刚刚得到消息,这宫里头,已经死了两个小太监,一个小宫女了。尸体都已经让人给拖出宫去了。属命人在暗中将尸体带走了。而且,身分也都已查明,一个是在坤宁宫伺候的,另外的一名宫女和一名太监,都是负责御膳房的。” “传膳?那杯子,就极有可能是在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荣华拧眉道:“冬阳,你让阿左进宫,可是太不明智了。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怕是于你不利!” “放心吧。这是父皇授意的。他早料到那些人定然是会不安分了,所以一直在防备着,今日也是他派了人,再三叮嘱,让我一定要带了暗卫进宫,以防突变。” 荣华的心里咯噔一子,“冬阳,你不会是说,辽王他?” 肖冬阳摇了摇头,“那倒是还不至于。不过,陷害我的事,他们不是已经做出来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还有后招。刚才不是说那两人是在御膳房伺候的吗?我担心,今晚上,真正的好戏,还没上场呢。” “殿,您没事吧?要不要先找个托辞回宫?”阿左也是注意到了肖冬阳的不适。 “不必了。这个时候离开,太不明智了。而且,也未必是我想走,便能走得了的!” 阿左点头,正欲退,被荣华叫住了,“阿左!你让人尽快地想法子将清雅郡主的事情查的详细清楚一些!特别是这次回京以后,跟什么人接触过,还有,今日的除夕宴,她都去过什么地方?她身边儿的人都去过什么地方。一丝一毫的细节也不可放过!” 阿左撇撇嘴,原本是想着说太子妃的醋意也太大了,可是没想到荣华竟然是接着说道:“事情断然是不会这么巧的。司空侧妃劝我饮酒之时,便有些不对劲,我倒是轻轻松松地避过去了。现在想来,那个司空兰分明就是被点出来投石问路的。真正厉害的,就是这个清雅郡主!” 阿左的脸色迅速地冷凝了来,是呀,太子妃说的没错。如此看来,那酒杯有媚毒,司空兰应该是也知道的。而清雅郡主,即便是那毒不是她的,可她定然也是知情的。 肖冬阳的脸色一暗,眸底一沉,“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去做。还有,即便是没有发现什么,也要派人在暗中盯着她。” “是,殿。” “冬阳,咱们赶快过去吧。再稍坐一会儿,我就推说自己的身体不适,然后咱们就离席。也快到亥时了,这会子离开,应该也是无碍了。” 肖冬阳点点头,二人手牵着手,再次往大殿的方向去了。 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淡淡的温热,荣华知道,这媚毒在体内的时间越长,对于中毒者是越为不利的。还有,现在肖冬阳能撑着,也是凭着那颗药力。怕是不能撑的时间太长,最起码,不能让人看出他的异样,否则,怕是那些人,就不会轻易地让他离开了。 回到大殿内,感觉到第一道投过来的视线,不是皇上,也不是皇后,竟然是清雅郡主!荣华的眉心微紧了紧,看来,此事,绝对是与清雅郡主脱不了干系了。只是不知道,她在这一次的阴谋中,到底是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肖冬阳也是明显地感觉到了清雅郡主眼中的惊诧,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们这么快就会回来。与其它人正常的神色不同,清雅郡主的眼神里,明显就是含了几分的探究之意。 肖冬阳落座后,双眼就直接看向了清雅郡主,与她正在打量他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凌厉非常的视线,将清雅郡主给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低了头,握着酒杯的手,轻晃了晃。 荣华又坐了一会儿向皇上和皇后敬了酒以后,起身道:“回父皇,儿臣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您也知道,前阵子,儿臣病了一场。所以,儿臣想请父皇恩准儿臣先行离席,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哦?太子妃前阵子生病了么?本宫怎么没听说呢?也是,前阵子,的确是很少见你出宫。原来是病了。如今可是大好了?你这孩子,有什么不适为何没派人来告诉母后呢?” “回母后,儿臣也是觉得不过是一些小事,不敢惊动母后。父皇也是正巧到东宫去和太子说话,才得知了儿臣有恙之事。不过,如今已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皇后笑了笑,“那就好!今儿是除夕,可是忌讳用药的!这宫里头的规矩,年三十儿,和大年初一,都是不能用药的,否则,便是预示着这一年内身体不得康健,不是什么好兆头!” 荣华连忙欠了欠身,“是,母后。儿臣记了。儿臣已是有两日不再用药了。” “那就好。皇上,臣妾看这太子妃的身体也的确是有些柔弱。这大过年的,何不再添些喜气?” 荣华和肖冬阳二人心底皆是一沉,这皇后的意思,已是再明白不过,这是想着要给太子东宫里头添人了? “启禀父皇,儿臣想着先送荣华回去,还请父皇恩准。”肖冬阳也起了身。 皇后淡淡看了一眼肖冬阳,并未说什么,倒是清雅郡主笑道:“刚才皇后娘娘说的再添喜气,不知是指何事?臣女抵京的时日不长,对于这宫里头的事,还真是知道的不多呢。” 荣华的心里咯噔一子,清雅郡主这样一插话,她和肖冬阳暂时就别想离开这里了。扭头看了一眼肖冬阳的脸色,还好,至少现在外人还是看不出来,他的身体有些不妥的。 皇上的眼神暗了暗,似乎是看出了肖冬阳和荣华急于离开的心思,手指在龙椅上轻弹了弹,“这该上的菜也都上了,年夜饭吃的也差不多了!冬阳,朕瞧着儿媳妇今日的气色不错,虽然不及刚刚成婚那会儿,可是比起前几日朕瞧见她时,可是好了许多了。既然是儿媳妇身体不适,你就先陪她回去吧。待她养好了,朕还想着吃她亲手做的药膳呢。” “是,父皇。” 清雅郡主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皇上对于太子妃竟然是如此地偏袒!而高座上的皇后,则是微微一笑,似乎是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般,“皇上说的对。你们先回吧,到底还是身体更要紧一些。不过,冬阳,回到东宫后,再让人给太子妃做些吃的。今日可是除夕,你们可是要守岁的。本宫担心太子妃的身子太娇弱,熬不来。” “是,母后放心吧。儿臣与荣华,定然是会为父皇和母后祈福的。” “那就好。快去吧。”皇后冲他二人摆了摆手,一脸的慈爱,俨然就像是一个真正心疼孩子的母亲一样。 守岁,就是在旧年的最后一天夜里不睡觉,熬夜迎接新一年的到来的习俗,也叫除夕守岁,俗名熬年。荣华想着皇后怎么会突然就提起了这个?肖冬阳的生母已逝,即便是守岁,怕也只是为他的父亲祈福罢了,怎么可能会真的为她祈福?而且,肖冬阳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这除夕之夜要守岁? 守岁无非就有两种含义: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的意思;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这个皇后,到底是在暗示着些什么呢? 荣华微微低了头,总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什么地方呢?荣华轻摇了摇头,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肖冬阳体内的媚毒。 回到了东宫之后,荣华遣退了所有人,又吩咐如意她们将宫里头所有的人都给清出了寝殿,只余了苏嬷嬷一人在东厢房里头,备些小食,一会儿给肖冬阳用。他一晚上可是没怎么吃东西。 “荣华!”感觉到了他手上的滚烫,荣华也知道,那药性渐渐褪去,可是他体内的媚毒,越来越厉害了。 “冬阳,你先别急。现在还早,万一待会儿他们?” “不会的!我吩咐过了,外面全是我们的人,没有人敢进来打扰我们的。即便是父皇来了,他们也一样是会将他拦在宫外。” 荣华的脸色微红,“冬阳,你,这样不行。你。”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片滚烫给堵住了嘴。唇齿相依,肖冬阳吻的很急切,很霸道,也许是因为中了媚毒的关系,荣华感觉到了肖冬阳有些急不可待。 没有那个耐心去解什么衣带了,大掌一挥,身上的衣服便都是散落成片,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荣华便已是赤身**了。 虽然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他坦承相见,可是这骨子里仍然是觉得有些羞怯,特别是现在殿内烛火未熄,殿外还有那么多的护卫在,荣华有一种被所有人给看了个精光的感觉。 既然是要守岁,那么殿内的烛火自然是不能熄的。不过,肖冬阳早已是落了厚重的帷幄,事实上,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看到什么。 看着身的荣华,不着寸缕,肖冬阳的眼中闪现着**裸的情-欲色彩,眸底的黑色,似乎是更浓了些,更暗了些。“荣华,你真美。” 辽王府,后院儿。 司空兰焦急地在子里来回地踱着步,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的人,她是一点儿底也没有,也就是自己一时心急,只想着要让那荣华如何的倒霉,竟是这会儿,才想起来,将自己置于了危险的境地。 看到那桌上的烛火微闪,司空兰似乎是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向自己靠近,吓得脸色有些发白,转了身,四察看着。 “司空兰,你还真是没用呢!真是让我失望。” 司空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再一看清楚来人,顿时便有些镇定了。“你怎么才来?” “怎么?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不是!你给我的东西,我没能让太子妃用了。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不饮酒。” “你就不知道做好万全的准备吗?现在太子妃不但是没有服那药,反而是还对你生了疑,司空兰,你还真是没用!” “你!你以为那是大街上吗?那里可是守卫森严的皇宫!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府侧妃罢了,在宫里头,你以为我能有多大的势力?”司空兰有些恼怒道:“你若是觉得自己有本事,就自己去毒,来找我做什么?” 来人似乎是沉默了一,“好吧。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不成,你也就再没有留来的必要了。” 听着这**裸的威胁,司空兰却是嗤之以鼻,“你不要真以为我听了你一次的吩咐,就真的怕了你?我告诉你,这事儿,我还真就再也不做了!你又能耐我何?你真以为我就是毫无准备?再不济,我也是鲁国公府的嫡小姐,势力虽不及太子妃,可是一二十名暗卫,还是不在话的。” “呵呵!有趣!不过是一只被人家给拔了指甲的猫,如今还想着在我面前亮爪子吗?那好,今日我就见识见识,你的暗卫,到底有多厉害?” “你要做什么?”司空兰一脸戒备道。 黑衣人的眼中似乎是闪过了一抹邪恶,“你不是说,并不畏惧于我吗?今日,也正好是让我见识见识你暗卫的本事!”话落,司空兰便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次日,荣华再睁开眼时,感觉到自己仍然是被圈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心中一暖,今日是初一,一直到十五,他这个太子都是很闲在的!北梁的朝庭制度,与西凤略有不同,北梁是除非是有什么重大事件,否则,除了有留守的官员外,其它人都是在要过了十五之后,才会开始上朝的。 看着身旁的男子那一长俊美无双的脸,荣华的唇畔含笑,眉眼间则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伸手轻轻的描绘着他的眉毛,感觉有些硬硬的,指尖也传来了一种痒痒的感觉。 荣华轻笑出声,看了一眼外面,身子稍稍一动,顿时一种酸痛感,便自腰间上开始弥漫着。接着就皱了眉,有些嗔怪道:“都是你这个家伙!今日还要去拜年,这可好了,怎么办?” 猛然,就感觉到了腰间一紧,接着,就是听到了一道闷笑声,“放心吧,咱们先去后面的殿中泡温泉,然后我用内力帮你缓解一身体的不适。今日晚些也是无妨的。父皇对于这个,倒是向来不怎么在意。毕竟对于他来说,也是好不容易能好好儿的休息几天,不必上朝。” 荣华瞪了他一眼,“你说,你昨晚的媚毒,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想要害你?” 肖冬阳有些不太明白了,“不是皇后吗?” 荣华摇摇头,“冬阳,说实话,我总是觉得昨晚的事情有些怪怪的,可是偏偏又说不上来哪里怪了!你想想,咱们一回去时,那个清雅郡主看向咱们的眼神,特别是看向你的时候,似乎是眉宇间有些担忧之色。可见她是的确知道你中了媚毒的。那么,既然如此,我就是想不明白,害你的人,明明知道我是一名医者,虽然是不能马上解除你体内的媚毒,定然是也会有法子压制一二的。那这样一来,岂不是做了无用功?反倒是让你有了戒备之心了?” 肖冬阳点点头,“的确如此。这事情,确实是透着些许的蹊跷。你昨晚上猜的没错,清雅郡主,的确不可能是无辜的。至少,她也是个知情者,或者说是一个推动者。如果不是她的敬酒,我也不会着了人家的道!” 荣华再不说话,而是伸手搭上了他的脉,片刻后,才松了紧蹙的眉心道,“还好。脉息平稳,没事了。” 肖冬阳的脸微沉,也是想不明白这幕后之人的用意,如果说是想要陷害他,那么,为什么还会让自己如此轻易地就避了过去呢?这似乎是有些不合常理呀?而且,昨晚上,那个司空兰的神色明显也是不对! 二人起身,稍加整理,便直接到了后殿的温泉殿的偏殿里用了些早膳,然后便和荣华一起泡了温泉。 二人到了坤宁宫去请安时,已经是巳时末了。 “二弟和弟妹可是离这坤宁宫最近的,想不到却是来的最迟的。可是昨晚上守岁,太累了?”辽王妃笑道。 荣华看了一眼这大殿内,就差他们两人了,顿时也是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微微一笑,“大皇嫂今日的气色真好,身上的这件平绣盘花四合如意云肩,还真是好看。也就是大嫂的个子高,穿上这个才更显得苗条妩媚,若是我们穿了,怕是要徒惹人笑话了。” 辽王妃听到她的这番赞赏的话,立时也就有些轻飘飘的了,似乎是也忘记了自己原本是要打算为难她一二的。竟是有些得意道:“是吗?弟妹还真是会说话。” 司空兰低着头,似乎是没有听见两的交谈,倒是荣华注意到了她,“司空侧妃这是怎么了?” 司空兰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就精神了起来,“臣妾没什么,劳太子妃关切了。” 荣华点点头,不一会儿,皇上也过来了,一家人一起说了会儿话,便要一起用午膳了。 司空兰看着自己面前的美食,哪里会有一丝的食欲?想想昨晚,那个黑衣人竟然是如此厉害,将自己掳出了辽王府不说,还让他的手,将自己的暗卫诛杀殆尽! 想想昨晚上那血腥残忍的一幕,司空兰便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是盛京的第一才女,向来是文静淑雅,虽然是知道自己的身边一直是有暗卫,可是也从未亲眼见到过那样血腥的场景!她亲眼看着那些暗卫,一个一个地死在了她的面前,有的甚至是被残忍的卸掉了胳膊,大腿!太残忍了! 正在司空兰想着的时候,这内侍上了一道,爆炒牛柳,看着眼前的那一条条的牛肉,在她的眼里,竟然是变成了一只只胳膊,一条条大腿!司空兰强行将胃里的翻涌压了去,别开了眼,再不看那道菜,饮了一口茶,这才感觉好了些。 荣华一直在注意着司空兰,不对劲!这个女人,从昨晚开始,便明显地不对劲了。她悄悄地往辽王和辽王妃的方向看了一眼,显然,这二人,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司空兰的身上,只是在安静,文雅地用着自己的午膳。 荣华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茫,看来,得找人好好儿的盯着这个司空兰了。 回来的途中,荣华将自己的想法与肖冬阳说了,不想肖冬阳竟是轻笑了数声,“你放心吧。我昨晚便已经吩咐人去盯着了。今早已是有人来回报了。” “几时回报的?我怎么不知道?”荣华觉得奇怪,他二人应该是一直未曾分开呀! 肖冬阳附到她耳边道,“在你还没睡醒的时候。” 荣华的脸一红,瞪了他一眼,“那可是发现了什么?” 肖冬阳便不慌不忙地将昨晚发生在司空兰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我已经命人去安排了。你放心,司空兰,为夫可是没打算放过她。虽然是她给你投毒不成,可是只要是有这个心思,我就绝不能再留她!至于她背后的那个人,估计不会超过三天,便会有结果了。” 荣华点点头,肖冬阳的本事,她自然是清楚的。特别是在他居然是派了手底的阎罗八十一骑要潜进西凤的事,更是让她大为惊讶!原以为一个血十八煞就够厉害了,想不到,还有一个阎罗八十一骑,她可是没忘记当初阿左跟她提及此事时,那一脸的忌惮! “冬阳,西凤国的皇亲们,你可都是放回去了?”荣华也是想到了那阎罗八十一骑,才想起了这回事,连忙问道。 “留了一个。” 荣华闻言看了他一眼,“可是独孤皓?” 肖冬阳笑着轻刮了一她的鼻子,“你还真是聪明!没错儿,就是他。现在已经在东临关了。还真是有趣,以前,我看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是现在,倒是看上去,比那个独孤海要顺眼的多了!” “你这一次,可是让西凤的皇室丢脸丢大了!怕是依着西凤帝那有些阴冷的性子,不会轻易地罢手的。” “那就由着他去。反正他们在北梁的那些暗桩,已是被我挑了个干净。也许还有一些是我没有查到的,不过无妨,总是毁了大半儿以上了。倒是南昊那边儿,我现在是真的有些担心了。” 荣华一听南昊两个字,立马就止了身形,有些伤感道:“赤木没了,想想,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那样一个顽皮,又阳光的少年,竟然是再也见不到了吗?想想他对歌儿的好,还有他对白云潇这个师兄的忠心和维护。现在,最伤心的,便是他二人了吧?赤木的死,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仅如此,歌儿和白云潇,怕是要越离越远了吧?” “这种事情,咱们也是插不上手的。顺其自然吧。日子还长呢,总是会有拔开云雾见月明的一天的!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他们心里也有明白,不过是都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罢了。” “这会儿,也不知道歌儿走到哪儿了?何时才能到了盛京?冬阳,我现在一想到她,我就觉得心疼!真的,一揪一揪地疼!小小年纪,先是没了父亲,再是没了母亲。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肯真心待她的人,可惜还没让她看明白,人就没了!歌儿这一生,怎么就会有这么多的分离呢?” “好了!今日可是初一,千万别落泪。”肖冬阳轻揽了她的腰,“累了吧?坐软轿回去吧。北梁的习俗,女儿家初一是不能回娘家的,待明日,我陪你到国师府去一趟。” 荣华吸了吸鼻子,勉强笑了笑,将眼里的眼泪又给逼了回去。“走吧。歌儿是个坚强的姑娘,但愿是我多虑了!” 次日,荣华在肖冬阳的陪同去了一趟国师府。早上去的,直到用过了晚膳,才回了东宫。 一进东宫,便看到了何夫人正守在了宫门处,荣华一愣,“师父?这天气这么冷,您怎么守在了这里?还是先到前厅说话吧。” “多谢殿体恤。”何夫人恭敬道。 对于这种身分上的变化,甚至是在地位上的颠倒,让荣华一时难以适应。在自己恢复了记忆以后,才发现原来在太医院任职的何夫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师父,何婆婆!更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肖冬阳的人! “师父,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没什么,只是听说殿前日中了媚毒,所以特地过来给殿请脉的。” “没事了。何夫人忘了,孤的身边儿,可是有着你的高徒在呢!”话虽是如此说,可是何夫人既然是来了,自然就是要亲手为他请脉的。肖冬阳无奈,也只能是由着她了。 片刻后,何夫人点了点头,“殿的身体,确实是无恙。”话落,又转身到了荣华的身边,伸手搭上了她的脉。荣华本想着拒绝的,可是一想到这是她的一番心意,也便没有再推辞。 何夫人的眉心微皱了一,眸底闪过了一抹忧虑,“殿,请换另一只手。” 荣华依言,换了左手,也由她请了脉,“殿的身体也是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多多休息才好。” 荣华红着脸应了,“师父可是来找冬阳的?若是有事,你们就先聊着,我就先回去了。” “殿请便!微臣的确是有要事与太子商议。” 送走了荣华,何夫人的脸一沉,“殿,还请移步到书房说话吧。” 肖冬阳有些意外,难不成她找自己真有什么事儿? 到了书房,“何夫人,有话就请直说吧。可是孤体内的媚毒仍是未解?”事实上,自那晚荣华提及到他的媚毒之时,他便也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些不对劲。现在正好何夫人来了,他也正好是仔细地问个清楚。 “回殿,您的身体,的确是无碍了。不过,太子妃的身体,怕是不太好了。” “什么意思?太子妃体内的毒,不是早就解了吗?还有那无子香,不是也没事了?孤记得当时白云潇可是说了,她体内的无子香已解。如今这剩的毒,不是也因为服用了龙仙草,已经痊愈了吗?” “回殿,微臣说的,并非是此事!而是。”何夫人似乎是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后,才沉声道:“回殿,如果微臣所料不差,您当时所中的媚毒,名为美人恩。” “美人恩?这是何毒?孤可是从未听说过。” “回殿,莫说是您没有听说过了,就是微臣,也是行医几十年来,第一次遇到。”何夫人的声音似乎是又低了几分。 “何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仔细说与我听。莫再让我着急了。” “唉!这所谓的美人恩,就是指,这种媚毒,只能是在男子的身上,可从口入,可从皮肤的接触中传入!而但凡是中了此毒的男子,必须要找到一名美人儿与之相交-欢,否则,便会爆体而亡!殿,恕微臣问一句大不敬的话,那晚,与您行房之人,可是太子妃殿?” “自然是她!旁的女子,孤怎么可能会去碰?”肖冬阳有些不屑道。 何夫人听了,摇头叹息道,“坏就坏在,与您行房的人,是太子妃了!那美人恩,还有一层意思,便是指,这种媚毒,一旦在男子寻得女子与之行过鱼水之欢后,男子体内的媚毒,便会转移到了这女子的身上。而那毒最为奇特的一处便是,转移到了女子身上后,便不再是什么媚毒了,而是成了一种会伤及女子宫房之毒!” 肖冬阳听了,微微一愣,“你说什么?会伤及女子宫房?那,你是说,荣华她?” “回殿,现在还不好说。刚才微臣给太子妃请脉,其脉息,的确是有些不太好。已是有了宫寒之兆了。” “那该当如何?可是好解?”肖冬阳一脸焦急道。 何夫人摇了摇头,“现在,微臣也说不好。殿,微臣现在,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不过,从太子妃的脉象上来看,并不是太容易治愈。还好,微臣发现的早。微臣回头会开道方子,请太子妃先将养着。只是有一样,太子殿与太子妃行房的次数,不宜太多。否则,也是对太子妃的身体无益。” 肖冬阳的脸色微变,后退半步,难道说,那幕后之人一开始想要针对的,就是荣华?是谁?竟然是这样狠心,想要伤其宫房,断其子嗣吗? “殿,微臣怕还是要出宫一趟,有些药草,咱们北梁没有,微臣就先去南昊,找一趟白云潇,看看他那里,是否有这些药材。另外,顺便也问问他,看他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肖冬阳有些怔怔地点了点头,“好,就依何夫人之言吧。” “殿也不必太过伤心,此事,也未必就是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刚才微臣不是也说了?幸而发现的早,治愈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如今先将养着,至少也不让那寒毒对太子妃的身体造成更重的伤害。” “好!孤明白了。孤也会先将此事瞒着荣华,免得她思虑过重,反倒是于她的身子不利。” “如此甚好。那就先瞒一瞒她吧。虽说是她自己的身体,但是一时半会儿,她怕也是察觉不出来的。至于那些草药,您就可以说是强身健体的,便是。这样,也好让她少些心思。” “好!”肖冬阳点点头,已然是反应了过来,“如此,还是要劳动何夫人了。孤即便是以后没有孩子,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至少,还有荣华陪着孤。可是荣华,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怕是她心里就一时难以接受了。能治愈她,自然是最好的,哪怕是时间长一些,花银子多一些,自然也是无妨的。只是有一样,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是,殿。您对太子妃的一片深情,微臣着实是感动不已。既然如此,那微臣即刻就启程前往南昊。争取早一天拿到药材,也好早日回来,为太子妃治疗宫寒之症。” “多带些人手。最近,这京城里头,可是有些不太平了。” “是,殿。那微臣告退。” 肖冬阳的眉峰紧拧,好深的心思呀!难怪那晚,荣华和他就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原来如此!那人一开始的目的,便是荣华,而非自己!显然是为了不让荣华生他的子嗣,那么,是为了什么呢? 肖冬阳的脸色微微一震,难道是父皇?可是那日,父皇明明是答应了自己的!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会出尔反尔呢?当着何夫人的面儿答应了自己,就断无可能再做此事的!而且,他很清楚荣华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若是觉得因此,自己就会再纳侧妃,岂不是想的太过简单? 肖冬阳摇摇头,否定了会是父皇的这一念头。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就只有皇后了!可是皇后若是真的想让自己以后断了子嗣,以此为把柄,将自己赶太子之位,扶起辽王,那么,她就应该是想法子断了自己再有孩子的可能,怎么可能会单单只是对荣华手了呢?还是说,这只是她某个阴谋中的第一步?还有针对自己的第二步,还没有展开? 还有那个司空兰,很显然,她背后的那个人,也是冲着荣华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想要对付荣华?难道说荣华的身上,还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肖冬阳微微眯了眼,如果不出意外,这会儿,西凤那边儿应该也快传回消息了。不知道,这一次,独孤海会不会让自己失望了? 次日傍晚,肖冬阳陪着荣华正在城外的华阳山庄里头赏梅,“好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子里去了。不然,若是受了风寒,又要吃药了。” 荣华吐了舌头,还是乖乖地跟着他回到了寝室。 “冬阳,我们又长了一岁呢。我想着将母亲和父亲都请到这庄子上来住两天,你说好不好?” 肖冬阳点点头,“好!就依你!” 话落,看到了窗外一道人影闪过,嘱咐了荣华几句,便出去了。 “如何?” “回殿,这是独孤殿命属带回来交给您的。” 肖冬阳打开一看,先是一惊,再是笑道:“原来竟然是端木安安?好!好手段!这手,竟然是伸到我北梁来了。独孤太子可有说什么?”肖冬阳的大手一挥,那片纸笺,便已是化为了碎屑。 “回殿,他说,既然是他们西凤的人,自当是由他来处置了。还有,他说,希望能用端木安安的性命,换回独孤皓。” “哦?他这是担心孤会对独孤皓不利?还是担心孤会帮着独孤皓,一并对他手?” “殿,如今那阎罗八十一骑还留在西凤,您看是否要召回?” 肖冬阳眯眼想了想,“这场游戏,孤陪着他们玩儿的太久了!竟然是还搭上了赤木的性命!哼!若是只死了一个赤木,孤也不会放在心里,可是偏偏他们杀了赤木,惹得孤的女人不高兴了!孤手书一封,你即刻带去给阎罗八十一骑,命令他们即刻启程,前往南昊!七天之内,孤要那个什么六皇子,死无葬身之地!另外,还有将赤木家族以前的仇人,一并给找出来,一个也不许放过。” “是,殿。那龙卫军?” “不急。再让他们待几天,总得给西凤施加些压力,这样,端木安安和端木家族,才会更容易被独孤海给挑了!” 阿左愣了一,点点对,“属明白了。” 肖冬阳话落,提笔写了一封信,交到了阿左的手上,“你不必急着回来,留在那里,和阎罗八十一骑在一起。他们的嗜杀,你是知道的。孤在信中说明了,你全权代表孤。别弄的太血腥了。太子妃不喜欢。” “是,殿。”阿左的嘴角抽了抽,太子妃不喜欢?殿,那您就不该将阎罗八十一骑给派出去呀!不过,一想想,自己即将指挥整个北梁最为强悍,也最为残忍的一支队伍,阿左就觉得这心跳的快!激动!太激动了!曾几何时,自己一看到他们就有些心里头发怵!可是现在?自己居然是要成为他们的头儿了?怎么可能会不激动? “记住,南昊那边儿,何时白云潇的地位得以确立,你何时再带着人回来。” “是,殿。” “另外,派人将逸歌找到,然后,先护送到华阳山庄,我会尽快安排百花楼的一些首领们来见她。既然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咱们也已经是借用了一阵子了,也是时候还给她了。” 阿左听了一愣,显然是不明白主子的用意。这百花楼虽然是只在南昊势大,可是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主子竟然是说放就放了?不过,转念一想,那百花楼里,经过前阵子主子的一番清洗,现在,留在百花楼里的头目们,至少是有五成是他们云谷的人了。这么一想,看来,主子还真是腹黑呢?什么还给人家?分明就是在打着别的主意了! 接来的几日,一切似乎都是风平浪静,直到初五这日,逸歌终于被带到了华阳山庄。 “姐姐!”逸歌一看到荣华,便扑到了她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荣华明白她心里头的苦处,也只能是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安慰着。肖冬阳一见此,也便带人陆续退了出去。直到一个时辰之后,门外的宋嬷嬷请荣华去用膳,二人才出了子。 坐定后,荣华看着不过才几日未见,却是消瘦的几乎是不成人形的逸歌,有些埋怨道:“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你这样折磨你自己,赤木看到了,就会高兴吗?别忘了,他可是为了救你才死的!” 荣华看到逸歌的眼圈儿又红了,便凝眉道:“他为何要救你?因为他喜欢你,他在意你,所以才会奋不顾身,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让你平安无事。你呢?你这般地折腾你自己,赤木就能活过来了?他若是在天有灵,自然是希望你能活的好好儿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头,都是好好儿的。你现在这般模样,如何就对得起他了?若是早知你会如此地糟蹋自己,怕是他根本就不会救你了!白瞎了他的一番心意!” 逸歌点点头,“姐姐你别说了。歌儿明白了。歌儿以后会好好儿的!经过这些日子,歌儿也想明白了。这次回来,主要也就是想着要看一看姐姐,然后,歌儿就要回到南昊了,我已经决定了,要守着赤木,再也不离开了。” “歌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姐姐,你知道你对我好,赤木也对我好。他全府上,就只有他这一条血脉了,可是也为了我,让他们家族,断了香火!我对不起他。就连他死后,连个守灵的都没有。所以,我想着,就以他未亡人的身分在那里陪他三年。姐姐,你也莫再劝我了,我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这次看到你好好儿的,我也放心了。三年内,你若是想见我,就得去南昊了。” “歌儿。”荣华一时也是有些伤感,可是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了。她说的对,赤木本来就是身负血海深仇,可是如今,竟是为了救一个自己在意的姑娘,将性命都搭上了,如何不也是代表了,他放弃了报仇的机会?这样的一个男子,值得歌儿去为他做任何事。 “歌儿,你可想过,你只是守在那里,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倒不如,打起精神,跟着白云潇携手,先为赤木报了仇,再为他的家族也报了仇,如此,也不枉他相救你一场。”肖冬阳沉声道。 荣华听了,有些疑惑,“可是歌儿她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这报仇之事,她能帮上什么忙?” 逸歌听了,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的惊异,“姐夫,你是说,我也能帮上忙吗?真的吗?如果真的如此,那我就先帮赤木报了仇!其它的,随后再说。” “你还记得这个吗?”肖冬阳将那枚绝杀令拿了出来。 “姐姐,这个?”逸歌对于这个也是半知半解,只是知道这似乎是与她父亲的家族有着什么神秘的联系,可是具体的,她就不知道了。毕竟,那个时候,她还太小。 “逸歌,这是当年你父亲留给你们母女俩的。当年的事情,我已命人查清楚了。事实上,是你的一位叔叔,想要夺了他的掌家之权,不惜重金收买了大批的杀手,就是为了要除掉他。你父亲可能是察觉到了这个,所以,才会故意带了一名女子回来,将你母亲气走,这样一来,才保全了你们母女的性命。只是,你父亲。” “他怎么了?”逸歌有些急切道,“你是如何得知的?当年的事,真的是这样?你没有骗我?” “我为何要骗你?逸歌,这是南昊最大的一股地势力的绝杀令,也是权利最高的一枚令牌!如果不是你父亲为了维护你们,为何要将这样重要的东西,镶成了一支簪子?本来是为了让你母亲有难时去找百花楼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你母亲没有去。你父亲,也在后来的一场追杀中,命丧悬崖了。” 逸歌听了,顿时有些懵了!怎么回事?不是父亲舍弃了母亲吗?不是他不要她们了吗?为了新欢,抛却了旧爱,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这一切都变了?自己一直以为的没有良心的父亲,竟然是为了保全她和母亲,背负了这样沉重的包袱!最后,竟然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百花楼,现在已经被我整治了一番,如今,人人都会尊你为主。另外,你的那位叔叔,我已经命人挑断了手脚筋,废了武功,就囚在了南昊京城的某处秘室内,你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问他。” 荣华看了两人一眼,试着缓解气氛道,“那个,还是先用膳吧。歌儿,今天可是有你最喜欢吃的龙井虾仁呀!来,多吃些。用完膳,咱们再说其它的。” 肖冬阳自然是以听娘子的话为准则的,她说先用膳,自然就是先用膳。 午膳过后,肖冬阳陪着荣华先回了寝院,“你先睡一会儿吧。昨晚上,不是说没睡好?” 荣华点点头,昨晚上,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一个劲儿的做恶梦,还将她和肖冬阳两人身上的被子都给踢到了地上。“逸歌那里?”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她长大了,再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猪儿了。至少,也得让她为赤木做些什么,否则,她这一辈子,都别想从赤木的梦魇里走出来!你不也是也希望她以后的日子里,能快快乐乐的?” “那好,只是,无论如何,都要先保证歌儿的安全。还有,白云潇,他,登不登上那个位置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至少,想法子让他全身而退吧?” 肖冬阳伸手抚上了荣华的额头,“乖,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吧。他们两人对你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我自然也不会让他们轻易涉险的。至于白云潇,如何选择,路如何走,这都是他的权利。你没有生在皇室,所以,有许多事,你是不明白的。身处在那个位置上,即使是你不争,只怕别人,也是不会放过你的!这也是身为皇子,最大的一个悲哀了吧?” 荣华垂眸,男人间的争斗,她的确是不懂,前世就不明白,这一世,也是因为认识了肖冬阳和独孤海,才算是明白了一些!也许,男人天生就爱争斗,就爱攀比!“好吧,你早些回来。” 肖冬阳点点头,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出了寝殿。 荣华躺在床上,想着这几日,他似乎是收敛了许多,莫非也是知道了他以前做的太过分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会太累了,也不会再起不来床了。 书房内,没有人知道肖冬阳对逸歌说了什么,从书房里一出来,逸歌就直接回去收拾了一番行囊,然后在百花楼的数十位高手的陪同,一起离开了盛京。 逸歌的前脚刚走,城门口便闪现出了一抹青色的身影,看了一眼逸歌等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微扬,“肖冬阳,你还真是爱多管闲事呢!也好,现在,你身边少了这么多的高手,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一转眼,便已经是到了正月十二的灯会!荣华和肖冬阳也搬回了东宫。 “小姐,小的给您拜年了。”荣华的心里一时有些激动,多久没有见到伊少辉了?此时看他,肤色更黑了些,人也更瘦了些,不过,看起来,这身体还算是强壮。 “你今日怎么进宫来了?前些日子,我在城外的华阳山庄住着,让人去寻你,说你去外面巡视铺子了,一直没在。大过年的,怎么也不知道好好休息几天?这天的银钱多了,你一个人能赚的完吗?” “小的是赚不完。可是小的尽量为小姐赚的更多。”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荣华心里霎时一暖,这就是伊少辉,这就是那个一直让自己倚重的伊少辉!如果不是有他一路伴着,自己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便走到了这一步?他对自己,对伊家,是真正的大功臣! “辛苦你了!”荣华沉默了半晌后,才眼睛泛着泪光道。 伊少辉看着她竟然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感动至此,心里头自然也是高兴的。真好!这说明,自己在小姐的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吧?于小姐而言,自己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这种感觉真好!至少,自己做了这么多,终于是能让小姐的财势,更上一层楼!至少,在北梁,小姐并不是除了一个太子之外,就是无依无靠的了! “小姐,能为您做事,是属的荣幸。您无需如此。”伊少辉的眼里也是泛着泪光,不过脸上,却是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少辉,我的身分,自然是不能再经常地出入皇宫了。以后,伊家,还有繁华公子的事,就全都交给你了。至于里面的银子,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来了北梁,先为自己置办一处好一些的宅子。另外,我会让冬阳再为你请一些好一些的护卫。身分不一样了,你的身边,总是要有人保护着才行。” “谢小姐关心了。属已经在盛京城内和城外都置办了宅子。不过,都是以小姐的名义置办的,这地契和房契上,写的也都是小姐的名讳。此事,未能先请示小姐,还请小姐勿怪。” “用我的名讳?这是为何?少辉,你和名叔在伊家待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再说了,你的功劳,岂是几套宅子就能算的清的?那房契和地契呢?你拿来,我马上改到你的名。” “小姐,不必了!这两处地方,都是属和父亲为小姐千挑万选才相中的。就为小姐留着吧。即便是现在小姐不需要,将来小少爷和小小姐,也一定是会用的着的。” 荣华听了,脸一红,一时语滞,“那好吧。你再拿些银两,为你和名叔置办套体面些的宅子。你的年纪,也该是娶妻生子了。别总是让名叔为你担心。” “是,小姐。”伊少辉的神色不变,只不过,眸底,还是泛出了点点地伤痛。 “这次回来,应该短期内,就不会再离京了吧?” “回小姐,属这次回来,的确是会在盛京待上个两三个月。不过,属这次进宫,还有一事,要禀明小姐。” “何事?” “是关于西凤的那位王康公子的。” 王康?荣华只觉得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就是前世的那个负心汉!一时间,心思是百转千回,不过才多久?自己竟然是对他就已经没了什么印象了?他长的是圆是扁,是黑是白?自己怎么就突然没有了印象呢?前世的种种,似乎真的不过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原本那心底的恨意,似乎也是跟着一起,烟消云散了! “他现在如何了?” “回小姐,他已经发现自己在多年前便已不能有子嗣了。如今,那名怀胎三个月的小妾,已经是让他使了法子,借着正妻秦卿儿的手,将孩子给打掉了。” “想不到,他倒是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除了他,别人可还有人知晓?” “回小姐,应该是没有。那名小妾小产之后,王康便带了一家子,离开京城,回了山东了。” 荣华听了,神色有些复杂,对于王康,她已然是没有什么感觉了,没有了恨,也没有了怨。前世的种种,过去了,就过去了。她也是一名妻子了,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罢了,该放手,便放手吧。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积德了。 “我知道了。他的事,你们可以不必再插手了。只是有一样,他可以做些小本生意,养家度日。却是不可以再成为一方富商。否则,我心里总是有些难安的。”想到了前世王康的手段,荣华还是心有余悸的,只要是他安安分分的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她自然是不会让人对其穷追猛打的。可是,若是他仍然是不肯安分,对于一个曾经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的人来说,荣华可是一点儿也不想冒险!王康,无疑就是属于那种,只要是能给他一点儿水,就能游的很起劲儿的鱼!这可是让她不得不防的! “小姐,还有一个消息。” 荣华回过神来,“什么?” 伊少辉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犹豫着该不该说,片刻后,咬咬牙道,“西凤的端木家族,被皇上旨,诛其三族,其它族人,全部流放了。” “什么?端木家族?可是那个端木安安的家?” “回小姐,正是。” “这是何时的事?为何我从未得到消息?” “回小姐,这也是前日,属刚刚得来的消息。端木安安,被赐剐刑处死了。” “剐刑?”荣华的心底一颤!剐刑,即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凌迟用于死刑名称,则是指处死人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是一种肢解的惩罚,即包含身体四肢的切割、分离。一想到端木安安的花容月貌,端庄秀丽,再一想到她被人绑在了那鱼内的模样,荣华就觉得浑身有些泛冷! “你可知道,她究竟是犯了何种罪行?为何会被处以如此严重的刑罚?” “回小姐,听说是谋逆。她在给皇后的茶里,了毒,当场被捉,是以连累了整个端木家族。” 荣华听了,微眯了眼,眼神一暗,给皇后毒?以端木安安的聪慧,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而且还是当场被捉!显然,这根本就是一场预谋了!难道,是因为端木家族,树大招风,功高震主了? “小姐,这些是帐册,您若是得空了,还是看看吧。您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帐册了。” “好。”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对于伊少辉,她自然是信任的。不过,她太了解伊少辉了,哪怕是自己做做样子,并没有真的看,若是伊少辉知道了,定然也是会恼了的。 “你今日不如就留在宫里用膳吧。太子应该也快要回来了。” “不了!小姐,您现在的身分与以往不同了。若是属留在这里用膳,只会给您添麻烦了。小姐,如果您没有旁的吩咐,那么,属就先告退了。” “那好,如意,替我送送少辉。” “是,小姐。” 荣华独自立于窗前,今日的阳光甚好,倒也不觉得冷,而且,几乎就是没有什么风丝,难得的,倒是一个出门赏梅的好日子。 “小姐,辽王妃和清雅郡主来了。” 荣华微微一拧眉,“就只有她二人?” “回殿,正是。” 荣华到了前厅,看到辽王妃和清雅郡主,二人皆是一身盛装。不同的是,辽王妃的气质,看起来高贵奢华,而清雅郡主看起来,倒是多了一抹的清新靓丽。 “大皇嫂今日怎么这么有空,到了本宫这里了?” “今天不是正月十二吗?弟妹可能不知道,今日也是咱们盛京的灯会呢?” “听说过。以前在西凤,也只有元宵节是灯会。” “弟妹,今日嫂嫂来这儿,也不为别的。这清雅郡主一个人住在宫里头,也是有些闷,原本是想着与五公主她们一起去逛灯会的,可是没想到,母后了禁足令,不许五妹妹出宫。这不是没法子,就来找弟妹了?” “找本宫做什么?清雅郡主想去逛灯会,自去逛就是了。难不成,还会有人拦着?”荣华故作不解道。 “哎哟,弟妹呀,这清雅妹妹,也是许久未曾进京了。对于这京城,自然也是不熟悉的了。怎么能让她一人出宫呢?再说了,那灯会上人山人海的,万一再伤了她,可如何是好?若是让明国公知道了,岂不得心疼坏了!” 荣华扭头看了辽王妃一眼,“那依大皇嫂的意思呢?” 辽王妃笑笑,“本来我也是打算出去逛逛的,可是这身子不争气。到底是年纪大了些,哪儿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有那个体力?想了想,还是算了。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倒是弟妹,初来盛京,自当是出去走走好的。也正好带着清雅妹妹一块儿出去瞧瞧。她熟悉这里的风俗,太子正好也熟悉这京城里的路,岂不是两全其美?” 荣华笑了笑,心中暗道,什么两全其美?分明就是在惦记着我的夫君罢了,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一想到那日,这个清雅郡主那一脸的怪异之色,荣华便又觉得的确是有必要,探探她的底了。 “也好。只是,正如大皇嫂所说,这外面人多,若是走散了,大皇嫂可千万别找我要人!对盛京,我可是不熟。” “怎么会?太子若是出宫,这身边儿怎么会少了人跟着?” 荣华听了,眸光微闪,今日一早,才和肖冬阳商议好了晚上去逛逛灯会,为何她这么快就知道了?还是说,这东宫里头,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了? “时辰还早,待我们去时,再派人去唤你吧。”荣华不动声色道。 清雅郡主何等聪明之人,自然是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是在变相地送客了。“既然如此,那就要麻烦太子妃了。” “不麻烦,不过就是一起出去赏个灯罢了。清雅郡主还是要多带些人跟着,万一走丢了,也好有人将你送回来。” 听着荣华明显就不善的话,清雅郡主也只是笑笑,“是,太子妃思虑周全,臣女佩服。” 送走了这二人,荣华一时无聊,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便起身去了碧水阁,上了三楼,看肖冬阳幼时的那些东西了。看着一双好看的虎头鞋,荣华的手,轻轻地摸向了自己的肚子,以后,自己也会为冬阳生儿育女了。想像着,自己的孩子穿上这些好看的小衣服,小鞋子的样子,荣华的唇畔,便是一道弯弯的笑! “真好看呢。婆婆的手,还真是巧。冬阳小时候,也穿过这些呢。定然是很可爱!”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将肖冬阳母亲以前做的那些画儿,给找了出来。仔细地看着。 看着那画上的小人儿,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在爬,有的站的似乎是还不太稳。从这画像上,不难看出,她对肖冬阳的爱,还有画上的小人儿,虽然是表情不一,可是那双眼睛,都是那样的纯真清澈,一如一汪清泉,一眼,便见底。 突然,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荣华将那些画像一一摊开,可是桌子上的地方,显然是没有那么大,于是,荣华便又将那些画像,尽数移到了地面上。一一展开,按照那画像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从衣柜里找了出来。 许久,荣华还有些懵懵的,直到听到了楼传来如意的轻唤声,她才回过神来。将所有的衣物都收拾好,再将那些画像,也都一一整理好,这才了楼。 回到了寝殿,发现肖冬阳还没有回来,荣华不免有些失望。今日才是十二,也没有听说有什么要紧的政事,为何肖冬阳今日去了勤政殿那么久呢? “小姐,今日白天外面就热闹的很了,到了晚上,定然是更热闹了。”灵芝笑道,“小姐,晚上也带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好不好?” 如意搭话道:“小姐,北梁的习俗可能与西凤略有不同。今日,黄昏时分,人们在自家门前,点燃柏枝,烟雾中弥漫着一股清香,一家老幼围坐火边,也叫烤老鼠火、烤百龄火。烤老鼠火,传说正月十二夜,老鼠娶亲。所以要烤老鼠火。听人说,当夜,口念驴粪蛋,在碾盘处细听,即可听到老鼠娶亲的唢呐声。” “老鼠娶亲?真的还是假的?”灵芝听了,两眼放光。 “笨蛋!当然是假的了!”如意白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嘲笑她就是个白痴一般,“这自然都是大人骗小孩子的话罢了。这你也信?枉你跟在小姐身边儿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一直学不聪明呢?” 灵芝一时被她给噎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是转身向荣华求救了,“小姐,您看她!就会欺负我!” “这烤百龄火,是因为这柏树也称为百龄树,也是取个谐音,图个吉利。如意,我说的可对?” “小姐真是什么都懂呢!其实,这一天,还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就是所有人,都是不能用剪刀的。民间也是如此,早饭过后,各家的媳妇姑娘们都要把平时用的剪刀藏到抽屉里、褥子底,而且还要用红绳或红绸把剪刀捆包起来。所说是老鼠节这一天,大人孩子都不能用剪刀,只要听不到剪刀的咔喳声,家里一年就听不到咔喳咔喳老鼠嗑东西的声音。媳妇姑娘们将剪刀藏起来,就是怕孩子们拿到剪刀玩耍。时间久了,也就成了所有人在这一天,是不能用剪刀的。” “宫里头也是如此吗?”灵雁有些好奇道。 “也是如此。”回答她的,是苏嬷嬷。“这宫里头,虽然是没有明文的规定,可是每年都是如此,这也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即便是哪家的宫里头的娘娘小主,有什么东西坏了,也是不能在这一天缝补的。就连针线,也是不能用的。” “这么离谱?连针线也不能用吗?”灵芝有些好奇道,“那岂不是这一天,所有的女红都不能做了?” “正是如此!事实上,咱们盛京还算是好的,有的地方,甚至是整个正月都不能动针线呢。” “天哪!那怎么能受得了?” “好了,小姐,您先说今天带不带我们出门?”灵雁有些撒娇道。 “好。你们要出门也可以,不过出了宫以后,凡事都要听如意的话。如意,你叫上吉祥,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她们几个皮猴子,千万别少了一根儿头发!”荣华笑道,“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伊少辉呢。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小姐放心吧。您生病的那几日,伊少辉,将您名的产业都是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您要是不放心,改日,奴婢让人将他宣到了华阳山庄来。” “也好。”荣华听了,眸光一闪,自己是繁华公子的这件事,一直是瞒着肖冬阳的,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告诉他呢?想到了那阎罗八十一骑,荣华也知道,除了他经常所说的云谷,他定然是还有着其它的一股势力,只是他从未提及过罢了。若是自己问他,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如实相告呢? 用过晚膳,荣华和肖冬阳都换了便装,乘车到了盛京最繁华的一条街停后,便开始和普通百姓一样,也逛起了灯会。清雅郡主远远地跟着,倒也是识趣,并没有刻意地想要靠近肖冬阳。 逛了一会儿,清雅郡主看到了一幅五子送福的剪纸,倒是有些欢喜,“嫂嫂请看,这剪纸是不是很好看?多可爱的小孩子!” 肖冬阳听了,眼神一暗,看向清雅的眼神,略有不善。 荣华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确是好看。这小孩子,倒是能做出这般样子来,真是不容易!这比作画,应该是要难上许多了吧?” 那剪纸摊子前的一位老婆婆道:“这位夫人说的没错,这要先描出花样子来,再剪出来的,才能好看。而且,您瞧,这叫五子送福,旁边儿的这个,叫儿女双全,这边儿的这一张,叫金童玉女。夫人若是喜欢,不妨买回去好好看看?若是贴在了窗子上,还能为夫人招来送子娘娘的。” 荣华听了,面露欣喜期待,可是到底是脸皮儿薄,还是摇摇头拒绝了。就在她一转身的瞬间,错过了那老婆婆和清雅郡主二人,眼底滑过的那一抹恶毒之色! 又走了许久,又看到了有捏糖人儿的,又是一阵好奇! “这就是糖人儿么?真是好奇怪呢!怎么会有这么高明的手艺?”清雅郡主似乎是很感兴趣,两只眼睛,也是盯着一个圆色的铜盘看。 荣华自然是见过这个东西的,笑道,“这个画着花鸟兽虫的圆盘,交过钱后可以转动盘上指针,指在哪儿就做什么,一般都是以此来吸引孩子的。清雅妹妹若是喜欢,自然也是可以让他给你做一个的。” 清雅的双眼放光,“真的可以吗?” “小姐来一个吧。两个铜板就好。”那卖糖人儿的手艺人道。 “那好,我就先选一个。”清雅往那盘上看了看,伸手指了,“我就要这个!我哥哥嫂嫂刚刚成亲,就做这对儿金童玉女吧!” 这一次,肖冬阳的眼神微闪,不经意地转了一头,简单地做了一个手势。再次转过头来时,已是平静地很了!而不远处,似乎是有什么人,开始慢慢地接近清雅郡主了。 荣华也是看着那艺人用糖汁来画糖人儿,只见艺人用小汤勺舀起溶化了的糖汁,在石板上快地来回浇铸,画出一个简单的造型,因为在浇铸时,糖料是经火加温后溶开的,一旦冷却后糖即凝固了,所以,要求民间艺人要眼明手快、眼到手亦到地进行造型,以求一气呵成。当造型完成后,随即用小铲刀将糖画铲起,粘上竹签。稍候凝结便可以插上草把出售了。 “小姐,您的糖人儿。” 清雅看了看,却是没有接,“嫂嫂,既然是妹妹送与嫂嫂的,就请嫂嫂收吧。正好也是金童玉女,也算是讨个吉利。” 荣华听了,有些奇怪,这个清雅怎么会这么奇怪呢?摇摇头笑了,“既然是妹妹想要,自然是该是妹妹的。这种东西,我见的多了,也不怎么稀罕,倒是妹妹不常出门,所以才会觉得新奇罢了。还是妹妹拿着吧。”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腕上一紧,肖冬阳拉了她的手,快走两步道:“前面有热闹可看,快走吧。” 清雅郡主看着消失的那对璧人,这心里头自然是极不舒服的!面色微沉,眸底的不甘,此时,已是毫不掩饰了。她正待抬步追上,便觉得身后有人撞了一,然后一个不稳,手上的糖人也是掉到了地上,前后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再抬眼的时候,就再也看不到肖冬阳他们的影子了。 荣华走了一会儿,也意识到了肖冬阳分明就是故意将那个清雅郡主给支开的。“你这人还真是小气呢!不过就是陪她逛一逛,我都不说什么了,你做什么那么着急?” “她那个人,一看就是心思不纯,我是怕她带坏了你。走吧,前面就是正式的灯会一条街了。” “冬阳,灯会不都是在元宵节吗?怎么盛京的十二,就是如此的热闹了?”荣华也不再理会那个什么清雅郡主了,反正自己对她也是说不上喜欢。 “这十二的灯会,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灯饰,主要是百姓们会在今日选一些自己喜欢的,喜庆的灯笼回家,等到了十五,悬于门口,家家张灯。” “原来如此,盛京的习俗果然是与西凤不同。你看,那边儿有猜灯谜的。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好不好?” “好。”肖冬阳拉了她的手,缓步凑了过去。 “那盏灯好看!”荣华指着一盏莲花灯道。 “好,那为夫就为你赢来。”肖冬阳说着,就将那灯上的字谜取了来,“孔雀东南。”话落,便稍一思索,笑道,“老板,这谜底,可是打一字?” “正是,这位公子,这盏灯可是我这儿最漂亮的了。您看能否猜中?” “猜中了,这灯便要白送了吗?”荣华笑问道。 “这位夫人,若是白送,那小的,岂不是要亏大发了?若是能猜中,奖品是一张剪纸。也是漂亮的很!要不要试试?” “这是一个孙字。老板,我说的对不对?” “公子真是聪明,这么快就猜了出来!那这剪纸,就送给您了。” “不必了!”肖冬阳说着,便见他身后的雷天掏出了一锭银子置于那桌上,“这锭银子,就算是我们买了你的这盏灯笼了。” “这,这,哪里用得了这么多?”老板显然也是吓到了,“这位公子,那,您稍等,小老儿这里也没有那么多的银两找给您,要不,您再挑一些能看中的东西拿走?” “不必了!既然是过节呢,就当是给你添些喜气了。”荣华笑着接过了肖冬阳递过来的灯笼,和他一起离开了。 “冬阳,我们不要坐车回去好不好?”荣华有些撒娇道。 对于荣华这样的态度,肖冬阳可是享受的很!一直以来,他就觉得荣华太过坚强了,女人,爱哭一些,脆弱一些,不算什么!特别是他的女人,什么都依赖他,信任他,对他而言,才会有了一种成就感。当然了,他也不是想着就让荣华变成那种一定要以男子为天的女人!毕竟,他的身分使然,也不可能总是将她护在怀里的。至少,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问题,都交给他来解决,就是对了! “你确定要走回去?这里离宫门可是远的很呢!逛了这么久,你不累?”肖冬阳的脸上漾着宠溺的笑。 “我累了,你背我不就好了!”荣华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向了肖冬阳。 肖冬阳哈哈大笑,心情大好,“好!那咱们就走回去。若是累了,我就背着我的妻子回去。” 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直看得后面跟着的人们个个儿也是偷笑不已!能看到两位主子如此恩爱,他们这些做属的,也是有福的。至少,主子们不吵架,他们这些人的日子,就要好过的多! 走了一段儿,荣华果然就是有些走不动了,便趴在了肖冬阳的背上,让他背着。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唉!看来,还是习武好。等回去了,你就教我习武好不好?” “好,不过,你也就学习一些强身健体的就好了。为夫可舍不得你太辛苦了。” 荣华伏在他的背上轻笑,侧了脸,紧紧地挨着他的背,真好!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让她觉得舒心,安宁。这才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安定、宁静,再好不过了。 不过就是霎那之间,异变突现! 不知何时,四周就突然出现了大批的黑衣人。肖冬阳的脸色一暗,将荣华自背上放,然后往怀里一圈,身后的大批暗卫也是同时现身,将他二人护在了中间。 “什么人如此大胆?这是北梁太子和太子妃,你们不要命了?”雷天怒斥道。 “哼,我们杀的就是北梁太子!敢对我们西凤皇室动手,就得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荣华虽然是不觉得害怕,可是仍然还是有些紧张的。手意识地就攥紧了肖冬阳胸前的衣襟,指节处已是泛白,脸色也是微微泛青。“冬阳。” “别怕,没事!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不怕。只是。”荣华四处打量了一眼,“这里是宫门口了,这里如此大的动静,为何不见有护卫前来?难道,御林军也去过节了?” 肖冬阳笑道,“你倒是细心。这里,的确是让人布了陷阱了。看来,宫门的守卫,的确是不可信了。” 荣华听他说话的意思,似乎是早已预料到了,浅笑道:“所以说,你今日是故意带我出来逛街的了?” “怎么会?陪你散心是主要目的,顺便捞些小鱼什么的,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捞到什么大鱼也说不定呢。”肖冬阳说完,对着身边儿的雷天吩咐了一句,“记得要留几个活口,别都弄死了。” “是,殿。” “好了,荣华,咱们先走吧。你也累了,这里交给他们就成了。” 当荣华回到了东宫,沐浴完了,回到寝室时,并没有看到肖冬阳,心知定然是处理那些刺客的事了。便到妆台前坐了,灵芝拿了细葛布来为她轻轻地拭着发。 “小姐,您最近的气色真好。这脸上越来越有光泽了!”灵芝边擦着发,边笑道。 荣华听了,自铜镜中细看了自己的脸色,最近几日,这皮肤的确是更加地细腻光滑了,就连这双手,也是更加地雪白莹润了。细想了想,莫不是因为最近几日,肖冬阳没再烦她,休息的好了,所以才会如此?果然是睡眠好了,这皮肤也就好了么? 荣华想起今日在碧水阁里的发现,面色略有些不解,想了想,还是先将众人遣退了,“暗一。” “公主!”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荣华的寝殿内。 “你去帮我查一查,有关肖冬阳生母的事,是何出身?祖籍何处?还有,可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 “是,公主。” “慢着!” “公主请吩咐。” “此事,只可你知我知,切不可让父王和母妃知道,否则,你是知道的。” “是,公主。属明白。” 想想今日突然遭到的刺杀,很显然,这是早就预谋好了的,否则,为何那么大的动静,竟然是没有惊动了御林军?只是,这御林军到底是被何人给收买了呢?至于那些刺客,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话,即便是留了活口,怕也是都是死士,不会轻易招供的。这样一来,这谜雾,似乎是更浓了一些了。 荣华突然感觉到了小腹有些不适,正想着为自己诊一诊脉,便听见如意在门外道,“小姐,奴婢可以进来吗?您该用药了。” “进来吧。”荣华的话落,眉心却是微蹙,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又开始用药了呢?仔细地想了想,似乎是在师父离开之后吧?想到当时肖冬阳说那也不过就是一些温补之药,说是担心她的身子太弱。而且,一般地女子成婚以后,都会用一阵子类似的药的。荣华这才没有往旁的方向想,可是现在,荣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是有些不对呢? “小姐,药刚刚好,现在用吧。” 荣华睨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汁,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过来,喝了。 “如意,殿还没回来吗?” “回小姐,听说殿现在在御书房呢。皇上也在,而且,听说刚刚还急召了不少的重臣进宫。” 荣华点点头,一摆手,“知道了。我有些乏了,就不等他了。你们也去吧。” “是,小姐。” 荣华听到外面传来了关门声,这才伸出右手,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脉门上。 许久,荣华的手才有些不受控制地无力滑落。怎么会这样?自己的宫房?荣华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了。难怪自己会用药?什么温补之药?分明就是治疗自己寒毒的药!仔细地想想那日肖冬阳中的媚毒,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喃喃道:“美人恩!想不到,那一日,竟然会是美人恩?原来如此么?”原来,自己才是那些人要对付的人,原来,自己竟然是被侵入了寒毒?怎么会这样?怎么办?若是自己体内的寒毒不解,那么,以后便永远不可能为肖冬阳生儿育女,自己永远都不能成为一个母亲!何其惨忍!是谁?是谁要如此害她? 想想先前在外面,那个清雅先是剪纸,再是糖人时,一会儿五子送福,一会儿女成双的,分明就是在暗示着自己什么!可笑自己竟然是还不知道,真是蠢! “参见娘娘。”坤宁宫中,灯火通明,一位粉色的宫装丽人,正在殿内,向着皇后福身行礼。 “平身吧。”皇后的声音,一如往常一般的清冷威严,“清雅郡主,如何了?你可是想好了?” “娘娘,请恕清雅冒昧,臣女看到太子哥哥与太子妃的情谊深厚,臣女,怕是插不进去的。” “你指的,可是当初太子的一句永不相负?”皇后轻笑了一声,头上的步摇也是随之轻晃,“不过就是一时情动罢了。这男人嘛,哪一个年轻时,不是与自己的意中人山海誓,花前月的?可是日子长了,即便是这个女人再美貌,也终有他厌了的时候。这女子若是相信了爱情这两个字,那么,这一生,她便注定是个悲剧了。” 皇后说完,在一旁凤仪女官的搀扶,起身了台阶,“清雅,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的身分在这北梁里,可是除了皇室公主之外,便是最为尊贵的了。你这样的身分、美貌、智慧,若是不嫁于太子,岂不是糟蹋了?” 清雅郡主听着皇后夸赞她的话,怎么可能不高兴?即便是面上不显,这心里头的激动,也是难以抑制的!皇后是什么人?久居宫庭,不过是一眼,便可将她的心思给瞧个通透! “娘娘,可是现在太子哥哥对太子妃宠爱有加,而臣女,虽然说是名异姓郡主,可是若嫁于太子哥哥为侧妃,怕是父亲那里?” “你放心!本宫要的,是你的心意。太子妃是西凤的公主,身分虽然是尊贵,可是你别忘了,就是因为她是西凤的公主,所以,将来太子一旦登基,即便是她为后,也是断无可能让她诞太子的子嗣的!” “娘娘?您的意思是?” “一个异国女子,能成为我北梁的太子妃,便已经是对她百般地抬举了。而且,她还不是什么汉人,是卡卡族的后裔。这样的一个女子,更是不配成为我北梁的皇后了!”皇后的目光清清冷犀利,说出来的话,虽然是声音不高,可是那语气和威势,却是让清雅郡主,有了一丝的心颤! “娘娘的意思,臣女明白了。既然如此,那臣女一切就听凭娘娘吩咐就是。”清雅郡主脸色微红道。 皇后闻言,面带笑意,“你放心!太子虽非本宫所出,可是自他回来后,本宫一直是视为亲子!而且,皇上有意立他为太子,本宫也是一力支持的。否则,你以为,他为何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坐稳了太子之位?辽王虽然是长子,而且也是本宫所出,可是其才华、气度,皆是输于肖冬阳,实在是非太子之人选。本宫的话,你可是听明白了?” “是,娘娘,臣女听明白了。臣女定然是唯娘娘之命是从!绝对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拉过了她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嗯。好姑娘!本宫果然是没有瞧错人。瞧你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再加上你良好的出身和背景,即便是现在不受宠,总有一日,太子会看到你的好!更重要的是,无论你在东宫如何,本宫承认的,也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媳。” 清雅听了,受宠若惊道:“谢娘娘抬举!” “好了,回头,本宫自会选个好时机,跟皇上提一提此事。你就先等一等,毕竟,他二人的大婚时间也是尚短,总是要给西凤一个面子的。” “是,娘娘,臣女明白。臣女一切都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 “好孩子。”皇后说完,一转头,便有一名宫女走了过来,手上还捧着一个托盘,“这是年前,本宫命人特意为你打造的。你看看可还喜欢?” 清雅郡主掀开了那上面的红绸布,入目的,竟然是一支赤金点翠如意步摇! “这支步摇上,本宫还特意命人在上面刻了你的名字。你看,就在此处。”顺着皇后的示意,清雅郡主果然是在那花形的背面看到了清雅两个字。 “这是本宫特意命尚工局为你打造的。光是这花样子,就是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画好呢。” “多谢娘娘!娘娘对臣女的好,臣女无以为报,以后,无论是何事,但凭娘娘吩咐,臣女一定是竭尽全力,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好了,你能喜欢,就是最好的了。本宫有些乏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臣女告退。” 皇后就站在了原地,身形未动,好一会儿,才转了身,拧着眉,面上却是带了淡淡的哀伤。“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但愿你能明白本宫的苦心!将来有一日,你若是想明白了,本宫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也算是本宫的心思,没有白费了。” 凤仪女官上前扶了她,往后殿去了。服侍着皇后在榻上侧躺了,皇后才轻道:“传话给辽王妃,让她最近安分一些,别再去招惹太子妃。就说,本宫已经想好了法子,如何对付她了。” “是,娘娘。” “许嬷嬷留,其它人,都去吧。”皇后的眉眼之处,确有倦意,只是那眸光清亮,似乎是毫无睡意。 “娘娘,您这是选定了未来的皇后了?”许嬷嬷上前,在榻前跪了,轻轻地为皇后捶着腿。 “哼!就凭那个伊荣华,还想着坐上我北梁皇后的宝座,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有本宫在一日,本宫就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娘娘,只是,您越是如此,太子殿对您的误会就会越深,若是真到了将来太子登基,那太子殿对您,难保不会采取什么行动呀?”许嬷嬷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本宫心中有数。现在太子的势大,怕是连皇上也是将他无可奈何了。这个时候,即便是本宫说出了当年的真相,他又能如何?本宫倒是不信,太子,真的会做出弑母之事?” 许嬷嬷听了,身子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又调整了过来。“娘娘,可是,若是太子殿不信,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呢?又当如何?” “怎么可能?当年本宫生他的所有的证据,可是都留着呢,不认本宫,除非是他想着做一个忘恩负义,不孝父母的逆子!” 许嬷嬷低了头,再不敢言语了,只是那眸底,闪过了一抹的慌张。 “苏嬷嬷那边儿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回娘娘,苏嬷嬷说,最近太子妃一直在用着药,是何夫人给开的,不过,似乎也就是一些普通的温补之药。” “哼!那个贱人!当年没有跟着她一块儿死,现在,反倒是多起事来了!”皇后似乎是有些气恼,不过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态,竟是笑道,“不过,这些年,也多亏了她。如果不是有她在,冬阳怎么可能会活的好好儿的?当年,除了本宫,怕是这宫里头的所有人,都想着杀了他呢!人人都以为他肖冬阳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又有谁能想到,他就是当年本宫怀胎八个月,所产的孩子?” “娘娘,这宫里头,人人都知道当年您可是产了一名死胎的。”许嬷嬷提醒道,“这件事儿,宫里宫外,可是都知道的。其实,当年奴婢也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用自己的儿子,来换过来那名小皇子。如今,奴婢终于是明白了。” “嗯,当年的事,本宫也是了好大的决心!自己的亲生儿子,不但是不能认我,反而是还被人一步步的教导着,说我是如何的冷酷无情?这种滋味儿,本宫尝了这么多年,也该是让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许嬷嬷听了,吓了一跳!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是一个不慎,被皇上知道了,别说是皇后了,就连一直是疼爱在心坎儿上的太子,也是会被皇上给废了的! “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呀!现在,怕是还不到时候呢。” “哼!本宫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现在的肖冬阳,已是手握北梁重兵,不仅如此,而且还有着极为恐怖的黑暗势力!皇上以为他瞒的很好吗?呵呵!真以为本宫就是一只绣花儿枕头吗?本宫现在,真想看看皇上那张懊悔不已的脸!”原本是有着精致妆容的一张脸上,此时,因为眼底的一抹邪恶,而看上去狰狞万分!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等候了!因为自己对于部分内容很不满意,所以一直在修改,而原本写好的两万字,也是全部都给舍弃了。不为别的,就是觉得不能让大家多花冤枉钱。雪会在二十七号午,上传大结局。希望能够让大家满意! 还有,情节卡在这儿,是因为后面的内容,实在是自己看了有些不能接受,只能是从明天开始,重新码了。而且看到好多美人们都等着急了,所以先上传了这些。 雪的新坑《天命邪妃》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雪!谢谢!还有,群号:1422186507群名,冰心叹!加群后,各位美人请私Q一我。我会在个月一号开始,陆续为大家寄出礼物的。对于一些经常潜水的美人,还希望你要提供一订阅截图哦! 第二十一章 大结局(上)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出乎意料!(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七章 出乎意料!(精) 荣华这一晚,睡的很沉,这一路上,她还没有睡的这么沉过!只觉得一夜好眠,因为一直在车上颠簸的劳累,也渐渐地消散了! “小姐,您起来了?昨晚上睡的可好?”宋嬷嬷笑道。舒睍莼璩 荣华一看灵芝和如意等人都各自备了梳洗之用的东西,便笑着起了身,“昨晚上倒是睡的不错!这一身的疲惫也是淡了许多!今日倒是起的晚了。” “小姐,刚才奴婢遇到了凌王。凌王说了,自今儿开始,怕是要加快速度赶路了。” 听着如意的话,荣华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待梳洗完毕后,便了楼。 “父王,可是有出了什么事?” 凌王轻叹一声,“荣华,自今日后,一直到你进入北梁以后,怕是再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什么意思?父王将话说明白些!” “京城有变,昨夜,大皇子逼宫不成,被四皇子率人进宫逼退,可是大皇子落败逃走,至今不见踪影。而四皇子虽然救驾有功,但是未曾奉诏便私调西山大营,如今已被监禁了。” 对于这样一个结果,荣华倒是并没有多大意外,一早她就知道这皇上中意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大皇子和四皇子中的一个!可是没想到,他们竟是败的这样快,这样惨!甚至都不曾和那位皇子,过过招!又或者,他们现在,怕是还没有想明白,皇上中意的人,到底是谁吧? “不仅如此!今早收到消息,四皇子极有可能是先太子的血脉,并非是皇上亲子。这才是皇上旨监禁他的最大的原因!” 荣华听了一愣,“四皇子不是皇上的血脉?那周贵妃?” “周贵妃也被软禁了!而皇后则是于当晚,自缢了!皇上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将其贬为了庶人,赏了一口薄棺,命人将其安葬了!至于皇后的九族,尽数被狱了!估计,至少,要有上千条性命被杀,几千人,则会被判流放了!” “这样说来,岂不是要血染京城了?”荣华一时有些感慨,“虽然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如今真的发生了,却又觉得多了几分的悲悯,那个位子,当真那么重要吗?” 凌王转头看向远处,这里离北梁还有十几日的路程,即便是加快了行进速度,也不过才能快上两三日,不知道荣华受不受得了!“你别担心这里了。以后,你去了北梁,就不再是西凤的人。西凤如何,与你无干了!” “是,父王。女儿明白。可是到底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如何就能一丝感情也无?”荣华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舍。 “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肖太子也会了令,让人将这些消息全部封锁,不让你知道。也就是父王会和你说这些话了。荣华,这一路上,咱们怕是不会太平了。我担心,皇上会因此而旨将我调回。到时候,父王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可以多加小心。” “女儿知道!” “雷天不错!这个人不仅是功夫好,更重要的是还有脑子。而且为父看的出来,他是一心为你办事,一切都是以你的安全为首要任务!有时,连为父都觉得他做的比为父还要好!” “他是哥哥留给我的人,自然是不一般的!”荣华的声音软了来,也带着一些的思念,“哥哥原是这世上待我最好之人,虽然后来得知我们并非是亲兄妹,可是他待我的好,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忘记!不怕父王笑话,以前,女儿甚至是想着,一辈子不嫁人,就守着哥哥过一辈子,也是好的!总有一个人护着,这种感觉,是真的好!” 凌王听了,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伊荣升留的人?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雷天的行事作风,有几分像是肖太子的龙卫队呢?凌王轻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想错了吧? 北梁皇宫。 奢华大气的宫殿内,北梁皇帝正在与肖冬阳一起对奕。 “父皇,儿臣说过你的棋艺太差,你却总是不听!您今日都已经输了三盘了,还不死心吗?”肖冬阳懒懒道。 老皇帝瞪了他一眼,“你个不孝子!让父皇一盘儿又如何?哼!” “父皇,听说南昊帝前几日与您有书信来往?” “嗯。” “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恭贺你大婚罢了!不过,朕看他言词之间,有意派他的儿子前来观礼贺喜。冬阳,你可是要做好了准备。别到时候新娘子被人给抢走了!” “父皇放心吧!谁来观礼,儿臣都欢迎,只要是您管好您的女人,少给儿臣找麻烦就成了!即便是有什么气,让她冲着儿臣来,别为难荣华。她可是儿臣心尖儿上的人!儿臣自己都舍不得骂她一句,若是真让儿臣知道有谁给了她委屈受,儿臣可不管她是谁,这仇,定然是照报不误的!” “唉!”皇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也是无心棋了,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身子微微向后一靠,便有内侍近前将软枕给他在后面垫上了。“冬阳,她到底还是北梁的皇后,是辽王的母亲,是你名义上的嫡母。你又何苦与她一般计较?不过就是个女人,就当她是气儿不顺,偶尔发发牢骚就是了。” “是吗?父皇,您不会真的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吧?这些年,能在您的眼皮子底有着这样厉害的势力,这样的女人,可是着实不简单!还是说,父皇您一早就知道,只不过是纵容她罢了!” “放肆!”皇上似乎是恼了!不过话说了出来,似乎又是觉得语气有些重了,忙缓和了一面色道:“冬阳,父皇待你如何,你会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纵容她?不过好在你的回归,倒是让她露出了马脚,否则,朕也不知道,她竟然是如此地擅长筹谋!” “父皇,您说,当年母妃的死。” “冬阳!”皇上不待他说完,便直接打断了!“你的好日子就快到了。在你成亲之前,还是要多少有些避讳!你母妃的事,朕不会阻止你追查去,只是有一样,一定要有分寸!再者,你也要想好了,你的小妻子,会不会因此而卷进一些大麻烦里?朕知道你心疼她,所以才会提醒你一句。你母妃的事,你以为朕不想查个清楚?只是,这么年过去了,谈何容易?说起来,也怪朕!怪朕当时太过冲动,竟是令杀了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到底是错过了多少的线索!” “父皇,南昊帝可说了要派哪位皇子过来?” “你的老熟人!”皇上也知道他是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轻轻一笑,“朕倒是觉得你的婚礼这子可是要热闹了!只是不知道,这西凤派来送亲的,还有观礼的人,会是哪个?” “不是凌王吗?”肖冬阳一挑眉问道。 “你觉得依着西凤现在的局势,凌王还有可能会到北梁吗?”皇上不答反问道。 肖冬阳沉默了一,“父皇说的有理!看来,西凤的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只是我倒是很好奇,那位六皇子,真的能顺利地成为西凤的太子吗?这西凤皇室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我可不认为,折了一个大皇子和四皇子,这六皇子的路,就顺当了!” “你可是查到了什么?”皇上问道。 肖冬阳却是神秘地一笑,上身往皇上的方向微探了探,引得皇上也向前微倾了身子,谁知,肖冬阳竟是轻道:“父皇,天机不可泄露!哈哈!” 皇上看自己被耍了,气是那胡子是一颤一颤的!“你这个混张东西!连朕也耍弄!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儿臣的胆子一向很大,不是吗?”说完,肖冬阳也不行礼,直接从榻上来,大步出了殿门。边走边道:“记得儿臣嘱咐的话,儿臣的胆子,可是一向很大!” 皇上听了,脸上的怒意尽消,换上的,却是一幅忧心忡忡地样子,伸手捋了捋胡子,轻喃道:“到底是她的儿子,连性子都是这般的相像!张狂的很哪!只盼着他如此费尽心思护着的人,能体谅他当初的难处,也能更理智一些,这样,朕百年以后,才能放心哪!” 三日后,皇上旨,诏凌王回京。改派礼部尚书前往送亲。 西凤,京城。 六皇子一袭青色的蟒袍,出现在了四皇子的宫里。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呵呵!可笑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好兄弟,将会成为我最大的助力,却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背后捅了我一刀!还真是我的好弟弟呀!”独孤皓自嘲道。 “四皇兄,其实,父皇会选中我,我也很意外!你和端木安安的赐婚,已经因为你意图谋反的罪状,被父皇旨取消了。而且,还大加奖赏了端木家!四皇兄,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从来就没有出卖过你,更没有在你的背后捅上一刀,你该知 道这些,都是定国公做的!他的主子,可不是我,而是父皇!” 听着六皇子不紧不慢的话,独孤皓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的苦笑!“是呀!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才是父皇最为喜爱的儿子!正是因为如此,弑兄之类的罪名,怎么可能会套在你的头上?我才是最合适的那个,不是吗?不过,只怕是就连父皇也没有想到,他会逃了吧?呵呵!同室操戈,这样的罪名,也是足以让我遗臭万年了!” “四皇兄,不会的!你信我!它日,若是我真的登基为帝,自然是会放你出来的!父皇并无意杀你,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四皇子已是心灰意冷了,并不在乎自己的将来如何了,“六弟不认为,活着对我来说,比死了更痛苦吗?” 六皇子紧抿了抿嘴,似乎是有些不愿意,可最终还是开口道:“其实,父皇的本意并非如此!父皇跟我说过,本意只是收缴了你所有的兵权,断了你的臂膀,让你做一个闲散王爷,毕竟,你是祖母最宠爱的孙子,就算是为了太后,他也不会对你如何的。” 独孤皓的眼睛一亮,是呀!还有太后呢!自己一直是唯一一个让太后觉得最为孝顺的孙子,她一定是会为自己说话的,说不定,自己真的可以出去,不必再被囚于宫内。 “只是,四皇兄,你,你的身世,似乎是有些不妥!” 独孤皓听了,略有不明,“我的身世?我的身世怎么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想起那晚父皇看到自己的眼神,独孤皓便觉得有些冷!那一晚,父皇的眼神似乎是很怪异,似乎是在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你,你可能并非是父皇的血脉!那一晚,皇后说出了当年的一个秘密。当年父皇还是皇子之时,诱太子到府中饮酒,将其灌醉,欲给冠上一个淫-乱的罪名,可是不想,竟然是你的母妃主动进去侍候了。当然,这一点,父皇当时也是不知道的!而你的出生,和那一晚的时间,似乎是刚好吻合。所以父皇才会令将你囚禁于此。” 听完六皇子的话,独孤皓恍若是被人以重拳狠狠地击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什么?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自己并非是父皇的血脉?自己竟然是,竟然是先太子的儿子?这一切也太过荒谬了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独孤皓摇着头,“不!不可能!怎么会?你骗我!你骗我!父皇向来宠爱母妃,而母妃也一直是尽心尽力地侍候父皇,怎么可能?母妃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不!不会的!” 看着独孤皓有些巅狂的样子,六皇子的面上担忧,可是其眸底里,却是闪过了一抹的暗光! “四皇兄,你别这样!我刚才不是说了,这一切都只是可能!周贵妃虽然是否认了,可是皇后当晚却是说出你的眼睛和先太子,几乎是生的一模一样!所以,父皇才会对你起了疑!可是却是无法认定,你到底是不是他的血脉!” “这么说,父皇还在彻查当年之事?”独孤皓近乎绝望地问道。 “似乎是!这些,父皇并未对我提及。我也不知道。” 独孤皓猛地转了身,看着六皇子,“六弟,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哥哥,那你就告诉我,文安候府,如何了?” 文安候府,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大的倚仗,可是现在,不知道,是否已是全都遭了难? “文安候府已被查抄,不过周海涛落不明。而文安候也失了踪影。父皇已经是旨缉拿了。” 独孤皓有些颓败地后退了两步,果然如此么?最终,还是逃不过父皇的惩罚!什么自己是先太子的血脉?就算是没有这档子事儿,父皇为了给六皇子铺路,也是会灭了文安候府吧?这样,即便是自己将来离开了这里,还能如何?以往围绕着自己的那些良将名士,还有哪一个愿意接近他? 独孤皓的瞳孔有些涣散,整个人的精神,也是有些恍惚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六皇子就站在了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三晃地向内殿走去!看着他,那略显弯曲和卑微的背影! 独孤皓整个人的背影都消失在了内殿的时候,六皇子的脸上蔓上了一层笑!一层温柔地像是妖孽一般地笑!嘴唇轻轻蠕动,“四皇兄放心!即便你不是先太子的血脉,我也会让父皇相信你是的!这样,先算是我帮你了了一个心愿!正如你所说,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不是吗?黄泉路上,我不会让你寂寞的!周贵妃,定然是会早早地去,等着你的。” 勤政殿内,皇上批阅完了最后一本奏折,抬头看向了正站在面等候自己旨意的群臣,“独孤明,可抓到了?” “回皇上,还没有!微臣已经是令,全城搜捕了。不仅如此,京城外附近的州县,都已是出了布告,缉拿于他了。” 皇上点点头,“大皇子谋逆,四皇子不得朕令,私自调军。这一个个儿的,还真是出息了!” 底的人,无人敢应声!这种话,让他们怎么接?谁知道四皇子到底是怎么惹着皇上了?即便是擅自调军,可也是成功地救驾了不是吗?何至于竟是被囚了?谁知道哪天,皇上会不会想通了,直接再将人给放出来呢? 关于四皇子身世的事,这些外臣们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这可是涉及到了皇室颜面,特别是当今皇上的颜面!这周贵妃给皇上戴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可偏皇上还是专宠她二十多年,这要是传了出去,皇上岂不是就是个傻子?不仅仅是让自己的宠妃给戴了绿帽子,而且还替别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这让他如何还有脸坐在这龙椅之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皇上,六皇子到了!现在殿外候旨。” “宣!” “儿臣给父皇请安!”六皇子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启禀父皇,儿臣刚刚去看了皇祖母,皇祖母的身体,似乎是略有不妥,儿臣已经让太医院的马院使前去请脉了。稍后可能会过来向父皇禀报。” “嗯。”皇上欣慰地点了点头,幸亏自己选中的不是独孤皓,而是这个儿子!“你皇祖母年纪大了,身边儿总想着有个说话的!以后,你若是无事,记得多陪陪你皇祖母。” “是,父皇。” “皇上,如今经过两位皇子之事,可见这太子之位一直空悬,的确是与我西凤的国本不利呀!还请皇上能尽快立太子,以安朝臣之心,以安民心呐!”一位老臣建议道。 “微臣也以为当尽早立太子为宜。以免大皇子和四皇子之事,再有发生!” 皇上点点头,“朕有意立六皇子为太子,来人,拟旨!” “是!” 皇上的话,在场的人无一例外,如今最被看好的大皇子和四皇子同时废了!这几位皇子中,无论是年纪还是品行,才华,最为合适的,莫过于六皇子了!如今皇上有意立他为太子,这朝臣们也就无话可说了!不管他们以前是不是支持六皇子,自今日以后,一切都要以六皇子为准了。 皇上正欲开口宣翰林院学士出来拟旨,便听到了殿外传来一片整齐的脚步声!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皇上!皇上!不好了!静王爷!静王爷谋反了!”一名内侍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刚说完这话,便倒地不起了!众人一看,其后背上竟然是插了一把短匕首,这一路跑进来,地上已是血迹斑斑了! “什么?”皇上猛地站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大殿门口。不意外地,静王一身金色铠甲,在一干护卫的守护,闯入殿中! “你!静王,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是谋逆!是死罪!”六皇子先声夺人道。 静王冷笑一声,“六皇子,你不会以为,就你的那点儿本事,真的能坐稳这西凤的江山吧?至于你刚才所说的谋逆?这种事,你的父皇应该也做过吧?若是死罪,那么现在,为何他还能安然在此?” 六皇子的脸色一变,这静王身边的护卫,个个儿看起来英武不凡,绝非是寻常的士兵,不自觉地,便退了两步。 “静王,呵呵!朕倒是想不到,你竟然是一直在等着朕出手!” “皇上,要怪就怪你的心思太过龌龊!你后宫佳丽众多,居然还敢打我静王妃的主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为人君?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居然肖想自己的弟媳,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当着众多大臣的面儿,静王如此义正词严的一番话,却是将皇上说的是颜面全无! “放肆!朕何时做过这些事了?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你分明就是早有反心,来诬蔑于朕!”皇上阴着一张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有些心虚,这全身竟是不由自主地有些轻颤! “是吗?那么,依皇上的意思,前些日子,皇上派了皇室隐卫到我静王府,是闲着没事儿串门子的?那为何,会串到了我静王府的后院儿?为何还独 独是要将我的王妃掳走?”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有的虽然是被吓到了,可是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性命应该还是无碍的!毕竟,不管是谁当上了皇帝,总是需要臣子的!而这殿内,大部分人,与静王府是并无过节的!毕竟这些年来,静王一直安分,谁能想到,竟是突然就能调兵入宫了? “本王不需要你的什么禅位诏书,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这西凤的天,我便就是直接夺了,又如何?你这样的昏君,根本就没有资格坐在这里!”静王话落,手一挥,便见身后的护卫,直接上前,将殿内的内侍、六皇子还有皇上一并绑了! “将他们全数带到偏殿。”静王看了一眼众臣们。 “是,王爷。” 殿内,只余了被绑的六皇子和被捆了手脚的皇上。 “皇上,当年你害我幼子,设计蓉儿,这笔帐,咱们是不是该好好儿算算了?” “你!原来你早就知道当年的事是朕派人做的?哈哈,难得你竟是隐忍了这么多年!看来,朕还真是小看了你了!” “皇上过奖了!比起当年你气死父皇,手刃太子皇兄,设计蓉儿,谋害凌王来说,我做的这些,还差的远了!” “你不必如此激我!如今朕既已是成为了你的阶囚,也无话可说!只能是怪朕当时不够狠,没有对你痛杀手!否则,焉有你的今日?” “哈哈!皇上,看来你仍是执迷不悟呀!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毫无理由地任你摆布吧?” 皇上不语,只是双眼冷冷地看着他,这个人的心思怕是比当年的先太子更加深沉,更加地难以对付!自己当年真是瞎了眼,竟然是会以为他是无害的! 静王却是淡然一笑,大步踱向了那龙椅,缓缓坐,双手扶上了两则的龙头扶手,身体微微后顷,靠上了那双龙戏珠的椅背!深吸了一口中气,“坐在这里,果然是有些不一样了呢!若是能坐在金殿的龙椅上,怕是会更加地威风吧!” 皇上怒极,自己的权力被人给践踏,自己身为九五至尊的威严被人给剥夺了!自己怎么可能会忍受得了?一张老脸,已是涨的通红!两侧的太阳穴也是一突一突的,显然已是怒极! “你,你这是逆贼!你,明明就是你抢走了蓉儿,现在却是坐在这里说朕设计了她,你简直就是无耻!” “哈哈哈哈!不错,本王的静王妃,的确就是蓉儿,那又如何?”静王得意地看向了皇上,“你得不到的,本王得到了!而且,本王还宠了她十几年!哈哈!是不是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说到这儿,静王的脸色突然就阴沉了来!“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我一直以为已经死了的温蓉竟然是出现在了暖阳城,我的心有多么的激动,有多么的高兴?我的蓉儿还活着!还活着!” “可是当我知道,她竟然是因为你的设计,而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的时候,我有多恨你!当年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蓉儿是你见过的最温柔,最娴雅的女子,她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嫁你为后,都是委屈了她!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居然是亲手设计了她!让她嫁给了凌王!好!若是嫁了,也便嫁了,至少她还活着!你知道吗?当我知道她还活着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整颗心都活了过来!再没有什么是比她活着,更让我开心的了!” “可是接来,你又做了什么?你威胁她,利用她,甚至是不惜派人伤害她!我得知了你全部的计划后,便心生一计。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没有想到吧?就在你的人刚刚抓到了蓉儿后,我的人便出现了!你的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可是当我找到蓉儿的时候,我真的是将你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她居然中了毒!她在府上几乎就是昏睡了三年!每日醒过来的时候,简直就是屈指可数!这就是你的爱?你的爱就是让她受尽折磨?你这个混蛋!” 说到此处,静王似乎是再难压抑自己心中的愤怒,直接就上前一拳将其打翻在地!似乎仍是不解气,再狠狠地踢了两脚,最后一脚,竟是踢在了他的命根子上!不得不说,静王这个行为,有些让人觉得幼稚了!至少,让刚刚到了门口的人这样觉得的! 来人一身帅气的金色铠甲,威武,霸气! “还真是幼稚!你都多大岁数了,也不嫌丢脸?” 听到来人的声音,地上原本是有些疼痛难忍的皇上,竟然是瞳孔一缩,用力地想要翻身,却是因为胳膊被绑了, 翻不过去。最后只能是勉强转了头过去,这才看清了来人! 来人正对着门口,逆光而站,如同是一位金甲战神一般,英气逼人!那俊美妖魅的一张脸,整个京城中,除了周海涛,还有谁能生的如此? 六皇子也是愣的有些呆掉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周世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六皇子叫的不错!的确是世子,不过,他可不是文安候府的周世子。而原就是我静王府的世子!”静王笑道:“小海,过来。” 静王一脸得意地看向了地上仍是呆傻着没有反应过来的皇上道:“怎么?没想到?他就是本王的儿子,独孤海!当年你不是派人想要杀他?居然是双管齐呢!先是毒,再是直接痛杀手!还好本王意识到的早,将他与文安候的儿子换了!只不过,仍是没能逃过那让小海痛苦了十几年的毒!皇上,你说,本王该如何谢谢你呢?让本王与亲生儿子,分别多年!本王明明有儿子,却是不能相认!这种痛苦,你知道吗?你能体会的到吗?你这种人渣!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算计的人,根本就不懂的什么叫亲情!你就是个混蛋!” 说着,冲着地上的皇上,再补上了两脚! 皇上被他踹的疼了!哀号了两声!一旁的六皇子,也是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这都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就要被封为太子了,为什么会出来一个静王?而且还是一个有子嗣的静王?他的儿子,还是京城人称小魔王的周海涛?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了? 地上的皇上痛呼了几声后,竟是苦笑一声,“原来竟然是真的!那日狩猎之时,朕看到凌王频频地看向静王妃的帐篷,原来竟然是真的?朕还以为他是认错了人,毕竟当年你娶的静王妃,朕也是见过的,的确是与蓉儿有几分的相似!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在中间,将真的蓉儿给换了过来!哈哈!静王,你能不能告诉朕,真的静王妃,又去哪儿了?” 皇上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向周海涛的,那眼底里的可怜之意甚浓,似乎是十分地同情周海涛这个没娘的孩子! 而周海涛也没让他失望,他的脸色果然是暗沉了来,特别是那一双眸子,皇上几乎就能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怒火!熊熊的怒火! “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当年对小海痛杀手!他生母又怎么可能会疯了?更不可能会在半夜里起来四处寻找她的儿子,以致失足落水!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为了保全自己唯一的儿子,不得已,将其送入了文安候府。一来是因为他的儿子与我的儿子年岁相仿,而且出生的时间都不是很长。二来,则是因为文安候是周贵妃的娘家,你宠爱周贵妃,自然也是不会薄待了文安候府!果然,你对文安候府的世子极为宠爱,这一点,还真是有些超乎我的想像!如果不是你在后天的培养,只怕本王的儿子也不会这么优秀!你说,我是该谢谢你呢?还是该恨你呢?” 皇上的脸此刻已是白的不能再白了!他原以为周海涛的生母是被静王给杀了,然后再将蓉儿弄进府,李代桃僵,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皇上,竟是躺在了地上,不动了! 周海涛眼底的风云际会,似是闪过了无数道雷电!走近至六皇子,长剑一挑,直接就将他身的绳索解了。声音低沉,且略带暗哑道:“给你最后一次生的机会!”说着,将手中的一把短刀塞到了他的手里,“杀了他,你活!不杀他,你死!” 六皇子战战兢兢地接过了那把短刀,像是傻了一样,看了看地上的皇上,再看了看手中的刀!他的浑身都是在颤抖着的!没想到,自己前一刻,还是即将被册封的太子,现在,却是成为了一个要亲手弑父的不孝子?前一刻,他还漂浮在了云端,享受着底众人的膜拜,现在,却是即将成为一个被人唾弃的混蛋? “不!不!他是我父皇!不!你,你不能这样做!”六皇子摇头拒绝道。 地上的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他还是有人在乎的,不是一个被所有人都舍弃的皇上! 而周海涛则是轻挑了挑唇,“你确定?那么好,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我就给了四皇子了!毕竟,他也曾是我的表哥,对我一直颇为照顾,这个机会给了他,至少可以换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说着,周海涛就要去夺六皇子手中的刀!六皇子意识的,竟然就躲了躲,“不!不!”他两只手握着那刀柄,脸色已是白得像是一张纸一样了!额上的冷汗,像是雨一般,不停地往滚落着,看起来,不像是皇子,倒更像是一名落魄的秀才! &nbsp ;周海涛不语,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那眸底的笑意,像是寒冰一样,让六皇子觉得自己的浑身冷的发抖,冷的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没有了一丝的暖意! 而静王则是不知何时,再次坐到了那张龙椅上,唇解勾起,很期待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皇上看到六皇子向他走了过来,摇着头,用尽全力地想要站起来,挪动着身子!因为刚才静王对他的一番踢打,他头上的玉冠早已是滚落到了一边,头发,也是略显凌乱!身上的龙袍也已是脏污了许多,腰间的玉带,竟是不知何时也松了开来! “皇儿,你是朕的儿子!不,你不能!” 在死亡面前,谁都是不能淡定的了的!即便是一个曾经是数次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人! 终于,随着一道声响,应该是利器没入了**中的声音,隐隐还有着与那坚硬的骨头相摩擦碰撞而发生的声音! 皇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六皇子,张了张嘴,却是再也发不出一丝地声响,低头看着胸前溢出的大量的红色,这是自己的血吧?竟然是这么红,这么艳? 六皇子的双手上,袖上,已是沾满了血迹,他吓得跌坐在了一旁,哽咽道:“我不是有意的!父皇,你不要怪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而接来的一道声音,则是直接就将六皇子吓得晕死了过去。 “来人哪!六皇子意欲夺位,刺杀皇上,当场被伏!皇上临死留口谕,传位于静王!” 一干大臣们再度被从偏殿请到了正殿中,入目的,果然就是六皇子满手是血地,昏倒在一旁。 不管真相如何,事实就是如此!言官和史官将此都一一做了记录。当即便出宫贴了布告。而布告的内容,自然就是刚才周海涛所说,一字不差! 众人退去,只余父子二人。 “给我派兵!”周海涛面无表情道。 “你确定要与肖太子为敌?天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你又何苦?” “你不也是一样?于你而言,这天只有一个温蓉,而于我而言,这天只有一个荣华!”抬脸,满眼的血丝里,似乎是还有着难以抑制的渴望和执着! 第三十七章 出乎意料!(精) 言情海 正文 番外一 你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一 你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 “荣华,这就是云谷了。怎么样?看着可还喜欢?” 荣华点点头,入眼处除了那片片青翠,便是五颜六色的各种花卉,二人走了也不知有多久,只觉得前面突然就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了!荣华抬眼望去,竟是再难掩脸上的笑意,“你竟然是命人在此植了这么多的桂树?这会儿,正是金秋八月了,这桂花开的倒是艳丽!” 话落,轻闭了眼,感觉到了那阵阵的香气,随着她的呼吸沁入心脾,只觉得浑身上都是说不出的畅快自在!再睁眼,看着这一望无边的金黄色,竟是恍若置身于梦境中一般! 荣华喜欢梅花,更爱桂花,一来是觉得桂花清可绝尘,浓能远溢,堪称一绝。尤其是仲秋时节,丛桂怒放,夜静轮圆之际,把酒赏桂,陈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二来,自她接触了药理之后,对于这桂花便更是多了一些了解,医书上认为桂为百药之长,所以用桂花酿制的酒能达到‘饮之寿千岁’的功效。从养生的角度考虑,荣华对于桂花,一直是较为偏爱的。 “冬阳,这桂树看起来种的年头还不是很长,应该是不超过三年。再有,我瞧着都是以金桂居多。你可是喜欢金桂?” 冬阳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就懂这个了?只不过是看着好看,而且,与以前咱们院子里种的差不多,所以就选了这种桂树在这里种了。你看着可还喜欢?” 荣华点点头,“喜欢!自然是喜欢的!这会儿桂花开的正好,不如让人多收集一些桂花,除了入膳以外,可以晒干了,以后做成桂花茶,或者是磨成了粉,做成桂花糕?对了,泡些桂花酒给父皇和父王母妃喝,也是好的。” 肖冬阳笑道,“早知道你会有此打算了。走吧,咱们一边儿赏桂花,一边儿散散步。你说的,我已经派人收集了不少了!不过,桂花入膳,这里的人们可是不会做的。要你亲自厨才成了。” “好呀!有些日子没厨了,还真是想念的紧呢。”荣华的心情颇好,自从一看见这大片的桂树林后,脸上的笑便没有间断过。 二人回到了住的地方,荣华换了衣服便直接去了膳房,肖冬阳则是将暗一招了过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殿,暖阳城的族人们,已有大半儿进了北梁境内了。剩的那些人,您看?” “嗯,不急!孤手里头可是有着独孤海最想要的东西呢。你放心,你的族人们都会平安无事地迁到北梁的。” “是,多谢殿。只是王爷他有些不放心,一直想着回暖阳城去看看。” “告诉他,就说他现在不能离开北梁,这样吧,让他带着夫人到离盛京不远的青州待上一阵儿,卡卡族的族人们迁来了,以后就在那里落脚。” “是,殿。” “暗一,你是卡卡族的人,待他们来了之后,你就去协助国师,呃,也就是你们的凌王去好好安顿吧。” 暗一迟疑了一,“回殿,保护公主是属的职责。属不能离开公主。” “你放心吧!只是让你一人前去,其它的暗卫,都是会留在她的身边儿的。你是凌王以前最为得力的手,有你相助,他能将事情办的更圆满,也更顺利一些!去吧。也算是为太子妃分忧了。” “是,殿。属遵命。” 暗一退后,肖冬阳的脸色却仍是有些阴郁,他和荣华一起离开盛京后,终于找到了那传说中的宝藏,原来,母亲竟然是将那藏宝图藏在了自己幼时穿的小衣服上。那小衣服上手工绣的花纹,竟是藏了一幅藏宝图!如果不是荣华意外中发现了这个秘密,怕是他也不会察觉到。 肖冬阳没有动那批宝藏,谁能想到,那开启宝藏的钥匙,竟然是就是他身上的那枚玉佩?原来母亲竟然是那么早,便布置好了这一切,自己竟然是前朝的皇族后裔,也是唯一的嫡系血脉了。难怪父皇一直在强调,这太子之位,唯有他来坐,才是最为合适的! 其实,当时肖冬阳看到了那座巨大的藏宝库后,心里头倒是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激动,转了一圈儿后,也只是从里面拿走了一件东西,便再次将那藏宝库给封存了起来。 轻叹一声,他与荣华成亲已有四个月了,两人出来的时间也是够久了,父皇已经是多次派人来催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父皇就会直接派人来将他二人给捉回去了。 “殿,西凤那边儿有消息传来了。”阿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内,呈上了一封密函。 肖冬阳轻挑了眉,眸底微不可察地闪过了一抹忧思,接过了那密函,仔细看了。片刻后,将手中的密函揉成了一团,稍一用力,竟是化为了粉末! “派人通知白云潇,孤不想再等了,最多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要让他勿必拿到南昊的六成以上的兵权。” “是,殿。” “还有,南昊帝的身体似乎是出现了问题,提醒白云潇,该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阿左一愣,“殿,如今,白云潇的心思怕是都放在了二小姐的身上,六皇子被诛,赤木的大仇已报,二小姐如今日日守在了赤木公子的墓前,听说,还命人盖了几间茅,说是要为他守孝。” 肖冬阳的眉心微蹙了一,“提醒白云潇,大事为重!另外,再派人知会二小姐一声,赤木的仇虽然是报了,可是他所背负的家族的血海深仇,仍然是毫无着落。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殿。”阿左犹豫了一,“殿,那有关二小姐的事,是不是还要知会给太子妃知道?” “不必了!难得她这会儿的心情不错。别拿这些事来烦她!她向来是疼爱逸歌,若是知道她的心思这样重,荣华的心里怕也是不好受的!好不容易将她的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孤不想再有什么事来让她忧心。” “是,殿。属明白了。” &nbsp浪客中文;不多时,如意便进来请了肖冬阳到大厅去用膳。 “冬阳,你尝尝这个,这是我做的糯米桂花藕,味道甘凉清香。” 肖冬阳笑着尝了一口,点头道,“果然是不错!这卖相也是挺好。” “这是桂花酒酿细圆子,你也尝尝看。另外,我还煮了桂花红豆粥,一会儿,你可是要用上两碗。” “好!只要是你做的,什么我都吃。” 荣华冲着如意道,“你们不必在这里伺候了,我煮的东西多,花好和月圆都在膳房那儿用着呢。你和灵芝也过去一起用吧。这些我和太子也用不完。” 两人听了,面上一喜,这太子妃的手艺,她们可是都尝过的,绝对是赛得过这宫里头的御厨的!福身应了,便都退了出去,还没忘顺手将房门给关上了。 “荣华,父皇又来信催了。咱们在这里再小住几日,便回盛京吧。” “好。”其实,荣华也是无所谓,反正那宝藏找到了,也算是了了冬阳的一件心事儿,什么时候回宫,倒也是无所谓。 “原本是想着带你再多走走的,看来是不成了。”肖冬阳有些歉意道。 “别这样说,你是太子,怎么能总是不在京城?能陪我出来这么久,我便已经是很知足了。” “我看你最近的气色好了很多,想来也是沾了那块儿暖玉的光了。”肖冬阳说着,便亲手给她盛了粥,“多吃一些,我还记得何夫人说过,你多用一些这种粥对身体好的。对了,就是让你要多吃红豆。” “嗯,你倒是记性了。”荣华笑着嗔了他一眼,正欲伸手接过那粥碗,没想到肖冬阳却是避了过去,“你今日辛苦了,来,我喂你。” 荣华听了,脸一红,虽然也算不得是新婚了,可是荣华对于肖冬阳的一些亲昵的举动,仍然是会有些害羞。“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乖,听话!我喜欢喂你吃东西。” 荣华无奈,只好是红着脸吃了一口他递过来的一匙粥,“你若是只顾着喂我,那粥岂不是一会儿就凉了?你还怎么吃?” 肖冬阳却是笑了,只是那笑意里头,怎么看怎么就带了几分的逗弄,“怎么会?我们一起吃就是了。”说着,再给她喂了一口后,自己又舀了一勺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荣华看了,又羞又急,这若是让外人看到了,二人同用一碗,同用一勺,还指不定怎么笑话他们呢? “荣华,你有没有想过让你的父王和母妃都光明正大的站在盛京?” 荣华听了,微怔了一,轻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蝴蝶振翅一般,倒是让肖冬阳看了,一时有些心痒了。 “你刚刚说什么?可以吗?真的可以吗?那西凤那边?”荣华反应过来后,有些兴奋,还有些担心。 “你放心,我已经着手安排了。现在,你的族人,已经是迁移过来了大半儿,如今刚过了东临关。我已经吩咐人去知会你父王了,将你的族人们,就安置在青州吧!那里,离京城也不算是太远。” 荣华一时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眼中涌上了一层云雾,水蒙蒙地,可是脸上,却是明明白白地挂着笑!感动,这两个字,已是不足以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 自己父王和母妃在西凤的身分,不可谓不敏感,特别是母妃!一旦父王和母妃的身分在北梁被掀开,那么,西凤帝会如何?他定然是会派人来北梁查探母妃的真伪!他不在乎凌王归属于何处,他在意的,是那个陪了自己十多年的女人,到底是真,是假? “可是,若是他们的身分一旦揭开,不知道西凤那边儿,会不会又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荣华想了一会儿,才有些担心道,“从当年的事情当中,不难看出这西凤帝对于母妃的执着,已然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冬阳,到时候,万一他狂性大发,雷霆震怒,西凤的皇宫,怕是要乱了!而且,母妃这边。” “不必担心!无论如何,你母妃的那个替身,是陪了他十多年的,而且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再说,现在他的身分是西凤的皇帝,他还不至于这样轻易地就丧失了理智。至于你母妃这边儿,你放心吧,无需咱们出手,你父王早就派了不知道多少暗卫在暗中护着你母妃了。” 荣华点点头,似乎仍是有些难以置信,“那么多的族人,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是没有引起西凤那边儿的注意?” 肖冬阳又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她的嘴边,“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荣华,我说过,这一生,我们要不离不弃!你也说过,我喜,你喜。我悲,你悲。那么,反过来呢?荣华,现在大事已定,我不要再看到你蹙眉,不要再看到你不开心!我要你日日看到你的欢颜,要你从心底里感到开心幸福。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你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 那桂花红豆粥中本是没有放糖,可是这会儿吃到了荣华的嘴里,却是觉得甜丝丝的,好不容易咽了口里的粥,脸上是笑着,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来,止不住了! -- .. 番外一 你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 正文 番外二 太子抵京!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二 太子抵京! 荣华二人刚进盛京,就被皇上派来的人给围了,说是为了保护太子和太子妃的安全,可是二人知道,分明就是皇上怕他们再次跑了。舒悫鹉琻 回到了太子东宫,苏嬷嬷和宋嬷嬷早已将一切都准备妥当,“恭迎太子、太子妃回宫!” “平身吧。这些日子大家也都辛苦了。”肖冬阳叫了起,搂着荣华的腰,便回了寝殿。 “你是现在就去见父皇,还是先沐浴更衣再去?”荣华问道。 “不急。走了一路,也是累了。要不去泡泡温泉吧!”肖冬阳一本正经道,“记得何夫人说过,多泡一泡温泉,对你的宫房也有好处。虽然说是你体内的寒毒已是清的差不多了。可是总是还有些存留在体内的。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虽说一直都有热水,可是跟这温泉的效用比起来,怕是要差了太多了。” 荣华看他一脸严肃,也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待会儿便去。你先去见父皇吧。” 肖冬阳一挑眉,“我这会儿若是去见了他,怕是天黑以前就别想回来了!罢了,我还是先去自己的书房看看。不止是政务,还有手底的无极宫呢。正好看看南昊那边儿有没有什么好消息传过来。” “也好,你快去吧。正事要紧。” 荣华在如意的陪同,去了后殿的温泉池。泡在了温泉里,荣华第一次有了一种终于回家了的感觉!轻轻地闭了眼,细想着自己重生后的一幕一幕,想着自己身世的变化,还有肖冬阳的一切!不管是当初他是以伊荣升的身份陪在自己的身边,还是现在以自己夫君的身分,伴着自己。都让她觉得,有他的地方,才是家! 真好!这种暖暖的感觉,让她有些想沉浸其中,再不愿出来的感觉,就是幸福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大殿内,燃着上好的沉香,可是在荣华的感知中,就像是嗅到了肖冬阳的味道!荣华的唇角微微扬起,轻笑出声,“怎么无论是何时何地,自己都会想起他呢?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声音刚落,便闻得一阵水声,荣华睁眼,入目的,便是已经近在眼前的一张俊美无双的如玉容颜! “你!你不是去书房了?”荣华瞪大了眼睛问道。 “原本是去书房了,后来想着,既然娘子来泡温泉了,怎么能让为夫一个人在书房里埋头政务呢?所以,为夫就来了。”肖冬阳有些邪魅地笑道,“谁知道一进来,便看到娘子在这里好生享受,而且,似乎是还听到了娘子说想念为夫了。娘子,你不觉得,咱们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荣华听了,表情微怔,双颊呈现出了一片桃粉色,也不知是因为害羞了,还是因为在这温泉池里泡的。 “你。”刚说出了一个字,便看到了肖冬阳那眸底的暗色,和他成亲数月的荣华如何会看不明白,那眸子里的一抹浓浓的**?顿时便觉得心跳的快,不由自主地便往后退了一步,谁知只是一步,便发现自己已经是在这池子的最边儿上了。 “荣华,我好想你!”话落,不待她有什么反应,低头便封住了她的唇。 荣华原本是想着拒绝的,可是一想到前些日子是自己的月事,他一直在忍着。好不容易自己的身体干净了,可是又是路途奔波,自己累的浑身酸软无力,让他也是不忍再对自己做些什么。这前后一算,他已是忍了有十几天了!心思一软,便不由自主地开始热烈地回应起了他。 得到了怀中美人儿的回应,肖冬阳的吻更加地激烈和霸道了!忍了十来天了,好不容易能吃肉了,自己可是绝对不想再忍了。 肖冬阳的吻开始在荣华的脖颈处和胸前来回地徘徊着,荣华只觉得体内一阵燥热,身体被他撩拨地早已是有些软了,若不是肖冬阳的大手揽着她的腰,这会儿,怕是已经站不起来了! “别!冬阳,我们去上面好不好?”荣华的脑子里仍然还是保持着一丝清醒,在这里面,他们不是没有做过,可是荣华总觉得这种事情就应该是在床上做才算是正常的!而且,在这里,没有任何的遮挡,如今又是白天,自己现在赤身**的模样被他看的一清二楚,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太自在的。 “乖,别怕!就在这里,我等不及了!”肖冬阳的大掌将她用力地往上一托,荣华还没反应过来,体内便传来了一种充实感!惊呼一声,脸色已是呈了绯红色! 这会儿,荣华的腰部以上的身子,都是裸露在外了!一种极为强烈的羞怯感袭来,“冬阳,别!我们上去好不好?” 肖冬阳的一手托住了她的臀部,一手抚着她光滑如锦锻一般的后背。“荣华,你好美!” 终于,荣华的坚持在肖冬阳的温情攻势,再次落败!门外的如意和灵芝等人,听着殿内时不时传来的娇吟声,个个儿是红了脸!特别是灵雁,她人本就机灵些,这会儿,眼珠子一转,咬了咬唇,“那个,要不,你们先守着,我去为太子和太子妃取衣服过来?” 如意白了她一眼,“太子和太子妃的衣服早就备好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温泉殿里,哪日没有备着两位主子的衣服了?还用你去准备?” 灵雁红了脸,头一次,和如意斗嘴,输了阵了! 一直到了傍晚,苏嬷嬷带人过来了,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再看看这守在殿外的几个丫头红扑扑的小脸儿,便什么都明白了。笑着摇了摇头,“殿,时辰不早了,该用晚膳了。” 少顷,殿门被打开,只见肖冬阳只着了一件极为宽松的袍子,头发散着,还有些湿,不过脸色却是极好!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风华万千! “再等一等吧,太子妃太累,睡着了。嗯,这样吧,再等一刻钟,将晚膳,直接就备在寝殿吧。” “是,殿。” 肖冬阳关了门,再到了偏殿的榻前,看了躺在榻上,面色泛红,睡的正香的荣华一眼,轻轻地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给拨到了耳后,眸子里,满是柔情,浓的化不开,散不去。 看到她眉心处,似乎是还有一些疲惫之色,肖冬阳的眸中闪过一抹自责,都怪自己太不知道节制了!竟是一连要了她几次,难怪她会受不住了! 有些心疼地将她的上身托起,搂在了自己的怀中,柔声道,“荣华,醒醒,该用晚膳了。” 荣华的眼睛未睁,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再睁开眼时,一打量,自己竟然是回到了寝殿。 揉了揉眼,有些无力道,“干嘛叫醒我?我好困,别打扰我睡觉。” “来,乖,时候晚了,用了晚膳再睡。听说。”肖冬阳说着,便将她给抱了起来,到了外间儿的桌前坐了。荣华,便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来,吃些东西。我还有事情和你说呢。若是你不吃,那你可别问我关于南昊的事。” 荣华听了,眼睛顿时一亮,困意全消,“可是歌儿有消息了?白云潇已经将一切都处置妥当了?” 肖冬阳没有回答她,而是夹了一个鱼丸送到了她的嘴里,“这是父皇从御膳房里头给拨过来的御厨,说是特别擅长做鱼。父皇也是听说你爱吃鱼,所以才会将他赏给了咱们。这鱼丸的味道如何?” “嗯,还不错!口感滑滑的,很是爽口。” “你喜欢便好。来,再尝尝这只金丝蛋卷儿。” 荣华看到里面有肉,有些犹豫地咬了一小口,慢慢地咀嚼了几后,原本是有些拧着的眉,渐渐舒展了开来,“这个味道不错,里面不是猪肉,是什么肉?感觉滑滑的,也不油腻。” “来,吃完这个,我再告诉你。” 荣华听话地吃完了整只蛋卷儿,又被喂了两口汤,肖冬阳才道,“这里面用的是鸭肉,知道你向来是嫌弃鸭肉太肥腻,不爱吃。所以御厨就多放了一些酱和黄瓜丝来遮掩了鸭肉的油腻感。怎么样?要不要再吃一个?” 荣华点点头,“没想到这鸭肉还可以这样做!一点儿也吃不出来。” 肖冬阳看她喜欢,也是高兴,再为她吃了一个,看到了她的嘴角上沾了一些酱汁儿,便凑了过去,轻轻地舔了。荣华的脸,立时便红了。扭了头,目光也有些躲闪了。 肖冬阳感觉到了她身体突然传来的紧绷感,轻声笑了,“别怕!知道你累了。我不会再将你如何了。只是看到你的唇角沾了酱汁,帮你弄干净罢了。” 荣华心中腹诽,你的话能信吗?在温泉殿的时候,你不也是说只要一次?可是结果呢?哼!根本就是一个没有信用的人!真不明白,这样的一言而无信的人,怎么就会有了那倾绝天的名声了! “来,再 用些粥吧。这是宋嬷嬷亲手给我熬的荷叶粥,多用一些。” 荣华吃了几口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你一直睡着,叫了几次都不醒,没办法了,我才强行将你从床上抱了起来。” 荣华瞪了他一眼,“你还说?还不是你?” “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来,娘子,再吃一口。” 荣华轻哼了一声,继续吃着他喂的饭!其实,她自己的心里可是觉得羞死人了!如果可以,她才不愿意被他这样喂东西吃呢!可是谁让自己现在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呢? 待荣华再次被他抱着躺回了床上时,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些什么,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算了,睡醒再说吧! 肖冬阳次日一早,并没有早朝,而是在陪着荣华用了早膳后,再和她一起到园子里散了散步,这才去了勤政殿。 不用说,自然是被皇上给骂了一通!他也不急,对于皇上的怒火,他只是轻轻一笑,不发一言,直到皇上骂累了,他才亲手接过了内侍的茶,呈了过去,“父皇,您口渴了吧?来,用些茶,润润喉,待会儿接着骂!” 皇上被他这话给气的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嗓子也的确是有些干了,接了茶,饮了几口,顺了顺气,这才瞪着他道,“你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朕告诉你,朕今日早朝已经颁旨了,命钦天监开始选了好日子,你准备登基吧。” 对于这个消息,肖冬阳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显然已是收到了信儿了,“父皇,您现在身体康健,龙马精神,还是再稳稳地坐几年吧?儿臣年轻,怕是要再历练几年才有资格坐上这龙椅呢。” “行了吧,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呢?还想跑?没门儿!告诉你,圣旨朕已经颁布去了。你若是再跑,那就是抗旨!” 肖冬阳撇了撇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道,“是,父皇!不过,儿臣想着这登基大典,就和封后大典一起办了吧?一来是省得麻烦,二来,也为宫里头省些个银子不是?” 皇上白了他一眼,顺手抄起了一本儿奏折就冲着他砸了过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那点儿小心思?不就是心疼你的太子妃?怕她受累?” 肖冬阳嘻嘻笑了,“父皇说的没错!儿臣就是担心荣华。若是分两次办了,不是得折腾她两次吗?干脆就一次办了得了!再说了,这可是能省不小的开销呢。父皇,咱们北梁,后面儿要用银子的地方,可是不少呢!” 皇上想了想,倒也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面色凝重,眸底微紧,“你想好了?” “回父皇,儿臣既然是回来了,那就该好好儿的打算一了。” 皇上点点头,“也好!若是能得南昊降服,也是我北梁的不世功勋!” --- 番外二 太子抵京!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明修栈道!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八章 明修栈道! 庞大的送亲队伍正在雪花中马不停蹄地行进着。 “小姐,您没事吧?奴婢看您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要不要通知外面的雷天一声,停来歇息片刻?”灵芝有些焦急道。 荣华摇摇头,想起父皇临走前有交待,京城有变,可能于她的婚事不利!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赶路。她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不管是自己,还是肖冬阳,她们都是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一个机会,绝对不能轻易地放弃。 “小姐,那奴婢再让人送个炭炉过来?” “不必了!灵芝,你也休息一会儿吧。这几日,咱们都是天不亮就开始赶路,直到入夜才有机会休息。你们还要照顾我,也是累极了。就在这里小睡一会儿吧。” “可是小姐,奴婢担心您的身体会吃不消。” “没事!你忘了,你家小姐我本身就是大夫呢!”荣华露出了一个微笑,试图说服灵芝。 “小姐,雷天过来了。”如意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就在马车外。有事向您禀报。” 荣华点点头,灵雁将一旁的小帘子挑了,有些刺骨的寒风便一子涌进了马车内!那炭炉里,也发出了咝咝地声响。 “小姐,刚刚收到京城的消息,皇上殁了,是六皇子所杀,如今六皇子也已经被押入了天牢,新皇静王,已吩咐了礼部另择良日举行登基仪式了!” “什么?”荣华有些意外道:“静王?新皇居然是静王?这么说来,当初京中那暗中的一股势力,就是静王爷的了?” “回小姐,应该是。静王已经彻底收服了西山大营和御林军。另外,温平被狱,天策军,与西山大营交手后,已是大部分被诛,其余人马已尽数归降静王。还有。” 雷天似面有难色,“小姐,周海涛竟然是静王的儿子。世人都以为他死了,却原来其实死的,一开始就是文安候府的世子,活在文安候府的,竟然从一开始就是静王世子!现在,世上已没有了周海涛这个人,只有静王世子,独孤海。”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荣华的嘴巴微动了动,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周海涛竟然会是静王的儿子?天哪!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这个静王,世人都以为他宠妻如命,不惜交了兵权,半退朝堂,一切竟不过就是为了误导皇上?只是为了保命,还是根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就像是被冰封了一般,凉的几乎就是能感觉到了它的颤抖!这么说,周海涛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想想当初在后宫,他问自己的那番话,可愿给他一个机会?原来,竟是如此吗?还有,他那日突然就问自己,若是肖冬阳没了那最为尊贵的身分,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在意他了?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 荣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转头问道:“现在京中,还有什么消息?” “刚刚收到的密报,静王已皇上驾崩回由,打算暂时取消您与肖太子的和亲。命您暂返京城,再行定夺。”雷天说这番话时,眉头是紧拧的,不知道是在为小姐担心,还是在为这场婚事忧心。 “这定然是周海涛的主意了。”荣华想了想,“他不可能就会只是让人传旨过来的。依着他的性子,他认定的事,不可能就此罢手!我现在明白了,明白为什么他一直在说希望我能不要急着嫁去北梁,原来如此!” “小姐,现在怎么办?我们的人会在路上拦截传旨公公,可是若是周海涛亲自来,定然是会率了将士随行,这样,我们就不好出手了,否则,会连累到了凌王。” “我知道了。你别急,让我再想想。”荣华想着周海涛的身世,突然问道:“你说,周海涛现在知道了自己的生母是已经死了的静王妃,还是就是现在的静王妃?” “小姐,没用的!”雷天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生母已死的消息。小姐,咱们现在这样就算是日夜兼程,怕是也没有周海涛的速度快的。” 荣华轻舒了一口气,“实在不行,那就弃了这送亲队伍。我们另走小路。那样,倒是有可能比送亲队伍到达北梁更快些。只不过,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另走一条路线。这礼部尚书,我们可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人。” “这好办!小姐进去马车时,都是以红绸遮盖的,可以找一名丫环替了。只是这些嫁妆,难办了些。” “这些倒是好说,不过就是些身外之物。总好过我人被周海涛给拦了吧?” 雷天想了想,再看了看天色,“小姐,属有办法了。您放心,这些嫁妆,属定然是会尽量地为您保全的。至于您?今天晚上,属会让如意带了您先走,今晚小姐就委屈一二,和如意共骑一匹马,不能坐马车了。” “无妨。只要是能避开周海涛,这不算什么。这么说来,你都已经安排好了?” 雷天轻笑一声,“小姐,属哪有这个能耐?这是肖太子前几日传书时便提到了这个,如今看来,肖太子倒是所料不差!周海涛果然是对小姐的心思不纯呢!那就这样,属先去安排了。” 荣华点点头,只盼一切都能顺利才好! 当晚,荣华进了寝室歇息,早早儿地,便熄了灯。 没多时,便听到了一阵打杀声,雷天等人大叫着,“保护公主!大家保护公主!” 厮喊声和打斗声,很快就惊动了礼部尚书,“怎么回事?这是,这些是什么人?”指着那正与雷天打斗的一些黑衣人道。 “回大人,似乎是冲着长平公主来的!这些人的身手皆是不凡,个个儿都是拔尖儿的,咱们的弟兄死了十几个了!” “什么?那长平公主呢?现在何处?” “长平公主还在房里,听说刚才已经是死了一名婢女还有一位嬷嬷,都是为了救长平公主死的。” 礼部尚书一听,这还得了?这分明就是在向西凤皇室挑衅呀!这还得了?万一再真的伤了长平公主,他如何向朝廷交待?如何向北梁的太子交待?自己的这颗脑袋还能安生地待在自己的脖子上吗? “快,快去保护长平公主!无论如何,公主都不能有事,听到了没有?快去!” “是,大人!” 终于,约莫一刻钟后,驿站里头,倒是消停了。 “公主,您没事吧?让您受惊了,是属的不是。” “无碍。本宫也知道你已经是做的很好了。只是本宫的一名婢女和宋嬷嬷,皆是为了救本宫而死,本宫心里着实不安。还请大人能直接派人为其找个好地方葬了。” “是,请公主放心,微臣自当办好。” 经过这番折腾,这一干侍卫们,哪个还敢再有所怠慢,个个儿都精神了起来,生怕会再出什么闪失!毕竟,这长平公主的身分可是不一般!她可不是皇上随便封的,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凌王的女儿,再加上肖太子对其一见倾心,更是许了愿得一心人,永不相负的誓言,这怕是比皇室的嫡系公主,还要尊贵呢! 同时,传旨公公一行人也是快马加鞭地在赶路,事实上,为免夜长梦多,周海涛在皇上架崩的两日前,便已经是派出了传旨公公,说白了,也就是假传圣旨。他是担心自己的动作若是慢了,荣华会顺利地到了北梁,那样,自己怕是想要再追回荣华,可就是要困难的多了! 终于,看到了一处驿站,“公公,咱们也歇息一会儿吧。这样去,人受得了,这马也受不了呀?”一名侍卫叫苦道。 “好吧,那就歇息一晚,明早天不亮便要启程。” “是,公公。” 入夜,驿站的所有人都已经是睡熟了,便见一名黑衣人潜进了那名传旨公公的房间内,在子里找了半天后,终于是发现了一道圣旨。那黑衣人打开看了以后,轻扬了扬眉,便将那圣旨送到了油灯前。 约莫一刻钟后,便看到驿站内燃起了火光,那名传旨公公也是被烟熏醒了,连滚带爬地从窗户里爬了出来,竟是一时没注意这是二楼,扑通一声,便摔到了石砖地上。 似乎是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来人呀!走水了!走水了!” 很快,驿站里便热闹了起来,而不远处的一名黑衣人则是轻扒了面上的黑巾,可不正是凌王身边儿的暗一! 夜已经深了!可是通往北梁的官道上,却是马蹄声响,惊起了一片的尘埃。月,那一抹金甲战袍,泛着点点寒光,身后跟着数百名侍卫,似乎是个个都有了疲惫之色,却没有一人敢劝主子休息。 终于,几乎是到了丑时,才见他放缓了速度,慢慢停了来。转头,寒着一张脸,“原地休息。” 虽然是在这寒风瑟瑟中原地休息,可是这些侍卫们也已是极为满足了!两天了,从跟着主子出了京城,到现在还没有合过眼呢!也就只有是吃干粮的时候才会一会儿马。如今难得地有了一个能就地休息的机会,自然是谁也不肯放过的。小头头儿分配好了轮流值夜,侍卫们刚生完火,直接就是倒地就睡!果然是累惨了! 周海涛原也是没有任何的睡意的,那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似乎是还有着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几天了?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有几天没有好好儿休息了?从四皇子被软禁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为了配合父王,为了能站在西凤国的最高处,为了能挽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几乎就是忘记了自己还是需要休息的! 饶是他再意志坚定,再渴望早些拦到荣华,可是他的精力还是有限的。属给他收拾出了一块儿干净一些的地方,铺上了一些简单的干草,上面再铺了一条小厮准备的干净的褥子,劝他躺了。这才算是真正的放心来! 否则,主子要是睡不着,他们这些人,也别想真的安生了! 周活涛看着满天的星星,寒风偶尔掠过,身旁的火堆也时不时地会往外冒一些火星出来,周围除了侍卫们传出的均匀的呼吸声,再就是偶尔的翻身声,和被压在身的干草的那种咝咝声了! 荣华,你在哪儿?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来找你!你是我的,除了我,你休想嫁给任何人!肖冬阳又如何?只要是你肯给我时间,我发誓,我一定会强过他!荣华,你信我一次!等我,一定要等我! 心里这样想着,那璀璨的星空上,似乎就是出现了一张极美的脸,是荣华!她在对着他笑!那弯弯的眉眼,像极了月初的月牙儿!真是好看!周海涛的脸上浮上笑意,终于,还是抵挡不住那浓浓的倦意,睡熟了! 当所有人都睡着了,就连被吩咐要值夜的侍卫们也是实在是累到不行,都睡着了。便见四周突然就闪现出了十几名黑衣人。接着,那燃着的火堆里,似乎是被人加进去了些什么东西,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香香的,似乎是也更让人觉得舒适了一些! “将他们的马全都带走。另外,将他们身上的银子也全都收了。” “收银子有用吗?他们是官兵,随便都能征到马吧?” “你懂什么?能让他们抢,自然就不能让他们买!反正破坏的又不是咱们主子的名声!” “左将军说的是。可是我们为什么要点什么安神香?直接杀了他们不是更好?” 阿左瞪了那人一眼,“主子的决定,哪儿轮得到咱们来置喙?再说了!真要是杀了他们,你就等着被灭九族吧!”话落,还抬头扫了一眼,在刚才那名属说杀了他们的时候,他可是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阿左再挑了一眉,不予理会,就当做是不知道好了!反正也只是奉命来拦截周海涛的,没有必要理会其它的,省的回去了,被主子说是多事! 一席话将那黑衣人给说的有些懵懵的!反正也是奉命来拦截他们的,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哪里知道太子的心思?这周海涛虽然是惦记着荣华,可是对于荣华来说,还算是拿他当朋友的!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派人杀了,怕也是会无法向荣华交待吧!更重要的是,荣华若是知道了,若是为了他伤心,对肖冬阳来说,可就是不划算了! 肖冬阳可是不允许荣华的心里除了他之外,再有任何一个男子的!即便是恨,也不行!更别说是愧疚或者是伤心之类的了! 待阿左他们走远了,凌空再次出现了一批黑衣人,人数,显然是比先前阿左他们出现时还要多! 一名黑衣人看了一眼睡的极沉的侍卫们,再看到周海涛的眉间似乎是微皱着,“要不要追上去?” “不必了!他们的身手皆是不凡,应该是肖太子派来的!咱们是主子身边儿的隐卫,可不是什么杀手!” “可是,少主他们?我们要不要先想办法将他们弄醒?” 为首之人再度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主子显然也是料到了少主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所以才会交待咱们一路上要将人给盯紧了!另外,少主也的确是累了!让他好好儿的睡一觉,没什么不好!” “可若是少主醒了,发现被人算计了,而咱们却是袖手旁观,会不会迁怒于我们?” “不会!咱们的职责只是为了守护少主的安全,那些人,并没有威胁到少主的安全,所以我们不出手,也没什么不对!再说了,少主不过是安睡一晚,不会耽搁了他追上送亲队伍的。我们也走吧。” “是。”话落,一行人再度隐入了暗处,一切又归于平静! 荣华和如意连夜骑马走小路,马不停蹄,直到天将明时,才在一处村庄看到了一辆马车,以及一行护卫们。荣华眼尖的发现,竟然都是雷天的手。 “小姐,雷公子等人要继续留在送亲队伍中,以确保不让别人发现您的离开。委屈小姐了。” 荣华被如意扶了马,直觉得这幅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像是散了架一样! 上了马车,荣华才有些回不过神来了!这马车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来,也就是比普通的民用马车稍微大一些,可是这里面,简直就是奢华至极!一张软榻,上面铺了厚厚的褥子,最上面还铺了一张皮褥子,显然就是担心她路上会冷,而特意准备的!榻上一侧还有一张看起来崭新的棉被,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让她能在路上睡一觉!定然也是知道她赶了一夜的路,定然是累极,让她这一路上能更舒适些,! 一时间,除了感动,荣华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感觉了! 如意扶她到里头躺好了,又将一个暖炉塞到了她的怀里,这才吩咐道:“走吧!” 因为走的是小路,所以人比较少,可是同样的,偶尔也会有一些不太好走的路段。毕竟不是官道,能让马车顺利行走就不错了! 一行人是以大户人家的装扮出行的,如意仍是一幅丫环打扮,这一路上,虽然是走的不快,可是比起那送亲队伍来说,可是快的多了! 周海涛等人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是大亮!周海涛因为内功好,再加上本就着急要见荣华,所以醒的最早!一睁眼,便觉得一阵刺目,这才发现已是大亮,顿时大怒!大吼了一声,其它人也有了反应! 看到自己的马被盗了,再一摸身上的钱袋也没了!回首一看,所有的侍卫们这才发现,全都丢了钱袋!周海涛的眉心紧锁,满脸阴戾之气,一双桃花眼,恨不能将这里的一草一木全都烧成了灰! “好!好你个肖冬阳,竟然会使出这种手段来!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哼,你等着!我定然是不会就此罢手的!”周海涛阴恻恻地说完之后,便吩咐了人就近去寻马! 接来,又是接连三日的不眠不休之后,终于,周海涛远远地看到了送亲的队伍。 “礼部尚书何在?”周海涛快马加鞭赶了过去,直接就将这送亲队伍给拦了! 那礼部尚书一出来,看到是周海涛,先是一惊,再一想,现在人家可是皇嗣,立马态度就恭敬了起来,“原来是小王爷来了!不知小王爷前来,有何要事?” “新皇数日前便已旨,命长平公主返京,你们没有收到吗?”周海涛并未马,居高临的问道。 “这,微臣也只是在两日前,听说了皇上架崩的消息,可是并不知道这新皇的旨意呀?这两日也没有见到有传旨公公过来呀!” 这样的回答,也是在周海涛的意料之中的事!毕竟,那人竟然能将自己给迷翻了,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这几日,他索性就日夜兼程,一刻也不休息,生怕再被肖冬阳给算计了!这才是赶上了! 周海涛回头看了一眼,如今已是到了新马县,过了这个县,再走上几十里的荒路,出了西凤的东临关,便是北梁的西阳关了。还好自己赶的及时,不然,岂不是空忙一场? 周海涛打马到了那大红马车的跟前,“荣华,新皇旨,因先皇驾崩,不宜嫁娶,故而暂时取消你与北梁太子的联姻。跟我回京吧。” 马车里,没有传出任何的响声,周海涛的眉头一动,刚要出声,便看到灵芝挑了帘子,从里面出来,行了礼,“周世子?呃,不是,是小王爷!