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则天》 正文 第 1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1 章 整理 我的武则天 武家有女初长成 没在深宫无人知 更新时间2008911 18:32:36 字数:10391 一代英君唐太宗在自己的行宫走完了他短暂的五十三年,将大唐帝国交给了仁弱的太子。后宫中身为衣官的武媚娘在深宫中已经十四年,面对后半生入寺为尼的命运,不甘心就此一生的她,将何去何从…… &qut;快,快......皇上昏过去了!”一个太监,闯进太医院,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一直候着的老太医说。 太医沈中看到人影踏进殿堂,迅即拿起手边的药箱,站起身,没等太监跨进殿门,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传报的太监赶忙回身领着太医向翠微宫跑去。 此时,翠微宫的含风殿里,人们脸上显现着阴沉之气,所有人的心念都集中在了重重帷幔之后的那个人。龙床上的皇帝紧闭着双眼,面容暗黄,床边跪着年轻的太子,一旁垂手站着他的舅父,当朝宰相,长孙无忌。太子看着昏迷的父亲,眼里含满泪水,旁边的宰相把将要上呈的奏章放在一边,回头朝殿门望去。门口的侍卫焦急地等待着,眼睛望向宫门,宫女们挑着宫灯从宫门一直到含风殿,昏暗的夜色中照出一条幽明的路,宫门口的持灯人探着头朝太医院的方向望去。 只听得两个人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过了宫灯下的路。 太医看到床前的太子和宰相大人,不及行礼,径直走到龙床,坐在摆好的软塌上,探手把住皇上的脉。 太医的到来,瞬间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眼睛看着神情静然的太医,想从他思考的表情中获取些许病人的信息。太医静默了一会儿,从药箱中取出银针,依照刚才的判断在皇上身上的穴位施为。不一会儿,只见病床上的太宗皇帝,额头渗出细小的汗珠。沈中的额头也渗出点点的汗珠,看到自己的诊疗起了效果才轻轻出了一口气,将银针一根根收回,转身低首对一旁的宰相大人说:“皇上已无大碍,稍事歇息即会醒转,待下官再为皇上配汤药一副,当可缓解病情。” 长孙无忌从医官表情看出,他还有不便说出的话。他和太医一同走出帷幔,在殿中停下。宰相和蔼地看着太医。“沈老不必拘礼,如今皇上病情如何,还请明言。”“宰相大人客气了,并非下官有意隐瞒,只是事关皇上安康……呃,既然大人问起,下官据实相告。皇上自征高丽回师所感风疾一直未愈,初期适当调节本可痊愈,怎奈皇上心系万民,近来批改奏章,未曾安睡一夜,操老过度,已成顽疾。老夫医道不精,不能为皇上除却病根,深表惭愧。老夫所配汤药虽可缓解病情,但……为时已晚。”说着沈中一声叹息。“嗯。”长孙无忌若有所思,沉默片刻说:“那依沈老之见,皇上病情会转急呢?”太医说:“多则一月,少就不便说了。”宰相抬手向太医施礼,“还请沈老费心,解万民之忧,刚才谈话,还请老先生勿向他人言及。” 送走沈太医,长孙无忌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走进帷幔,太子守在太宗床前,不动声,看着床上的父皇。 时近四更天,长孙无忌想门下省的事还得主持,退了出去。 太宗悠悠的醒了过来,看见太子在床边跪着,缓缓的说:“水……”旁边的宫女忙端了过来,太子接住,递给父皇。看着父皇苍老的样子,心中甚是不安,唯有尽心服侍。太宗喝过水,觉的好了点,看着太子,心里安慰不少,“下去歇息一会儿吧!不要像我过于劳累。”说完重新躺下了。 父皇虚弱的声音和谆谆教导的口气,太子听着顿时流下泪来。父皇一去,自己该怎么办那,他仍在床边跪着。 转眼天色拂晓,宫女们吹熄了大殿的宫灯,清冷的空气伴着早上的阳光游走在大殿里,清扫了一夜灯油的烟气。太子跪在床边,眼睛里丝丝血丝在生长,唇上有干起的皮,守着床上的父皇。皇帝早上时再次醒来,看到太子还在床边跪着,有些心疼又有些不悦,太子仁孝而又显得柔弱,使他担心。这时,侍从太监端进太医煎好的药,太子接了过来,向前递给父皇:“请父皇用药!” 太宗看了看眼前这碗黑乎呼的汤药,还没到嘴边就闻到了一股辛烈之气。想自己英武一世,现在要用这个续命,不禁眉头一皱,不耐烦的一摆手,拂在了太子递药的手上。打翻的药水洒了太子一身。太宗心情烦躁,看着委屈的太子,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安慰说:“雉奴,不必为为父如此心伤,生死由命,要时刻以天下苍生为念。”看到他被弄脏的衣服说,“下去让衣官换一套衣服,回去歇息吧。” “是,儿臣先行告退,父皇要保重身体。”太子想站起身,可跪了一夜,腿麻了,侍从太监忙上前扶起。退了出去,吩咐身旁太监,“命太医院再煎一副药。”向翠微宫偏殿走去。 与殿里的沉闷不同,现下御苑内外,春光烂漫,节气在挑逗着万物,清爽的空气从苏醒的土壤上轻轻滚过,新鲜的嫩草伸出娇黄的叶片。太子呼吸着清晨的空气,精神为之一振,看着满苑的新绿,高高地殿檐上云雀发出清脆的啼叫,心情也轻快了许多。差走了太监,独自向衣官走去。 女衣官正在整理衣物,听得昨夜皇上病重,一时心情也低沉了许多。虽说也是自己的丈夫,可是入宫十余年来,只有一次临幸,博得个才人的封号。和众多宫中女子一样,每天起来先梳洗打扮,早膳后到书院里学习礼乐。虽然也曾写出《昊天乐》那样的歌辞,但是终究没有得到皇上青睐。身为侍妾,又长期居于才人的位置,现在丈夫病重,就要远去,她感到生命的无望。只能在这样公事中,想着太宗皇帝的神威。 这时,听的门“吱呀”一下开了,以为是那个太监来领衣服,也就没去支应,顾着手中的活。听的来人绕过衣架来到近前,柔和的语调说:“父皇命我在此更衣!”回头一看,不禁心中一惊,原来是当朝太子。楞了一下,看见太子衣服下摆的黑迹,赶忙放下衣物,回复镇定说:“请殿下稍坐,待妾为殿下备衣。”她转身翻找衣物,突然的相遇有些惊喜,细细回想起来,这是第二次见到太子了。 太子李治同样一下楞在当场,只顾站着注视眼前的武才人,蓦然那段尘封的往事涌上心头,那是第一次见她。 还是他当太子的第一年,原本爱好诗词的晋王,因为两个哥哥争夺太子位的明争暗斗使父皇伤心,转而立他为太子。当上太子,他觉的忽然间一副重重的担子压在身上,尤其是父皇平常悉心的教导,更加让原本感伤的李治变的沉默。 到了上元节,若是往年晋王早就领着侍从们去街上观灯,游玩了,心想也许不期然遇到一位佳人,可今年他是太子,更多的思考民生。然而面对繁华的京城,热闹的上元夜,王府又怎能禁得住少年心,还是去了。 上元节的夜晚是长安一年中最繁华热闹的一夜了,今夜的城门要一直开到天亮。吃过晚饭,打扮一新的人们,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迫不急待地早早走出家门,三五成群相邀着、呼唤着、嬉笑着,涌出巷口,融入大街,汇进似潮喧闹欢腾的人流。人们兴高采烈地燃放烟花爆竹,挥舞狮子龙灯,观赏绚丽多彩的灯火,评论着、嬉戏着、赞叹着。长安城天街一路火树银花,天街尽头是分割宫城与皇城的横街,象个巨大的广场,是长安城闹元宵的中心。广场上灯火通明,鼓乐喧天,各种倡优杂技表演正紧锣密鼓地进行。围观行人全都脸戴兽面,诡状异形,象在参加假面舞会。尤其吸引人的是造型各异的灯笼:以灯笼堆叠如树,上有巨龙盘旋欲飞的“龙衔火树”;莲花形灯上,雄鸡昂首啼鸣的“鸡踏莲花”;高达数丈,旋转不停的巨型灯轮;其它彩灯更是多不胜数,映衬出横街尽头万千宫阙雄浑巍峨的巨大轮廓。花灯上元夜,万人空巷,百姓们熙熙攘攘地挤在街上赏灯猜谜看杂耍。明月当空,皎洁玲珑,姑娘们三两结伴,游玩其间。燃灯烟火,孩子们你追我赶,人手一只灯笼,欢声笑语荡漾人间。 太子和随从们在街上游逛,看着来往的游人和满街的花灯。一个随从侍卫说:“听说今夜宫中金吾弛禁,特许夜行。还让宫女出游,不知太子爷和咱们今夜有无桃花之福。”太子回头看了看,大家一起笑了。 一路看着街上的灯火,不觉走到了广场上,一个侍从说:“殿下你看,那边像是在猜谜,看起来挺热闹的。”李治正要领着随从们过去,忽然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眼前闪过一个飘曳的女子。一条紫色的披帛从脸上轻轻拂过,一阵余香散在李治面前,像一团紫色的云彩飘过。李治回味着衣物留下的余香,看着女子跑进了猜谜现场,也跟了上去,随从们看太子爷有意都跟着起哄,跟着追。 猜谜的场地里,各色的彩灯下悬挂着一条条的谜面,谜面下站着驻足猜谜的人们。李治追上了刚才的紫衣姑娘,只见她正和其他几位女子在彩灯下游走,撕下了一条条的谜面。李治见她在一个宫灯下凝眉思索,走过去看到一个谜面“天子之衣”当下想出了谜底,伸手去取。正好紫衣姑娘也想了出来,伸手来取,两个人碰到了一起,女子把手退了回去。李治转头一看,姑娘脸色微红,嘴角含笑地看着自己。李治取下谜面,交给了她,紫衣女子轻施一礼。听的同伴叫,拿着手中的谜面去换礼物。不一会儿,又回到太子身边,“多谢公子相解灯谜,这是刚才所得礼物,请公子收下。”只听的,远处女伴喊声,“媚娘,赶快回吧,晚了可回不去了啊!”女子回身追女伴而去,紫色的披帛随着跑动飘曳。李治站在当场看着游人五彩的灯,心里一种异样的喜悦在扑闪,低头看手中之物,是一条白色的帛绢,绣着一只紫色的蝴蝶。后来才知道这就是父皇赐名“媚娘”的武才人。 更没有想到,再次相遇会是这样的景象,李治直视着媚娘的动作。再次见到太子的武媚娘,更是心潮澎湃,同时想起那次偶遇。作为太宗一百二十一位侍妾中的一个,媚娘的位置不高不低。眼看着希望一天天破灭,心里总是不甘。虽不能侍奉太宗,可身为才人,管理宫中衣物,随行太宗出猎,参加宫中的游乐活动,也可见到太宗英姿。这样的暗中学习,看着宫中权势的争夺,自己也一天天长大。那次和太子的相遇,太子清秀的映象让媚娘燃起泯灭已久的爱意,平时听到的关于太子的事让媚娘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机会只能在这里了。可宫中管束森严,那有这样的机会呢。不管怎么说,今天这是唯一的一个机会了。眼看着太子焦热的眼光在自己身上凝固,武媚娘把衣物整理好,走向了李治。 每走一步都让媚娘感到一种希望的临近,只要走好了眼前这一步,也就为将来下一步打好了基础。李治看着父亲的才人走过来,心里有一种久违的欣喜和安慰。 媚娘正在一步步向他走近,“我为太子更衣。”一个轻柔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个暖春的气息扑面而来。媚娘的脸就在他的眼前,她的手正在解着他的衣扣,也许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年轻而激动的心,他爱上了父亲的女人!李治的脸泛起一圈红晕,他甚至低下了头,但诱惑是不可抗拒的。二十二岁的武则天,丰盈娇美,有一种成熟的女人逼人的气息。李治站在那里,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灼灼热力,他几乎不知说什么话才好。媚娘的手触碰着他,衣扣慢慢解开,袍衫滑落下去。李治终于开口了,“我喜欢你!媚娘。” 武媚娘听的太子突然说出怎么一句话,脸上泛红,兴许是忘了该给换衣服了,手上仍去解太子里面的襦衣。媚娘的手像在抚摸一样,李治一把抱住了她,“父亲的妾侍中你最美丽,媚娘。”媚娘为这突如其来似乎又是自己等待已久的情事而晕眩,半张着娇艳的小嘴轻轻的说,“太子。”李治终于按捺不住一团热烘烘的欲火,情不自禁的将她抱了起来,走进了隔壁更衣的房间,把媚娘放在床上,“你不要害怕,我喜欢你。”武才人任他摆布,屋里略为发暗的光亮,好似增添了她的美丽,也增加了她的胆量,她的眼睛也开始熠熠发光。 “太子。”武才人看着李治,轻轻地呼唤。 李治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颤抖着嘴唇一步一步靠过来。武才人伸出手臂,毫不犹豫地把他揽到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抚摸着李治的脸。两个人的胸部都像波浪般的起伏着…… 他们铤而走险,翻滚的声音和喘气声在流荡,李治被偷情的冒险感迷住了。武才人望着意乱情迷的太子说:“我好不好?”李治说,“好!” 时间悄悄地流动,两个人都不作一声,都用力把对方拉向自己,仿佛要拉进自己的身体。最后还是武才人先松手,她充满爱意地看着李治,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幽幽地说:“虽然同住皇宫,却多年没有见你了,你有些瘦了,更显成熟了。” 李治抱住媚娘,把脸贴在她丰满、柔软的乳胸上,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动,自九岁时母后过世以后,已经好久没有听见女人温柔充满关切的话语了。太子妃来自太原王氏,一个悠久的家族,名望甚高,如同其家族一样,王氏端庄秀丽而妩媚不足,更多时候李治对于这位妻子存着敬意。 一个心旌摇曳,一个色授魂与,就这样成就了好事。两个人在这皇宫中的隔室里任时间流逝,艳阳高照。 李治走后,武才人回想着刚才的缠绵,对于自己的第二个男人。不禁回想起了,刚进宫时太宗的临幸。四十一岁的唐太宗自一见到武媚娘起就被她迷住了,为着他十四岁稚嫩的娇躯,承恩之际不解风情的婉转轿啼。太宗一连临幸三夜,把刚入宫的小姑娘弄的病倒了,一病就是二十多天。太宗赐名媚娘,封为才人。小姑娘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幸运,刚进宫就得到太宗临幸,还赐封才人。以为自己的人生从此就要飞黄,每一个后宫的女子都做着皇后的梦想,尤其现在太宗的发妻刚去逝。武才人年轻的梦在病床上编织的越来越高。可是太宗的媚娘再见到太宗是宴会,猎场,书房,从没有再临幸的机会。为了讨好太宗,她还努力地学习王羲之的书法,可这些没有给年轻的武才人什么好运。十四年来唯一可以说会话的就是身为德妃的表姐燕氏,可是太宗的临幸仍旧遥不可及。看着年华的匆匆,武才人的梦想一天天的破灭。 李治回到寝殿歇息,头脑中不断闪现着父皇的才人,有些痴,一会儿笑出声来,一会儿以手击掌,在屋里走圈。好像无以表达自己兴奋的心情。“来人哪!”侍从太监忙跑进来,问主人:“什么事?太子。”“笔墨伺候,我要写首诗,以记述良辰美景,大好春光。”李治琢磨了半天,挥笔写下一首诗。 绿浅黄深三月花, 袅娜舞风好相思。 金销宝帐待双栖, 漫待春风到高枝。 陪侍一夜,太子有些累了,大睡了一觉。晚上醒来,又去了父皇的宫里。长孙无忌正跟皇帝奏请着一些事,太子站在一旁听着,太宗不时问起他的意见。对李治思路清晰的回答,太宗很欣慰,但是觉的太子的决策中又有些怀柔。议事之后,长孙无忌就退了出去。太子站在床前,关切的问:“父皇今日可好?”太宗皇帝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可是深知自己的这个儿子,青春理想有余,而性格软弱。指了指旁边的软榻,让他坐下。 “治儿,父皇今日为你下了一道旨意,以同中书门下三品李世勣为叠州都督。”太宗看着李治。 李治有些疑惑,“儿臣不解,左卫率一向尽职尽责,况且还是儿臣旧臣,与儿臣关系甚好,为何突然贬黜?” 太宗看着仁厚的太子,缓缓的说:“李世勣才智有馀,为我大唐名将,然而你于他无恩,恐怕不能让他臣服。今天我把他贬黜,如果他能立即赴行,那么我死之后,你升他为仆射,不必疑心,如若他有任何徘徊顾望,应当立即杀了他,以除后患。”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2 章 李治深感父亲用心良苦,跪下说道:“父皇一定要保重身体,休养一阵定能再驰骋天下,儿臣和万民都企盼父皇能恢复。” “治儿,天命使然,不可更改,今后要多和你舅父学习治国之道,天色已晚,回去歇息吧,明日随你舅父一起代朕处理国事。” 太子施礼退了出来。他差走了侍从,提灯独自走着。相对于朝议来说李治更喜欢诗词,回想起做晋王时的无忧无虑感慨良多。就这样想着自己的事,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个偏殿前。 殿里还亮着灯,站在这殿门前,记忆带他到了那早上销魂的情事。李治上前轻轻的推开了门,还是日间的布置,沿着记忆又走进了那个让他难忘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没有想到,武媚娘穿着低胸的小衫,外面是一层薄薄的轻纱,浑圆雪白的双乳微微显露。仿佛已经等他好久,眼睛直视着他。李治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媚娘,心摇神曳。 床边的媚娘轻声的说:“过来啊!”仿佛有一种魔力,听到这个父皇才人的话,不仅给年轻的太子生理上的诱惑,而且他听出另一种久违的爱意,让他觉的温暖安全。走过去可以不必想任何事只在一个安心的港湾。他放下了手中的宫灯,走了过去。 “媚娘!”李治轻声的说,坐下来抚摸着武才人光滑的肌肤,正要慢慢撩开那层轻薄的纱。武才人一下抱住了眼前的情人,她已经十四年没有和真正的男子在一起了。她的脸有些发烫,贴近太子的脸,在他的耳边摩擦。过多的话语似乎会减弱两颗炽热的心,各自用身体诉说着爱慕,两个人好像认识了很久,交流没有任何阻碍。 云雨过后,躺在床上的李治,枕在媚娘柔软的酥胸上,心情异常舒畅,一扫平时父皇的责任,这是和规规矩矩王氏所没有的。太子想起了午间写的诗,吟诵起来。 “金销宝帐待双栖,”武媚娘边抚摸太子的发际边跟着吟诵,“不知太子的金销宝帐里等待那一位佳人双栖呢?”李治猛然转过头争着要说,一下拧疼了细嫩的媚娘,媚娘低声轻唤,太子忙用唇去吻,更加让媚娘发出一阵娇声的低吟。一会儿停下,太子专注地看着媚娘说道:“当然是媚娘你啊!父皇没有说错,媚娘你一个‘媚’字就将人迷死了。” “你是太子,将来君临天下,会忘记我的。”“不会的。我当了皇帝后,册封你为贵妃。”“真的吗,太子的话可是金口玉言,不会是随便说说的啊。”媚娘故意说。李治马上起身,二指指天,一脸的义正严辞。媚娘看太子急的模样,起身抱住了他,“太子何必呢,贱妾不值得太子如此,太子有这样的心,我已很满足了。只是贱妾是皇上的才人,现在皇上的病日重一日,一旦殡天,我还是免不了出宫为尼。”武才人哀怨的表情引起太子怜悯,“媚娘不必担心,我若登基,就算媚娘在天涯海角,我也要接你回来,一起住我们的金销宝帐。”说着又抱住媚娘,李治迎向武才人粉红的嘴唇,“我不想离开你!” 不论在枕边立下的誓言,还是他的性格,让他感到自己多么需要这样一个女子。年轻的李治就这样深深地迷上了比自己大三岁的武媚娘。在备尝风霜、充满心机的武则天眼里,李治是一个感情冲动、腼腆有加的大男孩。李治早年丧母,成长在深宫之中,在宠爱中长大,不喜欢儒学,而喜欢柔媚而艳丽的诗文词赋。对于这样一个深宫中长大的男孩,迟迟没有完成心理上的“断乳”,在错综复杂的宫廷生活中,他常常感到力不从心。他渴望回到童年的时光,渴望回到母亲的怀抱。武媚本身也是位才貌双全而善解人意的女子,又是父皇的才人对他有种邪魅的吸引。 两个人的生命从此缠绕在了一起,难以分开。在太宗的病榻旁,所有人都在关心着皇上的健康。