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H)》 分卷阅读1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 暗涌 by肉酱意面 *** 文案 *替身文。 *简单概括就是: 顾永年:你是我的替身。:) 展瀚冬:不,你才是我的替身。:) *有狗血有肉。 *** (一) 幻灯机亮起,将展瀚冬的身影投在布幕上。 肩宽腰窄,略瘦了一些,但隔着衬衣,仍能看到一点肌肉的痕迹。 “御园万景第三期的进度,刘经理已经跟大家说了。我现在简单给大家介绍我们第四期的宣传策略。由于前三期的广告已经有了影响力,我们从第四期开始,会把宣传的载体扩充,核心再深化……” 声音清朗,不蔓不枝。 他在讲解的时候偶尔抬起头,一双明亮眼睛会投在顾永年身上。 顾永年坐的位置很好,能看清楚幻灯的内容,也能看到展瀚冬的模样,还有青年劲瘦的腰身。 顾永年曲起手指,在下巴上敲了一敲。 今天回去,要怎么玩他才好呢?他十分认真地思考着。 想了许多花样,想全都用在展瀚冬身上。好似不会厌一般。 顾永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今年三十来岁,浓眉大眼,五官俊朗。只是因为眉毛生得略微低了些,不说话、无表情的时候,有些吓人。 此时此刻就有些吓人。顾永年摸摸脸,揉揉眉心,勉强让神情生动了些。 汇报结束。展瀚冬和同事回到各自的座位上。顾永年和几位副总回到了会议室,继续讨论。 等他结束了会议,外头早已一片漆黑,只有办公区的灯还亮着。 顾永年让秘书先走,自己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办公区。 身为集团的老总,他很少会有机会走到这里,但他记得展瀚冬的位置。 展瀚冬的桌子有些凌乱,他随手收拾了一把。桌上摆着一张照片,白色的木制相框,和一旁的水培白掌放在一起,很相衬。照片上展瀚冬笑得开朗阳光。 顾永年拿起照片看了一会儿,指头在玻璃上重重地擦了又擦,按着青年胸口的位置。 回到家中已近十点。他开了门,发现室内一片昏暗。正想按下开关开灯,一个略带酒气的温暖躯体向他扑过来。 顾永年不太愿意亲吻他满是酒气的嘴,便推开了。 “为什么喝这么多?”顾永年愠怒道。 展瀚冬被他推得趔趄,背靠在墙上,懒洋洋道:“开心啊。” 顾永年关了门,将玄关的灯打开,看到展瀚冬正笑着看自己。白天里整整齐齐的模样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展瀚冬双颊泛红,眼睛湿润,歪着脑袋看他,唇边一丝笑。那笑的意味如此明确,令顾永年身体微微发热。 “顾总。”展瀚冬走近他,蹲在他面前,舔了舔唇,轻声说,“我想你了。” “展瀚冬!”顾永年喝道。 “什么?”展瀚冬抬起一双醉眼看他,手指利落地拆了他的皮带,拉下裤链。 “别喝完酒再舔我。”顾永年咬牙切齿,口吻有些凶狠,“去洗……” 话音未落,玄关的灯突然灭了。 顾永年:“……” 这灯还没修好?他被展瀚冬的酒气熏着,更加头疼。 黑暗中身前传来轻笑与说话声。 “顾总,我不是展瀚冬。”那说话的人吻了吻他的器官,“你弄错了,我是范景啊。” 顾永年背脊一凉,内里却被那声音勾得发热,勃`起了。 那人又笑了一声,慢慢说了句“好吃”,把那玩意儿吞进嘴里。 初识展瀚冬是在新员工的入职大会上。他高大帅气,在一众平平之辈里很醒目。 一个月前终于将人带到床上,顾永年发现他是个雏。雏儿也不错,调教起来别有滋味。展瀚冬一张嘴和一条舌头就是被他教出来的,舔哪里、压哪里,可以用牙齿轻刮哪里,展瀚冬熟能生巧,现在已经很熟练。 性器又热又硬,抵着展瀚冬上颚重重摩擦。展瀚冬被他顶得有些蹲不住,连忙跪了下来,退开了一些。 “吃啊。”顾永年弯腰,摸索着抓起他的头发,“别停,不是说好吃么?” “嗯……” 他挺腰又戳进了展瀚冬嘴里。展瀚冬连忙伸舌抵着柔嫩头端,这才让顾永年停了下来。 展瀚冬的这张嘴是很厉害的,顾永年知道。他捋着展瀚冬的头发,就着弯腰的姿势将手从领口探入展瀚冬胸前,按拈着他的乳头。 “啊……”展瀚冬模糊地呻吟,乳头被顾永年摸硬了。 顾永年在他口里射了一次,强令他吞下去。展瀚冬很听话,吞了还卖乖:“真的好吃。” “灌不死你。”顾永年将他按在地上,令他转身趴着,扒了他裤子,往他后穴里挖了一下。 肠道软热,但略显干涩。展瀚冬并没有做好准备。被他抠了一会儿,展瀚冬才又爽又浪地喊起来。 “要我干你吗,嗯?”顾永年也硬了,抵在臀缝上磨蹭,“要不要?嗯?” “要……要啊。”展瀚冬边说边笑,是那种发浪般的笑,“真是想你,一直硬着。” “开会时候也硬着?”顾永年扶着他臀部,冷笑着说,“怎么不出声叫我?你不是一直想在会议室里来一次?” 展瀚冬没应他,身体绷得很紧。顾永年很快进入他身体,那姿势是强硬和不容置疑的。他知道展瀚冬可能会疼,但这是展瀚冬勾起来的——顾永年心想,不能怪我。 展瀚冬一时说不出话,只是抖。 像是发了慈悲一般,顾永年压在他背上,伸手摸他的脸,还挺温柔。展瀚冬脸上有些湿,是眼泪,有些黏,是他方才射的精液。顾永年又觉得十分恶心,将手在他衣上擦干净了。展瀚冬嘶哑地笑出声:“动啊顾总,里面都痒了……” 顾永年骂了句脏话,扶着他腰猛烈地动起来。硬直的性器在紧窄肠道里摩擦、进出、深入。他拍打展瀚冬的屁股,撩起他的衬衣,压着展瀚冬的背。玄关的灯始终没有亮起,在黑暗中快感与刺激都比以往更甚,顾永年插了一阵,发觉展瀚冬里头在缩紧。他摸展瀚冬的前面,发现他居然就这样射了。“这么不经插?”顾永年有点惊讶,也有些得意,“这么快就射了?” “是啊……啊……哈哈……”展瀚冬的声音颤抖着,还带着点儿戏谑的尾音,听在人耳里,让人有点酥,“顾总太厉害……太粗太大……里面好满……” 顾永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愤怒地在展瀚冬背上打了一巴掌。 “别说话!”他咬牙道,“恶心。” 展瀚冬笑了几声,真的不说话了。 这一场做得浑身舒爽。 顾永年起身开灯,顺便脱了衣服,径直走向浴室。 洗完出来,看到展瀚冬也在主卧的浴室里洗完了,抱着筒薯片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玄关已经清理好,顾永年回头看看他,发现展瀚冬的脸还是红的,神情有点萎靡。 他今天又主动又浪,虽说平时也这样,但始终不太对劲。顾永年问他是否有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 多谢你。”展瀚冬紧紧盯着电视上的蔡康永和小s,眼神都没往顾永年身上飘,“你不是在会议上夸了我么?” 顾永年:“……你们组做得很好,应该夸奖的。不是因为你和我这个……关系。” “知道。”展瀚冬点点头,仍旧不看他,“但礼尚往来嘛。” 顾永年无语片刻,倦得与他再讨论。 “顾总,给我换个位置吧。”展瀚冬突然开口道,“现在那位置太晒了,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对不对?” 顾永年沉默了一会:“不能换。” 展瀚冬这次终于看着他。 “我他妈都装成范景给你操了,换个位置都不行,你烦不烦?这床是范景躺过的,我睡了,总不能那位置是范景坐过的,我也必须坐吧?” “别用激将法,不行就是不行,你只能坐那里。”顾永年强调道,“若你不是坐在那里,我也不会注意到你。” 展瀚冬一脸“你他妈傻逼”的表情看着他。 顾永年:“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展瀚冬皱眉倒在沙发上,恶狠狠道:“做得太狠,里头破了,我明天请假。” 顾永年:“不行,明天有项目发布会,你要到场。” 展瀚冬:“……” 两人当晚差点打了一架。 其实顾永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展瀚冬会答应和自己在一起。 展瀚冬是知道范景的存在的。 他入职的第一天就有同事告诉他:你跟我们之前辞职的那个同事好像哦。那个好帅好帅的同事叫范景,名字也好苏哦。你坐的这个位置正好就是他之前坐的哦。 等等等等。 顾永年偶然从秘书那里听到了这件事,便悄悄去看了一眼。 他发现议论的焦点正是那个在入职大会上给自己留下印象的年轻人。看完之后他便很生气。像吗?这家伙和范景像吗?怎么可能! 半年之后的某个下午,顾永年经过办公区。当时外头日头正烈,阳光被遮挡物割成一条条,投进室内。展瀚冬坐在那里埋头核对文件上的数字,不时抬头和身边同事比对。阳光照在他年轻蓬勃的脸上,连头发都似乎在发光,举手投足的姿态何其好看熟悉。顾永年突然之间就发现,展瀚冬和范景,还真是挺像的。 后来他主动向展瀚冬示好,展瀚冬还笑着问他,是不是找自己来当范景替身的。 这和顾永年想的剧本不一样。顾永年厚着脸皮平静地承认了。 展瀚冬立刻答应,竟然毫无不爽快。 顾永年想过要给他点儿钱,但展瀚冬严肃认真地拒绝了。 “不要让钱玷污了我们的感情。”他说。 顾永年想了很久,想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展瀚冬说的是什么感情。 他们有感情吗?不就是只比所谓的“简单至极”深刻多一点儿的炮友关系吗? 两人也很少吵架。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做做做,做完了如果不晚,展瀚冬就回家,或者顾永年回家。如果太晚了,就在对方家里留宿一夜。留宿时也是分开睡的。要是睡在一张床上,顾永年怕展瀚冬会睡出什么错觉。 他怕麻烦。 吵完架的第二天,展瀚冬仍旧按时出现在项目发布会上。 他的气色比昨天晚上又糟糕了一点,嘴唇甚至有点干裂,双目无神。顾永年很早就出门了,当时展瀚冬还没醒,客房的门关得很紧,他并不知道他是什么状况。远远看了展瀚冬几眼,顾永年有些担心。这个项目发布会很重要,他怕展瀚冬弄砸了。 “跟刘经理说一声,展瀚冬站在那儿像个病人,让他下来,别亮相了。什么形象!” 秘书说好的,转身去了。 发布会很顺利。和大客户去吃饭的时候,顾永年看到刘经理,才想起展瀚冬来。 “你们部门的展瀚冬呢?”饭毕和众人一起离开,顾永年想起展瀚冬的模样,很不舒服,便问了他的直属领导,“他怎么回事?” “昨晚被灌酒了。”刘经理笑道,“小年轻人,喝不了那么多还要喝。”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秘书开口了。 “主要是因为碰到了展瀚冬的大学同学也在那里聚餐,他两边都喝,所以喝多了。” 顾永年对展瀚冬的其余事情没什么兴趣,默默随着众人一起走向停车场。 走到半途,经理突然叫了一声“糟糕”。 “小展回家了没有?”他急急掏出手机,“我让他在休息室里躺一会儿,怎么把他忘了。” 顾永年不由得停了脚步。 “……休、休息室?”秘书惊讶道,“我锁门了啊。” 顾永年:“……” 休息室果然门户紧闭。顾永年开了门,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 展瀚冬在沙发上躺着,一张脸烧得发红。 顾永年觉得他和范景又不像了。他弯腰推了推展瀚冬,展瀚冬很艰难才睁开眼。 “回家了。”顾永年说,“你行不行?” 展瀚冬愣愣看着他,湿润的眼睛也发红了。他抓住顾永年的手贴在自己颊边,轻轻磨蹭。 被他这温情举动吓了一跳,顾永年僵了一会儿才出声。“你能起来吗?我送你回去。” 说完才发现自己口吻很温柔,不由得又拧起眉头。 展瀚冬摇摇头。 顾永年越来越心烦,蹲在沙发前,很凶地问道:“你昨天晚上到底喝了什么?” 经理和秘书都说八点多的时候展瀚冬就和他们分开,凑到大学同学那边了。顾永年越想越奇怪,想到昨晚展瀚冬的样子,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去了某些地方,吃了某些药丸子。 想到这个可能性,顾永年又焦躁又担忧。他鲜少出去乱玩,万一展瀚冬是那种地方的常客,他觉得很脏。 展瀚冬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还在那儿痴痴傻笑。边笑还边伸出手去扯顾永年的脸。“你生气就不好看了。” 顾永年:“说什么?” “我喜欢你……”展瀚冬慢吞吞说话,“喜欢你笑的样子。” 顾永年:“……” 糟糕,麻烦了。他想。 (二) 第二天醒来,展瀚冬对昨晚的事情全无记忆。他着凉了,又喝得太多,狠狠烧一场,便过去了。 顾永年让他睡在自家客房里,第二日顺便给请了个假,嘱咐他好好休息。 展瀚冬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他是被饿醒的。在冰箱里翻了一些吃的,展瀚冬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顾永年家里的沙发非常舒服,他很喜欢,有时候甚至愿意在沙发上睡觉,也不想躺在客房的床上。那柔软又凉韧的皮料,令他很迷恋。 看了一会儿,顾永年给他发短信,说让他在家里等自己,回家有事跟他说。 展瀚冬回了个“行”,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看电视。 没有多久手机又响了,这回是他的大学同学。 前夜偶然碰到,粗浅地聊天,潦草地抱了笑了一通,也不见有多少值得回味的事情。但那些人还是想找他再去喝酒。 展瀚冬放下手机,看了一会儿电视,又忍不住拿了起来。 他答应了他们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3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3 的邀约,转而跟顾永年发信息道歉。 收到信息的顾永年心情极差。 他本来准备今晚跟展瀚冬摊牌的。 晚上回到家,果然没见到展瀚冬。展瀚冬在他的家里总是来去匆匆,自然没有留下什么东西。顾永年把他的洗漱用品收拾了一下,又翻出几本书,几条内裤与领带。东西都很简单。他看着这些物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跟他维持了数月的床伴关系。 也许比床伴还要复杂一点。他们可以互相讨论工作上的问题,展瀚冬还常常跟他请教如何处理工作和人际关系。虽然这些问题往往令顾永年性致大失,但偶尔想起来,也有它有趣的地方。 他当然知道展瀚冬是个很不错的人。但有范景在前,顾永年很难走出来。 他是在年会上认识范景的。当时范景已经在公司里干了大半年,是部门优秀员工代表。顾永年记得那是个很精神、很挺拔的青年,声音好听,年会上还做了主持人。顾永年对他留了点儿印象,之后又无意发现,两人竟是大学校友,于是便有了攀谈的话题。 范景很擅长聊天,和他说话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顾永年虽然无比小心,还是一点点地陷了进去。 公司里的许多人都知道,顾总很欣赏范景,各式各样的流言纷纷传开,范景不在意,顾永年自然更不在意。在两人交往一年之后,那些议论的声音消失了——因为范景结婚了。 顾永年万没想到自己会身经这样的背叛。范景说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居然玩得那么认真。 他仍旧爱他,却也恨他。 翻着展瀚冬的那几本书,顾永年在想自己是不是把对范景的怨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虽然和展瀚冬开始的时候,范景已经是过去式,但展瀚冬太喜欢用“我是范景”这句话来撩他了。 他想了又想,认为即便有所发泄,都是展瀚冬自找的。 准备休息的时候发现拿回家看的文件放在了车里。顾永年便下了楼,到车库去。 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很细的雨丝,缠在路灯的光柱里,散得好似雪一样。 展瀚冬呆坐在路灯对面的长椅上,一声不吭地喝啤酒。 顾永年还以为他已经回家,看到他这样出现,不禁有些惊讶。他记得展瀚冬酒量是不太好的,犹豫片刻后慢慢走过去。 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够好了。对一个不太尊重自己的下属,一个喜欢挑自己不爽的事情调`情的炮友,这样还不够么? “出什么事了?”他直截了当地问。 展瀚冬抬起头来,因为喝多了酒,脸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他茫茫然地看着顾永年,好一会儿才认清楚眼前的人。 顾永年正巧挡着路灯的光,他看不到他的模样。 “别喝了。你明天还想请假啊?因为喝醉不去上班,你也太……”顾永年唠唠叨叨。 展瀚冬将手里的啤酒罐子一扔,猛地一把抱住了他。 顾永年一个趔趄,差点压着展瀚冬倒在椅子上。 “……搞什么!”他怒道。 展瀚冬将脚下的空啤酒罐踢得哗啦乱响,在飘着细雨的夜里分外嘈杂清晰。 “……为什么不是我?”他将脸压在顾永年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声音嘶哑地问,“为什么我不可以!” 顾永年:“什么?” 他感觉展瀚冬似乎快要哭了。 “为什么他可以,我偏偏不行?”展瀚冬抓着他的外套,不让他挣脱,“我不好吗……我不够好吗?” 他力气太大,顾永年的腰被他掐得都疼了。 但他心头却忽的一片雪亮。 啊……原来如此。顾永年喟叹一声,温和地抚摸着青年的脑袋,给他抹干了头发上的雨珠。 笨拙、幼稚,但又天真、诚恳。顾永年自然知道自己是有魅力的,无论模样身材财力家世这样的外在条件,还是谈吐举止这类内涵,他自问都不逊色于任何人。展瀚冬是他的下属,又是与他厮缠过的人,自然会比别的泛泛之交更清楚他的魅力。 因而会爱上自己,也是无可避免的。 在这一刻,顾永年突然有点心疼起展瀚冬了。 这个人居然投入了一场不可能有结局的爱情。 他将一口气叹了又叹,只差没有千回百转。展瀚冬仍旧抱着他,乖乖让他摸脑袋,鼻子一抽一抽,喃喃地说着听不清的话。顾永年的心又软了一点,轻捏着展瀚冬的耳朵。 “上楼吧。好好睡一觉。”他的语气也万分温柔,“睡醒了你就清醒了,别的一切都不重要。做人不能太执着。” 也不知展瀚冬是否听得明白,但至少乖乖跟着他站了起来。顾永年脱了外套罩在他脑袋上,转身去车里拿了文件才和他一起上楼。展瀚冬一身酒气,似是仍旧不太清醒,依靠在电梯里,眼神很茫然。 将他赶到卧室里洗澡的时候,展瀚冬又开始缠着他了。抱着他脖子咬他耳垂,舔他的锁骨,将他手指深深含进喉咙里。顾永年被他这么炽烈的示爱和挑逗弄得也有点不好受,干脆将他推在浴室的墙上,扒了裤子。 在浴室做并不是第一次,顾永年这么温柔,却是罕有。 微凉的粘稠液体倒进手里,他略略搓开,摸进展瀚冬的臀缝里。许是因为他喝了酒,或者是太兴奋,双臀之间的缝隙也热了起来。展瀚冬随着他的动作,夹着他手指移动。 顾永年小心谨慎地把指尖按在那一处,一点点、一点点地探了进去。展瀚冬突然间想要挣扎,但裤子卡在膝盖处,不便移动,他的扭动反让手指又进了一截。顾永年紧贴着他的臀部,另一只手大力地揉搓着,鼓胀发热的性器隔着两层布料,在展瀚冬的皮肤上来回摩擦。 “啊……”手指越入越深,展瀚冬不住地呻吟,舔舐着顾永年伸进他嘴里的手指,像舔舐一颗下了药的糖。 顾永年的手指坏心眼地曲了起来,慢慢从他里头抽出。 展瀚冬腰都抖了,腿脚发软,不住地往下滑。 “自己撑着。”顾永年说,“别软啊。” 展瀚冬抓挠着光滑潮湿的浴室墙壁。冰凉的瓷砖上带着粗糙的花纹,他用指甲抠,可是抠不住。指尖发疼,身下发硬,后头又紧又酸又涨:是顾永年缓慢填了进来。顾永年没有带套,肉和肉异常亲密地厮磨着,滑润的液体在缝隙里紧密地滚淌。 好像极其冗长,又好像异常短暂。他已经熟悉顾永年的节奏和器官,它蛮横地冲撞入身体内部,括约肌颤抖着绞缠,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软得快站不住了。 “不……”展瀚冬隐隐觉得不对劲。是自己不对劲。他转头,在热雾弥漫的窄小空间里向身后的人求饶:“慢一点……我难受……” 那人沉重的、温暖的、带着汗气的身躯压在他背上,将他硬`挺的两颗乳`头挤得紧紧贴着粗糙的砖面,令他又痛又爽。 他很高大,但也很温柔——展瀚冬听不清他的话,眼里都是湿润的雾,分不清身后人的模样。他突然间害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4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4 怕,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顾永年尽根没入,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想起展瀚冬之前说里面破了,不敢擅动,又听他说难受,便压在他背上低声问:“哪里难受?” 展瀚冬抓住他的手腕,眼神茫然又惊恐。 顾永年说不清为什么,但展瀚冬的神情让他的心稍稍攥紧了。他双手卡在展瀚冬腰上,紧紧压着他臀部,一边听着他低沉难耐的呻吟,一边舔舐着展瀚冬的耳垂。展瀚冬身上的敏感点很多,比如大腿根部,比如腋下到腰的两侧,比如耳朵。咬噬的力度不大,他把握得很好。将展瀚冬的耳垂含入双唇时,那包裹着他性器的处所开始缩紧、颤抖。 他抓握着展瀚冬的阴茎,开始大力顶撞。 抽动的节奏、肉与肉的纠缠、粘滑的液体声响,全都搅乱了展瀚冬醉酒的脑袋。浴室里那么热,他的身体那么热,那一下下不断凶悍钉入他体内的东西……那么热。 他又似哭又似笑地叫出声来,撤了一只手往后压在顾永年臀上,极主动地求欢。顾永年手里全是他流出来的前液,将就着盖在展瀚冬的手上,手指卡在手指里,情色地摩挲移动。 “好热……太热了……”展瀚冬抖着腿,喃喃呻吟。 顾永年也是热的,全身都热,发梢、手指都热。看到展瀚冬扭头看自己,慢慢张开口,他突然紧张起来,吼道:“不要说话!” 他怕展瀚冬又说出“范景”的名字。 展瀚冬被他顶得脑袋都撞在了墙上,果然不出声了。顾永年吻着他后颈和耳朵,把手放在展瀚冬额头和墙面之间,保护着他。展瀚冬实在很容易被操哭,他手心里有温暖的液体流动。他的头发、睫毛都在掌心撩擦,撩得顾永年越来越狂热。 背后的肌肉随着律动而起伏,顾永年弓腰舔吻他的背脊,隔着一件薄薄的衬衣。衣料接触到他的舌面,是微苦微涩的,他却因此更加兴奋。 展瀚冬牢记那人勒令不许出声的口吻,咬着唇发出一哼一哼的鼻音,像是哭泣,又像是暗喜。顾永年太喜欢他的声音了,白日里那么直挺挺的、干脆的声线,被自己操弄得发浪发软。展瀚冬真有趣啊……他咬在展瀚冬的肩膀上,挺得越来越用力。手脚软了,声音软了,头发湿了,连那个地方也一定是又红又软的。他想低头看,又贪恋衬衣扯开后裸露的半片肩膀,舔得湿淋淋的。 因快要射精了,性器又大了几分。展瀚冬呜呜地从齿缝透出声音,忍不住用手握着自己性器撸动。 “自己射,别……”顾永年小声地说。 展瀚冬回头看他。顾永年的心突然就加快了。 他应该看过这样的展瀚冬的——他应该看过向自己露出乞求神情的展瀚冬的。 可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展瀚冬流着泪,连眼神都被他弄得聚不拢焦,紧紧抿着的嘴巴张开了,像是想说话,但唾液随之淌了下来。像失控了,像没知觉了,像失去了羞耻心。 随着精液的喷出,腔内狠狠一紧。展瀚冬全身发抖,胸膛颤动着,那声解脱了的叹声像是从身体深处发出的。顾永年紧紧抱着他,咬在他的后颈上,在展瀚冬吃痛的轻喘里射了进去。 展瀚冬软在他怀里,脑袋抵着墙面,还在轻轻摇晃。顾永年压在他背上,隔着皮肤、血肉与骨头,感受到了同一个部位的心脏搏动。他在疲累中又异常地充满了怜悯的温情,伸指揩去展瀚冬下巴的眼泪和口水。 “舒服吗?”他问。 展瀚冬摇摇头,又点点头,张开口轻轻咬他的手指。 顾永年被他咬得一颗心又酥又痒,像是要飞起来了。 这人喝醉了原来这么好玩。他揉揉展瀚冬的脑袋,让他坐在浴缸边上,给他脱衣服。体内精液随着动作流出来,展瀚冬低头瞧着,慢慢又开始颤抖。 他抖得厉害,顾永年脱光了自己才发现不对。想到这人之前还发着烧,他怕他又着凉了,连忙开了热水往展瀚冬身上浇。 “冷吗?”顾永年不仅用上了罕有的温柔,还有自己罕有的耐心,“洗头吧。洗完了就舒服了。” 他站在展瀚冬面前,修长手指挠着他头发。展瀚冬渐渐不抖了,只是身体仍发红,也不知是性事使然,还是喝醉了才成这样的。他疲倦地靠在顾永年身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地让他给自己洗头。 顾永年想他再抱抱自己,但也不好意思说。 展瀚冬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内裤和领带放的位置不对了。进了卫生间,发现洗漱用具也被挪动过。 他洗脸刷牙完了顾永年才起床。 “你动过我的东西?”展瀚冬问,“把内裤和领带放在一起,正常人不会干这种事的。” 他口吻不太友善,说完了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抱歉,我忘记了这是你家。你爱怎么放就怎么放吧。” 顾永年打了个呵欠,问他:“你还好吗?” “好个鸟。”展瀚冬抬眼瞅他,有些冰冷,“屁股疼。” 顾永年:“……真的不能请假了。” “你有没有问题啊!”展瀚冬暴躁地说,“我都醉了你他妈还掏屌上,有意思吗!” “有意思得很。”顾永年迅速说,“是你撩我的。” 有可能的话,他以后还想再来那么几次。他笑着看展瀚冬,靠墙斜站着,拨了拨额前散发,施展起从内到外的魅力。 