小姐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她没有接到圣旨?”因为新皇尚未正式登基,所以才会唤他小王爷,而非是皇子殿。 “传旨公公在路上出了事,所以父王便派我亲自来接长平公主回京。” 灵芝点点头,便进了马车。不一会儿,便见灵芝、灵雁还有百香等人从马车里出来,而灵雁,竟然是还身穿一袭大红嫁衣,正是荣华的那一套嫁衣! 礼部尚书大惊,“怎么回事?这,长平公主呢?” 灵芝冲着几人行了礼,“回小王爷,几日前,小姐在一家驿站遇到了刺杀,索性无碍,不过宋嬷嬷和如意却是为了救小姐而死在了那刺客的剑,这件事情,大人也是知道的,并且是他亲自派人掩埋了尸体。雷公子后来找到小姐,担心小姐这一路上怕是还会再有意外,所以便暗中派人带了小姐去走小路了。” “什么?”周海涛只觉得胸中似是有些万千条气浪在翻涌着,荣华竟然不在这里?走了小路?刺杀?周海涛目光凌厉地射向了雷天,看到其一脸平静的样子,似乎是很难断定这灵芝刚才所言,究竟是真是假。想想自己千里迢迢,从京城追赶至今,可是自己到底还是错过了吗? “噗!”地一声,周海涛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金色的铠甲上,映着点点猩红,甚是刺目!在阳光的照射上,宛若是一朵朵红艳的玫瑰花,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小王爷,您没事吧?”礼部尚书这回可是急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儿?这好端端地,公主一个大活人竟然是不见了!而这小王爷竟然是会在这里又突然吐了血!这是什么情况?此时,他的心肝脾胃肾,似乎是都要给吓破了!要知道这小王爷可是新皇唯一的子嗣!他若是有个什么好歹的,自己这条命,是真的就不保了! 周海涛伸手擦了一唇边的血迹,摆摆手,“我没事!”话落,目光有些阴狠地扫向了雷天,“走的哪条小路,雷公子可否相告?” “回小王爷,小姐是在遇刺后的第二日晚上走的。至于走的是哪条路,草民并未跟去,所以也说不好。” “她身边还有什么人在跟着?” “小姐身边跟的,自然都是伊府的人。都是当年少爷留在小姐身边的人,也是小姐最信任的人!小王爷放心,小姐定然是会平安无事地抵达北梁的西阳关的。”故意曲解了周海涛的意思,雷天似乎是看其只吐了一口血,还有些不过瘾,所以便刺激道。 周海涛怒气冲冲地看着这个面无表情,可是话里头却分明是装满了嘲讽和挑衅意味的雷到,片刻,才知道自己现在与其较真也是没半点的作用,相反,反而是耽搁了自己的时间。 想明白了这个,周海涛大手一挥,调转马头,快速地向着西阳关进发了。 雷天看周海涛就这么走了,一时倒是觉得有些无趣了。“大人,我们都是伊府的人,是小姐的手,既然如此,我们也要先去寻找—小姐了。”话落,便直接吩咐了人追周海涛去了。 这官道上,就只留了一辆空空的大红色马车,还有几名婢女有些呆呆地站在了一旁。礼部尚书一看,这是什么事儿呀!这眼要如何?返回去?可是这公主不在,小王爷也不在,他们返回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周海涛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恨不能让身的这匹马能长出翅膀来!快!要快!绝对不能让荣华进了这西阳关!否则,一切怒力就都白费了!进了西阳关,那就是肖冬阳的地盘儿了,自己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他的地盘儿上将人带走了!不行!绝对不行!让自己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荣华离开西凤,到了北梁吗?不!自己做不到!做不到! 同一时刻,荣华正在马车里睡的香甜。 他们走的是小路,虽然是不太好走,可是他们一直都是日夜兼程,没有停歇。因为肖冬阳的贴心安排,这马车内的一切都是准备地舒适齐全,哪怕是被褥的颜色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准备的。所以荣华倒是觉得比在那个皇室公主出嫁才能用的奢华马车上,更为舒服一些!最重要的是,这里都是她的人,她不需要摆什么公主的架子,也不需要避讳什么,这才是真正让她觉得舒心的! 如意看了一眼外面,“还有多久才会到东临关?” “回如意姑娘,就快了。我们已经是过了西凤最后的一个镇子,前面全部都是荒地和荒林了。穿过了那片林子,再走上几里地就到东临关了。” 如意想了一,又看了一眼正睡的香的小姐,“走快些,越是到最后,越是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即便是让小姐觉得有些不舒服也没关系,最要紧的,是让小姐平安顺利地进入西阳关。” “是,属明白!” 车夫扬了扬鞭子,然后,便听到了几声马的嘶鸣声,马车的速度,似乎是快了些! 荣华还是被颠簸醒了,缓缓地坐了起来,“怎么回事?可是又有了什么情况?” “没事,小姐!就快要到东临关了。稍微走快一些,我们天黑以前就能到达西阳关,小姐,奴婢担心夜长梦多,所以才会命他们加快了速度,扰了小姐的好梦,还请小姐责罚。” 荣华摇摇头,“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算了!对了,吉祥和伊少辉那边儿这几日可有消息传来了?” “回小姐,伊总管说,已经是有两拨人顺利地进入北梁了。肖太子已经派人去安顿了。另外,吉祥回江南去接名叔了。您不是说了吗?用尽一切办法都要将名叔带到北梁来?伊总管去劝了两次不管用。吉祥担心等周海涛缓过神来,再打他们的主意,所以便直接就去了苏州了。” “嗯,少辉就是心太软了!既不想对父亲不孝,又不想违了我的命令!这个人还真是!” 如意对于小姐的话,不置可否!伊少辉那人心软?这世上能让他心软的,恐怕也就两个人了!一个是名叔,一个就是小姐了!其实,伊少辉对小姐的心思,如意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觉得他虽然是喜欢小姐,可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好!而且小姐信任他,一些外头的事情似乎也是离不开他!最要紧的是,他是个知道分寸的人,知道他自己,是高攀不起小姐的,这样的人,聪明,理智,可是同样的,也是活的极累的!有时候想想,她都为伊少辉觉得难过,更是为他心疼!明明就是喜欢着一个人,却是硬生生地逼着自己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这得多难?若是换了她,她怕是做不到的! “如意,怎么了?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荣华有些奇怪地看向了如意。 “没什么!对了,小姐,凌王的人送来消息,说是凌王已经回到暖阳城了。” “这么快?”荣华有些意外道:“父亲离开咱们才几日?再加上他要先回京见驾,怎么还能动作这么快?” “自然快!王爷是什么人?不过,小姐这次猜错了。王爷并没有回京,而是在中途便以身体旧疾突犯为由,顺利就拐了个弯儿,回暖阳城了!” 荣华听了,轻轻一笑,“父王也真是的!明明就是不想掺合进这皇室的纷争中去,还撒什么谎?父王这个消息送去京城的时候,先皇可是还在?” “送出消息的时候,先皇还是在的!可是消息到了京城的时候,就不确定了!”如意想了想道。 “嗯,这个静王,倒是极有手段之人!再加上如此隐忍筹谋,还有当年跟皇上玩儿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可谓不高明!更是能将自己的儿子在皇帝的眼皮子底给救走,还给换了!这样的人,委实不简单!只盼他别先皇,对卡卡族,对父王再有了什么过分的猜忌,否则,卡卡族人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小姐放心吧!王爷那般地有本事,定然是不会让暖阳城有事的!” “但愿吧!”荣华长叹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如意的安慰而放心来,反而是还有些担心,“就是因为他有本事,先皇才会加害于他!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是一提到了凌王,当年见过他的那些人,定然还是无法忘记他的优秀吧?” 马车的速度一直都保持的很稳定,如今已是进了那一片的小荒林中。荣华听到了车外偶尔还会传来的一两声鸟叫声,淡淡一笑,“想不到,这个季节,外面还有小鸟在唱歌呢?” “小姐,北梁的国土,在三个国家中应该是最大的吧?” 荣华点点头,“没错!北梁原来和西凤差不多大,因为它的南面原来是几个部族的人,常常是侵扰北梁,后来约莫在三十多年前吧,北梁皇帝派兵强攻了南面那几个部族的领地,并且在那里建了州县等,又在那里设了都护府,并且是从北边儿迁过去了大量的汉民,同时还有一些犯了事,而被判流放的人,这南面的荒芜之地,才渐渐地繁盛了起来!而后来,北梁也将国都迁往了现在的盛京。几乎就是在北梁的正中心了。” “小姐知道的真多!” “你若是常看看书,知道的自然也会多!现在的北梁,事实上已不再是当年的北梁所能比拟的,经历了两代帝王的努力和奋发图强,这南面的荒芜,已是成了繁盛之地。西凤和南昊的一些商家都已是纷纷到了那里经商落户。可见这北梁皇帝的英明。” “小姐,奴婢听说,北梁的许多名门女子自从肖太子归来后,便一直是芳心暗许,甚至有的姑娘为了肖太子,已是等到了十七八岁,小姐,您说,等您到了盛京后,会不会有很多的麻烦找上门来?” 荣华听了,倒是微微一蹙眉,“这个肖冬阳,就知道到处惹桃花!哼!我才懒的管呢,他自己的桃花,让他自己去剪,本小姐可没那个心情去理会!若是哪家的桃花长的过了墙,我便直接让雷天和吉祥将那株桃花连根都拔了!省得再惹着我的眼。” 如意听了,倒是一乐,“小姐好狠的心呢!竟然是连根都拔了!” “狠吗?我可不觉得!对了,如意,咱们就这么进了西阳关,那灵芝她们怎么办?” “小姐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雷天都已经是安排好了,不仅仅是灵芝她们,就连您的嫁妆都会毫发无伤地给您带过来。” 荣华这才点点头,“嫁妆什么的,倒是其次,最要紧的是人没事才好!对了,宋嬷嬷呢?这一连几日日夜兼程,她可受得了?” “小姐放心,奴婢先前去看过,她没事,如今也正睡着呢!您就放心吧。” 果然,没多久,便出了那片荒林,等到了那片荒地,这路倒是好走了许多!因为这里地势开阔,以前这守关的将士们也是会常常在这里操练,所以这地势相对也是比较平坦。 如意挑了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天色还早,这会儿守关的将士们还未休息,这想过关卡也不是很困难,只是,如意总觉得这心里头有些不踏实!这可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绝对是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岔子!否则,自己可就是真的没脸见少主了! 眼看着距离东临关越来越近,荣华倒是看起来还算是平静,可是如意的一颗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可不认为周海涛是个会轻易放手的人!若是他已经发现了那辆马车上坐着的并非是小姐,定然是会快马加鞭到了这东临关,阻止小姐出关的!这样一来,可就是大大地不妙了! 终于,马车渐渐慢了来,已经是到了关口了。 “停!你们是什么人?”守关的一位看起来像是个小头头儿的问道。 一名护卫上前道:“我们是长平公主的家丁,特地护送长平公主的奶娘和几位大丫环先过来的,长平公主的马车就在后面,如今也是出了新马县。公主有令,派她们先过去为公主收拾榻的地方。另外,也是提前过去,打听一北梁的一些风俗人情,以免公主进了西阳关,再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就在如意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耳朵一动,暗叫不好!一阵紧急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题外话------ 谢谢妞儿们送上的票票了!月底了,你们的票票难道还要攒着过年吗?太过分了!不可以浪费哦!所以,投给雪吧!哈哈!这一章为毛要叫明修栈道呢?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嘻嘻!明天就是新年的最后一天了,妞儿们,你们有什么新年愿望吗?我的新年愿望就是希望到了明年,我仍然是还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嘻嘻,这个愿望不知道是不是能实现呢? 第三十八章 明修栈道! 言情海 正文 番外三 重阳宫宴!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三 重阳宫宴! “皇后娘娘,皇上说御花园的菊花开了,重阳节也快到了。舒悫鹉琻皇上说请您去挑挑,看到时候重阳宴的时候,在崇文殿摆什么样儿的花好看些?”如意笑道。 “知道了。”荣华有些无精打采道,心里头却是腹诽着,这个肖冬阳,既然是今日让她去选菊花,昨晚上还那样折腾自己,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娘娘,要不要现在就去御花园?”如意又问道。 “嗯,再等一会儿吧。”话落,懒懒地伸了个腰,眉眼间一抹的倦怠,更是为她如玉的容颜上,增添了一分妩媚。 待到了御花园,看着满园的菊花,荣华的心情倒是舒缓了许多。伸手抚过一支含苞待放的菊花,喃喃道,“这菊花可是好东西呢!有平肝明目、散风清热、消咳止痛的功效,用于治疗头痛眩晕、目赤肿痛、风热感冒、咳嗽等病症效果显著。将白菊花与白糖一起用开水浸泡,代茶饮用,可通肺气、止呃逆、清三焦郁火。说起来,今年的重阳宴,咱们倒是不如改成了菊花宴!”似乎是心中有了主意,荣华吩咐道,“来人,命人采摘一些贡菊备用。重阳宴上,就用贡菊茶了。” “是,娘娘。” “将菊花与粳米同煮制粥,濡糯清爽,能清心、除烦、悦目、去燥。嗯,菊花粳米粥倒是不错!” “娘娘,您这真是要打算办一场菊花宴了?” “怎么?有什么不妥了?” 如意的嘴角抽了抽,“娘娘,您这是办重阳宴,还是要办药膳宴呢?若是真的全都用了菊花,怕是宴请那日,真的就热闹了。” 荣华想了想也是,摇头笑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看到什么,都会想到它的功效了。也幸亏你提醒的及时,这样吧,菊花茶和菊花粥就定了,其它的,还是按照御膳房里头的办就是了。” “是,娘娘。” “前面是什么地方了?” “回娘娘,前面是五公主的宫殿了。” “五公主?肖玲珑吗?”荣华一挑眉,转身便往回返了。“听说最近一直在修习佛法呢!也不知是真是假,算了,走吧。五公主向来不喜欢本宫。本宫还是少惹她为妙!到底是皇室公主,若是惹得她再闹将了起来,也是让冬阳为难。” 可是她越想躲着什么人,就偏会遇上什么人。刚走出没几步,迎面就见肖玲珑转了个弯儿,冲着自己过来了。 这会儿的肖玲珑,已是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没了皇后的袒护,也没了太上皇的维护,她在这宫里头的地位,一落千丈!虽然说是没人敢明着欺负她,可是暗地里,可是对她的态度,都差了太多! 肖玲珑也看到了荣华,忙低头福身,“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五公主这是去哪儿了?”荣华的声音不紧不慢,也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回娘娘,臣妹刚才去了一趟安华宫礼佛。刚刚抄完了佛经,准备回宫呢。” “五公主最近倒是痴迷于佛法了?” 五公主的眼神微闪,“回娘娘,痴迷倒也说不上,只是觉得佛法无边,臣妹想着父皇去了青州城,所以求了佛祖,保父皇平安康泰。” “嗯,五公主倒是孝顺。”荣华上打量了一眼肖玲珑,凤目微转,“。多习佛法,倒也是不错的。本宫记得,曾经在一本儿《大藏经》上看到过: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令诸众生,毕竟大乐。本宫对此,倒是一直没能参透。不知五公主可曾听说过?” “回娘娘,臣妹也曾在《大藏经》中看到过,只是生性愚钝,也是一直未曾参透。” 荣华的眸底闪过了一抹的清亮,光华闪烁,“既然是五公主诚心礼佛,那本宫就不打扰你了。对了,几日后的重阳宴,五公主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听皇上的意思,也是想着在那一日,为你挑选一个驸马。你可是要细心打扮,缺什么,就跟尚工局说一声就是。” “是,谢谢娘娘!” 荣华微点了点头,越过了她,回了承乾宫了。 肖玲珑的身子缓缓转了过去,看着渐渐清淡了的背影,眸底滑过了一抹阴狠之色,转瞬即逝。“走吧。回宫。” 荣华刚刚进了承乾宫,便直接吩咐道,“花好月圆,你们去盯着五公主。如意,再派人暗中查探,这几日五公主的行踪。务必要将这几日她所见过的人全都给我一一找出来。” “是,娘娘。” 看到花好和月圆退了出去,如意蹙眉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本宫刚刚说的那几句,分明就是出自《八大人觉经》,本宫故意说成了《大藏经》可是那肖玲珑却没有纠正本宫,反而是还顺着话茬就接了来。你说,一个诚心礼佛的人,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吗?” “娘娘英明。奴婢这就去办。” 荣华的眸底有些阴郁,肖冬阳才刚刚登基,这五公主便忍不住了吗?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和什么人勾搭成奸了?又是准备对自己还是对肖冬阳不利? 待到了晚间的时候,如意才一脸阴沉地回来了,在荣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荣华却是因为她的话,眉目间,松缓了不少,“果然是如此么?看来,本宫所料不差了!也好,重阳节,本宫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娘娘,事情怕是牵扯太大,此事,还是要禀明皇上吧。” “嗯。肖玲珑是他的妹妹,的确是应该让他知道。顺便派人去请太上皇和国师一家,重阳节,总得是一家团聚的好。” “是,娘娘。”如意立刻便明白了她的心思,这是想着借着太上皇的手,来处治肖玲珑了!也对!皇上毕竟是才刚刚登基,与肖玲珑本就不是一母所出。这后宫之事,又是归皇后打理。若是皇后处置的轻了,怕是那肖玲珑学不乖,还要再犯!若是处置的重了,难免会让皇后背上一个恶嫂嫂的骂名!若是太上皇回来了,那可就是大不一样了! 用了晚膳,荣华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你今日可是在勤政殿待了一天,可是朝中有什么棘手之事了?” 肖冬阳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穿过了她的墨发,“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想着让我再选立一些妃子之事罢了。他们那些老顽固,能有什么新奇的?” “冬阳,你,当真是不打算立妃吗?”荣华的眉心微微紧了一,倚在他怀里的身子也稍稍僵硬了一些。 “我说过,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是不能言而无信!否则,你让我堂堂一国皇帝,如何取信于天百姓?”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现在。”荣华的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没有怀孕,那些大臣们也不会一直拿立妃和子嗣来说事儿了!说白了,还是自己拖累了他!若是不答应立妃,那些老臣们定然是不会就此罢休。可是一旦他答应了,那么毕竟又会将前朝与后宫搅在了一起,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略有些温凉的手,抚上了她的眉心,“我说过,不想再看到你蹙眉的!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儿的陪在我的身边,什么也不许想!” 荣华轻声一笑,“那我岂不成了一根木头了?” 肖冬阳的唇畔含笑,“你就是你,便是变成了木头,也仍然是你!” 荣华白了他一眼,“你才会变成木头!”话落,稍稍犹豫了一,便将肖玲珑的事与他说了。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小心地打量着他的脸色。待她说完,也终于是看到原本是还一直笑着的一张脸,渐渐地阴沉了来! “好好儿的公主之尊,不知道珍惜,竟是总想着一些歪门邪道来害人!这个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我瞧着,她是想着在重阳节那日动手了。冬阳,你说,与她合作的人,会不会是?” “还用想吗?事到如今,除了他,还会有谁?”说着,搂着她腰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我就不明白了!他们独孤家的人都是如此吗?竟然是一根筋!他爹是如此,他又是如此!他们难道就不知道强人所难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要说这独孤海,以前,我还是觉得他不错的。至少,他也曾帮了我那么多!可是现在想来,他的性子的确是太过偏执了些!以前在他还是周海涛的时候,许是因为有了太多的顾忌,所以一直是隐藏的很深。这会儿,身分明朗了,无需再遮遮掩掩,再加上西凤帝的宠溺,他的性子自然就更是变本加厉了!” “这个肖玲珑,这样的害你,对她有何好处?我倒是好奇,这个独孤海,究竟是许了她什么好处 了?” 荣华想了想,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你说,这肖玲珑在这宫里头好好的公主当着,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即便是这会儿没了皇后护着她,可是她的一应吃穿用度,也还是按照宫里头的规矩来的!从未少了她一些,减免了她一分的!她自小在宫里头长大,又一直得皇后器重,金银珠宝什么的,自然是见的多了!所以,能让她动心的,自然不会是这些个俗物了!” “俗物?”肖冬阳的眸子一亮,“你是说,南昊?” 荣华点点头,“肖玲珑一早便看中了白云潇。先前在东宫的时候,因为得罪了我,所以被白云潇冷嘲热讽了一番。不过,即便如此,我相信,她对白云潇的心意,仍是未减分毫!” “这倒是!这会儿,白云潇被立为了太子,若是肖玲珑嫁过去,也是一国太子妃,这身分上,倒是快要与你持平了!”肖冬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和笑话一般,轻嗤道,“这个肖玲珑,想的还真是天真!你说我是该说她太蠢呢?还是该说她没长脑子呢?” “不都一样?”荣华白了他一眼,“重阳宴上,怕是又要热闹一番了。我今日已经命人将太上皇和父王母妃请回来一起过重阳了。虽然父王和母妃的身分尚未公开,可是父皇对他们的态度如此亲昵,相信在朝中已是引起了不少的猜疑吧?” 肖冬阳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事情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暖阳城,这会儿已是差不多就剩了一座空城了。倒是可以正好借着重阳宴,将他们的身分公开了。也省得你们见个面,说个话的,还得时时小心着。” “冬阳,谢谢你,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呢?怎么就成了给我添麻烦了?我们是夫妻!傻丫头。” 荣华抿唇笑了,在他的胸前靠了。“有你在,真好!” 夜,静凉如水,已是入秋,夜里的风,已是凉了许多。可是承乾宫里头,则是暖意融融,春意盎然,风光旖旎! 终于,重阳节这日到了。 肖冬阳拉着荣华的手,在那高高的御座上坐了,左侧是太上皇,左侧的首,是国师夫妇。 肖冬阳简单说了几句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我北梁国师,一直是未曾以真容示天。今日,是重阳节,也是团圆节,朕今日就请国师以真面目示人。” 说着,冲着国师的方向,微抬了手。国师会意,起身作揖后,大手一挥,便自脸上脱了一层人皮面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一惊。不知是哪位大人高呼了一声,“是凌王!竟然是西凤国当年那个惊才绝逸的凌王!” 一语激直千层浪! 凌王始终是面容含笑,威而不怒,将自己与凌王妃的事,缓缓道来。当然,这中间自然是越过去了许多的细节,只不过,西凤帝用计欲夺他妻子,害他骨肉的事,却是被他说的详细清楚。 末了凌王冲着太上皇的方向又深施一礼,“若非得太上皇上当年相助,内子体内的毒,怕是难以清除了!今日,微臣在此再次谢过太上皇了!” 太上皇伸手捋了捋胡子,笑道,“好了!都是老熟人了!不必如此。西凤帝见色起意,两位帝王竟然是都垂涎于凌王妃的美貌,若非是凌王机智,怕是这会儿,当真便要妻离子散了!不过还好,如今,一家人也总算是团聚了!” 太上皇发了话,底原本还有些懵着的大臣们,此时也都是醒过劲儿来了!原来太上皇和皇上早就知道了国师的身分,今日不过就是看事情已是完全在了掌控之中,所以才会将事情大白于天了! 可是这样一来,北梁与西凤就是彻底地撕破了脸,再无修好的可能了! 肖冬阳清清淡淡地声音响起,“传朕旨意,封国师为凌王,驻守青州城。享亲王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五公主生性顽劣,不过,近日来痴迷于佛法,朕甚感欣慰。前几日,五公主还修书与朕,要朕旨准她带发修行!朕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考虑到了五公主自幼丧母,后虽得皇后教导,却是过于顽劣。如今总算是真心悔悟,也算是我皇室的一件幸事!朕特准其到京城外的静思庵,带发修行!”太上皇说完,便低头饮酒,再不看众人了。 五公主似乎是一时没有缓 过神儿来,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何时去求过父皇说是自己要带发修行了?可是自己这些日子一直是痴迷佛法,这宫里宫外的一些达官贵人们是都听说了的。自己若是不接旨,那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五公主白了一张脸,颤颤微微地在殿中跪了谢恩。这在其它人看来,还以为是五公主舍不得离开太上皇,舍不得离开皇宫呢!谁能想到,其实,她根本就从没有修习什么佛法?这一切根本就是假的! 五公主在宫女的搀扶,才勉强站起了身,这算是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竟然是弄假成真了?原本是以修习佛法为名,来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这好了!以后,再不用假装了。想不念经,怕是都不成了! 五公主的眼睛往那御座上望去,意外地,竟然是对上了荣华的那一双清亮若泉,灿若星辰的眸子!随即身子一软,险些就要当场失仪,跪坐于大殿之上了! 眼看着荣华端起了桌上的茶盏,那里面就是她吩咐人制作的菊花茶,五公主的眼底,闪过了一道暗茫,伊荣华,我好过不了!你也休想好过!喝吧!快喝吧,喝了它,你就再也看不到皇上了! 荣华唇角含笑,一连饮了几口茶,却是不见有任何的不对劲!五公主有些慌了!怎么可能?难道?想想今日父皇突然就降的旨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一软,无力地靠向了椅背!原来,自己早就被看穿了吗? 五公主还在有些失魂落魄,便闻得那御座上似乎是传来了一阵干呕声!抬头一看,竟是皇后极为痛苦地在那里呕吐着! 番外三 重阳宫宴!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有时梦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十九章 有时梦去! 只听外面的一名卫兵道:“伊府的人?你说你们是长平公主的人就行了,本大爷看着可不像!” 听这语气,似乎是个小头头儿,如意自车内直接就扔出去了一把的碎银子,还特意高声道:“长平公主大喜,有赏!” 外面的士兵何曾见过这等的阵仗,还没明白过来,便又看到了一些碎金子扔了出来,“公主有交待,东临关是西凤国最后一道关卡,一出东临关,双份儿的赏银。舒睍莼璩” 那名头头儿还待再说什么,便觉得手里沉甸甸地,“这是长平公主给的赏,这位差爷,不知我们?” “来人,开门,放行!” “是!”只见上前了四名卫兵,将那厚重的木栓卸了来,‘吱呀’一声,便见那厚厚的城门被打开了! 终于是顺利出了东临关,可是如意却是半点也不肯松懈,一挑帘子,远远地看到了北梁的将士已经出城来接应了,为首的,似乎就是那个阿右! “走快些,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只要是跟他们会合了,我们就安全了。”如意吩咐了一声,荣华便觉得这马奔跑的速度似乎是又加快了些。 这边儿待荣华的马车出了关正忙着捡地上的碎银子,便见远处扬起了一片尘沙,看不清楚来人!只听到远远地喊着,“不可放任何马车出关!” 那为首的愣了愣,马车?刚才出关的,不就是?糟了!还没回过神来,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痕,正攥着银子的手一松,‘哗啦’一声,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只见是一个金色的影子快地打马出了城门,而就在他刚刚出城的一瞬间,呆立在那里的小头头儿,终于,身子一栽,死了! “怎么回事?刚才的是谁?”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小声问道。 “不清楚!”看着还有不少的人马留在了这里,个个儿都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气!全都是顾不得再捡地上的金银,找到了自己的武器,在城门的两侧站好了。 “荣华!”周海涛的声音传来,虽然是隔的有些远,混在了那浓重的马蹄声中,荣华还是真切地听到了!微蹙了蹙眉,对于周海涛,她是说不上讨厌的,当然,也说不上喜欢!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会突然出现来为难自己! “如意,快到了吗?” “快了,小姐!不过就是几十丈的距离了。” 荣华摇摇头,“你不懂!不仅仅是几十丈的距离,只要是我能听到他带来的旨意,那么,除非是我已经进入了西阳关,否则,我就必须跟他回去!不然,父王,暖阳城,卡卡族人,都会受到我的牵连。” 如意拧了一眉,“小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终于,如意看清楚了阿右的脸,“小姐,得罪了!”话落,便伸手一带,直接带了荣华自马车中跃了出去! 身后的周海涛自然是看到了如意的身形,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了一抹阴戾,一道寒光闪过,直直地冲着如意了出去! “啊!”声音不大,可是荣华还是听到了,也感觉到了如意的身形慢了来,“如意,你没事吧?你受伤了?” 此时,周海涛已是到了那马车身后,足尖一点,弃了马,冲着如意身而去! 阿右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可是他不能出手!按照规矩,他现在已然是站在了双方关卡的正中央了,若是再往前走,难免不会为主子招来一些麻烦!而如意此时距他,也不过就是几丈的距离了! 感觉到了周海涛的身形逼近,如意一咬牙,直接将怀里的荣华给抛了出去!“接着!” 因为加进了一些内力,荣华只觉得自己有些天晕地眩的感觉!她的身形被抛的很高,这一切,自然也是躲不过周海涛的眼睛! 荣华的护卫们,此时已是尽数逼近了如意,周海涛此时也无暇顾及如意,一心只想着要将荣华拦住,遂猛地一提气,身形更快了几分! 荣华也看到了逼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周海涛,她甚至是看清楚了他眼中的那抹霸道和阴戾!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周海涛吗? “不!”荣华听到了周海涛的一声喊叫!似乎是很痛苦,很伤心!可是这些她都无暇理会,她想要的,从来不过就是一片宁静的生活!而现在这一刻,她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鼻端传来的熟悉的淡淡的梅香味儿,感觉到了对方的胸膛上传来的淡淡的暖意!甚至是感觉到了他发自内心里对自己的宠爱!这一刻,荣华是真正地感觉到了安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将脸往对方的胸前再贴了贴。 似乎是感觉到了怀里可人儿的信任,金色面具的唇角微勾了勾,足尖一点,竟然已是跃然于西阳关的城墙之上! 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一排整齐的龙卫军,周海涛的身形被迫收住,抬眼看着城墙上的那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似乎是仍然有些不甘心,“荣华!” 荣华的身子僵了一,小脸儿也从他的胸前轻抬了出来,轻道:“何苦呢?明知我无心与他,这样,岂不是作贱了自己?” “你在担心他?”肖冬阳的语气里似乎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酸味儿! 荣华摇摇头,“我只是在担心自己!我可不想在百年后,被西凤国的史官给记上一笔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听着这样出乎意料的回道,肖冬阳的心情显然是很好,直接抱着她,了城楼,大步往关内走去。 “如意!如意怎么办?她受伤了!” “放心吧!有阿右在,没有人能再伤得了她了!说起来,这次倒是多亏了她。嗯,给她记上一功!待我们大婚以后,就给她找名好夫婿!可好?” 已至黄昏,可是周海涛仍是站在了原地,不肯挪动一分!他身后的百余名侍卫,不知何时也是了马,却是无一人敢劝!几日几夜,不眠不休,几欲巅狂的少主,终究还是没能将人给截来!他们似乎是都在自家少主的身上,感觉到了他浓浓的悲伤,似乎是,还带了一抹的绝望!的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中意之人,被人带走,只怕是以后,再不得相见,这种痛,只有伤在谁的身上,谁才能体会! 夕阳的余晖,是淡红色的,那样本是有些艳的颜色,轻轻静静地洒在了周海涛的身上,却是反而更加地衬出了他的落寞和孤寂!这样一个原本是俊美无双的美男子,京城有名的小霸王!何时竟也是如此地让人觉得心疼了? 终于不知是身后的哪位侍卫叫了他一声,“少主,天色晚了。回去吧。” 周海涛的身形稍动了动,缓缓地转了身,喃喃道:“是呀!晚了!太晚了!我终究是与她无缘吗?” 走了两步后,竟是身形再度顿住,‘噗’!地一声,竟是喷出了一口血! “少主!”众人大惊,本欲去扶。可是周海涛冲他们摆了摆手,“无碍!回城吧。” 进了东临关,原本在这里守门的人,一个也没少,仍是站在了原地!不是他们不想走,只是迫于这些侍卫们的压力,他们不敢动!地上还躺着那个小头头儿,眼睛还是大睁着的!似乎是还露着一抹惊恐和难以置信! 地上散落的金银,就那样散着,没有一个人敢再弯腰去捡。周海涛听到了身后那一声重重的落栓声,轻笑了一声,唇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轻飘飘道:“一个不留!” 话落,便听到了利器刺入**的声音,动作快的,似乎是都没有听到一声哀号!周海涛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是挂着笑的,像是一朵罂粟花,那丝血迹将原本就俊美无双的他,更是衬得有些邪魅了! 抬腿再走了两步,终于,还是抵不过身体上的疲惫,和心理上的创伤!周海涛,晕倒了! 周海涛这一晕,竟是晕了三天三夜!将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想法都是出奇的一致!这可是新皇的独苗儿!他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们这些人,谁也别想活了! 周海涛再度睁开眼睛时,眼中的血丝已然褪去,再不见了那丝悲伤,哑着嗓子问道:“我睡了几日?” 小厮不敢瞒他,“回主子,您睡了三天了。这军医说您的身体太过疲累,需要静养,所以奴才们不敢打扰您,便让您一直睡着。” “护送长平公主出嫁的那些人呢?” 小厮看了一眼周海涛,似乎是有些犹豫,咬了咬牙道:“回主子,您走后不久,礼部尚书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是他也不知道竟然是丢了长平公主,所以,便一直是原地待命,不成想,竟是出现了一群山贼,将长平公主的嫁妆和陪嫁丫头全都劫走了。” 周海涛听 了,竟是失声笑道:“好一个肖冬阳!这种法子竟然也能想得出来!那伊府的那些护卫呢?” “回主子,那些护卫们一见有山贼来袭,便都一哄而散了!如今,只剩了受了轻伤的尚书大人,还有一些侍卫了。” “好!真是好!好你个肖冬阳,竟然是算计的如此周密!竟然是算准了我会追上来!也算准了我会不一择一切手段地要抢回荣华,却是漏掉了那些让荣华在意的人!可是他却是全都算计到了!什么山贼,分明就是他肖冬阳的人罢了!好!肖冬阳,自今日起,这世上再无周海涛,只有独孤海!除非是荣华能再回到我的身边,否则,我独孤海,定然是会与你不死不休!” 无论如何,荣华还是顺利地进入了西阳关,踏上了北梁的国土!虽然,一到了北梁,荣华也是整个人放松了来,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睡着!这些日子,虽然是在马车里也睡了,可是却总是睡不踏实的,晚上几乎就是根本一点儿也睡不着,就担心会有什么人猛然钻了出来!反倒是白天,还能小憩一会儿,不过那么短的休息时间,对于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来说,显然是不够的!不过还好,至少,她只是累了,还没有生病! “我没有想到周海涛竟然是会如此地执着!我不想伤他,可是实际上,我却是伤他最深之人!”终于了有些精神,荣华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有些感慨道。 “这不是你的错!是他自己有了魔障!若是他能与白云潇那般地洒脱自如,这一切,便都不会如此了!”肖冬阳说着,便轻拉了她的手,“荣华,现在你是在北梁的境内,就快要成为我肖冬阳的妻子了,所以,别再想着其它的男人,可好?我也是会吃醋的!虽然我没把他们当回事儿,可是你的心里若是真的有他们一席之地,我真的是会发疯的!到时候,说不定我会做出比周海涛更回疯狂的事来!” 看着半开玩笑的肖冬阳,荣华却是笑不出来!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弄成这样!她本来是不愿意再相信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子的了,可是没想到,却是遇到了肖冬阳!虽然她也感觉到白云潇和周海涛对她的爱慕之意,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他们付出真心!因为他害怕!可是唯有肖冬阳带给了她这份的安心!这让她觉得踏实,觉得自己还是活在了真正的人世间的!不像是在作梦一样了!她会想他,会心疼他,有的时候也会怨他!有了这些感觉,她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像是活在了这个纷乱的世间了!再不似那美梦一般,时时都要担心,不知何时会突然醒来! “如意的伤倒是不算重,只不过,也要好好儿休养一阵子,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了她!” “她是你的护卫,不是吗?能为护到了你而受伤,她也许会觉得这是一种荣耀呢?”肖冬阳安慰道。 荣华轻笑了一声,“你这安慰人的话,还真是独特!灵芝她们呢?” “你放心!我本来就是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她们如今已经派人护送着,来追我们了。只是我可不想为了等她们就耽误了我们的大婚。所以才没有令放慢行程。” “全都过来了?” “一个不落!对了。你一直担心的名叔,也已经是到了盛京了。暂时被我安排到了别庄!等咱们大婚以后,就让他留在别庄和伊少辉一样,父子俩一个做总管,一个做管家,好不好?” 说不感动是假的!名叔和伊少辉对自己来说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可是对于肖冬阳来说算得了什么?对于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太子来说,怕是连蝼蚁都算不上的吧!可是这样的人,他竟然是全都惦记着的!还安排的如此周到细心!该让自己如何是好? “不用太感动!”肖冬阳伸手轻抚了一荣华的脸,“我们一回盛京,就举办仪式。你会见到我们的老朋友了。” 荣华侧头看了他一眼,很显然,是没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南昊国,派了白云潇过来观礼。另外,你的送亲队伍虽然是只送到东临关,可是你我大婚,西凤也是要派人过来观礼的。只是不知道,经过这番折腾,西凤,会派谁过来?” “如果西凤不派人过来,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大婚?” 肖冬阳邪邪一笑,“谁说的?这两国联姻,可是西凤的老皇上亲自颁的旨,哪能不作数?事实上,静王似乎也并没有解除联姻的打算,只不过是看到了周海涛对你的执着,想着让他来碰碰壁,流流血,好让他死心罢了!这个老狐狸!居然是连我也利用了!只是为了让周海涛对你彻底地死心,好乖乖地回去做他的西凤国太 子!” 说到这儿,荣华几乎是能听到肖冬阳磨牙的声音,“静王已经是登基为帝了。而且也已经旨,册封皇子独孤海为太子,静王妃为皇后!现在的西凤国都,可是热闹的很哪!” “先皇的孝期未过,想不到,新皇竟然就会直接旨册封了太子!”荣华轻摇着头,有些唏嘘。 “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了!你忘了先皇是怎么死的?大皇子谋逆,四皇子无旨调兵,被看好的六皇子竟然是直接就弑君了!虽然事实上可能跟这个有些出入,可是这就是朝臣和百姓们听到的,看到的!所以,新皇一登基,直接诏立了太子,也算是安了朝臣们的心!安了西凤国百姓的心!若是西凤皇室,再出个什么岔子,那可就是热闹了!新皇这么做,显然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安定民心嘛!” 荣华轻叹了一声,便伸手欲掀了马车的小帘子,好看看外面的景致,可是不想却被肖冬阳给拦了,皱着眉训道:“现在是什么季节了?居然还敢挑帘子?你是不是又想着生病了?” 荣华被他说的一愣,意识地就反驳道:“哪有那般严重?我不过就是想着看看外面的景致如何罢了?我不是没来过北梁,一心有些好奇罢了,看看也不成吗?” 肖冬阳的眉头不松反紧,揽着她腰的手臂也紧了紧,“现在已是严冬,你这些日子一直是急着赶路,身体本就有些乏累了,若是再不小心些,染了风寒又该如何是好?还有,我这般小心翼翼地护着你,又是为了哪般?你怎么自己反倒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我就陪你一起出去走走也是无妨的!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的身体吃的消吗?一路上舟车劳顿,你当真以为这些话都是说着玩儿的?你自己就是大夫,这些事儿,还用我来提醒你?” 荣华听完了他的这番长篇大论,顿时有些瞠目结舌了!这个絮絮叨叨的人,的确是肖冬阳没错吧?的确是北梁那个风华俊雅,惊才绝逸的太子吧?怎么这么像是宋嬷嬷呢? 想起宋嬷嬷,荣华倒是有些担心了,她在那日假死之后,是被肖冬阳安排的人接走的,没有跟她一路。“宋嬷嬷呢?为什么这几日,我没有看见她呢?” “我已经提前让人送她去盛京了。她是你的随身嬷嬷,以后,定然也就是你身边儿的管事嬷嬷了,有些规矩,自然是要让她先熟悉了。将来,也好助你管理好东宫。” “东宫?”荣华斜睨了他一眼,有些阴阳怪气地问道:“不是说就我一个女主人么?有什么好管理的?难不成,你的宫里头,现在已经是有了别的女人了?” 扑哧一声!肖冬阳竟是笑了出来!伸出食指轻点了一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丫头,什么脑子?怎么竟是想些有的没的!哪里来的什么旁的女人?自我遇见了你,我这眼里,就再看不见旁的女人了!这话听着,可还中意?” 荣华红了脸,声音有些闷闷道:“嗯,还算是顺耳!不过,那我是不是到了东宫,也得学规矩?正如你所说,毕竟是皇室!” 看着她有些担忧的脸色,肖冬阳轻声安慰道:“没事!不就是些寻常的礼仪吗?这些还能难得住你?再说了,你在凌王府的时候,凌王也跟你说过一些吧?放心!这个过程总是要走一走的,学不学的会,暂且不提,重要的,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再说了,你这一身高贵清华的气质,又是正经的王府的小公主,哪个敢小瞧了你?不过就是为了堵住皇后还有那些朝臣们的嘴罢了!即便是你出了什么差错,也还有我护着你,不是?别怕!只要你时时刻刻记着,还有我在你身边就成。” 荣华点点头,对于他的宽容,她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为自己想的那般的周到!竟然是想出了那种法子,将自己的嫁妆都给劫了过来。 肖冬阳看着面色微红的荣华,长长的睫毛如同是扇影一般,忽闪忽闪的,直闪的人的心里痒痒的!肖冬阳的头缓缓地低,呢喃道:“荣华,这些日子,你可想我?” 荣华的脸更是灿若云霞了!这几日,她虽然是睡着,可是也不是一天到晚总是在睡,白天大部分时间还是醒着的!可是肖冬阳白天是不可能和她一起窝在马车里的,他可是北梁的太子,即便是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总是要考虑一荣华的! 想到这里荣华突然就推了他一,“你今日为何陪我一起坐马车了?不用顾虑你我的清誉了?” 肖冬阳低笑了几声,“这段路程,外面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烟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命他们选了人烟稀少的官道走。虽然是饶了些远 ,不过,可以日日看着你,守着你,我倒是安心了!” 说着,嘴唇便轻触上了荣华的耳垂,感觉到了荣华身上的一阵颤粟,肖冬阳的心情是莫名的好!这几日自己虽然是夜夜都是拥着她入眠的,可是每次偷溜了过去,她都已经睡了,看她疲惫的样子,自己是实在不忍心吵醒了她,只能是抱着她睡了! 感觉到了肖冬阳的气息离的自己如此之近,心跳的快,脸色也是红的像极了煮熟的虾子! “荣华!”声音里似乎是带着丝丝魅惑,极具诱惑!荣华的脑子里似乎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软软的,浑身都是没了力气!而唇上的那一片温热,却是似乎将她带离了这片喧嚣的世界,似乎是到了漫无边际的云端,又似是到了阔无尽头的海上。 许久,荣华才虚软无力的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轻轻地喘着气,似是擦了浓浓的胭脂的脸上,红的煞是可爱! 肖冬阳的脸上挂着笑,眉梢处,脸庞上,唇角上,皆是柔柔的笑!“荣华,有你在,真好!” 感觉到了怀里的人轻动了动,“是不是渴了?要不要用些茶?我命人制了些果子茶,味道清香,入口甜而不腻,要不要试试?” “你出这么远的门,竟然是还有这等的雅致?” “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一来是对你的身体好,再者,也是可以调剂一这苦燥的行程,不是吗?” “太子殿,属有事禀报。”马车外,传来了阿左的声音。声音压的有些低,想来也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了。 “何事?” “回殿,西凤国的太子殿命人送了信来,一封是给殿的,一封是给长平公主的。” 荣华听了,微微一怔,而肖冬阳则是眉头一紧,“他竟是还不死心么?” 打开了信件,肖冬阳扫过之后,竟是轻笑道:“他倒是大度!你猜猜他给我的信中写了什么?” 荣华想了想,“你刚才说他大度!莫不是他再派人送了嫁妆过来?” 肖冬阳一挑眉,眸子里似是闪过了一抹异样,“你倒是对他挺了解的!没错儿,他让人送来的信中的确是这样说的!说是长平公主出嫁,怎可没有嫁妆?既然是嫁妆被劫,他已修书回京,命人再备一份儿了。而且,已然是得到了皇上的首肯!你说,这个周海涛,他是在打什么主意?” “不!不是周海涛!他已经死了!十几年前便已经死了!我们认识的人,一直都是独孤海!静王的儿子!” 肖冬阳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静王的儿子!现在也是西凤的太子了!这身分上,倒是似乎是与我平起平坐了!再备一份儿嫁妆,他也真想的出来!” 荣华不语,只是低头看向了自己手里的那封信,迟迟没有打开的意思! 肖冬阳感觉到了她的情绪略有不对,也没有催促,只是伸手打了个响指,吩咐道,“命人将那果茶做好了送过来,公主渴了。” “是,殿。” 不多时,果茶便被送了过来,荣华仍是没有打开那信的意思,眸间似乎是有着淡淡的忧郁,这让肖冬阳看了,略有不爽!亲手为她斟了一盏茶,递了过来,送到了嘴边,“先喝口茶,润润喉。” 荣华没有拒绝,乖顺地用了茶,事实上,因为要赶路,她这些日子在路上都是极少用水的,一来是因为如果要如厕的话,委实是有些不方便,二来,也是因为不想耽误了行程。如今已是到了北梁,再加上一路上肖冬阳的细心,这几日,她一路上,倒是没有断过水。 “不想打开看看?”肖冬阳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我将他伤的那样深,实在是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牵扯了。”荣华话中的愧疚,毫不隐瞒,“我没想到,他竟然是吐了血!冬阳,其实,我算不上是一个好人,当初对待孙府,对待刘家,对待王康,我出手都不能算是一个好人所为!可是我不想欠了别人的情债!我还不起!对于周海涛,其实我更多的愧疚,是来自于对他的利用!这几年,如果不是一直利用着和他的关系,怕是我也不能过得如此顺风顺水!当初他无意之举,让人都以为是我入了他的眼!所以,在京城,我才没有遇到太多的麻烦!我虽然不是一个好人,可是我不想做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冬阳,对他,我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以 前,他也是多次帮了我,在江南时,也是多亏了他!我欠他的,实在是多!” 肖冬阳沉默了!这几年荣华的生意一直是做的顺风顺水,这里面除了有伊少辉的功劳,自然也是少不了周海涛的一些影响!在京城,关于周海涛心仪于她的传言,一直就没有停过!特别是以前自己还以伊荣升的名义活着的时候,他常常出入伊府,这更是让人们误以为,他对荣华有心!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对荣华有心!而荣华,则是直接就利用了人们的这份心理,才得以更好的保护和发展伊家的生意! “冬阳,你可是怪我了?怪我不该利用他?”荣华有些担心道。 肖冬阳摇了摇头,“说起来,也是我的不好!若是我能早些回去找你,也许你就不必过的如此辛苦!你与他的纠缠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我原以为,我最大的情敌,应该就是白云潇,毕竟是这几年,他一直是陪在你身边的!可是我没想到,竟然会是周海涛!呃,不,是独孤海!你与他之间,的确是有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也不知是你在利用他,还是他在利用你!还记得你最早一次进宫,便是被他和四皇子利用了!而你,则是反过来利来了这个,将你的名声倒是打响了,也将保安堂的名声打响了!说起来,你一个女子,扛起那么大的家业,着实辛苦了!” 荣华淡淡一笑,仿若是天际刚刚探出的一缕暖阳,柔柔的,亮亮的,闪闪的。 “冬阳,这两年,我从来没有避着白云潇,那是因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赤木,还有就是,我的确是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有用的医术!最要紧的是,我知道,我跟他之间,是不可能的!当时想的简单,因为他是卡卡族的人,他的身分那般的特殊,将来的妻子,定然也必须是卡卡族人,可是我没有想到,到头来,我竟然也会是卡卡族的人!而我一直避着周海涛,就是因为我知道他的心思!每次看到他,他看向我的眼神,都是丝毫不带掩饰的!这让我觉得有些害怕!真的!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可是就是害怕!” 感觉到了腰间的手紧了紧,力度大了一些,荣华轻轻地将脸再次贴到了肖冬阳的胸前,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现在有你在身边,我就不怕了!真的!以前总觉得自己活的有些不真实,觉得自己的两只脚就像是没有接着地气儿一般,现在和你在一起,才让我觉得自己是真的一个活着的人了。” “瞎说什么呢!”肖冬阳笑了一声,“荣华,我知道你以前过的苦,虽然人人都看你是光鲜亮丽,锦衣玉食,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苦!以后,有我在了。这一次,我们成了婚,我便是真的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会有自己的家,自己的院子,自己的生活。以前的事,过去便过去了,别再想了。” 荣华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肖冬阳的视线扫过那封信,“既然如此,我帮你把信拆开,你还是看看吧。也许,是有什么秘密要告诉你,也说不定呢!” 其实,肖冬阳的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自私一些,他不想荣华看到那个人写给她的信,谁知道这信上会不会又对她什么盅?自己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才将人给拐到了北梁,若是再出了岔子,自己怕是就真的要疯了! “荣华,拆好了。”肖冬阳将信笺取了出来,递给荣华,虽然是也想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可是没有荣华的示意,他可是不敢看的!免得她会不开心! 荣华接了过来,轻哦了一声,身子也没动,就那样打开了信笺,肖冬阳是揽着她的,荣华将信纸打开,他自然也就是看到了! 意外地,竟然是一首词! 荣华轻念道:“郊原初过雨。见败叶零乱,风定犹舞。斜阳挂深树。映浓愁浅黛,遥山眉妩。来时旧路。尚岩花、娇黄半吐。到而今,惟有溪边流水,见人如故。 无语。邮亭深静,马还寻,旧曾题处。无聊倦旅。伤离恨,最愁苦。纵收香藏镜,他年重到,人面桃花在否。念沉沉、小阁幽窗,有时梦去。” 肖冬阳的眼神里已经是透出了一种杀机!好一句,伤离恨,最愁苦!这分明就是因为荣华这个心上人的离开而让他生出一股浓烈的相思之情!好你个周海涛,竟然还敢写出如此露骨的词来! “这是想告诉我今生可能再不相见了吗?”荣华喃喃道。 “怎么可能?荣华,他这分明就是还未对你死心!你待他如朋友,总觉得是对他心怀愧疚,可是他呢?荣华,看到他对你步步紧逼,不死不休的样子,你还能再软得心来吗?” 肖冬阳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很早以前他就感觉到了荣华对待周海涛的不同!她不避讳白云潇,那是因为她知道她跟白云潇不会有结果,因为她对他无心!可是一直是避着周海涛,这不能不让他多想! 荣华的身子微僵,轻轻地挣脱了他的手臂,坐定后,看向他,“我不是对他狠不心来,我说过,我本就算不得一个好人!只是对于他,我的确是有愧!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与哥哥还在江南时,药铺遇上了麻烦,幸亏是师父救了周海涛一命,并且是向他索取了天价的报酬!那京城的寒心山庄,便是其中之一!再有便是向其索要了三种药材,解了我保安堂的燃眉之急!而且后来,又是他出面,不仅是拆穿了大伯的诡计,还将大伯和王氏整治了一番。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对我和哥哥有恩的!” 肖冬阳的心头一紧,竟然又是因为哥哥吗?荣华,你对你这个哥哥到底是有多深的感情?肖冬阳自己此时也是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他这是给自己惹来了一个多大的麻烦?心底苦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自己当初若是能忍着一些,不以银面人的身分去见她,也许一切就不一样了吧! “冬阳,这几日,我在我们入住的驿站,倒是总能听到人们议论辽王,还拿你和他做比较。你倒是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儿的人?”荣华也察觉到了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便岔开话题道。 “荣华,辽王这个人,等你到了盛京就知道了。你无需对他有什么了解,我不会给他单独接近你的机会的!还有,周海涛的事,一切随你吧!只要是他不犯到了我的底线,那么,我答应你,不会动他。” 荣华抿唇一笑,“我会想办法让他对我死心的!再说了,也就是你一个人将我看成了宝,怕是周海涛回了京,就会直接娶了太子妃了!” 肖冬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可能吗?以他的直觉,周海涛对于荣华的执着,怕是近乎于疯狂了! -- 第三十九章 有时梦去!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四 一起去青州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四 一起去青州吧! 看到荣华如此痛苦的样子,肖冬阳自然是最着急的一个!“怎么回事?朕明明就是吩咐人将那些药全都给换了,怎么还会如此?太医!何夫人!快过来看看。舒悫鹉琻” 何夫人小跑着到了皇后的身边儿,跪坐着请了脉,须臾,面带惊喜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什么?”肖冬阳听了,竟是傻傻地愣住了!看着因为呕吐而脸色有些发红的荣华,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你说,你说荣华有喜了?” “回皇上,正是如此!娘娘是喜脉!”何夫人说完,又转向了太上皇的方向,磕了头,“恭喜太上皇了!” “好!好!”太上皇大喜,嘴巴已是乐的快要合不上了,冲着凌王夫妇道,“好!凌王,今日可是双喜临门哪!你的身分已大白于天,你们暖阳城的人,在我北梁青州城,开始安居乐业。如今,你们的女儿,朕的儿媳妇,又被诊出了有孕!好!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恭喜太上皇,恭喜皇上!”凌王妃竟是激动的落了泪,“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呀!” 肖冬阳愣了一会儿后,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笑,竟是想收都收不住了,看着有些羞怯的荣华,一想到刚才她那难受的样子,这心里头就别提有多心疼了!想了想,“父皇,皇后有孕,儿臣想着要多多照顾,毕竟这是儿臣的第一个孩子。父皇,您就暂时别回青州了。另外,青州城的事儿已是安置的差不多了,再说了,还有暗一留在了那里,这样吧,朕让吉祥和雷天过去帮着安排,凌王妃就暂住京城的国师府,呃,不是,是凌王府吧!这样,也方便凌王妃多多照顾皇后。” 说完,还不待众人明白过来,就直接将皇后打横抱起,回了承乾宫了。 凌王妃自然是愿意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有孕了,当母亲的,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一旁的凌王看到妻子如此兴奋,撇了撇嘴,别以为他不知道,皇上分明就是打着让他和太上皇留来,继续为他卖命的打算呢!这分明就是借着荣华怀孕的事,想要偷懒!原本是想要出言反对的,可是一看到妻子这般高兴,再加上自己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算了,就让皇上算计一次又有何妨? 太上皇,嘴上不说什么,心底里头是把肖冬阳给骂了个狠的!好不容易自己可以颐养天年了,居然是又被这个不肖子给算计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自己还能如何? 回到了承乾宫,肖冬阳小心翼翼地将荣华放在了龙床上,有些后怕道,“想不到你竟然是有孕了?这,昨晚我们还?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不好?要不要再请何夫人过来诊诊脉?” 荣华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笑道,“没事。你不必如此紧张。我这不是好好儿的?既然你也想到了会对孩子不好,以后,你自己便克制一些。实在不行,我就去住坤宁宫。” “那怎么成?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和我分房睡?若是不抱着你,我睡不着。”肖冬阳急了。 荣华脸上笑意浅浅,左手轻轻地抚上了小腹,“好神奇呢!我竟然是怀孕了?这里面,竟然是有了我们的小宝宝呢。冬阳,你说,我们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白云潇和逸歌呢?” “这是好消息,自然是要去信告诉他们的!至于独孤海,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会儿,他的人应该是已经收到消息了。荣华,经过这肖玲珑一事,我算是明白了,这后宫里头,是得大清洗一次了。” “冬阳,只是处理掉该处理的就好,不要牵连无辜。我们也快要为人父母了,也要为我们的孩子积些福德。” “我知道。你放心吧!原本留着他们也就是为了给他们传递一些错误的消息罢了。如今你有了身孕,再不同于以往,总是要格外地小心谨慎!我可不能拿我们的小宝宝冒险!独孤海无论如何都不会伤你,可是我们的孩子,他却未必不了手!” 荣华点点头,“也好。等过几日,他收到了我有孕的消息,也许就会死心了。” 肖冬阳笑笑不语,他心底里明白,独孤海这辈子,怕是对荣华都不可能会死心了! 次日一早,荣华还没醒,五公主肖玲珑便被人送出了宫,去了静心庵了!原本太上皇还在顾虑着她是自己亲生女儿的身分的。可是昨晚上得知荣华有孕,这可是他们皇室的一件大喜事!若是那肖玲珑再起了什么歪心思,害得自己没了孙子怎么办?遂不再犹豫,早早儿地,便吩咐了宫人,将她送出宫了。不过,临走前,还是命人给她送了不少的银两珠宝。也算是全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责任了! “参见皇上!”宫人们看到皇上回了承乾宫,纷纷行礼。 “平身吧。皇后还没起?”肖冬阳一脸的笑意,脚不停,大步往寝殿里走着。 两名宫人面面相觑,低头道,“启禀皇上,娘娘已经起了,这会儿,已经去了御花园了。” “什么?”皇上刚刚要跨过门槛儿的腿就那样悬在了半空中,扭头道,“你说皇后去了御花园?可有人陪着?如意有没有跟着?何夫人有没有来过?” “回皇上,如意姐姐跟着呢,不止是她,宋嬷嬷和苏嬷嬷都都陪着娘娘一起去了。不过,何夫人还没有来过。” 肖冬阳立马就收回了脚,转身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御花园的菊花开的正艳,各色的交相辉映,倒是好看!肖冬阳一到御花园,没费多少事,便看到了荣华的身影。 荣华正站在一株红色的海棠树前,抬头看着满树的海棠,“这海棠花开的,果然是艳丽妖娆,难怪人们常常会说海棠之艳,非牡丹可比。” “娘娘,您也走了一会儿了,要不要到前面的亭子里歇一歇?”苏嬷嬷问道。 “我不累!这秋海棠一直被人们当作是苦恋的一种象征。当人们爱情遇到波折,常以秋海棠花自喻。一些文人墨客常常称它为断肠花,借花抒发男女离别的悲伤情感。其实,在我看来,这海棠生的艳丽娇俏,哪里就有什么离别之伤了?不过也是人们的心境不同罢了!” “奴婢们不懂这些个,不过,这海棠的确是生的艳丽,特别是雨后,更是别有一番风韵。”如意笑道。 荣华点点头,“海棠花姿潇洒,花开似锦,自古便是雅俗共赏的名花,素有花贵妃之称,皇家园林中也常常与玉兰、牡丹、桂花相配植,也不过就是取一个玉棠富贵的意境罢了。一些文人士子,因为海棠妩媚动人,雨后清香犹存,花艳难以描绘,常常用来比喻美人。这倒是奇了!一会儿是美人,一会儿又是苦恋的,也不知他们究竟是想着这秋海棠做什么?” “娘娘,天气有些凉了,您在这外头待的时辰也不短了,还是先回宫休息一吧。待会儿皇上了早朝,看不到您,怕是要担心了。” “怎么会?皇上要早朝,怕是还要有一会儿呢。再说了,我不过就是赏个花,他担心什么?”荣华说着,便提裙再近前了几步,伸手便欲摘了一朵色泽艳丽的粉色海棠。 “娘娘您慢着些,奴婢来就成了。”苏嬷嬷急了,这娘娘可是怀着孩子呢,可是不能大意。 荣华心底里头翻了个白眼儿,“不就是摘朵海棠花吗?你们无需大惊小怪,别忘了,本宫也是医者呢!” 说着,便伸手再去摘,没想到,意是一子没有掐断,遂有些恼怒道,“怎么?就连你这朵海棠花也要来与我作对吗?我僦偏要将你给摘来。” 话落,再又多用了几分的力道,终于是摘了来,身子轻晃了两晃,可把一旁的几人给吓坏了,连忙伸手去扶了。荣华正要笑话她们太过大惊小怪,便觉得眼前一道暗影压了过来,抬头一瞧,竟然是肖冬阳!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便朝了?没去勤政殿吗?”荣华手上拿着那支海棠,脸上带着笑,冲着他轻摇了摇,“好不好看?” 肖冬阳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怎么还是这般地孩子气呢?不过就是一朵海棠花,何必要自己亲力亲为?别人摘的就不一样了?别忘了,你可是怀着孩子呢!” 说着,便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今日起的倒是早,可是我上早朝时吵醒了你?” 荣华摇摇头,“没有!没了你吵我,我自然就睡的好了。” 这话说的有些轻,除了肖冬阳,怕也就是会武的如意能听到了!肖冬阳的脸色一黑,瞪了她的肚子一眼,“咱们就只生这一个,再不生了。”一想到荣华有了身孕,自己做夫君的权利便没有了,这心里头自然是有些憋闷的!再加上,自己来御花园的路上,竟然是还遇到了何夫人,她虽然是没有明说,可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要他小心着些,最起码,这头三个月,是一儿也不能碰她的! 荣华轻笑了一声,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小腹,这会儿,才不过一个多月,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不过,心底里却是甜滋滋地 ,“那可不成!我都想好了,至少也要生三个孩子。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这样,咱们家才热闹些。而且,父皇也会更高兴一些,你说呢?” 肖冬阳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左手扶了她的左臂,右手揽了她的腰,“出来多会儿了?累不累?走吧,我先扶你到亭子里休息一会儿。饿不饿?要不要让人备些小食过来?” “不必了!才刚刚用过早膳呢。倒是你,还没用早膳吧?要不要在这里用一些?” 肖冬阳看她一脸欢喜,显然是喜欢这里,不愿意回去,可是这会儿已是秋天了,待会儿若是起了风,受了凉怎么办?想了想,“那咱们就去不远处的清雅阁吧。在那里,让人开开门窗,既可以赏花,又可以用膳。” “也好!就去那里吧。” 二人到了清雅阁,荣华陪着他一起用膳,肖冬阳一面自己吃着,一面时不时地喂她再喝上一两口的粥。不知不觉中,荣华竟然是又被他给喂进去了一碗粥。 “好饱!”荣华轻轻地顺了顺自己的胸口,笑道,“你怎么不急着去勤政殿了?莫不是想着要偷懒了?” “不急!那边儿有父皇和岳父盯着呢。我不去也无碍!” 荣华这才想起,昨晚他在大殿上说的那番话,轻笑了出来,“你这个人!竟然是连父皇都算计!是我有孕了,又不是你孕,你跟着歇息什么?也亏了父皇疼你,拿你没办法。只不过,这心底里头,还指不定怎么骂你不孝呢!” “那倒是。他想骂就由着他骂去!你如今有孕在身,我也听人说过,这女子怀孕的不易,怎么能让你一人辛苦?虽然是不能替你分担一二,可是至少也能陪着你。” 荣华的鼻子一酸,自己怎么会这么有福气,找了一个这样疼爱自己的夫君呢? 没过几日,荣华便是什么也吃不进去了!别说是吃了,一闻到那些菜的味道,便是吐个不停!这可是急坏了肖冬阳,将凌王妃从宫外请了进来,一住就是好几日,仍然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法子!何夫人过来请了脉,也只能是开了一些减少她孕吐的药,不过,也是嘱咐了,能不喝,还是不喝的好。 看着荣华的脸色奇差,肖冬阳心疼不已,“岳母,这可怎么办?荣华这样已经是有好几日了!不是说一般的孕妇都是吃了再吐吗?可是她怎么每次是还没吃就吐个不停?这两日,更是越发的严重了,竟然是连果子汁也进不了!这不是,中午进了一杯,没一会儿又全都吐了出来!” “皇上您先别急。这女子怀孕,大都是如此!只不过,可能娘娘比起别人来,稍稍厉害一些罢了。” 凌王妃的话间刚落,便听得内殿里又传来了一阵呕吐声,肖冬阳的眉心几乎就是拧成了一个川字!“来人,再去请何夫人过来。另外,将御膳房的所有人,还有一些个资深的嬷嬷都给朕叫来!” “是,皇上。” 凌王妃看到皇上对荣华竟然是如此上心,这虽然是担心荣华,可是心底里却是欢喜的。自己的女儿,能得到夫君的疼爱,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宽慰的呢? 肖冬阳亲自服侍着她漱了口,心疼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荣华微喘着气,脸已是明显地瘦了去,有气无力地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冬阳,我好难受!怎么办?我也想吃东西,我也知道,我若是吃不,那宝宝也不会长大,可是我就是这般地没用!一闻到那个味道,我就忍不住了!冬阳,我真的是已经尽力地在忍了!可是就是忍不住。怎么办?” 这样说着,已是哭了出来,她是真的觉得有些辛苦了!不是自己吐的有多辛苦,而是自己竟然是什么也吃不,这样子,宝宝怎么才能在肚子里长大?万一将来宝宝生来太瘦,或者是太小怎么办? 看着荣华自责地竟然是哭了,这心更是像被人揪住了一样,心疼的不得了!将她打横抱起,“没事儿。我抱你去外面透透气。这子里头太闷了些,去外面走走,兴许就会好了。” 荣华将靠在了他的胸前,眼泪仍是不停地流着,“冬阳,我是不是很没用?怎么办?还说自己要为你生三个孩子呢,可是这会儿,才一个,我就受不了了!” “没关系。这些东西不能闻,我们就试试别的!天间的美食多了去了,总有你能吃的的!” 肖冬阳抱着她到了外面的亭子里 ,亭子四周挂了纱幔,防止那冷风直接吹到二人的身上。 “启禀皇上,人都已经带来了,您看?” “挨个儿的让他们自己说!若是谁能让娘娘不再如此难受,朕赏金千两!” “是,皇上。” 接着,便有三四十人被引到了离那亭子约有数丈的空地上,挨个儿的说着。荣华仍是一脸无精打采地靠着肖冬阳,听着人们说着什么各色的美食,还有一些个什么可以止孕吐的果子之类的,却是蔫蔫儿地,提不起任何的兴致来。 直到一位年纪有些大的嬷嬷站了出来,“启禀皇上,奴婢以前服侍过几位太妃和太嫔,她们也有人出现过和娘娘类似的症状,奴婢记得当时,她们不在自己的宫里头用膳,似乎是这孕吐就轻一些。” 肖冬阳听了,眼前一亮,意思是说,若是换个环境,就会好一些吗?低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荣华,一摆手,便有人引着一众人等再次退了去。 “荣华,我们去青州看看好不好?你的族人们,如今大多数已是到了青州,已是基本上安顿了来,你不是说,还想着尝尝你们卡卡族的三道茶吗?我们去尝尝好不好?” 荣华听了,似乎是有些感兴趣了,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些向往之意,试探性地问道,“可以吗?你现在,可是不比从前了。” 番外四 一起去青州吧! 正文 第四十章 荣华醉酒!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十章 荣华醉酒! “太子殿,皇上旨命您即刻回京。”独孤海的贴身侍卫墨京道。 “知道了。派人告诉父皇,就说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等我处理完了,自然就会回去。” “可是殿,皇上已经是接连了两道圣旨来催了。您要是再不回去,属担心皇上会龙颜震怒!” “墨京,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没有温度的一句话,却使墨京低了头,再不敢言语。 独孤海倚窗而立,看着外面的那一轮暖阳,目光略有些迷离,荣华,你现在怕是正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吧?可还记得我?可还记得那个在江南时,被你整的少年?可还记得在京时,有个人,虽然是利用了你,可也是曾多次护你的人? “启禀太子殿,圣旨到。” 独孤海的身形未动,许久,才缓缓转身,前往大厅,准备接旨了。 暖暖的日光,独孤海一人立于院中,右手上还托着一道圣旨,这是新皇刚刚命人带来的,果然,还是拗不过自己,准了自己的奏请!抬眼看了一那圆圆的暖日,独孤海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阴挚!那本是俊美无比的一双桃花眼,这一会儿,竟是像极了地府里出来的索命鬼的眼神一般!带着浓浓的煞气!不仅如此,还有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阴戾之气!就连站在他身后远远的墨京,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眉间微紧,看来,主子是真的怒了! 今日的天气的确是不错,难得的一个艳阳天!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让人很难想起现在已是冬日了!肖冬阳和荣华二人肩并肩地走在了官道的一侧,“真好!我早就想着出来透透气了!被太阳照一照,我觉得倒是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没出来以前,我感觉自己根本就是要坏掉了,发霉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感觉自己又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荣华因是在送嫁的路上,所以她的样子自然是不能给外人看的,脸上一直是戴着面纱,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可是却能感觉到她十分满足的喜悦,肖冬阳轻笑不语,只是伸手将她的大麾再拢了拢,担心会有凉风吹到她。 “如意,你怎么也出来了?不是伤还没好?”荣华有些责怪地问道。 “小姐,奴婢的伤已无大碍了!还得多谢小姐的金创药了。” “也好,你伤在了肩上,出来晒晒太阳也不错!正好陪我们一起走走。” 如意听了,脸上的笑一僵,她可不想被肖太子当成了碍眼的石头,给一脚踢开!“那个,不了。小姐,您和肖太子散散步就好,奴婢还是到后面保护小姐才是。” 不用想,荣华也知道如意是有些害怕肖冬阳的,“你怎么回事?干嘛要老是吓她?” “我哪有?”肖冬阳无辜地耸了耸肩,“前面有处长亭,要不要过去歇歇?” “也好!说起来,这冬日里若是能得一清静地,静上心来,煮上一盏热茶,手谈一局,岂不妙哉?”荣华说着,眉梢微扬,“冬阳,你看!那边儿看起来还有不少的枫叶,不知道以枫叶煮茶,味道如何?” “枫叶煮茶的味道我是真不知道,不过煮酒,我倒是试过。不如,我们就以枫叶煮酒如何?先手谈一局,再饮上几盏酒,我抚琴与你听,如何?” “好呀,好呀!”荣华有些喜不自胜,轻拍着手道:“如此最好!我许久不曾听你抚琴了,你不说,我倒是不记得了!这样才好。” “好!”肖冬阳说完,便吩咐了人去前面的长亭准备。 进了长亭,早已是有人临时用明黄色的帷幄将南北两个容易进风的口给遮了,只余东西两向!冬阳命一干侍卫退,亲手将荣华的面纱取,为其覆上了一种以珍珠串成的流苏,既可遮面,又不影响她待会儿的用酒。最重要的是,能让自己看见,她的一频一笑! 覆好了珍珠流苏,让肖冬阳倒是呆怔了一会儿!这样看荣华,又多了几分的柔美朦胧,似雾似泉,如水如月! “荣华想听什么曲子?”回过神来,肖冬阳轻问道。 荣华偏头想了想,摇摇头笑道:“能让尊贵的肖太子为我抚琴一曲,已是难得了!肖太子肯为荣华自降了身分,何以还再敢奢求其它?”有些调皮地冲他眨眨眼,“那随肖太子之意吧。” 肖冬阳也不与她多说,笑了笑,试好了琴音,不多时,一曲婉转悠扬的《凤求凰》便回荡在了长亭之内。荣华的身形微微一顿,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弹奏这样一支曲子,心里头,自然也是高兴的! 美妙灵动的琴声从指尖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似缕缕轻风吹过耳畔,柔美甜静,舒适安逸。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琴声如诉,所有最美好的时光,所有最静雅的模样,所有最灿烂的光华,似乎是都在那琴声中缓缓地流淌了起来。 琴声连绵委婉,似是山泉自山谷中蜿蜒而来,细细涓涓,柔柔弯弯,令人心旷神怡之余,又觉得似是惊涛拍案,震动人心!似是那抚琴之人,有着絮语千言,却是道不尽,说不完! 荣华一时倒是颇有感触,竟是轻吟道:“玉叩能旋止,人言与乐并。繁音忽已阕,雅韵诎然清。 佩想停仙步,泉疑咽夜声。曲终无异听,响极有馀情。 特达知难拟,玲珑岂易名。昆山如可得,一片伫为荣。” 吟毕,浅浅一笑,摆摆手,灵芝等人退,炉,那红枫的叶子已被引燃,荣华一时兴起,便跪坐在了那厚厚的蒲团之上,双手捧了一把枫叶,缓缓置于炉内,再以一根小木棍,轻轻地拨弄着。 看着那红枫尽燃,荣华的心里倒是难得的一片安宁,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如同是一个闲散慵懒之人,没有了往日的尊贵清华之气,倒是凭添了几多的懒懒风情,随意自然,看起来,更真实,更洒脱,更可爱了些! 肖冬阳在她对面抚着琴,看着她眉眼弯弯,笑意浅浅,眉梢处还有几分的倦怠舒懒之意,心一子便是软的不能再软,柔的不能再柔!这样一个让人无法忘怀的女子,即将成为自己的妻!这是多么让他激动兴奋的一件事! 一曲毕,荣华拍声赞好,竟是起身施礼道:“肖太子的琴技果然高超,小女子佩服万分!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请肖太子喝一杯呢?” 看她那俏皮的眼神,肖冬阳轻笑道:“有美人儿相伴,有何不可?” 荣华见他如此淡定从容的应了,反倒是觉得无趣了,再次跪坐在地,嘟了嘴,拨弄着那些枫叶。 肖冬阳在她的身侧坐了,“地上凉,虽然是有蒲团,也要注意些。来,这酒温的差不多了。要不要用一杯?” 荣华偏头看他,见他一幅温润如玉的样子,接了酒过来,却是并未急着喝,问道:“快到盛京了吧?” “快了,最多再有两天的行程,我们就到盛京了。” “冬阳,父王他们应该是没事吧?你说,新皇会不会为难父王?又或者,周,不是,独孤海会不会去暖阳城找父王的麻烦?” “不会!新皇是个聪明人,他现在,应该是在想办法令让他的太子回京,而不是想着如何为难你的父王,或者是阻拦你我的婚事。” 荣华轻抿了一小口,眉间一纵,“这是什么酒?怎么如此香甜?当真是好喝!”话落,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是上好的桂花酿,也适用于女子饮用,你慢点儿喝,车上还有许多。” “桂花酿?你这样一说,我还真就嗅到了一丝桂花的香气!好东西!这桂花酿的酒,比你们一般用的女儿红之类的要更好!我的意思是说对身体好。你倒是也可以试着多用一些。” “怎么?又想到了你的药方或者是药理了?”肖冬阳再为她续了一盏。 荣华再轻抿了一口,“古人认为桂为百药之长,所以用桂花酿制的酒能达到‘饮之寿千岁’的功效。古时,桂花酒就是人们用来敬神祭祖的佳品,祭祀完毕,晚辈向长辈敬用桂花酒,长辈们喝之后则象徵了会延年益寿。这桂花酒香甜醇厚,有开胃醒神、健脾补虚的功有。桂花酒尤其适用于女子饮用。今日既是你备了,我便多饮一些又何妨?”话落,杯中的余酒,再次入了荣华的腹中。 “你这丫头,小心你再醉了!不过,说起来,你若是醉了,正好是便宜了我,你说呢?” 荣华嗔瞪了他一眼,“桂花终年常绿,枝繁叶茂,秋季开花,芳香四溢,可谓‘独占三秋压群芳’。你可听说过这吴刚伐桂的故事?” “自然是听过。这是传说,想必这天百姓无人不知吧?” “嗯,我小时候,母亲为我讲月上嫦娥的故事,我都很是同情她,那般的孤单,该有多寂寞呀!没有人陪她玩耍,没有人陪着她说说话,不知道得有多累?” 荣华干脆抬了左手,直接将左臂置于冬阳的腿上,支撑了自己的半个身子,“后来,哥哥便给我讲了吴刚伐桂的故事。传说中说:月中有桂树,高五百丈。河西人吴刚,因学仙时,不遵道规,被罚至月中伐桂,但此树随砍随合,总不能伐倒。千万年过去了,吴刚总是每日辛勤伐树不止,而那棵神奇的桂树却依然如故,生机勃勃,每临中秋,馨香四溢。只有中秋这一天,吴刚才在树稍事休息,与人间共度团圆佳节。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说的时候,便很是高兴,那月中,终于有人与嫦娥为伴了!从此,她应该是不再寂寞了吧?” 荣华将手中的酒盏递了过去,以眼神示意他再为她斟满。肖冬阳倒是轻轻一笑,也未劝她,再度加满了酒。荣华就这样倚着肖冬阳,将头枕在了他的腿上,二人一高一矮,一清俊,一柔美的身影,倒是颇为般配!远处的阿左和阿右等人看了,个个儿是偷着乐!等了这么久,主子的心意,总算是就快要达成了!不容易呀! 如意也是轻扯了一嘴角,自己也是看着二人一路走来,何其不易!但愿他二人,真能做到白首不相离!千万莫要再横生枝节了!一想起东临关外的那一瞬,如意的心到现在还是砰砰直跳的!太吓人了!若是主子未能及时赶到,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荣华似乎是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候,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般地跪坐着,不过那头却是枕在母亲或者是父亲的腿上。轻眯了眯眼,将头微动了动,“可是后来,哥哥告诉我,嫦娥喜欢的人,不是吴刚,而是后羿!嫦娥因为误食了仙丹而成了神仙,可是自己的爱人,却是留在了凡间,二人便永远不能再相聚。冬阳,你说嫦娥是不是很可怜?” “也许吧!一个人留在月亮上,的确是有些孤单了!换做是我,我宁可舍了仙身,也不愿与你分离。”肖冬阳的话说的轻柔缓慢,却是让荣华觉得心间一暖,宁舍了仙身,也不分离!还有比这更让肉麻的话吗?这样一想,荣华便轻笑道:“我倒是不知,大名鼎鼎的肖太子,也会说这般讨人喜的情话了!” 肖冬阳轻捏了一她的鼻子,“你这丫头,我说真心话与你听,你便是当成了笑话不成?大不了,我以后再不说就是了。” “别别别!”一听他以后再不说这般地情话了,荣华登时便又急了!那怎么成?这话听起来虽然是肉床,可却是好听的紧!也让她不由自主地就像笑!这样的话,他以后还是应该多说才好! “我还要!”荣华再次递出了空空的酒盏。 “怎么?真的想醉一次?”这一次肖冬阳没有急着为她加酒,而是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块儿糕点,“别总是喝酒,对身体也不好。吃些东西吧。” 荣华轻轻咀嚼着口里的糕点,想着自己以后都是要过这般的日子了吗?一想起他一路上对自己说起的皇后,这好心情便弱了三分,有些愁眉不展道:“怎么办?我现在还没有见到皇后,只是听你说,我就觉得她像是一个老妖婆一样的人了!可怕的紧!你说,我若是见到了她本人,会不会被吓得打起哆嗦来?” 肖冬阳轻笑数声,“想什么呢?皇后的样子可是一点儿也不像是老妖婆,相反,她生的很漂亮,很迷人!贤妻良母的品质,在她的言谈举止之间,可是会让人深有体会的!” 荣华撇了撇嘴,“你说的是旁人!她倒是个会做戏的!这么年,也不累么?” “好端端地,提她作甚?喏,再喝一盏吧。最后一盏了。” 荣华不语,接过来便直接喝了,她饮酒的次数着实不多,屈指可数!而且她以前也并不爱饮酒,可是这桂花酒酿的委实是香甜醇厚,让她一入口,便觉得还想再来一盏!再加上自己想着这桂花也是好东西,桂花酿自然也是好东西了!偶尔的纵容自己一次,又有何妨?而且,有肖冬阳在,她倒是莫名的心安,即便是真的醉了,她相信自己也不会受了半分的委屈的! 不得不说,荣华这次是真把肖冬阳给看的太高了!美人在怀,尤其是醉酒的美人儿,怕是世间没有几个男子能够抵挡的了这种诱惑!肖冬阳,也不例外! 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肖冬阳劝她莫要再喝了,可是她却偏是不听,执意让人再备上了一壶!难得看她在自己面前如此的任性一次,肖冬阳倒是不忍再拂了她的意!这些年,她过的太累!便让她彻底地任性一次吧!谁让自己欠了她的呢! 枫叶很快就被燃尽,阿左又紧忙地叫了人四处去搜集枫叶,总算是让两位主子都称心如意了!阿左则是有些无良的想着,自家主子看到小姐这么一个劲儿的喝,也不拦着,莫不是想着让小姐醉后**?主子果然是急了!等了这么久了,还有两日便可到盛京了,已经是忍不住了么?不过也好!早晚也是洞房,提前了,也没什么不好!主子若是如了愿,他们这些做属的日子也会好过些不是? 这日,荣华果然是醉了! 到了驿站休息的时候,这所有的官员们便看到了肖太子竟然是将长平公主抱住了寝室,虽然是马上就出来了,可是这也已旨有些于理不合了。 看到外面一应官员们的窘色,肖冬阳神色自然,语气悠慢道:“长平公主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困乏了,所以,孤才会做了失礼之事,不过,总不能让长平公主,就睡在马车中不是?” “是,太子殿也是为了长平公主的身体着想,虽略有失礼,可也无伤大雅。毕竟,您二位进了京,马上就要大婚了!您照顾自己的新娘子,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听到这名官员的话,肖冬阳倒是多看了他两眼,心里自然是舒服的,“嗯,好了,既然是长平公主累了,就无需叨扰她了。孤就在这厅内简单用些就是了。” “是,殿。官这就命人为您摆膳。” 入夜,人们都歇了,一抹黑影,则是动作极为优雅地,进到荣华的寝室。看清来人,如意等人尽数退去,虽然灵芝和灵雁觉得有些不妥,可是禁不住肖太子那有些冰的眼神,还是战战兢兢地退了。 刚一出寝室,灵雁就有些担心道:“你说,今晚太子会不会把咱们小姐给?” 灵芝也有些心里没底,不过嘴上仍是不肯放软了,“不会吧!毕竟这些日子,肖太子一直都是和小姐宿在一起的,若是二人那什么,也早就该做了!应该不会吧?” “难说!”灵雁回头看了一眼寝室,“今日小姐用了那么多的桂花酒,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呢,谁知道肖太子会不会趁人之危?小姐本就长的好看,如今醉了酒,更是让人看了动心。” “行上!别瞎说,应该是没事的!要不,咱们就守在这外面?” 如意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好了!别瞎想了,小姐身边儿有暗卫,你们都忘了不成?肖太子若真是对小姐不轨,那些暗卫,又岂能让他?走吧。” 二人这才想起小姐的身边儿不止有以前少爷派给她的暗卫,还有后来凌王爷给派来的人在暗中护着,顿时皱成一团的小脸儿便松了开来,“还是如意聪明!咱们也是关心则乱了!走吧,回去睡个安稳觉!” 看着床上的荣华,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的,像是上了桃红的胭脂!再看她那不安分的手脚,没一会儿,便将被子都给踢到了床!不意外地,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肖冬阳只感觉到了喉咙处略略一紧,咽了一口唾沫,大步到了床前,将地上的锦被拾起,再给她盖好了。 “冬阳!冬阳我好热!”荣华无意识地喊着,手手还不安分地拨弄了一自己的衣领!本就只着里衣的她,一子,便将那如玉的锁骨露了出来!小手刚好碰到了肖冬阳的大手,似乎是感觉到了一抹温凉,让她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凉快来的物体,便往外靠了靠,拉住了他的大手,抱在了胸前。 肖冬阳的耳际稍红,双颊上也是染上了一片红晕!以前,虽然是一直与她同宿,可是从未见到过这样的荣华!肖冬阳感觉到了她似乎是仍然觉得不够,刚刚盖好的被子,再度被她踢了开来! “荣华,荣华先松开,我把被子给你盖上,乖!” 可惜了,跟一个醉酒的人,说什么也是白搭!因为她听不见! 肖冬阳无奈,只得是稍稍用了内力,才会自己的手拿了出来,再次将锦被为他盖好,可是还没有直起腰来,便听到了荣华有些使小性子道:“讨厌!讨厌的肖冬阳!讨厌!我要喝酒!给我!不许偷喝!” 肖冬阳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小丫头,莫不是做梦,都还是在喝酒?而且,听着刚才的梦话,似乎是嫌自己拦了她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因为醉酒,倒是略有些热,不过热的并不厉害,应是无碍。本想着起身为她倒盏茶,却是不想,大手再次被她给拉住了! 转头见荣华竟是笑道:“我抓住了吧?让你不给我!我还不是抓住了?” 看着她唇角弯弯的样子,肖冬阳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现在的荣华,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艳丽中不失俏皮可爱,当真是有些让他迷了眼的感觉! 肖冬阳并没多想,轻轻地顺着她的姿势坐在了床边儿,看着她的眉梢处,还有些满足的笑意,心里乍然一紧,似乎是在那一刹那,心跳便停止了! 肖冬阳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她如烟霞,如红玉的脸庞,呢喃道:“荣华,你真美!” 荣华未动,也没有再说什么梦话来回应他,可是她现在的情形,却是比说什么,都更让肖冬阳无法自持!因为,她许是刚才的动作过大,衣领再度扯开了些,已是隐隐露出了,她里面的那大红色的肚兜! 肖冬阳明显就是感觉到了喉咙处的一阵干涩,因为是大婚,荣华浑身上,从里到外,自然全都是大红色的!以前,荣华从来不着红色,她说太过艳丽,太过张扬,自己不喜欢!可是现在看来,荣华,不着红色,那是再明智不过了!因为现在的荣华,分明就是一朵艳的不能再艳的海棠花!娇媚无比! 缓缓低了头,轻轻地碰触到了她的唇!很软,很甜,还带着桂花酿的余味!香醇的很! “荣华!”声音暗哑,带着浓浓的诱惑力,不知荣华是不是真的听到了,竟然是嘤咛了一声,这更是让肖冬阳感觉到了一种鼓励,吻的更深,更浓! 以自己的唇形,细细地描绘着荣华的唇线,眉眼,耳际,脖颈,荣华许是因为酒劲儿上来了,竟然是想要的更多,两支如藕一样细白的胳膊,不知何时竟然是攀上他的脖子,红红地袖子,褪至了胳膊肘儿的位置,虽然只是她胳膊的肌肤与自己相贴,也足以让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深爱着眼前这个女子的男人疯狂! 大手不知何时,竟然是握上了她的腰肢,另一个大手,轻轻地挑开了大红色的中衣,露出了里面那绣了鸳鸯戏水的红色肚兜,那如同是白玉一般的锁骨,似乎是闪耀着莹润的光泽! 肖冬阳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在荣华身上的吻,也是越来越急切!似乎是想要将身的人直接就拆吃入腹! “冬阳!冬阳,我好热!好热!”荣华的声音娇媚异常,像是一剂强有力的催情药!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肖冬阳,此时是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大手轻抚上了她光滑如玉的背,摸到了那根细细的绳子,动作轻盈地将那蝴蝶结解开,肖冬阳的吻,已是到了那锁骨之上! 看着身上那雪白的身子,肖冬阳的眼眼里,除了浓浓的**外,还有着一抹深深的迷恋!低喃一声,“荣华,我爱你!”然后,点点碎碎的细吻,便落在了她的美好之上! 就在肖冬阳想要将荣华的身的衣服也一并褪去时,不知是因为上身的清凉,还是因为酒醒了,竟是让荣华睁开了眼,轻唤了一声,“冬阳!” 感觉到了这道声音和刚才不同,肖冬阳的身子微僵,缓缓抬起了头,看到荣华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乎是有些迷离,又似乎是带了些清醒,这让肖冬阳一时看的入了迷!那眸子上似是还浮着一层薄雾,又似是烟云缭绕,让人看不真切,却又深陷其中! 荣华这个时候的确是还有些懵懵的,眼前肖冬阳的脸庞虽然是清晰,可是却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待她无意识的想要伸手正一衣领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上身,竟然是不着寸缕! 呆了呆,荣华的嘴巴微张,眼睛眨了眨,显然已经是反应了过来,刚要出声,便感觉到了嘴巴被人堵上了! 感觉到了这个吻同以前的不同!似乎是有些霸道,有些狂燥,还有些压抑!唇与唇的碰撞,舌与舌的纠缠,让荣华的大脑再次空白了来!甚至是忘记了自己现在上身是光着的这样一个事实了! 一吻作罢,肖冬阳迅速地将其裹进了锦被中,面色微红道:“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没控制住。你,你别生气!” 荣华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满面羞红,竟是不知如何面对他,整个人都是缩进了被子里,任冬阳怎么唤也是再不肯出来了! 肖冬阳叹了一口气,刚才若不是荣华突然醒了过来,自己怕是真的就在今晚要了她了!想了想,脸上浮上了一抹苦笑!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这会儿算是深有体会了!如果不是自己非得每夜都过来拥着她睡,这会儿,自己又何苦受这份儿罪?看了看自己的身,摇了摇头,还是去洗个冷水澡吧! 荣华直到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这才敢将头偷偷地露了出来,见子里果然是没了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暗自恼道:“怎么回事?自己这般地不知廉耻,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看轻了自己?” 恼虽恼,可是荣华轻咬了一嘴唇后,想起刚才他给自己的那个吻,眉梢处,竟然是又带上了一丝含羞带怯的情意!快速地将自己的衣服穿好了,再度躺了来,其实,她的酒劲儿并没有完全醒,头仍然是有些晕晕的!不多时,便又睡了过去! 肖冬阳再次进来时,便看到她再次将锦被踢到了一旁,整个人就只着了中衣睡的正香! 轻叹一声,还是将锦被给她盖好了,想到她先前的梦呓和举动,肖冬阳犹豫了一,还是轻轻地在她的睡穴上一点,让她睡的更安分些吧!否则,再有次,自己可就真的是把持不住了! 将外袍脱了,也着了大红色的中衣,和荣华一起并排躺,调整好了姿势,也轻轻闭上了眼,自我安慰道,不急!还有两日!还有两日就到京城了!一切都会顺利的,到时候,洞房花烛,也不远了! 不成想,次日,荣华竟然是一直避着他,因为是快到京城了,这官道上自然也是热闹了些,肖冬阳自然也是不能再和荣华一起窝到马车里了,只能是本分地骑马在前头走着。到了午时一起用膳时,荣华竟然是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这倒是让肖冬阳有些哭笑不得了!心急果然是吃不得热豆腐! 入夜,肖冬阳再次到了荣华的寝室,看着荣华虽然已经是躺在床上,却是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显然是毫无睡意! 看到他进来,荣华的脸先是一红,再是小声道:“你,你怎么又来了?快到京城了,你还是收敛一些为好!赶快回去吧。” 肖冬阳看着她灿若云霞的脸,轻轻一笑,在一旁的绣凳上坐了,“荣华,昨夜的事,你可是还在怪我?” 荣华一听他提起昨晚,这脸便转向了床的里侧,声音有些怪怪道:“你快别说了!昨夜哪儿有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 听她这么一说,肖冬阳便知道她这是打定主意装什么都忘了!也不再多说,换了话题,“荣华,后日便要抵京了,初步估计应该是在午时前会到。你可是做好了准备?” “我后日进京后,要拜见皇上皇后吗?” “这倒是不必!因为你的送亲队伍中在半路上出了意外,所以,你暂时会住进我为你安排的馆驿。另外,西凤那边儿已是传来消息,另外派人来代表西凤观礼。等西凤的人一到,我们就可以大婚了。” “可是,你们不是也选好了良辰吉日?若是到时候西凤的人没来怎么办?” “放心吧!他定然是会来的!” 听出他话的不对,荣华终于是转过头来,有些疑惑道:“他?何人?” 肖冬阳轻摇了摇头,“西凤太子,独孤海会代表西凤来观礼。同时,还会为你带来了你的另一份儿嫁妆。” “他?这西凤的新皇是疯了吗?为何要将他派来?若是他一时冲动,再做了些于两国不利的事,他该如此收场?要知道,这独孤海可是他唯一的子嗣,他疯了不成?” “你太小看独孤海了!他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冲动没脑子!以前的他一切都是装的,你不是知道吗?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是因为我一直没有确实的证据,直到昨日,我的人才确定了,当日四皇子和大皇子的事,这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的!” 荣华听了,一时没有转过弯儿来,眯了眯眼,紧了紧眉,片刻后,有些不太确信道:“你的意思是说,当初他和静王都已经是猜到了皇上的打算,知道了皇上是有意立六皇子为太子,所以让端木安安嫁给四皇子,这一切不过都是诱饵?甚至是,独孤海为了让静王早日上位,还反手推了一把?” 肖冬阳点点头,“正是如此!当日的事,若非是他在背后推动,或许西凤的京城,可以再安定上一个月!” 荣华轻摇了摇头,有些难以置信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他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阻止我们大婚吧?” 在荣华紧张的眼神中,肖冬阳再次点了点头,“没错!他做这一切,的确是为了你!他在大皇子和四皇子的身边都埋了暗桩,适时的献计献策,还有推波助澜,所以才会让大皇子提前举事了!然后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变故!这一切,都是在他的算计之内的!而他在大皇子之事发后,选择了三天后,便向老皇帝动手,一来是因为时机刚刚好,这个时候,皇上自认为是已经为六皇子铺好了路,二来,静王已经是顺利地在暗中收缴了安王手中的残余势力。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荣华有些呆怔地点了点头,“他疯了!竟然,这太不可思议了!而静王,竟然是就这样由着他?” “其实,他这次来西凤,也是因为这是新皇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若是他能将你顺利地带回西凤,而不给北梁以借口攻打西凤的话,那么,新皇就允许他立你为太子妃。反之,若是他不能将你顺利地带出北梁,那么,他就要迎娶端木安安为太子妃。” “端木安安?”荣华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那日她到伊府与自己相见时,便觉得她有些怪怪的!只不过一直是说不上来哪里怪!现在她终于是想明白了!原来那个时候,她到这里来根本就不是为了四皇子!而是为了这个独孤海!想起当日,她说的那番话,若是她真的顷心于四皇子,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直白的一番话来?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岂不是会觉得她太过放肆!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试探罢了!是拿四皇子来投石问路,看看自己的心里头,除了肖冬阳,旁人能占上几分的地位!还有就是看看自己嫁于肖冬阳的心,是否坚持! “原来如此!这便对了!得到了定国公的支持,这新皇的位子才能坐的稳!” “事实上,这定国公,一直都是新皇的人,所以,他们才会支持新皇!皇上自以为用一个端木安安就能收了定国公的心,太过可笑了!他原本是想着将端木安安指给六皇子的!可惜了!” 二人顿时有些静默了,独孤海若是真的代表了西凤来盛京,真不知道,他又给搅出多大的乱子了!连西凤的帝位,他都能算计,还有什么,是他不能,也不敢算计的! ------题外话------ 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十朵花花,感谢水晶诱惑送上的五朵花花!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新的一年到了!雪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马到成功!马年发财!终于是让肖冬阳吃上了一口肉肉了吧?哈哈!只不过,明天周海涛,也就是独孤海就要来了。你们说,会咋样儿?哈哈! 第四十章 荣华醉酒! 言情海 正文 番外五 要生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五 要生了! 二人说走便走,特别是肖冬阳,竟然是比荣华还要急切一些,火速地命人安排好了一切,又派人知会了太上皇和凌王一声后,于次日一早,便悄悄地出了宫。舒悫鹉琻 二人出了京城,坐在外表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可是里面却是奢华无比的马车里。荣华将头枕在了肖冬阳的膝上,小脸儿上的颜色仍是有些不对,不过,眼中却是多了几分的雀跃,这让肖冬阳安心了不少!只盼着她在这宫外,能多用一些,减少一些孕吐的症状,否则,怕是还得再想别的法子了。 出了京城没多久,便到了一个小镇,镇子上倒是还算热闹,虽不及京城的繁华,倒也是人声鼎沸! “哥哥,我们去走走好不好?”荣华坐起了身子,有些撒娇道。 肖冬阳的面色温柔,感觉自己许久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荣华了,这阵子也不知她是怎么了,不喜欢叫他的名字,总是开口闭口地唤他哥哥。在宫里的时候还好一些,她还知道避讳着,可是一出了宫,也就不再忍着了,再没叫过一次他的名字,“好!我们一起去走走。不过,总得让雷天他们先安排好了。你现在情况不同,更是得加倍小心了。万一再有人冲撞了你,那可就麻烦了。” “那好,我们待会儿再去。”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雷天的声音,说是一切都已布置好了,还说前面有几家酒楼,若是皇后想要尝尝,也已经是派人去看了。 两人手牵着手在大街上缓步走着,一男一女,男的风华雅致,女的貌美倾城!自然是引起了人群中的一阵骚乱。肖冬阳眉心微蹙了一,看到如意拿了帷帽过来,便接了过来,亲手给她戴上了。 “不公平!”荣华小声嘀咕道,“你为什么就不用遮着了?你看,现在这大街上那么多的大姑娘和小媳妇儿都在盯着你看!我看了不舒服!” 肖冬阳轻笑,“那好,我也遮了。”话落,也不知从何处就变出了一张银色面具,覆在了脸上!荣华认出,这正是当初他在西凤时所戴的那一张。 “你这面具也太过招摇了!不过,我倒是喜欢!至少,别人看不到你的真容了。” 听着荣华略显些孩子气的话,肖冬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她的孕吐反应越来越厉害后,她的性子也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一会儿可能会使些小性子,像个孩子一样地在他面前撒娇。一会儿又可能突然就会大发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这些肖冬阳倒是不甚在意,关键是她一直吃不东西,这一点,着实是让他着急! 二人走了一会儿,进了一处看起来并不怎么高档,不过还算是干净的小店铺。 二人寻了一处不起眼儿的角落,刚刚落座,便见一位妇人过来道,“二位客官想吃些什么?我们这儿,也就是一些个家常便饭!这是菜单儿,您瞅瞅。” 肖冬阳接过了那单子,问道,“荣华,你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什么是你特别想吃的?” 荣华细细看了,有些沮丧地摇摇头,肖冬阳的脸色一暗,看来,还是没用。正想着要不要再换一家的时候,荣华的眼睛突然就是一亮,“哥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儿?” “香味儿?什么香味儿?”肖冬阳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荣华抓了他的手,一脸兴奋地轻摇着,“真的!好香的!你都没有闻到吗?” 那老板娘愣了一,明白过来了,“这位夫人说的可是这馒头的香味儿?” “就是就是!对!这是你们店里的?” “正是!这馒头是小妇人不久前才蒸上的,这会儿,香味儿浓一些,许是我那当家的在后头起锅呢。” “哥哥,我想吃馒头!就吃刚出炉的馒头。” 肖冬阳一喜,不怕她要吃的,就怕她不要!如今看她有了兴致,自然也是高兴,“麻烦老板娘先给我们来几个馒头吧。另外,你们店里可有什么清淡些的小菜?” “这?”那老板娘犹豫了一。 肖冬阳宠溺的看了一眼荣华,又转头道,“不瞒老板娘,这不是我妹妹,是我妻子,因为是自小喊惯了哥哥,一时改不过口来罢了。她如今有了身孕,见不得荤腥。而且,即便是一些蔬菜,也是尝尝用不得的。” “哦!原来如此!”那老板娘看了荣华一眼,这位夫人生的好生俊俏,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雪白的肌肤,红红的樱桃小口!难为这位英俊公子如此宠着她了。 “要不,请这位夫人试试小妇人自己腌的小咸菜?” 肖冬阳点了点头,“麻烦店家快一些了。” “您二位稍等,随后就来!” “哥哥,你闻闻,好香呢!”荣华竟然是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我好像是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好闻的味道呢。” “既然是喜欢,那待会儿就多吃一些。” 不一会儿,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就被老板娘给端了上来,同时还端了一个醋溜白菜,还有一道素炒青笋,另外,又端过来了一碟儿小咸菜,“这是小妇人自己腌的。这位夫人尝尝。我们当家的,最爱的就是吃着热馒头裹咸菜了!” 老板娘退后,如意才过来用银针在馒头和几道菜里一一试了,同时,又在那茶水里也都试过之后,才冲着肖冬阳点了点头,示意无事。 荣华待她一收起银针,似乎是便忍不住了,拿起了一个馒头,先用鼻子闻了闻,笑道,“好香!” 这一次,荣华意外地没有再吐,竟然是吃了一个半馒头,那道醋溜白菜,几乎就是被她一个人给吃光了!还有那碟子小咸菜,荣华更是赞不绝口!如果不是担心她吃太多了,会上火,肖冬阳定然是会让她一次性地吃个够了! “如意,去结帐,另外,让店家找个小坛子,买她些咸菜。” “是,公子。” 荣华吃饱了,轻轻地舒了口气,“好饱。哥哥,我们再走走吧,也好消消食。” 肖冬阳点点头,这也正是他想的,就是怕她待会儿一闲来,会再吐个不停。大街上热闹,再加上有一些新奇的玩意儿,兴许能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两人慢慢悠悠地在镇子上逛着,前后左右,都是跟了不少的人,即便是都着了便装,荣华仍然是能够感觉地出来。二人走了一会儿,便看到前面不远处,似乎是围了不少的人,荣华以眼神询问了肖冬阳,肖冬阳拗不过她,只好是揽了她的腰,也跟了过去,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早已有人上前将围了的人群给拨开,二人近前一看,竟然是位老人躺在了地上,脸色泛黄,昏迷不醒。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就晕倒了?” “谁知道呢?这是谁家的?看这样子,不像是咱们镇子上的人哪!” “我也是瞧着面生。不过,刚才似乎是见到一位小伙子跟她在一块儿呢。这会儿,怎么不见了那个小伙子?” 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汉子道,“这天气凉了,老人家总是躺在这里也不是个法子,来几个人搭把手儿,将她送到老王头儿的医馆去吧。” “是呢。先送到医馆吧。不然,就算是待会儿醒了,也得得了伤风呢。” 荣华和肖冬阳看着当地的几个年轻汉子将那老太太扶了起来,一人背着,两人扶着,还有一个中年汉子在前面开了路,“让让!让让!别挡了路!” “哥哥,他们都是你的子民呢!你看,他们的心,都是如此善良!”荣华似乎是有些感悟。 “好了,走吧。再耽搁去,咱们今日怕是就到不了青州城了。”对于刚才那一幕,肖冬阳的心底里也是欣慰的,百姓们的心地还都是很纯善的,这让他这个做皇帝的,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 二人上了马车,荣华似乎是还有些不放心,“雷天,你安排你去跟着那些人到医馆去,万一那老太太有什么差池,也总得有人在跟前说句公道话。最要紧的是,咱们不能让那些好心助人的百姓们,寒了心!” “按娘娘说的去做。若是那老太太无事,给那几个出手帮忙的百姓每人一百两,就算做是赏银了。” “是,皇上。” 许是荣华中午吃的多了,也有了力气,虽然是陪着肖冬阳一起走了那么长的路,可是也不见丝毫的疲惫,上了马车后,仍是有些雀跃地跟他说着话,时不时地,还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 看到荣华终于是有了精神,肖冬阳心里也是觉得安慰了。看来,这一趟青州之行,还真是来对了! 因为担心马车太巅,会让荣华不舒 服,所以马车走的很慢。荣华终于在说了一阵子后,有些昏昏欲睡,躺在了肖冬阳的腿上,便睡着了! 等到了青州城,肖冬阳看着睡的正香的荣华,倒是不忍心将她唤醒了。这些日子,她每晚都是睡不好,许是因为吃不东西的原因,终日只是躺着,还总是觉得疲累,晚上睡觉,也是时常会发恶梦,还常常会在夜里头惊醒了,然后就又是一阵干呕!这会儿,看她的睡相安稳,肖冬阳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抱了她,了马车,直接就进了专门为太上皇安排的行宫了。 晚膳,荣华用的并不多,只是进了一个小豆包和一碗粥,不过这已经是让肖冬阳很高兴了!毕竟她中午用的多,晚上虽然用的少了些,可是至少她没有再吐了! 因为午荣华睡了一觉,到了晚上自然是不困了。肖冬阳担心她一个人闷着,又会无聊,反倒是会让她的孕吐再加重起来,所以,便将一些政务都抛到了一旁,拿了一件儿银纹的斗篷给她穿了,将她抱到了顶上,看星星去了。 直到荣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肖冬阳才轻手轻脚地抱了她进了寝殿,为她盖好了被子,似乎是担心她会睡不安稳,又陪了她好一会儿后,才起身到了外间儿,处理从京城送来的政务了。 虽然是有太上皇和凌王坐阵,可是毕竟他是一国之君,许多事,还是得由他这个皇上来亲自处理的!伸手拿起了一道密函,是南昊发来的。白云潇将会于三日后,正式登基了!对荣华而言,这也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吧。轻轻一笑,再拿起了其它的奏折之类的,开始一一批阅,面色认真严肃,不知不觉中,已是到了近子时了。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您明日不是还说要陪着娘娘去尝尝青州的小吃?”阿左有些心疼自家主子了。主子每日都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忙,偏还要在娘娘面前装出一幅很闲的样子!还真是宠妻如命呢! “行了,朕知道了。这就好了!只剩最后一道了。”说着,便拿着笔在那折子上圈圈点点,又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笔搁了,再将那折子合上,“将这些连夜让人送回京城,交到太上皇的手上。” “是,皇上。”阿左打了个响指,便见一道暗影飘了进来,将桌子上的折子尽数收了,消失在了夜色中。 次日,荣华醒来时,肖冬阳还在睡!她单手支起了头,有些迷恋地看着这个许诺了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俊美男子!手指不自觉地倒了他的脸上,轻轻地点了点,感觉有些软软的,偷笑了笑,“一个男子,怎么可以生的这般的好看呢?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看到肖冬阳的睫毛轻颤了颤,荣华连忙在他的身边躺好了,生怕他会发现自己偷看了他一样! 肖冬阳在她刚刚躺好后,便睁开了眼睛,面带笑意地看向了她,“既然醒了,就起吧。不是说好了,今日要陪你在青州好好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是你特别想吃的?” 荣华的脸色微红,听他这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睡意,就知道他是早就醒了的了。看来,自己刚刚在他面前,又出丑了! 接来的几日,荣华每日都拉着肖冬阳陪着她四处游玩,而她的孕吐之症,似乎也是真的好了起来!自从出了京城后,还真就是没有再吐过! 肖冬阳看着荣华越来越红润的脸庞,这心底里头别提有多高兴了!看到荣华能正常的吃东西了,不必再受那个罪了,比让他吃了蜜糖还高兴! 不过,没让肖冬阳高兴上两天,又出状况了! 这荣华的嘴巴突然就刁了起来,什么东西放到了她的面前,她都是摇头不吃!有一次,自己多劝了她两句,意思是要让她多为孩子着想,没想到竟是将她给惹哭了!而且是一哭便不可收拾了!直把肖冬阳给心疼的跟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又是哄又是抱的,才算是让她止了泪。 自那以后,肖冬阳也不敢再强劝,可是这不吃东西怎么成? “荣华,乖,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这就派人去给你找,给你做!” 荣华双手支着巴,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的朵朵菊花,摇摇头,“没有!我什么也不想吃!肚子里面还是饱饱的,什么也吃不!” 肖冬阳这可犯了难了,这明明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都中午了,怎么可能还是饱饱的? “那要不,我让人给你弄些糕点来?” 荣华 一听就皱了眉,“不要!一想到那个就觉得甜甜腻腻的!不好吃!” 这可愁坏了肖冬阳,幸好是何夫人也来了,诊了脉之后,何夫人说是没事,只不过,这仍然就是孕吐反应的一种!属于没有食欲,虽然是不会吐了,但是同样的,也是吃不什么东西。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如意突然想到了那些咸菜,“皇上,要不奴婢去备些咸菜来,兴许娘娘就会有了食欲呢。” 肖冬阳一听,也对!立马就取了些咸菜过来。 那咸菜才刚进殿,荣华似乎是就闻到了味儿一般,眼睛豁然一亮,“是咸菜!有馒头吗?我要吃馒头。” 一听到这个,肖冬阳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来了。只是当荣华才咬了一口馒头,便有些沮丧道,“不是这个!我要吃的不是这个味道!不要吃!” 说着,眼睛里便像是涌上了一层的迷雾,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乖,你不是想吃馒头吗?这是怎么了?” “不是这个味道。我要吃那种在那个小镇子上吃的那一种。”荣华说着,那眼底的云雾越来越浓,“哥哥,我就想吃那种!” 肖冬阳也听何夫人说了,有的孕妇就是如此,不仅仅是口味会变,就连性情也会变!总是会有一些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这种时候,只能是顺着她,哄着她,不然,她就会有一种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感觉! “乖,我这就命人去做。你先喝一些粥好不好?” “喝完了粥,就会有那种馒头吃了吗?” 肖冬阳看着荣华眼中带泪,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样子,那心里头别提有多心疼了!“嗯。你喝完了,我便让他们马上给你做。” “我还想吃那道醋溜白菜!” “好,都给你做!只要是你想吃,就派人做。” 荣华的脸上这才有了笑,任肖冬阳一勺一勺地喂着,进了一碗粥。 于是,小镇上的那对儿开酒楼的夫妇,突然就在青天白日里被人给劫走了,似乎是官府还不敢管? 当那对儿夫妇得知自己要伺候的是皇后娘娘时,吓的腿都软了! 而荣华似乎是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过分!自己的这张嘴巴究竟有多刁! 两人在青州待了近四个月,在太上皇一日一封的催促信函,才算是勉强带了荣华回宫。这会儿,荣华的孕吐之症早就好了。只是整日就喜欢睡!肖冬阳也不知听谁说了,这孕妇若是吃的太多,睡的太多,将来生产之时,会容易难产。所以,便每日坚持陪着荣华散两次步,而且在用膳时,也不再劝她多吃了,只要是让她吃的差不多有了七八成饱,便不再让她继续吃了。倒是每日的瓜果不断!再加上南昊的白云潇时不时地命人送些补品和新奇的瓜果过来。荣华这阵子,倒是过的滋润的很! 回到了宫里,肖冬阳自然是就比以前在青州要忙碌了许多!即便是这样,仍是每日坚持陪着荣华散步,用膳。 太上皇本来是想着躲轻闲的,可是一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心疼皇后,心里一软,到底也是舍不得儿子太辛苦了,便留在了宫里,准备等荣华生产之后,再回青州。而凌王妃听说皇后回来了,也是日日进宫陪伴,也暂时不提回青州的事了。 这日,肖冬阳正在勤政殿里跟太上皇和凌王等人商议着如何再继续在暗中打压西凤的事,便听得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传来。 “启禀皇上!娘娘许是要生了。何夫人和太医院的院使大人等都已经是在承乾宫候着了。” “要生了?现在何处?” “回皇上,已经是进了产房了。何夫人带了两名宫里头有经验的嬷嬷进去了。宋嬷嬷吩咐奴才先过来给皇上送上信儿!” 肖冬阳一听,立马就奔了出去,直奔承乾宫了。太上皇和凌王自然也是一起过去了。 “怎么样了?皇后现在如何?”看到在外面守着的凌王妃,肖冬阳一脸焦急地问道。 “皇上别急,这女子生产都是如此的。一会儿就好。” 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痛呼声,肖冬阳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里面的荣华正在受苦,可是他自己是既帮 不忙,也不能为她分担什么!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他不爽! 不一会儿,何夫人一脸阴郁地从产房里出来了,肖冬阳看到了她的衣袖上,似乎是还沾上了一抹血迹。“如何了?荣华怎么样?” “回皇上,娘娘怕是有些不好,孩子的胎位不正,怕是。” 何夫人的话没有说完,可是肖冬阳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大手紧紧地抓住了何夫人的胳膊,“无论如何,保大人,一定要保住荣华!孩子可以不要!一定要让荣华平安无事!” 一旁的凌王妃听了,眼角一湿,皇上,是真的心疼她的女儿呢! 何夫人再进去的时候,荣华白的已经是不成样子的一张脸上,勉强地扯出了一丝笑,“师父,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番外五 要生了! 正文 番外六 前世今生!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六 前世今生! 荣华的额上、脸上,甚至是脖子上,已经全是冷汗!她紧紧地抓着何夫人的手,那力道大的竟然是让何夫人挣脱不得! “师父,答应我。保住孩子,一定!一定要保住孩子。” 何夫人的脸上已是浮上了一支暗色,有些不忍再看向荣华,“娘娘,您放心,有微臣在,您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荣华摇摇头,“答应我,先保孩子!我要看到孩子平安出生。孩子!”话没说完,身便又感觉到了一阵几乎是令人窒息的疼痛!荣华的嘴巴大张,却是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 何夫人大急,连忙问了两位嬷嬷,得知已经是看到了孩子的头,何夫人大喜,“娘娘,快!再坚持一!坚持一会儿,孩子就能出世了!娘娘,想相外面的皇上,您可一定要坚持住呀!娘娘。” 荣华的呼吸突然就急促了起来,面色白的几乎就像是变成了透明的一样,感觉只要是有人轻轻一碰,就会露出里面的血肉一般。 “娘娘,用力!再用力!” 随着几位嬷嬷的叫声,再加上何夫人在她的身上施了针,荣华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要死了一样,大脑里一片空白。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上的锦被,那青白相间的手上,骨节分明,几乎就是要将那锦被给掐断绞烂了一般! 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荣华终于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往腿间滑了出去,心一轻,手一松,缓缓地落到了床榻上!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何夫人最先意识到了荣华的不对劲,惊呼道。 荣华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婴孩的啼哭声,再然后,她就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地几乎就是睁不开了!终于,缓缓地合上了眼!在她合上眼的那一刹那,似乎是看到了何夫人在张着嘴,可是说了些什么,她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听到! 荣华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也不知道是飘到了什么地方!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她感觉到了自己在!对,没错儿,就是在!她的身子轻飘飘地也不知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处庭院,只是一眼,荣华的瞳孔便紧缩了一! 这是前世的王府!是自己嫁给王康后所居住的院子。 她看到了什么?竟然是王康全家被抄,所有的家眷竟然是都被押入了囚车。走在最前面的就是王康,紧跟其后的,是那个夺了自己的嫁妆和夫君的刘丽华! 合府上,除了啼哭声,再不闻其它! 荣华皱眉四处飘荡着,怎么回事?终于,她飘到了一个内侍的跟前,看见了他手上拿着的圣旨。荣华这才明白,原来是大皇子登基,可是这王康以前为大皇子办的一些个龌龊事情太多了!这些都将成为大皇子身上的污点!为了掩盖自己曾做的恶行,只有先找出一个替罪羊,而知情的王康,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选。 荣华看到这里,竟然是笑了!果然是因果循环吗?王康,你也有今日?看着这府里的一草一木,看着年纪仍然不是很大的刘丽华,再看看以前自己住的那处院子,虽然是被整理过了,可是仍然可见先前大火烧过的痕迹。荣华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就是在自己死后不久吧!看来,刘丽华和王康,也没有得意多久呢!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荣华往刘府的方向飘去,果不其然,一样的抄家,被囚! 看着自己熟悉的一个个'亲人',都被押上了囚车,荣华的心里是痛快的,也是复杂的!原来这就是自己的前世吗?自己死后,原来,他们过的,也不过如此吗? 荣华感慨了好一会儿,一直是跟着那囚车飘到了菜市场。原来,王康及其直系的亲属,竟然是全部问斩! 看着到处都是血迹,尸体,荣华的眼皮却是动也未动,眸子里有些疑惑。前世,原来是他们也都遭到了惩罚吗?那么,自己的哥哥呢?前世应该也不会是真的死了,他过的好吗?荣华一时心动,就想着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哥哥过的如何了? 可是刚刚飘出去了没几步,荣华就又有些退缩了!万一自己看到了哥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的好好儿的,那自己会是如何?虽然这是自己的前世,可是自己若是真的看到了哥哥抱着别的女人亲热,应该也是会难以接受的吧?别说看见了,现在只要是自己这样想一想就觉得难受。若是真的看见了,自己又当如何? 荣华有些沮丧地回转了身,想起了父王和母妃,不知道,前世的他们,会在哪里呢?暖阳城,还是盛京呢? 荣华一时没了主意,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胡乱地飘荡了起来。 没多久,又是一片白茫茫地,像是了雪一样!不过,倒是不会感觉到冷。荣华想着,难道,自己是快要看到父王和母妃了吗? 等再看到一些建筑物的时候,荣华发现,这里,竟然是暖阳城了! 他们在干什么?竟然是有人在出丧!再近前些,才看了清楚,那为首扶棺之人,可不正是达奚明?另外,还有白族老和素族老他们,怎么会? 直到那墓碑被埋好了,荣华才清楚地看到,这墓碑上刻的,竟然是父王达奚华洛和母妃温蓉的名字!这是什么意思?母妃前世竟然也是死了吗? 看这样子,还是两人葬到了一起? “原以为王爷回来了,咱们卡卡族就又有了希望了。却不想,王妃竟然是身中奇毒,难以破解!王爷如此丰神秀异之人,竟然是为了王妃而殉情!这,唉!” “要我说,这凌王妃死就死了,何必还连累了咱们的王爷?哼!果然就是红颜祸水!” 荣华再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了,原来,前世的父王竟然是没有找到解药吗?那么自己后来看到的父王和母妃,也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而使命运的轮盘,发生了改变吗?可是,自己又怎么会看到这一切?前世今生,到底,自己现在是处在哪一个夹缝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这墓地周围,就只有荣华一人对着那墓碑流着眼泪,自己现在应该是一缕幽魂吧?那么,自己是不是死了呢?如果自己死了,那么现在,父王和母妃他们是不是还活的好好儿的呢?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死,再出现什么变故呢?还有,哥哥呢?他现在又是如何?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不好? 荣华一时有些急了!她有些无助地在原地转着身,可是入目的,除了一片荒芜,就只有那处新立的墓碑! “哥哥!肖冬阳!宝宝!” 荣华不知道在这处空旷的原野里,喊了多少声,可是没用!怎么办?自己要想办法回去!她不能就这样走了,她还有刚刚出生的宝宝,自己甚至是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还有哥哥,自己的夫君,他现在是何等的模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荣华觉得眼前一阵变幻,再入眼的,便是一座略显空旷的王府。荣华的身子再次轻飘飘地了进去,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不记得以前曾经来过这里呀? “王爷,这是西凤传回来的消息,王康及刘府的所有人,都已经是被西凤的新帝令,尽数斩杀了。” 一个身着淡蓝色锦袍的男子缓缓自内走了出来,荣华的眼睛瞪的圆圆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抹身影,那样熟悉的一张脸,不是肖冬阳,又是谁? “知道了。去吧。” 只见肖冬阳一脸悲伤地走到了一株梅树前,久久凝望着,“妹妹,你向来喜欢梅花,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将你的骨灰带回来,我会在你的墓前,种满了梅花,为你建一座梅园!日日陪着你!不光是梅花,哥哥也会陪着你。” “我劝过你多少次,不要和刘丽华那个贱人走的太近,可是你始终是不听!终究还是害了你!你的仇,我已经为你报了。只是,那又如何?终究,还是换不回一个活着的你了!” “王爷,您还是莫要悲伤了,这会儿,辽王爷对太子之位可是虎视眈眈地,您现在可是最为热门的太子人选。不是您伤心的时候了!若是让辽王得了先机,那咱们以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肖冬阳的神色有些淡漠,许久,才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去吧。本王心中有数。” “是,王爷。” 待院中再无一人时,肖冬阳伸手轻轻地触碰着那梅枝,喃喃道,“荣华,没了你,我即便是要了这江山又有何用?” 荣华此时早已是泣不成声!原来,哥哥前世的时候,也是这般地喜欢自己的吗?可叹自己前世怎么就这般地糊涂?没有听哥哥的话,反而是落得凄惨无比的场?若不是哥哥,那王康与刘丽华,还有那刘府,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迅速地就被新帝给治了罪?竟是哥哥在为她报仇吗? “只怪哥哥当时不该负气离开。荣华,你在天之灵,可会怨我?” 荣华咬着唇,摇摇头,大喊道,“不!哥哥!我不怨你!是我对不起你,哥哥,我不怨你!”可是任凭她喊的再大声,再用力,肖冬阳也是听不到一丝一毫的! 荣华失声痛哭!怎么办?哥哥爱自己爱的那样深,可是自己却这样早早地便走了!怎么对得起他?不行,要回去,一定要回去!自己一定是有办法的,不能再让哥哥伤心了。一定要回到哥哥的身边去。 承乾宫内,此时已是一片混乱! 这会儿,荣华已经是被人清洗了干净,送回到了承乾宫的主殿。按理说,刚刚生产完,这身子还没有干净,是不能住在承乾宫的,可是肖冬阳哪里理会这些?一听说荣华昏迷不醒了,就直接将人给抱回到了承乾宫。至于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他连看都不曾看了一眼!甚至是男是女,他都没注意听到。 凌王和凌王妃追过来的时候,大殿内,静悄悄地,隐隐地,似乎是还能听到了男子的啜泣声! 夫妻俩相视一眼,聪明地将刚刚掀起的帷幄又放了去,凌王妃的眼睛也是红了,倚靠在了凌王的身上,紧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别担心!我们的女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凌王妃点点头,将脸埋在了凌王的胸前!而太上皇抱着那一个小不点儿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凌王妃在凌王的怀里无声地落着泪,而里面,却是传来了自己儿子的哭泣声。 “荣华,你不能走!你答应过我的,要一直陪着我。陪我到我们都是白发苍苍的时候,陪我到我们都走不动路的时候!荣华!你醒醒!你不能言而无信,你不能丢我一个人!荣华,算我求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太上皇听了,心里也是微微泛着一抹苦涩,当年她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这个样子? 何夫人不知何时进入了寝殿,“皇上,您别这样。刚刚得到消息,白神医就快到了,如今已是进了京了。您先别急!兴许他会有什么法子呢。” “白云潇来了?” “正是!数日前,微臣担心娘娘生产时会有困难,毕竟是娘娘以前中过几味毒,所以传书给了南昊王,这会儿,估计也快到了。” 肖冬阳的眼中燃起了一道希望,“荣华,你听到了吗?白云潇来了!你坚持一会儿好不好?你答应过我的,不许离开我!你信不信,若是你真的走了,抛我一个人,我就杀光你所有的族人,为你陪葬!哪怕是背负什么一世的骂名,我都不在乎!” 番外六 前世今生! 正文 第一章 初露端倪!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一章 初露端倪! 终于是一切安置妥当了,荣华命人准备了热水,好好的洗衣了一个热水澡,这才回到了寝室,躺在了床上,已是累的一动也不想动了! 如意等人自然也是知道这一路来,小姐总是坐在马车上,身子已是疲累之极,送了点心和热茶进来,宋嬷嬷又给她换了一个新的手炉,这才退了去。 荣华躺在床上,想着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似乎就像是做梦一样!自己竟然是凌王的女儿,而周海涛,竟然就是静王的独子独孤海!这一系列的变故,几乎是让她觉得命运是在向她开玩笑! 犹记得前世时,六皇子死于非命,从而牵连了四皇子,以致是大皇子登位。可是这一世,为何却是改变了这么多?大皇子落败逃走,至今生死不明!而四皇子被囚禁于宫中,再难见天日!倒是六皇子,仍是死了!只不过,这一世的六皇子,是自尽了!昨日听到他自尽于天牢中的消息时,她也不过就是略摇了摇头,死,对于他来说,怕是最好的解脱了吧!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改变了这一切?想想这一世,若非是自己偶遇了周海涛,师父又怎么可能会为其解毒?而若是自己没有拜师习医,又怎么可能会与白云潇有了交集?若是不认识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去暖阳城?这一切,当真是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牵引着她吗? 荣华轻叹一声,将身上的锦被再往上拉了拉,自己就要与肖冬阳成亲了呢?亲世的时候,自己也曾听闻,肖冬阳是如何的顷绝天,雅致风华,可是却是从未听到过他成亲的消息。可是这一世,为何他会早早地便成亲了? 荣华翻了个身,伸手揉了揉头,低喃一声,“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有什么可烦的?” 次日,荣华正坐在寝室中看书,便听得如意来报,说是南昊国的皇长子前来拜访。荣华一听,便知道是白云潇来了。想了想,起身提笔写了几个字,“你去回了他,就说是荣华现在是待嫁之身,多有不便。还请他见谅。”说着,便那纸笺递给了如意。 如意轻笑,“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傍晚之时,荣华命人在外室摆好了酒菜,自己端坐于桌前,却是一筷未动。灵芝不解,正要去劝,便被如意给拦了,“好了,小姐用膳,不想有太多人在,你们都去吧,有我在这里侍候就成了。” “那好,如意姐姐,我们就先去了,迟些再来换你。” 如意将门关好了,再次静立于一旁,而荣华,仍是端坐在那里,低头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医书。 “荣华,别来无恙!” 终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荣华抬眸,见不过是短短两个月,这白云潇竟已是瘦了一圈儿!原本俊美的脸上,此时也是带了几分的疲惫之色,显然,也是自南昊赶来观礼,一路上,舟车劳顿了。 “白云潇,快坐!看你的气色,似乎是过度劳累了。你自己就是医者,为何不细加调理?” 听着荣华略带了埋怨的声音,白云潇却是觉得心底暖暖的,至少,她的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如此,他也满足了! “荣华,恭喜你就要大婚了。西凤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没想到,静王的儿子竟然是没死!更没想到,周海涛竟然就会是静王的独子独孤海!我听说,他会代表西凤前来观礼。还听说你路上出了意外,所有的嫁妆都被人给劫了,他这次来,再度为你护送了一份儿嫁妆过来。荣华,可有此事?” 荣华淡笑,“你明知道我不会有事,不是吗?”知道他也是明白肖冬阳的本事的,不过就是觉得自己丢了嫁妆,一时心里有些气不过罢了。“那些嫁妆,也是肖冬阳使的手段。” 白云潇明白过来,“可是因为路上独孤海对你的拦截?” 荣华点点头,“没错!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至此!若是他真的来了盛京,我真担心,这场婚礼,会不会再出些什么意外?” “不必担心!肖太子的本事,你不是也亲眼见过了?”话虽是如此说,可是白云潇的心底里也是一丝也不敢放松!肖冬阳的本事,他自然是知道,可是这独孤海的本事,也是绝对不能小觑的!就冲着他伪装了这么多年,也绝对不是一个容人忽视的对手! 不知为什么,白云潇的心底倒是有些期待他的到来,或许,他真的可以将这场婚礼搅黄了,也说不定!只要是荣华的大婚不成,那么,是否意味着,自己也还有一丝机会呢?对于这样的侥幸心理,白云潇的心底却是着实的鄙夷了自己一把!怎么能如此呢?她可是荣华!是自己最在意的荣华!自己忍心看到她不快乐吗? 不知他心中所想的荣华看到他面色微忧,笑道:“远来是客。虽然我也不是这里的主人,但是至少目前我是这处驿馆的主人了。来,今日这一餐,也算是我为你接风洗尘了!多谢你能前来观礼。” “好!说起来,你我分开的时间也不算是太长,倒是没想到你还能见我。这一杯酒,我便提前祝你和肖太子大婚之喜了。” 荣华微红了脸,“多谢。” 抬眼看到白云潇头上的玉冠,此时已然是不同于以往的那种富家公子的玉冠了,那玉冠之上,还有三爪巨龙的雕像,已是极为明显的代表了其皇子的身分。突然心思一动,问道:“歌儿呢?还好吧?” “她和赤木走的慢一些,估计明日才能到盛京,你放心,她若是来了,定然是先会来这里看你的。这些日子,没少听她念叨你。这个小猪儿,离了你,倒是有些无法无天的架势了!” “哦?怎么说?” 白云潇轻笑着摇了摇头,“她住在赤木的府上,将那里弄的是鸡狗跳的,这还不算,也不知是何人说是她与赤木的关系不清不楚,一个女子没有了闺誉,所以才赖上了赤木不走!这话被她无意中听到了,将那在宫宴上扯闲话之人,好一阵的折腾!说起来,也怪赤木,不该什么都顺着她,倒是让她有恃无恐了!竟是连南昊名将的女儿,亲王府的郡主,都是一一给整了个遍!说起来,我出门前,还有几位老臣到我这儿来抱怨呢。” 荣华听了轻笑不已,“她那样的性子,果然是到了哪里也不肯吃亏呢!不过,一个女孩子家,总是住在赤木的府上,也的确是有些不合适。女孩子家的清誉,何等要紧?白云潇,你,就真的不想让她安定来吗?” 白云潇脸上的笑容微僵,看着荣华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略有些苦涩地一笑,“荣华,我不能得到自己心爱的人,难道,就一定要娶她吗?” 荣华听了,倒是有些不太自在了!的确!她不该如此为难于他!毕竟,这是他的终身大事,而且,以他的身分,又怎么可能会娶一名平民女子为妻?难道要歌儿为妾吗?她怎么舍得? 看出了荣华的窘迫,白云潇淡淡一笑,“若是你希望我娶她,我便娶!只是,我无法保证一定能给她,她想要的生活!” “不!我并不是这样想。白云潇,若是可以,我倒是更希望你能对她再绝情一些!若是你不能给她她想要的,倒不若是让她干脆的死心!其实,我很感激你一直以来都没有给过她希望!是她自己一厢情愿!怪不得你!幸好你没有给过她机会,否则,我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坐在这里,心平气和地与你说话。” 白云潇的眸底涌上一抹苦涩,原来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几年的陪伴,竟然是不及一个莫名其妙的小丫头来的更重要一些吗?输给了肖冬阳,他无话可说!毕竟那个男人,无论是实力,还是心计都是太过强悍,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可是居然连一个小丫头也赢不过,这心里头,难免是觉得有些气闷的! “白云潇,你觉得,歌儿对赤木如何?” “很好!重要的是,赤木喜欢她。” “喜欢她到了哪种地步?可愿意为她,在将来功成名就之后,舍了这一切?”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云潇无法理解道。 “歌儿是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高门大宅的生活,不适合她,也养不活她!除非是我想看着她死,否则,我不可能愿意让她嫁入高门大户之中!感情的事,无法勉强,我也无力改变。可是,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深陷其中,整日幽怨孤独。她同我不一样,我虽然不喜欢皇室争斗,可是我自小便是生活在了高门深院之中,多少还是能适应的来的!可是她却是不能!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荣华说完,轻叹一声,“即便那个男子是她深爱之人,若是因此而让她失了自由,没了往日的性情,怕是最终,也不过就是郁郁寡欢,这样的歌儿,莫说是我,你们又何其忍心看到?我知道赤木身负血海深仇,我不是想着让他放仇恨,可是,若他真的是喜欢歌儿,至少能在他大仇得报以后,能远离朝堂,给歌儿一份安宁自在的生活。” “荣华,现在说这个,怕还是太早了些!毕竟,感情的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小猪儿想要如何选择,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也是希望她能过的快乐平安。好了,不说这个了,明日她就抵京了,到时候,你再好好儿劝劝她吧!正如你所说,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总归还是个女儿家。若是她能想通,愿意到北梁来陪着你,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我明白,我刚才也是一时伤感,说的难免有些不着边际了。还请你莫怪。” “怎么会?你一路奔波,已是辛苦了。如今可缓过来了些?” 荣华点点头,看着反倒是有些憔悴的白云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这个人,明明才是刚刚抵京,有些辛苦的吧?可是他却是执意要先见过自己,对于他的这份心意,自己当真是无以回报!他说的对,感情的事,谁也不能勉强。就像是自己,现在在意的人是肖冬阳,即便是自己被迫嫁给了别人,也是无法将心再交托出去了!毕竟,一个人的心太小,若是住进了太多的人,怕是负担不起了。 “你现在在南昊,可是一切顺利?你父皇,待你如何?” “还好!皇宫朝堂,总归就是离不开权谋争斗的!现在我已经是光明正大地站在了朝堂之上,也非是那些人再能轻易动得的了。总归是有了顾忌。倒是我总是想着,若是有朝一日,我的身分被人揭开,西凤的新皇不知会不会迁怒于凌王?” 荣华垂了眼眸,白云潇看不到她的眼神,只觉得她似乎是很安定,并没有为此太担心。 “应该是不会的。即便是你的身分大白于天,又能如何?就连当年的皇上都看不破的人,一些小百姓又如何能够识破?无碍的!况且新皇刚刚登基,朝政未稳。皇上总是要先施仁政,大赦天的!我倒是觉得这个时候你的身份若是公开了,倒也没什么不好!反正过几日,你也会与独孤海碰上。依着他的聪明,即便是你戴上了面具,怕是他也会认得出来的!” 白云潇略一拧眉,“倒也是!是我多虑了!我原也是想着这件事的。毕竟西凤的使者不管来的是谁,都难免会认出我来。我本是不想来的,可是皇命难违。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了心了。” 事实上,白云潇更想说的是,怕是这一次,他再不来,以后,就真的再没有了机会,见上她一面了!这次的观礼,也并非是皇上强行派他来的,而是他自己主动求来的。只不过,这些话,依着他白云潇的高傲,又是如何肯说的出来? “瞧我,就顾着和你说话了,快吃些菜,都要凉了!以后,怕是你我再难得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一起把酒言欢了。白云潇,无论如何,我都要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这几年来对我的照顾,也谢谢你一直以来在我身边支持着我。” “好,这一杯,我干了!”白云潇动作干脆地举杯饮尽,在他仰头的瞬间,没有人看到,他眼底的落寞和痛楚! “小姐,时候不早了。若是再迟些,怕是肖太子要过来了。”如意好心提醒道。 荣华淡淡一笑,“无妨!若是他来了,故人一起叙话饮酒,也无不妥。毕竟这样的机会,以后怕是再难得了。” 如意听了,却是微微拧眉,“可是小姐,若是往常,您见白公子也没有什么不妥,您现在见别的男子,而且,面上只是挡了珍珠流苏,又未戴面纱。若是肖太子看到了,怕是会生气了。” 荣华不甚在意道:“怎么会?大家原都是故交,有什么好生气的?难得能再与白云潇一聚,又岂能不尽兴?” “好!说的好!”白云潇抚掌而笑!心底里则是苦的堪比黄连了!荣华,你的心意我已然知晓,你又何苦再将我打击的如此狠戾?句句都是故人,难得,这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以后,她是不会再如今日这般单独见他了!更是不可能再有机会,共坐一桌,共叙往事了! “荣华,时辰也不早了。我今日也是刚刚抵京,明日还要进宫拜见北梁帝,我就不多留了。你也早些歇着吧。” “也好!你小心些。另外,若是歌儿明日来了,千万别忘记叫她过来见我!” “你放心!