这对情侣见面的机会很多,在前堂之中,在走廊之下,在花园之内,遥远的一瞥,会心的一笑,身体有意的一触,偷偷的一吻,关系飞快的发展。只是李唐王朝正面临着新旧交替的时期,英武的太宗皇帝已经病入膏肓,卧床不起,为仁弱的太子安排着统治的基石。李世勣在接到圣旨后,当此时期表示出了对皇家绝对的忠心,连家门都没有踏进一步,起程去了叠州。 太宗病重,下诏军国机务并委太子李治处理,此后太子隔日听政,朝罢入侍药膳。李治开始了实际的监国,虽然有舅舅在替他筹划着一切,可是很多事情仍让年轻的李治感到头疼,只想着能见到哪位姐姐似的情人。 翠微宫是李世民在长安城外终南山建的一所行宫,构造简单,是一座农庄式的别墅,用一座旧宫殿拆下来的木材建筑。太宗一向作风如此。除去皇上所居含风殿装饰较好之外,其他殿堂以简朴实效为要。在秀丽的终南山里,那苍松绿柏环绕的翠微宫中。太子和媚娘,他们的感情像这春天的花草一样生根发芽滋意的生长。春天里万物都在生长,皇上的病也不例外,时近五月,太宗病情加重。 疾病把他昔日雄伟的躯体折磨成风中的残烛,仿佛须臾间就要熄灭,常常一连几天昏迷不醒。太子李治昼夜守候在他的身边,常常一连几天不吃东西,由于过度忧虑,脸色有些苍白。清醒时,李世民看着儿子憔悴的样子,想起了李治九岁时长孙皇后去逝时痛哭的情景,流着眼泪说:“你对我这样孝敬,我死了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李治更加伤心,一想到自己要管理这样偌大一个国家,心里想着父皇的英武,也流下泪来。有时长孙无忌会来,两个曾经共患难,同生死的人,用尽一生安定了天下,而现在其中一个就要离去。太宗颤巍巍的伸出手摸着他的脸,嘴角蠕动却没有说出话。长孙无忌难过至极,泣不成声,泪如雨下。两个人相互看望,没说出一句话。 二十六日,太宗自觉大限将到,清醒时便将长孙无忌,和中书令褚遂良召来。褚遂良对君主一片忠心赤胆,太宗皇帝一向视同兄弟。今日被皇帝召来,以备将来执行皇帝遗命。 现在,褚遂良、长孙无忌、太子、太子妃都在含风殿里。太宗握着褚遂良的手说:“这些年来,卿二人对朕忠心辅佐。现在将你们召来,受朕遗命。你们都知道,太子为人仁厚,事朕至孝。我好儿好妇,托付于你们了,你们要好好辅佐,趋吉避凶,谨守寡人遗范,永保宗社!” 长孙无忌与褚遂良既受太宗遗命,即为顾命大臣,对幼主即如伯叔。 太宗又转向儿子及儿媳,命二人跪下,拜遵遗命。又向太子说:“有无忌遂良二卿在朝,你不必为大唐社稷担忧了。” 停了一会儿,太宗又向遂良说:“自从起兵以来,无忌始终如朕左右手。朕能拥有大唐江山,无忌出力最多。朕死之后,你辅政要尽职,不要让小人进谗言加害,如违朕命,就是不忠。” 褚遂良听毕,郑重承诺。太宗知道褚遂良一诺千金,却没料到褚遂良将来要对付的是一个妇人。现在,那个妇人正在太宗的宫殿里仅是一个侍女。 稍停又说道:“我死后,宫中妃嫔,无子女者,全部出宫为尼。” 说完片刻,太宗皇帝沉睡过去。此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久李世民在含风殿去世,享年五十二岁。 太宗一生以天纵英才,领袖群伦,为人直爽而宽厚,臣子有过,必坦诚相告,自己有过,也命臣子力诤直谏。太宗御下,英才贤士,济济一时,刚毅廉直,尽于朝政。在战场之上,不避石矢烟尘之险,曾亲率大军远征高丽,又统帅诸将北征突厥,击溃突厥联军,西方拓边至土耳其斯坦,临近了里海。又曾遣将自北部进攻印度,迫使尼泊尔入贡天朝。奠定了一个空前繁盛的帝国,现在管理这个帝国的重任就落在了李治身上。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太宗病逝,夜里,庞大的宫殿里一改往日的寂静,人声、脚步声,不绝于耳,人人各司其职,彻夜未眠。武才人的工作是安排着所有人员的孝服,大殿中得已看到太子即位。 李治悲痛欲绝,在父亲的灵前止不住的流泪。看见舅舅心里更加悲伤,竟趴在舅父的身上哭泣。长孙无忌看着仁弱的太子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作为顾名大臣现在需要的是镇定,还有很多事要做。无忌为李治擦去脸上的泪水,“现下,先帝驾崩,国不可无主,太子当即刻即位,以安天下人心。”李治好像没有听到,哭泣不止,在舅父肩上轻轻颤抖。长孙无忌忍不住说:“皇上将天下交付殿下,怎么像寻常百姓只顾哭泣呢?”李治听得舅父生气,慢慢止住了哭泣。为防意外发生,两位顾名大臣让太子跪在太宗灵前,宣誓登基,是为高宗。然后诏告天下,太宗驾崩,新君嗣统。随后急招禁军飞骑护送太子由翠微宫回京。 含风殿滴水阁,武才人为新君梳妆,媚娘看着李治穿着白杀杀的孝袍,年轻太子身体在不安的颤抖,那是由于恐慌引起的。“太子马上就要当皇帝了,为何还如此害怕。”李治一把抱住了媚娘,“我不想当皇帝,我想有你陪着我。”“皇上只有大臣辅佐,要奴家做什么,奴的生命已随先皇而去,皇上还是忘了我吧!”“不,姐姐,你不要离开我!”李治抱的更紧了,媚娘觉的有些窒息。 在守灵的长夜里,皇帝的灵榇停放在黑黝黝的大殿内,大殿之中,高烛彻夜燃烧着,弥漫着淡淡的烟气。大殿之中,按时念经上供,忙碌一阵,接下来有一段闲静。人人用脚尖轻轻地走,低声细语。武才人按时送茶,看到忧伤的新君。她低垂着头,穿一身缟素孝服,想到今夜一别也许终生,谁也没有把握抓住一个人的心,更不知道自己的赌注押的如何。为自己,也为服侍多年的先帝。这样的夜里,心头无限激愤。想到自己的将来,十四年宫廷生活学来的才能,竟要消磨在高墙深院的尼庵之内,真是痛不堪言。 次日天明,太宗的灵柩起程运返长安。太宗灵榇舆到达长安时,六府甲士四千列队街上,举国上下,哀痛失声。 一队队六府甲士迅速开进了皇宫,在褚遂良的有效指挥下,各占据要害部门与宫内的禁卫军并排警戒,赦令所有的警卫力量安置妥当后,未有新皇手令,一律不准随便调动。六府甲士和带队的武官集结到皇宫,戒备森严。 新皇李治在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等重臣指引下,完成一项又一项繁复琐屑的礼仪,像一个被牵引的木偶。群臣看到新君,脸色茫然,呆若木鸡,也许是过于悲伤的缘故。李治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一直住着的这个宫殿会这样的空,不知道下面的人们说什么,有时他环顾四周想找一个曾经相伴的宫女。可是这也令他失望。 太宗皇帝葬礼仪式结束之后,武才人看到了自己的近在咫尺的未来。她刚亲手给自己和所有的人准备孝服,又要为先皇未有子女的侍妾一起准备好了出行的衣物。她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感业寺。 穿着同样的衣服,一身的白色,连着头上的纱帽。后宫的佳丽们,现在她们的夫君已去,她们的生命也将追随先帝而去,留下的只是一俱没有灵魂的躯壳。一个挨着一个,形成一条长长的队伍,白色的人流。她们没有了容颜,一样的装束,以前为得到先皇临幸的勾心斗角早已远去,迎接她们的是青灯古佛。 没有人来送行,她们登上早已等候的马车,仿佛冥冥之中一切都已注定。这时年轻的皇帝来到,脸色因为急躁而微微泛红。茫然四顾,队伍没有因他的到来而停止行进。皇帝的车驾行走在队伍旁边,似乎在找寻什么,然而白色注定要让他失望。 先皇的才人看到了新君,他就在自己的旁边,可是他认不出她来,她感到失望的登上了迎接她的马车,看着太子离她越来越远。 二 狐媚偏能惑主,蛾眉不肯让人 更新时间2008915 9:21:18 字数:17884 二狐媚偏能惑主,蛾眉不肯让人 出家为尼的先皇才人,在感业寺抓住了李治这根救命稻草,是福?是祸?再度进入皇宫,已经年近三十的她,是怎样在三千佳丽的后宫中,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梦想中的位置…… 感业寺周围绿水环绕,花木繁茂,苍松翠竹比比皆是,是京城中最幽静的地方。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最近每天听到最多的不是诵经礼佛的声音,而是女人的哭泣声。不论在那个时间,你似乎都能听到这样的声音。上山砍柴的樵夫也深为感动,路过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朝里面张望,听说最近里面住进了皇帝的女人。 一袭僧衣的武媚娘坐在禅房,听着吟吟不断的哭声,看着眼前的佛经,简朴的房间,灰白色的墙壁。唯一的颜色是挂在墙上的一条紫色的披帛,这一点紫色让年轻的才人无限的憧憬。哭声引发媚娘无限的感慨,还记的太宗皇帝说过,哭泣只能换来别人的轻蔑。同时她想一个女人的眼泪是她可以拿来运用的绝妙武器。宁静的禅房,冷静的思考,这样的环境让她对自己以往的生活重新认识。面对青灯古佛,回首往事,那悠悠岁月,仿佛繁华一梦。 回忆无形,流淌在武媚娘的心中。当年进宫时母亲的叮咛犹在耳边。 早年丧父,母亲杨氏是她唯一的依靠。杨氏听到女儿要进宫的消息,心中悲痛,可圣旨已下又有何办法呢,不免落泪,看着可爱的女儿就要离开自己,摸着女儿的脸说:“华姑,俗话说宫门一入深似海,娘舍不得你去啊。虽说是皇上的侍妾,可是有的一辈子也见不上皇上的面啊!”当年的华姑,想着父亲死后,家道中落,半是安慰母亲的说:“进宫也不见的是件坏事,娘不要过于担心,说不定,这就是我武家重振的机会呢?”可现在看着灰白的墙,心中着实不甘心。皇宫是女人的梦想,十几年的深宫生活使这样的梦想破灭,同时也造就了她隐忍坚韧的性格,她会等待。 昨天还是锦衣玉食的娘娘们,今天就成了囚徒,住在孤寂的寺院,过着清贫的生活。满院的春色怎会让低矮的土墙关住,不住的樵夫的观望,难耐寂寞的娘娘终于红杏出墙。 宁静的清晨,寺院的钟声蓦然敲响,媚娘被这奇怪的钟声惊醒。睁开惺松的睡眼,看着还是漆黑的夜空,心想还没到吃饭时间呢怎么敲起钟了呢。既来之,则安之,自从来到感业寺一扫十几年的疲惫每天睡到天光大亮,有时还会错过早上的斋饭,倒是闲静。屋外忽然吵吵嚷嚷,人们纷纷跑向大殿方向。本来想躺下再睡的媚娘一想,不如出去看看热闹也好,太静了啊。 大殿前的广场上,手执火把的执事尼姑站在四周。武媚娘在旁边,看到正中,捆绑着一个赤身的女尼,还有一个赤身的男子嘴角上还有血迹。她一下明白了,唉,真是“悔不该当初”。主持凛然的宣读清规戒律,然后下令施行杖刑。与主持的凛然相比,女尼更加显得无所畏惧。大声的喊着:“来吧,我没什么后悔的,自十三岁入宫十余年来没有见过皇上一面,现在却又要看着青灯让我守着这样活寡。”转过头看了看那个男子又说,“今天我死也心甘了,也算我没白来世上一次。哈…哈…哈…哈……”说完大笑起来。主持威严的声音响起:“行刑!” 杖刑开始了,女尼一直微笑看着主持,而旁边的男子发出一声声的尖叫。看着落在女尼细嫩皮肤上的一声声沉闷的杖声,周围的娘娘们都落下泪来,听到的是一片嘤嘤的哭泣之声。来到感业寺的又有多少是太宗临幸的呢,谁没有这样的感受,上天注定她们走的是不归路,哭声和男子的惨叫就是女尼的送行之声。 五十杖责之后,已经血肉模糊的女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的男子不住的抽搐。主持的声音再次响起,“押送大理寺!”命令往往简短而有效,等待越界的人是残酷的。执事尼姑们抬着女尼的尸体,拖拽着一旁瑟瑟抖动的男子走出了寺院。 宁静的寺院风波,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涟漪在每一位女尼的心中荡开。各自之间的交流因此而多了起来,清规戒律关不住人们向往自由的心,娘娘们的消息来源是四通八达。被清除出寺院的那个女尼,虽说死了,还是和那个男的一起押着游街。游街的结果警示意义并不怎么大,引来的问题是更多樵夫的观望。对于自由的向往,春天里寺院春意盎然,敢于挑战清规戒律的人也多了起来。 娘娘们关注最多的人自然是皇上,新皇改元的第一年是不平静的。这一年,天下诸州,水旱相继,关中地区,又遇蝗灾,而且,晋州地震竟然持续了数月多。河东地区发生的强烈地震,以晋州最为严重,房屋倒塌,一次致死者5000余人。改元的第一年出现这样的现象,媚娘心想不知道那个爱好诗书的帝王会怎么处理呢。 想起那个已经贵为天子的李治,心中时而涌起蓬勃的希望,她觉得终究会有一天,自己重施粉黛,再对宫灯。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武媚娘已将近三十岁,她的希望与信心在递减。然而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一年过去又将会是一年。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3 章 新年伊始,随着皇城中钟声的响起,长安各处宫闱和寺庙的钟全部都响了,宏大的声响撼动了白雪覆盖之下的城市。寺院里仍旧和往常一样,武媚娘独自站立在长廊上,凝望年是多么好的景象,令她想起那个难忘的上元节,那个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年轻。黎明让她惶惑,烦闷,胸腹之间,似有盘石压着,朔风吹起来,冷气自袖口和领口侵袭她的身体,寒意侵袭。然而,凛冽的寒意并不能使她清醒。这漫长的等待,甚至要让她忘记了等待什么,为谁等待。 雪融了,春来了,长安城中已经柳草青葱,感业寺只有灰色的僧衣。媚娘只有耐心地等待,她留心一切属于宫廷的消息。皇上已经发下赈抚的粮款,皇上停了对高丽的征伐,皇上召天下官吏进京言得失,皇上宣布天下大赦。人们看到新皇励精图治的风范,感受着新皇带来的恩德,然而两年来媚娘却从未得到新皇的眷顾。今年的春天,感业寺的夜里忽然多了很多思春的猫叫声,以往的哭泣早已远去。执事的尼姑又有了政绩,抓到了一个又一个偷情的娘娘,当权者口中不住的“贱货”“骚货”在宁静的湖面投进一粒石子。又有人在清规戒律失去了。武媚娘的那个人呢,她在等着那个机会。太宗的周年祭祀,皇帝循例要到感业寺进香。春天的来临带给媚娘无限的向往,她的机会就要来了。 素来以仁孝称世的高宗是不会忘记这一天的,同样不会忘记的还有那份藏了很久的情。那个父皇的才人不知可好,那个娇嫩风情的可人儿。两年来,天下的人都看着他,人们关注着太宗皇帝继承者的姿态。在舅父和那些先朝旧臣的治理下,天下也算是安定了。可这样的天下仍旧是父皇的天下,臣子是父皇的臣子,江山是父皇的江山,他都继承了,为什么父皇的才人还在感业寺里静修呢? 李治对旧臣们言听计从,可有时候看不惯大臣倚老卖老的劲。总有一天,要江山是我的江山,臣子是我的臣子,才人是我的才人。李治的后宫被两个女人搞的乌烟瘴气,已被立为皇后的原太子妃王氏,脾性如常,依然高贵无比。忙于政事的李治回到后宫当然希望有个体贴温顺的女人,后宫倒不乏这样的人。萧淑妃得到了皇上的欢心,并且已经育有一子两女,李治给幼子起名素节,这是他第四个儿子,聪明伶俐很受李治喜欢,不满四岁就封为雍王。然而皇后王氏,多年来一直没有生育,看到萧淑妃得宠心中不平。两个女人斗起来真是要命,李治的心逐渐倾向了宫外那位姐姐似的情人。 感业寺在迎接着这一天,里里外外的粉刷,春天里花草烂漫的生长,忙碌的人们整理自我的空间,以待让天下的主宰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寺院的娘娘们拿出许久没用的胭脂,粉盒,涂抹着斋戒的心,想象着有着一日能故地重游。 在一个春光明媚的天气里,这个仿佛被人遗忘的角落,终于迎来了皇帝的车辇。所有灰白色的人员从山门一直到大殿,装饰一新的寺院,暖洋洋的天气,年轻的皇帝心情格外的好。 武媚娘穿着宽大灰白的僧衣,站在人群里,看着那个曾叫自己姐姐的皇帝。他在一大堆随从人员的簇拥下,踏进了她的地方。媚娘正在担心,他会不会认出她呢?皇上的眼光从周围的灰衣中缓缓扫过,似乎他在寻找什么,让她感到欣慰,这眼光也从她的身上扫了过去,没有任何停留。 这是令人绝望的一刻,许久的等待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佛经中没有的眼泪此刻再也忍不住了。武媚娘看着皇帝进香的仪式,仿佛看着当年他灵前登基一样,只是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繁复仪式中的皇帝,在众多单调色彩中,注意到了那个先帝的才人,依然如当年的风姿。一袭袈裟,带着僧帽,这样的媚娘让李治神伤,却给他一种独特情感。她怎么哭了呢,也难怪怎么长时间了,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今天我就要来了。李治忍不住流下泪来,自己一个大唐的皇帝竟连一个心爱的女人也不能拥有。司礼太监引导着皇上的动作,皇上的动作显得敷衍,泪水流淌在脸上让在场的人为皇上的孝心感动不已。 绝望中的武媚娘,黄昏时,走进了她的禅房。她去读一会儿经书,她去吃晚上的斋饭,她去写一会儿字,她去沐浴。这一切都成了习惯,今天她觉得习惯没有尽头。去吃斋饭的时候,她听说皇上一行要留在寺中过夜。 沐浴后,走回禅房,她看到禅房亮着。 她还以为是那个女尼来看她,她推开了门。媚娘站在门口,被眼前的人吓住了。迎接她的是大唐的皇帝,那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她的心一下笑开了花,喜悦的泪水瞬间从脸上生出来。李治身旁的太监,悄悄的走了出去,从外关上了门。 皇帝轻轻除却了她的僧帽,贪婪地看着她,轻轻的摩挲着她光滑的头顶。“媚娘,媚娘!我来了!”皇上的眼睛聚满了泪水,“你瘦了,是朕让你受苦了。”李治的话让武才人心里踏实了许多,头上受到的抚摸让她很伤心,一种羞耻感侵袭着她,她是个尼姑。媚娘轻轻挣脱了李治,扑向床上哭了起来。 这是他要找寻的情人,现在他不要让她逃走。 李治追随着媚娘的步伐,抱起了禅床上的情人,“姐姐,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好一阵子,在李治的怀中,媚娘停止了哭泣。李治看着她发红的眼睛,上前亲吻,边吻边舔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媚娘柔顺的躺在李治的怀里,“皇上,我老吗?”“媚娘,你不会老,永远是朕的媚娘。”“皇上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呢?没有你,我是多么的孤独寂寞啊。”她急切的要找到皇帝的唇。 “朕以后……会……”李治承抚着武则天滚烫的双唇,在紧密的亲吻中,把她抱的越来越紧。她以窒息的声调轻轻的叫着,女性的饥渴有似琵琶的急调,李治呼吸迫促,终于也像饿兽那样,俯下身,嗅她,吻她,拉扯她的衣衫。她迫不及待地甩掉身上的衣服,贴在他的身上,用浑身的青春烈火团团把他围住。 她气喘吁吁,疯狂地运动,她要燃起更大的烈火,要用这炽热的火焰,烧尽过去所有的痛苦和寂寞…… 激战以后,就是一片平静。李治像只小绵羊静静的躺在武媚娘怀里,享受着激战后的平静,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轻轻抚摸她的口与鼻。“媚娘,留起头发来,你是我的,你从今之后是我的!”“头发留起来又有什么用呢,我还在这孤寂的寺院。”媚娘半带哀怨的说。“朕会接你进宫的,现在不用怕了,朕会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朕的。” 