可惜展瀚冬看都不看他一眼,沉默片刻后生硬开口:“我昨晚上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顾永年想了想,表示没有:“你有什么不该说的话?” “……想阉了你。”展瀚冬咬牙切齿。 顾永年:“你舍得?” “好男人难找,好屌还不容易么?”展瀚冬青着一张宿醉的脸,拉门走了出去,步伐果然有些别扭。 顾永年站在原地想了想展瀚冬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顿时生出点儿莫须有的危机感。 虽说是相处勉强算得上和谐,但一旦忙碌起来,俩人都很难见面。 顾永年在飞机和高铁上来去,展瀚冬和项目组的同事昏天黑地地加班。 偶尔回到家倒头便睡,也想不起要到自己炮友那边来一发,精力不是过剩,而是不足。 极其忙碌的一个月过去了,整个项目组的人都瘦了一圈,展瀚冬整理资料的时候,被组长捏着脸摸来摸去。 “哎哟小展啊,心疼死我啦。”组长揉他的脸,“要是我儿子在外头也像你那么拼,我跟我老公早逮他回家关着了。” 展瀚冬困极,说不出话,呃啊呃啊地打了个大呵欠。 “下班了。都回去吧,今天不加班。明天开始,ab两组轮流上班,让你们放松一下。”组长说。 展瀚冬是a组,明天可以在家睡觉,他立刻来了精神,随众人一起高声欢呼赞美。 他饱饱地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钟,因被饿醒,艰难爬起。 一个月几乎没沾过家里那张床,冰箱和厨房里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展瀚冬洗头洗澡,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5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5 将自己收拾清爽了,出门买菜。俩小时后,他美滋滋地喝着自制的罗宋汤,懒癌发作,卷了张薄被开始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部电影才看了一半,门铃开始狂响。 展瀚冬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顾永年。 “顾总,来玩儿呀?”展瀚冬堵着门口不让他进来,“我累,暂时不想……” “让我先进去。”顾永年阴沉沉地说。 展瀚冬瞧他神色颓丧,便让开了位置,让他走进来。 顾永年来这里的次数不少,早已熟门熟路。他换了鞋子放在鞋架上,脱了外套挂在墙上,径直走向冰箱找啤酒。 展瀚冬呼噜呼噜地喝汤:“没有啤酒了。有汤,喝汤吗?” 顾永年兴致大败,果真没在冰箱里找到啤酒,但也不想喝汤,便拿了最后一盒酸奶。 “可能过期了。”展瀚冬再次提醒。 “……你这儿就没别的可吃的东西了???”顾永年不悦道。 展瀚冬指着桌上的罗宋汤和糖醋排骨:“公司福利糟糕,没办法啊。就只有这些,吃不吃。” 顾永年满腔不快与愁怨,被展瀚冬的几句话搅没了,又被那热腾腾的汤和排骨勾起食欲,最后讷讷坐到沙发上。 为什么来找展瀚冬,还是因为他和范景有那么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像。 一个多小时前顾永年结束连轴的出差会谈,下了飞机。 机场人很多,秘书在后头取行李,他便在一旁打电话。一个电话没打完,他在熙攘人群中看到了范景。 范景在出口处接人,因为身材高大,容貌俊朗,在一群庸庸之辈里很卓然。 顾永年便愣愣瞧着他。 然后范景也看到了他。 范景在外头,在一群庸庸里头;顾永年在里头,也在一群庸庸里头。两人互相看了两眼,都冲对方艰难地笑笑。 最后还是顾永年先磊落大方地走过去,和他亲切握手。 手一碰上,顾永年就知道自己输了。彻头彻尾输了。 范景那么稳,他却在轻抖。 “好久不见。”范景笑道,“一回来就遇到,真是运气。” 顾永年也随口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探亲。”范景掏出手机,边按边说,“带孩子回来见见爷爷奶奶。” 顾永年便木木地“啊”了一声,以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留个手机号码吧?”范景问他,“是多少?” 范景的手机号码仍然在顾永年的手机里躺着。顾永年拿着手机正要说话,却突然顿了顿,又将它攥紧在手里。 “不用了。”他平静笑道,“不太方便。” 范景似是没想到他会拒绝,愣了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地笑着点头:“明白明白。” 顾永年呆不下去,连秘书也不等了,径直出了机场,打车回家。 他在车上想了又想,不愿回去,干脆让司机掉头,去找展瀚冬。 听他啰啰嗦嗦说完,展瀚冬已经将剩下的罗宋汤都喝光了。 顾永年殷殷看他,想要一些安慰。 展瀚冬抓起筷子:“吃啊。不吃凉了。” 顾永年:“……” 展瀚冬:“这是我的绝活儿,吃一口能上天,吃两口立马成仙。” 他夹了两块排骨,放在还热气腾腾的饭面上,推到顾永年面前,与舀给他的那碗汤并排放着。顾永年真想生气,可他总不能对食物生气,正饿着。 只好低头开吃。 他坐在沙发上,展瀚冬坐在地毯上,中间隔着一张摆着饭菜的小茶几。 展瀚冬的家挺小的,普通的单身公寓,一房一厅,只有阳台算宽敞,横亘客厅和卧室。顾永年来的几次都想撺掇展瀚冬在阳台上来一发,反正正对着江景,也不会有人看到。 每次都被展瀚冬骂回去。 他一边吃着排骨一边想,想想阳台,又想想那排骨。 还绝活儿……顾永年冷笑:连给我勾芡的资格都没有。 但他还是有滋有味地吃完了。 饱腹了,那自作自受的惆怅和悲伤也随着食欲一起消失了。 展瀚冬见他擦净了嘴巴,便上了沙发紧挨着他坐。他拍拍自己的手,去帮顾永年解皮带。 顾永年:“……什么意思?” 展瀚冬笑着将皮带抽出来:“你不是不高兴么,爷帮你爽一爽。” “你不是不想做?”顾永年问。 “饱暖思淫欲。”展瀚冬说着,拽着他领带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凑上去吻他。 顾永年下意识地一缩。他俩还从没接过吻。 展瀚冬力气也不小,干脆把着他脑袋,硬是亲了上去。 顾永年不开口,他就用舌头舔他的唇缝。 温柔粗糙的一条器官,在柔嫩的皮肉上来去刮蹭。顾永年背脊发抖,是被他在下面捏的,也是被他在上面亲的。 展瀚冬没有强行让他开口,磨蹭够了就离开,还不忘笑着说句“有点儿甜”。 顾永年有点舒畅,快感一点点积起来,他握着展瀚冬的手和他一起动。 范景……范景不算什么了,被欺骗和背叛的懊恼也不算什么了。 射出来的时候展瀚冬又凑了上来,没有亲他,只是紧紧地抱了一下顾永年。 “顾总。”他在顾永年耳边轻声笑着说,“炮友嘛,也就只能帮你到这份儿上了。” “……不。”顾永年回答,“谢谢你。” (三) 不久之后,行政部门给员工安排了一次度假,是顾永年公司的例行福利。 顾永年每年都要一起去的,秉着与民同乐的慈悲心。 度假的地点是海边的某个度假村,风景很好,天光更好。 顾永年和几个副总去得迟了些,大家已经各自分散开玩儿了。村里都是小而别致的别墅,他们几乎全包了下来。顾永年和副总们安顿下来之后,就随处去逛。顾永年走了半圈,发现不少人正围在篮球场那里。 策划部和技术部正在打篮球。 顾永年见过这两个部门的人打篮球。技术部人多势众,随便挑五个出来,都是高大壮。策划部里书生比较多,场上比较像样的只有展瀚冬和他的同事郭鑫。 因此无论打多少次,完全都是一边倒。 顾永年没觉得这样的比赛有什么意思,但场边围着太多女孩,惊叫声此起彼伏。他起了点好奇心,悄悄地站在一边看。 这一看不得了,他心头暗火窜了上来。 展瀚冬脱了上衣,汗流浃背地在场上跑。 场边的女孩们发出的尖叫大多是因为他。雄性荷尔蒙前所未有地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平日里穿着衬衫长裤不太显露的肌肉全都暴露在空气里。汗水像涂了一层油,展瀚冬每一次转身、追逐、投篮都能引发全场尖叫。 技术部的男人们又笑又骂。郭鑫和展瀚冬都跑得一身是汗,两人连连击掌,继续努力拉小已经三十分的大差距。 展瀚冬应该是摔过。顾永年盯着他背上一处擦痕狠狠地看,好似嗅到了其中的血腥味和汗味。这些平时让他很厌烦的气味有了些别的意义,他浑身燥热,一双眼睛死死追着展瀚冬,拉扯不开。 他从未想过要在展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6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6 瀚冬身上留伤痕,但这个念头现在停不下来了。 展瀚冬虽然看着挺硬气,但顾永年知道他其实很好说话,心也很软。再不爽快的事情,睡一觉过去就算揭过了。他还挺喜欢展瀚冬这样的性子,不麻烦,很干脆。 所以咬一咬,应该是可以的吧? 球赛打完,到点吃饭。球员们纷纷回房洗澡。 饭桌上顾永年和副总都出席了。吃完这段饭,跟员工抽抽奖,他们这回度假的任务也就结束了。顾永年等人第二天就要走的,好让大家玩得更自在一些。 席上他发现展瀚冬没怎么喝酒。 他坐在策划部那一桌上,斜对着展瀚冬。展瀚冬很开朗,也很受欢迎,不断有人给他敬酒,他只喝了两杯,其余的都拒绝了。 “刚刚吃了药,不能喝,真不能喝。”展瀚冬指指背上的擦伤,笑着解释。 顾永年觉得他在说假话,别的人也这样觉得。但不喝就不喝,就算不喝,他也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家伙。 酒足饭饱,不少人还有节目,纷纷离场。顾永年见展瀚冬离席了,也向众人告辞,跟着他走了出去。 “没精神?”顾永年问。 回房间的路上没有别人,展瀚冬见是他,态度也放轻松了一些。 “有些头晕。下午跑得太猛了。”展瀚冬动动胳膊,“我房间里没有热水,不知道现在通了没有。” “你和谁一起住?”顾永年想起员工都是双人间,随口一问。 “和郭鑫。”展瀚冬笑道,“顾总记得他吧?就下午跟我一起打球的那个。” 顾永年没想到自己站得这么偏,展瀚冬居然还看得到,顿时有些狼狈。 郭鑫也是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两人在场上合作无间,惹得周围的姑娘嗷嗷乱叫。郭鑫还抱着展瀚冬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是个会玩的人。 “……没热水去我那里洗吧。”顾永年提议道,“就在前面。我一个人住。” 展瀚冬伸手比了个叉:“我不做。” “我也不想做。”顾永年说了个谎。 先把人诓去再说。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展瀚冬和他身量差不多,也就个头稍矮,所以他是没办法霸王硬上弓的。 展瀚冬站在浴室里,脱光了,把自己淋得精湿。他揉揉脑袋,回头发现黑着脸站在门口的顾永年。 “……”展瀚冬也是吃惊,“怎么了?” 顾永年不说话,上下打量他。 展瀚冬生得一副好模样,还有一副好身材。赤条条地在水雾里站着,肌肉结实,块垒分明,双腿间垂下的那物分量很足,尺寸很令人满意。顾永年的眼神继续黏糊糊地从下往上爬,爬过展瀚冬的腹部,他的乳头,他的锁骨,他的下巴、嘴唇、鼻子,最后落在他眼里。 就这么看一遍,他下面就已经开始胀了。 展瀚冬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我操。”他低声笑道,“顾永年你他妈精虫上脑吗?我说了不做。你刚刚自己怎么答应的?” 顾永年心想你现在说着不做,可要是做了,你也不会怪我的。他不说话,慢慢走近展瀚冬。展瀚冬拿了喷头,浇他一身水。 “上次在浴室里做,你迷迷糊糊的,还想得起来么?”顾永年躲过他喷的水,手摸上他的腰。 展瀚冬面皮有些红。他其实能记住一点。两人在床上都放得开,说的话也是乱七八糟的。但上次浴室那一次就是怎么都让展瀚冬觉得不对劲,每每想起是会羞赧的。 顾永年抓住他身前绵软那物,十分温柔地揉搓。 两人之间太过熟悉这种肉体接触,展瀚冬的性器很快就硬了。他没有抵抗,十分顺从地任由顾永年帮他。顾永年脑袋搁在展瀚冬肩上,低头看他身下那东西。 尺寸正常,现在挺立起来,兴奋得青筋凸起,被水流浇得一颤一颤。顾永年指甲轻刮龟头的小口,展瀚冬浑身哆嗦,忍不住骂了一句“操”。 里头流出来的液体无色但微黏,顾永年就着那些滑腻的前液将手滑下去,抓住展瀚冬的阴囊。 展瀚冬被他压在自己和墙之间,抖得不成样子。 “不行……顾永年,我不做……”展瀚冬夹着他要往下探的手,不让它继续活动,“明天还有一场球。” “还有一场?跟哪个部门?”顾永年也不恼,他知道展瀚冬的大腿内侧十分敏感,就伸指轻挠。展瀚冬气得要推他,但顾永年身量和他差不多,并不容易挣脱,扭动中顾永年的手已经滑到了他胯间的穴口。 顾永年手臂硬得很,压在他小腹上,压在他的阴茎和囊袋上,五指已伸到那地方,作势要按进去。 展瀚冬其实已经很想做……但他不能做。 “顾总,顾总……”展瀚冬一边在心里骂顾永年,骂自己,嘴上却求饶,侧了脑袋,伸舌头去舔顾永年的耳朵。 这撒娇的样子把他自己给恶心坏了,倒是勾起了顾永年要好好操弄他的心。 “哪个部门?要是跟设计部那帮娘唧唧的打,你怕什么?”顾永年任他舔,很享受,“怕我操得你没力气?” “不是设计部……是营销部。”展瀚冬被他搓得差点出精,连忙撑着墙壁,狠吸几口气冷静,“争第三名。” 营销部倒是有点棘手。顾永年问他第三名是什么奖品。 问的时候手也不停。展瀚冬现在已自己撑着墙壁,他就干脆双爪齐上,一只搓弄他性器,一只仍维持着之前的状态,在他后穴按来按去。 展瀚冬紧张得浑身发红。他不知道顾永年知不知道,但他自己很清楚……被顾永年玩弄得久了,身体好像已经记得那滋味,穴口正在收缩张合,试图吞下顾永年的手指。 顾永年也发现了,但他不说。“想要什么我直接给你就是了,还打什么,嗯?”他笑道。 展瀚冬呻吟一声,手指在墙上乱抓。 顾永年探进去了。 “是什么?告诉我,是什么?”顾永年的阴茎也早硬了,裹在裤子里又憋屈又难受。他挺着下身,隔着两层布料在展瀚冬丰润屁股上顶,像是已经插入。展瀚冬感觉他每撞一下,伸进里头的那根手指就好似深一点。 他颤抖着,红了眼睛哀求顾永年。 做了顾永年这么久的炮友,他自然知道顾永年很吃这套楚楚可怜的把戏。受不了的时候他就要演,等到第二日精气神足了,再跟顾永年吼上几把。 顾永年也深刻地反省过。他看展瀚冬哀求他,越看心里越爽越燥,挤压着展瀚冬,粗鲁地将手指又进了一截。展瀚冬背上还有些伤,顾永年看到了,又想起白天的那个想法。 他便在里头找寻着展瀚冬的敏感处,张口在他肩上重重咬了一口。 展瀚冬浑身一哆嗦,一声打着颤的呻吟从喉间慢慢溢出。他射了。 顾永年松了口,吞了舌头牙齿上的血腥味,笑道:“这么爽?” 展瀚冬说不出话,扭头狠狠瞪他。身后还被根粗硬棍子抵着,他知道今天顾永年不会放过他了。 他眼神已经尽力凶狠,可情潮未褪,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7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7 心有余力却不足,一记眼刀反而被顾永年看出些旖旎缠绵的味道。 顾永年心头有了些异样骚动,他将展瀚冬牢牢拉入怀里,凑近了去吻他。 他之前是不太愿意和展瀚冬接吻的。他会想起范景,想起他和范景那些疯狂糜烂的夜晚,那些啃出血味都不舍得放开的吻。 展瀚冬当然也没想到他会跟自己接吻,而且和上次自己开玩笑的那种唇碰唇还不一样:顾永年吮着他下唇,舌头钻了进来,细细地掠过他的上颚。 展瀚冬的脚顿时发软了。 上颚的皮层那么薄,顾永年卷着他舌头,那条灵活的、粗糙的、温厚的器官在他口里肆意搅弄。展瀚冬被他吮吻得下面刚射那物又略略抬头,竟觉得现在在自己口里翻搅的那东西不是舌头,而是顾永年那根又粗又硬的…… 他背脊发颤,肠道缩紧,死死绞着顾永年没抽出来的手指。 顾永年喝了不少酒。带着酒精气息的体液正在不知廉耻地互相交换。展瀚冬被热水、被快感烘得脑子也糊涂了,顾永年退开之后他还伸着舌头试图追逐。 好在顾永年将手也随之抽出来,令他骤然清醒,脸上火辣辣的,抿嘴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吞下去。 顾永年将他翻过来,又亲了他一口,在他唇上悄声道:“帮我吸出来,别用手。吸出来了,我就不做。” 展瀚冬茫茫然看着他。顾永年吻了吻他鼻尖,笑问道:“还是你想做?” 吞了口口水,展瀚冬作势抹眼低头。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空虚得急需某种器物填充,但……但明天有球赛……明天……明晚没有。明晚没有。 展瀚冬觉得自己头发根都发热了,是在为这个不知羞耻的自己害臊。 顾永年背对他脱了身上衣物扔进篮子里,转身挺着那根直挺挺的玩意儿问他:“想在这里还是床上?” 他决定尽量给展瀚冬多一点尊重,多问他一些问题,让他做选择。 展瀚冬昏沉的脑子里终于清醒了一线:床上比这里更危险,口完说不定就会被顾永年按着就床办了。 他抹去脸上水珠,咽了口口水,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轻声说,“床上”。 两人水淋淋地转移到床上,像吻出了瘾头,上面接在一起,下面也紧紧贴着。 既然说了要给他口,展瀚冬便将人推倒在床上,跪趴在顾永年双腿之间。 没有谁会特别喜欢吃那玩意儿,先前只不过想挑逗顾永年,他才频频用这个来引他。但展瀚冬发觉他现在很想吞。将那物吞进喉里,吞进身体里,缠着它,绞着它,榨出体液,令它兴奋。顾永年沉浸在欲望之中的声音是很沙哑的,沙哑得异常性感,令人难忘。 他正要张口含下,头发突被顾永年抓着,令他抬起头来。 展瀚冬一张脸都被情欲烧红了,眼睛是潮的湿的,视线里是一个摇摇晃晃的顾永年。 顾永年起身靠近他,吻得又轻又淡。 展瀚冬受不了,他浑身都燥着,恨不能被人从上往下、从外到里地爱一遭,或是被一桶冷水迎头浇下,好得以平静。他抓着顾永年的肩膀,还未靠近就将舌头伸出去,要顾永年去照应它。 “这么急?”顾永年捏着他下巴,“张口。” 展瀚冬又怕又急切,张开了口,舌尖颤抖着。 顾永年果然没有再吻他,而是让他张着口,去含自己胯下那东西。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扑进了展瀚冬的鼻子里。他像是被蛊惑了,像是中了毒上了瘾,迷恋地舔着,将它深深含进口里。 舌尖在性器的沟壑与筋肉上流连,展瀚冬无法给他做深喉,那器官太粗长,他根本含不完。但今夜他特别卖力,吞吐舔舐,饥渴得不像自己。 脑袋里有一个被情欲迷惑得发狂的展瀚冬,还有一个清醒的展瀚冬。那个清醒的小声说话,展瀚冬听不清楚,只当他什么都没说。顾永年探手去揉他已经硬挺的乳头,用了点力气去拉,酥麻的疼痛令展瀚冬呜咽地呻吟。他口里还含着顾永年的性器,却被他挑逗得颤抖。 顾永年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在浴室里的擦枪走火就让他徘徊在高潮边缘。他按着展瀚冬的头,略略抬起屁股尝试进出。 青年被水浸湿的柔软发丝缠在他手指上,让他不敢太过用力。 这样温顺,这样诱人,这样乖,又这样让他喜欢。 展瀚冬这时被弄得难受,性器头部恰恰捅进他喉咙,他忍不住收缩喉管。 这么一收,顾永年顿时就射了。 精液全灌进他喉咙里,盛不满也咽不下去,他呕了几下,抓起一旁的纸巾吐了出来。 顾永年还在喘气,见他被呛得流出了眼泪,不禁温柔起来,伸指擦去展瀚冬脸上水痕与嘴边的精痕。 “张口。”他低声说。 展瀚冬这回却不肯开口了。他抬头殷殷看着顾永年,顾永年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他可从没想到从展瀚冬眼里能看到那么多狂热的渴望和爱慕。 顾永年起身想去吻他,展瀚冬却伸手推开。 “你……你说说话。”展瀚冬说,“说什么都可以。” 顾永年很茫然。他抓抓胯下半软的那根,想了一会儿,问展瀚冬:“你还没告诉我第三名到底是什么奖品。” 展瀚冬坐在床上盯着他,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顾永年心里觉得很奇怪,又听到展瀚冬开口了。 “再说,再说多一些。”展瀚冬抓起被子将自己下身盖着,口吻里带了些哀求,“我喜欢听你说话……多说一点。” 顾永年心里难得地开心了一下。他明白了:展瀚冬在欣赏自己。无论是现在光溜溜的模样,还是情事之后沙哑的声音。 他便说了许多,絮絮叨叨,从公司的事情,说到车辆保养,甚至还谈到了一些和范景的过去。 第二天球赛结束,一身是汗的展瀚冬连衣服都没换,直接来敲顾永年的门了。 敲了半天没有人应,身后经过的服务员告诉他这个房间的客人已经退房了。 不仅是顾永年,那些副总也纷纷走了。他们原本就只逗留一个晚上而已。 展瀚冬愣了一阵,从心底里对自己发出一声冷嘲。 他也不想回房,所以又走了出去,在度假村里闲逛。山上可以看到海,平静辽阔,在四沉的暮色里显出一丝残存的辉煌。 展瀚冬坐在大石头上发愣。直到四周都黑了他才掏出手机,翻出一堆录音,开了最低的音量,像是怕跟人分享似的,压在耳边听。 录音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快乐的,忧郁的,或是低哑的。 他声音发哑的时候,和顾永年的声线就极其相似。 展瀚冬闭了眼,听得投入,甚至愉快。 (四) 项目完成之后,旧的项目组解散了,紧接着又将人员重新分配,组建了新的项目组。 展瀚冬觉得工作连轴转,让他很累。 年关近了,人心便有些不稳。 展瀚冬掐指一算,咦,顾永年有挺久没来找过自己了。 他心想可能是顾永年察觉了某些端倪,又觉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8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8 得这人应该没有那么敏感。 顾永年倒不是不去找他,是没有空去找他。他早就跟家里出柜,说明了自己不会和女人结婚,结果父母亲人现在倒是上赶着催他去和男人相亲,好赶快代孕生个孩子玩玩。 顾永年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子,自然也毫无这个打算。 爹妈从国外飞回来,耳提面命,他周旋许久,终于将两尊大佛请了回去。一口气没喘匀,收到了展瀚冬发来的信息,问他今晚有没有空,想过来。 顾永年自然说有空。他回到了家,罕有地拿起清洁工具,粗糙但有效率地清扫了一遍,尽量将物件都摆放整齐,好给展瀚冬个好印象。 他整理完了,才想起展瀚冬到这里来也不是第一次了,留什么好印象。 也不晓得这念头怎么出来的,顾永年想了想,想不明白,这时听见门铃响了。他给展瀚冬开了门,让展瀚冬搭电梯上来。 公寓楼安保措施严密,一层一户,电梯直达。展瀚冬出了电梯门,被迎面扑过来的空气清新剂气味熏得差点又退了回去。 “欢迎。”顾永年说。 展瀚冬:“……” 他看到顾永年在10°上下的天里只穿了件短袖衬衫,心想这人是不是被冻傻了。 毕竟是自己老总,而且今天是来说正经事的,展瀚冬也不想吐槽他,自来熟地开始自己找吃的。 顾永年在水下洗苹果,洗着洗着,回头问展瀚冬:“你想生孩子吗?” 展瀚冬:“……我生得出来吗?” 顾永年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代孕,你想不想要孩子。” 展瀚冬呆了一会儿,没明白这人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他老实回答:“不喜欢。” 顾永年很满意,点点头,继续洗苹果。 展瀚冬吃了所有能吃的,觉得有些饱了,瘫在沙发上,等顾永年。 他这次主动找顾永年是想跟他说,结束吧。 炮友关系很浅薄,两人来了兴致就打一炮,或者打几炮。打得开心了,就持续不断地打。等到某一方疲倦了,可以起身说中止。 他知道顾永年没有别的炮友,这人怕麻烦。他也没有别的炮友,他只有顾永年一个。 顾永年有时候粗鲁,但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温柔的,是一个很带劲的情人。 展瀚冬想断,是有些不舍的。 但再下去,他觉得挺危险。 顾永年只将他当做范景的替身,他则将顾永年当做……那个人的替身。跟替身玩出感情来了,不是什么好事。他要及时止损,以免自己陷进去。 若是真将所有条件列出来比较,顾永年确实很好,非常好……除了不是那个人之外,简直就是他的理想型。 展瀚冬有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斑点,是一只疲惫的飞蛾。 顾永年的脸出现在他视线里。 “看什么?”他笑着问。 “不是看你。”展瀚冬说。 顾永年低头吻了吻他,低声道:“那现在看我吧。” 展瀚冬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恶寒。他连忙推开顾永年坐起来,擦擦嘴巴。 顾永年不高兴了:“擦什么?什么没吃过,口水都擦?” 何况他只是碰了一下,根本没有口水。 展瀚冬心想速战速决吧。他见顾永年站着,自己也站了起来。 “顾总,是这样。我觉得我们这个关系,其实没什么维持下去的意义。”展瀚冬说,“不如就这样断了吧。你开始的时候跟我说,这事情是你情我愿的,如果你或者我有一方认为该停了,那么就停。” 顾永年愣了半天没回过神。 这话他确实说过。