自然是不会忘的。” 荣华送走了他,眼底一片伤感,“到底是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去了!”以前,她未嫁,又未及笄,一些事,可是就那样搁在那里,无人理会!可是以后,再也不可能了! 荣华端起眼前的茶盏,一饮而尽,“白云潇,自此以后,我再也不能向你讨教医术了。你有你的大业未成,我也会有我的家,以前的种种,算是我欠了你的。若是有机会,我定然会还!” “还什么?”一道微带了冷意的声音传来。荣华抬眼看去,竟是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宫袍的肖冬阳来了!那袍上的四爪金龙,腾于祥云之上,说不出的霸气威武,尊贵雅致! 再看他头戴太子专属的金冠,脸上的神色微凝,双手负于身后,整个人的气势,已然是让人觉得有些压迫感!一句话也不说,便只是站在那里,便已经是让她觉得这个人身上的王者之气,已是那般的浓郁!若非是自己顷心于他,怕是早已忍不住那种压力,向他跪拜了! “你今日倒是来的早了!”荣华的声音仍如往常,清丽婉转,听不出有什么不妥。 肖冬阳一挑眉,看了一眼那桌上几乎是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再一看与她对面桌上摆着的碗筷酒盏。只消一眼,便可看出,那酒盏中,就在刚才,还是盛过酒的。 眉心微拧,看到荣华身前的碗筷皆是干净的,显然也是没怎么动筷子,有些不悦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用晚膳?”说着,手在其中的一道汤碗的边儿轻碰了一,已是没有了多少的热气了,吩咐道:“将这些都撤了,再给你家小姐煮些鱼肉粥来,另外,再做上些水晶虾饺,备些小菜。” “是,太子。”如意连忙叫了灵芝等人过来收拾了,不多时,再按肖冬阳的吩咐将新做的膳食摆了上来,这才退了出去。 “刚才有人来过了?”肖冬阳的脸上有些愠色,不过听声音,还是尽量地放柔了一些。 荣华看他端起了那碗粥,轻舀了一勺,至唇边吹了吹,再送到她跟前,脸色一红,“我自己来吧。你可用过了?” 肖冬阳也不勉强,将那粥碗摆在了她的身前,有些疲惫道:“在宫里用过了。和父皇商讨了一些大婚的细节,被他强留在了宫里用了膳。原本是打算回太子东宫的。可是一想到你自己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能出去透透气,所以有些不放心,便过来看看。倒是不曾想,你这里竟然是还会有人前来拜访?” 荣华听出他话里的打探之意,喝了几口粥后,轻拭了唇角,“你若是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何苦这般地拐弯抹角?刚才是白云潇来过了。今日刚刚抵京,来叙叙旧,另外,我让他明日将逸歌带来陪陪我。不是还要再等独孤海吗?再说,吉日也未到,所以,才想着让她来陪我说说儿话。” 肖冬阳的眉间稍稍松动了一些,亲手拿筷子夹了一个水晶虾饺,坚持要喂入她的口中,荣华无奈,只得是轻咬了。 “他来看你,我并不反对,我也知道这几年他于你有恩,帮衬了你不少!特别是于你的医术方面,他可以算得上是你的半个师父了!只是,现在你是待嫁的新娘子,是我未过门儿的媳妇儿,让他过来瞧见你的真容,我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说完,又夹了一只饺子喂了她。 见她细嚼慢咽,吃东西的样子都是这般的好看,竟是来了兴致,索性将那半碗粥再端了起来,喂了她一勺粥。 荣华将口里的东西咽,这才轻道:“我知道!只是,这会儿独孤海没来,我还能这样偷着见他一面!若是独孤海来了,我如何还有机会再与白云潇单独见面?岂不是让独孤海更加地恼恨与我?同样是故人,对白云潇,我便是这般的温柔些,可是对他,我却是避而不见。冬阳,你既也知道他帮了我不少,便不该生什么闲气!” 荣华的话音刚落,一只饺子便又送到了嘴边。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头不舒服。也没说你什么。哪个男子愿意自己的新嫁娘见旁的男子?” 肖冬阳不自觉地,便将声音放地更柔了一些,二人就这样慢慢地,一说一搭的,很快,一小碟的水晶饺子和一碗鱼肉粥就进了荣华的肚子。 “要不要再来一碗?我听说,你中午用的不多。” 荣华摇摇头,“太饱了!吃不了!”说完,还有些埋怨道:“都是你!让我吃那么多虾饺。如今我又不能出去走走,如何消食?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吃的太饱了,不舒服。你要想办法让我出去走走!”这般说着,脸上也是露出了些撒娇的表情来! 肖冬阳拿帕子轻轻地为她拭了嘴角,笑道:“不过才一日未见,你倒是学会耍赖了!也不知是哪个丫头教你的!说与我听听!” 荣华瞪了他一眼,起身在子里来回地慢慢踱着步!刚才那样说,也不过就是随性而已,哪能真的让他带自己出去?现在他们可是在盛京!再者,这个家伙在民间的声望可是极高,若是因为自己而有了什么不好的传言,可就不妙了! 北梁前往盛京的官道上,一辆奢华气派的马车正是缓缓前行着。 车内放着一张红色的小几,上面摆了瓜果点心,还放了一壶酒。 “启禀殿,再有三日,我们便可到达盛京了。”墨京在外面禀报道。 “嗯,孤命你们准备的东西,可都备好了?” “回殿,已经备好了。” 独孤海缓缓闭了眼,身子也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晃动,俊美无双的脸上,此刻,却是再无往日的那股纨绔之气!眉宇间的煞气,却是看起来极盛,一双剑眉,宛若是两把冰冷的青锋,斜插而入,整个人的气势,与先前已是大不相同! 如果说以前的周海涛,俊美无双,纨绔不化,是个人见人怕的小霸王!那么现在的独孤海,就宛若是一株染了血的罂粟花,明明是一张妖艳的脸上,却是布满了寒气!让人只一眼,便不禁有些被他的俊颜所迷惑,紧接着,便会涌上来一种无边的恐怖! “荣华,还有三天,还有三天我就能见到你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从我的身边逃走!没有了新娘,我倒是要看看,肖冬阳,哼!顷绝天的肖太子,你如何大婚?” 话落,猛地睁开了眼!那一双明明是清亮无比的眸子,似乎又透着浓浓的冰霜!似乎是染了血的冰霜! 轻轻地端起了小几上的酒盏,微微晃动,轻轻地嗅着,轻啜了一口,脸上露出了一种极为享受的表情,“荣华,这上好的梅花酿,若是有你陪着共饮,才是孤最大的幸福!” 次日午后,果然,逸歌便寻了过来,一见到荣华,自然是一阵笑闹!竟是喜极而泣!荣华见她如此,趁机道:“你这丫头,既然是如此想我,为何让人送你回来?” “姐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姐姐,我不走了!不离开姐姐了!就陪在姐姐身边,哪儿也不去了!”逸歌抱着荣华不撒手,眼泪倒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了。 “二小姐,您快别这样儿!这小姐的好日子就要近了,您可千万别再哭了!这可是不吉利的。”灵芝劝道。 “好了,无妨!我看看可是瘦了?是不是他们给你委屈受了?”说着,便拉着她的手,上打量了一番,才红了眼眶道:“倒是没瘦,我怎么瞧着倒是胖了?看来,你在南昊倒是过的快活!” “姐姐,您快别取笑我了!我不走了!真的不走了!我就守着姐姐,免得以后那个肖太子欺负姐姐!” 荣华也拭了眼角,“好了,莫再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去。来,先坐,好好陪我说说话!我都好些日子没有出去过了。快要闷坏了!你快与我说说,这盛京的外面是何等样子的?有多繁华?这盛京人的妆扮又是如何?跟咱们西凤有何不同?还有,再与我说说,你在南昊的这些日子,又闯了多少祸?” 逸歌破涕而笑,“瞧姐姐说的,人家哪有?” 姐妹二人一直是说了近一个时辰,若不是如意进来说是宫里头派了女官来教她北梁皇宫的一些规矩,怕是二人还在那里说个没完了。 逸歌有些不解,“姐姐还要学规矩吗?姐姐现在不是公主?” “那不一样!这北梁的习俗与西凤略有不同,这大婚前派了女官来教授规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你无需担心。好了,请人进来吧。” “是,小姐。” 于是,当天午,荣华又学了一个多时辰的规矩,直到了摆晚膳的时辰,那名女官才走了。荣华此时,已是累的快要站不起来了!摆摆手道:“别摆了,我不吃了!我现在就想泡个热水澡,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觉!谁来叫我,都不起了!” 逸歌笑话她道:“原来这世间,还有能难住姐姐的事?我还以为姐姐是无所不能的呢?” 荣华白了她一眼!“我是凡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无所不能?你这丫头,快些回去休息吧。你也是今日才刚刚到了京城,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再说话。” “好,那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陪姐姐。” 荣华没有说话,只是冲她摆了摆手。在榻上躺着不动了。这边儿灵芝等人备好了水过来,才发现她竟是躺在榻上就睡着了! “这,要不要叫醒小姐?这样睡,怕是会容易生病吧?”灵芝有些犹豫道。 “要不,我将小姐抱去床上睡,就别叫她了。今日,她也的确是累了!那么多的规矩,我在一旁看着都累,别说小姐还要一样一样地亲自做一遍了!若不是知道这宫里头都有这种规矩,我真以为这名女官就是皇后派来折磨小姐的。” “那行吧,你力气大些,将小姐抱到床上去睡吧。总得为小姐将这衣服都给除了,也不能就穿着嫁衣睡呀。” 二人刚刚将荣华扶起来,人便醒了,“怎么了?不是说了,我不吃了吗?” “小姐,热水备好了,您还是先泡一泡吧,也好解解乏。”灵芝劝道。 荣华点点头,“也好!”起身了榻,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灵芝,“我竟是第一次觉得这大婚有什么可好的?简直就是折腾人!也不知那些个小姐们干嘛一个个儿都盼着出嫁?” 如意听了,偷笑一声,“小姐,受这点儿苦算什么?顶多就是累一些罢了!可是过了这几日,您可就是太子妃了!再有这些行礼什么之类的礼仪,也大都是别人冲您做的。” 荣华点点头,“也是!” 待荣华泡完了澡,也不觉得那么累了,灵芝趁机劝着简单用了一些晚膳,便躺睡了。 这一晚,直至天快亮,肖冬阳才过来了。脸脸的疲惫,眼睛方,还略有青色,显然是一天没有休息了!眉宇间,隐隐还藏着些许的戾气,似乎是刚刚在别处发了火。 看到床的荣华睡的香甜,肖冬阳倦怠的脸上,露出浅浅一笑,俯身,轻轻地在她的眉间印一吻。 没有脱去外袍,就这样躺在了她的身侧,轻轻闭上了眼。 第一次,荣华醒来的时候,竟然是还能看到躺在自己身侧的肖冬阳!看着他那清秀隽逸的脸上,似是浮着一抹愁绪,微拧了眉,呢喃了一句,“有什么事,还能难得住你吗?” 不过,肖冬阳似乎是没有听到,似乎是真的累了! 荣华以手支了自己的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这个男子,即便是睡着了,也是这般的好看!让她几乎就是移不开眼睛了!真好!这样的一个让人着迷的男子,即将成为了自己的夫君呢。 看到他没有脱去外袍,不禁有些意外,他从来都是会脱了外袍才会歇的,昨夜,莫不是累极,过来的晚了,所以才会如此?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微微露出了一抹的红色,若是他再不醒,怕是就会耽搁了上朝之类的吧。 荣华咬了咬唇,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看到他的脸色,眼还有青色,总觉得他还是需要休息的。可是一想到他的身分,总不能就这样倒在了温柔乡里的! 轻推了推他的胳膊,似是有什么东西自他的袖间滑了出来,不过,荣华并未看到,倒是肖冬阳睁开眼冲着她笑了。 “今日倒是比你醒的晚了。” “你昨夜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看你的神色到现在也不是太好。是不是朝中有什么棘手之事?千万别再累着自己。”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我的大婚罢了。” 荣华听了微微蹙眉,“不就是成婚吗?何需将自己弄的这般狼狈?若是成婚便是为了折腾你,那我宁可不成婚也罢!” “不会!你也知道,这皇室的大婚哪有那般的容易?更何况,我还是太子,自然就更是不同了!你放心,我有分寸!今日的事情便不会太多了。明日估计独孤海就要进京了。这时间倒是拿捏的刚刚好。咱们的日子也快到了。若是他明日来见你,你可千万不可独自一人见他。我不放心。” “我知道。我会让如意陪着。若是你还不放心,我便让雷天他们也都在场陪着。行了吧?” 肖冬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头一歪,也是看到了外面的天色,叹了一声,坐起身来,将锦被给她盖好了,“你再歇会儿吧。等到了大婚的日子,可是有你累的。趁着这几日不能随意地会客,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皇家的媳妇儿,不是那么好当的。大婚以后,基本上你就是没有多少的安生时候了。除了要进宫叩谢父皇和皇后,咱们还得和皇室的宗亲们一一见过。另外,还得召见一些外命妇。麻烦的很呢!” “我知道了,都做了准备呢。” 肖冬阳点点头,“好了,我该走了。总得先回宫换件衣服,今日的早朝,是注定要迟了。” 荣华听了,将头缩进了被子里,偷笑了几声。 肖冬阳自然是听到了她的笑声,伸手扶额道:“好吧!笑吧!为夫为了你我二人的婚事,累成了这般,不但是得不到你的安慰,竟是还引得你笑话了!也行!至少,也算是将娘子逗笑了,是吧?” 荣华一听,便将被子掀了,露出头来,娇嗔道:“乱说什么?哪个是你娘子了?” 肖冬阳看准机会,在她的脸上偷了个香,再看他,已是闪身到了几步开外了!“马上就会是了!娘子先好好休息,为夫晚上再来陪娘子说话!” 荣华还来不及发火,便见他已是大步出了寝室,心中微恼,握了粉拳,轻捶了一他刚刚枕过的枕头道:“肖冬阳,你就是个无赖!哼!你等着,晚上我让人将门窗都锁了!偏不让你进来了!” 话是这样说,可是她心里头也是明白,什么样的门窗能拦得住他?这样一想,又突然升出了些许的无力感!自己似乎总是被他吃的死死的!不管什么事,似乎是一直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轻甩甩头,总是有些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呢! 翻了个身,感觉到自己的腰似乎是压住了什么东西,硬硬的,似乎是还微微泛着凉,挺咯挺的慌的!遂弯了身子,伸手摸了摸,待摸到了,脸上便是一笑,应该是一块玉!还有穗子呢!该不会是象征着肖冬阳太子身分的玉佩吧? 荣华拿了出来,入眼的,便是一块儿乳白色的玉佩,那玉佩的光泽柔和细腻,一看便是上品!子里的光线较暗,虽然离的不是太近,可是荣华还是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遂拿近了些,再细看上面雕的花纹!荣华一子就呆住了!整个人如同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一般,脑子里只觉得是空空的,沉沉地!脸色一子也是白到了极点!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28颗钻钻!哦,好闪!感谢jan静送上的一颗钻钻!谢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新年快乐!又是一号了。新的一个月也开始了!竟然已经是到了二月了!妞儿们,祝大家在假期里都玩儿的愉快哦!正在追文的妞儿们可以放心看文哈,不要因为我们的荣华要知道真相了,就遗弃我…雪会伤心滴!而且,你们不觉得这才是最最最令人期待的地方吗?哈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章 初露端倪! 言情海 正文 番外七 他两世之苦,换我一世之福!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七 他两世之苦,换我一世之福! 章节名:番外七 他两世之苦,换我一世之福! 听着肖冬阳竟然是放出了这种狠话,太上皇的心猛地就是一紧!这个儿子,与自己当年,何其相像?不,比起自己当年,怕是用情更深! 大殿中此时待着的,除太上皇和凌王夫妇外,全都是肖冬阳的心腹,都是陪伴在他身边多年之人,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怀疑万一皇后娘娘不在了,皇上定然是会说到做到! 凌王的眼神一紧,垂了眼睑,思索片刻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蓉蓉,你可还记得咱们女儿手上戴着的那个镯子?” “记得!怎么了?” “那只镯子,除了能开启我们凌王府的秘室外,还极有灵气,说是这玉石当中最为养人的一种。走,我们快去看看,荣华有没有戴着?” 荣华这会儿浑身上是没有一件儿饰物的!因为在生产前,便将所有的东西都除了去,一来是多有不便,二来,也是担心那些首饰有的尖锐,唯恐再伤了她。 凌王妃在一个妆奁里找到了那只镯子,戴在了荣华的手腕上。就在凌王妃拉起她的手时,便是一个哆嗦,荣华的手,竟然是这样的冰了! “快,快去取手炉来!还有,让人将地龙再烧的旺一些,娘娘现在畏冷。” “是。” 肖冬阳此时也有些明白过来了,知道自己只是一味地伤心难过,救不了她,遂起身越过荣华,坐到了床上,然后将荣华再扶了起来,躺在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一旁的何夫人和如意看了,赶紧将那锦被给荣华盖上了。 “皇上,西凤王到了。”雷天站在了大殿门口,禀报道。 “请!快请他进来。他一定会有办法救荣华的!” 白云潇进来之时,便看到了肖冬阳的一张脸上,已是白的完全失了血色!甚至是比他怀里的荣华的脸色还要白透上了几分!不知道的,还以为垂死之人是他肖冬阳,而不是他怀中之人呢。 白云潇诊了脉后,脸色是越来越沉,半晌凝眉不语。 看他如此,凌王似乎是并不意外,他和白云潇都是巫医,现在他没有办法,这个白云潇也不一定就会有办法。 “怎么样?白云潇,荣华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了?”肖冬阳急切地问道。 白云潇皱眉,不知该如何回复,想了想,转头看向了凌王,“王爷,我记得当年卡卡族的一本巫医的古籍上,曾有关于离魂的记载,不知王爷可还记得?” “离魂?”凌王微微皱眉,“的确是有这样一个说法。听你这样一说,荣华的脉相,倒是的确与离魂有几分的相似!不过,也不能保证就是。白云潇,你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当年那书中记载,人有心肾两伤,一旦觉自己之身分而为两,他人未见而己独见之,人以为离魂之症也;谁知心肾不交乎。治宜滋补肝肾、养血安神,用摄魂汤、合魂丹、舒魂丹、归魂饮等方可治。王爷以为如何?” 凌王点头道,“还有记载说,人有三魂六魄,得离魂症的人两魂六魄游离体外。若是这一种,怕是那什么合魂丹之类的,就不好用了。” “那该怎么办?”早已经没了耐心听他们讨论的肖冬阳有些急了!“你们倒是说说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父王,她现在到底是不是离魂症?那有没有什么舒魂丹之类的,先给她服?说不定就会有效果呢?” 白云潇沉思了一,道,“你先别急!我先与王爷商量一再议。”说着,自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聚气丹,先喂她服。暂时可是护住她的心脉。另外,再派人去准备一些阿胶,若是她服不,就用刀剁碎了,再用温水泡了给她服。她刚刚生产完,严重的失血过多。若非是先前有王爷的益血丹,怕是这会儿。” 白云潇止了声,没再继续说,而是和凌王一起出了大殿,商议方子去了。 凌王妃看着女儿那白的几乎是透明的脸色,心疼的几乎就是快要窒息了!怎么办? 这会儿,不止是他们着急,荣华也着急!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看不见了前世的哥哥,也看不到别人,一直是被一团白雾给困扰着。无论是怎么走,都是摆脱不掉这些白雾! “为什么?你们走开!我要去找哥哥!我的孩子,我的夫君。你们走开!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要回去,回去。” 荣华四处乱走乱撞,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整个人,无助,而又急迫!终于,似乎是累了,动不了了,有些颓败地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白雾,仍然是浓浓的,不见分毫的淡去。 “为什么?老天爷!你既然是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为何不肯让我过的圆满幸福!我死了不要紧,哥哥怎么办?我那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办?我,我甚至是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苍天哪!如果你真的有灵,就睁开眼睛看看我!让我回去吧!求求你了。让我回去吧。” “哭过,笑过,悲过,喜过,苦过,悦过。你的重生,已是给你最大的恩典了。如今,不如归去。尘归尘,土归土。奈何桥上,你们自会重逢。” 一道苍老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的声音传来,荣华呆了呆,“是谁?是谁在说话?你出来!出来!让我走!求求你了,让我走!别让我离开他,求求你了!哥哥两世的苦难,竟然是都不能换回我一世的幸福吗?苍天,你不该如此不公!” 没有人回答她,不过荣华就是知道,他就在自己的周围,一定在!她甚至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声!他的沉默,是不是表示,他也在犹豫呢? 荣华再接再厉,哑着嗓子道,“我知道,能重活一世,已是上天对我的恩德,能让我寻回亲生父母,已是厚待于我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哥哥!他两世凄苦,只愿我能好好儿的活着!可是苍天,你为何如此待他?我若是死了,他便是不能赴死,可是与死了又有何区别?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与死了,有何异?” 好一会儿,那道苍老沉稳的声音,再度传来,“因果循环,天理昭昭。生生世世,死死生生。人皆有一死,你又何必强求?” “不!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既然是能让我重活一世,为何不能让我再回去与哥哥再续前缘?你到底是神,还是魔?若说你是神,你为何要如此狠心,拆散我与哥哥?若说你是魔,那你为何又要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你这样,不仁不恶,是何道理?” 荣华似乎是听到了一声浓重的叹息声!就在荣华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脑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年后,承乾宫。 “皇上,小皇子被太上皇抱去他的流泉宫了。说是要让小皇子陪他几日。”苏嬷嬷回道。 肖冬阳点点头,不甚在意,“随他吧。他一个人也是闷的慌,这会儿,父王和母妃去了青州,也没人陪着他说话了,这才想着打小孙子的主意了。由着他就是。只是吩咐人仔细地照看着,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 “是,皇上。”苏嬷嬷笑吟吟地回了,便恭身退了。 进了寝殿,肖冬阳四处打量了一眼,有些不悦道,“娘娘呢?” “回皇上,娘娘听宫人们说御花园的莲花开了,便带了人去赏莲了。” 肖冬阳一听,便急的大步出了寝殿,直奔御花园了!这会儿的天气如此炎热,去什么御花园?怎么就不知道让人备了冰盆在子里头好好地待着呢? “娘娘,您快别往那儿走了,小心再掉去。”如意劝道。 “我没事。你是不知道,这荷叶可是好东西呢!可入药的。”荣华坐在了一艘小船上,终于是成功地采摘了一片她自己以为比较完美的荷叶。 “娘娘,您采这么多的荷叶做什么用呀?若是要荷叶粥,也不必自己亲手来采呀。” “你懂什么?我今日要亲自厨,为冬阳做荷叶蒸鸡,和荷叶梗米粥。夏日里用这个,对身体好。冬阳这阵子忙于国事,我看他可是清减了不少。” 如意撇撇嘴,“娘娘,奴婢看着皇上可是精神的很呢!也不知道是谁早上都起不来床呢。” 荣华听了,面色微红,瞪了如意一眼,佯怒道,“你个死丫头,倒是越发的大胆了!我看哪,待会儿就跟冬阳好好商量商量,何时将你给嫁了!” “娘娘舍得吗?”如意也不怕,中介涎着脸笑道,“娘娘,这天气炎热,还是就先弄这些吧。反正您今日也是用不完的。万一您再中了暑气,可就麻烦了。再说了,您何必要亲自来弄呢?让皇上知道了,又该心疼了。” 荣华淡笑不语,让人将小船往岸边划去了。 待肖冬阳到了御花园的时候,被人告之,皇后去了御膳房。肖冬阳听说她在那儿,也就不急着过去了,想来应该是她今日心情好,想着亲自厨了。 终于,肖冬阳在荣华期待的目光,吃的饱的不能再饱时,荣华有些试探性地问道,“怎么样?可还能入得了你的口?” “荣华做的,自然是最好的了!” “冬阳,我们的墨墨如今也有一岁了,我想出宫去看看歌儿。好不好?” 感谢大家对雪的支持!谢谢大家了!雪的新文《天命祸国:邪妃霸宠》正在首推,希望大家支持一呀! 本书由首发, 番外七 他两世之苦,换我一世之福! 正文 第二章 情何以堪!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章 情何以堪! “怎么会?怎么会?这,这明明是哥哥的玉佩!”荣华的手开始轻颤着,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则是难以置信,和一种恐慌到了极点的眼神! 不知用了多久,荣华的情绪才是渐渐地稳定了来,她就那样坐在了床上,上身只着了单薄的中衣,似乎是一点儿凉意也感觉不到!手心上,反倒是不断地渗出了汗! 汗水打湿了那枚玉佩,有些粘粘的,可是她却是恍若未觉,原本清亮的眸子里,此时看起来却是呆滞无神,像极了一个受了惊吓,极需要人来安慰的孩子! “为什么会这样?哥哥!肖冬阳?为什么?哥哥的玉佩为什么在这他这里?”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像是一被人用刀子在上面狠狠地划着一着,又像是有一双大手,直接就穿过了自己的胸膛,狠狠地撕扯着她的心! 痛!难以言表的痛!几乎就是让她感觉到了窒息的痛!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荣华只想到了如果,就再不敢继续想去,脸色苍白的像是那纯净的白色瓷器,没了一点儿的血色,也没了一丝的生气!让人看了,只会觉得心疼! 荣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是即便是这样,似乎是仍然不能让自己的心里觉得舒服!嘴唇抖动着,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闪烁着,紧接着,大颗大颗,如同是珍珠一般晶亮的眼泪,便不停地往掉着!砸在了那枚暖色的玉佩上,掉在了华丽的锦被上,甚至是滴落在了她自己的手腕上,可是她却是似乎根本感觉不到! 左手紧紧地攥着那枚玉佩,似乎是想要将其嵌入到自己的骨血中一般!那上面的雕纹,将她的手心压出了深深的印子,甚至是都已经是红的像是渗了血!可是她却是仍不自知!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腿上的锦被,那已是泛着青白色的骨节上,分明就是在不停地颤抖着! 荣华此时已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海,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记忆了!那刻骨铭心的痛楚,如同是汹涌的大海一般,将她整个人都是席卷了,包裹了起来!想到自己在天策军大营,看到的那一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想到了天策军的军医告诉她,已确认那是她的哥哥伊荣升!想到了哥哥拿着这枚玉佩告诉她,以后会找机会告诉她关于这个玉佩的秘密!想着哥哥和自己在伊府的花厅里一边手谈,一边儿笑闹!想着哥哥告诉自己,要为父母守孝三年,想着哥哥说是要一辈子护着自己! 太多太多的往事,如同是刚刚才发生过一般,迅速地充斥着她的脑海!哥哥的模样,还是那般的清晰,哥哥的笑,还是那般的温暖,哥哥的话,还是那般的温柔,哥哥看自己的眼神,还是写满了宠溺! 哥哥!荣华在心里不停地唤着!哥哥!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由谁来告诉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哥哥到底是被谁害死的?猛然,荣华的身形突然僵住,不再颤抖,也不再眨眼。 “哈哈!你哥哥的死?达奚荣华,即便是你成为了凌王的女儿又如何?你也一样是一颗棋子!你也一样要受人摆布!” 安王妃曾经的话,突然就回响在了荣华的耳畔,原来如此么?难怪当时她觉得安王妃的话怪怪的,原来如此!想想安王妃前后两次的态度,分明就是受了肖冬阳的胁迫! 越是这样想着,荣华就越觉得自己的心底里越来越凉,凉的几乎是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整个人都坠入到了无边的冰海之中!一种恐惧,对于真相的恐惧,迅速地在她的全身蔓延开来!甚至是就连她的一根手指,一根头发,都能感觉到了那种恐惧,还有绝望! 这就是自己重生以后的人生吗?自己千方百计护着的人,竟然是死在了自己最爱的人的手上吗?不!不!不会的!他应该是真的爱着自己的,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会去伤害自己在意的人?就连是白云潇他们这些外人,他都是为自己考虑的周到无比,怎么可能会去伤害自己的哥哥?要知道,在当时来说,每个人都以为哥哥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忍心? 荣华急切地想要否定掉自己心中浮上来的想法!不是肖冬阳,不是!一定不是!可是再一想,哥哥是天策军的校尉,肖冬阳呢?他是北梁的太子!即便当时他还不是太子,可是也改变不了他是北梁皇子的事实!难道,是因为什么军事秘密?所以他才会狠心杀了他? 想想哥哥死后没多久,他也走了,还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荣华的心,一子就跌落到了万丈深渊之中!整个人都像是傻掉了一般,呆怔! 如意等人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荣华一脸呆呆地模样,如意赶忙拿了一件儿大麾为她披上,眼尖的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枚玉佩,暗道不妙!莫不是小姐知道了真相?少主也太大意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带在身上,如今还落在了这里? 如意让灵芝等人先伺候着,她自己则是速地到了外面找到了雷天,将小姐的事情与他说了,雷天也是吓坏了!这眼瞅着就要大婚了,怎么这个节骨眼儿上就出事了呢? 这一整日,荣华都是不吃不喝,而如意则是急地在外面团团转!怎么都这个时候了,少主还没来呢?不止是少主没来,这去找人的雷天也是到了这会儿不见人影! 终于,天快黑时,才看到雷天一身狼狈地回来了。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找殿?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殿现在离不开皇宫,被皇正困在御书房说教呢。不过我已经将话转给了阿左。我回来前听到消息说是西凤太子的车队就快要进城了,所以去设法拦了一。至少,让他今天进不了城。” “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不是说是明日才到吗?”如意也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个节骨眼儿上,独孤海过来见了小姐,指不定小姐是不是就直接跟人家走了呢!到时候,怎么跟殿交待? “哼!他倒是聪明,知道让人报了幌子!若非是我无意中听到了那礼部的官员提及,怕是我也不知道的!这个独孤海,看来,为了小姐,他倒是费了心思了。” “也不知道阿左到底是有没有转达道,这殿到现在还没露面儿呢!若是今晚再不来,怕是真的就要出事了!” 雷天想了想,看了一眼寝室,“也没别的法子了,先这样儿吧。你可让人在宫门口等着了?” “你别着急了!我怎么可能不让人守着?小姐现在怎么样?” 如意摇摇头,“已经是一天了,滴水未进!我就担心,小姐是不是会乱想。问题是小姐现在一个字也不说,我们就是想劝也没法儿劝呀。只能就是这样干看着小姐一个人心里难受!” “今日虽然是想法子拦住他了,可是明日,他定然是会进京了。到时候,他身为西凤的太子,定然是要过来探望小姐的。我们是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二人见面的。若是小姐心里头的疙瘩解不开,明日,怕是就真的麻烦了。” 二人在这里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边儿阿左守在了御书房的门口,也已经是急的不得了了!可是偏偏,现在皇上和太子在里面叙话,他是说什么也不敢硬闯了进去的!只能是在这宫门口,来回地转着圈儿! 终于,天将黑时,看到太子被皇上放了出来,一脸的疲惫。 “殿,您可出来了。大事不好了!” 肖冬阳的身子一顿,“何事?” 阿左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太子,低头道:“回殿,刚才雷天来过了。说是自从您走以后,小姐便一直是不吃不喝,一言不发!手上,只是拿着一枚乳白色的玉佩发呆,而且,似乎是还哭过。” 肖冬阳一听,急忙探向了衣袖,却是什么也没的莫到。脸色登时就变了!暗道不好!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好歹先用一些吧!您瞧瞧,你的嘴唇已经是干涩了,若是再不用些水,怕是您就要生病了。”灵芝劝道。 荣华摇摇头,左手仍是紧握着那枚玉佩,“你们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声音有些低哑,可是灵芝等人听了,却是一喜,好歹小姐是说话了! “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儿?您说出来,看看奴婢们能不能帮上您?”灵雁问道。 如意则是直接问道:“小姐,可是肖太子惹您不高兴了?您不妨说出来,说出来了,这心里就舒服了。总是这样憋着,您也不好受不是?” 荣华转了脸,再不发一言。众人看劝说无果,也只得能依命出了子,到了外间儿。 “荣华!”终于,肖冬阳急匆匆地赶来了。看着一脸呆怔的荣华,他的心里便是猛然一紧,再看向她手中的玉佩时,便知道,她定然是想岔了。 缓缓蹲身子,看着她,“荣华,我是冬阳。你别这样!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问我!我定然会如实相告,绝无隐瞒。” 目光原本是有些呆滞的荣华,一听到了肖冬阳的声音,眸光便是微闪了一。如今听到他这般说,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表情!举起了手中的玉佩,荣华的目光犀利而微凉,“那么就请肖太子告诉我,这枚玉佩是怎么回事?它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 肖冬阳的脸色微僵,拧了拧眉,满目深情地看向了荣华,“如果我告诉你,这枚玉佩,从来就没有换过主人,一直都是我的呢?” 荣华的眼皮微动,神情略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肖冬阳看了一眼她的样子,“这样,你先梳洗一,然后到外间儿用些饭菜,我一五一十,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可好?” 荣华这才看了自己的身上一眼,里面只着了中衣,外面被灵芝用一件大麾给紧紧地裹住了。遂点点头,“好!” 待梳洗整齐了,肖冬阳想要上前扶她时,却是被她给避开了!肖冬阳无奈,也只能是看着灵芝将她扶了出去,到了外间儿的桌前坐了。“先用饭吧。正好我也饿了,否则,怕是待会儿也没力气告诉你真相了!一起用一些,可好?” 荣华再次点点头,端起了眼前的粥碗,静静地喝着。 肖冬阳看到她的眼神不对,虽然是早已做好了准备,要在大婚后再告诉她,可是没想到,自己昨日竟是太累,一时大意,将那枚玉佩给滑了出来。也罢!早说出来,也早些解脱,只盼着荣华,能够不要太生自己的气,不要取消婚事,否则,自己宁肯将她打晕了,找人替她拜堂,也不愿她离开! “荣华,现在这里没有旁人了。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用过饭,肖冬阳遣退了所有人,与她面对面,开始解决他们的问题。 “这枚玉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它自始至终都没有换过主人?” “这枚玉佩,是当年我母妃留给我的遗物。一直都是在我身上戴着,多年来,未曾离开过一步!没想到今日,竟是到了你的手上。我不骗人,你细看那玉佩的上方,是不是还有一个小小的冬字?我母亲的名字里,便有一个冬字。” “你说这是你母妃的遗物?”荣华的眼睛里更加地迷惑了!“不可能!这枚玉佩明明就是我哥哥的!怎么会成了你的?” 沉默片刻,肖冬阳再不愿意,此时也是别无选择了!“你说的,可是当年,你大表姐刘丽清一直想偷的,便是这枚玉佩?” “你怎么知道?” “荣华,你既然已经是知道了,我们在伊府的母亲,根本就不可能生养,所以,你才会是凌王的人故意抱到了伊府!那么,你可曾想过你的哥哥?他又是什么人?当年,他又是如何进的伊府?” 荣华顿时忘了呼吸!是呀!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是因为,她以为,哥哥已然是死了!既然已经是死了,还去追究那么多做什么?可是现在呢? “荣华,在你问我之前,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你看到了这枚玉佩,究竟是让你想到了什么?竟然是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荣华苦笑一声,“想到了什么?你说,我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发现了哥哥曾经佩戴过的玉佩,我会想到什么?是你害了我哥哥?”荣华的眼眶,再次红了!“你当年故意接近我,就是为了接近哥哥?为了抢到这枚玉佩?又或者,你是为了他在天策军中的职务?想着从他的口里探得什么秘密?否则,为何会那么巧?哥哥死了没几日,你也在西凤消失了?” 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荣华,肖冬阳轻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看来,我当初真是不该瞒着你!也罢,你稍后片刻。” 荣华见他进了里间儿,不知他想做什么,他说不该瞒着自己?是什么事? 听到了脚步声,荣华转头看去,嘴巴微张,竟是直接站了起来,看着眼前之人,有些难以置信道:“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哥哥?哥哥你怎么会?” 饶是平日里荣华再怎么聪明,再怎么冷静,此时也是无法镇定来了!因为接来,她竟然是看到了自己的哥哥,伸手到了耳际,手指微动,很快!便撕了一张面具!面具,赫然便是那张顷绝天的脸!肖冬阳! 许是这个打击太过震撼,荣华竟是呆呆地望着肖冬阳,没有了一丝的反应!没有指责,没有质问,没有表情! 肖冬阳就这样一动不动,任她就这样打量着自己,慢慢地消化着自己刚刚提供给她的信息。他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所有的一切,基本上都已经是揭开在了她的面前,不知她到底会如何?会恨自己?会怨自己?还是会直接想着杀了自己?肖冬阳不知道,也不敢再往猜!自己早就是想到了会有这样的一种局面,不是吗?虽然是已经幻想过了无数遍,一直都是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事实真的摆在了眼前,他还是忍不住会忐忑,还是会心里面不停地打着鼓,还是会担心,她是否能接受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荣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是想告诉我什么?是一直以来,哥哥就都是你?还是说,你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取代了哥哥?” 声音低哑,还略着一些清冷,肖冬阳的目光微定,“一直以来,就都是我!伊荣升,只不过是我在西凤时的一个为了保全自己的身分!你应该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坐在母亲膝前,你听母亲给你讲着故事,我给你剥粟子吃吧?还有,那一年,你太过调皮,将我的新衣上,不小心给弄上了墨汁,便干脆突发奇想,在上面又泼了一些墨,反说是你为我特制的衣袍。那件衣服,到现在,我依然留着,就在东宫。你要不要看看?” 荣华轻摇了摇头,一个后退,不慎跌坐在了椅子上!原来如此么?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哥哥,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么?那自己这些年来和哥哥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想着小时候,自己和伊荣锦一起闹着玩儿,哥哥护着自己的样子!想着自己每年到了年,都日日跑到门口去盼着哥哥早些回来!想着自没了父母后,哥哥对自己的宠溺和纵容。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假的吗?是不存在的?那么当年自己为了哥哥的死,痛不欲生,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自己是在为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而伤心吗?自己重生后一切想护着的人,竟然根本就是一个假的!一个不存在的人! 荣华的心突然就觉得好痛好痛!一扯一扯的痛!是谁?是谁在撕扯着她的心? 看着跌坐在椅子上的荣华,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再看到她的眼神中那近乎绝望的痛楚!肖冬阳的心,狠狠地疼了!想要过去劝劝她,抱抱她,亲亲她。可是他的腿,此刻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根本就提不起来了!看着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肖冬阳的眼角湿润了!冰冰凉凉地,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脸上划过吗? 好半天,荣华才再次抬起头来看着他,“那这么说,当年你的假死,就是为了重回北梁?你必须要摆脱掉伊荣升的身分,才能专心地应付你在北梁的敌人,是这样吗?” 肖冬阳点点头,“说实话,当初我想过以其它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比如说,出外游学?再比如,病重不治,出外寻访灵药。可是这一切,都在后来出现的一系列变故中,不得不放弃了!最终选择了假死。” “什么变故?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逼着你,要你放弃掉伊荣升这个身分?”荣华的语气中,带了浓浓的嘲讽,那眉眼间,还有一抹淡淡的冷笑。 “是!一方面是父皇逼我必须回到北梁。他甚至是不惜以自残身体的法子来威胁我!另一方面,也是最要紧的一个原因,就是我的身分引起了某些人的怀疑!安王妃便是其中之一!无可奈何之,我只能是制造了自己身死的假象!这么做,也是为了不连累你!否则,若是我仍然活着,那么安王妃和其它的一些人,就根本不可能会放过你!我不想隐瞒你,其中一个会对你手的人,便是我的父皇!他无法容忍,我为了一个小姑娘,而滞留在西凤,拒绝回到他的身边。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呵呵!”荣华轻笑一声,“我能理解为,你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吗?这么说来,吉祥如意,都是你派在我身边的人?他们也早就知道你假死之事?哦,对了!还有花好和月圆!我的两名暗卫!他们也是你的人!呵呵!这么说来,一切便都通顺了!难怪你能顺利地进出我的碧水院?难怪你总是能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哈哈!” 肖冬阳看到她如此反常的模样,是既揪心,又难受。“荣华,你别这样!我知道是我骗了你,是我不对!你别这样好吗?” “别这样?不然呢?打你?骂你?那怎么行?”荣华起身笑看着他,“你可是大名鼎鼎地北梁太子!惊才绝逸,顷绝天!雅致无双,若云端高阳!这样的一个让天女子都对你迷恋非常的人,我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么敢对你做出任何不敬之事?论武,我打不过你!论势力,在你的面前,我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我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在你的面前上演着一出又一出的好戏!是不是看的很过瘾?特别是当你看到我为了你的死而伤心欲绝,痴傻成狂的时候,你的心里一定是很开心吧?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傻的一个女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竟然是还上赶着要嫁给人家?” 肖冬阳是彻底地傻了,他想到过荣华可能会骂他!可能会痛哭流涕!可能会对他怒目相向!可是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荣华竟然是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 “你别这样!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骂我!我绝不还手!荣华,我承认我做的这一切都不该是瞒着你!可是我真的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是会你!” 肖冬阳脸上的冰凉再度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心痛!“荣华,你知道吗?三年前,父母过世以后,我看你为了帮着我振兴伊家,努力地习医,为了研究药理,你废寝忘食,更是在春华小筑,亲手种植了田七!我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个总是倚在自己的身边撒娇的小姑娘竟然是长大了!竟然是这样的懂事,懂事的都让我觉得心疼!我不可救药地了你!因为我知道,你和我并无半丝的血缘关系!我是北梁的皇子,你是伊家的小姐。我们之间,没有血缘,为何不能相爱?可是我却是忽略了,你对这一切都是不知情的!我发誓,我从未想过要欺骗你!我也想过要将这一切都如实地告诉你!可是我不能!也不敢!” 肖冬阳摇了摇头,眼底的悔意,已是再明显不过!“我不能冒着失去你的危险!正如你所说,你没有武功,仅仅是靠伊家的那些护卫,想要护着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可还记得你曾经遭了那温家老夫人的暗算?若非是雷天带了血十八煞赶去,只怕你已是血溅当场!荣华,经过那一次,我便发誓,再不能让你有一丝的危险!你可知道,若是我真的将自己的身世透露给你,会有多少人想要杀你?我的父皇?安王妃?北梁的皇后?他们当中随便其中一个,就可以让你无声无息地在这世间消失!你可明白?如果不是我死了,打消了安王妃的疑虑,你觉得,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是呀!一切都是你肖太子的功劳!肖太子善于筹谋,果然是传言不虚!今日,荣华当真是领教了!” “你,你到底要如何,才能不再气我了?” “怎么敢?我不过一个小族的公主,如何敢生你肖太子的气?肖太子多虑了!再说了,你我即将大婚,我若是得罪了你,岂不是自讨苦吃?万一你再将我给贬入了冷宫,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对呀!我应该哄着你,想法子让你高兴才对!请恕荣华刚才无礼了。”荣华似乎是才想到了自己还要嫁他一般,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 肖冬阳闭眼,手无力地垂!这样的荣华,让他既是气不起来,也是劝不过来!这样的她,让他心疼!除了心疼,便是无助了!怎么办?自己酿的苦果,能怨得了谁?想想当初,自己不是明明白白的说过,宁愿将来她恨自己,也是决计不能让她有半分的危险吗?如今这是怎么了?后悔了吗? 荣华轻笑了几声,“还真是有趣呢!原以为自己聪明,没有什么,是自己跨不过去的!现在才明白,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傻子!一个木偶!难怪当初安王妃说,我也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原来如此!我还真是蠢!蠢的无可救药了!呵呵!世间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傻子!”边说着,边像是丢了魂儿一样,进了寝室。 肖冬阳看着她就这样神色痛苦地走过自己的身边,对自己,视若无睹,恍若未见!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难受? 这一夜,荣华在寝室,肖冬阳在外间儿。这是两人在情定之后,第一次,明明就在一个,却是分开而睡!确切地说,两人都是静坐了一夜,彻夜未眠! 半夜里,阿左似是有些看不去了,在门外道:“殿,您明日还有许多政务要忙,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晚上,还要为西凤太子接风洗尘。殿,您明日这个样子,怎么上朝?” 阿左是个聪明的,知道这会儿里面的小姐也是没有安睡的,自己这般说了,里间的小姐自然是会听到,他就不信了,小姐就果真如此地无情?对这一切都是无动于衷? 说完了,却是没有人理会他,阿左撇撇嘴,只好是再度跃上了顶! 天将亮时,肖冬阳吩咐道:“阿左,去告诉父皇,就说我这几日太过劳累,身子不适,就不上朝了。” “是,殿。” 荣华同样是一夜未眠,对于外面的一切,恍若未闻!低头,才惊觉那枚玉佩仍然还是在自己的手上。苦笑一,既然是不过就是一个虚假的身分,自己又何必在意呢? 肖冬阳无法预料到荣华会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他哪里知道荣华是重生了一次的人?哪里知道,在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心心念念地便是要护着哥哥!一生以护着哥哥为自己最大的责任!可是现在,他却是突然告诉了她,他们本是同一个人!换句话说,自己一直以来想要护着的人,远远比自己要强大的多!这让她情何以堪? 更让她痛心的是,自己为了哥哥的死,追查了这么久,常常是午夜梦回之时,被哥哥的惨状所惊醒!每到那个时候,她便想着,一定要为哥哥报仇!绝对不能让哥哥白死!可是现在呢?一切居然不过就是一个谎言!一个专门为了欺骗她,而设的一个局!这又让她如何自处? 自己最信赖的人,竟然是那个将自己骗的最惨的人!这让她,让重活一世,好不容易相信了爱情,相信了这世上还有好男人的她,如何还能再信? 想想前世的王康,当时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以为他是这世间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人?又何尝不是以为他是自己最值得信赖的人?可是结果呢?他夺了自己的所有家产,将自己的肋骨踢断!害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等的凄惨? 现在呢?自己重活一世,以为一切都已是看的明白,看的通透!可是结果呢?自己最信的人,最爱的人,却是在即将成婚之际,告诉自己,这两年多来,自己心灵上的煎熬,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自己心心念念的报仇,不过就是一个根本不可能找到答案的局?自己怎么会这么傻?经过了上一世的事,自己还是学不乖吗?还是说,自己根本就是个傻子!即便是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仍然是要重蹈覆辙?难道自己注定就是要落的一生凄惨? 荣华的心思,七转八拐,兜兜转转,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看看手上的那枚玉佩,她知道,她和肖冬阳之间,终于也是有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那道伤口,那么深!深的可以入骨!深的几乎就是让她无法呼吸!那么肖冬阳呢?他的心里现在又是如何?开心?可是自己看到的,明明不是如此?难过?他为什么要难过?被骗的是自己,不是吗? 终于,天亮了!肖冬阳深吸了几口气,掀了帘子,进了寝室。 “荣华,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一切!我也知道现在你心里,定然是恨极了我!可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后悔!若是上天再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仍然是会选择瞒着你!我说过,我无法让你置于任何的危险之中!哪怕是一丝一毫,我也是不愿意的!可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你恨我!这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 肖冬阳说着,到了床前,看着静坐在那里的荣华,强忍了伸手抚上她苍白色的小脸儿的冲动,“无论如何,我都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我更爱你!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和我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相信我,荣华!让你一生无忧,快乐幸福,是我一生最大的梦想!可是没有想到,到最后,伤你最深的人,竟然会是我!” 荣华不动,长长的睫毛轻闪了几,再垂,挡住了她眼底的风华,也遮住了她所有的心思! “今日,独孤海会进京,按例,我本该是亲迎的。不过,昨日与父皇商议,西凤小国,又是我的情敌,所以,派了辽王前去!我知道,他待你,亦是真心。今日,他也必定会来见你。你,还是稍稍休息一,迟些,再梳妆一番吧!他若是来了,一切便都不一样了。你是西凤先皇亲封的长平公主,代表了西凤的皇室。总是要注意一些的。” 肖冬阳说着,又轻笑了一,“昨日,我去了一趟国师府,见过了国师夫人。她想见你,可是按照规矩,现在,你是不能见外客的。不过,你若是想见她,便告诉如意,或者是雷天一声儿,我会想办法的。” 荣华在听到国师府三个字的时候,终于是有了反应,头微微抬起,轻转向了肖冬阳。“你真的可以让我见她?” 肖冬阳点点头,“除了关于伊荣升身分和诈死的事,我再没有一件是骗过你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会。” 荣华不语,片刻后,才又道:“我到了盛京多日,你为何今日才想起来说国师府的事?”她的声音比起昨日来,更哑了一些,似乎是还透着一些鼻音! 肖冬阳微愣了一,知道她又想多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着大婚的事,另外,就是还要提防着辽王和皇后等人会出手破坏。所以,直至昨日,我才去了一趟国师府。说起来,我若是不去,可能就会早些收到你这儿的消息,也就不会被父皇困了那么久了!” 荣华看他的脸色不好,眉心处的倦色,明显之极!再看眼,那一圈儿青色,似乎是比昨日早上走时,更深了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在他一身宽大的宫袍之,那身躯,竟是瘦了许多! 荣华转了头,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心里却是暗骂自己没出息!就在觉得他消瘦了,疲惫了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是又为他心疼了!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呢?这样一个欺骗自己的男人,还心疼他作甚? “荣华,时辰还早,你还是睡一会儿吧,不然,独孤海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也许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想起她刚才的声音,肖冬阳的眉心微紧了紧,“你的嗓子,还是用些药吧!你若是觉得如意她们都不得你的心了!让你觉得生气了,难过了。我会让他们都暂时消失的!” “也对!他们的主子,一直都是你,不是吗?”荣华再次语带嘲讽道,“也罢!都走了也好!正好让我清静清静!让我想明白,这样的一个男子,这样的一段婚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题外话------ 感谢buemichelle送上的五颗钻钻!新的一年开始了!雪的这部名医太子妃也进入到了第三卷,这是本文的最后一卷!大家看到卷名,应该也是可以明白的,这一卷主要描写的,就是几位主人公的感情线了!另外,第二卷的**部分,不知道是不是让大家看的过瘾?雪在这里小小的透露一,第三卷的一整卷,都将是更加地紧凑,情节也是更加地跌宕起伏!当然,一方面是几人的感情是这样,另一方面嘛!嘻嘻,你们看了就知道了!第二卷为大家揭晓的秘密很多吧?不要以为,第三卷就没有了!哈哈! 第二章 情何以堪! 言情海 正文 第三章 跟我走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三章 跟我走吧! 肖冬阳微愣了一,随即苦笑了一声,现在,真是说什么也不对了!可是怎么办呢?事情总得要过去!自己做错了,也总得是要受到她的惩罚!可是这种惩罚,让他觉得,荣华似乎是像是在惩罚她自己,而不是他!这一点的认知,让他极为不悦!他不希望有任何人会伤害到她,包括她自己! “荣华,你想清静一些没有问题。只是,我们就要大婚了。你真的想要放弃我了吗?你不想知道,我当初究竟是遇到了多大的麻烦,所以才会不得已离开你吗?还有,你不想知道,我这两年来在北梁,究竟是过的什么样儿的水深火热的日子吗?还是你真的以为,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坐上这太子之位?” 片刻后,就在肖冬阳以为荣华是铁了心要离开自己时,听到那嘶哑的声音道:“你放心,我没那么笨!我是和亲公主。这婚事,也不是我自己说不成就不成了的!不是吗?不过,若是肖太子看不上荣华,倒是可以单方面拒婚,这样一来,荣华也就不必嫁入你们北梁的皇室了!就是不知道肖太子是否愿意呢?” “你想都不要想!”肖冬阳的声音突然就高了几分!“荣华,我说过,你可以恨我!我也知道我做的这一切,为你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可是,荣华,当你静心来的时候,请你仔细地想一想,除了这个,我们之间真的就再没剩别的人了吗?我们一起在彰南经历的那一切,难道都是假的?我和你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难道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做过的一件错事?我不信!荣华,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所以你才会这般地生气!我理解,我明白!可是,不要再说什么离开我的话,好吗?我曾对你许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绝非虚言!你若是不信,我们大婚之日,我可以向天起誓!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着天百姓的面,如何?” 荣华听了,略有动容!这种事情,他居然是想着直接就摆到了明面儿上来说,这于他在皇室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一个太子,若是当众宣布了自己此生再不纳侧妃小妾,这意味着什么?他会不会失去一些支持?会不会让北梁皇上为难? 肖冬阳见她不语,以为她仍是不肯答应,当便急了!近前一步,也顾不得其它,双手直接就钳制住了荣华的双臂,“你不能走!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走!你若是还不信我!我这就安排人手,带你离开。我宁可舍了这太子之位,也绝不再离开你半步!荣华,你不知道我离开你的那两年有多想你!有多少次我都不想再留在这孤冷的皇宫了!若不是,若不是母妃的大仇未报,我。荣华,别走,好不好?” 荣华淡淡看了他一眼,见他的脸色,眼底,皆是焦急之色,不似作假,“你还是赶快回宫休息吧,晚上不是还要宴请独孤海?你这个样子,如何使得?” 肖冬阳听她如此说,一时也拿不准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她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关心他的,可是那语气,听起来却是让人极为不舒服!咬了咬牙,他竟是就在一旁的软榻上躺了。 “我不放心!我就在这里先歇一会儿。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看见我!最多我背过身儿去就是了。”说着,当真就背过了身去。只留了一个背影给荣华。 看到这番举动的肖冬阳,荣华一时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头明明还是怨着他的,为何这心却是硬不起来呢?他这是在担心自己会跟独孤海走吧?罢了!自己虽然是恨他,恼他,可是也犯不上跟自己过不去!一夜未睡,这嗓子又已经是这般样子,若是独孤海来了,自己如何见人?岂不是让他笑话了?自己便是再慷慨肖冬阳,也不能让独孤海看了热闹!再说了,自己还有亲生母亲没见呢。若是这般样子,岂不是让她看了伤心?听父王提起说是母妃的身体不好,若是再为自己担心了,自己岂不是大不孝了?若是父王回来了,怕也是会责怪于她的? 这样想着,荣华心里头的一些怨念便少了一些,也是躺了来,许是因为一夜未眠,也确实是困了,不多时,床上便传出了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听了一阵儿,肖冬阳这才起了身,轻手轻脚地自榻上来了,到了荣华的床边,细心地再为她将被子掖了掖,又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绕到了一旁,轻叹一声,伸手点了她的睡穴,这才壮着胆子,轻抚上了她的脸! 荣华的脸色,自然是不会好!眼睛是红肿不堪,再看那嘴唇,已是起了皮!肖冬阳是越看越心疼,越看越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混蛋呢?如果不是自己,荣华怎么会把自己给折腾成了这个样子?懊恼之余,又是心有不忍!这哪里是虐待她自己?分明就是在惩罚他呢? 吩咐人送了热水进来,肖冬阳拿了软软的棉帕子,轻醮了一些热水,在她的嘴唇上湿了湿,又拿了一方热帕子敷在了她的眼睛上,随后另取了帕子,将她的两只手都净了净。看到左手上的压痕,又是一阵心疼,用帕子捂了一会儿,这才放心。 肖冬阳就坐在了床边儿守着,估摸着那帕子凉了,便又重新在热水中泡了,捞起来拧了,再给她敷上,如此这般地,折腾了个四五次,看到她的眼睛好一些了,才放心了。遂将荣华往里头挪了挪,再度在床上拥着她,也睡了! 肖冬阳自然是不可能会睡很久,最多也不过就是睡了有两个时辰,便听到了外面有动静儿,似乎是唤荣华起来用午膳的。肖冬阳的眼睛微眯了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眸底似是闪过了一抹什么,稍后,便有些无奈地起了身,怕惊着了荣华,便到了外间儿才净了脸,换了衣服。 衣服是阿左自东宫亲自取来的,自然仍然是一袭明黄色的太子宫装。待穿戴好了,肖冬阳才吩咐了一声,“让如意和雷天等人,都先隐到暗处吧!记住,要片刻不离地守着小姐。独孤海已然是进京了,这会儿,怕是忙不迭地要往这儿赶了吧?” “回殿,要不要吩咐外面的人将他拦一拦?” “这还用问?就说是小姐初到北梁,身体不适,略有些水土不服,已然是歇了,不宜见客。” “是,殿。刚才皇上的人来了几次来催了。” “父皇的人到了这儿来?” “明着是派到了东宫。可是皇上将暗卫派到了这里来,自然是知道您在这儿了。” “这个老狐狸!罢了,孤这就进宫。”刚迈出一步,肖冬阳的身子又是一顿,一拍额头,“尽顾着跟荣华解释了!一些个要紧事倒是忘记跟她说了!这样,笔墨伺候!” 不多时,便写好了一封信笺,放在了荣华的枕头边儿上。估摸着,再有上一个时辰,荣华的睡穴便解了。也不再耽搁,吩咐了外面,待她醒后,定是要嘱咐她用些饭菜,尽量是多备些素的!另外,又让人去将太医请来在这儿候着,只要是她一醒,立马就让人先为她请脉,总得想法子,先把她的嗓子给治好了!若是任由她这般地折腾,还不定成什么样儿呢? 送走了肖冬阳,灵芝和灵雁对视一眼,“小姐和肖太子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他们之间有些怪怪的?特别是小姐!你看昨儿小姐的那幅样子!偏偏如意还不让请大夫!” “谁知道呢?这肖太子,昨日可是在这外间儿坐了一夜!我中间来过几次,都见他端坐在那里,一夜未眠呢!” “莫不是两人吵架了?” 灵雁撇撇嘴,“那谁知道?你说,他们马上就要大婚了,是不是因为这肖太子要纳侧妃什么的,惹得小姐不高兴了?” 灵芝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你忘了肖太子是如何许诺给咱们小姐的?再说了,这些日子,肖太子待咱们小姐如何,你看不出来?我瞧着不像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儿!再说了,即便是真有这么回事儿,小姐也不可能会像昨天那个样子!咱们小姐是谁?那可是聪明的都不像是凡人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举动来?她就不怕会惹恼了肖太子?” 灵雁年纪略小,于感情上的事儿,也的确是有些想不明白,略歪了歪头,“小姐现在还在睡着,你说,这西凤的太子来了,咱们是拦还是不拦?” “这还用问?自然是拦了!咱们现在可是在北梁呢?西凤太子,在这里,不好使!”灵芝摆摆手道。 “可是,他可是太子?再说了,现在小姐还没大婚,这西凤国的太子来了,她没理由不见哪!而且,还为小姐带了嫁妆来!咱们要是真拦了,岂不是太过失礼了?” “再说吧,见机行事。” 二人也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实在是拦不住,她们也是没办法了! 果然,周海涛刚到了京城,只派了随从去安顿,他就直接到了荣华所住的院落。因为都是西凤来的,一个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长平公主,一个是西凤的太子,所以,他们所榻的是同一家驿馆,只是一个住在前院儿,一个住在后院儿罢了。 “参见太子殿。” “免礼。公主呢?”独孤海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耐性。 “回殿,公主正在安寝,昨日公主身体不适,一直是折腾了一夜,也没有休息,今早好些了,便一直睡着。这不是嘛?午膳早就摆好了,可是公主一直没有起身,奴婢们也只能是在这儿干等着。” 独孤海的目光越过二人,透到了内果然是备有一桌膳食,未动分毫。皱眉道:“你们是如何伺候公主的?公主为何会突然就身体不适了?这午膳也不用,岂不是会让她的身体更弱?” “回殿,昨日也请过太医了。今儿一早,肖太子派的太医便在这儿候着了,可是公主没醒,奴婢们也没法子,那太医不也是还有前厅等着呢。说是肖太子交待了,就让他一直候着,什么时候公主醒了,什么时候再来请脉。” 独孤海的眸光略闪,“肖冬阳来过了?” 灵芝吓的一个激灵,不敢抬头,“回殿,今儿早上来过了,不过看到公主还在睡,就只是看了看,便走了。奴婢听说,似乎是肖太子的身体也是略有不适。” 独孤海犹豫了片刻,身后的墨京道:“殿,如今您已经到了盛京,何必急于一时,现在长平公主身体不适,一夜未眠,定然也是没有什么精神,不如待晚一些再过来,到时候,公主定然也醒了,您再与她叙话,她也有精神招待您不是?” 独孤海点点头,冲着寝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步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了。 他一走,灵芝和灵雁二人便松了一口气,二人拍着胸口,小声道:“这真是奇怪了,同样还是一个人,怎么这前后的差别竟然是这么大?以前,他还是周世子时,也没少来咱们府上,可是那个时候的周世子,虽然是看上去尊贵,也不至于这般地高高在上!可是如今,你瞧!成了西凤的太子,这周身的气势,立马就不一样了!跟他说话,是真真儿的不敢抬头,也不敢大意!这架势,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倒更像是与生俱来的!” 灵雁听了,也是有些后怕的点点头,“还真是如此!这模样儿是分毫未变,可是这气质却根本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不过,他现如今的气势,倒是跟肖太子有一拼!” 灵芝瞪了她一眼,“行了!这小姐也不醒,还是先把这午膳撤了吧,吩咐人先温着,万一待会儿小姐醒了,定然是会饿了的。” 事实上,独孤海走了没多久,荣华便醒了。眨眨眼,有些睡意惺忪的样子,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是有些胀!不过,比起睡之前,似乎是好了一些。伸手揉了揉,轻唤了人进来,服侍着她梳洗妆扮完了,便到了外间儿用膳。 荣华是真的饿了!昨晚上,在肖冬阳的逼迫,虽然是也用了一些,可是不多!大多都是粥之类的,许是肖冬阳也知道她没心思用膳,所以也没怎么硬逼自己!事实上,是肖冬阳担心她一天未进食,担心她一次用的太多,反倒是伤了她的肠胃,所以才只是逼着她用了两小碗儿粥,和一些汤罢了。 灵芝和灵雁服侍着她用膳,看到小姐的眼睛似乎是好了许多,虽然是仍有些红肿,不过却是淡了许多,特别是那肿胀的眼皮,比昨日好了太多。二人相视一眼,心明了,定然是肖太子在小姐熟睡的时候,替她敷过了。不期然地,在心里,又对肖太子添了几分的好感。能如此细心地待她们家小姐的,自然才是她们小姐的良人! 吃了两个豆沙包,又用了一碗粥,荣华才觉得自己似乎是又活过来了!终于是有了些力气了!“肖太子是什么时候走的?”声音比起昨日,似乎是更哑了几分。 “回小姐,就是临午时的时候走的。” “他可有在此用膳?” “回小姐,没有!奴婢看他走的时候,似乎是精神有些不佳,脸色也不太好看!”灵芝边说着,边打量着自家小姐的样子。 荣华拿着小瓷勺儿的手一顿,没有说话,再将一碗粥用了一半儿多,才放了勺子,拿水漱了口,轻拭了嘴角道:“可还有什么人来过?” “回小姐,约莫一刻钟前,独孤太子来过了。奴婢们说您还在休息,所以他便先走了。说是迟些时候,再过来看您。” “知道了。”荣华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吩咐人将院门守好了,我有些闷,想在院子里走走。” “是,小姐。” 灵芝和灵雁二人一个给她拿了大麾披上,一个给她拿了面纱遮上,虽说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走走,可是仍是不能大意了!这里可是北梁,万一再出些什么意外,总不能让小姐还未拜堂,就以真面目示人! 听这驿馆的人说起过,本来钦天监是选出了三个日子,前面一个日子,太子说是时间太赶,担心到时候长平公主无法进京,这没有新娘子,如何成亲?这后一个日子,太子又说是太迟了,若是长平公主来了,就一直等着不成?岂不是白白地耽搁功夫?所以就选了中间的这一个,也便是明日了。说是这个日子正好,若是长平公主早到了,能休息两日,缓一缓,解解乏!而且,万一路上有个什么意外,这时间倒也是充裕。 灵芝想到了什么,便道:“小姐,肖太子临走前,交待,说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忘记跟您说了,便写了一封信,搁在您的枕头底了。您瞧见了没?” 荣华微愣,摇摇头。“没有!你去瞧瞧,若是有,便拿来与我看。” “是,小姐。” 灵雁看灵芝急急忙忙地去了,微微打量了一小姐的脸色,才道:“小姐,这两日,您有些不对劲,连带着外面的如意和雷天他们也都不对劲!有些要紧的事儿,也不敢跟您禀报,全都压来了。” 荣华听了,眉桃微挑,眸子里,似乎是有些暗沉,这些人,全都是肖冬阳的人!他们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苦海里沉沦,无一人肯如实相告!虽然说他们也是得了肖冬阳的命令,可是荣华,一时还是难以接受的!“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你可知道?” “回小姐,说是吉祥和伊少辉他们最后一拨儿,也进了盛京了。不过,现在都被肖太子安顿到了城外的庄子上。和宋嬷嬷她们在一起。说是那处别院是太子私人的,外面还有侍卫,您手的那些人,住在那里,应该是安全的,请您勿念。” “吉祥?”荣华轻喃了一声,吉祥和伊少辉一起替自己安顿了那么多人,处理了那么多的一些琐事。一时间,这心里头复杂万千,有些不是滋味儿。 “小姐,拿来了。您看。”灵芝将信递了过去。 荣华打开一看,不过是廖廖数语,却是将事情交待的很明白了!荣华看完了那封信,脸色便是阴沉了来!“想不到,刘丽华竟然是到了西凤?而且还成了辽王的宠妾!这也太可笑了!” “表小姐?”灵芝和灵雁二人相视一眼,有些不可思议道:“小姐,您说的可是那应该是被流放的表小姐吗?” “不是她,还会有谁?以歌姬的身分进入了辽王府,如今,凭着她的姿色和一肚子的计谋,如今,已是成了辽王的宠妾!虽然是还没有得到一个什么名分,不过,照这情形看,也就是早晚的事儿了!” “小姐,一个被流放的人,怎么会到了辽王府?而且还是以歌姬的身分?很显然这是有人故意的!”灵雁急道。 荣华笑了笑,“不错!此事定然是另有蹊跷!想来,说不定,这个刘丽华就是原来老皇帝布在北梁的一颗暗棋罢了!只是没想到,老皇帝竟然是中间出了意外,被自己的皇子杀了!这样一来,我倒是想看看,新皇和独孤海对于这颗暗棋,知不知道?又或者,他又打算如何利用刘丽华,来探得北梁皇室的一些秘辛?” “小姐,太医还在前厅候着呢,您看,要不要先让他进来被您请个脉?肖太子可是交待了,若是他没有为您请脉,就一直在这驿馆里候着!您看?” “好了,我知道了!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透透气,你再让人将他请过来吧。”荣华看着院子里的几株红梅,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自己在江南的伊府里,父亲亲手为自己种的一株白梅! 灵雁看到小姐的样子,自然也知道小姐是喜欢梅花的,突然就叫了一声,“对了!奴婢听说,肖太子命人在别院和东宫,都种了梅花。其中别院的梅花更是品种繁多,各色都有呢。” 荣华看了她一眼,灵雁吓得低了头,缩了缩脖子,“那个,小姐,奴婢也是前两天,听肖太子身边的那个叫阿左的将军说的。奴婢多嘴了!请小姐责罚。” 荣华转头再度看向了那几株红梅,“梅花的品种繁多,主要是以花梅和果梅而分!而最常见的,便是花梅。我素来喜欢白梅。可是仅仅是白梅,又是品种多样。眼前的这一株,是江梅里头的六瓣红,倒是并不常见,能在这里看到,还真是让我意外!我倒是好奇了,为了讨我欢心,他又能做到何种地步?” 一旁的二人听不明白小姐的意思,相视一眼,不敢出声。 “你们说,肖太子此人如何?”荣华看了一会儿那红梅,轻声问道。 灵芝壮着胆子道:“回小姐,依奴婢看,肖太子自然是极好的!人又英俊,又是文武双全!且不说他身分尊贵,单单是人往那儿一站,便是与众不同!这天,不知有多少的女子想要嫁他为妻呢。不过,这天间,也就只有小姐好福气,能入了肖太子的眼!呃,不对不对!应该说是肖太子好福气,能得到了小姐的心意。” 灵雁听她说完了,小姐没有发怒,也笑道:“最要紧的是,肖太子对小姐好!任谁都看得出来,您在肖太子的眼里就是至宝!瞧这一路上将您给紧张的!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上,怕摔了!奴婢敢打赌,就是您说想要天上的月亮,那肖太子定然也会想法子去给您摘来!小姐,奴婢看您对肖太子也是不错。只不过,在奴婢们看来,您对肖太子,显然是没有他对您用心多!就拿平日里来说,您二位一起用膳时,肖太子对您那真是无微不至!总是吩咐了膳房按您的喜好做,还要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肖太子,位高权重,能为小姐做到这一步,实在是不容易!莫说是他了,就是寻常百姓家的男子,又有几个能为自己的妻子做到这般地步的?” 荣华静静地听着,似乎是入了心,又似乎是没有!其实她们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一想到自己被这个男子骗了这么久,这心里便有些火大!那么多次机会,他为什么不肯向自己坦白?若是自己没有发现那枚玉佩,他就打算一直瞒着自己吗?让自己为了哥哥的死而难受一辈子? 荣华的脸上泛起一抹苦笑,也许,自己不知道,反而会比现在轻松的多!至少,不会心里纠结着,难受着!可是现在已然知道了,自己又能如何呢?逃婚吗?这可是不同于一般的百姓家成婚!若是自己真的逃了,还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可是就这样跟他成亲?自己又觉得有些咽不这口气!总不能就这样让他轻易达成了心愿!更重要的是,自己以后如何面对他?是像以前和哥哥在一起时和他相处?还是以情侣的方式和他相处呢?这才是最让荣华头疼的问题! 一直以来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最在意的哥哥竟然是同一个人!让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一子混乱了许多!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了!总觉得有些怪异,有些不自在! “小姐,您在这里待的也够久了,还是回吧。这里天凉,万一您再染了风寒,可就不划算了。”灵芝劝道。 荣华点了点头,“知道了,这就回去。” 灵芝心中一喜,“那奴婢这就去前厅请太医过来。” 太医请了脉,无非也就是说了一些肝火旺盛之类,需要静养之类的,开了些方子,便退了。 “小姐,奴婢刚才吩咐膳房为您熬了冰—糖银耳莲子羹,可以去去火的。您要不要现在用一碗?” “不了,待会儿再说吧。你让雷天,还有吉祥如意来见我。” “这,回小姐,奴婢也不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也正觉得奇怪呢,怎么就突然不见人了。” “无妨,你只需要在院子里大喊上一声就成了。就说是我要见他们,他们自然就会来了。” 灵芝听了半信半疑,不过一想以前,那个雷天似乎就是神出鬼没的!倒是没准儿就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果然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便觉得耳边似乎是有了风声一般,再转身到正时,见雷天和如意已经是到了。 “你们还真是神速呢!小姐刚让我唤了你们二人,你们就进来了!”灵芝有些不可思议道。 “你们退吧,我有话单独和他们说。” “是,小姐。” 待众人一退,雷天和如意,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属的过失,还请小姐莫要再为难殿了!” “是吗?那你们就说说,你们有什么过失?你们帮着你们的主子隐瞒我,可算是过失?你们眼睁睁看着我为了哥哥的死痛不欲生,可算是过失?说起来,你们也不过就是忠于你们的主子罢了,有何过失可言?又何需在我面前行此大礼?” “小姐,您要打要骂,奴婢等息听尊便!可是只求小姐千万不要再恼恨殿了!他也是身不由己。您不知道,为了保护您,他将身边儿最得力的血十八煞留给了您,他一回北梁,就遇到刺杀,受了重伤!如果不是身边儿有得力的太医,怕是这会儿,您已经是见不到他了!” 如意的声音已然是哽咽,不仅如此,声音也是低哑晦涩,显然这两日,也是不好过! “小姐,如意所言句句属实!不仅如此,拒阿左透露,殿回到北梁的两年内,共遭遇了十八次暗杀,五次投毒,还有不知道多少次的美人计之类的!若非是殿机警,身手好,怕是不知道已死了多少次了。” 荣华的心中微动,可是面上却仍是清冷平静,“你们现在说这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在帮你们的主子说话?他骗了我,你们也一样!我既是不再信他了,又为何还要信你们?” “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说实话,多少次看到您痛哭的时候,奴婢都想将实情相告!可是当时的京城,还有安王妃的人时时处处盯着您!不止是她!当时京中还有一股势力一直在暗中找我们的麻烦,想要接近小姐。当时奴婢们不明白,不过现在,大概已经猜到,不是西凤新皇的人,应该就是独孤太子的人了!” 如意说完,似是怕荣华不信,又道:“有一次,雷天在暗中与人交手,宋嬷嬷是亲眼撞见了的!不过,后来,为了不让您担心,所以雷天和宋嬷嬷便没有告诉您!还有,吉祥跟着伊少辉,也是多少次九死一生!可见那背后之人的势力,也是极大的!” 荣华听了,黛眉微蹙,这些事,她的确是没有听人说起过,宋嬷嬷自然是不可能会骗她的!如意既然敢这么说,那么,应该就是真的了!事实上,除了善于伊荣升的这件事情上,眼前的这两人,还有吉祥,对自己可以说是尽忠职守!自己吩咐的事,也从来是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荣华轻叹了一声,到底还是自己心软了吗? “你们起来吧!是肖冬阳吩咐你们隐在暗处的?” 二人起身,点了点头,悄悄打量着小姐的脸色,也不知她现在到底是消气了没有?这心里头对于殿,是不是仍然心有芥蒂? “小姐,您所看到的殿为您做的,不过才是十之一二!殿为了保全小姐,才会忍痛离开您,回到了北梁!如果不是殿回来,恐怕您!就算是有血十八煞护着,只怕是您也难以活命了!”如意一咬牙,也不管是不是会被肖冬阳责骂或者是惩罚了,直接道:“当年,如果殿不让伊荣升假死,自己不回北梁,那么,皇上就会派出北梁的皇室暗卫去取您的性命!要知道,北梁的皇室暗卫可是与西凤不同,可都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再执行了无数次的危险任务之后,才会有资格护在皇上的身边的!” 雷天似乎是也想明白了,只有说出一些被殿隐瞒的真相,小姐怕是才能消除心底对殿的误会了! “小姐,您还没有见过北梁的皇上,所以并不知道他的手段!他可不同与西凤的皇帝,只是玩弄一些心计!皇上向来是说一不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反抗于他!可是偏偏殿当初为了留在您的身边,三番四次的与皇上做对!归来的日期是一拖再拖,最后,皇上大怒,才会了最后通碟!小姐,还请您消消气儿,别太生殿的气了。” 其实,肖冬阳对她的好,她如何会不知道?只是真相来的太过突然!而且,这样的真相,的确是在昨日,将她给砸了一个头昏眼懵!其实她在得知了肖冬阳告诉她的真相后,心底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的解脱的,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样的事实,比起自己最初猜测的是肖冬阳杀了自己的哥哥来说,还是更让她觉得心底里有些松动的! 荣华轻叹一声,“你们不必再说了。以后,还按照往常一样就是了。没有必要再隐入暗处了。其它的,你们也无需再对我解释什么。他和我之间,远非是你们想像的那般简单!我即便是不气了,不恼了!我该如何面对他?仍然当他是哥哥?还是当他是我的未婚夫?你们不是我,是不会明白的。” 二人顿时也无语了,是呀!一个是亲情,一个是男女之情!这的确是让人觉得会有些纠结,甚至是容易出现一种错位的感情!再加上小姐被骗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就和殿和好如初? 门外响起了灵芝的声音,“小姐,独孤太子来了,您看?” “请他进来吧。”荣华的声音一响起来,门外的独孤海便不可抑制的皱了眉。 “你们站在一旁吧。”荣华这样一说,二人当便放心了许多,让他们留来,一来是说明了小姐已经是不再生他二人的气了!二来,也是说明了,她不会愿意跟着独孤海走的!留他们,也是为了防止独孤海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参见太子殿。”荣华冲着独孤海福了福身,然后请到了上座。 “荣华,你,你的脸色似乎是不太好。你没事吧?听人说你一进京便病了,可有看过太医了?” 荣华淡笑道:“多谢太子殿关心。臣女已经无碍了,不过就是嗓子还有一些不太好。已经有人去煎药了。” 独孤海看了一眼如意,他可没忘当初就是她拼死护着,才会让荣华顺利地进了东临关!眼睛眯了眯,泛出一道寒光!“荣华,我有话想对你说。” “殿有话请讲。”荣华似乎是没有明白他的暗示,低头道。 独孤海的眸子似乎是更深了一些,看着眼前的荣华,虽然是遮了面纱,可是看到她的眼睛略显红肿,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这样想着,目光不觉便柔和了不少!也罢!有他们在就有他们在!自己也不一定就非得避讳着他们!若是有人能将今日的事情告诉肖冬阳,怕是于自己的计划,会更有利一些呢! “荣华,西凤的事情,你已经都知道了吧?” 荣华点点头,“略知一二!” “荣华,你真的愿意就此留在北梁,与自己刚刚相认的父王远隔千里?还有,你的母妃呢?你不打算再找她了吗?” “殿此话何意?” “荣华,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回西凤!你仍然可以做太子妃!我也同样可以许你一生永不相负!如何?”话落,独孤海的手,便已是轻轻覆上了她的柔胰! ------题外话------ 感谢几位美人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了!其实,大家都是关心男女主的,这一点,雪是明白的。当然了,雪在这里只是想告诉大家,没有争吵,没有误会的感情,一路上顺风顺水,称心如意的感情,真的有吗?谁的感情路上没有出现过波折?有的在婚前,有的在婚后!我一直以为只有经历过了风雨的感情,才会是慢慢地走向成熟!当然了,如果这暴风雨来的太猛烈了,就会出现夭折的可能!哈哈!不过,既然大家都知道谁是男女主了,应该也不会太担心荣华的决定的!对吧?明天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 跟我走吧!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八 医药新政!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八 医药新政! 一句话,原本还是温暖如春的一张俊颜,紧接着就变了脸!阴沉地像是要雨一样,“不成!你的身子才调养的差不多了,哪里也不准去!” 荣华撅了嘴,嘀咕道,“什么才调养的差不多了?分明就是一直晚上累着人家才是!” 肖冬阳是什么人,荣华的嘀咕声,怎么可能躲的过他的耳朵,有些失笑道,“你这丫头!墨墨还小,你真舍得将他一人扔在宫里头,自己去外面逍遥?” “那我们带上他?”显然,荣华是误会了肖冬阳的话了。 肖冬阳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揽了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道,“荣华,墨墨还太小,才刚回走路没多久呢,你真的放心带着他出宫?你就不怕那西凤王会对咱们的儿子不利?再说了,我都一直累着你了,可是你还有心思想着去外面,可见,为夫的努力,仍然是不够呀!” 荣华听了,立时脸就红了起来,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你瞧瞧你还有一丝一国之君的样子吗?” “没有就没有!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讲什么威严?” 荣华看自己的想法落空,也是有些无奈,小小的失望了一后,就被肖冬阳给哄的转到了别的事情上。 “太医院已经按照你先前说的法子开始准备了,何夫人这会儿,怕是和太医院的院判都在等着你了。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听听。” 荣华一听这个,立马就又有些兴奋了。自己先前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征得了肖冬阳的同意之后,便吩咐了何夫人和高院使先去离京城最近的青州去做试点,这会儿,想来是来禀报他们的成果了。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何夫人与高院使齐齐跪了。 “平身吧。高院使,青州那边儿,试行的如何了?可有什么收获?” “回皇上,在青州建立的官方医署,已经开始正常地运转了。另外以前太医院学生由医户子弟选入,称医丁,学习三到五年,每季考试一次,三年总考,成绩合格者送礼部选用。按照娘娘的吩咐,选上的,留在太医院,没有选上,成绩合格者,则是直接就派往了青州的医署。按照娘娘的意思,是每年都有新人入太医院学习,每年都有总考。今年总考成绩优异的三名医丁已是被赐予了正式的太医院的医士身分。而其它成绩虽不是太好,却也合格的十二名医丁,已是全数派往了青州。” 何夫人接过了高院使的话,道,“青州太医署的最高官员,为太医令。总管青州医署的所有事务。其中也包括先前太医院派往青州的官衙的官医,一律归其调配。并不受青州的知州所辖。” 肖冬阳听了,有些不太明白,“荣华,这官衙里头的医官,若是不受知州管制,岂不是大为不妥?” 还不待荣华解释,就听何夫人笑道,“回皇上,刚刚微臣说的,只是每三年一度的医官调派,并非是在职期间,也由当地的太医令来管制。” 肖冬阳这回听明白了,点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那关于青州官方医署的一些诊治费用又是如何?” “回皇上,官方医署,一般情况,只接收家中有入伍当兵的家眷看诊,费用也比民间的一些医馆要低。其它的,暂时还未正式推行。” 肖冬阳一听,荣华这是在为自己做好了后援的准备呢!这当兵入伍的,大多是年轻的壮丁,家中一般都会有年迈的父母,荣华这个法子一推行开来,那么,那些在前线守卫边关的将士们,心中岂能不暖?荣华此举,这是要让他们知道,他这个皇上,没有忘了他们,一直在惦念着他们呢! “这个法子好!荣华,你可是帮我解决了一个最大的后顾之忧呢!”肖冬阳眼中的兴奋和激动,可不是假的!这个法子一推行,既是鼓励了百姓们要入伍当兵,同时又是解决了一些普通百姓们看病难的问题。虽然是还只是试行,而且,也只是推行了一小部分,可是它的优势和对北梁的安定来说,可是意义非凡! “冬阳,这才只是一小部分呢。我原本的计划,还多着呢。何夫人,那这官方的医署在青州推行后,效果如何?” “回娘娘,一开始,门庭稍有冷落,毕竟北梁自开国以来,从未有人实行过这个法子。而且,自古以来这官医,一直是以医官,不医民的。所以一开始,百姓们有些不太能接受,以为是在骗他们交银子。不过,等有人试过之后,这医署的名声便开始传了出去,如今,已是好了许多。而且,正如娘娘事先所预料的,来医署看诊的,大多都是一些老人!” 荣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止如此。单凭医署和官医的能力,还是太过薄弱了,而且,这医署若是一直如此,那么于北梁的财政来说,可是一项极为巨大的耗费。所以,咱们还是要尽快推行第二步。” “第二步?荣华说的可是指的与药商的合作?” “正是,冬阳,咱们皇室的用药,一般都是皇商才有资格供应的。这样,咱们就与那药商达成一顶协议,咱们的采购量远远大于任何一家药行,所以,我们要想法子,将这药材的成全拉来!你也曾经经营过一阵子药行,你也明白,这里头的利润有多大,而且,还有掺假、以次充好等等。” 肖冬阳点点头,荣华说的没错,以前他做这药材生意时,也是摸清了一些门道。这药材的利润大不说,而且,这里头的一些弯弯绕,还真是不少!毕竟,你买首饰可是还还价,买吃的也可以还还价,可是买药,还真是没有见过还价的! 如今荣华这样一说,他也很快的明白过来,若是按照荣华说的,他们的所有药材,由太医院出面统一采购,这个量,可是大的惊人!那么,这价格,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小商铺能比的!如此一来,药材成本降了来,那么,这官方的医署,虽然是说可能赚不了钱,可是至少,也不会赔钱了!这样一来,于国库也就少了些压力,而且,还能激励那些远在边关的将士们,安定北梁的子民,让他们知道,北梁的百姓是最享福的! “那好,此事就交给高院使尽快去安排。” “是,皇上。” “何夫人,关于先前咱们讨论的那些民间的大夫,您可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回娘娘,微臣以为娘娘先前提出的就已经是很好了!微臣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民间习医者,令其学习《内经注释》、《伤寒论》,医理精通者,呈报巡抚,发给证书赴太医院考试,成绩优良者授以吏目、医士。微臣粗略估算,最多三年以后,我北梁的所有民间医者,皆是要有朝廷发放的正式的文书,方可行医。因为我北梁国大,所以,三年的时间,在微臣看来,已经算是短的了。” 荣华紧了紧眉,有些不满意道,“师父,这个话,怕是本宫不能认同了。”荣华突然就改了称呼,将一直站在那儿的高院使给吓了一跳!虽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何夫人是皇后娘娘的老师,但是显然没有想到,现在已经尊为皇后的她,竟然是还会当众称何夫人一声师父! “诸以毒药药人及卖者绞,即卖买而未用者,流二千里;若堪以杀人者,虽毒药可以疗病,买者将毒人,卖者不知情不坐。师父,这是我北梁关于这医药之上的一些律法。卖毒药之人,假药之人可恶,那些个在民间招摇撞骗的江湖游医、野郎中之流,则更是可恨!您曾说过,医者,父母心。师父,若是这行医之人,连最起码的一些个医德和基础的医术都没有,岂不是害人匪浅?所以,最多两年!” 荣华稍顿了一,面色冷凝肃穆,“而且不止如此!民间的医者,每隔三年,便要进行一次考核,若是不合格者,将取缔其行医资格。只有如此,才能使他们更加务实地学习医术,而非只是为了一己虚名,反倒是傲慢怠学了!最多两年,本宫希望北梁的所有民间医者,都是得到了朝廷的认可的!同时,还要将此令尽快地颂布出去,让百姓们都要知道,没有行医文书的医者,一概都是不可信的!” 肖冬阳默然了!荣华这个法子,既是严格了北梁,甚至是现在西凤和南昊都不够健全的医药制度,同时,也是对北梁子民们的一种人身保障!有了行医资格的大夫,才可以开医馆,才可以授徒。这道法令只要是一颁布出去,那么,这北梁上,定然是会因此,而大受震动! 肖冬阳没有想到荣华竟然是为他考虑的如此周到细心!这看似不过仅仅只是医药上的一些变革,可是从长远的方向来看,荣华的这一举措,绝对是利国利民,且是名垂青史的一件大好事! 人人都道荣华以前是一位心怀百姓,仁慈心善的一位名医,当初在西凤的彰南,她肯为了数万的百姓而亲身试药,便已是让天百姓为之倾慕,这会儿,若是此举再一推行,那么,荣华,势必会更得天百姓的拥戴。想想现在朝中一直有劝谏他立妃纳嫔之事,肖冬阳的眉梢微挑,只要是荣华得了天百姓们的爱戴,那么,什么善妒不善妒的,百姓们,才不关心这个呢! “来人,迅速传旨,吩咐所有太医院,极其相关之人,火速配合高院使和何夫人推行医药新政!并且,诏告天,此举,乃是皇后娘娘,一力主张推行。” “是,皇上。” 荣华有些吃惊,她想出这些来,可是纯粹就是站在了医者的角度上去想问题,当然了,能为肖冬阳解忧,她也是想到了一些,可是她是真没想过要让肖冬阳这自己给推出去呀!毕竟,自己也只是后宫的女子,不可随意干政的! 似乎是看出了荣华心中所想,“无妨!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再说了,这无关军务,只关民生。你本就是医者,而且以前还曾是西凤的右院判,又曾得西凤的百姓推崇,以身试药,这样的你若是都没有资格说这些,那天,谁还有资格?” 何夫人也是劝道,“娘娘此举,足以说明娘娘仁慈善良,心怀百姓。我北梁能得娘娘为后,实在是北梁百姓之幸!亦是我北梁之幸!” 何夫人的话,显然是愉悦了肖冬阳,“何夫人说的好!高院使,这采购之事,就你来主司负责,何夫人因为曾是皇后的师父,而皇后的一些亲戚,也在经营药材生意。这样,就不让何夫人协助于你了。你在太医院,另外再选人协助就是!务必要做到公平和公正。” “是,皇上!微臣遵旨。” 肖冬阳拉着荣华的手出了勤政殿,“要不要去看看墨墨?” 肖冬阳蹙了眉,“不要!那个小家伙,一见到你就不撒手了。不成,难得今日父皇将他给拐走了,不如咱们就出宫走走?” “你不是说我的身体尚未大好,不宜出行吗?”荣华很不给面子的,拿他先前的话来顶了他一句。 肖冬阳却是不以为意,“先前我说的是远行,咱们只是出宫走走,算不得的。我让人尽速去准备一。顺便带你去吃好吃的!” 荣华点头应了,其实自她生产后,到现在已经是一年了,她可是一次也没有出过宫呢,这会儿,听到了肖冬阳的建议,心里头可是雀跃的不行!只不过,为了不让肖冬阳太有成就感,所以面上强作镇定,不愿意表现出来罢了。 二人换了衣裳,乘坐了一辆外表看起来不甚起眼的马车,只带了为数不多的侍卫随行,荣华知道,这暗处,肖冬阳还不知道布置了多少的暗卫呢! 两人到了繁华一些的街市,便先后了马车,手拉着手走着,荣华戴了帷帽,肖冬阳则是一袭淡蓝色的长衫,并未戴面具,二人倒是神情悠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番外八 医药新政! 正文 第四章 大婚之喜!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四章 大婚之喜! 荣华略一犹豫,“殿,臣女以为,当初已经跟殿说的很清楚了。” “那不一样!你离京时,我还不是太子!可是现在不同了!若是当初你在入东临关以前,肯听我说一句话,也许现在,我们就在西凤的京城!荣华,你真的舍得西凤的一切吗?” 不知是不是荣华的错觉,总觉得他的那句,西凤的一切,似乎是另有含义,指的,不仅仅是凌王呢! “殿切莫说笑了!现在,臣女是在北梁的盛京!明日,便是臣女与肖太子的大婚之日了。殿现在来这里说些,岂不是挑拨两国关系之嫌?若是皇上知道了,想必也会责怪。殿,臣女可不想做一个祸国的妖姬。还请殿恕罪!” “荣华,我是真心的!我为何要求了父皇来北梁观礼?自然就是为了带你走!你真舍得凌王?舍得你在西凤的一切?” 荣华的眸光微闪,“殿此话到底何意?什么西凤的一切?” “你以为你将你伊府的众多家丁包括你保安堂的掌柜伙计都迁入了北梁,当真就是无人知晓吗?”独孤海的眸子突然变得有些阴暗了起来,“荣华,你在京城的那两家铺子不动,就是为了迷惑先皇吧!可惜了,他死了!” 荣华的心底此时也是警觉了起来,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独孤海知道的,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多的多!“殿,您不觉得您现在这样说,是对先皇的不敬吗?无论如何,死者为大!还请殿慎言!” “你不必转移话题!荣华,跟我走,回到你原本就生活的地方不好吗?有你的亲人在,有你的朋友在!还有我护着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一定要嫁给这个肖冬阳?你可知道你若是跟在他的身边会有多危险?你知道他有多少敌人吗?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可是暗地里,有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我就不同了!父皇只我一子!而先皇的几个能成大器的子嗣,也是大部分都被诛或是被贬,已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独孤海似乎是有些激动了,竟然是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臂!一脸阴挚道:“他许你一生永不相负!你当真便信他?你可知道,你来京之前,他原是有未婚妻的!直到现在,那个未婚妻也未退掉,你可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荣华登时就懵了!又一道晴天霹雳砸向了她!未婚妻?还有一个未婚妻?北梁人? 这子,如意可急了,一把将荣华给带了过来,护在了身后,“殿,您身为西凤的太子,是否也当注意一自己的言行?这般地无礼,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了,您以为,对您自己,对西凤就有利了?” 独孤海听了,眼中露出了一种想要杀人的眼神!似乎是想要将眼前的如意给直接就一剑解决了!“走开!” “殿,这里可是盛京!您现在站的地方,是肖太子的地盘儿!您确定,还要继续吗?” 独孤海的一眼眼睛布满了血丝,一脸的疲倦之色,显然是这些天来一直就没有休息好。明天就是她二人的大婚的好日子了,他自然是着急了!若是明天天黑以前再不能将荣华带走,那荣华就真的成了北梁的太子妃,就真的成了别人的女人!怎么可以?他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赶了来!原本是故意瞒报了行程,可是不想,昨日竟然有人故意阻拦于他,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一切定然就是那个肖冬阳派人干的!这心里头,便又给他记了一笔帐!现在,自己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再不好好把握机会,荣华的心,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我说让开!”从独孤海的声音里,荣华似乎是听到了磨牙的声音!这四个字,分明就像是他从牙缝里发出来的一般,分外的吓人! “殿,臣女的身体不适,待会儿还要用药,就不留殿了。殿请慢走。”反应过来的荣华,自然是心里向着如意的,婉声拒绝了他。 “荣华,你真的就谁准了他吗?当真是非他不嫁?” “殿,臣女是奉旨完婚,不得更改,此其一!我喜欢肖冬阳,所以我才愿意嫁他,此其二!即便是肖冬阳真的给不了我幸福,给不了我想要的一切!那么,我也许会离开他,也许会恨他,可是,我绝对不会再投入别人的怀抱!殿,不知道这一次,臣女说的,是否足够清楚明白了?” 荣华的眼神冰冷的如霜似雪,直看得独孤海的心里一阵冰凉!听完她的话,不由得后退了半步!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苦笑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狠心?我哪里比不上肖冬阳?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了你,我做的还不够多吗?多少日子的不眠不休,就是为了能早日见到你!结果呢?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吗?” “殿,臣女从未请求过殿来北梁!臣女也从未想到过要殿再为臣女送上一份儿嫁妆!臣女更是从未对殿表示过非君不嫁!殿,臣女不过是一介弱女子,无才无德,不值得您如此!您,还是请回吧!”荣华说完,便转了身,再不看他!她虽然是无情,可是看到他那样受伤的眼神的时候,还是有些动容的!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只是,她的心太小!而且,已经是住进了别人!那个人在她的心里种了花草,盖了院落,将她的整颗心都是填的满满的了!即便是她再恼他,再恨他!也是不可否认的,仍然是在想着他,念着他!这样一种复杂而又有些纠结的情绪,迅速地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也就是在那一个瞬间,荣华明白了!自己和肖冬阳,即便是闹的再凶,说的再狠!自己的心里,总是舍不他的!这就是爱吗?即便是伤心了,难过了,痛哭过了,埋怨过了,仍然是让她觉得这世间没有一个男子能比得上他? 荣华苦笑了一,也不知道是自己蠢,还是感情原本就是如此!轻舒了一口气,罢了!就这样吧!顺其自然,也没什么不好!事情的真相她已经知道了,接来,就该是自己慢慢地去接受,去适应吧。 就在荣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时,独孤海再得不到她的回应,终于还是伤心地走了!只是临走前,看向如意的那抹眼神,让人有些心惊!那是一股杀意!浓浓地杀意! 如意自然是知道因为当初在东临关前,自己将他给得罪的狠了!那又如何?这里可是北梁,自己即将成为小姐的陪嫁进入东宫。她就不信,这个独孤海真有本事,将自己的势力,探入到北梁的太子东宫? 送走了独孤海,如意就立马向荣华解释道:“小姐,您别听他胡说!什么未婚妻?根本就算不上!那是皇后有意往太子身边按个眼线,想着将自己的侄女儿嫁给太子为妃,可是殿一直不同意!没想到那位小姐竟然是故意散布了流言,说是太子顷心于她,所以才会一直没有纳太子妃!结果,殿就恼了!一气之就去了西凤。” 如意的声音小了一些,“小姐,后面的事情,您就都知道了!那个什么未婚妻,殿和皇上都是从来没有承认过的!”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呀!”荣华轻睨了她一眼,“你让灵芝将冰-糖银耳莲子羹端来吧。我倒是真有些渴了,用些这个,也好润润喉。” 结果,如意刚出去,肖冬阳便脸色复杂地进来了! 荣华抬眼看他,见他的脸上有些激动,有些开心,还有些担忧!“你这是什么表情?” 肖冬阳的身子一愣,没想到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竟是咧了咧嘴,笑了一声,没有说出话来! 好一会儿,肖冬阳才强自按捺住了心里的激动,“荣华,未婚妻的事,的确是假的!只是那位小姐和皇后单方面认定的!我与父皇都没有吐口。不过,若是你我成婚以后,不可避免的,你会遇上她。” 荣华一脸无所谓道:“那就遇上了再说!你怎么又回来了?不用准备晚上的宫宴吗?” 听着她的嗓子仍是低哑,心疼道;“太医可是来过了?怎么说?你的嗓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还有,有没有开药?你用了没有?” 听着他一连串的问话,说不感动是假的!荣华仍是有些别扭地转了头,“已经去煎了。我让人去端了莲子羹过来,你要不要也用一碗?” “好呀!”肖冬阳有些惊喜道:“能陪着你一起吃,自然是好的!而且,听你这样一说,我的肚子也是有些饿了!” 荣华一皱眉,这才是什么时辰?这么早就饿了?“你没用午膳?” 肖冬阳脸上的笑僵了一,有些不太自在地点了点头,“事情太多了,一时没顾上!” 荣华抬眸瞥了他一眼,眸底有些笑意,不过被她强行又压了去,“坐吧。刚才独孤海来过了。你是听到他来的消息,才特意赶过来的吧?没有必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分得轻事情的轻重的。” 肖冬阳听了,先是一喜,再是一忧,试控性地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事实上,你我之间的大婚,于我而言,与其它人,与其它事都没有任何关系!也无所谓什么轻重之说!只要是你能嫁我为妻,便是最要紧的一件事儿了!” 荣华心底有些松动,却是不敢抬眼看他,担心自己一旦与他那惑人的眸子一撞,便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自己被他骗的那么惨,怎么可能就如此轻易地原谅他!再怎么说,也得先晾他两天再说!呃,不对!明天就要大婚了,那明天的洞房花烛? 荣华想到这儿,一时有些脸红,原本自己也是有些期待大婚的,毕竟是与自己最爱的男子在一起一辈子,怎么可能会不期待?可是现在?自己是要与哥哥成婚?还是与肖冬阳成婚?让她一时,有些分不清楚了! 肖冬阳见她不语,心里有些没底了。也不敢再问,只能是抬眼悄悄地打量她的神色,直到两人各用了一碗莲子羹,又看着荣华对着那碗苦笑发愁,才想起,这个丫头,虽然是医者,却是怕苦的很!在彰南时,为了百姓,她可以试药,不怕苦,不畏毒!可是真到了自己病了,她就有些想躲的想法了。 “怎么了?怕苦?”肖冬阳强忍了笑意,轻声问道。 荣华哪里肯承认,摇了摇头道:“哪有?我,我只是刚才吃的太多了,一时喝不罢了!” 肖冬阳明知她是不想喝药,也不拆穿她,“那好,我陪你出去走走,消消食可好?让她们先将这药温着,等回来了再喝。” “不要!”荣华想也不想地便一口回绝了!若是真按他说的做了,岂不是就得在他的眼皮子底喝了?那可不成! “那你如何喝药?荣华,明日我们就要大婚了,你确定,你不药,嗓子便能好了?若是后日进宫谢恩,岂不是让父皇和皇后他们看了笑话?还以为你这嗓子是因为我太卖力了,所以才会哑掉。” “不许胡说!”不待肖冬阳说完,荣华便直接打断了他,“你怎么这么没羞?这样的话,居然竟是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就说了出来?你,你哪里还有一丝尊贵太子的样子?” “在你面前,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太子!”肖冬阳说完,看到她的面色微红,也知道她是为什么一直不敢看自己,上前几步,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荣华,我就是我!不管是以前的伊荣升,还是现在的肖冬阳,在你面前!我从来就是我!不是什么太子,也没有什么顷绝天之类的虚名!” 在他靠近过来的时候,荣华便转了脸,似乎是不想与他相对。可是一刻,肖冬阳竟然是伸手轻挑了她的巴,强迫她与他相对!“荣华,我知道我骗了你,你恼恨我!我也说过,宁可你恨我,我也绝不能让你有半分的危险!荣华,你是我心里的宝!任是谁,也不许伤害你!在我的眼里,你从来就是你!不管是以前的小商女伊荣华,还是后来的左院判大人,还是现在的西凤的长平公主的身分!荣华,我爱的,自始至终就只是一个你!与身分无关!与名利无关!你明白吗?” 荣华微怔,他这是在暗示自己,无论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什么身分,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爱慕她的男子吗?这倒是让荣华的心思微微透亮了起来!是呀,不管他是谁,哥哥?北梁太子?有什么关系?当初哥哥不也是全心全意地待自己吗?虽然这身分的转变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正如他刚才所说,无论是什么身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心意,始终没变! 荣华虽然是想通了,可是面上却是不显,她可没打算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想想自己为他痛苦了两年,这个仇,怎么也得报回来!虽然不能逃婚,但是别的法子,也不是不行! 荣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眸光微亮,倒是让一直关注着她的肖冬阳眼神微怔!就像是看到了一片乌云中突然就透出了些许的光亮!那么耀眼,那么夺目!虽然只是裂开了一个细微的不能再小的缝隙,可是对于一个心急如焚,一直是期盼着光亮的他来说,已经是兴奋不已! “荣华!”肖冬阳呢喃一声。 荣华被他的这一声略有些低哑的声音唤的有一些发呆,这样的声音,她以前不是没有听过,每次他发出这样的声音,定然是会做出一些令人羞怯的事来,这样一想,正想着要躲避,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浅浅细吻,如同是春雨点点,轻轻地打在了窗外的嫩叶上!荣华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瞪大着眼睛,看向了肖冬阳,那清亮的眸子里分明就是在控诉,似乎是在说,我还在生气,你不许靠近我!可是她没瞪多久,便被一双大掌给轻轻地挡了,“专心些!”听到了这样一道声音,荣华反倒是呆了一!竟然是忘记了趁此机会,逃离他的怀抱! 待终于是反应过来,“你放开我!”声音有些哑,也有些恼意!可是肖冬阳似乎是没有听到,大手仍然是覆在了她的眼睛上,根本没有移动分毫! 荣华见他不动,张口欲再说,还没出声,便觉得唇上一抹温热传来,大脑还来不及空白,紧接着,便是一抹浓浓的苦味在她的唇齿之间开始弥漫! 荣华这子明白了!难怪他不肯将手移开,原来竟是想着用这种法子逼她喝药!这,这也太羞人了! 待药入了喉,肖冬阳哪里肯放过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竟然是将舌也探了进来,与她的唇舌开始了一场追逐!待荣华觉得自己被吻的有些晕头转向的时候,肖冬阳终于松开了她。 口中的苦涩,已然是没了分毫,肖冬阳的大手不知何时也已经是悄悄地从她的眼前移开!荣华有些虚弱无力地靠着他,眼睛仍是闭着,脸色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待她的呼吸终于是慢慢均匀了来,荣华的眼睛才悄悄张开了一条缝!不用想,此时自己的脸色定然是红的像极了朱砂! 肖冬阳不待她的眼睛全部睁开,便再度吻了上去! 一时间,满口的苦涩,再度让荣华皱了眉!这一次,肖冬阳没有吻太久,甚至是两人口中的苦涩都不曾褪去,便离开了她的红唇。紧接着,荣华的口中被人塞进了一颗蜜饯! 荣华低了头,满面羞红,却是不敢看他!心里却是懊恼不已!自己明明就是想着要冷落他,不理他的!可是怎么只是被他这样一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更糟的是,自己怎么能就这样任他占了便宜? 肖冬阳见她轻咬了唇,一幅懊恼的样子,甚是可爱!倒是让他的心情好了许多!就像是多日的乌云密布,这一刻终于是看到了有晴天的迹象!心里头的激动和兴奋,几乎就是溢于言表! 荣华不用抬头,也知道此时这个男人,定然是心情极好,心里更是恼恨他了!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竟然是轻抬了脚,往他的脚上踩去!这一,可是几乎用尽了她的全力!总是得小小的报复他一,不然,自己岂不是被他给吃的死死的了! 她这样一踩,是肖冬阳所始料未及的,自然也是没有防备的!事实上,就算是知道了她要这么做,他恐怕也是会由着她来踩,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防备的! 痛呼了一声,肖冬阳原本是揽在荣华腰间的手自然也就松开了!荣华趁着这个机会,挣扎了他的怀抱,快速地到了到了里间儿,还不忘唤了一声,“灵芝,灵雁!” 二人进来,见肖太子一脸无事地站在外间儿,自家小姐却是在里头,不知在做些什么,有些奇怪,不过眼尖的灵雁倒是看到了药碗空了,心中一喜,小声道:“小姐已经用过药了。” 二人刚进了里间儿,肖冬阳的脸上便出现了一丝裂痕,心道,这丫头还真是狠!幸好她是没练过武,否则,这一脚去,还不得把自己给踩废了! 此时,若是有人看到这顷绝天的肖太子,竟然是一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样子,定然是会觉得是自己花了眼! 许久后,肖冬阳的面色才舒缓了一些,轻咳了一声,“荣华,北梁的规矩,是在傍晚的时候迎亲。明日一早,宫里头会有嬷嬷和宫女过来。我会让宋嬷嬷也和她们一起过来。我已经向父皇请示过了,宋嬷嬷被任为凤仪女官,以后就是你身边儿,也是整个东宫的管事嬷嬷了。” 里面的荣华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宋嬷嬷并非是宫中之人,由她做为东宫的管事嬷嬷似乎不妥。” “也是!这样吧,我身边儿倒是有几个忠心的,等大婚之后,你再看着办吧!我在宫里的时候不多,所以对于她们的能力和品性也不是太了解。到时,你再看着办就是。” “也好。至于宋嬷嬷,就让她做我的贴身嬷嬷就好。这样,也省得给别人以诟病的机会!” 因为隔了纱幔,所以里面的荣华没有看到外间儿的肖冬阳此时脸上笑的那叫一个幸福!原以为她会气得不再理会自己,或者是一气之,跟着独孤海走了!可是如今看来,似乎是比自己想像中要好上许多!或者是说,荣华一旦是冷静来了,便会比谁都看的透彻! 而同一时间,外院儿的独孤海,则是一脸气闷地看向了后院儿的方向,刚才暗卫来报,肖冬阳进了后院儿,不用想,也是去见荣华了!依肖冬阳的身手,想要避过自己的暗卫是轻而易举,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知道,他来了驿馆!故意让自己知道,他和荣华之间,自己是插不进去的! 砰地一声!独孤海身边儿的一张桌子被他一掌给击的粉碎!肖冬阳,你以为你这样做,本太子就会怕了你?哼!想想那个一直没有露面儿的什么国公府的小姐,独孤海的脸色便是一阵铁青!真是不中用!这情敌都上门儿了,那个什么千金小姐竟然是只顾着自己的名声,而不想办法出面阻止! 独孤海的脸色阴沉,想想辽王府的那颗棋子,现在,似乎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自己当真就没有办法了?不!绝对不行!就这样任那个肖冬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娶走荣华?不!自己绝对不会允许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墨京看了,面露担忧之色,“殿,事已至此,您还是放弃吧!皇上为您安排的端木家的小姐,是您太子妃的最佳人选!长平公主再她,也是即将嫁作人妇,您何必?” 再次,‘砰’地一声!墨京的话示说完,便被恼怒的独孤海一掌给打了出去! 看着躺在地上,嘴角泛出了一丝血迹的墨京,独孤海的脸阴沉地几乎像是要有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孤的事,何事轮到你来置喙?别忘了你的身分!” 墨京挣扎着起了身,态度恭敬道:“是,殿!属知错!” “哼!”独孤海转了身,再度看向了后院儿的方向,双手负于背后,紧握成拳!荣华!荣华!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如此无视我对你的一片心意?若是以前,我的身分的确是比不上肖冬阳,你一心嫁他,我也无话可说!可是现在,我同样也是太子,为什么?为什么你却是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我哪里比不上他? 原本就是布满了血丝的眼中,此时狰狞地像是一只饿极了的狼,浑身上都在泛着一股浓浓的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晚上的宫宴,帮孤推掉吧。就说孤身体不适,明日还要观礼。另外,孤作为西凤的太子,自然是要亲眼看着我西凤的长平公主出嫁的!长平公主没有了亲兄长,按照我西凤的规矩,新娘子上轿前,是要由兄长背着出门的!孤既是西凤太子,作为长平公主的兄长背她上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是,殿,属立刻去办。” 独孤海出了院子,看着周围的房建筑,再到了驿馆门口,细细看了每一处!这让随后过来的墨京,心中惊吓不已!殿不是想着要劫了新娘子吧?这里可是北梁?如果真的如此,怕是北梁和西凤,难免要有上一战了!新皇刚刚登基,政局才刚刚稳住,绝对不能再有什么意外发生!想着离开西阳关前,皇上命人传给自己的密函,心中略一思索,已是有了计较! 次日的大婚,自然是隆重而又奢华!一大早,荣华便被人叫了起来,开始做着各种的准备!奢华瑰丽的凤冠,珠光闪耀的喜服,还有这身上其它的戒指、手镯、金项圈儿等各类的饰品,荣华觉得,光是这堆饰品,就快有二三十斤了! 仅仅是上妆这一项,就用了近一个时辰!来为她上妆的,是太子东宫的宫人。上好的螺子黛,清香的唇脂,还有那味道淡淡,遇水不化的上好的胭脂。荣华觉得自己脸上被人涂了一层又一层,待上好了妆,她甚至是连笑都不敢笑了!生怕再给抖落二肉粉来! 当然了,荣华的担心自然是多余的!这妆虽然是上的有些繁琐,可是实际上,并没有为她涂多厚的脂粉。荣华本就生的秀丽多姿,这宫人上妆,也是容易的多!比起一些相貌平庸的新娘子来,荣华这妆算是上的快的了! 待一切就绪,已是到了午,荣华从早上起来,也就是简单用了一些,再被这样来回地折腾着,虽然是一直坐着,可是却是腰不能弯,腿不能伸,已是累极!可是宫人却告诉她,不能用膳!这是担心新娘子用的多了,会有一些不合时宜的需求,比如说如厕之类的!这可是让荣华气闷了许久!新娘子竟然是不许吃东西?这也太过分了吧?想想前世的时候,似乎也有这个讲究,不过,还是可以用一些简单的点心的!可是现在,嫁作人人艳羡的太子妃,竟然是连口点心也不让用了! 荣华的神情有些颓败,伸手摸了摸肚子,没办法,忍着吧!只要是行过了礼,进了洞房,再没人瞧着了,应该就可以进食了吧?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太子东宫迎亲的队伍已经出来了!听人说,竟然是肖太子亲自骑了马来迎亲呢!”灵芝喜笑颜开道。 荣华听了,倒是愣了一!没想到肖冬阳会亲自出来迎亲!按照这皇室的规矩,一般都是由宫里头的内侍省和司礼监,一并来迎亲,太子是不会亲自出来相迎的,这就是皇室的尊贵!太子身分的尊贵!可是没想到,肖冬阳竟然是打破了这个先例!真是有些好奇,他是如何说服看重规矩的北梁帝的! 自东宫过来的一些宫女嬷嬷听了,也是面有震惊,本来还是觉得这个长平公主嫁了过来,也不过就是和亲罢了!怕是以后不会得了宠,毕竟,皇后的侄女儿,可是这盛京有名的美人儿,又是皇后所属意的太子妃人选,指不定哪天,那位小姐便进了太子东宫,眼前的这位公主就会失了宠!可是如今看来,怕是她们都想岔了!能让太子亲自出来迎亲,端这一项,就已是让人看得出来,他对这位新娘子的宠爱了! 当,这些宫人们的态度,更加是恭谨了几分,千万不能得罪了这位贵人!否则,以后,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荣华并不知这些宫人所想,还在想着,今日成亲,自己真的做好了准备吗?虽然自己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这心里头,总觉得有个疙瘩在,上不去,不来的,有些堵的慌! 自己最在意的哥哥,就是自己心爱的人,荣华总觉得心里边儿有些怪怪的!一想到了肖冬阳,眼前便又出现了以前哥哥的那张脸!荣华轻摇了一头,心底微叹,顺其自然吧!如果自己的确是还无法接受这一切,相信他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只是,自己总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怕也是没有好处的! 一想起昨日听到他们提及的那位贵族小姐,荣华的心里便有些泛酸!想想肖冬阳的容貌,再想想他的身分,这天间指不定有多少女子想着得其垂怜呢!自己若是总是过不去心间的这道坎儿,怕是真的就会将给推到了别的女子的怀里!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轻抿了抿唇,荣华的心思,一时复杂了起来!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爱着肖冬阳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执着于他是哥哥,还是肖太子呢? “公主,一切就绪了,外面的迎亲队伍也快到了。奴婢为您盖上喜帕。”宋嬷嬷笑道。 荣华微微低了头,面色微红。这样的倾城之貌,让一些年龄小的宫女忍不住低了头,面上有艳羡,也有嫉妒!这样的女子,嫁于太子为妃,应该才是最为般配的吧? “小姐,独孤太子来了,说是要背您上轿。”灵芝有些忐忑道。 荣华听了微愣,没想到独孤海会有这个打算?只是,他真的只是想着要背自己上轿吗?这样一想,便唤道:“如意。” “是,小姐。” “怎么回事?”荣华因为从昨日开始用了药,昨晚白云潇又特地过来送了一些秘制的药丸,这嗓子倒是好了许多,不细听,还真是听不出有什么不对! “回小姐,奴婢也正要禀报呢。太子的意思是,请您的义兄西凤的二皇子背您上轿,只是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这是他什么时候吩咐的?” “回小姐,半个时辰前。事实上,独孤太子只是将这一事情通报能了司礼监,而司礼监认为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并无不妥!而且能由西凤太子背您上轿,也是对您身分的认可。所以,并没有上报给太子知道。直到太子出发前,才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才知会人过来,想听听您的意思。” 荣华想了想,“不妥!我是西凤的长平公主,若是再将白云潇扯进来,怕是于我的声名有累!而且,怕也是会给白云潇添麻烦!罢了!就按照独孤太子的意思办吧。” 如意有些担忧道:“可是小姐,若是他?” 荣华已经蒙上了红盖头,自然是看不到她的担忧之色,“无妨。你和雷天都跟在我身边就是了。若是还不放心,就让咱们的人,将我和他围了起来就是!再说了,他是西凤的太子,不会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的!” 如意想了想,也是没了别的办法,只好应了。“奴婢这就去安排。”无论如何,就算是调动再多的人,也的确保太子和小姐的婚礼正常举行,绝对不能让独孤海钻了空子! 而前院儿的独孤海将一切准备就绪,便等着肖冬阳马进门了。他身后的墨京,已是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太子果然是打了要劫亲的主意!皇上果然是料事如神! 独孤海自信满满地看了窗外一眼,听到有人来报,说是肖太子已经进来了!脸上一喜,起身便往外走,只是刚走出了两步,便觉得有些不对,还来不及回头,便觉得颈上一酸,再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墨京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独孤海,低声道:“抱歉了,殿。皇上早有交待,您若是真的危及到了两国关系,便特许属可以冒犯您。”话落,吩咐了一声,“来人,将殿扶到床上休息。”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太子,墨京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茫,这位长平公主,还真是害人不浅!竟然会让两国的太子同时了她!简直就是一个祸国妖姬! 不多时,这内,便又站了一位独孤太子。 “皇上有令,肖太子和长平公主的大婚,任何人不得阻拦,违令者,杀无赦!”墨京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是!” 墨京看了眼前的独孤太子一眼,“既然是殿一心要送长平公主出嫁,就由你代劳吧。此间事了,你无需等殿清醒,即刻回国。” “是,统领。”那人自然也是知道墨京这么做是为了保全他,只有些不放心道:“可是,若是殿醒了,您?” “放心吧!殿只是一时情急,不会真的将我如何的!皇上的心思,你该明白,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一个大麻烦真的嫁给殿为妃?不过就是为了让他更彻底地死心罢了。” 墨京面无表情地说完,看向床上那位太子的眼底里,已是多了一抹的忧色! ------题外话------ 妞儿们!终于大婚了,明天写洞房哦!如果你们的各种票票或者是打赏给力的话,雪可以考虑让哥哥吃肉肉哦!留言评论也算滴哈!如果不给力嘛,咳!你们难道是想看雪继续虐哥哥? 第四章 大婚之喜!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八 流言蜚语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八 流言蜚语 “荣华,累不累?我们去前面的那处茶楼歇歇可好?听说,那家茶楼的茶点做的甚是不错,咱们也去尝尝?” “好呀!”荣华毕竟是一年多没有出宫了,看哪儿都觉得新奇。这一年多来,北梁在肖冬阳的治理,更是日渐繁华,这盛京为京都,自然是更加地突出。 二人到茶楼里,并没有上什么雅间儿,而是就在一楼寻了一处不显眼儿的地方坐了,一人要了一杯菊花茶,又要了几样茶点。雷天等人自然是就坐在了离他们最近的几张桌子前,方便保护两位主子。 “荣华,来尝尝,这是有名的一种茶点,名为消灵炙。原是宫里头皇室专用的一种茶点,不过,后来哥哥登基,觉得这样的美食,天间却只允一人而用,着实是有些遗憾了。所以便令在京城开始推广了。这是一种很特殊的食物,它用料只取羊腿肉的四两,也是最精华的部分而制成,它适于贮藏,虽往署毒,终不败臭。” 荣华原本看着这盘子里的东西这样好看,被摆成了一幅太极八卦的图案,有些想尝尝了,可是一听肖冬阳说这是用羊肉做的,马上就没有了食欲。摇摇头,一脸嫌弃道,“我不要吃!我原以为是素食,没想到这里的茶点竟然是肉食的!不要!我还是让掌柜的上一些话梅之类的好了。” “荣华乖,你忘了何夫人先前是如何叮嘱你的了?而且你自己也是医者,应该知道你的身体多用一些羊肉是好的!若是我想要骗你,直接不告诉你,你不也就吃了?来,先尝一小口,这个没有膻味儿的。”说着,肖冬阳便真的拿起了一个小麻饼,往里面加了一些馅料送到了荣华的嘴边,再次轻哄道,“来,听话。你先尝尝,若是不好吃,咱们再换一样就是。” 荣华是真的不想吃,可是一看到肖冬阳那有些期待的眼神,也知道这羊肉是好东西,自己该多用一些的,无奈,只好是闭了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咬了一小口。 肖冬阳看她终于肯吃了,心底里自然是高兴的,何夫人说过,荣华的体质偏冷,比较适合多用一些羊肉。他自己也注意到荣华到了秋冬季节,极容易出现手脚冰冷的状况,一开始时还不以为意,以为不会武的女子,皆是如此,后来荣华生了孩子之后,才跟何夫人恶补了一些个常用的医药知识后,才明白过来,原来荣华是体虚,也并非是所有女子,都是如此的。 只是荣华向来不爱吃肉,这宫里头的御膳房,是想尽了法子让她来多用一些肉食类的,特别是羊肉,可是她偏偏是吃不!自己又不忍心逼着她,看她用个膳都是极委屈的,所以,每每也总是想法子哄着她用。哪怕是每次只能用一点儿,肖冬阳也是高兴的,至少,比一点儿也不吃要好,不是吗? “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吃了?” 看着荣华一脸委屈的样子,肖冬阳的心就软了!每次只要是荣华想要撒娇了,就会叫他哥哥,让他想狠也狠不心来!谁让自己当初骗了她那么久,始终是觉得亏欠了她呢?而荣华也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一弱点,每次不想吃东西,或者是有事要求他的时候,便会改口唤他哥哥。 “荣华乖,这样吧,这小麻饼这么小,也不过才寸许,你就吃完这一个,好不好?哥哥答应你,只吃这一个!等用完了茶点,咱们再接着去逛逛。” 荣华本来是不想吃了,可是一想到哥哥答应了自己待会儿还可以再去接着逛,不会急着回宫,她的心又有些犹豫了。咬咬牙,一幅要受刑的样子,道,“好吧!就吃这一个!哥哥也不可以多吃,现在可是夏季吃多了羊肉也是不好的。” 肖冬阳点点头,又拿着那装好了馅料的小麻饼喂了她几口,总算是勉强吃完了。 不一会儿又上了一道茶点,荣华这次瞪大了眼睛,“哥哥,这是小天酥?” “嗯,不错。”肖冬阳说着,夹了一小块儿放到嘴里尝了尝,然后点点头,似乎是颇为满意,“来,你也尝一块儿。” 荣华有些不太相信,微微往后爽了一,目光中有些怀疑道,“哥哥,你没有骗我吧?” “怎么会?宫里头的小天酥都是用鹿肉做的,这外面茶楼里用的,我吃着倒像是鸡肉。来,你尝尝。” 荣华这才伸过头去,轻咬了一口,慢慢地嚼了,点头道,“嗯,真的不错呢!” “来,喝杯茶,待会儿再出去,别再渴了。” 两人在这里倒是腻腻歪歪地,看的一旁的雷天等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是他们离的近,围在主子周围的都是他们自己人,两人间的对话若是让外人听到了,只怕是会说他们有伤风化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荣华自始至终都没有动筷子。除了喝茶是自己端起来的外,其它的吃食,都是肖冬阳拿了筷子,或者是勺子喂她用的。 二人因为进了茶楼,所以荣华便摘了帷帽,肖冬阳则是根本就没有戴面具。这样的两个人,自然是在茶楼里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只不过人们看二人的装扮虽然是低调,可是那身上穿的面料,还有身上的配饰,绝对不是凡品,所以,倒也没有人敢上前来打扰他们。 “你们听说了吗?那春香楼的头牌姑娘华香,竟然就是以前辽王府的一位庶妃呢?” “怎么可能?你快别胡说了!那辽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去青楼为妓?” “什么呀!那位丽庶妃早就被王爷给休弃了,听说,是因为她得罪了辽王妃,所以才会被辽王赶了出去。不过,听说当时辽王还是给了银子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位丽庶妃,竟然是去了春香楼为妓!” 一位打扮较为体面的公子道,“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告诉你们吧,那位华香姑娘的确就是以前辽王府的一位庶妃。只不过,那位丽庶妃生性好妒,而且还想着谋害辽王妃,所以才惹恼了辽王,被辽王爷赶出了辽王府!而且,那位丽庶妃,还隐瞒了自己的出身,本就是一个低贱的歌姬,如何能配得上庶妃的名分?这事儿,太上皇和当今皇上也是知道的。听说,还是太上皇亲自斥责了辽王,辽王这才将人给赶了出去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位华香姑娘的人品很差?”有人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这个嘛!人长的倒是不错,不然,也不会成了春香楼的头牌!不过,听人说,她竟然是四处攀污咱们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是天煞孤星,还说咱们皇后娘娘与西凤王不清不楚。这话,是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说的,听说就是因为太上皇听到了这个,才勃然大怒呢!” “这个华香姑娘还真是个贱人!咱们皇后娘娘那么好,她怎么竟然是想着往娘娘身上泼脏水?” “就是!不过,这些都是皇室秘辛,不是咱们能够私底议论的。来,喝茶喝茶!”那位体面公子有些讪笑道。 这话自然是被肖冬阳等人听到了,荣华没有武功,耳力自然是不及他们,也只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关于什么庶妃的,猜测着是在说刘丽华,不过,其它的,倒是没怎么听清楚。 而肖冬阳听了之后,眸底则是明显一沉,而雷天等人的脸色,也是稍变了变!这是什么人在暗地里败坏娘娘的名誉?分明就是在借着刘丽华之口,来打击娘娘的! 肖冬阳不动声色,只是往雷天的方向看了一眼,雷天会意,冲着门边打了个手势,便再度低头喝茶,只是那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了那位穿着还算是体面的公子的身上。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看到那一桌先前议论的热闹的人离开了,雷天扬了扬眉,便见门口有两名便装的侍卫跟了上去。 “哥哥,刘丽华现在在春香楼?”荣华大概是猜出了些什么。 “嗯,不过,她可不是我送进去的!是辽王的手笔。” “辽王?想来,他对这个刘丽华,也是恨之入骨了!毕竟,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自己宠爱的女人带给他的背叛!” “你说的对。大皇兄本来是已经有了放弃皇位的念头了,可是若不是刘丽华听从了独孤海的意思,给他了药,他又怎么会突然间变得有些狂戾,迷失了本性?说到底,还是刘丽华和独孤海二人联手设计了他,害他从此,一蹶不振了!” “哥哥,刚才还听到他们说什么皇后,不过我听的不太清楚。可是说我什么了?” 肖冬阳摇摇头,又端起了茶壶给她续了茶,“没什么,民间议论皇上皇后的,还能有什么?左不过就是我这个皇上如何将你这个皇后给宠的没边儿了呗!” 荣华听了,也是抿唇轻笑,“倒也是!像你这样宠爱一个女子的帝王,还真是不多见!看来,我应该是要学着知足了,不能再总是对你使小性子了!否则,万一哪天苦恼了你,你不要我了,可怎么办?” ------题外话------ 妞儿们,猜猜这是谁的手笔?美人们一直期待的关于某位痴情种的番外,明天就要开始了哦! 番外八 流言蜚语 正文 番外十 独孤父子!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十 独孤父子! 肖冬阳没有多说什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又陪着她逛了逛,回宫了。 这天晚上,肖冬阳倒是没有缠着荣华闹腾,许是知道她累了,便早早地陪着她在床上躺了,看她睡熟了,才起身到了御书房。 “参见皇上。” “起来吧,说说都查到了什么,最好是别让朕失望。” “回皇上,属查到了此事与刘丽华并无多大关系,显然是有人在刻意利用了刘丽华的身分,四处散播对娘娘不利的谣言。” “对娘娘不利吗?朕看倒是未必呢!那人显然就是想着坏了荣华的名声,再引起朕的不满,那么,朕与荣华之间,日子久了,定然就会生了嫌隙,再说了,这事情若是闹大了,那么,就是父皇,也不能不管了!这样一来,荣华的处境就不妙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 “除了他,朕还真想不出谁还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破坏朕和荣华的关系的!独孤海,朕看在当年你对荣华照拂有加,后来又是冒着惹恼西凤帝的风险,盗出了莫连香来的份儿上,已是对你再三的宽容了,不想你竟然是如此地不知趣!也罢!你既然是不识趣,那么朕也就没有必要再给你留什么面子了!通知血十八煞待命。” “是,皇上。” 肖冬阳说完,自龙案的抽屉中,取中了一张名单,“这些可都是独孤海的心腹,交给血十八煞,朕希望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朕收到,他们已经去了地的消息。” “是,属遵旨。” “还有,将这些人的人头,都给朕想法子送到西凤太子的东宫去!朕要让他知道,他与朕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让他找补回来的。” 暗卫的面色不变,对于这样的皇上,似乎是早已习以为常了。事实上,除了在皇后的面前,皇上会是一副温润的样子外,其它时候,都是给人凌厉肃穆的感觉的! 三日后,西凤,太子东宫。 天还未亮,独孤海便被一道极为尖锐的惊叫声给惊醒了。略有些不满,掀了被子,只着中衣,到了外殿,“怎么回事?”话落,眉心更紧了,因为他闻到了这子里的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的血腥味儿! “参加殿。” 独孤海不语,只是看向了一旁的管事太监。 “回殿,刚才奴才们在这殿门外,看到了十几颗人头,而且,都是追随殿左右之人。” 独孤海听了,先是一愣,便急步出了大殿,果然,入目的,便是十几颗带血的人头。独孤海的眸子阴沉无比,紧抿了唇,整个人的脸色都是有阴沉地像是要雨的天空一般!身后的一些的随侍们,无一人敢近前,倒不是多么畏惧于这些人头,主要的,是畏惧于他们自家主子的那一身狠戾之气! 几乎就是在看到这些人头的一瞬间,独孤海便已经是确定了这些事情是谁做的!好狠的心,好毒辣的手段!这分明就是警告自己了!这些带血的人头,既然是能送进了太子东宫,那么自然也就能送进自己的寝殿!独孤海难以想象,若是早上醒来,不是这些宫人们先看到了这个,而是自己一睁眼,先看到了这些,会是何反应? “好!好!好!”一连道了三个字,独孤海竟然是轻笑了数声,“好一个肖冬阳!你还真是心狠,竟然是杀了孤这么多的心腹爱将,只为了来警告孤?好!肖冬阳,看来,孤还真是低估了你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北梁治理的如此有序的人,怎么可能会简单?只是,想不到,你竟然是能做到如此地步!好!好的很!” 独孤海撩袍转身进殿,吩咐人将自己其它的心腹爱将们都召进了宫,让他们都亲眼看到了这东宫血腥恐惧的一幕! “你们都看到了,那些人能将这些人头送到东宫来,就说明了孤的身边儿,定然是有他们的人,此其一!其二,东宫的守卫如此松懈,竟然是可以任人来去自如,谁知道,这一次,送进来的是这些属的脑袋,一次,会不会就是从孤的东宫里摘了人头出去?其三,事情已然是很明显,就是这些日子,孤在帮着父皇推行新政,惹恼了某些人,惊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才会引得他们致此,这是想着要恐吓于孤吗?” 独孤海简简单单地几句话,便是让底的人个个儿大气儿不敢出,而且还各自抹了抹额头,显然是被太子的这番话给镇住了!太子说的没错,这些人能在东宫里来去自如,这还了得?万一再是来行刺殿的,那岂不是?只是这样想一想,这些大臣们便已经是个个儿有些胆战心惊了! “启禀殿,此事,微臣定会全力查明,尽快再来回复殿的。” “回复?你拿什么回复?孤要的不是回复!是实际行动。今日本该是休沐,那就明日早朝,孤要看到孤想看的奏折!要听到孤想听到的话,明白了吗?” “是,殿。” 次日早朝上,再度有了一大群不支持太子新政的人落马。重则狱,轻则罢官。一时间,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大臣们见识到了太子的雷霆手段,再不敢有人对太子的决定,提出任何的异议!而这,也正是西凤帝想要的效果。毕竟,将来太子是要登基为帝的,行事若是不够狠辣,是镇不住这些朝臣们的! 西凤王回到了后宫,看着自己的王后正坐在了床边,一针一线地为自己缝制着里衣,这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原来许久以来,自己专宠着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当初自己喜欢的温蓉,原来,自己耗尽心机,得来的,也不过就是一场空!对于凌王在北梁的事,他当天就得到了消息。愤怒之余,更多的,则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这位妻子! 这是自己在为其服了药物后,一直在给她灌输着,她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的思想。这么多年来,自己也的确是再没有过其它的女人,可是现在呢?突然被告之这一切不过都是假的!自己心心念念疼着,宠着的女人,根本就是原身!这一年多来,自己对于王后,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毕竟,自己专情的名声在外,自己现在若是休弃了王后,岂不是更让天人以为当年之事就是自己做的?现在,一切都没有证据,他大可以将事情都推到先皇的身上去!可是自己,却是绝对不能休了王后,成为天的笑柄的! 抬步进了寝殿,看着那淡淡的柔和的阳光透过那窗格子,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的凤袍上,柔美华贵!这个女人,曾经被自己当作了温蓉,陪伴了自己十几年呐!即便是假的,是替身又如何?自己与她多年夫妻,怎么可能就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再说了,自己当年可是娶的京外的大家的闺秀,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寻的!即便是有人查,也是查不出什么来的!这也正是那凌王为何敢直接指责西凤的先皇如何的抢夺臣子的妻子,却是不敢直言他做了什么的原因了。 西凤王终于是到了王后的身边儿,王后一看是他,正欲起身行礼,被他给拦了,“都是老夫老妻了。坐吧。” 关于外面的那些流言,王后并不知道,关于凌王的事,她更是不知道!虽然是做了皇后,可是皇上的后宫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了!只不过,这一年多来,皇上对她冷淡了许多,而她身为王后,所想的,就是可能王上的政务繁忙,不比从前。再加上西凤向北梁称臣,王上只能称王,再不可称帝,这已经是让夫君心里不舒服了。自己身为她的妻子,怎么可能还要再去计较些陪不陪她的问题? 独孤海看着王后继续为他一针一线地缝着里衣,他的神色渐渐地柔和了来,自己当初的执念太深,若是此时,陪在自己身边的真的是温蓉,那么,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又岂会原谅自己?依着她那恩怨分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只怕是宁肯一死,也绝不肯再委屈在自己的身边一刻了!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否能想的通?自己到了这把年纪,才将这男女之事看的通透明白了,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想的通?对于心爱的女子,并不一定就只是占有了她,就是爱她!还有更加地深刻地,纯粹的爱,这种爱,就是以她的快乐为快乐,以她的痛苦为痛苦!以她的幸福为幸福! 西凤王轻摇了摇头,可叹自己一把年纪了,才总算是看透了这一点,海儿,真希望你能早日明白,什么是爱,这样,你的心才能真正的得到解脱,你的感情也才能真正的找到你的归属!