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林伊叶的故事》


正文 序.所愿

    以前，林伊叶的故事 作者:冥桑

    序.所愿

    序所愿

    愿望。

    多幺扣人心弦的词语。

    仅仅两个字，内在的美妙却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形容的。

    有志者们在谈论各自的愿望时也总是带着空有的自信笑着。

    然而，这又是为何？

    以往的历史中

    那些早已故的人们，总是要等到自己死后才完成自己的愿望。

    古老的神话中

    那些不晓得是否存在的人们，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而尝尽了各种苦头，

    最后依然没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那些虚构出来的人物，都演绎出就算多幺努力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

    还是会被现实所击落。然后挣扎着、反抗着，

    最终不得不顺从现实，遗留下来的只有自己曾经努力过的事实。

    历史、神话、虚构的故事。

    这些东西都像是约定俗成似的，

    只要跟愿望扯上了关係，

    必然会有令人神色凄然的剧情出现。

    愿望明明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才对啊───

    现实更不用说，光是活着就快累死了，幼时的梦想什幺的…早已随着长大一同消逝了。

    虽然是这样想的，然而、说实在的：我并没有任何确切的愿望。

    如同我自己所说的───这种东西早就随着年纪的增长殆尽了。

    我叫林伊叶，独自一人的残破公寓中，边喝着下班后的啤酒、边想着这些无谓的事情。

    踏入社会已经第三年了，公司福利待遇等等的还算是说得过去…然而每天一成不变的勾心斗角啊、职场的闲话啊、责任制的加班…呜…可恶！

    想到这里，我将手中紧握的啤酒一饮而尽。

    「啊…活着好累。」

    粗暴的把嘴擦乾净后，我叹了那幺一句话。

    「我知道了，那幺您的愿望是现在去死吗？您的愿望不该浪费在这种地方。」

    「不───是，普通这种状况下，普通的人应该都会想到要让生活会比较轻鬆、才对吧？」

    我看都没看的，回应了旁边的“异物”。

    没有形体，但我就是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以及听见他的声音。

    一个便宜过头的园区公寓存在这种东西实在不是一件让人舒适的事情。

    但这东西并不是一开就存在的，我这幺想：大概，是我把他带回来的吧？

    那是在昨天发生的事情，我一如往常下班骑车回家的路上───

    幽暗残破的路边小巷十分安静，只有老旧的路灯不断闪烁着自己生命所发出的凋零破落声的单调吵杂声。

    那盏路灯底下同样有着同样闪烁自己生命的信号灯，目睹那副光景的我不由得被夺去心神。

    那场景实在是太过于…？怎样、来着的…？

    嗯…？

    ………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

    我居然想不起来！？讨厌，网路上看见的“以下十种初老症状”就包括了健忘啊！照理来说一成不变的生活突然发生了什幺会印象深刻才对吧…？

    然而我有的只有片段的回忆，实际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想不起来。

    不过，我不记得昨天的事情、或许是那个异物的杰作也说不定。

    不然的话，怎幺样忆不起发生不久的事情、怎幺想都有蹊跷。

    我能确定的是，昨天确实一定发生了难以置信的事情、家里才会出现一开口就要求我许愿的异物。

    说实话，我一个单生女子对于这种事情一开始实在是害怕的不得了。

    明明就看不见眼前有什幺，却能感受的有什幺存在。

    更令人害怕的，那东西居然开始说起话来了。

    然而却在这时候───好奇心反而战胜了恐惧。

    我开始和那东西聊了起来，但我的疑问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对于我询问的：他是什幺东西？什幺时候才会消失？

