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正文 001当军医遇上神秘的少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01当军医遇上神秘的少年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通道里,秦沐歌曲着身子缓慢地向前爬行,陈年泥土的腥涩伴着霉味扑面而来。 二十一世纪的特种部队军医却在一次山崩中被埋在不知名的山,若不是后背剧烈的痛感,她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不知道爬了多久,前方仿佛出现了一丝亮光。 这微弱的亮光伴着侵入肺部的氧气,让秦沐歌心中一阵狂喜:有出口了。 离洞口越来越近,新鲜的空气里似乎裹着甜味,一股奇异的暖香扑面而来。 就在秦沐歌讶异之间,原本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开始涣散起来。 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冷的身体也逐渐变暖,发热…… “这香有问题!”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扯手臂上已经被血浸透的衣料,绑在鼻口之上。 只不过,当她爬到洞口,眼前的场景却是让她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军医,瞪圆了双眸。 洞口的尽头是一个无比宽敞、却又异常华丽的山洞。 壁上雕琢着许多美轮美奂的壁画,细细一看,却能发现那些壁画几乎都是俊男美女的画面。美则美矣,他们的表情却是透着几分痛苦与惊悚,看着十分诡异。 说它是山洞,地表却是清澈见底的水。经过千万年而形成的五彩晶石将湖水映的绚烂缤纷,如同人间仙境。 秦沐歌抬头,发现这宽敞的石窟半空正悬挂着一个炙铁打造而成的巨大笼子。 而笼子里面,一个单薄的身子正蜷缩着,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那薄如蝉翼的纱绸裹在身上,几乎遮不住什么**。 少年微微起身,齐腰的长发从光洁的肩膀上丝丝滑落,将遮挡住的绝美容颜露出一小部分。可就仅仅是这小半张脸,却足够让整个世界的女人都为之疯狂。 光洁如丝的肌肤,在银发的映照之,盈盈的似乎能泛出微光。特别是那一双眸子,竟然是不同凡人的蓝色,幽幽的仿佛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光,只需一眼便能摄去人的魂魄。 少年淡淡的抬眼,绝美的脸色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额头上正泌出来的细汗,还有那掐入掌心的指甲间,似乎丝丝泛起了红色。 从那双眼睛里,秦沐歌能够读出隐忍,很显然,少年现在正在承受着凡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双奇异的蓝眸轻轻扫过秦沐歌所在的洞穴。 那淡淡的一眼,没做丝毫停留,却让秦沐歌背后一凉。 纵使隔着洞口朦胧的红色细纱,她依旧有一种强烈感觉,那个少年看到自己了! “还没看够?” 凉薄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让秦沐歌一惊:不过直觉让她没有任何动弹。 作为军医的首要条件就是懂得隐藏自己的气息,能够达到她这种段位,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人发现。 “你可是除了我唯一知道那个密道的人,我还以为你会死在里面呢!” 冰冷的声线不似正常少年该有的稚嫩,反而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的拼音.后缀是 ] 001当军医遇上神秘的少年 言情海 正文 002我们做个交易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02我们做个交易 秦沐歌抬头,少年依旧背对着自己,没有回头。 只是,话音落那一秒,原本裹在他身上的白纱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直的朝着自己射了过来。 几乎条件反射,秦沐歌双脚一踮,一个利落的前翻从狭窄的山洞里面跃了出来。 只是在落地的时候,重心不稳,跌倒在露在水面的圆盘之上。 再回头,那白纱重重的击打在山洞口,溅出不少沙走石。 许是感觉到了秦沐歌的动作,少年清冷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松动,“你会武功?” 此刻少年的话秦沐歌再也听不到,因为她已经被水中映出的自己的倒影震惊的无法动弹。 那张仿佛是因为营养**而青黄消瘦的小脸上,只有一双眸子灵动轻巧,看上去恍若一池清澈见底的泉水,让人觉得流连忘返。不过那过于平凡的口鼻,却是让她的脸黯然失色了不少。 可是,这个人压根就不是自己! 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站不住脚:这长脸的主人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身子单薄,压根没有功夫底子。 难怪自己刚才翻身的时候,根本就站不稳。 难道在山崩的时候,居然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穿越? “我们做个交易。” 铁笼里面传来了少年冰冷的声音,不是询问,而是直接的要求。 征战多年的秦沐歌心理素质不差,她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眼前的那个少年虽然被困在笼中,却丝毫不见一分弱者该有的姿态,周身反而流泻出一种浑然天成的高贵……甚至是王者风范。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秦沐歌目光清冷,粉嫩的双唇一扯,“说。” 少年蓝眸里闪过一丝兴味,秦沐歌误打误撞闯进了自己准备许久的密道。 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少年,进了自己的密道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 却没想到,她居然活着出来了。 那身形动作虽然有些诡异,却快的干净利索。 “如果你能打开这铁笼,我就告诉你怎么出去。” 少年侧脸微露,原本冰冷的脸上因为兴味而变的灵动起来,绝美孤傲。 秦沐歌美眸眯了眯,脑海里面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是他愿意,凭着这容颜,要天人倾尽一切也不无可能。 只是,他虽然蛰伏在那铁笼里面,秦沐歌依旧能够嗅到危险的味道:那少年像是一只玲珑的黑豹,只要让他走出禁锢,一秒便将使天地变色。 “我凭什么相信你?”秦沐歌冷冷的开口,眼中是灵动的狡黠孤傲。 唇角一勾,少年冰封般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颜色,瞬间耀目了一室的芳华,“因为你若想出去,那就别无选择。” 秦沐歌秀眉一蹙:自己初来乍到,对这里根本就不熟悉。况且这洞穴实在奇怪,想要轻而易举的出去,恐怕…… 见秦沐歌眉目松动,少年扬声道,“过来。” 这个身子虽然受了伤,但四肢柔软灵活异常,秦沐歌脚稍稍用力,身子居然如同羽毛一般跃而起。 歆长的身子在空中划出绝美的弧线,最后稳稳的落在半空中的铁笼外面。,[ ??的拼音.后缀是 ] 002我们做个交易 言情海 正文 003我们还会再见的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03我们还会再见的 笼子上面,秦沐歌正仔细的查看着笼子四周:开锁这种事情难不倒她。只可惜,这铁笼根本就没有门,更别提锁了。看来有人为了防止少年逃出去,费了不少力气啊。 铁笼轻晃,似乎引起了笼中少年的不适,眉头微微一蹙,隐藏着的痛苦泄漏了一些。 头顶似乎有什么湿润的液体落,滴在少年的眉心。那液体所到之处,清凉沁入心脾,周身那万虫蚀骨,筋脉寸断的痛感居然莫明的消散了一些…… 少年抬头,恰好看到秦沐歌低头。 “受伤了,不好意思。”秦沐歌毫不在意的伸手拂去手臂滴的血。 清浅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笑容在嘴角勾起,秦沐歌漆黑的眸子如同星辰一样的灿烂,竟让少年看的错不开眼。 秦沐歌对上少年的眸子,那绿眸似乎带着魔力,仿佛能吸去人所有的意识。 四目相对之间,似乎有一股诡异而暧mei的气息弥散了开来,让秦沐歌十分不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少年银发的耳朵动了动。 一秒,他一个侧身闪到铁笼边上,一把揪住了秦沐歌的手臂。 几乎是条件反射,秦沐歌劈手就要反击,却没能快过少年周身发射出来的白色纱幔。眨眼之间,她就已经被包裹了起来。 还不等她发问,少年冰冷的唇隔着铁笼就凑了上来,在触到秦沐歌温润的耳瓣时,微微一顿,“拿着这个马上离开。” 多年的经验让她感觉到了陌生且邪魅的气息,有人来了! 秦沐歌低头看见了少年放入自己怀中的珠子,眼中出现一丝犹豫,不是跟自己做交易吗?她从来不愿意欠人情。“那你怎么办?” 少年的脸上扯出一抹邪魅诡异的笑容,竟然是魅惑人心的美,“我会出去找你的。” 少年话音还没落,秦沐歌就感觉到他掌心的热意。一瞬,身边的白色纱幔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裹着她快的射入刚才藏身的洞穴。 洞穴前面的红色幔帐轻轻舞动,铁笼中的少年眯了眯眸子,望着那铁笼。 秦沐歌的血滴落之处,竟然丝丝的冒出了恍若不见的轻烟…… 被重重甩进洞穴的秦沐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怀里的珠子滚了出去,竟然将漆黑的洞穴照的如同白昼。 秦沐歌拿着这夜明珠在洞穴里缓缓朝外面走,才发现每隔一段距离,墙壁根部又一处如同水晶般的透明石块,与其交相辉映。 就是这样,顺着这光束,秦沐歌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走出了这昏暗潮湿的洞穴。 出口在半山腰一处隐蔽的荆棘林里,外面似乎刚过一场雨。新鲜的空气裹着泥土芬芳迎面扑来,没有都市的嘈杂,有的只是宁静和闲适。 秦沐歌握紧了手中那颗夜明珠,晶莹剔透,波光流转,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山洞:不知道那个少年怎么样了?,[ ??的拼音.后缀是 ] 003我们还会再见的 言情海 正文 004所谓姐妹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04所谓姐妹 就在这个时候,山腰对面的丛林里,遥遥的传来了焦急的呼唤,“三小姐,三小姐……” 这声音颇为熟悉,原本还困在脑海里面的记忆碎片似乎受了什么牵引一般慢慢拼凑了起来…… 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不知名的异世,名叫天乾异世。 天乾异世是由南陵,西苑,东庸,北韩,天穹和神秘的不死诸岛组成。 南陵,是天乾异世上最为强盛的国家,除了东庸的国力能够出其左右之外,其他几个国家均是望尘莫及。 而穿越的这个本尊与秦沐歌同名却不同命,这个秦沐歌身为南陵丞相嫡出三小姐,却是性格软弱,蠢笨不堪。 因为后背受到了剧烈的撞击,秦沐歌似乎出现了短暂失忆,临死前的事情完全都记不起来。 明明是贵高权重的丞相之女,为何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之上,而且还死于非命。 多年的经验让秦沐歌怀疑这里面可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她凝神快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这事情她必须要弄清楚,她可不想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又丢了小命。 半山腰瘴气很重,领头的管家手里拿着灯笼,不但可以照明,里面添加的药粉还能祛除瘴气和蚊虫。 一众小厮已经分散开来,管家身边只剩两个妙龄少女。 身穿粉色小夹衫,头上扎着两个团圆髻的是秦沐歌的贴身丫鬟连翘。 此刻的她不见平日的端庄,泪流满面了还不忘扯着嗓子嚎,“三小姐,你在哪啊!” 后面的少女身上裹着淡紫色长裙,头上的朱钗撞得叮咚作响。 她嫌恶的望着泪涕横流的连翘,“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去,尸身说不定都被野狗叼走了。爹也真是的,还要我出来找。” 连翘一听这话,怒不可遏的转过头去,“你们一个个都没安好心,就盼着我家小姐死。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看一定是你们使坏!” 紫衣少女精致的脸上陡然褪色,像是被人抓住了痛脚一样,突然恼羞成怒起来,“你一个低贱的丫头,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把你仍在这里,陪着你那倒霉小姐一起喂狼?” 紫衣少女话音还没落,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冰冷入骨的声音,“看来二姐很希望我死啊?” 熟悉的声音让紫衣少女猛的一怔,一股冰凉彻骨的寒意突然从背脊上涌。 她僵硬的扭过头去,三指的距离外,一张满是血污的脸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森白的牙齿、摄入灵魂的冰冷黑眸吓得她魂魄散。 “鬼啊!”只听得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声,少女连退三步,脚踩到一块石头,紧接着整个身子一歪,脑袋撞到了一侧的树干之上。 她闷哼一声,带着满脸惊恐,昏厥了过去。,[ ??的拼音.后缀是 ] 004所谓姐妹 言情海 正文 005张灯结彩丞相府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05张灯结彩丞相府 倒是哭的梨花带雨的连翘一眼将人认了出来,尖叫着扑到了秦沐歌的怀里,“三小姐,你没死,你没死!” 连翘的脸上哭的乱七八糟,可眼底的狂喜一看便不是装的。 习惯独处的秦沐歌还不习惯这样的亲近,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目光有些疏离,不过还是意识放软的语气,“我没事。” 连翘一愣,眼底闪过一抹委屈。 一瞬间之后,连翘的注意力再次被秦沐歌满身的血给吸引了过去。 她哽咽了两声,眼泪又落了来,“三小姐,你的伤……” 秦沐歌淡淡的瞟了一眼昏厥在地上的紫衣少女,秦素雅,南陵丞相的大女儿。 这片荆棘林在南陵京都洛阳的郊外,单程起码得两个时辰,一个平日养尊处优的小姐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既然自己占了秦沐歌的身体,就有必要替本尊打算一番。 “你们是来找我的?”秦沐歌看着陈管家,目光寸寸如雪。 如果说平日的三小姐给人的感觉是软弱无用,那现在的她便是极寒的冷意,让人莫明从心底产生敬畏。 “……是。”陈管家应声,心中惊讶万分:**如此深崖,竟然活了来,而且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现在人找到了,是不是该回去了?”秦沐歌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朝着荆棘林另一头走了去。 一脸震惊的陈管家,硬生生的的愣了好一会儿,才用哨子将散布在四周的小厮们都聚拢了起来。 几个小厮抬着惊厥过去的秦素雅跌跌撞撞地跟在陈管家的身后,急急地朝着山崖的出口而去。 不过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们走出这片荆棘林,钻进马车的时候,林子里面一个黑影也在同一时间闪了出来,不远不近地跟在车队后面…… 洛阳,作为南陵的国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地理优势。 三面环山,一面绕水。有着南陵乃至整个天乾异世最大的港口——黎港,四通八达,几乎能够通往任何一个国家,这也造就了天乾异世最为繁华的国都——洛阳。 而今日,位于铜门大街正南门的丞相府亦是热闹非凡,门口张灯结彩。 谁不知道今天是南陵丞相四十寿辰?而最巧的是,丞相的大小姐秦暖心竟与丞相同一天生日。 原本这是冲撞了长辈的事情,可听说秦暖心出生当日丞相府上有祥云出现。 自此之后,丞相更是平步青云,从将军爬到了丞相的位置,一句话便能左右南陵国情。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秦暖心成了丞相秦振刚的心头肉。 再说这个秦暖心,听说有着闭月之容,羞花之貌,再加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品行极佳,更是被誉为洛阳明珠。 而如今恰逢秦暖心及笄之日,众多朝中大臣自然是应约前来,一是为了拍一拍丞相的马屁,二则是看看,能否攀上秦暖心这洛阳明珠的亲事。,[ ??的拼音.后缀是 ] 005张灯结彩丞相府 言情海 正文 006“母仪天”的二小姐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06“母仪天”的二小姐 丞相府宽阔的前院已然成为了众人聚集的地方,南陵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是太重,只要不是私相授受,基本的交往还是不会受限制。 而此时,丞相正与那些长辈官僚们相谈甚欢,见夫人素云悄然走过来,便退到了一边。 素云当年是名噪一时的大美人,如今三十多岁,却依旧明艳动人。 “老爷,前来报信的小厮说寻了一晚上也没消息,沐歌恐怕是凶多吉少啊!”素云低低的开口,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秦振刚眉头一沉,心里不喜:“这个丫头从小就没安生过,要是真捡不回一条命,只怪她福薄。” 沉沉的目光不时望向荷花亭中央最为耀眼的那颗“明珠”——秦暖心,纯洁如莲,淡雅如兰,一颦一笑都是大家风范。 明明都是自己的女儿,秦暖心和秦沐歌两个人秉性却是天差地远,这让丞相十分恼火。 素云轻轻抹了一把泪,继续开口道,“可若沐歌出事,那跟未央王的婚事……” 此话一出,秦振刚的脸色又晦暗了几分,“什么未央王,不过是放养在外面的儿子罢了。” 说着,他又宠溺的握住素云的柔荑,暖暖的劝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沐歌没了,不是还有素雅吗?我绝对不会将暖儿随便配出去的,她以后可是要当一国之母的。” 听了这话,素云才破涕为笑,却没有看到身后不远处那张嫉恨的脸。 “哼,一把年纪了还不知羞耻,在大庭广众之卿卿我我,像什么话?” 王嬷嬷望着气的咬牙切齿的华美妇人,连忙劝道,“二夫人,您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别因为不相干的人伤了身子。你若是生一个儿子来,还怕日后老爷不向着您?” 这话听得极其顺耳,二夫人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我有了素雅,再给老爷生个儿子,看以后这府里谁说话算话。” 丞相府里依旧是一团和气,似乎压根就没有人因为秦沐歌的消失而担心。 欢宴一直持续到正午时分,接来便是苏家入祠堂祭祖的时候了。因为秦振刚的面子,祭祖完毕之后,便由皇后来替秦暖心簪花,就算是完成了及笄的仪式。 皇后母仪天,品德兼优,深得皇帝厚爱。能够请她来簪花,这秦暖心以后的名声又要上一个台阶了。 意识到这一点,围在秦暖心身边的少年更是趋之若鹜。 秦暖心原本就明艳动人,此时一番刻意的打扮,白色的羽毛长裘拢在肩上,将那精致的脸衬得更加清丽脱俗。 若说容貌,秦暖心原就不差,再加上有无盐丑女秦沐歌做陪衬,更是显得璀璨夺目。 若是今个儿被团团围住的是秦沐歌,说不定她早就抽出被唬得哭哭咧咧了。 却不像秦暖心,面上是温婉怡人的笑容,说话更是彬彬有礼,如同玉珠落盘,直听得人心里如同猫抓一般。,[ ??的拼音.后缀是 ] 006“母仪天”的二小姐 言情海 正文 007沐歌归来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07沐歌归来 “暖儿,时辰到了,赶紧过来簪花。” 素云夫人的声音温婉动听,轻轻呼唤着亲暖心。 前堂大厅里,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及笄是少女成年最重要的一个标示,这一步走稳了,以后便是被尊贵的皇族祝福过的人。 光是这一点,也足够她找一户极好的人家了。 秦暖心优雅起身,与身侧那些眼冒桃心的少年道别,那软糯的声音更是差点要将人魂魄勾去。 一行人默然地目送秦暖心离开,看着她肩头羽毛轻颤,一个个像是丢了魂,却没有人注意到她转身离去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贱和鄙夷。 皇后四十出头,保养得宜,衣着华丽,更是衬得她雍容华贵。 她见秦暖心端庄地走到她面前稳稳的跪,丝毫不见闺中女子的胆怯,不由轻轻点头。 皇后手里虽然把着珠花,目光却飘向了自己身侧,那一抹月牙白的身影之上,似在盘算着什么。 “暖心拜谢皇后赐花。” 秦暖心的声音里故意带了几分暖糯和娇媚,盈盈目光望向皇后。 皇后满意的点头,手中那珠花刚别上她的耳畔,却听得右相府正门那边传来了一声冰凉却清亮的声音。 “二姐及笄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不等我这个做妹妹的呢?” 这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却让秦暖心一张俏脸陡然变白。 素来就温婉端庄的她像是受惊了一般,赫然站了起来,猛地朝正门那边望了过去。 耳边那还没有缀稳的珠花晃了晃,便掉在了地上。 皇后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一沉,扭头朝门口望了过去。 右相府的嫡出三小姐秦沐歌,此刻发髻凌乱,不仅脸上,就连身上也是满满的血污。 乍一看,只觉得无比骇人。 秦暖心惨白着脸,眸子划过一抹狠厉,拎起裙摆快的朝着门口跑了过去,连自己一脚将那珠花踩坏了也没有察觉。 如同一阵风似的,秦暖心冲到秦沐歌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声音轻颤,“你、怎么会?” 秦沐歌嘴角一扯,勾出嘲讽的笑容。 记忆中的秦暖心可是笑不露齿,走路迈不开步子的大家闺秀,如今却将自己的手臂掐的太紧,如果不是做了亏心事,又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秦家三小姐跌落悬崖生死未卜,秦家却在这里欢歌燕舞,由此可见这个秦沐歌在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 “二姐,你可是洛阳明珠,注意你的仪态。”秦沐歌温婉的开口,脸上依旧是平素那般怯弱胆小,可眸子里面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还是说,我能回来,二姐很惊讶?” 秦暖心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手上的力道一松,脸色的戾气褪去,换成一脸的冰清玉洁。,[ ??的拼音.后缀是 ] 007沐歌归来 言情海 正文 008这一套姑奶奶上辈子早就玩烂了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08这一套姑奶奶上辈子早就玩烂了 甚至不需要准备,秦暖心的声音又回到了最初的软糯,甚至带了一些委屈,“三妹这说的什么话,二姐是太高兴了,才会一时失了形状,还望三妹不要介意。∴ *^_^* £∫文ョ學⌒網 wuy aп xia. ン” 说完,她还柔柔地后退了两步,脸上眼底都是委屈。 秦沐歌冷眼看着面前的秦暖心,想来这朵小白花以往就是这样,才会让所有人都向着她,所有的黑锅都自己背了! 不就是装吗? 你这一套姑奶奶我上辈子早就玩烂了好吗? 秦沐歌眉眼一松,竟是一脸关切的凑了上去,夸张地扶住了秦暖心的双臂,“二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好姐妹,就算二姐一时得意忘形,妹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她一边说着,手中暗暗用力,右边袖口里那一柄五指长的银质小刀明晃晃的一闪,让吃疼的秦暖心看了个真切。 秦暖心心一惊,抬头果然看见秦沐歌眼底如同恶魔一般的嫉恨。 秦沐歌右手作势要朝着自己脸上招呼,更是让秦暖心吓得魂魄散: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可是自己的招牌,难不成她要划伤自己的脸? 秦沐歌这贱人未免太狠了! 心急之,哪里还顾得上端庄,秦暖心怒喝一声,“你想做什么?” 紧接着抬手一推,想要将秦沐歌的右手挡开。 却不料就着这个力道,秦沐歌竟然是低呼了一声,整个人软软的就朝着一边倒了过去。 一旁的连翘看的心疼的要命,当即红了眼睛冲上去护着秦沐歌,“二小姐,三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不叫大夫还这么伤她,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啊?” 秦振刚见两姐妹闹得越发没谱,而且皇后还在场,不由怒火中烧,“沐歌,你又在闹什么?” 此刻的秦沐歌连眸子都懒得抬一,心中不免替真正的秦沐歌扼腕:处在这样的秦家,她到底是怎么活到今日才被人害死的? 虽然心厌恶,秦沐歌脸上还是戚戚然,再抬头,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爹,沐歌跌落悬崖九死一生,却惦记着今日是爹爹和二姐的生辰,这才拼了一口气回来。沐歌只求爹爹福寿两全,二姐闺名远扬,哪里还敢闹什么?” 说着这话,秦沐歌作势便要去擦脸上的挂落的泪水,单薄的身子看上去摇摇欲坠。 周遭的人见秦沐歌说的凄凄切切,不由动容。 更是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秦振刚:虽然秦暖心是洛阳明珠,可方才大伙都是亲眼看见她推秦沐歌的。这个秦振刚未免太过偏护了吧? 今个儿瞧着三小姐温柔有礼,说话也是处处替相府着想,难不成外面说秦沐歌“不知礼数”果只真是谣传? 这么一想,众人看向秦沐歌的眼底多了几分同情。 秦沐歌的一番话说的秦振刚一愣,周遭的目光更是看得他好不尴尬。 一直在一旁的大夫人见秦振刚也救不了场,这才施施然走了出来,红着眼眶,“沐歌,你没事就好。只是暖心簪花礼还没成,也不好让贵人等着……”,[ ??的拼音.后缀是 ] 008这一套姑奶奶上辈子早就玩烂了 言情海 正文 009美人腾王殿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09美人腾王殿 秦沐歌在心底冷哼:自己伤成这样,未见谁说要请大夫,却惦记着二女儿的簪花礼。 好啊,你们不是要簪花礼么,我就送你们一个终身难忘的簪花礼。 在连翘的搀扶之,秦沐歌勉强的站直了身子。 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她缓缓地朝着正厅中间的皇后走了过去。 皇后性格敦厚纯良,与皇帝处的也是极其融洽,更是看重女子的品德操守还有规矩。 方才秦暖心那一番举动已是惹了她的不满,如今看见秦沐歌朝自己走过来,不由侧目—— 那副单薄的身子柔若无骨,虽然满是血污,可身形却是一等一的纤细窈窕,如柳扶风; 透过那污浊不堪的血污,那一双乌黑璀璨的眸子,如同夜空中闪耀着的精灵,仿佛一眼便能洞穿别人心底。 她表情委屈,却在看见自己的时候弯了嘴角,凄恻却绝美的笑容让周围的人心生怜悯,哪里还有半分责备? “惊扰了皇后,沐歌惶恐不安。”秦沐歌泫然欲泣,颤悠悠地弯腰去将被秦暖心踩坏的珠花捡了起来。 方才倒是疏忽了,如今见秦沐歌的动作,秦暖心更是惊得一张脸血色褪尽:糟糕,自己刚才居然把珠花踩坏了! 只是秦沐歌太过于虚弱,那珠花还没递到皇后的面前,整个人直直的朝她面前倒了过去。 皇后温文尔雅,突然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朝自己身上倒过来,吓得花容失色,不知道是应该伸手去接,还是躲开。 便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那一抹月牙白突然闪了过来。 修长的身子快的绕道皇后的身前,大手一捞,便将秦沐歌温软的身子揽入手中。 歆长的身姿一个半旋,环着浑身血污的秦沐歌稳稳地落在自己怀中。 这一幕,不但是让皇后瞪大了双眼,围观的人更是震惊万分。 那个白衣少年不识别人,正是皇后的嫡亲儿子,当朝腾王。 谁不知道腾王生性喜净,就算是生人也休想靠近他半步。 而如今,腾王居然抱着秦沐歌,这个脏的不能再脏的女人? 此刻的腾王步履轻盈,面带三分笑颜,俊秀干净地让人不敢斜视,可越是如此,越让人难以把持。 秦暖心看见这一幕更是气的七窍生烟,从小到大她就被灌输了要母仪天的概念,对南陵那些献殷勤的软脚虾皇子压根儿没有兴趣。 不过总归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眼看着如此俊美的男人从头到尾没正眼瞧过自己,此刻却将秦沐歌抱在怀中,只觉得一股热血从脚跟直冲向脑门,恨不得冲上去一巴掌抽的秦沐歌就这么归了西。 “还不赶紧叫大夫!”皇后此时又惊又怒,当即呵斥道。 秦振刚连忙招呼小厮,正打算叫人将秦沐歌接过去,却见那终日寡言少语的腾王一把打横将秦沐歌抱了起来,“领我去后院。”,[ ??的拼音.后缀是 ] 009美人腾王殿 言情海 正文 010看来本王的怀抱很是苏胡呀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10看来本王的怀抱很是苏胡呀 秦振刚一惊,目光流转,却无法从腾王那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当只能擦了一把汗,招呼丫鬟将腾王领去了后院。 秦沐歌一晕,众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夺了去。 一场好好的及笄簪花礼就这么被毁了,秦暖心气的双眼发红,又碍于平日端庄姿态不得发作。 倒是大夫人瞧了心疼,便小心翼翼将秦振刚拉到一边,“老爷,沐歌出事,暖心这里可不能再出差错,这簪花礼……” 秦振刚心念一转,原本还想推脱,抬眼却见大夫人楚楚可怜的娇人模样,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只得是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的与皇后开口,“皇后娘娘,那暖心这簪花礼……” 还不等秦振刚的话说完,皇后一张脸彻底全黑。 她赫然起身,一掌拍掉了搁在矮桌上的珠花,厉声道,“那边人都快没了,你倒是还惦记着这簪花礼?原来在丞相的眼里,嫡出女儿的命还比不得一个庶出女儿的簪花礼?看来本宫改日要跟皇上论论这伦理纲常了!” 说完这话,皇后冷哼一声,气急败坏的拂袖离去。 秦振刚只觉得三九寒冰从头灌到了脚,若是被九千岁捏住了这个把柄,到皇上面前餐一本,恐怕自己又好长一段时间不得安宁。 思及此处,他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后悔不迭。 平日被秦暖心压过风头的少女此时哪里还耐得住,一柄柄眼刀将她秦暖心的脸皮刮的血红。 从未受过这般遭遇的秦暖心只觉得这辈子所有的屈辱就在这一刻受尽了,转身泪眼婆娑跑回了后院。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腾王抱着秦沐歌到了后院的拢翠阁,一直进了前厅,他才停了来。 幽幽的目光投向领路的丫鬟,色淡如水的唇里吐出几个字,“你且出去。” 此话一出,那丫鬟差点傻眼:分明到后院了,该出去的是他才对吧? 腾王虽然儒雅,但总归是皇室族人。 领路的丫鬟只能在心底腹诽两句,面上不敢多言,只是轻轻咬唇退出去,琢磨着赶紧跟大夫人禀告一声才好。 随着丫鬟越走越远,整个前厅也安静的仿佛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这诡异到有些压抑的气氛,让怀中的人儿似乎不安的动了动睫毛。 腾王低头,能看见秦沐歌密长的睫毛在眼打出一排迷人的阴影,淡粉色的唇色泽诱人,仿佛时刻待人采撷。 若不是那张粗糙的皮相,她应该能算得上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儿吧? 想到方才在前厅瞧见的那双仿若浸润在清泉中的黑瞿石一般的眸子,真真是可惜了…… 心头微微一动,腾王的声音悠长清澈,“看来本王的怀抱很是舒服,秦三小姐是不打算来了?” 就在话音落的那一瞬间,怀中的软香犹如一只灵巧的猫,以及其利落的身姿一跃而,稳稳地站在腾王的面前。,[ ??的拼音.后缀是 ] 010看来本王的怀抱很是苏胡呀 言情海 正文 011爷,你怎么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11爷,你怎么看? 那深邃却璀璨的眸子褪去了方才的柔弱,犹如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疏离。 秦沐歌眯了眯眼,声音却是不卑不亢。 “既然腾王殿早就看穿了,刚才在簪花礼上就应该拆穿我不是么?” 凉凉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甚至还有一丝魅惑。 即使是腾王这般不沾风尘的少年,也不由的微微愣住了。 外面谣传秦家三小姐软弱无知,胆小怕事。 听说在去年的百花宴上,太后只是瞪了她一眼,她便当场吓得四肢抽搐,惊厥过去。 也是这件事,让秦沐歌的臭名远扬。 不管她走到哪里,都免不得要被人嘲讽诋毁。 可如今,面前这个少女,哪有半分谣传中的样子? 分明……狡黠的如同一只谁也掌控不住的狐狸。 腾王凝神,俊秀的脸上划过狐疑。 歆长的手一抬,直直的指向了秦沐歌的腰间,“你,怎么会有那个东西?” 秦沐歌一怔,低头才发现那个少年给自己的夜明珠隐隐发着微光。 这是夜明珠,按理说只会在夜晚才会散发出光亮。 如今白日堂堂,怎么会? 意识地将夜明珠往怀里塞了些,秦沐歌的脸上浮出浅笑,“堂堂腾王也不像是眼皮子那么浅的人,难不成是看中了我这颗夜明珠?” “眼皮子浅?”腾王淡淡一笑,那眉目因为笑容更显柔和。 看着腾王这略带诡异的笑容,秦沐歌心中不免烦闷,“如果没事的话,腾王还是请回吧。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皇后有意促成你跟洛阳明珠的婚事,你再在这里待去,小心名声不保。” 这三分嘲讽七分调侃的话语,听在腾王的耳中掀不起半分怒意,却是别样的有趣。 那个人马上就要回来了,这个时候夜明珠却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 腾王幽深的目光从秦沐歌身上划过,嘴角弥散开一抹暖暖的笑意。 “咱们以后会常见面的。” 说完这话,腾王转身阔步走了出去,直到他出了拢翠阁,脚的步子才慢了来。 他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锦囊,里面赫然躺着另外一枚晶莹剔透的夜明珠,竟幽幽的散发着微亮…… 当偌大的拢翠阁只剩秦沐歌之后,原本打算朝闺房里走去的她却是突然止住了步子。 清澈见底的眸子倏地朝着院墙的榕树看了过去—— 微风拂过,榕树叶子沙沙轻响。 拢翠阁依旧是如同刚来一般的静谧。 秦沐歌微微蹙眉,她刚才的确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难道是错觉? 在那一抹倩影终于消失的拢翠阁前厅之后,那榕树后面才闪出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那稍矮一些的少年一袭月牙白的素袍,一脸的机灵狡黠。 他夸张的拍着胸口,望向秦沐歌离开的方向,“没想到这个草包反应还挺快的!” 说完这话,他才扭头看向身边的一抹大红色,狭促的说道,“爷,你怎么看?”,[ ??的拼音.后缀是 ] 011爷,你怎么看? 言情海 正文 012雪莲花边上的毒蛇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12雪莲花边上的毒蛇 玄白袍少年话音落,立在他身边的那一抹大红色动了动。 顺着他的动作,散落了一肩的黑发。 微乱半敞的衣襟,火一般艳红的外衣上盛放着黑色的牡丹。 风姿卓越! 他的发黑如泼墨,散落的青丝轻柔地抚过红色丝绸—— 如子夜般漆黑,黑得这般浓墨重彩! 方才秦沐歌和腾王的对话,他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 那色淡如水的薄唇微微一扬,勾出一抹慑人魂魄的绝美。 他凤眼微睁,却没其他动作,只是偏过头向秦沐歌离去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该是一张怎样的脸庞啊! 世间已无任何笔触可以用来描绘! 那面容宛若夏花般绚烂,又因美到极致而呈现出令人心惊的妖异。 他低垂着双目,樱桃般色泽莹润的唇角含着笑。 如天上的神仙,地的鬼魅。 他不过轻轻一瞥,眼眸流转间便是绝世的光华。 仿佛黑夜里唯一的晨星,这般浓如烈酒,醇香醉人。 偏偏眼角还生了颗朱红色的泪痣,此时在阳光看去竟像是一颗镶嵌在脸上的血色珠粒。 而此刻,红衣少年的目光也变得越发悠远起来。 他缓缓伸手,歆长的指尖轻触着自己右眼角那点朱红,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秦沐歌是么,有意思!” 白衣少年狐疑的扭过头去,恰好瞧见红衣少年嘴角勾起的一抹如同狐狸般的浅笑。 要知道,自家这位爷生的绝美,性格却是极其诡异的。 能够让他露出这种玩味儿的眼神,还开口说有意思—— 这个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爷,你该不会来真的吧?”白衣少年不敢置信的开口,“咱们可是明明说好了的,看一眼咱们就回——” “苏牧,你话太多了!” 红衣少年眉角轻轻一挑,勾出无限风情。 而那冰冷的语气却是自然而然的流泻出来,犹如冰山雪莲边上的毒蛇。 绝美,却又带着剧毒,让人听了忍不住头皮发麻。 苏牧无奈地扶额,他早就应该知道,爷怎么会听自己的话嘛! 只希望明日不要出什么大岔子才好呀! “走吧!” 一声满是玩味儿的低喝,大红色的长袍旋风而起。 那一抹红色转瞬之间便消逝在青瓦墙之上,留一袭白袍的苏牧,气急败坏的喊道,“爷,你等等我啊!” *** 翌日,是秦沐歌穿越成相府三小姐的第一天。 昨日,她成功的毁了秦暖心的及笄礼,也成功的将脑子里面破碎的记忆整合了起来。 原本,她才是相府正正经经的嫡出小姐。 只是自己八岁的时候,夫人去世。 当时的素云姨娘,也就是现在的素云夫人摇身一变,成了相府大夫人。 秦暖心从身份卑微的庶女,摇身一变,成了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 再加上素云夫人的刻意安排,这“洛阳明珠”的称号自然是八,九不离十了。 倒是八岁前受尽宠爱的秦沐歌,却在一夕之间,成了一个不尴不尬的身份。 这,也是导致她自卑软弱的一个重要原因。,[ ??的拼音.