而不是只是一味地去掠夺,去抢占! 与此同时,独孤海已经是坐在了自己东宫的书房里,看着被人呈上来的一卷卷地画像,终于,圈定了几个后,闭了闭眼,一摆手,内侍将画卷尽数带了去。 ------题外话------ 美人们,如果雪明天不忙的话,就会开始更新白云潇和小猪的番外了。当然了,如果是晚上十点还没有更的话,那就表示雪太忙,不会更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了!新文《天命祸国:邪妃霸宠》等着各位美人的光临哦! 番外十 独孤父子! 正文 第五章 洞房花烛!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五章 洞房花烛! 独孤海进来,准备要背荣华出门上轿了。荣华倒是略略平静,反倒是她身边的如意等人,是提心吊胆!生怕这位爷真的会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来! 从这寝室到驿馆的门口,原也没有多远!可是荣华趴在了独孤海的背上,却是觉得极为漫长!身的这个男子,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呢! 荣华略眯了眼,与独孤海相识多年,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出身的人与以往的不同?正要出声喊人,便听得独孤小声道:“别动!殿原本是要劫亲的。可是被墨侍卫给拦了,如今正躺在了子里。你若是不想惊动了旁人,就当做是什么也没发现!你顺利地成你的婚,我则是扮演我的西凤太子。” 荣华何等聪明,自然是想明白了个大概!“你就不怕他醒来以后会发怒?” “这与你无关!” 静默了片刻,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 荣华也知道前面便应该就是花轿和肖冬阳了!犹豫了一,还是问道:“这是新皇的吩咐吧?” 身的人略略停顿了一,面上微僵。这一本能反应,却是将如意和雷天以前不远处的肖冬阳等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独孤海给隐在暗处的什么人的一个信号!当便四处警戒了起来! 那人不过就是略顿了一,便继续向前走着,“长平公主果然聪明!说实话,将你嫁入北梁,新皇一直以为是个错误!可是没办法,木已成舟!眼,若是殿真的将你劫走了,反而与西凤更为不利!” 荣华听了,没有出声,暗自揣摩着他话里头的意思,片刻,便轻蹙了一眉,正欲再问,便感觉到了周围似乎是聚了许多人,不过就是那么一出神的功夫,自己便已经是坐到了轿内了! 荣华坐在轿子里,仍然在想着刚才那名假太子说的那些话!他这是在暗示着自己什么吗?自己嫁入北梁,新皇一直以为是个错误?为什么?因为自己是凌王的女儿?还是说,他以为自己是他的皇后的女儿,觉得心中有愧于他的妻子?到现在,新皇都还不知道,他自己抢到的温蓉,是一个假冒的,难道是因为这个? 荣华轻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想想刚才那人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在警告自己,又像是在提醒她!一个错误?荣华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想着这四个字!猛然,一个不好的念头涌入了她的脑子里!既然是一个错误,那么,又何必存在呢?新皇既然是以为自己不能嫁入北梁,却又不能让独孤海真的劫亲,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新皇早已有了新的布置!而这个布置,自然是不能让独孤海知道的! 荣华的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吧?怎么可能呢?自己与新皇并无过节,他为何要想着取了自己的性命呢?可是,若不是如此,那刚才那人的话,又是如何解释呢?再想想辽王府的刘丽华,荣华的脑子里似乎是闪过了什么,可是却是太快!快的根本就让她没有抓住的机会! 听着外面热闹的锣鼓声,荣华做了几个深呼吸,心里也是慢慢地静了来!也许,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今日是自己的大婚之日,还是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顺其自然吧!既然自己嫁给了那个惊才绝逸的肖太子,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丢给他去头疼了!要知道,自己的气,可还没有完全消呢! 终于到了太子东宫,荣华按照先前宫里头嬷嬷的吩咐,一切都是规规矩矩的,并无一丝的不妥。手上握着那抹红绸,想到走在前面的,就是自己的夫君了,这心里头便有些怪怪的!像是在做梦一样!脑子里头也是一片空白,不知该想些什么了! 走在前面的肖冬阳,考虑到了荣华是女子,所以一路上都走的很慢,生怕她会跟不上,或者是走的太急了!对于他的细心,荣华自然也是感觉到了。甚至还听到了几名宫人的偷笑声。 如意在她的旁边扶着她,轻道:“小姐,殿好细心呢!” 荣华自然是不能出声的!这里已经是东宫了,周围不知道围了多少的嬷嬷宫女,可是不能让人给捉住了把柄。 如意往人群里扫了一眼,眸色微沉,小声道:“小姐,奴婢刚刚看到了那位鲁国公府的司空小姐了。”如意怕荣华一时反应不过来,又解释道:“就是昨日被独孤太子说是殿未婚妻的那位小姐!也是皇后的侄女!” 荣华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也会注意的!虽然是看不到那位司空小姐的样子,可是她却是感觉到了有一抹极为阴沉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心里头,顿时便觉得有些不悦了!看来,迟些时候的洞房会有些麻烦了! 这北梁的风俗与西凤不同!这新郎官儿挑了新娘子的红盖头以后,要出去敬酒,可是这新娘子却并不是就一人在洞房里静候新郎归来的!而是这男方会有许多的女亲眷过来陪着新娘子!其中一些小辈的,还有平辈的,则是可以闹洞房的!不过,荣华倒不是很担心,毕竟,肖冬阳的身分在这儿摆着,自己长平公主的身分也不是假的,应该是不会有有闹的太过分的!否则,自己也是不答应的。 虽然是些女子,不会与新娘子动手,可是若是碰上一些厉害的小姑子之类的,则是常常会让新娘子难堪的!因为是大喜之日,这新娘子自然是不能恼,更不能哭的,否则就会认为是不吉利的!这也是北梁人俗称的新娘子进了夫家门,要过的第一关!第二关,自然就是次日的敬茶礼了! 荣华心里盘算着,那位司空小姐,既然是皇后的侄女,那么,稍后,她定然也会去到自己的新房,这个人,还指不定要如何地为难自己呢! 幸亏是自己早到了两日,这里的嬷嬷将闹洞房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样儿的问题,不必做答等等,都是一一告诉了她,估计这些,肖冬阳也是不知道的。 很快便到了正殿,接来的,自然就是拜堂了! 荣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空着笨重的喜服,戴着沉的不能再沉的凤冠和一应首饰,当真是累的腰酸背痛了!最难受的,就是这脖子了!在轿子子里时,她还能转动一,可是这出了轿子,便是要时时保持着端庄高贵的形象!这脖子,自然是不能乱动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送入新房,这一项,荣华却觉得这麻烦才是刚刚开始!心底微叹了一声,冷不丁地,便觉得腰间一紧,接着就是双脚离了地,身子顷斜了起来!荣华低呼了一声,嗅到了这熟悉的梅香味儿,她才放心来!可是心里又有些纳闷儿!这嬷嬷也没说有这一项呀? 肖冬阳的举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被惊到了!包括皇上,也是眼中闪过一抹惊异!知道这小子看重这丫头,没想到竟是看重到了这般地步吗?要知道,北梁的习俗,入洞房可是男前女后,由红绸牵引而至!可是这肖冬阳,竟然是公然将她抱了起来,这就等于是在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他肖冬阳,有多么看重和宠爱这个新婚妻子! 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一位容貌艳丽的小姐的眸子暗了暗,那本是明媚的一双眼睛里,竟是闪现出了一抹恶毒的光茫!虽然只是一瞬,要是向来敏感的荣华,还是感觉到了,似乎是有人不喜欢她呢! 出于本能,在肖冬阳抱起她的那一瞬间,荣华自然是伸了胳膊,搂住了肖冬阳的脖子!这样自然的举动,看在客人们的眼里自然是少不得一阵惊呼!特别是一些年轻的王孙公子们,更是笑道:“太子妃,可要抱紧了,小心太子将你给摔来!” 荣华听了,脸上自然是羞的红红的!不过,因为蒙了盖头,旁人自然是看不到的!而有的女子,则是低声道:“大庭广众之,就公然勾引太子,真是不要脸!” “别乱说话!她可是太子妃,小心被听到了!” “哼!那又怎么样?太子妃?我倒是不知道她能做几天?有咱们司空小姐在,这太子妃的位子,哪里能容得别人来坐?这天间,能配上太子的,除了司空小姐,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她们的声音本是不大的,可是离得荣华和肖冬阳却是近,荣华即便是不会武功,可是也大概听到了一些!心底微叹,嫁入皇室,果然就是代表着麻烦不断呀!何况还是嫁给了一个天女子人人顷慕的肖冬阳?自己真是脑子不正常了,才会想要嫁给他!这不是摆明了自己找虐吗?这样想着,便觉得自己果然就是被人骗了!搭在了肖冬阳脖子上的手,便一只在上面遮了,一只则是直接就在他的脖子拧了一! 肖冬阳猛然有些吃痛!可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刚才那几人的对话,他自然是听了个清楚,只是往那个方向瞪了一眼!见她们闭了嘴,才收回了那冰冷的视线。今日可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不能生气,不能发怒的! 待出了大殿,走在了回廊上,肖冬阳快步走着,后面的宫人们远远地缀着,不敢离的太近,这主子的性情,他们是知道的,哪敢再往前凑了挨骂? “拧了我几,可是解气了?”肖冬阳有些哭笑不得道。 “解什么气?还早呢!听听她们刚才的那番话?嫁给你,果然就是等于嫁给了麻烦!我告诉你,现在,我可是真的后悔了!这还没怎么着呢,竟然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肖冬阳,你最好是能将我给护好了,不然的话,我跟你没完!” “放心吧!待会儿她们若是过来了,我自然是有法子应付。你无需理会她们就是!若是看着顺眼的,可以说两句,若是她们的话不中听了,你就当是没听到,自然是会有人来为你出头。” 荣华倒是好奇了,“怎么?难道你不用出去敬酒吗?” “自然是要的!不过不会太久!别忘了,我是太子,能当得起我敬酒的,还没有几个!我将这东宫里的苏嬷嬷安排在了新房。 有什么事,她会为你挡着的!她可是宫里的老人儿了!以前,是跟在我母妃身边儿的,这些年,在云谷时,也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的起居,是个信得过的!你放心用就是了。” 荣华点了点头,便又觉得脖子上是一阵酸痛,因为蒙了盖头,也不知道这身边儿到底有多少人跟在周围,小声道:“你可是要快些回来呀!这凤冠好重,压得我的脖子都快是断了!偏还要保持着什么太子妃的仪态!你若是回来迟了,我顶不住了,丢了你太子的脸,可别怪我!” 肖冬阳低声笑了,今日的荣华让他感觉比昨天似乎是更让他放心了几分!至少今日她的几句话,虽然听着有些似乎是不高兴,可是这里头,撒娇的成分,却是明显比昨日多了许多!看起来,果然是时间越长,她想的越明白,这心里头,也越快就能拧过那道弯儿来了! “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北梁的风俗与西凤略有不同!我只是挑了你的盖头,便要出来了。待敬完酒回去,才会再与你饮交杯酒!旁的我倒是不担心,就是担心你会饿!” “我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呢!自然是饿了。”荣华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委屈来。 肖冬阳听了,是又心疼,又高兴!心疼,自然是心爱的人被饿着了,他觉得不舒服!而高兴,则是因为刚才荣华的语气像极了以前跟自己说话时的语气!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的火气已经消了呢? “放心吧,我早让人准备好了,不会真让你一直饿着的。” “真的?”荣华自然是不信的!这宫里头的规矩可是严格的很!她可不信肖冬阳真能让她吃点儿什么东西!要知道,那新房里头备的点心干果之类的,可都是有着精确的数目和寓意的!若是真动了,自己怕就是真成了这北梁国的笑话了! 终于到了新房, 肖冬阳命所有人暂时都守在了门外,用金称干挑开了荣华的红盖头,见荣华微低了头,长长的睫毛如蝶翅一般好看,一双弯弯的蝴蝶眉,眉心处的那抹花田,以金红两色相绘,将荣华身上那抹尊贵的气质,衬托地更是盛了几分!再看她的双颊微红,不知是胭脂的颜色,还是因为她是害羞了! 肖冬阳几乎就是看得痴了!眼前的可人儿,简直就像是画里头走出来的天仙一般!大红色的嫁衣穿在她的身上,将原本是空若幽兰气质的她,衬托的此时宛若是盛开的牡丹!荣华极少穿颜色艳丽的衣裳,说是太过张扬了!肖冬阳也一直以为,她的气质着浅色,的确是会更好看一些! 可是今日看到她艳丽中带着一抹清秀,张扬里头,却是是含了一抹顷世的神韵!这样的荣华,是他以前所没有见到过的!不是指她的装扮,最要紧的,是她整个人的气质神韵,这大红色的太子妃的凤袍,将她的那抹尊贵,清冷,甚至是略带了一些的孤傲,都衬托的完美无二! 原来,不是她不适合这艳丽的颜色,而是这样的衣裳穿在了她的身上,只会让她的光华更盛!若是这样的荣华,被白云潇和独孤海看到了,怕是更会对她死心榻地,不肯放手了! 肖冬阳暗自庆幸!幸好!幸好!这着了大红嫁衣的荣华,只有他一个男子可以看到!不过,一想到,这个模样的荣华,要被一群妇人和小姐看到,他的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吃味儿了!轻喃道:“荣华,你真美!真不想出去了!” 荣华听了,微抬了头,白了他一眼,“说什么胡话呢?真要让人家说我是祸国殃民不成?” 肖冬阳看到直面向他的荣华,看到那红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的,直得喉间一紧,一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立刻就充斥了他的脑海!只不过,似乎是没有那么好运! “殿,您该出去了。”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二人同时往一侧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子里头,还有一个人呢! 肖冬阳轻咳了一声,“荣华,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苏嬷嬷了。苏嬷嬷,我让你备的东西呢?” 苏嬷嬷面无表情地自一个小抽屉里头,取出了一小碟的点心,送了过来,肖冬阳接了,伸手轻拈了一块儿,送到了荣华的嘴里! 这边儿,苏嬷嬷已是又斟了一盏茶过来了,“太子妃,这茶不能多饮,您最多就只能饮这一杯,否则,奴婢担心您会撑不到殿回来。” 荣华的脸一红,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端了茶盏,轻抿了一小口。 直至荣华吃了三块儿点心,用完了一盏茶,那苏嬷嬷又端了痰盂过来,请荣华漱了口,再次那东西搁到了一个橱里,自然是怕被一会儿的来人看到。仔细看了荣华两眼,才道:“殿,您再不出去,估计这新房,待会儿就会让人给拆了。” 肖冬阳无奈,趁着苏嬷嬷去开门之际,快地在荣华的脸上香了一口,这才得意地笑着出了新房!荣华被亲的有些恼了!这个肖冬阳,也不知他刚才亲过的地方,那胭脂有没有掉色!万一再让人给看出来了?这,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这样想着,她便微微抬起了头,看向了苏嬷嬷,“可否请嬷嬷先将我的婢女唤进来?” 苏嬷嬷有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回太子妃,您已经拜过了堂,该自称为本宫!” 荣华略有些尴尬,的确!即便是不拜堂,她是公主,也是该自称本宫的。看来,自己的确是有些疏忽了!这可是东宫,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被人给抓住把柄了! “本宫也是太紧张了!可否请嬷嬷唤本宫的婢女进来?” “是,殿,请稍候。” 荣华看着苏嬷嬷的背影,微挑了眉,不可否认,这位嬷嬷的言行举止,可是都规矩的很!一看,便是宫里头身分不低的人!到底是当年服侍过冬阳母亲的人呢!不简单呢! 荣华这才注意到,这新房内金玉珍宝,富丽堂皇。处处以大红色为基调,再看自己坐的床上,也是有百子被,而床前的帷帐,则是绘了百子图。这是皇家的规矩,自然是盼着将来要多子多孙,子嗣繁盛。 不多时,灵芝和如意等人进来后,便听到了一阵说笑声,很明显,这是一些女眷进来了。 “瞧瞧,新娘子真漂亮!当真是如花似玉,让人一眼便移不眼眼睛了呢!”一位打扮的略有些端庄,模样儿,却是很亮丽的一位年纪的夫人道。 另一位,则是身着皇室亲王妃的衣衫,荣华心里大概有了数儿,这一位,应该是辽王妃吧!果然接来就听她道:“我瞧瞧!弟妹果然是生得花容月貌,也难怪刚才太子会如此疼惜了你,竟是直接抱进了新房呢!” 此时,一位看起来有些傲气的小姑娘站到了最前面,有些不屑地看了荣华一眼,“不过就是一介商户出身的低贱之人罢了!也配得上我的太子哥哥?哼!真是不自量力!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以为成了亲,你就真的是太子妃了!这父皇和母后心仪的,可是另有其人!不过就是给西凤帝一个面子罢了,别以为自己就真的是凤凰了!” 荣华抬眼看向了那位小姑娘,约莫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看其一身的傲气,话里的意思,自然是听出她是一位皇室公主,不过,荣华扫视了她身后的几人一眼,便眼底含笑,还真是个蠢的!被人家利用了,还在这里得意!真是不明白,这样蠢的一个丫头,在皇宫里头,是怎么活过来的? 荣华不语,苏嬷嬷面无表情道:“还请公主慎言!既是拜了堂,那么眼前这位,自然就是我北梁的太子妃!这话若是让皇上和皇后听到了,也会以为公主是失了礼仪,冒犯了太子妃,委实不妥!” 那位公主听了,面色微变,这位苏嬷嬷可是太子哥哥宫里头最得力的一位管事嬷嬷,掌管整个东宫的琐事,她若是在太子哥哥面前给自己上些眼药,怕是自己就要挨训了。 荣华的眼睛淡淡扫了一眼进来的人,总共不会超过十人,从衣着和打扮上看,那位司空小姐应该就是最边儿的那一位吧! “公主刚才也只是一时口快,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公主不要介意。”这样甜美温柔的声音,还真是让人气不起来呢! 荣华淡笑着看了她一眼,果然是人长的甜美,声音也甜美,再加上其国公府小姐的身分,还有皇后这样强大的后台,想不让人喜欢,似乎是都很难呢。只是这样甜美的一个人,这心思,还真是厉害!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已经成功地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顾全大局,并且是为了刚才的那位小公主才出言相护的!而且,对自己的称呼,似乎也是公主,还真是让人不放心呢!这位司空小姐,摆明了,就是没有死心呢! 苏嬷嬷再次出声道:“司空小姐又错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太子妃。” 司空小姐听了,倒是坦然一笑,“嬷嬷说的是,辽王妃殿,早就听闻太子妃才华横溢,而且是曾得西凤帝赞为妙手仁医之称,今日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司空小姐说的没错,本王妃也曾听说过,只是咱们是来闹洞房的,可不是来看病的。”辽王妃轻掩了唇笑道。 荣华脸上的笑容不变,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几句暗含轻视的话而恼怒。先前那位小公主又道:“太子妃为何一直不出声呢?难不成是哑巴?不对!若真是哑巴,西凤怎么敢送她过来和亲?还是说,你根本就是瞧不起我们,所以才不理会我们?” 荣华轻眨了眼,这样也会被人诟病?这些人,还真是不把自己惹翻了,就不肯罢休呢? 如意性子急,实在是忍不住了,轻笑了一声,“几位夫人小姐们,恕奴婢刚刚来到北梁,不识得几位的身分,只是,刚才苏嬷嬷也说了,既是拜了堂,那么我家公主,便是北梁的太子妃。恕奴婢大胆问一句,这子里头的,哪位的品级可以高过太子妃?又或者说,是品级与太子妃相同的?据奴婢所知,这北梁的习俗,在民间的确是同辈人或者是小辈人可以闹洞房。可是在皇族之中,似乎是没有这个规矩吧?不仅是没有,似乎是只有与其品级相同或者是高于新娘子的人才可以闹洞房。苏嬷嬷,不知奴婢说的可对?” “如意姑娘说的对,正是如此。” 听了苏嬷嬷认同的话,几人的脸色,再不能淡定了。特别是辽王妃,如意刚才的一番话,可是彻底得罪了她!鼻子里头轻哼了一声,巴微抬,眼中闪过了一抹不甘,“这位婢女倒是懂得多!没错,我们在场的这些人,的确是没有一个人的品级能高得过太子妃的!” 话落,便吸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明日,我这个做嫂嫂的,倒是要在母后那里,恭候弟妹了。” “恭送辽王妃。”如意不待她转身,便直接福了身。这更是让辽王妃气的不轻,可是碍于身分在,也只能是干瞪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地位最尊贵的辽王妃都走了,其它人自然是也不敢再留了,纷纷退了出去。 荣华轻叹一声,冲着如意笑道:“你呀!也太心急了些!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儿,可是将辽王妃给得罪了!我瞧着刚才的架势,怕是不只是辽王妃,还有那位小公主,你也是一并给得罪了。以后,在这宫里头,我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如意微撇了撇嘴,“怕什么!小姐,您现在有太子护着,再说了,这里是东宫,您和她们也是各住各的,有什么好担心的?殿可是吩咐过了,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您受了委屈。”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若是能和平相处,总比要时时提心吊胆要好的多吧!再说了,太子便是再宠着我,也不可能时时都在我身边。我也不能让他在处理政务的时候,还要对我心心念念地!若真是如此,怕是真应了那句话,我这太子妃,也做不了几日了!” 如意吐了吐舌头,低头道:“奴婢知道了!是奴婢刚才太心急了!小姐您别生气。” “苏嬷嬷,本宫身边儿带的这些人,毕竟是没有在宫里头待过的,还要麻烦苏嬷嬷悉心调教了!” “这是奴婢的本分,请太子妃放心,奴婢定然是会用心的。” 终于,就在荣华以为自己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听到苏嬷嬷道:“你们先去外面守着。”话落,到了荣华的跟前儿,“殿,您若是觉得累了,就先在这床上靠一会儿,至于这凤冠,按照规矩,是要等太子殿回来之后,才可以取的。” 荣华看苏嬷嬷说这话时,虽然是面无表情,可是声音却是暖了许多,笑着点了头,任如意扶着自己和衣在床上靠了。这才觉得后背和腰都舒服了不少! “多谢苏嬷嬷了。” “殿不必客气。太子早已吩咐过,一切要以殿的舒适为主。若不是这宫里头的规矩严,怕是太子会直接命人将您头上的凤冠除呢。” 荣华靠坐了一会儿,便听到了外面似乎是有人在说话,连忙让如意将自己扶着坐好了,苏嬷嬷又帮她整理了一个衣物,这才听到门响了。 荣华侧头一看,是肖冬阳回来了!见到他回来,这心里头难免是又觉得有些紧张了!这心里头七上八的,似乎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殿,该行合卺礼。”苏嬷嬷的声音再度响起,荣华也没了其它的心思,就有些呆呆地顺着苏嬷嬷的示意做着。直到这新房的门再度关上,荣华才醒过神儿来。 “现在,我可以把凤冠取来了吧?”荣华的声音不大,若是细听,还是微哑的。 肖冬阳的手已是扶上了她的凤冠,“别动,我帮你。刚才,我已经吩咐了人将你的药带进来了。今日是你我大婚,不宜在东宫煎药的,否则,怕是会惹人生疑,所以,我命人在宫外煎好了,再置于食盒儿内,上面摆了一些熟食,遮过了那抹药味儿。” 荣华的心思微动,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是还惦记着自己的嗓子的事儿,倒是难为他了!若是寻常的男子,这会儿,怕是早已将这些琐事,抛于脑后了吧?别说是为了新娘准备药了,怕是若看到了新娘子用药,也是心生反感了。 正想着,便听到了门外有内侍的声音响起,荣华看着肖冬阳接过了那食盒,将共有两层的食盒打开,取出了一个小壶,以手轻触了一,“还是温的。赶紧喝了吧。” 说着,已是将那药都倒进了一个小玉碗里,端了过来,看到荣华有些怯怯的样子,笑道:“怎么?还要为夫喂你?” 荣华一想昨日被他喂药的样子,便急道:“不必了!我自己来!” 强自将药用了,又连吃了两块儿糕点,似乎是才将口里的苦味儿给冲淡了一些,心有些奇怪,为什么昨日这肖冬阳喂自己用药时,没觉得这么苦呢? “饮些茶吧,别再噎着了。” 药也用了,茶也饮了,荣华的心里已经是紧张极了!看着一身喜服的肖冬阳,想起按照规制,应该是有尚宫之类的服侍他先到东间儿宽衣的,这样想着,抬头便想问他,可是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如夜似墨的眸子! 在那淡雅如雾的星光里,荣华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么清晰!他的脸上带着一层暖暖的笑!就连那一双原本浓密的有些冷硬的一双剑眉,此时,看起来也似是泛起了丝丝的柔柔之意!那微垂的眼睫,似乎是有着一层淡淡的黑影,待细看,应该是眼的一圈青色!想来,这一连几日,他也是未曾休息好。再加上这大婚之事,如此繁琐,他定然也是累极! 这样一想,荣华的心里便觉得一疼!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是骗了自己,让自己生气,让自己恼他,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带给她更多的,是浓浓的感动,和化不去的暖暖之意!这天间对她最好的人,是哥哥!这天间最宠她的人,是肖冬阳!如今她知道,他们竟然是一个人!那么,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无论他是谁,他都是将自己放在心底里最柔软的那个位置的男子!这样的一个人能成为自己的夫君,自己应该是要庆幸的吧! 感觉到了肖冬阳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才惊觉,他的一张俊脸,已是在眼前放大!荣华意识地就想躲,想着往后靠,没想到,肖冬阳也不拦着她,反倒是顺着一起往她的身后的方向倒去! 待身上传来了舒软的感觉时,荣华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了床,不由得心懊恼,自己刚才是在这床上坐着的,自然也就是会躺在床上了!怪不得这个家伙意外地没有拦着自己呢! “荣华,真好!我终于是娶到你了!”肖冬阳的大手,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发,“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没有一天是不想你的!总是会想,若是我能娶了你,该有多好?可是我知道,在那个时候,依着我和你两个人的身分,若是没有合适的时机,怕是不成的!” “所以你才会费尽心思地到了北梁,在我及笄之时,那般地刻意张扬!甚至是让你的人在整个京城散布着你对我一见倾心的谣言?”荣华有些好笑道。 肖冬阳轻笑出声,“怎么能说是谣言呢?我的确是对你顷心!这一点,可是毋庸置疑的!” 荣华白了他一眼,轻推了他一,“你好重!快走开!” 肖冬阳有些邪邪地一挑眉,“娘子,今晚是你我的大喜之夜,你让为夫去哪儿?” 荣华的脸上微窘,“你先起开!你这样,我快喘不上气来了!”说着,便垂了眼睑,似是怕肖冬阳看出她自己的心虚来。 肖冬阳的唇畔含笑,“哦!为夫明白了。娘子可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卸妆,所以不便侍候为夫?” “你,你不要脸!哪个要侍候你了?”荣华的脸色红的像极了樱桃,声音里的羞怯之意,任谁也能听得出来。 肖冬阳大笑了两声,直笑得荣华觉得双颊似乎是要烧着了一般,才看到肖冬阳起了身,将自己抱到了妆台前,先为自己将头上的饰品除,再拿帕子为自己净了脸,心底里便是一阵恍惚。 “荣华。”肖冬阳的声音微哑,荣华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已经是被人给堵了嘴!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是再度回到了床上,而肖冬阳身上的喜服,也不知何时竟然是已经褪去,只着了一身大红色的里衣。 “荣华,我爱你!能娶你为妻,是我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事!”肖冬阳边在她的脖间厮磨着,边低喃着。荣华觉得自己的身上就像是被人给引了火一般,浑身滚烫! “不要!肖冬阳!我还在生气!我还没有原谅你!”荣华的声音,因为肖冬阳的吻,微微带些喘息,还带了些颤粟!此时更像是一种诱惑,在深深地引诱着本来就已经是极度饥渴的肖冬阳! “乖,放心!一切都交给我!”肖冬阳的声音里,似乎是带了一种魅惑,让荣华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抛诸于脑后了! 肖冬阳的大手已是悄悄探入了衣内,仅仅是隔了一个肚兜,轻握住了胸前的美好!荣华一个颤粟,一种说不出,道不明,既让人觉得有些羞于启口,却又是妙不可言的感觉冲进了她的脑海!也冲击着她所有的感官! “荣华,你真美!”肖冬阳一边说着,一边轻舔着她的耳垂!多次的亲密接触,已是让他找到了她的敏感点!果然,随着他的动作,身的娇躯阵阵颤粟! “不要!我好难受!不要!”荣华的声音柔媚地就像是刚刚开放的海棠花,那么的娇嫩,却又是带着一丝的迷人! 肖冬阳的耐心似乎是也快用完了,这新郎的喜服好脱,可是这新娘的喜服却是难弄的很!这荣华里里外外,可是总共穿了有九层呢?取长长九九之说! 本来,按制,应该是有嬷嬷先服侍着二人换了常服以后再行洞房的,可是肖冬阳哪里还等得到?所以便早早地将人都给遣了出去!这会儿,怎么也解不开这衣裳,倒是让肖冬阳急了! 大手一挥,只听得空中传来了一阵丝帛的撕裂声!荣华感觉到了身上的凉意,羞的赶忙摸到了锦被,蒙在了自己的头上! 肖冬阳面带笑意,轻哄着将她头上的锦被掀了,“乖,荣华,看着我!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我要你看着我爱你!看着我们真正的融合在一起!” 两人的身上已是都已尽数褪了个干净!第一次的**相对,荣华难免会有些紧张,“你,熄了蜡烛吧。” 声若蚊蚋,肖冬阳却是笑道:“新婚的烛火,是不能熄的!”说着,头一低,便轻吻上了她那如玉的锁骨,再然后沿着她优美的曲线,终于是到了胸前! 感觉到了胸前传来的湿热之感,荣华意识地就想躲!这也太羞人了!可是肖冬阳的大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根本就是动不得分毫,只能是有些难受的扭动着身子,“别这样!我难受!” “荣华,叫我的名字!我是谁?” 这会儿的荣华哪里还记得什么骗不骗人的事儿!已是意乱情迷了!“冬阳,你是冬阳!” 肖冬阳满意地一笑,大手再度一挥,那床前的红纱帐已是无声落!帐内,风光旖旎! ------题外话------ 感谢妞儿们的票票了!虽然不多,可是现在还是月初,雪表示可以理解哈!雪是很守信滴!肉肉有了!不过,荣华嫁入皇室,可不是那么容易在这里生存的!对了,一直在别人口中出现的辽王,明天也即将登场哦!还有皇后!她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呢?会和西凤的先皇后一样吗?哈哈!还有哦,我们荣华的亲生母亲,也要在明天露上一小面儿了!大家期待不? 第五章 洞房花烛!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十 我们一起陪着他!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十 我们一起陪着他! “王上,今日是赤木公子离开的第三个年头了。”白云潇身边儿的一位侍卫提醒道。 原本还在翻着折子的白云潇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仰,一脸的疲惫之色,伸手轻捏了捏眉心,“知道了。命人备车。孤去看看赤木师弟。” “是,王上。” 白云潇披了一件儿大麾,却是起身先去了御花园的方向,一干侍卫内侍们跟着,看着皇上竟然是亲自到了御花园,采摘了一些白色的梅花。 天空中还飘着些零星的小雪,地上的积雪很厚,看起来雪的时间不短了,宫人已是早早地扫出了一条小径,防止王上会踩到了积雪。 身后的人,个个儿都是垂首无语,三年了,每年的这一天,王上都会亲自到这儿来为赤木公子摘上一束上好的白梅,而且,还总是说,赤木公子最喜欢的,便是白梅了。 采了有十几支,白云潇才神色有些黯淡地转身离开了。 到了城外的墓地,白云潇了马车,先看了一眼那墓碑,再看向了旁边不过数丈的一间茅舍。茅舍外,正有一名女子,仔细地摆弄着些什么。远远地看着,她的头上,已是微微有些白,显然是在外面待的时间不短了!身上浅青色的袍子上,也都是飘落来的雪花。 白云潇的眼神微微暗了几分,很难想像,现在的逸歌与三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猪会是一个人!现在的逸歌,沉默了许多,也长大了许多!只是,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怀念以前的那个说话口无遮拦,做事毫无章法的小猪呢? 白云潇近前,将手中的白梅插了瓶,放在了那墓碑前。“赤木,你在那里过的好吗?不知道,你现在已是转世投胎了,还是仍然在奈何桥上等着我。你放心,你家族的大仇已报,你可以安息了。歌儿在这里陪了你三年,你可是觉得开心了?” 白云潇缓缓地蹲在了墓碑旁,伸手在赤木的名字上,一笔一画地,细细地描绘着。 “赤木,歌儿陪了你三年,只她一个人,你看着到底是开心,还是心疼?”白云潇说着,眼睛往逸歌的方向看了去,“你瞧,她现在仍然是贪吃,不过,却是学会了不少东西。你知道吗?她以前虽然也受过苦,甚至是讨过饭,可是到底是没有像现在这般亲力亲为地做这么多事。” “她会做饭了,虽然是烧糊了七次锅,才学会了做饭。会炒菜了,虽然是烧毁了四座茅舍,可是到底还是学会了,值得称赞,不是吗?你说,她是不是很笨?明明自己有那么多的手,为什么还要自己去学?这不是在为难自己吗?”白云潇再次看向了逸歌的方向,那眼神里,已是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柔软。 苦笑了一声,“其实,最笨的那个人还是我吧?赤木,你知道吗?当我在当上南昊太子之后,遭遇到了那么多次刺杀,都没有觉得害怕的时候,她竟然是受伤了!而且还是为了救我!” 白云潇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的感动,还带了几分的落寞。“我真的是笨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吗?呵呵,以前我自以为自己是天底对荣华最好的人,可是我在看到肖冬阳为了她能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父母团聚,竟然是做了这么多!将暖阳城的卡卡族整族迁移!不止如此,甚至是还不惜做出了那么多威慑独孤海的事!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他对独孤海做出的那些事的时候,我的心底里是庆幸的!庆幸我没有跟他一样,为了得到荣华,不惜做出任何事!” “以前,我自以为自己的心里就只能容一个荣华了!除了她,我的眼里,再看不见其它的女子,就像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逸歌。我以为,我这一辈子,永远都只会念着荣华,梦到荣华。可是就在逸歌出事的那一晚,我在她的床边睡着了!你知道吗?那一晚,我竟然是梦到了她!梦到她飘浮在了半空中,在对我挥手说她要离开了。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就要碎裂开来了!我没有想到,一个人心的疼痛,竟然是可以这样的深刻,这样的入骨!” “我自以为聪明,却原来,到最后,我才是最笨的那一个!”白云潇说完,看到逸歌捧了一个托盘过来,她的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看起来有些雍肿,一张俏脸儿,已是成熟了许多,那双灵魂有神的眼睛,此时,多了几分的落寞和思念。 “赤木,你师兄来看你了。你高兴吗?”逸歌说着,便将手中的托盘放,白云潇这才看清楚了,原来她收集了许多的药材,研成了粉末,这是想着送给他了。 “赤木,你不是最喜欢研制一些奇毒吗?这里面有砒霜,鹤顶红等十几种天巨毒之物,我特地给你搜集来的。现在都给你放到这里了。” 话落,看了一旁的白云潇一眼,再不说话。 沉默了片刻后,白云潇先起了身,“一起走走吧。” 逸歌长长的睫毛动了一,点点头,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开始慢慢地在这雪地里走着。 “这雪已经连着了两天了,至今也不见停,不过今日看起来有些小了。许是再上半个时辰,就会停了。” “嗯。”逸歌应了一声。 “你的茅舍,怕是禁不起这重雪的沉压了,你可有想过离开这里?” 逸歌的眸子闪了闪,“我说过,要留在这里陪他三年的。如今,时候到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的久了,就不愿意离开了。” 白云潇的心神一动,转身与她面对面,“那么,你的心呢?是留在赤木的身上太久了,还是留在我的身上太久了?” 这样直白的问题,让逸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她承认,她的心底里,还是有着白云潇的位置的。这几年,自己虽然是留在了这里一直陪着赤木,可是每每一个人对着晚上的月亮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起当初,自己在西凤的京城,一脸不服气地唤他妖孽时的样子。想起他一脸地逗弄之色,唤她小猪儿的样子。 只是,刚才他的问题,也是她一直想问的,那么,他的心呢?是否是还留在了姐姐那里?还是说,他的心如今已经空了,腾出了位子给自己呢? “歌儿,我知道你心里放不赤木,毕竟,他是为了救你才离开的。可是,你真的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了?你这个样子,你就不担心荣华也会为你着急?逝者已矣,你还能如何?” 逸歌听到了他提到姐姐的名字,似乎是不带其它的情绪,这让逸歌的心里,微微动了一。抬眸与他四目相对,“你问我的心在哪儿?那么,你的心又在哪儿呢?” 白云潇的眉心微蹙,就那样直直地看着逸歌,不躲不闪。 逸歌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安静地,仔细地看着白云潇,这个让她恋慕了多年的谪仙一般的男子!第一次,她在他的眸底,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脸!虽然很小,五官却是看的很清楚。 “我不敢说我的心里,就已经完全没了荣华。对我而言,她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存在!毕竟,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而且,她也的的确确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也是她让我知道了,这世间,还有比权利更重要的东西!” 白云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逸歌看,“不过,我还是请你相信我,我会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爱你,保护你,心疼你!于我而言,你就是你,不是荣华,也不是别人!只是你,只是逸歌,是那个会说天上有只猪在的蓝逸歌!” 逸歌的眼睛突然就有些酸,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睛里开始慢慢地聚集着,交汇着。 白云潇轻轻地拉起了她的手,“歌儿,相信我。我不是为了赤木而照顾你,也不是为了荣华而心疼你,在我心里,清楚地印着蓝逸歌这三个字!你就像是荣华一样,在我的心里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只不过,她是过去,你是现在和我的将来!歌儿,你可愿意,做我的新娘,做西凤的王后?” 这算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吗?逸歌有些懵了,有些茫然了,曾经自己是那么渴盼能得到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肯定,一份关心。可是那些,他统统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姐姐!可是现在,他居然说是亲口说要一辈子对自己好?为什么心底里觉得有些酸酸的,还有些涨涨地呢? “歌儿,我们几人之间,其实细想来看,我和你都是一样的。当赤木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看不见!当他毫无保留地对你好的时候,你也看不见!而我呢?你在我身边千方百计为我着想的时候,我看不见!你知道吗?那一次你受伤,我险些就真的以为你会离开我了?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慌!那一刻,我知道了,原来,不知不觉中,你的名字,已经是开始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了!歌儿,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些,对你来说算不算晚,可是对我来说,还不迟!因为你还在我的身边!我很庆幸老天爷还都让我们两个活着!我看到你日夜守在了赤木的墓前,我就觉得害怕!我不要!我不要等你也离开的时候,我再为你守着这一方净土!歌儿,我们已经是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别再让我继续等了。好吗?” 逸歌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掉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他竟然说自己的名字在他的心底里已经是生根发芽了? “别哭!你已经哭的次数够多了!以后,就让我陪着你一起笑,不好吗?”白云潇的声音很轻,听在了逸歌的耳中,是那么的甜蜜轻柔,悦耳动听!越是如此,眼泪就掉的越凶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坏?很差劲?很想让人揍一顿?” 听着明显带着哭腔,还带着撒娇的话,白云潇突然就笑了!那抹温柔庆幸的笑,终于是从他的唇边开始一寸一寸地蔓开,逐渐延伸至了双颊,眉眼。 手轻轻一带,逸歌便开始在他的怀里,哭个不停了! “别哭!以后,我们一起陪着赤木,我们每年都要抽出时间来看他,陪他说说话!等将来我们生了孩子,就带着孩子一起来看他,告诉他,这地葬的,是他的赤木叔叔!是天底最好的叔叔,好不好?” 逸歌已是哭的不成样子了。点点头,继续呜咽着。 没多久,蓝逸歌以北梁皇后义妹的身分,被肖冬阳册封为长安公主,赐婚与南昊王。此后,南昊王,只此一人,后宫再无他人。 多年后,一位身着浅色华服的俊美少年,带了弟弟妹妹来到了这里,一起恭敬地向那幕碑行了大礼,口里唤的,便是叔叔。 又过了二十年,南昊王退位,长子念木,继承王位。 番外,终!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雪的支持了。新文天命祸国:邪妃霸宠等着你们的光顾哦! 番外十 我们一起陪着他! 正文 第六章喜笑怒骂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六章喜笑怒骂 次日,荣华一直是睡到了午时,才醒了过来,想到昨日,那个野蛮人折腾自己的情景,脸上便是一红!再一看外面的天色,立时就有些急了!“糟了!今日不是应该去敬茶?这可怎么是好?竟是这么晚了!” “小姐您别担心!太子殿吩咐了,说是明日才去敬茶!”如意笑道。 “明日?这是为何?”荣华一时有此懵了,这从来新妇敬茶,都是在成亲的次日呀!今日这是怎么了? “回小姐,您不知道,昨晚上皇后宫里突然就走了水,皇后虽然是无事,可也是一夜未睡,似乎是还受了不小的惊吓。皇上体谅皇后,所以便吩咐了将敬茶,改在明日。” 荣华点点头,有些不解道:“怎么会突然就走了水?可知是怎么回事?” “回小姐,奴婢不知!不过奴婢似乎是听说不知是谁不小心碰翻了灯烛,所以才会如此!” “那可知皇后的宫里的火势大小?” “也没怎么大事儿!就是因为起火的是皇后的偏殿,所以才吓到了皇后!昨晚上折腾了大半夜呢!” 荣华听了,眸光微闪,“后半夜?” “正是。”如意说着,这边儿苏嬷嬷已经是带了灵芝等人进来,服侍着她梳洗妆扮了。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云鬓似花,眉眼间,已是含了几分的风情!这让荣华不由得再次想起了昨晚的疯狂,心中是既羞,又觉得有些满满的,暖暖的,还有些绵绵的!似乎,这就是幸福吧! 昨晚上,明明就是自己的第一次,可是那个人,竟然是也不知节制!居然是哄骗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自己似乎是都记不得最后一次被他抱去沐浴是在什么时辰了!只记得自己似乎是昏睡在了他的怀里,最后是累得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了!感觉到现在身还有些不适,这样的自己,待会儿要如何出去见人?也幸亏是不必今日敬茶,否则,自己这脸可是要丢大了! 上完了妆,看着已是在原本淡雅如莲的气质中,又多了一抹牡丹似的明艳时,当真是让众人都惊艳了一把! “小姐真是好看呢!奴婢看这天间,再找不出一个比小姐还要好看的人来了!”灵芝笑着说了,看到一旁看着自己的苏嬷嬷,便忙改了口道:“奴婢说错话了,是太子妃娘娘。” 荣华笑道:“好了!无妨!既是改到了明日敬茶,如意,你可别忘了早些唤醒我!” “是,小姐放心。”如意说完,意识到也是有些不对,轻吐了吐舌头,再不说话了。 荣华看了一旁的苏嬷嬷道:“她们都是跟了我多年之人,这称呼怕是一时难以改过来。苏嬷嬷也就不要与她们计较了。” “回殿,在这东宫里头,她们怎么称呼自然是都不碍的,只是若是在人前?” “苏嬷嬷说的是!你们可都记了?若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是,奴婢谨记!”几人齐齐福了身,这礼行的,倒是有了几分宫婢的味道了! “小姐,您是先去用午膳,还是等太子回来一起用?”如意有些调笑道。 荣华白了她一眼,“你们先去吧。我想着再躺一会儿。别来打扰我。” “可是小姐,您到现在还没用膳呢?”灵雁有些急道。 荣华摇摇头,也不再多说,只是冲着她们摆了摆手!几人有些无奈地退了去,倒是苏嬷嬷似乎是有些明白地看了她一眼,“殿,可是需要奴婢将膳食摆到这里?” 荣华只感觉到呼吸一窒,这位苏嬷嬷果然是老人儿了!竟然是一眼便瞧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和身上的不适。略红了脸,强自镇定道:“不必了!本宫不饿,就是想着再躺一会儿。” “是,那奴婢等就守在门外,殿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就是了。” 荣华点点头,苏嬷嬷才退了出去。听到了关门声,荣华才轻拍了拍胸脯,低叹一声,“这可是丢脸到家了!这让自己还怎么见人?这个肖冬阳!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口里埋怨着他,这才缓缓起身,什么叫腰酸背痛?什么叫四肢无力?现在的她算是彻底地体会到了!好不容易再次回到了床上,缓身躺了,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再次这头发弄乱了,衣服给弄皱了!万一待会儿有人来,自己岂不是会让人看了笑话? 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也实在是忍不住那浓烈的困倦!不一会儿,竟然是又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会儿,便觉得脸上痒痒的,这才强打着精神睁开了眼,入眼的,便是那张先前还让她埋怨不已的俊脸! 看到她醒了,肖冬阳才笑道:“怎么又睡着了?我听苏嬷嬷说,你还没用午膳呢?不饿吗?” 荣华看到他神采奕奕的一张脸,心中暗暗奇怪,为什么这个人昨晚上折腾了那么久,今日看起来却是比前几日还要精神?再看他眼的那抹淡青色竟然也是不见了!这是什么道理?简直就是太过分了!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白了他一眼,“不饿!” 肖冬阳低笑了两声,似乎是有些遗憾道:“这样呀!折腾了一夜,娘子竟然是不饿!看来,为夫昨晚还是努力的不够呀!要不,今晚为夫再努力一些?” 荣华一听,自然是明白了他意有所指,脸一红,嗔怪道:“你还敢胡说!我现在怎么可能不饿?可是,我,我浑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说到了后面,她的声音已是低的不能再低! 肖冬阳俯身亲了一她的额头,“我知道昨晚上把你累坏了!是为夫的不是,为夫今晚定然是不闹你了,让你好好睡一夜,可好?” 荣华这才勉强笑了,“这还差不多!对了,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不急!咱们边吃边说!”肖冬阳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就出了寝室,“我以前都是在碧水阁用膳,那里原不叫这个名字的。是我被封为太子,搬进来以后,自己改的。你想不想知道那里为什么要碧水阁?” 荣华头脸埋在了他的怀里,有些闷声道:“不想!” “呵呵!不想呀!可是我就是想要告诉你知道呢,怎么办?” 荣华不理会他,时不时有宫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行礼,荣华觉得自己这子是真的没脸见人了!新婚的第一日,睡到了午时不说,竟然是用个午膳,还要人家抱着她过去!简直就是没有比她更丢脸的新娘子了! “都怪你!我都成了这东宫的笑话了!以后你让我还怎么见人?” 肖冬阳的眉毛微挑,“谁敢笑话你?你可是我的妻子!是这东宫的女主人!我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让人笑话你?荣华,以前的你辛苦了!为了我,为了伊家,让你吃了太多的苦!自今以后,你是我的妻,所有的麻烦,所有的困难,你就统统都丢给我就是了!我是你的夫君,我不要求你要以我为天,只是凡是让你操心费神的事,都交给我来做,可好?” 荣华只觉得心底一暖,眼睛却是有些泛酸,握着他衣襟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所有的麻烦都交给你,万一将你累趴了怎么办?你不要以为我是医者,就一定会为 你治病?我可是没那么好说话的!我可是告诉你,你若是敢受伤,敢累病了!我就把这天最苦的药都配给你吃!” “哈哈!好!为夫听娘子的!”听到她明明是关心自己,却非要反着说的话,心里自然是高兴,这笑声和说话声,也不自觉地抬高了!直引得这周围的宫人们纷纷驻足观看! 荣华似乎是察觉到了众的视线,掐了他一,“不许这样大声!你这是还嫌我不够丢脸吗?” 到了碧水阁,肖冬阳吩咐所有宫人都退,轻道:“荣华,到了。你看看这里,可有觉得熟悉?” 荣华这才转了脸过来,看到这里的多宝阁、桌椅、墙上的字画,还有那些古玩玉器,心里头已是不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了!分明就是完全被他给吓到了!这子里的每一件东西,竟然都是他们一起用过,玩赏过,或者是一起制做出来的!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将这里叫做碧水阁?想不到他竟然是这样细心?看到了墙上的一幅自己信手涂鸦的自画像,竟是也被他给悬在了这里! “这幅画这样丑,你干嘛还要挂在这里?也不怕别人看到后过来笑话你吗?” “别人?这里除了我东宫的人,谁还能资格能进到这里来?” 荣华微微一愣,这才看到了楼梯,想到自己先前一直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的,这才问道:“这里共有几层?” “三层!我将这里弄成了一个小型的碧水院。咱们以后就在这一楼用膳,然后若是我没时间陪你的时候,你可以在二楼随意地摆弄一些东西,那里面有琴棋,也有我命人为你搜集来的一些医书,另外,还有些关于北梁的奇闻杂记。你闲来无聊时,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用!至于三楼,就是放了一些我幼时用过的东西,待我得空了,便好好儿给你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好不好?” 荣华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鼻子微酸,眼眶已是有些湿润了! “傻丫头,你是我的妻子!我说过,能让你开心展颜,便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荣华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没让眼泪掉来,轻道:“你,还不放我来吗?这样一直抱着我,你不累吗?” 肖冬阳淡笑不语,一直抱着她到了桌前,任她在自己的腿上坐了,这才开始动筷子了。荣华心中大窘,想要来,自己另坐到凳子上,却是被他的大手给摁住了,“乖,就这样吃!” 荣华抬眼偷偷打量了一眼门口,见门关的好好儿的,门外,似乎是还站了人,等候传唤。 “这是我命人特意为你准备的,都是你最爱吃的。多吃些!早膳你就没用,这会儿怕是早饿了吧?” 荣华轻推了他一,“你还说?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起不来?又怎么可能会错过了用早膳的时辰?” 肖冬阳笑着将一勺鱼肉粥送到了她跟前,“先用些粥,有你最爱吃的虾饺。一会儿也吃几个,知道你不喜欢猪肉,所以这一桌子菜里,一块儿猪肉也没有。不过,我听太医院的人说,用些牛肉还是不错的,所以特地命人做了一道秘制的酱牛肉,一会儿你尝尝!对了,还有一道鹿肉呢,也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两人就这样有些暧昧地用着午膳,荣华也的确是饿了,倒是肖冬阳用的不怎么多,他的解释是,自己是用过了早饭的,听到这个,更是让荣华有些气闷了!这叫什么事儿?自己被累的像是快要死掉了一样,可是这个男人居然是还能生龙活虎一般!简直就是没天理! 知道荣华又在恼他了,肖冬阳笑道:“待会儿,我陪你到二楼上去看看,顺便帮你按摩一!白云潇那所谓的秘不外传的推拿之术,我也是略懂一二的。正好今日让你试试我的手法,看看是不是能过关?” “对了,我还有正事要问你呢。”荣华这才想起了一直想问,却没有问出来的事儿。 “不急!我后晌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你。咱们有的是时间,你先把这碗汤用了,咱们就去二楼瞧瞧。” 荣华无奈,也知道这个肖冬阳虽然是宠着自己,可是有些事情,是非得听他的不可的!否则,他是真能自己找上几个时辰。 “我自己上楼吧。” “你确定?”肖冬阳一扬眉,有些好笑道:“这上楼,可是比在平地上走路更辛苦?你刚刚不是还说腰有些酸吗?” 荣华白了他一眼,一想这里头反正也是没别人,又不会有人看到,当也不再羞怯了,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抱了他的脖子,还特意扬了扬巴,道:“走吧,夫君!也让妾身好好儿瞧瞧您是如何布置这二楼的?” 这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顽皮的孩子!肖冬阳看着她洋洋得意的小脸儿,一个没忍住,便在她的唇上轻轻划过!只是淡淡的一个轻触,甚至是连吻都算不上!不是他不想吻,而是依着他目前的自制力来看,担心一个吻,便会忍不住直接在这里将荣华给吞了!若真是如此,怕是荣华以后再见到他,定然是一心躲避了! 荣华刚才还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立即便变得有些羞赧了! 上了二楼,这子里整个儿的布局,甚至是包括摆饰都和自己在江南时的寝室一模一样!荣华示意他松开自己,走了两步后才道:“你,难不成,这些东西都是你派人从江南带过来的?” 肖冬阳点点头,“知道你这个人念旧,所以便让人将东西都送过来了。原本是想着将它们都放在咱们的寝殿那边儿的,可是这宫里头有宫里头的规矩,咱们寝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的!没法子,我便将这里弄成了这样,可还喜欢?” “喜欢!太喜欢了!冬阳,谢谢你!”荣华一脸的惊喜道。 “来,先到榻上躺了,不是说累吗?我帮你推拿一番。”肖冬阳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扶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荣华顺着他的意,在榻上斜躺了。肖冬阳笑道:“不是说让你试试为夫的推拿之术吗?也请达系神医赐教一二可好?” 荣华扑哧一声便笑了,“要试就快些,别总是纸上谈兵!” 肖冬阳也脱了鞋子上了软榻,在她的身后坐了,大掌轻抚向了她的后背,再缓缓挪至了她的腰间,不多时,荣华便感觉到了一股暖流自腰间开始向全身散发,身上的酸痛感,果然是轻了许多!轻笑了一声,这哪里是什么推拿之术,分明就是他用内力在帮自己舒缓筋骨罢了! “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了一些?” “嗯!”荣华轻闭了眼,片刻后问道:“我问你,当初你诈死,那小五子呢?他是不是也没死?他向来是你的亲随,你走到哪里都跟到哪里,而且办事也是极有效率!你可别告诉我,他是真的死了!” “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他的确是没死!他现在可是皇宫御林军的统领!他本名叫林五!我看他年纪比我小,所以便一直唤他小五子!” “御林军统领?这么说,他的身手也是极好的了?” “还不错!虽然是及不上我,可是吉祥和如意,也不是他的对手!” 听出也声音里的得意,荣华也不理他,“一直没问你,你当初到底是如何做的?还有,又是为何要将那二十万石粮草给烧了?你可别告诉我说是烧了那些粮草,就可以沉痛地打击到西凤了。我可是不信的!” 肖冬阳低笑了几声,“娘子果然是聪明!为夫也不没打算瞒你。当初这么做 ,一来是因为伊荣升必须要死,否则,我父皇不会轻易地饶了你!而安王妃也已经是开始怀疑到了我的身分,所以,不得已,我只能是假死!而死于火灾,是最能让人信服的!毕竟,尸体还在,只不过就是有些难以辨别罢了!这其二嘛,自然是因为那二十万石粮草!我自然是不会幼稚地以为烧了西凤二十万石粮草,就能解除什么大威胁了!而是因为,那些粮囤,实际上,早就空了!” “你说什么?”荣华已是坐了起来,难以置信道:“你说那些粮草早就没了?” 肖冬阳调整了一坐姿,让荣华躺在了自己的怀里,“别急!听我说完!这其三,不是为了打击西凤,只是为了打击温平和天策军!二十万石粮草在他的眼皮子底说烧就烧了!而且还就是在他的大营里面!就在天子脚!这让天策军上会如何看他?皇上又会如何看他?”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想着打击温平在西凤的声誉和地位?” “没错儿!温平的声誉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一个主将的威名受损,于他所统辖的二十万大军,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了!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为了将来做准备,我可不认为仅凭这一件事,就能削弱了他温平在军中的地位!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接来的事,倒是被周海涛,也就是独孤海给做的完美无缺!没多久,他就进入了军营,开始展现出了自己在军事方面的天才!不仅如此,他还多次利用一些看似是不经意的小事来打击到了温平!如此一来,让原本就因为粮草被烧一事的温平,陷入了低谷!而他则是乘虚而入!再利用了四皇子的倒台,顺利地接手了天策军!” “呵呵,这样说来,你不是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这一点,我一开始的确是没有想到!毕竟,谁能想到静王的儿子竟然是没死?我一直以为西凤会是六皇子登基!结果?”肖冬阳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独孤海,当真是让人不得不防呀!能在文安候府伪装了那么多年,可见其心计之深!” “这一点倒是没错!当初,我自以为自己将他看的通透,知道他不过就是借着小魔王的顽劣名声来躲过那文安候府继夫人的暗害,却不想,他竟然是层层伪装,我却是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看出来!直到前日我在驿馆见到他!那周身环绕的王者之气外露,我才明白,自己以前,从未看懂过他!不过一直是在自作聪明罢了!” “也不怪你!我不是也没看明白他?我能查到白云潇的身分,却是没有查出这独孤海当初的不同,可见他们父子俩已是将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了!” 荣华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他,“对了,你说那二十万石粮草本就不在了!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你将他们都给挪用了?不过,这个应该是不可能的吧?二十万石粮草,你得需要多少人手才能全部搬空?而且还是在守卫重重的军营里?” 肖冬阳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你也太小看你的夫君了!谁跟你说,是为夫将那粮草搬空了?嗯?再好好想想!” 荣华蹙眉,轻咬了一嘴唇,想的入神!而肖冬阳看到了这个专心模样的她,心里头便是一阵燥动!脑子里浮现出了荣华各种各样的样子!调皮的,温暖的,伤心的,可爱的,严谨的,认真的!果然是无论什么样子,都会让他觉得她是这天底最美,最让他在意的女子呢! 比起那样什么大家闺秀的古板,贵族千金的故作清高,还有什么皇族公主郡主之类的目中无人来看,还是他的荣华最让他觉得赏心悦目!有喜有悲,有乐有痛!这才是一个真实的,完整的人!她也会有缺点,她也会有孩子气的时候,她也会有因为受不了他的欺骗而将自己排除在外的时候!这才是一个完整的,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舍弃的荣华! 肖冬阳正想的入神,便听到了荣华的一声惊呼,眼睛也是瞪的有些大!“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可是说,那些粮草在进入天策军大营的时候,就已经是假的了?” 看着她一脸的惊诧,肖冬阳笑着点了点头,“娘子果然聪明!没错,那些粮草在从户部给天策军调拨的路上,我就命人调了包。送入天策军大营的,不过就是些同待份量的沙石之类的罢了!” “你是如何做到的?这,从户部到天策军,可是并不算远!还有,那些粮草,你又是如何运出京城,不对,是如何运出西凤的呢?” “谁说我要运出西凤了?我何必要将它们运出来?你以为区区二十万石粮草,能在我北梁起到什么关键的作用吗?”肖冬阳看到荣华的脸色再度变了变,笑着低了头,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再低头看她时,见她那有些匪夷所思的表情,一直是僵在了脸了,笑道:“你也不必如此吃惊吧?其实,依你的聪明,要想到这个,似乎也是并不难!” “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哥哥的假死,果然就是一箭四雕之计么?”荣华瞪着他,似乎是有些不悦。 “什么一箭四雕?我说的,应该是一箭三雕吧?” “哼!你别忘了,因为哥哥的死,我可是伤心欲绝!怕是我当时的表现,成功地让所有人都相信你已经是真的死了!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妹妹,若是哥哥没死,怎么可能会忍心看我如此?又怎么可能独留我一人在京?定然是会想法子帮我恢复,甚至是带我离京!” 肖冬阳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看来,娶了一个太聪明的妻子,也是有些不省心呢!”说着,似乎是有些为难地抚了一额头,“事实上,当时京城的几个城门口,的确是布满了安王妃的暗卫!不止是他的,还有镇国公府的!温平相信我死了,可是镇国公到底是只老狐狸,怎么可能就如此轻易地相信光天化日之,二十万石粮草凭空就被烧了个干净?还有,我一个堂堂校尉,且身手不凡,怎么可能是说死便死了?所以,他也是派出了大量的暗卫守在了各个城门口,还有伊府的周围!就等着看,我是否会出现!当然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观察你的表现!若是你知道了真相,自然是不可能会那般的痛苦,也自然就是不可能让他们两方,轻易地便信了!” 荣华一听这个,自然是再度来了气,怒瞪了他一眼,凶巴巴道:“我就知道你这么做也是将我算计在内的!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便放过我这样一颗最好用的棋子?原来,你果真是利用了我?利用了我的伤心,利用了我的眼泪!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是是是!我是大骗子!你别生气了了,好不好?荣华,咱们都已经成亲了!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好不好?”肖冬阳低声细语地轻哄着,不过似乎是效果不大! 荣华这心里的火被勾了上来,怎么可能就会如此轻易地再散了去?这心里头,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索性就坐起身,推了他一把!“你这个大骗子!我真是疯了!怎么就和你成亲了?昨天,昨天竟然是还和你洞房了?我,我根本就是太蠢了!我,我再信你,我就不叫荣华!”说着,便挪了身子,想着穿上鞋子,离开这里了。 肖冬阳哪里肯让她离开?好不容易才娶到了手的妻子,哪能说走便让她走了? 荣华的脚还没有挨到那鞋子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是再度被人给抱住了!心一急,便挥动着双拳打向了肖冬阳! 肖冬阳不闪不避就任她的粉拳悉数地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胸前,还有胳膊上! 荣华只是打了没几,便有些累了!已经是开始了轻喘!胸前一起一伏的,而也许是因为自己刚才转身转的太急了,胸前的衣襟微敞,她竟是毫不自知!却是让某人,一饱了眼福! 如玉的锁骨,莹泽润丽,那胸前的隆起,也因为她的娇喘,而别有一番风情!再加上她因为气恼和用力,导致的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儿,让人看了,真是忍不住就想着上前咬上一口! 事实上,肖冬阳也的确是就这么做了!不过,他咬的目标,不是她的小脸儿,而是那红的像是樱桃一样的嘴唇! 冷不丁地便被吻了!荣华一时又呆了片刻!待反应过来时,自己竟然已经是被他给放倒在了软榻上!而自己外面的一层衣裳,早已是被他尽 数给解开了! 荣华大怒,再次用力推了他一,“肖冬阳!你,你太过分了!我还在生气!你,你居然!”边说,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襟。也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刚才被他给吻的没了力气,两只小手竟然是微微颤抖着,却是怎么也系不上那衣裳上的带子了! “荣华,既然系不上,就别系了吧?”肖冬阳有些很不要脸地说道。 看着眼前那分明就是写着我是大色狼的一张脸,真是奇怪为什么以前为觉得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呢?这分明就是一只怎么也喂不饱的大色狼吧? “你,你不要脸!现在可是白天!你身为太子,竟然是要在白日宣淫吗?”荣华有些结巴道:“还有,你,你昨晚上,可是,可是要了好几次的!你,你真不知羞!” 说完,干脆就拿手蒙住了自己的脸!不想看,她也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脸色,定然是红极了! 肖冬阳经她这一说,才想起自己昨晚上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若是这会儿再不放过她,怕是她真的可能会恼了自己!轻叹一声,看着眼前的美味,却是只能看,不能吃!还真是不好受! 一咬牙,还是伸手将她的衣衫都给整理好了,心里头却是在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将她的身子给调理地壮壮的!她现在的身子还是有些弱的!虽然是不能习武了,不过,从膳食上,或许是可以帮她调整过来!瞧着这一幅小身板儿,晚上抱着都觉得咯的慌!还是得养的再圆润一些才好!这样,她的体力,应该也就会好一些了吧? 感觉到自己的衣裳被他整理地差不多了,荣华才红着脸,将手轻轻地挪开了一个缝儿,看着脸色有些不对劲的他道:“算你有良心!” 肖冬阳叹了一口气,不大不小,却是正好可以让荣华听到,再将她轻轻抱在了怀里,“荣华,我知道我们昨日才刚刚成亲,我不该吓到你!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看到你这么美,这么好,我就忍不住想吃了你!也罢!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来日方长吧!” 荣华听了也似乎是明白了他在忍耐着什么,“你,我跟你之间的帐还没算完呢!我还在生气!” 肖冬阳轻笑了一声,“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消气,你想不想试试?” “什么?”荣华有些半信半疑地看向了他。 肖冬阳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也不知是说了什么,便让荣华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潮,再度爬了回来!轻捶了他一,嗔道:“你这个坏家伙!就知道骗我!当真以为我是小孩子不成?” 肖冬阳的心情似乎是极好,在她的脸上轻吻了几,“好了,咱们不闹了!明日要去敬茶,我已经吩咐了人将国师夫人也请进宫,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她了。” “为什么?”荣华有些担心道:“将她请进宫,会不会有些不合适?还有,我十几年从未见过她,这次初见,我和她若是失态了怎么办?会不会引起别人的多心?” “不会!我难道没有告诉你,国师也回来了?” “父王也到了盛京?那暖阳城怎么办?” “你放心,他都已经安排好了!有他陪在你母妃身边,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明日,也是要向她敬茶的!” “为何?” “我已经是禀明了父皇,我拜国师为师,那么,他的夫人,自然也就是我的师母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我才会命人将他们请进宫来!虽然现在你们的身分不能公开,可是我仍然要让你母亲,堂堂正正地受你一盏茶!” 荣华听了,眼睛轻眨,已是泛上了一层水雾,“肖冬阳!你这个人真坏!刚才还让我那么生气!可是这会儿又让我这般地感动!让我一会儿气,一会儿哭的,你根本就是个坏人!” 紧紧拥住了她,让她的脸埋在了自己的胸前,笑道:“是呀!我就是个坏人!而且也只在你的面前使坏!而你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受着我的坏!不能跑,也不许躲!” 荣华的手,也是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腰,眼泪顺着脸庞落,可是她的脸上却是漾着甜甜的笑!像是刚刚盛开的海棠花,被细雨轻轻地亲吻着,美丽而妖艳! “好了,别哭了,我抚琴与你听可好?”肖冬阳松开她,手指轻轻地为她拭了泪,“还是说,你抚琴,我吹箫?我们一起合奏一曲如何?” 荣华听了,点点头,“好!” 悠扬婉转地旋律,在东宫里缓缓流淌着,一会儿,静地像是一座山,没有任何的波澜,一会儿,又是热闹的,如同是山间的密林,有百鸟的欢唱,有树叶的沙沙声!一会儿,又是纯净地像是那山间静静流淌着的小溪,甚至是能将水底的每一料石子都看得清清楚楚,一会儿,却又像是带了纷繁的颜色的彩虹,美的让人不忍出声去打断它! 荣华的琴技,在这两年里,自然是好上了许多!当初她之所以习琴,一方面也是为了缅怀哥哥,如今,倒是达成了心愿,和哥哥一起合奏一曲了! 荣华低头抚琴,这样美妙的乐声,也是让她有些沉醉了!而没有注意到肖冬阳的眸底,闪过了一抹的狡黠和得逞之意!不经意地,肖冬阳往勤政殿的方向瞄了一眼! 而此时,本来应该是在与北梁帝商议两国之间合作的事的独孤海,听到了这曲琴箫合奏,眉间的一抹戾气,便已是外露无疑!不过,他已是转了头看向殿外,所以,并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妥! 肖冬阳,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明知道今日他要进宫议事,却是不肯出来相见,反而还故意弄了这么一出!不要以为你娶了荣华,我就会放弃她!我可不是那些什么凡夫俗子!女子的贞洁,在我这里,可是轻的连一根头发也比不上!你等着!今日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来日,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眸底的一抹阴挚,浓烈而又坚定!听到了北梁帝的声音,独孤海转了身,再抬眼望去时,已是再度恢复了那翩翩君子的模样!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感谢yangyi2008送上的五颗钻钻!昨天的洞房让大家没有看过瘾吗?别忘了,我们的独孤海还没走呢!让他们小小的温馨一吧!明天开始,又要开始紧张了哦!妞儿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六章喜笑怒骂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十一 我们一起陪着他!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十一 我们一起陪着他! “王上,今日是赤木公子离开的第三个年头了。”白云潇身边儿的一位侍卫提醒道。 原本还在翻着折子的白云潇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仰,一脸的疲惫之色,伸手轻捏了捏眉心,“知道了。命人备车。孤去看看赤木师弟。” “是,王上。” 白云潇披了一件儿大麾,却是起身先去了御花园的方向,一干侍卫内侍们跟着,看着皇上竟然是亲自到了御花园,采摘了一些白色的梅花。 天空中还飘着些零星的小雪,地上的积雪很厚,看起来雪的时间不短了,宫人已是早早地扫出了一条小径,防止王上会踩到了积雪。 身后的人,个个儿都是垂首无语,三年了,每年的这一天,王上都会亲自到这儿来为赤木公子摘上一束上好的白梅,而且,还总是说,赤木公子最喜欢的,便是白梅了。 采了有十几支,白云潇才神色有些黯淡地转身离开了。 到了城外的墓地,白云潇了马车,先看了一眼那墓碑,再看向了旁边不过数丈的一间茅舍。茅舍外,正有一名女子,仔细地摆弄着些什么。远远地看着,她的头上,已是微微有些白,显然是在外面待的时间不短了!身上浅青色的袍子上,也都是飘落来的雪花。 白云潇的眼神微微暗了几分,很难想像,现在的逸歌与三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猪会是一个人!现在的逸歌,沉默了许多,也长大了许多!只是,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怀念以前的那个说话口无遮拦,做事毫无章法的小猪呢? 白云潇近前,将手中的白梅插了瓶,放在了那墓碑前。“赤木,你在那里过的好吗?不知道,你现在已是转世投胎了,还是仍然在奈何桥上等着我。你放心,你家族的大仇已报,你可以安息了。歌儿在这里陪了你三年,你可是觉得开心了?” 白云潇缓缓地蹲在了墓碑旁,伸手在赤木的名字上,一笔一画地,细细地描绘着。 “赤木,歌儿陪了你三年,只她一个人,你看着到底是开心,还是心疼?”白云潇说着,眼睛往逸歌的方向看了去,“你瞧,她现在仍然是贪吃,不过,却是学会了不少东西。你知道吗?她以前虽然也受过苦,甚至是讨过饭,可是到底是没有像现在这般亲力亲为地做这么多事。” “她会做饭了,虽然是烧糊了七次锅,才学会了做饭。会炒菜了,虽然是烧毁了四座茅舍,可是到底还是学会了,值得称赞,不是吗?你说,她是不是很笨?明明自己有那么多的手,为什么还要自己去学?这不是在为难自己吗?”白云潇再次看向了逸歌的方向,那眼神里,已是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柔软。 苦笑了一声,“其实,最笨的那个人还是我吧?赤木,你知道吗?当我在当上南昊太子之后,遭遇到了那么多次刺杀,都没有觉得害怕的时候,她竟然是受伤了!而且还是为了救我!” 白云潇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的感动,还带了几分的落寞。“我真的是笨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吗?呵呵,以前我自以为自己是天底对荣华最好的人,可是我在看到肖冬阳为了她能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父母团聚,竟然是做了这么多!将暖阳城的卡卡族整族迁移!不止如此,甚至是还不惜做出了那么多威慑独孤海的事!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他对独孤海做出的那些事的时候,我的心底里是庆幸的!庆幸我没有跟他一样,为了得到荣华,不惜做出任何事!” “以前,我自以为自己的心里就只能容一个荣华了!除了她,我的眼里,再看不见其它的女子,就像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逸歌。我以为,我这一辈子,永远都只会念着荣华,梦到荣华。可是就在逸歌出事的那一晚,我在她的床边睡着了!你知道吗?那一晚,我竟然是梦到了她!梦到她飘浮在了半空中,在对我挥手说她要离开了。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就要碎裂开来了!我没有想到,一个人心的疼痛,竟然是可以这样的深刻,这样的入骨!” “我自以为聪明,却原来,到最后,我才是最笨的那一个!”白云潇说完,看到逸歌捧了一个托盘过来,她的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看起来有些雍肿,一张俏脸儿,已是成熟了许多,那双灵魂有神的眼睛,此时,多了几分的落寞和思念。 “赤木,你师兄来看你了。你高兴吗?”逸歌说着,便将手中的托盘放,白云潇这才看清楚了,原来她收集了许多的药材,研成了粉末,这是想着送给他了。 “赤木,你不是最喜欢研制一些奇毒吗?这里面有砒霜,鹤顶红等十几种天巨毒之物,我特地给你搜集来的。现在都给你放到这里了。” 话落,看了一旁的白云潇一眼,再不说话。 沉默了片刻后,白云潇先起了身,“一起走走吧。” 逸歌长长的睫毛动了一,点点头,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开始慢慢地在这雪地里走着。 “这雪已经连着了两天了,至今也不见停,不过今日看起来有些小了。许是再上半个时辰,就会停了。” “嗯。”逸歌应了一声。 “你的茅舍,怕是禁不起这重雪的沉压了,你可有想过离开这里?” 逸歌的眸子闪了闪,“我说过,要留在这里陪他三年的。如今,时候到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的久了,就不愿意离开了。” 白云潇的心神一动,转身与她面对面,“那么,你的心呢?是留在赤木的身上太久了,还是留在我的身上太久了?” 这样直白的问题,让逸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她承认,她的心底里,还是有着白云潇的位置的。这几年,自己虽然是留在了这里一直陪着赤木,可是每每一个人对着晚上的月亮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起当初,自己在西凤的京城,一脸不服气地唤他妖孽时的样子。想起他一脸地逗弄之色,唤她小猪儿的样子。 只是,刚才他的问题,也是她一直想问的,那么,他的心呢?是否是还留在了姐姐那里?还是说,他的心如今已经空了,腾出了位子给自己呢? “歌儿,我知道你心里放不赤木,毕竟,他是为了救你才离开的。可是,你真的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了?你这个样子,你就不担心荣华也会为你着急?逝者已矣,你还能如何?” 逸歌听到了他提到姐姐的名字,似乎是不带其它的情绪,这让逸歌的心里,微微动了一。抬眸与他四目相对,“你问我的心在哪儿?那么,你的心又在哪儿呢?” 白云潇的眉心微蹙,就那样直直地看着逸歌,不躲不闪。 逸歌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安静地,仔细地看着白云潇,这个让她恋慕了多年的谪仙一般的男子!第一次,她在他的眸底,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脸!虽然很小,五官却是看的很清楚。 “我不敢说我的心里,就已经完全没了荣华。对我而言,她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存在!毕竟,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而且,她也的的确确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也是她让我知道了,这世间,还有比权利更重要的东西!” 白云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逸歌看,“不过,我还是请你相信我,我会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爱你,保护你,心疼你!于我而言,你就是你,不是荣华,也不是别人!只是你,只是逸歌,是那个会说天上有只猪在的蓝逸歌!” 逸歌的眼睛突然就有些酸,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睛里开始慢慢地聚集着,交汇着。 白云潇轻轻地拉起了她的手,“歌儿,相信我。我不是为了赤木而照顾你,也不是为了荣华而心疼你,在我心里,清楚地印着蓝逸歌这三个字!你就像是荣华一样,在我的心里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只不过,她是过去,你是现在和我的将来!歌儿,你可愿意,做我的新娘,做南昊的王后?” 这算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吗?逸歌有些懵了,有些茫然了,曾经自己是那么渴盼能得到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肯定,一份关心。可是那些,他统统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姐姐!可是现在,他居然说是亲口说要一辈子对自己好?为什么心底里觉得有些酸酸的,还有些涨涨地呢? “歌儿,我们几人之间,其实细想来看,我和你都是一样的。当赤木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看不见!当他毫无保留地对你好的时候,你也看不见!而我呢?你在我身边千方百计为我着想的时候,我看不见!你知道吗?那一次你受伤,我险些就真的以为你会离开我了?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慌!那一刻,我知道了,原来,不知不觉中,你的名字,已经是开始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了!歌儿,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些,对你来说算不算晚,可是对我来说,还不迟!因为你还在我的身边!我很庆幸老天爷还都让我们两个活着!我看到你日夜守在了赤木的墓前,我就觉得害怕!我不要!我不要等你也离开的时候,我再为你守着这一方净土!歌儿,我们已经是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别再让我继续等了。好吗?” 逸歌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掉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他竟然说自己的名字在他的心底里已经是生根发芽了? “别哭!你已经哭的次数够多了!以后,就让我陪着你一起笑,不好吗?”白云潇的声音很轻,听在了逸歌的耳中,是那么的甜蜜轻柔,悦耳动听!越是如此,眼泪就掉的越凶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坏?很差劲?很想让人揍一顿?” 听着明显带着哭腔,还带着撒娇的话,白云潇突然就笑了!那抹温柔庆幸的笑,终于是从他的唇边开始一寸一寸地蔓开,逐渐延伸至了双颊,眉眼。 手轻轻一带,逸歌便开始在他的怀里,哭个不停了! “别哭!以后,我们一起陪着赤木,我们每年都要抽出时间来看他,陪他说说话!等将来我们生了孩子,就带着孩子一起来看他,告诉他,这地葬的,是他的赤木叔叔!是天底最好的叔叔,好不好?” 逸歌已是哭的不成样子了。点点头,继续呜咽着。 没多久,蓝逸歌以北梁皇后义妹的身分,被肖冬阳册封为长安公主,赐婚与南昊王。此后,南昊王,只此一人,后宫再无他人。 多年后,一位身着浅色华服的俊美少年,带了弟弟妹妹来到了这里,一起恭敬地向那幕碑行了大礼,口里唤的,便是叔叔。 又过了二十年,南昊王退位,长子念木,继承王位。 番外,终!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雪的支持了。新文天命祸国:邪妃霸宠等着你们的光顾哦! 番外十一 我们一起陪着他! 正文 第七章 初见生母!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七章 初见生母! 两人在碧水阁嬉闹了片刻,肖冬阳道:“荣华,现在时辰还早,我带你去看看这东宫的梅林可好?” “梅花林?你,你当真在东宫里,种了大片的梅花?” “自然!不过,这东宫也是在皇室的,自然也是有着宫里头的规矩。舒睍莼璩虽然是植了一些,可是不算太多。改日,我带你到城外的别庄里去看看,那里的梅花林,可是一眼望不到头!各色的梅花交相辉映,定然是会让你喜欢的!” “谢谢你了,冬阳。” 轻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以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你喜我喜,你忧我忧。有什么可谢的?我不是说过了,以后所有的麻烦事,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是开开心心地做你想做的事就成了。”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不!冬阳,其实,正如你所说,你喜,我喜;你忧,则我忧!我既然是选择了嫁给你,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皇宫里,难得会有一方的净土!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有权利的地方,更是会有争斗!而这皇宫,既是权利的正中心,又是美色多如牛毛的地方,我知道,一切都才是刚刚开始!我再唤你一声哥哥!我想要的生活,从来就不是藏在谁的羽翼之,这一点,当初在江南时,你便应该已经知道了!对于一些我实在是懒的理会的人或者是事,我可以交给你来处置!可是哥哥,我不想所有的重担,都由你一人来挑!我是你的妻子,所以,我愿意陪着你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喜,一起怒!而不是再像你以前那样,独自来这里承受着那么多的苦难,留我一人,被隔离在外!” 肖冬阳听了,许久未曾出声,直到面上突然就缓缓地绽出了一丝笑,那本就俊美的脸上,如同是让人看到了耀眼的太阳一般,万千风华,闪的人几乎就是无法睁开眼睛! “荣华,谢谢你!你说的对,我们是一体的!所有的一切,我们都该是一起承受!你放心,以后,我再不会有什么事情会瞒着你了!至于先前的事,其实,吃苦的人,一直都是你!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荣华摇摇头,“如意都告诉我了,从你回来经历了多少次的刺杀?多少次的投毒?还有多少次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陷阱阴谋!我不想再这样了!我要知道你的一切,我不要再被你排除在外!你是我的夫君,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们,难道不应该坦承相对吗?” 肖冬阳一时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说的对,她从来就是那种养在温室里的花,需要人细心地呵护,小心的守着。她就像是这院中的寒梅,傲然屹立于那风雪之中,并无丝毫的畏惧和恐慌!自己若是强自将她的性情给变了,她反倒不再是她了!不再是她原有性情的荣华,自己真的还会再喜欢吗? “你说的对!以后,无论开心伤痛,我们都是一起承担!现在,我们就去园子里煮梅花茶,可好?” “好!就在那园子里,虽然是冷一些,可是只有在梅花林里喝着清醇的梅花茶,才更是一种享受,不是吗?” 二人到了后面的梅园里,果然是看到了大片的梅花林!各色的梅花,杏梅,龙游梅,垂枝梅等等,当真是让荣华开了眼界!“将这些品种各异的梅花移栽到这东宫里,想必是费了不少的人力和财力吧?” “能博你一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荣华听了,唇角含笑,“你这样一说,我岂不是成了那祸国殃民之人了?” “祸国殃民太累了!你只需要祸害我一人便足矣!”说着,便俯身在她的唇上轻点了一,“走吧,我已经让人备好了一应的器具,说好了,你要为我烹茶,今日,可是不需偷懒了!” “好!早就说要亲手烹茶与你喝,可是不想,一直是不得机会。难得今日你我都是有空,正好今日的天色也是极好!晴空万里,又无寒风,也好全了你的心愿!” 二人盘膝坐好,肖冬阳看着荣华净了手,开始摆弄这些茶具,轻道:“自古以来,文人墨客爱将焚香,挂画,插花,点茶视为人生四大雅乐,进而也便有了这四大雅道,所谓的香道,书道,花道,茶道。茶道是通过一种品茶形式去修身养性,品位人生,感悟自然道法的严格仪式过程,因此最初只是修身克己,思想得到一定升华之后,在去通过品茶去品位人生世事,最后的最高境界才是达到悟道的地步,因此,这也是茶道学习者需要经历的三步。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个丫头,何时去学了这茶道?” “我哪有去仔细地学习什么茶道?不过都是从书上看来的罢了!” 肖冬阳看着荣华姿态优雅地摆弄着这些茶具,一时竟是看的痴了起来!以前的荣华总是有太多的书要看,太多的药材要学着辨别,好不容易得空了,又去试着做药膳了!看她如此严谨,一丝不苟地烹茶,还真是头一次!她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大红色的衣裳,在这林子里,倒是格外地艳丽!那眉眼间的一抹清华之气,此时看上去,是更多了一分的柔媚!想到昨日的疯狂,肖冬阳只觉得腹部又是涌过了一阵暖流! “茶道,茶境,茶礼,茶艺,这四样与真正想要品茶之人,可是缺一不可!皆是要细细体会!你最好是将你的所有心思,全部排空!”荣华边说着,边瞪了他一眼!刚才他眸子里头的那一抹的欲念,她可是没有错过! 肖冬阳略有些不自在地轻笑了笑,便轻咳了一声嗓子,再坐直了身子,仔细地观看起她烹茶的样子了。见荣华用茶夹夹住闻香品茗杯依次放入开水中过水清洗,再夹茶杯在开水旁滚热温烫,最后将茶杯放于香炉前熏香静气。再然后,便是开始泡茶:用茶勺取茶叶放入茶炉,为使茶叶细腻鲜美还可用茶捣将茶叶捣碎,再注入开水泡茶。 “今日也算是你没有口福了,我看了原先他们备的梅花,怕是不能用了!今日咱们就只是用一些简单的清茶罢了。不过,这水倒是不错的!应该并非是这宫里头的水吧?” 肖冬阳点点头,“也好!最要紧的,是能看到你烹茶时的优雅样子!再有,就是你所说的,这茶境了!多少年了,难得能有这样一种清静和寂的氛围!更重要的是,身边还有你陪着!至于这水,是取自城外的山泉水。人言这山泉水甘甜无比,我倒是头一次用!说了,你也许不信!这山泉水,我是一次也未曾用过。主要是没有那份心情!” 荣华淡淡一笑,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的言语。茶汤泡好,她取来茶壶,将茶漏盛开水轻轻淋洗于茶壶上,再打开茶炉,用茶漏盛茶汤注入茶壶中,见她注过多量的水,然后用壶盖轻轻一扫,茶汤顺流淋满壶身,动作轻盈好看!而且是处处透着端雅之气!然后盖上壶盖,再盛茶汤,复淋一遍。 “这便是三淋壶了。我没有得过专门的茶道高人传授,做的许是有些不够,你可不许笑我!倒是我想着,改日到宫里请教一这烹茶的高人!”荣华边说着,边将茗香合壁,递手传香,将茶壶中的水注入茶杯中,将闻香杯盖于其上,左手托起 右手覆于杯上,端至胸前,左右晃了三次,是为茶茗之香与茶气之香交合在一起,然后取闻香杯,双手端于鼻前,捻转而嗅,这便是嗅香了! 荣华将将闻香杯奉与对面的肖冬阳,肖冬阳也是如状品嗅,轻闭了眼,“果然是清香芬芳,非以往所嗅之茶!也不知是这山泉水甘甜所致,还是烹茶之人不同,故而会让人有浑身舒爽之感!” 荣华嗔笑道:“不过就是闻香而已,你倒是生出许多的感慨来了!改日,我请了你们北梁有名的茶道高人前来,我看你还会不会有此一说?” “怎么可能?能让我诚心赞叹的,这世间,也不过就唯你一人而已!” 荣华和肖冬阳二人举起了品茗杯,轻轻细品一口,然后放,“品茶至多三口,亦不能大口喝,只能细细抿之,一品苦涩,二品甜腻,三细细回味。说实话,若是换了旁人在此,我定然是无心品茶!我天生不是什么文人雅士,也做不来这些风雅之事!” “人都说北梁太子,文武双全!甚至是还有传言,说是肖太子文可治国,武可安邦!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你今日这番话若是被传了出去,怕是不知道有多少闺阁女子,要暗自伤怀了!” “你呀!总是这般地取笑与我!说实话,和你在一起,静静感悟这茶境,感受这宁静致远的氛围,我自然是欢喜的!我不喜的,只是当今的一些个风雅之士,将这本来是极为简单的茶道,弄的太过复杂!听人说,甚至是有的一些贵族公子,也不知是为了自己的体面,还是为了赏美,竟然是在品茶之时叫上诸多的美人侍婢前来奉茶!女,也算不错,至于道不道的,就全靠自己去体味了,可悲呼?哪里还是什么茶道,我看着,品茶倒在其次,要紧的,倒是赏美人了!” 荣华轻笑一声,“的确,这番做法,的确是与茶道有些背道而驰了!不过,那也只是少数人罢了!真正的一些大家,定然是不会如此的!特别是一些世外高人,所求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心静而已!若是真是总有一个美人儿在眼前晃着,怕是不但不觉得是一种惬意,反倒是觉得碍眼了!” “哈哈!这话说的好!不错!不过,现在与我而言,倒是品茶与赏美,两者兼得了!”说着,还有些邪魅地 看了她一眼。 荣华白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说起来,我们在暖阳城的时候,你可还记得我们一起用过的三道茶?” “记得!三道茶,寓意人生,一苦,二甜,三回味!说起来,这三道茶虽然是简单,可是这里头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是呀!我倒是有些想念暖阳城了!那里山清水秀,虽然地方不大,可是那里的族人们却是相处的极为融洽!特别是他们对于父王的那种近乎于膜拜的忠诚,当真是让我觉得少见!” “凌王的本事在那儿摆着,自然是如此!你可别忘了,他可曾是整个儿卡卡族人的希望呢!” 荣华轻点了点头,猛然有些兴奋地抬起头来,“不是说,明日便可以见到母妃了吗?你说,我若是在敬过茶后,将她请到咱们东宫来,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你是这东宫的女主人,有何不可?” “那好!我便留母妃在这里多住几日,好好说说话儿!另外,也好请母妃教教我这三道茶的制作法子!我这个卡卡族的公主,可不能不会自家祖宗传来的东西!否则,岂不是忘本了?” 肖冬阳的脸色微差!“那个,明日请她过来,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请她留在这里,就不必了!荣华,她并非是宫内之人,此其一,另外,你和她本就生的有几分的想像,若是你的这番举动,再被有心人加以探查,怕是会有麻烦了!” 其它,肖冬阳最想说的是,我们才刚刚大婚,若是国师夫人真的留在了这里,怕是他就只能是睡在书房了!他如今可是有妻子的人了,怎么还可以夜夜孤枕难眠?当然了,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又要被荣华给嫌弃了! 荣华想了想,他说的,也是有几分的道理,“你见过她,你说,我与她何处最为相像?以后,我便稍稍注意一些,让人在为我上妆时,尽量地能不让人注意到。” “应该是眼睛吧?这眉眼处最像!如今国师夫人应该是比年轻时略胖了一些,也是国师之前好不容易为其解了毒后,一直是用一些温补之药为其调养着,所以才会如此吧?听父皇说,初次见到国师夫人时,消瘦的很!整个人都没有了精神,一看便是病怏怏的!如今与刚来时,已是判若两人了!这一点,你不必忧心,天相像之人,何其多?算不得什么的。” 荣华轻叹一声,“我一想到明日就能见到母妃了,这心里头,就有些不是滋味儿,这么多年来,我还算得上是锦衣玉食,虽然是有过一些波折,可也还算是有着福运的!可是她?被那毒药折磨了十几年,我这个做女儿的,却是一直未能尽孝!想想便觉得自己是有些对不住她呢!” 肖冬阳起身,站到了她的身边,伸出一只手,荣华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小手送入他的掌间,被他给拉了起来,“这里的梅花不少,品种繁多,我带你四处走走吧。” 话落,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似乎是担心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便让她将大半儿的重量,都倚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梅花林间的香味儿,倒是与你身上的香味儿极像!” 肖冬阳一挑眉,“你喜欢?” 荣华微垂了头,“梅香味儿并不浓郁!而且是冬日里并不多见的几种花卉之一,我自然是喜欢!” 肖冬阳对于这个答案,似乎是并不满意,“娘子,你该知道为夫问的是什么?” 荣华的脸一红,扭头不看他,指着一株红梅道:“你看那一枝红梅,生的真是美艳!若是再有一场冬雪,那红梅在皑皑白雪中看起来,更是好看!” 肖冬阳也知她害羞,不敢再逗弄她,为她拢了拢衣裳,“冷不冷?” 荣华摇摇头,被肖冬阳以内力推拿了一番之后,这身体也不似原本那般地酸痛了,只是,这样走着,难免是会让她的身仍有些不舒服!毕竟,今日才是第二日。没走几步,荣华的步伐便明显地慢了来。 肖冬阳也不多问,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去用晚膳吧。用完了,我带你去后面的温泉池子里泡一泡!” “温泉?” “嗯,是从城外的引过来的,这宫里头,一处是这东宫有,还有一处,便是父皇歇息的承乾宫了。平时,就连皇后,也是没有这个待遇呢。” 二人简单地用了晚膳,肖冬阳便真的抱着她去了后殿的温泉。 “你,我自己来就成了,你可以出去了。”荣华说这话时,头是低着的,没有瞧见肖冬阳脸上那一抹得意的笑!“我可没说要出去!怎么?这么好的温泉水,就只容得你一人泡?我倒是不成了?” “你!你怎么能?”荣华一时气结,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拒绝他!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句,似乎是过时了!他们现在是夫妻,用这句话来拒绝,显然是不合适的! 肖冬阳对于荣华的窘态,似若未见,直接就将自己的衣袍褪了,然后走到了荣华的身后,将她的衣衫轻轻褪去,“别怕!我不会对你如何,只是想着和你一起泡泡罢了!你现在的身子弱,我担心你会在这里睡着了!” “那,那让如意留不就成了?”荣华仍然在作着最后的努力。 “你是我的妻子,以后,你沐浴也只能是让我看着!别人,休想看见!”话落,便将荣华的最后一件肚兜也扯,直接就将她打横抱起,迈进了温泉池中。 二人皆是不着寸缕,被迫靠在他的怀里,荣华只觉得自己的浑身都是滚烫的!挣扎了几后,便感觉到了身似乎是有一样硬物抵在自己的腰间,霎时,便吓得不敢动了! 而最终的实际结果证明,男人的话,的确是不可信的!特别还是一只色狼的话,更是不可信的!当荣华几乎要就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肖冬阳终于是停止了动作。而荣华则是用尽全力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肖冬阳看到她累极,再一瞧,现在他们还在这温泉池的偏殿呢,若是真的在这里过一夜,可就真的是糗大了!看着熟睡的可人儿,又实在是不忍将她叫醒,索性就拿了大麾给她裹上之后,再用一张毯子将她给包了起来,抱着她回到了寝殿内。 次日,荣华睡的正香,便感觉到了脸上和脖子上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咬着自己,有些痒痒的,伸手一挥,不想竟是被人给抓住了,这才勉强睁开了一条缝儿,“你干嘛?” “荣华,你若是再睡去,今日的敬茶,可是就真的要再次给免了。只是这一次,你说,咱们得找个什么借口呢?” 荣华听了,呆了片刻,接着就精神了,竟是猛地就坐起来了!不过,刚坐直,便见她蹙了蹙眉,然后便瞪了身旁的色狼一眼,“都是你!来人!” 话落,肖冬阳便笑了,他早已是换好了衣裳,拿了她的一套新衣,开始服侍着她更衣了。 “算你识相!我告诉你,再有次,你就别想再进来了!”小声地威胁了一句,便看到灵芝等人备了一些梳洗之物进来了。 肖冬阳的心情倒是很好,亲自服侍着她更了衣,净了脸,才让灵芝等人为其挽发!“我给你画眉,可好?”说着,也不待荣华答应,便径自取了那妆盒里的螺子黛。 荣华只让人简单的上了妆,便和肖冬阳一起上了软轿,往坤宁宫的方向去了。 二人携手进了坤宁宫,便见大殿内,人都已经齐了!荣华一眼便到了一位容貌有些刚硬,看起来棱角分明的锦袍男子,见其装扮,应该就是辽王了吧? 而就在她的目光落在辽王身上的同时,辽王的眼神同样也是在她的身上打量着!面上的惊艳之色,根本就是溢于言表!荣华吓得赶紧避了过去,万一再被那辽王妃看到了,少不得又是一些麻烦! 先后给皇上和皇后敬了茶,得了赏,再然后便是给宫里的两位贵妃见了礼,不过,给贵妃见礼,是不必跪的!只是福了福身,便算是见过礼了!这便是正室与侧室的区别了!给皇后敬茶则是要跪的,给两位贵妃见礼,既不跪,也无需敬茶,饶是如此,她们还得给自己备一份儿丰厚的见面礼,否则,便是落了她们自己的面子了! 再然后给各位王叔王婶儿们见礼,自然也是无需跪了!毕竟,在皇室的女子里头,她的身分,除了皇后,便已经是最为尊贵的了!其次的,便是要向身为兄长的辽王和辽王妃见礼了!荣华的心底倒是觉得奇怪,还以为皇后向来与肖冬阳不对盘,今日会小小的难为她一,没想到,却是这般顺利!而且,她给出的赏赐,也是着实丰厚!竟然是一套翡翠头面!那可是着实地价值不菲!她刚才可是没有错过肖冬阳和皇上两人眼中同时闪现出的一抹错愕!不过,皇上的意外眼神,似乎是出现的时间很短,不过就是眨眼间,便又恢复正常了! “弟媳给皇兄见礼了。”荣华冲着 辽王福了身,这是按照家中的长幼之序来行礼的,实际上,辽王的身分,是不可能比太子妃要高的! “弟妹快快免礼。这是我与你嫂嫂为你备的贺礼,还望你能喜欢!” “多谢皇兄了。”荣华身后的苏嬷嬷接过了那托盘,交给了立于荣华身后的灵芝。 接来,便是一些比荣华小的弟弟妹妹,还有一些侄子侄女们向她见礼,自然是要她再往外送东西了。一一都行过礼后,肖冬阳便对高座上的皇上拱手道:“父皇!国师和国师夫人如今正在殿外候旨,还请父皇允许他们进来,受儿臣与荣华一拜。” 皇后微愣,“这是何意?太子为何要向国师夫妇行礼?” “回母后,儿臣前些日子曾拜国师为师。不是有句俗语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如此,儿臣的大婚,自然也是不能少了这两位的!如今,儿臣与荣华已经向父皇母后皆行了礼,自然也是要向师父与师母行礼的。” 皇上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不过这话都说到这个分儿上了,若是他再执意不肯让人进来,倒是显得他们皇室小气了!“来人,宣国师与其夫人进谏!” 荣华的心情,此时已然是激动万分了!自己马上就能看到自己的母亲了吗?不知她究竟是何模样?又是否能一眼认出自己呢?肖冬阳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情的,轻轻拉了她的手,感觉到了她指尖上传来的颤粟,转头附在她耳边道:“别太紧张。这里可是有不少人呢!” 荣华微微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若是表现的太过激动,也是难免会惹人生疑,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来! 辽王和辽王妃看到他二人手牵手的亲密样子,则是心思各有不同!辽王妃自然是嫉妒的!自己与辽王成婚多年,也不见辽王在人前对自己如此地体贴,总是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对她,自然是算不得好!不过就是相敬如‘冰’的样子罢了!辽王妃纵然再气,可是也没忘了自己的身分!自己是大家小姐出身,又是辽王正妃,怎么可能会使出一些三滥的招数来勾引他?岂不是放低了自己的身段?这样想的结果,自然也就是他们夫妻间的关系,是始终没有得到什么好转,不过也没有多么恶化,始终如一!如今看到了太子对太子妃如此体贴,同样是皇室的儿媳,她这心里头,自然是不平衡的了! 而辽王,则是多少有些嫉妒了!他嫉妒的对象自然是肖冬阳!没想到,他竟然是会娶到了这样一位美娇娘!看看太子妃,再看看自己的辽王妃,整个人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地情趣!再看看刚才人家夫妻二人间的互动,看到二人为众位长辈们敬茶时,肖冬阳伸手扶她,而她笑意浅浅,面若云霞的样子!这才是为人妇该有的样子吧?不过,肖冬阳居然是得到了这样一位美人儿,放眼自己的府上,不止是自己的府上,放眼整个京城,怕也是没有一人,能及得上眼前的这位太子妃吧? 荣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这心便觉得是提到了嗓子眼儿!这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生母了,心跳也是加快了不少!肖冬阳轻道:“别怕!师父为人很和善,不会对你如何的。” 荣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情绪不稳了,点点头,“久闻北梁国师上通天文,知地理,文武双全,心中一直甚是好奇,不过却是因为居于西凤,一直未曾得见!如今听闻即将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奇才,心里难免紧张了些。” “不必紧张!师父虽然是为人略略古板了一些,其性子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对晚辈,不会太过为难的。” 话音刚落,便看到一男一女,也是携手一起进了大殿! 只一眼,荣华便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要湿润了!跟在父王身边的女子,的确是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可是看其身形,竟然也是与自己相差无几?她可没有忘记,昨日肖冬阳说过,如今已是丰腴了不少!这样的一位中年妇人,先前得是多么的消瘦?那可恶的老皇帝,究竟是给母亲了什么毒?将母亲折腾的如此痛苦? 温蓉身着一身的浅蓝色衣袍,发髻简单,头饰也很简单!荣华只一眼,便觉得她身上传来的那淡淡的柔和之气!这便是当年人人都说的,温柔娴静的柔美女子!即便是经历了那么多的苦痛,她身上的气质,还有那脸上淡淡的笑容,似乎是都是向人们诉说着生命的美好!她果然,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温婉柔和之人吗? 太子命人搬了椅子,请了二人上座,携荣华一起跪了,“师父,师母,弟子携内人,向您二老敬茶了!” 荣华也是依样效仿,达奚华洛和温蓉二人可没忘现在二人 的身分,哪里敢有半分的怠慢?动作麻利地喝了茶,给了红包,便赶紧亲手将二人扶了起来! 温蓉扶的,自然就是荣华了! 看着女儿已是如此大了,自己几乎就是未曾尽过一名母亲应尽的职责,如今,却是看到她已是嫁作人妇,这心里头,怎能不激动?扶着荣华的手,也是微微有些颤抖。荣华自然是感觉到了,强自笑道:“师母看起来,很年轻呢!若是不说,倒是与晚辈更像是姐妹呢。” 国师听了自然是欢喜,“多谢太子妃赞誉了!夫人,太子妃夸你看起来年轻呢!” 成功地让温蓉收回了心神,“太子妃果然是倾国倾城,难怪太子只是去了一趟西凤,便一直是对太子妃念念不忘!听说,还是一见倾心!看来,太子的眼光果然是不错!我可是听闻,太子妃在西凤的名望极高!西凤的先皇还曾亲自旨,颁奖你为妙手仁医呢!” “多谢师母夸奖了。不过就是被人们夸大了一些罢了。” 此时,再度听到了一声有些娇俏的声音,“依着国师夫人所言,是不是将来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不必再宣太医了?直接找太子妃,不就成了?” 荣华偏头看去,正是那日在自己新婚之日,出言不逊的那位公主,排行第五,名肖玲珑! 荣华伸手轻摇,示意肖冬阳不必理会,自己则是笑道:“久闻五妹妹抚得一手好琴,那是不是以后我东宫再有什么饮宴之类的,也不必去请那尚仪局里的司乐和掌乐等人了?”(司乐和掌乐就是形同于宫里的女琴师之类的。) 五公主听了,表情一滞,而其它人则是面带轻笑,个个儿看向荣华的眼神,已是略有不同了! 皇后的眼底则是有些晦暗不明,面色微冷,这五公主,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却是长在她的身边儿的,因其生母早逝,所以便养在了自己的身边儿。也正是因此,这位五公主便和其它的庶出公主不同,比其它是骄横了许多!不过一直有皇后在她身后护着,倒也是一直无事!可是没想到今日,却是在这新太子妃的眼前,栽了一记大跟头! 五公主咬了咬唇,又道:“那怎么能一样?我可是皇室的公主!” “是呀,怎么能一样呢?本宫可是你们北梁皇室的媳妇呢!而且,还是你的嫂嫂!”言之意,便是在说,你是公主就觉得身分高了,我也是你们皇室的媳妇,而且还是你的嫂嫂,那身分不是应该比你更为尊贵?这还没有抬出太子妃的身分出来呢!若是再将这抬了出来,这五公主的颜面可就是尽失了! “好了!玲珑!不可对你嫂嫂无礼!”皇上略带了一丝苍桑的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荣华,倒是意识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皇上的脸色微冷,显然是对于刚才五公主的表现,很不满意!荣华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个人,当初以自己的性命相逼,若是哥哥不死,死的,便是自己了吧? “冬阳,昨日,西凤的独孤太子跟朕提了一件事,说是西凤和北梁都有三朝回门的习俗,而荣华的娘家在西凤,所以,明日的回让,他想着让太子妃回他所榻的驿馆,你以为如何?” 肖冬阳的眉毛微挑了一,眼神微冷,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个独孤海竟然是还不放弃!居然是想出了这等的招数!简直就是太过分了!若是荣华真的在三朝回门时回到了驿馆,先不说这个独孤海会不会有什么别的阴谋!单单是走这一遭,便足已让人们对荣华议论纷纷了! “父皇,这历来和亲公主,从未听说过还有回门一说的!这独孤太子,怕是另有所图吧?” 皇上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昨日这独孤太子当众提了出来,大臣们一时也没有人出言反驳!听说,这成亲时,背着长平公主上花轿的,不就是他?” “回父皇,本来这和亲公主是没有一定要人背着上花轿一说的,可是正好独孤太子也到了,二人名分上,也是兄妹,便正好全了礼。可是,这回门与上花轿可是大不相同了!父皇,儿臣以为不妥,还是请父皇驳回吧。” 皇上沉吟了一,似乎是有些为难!肖冬阳一看,便知道,自己的这个父皇,定然是答应了独孤海了,当便冷了一双眸子,“回父皇,这回门之事,就此作罢!儿臣是不会应允的!更何况,即便是独孤太子与荣华是有兄妹之名,那又如何?没听说过哪位新妇回门的时候,是回到了驿馆里去的,岂不是惹人笑话?” &nbs p;话落,见皇上面有犹豫之色,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前些日子一直是忙于大婚,这于兵法之上,还有许多想请国师为儿臣解惑!儿臣就不再叨扰父皇了!”言毕,便看向了国师,“师父,师母也是难得进宫一趟,不如就一起到东宫坐坐吧。正好,徒儿也有一些兵法上的事要请教。就请师母陪着荣华说说话儿吧。” “也好!皇上,微臣告退!” 看着没有理会自己就已经是退了出去的四人,皇上暗自磨了磨牙,这个臭小子,胆子是越来越肥了!为了个女人,竟然是屡次跟自己做对!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生气归生气,不过皇上的心底里对于这个儿媳还是十分满意的!三言两语便能将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儿给说的哑口无言,仪态尽失!的确是厉害! 到了东宫,进入碧水阁,肖冬阳遣退了众人,只将荣华和温蓉二人留了,他和国师,则是直接去了书房! 荣华的眼眶早已是湿润了!拦着温蓉的手,身子便缓缓地滑了来!失声痛哭道:“母亲!” ---- 第七章 初见生母! 言情海 正文 第八章 情敌见面!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八章 情敌见面! 荣华跪在了温蓉的面前,温蓉也是情绪有些失控,也是蹲了身来,“荣华!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十六年了,你竟然已经是长的这般大了!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你四岁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体内的毒开始越来越不受控制,我想去见你,可是你父王不同意!说是我的身体太差,若是见了你,自然是要不受控制地想要带走你!可是我当时的情况,当真是不允许!都是我不好,我拖累了你父王,也险些害了你!” 荣华哭着摇着头,“不!母亲你千万别这么说!其实,这么多年来,女儿不曾在母亲身边尽孝,是女儿的不是!女儿一开始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时候,还曾怪过您和父王!怪你们为什么要将女儿一个人抛,就远到了北梁来享福!后来,父王才告诉了女儿,一切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样!还说母亲中了毒,始终是不得其解!后来到了盛京,才总算是配齐了解药,可也正是因为拿到最后一味药,才将父王给拴到了北梁!” “好孩子!你快起来,地上凉。”温蓉说着,便将荣华扶了起来。 荣华拿帕子拭了泪,再反手扶了温蓉到了一旁的罗汉床上坐了。“母亲先坐!您稍等,女儿这就是为您斟茶。” 母女二人在罗汉床上坐了,慢慢地聊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似乎是对于过往有些无法释怀!外面的天气寒冷,凉风阵阵,可是这碧水阁里头,却是暖意融融,恍若春天早至! 东宫书房里,肖冬阳阴着一张脸,看向了国师,“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可以长期留在北梁吧?如今你在暖阳城的身分已然是揭晓了,却是总不得回转,你以为,西凤的新皇会放心?” “怕什么?有谁会相信我达奚华洛,会是北梁的国师?再说了,我的人皮面具,不是也做的很是完美!就算是有熟人来了,也是认不出我的。” 看了一眼,不甚在意的国师,肖冬阳轻摇了摇头,“你的身分,迟早是会被人揭穿!总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太子殿何必故做担忧?你是早就有了万全之策了?”国师有些打趣道。 肖冬阳睨了他一眼,一脸凝重道:“若是以前,许是我根本对此就不屑理会!能有多大的事儿?孤的势力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又岂会惧一个西凤?更何况孤还是北梁的太子!可是眼,荣华是孤的妻子,孤即便是不考虑别的,也得先考虑她的感受不是?若是真的因此,而害得你们卡卡一族被灭族!你让孤,如何面对荣华?先前,孤的确是有些计划,不过现在想来,都不可行!都是有些冒险!孤觉得不妥!” “殿,这任何计划都没有是绝对安全的!您这又是何苦呢?” 肖冬阳摇摇头,“孤说过了!孤不在意你们暖阳城会如何?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卡卡族的命运如何与孤何干?可是,孤娶了荣华!她是卡卡族的公主,这一点,无法改变!孤可以不理会暖阳城的百姓,可是孤却是不能不理会荣华的感受!国师,到底想要如何,你自己回府后,还是再好好儿想想吧!你的才华卓绝,兵法更是用的娴熟!有些事,孤不说,你应该也是明白的。” “殿,你对荣华的心意,微臣明白!在这里,微臣还是要谢过殿了!只是,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时机!独孤海,必须是要平安地返回西凤!” “这一点,不用国师提醒,孤也明白!眼,西凤的政局虽然是略有不稳,可是百姓们生活还算是安定!而且,这西凤的大部分兵力,如今都是集中在了新皇的手中!西凤如今人才济济,若是与之硬拼,我们北梁即便是胜了,怕也是会受损严重!所以,西凤,孤现在还没打算动!” “殿的意思是?” “我们北梁是三国中国土最为广袤的一国!而最小的,则是南昊!若是我们能得到南昊的支持。”肖冬阳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国师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是已经听明白了。 “殿,您中意的人,可是白云潇?” “此人心机深沉,极有谋略。若是扶他上位,国师以为于我北梁是益处居多,还是弊端居多?” “回殿,这个白云潇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生于太平盛世,定然是会有一番大的作为!只是可惜了,现在的南昊,政局极其不稳!想要坐到那个位置,没有一些魄力,自然是不成的!而且,就目前南昊的情形来看,即便是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也未必就能保证,他能坐的稳!” “任何人,任何国度里的王者想要坐的稳,靠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推断,而是实力!白云潇的实力大部分都在西凤!不过,以孤来看,他现在已经在想办法慢慢地将自己的一些暗中势力往南昊调回了!而且,现在的南昊朝堂上,也有不少,是他以前在暗中植入朝中的!” “殿英明!如今这位南昊的二皇子还留在盛京未归,您看,是不是与其一叙?” 肖冬阳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好!就明日吧。到时,不如就约在京城的雅安楼。国师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明日,荣华可会同往?” “不!荣华还是不去的好!她现在是孤的太子妃,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呢!孤不想出现任何的意外!就将她留在东宫吧。” 国师轻挑了眉,心道,你是不想让她见独孤海吧!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而肖冬阳想的则是,今晚上是不是得将荣华累的起不来床,这样,她定然就不会跟着自己出宫了。 次日,果然是直到快午时了,荣华才醒了过来,起身稍稍梳妆便去了后殿的温泉池子里泡着,好缓解一身上的酸软之症。只是,还没有泡多久,至少对于荣华来说,还没想着出来时,灵芝来报,说是辽王妃带了五公主和司空小姐来了。 轻叹一声,司空小姐?皇后认定的太子妃?冬阳并非是皇后所出,所以,皇后才会想着将自己的亲侄女指给他为妃?可是这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呀!难不成,皇后和辽王已然是放弃了与冬阳再争一争这太子之位了? 带着些许疑惑,荣华还是起身再盛装打扮了一番,来到了前殿会客。 荣华本是极为不喜太过繁复的头饰或者是发髻的!可是现在自己刚刚大婚,又是太子妃的身分,这装扮若是太素了,未免让人轻视了去!再说了,不是还有那位司空小姐要来吗?若是今日一会,能让她知难而退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即便是不能,那么,至少也得让她知道,自己与肖冬阳之间,是容不得第三个人的! “给太子妃请安。”三人齐齐向她行了礼。 “免礼吧,五公主也来了?快坐吧。” “我们几人贸然前来,不知,是否打扰了弟妹?”辽王妃落坐后,浅笑一声,再开口,已是经长嫂的身分说话了。 “大皇嫂何出此言呢?我们本就是亲戚,多走动,多来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不知这位?”荣华故意看向了司空小姐,面上带笑,等着她自己介绍呢。 “回殿,臣女是鲁国公府的司空兰。” “原来是司空小姐!本宫虽然是来盛京的时间不长,可是也是屡次听人在耳边提起!本宫想想,似乎是在本宫大婚那日,还曾耳闻不少小姐提及你呢!今日一见,果然是位有着沉鱼落雁之容的美人儿呀!” 司空兰的脸色微变,这太子妃的话,分明就是在故意贬损于她!大婚那日的一些小姐们的言语,她自然也是听见了!原以为这样可以羞一羞她,没想到,却是成了今日太子妃暗贬她的把柄了? “殿谬赞了!臣女哪及殿的十之一二?” 荣华笑笑,不再看她,“大皇嫂今日怎么倒是与司空小姐一起遇上了?” “哦,弟妹还不知道吧?这兰儿呀,是母后的侄女,这鲁国公府,就是母后的娘家。所以,才算是一家人了。” 五公主听了,笑道:“谁不知道这兰姐姐是盛京的第一美人儿?而且,还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愧是我北梁女子的典范呢!哦,瞧我给忘了!二皇嫂,也是西凤名震一时的名人呢!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妙手仁医,是吧?” 如意听了这话,真恨不能上前扇她两巴掌!只不过是碍于这身分在这儿摆着,自己现在又是在东宫伺候,当,便寻思着,待会儿等她们出了这东宫,要怎么小惩一番才好! “五妹妹,看来,昨日的教训,你似乎是并没有放在心里呀?” 五公主的脸色一变,蹭地站起身来,“哼!少在本宫面前摆什么太子妃的臭架子!昨日不过是碍于众多的亲眷在场罢了!今日,这里没有了父皇和母后,也没有了一干的皇亲,本宫叫你一声二皇嫂已经是抬举你了!告诉你,只此一次,以后,你休想本宫再唤你一声嫂嫂!在本宫的心里头,只有兰姐姐才配得上太子哥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要真以为现在和太子哥哥成了亲,你就能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太子妃!” 辽王妃佯装低头饮茶,对于五公主那极为失礼,甚至是可以说是冒犯僭越的话,恍若未闻!而那位司空兰,则是紧忙地劝道:“五公主快别这么说!这可是太失礼了!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太子妃!” 荣华听了,眉毛轻挑,现在?听这意思,她是不将自己这太子妃的头衔给撸来,就誓不罢休了?这样一想,那么她们今日来此,就绝对不会只是来给自己马威这么简单! “五公主,无论你承认不承认,本宫都是你的嫂嫂!而且,本宫是不是太子的正妃,这一点,似乎是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更是没有必要征得你的认可和同意!若是五公主觉得本宫配不上太子,大可以亲自去说与太子听,若非是他对本宫死缠烂打,你以为本宫会愿意背井离乡,嫁来这千里迢迢之地?本宫再怎么说,也是凌王府的公主,还不屑于为了一个什么太子妃之位,就不远千里来到这盛京的!” 荣华面无表情地说完了,便看向了辽王妃道:“辽王妃,本宫敬你为长嫂,可是身为长嫂,对于这五公主如此放肆僭越的话,却是丝毫没有反应,本宫不得不重新考量一,这北梁皇室的礼仪,是否是有些不入流了!” 辽王妃听了,眸光微闪,放了茶杯,忙道:“弟妹这是哪里话?刚才我不过是想着一些事情有些走神儿罢了!这五妹妹刚才到底是说了什么,还真是没有听见!弟妹,你现在也是北梁的媳妇了,怎么还能再口口声声地提及西凤?这也是有些不妥的!更何况,若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便置疑北梁皇室的礼仪,可是大大的不妥的!” “哦?原来如此?本宫明白了!在大皇嫂的眼里,这五公主对本宫不敬,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今日本宫也算是长了见识了!改日,定然是要到父皇和母后那里去讨教一二!若是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本宫也好知道,该如何处置!免得,处置不当,再伤了一家人的和气。大皇嫂以为呢?” 辽王妃虽然是长了荣华几岁,可是这心思断然是没有荣华多的!先不说荣华是重生之人,单单是荣华这几年在京城中与那些皇权贵族来回周旋,那学到的手段就已经是不容小觑了!更何况,这辽王妃一个连自己府内之事都搞不定的人,有什么实力跟她斗? 辽王妃果然是面色一白,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倒是那个司空兰,眼睛一转,“殿莫气!刚才五公主也是一时口快罢了!再者说了,五公主年幼,有时候难免会有些冲动!听说,有时候跟皇上说话也是常常会没有遮拦呢!还请殿别放在心上!” “何事不放在心上?”门外响起了一声清朗的男声,荣华不用抬头,也知道是白云潇来了。 “原来是二皇子殿。可是来寻太子的?”荣华笑道。 “正是!怎么?难不成,肖太子不在?”白云潇道。 “真是不巧,殿出去了。二皇子殿请坐。” “本宫正巧刚走到了门边,便听到了什么,似乎是太子妃生气了?也不知究竟是所谓何事?这刚刚大婚,着实是不宜动怒呀!” 司空兰和五公主看到这样一位美男突然就来到了正殿,自然是心有忐忑!特别是五公主,前些日子与其初见时,便觉得此人着实俊美,而且身分也是不差!正想着如何跟母后说说,让她与这位二皇子联姻呢!如今见他过来了,自己便有些害羞地低了头,摆出了一副小女儿态来! “多谢二殿了。不知本宫的妹妹,现在何处呀?” “哦,她呀?放心吧!现在正住在城外的别庄呢。肖太子倒是将一切都安排的周到,不过,本宫有意过几日回国前,将令妹一并带走。赤木将军,可是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呢。” 荣华听了,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好当着她们几人的面儿细问,想起刚才司空兰的话,索性便趁着白云潇在,将事情闹大了!“司空小姐这样说,倒也勉强说的过去!也罢,本宫就看在五公主年幼无知的份儿上,不与她计较就是了!” 五公主听了,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原本是还想着在自己的意中人面前保持一份端庄的,可是没想到,他二人竟然是旧识!还听到了什么妹妹!一时心急,想着快速地将荣华的身分给抹黑了,便怒道:“你说谁年幼无知?你,你不要以为你是太子妃就可以教训我了?你不过是刚刚嫁到我们北梁来的一个出身商户的低贱之人罢了!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说完,还有些期待地看向了白云潇,希望能在他的脸上看到些惊异,或者是失望之色!可是,最终失望地,却是她自己了!白云潇对此,似乎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听到了她的话后,皱了眉,有些不悦地看向了她! 这司空兰是真的有些担心了,看了一眼辽王妃,见她也是面有为难,这个五公主,当初的确是打算带了她过来羞辱这个太子妃一番的,可是没想到这太子妃竟然是如此厉害,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给弄的反了过来!如今,这五公主更是出言不逊,再一看这正殿里有这么多的宫人在,这子,这五公主,怕是要难逃责罚了。 “来人,去禀告皇后娘娘,将她刚才在这里的一言一行,全部禀告,一个字也不许差!”荣华说这话时,眼神还轻轻地往白云潇的方向瞄了一眼。 “是,殿。”苏嬷嬷何等精明之人,自然是明白,这是要让传话的人将南昊国二皇子也在这里的事情一并给说了!这样,皇后怕是想要袒护五公主,也是不成了!随手指派了一位嬷嬷和一位太监,小声地嘱咐了几句,便再度站到了荣华的身侧。 辽王妃看事情果然是闹大了,起身笑着打圆场道:“弟妹何必动怒?不过就是五妹妹的几句玩笑话罢了,当不得真的!” “是吗?不过是几句玩笑话吗?本宫竟是不知道,这北梁太子妃,倒是可以任人肆意讥笑了!既是如此,本宫倒是的确不如等太子回来了,直接与其言明,还是和离的好!本宫即便是小族的公主,可也不至于受这等的气!”说着,似乎是有些伤感,竟是拿帕子轻掩了面,“今日不过是才大婚过后的第三日,本宫便是如此地任人欺凌,倒是让二殿见笑了。” “太子妃在西凤民间的声望极高!本宫佩服!能为了解救一方百姓而亲自试药,此等情怀,非吾等可以相比的!”白云潇的这番话,无疑于就是在打五公主的脸了! “罢了!本宫今日身体不适,就不留各位了。来人,替本宫送客。” “是,殿。” 白云潇轻挑了眉,肖冬阳不在,他也是不便再在这里多留的,当,也起身告辞了! 待出了东宫,辽王妃瞪了五公主一眼,“怎么就不知道管好你的这张嘴呢?这好了!事情闹大了,还当着那南昊二殿的面儿。你瞧着吧,母后就是想保你,也是保不了了!你就等着被罚吧!”说完,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高悬的东宫两个大字,还有些遗憾道:“原本是准备的好好儿的计策,这会儿是一点儿也用不上了!兰妹妹,你别急,以后,总还是有机会的!” “嗯。”司空兰点了点头,也是同样地转身看了看那东宫两个字。 自两年前她第一次见到肖太子的时候,她便是无可救药地了他!明知他并非是嫡子,会是皇后姑姑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仍然是无法熄灭心中对他爱的火焰!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皇后姑姑竟然是同意她和太子多多亲近!后来,一次无意中,她才听到了父亲和兄长的谈话,才知道,太子的地位已然稳固!北梁几乎是有七成的兵权,如今都捏在了他的手里,她这才明白,辽王是不可能会取代太子了!所以,姑姑才会想着让自己嫁于太子为太子妃,一来是示好,二来,也是为了在太子的身边有个自己人! 她不管姑姑是如何想的,她只知道自己喜欢太子!哪怕只是看着他,她这心底里便觉得是幸福的!可是当她觉得自己得到了姑姑和家人的同意,真的可以嫁给太子,觉得自己几乎就是天底最最幸福的女人时,她听到了什么?听到了太子的拒绝!没过多久,又听到了太子在西凤,对一名医官一见倾心的消息!这让她情何以堪?想起被她藏在房中的那快要绣完的大红的嫁衣,她的心,便是一阵抽痛! “王妃嫂嫂,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您还是想个办法,怎么帮五公主躲过这一劫吧?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皇后姑姑那边儿,反倒是这二殿,还不知他会不会说与皇上或者是太子听呢!” 辽王妃皱了眉,又瞪了一眼五公主,“你瞧瞧,不是我说你!你若是能有兰妹妹这般地细心就好了!走吧,咱们还是先去坤宁宫,先去向母后请罪吧!至于皇上那儿,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就去找贵妃娘娘,如今她正得宠,她的话,也许会有些用。” “王妃嫂嫂说的极是!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吧。迟了,若是皇上恼了,就麻烦了。” “也好,这样吧,你和五公主去母后那儿,我去找贵妃娘娘。” 三人兵分两路,一心想着如何才能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特别是五公主,这会儿也知道害怕了!皇后虽然是宠她,可是自己毕竟不过就只是一个庶出的公主,并不是皇后所出!再说,皇上向来是最重视规矩了!他可以纵容太子哥哥,却是未必会纵容自己!而且,这一次,自己说的话,也的确是有些过了!越是想着,便越是觉得害怕! 司空兰看着有些害怕的五公主,这心里头别提有多气了!还真是个不知深浅的东西!那太子妃,也是她能随意谩骂的?若是被太子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想着是她挑唆的?若是再因此而恼上了自己,那岂不是太冤枉了? 司空兰深吸了一口气,本来今日的计划是好好儿的!三人在那里稍坐,她和辽王妃想着,依着五公主的性子,定然是会让那个达奚荣华难堪,这样一来,也算是先灭灭她的威风!可是没想到,这个五公主竟然是这般地没脑子,竟然是口无遮拦了!这样一搅,她和辽王妃的计划,自然是不成的了! 原想着,是出了东宫,到皇后那儿去请安,然后这司空兰再出现了中毒的迹象,到时候,这矛头自然是对准了新太子妃!即便是太子再护着她,也不能任由她给重臣之女毒!这样一来,太子妃虽然是不会被废,可是名声也就臭了!她们再用些小心思,这太子妃的位子,自然也就是不保了!可是现在?司空兰再次眼带怨怼地瞪了五公主一眼,若不是因为她的身分,自己真是恨不能上前赏她两巴掌! 京城,雅安楼。 “肖太子今日倒是有雅兴了!不过,为何不是请孤到太子东宫去坐坐,反而来了这种市井之地?”独孤海一脸玩味的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明艳,眸底却是一片冰封! “独孤太子不喜欢?这里,可是我北梁许多的文人士子都爱来的地方呢!这里最有名的,便是茶了!独孤太子,不妨尝一尝?” 独孤海轻耸了耸肩,端起了茶盏,浅尝了一口,轻笑一声,“这便是你们盛京颇负盛名的雅安楼?依孤看来,也不过如此!细想起来,孤还是觉得当年在伊府里,品尝的荣华亲手沏的茶,最为香醇!” 肖冬阳的眼睛微眯,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如今,孤与长平公主的大婚已成,不知独孤殿,计划何日返回西凤?孤听闻,西凤新皇刚刚登基,政局尚是不稳!而且,还听说西凤的北边儿有地方还发生了地龙翻身之事,不知独孤太子可听说了?” “肖太子对于我西凤之事,倒是颇为关心哪!孤才刚刚收到了消息,想不到,肖太子也已经知道了!” 肖冬阳似乎是没有听出他话里头的暗示,轻笑一声,“如果不是孤娶了你们西凤的长平公主,孤又如何会在意你们西凤之事?还不是为了让孤的太子妃安心?”肖冬阳似乎是刻意地将太子妃三个字咬的极重!独孤海似是没有听出来,只是淡笑不语! 肖冬阳起身到了窗前,将窗子轻轻推开,只一眼,便看到了外面有不少的暗卫!看来,这个独孤海,还真是小心呢!以为自己会借着这次机会,杀了他? “独孤太子,听闻你回国后,距离大婚,也就不远了!孤在这里,提前恭喜了!”肖冬阳转了身子,笑吟吟地看着他略显怒意的脸,“听闻你要迎娶的,还是西凤有名的才女!好像是定国公府的小姐吧?独孤太子好福气呀!” 独孤冷哼一声,“肖冬阳,你我之间就不必如此费事了!你该知道,我不会就此放手的!不要以为你们成了亲,孤就没有法子了!哼!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孤就算是娶了端木安安又如何?你最好是看紧了荣华,最好是一天到晚与她形影不离!否则,孤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突然,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肖冬阳不急也不恼,“独孤海,你还真是不死心呢!孤还真是好奇了!你们独孤家的男人都是如此吗?一根筋!明知不是你的,还要去想法子去偷,去抢?” “肖冬阳!你别说的这么难听!”独孤海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掷向了他,被肖冬阳轻而易举的接住了,手腕轻轻一翻,便轻飘飘地落回到了桌子上。 对于他的身手,独孤海似是无心理会,又似是在意料之中,“你以为你做的就有多么地光明正大?你当初为何要以银面人的身分留在她身边?你不要以为你能瞒得过所有人!” “是吗?那又如何?最重要的是,荣华不介意,不是吗?而且,孤还娶到了她!现在,她是孤的太子妃!独孤海,你最好是聪明一些!别再想着来招惹荣华,招惹我!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和你们的西凤,会有什么麻烦!” “是吗?威胁我?肖冬阳,你以为你这样本太子就会怕了?你别忘了我以前是谁?京城有名的小魔王,我会怕你的这种威胁?哼!我承认,现在在荣华的心里头,你占的位子比较重要,可是那又如何?日子还长着呢!即便是我不在她的身边,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天,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将远远地超过你?” 肖冬阳一挑眉,“对于你这种痴心妄想,孤只能说一声是希望你早日睡醒了!”话落,唇角还含着一抹讥俏的笑!那眼底的冰冷,几乎是可以瞬间便将人冻结!“独孤海,孤与荣华刚刚大婚,不宜大开杀戒!这一次,对于你的小动作,孤就当做是没看见!若是再有一次,别怕孤心狠手辣!即便是荣华当你是朋友,孤也不会放过你!” 话落,再不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刚走到了楼梯口,便听到了一道极为清楚响亮的碎裂声!肖冬阳的唇角微微上扬,一抹极其好看的弧度,便他原本就是俊逸的容颜,更添了几分的魅惑之色!脚步未停,身形未顿,直接就出了雅安楼! “肖冬阳,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看着荣华在我的身承欢!我要让你跪在地上求我!”独孤海看着那一道俊朗的身影上了马车,眸底含冰,脸上的戾气,再无遮掩! 刚到了皇宫门口,肖冬阳了马车,便看到了往外走的白云潇,心里一紧,怎么把他给忘了!看他的样子,该不会是刚刚从东宫出来吧?肖冬阳突然就有些头疼地伸手抚了抚额,自己早先为什么就不说趁着荣华没发现的时候把这些桃花都给剪掉呢?如今,想剪,怕也是得看看荣华高兴不高兴了! “这是要从哪儿出来呀?”肖冬阳定住了身形,就站在了宫门口,看着白云潇。 “先去了一趟东宫,看了一场好戏,然后又给你家的太子妃当了一趟跑腿儿的,去了皇上的御书房。怎么?你是得到消息回来,特地来谢我的?” 看着他一脸神神在在的样子,肖冬阳的眉心却是微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看了几个小丑的表演罢了。”说着,便将自己在东宫里的见闻说了一遍,“说起来,我这次可是又被你家的太子妃给利用了!你该怎么谢我?” “你我之间,还需言谢?”话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小声道:“你将逸歌带走吧,有她在,也许能帮上你的忙。” “什么意思?”白云潇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以后你会知道的。我在她的身边也派了人在暗中跟着,我可不希望荣华唯一的妹妹在你们南昊出事!奉劝你一句,好好儿待逸歌,她是个好女孩儿!将来定然是能助你一臂之力的。” 白云潇静默了一,苦笑着点了点头,“这话,在你们大婚前,她也跟我说过!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对荣华,我的心,始终是不曾变过!即便是现在她成了你的妻子,可是在我的心里,她仍然是那个跟在我身后,学习医术的小姑娘。对她,我只有祝福!只要是她能展颜欢心,我在不在她身边,都不重要!” 肖冬阳听了,静静地看着他,见他的脸色平静,眸底却是有着无法藏匿的痛楚!爱,竟是如此伤人吗? 轻叹了一口气,“白云潇,你是个聪明人!但愿,你能一直聪明去!说实话,你是个不错的朋友,我无意与你为敌!荣华,便是我最后的底线。希望你能明白!” 白云潇点点头,“这一点,我自然是明白!行了,你还是快回去安慰你的太子妃吧!估计她这是想着将事情闹大了!还真是!这才刚刚大婚,就闹着要和离的太子妃,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话落,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大步出了宫门! 轮到肖冬阳苦笑了,轻摇了摇头,双手负于身后,进了宫门,并没有乘软轿,而快步走回了东宫。这个丫头,这是看着她们太碍眼了,所以想着直接来个干脆的?可是有皇后在,哪里就那么容易了? 到了东宫,问了宫人太子妃现在何处,便直接走向了碧水阁。上了二楼,看到那棋盘上有几颗子,似乎是有人动过,侧耳一听,便又上了三楼。 荣华正在对着一张小孩子的画像,那画像上的孩子头上戴着一顶虎头帽子,看起来好小,不过,却是笑的很甜!身上穿着一锦缎做的华服,脚上还穿着一双虎头鞋!更有趣的是,那小孩子的手上还拿着一朵牡丹花儿,正要往自己的嘴里送!那一双清澈干净的大眼睛,真是可爱极了! “在看什么?”肖冬阳无声地站在了她身后,伸手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将巴抵在了她的肩上,此时,已是看到了她手中的那幅画! “那是我母亲为我画的!好看吗?父皇说,我小时候所有的画像,都是母亲亲手画的!父皇也请了画师为我做画,可是却没有一个画的像!而且,母亲似乎是很不喜欢别人为我做画!她总是说自己的时日无多了,只想着能为我做些什么,留一些带有她特有的标记的东西给我!将来,也她让我记着她。” “从这画上不难看出,她定然是极爱你的!” “嗯,父皇和苏嬷嬷也是这样说的!说是母亲在生我后,几乎是与我有关的所有事,她都是亲力亲为!即便是当时她的身体已是很虚弱了,可是仍然是坚持为我做衣裳!还有,甚至是在她最后的那两个月里,仍然是不肯放弃为我做棉衣。你知道吗?母亲从怀着我的时候,得知被人了毒,便瞒着父皇,偷偷地开始为我准备各种的新衣,还有一些布玩偶!你可能都无法想像!那么短的时间,不过是才一年多的时间,她竟然是为了我准备出了一直到我六岁都能穿的衣服!还有鞋子!你现在看到的这幅画上,我身上穿的,从上到,从里到外,全都是她亲手为我做的!” ------题外话------ 谢谢各位美人们送上的票票!那个,关于更文的时间,不知道大家都有些什么意见?其实,雪觉得还是早上八点更文比较健康一些,这样,对于有些追文的妹子们,就必坚持等到很晚了!不知道大家都是怎么想的,可不可以留言给我呢? 第八章 情敌见面! 言情海 正文 第九章 我要和离!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九章 我要和离! “你真幸福!有一个这样爱你的母亲!”荣华轻舒了一口气,“其实,我们小时候,伊家的父亲母亲,也都是待我们极好的!虽然是明知我们不是他们的亲生子女,可是对我们的疼爱,却是几乎入骨!” “是呀!其实有时候想想,我们是何其幸运,能得到这个世上旁人所不能得到的两份母爱和两份父爱!特别是你!你的生母还活着,荣华,是不是应该觉得高兴?” 荣华点点头,“是呀!我何其幸运,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亲人也没有,真的就是天煞孤星的时候,谁能想到,我竟然是还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而且,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是没有忘记过我!