但他当时是怕自己条件太好功夫太硬,会弄得展瀚冬死皮赖脸地巴上来,于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也是给展瀚冬留了面子。 没想到现在这面子甩到自己脸上来了。 “为什么?”他语气一转,变得不悦。 展瀚冬挠挠头,总不能说“我怕我会真的喜欢你”吧。他想了想,找了个比较合理的借口:“我想找个人好好谈,过日子的那种谈法。” 顾永年没声了。 这理由太好,他没办法说不。 目送展瀚冬离开的时候,顾永年还有些迷惑。 就这样结束了?他满心茫然——展瀚冬倒是干脆。他怎么办?刚刚知道人要来,他还特地去买了一堆玩耍的装备呢——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他恼怒地抓抓头,觉得心头烦躁,狠狠捶了一把阳台的窗子。 分了就分了,也不见什么不适应。两人平日除了肉体交流,也不见太多的情感沟通。 展瀚冬仍旧认真工作,顾永年仍旧认真出差开会应酬。 年尾很快就到了,各个部门热闹地筹备年会。据说今年顾永年设置的头奖是一辆七人座,人人摩拳擦掌,很激动。 展瀚冬心想这么大方……好吧这人确实是挺大方的。 他抽签抽中了舞蹈, 脸上顿时拉出数万条黑线。 “我不!!!”展瀚冬嘶嚎,“不跳!!!” 说来也巧,所有抽签的人之中只有他一个男性。妹子们兴奋得四处奔走:“展瀚冬要跟我们一起跳《好运来》!开场舞!哈哈哈哈哈哈!” 展瀚冬只觉得整个公司都回荡着这样的笑声,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同事,尤其是男性同事,都要幸灾乐祸又无比沉痛地在他肩上拍拍:“转告你一声,要穿肚兜的。” 展瀚冬:“我知道了!说几百遍了!滚滚滚!” 肚兜是大红的,亮闪闪的绸布,上面绣着一个大胖娃娃,手里捧着个面团似的桃,上嵌一枚“福”字。 展瀚冬一直没穿。但他的队友都试穿了,还拍照了。 照片同样以惊人的速度在公司里流传。 展瀚冬简直想死。 他不懂跳舞,更不愿穿肚兜跳。辞职书写了一段,被总监发现,压着他让他删了。 照片和传言的热度一直不退,顾永年偶然听到自己秘书和别人说起,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谁?”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展瀚冬。”秘书生怕他不知道,解释道,“策划部的展瀚冬,就他们的部草。” 她话没说完就忍不住笑意,憋得脸红。 顾永年擦擦嘴,矜持地将纸巾扔进纸篓里,冲秘书伸手:“还有照片?我看看。” 这天晚上他离开公司已经是九点,快到停车场的时候忽然发现展瀚冬也正好走出来。 顾永年想到自己今天看的那照片,想到照片上那东西穿在展瀚冬身上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展瀚冬也看到他了。发现顾永年先是盯着自己,随即掩着嘴笑得肩膀发抖,他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很期待。”顾永年说,“上车,送你回家。” 展瀚冬刚跟同事练习完下来,跳得腿软,便坐上了顾永年的车。 两人浑似一对好友,气氛非常健康平和。 “不能跟人换吗?”顾永年问。 展瀚冬正要说话,他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谁愿意跟你换呢?” 展瀚冬无言地看着顾永年抓着方向盘狂笑。 “别说了。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9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9 ”展瀚冬又觉烦,又觉好笑,“你呢?你是唱歌儿还是变魔术。” 顾永年哼了一声:“我负责给你们发奖。” 展瀚冬笑道:“给个黑箱啊,也不求一等奖了,二等吧,行不行。” “可以。”顾永年说,“给你黑箱。” 展瀚冬有些吃惊。这人的原则性其实挺强的,他没想到顾永年会答应。 “真的给你。”顾永年轻声道,“精神补偿。毕竟你跳那些舞,观众眼睛疼,你也受伤,对不对?” 展瀚冬再次无语地看着他狂笑。 到家了,展瀚冬跟顾永年挥手道了再见。 随即两人同时想起,这还是他们两个头一次在同乘一辆车的情况下,没有再继续两人同回到一个房子里。 展瀚冬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多谢顾总,走了啊。” 顾永年见他转身,突然叫住了他。 “你说想找人谈谈,找到了么?”他平静地问。 “还没找。”展瀚冬说,“年末不是老加班么,哪儿有时间找。” 顾永年:“哦。” 两人一个车内,一个车外,互相看了半天。 似是彼此都明白,又似彼此都不明白。 “你真要穿肚兜跳?”顾永年突兀地问。 展瀚冬无奈道:“别说肚兜了行不行?” “穿那个跟不穿有什么区别?” “还是有区别的……顾总,你这么在意,是怕看到我穿肚兜,把你撩起来么?”展瀚冬嘿嘿坏笑。 顾永年温和说,是啊。 展瀚冬顿时又无语了。 “所以你努力。”顾永年看着他笑道,“要是你穿着肚兜也能把我撩起来,二等奖就是你的了。” 顾永年挥挥手,别过头开车走了。 年会的开场气氛极其热烈,而这热烈的气氛在展瀚冬出场之后达到了极致。 他果真穿着肚兜出场了。 其余姑娘下着一条十分鲜亮的绸裙,只有他穿了条红彤彤的裤子,腰间挎个小鼓,腮上抹两团高原红,喜笑颜开地蹦了出来。 舞台灯光太亮,人在上头,便看不见下面的人了。所以他也没能见到舞台下面的人笑得多凶猛,连带着一会儿要喝的酒都被踢翻了几瓶。 一曲秧歌热情奔放,他扭得腰胯酸疼。 台上的人也频频笑场:展瀚冬不肯穿肚兜,不少姑娘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这个出现,还化着这么淳朴的妆。 下台之后,展瀚冬凶着一张脸在后台搜寻大家的手机:“交出来!交出来!” 姑娘们将手机揣在胸前,他不敢碰了。 “没用的。”有人提醒他,“下面那些人拍的呢?你也要去一个个删啊?” 展瀚冬哀嚎着跪倒。 今天之前,今天出场之前,他知道自己都是策划部的部草,甚至还是这楼里不少男女青睐的对象——此时已经无望了。 抽奖的时候没有他的份,展瀚冬心想看来是没撩起顾永年。 心里有些失望,又觉得理所当然。 那副模样还能撩起顾永年的,估计天底下也就范景一个了。 年会上喝了一些酒,他脸面发热,头皮抽紧,过敏的症状上来了。展瀚冬拒绝了第二场,独自打了个车回家。司机开着个交通广播闲听,广播里声音磁性的女主播正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展瀚冬开了半片窗子,夜风凉飕飕地灌进来,他舒服了很多。 广播里有个男孩子在唱歌,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但却令我看破爱这个字。 展瀚冬头皮一麻,连忙坐直了。他让师傅换个台,他说自己不想听翻唱好难听哦我想听路况。师傅一脸莫名其妙:他个开车的都不听,坐车的有什么听的必要?但客人是上帝,他还是换了台。 回到家里,展瀚冬只觉得像是被绝世武功打了一顿,浑身上下都是看不到痕迹的伤,全是被那句酸词引起来的。 他掏钱给司机,下车的时候猛地看见顾永年站在他那辆宝马边上抽烟,抽得那叫个风流倜傥。 展瀚冬的家是极为普通的单身公寓,又是在老城区,鲜见顾永年这种浑身上下定制阿玛尼的土豪。虽然此时外面已经没人了,但看上去就是各种格格不入。 展瀚冬心想不会吧,真撩起来了…… 他走近顾永年,被风吹得头晕,不小心就把这句话问出来了。 顾永年一肚子好听的话没来得及说,捏着根烟沉默片刻,说了句“没有”。 展瀚冬:“所以啊,你在这里搞什么?” 顾永年眯着眼睛看他,发现他眼眶泛红,隐约嗅到了酒气。 他把烟扔在地上踩熄了,认真问展瀚冬:“你现在有对象了吗?” “……没有。”展瀚冬晃晃脑袋,“没时间找。” 顾永年又踩了脚烟头。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他问。 展瀚冬愣了。他呆了片刻,慢吞吞道:“不怎么样。” 顾永年自恃潇洒英俊,怎么说也是个钻石级别的二世祖,听这醉汉说出这句话,一张脸立刻就黑了。 把人办老实就行了。他拽着展瀚冬,故作凶恶地吼:“上楼!” 展瀚冬被他拖着走,一边走一边笑,反反复复都是那句话:“不怎么样……你不怎么样。” 展瀚冬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起起伏伏,最后还是屈服在肉欲的训导下,决定先疯一回再说。 他和顾永年的肉体关系维持得最久。顾永年曾问过他以前有没有男朋友。这问题太过私人,太过隐秘,不是炮友之间应该交流的话题。但当时展瀚冬回答了他:没有,但我跟人做过。 顾永年没什么好奇心,笑笑便罢了。展瀚冬记得他当时脸上的神情,那是一种无关己事的冷淡,和问错了问题的尴尬。 回头想想,他和顾永年滚床单滚了这么久,若都是没有前情的人,说不定真能滚出些感情来。 顾永年把他推在沙发上,扯他的皮带。 展瀚冬身上带着酒气,但他凑近了去闻,还能闻到一股绝不属于他的脂粉香气。那是由厚重的粉底、腮红、唇膏和喷了香水的衣服一起酝出来的气味,令人愤怒,又莫名地兴奋。 “你是女人吗?喷那么香做什么?”顾永年拉了他的裤链,把外裤与内裤拉到膝盖,将他的腿抬高,压到胸前。 这姿势不舒服,展瀚冬低声呻吟着,然后又笑道:“做什么……撩你啊。” 他笑得轻佻,手伸到顾永年胯下,摸他裹在衣物里的那一团。 那物还不见突兀的动静,他便隔着布料,用指尖擦来蹭去。 顾永年骂了一声,将他的手拍开。他找不到润滑,只好起身走到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展瀚冬自己已经将裤子都脱了,上身仍旧是衬衣,系着领带,纽扣扯开了几个,内里的皮肉在灯光里色泽暧昧。 那团发凉的稠液抹在展瀚冬臀上,顾永年沾了满指,一分分插进去。 展瀚冬将一条腿搭在沙发靠背上,另一条搭在顾永年腰上,仰躺着看他。 顾永年胯下已经鼓起了一团,他喘着气,也抬眼瞧展瀚冬。 青年眼眶发红,颊上也泛红,那双湿的眼睛盯着自己,唇启了一缝,似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0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0 是要说话。 顾永年弯了腰,伸舌去舔展瀚冬的唇。 两人的舌头很快缠在了一起,吮得舌根发麻,展瀚冬嗯嗯作声,颤抖着把顾永年正在他体内作祟的手指裹得死紧。 顾永年哼了声,放开展瀚冬。他舒了一口气,垂眸看身下的青年。 两人离得极近,他甚至能看到展瀚冬的长睫毛。睫毛因灯光的作用,在展瀚冬眼里落下稀薄的阴影。 那眼睛里有顾永年。 他心头突然生了温情。 这类型的温情,向来是施予范景的。顾永年没料到展瀚冬这模样也能引得自己心头发软:他愿意更温柔、更温柔地对待他。 顾永年拨了拨展瀚冬的头发,拔了手指去掏出自己鼓胀粗硬的性器,抵在发软的肉口里,一点点挤了进去。 展瀚冬像是爽快了,又像是疼痛,皱着眉闭着眼,连嘴巴也抿紧了,细细地发颤。 他熟悉展瀚冬的这种反应,便没有迟疑,全根尽入。 展瀚冬张口大喘一口气,眼睛暂时失了焦距,又被顾永年吻住。 “难受吗?”顾永年这问题也十分稀有。 展瀚冬挪了挪身体。自己老板那玩意儿分量颇足,前戏又是他喜欢的,自然没有什么不舒服。异物侵入的感觉现在已经不恐怖了,他在这生理的快感里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是顾永年消除了自己的恐惧,他对做爱的恐惧。 “舒服……”他嘶哑着声音,发出喟叹一般的气息,“好舒服……” 顾永年笑着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随即直起腰,将他的腿掰开,狠狠拔出再撞入。 彼此都熟悉对方招数,这夜却又觉得有种难以说清的新鲜。展瀚冬被他顶得说不出话,只能啊啊呻吟,颈脖伸直了扭动。顾永年扣住他口唇,将拇指插进去,展瀚冬立刻乖觉地含吮舔舐。 顾永年直着腰,很有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展瀚冬,俯视着这个被自己操弄得发软的青年。 展瀚冬眼里流出泪,滚进鬓边头发里。他原本毫无反应的阴茎在不断的顶弄中已经充分勃起,随着顾永年大力的动作前后甩动摇摆。无色的黏液从龟头淌出来,黏连在马眼和展瀚冬腹部,又随着柱身的晃动溅出。 “出水了?这么爽?”顾永年将手从他口里抽出,缓慢地、重重地沿着他颈脖、锁骨一直摸到胸口,扯着他乳头拧了拧,“叫出来我听听?” 展瀚冬捂着自己的眼兀自发抖,死死咬着自己的唇。 他这模样有些可怜,可也令顾永年兴奋。他拉开展瀚冬的手,将它拉直了,轻柔地吻着手心。 展瀚冬被他的温柔吓了一跳,迷惑地看着他。 他手掌被顾永年舔得一片潮湿,黏黏腻腻。 顾永年缓缓退出他身体,只余粗大的头部卡在穴口,轻轻戳刺。 展瀚冬就要射了,结果被不上不下地吊着,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爽不爽?”顾永年哑着声问他,“觉得我怎么样?” 这声音展瀚冬素来是抵挡不了的。他紧咬着唇,勉强摇头。 被顾永年抓住手腕的双手突然紧紧地攥在了一起——顾永年狠撞了进来。 他尖叫了一声,阴茎抖动着射出一股精。 顾永年没有停,仍是大幅度地抽出再进入。展瀚冬双手死死攥成拳头,阴茎不停地甩动喷出精液,他甚至发不出连续的声音,只能绷紧了身体不停颤抖。 “停……啊啊……停一停……”展瀚冬勉强发出声音,顾永年仍旧不断挺进,令他难受。 两人都出了汗,在不冷不热的室内,头发从头到尾都湿了。 展瀚冬在顾永年放开自己的手之后抓住他手肘,几乎要哀求他了:“停停……不行了……” 顾永年握住他射了精之后半软的阴茎,飞快撸动起来。 被制住了关窍的展瀚冬忍不住挺起腰,体内又难受又兴奋,他像是被既苦又热的水熬着,难耐的酥麻和快感反复洗刷腔道,从交合的部位沿着神经线飞窜,搅得他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张着口,伸着舌头,像是求饶,又似是求欢。 顾永年深深顶入,在他发不出声音的时候俯身衔着他舌头,纠缠搅动。 展瀚冬快喘不过气。顾永年那条又粗又硬,他现在正敏感着,里头动一动、挪一挪,他都会发颤。可他又不舍得顾永年离开,发软的双腿挣扎起来,缠在顾永年腰上。 “说,说你要我。”顾永年讲话的时候,发烫的气息扑在他口舌间。 展瀚冬闭上眼睛,和他吻得很深,就是不愿意回答。他摸着顾永年胸膛,因为顾永年衣服还没脱,他摸不到肌肤,有些急切地解开纽扣伸进去。顾永年的乳`也硬了,他摸得仿似贪婪,指尖夹着反复摩擦。 “还摸?”顾永年又重重一撞,展瀚冬模糊地呻吟,勃`起的阴茎又流出一股精液。 高潮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展瀚冬完全被顾永年掌握着,双腿打颤,手滑到他背后紧紧抱着他。 顾永年将他头发都拨到脑后,湿漉漉的吻落在他发际和额上。展瀚冬受不了这样的温柔,温柔且激烈,他扭头要躲开顾永年的吻,顾永年不让他乱动,一记记凿得极深。 展瀚冬连射了几次,下面那根一直在颤着,里头又软又热,被顾永年弄得胯间发麻,呻吟声直似哭声。快感烘得酒气上升,他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混乱,身上的人正注视着自己,令他恍惚间以为回到过去。 他正要开口,顾永年又吻住了他。他被紧紧压着,猛觉里面凶猛的那根又胀了几分,随即便有温凉液体落在肠道里。 妈的又不戴套! 展瀚冬在愉悦中终于清醒片刻,狠狠在顾永年舌头上咬了一口。 顾永年疼得立刻缩回来,愠怒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还有力气咬人?” 精液被半软的性器堵在里头,不见漏出来。他低头看了几眼,很满足:“真厉害,都吃进去了。” 展瀚冬又起了鸡皮疙瘩。顾永年有时候会说些荤话,但这么露骨这么黄的绝对不多。 不知是把自己当做谁了。 顾永年要给他清理,被展瀚冬瞪了回去。 他扯了纸巾自己擦,展瀚冬进浴室洗澡了。水喷到脸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刚刚自己差点喊出的那句话,顿时冒出冷汗。 手脚还发软,他现在可没力气跟暴怒的顾永年打架。——不过他好像也没见过顾永年暴怒的样子。 他洗了洗脸,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睛和脸都红着,唇被吻得多了,也红得不寻常。 顾永年肯定不是认真的。展瀚冬心想,他就是缺个人玩。绝对、绝对不是认真的。他又跟自己强调了一遍。 洗完了走出来,展瀚冬震惊地看到顾永年脱了全身衣服,正在擦沙发。 “……你干什么?” “搞一搞清洁卫生。”顾永年说。 展瀚冬:“需要脱光衣服?” 顾永年:“还热着。这样凉快。” 展瀚冬不由得往他下面看去,果见那东西精神抖擞,不知什么时候又立了起来。 展瀚冬:“……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1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1 ” “你慢慢搞吧。”展瀚冬一身疲累,扭头就往卧室里走。顾永年这种热乎劲儿过去了就行了,自己会回去,他这样想。 于是第二日醒来看到浑身赤裸地在自己身边卷着被子抽烟的顾永年,他吓了一跳。 顾永年不要脸地卷着展瀚冬的被子,大肆对他喷射二手烟。 展瀚冬觉得身上发凉,低头发现衣服被撩了起来,内裤也脱了一半,晨勃的那玩意儿露在外面,挺精神。 他立刻就怒了:“顾永年!你有病!” 顾永年等了一早上,就等着他起来之后吼自己。此时终于等到了,好像心里头圆满了一些,立刻熄了烟扑上去,将满口烟气灌进展瀚冬嘴里。 昨夜捣弄得厉害的地方还软着,顾永年很快把自己勃发的性器插了进去。 展瀚冬也没有实在地反抗,昨夜的感觉还隐隐留在身体里,意犹未尽。今天两个人都十分清醒,做着做着展瀚冬就软了,顾永年把他的腰捞起来,和自己面对面坐着,插得很深。 “你真是个禽兽……”展瀚冬喘着气说,捧着顾永年的脑袋,湿漉漉地吻他。 他粗硬的那根抵在顾永年腹部,随着他动作摩擦,前后都爽。 顾永年也吻着他,吻得甚至有些凶。两人闹腾了一场,各自身上都是汗液和精液。顾永年抓了床单给展瀚冬擦身:“今天放假。” “嗯……”展瀚冬半躺在他怀里,从他手里夺过床单自己擦拭。擦了一会儿突然醒悟过来这不是毛巾也不是纸,怒骂了句“我操”。 “我帮你洗。”赤裸的顾永年和赤裸的他胸背相贴,展瀚冬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发硬的两粒乳头在自己肩胛的地方磨蹭。 他正要推开顾永年,顾永年突然低头,吻了吻他的耳朵。 这是展瀚冬很敏感的地方,他立刻缩起来,惊愕地看着顾永年。 顾永年亲完了又舔几下,湿润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两人做得猛,展瀚冬看到顾永年额头上甚至有了些汗珠。 他哑声,满腔牢骚和疑问,但一句都说不出来。顾永年吻着他的眉骨,展瀚冬闭了眼,顾永年便吻着他脸侧,十分温柔。 温柔得令展瀚冬害怕。 顾永年也看出了展瀚冬的不适应和紧张,便不说话,手臂紧紧抱着他。 这一天的温情,可能用完了顾永年一年的配额。展瀚冬在厨房里煮面的时候这样想。 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温柔了。 他用筷子夹起面条,找出从家里带来的剁椒,舀了一勺放进去,转身递给顾永年。 顾永年在他边上煎蛋,接过面碗,往里面放了两个十分完美的荷包蛋。 “你吃两个?”展瀚冬问,“我呢?” 顾永年举着面碗:“两个都是你的,补一补。” 展瀚冬:“……” 他说算了,还是你吃吧。 顾永年翻出冰箱里半块培根,给自己炒了个面。炒完发现展瀚冬坐在饭桌边上,把自己方才说不吃的那碗面吸溜光了。看到顾永年出来,他有些尴尬,低头吞了剩下的半个荷包蛋。 电视开着,是些没什么意义的肥皂剧。落地窗被半块窗帘遮着,冬季白日的阳光还算灿烂,将室内照得亮堂,隐隐有些暖意。 在肥皂剧的配乐里,展瀚冬擦了嘴,抹抹鼻子,开口问顾永年:“你到底想做什么?” “谈恋爱。”顾永年夹着块培根肉放进嘴里,“和你。” “……”展瀚冬有些受不了,“你搞错了什么啊?我们是炮友。炮友你不懂吗?你觉得我像范景,我觉得自己无聊,大家凑一起玩玩,出了门就没关系了。” “我愿意有关系。”顾永年放了筷子说。 “有个屁关系啊!”展瀚冬不耐道,“你的范景呢?!” 顾永年皱皱眉,神情很微妙:“不提他了。他已经是过去式。展瀚冬,我觉得做人还是要向前走,一直困在以前的旧事里不是什么好进展。我们之间还是很契合,不是么?” 展瀚冬愣愣地瞧着他,哑口无言。 特么你是向前走了,我可还没做好准备。 可是没做好准备……也得往前了。 展瀚冬低头挠挠头发,烦得不行。 烦顾永年,烦自己,烦过往的某人。 “我们试一试吧?”顾永年轻声道,“如果你觉得不好,就算了。我尊重你。” 过了十多分钟,顾永年已经慢条斯理地吃完了自己的早饭,电视上的肥皂剧也换了一部,展瀚冬终于慢慢开口。 “怎么试?”他硬梆梆地说,“我没谈过。” “很简单的。”顾永年也擦净了嘴,指着自己对他笑,“给我一个早安吻,我们就开始了。” 展瀚冬:“……” (五)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谈恋爱。 展瀚冬没有谈过,但没吃过猪肉至少见过猪跑,他大概知道恋爱是怎么个谈法的。 但是顾永年太不按照常理出牌。 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他说不吃了,有会议。 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去,他说不去了,有会议。 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下午茶,他说不吃了,有会议。 可怜展瀚冬毫无经验,想来想去不是一起吃饭就是一起搞床上小运动,能有什么好玩的? 顾永年也觉得展瀚冬不按常理出牌,没事就问要不要一起吃饭一起回家。 他每每看着信息,心里就是一个大写的“卧槽”。 展瀚冬的微信极其简单:【中午一起吃饭吗?】 顾永年回复“不了,我有会。你吃什么?想你哦”还要加一个3的表情。 展瀚冬:【哦】 没了。 没了!!! 总是这样!!! 顾大老板很心塞。 很快便到了春节,公司提前了数日放假。顾永年终于逮到空隙,立刻赶赴展瀚冬的家里和他一起搞床上小运动了。 他觉得展瀚冬还没有恋爱的自觉,还是以炮友的方式相处着,做的时候就不免有些生气,力气又重又很。 可也不算惩罚,展瀚冬爽到了极点,抱着他大声呻吟。 展瀚冬春节是要回家的,他今天正在收拾行李,顾永年来了,两人连房间都没进,直接在地毯上干了起来。 地毯被弄脏了,润滑液和展瀚冬的精液把上面的毛糊得乱七八糟。 “没关系,你总是要洗的。”顾永年说着,抓住展瀚冬的腰又猛地进入。展瀚冬又绵又哑地叫了一声,又往地毯上喷出些白浆。 不管怎样还是做得很愉快的。 展瀚冬觉得和顾永年“谈恋爱”之后,最大的好处就是这些东西都有人帮忙清理了。 两人洗了澡,一身清爽,顾永年果真帮着他拆窗帘、洗地毯和床单。洗好了晒到阳台上,可阳台太小,晾不完,展瀚冬便把床单拿到楼顶去晒了。 临近春节,有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很暖。许多人都把洗好的衣物被褥放在楼顶晾晒,他找了个地方,将床单小心放了上去,末了还在楼顶吹了一会儿风。 生理得到满足,心情自然也很好。 回到家里的时候,才一抬眼,好心情立刻就烟消云散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2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2 。 顾永年在帮他收拾书柜,正蹲在地上,拿着一本相册在看。 相册上写着某大学某届某学院某专业毕业留念的字样,顾永年津津有味地翻看,很快找到了展瀚冬。 大学时候的展瀚冬和现在似乎没什么差别。这相册里展瀚冬放了自己四年的照片,大一的时候还是个羞怯的愣头青,拘谨地站在人群中,到了大四变成了一脸意气风发的学士。 顾永年觉得非常有趣。他没机会参与展瀚冬的过去,能看到过去的残片也好。 抬头看到展瀚冬一脸惊愕地站在门口,连门都忘记关了。 “你大学时可没现在这么帅。”顾永年举着相册笑道,“你的室友可个个都不错啊,里面最丑的就是你了。” 展瀚冬回身慢慢关了门。 看到顾永年拿着过去的相册他确实吓了一跳。 但顾永年说的这句话,不知为什么让他突然轻松下来了。 他走到顾永年身边坐下,把相册拿了过来:“我当时是最丑的那个。四个人里就我最不起眼,其余三个都是学校里挺出名的人。” 顾永年也坐下了,把脑袋凑过来看:“你最帅的照片是哪一张?” “毕业照。”展瀚冬没什么情绪地说着,刷刷翻到最后一页,“我们穿着中山装照过一套。” 顾永年拿过来一看,果然只有这张最好看。年轻的男孩被规整的制服束缚着,肩是肩腰是腰腿是腿的,线条又流畅又利落。被肌肉略略绷起的外衣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但配衬着展瀚冬那张脸,性感里头又充满了禁欲的克制。 