对于不停燃烧着的激情,这样的夜是短暂的。天光大白,媚娘似梦中醒来,用全身的力气把他搂住!她的眼眸,散放出异样的光焰,似怨,似诉,似恋,又似饥渴,她不肯放手。“我不让你走,剩下我一个人。” “媚娘,我会再来的!”李治不忍心走出这个简朴的禅房,可他不仅仅是她的皇帝,他是大唐的主宰。 为了简单的一句话,又是漫长的等待,秋天,李治带着几个随行的侍卫微服私访了一次,每次时间都很短,当她要倾诉一些离情别绪时,她的皇帝已经要离开了。武媚娘,怀着一个渺茫的希望,在寺中带发修行引来的羡慕和非议自不必说,然而情况也并不是那么好。红颜易老春易逝,她已经二十尔雅,春光满面,待人和气,她们满意的回去了,“皇上该有这么一个人的!” 狭小的居所已经留不住这位皇帝的红人了,虽然皇后脸上不悦,可也没什么办法,谁让人家给皇上生了个龙子呢,自己这不争气的肚子。李治恩准了宫女武媚娘迁往仪凤宫居住,皇帝几乎每天都要来看心爱的皇子,而且散朝也比以前要早,媚娘看到李治进来时脸色阴晦,忧心忡忡。逗一逗小皇子,李治心情也好多了。转回头看着身体丰腴的媚娘,因为她生子已经好久没有碰她了,看见白皙丰满的媚娘,李治学着老虎的叫声,扑向了武氏。皇上近乎有些粗暴的做,像在发泄什么不满。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4 章 媚娘轻声的呻吟,引起皇帝更大的兴趣。武氏擦去李治额上的汗水,在他的耳边轻启朱唇,含着他的耳垂吮吸起来,酥软的感觉在身上游走。“媚娘,你真好,朕真想一直呆在你的怀里。”“皇上怎么说这样的话呢,皇上是一国之君,每天还要上朝啊!”提起上朝,李治眉头一皱,“还是当晋王的好啊,无忧无虑的。”“怎么皇上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唉,”,李治悠悠的说,“自从登基以来,朝政一直是舅舅和其他几位老臣在操持,他们帮朕平定天灾外祸,一直以来也很好。”媚娘边用手梳理着皇帝的头发,一边耐心的听着。“前些日子,谏议大夫上书弹劾褚遂良和许敬宗,两个人都贬了下去,褚遂良虽说说话直了点,可是毕竟是顾名大臣,朕又把他召了回来。可最近他们行事也……”李治停下来,转头靠在媚娘身上。“这些老臣,皇上对他们没有恩德,是很难管束的。”“是啊!”李治继续说,“最近发生了一件事,很让朕头疼。朕有一个姐姐高阳公主,朕听说她生活很不检点,父皇也曾训斥过她。可最近舅舅说她谋反,而且牵连了一大批人,三哥,驸马和一些功臣之后都在里边。朕想刚即位就杀怎么多功臣之后,让先帝的朝臣们寒心。于是,朕就说,谋反案牵涉重大应该仔细详查。可是……”李治重重的呼吸了一下,“可是,舅舅竟然当众要朕下旨,而且那些老臣也站出来帮腔,满朝上下没有一个人说个不字。朕也就只好下旨了。”李治一口气说完,轻松了许多。抚摸着媚娘柔软的身体说:“朕又想了!” 仪凤宫的主人,现在没有了太宗在世时的顾忌和避嫌,不象在感业寺时的咫尺天涯,而是全身心都属于他,释放出所有的温柔和体贴。让年轻的皇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对朝政的不满使他更加宠爱媚娘。武媚娘占尽皇帝的宠爱,她又怀孕了。那个萧妃的宫前怕是早长了草,而现在的皇后有些后悔了。李治封她为昭仪,贵为九嫔之首,在宫中的地位仅次于皇后。 多年未生育的皇后,现在开始了新的恐慌,皇后的母亲柳氏给她弄来了能找到的一切治不育症的偏方。每逢皇后的药来了,皇帝都要看在那无形的力量面前来试药,敷衍让皇帝更加的厌恶中宫,和中宫的那股莫名的药气。像被打入冷宫的萧妃不甘寂寞,也带着一种神奇的药献给皇后。看到昔日的敌人,皇后没有任何的快慰。 两个寂寞的女人,走到了一起,计谋成了她们主要的话题。“臣妾有一个办法,既能稳固皇后的位子,又能让那个武才人绝望。”“妹妹快说。”皇后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切的问。“皇上御宇已经三年多了,可是太子之位还空悬着。皇上现在有五位皇子,听说那个武才人又要有了,如果是男孩,那我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依臣妾之意,皇后娘娘现下当收皇上长子陈王李忠为螟蛉子,子以母容,忠儿如能立为太子,让她武才人有天大的本事也得听皇后您的。您说呢,哈哈哈哈……”说到了皇后的心坎上,两个人得意的笑起来,王氏亲切的招呼萧妃坐在自己身旁。和当年召尼姑进宫一样,事不宜迟,当晚就通过母亲把这个事告诉了舅舅。 皇帝被中书令突如其来立太子的奏议弄蒙了,同时被搞蒙的还有首席宰相长孙无忌。这位天朝的管家正忙着编纂宏大的《大唐律疏》,由于不知情由也不便说话。看着朝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头都要炸了,李治不耐烦的挥挥手,退朝。 仪凤宫成了李治的安乐之所,媚娘听到皇后要收李忠为螟蛉子,而且要立太子,内心会意了。昭仪娘娘虽然离开了中宫,可是同以前那些朝夕相处的中宫姐妹们关系还是很好的。这些宫女从武昭仪这里得到的好处比从皇后那得到的训斥还要多,自然感恩戴德,如有所求,无所不与。现在武昭仪的恩惠慢慢的遍及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宫墙洞里的老鼠也吃着武昭仪赏赐不尽的御宴。发生在皇宫中的大事小情,都会传到昭仪娘娘的耳中。 “皇上何必这样烦恼呢,皇后要把忠儿立为太子,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皇上该应允了才是啊!” 次日的朝议进行的很顺利,中书令和其他几位宰相通了生气,尤其是长孙无忌的奏请,李治有了昨晚媚娘的那句话痛快的答应了。 昭仪娘娘就要为李治生下第二个孩子了,李治的大部分闲余时间都呆在仪凤宫陪着媚娘。皇后由于有了太子的护身符,也不在找皇上去试药了,后宫风云宁静许多。暴风雨来临前也是这样的宁静。 媚娘懂分寸知进退的世故和智慧,是王皇后萧淑妃这样一帆风顺的娇娇女所不具备的,让敏感而依赖性强的李治找到了久违的温柔和依靠。她做才人的学习,使她在文学、音乐和书法方面表现出的才华,让李治为之倾倒,诗词唱和琴瑟和鸣成为他们愉快的闺中游戏。李治新谱了一曲,他叫上了媚娘一起来看。两人坐在台上,共同观看着李治编的舞蹈。大殿里有百八十个舞者,身穿着五色的服装,象征着天地的元气。 “这舞蹈好像和上元节有关吧。”挺着大肚子的媚娘,缓缓的说。“是啊,媚娘还记得那年的上元节吗?”李治含情脉脉地看着媚娘,“这是朕专为你做的,老想着要写点,可闲下来的时间不多,只弄好这么点。媚娘给起个名字吧。”“哦,难为皇上了啊,就叫上元舞吧……哎呀……”媚娘脸上掠过痛哭之色,用手捂着肚子,“哎哟……”李治赶忙上前扶住,朝近旁的太监说:“快去叫太医。” 嘹亮的啼哭,传遍了后宫,媚娘这多少个月来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她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的,不会让机会溜走,斗争没有怜悯,没有眼泪,只有血淋淋的事实,你死我活。 当她听说生下的是个女孩之后,心里起了轩然巨波,一个公主的力量不可能撼动高高在上的宝座。没有那一个皇帝能专情如一,皇后的位置是她唯一的保障。她已经不能再失败,她必须改变恶劣的情势,转败为胜。刚刚生育完的媚娘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下一步路该怎么走。她面无表情,专注于自己的思考,都没有察觉皇帝的到来。“媚娘,你累了吧,女儿很可爱,你不看看吗,我让她们抱进来。”李治兴奋的说。“皇上高兴就行,媚娘没能再给皇上添一个皇子。”说着她流下泪来。李治听到媚娘为此内疚,看着她苍白的面容不住的眼泪,心生怜悯,“媚娘不必为此伤怀,好好休息吧!”,他上前轻吻她,独自退了出去,吩咐宫人去备些补品。 李治一直陪在坐月子的媚娘身边,他们的感情一天天增进。皇上很喜欢可爱的公主,看着自己的女儿打心眼里高兴。有时,他会亲自抱着她到媚娘身边,喂她吃奶,有时,他像一个孩子一样去吃媚娘的丰富的奶水。媚娘看着孩子吃自己的奶水,却对自己没有一点用,心想,我失势了你们也没有好结果。 王皇后最近心情一直很好,宫中自从武昭仪来了以后,其他宫人就再未生育过,听说武昭仪生了个公主,一个公主对自己能有什么威胁,也过来看看。皇后自己没有孩子,很喜欢小孩子,看到这个可爱的婴儿,非常喜欢,常常过来看看,武昭仪不在也要逗一逗,抱一抱。媚娘得知后,心里不安起来,一直以来的宫廷斗争让武昭仪狠下心来做这件事。她要等待这样的机会,等待皇后钻进她的圈套。 王皇后全然没有这样的心计,她以为她的地位已经无可撼动了。她亲自缝了一件小袄又来探望这个可爱的婴儿,皇后来到仪凤宫,婴儿的母亲正在熟睡,虽然自己地位稳固,可是得罪天子宠妃生活也不会很好。皇后随意坐了一会儿,就步入婴儿室,她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守在室内外的宫女,自然不会阻止皇后的进入,皇后很无聊,在这个婴儿室里看沉睡的婴儿,耽搁了半刻光景。她不忍心叫醒公主,把小袄放在了一边,摸了摸她的小脸高兴的走了。媚娘计算着时间,她估量着皇后走了,便起身更衣,来到婴儿室,独立在婴孩的床前。 一瞬间,她的血脉贲张,头脑中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她开始给她喂奶,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吃到母亲的奶,她看到旁边那件小袄,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慢慢的给她穿上。这是她命运的关键,现在,她有一个很短促的时间,她设法遣走看护婴儿的宫女与乳媪,这样的派遣,来去不会很久,惊天动地的大事,就要在这一刻短促的时间中完成。 血液好像在胸腔里沸腾。她面目严峻,切着牙齿,张着鼻翼,她狠了狠心,把全身的力量和全部的赌注都集中在双手上,她伸出自己的双手,十指箕张着。这是不可思议的疯狂啊!这是比野兽更加不如啊!一念之转,她的手放下了,她的心房悸动而松弛了。那朝夕的梦想就在眼前向她招着手。 她用被子把女儿裹起来包好,过了一刻,女儿开始挣扎,她的额头冒汗了,被子动一下,她的心就紧一下,她闭上了眼睛。有那么一会她觉的虚无,什么都不存在,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一切又归于寂静。 皇上散朝了,隐隐约约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武昭仪觉的脸上的笑是另一个人的,她看着另一个人,迎上了皇上又走向了婴儿,掀开了被头,孩子的身子是凉的,大哭起来。那个人钻进了她的身体,她听到了自己的哭声,仿佛是万念俱灰,她号啕大哭。惊慌的皇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原地看着她们母女。“这……这……这……”良久终于说出不一样的字,“孩子……已经……”他伸了伸手,“是谁……是谁……”他朝着宫女喊到,“是谁!”看护的宫女两腿发软,跪在地上,“皇后……皇后刚刚来过。”她仿佛为自己找到了很好的护身符。“这是皇后的衣服……呜……呜……”武昭仪把那件小袄脱了下来。 年轻的皇帝面色铁青,一手抓起那件小袄,转身直奔中宫。 “我要废了你,你个狠心的女人!” 没多久,宫里的人们就知道了小公主惨死的消息。 不出一个时辰,长安城的人们都在说这件事情。“听说皇后久不生育。”“皇后久不生育,嫉妒别人的孩子。”“皇后残杀小公主!”“皇上要废后了。” 皇帝临时召集了七位宰相。 太尉长孙无忌,司空李勣,尚书左仆射于志宁,尚书省右仆射褚遂良,中令柳奭,侍中韩瑗。 现在他们在暴怒的皇帝面前,皇帝已经提出废后。没有人说话,死一般的寂静,褚遂良是先帝遗命保护皇后的人选,在场他的资历也最浅。“皇上,事实还未查清,老臣以为不宜过早下结论。”“什么……”“老臣以为,皇后出身名门望族,断不会行此逆天之事。”中书令来济说。“是啊,皇上。”侍中韩瑗附和着说。“查清事实,再做决断也不迟。”尚书左仆射于志宁说。军方领袖李勣政治上一向忠贞守职,觉的这件事和自己职责没有关系,没有发言。长孙无忌觉的这不仅仅是废后怎么简单,看到皇帝正在气头上也不表态。中书令柳奭脸色苍白,低垂着头。“望陛下三思。”褚遂良又奏请。 “你们的意思,朕说的是废话。”李治怒不可竭,挥手,起身回了仪凤宫。 公主死后,皇上的身影几乎没有再踏进中宫。仪凤宫的人成了皇帝的专宠,为排遣自己内心的不安,武昭仪把多年守寡的姐姐和母亲杨氏召进了宫。皇帝看到心爱的女人整天愁眉不展,嘤嘤的哭泣,为博美人欢颜,皇上下旨封杨氏为应国夫人,媚娘的姐姐受封韩国夫人。武昭仪的姐姐韩国夫人容颜姣好,由于武昭仪心情郁结,朝夕相处,他的丈夫也和韩国夫人日显亲密。媚娘对姐姐和丈夫的行为看在眼里,然而现在自己的地位不稳固,更不必想其他了。女儿的死虽然没能帮她马上夺得皇后之位,但是高宗李治对于王皇后的印象也因此而彻底破裂。皇后王氏从此没有再走出中宫一步。 中书令柳奭自从出了“皇后毒杀公主”的事后,在朝中说话也缺了胆气,迫于舆论和皇帝的不信任,自请罢相。李治早对这些老臣不耐烦了,自请罢相,何乐而不为,批了,转为吏部尚令的去职使中宫一下失势,更加孤立无援,完全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昭仪娘娘,不负皇恩,又一次给皇帝带来怀孕的消息。看着媚娘的孕妇之身,李治更加喜欢,常常在龙床上和大肚子的媚娘嬉戏。年终,皇上拜谒先帝昭陵时,昭仪可不想中间出个什么差子,又引出个对手,不顾自己的有孕之身,随行前往。结果中途,路途颠簸,昭仪小产,生下一位皇子,取名为贤。回来后,皇上为昭仪又为皇室添丁而高兴,想着给什么封赏呢。贵德淑贤四妃都占着,再往下就不好体现皇恩了,征询媚娘之意。昭仪娘娘历来是位别出心裁的人,提出“宸妃”,宸为帝王所居,象征着高于四妃而次于皇后。 这样的封赏,事关朝法,高宗皇帝也不能任意变动。李治把提案拿出后,没想到遭到群臣一致反对,以“祖无此制”和“武媚娘乃先皇才人有违礼法”两项驳回。这使堂堂的大唐皇帝太没面子了,想给自己女人一个封号也不能,皇帝当的实在是不爽。李治惭愧的来到仪凤宫,一意逗着可爱的皇子,不曾提出那个话题。媚娘早看出了,故意问起,“皇上和大臣们议事如何呢?”“嗯……”李治嗫嚅着嘴说,“这个……唉,这些朝臣们现在联合起来对付朕,他们说祖无旧制,驳回了。朕也没办法。”李治现出丧气的样子。“皇上的心臣妾知道了,臣妾也不是贪图那个名号,只是臣妾觉的皇上不该怎么迁就这些老臣。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这些老臣仗着自己开国功臣又有先帝遗命,未免有些嚣张,皇上该立威于朝堂。也好让他们谁才是天下的主宰。”听着媚娘耐心的开导,李治越来越觉的媚娘正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武媚娘受封宸妃的受挫,让本来已经探到皇后光环的她,再一次陷入一种黑暗的境地。这一次是她前行之路的最后障碍——先皇旧臣。这次事件也使朝臣看出了这位娘娘的心和皇帝的意图。 礼部尚书许敬宗是老臣里最失意的一个人,太宗起兵之时他就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可终太宗一朝也只是徘徊在中枢的边缘。高宗即位,更是受到长孙无忌的排挤,多年的政治生活,让许敬宗敏感的察觉到这将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开始向昭仪娘娘靠拢。 武昭仪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对于王皇后这样有着太多背景的人,要斩草除根不能让她有翻身的机会。武昭仪的大网罩向整个皇宫,黑色的网罩正从仪凤宫撒出,要网住的将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媚娘长久以来,在后宫中铺设的网现在要收紧了,这些宫中的下人们无不为武昭仪效劳而尽心。 李治最近看到媚娘常常抱怨说头疼,这种病是可以传染的,高宗越来越觉的自己的也常常头疼。皇后孤居中宫,分外寂寞,召母亲柳氏进宫作陪。柳氏看到郁郁寡欢的女儿心疼,常常带一些宫外的小玩意来哄皇后开心。 不知从什么时候,宫中起了一种传说,皇后和母亲柳氏在宫中大搞厌胜之术。传闻以异乎寻常的速度在宫中传着,传入高宗耳朵时,令李治难以相信。一切都因为中宫一个小太监而改变,小太监向皇帝告密。为了澄清谣言,皇帝不得不命掖庭令搜查中宫。当画有符咒插满银针的小人出现在李治眼前,李治的头疼更加厉害。一道圣旨从仪凤宫传出,皇后永居中宫,不得出走半步,其母柳氏不得进宫,贬其舅父柳奭为遂州刺史。 现在皇帝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朝堂上因为柳奭的去职出现了空隙。接连受此打击,武昭仪更得到皇上宠爱,下令追封其父为司空。面对着多年来以舅父为首的老臣们,李治还是有些心怯,这时一个小官壮了他的胆。中书舍人李义府,在宫中值宿时,上了一封奏书。 “传中书舍人李义府。”一声尖细高亮的声音从内廷传了出来。李义府当老了这么多年官还没有进过内廷,还没有和皇帝说过一句话呢。 “这奏章可是你上的?”皇上是一个年轻人,李义府趴在地上心里打着鼓,圣意难测,“是微臣所写。”“嗯,你说武昭仪应该母仪天下?”皇上的声音平缓而显得威仪,“是的,当今皇后多年无子,而且行此厌胜之术,已经不配做国母,武昭仪贤德淑惠,以为陛下生下两位皇子,臣以为当践位中宫。”“嗯,爱卿既然这样想,不知其他朝臣都意见如何。”怎么皇上忽然问起这个,要是和长孙无忌一个想法可就完了。“朝臣中大部分人都有此想法,只是碍于皇后族氏的权势,不便上书罢了。”“好,你在舍人的位置上几年了?”“臣为舍人七年有余。”李义府颇为这个不满。“哦,难得,难得,你去供职中书侍郎吧!” 李义府的升迁诏书马上就下来了,这让所有观望的大臣一下明白了皇上的心。一个小小的舍人,就因为一封支持武昭仪的奏书而飞黄腾达。 “这个李义府倒是个识相的角色。”媚娘边哄着幼子睡觉边说。“是啊,这个人才能不足,胆气还是有的,我封他为侍郎,真痛快啊!”媚娘看着皇帝高兴的样子,笑着说:“皇上是把那些老臣宠坏了。封个官就把皇上高兴成这样。我看这个李义府给我说了这么些好话,也该给人家好处。就以我的名义赏他点东西,皇上说怎么样。““应该的,应该的,还是媚娘想的周到,可不要冷了臣下的心啊,呵呵呵呵。”“从没看到过皇上怎么高兴呢。只要皇上高兴,臣妾当什么都高兴。”“媚娘,委屈你。”李治抬头想了想,“明天朕就召集这些老臣,和他们说。”“臣妾谢过皇上。”武昭仪对着夫君深施一礼,李治真是不甚娇媚,上前一扶,顺势揽入怀中。 昭仪的特使招摇过世,后面跟着一溜抬着箱子的差役。李义府从特使的声音中,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前程。珠玉一斗、白银五千两、御酒十坛,赏赐前方浴血将士也不过如此,而自己只不过拍了一个妃子的马屁。 