后缀是 ] 012雪莲花边上的毒蛇 言情海 正文 013好日子就要来了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13好日子就要来了 这些年来,秦沐歌身上虽然还顶着一个嫡女的名头,可是过的却是连素云夫人身边一个得宠丫鬟还不如的日子。 吃不饱,穿不暖,虽然已经十三岁的身子,却干瘪寡淡,完全不似秦暖心和秦素雅那般圆润丰满。 今个儿一早洗漱的时候,秦沐歌这才得空仔细打量铜镜中的那张脸。 粗糙泛黄的皮肤,平凡的口鼻,乍一看不过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少女。 整张脸上,唯一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 除了那双灿烂的眸子,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秦沐歌轻叹一声:为什么别人穿越过来,就是绝世美人,自己却只是一根还没有发育的干瘪豆芽。 这么仍在人群里也挑拣不出来的女孩,难怪在这美女如云的相府不受待见了! 感概了一番之后,秦沐歌望着连翘端进来的白粥、咸菜,一双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 原本还有些饿的感觉,在看到那些菜之后,顿时没了胃口。 昨个儿在皇后施压之,秦振刚做做样子派了一个大夫过来。 秦沐歌自己本来就是军医,对自己个儿的身体状况清楚的很。 当敷衍了一番,只说自己身子无恙。 那大夫常来相府,知道这位三小姐不受宠,自己也是拿不到什么好处的,一听她那么说,当即便拎了包袱走人。 倒是连翘被气的够呛,差点追出去骂他“狗眼看人低”! 秦沐歌一脸淡淡,因为她发现自己这具身体的柔韧性极佳,反应也是十分地敏捷,甚至比上辈子的自己更胜一筹。 也许是因为自己穿越来这一遭,原本让秦沐歌至死的伤,也在穿越之后,以及其诡异的方式消失了。 如今身上也只剩一些无伤大雅的皮肉伤。 只是让秦沐歌疑惑的是,这样一个奇女子,怎么会被埋没在这右相府,还落得那样狼藉的名声? 既然她占了这身子,自然会替本尊打算一番。 该算的账,她不会忘记。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得养好身体。 她不会什么武功,但是最基本的格斗招式却是略懂一些。 再加上她这一手的医术—— 她才不会窝在这相府吃咸菜馒头呢! 而当连翘看见秦沐歌锻炼的时候,脸上都既是好奇又是崇拜。 自家小姐自从出事之后,像是整个变了一个人似得。 不但性子开朗聪慧了不少,而且不似往日的胆小怯弱。 那样坚定的眼神,透着如神邸一般的优雅和高贵,如同与生俱来的一样。 只可惜,若自家小姐的相貌再美上几分,什么“洛阳明珠”统统都得靠边站! 清晨的竹林微风瑟瑟,还带着几分凉意。 连翘抱着披风,远远的蹲在一旁,看着秦沐歌有些诡异的拉伸锻炼,那纤细的小腿上还绑着几个沙袋。 今日的连翘有些不一样,眉目之间带着一丝喜气和不赞同。 “小姐,您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干嘛还要这么辛苦,累坏了连翘可心疼了。”,[ ??的拼音.后缀是 ] 013好日子就要来了 言情海 正文 014便宜的未婚夫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14便宜的未婚夫 “好日子?” 听到这话的秦沐歌,意识的停了手中的动作。 连翘见自家小姐一脸的狐疑,面上露出了不敢置信。 “小姐,你该不会把世子爷回来的日子都给忘记了吧?” 连翘说着这话,又偷偷睨了小姐一眼。 见秦沐歌面色并没有变化,这才斟酌着说道,“明日便是世子爷大胜返朝的日子,小姐你可是跟世子爷有过婚约的,未婚夫归来的日子怎么能忘了?” 一听到“婚约”两个字,秦沐歌的小脸便皱成了一团。 脑海里面也快的运转着,开始搜索着自己这位便宜夫君的信息。 近几年,北韩犯界,南陵的边陲一直不安稳。 而自己这位未婚夫闵亲王世子——容耀,年纪轻轻,却骁勇善战。 他十五岁便挂帅出征,历时三年,于一个月前大败北韩。 明日便是他班师回朝的日子! 只是,这位天之骄子对于秦沐歌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从来连正眼也未曾看过的。 虽然脑海中全部都是对爱情的憧憬,但是秦沐歌却清晰的读出了容耀在看自己的时候,那深深的憎恶和不屑。 那是打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厌恶,即便是他表面还端着笑意,也无法掩藏。 也只有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的秦沐歌,才会读不懂那种虚情假意的恭维吧? 连翘见秦沐歌突然沉默,心中一沉。 这一次小姐之所以会坠崖,便是有人特意用世子的笔迹书信给她,说他提前归来,要与她相见。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阴谋,只有小姐一门心思的梳妆打扮,兴致勃勃的赴约,甚至还偷偷甩掉了自己。 刚才自己提起世子爷,该不会触及了小姐的痛脚了吧? 连翘正打算抽自己两嘴巴,却听见秦沐歌开口了。 “谁说我要嫁他了?”秦沐歌一屁股坐在连翘的身边,面上挂着不屑。 此话一出,连翘更是惊得差点巴脱臼,“小姐,你说什么?” 秦沐歌扭头,嘴角扯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还不如孤独终老。我可没那么傻,还像以前一样,上杆子送给他羞辱!” 连翘心情复杂,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失望。 这话之前自己也劝过小姐,在世子出征之前,每当小姐去找他,他总是会借人之手羞辱她。 那个时候,恐怕只有小姐一个人不知道,世子对她的厌恶有多深了吧? 只是如今,世子荣耀归来,就算小姐改变主意不想嫁了,丞相也不会那么容易松口吧? “可是明天老爷和小姐们都会出城去迎,小姐你——” 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沐歌便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啊——”连翘一时间有些失望。 要知道明日回来的可不止有世子爷一个。 那八岁便封了王的未央王也会一并归来呢!,[ ??的拼音.后缀是 ] 014便宜的未婚夫 言情海 正文 015诡异的蓝眸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15诡异的蓝眸 听说,那未央王生的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听说,那张脸就算是世上最美的女人看见,也会自愧不如; 听说……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听说,因为自未央王幼年样貌出现雏形的时候,皇帝和皇后便惊为天人。 他们也害怕那张美到有些妖冶诡异的脸会给南陵带来不祥,所以一直鲜少让他示人。 直到未央王八岁的时候,表现出了惊人的聪慧头脑和文韬武略。 如今,众人虽然称闵亲王世子容耀为“战神”; 但大伙儿心中都清楚,真正在幕后掌控大局、运筹帷幄的便是那位“冠世美人”未央王——容景。 这些年来,对于未央王的传言纷纷,却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这一次,大军归来,皇帝亲率文武百官出城相迎。 想来,那未央王是一定躲不了的! 连翘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着,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也不知道辈子能不能见到那样的大美人了! 连翘还打算说些什么,却在看到秦沐歌丝毫没有兴致的转身回之后,悻悻的闭上了嘴。 就这样,连翘蠢蠢欲动地过了一宿。 而秦沐歌却是翻来覆去的琢磨着:自己娘亲嫁给丞相的时候,带过来那些陪嫁,如今都成了素云夫人的囊 中之物。 自己得想个办法夺回来才好! 主仆两人各怀心思,直到天边泛白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的时候,秦沐歌才起了身子。 洗漱完毕的她才刚刚踏出自己的房间,便瞧见连翘正在拾掇一些画卷,将它们放在太阳晒晒。 她的动作十分小心,仿佛怕稍微重了一些便会将那些画卷损坏。 秦沐歌睡眼惺忪地走了过去,有些混沌的目光才刚刚触及到那画卷之上,便蹙起了眉头。 “连翘,这人是——” 连翘听闻此话,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向了秦沐歌,“小姐,这些可都是你亲笔画出来的世子爷的画像,你怎么会问我呢?” 没错,那些画卷从来都被秦沐歌当成宝贝一般的收着。 堂堂相府嫡出三小姐,傍身的银子没有半两,却将这些画像当成宝贝。 因为画卷里面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未婚夫——容耀! 可是问题是—— 画卷里面的人的确是她记忆中的闵亲王世子容耀,但是画中那人却有着一双妖冶诡异的蓝眸…… 那双蓝眸,竟然与自己在山洞里见到的那个少年一模一样。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我当初也奇怪,世子爷分明是黑眸,为什么小姐画的是蓝色的……”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秦沐歌一把给攥了起来。 “你刚才说那个什么世子爷今天会回来?”,[ ??的拼音.后缀是 ] 015诡异的蓝眸 言情海 正文 016人有三急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16人有三急 “没错,世子爷今日便会回来——啊!” 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秦沐歌一把拽着领子奔进了闺房。 “赶紧换衣服,我们马上出去。”秦沐歌眼中挂着焦急还有一丝期盼。 而此刻,还被她揣在怀中的夜明珠也突然变得滚烫了起来。 她必须要去确定一,自己那个便宜未婚夫到底是不是山洞里那个少年。 才穿越过来,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她可不想栽在那种银发蓝眸的妖孽手里。 在连翘的拾掇之,秦沐歌换上了一袭不太打眼的淡紫色长裙。 胸襟前面清淡的缀上一株曼珠沙华,沿着领口蔓延至裙摆。 将她修长的身子拉的越发窈窕,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自然流泻,毫不做作。 因着闵亲王世子和未央王归来,整个洛阳已然是万人空巷,就等着一睹两位的飒爽英姿。 丞相府自然也是倾巢而出,只剩一辆老马拉着的破旧马车剩在马棚。 秦沐歌也不介意这些,拉着连翘便上了马车。 一头白发的老车夫颤颤悠悠地挥舞着马鞭,慢悠悠地朝着城外走了去。 一路颠簸,为了避开如潮水一般的人群,老车夫选了一条比较崎岖的山路。 秦沐歌和连翘两人脸色都不太好,这破旧的马车颠簸的实在太厉害! 手悄悄地按了按肚子,秦沐歌偷瞄了难受的阖上了眼睛的连翘一眼。 嘶,这肚子不争气呀! 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还是伙食太差,她已经便秘好几天了。 这厢终于有了点便意…… 却哪想到不来则罢,一来便来势汹汹,光这颠簸的半时辰就停了两次车。 尴尬呀! 秦沐歌脸上发烧,不用看都知道自己脸肯定红得跟个番茄似的。 虽说连翘是自己的丫鬟,但是在她面前出这种糗,她真不想活了。 过了一会,她越发的坐立不安了,不行了,再不快点,一定得出事。 掀起帘子,她红着脸让老车夫将车停,然后火烧屁股似地钻到大路旁边的林子里去了。 假寐的连翘待她跳车就睁眼坐了起来,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唇边的笑纹越来越深,一边笑一边了车。 这荒郊野外的,她可不放心把小姐一个人扔在林子里。 上次坠崖的事情她可还是心有余悸的呢! “砰——” “啊——啊——” 一声巨响伴随着秦沐歌的尖叫倏地破晴空,连翘脸色一变变,条件反射地朝着林子里冲了进去。 当她略带慌乱地冲进林子里的时候,却看到一幕让她哭笑不得的画面。,[ ??的拼音.后缀是 ] 016人有三急 言情海 正文 017天上掉个大男人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17天上掉个大男人 自家小姐此刻正提着裙子对着地上躺着的一个人又踢又踩。 见是连翘来了,她扑到她面前,羞愤地说道:“快!连翘,给我揍扁他,这个淫贼!” 说到淫贼两字的时候她的声音更是高了八度。 “怎么了?”望着地上卷曲的人形,连翘诧异地问。 刚刚明明没听见有其他人的动静,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那声巨响又是怎么回事? 提起刚才发生的事,秦沐歌就觉得脑袋都要冒烟了。 她刚刚正蹲在一丛半人高的草面解决人生大事。 正当她解决完毕,准备站起来穿裙子的时候。 从天上突然就掉一个人来,那人落地的位置很到位,正摔她面前…… 她蹲在地上,他趴在她面前; 她俯视着他,他抬头仰望着她; 她双目圆瞪,怒目而视; 他薄唇微张,额冒冷汗。 接来就如连翘看到的那样,恼羞成怒的秦沐歌攥着裙摆便对着那人一阵拳打脚踢。 抬头望了望天,除了几片悠闲的云朵之外,什么都没有。 连翘又将目光放回地上那个身影上,怪了,四周除了一些杂草和小土坡,根本没有过高的山峰,这人难道说是凭空掉来的…… 显然稍微冷静来的秦沐歌也想到这点了,她皱眉说道:“算了,我们快走。” 这淫贼有古怪,哪有普通人会从天上掉来? 再看看这淫贼,皮肤白皙,身上的衣衫竟是极佳的云锦料,而且衣襟均是镶着滚金边—— 那张脸虽然被凌乱的头发遮去了一大半,却也能隐约的看出绝美的轮廓。 莫非是什么皇室贵族? 秦沐歌与连翘两个人对视一眼,很显然,这主仆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 两人顿觉不秒,秦沐歌抬腿准备开溜,却发现脚踝被扯住了。 低头一看,那淫贼竟然醒了。 此时,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攥住秦沐歌地裙摆。 “……放开!”她怒吼道。 “别想跑……”那人虚弱的说道。 “快放开,你这个淫贼!连翘,快,把他给我拉开。”秦沐歌使劲挣扎起来。 “我不是淫贼……你这个泼妇……居然敢打我!” “还说不是!偷看老娘——”后面的话秦沐歌实在说不出口了。 此时,听那淫贼还敢狡辩,她只觉得脑里的一根弦“噌”的断了。 一秒她的脚丫子就踩上了那人的脸,管他是什么皇孙贵胄,王孙贵族,敢耍流/氓?踩了再说。 那人没想到她会如此动作,哼都没哼一声就又昏过去了。 “快跑。”拉起连翘就冲回官道上,跳回马车,她忙不迭地叫老车夫加快速度往前驶去。,[ ??的拼音.后缀是 ] 017天上掉个大男人 言情海 正文 018女人,你逃不掉的!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18女人,你逃不掉的! “小姐,你的裙子——” 马车这边才刚刚跑起来,连翘就眼尖的瞧见秦沐歌的裙摆被扯坏了。 秦沐歌低头一看—— 自己刚才一脚踩在那淫贼的脸上,因为着急逃跑,绣花鞋竟然也跑丢了。 刚才跑的太急,也没有注意。 现在冷静来,才发现自己的右脚上,仅仅裹着一双已经被泥土染黄的裹脚袜。 “管它呢!”秦沐歌毫不在意的理了理裙摆,吩咐老车夫快马加鞭朝着城外奔了去。 算那个淫贼走运,自己还有正事要办! 她这边马车走了没一会,那边草丛里就爬出一个人来,正是刚刚被暴打一顿的男子。 凌乱的头发被他虚弱的拨开,露出一张妖冶诡异到男女莫辨的俊俏容颜。 此刻,那张绝美的脸上是满满的怒意。 “可……恶!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今天简直要气炸了,原本他只是想趁着那人不注意提前归京,却不料半路遇上了伏击。 按照他平素的身手,对付那些杀手根本就是绰绰有余。 可偏偏这个时候,纠缠了他十几年的旧疾却突然发作,竟让他有些撑不住了。 抚着青紫的眼圈,他恨恨地想着,掉就掉来了吧,居然……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白皙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他其实什么也没看见呀,这个打挨得太冤枉,还平白背了个淫贼的名声。 几个时辰后,少年已经躺在洛阳驿站的客房里,此刻正闭目享受几个小丫鬟的殷勤服侍。 而立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陵那一派儒雅的腾王,“你说你是被那人给算计了?” 腾王啧啧有声的围着他转了一圈,不对,这小子没说实话。 悠然地转身躺回到少年对面的软塌上,他一手撑头,然后用那双凤眸来回扫射了他好几遍。 直到看得少年那双绝美的桃花眼泛起了凶戾的冷意,才用懒洋洋的声音问道:“那你说说,你脸上那个脚印是怎么回事?啧啧,瞧那尺寸,应该是个女人吧?” “……”锦衣华服的少年嘴角抽搐了一,那白皙绝美的俊脸此刻带着无穷的戾气,仿佛只要腾王再多说一句,他便会一掌拧他的脑袋。 少年紧握着双拳,慵懒的声线里面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别问了!要是让我找到那个泼妇,我要她好看!” 没错! 方才他太过于虚弱,再加上逆光之,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个泼妇的真容。 少年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面涌起了一股玩味儿,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的目光微微扬起,落在方才换的那一袭锦袍之上。 一只淡紫色的绣花鞋稳稳地落在上面! “女人,你逃不掉的!” 玩味一笑,腾王摸着巴:南陵文韬武略,有着“活诸葛”之称的未央王的脸上居然会有一个女人的脚印……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的拼音.后缀是 ] 018女人,你逃不掉的! 言情海 正文 019冠世美人未央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19冠世美人未央王 顺着容景那冰冷的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神,腾王的目光落在那只淡紫色的绣花鞋上。 黑眸里面闪过淡淡的笑意,未央王容景与腾王容喆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两人的性格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腾王宁静淡泊,沉着稳重; 容景脾性却是诡异莫测,时而童真如孩童,时而又暴戾狂躁,让人捉摸不透。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的性格腾王很是清楚,他更加清楚皇上皇后为何会如此宠溺纵容他—— 看着容景那略显苍白的脸色,腾王心中生出一丝担忧,“若你身子还未恢复,这次便罢了。” 岂料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那狐狸一般的眸子里却是亮起了一抹冷寒之气。 “今日父皇可是率领文武百官来迎接我和闵亲王世子,这么盛大的场面,我怎么能错过?” 话说着,容景已然是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那眼角眉间,带出了一股绝美的风情,衬着右眼那一颗血色泪痣妖娆欲滴。 “准备换衣服。” 这一笑,比那烈日还要灼目,直把半跪坐在地上的丫鬟们看的目光一怔。 她们涨红的双颊,心头小鹿乱撞。 没错,她们从没看过比未央王还好看的男子,连女子都没有! 直到感觉容景的笑容中带着阴寒之气,她们才回过神来。 这个王爷绝不是单有外貌的男子,他一直都善于用最简单的手法做最复杂的事情。 虽然面上常挂着浅笑,但那笑容底藏着的嗜血和冷意,绝不比任何人少。 领头的丫鬟首先回过神,忙不迭地叩头起身。 她们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锦衣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容景的面前。 腾王看着托盘上那一抹鲜艳的大红色,微微蹙了眉头。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这个皇弟,开始对这血一般的色彩情有独钟。 不过—— 片刻之后,容景已然将那大红色的外袍给换上了。 火一般艳红的外衣,红色缎面上盛放着黑色的牡丹花。 如子夜般得浓墨重彩,一如他散在颈边的碎发,和那深邃的双眸。 若是没有这般风姿,恐怕世上不会有男子敢穿这样的颜色! 夏花般绚烂的面容,妖异到令人心惊的美貌,流光溢彩的眼波,浓烈醉人的风情…… 曾经腾王以为“倾国倾城”不过是文人夸张的表述。 可时隔三年,再见到容景,便发现真的有人可以美至令人甘愿倾了江山。 而且,那还是一个男人!,[ ??的拼音.后缀是 ] 019冠世美人未央王 言情海 正文 020秦暖心动心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20秦暖心动心 就在这个时候,驿馆的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平稳的敲门声。 “两位王爷可准备好了?吉时到了。” 门口传来了门房小心翼翼的声音,大伙儿都知道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未央王脾性古怪,性格也是十分暴躁。 若是谁有又一句话,一个动作不合里面这位爷的心意,便极有可能会招惹上杀身之祸。 门房话音落,却未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正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那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张美到男女莫辨的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那一抹热情的大红色更是让众人看了傻了眼。 传说中的未央王,果然不负那“冠世美人”的名号! 未央王与腾王二人并肩而行,后面两排丫鬟鱼贯而出。 即便是在这偏远的驿站,那排场架势也不输皇城里面的任何一位皇子。 他走出驿馆,远远的就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正翘首以盼,争先恐后的朝着驿馆这边涌过来。 漂亮的桃花眼动了动,他开口问道,“父皇这次还真是大张旗鼓呢!” 腾王淡淡一笑,目光落在容景略显苍白的脸上,“父皇的用意你原本就清楚。” 秀气挺拔的鼻间溢出一声不屑的轻哼,容景目光动了动。 脑海里面竟然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张孤傲却又狡黠如狐狸的脸…… “对了,既然是文武百官,那么丞相应该也会出现吧?”容景漂亮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亮光。 皇帝和皇后面上挂着轻松的笑容端庄地从驿馆走了出来,立在阁楼上,扬声安抚众位等待的大臣,“大家稍安勿躁,闵亲王世子和未央王马上就出来了。” 一听传说中的未央王就要出现,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前厅瞬间安静了来。 大家屏息望向了侧厅,透过横在门口的素色屏风,隐隐约约地能够看到一道歆长的身影。 那身形稍嫌纤瘦,一举一动也是慢腾腾,不过却能瞧出几分风华绝代来。 立在人群中的秦暖心这个时候更是憋住了一口气,只等着未央王容景现身。 “天呐,那个就是未央王吗?” 周围人惊叹的声音瞬间将秦暖心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她意识的抬头看去。 这一看,竟让她整个人生生愣在了原地,眼睛再也无法挪开。 容景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高贵的气质,一张妖冶的脸不怒而威,美的让人不敢逼视。 那因为常年患病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脸,与身上的火红响应成章。 看上去虽然柔弱,风姿却是无人能及。 “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倾”这句词用在他身上再适合不过。 就连秦暖心这样自认为倾国倾城的容貌,在他面前也只能自惭形秽。 天呐,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人? 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一撞,又酸又胀。 秦暖心猛的揪住自己的胸口,分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胸口那不受控制的心跳声。 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给自己这种感觉……,[ ??的拼音.后缀是 ] 020秦暖心动心 言情海 正文 021盛大的迎接仪式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21盛大的迎接仪式 众人的目光似乎在这一瞬间都落在了那一抹热烈的大红色上。 就连秦暖心也没有注意到,在容景身后那一身戎装的,面容冷峻的少年。 那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年少有为,被南陵人人称颂的“战神”——闵亲王世子容耀。 容耀稳健地走了出来,身形一侧—— 借着明媚的阳光,但见他身着缀着银边的黑衣。 身材修长挺拔,完美却深沉的脸上一对细长的眸子散发出幽深冰冷的微光。 若是论样貌身姿,还有气势,容耀绝对是上上等。 只是如今,站在他身前的不是别人。 而是未央王容景。 就凭着容景那一举手一投足的丰姿,仿佛连天上的骄阳也要黯淡了颜色,更别提容耀了。 不过,面对这样的场景,容耀仿佛习以为常,似乎并不太在意。 大伙儿的目光都被未央王吸引了过去。 没有人发现容耀幽冷的目光正落在秦暖心那双痴迷的眸子上—— 广袖面的大手倏地握紧,周身似乎无风,却偏偏像是扬起了一阵诡异的气势。 仿佛感受到了身后那人迸射的怒意,容景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秦暖心。 那个女人,面容倒是算不上是恶心…… 但—— 那副假意撑出来的端庄,还有目光里面跟那些女人一样的贪欲实在让人倒胃口! 容景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端的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率先朝着皇帝皇后那边走了过去。 那一抹明媚的风情瞬间让万物失色,众人不由的看呆了。 这一路步伐稳健,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所见的都是痴迷的目光—— 不对! 容景脚的步子顿了顿,如丝一般的媚眼扫过人群外一辆破败不堪的马车,最后定定的落在上面。 那马车似乎有意远离这场盛会,远远的躲在人群之外。 不过,从马车的薄纱帘子里面射出来的一道目光才是最终吸引到容景的利器。 更有意思的是,那双眸子的主人在发现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忙不迭地将那薄纱放了去。 容景脚的步子未停,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微微扬了起来。 那双眸子别人也许不认识,但是他容景向来就是以“过目不忘”著称的。 那双如同侵润在清泉里的黑瞿石一般的清眸,里面看上去清澈无比,却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 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女人,不会再有别人了! 而就在未央王和闵亲王世子向帝后行大礼的时候,远远的停驻在山坡上的破旧马车里面也响起了一道清丽的声线。 “我有一种预感,刚才那个红衣妖孽肯定发现我们了!”,[ ??的拼音.后缀是 ] 021盛大的迎接仪式 言情海 正文 022新仇旧恨一起算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22新仇旧恨一起算 连翘诧异倾身上前,撩起帘子来。 模糊之间,透过人头攒动的人群,只能远远的瞧见一个大红色的身姿。 别说眼神了,就连人脸都不甚清楚。 连翘无奈的开口道,“小姐,我们离得这么远,怎么会被发现?” 轻叹了一声,连翘只觉得自家小姐有点神经过敏了。 该不会是看到世子爷真的归来,好不容易被掐断的情愫又冒了出来吧? 秦沐歌也探过头去,恰好能看见那一抹大红色正优雅起身,接受文武百官的庆贺。 而立在帝后另一侧的少年,无论是从身形还是外貌,看起来都与记忆中自己那个便宜的未婚夫十分相似。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的身子侧对着秦沐歌这边,让她们压根儿就瞧不见他的正脸。 秦沐歌没好气的瞪圆了双眼,嘴里嘀咕道,“赶紧转过来呀!” 她现在真的十分好奇,按照连翘的说法,容耀是黑眸,那为什么秦沐歌会画上一双蓝眸呢? 此刻文武百官,还有那些围观群众恭谦伏地,高唱着未央王和闵亲王世子的丰功伟绩。 而那一袭红袍的容景目光一扫,恰巧看见了秦沐歌伸长脖子,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身侧的容耀。 那狭长且魅惑的桃花眼瞬间暗了去,仿佛一瞬间便蒙上了一层薄冰。 “女人,看来你还是对你这个未婚夫念念不忘呀!” 目光紧紧跟随在容景身上的秦暖心,也在这个时候捕捉到了他眸光的变化。 心中微微一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架稍嫌破旧的马车赫然出现在视野范围中。 秦暖心美眸一寒:那马车她认得! 这次出城,父亲根本就没有叫秦沐歌那个草包一并出来。 就冲着秦沐歌对容耀的那份心思,秦暖心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那破马车里面的人是谁! “这个贱人是在玩欲擒故纵么?” 秦暖心柔和的美眸里面闪过一丝寒意。 上次,这个贱人彻彻底底的毁了自己的及笄礼。 娘亲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制造了多少谣言,才让大伙儿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开去。 这一次,秦沐歌既然送上门来了。 那就新仇旧恨—— 一并报了罢。 那柔柔的眸子微微一闪,目光朝着容耀那边挪了过去,恰好就撞上了他热切如火的目光—— 要除掉秦沐歌那个脓包,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动手。 秦暖心放柔了目光,羞怯的想要躲开容耀那灼热的目光。 那娇羞不自胜的模样,带着几分娇嗔,瞧的容耀腹一阵火热。 他目光灼灼的定在秦暖心那丰润饱满的红唇之上,艰难的吞咽了一番口水。 再抬眼的时候,却见她脸上端着委屈,一双泛起水雾的眸子正惊愕的望向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的拼音.后缀是 ] 022新仇旧恨一起算 言情海 正文 023夺命一箭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23夺命一箭 容耀目光所到之处,赫然能够看见那张从马车里面探出来的脸。 糙黄的肌肤,稍嫌干瘪的身子,还有那双眸子里面透出来的渴望和好奇。 四目相对之间,容耀眼中方才凝聚上的痴迷瞬间褪尽,只剩毫不掩饰的憎恶。 又是这个丑八怪! 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容耀回眸再看向秦暖心,却见她泫然欲滴,一张俏脸上满是惊恐和委屈。 冷眸一寒,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中瞬间成形。 倒是与容耀遥遥相望的秦沐歌在看到他的双眸之后,竟然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容耀虽然长得不赖,但是跟他身边那个红衣妖孽比起来,还差得远。 再加上他压根儿就不是什么蓝眸,既然如此,那边好办了! 心头莫名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放了,秦沐歌一脸淡然的缩进马车。 “连翘,热闹已经凑完了,我们回吧!” “可是,小姐——啊——” 连翘原本还打算磨磨蹭蹭地多待一会儿,因为那传闻中的未央王她还没看够呢! 可就在她不情不愿地准备缩回马车的时候,却被一道阳光折射过来的亮光晃的眼前一白。 秦沐歌面色一冷,再抬头的时候,发现从对面的看台上,一支银白色的长箭正直直地朝着自己射了过来。 “嗖——” 冷箭破风,带着十成的力道,堪堪地朝着秦沐歌脑门上射了过来。 文武百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震惊了,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和尖叫声。 怎么说也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秦沐歌透过那冷箭,能看见一身黑色长袍的容耀手上正持着一把弯月弓。 很明显,这一箭是他射出来的! 秦沐歌虽然镇定如初,可眨眼功夫冷箭已经到了眼前。 她即便是反应再快,也没办法躲开了。 美眸一眯,她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只希望自己这次一死,能够穿越回去才好! 不过片刻之后,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碰撞之声—— 众人眼睁睁的看到一枚银白色的亮光从另一侧了过去,在冷箭即将射进马车的时候,将它打偏了一些。 “嗖——”的一声,从容耀手中射出去的箭钉在那破败的马车之上。 一秒,原本摇摇晃晃地马车瞬间四分五裂,轰然倒塌。 剩惊魂未定的秦沐歌主仆三人,跌坐在地上。 见容耀那一箭射偏了,原本双眼冒光的秦暖心俏脸瞬间就冷了去。 她再也不看主台上的少年,只是黑着一张俏脸,转身从人群中离开了。 见秦暖心转身离开,容耀眼中的狠厉也化成了诧异,最后变成无奈和懊恼。 帝后两人显然是被容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倒是一旁看热闹似得容景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世子爷真是好大的派头,竟然敢当着帝后的面亮兵器呢!”,[ ??的拼音.后缀是 ] 023夺命一箭 言情海 正文 024丑女人,你胆子肥的有点意思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24丑女人,你胆子肥的有点意思 原本还绷着一张脸的容耀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俊脸陡然暗了来。 厉眸一沉,闪过一抹慌张。 容耀一个转身便跪倒在帝后面前,诚惶诚恐的道,“皇上,皇后,微臣误以为那是准备行刺的乱臣贼子,所以情急之才会放箭,还望帝后恕罪!” 原本皇后被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皇帝也沉了脸色。 不过,容耀如今是平定战乱的“战神”,今日凯旋,皇帝心中虽然不悦,还是借着台阶便了。 “世子不过是担忧朕和皇后的安危,何罪之有?” 早就猜到皇帝会这么说,所以容耀顺势就站了起来。 倒是一边的容景冷冷的看着他嘴角一闪而过的得意,漂亮的凤眸瞬间凝聚了一团沉沉的暗涌。 只是这厢容耀还没站稳,人群中就传来一阵不小的躁动。 一秒,属于秦沐歌那清丽的声线就响了起来。 “如今边关战火平息,两位将军凯旋而归,在这天子脚,若是还有什么乱臣贼子的话,岂不是两位将军做的不够到位?” 此一番话更是惊得人群中穿出了一阵阵到抽气的声音。 众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正稳步朝着看台那边而去的秦沐歌身上。 这一刻,仿佛有一种异样的夺目光环润开在她身上,神圣而不可侵犯。 看的众人意识的避让开去,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 秦暖心听到她的声音,也是意识的顿住了脚步,与相府众人一样,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脸薄怒的秦沐歌。 这个该死的扫把星,这种话说出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秦振刚更是又惊又怒,恨不得冲出人群一把将那个丧门星给拖回来。 但是,抬头看到容耀那仿佛能够吃人的目光—— 他又吓得缩了缩脖子,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容耀冷冷的望着秦沐歌,又是她,方才那一箭怎么没有射死她? 若是让他查到是谁暗中出手帮这个丑八怪,他定然不会轻饶! 容耀冷淡的开口,眼底是轻蔑和不屑,“身为相府嫡出小姐,你不与丞相一起迎接大军,反倒是躲在暗处偷窥,就算本世子误杀了你,你也怨不得旁人。” 此刻的容景再看秦沐歌,漂亮的凤眸闪过亮光。 不过,那张薄唇里吐出的话语,却是差点气的秦沐歌吐血,“你这个女人长得虽然丑,但是胆子却肥的有点意思!” 此刻,秦沐歌已经走到了看台边上。 她仰首望着一袭大红长袍的容景—— 他背后是明晃晃的阳光,将他整个人的周身仿佛陇上了一层光晕,犹如神邸。 若说他是天上的神仙,恐怕也没人会怀疑吧? 只是这位“神仙”紧接着说出的话,更是差点让秦沐歌来了一个倒栽葱,“丑女人,你该不会是故意躲在那角落,等着你未婚夫那一箭,好趁机与他亲近吧?”,[ ??的拼音.后缀是 ] 024丑女人,你胆子肥的有点意思 言情海 正文 025欲擒故纵的把戏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25欲擒故纵的把戏 听了这话,秦沐歌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几乎要喷出火来。 若非知道面前这个红衣妖孽是当朝盛宠一时的未央王,她非亲手撕了他那张美人皮不可! 几乎就在这一刻,秦沐歌已然忘记了自己是来找容耀算账的。 她扭头怒视着容景,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听说未央王性格诡异,喜怒无常,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而且——” 见秦沐歌顿了顿,容景的眸子里盈起了笑意。 他似乎很是期待一般,薄唇轻扬,“洗耳恭听!” 秦沐歌冷哼,“而且还生的一张胡说八道的嘴!” “秦沐歌你好大的胆子!” 一声怒斥从容景身后的传了出来,正是一脸怒意的容耀。 “堂堂未央王岂是你能够随便诬赖诋毁的?就算你是我容耀的未婚妻,今日我也不能再纵容你如此胡闹去。