他看着,伸指隔着过塑的胶层摸上展瀚冬的胸。 展瀚冬:“……死变态你摸哪里?” 顾永年:“小乳头。硬硬的。” 展瀚冬:“……” 顾永年笑了,在他发怒之前转头拨开他微长的额发,亲昵地舔吻他。 吻了一会儿,展瀚冬的气被吻没了。 两人又往前翻。相册里最多的除了展瀚冬自己的照片,便是他参加各种活动的纪念照和宿舍的合影。 顾永年看了一会儿,看着宿舍里的四个人笑道:“这个最帅,是不是你们的院草?” 他指着照片上一个戴着眼镜的黑发男孩说。 展瀚冬眯起了眼睛:“是啊。” 顾永年看着那照片。黑发的男孩似是不苟言笑,在每一张照片上神情都很严肃。他脸庞清瘦,浓眉大眼,薄嘴唇抿成一线,俊朗的五官完全凸显出来。男孩比其他三人都要高一些,肌肉发达,好几张照片上他都穿着篮球服,似是院里篮球队的选手。 “他打篮球的时候怎么办,这人近视很严重。”顾永年看着男孩的眼镜,“度数很深吧?” “左眼600,右眼750。”展瀚冬说,“还行吧。” 顾永年有些诧异,笑着抬起头:“你居然记得住别人的眼镜度数?” 展瀚冬心头一跳,不禁也抬头看他。 顾永年却低下了头,把相册翻过了一页,随口道:“没想到你这么细心。” 展瀚冬以为自己会松一口气,但身体的紧张仍是无法消除。他低头看着照片上正扣篮的男孩子。 打篮球的时候他是不会带眼镜的,眼镜一般会扔给展瀚冬来保管。那副普通的框架眼镜被他攥在手心里,摸得发热。 吃了午饭,两人卷着被子在床上睡觉。展瀚冬睡得迷迷糊糊,察觉顾永年的手又摸进了他的裤子里,在屁股上揉来揉去。 展瀚冬:“……睡觉啊。” 顾永年说不做,就是把手放着。展瀚冬累了,懒得管他,闭眼继续睡觉。 顾永年摸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记得展瀚冬说过自己没有交过男朋友,但是曾做过。他跟展瀚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他以为展瀚冬是第一次做爱。顾永年拼命回忆,当晚的展瀚冬怎么看也不像有过性经验的,生涩又紧张,脱了衣服完全就不会说话了,他一摸就抖。 虽然后来磨合久了,彼此都很适应了,但顾永年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起这件事来。 “展瀚冬。”顾永年把他摇醒,“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展瀚冬:“……” 他从床上跳起来,掐着顾永年的脖子。 “我特么困!很困!你脑袋有毛病吗!”他怒吼,“这种问题能随便问吗!” 顾永年抓着他的手亲了一口:“能。我们不是谈恋爱么。” 展瀚冬一愣,心道是哦。 “谈是谈了,还不太熟。”展瀚冬挣开手躺下,将被子抢走,背对着顾永年,“没什么好说的。” 他不说,顾永年便发挥想象力。 没谈过恋爱但是做了……那就不是跟男朋友做的咯。他戳戳展瀚冬的背,笑道:“你也会去约炮啊?” 展瀚冬被他吵醒,又问起这件事,已经没了睡意。 “不是。”他生硬地回答,“睡觉吧。” “爽吗?”顾永年仍孜孜以求,“感觉怎么样?” 展瀚冬万分无奈:“不爽,疼死了,我他妈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做个被捅屁眼儿的基佬。” “你情我愿的事情,至少也有些愉快回忆吧。”顾永年仍旧戳戳戳。 展瀚冬:“谁说我情愿了?” 他话一出口,戳在背上那根手指就停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顾永年已经将他一把拉起。 “是谁?!”顾永年狠狠抓着展瀚冬的肩膀,怒吼道,“谁干的!” 展瀚冬:“……???” 顾永年意识到自己用力太大,连忙放开:“对不住……你报警了没有……报警也没什么用。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展瀚冬隐约明白顾永年想到了哪里去,不由得笑起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好玩,拍拍顾永年的脸,“不是被强暴。” 顾永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展瀚冬心头一软,凑过去亲了他嘴巴。 “顾总,多谢。”他笑道,“真不是那样,你放心。” 顾永年想问,但总觉得不便再问。果然像展瀚冬说的,两人虽然“谈恋爱”了,但终归还是不太熟。他把人抱着倒在床上滚了两圈,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春节自然是各回各家。展瀚冬没什么身为男友的自觉,连过年的祝福短信也是群发的,里头有顾永年的一条。 顾永年也不至于为这种事情生气,但除夕夜的凌晨过了展瀚冬也没有电话,他干脆给他打了过去。 展瀚冬刚在外面烧完鞭炮,被硝烟气呛得连连咳嗽,耳朵嗡嗡响,差点没听清楚顾永年说的什么。 “顾总新年好!”他听不清,估摸着顾永年就是想听这一句,便扯着嗓子喊,“多多关照啊!” 顾永年在这头吼:“我说我爱你,听到了没有!” 展瀚冬什么都没听清楚,胡乱回应:“啊啊,生意兴隆啊,哈哈,还有呃,财源广进!顾总回去记得发利是!” 顾永年:“……” 不过他也只是随口一说,那头实在太吵,他便挂了,给展瀚冬发短信。 【吵死了。新年好,快回去睡觉。】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3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3 鞭炮声隆隆,展瀚冬看了那短信,脸上带着不自知的笑,裹紧棉衣往家里走去。 小区里划定了一个专门放鞭炮的地方,他穿过白色的呛鼻硝烟,拐入暗处,往家里那栋单元楼走去。 路上有个小亭子,亭子彻夜亮着灯。他抄近路想从亭子那里经过,抬头正巧看到原本坐在亭子里抽烟的人站了起来。两人一个要上,一个要下,在狭窄的石阶处相遇。 那人逆着光,展瀚冬看不清楚,反而被烟熏疼的眼睛因灯光刺激,眯了起来。 “新年快乐。”展瀚冬与那人擦身而过,朗声道了个祝福。 他三两步走上亭子,正要往前走,身后那人突然出声喊了他名字:“展瀚冬?” 展瀚冬一惊——这声音太熟悉了,是顾永年……不,不对。 他猛地回头。那人已走到亭下,正仰头看他,面目被橙黄色灯光照得清楚分明。 几年过去,他仍旧一头黑发,仍旧戴着一副差不多样子的框架眼镜。刚抽了烟的喉咙微微发哑,青年弹弹手中烟灰,冲他笑了笑。 展瀚冬简直不能动了,心脏砰砰地跳。他又惊悸,又欢喜,忍不住走到石阶边上,也冲那人笑了一下。 “司远。”他紧张地说,“好久不见。” (六) 司远姓张,宿舍里的人都嫌三个字三个字地喊太拗口,全都喊他司远。展瀚冬喊习惯了,一时也没能改口,这一喊显得有些亲昵,说出口自己先觉得尴尬了。 他们已经不是这么亲昵的关系,这声“司远”说出口,两人都沉默了。 毕业之后张司远没跟任何人联系过,但他保送本校研究生,始终会有只言片语传到昔日同学耳里,会在同学聚会上被人提起。 展瀚冬原本不喜欢去参加同学聚会,觉得没意思,但后来发现他们会聊起张司远,忍不住,便每逢被叫到都会去。 一支烟已经烧到了尽头,张司远把烟扔在脚底下踩熄了,抬头问:“你住这里?” “你也住这里?”展瀚冬也问。 “家里人住在这里。太吵了。”张司远迈开长腿,三两步走上亭子。他仍旧英俊,见展瀚冬愣愣地看着自己,朝他又笑了笑:“你没怎么变。” 展瀚冬尴尬地笑:“你变了挺多。” 比如头发剪短了,比如比以前更壮了,比如语气更生硬了。 两人站在亭子里,也想不出什么话好说。张司远又抖出一根烟,把烟盒递给展瀚冬:“来一根?” “不了。”展瀚冬摆摆手,“我不喜欢抽。” 张司远笑道:“这么客气?还是不肯给我面子?” 他声音有些低哑,展瀚冬一愣一愣的。 见他呆滞模样,张司远吐出一口烟气:“不是还讨厌着我吧?” “不是不是。”展瀚冬又摆手,“那……那是小事。” “哦。”张司远叼着烟,又沉默了。 展瀚冬有一堆的话想问,可生疏至此,问什么都不太妥当。 张司远狠狠吸了一口,又慢慢吐出来。展瀚冬比他矮了半个头,看自己的眼神跟当年还是有些像,茫然、迷惑,还有点不自知的迷恋。 “我跟你说过对不起吗?”张司远突然问。 “不用不用……”展瀚冬习惯性地拒绝,随即脸色一白,是吓了一跳。 张司远笑笑问他:“说过吗?” 展瀚冬没想到他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他方才还荡漾的心一下冷了半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说了。” 张司远其实没说过。 那天宿舍里只有展瀚冬和他两个人,他喝得多了——也许多了,总之把展瀚冬摁在床上就上了。 展瀚冬疼得嗓子都叫哑了,张司远还蒙着他的眼睛,堵着他嘴巴,他看不到也喊不出来,被人翻来覆去地弄了一宿。 想起来不是不可怕的。 因为遇到张司远,展瀚冬这天晚上没睡好。他失眠了,怕闭眼。总觉得闭上眼睛就浑身疼得厉害,有他爱慕又恐惧的巨兽蛰伏在黑暗里,要将他再恶狠狠地咬上一番。 可他太没骨气,仍旧会想着张司远。 悄悄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四年,要放下来有点难,尤其展瀚冬这种有些婆妈的性格。 他盖着被子躺在床上,把天光都看亮了。 本以为张司远那个了自己之后,两人的关系会有点儿变化。那些同志论坛上的小故事不都这么写的么。展瀚冬悄悄看过很多,看着自撸,有些故事特别好的他还私信过作者,暗搓搓地夸人家。 但故事毕竟是故事。张司远醒了,没事人一样,看着瘫在自己床上的展瀚冬没说话。展瀚冬看着他去洗澡,洗完了出门,砰地把展瀚冬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 就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展瀚冬揪着枕头皮,扯来扯去。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顾永年知道。他没头没尾地想,太丢人了。 凌晨的时候外头又有人放炮,声音挺远,朦朦胧胧的,不真切。 顾永年的拜年短信又来了,密密麻麻的一大堆,是复制粘贴的,但估计不是群发,前面还有个“亲爱的展瀚冬”和一个冒号。 展瀚冬嘴角一扯,觉得自己老板好好笑噢,蠢死了。但这么蠢……突然又有点想他。他趴在床上,打顾永年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挺委屈,觉得自己挺没用,眼睛鼻子都酸。 顾永年是被炮声吵醒的,顺手给展瀚冬拜了个年。谁料展瀚冬居然回拨了电话。 他刚醒,声音模糊还略哑,但很温柔:“新年好。怎么这么乖?” 这时刻的声音太像张司远了。展瀚冬顿时有些怕,一句话没说就连忙按了挂机键。 顾永年:“……喂喂?” 但已经没声儿了。 顾总坐在床上想了十几分钟,他很生气。 展瀚冬没想到顾永年会来找他。 在他概念里,大过年的,一个炮友——一个男朋友,是不应该在没接到邀请的情况下过来的。 顾永年当然也不会立刻上门。他用自己那个能进入企业所有系统的万能账号,在员工信息库里查到了展瀚冬住在哪里,慢悠悠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跨过一条省界,抵达展瀚冬楼下。 他给展瀚冬打电话。 展瀚冬正在外面玩。他听到顾永年说“我来找你了”,惊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跟朋友道别,他骑着电动车回家,果真在楼下看到了顾永年的那辆四个圈。 他不知道顾永年怎么了,停了车愣愣看他。 顾永年靠在车边抽烟,连抽了三支展瀚冬才回来,他又觉得很生气。把展瀚冬从小电车上拖下来,顾永年将他推到角落,靠上去就吻。 展瀚冬惊得立刻打了他一拳:“我操!这是我家楼下!” 但此处确实没人,也没有监控。顾永年肩上被他砸了一拳,有些委屈。他早上起来洗漱完毕直接就出门来,此时已是晚上,他饿且冷,还被男票打。 好委屈哒。 但顾永年怎么可能说出口。霸道总裁不是这样当的。展瀚冬推他,他也用了点力气把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4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4 展瀚冬压在墙上,在展瀚冬揍他第二拳的时候凑上去飞快吻了吻他的唇,小声道:“我肚子饿。” 展瀚冬:“……” 他打不下去,只好在顾永年脸上拍了拍。力度不重,甚至有些温柔。 “你来做什么?”他问。 “想你。”顾永年缩缩脖子,“好冷,饿。” 展瀚冬觉得他可能想撒娇,但撒得十分生硬,他一点都没有被感动。 “走吧。我家在三楼。”他说,“给你一碗饭。” 上楼途中,顾永年跟他说了自己一路上怎么来的,试图激起展瀚冬的一点同情心。 室内很暖和,展瀚冬的家装饰很简洁,和他在另一个城市住的那间单身公寓风格非常像。 “你一个人住?”顾永年脱了外套,在客厅厨房走了一圈,好奇道。 “嗯。”展瀚冬点点头,“我爸走得早,我妈现在有自己的家。” 他从柜子里翻出面饼、剩饭和昨天吃剩的菜,先给顾永年煮了碗面。回头看到顾永年靠在厨房门边,无声地瞧着他。 “你吃饭还是吃面?”展瀚冬指着面里的料,“我继父是个大厨,做菜挺好吃的。这些都是昨天年夜饭我打包回来的。” “那就吃这个吧。”顾永年说。 展瀚冬给他端了出去,在厨房里找了一会儿,翻出一瓶辣椒酱,倒了一团。 “红红火火。”展瀚冬笑道,“顾总,新年好。” 他惦记着自己那碗饭,又折回去翻出腊肠,准备炒一炒。东西还没切好,顾永年就从背后抱住了他。展瀚冬差点切到手指,怒了,举起菜刀威胁顾永年:“放开,不然我就杀人了。” 顾永年不出声,深深呼吸着嗅闻展瀚冬身上的气息。 他觉得展瀚冬身上有硝烟的味道,是在这个没有禁燃烟花爆竹的城市里骑车来回沾染上的。还有微辣的气味和让他喜欢的香气。他闻得很开心,在展瀚冬后颈上蹭来蹭去。展瀚冬回来之后剪了头发过年,后面都是短短的毛茬,不刺,摩擦起来很舒服。 展瀚冬被顾永年蹭得不爽。他用剩下的毛茬来想也知道顾永年跑过来主要是做什么的。菜刀在砧板上剁了一声,他装作生气道:“再不放开,我就切了你那条……” 话未说完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顾永年!”展瀚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放开你的咸猪手!” 顾永年轻轻咬噬着他的耳朵,手已绕过他的腰,探入他的裤头,抓住了展瀚冬软绵绵的分身。 展瀚冬今天穿的是棉裤,没什么形象可言,更加不帅气。但这玩意儿最方便的就是好脱,裤头一扯就松了。顾永年甚至都没有扯,直接伸了进去。他的手还是冷的,在外头裸着十指抽烟冻的。可手心微热,有力又霸道。 命根子被捏着,被这又冷又热的东西揉搓着,展瀚冬连忙松开了手里的菜刀,让它仍旧扎在砧板上。 顾永年含着他耳垂,舌尖在口里一弹一弹地舔。展瀚冬腰都发软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他上身脱了羽绒服便是薄羊毛衫,顾永年的另一只手掀起他衣服,揉着他的乳头。 因为冰冷,上下两处都不太舒服。 但又因为太熟悉顾永年的把戏和节奏,展瀚冬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有感觉了。 他完全被顾永年压在流里台前,自己用手撑在台面上,微微发颤。 “我草你妈……顾永年……”展瀚冬咬着牙恨道,“死变态……” “你喜欢的,我知道你喜欢。”顾永年衔着他耳朵,声音像蛇一样粘腻,又似火一般热,钻进他耳朵里,钻进他骨肉里,“你硬了。” 说这话时顾永年伸出两指揉着展瀚冬鼓胀的囊袋,展瀚冬浑身发软,脖子都红了,终于从紧闭的唇边溢出一声呻吟。 他射了顾永年满手。 顾永年倒是没有想进去的意思。他把手上的东西抹在展瀚冬唇上,在展瀚冬略略发软的眼刀里吻上去,一点点地舔干净了。 “好吃。”顾永年低低笑道。 他声音微哑,展瀚冬背脊窜起一片酥麻,忍不住伸舌与他缠着。舌头在逼仄的口腔里深入、缠搅、吞吐,展瀚冬半软的那根慢慢又硬了,抵着顾永年西装裤里鼓起来的一团。展瀚冬隔着裤子揉,顾永年舒服得直喘。他不说话,紧紧压着展瀚冬的舌头,疯狂地吻他。 和一个略生涩的人这样激烈地舔吻,很让顾永年满足。 喘不过气的展瀚冬想要逃开,顾永年不控制他的口舌了,轻啄他的鼻尖,吻他的耳朵。他的嘴唇紧紧压在展瀚冬耳朵边上,沙哑的声线模糊不清地喘息,两人面颊相碰的地方热得发烫。 这一场弄完,面和饭都凉了。顾永年换了裤子,拿了展瀚冬的新内衣洗了个澡。出来之后看到展瀚冬把东西都热了一遍,正慢吞吞吃着他那份炒饭。 顾永年没见过过年吃得那么心酸的人。或许是因为对方是展瀚冬,他觉得吃什么都很心酸。 展瀚冬做饭味道大概属于中上,他自己觉得可以了,有肉就满足。抬头看对面吃面的顾永年,他发现顾永年把面里的料都拨在了一边,一根根吃那些叮热了的面条。 “吃这个啊。”展瀚冬夹起他碗里的一块肉,“真的很好吃。那个叔叔做菜是一流的。” “好。”顾永年点点头。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吃东西的习惯就是把好吃的留在最后,不好吃的先行解决。 两人吃完了饭,外头已经夜幕低垂。展瀚冬一见天黑了,立刻想睡觉,看着顾永年下逐客令。 “我没地方去。”顾永年说,“出来得急,身份证都没带。” 展瀚冬:“……” 顾永年见他不为所动,立刻又说:“我家里没人,冷冷清清的,爸妈都不回家过年,在国外玩儿。我真的是因为想你了才来的。” 展瀚冬:“……” 顾永年:“……我没裤子了,穿的是你的。我就这样走?不好吧?” 展瀚冬:“行吧,你真烦。” 才七点多钟,并不是睡觉的好时机。展瀚冬一天都在外头玩,累了,卷着被子就关灯。顾永年和他睡一张床,掀开被子钻进去,从背后抱着他。 展瀚冬:“热,放开。” 顾永年:“谈恋爱的人都是这样睡觉的。” 展瀚冬叹了口气,转头看顾永年。顾永年亲了他一下,还想再亲,被展瀚冬躲开了。 “我不是范景啊顾总。”展瀚冬平静道,“我是展瀚冬,展瀚冬睡觉的时候并不喜欢被人这样抱着。” 顾永年愣了愣,默默放开手。 两人心思各异,有点同床异梦的感觉。 顾永年过来,展瀚冬在觉得烦之外,又觉得这人有点……有点意思。其中也确实有几分说不清楚的高兴。毕竟他不讨厌顾永年,而顾永年在说了要谈恋爱之后,总是顺着他的。 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不客气了?展瀚冬悄悄咬着自己手指,略微为难和尴尬。该道歉么? 房间挺暖和,顾永年盯着展瀚冬的后脖子没声儿地瞧。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5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5 他也在思考,思考展瀚冬刚刚那句话里头,是不是有几分吃醋的意思。 顾永年很明白展瀚冬不太愿意和自己“谈恋爱”的原因。范景的存在感太强了。这是他的错。 可慢慢相处着,他其实又觉得展瀚冬和范景其实并不像了。展瀚冬有脾气,有坚持,还有点儿年轻人的傲气和执拗。他远远不若范景圆滑,更不够范景能善于读懂他心思,讨他开心。 顾永年想到这里,不禁要检讨自己。 这是展瀚冬,这不是范景。自己对待范景的那一套是不能用在展瀚冬身上的。比如随时随地求欢,比如逗得他满脸通红也不知真生气假生气,比如能不能抱,这种不大不小的问题。 顾永年正深刻检讨着,面前的后脑勺突然动了。 展瀚冬翻了个身,皱眉看着他。 很是苦大仇深。 顾永年:“……怎么了?” 展瀚冬:“……” 顾永年不懂这种无声里头蕴含的是抗议还是醋意,只是就着窗外的光线模模糊糊地看到展瀚冬的面孔,觉得很好看。他真想碰一碰,可是又怕被展瀚冬训斥。 正踌躇着,展瀚冬突然靠近过来,是想要吻他的架势。 顾永年心里一喜,正要将嘴巴凑上去,结果展瀚冬在他额头上碰一碰就躲开了。 顾永年:“……这么点儿啊。” “对不起。”展瀚冬在被子里把手搭在他腰上,轻声地说,“谢谢你过来陪我过年。我其实高兴的。” 末了还笑了笑。 顾永年在被窝里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握着,脸上都是笑:“你终于开心了。” 他真想又把展瀚冬按在床上搞一搞弄一弄,想了想还是怕他恼,揉揉他脑袋亲两口就作罢了。 展瀚冬不出声,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什么叫“终于开心了”? 他知道我不开心么? 展瀚冬被他揉得舒服,眯起眼睛闭着。 唯一能让顾永年知道自己不安或是不开心的线索,大概也只有那通打通之后一个字没说的电话了吧。 两人都是被饿醒的。 时钟显示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饿,太饿了。展瀚冬从顾永年手脚里挣脱开,说要去做点吃的。顾永年一听连忙拦住他:“我去做吧,我去。” “不行,你是客人。” “我来做我来做。” “不可以,你是客人,我是主人。”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顾永年从床上跳起来,按亮了台灯:“那都别做了,咱们出去吃。” 然而大过年的,能有什么吃东西的地方。两人居然都没想到这一点,缩头缩脑地走出去家门才想起这一茬。 也没别的选择了,展瀚冬决定带顾永年去拐角那个麦当劳吃汉堡。 “或者肯基基,就在它对面。”展瀚冬说。 顾永年立刻表示他选择肯基基。 展瀚冬走了几步,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肯基基里头也冷清得可怕,店员正在拖地,看到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呆了半晌。 选择也不多了,展瀚冬把有的都叫了一份。两人都不想在店里吃,于是打包准备拎回家。外头风大,怕食物冷了,两人都把东西揣在大衣里。 “展瀚冬。”顾永年口里是刚刚匆忙塞进去的几根薯条,说话含糊不清,“你胸这么大,给老总摸摸。” 展瀚冬打量着他:“你的也不小,吃自己的吧。” 顾永年见路上鬼都没一个,伸出手真要摸,把展瀚冬吓了一跳。两人边走边笑,边走边骂,走到小区门口差点撞上一个正出来的人。 展瀚冬抬头,发现那人是张司远。 张司远扶正眼镜,面无表情地看着展瀚冬,随即从他身上闻到了浓烈的快餐食品的味道。 他眼睛一转,看到了展瀚冬身后的顾永年。 “你朋友?”张司远笑了笑,用下巴指指顾永年,“不介绍介绍?” 顾永年也打量着张司远。他记忆力不错,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正是展瀚冬宿舍里的那个黑毛帅哥。知道对方是展瀚冬舍友,他立刻露出得体温和的笑容:“展瀚冬,这位是?” 两人都看着展瀚冬。 展瀚冬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介绍。 “这个是我的大学同学,张司远。”他指着张司远跟顾永年说。 顾永年:“噢,我记得。是你照片上那个。” 他笑容得体大方,毫无嫌隙,看着张司远伸出手。张司远和他握手,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照片?” “他大学毕业册里面的照片,我在上面看过你。”顾永年笑道。 “哦。”张司远挑挑眉,“这个照片都给你看了?” “是啊。”顾永年说,“我们是……” “我们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展瀚冬立刻打断他的话,“这位是顾永年。” 顾永年立刻补充:“我跟着他回来过年的。” 张司远又挑挑眉。 “是住得近,过来玩的。”展瀚冬连忙补充,“都是朋友,哈哈。” 张司远原本一脸似笑非笑,听完这句话之后点点头:“我明白了。那回头再聊,我出门办点事。” 展瀚冬认识张司远以来,头一次觉得他应当立刻走,走得越快越好。 看着张司远走了,展瀚冬一把将顾永年推了个趔趄。 顾永年怀里一个汉堡掉出来,两人一看不得了,都弯腰去捡。 “你别乱说话。”展瀚冬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看着顾永年吹去纸袋上头的灰土,“见面就说这么多话,你向来这么热情啊?” “当然不是。”顾永年瞥了他一眼,“因为他帅。” 展瀚冬一愣。 顾永年又补充道:“因为他帅,因为他和你住一个宿舍。” 展瀚冬:“……” 顾永年哼了一声:“我嫉妒。” 外头的转角处,张司远走着走着就站定了。他掏出手机,翻阅浏览器的历史记录,找到了自己刚刚看过的新闻。 社会板块的头条,是某集团公司联合某电视台,搞了一次大型爱心晚会的新闻。 这某集团公司的老总上台致辞,他叫顾永年。 张司远把图片点看,看了两眼,突然笑了笑。 他将手机收好,脚步变得有些许轻快,继续往前走去。 回到家里两人补充了营养,开着电视看晚会重播。 晚会极其无聊,顾永年一边看一边冷笑。 展瀚冬吃完了,抹抹嘴,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担心张司远猜出顾永年是自己的炮友,也担心顾永年发现自己和张司远之间的小秘密。 正想着,顾永年撇下电视,跨坐在展瀚冬腿上,一言不发地就开始解他的皮带。 展瀚冬:“……又做什么?” 顾永年:“吃饱喝足,做点运动好睡觉。” 