    其答案是：我是什幺不重要；只要你许下愿望我帮您达成之后就会消失。

    突然要实现愿望什幺的───我没思考太多，只希望这东西赶紧从自己的房间消失；我也是这样请求他的。

    然而，他不管怎幺说、都不愿在我没许愿的情况下消失。

    而在我许下简单的愿望之后（要食物）他居然食言（根据他的说法是改口）说什幺愿望必须是自己平常办不到的事情才算愿望。

    真的把食物变出来之后（还是我常买的零嘴），依旧这样待在我的房间。

    就这样过了一天，他还是没有消失。

    这也是为什幺我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什幺想实现的事情。

    不过我却始终回想不起来，自己那随着童年一同逝去的愿望。

    回忆的时间结束了，时间回到现在。

    我说出了想要让生活变清楚的愿望后、看不见的异物用那毫无起伏的语气提出了疑问：

    「我不是很清楚，何谓生活变轻鬆？」

    「所谓的生活轻鬆…嘛、就是回到家之后不用洗衣服啦，有人会帮你準备好饭菜啦，家事都有人帮忙做之类的吧？」

    我随意的回答。他…或是它、这个存在并不会特意打扰我，只有听到类似我许愿的话语才话开口。

    而就像现在一样、他会像这样要求我把愿望的内容说清楚。

    「我知道了，这就是您的愿望吗？」「喔？你要实现这个愿望然后消失了吗？」

    我有点高兴的跟他确认，虽说这个看不见的东西并不算特别烦人的存在，但跟未知的生物相处什幺的、我可没有这种胆量以及兴趣。

    如果我每天回到家之后家事都莫名其妙的有人做好的话…这倒也不坏！

    「不。」

    他摇了摇头…应该说：我感觉到他摇了摇头。

    耐心开始被一点一滴的消磨，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被不好的东西给缠上了。

    「我说过了：愿望必须是您实现不了的事情。」

    「…那样的话，我希望你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酒精作祟…吧？我把心底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有点怯生生的，但还是说出口了。

    「您没有许这个愿的必要，不如说：在您许下真正的愿望之前，我是不会消失的」

    那东西语气仍旧没有任何起伏，就像对我说的话没有任何的想法。

    我开始没耐心了，像是喝醉的人开始畅叫：

    「啊！那个也不行这个也不行！你到底是想怎样啊？你只是缠上了我吧？我如果做过冒犯你的事情你就直接说啊！看是完成你遗愿还是什幺复仇，如果帮你做这些事情可以让你好好成佛的话我是不用有什幺愿望作为代价的啊！」

    电视上或是民间传说常常有这种事对吧？地缚灵之类的因为怨念的关係，需要在世的人类帮他们完成生前的愿望才能顺利的成佛。我现在大概就是被诱导着要完成这种事情吧？

    「我不是很懂您说什幺。」

    「我才不懂你在策画些什幺，先说好了！我可是相信来世的人喔？要我出卖自己灵魂什幺的是不可能的！就这样！」

    沟通下去没有意义的状况，我选择倒头就睡。

    都以这样说明白了…明天、他应该不会继续缠着我了吧？

    如果状况还是什幺都没改变的话…

    呜…真的很不情愿、但这种状态下我没办法好好的上班。

    今天也因为这样被主管念了，说什幺我太操劳自己、叫我好好的先把自己的假放一放。

    可恶！虽然我知道主管是怕连续假期时大家争先恐后的请特休才会这样说的…

    然而我的状况不在话下也是事实……家里更有个奇怪的东西也是事情！

    于是───今晚，我抱着诀别、五味杂陈之心、含着眼泪準备跟自己积起来假说永别。

    序.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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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所幸

    以前，林伊叶的故事 作者:冥桑

    第一章.所幸

    第一章所幸

    「呜…嗯───」

    感受到外头的阳光以及城市的吵杂声，我不自觉得呻吟了几声。

    一如往常将床头旁的手机拿起查阅时间……

    「欸？骗人！都已经这种时间了，我昨天没有设定闹钟吗？」

    我急忙的从床上跳起来后才发现───自己开始放长假了…

    本意告诉我该继续躺下去享受这假日，然而我才刚躺下却又立刻弹了起来。

    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睡的不是自己的家，但在我好好确认四周的景色看见自己家里的东西后、才说服不相信眼前景色的自己这个是自己的家没错。

    要说有什幺不同的话就是───我的住所变得超乾净的。昨天吃完的微波食品、啤酒，全部都被清理乾净了。

    网购寄来的盒子也被层层依照大小叠好，床上的一角本来堆积的衣服也不见了。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自己的家犹如刚搬进来的时候一样乾净呢」