来人啊,还不把这个对王爷不敬的女人拖去。” 守在一旁伺候的宫人抬眸看了皇帝皇后一眼,有些犹豫。 皇后原本是见过秦沐歌的,那日满身血污的她的确是让自己生出了不少的怜惜。 可如今,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如此狂妄无礼—— 见皇后淡淡的将目光挪开,那些宫人心领神会,上前便要将秦沐歌压制住。 可他们才刚刚近秦沐歌的身,便听到她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世子爷果真是好大的架子。刚才当着帝后的面亮兵器就罢了,如今,王爷还没发话,你倒是替他做起主来了——”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看来,世子爷觉得自己这次立了大功,竟然是连王爷和帝后都不放在眼里了。” 此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 不但是让容耀变了脸色,同时也让皇帝皇后变了脸。 要知道,他们最宠爱的便是未央王容景。 方才容耀那么一番作为,已然是惹了皇帝不悦。 如今被秦沐歌这么一说,他貌似连未央也未曾放在眼底了。 谁不知道,未央王容景就是皇帝不能触及的逆鳞啊? 皇帝面色铁青,带着几分薄怒开口,“你们这群狗奴才是怎么回事,朕还没有开口,谁让你们上来的?” 那几个宫人哪里还敢去动秦沐歌,当即吓得跪倒在地,浑身发抖。 倒是容耀目瞪口呆的望着秦沐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面前的少女比自己出征前似乎要长高了一些,如今亭亭玉立,犹如小荷刚露尖尖角,透着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 只可惜,那张脸封顶只能算是清秀。 与自己心中的世子妃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 而如今,这个自己从未放在眼底的人儿,竟然敢当着帝后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 三年不见,这欲擒故纵的把戏,倒是玩的愈发纯熟了?,[ ??的拼音.后缀是 ] 025欲擒故纵的把戏 言情海 正文 026好一张利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26好一张利嘴 “臣惶恐!” 广袖的铁拳倏地握紧,容耀最终还是咬牙切齿的将目光从秦沐歌身上挪开,匍匐跪倒在地上。 此刻的他,没有了之前的骄傲,只剩满脸的惶惶不安。 可恶! 自己怎么将容景是皇帝逆鳞这件事给忘记了呢? 都怪秦沐歌这个扫把星,每次碰到她就不会有好事! 而这个时候,容景却是悠悠然地迈开了步子。 亦步亦趋,气质卓然,让人不敢逼视。 就算是秦沐歌这种对美男免疫的女人,也禁不住有些心跳加速。 抛开那恶劣的脾性不说,这个男人的确是美的让人窒息。 容景一步不停地走到秦沐歌的面前,俊脸突然凑了过去。 呼吸吐纳之间,两个人仿佛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秦沐歌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意识的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在她低头的时候,人群中也爆发出一声到抽气的声音—— 天哪,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位“冠世美人”未央王,竟然揽住了秦沐歌那个丑八怪的腰? 而且、而且两个人居然还贴的那么近! 平素那些从未用正眼看过秦沐歌人少女们,此刻眼睛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秦沐歌这个丑八怪、脓包,何德何能,竟然敢让未央王抱她! 简直不要脸! “你干什么?” 秦沐歌好不容易回过神,刚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使不上力。 只感觉一股热意从后腰处徐徐的流进了自己的体内。 这个妖孽,竟然在用内力瓦解自己的动作! “我干什么?”容景咧嘴一笑,唇边绽开绚烂过百花的笑容。 “你对未央王出言不逊,还偏偏生的一张利嘴,说的闵亲王世子爷都无力辩驳——” 容景揽在秦沐歌腰间的手一松,转而握住了她的手腕,“得罪了本王,还想全身而退?今晚本王就要试试,看看你的嘴上功夫,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这话听上去很正常,可偏偏容景说的时候媚眼如丝,引来旁人无数遐想。 更是让秦沐歌气的一张脸涨的通红,“**!淫贼!”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又或者是淫贼?”容景漂亮的眸子一眯,划过一抹黯沉,不过转瞬即逝。 倒是这个时候,皇帝见容景身为一个王爷,说话越发离谱,便皱着眉头道,“未央,你旅途劳累,赶紧回王府休息吧。至于这个——” 皇帝的目光狐疑的看向秦沐歌,容景不失时机的道出了她的名字,“秦沐歌。” “秦沐歌是闵亲王世子的未婚妻,她唐突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着解决!”皇帝金口玉言,一句话就替这一场闹剧敲了定锤音。 秦沐歌又气又恼,自己好端端差点丢了小命,居然被容景一打岔就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了。 这个妖孽是上天派来的天煞孤星,专门克自己的吧? 在文武百官如潮水般的朝贺声中,秦沐歌目送帝后离开,这才没好气的一把甩开了容景的手。 她的目光转而投射到了依旧匍匐跪地的容耀身上,粉嫩的小唇扯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不过—— 这一趟,自己可没有白来!,[ ??的拼音.后缀是 ] 026好一张利嘴 言情海 正文 027打不死你气死你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27打不死你气死你 当众人都鱼贯离去之后,整个看台上除了几个等候的差人,就只剩容耀、容景还有秦沐歌三人了。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安静,让秦沐歌顿觉有点头皮发麻。 既然确定了容耀不是山洞里的那个银发少年,那么自己这一趟就算没有白来。 至于那件事—— 秦沐歌诡异的扫了正在起身的容耀一眼:既然他已经回来了,就不怕没机会! “小、小姐,咱们是不是该——该回了?” 连翘两腿发软地走到看台面,颤声问道。 自家小姐胆子也太大了! 难道摔山去,还能把人胆子给练出来吗? 秦沐歌故作淡定的朝着连翘而去,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只是她的步子才刚刚迈开,就被从后而至的一股怪力攥住了手腕。 秦沐歌身子单薄,哪经得这么一拉扯? 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上。 她强忍着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扭头一瞧—— 只见容耀一脸怒意的瞪着秦沐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跑到这里来闹,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现在恭喜你,你成功了!” 望着容耀那血红的双眼,还有几乎要吃人的样子,秦沐歌心中还是有些毛毛的。 但是手腕处的疼痛让她蹙起眉头,回过了神。 她定了定心神,冷冷的望向容耀,不怒反笑,“没错,我就是为了引起世子爷的注意——” 听了这话,容耀虽恼羞成怒,但眼角却意识的上扬,露出一抹得意来。 只是他这份骄傲还没持续一瞬,就被秦沐歌接来的话给打破了! “如果不引起世子爷的注意,世子爷怎么还会记得有个便宜的未婚妻。而我,又怎么能退婚呢?” 秦沐歌不卑不亢,一字一句的说着。 这话如同一柄刀子狠狠的插在容耀的胸口。 原本被众人捧在高处的他,仿佛突然被秦沐歌卸了根基。 这些年建立起来的骄傲,倏地被人不屑的踩在脚底。 容耀只觉得脚板心的血“嗡”的一子冲到了脑门。 他猛的握紧秦沐歌手腕,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了,“秦沐歌,你这一招以退为进耍的很好,但是我不会上当的!” “是么?”秦沐歌无所谓的勾起嘴角,强忍着痛楚,“既然如此,世子爷现在又在生是么气呢?” “你——”容耀气的一张俊脸通红,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若不是容景在场,他一准一掌劈了秦沐歌这个女人! 就在秦沐歌觉得自己手腕快要断了的时候,一只白如皓月的手缓缓地搭上了她的肩膀。,[ ??的拼音.后缀是 ] 027打不死你气死你 言情海 正文 028别以为姐治不了你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28别以为姐治不了你 一瞬,秦沐歌只觉得肩膀有一股热流窜了出去。 她还来不及回神,便见容耀低呼一声,猛的松开了擒住自己手腕的右手。 “王爷,你——” 容耀刚才只觉得有一股诡异的内力探入自己的手掌。 那股力道十分阴柔,就像是藏在棉花里面的针,诡异难测。 逼不得已之,他才松开了秦沐歌的手,一脸质问的看向了容景。 倒是容景媚眼如丝的托起秦沐歌已经出现青紫的手腕,竟然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的轻轻的吹了吹。 那红润的薄唇吐气如兰,“啧啧,世子爷,瞧这小手被你捏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懂怜香惜玉呢!” “……”容耀差点被这句话哽的抽过去。 谁不知道全世界最不懂怜香惜玉的除了面前这个未央王就没有别人了? 就拿这次北韩投降的晚宴来说,北韩第一舞姬就因为向他献媚,就直接被容景一筷子插破了喉咙,血溅当场! 他还好意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别人不懂怜香惜玉? 再说了,秦沐歌这种丑八怪,算香算玉吗? “这个秦沐歌今日得罪了本王,世子爷若是想追究便朝我来,我一定会百千倍的还回去的。不过,在本王想好怎么处置这个丑女人之前,世子爷最好别动她。” 容景嘴角挂着笑,语气温柔,可眼底却是一片寒意。 那目光落在秦沐歌身上,看的她毛骨悚然。 刚才听这个妖孽前半句的时候,秦沐歌还想着这个妖孽还算是个男人。 可当他把整句话说完之后,秦沐歌气的恨不得戳瞎他那双四处放电的桃花眼。 这个男人很危险! 没错,从那眼神就能看出来! 容耀广袖铁拳紧握,一张俊脸铁青。 他一步步走到秦沐歌面前,微微倾身。 一股子强烈的男性气息银面扑来,带着让人不适的压迫感。 冰冷的气息扫过秦沐歌的耳畔,容耀低沉的声线压抑的响起。 “秦沐歌,你给我等着。” 不过他的话才刚落音,原本想象中秦沐歌胆怯受惊的模样没有出现。 她反倒是踮起脚尖,靠的容耀耳根越发的近了一些。 那清新的梅花般的气息迎面而来,竟让容耀一时间忘记了怒意。 心跳,募得一紧。 那一瞬间,他眼中只有秦沐歌那一双晶亮狡黠的眸子。 不过,在秦沐歌低语了两句之后,容耀脸上片刻的痴迷在一瞬间之后,俊脸上血色陡然褪尽。 看到他陡变的脸色,秦沐歌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浅笑。 她缓缓退后两步,目光幽幽的望着仿佛被雷劈过一般的容耀。 “世子爷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刚才我的提议,我会跟世子爷说的那般,给你一直等着的。” 不似刚才的冷漠,反而多了几分温柔。 一旁的容景看在眼底,就觉得那眼神好似饿狼盯上了送上门的肥美兔子。 这个丑女人,刚才对容耀说什么了? 一股探究和好奇如同海水,卷潮而来。 有意思,有意思! 容景如丝般的媚眼淡淡的扫过秦沐歌的裙摆—— 高深莫测的眸光落在她裙若隐若现的右脚捆袜之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的拼音.后缀是 ] 028别以为姐治不了你 言情海 正文 029世子爷那脸,跟吞了翔似的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29世子爷那脸,跟吞了翔似的 一场闹剧就这么画了句号。 秦沐歌犹然记得容景先一步离开的时候,看自己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她脑子里还琢磨着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妖孽,耳边就传来了连翘疑问的声音。 “小姐,你刚才跟世子爷说了什么呀?他那表情就像——” 连翘蹙着眉头,实在是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 倒是秦沐歌心直口快,顺势接道,“就像吃了屎一样,对吧?” 此话一出,连翘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她涨红了脸颊,急的跳脚,“小姐,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说——那种字眼?” 不过…… 连翘转念一想,好像小姐说的的确是比较恰当啊! 秦沐歌戏弄的看着连翘,“我们这几日耐心等着吧。” “嗯?”连翘不解。 “三天之后,咱们就再也不用过现在这种被素云夫人压榨用度的日子了。” 秦沐歌自信满满的说道,“不出三天,他容耀定要为今日那一箭付出代价!” 就在连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主仆二人已经走了看台,上了官道。 她们还没站稳,便听得一阵细碎的马蹄声。 一辆深红色的马车赫然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上等的百年红木车厢,上面是堂皇的八宝顶盖。 十六个角都镶着极其珍贵的红色琉璃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之,熠熠生辉。 而这马车前后,分做两排。 每一行都是八位样貌上乘、气质绝佳的宫女。 秦沐歌蹙着眉头,正想着自己好像没有排场这么大的土豪朋友,便见领头的侍女将那宽敞的马车厢门打开了。 “秦姑娘,我们主子有请。” 秦沐歌与连翘对视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走。 那领头的侍女面色一变,慌忙就要上前去拦。 岂料她还没有近秦沐歌的身,便被连翘挡住了。 “不好意思,我们家小姐素来不跟陌生人说话,更别提共乘马车了!” 秦沐歌满意的看着连翘。 这丫头跟了自己几日,胆子倒是大了些。 领头的侍女想到马车里那位的脾性,额头当冒出冷汗。 “可是,秦姑娘,你可知道马车里的那位——” 她正要开口阻拦,便听见秦沐歌不卑不亢的声音。 “我秦沐歌虽然没什么名号,但总归是官家女儿。我一不违法,二不犯罪,就算是马车里那位是天皇老子,也管不着我回家吧?” 那侍女被秦沐歌一番话哽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嘴,一时间傻站在原地。 倒是这个时候,马车里面却是传出了一道柔和的男声。 那声线如雪莲般冰冷,却有暗藏着烈焰般的悸动。 “你回家本王的确是管不着,不过关于这只鞋子的主人是谁,本王应该管的着吧?” 话音落的同时,一只淡紫色的绣花鞋倏地射出车厢,直直地朝着秦沐歌面门上了去……,[ ??的拼音.后缀是 ] 029世子爷那脸,跟吞了翔似的 言情海 正文 030冤家路窄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30冤家路窄 身为军医,秦沐歌也是受过一些专业训练的。 如今一见那绣花鞋出来,小脸一歪,竟然是堪堪躲过了。 “啪嗒!” 绣花鞋砸落在秦沐歌的身边,更是让这主仆二人看的脸都青了。 “小姐,这不是——” 连翘嘴角直抽抽,这不是小姐落的绣花鞋吗? 难道,之前在山路那边被小姐暴打的居然是…… 不说连翘,就连施暴者秦沐歌此刻也是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 透过半掩着的木门,容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面盛满了诡异。 没有屈辱,多了一丝玩味儿,甚至是看不出喜怒来的。 “你那辆破马车是没办法用了,难不成你们主仆两个要徒步走回去?啧啧,本王估计以你们这体力,天黑了也走不了一半路程。而且——说不定你们还会遇上真真的大淫贼呢!” 顿了顿,容景才戏谑的探出脑袋来。 乌黑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肩头,带出万种风情。 “现在,秦小姐可还有兴致与本王同乘?” 秦沐歌涨红了脸颊,清秀的小脸上瞬间晴转多云。 好半响之后,她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既然未央王如此盛情,那我也却之不恭了。” 说完这话,秦沐歌硬着头皮、僵着脚步朝着那宽敞的马车车厢走了过去。 “小姐——” 连翘紧张地想要追上去。 可是她的脚步才刚刚迈开,抬头就接受到了容景那冰冷入骨的幽深目光。 那眼神反复能够洞穿人心。 就在四目相接的那一瞬,连翘只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甚至—— 连翘只觉得那目光像是一道吐着毒液的毒蛇,仿佛要缠绕上自己的脖子,让人不能呼吸。 猛的一低头,脚的步子顿住。 任由领头的侍女带着自己走到后面的马车上去。 连翘眼泪汪汪的看了秦沐歌一眼,而秦沐歌也瞬间读懂了那一眼的含义。 “嘤嘤嘤,这个未央王好可怕呀!小姐,你自己多多保重啊!” 而秦沐歌则是硬着头皮往马车里面爬。 刚探进一些脑袋,里面便是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深沉悠长,一如现在端坐在对面的容景。 那双转一转便带电的眸子,此刻瞬也不瞬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这炙热的目光看的秦沐歌有些紧张。 耳根也是情不自禁的微微泛起了热意。 可偏偏,她却是心急着想要爬上去,却愈发的手忙脚乱。 当她好不容易攀上这高高的马车,脚却是被那门槛一拌。 “啊——” 秦沐歌一声低呼,整个人便朝着前面栽了过去……,[ ??的拼音.后缀是 ] 030冤家路窄 言情海 正文 031这个秦三还有点本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31这个秦三还有点本事 秦沐歌只觉得眼前一黑。 一秒,整个人便撞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一阵闷痛从鼻尖传了过来,她还没有回过神,就听到耳边吐气如兰的声线。 “秦小姐可是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会儿就等不及投入本王怀抱了?” 秦沐歌揉着鼻尖,刚抬头便撞上容景满是戏谑的目光。 这个男人有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特别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眼波流转之间,便能摄去别人的魂魄。 之前都是远距离观看,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很美。 如今,靠的这么近,秦沐歌几乎要看呆了去。 就连容景撑在自己腰上的大手都没有注意到。 倒是容景原本戏谑的表情开始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起来。 若是换做平时,被哪个女人这么看着。 他心中的厌恶早就支配行动,将那女人贪婪的双眼给戳瞎了。 可秦沐歌却有些不一样,或许是…… 或许是那双眸子太过于清澈; 或许那清澈的面又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 近一点,再近一点…… 也许自己就能发现那张平凡无奇的面孔,让世人震惊的夺目光彩。 眼看着容景那张俊脸愈来愈近,近到几乎就要贴上自己的脸…… 秦沐歌募得回神,这才发现容景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她唬的连退了三步,一张小脸瞬间涨红,就连耳根也微微发热了起来。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生的啊,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吧! 仿佛读出了秦沐歌眼底的不平,原本还沉着一张脸的容景嘴角一松。 一朵绚烂过百花的妖冶笑容绽放在他唇边; 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了一弯月芽,竟是说不出的炫目。 “没想到天不怕秦三小姐,居然还会犯花痴呢!” 容景清亮惬意的笑声透过马车传到了外面,也让走在外面的侍女们不由的面面相觑。 她们跟了主子这么多年,绵里藏针的冷笑她们倒是没少见。 但是像今日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声,倒还真真是第一次听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众人心中都生出了疑问。 这车里的秦三小姐样貌平平,没想到却还真是有些本事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呀! 这辆红木马车的车厢十分宽敞,可对秦沐歌来说—— 跟容景这种男人身处一室,即便是再宽敞也不够。 若非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她宁愿走瘸了双腿,也不会跟这种妖孽同乘一辆马车。 淡淡的龙涎香弥散开来,却还是无法放松秦沐歌紧张的神经。 她全身僵直,生怕身边这个喜怒无常的王爷突发奇想,就地将自己给整死了。 “对了,方才你跟闵亲王世子说要退婚是不是?” 耳边突然想起了容景慵懒的声音。 秦沐歌身子一紧,顿时警铃大作。,[ ??的拼音.后缀是 ] 031这个秦三还有点本事 言情海 正文 032王爷放心,我不会说粗去的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32王爷放心,我不会说粗去的 秦沐歌那有些防备的眼神看在容景的眼底,却带了一丝异样的味道。∴ *^_^* £∫文ョ學⌒網 wuy aп xia. ン 这个女人一听到自己提“退婚”的事情,表情就变了。 瞧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方才不是还说的理直气壮么? 漂亮的桃花眼里面瞬间晕上了一层薄怒。 容景眉角一挑,色淡如水的薄唇里面吐出难听的话来。 “果不其然,本王方才猜的没错呢!” 秦沐歌不明所以,转过头去,狐疑的看向容景。 那清澈的目光带着询问,还透着几分无辜,让容景看的目光有些飘忽。 读懂了她眼底的疑惑,容景冷哼了一声。 他傲娇的扭过头去,一副连鼻孔都不愿意看到秦沐歌那张脸的样子。 “方才你信誓旦旦的说要退婚,不过是欲擒故纵,为了引起容耀那小子的注意吧?” 又来? 秦沐歌在心底哀嚎,这次她是连争辩的心情都没有了。 这“眼高于顶”、“自作多情”的毛病看来不是特例—— 而是南陵男人的通病! 见秦沐歌不屑于解释,容景眼中薄怒又深了一层。 他倏地朝秦沐歌那边靠了过去,嘴角勾起的冷笑叫人看的毛骨悚然。 “那这次,本王倒是要恭喜秦三小姐如愿以偿了!” 冷冷的扔这句话,容景大手一扬。 那鲜红的长袍被掀起了一阵浪花,莫名的透着几分寒意,还有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这稍嫌宽敞的车厢也在这一刻显得狭窄无比,小到让秦沐歌连屁股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挪了。 她蹙眉望着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的未央王容景。 这个男人是发怒了吗? 卧槽! 他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叫上马车,然后又莫名其妙靠自己那么近,最后又跟自己说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发怒。 有没有搞错,该生气的是她秦沐歌好不好? 凭白无故的在解决人生大事的时候被他撞见,她这辈子、上辈子都没做过这么亏的事情。 想着这一路若是自己一直处于这种气场之,恐怕会窒息而亡,秦沐歌这才硬着头皮朝着容景开口。 “王爷,若是因为之前、之前您偷、偷看我那什么——的事情,我可以马上——”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那张漂亮的脸蛋已经铁青了。 他好看的凤目射出阵阵寒光,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才能克制住自己一捏死面前这个丑女人的冲动。 “我最后再说一次,那只是一场意外!” 从来都是聪明狡黠的秦沐歌,偏偏在遇上容景的时候,脑子像是一团浆糊似得。 她意识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像是宽慰其实却是火上浇油的解释道,“王爷请放心,我会把它当成一个误会,绝对不会跟别人说未央王是个淫——”,[ ??的拼音.后缀是 ] 032王爷放心,我不会说粗去的 言情海 正文 033本王看你是又丑又蠢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33本王看你是又丑又蠢 “秦!沐!歌!” 一声怒斥,容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冲上了大脑。 那俊俏的面上泛起了微红,更衬得他面若桃花。 秦沐歌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的耳膜生疼。 她缩了缩脖子,涌到喉咙的话也不得不强行咽去—— 那没有高山,没有大树,偏偏您未央王从天而降。 要说您没预谋,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心中虽然这么嘀咕,可是秦沐歌却没有再多说。 因为,她真心觉得:要是自己再多说一句,这个妖孽一准一掌就把自己给解决了。 倒是乘坐后面马车的连翘被唬的心惊胆战。 刚才王爷不是还很开心的笑着呢么,怎么突然就生这么大的气了? 想到方才在主台上自家小姐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阵仗,连翘越发担心了。 得罪了别人倒也罢了,若是得罪了皇帝和皇后心尖尖的肉,那可是要丢小命的呢! 马车因着容景突然晴转多云的心情而开始一路狂奔。 这马车比秦沐歌之前乘坐的破马车实在是好太多,不但宽敞舒适,而且坐得地方都是用很厚的褥子垫着。 即便是一路疾驰,秦沐歌也感觉不到什么颠簸。 从方才不欢而散的“误会论”之后,容景气的压根儿就没有心思再去奚落秦沐歌了。 这却是让她得了空闲,整个人倚靠在车厢上摇摇晃晃地便睡了过去。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来,马车也跟着停了来。 容景素来浅眠,方才眯了一会调了气息。 就在马车停来的那一瞬,漂亮的凤目也跟着睁开了。 眼角的余光淡淡的扫过故意挤在离自己很远角落的秦沐歌。 容景望着她的脸:她睡颜安详,浓密且长的睫毛在脸上打出一排阴影,那脸型肌肤均是极好的。 一天之内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此刻她清秀的小脸上已经显出了疲倦。 在这充满龙涎香的舒适车厢里,她睡的愈发沉了。 容景微微蹙眉:很明显的,这个丑女人赶了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去看容耀的。 “哼,一个装腔作势的伪君子也值得你这丑女人这样么?说你丑还是轻的,本王看你是又丑又蠢!” 容景嘀咕了两句,车厢的门外就响起了几声极轻的敲门声。 “主子?” 是领头侍女南珍的声音。 容景慵懒的挪开目光,轻声应道,“嗯。” “马车已经到洛阳城了,不过……主子是先回王府,还是先送秦三小姐回丞相府?” 容景扭头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秦沐歌,沉吟了片刻之后,他便倾身上前。 矮窗被推开了一些,一双桃花眼看向不远处的两条方向截然相反的路。 朱雀路,宽敞平坦,是通向丞相府的必经之路。 铜雀街,因为早前出了些事故,正在整修,现在通过难免有些颠簸。 容景收回骨节分明的白皙素手,将矮窗放。 “先去丞相府。”,[ ??的拼音.后缀是 ] 033本王看你是又丑又蠢 言情海 正文 034是梦似真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34是梦似真 “是!”南珍接到容景的命令之后,面不改色的悄然退了去。最新更新: 跟在容景身边,身为他多年的贴身侍女,南珍已经练就了再大的事情都面不改色的功夫。 只是今日,她失态的次数却是有些多了。 这个秦三小姐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让从来就未将女人放在眼底的容景为她改变路线? 对于自己这位性格诡异的主子,南珍是了解的。 之于女人,他从来都是止于厌倦的。 她们只要看到自家主子的容貌,眼底便控制不住流露出贪婪。 从贪婪到占有,越发熟识之后,就会发现她们斤斤计较,善妒,为了争宠不惜一切。 身在皇宫,对于那些东西看的太多。 正是因为看的太多、看的太清楚,所以才导致了主子对女人的厌恶。 而这个秦沐歌,却是有些不一样的。 南珍抿唇看了一眼那金碧辉煌的红木马车,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难不成,从未动过情的主子,对这个秦沐歌上心了? 那如姬小主呢? 她怎么办? **** 浑浑噩噩之中,秦沐歌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 她随着意识的指引,一直不停地往前走着。 因为心中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往前走,不要停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秦沐歌终于来到了一片桃花林。 此时春绿正浓,处处都是一片盎然生机。 放眼望去,满目都是粉红色的桃花。 微风起,便卷起阵阵粉色的花瓣雨。 混合着春雨过后的泥土气息,夹杂着蓬勃的生气,扑面而来。 秦沐歌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仿佛想要将它们侵润到肺里。 就在她还享受着这沁人心脾的春景时,不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她好奇的睁开眼,发现不远处两个只有七八岁的孩童正在那片桃花雨里面嬉戏打闹。 从衣着上能分辨出那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花瓣雨朦朦胧胧的,秦沐歌好奇的走近了一些,能够看见他们正开心的牵着小手。 那小女孩穿着大红色白羽毛镶边的对襟小襦裙,一张小脸精雕玉镯,五官更是精致到不似凡人。 那双水灵灵的眸子透着无限灵气,叫人只看一眼便打心底疼惜上。 而站在她身边的小男孩亦是精致绝伦,虽然年纪还小,五官没有长开,但是已经能够看出雏形。 这个小男孩若是长大了,绝对是能够让万千少女倾心的美男子。 “你们是谁呀?” 秦沐歌好奇的问道。 只可惜,她的声音仿佛如空气似得,被初春的暖风徐徐吹开。 因为这对精雕玉镯的金童玉女依旧开心的玩闹着,似乎连已经走到他们身边的秦沐歌都压根就没有看到。 秦沐歌心中一惊,上前伸手去拉那个小男孩,想要看清楚他的长相……,[ ??的拼音.后缀是 ] 034是梦似真 言情海 正文 035我们来打个赌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35我们来打个赌 突然,一股带着特有青竹香气的气息扑面而来,将那满目的桃花染成了一片血红的颜色。最新更新: 秦沐歌一惊,猛的睁开双眸。 一秒,一张绝世惊艳的容颜赫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绝美的桃花眼里面带着三分不悦七分戏谑,不是容景那个大妖孽又是谁? “吓!” 秦沐歌被突然放大的俊颜唬得猛的一退。 脑袋也是不偏不倚的撞上了马车厢的横梁。 “唔。”秦沐歌美眸一眯,闷哼了一声。 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容景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里面似乎还带着几分嫌弃,“看来本王说的一点也没错,你不但丑而且还很蠢。” 秦沐歌憋着一口气,愤懑的瞪着容景。 这个大妖孽,虽然长了一张美到人神共愤的脸—— 但是那张破嘴说出来的话,怎么就那么欠抽呢? “王爷,男女有别,您没事靠这么近,就不怕被人误会你意图不轨么?” 悄悄地揉着后脑勺,秦沐歌还是不愿意在气势上输给容景。 倒是容景俊眉一挑,整个人惬意的往身后的软榻上面一躺。 “本王会对一个又丑又笨的女人意图不轨?说出去也要有人信才是。而且——” 容景抬起白皙的右手,虚空一扫。 原本紧闭着的矮门像是得了命令一般,赫然敞开。 一股子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带着春日的浓郁生机勃勃。 “丞相府”三个封金的大字在阳光的映照之,熠熠生辉。 容景戏谑的望向秦沐歌,“谁知道你是不是一直装睡,想赖在本王的马车里。否则也不至于到了家门也不知道!” “你——” 秦沐歌简直要被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给气死了。 这个容景看上出衣冠楚楚,其实那张美人皮面,不知道装了多少坏水呢吧? 恶狠狠的瞪了容景一眼,好似要将这一路受过的气都发泄出来。 秦沐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利落的跳马车。 一离开与容景独处时候的压抑气氛,她好像就找回了平素那个冷静自持的秦沐歌。 一双眸子里面褪去了不悦,瞬间便多了几分淡然和狡黠。 她稳稳地站在马车边上,冷眼看着慵懒的容景。 刚才要不是这个妖孽打断,自己极有可能就看清楚刚才梦里那个小男孩的长相了。 之前的场景虽然是个梦,但是那梦境太过于真实。 真实到秦沐歌几乎觉得自己脑海里似乎存在过那些破碎的片段。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想要看清楚那个小男孩的眼睛。 如此强烈的心理暗示,难不成他那双眸子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地方么? 只要再多一秒钟,这个谜题就能迎刃而解。 可惜,却被容景这个妖孽打破了! 秦沐歌气的只磨牙,可惜清秀的小脸上却没有泄露分毫。 她挑衅的望向容景,不亢不卑的说道,“王爷,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可否?”,[ ??的拼音.后缀是 ] 035我们来打个赌 言情海 正文 036这桩生意你不亏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36这桩生意你不亏 秦沐歌此言一出,刚刚马车的连翘被唬的一个踉跄。 南珍微微蹙眉,转而将目光投向了马车里面的容景。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容景非但没有发怒,嘴角反而扯出了一抹弧度。 他微微倾身,乌黑如泼墨一般的长发顺势滑落在大红印花褥子上。 “要跟我打赌不是不可以,不过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 顿了顿,那妖娆的桃花眼上将秦沐歌打量了一番。 不过一瞬流露出来的轻蔑却是让秦沐歌恨得牙痒痒,“现在的秦三没有任何资本,若说你跟我来一句‘输了便要以身相许,’那爷岂不是要吃大亏?” 秦沐歌强忍胸口即将喷发而出的怒意,嘴角轻轻一咧。 她缓缓的靠向了容景的马车,躬身上前。 两人的距离不过半人远,秦沐歌红唇张合,吐出的话语即便是连翘也没能听清楚。 只不过,她语毕,容景那张稍嫌轻浮夸张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 他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起身,亭亭玉立在马车边上的秦沐歌。 一袭淡紫色长裙极地,薄纱轻拢。 再看那张清秀的脸,面上虽然端的是谦卑得体,但是低垂着的眸子里面,却是含着谁也猜不透的幽深。 “若三日过去,不如沐歌所言,我愿意跪在洛阳城门口,任由王爷处置。” 秦沐歌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是自己在边关大战的时候,也未曾有过的得意。 如今的容景,对面前这个秦沐歌的兴致愈发的浓厚了。 “不过若此事如我所料,那么——”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容景的声音给打断了。 他袖长的指尖轻点着身边的褥子,“若真如你所言,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方才依你所言,你还缺个帮手。本王明日替你送一个过来,不过——” “不过什么?”秦沐歌周身一紧,敏锐的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若事成,所得五五开。”容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吐出一句话来。 秦沐歌差点没气的吐血,“狮子大开口啊你!” 容景脸正眼也不瞧秦沐歌,“四六。” “容景——你!” “三七。”容景颔首,继续摆弄自己纤长的手指。 “……”一口气在胸前盘旋了半响,秦沐歌终于败在了容景的处之泰然之,“五五就五五,算我倒霉!” 秦沐歌话音刚落,容景隐忍着的笑意才稍微泄露了一些。 柔和温润又藏着几分戏谑的声线在秦沐歌耳边响起,“若此事真的成了,你后续的计划少不了爷这个帮手。这桩生意,你不亏。”,[ ??的拼音.后缀是 ] 036这桩生意你不亏 言情海 正文 037叫你好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37叫你好看 说完这话之后,容景桃花眼微微一扇—— 南珍会意,上前恭敬的合上车门,驱车便朝着丞相府相反的方向而去。 马车绝尘而去,留一脸吞了苍蝇一般的秦沐歌,还有惊魂未定的连翘。 “小姐,这个未央王真的好可怕呀!” 连翘想到刚才自己想要爬上马车的时候,容景扫自己的那一眼—— 就算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她还是忍不住觉得背后起了一排鸡皮疙瘩。 秦沐歌如今听到容景的名字几乎就要暴走,哪里还顾得上跟连翘多说? 她冷着一张小脸,转身便朝着拢翠阁走了过去。 