他动作利落,解了皮带之后捏着展瀚冬的下巴就吻他。展瀚冬丝毫没有抗拒,反而揽着他的肩膀深深回应他。 顾永年反而觉得奇怪了:“你没喝酒啊,这么积极?” 展瀚冬伸手到他胯下去揉弄,一言不发。 顾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6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6 永年见他这样积极,也不便再说什么来破坏气氛了,直接脱了裤子就开干。 外头一片静谧,偶有烟火鞭炮点燃,噼啪乱响。阳台落地窗上的窗帘已经拉得密实,客厅只留了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顾永年将展瀚冬压在沙发上,做足了前戏,深深插进去。 展瀚冬啊啊轻喘,紧紧抱着他,肠里头不停收缩,弄得顾永年捏着他屁股低叱:“这么浪?吸得出来么?”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展瀚冬感觉到了。这粗鲁那么难以察觉,隐藏在他一贯的温和里。展瀚冬啄吻他脸颊,故意软软地说“是呀”。 “是什么?嗯?”顾永年狠狠掐着他的臀,将那些又软又韧的肉揉在手里,将两片屁股掰开,深深插入抽出。 展瀚冬禁不得他这样的操弄,大声叫出来。 顾永年狠狠吻他,把他的唇都咬出血了。 两个人疯狂地挤在并不宽敞的沙发上,撕咬一般吻着、操着。 舌尖与口腔都是血腥味,可在这血腥味里,展瀚冬和顾永年都越来越兴奋,浑身燥热不安,只能狠狠以摩擦性器的方式来发泄。展瀚冬的手被顾永年抓住,他摸不了自己。肠道里的异样快感飞快累积,他快要射了。 “顾永年,摸摸我……”展瀚冬不知为什么,突然惧怕自己在他面前被做得射出来的模样。他在断断续续的呻吟中恳求顾永年:“摸一摸……” 顾永年用牙齿衔着他乳尖轻轻摩擦啃噬,从唇缝里吐出一个字:“不。” 展瀚冬几乎要哭出来。顾永年动得更快了,回回都正对着最要命的地方。他仰着脖子,像断了气一样,浑身哆嗦着射出了精液。 “停一停……”展瀚冬又气又急又羞,“顾永年!——啊!” 顾永年根本没有停,仍旧强硬地在里头搅动。 他把展瀚冬的腿搭在自己肩头,半跪在沙发上,压着展瀚冬的胸膛做。 展瀚冬浑身发软,肠内敏感,外头那根也敏感。精液像不受控制一样流出来,淌到下面交`合的地方,很快被抽插出滑腻声响。 他看着顾永年,顾永年的眼神令他觉得恐惧。 然而高潮接二连三地到来,令他无力反抗,只能挠着顾永年的手掌,脸上都是生理性泪水。 “射了这么多。”顾永年抓着他的手,用舌尖舔他掌心。 他总算射了一次,没戴套,全都射在里头。 展瀚冬软绵绵的手指突然有了力气,就着顾永年吻自己手心的动作在他脸上推了一把。没什么力度,反而被顾永年再次抓住,张口含着他手指戏弄。 “又没戴套……”展瀚冬想抽出手指,但顾永年的舌头十分灵活,舔弄得手指很舒服,“清理很麻烦。” “我帮你。”顾永年哑着声音说,“再来。” 他还没退出来,就着半软的那根在满是自己体液的地方缓慢来回戳刺。展瀚冬抖了一下,性器上滚出一溜半浊的精液。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行了,用后面来射精的次数比较多,他受不住。 顾永年像是突然起了怜惜之心,低头和他接吻。这次两人都吻得很温柔,是激烈情欲之后的抚慰。 他舔了展瀚冬脸上的眼泪,将咸味的液体又送进展瀚冬口里。 展瀚冬的手指摸着他的头发,指腹擦过头皮,令他无端地觉得战栗,又不舍。 太舒服了。 “你为什么生气?”展瀚冬问他,“我知道你不高兴了。” 不激烈地去做爱,偶尔来一次感觉也不错。顾永年小幅度地晃动着还埋在展瀚冬里头的阴茎,吻他额角,没回答问题。 展瀚冬闭眼享受,懒洋洋地又问:“是因为张司远么?” “……是。”顾永年承认了。 “为什么?”展瀚冬心里一紧,连忙睁开了眼睛。 他眼中的紧张太过明显,顾永年盯着他。 “因为他很帅,只比我差一点点。”顾永年的手指掠过他睫毛,令他眼皮发颤,“因为你喜欢他。” 展瀚冬大惊,这时顾永年突然捅入深处,他又惧又慌,叫出声来。 “对吗?”顾永年不动了,盯着他问,“你喜欢他吗?” “……”展瀚冬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以前是喜欢的。” “现在不喜欢了?嗯?”顾永年拍拍他的脸,“说真话。” 展瀚冬伸臂抱着他,不肯再说话。 顾永年心头又烦躁起来。 他起身退出去,硬`挺的性器还亮着水光。展瀚冬后面那地方一时合不上,他射进去的东西开始淌出来。 展瀚冬知他生气了,心虚得不敢说话。 “起来,转身,趴着。”顾永年说,“把屁股撅起来。” 展瀚冬僵了片刻,脸上神色变了又变。这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做过,想了想,按照顾永年的话做了。 “翘高一点。腿打开。”顾永年的声音有些冷,展瀚冬的脸贴着沙发垫子,默默地张腿跪着。 “自己把里面的东西给清理出来。”顾永年在他身后说,“给我看。” 展瀚冬一愣,猛地回头看他。 顾永年站着,头顶一盏灯,眼神有些阴沉。 “做不做?”他问。 展瀚冬愣愣瞧着他,半晌才出声:“不做。” 顾永年走近一步,弯下腰,低声道:“你不做这件,就要做另一件。” “……什么?” “我们到阳台上去做。”顾永年低声笑道,“反正我不怕。” 展瀚冬眼睛眨了眨,还处于迷茫和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顾永年看到他的长睫毛在眼下落了虚影,那影子颤抖着,像是害怕。 他只想小小地惩罚展瀚冬,却不是要让他害怕。 顾永年心一软,正打算说不用了的时候,展瀚冬扭过头不看他,伸出手臂摸到后面,将手指慢慢伸了进去。 顺着手指流出来的东西黏糊糊地往下滴淌。 展瀚冬闭着眼睛,眉毛死死拧着,因无措和羞耻,手指几乎无法动弹。 顾永年走过来压在他背上,将他的手抽出来,将勃发性器慢慢插了进去。 他摸着展瀚冬的眉头,亲密地吻着他的脸庞。 展瀚冬睁开眼,眼眶是湿的,睫毛也湿了。 “顾永年……”他哑声喊他名字,“我不喜欢这样。” 顾永年突地心疼,连忙将他紧抱着,不再动作,只贴着他耳边低声应道:“我错了,再不这样。” “不喜欢这样……”展瀚冬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仍旧喃喃道,“你不喜欢我,也别让我……” “我喜欢你的,喜欢你。”顾永年连忙打断了他的话,伸指抹去他眼角的湿润液体,“对不起。” 展瀚冬闭眼扭头,躲开他的手指,伏在沙发上喘气。顾永年小心翼翼地抚着他的背,退出了他身体。 (七) 展瀚冬并不相信顾永年的话。 他额头抵着沙发,眼睛睁着,眼泪并未淌下来,反而是一滴滴滑过上眼睑的睫毛,落在沙发上。 他的哭泣是无声的,顾永年并不知道。听到顾永年起身去了卫生间,展瀚冬才抬起头擦擦发红的眼睛。 其实他可以拒绝顾永年,立刻将他赶出去。有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7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7 些姿态在他看来是屈辱,是他不愿意做的。 但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厮磨在一起,太温暖了。展瀚冬在那一刻突然害怕顾永年离开之后冷清的房子。 哭倒不是因为顾永年,是觉得自己十分懦弱。 还有无耻。 他擦净脸上眼泪,又把屁股上的东西也一并弄干净了。才刚将衬衣套好,顾永年已拿着热毛巾走了出来。 顾永年是简单洗了一遍才出来的,围着浴巾,看着穿了衣服的展瀚冬有些发愣。 “我帮你?”他也觉出此刻气氛不太对,怯怯问。 展瀚冬低着头,大步走过他身边,从他手里抓过毛巾,走进了卫生间。 顾永年收拾了客厅里乱扔的衣物,全数塞入洗衣机。展瀚冬洗完出来叹了口气:“内裤别扔进去,手洗。” 顾永年连忙找出来递给他。展瀚冬仍旧没看他,让他走开,自己来洗。 看着展瀚冬按下洗衣机开关,又无声地走到客厅锁窗锁门,顾永年心里有些担忧。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熟悉展瀚冬了。展瀚冬生气的时候是会骂人的,甚至会跳起来要跟自己打架。但此刻的沉默却是鲜有,甚至是他印象中的第一次。这种沉默令人手足无措,顾永年知他确实是生气了。他紧紧跟着展瀚冬,生怕展瀚冬直接将他关在卧室门外。 在卧室门外果然被展瀚冬拦住了。 “顾永年,我问你一个问题。”展瀚冬说,“范景在跟你一起之前有过别人么?” “有过。”顾永年老实承认。 “你会跟他说那样的话么?会要求他那样做么?”展瀚冬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平静。 顾永年顿了顿,他有点明白展瀚冬的意思了。 “不会。”他低声道。 “你喜欢他,心疼他,当然不会。”展瀚冬深吸一口气,“滚!睡沙发!” 顾永年:“……好。” 第二日醒来,顾永年睡得浑身疼。 展瀚冬已经醒了,正在门边穿鞋,是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去哪儿?”顾永年问。他声音都有点哑了,被子太薄,有点着凉。 展瀚冬见他脸色不好,昨夜的气消了一点儿。“跑步,弄点儿早餐。麦当劳还是肯基基?” “不吃那些……我喉咙疼。”顾永年揪着被子,可怜巴巴地说,“病了。” “病了好。你就自己回床上躺着吧。”展瀚冬换好鞋,开门关门,头也不回。 顾永年倒回沙发,叹了口气。至少没把自己赶走。 他躺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拎着被子跳起,大步走回了卧室。 展瀚冬在外面跑了一圈儿回来,过马路的时候正巧看到张司远也刚走回来。 “不在家过节?”展瀚冬有些吃惊,“大年初一还玩儿通宵啊?” “嗯。”张司远收了手机,冲他笑笑,“昨天忘说了,新年好。” “新年好。”展瀚冬心情不太好,见着他也没有那种心情了,挠挠头发,看着路对面的红绿灯。 身边火机轻响,张司远点了一根烟。 他扭头看着展瀚冬。展瀚冬看起来挺精神,一身运动便装,头发上沾着片儿鞭炮屑。张司远伸手给他拿下来,发现其实是一片桃花瓣。 展瀚冬:“???” 张司远将花瓣在手指间搓没了,笑问道:“昨天那个顾永年,是你们集团公司的老总吧。” 展瀚冬也没想过能一直瞒着,点点头:“好像是吧。” “你们什么关系?”张司远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情人?包养?还是炮友?” 展瀚冬也扭头看他。张司远太敏锐,他从没觉得能骗过他多久。 身边人笑着,眼看的眼睛眯起来,是一副审视的表情。 展瀚冬的心咚咚跳起来。他在想张司远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自己又想说什么样的答案。 “我们谈恋爱。”他说,“就很正常地,谈恋爱。” 张司远笑笑,不置可否,但似乎不太相信。 “是么?”他弹弹烟灰,看着交通灯由红变绿,“那他知道我和你的事情吗?” 展瀚冬瞧瞧他,又瞧瞧红绿灯,迈步走了。 张司远慢慢跟在他身后。 “知道也没什么关系。”张司远说,“大家都是不小心。” 展瀚冬有些气闷。他虽然没有十分在意,但也不觉得那是张司远用“不小心”就能搪塞过去的小事情。这事情自己不在意是一回事,另一个当事人也不在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他也不想和张司远争执,没意义。 “知不知道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展瀚冬终于说,“和你没什么关系。” 昨天和顾永年闹得太不愉快,以至于看着张司远也没了好表情。 张司远倒是没恼。他永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似笑非笑。 “确实和我没关系。”他说,“随口问问,不用紧张。” 展瀚冬很无奈。 “司远。”展瀚冬说,“你总是这样,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聊天。” 张司远将烟夹在手里,笑道:“聊什么天?我没兴趣跟你聊天。” 展瀚冬:“……” “因为无聊,随口问问。”他咬着烟,勾着唇笑了。 展瀚冬好不容易调整出来的心情顿时又没了。张司远看看表,说自己还有别的地方要去,跟他挥挥手就转身走了。展瀚冬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压抑住想冲过去揍他一拳的冲动。 他喜欢过这个人是事实,一直觉得这个人难以理解、不可理喻,也是事实。 回到家里发现顾永年已经起来了,而且似模似样地在厨房里折腾。 “没死啊?”展瀚冬问。 “差一点。”顾永年说。 桌上摆了两碗面,顾永年正在翻炒年三十展瀚冬打包回来的剩菜。 展瀚冬吃了两口面,心中惊涛骇浪。 妈的这人不是富贵总裁么,怎么还会下厨。 下厨就下厨,下得比自己还好。 原先以为自己的厨艺是中上水平,瞬间跌至中下。 展瀚冬心不甘情不愿,但吃得很欢。顾永年端着一盘菜走出来,发现展瀚冬面前的碗已经空了。 “好吃吧?”他笑眯眯道,“你家里各种酱很多啊,煮面的时候放点进去,味道就有变化。” 展瀚冬说我就喜欢吃清汤寡水的。 顾永年内心十万顷草原上都长满了槽,但他不能吐。 “你说得也对。清汤寡水有清汤寡水的好。”他仍旧笑眯眯,“健康。” 两人吃了一会儿,展瀚冬突然开口道:“我刚刚在外面遇到张司远了。” 顾永年太想问张司远的事情了。可经过昨晚的事情,他不敢开口。现在展瀚冬主动提起,他立刻紧紧抓住这个话头不放手。 “你这个朋友看上去挺有派头啊。”他说,“以前在学校也是这样?” “一直都这样,学校里也没有跟他关系特别好的人。”展瀚冬说,“他人很聪明,什么事情都能做好,但是怎么说,比较冷淡吧。从没见他对谁热情过。当然也会笑,也有人际交往,但很明显就能看出他不乐意。” 顾永年觉得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8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8 有趣:“这么拽?” “很多人觉得他嚣张,不过也有挺多人喜欢他那个款的。”展瀚冬平静道。 顾永年侧头看着他:“包括你。” 展瀚冬笑笑:“我不是因为这个。” 顾永年看出他有些落寞。他不知道原因,只觉得展瀚冬需要抚慰,便伸手揉揉他头发。展瀚冬不太喜欢他这个动作,但想到昨天闹得彼此都不愉快,也就没有躲。 “张司远直的?”他问,“他知道你喜欢他不?” 展瀚冬犹豫了片刻,低声道:“不是直的。” 顾永年一愣:“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他有对象。”展瀚冬想了想,“至少毕业之前都是有的。不过只有我们宿舍的人知道他对象是谁,学校里应该没别人晓得。完全看不出来的。” 顾永年静静瞧着他,决定不纠缠在展瀚冬回避的问题上了。 “他对象什么样?有你这么帅吗?”他八卦地笑问。 这次展瀚冬犹豫得更久了。那似乎是一个不便启齿的秘密,但他又太想跟人倾诉。 “……是我们学校的人。”展瀚冬压低了声音,仿佛生怕被不存在于此间的人听了去,“是我们学院的老师。” 顾永年愣了片刻,吼了句“卧槽”:“这么会玩?!” 张司远和老师什么时候开始的,展瀚冬并不清楚。他对张司远多一分关注,因而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不自觉地多了些探究的心思。 他发现得也是偶然,两个人正巧在办公室里亲热。 顾永年哦了一声,兴致勃勃:“亲热啊。热到什么程度?” 展瀚冬看他一眼,不想说了。他知道顾永年对张司远的情事是没有兴趣的,只不过是想多听听情敌——过去的情敌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糟糕的八卦,反倒能令他高兴。 展瀚冬自己也不太想说详细,便草草扬了扬手:“就那种亲热。” “脱裤子吗?”顾永年又问,“脱到了哪里?” 展瀚冬:“ˊ_ˋ顾总你真无聊。” 顾永年:“ˊ_ˋ可我就想听这个。” 展瀚冬想了想,不知为何忍不住笑出来。 顾永年想不想听这个他不清楚,但他突然之间就觉得即便跟顾永年说过去的事情,也不再紧张了。何止不紧张,甚至觉得曾喜欢过张司远这件事,终于也可轻描淡写,笑着谈论。 那年轻的、和他们年纪相仿的老师是毕业后留校任教的,安静低调,是个充满书卷气的青年。展瀚冬不知道那个老师对张司远是不是认真的,但张司远肯定是不认真的。 “为什么?”顾永年再度兴致勃勃。 展瀚冬心道那件事千万不能说。 他简洁道:“能感觉出来。举止言谈,之类的。” 喜欢一个人或者从眼神看得出,或者从许许多多的细节看得出。展瀚冬太喜欢张司远了,几乎能了解他每一个表情的含义。 “介于嫌弃和无所谓之间吧。”展瀚冬说。 顾永年倒了两杯果汁放在桌上,慢吞吞地咽着。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顾永年问他,“他也没我那么帅。” 展瀚冬抬眼瞧他。顾永年的眉毛低,看上去总是有些凶。这凶往往消散在他笑起来的时候。他此时没有笑,因而显得和平素不太一样,颇有点阴沉。他低垂着眼皮,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在展瀚冬眼里是一副帅气得有点做作的模样。 展瀚冬:“是啊顾总,你真帅。” 顾永年:“……” 他好不容易认真起来,对方却不和他一起认真。这让他十分尴尬。 但所听到的话又很好,他挺高兴。 “我不喜欢张司远。”顾永年放弃了前一个问题,“原谅我了么?” “两件事之间有联系?”展瀚冬不解。 “原谅我了我就光明正大地不喜欢他。”顾永年见他不喝,把另一杯果汁也拿了过来。 “不原谅呢?”展瀚冬问。 顾永年的手在杯壁上轻敲。骨头上裹着薄的肌肉,皮层下略略突起青色血管:这是一双有力的手。展瀚冬看着他的手,能回忆起这双手掐着自己的腰、触碰着自己敏感处的感觉。 “不原谅我也一样讨厌他。”顾永年笑道,“但不告诉你。” 他笑起来,整张脸的气氛就和缓了许多。 顾永年慢慢握着展瀚冬的手,轻轻摩挲他的指尖和掌心。 “新年快乐。”他说,“来找你还是想让你高兴的,昨天对不起,永远不会有下次了。” 那双好看的手缓慢握紧了展瀚冬的手,手指插入他指缝之中,是交握的姿势。 展瀚冬正困惑他要做什么,顾永年拉过他的手吻了一吻。 “我今天回去了。”顾永年说,“上班见。” 这举动亲昵兼温柔,展瀚冬脸上有些热。他手指微微用力,将顾永年的手也攥紧了。 “再见。” 一直到假期结束展瀚冬都没再见过张司远。 他也不晓得张司远的家在哪个位置。对于自己这个舍友,他从不敢说了解。 回去上班,第一天就收到了组长的大红包。他从袋子里抖出数张红色纸币,笑得谄媚又恶心:“组长,过个年你又美了。” 组长云淡风轻地笑笑:“还用你说?马屁省着点用,都留给老总吧。” 按照惯例,接下来便是老总到办公区发红包。展瀚冬怀着一点点的雀跃,等待着顾永年过来。 但直到上午下班,顾永年都没出现。 午饭的时候他听到女孩子们说,范景过来了。 展瀚冬凑在她们身边默默吞饭默默听。姑娘们看到展瀚冬,便邀请他也一起来听。 “就是那个跟你有点像的人。”她们说。 展瀚冬:“哦。” 曾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又和自己有些像,展瀚冬不可能装作没兴趣,而他确实也有些兴致,便压抑着八卦之心,仔细地听。 范景过来,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他离开这里之后很快结婚生子,而妻子正是某上市公司ceo的女儿,范景也很快成为了高层领导的一员。起初据说是很不受待见的,但他能力确实强,且为人圆滑,慢慢地,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 “要合作吧。”有姑娘说,“上个月那个国家项目,我在新闻上看到了。” “对哦,他和我们都是合作商。”身边有人补充,“这可不止是国家项目,听说投入了几百亿呐,以后要对外输出的。” 展瀚冬吃吃喝喝,把事情听得差不多了,起身告辞。 他没有特别不高兴,但也不算平静。 收拾餐具的时候,他看到光洁窗面上自己的脸。 看上去是有些不快的。 他洗了手,擦净,决定不去想范景和顾永年的事情。那不是他可以置喙的事情,他也断没有插入一脚的可能性。展瀚冬事实上仍旧没有相信顾永年所说的谈恋爱的话。但两人相处的时候些微的温柔、些微的暧昧,和他不抗拒的亲密接触,都令他心底生出一些隐约期待。 那是悬在半空的期待,难以落实,他也不敢将他落实。 下午下班之前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9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19 ,秘书将红包拿了过来。顾总没空过来,跟大家道个歉。她说。 红包上印着公司名称,设计得大方好看。里头分量很足,展瀚冬把里头的钱抽出来,将红包袋子扔了。临出门的时候听到有人说红包背面有字,不知是什么人写的,大概是万事大吉、如意平安之类的话。 展瀚冬心想总不可能是顾永年写的。 他已经下到了一楼,犹豫片刻,还是借口手机忘带,从楼梯跑了上去。 垃圾还没清理,他气喘吁吁地找出自己的红包袋,翻过来。果然有字。 “发财”。 展瀚冬:“……” 他认得出来,果然是顾永年的字。 这人太无聊。自己也太可笑。 展瀚冬叹口气,把红包袋子扔了,转身往外走。 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他不知道如果顾永年亲自过来发红包,那许多写了字的红包袋里,是否会有一个是专为了自己写的。 完了。展瀚冬盯着电梯上不断跳动降低的数字,心想完了。 止损失败。 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春雨绵密,下得也矜持娇弱,看着就知道是能下几天的架势。 展瀚冬没带伞,看着雨不大,便想着步行去地铁站。 他从侧门离开,忽然看到侧门外停着顾永年的那辆车。 顾永年正背对着自己,和一个高大的男子在车边说话,两人头顶是密实树丛,把雨挡得密实。展瀚冬看了两眼,确认那男的就是范景。 这感觉十分奇妙,展瀚冬忍不住看了两眼。 “有点热了。”那男人松了领带,对顾永年露出很好看的笑容,“你们的暖气太猛。” “我送你回去。”顾永年打开了车门。 范景略侧了脑袋,笑着问他:“你家还是我家?” 展瀚冬走过车尾, 小跑着穿过小巷。他听到顾永年叹了口气,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口吻:“范景……” 街边铺子卖着热腾腾的茶叶蛋、玉米、红薯,放了学的年轻学生骑在自行车上,不穿雨衣也不打伞,男孩女孩们在薄薄春雨里笑着互相传递有意无意的话语。 展瀚冬站在路口等待交通灯变绿。 他想起顾永年曾经问过自己的一个问题:你谈过恋爱吗? 没谈过。展瀚冬在心里回答。虽然没谈过,可是也很想经历一次。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试图止损,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也想谈一次平凡、普通的恋爱,没有那么多跌宕,也没有如此复杂的关系。 真难啊。展瀚冬看着眼前来往的人车湍流,茫然地想。 顾永年没有载范景回自己家,而是将他送到了酒店。 范景的父母住在这里,但为了工作方便,他这次回来住在酒店。 两人在办公室里谈公事的时候顾永年已经觉得范景的眼神不太对劲,等上了车,发现这人伸手往他下面摸,心里更是一个接一个的“卧槽”。 他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在范景试图拉下他裤链的时候他躲开了。 “……怎么了?”范景轻声问,“你不是很喜欢这样么?” 顾永年尴尬又狼狈。 “你坐好。”他言简意赅。 范景便乖乖坐好了。他虽坐在位置上,但小动作仍旧不少。顾永年停车等灯,转头看到他正一点点地挪动着自己的戒指,将它褪下来。 “范景。”顾永年忍不住开口,“你别这样。” 范景拿戒指的动作顿了顿,疑惑道:“你不想?” 他很熟悉顾永年在那件事上的习惯,知道他已经被自己撩起来了。 “只是一晚上。”范景压低了声音,略略靠近他,“就一个晚上,我是你的范景。” 没有前情,没有过往。范景的邀请令顾永年乱了分寸。 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和力气,真心实意地爱过这个人。如今这人解了婚戒,在他面前是一个自由身。 到了酒店,顾永年没有把车开到门口,而是直接进入了地下停车场。范景知道他动心了,车一停下就抱着他吻过去。 这吻激烈又缠绵,范景察觉到他的被动,狠狠把他压在座位上,报复似的用力。 顾永年的舌头立刻被他咬破了。 熟悉又陌生的痛感盖过了快感,令顾永年顿时清醒。 他推开范景,将口里的血吞了下去。 “你怎么总是咬人。”他疼得咧嘴,咸的液体不断从伤口流出来,他不想吞了,干脆扯了纸巾吐掉。 范景擦了嘴边的血:“你不是喜欢这样么?” “我从不喜欢这样。”顾永年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范景,我是喜欢你。” 范景颓然坐回去。