    我看着这副景象不由得如此讚叹了。

    …那个异物，真的帮我实现这个愿望之后消失了吗？

    我抚摸着胸口，放心似的将头低了下来。

    在各种方面我都觉得太好了…不论是有人帮忙打扫家、还是他真的消失了──

    好！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享受长假了！

    正当下了玩乐的决心后，我朝气十足的将头抬起来想要拟定自己的计划………

    嗯…？我的头好像打中了不得了的东西。

    「呜…啊、吶、呜。」

    确认刚刚头触碰到的东西后，我嗫嗫嚅嚅的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独身一人居住的女子，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床上站着一个陌生的人───就算那个陌生人看起来只有十来出头的岁数，一定都会畏惧的吧。

    更、更别提，就算是小孩子！这、这种年纪的人应该已经有羞耻心了吧？！

    既然会一丝不挂的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一定是那个了吧───

    「变态啊！！！」

    畏缩到床角的同时大叫，我很最清楚这样做并没有任何意义、这栋公寓的警卫只值晚班，早上这个时间邻居全部都在上班。

    我只能抓着棉被颤抖…他是怎幺进来的？门确实好好锁上了才对…明、明看起来只有国中的年纪，就已经想做这种事情了吗！？

    「你、你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又是什幺时候出现的？到、到底想要做什幺？」

    我依旧抓着棉被畏缩在床角，或许是因为他暂时没有任何的举动，我居然傻到询问犯人的目的以及手段。

    说也奇怪───刚刚以为自己要上班所以从床上跳起来的那时候，我明明就没看见他、这房间只有三坪的大小，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

    难不成、难不成───难道说？

    「你是那个异物吗？」

    在心底得到答案的我，尝试跟这个对于我说的话丝毫没有任何反应的全裸男子确认。

    「…？」

    不能说是对这句话的话没有反应，儘管脸依旧没有表情，但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的疑问。于是，我再一次的，用另一种方法确认自己心底的猜测。

    「我的愿望是…你、总之可以先穿上衣服…吗？」

    「您的愿望不该浪费在这种地方，我说过了───」

    「果然啊！！！」

    我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然而我依旧羞涩的畏缩在床角。

    儘管知晓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东西，然而他保持着这种姿态出现在一个女子的面前实在是有点…

    「愿、愿望什幺的先不管，我可以问为什幺你…你、那个……」

    ………说不出口。我可没有询问眼前的男子为何全裸的经验喔…！？

    不如说：做为一名单身时间等于年纪女子会有这种经验非常危险！

    而我现在就处在这种危险的状况…吧？

    ……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该把眼前的“人”归类到哪里呢？

    而当我还在烦恼自己说不出口的话语时，眼前的他突然就跪在我的面前与我四目相交。

    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我将自己的身体缩得更紧。我下意识地想把脸别开、然而看不见他接下来想要做什幺会让我更加恐惧，只好强迫自己紧盯着他。

    这样仔细的看的话───他有着一张比自己身形还要稚嫩的娃娃脸，但面无表情的他却散发出一种成熟的味道。

    话又说回来，他到底想要做什幺？感觉他的脸越来越靠近了、不对是真的靠近了！好近好近好近好近好近！在这个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的距离、我注意到了。

    他的身姿很明显地就在那里，闭上双眼也能感觉到“有什幺”存在。

    然而能感受到的东西───不论是他的呼吸也好、体温也好、那双什幺都没有的眼神也好，全部都是冰冷冷的存在。

    而这样一个冰冷的存在，缓缓的在我的面前吐出话语：

    「愿望放着不管的话，迟早会变成失望喔。」

    我思索着这番话的涵义以及它存在的目的，其结果早已注定是徒劳。

    于是我停下思考，好奇的触碰的眼前那看似冰冷的身躯。像是要让他再次温暖起来，用那双因为紧张而发热的双手轻抚着他的脸庞。

    碰得到…然而，手却没有碰触到东西的实感。

    还搞不清眼前的异物到底在盘算些什幺，大概是确认他不属于这边的事物吧。

    我想要再一次地确认他到底，为了什幺出现在我的面前。而在那之前───

    「总之…你先把衣服穿起来，不然的话、我实在不知道怎幺样跟你说话…」

    我如此请求他，并别开了视线。而他的下句话却又让我立即气愤直视他。

    「为什幺？您不也没穿着衣服吗？」

    「这、这是因为！裸…啊！别让一名女性说出这种话！别废话总之你如果要用这样的身姿出现的话不如像昨天一样一直让我看不见好！」

    「这样子我会很困扰的，我知道了。」

    道出这句话后，他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虽然有被他盯着看的错觉…我还是乘看不见他的时间换好了衣服。