连翘见秦沐歌一脸不虞,估摸着自家小姐是吃了亏。 于是,也不敢再多言,只是一路小跑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只是,这主仆二人没注意到的是—— 在她们转身离开之后,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却是微微一闪,从前院的侧门之处走了出来。 那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秦暖心,和二小姐秦素雅。 两人原本随着相府的马车队伍早早的回了府。 刚才听一些多嘴的婆子说,三小姐竟然是被一辆极其豪华、排场极大的马车队给送了回来。 秦暖心心中一惊,想到了之前在看台上秦沐歌与容耀咬耳朵的那一幕。 该不会—— 想到这里,她便拉着秦素雅二人偷偷躲在了侧门处。 岂料,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送这个草包回来的不是容耀,竟然是她已经暗暗倾心的未央王容景! “大姐,你瞧瞧,三妹自从摔山崖之后,不但胆子越发大了,就连脑袋也聪明了。” 秦素雅边说这话,一边斜睨了秦暖心一眼。 “唉,原本还以为三妹摔悬崖会丢了小命,没想到反而因祸得福。看来有些人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咯!” 秦暖心被秦素雅这夹枪带棒的话说的心头一跳。 抬眸瞧见她试探的目光,秦暖心暗中压惊慌,面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端庄典雅。 “过不了多久便是桃花宴,我记得去年妹妹可是一朵桃花都没有收到。今年还不抓紧时间练习,若是折了相府的面子,别说一户好人家,就是送给别人做小妾,那些达官贵胄的少爷们也未必肯要吧?” 秦暖心语气温婉,可说出来的话却像刀子剜着秦素雅的心。 “所以啊,我看妹妹与其操心别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听了这话,秦素雅一张俏脸涨的血红,气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谁不知道去年大出风头的除了清华公主之外就是秦暖心了? 若不是她在上头压着,自己又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来提亲? “这会儿爹爹正等着三妹回来呢,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见秦素雅气的双目通红,她才嘴角一弯,勾出一抹淡笑,缓缓转身,朝着大厅走了去。 心中却暗暗思忖着:今个儿晚上那个人一定回来寻自己,到时候她一定要叫秦沐歌好看!,[ ??的拼音.后缀是 ] 037叫你好看 言情海 正文 038唇枪舌战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38唇枪舌战 且说秦沐歌领着连翘刚刚走到前厅,就瞧见秦振刚已经候着了。 他横眉倒立,脸上是明显的不虞。 似乎就等着秦沐歌这个扫把星现身了。 看到这一幕,想着方才容耀找自己麻烦的时候,秦家一个个都当着缩头乌龟,那样子压根儿就没有将自己算在秦家的样子。 那现在,这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呢? 秦沐歌鼻间溢出一声鄙夷的冷哼,朝着秦振刚那边走了过去。 秦暖心和秦素雅端端站在一侧。 秦暖心一袭鹅黄色长裙,明媚娇嫩; 秦素雅淡粉色纱裙,也是温柔可人。 只是在看见秦沐歌的时候,意识的闪过一抹恶毒的嫉恨。 秦振刚脸色不虞,待他看见秦沐歌悠闲的样子,一张脸更是黑成了碳。 “你可知道你今日一番胡闹,差点断送了秦家几十条人命?亏得你还有脸站在这里!” 听了呵斥,秦沐歌心中闷哼,面上却依旧是端着谦和。 “女儿方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受辱,也没见爹爹和姐姐们出面替我说一句话。既然爹爹和姐姐们都敢站在这里,沐歌又有什么没脸的。” “你……”身为父亲和丞相,从来就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如今素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小女儿竟然如此没大没小,秦振刚气的脸都白了。 秦暖心温婉的上前,表情焦灼的劝慰。 “三妹,你身为秦家的女儿,代表的可是秦家的家教,怎么能这么跟父亲说话?若是以后传出去,你要父亲怎么做人?” 秦暖心的火上浇油成功的将秦振刚怒火点燃。 他老脸一白,开口怒斥。 “简直岂有此理,今日我不好好教训一番,外人倒真以为我们秦家没有家教,出了你这么个无法无天的女儿!” 秦沐歌冷眼瞧着这对父女一唱一和,嘴角勾起冷笑。 “如果‘嫡女生死未卜,家里却依旧歌舞升平’就是父亲所谓的家教,那沐歌还是做个没有家教的人比较好。免得皇后说秦家连伦理纲常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提起自己穿越过来那日的场景,秦沐歌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字字见血。 更是说的秦振刚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得不去。 秦暖心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秦沐歌难不成摔悬崖反倒摔聪明了?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除了忍气吞声就没有别的法子。 所以每每只要自己出言挑拨两句,定然惹得父亲重罚她。 没想到这次…… 胸中那股莫名的怒意又熊熊燃了起来。 秦暖心面上神情不露,手心已然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血丝。 那隐藏在温柔眸子的眼神凄厉的仿若刀子,恨不得将秦沐歌片片凌迟。,[ ??的拼音.后缀是 ] 038唇枪舌战 言情海 正文 039这里面有阴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39这里面有阴谋 “不知道爹爹和姐姐们可还有什么教诲?” 秦沐歌眉眼微微一抬,面上显露出来的是不遑多让。最新更新: 特别是那双看似清澈透底,却又深邃悠长的眸子。 秦振刚怔怔的看着这双剔透的眸子,脑海里面闪过一张熟悉而艳丽的脸。 脑海中那张绝美的脸蛋,与面前秦沐歌的脸逐渐重叠—— 到最后,却只有这双眸子看上去是一模一样的。 心中某一个角落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又酸又涩。 秦振刚叹了一口气,朝着秦沐歌无奈的摆摆手。 “罢了,今日你受惊了,好好回去休息罢。” 听了这话,秦暖心一张明丽的俏脸微微一暗,广袖的的手亦是猛的攥了起来。 关于父亲那位已故的正室,她也是曾经听娘亲素云夫人提起过一些的。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在她记忆深处,就篆刻了娘亲提到那位正室的时候,眼中的那不可遏制的嫉恨。 娘亲温柔端庄,贤良淑德。 不过,那也仅限于拢翠阁以外。 秦暖心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娘亲不喜欢秦沐歌,甚至可以说是憎恶的。 娘亲曾经说过,秦沐歌虽然长得不算拔尖,但是那双眼睛却与那狐狸精一模一样。 日久天长,耳濡目染之,秦暖心对秦沐歌有的夜只剩厌恶和憎恨了。 刚才父亲的之所以会对秦沐歌露出那般无奈惋惜的表情,便极有可能是因为看到了秦沐歌那双眼睛,所以才触景伤情了吧? 否则,按照父亲平素的脾性—— 秦沐歌那个草包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 “既然这样,那沐歌就先行告退了。” 秦沐歌一双幽深的眸子淡淡扫过秦暖心,嘴角若有似无的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一个浅浅的欠身之后,她便领着连翘悠悠然朝着拢翠阁而去。 那一眼虽然看似随意,可落在秦暖心的眼底却是诡异万分。 她微微蹙起眉头,心中万般狐疑。 秦沐歌今日到底与容耀说了什么? 她方才那一眼,分明就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想到这几日秦沐歌那翻天覆地的变化,秦暖心的心里犹如泛起了滔天巨浪。 容耀虽然不是她心仪之人,但是在如今的洛阳,除了他和未央王风头正盛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出其左右。 这样的英雄少年,就应该拜倒在自己这颗“洛阳明珠”的石榴裙! 她绝对不会允许秦沐歌那个丑女人耍阴谋诡计! 想到这里,秦暖心甚至连招呼也忘记跟秦振刚打,便急急忙忙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再过几日便是秦沐歌亲生母亲的忌日,方才若不是看在故人的面子上,秦振刚断不会就这般轻易饶过她。 想到之前自己与南陵第一美人共结连理,耳鬓厮磨的美满日子; 再想想往日软弱无能,今日却无法无天的秦沐歌,秦振刚只觉得造化弄人。 偏这个时候,秦素雅却没瞧出来父亲心情不佳。 她端端走到了秦振刚的身边,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大姐这也太没规矩了些,竟然不与父亲道别便走了。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她这个‘洛阳明珠’是浪得虚名呢!”,[ ??的拼音.后缀是 ] 039这里面有阴谋 言情海 正文 040一场赌局(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40一场赌局(二更) 秦振刚此时正心烦意乱,见秦素雅那怪腔怪调的样子,一把怒火不由升腾起来。 他脸一沉,声音也跟着冷了起来. “有心思在这里无风起浪,倒不如回房多练练女红,省的桃花节上丢人现眼!” 说完这话,他长袖一甩,转身便离开了。 只留一脸错愕的秦素雅站在原地,倏地就红了眼眶。 她委屈的抿了抿唇,强忍着就要落的眼泪,转身朝着自家的院子跑了去,打算好好跟二夫人告告状。 是夜,月明星稀。 朦朦胧胧的月光如同薄纱一般,洒落整个洛阳城。 将整个依山傍水的洛阳,晕在朦胧的白纱之中,衬得犹如人间仙境。 打更人穿梭在洛阳的主干道铜雀街上。 三更的更响刚过,便有一道如同鬼魅一般的黑影映着巨大的月影一掠而过。 那黑影身形极其利落,如同鸟一般轻轻落在顶之上。 然后,再是纵身一跃—— 一瞬,便出现在了十丈之外的另一座高宅的之上。 约莫过了一刻钟之后,这道黑影竟然是朝着铜雀街上最豪华的院落而去。 那高宅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南陵丞相府。 黑影如同鬼魅一般,轻轻地落在相府高大的青石板围墙之上。 那人身形修长挺拔,不必看清楚容颜,光是那一抹风姿,就足够动人心魄了。 那黑色的面罩之,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露了出来。 光是那双微微上扬的眼睛,就已然是万种风情。 不过,那双桃花眼里面蓝色的莹莹波光,动情流转,闪耀出叫人心动的妖娆。 在莹白的月光晕染之,那双眸子美的更不似凡人该有。 此时,那双蓝色的眸子正远远落在拢翠阁里,那间还亮着微光的小香闺上。 狭长的美眸微微一眯,里面透出疑惑。 这么晚了,那个女人还没睡? 而拢翠阁里面,那件亮着微光的房间正是秦沐歌的寝房。 这些日子,她为了养好身上的伤,把整个精力都放在了锻炼身体上了。 如今,这具身子上好的恢复力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过也好,这样她才有时间空出来重新捡回自己的赖以生存的手艺。 在穿越之前,她是外科军医。 最擅长的并不是望闻问切,而是西医外科。 如今,在这个时代,她还是得将早在离开大学就还给老师的中医一并捡起来。 俗话说的好,中西合璧,才能设计出最佳的治疗方案。 而她秦沐歌要翻身,就只能靠自己。 如果那些文武百官以为她单纯只是为了发泄,才上了看台找容耀的茬,未免太小看她了。 她之所以要上去,之所以要惹的容耀怒火中烧,无外乎为了确定一件事。 只可惜,自己白天差点就搭上容耀的脉门,却被容景那个该死的妖孽给揽住了。 她会对容耀说那一番话,无非是在赌。 不过,看容耀的反应,她貌似是赌赢了。,[ ??的拼音.后缀是 ] 040一场赌局(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41闺房黑影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41闺房黑影 今日虽然开了一个好头,但是后续的事情,靠的可就是自己的真本事了。 所以午回来之后,秦沐歌便翻出了身边仅有的一些银两,让连翘去药店采买了一些最为普通的药材。 这会子,她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要配方子呢! 在战场之上,经常会遇到被炸弹炸的缺胳膊少腿的士兵。 所以,秦沐歌一场手术来,连续工作七八个小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连翘得了她的吩咐早早的外睡去了,她却是专心致志的研究起了方子,以至于到了三更半夜也没有发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沐歌只觉得一阵微风从半敞的窗户徐徐吹了进来。 伴随着微凉的暖风,一股子奇异的暖香亦是缓缓的吸入了她的肺里面。 这暖香嗅着叫人心旷神怡。 同时,也叫人四肢缓缓的迟缓放松了起来。 秦沐歌倏地皱眉,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急急地后退了几步。 这种香气有些熟悉! 一开始她还没有回过神,不过片刻之后,她便回忆了起来。 当初自己刚刚穿越,还在山洞的隧道里面,就嗅到过这种暖香! 秦沐歌快的转身,朝着自己的睡榻快步走了过去。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坠崖的事情有些蹊跷,所以这阵子她勾兑了一些常用的毒粉和清热解毒的药粉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居然这么快,便能派上用场了。 芙蓉软榻宽敞舒适,为了避免春日蚊虫,连翘在上面罩上了一层透明的薄纱。 此刻秦沐歌走到软榻边上,刚伸出手要撩起幔帐,整个人便僵住了。 一股诡异的气息瞬间弥散开来,让她这个身经百战的军医也忍不住额头冒起了冷汗。 因为就在刚才,她打算伸手撩开幔帐的时候,分明瞧见软榻里面一抹黑影闪过。 她的第六感向来很灵,浑身顿时张开的毛孔也在警告提示着她—— 这个房间里,的确是有陌生人的气息。 秦沐歌只懂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在二十一世纪也许还能算得上称个“防狼术”。 可是放在武功高手遍地都是的南陵,说“花拳绣腿”还是夸张了。 她撩着幔帐的素手已经开始微微发颤,脑海里面也开始快的运转起来。 自己到底是应该奋不顾身的冲进去,跟这个擅闯闺房的人拼命,还是扭头就跑,然后大声呼救呢? 只不过,秦沐歌心中的思量还没有来得及付诸实践。 一道黑影就朝着她扑面而来…… 从一开始,那股异香就让秦沐歌分了神。 原本还算利落的身手此时也是迟缓不已。 她想跑,可是脚根本就挪不开步子。 所以,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大手朝着自己面门而来……,[ ??的拼音.后缀是 ] 041闺房黑影 言情海 正文 042银发少年再度现身(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42银发少年再度现身(二更) 那尖叫声才刚刚涌到喉咙,秦沐歌便被人不偏不倚的捂住了嘴巴。 原本因为惊惧而惊悚的尖叫声,也只能在黑衣人的动作之,化成了一道道无辜的“唔唔”挣扎。 秦沐歌浑身冒着冷汗,整个人顺着黑衣人的力道朝着软榻里面栽了过去。 一股暖香瞬间铺天盖地而来,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只不过,这股子气息并不像当日在山洞里自己嗅到的那般流,反而是多出了一丝淡淡的竹叶香气。 即便是这样,也无法减轻此刻秦沐歌的惊恐。 因为此刻,她整个人已经像一个小孩子似得,被藏在身后的黑衣人整个人的揽在的怀中。 这有些诡异又有些暧mei的动作,让她极其不舒服。 她意识的抬起手肘,作势就要朝着身后之人的胸口攻击。 只是她的动作才刚刚击出去,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握住的手腕。 冰冷的触感带着几分炙热的内力,让秦沐歌掌心一软,再也使不出力道来。 “若是你想被外面的丫鬟知道你半夜放男人进卧室,你便大声的叫吧。” 耳后突然吹起一阵阵暖风,伴着这低压微凉的声音,让秦沐歌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唔。” 秦沐歌发现这个男人并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便试探性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喊。 男人微微侧过脸来,能够瞧见秦沐歌眼底闪过的惊恐。 只不过,那脸颊上因为紧张而泛起的微红,却让她如同清汤寡水一般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娇媚。 “别出声,也别害怕。” 男人的声音继续响起在身后,叫秦沐歌的身子绷得愈发紧了。 “我说过我会来找你,所以现在我来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捂住秦沐歌口鼻的手也跟着松开了。 秦沐歌听了这话,本来还打算迅速逃离的动作也是僵在了半空。 她心中有些莫名的紧张。 缓缓的转过身去,果不其然的,撞进了一潭幽深似海的蓝色眸子里。 “怎么、怎么会是你?” 秦沐歌就像是做梦一般的呓语着,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连两个人依旧暧mei的揽在一起,也没有注意到。 “怎么,难道你不希望是我?” 男人,哦不,应该说是少年。 少年清冷的声线再次响起,却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诱huo。 直到这个时候,秦沐歌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嗅到的暖香,并不是有人故意使坏。 而是—— 而是面前这个少年与生俱来,自他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香气。 也许是因为这股香气,也许是因为他美到男女莫辨的脸,让他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蛊惑人心的妖娆魅惑。 秦沐歌呆呆地望着面前少年。 看着他缓缓的卸去面上的黑色面罩,露出满头似雪的银发,以及那张美到人神共愤的脸……,[ ??的拼音.后缀是 ] 042银发少年再度现身(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43送给你的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43送给你的 那看上去陌生却又莫名的感觉到有些熟悉的蓝眸。 还有,那一头如同银河直坠而的银发。 果然是自己在山洞里面遇到的那个,被人关在炙铁笼里面的少年。 “你真的逃出来了?” 秦沐歌有些不敢置信地一把握住了少年微凉的手臂。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面带着欣喜和不敢置信。 这样热情的触碰对于面前这个冷情的少年来说,明显是不太能够适应的。 魅惑的蓝眸扫了一眼握住自己手臂的素手。 少年俊眉微微一蹙,可是却没有躲开。 “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冷漠的声线,如同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 只是,蓝色的眸子里却漾起了一抹狐疑。 他,似乎对秦沐歌那双眼睛很感兴趣。 多少年了,他从未见过有人对他露出这般眼神。 那清澈的黑眸里面的关切和欣喜,丝毫也没有隐藏。 这个女人,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倒是秦沐歌,见银发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倏地就有些不自然起来。 她意识的松开双手,往后挪了一些。 意识的与面这个样貌诡异的少年保持一些距离。 这条件反射的动作,却是让少年面上露出了不虞。 那双冰冷的蓝眸微微一暗,他朝着秦沐歌那边靠了过去。 “你讨厌我?” 这不带任何感情的质问,让秦沐歌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蓦然差点贴上自己双唇的俊脸吓了一跳。 少年的蓝眸近在眼前,“那就是喜欢我!” 这话一出,差点没让秦沐歌从软榻上跌去。 这是什么爪哇国的逻辑啊? 这个少年眸子和发色虽然跟平常人不同,但是他的确是救了自己。 说讨厌谈不上,说喜欢更加是无稽之谈。 封顶只能说是感激外加一些担忧吧! “你别误会,”秦沐歌紧绷着身子,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我秦沐歌不喜欢欠别人的。你救了我一命,有机会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说完这话,她伸手朝着自己的软枕面摸索了一番。 待她素手从枕探出来的时候,上面已然是多了一颗夜明珠。 在这微暗的房间里面,晕出了一道道绚烂的亮光。 一如面前这位银发少年的长相,流光溢彩,让人惊艳。 “喏,这颗夜明珠一看就价值连城,你还是自己好生收着吧。” 秦沐歌抿着双唇,将夜明珠递了过去。 银发少年清澈的目光落在秦沐歌身上,手将那夜明珠接了过来。 淡紫色的梅花络,将这颗流光溢彩的夜明珠巧妙的裹了起来。 这络子看着有些粗糙,但是却独具匠心。 为这颗夜明珠添了几分生气。 “送给你。” 少年看了看,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夜明珠朝着秦沐歌那边塞了过去。 “无功不受禄,我不要。” 秦沐歌皱眉,拒不接受。 不过,少年却没有给她机会。 他一个倾身上前,再度将秦沐歌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空出来的右手灵活的在她腰间上翻。 眨眼之间,那枚夜明珠就缠绕在了她细致的腰上。,[ ??的拼音.后缀是 ] 043送给你的 言情海 正文 044人家还是一朵小花(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44人家还是一朵小花(二更) “你这是做什么?” 秦沐歌气结,一把推开银发少年,伸手就要去解腰间的夜明珠。 只是她才刚刚有动作,耳边就穿来了少年生硬的声音。 “我系的结,你解不开的。” “……” 秦沐歌不信邪,伸手便要去扯那绳结。 岂料,这绳结还果真如同少年说言,竟然是越扯越紧。 好半响之后,她才愤懑的放弃了。 心里只想着,这个男人总不至于一直赖在自己房间里不走吧? 只要他一走,自己就拿剪刀把它给剪了。 总有办法还给他的! 不过,这边秦沐歌的念头才刚刚冒出雏形; 那边,银发少年便清冷的开口了。 “别想着将它剪断,因为你越是剪,它便越勒越紧,直到勒断你的腰。” 银发少年目光清澈,丝毫没有威胁的意味儿。 可是这话听在秦沐歌的耳里,却是带着十足的拿捏味道。 她弱弱的抬头,撞进了那一潭幽深的蓝眸之中。 “你——深更半夜到我房间来,到底想干嘛?总不会是要送我东西这么简单吧?” 她虽然很好奇这个看似十分柔弱的少年,是怎么从那炙铁笼中逃出来的。 但是,她此刻更担心自己的小命。 因为面前的这个少年,似乎不谙世事,完全听不懂“男女有别”这话的意思。 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背上一个半夜私会男子的罪名。 “这是其一。” 少年看不懂秦沐歌眼中的弯弯道道,清冷的开口说道。 “那其二呢?” 秦沐歌刚刚说完这话,就发现少年清澈的目光从自己的脸上慢慢挪。 最后,顿在了自己的胸前! 卧槽! 看着他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不至于对自己起了什么邪念吧? “其二就是——” 少年的话还有说完,他就倾身上前,整个儿的将秦沐歌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 秦沐歌这回当真是吓得魂魄散。 完蛋了,这回真的碰上一个想要试试肉味的雏儿了吗? 只是这龌龊的念头才刚刚冒头,就被自己整个儿腾空而起的身子给打断了。 “啊啊啊啊——” 秦沐歌猛的一闭眼。 这会子,尖叫声成功的冲破了喉咙。 只可惜,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压根儿就不在房间里了。 而方才她那凄厉的尖叫声,压根儿就没有惊动任何人。 倒是她自己,此刻整个人被从后揽住,腾空而立,朝着丞相府而去。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沐歌彻底吓坏了,这个男人该不会是想掳走自己吧? 面对她奋力的挣扎,银发少年看上去柔弱的手臂此刻却如同铜墙铁壁。 竟然是将她禁锢的丝毫不能动弹。 秦沐歌认命的放弃的抵抗,只希望待会儿他能够温柔些。 怎么说,她还是一朵娇嫩的小红花呀! 嘤嘤嘤!,[ ??的拼音.后缀是 ] 044人家还是一朵小花(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45要听墙角请自便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45要听墙角请自便 秦沐歌此时被银发少年揽住腰肢,动弹不得。 少年双足轻点,身轻如燕。 他的举动看似潇洒无比,可是却将秦沐歌吓的够呛。 她意识的紧紧攥住少年胸前的衣襟,连眼睛都不敢再睁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腾在半空的身子总算有了着陆点。 秦沐歌从来就没有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是如此之好。 她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纠缠着站在一栋高墙的横梁之上。 耳边传来了少年微凉的呼吸,秦沐歌挣扎着要躲开。 不过,她才刚刚动了动身子—— 腰间的大手竟然是越发收紧了一些,“若是你想掉去,那就继续动好了。” 这一番话成功的让秦沐歌停止了挣扎的动作。 她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高宅。 这栋宅子即便是在夜晚,也能瞧出它的高大恢弘。 就说他们脚踩着的横梁,距离地面将近五米。 若是这么生生的摔去,恐怕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了。 想到这里,秦沐歌只能是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不过心中却是微微放松了一些:如果是在这里,他应该就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了吧? “我想有一件事,你一直就很好奇吧?” 银发少年微凉的声线响起在耳畔,带着几分刻意的压抑。 秦沐歌不敢回头,只能僵着脖子回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没关系!”少年嘴角轻轻一扯,“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便成了。” 说完这话,他空出来的右手朝着右前方轻轻一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秦沐歌定睛一瞧—— 映入眼帘的一幕,却是让她惊得差点合不拢嘴。 在这栋宅子的后花园里,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疯狂的纠缠在一起。 借着微晕的月光,秦沐歌能够从他们的衣着上分辨出来,那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你大半夜的掳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听墙角的?” 虽然自己在这方面还是个雏儿,但自己总不能在银发少年面前跌了面儿。 所以秦沐歌硬着头皮,揉了揉自己微热的耳垂,不悦的挪开目光质问。 “这不是重点!” 银发少年似乎没有看出秦沐歌的不自然,反而堂而皇之的纠正起她的重点来。 “这还不是重点?” 听了这话,秦沐歌差点就要气的从横梁上摔去了。 这深更半夜的,能够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纠缠,一猜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 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她这朵粉嫩嫩的小红花,可不想长针眼! “要听墙角你请自便,姐就不奉陪了!”,[ ??的拼音.后缀是 ] 045要听墙角请自便 言情海 正文 046你是容景的人?(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46你是容景的人?(二更) 秦沐歌气呼呼地扭过头:若不是自己打不过他,早就动手了。哪里还轮得到这小屁孩这样羞辱自己? 只可惜,她才刚刚转过身子,腰间那只大手却又加重了一些力道。 原本隔她一步之遥的银发少年亦是上前一步,紧紧的贴在她的身后。 微凉的大手捏住她的颌,强行将她的脸颊扭了过去。 暖暖的气息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可是,若你不看,便没有意义了。” 此时此刻的秦沐歌只想对着上苍比出中指:既然都让自己穿越了,那内力武功神马的金手指开开也无所谓了吧? 少年的脸从肩后靠了过来,差一丁点儿就要贴上秦沐歌的脸颊了。 “看清楚了,看看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少年的语气清淡,不带丝毫的感情。 可是,偏偏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带着几分诡异的蛊惑人心。 更是让秦沐歌意识的将目光落在角落的两个人身上。 她秀眉一蹙,面色亦是微微一变。 身侧的少年似乎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微变,“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秦沐歌原本还有些惊惧的心情瞬间便的复杂了起来。 银发少年说的没错,那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的确很是眼熟。 那男人一袭黑袍,身材亦是高大伟岸。 从身形上面来看,竟然是像极了…… 秦沐歌面色一沉,扭过头去,便撞上了一双深邃的蓝眸。 “你,是容景的人?” 耳边回响起今日白天容景与自己说的那番话,他说自己的计划想要进行,还少一个帮手。 难不成说的就是面前这个银发少年? 对上秦沐歌复杂的眼神,少年清澈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疑惑。 清冷的声音跟着响起,“容景是谁?” 秦沐歌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他看上去就是那种不谙世事的人,因为一个人就算是再能装,他的眼神却装不了。 这双蓝眸太清澈,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似得。 见银发少年跟容景那个大妖孽没有什么关系,秦沐歌只觉得心底有一根弦微微一松。 只是,若他不时容景的人,那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的确定的事情? “不必好奇,在整个南陵,我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瞒过我的眼睛。” 少年这话说的堂而皇之,听着像是带着几分倨傲。 可是,偏偏他那张脸上理所当然的神情,叫人看了觉得他的话本就该是可信的。 “你只管等着看好戏便是。”少年淡淡的开口,临了还不忘冰着一张脸调侃道,“放心,我不会像容景一样要求五五开的。” 秦沐歌只觉得额头瞬间冒出三根黑线,心底却是对这个少年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然会连自己与容景打赌的内容都知道。 “别分心,好戏上演了!”,[ ??的拼音.后缀是 ] 046你是容景的人?(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47他那方面有问题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47他那方面有问题 少年嘴角微微一扯,扬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那一抹笑容就如同绽放在血泊里面的罂粟花,能够蛊惑人心,却又叫人心生畏惧。 秦沐歌的目光再次转向墙角的那对纠缠不休的男女。 男人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怀里的女人,不过透过他们的动作能够看出两人早已经有些衣衫不整了。 耳根微微泛起热意,她硬着头皮继续看去。 两人吻的情动,手上的动作亦是愈发没有收敛。 少女虽然没有露面,但是手臂上的雪肌在月光的映照莹莹泛着微光。 不必看那容颜,光是这等肌肤,就知道此女并非一般寻常人家的女儿。 情到浓时,男子一个仰首,低呼一声便用力将少女揽入怀中。 借着雪白的月光,一张眉眼分明,粗矿之却又带着几分俊秀的俊颜映入秦沐歌的眼帘。 瞳孔微微一缩,秦沐歌有些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银发少年冷嗤一声,“看到那男人是你未婚夫,所以恼了?” 没错,那躲在暗处与人抱作一团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与秦沐歌有着婚约的闵亲王世子爷——容耀。 秦沐歌收敛了眼底的嫌恶,用仿佛在看禽shou一般的眼神看着容耀的背影。 “若是我会因为他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而恼怒,那我岂不是将自己也降到了他跟那个女人一个档位了?” 顿了顿,她嘴角才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以前的秦沐歌喜欢容耀,这件事已经伴随着她的魂魄烟消云散了。 现在的秦沐歌不光是对闵亲王世子妃这个位置,甚至对容耀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什么狗屁“战神”,谁稀罕谁抢去。 她秦沐歌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她现在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按理说,身为身份高贵的闵亲王世子爷,容耀就算是想要女人,也犯不着做出如此作的事情。 这事若是叫人发现了,再传出去。 毁的恐怕不光是容耀的脸面,就连闵亲王府的百年根基,恐怕也会岌岌可危。 不过,若那个女人是她—— 那就另当别论了。 银发少年蓝眸淡淡一闪,扫过秦沐歌凝重的脸,“看你的表情,似乎依旧猜到了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了?” 秦沐歌目光悠远了起来,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那个女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待会儿你期待的好戏,恐怕是不会上演了!” 透过微晕的月光,秦沐歌能够看到容耀几乎要将那少女揉进自己身体的动作。 那暴露在月光的俊颜此刻已经有些扭曲了。 因为,此刻身为一个男人该干的事,他想干,却又不能干。 否则,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怎么会任由心爱的人窝在自己的怀中,却只有绵而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的拼音.后缀是 ] 047他那方面有问题 言情海 正文 048你是故意的(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48你是故意的(二更) 这样一来,秦沐歌今日在看台上没有确定的事情—— 现在,总算是彻底明确了来。 “容耀,我早就说过,你射我的那一箭,早晚要你千百倍的还回来。” 秦沐歌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目光淡淡然。 那张清秀的小脸映照在月光,竟然是透出了几分遗世而**的清雅。 银发少年蓝瞳微微一眯,饶有兴致的轻扯嘴角。 看来谁若是得罪了眼前这个小女人,以后恐怕有的受了! “该看的戏,咱们已经看完了。” 秦沐歌扭过头去,看向银发少年,“你是不是应该送我回去了?” “看样子这趟你不虚此行呢!” 银发少年嘴角轻轻一扯,清冷绝美的脸上终于划过一丝灵动的神情。 若非秦沐歌之前已经被容景那样的大妖孽打过预防针了,恐怕这回当真要被这张脸晃晕了头去。 看着秦沐歌掩饰不住而微微泄露出来的一丝痴迷,银发少年非但没有生出厌恶,反倒是觉得有趣。 “记住了,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说完这话,他大手一揽,堪堪握住了秦沐歌纤细的腰肢。 双足轻点,身形轻巧的如同一只鸿雁。 转瞬之间,便跃入黑色的夜幕,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踪影。 倒是腾空而起的那一瞬,秦沐歌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痛苦并快乐的揽在一起的两个人。 也就是在那一瞬,她借着明晃晃的月光看到了躲在容耀怀里,属于那个少女的一双眸子。 那双眸子看上去是悠远迷离的,但是她却从中看出了隐藏着的几分厌恶和不耐。 鼻尖溢出一声轻哼,秦沐歌低垂了美眸。 她一早就知道自己跌落山崖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次,就让她有仇报仇有冤报怨吧! 就在银发少年腾空而起的那一瞬,原本还被紧紧抱住的少女突然低呼了一声。 这声低呼成功的将容耀从绵中惊醒。 他喘着粗气,后背已然被汗湿,显然十分不悦被打断。 颔首看向笼罩在自己阴影中的少女,他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了?” 