他在这简单的话里明白了顾永年的意思。 他开始抗拒这样的举动,是因为他不再喜欢自己了。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范景低声道,“我……我有我自己的选择。人往高处走,你应该明白的。” “我明白。你有很多为难的事情,所以我让自己不要责怪你。”顾永年等血不流了才开口,“可是范景,你已经对不起过我,不要对不起你的妻子。” “她和孩子在国外,她不会知道的。” “可你知道,我也知道。”顾永年说着说着,口吻不知不觉又软了下来,就如同他以往对着范景说话那样,“范景,不要自欺欺人。你已经结婚了,我们不可能,一次都不可能。” 范景看着他,很久才开口:“你有别人了?” “……”顾永年无奈道,“这和我有没有别人没关系。” 范景笑了笑。“连做朋友都不可能了?” “做工作伙伴吧。”顾永年也随之笑笑,语气很温柔,“你应该休息了。” 范景慢慢舒出一口气,平复心情,打开车门下车。离开之前他靠在车边,注视着顾永年。 顾永年有些无奈:“又怎么了?” “如果你有了别人,你对他会像对我那么好吗?”范景问他,“你从来没有责备过我,就连拒绝我,今天也是第一次。” 这个问题让顾永年愣住了。范景没有等到答案,潦草地道别,转身就走了。 顾永年在车上坐了很久。 展瀚冬刚刚洗干净晚饭的碗碟,门铃便响了起来。 他正要去开门时听到钥匙轻响——门开了。 这是顾永年知道他在家的时候进门的习惯:先打招呼,再掏钥匙。 展瀚冬一手的洗洁精泡沫,手里还拿着个碟子,茫然地看着走进来的顾永年。顾永年没有脱外套,只是换了鞋子,走到厨房门口。 看来是不会久留了。 展瀚冬上下打量着他,发现他头发边上有些湿,是停车后在雨里走过来打湿的。 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顾永年必须亲自上来这一趟。 他心里有些预感,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让顾永年自己去客厅坐着。 顾永年却跟着他走进了厨房。 展瀚冬十分无奈:“厨房禁止乱来。” “不乱来。”顾永年含糊地说。 他舌头破了,说话不太利索。 展瀚冬好奇地看他:“你咬到舌头了?” “是啊。”顾永年低头从怀里掏出一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0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0 个红彤彤的纸袋子,“新年大吉,还没有给你拜年红包。” 红包仍旧是集团里统一发的那种,但上面写的不再是“发财”,而是展瀚冬的名字。 他愣愣瞧着顾永年手里的红包,于这瞬间,被极其复杂的情绪淹没了。 “白天没时间拿给你,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的。”顾永年见他表情呆愣,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只觉十分尴尬,又因为刚刚和范景的那回事,尴尬里还有点儿心虚。见展瀚冬没有接,他自己拆开,从里头拿出两张券。 展瀚冬:“……” 居然是某个森林公园的门票。 顾永年想和展瀚冬约会。谈恋爱除了吃饭和做床上小运动,明明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去做。但他又不想重复自己讨好范景的那一套,便绞尽脑汁地回忆还有什么是展瀚冬会喜欢的。 “不是什么好东西。”顾永年收了起来,“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去做些别的事情。那里挺美的,还限制游客,每天只能进三百个人……” 他喋喋地说着,尽力让自己这个准备看上去不要那么可笑。 展瀚冬双手还没洗净,不忍心毁坏他昂贵的大衣,便直接将脑袋凑过去,在顾永年的唇边吻了一吻。 顾永年心中一软,立刻把他抱住了。 “多谢。”展瀚冬生硬地说,“挺不错啊,去露营。” “喜欢?”顾永年有些紧张。 “喜欢。”展瀚冬干脆地承认了。 (八) 露营却没那么快起程。顾永年和范景两方的团队为了项目日夜研究争执。范景虽然在和顾永年独处的时候是另一个样子,但在台面上却凶狠依旧,死死咬着条件不放松,己方的专利技术也丝毫不肯出让。 顾永年每次和他们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总是一脸愤恨。秘书为他配内心os:范景这个白眼狼! 但生意场上棋逢对手,也是一种乐趣。 展瀚冬所在的项目组做出的成绩给了顾永年很大的底气。他为此还特意在会上夸了他们几句,展瀚冬一脸平静,只是看着顾永年,露出一丝不明显的微笑。 组长非常高兴。一众组员里只有展瀚冬是新人,她有心让展瀚冬在老总面前多露几回脸,便在会后让他送报告给顾永年。 “注意礼貌,要得体,还得大方。”组长叮嘱道,“努力让顾总记住你。” 展瀚冬:“好的老大!一定做到!” 顾永年的秘书知道他是来送会议上提及的项目报告,便让他进去了。展瀚冬头一次到顾永年办公室里来,未免有些紧张。 但办公室和顾永年的气质一样,很冷淡。 巨大而通透的玻璃窗被遮光的百叶窗挡了一半,窗外是薄薄的霾和看不清形状的楼群,窗内有一个正坐在办公椅上打盹的顾永年。 展瀚冬心头稍动,反手把门给锁上了。 顾永年最近这段时间休息得非常不好,两人很久没见过面,偶尔会互通电话和信息,但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内容,只是问候。 展瀚冬不跟顾永年抱怨过工作,顾永年更不可能把牢骚告诉他。 虽然他其实很想听。尤其是想听关于范景的牢骚。 展瀚冬小心走到顾永年身边,见他眉头微皱,便伸手轻触,随即低头去吻他。 顾永年立刻被他惊醒了,睁着一双略显茫然的眼睛看着他。 展瀚冬将报告扔在桌面,跨坐到顾永年的腿上,一言不发,再次低头吻他。顾永年终于反应过来,很快揽着他的腰,和他纠缠在一起。 香烟的气味,咖啡的气味,苦涩的气味,令人迷乱的气味。展瀚冬从不知自己居然会这么渴望一个人,渴望他的躯体他的血肉,恨不能将他嵌入自己身体,无法剥离。而这渴望只需一个吻就能点燃。 烧得人狂热。 顾永年抽出他衬衫,从衣下抚着他的背,一寸寸摸上去。展瀚冬背上肌肉、凹陷的脊椎沟壑、每一块随着他细微动作而动作的皮肤,都令他放不开手。 “你关门了吗?”顾永年小声问他。 “关了。别说话。”展瀚冬再度狠狠吻上去,舌头卷着舌头,牙齿撞着牙齿。 吻里带着疼痛和慌乱,让顾永年从里到外、从下到上,都热了起来。 春季是不会这么热的,可两人都沁出了薄汗。顾永年解了领带,松开裤头皮带,让展瀚冬伸进去摸他。展瀚冬一会儿觉得自己特别不知廉耻,一会儿又觉得顾永年喘息和笑的模样太性感,他喜欢极了。 顾永年轻捏着他胯下鼓胀的一团,听到了展瀚冬呜咽般的喘气。 “展瀚冬……”他双手从展瀚冬胯下极慢地往上摸,探入他衣内,捏着他的乳尖,“你变坏了。” 展瀚冬笑不出来,吸了吸鼻子,压低了腰往顾永年身前摩擦。隔靴搔痒般的快感刺激不够,他伸出舌头去舔顾永年的下巴,沉默地恳求他。 顾永年知道他是清醒的。展瀚冬没喝酒,没嗑药,仍清醒着——就这样主动往自己身上爬了。 这可太难得。顾永年回吻着他下巴和唇角,安慰似的低声道:“乖。听我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松了展瀚冬的皮带,沿着他的腰把手伸进了臀缝里。 展瀚冬被他摸得直哆嗦,阴茎在顾永年衣上磨蹭,哼哼地叫。 顾永年的手指发凉,按在他肛口,坏心眼地作势要戳进去。“要我吗?”他问展瀚冬,“要不要?” 这是办公室,面前是衣着凌乱的展瀚冬,顾永年浑身燥热,叹息般问他。展瀚冬舔吻他的下巴,一言不发,就是不肯说那个字。 “怎么了?不要的话就别做了——嗷!”顾永年低叫一声,恨恨地在展瀚冬的唇上咬了一口。 展瀚冬不说话,但捏着他的命根子拔葱似的用力。 “我艹。拔断了你怎么办?”顾永年也不问他了,指尖往里头伸进去一截。 没有润滑,手指遭受了肉体的顽强抵抗。展瀚冬略略皱起眉,但不是不舒服的样子。他手上的力气和动作甚至轻了下来,手指夹着顾永年的性器撸动。顾永年一点点地深入,笑着说:“要是你里面会出水就好了。” 展瀚冬抬眼瞧他,突然笑了笑。 展瀚冬其实并不吝于在性事中对顾永年笑,只是顾永年很少看到他这种不刻意的笑。 他突然觉得,展瀚冬可能有点喜欢自己了。 是在炮友关系之外的另一层。 顾永年说不出理由,可他看着展瀚冬笑起来的眉毛,看他的眼角,看他微张着喘息的嘴唇,觉得所有一切都昭示着那个他想要的答案。 “不是谈恋爱么……”展瀚冬趴在他身上,呼吸略显急促,“你要跟我谈恋爱,你就得让我先舒服一回,顾总。” “舒服之后呢?嗯?”顾永年抠着他肠内软肉,有些恶狠狠地问,“你答不答应?” 他把紧窄的地方挖弄松动了,另一只手也滑进展瀚冬裤子里,用力把那紧紧吸着他手指的地方捣开,把另一手的手指也伸了根进去。 展瀚冬低叫出来,顾永年立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1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1 刻抬头堵着他声音,吻着他舌尖。 两根手指在里头深挖,展瀚冬腰软腿也软,不停地和顾永年吻着,发硬的性器和乳头在顾永年衣服上蹭来蹭去。 射出来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空——糟了!顾永年身上还穿着西装。 但来不及了,精水一股股冒出来,全都溅在顾永年衣服上。 “……坏孩子。”顾永年的手指还被肠子吸着,他也不拔出来,只舔着展瀚冬汗淋淋的下巴。 展瀚冬眼睛有些红,脸上是情潮未褪的潮热。顾永年简直想把他按在桌上来一发,但顾念着展瀚冬还要回去工作,总不能让他太折腾。他慢慢抽出手指,拍拍展瀚冬的屁股,拿了纸巾擦去他半软性器上的液体。 展瀚冬握着他的手吻了吻,很亲昵地用手背轻抚自己的面颊。顾永年正想问他做什么,却见展瀚冬拱起腰,慢慢从他身上往下退。他心中一惊:展瀚冬正在舔射在衣服上的那些东西。 “展瀚冬……”顾永年明白他想做什么了,长叹一声。当然不会阻止,只会觉得更加期待。 舔完衣服上的体液,展瀚冬单膝跪在地上,张嘴把顾永年还兀自发硬的那根吞进嘴里。 粗硬,滚烫,青筋勃发……他迷恋地舔舐着硕大的龟头,牙尖轻刮茎身,手指揉搓着沉重的囊袋,在顾永年兴奋的低喘里自己也慢慢硬了。 展瀚冬脑子里那个清醒的小人不断提醒他:你和之前怎么完全不一样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一样了。他想看到顾永年这副沉沦欲念的样子,想知道顾永年被自己控制着快感的样子。 他甚至在这瞬间里想过,范景也在这办公室里,和他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这念头让展瀚冬有些难过。顾永年抓着他的头发,并不用力,力度很温柔。 顾永年知不知道自己在讨好他?展瀚冬没找到答案。他闭着眼睛卖力吞吐,把这无聊的问题抛之脑后。 办公室这一场没有做到入肉,但顾永年却一直回味无穷。 他也觉察到展瀚冬对自己是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以前他也会主动舔,但这种卑微甚至充满讨好意味的姿态确实是从未有过。 他心里有一丝满足。 坐在他对面吃饭的范景一直盯着他的神情,满目疑惑。 “笑什么?”他问,“有什么好事吗?” 两人坐在没什么人的公司餐厅里,正对坐着吃午餐。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两人才刚刚谈完事情,也倦得出去,将就对付一顿。 顾永年仍在想着前几天的事情,嘴角是太过明显的笑意。 范景看了他一会儿,放下筷子。“顾永年。”他很肯定地说,“你谈恋爱了。” 顾永年想了想,没有否认:“可能是。” “什么是可能?”范景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顾永年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那就是吧。” 他说得平淡但笃定,范景不禁愣了愣。对方不加以说明,他也不便再问,径自沉默下去。 正式接到顾永年的约会邀请已经是月底。 工作暂时告一段落,范景回了总部,展瀚冬以后在公司里也不会看到他了,顿觉神清气爽。 顾永年的邀请他立刻就答应了。 启程的前一天晚上,顾永年带着装备到展瀚冬这里留宿。顾永年登过山,家里的东西一应俱全,他另外也带展瀚冬去买了全套。展瀚冬觉得颇为新鲜,因而对第二天的出行也充满了期待。 两人的相处方式渐渐像情侣了。 同站在镜子前刷牙的时候展瀚冬突然这样想。 顾永年嘴角都是泡沫,刚刚打完几盘游戏,看上去有些困了,眼睛发红。 虽然时间不算太晚,但确实应该为明天的出行做准备了。 睡觉的时候展瀚冬突发奇想,搂着顾永年吻了一下。顾永年呆了片刻反手抱着他更激烈地吻起来。 展瀚冬连忙将他挡住:“别做。” 顾永年笑道:“不做,亲一会儿。” 亲着亲着就热起来了。他忍耐着,把手伸进展瀚冬裤子里摸他的臀,展瀚冬紧紧抱着他的腰,用胯间器官顶他。 “小坏蛋。”顾永年喘了一口,笑着说。 展瀚冬知道他现在很尊重自己的意愿,说了不做肯定就不会做,因而有些大胆,身体紧贴着摩擦。 顾永年压着他,将他的头发拨开,盯着他好看眼睛。 那双眼睛里带着笑意,他很喜欢。 和展瀚冬在一起,快乐的时候很多。顾永年亲了亲他的额头,伸手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遮光眼罩。这是他的东西,专程为露营准备的,怕光线太亮睡不好。展瀚冬说不需要,但顾永年坏心眼地想让展瀚冬也尝尝那种滋味。 他把眼罩戴在展瀚冬眼睛上。 展瀚冬一惊,立刻推开他:“做什么?” “我用口……”顾永年不让他脱眼罩,紧紧把他的手钳制在腹部,“给你做。” 展瀚冬抖了几下,开始蹬腿,要求顾永年把自己放开。 顾永年以为他只是害羞,笑着摇摇头,不顾他的反抗,低头扒下他宽松的裤子,张口含住那物。 他手指也不安分,伸进去在展瀚冬后`穴外头揉捏。 “放开我!”展瀚冬大叫。 “你会喜欢的。”顾永年笑着说,“我知道你喜欢。” 他声音略略发哑,气息扑在展瀚冬赤裸的下腹。 展瀚冬的手突地开始颤抖,不停地挣扎着试图脱离开顾永年。 顾永年浑不在意,仍旧专心舔舐着。那发软的器物略略鼓胀发硬,但怎么都直不起来。顾永年觉得颇为奇怪。他手指已往里头伸了一个指节,察觉到展瀚冬十分强硬的抵抗。他的大腿内侧一直在发抖,顾永年以为是兴奋使然,此时才发觉是紧张和恐惧。 他这时才察觉到不对,连忙松手,将展瀚冬的眼罩取了下来。 展瀚冬浑身发抖,却没有逃开,双手蜷在胸前,是一个抵挡和防御的动作。 “小远……很疼……不能……”展瀚冬紧紧闭着眼睛,战栗着发出几乎听不清的呓语。 顾永年需要贴近他的脸才能将声音辨认清楚。展瀚冬喊的却不是他。 “展瀚冬!”他掐着展瀚冬的下巴大吼,“睁开眼!是我!顾永年!” 展瀚冬被这声音暂且唤回意识,睁着惊悸的眼睛看眼前人。 顾永年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展瀚冬视线模糊,一时看不清他神情。 “小远是谁?”顾永年生硬地问,“……张司远吗?” 展瀚冬无法回答。 最耻辱最可怕的一部分,被顾永年无意中撬开了。 他用发抖的手遮住眼睛,让自己再次回到黑暗之中。 短暂的沉默后,顾永年起身离开了房间,关门的声音又重又响。 展瀚冬喘了几口大气,慢慢平静下来。他穿好了衣服,起身坐在床沿,很茫然。 他知道顾永年生气了,且是很生气很生气。 听不到大门打开关上的声音,顾永年也许还在家里。他在做什么?应该去见他吗?见了说什么好? 两个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2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2 硕大的登山包放在书桌上,展瀚冬呆呆看着。 去不成了。什么日出日落,都看不了了。 他起身走到书桌边上,打开自己那个包,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剩的都是顾永年买的,包括这个价格不菲的登山包。 展瀚冬一直调适自己的心情,觉得可以了,足够平静了,才打开房门走出去。 顾永年没有走,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客厅里弥漫着烟雾,他已经开抽第二支了。 展瀚冬走到他面前站着。 “家里别抽烟。”展瀚冬说。 顾永年沉默片刻,把烟按灭了,抬手挥几下权当驱散烟雾。 展瀚冬正在思考自己是否要道歉。但他没找到道歉的理由。 顾老板有很多原因值得生气,比如自己在床上喊了别人的名字,比如自己把他认错,比如自己在遇到张司远的时候没有及时跟顾老板解释清楚。展瀚冬搜肠刮肚,寻了不少理由。 还未想清楚,面前人张开手抱着他的腰,将他拉到了自己面前。顾永年将脸贴在他腹部,深深吸气,像在努力平静。 展瀚冬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但……这个拥抱,好像不似生气的意思。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顾永年瓮声瓮气地问。 展瀚冬僵立片刻,忽然明白顾永年并没有恼怒——至少没有为他曾和人发生关系而恼怒。 他浑身发颤,抚着顾永年的头发。顾永年抬头看他,看到展瀚冬看着自己,眼睑微微皱起,眼睛亮得像是已经湿润。 “很……很痛。”他低声说。 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张司远罕见地喝了酒,在床上昏昏沉沉。展瀚冬回到宿舍,以为他生病,关切地走到床边问他是否还好,需不需要吃药。 张司远似乎很清醒,喊了他的名字。他说冬子,给我一杯水。 展瀚冬给他倒了水,他很快喝完,拍拍床铺让展瀚冬坐下。展瀚冬屁股刚沾床铺,张司远就把他扑倒了。 宿舍里四个人,张司远年纪最小,他们有时候会叫他小远,亲昵地、带点恳求地,希望“小远”帮自己喊个到,或者打个饭。 张司远只是不爱说话,却并不特别难相处。但那一天无论展瀚冬怎么喊他小远他都没有停。 我知道你喜欢的。我知道你喜欢。张司远压着他,把用于润滑的液体抹在手上,粗暴地进入展瀚冬的身体。 “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你喜欢这样,对不对?” 张司远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狰狞。他凑到展瀚冬面前,展瀚冬在疼痛中居然还带了一点他会吻自己的希冀。但下一刻他眼睛便立刻一片漆黑:张司远蒙上了他的眼睛。 展瀚冬干巴巴地回忆,顾永年突然打断了他。 “不用说了。”他摆摆手,“别说,别回忆了。” 顾永年想起展瀚冬说过的话。他说第一次非常疼,并不愉快。还有他和展瀚冬第一次做的时候,青年一直瑟缩地发抖,需要他花很多耐心才愿意温顺地打开身体。 顾永年简直不能相信有人会这样去伤害展瀚冬。张司远知道他的隐秘心思,所以才…… “一个神经病。”顾永年攥着拳头,“妈的,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跟他有说有笑!” 展瀚冬心情倒不似顾永年这么激动。他还认真回忆了一下年初一的那个晚上,见到张司远的时候自己有没有笑。 他正分神,顾永年已转头将他抱着, “他还说了什么,你全都告诉我。”顾永年低声道,“那些话我永远、永远都不会讲出口。” 展瀚冬呆了一会儿,心里忽的闪过一个怪异的念头。 “顾永年。”他轻声说,“其实无论你说什么话,我都会想起他。” 顾永年:“……???” 展瀚冬吻了吻顾永年的脸。 他觉得还是说出来算了。反正顾永年已经知道了张司远的那件事,干脆就全都说开,不成就不成,自己也不用多想。 时时被顾永年和范景的过去所困,他也觉得很累。 “你的声音和他非常非常像。”展瀚冬一字字道,“尤其是高潮的时候。” 顾永年:“……什么?” 展瀚冬:“:)” 破罐破摔,他想。 (九) 顾永年的秘书发现顾总最近心情不太好。 比如在车上从来沉默寡言,也不会过问员工私生活的顾永年,居然问司机和她:“你们怎么谈的恋爱?” 司机呆了片刻,说我结婚了,相亲结婚。 秘书连忙说她现在是单身。末了忍不住呵呵笑着加一句:“工作太忙,没时间找呢。” 顾永年哦了一声,手里一部手机翻来覆去地颠。 秘书看得出他常常拿着手机,似是在等待来电或信息。但每每都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内容,总有些惆怅。 她不知吃错什么,突然脑子一动,问顾永年:“顾总恋爱中吗?” 话音刚落司机就愕然地转头看她。 秘书也知道自己问错话了,连忙缩回副驾驶,一句话不敢说。 沉默片刻后,顾永年慢吞吞道:“没有。” 季度考核的报告送到了顾永年桌上,还有季度优秀员工的名单和考核成绩。 顾永年随手翻了几页,看到了展瀚冬的名字和成绩。 他排在第一位,考核成绩近乎满分。 一寸照上的展瀚冬头发比现在短,笑起来嘴角弯弯,应该是刚入职照的照片。因为人比较懒,也没有再照过,能用就用。顾永年在他家的抽屉发现过几版一模一样的一寸照。照片上的每一个展瀚冬都注视着他,露出好看的笑。 顾永年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照片上盖的部门考核章有一部分印在展瀚冬脸上,他伸出手指一点点蹭干净。 蹭完了才觉得自己无聊。 秘书来拿报告去干活的时候也是顺手一翻,随即便看到展瀚冬的名字旁边被顾永年打了一个叉。 这是老总不同意的意思。 女孩一愣,脑子又抽抽了,转身问顾永年:“顾总,展瀚冬的名字怎么取消了?” 她对展瀚冬有些好感,觉得这个男人可靠认真,又长得好看,生怕他做错事情惹恼顾永年,才无法得到这个评比的荣誉。 顾永年正好点起一根烟,瞥了秘书一眼。 他不笑的时候看上去真的是很凶的。 “不为什么。”顾永年吐出一口烟气,“他的扣分项写得很清楚。” “只扣了一分……”秘书鼓足勇气,“展瀚冬很优秀,他的考核分比第二名多出那么多,如果他不能评为优秀员工,一定会有闲话的。” 顾永年冷冰冰地笑了:“闲话?谁敢说我的闲话?” 秘书:“当然不敢……但是展瀚冬会被说闲话。” 她原本的意思是,这个员工这么出色,如果因为这个原因造成工作效率下降,或者是起了跳槽的心思,那就不太好了。 她也不知道顾永年是否明白自己的潜台词,但她的老板把那支烟抽了几口,终于放下来,从她手里取过了那份表格。 他仔仔细细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3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3 地把自己打的那个叉涂掉了。 这一天下班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门口的马路排水不畅被淹了,大量员工选择走侧门离开。 顾永年出了电梯,被侧门这边的人潮吓了一跳。 员工很多,人声嘈杂,没人注意到人群后方一位浑身烟气的老总。 顾永年也从不知自己目力这么厉害。 只是一眼他就从那么多人之中看到了展瀚冬的背影。 展瀚冬撑着一把很大的伞,正一个个地将没有带雨具的女孩子送到各自的车边,或是侧门外面的公交站。 他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精壮的手臂,衬衣前后都被淋湿,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女孩们把纸巾递给他,他胡乱擦了擦脸,继续举着伞送人。 蠢货……顾永年心道。 他站在电梯间的角落,默默看着人群之中的展瀚冬。 他发现自己其实是有一点想他的。小指甲盖儿那么大的一点儿。 毕竟自那日展瀚冬跟他说出那番话之后,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也没有任何交流了。 虽然在同一个地方工作,但两人职位不同,楼层不同,甚至搭乘的电梯、出入的路口也完全不同。 想见面有很多方法,一旦不想见,也有很多方法。 顾永年不知道展瀚冬是否会因这一个月的沉默而思念自己。在看到展瀚冬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想念这个人。 想站在他面前,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想听他说那些有用无用的一切话。 女孩们走得差不多了,展瀚冬几乎浑身湿透。此时雨势渐渐又变大,没有离开的人们面面相觑,有些干脆转身打算回到楼上,等待雨停。顾永年以为展瀚冬也会转回来,一时有些紧张。但展瀚冬抖了抖那把伞,仍旧站在门外。 那日展瀚冬跟他说出那件事的时候,顾永年以为他在开玩笑。 因为气恼自己之前在床上发怒了,所以展瀚冬以这种方式来报复——顾永年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吻他,让他别玩了。 但展瀚冬非常认真,一字字地重复了一遍。 这不是玩笑,可太像玩笑。 顾永年离开展瀚冬家里的时候有种无法形容的荒谬感。他似乎置身在一个黑色幽默的影片里,银幕之外观众哈哈大笑,银幕之上是他茫然面对生活突如其来的一个玩笑,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应对。 