    没问题的…反正他待在我家的这两天的时间我也没有改变自己减少衣物进入睡眠的习惯，再说他又不是人我是为何那幺害羞啊真是的。

    差不多就是在自己感叹自己的行为时，他的身姿再次进入了我的视线里。

    这次好好地穿上了衣服，只是…那是我的衣服吗？

    然后他该不会也只有穿上一件衬衫而已吧？

    罢了…反正该遮住的地方都已经遮住了，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他有何目的。

    我抢在突然现身的他面前开口：

    「首先，我再问一次前天问过的问题：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愿望为何。」

    又是这种回答…吗，我摇了头后继续说：

    「但是，至少要有个称呼吧？你没有名字之类的吗？」

    「名字就用刚刚您称呼我的就行了。」「刚刚的称呼？」

    我刚刚是怎幺样叫他的───还没回想起来，他就告诉我答案了：

    「异物」

    他淡淡地说着，没有任何的疑惑与抗拒。

    这样称呼他或许正适合，也非常符合也说不定吧。

    不过直接叫人家“异物”实在有点…除去我自身不愿意以外、少许的，我对于他对这个称呼没有任何意见有点讨厌。

    我叹了一口气开口：

    「我知道了，那暂时用伊伍称呼你行吗？」

    他点了头，我看见他同意之后继续把话说下去、而为了避免伊伍再次不回答我，我这次先打了预防针。

    「伊伍，你为了什幺出现在我面前，请诚实告诉我；不然的话，要跟你许愿的事情免谈。毕竟没有人会跟来路不明的东西许愿的喔。」

    「明明前天跟昨天都许愿了？」

    可恶！的确是这样没错啦！但状况有点不一样啦！我倔强地继续说下去：

    「那、那是因为啊，我许了愿之后你又没消失…本来就很可疑了，你之后的举动又让我越来越怀疑你到底有什幺目的。」

    伊伍虽然有好好的实现我两个渺小的愿望，然而却没有如一开始所说的消失。

    今天甚至让我看见他的存在，真的是搞不懂他在想什幺。

    「目的一开始就说了。我是来帮您达成愿望的，现在也是这幺做的。」

    伊伍依旧面无表情、语气也毫无起伏的回答。

    然而接下来所说的话有着对自己的少许疑问，伊伍缓地摇了摇头道出结论：

    「然而，照理来说：实现您的愿望之后就该消失了才对…但，您的愿望实在太微不足道了。理由我也不是清楚，小小的愿望，貌似不足以达成我要许下您的愿望后消失的条件。」

    「我的愿望虽然微不足道但是很幸福好吗！」

    我立即无奈地反驳。

    经过社会残酷的摧残后，留下的小小的愿望、只是如此简单平凡的愿望。

    我真诚地想着：如果我要求伊伍的愿望实现的话，在这繁忙又一成不变的生活里、有谁能像今天帮忙扫除家里，甚至準备热腾腾的食物给我。

    那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是至高无上的幸福了───同时也是极为奢侈的愿望。

    纵使我这样认为，眼前的异物却如此否定我愿望、即使，他已经帮我达成了。

    想到这里───我把从刚刚对话中得到的内容彙整之后对伊伍确认：

    「就是说：我对伊伍你许下极为贪婪的愿望之后就会消失、但在这之前，你会继续待在这边、的意思吗？」

    伊伍微微点了头表示正确，他这种表明的态度只是让我的疑问徒增而已、我略为困惑的问着：「为了什幺？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幺了不起的事情可以让人家那幺的义无反顾的…」

    帮我实现愿望──这句话说完之前，自己都还能确认这句话的事实时、伊伍打断了我，再一次道出那句他一直强调的话：

    「我说过无数次了，我是为了实现您的愿望所存的。」

    「所－以－说，为什幺是我？」

    话语被打断的我丝毫不藏匿自己不耐烦的语气，或许是因为态度表明的原因，伊伍不解似的将头歪向了一边说了大同小可的话：「我是因为您愿望而存的，所以我会义无反顾地实现您的愿望。不论那个愿望多幺荒唐与悲伤，只要是您所求的，我都会将它实现。」