第二天,谁都看得出来,皇上的精神气十足。朝罢按规矩宰相在退朝之后当齐集门下省的政事堂商议国事,是太宗朝体制。忽闻皇帝宣召宰相入内殿议事,宰相七人,仅有四人被宣召,即太尉长孙无忌、司空李勣、尚书省左右仆射于志宁及褚遂良。事有蹊跷,人人心中俱有所感:“今日之召,多是为皇后之事。” 褚遂良想,皇上今天宣召,一定是为废立皇后的事。看来主上立武昭仪主意已定,劝谏难免是死罪。太尉是国舅,司空是功臣,不能让主上承担诛杀国舅和功臣的名声。我褚遂良不过平民出身,蒙皇家眷顾,不犯颜直谏,有何面目去见先帝。 英国公李勣政治上一向谨慎,他既不愿意帮助群相给皇帝施压,也不愿意当众和同僚翻脸,回避也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当即决定称疾不入,避免在关键场合公开表态。 其余三人步入内殿,看着这些宰相,皇帝有些心怯,沉默良久,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后多年没有生育,后宫之中又多行不义,武昭仪有两个皇子。现在朕决定立昭仪为皇后,你们看怎么样?”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5 章 褚遂良当即回答:“皇后出身名门,又是先帝为陛下所选。先帝临终时,拉着臣的手和臣说:‘朕佳儿佳妇,今日托付给爱卿。’现在想起来,先帝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皇后并没有失德之举。臣褚遂良不敢曲意附和陛下,上违先帝之命。也请皇上早早收回此心。” 孝道的大帽子压下来,谈话顿时无法继续。类似的话李治也听了好几次了,但此时此刻,李治仍然感到难堪,尤其是长孙无忌那沉默的阴沉沉的脸,更让他感到不知所措。 谈话也只能由此结束。 武昭仪看皇帝阴沉着脸回来,心里明白了许多。没有提及这事,“皇上,过来看看贤儿,皇上不在,贤儿今天还咬着姐姐的*要奶吃呢。”“哦。”伸手逗着小儿子。“今天母亲从老家带来些特产,皇上早年不也在并州吗,不知皇上吃过没有呢?”李治看着一盘盘的干果,随手拿起一个枣吃着,不禁回忆起了晋王时候的生活。同时也想起一位老部下,司空李勣,不知他对立后之事意见如何。 吃过晚饭,沐浴上床,李治的话头也转开了。“平民小家,儿女绕堂,同吃同住,其乐融融。”“皇上怎么也想过平民的日子吗?”媚娘半开玩笑的说。三十岁,又生育过三个孩子,可武昭仪仍旧保养的很好,肌肤娇嫩,声音甜润。“平民的日子也好啊!”晚膳后的谈话,是一天里高宗最放松的时候。听得感叹,媚娘问起日间的事,“皇上今日议事如何啊?”“唉,那些老臣就是那个样子,朕……朕也是没办法。”“皇上明日说起的时候,臣妾想在帘后听一听,臣妾还没见过这些大臣呢。也好给皇上壮壮声气啊!”李治听媚娘要隔帘而听,一想也好,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 “我娘今天说,许敬宗跟她说,长安令裴行俭谣言说选我当皇后,国家的灾祸就要来了。皇上这也太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了啊。”媚娘娇声的说。李治的火气腾就上来了,今天的火气正没个地方出呢,“一个小小的长安令尽然如此猖狂,看来我不治一治这些臣子是不行了。”当即就在床上摆起了拟好了,高宗又犹疑不决。“皇上,”武则天晃动着李治的肩膀,“当断不断,烦恼不断。”李治一想是啊,就因为自己的犹豫惹出过多少的麻烦,玉玺“啪”的一声压下。 裴行俭被贬西州都督府长史的消息,当晚就传遍了京中,长安的政治空气异乎寻常的紧张起来。第二天,朝堂之上,许敬宗看到自己的告密有了效果,有皇帝撑着,腰板也直了起来。皇帝还没来,大臣们就在乾元殿里闲聊着。“乡下种地的,多收了三五斗,还想换个媳妇呢,何况天子呢?”听一个礼部尚书说出这样的话,太尉脸色就不好看了,“许敬宗,朝堂之上怎容你如此放肆。”许敬宗看天朝管家动怒,就不说了。 高宗不甘心事情就这样了结,退入政事堂,高宗再次召见三位大臣。仍旧是褚遂良,“如果皇上觉得王皇后不能生育,非要更易皇后不可,臣请从天下名门望族中挑选,不必非要选那武昭仪。武氏曾经侍奉过先帝,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如果让武氏当皇后,如何能捂住天下人的口?万世以后,天下人将怎样看待陛下!愿陛下三思而行。臣今日违逆皇上之意,虽罪该万死,但忠诚之心,天地可表,且臣职为谏议大夫,如果不劝谏皇上行走正道,上愧皇天厚土列祖列宗,下愧黎民百姓万物苍生。” 先帝才人这个事实,虽然尽人皆知,却绝少有人敢当面说出来。而今到了废立皇后的生死关头,褚遂良突然不顾一切地说了出来,大出高宗的意外,这等于是骂李治不孝。李治脸刷的一下红起来,脸色逐渐阴沉。李治的气还没喘过来,褚遂良忽然把朝笏掼到地上,然后又脱下襆头,把头重重地叩在龙案前的砖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下,顿时血流满面。褚遂良抬起头来,流着热泪,向高宗李治高声喊道:“臣遂良还朝笏于陛下,乞陛下放臣归故里。” 高宗在龙椅上再也坐不住了,这个老臣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将朝笏扔在地上,这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我还没发火呢,你倒先给我一将。哪有当臣子向皇帝摔还朝笏的,这不是当面抽皇帝的耳光吗?一字字如箭刺心,凌厉尖刻,腾的一下,李治就站了起来,“你……你,你你……”这时只听珠帘之后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怎么不杀了这个老东西。” 气氛紧张得如绷紧的弦,快要断裂开来,这赫然是武昭仪,一个嫔妃竟在帘后听政。两朝元老于志宁大气也不敢出。长孙无忌不能在沉默了,“遂良乃先帝遗命辅政之臣,不可加罪。” 媚娘的声音给了徘徊的高宗定力,圣上已怒:“拉出去!”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让高宗分外灰心,这些先皇老臣明显不拿自己当回事,皇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立。现在只有一个人没有对此事表态,不知道他的意见如何。 司空李勣恰在这个时候“病愈”了。 看着自己的老部下,这个现在掌握国家军队的人,孤立的皇帝提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这是陛下的家事,何必去问外人呢?”司空的语调非常平和。李治就像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了救命稻草,精神为之一振,几天来的愁云顿时消减。他看着眼前的司空,心里万分高兴,恨不能马上抱住这个老家伙。有了军方强有力的支持,皇帝做什么事都理直气壮。 几天以后,一道诏书正式颁布,贬褚遂良为潭州都督,一个南蛮之地的山中小县。诏书已下,几位宰相大人再怎么伸辨也无济于事了。 新的诏书,在秦王学士许敬宗的手中写就,墨迹未干就公布天下,新皇后的典礼定于永徵六年十一月举行。 三皇帝夫妇的创业,二圣时代的来临 更新时间2008923 9:48:00 字数:12420 三 皇帝夫妇的创业,二圣时代的来临 通往皇后的路上,政敌一个个消失。正当夫妇两人共同治理天下的时候,他的丈夫被病魔击倒,初尝权力滋味的她,越走越远,面对中书令的弹劾,她将如何处置…… 太宗凌烟阁第一功臣,高宗顾名大臣,大唐太尉,国舅爷,这一个个光环下的人,独自在府中喝着闷酒。他长孙无忌的人生,看来又要变动了,对于一个以政治为生命的人,变动是常有的,可这一次让他措手不及。一生在政治中摸爬滚打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自褚遂良遭贬黜之后,皇后一系列的变动,对他激烈的冲击着,自己多年来构建的铁桶一般的体系,已经被冲击开。他不相信自己会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下,也许是自己亲手扶上台的外甥手中。 九月遂良刚遭贬黜,十月,“王皇后、萧淑妃谋行鸩毒,废为庶人,母及兄弟,并除名,流岭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柳奭被贬荣州。时隔不久,许敬宗竟然连同百官上书请立那个先皇才人为后。立后的诏书终于下来了,先皇才人。这个武媚娘,竟然还上书褒奖同僚韩瑗、来济反对立她为宸妃,真是不可思议。 刚刚看到盛大的皇后典礼,超过了高宗登基的阵势,女人能想到的一切排场都有,她竟然要百官去朝奉。肃仪门英国公刚将皇后的玺绶册文交给这个可怕的女人,新年没过,王皇后就被高宗赐死,这个狠毒的女人。 用了六年的永徵年号改了,大赦天下,遂良却没有回京。显庆,这一年要庆祝什么呢,忠儿被废了,这个武才人当了皇后还带了太子弘。看看现在的朝堂,竟然和李义府这样的小人同朝为相。朝堂上说个话,皇帝爱理不理的,真是一日不如一日。李义府这个人身为宰相,竟然擅杀六品寺丞,皇帝不闻不问,只顾着和那个才人卿卿我我,大唐的江山……六年来,也算对得起太宗的阴灵了,天下也算平稳。看来裴行检说的没错这大唐的江山就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是不是该清除出这个女人,保住太宗的基业呢。不知道程咬金的禁军还能不能打了呢?成了保住了李唐江山,败了呢,叛臣,千古骂名,一世清誉……还是再等等看吧。 高宗终于尝到了当皇帝是什么滋味,真是痛快,封皇后,改年号,大赦,封赏,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最近来有件事让他心里有些不安。“这个李义府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李治气愤的回到了寝宫。“怎么了,我的皇上。”武后亲切的上前给李治脱下龙袍。“就在我的脚下,竟然杀了我六品寺丞。”李治在女衣官娴熟的动作下感到一种放松,上前就要亲,“嗯,转过身。”李治乖乖的转过身,“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又看在他第一个拥护你当皇后,早把他废了。”褪去龙袍,转过身来,李治一把抱住了媚娘。“嗯,皇上,臣妾今天去参加那个亲蚕祭奠有些累了,让臣妾去沐浴后在陪皇上。”武后柔声的说。 “好,朕再去看看那些奏章。”李治高兴的说,“朕今天的感觉太好了,就觉的这力气使不完。” 武后朝着皇上走过来。刚出浴的她显得皮肤也白也嫩,头发随意的从两边向后飘散,嘴唇含笑,鲜艳欲滴,眼角微微有些翘,上面斜描着两撇墨黑的蛾眉,身穿低胸的红裙,露着嫩白的脖颈。整个人散发着慧黠多端、成熟性感的魅力。李治拿着笔正在批一大摞奏章,“朕以前也是这么多的奏章,可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好。”媚娘坐在旁边一边给皇帝按摩一边听着,“朕觉的现在为自己做事,感觉十分的好。”回头看着,白皙丰腴的媚娘,一把抱起了她走向龙床。 李治欣赏的抚摸皇后的身体,慢慢的滑到下边,抓住了媚娘一双小脚,揉捏起来。李治说:“今天的祭奠怎么样?”一边捏一边看着微微泛红的脚,责备似的说,“你本可以不必去参加这些活动的。我最讨厌这些烦琐的礼节。”“我要让天下人看到,皇上选的新皇后是合格的,臣妾要效法长孙皇后,辅佐皇上成就一代霸业。”想起自己九岁时就离开自己的母亲,李治心里有一丝感伤,“母亲,皇后。”忽而想到了那个被赐死的王氏,心里有些不安,“王……”敏感的武后,捕捉着任何一个信息,“怎么,皇上还为我让你处死那个废后而内疚吗?”皇帝不说话,抚摸皇后的手停了下来。“皇上你想,现在朝中老臣们虽然走了两三个人,但是势力还是很大的,那个程知节不是还领着禁军吗?”“你是说那个当年叫混世魔王的程咬金。”“是他,废后不除,贼心不死,那天他们联合起来逼宫,皇上该怎么办呢?”媚娘上前抱住皇上,“臣妾是为皇上着想,难道皇上不明白臣妾的一番好意吗?” 看着眼前帮助自己夺回天下的女人,想到朝堂之上老臣们一起发难的无奈,李治的心又一次定下来,“媚娘说的有理,只是毕竟十几年的夫妻,虽然他未给我生下一儿半女,可是心里……”“皇上。”武后搂着高宗,慢慢的抚摸,“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这样优柔寡断,我们还是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吧。”良久,高宗缓缓的说,“那个许敬宗,我不是让他给你当侍诏吗,他怎么样?”“这个人在这些老臣里还是个识事务的,知道这天下到底是谁的,最近臣妾忙着这些典礼仪式,没见他呢。”“哦……”高宗在武后抚摸中,一天的劳累逐渐抚平,不久就进入梦乡。 这是天朝一段平静的时间,内外形势平稳,似乎要使人们忘记,前一年争锋相对的斗争。尽享着皇帝乐的高宗,仪凤宫中春风盎然,妩媚的武后给兴奋的皇帝又生下一个皇子,像这一年的年号一样,取名显。显的出生给武后带来巨大的疼痛,为了消除这一灾祸,武后令高僧玄奘举行了盛大的佛事,并且让玄奘收显为弟子,寄名出家,上尊号佛光王。正在这时,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塘报到了大唐天子手中。突厥阿史那部叛乱,高宗于是召老将程知节领兵平叛,手下副将苏定方不辱使命,生擒其可汗阿史那贺鲁。程知节自知年老,战后上书告老,高宗一看奏书,正中下怀,立即应允。 武后现在有了一个私人秘书,这在大唐皇后的历史上是没有过的,虽然皇后辅助皇帝处理政务是有的,可这样直接和朝臣接触还是第一次。许敬宗是个惯于见风使舵的人,干了三十年编史工作的他,现在要为皇后编一本《内训》。仪凤宫成了他近来常去的地方,重重的宫门之后,有一个他要去见的人。 “许爱卿免礼。”皇后对臣下的态度一向和蔼,“&p;lt;内训&p;gt;进展如何了?” “臣已经把娘娘写的那部分编好,只是历代的贤后的事迹,一时还不能找全。”许敬宗忐忑不安的回答,不知道自己现在选的方向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哦,好。慢慢来吧!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动向吗?”这才是武后关心的事。 “太尉,正打算以残年余力编修史书。”许敬宗小心的回答,“韩瑗和来济虽然受到娘娘褒奖,但是气势却不减,对娘娘当皇后颇有微词。” “哦,有什么微词啊!”武后显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韩瑗虽居宰相职位,常通贬官联系,还说娘娘是天朝的妲己。” “哦,最近这些老臣们安分了许多,看来该活动活动了,留意着他们的动静。你以先皇旧臣,这么多年编史,足见你对皇上的忠诚,辛苦了,往后皇上会知人善用的。现在正是国家用人的时候,还是好好干吧。” 许敬宗老泪纵横,双膝发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许敬宗愿以老迈之躯为娘娘效犬马之劳,以报答娘娘的知遇之恩!” 韩瑗和来济,天朝的老臣中仍旧和国舅一起在朝为相。看着身边同殿为臣几十年的同僚们一天比一天少,特别是程知节的告老,显得更加的孤立。武后正位时的褒奖,让两个宰相摸不着头脑,令人寝食难安。这日一行来到太尉府上。长孙无忌自觉仕途暗淡,闭门在家编修史书。两个人没让家人通报,直接来到书房。 “太尉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呢?”韩瑗拿起案头的一本《武德贞观二朝史》,看见旁边的酒壶说。 “有这么多老朋友相陪,怎么是闷酒呢?”长孙无忌指着自己编的史书。 “太尉,大唐有难了!”耒济对太尉的悠闲不满,急切的说。 “是啊!”太尉长叹一声,取过酒杯一饮而尽,“有难了。” “我们准备奏请高宗赦免褚老的罪,为他伸冤雪屈,太尉以为如何?”韩瑗说。“伸冤?”长孙无忌摇摇头,慢慢的从壶中倒出一杯酒,“不知道这样的酒还能喝多久,两位不坐下来喝一杯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太尉如同皇后一样让人一头雾水。 高宗的朝廷里,苍老的声音在逐渐减少,可只要他们气息不停是不会沉默下去的。 “皇上,朝廷贬黜忠贞之臣,这是政风败坏的迹象。”李治好久没有听到侍中韩瑗说话了,听来还有点道理,只是说教的毛病还没改。“褚遂良忠贞不阿,一生侍奉先王……”高宗的脸色随着韩瑗的奏议慢慢变化,原本慈和的面容不及奏议结束变成了铁青。这不是说我政风败坏吗?好个韩瑗。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6 章 “褚遂良,虽有忤逆上意之罪,但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望皇上能体恤老臣,召回褚遂良。”来济上奏说。李治仿佛一下回到了那个朝臣一起发难的时候,可是良久,他看到太尉仍旧在班不言一语。气息稍缓,“朕知道褚遂良正直,可是他对朕大不敬,难道贬黜对上不敬之臣也是政风败坏吗?” “臣以为国家的兴旺,应该引用贤臣。”韩瑗说着侧眼看了看李义府,“如果皇上要的是奴才而不是是忠贞之士,微臣深恐小人的势力猖狂,而使忠贞之士淹没。&p;lt;诗经&p;gt;上说,‘赫赫宗周,褒姒灭之。’臣不愿看到唐室衰亡。” 竟把朕比作亡国之君,李治声音有些发颤,带着满腔的怒气,“你下去吧!” 谁能违抗一个皇帝的命令,韩瑗只得回府,也许现在该知道为什么太尉会闭门修史了。 武后当天从侍诏的口中知道了,自己就是韩瑗口中的“褒姒”。一道圣旨,当天发出,贬褚遂良为桂州都督,一个更加远离天子的地方。韩瑗的请愿反而加重了老友的苦难,自此在朝再没有了奏议。武后不会因为你不说话就会放过昔日的政敌。 许敬宗,不久就在朝堂上提出一个大胆的奏议。侍中韩瑗,中书令来济与贬臣褚遂良暗通书信,潜谋不轨。高宗即位以来,从没有这样坚决的作一件事,贬,贬,贬。韩瑗,来济,连同王皇后的舅父,还有忤逆君王的褚遂良,再次遭到贬黜。他们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个地方了,老臣们霎时由大唐的中枢面对帝国最边远的景象。来济面对的,是突厥人的帐篷,一天,看到突厥的骑兵扬起的飞尘,起身上马,冲入敌阵,成就了大唐的英烈。比起贬所中忧愤而死的其他老臣们,来济是幸运的。更幸运的人是武后的侍诏,成了新的侍中,那时韩瑗还没来得及走到他遥远的贬所。 “何患无词。”太尉只能给老友们这样的安慰,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喝闷酒的生活里,他的书编完了,《武德贞观二朝史》还有他的《大唐新礼》。太尉恭恭敬敬的呈给了自己的外甥。 “舅父给了朕两本他编的书,媚娘你看。”李治拿着太尉的书给武后看,“先帝也曾给过我一本《帝范》的书,现在也不知道放在哪了。” “皇帝是你自己当出来的,哪有那么多规范要守呢。