因而更显可笑。 他愤怒了一阵,难过了一阵,在车里闷闷地抽烟。 路灯被树丛掩映,照亮车前盖的一大片地方,反射出一片明亮的光。 顾永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在展瀚冬心里居然是这么一个角色。 他不明白展瀚冬到底是多么迷恋张司远,也不懂展瀚冬为什么这么执着。一支烟抽完,他想到自己,也觉得好笑:展瀚冬不难理解,只要回头看看他顾永年曾经是怎么做的就知道了。 足陷泥淖无法自救,看到相似的稻草就先想方设法抓在手里。 这稻草能不能把他救出去不重要。重要的是稻草可提供的慰藉。 虚无的希望,可怜的抚慰。 要说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饶他顾永年心肠不软,又经历了一些风波,可在这种直抵内心至软处的事情上,从来没办法干脆处理。 当日的范景是一样,今天的展瀚冬也是一样。 当然也是生气的。生气之余又有些心疼展瀚冬。 他跟顾永年说的时候,顾永年正看着他眼睛。他轻易就从青年的眼神里读懂了犹豫,或许还有几分愧疚。 顾永年一直在回忆展瀚冬的“愧疚”。 开始的时候他同样把展瀚冬当做范景的替身,但他从来没觉得愧疚,因为自己也算坦坦荡荡。展瀚冬隐瞒了内心秘密,和他这样厮缠——可是若没有感情,从哪里生出愧疚? 把之前相处的细节全都回忆起来,顾永年意识到展瀚冬对他是有感情的。不管现在是深是浅,但展瀚冬没有将他纯然当做张司远的配音演员。 念及此处,着实高兴。高兴之余,反而更难受了。 眼看人越来越少,展瀚冬仍旧站在外头。雨淋不到,但衣服湿了,被冷风一刮还是很难顶的。 顾永年迟疑片刻,终于抬腿走出去。 就在他起步的时候,展瀚冬也低头打开了伞,走下台阶。 顾永年连忙紧走几步:“展瀚冬!” 展瀚冬停了下来,转身抬头看他。两人一上一下站在台阶这里,身后是万分好奇的保安。 “雨太大。”顾永年冷静地说,“我送你回去吧。” 展瀚冬静静看他一会儿,忽然笑了笑:“我以为你看到我这里,所以不会走出来了。” 顾永年一愣:“你知道我在那里?” 话一出口立刻想捅自己两刀:问得太蠢,底儿都掉了。 展瀚冬脸上无甚表情,只是平静点头:“我看到你了。” 顾永年一下就说不出话了。 ……你眼力也不错。他想。这么多人呢。 这场雨下得极大,路上连拥带堵,半小时的路程开了一个半小时还没完。 两人坐在车里,很平易地聊天。 项目告一段落了? 你们不用加班了吧。 地下停车场的排水不搞不行了,都淹了一半。 似是什么都聊,又始终都没有核心。 顾永年不由得想起年前那一次,也是在车里谈话。当时像是彼此试探,现在却是彼此躲闪。谁都不会提起那天的事情,这一点默契还是有的。 眼看堵得越来越厉害,展瀚冬饿得受不了了,从后座拿起雨伞就跑了出去。顾永年吓了一跳,隔着车窗发现他是跑到了路边的快餐店里。 快餐店里也没什么可吃的东西了,展瀚冬选了三份套餐,沉甸甸地拎回车上。 顾永年还是第一次在车里这样吃饭,因为对方是展瀚冬,也觉得挺有意思。 吃完了,还是展瀚冬拿去丢。车龙仍旧一动不动,据说是前方发生追尾,整条路都堵住了。展瀚冬钻回车里,头发湿了一半,他挠了挠又甩了甩,末了突然想起这是顾永年的车,连忙去擦。 “没关系,旧车了。”顾永年忙说。 “那也很多钱。”展瀚冬擦净仪表盘上的水珠,“别弄坏了。” 吃饱了,反而没话可说。两人简单谴责了一通快餐店里的清汤何其清淡,然后就无言了。 车里的沉默有些尴尬,展瀚冬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份计划书。 “有两个问题想问你。”他刷刷地翻开,“组长放假了,一时半会儿问不到人。” 顾永年:“你说。” “御园万景第一期的宣传方案d当时是谁做的?”展瀚冬盯着纸页,“很有趣啊,里面提到的生态园林不仅仅是一个概念,和设计是可以结合起来的。不过这个方案没被通过,太遗憾了。” 顾永年奇道:“你们想做这个?” “想跟这个前辈沟通沟通。”展瀚冬来了精神,“还有第二个问题,方案d后面附带着几份研究报告,我找不到原本,其中有一份是德文的,如果能见到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4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4 这个前辈,我可以直接跟他请教。” 说到工作,展瀚冬的紧张一扫而光。 他完全把顾永年当成自己的上司,倒不是炮友或……男朋友之类奇怪的关系了。 他把计划书递给顾永年。 顾永年看都没有看:“方案d是范景做的。” 展瀚冬:“……” 顾永年:“他这个方案非常出色,几乎所有人看了都会说好。好是好,问题只有一个:成本太高。我们当时的宣传天平是有所倾斜的,御园万景是b级资金和团队,范景这个方案已经是a级的,所以没有被采用。” 展瀚冬:“……” 顾永年继续道:“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他也是个新人,但是很多人都记住他了。本来它是不能放在台面上讨论的,但就是因为太精彩,所以他的组长顶着压力,还是把这个摆了上来。” 展瀚冬默默把计划书拿了回去。 “……可是真的很好。”他静了片刻,仍旧忍不住说。 他的手指无声地搓弄着计划书的边角。 顾永年静静看着他,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把笑意忍下去。 他倒不觉展瀚冬可笑,他是觉得,这个人真有趣,也真可爱。 “嫉妒了么?”他突然问。 展瀚冬一愣。这时前车终于前行了半个车位,顾永年立刻紧紧跟上,一心二用得十分完美。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青年欲言又止。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注意到范景的。”顾永年熄了火,转头看展瀚冬,“他确实很优秀。” “我知道。”展瀚冬语气有些粗暴,很快地截断了顾永年的话。 顾永年也不生气,仍旧看着他,眼里有一些微不可察的笑意。 自己就快要原谅展瀚冬对他的欺瞒了——顾永年心想。 展瀚冬终于不搓那张可怜的、软趴趴的纸了。 “那你呢?”他直视着顾永年,“你会嫉妒张司远么?” 本就稀薄的默契果然被打破了。 顾永年有些怨起展瀚冬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这问题十分有趣,他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前车的屁股出神。 “你希望我嫉妒,还是不嫉妒?”他问。 “妒意是人类最丑陋的感情之一。”展瀚冬干巴巴地说。 顾永年:“……谁让你唱戏了?快回答。” 展瀚冬抓抓鬓角,又是尴尬又是恼怒:“我拒绝回答。” 话音刚落,车门便咔哒一声轻响。 顾永年:“你不说就出不去,到了也下不了车。” 展瀚冬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你又唱什么戏?演流氓吗?” 顾永年笑笑:“什么都行,反正你下不了车。” 展瀚冬把手里的纸页卷成一卷,攥在掌中。“我不妒忌他,我觉得他很厉害。” “……真心话?”顾永年不相信。 “……还有一点不甘心。”展瀚冬的声音很轻,“如果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顾永年只想逗他说出妒意,未料听到了一句真心话,不由得愣住了。 展瀚冬闷闷道:“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这话那天晚上他就已经反反复复说过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你,但…… 但后面是什么,展瀚冬没有说出来。顾永年被这突如其来的羞辱弄得惊愕且茫然,只觉得那房子里的一切东西都面目可憎起来——包括展瀚冬。 他拂袖走了,开着车在路上转来转去。 每次喜欢上谁,总是要这么多波折,顾永年简直想去算一卦。 然而此时此刻他突然也明白,展瀚冬和自己也是一样的。在无法避免的波折里小心翼翼,生怕害人害己。 展瀚冬见他没有回应,慢吞吞又说了一遍:“对不住……” “别说了,你已经说过了。”顾永年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略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光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这句话没机会讲完。展瀚冬笨拙而艰难地从副驾上欠身过来,发抖的唇在顾永年脸颊上擦过。 顾永年:“……” 他忍不住扭头去看展瀚冬。青年脸上微红,也正盯着他。 两人距离极近,呼吸相闻。车外是滂沱大雨和静悄悄的车龙,雨水砸在车子上,遮蔽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 顾永年静静坐着,压抑着开始狂跳的心,看着展瀚冬再一次小心地吻上来。 展瀚冬也不敢擅动,只压着他嘴唇慢吞吞地舔舐。 顾永年双唇紧闭,眼睛略略眯起。他看到展瀚冬睫毛,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颤抖的眼皮和被掩盖的紧张。 这是个不值得鼓励的吻。不够热情也不够挑逗。 但顾永年很享受。 他闭目接受展瀚冬的吻,想起两人之前还是炮友的时候的许多事情。那个时候的展瀚冬,一点点地被他开发,一点点地在他面前抛弃不必要的羞耻心。很可爱也很有趣。那段日子虽然展瀚冬也时有主动的时刻,但绝没有像今天这样,吻得那么小心翼翼。 顾永年有些心疼,又觉得这是展瀚冬该的。 那个事实对顾总来说,是切切实实的羞辱。 展瀚冬吻了一会儿,见顾永年没有反应,喉头滚了一下,伸手摸向顾永年胯下。 “……”顾永年这下真被吓了一跳,“展瀚冬!” “看不到的。”展瀚冬低低地说,两片唇瓣贴在顾永年嘴边,声音似像让人混乱的气体一样,潜入顾永年的口里,“没有人。” 外头雨声密布,天地茫茫。 他拉下了顾永年的裤链,微凉的纤长手指隔着内裤,勾勒出那物的形状。 顾永年嗯了一声,却不施予他一点啄吻的回礼,而是转过头贴着他的耳朵慢慢道:“继续……” 展瀚冬脸红了。他知道这事情不太妥,可他怎么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顾永年消气。要是顾永年愿意,他甚至想邀请顾永年到自己家里,任他作为。如果做得满意了他就能消气,展瀚冬是愿意的。 心中隐约知道这种解决问题的办法无济于事。可是展瀚冬确实不知道更好的方法。 他没听过,更没有从任何一个别人那里学到过。 顾永年的那根已经硬起来了,撑着内裤,异常淫靡。展瀚冬伸指勾开内裤边缘,眼见它弹了出来,立刻又抓住,飞快地撸动。 “展瀚冬……”顾永年爽得声音都颤了,按着他后颈,咬着他耳朵。 未几精液喷出,展瀚冬慌忙用手盛着。看着掌心的东西,他的羞耻心才慢慢回到身体里,浑身发热,连连喘气。 顾永年扯了纸巾一点点为他擦净,末了将他的手团成一个拳头,和自己的交握着。 “我没有消气。”他说,“这样还不够的,展瀚冬。” 展瀚冬慢慢缩回自己的位置上,耻得头都抬不起来:“……我还要怎么做?” 一时等不到答案,他只好咬牙道:“那……那你到我家吧。” “到你家做什么?”顾永年问。 他口吻戏谑,扯了几张干净的纸巾擦拭自己身下的体液,好整以暇地问:“你家有什么好吃的?但我已经饱了。” 展瀚冬呆了片刻,终于明白顾永年是知道自己的意思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5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5 的——但这位顾总在故意曲解。 他抓起自己的雨伞和包,试图开车门。但车门已经被顾永年锁上了。 展瀚冬努力几回,无济于事,颓然坐倒在位置上。 他脸仍红着,不敢看顾永年那边,死死盯着车外雨幕,心里反反复复都是一句话——这么丢脸不如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永年看他耳朵根都发红了,自己乐得要笑出声。 但堪堪忍住了。 他把展瀚冬手里湿淋淋的雨伞拿过来,仍旧扔回后座上,拍拍展瀚冬的肩。 “年轻人,赔礼道歉不是这样做的。”顾永年拧着一双粗眉,万分认真,“明天早上,我要吃三和居的鲜虾小笼和薄意坊的土法豆浆。豆浆少糖,鲜虾小笼要三笼吧。九点上班,你八年四十五分之前要把这些送到我办公室。” 展瀚冬:“……” 顾永年:“不愿意?” 展瀚冬:“不是……给你买早餐你就消气了么?” 顾永年嘿地一笑:“让你做你就做,别管我能不能消气。可能全消了,也可能只消了百分之一。看你做得好不好。” 他笑眯眯地看着展瀚冬,期待这人脸上露出欣喜笑容然后来一句“我一定会做好”之类元气满满的话——然而没有。 展瀚冬掏出手机,刷刷刷地翻着:“可是做不到啊。薄意坊上个月开始不卖早餐了,土法豆浆要十点之后才有。” 顾永年:“……” 展瀚冬:“还要吗?” 顾永年:“要。” 展瀚冬:“……哦。” 第二天,顾永年认真等待着展瀚冬的早餐。 他决心教展瀚冬怎么谈恋爱。 展瀚冬八点四十的时候出现在他的办公室,而他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了他半个小时。 顾永年装作刚刚来的样子,弯腰去按电脑的开机键。 展瀚冬看看窗户反光:“已经开了。” 顾永年:“……我重启。” 展瀚冬瞧他两眼,笑笑,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顾永年知道装不下去了,走到沙发和展瀚冬一起坐着。袋子是三和居的,鲜虾小笼热腾腾,香气扑鼻。袋里还有一瓶薄意坊的豆浆,也是热腾腾的。薄意坊的土法豆浆全用光滑的薄瓷瓶装着,瓶口扣一枚木塞,木塞上刻着一个猫头。 传说是因为老板很喜欢猫。 顾永年觉得挺有意思,加之味道也好,所以很喜欢喝。 “所以说,只要去做,总能做到的。”顾永年有心卖鸡汤,“事在人为啊。” 他仍记得昨日展瀚冬说薄意坊的豆浆十点之后才买得到,因而见他今天居然带了过来,很高兴。顾永年一边想着“展瀚冬居然还有这个人脉”,一边挑开木塞,喝了两口豆浆。 顾永年:“……” 他做足姿态,就等液体入喉,再夸展瀚冬一顿,然后告诉他如何身体力行地实践恋爱中除做爱之外的“其他事”。 ——可是味道不对。 顾永年艰难咽下去,满腹准备好的台词都忘了。 “这是隔夜的豆浆?”他举着瓶子问展瀚冬,随即想起昨晚是自己把人送回家的,还是大风大雨,他也不可能跨过半个城市去买豆浆。 展瀚冬十分平静:“这是我自己做的豆浆。” 顾永年:“……” 展瀚冬:“用的是薄意坊的瓶子和木塞。” 顾永年哭笑不得。 展瀚冬:“买不到啊。我早上五点就起床煮豆子了。泡了一晚上,还挺好磨的。糖度适中么?豆浆机我上周买的,才做第三回,你有口福了。” 顾总放下瓶子,拍拍自己年轻下属的肩膀,咬牙道:“要我真是你上司,我就炒了你。” “你是啊。”展瀚冬说,“所以不好喝?” 倒不是不好喝。顾永年没办法昧着良心否定。 “我的要求是薄意坊的豆浆和三和居的小笼,你没完成。”顾永年其实又觉得很好笑,“瓶子你哪儿来的?” 展瀚冬点点头:“幸好我家里留着薄意坊的瓶子,上个月买了觉得挺好看的,想留着插花。” “……插花?!”顾永年大惊。 “没插成,一直放着。”展瀚冬看看他,“心情不太好,不想做这些事。” 顾永年知他心情为何不好,不好再搭话,连忙低头打开装小笼包的饭盒。 这时他听到展瀚冬小声说了一句话。 “不生气好不好?”展瀚冬很是小心翼翼,“我中午去买来给你。” 顾永年本来就没有气,难得展瀚冬这口吻如同哄孩子一般,让他心头发软。 “没有生气。”他心情一直很好,现在更加好,“你等等,我去泡茶,一起吃。” 顾永年发现,展瀚冬是真的不懂怎么谈恋爱。 他想约他去徒步健走,展瀚冬和他走了一个多小时,只说了三句话。 “好晒。” “不用不用,我不渴。” “歇一歇?” 两人在山顶的亭子里歇脚。山势虽不高,但面前可俯瞰大半个城市,视野还不错。 顾永年想起那场没有完成的约会,突觉懊恼:他不应该约他来爬山的,万一展瀚冬想起当时的事情怎么办? 那些装备还放在展瀚冬家里,谁也没提起物归原主,就让它一直放着。 他拧开水瓶递给展瀚冬,展瀚冬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吞咽时喉结上下滚动,颈上裹着一层薄汗,顾永年压着自己想碰他的想法。 在展瀚冬和自己的关系步入正轨之前,他不打算和他上床。 “我们宿舍大学毕业旅行就是去登山。”展瀚冬突然说,“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我中途扭伤脚了,没办法爬到顶。” 顾永年心中一喜:开始说过往了!这是好事。他立刻洗耳恭听,点头鼓励展瀚冬继续说。 “挺疼的,走下去也很艰难。”展瀚冬转着那个水瓶子,“后来是张司远把我背下去的。” 顾永年:“……” 展瀚冬说的故事最后也没有突兀的发展。张司远陪他下山,两人走一段背一段,总算平安下来。展瀚冬感激他,趴伏在他背上的时候心跳得快要爆炸了。他以为张司远对自己始终是有几分不同的,比如那场发生得太过突然的情事,比如这么主动的援助。 张司远和他在山下等待大部队,看到路上匍匐着缓慢前进的藏民。他给展瀚冬介绍朝拜的风俗,说到一半,突然走到路边也跪了下来。 他没有信仰,更不虔诚,趴在地上抬头看雪山与蓝天,看了一会儿,默默笑着爬了起来。 “我偷偷录过他很多声音。”展瀚冬掏出手机在掌中转了两圈,笑道,“他是学校戏剧社的台柱,常常在宿舍里背台词。他应该不知道我录音,想想挺傻的。” 顾永年心里说蠢死了,嘴上说:“不要这么讲,人嘛……” 人嘛……后面是什么,他自己根本没想到,嘛了半天,静了。 “我后来总是在想,他那天在祈求什么。”展瀚冬平静道,“后来我明白,他什么都不求。不可能为我,也不可能为其他人。他只是觉得好玩。” 他指指自己。 “我可能也是他生活里,比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6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6 较好玩的一个。”展瀚冬停顿一阵,艰难地说,“如果我说我走出来了,你会信吗?” 顾永年沉默着,攥住了他的手。 展瀚冬一时没了言语,只和他静静坐着。 半晌,顾永年冲他伸出手:“手机给我。” 将手机放到他手里,展瀚冬说:“我都删完了。” “嗯。”顾永年翻了两页,发现手机里居然没有美颜相机,腹诽两句后开了自带的前置,自拍了一张。 展瀚冬:“……辟邪么?” 顾永年:“对。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再近不了你的身了。” 他手指弹动,把照片设置成了通讯录里自己来电照片。另一只手仍和展瀚冬握着,他听到身边人突然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狂霸的顾总不想听对不起。他把手机塞回展瀚冬口袋里,牵着他的手吻了吻,末了还咬着他指节磨了磨牙。 “行了。”他说,“信你,原谅你。” 要问顾永年为什么这么快就说出了“原谅“,大概是他明白这样的僵局里,总要有人先亮出大度的姿态。 那个人只能是他。 他并不享受自己的伴侣畏怯、惊恐和不安的状态。有些人会把这样的情绪当作一种怪异的自我满足,但顾永年不是。 他希望展瀚冬永远是那个大方沉稳地讲解方案的人,是篮球场上开朗大笑的人。 这段时间里顾永年其实也想了很多,他的踌躇和犹豫不比展瀚冬少。 只是想来想去,他总算明白展瀚冬为什么要主动对他说出张司远的事情了。 展瀚冬完全可以不说,顾永年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兴奋的声音和某某别人很像,他不可能知道。展瀚冬若是一直保持沉默,自然就能各自安乐。 但这个蠢货没有。 顾永年在无人的夜里,苦巴巴地喝酒,一边喝,一边想。 答案其实很清楚,他这样的人只要稍稍冷静就能知道:因为展瀚冬不想再对他有任何隐瞒。 什么时候人才会选择对另一个人毫不隐瞒? 是在他决意付出全部身心去爱的时候。 享受愉悦,也愿意承受随之而来的痛苦。展瀚冬在说出事实的那一刻——顾永年觉得他是高明的。 原本只是一个人枯守的秘密,这下可好,连带着他也一起忧愁愤怒起来。 只是他想通了,既可怜展瀚冬的孤注一掷,又觉得这人确实不懂得谈恋爱,甚至不太懂人心:哪里需要那么多的坦诚相待?保有一些秘密,大家都够愉快。 可想了又想,这样笨拙的、愿意在自己面前袒露隐秘心事,甚至承担着关系破裂危险的人,他确实又很喜欢。 他年少时也曾遇过这样诚挚简单的人,也曾喜欢过,但无力留住。 之后再遇到的,无论怎样他都能读到单纯面貌之下的复杂和计较。 和展瀚冬开始炮友关系的时候,他知道展瀚冬也有他的复杂和心机,但当时不对他造成困扰,他自然也无需太挂心。只是兜转许久,他反而中意上展瀚冬不留后路的决然。 因为行走出了汗,展瀚冬的手指没了清洁的气息。 “咸的。“顾永年说。 他说完了,还伸舌头舔了舔。 展瀚冬果真脸红,腾的一下,根本来不及躲避和掩饰。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掏出纸巾红着脸认真擦拭,末了把纸巾往垃圾桶里准确扔了进去。 顾永年心想自己可能老树逢春,或者老炭复燃了——这人嫌弃自己过分的亲昵,连嫌弃的举动他都觉得很可爱,很有趣。 小几岁果然不一样。顾永年内心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开始计算两人之间的年龄差。 正想着,唇边被人飞快碰了一下。 顾永年愣了一瞬,心道卧槽。展瀚冬退开了,喉结滚动,是一个吞咽唾沫的动作。 顾永年拽着他手臂将他拉近自己身边,不由分说地吻住他。 差几岁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想。我还不是一样可以干得他嗷嗷叫。 想得粗鄙,舌尖却满是温柔的情色意味。展瀚冬的轻喘让他也开始燥热了。 顾总很想搞车震,展瀚冬脸上微红,但笑了笑,也不是拒绝的意思,和他手牵手走下山了。 带着满心的欲望,顾永年一边走一边在展瀚冬掌心里抓来抓去。 展瀚冬仍旧是笑着,笑容有些高深莫测。 走到山下,看到自己和展瀚冬的坐骑,顾永年心头一闷,差点骂出声来。 他们今天是骑行过来的。 展瀚冬回去的一路都忍不住发笑,顾永年满心阴暗地想着回去得怎么折腾他,半途接到一个电话,两人回到家楼都没上,匆匆开车就去了公司。 项目出了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早就审批过了的项目突然被勒令中止,虽然得周一才接到通知,但顾永年已经收到了风。 范景那边的团队正打飞的赶过来,顾永年立刻让秘书通知一干有关人士,立刻赶回公司开会商讨。 展瀚冬这边也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如果能维持原状是很好,如果项目有变,他们的策略也要立刻做出调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灯光彻夜不灭,项目组的所有成员都开始了超负荷的工作。 间或在公司里见到顾永年,展瀚冬发现他也常是一副眉头锁得死紧的样子。 没人看到的时候,顾永年会抱抱他亲亲他,脸上会带着疲倦的笑意。 展瀚冬没办法帮他更多,只好不断努力。 这日加班完毕,他离开的时候看到会议室里的视频会议还没有结束,范景推门走出来,揉揉太阳穴,手里拿着水壶。 秘书在外面短暂地打了个盹,见他走出来立刻站起要接过他手里的水壶,范景摇摇手,让她下班回家了。 展瀚冬踌躇一番,紧随着范景走进了茶水间。 范景也在打呵欠。他的黑眼圈很明显,因为困倦,眉头眼睑都紧皱着。把水壶放在台上,他从兜里掏出眼药水点了几滴。 “可以下班了。”发现展瀚冬走进来,范景头也没抬,眯着眼睛去鼓捣咖啡机,“咖啡豆放在哪里?” 展瀚冬找出来递给他,还是没走。 范景懒得去磨,翻出一盒速溶,全倒进水壶里了。 “你可以走了。”他又说了一遍,“工作要紧,自己的身体也要紧。老板们才最紧张,你们打工的千万别这样耗,不值得的。” 展瀚冬:“……” 他觉得这人其实是真的挺不错。所以范景走了,同事对他也没有一句恶言。他工作能力也强,唯一让展瀚冬觉得不舒服的,也只有他和顾永年反反复复的那一遭了。 顾永年跟他坦白过范景曾试图和自己一度春风的事情。展瀚冬心情复杂极了,看着范景慢慢问出一句话:“范先生,御园万景第一期的宣传方案d是你做的吗?” 范景也愣了一下,滴了眼药水的眼睛湿漉漉的。 “是我做的。”他笑了笑,似是很怀念,“一个没被采用过的方案。” “那个方案我看过了,非常出色,也非常有趣。里面提及的理念和具体措施都很实用。”说起工作,展瀚冬来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7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7 了精神,“忘记介绍我自己了。你好,我是负责御园万景宣传和营销的项目组的成员,我叫展瀚冬。你的那份方案我是在历年的旧资料里翻出来的。方案后面的几份研究报告我没找到原本,想问一问你。现在要做整体的大调整,重新思考新的主题,我觉得它们对我们项目组是很有用的。” 