也在无时无刻地记挂着我!” 肖冬阳将手臂收紧,“怎么听起来,有些伤感了呢?” 荣华摇摇头,“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骗了我的时候,我想过很多!我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分来面对你,是妹妹,还是你未婚妻?可是这都不是最让我纠结的!最让我纠结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原谅因为你的身世,而造成的伊家父母身亡的事!” 肖冬阳沉默了!的确,到了这会儿,荣华若是还不知道伊家父母遇害的真相,就不是荣华了! 荣华的小手,轻轻地覆上了肖冬阳的手背,声音有些哽咽道:“想想温家老夫人的北梁郡主的身分,再想想你的身世,我便什么都明白了!伊家父母遇害,并不是真的因为什么财势?而是因为温家老夫人猜到了你的身世极有可能与北梁皇室有关!所以,才会害得父母惨死异乡!你知道吗?那一晚,我想了很久,究竟是你害了父母,还是那个温家老夫人害了父母?也就在那一晚,我才真正的明白了,为什么你会对那个毒妇了那么重的手!就是因为你自己的心底,也有着浓浓的自责,对吗?” 肖冬阳松开了她的腰,将手停在了她的双臂上,将她缓缓地转了过来,“其实,你在那日就想跟我说这个了吧?荣华,你猜的没错儿!正是因为如此,我一直在自责,我发誓一定要找出杀害伊家父母的凶手,然后将其碎尸万段!不用我说,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这幕后的主使人,是何人了吧?” 荣华点点头,“伊家父母的事,我不怪你!毕竟一个人的出身,是无法选择的!你一出生便是皇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要怪就只能怪她太过恶毒!竟然是连无辜的百姓也不放过!冬阳,看在伊家父母养了我们十几年的份儿上,一定要为她们真正的报仇!那个老毒妇虽然是已经死了,当初也的确是她的令,可是,父母的仇。” “我明白!你放心,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布置这个。我不会让父母的血白流的!”肖冬阳说着,便轻轻地将她搂在了怀里,“荣华,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荣华的眼睛湿润了,可是眸底的一丝欣慰,却是那么地明艳!“好!我们一起努力!” 这些话,荣华早就想对肖冬阳说了,可是担心自己又会让他陷入更深的自责中!如今说出来了,这心里头已是轻松了不少!再不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处,上不去,不来了!二人将此事说开,也更是明确了他们的责任。伊家父母对他们的养育之恩,绝对不能就此放手!温家的老夫人虽然死了,可是真正的主谋还好好儿地活在这世上,他们怎么可能会就此罢手? “冬阳,你不过一个小孩子,你母妃为何要为你画这么多的画像?” “我也不知道。母妃一共画了十二幅。每一幅都不相同。苏嬷嬷说,母妃临死前交待,这些东西,一定都要好好儿的为我保存,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不止是这个,来,你瞧,这双虎头鞋,便是小时候,母妃亲手为我做的。” “你母妃的手真巧!换是我,我可做不来!”话音刚落,便觉得头上被人敲了一!一转头见肖冬阳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什么叫做我母妃?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了,她也是你的母妃!” 荣华吐了吐舌头,面上有些羞红。好一会儿,才又道:“挑个日子,我们去祭拜你的,呃,我们的母妃吧。” “好!快要年节了。也快要到皇室祭祖的日子了,到时候,我们自然是要去皇陵,祭拜母妃的。不过,母妃是被以妻之礼葬的,也就是说,父皇已是了诰封,许了她皇后之位!” 荣华叹了口气,“想想皇后,还真是可怜!皇上心中之人,明明就是别人,可是她却是不得不大度地接受!不止如此,她这个正牌的皇后,明明还活着,却是偏要眼瞅着一个妃子,被赐为皇后葬!真是可怜。” “父皇旨赐封母妃为后,这道圣旨并未诏告天,因为当初太后的阻拦,所以,父皇只是命人以皇后之礼将其葬,而册封的圣旨,则是直接就安置在了母妃的棺木前的一个盒子内。当然了,圣旨虽然未宣,可是那墓碑上的封号,却是在那儿摆着的!不过,皇陵,并非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所以,封后的事,并没有大肆宣扬。” 荣华轻笑了一声,“皇上这一招做的还真是绝!这样一来,你成了嫡子,恐怕这于你两年前回来,并且顺利成为太子,也是极为有利的!” “没错儿!至少那些大臣们不能再置疑我这个嫡子的身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入宫的时候,遇上白云潇了。她们几个来找你麻烦了?” “若是这样轻易就让她们找了我的麻烦,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太子妃也太没用了?不过,太子殿,妾身现在,应该是在想着与你和离之事的!你,应该是要搬出寝宫了吧?” 肖冬阳一挑眉,“荣华,苏嬷嬷没告诉你吗?我东宫,现在就这一处寝宫。若是让为夫搬出来,要睡哪儿?” “骗谁呀?这么大的一座东宫,你竟然说是只有一处寝宫,我才不信!再说了,即便是就只有一处又如何?那你就去睡书房吧!” “荣华,你开玩笑的吧?”肖冬阳有些窘了,来找麻烦的又不是他?干嘛要惩罚他呢? “谁跟你开玩笑?告诉你!做戏要做全套,否则,后边儿的戏,你怎么唱?”话落,荣华便挣开了他,独自提裙了楼。 肖冬阳顿时愁了,接着便是怒了!这该死的几个疯女人,没事儿来惹荣华做什么?这好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娶来的美娇娘,又要只能看,不能吃了!不对,自己要宿在书房,这是连看也不能看了! 荣华在前面走着,听到了肖冬阳也了楼的声音,“你尽管可以再试试夜潜寝宫,看看我会不会再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一句话,险些让正在楼的肖冬阳给一脚踩空了!这是威胁呀!自己的娘子,竟然是在威胁他?肖冬阳想了想,明白了,这是荣华因为自己骗了他的事,在报复他呢!原以为二人有了夫妻之实,荣华便不会再有什么怒气了,想不到,竟然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果然,待荣华出了这碧水阁,后面的如意紧忙跟上了。 “如意,告诉花好和月圆,将本宫的寝宫守好了!这寝宫里,本宫说了算。若是再出现以前有人夜闯寝宫的事,她们也就不必再跟着本宫了!还有,父王给本宫配的暗卫里头,似乎是也有女子!即便是她们想放水,只怕我身边儿的人,也是不让的!若是她们觉得自己的主子是太子,就直接让她们离开本宫,到太子的身边儿待命吧。” 如意愣了一,回头看了神情有些哭笑不得的太子一眼,咽了口唾沫,“是,殿。奴婢记了。奴婢们的主子是太子妃殿,这一点,奴婢们自是会谨记的。” 荣华的脚步未停,只不过是走的慢了些,唇角上扬,那一抹得逞的笑,还真是笑的有些肆意呢!总算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她高兴多久,肖冬阳便跟了上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运起了轻功,往后殿的温泉方向掠去了。 如意这才是伸手摸了摸额头,果然是出汗了!没想到,这两位主子成亲了,跟在他们身边儿竟然是还会有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看来,这以后,还是有的受了!自己要不要请示一,调到城外的别庄去呢?一想到太子浑身戾气的样子,仅仅是这样一想,便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怕是太子听了自己的话,会杀了自己吧? 荣华被肖冬阳强行带到了温泉殿里,三五除二便将她给剥了个干净,然后直接抱着她就进了温泉之中了! 荣华此时已是羞地满面通红!粉拳紧握着就袭上了肖冬阳的胸膛,一边打还一边骂着,“你这个色狼!你,你快放开我!” 肖冬阳的的心情则是极好,“乖,别乱动!”明明是轻哄的声音,可是听在了荣华的耳朵里,却是很有效果!为什么?因为荣华感觉到了某个无耻之人身的变化,就算是他不说,她也不敢乱动了! “我听苏嬷嬷说,你在温泉池里没泡多久,她们便来了,现在这东宫定然是不会再有人来了,你就再好好泡一会儿就是了!” 荣华听了,则是直接就白了他一眼,自己没泡够,他来做什么?有他在,自己还能安生地泡温泉? 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肖冬阳笑道:“娘子,你既然都公然威胁为夫不得进入寝宫一步了,那么,为夫也只能是出此策了!” 荣华一听就明白了,这个色狼果然是打了这个主意么?还不待她躲开,她的整个人就已经就被他给包裹其中了! 坤宁宫 皇后脸上平静无澜,似乎是对于五公主和太子妃的事,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可是越是如此,五公主就越是害怕,跪在那里,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裙摆,感觉到了那高座上似乎是有种一种极为强大的气压在向自己袭来! 司空兰也是低头不语,多年的相处,她们怎么可能不了解皇后的脾性?皇后越是平静,脸色越是冷淡,那么,就表示她的怒火越是强盛! “玲珑,你可知错?” “回母后,玲珑知错了!还请母后宽恕!” “既然知错了,就该知道按照宫里头的规矩该当如何?” 五公主立时就有些傻了!“母后,儿臣知错了。您就宽恕儿臣一次吧。” “五公主,现在事情已经是闹大了。这当着南昊国二殿的面儿,皇后娘娘若是不罚你,只怕是会被人说闲话!万一再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那皇后娘娘岂不是用成了一个苛待于儿媳的恶婆婆了?此事,原是你的不对,僭越之罪,可大可小,这惩罚也是可重可轻!如今娘娘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司空兰说了,似是有些不忍,“若是五公主觉得有些委屈,那不如就由臣女陪着您一起到东宫门前跪了!” “不成不成!此事与你无关!说错话的人是我,自当是该我一人受罚。母后,您息怒,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说着,冲着皇后磕了头,便出了坤宁宫。 皇后看了一眼司空兰,“五公主向来是心高气傲,也不知究竟能否求见到太子妃。”话落,便闭了眼,似是有些乏了。 司空兰听出了皇后的意思,点头福了身,退了。 “娘娘,奴婢看这司空小姐,是越来越聪明了,也越来越能看懂娘娘的眼色了。”一位嬷嬷笑道。 皇后抿唇笑了,“兰儿的心思的确聪慧,到底是本宫瞧着长大的,又是这盛京里出了名儿的才女!便是玲珑,也不及兰儿一半儿的心思!司空家若是再有一个兰儿这样的人,成了皇后,那我司空家族,便可再繁华几十年而不衰!这样一来,即便是将来太子登基,也不会太过为难司空家族。” “娘娘想的长远!您为了司空家,为了咱们北梁,可谓是忧心劳力,有您这样儿的皇后,是皇上之幸,也是北梁之幸呀!” “好了!就不用在这里说这些个好听话儿了!这个伊荣华,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将这样儿的难题抛到本宫这里来。不过,本宫可不是任由她一个小小的太子妃就能利用的!哦,对,现在不叫伊荣华了,应该是叫什么来着?” “回娘娘,是达奚荣华!” “呵呵,不管叫什么,总归也是要将这太子妃的位子给腾出来的。派人去看看,然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太子东宫,荣华正一脸恼怒地瞪着肖冬阳,“你快出去!” 看着眼前的佳人,面色红润,恍若云霞,那一双灿若星辉的眸子,此时似是蒙上了一层迷雾,朦胧魅惑!惹得自己的小腹中又是一阵灼热!大手正欲再度欺上,不想被佳人挥手打掉! “肖冬阳!你这条色狼!出去!我要和你和离!”说着,便气的鼓了腮帮子,闪到了一旁。 “荣华,我们才刚成亲,这会儿就吵着要和离,似乎是不妥吧?”肖冬阳也不急,懒懒地笑道。刚才只是才吃了一次呢!怎么够?想想今晚自己要去睡书房了,现在总得先将自己喂饱了吧? 荣华见他又走了过来,正要阻拦他,就听见外面传来了苏嬷嬷的声音,“启禀两位主子,五公主和司空兰小姐两人在东宫的正殿前跪了,说是求太子妃宽恕她们的不敬之罪。” 荣华听了,一挑眉,斜瞪了肖冬阳一眼,“看到没有,你惹的烂桃花,现在又来给我找麻烦了!还不快出去护着?省得人家在外面还不一定怎么编排我呢?说你堂堂北梁太子,找了一个气量狭窄,不能容人的恶妻呢!” “你本就是气量狭窄,不能容人,不是吗?”肖冬阳趁她不注意,还是欺身过来了,长臂一伸,便将她整个人都给困住了,低头在她的耳边轻道:“怎么样?刚才在这里做,是不是感觉很感激?” 荣华羞红了脸,想要挣脱他,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气道:“是!我就是不能容人!你待如何?想要休了我?告诉你,是我先提出和离的!你快起开!我这就回去准备和离书!” 肖冬阳低笑了几声,便听外面的苏嬷嬷又道:“太子殿,这五公主和司空小姐的身分可是不一般,若是就由她二人在这殿外跪着,怕是于太子妃殿的声誉不利。” “知道了!就先让她们跪着吧,你就说现在太子妃正跟孤闹和离呢!孤现在没空搭理她们。” 门外的人似乎是犹豫了一,片刻后,才轻应了一声,“是!” 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荣华趁他不备伸手一推!不想刚触及他的胸膛,便被肖冬阳的一只大手给握住了!“娘子这是在主动勾引为夫吗?” “别闹了!我总得出去瞧瞧!她们两人,可是一个是公主,一个皇后的侄女儿!现在,咱们还是和皇后翻脸的时候呢!你的太子之位,才坐稳没多久,我可不想给你惹来麻烦。” “这么说,你要去会会她二人?”肖冬阳松了手,看着荣华自那池子一旁,随手抓了一件衣服,便将自己包住,出了这温泉池。虽然是有些舍不得,可是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只好也一并出了温泉池。 没想到,荣华出了这后殿,就径自往寝宫的方向去了,肖冬阳轻唤了一声,“你不是说要去见见她们?” 荣华收住了身形,转身笑看向他,“本宫现在还在生气!肖太子,本宫都要与你和离了,还理会她们做什么?至于那位司空小姐,你若是心疼了,可以亲自请去你的书房相伴呀!”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寝宫。徒留肖冬阳一人扶额苦笑道:“还真是爱记仇!不过就是一枝烂桃花罢了!她惹的桃花,我都还没有跟她算帐呢,居然现在就开始跟我计较起来了!” 苏嬷嬷没有跟去寝宫,折了回来,“殿,您看?” “走吧!孤随你去看看。” 到了前殿,便看到了跪着的五公主和司空兰,旁边还站了两位嬷嬷,看着,倒像是坤宁宫的。 “你们这是做什么?”肖冬阳冷了一张脸,似乎是满腹的怨气! “回殿,今日臣女与五公主一起来给太子妃请安,不想竟是无意中惹恼了太子妃,太子妃命人将事情禀告了皇后娘娘,皇后大怒!便命五公主前来这里请罪!臣女实在是不忍心五公主一人在此受罚,所以,便陪着五公主一并跪在这里了。还望殿能劝劝太子妃,五公主年幼,不过就是几句无心之言,还请她莫要再生气了!” 肖冬阳听了,转眸看向了仍是跪在那里的司空兰,好深的心计哪!在这里,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儿,她这么说,到底是何用意?想着借此机会败坏荣华的名声?发生在正殿之中的事,这在外面侍奉的一些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那般清楚的!她这是想着借着宫人的嘴,来说她是一个小心眼儿的太子妃吗?以为如此,他就会与荣华的感情出现问题,甚至是对荣华日益厌弃了? “苏嬷嬷,孤刚回宫,就闻太子妃在寝宫哭的几乎是成了泪人儿,而且还命人收拾细软,说是要与孤和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时可陪在太子妃身边儿?事情究竟如何?你一五一十地说来!” “是,殿。当时奴婢就在太子妃的身侧。”苏嬷嬷便将这五公主和司空兰的话,依样儿说了一遍,丝毫不差! 这五公主和司空兰听了,自然是心中大急!司空兰刚才的确就是想着先入为主的意思,这太子刚刚回宫不久,想来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未必详知!而且一进这东宫,便听宫人们说太子妃将太子赶出了寝宫,心里自然是一喜,想着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所以才会在看到他来的时候,想出了这样一番说辞。可是没成想,他竟然是不信?而且,他话虽不多,却是能听得出来,是偏向于那个太子妃的! “太子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就是脑子一热,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那些不敬之言!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帮我求求情,让她原谅了我吧!母后说了,若是她一日不肯原谅我,我便一直在这儿跪着!太子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肖冬阳的冷眉一挑,面色阴沉,眸底冰寒!“无心之言?好一句无心之言!孤竟是不知道你堂堂地一个皇室公主,竟是能说出这样有**分的话来!孤才刚刚大婚,你们就这般地见不得孤好吗?现在,孤的太子妃闹着要与孤和离,回西凤了,你们高兴了,是不是?撇开这个太子妃的身分不说,她也是西凤正经的经过册封的长平公主!玲珑,你也是公主,你有什么资格来蔑视她?她至少还为了西凤,做了些什么。你呢?除了会惹是生非之外,你还学会了什么?” 五公主被他的话吓的脸色煞白,而司空兰的脸色也是好不到哪儿去!这太子刚才的一番话,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了!暗指她这个非皇室之人,在这里挑唆事端,根本就是一个是非之人! “殿,您这么说,不觉得太过偏心于太子妃了吗?”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司空兰的泪眼婆娑,我见犹怜,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两道浅浅的泪痕,看起来楚楚动人,宛若是那带着雨滴的白莲,清新中透着一抹娇艳! “殿,五公主的确是做错了!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五公主年幼,就不能宽恕她这一回吗?殿,臣女知道自己并非皇室中人,本来今日来给太子妃请安,也是辽王妃起了意,正好是臣女与五公主在一起吟诗作画,赶巧了,这才一起到了东宫。五公主今日的言辞的确是过激了一些,可是并不代表着她就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殿,您身为北梁太子,怎可因为太子妃的一句和离,便将自己的亲妹妹置于羞愧之地?” 肖冬阳倒是心情颇好地笑了,眉眼展开,霎那间,如同是这冬日里的一抹骄阳,让人只觉得光华无限,让人不敢直视!而司空兰,本就是痴恋与他,如今见他对自己露出了一张笑脸,自然是看的有些痴了! “司空小姐倒是好口才!今日倒是到东宫来教训起孤来了!” “臣女不敢!”回过神来,司空兰连忙低了头,“臣女不过是就事论事,绝不敢在太子面前放肆!” “说!说的好!苏嬷嬷,送两位出去吧。然后到坤宁宫走一遭,将这里的事情都禀明于她。就说是五公主的僭越之罪,孤可以不计较,太子妃也可以不计较,只是,这太子妃的心情却是一时难以好转起来!所以,自即日起,不管什么人来东宫,都要先报于孤知道。待孤准许后,才可进入!这会儿,太子妃的气还没消呢!若是再有次,怕是太子妃就真的要与孤和离了!这太子妃,可是孤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孤可不想空欢喜一场,明白吗?” “是,殿。”苏嬷嬷应了,便吩咐人扶起了两人,司空兰心中震动,没想到,他竟然是当着自己的面儿直言太子妃对他的重要性!这是在警告她们? 独孤海再度折回了寝宫,可是还未到门口,便被突然现身的花好和月圆二人给拦了!“还请殿留步!” 独孤海挑了挑眉,往里探了一眼,“你们居然敢拦孤?不知道孤是何人吗?还不退?” “启禀殿,您是北梁太子,是这东宫的主人,可是奴婢二人只听命于太子妃!还请殿恕罪!”左侧的花好低头道。 “是吗?你们不会以为就凭你们二人,也能拦得住孤吧?” “回殿,奴婢二人自知不是殿的对手,可是奴婢二人身后,还有凌王爷派来的数十名暗卫,想要阻拦殿,想来并非难事!” 这,独孤海似乎是有些忌惮了!其实,他原本也没打算和花好月圆动手,毕竟这也是自他和荣华和好以来,荣华对她们的第一道命令!也是存了这几人是否会听命于她的心思!她们若是没有出来阻拦自己,怕是荣华会真的忍不住和自己和离了!可是现在听到她们这样一说,想着这国师还真是大方,竟然是派了这么多的人手来保护荣华!也不知道是在怀疑自己的实力,还是真的就疼惜他的这个女儿! 大婚那日,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有暗卫的存在,也没有听到阿左等人的禀报,这样看来,这些暗卫,是今日刚刚进来的了?环视了四周一眼,轻轻闭目,运用内力,试着感受了一周围的气息,果然是感觉到了与平日里多了一些的气息,看来,这二人并未骗自己,国师是果真派了不少的暗卫进宫了。 撇了撇嘴,再抬眼看了看那里头紧闭的殿门,垂了眼睑,转了身,“告诉太子妃,就说孤今日就歇在书房了!” “恭送殿。” 回到了书房,肖冬阳先是批阅了一些被父皇给丢过来的奏折,这一看,就一直是看到了傍晚时分!直到宫人进来掌了灯,肖冬阳才意识到天色将晚,轻舒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后顷,在椅背上靠了一会儿,这才抬手轻捏了眉心,再握了空拳,在眉心处轻敲了几,“太子妃现在何处?” “回殿,太子妃还待在寝殿。” “嗯,父皇和皇后,可曾派人过来了?” “回殿,只是派人来问了一如今您二位的情形,便各自回了。”那宫人继续回道。 “嗯,太子妃怕是传膳到了寝殿那边儿吧?也罢,将孤的晚膳,就摆在这里吧!” “是,殿。” 起身舒展了一四肢,再轻轻地转动了一会儿脖子,想起以前在伊府,还是伊荣升的身分时,荣华便常常跟他说一些养生之道,不可坐的太久,不可饮食过于荤腥,不可饮浓茶,不可断了瓜果等等。想想自从自己再次回到了西凤去寻她,到现在,自己哪一夜是自己独睡的?那次荣华知道了真相的时候,自己与她也只是隔了帘子,各自静坐了一夜!想不到,如今大婚了,自己反倒是要孤枕难眠了! “阿左!” “殿,属在。” “太子妃身边儿的暗卫是几时进的宫,总共有多少人数?” “回殿,今日前晌您出宫以后才进来的!先后共分了三批进来的。属与他们的统领交过手,也弄清楚了。一天十二个时辰,总是有二十名暗卫跟着。属初步判断,这些暗卫的身手皆是不弱,虽是比不上咱们的血十八煞,可是其隐匿功夫,却是要高于花好和月圆!” “嗯,都是男的?” 阿左的嘴角抽了抽,就知道这才是您真正想问的!“回殿,这名统领是名女的,底的暗卫,则是有男有女!女子居多。而且,看样子,她们以前,似乎是专司负责国师夫人的安全的。” “嗯,回头派人去禀明国师,就说这些人,以后就归太子妃了。” “是,殿!”阿左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太子这番话,已是表明了认可了那些暗卫的身分!摆明了就是指他们以后就是太子东宫的人了! “派人盯着鲁国公,孤可不相信,他们就真的甘心这太子之位,落在孤的手里!还有宁国公府,也给孤派人盯着,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是,殿。只是宁国公已是多年不理朝政,殿,咱们是不是太多心了?” “若果真如此,那么皇后又怎么会选中了宁国公的女儿为辽王妃?再说了,宁国公虽然不理朝政,别忘了,偌大的一个宁国公府,直系和旁系加起来,有多少人在朝为官?又有多少人在外为将?宁国公,可是比鲁国公,要聪明的多了!” 阿左点点头,这才明白了过来,“殿,南昊那边儿传来消息,南昊的大皇子和五皇子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您看,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白云潇?” “不必!他若是连这种消息也探听不到,也没有必要再浪费孤的人力了!” “是,殿。” “派人传书给西凤帝,让他尽快地旨将独孤海召回!有他在一日,孤就心神不宁!此人太过危险,心思之深,远非是白云潇所能敌!孤担心,若是他在盛京待的久了,怕是会给孤添不少的麻烦!若是往常,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荣华既然是嫁进了东宫,那么,孤就得先保证她的安全无虞!独孤海既然是不死心,那么,就在他回程的时候,给他些教训吧!” 阿左有些不解,“殿,为何不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肖冬阳淡淡一笑,“时机未到!”话落,推窗便看到了一抹红的像是烈火一般的斜阳! 司空兰又在皇后那儿待了一会儿,便有些失魂落魄地出了宫。快要到国公府时,马车被人拦了。 “司空小姐,我家主人有请。”一名看不出是哪座府邸的仆从,递了一张名贴过去。马车里的司空兰看了,脸色微微一变,轻咬了咬唇,“独孤太子?他这是意欲何为?” 司空兰吩咐马车调了头,在一处茶楼前停了,在婢女的陪同,上了二楼的雅间儿。 “久闻司空小姐乃盛京的第一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哪!”独孤海脸上笑容俊美,眸底却是微寒。 “独孤太子谬赞了。不知独孤太子请我前来,有何要事?”司空兰不愧是盛京有名的才女!也只有在肖冬阳的面前才会显得有些卑微!谁她痴迷于他呢?现在出了宫,没了肖冬阳,司空兰整个人的气质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般,整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极为端庄优雅,只不过,却是透着一股冷意! “司空小姐请坐!听说,今日东宫里头,上演了一出好戏?”独孤海把玩着手中的一只白玉杯,表情有些邪魅道。 司空兰听了,心中微凛,莫不是以为她们三人联手欺负了太子妃,所以来找自己麻烦的? “独孤太子,有话不妨直言!” “痛快!不瞒司空小姐,其实,这北梁太子的确是顷绝天,孤见了,也是自愧不如!只是,太子如此风华,身侧之人,却并非司空小姐,实在是有些遗憾了!” “独孤太子何意?太子刚刚大婚,太子妃乃是你们西凤的长平公主,容貌顷城,更是得西凤的百姓们爱戴,如此佳人,配与太子,岂不是正好?” “司空小姐果然如此想吗?”独孤海将手中的白玉杯轻轻往上一抛!直看得这司空兰有些心惊!不难看出,这只白玉杯,虽然是不能说价值连城,可是至少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这独孤太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独孤海在那白玉杯就要碰到这桌子时,快速地伸手接住了,看了司空兰一眼,“这么好的东西,若是碎了,岂不可惜?” 司空兰的眸色幽深,似是一汪寒潭,被人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了阵阵涟漪!心底,也同样是被他的这番话,给激起了些许的波澜!太子妃,那样一个充满了诱惑的位置,她怎么可能会不想得到?肖冬阳,那样一个清风隽逸,顷绝天的美男子,自己又如何不想成为他的女人? 独孤海看出了她的心意,唇角微微上翘,眸底的一抹精光闪过,似乎是化成了一柄利剑,直直地插入到了司空兰的心中!将她的心思,看的透透的! “司空小姐,不如,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如何?” ------题外话------ 感谢绯樱语送上的两朵花花!感谢亲们送上的票票!妞儿们,你们说,明天又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呢?我们的荣华,是不是会顺利躲的过去呢?嘻嘻!还有哦,吉祥和伊少辉还有小猪儿,你们想不想他们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 我要和离! 言情海 正文 第十章 阴谋乍现!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章 阴谋乍现! 章节名:第十章阴谋乍现! 一连三天,肖冬阳都是宿在了书房。 太子新婚不久,就因为太子妃生气,而被赶去书房去睡,这个消息在宫里头不胫而走!皇宫里的人,每日都看到殿神色无恙地进出勤政殿和御书房!并不见半分的恼怒之色,倒是似乎像是在为了什么发愁! 这日,肖冬阳刚刚跨进了御书房的门,便听到了皇上的声音传来,“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才大婚几日?怎么,这就被她给压制住了?别忘了你的身分!”说完,还不忘冷哼了一声! 肖冬阳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父皇,儿臣怎么听着这话有些酸呢?” “酸?我看是你酸吧!回去告诉你的太子妃,若是她今晚再不让你进寝殿,朕就直接赏赐你十名美人儿,夜夜陪着你!朕倒是要看看她还闹不闹了?” “这法子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父皇打算何时赏赐呀?” “怎么?你想通了?”皇上的眼睛一亮,前顷了身子问道。 “嗯!说不定,儿臣将那十名美人儿送过去,她一高兴,就准许儿臣进去了!” 皇上一愣,“这是什么话?你给她送十名美人儿做什么?” “自然是为她晒药,制药,煎药了!她喜欢这个,父皇您应该也是知道的!嗯,就这么办吧!父皇,您还是赶快旨赏赐十名美人儿给儿臣吧。待会儿儿臣回宫就直接带回去了!说不定她一高兴,这禁令也就解了呢?” 皇上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摇了摇头,“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简直就是要气死朕了!你可是太子!是天多少少女一心想嫁的太子!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肖冬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父皇,那您到底还赏不赏美人儿呀?” “赏?赏什么赏?与其赏给你,朕还不如让她们每日歌舞与朕看呢!真是没用!”说着,竟是将那龙案上的一摞子奏折向他抛了过去! 肖冬阳伸手一一接住,皱眉道:“父皇,您该不会是又想偷懒了吧?您可是一代明君哪!这总是这样隔三差五地偷懒,就不怕被那些谏官们集体地进谏?” “你是太子!你来处理有何不妥?国之储君,何为储君?行了!赶快拿走吧!朕现在一看见你就烦!”皇上当真就有些不耐地冲他摆了摆手,似乎是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生气! 肖冬阳轻笑了一声,反而是向着他走近了两步,“父皇,说起来,听说你的承乾宫里,还藏了一样好东西,反正你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不如就直接送与儿臣吧?” “什么?”皇上被他说的有些懵,一时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了!毕竟他的承乾宫里的好东西多了去了,谁知道他说的是哪样? “听说您的承乾宫里有一株垂笑君子兰,儿臣甚是喜欢。不是父皇可否割爱?” “朕还以为是什么,不就是一株花草罢了,你既是喜欢,拿走就是。” “多谢父皇,其实儿臣觉得您承乾宫院子里的几株腊梅更是吸引人,不知父皇可是舍得让儿臣移走?” “腊梅?你的东宫里,不是栽了不少的梅花了?怎么又要改栽腊梅了?” “父皇有所不知,儿臣之所以种了那么多的梅花,那是因为荣华喜欢!儿臣为了讨她欢心,所以才在东宫里种了大片的梅花!这腊梅,虽然不是梅花中的一种,可是好歹这名字里头也带了一个梅字!而且,也是冬日开放,这耐寒之能,比之梅花更甚!想来,荣华定会喜欢!说起来,儿臣记得听闻荣华提及,这腊梅,也是可以入药的!她喜欢医术,爱摆弄一些草药,所以想着,若是将这几株腊梅移入寝殿的院子里,许是能博其欢心,说不定,她一高兴,儿臣就能回房去睡了!” 肖冬阳说这番话时,那可是神色凝重,不带一丝的玩笑之意!皇上听了,简直就是给惊呆了!要知道,这御书房里,可是不只有他们父子二人,还有几名内侍,门外还守了内侍和侍卫!他竟然是丝毫不掩饰自己为了讨好太子妃,竟然是想着夺皇上所爱了?这,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皇上则是直接就垮了一张脸,“你这不孝子!竟然是想着夺了父皇的所爱,去讨好你的新婚妻子?朕素来喜欢腊梅,你不知道吗?居然敢打朕院子里的那几株腊梅的主意?哼!不成!”要知道,自己承乾宫里的那几株腊梅,可都是极品的虎蹄梅,那可是十月即开花,可是比普通的腊梅,还要早开了一个月呢!先前,皇后想跟自己要那几株腊梅,自己都没给,而今,这小子居然是也惦记上了,居然还是为了讨好那个什么长平公主的!哼!他自然也是不给的! 肖冬阳对于他的反应,似乎是早在意料之中了,叹了口气道:“既然父皇舍不得,那就算了!原本,儿臣也是想着那几株腊梅与平日里在外面看到的不同!特别是那花的外形,可是比之普通的,要更是美上几分,而且是花香四溢!这才想着用来讨好荣华了。不过,既然父皇舍不得!那儿臣也不好夺人所爱了!也罢,那儿臣就向父皇请个旨,出外云游四海,也好为她找到几株能让她开怀的稀罕东西了!” “什么?你,你这不孝子!你居然是敢威胁朕?”皇上指着他的鼻子道。 肖冬阳似乎是没听到他的话,又犹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唉!说起来,这能入得了她的眼的东西,怕是还真没有多少!先前,儿臣也就知道这个虎蹄梅,是她一直喜欢的!不过,儿臣也不能夺父皇所爱,所以只好出门寻找了!兴许用不了一年半载的,便能找到,若是运气好,说不定用上半年六个月的,也就找着了!父皇,事不宜迟,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放肆!回来!”皇上怒吼一声,成功地让刚刚转了身的肖冬阳,止住了身形! 肖冬阳徐徐转身,神情悠然,一点儿被喝斥的畏缩惊恐之意都没有,反而是一脸笑意道:“怎么?父皇想清楚了?” 皇上怒目瞪了他好半天,才冷哼一声,“哼!就算是要,那腊梅现在也是移不得的!朕可是实话与你说了,那腊梅要在早春三月时移植方能成活!现在正值严冬,你若是移了它,怕是在你的东宫也活不过几天!”话落,面上还有些得意道:“反正明年三月,这腊梅的花儿也都谢了!到时候,你再派人来移吧!” “父皇这是答允儿臣了?” “允了!” “多谢父皇,儿臣这就派人去移植那些腊梅!”肖冬阳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朕刚才说的你都没听到?那腊梅若是现在移植,绝对是活不成的!难道你要送几株将死的腊梅与她?这也太不吉利了!你还是再等等吧。对了,把你的这些奏折也一并带走。” “多谢父皇了。”肖冬阳拿过了那些奏折,笑道:“儿臣自然是有法子让它们现在移植,却又不会死掉。父皇放心就是了!若是哪日父皇也想观赏腊梅了,就到东宫来看看!呃,要不,儿臣就留几株普通一些的腊梅与父皇吧!不过,那几株的虎蹄梅,儿臣可是非移走不可了!毕竟可是难得之物!儿臣谢过父皇了,先告退了。” 皇上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一旁的总管太监小声道:“皇上,太子殿,这不会是打算想着在您的承乾宫?” “什么?”皇上有些怔道:“在承乾宫如何?”话落,突然就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个不孝子!倒是真有这个可能!快,快过去看看!” “是,皇上。”总管太监应是应了,可是这嘴角微抽,心道,皇上您都拿太子殿没法子,奴才怎么敢阻拦太子?更何况这刚才可是您亲口允了的!自己即便是看到了什么,也是无法阻止呀?当然了,这话也就只能是在心里头说说,绝对是不可能当面说与皇上听的,除非是他这条小命儿不想要了! 待他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承乾宫,果不其然!就见太子正指挥着大批的御林军,还有内侍省的太监们在那儿摆弄呢! 这总管太监叫方无,一瞧承乾宫这个架势,当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跟在皇上身边儿有二十多年了,当年皇上将太子送走,他也是知情的!可是皇上的心腹!不仅仅是皇上身边儿的总管太监,而且还是整个儿内务府的总管太监,这在宫里的权力,那可以说是就连皇后对他说话都得客气几分的! 可是现在,这方无眼瞧着这承乾宫被太子给掘地三尺,一株腊梅四周的三尺之内的地方儿,那是连树带土都一并给起走了!眼瞧着如此胆大放肆的行为,却是在反应过来之后,只是低了头,不敢吱声儿!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这皇上宠太子宠的,恨不能将全天最好的东西都给搜集来送与太子!眼,太子也不过就是瞧上了这几株的腊梅,如何会真的就恼了? 这方无心里头明白着呢!这皇上刚才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太子想要这腊梅,分明就是因为太子是想着要这些东西去讨好太子妃?这让皇上的心里自然是有些泛酸的!他在一旁看的明白,可是太子殿不明白呀!站在了宫门口儿,眼珠子转了转,便悄然退了。 “荣华,你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肖冬阳到了院子门口儿,倒是自觉地站住了,只是一抬手,大批的侍卫和内侍们便一起用小车推了腊梅进去。 “先候着!待太子妃出来看过后,再栽种!免得惹得太子妃不悦。” “是,殿。”众人应了,就立在了院子,垂首静候太子妃。 如意一瞧这架势,看到太子仍是立于院门外,而院子里却是多了不少的人还有几株叫不出名字的树来,便赶紧去叫小姐了。 荣华也被激起了好奇心,这三日,肖冬阳果然是没有踏进这寝殿半步!这让她着实是睡了几晚的好觉!经过这一试,也知道这如意和花好月圆几人,也彻底地将心靠向了她这边儿,心里头自然是高兴!不过,到了晚上,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毕竟这么长时间一直是有他陪着,猛地少了个人,她一开始,反倒是有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今日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儿,又听如意这样一说,自然是要出来看看,想着定然是肖冬阳又在折腾什么了!出来一看,这眼睛都瞪的比平时要大了许多!嘴巴微微张开,眼睛里先是透着兴奋,再是透着激动!等看到了几株虎蹄梅时,便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天哪!这竟然是虎蹄梅!你们,”说着,意识到了不对,转身看向了院门口,“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肖冬阳一挑眉,没有出声,只是指了指这院门。 荣华笑的更得意了些!这个人,也有这样可爱的时候吗?“进来吧!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肖冬阳一听她说‘进来吧’三个字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出来了!大步踱了进来,“这是在父皇的承乾宫里头讨的。这宫里头人人都知道五公主惹恼了太子妃,想要与我和离回西凤呢!我自然是要想法子讨好一娇妻了。” 荣华白了他一眼,几日未见,看他的身形依然俊朗,只不过那眼,似乎是又有了一片青色,显然,是这几日都没有睡好了!“承乾宫?你,你就这样挖来了?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荣华有些不可思议道。不止是荣华,她身后的如意和苏嬷嬷等人也是有些傻了眼! 这整株的腊梅挖了来,而且竟然是用了这种几乎就是不露根的法子,将这些移了过来,可想而知,现在的承乾宫岂不是到处都是坑了?这若是晚上皇上出来散步,一不小心再给跌了进去? 苏嬷嬷等人不敢再想了,直接用有些不赞同的目光看向了太子。 肖冬阳轻轻一笑,今日他着了一身白色的绣有四爪金龙的宫袍,在阳光的照射上,那金色的丝线,被映射出了闪闪的金光,再洒在了那白色的袍子上,几乎是将他整个人都给蒙上了一层金光,神圣不可侵犯!再加上那一举手,一投足间的倾世风华,简直就是天生的王者!让人膜拜! “无妨,承乾宫那边儿,孤已经派人去整理了。不会有事的!”这话是对着苏嬷嬷说的!“荣华,你先看看这些植在何处好一些?赶紧让他们开始挖土。” 荣华四处看了看,便随手指了几处,“左侧稍北一些,栽上几株。右侧稍南一些,栽上几株。那檀香梅,便都植在右侧吧。” “你也认得这檀香梅?”肖冬阳不知何时到了她的身侧。 “腊梅的一种,花五瓣,就是盛开的时候,也常常半含。色香形都是第一。花瓣较圆,色深黄,心紫色,香气浓,本为磬口梅,因其花心紫色,又称檀香梅。竟然是还有素心梅!我刚才竟是没看到!”荣华说着,便到了一株腊梅前,肖冬阳也紧随她过去,见其中一株,花瓣长椭圆形,向后反卷,花色淡黄,心洁白,花香芳馥, “这叫素心梅?”肖冬阳问道。 荣华点点头,“因其花朵较大,又称荷花梅,你看像不像荷花?” 肖冬阳的眼中带笑,早就料到了送上这些东西定然是会哄得她开心,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会如此兴奋!再一看她的装束,微微蹙了眉,“怎么只披了一件大麾,你里面竟是穿的这样薄?” 荣华听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苏嬷嬷道:“这几日殿晚上都是睡的极晚,所以,刚才原本是在小憩的,衣裳穿的,自然也就单薄了一些。” 肖冬阳眸底的笑意更浓了!原来,不只是自己睡不好了!荣华看他的样子,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白了他一眼,“别乱想!快过年了,我这是想着亲手做一些小物件儿,送与父皇和皇后的。还有一些小的,也是送与几位皇亲的孩子的。” 肖冬阳微愣了一,只是将她轻搂了,“乖,咱们先进去,让他们先忙着,一会儿再出来赏梅就是了。” “这可不是梅!这是腊梅,与你栽的那些梅花可是并不相同的!” “我知道。走吧,如意,快去为太子妃备了手炉来。宋嬷嬷,再为她备些厚一些的棉衣,待会儿我与太子妃在院中赏腊梅!”肖冬阳说到最后,刻意地加重了那个腊字的语气。直惹得荣华又是一阵轻笑! 肖冬阳听了,心里头自然是愉悦不已!有多少日子没有听到她的笑声了?垂首一数,不过才三日么?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是觉得过了许久未曾闻得她的笑声了? 待荣华换好了衣裳,肖冬阳才掀了帘子进了寝殿,看着荣华一袭红色的宫装,顿觉眼前一亮!因为是新婚不久,所以荣华还是要衣着亮丽一些,否则,会是惹人非议的!以前总觉得荣华着浅淡一些的衣服好看,自从大婚那日之后,他便觉得这艳丽的大红色,更是适合她!无需她做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就能让人感觉到一抹尊贵和华丽!若是再让她穿上了那明黄色的凤袍?肖冬阳的眼前,似乎是出现了一个身着华丽凤袍的影子,在向他徐徐走来! “在想什么?怎么傻乎乎的?” 荣华的声音,成功地打断了肖冬阳的思绪,“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穿这种颜色的衣服,真是好看!” 荣华的脸色微红,到了窗前,轻轻推开了窗子,原本是温暖的几乎是让人心生倦怠的空气,一子就被卷入了一股凉风!让人突然间就神清意明了许多! 肖冬阳随手取了一件儿浅粉锻子风毛披肩,给她披上了。“这外面可是凉的很,怎么也不知道注意着些?” 听着有些嗔怪的语气,心里头却是甜滋滋的,抿唇一笑,“这不是穿的厚了吗?手里头还抱着暖炉呢!” “早就知道你喜欢腊梅,却不知你竟是会如此高兴?与我说说,要虽这腊梅,也是一味极好的药材?” 荣华一听这个,立时又精神了许多,“蜡梅花味甘、微苦、采花炸熟,水浸淘净,油盐调食,既是味道颇佳的一道佳肴,又能解热生津,你说是不是好东西?这腊梅的花蕾性温,味甘、微苦。解暑生津,开胃散郁,通乳润燥,止咳。主治暑热头晕,呕吐,气郁胃闷,麻疹,百日咳,烫伤,火伤,中耳炎等。不止如此,还有这腊梅的根及茎,可祛风理气,活血解毒。主治哮喘,劳伤咳嗽,胃痛,腹痛,风湿痒痛,疗疮肿毒,跌打创伤等。不过,这腊梅的果实,枝叶有毒,误食可引起强烈抽搐。其果实也称土巴豆,有毒,可以做泻药,不可误食。” 肖冬阳听了,浅笑一声,看了一眼外面还在忙碌的众人,“果然是只要一说及你的本行,你便是滔滔不绝了!不过,我看这腊梅的香气倒是比梅花要浓的多!以往去承乾宫时,一进院子,便能闻到浓浓的香气!如今,这承乾宫是再闻不到了,不过,咱们自己的院子里,以后,倒是可以清香四溢了!” “这腊梅的香气,还有一个传说,你可曾听说过?” 肖冬阳在她身后,轻轻地环了她的腰,让她放心地靠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样,即便是站着,也不会太累,“没有!不如娘子说与为夫听听?” “传说,原来蜡梅并无芳香的气味。西周鄢国的国君,很喜欢腊梅花,但嫌其不香。便令花匠限期让梅花吐香,否则严惩。在束手无策时,一位刘姓隐士带来几枝腊梅砧木,帮助嫁接在黄梅上。到了寒冬腊月,数九寒天,百花凋零,蜡梅花苞发出了阵阵幽香。国君龙颜大喜,花匠得以安保,鄢陵腊梅也得以发扬。” “也不过就是一个传说罢了!隆冬到来时,百花迹已绝,惟有蜡梅破,凌雪独自开。”肖冬阳轻吟了几句,笑道:“瞧瞧,这进了这寝殿,为夫竟然也是诗兴大发了!荣华,以后,即便是再与我生气,闹别扭,也别将我关在了殿外,可好?我们若是真的有什么不能想到一块儿,或者是说到一块儿的,你可以和我吵!可以和我闹!但是千万别不见我,好不好?”说着,似乎是还有些委屈道:“你现在身分不同了!身边儿有你父王配与你的大批的暗卫,我就算是回自己的家,竟然也是难了!” 荣华想想也是,自己将他关在了寝殿外三日,也不知这外头是如何传的了?虽然初衷是好的,可是到底是让他有些心神不宁了吗?想了想,“你少在这里叫委屈了?让你去睡书房,不也是你自己应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过就是想着借着这件事,让这宫里宫外的人们都瞧着,你是如何的宠我,如何的惯我!分明就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如今,外面传的也差不多了,所以你才会想了这个法子吧?” “知我者,荣华也!”肖冬阳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看着外面已经开始将那腊梅置入坑中了,笑道:“蜡梅花金黄似蜡,迎霜傲雪,岁首冲寒而开,久放不凋,比梅花开得还早。真是轻黄缀雪,冻莓含霜,香气浓而清,艳而不俗。” “说的没错!蜡梅开于寒冬,若能插入花瓶中,供于书案上,其清香弥漫室内,会使人感到幽香彻骨,心旷神怡。”说罢,便转头道:“不如我们待会儿就剪上几枝,置入瓶中,放于你的书房里?还有,咱们的碧水阁里,也放上几枝?” 荣华的一句,‘咱们的碧水阁’,使得肖冬阳的心情大好!“也好,对了,你不是说这腊梅也可食用?那就吩咐人做上几道佳肴,咱们共享?” “好!我就这吩咐去做。不过,你得去请父皇过来。” 肖冬阳一听,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请他做什么?整天板着一张脸,他若是来了,我担心你反倒是什么也吃不了!” “不许胡说!”荣华轻捏了他一把,眼睛往苏嬷嬷等人的方向扫了一眼,“让你去便去!就将午膳摆在前殿就是。我亲自厨!做几道家常菜,也让父皇换换口味。” 肖冬阳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分明就是担心父皇会因为这腊梅生他的气,所以才想着籍此来缓和一和皇上的关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好吧,不急!现在还早!怎么也得等他们将这腊梅都植好了吧?” “嗯,待植好了,你陪我一起剪上几枝,一些用于插花,一些就正好入膳。然后你就去请父皇过来。” 肖冬阳果然就是陪着她剪了几枝腊梅后,就去御书房去请皇上了! 当日后晌儿,便又有了关于太子和太子妃的最新传言! “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为了讨好太子妃,竟然是将皇上宫里的腊梅全都给移走了!包括皇上平日里最喜欢的那几株虎蹄梅和素心梅呢!” “素心梅?这名字倒真是好听,就是不知道这花儿好不好看?”一名小宫女有些艳羡道。 “不仅如此呢!我听说,皇上午时还被太子请去了东宫用膳。听说,是太子妃亲自厨呢!而且,皇上似乎是也用的很开心,席间,一直是对太子妃的为人和厨艺,赞不绝口呢!” “是吗?这太子妃竟然是还有一手好厨艺?以前只是听说太子妃是名医,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位名厨吗?”一位小宫女捂了嘴偷笑道。 “你呀,别乱说话,现在这宫里头,谁不知道这太子将太子妃宠的几乎就是上了天了!你这番话,若是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一名太监劝道:“告诉你们,大家还是要认清这宫里头现如今的形势!这皇上最宠太子,而太子又是最宠太子妃!大家明白了吗?” 几名宫人一时若有所思,面面相觑之后,便已经是达成了共识,看来,以后,还是要讨好太子妃!千万不能再说什么对太子妃不利的话了! 宫里头的传言,自然是传的最快的地方!比之宫外的街市上,似乎是传的更快!当然了,有些话,也只能是在底层的宫人们之间传一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些人,自然还是心中有数的! 肖冬阳坐在书房里,听到了阿左的禀告,脸上的笑容有些狡诈,“孤倒是小瞧了这流言在宫里头的力道了!不错!比孤原本想像的要好!五公主现在,怕是心里头不好受了吧?” “回殿,五公主在那日受了罚之后回到了自己寝宫,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说是被皇后令禁足反省了!不过,这几日,东宫的消息,可是一日也没落的,全都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正如您所说,这五公主倒是那比正主儿司空小姐还要急!似乎心仪于您的,不是司空小姐,倒成了她了!” “蠢货!自以为自己与那司空兰是挚友,是无话不谈的知己!也不想想自己被人家利用了多少次了!” “殿,五公主怎么可能会知道?您可别忘了,她并非是皇后所出,而那司空小姐,可是皇后正儿八经的亲侄女儿!皇后以及皇后的手,自然是时时处处都向着那位司空小姐的。” “嗯。知道了,这几日,那位司空小姐可有什么动作了?” “回殿,没有。不过,听说是今日独孤太子收到了西凤帝派人送来的急报,极有可能就在这一两日动身了。” “好!只要是将这个心怀不轨之人送走了,孤也就安心了!” 当晚,于是意料之中的,荣华便又被某只色狼给折腾了个够!几乎是瘫倒在了他的怀里,再没有了一丝力气,肖冬阳才总算是决定放过了她!末了,将她从那浴桶里头捞出来的时候,趁着荣华睁了一眼睛的机会,还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将为夫给关到门外了?” 荣华自然是听见了,心里头是后悔死了!早知道他这个竟然是这么小心眼儿,说什么也不能就被几株腊梅给收买了!不过,看到肖冬阳那又似乎是染上了一分**的眸子时,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弯了唇,“怎么会?再也不敢了!”说完,便闭了眼,有气无力道:“我好困!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吧,好不好?” 肖冬阳听了,心情大好,抱着她自东间儿出来,便回到了寝室里头。 次日,毫无意外地,荣华又是睡到了午时才起来,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得知肖冬阳去了勤政殿议事,似乎是很忙,便也不再等他,自己先用了午膳后,便披了一件儿大麾到了院中赏梅。 “小姐,司空小姐来了,说是有要事求见。”灵芝福身禀报道。 荣华有些意外,还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这个司空兰怎么也得安生一阵子吧?怎么今儿个就又过来了?“知道了,先将她请到前殿吧,我这就来。” “是,小姐。” “苏嬷嬷,鲁国公夫人与皇后的关系如何?” “回殿,鲁国公夫人是皇后的娘家嫂嫂,二人年轻时,关系并不怎么好!也是后来皇上登基,皇后母仪天之后,这二人间的关系才缓和了一些!听说,这鲁国公夫人也是出身大家,一直是不怎么喜欢皇后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后来,皇后成了北梁最为尊贵的女子,那鲁国公夫人自然也是再说不出什么。” “这倒是有趣了!姑嫂二人的关系,似乎是并不怎么好,可是这皇后与司空兰的关系,却是不同寻常!” “回殿,司空小姐幼时便常常进宫,皇后娘娘,也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教养的!这司空小姐可是自小便与宫里头的几位公主一起习文弄墨,学习琴棋书画等。也因此,才会有了盛京第一才女的美誉。” 荣华点点头,“惊才绝逸,倾绝天的肖太子,自当是该配一个第一才女!看来,这司空兰,是自小便被当成是将来的太子妃来教养了!这倒是有趣了!既然如此,当初,为何没有配与辽王为妃呢?难不成,那会儿,太子还没回来的时候,皇后便已经料到了,这北梁的太子,不会是辽王?” 荣华的眼神微敛,眸光潋滟中,带着一抹慧黠!有些事情,显然是说不通的! “殿多虑了!事实上,当初辽王迎娶辽王妃,是皇上的旨!辽王妃当时还是闺阁小姐,出门后不慎路遇劫匪,幸而遇到了辽王,被辽王所救。当时,在皇上看来,这辽王妃无论是家世上,还是才名上,都与辽王很是相配,所以便当殿了旨。旨意出来之后,皇后才知道的。” “原来如此!”荣华点点头,想来,皇后本来中意的辽王妃,应该是司空兰吧,可是中间竟然是出现了意外,想到那日自己为皇后敬茶时,她看向辽王妃的目光一直是有些清冷的,莫非就是因为她并不是自己相中的儿媳妇儿?可是这皇室有皇室的规矩!圣旨赐婚,是不得轻言休妻的!即便是犯了七出大错,也要上报于皇上之后,得皇上准奏,才可休妻!而且这辽王妃娘家的势力也是不薄,想来,皇后权衡利弊后,便打消了要对付她的念头吧。 “走吧,既然来了,咱们就去会会她。” 到了前殿,看到穿了一身淡紫色的锦衣长裙的司空兰时,荣华只觉得眼前一亮!眼底的惊艳之色,丝毫没有掩饰,更是不吝赞美道:“司空小姐果然不愧是京中的第一美人儿!” “殿谬赞了!” “不知司空小姐今日前来,寻本宫何事呀?” “殿,臣女的确是有要事相奏,还请殿摒退左右。此事事关重大,请恕臣女不得不小心行事。” 荣华轻挑了一眉毛,笑道:“好,如意留,其它人都退吧。” 看着宫人们鱼贯而出,荣华眸光微敛,“现在,司空小姐可以说了吧?” “回殿,臣女也是着实无奈!为了保全太子妃殿和太子殿的名声,才会有所顾忌!”说着,司空兰抬眼看了那高座上的荣华一眼,复又面色带有隐忧道:“殿,您可听到了独孤太子即将离开盛京的消息?” “这个,倒是未曾。”荣华缓缓地说了,然后便双眼仔细地打量着司空兰的神色,以及一些细微的举动。 “不敢相瞒于殿,独孤太子设了计,说是要在明日离京,并且会提出请太子妃前往相送。届时,他会想了法子,将您掳走!殿,还请殿明日无论如何也不要前往城门口相送!”司空兰说着,竟然是跪了! 荣华看着她的举动,面色微微一沉,“独孤太子既是有些阴谋,定然是做的十分隐秘,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回殿,那日臣女自东宫离开后不久,便出了宫,后被独孤太子的人拦了马车,并且相邀于一座茶楼。他说,他一直是心仪于您,知道臣女对肖太子顷慕不已,所以,便想着与臣女合作,达成某项交易,以帮他将您成功地带出盛京。” 荣华的眸子微眯,长长的睫毛微闪,如同是扇影一般,投了来! “与你合作?那不知,司空小姐答应了他什么?或者说,司空小姐与他而言,能在本宫这里做些什么?” 司空兰轻咬了咬唇,似乎是有些羞于启齿,不过,还是小声说了,“回殿,独孤太子给了臣女一样东西,说是到时候,自然是要与殿饮酒作别,臣女能做的,便是将这包东西,洒在您的衣裙之上!而且,他当时说的十分清楚,只有要与您饮酒作别之时,才可洒那包东西,否则,便是徒劳无功了!”激性 感谢绯樱语、zhaoxianjun每人送上的一颗钻钻!谢谢!妞儿们,精彩的宫斗要开始了,你们准备好了吗?那个名医太子妃的v群号,1422186507,也就是原来嫡女贤妻的那个群号!欢迎妞儿们加群勾搭!哈哈!记得哦,本群只接受正版读者的加入哦!敲门砖,文中的任意一个人物名!进群后,记得要提交订阅截图哦! 第十章 阴谋乍现!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一章 计中之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一章 计中之计! 荣华笑着看了司空兰一眼,“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将这些来告之于我?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心里头,不也是一直惦记着太子吗?” 司空兰的脸上微窘,微低了头,眸中闪过了一抹精光,可是语气却是有些卑微了起来,“回殿,臣女自知愚钝,配不上太子殿。舒睍莼璩殿放心,臣女以后再不敢对太子存有非分之想了!” “哦?司空小姐倒是太过自谦了,本宫可是久闻大名了!怎么可能会是配不上太子呢?盛京第一才女,和第一美人儿的名头,怕也不是枉担的吧?” 司空兰咬了咬唇,似是极为隐忍,好半天才抬了头道:“殿说的没错。以前臣女的确是以为只有臣女才可以配得上太子殿!既然殿说到了此处,臣女便直言了!臣女自认比不上太子妃,也不敢再妄想什么太子妃之位了!只求太子妃能看在臣女对太子殿一片深情的份儿上,能容臣女在太子身前伺候,无论是侧妃还是庶妃,臣女都不计较,只求能每日远远地看到太子的身影,便足矣!还求殿成全!” 话落,司空兰竟然是眼眶一红,跪在了地上! 荣华看着她的样子,一时间,倒是有些拿捏不准她说这些,到底是意欲何为了?说什么不计较名分?堂堂的鲁国公府的嫡女,怎么可能会成为太子庶妃?侧妃与庶妃二字,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这地位却是差了一大截儿!就算是不考虑皇后与她的关系,成为庶妃也是不可能的! 荣华的眼睛微眯,眸底的寒光微现,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当真是为了守着肖冬阳,所以便甘愿为妾?从她这些日子以来对这位司空小姐的了解来看,她倒是的确是对肖冬阳上了心!究竟是真的了他,还是只是贪慕他的太子之位,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现在她将这番话说的这样直白,究竟是何用意?是想着放低了身段,以求自己能答应了她的请求,还是做给自己看的? 荣华一时琢磨不透,索性也就不再想了,“司空小姐请起吧。本宫与太子才刚刚大婚,你便与本宫说起了这个,莫不是,觉得本宫没有与太子和离成,这心里头有些不高兴了?” “臣女不敢!臣女惶恐!”司空兰似乎是被吓到了,紧忙伏低了身子,头也是几乎快要垂到了地面,一幅卑微到了极致的样子! “起来吧!让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本宫又怎么欺负你了!本宫可不想才刚刚嫁到北梁,就落得一个苛待重臣之女的罪名!” “殿多虑了,臣女绝无此意!”话落,才低着头起了身,“还请殿能应允了臣女的请求!臣女也知道殿才刚刚大婚,此时说这个,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只是臣女的确是对太子殿一见倾心,还望殿能看在臣女为殿通风报信的份儿上,成全臣女一次!臣女不敢奢求现在就让臣女进府,只求来年数月后,殿能开恩,容臣女服侍在侧!” “来年吗?”荣华的面上笑意浅浅,只是那眸底的寒光,却是越来越盛!转头看了一眼被置于桌上的纸包,那里面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仅凭此,她就软了心? 对面的司空兰满心期待着荣华能给出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面上的激动之色,虽然是被她极力掩饰着,可是仍然是让人可以一眼就看穿!司空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快!似乎是只要自己稍稍分心,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颗欢快的心就会从自己的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看着司空兰的两只手轻轻地交叠在一起,可是那手指的弯曲,还有丝丝地轻颤,却是告诉了荣华,她的心里头,真的是很紧张!显然,自己的答案,对于她来说,似乎是极为重要!只是,一个国公府的嫡女成为太子侧妃,国公府的人知道吗?他们又是否会同意呢?还有,这件事,又是否与皇后有什么牵连呢? 荣华心内复杂至极,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反倒是笑的有些轻松道:“司空小姐能将此事报于本宫知晓,本宫甚为感激!这样吧,本宫这里,金银珠宝,珊瑚美玉,可是数不胜数,不如,就随司空小姐随意挑选一样如何?也算是表达了本宫的谢意了!” 司空兰一听,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看了!微微抬了头,满眼不可置信道:“殿,臣女只求近前服侍,不计较名分也不行吗?而且,臣女也并非是要殿今年就让臣女过门!殿,难道臣女就这么令您讨厌吗?” “这不是讨不讨厌的问题,而是太子的心,太小了,装不你!而这东宫,也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大!人多了,太挤了,本宫会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本宫若是心情不好了,太子的心情自然也就不好了!那么,既然如此,本宫为何还要自寻烦恼呢?你若是真心地顷慕于他,也该知道,究竟如何做,才是真的对他好,不是吗?” 司空兰的脸色一白,身子一晃,向后退了一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荣华!那眸底的不可思议之中,似乎是还夹杂了一些别的东西!荣华看了有些疑惑,却是不动声色,这个司空兰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对呀! “殿,您!您这样说的意思,这,这怎么可能?太子殿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司空兰的声音有些拔高,刚才太子妃的话,那意思已是再明白不过!她不是在拒绝一个司空兰,那分明就是在拒绝所有的有意进入东宫为妾的女子!这怎么可能?堂堂的一国太子,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个太子妃?而且,皇上也是绝不可能会答应的! “殿,您这是想要独占太子吗?他那样一个惊才绝逸,倾绝天之人,怎么可能会被一人独占?他是北梁的太子!是将来天底最为尊贵的男子,您怎么可以?虽然您是有着长平公主的身分,可是那又如何?您不会真的以为,皇上就会允许您这么做吧?即便他不是太子!您这样的嫉妒也太过明目张胆了些!您就不怕太子以七出之罪将您休弃吗?” “哦?太子会休弃本宫?怎么可能?太子向来是言而有信之人,怎么可能会做出此等的事情来!可是本宫的话,让你觉得不信?” 司空兰摇摇头,“不可能的!太子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承诺?这太荒唐了!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天间,真心相爱的夫妻比比皆是!高门大户之中,自然是三妻四妾者居多!可是这平民百姓中,一夫一妻者,却是随处可见!有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吗?” “那怎么能一样?”司空兰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们那些平民百姓怎么能跟我们这种身分的人相提并论?他们是什么人?不过就是蝼蚁一般地存在罢了!” “蝼蚁?呵!司空小姐,若是没有这些蝼蚁的存在,你的吃穿用度,从何处而来?你可别告诉本宫,你会自己种田,自己纺纱织布,自己穿针引线,事事亲躬!司空小姐,轻贱别人者,人人得而轻贱!” “殿这是何意?”这样直白的侮辱性的言语,显然是伤到了司空兰!“殿,臣女敬您是太子妃,可是这太子妃也得有太子妃的体面!而臣女,虽然是身分低于殿,可是也不是任谁都可以随意轻贱的!” “是吗?本宫可不觉得刚才的话有何不妥之处!倒是你司空小姐刚才的话,若是落到了父皇的耳朵里,怕是则要受到一番训斥了!你将父皇的子民,居然是说成了蝼蚁,那么身为他们的君王,父皇则是成了什么人了?” 司空兰听了吓得脸色已经是白的没有了半丝血色!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是有些太不得体了!若是真的落在了皇上的耳朵里,自己受斥责是肯定的了! “司空小姐,你的心意,本宫心领了。来人,送司空小姐先去挑选珠宝,不管司空小姐看中了什么,都一并送去鲁国公府。” “是,殿。” “不必了!臣女多谢殿赏赐了!臣女就直接回府了,不麻烦殿了。” 荣华笑了笑,“既然如此,宋嬷嬷,将本宫的那支金镶玉的牡丹花纹的镯子就赏于司空小姐吧。” “是。” 刚刚被唤了进来的苏嬷嬷一直冷眼旁观,看到了荣华的处置后,面上微微一笑!赏赐一个国公府的小姐什么东西都是不过分的!毕竟是太子妃的尊贵身分在这儿摆着呢!可是对于刚刚才说着想要入东宫侍奉的司空兰来说,这可真是一个极大的侮辱!赏赐一个心心念念着太子妃之位,或者说是觊觎着太子,想要入宫为妾的女人东西,可就是大有学问了!一支牡丹花纹的镯子?还真是天大的讽刺呢!牡丹为何?那可是花中之王!历来只有正妻才配佩戴!太子妃赏赐她这个,说明了什么? 果然,司空兰原本一直微笑着,试图是让自己优雅端庄地离开东宫,可是在听到了太子妃的吩咐时,险些一个踉跄给摔倒了!嘴唇微微地哆嗦着,就连握着帕子的手指都已经是呈了青白色!几乎是连一条轻飘飘的帕子,都再也捏不住了! 送走了司空兰,荣华命如意将那包东西拿了,一起到了碧水阁。 许久之后,荣华才轻叹了一声!没想到,独孤海为了对付自己,竟然是连这个都用上了?转眼,荣华的眼神又变得犀利清冷!似乎是有种什么极为尖锐又光亮的东西,就要冲破她的眼眸,散发出来!再次轻轻眯眼,低了头,看着桌上的东西,这应该是西凤皇室秘不外传的秘方吧?当年,西凤的先皇,就是用了这个东西,才控制了母妃吧?这独孤家,还真是都如此狠心呢!原以为,自己与他也算是有些情分在的!可是没想到,今日,他竟是想着用此等法子来对付自己吗? 心里头突然就有些闷闷的!就像是这喉间被堵了一团什么东西,几乎是想要让自己窒息一样!自己曾经以为的朋友,曾经在京城对自己屡次施手相助的人,竟然是会如此狠心吗?自己,终究还是错看了他吗? 许久未曾感觉到的那种心痛,再次对着自己的身心各处,席卷而来!这种痛,在前几日,得知肖冬阳骗了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没有感觉到这种痛!只是觉得自己像是人一个傻瓜一样被人耍了!更多的,是气闷!是恼怒!可是现在,她是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心痛!一种被人背叛的心痛! 多久了?自己重生以来,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荣华的眸子紧了紧,黛眉拢了拢,“好!好一个独孤海!果然是看准了我会心软吗?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也算计到了这个司空兰会出卖你?我将你当挚友,可是你呢?竟是对我存了这般龌龊的心思吗?看来,我的确还是太过心软了!” 轻轻一个转身,黛眉微蹙,独孤海是什么人?且不说他本性如何,先说他以前还是周海涛,是文安候府的世子时,一幅纨绔小魔王的样子,骗过了多少人的眼睛?就连那个老皇帝也被他给骗了过去!还有与他最为亲近的四皇子!怕是四皇子现在每日都在后悔,当初为何会想到利用周海涛去接近兵部吧?如今,反倒是成全了他和静王? 这样一个心思深沉之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大意?被一个看起来毫无反抗之力的司空兰出卖?“看来,事情似乎是很有意思呢!只是不知道,这出局,是司空兰布的,还是你独孤海布的?无论是谁,我都是没有那个心思,陪着你们玩儿这种无聊的游戏!” 话落,荣华的眉眼间,似乎是闪现了一抹的冷然之气!既然如此,又何必还要再自责呢?原以为自己不能在情感上回报你,所以才想着将寒心山庄留着,将来再劝师父送还到你的手上!可是如今,你的一包好东西,可是彻底地磨灭了自己的最后一次内疚了! 当晚,荣华吩咐灵芝等人帮着一起做了几味药膳。没想到,还没做好,便先是听到了内侍进来禀报,说是皇上和太子竟然是一道来了! “参见皇上!” 荣华也福了身,“参见父皇!” “免礼了!今日又备了什么好吃的?朕可是闻着你们东宫的香味儿就来了!” “父皇来的还真是时候,儿臣今日做了药膳,也就快好了。您和太子先在这儿说着话,儿臣去看看那药膳如何了。” 看到荣华如此懂事,皇上心里自然是高兴,一扭头,便看到了一脸得意的肖冬阳,便又绷了脸道:“有什么好得意的?谁家的女人不是如此?也就你以为你的女人是个宝!其实还不都是一样?” “果真如此吗?若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怎么看都看不够,无论她说什么,都觉得是对的!父皇,想必,您也深有体会吧!” 皇上冷了脸,不再看他,“咦?这是什么茶?怎么这味道如此香?而且,还有着一种淡淡的药香味儿?” “回皇上,这是太子妃亲手为太子泡的决明子花草茶。”苏嬷嬷解释道。 “决明子花草茶?朕倒是头一次听说!这茶有何功效?你每日都用?”这话自然是问向一旁的肖冬阳的。 “回父皇,这可是好东西!将单味炒决明子或已打碎的决明子,直接泡茶饮用。这决明子味苦、甘而性凉,具有清肝火、祛风湿、益肾明目等功效。听荣华说这决明子炒时有香气溢出即可,不可炒糊,否则一会影响其功效,二来则是味道不好!” “看来,这娶一名懂医的妻子,还真是好处不少!朕看你这几日的气色极好,看来,也是这太子妃用心调理的了?” “正是!”肖冬阳也不谦虚,一脸幸福道:“父皇也知道,儿臣幼时,受伤无数!虽然都是些皮外伤,可是荣华说,到底还是会伤及自己的元气的!不过是现在年轻,看不出来,自己也感觉不出来罢了!所以,每日都是在换着法儿的给儿臣做药膳,大都是一些温补之药。今日父皇正好是赶上了,也就一并尝尝吧。” “待会儿,让你媳妇儿给朕也把把脉,看看朕这身体究竟 如何?” “父皇,太医们不都说您的身体无恙吗?”肖冬阳有些嫌弃道:“您守着偌大的一个太医院,居然是想着让自己的儿媳妇为您诊脉,您这也太瞧不起您的太医院了吧?” “你懂什么?他们都是外人!荣华到底是朕的儿媳妇!是自己家人!能一样吗?” 一句自己家人,显然是愉悦了肖冬阳!右侧的眉梢微挑,笑道:“那是!她的心地,可是善良的很!一个肯为了百姓的生死而试药的人,人品自然是没的说!父皇,说实话,当初儿臣知道她竟然是如此大胆之时,险些想着一把将她给拽回北梁来!” “你那是心疼她了!朕也明白!自己心爱的女子,竟然是做出了如此危险之事,想必你当时也定是急坏了!这心里头,也是不好受吧?” 肖冬阳轻摇摇头,“自然是!有时候,儿臣就自私地想着,荣华可以习医,可是研究药理,可是就是不想着让她为旁人诊脉,为旁人开药!她的一切都应该是儿臣的!可是再一想,若是如此,怕是她就不再荣华,儿臣,也就再入不得她的心房了!” “你倒是看的通透!”皇上转了脸,似乎是有些受不了他的深情样子,“怎么还不回来?到底好了没有?朕可是真的饿了!” 肖冬阳则是直接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若是饿了,直接命您身边儿的内侍传膳就罢了,何必如此费事,跑到儿臣的东宫来?” “你懂什么?臭小子!长大了,果然是翅膀硬了!怎么,我这个当公爹的,还不能吃你媳妇儿做的几道菜了?不就是什么药膳吗?真以为朕稀罕?御膳房那边儿什么没有?朕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让这宫里宫外的人都长些眼睛,省得以后你媳妇儿出了这东宫的门,再受人欺负了?” 肖冬阳撇撇嘴,没有说话!皇上说的也有道理!的确是如此!虽然只是简单地用餐晚膳,可是这在这哪怕是你走路先迈了哪条腿都能成为这宫人们议论和猜测的焦点的宫里头,足以让人们热议一阵子了!这对荣华来说,自然是好事儿!她是远嫁而来的公主,在这里没有什么娘家的势可以用!仅仅是有自己护着是不成的!毕竟这宫里宫外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呢!可是若是父皇也肯护着她,自然是就大不相同了!上次父皇在这里用了一餐,并且是赞不绝口的事,可是让这宫里头热闹了好一阵子呢! “劳父皇久等了。马上就好。儿臣先将这药膳端来,待太子用过了药膳,便可以摆晚膳了。” 肖冬阳倒是没说什么,可是皇上不乐意了?“什么叫太子用过了药膳?朕没有吗?” “回父皇,不是您没有!而是这药膳,是根据太子的体质而特别配方的。您的体质,儿臣不知,自然是也不敢请您用太子的药膳了,这药膳,本是调理身体之法,万一再因为食用不当,伤及龙体,就是儿臣的罪过了。” 听着荣华大方得体的回答,皇上的怒气渐消,“那正好!来,你来帮朕把把脉,看看朕的身体如何?需要注意些什么?还有,平日里用些什么茶水,什么药膳为好?” 荣华点了头,“是,儿臣这就为父皇请脉。” 一会儿后,荣华收回了手,将皇上腕间的帕子也撤了,“回父皇,您的身体无碍,脉相平稳,强健有力!只需要平日里在饮食上,稍加注意就是了。” “哦?你倒是说说,朕需要注意些什么?这个决明子花草茶,朕是不是也可以喝?” “回父皇,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决明子味苦、甘、咸,性微寒,入肝、肾、大肠经;润肠通便,清肝明目,利水通便,有缓泻作用等。多用于目赤涩痛,羞明多泪,头痛眩晕,目暗不明。不过,若是父皇用的话,则是还要稍加调整。这决明子炒好以后,再配以枸杞子,杭白菊,生地一起泡服!现在父皇的脉象上看,并无气虚之症,无需添加生晒参之类的。平日里,父皇也不用过多的服用参茶参汤之类的!” “这么说,朕的身体还是不错的!” “回父皇,您的身体自然是无碍的!” 皇上看了一眼正在不发一言,安安静静地用着药膳的肖冬阳,这心里头就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自己希望这个儿子将来能继承大业!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而这一切的前提条件,便是他得以足够强大的自保能力!想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生存,岂是凭着一身的功夫就能过得了关的? 自小到大,这个孩子是没少吃过苦!即便是没有了外力 的威胁,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会常常地为他制造一些人为的压力!所以,才会让肖冬阳,受了那么伤,吃了那么的苦!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变得更加强大!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重要的,是他内心的强大! 终于,二十多年了,自己的愿望基本上是达成了!可是这个孩子的身边儿,一直是没有什么能与他走的太近的人!要说起来,他身边儿的这些随侍,算是与他最亲近的了!自己也的确是想着要为他谋几名贵族女子,大家千金为妻!可是他却是连看都不愿意看人家一眼!还记得当初那个司空兰,为了刻意讨好他,还居然是专门去练了一支舞!可是结果呢?这个臭小子,居然是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了一! 现在想想,那些如司空兰一样的大家小姐们,真正关心的,是肖冬阳的这个身分,若是抛开他的身分,没有了这些权势,那些大家小姐,怕是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的!即便是他生的俊美,那又如何?天间的美男子多了去了!没有权势的美男子,哪家的小姐会愿意多看你一眼? 可是这个长平公主就不同了!无论她是伊荣华时,还是现在的达奚荣华!听阿左他们说,她自始至终对自己的儿子都是一样的好!除了刚开始时的戒备,他们的相处,几乎是没有什么不可能,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如果是换了自己,是愿意娶一个为了讨好自己,而专门去练一支舞的女子为妻,还是愿意娶一个时时处处想着自己的身体,为自己弃了珠玉锦袍,洗手作羹汤的女子为妻呢? 答案已是不言而喻!果然,这个伊荣华是与众不同的!她对自己儿子的好,是深到了骨子里的!这样的一个女子,将来应该也会一直对他好吧?自己是不是可以放心了?将来百年之后,在面见到了他的母妃,应该也是可以无愧地说一声,我把咱们的儿子培养成材了,他一切都好! “父皇,父皇!”荣华轻唤了两声,“父皇,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皇上回过神来,“没什么。用完了?那就传膳吧!朕可是饿了。” “是!父皇,今日的晚膳,只有熟地猪蹄煲这一道菜是儿臣做的,父皇若是不嫌弃,待会儿就先尝一尝,若是做的好,便多用一些!” “这个菜名儿听着倒是新鲜!熟地?这是药膳?” “回父皇,这个算不得什么药膳!不过就是在煲猪蹄时,加了几味的药材罢了!主要是为了让这汤和肉的味道更加鲜美,当然了,这功效自然也是不可轻视的。”话落,便看到十几名宫人手捧托盘,鱼贯而入! 皇上尝了一口,“嗯,不错!味道不错!猪蹄软糯,油菜脆嫩,汤汁醇美。这是怎么做的?回头,朕让御膳房也试试!” “回父皇,这菜做起来简单,只不过是加了一些熟地和酸枣仁罢了!熟地味甘,性微温,入肝、肾经,有补血滋阴、益精填髓的功能。酸枣仁味甘,性平,入心、脾、肝经,有宁心安神、敛汗生津的功能。猪蹄能补血抚疮,营养肌肤。此款菜肴能滋阴补肾,补血安神。不过,做的时候定是要注意了,这猪蹄一定要刮净皮上的油脂,以免有异味。盖上锅盖用小火长时间煲制方可。父皇若是喜欢,儿臣便命人将这做的方子步骤写了,命人送去御膳房。” “的确是不错!儿媳妇呀,今日就只有这一道菜是你做的?” “回父皇,正是!” 皇上点点头,看向肖冬阳,“你娶了一个好媳妇呀!” “多谢父皇夸赞!儿臣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肖冬阳的嘴巴几乎是都要咧到耳朵后头去了!那拽拽的样子,也是着实地让人看了不舒服!也太过得瑟了些吧? 荣华也是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在父皇面前,还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接来,三人再不言语,静静地用了饭,最后,荣华亲手给皇上盛了一碗小豆桂花粥,捧了过来。 皇上尝了一口,点点头,赞不绝口!“就连这粥的味道都是极好!这小豆已是绵软至极,几乎是入口即化了!这里面竟然是还加了桂花?这个时节,哪儿来的桂花?” “回父皇,这是以前儿臣在西凤时,桂花开了,命人采制再晾干的。您年纪大了,多用些这一类的粥,也是不错的。” “嗯!”皇上再舀了一勺入口,“不错!朕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这粥能做的这般好吃呢?” 荣华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皇上整日山珍海味,可是这饭菜吃久了,自 然也是会腻的!这小豆桂花粥,在民间可是极为常见!身分尊贵的皇上,怕是极少用这种价格低廉的东西吧?也正是因此,也才会觉得好吃! “来,儿媳妇儿,再给朕盛一碗!” “是,父皇。” 肖冬阳笑眯了眼,“父皇,儿臣这里的饭菜,是不是比您的御膳房里头做的要好吃多了?” 皇上这会儿没心思理会他,接过荣华送过来的碗,再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其实,肖冬阳说的还真没错!自己整日里忙于国务,对于这膳食方面,原也就不在乎!吃饱就成,从未想过什么好吃难吃!可是那日在她这里吃了一餐腊梅宴,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原本,这饮食还可以这般?原想着出奇不意地到东宫来转一圈儿,是想着看看这肖冬阳二人平日里是否也是用的如此特殊?没想到,还真是让他给撞上了!先是药膳,再是太子妃亲手做的一道熟地猪蹄煲,这最后又是一碗爽口的小豆桂花粥!还真是让他这个皇上羡慕呀! 送走了皇上,肖冬阳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就是抱起了心爱的妻子,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荣华的脸上,仍然是抑制不住的红!艳若玫瑰的红,灿若云霞的红! “冬阳,有件事,我也许应该跟你说一。” “什么事?” “今天,司空兰来找过我了。” 肖冬阳的步子仍然是快的,只是眉头皱紧了,“她来做什么?难道还没有学乖吗?我已经警告过她们了,她居然还敢来?” “这次不同!这一次,她似乎是来帮我们的呢!” “什么?”肖冬阳低头看向她,有些不太明白道。 “明日,独孤海就要回西凤了吧?” “嗯。你想去送送他?”肖冬阳挑眉问道。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他应该已经是跟你和父皇提过了吧?他是西凤的太子,我是西凤的公主,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送送,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若是你不想去,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拒绝的!不必为难自己!” “不会!我只是很想知道,独孤海,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冬阳,我不喜欢这种被人惦记着的感觉,也不喜欢总是生活在这种时刻要提防着自己的朋友的环境!” “我明白!放心,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荣华笑了,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胸前,隔着并不能算是薄的棉衣,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跳声!让她一瞬间,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来!似乎是只能听到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再闻不见其它!而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归属感,让她的心,一子便平静了来!不再去想什么独孤海,也不再去想那个司空兰!现在依在他的怀里,只要静静地想着他就很好!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肖冬阳感觉到了她的细微的动作,并没有出声,胸膛间渐渐地传来了一股暖意,他知道那是她的脸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所致!他的唇角弯弯,眉眼处似乎也是多了一抹的**,真好!有她在,一切都是那么温暖,那么让他留恋! 鲁国公府,后院儿。 司空兰坐在自己的寝室里,面目有些呆滞地靠在了床头上!门外的声音终于是停了,而司空兰的心,似乎是还没有醒! “还真是痴情呢!怎么样?被人拒绝的滋味,不好受吧?” 听着这道熟悉的调侃声传来,司空兰的眸子动了动,有些警觉地站起身来,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寝室里的男子,有些惊恐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司空小姐,看来,你的心情很不好呢!”来人看了一眼满地的狼籍,有些鄙夷道:“为了一个根本就屑要你的男子,值得吗?” “独孤太子,本小姐敬你是一国太子,已是处处对你礼让了!你还想如何?” “孤想如何?”独孤海冷笑一声,双臂环胸道:“司空小姐说错了吧?应该是孤来问你,你意欲何为?” “我?我怎么了?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你还不快走?” “司空小姐,你利用了孤的名义,去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在我西凤的 长平公主面前,捣毁了孤,你说,这笔帐,咱们该怎么算呢?” “什么?不可能!你,你!” “很好奇孤是怎么知道的,是吗?”独孤海不理会她的惶恐,脸上邪魅的笑,几乎是让人以为看到了妖魅一般!“司空兰,你趁着孤醉酒,从孤这里偷走的东西,是不是应该还给孤了呢?” 这,司空兰的脸色已是不能再用恐惶来形容了!根本就是已经有些被吓的魂不守舍了!“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明明已经!已经!” “已经被你的迷药给迷倒了吗?呵呵!司空小姐,在你给别人迷药前,是不是应该先打探一,这个人是何来路呢?你以为孤这二十余年是如何过来的?你以为,你趁着孤在转身看向窗外时,你在孤的酒杯里了药,孤会不知道?” “你,这是你的陷阱!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偷了你身上的药,为何还要看着我进去禀明太子妃,而不加以阻拦呢?” “呵呵!孤为何要阻拦呢?若是这样,孤又怎么会成全了司空小姐呢?给了司空小姐一个可以向太子妃表功的机会,不错吧?只是,可惜了呢!太子妃,似乎是并不领你的情!司空兰,啧啧!不得不说,你做人,还真的是挺失败的!”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司空兰后退了几步,面色苍白,有些害怕道。 “简单!司空小姐,现在,孤可以和你好好儿地谈一谈我们之间的合作了吧?” “你!”司空兰很想拒绝,可是一想到自己在他的眼皮子底做的一切!想到自己还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想要利用他这个西凤太子,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被他反利用了一把!司空兰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终于是稍稍平静了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利用我?还有,你所谓的合作,又是什么?” “简单,肖冬阳,是你的!而伊荣华,则是我的!” ---- 第十一章 计中之计!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二章再无其它精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二章再无其它精 司空兰听了他的话,脸色已是平静了许多,眸底闪过一抹狡黠,“原来你竟然是冲着太子妃来的!还真是让人好奇呢!她都已经是嫁作人妇了,你竟然是仍然对她念念不忘!你这是想着将她从太子的身边夺走?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将她带出京城吧?” “为什么不能?司空小姐,只要是你肯合作,那么,肖冬阳便是你的!这北梁的太子妃之位也是你的!不是什么侧妃、庶妃,而是正妃哦!今天的事情你应该还没有这么快就忘的干净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起今日在东宫受到的屈辱,司空兰的脸色微变,“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那你为何还要让我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你就不怕太子妃对你怀恨在心吗?” “怕!自然是怕!若是她没有对孤怀恨在心,孤又怎么可能会见到她呢?要知道,现在她可是北梁的太子妃,一举一动,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我想见她一面,却是难如登天!更何况,肖冬阳对我处处提防,若不是你,我怕是连让她恨的机会都没有了!” 司空兰身皱了一眉,有些无法理解!这个男子当真是奇怪,让一个女人恨着自己,果真就那般好吗?看着对面的这个俊美非凡的男子,这样一种雌雄莫辩的脸,这样一个尊贵的身分,天不知有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可是他竟然是还在痴恋着一个已婚妇人!若不是因为自己先见到了肖冬阳,怕是也会对他倾心!这个长平公主,还真是让人嫉妒!这样的桃花运,怕是不知要羡煞多少的女子了? 独孤海自然是没有错过她眼中的那一抹嫉妒和狠辣,邪笑道:“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有?” “好!我答应你,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独孤海的笑容扩大,那眸子的颜色越来越深,似乎是有一个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司空兰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是一片空白!直到独孤海走了以后,她仍然是无法想起来,有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东宫。 “冬阳,我想见见独孤海。” “不行!”没有丝毫的犹豫,肖冬阳就直接拒绝道,“你怎么知道今日的司空兰会有这番举动是不是独孤海授意的?又或者根本就是他布的一个局?荣华,我不能让你冒一丝的险!” “冬阳,你不懂。那包东西,我看了,你可知道是什么?” 肖冬阳眯了眼睛,似乎是有些纠结,片刻后扭了头,闷闷地说了一句,“不想!” “冬阳,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包东西,应该就是当年西凤的先皇对我母亲的毒!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有,这种毒,又怎么会在独孤海的手里?当年的事情,他知道多少?正如你所说,如果这一切真的就是独孤海联手司空兰布的一个局,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真的只是为了引我出面吗?即便是没有司空兰的这一出,明日,我自然也是要出城送他,又何需多此一举?” “荣华,你到底想说什么?”肖冬阳的眼睛里似乎是荡起了一团迷雾,让人觉得有些灰蒙蒙的。 荣华轻抿了抿唇,将头轻轻地靠在了肖冬阳的怀里,“冬阳,我知道你想护着我,宠着我。可是有些事,不是我想藏着,就真的可以藏起来的!最起码,我要知道,他到底是对当年的事情了解多少?会不会已经猜到了一些对父王和母妃极为不利的事?尤其是,父王和母妃在北梁的身分一旦被揭穿,那么整个暖阳城,怕是就会成为一片死城了!冬阳,我是卡卡族的公主,无论我是什么时候认祖归宗的,有些事,终是无法改变!就像你生在北梁皇室,而我,也是一出生,便带了卡卡族的责任!我不能让我的族人,因为我们一家,而全族受到株连。” 荣华的声音很柔,很轻,可是听在了肖冬阳的耳朵里,只感觉到了沧桑和心疼!他的荣华,不是什么温室中的娇弱花朵,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他也从没想过要将她改变成那个样子!可是听到她刚才的话,自己的心里头,就是莫名地泛出一丝心疼!明明就是几乎没有享受过几天的生父生母的关爱,可是她却要背负起整个卡卡族的责任!毕竟,她刚才所说的,并非是没有可能!国师的身分,若是真的被人揭穿,那么,暖阳城,的确是就保不住了!看来,还是得提前想个法子! “荣华,我不是说过,一切有我吗?凌王府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我呢?我是凌王府的女婿,你忘了吗?至于独孤海那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保证不会让事情变的更糟,不成吗?” 荣华摇了摇头,缓缓离开了他怀抱,“冬阳,你明明知道,他这么做定然是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想要见我!我若是不露面,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肖冬阳的眉心紧蹙,那浓浓的剑眉,几乎就是要纠结到了一起! 荣华抬手,轻轻地抚平了他的眉心,“不要蹙眉!相信我,我会平安无事的!无论他是何心思,至少他是不会杀我的!而且,我身边,不是还有那么多的暗卫吗?我既然是凌王府的公主,曾经得到了暖阳城族人的认可,即便是时日再短,我也是他们的公主!而且,我只是先去探探他的口风!事情也许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糟。” 好半天,就在荣华以为肖冬阳不会回应她的时候,肖冬阳竟然是有反应了! 紧紧地抱住了她,似乎是担心只要自己的手臂稍微松一松,她就会跑掉一般!“荣华,别让我担心!你不能有事!” 荣华的唇畔扬起了笑意,搂在他后背上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两,以示安慰,“我不会有事!相信我!”话落,那清亮如月的眸子,霎那间,却像是染上了薄雾的星星,让人看不真切!那眸底的一抹忧伤,还有坚持,若隐若现。 次日,盛京的门口,辽王率领了文武百官前来相送! “多谢辽王前来相送。咱们后会有期!”独孤海的眸底似乎是闪耀着什么,像是在传递着什么讯息,又像是在引诱着谁! 辽王浅浅一笑,那略显刚硬的五官,此刻间非但是没有因为他的笑,而变得柔和,反倒是让人看起来更加地冷硬!那笑,虽然是浮在了脸上,却是让人觉得更像是一张面具,直接就盖在了他的脸上!“独孤太子客气了!这是孤特地为你准备的送行酒。今日还特地将鲁国公府的司空小姐请了来,由她为独孤太子斟酒。” “多谢辽王,也多谢司空小姐了。” 司空兰的眼睛微闪,手也是微颤,不过,这一幕,并未引起太多的人注意!一旁的辽王妃和国公夫人等人看了,也只是以为她是因为亲自为独孤太子这样的一位美男子送行,而有些激动罢了! 没人注意到,就在司空兰斟酒的同时,那小拇指的尾端,那涂了好看的丹蔻内,还藏了一抹东西,小指微微一动,那白色的粉末,便轻飘飘地掉落在了杯中! “独孤太子请!” 独孤海满意地接过了她手中的酒,再看向了对面的辽王。辽王已是自行将另一杯茶举起,“预祝独孤太子一路顺风!” “多谢!请!” “请!” 两人皆是一饮而尽!辽王妃环视了一四周,似乎是故意挑事儿道:“怎么不见太子和太子妃呢?这太子妃可是你们西凤的长平公主呢!按说,也是太子的妹妹了!怎么今日太子归国,也不见她前来相送?莫不是有事耽搁了?还请独孤太子不要介意!要不,再稍等片刻?” 辽王略有不悦地紧了紧眉,而独孤海则是轻挑了眉梢,他身侧的墨京则是面无表情道:“今早,肖太子已派人来相报,于城外的十里亭备了薄酒,肖太 子与长平公主在那里静候我家太子。” 辽王妃听了,一时有些尴尬,抿了抿唇,再一看到辽王射过来的视线,低头不语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这个辽王妃,还真是有些丢人了! 独孤海与众人一一告辞,上了马车,直奔城外的十里亭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辽王的眸底中幽深似泉,眼睛的余光,轻轻地瞟了一眼一旁的司空兰,眸底竟是闪出了一抹精光!转身,吩咐众人散了,自己却是没有回辽王府,也没有进宫复命,而是声称身体略有不适,拜托了国公等人,进宫复命。 辽王妃因为刚才的失态,自然是不敢再开口相询,司空兰想到了自己昨日与独孤海的约定,咬了唇,轻道:“王妃嫂嫂,臣女能不能去您那儿坐坐?臣女觉得这心里头有些憋的慌!” 辽王妃自然是以为她刚才听到了太子与太子妃竟然是携手到了城外的十里亭,所以才会心有不悦!安慰道:“好妹妹!走吧,跟嫂嫂回府说话。” 辽王似乎是没有听到二人的说话声,径自上了马车,回了王府。 十里亭外,吉祥和雷天站在那里,远远地便瞧见了一阵起的尘土,“回禀太子,独孤太子的人马来了。” “嗯,知道了。”肖冬阳应了一声,看向荣华,“待会儿,不可离开我左右!” 荣华抿唇一笑,“哪里就有这般地小心了?众目睽睽之,他堂堂一国太子,还能当众掳人不成?你也真是的!也就只有你才会这般小心!待会儿,若是他来了,你们就以茶代酒吧!现在时候还早,我可不想着你一身的酒味!” 说着,便又吩咐人将这桌上的好酒给撤了去,重新换了茶水上来。肖冬阳有些奇怪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一开始就直接备了茶水?岂不是麻烦?” 荣华摇摇头,“原本我也是想着,也许这是我与他相见的最后一次,所以,也想着与他把酒话别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酒品,似乎是不怎么好,所以,还是算了吧!为了公平,我不能饮酒,你和他,自然也就不能饮酒了!” 听了她的话,肖冬阳又想起了当初二人回盛京时,那一夜,她的醉酒,现在想想,还真是让他觉得有些欲罢不能!眉毛微挑,心里头则是在盘算着,哪一日自己得空了,再寻个好借口,定然是要引她饮上几杯!醉后的她,可是别有一番风情!想起那晚她灿若云霞的脸,肖冬阳的心里便有些痒痒的!若不是因为这里是亭子,他定然是要与她亲热一番了! 没一会儿,独孤海的车队便到了。被雷天等人迎至亭中,看到在那里静立的荣华,肖冬阳的心底里,便是泛起了丝丝涟漪!看到她现在已是妇人的发髻,那眉目间,似乎也是多了一抹女子特有的柔媚风情,那大麾上的毛边儿,随着寒风急促地抖动着,更显得她的沉静与娴雅! “在这里等很久了?”因为只有三人,独孤海似乎也是毫无避讳了,对于自己正对面的肖冬阳视若无睹,而是偏头看向了荣华!那目光中的贪恋之色,毫不遮掩! 肖冬阳强自压心头的不悦,“独孤太子今日就要离京了,孤与娘子在这里多等片刻又有何妨?兴许,以后你们再不得见!孤又岂能不成全你们的这最后一次相见?” “肖太子这话未免说的有些太早了吧?”独孤海的唇角一勾,笑道:“孤还没走呢?谁知道荣华会不会突然就改变了主意,想要与孤一起走呢?” “独孤太子真会说笑!孤的太子妃,怎么可能会跟你走?倒是独孤太子应该慎言!毕竟,这里还是北梁,你说呢?” 听着这**裸地威胁,独孤海的脸色不变,轻掸了一身上的大麾,在桌前落了座,看着桌上的美味,却是发现,眼前备的,居然是茶,而非酒! “独孤太子,原本冬阳是备了好酒的,本宫刚刚命人撤了,换成了上好的红茶!这红茶可以暖身,而且是又有提神之功效,也免得独孤太子一路寂寞,昏昏欲睡!另外,本宫想着,今日许是与您的最后一次对坐长谈。还是用一些茶水,脑子清醒,也不致于说一些不该说的,听一些不该听的!” 独孤海眸中含笑地看向了荣华,“你的意思,孤明白!你放心,今日,孤不会说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也不会让你听到一些不想听的话!”话落,端起眼前的茶盏,“我敬二位了!寒风瑟瑟,二位能早早来此相送,孤甚感荣幸!孤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了!” 看着他一饮而尽,肖冬阳却是警惕万分!怎么可能?对荣华向来是执着的近乎于偏执的独孤海,怎么竟然就是突然地如此释怀了?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肖冬阳不语,荣华则是笑道,“既然如此,本宫也干了!冬阳,一起吧。” “好!” 一盏茶饮尽,荣华笑看向了独孤海,“我向来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太过复杂,所以,有些话,我就直接问了。”话落,似乎是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微微轻垂了眼睑,轻笑一声,“其实,你说,我是该向以前那般唤你一声周海涛,还是唤你独孤太子?我没想到,你的身世,竟然是如此地曲折迷离!自那日在西阳关一别,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还会追到了盛京来!你别说是什么奉了圣旨之类的话,我的意思,你该明白!” 话落,荣华的眼神突然就犀利了起来,而就在独孤海以为她要发怒的时候,肖冬阳竟然是身子一晃,不过是轻眨了几眼,便趴在了桌上,没有了意识了! “殿!殿!”众人一时惊呆了,全都围了上来!吉祥和雷天甚至是都拔出了佩剑,怒目瞪向了独孤海! 独孤海则是一脸的无辜,轻耸了耸肩,再两手一摊,“无孤无关!不是孤做的,孤可不会替人顶罪!” “你还敢狡辩?这里只有你们三人,不是你,难道还能是太子妃不成?”吉祥怒道。 他的声音一落,独孤海原本是还带了些许笑意的脸上,瞬间便僵硬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荣华,用有些近乎于呆怔地语气问道:“是你?为什么?” 吉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少在这里装蒜!太子妃怎么可能会做出对殿不利之事?分明就是你做了手脚!我家殿好心好意前来送你,不想你竟是如此地心怀不轨!” “好了!退!雷天,将他扶上马车吧。他没事,只是中了我的迷药而已。” 荣华的话一出,这亭子里顿时便安静的有些诡异了!雷天的眉峰微动,嘴巴张了张,可是终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再度轻合上了。而吉祥和如意,则是一脸的不相信! “我说了,这药,是我的!与独孤太子无关!”荣华的语气平静,平静的几乎是让人难以相信! “为什么?荣华,你别告诉我,你这是想通了,所以想要跟我走?” “这不正是你的目的吗?独孤海,你还想让我说什么?”荣华的声音中清冷中,突然就带了几分的苦涩!“你那日借着司空兰的手,送了那包药给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何用意吗?还是说,你以为我与冬阳日日相处,夜夜同床共寝,竟是不知道他中了毒吗?” 雷天的身形一震,转头看向了独孤海!而其它人,也在一瞬间,似乎是明白了过来! 荣华轻闭了闭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你我之间,即便是关系再淡,也是那种可以相互信任的朋友!正如当初在江南,你问也不问地便帮我对付那些所谓的亲人一样!可是几年过去,你我之间,终究是隔了许多的东西!你变了,我也变了!特别是当我们的身分都发生了翻 天覆地的变化后!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周海涛!再也不是那个会肆意张扬地说要纳我为妾的那个少年郎!独孤海,你我之间,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你竟然都知道了?我竟是不知,不过是些许的一些慢性毒药,你竟然也是能诊的出来?我问过太医,他们说,一般人是不会诊出来的!就算是神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察觉的!” “不错!如果冬阳不是我的夫君,我也不可能会察觉!我与他早就相熟,如今又是日夜相处,他身上一些再细微的变化,我都会看在眼里!只因为他是我的夫君!独孤海,我只想问你一句,为什么?” 独孤海大笑数声,站起身来,对于双方人马的剑拔弩张,似乎是毫无察觉!对着身后摆了摆手,“退!” 荣华看了他一眼,再转向了雷天。雷天这边儿的人,也都尽数退了去,不过,雷天和吉祥如意三人,则是留在了亭内,一是为了保护太子妃,一是为了向独孤海讨要解药! “为什么?”独孤海似乎是笑的有些狠了,眼里,竟然是笑出了眼泪!“荣华,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这些年,我待你如何?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为何会劝父王早早行事?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又何需千里迢迢,追至西阳关?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在西凤的皇宫里高床暖枕,夜夜**,何苦如此来作践自己?” 独孤海的神情有些失望,更多的,则是悲痛!“我如此待你,可是得到的回报又是什么?荣华,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它可对得起我?” 荣华垂了眼睑,沉默不语!能说什么?肖冬阳不在自己身边的那两年,对自己帮助最大的,就是白云潇和独孤海了!可是自己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减少与他二人之间的瓜葛!与白云潇之间,他在生意上多有帮衬,她回报的,便是丰厚的银两!于独孤海,她身为一个出身低的孤女,拿什么回报?原以为自己可以为他最后一次行针解毒,也算是报了恩!可是没想到,这唯一的一次偿还的机会,也被他给堵死了!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是亏欠了他的! “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说话呀!”独孤海的情绪似乎是有些不受控制,向前靠了两步,“荣华,我要的,一直都很简单,你一直都有,却是始终不肯给我!为什么?在你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在你的人生最为失意的时候,是谁陪在你的身边的?是谁不管重重地阻力,在暗中助你的?当初安王妃在京中对你多有刁难,你真以为每次都是那么侥幸?” 看着独孤海的步步紧逼,荣华却是苦笑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微颤,如同是蝶翅一般的睫毛,此时看上去竟是那么的脆弱!甚至是似乎还带了一抹的伤痛!眸底的光华不见,唯有痛心和自嘲充斥着她的眼底! 看到这样的荣华,独孤海的心神一震,身形僵住,就连面上的表情也是有些僵硬了起来!刚刚还有些恼怒,有些质问的情绪,似乎是霎那间,便消失不见了! 许久,这亭内再未闻得任何声音,只有那有些萧瑟的风声,还夹带着刮动人的衣袍的声响!听起来,有些落寞,有些哀伤! “独孤海,这就是你一直想说的吗?没错!当初,若不是有你相助,我的确是难以那么容易地挺了过来!保安堂也极有可能会保不住!就连我的这条小命,也许都会交待在那安王妃的手里!”说到此处,荣华终于是抬眼看向了他,“可是你知道吗?我的心里一直是感激着你的!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一直在努力地想办法来回报你!” 荣华的视线再度转移,落到了肖冬阳的身上!“我不是没有想过要用以身相许的法子来报答你!可是我做不到!即便是没有肖冬阳的存在,我们之间也是没有可能的!对你,除了感激,再无其它!” 八个字,却足以将独孤海打击的体无完肤!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唇角的苦笑,眸底的伤心欲绝,同时出现在了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却是让荣华不忍心再看! 除了感激,再无其它! 除了感激,再无其它! 脑子里反反复复地重复地这八个字!独孤海是彻底地绝望了!再退了两步,身子被后面的圆柱抵住,深吸了一口气,闭了眼,唇角的笑意,却是未散! 荣华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许是将他伤的深了!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自己若想自此以后过着安静平定的生活,就必须将她与独孤海的关系,彻底地理清! “呵呵!”独孤海有些苦涩的笑声传来,“除了感激,再无其它!荣华,不得不说,你还真是会伤人哪!你知道吗?你就是这天底最无情的女子!什么妙手仁医,什么宅心仁厚!只有我知道,不!还有白云潇,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是有多么的冷血无情,让人恼恨!” 荣华的神色平静,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似乎是他刚刚的话,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影响!不像是在说她,倒是是在对着她说着另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那你就恨我吧!我的确不是一个好女人,西凤国的端木安安,才是你的良配!” “够了!”独孤海再度睁开眼时,那眸子里原来的疼痛,悲伤,似乎是都不见了!看向荣华的眼神里,也再没有了原先的那抹疼惜,“你以为你是谁?观士音菩萨吗?救苦救难?呵呵!我独孤海的妻子是何人,还轮不到你来说!” 荣华并不看他,“将解药交出来吧!你该知道,我既然是查出了他身上中了毒,就不可能会轻易地放你离开!你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西凤与北梁,兵戎相见吧?” 独孤海的眸光闪了闪,冷笑一声,整个人的气势与刚才已是截然不同!整个人的身上都是笼上了一层肃杀之气!那眸底似是蒙上了一层寒霜,渐渐冻结成冰,再片片碎裂! “荣华,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与你绕弯子了!想救他,可以,你不是名医吗?你不是医术高绝吗?那你就自己想办法救就是了!何苦还要来问本太子来求解药?” “独孤海,这是你们西凤皇室秘不外传之药,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这解药,除了你,就只有西凤新皇的身上才有!独孤海,你我之间,一定要走到那一步吗?” “哼!你我之间?怎么?不是你刚刚说的,除了感激,再无其它吗?你刚刚不也是承认了,你亏欠于我吗?那好!肖冬阳中了我的毒,我取了他的性命,你我之间就两清了,不好吗?” “不!”独孤海的话音刚落!荣华的声音便急急地响起,“你我之间的事,你又何苦要牵连上他?与他何干?欠你的人,是我!不是他!你若真是要取了一个人的性命才肯罢休,那也该是取我的性命,与他无关!所以,放过他吧!” “呵呵!什么惊才绝逸,什么深人雅致?什么倾绝天?到头来,还不是需要一个女人来救?”独孤海有些鄙夷地看向了趴在桌上的肖冬阳一眼。 “雷天,将太子扶进马车,在这里趴着,会容易得风寒的!”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被人出言相侮!可是偏偏自己现在又有求于他,也只能是让肖冬阳,暂时地避一避了! “你还真是心疼他!时时处处地护着他!外人只道是他宠你上天!却不知,你对他,也是极力相护!荣华,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能这般地痴情,却又可以这般地无情呢?” “他是我的夫君,我自是应该护着他!而你,不过就是我的旧友而已!事到如今,怕是以后连朋友也没得做了!独孤海,时候不早了,我也不想再与你多做纠缠!还是开出你的条件吧!否则,这里的事情一旦是传回了宫里,此处,怕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独孤海定定地看着她,眸底的碎冰,似乎是化为了冰箭,齐齐地射向了她!“想救他?不可能!” &nbsp ;“若是不可能,你就不会借了司空兰的手,来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我了,不是吗?”荣华似乎是很有信心,所以脸上的表情不变,就连说话的语气中,也听不出有什么心急之意! “你既是这般地相护于他!也好,就按你说的,我取了你的性命,还他一命!你觉得如何?” “不可!殿万万不可!”不待荣华说话,吉祥和如意便齐齐道,“殿,还当三思呀!” 荣华浅笑,“这很公平,一命换一命,不是吗?”说着,再次转头看向了独孤海,“我的命不值钱!原本就是背负了一个天煞孤星的恶名!若是他再死了,我岂不就是坐实了这个恶名了?与其如此,我倒是更愿意自己死!” “好!”独孤海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轻松,似乎是完全从刚才的伤痛中走了出来,话落,便向荣华的方向轻轻抛去了一个小瓶子!“这是醉生梦死!你若是服了它,便会在睡梦中死去,不会有任何的痛苦!怎么样?我待你,还是不错的吧?” 接住了那个小瓶子,荣华的神情,仍然是淡然的!而一旁的吉祥和如意二人,则是急坏了!怎么可以这样?想想太子还在昏迷当中,而太子妃居然是想着以命换命!这怎么成?若是待会儿太子醒了!他们如何向殿交待? “醉生梦死吗?好名字!”荣华的眸底不见对于死亡的害怕,反倒是多了一抹笑意!“也罢!人生在世,喜怒哀乐,都要经历一遍,即便是身分高贵的,有权有势的,有钱有名的,实际上,也是苦不堪言!既如此,倒是不如归去!也罢!今日,我能在睡梦中死去,毫无痛楚,也算是一种福分了!只是,肖冬阳身上的毒?” “你放心!我向来是说话算话!”独孤海的手上,又多了一个小蓝瓶!“这便是那解药,你若是不信,可以先给肖冬阳服!” 荣华接过小蓝瓶子,倒出了一粒药丸,在鼻端嗅了嗅,交给了吉祥,“去给殿服。” “小姐,您这是?”吉祥接过了瓶子,并没有马上就去喂药,而是一脸担忧道:“小姐,您要三思呀!” “不必管我,你去吧。先喂他服三粒,四个时辰后,再服三粒,他体内的毒便可解了!” 听着荣华的交待,独孤海的眉毛微动,“你的医术似乎是又精进了不少呢!居然是如此容易就判定出了这药的真假,而且连如何服用都是已经有了定论!” “多谢独孤太子的夸奖了!”话落,便再度扬起了那个盛有醉生梦死的小瓶子,笑道:“我能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什么?” “我服此毒后,多久会死?在我睡梦中,是否会听到他们的哭喊声?” “会!所谓醉生梦死,就是你明明是睡着了的,可是却能听清楚外面的所有声音,甚至是你全身所有的感官都是有知觉的!别人抱着你,或者是亲吻你,你都会有感觉!” 荣华点点头,“原本如此!原来,痛苦的不是身体,而心吗?这样的毒药,也委实有意思!看来,能研究出这种毒的人,心里头定然也是含了太多的恨!太多的怨!” “小姐!不可以!”如意拉住荣华的手道:“小姐,解药我们不是已经拿到了吗?您为什么还要再服毒呢?” “如意,我若是不饮此毒,你以为,他会让冬阳顺利地拿走解药吗?” 如意一愣,看到雷天冲着他们的方向点了点头,再快速地打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如意看懂了,这里,竟然是埋伏了大量的兵马!是兵马!不是什么刺客,也不是什么暗卫!天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华就是荣华!果然聪明!总是能如此冷静地看透任何问题!” 荣华轻笑道:“多谢你的夸奖了!”说完,冲着雷天的方向喊道,“太子会在一刻钟后醒过来。” 雷天听了,点点头,神情有些肃穆,不知道若是殿醒来知道小姐为了他竟然是连命都不要了,会有何反应?若是知道自己体内的毒,竟然是靠小姐的自尽才换来的,不知道,又是否会有一场怎样的暴怒? “我竟是不知道,你这么快就在盛京,有了如此强悍的实力!只是不知道,那个卖国贼会是谁呢?” “何必说的如此难听?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一个女子,怕是不会懂的!好了,你可以喝了吧?再迟一些,肖冬阳若是醒了过来,你确定,要让他亲眼看着你在他的面前自尽?” 荣华抿唇一笑,“自然是不希望的!我要他好好儿的,开开心心地活在这世上!就当是,我从来没有和他相遇过吧。” 独孤海的眼皮微微颤了一,似是有些不耐烦了!“时间不多了,你若是再不喝,那么,我可就要令了!” “别急!我这就喝!若是真的让那些兵马也都出来,你该明白,你自己想要逃离北梁,怕也是不容易的!而冬阳,虽然是有可能会失了那解药,可是想要脱身,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倒是聪明!”说着,眼睛却是定定地看着她手里握着的那瓶醉生梦死,似乎是在想着,她到底会不会真的喝?为了一个肖冬阳,她当真就舍得自己的性命吗? 荣华轻轻打开了那瓶塞儿,到鼻端轻嗅,喃喃道:“果然是醉生梦死呢!以前也只是在医书上看到过,没想到,这味道,果然是芳香扑鼻,一点儿也不像是毒药呢!” ------题外话------ 感谢zengfengzhu送上的六颗钻钻!感谢一粒尘土送上的五颗钻钻!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你们!妞儿们有没有嗅出这到底是哪种阴谋的味道?嘻嘻!有哪位妹子想要看虐独孤海的?不掏票票,更待何时?妞儿们,你们说,让不让荣华喝那东西呢?关键,就看大家的票票给不给力了!哈哈!明天见!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二章再无其它精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三章忘了他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三章忘了他吧 京城,辽王府。 “啊!”的一道女声,似乎是响破了云霄!传出声音的地方,正是辽王的书房!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摆弄着桌上的水仙的辽王妃,手指一顿,再一转眼四处查看,似乎是料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了一抹慌乱! 忙吩咐人备了棉披风,急匆匆地出了院子,直奔书房了。 书房外,已是聚了不少的人,正在小声地嘀咕着,许是说的太过热闹,竟然是没有注意到辽王妃的靠近。 “什么千金小姐,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真是丢尽了鲁国公府的脸面!” “就是!居然是自己主动跑到了辽王的书房来,你们注意到了没,她进来的时候,那表情就有些古怪,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存了要勾引王爷的心思!” “就是就是!先前还听说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如何如何地端庄秀雅,如今看来,根本就是在胡说罢了!王妃还在府上呢,她竟然就做出了这种事来,分明就是不把王妃放在眼里了?” “那当然了!你也不想想人家是谁?那可是皇后的亲侄女儿呢!有鲁国公做靠山,哪里会惧咱们王妃?再说了,咱们王妃性子软,向来又将她当亲妹妹看,怕是也没想到,居然是被她给算计了吧?” 几人正低着头小声地议论着,便看到了一双上好的华锦绣鞋,上面还镶嵌了一颗珍珠,绣着大朵的牡丹,能穿这种鞋子的,除了辽王妃,还会是何人? 辽王妃在来的路上,便已经觉得有些不妙了!心底的疑虑本就在不断地扩大!这个司空兰说是去后花园折几枝梅来,怎么就到了王爷的书房?再加上刚刚的那道声音?辽王妃本就已经是有些没了主意,如今再听到了这番议论,这心里头,自然是更加地烦乱了! “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快去?”辽王妃身边儿的一位老嬷嬷训斥了几句,那些人忙跪拜之后,便各自散了! 辽王妃的心口已是剧烈地起伏着,抓着身边儿嬷嬷的手,力道之大,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的指甲都陷入到她的肉里头去,“嬷嬷,现在怎么办?我可是一点儿主意也没有了。” “王妃,您越是现在,可是越得冷静了!依奴婢看,还是先派人去将此事告诉皇后,还得派人去通知鲁国公夫人了。” 辽王妃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做吧。”话落,又吩咐道,“你们在这儿守着,什么时候那位司空小姐出来了,什么时候就直接请去前厅,顺便,服侍好王爷后,也请王爷到前厅。” “是!”几名人恭敬地应了,辽王妃似乎是还有些不放心,便又令将王府的各处门口都给守了! 想到刚才那几名人议论自己的话,性子软?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好欺负了!连人都敢这么看自己,那么,自己一直是视若亲妹的司空兰,又是如何看自己的呢?自己待她像是亲姐姐一样好,可是她是如何回报于自己的?这是看着抢太子不成,所以改为抢王爷了吗?这目标转的也太快了吧?前几日,不是还口口声声地说是爱慕肖冬阳,非他不嫁呢?甚至是不计较名分,怎么一转眼就相中了自家王爷?到底他们两人,是谁勾引了谁呢? 从书房里出来的,果然就是司空兰!在司空兰被送到前厅时,前厅里还跪着她的两名贴身婢女,两人浑身轻颤,跪伏在地!不用看,也能猜的出来,这个时候的二人,定然是面色惨白! 司空兰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明明是打听到了辽王已经在书房里睡了,而且是睡的极沉,才会潜进了书房,可是为什么自己刚进去,还没有开始动手找独孤海要的东西,他就醒了呢?更让她无法想到的是,自己究竟是如何跟他说的话?又是如何跟他便有了肌肤之亲了?到现在,她整个人的头,还是懵懵地。 进了前厅,才看到,坐在那主座上的,不止是辽王妃,首还有自己的母亲和一身宫人打扮的两位嬷嬷,其中一人,她倒是认得,正是皇后身边儿的凤仪女官,可是皇后的贴身女官!她现在在这里,自然也就是代表了皇后娘娘的意思。 心里头还来不及多想,便听到了母亲的哭喊声,“我可怜的女儿呀!这好端端地清白就这样给毁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可怜的女儿呀!王爷素来文气,今日怎么竟是想着用了强?也不知,究竟是给你了什么药了?” 司空兰自然是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母亲是在暗示她,就说是王爷对自己用的强,还有,自己是被人了药,或者是被人暗害了!如此,才能使事情不至于变得更糟! 司空兰紧咬了唇,天知道她有多么的不甘心!她喜欢的人,从来就不是辽王!即便是肖冬阳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她也一直只是将他当成哥哥!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清白已毁,太子不可能再要自己了!若是自己还想要再有尊严地活去,就只能是按照母亲的意思来演了! 司空兰的心里纠结万分,眸中带泪,面色苍白!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被人算计了!只是,算计她的到底是谁?她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本该昏迷的辽王,为何会突然就醒了过来?是因为他察觉到了自己在斟酒时的异样?所以早有提防?还是说,那药,对他根本就不起作用? “母亲!女儿不想活了!母亲!女儿的清白如今也没了!您就当是没生过这个女儿吧!”司空兰说着,眼泪已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地往掉!使本就惨白的脸上,看起来更是有些柔弱委屈!若是不知情的人进来看到了,定然是会是辽王妃欺负了她! 辽王妃也是过来人了,如何会不明白这个?她虽然是素来心软,不屑于跟那些小妾们一般见识,可是也不代表她就是傻的!看到了这母女俩的一番表演,这心里头自然是恼怒!可是当着皇后身边儿的凤仪女官的面儿,她也不能做的太过!毕竟,这二人可是皇后的娘家人!有些面子,总得给的。即便是她们犯了错,自己也不可能就真的是按照规矩来办! 辽王妃的脸色气的铁青,她身边儿立着的一位夫人打扮的美艳女子俯首道:“王妃,这样儿可不成!这分明就是冲着您来的呀!不仅如此,若是这司空夫人和司空小姐的这番话传了出去,于王爷的名声,可是着实不利呀!” 辽王妃一听,眉心微紧,的确如此!斜睨了这位美妇一眼,“四夫人倒是提醒了本王妃了!说的没错,只是,这会儿了,王爷怎么还不来?” 正说着,便见在书房里伺候的一位小太监跑了过来,“启禀王妃,王爷怕是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了,召了两名丫环进去。” “什么?”辽王妃的面上一寒,“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空兰母女俩也止了哭声,皇后派来的人,也是全都看向了那名小太监。 “回王妃,奴才等奉了王妃的令将司空小姐唤了出来后,便发现王爷的面色潮红,似乎是极为难受,而且,王爷的眼神似乎也是不对!奴才唤了王爷数声,也未见王爷有所反应,只是叨叨着让人速速送两名美人儿进去!奴才等不敢有所怠慢,便叫了两名在书房侍候的丫环进去。” “你说王爷的面色潮红,眼神也不对?” “回王妃,正是!” 站在辽王妃身侧的四夫人道:“王妃,依奴婢看,王爷,怕是被人给了药了吧?” “快去叫府医在书房外候了!另外,再马上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是,王妃。” 司空兰母女的脸色同时变了变,而那位凤仪女官再看向她们时,眸底,似乎是多了一抹厌恶和鄙视!辽王是什么 人?那可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她们鲁国公府也算是皇后的娘家了,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简直就是丢尽了皇后的脸面? “王妃,不知臣妇现在是否可以将兰儿先带回去?这孩子今日也是受了太大的打击!臣妇担心她一时受不住,还请王妃准许。” “启禀王妃,奴婢以为不妥!现在王爷的身体似乎是不适,具体是怎么回事?因为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若是王爷与司空小姐,并非是刚才司空夫人说的那样,反而是我们王爷被人设计了!王妃,您觉得王爷的火气,一时半会儿,会降的来吗?还有,刚才司空小姐与王爷二人共处一室,已是有了肌肤之亲,若是没有一个说法,怕是对司空小姐也不公平。” 听着这表面上是在为司空兰说话,可是实际上却是在嘲讽她一个闺阁小姐,不知检点,竟然在王府公然勾引王爷的一个狐媚子!司空夫人自然是恼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们说话,哪有你一个贱妾插嘴的分儿?真是不懂规矩!” 那位四夫人似乎是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有些好笑道:“司空夫人,您说的没错儿!奴婢的确是一名妾室!在这王府里头,甚至是连个庶妃的名分都没有!可是那又如何?奴婢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奴婢只想着安安分分地做一名王府的夫人,从来不会打一些不该打的主意!而且,即便是奴婢刚才的话有些冒犯了,要教训奴婢,也该是王妃!要知道,这里还是辽王府!女主人,也还是辽王妃!” 那名凤仪女官倒是对这位四夫人多看了一眼,眸底的神色复杂,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未深究!而司空夫人,则是气得嘴角的肉都在抽动着!明明是气到了不行,可是偏偏又无法反驳!她说的没错,这里是辽王府,她是王府的妾室,不是她鲁国公府的妾室!这王府的女主人是辽王妃,而非自己!这一点,她也是不得不认同的! 再一细想,不对劲!想想刚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分明就是在挑拨她们与辽王妃的关系了!司空兰似乎是也听出了不对,有些恼怒地瞪向了那名四夫人! “好了,丽华,你先退至一旁吧。司空夫人,到底也算是咱们的长辈!这里虽然不是鲁国公府,可是对于长辈,还是要有基本的礼仪的。”辽王妃不咸不淡道。 “是,王妃。奴婢知错!”刚刚还有些嚣张跋扈的女人,这一听到了辽王妃的吩咐,立马态度就软了来!那脸上,眉眼间,还有那说话的语气,处处都是透着对辽王妃的恭敬!这一点,在坐之人,皆是看了个清楚! 这位四夫人,便是先前被人送进王府的一名歌姬,也就是刘丽华了!怕是荣华现在也不会想到,自己前世的宿敌,竟然是已经在这王府里,混的很不错了!由一名歌姬,已是被抬为了夫人,已是很不简单了! 刚才刘丽华的一番话,让辽王妃一时心生警惕了!没错儿!这位司空兰,可是皇后的亲侄女,若是皇后当真有心偏袒,自己的正妃之位,怕是就真的不保了!至少,在耍弄心机手段这方面,她还是知道自己不是皇后的对手的!这样想着,辽王妃的眸子便暗了来,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大部分的眸子,更是将她的思绪,也尽数给遮了去! 刘丽华看到了辽王妃的反应,面上不显,心里头却很是得意!辽王妃果然是意识到了这个吗?司空兰,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向来都瞧不起我们这些做妾的吗?我倒是瞧瞧,你又能比我们高贵了多少?即便是你能封个侧妃,那又如何?这偌大的一座辽王府,可不是谁的位分高,就一定是谁有权的! 没多会儿,便有人来回了消息,“启禀王妃,王爷刚刚命人备了冷水,现在正在泡冷水澡,说是随后就过来。两名府医,还有几名太医,都在外面候着呢。” “知道了!那就先将他们直接叫到这里来吧!” “是,王妃。” 司空兰的心里咯噔一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是不对劲!可是一时又说不上来!只能是暗自期盼着,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是自己多心了! “王爷如今竟然是在泡冷水澡?”刘丽华的面上有些担忧,“现在可是天寒地冻的,王爷可别因此而伤了身子!万一再染上了风寒?王妃,您看?” 辽王妃摆了摆手,“不必再说了。本王妃心中有数!待王爷过来了,再说吧。” 刘丽华似有不甘,不过也没有法子!只能是着急地往门外看着,虽然这门上挂了厚厚的帘子,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凤仪女官这会儿已然是猜到了个大概,这辽王爷,显然是被人给算计了!被人给用了媚药之类的,只是这药之人,究竟会是谁呢?辽王妃?不太可能!她知道司空兰的身分,不会如此冒险让她嫁入辽王府,万一将来有什么意外,那么,这辽王正妃的位子,可就不见得会是她的了!身为一个正妻,是没有人会愿意让一个无论是身分还是地位,都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人留在自己夫君的身边儿的! 而且,刚刚看到了辽王妃的反应,也的确是不像是她做的!辽王妃嫁给辽王的时候也不短了,又常常进宫陪皇后解闷儿!她的性子如何?为人如何?心计如何?她们这些伺候在皇后身边儿的人,还是知道一些的!像现在这个情况来看,倒是司空兰的可能性居多一些! 待小太监扶了辽王过来,见辽王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不对了,面色看起来也是再正常不过,只是,那眉宇间似是有些疲惫和厌恶!微微拢起的五指,让了解他的辽王妃和刘丽华都知道,现在他的心情是极度不佳! 刘丽华扶了王爷落了座,“王爷,您没事吧?” 辽王摆摆手,没有出声,倒是在看到了司空兰时,那眉峰一紧,似是有些不悦!“你怎么还在这里?” “回王爷,是妾身让她暂时留的,毕竟,您和司空小姐,总是要给人家一个交待的!”辽王妃及时的出声解释,倒是让辽王对这个司空兰似乎是更多了几分的不满,转了头不愿再看她,“罢了!先让她走吧!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又何必再徒惹人看了笑话?” 司空兰母女一听,齐齐僵了身形!王爷这是何意?这是摆明了在告诉众人,是她勾引了他?是她设计了他吗?司空兰面色苍白,微微摇头,眼泪再度如同是决堤之水,一涌而出! “表哥,这是何意?”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司空兰,辽王的眸底,似乎是闪过了一抹不忍,不待他出声,便听到了身边的刘丽华道:“王爷,还是先让太医为您请个脉吧?怕再受了凉!” 辽王妃点点头,也劝道:“是呀,王爷!其它的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您自个儿的身体!还是先让太医给您请个脉,妾身等也好放心了。” 辽王点点头,辽王妃一声吩咐,便有两名太医上前分别为辽王请过了脉,二人皆是面色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知道是不是该如实禀报! “怎么回事?可是王爷的身体有损?”辽王妃急了!她之前也听说过若是一些催情药物用的多了,可是极为伤身体的!甚至是会伤了男人的根本!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至少,在她还没有为王爷生子嗣之前,这种情况,是万不能发生的! “回王妃,王爷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这催情药,似乎是的有些重了!所以王爷才会疲惫不堪,而且是整个人都没有精神!王爷虽是洗了冷水澡,可是到现在,王爷的体内,仍然是还有一些残留的催情药的脉息。” “什么?果然是被人了催情药?”辽王妃扶案而起,原在辽王身边儿服侍的刘丽华,迅速从后面饶了过去,扶住了辽王妃,“您先别急!小心您的身子!” 辽王妃这才又缓缓地坐,“太医,那王爷他?” &nbs p;“王妃放心!现在的药性已是极淡了!微臣为王爷开个方子,火速命人煎了,服,应该就没事了。” “那好,就有劳太医了!”说完,便吩咐了人去跟着太医出去拿了方子,为辽王煎药了。 “王妃,您看王爷的身体似乎是不适,要不您还是先陪着王爷去后院儿休息一会儿吧!这药待会儿熬好了,奴婢再给您端过去。王爷刚刚又洗了冷水澡,您的暖阁那儿,比这里要暖和一些,别让王爷再受了风寒!” 听着如此体贴周到的话,那位凤仪女官再度看向了刘丽华!这一次,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则是多了一抹探究了! 辽王妃点点头,有些询问的语气问道:“王爷以为如何?” 辽王的眉心微紧,手指微蜷,似乎是在强压着身体的不适,“也罢!事情的原由,你们也都弄清楚了!你们也都回去吧!至于母后那里,还请嬷嬷,如实禀告吧!” 说着,起了身,辽王妃也急忙起身扶了他,二人转身越过了身后的屏风,往后院儿去了。刘丽华则是对着几人福了福身,“王爷的身体微恙,还请两位嬷嬷先回吧。”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禀明皇后娘娘了!”凤仪女官带了另一名嬷嬷离开了辽王府。不多时,司空兰母女也是起身离开了!只不过,到了门口的时候,被刘丽华给拦住了! “你做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王府的侍妾,也敢拦本夫人!”司空夫人怒道。 “不敢!奴婢只是有句话想要提醒司空小姐,这辽王府,可是远非您想像的那般简单!这背地里头,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想着得到王爷的宠爱!您是国公府的小姐,身分尊贵,岂是我们这些个不入流的小人物给攀比的?不过,这辽王府里头,有像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身分低的侍妾,同样也有和您司空小姐一样身分尊贵的大家闺秀!司空小姐,以后,还是要小心了!” 司空兰皱眉道:“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打了什么主意?你不过就是想着看我与辽王妃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罢了!我告诉你,你想坐收渔翁之利,休想!” 刘丽华似乎是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司空小姐怎么还不明白呢?我们这样身分的人,您以为还会爬的多高?还有!您不会真的以为,我是那种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吧?您和辽王妃是什么身分的人?即便是您二位两败俱伤了,于我一个小小的夫人,又有何好处?”说着,似乎是对她很失望一般,冲她二人福了身,便转身走了。 司空夫人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侍妾,也敢在本夫人面前指手划脚!当真是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歌姬罢了,还真是将自己当成是什么女主人了?真是不要脸!” 司空兰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前厅的方向,轻道:“母亲,别说了!我们走吧!还是想想,回府后,如何与父亲他们交待吧?女儿的一生,算是毁了!女儿千不该万不该,将鲁国公府的名声也给污了!”说着,便又是开始垂了泪! 司空夫人一脸心疼地替她拭了泪,“好女儿!别哭了!母亲知道你是被人算计了!走吧,咱们先回府!你父亲定然是也不会相信你会做出这等事来的!” 母女二人上了马车,随着车轴的响动,马车缓缓驶离了辽王府,就在马车刚走没多久,便自那一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人影,不是刘丽华,又是何人? 原来她刚才并未真的回去,只是借着转弯,便隐在了那里!刘丽华看着辽王府大门口的方向,唇畔轻笑,眸子里的恶毒和算计,根本就是丝毫不加掩饰!司空兰,跟我斗?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是得罪了我的主子! 转身,向着药膳房的方向去了。不多时,便手捧了托盘,去了王妃的院子。 城外距离十里亭并不算远的,一处看起来很是豪华气派的别庄里,肖冬阳终于听着雷天和如意等人将事情的始末说完了,眉心处已是紧的像是再也收不回来一般!双拳紧握,那泛着青白色的骨节,似乎是在宣示着他现在有多么的愤怒! “暗卫呢?花好和月圆呢?为什么不见她们出手加以阻止?” “回殿,她二人此前被太子妃派去查探辽王府里一个名叫刘丽华的歌姬,至今未回。”雷天说完,又道:“现在看来,太子妃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所以才会将她二人支开了!” 肖冬阳的眸光凛冽,一双好看的到了极致的眼睛,此时散发出来的,竟然全是彻骨的寒意!似乎是有人对上了他的目光,便会在眨眼之间,华为冰人! “荣华!荣华!你怎么能如此待我?难道你忘了你曾对我说过什么?为什么?”肖冬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然问道:“你说当时太子妃也确认了那瓶中所装的,的确就是醉生梦死?” “回殿,正是!当时太子妃的确是这么说的。”如意红着眼眶回道。 “你们都亲眼看到了太子妃服了醉生梦死?” 犹豫了一,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实话实说道:“回殿,属等人的确是亲眼看到太子妃服了那瓶药!”说完,如意还自怀里掏出了一个空瓶子,“殿,这便是当时的那个小瓶子,奴婢捡到时,里面已是一滴不剩了!” “去找何夫人!让她来验一验,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不是醉生梦死?” “殿,何夫人已经验过了,这里面装的,的确就是醉生梦死!”雷天的声音低沉中还带着一分暗哑,显然也是透着伤心, “不!不会的!荣华不会离开我的,她不会死的!不会的!”话落,便觉得胸间一痛,一种似是要抽筋扒骨的痛,在他的胸口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那种痛,就像是一种诱人的香味一样,蔓延的迅速,而无形! “噗!”地一声!肖冬阳竟然是直接就喷出了一口鲜血!那点点樱红,像极了红梅,散落在了他的锦袍之上!看上去华丽,娇艳,却又透着浓浓的悲伤和绝望! “殿!”几人大惊,快速上前扶了!还好,没有摔倒在地! 肖冬阳无力地摇了摇头,面上的凄怆之色,似乎是感染了这里的每一个人!想着当时,太子妃为了换回太子的解药,那样决绝而倾城的一笑,几乎就是闪瞎了所有人的眼!更是向一把利刃一样,深深地割痛了他们的心! 现在想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妃服了那瓶毒药,却是无能为力!确切地说,他们从心底里,最想保护的一个人,是太子!自始至终,他们虽然是承认了太子妃的身分和地位,可是,在心底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重要性能超过太子! 肖冬阳闭了眼,声音小的几乎是微不可闻!可见他受到的打击有多么大!可是就是这小的几乎是让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却是让这内的人,尽数变了脸! “你们走吧!” “殿,您这是何意?”第一个出声询问的,是雷天!声音中带着一缕颤抖,虽然是极轻,可是在场的人个个儿身手不凡,如何会听不出来? 肖冬阳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尽力地使自己平静来,“你们竟然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服了那毒药?你们何曾将我的命令放在心上?你们又何曾将太子妃的安危放在心上?你们可知道,没有了她,也就没有了我!你们,对荣华的不忠,就是对我的不忠!你们,走吧!” 几人大惊,面色已是大变!饶是平日里最为镇定的雷天,此时那一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也已是 出现了一丝的裂痕!而吉祥和如意,则是直接就吓得跪在了地上,“殿请息怒!属当时,也的确是情非得已呀!” “情非得已?不!若是再出现一次类似的事情,你们仍然是会选择看着她去死,绝对是不会出手相救!我吩咐过你们,无论是任何时候,都要不计一切代价地保护荣华,可是你们没有做到!你们,让我失望了!” 雷天低了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许久,他才闷声道:“殿,并非是属故意让您失望!实在是,这一切都是太子妃的吩咐!是她亲口吩咐的,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属都要不顾一切地护着您!不能让您出现一丝一毫的意外!太子妃还说。”雷天迟疑了一,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抬眸看向了前方的太子,那眸底的痛楚,并不比太子的痛楚少多少! “她还说什么了?说!”肖冬阳的声音虽然是轻,可是仍然是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身子虽然是轻晃了一,可是仍然是无法阻止那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体里开始一点一滴地散发出来! “太子妃说,曾经她以为自己一心护着的哥哥死了,那种痛,自己至今仍然是记得的!她不再怪您当初隐瞒了她!正如您所说,您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而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是要让您平安无事!您所中的毒,正是当年凌王妃所中的毒,只不过,似乎是比她的毒性还要更猛烈一些!您现在几乎是没有什么感觉,那是因为这是一种慢性毒药!等您有了感觉的时候,便一切都来不及了!若是没有独孤涨的独门解药,怕是您将来所承受的痛苦,要更甚百倍!” 肖冬阳听了,手无力地垂,低头看了一眼那袍上的星星点点,身子一歪,什么也不知道了! 从盛京出来的马车,自官道上快速地行驶着!那奔的马蹄,似乎是恨不能要真的起来一般! 豪华瑰丽的马车内,正是要启程回到西凤的独孤海。而就在马车的一侧,墨京正全神戒备地守护着自己的主子。 “墨京,照这个速度,咱们要多久才能离开北梁?” “回殿,至少也要十余日!马车的速度,要慢上许多!而且,您吩咐了,尽可能地不要吵到长平公主,所以,这已经是在保证长平公主舒适的情况,最快的速度了!” 独孤海微微皱了一眉,看着荣华就躺在了自己的身边,那长长的睫毛,像是蝶翅一般的美丽,此时,一动不动!略显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表情,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对于外面的嘈杂和奔波,丝毫不知! 独孤海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意中人,此刻终于如愿地躺在了自己的马车里,眸底的兴奋和激动,已是再难压抑!况且,这里没有旁人,他也从未想过要压抑! 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脸庞上滑过!随着车身的晃动,他们二人的身形自然也在晃动!看了看她身被铺了十几层的褥子和毛皮,确定她不会感觉到不舒服,才收回了视线,再度落在了她的一张如梦似画的容颜上! 想起一个时辰前,荣华说完,唇畔含笑,平静淡然,看了一眼肖冬阳所在的马车的位子,举起了那个小瓶,送至唇边。那毫不犹豫,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却是让他看了,觉得心中一痛!那本是莹白如玉的手,在他看来,那一刻握着那个瓶子,竟然是那样的刺眼!那本该是倾城倾国的笑容,在他看来,却是写满了讽刺!她竟然是真的愿意为了肖冬阳,而送上自己的性命?在她的心目中,到底是有多爱那个肖冬阳? 独孤海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了手,微微垂眸,想起自己在她倒的那一瞬,终于是成功地让人制住了如意,快速地将她带离了十里亭,这一局,他总算是赢了! 