皇上你说呢?”武后随手拿起《大唐新礼》翻着。 李治微笑了一下,现在这个女人让他越来越捉摸不定了,但他确实回想不起那本书了。“皇上你看,这明明是对你不敬,皇帝还在世,他就说这些,丧葬仪式。”武后把书拿给丈夫看。“哦,”李治没有看明白,但看媚娘的热心劲说,“你要是不喜欢就删了吧。” “也难为太尉了,皇后还是封赏吧,不然又让人说咱们不体恤老臣了。”武后娇声的说。“好好,朕真是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以前不是恨的牙痒痒的吗还?”李治随即下旨,赏太尉绸两千匹。 一个小太监报道,“侍中许敬宗求见。” “看,你忠诚的侍诏来了。”李治开玩笑的说,“他还是皇上的侍中啊。”“不知他今天是朕的侍中,还是你的侍诏。” “臣参见皇上,皇后。” “许侍中,你来有什么事要奏明朕……”看了看,坐着的媚娘,“还是皇后呢?”许敬宗听皇上风趣问话,心里不知何意,“臣为皇上皇后办事,无不尽力。”“好好,呵呵。”李治笑着说,“有什么要奏的,说吧!” “臣最近接到告发,太子洗马韦季方与监察御史李巢私结朋党之事。”“哦,”没等侍中说完就说,“这件事,就由你处理吧,我就任命你为大理寺丞,下去吧。”许敬宗看出这个皇上不喜欢臣下说过多的话,起身告退了。 太尉站在院子里,看着堆满院子的两千匹绸缎,陪他一起看的还有一个人,韦季方。太尉府现在很少有人来访,都知道太尉在著书,求官问路的都跑到了,中书令李义府的府上了。 “皇上待太尉不薄。”韦季方对头发花白的太尉说。 “他们一个一个都走了,该轮到我了。”长孙无忌无奈的说,“皇后喜欢给待杀的猎物一点希望。” “可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太尉是国舅啊!” “这些是皇上的赏赐。”他转过来看着京城中难得还来看他的友人,“你被皇上看上了,最近一年里踏进我门里的人都追随先帝而去了。” 韦季方有些不寒而栗,在他的记忆里,太尉的话言出必行。 大理寺的制服,出现在院里堆积如山的富贵前。韦季方目瞪口呆。长孙无忌目送,最后的这个友人从自己的院子里走上了囚车。 “太尉一向可好。”许敬宗凑过来,咧着嘴角。 “何患无词!”国舅对天长叹。 许敬宗得到这样一句莫名的话,没趣的走出,顺手拉了拉耀眼的绸缎。山一般的富贵,轰然倒塌,散落在太尉石砌的院子里。 韦季方忍受住了大理寺的刑法,但他不能承受审讯官写好的供词,太尉与燕王忠谋反。韦季方夺过狱卒的刀,反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皇后的侍诏求见皇上。 “韦季方暗中与太尉勾结,准备谋反,现在畏罪自杀。”侍诏将当年编史用的招数使了出来。 皇上大吃一惊,“是吗?舅父现在被小人包围离间,可能会对朕生有嫌疑,但还不至于谋反吧?”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按照律法来审讯的,臣已经反复核查过了,太尉谋反的迹象已经非常明显。”许敬宗编史的功夫一向圆润。 君臣间出现了少有的静默,皇上不知道这件事如何来处理,他转头看看内殿,内殿里没有他要找的人,皇后最近正考量天下族姓。 良久,高宗眼泪簌簌而下,“真是家门不幸,往年是姐姐谋反,现在是舅舅,使朕愧对臣民。”他擦了擦泪水,直盯着许敬宗:“这件事如果属实,朕该怎么办呢?” 许敬宗心里雪亮,顺着皇上的话说:“公主不过一介女流,没什么可怕。可是太尉与先帝一起开创基业,为相三十年,如果谋反,皇上让谁去对付呢。幸亏祖上有灵,奸谋得以败露,皇上当尽快拿定主意,如若太尉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高宗摆一摆手,“此事关系重大,你还是再审理一次,再作定夺。” 许敬宗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朝再次面圣。 “昨夜审讯,韦季方同党供认不讳,请皇上早下决断。” 李治非常痛苦,“舅父果然如此,朕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天下人将怎样说我呢?”“太尉不顾两朝恩宠,仍行此不义之事,皇上应当当机立断,不然反受其害。”许敬宗已经有些焦虑了。 诏书只待玉玺一下,“长孙无忌免去太尉一职,削去赵国公爵位,贬为扬州都督。前往黔州驻地,沿途兵士护卫,按一品官待遇供给饮食。”“皇上。”许敬宗站在旁边,有些急躁忍不住催促。 刚到驻地,长孙无忌就收到了高宗的馈赠,和两千匹绸缎比这次只有三尺。来人是袁公瑜,一位新提拔上来的大理正。这位特使,还带来了皇后的特礼,《大唐新礼》。长孙无忌,翻开了自己的书,这是自己编的吗?面目全非,大唐已经不需要我知道的礼法了。 他缓缓的拿起了白绫。 太尉的保护伞已经消失了,接连而下的诏书,先朝老臣们走到了人生的尽头。许敬宗编纂的燕王忠谋反案,瓜蔓触及到先朝几乎所有的功臣将佐,凌烟阁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主角燕王被判终身监禁,高宗的长子莫名的被选为太子又被莫名的废,现在糊里糊涂由亲王成了囚徒。 又是一年春风,沐浴着严寒刚过的长安。仪凤宫中夹墙登炉烧着炭,屋内,温暖如春。从窗口望向苑中,她忽然想到生命的蜕化与季节的关系,一年又过去了,植物的生命,经过冬雪的覆盖护育,春天来时,便以新的姿态出现。 高宗满意于现在和媚娘的生活,武后又为他添一子,他们的第四个儿子,旦。仪凤宫是高宗温暖而快乐的天堂,他把奏章拿到宫里批阅,武后就在一旁看着他。有时他发现,她的意见和他惊人的相识,甚至是最好的。他开始佩服她的皇后,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的。她沉着冷静、深谋远虑、机敏果断、精力旺盛,有时他已承受不起她那丰腴而柔软的身子,不能使他心爱的女人满足,让他感到有些愧疚。于是他和她一起分享着权力的乐趣,大多时间成了他们共同的乐趣,她成了他不可或缺的私人助理。时而在朝堂之上,他需要向后看一看,那个紫色的纱帐后面会给他清晰的决断,李治不知不觉地越来越依赖这个姐姐似的女人。 武后的荣耀,让她想起童年的家园。 新年来临,朝堂上再也看不到那些烦人的说教了,他也想看看自己的疆土百姓生活。这一年,在武后的动议下,开始了他们漫长的游历。他们到了东都洛阳,和长安沉闷的政治相比,洛阳让年轻的夫妇感到畅快。武后的脚步不停,她想到自己的家乡去看看。并州是李唐王朝的发家之地,在这里武后,祭扫了父亲的坟墓。皇帝下诏封这位没见过面的岳父为司徒,赐爵周国公。清明谷雨,桃花盛开,他们怡然自得地游览了并州的名胜和风景美丽的山川。武后举行了盛大的酒宴,招待故乡的亲戚和故旧邻里,并且大行赏赐,显示皇后殊荣。然而,那些世家大族并不理睬,这个暴发户的皇后,他们甚至连皇族也有些轻视,皇族的血液里有一部分北方胡人的血流淌。 长安朝廷中的新贵们,得到皇帝和皇后的宠幸。不幸的是这些新贵出身卑微,拜相入阁后,飞黄腾达让他们迅速的腐败,腐败很快的飞扬过市。李义府的巧取豪夺,尤为远近闻名。他母亲死后,出丧时送殡的行列竟达数里之长。皇后愿意看见向她唯命是听的人有权有势,富贵荣华。 现在他碰壁了,仍旧是世家大族,李义府虽然位登宰辅,向高门士族求婚时依然受到他们的鄙视和嘲笑。恼羞成怒的李义府因此要求皇帝下令严惩这些以门户自矜的士族高第。 “姓氏对他们就怎么重要吗?”李治问下边低头的李义府,“你向谁求婚?” “太原王氏!”李义府毕恭毕敬的说。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7 章 “哦,当年先皇也为朕选的王氏。”李治陷入了沉思。 李义府有些不耐烦,等着皇上的回话,试探性的说:“皇上说这事怎么办?” “哦,”高宗回过神来,觉的头有些疼,“去问皇后吧。朕有些困了。”李治现在常常有些力不从心,年轻的皇帝耽溺于情爱的欢乐而疲颓,而皇后却精力旺盛。 李义府站的腿都有些麻了,就等着这句话等了半天,有些怨气。 许敬宗正和皇后商量着,要把太宗皇帝时编《氏族志》更名为《姓氏录》。 “好,也好让那些靠女儿的嫁妆过活的士族们,知道现在的天下谁说了算。”武后兴奋的说。“好,这个好,娘娘也为微臣出这口恶气。”李义府垂手站着,面上堆着笑。 皇后和许敬宗细细的讨论,李义府只有陪着笑,这些头头道道实在听不懂。《姓氏录》的工作完成了,皇上和皇后的姓列在了第一等,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被收录,士族们很多没有在册,这对他们是致命的打击。 皇后常常彻夜批阅奏张,夜里回来的时候,李治早睡着了。有时他会醒来,但是看不清眼前是谁,只感觉白茫茫一团肉。他上前抚摸,那细嫩的肌肤,真是她心爱的皇后,那熟悉的动作。然而皇上提不起一点兴致,他觉的困了,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看见皇后在一旁批阅奏张,有时醒来的时候会看到,纱帐外面有大臣在说话。好像在梦幻中一样,他还能伸手摸到他的妻子。“媚娘你怎么哭了。”“皇上,关中发生了灾情,灾民吃了野生的谷种中毒了。”太医来了,皇帝看到白胡子的医生说:“我见过你,你给父皇看过病。朕看不清,你近前来。” 太医趴在皇帝的龙床上说:“皇上,你得了风眩病。” 高宗只在沉沉的睡着,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突然想出去走走,御苑里的花开的正艳,他已经好久没有一个人出来了。他回想起那个晋王时的悠闲,那时他还做诗。 “真有意思。”他听到一个女声,他有一百多个妻子,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们的声音了。为了不让媚娘生气,有时候,他必须用眼角的余光去窥视异性。他看不清,走了过去身体贴着这个女子。“什么真有意思?”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女子的耳后温柔响起,声波和说话的气流,惹得她脖子麻酥酥的。 听得有人说话,忙转过了头。李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媚娘。你怎么在这里呢。陪朕走走吧,不要批那些奏章了。”他上前拉着她走。 “皇上,我是韩国夫人。”“哦,你不要害怕,天下数朕大,朕要你陪朕走走,你住在那啊!你长的真像媚娘……” 武后得到消息的时候,皇上还没有回来,她的姐姐。武后觉的最近和皇上有些疏远了。皇上太清闲了,不知道太医诊治如何了。 “皇上,不知一天里到哪去了玩了呢?”武后装作不知的问。李治有些心虚,但幽会的感觉让他觉的新奇。脑子清醒了许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和皇后的话越来越少了。 “皇上,臣妾服侍您喝药。”武后轻柔的声音,让李治觉的迷幻。 高宗再次上朝,看到了很多新面孔,这些人是那来的,他一无所知,现在他不知道他的臣下了。李义府在朝堂之上,怎么和宰相杜正伦,大吵大闹,太没有规矩了。 高宗重新坐下来,看着臣下的奏章。他好久没有看到这些东西了,他的天下现在怎么样了呢。厚厚的一摞,疼痛隐隐的从头脑中的什么地方生出来。“我是皇帝,我该管理天下。”他拿起奏张,“中书令李义府依仗职权,纵容儿子女婿为非作歹,强占私人田产,夺他人妻子奴婢,卖官鬻爵,排除异己,致使民怨沸腾。”“哦,这个人现在这样吗?”他看了看下边的落款,中书侍郎上官仪。“这个人,听说他做诗不错。”他又翻下边的奏章,弹劾李义府的奏章有十几份。“看来得找来谈谈了,当初立后他是有功的。” 传召太监马不停蹄的赶往中书令的府上,李义府府门口停着好几十两马车,当初,他到太尉府传召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 李义府很久没有见到大唐的这个病人了。没想到他会传唤自己,有什么事呢,皇后没有说过啊。 高宗很和蔼,也许由于病痛,让他脸部肌肉活跃度有些下降。他对臣下的语气一向很平和,“我听说你的儿子女婿行为有些不检点,做了不少违法的事,你最好警告一下他们。” 李义府外表温和,骨子里却阴险狡诈,时人称为“李猫”。他多年来受到皇后眷顾,恃宠生骄,横行不法。听皇后的丈夫说他短处,脸色一下变了,气得脸红脖子粗,恶狠狠地说:“是谁告诉皇上的?” 李治知道这个人一向张狂,可没想到竟然对自己也这样,心里有些不快,“朕问你这些事是不是真的,怎么反倒问起朕了。” 被皇帝这么一反驳,李义府说不出话来,却没有半点要认错的意思。站立良久,君臣之间都沉默着,李治正等着他的回话。 忽然,李义府起身,走出了宫门,把高宗晾在当场。这个臣子太没规矩了,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朕的天下怎么能让他胡搞。 没过晚上,司刑太常伯刘祥道的人马已经到了李府,李义府也许忘了这个皇帝当初处理元老大臣们的速度了。这一次主审的是司空李勣,许敬宗的衙门里毫不知情。李义府公开卖官,并曾请妖人在府中做法……各项罪状属实,交付刑部议刑。中书侍郎上官仪谏议有功,擢升中书令。大臣们看到龙座上许久未见的身影,出现了,面色虽然有些苍白,可思绪一如往常的清晰。 武后还没来得及,关心那个忠心的中书令的处境。她思考着姐姐来和她争丈夫的事,她陷入了沉思。皇上又重新上朝了,将她的权力尽数收回,她没有能力去保护那个中书令,她是内宫中的皇后。皇上散朝仍旧来仪凤宫,他看起来那么衰弱。 龙床上,皇帝捏着她的手指,很愉快,她丰腴的身体一向是他快乐的源泉。而现在他觉的困乏,他把玩着她身体的小枝节。在这样重复的动作中,躺在了她的身上慢慢的睡着了,他累了。他信任她,只是有时候发发牢骚。 阳光从大殿的帷幔照进,宽大的床上,武后伸着懒腰,暖洋洋的宫殿里像一只的猫那样地伸着懒腰。多么好的一觉啊,皇上又去上朝了,他还有些咳嗽呢。这样的日子里,她似乎忘记了,那些一整夜一整夜批改奏章,不知疲倦。多年来,他一直不曾离开过皇帝,直到她争取了多年的权力向她招手时,她忽略了身边的男人。她不能就这样让自己多年争取到的权力,拱手让给突然而来的姐姐。她召来了候着的宫人,这些忠心的下人们从不让她失望。 高宗回来了,久违的君临天下的感觉支撑着他,某种历险的经历又让他心醉神迷。他的一生乐意这样的冒险,宦官王伏胜跟随着她,韩国夫人的府邸,是他现在唯一的激情所在。然而当他走到那时,听到的是嘈杂的人声。 “皇上,韩国夫人暴病身亡。”“什么……”李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前几天还,百媚柔情的女人现在成了一具死尸。“听说午睡被一只蛇咬了一口。” 李治的风疾,重新迅速的侵袭着他。他踏着原路,回到了媚娘的身边,那轻柔的声音,熟悉的动作。她为他褪去了龙袍。韩国夫人的中毒暴毙,在高宗和武后的夫妇关系上引起了一个突然的变化。高宗现在非常孤独,“这些年你把朕锁在了你的床上。这后宫的三宫六院形同虚设。”李治冷冷一笑。 武氏在矛盾中,这些日子是她生命最脆弱的时间,内心里亲情和她争取到的权力发生激烈的冲突,她不能让这种权力流失。那种只有皇帝才拥有的杀伐决断、主宰他人生死的权力给了她力量。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和她同床了,有时候一种犷悍的意念从她的心灵中爬了出来。在醇醇的春夜,在四周草虫鸣叫声中,她想着年华,她想着青春的欢乐。她冥想狮与虎的搏斗,她冥想野鹿啃啮着树干以磨利牙齿,她冥想在湍流中怒泳向上的鱼,流水搓擦着鳞甲。无分日与夜,她时常会觉得身体之内有着异样的不舒服,她的身心同样的焦躁,她不能自持地想着巫医。 宫里多了一位行为古怪的内侍,他常常在皇后的宫里持剑乱舞。王伏胜回来给了高宗准确的报告,“皇后在宫中,搞厌胜之事。巫医是都中出名的方士郭行真。人们传说,郭行真有种种异术,他能摄取人的生魂,他能使人长生。” 皇帝非常愤怒,情人的死已经让他无法忍耐了,她竟然把巫医召进宫。他把中书令上官仪召来,把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上官仪看出了皇帝的心思,皇帝下不了这个决心,“厌胜术是宫中禁违,王皇后就因为这个废了的。”“你让我废了她,我想她不会害我的。”李治垂着头。“皇后非常人能及,宫中人员如此混杂,如若皇上午睡时也被蛇咬伤……” 一想到韩国夫人的死,李治不寒而栗,“泯灭人性,朕废了她!”李治的眼里闪着慑人的光。上官仪赶忙将笔墨摆开,诏书写好了,玉玺就在一旁,高宗却迟迟不动手。上官仪有些焦急,“皇上乃一国之主,还有什么顾虑呢。皇后耳目众多,事不宜迟。” 李治凝视着诏书,良久,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说,“朕有些头疼,明日早朝再议吧!”上官仪非常失望,垂头丧气的走了。 武后的脚步紧随上官仪而来。“皇上刚才在和谁议事?”皇后态度生冷。“上官仪。”皇帝有些心怯。武后慢慢走了过来,她拿起刚拟好的诏书看了看,朝皇上说:“皇上怎么不盖章呢?我来替皇上盖吧!”“媚娘!”李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这不是我的主意。”他看到皇后眼里的泪水,更加不安,上前要给她擦拭。“皇上。”媚娘抱住给他擦泪的皇帝。李治承受着她由于抽泣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他很久没有碰她了。“皇上,我在为你祈福,希望你的病早点好。”“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媚娘。”“皇上病了,我帮你料理国政,可我希望你早一点好啊,看到你操劳的样子我心疼,皇上。你忘了我们十几年的恩爱了吗?”媚娘的声音随着哭泣,一顿一顿的传入李治的心中。“没有,媚娘,我一时糊涂。”他拿起诏书,撕碎了。“我扶你回宫吧,媚娘。” 熟悉的感觉,让李治回到当年翠微宫的偷情时代。那时候的武媚娘,躯体内有如满贮着火种,任何微细的摩擦,都会使她的躯体喷出火焰。现在,她又现出了原形,皇帝想:“这才是真正的媚娘啊!”他将她搂住。在亲昵之中,他奔放……她像狼,用自己的牙齿轻轻地吻啮他的颈项。他以短须厮磨着她的发鬓……她的四肢似乎化成了爪,将他卷住。她的身体像溶液,融化在他的身上。 翠微宫、感业寺,那些久远的记忆在两个人的身体中被唤醒。 李治有罕异与恍惚的感觉,近来他们很少如此。“媚娘—”他的嘴唇含着她的耳根。“这些时,我以为你冷掉了。”“皇上我不想让你为我操劳。明天我陪你上殿吧!你在前,我在后。”“好,有你在,朕心里踏实。” 中书令上官仪、内侍王伏胜曾事废太子忠,然贼心不死,竟暗中勾结谋逆作乱,按律处斩,家族一并籍没,女眷发配到掖庭充作宫婢。妖士郭行真佛道不分,妖言惑众,流放爱州,家产充公。 废太子忠对事情的发生毫不知情,他的一生一直在别人的计划里“谋反”,现在他看到了三尺白绫。这是一种解脱,然而他死后仍然孤独,身边的人没人敢给他收尸。出人意料,武后的长子太子弘不忍心见大哥暴尸,奏请为他收葬。 一个新的时代来临,皇帝的御座之后多了一层紫纱,紫纱之后坐着大唐的国母,武媚娘。武后常把处理结果报告给李治,经他同意后再下旨,这样李治的工作量就大大减少了。高宗对这为私人助理非常满意,对她的信任超过对大臣们的信任。