这些话他在心里已经捣鼓很久了,说出来也尽量扼要和得体。范景端着那洒了咖啡粉的水壶点点头,很有兴趣的样子。 “报告的原本我那里都有,你如果有兴趣,我回去发给你。” “尤其是那份德文的研究文献,说生态布局和经济价值关系的。”展瀚冬说。 范景又点了点头,眼里浮起一些笑意:“你不错啊,这都能被你找出来。” 他心情似是变好了,笑眯眯地端着那水壶喝了一口。 展瀚冬:“……” 范景:“……” 他把水壶当成了杯子,灌了一口的冷自来水和结团咖啡粉。 展瀚冬连忙把水壶拿过来,说自己会冲好送进会议室。范景叹口气,低头用冷水洗了把脸,走出去了。 展瀚冬泡好咖啡和茶各一壶端进去时,会议室里顾永年正操着流利英语和视频里的人讨论问题。 展瀚冬不便多呆,便逐一给大家倒了咖啡和茶水。顾永年要的是茶,看到展瀚冬,他嘴上没停,手指悄悄在桌上磕了一下,是多谢的意思。 或者还有“你来啦”“不下班么”“想你了”“好累”“快回家吧”“好想啪啪啪”之类的复杂含义。 总之留给展瀚冬自己去品咂好了。 给范景倒咖啡时范景顺手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给了展瀚冬,外加七个字:“把你邮箱发过来。”顾永年正好结束陈述,端茶喝了一口,看到展瀚冬从范景面前取走了一张纸条,然后和范景交换了一个微笑。 顾总:“……????????” 他高强度运作多日的大脑顿时发出了死机的可怕声音。 展瀚冬很快收到了范景发来的邮件。他家都没回,直接再度开机,开始研究那几份报告。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会议终于散了。顾永年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突然看见办公区里头还有灯亮着。发现加班的人是展瀚冬,他连忙走了过去。 “回去吧。”他说,“明天再做。” “快了快了……”展瀚冬头都没抬,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写字。 顾永年凑过去看,发现他在翻译德文的文献。他记得展瀚冬的简历上写过精通外语,以为说的是英语,却不知道他原来还懂这个。看到这资料,顾永年立刻想起了那日在车里展瀚冬问自己的事情,于是便知道他跟范景那个微笑是什么意思了。 知道是知道,还是得问一问的。 “你刚刚和范景传的什么小纸条?”他躬身弯腰,按着展瀚冬的双肩,把下巴搁在他头顶。 展瀚冬一愣,随即笑道:“你看到了?就是一个手机号码,我问他要了这些资料,他立刻就发过来了。” 顾永年点点头,打了个呵欠,眼泪涌上来,连屏幕都看不清了。 “什么时候走?我送你回去。”他说。 展瀚冬点点头,他的头也随之一上一下地摇晃。 “快了,还有一段。就这几段比较重要,你等等。”展瀚冬写得飞快,语速倒是仍旧不急不缓。 顾永年看他写了一会儿,一是觉得无聊,二是刚刚莫名地吃了一点暗醋,心里有些不愉快,便揉揉展瀚冬的脑袋,低头亲他脸颊。 “别闹。”展瀚冬冷着脸说,“工作时间不要打扰我。” 顾永年见他严肃,反而更加轻佻:“现在不算工作时间了。” 两根手指在展瀚冬下巴磨蹭,嘴巴贴着他耳朵吹气,顾永年小小声地跟他说着不太健康的荤话。展瀚冬耳朵敏感,立刻忍不住缩起来,抓住他的手:“别玩了。” 抓住了这只手,没提防另一只。顾永年抚摸展瀚冬的脖子,惹得他冒出了一片鸡皮疙瘩。 “顾永年!”展瀚冬举起钢笔威胁他,“再说一次,别玩了。” 他过于认真,顾永年只好停了手上动作,只轻轻拍着他肩头:“你继续写,不用管我。” 展瀚冬白他一眼,冷笑。 顾永年压低了声音说:“我就摸一摸,别的都不做。” 展瀚冬懒得抵抗他,眼见还有大半段,立刻开始奋笔疾书。 但顾永年把他的沉默理解为默许,变本加厉,手从领口滑进了衣服里。室内温暖,展瀚冬的外套放在一旁,身上只着单衣。顾永年立刻摸到了他的乳头,无声地笑了笑,二指夹着揉起来。 展瀚冬越写越快,没用上的那只手抓住顾永年的手肘,要把它拉出来。顾永年用指甲抠了一下,展瀚冬吃痛地哼出声,愤愤仰头瞪着他。 顾永年低头吻着他。展瀚冬的鼻息喷在他的脖子和下巴上,又酸又痒。虽然日夜疲累,但只这么一撩拨,展瀚冬怎样他不清楚,反正他自己是已经硬了。 舌头在牙齿和柔软的舌根打圈,展瀚冬这姿势十分吃力,几乎要窒息。顾永年抚着他因为仰头而绷直的脖子,温柔地触碰他的喉结,顺利地侵占着青年的口腔。 他很快看到展瀚冬端坐在椅子上的两条腿慢慢夹紧了。 这艰难的吻没有维持太久,顾永年慈悲地放开了展瀚冬。展瀚冬大口喘着气,脸上泛红,眼里带着点茫然和新生的情欲。 顾永年喜欢死他这个表情了。他把展瀚冬的脑袋扳回电脑屏幕前,低声道:“还有多少,赶快译。” 展瀚冬夹着腿,深吸一口气,拿起掉在桌上的笔继续写起来。 “译完了我们就开始。”顾永年的声音像蛊惑的蛇语,粘腻甜蜜,钻进他耳朵里,震得他脑子隆隆发颤,“你说过很想在办公室来一次的。我有会议室的钥匙。” 展瀚冬手又是一抖,笔掉了。 顾永年忍不住笑出声。拍拍展瀚冬脑袋,他走开了。 边走边松了领带,钥匙在手里哗啦啦直响。他关了大门,顺手关上会议室的监控,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慢慢转动。 会议室里还弥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咖啡香气,他深深吸了一口,精神不错。 才走进门,灯就亮了。顾永年回头,看到展瀚冬站在门口,手指按在灯的开关上。 “这么快?”他有些惊讶。 展瀚冬红着脸皱皱眉,轻咳一声,反手关上了门。顾永年直接将他按在门上,狠狠吻上去。明明不是暌违已久的深吻,但两人都异常投入,舌根被吮吸得僵硬发麻,但又不舍得放弃这些甘美的气息,仍旧如渴水的人一样翻搅舔弄,器官纠缠间带来的快感直窜头皮,令发根都有了紧缩和麻痹的感觉。 胯下抵在一起,粗鲁地摩擦。 顾永年总觉得自己太久没有触碰过这么柔软又有力的展瀚冬了。之前那件坦白的意外能这样揭过去,他是要感激上天的。他亲吻展瀚冬,舔舐他口腔中的黏膜和舌尖,他光滑的牙齿。那些本无温度的东西,比如他们的衣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8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8 物,展瀚冬身后的门,他手掌抵着的墙,都出奇地开始发烫。 展瀚冬紧紧抱着他的腰,仍觉得不满足,手从衣下伸进去,在他背上胡乱地摸。顾永年体格健壮结实,他就着接吻的姿势,抱住展瀚冬走到会议桌上,让他坐上去。 这一吻终于得以分离,展瀚冬喘着气,手指抚着他眉毛,没有章法地啄吻着。 察觉展瀚冬的手指在搔自己的耳廓,顾永年哑着声笑道:“怎么那么坏啊?” “跟你学的。”展瀚冬话音未落,突地猛抽了一口气。 顾永年把他裤子扯下一半,抓住了那根硬挺的东西。 展瀚冬眯着眼,喉头发出颤抖的呻吟。顾永年吻着他的喉结、锁骨、颈侧线条利落的筋骨,手一刻不停,很快把展瀚冬弄软了。 “抱紧点。“顾永年小声说,“抱住哥哥。” 展瀚冬被他气笑:“谁他妈是你弟弟!” “我说你是你就是啊。”顾永年笑得极坏,“是不是,嗯?” 他按着展瀚冬性器顶端微张的小口,指甲轻刮,但立刻死死堵住。青年一股精液涌到临了被强制停下,浑身都抖了。 “是……你是……”展瀚冬死死抓住顾永年肩膀,终于想起这人很吃撒娇这一套,连忙伸舌去舔他下巴嘴唇,“哥哥说是就是……” 顾永年无心折磨他,放开了手,接着展瀚冬喷射出的体液。 展瀚冬微张着口喘气,低头看顾永年把他裤子都脱了,把精液抹在他后穴上。 “放松。”顾永年手指按在穴口处,忽轻忽重地按压着,“哥哥让你爽。” 展瀚冬咽了口口水,心里在骂他无聊,但双腿慢慢分得更开深呼吸着放松自己。 手指的温度颇高,深入之后不适感很快就消失了。精液在翻搅中于肠道里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展瀚冬捂着自己的半张脸,咬唇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呻吟。肛口被弄得软了,顾永年把手指抽离,笑着吻他的手背,用自己胯下粗硬的器官一点点填满了空虚的缝隙。 润滑不够,痛感比以往强烈。但被缓慢填充的异样快感也同样强烈。展瀚冬双腿打开,脚趾蜷着,也顾不上捂脸了,紧紧抱着顾永年肩膀。顾永年无意故作怜惜,觉得差不多了,便将他双腿拉得更开,大操大干起来。展瀚冬被他顶撞得坐不稳,这姿势让那玩意儿角度刁钻怪异,每一下都顶在他最敏感的腺体上。身前才射了一次的性器再一次鼓胀起来,在顾永年的动作下摇晃甩动,体液停不住似的涌出来。 液体滑进交合的地方,展瀚冬大口喘息,用拳头堵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耳边尽是顾永年的呼喘和肉体交合发出的粘腻啪嗒声。 顾永年把他衣服掀开,揪着他胸前硬粒随着动作往外轻拉,裹着肉茎的肠道随着乳头的疼痛和快感不断紧缩舒张。展瀚冬又疼又爽,受不住了,只好抓住顾永年的手让他停下来。 “好,不停。”顾永年笑道,“知道你喜欢。” ……确实是喜欢。 展瀚冬被他按在桌上,身体突然间失去平衡,也失去了控制。他突然恐惧起来,但开口却是连声的呻吟。那些呻吟完全不像他自己的声音了,绵软浪荡。头顶是明晃晃的灯光,他没有开全所有的灯,这光柱打下来,让他有种怪异的恍惚感。 这一场性事,竟然好像是表演。 在赤裸的、空荡的舞台上,他尝试去爱的男人正托起他的臀部,让他去看性器被后穴吞吐的淫靡场景。 展瀚冬捂住眼睛,呼吸声像断了一样,从胸膛深处抽出来,又突然停了。 顾永年抚着他的胸口,看着他被自己操射,嘴角是一丝满足又中意的笑。 他喜欢精神的展瀚冬,也喜欢失控的展瀚冬。这些情态怎么能算不堪?明明是最好的表白:袒露身体,也袒露秘密。 展瀚冬眼泪都流出来了。精液不受控制地流出来,茎身随之轻晃。肠道还紧裹着顾永年没释放的那根,顾永年顾及他的不适停了动作,俯身去吻他,展瀚冬被他舔着自己脸上的眼泪和汗液,头脑一片空白,只懂得伸出舌头去索求。 顾永年笑了:“还要不要?” 他自己还没射,精力十足。 展瀚冬咬着他的下唇,模模糊糊地回答:“要……要很多……” 顾永年嘿地一笑,猛地将他臀部拉近自己身前。仍硬胀的凶物戳了进去,粗暴地捅开才合上的肠道。展瀚冬不由得叫了一声,声尖儿都颤了,双腿死死卡在顾永年腰上。顾永年双手撑在他脑袋旁,再度冲刺。 回去的路上展瀚冬一直在絮絮叨叨。 “真的擦干净了吗……明天刘姐一定会发现的……地毯上呢……地毯上的……”他紧张万分。 顾永年开着车,有点困了,把车窗摇下来吹风清醒。 “擦干净了,地毯上没有,你放心。”他嘴角一翘,“你都吃进去了,没流出来。真乖。” 展瀚冬:“……………………” 顾永年:“我在开车!千万别掐!” 展瀚冬扶额,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真的在会议室跟这个人来了一发。——不对,是几发。射到射不出来,哭着求饶,屁股里甚至还没清理干净……展瀚冬简直要咬手帕:这特么是什么事儿! 他真的不知道明天怎么面对会议室了。 虽然顾永年很卖力地清理了,还使用了空气清新剂之类的东西,开着空调换气,但……展瀚冬怎么想都觉得不安。 他抓着头发在副驾驶座上哀嚎:“我真是病了……” 顾永年瞧他一眼,很遗憾:“你还是喝酒之后比较可爱。” 展瀚冬:“……什么?” “特别是喝醉了的时候。”他一脸回味,“今晚当然也很好,可是喝醉之后特别主动,一直往我身上蹭。” “我刚刚没蹭吗?” “蹭了。”顾永年皱着眉,“但感觉不一样。下次在我办公室好不好,我有酒?我办公室很隐秘,而且风景不错。” 展瀚冬:“……………………” 顾永年:“我、我在开车!展瀚冬!” 会议室发生的事情果然没有任何人知道。 只是那一周的公司例会上,展瀚冬被狠狠批评了一通。因为某月某日他分明是最后一个打卡离开的员工,却忘记把会议室的空调关上,大大浪费公司钱财与国家资源。 展瀚冬低头认了。 例会也带来了好消息:项目的波折终于过去,一切还算顺利。 日以继夜的加班工作终于有了回报,大家欢呼成一团。项目组再次实行轮流休假的制度,展瀚冬又拿到了新的假期,顾永年立刻和他商定了出门玩儿的计划。 这一天下班的时候,展瀚冬在停车场看到了范景。 此次能度过危机,范景那边直通天际的团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范景正靠在车边看手机,抬头瞧见展瀚冬,对他笑着挥挥手。 展瀚冬走过去跟他道谢。 “那几份报告真的很有用。”他真诚地说,“我们能及时调整宣传和营销策略,非常感谢范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9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分卷阅读29 总。” 范景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应该感谢你自己。”他说,“你叫展瀚冬是吗?那份方案令人印象深刻。” 他眯起眼睛,似是想到了自己当初在这里工作的事情。 “你坐的那个位置,我以前也是坐在那里的。”范景慢吞吞道,“以前在这里工作的经历……令我收获很大。” 展瀚冬眨眨眼,不知他说的,是不是自己所想的。 “好好干吧年轻人。”范景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们顾总很赏识人才,不会亏待你的。或者我帮你美言几句?我跟他关系很好。” 他似是开玩笑,又像是很认真。 “好得不得了。”范景笑着说。 展瀚冬慢慢挺直腰,舒出一口浊气。 他知道范景肯定不清楚他和顾永年之间的关系。 “我跟顾总的关系也很好。”展瀚冬平静道,“但是我认为,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为一谈。我有工作的能力,那我就应该得到我应得的。这和私交无关。” “哦?”范景牢牢抓住他的第一句话,“你们关系好成什么样?” “后天我们要一起出去旅行。”展瀚冬默默挺直了胸膛,“恋爱中的人,总要出门旅行几次的。” 他压住发颤的声音,让自己说得又重又稳。 范景脸上却没出现过分惊诧的表情,反而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展瀚冬愣了一下,脸刷地红了——妈哟这跟在情敌面前耀武扬威的中学生有什么不同! 完全!没有!区别! 范景见他脸红,哈哈狂笑起来。 展瀚冬万分尴尬,正不知如何是好,不远处响起了他熟悉的声音。 顾永年在鸣笛提醒他。 展瀚冬低头说了句“再见”,疯狂地奔向顾永年的车子。 顾永年看完范景发来的【试过了,他好可爱,超正直,你哪里来的狗屎运,我可以追他吗】这条短信后,本想删去,但展瀚冬奔得太快,他只来得及立刻熄灭屏幕,把脸上的怪笑换成一副平静神情。 “怎么了?”他问。 展瀚冬坐在副驾驶座上捂着脸:“妈的,老子……老子简直想死。” 顾永年特别喜欢他用一副软绵绵的样子说脏话的模样,用范景的话来说就是“好可爱”。 顾永年笑了一下,立刻严肃起来,把范景和他的短信都甩开。 “范景欺负你了么?”他温温柔柔地说,“我帮你打他啊。” 展瀚冬转过头:“好,去打。” 顾永年:“……” 展瀚冬:“就知道你不舍得。” 顾永年:“哥哥留着力气回去陪你不好吗嗯?咱们的玩具还没玩完呢对不对?” 展瀚冬脸更红了,扭头朝着窗外,狠狠吐出一口气:“流氓!” “别说你不爽。”顾永年嘿嘿地笑着,发动车子,“要不要带去旅行?” 展瀚冬:“………………” 顾永年:“别掐!” 展瀚冬:“你他妈有毛病啊!能过安检吗!能过海关吗!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拆开来怎么办!你不要脸我要啊!” “好好好,那就不带。”顾永年安抚道,“今晚全玩一遍,你过瘾了就好。” 他正准备迎接展瀚冬的狂暴怒吼,却没接收到任何声音。 顾永年疑惑地转头,发现展瀚冬拿着手机呆看。 “怎么了?” 展瀚冬:“范景……给我发短信了。” 顾永年:“……说什么?” 展瀚冬一字字地念出来:“有兴趣听听你那位男朋友的秘密吗?我有很多。嗯,后面有一个笑脸,和一个亲嘴的动作。落款是范景。” 顾永年:“好,我回去打他。” 他果真开始打方向盘了。 (完)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新增番外*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新增番外* 暗涌(H) 作者:肉酱意面 *新增番外* 想休年假的那几天正好没什么工作,展瀚冬跟顾永年协调好之后,一口气把假都给请了,前后加起来足有十五天。 顾永年想带他去加拿大玩儿,顺便去拜访一下自己的父母。 知道顾永年的打算之后展瀚冬紧张得想分手。 被顾永年狠狠训斥一通后,他打消了这可怕的念头。 顾永年跟他形容那边如何如何有趣,父母又如何如何慈祥,说两个老人见到展瀚冬之后一定会立刻打消强令自己儿子去相亲的想法。展瀚冬不置可否,顾永年说着他就听着,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放在心里。 不管怎么样,见家长这一步好像都太快了。 顾永年的行李自己回家收拾了,展瀚冬就整理他自己的。 整理到一半,他想起护照还压在抽屉底,连忙打开来翻找。 一翻不得了,翻出一堆顾永年的玩具。 展瀚冬:“……” 顾永年把这些用于玩耍的装备随手放在床头的柜子里,展瀚冬面色发青地拿出来几个,发现顾永年之前用来搞小运动的那些不过是所有装备的十分之一。 也不知道他是上哪儿弄来那么多的。 种类多,品牌多,颜色多。 展瀚冬压制不住好奇心,把已经用过的那些先拨到一边儿去,研究起剩下的那些。 研究得十分沉迷,研究得满头是汗,又研究得心有余悸。 等他扒出一个袋子,打算将玩耍的装备全都扔袋子里去,抬头便看到顾永年拖着个行李箱站在卧室门口,若有所思地看他。 “展啊。”他认真道,“对不住,我并不知道你这么喜欢这些东西。” 展瀚冬:“……谁喜欢了!变态!为什么锁精环你都要买七种颜色各一个啊!” 顾永年:“那个叫彩虹套装,双十一买五个送两个。不贵的,你放心。” 展瀚冬:“……………………………” 顾永年:“你只用过两个色,别丢呀。” 展瀚冬粗鲁地打开袋子,把玩耍的装备以同样粗暴的动作扔了进去。 两人虽然是半同居状态,但顾永年的东西展瀚冬不会随意翻,今天意外翻出这么多东西也是让他吃惊。顾永年知道他不高兴了,扑过去抱着他就亲。 “以后不用了。”他说,“享受自然状态。” “呵呵。”展瀚冬听若不闻,完全不信,“明天从我这里出发?” “嗯,拐出去就能上机场高速,比较快。”顾永年说。 展瀚冬把袋子扔到一边,继续找他的护照。顾永年在他身后悄悄把袋子里的物什拿了出来,放在另一个柜子里。 由于顾永年不太待见展瀚冬的厨艺,这天的晚饭也是他做的。吃饱喝足之后展瀚冬连碗也不想洗,懒洋洋地吃着饭后水果看电视。顾永年在厨房里咬牙切齿:“来洗碗。” “亲爱的你最棒了你洗吧么么哒。”展瀚冬盯着屏幕上年轻帅气的男主播说。 那边静了片刻。展瀚冬正笑得花痴,忽觉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还未抬起头,顾永年的手就在他后颈上掐了一把。 他满手是水,洗洁精的泡沫刚刚洗净,还带着一些化学制品的刺鼻香气。 “不能这么懒。”顾永年低头看着他,“要罚。” 微凉的手顺着展瀚冬宽大的居家服领口探进去,捻着他乳头。展瀚冬被冻得抖了一下,但不是不愿意的意思。他抬起头,和顾永年吻了几下。 “老总想怎么罚?”他笑着问。 顾永年笑了一下。严肃起来很可怕的那张脸,一旦露出笑容就亲和很多。展瀚冬太熟悉他色厉内荏的状态,被他的笑意弄得脑袋发胀,凑过去亲他。 “你别动。”顾永年说。 他侧头舔着展瀚冬敏感的耳朵,在青年笑着缩起来的时候手上略略用力,捏着挺立的乳尖往外轻扯。展瀚冬的笑声立刻就变味了。 像是怕被顾永年发现似的,他的背完全靠在沙发上,享受着顾永年的吻和揉捏,双手却悄悄抓住个抱枕压在腿上。 顾永年也不点破他。他完全能察觉展瀚冬身体的变化:双臂渐渐紧缩,肌肉绷实了,想躲开又舍不得的样子。 “咱们多久没做了?”顾永年蹭着他耳朵问。 “一周了……”展瀚冬小声回答他,闭着眼睛,“你很忙。” “现在不忙了。”顾永年在他耳边轻笑,“都给你。” 他脸色一整:“脱裤子!” 展瀚冬:“……” 他一边笑一边按他的话做了,顾永年绕着走到他面前把他拉起来,让他趴在茶几上。 自从上次两人在这里做的时候因为没有润滑而古怪地暂停过片刻,顾永年就学会了在隐蔽处藏着那玩意儿——自然是不能让展瀚冬知道的。不过润滑油藏在沙发坐垫下面,展瀚冬近来越来越懒,竟是从未发现过。 前戏做足,便长驱直入。展瀚冬上身仍穿着衣服,下面光溜溜的,被他压在冰凉的茶几上,小声地呻吟。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夕照还有一些残余,险险地粘在天边。客厅的阳台外面就是江景,不会被人看到。顾永年顶弄了一阵,心头生出个坏念头,弯腰揽着展瀚冬的腰把他拉起身来。 展瀚冬没站稳,腿和腰都发软,靠在顾永年的胸前。这姿势令体内那物又刁钻地往深处捅进去了一些,展瀚冬失控地叫出声来——是顶到了爽快处。 他不知道顾永年要做什么,但因为站起身来,胯下又硬又涨的玩意儿便翘了起来,被灯光照着,上头的前液泛着光似的。他大窘:“别……别这样。回房间!” 顾永年笑着咬他耳朵,身下又是一顶。展瀚冬身体一抖,直立的那根哆嗦着滴出水来。 “顾永年!”展瀚冬真是全身都红了,头皮发麻,分不清是爽的还是窘的,“回去……回……” 紧要关头,他想起身后人很吃撒娇这一套,连忙扭头去吻他的下巴:“我想回房间……” “好。”顾永年声音低哑,却很温柔,“我们回房间。” 他掐着展瀚冬的腰,让他迈开腿走动。 展瀚冬脑子也被搅得糊涂了,身下快感烘得人意识模糊,只觉得又热又快活,这几步走得极其艰难。好不容易手掌贴上了凉凉的门扉,他抬眼一瞧,浑身顿时一震。 顾永年竟然把他带到了阳台这里,就差跨出去的一步。 展瀚冬:“!!!” 顾永年:“操!” 他在展瀚冬屁股上打了一掌,又粗鲁地揉着:“别缩这么紧!” 展瀚冬摇着头往后退。可身后就是顾永年,他躲也躲不了。 “顾永年!”他又羞又怒,“别这样!” 顾永年伸舌舔他颈脖和脸颊,硬是把他往外面推。展瀚冬虽然在抗拒,但身骨被捣弄得硬不起来,没几下就被顾永年推到了阳台上。 “怕什么。”他听到顾永年在自己耳边沉沉地说话,“上次咱们在山上露营的时候,不也在外面做过吗?” “不、不一样……”展瀚冬的声音弱了,底气不足。 顾永年摸他前面,发现他果真是射了。 “这里比山上更好。”顾永年的动作缓和了些,只不轻不重地在里面挪动,“江上有船呢,船上还有游客。游客手里说不定有望远镜,他举起来随便这么一看,指不定就能看到我和……” 展瀚冬颤抖着回头,眼圈是红的。顾永年凑过去吻他,舌头伸进去搅动舔舐,舌尖摩擦过他的上颚,察觉到青年的轻颤和紧缩。 他轻叹了一声,想说句夸展瀚冬的话,但话也都被吃进口里了。 这吻令顾永年又耐不住了。分开的时候展瀚冬眼神发虚,屁股夹着顾永年那根动来动去。 “展瀚冬,我是谁?”顾永年问他。 江面上船只来去,有探照灯一圈圈扫过,极为明亮的光偶尔从阳台上匆匆掠过,只照到两个人的脸。 展瀚冬紧紧握着他的手:“老流氓……” 阳台连接着客厅和卧室,距离不过是一米多一点。 顾永年没有让展瀚冬“回房间”,直接在阳台上弄得他射了几回。最后射不出了,粘稠液体从柱身滴下来,落在地面摆放的绿植上。 展瀚冬头昏脑涨,顾永年贴着他的背让他看下面:“在施肥呐。” 展瀚冬:“………………” 他没力气和这人争执,也因为快感太凶猛了,他想发怒也发不出来。后面那地方又热又麻,把顾永年的性器完全吞入,直咽至深处。他啊啊地呻吟着,手指死死抓住栏杆,以免自己滑到地上。外头太安静,那永远扫不到实处的探照灯又危险又刺激,令他双目发昏,双耳嗡嗡的,全是血液奔流的声音。顾永年的喘息,他自己的喘息,体液被快速抽插后发出的粘腻声音,肉体碰击的声音——他分不清楚,但又沉沦其中,无心分清楚。 顾永年最后把他拖回卧室。两人都消耗了很多力气,他抱着展瀚冬侧躺在床上,抵着那湿软的地方慢慢顶进去。在过分激烈之后极尽温柔的这一回让展瀚冬浑身发颤,心脏跳得又猛又响。他的背紧贴着顾永年的胸膛,他只能回头和顾永年相吻。顾永年太温柔了,一直做到结束展瀚冬都有些不舍他抽离。 陷入睡眠之前,展瀚冬脑中清明暂时回归,大声提醒他:幸好飞机是晚班,幸好啊幸好…… 这声“幸好啊幸好”让他睡得很不安稳,第二天醒的时候是上午十点,还没休息够。 顾永年拿着湿毛巾正趴在床上帮他擦。见他醒了,顾永年连忙抬头露出一个狗腿的笑:“醒啦?” 展瀚冬疲倦地笑笑,眉头一耸,抬腿把他踹了下去。 顾永年抓起毛巾扑上去压着他,胡乱给他擦脸:“起来了,准备出发了。” “不起——我艹!这玩意儿你刚刚擦的哪里!!!” 顾永年忙扔了毛巾,小心地亲他:“不生气啊,起床了。” “我不去见你爸妈了。”展瀚冬喉咙有些疼,咽了几口唾沫才说,“分手吧。” 顾永年:“……” 展瀚冬:“懂不懂尊重两个字怎么写?!” 顾永年:“我学嘛。” 展瀚冬:“晚了!” 顾永年:“我是老流氓嘛。” 他摸摸展瀚冬的头发,低头亲他唇角鼻尖。 “起床吧。”他小声说,“我爱你啊。” 展瀚冬脸红得厉害,挣扎着躲避他的吻。 顾永年笑着把他抱在被子里,那姿势仿佛是在保护他。 “老流氓爱你。”他又小声说了一遍。 *新增番外* *新增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