独孤海对于肖冬阳的了解,主要还是来自于这些日子,听到了各种太子宠爱太子妃的传闻!他趁乱将人掳走!大批的士兵将肖冬阳的马车围困于十里亭,想要追他,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再说了,他是西凤太子,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即便肖冬阳是北梁太子,也不能真的将自己如何?就像是自己不能在十里亭杀了他一样!毕竟,若是因此而挑起了两国的纷争,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他不愿挑起纷争,那里因为西凤现在的国力,还不足以与北梁抗衡!而肖冬阳不敢,则是因为他在顾忌着西凤的暖阳城!这便是他最大的弱点!他太在意荣华了!在他刻意地向众人宣示着荣华对他的重要性时,无疑,也是让众人明白了,他肖冬阳的弱点,便是他身边儿的太子妃了! 独孤涨再次睁开了眼,吩咐道:“让马车再快一些!无论如何,要想法子在十日内离开北梁!” “是,殿。”墨京的声音传来没多久,独孤海便感觉到了马车的颠簸比之刚才,要厉害了许多! 垂眸想了想,看着荣华的身体在马车的颠簸,晃的更厉害了!眼底闪过了一抹心疼!伸手,便将她连带身上的一张皮褥子一起捞到了自己的怀里!这样一来,马车的巅簸,对于荣华的影响,就小了许多! 轻叹一声,独孤海有些自嘲道:“也不知我前世欠了你什么?你明明就已经是对我那般地无情了!我又何苦还要对你好?就让你死了,岂不是干净?这样一来,你我之间的牵绊,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我的心里,也不再是嫉妒着你和肖冬阳的幸福了!只是,我终究还是不了手!” 手背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流连着,“荣华,忘了他吧!以后,你就是我西凤的太子妃!我发誓会对你好!比肖冬阳对你还要好!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荣华,你要的,我同样给的起!” ------题外话------ 谢谢大家送上的票票!提醒一哦,如果是投评价票,请大家选择一五星哦!不然,系统默认是三星的!你们说,我是虐一虐肖冬阳呢?还是虐一虐独孤海呢?还是都虐一虐呢?嘻嘻!有一位男二号,妞儿们是不是很久没看到了?哦,对了,还有一位女二号哦!嘻嘻,明天,荣华究竟是在北梁,还是在西凤呢?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三章忘了他吧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四章 来张票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四章 来张票吧! 京城里,此时已经是乱的一团糟了!鲁国公府的嫡小姐,竟然是青天白日里,公然对辽王爷了催情药?这简直就是太匪夷所思了!可是即便是不少文人士子们不信,这则流言仍是像是插了翅膀一样,的到处都是! 鲁国公府,后院儿。 司空兰将子里可以摔的东西,几乎是都给摔光了!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显然是在宣示着,她不久前才刚刚哭过!距离她在辽王府出事,也不地就是短短几日,她整个人似乎是瘦了一大圈儿!那本就不算是丰腴的巴,此时看上去,更是尖的可以!像是一个漏斗一般,难看了些! “出去!都滚出去!别来打扰本小姐!”门才刚刚被外面的人推开了一道缝,正里的司空兰就顺手拿起了一个鸡毛禅子,给扔了过去! '咣当!‘一声,门被砸出了一声脆响,外面的人,也不敢再来推门了,只得在门外轻唤道:“小姐,您还是先让奴婢们进去收拾一子吧!那满地的碎片,万一再伤了您,那可就是麻烦了!” “滚!不要你们瞎操心!不就是一些碎片吗?不就是会伤了我吗?伤了就伤了!死了才干净!”近乎于有些歇斯底理的狂吼,让司空兰看起来,是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了!若是此时有人听到了她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措词来说话,定然是会以为她疯了! 司空兰骂完,便呆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滞,面色白中泛黄!那眼的一片乌青,就像是吸食了过量的罂粟一样,有些萎靡,有些颓废!是谁?是谁在刻意地制造了这样一场流言?为什么?自己还以为凭着鲁国公府和皇后的关系,这件事情定然是不会被人宣扬出去,可是现在呢?不但是被人宣扬了出去,而且还有愈传愈烈的架势!这怎么可以?不行!自己的名声若是毁了!还怎么见人?即便是不能为正妃,可也要想法子将这流言给阻止了! 司空兰的眼珠终于是动了动,想想当初独孤海叫住了自己,再想想他提出的那个条件!若是再不怀疑独孤海,她就真成了傻子了! “为什么?他不是说他想要的是那个长平公主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设计自己?自己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害自己?他们应该是一条战线上的呀?怎么竟会成了敌人?”司空兰有些怔怔地自言自语道。 “呵呵!还真是蠢!”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司空兰快速地回神,四张望着,“谁?什么人?出来!” 一个蒙了面巾的黑衣人,闪身在了她的房里,“司空小姐,你不会到现在还在以为那个独孤海,是真的想要与你合作吧?”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与他之间?你是谁?”司空兰的声音有些哑,而且还有些涩,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感觉有些怪怪的!可是来人显然是没有那个心思理会她的声音如何!而是缓步靠近她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知道这个并不是什么难事!反倒是你,自己被人利用了,还在这里帮着人家数银子呢!真是没用!”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司空兰这是真的有点儿慌了!这个人,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很多秘密!在这个时候,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司空小姐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相反的,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帮我?”显然,司空兰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的这番说辞!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司空小姐不想知道,是谁利用了你,并且在利用完之后,又陷害了你吗?” “是谁?”即便是已经猜到了**分,可是司空兰的心里仍是觉得有些没底!似乎是想从这个人的口里头得到证实!证实自己的猜测没错!可是至于为什么要得到这样的一个证实,于现在的情况又有何益处,她却是丝毫不知道! “其实,依着司空小姐的聪明,显然是已经猜到了,不是吗?独孤太子先是利用你,将太子妃的好奇心给挑了起来!这样一来,太子妃和太子有些话要问独孤海,自然也就是会亲自去相送,而为了避开一些不相干的人,还有什么地方,是比十里亭更合适的呢?其次,再利用你的大意,骗你在给辽王的酒里头了药!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那是只会让人昏迷不醒的药吧,司空小姐?” 司空兰的身子一颤,果然是他吗?可是为什么?自己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害自己?那样一个看起来尊贵高雅的男子,虽然偶尔也会看起来有些邪魅!可是他可是西凤太子呀!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怎么?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吗?司空小姐,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太天真了!我问你,独孤海为何会选择与你合作?你真以为他只是为了让你到辽王的房里去偷什么东西?为什么你进了书房后,辽王会性情大变?为什么会突然就理智全无?为什么就像是发了情的狮子一样?司空小姐,现在,全明白了吧?” 司空兰的脸色已经是不能再用惨白二字来形容了!她的目光有些涣散,神情有些呆怔,嘴巴微动,却是没有丝毫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司空兰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为什么?他既然是利用了我成功引出了那个达奚荣华,为什么还要陷害我?如果这一切真是他做的,那么,现在这京中的流言,也是他散布出去的?” “司空小姐终于是肯认清事实了吗?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你得罪了那个达奚荣华!你别忘了,独孤海喜欢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她!而对于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呢?”蒙面人的声音有些低,语速较缓,说到了最后时,竟是有些轻飘飘的! 可是这样的一番话,越是轻,听到了司空兰的耳中,便越是觉得伤人!又是她!又是因为那个什么荣华!肖冬阳喜欢她!为了她可以警告自己!独孤海也喜欢她,为了她将她利用了个彻底还不算,居然是还如此地陷害她!毁了她的一生!这样的一个男子,根本就是一个魔鬼! 司空兰似乎是仍然有些难以相信,自己不过就是说了几句不受听的话,那个独孤海便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害自己吗?独孤海,竟然是算计的如此到位!先是利用了自己去刺激并且是引起了荣华的好奇心,成功地将她引出了京城!而交给自己的迷药,根本就是一种会稍缓些会发作的催情药! 可笑自己竟然是还傻乎乎地以为,这是他与自己的约定!只要是自己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便会将那个荣华带走,再不回来!更重要的是,还会给自己一瓶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到时候,只要自己用在了肖冬阳的身上,那么他与自己,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了!可是想不到!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个骗局!什么迷药?什么偷东西?不过就是为了毁了自己,才刻意设的这个局! 司空兰有些失魂一般地哼笑了两声!自己还真是蠢!真的是被人家卖了,还在帮着人家在那儿数银子呢!真是蠢的可以!“独孤海,好!算你狠!你回了西凤,我便奈何不得你了!可是来日方长,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不错!有志气!算是我没看错你!也没有白帮你一把!告诉你,不日你就会被皇后旨册封你为辽王侧妃,到时候,你自然是会有机会来报仇的!不过,你应该是还没有忘记那位四夫人吧?” “辽王府的人?自然是记得的!” “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你不觉得她那日在辽王府,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吗?司空小姐,即便是你初见府时,是侧妃又如何?谁知道将来,是谁先生了儿子?谁又不会犯个什么大错呢!” 司空兰的眸子一亮!不错!经过这几日的冥思苦想,她也已经是想明白了!自己的身子已经是给了辽王,那么,自己便再无可能靠近肖太子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好好儿的拢住眼前的人,一个女人,最大的依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的男人吗?大不了,自己就顷尽所能,助辽王登上那太子大位不就成了?到时候,她倒是要看看,那个肖冬阳,还会不会再对自己不屑一顾?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谁知道你又是什么人,又打了什么好算盘呢?” “哈哈!果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司空兰,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是该知道,怎么做,才会对你是最好的!你如今落得今日这步田地!纵然是那独孤海有错,可是错更大的,应该是肖冬阳和达奚荣华才是!你说对吗?” “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我怎么可能会受人利用?若是那个太子妃应了我,肯让我进东宫侍奉,我又怎么会被独孤海给钻了空子!一切都是他们的错!他们的错!总有一日,我要将他们踩在脚,狠狠地践踏!以解我心头之恨!” 看着面目因为嫉妒和憎恶而显得有些狰狞的司空兰,蒙面人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还真是一个自私又可恨的女人呢!活该她被人利用!既然是能被独孤海利用了一次,那么,再被自己利用一次,又有何妨呢?哼!肖冬阳,我倒是要看看,接来,你的日子,是不是还会那般地一帆风顺? 傍晚,凉城的驿站内,一位身着淡紫色宫装的女子正站在一株梅花前出神,寒风呼啸而至,将她身上的厚重的大麾都给掀起了一角,可是她似乎是毫无所觉,眸子里,还有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荣华,怎么了?不开心了?”独孤海刚进院子,便看到了正在赏梅的荣华。“怎么没拿手炉呢?我看看!”说着,便拉住了她的手,有些心疼道:“都这样冰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拿个手炉出来?” 荣华将手抽了回来,一脸戒备道:“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自重。” “瞧我,忘了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怪我!是我太心急了!来!外面太冷了,咱们到里去说话,可好?” 荣华犹豫了一,点点头。跟在了他的身后,缓步进了子。 刚一掀帘子,便觉得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许是在外面站的久了,再到这暖烘烘的子里一待,不一会儿,荣华的脸,便呈了微红色!手里头,也早已是被独孤海给塞进了一个手炉!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荣华自两日前醒来后,便发现自己正躺在了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里,而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的,还有这位自称是西凤太子的独孤海。 “自然是带你回家了。” “回家?”荣华一拧眉,上打量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万一你是坏人呢?” “哈哈!”独孤海心情极好的大笑了两声,“荣华,我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你想想,自你醒来后亲身经历的每一件事,看到的每一个人!可有哪一样是伤了你的?这两日,我待你如何?我的随从待你又是如何?若我是坏人,又怎么会给你穿这绫罗绸缎?还让你高床暖枕?” 荣华微微歪了头,小声道:“谁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这世上,有哪个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独孤海轻笑道:“那你说,这两日,我可有强迫你做了什么你不愿意做的事?又或者,我是否伤害了你?” 荣华仔细想了想,“这倒是没有!不过,那也不能说明你就是一个好人!俗语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若是你当真是好人,为何你们这些人里头,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你忘记了许多事,自然也是忘记了许多人!” “不!不对!我刚刚看到院中的梅花,就觉得很熟悉!可是为什么我看到你却是没有这种感觉?”荣华的神情略带严肃,“连像是梅花这样的死物,我都有熟悉感,可是对于你们,我却为何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若是你当真与我是旧识,我怎么可能会一点儿也不记得!” 独孤海皱了一眉,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不过,还是忍住了。“荣华,不说这个了,我听说,你今日没有喝药?” “我没病,自然是不需要喝药!” “可是你忘记了许多事,难道你不想记起来吗?” 荣华听了,眉心微凛,一股极为清冷的气质,霎时间便笼罩于她的全身!“你的药,是治什么的?当真以为我会不知道?我虽然不记得了许多的人和事,可是对于药物,我一看到,便能迅速地想出它们的药理和功效!独孤太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将我掳来?那些药,分明就是为了控制我的心神之物!” 没想到,她居然是没有将这些忘掉!看来,这一次改良过的醉生梦死,其功效果然是大打折扣呢!独孤海轻挑了挑眉,“也罢!你既然是不想喝,便不喝吧!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我是好人了!时候不早了,也该用晚膳了。”话落,冲着那几名婢女一摆手,不多时,便有了丰盛的菜肴摆了上来。 “累了一天了,用过晚膳后,便早些歇息吧!明日咱们还要赶路!” 荣华微微眯了眼睛,似乎是担心他会命人在膳食里做手脚,所以一开始用的很是小心!待一一尝过了之后,也确定是没有什么药性的普通膳食,她这才放心地用了起来! 看到她如此谨慎小心,独孤海苦笑一声!荣华,你即便是忘记了过去,仍然还是无法取消对我的戒备吗?若是此时,陪在你身边的是肖冬阳,你还会如此小心吗?对他,你是否会是百分之百的绝对信任呢? 入夜,荣华因为是坐了一天的马车,也确实是累极!那马车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听人说,再有几天就要到东临关了!荣华一时想不起这东临关是哪儿了,不过,似乎是听着有些耳熟! 待荣华睡,一名婢女进来,打开了香炉,加了香料。寝室内香烟袅袅,云雾缭绕!香,不仅芳香养鼻,还可颐养身心、祛秽疗疾、养神养生。人类对香的喜好,乃是与生俱来的天性。香,在馨悦之中调动心智的灵性,于有形无形之间调息、通鼻、开窍、调和身心,妙用无穷。 熟睡中的荣华,眉心原是微紧的,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随着这香雾的升起,不多时,荣华的眉心便渐渐地舒展开来! 院内,独孤海静立于窗前,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内的一片漆黑! 墨京劝道:“殿,那香已经是点上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若是不出意外,明日,怕是肖太子的兵马就要追来了!” “嗯。想不到荣华的戒备之心竟然是如此厉害!幸亏是有这香,否则,荣华她,怕是。”独孤海紧抿了唇,没有将话说完,转身出了院子,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而在他二人相继离开后,便看到了一前一后两抹身影而至!其中一个,似乎是功夫有些差,掀开了顶上的瓦片,摘了面巾,伸出手轻挥了挥,片刻后,再将那瓦片盖好,冲着身旁的人做了个手势,二人又轻飘飘地离开了! 驿馆内,安静地几乎是能听到那梅花盛开的声音!似乎是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 一整晚,那香炉内的烟雾都没有停过,刚好就在天快亮时,那香炉里的香气,似乎是渐渐地淡了!云雾也是淡薄了许多!不细看,似乎是都看不出来了! 荣华悠悠转醒,轻吸了吸鼻子,仍是可以嗅到了一种淡淡的香气!一拧眉,似乎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置于一个独座儿上的香炉,久久不曾言语! 待有婢女进来,帮她梳洗更衣了一番,再为其开始盘发时,荣华才似是无意道:“我似乎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你们可闻到了?” “回小姐,闻到了。昨晚您一直是梦呓不断,奴婢以为您是睡不踏实,所以,便点了这安神香。” 荣华点点头,“香,可是好东西!你昨日点的,也应该是这香品中的极品!清新,爽神,久用也不会有头晕的感觉;这睡醒之后,反倒是醒脑提神,有愉悦之感,但并不使人心浮气躁;”说着,便又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道:“香味醇和,浓淡适中,深呼吸也不觉得刺鼻;香味即使浓郁,也不会感觉气腻,还能感觉到在芳香之中透出一些轻微的涩味和药材味。果然是好东西!” 荣华说完,眸光微闪,如果她没有记错,这香自她醒来那日,在那马车上,便一直是燃着的!可是在她醒来后没多久,马车内的香味便变了!应该是换了香料!而自己一连三个早上醒来,所闻到的,都是这种香气!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呢! “小姐说的是,这些的确是名贵的上好香料,连太子殿都舍不得多用呢!小姐真是好福气!能得太子殿如此顷心相待!” 荣华听了,笑道:“好香不仅芬芳,使人心生欢喜,而且能助人达到沉静、灵动的境界,于心旷神怡之中达于镇定。在防病养生方面,早在数百年前,便有名医曾用丁香、百部等药物制成香囊,悬挂在居室内,用来预防肺病。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小姐懂的真多!奴婢们只觉得是闻着好闻的,就是好东西了!”那位婢女笑着说了,便将手中的梳放,“小姐,您看看可还满意?” “嗯,不错!多谢你了。” “不敢!能伺候小姐,是奴婢的福气。” 荣华浅笑不语,随着几位婢女一起出了寝室,到前厅去用膳。一连三日,都是如此!一日三餐,她都要和独孤海一起用。 “昨晚上睡的可好?”独孤海一看到她,便笑问道。 “嗯,极好!独孤太子昨晚睡的可好?” “一样!来,先用膳吧。这里有你最爱吃的鱼肉粥,不过这味道可能要比以前吃的差一些,毕竟是小地方,这材料不周全,厨娘的手艺也是不同!将就一吧。” 荣华听了,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鱼肉粥?” 独孤海笑着亲手帮她盛了一碗粥,送至眼前,笑道:“我知道的还有很多!你喜欢吃鱼肉粥,如果是单纯吃鱼的话,你只是喜欢清蒸的,不喜欢什么红烧的之类的!而且最喜欢吃的就是鳜鱼和鲈鱼!另外,你不喜欢吃一些牛羊肉,最讨厌的是猪肉!最喜欢吃的蔬菜是清炒芥兰!最喜欢吃的点心是粟子糕!怎么样?还要不要我再细说一些与你听?” 荣华瞪大了眼睛,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就是如此!虽然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就是在每次用膳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来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轻眨了眨眼,眸光清澈,可是看在了独孤海的眼里,却是在他的心里泛起了丝丝涟漪!真美!荣华以前何曾在自己的面前露出过这种样子?以前的她,就像是一个戴了面具一亲,在他的面前,露出来的,永远都是她的理智,聪明!何曾有过这种小女儿态的样子? 轻咳了一声,独孤海道:“快吃吧,待会儿就要凉了!” 荣华点点头,极为乖觉地低头慢慢喝了粥,突然就觉得眼前的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坏!至少,应该不会对自己有多坏!这样的认知,让荣华的心思稍微豁亮了一些,不紧不慢地喝着粥,偶尔,还用一些独孤海为她布过来的菜。 “荣华,这是红豆包,不想吃一个吗?” 荣华正想着点头,便觉得这个场景,似乎是有些熟悉呢?是谁?是谁也曾经这样对待自己?温柔地问着自己想不想吃红豆包?还有,自己以前用膳,似乎是餐餐都有一个人亲手为自己布菜!那个人绝对不会什么婢女嬷嬷,是一双如玉般修长好看的手!是谁呢? 荣华微微抬了眼眸,盯住了独孤海的那双正用筷子夹着一个豆包的手!是这个人的吗?似乎是不太像呢!哪里不像呢?荣华只觉得自己的头一时有些紧,太阳穴的地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力戳着她一般!生疼生疼的!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看到荣华的神色有些不对,独孤海担忧道。 荣华摇摇头,“不是!没什么!就是一时有些发呆罢了!”说着,也没了胃口再吃什么豆包了,草草地又用了两口粥,便起身离开了! 独孤海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服用了醉生梦死,她根本就不可能会再想起从前!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命人在制作那一瓶醉生梦死时,添了些东西,也去掉了些东西!所以,才会有了现在荣华的这个样子! “殿,长平公主,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墨京进来时,看到了荣华又站到了那株梅花前。 “嗯。看出来了!她有心事!一个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的人,会有这种反应,也不奇怪!毕竟,再睁开眼,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是没有了任何的记忆,这种感觉,不会太好受的!” “殿,您说,她会不会是想起了什么?”墨京有些拿不准道。 独孤海摇摇头,“不会!如果她真的想起了什么,就不会对我露出那样的神情!还有,这一瓶醉生梦死,与当年皇后服的,可是大不相同!十几年过去了,就连皇后都没有想起来什么,短短几日,她又怎么可能会想的起来?” “殿说的是!是属多虑了。” “嗯,一切都安排好了?” “回殿,安排好了!” “让他们先走吧!咱们改走小路。”话落,独孤海左侧的唇角微扬,有些邪邪道:“肖冬阳,当初你为了躲避我的追踪,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今日,本太子也让你尝尝心急如焚的滋味儿!” 荣华这一次,没有坐那一辆奢华瑰丽的马车,而是被独孤海带着上了一辆外面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樟木的马车!外面看起来很平常,可是里面却是别有一番景象! 上好的金丝楠木的小几,铺了厚厚的约有十几层的锦被,最上面,则是一张貂皮褥子!淡淡的薰香,在马车内徐徐燃之!荣华细闻,竟然是上好的沉香! “咱们今日怕是要走的快一些,这辆马车虽不及那一辆宽大,可是也还算是舒服!要不要先躺一会儿?” 荣华摇摇头,“会很巅簸吗?” “我会吩咐他们注意一些。若是觉得不舒服,你就小睡一会儿。” 荣华点点头,倚在那软枕上靠坐了。没多久,便似是有些受不了这马车的巅簸,脸色有些泛黄了!独孤海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不适,趁她不注意,直接就点了她的睡穴,再将她轻轻地搂在了怀里,“睡吧!再好好儿睡一觉,咱们就会到了一处的落脚处了!” 说完,吩咐道:“墨京,全速前进!” “是,殿。” 接来,这马车的行进速度,比之刚才又快了不少!就在荣华被点了睡穴之后,车上的一位婢女便上前再度换了香,很快,这马车里的香气,便转了味道! 那名婢女看了一眼在主子怀里沉睡的荣华,略一犹豫,还是咬了唇道:“殿,长平公主闻此香已有七日了,您确定要这么做吗?如今皇上怕是已经发现了这莫连香的丢失了。想必也是怀疑到了您的头上!若是皇上大怒,您该如何是好?” “已经七日了吗?说起来,竟是这般地快了!这么说来,今晚就是最为关键的一晚了?”独孤海似乎是没有听明白那位婢女所说的关键,反倒是有些担忧道:“看来,今天晚上,要加强戒备了!总不能,功败垂成了!” “殿,这莫连香可是皇室祖传之物!比之沉香更是珍贵!您就不担心皇上会责罚您吗?” “好了!都已经如此了,担心还有何用?你今晚多叫上几个人,一晚上不眠不休,好好儿看着那香炉,还有她!不可出一丝一毫的闪失!” “是,殿。”那婢女看自己劝说无效,只得住了口,不过,看向荣华的睡颜时,似乎是有些复杂! 独孤海对于马车的快速前进,似乎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身体虽然是有些晃,可是并不十分厉害!一路上,倒是走的很顺畅,沿途也没有遇到什么意外!这一点,让独孤海很是满意! 想想就在前不久,自己在西凤的边境追着荣华跑时,那个肖冬阳定然是十分的开心吧?将自己耍的团团转!肖冬阳,今天,本太子就让你好好地享受一!希望你会喜欢本太子专门为了你,而送上的那份大礼了! 通往东临关的边道上,一队人马,刚刚过了凉城,继续向东追着! 马背上的人,个个儿装备精良,虽然是面有疲色,却是毫无懈怠之意!又行出了十几里地后,为首之人叫了停! “左大人,怎么停了?殿可是还等着咱们的好消息呢!” 为首的,便是肖冬阳身边儿的那位阿左将军了!“不急!”说着,便马开始仔细地观察着路面的情况。不一会儿,才起身道:“太子妃不在这条路上!这里的马车痕迹明显,显然是不久前才刚刚经过的!看这车辄印,还有那马蹄印,应该就是独孤太子的车驾没错儿!可是这车辄印太浅!而且,这马蹄印似乎是也不对!太少了些!与他们刚刚出京时的人马数量,显然是不符!马上派人去查,通往东临关的小路,还有几条?咱们分批去查探!” “是,左将军。” 如意打马上前,也仔细看过后,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太子妃应该是被独孤海自小路上带走了!” “这个可恶的独孤海!骗我们说那是醉生梦死!简直就是太卑鄙了!” “他没有骗我们!那的确是醉生梦死!别忘了,何夫人说了,那瓶经过改良了配方的醉生梦死,虽然是不会要了小姐的命,可是会让小姐忘记前尘往事!目前为止,就连何夫人也不知道访如何配制解药!小姐当时在众目睽睽之饮了那药,如今看来,小姐定然已经是对咱们都没了印象!即便是待会儿我们找到了小姐,她也未必就会愿意跟我们走!” “你说的自然是没差!可是这里通往东临关,还是有好几条小路的,咱们走哪一条?万一再碰不上怎么办?” “若是独孤海要回西凤国,就必须要通过东临关!”如意意有所指道。 阿左听了,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儿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糊涂了!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法子来办。”说完,便吩咐道:“来人,找出前往东临关最近的一条小路,火速前进!” “是,左将军。” 傍晚,马车竟然是进入到了一处农庄里。 独孤海扶了荣华了马车,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心疼道:“还好吧?本来是想着再让你睡一会儿的,可是担心如此,到了晚上你会睡不着,所以便早早地叫醒了你!” “我没事!”荣华有气无力道,胃里头有些不适!她强忍了想要吐的冲动!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我什么也不想吃了!就想着好好躺一会儿,行吗?” “好!来人!快送小姐过去休息!任何人不得近前打扰!”说着,还对着先前在马车里侍奉的那名婢女使了个眼色。 “殿,咱们的人送来消息,官道上,并没有人追上去!咱们的身后,目前为止,也没有发现有追兵。”墨京禀报道。 独孤海点点头,“这个肖冬阳,看起来,还是有几分脑子的!” “殿,京城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妃身体微恙,不宜打扰,只得静养!看来,这肖太子,已然是明白过来了!” “哼!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我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他!”说着,轻舒了一口,心道,荣华,你是肖冬阳的弱点没错儿!可是,又何尝不是我的弱点?肖冬阳也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所以,便料定了我不可能会真的毒杀于你!特别是我将你的’尸体‘也带走了!这更是让他明白,我是想着将你从他的身边儿带走了! 独孤海轻笑了一,“还真是可惜呢!原以为他至少也会大病上一场,没想到,反应的倒是快!估计,这一次,若是带着荣华,我们是出不了东临关了!” “殿,您的意思是?” “咱们要想回西凤,就必经东临关!肖冬阳,现在是在守株待兔呢!呵呵!肖冬阳,果然是不容小觑呢!” “殿,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另想办法?” “不必了!等明日孤自然是有办法!去看看那莫连香是否点上了?”说着,抬腿便往后院儿去了。 独孤海得知荣华竟然是累的一点儿力气也没了!进了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已经是叫不起来了,心里头便觉得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太过着急,荣华又岂会累成这个样子? 已是入夜,独孤海仍是立于院中,看向了荣华的寝室,一动不动。 “殿,您先去休息吧!这里有属等就成了。” 独孤海摇摇头,“不成!今晚是最后一晚,至关重要!不可大意,若是再被人给扰了!那么,先前的那七日的莫连香,便白烧了!想要再配制出这么多的莫连香,怕是没有个三五年,是不成的了!”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感谢樱桃小丸子zsz123送上的五颗钻钻,七朵花花!谢谢各位妞儿了!荣华的失忆,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晚上出现的两个神秘人,又是谁?至于莫连香,又是什么东西?不要以为会是让人遗忘过去的什么东西哦!明天,雪会向你们揭开谜底!不过,如果票票给的更到位的话,那么,雪明天的更新内容也就更到位了!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四章 来张票吧!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五章 莫连之谜!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五章 莫连之谜! “殿,已经是快到子时了,这里冷,要不,您还是到前面的亭子里稍坐一吧!” “不必了!最后一晚了,不能出事!我不能让荣华有任何的风险!”独孤海眉头紧拧着,有些担心道:“命令所有的人都打起精神来!千万不可功亏一篑!” “是,殿。” “什么功亏一篑?孤倒是想着听一听!”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在这本就是冷了几分的夜里,似乎是更多了一抹的寒霜,让人忍不住心中冷颤,这个人,太危险了! “你果然还是追来了!”对于肖冬阳的出现,独孤海似乎是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双眼仍是盯着那寝室,并不看他。 “独孤海,你不是说荣华喝那醉生梦死之后,便会死吗?为什么你要将她带来这里?还有,这寝室里,到底是有什么秘密?”肖冬阳说完,手举至头顶,准备令强攻! “如果你不想荣华恨你一辈子,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别动!” “什么意思?”肖冬阳一蹙眉,对于独孤海的话,显然是不是很明白! “肖冬阳,她为了你甘愿服巨毒,你是不是很高兴?一个愿意为了你去死的女子,无法让人不感动吧?” “独孤海,你到底是对她做了什么?她不爱你!她的心里头唯我一人!这一点,你早该明白!为什么?西凤帝早就旨命你速速返回西凤,你为何迟迟不肯回去?不就是想着找机会将她带走吗?独孤海,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话落,便见其身后的大批侍卫上前,与独孤海的人,已是对上了! “肖冬阳,今晚的月亮倒是不错,不如,咱们到亭中喝上一杯,如何?” “你到底对荣华做了什么?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就只有硬抢了!”说着,便再次抬了手,准备令! “肖太子!千万不可!里面正燃有莫连香,您现在若是闯了进去,打扰到了长平公主,只怕是会害了她!我家主子并未骗您!您现在若是真的进去将她带走了,将来她定然是会恨你一辈子!”墨京急道,“我家主子对长平公主绝无恶意!肖太子,有什么事,您还是到亭中与殿一叙吧。” 肖冬阳的眉心微紧,“不可能!荣华虽然是被你带走了,可是你别忘了,她的身边可是有凌王给她的大批暗卫!她是凌王的女儿!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出来的迟了一些!那是因为我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独孤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试图搅乱京中的局势,也不知道你和辽王究竟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你别忘了,这里是北梁!而那子里的人,是我的太子妃!” “那又如何?既然如此,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在荣华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忘记了所有的事,也忘记了所有的人!肖冬阳,这一次,就让我们公平竞争!看看她会谁?” “你疯了?无论她是否失忆,她都是我的太子妃!你不可能将她带走!”肖冬阳一身冷肃道。 “是吗?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等天亮后,荣华醒了,你再问问她呢?” “独孤海,你真是卑鄙,为了得到荣华,竟然是想出了这样的法子!你就不怕将来她恢复了记忆,恨你一辈子?” “如果她无法爱我,那么,恨我也是不错的!至少,她会永远记得我!甚至是到了将来她死的那一天,她也仍然是会想着我!想着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她深爱的男子,也有一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肖冬阳看着一脸淡漠的独孤海,他似乎是真的不在乎荣华会恨他!似乎自己只要是能让荣华记住他,他做什么都无所谓!这样的爱,太过偏挚了!这样的一个情敌,也太过危险了! 如意看了一眼那寝室的方向,“殿,他们说的所谓的莫连香,会不会就是可以使小姐彻底地忘记一切的东西?” 肖冬阳的眉心一紧,直接就向独孤海出手!二人不过是眨眼之间,便已是过了数招! 独孤海与他对了一掌后,退至寝室门口,“肖冬阳,你今日非闯不可吗?” “废话!里面的人,是我的妻子!你这个无耻之徒,妄想夺走我的妻子,我若不闯,岂不是无颜苟活于世?”说着,便再出招击向了独孤海! 二人一时间是打的难分难解!约莫是过了有一记刻钟的功夫,独孤海便已是趋于风了!肖冬阳一掌拍中其左肩,独孤海后退数步,脸色微白,显然,受伤了! “殿!您没事吧?”墨京迅速上前将其扶住。 “我没事!将这寝室守好了!任何人不得踏入!” “是,殿。” 肖冬阳听了,眼睛一眯,那危险地如同是汇聚了狂烈的暴风雨的眸底,此时,已是一片深暗!那原本是俊美无双的一张容颜,此时看上去,竟是像极了前来索命的死神!周身冷硬的气势,再加上那带着狂暴的戾气,几乎就是想要将这里的所有人,全都带向地狱! 独孤海注意到了他周身的变化,心底暗惊!刚才与其交手,便觉得他的煞气已是极重!想不到现在,比之刚才,不知又是强了多少倍?这样强悍的一个对手,值得他费尽更多的心思来对付!他的眼睛微斜,看了身后一眼,若是没有荣华,他说什么也要再与他斗上一斗,分个高!可是现在?荣华的事,绝对是干扰不得的!若是动静太大,荣华醒了,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肖冬阳,你不是自称你是天底对她最好的人吗?你忍心伤害她?我刚才说过,若是你真的硬闯了进去!那么,荣华定然是会恨你一辈子!不仅如此,而且,她也不可能再成为你的太子妃!她不答应,整个北梁的皇室都不会答应!就连你们北梁的平民百姓,也是会对她唾弃厌之!你确定,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此话何意?”肖冬阳犹豫了一。 独孤海在心底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终于是让他犹豫了!他最大的弱点,便是荣华,只要是自己一提到了她,那么,他太多的理智,都会溃散!“走吧!我们一起到对面的亭子里,小斟几杯!” 肖冬阳身形不动,看着他缓步进了亭子,这会儿,亭内已是有人备好了烛火,更是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肖冬阳见此,心底的狐疑更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荣华,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独孤海,我无暇与你在这里把酒当歌!两个选择,要么,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么,我冲进去,直接带她走!正如你所说,哪怕是让她恨我,我也心甘情愿!至少,她还是留在我身边的!” 独孤海沉默了片刻,终于出声道:“这寝室里,燃了莫连香!你的暗探遍及三国,可曾听说过这莫连香?” 肖冬阳一愣,摇摇头,“从来不曾听说过!此香为何物?” 独孤海轻叹了一口气,“那你可曾听说过无子香。” “这个,倒是曾有耳闻!传说有一种香料,若是用得久了,便会使人无法孕育子嗣!这是何意?那莫连香?” “你放心!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若是我真能将她带走,我巴不得她能为我生儿育女,又怎么可能会给她用这种香?荣华,她,她身上,中了无子香。若是不尽快地解除,便会伤及自己的宫房,时间久了,别说是为你生儿育女了,怕是自己的性命,也未必能保得住!”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何时中的此香?为何我从不知晓?而且,她自己也从未提及!” “她从未提及,只能是说明了两点,要么,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要么,就是她明明知道了,却是没有办法可解,所以一直在瞒着你!不过,对于她的表现来看,应该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么说来,你对此,是一清二楚了?这无子香,可是与你们西凤的皇室有关?又或者,是与你父皇有关?”肖冬阳的眸色暗深,似乎是有着一个巨大的旋涡在酝酿着,在等待着某一个时机,好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给毁掉一般!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是她中了无子香的毒,这一点,的确是与西凤的皇室,脱不了干系的!而且,给她这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皇!”独孤海苦笑了一!“我在知道了荣华中了此毒之后,才真正的明白过来,为什么她一直都是远着我,躲着我!原来,我真的是会给她带来麻烦,带来危险!” 肖冬阳紧抿了唇,不发一言,只是呼吸似乎是变得有些急促,显然是有些生气了! “当初,我也不知道父皇竟然是看出了我对荣华的在意!那个时候,我还是周海涛!是文安候府的小候爷!而荣华,也不过就只是一个商户之女罢了!虽然是有着右院判的官位,可是那又如何?看在我父皇的眼里,那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父皇担心我会对她情根深种,便一再地劝阻于我!让我断了对她的那份念头!” 说到这里,独孤海的眸底,一股浓重的痛楚溢了出来!那悲伤的情绪,迅速地在其脸上弥漫了出来!让人一眼看了,便绝对会被他身上浓重的悲伤情绪所感染! “父皇在三番两次没有能说服我后,便对我发出了最后的警告!若是我再不能对她收了心,那么,他就会直接对荣华痛杀手!我自然是不同意的!我跟他讲道理,跟他闹!甚至是想要跟他断绝关系!可是我越是如此,父皇对于荣华就越是厌恶!红颜祸水!这是父皇对荣华唯一的一个评价!在我的坚持,父皇虽然是放弃了杀她的念头,可是却在后来,频频以皇后,也就是当时的静王妃身体不适为由,请她进王府为王妃治病!一开始,我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她真的不过就是去为了她治病。毕竟,每次她都会平安的出了静王府。” “直到有一次,我带了几名随从在半路上遇到了她,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儿,还打趣她说是不是熏香太浓了?她说可能是在静王妃的寝室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会如此!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待我与她话别,进宫时,却是意外地看到了静王府的人,从宫中取走了一样东西,便是莫连香!” “莫连香?你说的,可就是现在子里正燃着的那种?” 独孤海点了点头,“我当时有些好奇,便尾随王府的人,进了静王府,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进去的!待我到了静王妃的寝室后不久,便见父皇也回到了子里,乘她不备,点了她的睡穴,然后命人燃起了莫连香!于是,我便什么都明白了!父皇,竟然是给荣华了无子香!我当时就有些懵了!心里头弄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如此?明知道我喜欢她,为何还要给她了无子香?将来若是有一天,我和荣华在一起了,而荣华却是不能生育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这该是一件多么让人伤心的事?我虽然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是不敢去问他!于时,便又折回到了伊府,和荣华说了不少,其中有一项,就是暗示她,静王府里并不平静,劝她以后还是别去了!” 肖冬阳此时有些明白了!无子香?好一个西凤帝!竟然是真的去手!可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对待荣华?她不过就是一个姑娘家,有什么地方是会威胁到了他的大计的?他将是如此狠心地为难一个弱女子?仔细地想了一,肖冬阳恍然大悟!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璀璨至极! 而与此同时,独孤海也是抬起了脸,苦笑道:“看来,你已经是猜到了,这是为什么了?” 许久,肖冬阳才将置于膝上的双拳,缓缓松开!“想不到,那个时候,静王便已经是猜到了,荣华是凌王和温小姐的女儿!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极力地反对你们在一起!” “没错!当时我不懂,可是后来,当我得知荣华就是凌王的亲生女儿时,我便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父皇是担心我会像是凌王和他一样,为情所困!更是担心荣华将来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会恨他!既然是答应了自己不杀她,也算是看在她是王妃的亲生女儿的份儿上,所以,才会只是断了她将来为人母的权利!” 肖冬阳听到这里,眼睛微眨了几,这样听起来,独孤海也并不知道,那个静王妃,其实不是温蓉?那么,是不是表示,静王,也就是西凤帝,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根本就不是温蓉?细想想也是!如果西凤帝知道了自己的妻子不是温蓉,自己当年的计策被人识破,真正的温蓉被人偷梁换柱,已是悄然带走!如果他真知道了这一切,怕是会恨极了荣华!必然是对她痛杀手的!怎么可能还会让她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 “这莫连香,可解那无子香之毒?”肖冬阳已是大概猜出了什么。 “没错!幸好荣华身上中的毒不算深!而且,在我得知真相的当晚,便命人给她送去了一小块儿的莫连香,骗她说是宫中的贡品,她才命人燃了香。否则,怕是到现在,就是神仙来了,也是无力解救了!” 肖冬阳一时静默了!他该感激独孤海吗?不!他让荣华服了改良过的醉生梦死,致其失忆!他才不要感激他!可是如果他真的是自宫里头盗出了这莫连香,那么,是不是就表示,荣华身上的毒就可解了?以后,他们还是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寒风瑟瑟,院子里头出奇地安静!这亭子周围的几人听了,此时也是心思各异!墨京,自然是为了自家的主子心疼!明明就是那么喜欢长平公主,明明就是那么在意她!可是到最后,仍是狠不心来!如果他在长平公主刚刚醒来的时候,直接告诉她,自己是她的夫君,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而如意等人,则是唏嘘不已!他们这几日一直以为独孤海就是一个无耻小人!可是没想到,居然是还有如此一说!若是他不出手,是不是就表示,他们的小姐,以后,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静!诡异地静!所有的人都在沉默着!独孤海则是轻舒了一口气,说了出来,那么,他们自然就是不会再硬闯了,这样一来,荣华解毒的过程就不会受到打扰了!无论她将来选择的是谁,至少,要让她好好儿的!开开心心的!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独孤海,我该对你说一声谢谢吗?”沉默了许久之后,肖冬阳才出声道。 “肖冬阳,你谢我做什么?你别忘了,她服了我的醉生梦死!她已经忘记了所有事,如果这一次,她选择的是我!那么,我便是在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将来,她会为我生儿育女!只要是这样想一想,我的心里,便是激动不已呢!” 一瞬间,肖冬阳的脑子一子就清醒了起来!他怎么能对眼前的这个男子心软呢?他分明就是在时时刻刻都在觊觎着自己的荣华的!怎么可以?自己怎么可以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果然,面对情敌,永远都需要是冷心肠来!而且这个独孤海,摆明了就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自己刚才怎么会觉得他还有一些的可取之处?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只有在对待荣华的时候,才稍稍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人性!自己绝对是不能在他的面前示弱! “你确定这莫连香能解得了她身上的毒?” “这是我西凤皇室从不外传之秘药,自然是有把握了!” 如意却是突然开口道:“不对!殿,既然是那西凤的新皇一开始给小姐了毒,为何还会让独孤太子拿到了莫连香?难道他就没有想到过,独孤太子会去盗香吗?” 二人听了,齐齐一怔,好一会儿,独孤海才反应过来,“不可能的!那香不会有问题的!自那日她服了醉生梦死之后,我便和她一起用了几日的莫连香!若是真的有问题,那我为何没事?” 肖冬阳的眼神微闪,“那是因为你的身上并没有无子香的毒!独孤海,你最后是祈祷这次你拿到的莫连香是真正的解药,否则,若是荣华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绝对是会跟你没完!” “哼!用不着你在这里威胁我!我自己拿来的东西,又怎么会没有把握?”话虽是这样说,可是明显是比刚才的底气要弱了一些,显然,也是有些担心了!万一这莫连香真的有问题,那麻烦可就大了!能不能解了她身上的毒是其次,就怕万一再毒上加毒,那可就真的糟了! “砰!”地一声!众人齐齐呆了一后,便又火速地冲到了寝室门口!就在肖冬阳的手触摸到了那门上挂着的厚重的帘子的时候,僵住了!他没忘记刚才独孤海所说的话,这是最后一次用莫连香了!若是被人扰了,反倒是有可能会伤了荣华! 肖冬阳的身形一僵住,其它所有人也都顿住了!都是停在了他的身后,唯有独孤海,是与他并排而立!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听到内再次传来了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那么清脆,那么让人紧张而慌乱! “怎么回事?独孤海!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介意让人将你的这处秘密暗桩,直接给挑了!”肖冬阳几乎是磨着牙说出来的这番话! 而被他威胁了的独孤海,一时也是没了主意,有些不解道:“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呀!荣华不是应该是睡着呢吗?可是怎么会突然发出了声响?难道是她醒了?” 肖冬阳的两拳在身侧握的紧紧的,眉心也是拧的像极了一条麻绳,似乎是根本就分不开了!那紧紧抿住的双唇,将他的不安尽数写了出来! “殿,要不要进去看看?最多,就是您一人进去,手脚轻些,只要是不打扰到小姐,应该就没事吧?”如意出声道。 肖冬阳听了,眉峰微动,看了独孤海一眼,似乎是在争求他的意见,独孤海挑了挑眉,“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与太医所说的,似乎是略有出入!具体的,是好还是坏,我也拿不准!不过,太医曾叮嘱过,这莫连香,要一连用上八天,每八天至少是要六个时辰!今天是最后一日,太医可没说会出现这种状况!我也不敢保证,你进去了,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肖冬阳听了,强忍着心底的不安,眸光微凛,咬着牙道:“西凤帝!好!很好!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独孤海听了,只是撇了撇嘴,现在他可是没有心思去想这个!还是荣华的安危最为重要!若是真的出现什么意外,怕是这个肖冬阳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抬眼扫视了一圈儿,他可不认为这个肖冬阳就只带了这么点儿人来! 肖冬阳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冲进去看看,就听到了里面似乎是再次发出了一道声响!这一次,听起来更像是有人摔倒在了地上的声音! 肖冬阳再也不敢犹豫,伸手就掀了帘子,正欲进去,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后有一道劲风袭来,火速闪过,一个翻身,便又到了院中!待看清来人,肖冬阳有些迷惑了!“白云潇?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人正是白云潇,他看了众人一眼,“肖太子,你和独孤太子等人在此静候吧。这莫连香没有问题,你们不必着急!我随身带了银针来,肖太子若是不放心,就让逸歌陪我进去吧。只是有一样,逸歌,你只能是站在门口处瞧着,不能近前打扰,若是惊到了荣华,怕是反而会弄巧成拙。” 肖冬阳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可是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比起独孤海,他倒是更愿意相信白云潇!“好吧!逸歌,你随他进去。” 逸歌这才从赤木的怀里挣了出来,面色微红,低着头也不敢看向任何人,随白云潇一起进了寝室。 赤木就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坐了,表情有些邪肆地看了肖冬阳二人一眼,红颜祸水!这话果然是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自家的师兄看上了她,这边儿的两人也是看上了她!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好?就凭着一张美若天仙的脸蛋儿?似乎是有些太肤浅了吧? 转念又一想,这三人,哪个会是那种肤浅的人?都是恨不能将全天的人都给算计到了的人,怎么可能会肤浅?想想当初在彰南,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还的确是让人钦佩!不说别的,单单是以身试药这一项,便让人不得不服!世间多少的医者,有几人能为了百姓真正做到这一点的?怕也是不多吧? 再想想,这个女人对自己师兄的态度,赤木便又有些不淡定了!还真是无情呢!拒绝的话,她似乎是从来都不需要考虑太多,根本不管她的话有多伤人!真是狠心!也不明白师兄为何就会看上这样一个冷心冷肺的人?师兄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是有哪一样是她看在眼里的?真是为师兄不值! 众人再无心闲话家常,都是极为安静地在院子里头守着。墨京为两位太子搬了椅子,二人就这样端坐着,谁也不理谁!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吉祥先说道:“怎么这么久?也不知道小姐的毒究竟是解了没有?” 雷天瞪了他一眼,吉祥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头再不敢言语了。 肖冬阳的脸色凝重,眉头几乎就是拧到了一起!心底暗道,荣华,你绝对不能有事!不过就是无子香罢了!大不了,咱们以后都不要孩子了就是!你一定要好好儿的!千万不能有事! 而独孤海,此时也是略显焦急!难道真的是那莫连香出了问题?正如如意所说,父皇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没有提防?想想父皇允了自己的这次北梁之行,这心里头便是五味陈杂!他如何不知道,父皇根本就不是在给他什么机会?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早点儿死心罢了!他当年若是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仁慈,就不会对荣华次狠手!让一个女子,一辈子不能为人母,这岂不是让荣华痛苦一生? 想想自己身边儿的墨京,还有那些暗卫们!个个儿在出来前,都已是被父皇仔细交待过了!自己若真的带走荣华,那么荣华根本就是死路一条!若是荣华留在北梁,那么,她也许还能有一条活路,最多也就是不能为人母罢了!可是若是真的跟了自己回西凤,怕是还等不到到京城,她就香消玉殒了!想到这里,独孤海的眉头紧锁,眸底一片痛楚!父皇,您为何要如此对待孩儿?难道孩儿就不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共度一生吗?当年,你可以用了手段心计,将温蓉留在身边,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因为她的身世?那又如何?至少现在的皇后,对于当年的一切都已经是没有了半分的记忆!那凌王还能将他们如何? 肖冬阳看着内的烛光闪烁,神情有些恍惚!眸底的幽深,渐渐变得沉静了来,眸色,也是渐渐变淡!紧抿了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整个人的神情,突然就轻松了起来!再不见刚才的紧张和惶恐! “独孤海,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荣华?”似乎是在闲聊,肖冬阳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随意! “不知道!当我发现她住进了自己的心底的时候,似乎是一切都来不及了!用膳时,我会想到她看到了一桌子荤菜的样子!赏花时,我会想到她一个人站在梅花前发呆的样子!甚至是在吃药时,或者是看到别人吃药时,我都像是看到了她一个人忙前忙后,拿着医书,在辨别药材的样子!总之,她的影子,就像是一抹无法淡去的血液,已经是融入了我的骨子里!当我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对一个女子如此动情时,才发现,太迟了!” 独孤海的声音渐渐软了来,“你知道吗?当初她及笄时,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竟然是对她许了永不相负的诺言时!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强忍住了上前将你暴打一顿的冲动?我喜欢她,虽然知道她一直是避着我,不怎么喜欢与我走的太近,可是至少,我还能在自己想见到她的时候,便能见到她!可是后来,你的出现,彻底地打破了这一切!原本我还觉得我还是有些机会的!大不了,我就去向皇上请旨罢了!可是你来了,一切都变了!那个时候,你知道我为了能常常见到荣华,和我的父皇做了多大的抗争吗?可是结果,仍然是不遂人愿!” “情之一字,害人匪浅!独孤海,你强行将她带走,可曾想过,将来若有一日,她醒了过来,会如何看你?恨吗?不!依着她的性子,她不会恨你,她只会漠视你!无礼你的存在!无论你是做了多么让他感动的事,还是做了让她多么厌弃的事,她都不会再如以前一般待你了!”肖冬阳静静地陈述着,明明就是一副极为平和的语气,可是听到了独孤海的耳中,似乎像是听到了惊天之雷一般! 独孤海一时,无语了!没错!荣华那样冷清的性子,原本让她信任一个人,就是很难的!一旦这个人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发生了改变,那么,于她而言,的确是再没有去关注他的必要了! “独孤海,谢谢你!无论如何,我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荣华!包括你将她弄晕,一路疾行!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她能每日有六个时辰待在有莫连香的地方!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独孤海微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肖冬阳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向来冷傲的肖太子,竟然是会对他言谢?难得,他竟然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这一点,他倒是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郁闷了! “其实,你是想着给你和荣华一个机会!这一点,我明白。因为你父皇的反对,你放弃了许多次向她表明心迹的机会!若不是后来我的到来,你甚至是仍然会将自己的心思给禁锢起来!可是,荣华喜欢的人是我!最在意的人,也是我!虽然我感激你为了荣华所做的一切,可是,你别想着从我的手中夺走她!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无论将来她是否能为我生儿育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要她活着!只要她在我的身边,我就会觉得自己是天底最幸运的男子!” 没有显摆,也不是为了刺激他,更不是在炫耀什么!只是一种陈述!平和的几乎像是白开水一样的陈述!这样简单的话,却是让独孤海的心底一震! “你说真的?即便是将来你们之间没有孩子,你也只她一人,再无其它女子相伴?” “自然!我肖冬阳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我既然是许了她永不相负,那么自然也就是会说到做到!不过就是子嗣罢了!于我而言,怎及得上荣华的一频一笑重要?” 不是夸大的语气,也没有刻意地在渲染着什么,这样平静的叙述,却是让独孤海觉得这是天底最为张狂,最为不可一世的话! 独孤海转头看了肖冬阳一眼,见其眉峰已是舒展开来,眼角处,似乎是还挂着一抹万幸的笑意!还有那唇角,竟然是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庆幸着,幸好白云潇来了! “你,你不怪我,喂她服了醉生梦死吗?”独孤海的声音有些犹豫。 “怪!怎么可能会不怪?可是怪你还有用吗?怪你,荣华的记忆就会恢复了吗?我说过了,只要是她好好儿的,没有生命危险,那么一切就都不重要!比起你这一路为她做的事情来,我还是得说一声谢谢。” 肖冬阳说完,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墨京,“其实,你早就有了这个心思了吧?这莫连香,是你盗出来的?” 轻叹一声,独孤海的脸上也微微泛着一丝笑意,“是我盗出来的!在发动宫变的那日,我知道父皇定然是不会让我取走莫连香,所以,我先一步到了先皇的寝宫,取走了莫连香。这莫连香,乃是皇室的秘方所制,比起沉香,还要再贵重上几分!我不敢多拿,只是拿足了八天的量!否则,若是父皇发现了,一切便都泡汤了!” “你之所以一直待在盛京,不肯离开,也是为了这个吧?也只有是将她劫走,才能安心地给她用莫连香!而且,还能避过你父皇的眼睛,是吗?” 独孤海的眸光微闪,似乎是有些不愿意承认!又似乎是有些尴尬,扭了头,看向远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意她!” ------题外话------ 感谢美人们送上的票票!感谢西灵春美人送上的十朵花花!谢谢大家的支持了!不知道这一章,有没有让大家惊到?我一直说自己舍不得虐独孤海,现在不知道大家是否能稍稍体会到?其实,爱一个人没有错!只要不是过分的举动,我想我们都是应该为爱而感动的!我只是说想,无论是爱和恨,都不一定是非要多么的极端的!当然了,关于荣华失忆,还有白云潇的到来,三个男人聚到了一起,又会生出怎样的事端?他们两个会真的这么容易就饶过了让荣华失忆的独孤海吗?这里面,又是不是还有着别的苦衷?还是说,就是独孤海太过阴挚了?明天,雪再告诉你们!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五章 莫连之谜!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六章华阳山庄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六章华阳山庄 一处装饰奢华唯美的高墙大院内,外面立了不少的婢女,有的手捧托盘,有的手捧水盆,皆是在等着子里的主人醒来! “来人,伺候太子妃更衣!”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外面的人们目不斜视,垂首敛眉,无声而入! 只见那室内的装潢,不可谓不富丽!不可谓不奢华! 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百花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娇艳的牡丹,妖娆的海棠,纯净的莲花,素雅的百合!不仅如此,床上还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而床上则是躺着一位娇艳的美人儿!仔细看去,正是荣华! 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许是因为是冬季,担心主人坐在冰冷的绣凳上会生病,那套子面,仔细看,还能看到有一个并不算薄的棉垫儿!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上面安置着一个精致的香炉,袅袅地轻烟飘出,男子则是轻轻地推开了窗子,似乎是为了透透气!不过又担心床上的美人儿被冻着了,只开了一会儿,便又轻轻地合上了。 “殿,太子妃还未醒。”一名婢女躬身道。 肖冬阳转了身,看了一眼床上仍然在熟睡的荣华,轻轻走了过去,“荣华,醒醒!再不起来,你就看不到外面美丽的雪景了哦!我昨日不是就告诉过你,钦天监的人说是昨夜会降雪,果然是没错!外面已是有了厚厚的一层雪了!再不起来,我可就命人将雪都扫了,你想看,怕也是看不成了!” “不要!我要看雪景!”荣华的声音有些撒娇的感觉,睫毛轻颤,眼睛却是没有睁开,似乎仍是还想睡! “乖,今日我休沐,陪你一起去梅园里赏雪景,可好?” 荣华睡眼惺忪地被肖冬阳给强行从床上拖了起来,眸底,似乎是有些阴郁,荣华这几日,越发的嗜睡了,看来,应该再找白云潇过来为她把把脉了! 梳洗了一番,又简单用了早膳,荣华整个人看起来虽然仍是没有精神,可是比先前,已是好了许多! “走吧,我带你去梅园!你昨日不是还说,若是能观雪中红梅,当是一桩美景吗?”肖冬阳说完,便亲手为她披上了一件貂皮的大麾,然后又握了她的小手,一起出了寝室。 一出来,荣华便打了个冷颤,“好冷呀!” “这是冬天,自然是该着冷了!而且还了这么大的雪,不冷,岂不是就怪了?” “你说我以前很喜欢跟你一起赏雪?”荣华偏头问道。 肖冬阳点点头,“嗯。我是你的夫君,自然是不会骗你的!走吧,这庄子里的人,应该是已经清出了一条路了。我带你去赏梅,而你,则是要乖乖地喝药。” “好吧!”荣华一听到喝药,眉头便紧了一,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知道多说也是无益,索性就省省吧! 出了子,荣华才注意到,今日的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的浊云。寒风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荣华的脖子缩了缩,感觉到肖冬阳为自己戴上了帽子,这才转头看他,见他的眉毛上,头发上,都是停留着片片的白雪,还真是好看呢! 这个人那本就有些带着寒气的眉,此刻再沾上了雪花,反倒是看起来没有那么冷了!荣华冲他笑了笑,再抬眼看起了这正在纷纷扬扬的大雪!冬天,虽然十分寒冷,但是它有着无可比拟的温馨和希望。冬天过去以后,不就应该是春天了吗?如今已是年关了,过了年,春天就要来了呢!等以后再想看到这样的雪,怕是要再等上一年了呢! 雪大片地覆盖着土地,同时也将顶、树梢侵占为自己的领土。柳絮一般的雪,轻烟一般的雪,飘散,流转,追逐,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一朵朵六角小花,玲珑剔透,粉雕玉琢,荣华伸出手,一朵雪花儿便落到了她的手心上,来不及细看,那雪花便迅速地化成了水,感觉到了手心上凉凉的,可是却很舒服!于是,手伸出来的更长一些,落在她手心上的也更多一些!细看那好看的像是被人精心打造的雪花,荣华的脸上也是漾着笑!“哪一位能工巧匠能设计出如此精巧的纹路?肖冬阳,你说,这会不会是天上的哪位仙子伤心了,落来的眼泪?” 肖冬阳一挑眉,“荣华以为是,就是吧!仙子的眼泪?荣华以为,会是哪位仙子落的?” 荣华偏头想了想,“是嫦娥!” “嫦娥?为什么?”肖冬阳将她的小手给拉了回来,拿帕子为她轻拭了一,牵了她的一只手,缓步往梅园的方向去了。 “因为嫦娥仙子很寂寞,很孤单,她在想念她的夫君!对了,她的夫君是不是那位传说中的后羿?” “嗯,荣华说是就是!荣华很喜欢嫦娥?” “喜欢吗?也说不上!人们都说嫦娥仙子是天最美的一位仙女!不过,那样孤冷的广寒宫,只她一人独守着桂树,多么凄冷呀!虽然是有一位伐桂的吴刚,可是那个吴刚怎么能够跟后羿相比?嫦娥仙子,好可怜呢!” “你倒是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不是说,想着赏雪景吗?就不想那些会让你不开心的事!好不好?” 荣华点点头,看到各处的上,墙顶上,到处都是一片雪白,又有些开心了起来!“我喜欢冬天!我喜欢雪!雪花很白很白,白得那么纯洁。它们把大地变得也很纯洁、很美丽。你看,到处都是银装素裹,是不是很漂亮?特别是当早上一推窗看到这样的美景时,是不是就会有一种很神圣的感觉?我一直就觉得,雪不仅仅使万物变得纯洁,也能让人们的心灵都像雪那样白洁纯净!就像是可以净化一个人的心!肖冬阳,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肖冬阳点点头,“荣华喜欢雪,这几日,我便不去上朝了,只陪着荣华赏雪,好不好?” “当真吗?那,白神医他们是不是也会一起来?” 肖冬阳的眉心微皱了一,“你想请他们一起过来?” “人多热闹一些嘛!而且,我看那位白神医人很好呀!还有,你不是说我妹妹,就是歌儿也很喜欢他吗?那不如我们就撮合一他们喽!” “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荣华听了,突然就收住了脚步,看着身旁的肖冬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吗?” “当然了!你是我的妻子,我爱你,在意你!自然也要对你好了!如果我对别的女子好,你心里会高兴吗?” 荣华摇摇头,似乎是有些想不明白,“可是,我不记得以前所有的事了!先前的那位独孤太子还说我是他的未婚妻呢!你虽然是待我很好,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可是,我也不能就这样轻易地信了你的话!” “荣华很喜欢我陪着你,是不是?”肖冬阳开始循循善诱道。 荣华点点头,“对于你,我的感觉的确是有些不太一样!我并不怎么排斥你,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认定,你就是我的夫君!我,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儿想想,也许我就能想的起来呢?” “好!我不急!你慢慢想。走吧,快到梅园了。” 荣华被他牵引着,到了一处小轩,远远的,便看到房上挂上了水晶般的小冰笋,煞是好看!为房镶上了 一道玲珑剔透的花边,那种不规则的美,让荣华的眼前一亮!突然间,她就觉得天和地的界限并不那么清晰,都是白茫茫的。再转头看到了那离庄子不远的一处小山,整个儿被白雪包裹在了一起!偶尔也会露出一点翠绿,倒像是有人在一方洁白的帕子上,绣出了点点青翠,好看的紧! 雪仍然在,看起来,应该是比昨晚的小了一些!荣华边走,边看着这漫天的雪花,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似是舞姬在轻歌慢舞,又似是美人手中洒出的点点花瓣,好不诱人! 待进了小轩,荣华才注意到,不过是才走了这么一小段路,肖冬阳的身上已经是被覆上了一层白色!反观自己,倒是干干净净!这才想到,刚才一路走来,是他亲手为她执的伞!这个男子,还真是心细如发,却又有些让人弄不明白! “别总是看着我了!为夫知道自己长的俊美,可是为夫就在你身边,你每日一睁开眼便可看到!不似这雪景,可不是天天就能看到的!”肖冬阳有些促狭道。 荣华的脸一红,“谁在看你了?少臭美!”说着,便转了头,看向外面的大片大片的梅花! 这处小轩,与花厅较为相似,只不过,是没有后院儿的花厅那么大!两边儿都是有窗子的!肖冬阳吩咐人只开了这正对着梅园的门和窗。细心地扶着荣华坐了,再往她的怀里塞了一个手炉,又命人在二人的前面燃了两个炭炉,这才安心地与她一起坐了,“冷不冷?” 荣华摇摇头,嘴巴微张,眼神微呆,显然是被眼前的这片美景给震撼了!只见那各色的梅花肆意的绚烂着自己美艳娇丽,雪花的恋人似的与其静静相依。特别是那些红梅之上,更是好看!那梅红的似火,那雪白的似雾,交相辉映,红白相间,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就连凛冽的寒风也像似被感动了,没了踪影。 雪地上只有满树梅花轰轰烈烈,开成一团团颜色绚丽的云雾,在眼前弥漫开来。红的美艳,白的纯净,粉的柔媚,黄的阿娜多姿!那一缕缕的清香,被苦寒久久的煎熬,愈发浓烈沁人心脾。荣华凝视这些美丽的花朵,心中无比的崇敬、感慨,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要将这里所有的梅香都要吸进自己的肚子里一般!“真美!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肖冬阳,你看那片白梅,你能分得出,哪里是梅,哪里又是雪吗?” “我还以为你最喜欢的会是雪的红梅!”肖冬阳为她拢了拢大麾,有些不甚在意道。 “我都喜欢!谢谢你!” 肖冬阳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赏梅。不多时,便又命人备了热茶,亲手斟了,再送于她的唇前饮了! 不知是何故,荣华的脸色突然就黯淡了几分,似乎是有了什么伤心事一般!这可是让肖冬阳有些紧张了起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了?要不要我让人去请府医过来?” 荣华摇摇头,再抬眸,那眼中,已是带了一层浓浓的雾气!“肖冬阳,我不记得以前了!我不记得我自己是谁了!你说,我是不是生了什么重病?又或者,我是不是中了什么巨毒?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死?你是我的妻子!你说过要陪我一直到老的!到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你依然是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依偎在我的怀里!我喂菜给你吃,喂茶给你喝,好不好?” 荣华听了,眼泪竟是吧嗒吧嗒地就掉了来,声音有些呜咽!“肖冬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明知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总感觉现在的我就像是生活在梦里!等有一天梦醒了,你就不在了!只扔我一个人!肖冬阳,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万一我想起了以前的事,发现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夫君该怎么办?到时候,我一定是会舍不得离开你的!我会很难过的!” “荣华,别乱想!你就是我的妻子!除了我的身边儿,别的地方,你哪儿也不会去!我也不允许你去!你的心里头住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哭什么?我的心里头也住着你!这不是梦,来,你摸摸看,它是不是在跳?” 荣华哭着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就是忍不住会胡思乱想!肖冬阳,我自己也是大夫!这一点,我在看到那些很熟悉的药材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可是为什么我想不起来自己以前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甚至是连你,我也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不急!白神医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按时喝药,很快就会想起所有事来的!不怕!乖!我一直都在!” 荣华吸了吸鼻子,似乎是仍然有些不相信,“真的吗?”话落,看到肖冬阳郑重地点了点头,她才破涕为笑,然后竟然是意外地,自己主动地就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 这让肖冬阳的身子微微僵了一!多久了?荣华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投怀送抱了?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哄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就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 “嗯!我信你!” 二人在小轩内赏了一会儿梅,肖冬阳看到荣华的情绪有些不高,便和她一起就踩着雪,直接进了梅林之中!肖冬阳静静地听着荣华为他讲解着这些梅花!讲解着梅的一些药性和功效!甚至是还讲起了梅果入药可以治什么病! 二人逛了一会儿梅林,便在这梅林里打闹了起来,你追我赶,追逐嬉戏,倒是让肖冬阳,暂时忘记了她病情加重的事!而荣华,则是在这梅林里玩儿着雪,欢快地,像是一个孩子! 二人玩闹了一阵,肖冬阳看她的额间似有薄汗,便提议休息一会儿,带她回了小轩内!休息了片刻,便在这里用了午膳!荣华说想听肖冬阳抚琴,肖冬阳点头应了,命人取了琴来,眉间似是一动,想起了自己曾经为她抚琴而歌的事,想着不知道是不是能让她想起什么! 净手焚香后,肖冬阳看了荣华一眼,见她就靠坐在了软榻上,腿上盖了一件儿皮袄,看着他笑!一霎那间,肖冬阳就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跳了出来一般!也回她一笑,开始抚琴了! 就在荣华听得有些入迷的时候,听到了一道极为清朗温柔的歌声!荣华的眉心微动,这首歌,怎么听着觉得有些耳熟呢?在哪里听过呢?歪了歪头,也没有想起来,不过,她倒是并不气馁,仍然是轻抿了唇,用力地想着! 可得一人托付,自不负!好熟悉的词!可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呢?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起来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荣华就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是出现了一张银色的面具,那样一面好看的面具,应该是一名男子的!可是,那名男子是谁呢?是谁戴着一面银色的面具? 肖冬阳一曲抚罢,抬头看向了荣华,“可是想到了什么?”声音轻柔小心,温软的,几乎是要滴出水来一般! 荣华几乎就是本能地回答道:“面具!一面银白色的面具!是谁?那个人是谁?” 肖冬阳在听到她说面具二字时,便是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激动了!终于是有些作用了吗?荣华终于是想起了一些事!虽然是还有些模糊,无法确定!可是却是真真实实地想起来了一些事!这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午,二人坐在了软榻上,一边儿赏着外面的雪中梅之景,一边儿轻声细语,直到如意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可是还不等如意靠近,便听到荣华有些烦闷道:“我不要喝!走开!走开!我不喝!” 一边儿说着,还一边儿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了肖冬阳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揪着肖冬阳身前的衣襟,说什么也不肯将自己的小脸儿露出来! 肖冬阳有些哭笑不得道:“荣华乖!这药不是很苦!来,我陪你喝,好不好?” “不要!你骗人!那药明明就很苦 !她刚进来时,我便闻到它的苦味儿了!” “好吧!那你先抬起头来好不好?这样会把自己给憋坏的!”肖冬阳再次试着劝道:“来,不让你喝!这药是我的,你的反应也太大了!不信,你就抬起头来看着,看看是不是我把药给喝了?” 荣华听了,这才是在犹豫了一后,缓缓抬起了头,然后还用手轻捂了嘴,似乎是害怕肖冬阳会出其不意地强行喂自己喝药!肖冬阳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笑,端过了如意托盘上的药碗,一口便直接是吞入了自己的口中! 荣华这才将手挪了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来真的是你的药!我还以为!”话没说完,嘴巴便被人给堵上了!霎时间,那满口的苦药味儿,几乎是将荣华给熏地想要吐出去!只不过,嘴巴被人堵了,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里正在一点一点儿的吞咽着那苦药!荣华的一张小脸儿,已是皱成了一个包子样儿! 待感觉到嘴里似乎是已经没有药了,苦味儿也渐渐地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大脑瞬间的空白!他在吻自己!脑子里似乎是闪过了这样一个认知,可是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相反的,她甚至是还觉得有些很享受,很甜蜜!原来,吻就是这个样子吗? 肖冬阳没有感觉到她的拒绝,心里更是兴奋不已!自从自己将她接回来以后,自己还一次也没有敢吻过她!最初时,就连是要牵一牵她的手,都要被她瞪上几眼的!可是现在?她居然是没有拒绝自己的吻!这说明了什么?这是否是代表了,她已经是从心底里头认可了自己了呢? 多日的禁欲,岂是一个吻便可以打消的?肖冬阳想要的更多!大手已然是隔了棉衣,攀到了她的胸前,轻轻地揉捏着,似乎是听到了荣华的一声嘤咛声。这样一道娇媚的声音,就像是一道炸雷,迅速地在肖冬阳的脑子里炸裂开来!不过,炸裂出来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雷声和闪电,而是那锁满了**的一个盒子,被轰然炸裂! 肖冬阳贪恋地亲吻着荣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大掌轻轻地在她的身上游走着,所经之处,引发阵阵地颤粟!荣华美眸半合,眸光迷离,显然也是情动了! 不知什么时候,这小轩的门窗都被关上了!这软榻上的两人,已是不着寸缕!当肖冬阳贪婪地要了一次又一次之后,荣华终于是有些受不住的,沉沉地睡去了。 肖冬阳在她那灿若云霞的脸上,轻吻了一,“荣华!我的荣华!我一定会让你尽快好起来的!一定!”话落,眸光微沉,那淡淡的温柔,仍然是浮在了眼底,只不过,担忧之色,渐渐地开始在他的脸上蔓延着,自己刚才虽然是疯狂了些,可是也不至于将她累成了这般样子!看来,荣华的事,已是拖不得了! 叫人备了热水送进来,肖冬阳亲自将她抱到了浴桶里!仔细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身子,眉心却是紧锁!自己的动作虽然轻柔,可是荣华自被他抱起,到进入了这热水之中,却是一也未曾睁开眼!肖冬阳心底的担忧,更重了! 亲手为她穿好了衣裳,再用大麾将她紧紧地裹了,抱着她回到了寝室里。小心仔细地将其放好后,盖好锦被,吩咐了如意好生守着,自己则是大步出了寝院,前往前院的书房了! 白云潇一进来时,便看到肖冬阳眉心紧锁地坐在那书案之后,手指还有一没一地轻叩着,显然是在担忧着什么! “怎么了?可是荣华又有些不对劲了?” “她最近几日,已是愈发地嗜睡了!甚至是叫都叫不醒!白云潇,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莫连香,不是已经解了她体内的无子香吗?为何她会变成现在这样?身体是一日比一日差!若是长久以往,荣华,怕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说的没错!那醉生梦死,虽然是经过了改良,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只是让她将前尘往事尽数忘去,可是独孤海忘记了莫连香!用莫连香为一个服了醉生梦死的人来解毒,所要面对的,便是如此了!”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就任由荣华一直这样去?眼看就要到年节了,到时候,父皇和皇后定然是要在宫里头大摆宫宴,若是荣华想不起来什么,也便罢了,最多,我就与她寸步不离也就是了!可是现在她的情形如此糟糕,若是真的到了宫宴,失了态,违了礼,怕是又给了辽王妃和皇后机会了!” “你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吧?”白云潇也是叹了一口气,在他的对面坐了,有些疲累道:“这几日,我也一直在研究着这莫连香和醉生梦生!的确是太难了!现在,荣华的情形已经是加重了!怕是越往后,这情况便越发的严重了!” “那怎么办?难道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吗?” “办法,我倒是想出来了一个,只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什么?”肖冬阳的身子马上就直了起来,双目如炬一般地盯着眼前的白云潇。 “巫术!”白云潇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后,便有些担忧道:“可是,这法子,可是极难的!我的巫术,虽然是还不错,可是对于荣华现在这个情形,怕是有些力不从心!最好是能请到凌王!听说当年他的巫术,可是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巫术?你说用巫术,可解荣华体内的毒?” 白云潇摇摇头,“怎么可能?我们只是要用巫术,将她的思想固定在某一处,然后,再用针炙之法,为其行针!这样一来,是为了给她驱毒,二来,或许还可以让她恢复记忆!” “恢复记忆?真的吗?她真的是有可能恢复记忆?”肖冬阳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成了,自然就是有可能的!不过,依荣华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你最好还是快一些将凌王找来!我的药,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荣华的身体,也不适合再服用这些药了!否则,也是会伤了身。对了,这几日,荣华的精神虽然是有些萎靡不振,她可有想起了什么?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印象也算!” 肖冬阳摇了摇头,片刻后,又两眼一亮,“她想起了银色面具!她今日亲口跟我说的!这算不算?” “那就找到那张面具,看看她是否还能想起别的什么?最好,是你能戴上面具后,说一些对她而言,最为印象深刻的话!这样,也许能刺激到她,再让她多想起一些来,也说不定!”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命人去请凌王。明日吧!今日你好好准备一,明日,我们就开始为荣华解毒。” 白云潇点点头,再不发一语,就在他的对面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独孤海那里,你预备怎么做?” “他?还能怎么做?他现在,应该已是到了西凤的京城了吧?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进宫跟他的父皇去闹了?”肖冬阳的神情有些淡漠,那眸底,似乎是有些阴冷,“若不是他,荣华体内的无子香不会解了!可是同样的,若不是他,荣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地就中了毒,而且还不知该如何来解?” “肖太子,独孤海的心思,你早该知道!他为了荣华,竟然是能想出法子,盗出莫连香,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说实话,若不是西凤帝就他这一名子嗣,怕是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若不是看在他解了荣华体内的无子香之毒,我又怎么可能会放他平安无事地离开?白云潇,这一次多谢你了。为了表达我的谢意,再为你指条明路吧!” 白云潇听了,眸光微凛,那一双好看的桃花儿眼,此时看上去,似云如雾,疏离淡漠,却又隐隐还透着那么一丝的期待!让人弄不明白,他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肖太子是真心助我,还是另有所图?” “咱们不是达成过协议吗 ?将来你登上大位,南昊,便是我北梁的属国!” “不知肖太子所谓的明路?” “迎娶蓝逸歌!” 白云潇轻笑了一声,“我倒是好奇,你堂堂一国太子,居然也是喜欢做起媒人了!真是让人意外!肖太子,我虽然是对荣华有些心思,但是还不至于做出像独孤海那样疯狂的事来!你不必处处提防于我!我没有夺人妻的喜好!她既然是当初选择了你,我便已经是打定主意,无论是她选择谁,我都会是真心地祝福他们!如今,她既然已经是你的妻了,我自然是不可能再有旁的想法!可是,对她好,这是我的权利,你,阻止不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肖冬阳起身,双手负于身后,背对着白云潇而立!“娶了蓝逸歌,你便会得到一个极为庞大的暗中势力!而且这股势力的根基,就在南昊!你自己可以想想清楚!正如你所说,荣华已经是我的妻了,你和独孤海都是没有了半分的机会了!倒不如,好好儿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一番吧!即便是不爱,至于也可以做到相敬如宾,不是吗?” “不!荣华曾说过,若是我不爱,便不应该娶她!肖太子,抱歉了!我当初既然是答应过荣华,自然是不可能就此食言的!至于你所说的暗中势力,我看,倒是不如让我另想办法好了!” 肖冬阳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你说的可是当真?” “自然当真!情之一字,何其伤人!可是这情之一字,又是有多么的美妙动人!只有被其伤过,才知情的可贵,更明白了情的霸道!我心里,除了她,目前为止,再容不旁的女人!待哪一日,时间久了,情意淡了,影像模糊了,或许我的心里,会住进另一道影子!只是这道影子是谁,那也是不得而知了!” “你还真是固执!随你吧。明日,我会将凌王请来,无论如何,要先将荣华体内的毒给解了!至于记忆,能恢复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也不必太过介意!” “好,那我先去准备了。” 西凤皇宫,御书房。 “皇上,不好了!太子殿怒气冲冲地就闯进来了!您看?”一名内侍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伏在地,神情恐慌道。 “知道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先退吧。” “是,皇上。” 不一会儿,便听到了一阵匆促有力的脚步声,皇上的眉头微皱了一,眸底却是一片了然之色!仍是低头批阅着奏折,对于外面的声音,似乎是不甚在意! 直到那声音在这御书房内响起,西凤帝才抬了头,看了他一眼,“如此风尘仆仆地,刚刚才回来吧?怎么样?是不是见了一面,这心里头就舒服些了?何时准备大婚?” 独孤海听了,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一个父皇,分明就是在利用他,处处算计他!看来,自己在父皇的眼睛里,根本就什么也不是!不过就是他握在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父皇,你为何要在那莫连香上做手脚?” “哦?你已经知道了?这么说,那个肖冬阳也知道了?” “没错!父皇,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极力阻止我跟荣华在一起?我喜欢她!父皇,您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儿臣一些呢?儿臣从小到大,从未求过你什么,不过就是自己的一个太子妃,难道也是做不得主吗?” “没错儿!做不得!你是西凤的太子,你的妻子就是太子妃,是西凤将来的皇后!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已经嫁过人了的伊荣华?朕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的!” “这是什么破理由?那你现在的皇后,你又作何解释?难道她就是那般地纯洁如玉吗?您可别忘了,在您得到她之前,她也是曾经嫁过人的!” “放肆!”皇上似乎是被惹恼了!蹭地起了身,走至他的眼前,“你看看你的样子!整日里心心念念地就是女人!你可有想过咱们西凤的大局?”说着,回转至龙案前,拿起了几道奏折,甩向了独孤海,“好好儿看看这些奏折!看看这些日子,你不在的时候,肖冬阳都做了什么?你不要以为他宠着伊荣华,就表示她是一个为情所困,止步不前的无能之人了!这些日子,你处处算计,好不容易将荣华骗出了京城,再给她服了药,险些就将她带离了东临关!可是你看看肖冬阳!这才是一个大丈夫所为!” 独孤海摊开了奏折,粗略一看,脸色便是微微变了,“父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十日前!也就是你带离了荣华之后,他在京中布置的。” “怎么可能?这,父皇,您的意思是,这肖冬阳,有意挑起两国争斗了?”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六章华阳山庄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七章 冬阳之计!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七章 冬阳之计! “如何?”肖冬阳看着刚刚出来的白云潇,有些焦急地问道。 白云潇摇摇头,“不太好说!国师现在还在里面,恢复记忆的把握,约莫有五成,而解除她体内的毒性,约莫只有三成!” “三成?”肖冬阳的眸子一暗,三成的把握,与没有把握,有何区别? 一旁的逸歌有些急了,“妖孽,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自诩是神医吗?为什么不能解了姐姐身上的毒?如果连你都没法子了,那姐姐怎么办?怎么办?”说到后面,逸歌的声音已是软了来,隐隐还带了哭腔。 如意上前扶住了她,“二小姐,你先别急!不是说了还是有三成的把握吗?也许还会有机会。” 逸歌听了,抬眸看向了白云潇,“你说,是不是还有别的法子?一定有的,对不对?” 白云潇摇摇头,有些疲惫道,“现在,我也说不好!国师的巫术远在我之上,待会儿等他出来看看再说吧。我没法子,不代表国师没有法子。” 逸歌和肖冬阳听了,眉心都是皱在了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刚才他的话,已是向他们透露出了两个意思,一,就是他没有法子了!二,如果国师也没有法子,那么,基本上就是束手无策了! “怎么会这样?”灵芝听了,微微后退,“小姐可以不恢复记忆!反正以前的事,也都是过去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只要是以后的事,小姐都不会再忘了就是!可是小姐体内的毒?白神医,你一定还会有办法的,对不对?白神医,奴婢求求您了!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只要是能让小姐没事,奴婢愿意为您当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恩情!” 话落,灵芝便跪在地上向他重重地在地上磕起了头,白云潇还没有来得及去扶她,便见宋嬷嬷和灵雁等人,也都跪了!一时间,这院子里,便只闻得了一阵的磕头声! “好了!都起来吧!”肖冬阳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相信,如果有法子,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也许,现在,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们再等等。看看待会儿国师出来了,会有何法子?” 逸歌止住了声音,可是却没有止住眼底的湿意!眼泪吧嗒吧嗒地就往掉!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自己刚刚见到姐姐时候的样子,她们相处了这么久,感情自然是好的和亲姐妹没有什么分别了!更何况,她还陪着姐姐一起度过了当年哥哥惨死的那段日子! “国师,怎么样了?”一看到国师出来,如意便先问道。 “不是太好。再等等看吧。她要再睡上一天才会醒,到时候,应该就会知道效果如何了?”国师伸手捏了捏眉心,神色倦怠,就连唇色,都是有些不太好看。 “小姐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宋嬷嬷颤声道。 肖冬阳没有说话,抬眸深深地看了寝室一眼,“照顾好她。我会尽快回来。”扔这样一句话,他便大步出了寝院。 看着肖冬阳的背影,国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荣华的事,暂时不要透露出去,这于太子不利!” “是,国师。” “白云潇,这里似乎是没有什么是你能帮上忙的了,回去吧。南昊,似乎是也不太平静了!”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了。”话落,看了一眼逸歌,“你就留来吧。” “不行!”如意沉声道,“小姐吩咐过,二小姐不能留,特地留了话儿,请您一定要照顾好二小姐。” “什么?”不止是白云潇,几乎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怎么回事?荣华怎么可能会留这样的话?她明明就是失去记忆了!如意,你快说清楚。” 看着众人一脸惊异之色,如意的眼眶红了,“小姐这些日子,一直在听我们讲她以前的事,那日,小姐听完了我们讲的关于二小姐的事,情绪便有些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 看看众人,再看了一眼寝室的方向,如意轻道:“小姐那日听了我们讲的一些事,便说二小姐定然是顷心于白公子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追随于她!这样大胆,且坚持的举动,她这个做姐姐的,应该要支持才是!所以,她便吩咐了奴婢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让白公子将二小姐带走。绝对不能让她留。” 国师和白云潇听了,二人相视一眼,似有所觉!而逸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有些懵懵地,眼睛也看向了白云潇! 白云潇轻叹一声,“原来,她竟然是早已知道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我们居然都被她骗了!” 国师的脸上愁云一片,眼角微湿,眨了眨眼,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眼中的眼泪给逼回去一般,“想不到!她,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细心?” 如意等人大概也听出来了,一时有些呆怔了!这是什么意思?原来她们所有人一直瞒着小姐,不让她知道自己身体的事,可是她竟然是一早就知道了!当初小姐吩咐自己时,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分明就是为了不让二小姐守着她!不想看到二小姐不开心哪! 逸歌终于是忍不住了,放声大哭!“不要!我不走!我就留 第十七章 冬阳之计! 言情海 正文 第十八章 逸歌之殇!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八章 逸歌之殇! “父皇这是何意?儿臣何时逼迫过父皇了?不过就只是不忍以让荣华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罢了!父皇放心,您身边不是还有辽王吗?就算是没了辽王,不是还有其它的子嗣吗?您的身边,多儿臣一个不多,少儿臣一个不少!何必如此动怒?” “放肆!”许是气极了,声音有些大,似是扯到了嗓子,竟是连声咳嗽了起来! 肖冬阳的眸子一暗,却是别了脸,没有说话,而他身旁的荣华却是忍不住了,急忙上前,直接就伸手为他请了脉。松开手,再在皇上的后背上轻拍了两儿,边拍边道:“父皇为何如此动怒?可是因为他忤逆了您?” 看着一脸懵懂的荣华,北梁帝的眼神微紧,这个丫头,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了一抹寒光,伸手推开她,“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父皇,儿臣不想怎么样?您不是都瞧着呢吗?儿臣只是想着好好儿陪着荣华,不想她将来的路上一个人太孤单了!” 荣华这会儿听明白了,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肖冬阳,“你做了什么?你这几日一直陪着我,我便觉出了你的不对劲!特别是你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差!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想好好陪着你而已。”肖冬阳轻拍了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没什么?你这几日和我在一起,比之先前大有不同!以前你还会偶尔露出一些担忧的神色,可是这几日,你似乎是变了许多,我再不见你愁眉不展!肖冬阳,我的身体如何,我自己知道!先前你们想瞒着我,可是都忘了我是一名医者!如今,你还想着瞒我,真以为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吗?”说着,就要强行为其把脉。 肖冬阳不着痕迹地错开了她的手,反将她的手紧握在手中,“荣华,信我!既然是不能同生,那便共死又有何妨?还是说,你嫌弃我了?想将我一人扔在这孤单的尘世中,不闻不问?荣华,你的心,不会真有这么狠吧?” 荣华一听,再不明白,就真成傻子了!她转头看向了何夫人,再看看皇上,神色悲痛,眼睛轻眨着,泛着晶莹的泪光,嘴巴一张一合,却是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眉头微蹙了蹙,似乎是觉得心口处有些痛!痛地让她无法呼吸了!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了心痛?听到这个男人肯陪着自己一起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为何会心痛呢? 肖冬阳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伸手紧紧地将其环在了腰间,“荣华,没事!别怕!一路上有我,黄泉路上,就是真有什么恶鬼,也是不敢欺负你的。” 荣华终于是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还不停地摇着头,“不!不!你放开我!你走开!你走开!” 荣华的反应,似乎是早在了肖冬阳的意料之中,箍在她腰间的手,不松反紧,轻哄道:“别这样!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你为什么要陪着我一起死?谁同意了?谁准许了?肖冬阳,我告诉你,你不准死!你要好好儿的活着,代替我好好儿地看着我在意的,关心的每一个人!你不许死!你听到了没有?我一个人便是再孤单,再害怕,也不要你陪着!你若是真心地待我好,便让他们想法子解了你身上的毒,我求求你了!我不要你死!不要!” 肖冬阳的眼睛湿润,眼中也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紧紧地将荣华抱在了怀里,“乖,荣华,我们在一起。我说过的,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上路的,若是你走的太远了,找不到我了怎么办?又或者,你睡着了,再醒来,就不记得我了,怎么办?我不要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最好的法子,自然就是我紧紧地跟着你!再也不松手!” 怀里的荣华已是哭的泣不成声了!一边哭一边握了拳头,敲打着肖冬阳的后背,闷声道:“不要!你这个坏人!你是坏人,我不要跟你一起死。你走开!走开!” 何夫人看了相拥的二人,面上闪过不忍,眼中,已是泛起了点点星光。转头看向了皇上,见皇上眉心紧锁,面有为难,显然也是有些动心了。 “皇上,太子殿与太子妃的情比金坚,您这又是何苦呢?皇上,您就成全了太子殿吧!” “不行!朕已经让他娶了这个丫头为太子正妃,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居然是屡次抗旨,简直就是一个逆子!这样的儿子,朕就当是从来没生过!” “皇上!”何夫人还欲再劝,便听肖冬阳道:“多谢何夫人了。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父皇既然是容不荣华,那么,就请恕儿臣不孝了!” “胡闹!朕几日说容不她了?朕待这丫头差了吗?为了给她立威,你命人移了朕最喜欢的腊梅,朕可是说了她一句?为了让宫里宫外的人都敬重她,朕给了她多大的面子?就是皇后,怕是也没有这几日,朕为她做的多!”说到此处,皇上似乎是有些气闷,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指着肖冬阳,一脸的怒其不争道:“你这逆子!不就是让你纳几名侧妃吗?你有何不满意的?哪一个长的丑了?还是哪一个有毛病了?” “父皇,儿臣早就同您说过,儿臣要坐稳这北梁的江山,无需要什么联姻之策!儿臣是名男儿,怎可仅仅就依靠这裙带关系,便坐稳了天?父皇,这样的法子,儿臣不屑!别说是儿臣有了荣华,就是没有她,儿臣也断然不会如此!” 听着肖冬阳如此坚决的话,北梁帝几乎就是要气的跳起脚来了!“你这个逆子!为父还键在,你居然是一心寻死!你可知你这是大不孝?为了一个女子,值得吗?你想想你这些年来的努力,想想你的将来,想想你的那些追随者们,肖冬阳,你就是一个懦夫!你将他们都留在了这世上受苦受难,你自己却是想着避开这茫茫尘世,朕告诉你,你休想!”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荣华生,儿臣生!荣华死,儿臣死!” “你!”北梁帝气的脸色通红,手臂微微哆嗦着,就连胡子也是跟着一颤一颤的!“你是铁了心的,要跟朕反着来了?” “父皇,您为何不能反过来想想?是儿臣与您反着来吗?儿臣能有今日的决定,也都是您一手逼的!父皇,若是您仍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儿臣再纳侧妃,那您就请便吧!儿臣与荣华,也不过就是还剩一日的光景了,不想在最后一天,还心情不悦!至少,我们也得开开心心地走完这一生!” “你!”北梁帝见自己说了半天,是一点儿效用也没有,当就急了!还是何夫人眼尖,见皇上气着了,忙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了,再为皇上呈了一盏茶。 皇上轻啜了几口,原本还剧烈起伏的胸口,此时也是平稳了许多!而荣华的哭声,也是渐渐地弱了。皇上一扭头,这才注意到,荣华竟然是就这样站着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睡着了! 皇上的眼神暗了暗,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闪过,看着荣华那略显苍白的小脸儿,说实话,这心里头,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肖冬阳手脚轻轻地将她放于一旁的软榻上,事实上,即便是他的动作再大些,动静再响些,依着荣华现在的情形,怕也是醒不过来的。可是肖冬阳仍然是像呵护珍宝一样,小心仔细地呵护着!生怕是会惊扰到了她的好梦! 将大麾给她盖在了身上,又将她额前的刘海儿,弄了弄,这才轻手轻脚的到了皇上跟前,然后一撩袍,便直接跪了!还不待皇上反应过来,肖冬阳便是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跪直了身子,面色凝重道:“父皇,儿臣不是在跟您闹小脾气,耍小性子!儿臣的确就是这样打算的!荣华就是儿臣的命!若是没了她,儿臣一人,难以独活!既是如此,倒不如随她一起去了!也省得儿臣一个人活在这世间受罪。还请父皇宽恕儿臣的不孝了!” 皇上再也忍不住,霎时间,便是老泪纵横了!颤着手指着他,哆嗦着嘴唇道:“你这个不孝子!朕真是白养你了!朕疼了你这么多年,栽培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上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这广袤的江山,你不要了!这与你生死与共的手,你舍了!就连朕的这个亲生父亲,你也是说扔就扔了?” “父皇!儿臣知道儿臣这样做,必然是会对不起很多人!可是儿臣别无它法!父皇,在儿臣的心里头,没有人能及得上荣华!儿臣知道,儿臣这样说,定然是又会惹了您不高兴了!可是儿臣说的就是事实!无论是以前她是儿臣的妹妹,还是后来,她成了儿臣的意中人!对儿臣来说,她都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 肖冬阳抬眼,脸上已是挂了两道泪痕,“父皇,您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儿臣以前在云谷,受再重的伤,有再多的痛,都不曾落过一滴眼泪!可是父皇,儿臣今日的确是有些忍不住,也不想忍了!您是儿臣的生身之父,儿臣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确是儿臣的不孝!可是儿臣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儿臣不能负了荣华!” “那你的那些追随者呢?你就不怕你负了他们?不过就是让你纳几名侧妃,又不是让你将她给休了!将来你登基为帝,这正宫皇后的位子,仍然是她的!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皇上仍是不死心,苦口婆心道:“我看这丫头也是个明事理的!若是你好好儿与她说说,她也不见得就不答应呀!能嫁与你,将来为后,可是天底最幸运的女子了,她有什么可报怨的?” “父皇,您不懂!她也许不会报怨,可是儿臣会觉得心里不安!即便是儿臣听了您的话,纳了侧妃,可是儿臣也不可能会与其它的女子再有肌肤之亲了!父皇,您还不明白吗?儿臣在意她!不要说她说什么了,哪怕看她蹙一眉,儿臣都觉得心疼!父皇,这些年,您不知道她是如何过来的!她以前受了太多苦,现在嫁给了儿臣,儿臣自然是什么都要给她最好的!包括儿臣的感情!儿臣不想骗她,也不想骗您,所以,儿臣宁可陪着她一起死,也绝不会让她对儿臣失望、死心!” 皇上点点头,有些无力地往后顷了顷,虚弱地靠在了椅背上,“好!好!你不想让她失望,不想负她,你就可以负了你身后的那么多人?要知道你身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你的身上背负了多少人的希望?如今,你竟是说出了这番话,你就不怕他们会寒了心?” 肖冬阳苦笑了一,“父皇,您不必如此来激儿臣了!儿臣自然是知道儿臣的这一决定,是对不起他们!可是儿臣别无选择!”话落,抬眼直直地对上了皇上的一双龙目,毫无避讳道:“父皇,于儿臣而言,宁可负尽天所有人,此生,也断不可负她一分!” 不止是皇上,就连一旁的何夫人的心底都是被强烈地震撼到了! 宁可负尽天所有人,此生,也断不可负她一分! 皇上一时有些呆了!双目直直地看着身前的肖冬阳,不可思议的视线,就这样直接闯进了肖冬阳的眸底!在他的眼睛里,皇上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一张脸!一张已经苍老的脸!透过那张脸,似乎是隐约还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让自己到死都不能忘却的眼睛!一双让自己时常魂牵梦萦的一双眼睛! 是爱妃吗?是你吗?似乎是感觉到了那眼神里的一丝幽怨和责怪!你也是在责怪朕吗?责怪朕对咱们的儿子,太过苛刻了?责怪自己的心,太狠了? 老了么?自己的贵妃呢?自己这一生最爱的那个女人呢?还记得,她走时,还是那样的年轻貌美!即便是到了最后闭眼的那一刻,她仍然是笑着的!为什么?因为她终于为自己生了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儿子吗? 想想当年,自己与她又何尝不是经过了一番地苦斗?可是结果呢?妥协的,是自己,而最终断送的,却是此生最心爱女人的性命!这世上,有情人终不能成为眷属的,有多少?难道,自己真的是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再重复一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吗? 不过就是短短一瞬,皇上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一切都是豁然开朗! 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什么好难过的?只要是荣华不死,那么,自己的宝贝儿子就不会死了,不是吗?只要是荣华还活着,那么,这北梁的江山,定然就是眼前这个最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想明白了这个,皇上的眼神似乎是松散了许多,也清亮了许多,“起来吧!” 何夫人听了,微微一愣,然后面上一喜,看来,皇上是松了口了!再一看太子殿,已然起身,垂首静立,不敢有丝毫的举动了! “冬阳,你是朕最喜欢的儿子!不光是因为你是她和朕的儿子,更重要的是,你的聪明、果敢。还有你那让人不得不佩服的天生的一种王者之气!你是朕选定的继承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好吧。朕,错了!” 肖冬阳有些吃惊地抬眸看他,他刚才没有出现幻听吧?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听到了这个向来是说一不二,杀伐狠绝的父皇,说他错了?他竟然是在向自己承认错误? “朕不该想着破坏你们的感情!就像是当年,你祖母,也不该毁了朕的幸福!自从你母妃死后,唯有在看到你的时候,朕才会觉得,自己还有活去的意义!冬阳,你说荣华是你的命!没有了她,你就活不去!可是于朕而言,你又何尝不是呢?你是朕的命!没了你,朕还苟活在这世上,有何意义?朕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你能长大成才,将来带领北梁,走向繁荣的顶峰!若是你真的没了,朕还有何脸面去面对你的母妃?朕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父皇!”肖冬阳的声音微颤,他知道,现在父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逼迫父皇!儿臣知道,那千年龙仙草,我北梁皇室,也不过是才两棵,父皇,儿臣只求您能拿出一棵,救救荣华,解了她身上的毒!父皇!” 话落,肖冬阳再次跪拜于地!双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期盼,还有感激! 皇上点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何夫人,这龙仙草,要如何服用,方可解百毒?” “回皇上,这龙仙草,可煎服,亦可生服。不过,现在太子妃的毒已是快要侵入心脉,当是生服的效果最佳!” “生服?”肖冬阳皱眉道:“可是现在,荣华这样子,似乎是很难叫醒了!最近这几日,她一睡着,便很难醒。这一睡,怕是又不知道要睡上多久了?” “殿,太子妃的时间不多了!在她沉睡的时候,那毒,发作的,可是更快!” 肖冬阳听了,连忙看向了皇上,皇上自然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自己的左袖间,取出了一个约莫有半尺来长的小锦盒,“这里有一棵龙仙草,你拿去吧。” 肖冬阳面上欣喜不已!看到父皇拿出了龙仙草,来不及叩恩,便直接跑到了榻前,“荣华,荣华!快醒醒!有救了!你的毒有救了。” 何夫人看着一脸兴奋的太子,看了座上的皇上一眼,轻道:“原来皇上早就拿定了主意了,微臣还以为,皇上当真就没打算让太子妃再活着呢。” 皇上挑了挑眉,“朕的确是没想着留她的性命!”看了一眼有些吓到的何夫人,又道:“只是,朕舍不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呀!这可是朕最喜欢,也最看中的儿子!他若是真有了什么闪失,朕怕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呀!” “皇上心存仁慈,又对殿宠爱非常!其实,微臣也早该想到的。” “你怎么可能会早该想到?就连朕,也是一直在犹豫!原本,朕是想着真的取了她的性命,至少,这样儿,可以断了冬阳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念想!这样,身为一个帝王,绝情绝爱,应该才会是最为理想的!可是刚才,就在刚才!朕通过他,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若是自己当年,也有冬阳的这份勇气,怕是她就不会死了!” 何夫人的面上也是有些悲伤,“皇上,过去的事了,何必总是耿耿于怀呢?当年害了小姐的人,并非是您。凶手另有其人!这些年来,您不也是一直在追查吗?” “是呀!当年被人推出来的替罪羊,也是死了这么久了!朕到现在,也是没有弄明白,当年的事,究竟是母后授意的,还是皇后在背后做了什么小动作!终究,是朕没有保护好她!你,可还怪朕?” “微臣不敢!小姐虽然是早早香消玉殒了!可是微臣到现在也没有忘记,当时,小姐走时,是面带微笑的!所以说,小姐,是幸福的!至少,跟您在一起的那几年,她是快乐的!” “你能这么说,想来当年的事,你也是看开了!罢了,以后,你就留在东宫吧。这后宫里头,也是时候好好儿的整治一番了!正好,待这丫头好了,朕也试试她的手段!若是她真有些聪明才智,也便罢了!若是不然,那朕仍然是还会想法子,逼着冬阳再纳侧妃!” “皇上,太子妃的聪慧,怕是不在皇后之!您瞧着吧,经过了这一次,这太子妃的心性定然是又会有些改变!当年她在江南时,对那些觊觎着伊家财产的人,她可是哪个也没轻饶了!” “嗯,那便是最好的了!也不枉冬阳为了她,服毒一场!” 二人这边儿说着,那边儿荣华终于是被肖冬阳给摇了起来,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缝!肖冬阳不敢大意,赶忙就将手中的一小截龙仙草给她服,“荣华,快吃!嚼烂它,这样你就不会再一直沉睡去了!还有,你体内的毒都解了,你也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了!快!快吃!” 荣华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催促声,果真就开始咀嚼了起来!肖冬阳看了大喜,再掐了一小截儿,塞进了她的口里,“别停!快吃。等你吃完了,好好儿睡一觉,所有的事情就都过去了。” 荣华似醒非醒地点了点头,终于,就这样在半睡半醒之间,将那支千年的龙仙草给服了。肖冬阳这才放心来,将其身子放心,“何夫人,还需要什么吗?” “殿,您不觉得该给太子妃服些水吗?”何夫人面带笑容道。 肖冬阳听了,微怔了一,随即反应过来,尴尬的一笑,赶忙又喂她喝了两口水,这才作罢! 皇上看着他那细心呵护的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娶了媳妇儿,就忘了父皇了!不肖子!” 何夫人听了,低头偷笑,而肖冬阳,则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好了,龙仙草也给她服了,你自己是不是也该服了那绝命散的解药了?” 肖冬阳这才看向了何夫人,何夫人将一个小瓶呈了过去,“殿,赶快服吧。再晚了,您体内的毒要再想解,可就要费些功夫了!” “好!多谢何夫人了。” 皇上亲眼看他服了解药,这才是松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不肖子!不就是想要龙仙草吗?你何至于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还有,你自己前几日布置的那些事儿,自己去收尾!朕可没有那个心情和闲功夫儿去理会!” “是,父皇,儿臣记了。不过,这次西凤帝居然敢给荣华毒,怎么样,儿臣也得让他吃些苦头才行!若不是看在那个独孤海是一番心意的份儿上,儿臣怎么可能会让他平安返回西凤?” “嗯。你自己处置吧!只是要把握好分寸,现在,还不是和他们翻脸的时候!而且,朕看那个独孤海,也不像是个好惹的家伙!你自己还是小心些吧!” “是,儿臣遵旨。父皇放心,儿臣吩咐的事,自当是要办好的!” “你的本事,朕是知道的。西凤帝的确是欺人太甚!若不是这次想着可以让你除去一个牵挂,朕怎么可能会睁只眼闭只眼?” 肖冬阳笑看了皇上一眼,“儿臣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您会知道。果不其然!父皇,其实您明明就挺喜欢荣华的,何必非要跟我们,也跟您自己过不去呢?您想想,以后,您可以常常来东宫,让荣华亲手为您厨,为您做药膳,岂不美哉?” “唉!朕当初看她待你确实不错,心中一开始也的确是欣慰的,可是,朕还是担心呐!冬阳,你是将来的北梁帝,是一国之君!与普通的男子,自然是不同的!朕看你对她如此上心,是真的怕你会从此沉醉于她的温柔乡中,那样的话,岂不是误国误民?将来朕百年之后,又如何放心?” 肖冬阳想了想,明白了!父皇这是担心自己会过于宠爱荣华,以致于会做出一些有失理智的事来! “自古红颜祸国之事,屡有发生!冬阳,朕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她呀!”皇上的视线飘落在了榻上荣华的身上。 “父皇,您多虑了!自古以来,妖妃祸国之事,的确是屡有发生,可是究其根本,还是在于那君王本身!不过是一些不愿直面这问题根源的男人,才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女子的身上!父皇,就像是当年的帝辛,百姓们皆传他是被那妖妃妲己所惑,故而才会亡了国!可是天人似乎是忘了,帝辛性情刚猛,好自用,不喜听人摆布,硬是把商朝的亡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就常识的观点看,也是很难使人苟同的。顶多只是她入宫以后,由于争宠而与其他的妃嫔引起纷争,那些失宠的妃子各有氏族背景,因而加深了纣王与诸侯小国之间的冲突而已;如果硬要说苏妲己是亡国的祸水,未免太高估了她。帝辛是如此,其它的一些昏君又与他有多大的差别?父皇,你觉得儿臣会是那样的人吗?而且,您觉得荣华会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草菅人命之人吗?” 皇上点点头,“罢了!朕说不过你,你好自为之吧!你只是要记住,你是北梁的太子,任何时候,任何事情,总是要以北梁的大局为重!这一次,你如此任性,竟是想出了这等的法子来逼迫于朕,朕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仅此一次!荣华可以做你的唯一,只是有一样儿,若是将来,她碍了你的路,有害于我北梁,朕,绝不可能会再放过她!哪怕是你再以性命相逼,也是无济于事!” “是,父皇!儿臣记了。您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看着儿子如此地自信,皇上的心里一时又有些酸酸的了!如果当年,自己和他一样,能做出如此决绝的举动,不知道,母后又会如何做?而她,是不是也就不会死了? “好了,朕累了。先回宫了。你派出去的阎罗八十一骑,你自己想办法吧!别将事情弄的不可收拾就成了。” “儿臣遵命!恭送父皇!” 皇上大步离开,肖冬阳看着父皇的背后,虽然仍是挺直的,可是似乎是有些孤独,有些苍老了!特别是当看到他花白的头发,自己的心里,便是一阵心疼!自己虽然是在意荣华,可是并不影响他关心自己的父皇!这几日,想必父皇也是担心着自己,一直没有休息好吧? 想到刚才在内,看着同样是面色疲倦,眼乌青的父皇,肖冬阳的心里,便是一阵愧疚!这一次,自己终究是做的有些过了!虽然是父皇最终原谅了自己,可是,对于自己的言行,还是伤害了父皇了! “殿,微臣这几日就留在这里吧。正好也可以再开些药,仔细地为太子妃调理一身体。” “也好。”肖冬阳转身再次到了榻前,看着榻上睡的极香的女子,心里头便是一暖!真好!她没事了,可以继续活去了,这种还能在一起同欢乐,同忧心的感觉,真好! 何夫人也不再打扰他二人,退了去,顺手带好了门。 一连几日的奔波,白云潇终于是进入了南昊的境内,行至一片密林,众人都止了身形,开始全身戒备了。 “殿,属能够感觉到,咱们这一路行来,一直是有大批的高手在暗中保护的!不过,自从咱们昨日进了南昊境内,那些高手的气息,似乎是就不见了。” 听着手的禀报,白云潇点点头,“不是吩咐了赤木在此接应吗?怎么还不见人影?” 马车里的逸歌,两只眼睛哭的又红又肿,这一连几日了,只要是她醒着,就会跟白云潇闹腾,一连闹了几日,就连绝食的法子都想出来了,仍是无济于事!白云潇对于荣华的嘱托,似乎是永远都会无条件的服从! “妖孽,这里是什么地方?”逸歌掀了帘子问道。 白云潇微微皱眉,“来,藏到马车底!这里的情形,似乎是有些不对!” 逸歌有些发愣,待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一名婢女给带了马车,当真就钻到了马车。 逸歌虽然是平日里有些没心没肺,可是也不至于那么笨!感觉到周围静悄悄的,似乎是只有风声!可是就是因为这样的静,才更让逸歌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安静地有些诡羿,有些让人害怕! 白云潇轻轻闭了眼,不多时,耳朵一动,似乎是听到了一道声音,一道什么利物,冲破了苍穹的声音!几乎就是眨眼之间,肖冬阳的身形一歪,一支利箭,便稳稳地射在了他身后的大树上! 白云潇的脸色有些冷肃,“大家小心些!不可单独行动,全面防卫。” “是,殿。” “殿,赤木将军应该是在这里接应的,您看?是不是?”一名属有些担忧道。 隐隐地,白云潇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妙!心底里微微泛冷,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迅速地在心底蔓延!“别胡说!赤木的身手与本宫不相上,想要暗算他,怕是还要再费些功夫了!” 众人不再言语,因为几乎也是没有了机会再说什么,便有大片的箭雨,向他们袭来! “保护殿!”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来,便是兵器相接的声音,还有那利箭入肉,甚至是入骨的声音! 对于外面的嘶杀声,逸歌几乎就是出于本能的用双手抱了头,表情有些害怕、痛苦的纠结着! “你们几个退到后面,保护蓝小姐。”白云潇吩咐了一声,便一个利索的转身,将自己四周的箭雨尽数打落! 果然,接来,逸歌就感觉到了约莫有几人的靠近,因为是在车底,所以只能是看到小腿以,因为他们的守护,逸歌的心里,倒是稍稍安稳了一些。 激烈的厮杀,似乎是持续的时间颇长,至少也得有一个时辰!当白云潇将长剑没入了最后一名刺客的胸前时,便见到不远处,有一道身影,歪歪斜斜地跑了过来! 白云潇定睛一看,竟然是赤木! “怎么回事?” “师兄,是六皇子。没想到,您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心软和善的人。可是到头到,他才是那个唆使其它几位皇子,不断找您麻烦的人!”赤木轻喘着气,有些缓声道。 逸歌再不闻外面的打斗声,又听到了赤木的声音,自然就从车底钻了出来,一看到赤木的胸前染了大片的血渍,当即就有些吓倒了!竟然是声音哽咽道:“赤木哥哥,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歌儿也一起回来了?我没事!只不过是中了敌人的埋伏而已!”说着,转脸看向了白云潇,“师兄,抱歉,您交给我的人手,一个也没能活着出来!” “没事!只要你还活着就好。”白云潇自袖间取出了一个小药瓶,倒出了一粒丹药给他服了,又开始为他包扎伤口。 “师兄,我这不过就是些皮外伤,没什么要紧的。您还是赶紧走吧。只要是走出了这片林子,那么,您就安全了。” 白云潇点点头,将那纱布挽了个扣儿,“走吧。” 一路走的极慢,前面分了两拨人在查探有无陷阱。而逸歌,则是因为安全原因,与白云潇同骑一匹马。 眼前就要出了林子了,白云潇突然就抬手,命人停,头微微后转,“抱紧我,千万不要松开!” 逸歌也明白又遇到麻烦了,点点头,双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不敢乱动。 又是大片的箭雨,这一次,似乎是比刚才的那一拨还要更加密集!逸歌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要紧的,毕竟只是在他的身后坐着,可是不一会儿,便感觉到了白云潇的身子了起来!一会儿上,一会儿前,一会儿转圈儿的!逸歌只觉得自己就要被他给甩出去了!只能是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他。 感觉到了腰间越来越紧的手,白云潇觉得被她勒得几乎就不能呼吸了,“小猪儿,没事儿!别怕,放松点儿!” 逸歌这才惊觉,自己刚才似乎是抱的有些太紧了。于是,手便慢慢地放松,可是一不留神,白云潇的身子又是一个翻转,逸歌,竟然是真的就给松开了! “歌儿!” 正在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往掉的逸歌,突然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似乎是还看到了一道极为惊恐的眼神!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是落进了一个暖暖的怀抱里!那样的暖,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暖的,几乎就让她有些傻掉了! 就在她还在愣神儿的同时,清楚地,听到了一道利箭入骨的声音! 逸歌一时有些呆怔了!看着眼前这个很是俊美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是不会动了,不仅仅是身体不会动了,就连呼吸似乎是也不会动了!大脑也不会动了!似乎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想不到了! 紧接着,‘扑、扑。’两声! 又是两道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声音几乎就是要穿破了她的耳膜! “赤木!” “将军!”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冲着他们两个人的方向大叫着,逸歌似乎也是一点儿也听不见了! 明显地感觉到了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的身子往前顷了一儿,也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似乎是闪过了一抹痛楚!眨眼再看时,竟然是看到了这个男子在笑!真的在笑! 笑的虽然是没有妖孽那么好看,也没有姐夫那么俊雅,可是在她此时看来,笑的却是那么自然,那么温暖!逸歌的心猛地就是一阵揪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 周围的什么厮杀声,叫喊声,兵器的交接碰撞声,逸歌什么也听不见了!就看到了抱着自己的这个男子,似乎是一直在笑!怎么视线会变得这样模糊了? 逸歌用力地眨眨眼,怎么会雾蒙蒙的?脸上似乎也是湿湿的!自己怎么了?哭了么? 逸歌用力地想要张大嘴,想要叫着他的名字,可是喉咙处就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她什么话也话不出来,一丁点儿的声音也是发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直到逸歌感觉到了他的身子突然大力地往自己的身上顷覆过来,直到逸歌的头重重地碰到了地面,直到看着赤木的两支手臂以肘部支地时,她才明白了过来,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仍然是一心念着要保护自己吗? “赤木!”终于,声若蚊蚋!轻轻飘飘,却似乎又是重若千钧!赤木的笑,扯的更大了一些! 他听到了!听到了她叫自己的声音!真好!这一次,叫的是赤木,而不是赤木哥哥呢! ------题外话------ 感谢送上的五颗钻钻!感谢送上的两朵花花!感谢西美人又送上了三张五星评价票!感谢所有美人们送上的票票!谢谢大家了!这一章,怎么感觉到了后面有一些压抑呢?你们呢?荣华的毒,究竟是否完全解了呢?还有,荣华醒来后,这一切又会有什么变化呢?伤了赤木,就等于是伤了逸歌,护短的荣华,又会做些什么呢?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varcpro_id="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八章 逸歌之殇! 言情海 正文 第十九章 为你转身!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十九章 为你转身! “歌儿,你,没事就好!”赤木的声音,比逸歌的也大不了多少。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虽然是浅浅的,却是让人感觉很温暖,很幸福!逸歌的眼泪,早已是模糊了视线,挣扎着想要让赤木从自己的身上翻来,可是即便是赤木受了伤,他的力道,也绝非是逸歌能比的。 终于,没了外面的厮杀声,白云潇掠了过来,轻轻地将赤木捞了起来,翻转。不出意外地,逸歌看到了他背上的三支箭!三支!逸歌一时间大脑里便是一片空白!这是怎么了? 逸歌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了,什么也看不到了,眼前始终只有三支箭羽在她的眼前晃着!终于,使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终于是发出了一道声音,“赤木!” 赤木没有说话,可是那眼神里,分明就是了写满了恳求,白云潇明白,却是不忍再看,扭了脸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你不是说假手于他人,就算不上是报仇吗?” 赤木的手紧紧地揪住了白云潇的胳膊,“师兄!” 这一道声音,比先前要大了许多,而白云潇则是直接就喝斥道:“闭嘴!你不会有事的!我为你将箭取出来,再为你治伤!不过就是皮外伤,你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样说着,可是白云潇的眼睛里也已经是湿润了!觉得鼻子一酸,似乎是就要有眼泪落来了! “师兄!”赤木固执地再次喊了一声,“替我报仇!替全府!我,不行了!师兄,求你。”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虽然是不大,可是周围的人,却是都听了个清楚。不少的侍卫已然是别过脸去,开始轻轻抹泪了。 “别胡说!你忘了师兄是什么身分了?师兄是谁?怎么可能会让你死!”白云潇示意让人将他扶住,开始为他治伤。 “不必了!师兄,我不行了。”赤木勉强说了一句话后,便似乎是喘不上气来了! 逸歌此时才反应了过来,伸手握住了赤木的手,脸色苍白道:“赤木!你怎么了?你不会有事的!你快听话,让妖孽先为你看诊!你不会有事的!你听到了没有?你要好好儿的,只要你好好儿的,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真的?”赤木咧开嘴笑道。 “真的!赤木,你不能有事!不然,我会恨死我自己的!”逸歌伸手抹了一把脸道。 “歌儿,好好的,师兄,照顾她!我,我。” 逸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赤木,看着他紧紧闭上的双眼,看着他那唇畔还来不及收起的笑,看着他的脸上,似乎是还有什么心愿未完。逸歌整个人就突然跌坐在地,傻掉了! “赤木!”白云潇悲痛欲绝的声音,几乎是穿透了这一整片的密林!极远的地方,似乎是都被他的这道声音,给惊起了无数的鸟!所有的护卫们,也是单膝跪地,面露痛楚之色! 南昊国,最有前途的一名小将,就这样没了! 南昊国,最被看好,将来可以统御大军的元帅,就这样没了! 白云潇紧紧地抱着赤木,眼底,终于还是流出了那种名叫眼泪的东西! 七天后,南昊国京城外十里地,一座孤坟前,立着一名身穿白色大麾的少女。少女的双眼红肿,脸色苍白,表情呆滞!一双红唇,也是干裂的不成样子!甚至是有两处,还隐隐渗出了血丝! “赤木,我要走了!我要去北梁,找姐姐。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如果不是我跟着来,也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你不会死,妖孽的那些护卫们不会死!而妖孽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消沉,阴冷。我是不是很傻?明明你一直就在我身边照顾我,包容我,帮着我,处处都为我着想!可是我却从来不曾想过要转身看你一眼!我永远只能是盯着妖孽的背影,想像着他什么时候,肯转身过来看我一眼!赤木,当初,你心里定然也是这般想我的吧?赤木,我转过身来了,我再不盯着妖孽的背影了,可是你呢?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了?” 逸歌渐渐地蹲了身子,伸手抚上了那墓碑上的字,特别是在‘赤木’两个字上,久久停留,不肯离去。似乎是感觉不到石头的冰冷,也感觉不到外面寒风的侵蚀,逸歌的眼圈儿,又红了!“你知道吗?其实,我才是这世界上最坏的人!真的!你不该对我好!我不配!也不值得姐姐为我操心费神的!我太坏了!” 稍稍吸了吸鼻子,逸歌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我们都是一样的,我后悔了!真的,我真的后悔了!如果老天真的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早早地便为你转身!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我转过身,可是人却已经不在了!你知道吗?其实,在我醒来后,有好多次机会可以离开妖孽,返回到盛京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个离开的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就先否定了!我不想离开妖孽,虽然我也担心姐姐,可是我仍然是没有选择回去!有姐夫在她身边,不会让她有事的!我一直是这样自我安慰着!其实就是我自私!我不想离开他,不想看他一个人回来面对这一切,更重要的是,我担心我不在他的身边,他就一定会被别的女人给缠上了!赤木,我是不是很坏?我明知道姐姐还生死未卜,可是我却仍然在想着自己和妖孽的事!枉费了姐姐对我这般的好!” 再次的泣不成声,让这原本是一片静寂的空旷之地,更显得安静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逸歌终于是止了哭声,“赤木,我要走了。你会不会想我?你放心,我不会离开的太久,等我回去看看姐姐,知道她没事了,我就回来陪着你。你看,我这里面穿的,可是孝衣!妖孽说,你的家族,只余了你一支血脉,如今,你走了,连个为你送灵的人都没有!你知道吗?皇上原本是要旨,将你风光大葬的,可是被妖孽拒绝了,他说,你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个!那日,真正送你上路的,也就是我们这些人!赤木,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地太孤单了些!你放心,待我办完了事,我就回来陪着你,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话落,缓缓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幕碑,最终,还是渐行渐远了!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便有十几名高手追了过去,身形轻若鸿雁,显然就是擅长隐匿之人!那些人,并没有靠的太久,也就只是远远地坠着,似乎是怕惊扰到了她。 当这里,再度安静了来,自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缓步走出了一道蓝色的身影,正是白云潇。 “小猪,你,终究是放弃了么?”话落,又盯着逸歌的背影,久久不曾转身,直到那身影小的再也看不见,他才挪步,到了赤木的墓前,“赤木,你的真心,总算是没有白费,她,到底还是为你伤心欲绝,几乎是流干了眼泪!你若是看到了,不知道是会高兴,还是会心疼呢?” 白云潇这样说着,便觉得心底的某一处,似乎是有些空落落的!少了什么呢?他不知道!现在,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现在要尽快地掌控朝局,将自己在西凤的所有暗中势力,全部抽调回来,这样,自己才能尽快地为赤木报仇!