高宗又回到了媚娘的怀抱,武后为他生下了最小的一个孩子,是一个公主。她们给她取名令月,封太平公主。 这一时期,夫妇二人的统治下。69岁老将苏定方,削平百济,生擒百济国主。高宗完成了太宗没能完成的事业,非常高兴,想着先帝的英武,李治决定御驾亲征高勾丽,彻底了却几十年来的边境问题。高宗的决定让群臣为之担犹,最终由武后上表谏阻皇帝亲征,兴头一过,李治想想也算了。但高宗出游的兴不减,决定封禅泰山,以显示大唐国威。 来年正月的泰山封禅由许敬宗负责筹划。 封禅大典如期举行,皇帝的随从队伍,风尘仆仆的来了,这是座与天相接的山。皇帝行封禅之礼,武后特行亚献之礼。四夷君长及使臣从封泰山。 武后执政以来虽然有不少人反对她,但她全无恐惧,她有能力解决问题,她也有能力使人服从。她派遣李勣领三十五万大军远征高丽,她派薛仁贵领兵去抵抗铁勒的侵扰,薛仁贵大破敌兵,创造了传奇式的胜利。长安城的街巷到处传唱着&qut;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qut;的歌词。几乎所有的大臣都亲耳聆听到了武后处理国政时的果敢,公正,有力和思路清晰,群臣朝拜和中外表章奏议,把皇帝与皇后合称为“二圣”。 贞观老臣的末路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8 章 更新时间2008106 7:21:20 字数:2124 三 皇帝夫妇的创业,二圣时代的来临 通往皇后的路上,政敌一个个消失。正当夫妇两人共同治理天下的时候,他的丈夫被病魔击倒,初尝权力滋味的她,越走越远,面对中书令的弹劾,她将如何处置…… 太宗凌烟阁第一功臣,高宗顾名大臣,大唐太尉,国舅爷,这一个个光环下的人,独自在府中喝着闷酒。他长孙无忌的人生,看来又要变动了,对于一个以政治为生命的人,变动是常有的,可这一次让他措手不及。一生在政治中摸爬滚打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自褚遂良遭贬黜之后,皇后一系列的变动,对他激烈的冲击着,自己多年来构建的铁桶一般的体系,已经被冲击开。他不相信自己会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下,也许是自己亲手扶上台的外甥手中。 九月遂良刚遭贬黜,十月,“王皇后、萧淑妃谋行鸩毒,废为庶人,母及兄弟,并除名,流岭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柳奭被贬荣州。时隔不久,许敬宗竟然连同百官上书请立那个先皇才人为后。立后的诏书终于下来了,先皇才人。这个武媚娘,竟然还上书褒奖同僚韩瑗、来济反对立她为宸妃,真是不可思议。 刚刚看到盛大的皇后典礼,超过了高宗登基的阵势,女人能想到的一切排场都有,她竟然要百官去朝奉。肃仪门英国公刚将皇后的玺绶册文交给这个可怕的女人,新年没过,王皇后就被高宗赐死,这个狠毒的女人。 用了六年的永徵年号改了,大赦天下,遂良却没有回京。显庆,这一年要庆祝什么呢,忠儿被废了,这个武才人当了皇后还带了太子弘。看看现在的朝堂,竟然和李义府这样的小人同朝为相。朝堂上说个话,皇帝爱理不理的,真是一日不如一日。李义府这个人身为宰相,竟然擅杀六品寺丞,皇帝不闻不问,只顾着和那个才人卿卿我我,大唐的江山……六年来,也算对得起太宗的阴灵了,天下也算平稳。看来裴行检说的没错这大唐的江山就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是不是该清除出这个女人,保住太宗的基业呢。不知道程咬金的禁军还能不能打了呢?成了保住了李唐江山,败了呢,叛臣,千古骂名,一世清誉……还是再等等看吧。 高宗终于尝到了当皇帝是什么滋味,真是痛快,封皇后,改年号,大赦,封赏,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最近来有件事让他心里有些不安。“这个李义府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李治气愤的回到了寝宫。“怎么了,我的皇上。”武后亲切的上前给李治脱下龙袍。“就在我的脚下,竟然杀了我六品寺丞。”李治在女衣官娴熟的动作下感到一种放松,上前就要亲,“嗯,转过身。”李治乖乖的转过身,“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又看在他第一个拥护你当皇后,早把他废了。”褪去龙袍,转过身来,李治一把抱住了媚娘。“嗯,皇上,臣妾今天去参加那个亲蚕祭奠有些累了,让臣妾去沐浴后在陪皇上。”武后柔声的说。 “好,朕再去看看那些奏章。”李治高兴的说,“朕今天的感觉太好了,就觉的这力气使不完。” 武后朝着皇上走过来。刚出浴的她显得皮肤也白也嫩,头发随意的从两边向后飘散,嘴唇含笑,鲜艳欲滴,眼角微微有些翘,上面斜描着两撇墨黑的蛾眉,身穿低胸的红裙,露着嫩白的脖颈。整个人散发着慧黠多端、成熟性感的魅力。李治拿着笔正在批一大摞奏章,“朕以前也是这么多的奏章,可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好。”媚娘坐在旁边一边给皇帝按摩一边听着,“朕觉的现在为自己做事,感觉十分的好。”回头看着,白皙丰腴的媚娘,一把抱起了她走向龙床。 李治欣赏的抚摸皇后的身体,慢慢的滑到下边,抓住了媚娘一双小脚,揉捏起来。李治说:“今天的祭奠怎么样?”一边捏一边看着微微泛红的脚,责备似的说,“你本可以不必去参加这些活动的。我最讨厌这些烦琐的礼节。”“我要让天下人看到,皇上选的新皇后是合格的,臣妾要效法长孙皇后,辅佐皇上成就一代霸业。”想起自己九岁时就离开自己的母亲,李治心里有一丝感伤,“母亲,皇后。”忽而想到了那个被赐死的王氏,心里有些不安,“王……”敏感的武后,捕捉着任何一个信息,“怎么,皇上还为我让你处死那个废后而内疚吗?”皇帝不说话,抚摸皇后的手停了下来。“皇上你想,现在朝中老臣们虽然走了两三个人,但是势力还是很大的,那个程知节不是还领着禁军吗?”“你是说那个当年叫混世魔王的程咬金。”“是他,废后不除,贼心不死,那天他们联合起来逼宫,皇上该怎么办呢?”媚娘上前抱住皇上,“臣妾是为皇上着想,难道皇上不明白臣妾的一番好意吗?” 看着眼前帮助自己夺回天下的女人,想到朝堂之上老臣们一起发难的无奈,李治的心又一次定下来,“媚娘说的有理,只是毕竟十几年的夫妻,虽然他未给我生下一儿半女,可是心里……”“皇上。”武后搂着高宗,慢慢的抚摸,“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这样优柔寡断,我们还是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吧。”良久,高宗缓缓的说,“那个许敬宗,我不是让他给你当侍诏吗,他怎么样?”“这个人在这些老臣里还是个识事务的,知道这天下到底是谁的,最近臣妾忙着这些典礼仪式,没见他呢。”“哦……”高宗在武后抚摸中,一天的劳累逐渐抚平,不久就进入梦乡。 我的武则天贞观后世代的结束 更新时间2008109 8:22:41 字数:1955 这是天朝一段平静的时间,内外形势平稳,似乎要使人们忘记,前一年争锋相对的斗争。尽享着皇帝乐的高宗,仪凤宫中春风盎然,妩媚的武后给兴奋的皇帝又生下一个皇子,像这一年的年号一样,取名显。显的出生给武后带来巨大的疼痛,为了消除这一灾祸,武后令高僧玄奘举行了盛大的佛事,并且让玄奘收显为弟子,寄名出家,上尊号佛光王。正在这时,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塘报到了大唐天子手中。突厥阿史那部叛乱,高宗于是召老将程知节领兵平叛,手下副将苏定方不辱使命,生擒其可汗阿史那贺鲁。程知节自知年老,战后上书告老,高宗一看奏书,正中下怀,立即应允。 武后现在有了一个私人秘书,这在大唐皇后的历史上是没有过的,虽然皇后辅助皇帝处理政务是有的,可这样直接和朝臣接触还是第一次。许敬宗是个惯于见风使舵的人,干了三十年编史工作的他,现在要为皇后编一本《内训》。仪凤宫成了他近来常去的地方,重重的宫门之后,有一个他要去见的人。 “许爱卿免礼。”皇后对臣下的态度一向和蔼,“&p;lt;内训&p;gt;进展如何了?” “臣已经把娘娘写的那部分编好,只是历代的贤后的事迹,一时还不能找全。”许敬宗忐忑不安的回答,不知道自己现在选的方向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哦,好。慢慢来吧!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动向吗?”这才是武后关心的事。 “太尉,正打算以残年余力编修史书。”许敬宗小心的回答,“韩瑗和来济虽然受到娘娘褒奖,但是气势却不减,对娘娘当皇后颇有微词。” “哦,有什么微词啊!”武后显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韩瑗虽居宰相职位,常通贬官联系,还说娘娘是天朝的妲己。” “哦,最近这些老臣们安分了许多,看来该活动活动了,留意着他们的动静。你以先皇旧臣,这么多年编史,足见你对皇上的忠诚,辛苦了,往后皇上会知人善用的。现在正是国家用人的时候,还是好好干吧。” 许敬宗老泪纵横,双膝发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许敬宗愿以老迈之躯为娘娘效犬马之劳,以报答娘娘的知遇之恩!” 韩瑗和来济,天朝的老臣中仍旧和国舅一起在朝为相。看着身边同殿为臣几十年的同僚们一天比一天少,特别是程知节的告老,显得更加的孤立。武后正位时的褒奖,让两个宰相摸不着头脑,令人寝食难安。这日一行来到太尉府上。长孙无忌自觉仕途暗淡,闭门在家编修史书。两个人没让家人通报,直接来到书房。 “太尉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呢?”韩瑗拿起案头的一本《武德贞观二朝史》,看见旁边的酒壶说。 “有这么多老朋友相陪,怎么是闷酒呢?”长孙无忌指着自己编的史书。 “太尉,大唐有难了!”耒济对太尉的悠闲不满,急切的说。 “是啊!”太尉长叹一声,取过酒杯一饮而尽,“有难了。” “我们准备奏请高宗赦免褚老的罪,为他伸冤雪屈,太尉以为如何?”韩瑗说。“伸冤?”长孙无忌摇摇头,慢慢的从壶中倒出一杯酒,“不知道这样的酒还能喝多久,两位不坐下来喝一杯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太尉如同皇后一样让人一头雾水。 高宗的朝廷里,苍老的声音在逐渐减少,可只要他们气息不停是不会沉默下去的。 “皇上,朝廷贬黜忠贞之臣,这是政风败坏的迹象。”李治好久没有听到侍中韩瑗说话了,听来还有点道理,只是说教的毛病还没改。“褚遂良忠贞不阿,一生侍奉先王……”高宗的脸色随着韩瑗的奏议慢慢变化,原本慈和的面容不及奏议结束变成了铁青。这不是说我政风败坏吗?好个韩瑗。 “褚遂良,虽有忤逆上意之罪,但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望皇上能体恤老臣,召回褚遂良。”来济上奏说。李治仿佛一下回到了那个朝臣一起发难的时候,可是良久,他看到太尉仍旧在班不言一语。气息稍缓,“朕知道褚遂良正直,可是他对朕大不敬,难道贬黜对上不敬之臣也是政风败坏吗?” “臣以为国家的兴旺,应该引用贤臣。”韩瑗说着侧眼看了看李义府,“如果皇上要的是奴才而不是是忠贞之士,微臣深恐小人的势力猖狂,而使忠贞之士淹没。&p;lt;诗经&p;gt;上说,‘赫赫宗周,褒姒灭之。’臣不愿看到唐室衰亡。” 竟把朕比作亡国之君,李治声音有些发颤,带着满腔的怒气,“你下去吧!” 谁能违抗一个皇帝的命令,韩瑗只得回府,也许现在该知道为什么太尉会闭门修史了。 武后当天从侍诏的口中知道了,自己就是韩瑗口中的“褒姒”。一道圣旨,当天发出,贬褚遂良为桂州都督,一个更加远离天子的地方。韩瑗的请愿反而加重了老友的苦难,自此在朝再没有了奏议。武后不会因为你不说话就会放过昔日的政敌。 我的武则天英雄末路的悲伤 更新时间20081010 8:16:17 字数:2525 许敬宗,不久就在朝堂上提出一个大胆的奏议。侍中韩瑗,中书令来济与贬臣褚遂良暗通书信,潜谋不轨。高宗即位以来,从没有这样坚决的作一件事,贬,贬,贬。韩瑗,来济,连同王皇后的舅父,还有忤逆君王的褚遂良,再次遭到贬黜。他们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个地方了,老臣们霎时由大唐的中枢面对帝国最边远的景象。来济面对的,是突厥人的帐篷,一天,看到突厥的骑兵扬起的飞尘,起身上马,冲入敌阵,成就了大唐的英烈。比起贬所中忧愤而死的其他老臣们,来济是幸运的。更幸运的人是武后的侍诏,成了新的侍中,那时韩瑗还没来得及走到他遥远的贬所。 “何患无词。”太尉只能给老友们这样的安慰,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喝闷酒的生活里,他的书编完了,《武德贞观二朝史》还有他的《大唐新礼》。太尉恭恭敬敬的呈给了自己的外甥。 “舅父给了朕两本他编的书,媚娘你看。”李治拿着太尉的书给武后看,“先帝也曾给过我一本《帝范》的书,现在也不知道放在哪了。” “皇帝是你自己当出来的,哪有那么多规范要守呢。皇上你说呢?”武后随手拿起《大唐新礼》翻着。 李治微笑了一下,现在这个女人让他越来越捉摸不定了,但他确实回想不起那本书了。“皇上你看,这明明是对你不敬,皇帝还在世,他就说这些,丧葬仪式。”武后把书拿给丈夫看。“哦,”李治没有看明白,但看媚娘的热心劲说,“你要是不喜欢就删了吧。” “也难为太尉了,皇后还是封赏吧,不然又让人说咱们不体恤老臣了。”武后娇声的说。“好好,朕真是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以前不是恨的牙痒痒的吗还?”李治随即下旨,赏太尉绸两千匹。 一个小太监报道,“侍中许敬宗求见。” “看,你忠诚的侍诏来了。”李治开玩笑的说,“他还是皇上的侍中啊。”“不知他今天是朕的侍中,还是你的侍诏。”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9 章 “臣参见皇上,皇后。” “许侍中,你来有什么事要奏明朕……”看了看,坐着的媚娘,“还是皇后呢?”许敬宗听皇上风趣问话,心里不知何意,“臣为皇上皇后办事,无不尽力。”“好好,呵呵。”李治笑着说,“有什么要奏的,说吧!” “臣最近接到告发,太子洗马韦季方与监察御史李巢私结朋党之事。”“哦,”没等侍中说完就说,“这件事,就由你处理吧,我就任命你为大理寺丞,下去吧。”许敬宗看出这个皇上不喜欢臣下说过多的话,起身告退了。 太尉站在院子里,看着堆满院子的两千匹绸缎,陪他一起看的还有一个人,韦季方。太尉府现在很少有人来访,都知道太尉在著书,求官问路的都跑到了,中书令李义府的府上了。 “皇上待太尉不薄。”韦季方对头发花白的太尉说。 “他们一个一个都走了,该轮到我了。”长孙无忌无奈的说,“皇后喜欢给待杀的猎物一点希望。” “可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太尉是国舅啊!” “这些是皇上的赏赐。”他转过来看着京城中难得还来看他的友人,“你被皇上看上了,最近一年里踏进我门里的人都追随先帝而去了。” 韦季方有些不寒而栗,在他的记忆里,太尉的话言出必行。 大理寺的制服,出现在院里堆积如山的富贵前。韦季方目瞪口呆。长孙无忌目送,最后的这个友人从自己的院子里走上了囚车。 “太尉一向可好。”许敬宗凑过来,咧着嘴角。 “何患无词!”国舅对天长叹。 许敬宗得到这样一句莫名的话,没趣的走出,顺手拉了拉耀眼的绸缎。山一般的富贵,轰然倒塌,散落在太尉石砌的院子里。 韦季方忍受住了大理寺的刑法,但他不能承受审讯官写好的供词,太尉与燕王忠谋反。韦季方夺过狱卒的刀,反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皇后的侍诏求见皇上。 “韦季方暗中与太尉勾结,准备谋反,现在畏罪自杀。”侍诏将当年编史用的招数使了出来。 皇上大吃一惊,“是吗?舅父现在被小人包围离间,可能会对朕生有嫌疑,但还不至于谋反吧?”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按照律法来审讯的,臣已经反复核查过了,太尉谋反的迹象已经非常明显。”许敬宗编史的功夫一向圆润。 君臣间出现了少有的静默,皇上不知道这件事如何来处理,他转头看看内殿,内殿里没有他要找的人,皇后最近正考量天下族姓。 良久,高宗眼泪簌簌而下,“真是家门不幸,往年是姐姐谋反,现在是舅舅,使朕愧对臣民。”他擦了擦泪水,直盯着许敬宗:“这件事如果属实,朕该怎么办呢?” 许敬宗心里雪亮,顺着皇上的话说:“公主不过一介女流,没什么可怕。可是太尉与先帝一起开创基业,为相三十年,如果谋反,皇上让谁去对付呢。幸亏祖上有灵,奸谋得以败露,皇上当尽快拿定主意,如若太尉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高宗摆一摆手,“此事关系重大,你还是再审理一次,再作定夺。” 许敬宗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朝再次面圣。 “昨夜审讯,韦季方同党供认不讳,请皇上早下决断。” 李治非常痛苦,“舅父果然如此,朕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天下人将怎样说我呢?”“太尉不顾两朝恩宠,仍行此不义之事,皇上应当当机立断,不然反受其害。”许敬宗已经有些焦虑了。 诏书只待玉玺一下,“长孙无忌免去太尉一职,削去赵国公爵位,贬为扬州都督。前往黔州驻地,沿途兵士护卫,按一品官待遇供给饮食。”“皇上。”许敬宗站在旁边,有些急躁忍不住催促。 刚到驻地,长孙无忌就收到了高宗的馈赠,和两千匹绸缎比这次只有三尺。来人是袁公瑜,一位新提拔上来的大理正。这位特使,还带来了皇后的特礼,《大唐新礼》。长孙无忌,翻开了自己的书,这是自己编的吗?面目全非,大唐已经不需要我知道的礼法了。 他缓缓的拿起了白绫。 太尉的保护伞已经消失了,接连而下的诏书,先朝老臣们走到了人生的尽头。许敬宗编纂的燕王忠谋反案,瓜蔓触及到先朝几乎所有的功臣将佐,凌烟阁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主角燕王被判终身监禁,高宗的长子莫名的被选为太子又被莫名的废,现在糊里糊涂由亲王成了囚徒。 我的武则天权力与柔情的困惑 更新时间20081011 9:21:59 字数:3209 又是一年春风,沐浴着严寒刚过的长安。仪凤宫中夹墙登炉烧着炭,屋内,温暖如春。从窗口望向苑中,她忽然想到生命的蜕化与季节的关系,一年又过去了,植物的生命,经过冬雪的覆盖护育,春天来时,便以新的姿态出现。 高宗满意于现在和媚娘的生活,武后又为他添一子,他们的第四个儿子,旦。仪凤宫是高宗温暖而快乐的天堂,他把奏章拿到宫里批阅,武后就在一旁看着他。有时他发现,她的意见和他惊人的相识,甚至是最好的。他开始佩服她的皇后,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的。