少女红着脸有些惊慌,可声音依旧是软糯的叫人心跳加速。 “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从那边消失了。” 容耀那张俊脸瞬间褪去痴迷,赫然扭头,朝着少女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接近两丈高的青石板院墙之上,除了皎洁的月光,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别说是人,就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容耀扭头看向怀中少女,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解脱意味儿没能逃过他的双眼。 原本就有些扭曲的俊脸,在这个时候瞬间黑成了锅底。 他一把掐住少女细致的脸蛋,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的拼音.后缀是 ] 048你是故意的(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49夜半相约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49夜半相约 容耀这话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去的一般。最新更新: 带着浓郁的怒意,让怀中的少女有些不寒而栗。 她缩了缩脖子,将自己整个儿藏在阴影之中,不敢直视面前的男人。 “我——我没有!” 见少女回应的带着几分迟疑,容耀只觉得怒火中烧。 一把捏住她光洁的颌,他冷冷的开口。 “怎么,才看上一眼,你的魂魄也被那个绣花枕头给勾走了么?” 少女突然被戳中了心事,心中微微一沉。 不过想到白日看台之上,容耀与相府三小姐咬耳朵的场景…… 她一张俏脸也陡然冷了来,伸手便要将颌上的大手推开。 “到底是我被人勾去了魂魄,还是世子爷被人抓住了痛脚?您明里与相府三小姐订婚,暗里却与我纠缠,您又想过我的处境么?” 少女说着这话,面上是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再加上那声音软糯甜美,叫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 容耀面色一白,连忙上前再次将那少女揽在怀中,温和的开口低声哄着。 “这件事我一定会妥善解决的。” 少女低垂双眸,不依的转过身去。“出征之前你便是这么说的。” 容耀无奈的扯出一抹笑,伸手将她身子扳过来,面对着自己。 “这次我回来了,就一定会把这事解决。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容耀温柔的开口,轻轻咬着少女粉嫩的耳垂。 少女顺势就倚靠在他的怀中,低低的嘘气,“你若真心疼我,就知道要怎么做。” 感受着她细致的指尖在自己的胸口画着圈圈,容耀伸手握住柔荑,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我知道你的心意。放心吧,解决完那件事之后,我自有办法处理掉她。” 容耀冷冷的开口,耳边回响起白日秦沐歌在耳边所言—— 一股无名火倏地被点燃:那个可恶的女人竟然敢跟自己谈条件? 若她真有法子,自己倒是可以考虑绕过她一命; 可,若那个丑女人敢耍自己,那他便会叫她好好尝尝自己的手段。 少女乖巧的窝在容耀的怀里。 她微微抬头,能够看见拥着自己的男人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乖巧的窝在男人的怀中,少女不再多言。 那张温柔的脸上闪过淡淡的狠厉,最后化成嘴角一抹得逞。 四更过后,整个洛阳城更是陷入了极致的静谧之中。 一道裹着披风的修长身影谨慎的潜入了相府的后院。 昏黄到几乎快要看不见的微弱灯光熟悉的穿行在后院的鹅卵石小道之上。 约莫过一刻钟之后,那抹身影竟是径直朝着暖心居而去。 那身影毫不迟疑的走到暖心居属于秦暖心的闺房门口。 黑色披风探出一只雪白细腻的手来。 先是试探性的推了推门,发现门虚掩着,那人才长吁了一口气。 “吱呀”一声,虚掩着的门被推开。 一道清丽却带着几分不满的声线也跟着响起。 “芳华,我不是说卧室里的灯要亮着吗?”,[ ??的拼音.后缀是 ] 049夜半相约 言情海 正文 050教训秦暖心(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50教训秦暖心(二更) 就在少女清丽的声线刚刚落的那一瞬—— 原本还一片漆黑的房间骤然亮起灯光。最新更新: 位于房间几个角的柱灯一齐被人点亮,将房间照的如同白昼。 突如其来的亮光,照的正准备进门的秦暖心眸子一眯,意识的伸手挡住了眼睛。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陡然响起在这静谧的房间中。 秦暖心那张俏丽的脸蛋赫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只不过,那张脸已经不复往日的温婉端庄,此刻正挂着惊恐和不安。 因为刚才,早就等在了房间了素云夫人已经一连震怒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方才那一声脆响,便是她使了九成的力道赏了秦暖心一巴掌。 素云夫人从来就没有对秦暖心动过如此重的手,她素来都是将女儿的脸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 如今,却是气的浑身发抖,手上的力道是再也控制不住了。 “娘——” 秦暖心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在看到素云夫人那因为愤怒而铁青的脸,心中惊骇万分。 目光动了动,她已经看到了趴跪在地上芳华。 芳华是跟了她十几年的丫鬟,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 可如今,背后却是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 整个人瘫在地上,看上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一看芳华那丢了半条命的样子,秦暖心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她顾不得已经红肿起来的脸,“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素云夫人的脚边,痛哭了起来,“娘,你听我解释——” 素云夫人铁青着脸,倾身上前,一把扯开了秦暖心的衣襟。 原本细致白皙的脖颈之上,还留着一些嫣红的印记。 “天呐!” 素云夫人只觉得被一道巨雷从头劈到了脚。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狠狠的抽了一口气,差点就这么晕厥了过去。 “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我今天、今天非要活活打死你不可!” 素云夫人气疯了,劈手夺过王嬷嬷手中的还带着血渍的长鞭,作势就要朝着秦暖心身上抽过去。 秦暖心吓得梨花带雨,连忙跪爬到了王嬷嬷的身后,“娘,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解释——” 王嬷嬷从小看着秦暖心长大,这个时候也忙不迭上前去扶住身子已经有些不稳的素云夫人。 “夫人,大小姐从来都是冰雪聪明的,这次的事情一定是事出有因,您就听听大小姐怎么说的吧!” 王嬷嬷急急的拉着素云夫人,劝慰着,“如今二夫人怀有身孕,府里上上就盼着暖心阁出事,您这个时候若是把大小姐伤了,二夫人那边又得闹幺蛾子了!” 到底是跟了素云夫人这么多年,一句话就踩到了她的痛脚。,[ ??的拼音.后缀是 ] 050教训秦暖心(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51母女共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51母女共谋 一听到“二夫人怀有身孕”这几个字,素云夫人瞬间就冷静了来。 尽管如今的她还是气的浑身发抖,那张依旧风韵犹存的脸上却是渐渐平静了来。 她用力的将长鞭摔在地上,冷冷道,“深更半夜跑出去,我倒要听听你能编出什么天大的理由来!” 秦暖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了脸颊上的红肿疼痛。 她战战兢兢地跪爬到了素云夫人的脚边,“娘,女儿今日是出去见了世子爷。” 素云夫人眉角一沉,扭过头看向秦暖心,“世子爷?你说的是闵亲王府的世子爷容耀?” 秦暖心轻轻点头。 见她承认,素云夫人更是气的扬手又要朝着她脸上招呼。 “你个目光短浅的东西,容耀除了一副好皮囊还剩什么?他即便是能封侯拜相,那又如何?我打小是怎么教你的?我苦口婆心说的那些,你都忘记了吗?” 秦暖心被唬的眼泪又落了来,“娘,女儿是气不过。” 素云夫人望着秦暖心这不争气的样子,气的只差捶胸顿足了。 募得,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就压低了声音,“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之间,有没有——” 素云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暖心的头就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娘,我们没有!” “若是没有,那你脖子上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又是怎么来的?”素云夫人气的话都要说不出来了。 秦暖心又急又恼,容耀的警告在胸前盘旋了半响—— 可是一抬眼又看到娘亲脚边的长鞭,直觉的头皮发紧。 “容耀他——他有病,那方面不行。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秦暖心的这一番话让素云夫人一子便愣住了,“你说世子爷他——” 秦暖心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咬牙点了头。 素云夫人皱眉与王嬷嬷对视了一眼,心中情绪复杂。 半响之后,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自己如今总是怀不上孩子,身边只有秦暖心这一个附身符。 若是她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那便罢了。 素云夫人倾身上前,小心翼翼的要去触摸秦暖心红肿的脸颊。 “娘,好疼!” 秦暖心见素云夫人面色放缓了一些,怯弱的撒起娇来。 素云夫人恨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还是伸手将她扶了起来,拉着坐到了自己身侧。 “暖儿,我知道你从小就与秦沐歌不对盘,只要是她的你定然是要抢过来的。” 知女莫若母,素云夫人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 “现在的秦沐歌本来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根本就不需要你花心思去对付,她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你的对手,你明白吗?” 素云夫人语重心长的劝道,“容耀就算是战神那又如何,更何况他还有那种毛病,你不能为了争一口气,葬送自己的前程。”,[ ??的拼音.后缀是 ] 051母女共谋 言情海 正文 052你是要母仪天的(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52你是要母仪天的(二更) “这次是我发现了,若次你们见面被别人看到了,你这颗‘洛阳明珠’还能活的去吗?这洛阳城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足够淹死你!” 素云夫人一番话句句说到了点子上,更是说的秦暖心心惊肉跳。 三年前的桃花节上,秦沐歌将代表自己心意的桃花送给了容耀。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容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为了羞辱秦沐歌,秦暖心故意收了容耀的桃花。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人纠缠到了一起。 容耀的身上有洛阳那些纨绔子弟的毛病,玩世不恭,对男女之事同样也是十分新奇。 若非他身上有些难以启齿的毛病,恐怕她秦暖心的清白早就送到了他的手上去了。 如今被素云夫人一说,秦暖心更是惊得后背冒了冷汗:幸好,幸好他有毛病! “娘,那现在我要怎么办?”秦暖心眼泪又落了来。 在外面,她是进退有据,得体大方的“洛阳明珠”,可在暖心阁,她不过是个才及笄的小女孩罢了。 在经历过秦沐歌生母的那一段风波之后,素云夫人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她慌张的了。 她沉吟了一番,便吩咐道,“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你现在也别着急。你只需在适当的时候动一些手脚,借容耀的手除了你厌恶的人便行了。至于你们两个人的关系——” 刚才听到“借容耀之手”的时候,秦暖心眼睛一亮。 一颗悬着的心才刚刚放,又见娘亲提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由的便蹙起了眉头。 “娘,我只是不甘心。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见秦暖心这般急于撇清他和容耀的关系,素云夫人也微微放心了一些。 今日在洛阳驿站,自己女儿看一个人的眼神,就如同当年自己初次见到秦振刚一样。 她又怎么会不清楚? 果然是自己的女儿,就连挑人的眼光都是一样的! “若是你喜欢,凭着你父亲在朝野的权势,即便是要嫁给皇子王爷,那也只有随便你挑的份儿。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打扮,姿态越高,那些皇孙贵胄才会将你看的越重。” 素云夫人的声音在秦暖心的耳边蛊惑着,“你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母仪天,切莫荒废了为娘这么多年的心血。” 一番话说的秦暖心热血沸腾,原本还期期艾艾的她目光也逐渐坚定了起来。 她缓缓的印去了脸颊上的泪痕,目光悠远,脸上也流淌出了逼人的贵气。 没错,自己今日的“洛阳明珠”,更是南陵日后母仪天的皇后。 自己看上的男人,从来都只有任凭自己挑拣的份。 不管是容耀,还是那位“冠世美人”容景!,[ ??的拼音.后缀是 ] 052你是要母仪天的(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53送上门的女人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53送上门的女人 翌日清晨,未央王府。 偌大的未央王府后花园里面,假山林立,亭台水榭。 风景与御花园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那位“冠世美人”未央王这会儿正慵懒的倚靠在暗红色的凭栏之上。 大红色的长袍融在朱红凭栏里,将他雪白的肌肤衬得几欲透明。 那一丝病气非但没有让那张绝美的脸蛋逊色,反而更多了一丝妖娆媚态。 凭栏之,是半围着王府正厅的湖水。 翠绿的波澜之,一群群锦鲤正争先恐后地围绕在他脚边。 容景信手捻了一些鱼食,洒了去。 刹时间,那些鱼儿便躁动了起来,林落的荷花托的摇摇曳曳,美不胜收。 手中最后一小搓鱼食洒尽,身后也传来了一道稍嫌焦急的脚步声。 容景将手收了回来,正了正身子。 一直就立在边上的南珍眼疾手快地递上来一块洁白无瑕的锦帕。 容景颔首,用锦帕细致的擦拭着自己的指尖。 他抬起眸子,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快步走来的少年。 “谁又惹我们的苏牧了?” 这话没有半分亲昵,反倒是带上了几分调侃。 苏牧今日身着一袭月牙白的长衫直坠,翠绿的碧玉挂件封在腰间。 整个人看上去清新俊秀。 只是那皱着的眉头,在他周身淡淡的拢上了一层阴霾。 “爷,你看看这些人!” 苏牧愤怒的走到容景的身边,将手中握着的烫金帖砸在了地上。 这样稍嫌放肆的动作看在南珍的眼中让她微微蹙眉。 不过,素来脾气就不好的容景却是表情淡淡,竟然没有丝毫要发作的迹象。 就连一直跟在容景身边伺候的南珍,到现在也不清楚—— 为什么自家主子对这个苏牧特别的宽容。 容景那深邃的眸子淡淡扫过砸在地上的帖子,唇畔勾起一抹浅笑。 这一笑,绚烂过百花。 就连他身后池子的正在怒放的荷花也陡然失了颜色。 “这些大臣素来就是这样,跟他们较什么真?”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倒也罢了,如今却是从容景嘴中说出来的。 若是告诉外人,容景这般通情达理,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苏牧不满的瞪着容景,“爷你倒是去看看,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隔上十万八千里就熏得我直打喷嚏了。” 容景缓缓的起了身子,丝滑的大红色长袍顺着他的动作荡出了红色的波澜。 偏是这般卓越的丰姿,叫湖对岸立着的那一群五彩斑斓的少女们惊艳的尖叫了起来。 苏牧嫌恶的堵住了耳朵,“爷,那——那些聒噪的女人怎么办?” 遥遥的望向湖对面,苏牧抬起袖子,左右嗅了嗅,生怕自己沾染上那些庸脂俗粉的味道。,[ ??的拼音.后缀是 ] 053送上门的女人 言情海 正文 054绝色王爷(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54绝色王爷(二更) 自打爷十五束发之后,每年光是文武百官送进来的女人就足够装满几个院子了。 话说自家这位爷,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不听任何人的支配。 唯一,在女人这事上面,他却是来者不拒。 但凡是有人送女人进王府,他统统一个不落,照单全收。 就连苏牧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容景倾身回首,妖娆的桃花眼里面波光流转。 那风情万种的一眼扫过湖对面那群女人,瞬间又引起一番尖叫。 他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容,薄唇轻扯,“至于那些女人,自然是老规矩。” “老规矩?”苏牧皱眉,扭头看向湖对面那群看着容景眼冒绿光的少女。 斟酌了一番,他还是试探性的开口说道,“爷,你明明就不喜欢那些女人,为何还要把她们都留?不如——” “苏牧!” 苏牧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原本慵懒的脸上瞬间冷了来。 周身亦是散发出了一股子冰冷的气息。 即便是不需要任何言语,光是那冷傲的气场,就足够让人窒息了。 苏牧脸色一白,最后还是讪讪的低头,不再开口了。 容景目光慵懒的扫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立在自己身侧的南珍。 “南珍,去吧。” 南珍会意,明白容景是打算将这件事交给自己处理了。 她轻轻颔首,缓步退出了凉亭长廊。 眼看着南珍的身影不急不缓地走到了湖对岸,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刹那间,那群少女中便爆发出一阵惋惜的叹气之声。 尽管她们明显的不乐意,可是在面对南珍那张冰冷的面孔时,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 最终,在她的带领之,这些花花绿绿的少女们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直到那身影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视线之中时,容景才不适的蹙起了眉头。 “咳咳——” 两声低咳,容景意识的伸手用素锦帕捂住口鼻。 再放来的时候,那洁白的锦帕上面已经多了两朵绚烂的血色“罂粟花”。 苏牧一见此景,一张脸倏地一片惨白。 他快的奔到了容景的身边,从怀中摸出一个极其精致的小瓷瓶,利落的从里面倒出两颗晶莹剔透的药丸,递了过去。 “爷,又吐血了?” 苏牧的语气仿若最平常不过的问候,可只有看到他的脸,才能看穿那眼底的担忧。 这种场景,明明就已经看了许多次,明明就应该习惯了。 可每次,看到容景吐了血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苏牧就觉得直揪心。 容景无所谓的用锦帕轻轻擦拭着唇角,嘴角绽放一抹妖冶的笑容。 “都这么久了,还没习惯呢?” 苏牧蹙起眉头,将药丸递到了容景的唇边,也不言语。,[ ??的拼音.后缀是 ] 054绝色王爷(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55像火鸡一样的王爷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55像火鸡一样的王爷 容景见苏牧那张脸彻底冷了,他脸上的笑意虽然还没有收敛,但是却不再调侃了。 他优雅的接过药丸,颔首却瞧见了苏牧指尖尚未愈合的血口—— 一双如远山般的俊眉微微蹙起,语气里带着不悦,“你又用你的血了?” 苏牧心头一跳,连忙将手缩回宽大的衣袖。 原本就皱成一团的脸此刻挂着无奈,“还不是爷你没分寸,若是你收敛些使用内力,我至于为了做这药丸割伤手么?” 容景蹙眉,将苏牧有些躲闪的样子看在了眼底。 心中暗叹一声,那深邃的眸子里面闪过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寒意。 “罢了,我收敛些便是了。” 苏牧猛的抬头,瞧见容景脸上慵懒的神情正在逐渐褪去。 他忙不迭的转移话题,“爷,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你说秦沐歌那个女人是不是耍我们呢?” 一听到“秦沐歌”三个字,容景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微微一亮。 本来笼罩在他周身的淡淡哀伤,似乎在这一瞬随着他的眸光亮了起来。 是呀,他怎么把那个笨女人给忘记了呢? 原本以为回到洛阳还会与三年前一样无聊之极,却没有料到这次回来秦沐歌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看来自己以后不会无聊了! “想要知道她是不是耍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容景一个轻快的转身,那一袭大红色的长袍瞬间扬起了一波大红的浪花。 就如同他那蕴藏着浓烈热情的妖娆容颜一样。 即便是跟在他身边这么些年了,苏牧也忍不住被这一场景给煞到。 这天美人算起来,自家爷若是排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宜动宜静,翩然若仙。 要素雅,一袭白袍,堪比谪仙; 论妖娆,一身红袍,无人出其右。 而此时,苏牧眼中那位谪仙美人儿却正低头蹙眉看着自己身上的大红色长袍。 耳边似乎响起了秦沐歌那日临别时候嘴里小声嘀咕的那句话。 “一个大男人穿的红艳艳的,弄的像个火鸡似得。” 容景蹙眉:虽然不知道“火鸡”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一听名讳就知道登不得大雅之堂。 突然之间,穿了许多年的大红色,在这一刻居然意外的有些碍眼了。 “苏牧,替爷重新准备一套衣裳。这身衣裳实在是难看的很!” 容景淡淡的说完这话,转身便朝着内厅走了过去。 倒是苏牧皱着眉头跟在后面,一脸愤懑的嘀咕。 “爷,你早上还说这大红色最衬你,穿在你身上得体又不失风雅,高贵又不乏品味,怎么才不到两个时辰就变卦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日上三竿,丞相府的拢翠阁还是一片静谧。 偶尔几个打扫的婆子路过,也在连翘的瞪眼攻势之,放轻了脚步。 自家小姐这几日因为要弄一个什么神秘配方,整日整日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的拼音.后缀是 ] 055像火鸡一样的王爷 言情海 正文 056别得罪罪这个女人(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56别得罪罪这个女人(二更) 今个儿一早,连翘去送早点的时候,才刚刚推开门便迎面挨了一闷枕头。 胆战心惊的将面门上的枕头呼噜来,连翘才发现自家小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眼两道青紫分外明显。 她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只得将早点搁在床头。 用极轻的声音嘱咐秦沐歌“饿了便吃些东西再睡”,这才轻手轻脚地摸了出去。 从那个时候起,她便守在了秦沐歌的门口,但凡是有人经过,都被她唬的轻手轻脚,不敢发一言。 拢翠阁青石板院墙之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隐在五丈高的浓密榕树枝桠里面。 正是风头正盛的未央王容景和他的书童苏牧。 只不过今日的他却不是一身招牌式的大红长袍,而是一袭素雅的淡紫色直坠长衫。 镶着紫金缀边的曼珠沙华从胸前延展开去,将这一身紫袍点缀的灵动活泼。 腰间的通灵宝玉更是莹莹的泛着微光。 乍一眼看上去清新淡雅,却也是挡不住的贵气逼人。 苏牧暗暗在心中叹一声:自家爷果然就是个衣架子,不管穿什么,做什么打扮都美的不似凡人。 转眼再将目光投向那紧紧闭合着的闺房大门上—— 一双英气的眉毛不满的皱了起来:秦沐歌那个女人又丑又蠢,真不懂为何爷会对她那么感兴趣! “爷,看样子你这次可真的要失望了。” 苏牧冷不丁一桶冷水兜头倒了来,“我就从未见过这么懒的女人,瞧瞧这日头!我还以为她正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呢,谁知道人家还在闷头睡大觉呢!”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爷,那小丫鬟守着呢,今个儿你是见不到她了。” 容景淡淡挑眉,扭头看向喋喋不休的苏牧。 “你很讨厌她?” 这冷不丁的一问,让苏牧一怔。 俊秀白皙的小脸一愣,苏牧蹙眉。 三年前,他出去替容景买药的时候,不止一次见过秦沐歌被容耀那群纨绔子弟戏弄的场景。 那秦沐歌蠢笨不堪,好像看不出来被人耍似得。 即便是大冬天里,被容耀那群人怂恿着跳荷花池寻荷花,她也毫不犹豫。 荷花分明就是初夏才有的东西,大冬天怎么可能有嘛? 可那个蠢货竟当真冒着刺骨冷水跳荷花池找荷花去了。 自从那一幕之后,苏牧对这个相府三小姐的愚蠢从道听途说到亲眼见证,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结论就是:这个秦沐歌何止是蠢,简直是蠢!蠢!蠢! “苏牧,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听过这句话么?” 容景看穿了苏牧脸上的不屑,脑海中浮现出了秦沐歌那双狡黠的眸子。 “你最好别得罪这个女人,否则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容景的话自然是换来了苏牧不屑的闷哼。 岂料容景却是不在意,只是嘴角扯出一抹绝色灿烂的浅笑。 不过,就算再厉害那又如何…… 一抹浅紫色的影子倏地从浓密的榕树后面一闪而过,朝着秦沐歌处于二楼的闺房窗户闪了过去。 苏牧有些无奈的望着那灵动的如鬼魅一般的身形,轻叹一口气:“爷,你这样真的合适吗?这么贸贸然闯进那个蠢女人的房间,她很有可能反咬一口,要你负责的好不好呀?”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容景的身影已经落在木制的矮窗边上。 矮窗外面是一个宽敞的长廊,足够容纳他了。 就在他抬手轻轻推开虚掩着的矮窗时,一阵白光闪过,密密麻麻的银针如同雨一般,铺天盖地朝着他的面门射了过来—— 今天本人的文文终于在大家的支持中正式上架啦~!鞠躬~撒花~鼓掌~!这是站对我的肯定,也是大家对这篇文的认可,谢谢大家!同时也希望亲们可以继续支持这个文文!我也会继续努力更新的!再次鞠躬~~~~t^t 话说上架就是要收费了,我以前也是做读者,也充值阅读,所以用我的经验之谈,来告诉亲们怎么能最划算的看书。 最划算的方法就是银充值啦!!30元就是3000红袖币!如果一次性充值50元直接就是初级会员了,算了,初级会员貌似可以享受七五折优惠诶!如果是长期阅读的亲们,还可以选择升级成高级会员再阅读哦!升级高级会员是要先充三十元作为会费的,不过亲们可以看升级页面的说明啦,这个级别的会员看一千字是2分钱哦,算算相当于五折优惠了呢!是各种级别会员里最少的啦。我以前刚升级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后来慢慢发现,看的书越多节省的钱就越多哦!高级会员+银充值,还是相当实惠的选择啦!不过貌似升级就只能用银类的了,说到这个,我平时呢最主要就是用银啦、支付宝啦这两个,不过貌似财付通也是1比100的比例哦,亲们可以选择这三种来充值,比较划算呢。而且相对来说,也比较推荐支付宝啦,因为支付宝有一个快捷支付,没有开通银的亲也能用银行卡支付啦! pay./”target=”_blank”&【点击这里充值】pay./update/”target=”_blank”&【点击这里升级】 /speent/?id=4137”target=”_blank”&点这里看看如何充值最省钱! 谢谢亲们的支持哦!爬走码字去鸟~~~bye~~~~,[ ??的拼音.后缀是 ] 056别得罪罪这个女人(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57 叫你尝尝暴雨梨花针(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57 叫你尝尝暴雨梨花针(一更) 057 叫你尝尝暴雨梨花针(一更) 那些银针看上去仿佛带着强劲无比的力道—— 不偏不倚,竟然是全部朝着容景的面门上射了过来。 容景那原本面若桃花的颜色陡然一变,妖娆的眸子也瞬间聚满了杀意罴。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双脚一点,刹那间周身便涌上了可怕的气压翻。 那深邃的黑眸卷起波澜,仿佛带着一丝如同深海般的漩涡。 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丹田直涌而上,最后凝聚到了他的掌心。 那白皙修长的素手一扬,那股强烈的内力从掌心迸发了出去。 一道夺目的白光闪过,将那扑面而来的银针雨严丝合缝的挡住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容景那深不可测的内力瞬间便将那针雨朝着相反的方向震了回去。 只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 在那针雨刚刚往回射的时候,耳边却是传来了秦沐歌那怒不可遏的声音。 “你当真把拢翠阁当客栈了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容景心头只觉得心头一沉。 他抬起眸子,透过那密密麻麻的针雨,分明能够看到秦沐歌那张寡淡的小脸上正盈满了怒气。 不过,那怒意不过只持续了一瞬间。 在她看清楚来人之后,才惊觉原本为银发少年准备的针雨已经直直的朝着自己的面门上射了过来。 容景俊眉一蹙,原本盛满寒意的眸子里面瞬间冷了来。 他身形一闪,竟像是瞬移一般的,在眨眼之间以比针雨更快的速度闪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白皙的大手一揽,便将吓呆了的秦沐歌严丝合缝的揽进自己的怀中。 “丑女人,看来说你蠢还真没说错!” 话音刚落,容景的身后突然炸开一道浑厚的内力。 “嘭”的一声,那内力如同铜墙铁壁,将那些针雨一丝不漏的挡了来。 一阵“叮叮当当”的微弱响声之后,那些针雨“嗖”的一声,射进了背后的木门之上,堪堪没入了大半个针身。 此刻的秦沐歌早已经不复刚才的气势汹汹,反倒是像一只刚刚躲过饿狼袭击的小白兔,战战兢兢地窝在容景的怀中,任由容景微凉的大手紧紧揽住自己的腰。 直到耳边吹过一阵微凉的风,她才浑身一紧,回过神来。 抬起头来,秦沐歌便撞进了容景那夹杂着怒意还有几分戏谑的眼神。 她浑身一紧,作势就要从容景的怀中撤出来。 只可惜她的身子才刚刚一动,容景的手却又紧了几分,禁锢的她根本无法动弹。 “怎么?刚才有危险的时候知道投怀送抱,现在危机解除了,就想躲开了?” 容景的目光扫过身侧的圆形木柱,上面密密麻麻的银针好像不是什么暗器。 细细一看,根本就是女红里面用的绣花针。 扭过头来,容景看到了正对着窗口的梳妆台上,一个类似强弩一般的木制器具。 很明显,这暗器是她自己制造出来的。 这个女人蠢倒是不蠢,只是聪明用错了地方而已。 “看来,你对我们的合约很不满意,打算要了我的命呢!” 容景说话之间,语气里面已然是带上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那双明媚的桃花眼里已经盛满了寒意。 眸光瞬也不瞬的落在秦沐歌平凡的小脸上,大手上的力道也逐渐收紧—— 仿佛只要她敢点头,他就会立马扭断她的腰一样。 “王、王爷,你误会了,我不是想暗算你的!” 秦沐歌刚才已经见识过容景的厉害了。 那样的气场,那般雄厚的内力。 如果他想弄死自己,根本就跟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不是想暗算我?”容景那张妖孽一般的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意识地朝着秦沐歌又贴近了几分。“那就是别人咯,看来我不是第一个进你房间的男人啊?” 秦沐歌分明能感受到,他周身的低气压又浓重了几分。 此时的她依然是有点欲哭无泪了。 这个该死的妖孽到底想干嘛呀? 明明就是他私闯民宅,现在还抱着自己不放,这分明就是调戏良家小花朵的节奏啊! 为毛他还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的呀? “王爷,这纯粹就是一个误会。既然你没事了,你私闯民宅的事我也就不追究了——”秦沐歌硬着头皮开始跟容景谈条件,“但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啊?” 容景冷着一张俊颜,半响之后,才轻扯嘴角,“刚刚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还敢跟我谈条件,你秦沐歌果然是第一个。” 说完这话,容景的大手一松,秦沐歌被勒的发疼的腰终于得到了解放。 她悄悄的揉着自己的后腰,目光不时的扫过没入圆形木柱子的绣花针。 半响之后,才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道,“王爷,你确定刚才的绣花针没有伤到你么?” 容景俊眉一挑,妖冶的面容上露出不虞,“你什么意思?” 秦沐歌抿了抿唇,犹豫了半响,还是开口了,“我在那个绣花针上面抹了一些毒——” “秦沐歌!” 容景听到这话,一张俊俏的脸上登时怒意横生。 那妖冶的桃花眼瞬间盛满怒意,仿佛要将秦沐歌生生吞去一般。 倒是秦沐歌被这一声怒喝吓的脖子一缩,“王爷,我只是为了防身而已。最近、最近丞相府不太安生。谁能知道你堂堂‘活诸葛’未央王会爬窗啊?你要是堂堂正正的走大门,也不至于——” “……” 秦沐歌的小唠叨还没结束,就被容景那冷的几乎能够叫人血液凝固的眼神给打断了。 昨夜那个银发少年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将自己掳走—— 虽然算得上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但是身为一个男人竟然 她在心底哀嚎: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竟然会被这个妖孽给缠上! “言归正传,那件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容景广袖一挥,整个人以一种以及利落的姿态端坐在八仙桌一侧。 他暗自缓缓吐了一口长气,只觉得自己要继续追问去,铁定要被秦沐歌这个笨女人给气死。 一双桃花眼微微收敛,敛去了几分妖娆,凭添了一种君临天的霸气。 这气场却是着实的让秦沐歌惊了一跳,她一直以为能够在容景身上透出来的气质—— 除了倾国倾城的妖娆魅惑之外,唯一有的便是如同贵族一般的高贵典雅了。 今日却是没有料到,褪去了一身热烈的大红色,他身上的如同王者一般的尊贵霸道也不遑多让。 这个男人,果然是妖孽! 真真叫人猜不透!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想到昨晚自己看到的一幕。 那素雅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怡然自得。 经过昨晚那一场闹剧,虽然惹上了一些麻烦,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收获更大。 自己不但确定了容耀的确是有问题的,而且…… 目光流转,落到了自己床头的红袖镂空锦盒之上。 “王爷放心,既然我们有言在先,我秦沐歌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这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言语之中那骄傲之色丝毫不带半点掩饰。 这样的自信,并不是任何女流之辈都敢在有着“活诸葛”之称的容景面前表露的。 但是秦沐歌却不一样,从第一眼见到她,容景就知道这个女人胆子大的有点意思。 容景的目光一转,这个时候才得空注意到秦沐歌那一身的打扮。 在自己来之前,她应该正在睡觉,却是一直将衣裳合上的。这一点,从那有些褶皱的衣裙上,就可以看出来。 再看那张清秀平凡的小脸,肌肤依旧是吹弹可破—— 只是那忽闪的明亮大眼之,一排淡淡的青紫却是打破了这双眼睛该有的美丽。 看来,她昨夜的确是没有休息好! 心头募得闪过一抹怪异的情绪,容景动了动眸子,上前一步来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白皙的素手一扬,竟然是不偏不倚地遮住了她的双眸。 秦沐歌一愣,正打算躲开,却被突然靠到耳边的容景制止了。 微凉的大掌十分自然的按着她的后腰,他在她耳边吐气如兰,“别动!” 这声音带着浓厚的温醇,即便光是听着,就叫人心跳微微加速。 秦沐歌一怔,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竟然乖乖的听了话,没有动。 没多久,一股暖暖的热意便从容景的掌心徐缓的渡了过来。 原本微凉的掌心渐渐变的热了起来,触在她的眼周,让她因为熬夜而有些酸涩不适的眼睛得到了一丝缓解。 这一瞬,秦沐歌竟然莫名的觉得心头微微一暖。 