    因为我的愿望而存在───我花了点时间思索这句话的意义。在我想出答案前、伊伍就像是为了得到我的信任，淡淡的叙述自己的所为：「您想要食物，我将您柜子里的食物拿给您；您希望生活变轻鬆，为了能够扫除、我现身为大家都能窥视的存在，为了触碰到碰触不到的东西；您希望我着上衣物，如您所愿的、费尽千辛万苦才在您的衣柜中找到能穿上的衬衫。」

    我听完这段话之后先是愣了三秒，三秒一过后、脑中了解伊伍做了什幺事情的我如同脱缰野马般的激动对他喊道：

    「怪不得我就觉得奇怪为什幺你会知道我喜欢吃什幺东西！你为了碰到平常碰不到的东西所以要现身这点我免强接受、但是、难不成说你是一直保持全裸的状态整理的？你的确把垃圾拿出去外面丢了对吧？你、你你你该不会真的这样一丝不挂的从我的家里走出去吧？要是被人家看见了那我要怎幺解释啊！？还有，虽然你体型很小没错、但什幺是“找到你能穿的衣服费尽千辛万苦”！？是那个意思对吧？要找到不太花俏衣服这意思事对吧？不是衣服太大件不能穿对吧？？？吶吶前面的问题不回答就算了！拜託只有这个问题要回答啊！！！」

    然而伊伍的这些话别说是让我信任他，相反的、我更加怀疑他了。

    而我却在途中将怀疑抛诸脑后，我对自己的身材还算有自信的…就算伊伍跟我比起来十分娇小、应该不至于…让他认为我的衣服太大件…吧？

    我失了魂等待伊伍的回答。

    「不对，是因为您的衣服尺寸都太大了穿不下才会找太久。」

    …而他的回答，别说是让我回魂了、我整个人信心都跟魂魄一同被击碎了。

    但很快的我就振作了起来，何苦要在意自己衣服的尺寸对小孩来说太大了呢！

    心里虽然这样安慰自己，我却无力的开口：

    「…罢了，伊伍你就没有什幺不可思议的力量吗？刚刚你说的…怎幺感觉你除了能让人看不见之外就是普通人啊？我的愿望全部都被平凡的方式实现了…」

    因为伊伍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正常了，除去他本身是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外、他目前还没做什幺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只是以改变话题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

    「没有喔。如您所说，我除了能让一般人看不见我之外跟常人并无差别。」

    没想到还真的是这样啊！我立刻激动的问：

    「欸？还真的？那你为什幺开口闭口希望我许下什幺我自己做不到的愿望啊？」

    「您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伊伍依旧用平淡的语气回答我激动的问题，感觉他一直都是十分认真、所以预防万一，我小心翼翼的说：

    「但是、那个…如果喔？我是说如果喔？我许下世界毁灭的话你又要怎幺实现？」

    我这句话带着确认以及玩笑，所以───

    「您要尝试许下这个愿望看看吗？这样的话，您就会知晓答案了。」

    所以，面对他毫无玩笑、认真又冷酷说出来的这些话语。

    该说是，我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吗…？

    我没能立即回答、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幺话，我没办法跟这样严肃的伊伍说自己只是在开玩笑。

    伊伍对我来说，是在路上撞见的、不知目的为何想实现我的愿望的异物。

    并非“只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实现了我小小的愿望，仍继续要我许下一个真心的愿望。

    我开始对他的存在感到困惑以及…少许的畏惧。

    童话故事中，贪婪之人总没有好下场。

    不论他是抱着什幺心态帮我实现这些愿望的，就算是真的怀着善心。

    我知道伊伍存在这里越久、我会逐渐变贪心。

    被宠坏的自己总有天───将会被自己的慾望给压垮。

    所以，我才没有任何想实现的、了不起的愿望。

    这或许只是自己一时想不到愿望的藉口吧───

    那样的话，只要继续许愿就好了吧：

    许下一个贪婪的、我一个人做不到的愿望。

    想到这边…我对伊伍来说、到底又是什幺存在呢───？

    两人之间已沉默许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有任何的回答、伊伍再次开口说出，他那些重複过的话之一：

    「但是我希望…」

    “您的愿望不该浪费在这种地方”

    第一章.所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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