赤木,再也没有人会跟在身后,叫他一声师兄了! 如今,小猪儿也走了,以后,他的身边便会清净的多了!再没有人缠着她去酒楼吃好吃的,若是有哪家的小姐,再找借口上前来搭讪,再也没有人会费尽心思地让人出丑了! 白云潇清澈的眸底,涌上来淡淡的哀伤,“赤木,你放心。你的仇,你家族的仇,我一定是不会置之不理的!总有一日,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北梁,盛京,太子东宫。 一位明黄色宫装丽人,正立在了一株腊梅前,一边赏着梅,一边拿了剪刀,精挑细选地,要剪了腊梅,置于瓶中呢。 “小姐,今儿可是腊月二十九了。也叫小除夕,家置酒宴,人们往来拜访别岁。焚香于户外,通常要三天呢。”如意说完,又道,“小姐定然是不知道,这北梁除了这个,还有什么风俗吧?” “还有什么?你且说与我听听。”声音清婉温软,脸上笑意盈盈,眉眼弯弯,白里透红的肌肤,看起来光滑细腻,似乎是吹弹可破! “回小姐,这二十九在西凤是要在早上请祖上大供的,可是在北梁,则是要到临近黄昏时,才会请祖上大供的。今日是小除夕,您到了后晌儿,还是好好歇一歇,今年的请祖,您可是必须得到的!” “知道了,今天早上,冬阳走的时候告诉我了。说是会很麻烦,各类的礼节都很繁琐,时间也是有些冗长,他是担心我受不住吧。”荣华笑着剪了一枝腊梅,拿到手里,送至鼻端轻嗅了嗅,“真香!果然是不负盛名!” 如意笑着将手中的瓶子递了过去,荣华将那蜡梅置于瓶中,再开始寻找其它的花枝了。如意看着她心情极好的样子,便笑道:“小姐,咱们的梅园里不是还有各色的梅花吗?您要不要也去剪上几枝?” 荣华摇摇头,“不了!梅花虽多,却是不及这蜡梅的香气浓郁!而且,我是要给冬阳的书房准备的,梅花,似乎是不太合适。对了,命人剪上几枝梅花儿,搁到前厅和花厅里头,那里,咱们不常去,可是这两日,定然也是会有一些达官贵人前来拜见,备上一些,也是好的。” “是,小姐。您这分明就是将这蜡梅留给您和太子独享了!” 荣华深吸了一口中气,感觉到了那浓郁的香气,似乎是沁入了她的心脾,“你不懂!这蜡梅花开春前,为百花之先,特别是虎蹄梅,十月即放花,故人称早梅。蜡梅先花后叶,花与叶不相见,蜡梅花开之时枝干枯瘦,故又名干枝梅。你可知道,我一看到这蜡梅,便想到了前阵子我失忆,中了毒,而冬阳仍是对我不离不弃,不离左右!我与他当时,不就正如这蜡梅一般?虽是日日守着,却是因为我的失忆,让他虽是日日见我,却是形同陌路!” 荣华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瞧我,又有些悲春伤秋的了!若是冬阳听到了,不知又要如何说我了!来,我告诉你,这蜡梅花开之日多是瑞雪扬,欲赏蜡梅,待雪后,踏雪而至,故又名雪梅。又因蜡梅花入冬初放,冬尽而结实,伴着冬天,故又名冬梅。而且其香味浓郁,却是久闻不会让人头晕烦燥,岂不是好东西?既是这般地好,我自然是要先紧着我的夫君享用了。” 如意听了,便是偷笑了两声,“小姐,您今日剪了这么多的蜡梅,莫不是又要做腊梅宴了?”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个主意不错呢!晚上,宫里头还有宴会,我听冬阳说,这北梁是年年如此,也算是一年了,皇上要犒劳一所有的臣子及其家眷!这晚宴的时间许是会久一些,而且,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倒是不如中午多备一些好吃的,这样,到了午的请祖和晚上的宫宴时,可以多顶一会儿了。” 苏嬷嬷听了,面带浅笑,“殿,您一心记挂着太子,处处都为太子着想,也是太子的福气!” “苏嬷嬷,说做,咱们就得先去准备着。这样,你去到膳房里看一,命人将备好材料。今日,我就做蜡梅鱼头汤和蜡梅烩牛肉条,至于其它的,冬阳这两日一直熬夜,被父皇逼着批什么奏折!那就再做一只乌**。” “是,殿,奴婢这就去安排。” “如意,快,咱们再剪上几枝,待会儿还得入膳呢。” “是,小姐。”如意将手中的瓶子交给了灵芝,“你先去将这个送去太子殿的书房吧!” 待快要到午时时,内侍来报,说是皇上午时会来此用膳,请太子妃提前准备着。 荣华听了,顿时就有些恼!“父皇怎么知道我今日厨的?那勤政殿隔了东宫这么远,还能闻到菜香味儿?” 如意听了捂嘴偷笑,而苏嬷嬷虽然是不太赞同太子妃这样的有些不太规矩的话,可是到底也是没有出声阻拦,轻抽了抽嘴角,想笑又不敢笑,倒是憋的有些难受了! “小姐,这是您让奴婢取来的干桂花。您这是要做什么呀?”灵雁取了一个小罐子过来,将盖子拿来,置于案上。 “当然是做粥了。冬阳喜欢喝粥,正巧我也喜欢!咱们就做些红豆桂花粥,对了,还要少放一些糖,父皇年纪大了,不能吃太甜的!嗯,既然是他要过来,那么,就做一道老人适合吃的菜肴吧。做什么好呢?”荣华歪头想了想,“有了!就做一道羊肉羹给他尝尝吧!” 终于,皇上再次在这里吃了一个尽兴,摸着滚圆的肚子甩袖走了,倒是肖冬阳有些好笑道:“荣华,以后若是有内侍来传话,说是父皇来此用膳,你也无需亲自准备,只让膳房为他备上一碗白粥就是了!” 荣华掩唇笑道:“你这是想着撵父皇了?若是真的让父皇来这里喝白粥,怕是你也会不忍心的!” 肖冬阳一挑眉,没有说话,拉了她的手,往寝殿的方向走,“累不累?我听如意说,你先是剪了许久的梅枝,后来又到了膳房去做菜。今儿是小除夕了,你可千万别再累着自己了!” “怎么会?倒是你,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只是这两日你太忙,每晚都是我睡着了,你才回来,等我醒了,你又走了!所以,才一直是没有机会问。白云潇那边情况如何了?百花楼,是否还在继续帮他?” “你放心,我将绝杀令抛了出来,吩咐了南昊的所有人,要全力保护逸歌不受伤害,不过,这些都只是隐在暗处的!而且,百花楼的势力,仅仅是在南昊。我吩咐了,暂时不必对白云潇施以援手,只要是保证他的安全就可以了!” “可是,我总觉得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的!你说,会不会是歌儿,或者是白云潇出了什么事?” 肖冬阳闻言轻叹一声,好看的一双剑眉,微紧了一,随即又迅速松开,握着荣华的手,又微微紧了一些,“荣华,事实上,南昊的确是有人出事了,不过,不是他们两个!而是赤木!” “赤木?”荣华一脸的迷惑,“赤木能出什么事?他的武功那么好!而且,他不是还精通毒术,怎么可能会出事?要说是他们几个人中,最没有自保能力的,便是歌儿了!” “他是为了救逸歌,所以才会。”肖冬阳没有将话说完,显然,荣华也已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赤木他?怎么会?”荣华一时僵住了身子,满眼的难以置信! 肖冬阳松开了她的手,轻轻环上了她的腰,半拥着她进了寝殿,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地说了一遍。 “这么说,歌儿就快要到盛京了?” 肖冬阳摇摇头,“东临关附近了大雪,一时半会儿,怕是到不了了!这样也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这个时候,什么安慰也不管用。除非是她自己能想明白了,否则,谁劝也是徒劳!” 荣华点点头,脑子里,还闪现出了那个有些痞痞地样子的赤木!想到在寒心山庄时,人前,他是谦谦君子,可是背地里,却是没少拿庄子里头的人来试药!什么痒痒粉,泻药之类的,他可是没少折腾人!这样一想,似乎就是不久前才刚刚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 荣华的鼻子觉得酸酸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冬阳,赤木他。怎么会这样?他对歌儿那么好!我甚至是曾想过要将歌儿许配给他的!那么体贴,那么细心的一个人,怎么就会说没就没了?那歌儿要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就让她一生都背负着这样一座沉重地无法偿还的债务吗?她拿什么来还?赤木没有家人,除了白云潇,也再没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了!你让歌儿该怎么办?若是欠了财务上的债,我帮她还!若是欠了人情债,咱们也可以想法子为她还!可是却偏偏欠了一条人命,你说,歌儿她如何能受得住?” 话落,那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地一个劲儿地往掉!将脸埋在了肖冬阳的胸前,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肖冬阳也是觉得有些可惜了!那样的一个小将,不仅仅是身手不凡,更要紧的是,他于兵法之上,似乎也是颇有造诣!原本是还想着收为己用的,不想现在,却是早早地,便魂归西天了!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她是谁?当年她母亲死了,都没能将她给打趴,如今,没了赤木,她还有我们,怎么可能就会再也起不来了?别担心!” “冬阳!”荣华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哭腔,“我心疼赤木,我也心疼歌儿呀!怎么办?她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跟白云潇,将来岂不是就要形同陌路了?赤木为了救她而死,依着歌儿的性子,我也大概能猜到她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偿还赤木的恩情了!” 肖冬阳大概也猜到了,轻叹了一声,“怎么做,都是她的决定。荣华,你先别哭了!今日可是小除夕,若是你一会儿哭的太难看了,到了晚些去请祖的时候,怎么办?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太子妃。上有皇后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有那些个与皇后交好,总想着给你难堪的贵妇们总想着为难你!还有一个辽王妃,荣华,别太难过了。还是自己的身子最重要。这个日子哭,可是不吉利的。” 荣华心里头如何不明白?自己若是哭的太狠了,让人看了出来,还指不定又要如何大做文章呢?想了想,从他的胸前抬首道:“你说,歌儿一定会来盛京找我吧?” “嗯。我收到的消息,便是她要来盛京看望你。”说完,肖冬阳轻轻扶着她到床上坐了,“别哭了!你的身子才刚刚好没几天。若是再病了,这个年,咱们可就真的是过不安生了!” “冬阳,那这一路上?” “你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在暗中跟着了。不会有事的!即便是明天她到不了京城,也不会有事的!” 荣华又哭了两声,轻轻擦了泪,被肖冬阳一起带着躺到了床上,轻拍着背,哄她还是睡一会儿,省得到了晚上,会太累。 “冬阳,那些西凤的皇族呢?你又是如何处置的?”荣华这才想起自己最开始想问的问题,“无论如何,独孤海也是出自一片好心,你千万不要将事情做的太过分了!而且,若不是他,怕是这无子香的毒,也是解不了的。” “嗯。你放心,我只是命人将那些西凤的皇族都给掳了,其它的,可是什么也没做。他们可都是活的好好儿的呢!放心吧,大过年的,我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人?岂不是太不吉利了?还有,独孤海,我既然是放他平安离开了,就没有打算再过分的为难他。不过,西凤帝,我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轻饶了他的!至少,也得让他的这个年,过不安生。” “听人说,独孤皓还活着?”荣华的声音中还是透着些哽咽,不过,脸上的泪痕已是干了。 “嗯。也算是这个独孤海还有些良心。利用了他这么多年,总算是还知道留他一命!不过,这对独孤皓来说,怕是心里头更是难受吧?自己原以为的心腹,最大的后援倚仗,竟然是另有居心,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表弟!这对他来说,才是最为残忍的吧?” “你午不用进宫了吗?” “嗯,我请了旨,午就好好儿陪着你,待迟些时候,一起再去参加请祖上大供的仪式。”肖冬阳阳说着,便轻哄道:“乖,先睡会儿吧,今晚,你怕是睡不早了!父皇命人准备的宫宴,今年你我,可是主角!散席前,你和我都是不能离席的。这次是你成为太子妃后,第一个较为正式的宫宴,父皇有意抬举你,你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落了父皇的面子。” “嗯。可是我心里难受。”一想到赤木,荣华的心里就觉得是有些闷闷的!那样一个细心的男子,将逸歌保护的很是周到的男子,竟然是离开了么?直到现在,荣华都还在觉得是肖冬阳的消息有误,或者是赤木是不是在诈死? “好了!我也知道,赤木的事情,你一时也是难以接受。可是事已至此,再难受,也得忍着!你想想,你尚且如此难受,那逸歌岂不是更加地痛不欲生了?所以,你要打起精神来!等她到了京城,你才能好好地宽慰她一番。对吗?” 荣华鼻子有些酸酸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了。” 到了近傍晚时,便被肖冬阳给叫醒了,换好了衣服,描了淡妆,一袭明黄色的宫装,和他一起,乘车到了宗庙了。 因为是请祖,按照北梁的规矩,只有正妻和嫡子嫡女才有资格来到宗庙的。所以,这里的人并不算多。不过,辽王和辽王妃都是皇后所出,自然也是在这里的。 辽王妃因为司空兰的事,这心里头也正堵的慌,看到了这太子和太子妃相亲相爱的携手而来,这心里头的不甘,自然也是越来越盛!凭什么这个异国的公主就能得到太子如此专一的对待?而且这个公主的身分似乎是还不那么尊贵!想想这些日子以来,这宫里宫外,对太子宠溺太子妃的盛传,再看看自己身旁的辽王,想想他这些年来对自己的态度,这辽王妃的心里头,便觉得是被人强行压了一块儿石头一样,沉重,堵心! 看到荣华一袭太子妃的宫装,这辽王妃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那样尊贵的衣裳,竟然是穿在了一个外族人的身上,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么刺眼!让人的心都跟着一揪一揪的疼!再看荣华那一脸的恬淡从容,华贵雍容,这一幅尊贵的模样,还真是有着些许太子妃的派头了! 无意中,辽王妃瞥到了身旁的辽王也正在盯着荣华看,这心里头就更加地不舒服了!心里暗骂她是只狐狸精!人总是这样,自己得不到什么东西的时候,便只会是一味地嫉妒那些已然得到了的人!从来不会去想别人是否是付出了什么巨大的代价,或者是经历了怎样的坎坷!他们看到的,永远都只有他们最想得到的那些东西! “人齐了,开始吧。”皇上威严的声音响起,辽王妃急忙收回了自己的心神,这可是请祖的大事,千万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否则,怕是就要受到皇上的责难了。 终于,一套繁琐的礼仪程序走来,荣华觉得自己的浑身都像是累散了架一样!没事儿干嘛要规定磕那么多头?到现在荣华仍然还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懵懵的! 幸好,荣华自始至终都是陪在肖冬阳的身边的,她的身旁又有如意跟着,有什么事,都是眼疾手快地,该挡的挡了,该拦的拦了! 上了马车,荣华原本的高贵雍容模样,便立刻卸了去,浑身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瘫在了肖冬阳的身上,有气无力道:“天哪!这也太累人了。肖冬阳,我现在是真的有点儿后悔为什么要嫁你为妻了?一想到这样麻烦的事,以后年年都会有,我就有些头疼!不过还只是请祖,就这般地麻烦,等到了初一祭祖的时候,岂不是更加地累人?” 肖冬阳伸手轻轻地在她的背部按摩着,“不许胡说!你不嫁我,还想嫁谁?再说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了。想反悔?哪里就有那么容易?” 荣华本就是有些累的,所以才会说出那种话来,如今被他按摩了两,整个人也渐渐地舒服了起来,索性就直接趴在了他的腿上,让他好方便为自己的整个背部都按摩一番。 两支胳膊支搭拉在了他的另一腿上,“冬阳,光是这个就这样累了,你确定,我们还要去参加晚上的宫宴吗?不去不行吗” “你说呢?”肖冬阳有些好笑地,不答反问道。 “不行!唉!”荣华的心底里就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地倒霉呢?听苏嬷嬷说,这样的事,后面还有好几起呢。初一的祭祖,初五的宫宴,还有其它时间这底的贵妇们的拜见请安,真真是让人有些头疼的!最让她觉得头疼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自己要和皇后和辽王妃等人一起在皇后的坤宁宫,接受朝贺。 “冬阳,过年的时候,我不能在自己的宫里头接见那些外命妇们吗?一想想自己要对着皇后的那张冰山脸,我就觉得浑身发颤。” “这是规矩。而且,今年是你嫁过来的第一年,自然是要和皇后一起的。别怕,到时候,让如意和苏嬷嬷都跟着你过去。实在是不行,就让花好和月圆都现了身,也陪着你过去。” 荣华听了,扑哧一笑,“带那么多会武的人过去干嘛?我是去那里见那些外命妇们,又不是去打架!” “过年,寻常百姓们,应该是都很空闲,都很欢喜的,可是身在皇室,却是有着诸多的不便。委屈你了。” 荣华摇摇头,面色微凝,“肖冬阳,赤木的事,你应该也是大概有了消息吧?是什么人做的?” 肖冬阳正在为她按摩的手,微微一顿,早知道她的心里就没有放此事,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是如此地冷了心肠吗?想着让人出手对付那幕后之人了? “是南昊的六皇子。人人皆称他温文尔雅,为人谦和恭顺,只是没有想到,他才是那个最让人厌恶的幕后黑手!” “百花楼的势力,还算是在咱们的手中吗?” “在!我命人重新整合了的百花楼。而且,也一直在派人四处打听歌儿父亲,也就是前一任楼主的消息,至于那个逸歌的那个叔父,我已经命人秘密关押了起来。本来是打算等歌儿到了南昊京城后,让她亲自去问一问,她父亲究竟是生是死的,可是没想到,出了赤木的事!” “歌儿的叔父?就是那个逼着歌儿的母亲带着她远离南昊的人?” “正是。我怀疑,歌儿的父亲,也就是蓝正南还活着!所以,一直在秘密地派人寻找着他的踪迹,不过,迄今为止,仍然是一丝消息也无。” “她叔父也是什么也不肯说吗?” “他只说是将人打落了悬崖,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已经死了。可是我总觉得,能够统领百花楼这样强悍的一股势力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死掉?只是,若是他真的还活着,已经是十几年了,为何也不见他回来?不见他去寻找绝杀令,也不见他去寻找自己的妻女呢?” 荣华想了想,也是觉得有些想不通!也许他已经死了,只有这个说法最为合理。否则,他为何不来找歌儿?可是,肖冬阳说他怀疑蓝正南没有死,那么,也许真的有这个可能呢? 二人先回了东宫,荣华换了一身宫装,换上了一件略为素雅一些的长裙,肖冬阳明白,她这是因为赤木的死,不想穿的太艳了!毕竟也算是朋友一场。 “来,我来为你簪花。”肖冬阳扶着她到妆台前坐了,开始细心地为其妆扮。因为荣华的坚持,所以肖冬阳只是为她轻描了眉,未上一点胭脂,也没有用唇脂。 看着她眉宇间的淡淡哀愁,肖冬阳的心里也不好受。曾几何时,自己说过,要让她以后的日子里快乐无忧,可是自己又几时做到过? 轻轻地自后面揽住了她的肩膀,“荣华,你放心!南昊的事,我已经命人过去了。既然是赤木遇难,伤了歌儿,自然也就是伤了你!我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我的人,已经是开始介入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一定会让人擒了那个六皇子,然后送到歌儿面前,在赤木的坟前,送他上路。” 荣华轻点了点头,“我信你!我不是为了帮白云潇,我是为了歌儿。冬阳,你能明白,真是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夫妻,客气什么?” 晚上的宫宴在凤华殿举行,荣华和肖冬阳,因为原就住在东宫,离那里也较近,再加上身分使然,自然是不必早早地就去等着的,否则,岂不是自降了身分? 只是当荣华到了凤华殿的门口时,肖冬阳才附耳道:“荣华,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辽王府上所有有品级的女子,今日都来了。” “有品级的?可是指的庶妃以上的?” “没错!那司空兰已被皇后旨封为了辽王侧妃。而今晚来的,还有一位皇后当时一并旨册封的庶妃!” 荣华的心头,莫名就是一跳,“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刘丽华吧?” “没错儿!就是辽王和辽王妃二人都亲自向皇后请的旨,册封的丽庶妃!” 荣华微愣,辽王为她请旨,可能是因为他宠爱她,那么辽王妃,又是为了何故,竟然也到皇后这里来请旨了呢? 肖冬阳一眼便看穿她心中所想,笑道:“司空兰这样背景强大的侧妃,你不认为,辽王妃,需要一个极为受宠,却是没有什么身家背景的同吗?” ------题外话------ 感谢大家送上的票票!感谢annel送上的五朵花花!妞儿们,群号1422186507,搜索的时候记得要搜群号…。那个,关于赤木的死,雪不想多解释什么,反正他是死了。说实话,雪的心里也不舒服。可是,有的人幸福,有的人,则是注定就要落泪伤心!赤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逸歌,他对她的爱!同时,也是告诉所有的美人们,记得要珍惜眼前人哦!不要等人不再了,自己也想起了转身!太迟了! /*20:3移动,3G版阅读页底部横幅*/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一章 第十九章 为你转身!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章 来张票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章 来张票吧! 章节名:第二十章来张票吧! 宫宴,菜色看着好看,却是不好吃!人多看着都是笑意盈盈,可是却没有一个是真心实意!宫宴还未开始,那桌上已是搬好了一些造型好看的凉菜,不过因为皇上和皇后都还没来,所以,这大殿里头,倒是热闹的很! 荣华微微拧眉,她是着实不喜欢现在的这个场合。并不是说这个宫宴有多无聊,而是现在,围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人,着实让她感觉到了厌恶! “殿怎么了?可是不喜欢这梅子酒?要说,这上好的梅子酒,可也是难得能喝的上的!”辽王妃笑道。 “臣妾看殿不是不喜欢这梅子酒,而是舍不得离太子这么远吧?”司空兰笑看着不远处被一群大臣们围在中间的肖冬阳,有些酸酸道。 “司空姐姐这话说的可是不对了!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这一直都是太子殿舍不得太子妃,太子妃嫂嫂,何时舍不得太子了?”丽庶妃,也就是刘丽华语带嘲讽道。 司空兰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这个可恶的丽庶妃,总是不遗余力地,想尽办法来打击她!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她了!不过,这个女人似乎是还很受宠,还真是轻易招惹不得!想到自己是因为那样不堪的事情才进了辽王府,司空兰的心里头便是恨恨地!也正是因此,让辽王妃和王府里的人们对自己都是看低了一眼! 荣华浅笑了一,精明的眸光自刘丽华的脸上滑过,似乎是并没有认出她来一般,有些好奇道:“本宫瞧着丽庶妃如此眼熟,丽庶妃,可是像极了本宫的一位故人。” “能与殿的故人长的相似,实在是臣妾的福分。” “是吗?”荣华的身子微微倾了顷,“其实,说起来,我的那位故人,还真是让我有些不怎么喜欢呢!她抢了我好友的夫君,夺了我好友的嫁妆,不止如此,还将她贬为了妾室,更是谋了她的性命!这样的人,你说,是不是不该再活着了?” 丽庶妃的身子微微一僵,总觉得荣华看向她的视线里,怎么就突然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是什么?恨?怨?可是她说的那个人,显然不是自己呀!自己还没有说夺过谁的夫君,当然了,入辽王府不算!这天底的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是位高权重的辽王了?再说了,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庶妃,似乎是与她说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吧! 荣华满意地看到了丽庶妃的身子僵了僵,不错呢,还知道害怕了!不错,自己现在说的,的确就是前世的刘丽华,当然不是现在的刘丽华!她不会想到这个,也是情有可原的。只不过,刘丽华,前世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更是悲惨致死!原以为在西凤,已经是将你给处置了,没想到,给了你活路,你居然是不要?竟然是还跑到了盛京来?你的目的,不管是什么,进了辽王府,而且还与辽王妃站到了一条线上,那么,刘丽华,这一次,不再好好地惩治你一番,我岂不是枉费了重生一次? 丽庶妃缩了一脖子,总感觉荣华看向她的眼神里,就像是藏了一条正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让她根本就是避无可避,藏无可藏!这种感觉,让她从心底里感觉到了发怵! 荣华说完那话,也只是轻瞟了她一眼,便将视线投送到了一旁司空兰的身上。 “司空侧妃的这套头面,还真是好看!一看这做工,便知是上品。只是瞧着有些眼熟,似乎是在何处见过呢。” 司空兰听了,面露得意,“太子妃好记性!这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赏的。” “原来如此,本宫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而且是一看,便非凡品!” “殿,太子殿请您过去。”一名跟在肖冬阳身边儿的内侍过来道。 “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还真是好的让人羡慕呢!”辽王妃话里说的是她们夫妻二人,可是眼睛却是看向了那司空兰,很明显,就是为了刺激司空兰,“也是,太子妃如此端庄娴雅,人又是生得倾国倾城,也难怪太子殿会舍不得了。” “姐姐说的没错。他二人感情如此要好,还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呢?您说是不是?”司空兰的脸色虽然是有那么一瞬有些不太好看,不过,显然也是没打算就此让辽王妃得意了。 辽王妃的眸中闪过一抹恼怒,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什么,自己就是再生气,也不能在这种场合大发雷霆。否则,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内侍的高唱声,大殿内的人们迅速都根据身分站好了队,全都跪了。“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岁!” “众卿免礼平身。” “今日是小除夕,众位爱卿不必拘谨,随意享受美食美酒。我北梁今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既是上天眷顾,也是卿等之功!今日,众位爱卿不醉不归!请!” “皇上,请!” 酒过三巡,皇上的面色微红,满面笑意。而皇后等一些女眷们,用的自然就是梅子酒了。先前皇后未到时,有的人便已是稍稍用了一些,这也不算是失礼。如今已然是开宴了,大殿内歌舞平,觥筹交错,也是热闹的很。 “启禀父皇,久闻司空侧妃的琴技,乃是我北梁第一。今日不知是否有幸,能闻司空侧妃一曲呢?” 众人闻声看去,竟然是五公主肖玲珑起身说话了。荣华一看,便轻笑道:“不是说,这五公主的琴技也是极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是抬举起了司空兰?还是说,她根本就是还将那个司空兰当成了自己的友了?” 肖冬阳垂了眸子,并未看过去,而是细心地为荣华斟了半盏酒,知道荣华的酒品可是不怎么好的,她虽然是想看她醉酒的娇俏模样,可是也没想过要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露出那诱人的小女儿姿态来。 “怎么才半盏?这不是果子酒,不会醉人的吗?” “既然是酒,怎么可能会不醉人?”话落,抬眼看了肖玲珑一眼,“我瞧着,她这是想着为司空兰正名了!想着让司空兰卓绝的琴技,来盖过先前对她不利的名声,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皇后的意思了?” “先瞧瞧吧,这五公主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样帮着司空兰,就不怕辽王妃会气她?” “她是公主,怕什么?”肖冬阳的嘴角上扬,“就她这种脑子,我倒是真怀疑,是怎么在这宫里头过的如此地风生水起的?” 荣华微眯了眯眼,的确呢!这样一个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缺心眼儿的庶出的公主,怎么可能会让精明的皇后一直宠着?难不成,皇后就是看中了她的蠢笨,比较好拿捏?往凤座上轻轻瞟了一眼,看到皇后的脸色平静正常,不见愠怒,也不见太过兴奋期待。似乎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 倒是皇上似乎是兴致颇高,“好!司空侧妃,那你就来抚上一曲吧!正好也让玲珑体会一什么叫做真正的琴技?这个丫头,可是向来自诩琴技高超呢。” “是,臣妾遵旨。”司空到了大殿中央,已是有人拿了琴过来,备好了长几。不多时,便听着一道悠扬纯美的琴声,自她的指尖滑出了! 琴声悠扬婉转,如行云流水一般,荡过了每个人的耳朵。似是清泉流淌,轻轻慢慢。又似是冬雪飘洒,纯净轻扬。就连荣华,也是不得不赞叹这个司空兰的琴技之高超。心道,果然不愧是自小便跟在皇后身边儿教导的女子,这一出手,就果然是与众不同! 殿内的众人,也都是被她的琴声所迷醉,五公主玲珑,则是颇有些得意地看了荣华一眼,似乎是颇具挑衅!荣华看了,略略扬眉,怎么?想着跟自己比琴吗?这样幼稚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去做? 果然,一曲毕,殿内自然是掌声不断,赞叹声不断!辽王看向司空兰的眼神,也是略有不同,毕竟,现在司空兰是自己的侧妃,她露了脸儿,辽王府自然也是跟着觉得有光!辽王妃见此,则是气得恨不能将手上缠绕的帕子给撕碎了,揉烂了! 荣华对于这个,不加理会,不过就是王府的一名侧妃,还不配她自降身分,放在眼里。 司空兰行了礼,道过谢后,视线便不自觉地落在了肖冬阳的身上,期盼着能看到他眼中的一抹赞赏,或者是脸上一个温柔的笑意!可惜了,到底还是让她失望了!肖冬阳的视线,自始至终就只是围着太子妃转,根本就不曾往她的方向瞧过一眼! 肖玲珑瞧着荣华对此不屑一顾,心中自然是有些恼怒!语气有些怪怪道:“太子妃嫂嫂似乎是有些不太满意呢?那不如,就请太子妃嫂嫂也来抚上一曲,也好让在座的大人们,一起品评品评!” 荣华往肖玲珑的眼中看了一眼,还真是有趣呢!真以为自己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什么品评?她堂堂北梁太子妃,竟然是要当众抚琴,这岂不是在打太子的脸?若是自己不应,她无非就是说一些自己怕了,不敢了,或者是什么技不如人之类的话。还真以为自己想不到这个吗? 肖冬阳的眸底闪过一抹冰寒之意,这分明就是在挑战他的底限了!肖玲珑,看来,你这舒服日子过的太久了,似乎是忘记了你自己是个什么身分了? 荣华笑笑,“五公主从何看出本宫不满意了?本宫倒是不知道,何时说过自己不满意司空侧妃的琴技了。” “既是满意,为何还要对司空侧妃不屑一顾?你分明就是在贬低她!既是如此,那不如就请你来抚上一曲,看看孰高孰低?” “五公主此言差矣,琴是所有乐器中,地位最为尊崇的,有‘士无故不撤琴瑟’和‘左琴右书’之说。位列四艺琴棋书画之首,被文人视为高雅的代表,亦为文人吟唱时的伴奏乐器,自古以来一直是许多文人必备的才能和必修的科目。伯牙、钟子期以一曲高山流水而成知音的故事,想来在坐的众位,皆不陌生。琴台被视为友人之间最为珍贵的情谊的象征。大量诗词文赋中有琴的身影。琴,乃是极为高雅之物。五公主却是将此来沦为让本宫与司空侧妃比试之物件儿,实非智举。” 一番话,明明是有些牵强附会,却是偏偏让人反驳不得!不说是肖玲珑,就连司空兰也是觉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于她了!太子妃先是指明了,这琴为四艺中最为高雅之技!而且还以伯牙和子期,一曲成知音的故事,来说明了,这琴,非相斗之物,否则,便是污了琴的高雅和圣洁了! 此时,一位看起来年纪稍长的文官起身道:“太子妃所言有理!这琴,蕴含着丰富而深刻的内涵,千百年来一直是文人、士大夫手中爱不释手的器物。特殊的身份使得琴乐成为一种独特,却又让人极为迷恋的乐声。和雅、清淡是琴乐标榜和追求的效果,味外之旨、韵外之致、弦外之音是琴乐深远意境的精髓所在。” 那老先生往太子妃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然,要达到这种境界,这心里头若是存了什么名利之类的杂念,便是失了这琴乐的韵味了!方才,司空侧妃的琴技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也便是这琴音里头,夹杂了些许的杂念了。” 荣华也浅浅笑道:“这位大人所言不差!琴的韵味是虚静高雅的,要达到这样的意境,则要求抚琴者必须将外在环境与平和闲适的内在心境合而为一,才能达到琴曲中追求的心物相合、人琴合一的完美境界。” “人琴合一?那也不过就是传说罢了!太子妃嫂嫂,你这样说,未免是太过牵强了。毕竟刚才司空侧妃的琴声,可是大家都曾耳闻的,这位大人,你说司空侧妃的琴声里头含了杂念,那本宫问你,她的琴技究竟如何?” “这,回公主,司空侧妃的琴技,自然是极好的。”老者微微欠身,话落,便退回了席间。 “太子妃嫂嫂,你也听到了!司空侧妃的琴技,自然还是极好的!你不敢比便说不敢比罢了,何以竟生出这么多的理由来?” 荣华不理会她,笑道:“相传,当年伯牙曾跟随成连学琴,虽用功勤奋,但终难达到神情专一的境界。于是成连带领伯牙来到蓬莱仙境,自己划桨而去。伯牙左等右盼,始终不见成连先生回来。此时,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到海浪汹涌澎湃地拍打着岩石,发出崖崩谷裂的涛声;天空群鸟悲鸣,久久回荡。见此情景,伯牙不禁触动心弦,于是拿出琴来,弹唱起来。他终于明白成连先生正是要他体会这种天人交融的意境,来转移他的性情。后来,伯牙果真成为天鼓琴高手。这一点,想必是无人会不认同吧?” 一时间大殿内静默了。的确,荣华所说的,句句属实,虽说是相传,可是几乎是所有的文人墨客,学子先生,无不认可此事?也是常常以此来激励自己,定要好好修习琴棋书画,以达到至高之境! 皇上此时,倒是幽幽开口,道:“古琴之音,既淳和淡雅,又清亮绵远,意趣高雅,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怨而不怒,温柔敦厚,无过无不及,琴之为器也,德在其中,琴道更是让有素养的文人士大夫为之一生追求。太子妃所言正是如此!这琴之一道,本就是如此,若是强行要分出个高,比出个高低,实在是非学琴之人,该有的心态。” 皇后看了荣华一眼,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皇上所言极是,玲珑,由此便可看出,你在琴技之上,可能所学不差!可是于这琴德琴道之上,仍需在仔细学习,万不可落。” 肖玲珑微微一怔,一对上皇后那双慈爱的眸子,便意识地紧了紧眉,“是,母后!女儿谨遵母后教诲。” 荣华的唇角微微上扬,预示着,心情不错!而一旁的肖冬阳,则是笑道:“你倒是聪明!” “不然呢?我的琴技如何,你自是知道的。不在于我是否能赢她,而是我讨厌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特别是那个人还是以前妄想着抢夺我夫君的人,比试?她也得先有这个资格才行!” 站在荣华身后的如意听了,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小姐,您还真是厉害!果然就是对待一个十分在意你的敌人,无视就是最好的打击吗? 这有关琴道的讨论虽然是渐渐地告一段落,可是却在这大殿里掀起了一些关于文人修身养性等一系列的话题热讨。直到皇后再度招了手,有歌舞上来,众人的声音才被渐渐地压了去。 此时,最为难堪的,莫过于司空兰了!一开始,她的确是得到了不少的赞叹,这也成功地让辽王对她多看了几眼。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他,可是自己的身分已然如此,再无更改。她深知在王府那样的地方生存,若是得不到男主人的宠爱,那么任你的出身再高,日子也定然是会过的凄惨无比。 谁能想到,事情情转急,太子妃简简单单的一席话,不仅仅是不会让她当众献艺,而且还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巴掌!琴道的最高境界都搬出来了,她司空兰的琴技便是再好,又能如何?也只不过就是一个空有技,而无德无道的只求虚名的俗人罢了! 原本还是心高气傲的司空兰,这一子就像是被人从山顶狠狠地给踹到了谷底一般!只觉得喉咙处一丝腥甜涌上,司空兰暗叫不好,不敢乱动,低了头,生生地将那一抹腥甜再咽了去! 只不过就是让人说了两句而已,至少还有先前的那位先生说是自己的琴技极好,也算是一种肯定了!可是这会儿,自己若是因此而吐了血,只怕就真的成为了整个宫宴,呃,不,应该说是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司空兰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可怕了!若是自己真的吐了血,什么心胸狭窄,嫉妒成狂,气量狭小,容不得不同之见等等,她司空兰,可是就真的再无翻身之地了! 对于司空兰这种,在平静无澜的状况出丑,根本就是比什么冷嘲热讽,更为让她难以接受!辽王妃更是知道她素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先是一直以为这天也就只有肖冬阳一人可配她。可是如今,亲眼看到了肖冬阳与妻子恩恩爱爱,还有什么是能让她更为难过的?再是这她向来是引以为傲的琴技,竟然是在没有对手的情况,让人给打击的如此不留情面!这分明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赤的侮辱! 丽庶妃看了,面上浅笑,眸底却是闪过一抹不甘,没想到这一局,这么容易就让荣华给破了!而且还是赢的如此漂亮!看来,指着这个司空兰和那个五公主,是别想着能打击到她了。 又是一轮歌舞作罢,殿内再度欢声笑语,人人喜笑颜开,仿若是先前司空兰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皇上,今日是小除夕,咱们只是如此地饮酒,怕也是难以尽兴,不如就让在场的每一位,都做一首与除夕相关的诗,若是作不上来的,便罚酒三杯!若是做的上来,此人便可任意地点出一位继续做诗。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想了想,往肖冬阳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根本就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放心来,“就依皇后所言吧,只是,这作诗的时辰,是否是应该限制一呢?” “这是自然!不如就让这作诗之人,在这大殿内走出十步,若是十步不能出诗者,则是要罚酒三杯!” “好!妙!就依皇后所言。丞相,你乃是文官之首,就由你来先做吧!”话落,似乎是又觉得有些不对,“不行!这文官作诗,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为难的,可是若是想着让这武将作诗,怕是就有些不公平了。” “这有何难?若是武将不能作出诗来,可是当殿舞上一通拳脚,若是众人看过眼去了,也算是罢了。可免于罚酒。皇上以为如何?” “嗯,此法甚妙!就这么办吧,左右也不过就是为了图个热闹乐呵,就由丞相先来吧。” “是,皇上。”丞相到了大殿中央,这才开始迈步,作诗。 丞相到底是丞相,这刚走了八步,便吟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好!好诗!”皇上龙颜大悦,“丞相就指出一人,继续赋诗吧。” 丞相往太子的方向瞄了一眼,缩了脖子,便指了一位殿内的另一位文官。 如此这般,这大殿上倒是比之先前更为热闹了!一会儿有人赋诗,一会儿有人耍弄一番拳脚,一会儿又有人被强行灌了三杯!还真是让人的兴致提高了不少!总算是有人指到了司空兰的头上,“司空侧妃被誉为我盛京的第一才女。不知可否请司空侧妃,赋诗一首?” “既然如此,自当奉陪。”司空兰也到了大殿的中央,开始迈起了步子,终于到了第八步的时候,也做出了一首诗,“巧裁幡胜试新罗,画彩描金作闹蛾,从此剪刀闲一月,闺中针线岁前多。” “好!好诗!司空侧妃,不知想点出谁来赋诗一首呢?”皇上笑眯着眼睛问道。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点出太子妃时,没想到司空兰倒是微微一笑,“启禀皇上,儿媳想请辽王赋诗一首,不知如何?” 一时间,众人倒是有些明白不过来了,这司空兰竟然是点了辽王? 辽王似乎倒是不怎么意外,笑着站至了殿中,行了八步后,也是同样的赋出了一首诗,“柏绿椒红事事新,隔篱灯影贺年人。三茅钟动西窗晓,诗鬓无端又一春。慵对客,缓开门,梅花闲伴老来身。娇儿学作人间字,郁垒神荼写未真。” 辽王的声音一落,大殿内马上便是一阵赞叹声!皇上也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不错!” 皇后笑意盈盈,似乎是真心地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得到皇上的夸赞而高兴! “王爷,您既是做出了诗,是不是也该点出一位了?” 辽王点出的,是太子!这一点,似乎是所有人都没有意外,毕竟,敢点出太子来赋诗的,除了皇上,这大殿上,怕也就只有辽王一人了! “欲知垂尽岁,有似赴壑蛇。修鳞半已没,去意谁能遮。况欲系其尾,虽勤知奈何。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晨鸡且勿唱,更鼓畏添挝。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肖冬阳不过才刚刚起身,还未到达大殿中央,便已高吟出声。 一时间,大殿内静若无人!有的手中还端着酒杯,便似是被定住了一般。 荣华听了,心底里头自然是高兴的!这就是自己的夫君,果然是非常人可比!转头看向了凤座上的皇后,她的面色仍然是平淡的,看不出喜怒。荣华心底微叹,果然是不一样的。刚才辽王赋诗时,这皇后脸上的喜悦之色,可是显而易见的! 荣华看着这人头攒动的大殿,一时有些呆愣了起来,以前,自己还没有嫁过来的那两年,一直都是冬阳一个人来面对这一切吗?这从一开始,到现在,总是不断地有人来找他们二人的麻烦,就像是这后面的赋诗,也是一样!明知道肖冬阳惊才绝逸,他们却为何还要如此地给了肖冬阳一个展露锋茫的机会呢? “好诗!果然是好诗!”一道女声传来,成功地将荣华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肖冬阳一听到这声音,眉心微蹙了一,并没有回头,径直往自己的座位去了。 “太子哥哥,一别两年有余,怎么见了熟人,却是连声音都不认得了吗?”声音宛若银铃,好听清脆。 “原来是清雅郡主。”肖冬阳一脸淡漠道,“孤与郡主,想来也是算不得什么熟人吧?” 少女,并没有因为肖冬阳的疏离,而有所畏惧,上前几步倒到了大殿中央,“皇上,臣女清雅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清雅几时到的京城?怎么也不事先命人写信回京呢?”皇上的眸光微闪,除了身旁的皇后,没有人能感觉到他的不悦。 “回皇上,臣女也是刚刚才到了京城。皇上,臣女此番进京,一来是为了给皇上和皇后娘娘拜年,这二来,也是为了请皇上,旨为臣女赐婚的。” “哦?不知清雅郡主相中的,是哪家的青年才俊呀?”不理会皇上的不悦,皇后倒是慈眉善目道。 “回皇后娘娘,臣女想嫁的,自然是太子哥哥了。”话落,还往肖冬阳的方向轻瞟了一眼。 荣华则是在她一出来的时候,便料到了她会说是肖冬阳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会说的如此直白大方?而且,听其语气,似乎是极有自信皇上会答应?荣华的头一偏,面带不解地看向了肖冬阳! 抱歉了美人们!因为雪今天的工作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导致雪的心情极度不好,连晚饭也没吃!晚上九点多才开始码字。对不起了,今天的字数较少,让有的美人们失望了!顺便吐糟一,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没有职业道德的人?天哪!我快要疯掉了! 那个,不要因为雪的心情而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另外,雪要请假三天了,要码大结局了,谢谢一直以来大家对于雪的支持!雪感激不尽!另外,最近一两天,雪要上传新文了,女主的性格可是跟这两本里的大不相同,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还是希望大家到时候能支持雪一吧!吁!谢谢大家的一路守候了!希望大结局,不会让大家失望!再次拜谢了! 第二十章 来张票吧! 言情海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大结局(上)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第二十一章 大结局(上) 肖冬阳听了清雅郡主的话后,反倒是轻笑了数声,以眼神示意荣华放心。“清雅郡主还真是会说笑!孤与郡主似乎是不熟吧?而且,孤的太子妃,此刻可是就在孤的身边呢。你这玩笑可是开的一点儿也不好笑!是想着看我们夫妻吵架不成?前些日子,可是有人惹恼了孤的太子妃,害得孤差点就真的没了妻子呢。” 说完,那有些邪魅的眸光,似乎是刻意地往辽王妃和司空兰的身上闪了闪。 清雅郡主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肖冬阳会如此明显地拒绝她。本来嘛,她也知道肖冬阳既然是喜欢太子妃,那么,自己想要介入他们之间,自然是也要费些周折的,怎么可能就会如此轻易地被他答应了?只是,被他这样直白地拒绝,还是有些让她觉得不来台,毕竟,她也是郡主不是? “太子哥哥说笑了。臣女刚才不是说了吗?心里头自然是这样想的。这天,有多少闺阁女子都想着嫁与太子哥哥为妻?臣女不过是将那些女子们不敢说的,说出来罢了。” 清雅郡主话落,便看向了一旁的荣华,“这位,想来就是让太子哥哥说出永不相负的誓言的,西凤的长平公主吧?” “本宫正是。”荣华面上带笑,可是眸子里,却是半丝笑意也无!笑话,公然觊觎她的男人,难不成,她还要鼓掌欢迎不成? “公主殿,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呢!”清雅郡主赞着,荣华也是假装没有听出她话里对自己的称呼,而是转了脸,看向了肖冬阳,“我不想吃这个,太腥。” “乖,这个是话梅排骨,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的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反正就是不喜欢了。”荣华有些别扭道。 肖冬阳微微皱了一眉,也没再坚持,而是夹了一道素菜到了她的碟子里,“那尝尝这个,这个应该是不腥了吧?” 清雅郡主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在说着什么来着,怎么这会么就成了他们小两口儿,亲亲我我的样子了? 被人忽视的尴尬,让清雅郡主觉得有些失了面子,就有些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是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了。 “清雅既然是刚来,那就快快入席吧。你父亲,现在身体如何?” “谢皇上关心。家父的身体安好,只是常常惦记着京中的皇上。” “嗯,他的心思,朕一直都明白。好了,坐吧。” 这会儿,荣华算是明白过来刚才为何还要让肖冬阳来赋什么诗了。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的!故意让肖冬阳引起别的女子的注意,特别是那位清雅郡主的注意!还有,听刚才那清雅郡主的意思,分明就是以前与肖冬阳相熟的很!不然,为何会叫他太子哥哥呢?一想起刚才的那道肉麻的声音,荣华就觉得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身子微微一抖,显然是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怎么了?冷吗?”肖冬阳哪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些什么?还以为是这大殿里头太冷了。 “没有。只是刚刚想起了某些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罢了。”荣华面无表情道。 肖冬阳看了有些不太明白了,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儿的吗?再转眼一瞧刚刚入了座的清雅郡主,肖冬阳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附到了她的耳边,轻道:“荣华可是吃醋了?” 荣华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走开些!这里可是宫宴,当着这么多文武大臣们的面儿,你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不注意又如何?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跟你说说悄悄话,还要看别人的脸色不成?”肖冬阳见她害羞了,更是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快如实交待,可是吃了某人的醋了?” 荣华的身子微微一侧,“快别闹了。等回了东宫,咱们再说。” 结果,当晚,荣华一回宫,就被某人给直接缠上了,哪里还容得她发脾气,或者是使小性子?直接就是扑倒了! 宫宴过后,便是真正的除夕了。一般来说,到了除夕这日,还是要祭拜祖先的。有的是到郊外的墓地祭拜,有的到宗祠拜祖,而大多在家中将祖先牌位依次摆在正厅,陈列供品,然后祭拜者按长幼的顺序上香跪拜。祭祖时,多半做鱼肉碗菜,盛以高碗,颇有钟鸣鼎食之意。 “荣华,今日咱们要到宗庙祭祖,所有的皇室子孙都要去的。过后,咱们是要留在宫里,陪着父皇他们一起用年夜饭的。”肖冬阳说着,将一支赤金嵌有红宝石的牡丹簪子,簪到了她的发间。 “我知道了。你昨日不是说过了?不过,用年夜饭时,也是所有的皇族都在吗?” “怎么可能?别说那些稍远一些的堂叔了,光是我的亲皇叔就有多少?再加上他们的子嗣,除非父皇是觉得宫里头太闷了,否则,他是不可能会这样的诏令的。再说了,宫里头,自来也没有这样的习俗。一般,年夜饭,就是各回各家罢了。” 荣华点点头,“这还好一些。否则,我岂不是就只能光认人,没的吃了?” “这话在这儿说说也就成了。待会儿出了东宫,可是千万不能说‘没有’这样的话了。这可是宫里头的大忌!” “什么意思?这没有二字,也是说不得了?”荣华有些不解道。 “这宫里头的忌讳是比较多。比如说,这长辈给晚辈添饭加菜,如果吃饱了不想要,不能说不要,而是说有了;如果个别茶果吃完了,要说吃兴了或太多了,而不是直接说没有。这些吉利话是宫里头人们的除夕功课,人人都得记在心上的。” “还真是麻烦!要不,就说我身体不适,今日就不去了,成吗?”荣华有些侥幸道。 肖冬阳瞪了她一眼,“这是什么日子?你说不来就不来了?像话吗?除非你是不想当我的妻子了。” 荣华刚想说不当就不当,不过一对上肖冬阳的眼睛,便有些底气不足了,也知道这样的话自己不能随便说,否则,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想想昨日自己不过就是因为那位清雅郡主,说了几句气话,谁成想他竟然是真的就将自己给折腾的直到这么晚才起来了? 表情有些讪讪地,“既然是说到此处了,你就一并说了吧,这宫里头,还有什么忌讳?免得我不小心说错了话,再给你堂堂太子丢了面子。” “你这丫头!真是没良心!”肖冬阳伸手轻弹了她的额头一,才有些笑意道:“左不过就是些不太吉利的话,不能随便说罢了。你倒是小心眼儿!这宫里头,本来就是避讳说什么死、病之类的话,其它的,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讲究了。不过,今年的年夜饭,怕是会吃的有些不太平了。” 荣华笑了笑,“你说的,可是那位清雅公主?我瞧着,她一出现,就将你的几位皇兄皇弟的给迷的七荤八素的。不知道今晚的年夜饭,又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你真正想说的,是关于那个刘丽华的吧?” “说实话,我是真的好奇,她就不怕我会拆穿她的身分吗?” “她既然是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辽王府,更是敢出现在了昨日的宫宴上,自然也就不怕了。她这是有恃无恐!谁有证据证明她就是西凤的罪人之女刘丽华?现在,她一个歌姬的身分,都因为皇后旨封了庶妃,无人再敢提及。你手里头,又没有证据,如何证明她的身分?仅仅是凭着容貌?” 荣华想了想,眸光微沉,昨晚上的刘丽华,分明就是与辽王妃合起手来,一起对付司空兰了!而且,她们想要对付的人,还有一个,就是自己了!她们是算准了自己因为先前司空兰对肖冬阳的情意之事,对她生了厌恶,断然是不会出手帮她的。所以,才会如此地大胆。 还有,再想想那个清雅郡主,怎么就无端地跑到了京城来?要知道,这年节之时,可是最忌骨肉分离的。她的父母为何就会同意了?当真是不将这些俗礼放在心上吗?可是即便如此,在民间,这年夜饭,可是不允许有外人打扰的,这也叫做‘踩年饭’,可是极为不吉利的!这肖氏,是北梁的皇室,按理说,应该是最为忌讳这个的,为什么父皇却是没有表态呢? “冬阳,我问你,这个清雅郡主,到底是跟谁一派的?我看她跟辽王的关系说不上好,倒是跟你很熟稔。只不过,我看皇后似乎是也很喜欢她。总觉得这里头什么地方有点儿怪怪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皇后向来是喜欢清雅,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不过,按理说,她应该跟辽王的关系好的,为什么却是与他倒是多出了几分疏离之感?”肖冬阳也是觉得有些奇怪道。 荣华点点头,“是呢。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觉得有些怪,可是偏又说不出是哪里怪?这种感觉,是真心不喜欢呢。” 肖冬阳看她微微撅起了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将双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别多想了。任何事情总是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不是吗?现在现在不知道,那是因为时候未到!待时机成熟了,咱们自然就会知道了。” 荣华这才松了眉,听出了他话里头的暗示,明白他也是早已察觉到了不对,命人开始暗中调查了。 辽王府,后院儿。 “这是什么东西?当真管用吗?”司空兰眼睛看着手里头的一个小瓶子,问向了自己对面的黑衣人。 “你放心,绝对管用。” 司空兰似乎是还有些不太放心,“可是这太子妃可是精通医术的,这药?会不会让她察觉到?” “你放心吧。此毒无色无味,没有人能发现得了的。” 司空兰这才点点头,“那好,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当晚,虽说只是一家人的年夜饭,可是在皇室来说,怎么可能会简单平淡?再加上除了太子肖冬阳和辽王之外,还有公主和一些年纪尚幼,未曾封王的皇子们。这宫里头,自然是热闹了。 “原本,这除夕夜,也就是朕与皇后等人一起用就罢了。不过,今年因为咱们肖家,添了新人。荣华既已是进了我肖家的门,那么,自然也就是肖家的人了。这第一年,自然还是要一起用年夜饭的!说起来,这除夕之夜,宫里头,可是有些年头,没有如此热闹了。” 这话说的,可是让辽王和辽王妃都是有些不太高兴,以前他们成婚时,怎么不见父皇如此说?这不是摆明了偏心嘛!当然了,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偏心又如何?毕竟,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太子,即便是偏心,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一顿年夜饭,倒是用地很安静,荣华坐在了肖冬阳的首。而荣华的对面,坐的则是辽王夫妇,辽王妃的首,坐的便是那位清雅郡主了。 “太子哥哥好生温柔呢!竟然是如此体贴长平公主,真是让人羡慕。” 众人闻声,齐齐看向了正在为荣华剥着虾皮的肖冬阳。荣华的脸色稍红,毕竟是大庭广众之,这样做,的确是有些太过了。可是她刚要出言制止,就听到了肖冬阳笑道:“清雅郡主不必羡慕,将来,你定然也是会找到一个愿意为你放身段,温柔体贴的夫君的。” 清雅郡主听了,面上浅笑,不见一丝的尴尬恼怒,“太子哥哥说的是!臣妹自然也是会找到一个,只不过,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清雅郡主这话说的可是有些太自谦了,虽是第二次与郡主见面,不过,对于清雅郡主的美名,可是早就有所耳闻。清雅郡主的才情人品,皆是贵重,不知天有多少的王孙公子,顷慕于你呢。” “那就承长平公主吉言了。”清雅郡主对她微微点头示意。 荣华似乎是没有听出她对她的称呼,刚一转头,肖冬阳的一只虾子,便已经是递了过来,正好是送入了口中!荣华的面色一红,低声道:“我自己吃就好。你别再剥了。” “那可不成!这虾子的皮厚,万一再伤了你的手,怎么办?”肖冬阳却是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顿时,整个大殿的人们,都是僵住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肖冬阳。 这是那个手段狠绝,雷厉风行的太子吗?是那个惊才绝逸,顷绝天的太子吗?怎么现在?这,这分明就是一个妻奴的样子呀!分明就是将妻子捧上了天,宠的没边儿呀! 荣华此时恨不能在地上找出一条地缝来直接就钻了进去!这个肖冬阳,是真的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场合吗? “怎么了?可是不想吃了?那就换一样儿,尝尝这个,这是宫里头御膳房最为拿手的一道菜,叫鸭丝蛋卷儿,来,尝尝看。”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温柔地将菜布到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荣华实在是受不了了,感觉到了无数道嫉妒地几乎是要发狂的眼神射向了她。手悄悄地滑到了桌,使劲掐了肖冬阳的大腿一!肖冬阳虽然吃痛,可是除了荣华感觉到了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和那几乎就是微不可闻的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终于,在皇后的几句话后,这大殿里的气氛,再度活络,也正常了起来。唯有司空兰,似乎是一直心不在焉地,眼神飘忽,举止也是有些僵硬,偶尔还会发颤。 因为是年夜饭,而司空兰也不过就是一名侧妃,所以,这大殿内,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她。事实上,从太子和太子妃一进来之后,这大殿内的皇子公主们的视线,便一直胶着在他们的身上。甚至是原本让人惊艳的清雅郡主,这会儿也是没了什么魅力!特别是当人们看到肖冬阳,竟然是会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时,个个儿都几乎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肖冬阳平日里虽然也是看上去温文尔雅,可是那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脸上常常会挂着笑,不过,可不是什么温柔的笑,而是一种疏离的笑,让人感觉有些压抑,有种想要望而却步的感觉!可是现在在这里,人们分明就是感觉到了肖冬阳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体贴!那是什么?那是在意! 辽王的眼睛微眯了眯,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肖冬阳的弱点,就在太子妃的身上。看来,想要对付他,就要先从太子妃的身上手呢! 大殿内继续觥筹交错,笑语欢颜,而司空兰的眼神,则是悄悄地闪过了一抹狠戾,太子妃,您可千万别怪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嫁给了太子为妃?如果不是你不肯让太子纳我为侧妃,我又怎么可能会被辽王给污了清白?独孤海定然是受了你的指使,所以才会如此地利用并且陷害我!太子妃,要怪,就怪你不该缠上太子! 司空兰手中端了一杯酒,起身到了荣华的面前,“殿,以前臣妾不懂事,冒犯了殿,还请殿勿怪!就请殿看在臣妾也是辽王府的人了,也算是和殿是一家人的份儿上,原谅了臣妾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杯酒,臣妾敬您。” 话落,便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斜了过来,示意自己干了。 荣华看了一眼司空兰,再看了看手边的一盏清茶,缓缓端了起来,“本宫从不饮酒,这一点,太子殿也是知道的。所以,本宫就只能是以茶代酒了。” “殿,这宫里头备的,都是一些果子酒,莫非是殿连这种酒也不能用吗?如果臣妾没记错,昨晚的宫宴上,殿不是还用了一些吗?” “想不到竟然是连你们都骗过了!昨晚上,我那杯子里备的,可不是什么果子酒,而是热的酸梅汤。这一点,这宫里头的司膳等人可以作证!本宫起先也是不知道的,一入口,便觉得酸酸甜甜地,还以为果子酒就是这个味道,再一看大家的酒色都是相差无几的,也没有多想,回去之后,才听太子说,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果子酒,而是酸梅汤。” 荣华说着,还有些嗔怪道:“你瞧瞧,这好了?让人家以为我昨晚用了多少酒似的?莫不是将我当成了酒鬼了?” “怎么会?司空侧妃,既然是你来敬太子妃,以求她宽恕的,那么,太子妃用什么,不都是一样的吗?” “是,是,殿说的是。”司空兰有些心虚地低了头,不敢与肖冬阳那有些冰冷的目光对上。 肖冬阳和荣华不期然地,都是察觉到了司空兰的不对劲!特别是看到她的两手交叠,似乎是力道还很大,这有些不同寻常呀! 二人相视一眼,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淡淡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反倒是高座上的皇后的眉眼稍稍不悦,还未多说什么,便看到了清雅郡主起身到了他二人前,“长平公主,清雅也敬您一杯。既然是您不能饮酒,那就继续饮茶吧。” “如此,还要多谢清雅郡主了。不过,本宫还得先更正你一,在这里,本宫是太子妃。清雅郡主一直不肯正视本宫的身分,是认为本宫配不上太子吗?” 一番话说的轻巧,可是这话里头的分量,却是极重的。在场的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原以为这太子妃是个性子软的,再怎么样,也不会与清雅郡主对上,毕竟,她的父亲,可是曾经救过当今皇上一命的。就算是再不喜欢这个清雅,至少,也得顾着皇上的面子呀! 清雅郡主,显然是也没有想到她这番话竟然是说的这样直白,有些尴尬道:“是臣女逾越了。臣女先干赔罪了。” 荣华似乎是没有察觉到这大殿内气氛的不对,而笑道:“赔罪倒不必了。只是本宫不喜欢一再的重复某些事,特别是显而易见的一些事。本宫这样说,郡主可明白?” 清雅郡主几乎就是要气的吐血了!不过,还是强自压胸中的气恼,面带笑意,道:“太子妃殿说的对。是臣女有错在先。殿请。” “郡主请。” 清雅郡主饮尽后,并未离去,反而是命人再度斟满了酒,端杯举向了肖冬阳,“太子哥哥,许久未见,清雅敬您一杯。太子妃姐姐不肯用酒,太子哥哥,可是不能也不饮酒吧?” 荣华的眸底闪过一道暗茫,这个清雅郡主,还真是打着肖冬阳的主意呢!竟然是不称自己为嫂嫂或者是殿,反倒是称自己为姐姐了?刚才与自己说话时,为何不这样称呼?分明就是害怕自己再给了她难堪罢了!有些人,还真是让人觉得厌恶呢!明明自己的态度就已经很明显了,居然是还强厚着脸皮往前冲,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呀! 肖冬阳抿唇一笑,“孤今日答应了荣华,绝对不能饮酒的。不过,既然是清雅郡主说起了,那好,孤就饮上一杯罢了。”话落,便有身边的内侍在一个空杯内倒了酒。荣华在那杯子上闪过,虽然是看不到什么,可是因为重生了一次,对于危险的敏感,让她感觉到了那杯子,似乎是有问题。 眼看肖冬阳就要将那杯子递到了唇畔,荣华的手,在桌,轻轻地碰了他一,而肖冬阳的眸光微闪,一个迅猛的起身,竟是不小心撞到了身旁的内侍,那杯酒,竟然是洒了那内侍一身。而那酒杯,似乎是也没有拿稳,自他的手中滑落,眼看就要落到了地上,那名内侍眼疾手快,往地上一躺,那杯子,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奴才该死。都是奴才不好,冲撞了殿。”还好,这杯子没碎,否则,这大过年的,可是大大的不吉利,这任何东西都是不能碎的,否则,按照宫里头的规矩,可是要杖毙的!还好,那名内侍拂袖拭了一额上的冷汗,看来,这次的小命儿是保住了。 宫里头的规矩,就是如此,任何时候,错的永远是奴才,不可能是主子!荣华微微扬眉,肖冬阳则是直接大手一挥,“无妨,去吧。” “是,殿。” “荣华,孤的衣衫湿了,你身为孤的妻子,是否应该陪孤去换套衣衫再来?”肖冬阳的眼神微邪,似乎是有些什么坏念头涌了出来,而那一张毫无遮挡的近乎于完美的脸,则是让对面的清雅郡主,都看呆了。 荣华被肖冬阳拉着起了身,“父皇,母后,那儿臣就先去服侍太子更衣了。” “去吧!天寒,这身湿衣服穿着,不舒服倒是其次,万一再受了凉就不好了。”皇上似乎是有些不悦。 “是,父皇。”二人心中却是对皇上腹诽不已,什么受凉?以肖冬阳的身手,就这点儿水气,还能受了风寒?说笑呢吧? 二人被引到了不远处凤舞殿。“冬阳,你说她们会不会是一路人?”荣华一边帮他拿了衣服,一边看着他。 肖冬阳则是一脸打趣地看向了她,“娘子,你不打算为夫更衣吗?”说着,还伸直了双臂,一幅等着她亲手为他宽衣的模样。 荣华的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道:“你自己没长手吗?自己换!”说着,便将手中的锦袍抛了过去。 肖冬阳则是身子微微一颤,就在荣华想要转身的时候,一把抱住了她,“别走!荣华。” 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不同,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衣料,荣华似乎是也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透着灼热。“你怎么了?” “我中招了!”肖冬阳将巴搭在了荣华的肩上,“别走!总得有人当我的解药吧。” 荣华看着肖冬阳略显潮红的脸色,似乎是也意识到了不对,“怎么回事?你不是没有喝那杯酒吗?那催情药,应该是在了杯子外面,然后透过我的手,传到了体内。荣华,我好难受。” 说着,肖冬阳便已经是开始撕扯她的衣衫了。荣华大惊,“不成!现在可不是时候,冬阳,你听我说!你再忍一忍。今天可是除夕,如果你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怕是你的名声就毁了!你的太子之位不保不要紧,怕是还会让我们二人背上淫—乱后宫的罪名!” 荣华可是没有忘记,这凤舞宫,可不是隶属于东宫的地方。这里可是皇上的后宫,若是他二人在此行了夫妻之事,怕是二人就真的是洗脱不清了。 想到那名内侍,荣华的脸色便是一变,显然,那名内侍是有问题的。“冬阳,你清醒一点!”说着,自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快速地倒出了一粒褐色的药丸,送入了肖冬阳的口中,“你再忍一忍。待会儿药效发作了,应该就不会特别难受了。” 荣华扶了肖冬阳坐后,便快速地退了两步,这个时候,离他远一些,对于控制他体内媚毒的作用,还是较为有利的。果然,不多时,肖冬阳的脸色,便不再似刚才那般潮红。荣华快速地整理了一自己的衣衫,“冬阳,你刚刚服的,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解药,要知道,这媚药,除了男女交-欢,是没有真正的解药的。不过,这里面有水母雪莲和雪莲花的成分,应该是可以压制上一个时辰左右的。你再用上自己的内力,想来应该可以挺地过这年夜饭结束的。” 肖冬阳点了点头,开始运功,不多时,气色就好了许多。自己换好了衣服,“走吧。再等去,怕是父皇就要派人来找咱们了。” 荣华点点头,有些不放心道,“要不要再用冷水洗把脸?” “不用了。服了药,好多了。想来应该可以撑到宴席散了。”肖冬阳说着,眸底却是滑过一抹暗色,究竟是谁在暗中布置的这一切?清雅郡主?应该不是,她看向自己时的眼神,虽然是有些他不喜欢的那种情绪,可是绝对还是不至于如此害他的。那么,会存了这种心思的,还有谁呢? 除夕之夜,淫—乱后宫,即便是这个对象是自己的妻子,这也是大不孝!父母兄弟,都在用年夜饭,而自己却是在这里与妻子翻云覆雨,成何体统? 一路心事重重地往回返,荣华不敢再扶他,生怕会引发了他体内的媚毒,一直是低着头跟在了他的身后走着。 肖冬阳似乎是也察觉到了荣华的尴尬,伸手拉住了她,就在荣华想要甩开他时,听闻他低声道:“别闹!刚才我们在大殿那般地亲昵,若是现在生疏了,岂不是惹人生疑?” “可是你。” “没事!用了你的药,好多了。真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竟然是想出了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害我!如果不是你及时提醒了我,怕是今晚我就将铸大错了。我真是没有想到,皇后竟然是想出了这样可以让我迅速地声名扫地的法子。” “你为何如此就能确定这是皇后做的?” “不是她,还会有谁?荣华,辽王的势力即便是再大,也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渗透到了宫庭之中的。没有皇后在他背后撑腰,你以为他能做到如此?”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倒更像是清雅郡主所为呢?”荣华微微锁了眉,“她过来敬酒时,我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很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想着让你饮酒,你别忘了,我拒绝了她一次,你若是再拒绝她第二次,那么,她的颜面何存?无论如何,她的父亲都曾经救过父皇,总是不能让她太过难堪的。” 肖冬阳,突然就收住了步子,拉着荣华转了个弯,吩咐人们都远远地跟着,“阿左!” 荣华没想到这次的年夜饭,他竟然是也带着暗卫进来了?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过!荣华微微拧眉,又或者,这本就是皇上默许了?一国太子若是势力太大,对于皇位有了威胁,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历史上因为太子势力过大,而被诛杀的,可是并不少见! “殿,属已经查明了,今日负责宫宴的,正是皇后手六局之人,内侍省虽然也有参与,不过,也都只是负责传膳之类的。属刚刚得到消息,这宫里头,已经死了两个小太监,一个小宫女了。尸体都已经让人给拖出宫去了。属命人在暗中将尸体带走了。而且,身分也都已查明,一个是在坤宁宫伺候的,另外的一名宫女和一名太监,都是负责御膳房的。” “传膳?那杯子,就极有可能是在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荣华拧眉道:“冬阳,你让阿左进宫,可是太不明智了。若是被父皇知道了,怕是于你不利!” “放心吧。这是父皇授意的。他早料到那些人定然是会不安分了,所以一直在防备着,今日也是他派了人,再三叮嘱,让我一定要带了暗卫进宫,以防突变。” 荣华的心里咯噔一子,“冬阳,你不会是说,辽王他?” 肖冬阳摇了摇头,“那倒是还不至于。不过,陷害我的事,他们不是已经做出来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还有后招。刚才不是说那两人是在御膳房伺候的吗?我担心,今晚上,真正的好戏,还没上场呢。” “殿,您没事吧?要不要先找个托辞回宫?”阿左也是注意到了肖冬阳的不适。 “不必了。这个时候离开,太不明智了。而且,也未必是我想走,便能走得了的!” 阿左点头,正欲退,被荣华叫住了,“阿左!你让人尽快地想法子将清雅郡主的事情查的详细清楚一些!特别是这次回京以后,跟什么人接触过,还有,今日的除夕宴,她都去过什么地方?她身边儿的人都去过什么地方。一丝一毫的细节也不可放过!” 阿左撇撇嘴,原本是想着说太子妃的醋意也太大了,可是没想到荣华竟然是接着说道:“事情断然是不会这么巧的。司空侧妃劝我饮酒之时,便有些不对劲,我倒是轻轻松松地避过去了。现在想来,那个司空兰分明就是被点出来投石问路的。真正厉害的,就是这个清雅郡主!” 阿左的脸色迅速地冷凝了来,是呀,太子妃说的没错。如此看来,那酒杯有媚毒,司空兰应该是也知道的。而清雅郡主,即便是那毒不是她的,可她定然也是知情的。 肖冬阳的脸色一暗,眸底一沉,“按照太子妃的吩咐去做。还有,即便是没有发现什么,也要派人在暗中盯着她。” “是,殿。” “冬阳,咱们赶快过去吧。再稍坐一会儿,我就推说自己的身体不适,然后咱们就离席。也快到亥时了,这会子离开,应该也是无碍了。” 肖冬阳点点头,二人手牵着手,再次往大殿的方向去了。 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淡淡的温热,荣华知道,这媚毒在体内的时间越长,对于中毒者是越为不利的。还有,现在肖冬阳能撑着,也是凭着那颗药力。怕是不能撑的时间太长,最起码,不能让人看出他的异样,否则,怕是那些人,就不会轻易地让他离开了。 回到大殿内,感觉到第一道投过来的视线,不是皇上,也不是皇后,竟然是清雅郡主!荣华的眉心微紧了紧,看来,此事,绝对是与清雅郡主脱不了干系了。只是不知道,她在这一次的阴谋中,到底是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肖冬阳也是明显地感觉到了清雅郡主眼中的惊诧,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们这么快就会回来。与其它人正常的神色不同,清雅郡主的眼神里,明显就是含了几分的探究之意。 肖冬阳落座后,双眼就直接看向了清雅郡主,与她正在打量他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凌厉非常的视线,将清雅郡主给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低了头,握着酒杯的手,轻晃了晃。 荣华又坐了一会儿向皇上和皇后敬了酒以后,起身道:“回父皇,儿臣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您也知道,前阵子,儿臣病了一场。所以,儿臣想请父皇恩准儿臣先行离席,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哦?太子妃前阵子生病了么?本宫怎么没听说呢?也是,前阵子,的确是很少见你出宫。原来是病了。如今可是大好了?你这孩子,有什么不适为何没派人来告诉母后呢?” “回母后,儿臣也是觉得不过是一些小事,不敢惊动母后。父皇也是正巧到东宫去和太子说话,才得知了儿臣有恙之事。不过,如今已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皇后笑了笑,“那就好!今儿是除夕,可是忌讳用药的!这宫里头的规矩,年三十儿,和大年初一,都是不能用药的,否则,便是预示着这一年内身体不得康健,不是什么好兆头!” 荣华连忙欠了欠身,“是,母后。儿臣记了。儿臣已是有两日不再用药了。” “那就好。皇上,臣妾看这太子妃的身体也的确是有些柔弱。这大过年的,何不再添些喜气?” 荣华和肖冬阳二人心底皆是一沉,这皇后的意思,已是再明白不过,这是想着要给太子东宫里头添人了? “启禀父皇,儿臣想着先送荣华回去,还请父皇恩准。”肖冬阳也起了身。 皇后淡淡看了一眼肖冬阳,并未说什么,倒是清雅郡主笑道:“刚才皇后娘娘说的再添喜气,不知是指何事?臣女抵京的时日不长,对于这宫里头的事,还真是知道的不多呢。” 荣华的心里咯噔一子,清雅郡主这样一插话,她和肖冬阳暂时就别想离开这里了。扭头看了一眼肖冬阳的脸色,还好,至少现在外人还是看不出来,他的身体有些不妥的。 皇上的眼神暗了暗,似乎是看出了肖冬阳和荣华急于离开的心思,手指在龙椅上轻弹了弹,“这该上的菜也都上了,年夜饭吃的也差不多了!冬阳,朕瞧着儿媳妇今日的气色不错,虽然不及刚刚成婚那会儿,可是比起前几日朕瞧见她时,可是好了许多了。既然是儿媳妇身体不适,你就先陪她回去吧。待她养好了,朕还想着吃她亲手做的药膳呢。” “是,父皇。” 清雅郡主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皇上对于太子妃竟然是如此地偏袒!而高座上的皇后,则是微微一笑,似乎是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般,“皇上说的对。你们先回吧,到底还是身体更要紧一些。不过,冬阳,回到东宫后,再让人给太子妃做些吃的。今日可是除夕,你们可是要守岁的。本宫担心太子妃的身子太娇弱,熬不来。” “是,母后放心吧。儿臣与荣华,定然是会为父皇和母后祈福的。” “那就好。快去吧。”皇后冲他二人摆了摆手,一脸的慈爱,俨然就像是一个真正心疼孩子的母亲一样。 守岁,就是在旧年的最后一天夜里不睡觉,熬夜迎接新一年的到来的习俗,也叫除夕守岁,俗名熬年。荣华想着皇后怎么会突然就提起了这个?肖冬阳的生母已逝,即便是守岁,怕也只是为他的父亲祈福罢了,怎么可能会真的为她祈福?而且,肖冬阳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这除夕之夜要守岁? 守岁无非就有两种含义:年长者守岁为辞旧岁,有珍爱光阴的意思;年轻人守岁,是为延长父母寿命。这个皇后,到底是在暗示着些什么呢? 荣华微微低了头,总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什么地方呢?荣华轻摇了摇头,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肖冬阳体内的媚毒。 回到了东宫之后,荣华遣退了所有人,又吩咐如意她们将宫里头所有的人都给清出了寝殿,只余了苏嬷嬷一人在东厢房里头,备些小食,一会儿给肖冬阳用。他一晚上可是没怎么吃东西。 “荣华!”感觉到了他手上的滚烫,荣华也知道,那药性渐渐褪去,可是他体内的媚毒,越来越厉害了。 “冬阳,你先别急。现在还早,万一待会儿他们?” “不会的!我吩咐过了,外面全是我们的人,没有人敢进来打扰我们的。即便是父皇来了,他们也一样是会将他拦在宫外。” 荣华的脸色微红,“冬阳,你,这样不行。你。”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片滚烫给堵住了嘴。唇齿相依,肖冬阳吻的很急切,很霸道,也许是因为中了媚毒的关系,荣华感觉到了肖冬阳有些急不可待。 没有那个耐心去解什么衣带了,大掌一挥,身上的衣服便都是散落成片,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荣华便已是赤身**了。 虽然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他坦承相见,可是这骨子里仍然是觉得有些羞怯,特别是现在殿内烛火未熄,殿外还有那么多的护卫在,荣华有一种被所有人给看了个精光的感觉。 既然是要守岁,那么殿内的烛火自然是不能熄的。不过,肖冬阳早已是落了厚重的帷幄,事实上,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看到什么。 看着身的荣华,不着寸缕,肖冬阳的眼中闪现着**裸的情-欲色彩,眸底的黑色,似乎是更浓了些,更暗了些。“荣华,你真美。” 辽王府,后院儿。 司空兰焦急地在子里来回地踱着步,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的人,她是一点儿底也没有,也就是自己一时心急,只想着要让那荣华如何的倒霉,竟是这会儿,才想起来,将自己置于了危险的境地。 看到那桌上的烛火微闪,司空兰似乎是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向自己靠近,吓得脸色有些发白,转了身,四察看着。 “司空兰,你还真是没用呢!真是让我失望。” 司空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再一看清楚来人,顿时便有些镇定了。“你怎么才来?” “怎么?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不是!你给我的东西,我没能让太子妃用了。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不饮酒。” “你就不知道做好万全的准备吗?现在太子妃不但是没有服那药,反而是还对你生了疑,司空兰,你还真是没用!” “你!你以为那是大街上吗?那里可是守卫森严的皇宫!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府侧妃罢了,在宫里头,你以为我能有多大的势力?”司空兰有些恼怒道:“你若是觉得自己有本事,就自己去毒,来找我做什么?” 来人似乎是沉默了一,“好吧。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不成,你也就再没有留来的必要了。” 听着这**裸的威胁,司空兰却是嗤之以鼻,“你不要真以为我听了你一次的吩咐,就真的怕了你?我告诉你,这事儿,我还真就再也不做了!你又能耐我何?你真以为我就是毫无准备?再不济,我也是鲁国公府的嫡小姐,势力虽不及太子妃,可是一二十名暗卫,还是不在话的。” “呵呵!有趣!不过是一只被人家给拔了指甲的猫,如今还想着在我面前亮爪子吗?那好,今日我就见识见识,你的暗卫,到底有多厉害?” “你要做什么?”司空兰一脸戒备道。 黑衣人的眼中似乎是闪过了一抹邪恶,“你不是说,并不畏惧于我吗?今日,也正好是让我见识见识你暗卫的本事!”话落,司空兰便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次日,荣华再睁开眼时,感觉到自己仍然是被圈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心中一暖,今日是初一,一直到十五,他这个太子都是很闲在的!北梁的朝庭制度,与西凤略有不同,北梁是除非是有什么重大事件,否则,除了有留守的官员外,其它人都是在要过了十五之后,才会开始上朝的。 看着身旁的男子那一长俊美无双的脸,荣华的唇畔含笑,眉眼间则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伸手轻轻的描绘着他的眉毛,感觉有些硬硬的,指尖也传来了一种痒痒的感觉。 荣华轻笑出声,看了一眼外面,身子稍稍一动,顿时一种酸痛感,便自腰间上开始弥漫着。接着就皱了眉,有些嗔怪道:“都是你这个家伙!今日还要去拜年,这可好了,怎么办?” 猛然,就感觉到了腰间一紧,接着,就是听到了一道闷笑声,“放心吧,咱们先去后面的殿中泡温泉,然后我用内力帮你缓解一身体的不适。今日晚些也是无妨的。父皇对于这个,倒是向来不怎么在意。毕竟对于他来说,也是好不容易能好好儿的休息几天,不必上朝。” 荣华瞪了他一眼,“你说,你昨晚的媚毒,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想要害你?” 肖冬阳有些不太明白了,“不是皇后吗?” 荣华摇摇头,“冬阳,说实话,我总是觉得昨晚的事情有些怪怪的,可是偏偏又说不上来哪里怪了!你想想,咱们一回去时,那个清雅郡主看向咱们的眼神,特别是看向你的时候,似乎是眉宇间有些担忧之色。可见她是的确知道你中了媚毒的。那么,既然如此,我就是想不明白,害你的人,明明知道我是一名医者,虽然是不能马上解除你体内的媚毒,定然是也会有法子压制一二的。那这样一来,岂不是做了无用功?反倒是让你有了戒备之心了?” 肖冬阳点点头,“的确如此。这事情,确实是透着些许的蹊跷。你昨晚上猜的没错,清雅郡主,的确不可能是无辜的。至少,她也是个知情者,或者说是一个推动者。如果不是她的敬酒,我也不会着了人家的道!” 荣华再不说话,而是伸手搭上了他的脉,片刻后,才松了紧蹙的眉心道,“还好。脉息平稳,没事了。” 肖冬阳的脸微沉,也是想不明白这幕后之人的用意,如果说是想要陷害他,那么,为什么还会让自己如此轻易地就避了过去呢?这似乎是有些不合常理呀?而且,昨晚上,那个司空兰的神色明显也是不对! 二人起身,稍加整理,便直接到了后殿的温泉殿的偏殿里用了些早膳,然后便和荣华一起泡了温泉。 二人到了坤宁宫去请安时,已经是巳时末了。 “二弟和弟妹可是离这坤宁宫最近的,想不到却是来的最迟的。可是昨晚上守岁,太累了?”辽王妃笑道。 荣华看了一眼这大殿内,就差他们两人了,顿时也是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微微一笑,“大皇嫂今日的气色真好,身上的这件平绣盘花四合如意云肩,还真是好看。也就是大嫂的个子高,穿上这个才更显得苗条妩媚,若是我们穿了,怕是要徒惹人笑话了。” 辽王妃听到她的这番赞赏的话,立时也就有些轻飘飘的了,似乎是也忘记了自己原本是要打算为难她一二的。竟是有些得意道:“是吗?弟妹还真是会说话。” 司空兰低着头,似乎是没有听见两的交谈,倒是荣华注意到了她,“司空侧妃这是怎么了?” 司空兰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就精神了起来,“臣妾没什么,劳太子妃关切了。” 荣华点点头,不一会儿,皇上也过来了,一家人一起说了会儿话,便要一起用午膳了。 司空兰看着自己面前的美食,哪里会有一丝的食欲?想想昨晚,那个黑衣人竟然是如此厉害,将自己掳出了辽王府不说,还让他的手,将自己的暗卫诛杀殆尽! 想想昨晚上那血腥残忍的一幕,司空兰便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是盛京的第一才女,向来是文静淑雅,虽然是知道自己的身边一直是有暗卫,可是也从未亲眼见到过那样血腥的场景!她亲眼看着那些暗卫,一个一个地死在了她的面前,有的甚至是被残忍的卸掉了胳膊,大腿!太残忍了! 正在司空兰想着的时候,这内侍上了一道,爆炒牛柳,看着眼前的那一条条的牛肉,在她的眼里,竟然是变成了一只只胳膊,一条条大腿!司空兰强行将胃里的翻涌压了去,别开了眼,再不看那道菜,饮了一口茶,这才感觉好了些。 荣华一直在注意着司空兰,不对劲!这个女人,从昨晚开始,便明显地不对劲了。她悄悄地往辽王和辽王妃的方向看了一眼,显然,这二人,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司空兰的身上,只是在安静,文雅地用着自己的午膳。 荣华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茫,看来,得找人好好儿的盯着这个司空兰了。 回来的途中,荣华将自己的想法与肖冬阳说了,不想肖冬阳竟是轻笑了数声,“你放心吧。我昨晚便已经吩咐人去盯着了。今早已是有人来回报了。” “几时回报的?我怎么不知道?”荣华觉得奇怪,他二人应该是一直未曾分开呀! 肖冬阳附到她耳边道,“在你还没睡醒的时候。” 荣华的脸一红,瞪了他一眼,“那可是发现了什么?” 肖冬阳便不慌不忙地将昨晚发生在司空兰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我已经命人去安排了。你放心,司空兰,为夫可是没打算放过她。虽然是她给你投毒不成,可是只要是有这个心思,我就绝不能再留她!至于她背后的那个人,估计不会超过三天,便会有结果了。” 荣华点点头,肖冬阳的本事,她自然是清楚的。特别是在他居然是派了手底的阎罗八十一骑要潜进西凤的事,更是让她大为惊讶!原以为一个血十八煞就够厉害了,想不到,还有一个阎罗八十一骑,她可是没忘记当初阿左跟她提及此事时,那一脸的忌惮! “冬阳,西凤国的皇亲们,你可都是放回去了?”荣华也是想到了那阎罗八十一骑,才想起了这回事,连忙问道。 “留了一个。” 荣华闻言看了他一眼,“可是独孤皓?” 肖冬阳笑着轻刮了一她的鼻子,“你还真是聪明!没错儿,就是他。现在已经在东临关了。还真是有趣,以前,我看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是现在,倒是看上去,比那个独孤海要顺眼的多了!” “你这一次,可是让西凤的皇室丢脸丢大了!怕是依着西凤帝那有些阴冷的性子,不会轻易地罢手的。” “那就由着他去。反正他们在北梁的那些暗桩,已是被我挑了个干净。也许还有一些是我没有查到的,不过无妨,总是毁了大半儿以上了。倒是南昊那边儿,我现在是真的有些担心了。” 荣华一听南昊两个字,立马就止了身形,有些伤感道:“赤木没了,想想,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那样一个顽皮,又阳光的少年,竟然是再也见不到了吗?想想他对歌儿的好,还有他对白云潇这个师兄的忠心和维护。现在,最伤心的,便是他二人了吧?赤木的死,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仅如此,歌儿和白云潇,怕是要越离越远了吧?” “这种事情,咱们也是插不上手的。顺其自然吧。日子还长呢,总是会有拔开云雾见月明的一天的!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他们心里也有明白,不过是都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罢了。” “这会儿,也不知道歌儿走到哪儿了?何时才能到了盛京?冬阳,我现在一想到她,我就觉得心疼!真的,一揪一揪地疼!小小年纪,先是没了父亲,再是没了母亲。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肯真心待她的人,可惜还没让她看明白,人就没了!歌儿这一生,怎么就会有这么多的分离呢?” “好了!今日可是初一,千万别落泪。”肖冬阳轻揽了她的腰,“累了吧?坐软轿回去吧。北梁的习俗,女儿家初一是不能回娘家的,待明日,我陪你到国师府去一趟。” 荣华吸了吸鼻子,勉强笑了笑,将眼里的眼泪又给逼了回去。“走吧。歌儿是个坚强的姑娘,但愿是我多虑了!” 次日,荣华在肖冬阳的陪同去了一趟国师府。早上去的,直到用过了晚膳,才回了东宫。 一进东宫,便看到了何夫人正守在了宫门处,荣华一愣,“师父?这天气这么冷,您怎么守在了这里?还是先到前厅说话吧。” “多谢殿体恤。”何夫人恭敬道。 对于这种身分上的变化,甚至是在地位上的颠倒,让荣华一时难以适应。在自己恢复了记忆以后,才发现原来在太医院任职的何夫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师父,何婆婆!更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肖冬阳的人! “师父,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没什么,只是听说殿前日中了媚毒,所以特地过来给殿请脉的。” “没事了。何夫人忘了,孤的身边儿,可是有着你的高徒在呢!”话虽是如此说,可是何夫人既然是来了,自然就是要亲手为他请脉的。肖冬阳无奈,也只能是由着她了。 片刻后,何夫人点了点头,“殿的身体,确实是无恙。”话落,又转身到了荣华的身边,伸手搭上了她的脉。荣华本想着拒绝的,可是一想到这是她的一番心意,也便没有再推辞。 何夫人的眉心微皱了一,眸底闪过了一抹忧虑,“殿,请换另一只手。” 荣华依言,换了左手,也由她请了脉,“殿的身体也是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多多休息才好。” 荣华红着脸应了,“师父可是来找冬阳的?若是有事,你们就先聊着,我就先回去了。” “殿请便!微臣的确是有要事与太子商议。” 送走了荣华,何夫人的脸一沉,“殿,还请移步到书房说话吧。” 肖冬阳有些意外,难不成她找自己真有什么事儿? 到了书房,“何夫人,有话就请直说吧。可是孤体内的媚毒仍是未解?”事实上,自那晚荣华提及到他的媚毒之时,他便也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些不对劲。现在正好何夫人来了,他也正好是仔细地问个清楚。 “回殿,您的身体,的确是无碍了。不过,太子妃的身体,怕是不太好了。” “什么意思?太子妃体内的毒,不是早就解了吗?还有那无子香,不是也没事了?孤记得当时白云潇可是说了,她体内的无子香已解。如今这剩的毒,不是也因为服用了龙仙草,已经痊愈了吗?” “回殿,微臣说的,并非是此事!而是。”何夫人似乎是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后,才沉声道:“回殿,如果微臣所料不差,您当时所中的媚毒,名为美人恩。” “美人恩?这是何毒?孤可是从未听说过。” “回殿,莫说是您没有听说过了,就是微臣,也是行医几十年来,第一次遇到。”何夫人的声音似乎是又低了几分。 “何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仔细说与我听。莫再让我着急了。” “唉!这所谓的美人恩,就是指,这种媚毒,只能是在男子的身上,可从口入,可从皮肤的接触中传入!而但凡是中了此毒的男子,必须要找到一名美人儿与之相交-欢,否则,便会爆体而亡!殿,恕微臣问一句大不敬的话,那晚,与您行房之人,可是太子妃殿?” “自然是她!旁的女子,孤怎么可能会去碰?”肖冬阳有些不屑道。 何夫人听了,摇头叹息道,“坏就坏在,与您行房的人,是太子妃了!那美人恩,还有一层意思,便是指,这种媚毒,一旦在男子寻得女子与之行过鱼水之欢后,男子体内的媚毒,便会转移到了这女子的身上。而那毒最为奇特的一处便是,转移到了女子身上后,便不再是什么媚毒了,而是成了一种会伤及女子宫房之毒!” 肖冬阳听了,微微一愣,“你说什么?会伤及女子宫房?那,你是说,荣华她?” “回殿,现在还不好说。刚才微臣给太子妃请脉,其脉息,的确是有些不太好。已是有了宫寒之兆了。” “那该当如何?可是好解?”肖冬阳一脸焦急道。 何夫人摇了摇头,“现在,微臣也说不好。殿,微臣现在,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不过,从太子妃的脉象上来看,并不是太容易治愈。还好,微臣发现的早。微臣回头会开道方子,请太子妃先将养着。只是有一样,太子殿与太子妃行房的次数,不宜太多。否则,也是对太子妃的身体无益。” 肖冬阳的脸色微变,后退半步,难道说,那幕后之人一开始想要针对的,就是荣华?是谁?竟然是这样狠心,想要伤其宫房,断其子嗣吗? “殿,微臣怕还是要出宫一趟,有些药草,咱们北梁没有,微臣就先去南昊,找一趟白云潇,看看他那里,是否有这些药材。另外,顺便也问问他,看他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肖冬阳有些怔怔地点了点头,“好,就依何夫人之言吧。” “殿也不必太过伤心,此事,也未必就是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刚才微臣不是也说了?幸而发现的早,治愈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如今先将养着,至少也不让那寒毒对太子妃的身体造成更重的伤害。” “好!孤明白了。孤也会先将此事瞒着荣华,免得她思虑过重,反倒是于她的身子不利。” “如此甚好。那就先瞒一瞒她吧。虽说是她自己的身体,但是一时半会儿,她怕也是察觉不出来的。至于那些草药,您就可以说是强身健体的,便是。这样,也好让她少些心思。” “好!”肖冬阳点点头,已然是反应了过来,“如此,还是要劳动何夫人了。孤即便是以后没有孩子,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至少,还有荣华陪着孤。可是荣华,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怕是她心里就一时难以接受了。能治愈她,自然是最好的,哪怕是时间长一些,花银子多一些,自然也是无妨的。只是有一样,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是,殿。您对太子妃的一片深情,微臣着实是感动不已。既然如此,那微臣即刻就启程前往南昊。争取早一天拿到药材,也好早日回来,为太子妃治疗宫寒之症。” “多带些人手。最近,这京城里头,可是有些不太平了。” “是,殿。那微臣告退。” 肖冬阳的眉峰紧拧,好深的心思呀!难怪那晚,荣华和他就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原来如此!那人一开始的目的,便是荣华,而非自己!显然是为了不让荣华生他的子嗣,那么,是为了什么呢? 肖冬阳的脸色微微一震,难道是父皇?可是那日,父皇明明是答应了自己的!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会出尔反尔呢?当着何夫人的面儿答应了自己,就断无可能再做此事的!而且,他很清楚荣华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若是觉得因此,自己就会再纳侧妃,岂不是想的太过简单? 肖冬阳摇摇头,否定了会是父皇的这一念头。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就只有皇后了!可是皇后若是真的想让自己以后断了子嗣,以此为把柄,将自己赶太子之位,扶起辽王,那么,她就应该是想法子断了自己再有孩子的可能,怎么可能会单单只是对荣华手了呢?还是说,这只是她某个阴谋中的第一步?还有针对自己的第二步,还没有展开? 还有那个司空兰,很显然,她背后的那个人,也是冲着荣华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想要对付荣华?难道说荣华的身上,还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肖冬阳微微眯了眼,如果不出意外,这会儿,西凤那边儿应该也快传回消息了。不知道,这一次,独孤海会不会让自己失望了? 次日傍晚,肖冬阳陪着荣华正在城外的华阳山庄里头赏梅,“好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子里去了。不然,若是受了风寒,又要吃药了。” 荣华吐了舌头,还是乖乖地跟着他回到了寝室。 “冬阳,我们又长了一岁呢。我想着将母亲和父亲都请到这庄子上来住两天,你说好不好?” 肖冬阳点点头,“好!就依你!” 话落,看到了窗外一道人影闪过,嘱咐了荣华几句,便出去了。 “如何?” “回殿,这是独孤殿命属带回来交给您的。” 肖冬阳打开一看,先是一惊,再是笑道:“原来竟然是端木安安?好!好手段!这手,竟然是伸到我北梁来了。独孤太子可有说什么?”肖冬阳的大手一挥,那片纸笺,便已是化为了碎屑。 “回殿,他说,既然是他们西凤的人,自当是由他来处置了。还有,他说,希望能用端木安安的性命,换回独孤皓。” “哦?他这是担心孤会对独孤皓不利?还是担心孤会帮着独孤皓,一并对他手?” “殿,如今那阎罗八十一骑还留在西凤,您看是否要召回?” 肖冬阳眯眼想了想,“这场游戏,孤陪着他们玩儿的太久了!竟然是还搭上了赤木的性命!哼!若是只死了一个赤木,孤也不会放在心里,可是偏偏他们杀了赤木,惹得孤的女人不高兴了!孤手书一封,你即刻带去给阎罗八十一骑,命令他们即刻启程,前往南昊!七天之内,孤要那个什么六皇子,死无葬身之地!另外,还有将赤木家族以前的仇人,一并给找出来,一个也不许放过。” “是,殿。那龙卫军?” “不急。再让他们待几天,总得给西凤施加些压力,这样,端木安安和端木家族,才会更容易被独孤海给挑了!” 阿左愣了一,点点对,“属明白了。” 肖冬阳话落,提笔写了一封信,交到了阿左的手上,“你不必急着回来,留在那里,和阎罗八十一骑在一起。他们的嗜杀,你是知道的。孤在信中说明了,你全权代表孤。别弄的太血腥了。太子妃不喜欢。” “是,殿。”阿左的嘴角抽了抽,太子妃不喜欢?殿,那您就不该将阎罗八十一骑给派出去呀!不过,一想想,自己即将指挥整个北梁最为强悍,也最为残忍的一支队伍,阿左就觉得这心跳的快!激动!太激动了!曾几何时,自己一看到他们就有些心里头发怵!可是现在?自己居然是要成为他们的头儿了?怎么可能会不激动? “记住,南昊那边儿,何时白云潇的地位得以确立,你何时再带着人回来。” “是,殿。” “另外,派人将逸歌找到,然后,先护送到华阳山庄,我会尽快安排百花楼的一些首领们来见她。既然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咱们也已经是借用了一阵子了,也是时候还给她了。” 阿左听了一愣,显然是不明白主子的用意。这百花楼虽然是只在南昊势大,可是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主子竟然是说放就放了?不过,转念一想,那百花楼里,经过前阵子主子的一番清洗,现在,留在百花楼里的头目们,至少是有五成是他们云谷的人了。这么一想,看来,主子还真是腹黑呢?什么还给人家?分明就是在打着别的主意了! 接来的几日,一切似乎都是风平浪静,直到初五这日,逸歌终于被带到了华阳山庄。 “姐姐!”逸歌一看到荣华,便扑到了她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荣华明白她心里头的苦处,也只能是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安慰着。肖冬阳一见此,也便带人陆续退了出去。直到一个时辰之后,门外的宋嬷嬷请荣华去用膳,二人才出了子。 坐定后,荣华看着不过才几日未见,却是消瘦的几乎是不成人形的逸歌,有些埋怨道:“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你这样折磨你自己,赤木看到了,就会高兴吗?别忘了,他可是为了救你才死的!” 荣华看到逸歌的眼圈儿又红了,便凝眉道:“他为何要救你?因为他喜欢你,他在意你,所以才会奋不顾身,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让你平安无事。你呢?你这般地折腾你自己,赤木就能活过来了?他若是在天有灵,自然是希望你能活的好好儿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头,都是好好儿的。你现在这般模样,如何就对得起他了?若是早知你会如此地糟蹋自己,怕是他根本就不会救你了!白瞎了他的一番心意!” 逸歌点点头,“姐姐你别说了。歌儿明白了。歌儿以后会好好儿的!经过这些日子,歌儿也想明白了。这次回来,主要也就是想着要看一看姐姐,然后,歌儿就要回到南昊了,我已经决定了,要守着赤木,再也不离开了。” “歌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姐姐,你知道你对我好,赤木也对我好。他全府上,就只有他这一条血脉了,可是也为了我,让他们家族,断了香火!我对不起他。就连他死后,连个守灵的都没有。所以,我想着,就以他未亡人的身分在那里陪他三年。姐姐,你也莫再劝我了,我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这次看到你好好儿的,我也放心了。三年内,你若是想见我,就得去南昊了。” “歌儿。”荣华一时也是有些伤感,可是也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了。她说的对,赤木本来就是身负血海深仇,可是如今,竟是为了救一个自己在意的姑娘,将性命都搭上了,如何不也是代表了,他放弃了报仇的机会?这样的一个男子,值得歌儿去为他做任何事。 “歌儿,你可想过,你只是守在那里,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倒不如,打起精神,跟着白云潇携手,先为赤木报了仇,再为他的家族也报了仇,如此,也不枉他相救你一场。”肖冬阳沉声道。 荣华听了,有些疑惑,“可是歌儿她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这报仇之事,她能帮上什么忙?” 逸歌听了,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的惊异,“姐夫,你是说,我也能帮上忙吗?真的吗?如果真的如此,那我就先帮赤木报了仇!其它的,随后再说。” “你还记得这个吗?”肖冬阳将那枚绝杀令拿了出来。 “姐姐,这个?”逸歌对于这个也是半知半解,只是知道这似乎是与她父亲的家族有着什么神秘的联系,可是具体的,她就不知道了。毕竟,那个时候,她还太小。 “逸歌,这是当年你父亲留给你们母女俩的。当年的事情,我已命人查清楚了。事实上,是你的一位叔叔,想要夺了他的掌家之权,不惜重金收买了大批的杀手,就是为了要除掉他。你父亲可能是察觉到了这个,所以,才会故意带了一名女子回来,将你母亲气走,这样一来,才保全了你们母女的性命。只是,你父亲。” “他怎么了?”逸歌有些急切道,“你是如何得知的?当年的事,真的是这样?你没有骗我?” “我为何要骗你?逸歌,这是南昊最大的一股地势力的绝杀令,也是权利最高的一枚令牌!如果不是你父亲为了维护你们,为何要将这样重要的东西,镶成了一支簪子?本来是为了让你母亲有难时去找百花楼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你母亲没有去。你父亲,也在后来的一场追杀中,命丧悬崖了。” 逸歌听了,顿时有些懵了!怎么回事?不是父亲舍弃了母亲吗?不是他不要她们了吗?为了新欢,抛却了旧爱,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这一切都变了?自己一直以为的没有良心的父亲,竟然是为了保全她和母亲,背负了这样沉重的包袱!最后,竟然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百花楼,现在已经被我整治了一番,如今,人人都会尊你为主。另外,你的那位叔叔,我已经命人挑断了手脚筋,废了武功,就囚在了南昊京城的某处秘室内,你若是不信,大可以亲自去问他。” 荣华看了两人一眼,试着缓解气氛道,“那个,还是先用膳吧。歌儿,今天可是有你最喜欢吃的龙井虾仁呀!来,多吃些。用完膳,咱们再说其它的。” 肖冬阳自然是以听娘子的话为准则的,她说先用膳,自然就是先用膳。 午膳过后,肖冬阳陪着荣华先回了寝院,“你先睡一会儿吧。昨晚上,不是说没睡好?” 荣华点点头,昨晚上,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一个劲儿的做恶梦,还将她和肖冬阳两人身上的被子都给踢到了地上。“逸歌那里?”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她长大了,再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猪儿了。至少,也得让她为赤木做些什么,否则,她这一辈子,都别想从赤木的梦魇里走出来!你不也是也希望她以后的日子里,能快快乐乐的?” “那好,只是,无论如何,都要先保证歌儿的安全。还有,白云潇,他,登不登上那个位置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至少,想法子让他全身而退吧?” 肖冬阳伸手抚上了荣华的额头,“乖,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放心吧。他们两人对你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我自然也不会让他们轻易涉险的。至于白云潇,如何选择,路如何走,这都是他的权利。你没有生在皇室,所以,有许多事,你是不明白的。身处在那个位置上,即使是你不争,只怕别人,也是不会放过你的!这也是身为皇子,最大的一个悲哀了吧?” 荣华垂眸,男人间的争斗,她的确是不懂,前世就不明白,这一世,也是因为认识了肖冬阳和独孤海,才算是明白了一些!也许,男人天生就爱争斗,就爱攀比!“好吧,你早些回来。” 肖冬阳点点头,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出了寝殿。 荣华躺在床上,想着这几日,他似乎是收敛了许多,莫非也是知道了他以前做的太过分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不会太累了,也不会再起不来床了。 书房内,没有人知道肖冬阳对逸歌说了什么,从书房里一出来,逸歌就直接回去收拾了一番行囊,然后在百花楼的数十位高手的陪同,一起离开了盛京。 逸歌的前脚刚走,城门口便闪现出了一抹青色的身影,看了一眼逸歌等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微扬,“肖冬阳,你还真是爱多管闲事呢!也好,现在,你身边少了这么多的高手,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一转眼,便已经是到了正月十二的灯会!荣华和肖冬阳也搬回了东宫。 “小姐,小的给您拜年了。”荣华的心里一时有些激动,多久没有见到伊少辉了?此时看他,肤色更黑了些,人也更瘦了些,不过,看起来,这身体还算是强壮。 “你今日怎么进宫来了?前些日子,我在城外的华阳山庄住着,让人去寻你,说你去外面巡视铺子了,一直没在。大过年的,怎么也不知道好好休息几天?这天的银钱多了,你一个人能赚的完吗?” “小的是赚不完。可是小的尽量为小姐赚的更多。”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荣华心里霎时一暖,这就是伊少辉,这就是那个一直让自己倚重的伊少辉!如果不是有他一路伴着,自己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便走到了这一步?他对自己,对伊家,是真正的大功臣! “辛苦你了!”荣华沉默了半晌后,才眼睛泛着泪光道。 伊少辉看着她竟然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感动至此,心里头自然也是高兴的。真好!这说明,自己在小姐的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吧?于小姐而言,自己并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这种感觉真好!至少,自己做了这么多,终于是能让小姐的财势,更上一层楼!至少,在北梁,小姐并不是除了一个太子之外,就是无依无靠的了! “小姐,能为您做事,是属的荣幸。您无需如此。”伊少辉的眼里也是泛着泪光,不过脸上,却是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少辉,我的身分,自然是不能再经常地出入皇宫了。以后,伊家,还有繁华公子的事,就全都交给你了。至于里面的银子,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来了北梁,先为自己置办一处好一些的宅子。另外,我会让冬阳再为你请一些好一些的护卫。身分不一样了,你的身边,总是要有人保护着才行。” “谢小姐关心了。属已经在盛京城内和城外都置办了宅子。不过,都是以小姐的名义置办的,这地契和房契上,写的也都是小姐的名讳。此事,未能先请示小姐,还请小姐勿怪。” “用我的名讳?这是为何?少辉,你和名叔在伊家待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再说了,你的功劳,岂是几套宅子就能算的清的?那房契和地契呢?你拿来,我马上改到你的名。” “小姐,不必了!这两处地方,都是属和父亲为小姐千挑万选才相中的。就为小姐留着吧。即便是现在小姐不需要,将来小少爷和小小姐,也一定是会用的着的。” 荣华听了,脸一红,一时语滞,“那好吧。你再拿些银两,为你和名叔置办套体面些的宅子。你的年纪,也该是娶妻生子了。别总是让名叔为你担心。” “是,小姐。”伊少辉的神色不变,只不过,眸底,还是泛出了点点地伤痛。 “这次回来,应该短期内,就不会再离京了吧?” “回小姐,属这次回来,的确是会在盛京待上个两三个月。不过,属这次进宫,还有一事,要禀明小姐。” “何事?” “是关于西凤的那位王康公子的。” 王康?荣华只觉得一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就是前世的那个负心汉!一时间,心思是百转千回,不过才多久?自己竟然是对他就已经没了什么印象了?他长的是圆是扁,是黑是白?自己怎么就突然没有了印象呢?前世的种种,似乎真的不过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原本那心底的恨意,似乎也是跟着一起,烟消云散了! “他现在如何了?” “回小姐,他已经发现自己在多年前便已不能有子嗣了。如今,那名怀胎三个月的小妾,已经是让他使了法子,借着正妻秦卿儿的手,将孩子给打掉了。” “想不到,他倒是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除了他,别人可还有人知晓?” “回小姐,应该是没有。那名小妾小产之后,王康便带了一家子,离开京城,回了山东了。” 荣华听了,神色有些复杂,对于王康,她已然是没有什么感觉了,没有了恨,也没有了怨。前世的种种,过去了,就过去了。她也是一名妻子了,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罢了,该放手,便放手吧。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积德了。 “我知道了。他的事,你们可以不必再插手了。只是有一样,他可以做些小本生意,养家度日。却是不可以再成为一方富商。否则,我心里总是有些难安的。”想到了前世王康的手段,荣华还是心有余悸的,只要是他安安分分的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她自然是不会让人对其穷追猛打的。可是,若是他仍然是不肯安分,对于一个曾经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的人来说,荣华可是一点儿也不想冒险!王康,无疑就是属于那种,只要是能给他一点儿水,就能游的很起劲儿的鱼!这可是让她不得不防的! “小姐,还有一个消息。” 荣华回过神来,“什么?” 伊少辉看了她一眼,似乎是犹豫着该不该说,片刻后,咬咬牙道,“西凤的端木家族,被皇上旨,诛其三族,其它族人,全部流放了。” “什么?端木家族?可是那个端木安安的家?” “回小姐,正是。” “这是何时的事?为何我从未得到消息?” “回小姐,这也是前日,属刚刚得来的消息。端木安安,被赐剐刑处死了。” “剐刑?”荣华的心底一颤!剐刑,即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凌迟用于死刑名称,则是指处死人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是一种肢解的惩罚,即包含身体四肢的切割、分离。一想到端木安安的花容月貌,端庄秀丽,再一想到她被人绑在了那鱼内的模样,荣华就觉得浑身有些泛冷! “你可知道,她究竟是犯了何种罪行?为何会被处以如此严重的刑罚?” “回小姐,听说是谋逆。她在给皇后的茶里,了毒,当场被捉,是以连累了整个端木家族。” 荣华听了,微眯了眼,眼神一暗,给皇后毒?以端木安安的聪慧,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而且还是当场被捉!显然,这根本就是一场预谋了!难道,是因为端木家族,树大招风,功高震主了? “小姐,这些是帐册,您若是得空了,还是看看吧。您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帐册了。” “好。”其实,看不看都无所谓,对于伊少辉,她自然是信任的。不过,她太了解伊少辉了,哪怕是自己做做样子,并没有真的看,若是伊少辉知道了,定然也是会恼了的。 “你今日不如就留在宫里用膳吧。太子应该也快要回来了。” “不了!小姐,您现在的身分与以往不同了。若是属留在这里用膳,只会给您添麻烦了。小姐,如果您没有旁的吩咐,那么,属就先告退了。” “那好,如意,替我送送少辉。” “是,小姐。” 荣华独自立于窗前,今日的阳光甚好,倒也不觉得冷,而且,几乎就是没有什么风丝,难得的,倒是一个出门赏梅的好日子。 “小姐,辽王妃和清雅郡主来了。” 荣华微微一拧眉,“就只有她二人?” “回殿,正是。” 荣华到了前厅,看到辽王妃和清雅郡主,二人皆是一身盛装。不同的是,辽王妃的气质,看起来高贵奢华,而清雅郡主看起来,倒是多了一抹的清新靓丽。 “大皇嫂今日怎么这么有空,到了本宫这里了?” “今天不是正月十二吗?弟妹可能不知道,今日也是咱们盛京的灯会呢?” “听说过。以前在西凤,也只有元宵节是灯会。” “弟妹,今日嫂嫂来这儿,也不为别的。这清雅郡主一个人住在宫里头,也是有些闷,原本是想着与五公主她们一起去逛灯会的,可是没想到,母后了禁足令,不许五妹妹出宫。这不是没法子,就来找弟妹了?” “找本宫做什么?清雅郡主想去逛灯会,自去逛就是了。难不成,还会有人拦着?”荣华故作不解道。 “哎哟,弟妹呀,这清雅妹妹,也是许久未曾进京了。对于这京城,自然也是不熟悉的了。怎么能让她一人出宫呢?再说了,那灯会上人山人海的,万一再伤了她,可如何是好?若是让明国公知道了,岂不得心疼坏了!” 荣华扭头看了辽王妃一眼,“那依大皇嫂的意思呢?” 辽王妃笑笑,“本来我也是打算出去逛逛的,可是这身子不争气。到底是年纪大了些,哪儿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有那个体力?想了想,还是算了。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倒是弟妹,初来盛京,自当是出去走走好的。也正好带着清雅妹妹一块儿出去瞧瞧。她熟悉这里的风俗,太子正好也熟悉这京城里的路,岂不是两全其美?” 荣华笑了笑,心中暗道,什么两全其美?分明就是在惦记着我的夫君罢了,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一想到那日,这个清雅郡主那一脸的怪异之色,荣华便又觉得的确是有必要,探探她的底了。 “也好。只是,正如大皇嫂所说,这外面人多,若是走散了,大皇嫂可千万别找我要人!对盛京,我可是不熟。” “怎么会?太子若是出宫,这身边儿怎么会少了人跟着?” 荣华听了,眸光微闪,今日一早,才和肖冬阳商议好了晚上去逛逛灯会,为何她这么快就知道了?还是说,这东宫里头,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了? “时辰还早,待我们去时,再派人去唤你吧。”荣华不动声色道。 清雅郡主何等聪明之人,自然是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是在变相地送客了。“既然如此,那就要麻烦太子妃了。” “不麻烦,不过就是一起出去赏个灯罢了。清雅郡主还是要多带些人跟着,万一走丢了,也好有人将你送回来。” 听着荣华明显就不善的话,清雅郡主也只是笑笑,“是,太子妃思虑周全,臣女佩服。” 送走了这二人,荣华一时无聊,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便起身去了碧水阁,上了三楼,看肖冬阳幼时的那些东西了。看着一双好看的虎头鞋,荣华的手,轻轻地摸向了自己的肚子,以后,自己也会为冬阳生儿育女了。想像着,自己的孩子穿上这些好看的小衣服,小鞋子的样子,荣华的唇畔,便是一道弯弯的笑! “真好看呢。婆婆的手,还真是巧。冬阳小时候,也穿过这些呢。定然是很可爱!”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将肖冬阳母亲以前做的那些画儿,给找了出来。仔细地看着。 看着那画上的小人儿,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在爬,有的站的似乎是还不太稳。从这画像上,不难看出,她对肖冬阳的爱,还有画上的小人儿,虽然是表情不一,可是那双眼睛,都是那样的纯真清澈,一如一汪清泉,一眼,便见底。 突然,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荣华将那些画像一一摊开,可是桌子上的地方,显然是没有那么大,于是,荣华便又将那些画像,尽数移到了地面上。一一展开,按照那画像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从衣柜里找了出来。 许久,荣华还有些懵懵的,直到听到了楼传来如意的轻唤声,她才回过神来。将所有的衣物都收拾好,再将那些画像,也都一一整理好,这才了楼。 回到了寝殿,发现肖冬阳还没有回来,荣华不免有些失望。今日才是十二,也没有听说有什么要紧的政事,为何肖冬阳今日去了勤政殿那么久呢? “小姐,今日白天外面就热闹的很了,到了晚上,定然是更热闹了。”灵芝笑道,“小姐,晚上也带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好不好?” 如意搭话道:“小姐,北梁的习俗可能与西凤略有不同。今日,黄昏时分,人们在自家门前,点燃柏枝,烟雾中弥漫着一股清香,一家老幼围坐火边,也叫烤老鼠火、烤百龄火。烤老鼠火,传说正月十二夜,老鼠娶亲。所以要烤老鼠火。听人说,当夜,口念驴粪蛋,在碾盘处细听,即可听到老鼠娶亲的唢呐声。” “老鼠娶亲?真的还是假的?”灵芝听了,两眼放光。 “笨蛋!当然是假的了!”如意白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嘲笑她就是个白痴一般,“这自然都是大人骗小孩子的话罢了。这你也信?枉你跟在小姐身边儿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一直学不聪明呢?” 灵芝一时被她给噎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是转身向荣华求救了,“小姐,您看她!就会欺负我!” “这烤百龄火,是因为这柏树也称为百龄树,也是取个谐音,图个吉利。如意,我说的可对?” “小姐真是什么都懂呢!其实,这一天,还有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就是所有人,都是不能用剪刀的。民间也是如此,早饭过后,各家的媳妇姑娘们都要把平时用的剪刀藏到抽屉里、褥子底,而且还要用红绳或红绸把剪刀捆包起来。所说是老鼠节这一天,大人孩子都不能用剪刀,只要听不到剪刀的咔喳声,家里一年就听不到咔喳咔喳老鼠嗑东西的声音。媳妇姑娘们将剪刀藏起来,就是怕孩子们拿到剪刀玩耍。时间久了,也就成了所有人在这一天,是不能用剪刀的。” “宫里头也是如此吗?”灵雁有些好奇道。 “也是如此。”回答她的,是苏嬷嬷。“这宫里头,虽然是没有明文的规定,可是每年都是如此,这也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即便是哪家的宫里头的娘娘小主,有什么东西坏了,也是不能在这一天缝补的。就连针线,也是不能用的。” “这么离谱?连针线也不能用吗?”灵芝有些好奇道,“那岂不是这一天,所有的女红都不能做了?” “正是如此!事实上,咱们盛京还算是好的,有的地方,甚至是整个正月都不能动针线呢。” “天哪!那怎么能受得了?” “好了,小姐,您先说今天带不带我们出门?”灵雁有些撒娇道。 “好。你们要出门也可以,不过出了宫以后,凡事都要听如意的话。如意,你叫上吉祥,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她们几个皮猴子,千万别少了一根儿头发!”荣华笑道,“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伊少辉呢。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小姐放心吧。您生病的那几日,伊少辉,将您名的产业都是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您要是不放心,改日,奴婢让人将他宣到了华阳山庄来。” “也好。”荣华听了,眸光一闪,自己是繁华公子的这件事,一直是瞒着肖冬阳的,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告诉他呢?想到了那阎罗八十一骑,荣华也知道,除了他经常所说的云谷,他定然是还有着其它的一股势力,只是他从未提及过罢了。若是自己问他,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如实相告呢? 用过晚膳,荣华和肖冬阳都换了便装,乘车到了盛京最繁华的一条街停后,便开始和普通百姓一样,也逛起了灯会。清雅郡主远远地跟着,倒也是识趣,并没有刻意地想要靠近肖冬阳。 逛了一会儿,清雅郡主看到了一幅五子送福的剪纸,倒是有些欢喜,“嫂嫂请看,这剪纸是不是很好看?多可爱的小孩子!” 肖冬阳听了,眼神一暗,看向清雅的眼神,略有不善。 荣华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确是好看。这小孩子,倒是能做出这般样子来,真是不容易!这比作画,应该是要难上许多了吧?” 那剪纸摊子前的一位老婆婆道:“这位夫人说的没错,这要先描出花样子来,再剪出来的,才能好看。而且,您瞧,这叫五子送福,旁边儿的这个,叫儿女双全,这边儿的这一张,叫金童玉女。夫人若是喜欢,不妨买回去好好看看?若是贴在了窗子上,还能为夫人招来送子娘娘的。” 荣华听了,面露欣喜期待,可是到底是脸皮儿薄,还是摇摇头拒绝了。就在她一转身的瞬间,错过了那老婆婆和清雅郡主二人,眼底滑过的那一抹恶毒之色! 又走了许久,又看到了有捏糖人儿的,又是一阵好奇! “这就是糖人儿么?真是好奇怪呢!怎么会有这么高明的手艺?”清雅郡主似乎是很感兴趣,两只眼睛,也是盯着一个圆色的铜盘看。 荣华自然是见过这个东西的,笑道,“这个画着花鸟兽虫的圆盘,交过钱后可以转动盘上指针,指在哪儿就做什么,一般都是以此来吸引孩子的。清雅妹妹若是喜欢,自然也是可以让他给你做一个的。” 清雅的双眼放光,“真的可以吗?” “小姐来一个吧。两个铜板就好。”那卖糖人儿的手艺人道。 “那好,我就先选一个。”清雅往那盘上看了看,伸手指了,“我就要这个!我哥哥嫂嫂刚刚成亲,就做这对儿金童玉女吧!” 这一次,肖冬阳的眼神微闪,不经意地转了一头,简单地做了一个手势。再次转过头来时,已是平静地很了!而不远处,似乎是有什么人,开始慢慢地接近清雅郡主了。 荣华也是看着那艺人用糖汁来画糖人儿,只见艺人用小汤勺舀起溶化了的糖汁,在石板上快地来回浇铸,画出一个简单的造型,因为在浇铸时,糖料是经火加温后溶开的,一旦冷却后糖即凝固了,所以,要求民间艺人要眼明手快、眼到手亦到地进行造型,以求一气呵成。当造型完成后,随即用小铲刀将糖画铲起,粘上竹签。稍候凝结便可以插上草把出售了。 “小姐,您的糖人儿。” 清雅看了看,却是没有接,“嫂嫂,既然是妹妹送与嫂嫂的,就请嫂嫂收吧。正好也是金童玉女,也算是讨个吉利。” 荣华听了,有些奇怪,这个清雅怎么会这么奇怪呢?摇摇头笑了,“既然是妹妹想要,自然是该是妹妹的。这种东西,我见的多了,也不怎么稀罕,倒是妹妹不常出门,所以才会觉得新奇罢了。还是妹妹拿着吧。”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腕上一紧,肖冬阳拉了她的手,快走两步道:“前面有热闹可看,快走吧。” 清雅郡主看着消失的那对璧人,这心里头自然是极不舒服的!面色微沉,眸底的不甘,此时,已是毫不掩饰了。她正待抬步追上,便觉得身后有人撞了一,然后一个不稳,手上的糖人也是掉到了地上,前后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再抬眼的时候,就再也看不到肖冬阳他们的影子了。 荣华走了一会儿,也意识到了肖冬阳分明就是故意将那个清雅郡主给支开的。“你这人还真是小气呢!不过就是陪她逛一逛,我都不说什么了,你做什么那么着急?” “她那个人,一看就是心思不纯,我是怕她带坏了你。走吧,前面就是正式的灯会一条街了。” “冬阳,灯会不都是在元宵节吗?怎么盛京的十二,就是如此的热闹了?”荣华也不再理会那个什么清雅郡主了,反正自己对她也是说不上喜欢。 “这十二的灯会,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灯饰,主要是百姓们会在今日选一些自己喜欢的,喜庆的灯笼回家,等到了十五,悬于门口,家家张灯。” “原来如此,盛京的习俗果然是与西凤不同。你看,那边儿有猜灯谜的。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好不好?” “好。”肖冬阳拉了她的手,缓步凑了过去。 “那盏灯好看!”荣华指着一盏莲花灯道。 “好,那为夫就为你赢来。”肖冬阳说着,就将那灯上的字谜取了来,“孔雀东南。”话落,便稍一思索,笑道,“老板,这谜底,可是打一字?” “正是,这位公子,这盏灯可是我这儿最漂亮的了。您看能否猜中?” “猜中了,这灯便要白送了吗?”荣华笑问道。 “这位夫人,若是白送,那小的,岂不是要亏大发了?若是能猜中,奖品是一张剪纸。也是漂亮的很!要不要试试?” “这是一个孙字。老板,我说的对不对?” “公子真是聪明,这么快就猜了出来!那这剪纸,就送给您了。” “不必了!”肖冬阳说着,便见他身后的雷天掏出了一锭银子置于那桌上,“这锭银子,就算是我们买了你的这盏灯笼了。” “这,这,哪里用得了这么多?”老板显然也是吓到了,“这位公子,那,您稍等,小老儿这里也没有那么多的银两找给您,要不,您再挑一些能看中的东西拿走?” “不必了!既然是过节呢,就当是给你添些喜气了。”荣华笑着接过了肖冬阳递过来的灯笼,和他一起离开了。 “冬阳,我们不要坐车回去好不好?”荣华有些撒娇道。 对于荣华这样的态度,肖冬阳可是享受的很!一直以来,他就觉得荣华太过坚强了,女人,爱哭一些,脆弱一些,不算什么!特别是他的女人,什么都依赖他,信任他,对他而言,才会有了一种成就感。当然了,他也不是想着就让荣华变成那种一定要以男子为天的女人!毕竟,他的身分使然,也不可能总是将她护在怀里的。至少,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问题,都交给他来解决,就是对了! “你确定要走回去?这里离宫门可是远的很呢!逛了这么久,你不累?”肖冬阳的脸上漾着宠溺的笑。 “我累了,你背我不就好了!”荣华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向了肖冬阳。 肖冬阳哈哈大笑,心情大好,“好!那咱们就走回去。若是累了,我就背着我的妻子回去。” 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直看得后面跟着的人们个个儿也是偷笑不已!能看到两位主子如此恩爱,他们这些做属的,也是有福的。至少,主子们不吵架,他们这些人的日子,就要好过的多! 走了一段儿,荣华果然就是有些走不动了,便趴在了肖冬阳的背上,让他背着。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唉!看来,还是习武好。等回去了,你就教我习武好不好?” “好,不过,你也就学习一些强身健体的就好了。为夫可舍不得你太辛苦了。” 荣华伏在他的背上轻笑,侧了脸,紧紧地挨着他的背,真好!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让她觉得舒心,安宁。这才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安定、宁静,再好不过了。 不过就是霎那之间,异变突现! 不知何时,四周就突然出现了大批的黑衣人。肖冬阳的脸色一暗,将荣华自背上放,然后往怀里一圈,身后的大批暗卫也是同时现身,将他二人护在了中间。 “什么人如此大胆?这是北梁太子和太子妃,你们不要命了?”雷天怒斥道。 “哼,我们杀的就是北梁太子!敢对我们西凤皇室动手,就得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荣华虽然是不觉得害怕,可是仍然还是有些紧张的。手意识地就攥紧了肖冬阳胸前的衣襟,指节处已是泛白,脸色也是微微泛青。“冬阳。” “别怕,没事!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不怕。只是。”荣华四处打量了一眼,“这里是宫门口了,这里如此大的动静,为何不见有护卫前来?难道,御林军也去过节了?” 肖冬阳笑道,“你倒是细心。这里,的确是让人布了陷阱了。看来,宫门的守卫,的确是不可信了。” 荣华听他说话的意思,似乎是早已预料到了,浅笑道:“所以说,你今日是故意带我出来逛街的了?” “怎么会?陪你散心是主要目的,顺便捞些小鱼什么的,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捞到什么大鱼也说不定呢。”肖冬阳说完,对着身边儿的雷天吩咐了一句,“记得要留几个活口,别都弄死了。” “是,殿。” “好了,荣华,咱们先走吧。你也累了,这里交给他们就成了。” 当荣华回到了东宫,沐浴完了,回到寝室时,并没有看到肖冬阳,心知定然是处理那些刺客的事了。便到妆台前坐了,灵芝拿了细葛布来为她轻轻地拭着发。 “小姐,您最近的气色真好。这脸上越来越有光泽了!”灵芝边擦着发,边笑道。 荣华听了,自铜镜中细看了自己的脸色,最近几日,这皮肤的确是更加地细腻光滑了,就连这双手,也是更加地雪白莹润了。细想了想,莫不是因为最近几日,肖冬阳没再烦她,休息的好了,所以才会如此?果然是睡眠好了,这皮肤也就好了么? 荣华想起今日在碧水阁里的发现,面色略有些不解,想了想,还是先将众人遣退了,“暗一。” “公主!”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荣华的寝殿内。 “你去帮我查一查,有关肖冬阳生母的事,是何出身?祖籍何处?还有,可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 “是,公主。” “慢着!” “公主请吩咐。” “此事,只可你知我知,切不可让父王和母妃知道,否则,你是知道的。” “是,公主。属明白。” 想想今日突然遭到的刺杀,很显然,这是早就预谋好了的,否则,为何那么大的动静,竟然是没有惊动了御林军?只是,这御林军到底是被何人给收买了呢?至于那些刺客,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话,即便是留了活口,怕也是都是死士,不会轻易招供的。这样一来,这谜雾,似乎是更浓了一些了。 荣华突然感觉到了小腹有些不适,正想着为自己诊一诊脉,便听见如意在门外道,“小姐,奴婢可以进来吗?您该用药了。” “进来吧。”荣华的话落,眉心却是微蹙,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又开始用药了呢?仔细地想了想,似乎是在师父离开之后吧?想到当时肖冬阳说那也不过就是一些温补之药,说是担心她的身子太弱。而且,一般地女子成婚以后,都会用一阵子类似的药的。荣华这才没有往旁的方向想,可是现在,荣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是有些不对呢? “小姐,药刚刚好,现在用吧。” 荣华睨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汁,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过来,喝了。 “如意,殿还没回来吗?” “回小姐,听说殿现在在御书房呢。皇上也在,而且,听说刚刚还急召了不少的重臣进宫。” 荣华点点头,一摆手,“知道了。我有些乏了,就不等他了。你们也去吧。” “是,小姐。” 荣华听到外面传来了关门声,这才伸出右手,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脉门上。 许久,荣华的手才有些不受控制地无力滑落。怎么会这样?自己的宫房?荣华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了。难怪自己会用药?什么温补之药?分明就是治疗自己寒毒的药!仔细地想想那日肖冬阳中的媚毒,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喃喃道:“美人恩!想不到,那一日,竟然会是美人恩?原来如此么?”原来,自己才是那些人要对付的人,原来,自己竟然是被侵入了寒毒?怎么会这样?怎么办?若是自己体内的寒毒不解,那么,以后便永远不可能为肖冬阳生儿育女,自己永远都不能成为一个母亲!何其惨忍!是谁?是谁要如此害她? 想想先前在外面,那个清雅先是剪纸,再是糖人时,一会儿五子送福,一会儿女成双的,分明就是在暗示着自己什么!可笑自己竟然是还不知道,真是蠢! “参见娘娘。”坤宁宫中,灯火通明,一位粉色的宫装丽人,正在殿内,向着皇后福身行礼。 “平身吧。”皇后的声音,一如往常一般的清冷威严,“清雅郡主,如何了?你可是想好了?” “娘娘,请恕清雅冒昧,臣女看到太子哥哥与太子妃的情谊深厚,臣女,怕是插不进去的。” “你指的,可是当初太子的一句永不相负?”皇后轻笑了一声,头上的步摇也是随之轻晃,“不过就是一时情动罢了。这男人嘛,哪一个年轻时,不是与自己的意中人山海誓,花前月的?可是日子长了,即便是这个女人再美貌,也终有他厌了的时候。这女子若是相信了爱情这两个字,那么,这一生,她便注定是个悲剧了。” 皇后说完,在一旁凤仪女官的搀扶,起身了台阶,“清雅,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的身分在这北梁里,可是除了皇室公主之外,便是最为尊贵的了。你这样的身分、美貌、智慧,若是不嫁于太子,岂不是糟蹋了?” 清雅郡主听着皇后夸赞她的话,怎么可能不高兴?即便是面上不显,这心里头的激动,也是难以抑制的!皇后是什么人?久居宫庭,不过是一眼,便可将她的心思给瞧个通透! “娘娘,可是现在太子哥哥对太子妃宠爱有加,而臣女,虽然说是名异姓郡主,可是若嫁于太子哥哥为侧妃,怕是父亲那里?” “你放心!本宫要的,是你的心意。太子妃是西凤的公主,身分虽然是尊贵,可是你别忘了,就是因为她是西凤的公主,所以,将来太子一旦登基,即便是她为后,也是断无可能让她诞太子的子嗣的!” “娘娘?您的意思是?” “一个异国女子,能成为我北梁的太子妃,便已经是对她百般地抬举了。而且,她还不是什么汉人,是卡卡族的后裔。这样的一个女子,更是不配成为我北梁的皇后了!”皇后的目光清清冷犀利,说出来的话,虽然是声音不高,可是那语气和威势,却是让清雅郡主,有了一丝的心颤! “娘娘的意思,臣女明白了。既然如此,那臣女一切就听凭娘娘吩咐就是。”清雅郡主脸色微红道。 皇后闻言,面带笑意,“你放心!太子虽非本宫所出,可是自他回来后,本宫一直是视为亲子!而且,皇上有意立他为太子,本宫也是一力支持的。否则,你以为,他为何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坐稳了太子之位?辽王虽然是长子,而且也是本宫所出,可是其才华、气度,皆是输于肖冬阳,实在是非太子之人选。本宫的话,你可是听明白了?” “是,娘娘,臣女听明白了。臣女定然是唯娘娘之命是从!绝对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拉过了她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嗯。好姑娘!本宫果然是没有瞧错人。瞧你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再加上你良好的出身和背景,即便是现在不受宠,总有一日,太子会看到你的好!更重要的是,无论你在东宫如何,本宫承认的,也就只有你这一个儿媳。” 清雅听了,受宠若惊道:“谢娘娘抬举!” “好了,回头,本宫自会选个好时机,跟皇上提一提此事。你就先等一等,毕竟,他二人的大婚时间也是尚短,总是要给西凤一个面子的。” “是,娘娘,臣女明白。臣女一切都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 “好孩子。”皇后说完,一转头,便有一名宫女走了过来,手上还捧着一个托盘,“这是年前,本宫命人特意为你打造的。你看看可还喜欢?” 清雅郡主掀开了那上面的红绸布,入目的,竟然是一支赤金点翠如意步摇! “这支步摇上,本宫还特意命人在上面刻了你的名字。你看,就在此处。”顺着皇后的示意,清雅郡主果然是在那花形的背面看到了清雅两个字。 “这是本宫特意命尚工局为你打造的。光是这花样子,就是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画好呢。” “多谢娘娘!娘娘对臣女的好,臣女无以为报,以后,无论是何事,但凭娘娘吩咐,臣女一定是竭尽全力,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好了,你能喜欢,就是最好的了。本宫有些乏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臣女告退。” 皇后就站在了原地,身形未动,好一会儿,才转了身,拧着眉,面上却是带了淡淡的哀伤。“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但愿你能明白本宫的苦心!将来有一日,你若是想明白了,本宫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也算是本宫的心思,没有白费了。” 凤仪女官上前扶了她,往后殿去了。服侍着皇后在榻上侧躺了,皇后才轻道:“传话给辽王妃,让她最近安分一些,别再去招惹太子妃。就说,本宫已经想好了法子,如何对付她了。” “是,娘娘。” “许嬷嬷留,其它人,都去吧。”皇后的眉眼之处,确有倦意,只是那眸光清亮,似乎是毫无睡意。 “娘娘,您这是选定了未来的皇后了?”许嬷嬷上前,在榻前跪了,轻轻地为皇后捶着腿。 “哼!就凭那个伊荣华,还想着坐上我北梁皇后的宝座,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有本宫在一日,本宫就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娘娘,只是,您越是如此,太子殿对您的误会就会越深,若是真到了将来太子登基,那太子殿对您,难保不会采取什么行动呀?”许嬷嬷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本宫心中有数。现在太子的势大,怕是连皇上也是将他无可奈何了。这个时候,即便是本宫说出了当年的真相,他又能如何?本宫倒是不信,太子,真的会做出弑母之事?” 许嬷嬷听了,身子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又调整了过来。“娘娘,可是,若是太子殿不信,他是您的亲生儿子呢?又当如何?” “怎么可能?当年本宫生他的所有的证据,可是都留着呢,不认本宫,除非是他想着做一个忘恩负义,不孝父母的逆子!” 许嬷嬷低了头,再不敢言语了,只是那眸底,闪过了一抹的慌张。 “苏嬷嬷那边儿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回娘娘,苏嬷嬷说,最近太子妃一直在用着药,是何夫人给开的,不过,似乎也就是一些普通的温补之药。” “哼!那个贱人!当年没有跟着她一块儿死,现在,反倒是多起事来了!”皇后似乎是有些气恼,不过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态,竟是笑道,“不过,这些年,也多亏了她。如果不是有她在,冬阳怎么可能会活的好好儿的?当年,除了本宫,怕是这宫里头的所有人,都想着杀了他呢!人人都以为他肖冬阳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又有谁能想到,他就是当年本宫怀胎八个月,所产的孩子?” “娘娘,这宫里头,人人都知道当年您可是产了一名死胎的。”许嬷嬷提醒道,“这件事儿,宫里宫外,可是都知道的。其实,当年奴婢也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用自己的儿子,来换过来那名小皇子。如今,奴婢终于是明白了。” “嗯,当年的事,本宫也是了好大的决心!自己的亲生儿子,不但是不能认我,反而是还被人一步步的教导着,说我是如何的冷酷无情?这种滋味儿,本宫尝了这么多年,也该是让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许嬷嬷听了,吓了一跳!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是一个不慎,被皇上知道了,别说是皇后了,就连一直是疼爱在心坎儿上的太子,也是会被皇上给废了的! “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呀!现在,怕是还不到时候呢。” “哼!本宫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现在的肖冬阳,已是手握北梁重兵,不仅如此,而且还有着极为恐怖的黑暗势力!皇上以为他瞒的很好吗?呵呵!真以为本宫就是一只绣花儿枕头吗?本宫现在,真想看看皇上那张懊悔不已的脸!”原本是有着精致妆容的一张脸上,此时,因为眼底的一抹邪恶,而看上去狰狞万分!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等候了!因为自己对于部分内容很不满意,所以一直在修改,而原本写好的两万字,也是全部都给舍弃了。不为别的,就是觉得不能让大家多花冤枉钱。雪会在二十七号午,上传大结局。希望能够让大家满意! 还有,情节卡在这儿,是因为后面的内容,实在是自己看了有些不能接受,只能是从明天开始,重新码了。而且看到好多美人们都等着急了,所以先上传了这些。 雪的新坑《天命邪妃》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雪!谢谢!还有,群号:1422186507群名,冰心叹!加群后,各位美人请私Q一我。我会在个月一号开始,陆续为大家寄出礼物的。对于一些经常潜水的美人,还希望你要提供一订阅截图哦! 