只不过,这徐徐的暖意还没有持续一瞬,便被容景接来的话给彻底打断了! “你跟世子爷狮子大开口,要了那么多东西,我自然要替你好好护着这双眼睛。我可不想我的宝贝打水漂!” 秦沐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她没好气的一把将覆在自己眼睛上的大手打开,清淡的小脸上瞬间盈满了怒气。 她早就该知道这个死妖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刚才还误会他可能是在关心自己的合作伙伴呢! 呸! 像他这种妖孽,果然只会关心那些值钱的东西吧! 算自己倒霉,竟然被他给缠上了。 现在的秦沐歌只期盼着,容耀的事情赶紧顺利结束,然后自己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跟容景这个妖孽有半点关系! 可恶—— 秦沐歌抬眸的时候,恰好瞧见了容景眼底一闪而过的狡猾戏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办到,那王爷应承我的事情,可不能耍赖!” 面对秦沐歌怀疑的眼神,容景也不恼。 他慵懒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襟,眸子也不抬,“你不过是想与荣耀解除婚约,这件事比一眨眼赚那么多宝贝,容易的多!” 见他半句话离不开宝贝,秦沐歌又开始肉疼了。 要不是惹上他,那些宝贝可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呢! 不过如今,事已至此,她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君子一言——”秦沐歌利落的扬起素手。 “驷马难追!”容景也很是干脆的迎了上去。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面响起,这个约定十分和谐的被定了来。 只是那相对的两双眸子,一双里面盛着满满戏谑,而另一双却是按捺不住的腾腾怒意。 “既然如此——” 容景正打算起身的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清脆却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连翘那谨慎的声音轻轻响起在门外,“小姐,你醒了么?” 秦沐歌扭头看了容景一眼,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不过,容景素来身份尊贵的很,从来去哪都是随性,如今好奇心又被连翘给勾了起来,哪里会听秦沐歌的话乖乖离开? 他迷人的桃花眼低低一垂,作势就悠闲的在秦沐歌的闺房里面逛了起来。 秦沐歌气结,又不敢让连翘进来,只得是故意带上几分朦胧睡腔应声道,“连翘,怎么了?” 连翘一听秦沐歌醒了,声音便又提了几分,“小姐,您赶紧准备准备,世子爷来了!” 容耀来了?! 一听到闵亲王世子容耀的名字,容景轻松的脸倏地凝了来。 秦沐歌皱眉看了他一眼,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居然发现容景那个家伙竟然是一语不发,身形一闪,便从窗户那边跃了出去。 卧槽! 秦沐歌在心底暗骂:什么狗屁未央王,至不至于啊? 才听到容耀的名字,就吓的屁滚尿流了。 那事成之后,自己要他帮忙退婚的事情,到底靠不靠谱啊? “小姐,您听到了么?” 连翘见里半响没有声音,又轻轻的敲了敲门。 秦沐歌扭头应了一声,“你去通报一声,说我换件衣裳就出去。” 吩咐完这些,她便坐到了梳妆台前面,打算整理一仪容。 可目光才刚刚触到梳妆台面前的铜镜,便愣住了。 她昨个儿拢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按理说黑眼圈应该挺重的。 可现在一看,之前还挂着的两个大熊猫眼已经不见了。 原本还有些酸涩的眼睛也变得炯炯有神,轻松了不少。 难不成,容景那个大妖孽的按摩功夫这么出神入化? 秦沐歌伸手轻轻触碰着眼周的肌肤,心中正感叹着容景那超高的手法,冷不丁却发现眼角的皮肤好似有些不同。 她朝着铜镜那边靠近了一些,竟然发现自己眼角居然出现了两道极细的浅纹—— “天呐!” 秦沐歌一惊,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具身体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还是一朵没有开放的花骨朵。 像这种年纪,怎么可能会出现皱纹? 秦沐歌用力眨了眨眼睛,再看面前的铜镜,却发现眼角的两道浅纹突然又消失不见了。 “难道刚才是自己眼花了?” 秦沐歌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待到秦沐歌已经重新换上衣服之后,整个人一扫之前的疲累,显得神采奕奕。 除开那张过于平凡的脸之外,这通身的气质原本就不输秦暖心。 连翘撑着油伞,紧紧地跟在秦沐歌的身后。 虽说自家小姐五官平凡了些,但那肤质却是极佳,再加上那双上等水晶一般的眸子—— 主要是她生在这美人遍野的贵族,若是与那些平凡人相比,也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呢! “小姐,老爷估计已经在前厅陪了一阵了。” 连翘收敛的心神,提醒道,“听说其他两位小姐也在。” “秦振刚,还真是个好父亲啊!果然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巴结权贵的机会呢!” 只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可能要落空了。 想到昨夜自己所见的那一幕,秦沐歌轻蔑的低语了两句。 那清冷的目光却不时朝着连翘身后的假山石那边扫射着。 连翘以为秦沐歌说这话带着酸涩,便开口宽慰道,“小姐,好歹您也是相府的嫡出三小姐,到时候您嫁到闵亲王府也至于受什么委……啊!” 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秦沐歌身形一闪,劈手夺过自己手中的油伞,脸上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冰寒。 而她手上油伞正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朝自己砸了过来。 连翘意识的闭眼,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闭嘴!”清冷的声音一出,极度害怕的连翘竟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意识的服从,生生将尖叫声掐断在喉咙。 她瞪圆了双眼,才发现秦沐歌手中的油伞已经越过了自己,朝着假山石而去。 一秒,那块一人高,两人宽的巨石竟然被人生生的举了起来。 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秦沐歌劈手扔过去的油伞被人用那巨石挡住了。 “轰隆”一声闷响,那块巨石被人扔在地上,溅起满眼的灰尘。 而厚重的灰尘落之后,一张脏兮兮却又略显清秀的小脸露了出来。 此刻,不光是连翘,就连秦沐歌也愣住了:对方居然是一个看着十三四岁的清瘦少女。 脏兮兮的脸上还挂着伤口,那一双清澈透明的眸子不带丝毫杂质,直直的看向秦沐歌。 057 叫你尝尝暴雨梨花针(一更) 言情海 正文 058 秦沐歌,你别太猖狂!(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58 秦沐歌,你别太猖狂!(二更) 原本吓呆了的连翘,在看清楚来人的样貌之后,一张俏脸瞬间就垮了去。 她捡起地上的油伞,做出攻击的架势。 岂料那个少女也不还手,只是搬起石头躲翻。 “你到底是什么人?”秦沐歌不想伤人,干脆吩咐连翘停了手里的动作罴。 见秦沐歌跟自己说话,少女忙不迭将手中半边巨石往地上一扔,在扬起的尘土里,她咧嘴憨笑,“我叫四儿。” “四儿?”秦沐歌狐疑的打量着她,身形消瘦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可再看看身侧那巨石,即使被摔的只有一半,起码也还有两百来斤。 她居然就这么脸不红气不喘地搬了起来。 这什么情况啊? 传说中的怪力萝莉? “嗯!”四儿用力的点头,朝着秦沐歌走近了两步,“我要跟着你。” “哈?”这回秦沐歌和连翘彻底傻眼了。 “四儿这辈子只听爷的话,爷要跟着你,所以我就要跟着你。” 四儿直直的望向秦沐歌,一脸的坦荡荡。 看人首先看眼睛,四儿的眼神太过于清澈和纯粹,秦沐歌可以肯定她并没有什么坏心。 只是…… 她嘴里的“爷”…… 秦沐歌美眸半眯,突地就亮了起来。 “你说的该不会是未央王爷吧?”顿了顿,她才上上地将四儿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王爷派过来的人?” 四儿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 见秦沐歌一脸狐疑的打量着自己,她也不恼,只是清甜的笑,然后重重的点头,“嗯!” “跟着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身边从来就不留无用之人。” 秦沐歌动了动眉头,恢复了最初了冷静。 小脑袋里面转的快,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四儿怔怔的看了秦沐歌半响,似乎在思量着她那句话的意思。 在那剔透的目光挪到身边的巨石上的时候,眼睛一亮。 在连翘惊恐的目光中,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任何防护的手握成拳,竟然就这么生生地砸在了那巨石之上。 连翘尖叫一声,想象中血肉横的场面没有出现。 四儿的手背完好如初,甚至不见任何划痕。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那巨石,却见那巨石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变化。 “这石头压根没变化啊。” 连翘话音落,却见秦沐歌上前两步,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巨石。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巨石中间瞬间裂开一道裂缝,轰然倒塌。 果然是怪力萝莉啊! 四儿脸上憨笑依旧,“我不是无用之人,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秦沐歌眯了眯眼睛,正打算开口说什么,却见前院的门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三小姐,世子爷已经在前厅等了半个时辰了。这……” 秦沐歌斜睨了那门房一眼:才半个时辰就不耐烦了?那他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你去回话,说我马上就到。” 秦沐歌身子不动,清冷的目光飘向别处,似乎心不在焉的模样。 门房擦了一把汗,忙道,“那个——老爷说世子爷有急事,让您千万不要再耽误了。” “行了,我知道了。” 秦沐歌轻轻点头,却在转身的时候瞥见了一脸懵然的四儿,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 她看向连翘,“带她去洗干净,换身衣裳,我们一起去会会我那个未婚夫!” 约莫过了一刻钟,秦沐歌才领着连翘和阿九姗姗来迟。 期间传话的丫鬟更是来回跑了两趟,更说世子爷已经到了后院,这才终于将秦沐歌请了过来。一行人才刚踏进后院,就瞧见秦振刚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而不远的幽潭边上,一座深红色的座辇金碧辉煌。 座辇后面约莫有二十来侍女两侧一字排开。 隔着侍女身后薄薄的幔帐,隐约能瞧见幽潭边的大青石上,有一抹深紫色的身影临风而立,衣角偏,说不出的潇洒和倜傥。 那——不是自己那位便宜的未婚夫容耀,又是谁? 秦沐歌鼻间溢出一声鄙夷的冷哼,朝着秦振刚那边走了过去。 秦暖心一袭月牙白的灯笼长裙,镶着金丝的腰封将她的腰肢勒的不盈一握。 那如同若柳扶风一般的姿态,带着万种风情。 直叫那端端立在幽潭边上,一脸和不耐的容耀都禁不住错了眼去。 而立在秦暖心身侧的秦素雅,原本也算的上是个美人胚子。 只不过站在秦暖的身侧,不免有些绿叶衬红花之嫌。 就连她都能感受到容耀看秦暖心时,那几乎要看痴了的目光。 每次见秦暖心盖过自己的风头,心中嫉恨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她年轻也不过十四,根本就沉不住气。 即便是强压着心头的嫉恨,面上端着的笑容也因为牵强、勉强而显得有些扭曲。 而这边,秦振刚一见秦沐歌悠然而来,已然是脸色不虞。 待他看见秦沐歌的打扮,一张脸更是黑成了碳。 “来这么晚就算了,怎么还穿着这素白的衣服,不是让传话的告诉你了吗?世子爷不喜欢白色!” 目光流转,秦沐歌能看见方才传话的丫鬟正垂头站在秦暖心的身后。 而此刻秦暖心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和得逞也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刚才那个丫鬟压根儿就没有跟自己提过什么世子爷不喜欢白色! 也罢,她原本就烦恼怎么让容耀退婚,这回秦暖心倒是帮了自己一把。 “世子爷不喜欢白色,可是我喜欢。” 秦沐歌眸子也不抬,淡淡的开口。 今日若非自己要跟容耀谈生意,就凭他秦振刚一句话,也未必能将自己请过来。 “你这个丫头……” 秦振刚正被秦沐歌一句话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抬头便瞧见一个样貌清秀的丫鬟走了过来,借故朝秦沐歌道了一句“待会儿再收拾你”算是找了台阶。 “秦三小姐,世子爷有请。” 清冷却悦耳的声音响起,那丫鬟名唤芷霜堪堪在秦振刚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了来。 她那一双眼睛虽然睁着,却没有焦点,像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一般。 不过是一个刚刚立了些战功归来的毛头小子罢了,竟然连身边的丫鬟也这般无礼。 秦振刚心生不喜,不过却还是迈开了步子,打算朝容耀那边而去。 只是他的步子还没迈开,一柄封金剑鞘就直直的横在了自己面前。 抬起头,却见芷霜面无表情的开口,“丞相大人正值壮年,不像有耳疾之人。难道刚才我的话没有听清楚吗?世子爷请的只有秦家三小姐。” 秦振刚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一张脸登时气的煞白。 秦暖心蹙眉,却没有出声,只是拿眼睛扫秦素雅。 秦素雅虽然与这个大姐面和心不合,但是在对付秦沐歌这件事上面,却从来都是处在同一战线之上。 如今她见能在父亲面前讨巧,当即冲了上去,指着芷霜就骂开了。 “我爹可是当朝丞相,你一个贱婢简直有眼无珠,居然敢如此对我爹说话?” 芷霜淡淡地转身,“芷霜虽然看不见,但眼珠子还是有的,需要我挖出来给二小姐看看么?” “你……”秦素雅一时间被芷霜周身扬起的冷意给骇住,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沐歌嘴角一勾,眉眼弯弯。 这个芷霜倒是有几分意思。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感觉极其敏锐。 若非她自己说出来,恐怕谁也不知道她是个瞎子。 如果她不是容耀那边人,她秦沐歌倒是愿意认识认识。 戏看够了,秦沐歌便缓缓地走了出来。 “既然世子爷要见我,那就有劳姐姐带路了。” 眼看着秦沐歌在那个丫鬟的带领之款款离开,秦振刚一张脸更是黑成了锅底。 他扭头瞧见秦暖心,也没有平日的温和,冷喝道,“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 原本听说闵亲王世子爷要来,他火烧火燎地带着几个女儿过来。 本意是想与闵亲王世子热络些,却不料被容耀兜头一桶冷水泼了来。 “什么‘战神’,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罢了。早晚栽来!” 秦振刚心中暗暗不悦,摔开袖子便离开了。 而素来都是被捧在手心的秦暖心,也是头一次被秦振刚如此呵斥。 一张艳丽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广袖的粉拳也是倏地握紧。 灰头土脸的秦素雅不满的朝着秦沐歌离开的方向抱怨,“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世子爷讨厌你,现在神气个什么劲儿,等到世子爷退婚,等你变成整个洛阳的笑柄之后,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倒是秦暖心秀眉微微的蹙起,一双美眸之中闪过一抹恶毒。 容耀,这次你最好顺了我的心意。 否则—— 大家便来个两败俱伤,看到底是我“洛阳明珠”的脸面重要,还是你闵亲王府百年基业重要! 想到这里,她心中犹如搁一块大石,莫名轻松了一些。 嘴角淡淡的扯出一抹笑意,她依旧端着温婉端庄,亦步亦趋,举手投足无不透着高贵典雅。 在那深潭一侧,容耀迎风而立。 高大坚实的身板挺的笔直,怀着从战场带着的气场,不怒而威。 秦沐歌缓缓地跟在芷霜的身后,一双眸子带着几分轻蔑的看向容耀。 那高贵的身份,还有那张俊脸,的确是能够成为他骄傲的本钱。 只可惜—— 一双狡黠的眸子慢慢往滑,最后落在容耀腰间偏的地方顿住了。 不过,身为南陵的“战神”,若是叫人知道他连男人最基本的功能都没有。 会不会叫人笑掉大牙呢? 而原本还将目光落在秦暖心身上的容耀,在那一抹倩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后,便缓缓的将眸光转了过来。 那双鹰眼才刚刚碰上迎面而来的秦暖心,便撞到了她眼中的嘲讽和笑意。 最可恶的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将目光落在他——那个地方。 一股子羞耻和愤怒顿时风起云涌,鹰眼里面瞬间溢满了怒火。 那张俊脸更是由青到紫! 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心中虽然暗骂,但是他身子却是意识的微微一侧,想要躲开秦沐歌那犀利的眼神。 秦沐歌仿佛看穿了容耀的尴尬和愤怒,嘴角微微一扬。 自己最为不齿的缺点,竟然被自己鄙夷不屑的女人知道了,这种难堪是挺叫人难受的。 也许,这就叫做“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吧! 不复往日怯弱胆小,此刻的秦沐歌一脸淡然。 缓步走到容耀的面前,微微屈膝,见了一个标准的礼,“沐歌见过世子爷。” 望着她不卑不亢的样子,容耀一张俊脸黑成了锅底。 那方面的问题他素来的隐藏的很好,基本上他身边服侍的丫鬟都不知道。 可竟然被秦沐歌一眼便给看穿了。 那日,若非她说她知道解决办法,自己肯定会一掌便将她给解决了。 “秦沐歌,那日你所言……” 容耀有些心急,一见秦沐歌近身便打算开口询问。 可是才刚刚说了一半,却碍于身边的丫鬟而住了口。 “去湖心亭,我有话与你说。” 说罢这话,容耀转身便要走。 不过他才刚刚迈开步子,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补了一句,“只要你一个人来。” 秦沐歌嘴角一弯,举步便朝着湖心亭而去。 湖心亭,顾名思义,是位于相府后花园大湖中间的凉亭。 它三面环水,只有一条长廊通向花园。 若是两个人在那边谈话,花园里的人基本上是听不到的。 容耀快步走到湖心亭,而秦沐歌一干人却在长廊的入口处被芷霜给拦住了。 芷霜双眼没有焦距的睁着,一柄没有剑鞘横在四儿和连翘面前。 四儿清瘦的小脸上浮出焦急,作势就要伸手去推芷霜。 秦沐歌知道四儿的力道,也知道四儿这一掌若是打出去,肯定又要闹出不少的乱子来。 她微微一笑,白皙的小手轻轻搭上四儿的手腕。 四儿一愣,扭头看向秦沐歌,清澈的眼底是不解的疑惑。 “连翘,你带着四儿在这边候着。” 秦沐歌朝着她们两个轻轻点头,“这里是相府,而且世子爷身份尊贵,不至于拿我一个无名小卒怎么样的!” 连翘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她伸手将四儿的手拉了来,然后恭敬的回道,“小姐,我和四儿就在这守着,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出声。” 秦沐歌嘴角微微一弯,还是被连翘的关心给打动了。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秦沐歌,也不会再为了寻一朵容耀喜欢的莲花,冬日里跳进冰潭。 如今的她,是地狱来的黑白无常。 容耀欠秦沐歌的,今个儿就由她千百倍的讨要回来。 待到秦沐歌稳稳的步子走到容耀面前的时候,还来不及颔首见礼,就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一瞬,容耀那粗糙的大手就握住了她的纤细的脖颈。 脖颈上微微传来痛意,不过秦沐歌能够感觉到容耀此刻虽然愤怒,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是刻意的有些收敛了。 她也不反抗,只是抬首,目光炯炯的瞪向了容耀,嘴里分毫不让,“世子爷这是被人踩了痛脚恼羞成怒了么?” 容耀的俊脸此刻已然是有些变形了,他冷冷的盯着秦沐歌。 好半响,也不见面前的这个少女脸色有丝毫的变化。 怎么可能? 都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 一个人又怎么可能性情大变? 深邃的眸子紧紧的定在秦沐歌身上,最终,容耀才咬牙切齿的道,“你到底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叫秦沐歌心中一跳。 不过片刻之后,看到容耀那怒到铁青的脸之后,她又立刻恢复了平静。 她轻哼一声,“我还是三年前的秦沐歌,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经对世子爷没兴趣了。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同样,当那个女人对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兴趣的时候,她也可以是最聪明的。不知道这样的解释,世子爷可否满意?” 容耀握在秦沐歌脖颈上的手紧了又松,最后还是艰难的放了来。 天知道,他刚才是了多大的决心,才放弃了要一把捏死面前这个女人的冲动。 容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个潇洒的旋身,紫色的长袍迎着湖面的微风扬了起来。 他稳稳的坐在石桌边上,目光如炬的看向秦沐歌。 “说说你的条件!” 此话一出,秦沐歌眉角一跳。 那莹润的双唇轻轻一抿,勾起一抹灵动且有带着几分算计的笑容。十万两银子,不二价!” 秦沐歌淡然自若的伸出两根手指头,在清秀的小脸上比出一个“十”字。 只不过,她的话音才刚刚落,容耀整张脸倏地一变,整个人也是猛地站了起来。 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气压,带着让人窒息的寒意。 “秦沐歌!你这个女人不要太过分!” 十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在普通的寻常百姓家,十两银子就够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口粮了。 058 秦沐歌,你别太猖狂!(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59 王爷,你怎么就喜欢爬窗户呢(三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59 王爷,你怎么就喜欢爬窗户呢(三更) 即便是自己这次得胜返朝,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外加豪宅田地,总共折算起来也不过两、三万两纹银。 这个秦沐歌倒是会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耳边是容耀那暴怒的呵斥之声,可是秦沐歌却似乎没有被吓到分毫翻。 她嘴角一弯,轻盈地走到容耀的面前,不卑不亢的开口,“十万两银子对平常百姓也许是个天文数字,但是对于闵亲王府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顿了顿,看见容耀那越发惨白的俊脸,秦沐歌只觉得心情极佳罴。 “再说了,闵亲王府传宗接代的大事和十万两银子相比,孰轻孰重,这个世子爷应该掂量的清楚!” 容耀自然是掂量的清楚,若是他掌管着闵亲王府的账房钥匙,别说十万两,就算是一百万两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只可惜,闵亲王府如今大部分家当都是属于公中的。 叔叔,伯伯几家都虎视眈眈,想要从中挪出十万两银子,的确是要费些功夫的。 更何况…… 容耀恨恨的瞪向了秦沐歌:原本以为这个女人还想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所以来之前他还发誓只要她敢借此提什么要求,就顺水推舟先应承了,等到自己的问题解决了之后,再想办法甩掉她。 没料到……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说她压根儿就对自己没有兴趣了。 而且,她从最初开始,就是冲着银子来的! 虽然这么轻而易举就摆脱这个难缠的女人,可为何容耀心中却觉得没有任何成就感。 反而——有一种淡淡的不甘心呢! 应该是这个女人跪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的祈求自己接纳他,然后自己再毫不留情的羞辱她才对呀! “世子爷,您身为皇孙贵胄,不可能寻不到名医。如果他们当真能治,也不至于前两日叫我给看穿。” 秦沐歌面上如沐春风,说话之间仿佛回到了上辈子自己当军医的时候。 此刻她清秀的小脸上再也不复往日的狡黠,倒是多了几分趁着稳重,甚至还有一丝叫人信服的——德高望重。 容耀晃了晃脑袋,鄙视自己心中竟然会将“德高望重”这个名词放在秦沐歌这个丑女人的身上。 秦沐歌自然是不知道容耀这一番思量,她认真的道,“十八岁之前若是能根除,往后必然不会再复发。可若是你再这么拖延去,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未必能治你。” 容耀听了这话,心头一跳。 再过三日便是自己十八岁的生辰,难不成真的会像秦沐歌说的那样——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沐歌嘴角一扬,“我的意思是,机会只有一次。若这次你舍不得那十万两银子,再过阵子,就算你扛着金山银山我也未必会帮你治。” “哼,你说的倒是好听,我凭什么相信你?” 容耀似乎被秦沐歌的样子给说动了,他冷眼望着她质问到。 他这话才刚刚落音,迎面便有一个极其精致的玉瓷小瓶扔了过来。 容耀意识的伸手将东西接住,狐疑的看向了秦沐歌,“这是什么?” 秦沐歌道,“既然我敢跟你开口要十万两银子,自然有我的本事。” 原本还握在手中冰冷的小瓷瓶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滚烫了起来。 容耀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你是说这个药——” 秦沐歌点头,“这个药丸有三颗,你只管回去服用。今个儿晚上叫一个千娇阁姑娘试试便知我这药值不值十万两银子。” 容耀那双桃花眼微微一眯,狭长的眸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原本还绷着的一张俊颜瞬间一松,像是马上就要溺水的人儿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好,今个儿我就信你一次。”容耀握紧了手中的瓷瓶,说话的声音里面也是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激动。 不过片刻之后,那一丝兴奋一闪而过。 容耀的俊颜之上又浮现出一丝狠厉,语气也跟着冷了来“秦沐歌,若是你胆敢在药里面动什么手脚……不管你身后有谁撑腰,我一定饶不了你。”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到时候不仅仅是你,就连整个相府也要跟着陪葬。” 秦沐歌冷眼望着面前这个翻脸无情的男人,心中更是对以前的秦沐歌多了几分惋惜。 她真的很好奇以前的秦沐歌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那样死心塌地的这样一个男人。 “世子爷慢走不送。” 秦沐歌懒得跟他斗嘴,直接了逐客令。 容耀冷哼一声,转身迈着虎步便朝着长廊而去。 那步子虎虎生风,带着周身的紫色长袍迎风而起,倒真真有几分“战神”的威风。 只可惜,却是个不能人道的“战神”! 眼看着容耀越走越远,秦沐歌还不忘踮起脚尖提醒道,“世子爷,考虑的时间不要太长,我可是派人打听过,再过几日便是你十八生辰了。” 此话一出,差点让容耀脚一滑。 远远的,连翘和四儿望着容耀铁青着一张脸雷厉风行的样子,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连翘扭头,看见秦沐歌一脸愉悦,轻快的走了过来。 “小姐,世子爷没把你怎么样吧?” 迎着连翘焦急的目光,秦沐歌摇头,“他有把柄在我手里,能把我怎么样?” 连翘心有余悸的朝着容耀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刚才我瞧见世子爷一脸铁青,一看就是气的不轻,日后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吧?” 秦沐歌嘴角一弯,扯出一抹清甜的笑意。 她伸手轻轻点了点连翘的鼻尖,“你就放心吧,这两日你只管去将拢翠阁后院的库房都腾空了,到时候咱们有用处。” 连翘心中有些担忧,不过看着秦沐歌那轻松的样子也不好再多问。 只能是轻轻点头,转身领着四儿便要去后院。 不过两个人的步子还没有迈开,秦沐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连翘你先去安排,四儿留来,我有话说。” 连翘复杂的看了四儿一眼,最终还是点头离开了。 倒是四儿一脸懵懂的看向秦沐歌,满目的期待,似乎在等着她发号施令。 秦沐歌将四儿上打量了一番,瞧着她虽然孔武有力,但是四肢却十分轻盈,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吹走似得。 对了,一阵风! 秦沐歌眼前一亮,“四儿,你会轻功吗?” 四儿一怔,随即开心的笑道,“爷手那么多高手,就属四儿的凌波微步练的最好。不信,四儿给小姐练一个。” “哎——”秦沐歌还来不及阻止,便瞧见一道白花花的影子倏地从眼前闪过。 眨眼之间,四儿那单薄的身子已然从拱门这儿晃到了湖心亭上。 那身影快的干脆利落,仿佛鬼魅一般。 秦沐歌再一眨眼,四儿又是一脸憨笑地站在了她的面前,纹丝不动,就连发丝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秦沐歌望着憨厚的四儿,免不得又要在心底惊叹一番。 她总算是知道容景那个妖孽将四儿安排到自己身边来的真正意思了。 他知道自己防备心重,所以就挑了一个忠厚认主的。 但是四儿身形单薄,就跟普通的丫鬟差不多,这也就避免了其他人的怀疑——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她这一身无与伦比的轻功,更是叫人咋舌。 “行,既然你轻功这么好,那今个儿就有劳你再跑一趟未央王府了。” 秦沐歌理直气壮的安排道,既然是容景给自己送来的人,不用白不用。 “小姐可是要四儿带口信?”四儿怔怔的看向秦沐歌,有些不明所以。 秦沐歌嘴角微微一弯,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你且去告诉未央王,我要跟他借银子!” 【未央王府】未央王府的湖边暖阁里,此刻熏香袅袅。 湖面的暖风将暖阁四周的薄纱吹得纷纷扬扬,一股子清淡怡人的青竹香气四散而来。 未央王容景此刻正身着一袭月牙白的常服半倚靠在暖阁正中的芙蓉榻之上。 而在芙蓉榻的四周,两个身材绝佳,容貌上乘的侍女正半跪在地上,亲手喂容景吃樱桃。 这樱桃红润多汁,是八百里加急从关外运送过来的。 皇后食用过一次之后,便赏赐未央王每日一盘。 这王爷却是吃上几颗便不再感兴趣,却不知那一路上累死的马匹都已经摞成了一座小山。 而此刻,四儿正一本正经的站在暖阁之外。 隔着纷扬的纱幔,怔怔的望着里面那位貌若谪仙的主子。 容景慵懒的眸子淡淡扫了一眼外面的四儿,色淡如水的薄唇轻轻一掀。 “她果真这么说的?” 四儿目不转睛的望着容景,用力点头。 “哼,这个笨女人银子还没挣到,就敢开口朝本殿借钱?” 容景慵懒迷离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玩味儿。 白皙的手儿轻轻一拂,挡开了侍女递到唇边的新鲜樱桃。 那两名极美的侍女会意,乖巧的起身,从暖阁中半跪着退了出去。 “这个女人虽然丑是丑了点,但是胆子大,鬼点子也不少。” 容景嘴角一扯,绝美的脸上勾出笑意。 他一个利落的起身,玄白的长袍上水墨蓝的蟒活灵活现,一如他眸中的蠢蠢欲动。 “她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 四儿一怔,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 立在暖阁外面的南珍会意上前,将那封信递到了容景的面前。 白皙的素手轻抚过上好的信笺,上面那行云流水、却又带着几分大气磅礴的字体倒是让他眉角轻轻一挑。 没有料到,这个女人倒是还能写的一手好字。 目光从那一行行的行书体上滑过,那深邃的眸子里面的亮光愈发闪耀。 那薄唇扬起的弧度也愈发的明显,直到将那封信看完之后,容景才忍不住轻笑了出声。 南珍心中好奇,却不比四儿性情耿直。 “爷,小姐到底写了什么?”四儿不懂规矩,张口便问。 若是换做其他人,这个时候恐怕早就挨了容景一掌,一命呜呼了。 不过,容景手从来不养闲人。 而且他养的人,均是顺从他本来的性格,松紧适宜,这样才能将他们的优点和长处最大化。 所以,面对四儿多嘴的追问,容景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是愉悦的开口,“信上说,容耀他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了!” 面对容景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四儿一头雾水。 倒是容景嘴角一扬,一个旋身便走出了暖阁。 “南珍,带着本殿的私章,我们去见见四儿那位新主子。” 南珍心中一惊,面色微微一白。 她动作顿了顿,最后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主子,您忘了那印章是您留给如姬小主的。” 南珍的话语温醇沉缓,兴许在外人的耳里听不出任何的起伏。 但是容景却不是一般人,他脚的步子一顿,慵懒的目光淡淡的从南珍的身上扫了过去。 那一眼,看上去似乎没有带着任何情绪,却叫南珍头皮发麻,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上脖颈一般。 豆大的汗珠就在这一瞬间,突然的冒了出来。 “奴婢该死,奴婢逾越了。” 南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只觉得周身的血液突然倒着冲上了脑门,四肢亦开始变得冰冷。 容景面上依旧带着几分笑意,仿佛没有什么变化。 可若熟悉他的人一看,便知道他笑容不似刚才那边纯粹,却是多了几分寒意和虚假。 “既然知道自己逾越了,那接来要做什么,也就不必本殿提醒了吧?” 容景连正眼也没有看南珍,转身便朝着大门而去。 只留一句“叫苏牧带着本殿的私章马上过来”给跪在地上已经汗湿了整个后背的南珍。 直到容景的脚步声彻底远去之后,南珍才觉得那毒蛇一般的压抑气息从自己周身散开。 她勉强的提了一口气,才发现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力气,只能是瘫软在地上。 刚才主子的话,就是要她自己去寸草堂领罚。 五十鞭,必然是皮开肉绽。 可是,与爷平日对待旁人的脾性相比,这已经算是开恩了。 南珍紧咬着唇,缓缓地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掌心已经湿透了。 这样去不行,王爷的心肯定要被秦沐歌给勾去了。 不行,她必须要采取行动了。 想到这里,南珍才觉得脚的力气恢复了一些。 她爬起了,回到房中快的写了一封短信,让人送了出去,这才不急不缓地去了寸草堂。 【相府】 容耀离开之后,相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秦沐歌撑着颌,倚靠在二楼的凭栏之上。 一只白皙纤细的素手意识的将挂在腰间的梅花络子勾了起来,细细的摆弄着。 一双清亮的眸子也是朝着湖心亭那边迷蒙的看着。 那日,银发少年在带自己听完墙角之后,将自己扔回拢翠阁便消失了。 就连自己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也是充耳不闻。 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双深邃的蓝瞳,秦沐歌意识的低头看向了手中的物件。 那光芒耀眼的夜明珠被她用梅花络子给裹了起来,掩去了它本身该有的光彩。 秦沐歌眸光一闪,转身便跑进闺房里面,从梳妆台上面寻出一把剪刀来。 什么结? 就算它的打结方法有些技巧,但是那梅花络子自己却是用的最为平常的棉线,怎么可能会越剪越紧? 双唇轻轻一抿,秦沐歌作势就要将剪刀将缠在自己腰间的络子剪断。 可接来,让人不敢置信的一幕便发生了。 秦沐歌的剪刀还没有落去,那原本还松松垮垮系在她腰间的络子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竟然开始渐渐回缩了。 小脸一白,她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眼。 那剪刀一离开络子,那绳索竟然以极缓的松开了。 不一会儿,又恢复成了刚才挂系在秦沐歌腰间的状态。 “怎么可能?” 对于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秦沐歌而言,这种完全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 可是,这事情却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自己眼前,叫她想不相信也难。 不行,她总不能让这颗夜明珠在自己身上挂一辈子吧? 想到这里,她心一横,作势就要将那剪刀朝着腰间的络绳上剪过去—— 只是,她的手才刚刚使出了一些力道,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秦沐歌一怔,便抬起了头来。 一张被放大的俊美容颜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深邃的眸子,白皙到几欲透明的肌肤,还有那色淡如水的双唇。 