她沉着冷静、深谋远虑、机敏果断、精力旺盛,有时他已承受不起她那丰腴而柔软的身子,不能使他心爱的女人满足,让他感到有些愧疚。于是他和她一起分享着权力的乐趣,大多时间成了他们共同的乐趣,她成了他不可或缺的私人助理。时而在朝堂之上,他需要向后看一看,那个紫色的纱帐后面会给他清晰的决断,李治不知不觉地越来越依赖这个姐姐似的女人。 武后的荣耀,让她想起童年的家园。 新年来临,朝堂上再也看不到那些烦人的说教了,他也想看看自己的疆土百姓生活。这一年,在武后的动议下,开始了他们漫长的游历。他们到了东都洛阳,和长安沉闷的政治相比,洛阳让年轻的夫妇感到畅快。武后的脚步不停,她想到自己的家乡去看看。并州是李唐王朝的发家之地,在这里武后,祭扫了父亲的坟墓。皇帝下诏封这位没见过面的岳父为司徒,赐爵周国公。清明谷雨,桃花盛开,他们怡然自得地游览了并州的名胜和风景美丽的山川。武后举行了盛大的酒宴,招待故乡的亲戚和故旧邻里,并且大行赏赐,显示皇后殊荣。然而,那些世家大族并不理睬,这个暴发户的皇后,他们甚至连皇族也有些轻视,皇族的血液里有一部分北方胡人的血流淌。 长安朝廷中的新贵们,得到皇帝和皇后的宠幸。不幸的是这些新贵出身卑微,拜相入阁后,飞黄腾达让他们迅速的腐败,腐败很快的飞扬过市。李义府的巧取豪夺,尤为远近闻名。他母亲死后,出丧时送殡的行列竟达数里之长。皇后愿意看见向她唯命是听的人有权有势,富贵荣华。 现在他碰壁了,仍旧是世家大族,李义府虽然位登宰辅,向高门士族求婚时依然受到他们的鄙视和嘲笑。恼羞成怒的李义府因此要求皇帝下令严惩这些以门户自矜的士族高第。 “姓氏对他们就怎么重要吗?”李治问下边低头的李义府,“你向谁求婚?” “太原王氏!”李义府毕恭毕敬的说。 “哦,当年先皇也为朕选的王氏。”李治陷入了沉思。 李义府有些不耐烦,等着皇上的回话,试探性的说:“皇上说这事怎么办?” “哦,”高宗回过神来,觉的头有些疼,“去问皇后吧。朕有些困了。”李治现在常常有些力不从心,年轻的皇帝耽溺于情爱的欢乐而疲颓,而皇后却精力旺盛。 李义府站的腿都有些麻了,就等着这句话等了半天,有些怨气。 许敬宗正和皇后商量着,要把太宗皇帝时编《氏族志》更名为《姓氏录》。 “好,也好让那些靠女儿的嫁妆过活的士族们,知道现在的天下谁说了算。”武后兴奋的说。“好,这个好,娘娘也为微臣出这口恶气。”李义府垂手站着,面上堆着笑。 皇后和许敬宗细细的讨论,李义府只有陪着笑,这些头头道道实在听不懂。《姓氏录》的工作完成了,皇上和皇后的姓列在了第一等,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被收录,士族们很多没有在册,这对他们是致命的打击。 皇后常常彻夜批阅奏张,夜里回来的时候,李治早睡着了。有时他会醒来,但是看不清眼前是谁,只感觉白茫茫一团肉。他上前抚摸,那细嫩的肌肤,真是她心爱的皇后,那熟悉的动作。然而皇上提不起一点兴致,他觉的困了,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看见皇后在一旁批阅奏张,有时醒来的时候会看到,纱帐外面有大臣在说话。好像在梦幻中一样,他还能伸手摸到他的妻子。“媚娘你怎么哭了。”“皇上,关中发生了灾情,灾民吃了野生的谷种中毒了。”太医来了,皇帝看到白胡子的医生说:“我见过你,你给父皇看过病。朕看不清,你近前来。” 太医趴在皇帝的龙床上说:“皇上,你得了风眩病。” 高宗只在沉沉的睡着,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突然想出去走走,御苑里的花开的正艳,他已经好久没有一个人出来了。他回想起那个晋王时的悠闲,那时他还做诗。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10 章 “真有意思。”他听到一个女声,他有一百多个妻子,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们的声音了。为了不让媚娘生气,有时候,他必须用眼角的余光去窥视异性。他看不清,走了过去身体贴着这个女子。“什么真有意思?”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女子的耳后温柔响起,声波和说话的气流,惹得她脖子麻酥酥的。 听得有人说话,忙转过了头。李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媚娘。你怎么在这里呢。陪朕走走吧,不要批那些奏章了。”他上前拉着她走。 “皇上,我是韩国夫人。”“哦,你不要害怕,天下数朕大,朕要你陪朕走走,你住在那啊!你长的真像媚娘……” 武后得到消息的时候,皇上还没有回来,她的姐姐。武后觉的最近和皇上有些疏远了。皇上太清闲了,不知道太医诊治如何了。 “皇上,不知一天里到哪去了玩了呢?”武后装作不知的问。李治有些心虚,但幽会的感觉让他觉的新奇。脑子清醒了许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和皇后的话越来越少了。 “皇上,臣妾服侍您喝药。”武后轻柔的声音,让李治觉的迷幻。 高宗再次上朝,看到了很多新面孔,这些人是那来的,他一无所知,现在他不知道他的臣下了。李义府在朝堂之上,怎么和宰相杜正伦,大吵大闹,太没有规矩了。 高宗重新坐下来,看着臣下的奏章。他好久没有看到这些东西了,他的天下现在怎么样了呢。厚厚的一摞,疼痛隐隐的从头脑中的什么地方生出来。“我是皇帝,我该管理天下。”他拿起奏张,“中书令李义府依仗职权,纵容儿子女婿为非作歹,强占私人田产,夺他人妻子奴婢,卖官鬻爵,排除异己,致使民怨沸腾。”“哦,这个人现在这样吗?”他看了看下边的落款,中书侍郎上官仪。“这个人,听说他做诗不错。”他又翻下边的奏章,弹劾李义府的奏章有十几份。“看来得找来谈谈了,当初立后他是有功的。” 传召太监马不停蹄的赶往中书令的府上,李义府府门口停着好几十两马车,当初,他到太尉府传召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 李义府很久没有见到大唐的这个病人了。没想到他会传唤自己,有什么事呢,皇后没有说过啊。 高宗很和蔼,也许由于病痛,让他脸部肌肉活跃度有些下降。他对臣下的语气一向很平和,“我听说你的儿子女婿行为有些不检点,做了不少违法的事,你最好警告一下他们。” 李义府外表温和,骨子里却阴险狡诈,时人称为“李猫”。他多年来受到皇后眷顾,恃宠生骄,横行不法。听皇后的丈夫说他短处,脸色一下变了,气得脸红脖子粗,恶狠狠地说:“是谁告诉皇上的?” 李治知道这个人一向张狂,可没想到竟然对自己也这样,心里有些不快,“朕问你这些事是不是真的,怎么反倒问起朕了。” 被皇帝这么一反驳,李义府说不出话来,却没有半点要认错的意思。站立良久,君臣之间都沉默着,李治正等着他的回话。 忽然,李义府起身,走出了宫门,把高宗晾在当场。这个臣子太没规矩了,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朕的天下怎么能让他胡搞。 没过晚上,司刑太常伯刘祥道的人马已经到了李府,李义府也许忘了这个皇帝当初处理元老大臣们的速度了。这一次主审的是司空李勣,许敬宗的衙门里毫不知情。李义府公开卖官,并曾请妖人在府中做法……各项罪状属实,交付刑部议刑。中书侍郎上官仪谏议有功,擢升中书令。大臣们看到龙座上许久未见的身影,出现了,面色虽然有些苍白,可思绪一如往常的清晰。 本书来自 免费txt小说下载站 废后风波 更新时间20081012 8:20:35 字数:2357 武后还没来得及,关心那个忠心的中书令的处境。她思考着姐姐来和她争丈夫的事,她陷入了沉思。皇上又重新上朝了,将她的权力尽数收回,她没有能力去保护那个中书令,她是内宫中的皇后。皇上散朝仍旧来仪凤宫,他看起来那么衰弱。 龙床上,皇帝捏着她的手指,很愉快,她丰腴的身体一向是他快乐的源泉。而现在他觉的困乏,他把玩着她身体的小枝节。在这样重复的动作中,躺在了她的身上慢慢的睡着了,他累了。他信任她,只是有时候发发牢骚。 阳光从大殿的帷幔照进,宽大的床上,武后伸着懒腰,暖洋洋的宫殿里像一只的猫那样地伸着懒腰。多么好的一觉啊,皇上又去上朝了,他还有些咳嗽呢。这样的日子里,她似乎忘记了,那些一整夜一整夜批改奏章,不知疲倦。多年来,他一直不曾离开过皇帝,直到她争取了多年的权力向她招手时,她忽略了身边的男人。她不能就这样让自己多年争取到的权力,拱手让给突然而来的姐姐。她召来了候着的宫人,这些忠心的下人们从不让她失望。 高宗回来了,久违的君临天下的感觉支撑着他,某种历险的经历又让他心醉神迷。他的一生乐意这样的冒险,宦官王伏胜跟随着她,韩国夫人的府邸,是他现在唯一的激情所在。然而当他走到那时,听到的是嘈杂的人声。 “皇上,韩国夫人暴病身亡。”“什么……”李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前几天还,百媚柔情的女人现在成了一具死尸。“听说午睡被一只蛇咬了一口。” 李治的风疾,重新迅速的侵袭着他。他踏着原路,回到了媚娘的身边,那轻柔的声音,熟悉的动作。她为他褪去了龙袍。韩国夫人的中毒暴毙,在高宗和武后的夫妇关系上引起了一个突然的变化。高宗现在非常孤独,“这些年你把朕锁在了你的床上。这后宫的三宫六院形同虚设。”李治冷冷一笑。 武氏在矛盾中,这些日子是她生命最脆弱的时间,内心里亲情和她争取到的权力发生激烈的冲突,她不能让这种权力流失。那种只有皇帝才拥有的杀伐决断、主宰他人生死的权力给了她力量。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和她同床了,有时候一种犷悍的意念从她的心灵中爬了出来。在醇醇的春夜,在四周草虫鸣叫声中,她想着年华,她想着青春的欢乐。她冥想狮与虎的搏斗,她冥想野鹿啃啮着树干以磨利牙齿,她冥想在湍流中怒泳向上的鱼,流水搓擦着鳞甲。无分日与夜,她时常会觉得身体之内有着异样的不舒服,她的身心同样的焦躁,她不能自持地想着巫医。 宫里多了一位行为古怪的内侍,他常常在皇后的宫里持剑乱舞。王伏胜回来给了高宗准确的报告,“皇后在宫中,搞厌胜之事。巫医是都中出名的方士郭行真。人们传说,郭行真有种种异术,他能摄取人的生魂,他能使人长生。” 皇帝非常愤怒,情人的死已经让他无法忍耐了,她竟然把巫医召进宫。他把中书令上官仪召来,把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上官仪看出了皇帝的心思,皇帝下不了这个决心,“厌胜术是宫中禁违,王皇后就因为这个废了的。”“你让我废了她,我想她不会害我的。”李治垂着头。“皇后非常人能及,宫中人员如此混杂,如若皇上午睡时也被蛇咬伤……” 一想到韩国夫人的死,李治不寒而栗,“泯灭人性,朕废了她!”李治的眼里闪着慑人的光。上官仪赶忙将笔墨摆开,诏书写好了,玉玺就在一旁,高宗却迟迟不动手。上官仪有些焦急,“皇上乃一国之主,还有什么顾虑呢。皇后耳目众多,事不宜迟。” 李治凝视着诏书,良久,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说,“朕有些头疼,明日早朝再议吧!”上官仪非常失望,垂头丧气的走了。 武后的脚步紧随上官仪而来。“皇上刚才在和谁议事?”皇后态度生冷。“上官仪。”皇帝有些心怯。武后慢慢走了过来,她拿起刚拟好的诏书看了看,朝皇上说:“皇上怎么不盖章呢?我来替皇上盖吧!”“媚娘!”李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这不是我的主意。”他看到皇后眼里的泪水,更加不安,上前要给她擦拭。“皇上。”媚娘抱住给他擦泪的皇帝。李治承受着她由于抽泣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他很久没有碰她了。“皇上,我在为你祈福,希望你的病早点好。”“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媚娘。”“皇上病了,我帮你料理国政,可我希望你早一点好啊,看到你操劳的样子我心疼,皇上。你忘了我们十几年的恩爱了吗?”媚娘的声音随着哭泣,一顿一顿的传入李治的心中。“没有,媚娘,我一时糊涂。”他拿起诏书,撕碎了。“我扶你回宫吧,媚娘。” 熟悉的感觉,让李治回到当年翠微宫的偷情时代。那时候的武媚娘,躯体内有如满贮着火种,任何微细的摩擦,都会使她的躯体喷出火焰。现在,她又现出了原形,皇帝想:“这才是真正的媚娘啊!”他将她搂住。在亲昵之中,他奔放……她像狼,用自己的牙齿轻轻地吻啮他的颈项。他以短须厮磨着她的发鬓……她的四肢似乎化成了爪,将他卷住。她的身体像溶液,融化在他的身上。 翠微宫、感业寺,那些久远的记忆在两个人的身体中被唤醒。 李治有罕异与恍惚的感觉,近来他们很少如此。“媚娘—”他的嘴唇含着她的耳根。“这些时,我以为你冷掉了。”“皇上我不想让你为我操劳。明天我陪你上殿吧!你在前,我在后。”“好,有你在,朕心里踏实。” 中书令上官仪、内侍王伏胜曾事废太子忠,然贼心不死,竟暗中勾结谋逆作乱,按律处斩,家族一并籍没,女眷发配到掖庭充作宫婢。妖士郭行真佛道不分,妖言惑众,流放爱州,家产充公。 废太子忠对事情的发生毫不知情,他的一生一直在别人的计划里“谋反”,现在他看到了三尺白绫。这是一种解脱,然而他死后仍然孤独,身边的人没人敢给他收尸。出人意料,武后的长子太子弘不忍心见大哥暴尸,奏请为他收葬。 高宗培养的圣人 更新时间20081014 0:32:47 字数:599 一个新的时代来临,皇帝的御座之后多了一层紫纱,紫纱之后坐着大唐的国母,武媚娘。武后常把处理结果报告给李治,经他同意后再下旨,这样李治的工作量就大大减少了。高宗对这为私人助理非常满意,对她的信任超过对大臣们的信任。高宗又回到了媚娘的怀抱,武后为他生下了最小的一个孩子,是一个公主。她们给她取名令月,封太平公主。 这一时期,夫妇二人的统治下。69岁老将苏定方,削平百济,生擒百济国主。高宗完成了太宗没能完成的事业,非常高兴,想着先帝的英武,李治决定御驾亲征高勾丽,彻底了却几十年来的边境问题。高宗的决定让群臣为之担犹,最终由武后上表谏阻皇帝亲征,兴头一过,李治想想也算了。但高宗出游的兴不减,决定封禅泰山,以显示大唐国威。 来年正月的泰山封禅由许敬宗负责筹划。 封禅大典如期举行,皇帝的随从队伍,风尘仆仆的来了,这是座与天相接的山。皇帝行封禅之礼,武后特行亚献之礼。四夷君长及使臣从封泰山。 武后执政以来虽然有不少人反对她,但她全无恐惧,她有能力解决问题,她也有能力使人服从。她派遣李勣领三十五万大军远征高丽,她派薛仁贵领兵去抵抗铁勒的侵扰,薛仁贵大破敌兵,创造了传奇式的胜利。长安城的街巷到处传唱着&qut;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qut;的歌词。几乎所有的大臣都亲耳聆听到了武后处理国政时的果敢,公正,有力和思路清晰,群臣朝拜和中外表章奏议,把皇帝与皇后合称为“二圣”。 儿子还是天下,亲情还是权力 更新时间20081015 22:40:50 字数:<b>/ 文字首发无弹窗</b> 四 儿子还是天下,亲情还是权力。 天后的荣光照到了武媚娘,正当她坐享天下的时候,她的儿子们已经长大。向她伸出了争夺天下的手,在来之不易的权力和桀骜不驯的儿子中,她将作何选择…… 高宗的婚姻生活,被武后洗涤得干干净净,纯属规规矩矩的一夫一妻制。天下的治理由两个人共同完成。然而高宗自显庆五年风疾发作之后,病情一直不曾好转,同时似乎还染上了肺病。与高宗的衰弱不同,武后的精力异常的旺盛,她以自己无限的精力让大唐帝国感受到一个女性的浪漫。 在处理完政事之后,她把官署一一取个新名:门下省为东台,中书省为西台,尚书省为中台,侍中为左相,中书令为右相,仆射为匡政等等,然后缠着宠溺她的夫君下诏实行。李治对这些新奇地想法,微微一笑,他曾经也想作一个浪漫的诗人,现在看来,媚娘更适合,他轻轻的拿起朱笔一钩。她还兴致而来更改年号,有时候高宗和大臣们谈话时都不知道是那一年了。“动不动就改元,今年龙朔,明年乾封的,弄得老百姓都不知朕当政多少年了。”李治有时对着她发发牢骚。她醉心于由她开创的一个光辉灿烂的时代,并且显示出于大唐恢弘气象一致的宽广的胸怀,她上表恢复长孙无忌的官爵。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11 章 皇上的病,没有任何的起色。皇后觉的太宗时建的太极宫阴气太重,不利于皇上的病,于是她下令兴建宫殿。历来兴建宫殿都是劳命伤财的事,然而这对夫妇治理下的天下日益富足,不防显示天朝恢弘的气象。二圣是浪漫的,他们决定去东都洛阳,那里天气和暖的天气有利于皇帝的病。高宗下令太子监国,由许敬宗任太子少师,辅助太子。 太子弘是个面色苍白的近乎病态的少年,身体孱弱颇似多病的父皇,性格却倔强刚毅,自信甚至自负。 弘已经记不请这是他第几次担任监国的职务了,从武百官和他们的夫人们都跟着她。”弘有些激动的说,“整个朝廷都跟着她。” 李治知道儿子要告诉他什么,他有些头疼,谈话就此结束了。 太子弘渐渐长大,越来越有主见,他和母亲的分歧渐渐显露出来。弘的成长不仅得到了高宗的肯定,而且得到大多数宰相的支持。许敬宗已经因年老而退休了,武后顿时面临着朝中无人的局面。现在她的很多提案都被这些宰相们驳回了。 无法愈合的伤 更新时间20081015 22:43:04 字数:1989 长安的气候不适合高宗休养,洛阳是一个物资充足的地方,而关中正闹旱情。高宗决定到东都去,长安留给太子来管理,好让他早日接理帝国。武后不放心让他的丈夫独自走开。 洛阳的日子,皇帝百病丛生,头晕头痛,他的右眼几乎失明,再加上风湿痛,右边的肢体运动困难,一天里大半时间,他在呻吟中。他的性情不定,有时一阵剧痛过后,他会毫无理由地诅咒身边的妻子,可是,在不久之后,他又会如孩子呼唤母亲那样地需要她。皇宫中弥漫着草药味。她终日陪在丈夫身边,看着他沉睡,有时她为丈夫念诵诗赋,催他入眠。 高宗握着她的手说,“媚娘,我拖累你了。我们的位置应该换过来才好。”“皇上怎么说这些呢。”武后说,“我只是要帮助你。你看你病的这个样子。现在早点儿睡吧,好好儿睡一睡,别胡思乱想了。”她守在皇帝身旁,宁静的夜让她回想起那些久远的往事,翠微宫的偷情,感业寺的等待,一起决策国事……看着熟睡的皇帝,她低头轻轻的亲了一下,皇帝微微的动了一下头。 她也忧虑着变故,风云变幻的朝堂。 太子弘身体病弱,政事多委决于两位宰相,自己四处出巡,体察民情。当时关中的大旱已久,发生了灾情。他看到兵士的食粮是树皮和草根,他下令将自己府中仓库的粟米分发下去。长安城随处能见到太子的身影,而在宫廷里的一件事让他对母亲的怨气达到了极致。 他要面奏他的父皇,他见到的情景,使他片刻不能停留。 合璧宫外他先见到了他的母后,母亲好像等了他好久。 “母后。”他压抑着自己一路而来的怨气,他以为可以直接见到父皇。“我要见父皇。” “你父皇睡着了,他现在难得睡着,不要去打扰。”武后缓缓的说,“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儿臣有政事向父皇禀报。”弘慢慢的说,语气中仿佛是给自己壮胆,声音逐渐升高。 “弘儿,你太固执了。”武后有些责备的说。 太子静默的站着,仿佛随时都能爆发。武后觉的弘儿越来越冷漠了,“我听说在长安,你让宰相处政,你在外边闲逛。” “儿臣去了掖庭。”