第二十一章 大结局(上) 言情海 正文 番外一 你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一 你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 “荣华,这就是云谷了。怎么样?看着可还喜欢?” 荣华点点头,入眼处除了那片片青翠,便是五颜六色的各种花卉,二人走了也不知有多久,只觉得前面突然就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了!荣华抬眼望去,竟是再难掩脸上的笑意,“你竟然是命人在此植了这么多的桂树?这会儿,正是金秋八月了,这桂花开的倒是艳丽!” 话落,轻闭了眼,感觉到了那阵阵的香气,随着她的呼吸沁入心脾,只觉得浑身上都是说不出的畅快自在!再睁眼,看着这一望无边的金黄色,竟是恍若置身于梦境中一般! 荣华喜欢梅花,更爱桂花,一来是觉得桂花清可绝尘,浓能远溢,堪称一绝。尤其是仲秋时节,丛桂怒放,夜静轮圆之际,把酒赏桂,陈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二来,自她接触了药理之后,对于这桂花便更是多了一些了解,医书上认为桂为百药之长,所以用桂花酿制的酒能达到‘饮之寿千岁’的功效。从养生的角度考虑,荣华对于桂花,一直是较为偏爱的。 “冬阳,这桂树看起来种的年头还不是很长,应该是不超过三年。再有,我瞧着都是以金桂居多。你可是喜欢金桂?” 冬阳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就懂这个了?只不过是看着好看,而且,与以前咱们院子里种的差不多,所以就选了这种桂树在这里种了。你看着可还喜欢?” 荣华点点头,“喜欢!自然是喜欢的!这会儿桂花开的正好,不如让人多收集一些桂花,除了入膳以外,可以晒干了,以后做成桂花茶,或者是磨成了粉,做成桂花糕?对了,泡些桂花酒给父皇和父王母妃喝,也是好的。” 肖冬阳笑道,“早知道你会有此打算了。走吧,咱们一边儿赏桂花,一边儿散散步。你说的,我已经派人收集了不少了!不过,桂花入膳,这里的人们可是不会做的。要你亲自厨才成了。” “好呀!有些日子没厨了,还真是想念的紧呢。”荣华的心情颇好,自从一看见这大片的桂树林后,脸上的笑便没有间断过。 二人回到了住的地方,荣华换了衣服便直接去了膳房,肖冬阳则是将暗一招了过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殿,暖阳城的族人们,已有大半儿进了北梁境内了。剩的那些人,您看?” “嗯,不急!孤手里头可是有着独孤海最想要的东西呢。你放心,你的族人们都会平安无事地迁到北梁的。” “是,多谢殿。只是王爷他有些不放心,一直想着回暖阳城去看看。” “告诉他,就说他现在不能离开北梁,这样吧,让他带着夫人到离盛京不远的青州待上一阵儿,卡卡族的族人们迁来了,以后就在那里落脚。” “是,殿。” “暗一,你是卡卡族的人,待他们来了之后,你就去协助国师,呃,也就是你们的凌王去好好安顿吧。” 暗一迟疑了一,“回殿,保护公主是属的职责。属不能离开公主。” “你放心吧!只是让你一人前去,其它的暗卫,都是会留在她的身边儿的。你是凌王以前最为得力的手,有你相助,他能将事情办的更圆满,也更顺利一些!去吧。也算是为太子妃分忧了。” “是,殿。属遵命。” 暗一退后,肖冬阳的脸色却仍是有些阴郁,他和荣华一起离开盛京后,终于找到了那传说中的宝藏,原来,母亲竟然是将那藏宝图藏在了自己幼时穿的小衣服上。那小衣服上手工绣的花纹,竟是藏了一幅藏宝图!如果不是荣华意外中发现了这个秘密,怕是他也不会察觉到。 肖冬阳没有动那批宝藏,谁能想到,那开启宝藏的钥匙,竟然是就是他身上的那枚玉佩?原来母亲竟然是那么早,便布置好了这一切,自己竟然是前朝的皇族后裔,也是唯一的嫡系血脉了。难怪父皇一直在强调,这太子之位,唯有他来坐,才是最为合适的! 其实,当时肖冬阳看到了那座巨大的藏宝库后,心里头倒是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激动,转了一圈儿后,也只是从里面拿走了一件东西,便再次将那藏宝库给封存了起来。 轻叹一声,他与荣华成亲已有四个月了,两人出来的时间也是够久了,父皇已经是多次派人来催了,若是再不回去,怕是父皇就会直接派人来将他二人给捉回去了。 “殿,西凤那边儿有消息传来了。”阿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内,呈上了一封密函。 肖冬阳轻挑了眉,眸底微不可察地闪过了一抹忧思,接过了那密函,仔细看了。片刻后,将手中的密函揉成了一团,稍一用力,竟是化为了粉末! “派人通知白云潇,孤不想再等了,最多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要让他勿必拿到南昊的六成以上的兵权。” “是,殿。” “还有,南昊帝的身体似乎是出现了问题,提醒白云潇,该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阿左一愣,“殿,如今,白云潇的心思怕是都放在了二小姐的身上,六皇子被诛,赤木的大仇已报,二小姐如今日日守在了赤木公子的墓前,听说,还命人盖了几间茅,说是要为他守孝。” 肖冬阳的眉心微蹙了一,“提醒白云潇,大事为重!另外,再派人知会二小姐一声,赤木的仇虽然是报了,可是他所背负的家族的血海深仇,仍然是毫无着落。她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殿。”阿左犹豫了一,“殿,那有关二小姐的事,是不是还要知会给太子妃知道?” “不必了!难得她这会儿的心情不错。别拿这些事来烦她!她向来是疼爱逸歌,若是知道她的心思这样重,荣华的心里怕也是不好受的!好不容易将她的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孤不想再有什么事来让她忧心。” “是,殿。属明白了。” &nbsp浪客中文;不多时,如意便进来请了肖冬阳到大厅去用膳。 “冬阳,你尝尝这个,这是我做的糯米桂花藕,味道甘凉清香。” 肖冬阳笑着尝了一口,点头道,“果然是不错!这卖相也是挺好。” “这是桂花酒酿细圆子,你也尝尝看。另外,我还煮了桂花红豆粥,一会儿,你可是要用上两碗。” “好!只要是你做的,什么我都吃。” 荣华冲着如意道,“你们不必在这里伺候了,我煮的东西多,花好和月圆都在膳房那儿用着呢。你和灵芝也过去一起用吧。这些我和太子也用不完。” 两人听了,面上一喜,这太子妃的手艺,她们可是都尝过的,绝对是赛得过这宫里头的御厨的!福身应了,便都退了出去,还没忘顺手将房门给关上了。 “荣华,父皇又来信催了。咱们在这里再小住几日,便回盛京吧。” “好。”其实,荣华也是无所谓,反正那宝藏找到了,也算是了了冬阳的一件心事儿,什么时候回宫,倒也是无所谓。 “原本是想着带你再多走走的,看来是不成了。”肖冬阳有些歉意道。 “别这样说,你是太子,怎么能总是不在京城?能陪我出来这么久,我便已经是很知足了。” “我看你最近的气色好了很多,想来也是沾了那块儿暖玉的光了。”肖冬阳说着,便亲手给她盛了粥,“多吃一些,我还记得何夫人说过,你多用一些这种粥对身体好的。对了,就是让你要多吃红豆。” “嗯,你倒是记性了。”荣华笑着嗔了他一眼,正欲伸手接过那粥碗,没想到肖冬阳却是避了过去,“你今日辛苦了,来,我喂你。” 荣华听了,脸一红,虽然也算不得是新婚了,可是荣华对于肖冬阳的一些亲昵的举动,仍然是会有些害羞。“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乖,听话!我喜欢喂你吃东西。” 荣华无奈,只好是红着脸吃了一口他递过来的一匙粥,“你若是只顾着喂我,那粥岂不是一会儿就凉了?你还怎么吃?” 肖冬阳却是笑了,只是那笑意里头,怎么看怎么就带了几分的逗弄,“怎么会?我们一起吃就是了。”说着,再给她喂了一口后,自己又舀了一勺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荣华看了,又羞又急,这若是让外人看到了,二人同用一碗,同用一勺,还指不定怎么笑话他们呢? “荣华,你有没有想过让你的父王和母妃都光明正大的站在盛京?” 荣华听了,微怔了一,轻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蝴蝶振翅一般,倒是让肖冬阳看了,一时有些心痒了。 “你刚刚说什么?可以吗?真的可以吗?那西凤那边?”荣华反应过来后,有些兴奋,还有些担心。 “你放心,我已经着手安排了。现在,你的族人,已经是迁移过来了大半儿,如今刚过了东临关。我已经吩咐人去知会你父王了,将你的族人们,就安置在青州吧!那里,离京城也不算是太远。” 荣华一时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眼中涌上了一层云雾,水蒙蒙地,可是脸上,却是明明白白地挂着笑!感动,这两个字,已是不足以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 自己父王和母妃在西凤的身分,不可谓不敏感,特别是母妃!一旦父王和母妃的身分在北梁被掀开,那么,西凤帝会如何?他定然是会派人来北梁查探母妃的真伪!他不在乎凌王归属于何处,他在意的,是那个陪了自己十多年的女人,到底是真,是假? “可是,若是他们的身分一旦揭开,不知道西凤那边儿,会不会又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荣华想了一会儿,才有些担心道,“从当年的事情当中,不难看出这西凤帝对于母妃的执着,已然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冬阳,到时候,万一他狂性大发,雷霆震怒,西凤的皇宫,怕是要乱了!而且,母妃这边。” “不必担心!无论如何,你母妃的那个替身,是陪了他十多年的,而且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再说,现在他的身分是西凤的皇帝,他还不至于这样轻易地就丧失了理智。至于你母妃这边儿,你放心吧,无需咱们出手,你父王早就派了不知道多少暗卫在暗中护着你母妃了。” 荣华点点头,似乎仍是有些难以置信,“那么多的族人,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是没有引起西凤那边儿的注意?” 肖冬阳又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她的嘴边,“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荣华,我说过,这一生,我们要不离不弃!你也说过,我喜,你喜。我悲,你悲。那么,反过来呢?荣华,现在大事已定,我不要再看到你蹙眉,不要再看到你不开心!我要你日日看到你的欢颜,要你从心底里感到开心幸福。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你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 那桂花红豆粥中本是没有放糖,可是这会儿吃到了荣华的嘴里,却是觉得甜丝丝的,好不容易咽了口里的粥,脸上是笑着,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来,止不住了! -- .. 番外一 你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 言情海 正文 番外二 太子抵京!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二 太子抵京! 荣华二人刚进盛京,就被皇上派来的人给围了,说是为了保护太子和太子妃的安全,可是二人知道,分明就是皇上怕他们再次跑了。舒悫鹉琻 回到了太子东宫,苏嬷嬷和宋嬷嬷早已将一切都准备妥当,“恭迎太子、太子妃回宫!” “平身吧。这些日子大家也都辛苦了。”肖冬阳叫了起,搂着荣华的腰,便回了寝殿。 “你是现在就去见父皇,还是先沐浴更衣再去?”荣华问道。 “不急。走了一路,也是累了。要不去泡泡温泉吧!”肖冬阳一本正经道,“记得何夫人说过,多泡一泡温泉,对你的宫房也有好处。虽然说是你体内的寒毒已是清的差不多了。可是总是还有些存留在体内的。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虽说一直都有热水,可是跟这温泉的效用比起来,怕是要差了太多了。” 荣华看他一脸严肃,也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待会儿便去。你先去见父皇吧。” 肖冬阳一挑眉,“我这会儿若是去见了他,怕是天黑以前就别想回来了!罢了,我还是先去自己的书房看看。不止是政务,还有手底的无极宫呢。正好看看南昊那边儿有没有什么好消息传过来。” “也好,你快去吧。正事要紧。” 荣华在如意的陪同,去了后殿的温泉池。泡在了温泉里,荣华第一次有了一种终于回家了的感觉!轻轻地闭了眼,细想着自己重生后的一幕一幕,想着自己身世的变化,还有肖冬阳的一切!不管是当初他是以伊荣升的身份陪在自己的身边,还是现在以自己夫君的身分,伴着自己。都让她觉得,有他的地方,才是家! 真好!这种暖暖的感觉,让她有些想沉浸其中,再不愿出来的感觉,就是幸福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大殿内,燃着上好的沉香,可是在荣华的感知中,就像是嗅到了肖冬阳的味道!荣华的唇角微微扬起,轻笑出声,“怎么无论是何时何地,自己都会想起他呢?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声音刚落,便闻得一阵水声,荣华睁眼,入目的,便是已经近在眼前的一张俊美无双的如玉容颜! “你!你不是去书房了?”荣华瞪大了眼睛问道。 “原本是去书房了,后来想着,既然娘子来泡温泉了,怎么能让为夫一个人在书房里埋头政务呢?所以,为夫就来了。”肖冬阳有些邪魅地笑道,“谁知道一进来,便看到娘子在这里好生享受,而且,似乎是还听到了娘子说想念为夫了。娘子,你不觉得,咱们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荣华听了,表情微怔,双颊呈现出了一片桃粉色,也不知是因为害羞了,还是因为在这温泉池里泡的。 “你。”刚说出了一个字,便看到了肖冬阳那眸底的暗色,和他成亲数月的荣华如何会看不明白,那眸子里的一抹浓浓的**?顿时便觉得心跳的快,不由自主地便往后退了一步,谁知只是一步,便发现自己已经是在这池子的最边儿上了。 “荣华,我好想你!”话落,不待她有什么反应,低头便封住了她的唇。 荣华原本是想着拒绝的,可是一想到前些日子是自己的月事,他一直在忍着。好不容易自己的身体干净了,可是又是路途奔波,自己累的浑身酸软无力,让他也是不忍再对自己做些什么。这前后一算,他已是忍了有十几天了!心思一软,便不由自主地开始热烈地回应起了他。 得到了怀中美人儿的回应,肖冬阳的吻更加地激烈和霸道了!忍了十来天了,好不容易能吃肉了,自己可是绝对不想再忍了。 肖冬阳的吻开始在荣华的脖颈处和胸前来回地徘徊着,荣华只觉得体内一阵燥热,身体被他撩拨地早已是有些软了,若不是肖冬阳的大手揽着她的腰,这会儿,怕是已经站不起来了! “别!冬阳,我们去上面好不好?”荣华的脑子里仍然还是保持着一丝清醒,在这里面,他们不是没有做过,可是荣华总觉得这种事情就应该是在床上做才算是正常的!而且,在这里,没有任何的遮挡,如今又是白天,自己现在赤身**的模样被他看的一清二楚,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太自在的。 “乖,别怕!就在这里,我等不及了!”肖冬阳的大掌将她用力地往上一托,荣华还没反应过来,体内便传来了一种充实感!惊呼一声,脸色已是呈了绯红色! 这会儿,荣华的腰部以上的身子,都是裸露在外了!一种极为强烈的羞怯感袭来,“冬阳,别!我们上去好不好?” 肖冬阳的一手托住了她的臀部,一手抚着她光滑如锦锻一般的后背。“荣华,你好美!” 终于,荣华的坚持在肖冬阳的温情攻势,再次落败!门外的如意和灵芝等人,听着殿内时不时传来的娇吟声,个个儿是红了脸!特别是灵雁,她人本就机灵些,这会儿,眼珠子一转,咬了咬唇,“那个,要不,你们先守着,我去为太子和太子妃取衣服过来?” 如意白了她一眼,“太子和太子妃的衣服早就备好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温泉殿里,哪日没有备着两位主子的衣服了?还用你去准备?” 灵雁红了脸,头一次,和如意斗嘴,输了阵了! 一直到了傍晚,苏嬷嬷带人过来了,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再看看这守在殿外的几个丫头红扑扑的小脸儿,便什么都明白了。笑着摇了摇头,“殿,时辰不早了,该用晚膳了。” 少顷,殿门被打开,只见肖冬阳只着了一件极为宽松的袍子,头发散着,还有些湿,不过脸色却是极好!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风华万千! “再等一等吧,太子妃太累,睡着了。嗯,这样吧,再等一刻钟,将晚膳,直接就备在寝殿吧。” “是,殿。” 肖冬阳关了门,再到了偏殿的榻前,看了躺在榻上,面色泛红,睡的正香的荣华一眼,轻轻地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给拨到了耳后,眸子里,满是柔情,浓的化不开,散不去。 看到她眉心处,似乎是还有一些疲惫之色,肖冬阳的眸中闪过一抹自责,都怪自己太不知道节制了!竟是一连要了她几次,难怪她会受不住了! 有些心疼地将她的上身托起,搂在了自己的怀中,柔声道,“荣华,醒醒,该用晚膳了。” 荣华的眼睛未睁,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再睁开眼时,一打量,自己竟然是回到了寝殿。 揉了揉眼,有些无力道,“干嘛叫醒我?我好困,别打扰我睡觉。” “来,乖,时候晚了,用了晚膳再睡。听说。”肖冬阳说着,便将她给抱了起来,到了外间儿的桌前坐了。荣华,便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来,吃些东西。我还有事情和你说呢。若是你不吃,那你可别问我关于南昊的事。” 荣华听了,眼睛顿时一亮,困意全消,“可是歌儿有消息了?白云潇已经将一切都处置妥当了?” 肖冬阳没有回答她,而是夹了一个鱼丸送到了她的嘴里,“这是父皇从御膳房里头给拨过来的御厨,说是特别擅长做鱼。父皇也是听说你爱吃鱼,所以才会将他赏给了咱们。这鱼丸的味道如何?” “嗯,还不错!口感滑滑的,很是爽口。” “你喜欢便好。来,再尝尝这只金丝蛋卷儿。” 荣华看到里面有肉,有些犹豫地咬了一小口,慢慢地咀嚼了几后,原本是有些拧着的眉,渐渐舒展了开来,“这个味道不错,里面不是猪肉,是什么肉?感觉滑滑的,也不油腻。” “来,吃完这个,我再告诉你。” 荣华听话地吃完了整只蛋卷儿,又被喂了两口汤,肖冬阳才道,“这里面用的是鸭肉,知道你向来是嫌弃鸭肉太肥腻,不爱吃。所以御厨就多放了一些酱和黄瓜丝来遮掩了鸭肉的油腻感。怎么样?要不要再吃一个?” 荣华点点头,“没想到这鸭肉还可以这样做!一点儿也吃不出来。” 肖冬阳看她喜欢,也是高兴,再为她吃了一个,看到了她的嘴角上沾了一些酱汁儿,便凑了过去,轻轻地舔了。荣华的脸,立时便红了。扭了头,目光也有些躲闪了。 肖冬阳感觉到了她身体突然传来的紧绷感,轻声笑了,“别怕!知道你累了。我不会再将你如何了。只是看到你的唇角沾了酱汁,帮你弄干净罢了。” 荣华心中腹诽,你的话能信吗?在温泉殿的时候,你不也是说只要一次?可是结果呢?哼!根本就是一个没有信用的人!真不明白,这样的一言而无信的人,怎么就会有了那倾绝天的名声了! “来,再 用些粥吧。这是宋嬷嬷亲手给我熬的荷叶粥,多用一些。” 荣华吃了几口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你一直睡着,叫了几次都不醒,没办法了,我才强行将你从床上抱了起来。” 荣华瞪了他一眼,“你还说?还不是你?” “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来,娘子,再吃一口。” 荣华轻哼了一声,继续吃着他喂的饭!其实,她自己的心里可是觉得羞死人了!如果可以,她才不愿意被他这样喂东西吃呢!可是谁让自己现在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呢? 待荣华再次被他抱着躺回了床上时,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些什么,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算了,睡醒再说吧! 肖冬阳次日一早,并没有早朝,而是在陪着荣华用了早膳后,再和她一起到园子里散了散步,这才去了勤政殿。 不用说,自然是被皇上给骂了一通!他也不急,对于皇上的怒火,他只是轻轻一笑,不发一言,直到皇上骂累了,他才亲手接过了内侍的茶,呈了过去,“父皇,您口渴了吧?来,用些茶,润润喉,待会儿接着骂!” 皇上被他这话给气的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嗓子也的确是有些干了,接了茶,饮了几口,顺了顺气,这才瞪着他道,“你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朕告诉你,朕今日早朝已经颁旨了,命钦天监开始选了好日子,你准备登基吧。” 对于这个消息,肖冬阳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显然已是收到了信儿了,“父皇,您现在身体康健,龙马精神,还是再稳稳地坐几年吧?儿臣年轻,怕是要再历练几年才有资格坐上这龙椅呢。” “行了吧,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呢?还想跑?没门儿!告诉你,圣旨朕已经颁布去了。你若是再跑,那就是抗旨!” 肖冬阳撇了撇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道,“是,父皇!不过,儿臣想着这登基大典,就和封后大典一起办了吧?一来是省得麻烦,二来,也为宫里头省些个银子不是?” 皇上白了他一眼,顺手抄起了一本儿奏折就冲着他砸了过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那点儿小心思?不就是心疼你的太子妃?怕她受累?” 肖冬阳嘻嘻笑了,“父皇说的没错!儿臣就是担心荣华。若是分两次办了,不是得折腾她两次吗?干脆就一次办了得了!再说了,这可是能省不小的开销呢。父皇,咱们北梁,后面儿要用银子的地方,可是不少呢!” 皇上想了想,倒也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面色凝重,眸底微紧,“你想好了?” “回父皇,儿臣既然是回来了,那就该好好儿的打算一了。” 皇上点点头,“也好!若是能得南昊降服,也是我北梁的不世功勋!” --- 番外二 太子抵京! 言情海 正文 番外三 重阳宫宴!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三 重阳宫宴! “皇后娘娘,皇上说御花园的菊花开了,重阳节也快到了。舒悫鹉琻皇上说请您去挑挑,看到时候重阳宴的时候,在崇文殿摆什么样儿的花好看些?”如意笑道。 “知道了。”荣华有些无精打采道,心里头却是腹诽着,这个肖冬阳,既然是今日让她去选菊花,昨晚上还那样折腾自己,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娘娘,要不要现在就去御花园?”如意又问道。 “嗯,再等一会儿吧。”话落,懒懒地伸了个腰,眉眼间一抹的倦怠,更是为她如玉的容颜上,增添了一分妩媚。 待到了御花园,看着满园的菊花,荣华的心情倒是舒缓了许多。伸手抚过一支含苞待放的菊花,喃喃道,“这菊花可是好东西呢!有平肝明目、散风清热、消咳止痛的功效,用于治疗头痛眩晕、目赤肿痛、风热感冒、咳嗽等病症效果显著。将白菊花与白糖一起用开水浸泡,代茶饮用,可通肺气、止呃逆、清三焦郁火。说起来,今年的重阳宴,咱们倒是不如改成了菊花宴!”似乎是心中有了主意,荣华吩咐道,“来人,命人采摘一些贡菊备用。重阳宴上,就用贡菊茶了。” “是,娘娘。” “将菊花与粳米同煮制粥,濡糯清爽,能清心、除烦、悦目、去燥。嗯,菊花粳米粥倒是不错!” “娘娘,您这真是要打算办一场菊花宴了?” “怎么?有什么不妥了?” 如意的嘴角抽了抽,“娘娘,您这是办重阳宴,还是要办药膳宴呢?若是真的全都用了菊花,怕是宴请那日,真的就热闹了。” 荣华想了想也是,摇头笑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看到什么,都会想到它的功效了。也幸亏你提醒的及时,这样吧,菊花茶和菊花粥就定了,其它的,还是按照御膳房里头的办就是了。” “是,娘娘。” “前面是什么地方了?” “回娘娘,前面是五公主的宫殿了。” “五公主?肖玲珑吗?”荣华一挑眉,转身便往回返了。“听说最近一直在修习佛法呢!也不知是真是假,算了,走吧。五公主向来不喜欢本宫。本宫还是少惹她为妙!到底是皇室公主,若是惹得她再闹将了起来,也是让冬阳为难。” 可是她越想躲着什么人,就偏会遇上什么人。刚走出没几步,迎面就见肖玲珑转了个弯儿,冲着自己过来了。 这会儿的肖玲珑,已是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没了皇后的袒护,也没了太上皇的维护,她在这宫里头的地位,一落千丈!虽然说是没人敢明着欺负她,可是暗地里,可是对她的态度,都差了太多! 肖玲珑也看到了荣华,忙低头福身,“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五公主这是去哪儿了?”荣华的声音不紧不慢,也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回娘娘,臣妹刚才去了一趟安华宫礼佛。刚刚抄完了佛经,准备回宫呢。” “五公主最近倒是痴迷于佛法了?” 五公主的眼神微闪,“回娘娘,痴迷倒也说不上,只是觉得佛法无边,臣妹想着父皇去了青州城,所以求了佛祖,保父皇平安康泰。” “嗯,五公主倒是孝顺。”荣华上打量了一眼肖玲珑,凤目微转,“。多习佛法,倒也是不错的。本宫记得,曾经在一本儿《大藏经》上看到过: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令诸众生,毕竟大乐。本宫对此,倒是一直没能参透。不知五公主可曾听说过?” “回娘娘,臣妹也曾在《大藏经》中看到过,只是生性愚钝,也是一直未曾参透。” 荣华的眸底闪过了一抹的清亮,光华闪烁,“既然是五公主诚心礼佛,那本宫就不打扰你了。对了,几日后的重阳宴,五公主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听皇上的意思,也是想着在那一日,为你挑选一个驸马。你可是要细心打扮,缺什么,就跟尚工局说一声就是。” “是,谢谢娘娘!” 荣华微点了点头,越过了她,回了承乾宫了。 肖玲珑的身子缓缓转了过去,看着渐渐清淡了的背影,眸底滑过了一抹阴狠之色,转瞬即逝。“走吧。回宫。” 荣华刚刚进了承乾宫,便直接吩咐道,“花好月圆,你们去盯着五公主。如意,再派人暗中查探,这几日五公主的行踪。务必要将这几日她所见过的人全都给我一一找出来。” “是,娘娘。” 看到花好和月圆退了出去,如意蹙眉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本宫刚刚说的那几句,分明就是出自《八大人觉经》,本宫故意说成了《大藏经》可是那肖玲珑却没有纠正本宫,反而是还顺着话茬就接了来。你说,一个诚心礼佛的人,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吗?” “娘娘英明。奴婢这就去办。” 荣华的眸底有些阴郁,肖冬阳才刚刚登基,这五公主便忍不住了吗?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和什么人勾搭成奸了?又是准备对自己还是对肖冬阳不利? 待到了晚间的时候,如意才一脸阴沉地回来了,在荣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荣华却是因为她的话,眉目间,松缓了不少,“果然是如此么?看来,本宫所料不差了!也好,重阳节,本宫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娘娘,事情怕是牵扯太大,此事,还是要禀明皇上吧。” “嗯。肖玲珑是他的妹妹,的确是应该让他知道。顺便派人去请太上皇和国师一家,重阳节,总得是一家团聚的好。” “是,娘娘。”如意立刻便明白了她的心思,这是想着借着太上皇的手,来处治肖玲珑了!也对!皇上毕竟是才刚刚登基,与肖玲珑本就不是一母所出。这后宫之事,又是归皇后打理。若是皇后处置的轻了,怕是那肖玲珑学不乖,还要再犯!若是处置的重了,难免会让皇后背上一个恶嫂嫂的骂名!若是太上皇回来了,那可就是大不一样了! 用了晚膳,荣华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你今日可是在勤政殿待了一天,可是朝中有什么棘手之事了?” 肖冬阳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穿过了她的墨发,“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想着让我再选立一些妃子之事罢了。他们那些老顽固,能有什么新奇的?” “冬阳,你,当真是不打算立妃吗?”荣华的眉心微微紧了一,倚在他怀里的身子也稍稍僵硬了一些。 “我说过,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是不能言而无信!否则,你让我堂堂一国皇帝,如何取信于天百姓?”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现在。”荣华的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没有怀孕,那些大臣们也不会一直拿立妃和子嗣来说事儿了!说白了,还是自己拖累了他!若是不答应立妃,那些老臣们定然是不会就此罢休。可是一旦他答应了,那么毕竟又会将前朝与后宫搅在了一起,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略有些温凉的手,抚上了她的眉心,“我说过,不想再看到你蹙眉的!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儿的陪在我的身边,什么也不许想!” 荣华轻声一笑,“那我岂不成了一根木头了?” 肖冬阳的唇畔含笑,“你就是你,便是变成了木头,也仍然是你!” 荣华白了他一眼,“你才会变成木头!”话落,稍稍犹豫了一,便将肖玲珑的事与他说了。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小心地打量着他的脸色。待她说完,也终于是看到原本是还一直笑着的一张脸,渐渐地阴沉了来! “好好儿的公主之尊,不知道珍惜,竟是总想着一些歪门邪道来害人!这个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我瞧着,她是想着在重阳节那日动手了。冬阳,你说,与她合作的人,会不会是?” “还用想吗?事到如今,除了他,还会有谁?”说着,搂着她腰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我就不明白了!他们独孤家的人都是如此吗?竟然是一根筋!他爹是如此,他又是如此!他们难道就不知道强人所难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要说这独孤海,以前,我还是觉得他不错的。至少,他也曾帮了我那么多!可是现在想来,他的性子的确是太过偏执了些!以前在他还是周海涛的时候,许是因为有了太多的顾忌,所以一直是隐藏的很深。这会儿,身分明朗了,无需再遮遮掩掩,再加上西凤帝的宠溺,他的性子自然就更是变本加厉了!” “这个肖玲珑,这样的害你,对她有何好处?我倒是好奇,这个独孤海,究竟是许了她什么好处 了?” 荣华想了想,似乎是有些明白了,“你说,这肖玲珑在这宫里头好好的公主当着,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即便是这会儿没了皇后护着她,可是她的一应吃穿用度,也还是按照宫里头的规矩来的!从未少了她一些,减免了她一分的!她自小在宫里头长大,又一直得皇后器重,金银珠宝什么的,自然是见的多了!所以,能让她动心的,自然不会是这些个俗物了!” “俗物?”肖冬阳的眸子一亮,“你是说,南昊?” 荣华点点头,“肖玲珑一早便看中了白云潇。先前在东宫的时候,因为得罪了我,所以被白云潇冷嘲热讽了一番。不过,即便如此,我相信,她对白云潇的心意,仍是未减分毫!” “这倒是!这会儿,白云潇被立为了太子,若是肖玲珑嫁过去,也是一国太子妃,这身分上,倒是快要与你持平了!”肖冬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和笑话一般,轻嗤道,“这个肖玲珑,想的还真是天真!你说我是该说她太蠢呢?还是该说她没长脑子呢?” “不都一样?”荣华白了他一眼,“重阳宴上,怕是又要热闹一番了。我今日已经命人将太上皇和父王母妃请回来一起过重阳了。虽然父王和母妃的身分尚未公开,可是父皇对他们的态度如此亲昵,相信在朝中已是引起了不少的猜疑吧?” 肖冬阳点点头,“的确如此!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事情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暖阳城,这会儿已是差不多就剩了一座空城了。倒是可以正好借着重阳宴,将他们的身分公开了。也省得你们见个面,说个话的,还得时时小心着。” “冬阳,谢谢你,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呢?怎么就成了给我添麻烦了?我们是夫妻!傻丫头。” 荣华抿唇笑了,在他的胸前靠了。“有你在,真好!” 夜,静凉如水,已是入秋,夜里的风,已是凉了许多。可是承乾宫里头,则是暖意融融,春意盎然,风光旖旎! 终于,重阳节这日到了。 肖冬阳拉着荣华的手,在那高高的御座上坐了,左侧是太上皇,左侧的首,是国师夫妇。 肖冬阳简单说了几句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我北梁国师,一直是未曾以真容示天。今日,是重阳节,也是团圆节,朕今日就请国师以真面目示人。” 说着,冲着国师的方向,微抬了手。国师会意,起身作揖后,大手一挥,便自脸上脱了一层人皮面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一惊。不知是哪位大人高呼了一声,“是凌王!竟然是西凤国当年那个惊才绝逸的凌王!” 一语激直千层浪! 凌王始终是面容含笑,威而不怒,将自己与凌王妃的事,缓缓道来。当然,这中间自然是越过去了许多的细节,只不过,西凤帝用计欲夺他妻子,害他骨肉的事,却是被他说的详细清楚。 末了凌王冲着太上皇的方向又深施一礼,“若非得太上皇上当年相助,内子体内的毒,怕是难以清除了!今日,微臣在此再次谢过太上皇了!” 太上皇伸手捋了捋胡子,笑道,“好了!都是老熟人了!不必如此。西凤帝见色起意,两位帝王竟然是都垂涎于凌王妃的美貌,若非是凌王机智,怕是这会儿,当真便要妻离子散了!不过还好,如今,一家人也总算是团聚了!” 太上皇发了话,底原本还有些懵着的大臣们,此时也都是醒过劲儿来了!原来太上皇和皇上早就知道了国师的身分,今日不过就是看事情已是完全在了掌控之中,所以才会将事情大白于天了! 可是这样一来,北梁与西凤就是彻底地撕破了脸,再无修好的可能了! 肖冬阳清清淡淡地声音响起,“传朕旨意,封国师为凌王,驻守青州城。享亲王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五公主生性顽劣,不过,近日来痴迷于佛法,朕甚感欣慰。前几日,五公主还修书与朕,要朕旨准她带发修行!朕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考虑到了五公主自幼丧母,后虽得皇后教导,却是过于顽劣。如今总算是真心悔悟,也算是我皇室的一件幸事!朕特准其到京城外的静思庵,带发修行!”太上皇说完,便低头饮酒,再不看众人了。 五公主似乎是一时没有缓 过神儿来,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何时去求过父皇说是自己要带发修行了?可是自己这些日子一直是痴迷佛法,这宫里宫外的一些达官贵人们是都听说了的。自己若是不接旨,那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五公主白了一张脸,颤颤微微地在殿中跪了谢恩。这在其它人看来,还以为是五公主舍不得离开太上皇,舍不得离开皇宫呢!谁能想到,其实,她根本就从没有修习什么佛法?这一切根本就是假的! 五公主在宫女的搀扶,才勉强站起了身,这算是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竟然是弄假成真了?原本是以修习佛法为名,来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这好了!以后,再不用假装了。想不念经,怕是都不成了! 五公主的眼睛往那御座上望去,意外地,竟然是对上了荣华的那一双清亮若泉,灿若星辰的眸子!随即身子一软,险些就要当场失仪,跪坐于大殿之上了! 眼看着荣华端起了桌上的茶盏,那里面就是她吩咐人制作的菊花茶,五公主的眼底,闪过了一道暗茫,伊荣华,我好过不了!你也休想好过!喝吧!快喝吧,喝了它,你就再也看不到皇上了! 荣华唇角含笑,一连饮了几口茶,却是不见有任何的不对劲!五公主有些慌了!怎么可能?难道?想想今日父皇突然就降的旨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一软,无力地靠向了椅背!原来,自己早就被看穿了吗? 五公主还在有些失魂落魄,便闻得那御座上似乎是传来了一阵干呕声!抬头一看,竟是皇后极为痛苦地在那里呕吐着! 番外三 重阳宫宴!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四 一起去青州吧!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四 一起去青州吧! 看到荣华如此痛苦的样子,肖冬阳自然是最着急的一个!“怎么回事?朕明明就是吩咐人将那些药全都给换了,怎么还会如此?太医!何夫人!快过来看看。舒悫鹉琻” 何夫人小跑着到了皇后的身边儿,跪坐着请了脉,须臾,面带惊喜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什么?”肖冬阳听了,竟是傻傻地愣住了!看着因为呕吐而脸色有些发红的荣华,眨眨眼,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你说,你说荣华有喜了?” “回皇上,正是如此!娘娘是喜脉!”何夫人说完,又转向了太上皇的方向,磕了头,“恭喜太上皇了!” “好!好!”太上皇大喜,嘴巴已是乐的快要合不上了,冲着凌王夫妇道,“好!凌王,今日可是双喜临门哪!你的身分已大白于天,你们暖阳城的人,在我北梁青州城,开始安居乐业。如今,你们的女儿,朕的儿媳妇,又被诊出了有孕!好!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恭喜太上皇,恭喜皇上!”凌王妃竟是激动的落了泪,“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呀!” 肖冬阳愣了一会儿后,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笑,竟是想收都收不住了,看着有些羞怯的荣华,一想到刚才她那难受的样子,这心里头就别提有多心疼了!想了想,“父皇,皇后有孕,儿臣想着要多多照顾,毕竟这是儿臣的第一个孩子。父皇,您就暂时别回青州了。另外,青州城的事儿已是安置的差不多了,再说了,还有暗一留在了那里,这样吧,朕让吉祥和雷天过去帮着安排,凌王妃就暂住京城的国师府,呃,不是,是凌王府吧!这样,也方便凌王妃多多照顾皇后。” 说完,还不待众人明白过来,就直接将皇后打横抱起,回了承乾宫了。 凌王妃自然是愿意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有孕了,当母亲的,怎么可能会不担心?一旁的凌王看到妻子如此兴奋,撇了撇嘴,别以为他不知道,皇上分明就是打着让他和太上皇留来,继续为他卖命的打算呢!这分明就是借着荣华怀孕的事,想要偷懒!原本是想要出言反对的,可是一看到妻子这般高兴,再加上自己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算了,就让皇上算计一次又有何妨? 太上皇,嘴上不说什么,心底里头是把肖冬阳给骂了个狠的!好不容易自己可以颐养天年了,居然是又被这个不肖子给算计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自己还能如何? 回到了承乾宫,肖冬阳小心翼翼地将荣华放在了龙床上,有些后怕道,“想不到你竟然是有孕了?这,昨晚我们还?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不好?要不要再请何夫人过来诊诊脉?” 荣华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笑道,“没事。你不必如此紧张。我这不是好好儿的?既然你也想到了会对孩子不好,以后,你自己便克制一些。实在不行,我就去住坤宁宫。” “那怎么成?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和我分房睡?若是不抱着你,我睡不着。”肖冬阳急了。 荣华脸上笑意浅浅,左手轻轻地抚上了小腹,“好神奇呢!我竟然是怀孕了?这里面,竟然是有了我们的小宝宝呢。冬阳,你说,我们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白云潇和逸歌呢?” “这是好消息,自然是要去信告诉他们的!至于独孤海,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会儿,他的人应该是已经收到消息了。荣华,经过这肖玲珑一事,我算是明白了,这后宫里头,是得大清洗一次了。” “冬阳,只是处理掉该处理的就好,不要牵连无辜。我们也快要为人父母了,也要为我们的孩子积些福德。” “我知道。你放心吧!原本留着他们也就是为了给他们传递一些错误的消息罢了。如今你有了身孕,再不同于以往,总是要格外地小心谨慎!我可不能拿我们的小宝宝冒险!独孤海无论如何都不会伤你,可是我们的孩子,他却未必不了手!” 荣华点点头,“也好。等过几日,他收到了我有孕的消息,也许就会死心了。” 肖冬阳笑笑不语,他心底里明白,独孤海这辈子,怕是对荣华都不可能会死心了! 次日一早,荣华还没醒,五公主肖玲珑便被人送出了宫,去了静心庵了!原本太上皇还在顾虑着她是自己亲生女儿的身分的。可是昨晚上得知荣华有孕,这可是他们皇室的一件大喜事!若是那肖玲珑再起了什么歪心思,害得自己没了孙子怎么办?遂不再犹豫,早早儿地,便吩咐了宫人,将她送出宫了。不过,临走前,还是命人给她送了不少的银两珠宝。也算是全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责任了! “参见皇上!”宫人们看到皇上回了承乾宫,纷纷行礼。 “平身吧。皇后还没起?”肖冬阳一脸的笑意,脚不停,大步往寝殿里走着。 两名宫人面面相觑,低头道,“启禀皇上,娘娘已经起了,这会儿,已经去了御花园了。” “什么?”皇上刚刚要跨过门槛儿的腿就那样悬在了半空中,扭头道,“你说皇后去了御花园?可有人陪着?如意有没有跟着?何夫人有没有来过?” “回皇上,如意姐姐跟着呢,不止是她,宋嬷嬷和苏嬷嬷都都陪着娘娘一起去了。不过,何夫人还没有来过。” 肖冬阳立马就收回了脚,转身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 御花园的菊花开的正艳,各色的交相辉映,倒是好看!肖冬阳一到御花园,没费多少事,便看到了荣华的身影。 荣华正站在一株红色的海棠树前,抬头看着满树的海棠,“这海棠花开的,果然是艳丽妖娆,难怪人们常常会说海棠之艳,非牡丹可比。” “娘娘,您也走了一会儿了,要不要到前面的亭子里歇一歇?”苏嬷嬷问道。 “我不累!这秋海棠一直被人们当作是苦恋的一种象征。当人们爱情遇到波折,常以秋海棠花自喻。一些文人墨客常常称它为断肠花,借花抒发男女离别的悲伤情感。其实,在我看来,这海棠生的艳丽娇俏,哪里就有什么离别之伤了?不过也是人们的心境不同罢了!” “奴婢们不懂这些个,不过,这海棠的确是生的艳丽,特别是雨后,更是别有一番风韵。”如意笑道。 荣华点点头,“海棠花姿潇洒,花开似锦,自古便是雅俗共赏的名花,素有花贵妃之称,皇家园林中也常常与玉兰、牡丹、桂花相配植,也不过就是取一个玉棠富贵的意境罢了。一些文人士子,因为海棠妩媚动人,雨后清香犹存,花艳难以描绘,常常用来比喻美人。这倒是奇了!一会儿是美人,一会儿又是苦恋的,也不知他们究竟是想着这秋海棠做什么?” “娘娘,天气有些凉了,您在这外头待的时辰也不短了,还是先回宫休息一吧。待会儿皇上了早朝,看不到您,怕是要担心了。” “怎么会?皇上要早朝,怕是还要有一会儿呢。再说了,我不过就是赏个花,他担心什么?”荣华说着,便提裙再近前了几步,伸手便欲摘了一朵色泽艳丽的粉色海棠。 “娘娘您慢着些,奴婢来就成了。”苏嬷嬷急了,这娘娘可是怀着孩子呢,可是不能大意。 荣华心底里头翻了个白眼儿,“不就是摘朵海棠花吗?你们无需大惊小怪,别忘了,本宫也是医者呢!” 说着,便伸手再去摘,没想到,意是一子没有掐断,遂有些恼怒道,“怎么?就连你这朵海棠花也要来与我作对吗?我僦偏要将你给摘来。” 话落,再又多用了几分的力道,终于是摘了来,身子轻晃了两晃,可把一旁的几人给吓坏了,连忙伸手去扶了。荣华正要笑话她们太过大惊小怪,便觉得眼前一道暗影压了过来,抬头一瞧,竟然是肖冬阳!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便朝了?没去勤政殿吗?”荣华手上拿着那支海棠,脸上带着笑,冲着他轻摇了摇,“好不好看?” 肖冬阳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怎么还是这般地孩子气呢?不过就是一朵海棠花,何必要自己亲力亲为?别人摘的就不一样了?别忘了,你可是怀着孩子呢!” 说着,便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今日起的倒是早,可是我上早朝时吵醒了你?” 荣华摇摇头,“没有!没了你吵我,我自然就睡的好了。” 这话说的有些轻,除了肖冬阳,怕也就是会武的如意能听到了!肖冬阳的脸色一黑,瞪了她的肚子一眼,“咱们就只生这一个,再不生了。”一想到荣华有了身孕,自己做夫君的权利便没有了,这心里头自然是有些憋闷的!再加上,自己来御花园的路上,竟然是还遇到了何夫人,她虽然是没有明说,可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要他小心着些,最起码,这头三个月,是一儿也不能碰她的! 荣华轻笑了一声,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小腹,这会儿,才不过一个多月,什么也看不出来的。不过,心底里却是甜滋滋地 ,“那可不成!我都想好了,至少也要生三个孩子。两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这样,咱们家才热闹些。而且,父皇也会更高兴一些,你说呢?” 肖冬阳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左手扶了她的左臂,右手揽了她的腰,“出来多会儿了?累不累?走吧,我先扶你到亭子里休息一会儿。饿不饿?要不要让人备些小食过来?” “不必了!才刚刚用过早膳呢。倒是你,还没用早膳吧?要不要在这里用一些?” 肖冬阳看她一脸欢喜,显然是喜欢这里,不愿意回去,可是这会儿已是秋天了,待会儿若是起了风,受了凉怎么办?想了想,“那咱们就去不远处的清雅阁吧。在那里,让人开开门窗,既可以赏花,又可以用膳。” “也好!就去那里吧。” 二人到了清雅阁,荣华陪着他一起用膳,肖冬阳一面自己吃着,一面时不时地喂她再喝上一两口的粥。不知不觉中,荣华竟然是又被他给喂进去了一碗粥。 “好饱!”荣华轻轻地顺了顺自己的胸口,笑道,“你怎么不急着去勤政殿了?莫不是想着要偷懒了?” “不急!那边儿有父皇和岳父盯着呢。我不去也无碍!” 荣华这才想起,昨晚他在大殿上说的那番话,轻笑了出来,“你这个人!竟然是连父皇都算计!是我有孕了,又不是你孕,你跟着歇息什么?也亏了父皇疼你,拿你没办法。只不过,这心底里头,还指不定怎么骂你不孝呢!” “那倒是。他想骂就由着他骂去!你如今有孕在身,我也听人说过,这女子怀孕的不易,怎么能让你一人辛苦?虽然是不能替你分担一二,可是至少也能陪着你。” 荣华的鼻子一酸,自己怎么会这么有福气,找了一个这样疼爱自己的夫君呢? 没过几日,荣华便是什么也吃不进去了!别说是吃了,一闻到那些菜的味道,便是吐个不停!这可是急坏了肖冬阳,将凌王妃从宫外请了进来,一住就是好几日,仍然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法子!何夫人过来请了脉,也只能是开了一些减少她孕吐的药,不过,也是嘱咐了,能不喝,还是不喝的好。 看着荣华的脸色奇差,肖冬阳心疼不已,“岳母,这可怎么办?荣华这样已经是有好几日了!不是说一般的孕妇都是吃了再吐吗?可是她怎么每次是还没吃就吐个不停?这两日,更是越发的严重了,竟然是连果子汁也进不了!这不是,中午进了一杯,没一会儿又全都吐了出来!” “皇上您先别急。这女子怀孕,大都是如此!只不过,可能娘娘比起别人来,稍稍厉害一些罢了。” 凌王妃的话间刚落,便听得内殿里又传来了一阵呕吐声,肖冬阳的眉心几乎就是拧成了一个川字!“来人,再去请何夫人过来。另外,将御膳房的所有人,还有一些个资深的嬷嬷都给朕叫来!” “是,皇上。” 凌王妃看到皇上对荣华竟然是如此上心,这虽然是担心荣华,可是心底里却是欢喜的。自己的女儿,能得到夫君的疼爱,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宽慰的呢? 肖冬阳亲自服侍着她漱了口,心疼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荣华微喘着气,脸已是明显地瘦了去,有气无力地倚在了肖冬阳的怀里,“冬阳,我好难受!怎么办?我也想吃东西,我也知道,我若是吃不,那宝宝也不会长大,可是我就是这般地没用!一闻到那个味道,我就忍不住了!冬阳,我真的是已经尽力地在忍了!可是就是忍不住。怎么办?” 这样说着,已是哭了出来,她是真的觉得有些辛苦了!不是自己吐的有多辛苦,而是自己竟然是什么也吃不,这样子,宝宝怎么才能在肚子里长大?万一将来宝宝生来太瘦,或者是太小怎么办? 看着荣华自责地竟然是哭了,这心更是像被人揪住了一样,心疼的不得了!将她打横抱起,“没事儿。我抱你去外面透透气。这子里头太闷了些,去外面走走,兴许就会好了。” 荣华将靠在了他的胸前,眼泪仍是不停地流着,“冬阳,我是不是很没用?怎么办?还说自己要为你生三个孩子呢,可是这会儿,才一个,我就受不了了!” “没关系。这些东西不能闻,我们就试试别的!天间的美食多了去了,总有你能吃的的!” 肖冬阳抱着她到了外面的亭子里 ,亭子四周挂了纱幔,防止那冷风直接吹到二人的身上。 “启禀皇上,人都已经带来了,您看?” “挨个儿的让他们自己说!若是谁能让娘娘不再如此难受,朕赏金千两!” “是,皇上。” 接着,便有三四十人被引到了离那亭子约有数丈的空地上,挨个儿的说着。荣华仍是一脸无精打采地靠着肖冬阳,听着人们说着什么各色的美食,还有一些个什么可以止孕吐的果子之类的,却是蔫蔫儿地,提不起任何的兴致来。 直到一位年纪有些大的嬷嬷站了出来,“启禀皇上,奴婢以前服侍过几位太妃和太嫔,她们也有人出现过和娘娘类似的症状,奴婢记得当时,她们不在自己的宫里头用膳,似乎是这孕吐就轻一些。” 肖冬阳听了,眼前一亮,意思是说,若是换个环境,就会好一些吗?低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荣华,一摆手,便有人引着一众人等再次退了去。 “荣华,我们去青州看看好不好?你的族人们,如今大多数已是到了青州,已是基本上安顿了来,你不是说,还想着尝尝你们卡卡族的三道茶吗?我们去尝尝好不好?” 荣华听了,似乎是有些感兴趣了,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些向往之意,试探性地问道,“可以吗?你现在,可是不比从前了。” 番外四 一起去青州吧! 言情海 正文 番外五 要生了!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五 要生了! 二人说走便走,特别是肖冬阳,竟然是比荣华还要急切一些,火速地命人安排好了一切,又派人知会了太上皇和凌王一声后,于次日一早,便悄悄地出了宫。舒悫鹉琻 二人出了京城,坐在外表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可是里面却是奢华无比的马车里。荣华将头枕在了肖冬阳的膝上,小脸儿上的颜色仍是有些不对,不过,眼中却是多了几分的雀跃,这让肖冬阳安心了不少!只盼着她在这宫外,能多用一些,减少一些孕吐的症状,否则,怕是还得再想别的法子了。 出了京城没多久,便到了一个小镇,镇子上倒是还算热闹,虽不及京城的繁华,倒也是人声鼎沸! “哥哥,我们去走走好不好?”荣华坐起了身子,有些撒娇道。 肖冬阳的面色温柔,感觉自己许久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荣华了,这阵子也不知她是怎么了,不喜欢叫他的名字,总是开口闭口地唤他哥哥。在宫里的时候还好一些,她还知道避讳着,可是一出了宫,也就不再忍着了,再没叫过一次他的名字,“好!我们一起去走走。不过,总得让雷天他们先安排好了。你现在情况不同,更是得加倍小心了。万一再有人冲撞了你,那可就麻烦了。” “那好,我们待会儿再去。”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雷天的声音,说是一切都已布置好了,还说前面有几家酒楼,若是皇后想要尝尝,也已经是派人去看了。 两人手牵着手在大街上缓步走着,一男一女,男的风华雅致,女的貌美倾城!自然是引起了人群中的一阵骚乱。肖冬阳眉心微蹙了一,看到如意拿了帷帽过来,便接了过来,亲手给她戴上了。 “不公平!”荣华小声嘀咕道,“你为什么就不用遮着了?你看,现在这大街上那么多的大姑娘和小媳妇儿都在盯着你看!我看了不舒服!” 肖冬阳轻笑,“那好,我也遮了。”话落,也不知从何处就变出了一张银色面具,覆在了脸上!荣华认出,这正是当初他在西凤时所戴的那一张。 “你这面具也太过招摇了!不过,我倒是喜欢!至少,别人看不到你的真容了。” 听着荣华略显些孩子气的话,肖冬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她的孕吐反应越来越厉害后,她的性子也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一会儿可能会使些小性子,像个孩子一样地在他面前撒娇。一会儿又可能突然就会大发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这些肖冬阳倒是不甚在意,关键是她一直吃不东西,这一点,着实是让他着急! 二人走了一会儿,进了一处看起来并不怎么高档,不过还算是干净的小店铺。 二人寻了一处不起眼儿的角落,刚刚落座,便见一位妇人过来道,“二位客官想吃些什么?我们这儿,也就是一些个家常便饭!这是菜单儿,您瞅瞅。” 肖冬阳接过了那单子,问道,“荣华,你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什么是你特别想吃的?” 荣华细细看了,有些沮丧地摇摇头,肖冬阳的脸色一暗,看来,还是没用。正想着要不要再换一家的时候,荣华的眼睛突然就是一亮,“哥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儿?” “香味儿?什么香味儿?”肖冬阳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荣华抓了他的手,一脸兴奋地轻摇着,“真的!好香的!你都没有闻到吗?” 那老板娘愣了一,明白过来了,“这位夫人说的可是这馒头的香味儿?” “就是就是!对!这是你们店里的?” “正是!这馒头是小妇人不久前才蒸上的,这会儿,香味儿浓一些,许是我那当家的在后头起锅呢。” “哥哥,我想吃馒头!就吃刚出炉的馒头。” 肖冬阳一喜,不怕她要吃的,就怕她不要!如今看她有了兴致,自然也是高兴,“麻烦老板娘先给我们来几个馒头吧。另外,你们店里可有什么清淡些的小菜?” “这?”那老板娘犹豫了一。 肖冬阳宠溺的看了一眼荣华,又转头道,“不瞒老板娘,这不是我妹妹,是我妻子,因为是自小喊惯了哥哥,一时改不过口来罢了。她如今有了身孕,见不得荤腥。而且,即便是一些蔬菜,也是尝尝用不得的。” “哦!原来如此!”那老板娘看了荣华一眼,这位夫人生的好生俊俏,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雪白的肌肤,红红的樱桃小口!难为这位英俊公子如此宠着她了。 “要不,请这位夫人试试小妇人自己腌的小咸菜?” 肖冬阳点了点头,“麻烦店家快一些了。” “您二位稍等,随后就来!” “哥哥,你闻闻,好香呢!”荣华竟然是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我好像是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好闻的味道呢。” “既然是喜欢,那待会儿就多吃一些。” 不一会儿,一盘热气腾腾的馒头就被老板娘给端了上来,同时还端了一个醋溜白菜,还有一道素炒青笋,另外,又端过来了一碟儿小咸菜,“这是小妇人自己腌的。这位夫人尝尝。我们当家的,最爱的就是吃着热馒头裹咸菜了!” 老板娘退后,如意才过来用银针在馒头和几道菜里一一试了,同时,又在那茶水里也都试过之后,才冲着肖冬阳点了点头,示意无事。 荣华待她一收起银针,似乎是便忍不住了,拿起了一个馒头,先用鼻子闻了闻,笑道,“好香!” 这一次,荣华意外地没有再吐,竟然是吃了一个半馒头,那道醋溜白菜,几乎就是被她一个人给吃光了!还有那碟子小咸菜,荣华更是赞不绝口!如果不是担心她吃太多了,会上火,肖冬阳定然是会让她一次性地吃个够了! “如意,去结帐,另外,让店家找个小坛子,买她些咸菜。” “是,公子。” 荣华吃饱了,轻轻地舒了口气,“好饱。哥哥,我们再走走吧,也好消消食。” 肖冬阳点点头,这也正是他想的,就是怕她待会儿一闲来,会再吐个不停。大街上热闹,再加上有一些新奇的玩意儿,兴许能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两人慢慢悠悠地在镇子上逛着,前后左右,都是跟了不少的人,即便是都着了便装,荣华仍然是能够感觉地出来。二人走了一会儿,便看到前面不远处,似乎是围了不少的人,荣华以眼神询问了肖冬阳,肖冬阳拗不过她,只好是揽了她的腰,也跟了过去,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早已有人上前将围了的人群给拨开,二人近前一看,竟然是位老人躺在了地上,脸色泛黄,昏迷不醒。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就晕倒了?” “谁知道呢?这是谁家的?看这样子,不像是咱们镇子上的人哪!” “我也是瞧着面生。不过,刚才似乎是见到一位小伙子跟她在一块儿呢。这会儿,怎么不见了那个小伙子?” 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汉子道,“这天气凉了,老人家总是躺在这里也不是个法子,来几个人搭把手儿,将她送到老王头儿的医馆去吧。” “是呢。先送到医馆吧。不然,就算是待会儿醒了,也得得了伤风呢。” 荣华和肖冬阳看着当地的几个年轻汉子将那老太太扶了起来,一人背着,两人扶着,还有一个中年汉子在前面开了路,“让让!让让!别挡了路!” “哥哥,他们都是你的子民呢!你看,他们的心,都是如此善良!”荣华似乎是有些感悟。 “好了,走吧。再耽搁去,咱们今日怕是就到不了青州城了。”对于刚才那一幕,肖冬阳的心底里也是欣慰的,百姓们的心地还都是很纯善的,这让他这个做皇帝的,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 二人上了马车,荣华似乎是还有些不放心,“雷天,你安排你去跟着那些人到医馆去,万一那老太太有什么差池,也总得有人在跟前说句公道话。最要紧的是,咱们不能让那些好心助人的百姓们,寒了心!” “按娘娘说的去做。若是那老太太无事,给那几个出手帮忙的百姓每人一百两,就算做是赏银了。” “是,皇上。” 许是荣华中午吃的多了,也有了力气,虽然是陪着肖冬阳一起走了那么长的路,可是也不见丝毫的疲惫,上了马车后,仍是有些雀跃地跟他说着话,时不时地,还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 看到荣华终于是有了精神,肖冬阳心里也是觉得安慰了。看来,这一趟青州之行,还真是来对了! 因为担心马车太巅,会让荣华不舒 服,所以马车走的很慢。荣华终于在说了一阵子后,有些昏昏欲睡,躺在了肖冬阳的腿上,便睡着了! 等到了青州城,肖冬阳看着睡的正香的荣华,倒是不忍心将她唤醒了。这些日子,她每晚都是睡不好,许是因为吃不东西的原因,终日只是躺着,还总是觉得疲累,晚上睡觉,也是时常会发恶梦,还常常会在夜里头惊醒了,然后就又是一阵干呕!这会儿,看她的睡相安稳,肖冬阳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抱了她,了马车,直接就进了专门为太上皇安排的行宫了。 晚膳,荣华用的并不多,只是进了一个小豆包和一碗粥,不过这已经是让肖冬阳很高兴了!毕竟她中午用的多,晚上虽然用的少了些,可是至少她没有再吐了! 因为午荣华睡了一觉,到了晚上自然是不困了。肖冬阳担心她一个人闷着,又会无聊,反倒是会让她的孕吐再加重起来,所以,便将一些政务都抛到了一旁,拿了一件儿银纹的斗篷给她穿了,将她抱到了顶上,看星星去了。 直到荣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肖冬阳才轻手轻脚地抱了她进了寝殿,为她盖好了被子,似乎是担心她会睡不安稳,又陪了她好一会儿后,才起身到了外间儿,处理从京城送来的政务了。 虽然是有太上皇和凌王坐阵,可是毕竟他是一国之君,许多事,还是得由他这个皇上来亲自处理的!伸手拿起了一道密函,是南昊发来的。白云潇将会于三日后,正式登基了!对荣华而言,这也应该算是一个好消息吧。轻轻一笑,再拿起了其它的奏折之类的,开始一一批阅,面色认真严肃,不知不觉中,已是到了近子时了。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您明日不是还说要陪着娘娘去尝尝青州的小吃?”阿左有些心疼自家主子了。主子每日都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忙,偏还要在娘娘面前装出一幅很闲的样子!还真是宠妻如命呢! “行了,朕知道了。这就好了!只剩最后一道了。”说着,便拿着笔在那折子上圈圈点点,又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笔搁了,再将那折子合上,“将这些连夜让人送回京城,交到太上皇的手上。” “是,皇上。”阿左打了个响指,便见一道暗影飘了进来,将桌子上的折子尽数收了,消失在了夜色中。 次日,荣华醒来时,肖冬阳还在睡!她单手支起了头,有些迷恋地看着这个许诺了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俊美男子!手指不自觉地倒了他的脸上,轻轻地点了点,感觉有些软软的,偷笑了笑,“一个男子,怎么可以生的这般的好看呢?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看到肖冬阳的睫毛轻颤了颤,荣华连忙在他的身边躺好了,生怕他会发现自己偷看了他一样! 肖冬阳在她刚刚躺好后,便睁开了眼睛,面带笑意地看向了她,“既然醒了,就起吧。不是说好了,今日要陪你在青州好好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是你特别想吃的?” 荣华的脸色微红,听他这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睡意,就知道他是早就醒了的了。看来,自己刚刚在他面前,又出丑了! 接来的几日,荣华每日都拉着肖冬阳陪着她四处游玩,而她的孕吐之症,似乎也是真的好了起来!自从出了京城后,还真就是没有再吐过! 肖冬阳看着荣华越来越红润的脸庞,这心底里头别提有多高兴了!看到荣华能正常的吃东西了,不必再受那个罪了,比让他吃了蜜糖还高兴! 不过,没让肖冬阳高兴上两天,又出状况了! 这荣华的嘴巴突然就刁了起来,什么东西放到了她的面前,她都是摇头不吃!有一次,自己多劝了她两句,意思是要让她多为孩子着想,没想到竟是将她给惹哭了!而且是一哭便不可收拾了!直把肖冬阳给心疼的跟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又是哄又是抱的,才算是让她止了泪。 自那以后,肖冬阳也不敢再强劝,可是这不吃东西怎么成? “荣华,乖,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这就派人去给你找,给你做!” 荣华双手支着巴,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的朵朵菊花,摇摇头,“没有!我什么也不想吃!肚子里面还是饱饱的,什么也吃不!” 肖冬阳这可犯了难了,这明明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都中午了,怎么可能还是饱饱的? “那要不,我让人给你弄些糕点来?” 荣华 一听就皱了眉,“不要!一想到那个就觉得甜甜腻腻的!不好吃!” 这可愁坏了肖冬阳,幸好是何夫人也来了,诊了脉之后,何夫人说是没事,只不过,这仍然就是孕吐反应的一种!属于没有食欲,虽然是不会吐了,但是同样的,也是吃不什么东西。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如意突然想到了那些咸菜,“皇上,要不奴婢去备些咸菜来,兴许娘娘就会有了食欲呢。” 肖冬阳一听,也对!立马就取了些咸菜过来。 那咸菜才刚进殿,荣华似乎是就闻到了味儿一般,眼睛豁然一亮,“是咸菜!有馒头吗?我要吃馒头。” 一听到这个,肖冬阳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来了。只是当荣华才咬了一口馒头,便有些沮丧道,“不是这个!我要吃的不是这个味道!不要吃!” 说着,眼睛里便像是涌上了一层的迷雾,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乖,你不是想吃馒头吗?这是怎么了?” “不是这个味道。我要吃那种在那个小镇子上吃的那一种。”荣华说着,那眼底的云雾越来越浓,“哥哥,我就想吃那种!” 肖冬阳也听何夫人说了,有的孕妇就是如此,不仅仅是口味会变,就连性情也会变!总是会有一些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这种时候,只能是顺着她,哄着她,不然,她就会有一种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感觉! “乖,我这就命人去做。你先喝一些粥好不好?” “喝完了粥,就会有那种馒头吃了吗?” 肖冬阳看着荣华眼中带泪,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样子,那心里头别提有多心疼了!“嗯。你喝完了,我便让他们马上给你做。” “我还想吃那道醋溜白菜!” “好,都给你做!只要是你想吃,就派人做。” 荣华的脸上这才有了笑,任肖冬阳一勺一勺地喂着,进了一碗粥。 于是,小镇上的那对儿开酒楼的夫妇,突然就在青天白日里被人给劫走了,似乎是官府还不敢管? 当那对儿夫妇得知自己要伺候的是皇后娘娘时,吓的腿都软了! 而荣华似乎是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过分!自己的这张嘴巴究竟有多刁! 两人在青州待了近四个月,在太上皇一日一封的催促信函,才算是勉强带了荣华回宫。这会儿,荣华的孕吐之症早就好了。只是整日就喜欢睡!肖冬阳也不知听谁说了,这孕妇若是吃的太多,睡的太多,将来生产之时,会容易难产。所以,便每日坚持陪着荣华散两次步,而且在用膳时,也不再劝她多吃了,只要是让她吃的差不多有了七八成饱,便不再让她继续吃了。倒是每日的瓜果不断!再加上南昊的白云潇时不时地命人送些补品和新奇的瓜果过来。荣华这阵子,倒是过的滋润的很! 回到了宫里,肖冬阳自然是就比以前在青州要忙碌了许多!即便是这样,仍是每日坚持陪着荣华散步,用膳。 太上皇本来是想着躲轻闲的,可是一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心疼皇后,心里一软,到底也是舍不得儿子太辛苦了,便留在了宫里,准备等荣华生产之后,再回青州。而凌王妃听说皇后回来了,也是日日进宫陪伴,也暂时不提回青州的事了。 这日,肖冬阳正在勤政殿里跟太上皇和凌王等人商议着如何再继续在暗中打压西凤的事,便听得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传来。 “启禀皇上!娘娘许是要生了。何夫人和太医院的院使大人等都已经是在承乾宫候着了。” “要生了?现在何处?” “回皇上,已经是进了产房了。何夫人带了两名宫里头有经验的嬷嬷进去了。宋嬷嬷吩咐奴才先过来给皇上送上信儿!” 肖冬阳一听,立马就奔了出去,直奔承乾宫了。太上皇和凌王自然也是一起过去了。 “怎么样了?皇后现在如何?”看到在外面守着的凌王妃,肖冬阳一脸焦急地问道。 “皇上别急,这女子生产都是如此的。一会儿就好。” 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痛呼声,肖冬阳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里面的荣华正在受苦,可是他自己是既帮 不忙,也不能为她分担什么!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他不爽! 不一会儿,何夫人一脸阴郁地从产房里出来了,肖冬阳看到了她的衣袖上,似乎是还沾上了一抹血迹。“如何了?荣华怎么样?” “回皇上,娘娘怕是有些不好,孩子的胎位不正,怕是。” 何夫人的话没有说完,可是肖冬阳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大手紧紧地抓住了何夫人的胳膊,“无论如何,保大人,一定要保住荣华!孩子可以不要!一定要让荣华平安无事!” 一旁的凌王妃听了,眼角一湿,皇上,是真的心疼她的女儿呢! 何夫人再进去的时候,荣华白的已经是不成样子的一张脸上,勉强地扯出了一丝笑,“师父,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番外五 要生了!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六 前世今生!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六 前世今生! 荣华的额上、脸上,甚至是脖子上,已经全是冷汗!她紧紧地抓着何夫人的手,那力道大的竟然是让何夫人挣脱不得! “师父,答应我。保住孩子,一定!一定要保住孩子。” 何夫人的脸上已是浮上了一支暗色,有些不忍再看向荣华,“娘娘,您放心,有微臣在,您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荣华摇摇头,“答应我,先保孩子!我要看到孩子平安出生。孩子!”话没说完,身便又感觉到了一阵几乎是令人窒息的疼痛!荣华的嘴巴大张,却是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 何夫人大急,连忙问了两位嬷嬷,得知已经是看到了孩子的头,何夫人大喜,“娘娘,快!再坚持一!坚持一会儿,孩子就能出世了!娘娘,想相外面的皇上,您可一定要坚持住呀!娘娘。” 荣华的呼吸突然就急促了起来,面色白的几乎就像是变成了透明的一样,感觉只要是有人轻轻一碰,就会露出里面的血肉一般。 “娘娘,用力!再用力!” 随着几位嬷嬷的叫声,再加上何夫人在她的身上施了针,荣华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要死了一样,大脑里一片空白。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上的锦被,那青白相间的手上,骨节分明,几乎就是要将那锦被给掐断绞烂了一般! 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荣华终于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往腿间滑了出去,心一轻,手一松,缓缓地落到了床榻上!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何夫人最先意识到了荣华的不对劲,惊呼道。 荣华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婴孩的啼哭声,再然后,她就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地几乎就是睁不开了!终于,缓缓地合上了眼!在她合上眼的那一刹那,似乎是看到了何夫人在张着嘴,可是说了些什么,她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听到! 荣华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也不知道是飘到了什么地方!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她感觉到了自己在!对,没错儿,就是在!她的身子轻飘飘地也不知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处庭院,只是一眼,荣华的瞳孔便紧缩了一! 这是前世的王府!是自己嫁给王康后所居住的院子。 她看到了什么?竟然是王康全家被抄,所有的家眷竟然是都被押入了囚车。走在最前面的就是王康,紧跟其后的,是那个夺了自己的嫁妆和夫君的刘丽华! 合府上,除了啼哭声,再不闻其它! 荣华皱眉四处飘荡着,怎么回事?终于,她飘到了一个内侍的跟前,看见了他手上拿着的圣旨。荣华这才明白,原来是大皇子登基,可是这王康以前为大皇子办的一些个龌龊事情太多了!这些都将成为大皇子身上的污点!为了掩盖自己曾做的恶行,只有先找出一个替罪羊,而知情的王康,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选。 荣华看到这里,竟然是笑了!果然是因果循环吗?王康,你也有今日?看着这府里的一草一木,看着年纪仍然不是很大的刘丽华,再看看以前自己住的那处院子,虽然是被整理过了,可是仍然可见先前大火烧过的痕迹。荣华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就是在自己死后不久吧!看来,刘丽华和王康,也没有得意多久呢!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荣华往刘府的方向飘去,果不其然,一样的抄家,被囚! 看着自己熟悉的一个个'亲人',都被押上了囚车,荣华的心里是痛快的,也是复杂的!原来这就是自己的前世吗?自己死后,原来,他们过的,也不过如此吗? 荣华感慨了好一会儿,一直是跟着那囚车飘到了菜市场。原来,王康及其直系的亲属,竟然是全部问斩! 看着到处都是血迹,尸体,荣华的眼皮却是动也未动,眸子里有些疑惑。前世,原来是他们也都遭到了惩罚吗?那么,自己的哥哥呢?前世应该也不会是真的死了,他过的好吗?荣华一时心动,就想着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哥哥过的如何了? 可是刚刚飘出去了没几步,荣华就又有些退缩了!万一自己看到了哥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的好好儿的,那自己会是如何?虽然这是自己的前世,可是自己若是真的看到了哥哥抱着别的女人亲热,应该也是会难以接受的吧?别说看见了,现在只要是自己这样想一想就觉得难受。若是真的看见了,自己又当如何? 荣华有些沮丧地回转了身,想起了父王和母妃,不知道,前世的他们,会在哪里呢?暖阳城,还是盛京呢? 荣华一时没了主意,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胡乱地飘荡了起来。 没多久,又是一片白茫茫地,像是了雪一样!不过,倒是不会感觉到冷。荣华想着,难道,自己是快要看到父王和母妃了吗? 等再看到一些建筑物的时候,荣华发现,这里,竟然是暖阳城了! 他们在干什么?竟然是有人在出丧!再近前些,才看了清楚,那为首扶棺之人,可不正是达奚明?另外,还有白族老和素族老他们,怎么会? 直到那墓碑被埋好了,荣华才清楚地看到,这墓碑上刻的,竟然是父王达奚华洛和母妃温蓉的名字!这是什么意思?母妃前世竟然也是死了吗? 看这样子,还是两人葬到了一起? “原以为王爷回来了,咱们卡卡族就又有了希望了。却不想,王妃竟然是身中奇毒,难以破解!王爷如此丰神秀异之人,竟然是为了王妃而殉情!这,唉!” “要我说,这凌王妃死就死了,何必还连累了咱们的王爷?哼!果然就是红颜祸水!” 荣华再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了,原来,前世的父王竟然是没有找到解药吗?那么自己后来看到的父王和母妃,也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而使命运的轮盘,发生了改变吗?可是,自己又怎么会看到这一切?前世今生,到底,自己现在是处在哪一个夹缝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这墓地周围,就只有荣华一人对着那墓碑流着眼泪,自己现在应该是一缕幽魂吧?那么,自己是不是死了呢?如果自己死了,那么现在,父王和母妃他们是不是还活的好好儿的呢?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死,再出现什么变故呢?还有,哥哥呢?他现在又是如何?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不好? 荣华一时有些急了!她有些无助地在原地转着身,可是入目的,除了一片荒芜,就只有那处新立的墓碑! “哥哥!肖冬阳!宝宝!” 荣华不知道在这处空旷的原野里,喊了多少声,可是没用!怎么办?自己要想办法回去!她不能就这样走了,她还有刚刚出生的宝宝,自己甚至是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还有哥哥,自己的夫君,他现在是何等的模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荣华觉得眼前一阵变幻,再入眼的,便是一座略显空旷的王府。荣华的身子再次轻飘飘地了进去,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不记得以前曾经来过这里呀? “王爷,这是西凤传回来的消息,王康及刘府的所有人,都已经是被西凤的新帝令,尽数斩杀了。” 一个身着淡蓝色锦袍的男子缓缓自内走了出来,荣华的眼睛瞪的圆圆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抹身影,那样熟悉的一张脸,不是肖冬阳,又是谁? “知道了。去吧。” 只见肖冬阳一脸悲伤地走到了一株梅树前,久久凝望着,“妹妹,你向来喜欢梅花,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将你的骨灰带回来,我会在你的墓前,种满了梅花,为你建一座梅园!日日陪着你!不光是梅花,哥哥也会陪着你。” “我劝过你多少次,不要和刘丽华那个贱人走的太近,可是你始终是不听!终究还是害了你!你的仇,我已经为你报了。只是,那又如何?终究,还是换不回一个活着的你了!” “王爷,您还是莫要悲伤了,这会儿,辽王爷对太子之位可是虎视眈眈地,您现在可是最为热门的太子人选。不是您伤心的时候了!若是让辽王得了先机,那咱们以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肖冬阳的神色有些淡漠,许久,才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去吧。本王心中有数。” “是,王爷。” 待院中再无一人时,肖冬阳伸手轻轻地触碰着那梅枝,喃喃道,“荣华,没了你,我即便是要了这江山又有何用?” 荣华此时早已是泣不成声!原来,哥哥前世的时候,也是这般地喜欢自己的吗?可叹自己前世怎么就这般地糊涂?没有听哥哥的话,反而是落得凄惨无比的场?若不是哥哥,那王康与刘丽华,还有那刘府,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迅速地就被新帝给治了罪?竟是哥哥在为她报仇吗? “只怪哥哥当时不该负气离开。荣华,你在天之灵,可会怨我?” 荣华咬着唇,摇摇头,大喊道,“不!哥哥!我不怨你!是我对不起你,哥哥,我不怨你!”可是任凭她喊的再大声,再用力,肖冬阳也是听不到一丝一毫的! 荣华失声痛哭!怎么办?哥哥爱自己爱的那样深,可是自己却这样早早地便走了!怎么对得起他?不行,要回去,一定要回去!自己一定是有办法的,不能再让哥哥伤心了。一定要回到哥哥的身边去。 承乾宫内,此时已是一片混乱! 这会儿,荣华已经是被人清洗了干净,送回到了承乾宫的主殿。按理说,刚刚生产完,这身子还没有干净,是不能住在承乾宫的,可是肖冬阳哪里理会这些?一听说荣华昏迷不醒了,就直接将人给抱回到了承乾宫。至于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他连看都不曾看了一眼!甚至是男是女,他都没注意听到。 凌王和凌王妃追过来的时候,大殿内,静悄悄地,隐隐地,似乎是还能听到了男子的啜泣声! 夫妻俩相视一眼,聪明地将刚刚掀起的帷幄又放了去,凌王妃的眼睛也是红了,倚靠在了凌王的身上,紧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别担心!我们的女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凌王妃点点头,将脸埋在了凌王的胸前!而太上皇抱着那一个小不点儿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凌王妃在凌王的怀里无声地落着泪,而里面,却是传来了自己儿子的哭泣声。 “荣华,你不能走!你答应过我的,要一直陪着我。陪我到我们都是白发苍苍的时候,陪我到我们都走不动路的时候!荣华!你醒醒!你不能言而无信,你不能丢我一个人!荣华,算我求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太上皇听了,心里也是微微泛着一抹苦涩,当年她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不也是这个样子? 何夫人不知何时进入了寝殿,“皇上,您别这样。刚刚得到消息,白神医就快到了,如今已是进了京了。您先别急!兴许他会有什么法子呢。” “白云潇来了?” “正是!数日前,微臣担心娘娘生产时会有困难,毕竟是娘娘以前中过几味毒,所以传书给了南昊王,这会儿,估计也快到了。” 肖冬阳的眼中燃起了一道希望,“荣华,你听到了吗?白云潇来了!你坚持一会儿好不好?你答应过我的,不许离开我!你信不信,若是你真的走了,抛我一个人,我就杀光你所有的族人,为你陪葬!哪怕是背负什么一世的骂名,我都不在乎!” 番外六 前世今生! 言情海 正文 番外七 他两世之苦,换我一世之福!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七 他两世之苦,换我一世之福! 章节名:番外七 他两世之苦,换我一世之福! 听着肖冬阳竟然是放出了这种狠话,太上皇的心猛地就是一紧!这个儿子,与自己当年,何其相像?不,比起自己当年,怕是用情更深! 大殿中此时待着的,除太上皇和凌王夫妇外,全都是肖冬阳的心腹,都是陪伴在他身边多年之人,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怀疑万一皇后娘娘不在了,皇上定然是会说到做到! 凌王的眼神一紧,垂了眼睑,思索片刻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蓉蓉,你可还记得咱们女儿手上戴着的那个镯子?” “记得!怎么了?” “那只镯子,除了能开启我们凌王府的秘室外,还极有灵气,说是这玉石当中最为养人的一种。走,我们快去看看,荣华有没有戴着?” 荣华这会儿浑身上是没有一件儿饰物的!因为在生产前,便将所有的东西都除了去,一来是多有不便,二来,也是担心那些首饰有的尖锐,唯恐再伤了她。 凌王妃在一个妆奁里找到了那只镯子,戴在了荣华的手腕上。就在凌王妃拉起她的手时,便是一个哆嗦,荣华的手,竟然是这样的冰了! “快,快去取手炉来!还有,让人将地龙再烧的旺一些,娘娘现在畏冷。” “是。” 肖冬阳此时也有些明白过来了,知道自己只是一味地伤心难过,救不了她,遂起身越过荣华,坐到了床上,然后将荣华再扶了起来,躺在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一旁的何夫人和如意看了,赶紧将那锦被给荣华盖上了。 “皇上,西凤王到了。”雷天站在了大殿门口,禀报道。 “请!快请他进来。他一定会有办法救荣华的!” 白云潇进来之时,便看到了肖冬阳的一张脸上,已是白的完全失了血色!甚至是比他怀里的荣华的脸色还要白透上了几分!不知道的,还以为垂死之人是他肖冬阳,而不是他怀中之人呢。 白云潇诊了脉后,脸色是越来越沉,半晌凝眉不语。 看他如此,凌王似乎是并不意外,他和白云潇都是巫医,现在他没有办法,这个白云潇也不一定就会有办法。 “怎么样?白云潇,荣华什么时候就会醒过来了?”肖冬阳急切地问道。 白云潇皱眉,不知该如何回复,想了想,转头看向了凌王,“王爷,我记得当年卡卡族的一本巫医的古籍上,曾有关于离魂的记载,不知王爷可还记得?” “离魂?”凌王微微皱眉,“的确是有这样一个说法。听你这样一说,荣华的脉相,倒是的确与离魂有几分的相似!不过,也不能保证就是。白云潇,你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当年那书中记载,人有心肾两伤,一旦觉自己之身分而为两,他人未见而己独见之,人以为离魂之症也;谁知心肾不交乎。治宜滋补肝肾、养血安神,用摄魂汤、合魂丹、舒魂丹、归魂饮等方可治。王爷以为如何?” 凌王点头道,“还有记载说,人有三魂六魄,得离魂症的人两魂六魄游离体外。若是这一种,怕是那什么合魂丹之类的,就不好用了。” “那该怎么办?”早已经没了耐心听他们讨论的肖冬阳有些急了!“你们倒是说说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父王,她现在到底是不是离魂症?那有没有什么舒魂丹之类的,先给她服?说不定就会有效果呢?” 白云潇沉思了一,道,“你先别急!我先与王爷商量一再议。”说着,自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聚气丹,先喂她服。暂时可是护住她的心脉。另外,再派人去准备一些阿胶,若是她服不,就用刀剁碎了,再用温水泡了给她服。她刚刚生产完,严重的失血过多。若非是先前有王爷的益血丹,怕是这会儿。” 白云潇止了声,没再继续说,而是和凌王一起出了大殿,商议方子去了。 凌王妃看着女儿那白的几乎是透明的脸色,心疼的几乎就是快要窒息了!怎么办? 这会儿,不止是他们着急,荣华也着急!不知什么时候,她就看不见了前世的哥哥,也看不到别人,一直是被一团白雾给困扰着。无论是怎么走,都是摆脱不掉这些白雾! “为什么?你们走开!我要去找哥哥!我的孩子,我的夫君。你们走开!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要回去,回去。” 荣华四处乱走乱撞,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整个人,无助,而又急迫!终于,似乎是累了,动不了了,有些颓败地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白雾,仍然是浓浓的,不见分毫的淡去。 “为什么?老天爷!你既然是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为何不肯让我过的圆满幸福!我死了不要紧,哥哥怎么办?我那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办?我,我甚至是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苍天哪!如果你真的有灵,就睁开眼睛看看我!让我回去吧!求求你了。让我回去吧。” “哭过,笑过,悲过,喜过,苦过,悦过。你的重生,已是给你最大的恩典了。如今,不如归去。尘归尘,土归土。奈何桥上,你们自会重逢。” 一道苍老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的声音传来,荣华呆了呆,“是谁?是谁在说话?你出来!出来!让我走!求求你了,让我走!别让我离开他,求求你了!哥哥两世的苦难,竟然是都不能换回我一世的幸福吗?苍天,你不该如此不公!” 没有人回答她,不过荣华就是知道,他就在自己的周围,一定在!她甚至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声!他的沉默,是不是表示,他也在犹豫呢? 荣华再接再厉,哑着嗓子道,“我知道,能重活一世,已是上天对我的恩德,能让我寻回亲生父母,已是厚待于我了!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哥哥!他两世凄苦,只愿我能好好儿的活着!可是苍天,你为何如此待他?我若是死了,他便是不能赴死,可是与死了又有何区别?不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活着与死了,有何异?” 好一会儿,那道苍老沉稳的声音,再度传来,“因果循环,天理昭昭。生生世世,死死生生。人皆有一死,你又何必强求?” “不!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既然是能让我重活一世,为何不能让我再回去与哥哥再续前缘?你到底是神,还是魔?若说你是神,你为何要如此狠心,拆散我与哥哥?若说你是魔,那你为何又要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你这样,不仁不恶,是何道理?” 荣华似乎是听到了一声浓重的叹息声!就在荣华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脑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年后,承乾宫。 “皇上,小皇子被太上皇抱去他的流泉宫了。说是要让小皇子陪他几日。”苏嬷嬷回道。 肖冬阳点点头,不甚在意,“随他吧。他一个人也是闷的慌,这会儿,父王和母妃去了青州,也没人陪着他说话了,这才想着打小孙子的主意了。由着他就是。只是吩咐人仔细地照看着,千万别出了什么差错。” “是,皇上。”苏嬷嬷笑吟吟地回了,便恭身退了。 进了寝殿,肖冬阳四处打量了一眼,有些不悦道,“娘娘呢?” “回皇上,娘娘听宫人们说御花园的莲花开了,便带了人去赏莲了。” 肖冬阳一听,便急的大步出了寝殿,直奔御花园了!这会儿的天气如此炎热,去什么御花园?怎么就不知道让人备了冰盆在子里头好好地待着呢? “娘娘,您快别往那儿走了,小心再掉去。”如意劝道。 “我没事。你是不知道,这荷叶可是好东西呢!可入药的。”荣华坐在了一艘小船上,终于是成功地采摘了一片她自己以为比较完美的荷叶。 “娘娘,您采这么多的荷叶做什么用呀?若是要荷叶粥,也不必自己亲手来采呀。” “你懂什么?我今日要亲自厨,为冬阳做荷叶蒸鸡,和荷叶梗米粥。夏日里用这个,对身体好。冬阳这阵子忙于国事,我看他可是清减了不少。” 如意撇撇嘴,“娘娘,奴婢看着皇上可是精神的很呢!也不知道是谁早上都起不来床呢。” 荣华听了,面色微红,瞪了如意一眼,佯怒道,“你个死丫头,倒是越发的大胆了!我看哪,待会儿就跟冬阳好好商量商量,何时将你给嫁了!” “娘娘舍得吗?”如意也不怕,中介涎着脸笑道,“娘娘,这天气炎热,还是就先弄这些吧。反正您今日也是用不完的。万一您再中了暑气,可就麻烦了。再说了,您何必要亲自来弄呢?让皇上知道了,又该心疼了。” 荣华淡笑不语,让人将小船往岸边划去了。 待肖冬阳到了御花园的时候,被人告之,皇后去了御膳房。肖冬阳听说她在那儿,也就不急着过去了,想来应该是她今日心情好,想着亲自厨了。 终于,肖冬阳在荣华期待的目光,吃的饱的不能再饱时,荣华有些试探性地问道,“怎么样?可还能入得了你的口?” “荣华做的,自然是最好的了!” “冬阳,我们的墨墨如今也有一岁了,我想出宫去看看歌儿。好不好?” 感谢大家对雪的支持!谢谢大家了!雪的新文《天命祸国:邪妃霸宠》正在首推,希望大家支持一呀! 本书由首发, 番外七 他两世之苦,换我一世之福!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八 医药新政!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八 医药新政! 一句话,原本还是温暖如春的一张俊颜,紧接着就变了脸!阴沉地像是要雨一样,“不成!你的身子才调养的差不多了,哪里也不准去!” 荣华撅了嘴,嘀咕道,“什么才调养的差不多了?分明就是一直晚上累着人家才是!” 肖冬阳是什么人,荣华的嘀咕声,怎么可能躲的过他的耳朵,有些失笑道,“你这丫头!墨墨还小,你真舍得将他一人扔在宫里头,自己去外面逍遥?” “那我们带上他?”显然,荣华是误会了肖冬阳的话了。 肖冬阳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揽了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道,“荣华,墨墨还太小,才刚回走路没多久呢,你真的放心带着他出宫?你就不怕那西凤王会对咱们的儿子不利?再说了,我都一直累着你了,可是你还有心思想着去外面,可见,为夫的努力,仍然是不够呀!” 荣华听了,立时脸就红了起来,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你瞧瞧你还有一丝一国之君的样子吗?” “没有就没有!在自己的妻子面前,讲什么威严?” 荣华看自己的想法落空,也是有些无奈,小小的失望了一后,就被肖冬阳给哄的转到了别的事情上。 “太医院已经按照你先前说的法子开始准备了,何夫人这会儿,怕是和太医院的院判都在等着你了。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听听。” 荣华一听这个,立马就又有些兴奋了。自己先前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征得了肖冬阳的同意之后,便吩咐了何夫人和高院使先去离京城最近的青州去做试点,这会儿,想来是来禀报他们的成果了。 “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何夫人与高院使齐齐跪了。 “平身吧。高院使,青州那边儿,试行的如何了?可有什么收获?” “回皇上,在青州建立的官方医署,已经开始正常地运转了。另外以前太医院学生由医户子弟选入,称医丁,学习三到五年,每季考试一次,三年总考,成绩合格者送礼部选用。按照娘娘的吩咐,选上的,留在太医院,没有选上,成绩合格者,则是直接就派往了青州的医署。按照娘娘的意思,是每年都有新人入太医院学习,每年都有总考。今年总考成绩优异的三名医丁已是被赐予了正式的太医院的医士身分。而其它成绩虽不是太好,却也合格的十二名医丁,已是全数派往了青州。” 何夫人接过了高院使的话,道,“青州太医署的最高官员,为太医令。总管青州医署的所有事务。其中也包括先前太医院派往青州的官衙的官医,一律归其调配。并不受青州的知州所辖。” 肖冬阳听了,有些不太明白,“荣华,这官衙里头的医官,若是不受知州管制,岂不是大为不妥?” 还不待荣华解释,就听何夫人笑道,“回皇上,刚刚微臣说的,只是每三年一度的医官调派,并非是在职期间,也由当地的太医令来管制。” 肖冬阳这回听明白了,点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那关于青州官方医署的一些诊治费用又是如何?” “回皇上,官方医署,一般情况,只接收家中有入伍当兵的家眷看诊,费用也比民间的一些医馆要低。其它的,暂时还未正式推行。” 肖冬阳一听,荣华这是在为自己做好了后援的准备呢!这当兵入伍的,大多是年轻的壮丁,家中一般都会有年迈的父母,荣华这个法子一推行开来,那么,那些在前线守卫边关的将士们,心中岂能不暖?荣华此举,这是要让他们知道,他这个皇上,没有忘了他们,一直在惦念着他们呢! “这个法子好!荣华,你可是帮我解决了一个最大的后顾之忧呢!”肖冬阳眼中的兴奋和激动,可不是假的!这个法子一推行,既是鼓励了百姓们要入伍当兵,同时又是解决了一些普通百姓们看病难的问题。虽然是还只是试行,而且,也只是推行了一小部分,可是它的优势和对北梁的安定来说,可是意义非凡! “冬阳,这才只是一小部分呢。我原本的计划,还多着呢。何夫人,那这官方的医署在青州推行后,效果如何?” “回娘娘,一开始,门庭稍有冷落,毕竟北梁自开国以来,从未有人实行过这个法子。而且,自古以来这官医,一直是以医官,不医民的。所以一开始,百姓们有些不太能接受,以为是在骗他们交银子。不过,等有人试过之后,这医署的名声便开始传了出去,如今,已是好了许多。而且,正如娘娘事先所预料的,来医署看诊的,大多都是一些老人!” 荣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止如此。单凭医署和官医的能力,还是太过薄弱了,而且,这医署若是一直如此,那么于北梁的财政来说,可是一项极为巨大的耗费。所以,咱们还是要尽快推行第二步。” “第二步?荣华说的可是指的与药商的合作?” “正是,冬阳,咱们皇室的用药,一般都是皇商才有资格供应的。这样,咱们就与那药商达成一顶协议,咱们的采购量远远大于任何一家药行,所以,我们要想法子,将这药材的成全拉来!你也曾经经营过一阵子药行,你也明白,这里头的利润有多大,而且,还有掺假、以次充好等等。” 肖冬阳点点头,荣华说的没错,以前他做这药材生意时,也是摸清了一些门道。这药材的利润大不说,而且,这里头的一些弯弯绕,还真是不少!毕竟,你买首饰可是还还价,买吃的也可以还还价,可是买药,还真是没有见过还价的! 如今荣华这样一说,他也很快的明白过来,若是按照荣华说的,他们的所有药材,由太医院出面统一采购,这个量,可是大的惊人!那么,这价格,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小商铺能比的!如此一来,药材成本降了来,那么,这官方的医署,虽然是说可能赚不了钱,可是至少,也不会赔钱了!这样一来,于国库也就少了些压力,而且,还能激励那些远在边关的将士们,安定北梁的子民,让他们知道,北梁的百姓是最享福的! “那好,此事就交给高院使尽快去安排。” “是,皇上。” “何夫人,关于先前咱们讨论的那些民间的大夫,您可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回娘娘,微臣以为娘娘先前提出的就已经是很好了!微臣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民间习医者,令其学习《内经注释》、《伤寒论》,医理精通者,呈报巡抚,发给证书赴太医院考试,成绩优良者授以吏目、医士。微臣粗略估算,最多三年以后,我北梁的所有民间医者,皆是要有朝廷发放的正式的文书,方可行医。因为我北梁国大,所以,三年的时间,在微臣看来,已经算是短的了。” 荣华紧了紧眉,有些不满意道,“师父,这个话,怕是本宫不能认同了。”荣华突然就改了称呼,将一直站在那儿的高院使给吓了一跳!虽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何夫人是皇后娘娘的老师,但是显然没有想到,现在已经尊为皇后的她,竟然是还会当众称何夫人一声师父! “诸以毒药药人及卖者绞,即卖买而未用者,流二千里;若堪以杀人者,虽毒药可以疗病,买者将毒人,卖者不知情不坐。师父,这是我北梁关于这医药之上的一些律法。卖毒药之人,假药之人可恶,那些个在民间招摇撞骗的江湖游医、野郎中之流,则更是可恨!您曾说过,医者,父母心。师父,若是这行医之人,连最起码的一些个医德和基础的医术都没有,岂不是害人匪浅?所以,最多两年!” 荣华稍顿了一,面色冷凝肃穆,“而且不止如此!民间的医者,每隔三年,便要进行一次考核,若是不合格者,将取缔其行医资格。只有如此,才能使他们更加务实地学习医术,而非只是为了一己虚名,反倒是傲慢怠学了!最多两年,本宫希望北梁的所有民间医者,都是得到了朝廷的认可的!同时,还要将此令尽快地颂布出去,让百姓们都要知道,没有行医文书的医者,一概都是不可信的!” 肖冬阳默然了!荣华这个法子,既是严格了北梁,甚至是现在西凤和南昊都不够健全的医药制度,同时,也是对北梁子民们的一种人身保障!有了行医资格的大夫,才可以开医馆,才可以授徒。这道法令只要是一颁布出去,那么,这北梁上,定然是会因此,而大受震动! 肖冬阳没有想到荣华竟然是为他考虑的如此周到细心!这看似不过仅仅只是医药上的一些变革,可是从长远的方向来看,荣华的这一举措,绝对是利国利民,且是名垂青史的一件大好事! 人人都道荣华以前是一位心怀百姓,仁慈心善的一位名医,当初在西凤的彰南,她肯为了数万的百姓而亲身试药,便已是让天百姓为之倾慕,这会儿,若是此举再一推行,那么,荣华,势必会更得天百姓的拥戴。想想现在朝中一直有劝谏他立妃纳嫔之事,肖冬阳的眉梢微挑,只要是荣华得了天百姓们的爱戴,那么,什么善妒不善妒的,百姓们,才不关心这个呢! “来人,迅速传旨,吩咐所有太医院,极其相关之人,火速配合高院使和何夫人推行医药新政!并且,诏告天,此举,乃是皇后娘娘,一力主张推行。” “是,皇上。” 荣华有些吃惊,她想出这些来,可是纯粹就是站在了医者的角度上去想问题,当然了,能为肖冬阳解忧,她也是想到了一些,可是她是真没想过要让肖冬阳这自己给推出去呀!毕竟,自己也只是后宫的女子,不可随意干政的! 似乎是看出了荣华心中所想,“无妨!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再说了,这无关军务,只关民生。你本就是医者,而且以前还曾是西凤的右院判,又曾得西凤的百姓推崇,以身试药,这样的你若是都没有资格说这些,那天,谁还有资格?” 何夫人也是劝道,“娘娘此举,足以说明娘娘仁慈善良,心怀百姓。我北梁能得娘娘为后,实在是北梁百姓之幸!亦是我北梁之幸!” 何夫人的话,显然是愉悦了肖冬阳,“何夫人说的好!高院使,这采购之事,就你来主司负责,何夫人因为曾是皇后的师父,而皇后的一些亲戚,也在经营药材生意。这样,就不让何夫人协助于你了。你在太医院,另外再选人协助就是!务必要做到公平和公正。” “是,皇上!微臣遵旨。” 肖冬阳拉着荣华的手出了勤政殿,“要不要去看看墨墨?” 肖冬阳蹙了眉,“不要!那个小家伙,一见到你就不撒手了。不成,难得今日父皇将他给拐走了,不如咱们就出宫走走?” “你不是说我的身体尚未大好,不宜出行吗?”荣华很不给面子的,拿他先前的话来顶了他一句。 肖冬阳却是不以为意,“先前我说的是远行,咱们只是出宫走走,算不得的。我让人尽速去准备一。顺便带你去吃好吃的!” 荣华点头应了,其实自她生产后,到现在已经是一年了,她可是一次也没有出过宫呢,这会儿,听到了肖冬阳的建议,心里头可是雀跃的不行!只不过,为了不让肖冬阳太有成就感,所以面上强作镇定,不愿意表现出来罢了。 二人换了衣裳,乘坐了一辆外表看起来不甚起眼的马车,只带了为数不多的侍卫随行,荣华知道,这暗处,肖冬阳还不知道布置了多少的暗卫呢! 两人到了繁华一些的街市,便先后了马车,手拉着手走着,荣华戴了帷帽,肖冬阳则是一袭淡蓝色的长衫,并未戴面具,二人倒是神情悠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番外八 医药新政!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八 流言蜚语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八 流言蜚语 “荣华,累不累?我们去前面的那处茶楼歇歇可好?听说,那家茶楼的茶点做的甚是不错,咱们也去尝尝?” “好呀!”荣华毕竟是一年多没有出宫了,看哪儿都觉得新奇。这一年多来,北梁在肖冬阳的治理,更是日渐繁华,这盛京为京都,自然是更加地突出。 二人到茶楼里,并没有上什么雅间儿,而是就在一楼寻了一处不显眼儿的地方坐了,一人要了一杯菊花茶,又要了几样茶点。雷天等人自然是就坐在了离他们最近的几张桌子前,方便保护两位主子。 “荣华,来尝尝,这是有名的一种茶点,名为消灵炙。原是宫里头皇室专用的一种茶点,不过,后来哥哥登基,觉得这样的美食,天间却只允一人而用,着实是有些遗憾了。所以便令在京城开始推广了。这是一种很特殊的食物,它用料只取羊腿肉的四两,也是最精华的部分而制成,它适于贮藏,虽往署毒,终不败臭。” 荣华原本看着这盘子里的东西这样好看,被摆成了一幅太极八卦的图案,有些想尝尝了,可是一听肖冬阳说这是用羊肉做的,马上就没有了食欲。摇摇头,一脸嫌弃道,“我不要吃!我原以为是素食,没想到这里的茶点竟然是肉食的!不要!我还是让掌柜的上一些话梅之类的好了。” “荣华乖,你忘了何夫人先前是如何叮嘱你的了?而且你自己也是医者,应该知道你的身体多用一些羊肉是好的!若是我想要骗你,直接不告诉你,你不也就吃了?来,先尝一小口,这个没有膻味儿的。”说着,肖冬阳便真的拿起了一个小麻饼,往里面加了一些馅料送到了荣华的嘴边,再次轻哄道,“来,听话。你先尝尝,若是不好吃,咱们再换一样就是。” 荣华是真的不想吃,可是一看到肖冬阳那有些期待的眼神,也知道这羊肉是好东西,自己该多用一些的,无奈,只好是闭了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咬了一小口。 肖冬阳看她终于肯吃了,心底里自然是高兴的,何夫人说过,荣华的体质偏冷,比较适合多用一些羊肉。他自己也注意到荣华到了秋冬季节,极容易出现手脚冰冷的状况,一开始时还不以为意,以为不会武的女子,皆是如此,后来荣华生了孩子之后,才跟何夫人恶补了一些个常用的医药知识后,才明白过来,原来荣华是体虚,也并非是所有女子,都是如此的。 只是荣华向来不爱吃肉,这宫里头的御膳房,是想尽了法子让她来多用一些肉食类的,特别是羊肉,可是她偏偏是吃不!自己又不忍心逼着她,看她用个膳都是极委屈的,所以,每每也总是想法子哄着她用。哪怕是每次只能用一点儿,肖冬阳也是高兴的,至少,比一点儿也不吃要好,不是吗? “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吃了?” 看着荣华一脸委屈的样子,肖冬阳的心就软了!每次只要是荣华想要撒娇了,就会叫他哥哥,让他想狠也狠不心来!谁让自己当初骗了她那么久,始终是觉得亏欠了她呢?而荣华也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一弱点,每次不想吃东西,或者是有事要求他的时候,便会改口唤他哥哥。 “荣华乖,这样吧,这小麻饼这么小,也不过才寸许,你就吃完这一个,好不好?哥哥答应你,只吃这一个!等用完了茶点,咱们再接着去逛逛。” 荣华本来是不想吃了,可是一想到哥哥答应了自己待会儿还可以再去接着逛,不会急着回宫,她的心又有些犹豫了。咬咬牙,一幅要受刑的样子,道,“好吧!就吃这一个!哥哥也不可以多吃,现在可是夏季吃多了羊肉也是不好的。” 肖冬阳点点头,又拿着那装好了馅料的小麻饼喂了她几口,总算是勉强吃完了。 不一会儿又上了一道茶点,荣华这次瞪大了眼睛,“哥哥,这是小天酥?” “嗯,不错。”肖冬阳说着,夹了一小块儿放到嘴里尝了尝,然后点点头,似乎是颇为满意,“来,你也尝一块儿。” 荣华有些不太相信,微微往后爽了一,目光中有些怀疑道,“哥哥,你没有骗我吧?” “怎么会?宫里头的小天酥都是用鹿肉做的,这外面茶楼里用的,我吃着倒像是鸡肉。来,你尝尝。” 荣华这才伸过头去,轻咬了一口,慢慢地嚼了,点头道,“嗯,真的不错呢!” “来,喝杯茶,待会儿再出去,别再渴了。” 两人在这里倒是腻腻歪歪地,看的一旁的雷天等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幸好是他们离的近,围在主子周围的都是他们自己人,两人间的对话若是让外人听到了,只怕是会说他们有伤风化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荣华自始至终都没有动筷子。除了喝茶是自己端起来的外,其它的吃食,都是肖冬阳拿了筷子,或者是勺子喂她用的。 二人因为进了茶楼,所以荣华便摘了帷帽,肖冬阳则是根本就没有戴面具。这样的两个人,自然是在茶楼里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只不过人们看二人的装扮虽然是低调,可是那身上穿的面料,还有身上的配饰,绝对不是凡品,所以,倒也没有人敢上前来打扰他们。 “你们听说了吗?那春香楼的头牌姑娘华香,竟然就是以前辽王府的一位庶妃呢?” “怎么可能?你快别胡说了!那辽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去青楼为妓?” “什么呀!那位丽庶妃早就被王爷给休弃了,听说,是因为她得罪了辽王妃,所以才会被辽王赶了出去。不过,听说当时辽王还是给了银子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位丽庶妃,竟然是去了春香楼为妓!” 一位打扮较为体面的公子道,“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告诉你们吧,那位华香姑娘的确就是以前辽王府的一位庶妃。只不过,那位丽庶妃生性好妒,而且还想着谋害辽王妃,所以才惹恼了辽王,被辽王爷赶出了辽王府!而且,那位丽庶妃,还隐瞒了自己的出身,本就是一个低贱的歌姬,如何能配得上庶妃的名分?这事儿,太上皇和当今皇上也是知道的。听说,还是太上皇亲自斥责了辽王,辽王这才将人给赶了出去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位华香姑娘的人品很差?”有人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这个嘛!人长的倒是不错,不然,也不会成了春香楼的头牌!不过,听人说,她竟然是四处攀污咱们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是天煞孤星,还说咱们皇后娘娘与西凤王不清不楚。这话,是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说的,听说就是因为太上皇听到了这个,才勃然大怒呢!” “这个华香姑娘还真是个贱人!咱们皇后娘娘那么好,她怎么竟然是想着往娘娘身上泼脏水?” “就是!不过,这些都是皇室秘辛,不是咱们能够私底议论的。来,喝茶喝茶!”那位体面公子有些讪笑道。 这话自然是被肖冬阳等人听到了,荣华没有武功,耳力自然是不及他们,也只是隐约听到了一些关于什么庶妃的,猜测着是在说刘丽华,不过,其它的,倒是没怎么听清楚。 而肖冬阳听了之后,眸底则是明显一沉,而雷天等人的脸色,也是稍变了变!这是什么人在暗地里败坏娘娘的名誉?分明就是在借着刘丽华之口,来打击娘娘的! 肖冬阳不动声色,只是往雷天的方向看了一眼,雷天会意,冲着门边打了个手势,便再度低头喝茶,只是那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了那位穿着还算是体面的公子的身上。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看到那一桌先前议论的热闹的人离开了,雷天扬了扬眉,便见门口有两名便装的侍卫跟了上去。 “哥哥,刘丽华现在在春香楼?”荣华大概是猜出了些什么。 “嗯,不过,她可不是我送进去的!是辽王的手笔。” “辽王?想来,他对这个刘丽华,也是恨之入骨了!毕竟,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自己宠爱的女人带给他的背叛!” “你说的对。大皇兄本来是已经有了放弃皇位的念头了,可是若不是刘丽华听从了独孤海的意思,给他了药,他又怎么会突然间变得有些狂戾,迷失了本性?说到底,还是刘丽华和独孤海二人联手设计了他,害他从此,一蹶不振了!” “哥哥,刚才还听到他们说什么皇后,不过我听的不太清楚。可是说我什么了?” 肖冬阳摇摇头,又端起了茶壶给她续了茶,“没什么,民间议论皇上皇后的,还能有什么?左不过就是我这个皇上如何将你这个皇后给宠的没边儿了呗!” 荣华听了,也是抿唇轻笑,“倒也是!像你这样宠爱一个女子的帝王,还真是不多见!看来,我应该是要学着知足了,不能再总是对你使小性子了!否则,万一哪天苦恼了你,你不要我了,可怎么办?” ------题外话------ 妞儿们,猜猜这是谁的手笔?美人们一直期待的关于某位痴情种的番外,明天就要开始了哦! 番外八 流言蜚语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十 独孤父子!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十 独孤父子! 肖冬阳没有多说什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又陪着她逛了逛,回宫了。 这天晚上,肖冬阳倒是没有缠着荣华闹腾,许是知道她累了,便早早地陪着她在床上躺了,看她睡熟了,才起身到了御书房。 “参见皇上。” “起来吧,说说都查到了什么,最好是别让朕失望。” “回皇上,属查到了此事与刘丽华并无多大关系,显然是有人在刻意利用了刘丽华的身分,四处散播对娘娘不利的谣言。” “对娘娘不利吗?朕看倒是未必呢!那人显然就是想着坏了荣华的名声,再引起朕的不满,那么,朕与荣华之间,日子久了,定然就会生了嫌隙,再说了,这事情若是闹大了,那么,就是父皇,也不能不管了!这样一来,荣华的处境就不妙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 “除了他,朕还真想不出谁还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破坏朕和荣华的关系的!独孤海,朕看在当年你对荣华照拂有加,后来又是冒着惹恼西凤帝的风险,盗出了莫连香来的份儿上,已是对你再三的宽容了,不想你竟然是如此地不知趣!也罢!你既然是不识趣,那么朕也就没有必要再给你留什么面子了!通知血十八煞待命。” “是,皇上。” 肖冬阳说完,自龙案的抽屉中,取中了一张名单,“这些可都是独孤海的心腹,交给血十八煞,朕希望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朕收到,他们已经去了地的消息。” “是,属遵旨。” “还有,将这些人的人头,都给朕想法子送到西凤太子的东宫去!朕要让他知道,他与朕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让他找补回来的。” 暗卫的面色不变,对于这样的皇上,似乎是早已习以为常了。事实上,除了在皇后的面前,皇上会是一副温润的样子外,其它时候,都是给人凌厉肃穆的感觉的! 三日后,西凤,太子东宫。 天还未亮,独孤海便被一道极为尖锐的惊叫声给惊醒了。略有些不满,掀了被子,只着中衣,到了外殿,“怎么回事?”话落,眉心更紧了,因为他闻到了这子里的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的血腥味儿! “参加殿。” 独孤海不语,只是看向了一旁的管事太监。 “回殿,刚才奴才们在这殿门外,看到了十几颗人头,而且,都是追随殿左右之人。” 独孤海听了,先是一愣,便急步出了大殿,果然,入目的,便是十几颗带血的人头。独孤海的眸子阴沉无比,紧抿了唇,整个人的脸色都是有阴沉地像是要雨的天空一般!身后的一些的随侍们,无一人敢近前,倒不是多么畏惧于这些人头,主要的,是畏惧于他们自家主子的那一身狠戾之气! 几乎就是在看到这些人头的一瞬间,独孤海便已经是确定了这些事情是谁做的!好狠的心,好毒辣的手段!这分明就是警告自己了!这些带血的人头,既然是能送进了太子东宫,那么自然也就能送进自己的寝殿!独孤海难以想象,若是早上醒来,不是这些宫人们先看到了这个,而是自己一睁眼,先看到了这些,会是何反应? “好!好!好!”一连道了三个字,独孤海竟然是轻笑了数声,“好一个肖冬阳!你还真是心狠,竟然是杀了孤这么多的心腹爱将,只为了来警告孤?好!肖冬阳,看来,孤还真是低估了你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北梁治理的如此有序的人,怎么可能会简单?只是,想不到,你竟然是能做到如此地步!好!好的很!” 独孤海撩袍转身进殿,吩咐人将自己其它的心腹爱将们都召进了宫,让他们都亲眼看到了这东宫血腥恐惧的一幕! “你们都看到了,那些人能将这些人头送到东宫来,就说明了孤的身边儿,定然是有他们的人,此其一!其二,东宫的守卫如此松懈,竟然是可以任人来去自如,谁知道,这一次,送进来的是这些属的脑袋,一次,会不会就是从孤的东宫里摘了人头出去?其三,事情已然是很明显,就是这些日子,孤在帮着父皇推行新政,惹恼了某些人,惊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才会引得他们致此,这是想着要恐吓于孤吗?” 独孤海简简单单地几句话,便是让底的人个个儿大气儿不敢出,而且还各自抹了抹额头,显然是被太子的这番话给镇住了!太子说的没错,这些人能在东宫里来去自如,这还了得?万一再是来行刺殿的,那岂不是?只是这样想一想,这些大臣们便已经是个个儿有些胆战心惊了! “启禀殿,此事,微臣定会全力查明,尽快再来回复殿的。” “回复?你拿什么回复?孤要的不是回复!是实际行动。今日本该是休沐,那就明日早朝,孤要看到孤想看的奏折!要听到孤想听到的话,明白了吗?” “是,殿。” 次日早朝上,再度有了一大群不支持太子新政的人落马。重则狱,轻则罢官。一时间,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大臣们见识到了太子的雷霆手段,再不敢有人对太子的决定,提出任何的异议!而这,也正是西凤帝想要的效果。毕竟,将来太子是要登基为帝的,行事若是不够狠辣,是镇不住这些朝臣们的! 西凤王回到了后宫,看着自己的王后正坐在了床边,一针一线地为自己缝制着里衣,这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原来许久以来,自己专宠着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当初自己喜欢的温蓉,原来,自己耗尽心机,得来的,也不过就是一场空!对于凌王在北梁的事,他当天就得到了消息。愤怒之余,更多的,则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这位妻子! 这是自己在为其服了药物后,一直在给她灌输着,她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的思想。这么多年来,自己也的确是再没有过其它的女人,可是现在呢?突然被告之这一切不过都是假的!自己心心念念疼着,宠着的女人,根本就是原身!这一年多来,自己对于王后,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毕竟,自己专情的名声在外,自己现在若是休弃了王后,岂不是更让天人以为当年之事就是自己做的?现在,一切都没有证据,他大可以将事情都推到先皇的身上去!可是自己,却是绝对不能休了王后,成为天的笑柄的! 抬步进了寝殿,看着那淡淡的柔和的阳光透过那窗格子,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的凤袍上,柔美华贵!这个女人,曾经被自己当作了温蓉,陪伴了自己十几年呐!即便是假的,是替身又如何?自己与她多年夫妻,怎么可能就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再说了,自己当年可是娶的京外的大家的闺秀,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寻的!即便是有人查,也是查不出什么来的!这也正是那凌王为何敢直接指责西凤的先皇如何的抢夺臣子的妻子,却是不敢直言他做了什么的原因了。 西凤王终于是到了王后的身边儿,王后一看是他,正欲起身行礼,被他给拦了,“都是老夫老妻了。坐吧。” 关于外面的那些流言,王后并不知道,关于凌王的事,她更是不知道!虽然是做了皇后,可是皇上的后宫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了!只不过,这一年多来,皇上对她冷淡了许多,而她身为王后,所想的,就是可能王上的政务繁忙,不比从前。再加上西凤向北梁称臣,王上只能称王,再不可称帝,这已经是让夫君心里不舒服了。自己身为她的妻子,怎么可能还要再去计较些陪不陪她的问题? 独孤海看着王后继续为他一针一线地缝着里衣,他的神色渐渐地柔和了来,自己当初的执念太深,若是此时,陪在自己身边的真的是温蓉,那么,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又岂会原谅自己?依着她那恩怨分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只怕是宁肯一死,也绝不肯再委屈在自己的身边一刻了!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否能想的通?自己到了这把年纪,才将这男女之事看的通透明白了,自己的儿子,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想的通?对于心爱的女子,并不一定就只是占有了她,就是爱她!还有更加地深刻地,纯粹的爱,这种爱,就是以她的快乐为快乐,以她的痛苦为痛苦!以她的幸福为幸福! 西凤王轻摇了摇头,可叹自己一把年纪了,才总算是看透了这一点,海儿,真希望你能早日明白,什么是爱,这样,你的心才能真正的得到解脱,你的感情也才能真正的找到你的归属!而不是只是一味地去掠夺,去抢占! 与此同时,独孤海已经是坐在了自己东宫的书房里,看着被人呈上来的一卷卷地画像,终于,圈定了几个后,闭了闭眼,一摆手,内侍将画卷尽数带了去。 ------题外话------ 美人们,如果雪明天不忙的话,就会开始更新白云潇和小猪的番外了。当然了,如果是晚上十点还没有更的话,那就表示雪太忙,不会更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了!新文《天命祸国:邪妃霸宠》等着各位美人的光临哦! 番外十 独孤父子!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十 我们一起陪着他!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十 我们一起陪着他! “王上,今日是赤木公子离开的第三个年头了。”白云潇身边儿的一位侍卫提醒道。 原本还在翻着折子的白云潇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仰,一脸的疲惫之色,伸手轻捏了捏眉心,“知道了。命人备车。孤去看看赤木师弟。” “是,王上。” 白云潇披了一件儿大麾,却是起身先去了御花园的方向,一干侍卫内侍们跟着,看着皇上竟然是亲自到了御花园,采摘了一些白色的梅花。 天空中还飘着些零星的小雪,地上的积雪很厚,看起来雪的时间不短了,宫人已是早早地扫出了一条小径,防止王上会踩到了积雪。 身后的人,个个儿都是垂首无语,三年了,每年的这一天,王上都会亲自到这儿来为赤木公子摘上一束上好的白梅,而且,还总是说,赤木公子最喜欢的,便是白梅了。 采了有十几支,白云潇才神色有些黯淡地转身离开了。 到了城外的墓地,白云潇了马车,先看了一眼那墓碑,再看向了旁边不过数丈的一间茅舍。茅舍外,正有一名女子,仔细地摆弄着些什么。远远地看着,她的头上,已是微微有些白,显然是在外面待的时间不短了!身上浅青色的袍子上,也都是飘落来的雪花。 白云潇的眼神微微暗了几分,很难想像,现在的逸歌与三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猪会是一个人!现在的逸歌,沉默了许多,也长大了许多!只是,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怀念以前的那个说话口无遮拦,做事毫无章法的小猪呢? 白云潇近前,将手中的白梅插了瓶,放在了那墓碑前。“赤木,你在那里过的好吗?不知道,你现在已是转世投胎了,还是仍然在奈何桥上等着我。你放心,你家族的大仇已报,你可以安息了。歌儿在这里陪了你三年,你可是觉得开心了?” 白云潇缓缓地蹲在了墓碑旁,伸手在赤木的名字上,一笔一画地,细细地描绘着。 “赤木,歌儿陪了你三年,只她一个人,你看着到底是开心,还是心疼?”白云潇说着,眼睛往逸歌的方向看了去,“你瞧,她现在仍然是贪吃,不过,却是学会了不少东西。你知道吗?她以前虽然也受过苦,甚至是讨过饭,可是到底是没有像现在这般亲力亲为地做这么多事。” “她会做饭了,虽然是烧糊了七次锅,才学会了做饭。会炒菜了,虽然是烧毁了四座茅舍,可是到底还是学会了,值得称赞,不是吗?你说,她是不是很笨?明明自己有那么多的手,为什么还要自己去学?这不是在为难自己吗?”白云潇再次看向了逸歌的方向,那眼神里,已是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柔软。 苦笑了一声,“其实,最笨的那个人还是我吧?赤木,你知道吗?当我在当上南昊太子之后,遭遇到了那么多次刺杀,都没有觉得害怕的时候,她竟然是受伤了!而且还是为了救我!” 白云潇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的感动,还带了几分的落寞。“我真的是笨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吗?呵呵,以前我自以为自己是天底对荣华最好的人,可是我在看到肖冬阳为了她能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父母团聚,竟然是做了这么多!将暖阳城的卡卡族整族迁移!不止如此,甚至是还不惜做出了那么多威慑独孤海的事!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他对独孤海做出的那些事的时候,我的心底里是庆幸的!庆幸我没有跟他一样,为了得到荣华,不惜做出任何事!” “以前,我自以为自己的心里就只能容一个荣华了!除了她,我的眼里,再看不见其它的女子,就像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逸歌。我以为,我这一辈子,永远都只会念着荣华,梦到荣华。可是就在逸歌出事的那一晚,我在她的床边睡着了!你知道吗?那一晚,我竟然是梦到了她!梦到她飘浮在了半空中,在对我挥手说她要离开了。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就要碎裂开来了!我没有想到,一个人心的疼痛,竟然是可以这样的深刻,这样的入骨!” “我自以为聪明,却原来,到最后,我才是最笨的那一个!”白云潇说完,看到逸歌捧了一个托盘过来,她的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看起来有些雍肿,一张俏脸儿,已是成熟了许多,那双灵魂有神的眼睛,此时,多了几分的落寞和思念。 “赤木,你师兄来看你了。你高兴吗?”逸歌说着,便将手中的托盘放,白云潇这才看清楚了,原来她收集了许多的药材,研成了粉末,这是想着送给他了。 “赤木,你不是最喜欢研制一些奇毒吗?这里面有砒霜,鹤顶红等十几种天巨毒之物,我特地给你搜集来的。现在都给你放到这里了。” 话落,看了一旁的白云潇一眼,再不说话。 沉默了片刻后,白云潇先起了身,“一起走走吧。” 逸歌长长的睫毛动了一,点点头,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开始慢慢地在这雪地里走着。 “这雪已经连着了两天了,至今也不见停,不过今日看起来有些小了。许是再上半个时辰,就会停了。” “嗯。”逸歌应了一声。 “你的茅舍,怕是禁不起这重雪的沉压了,你可有想过离开这里?” 逸歌的眸子闪了闪,“我说过,要留在这里陪他三年的。如今,时候到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的久了,就不愿意离开了。” 白云潇的心神一动,转身与她面对面,“那么,你的心呢?是留在赤木的身上太久了,还是留在我的身上太久了?” 这样直白的问题,让逸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她承认,她的心底里,还是有着白云潇的位置的。这几年,自己虽然是留在了这里一直陪着赤木,可是每每一个人对着晚上的月亮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起当初,自己在西凤的京城,一脸不服气地唤他妖孽时的样子。想起他一脸地逗弄之色,唤她小猪儿的样子。 只是,刚才他的问题,也是她一直想问的,那么,他的心呢?是否是还留在了姐姐那里?还是说,他的心如今已经空了,腾出了位子给自己呢? “歌儿,我知道你心里放不赤木,毕竟,他是为了救你才离开的。可是,你真的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了?你这个样子,你就不担心荣华也会为你着急?逝者已矣,你还能如何?” 逸歌听到了他提到姐姐的名字,似乎是不带其它的情绪,这让逸歌的心里,微微动了一。抬眸与他四目相对,“你问我的心在哪儿?那么,你的心又在哪儿呢?” 白云潇的眉心微蹙,就那样直直地看着逸歌,不躲不闪。 逸歌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安静地,仔细地看着白云潇,这个让她恋慕了多年的谪仙一般的男子!第一次,她在他的眸底,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脸!虽然很小,五官却是看的很清楚。 “我不敢说我的心里,就已经完全没了荣华。对我而言,她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存在!毕竟,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而且,她也的的确确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也是她让我知道了,这世间,还有比权利更重要的东西!” 白云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逸歌看,“不过,我还是请你相信我,我会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爱你,保护你,心疼你!于我而言,你就是你,不是荣华,也不是别人!只是你,只是逸歌,是那个会说天上有只猪在的蓝逸歌!” 逸歌的眼睛突然就有些酸,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睛里开始慢慢地聚集着,交汇着。 白云潇轻轻地拉起了她的手,“歌儿,相信我。我不是为了赤木而照顾你,也不是为了荣华而心疼你,在我心里,清楚地印着蓝逸歌这三个字!你就像是荣华一样,在我的心里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只不过,她是过去,你是现在和我的将来!歌儿,你可愿意,做我的新娘,做西凤的王后?” 这算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吗?逸歌有些懵了,有些茫然了,曾经自己是那么渴盼能得到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肯定,一份关心。可是那些,他统统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姐姐!可是现在,他居然说是亲口说要一辈子对自己好?为什么心底里觉得有些酸酸的,还有些涨涨地呢? “歌儿,我们几人之间,其实细想来看,我和你都是一样的。当赤木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看不见!当他毫无保留地对你好的时候,你也看不见!而我呢?你在我身边千方百计为我着想的时候,我看不见!你知道吗?那一次你受伤,我险些就真的以为你会离开我了?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慌!那一刻,我知道了,原来,不知不觉中,你的名字,已经是开始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了!歌儿,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些,对你来说算不算晚,可是对我来说,还不迟!因为你还在我的身边!我很庆幸老天爷还都让我们两个活着!我看到你日夜守在了赤木的墓前,我就觉得害怕!我不要!我不要等你也离开的时候,我再为你守着这一方净土!歌儿,我们已经是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别再让我继续等了。好吗?” 逸歌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掉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他竟然说自己的名字在他的心底里已经是生根发芽了? “别哭!你已经哭的次数够多了!以后,就让我陪着你一起笑,不好吗?”白云潇的声音很轻,听在了逸歌的耳中,是那么的甜蜜轻柔,悦耳动听!越是如此,眼泪就掉的越凶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坏?很差劲?很想让人揍一顿?” 听着明显带着哭腔,还带着撒娇的话,白云潇突然就笑了!那抹温柔庆幸的笑,终于是从他的唇边开始一寸一寸地蔓开,逐渐延伸至了双颊,眉眼。 手轻轻一带,逸歌便开始在他的怀里,哭个不停了! “别哭!以后,我们一起陪着赤木,我们每年都要抽出时间来看他,陪他说说话!等将来我们生了孩子,就带着孩子一起来看他,告诉他,这地葬的,是他的赤木叔叔!是天底最好的叔叔,好不好?” 逸歌已是哭的不成样子了。点点头,继续呜咽着。 没多久,蓝逸歌以北梁皇后义妹的身分,被肖冬阳册封为长安公主,赐婚与南昊王。此后,南昊王,只此一人,后宫再无他人。 多年后,一位身着浅色华服的俊美少年,带了弟弟妹妹来到了这里,一起恭敬地向那幕碑行了大礼,口里唤的,便是叔叔。 又过了二十年,南昊王退位,长子念木,继承王位。 番外,终!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雪的支持了。新文天命祸国:邪妃霸宠等着你们的光顾哦! 番外十 我们一起陪着他! 言情海 正文 番外十一 我们一起陪着他! 名医太子妃 作者:佳若飞雪 番外十一 我们一起陪着他! “王上,今日是赤木公子离开的第三个年头了。”白云潇身边儿的一位侍卫提醒道。 原本还在翻着折子的白云潇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向后仰了仰,一脸的疲惫之色,伸手轻捏了捏眉心,“知道了。命人备车。孤去看看赤木师弟。” “是,王上。” 白云潇披了一件儿大麾,却是起身先去了御花园的方向,一干侍卫内侍们跟着,看着皇上竟然是亲自到了御花园,采摘了一些白色的梅花。 天空中还飘着些零星的小雪,地上的积雪很厚,看起来雪的时间不短了,宫人已是早早地扫出了一条小径,防止王上会踩到了积雪。 身后的人,个个儿都是垂首无语,三年了,每年的这一天,王上都会亲自到这儿来为赤木公子摘上一束上好的白梅,而且,还总是说,赤木公子最喜欢的,便是白梅了。 采了有十几支,白云潇才神色有些黯淡地转身离开了。 到了城外的墓地,白云潇了马车,先看了一眼那墓碑,再看向了旁边不过数丈的一间茅舍。茅舍外,正有一名女子,仔细地摆弄着些什么。远远地看着,她的头上,已是微微有些白,显然是在外面待的时间不短了!身上浅青色的袍子上,也都是飘落来的雪花。 白云潇的眼神微微暗了几分,很难想像,现在的逸歌与三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猪会是一个人!现在的逸歌,沉默了许多,也长大了许多!只是,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怀念以前的那个说话口无遮拦,做事毫无章法的小猪呢? 白云潇近前,将手中的白梅插了瓶,放在了那墓碑前。“赤木,你在那里过的好吗?不知道,你现在已是转世投胎了,还是仍然在奈何桥上等着我。你放心,你家族的大仇已报,你可以安息了。歌儿在这里陪了你三年,你可是觉得开心了?” 白云潇缓缓地蹲在了墓碑旁,伸手在赤木的名字上,一笔一画地,细细地描绘着。 “赤木,歌儿陪了你三年,只她一个人,你看着到底是开心,还是心疼?”白云潇说着,眼睛往逸歌的方向看了去,“你瞧,她现在仍然是贪吃,不过,却是学会了不少东西。你知道吗?她以前虽然也受过苦,甚至是讨过饭,可是到底是没有像现在这般亲力亲为地做这么多事。” “她会做饭了,虽然是烧糊了七次锅,才学会了做饭。会炒菜了,虽然是烧毁了四座茅舍,可是到底还是学会了,值得称赞,不是吗?你说,她是不是很笨?明明自己有那么多的手,为什么还要自己去学?这不是在为难自己吗?”白云潇再次看向了逸歌的方向,那眼神里,已是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柔软。 苦笑了一声,“其实,最笨的那个人还是我吧?赤木,你知道吗?当我在当上南昊太子之后,遭遇到了那么多次刺杀,都没有觉得害怕的时候,她竟然是受伤了!而且还是为了救我!” 白云潇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的感动,还带了几分的落寞。“我真的是笨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吗?呵呵,以前我自以为自己是天底对荣华最好的人,可是我在看到肖冬阳为了她能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父母团聚,竟然是做了这么多!将暖阳城的卡卡族整族迁移!不止如此,甚至是还不惜做出了那么多威慑独孤海的事!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他对独孤海做出的那些事的时候,我的心底里是庆幸的!庆幸我没有跟他一样,为了得到荣华,不惜做出任何事!” “以前,我自以为自己的心里就只能容一个荣华了!除了她,我的眼里,再看不见其它的女子,就像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的逸歌。我以为,我这一辈子,永远都只会念着荣华,梦到荣华。可是就在逸歌出事的那一晚,我在她的床边睡着了!你知道吗?那一晚,我竟然是梦到了她!梦到她飘浮在了半空中,在对我挥手说她要离开了。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就要碎裂开来了!我没有想到,一个人心的疼痛,竟然是可以这样的深刻,这样的入骨!” “我自以为聪明,却原来,到最后,我才是最笨的那一个!”白云潇说完,看到逸歌捧了一个托盘过来,她的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看起来有些雍肿,一张俏脸儿,已是成熟了许多,那双灵魂有神的眼睛,此时,多了几分的落寞和思念。 “赤木,你师兄来看你了。你高兴吗?”逸歌说着,便将手中的托盘放,白云潇这才看清楚了,原来她收集了许多的药材,研成了粉末,这是想着送给他了。 “赤木,你不是最喜欢研制一些奇毒吗?这里面有砒霜,鹤顶红等十几种天巨毒之物,我特地给你搜集来的。现在都给你放到这里了。” 话落,看了一旁的白云潇一眼,再不说话。 沉默了片刻后,白云潇先起了身,“一起走走吧。” 逸歌长长的睫毛动了一,点点头,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开始慢慢地在这雪地里走着。 “这雪已经连着了两天了,至今也不见停,不过今日看起来有些小了。许是再上半个时辰,就会停了。” “嗯。”逸歌应了一声。 “你的茅舍,怕是禁不起这重雪的沉压了,你可有想过离开这里?” 逸歌的眸子闪了闪,“我说过,要留在这里陪他三年的。如今,时候到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的久了,就不愿意离开了。” 白云潇的心神一动,转身与她面对面,“那么,你的心呢?是留在赤木的身上太久了,还是留在我的身上太久了?” 这样直白的问题,让逸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她承认,她的心底里,还是有着白云潇的位置的。这几年,自己虽然是留在了这里一直陪着赤木,可是每每一个人对着晚上的月亮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起当初,自己在西凤的京城,一脸不服气地唤他妖孽时的样子。想起他一脸地逗弄之色,唤她小猪儿的样子。 只是,刚才他的问题,也是她一直想问的,那么,他的心呢?是否是还留在了姐姐那里?还是说,他的心如今已经空了,腾出了位子给自己呢? “歌儿,我知道你心里放不赤木,毕竟,他是为了救你才离开的。可是,你真的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了?你这个样子,你就不担心荣华也会为你着急?逝者已矣,你还能如何?” 逸歌听到了他提到姐姐的名字,似乎是不带其它的情绪,这让逸歌的心里,微微动了一。抬眸与他四目相对,“你问我的心在哪儿?那么,你的心又在哪儿呢?” 白云潇的眉心微蹙,就那样直直地看着逸歌,不躲不闪。 逸歌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安静地,仔细地看着白云潇,这个让她恋慕了多年的谪仙一般的男子!第一次,她在他的眸底,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脸!虽然很小,五官却是看的很清楚。 “我不敢说我的心里,就已经完全没了荣华。对我而言,她是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存在!毕竟,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而且,她也的的确确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也是她让我知道了,这世间,还有比权利更重要的东西!” 白云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逸歌看,“不过,我还是请你相信我,我会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爱你,保护你,心疼你!于我而言,你就是你,不是荣华,也不是别人!只是你,只是逸歌,是那个会说天上有只猪在的蓝逸歌!” 逸歌的眼睛突然就有些酸,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睛里开始慢慢地聚集着,交汇着。 白云潇轻轻地拉起了她的手,“歌儿,相信我。我不是为了赤木而照顾你,也不是为了荣华而心疼你,在我心里,清楚地印着蓝逸歌这三个字!你就像是荣华一样,在我的心里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只不过,她是过去,你是现在和我的将来!歌儿,你可愿意,做我的新娘,做南昊的王后?” 这算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吗?逸歌有些懵了,有些茫然了,曾经自己是那么渴盼能得到他的一个眼神,一句肯定,一份关心。可是那些,他统统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姐姐!可是现在,他居然说是亲口说要一辈子对自己好?为什么心底里觉得有些酸酸的,还有些涨涨地呢? “歌儿,我们几人之间,其实细想来看,我和你都是一样的。当赤木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看不见!当他毫无保留地对你好的时候,你也看不见!而我呢?你在我身边千方百计为我着想的时候,我看不见!你知道吗?那一次你受伤,我险些就真的以为你会离开我了?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慌!那一刻,我知道了,原来,不知不觉中,你的名字,已经是开始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了!歌儿,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些,对你来说算不算晚,可是对我来说,还不迟!因为你还在我的身边!我很庆幸老天爷还都让我们两个活着!我看到你日夜守在了赤木的墓前,我就觉得害怕!我不要!我不要等你也离开的时候,我再为你守着这一方净土!歌儿,我们已经是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别再让我继续等了。好吗?” 逸歌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往掉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他竟然说自己的名字在他的心底里已经是生根发芽了? “别哭!你已经哭的次数够多了!以后,就让我陪着你一起笑,不好吗?”白云潇的声音很轻,听在了逸歌的耳中,是那么的甜蜜轻柔,悦耳动听!越是如此,眼泪就掉的越凶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坏?很差劲?很想让人揍一顿?” 听着明显带着哭腔,还带着撒娇的话,白云潇突然就笑了!那抹温柔庆幸的笑,终于是从他的唇边开始一寸一寸地蔓开,逐渐延伸至了双颊,眉眼。 手轻轻一带,逸歌便开始在他的怀里,哭个不停了! “别哭!以后,我们一起陪着赤木,我们每年都要抽出时间来看他,陪他说说话!等将来我们生了孩子,就带着孩子一起来看他,告诉他,这地葬的,是他的赤木叔叔!是天底最好的叔叔,好不好?” 逸歌已是哭的不成样子了。点点头,继续呜咽着。 没多久,蓝逸歌以北梁皇后义妹的身分,被肖冬阳册封为长安公主,赐婚与南昊王。此后,南昊王,只此一人,后宫再无他人。 多年后,一位身着浅色华服的俊美少年,带了弟弟妹妹来到了这里,一起恭敬地向那幕碑行了大礼,口里唤的,便是叔叔。 又过了二十年,南昊王退位,长子念木,继承王位。 番外,终!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支持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雪的支持了。新文天命祸国:邪妃霸宠等着你们的光顾哦! 番外十一 我们一起陪着他!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