太子试探性的问,他看着母后的脸色,天后的没有任何变化,“儿臣见到了义阳、宣城二位公主。” &qut;哦……”天后出神地应了一声。 “她们是已故萧淑妃的两个女儿,据说,从前获罪于母后……”太子缓缓地提起旧事来。 “是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武后慢慢的回忆起了那些往事,她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 “身为公主,她们被幽禁十九年,尚未嫁人。儿臣恳请母后能够赦免她们两人?”太子看起来很激动。 她直觉地以为儿子在指责自己,她没有办法来反驳,这本是人之常情。“你不像我儿子。”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12 章 “不,母亲,我是你的儿子。”太子清晰的说,“但我更是太子。” “弘儿……”武后走到儿子的面前,温馨地叫着,她的手突然抬起,搁在儿子的肩上,“少操劳一些,今夜,我看你的面色不太好。” 李弘没能见到父皇,他的父皇夜里醒来一会儿,身边的人是武后。 “不知道弘儿在长安怎么样。”李治握着媚娘的手,“弘儿已经长大了,咱们老了。”“他还需要锻炼。”武后说。李治仔细地看着她,“你仿佛不会老,朕不行了。天下还是要弘儿来继承的,现在他的威望日益见长,不如早日交给他。”他往她的身边靠了靠,“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你陪着我很满足。再回长安,朕决定禅位给他。” 武后的心紧了一下,她的权力在丈夫的一句话里要轻易的被夺走了。 她的亲人总在威胁着她,以前是她的姐姐,现在是她的儿子,当年第一个女儿死的时候,她就不在相信谁了。 洛阳一向是皇后的地盘,太子没有顾及到这一点,他觉的母亲毕竟会老的。他更应该知道他的母亲是不一般的。 合璧宫一直是一个安静的地方,所有人做事都很小心,怕吵醒了皇上的梦。然而,一个宁静的早上,皇上在梦中听到一个女人绝望的哭声。她是太子妃,她的儿媳妇慌慌张张的冲进了他的寝殿。“太子他……他……”她跌跌撞撞,摔在地上。 二圣看见弘的尸体从绮云殿里抬出,他的容颜还那样秀美。天皇一时间眼睛睁的很大,人们看到他晕倒在当场,其后所有的事务都是天后安排的,这个女人有一根坚强的神经支撑着,她没有看过儿子一眼。 天皇在太医的手中苏醒过来,他张了张嘴,舌头在口腔里自如的活动,他的嘴在不停的变换形状,然而大殿里静悄悄的。只有天后说,“皇上,你要说什么,臣妾明白。你休息一会儿吧!” 长安的路上,皇帝的车辇里,李治一直用眼神询问天后,他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妻子没有给她任何回答。 在长安,天后一如既往的管理帝国,弘被追封为孝敬皇帝。 重蹈覆辙 更新时间20081016 19:58:04 字数:1880 百姓早已习惯的那个帝国主宰又回来了,一切回复到以前的样子,仿佛没有任何事发生过。 天皇依旧被病痛折磨,他清醒的时候,会召宰相来问事。郝处俊是常能和皇帝搭上话的一个人,皇帝的神志时好时坏,有些话不知是真是假,有些不知其意。 “母猫有时会吃自己的小猫,有这样的事吗?”李治问宰相。郝处俊一头雾水,不知怎样回答。幸好皇上又开口了,“我的儿子不能当太子,忠儿是弘儿收的尸,弘儿是我,下一个呢。” “太子英年早逝,是国家的不幸,还请皇上节哀。” “我当不了你们的皇帝,我的儿子也不行……”李治看着宰相,又像在自言自语。“你们的天后,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该领导大唐。” “天后处事果断,任人唯贤是我大唐之福,然而皇上才是大唐的主宰。” “皇后才是你们要的统治者。”李治的眼里闪着光,几天来一个重大的问题此刻让他想通了,“我要逊位给皇后。” 君无戏言,郝处俊一个激灵,太宗朝传下来的谏议风气让大唐的臣子不能任由皇帝的思路走下去。“《礼记》上说……” “《礼记》?”李治喃喃的说。 “是啊,《礼记》上说,天子管理世间之阳,皇后管理世间之阴。皇帝和皇后如同日月,各司其职。皇上现在要逊位,有违天意。再说太宗出生入死,积功累仁,费尽千辛万苦,才挣得这大唐的赫赫基业,到陛下,才刚刚三世。这天下不是皇上一个人的。皇上应该谨守祖上宗庙,将天下传个后世子孙。才对得起先祖。”郝处俊一阵言辞恳切的进谏。 李治没有说话,许久长出一口气,摆一摆手,“朕困了,你退下吧。” 弘死后两个月,就在头痛中,这位可怜的大唐皇帝决定了以武后次子雍王李贤为太子。 新太子容止端雅,才华绝伦,且文武双全,身体健康,特别喜好打马球,比弘更具年轻人的朝气。原本无忧无虑做亲王的贤,因为哥哥的死被立为太子。他奉诏从封地起程,一路而来民间对弘死亡的谣言不间断的流进了他的耳朵,让李贤分外恐慌,他不敢去见他的母亲。他原本就不具备哥哥自八岁起监国而来的威望,但是他身上流着一半天后的血,既然立为太子就不能轻易的放弃。 原来东宫的旧属移交政权一样,到了贤的手上。然而无形中也让天后与故太子弘东宫班底的紧张关系,继续延伸至新太子身上,贤迅速的和宰相们搞好了关系。弘的失败让他对任何事都积极争取,锋芒毕露,这是太后最不愿看到的。 武后的脚步加快了,帝国的天后,像当年一样,她永不放弃。为了进一步把持朝政,在朝臣中培养自己的亲信,武后打破常规,不拘一格,亲自面试选拔人才。 这些武后幸臣,常常从皇城的北门直接进入禁中,他们为武后编撰一本一本治国方略。《列女传》、《臣轨》、《官僚新诫》、《乐书》、《少阳正范》当一本本书出来的时候,宰相们发现经过他们手中的决断越来越少了。 天后的生命风风火火,而帝国的天皇,如同风中残烛,随时有熄灭的危险。在洛阳皇宫里来自民间的药方,曾让皇帝有片刻的安静,一向厌恶江湖方士的李治,现在开始倾向用民间方法。 他的贤内助一向体察到他细微变化,这次给他找来一位这样的人物。方士明崇俨从皇后手中直接到了皇帝的御榻前,处于内班执事官的群中。 明崇俨开始施展手法绝活,给床上的高宗按摩。那是和御医完全不同的按摩方法。他用一种淡黄色的油敷在皇帝的皮肤上,然后用手掌摩挲。 他有一双修长的手,灵巧地、忘形地,宛如春天的柳枝,在高宗的身体上招展,拂荡。高宗感到四体通泰,五官温柔。半个时辰后,明崇俨停下手,抹了抹额上的汗,问高宗:“怎么样?皇上。” 李治早已在他的按摩下沉醉。 皇上对这位术士很感激,封他做谏议大夫,好能常进宫施展他的手法。 一个为皇帝经常按摩的人,是可以利用这一个时机讲许多话的,当皇帝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正在进入一个迷幻的天国,明大师的话随着他的手倾入皇帝的脑中,“臣昨梦于仙人下棋,和他谈起天下之势,都不约而同地叹气,以为当今太子资质顽劣,难成大器。”李治缓缓的嘟哝一声。明大师又悲天悯人地说,“英王李显容貌颇似太宗皇帝,有君王之相。”李治呼吸逐渐均匀。 隔几天,明大夫又说,“臣以相术而言,皇子中以年幼的相王最为尊贵。”明大夫的叹息不绝,“说到太子,不说也罢,实难承大统。”有时皇上呼吸不调的应一声,有时明大夫独自言语。 母子一心 更新时间20081017 17:45:06 字数:2556 贤被立为太子后,长安城里,一种传说在四处的传播。声称太子贤并非当朝皇后亲生,而是皇后的胞姐韩国夫人。传说尽管是传说,但它的影响力破坏力却不可小瞧。贤自当上太子,和宰相们关系很好,并且礼贤下士,然而和天朝的执政者天后,却保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这样不知来历的谣言让原本处事小心的贤非常恐慌,更让他不安的是谣言背后的那个女人。哥哥的离奇死亡,让他有一种清醒的认识,他从来不曾奢望会有奇迹发生,从来不曾低估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现在,太子贤得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他的父皇病重,下令太子监国。这本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然而让他不安的是,朝中支持他的两位宰相相继谢世,新上来的是武后培养的“北门学士”。既然斗争不可避免,他只好挺身而出。与其被制,不如反击。 监国期完,贤收到了天后的传召,他不得不去。 从府邸出来,一路上他忐忑不安,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母后了,甚至有些想不起她的容貌。从北门进入禁中,这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他办公的地方在南门,以往他从不来这里。 内宫的侍者指点太子,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李贤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秘密。快进天后宫中,在转过隔墙的时候,看到了皇朝的谏议大夫明崇俨,独自由天后内宫的后院林阴路走出。正好和他相遇,明崇俨故意躲避太子,李贤停下脚步叫住了他。“明大师!”李贤故意高声说。 “见过太子殿下。”明崇俨躬着身子,低垂着头。 “明大夫不是给父皇看病吗,怎么从天后的宫里出来?”李贤走近一步问。“这……这……”大师有些心虚,说话吞吞吐吐。“是天后……天后让我来的。” “天后?”李贤重复一声,慢慢的说,“明大师还是谨守职责的好,这皇宫可不比你那道观,任意说教。”太子眼中流露出不屑,一字一字的说,“以后说话要小心些才好!” “是,是。”明大夫头上渗出一层细汗,给皇上按摩也没这么惊恐过。 这一瞬间,他的心房剧烈地跳动着,关于明崇俨的故事,他听到过不少!自然,他绝不相信会是真实的,但是,这是他亲自看到的。这个偶然的事件,加深了他对母亲的怀疑和戒备。他随内侍见到了母亲。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13 章 贤显得有些紧张,武后伸手去摸儿子的脸,但贤本能的向后一缩,她的手停在半空。天后思索着,缓缓地说:“我听到一些传说,外边的人说,你不是我的儿子。” “那些谣言……母亲也信吗?”李贤有一点企盼。 “你生下来的时候,比你哥哥胖多了。”天后有些忧伤,“他现在已经死了,我刚当皇后的时候,就把他立为太子。” 李贤默默的站着不做声,他低着头不知怎样回答他的母亲。 “在这皇宫里,常常有离奇的事情发生,谁也无法预料。有人提着刀子,站在你的床边,你看不见,他要趁你打盹的时候刺伤你。”天后温和的说,“这二十几年来,不断的有人提着刀子在我的床边……”媚娘慈爱地看着儿子,“你身边这样的人太多,不要太相信自己,什么事说的多了就成了真的,多进宫问问母亲,我恐怕你受欺。” 在整个天朝,天后的决断一向是正确而令人信服的,然而她的儿子们都已经长大了。 这次偶然的事件,让太子贤无法忍耐,他已不堪承受无休止的谣言、毁谤、苛责、监视,骄傲的天性不容他退缩和示弱,即使是自不量力,他也愿意拼尽全力放手一搏。不能让父皇身边那些提刀的人,毁了大唐的基业。 明媚的阳光照着长安城的朱雀大街,街上游人如织,车水马龙,叫卖声丝竹声不绝于耳,小贩们和操着各种语言的顾客讨价还价。忽然一匹枣红色的马,冲了过来,冲散了行人。马上的人唰的一声抽出一把晃眼的钢刀,直冲前去,对着一个来不及躲闪的行人挥下,行人血溅当场。马的速度未减,刀上的红缨还在颤抖。有人看见他驶向了太子府。长安令得报带领衙役赶来,死者赫然是天朝的五品谏议大夫—明崇俨。 太子府的后院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跑向内堂,跪在太子脚下。“小人已经办好了。那个老小子在宫里和府里,小人都没法下手,还好他常一个人去柳巷的怡红坊,今天被小的逮个正着,已经结果了。”来人一口气说完,缓了口气,“小的这就去大理寺自首。”哗的起身。 “慢。”,李贤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示意,“你就留在府中。”李贤若有所思的说。 “是。”来人起身走向太子府后院。 当长安令正赶往事发地的时候,武后正听一个太监的报告。 “什么!”她仿佛听错了。“听说,骑马的人是太子府的人。” “好,你下去吧!”天后恢复了镇定,摆一摆手,她陷入了沉思。 长久的静默,让服侍天后的宫人战战兢兢。忽然,武后说,“把黄门侍郎裴炎找来。” “传黄门侍郎裴炎!”尖细的声音从内宫传出。 “追赠明崇俨侍中之职,他的儿子封为秘书郎。”顿一顿又说,“火速由大理寺查清此案。去吧。” 裴炎正要走,武后的声音又响起,“此事由你直接负责,一定要查明真相。” 裴炎,还是第一次被委以这样的任务,心想一定要干出点成绩。 看着远去的裴炎,天后叹了口气,“我虽然管理着这么大一个帝国,可是我的两个儿子都不听我的。” 天皇下午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等他的按摩师,当太阳下来的时候。天皇问身边的人。“明大夫今天怎么没来。”内侍慌忙跪下,“臣听说明大夫上午被人刺杀了。” “什么。是谁干的,谁敢杀朕的谏议大夫。”天皇疑惑是不听错了。 “听说……”内侍张了张嘴又停了下来。 “什么,快说。”天皇有些不耐烦。 “听说是太子的人。” 天皇和天后的反应一样,陷入了沉思。良久,皇上口谕由内侍传出:“传令即日起太子监国,尚书左仆射刘仁轨,侍中郝处俊辅政。” 圣旨传出的时候,大理寺的监狱已经关押了三十多名嫌疑犯,侦骑在京师的大街小巷不停奔走。大批人被逮捕入狱,日夜严刑拷打,常常有人被屈打成招,直到抓到新的“凶手”才放掉,然后又是一轮周而复始,但凶手却始终没有抓到。 监国期间一任奏章直接呈送太子府,二圣连弘时那种处决大事的机会都没有。 谁将是主宰 更新时间20081018 8:25:44 字数:2093 贤比弘走的更远,窗前的天后,望着远方的天空,殿外的风吹在眉间心上,多少有些冷冷的寒。她回头看看,病床上熟睡的丈夫。事已至此,已经没有转还的余地。 主审黄门侍郎裴炎四品,经由武后的手,宰相。武后的决心已下,大理寺的侦骑终于闯进了太子府。案件出现了突破口,那个策马长街的太子下人招认受太子委托刺杀明崇俨。这样的招认,已经不能让主审和那些北门学士们满意。 一天当监国太子从皇城南门回府时,发觉守卫的士卒是他不认识的人。门开了,一个将军走了出来,向他行礼说,太子,我们奉命搜查你的府邸,怀疑你涉嫌一个谋反案。 三百件甲胄缓缓的从太子府运出,李贤楞在当场,“这些不是我的。” 将军仍旧彬彬有礼,“太子殿下,请上我的马。” 中书令裴炎匆匆的赶往皇宫。 “贤谋反?”当初不相信按摩师被杀一样,非常茫然。“三百件?”高宗冷笑了起来。 “太子谋反事实俱在,还请皇上早做定夺。”裴炎口气坚决的说。 “谋反,他要谋谁的反。”皇帝有些不解,“就让他谋好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也好让我看看他。” “皇上,做儿子的竟然谋反,天地所不容,皇上大义灭亲,对逆谋造反的人,决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将何以示诫后来者,又何以坐稳江山。”李治看到一个大义凛然的母亲。 “朕有些头疼。”皇上躲开他的目光。“还是让我的儿子活下来吧。”重又躺回了他的龙床。 太子贤被废为庶人,幽禁于宫中,几个月后流放于巴州。 新太子的诏书到达英王府的时候,李显正看着他的“铁将军”雄武英姿。“我就说我的铁将军不会输的。”在他的王府里他看到一个陌生人,“这个人是谁,怎么随便闯进王府,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他有些生气的对旁边的侍从说。 “他是来宣旨的,殿下已被皇上立为太子。”侍从小声的说。 “太子?”李显一脸的惊讶,“我的哥哥呢?”“他已经被关在宫里了。” “为什么?”“他参与谋反。”“谋反?”李显有些不解,天下就快要是他的了,为什么要谋反呢。“我要去见他。”“天后下令,不许任何人探望废太子。” “天后……”李显带着怀疑,跪下听着内宫太监尖细的声音。 新太子与他的两个哥哥,完全不同,书读的虽然没有哥哥们多,可是玩起来怕是天朝最擅长的人了。英王和太子的区别是,人们的称呼变了,李显照旧着他的生活。 天后对她的这个儿子很满意,而顽劣的太子让天皇非常失望。两个儿子接连出事,给高宗的打击很大,显的不成器,让他又气又急。伤心、难过、担忧、焦急,他的身体更是江河日下。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14 章 Curl errr: Ukw SSL prtbsp;&;/<B>.<B>/<B>:443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15 章 Curl errr: Ukw SSL prtbsp;&;/<B>.<B>/<B>:443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16 章 Curl errr: Ukw SSL prtbsp;&;/<B>.<B>/<B>:443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17 章 Curl errr: Ukw SSL prtbsp;&;/<B>.<B>/<B>:443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18 章 Curl errr: Ukw SSL prtbsp;&;/<B>.<B>/<B>:443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19 章 Curl errr: Ukw SSL prtbsp;&;/<B>.<B>/<B>:443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20 章 Curl errr: Ukw SSL prtbsp;&;/<B>.<B>/<B>:443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21 章 Curl errr: Ukw SSL prtbsp;&;/<B>.<B>/<B>:443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22 章 Curl errr: Ukw SSL prtbsp;&;/<B>.<B>/<B>:443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23 章 Curl errr: Ukw SSL prtbsp;&;/<B>.<B>/<B>:443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24 章 Cu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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