这张脸,美到机会可以让人窒息。 只是此刻,那双惑人的眸子里面似乎涌动着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秦沐歌在某一瞬被这张脸给煞到了,但是一瞬间之后,她小脸立刻就冷了来,“看来王爷的礼仪学的不够到位啊!” 一袭月牙白长衫的容景桃花眼眯了眯,语气调侃,“怎么说?” 秦沐歌翻了一个白眼,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朝着正门一指,“拢翠阁的大门在那边,但是为什么王爷每次过来,都喜欢爬窗户?” 059 王爷,你怎么就喜欢爬窗户呢(三更) 言情海 正文 060 胡姬如水,世子爷悠着点(四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60 胡姬如水,世子爷悠着点(四更) 见秦沐歌这般态度,容景不怒反笑。 那双桃花眼因为他的笑容弯成了两道漂亮的月芽。 “几日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尊卑不分呢!” 秦沐歌秀气的鼻尖溢出一声闷哼,甩开容景拉着自己的手,毫不客气的回嘴罴。 “几日不见,王爷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见她如此这般牙尖嘴利,容景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在整个南陵,除了面前这个丑女人之外,恐怕再也不会有旁人了! 只是眸光动了动,容景瞧见秦沐歌又要动手去剪那梅花络子。 一双俊眉倏地皱了起来,他上前一步,一把握住秦沐歌的手,将她朝着自己这边一扯。 秦沐歌一时不防,脚一个不稳。 整个人便顺着容景的力道,栽进了他的怀中。 微凉的怀抱,还有那淡淡的龙涎香气扑面而来,叫秦沐歌差点失了心神。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你到底懂不懂啊?” 秦沐歌望着容景那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的差点吐血。 倒是容景脸头也不抬,只是低头细细的将那梅花络子检查了一番。 慵懒的目光淡淡扫过秦沐歌手中的剪刀,他才一把将她从自己怀中拖了出去,“我劝你还是不要动那个络子!” 秦沐歌一怔,狐疑的看向容景,“难不成——这个结真的那么厉害?” 容景优雅转身,寻了一处舒服的软榻径自坐了来。 “那个结不过是障眼法,打这个结的人在绳子上面了蛊,除了蛊的那个人,别人是不可能解开的。” “蛊?”秦沐歌眉角一跳。 不过转念一想,那个银发少年从外形到瞳色,就没有一个特征是不古怪的。 所以,他若是会蛊,那也是十分正常的。 算了,既然他那么清楚自己的行动,等到他想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她秦沐歌就以不变应万变,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一番思量之后,她还是将手中的剪刀给放了去。 而后,在容景的对面也寻了一个软凳坐了。 “王爷,想必是四儿已经将信送到了,所以你才会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吧?” 容景漂亮的桃花眼里面盈满了水润,莹莹的看向秦沐歌。 那副模样就像是最童真无辜的小鹿斑比,可秦沐歌却没有被这表象给迷惑。 因为,她可没有错过那一抹清澈之,那一闪而过的算计和戏谑。 “没错。” 容景也不遮掩,从怀中将那封信掏了出来,推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此事一成,你能挣的不过是十万两银子。可如今,八字还没有一撇,你竟就要向我借五万两银子?” 顿了顿,容景的目光里面浮出了戏谑。 他摇头晃脑的将秦沐歌的闺房打量了一番,所有的家具都是最简单的,就连搁置在桌面的首饰也是少的可怜。 “本殿素来就不做赔本的买卖,你凭什么让我心甘情愿的拿五万两银子出来?更何况,你这房里连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若是你携款私逃了,我的银子岂不是要打水漂?” 容景的话音落,秦沐歌的小脸已然全黑。 她缓缓的吁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这个妖孽一般见识。 “王爷不做赔本的买卖,沐歌也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秦沐歌不卑不亢的开口,“今个儿世子爷来过了。” “然后呢?”容景看向秦沐歌那清淡的小脸。 那张脸乍一看十分平凡无奇,仍在南陵的达官小姐里面根本一点儿都不出挑。 但偏偏她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自信和不凡,却是连容景也不得不承认的耀眼。他不信我能医好他的毛病,所以,我把我试炼出来的药给他了。”秦沐歌缓缓的开口。 容景美眸一眯,“容耀那个人狡诈无比,你敢把试炼的药给他,你就不怕他找一群大夫将你的秘方都给破解了么?” 容景说的这些,秦沐歌不是不知道。 而且,今日在湖心亭的时候,容耀在收到自己那瓶药丸之后,那突然改变的脸色也没能逃过她的双眼。 “不怕他贪,就怕他不贪!” 秦沐歌在听了容景这话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的意思是——”容景素来天资聪颖,只可信对于药材这一方面却是一窍不通。 所以,秦沐歌卖的这个关子,竟然是将他的好奇心也勾了起来。 “那药丸不过是一些极其常见的草药,但凡是有十几年从医经验的大夫都能检查出来。” 秦沐歌继续开口,“但是,只要是大夫就会知道,要让这些药草发挥功效,那就必须要一味名唤红景天的药草来做药引,才可以。” 秦沐歌将话说到这里,聪明如容景,眸光一闪,便猜到了她后面的想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 容景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沐歌嘴角就已经扬了起来。 “没错,若他容耀不贪,那么十万两银子换他一个子孙满堂他自是不亏。但若他心存歹念,跟我玩手段,那么他要付出的代价可就不止十万两纹银了。” 秦沐歌这话说的理所当然,那张清淡的小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就连在战场上横刀立马,见惯了尔虞我诈的容景,也未曾从她那平淡的眼波之中瞧出一丁点儿波澜来。 十万两银子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换做平常官家小姐,见了这么多银子也要腿软。 但是面前这个秦沐歌却不是这般,她要的不仅仅是那十万两银子。 她有进有退,她在算计人心。 若是容耀这一次敢耍花样,她那一番作为便能生生的吞了闵亲王府三分之一的产业。 这个女人胃口可真大! 不过,这样才更有意思! 容景只觉得面前立着的这个干瘪小丫头越发的有意思了。 活了十几年,看了太多的尔虞我诈。 原本以为自己的心再也不会起涟漪,却不料今日却被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片子给惊了一回。 秦沐歌啊秦沐歌,本殿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苏牧!” 容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面微光粼粼,就好似漫天闪烁着的繁星。 一声低喝,苏牧身形一闪,也跟着从二楼的窗户处跃了进来。 秦沐歌满头黑线的望着这主仆两人: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放着那宽敞舒适的大门不走,一个两个却偏偏喜欢爬窗户! 苏牧对秦沐歌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的蠢女人的档位,此刻就算是走到了她的面前,脸上还是挂着一脸的鄙夷和不屑。 秦沐歌自然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敌意是从哪里而来,她狐疑的看向容景。 直到这个时候,苏牧才不情不愿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红木镂空的木制小锦盒。 闷哼一声,他才将锦盒塞进秦沐歌怀中,气呼呼地转身走到了容景的身后。 “这是——”秦沐歌好奇的将那锦盒打开。 一枚翠绿的印章赫然躺在明黄的锦缎之中。 那用来制造印章的玉石翠绿莹莹,里面隐约还能瞧见丝絮流转。 即便是秦沐歌这种不识货的外行,也能一眼瞧出这东西的珍贵。 “这可是我们家王爷的私印,南陵所有的银楼,只要拿出这枚章子,想取多少银子都没问题。” 苏牧冒出颗脑袋,不耐烦的解释。 秦沐歌狐疑的看向容景,突然就觉得手中这枚章子沉甸甸的。 这个容景真是奇怪的家伙,嘴上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回头却又将这价值连城的私章都给了自己。 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取了他所有身家,然后携款潜逃吗? 容景慵懒的目光落在秦沐歌的小脸上,那深邃的目光反复看透了她心中所想。 薄唇轻轻一扬,毫不客气的道,“本殿的家产你未必搬得动,所以本殿根本就不会操这个心。” “既然王爷这么信任我,我自然也不会叫王爷失望。” 秦沐歌嘴角轻轻一扯,心安理得的将那锦盒给收进了怀中,“至于红景天的事情——” 容景慵懒的目光在这一刻微微一亮,射出一道耐人寻味的精光。 “此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本殿自有安排。” 说完这话,容景长袖一甩,整个人便如同一阵风似得消失在了秦沐歌的面前。 苏牧虽然武功不如容景那般出神入化,但是伸手总归不差的。 他没好气的瞪了秦沐歌一眼之后,也是快的跟容景跃出了她的闺房。 只剩秦沐歌一头雾水的瞪着自己怀中锦盒,心中愤愤。 搞什么嘛,还当真把自己这儿当客栈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看来她的暴雨梨花针还不够厉害,上次给这位妖孽王爷的教训还不够呢! *** 是夜,月明星稀。 闵亲王府的明月阁里面却是不同于往日的安静,反倒是一派歌舞升平。 容耀此刻正端坐在主位,目光慵懒的望着不远处舞台上几个身材丰腴的胡国舞姬。 而他的身侧,一位身穿着异国服装男人也半眯着眼睛,一脸的怡然自得。 酒过三巡,两个人都已经微微有些醉意。 容耀的目光投向了舞台上一个身材极佳的胡姬。 那妖娆的动作叫他看的有些口干舌燥。 胸口似乎有一团火已经开始燃了起来。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苍,方才你真的检查过那药丸了?” 为容耀成为“苍”的男人名唤胡苍,是他的门客。 最近因为替容耀出谋划策,摆平了不少不听话的苍蝇,所以深得他的欢心。 正因为如此,就连胡苍不管去哪、见什么人都未曾将脸上的半张银面摘来。 这,同样也是经过容耀首肯的。 银面,胡苍美好的薄唇轻轻一扯,“这几味药用的十分平常,但是那一味药引却恰到好处。如果少了那药引——” “别的我不需要知道,你只用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有用!” 容耀此刻又喜又怕,心中甚是着急。 “即便这药无效,也不伤身。” 说话间,胡苍犀利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 只是,叫他好奇的是:到底是谁能够想出如此奇妙的方子来。 那一味药引,简直有如画龙点睛。 不过,那人在那药引里面动了些手脚。 要查出里面是什么成分,恐怕还得一天的时间。 “世子爷但试无妨。” 一听到这几个字,容耀的眸光一亮。 因为喝酒而变红的脸上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仰首将秦沐歌给的那几颗药丸吞。 大手一揽长袍,眼中冒着绿光,直直地冲上了舞台。 方才就看中的胡姬被他一把抗在了肩上。 那胡姬妖娆的笑着,声音如同带着蛊惑。 直叫容耀心中意念更深,脚的步子也越发快了起来。 舞台上其他的胡姬一瞧见这般场景,当即就将目光都朝着主位边上的胡苍看了过去。 胡苍犀利的眸光闪了闪,抬手一挥,示意这些胡姬们都退。 容耀服用的那药丸不过是用一些淫羊藿、川芎、神曲等等最为平常的中药炼制而成的。 他倒要看看,那一味药引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里,胡苍一个利落的起身,直直朝着明月阁的药房而去了。 倒是容耀的房间,原本应该出现的热情如火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那胡姬满腔热情的醉卧芙蓉榻,却等不来容耀如狼似虎的求索。 反倒是看着他急急地揽住自己,除了亲吻拥抱之外,再也没有进一步举动了。 胡国的舞姬原本就不如中原的那么矜持。 此刻,她柔美一笑,伸手就探了去。 岂料那细致的手才刚刚触上小容耀,一张满是媚意的脸倏地一暗。 “世子爷,你——” 容耀被胡姬这么一触碰,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门。 气愤,耻辱还有不甘心,瞬间霸占满了他的思想。 几乎是想都没想,他便一掌打在了胡姬的天灵盖之上。 那胡姬双目圆睁,脸上还挂着错愕的神情,便已经停止了呼吸。 此刻的容耀颓败的倚靠在床头,恨不得将秦沐歌那个女人千刀万剐!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耍本世子!” 他通红着双眼,望着瘫倒在地上的胡姬—— 半响之后,他才打了一个响指。 不知道潜伏在哪儿的芷霜就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他的房间。 “老规矩!” 容耀正眼也不愿在看那胡姬一眼,冰冷的吩咐道。 芷霜点头,嗅着血气,丝毫不差的将胡姬的尸身给搬运了出去。 至于容耀所谓的老规矩—— 明月阁的后院地牢养着一群死囚,但凡是有胡姬这样遭遇的女人,最终都会被扔到地牢里去。 那群死囚多年未食肉味儿,如今见那胡姬身体还温着,自然是如狼似虎一般扑了上去—— 而容耀的房间,挨着墙根的四个蟠龙鼎炉里面还燃着暧mei的香气。 将他这原本还显得有些冰冷的房间,哄得叫人脸红。 原本还满腔怒意的容耀在这个时候,也不禁被这暖香熏得有些昏昏欲睡。 不一会儿,酒劲上来之后,他再也抵抗不住。 脑中还盘算着,明日定要将秦沐歌那个女人千刀万剐。 这厢却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已然是亮起了日光。 容耀迷迷糊糊只觉得头疼欲裂,可是腹部处那一股子热意却是如同火烧火燎。 他突然意识的到了什么,低头一看—— 眼前发生的一幕,几乎让他呼吸窒息。 他涨红了双眼,疯了一般破门而出。 守在门口的小厮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一把攥住了衣襟。 “世子、世子爷?” 守了一夜的小厮双眼通红,吓得差点尿裤子。 “昨夜那些舞姬呢,赶紧带过来,立刻,马上!” 容耀一声怒斥,手上的力道也跟着一松。 那小厮连滚带爬地朝着后院而去。 虽然不知道这一夜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主子这可怖的神情就能看出来,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看来,那些胡姬又要倒大霉了! 就在这小厮挑了两个艳丽的胡姬进了容耀的房间之后,在药房关了一天的胡苍也是一脸激动的冲了出来。 半张银面遮住了他的脸,却挡不住眸中闪烁着的激动。 “世子爷呢?” 胡苍快步走到容耀的门口,瞪着刚才那个已经被吓的魂魄散的小厮。 那小厮还来不及回话,容耀的房间里就传出了一阵靡靡之音。 女人的低泣,男人的喘息,生生不息。 小厮红了耳根,低垂着脑袋。 “胡大人,世子爷他——” 胡苍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容耀服的那药起了作用。 银面之,那双如同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这一趟中原之行,果然是收获颇丰啊! 若是能找出制药之人,有他相助,大事可成! 060 胡姬如水,世子爷悠着点(四更) 言情海 正文 061 沐歌发威,整你没商量(五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61 沐歌发威,整你没商量(五更) 耳边还回响着女人那痛苦并快乐着的声音,胡苍转身便朝着大厅而去。 昨日,容耀之所以请他来,就是想看看这药能不能制造出来。 经过自己一夜研究,已经将那药引子的成分给研究通透了。 如今,只需要等容耀办完事,便可合计一番罴。 他今日一定要问清楚,这药丸到底是谁人所制! 胡苍一夜未眠,这会儿正借着这个空间盘腿而坐,准备打个盹。 他刚刚调了一气息,便瞧见容耀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器宇轩昂的走了出来。 胡苍抬头,看容耀那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心中已然是猜到了。 他嘴角一勾,起身抱拳,“恭喜世子爷!” 容耀嘴角上扬,眼中还有脸上均有抑制不住的骄傲流露出来。 “算秦沐歌识相,没有瞒骗本世子!” 容耀想着方才那蚀骨的滋味儿,只觉得浑身的血又热了起来。 活了十八年,今日才总算是当了一回男人。 “世子爷,我已经将那药引子给辩出来了!” 胡苍趁热打铁,连忙道。 容耀眉目一冷,“是什么?” 胡苍笑了笑,但眸中却还有几分佩服,“不得不说这人才智过人,他所有的药均是最为常见的药草。但这红景天成了药引,才能发挥其最大作用。” “才智过人?” 容耀一声冷哼,脑海中浮现出了几年前秦沐歌在自己面前,连话都不敢说的瑟缩模样。 就那样一个草包,还才智过人? 说出去要笑掉大牙吧? 就凭她秦沐歌,绝对不可能制出这种药方。 她背后,肯定有高人! 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又有什么阴谋呢? “苍,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容耀冷眸一转,便开口吩咐道,“收集制作这种药丸的所有材料,然后将这药丸配制出来。我倒要看看,等你将这东西制出来之后,秦沐歌那个丑女人拿什么来算计我!十万两银子?我这次偏偏要她一个子都拿不到!” 胡苍乖乖颔首,却是将“秦沐歌”这三个字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之中。 照这字面上看去,极有可能是个女子。 难道南陵果真有这般奇女子? 心中怀揣着疑惑,胡苍缓缓地退了出去。 只不过,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两个人,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一双眼睛正躲在某个暗处,将他们这一番计较听了个一清二楚—— 且说拢翠阁那边,却不如明月阁那般剑拔弩张。 秦沐歌一脸轻松地倚靠在湖心亭,享受着春日徐徐暖风拂面的惬意。 容耀这件事一过去,她就该好好盘算盘算,自己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了。 这丞相府虽然是颗大树,却没有她乘凉的地盘。 所以,一切,她还的靠自己。 而就在秦沐歌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却听见到身边连翘的声音。 “萍儿,怎么了?” 萍儿是拢翠阁前院的丫鬟,比其他的丫鬟长得都要粗壮一些。 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声音更是粗矿,“连翘姐,门房的人来传话,说是未央王有请。” 连翘一愣,意识的扭头看向秦沐歌。 萍儿继续说道,“王爷说,小姐要的东西已经到了,都在未央王府。” 听了这话,秦沐歌却是没有丝毫错愕,反而是一簇而起。 那张清秀的小脸上闪烁着熠熠光彩。 这一瞬,差点叫连翘看的错不开眼去。 “走,连翘,咱们有好戏可看了!” 秦沐歌语气轻快,听着似乎心情很好。连翘素来就知道自己这个小姐古灵精怪,所以她也不再多问。 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待会儿到了未央王府,自有分晓。 在连翘的服侍之,秦沐歌换了一声翠绿的裹襟小夹衫。 那布料极佳,贴合着她的身姿,说不出的风韵。 垂坠的长裙拖地,翠烟柳色的长裙随着她的脚步翻出的百褶,如同正在翻滚的云浪。 一层透明的薄纱拢在外面,更是将她整个人衬得朦朦胧胧,看着不似凡间的人儿。 只可惜那张过于平凡的脸,倒是无端的让秦沐歌少了几分娇艳。 丞相府的门口,一抬暗红色的步撵正端端地守在外面。 步撵上拢着八角的琉璃顶盖,周遭垂坠着的深红色的流苏,每一个结上都镶嵌着暗红的宝石。 这步撵,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能够使的上的。 秦沐歌由连翘领着上了步撵,一行七八人晃晃悠悠地便朝着朱雀大街而去。 【未央王府】 因着未央王身娇体弱,所以即便是在后院,相隔不多远的地方就能瞧见一个精致绝伦的暖阁。 里面一年四季都有人特意守着,控制着壁炉里面的火候。 这是皇后特意吩咐来的,除非是在盛夏,不然这壁炉是决计不能灭的。 此时,后花园临着荷花池的暖阁里面,容景正半倚在芙蓉榻之上。 他膝盖上一床蚕丝薄被随意的搭着,如丝般柔顺的长发泼墨般散落在肩头。 那玄色的常服上镶着血红的曼珠沙华,将他苍白的病容映照出一些血色。 他手上正拿着一副画,细致的看着…… 从入住未央王府以来,只要一有空,容景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似乎在描画些什么。 今个儿总算是放了笔,想必是画卷已经完成了。 “苏牧,你说我画的好不好看?” 微沉的声音从好看的薄唇逸出,一双漂亮的凤眸饶富兴味的看着画中人儿。 立在一旁的苏牧将脑袋探了过去…… 那画的背景是精雕细琢的庭园,一名穿着绿色织锦罗裙的姑娘优雅的立于其中。 绿色的绸缎上绣着牡丹花纹,黑丝般的长发一半盘成了云髻,一半垂落在肩上。 云髻上插着精致的碧玉发簪,让画中的姑娘看起来典雅而尊贵。 至于画中人的脸庞…… 带着英气的柳眉是清澈的黑眸,如一潭秋水,深邃而迷人。 小巧的鼻,微抿的唇瓣,形成一张清丽细致的容颜。 如果那眉宇间的冷意能消失,她将会更迷人。 那瞳眸间透出一抹寒意,微抿的唇说明她的清冷。 高傲的姿态像朵尊贵的牡丹,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苏牧眉毛微微一挑,若非是观察入微,付诸了心血,断不可能将一个人描画的如此惟妙惟肖,仿佛光是看着这一幅画便带着一股莫明的吸引。 “爷,从我出门到现在你已经看了一上午了,还没看够呐?” 苏牧眯了眯黑眸,开口调侃。 “你说呢?”容景轻睨身后的苏牧一眼。 他有张漂亮到让所有女人都自愧不如的俊颜,薄唇总是噙着笑,狭长的凤眸漫不经心的,带着慵懒的感觉,轻佻的模样,带着一丝惑人的邪气。 侧着脑袋,苏牧笑的古灵精怪,“多少年了,你有空就对着这幅画,不嫌腻吗?” 有鬼有鬼,一定有鬼! 想他这个主子素来漫不经心,一双桃花眼随便一勾都能迷死人。 那模样儿看似无害,可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拆吃入腹,连渣都不剩。 他想要的东西绝对会拿到手,但拿到了却又不再留恋。 因为他所寻求的只是过程中的挑战和刺激。 未央王府里那些旷世珍宝对他而言不过是种附属品罢了。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在那张柔弱的面孔之,是杀人不扎眼的嗜血和冷漠。 他从不迷恋任何事物,除了这幅画…… 但是画中这绝美的少女,苏牧压根儿就没有见过啊! 不是皇后,不是清华公主,更加不是如姬小主—— 爷该不会是梦魇了,将自己梦中的少女当成了真实存在的人了吧? 脑海里灵光一闪,苏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凝,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未央王府门口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此刻的未央王府门口热闹非凡,已然是聚集了不少的围观人群。 一辆豪华的马车就那么横在了王府的大门口。 而被那张狂的马车挡住的不是旁的,就是不久前从丞相府抬出来的豪华座撵。 未央王这阵子风头正盛,而且又长得一副美到人神共愤的脸,导致了这个未央王府成为了洛阳人们最为关注的地方。 如今,那豪华的座撵一看便是皇宫中的妃嫔才能用的。 而那辆马车更是胆大包天,竟然连皇帝女人的座撵都敢拦,简直就是不要命了! 再看那座撵里面,虽然是隔了一层薄薄的流苏,可是里面少女朦胧的身影还有绝美的脸型,都让外面的人遐想联翩。 今个儿看样子又有一出好戏看了! “秦沐歌,你还不给本王滚来!” 一声怒斥在门口炸开,声音雄浑有力,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迫感。 就连此刻在一旁围观的人们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仿佛被这打雷一般的声音震痛了耳朵。 开口说话的人不是旁人,竟然是当今权倾朝野的闵亲王! 整个南陵的人都知道,丞相秦振刚崇文,才华横溢; 而闵亲王则是武中豪杰,虽然性子粗鲁了些,但却是在马背上替南陵立了汗马功劳。 就凭着方才那声震四方的一嗓子,就能瞧出他内力雄厚了! 众人挑了挑眉,目光投向了座撵里面那一抹倩影。 他们还当是谁呢,原来又是丞相府的三小姐秦沐歌呀! 被点了名,秦沐歌连眉头也没皱一,反倒是微微侧身,轻声问道,“连翘,可是到了?” 连翘冷汗涔涔的望着一脸阴沉的闵亲王,硬着头皮回,“已经到门口,可是……被、被闵亲王给拦住了。” 秦沐歌一双美眸微微一眯,却是伸手将挡在面前的流苏捞了起来,一个侧身便从座撵上走了来。 众人的目光落在秦沐歌的脸上,更多的是怜惜。 要知道,闵亲王的背后可是有着太后撑腰的。 再加上他是个暴脾气,别说是丞相府不受宠的三小姐了,就连皇子皇孙他也断不会手软。 瞧瞧这秦沐歌,身子单薄,脸上还带着病气。 这般娇弱,闵亲王那一巴掌落去,只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秦沐歌缓缓的走了上前,面上是不容小觑的淡然,“闵亲王是么?” 闵亲王冷眼望着秦沐歌,平静的脸上没有惊惧,却是不可一世的平静。 可就算她再怎么装镇定,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 想到自己那捧在手心疼爱的儿子,竟然被这样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整的毫无还手的余地,闵亲王只觉得这辈子的人都丢尽了,“没错,就是本相……” 只不过闵亲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秦沐歌轻巧的开口道,“好狗不挡道,闵亲王可听过这句话?” “自然是……”闵亲王意识的就要接话,不过话刚出口,就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一张老脸更是“轰”的炸红,瞬间转成铁青。 他右手指着秦沐歌,不敢置信的开口,“你……你敢骂老夫是……” 这个时候,跟在闵亲王身边的容耀也是不可思议的望着秦沐歌,“秦沐歌,你竟然如此没有教养!” 秦沐歌冷冷一笑,一双美眸里面含着怒意,毫不客气的回击,“第一,我可没有骂闵亲王,而是闵亲王自己对号入座;第二,我秦沐歌生了两条腿就是用来走路,而不是用来滚的。若说教养,我看张口闭口就让人滚的闵亲王,还得重回娘胎里面再教养一回!” 秦沐歌这一席话虽然说的在理,但也有点太粗俗了吧。 原本还以为她是个任人揉捻的软柿子,却不料也是个丝毫不愿意吃亏的主啊! 人群中,有人诧异于秦沐歌的大胆,更有人暗自佩服着:这个秦家三小姐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 “你!” 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闵亲王,却在众人面前,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说的连回嘴的余地都没有,传出去还不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闵亲王此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直直的冲向了脑顶。 若不是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早就一掌劈在了秦沐歌的天灵盖上,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了! 强忍着胸口熊熊燃烧的大火,闵亲王那凌厉的眼神如同一把尖刀,恨不得在秦沐歌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张破嘴跟秦振刚一样!” 闵亲王冷眼看着秦沐歌,“不过今天就算你今天说破大天去,也没用。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没错! 他们父子两个今个儿就是来要红景天的! 秦沐歌冷笑着:自己可是借了容景五万两银子才换来一院子的红景天。 这个闵亲王倒是可以,一开口就直接来要了! 只见她淡淡一笑,“闵亲王想要红景天,可以呀,拿银子过来买便是了。” 不提银子便罢了,一提起银子来,闵亲王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这么多年,他一直就知道自己儿子的毛病。 所以这次当容耀说他的病有救的时候,甭说是十万两银子,就算一百万他闵亲王也是不会眨一眼睛的。 可是,当他去账房让胡苍领了银子之后,才发现了一件叫人震惊的事情。 胡苍手的人几乎是跑遍了整个洛阳城的药方,竟然是寻不着一根红景天! 这红景天根本就不是什么稀世珍宝,怎么会整个洛阳都寻不到一支? 胡苍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派手出了洛阳,去其他地方打听。 这不打听倒也罢了,一打听得回来的消息更是叫闵亲王气的热血倒涌! 甭说整个洛阳,就连洛阳附近十城的红景天都一株不剩。 若是去再远一些的地方,红景天自然是有的—— 但是根本就不可能在容耀十八岁生辰之前赶回来! 这一切的一切,绝对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根本就是秦沐歌背后那个黑手计划好的,故意引了闵亲王府跳进这个圈子! 闵亲王气的牙齿打颤,强压了一口怨气,他才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强压想要一掌打死秦沐歌的冲动,容耀即便是再厌恶秦沐歌,此刻也只能低头开口,“你说,要多少银子!” 秦沐歌见容耀走到自己面前,额头上的青筋隐现,那拳头也是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只怕是气的厉害了。 她半眯了眸子,面上是轻轻浅浅的笑容,“十两!” 此话一出,不光是容耀一愣,就连闵亲王,还有围观的人群也是瞪圆了眼睛。 这个秦沐歌脑袋是进水了吗? 如今闵亲王上门来送银子,她就只要十两? 闵亲王原本满是怒意的脸上瞬间一凝,转而浮上了一脸的嘲讽。 果然是不动脑子的东西,看来这个秦沐歌在丞相府不受宠是事实呢! 眼皮子浅的不可思议! 倒是容耀先回过神,连忙从怀中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正准备摔到秦沐歌的脸上,却见面前的少女又开口了。 “世子爷别急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秦沐歌冷冷一笑,“十两纹银换一两红景天!要么就把我手里的红景天都买走,要么就一根也别想要!” 061 沐歌发威,整你没商量(五更) 言情海 正文 062 赏你一记秦氏断子那啥腿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62 赏你一记秦氏断子那啥腿 062 赏你一记秦氏断子那啥腿 此话一出,闵亲王的脸陡然铁青,容耀也是惊呆在了原地。 一夜之间,整个洛阳,还有洛阳附近十城的红景天都被她买走了。 整整几十马车的红景天,光是想想那数量就觉得头皮发麻翻。 一时间容耀竟是不敢细算,只怕他算出来要赔了大半个闵亲王府的身家罴! “秦沐歌,你简直不知好歹!” 闵亲王的脸终于绷不住了,气的浑身打颤。 “多谢夸奖!” 秦沐歌低眉顺目,面上依旧是清浅的笑容。 只是那眼神中却是多了几分淡然,脸上端的也是分寸不让。 “秦沐歌,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绝。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容耀强忍着胸中喷涌的怒意,压低了嗓音。 秦沐歌微微扬眉,脸上清淡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 “钱财乃身外之物,人命攸关,我怕承担不起的不是我,而是闵亲王和闵亲王夫人呢!” 秦沐歌柳眉轻轻蹙起,面上露出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的哀伤。 “人们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连传宗接代这种事都做不到,不知道世子爷要如何自处,闵亲王又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呢?” 说着,秦沐歌便微微侧身望向了身后的一脸铁青的闵亲王,火上浇油道,“闵亲王,您说是不是?” 闵亲王原本心气就极高,此刻被秦沐歌一个小丫头片子气的几乎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一时间,他只觉得胸口血气乱窜,几乎要穿破胸腔而出。 糟了,爹爹还在练功! 想到秦沐歌方才句句挑刺,似乎就是想要将闵亲王气死。 容耀心头一惊:只觉得面前这个笑的人畜无害的秦沐歌实在太过于阴险毒辣,而自己方才竟然还差点被她给迷惑。 心中念头急转而,此刻的容耀只觉得秦沐歌阴毒无比。 怒火骤然升腾,他扬起手来就要朝秦沐歌的脸上招呼过去,“秦沐歌,你找死!” 秦沐歌正要躲开,左手却是被容耀猛的攥在手中,一个用力竟是将她拖得砸进了自己的怀中。 那软香玉绵迎面而来,带着少女独有的馨香,竟是让容耀心中一驰。 就是这一瞬间的走神,让秦沐歌的右手得了空。 她一把揪住容耀胸前的衣襟,整个人一缩竟然窝进了他的怀中。 这个时候,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到抽气的声音。 这个秦沐歌是疯了吗? 容耀要揍她,她打不过,竟然就往别人怀里钻。 方才见她说话厉害,头头是道,还以为她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 没想到……眼看着要挨打了,竟然这么无耻的钻到男人的怀里去了! “恬不知耻!” 一声低斥,从未央王府的围院头上溢了出来。 众人许是方才看热闹看上了瘾,竟然压根儿就没有人发现,在未央王府的后院墙头的榕树枝桠上,正立着一两男一女。 而方才开口说话的正是一脸怒意的苏牧,他嫌恶的望着窝在容耀怀里的秦沐歌,“这样的女人太过分了,爷……” 只是苏牧的话还没有说完,原本立在她身侧的绝色男子身上骤然散发出一股阴鸷可怖的戾气。 那裹在身上的披风亦是被这骇人的怒意给卷了起来,带着让人不敢反驳的气场,也成功的让正在抱怨的苏牧闭上了嘴。 “苏牧,以后再这样,你就给我滚回胡国去。” 冰冷的声音里面不带丝毫情绪,却给人一种仿佛被遏住脖子一般的窒息感和压迫感。 平素,不管自己怎么放肆,怎么不分尊卑,爷总是宽容对待的。 可这一次,也居然叫自己回胡国—— 苏牧而背后一凉,慌忙跪了去,声音也是怕的发颤,“爷,苏牧以后不敢了。” 只是容景压根儿就没有再拿正眼瞧苏牧,他凤眸里面闪烁着诡异的亮光。 容耀刚才面色惨白,明显就是气坏了。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就算秦沐歌她再差,可她总归是容耀的未婚妻。 而容耀这个便宜的未婚妻竟然在未央王府门口大秀恩爱…… 旁人或许看不清楚,他却是看的真真切切。 秦沐歌那个女人竟然用脚抵着容耀那里—— 这个丑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容耀气的几乎要发狂,容景心中隐约觉得有些畅快; 可当他回头,却瞧见秦沐歌窝在容耀的怀里,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是越挨越近的样子…… 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堵住,又酸又涩又闷。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这一幕看的他十分的不舒服,甚至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将他们分开。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罢了,眼不见为净! 容景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那抱成一团的两个人身上挪开,双脚轻点,整个人更是如同一阵清风似得瞬间消失在原地! 眼看着容景离去,苏牧慌乱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了来。 他不敢起身,只是拿眼睛往秦沐歌身上梭。 方才他还在担心主子会出手,没想到秦沐歌这个女热,倒是会自救,竟然给男人投怀送抱。 这好了,主子看到这个女人水性杨花的一面,断不会在对她起什么念头了! 想通了这些,苏牧只觉得方才容景冲自己发火那一幕也不那么可怕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眉目扬,朝着身侧的南珍道,“没什么好看了。” 南珍微微闭了眼,也不搭苏牧的话,身一跃,紧紧地跟在了容景的身后…… 而此刻,在众人的眼中,秦沐歌和容耀两个人姿势暧昧的搂在一起。 除了两个人的神情有些诡异之外,就像是普通夫妻在闺房亲热做出的拥抱举动一般。 容耀更是如同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僵在了原地。 那少女年轻且充满活力的柔软身子窝在自己怀里,鼻间充盈着的是一股子幽香的清甜。 那原本举在半空中的手顿在秦沐歌脸颊一侧,竟然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去了。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双腿间竟然被一个什么东西给……顶住了! 而此刻的秦沐歌似乎压根儿就不在意众人惊讶和鄙夷的眼神。 她一只手用了用力,强迫容耀的身子又低了低。 而腿间被顶住的知觉越发强烈,甚至有阵阵痛意袭来。 “世子爷,如果你不想断子绝孙的话,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鼻间是秦沐歌吐气如兰的馨香气息,容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轰”的炸开在脸上。 他堂堂闵亲王府的世子爷,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制住了! 而且,这个女人尽然还恬不知耻的用膝盖顶住自己命根子! “秦沐歌,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容耀只觉得这辈子的人都要在这一刻丢尽了,他恼羞成怒的望向秦沐歌,怒吼出声。 秦沐歌清甜一笑,“我是不是女人不用世子爷关心,我只怕我这一脚去,你会变成女人。” “你!” 原本僵在半空的右手瞬间移,挪到了秦沐歌的秀气白皙的脖颈之上。 容耀手上的动作一收,尽量忽略了那绵滑若凝脂的肌肤带给自己的触感,用力握住那细致的咽喉。 眸中更是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秦沐歌已经死过百次了。 似乎不相信秦沐歌的胆子有那么大,容耀将手上的动作越发收紧了一些,冷声道,“秦沐歌,你敢!” 秦沐歌冷哼,脚一个用力,差点没疼的容耀直接翻白眼晕过去。 “我的名声,难道世子爷还没听够吗?若是你惹恼了我,你看我敢不敢!” 腹部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容耀望着满脸寒意的秦沐歌。 若是自己还想要再动手,她恐怕真的会一脚废了自己的命根子! 四目相对之间,似乎已经要燃起火焰来。 片刻的对视,已经足够让容耀脑中千回百转。 憋了半响,他那张凝着滔滔怒意的俊脸才缓缓别开。 几乎是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他才从咬牙切齿的开口道,“银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能制你第一次就代表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秦沐歌缓缓的松开了膝盖,也放开了揪住他衣襟的右手,嫣红的双唇轻启,“还望世子爷能够言而有信。” 话音落,秦沐歌已经缓缓的站直了身子。 面上没有半点惊恐,竟然还是如同方才轿时候那般尊贵和坦然。 世人本就愚钝,若今日自己不这般,就只能被人欺辱; 若是自己那般在乎别人的目光,那上辈子她早就死过几百回了。 她秦沐歌就只是秦沐歌,不会为任何人的目光左右。 你辱我时,我风轻云淡; 他日我风云起时,也无需你任何谄媚! 偏就是她这副怡然自得的模样,更是让围观众人咋舌。 看来关于秦沐歌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啊! 这个秦家三小姐不但软弱无用,就连品行也是极差的。 在未央王府的门口,就主动对未婚夫投怀送抱,也不知道背地里要做多少不要脸的事情! 容耀如今虽然站在原地,却是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只觉得无比丢人。 若是面前有个洞穴,他一准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见人了! 秦沐歌这个女人,竟然敢威胁自己!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倒是站的近一些的闵亲王将刚才的发生的一幕幕看的真真切切。 秦沐歌这个女人,简直就不配被称之为女人,居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 自己这阵子正在练功,方才竟然被这个小贱人几句话气的血气乱涌,差点就要走火入魔。 如今自己的宝贝儿子又被她如此折辱,若是放过他这个小贱人,他闵亲王容英勋就白活了这一世! 总有一天,他会要秦沐歌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闵亲王面色依然沉稳,他端起步子走到秦沐歌的面前。 少了刚才的焦急,却多了几分在战场不可一世的张狂,还有攻城略池的霸道。 这样的气场,竟然是让秦沐歌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铁血、霸气,甚至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望着秦沐歌眼中微微扬起了涟漪,闵亲王眼底闪过一抹黯沉,声音也是无比威严。 “既然耀儿应承了你,我闵亲王府自然不会少了你的银子。” “父王……”容耀一怔,抬头看向闵亲王,眼中是愧疚。 自己太没用了,不但被一个女人威胁,还要让自己的父王对这个女人低头! 闵亲王一扬手,便让容耀将要说的话哽在了喉咙。 只见他招来身边的一名侍卫,然后扭头便看向了一直站在秦沐歌身侧的丫鬟连翘,冷冷的对秦沐歌说道,“让他跟你的丫鬟去清点数目,银子不多时便会送上!” 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人命。 这让容英勋的身上时刻散发出一种嗜血无情的气息。 而他的视线太过于的压迫,光是一眼边让连翘有一种几欲窒息的感觉。 即便是平日里泼辣惯了的连翘此刻也只觉得后颈发凉,转身便要往秦沐歌身后躲,“我要陪着小姐!”只是她还没有走近,方才那名被点了名的侍卫就身子一横,竟然是堪堪的将她隔在秦沐歌的身后。 那冰冷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冷箭,让连翘心中发毛。 秦沐歌一双美眸忽的闪了闪,她扭头望向连翘,“连翘你领他过去吧,如今东西在未央王府,又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闵亲王大人是不会将我一个小女子怎么样的!” 秦沐歌的一番话别有所指,生生的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挪到了“未央王”三个字上来了。 若是闵亲王和容耀会耍点小聪明,就该猜到这么大一件事,她一个没有任何背景靠山的人都决计不可能办成的。 至于容景—— 那个妖孽想凭白从自己手中要去五万两银子,世界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总得为这些银子背背黑锅吧? 果不其然的,当容耀和闵亲王听到“东西在未央王府”的时候,两张脸顿时就变了。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 不过,那疑惑转瞬即逝。 容耀的目光投向了秦沐歌身后的大门—— 那是皇帝御赐的宅邸,是整个洛阳,出了皇城之外,最为豪华宽敞的宅子。 那些平民百姓或许不知道,但是容耀却是听闵亲王提过那么一嘴的。 容景自小病弱,而他那病更有可能是因为后宫那些见不得光的争斗留的祸根。 所以,对于自己这个天资聪敏,又样貌绝佳的儿子—— 皇帝有疼爱,但是更多是愧疚。 也是因为这份愧疚,让容景获得了南陵皇子从未有过的盛宠。 不过容景也的确是没有让皇帝失望,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所以,这份盛宠便十年如一日的延续了来,成就了南陵皇室的神话。 只不过—— 若是这个神话想要算计闵亲王府,那么他会亲手让这个神话破灭! 广袖的铁拳倏地握紧,容耀脸上的杀意慢慢敛去。 此刻,已然是平静的不复任何情绪。 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面已然是卷起了黑色的旋风,仿佛随时都能吞噬一切。 倒是将黑锅顺利扔到容景身上的秦沐歌,她在看到容耀的表情之后,知道自己这借刀杀人的一招取得了实质性的成果,嘴角亦是控制不住的微微扬了起来。 她倒是真真个儿没有看出来—— 原本她还以为容景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能够一夜之间买光整个洛阳,甚至周遭十城的红景天。 这般魄力,这般铁腕手段。 若说他没本事,那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不过,想要从她秦沐歌手中拿银子,也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秦沐歌才觉得以往被容景欺压的一口怨气得以发泄了一些。 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她恭恭敬敬地朝着闵亲王福了一个浅礼。 漂亮的樱桃红唇轻启,吐出来的话却是差点没将闵亲王给噎死。 “两日之后便是世子爷的生辰,我看王爷还是赶紧去准备银子吧。沐歌还要去见未央王,就不奉陪了。” 说完这话,秦沐歌嘴角微微一扬,转身就朝着未央王府而去。 “秦沐歌,你这个草包别得意的太早!” 容耀看着平素在自己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的秦沐歌,如今这般趾高气昂,气的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岂料,秦沐歌才不理会他的挑衅。 她微微顿住了脚步,扭头嫣然一笑,“对了,麻烦世子爷将银子准备好的时候,直接送到相府。记住,要现银。因为草包可是不识字的!” “哈哈哈!” 秦沐歌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骤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这个世子爷在战场上是“战神”,可是在斗嘴这方面,可是远远比不上面前这个草包秦三呀! 面对众人的笑声,容耀一张俊脸瞬间就冷了来。 一双鹰眼也是锐利的朝人群中一扫,原本还哈哈大笑的人,瞬间便僵住了脸。 因为容耀那一眼带着无比的阴冷和压迫,仿佛片刻间就能将人的呼吸截去。 062 赏你一记秦氏断子那啥腿 言情海 正文 063 传说中的如姬小主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63 传说中的如姬小主 身后是骤然安静来的人群,容耀目光炯炯的望向优雅转身,堂而皇之走进了未央王府的秦沐歌,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我们走!” 随着闵亲王一声低斥,凑过热闹的人群也跟着一并的散了去翻。 只是在围观的众人散开之后,偌大的铜雀街对面一辆奢华的马车赫然而立。 微风轻抚,将马车的车帘子掀起了些许罴。 一张绝美的脸儿一闪而过,叫陆续散去的众人惊叹又惋惜。 惊叹的是那惊鸿一瞥,惋惜的是为何没能看的再清楚一些…… 在那朦朦胧胧的薄纱映照之,马车里面那个少女身姿妖娆,气质卓越。 光是那一瞥,就足以叫围观的男人们心神悸动了。 人群之中倒还是有几个孟浪之徒,想要凑近一些看个真切。 只不过,他们的脚步还没有靠近些许,便被马车周遭几名身材挺拔的侍卫给瞪了回去。 待人群都散去了之后,整个铜雀街亦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便就在这个时候,马车里面的少女开口了。 “曲妈妈,刚才那个就是南珍信中的女子?” 少女的声线清甜,犹如深山中缓缓流淌的清泉。 叮叮咚咚,像是玉珠落盘,极其悦耳。 立在马车前面一位四十出头的妇人轻轻躬身,温和的开口,“回小主的话,没错。” 话音落,曲妈妈隔着纱幔也能看见少女面色微微一凝,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不过也是,她们一行人刚到未央王府门口的时候,就瞧见了秦沐歌从座撵上来的一幕。 初见那女子的长相,曲妈妈是惊了一跳的。 若是按照南珍信中所言,王爷真的起了心思,的确是一件叫人震惊的事情。 从收到南珍的信之后,她就调查过洛阳能够排的上名号的少女。 清华公主和“洛阳明珠”秦暖心自然是数一数二的。 但是曲妈妈在看过这两人的画像之后,还是将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论样貌、气质,这二位虽然不差,但是与自家小主相比,还是略有欠缺。 而像未央王那般貌若谪仙的少年,若能够让他动了心思—— 只怕那个女孩儿要美的天上有、地无吧? 这也无怪乎素来淡泊宁静的自家小主会方寸大失。 从昨个儿晚上便收拾了衣物,连夜赶回洛阳来了。 可是刚才看到的一幕,却是让曲妈妈蹙起了眉头。 南珍信中提到名字的确是“秦沐歌”没错; 而她提前派出去的暗卫调查过了,刚才见到的女人是秦沐歌也没错。 但是—— 刚才那个女人论长相,顶多算个中等。 而且,刚才她那一番作为,实在是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该有修养。 未央王那样一个天之骄子,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动心思? 莫非是南珍的判断有误? 曲妈妈这边心思千回百转,再抬头的时候,却见自家小主面上波澜不惊,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也不知道她是放心了,还是什么。 “小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曲妈妈恭恭敬敬的开口询问。 马车中的少女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如姬回洛阳,头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拜见太后娘娘。” 曲妈妈眉头一皱,“那王爷这边——” “曲妈妈不必多言,我们现在就去皇宫。” 如姬淡淡的开口,声音里面似乎没有任何的波动。 曲妈妈沉吟了一番,突然眼前一亮。 看来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自家小主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连她都知道回洛阳便要先寻一颗乘凉的大树,倒是自己,活了这么些岁数,怎么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想到这里,曲妈妈也不再纠结,扬声吩咐马车夫,“派个人先去皇宫报信,说如姬小主回来了!” 马车夫领命,鞭子扬起、落,马车便徐徐地动了起来。 曲妈妈领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倒是坐在马车中的少女,在这个时候缓缓地伸手撩起了挡在车窗上的薄纱帘子。 一张绝美的脸蛋儿露了出来,带着与生俱来的白皙清透。 如姬黑发梳成云髻,仅在发上别了个淡紫色的花儿,露出姣美的雪颈,美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洛神。 她眉宇间漾着一股生动,黑眸如玉般深邃,泛着淡淡的慧黠。 而此时,那双漂亮眸儿正瞬也不瞬地看着未央王府的大门—— “景哥哥,你一定要等姬儿。我保证,我一定会快快好起来的。” 如姬轻轻抿住双唇,那绝美的小脸上透着我见犹怜。 这场景,任凭哪个男人瞧了,心头都要生出几分怜惜来。 铜雀大街上,如姬的马车刚刚消失在街头拐角处,未央王府的后院也跟着躁动了起来。 “啧啧啧——” 刚刚被门房带到未央王府后院的秦沐歌,还来不及对这极具奢华的庭院惊叹一番,就瞧见了满院的大木箱。 那些棕红色的木箱子,将偌大的后院挤满了。 密密麻麻的,光是看一眼,便叫人眼花缭乱。 不出她所料,这些木箱里面装的正是容景收集购买回来的红景天。 “天呐,我要发了!” 秦沐歌望着这满目的木箱子,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一夜暴富的场景。 这边嘴角还来不及扬起来,身后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冰凉声线。 “十两银子换一两红景天,本殿倒是没料到秦三的胃口这么大!” 听到这个略带嘲讽的声音,秦沐歌轻哼了一声,大喇喇地转过身去。 引入眼帘的,是一抹极其轰***的大红色。 在以前的秦沐歌眼中,大红色与男人是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存在。 不过自从她见到容景之后,才知道—— 即便是再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在他身上都能显现出别致的美来。 看来“冠世美人”这个名头果真并非浪得虚名。 只是,一副再好的皮囊也遮盖不住他恶劣的本质。 “看来当初本殿只要五万两银子,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呀!” 容景撞上了秦沐歌眼底毫不掩饰的惊艳,因为刚才王府门口的闹剧而生出的气闷似乎略微消除了一些。 一听到他这话,秦沐歌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防备的目光投向容景,“呐,你当时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堂堂南陵未央王,你可别想出尔反尔!” 容景望着秦沐歌警惕的样子,莫名觉得心情大好。 他缓缓走了两步,顿在了秦沐歌的身边。 微微颔首,俯视着这个身高刚到自己耳垂的少女。 容景虽然单薄,但是身高比例却是和谐完美到没有任何瑕疵。 秦沐歌不客气的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容景轻轻一笑,“身为南陵未央王,我说话自然是算话。” 一听他这么说,秦沐歌一颗心顿时落回肚子里。 可这边心还没放宽,那边容景又峰回路转,“不过——” 满意的看到秦沐歌骤然巨变的脸色,他眼含笑意。 “不过如今这些红景天都是花我的银子买回来的,你卖了那么高的价,总不能让我白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吧?这个叫江湖道义,你说是不是?” 容景这话说到最后,还扬起了桃花眼,朝秦沐歌送了一个秋波这一秋波横扫过来,若是换做平常女子,早就被勾走了魂魄。 可此刻的秦沐歌哪里还有心思欣赏美人,早已经气得涨红了脸。 她就知道容景这个大妖孽没有那么容易打发! 如今东西在未央王府,若他不松口,自己是一两银子也拿不到! 算算这些红景天,分分钟就能掏空闵亲王府三分之一的家业。 若是容景这次又狮子大开口—— “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沐歌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来,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容景那个笑面虎的脸。 “你出主意,我出人、财力——” 容景嘴角一扯,继续说道,“我只是从中赚一些中介费,不会狮子大开口的。你放心!” 他的话音刚落,秦沐歌脸上已经浮起了不屑。 像他这种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相信他话的人才是傻瓜! 果不其然,一秒,容景的声线便响了起来。 “你要闵亲王十两纹银一两红景天,那我就收你五两好了。你要多少,我就卖你多少!” 容景的话音刚落,秦沐歌只差一口老血喷出去了。 “容!景!” 秦沐歌被气的毫不避讳的将容景的名讳给吼了出去。 见过不要脸,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之前自己要十万两,他就要五万两。 现在自己要搬走闵亲王三分之一的家业,这个家伙居然又想要走一半! 她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吗? “王爷,做人不能太贪!小心消化不良!” 秦沐歌磨着牙,若是眼神能杀人,容景肯定已经死过上百次了! 面对已经气到要暴走的秦沐歌,容景不怒反笑。 一双桃花眼里面波光盈盈,带着戏谑,“本殿胃口素来就好,即便是积食了也有太医。你就不必操心了!” “你!” 秦沐歌气的浑身发抖。 刚才在未央王府门口,面对闵亲王那样的气势,自己都没有半点畏惧。 怎么一遇到这个容景,脑袋就乱的像一团浆糊似得? “虽然没有我,你顶多只能转五万两。但是你也不必谢我,这都是我应该的!” 容景毫不客气的继续火上浇油。 “好,算你狠!” 秦沐歌一咬牙,败阵来。 容景望着她略显颓败的样子,薄唇轻轻一抿。 “你也不必觉得委屈,既然你把那么大一口黑锅砸到我身上,就知道今日要付出这般代价,不是么?” 容景弯着桃花眼朝着秦沐歌这边靠了过来,微凉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根,叫她后背起了一排米粒。 那话语依旧风轻云淡,但是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压力。 秦沐歌头皮微微发麻:这个容景倒是不蠢,居然连自己这点心思都被他看穿了。 心虚的后退的两步,秦沐歌硬着头皮说道,“既然你心里清楚,那这次就算我们扯平了。这次之后,咱们两清,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气愤的说完这话,秦沐歌迈开步子扭头就走。 剩容景那一抹大红色迎风立在偌大的后院之中。 他唇畔扬起一抹浅笑,深邃的眸子目送秦沐歌那越走越远的身影。 “放心吧,咱们这辈子也两清不了。” 说完这话,他才打了一个响指。 苏牧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容景的面前。 “带几个人跟着她!” 容景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与刚才的轻浮判若两人。 又是秦沐歌!苏牧扭过头去,望着秦沐歌像是躲瘟疫一样疾步逃出后花园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唉,要不是南珍背上还有伤,护送那个蠢货的破差事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来? 心中虽然不乐意,但是容景的话还是得听。 他微微颔首,最后还是没能压住心中的疑惑,“爷,你是担心闵亲王府的人对她不利么?” 苏牧的话音落,容景的俊眉已经微微皱了起来。 “这是在洛阳城,而且秦沐歌还是从未央王府走出去的。谅他容英勋也不敢对那个笨女人出手。” “那——”听了容景这话,苏牧更是狐疑。 既然不是担心闵亲王出手,那为何还要他派人护送秦沐歌? 容景微微眯了眸子,再睁开的时候里面不复刚才轻松,反而是多了一份复杂。 “那个人回来了!” 听到容景这话,苏牧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一张清秀的小脸倏地一白,他慎重点头,“我这就去。” 望着苏牧一闪而逝的身影,容景的目光越发的浓重了起来。 直到看见几道黑影迅速的跟在了苏牧身后,然后逐渐消失在眼帘之中。 一个优雅的旋身,掀起了大红色的波澜。 他按捺住了胸口蠢蠢欲动的疼意,缓步朝着暖阁内走了过去。 *** 秦沐歌今个儿出门只带了连翘一人,这会儿连翘估摸着正在闵亲王府那边清算银子。 所以,当她狼狈的从未央王府跑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压根儿连一个代步的工具都没有。 银子什么的也都在连翘身上揣着,自己想要拦个马车也困难。 从铜雀街到朱雀街,她生生得走上半个时辰。 不过也罢,自打穿越过来,她就疲于奔波。 压根儿就没有好好体验一番南陵的风土人情,这次就算是给自己放个风好了。 想到这里,半个时辰的路程好像也不那么难熬了。 而远远跟在秦沐歌身后的苏牧却是皱起了眉头。 瞧那个女人从愁眉苦脸到一脸轻松的样子,她倒是挺想得开。 可是却苦了他们几个了。 明明都是几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却要扮作乞丐跟在她后面。 最可恶的是—— 秦沐歌这个女人怎么就跟那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啊? 不管看到什么小摊小贩小首饰的,都跟头一次见到似得,乐的眉开眼笑。 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相府嫡出三小姐好不好呀? 这样没见识,就不怕别人嘲笑吗? 心中虽然抱怨万分,但是苏牧跟其他几个暗卫却是时时刻刻绷着神经。 在这川流不息的人潮之中,注意着每一个可能给秦沐歌带来危险的人。 倒是这边正逛的开心的秦沐歌压根儿就不知道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如今有了钱,第一件事便是要替自己和四儿、连翘做几身好衣衫。 都是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呢? 一路走过来,问了不少的人。 她总算是站在了洛阳最大的布坊——“以芙阁”的门口。 “以芙阁”素来只做达官贵胄的生意,其中最为出名的非“洛阳云锦”莫属。 云锦主要特点是逐花异色,通经断纬,挖花盘织。 从云锦的不同角度观察,绣品上花卉的色彩是不同的。 由于被用于皇家服饰,所以云锦在织造中往往用料考究、不惜工本、精益求精。 云锦喜用金线、银线、铜线及长丝、绢丝,各种鸟兽羽毛等用来织造云锦。 在它的织面上就有14000根丝线。 所有花朵图案的组成就要在这14000根线上穿梭。 从确立丝线的经纬线到最后织造,整个过程极其复杂艰苦。 如此贵重的织品,素来都是以皇家特供。 只不过近年来,“以芙阁”逐渐扩大,所以能够生产的云锦也稍微丰厚了起来。 这才有每年四匹的充余留在“以芙阁”,供民间出手阔绰的人购买。 可以说是有价无市的! 一听到“有价无市”这四个字,秦沐歌的明眸就亮了起来。 以前就听说过云锦的珍贵,只是没料到在这里还能见识一。 秦沐歌小嘴一勾,迈开步子便踏进了“以芙阁”。 只是她没有注意的是,就在她前脚迈进大门的时候,后脚便有几个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063 传说中的如姬小主 言情海 正文 064 半路杀出个晋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64 半路杀出个晋王 “掌柜的,你们这还有云锦么?” 原本还有些热闹的“以芙阁”,因为秦沐歌这道声音而陡然安静了来。 虽然说以芙阁只做达官贵胄的生意,但是平日也常用平民在婚庆时候,前来挑选一些布料。 不过,能亲眼见到云锦的,少的可怜罴。 如今,听到有人要买云锦。 众人的目光自然是被吸引了过去。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开口说话的是一位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时,目光中不免带上了几分笑意。 一看那小姑娘身形单薄,样貌虽然清秀,但是身上的衣物却很是一般。 看那装扮好像是哪家的小姐,但是身为小姐身边却没有跟一个丫鬟。 光是这几点,就足够清楚她那无足轻重的身份了。 这“以芙阁”的老板是个聪明人,却也是个势力的商人。 这么一来,似乎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那端端站着的秦沐歌自然是不知道众人的这一番思量。 这次过来,她主要是想见识一这传说中的“云锦”,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般好。 等到闵亲王将银子送来,要多少云锦,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那小二听了秦沐歌的声音,扭头一看,却只见到一个身形单薄的小姑娘。 殷勤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小二蹙眉,“姑娘,小的没听错吧?您是要的云锦还是云凛?” 话音落,周遭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秦沐歌或许不知道,但是洛阳的人们可都是清楚的很。 这“云锦”和“云凛”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价格和料子却是天壤之别。 一匹云锦三千两纹银,一尺云凛三个铜板。 云锦专供皇室,云凛布却是专门为大户人家中的仆人做衣裳用的。 秦沐歌一张俏脸顿时就冷了去:狗眼看人低,看来是每朝每代都有的毛病啊! “不管是云锦还是云凛,你们以芙阁大门敞开,有银子你们不就得做生意么?” 秦沐歌面色一冷,开口说道,“难不成这以芙阁的小二还要看人的衣衫来做生意?那我倒想问问,这满的顾客,你是要分成哪三六九等呢?” 她清脆的话音落,而犀利的目光却是将刚才哄堂大笑的人们扫了一个遍。 在拐角的茶座间,却见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正看着她。 目光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嘲讽,反倒是多了几份赞赏之色。 秦沐歌轻轻抿唇,投去礼貌的一瞥之后,又将目光落回了小二身上。 满的顾客被秦沐歌方才那一席话说的,都将凌厉的目光投向了小二。 这刀子般的目光将小二的脸皮刮的血红。 一时间,他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竟然是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掌柜的,这个时候笑面吟吟地走了出来。 洛阳乃是南陵国都,京城里面藏龙卧虎。 看着这小姑娘通身的气质,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掌柜的便客客气气的上前解围。 “姑娘莫怪,这小二刚来的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秦沐歌冷眼看着一脸虚假笑容的掌柜—— 刚才他分明就瞧见了小二对自己无礼。 这会儿见自己不是个好相与的,这才出面调停。 “小二不懂事便罢了,掌柜的懂事便好。省的这事传出去,别人要误会这以芙阁狗眼看人低了。这般,以后谁还敢到你这来做生意。” 掌柜的被秦沐歌这番话说的面色难看,但总归是自己的人失礼在先。 他陪着笑连连点头,“姑娘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说着,他又回头呵斥刚才的小二,“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云锦拿出来给姑娘看看。” 那小二吃了亏,这回跑的比兔子还快。 不一会儿,便将那云锦给搬了出来。 这云锦质感绵滑,织面精巧。 从各个不同的角度,还能瞧出不一样的景致来。 秦沐歌光是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匹布料。 只是她的手才刚刚触上那云锦,还来不及将它拿起来细看,迎面快步走来一道身影,却是劈手便将那匹云锦给夺了过去。 秦沐歌一时没有防备,身子被撞了一个趔趄,手背也被划出了一道红痕。 她不悦的蹙起眉头,抬眼却瞧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欣喜的望着怀中的云锦料。 那少女一袭淡黄色的裹襟长裙,金丝腰封,肩上的狐狸毛装饰雍容华贵。 头顶的金步摇随意坠着,虽然夺目灿烂,却比不过少女那精美绝伦的五官。 这通身的气派,一看便知道不是小门小户能够出来的女儿。 那掌柜的一见少女,眼睛瞬间发亮。 那模样儿就只差匍匐在地,抬首仰视了。 “清华公主,万福金安。” 掌柜的一喊,其他的顾客一惊,也是跟着跪了去。 却只有秦沐歌皱着一张小脸,面带不悦,丝毫就没有要屈膝的打算。 清华公主淡淡的扫了秦沐歌一眼,没有愤怒,却带着几分鄙夷。 秀气的鼻尖溢出一声轻哼,“本宫看刚才小二说的就没错,一脸的寒酸样,连见到公主行礼都不会的山村野妇,有什么资格穿云锦。我看她也就适合穿云凛了吧?” 这会儿连公主都开口了,掌柜的哪里还敢多言。 当奉承道,“公主说的是,这匹云锦原与公主便是绝配。” 清华公主满意的点头,正打算将那云锦扔给身后的宫女,耳边却传来了一个不卑不亢的声音。 “掌柜的,这匹云锦我要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清华公主扁的一文不值的秦沐歌。 她悠悠然看向掌柜,连正眼也不瞧清华公主。 这回不但是掌柜的愣住了,就连清华公主的脸也绿了。 这个女人疯了吗,敢跟公主抢东西? 别的公主也就罢了,说起清华公主的名号—— 但凡是京城人便知道,她与“洛阳明珠”都是南陵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而且,清华公主还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 这个女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回死定了。 清华公主也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沐歌。 偏偏秦沐歌正眼也不瞧她,反而是一本正经的道,“以芙阁价格开诚布公,云锦一匹三千两银子对不对?” 掌柜的一头冷汗,现在是公主要云锦。 别说三千两,就是她给三万两,他也不敢卖啊! 平素就恃宠而骄的清华哪里受的了这份气? 如今见秦沐歌如此目中无人,更是气的俏脸涨的通红。 一时间也顾不得公主仪态,扬手便要朝着秦沐歌的脸上招呼过去。 “你这个贱婢,竟敢跟本公主抢东西,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眼看着那一巴掌就要招呼上脸,秦沐歌眼眸一冷。 只见那单薄的身子灵活一闪,堪堪躲开了清华那一巴掌。 秦沐歌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顺着她的力道轻轻往外一送—— 跟在清华身后的宫女侍卫没有料到秦沐歌还敢躲闪,一时不防,竟然是眼睁睁地看着清华公主整个人顺着秦沐歌的巧劲横摔了出去。 “啊——” 清华公主一声惊呼,脚一个不稳—— 顺着秦沐歌的巧劲儿,整个人就那么扑倒在了地上。原本被她拿在手中的云锦,也顺着她的动作摔到了地上。 耀目的云锦绵延开去,一路延展到了偏阁那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脚边。 那些宫女见此景,吓得脸色一白。 她们上前作势就要去扶清华,岂料清华气坏了,一把推开那些宫女,自己忍着疼痛就这么爬了起来。 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低头,一看更是气的眼眶通红。 原本细致白皙的掌心被蹭破了皮,如今正丝丝的往外冒着血丝呢! “啊!你这个贱人,胆敢推本宫!” 从小到大,不管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的清华,如今被这般狼狈,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人都丢尽了。 这次,她若不宰了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就不叫清华! “公主殿,首先,刚才所有人都亲眼所见,沐歌根本就没有推您。倒是您先跟我动的手,自己动作不稳,才摔倒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可不是一国之公主该有的风度!” 伸出一根手指头,秦沐歌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不卑不亢。 那样子,似乎丝毫就没有被骄横跋扈的清华给吓道。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根指头,“其次,我秦沐歌乃南陵丞相嫡出第三女,本是官家女子,竟然被公主称为贱婢?啧啧,众人都知道咱们南陵的皇后最为重视的就是人伦纲常,沐歌是不是应该去跟皇后娘娘请教一,堂堂一国公主,这般出言不逊,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你!” 清华公主在听完这番话之后,只差气的一口气背过去了。 原来这个丑女人就是相府那个草包秦沐歌? 不是传闻,她愚蠢不堪,相貌平庸吗? 如今,却见她思路清晰,嘴巴皮子也是厉害的很,哪里有半分传闻中的样子? 脑中突然闪过些什么,清华公主抬头朝着二楼拐角处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的撞上了一双探究错愕的眸子! 而那双眸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阳明珠”秦暖心。 上午时分,清华公主与平素的来往的少年少女们一并游过湖之后,便来到这“以芙楼”,说是要为即将来临的桃花节挑些做衣裳的布料。 她与秦暖心因为“南陵第一美人”的名头,素来面和心不合。 刚才就是她说一定要云锦,所以自己才会动了一定要得到云锦的念头。 难不成—— 轻轻的抿了抿唇,秦沐歌这个女人实在是厉害的很。 两句话就将自己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分明是她害自己受了伤,自己还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 倒是秦沐歌瞧见清华公主一脸吃了瘪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话起了效果。 她嘴角轻轻一扯,朝着掌柜那边道,“开门迎宾客,这云锦虽然有价无市,但是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先来后到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掌柜的应该清楚吧。” 一双秀气的眉头皱了皱眉,她有些犹豫的从怀中摸出了银发少年送给自己的那颗夜明珠。 “那匹云锦我要了,至于订金……” 自己身上并没有银子,若是将这夜明珠亮一亮,说不定—— “啪啪啪!” 秦沐歌心中的思绪还没有理清楚,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巴掌声。 众人错愕的回过头去,却瞧见五六个俊美的少年、少女前后簇拥着朝着楼而来。 自己那位端庄典雅的大姐秦暖心,赫然站在人群的中心,优雅的扶着扶廊缓步而来。 而刚才鼓掌的不是旁人,竟然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晋王。 他那一双狭长的凤眼与容景有几分相似,但是少了那个大妖孽的轻浮戏谑,倒是多了几分稳重宽容。 此时他手中握着一把白玉古扇,正露出如清风一般的笑容,朝着秦沐歌那边走了过去。 “别人都说秦三笨嘴拙舌,我看,那些人却是没有见识过秦三小姐厉害的。我看秦三小姐这般牙尖嘴利,就算是放到文学院,也是不遑多让!” 晋王笑着说道,声音落的时候,已然是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秦沐歌狐疑的看了晋王一眼,有点不明白他的意图。 不过,她还是客气的点头,“多谢晋王夸奖,不过雕虫小技,上不的大雅之堂,怎么能跟文学院的那些院士们比。” 晋王微微一笑,手中的白玉古扇翻,晃得众人眼花缭乱。 不过那动作的意图,却只有秦沐歌一人能懂。 因为晋王借着扇子的遮掩,竟然是将自己已经快要掏出来的梅花落子给撞进了怀中。 “既然秦三小姐这么喜欢那云锦,那我今日就买这云锦送给秦三小姐,算是替清华给你道歉了。” 晋王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到了掌柜的手中。 这一举动叫秦沐歌微微蹙眉。 不过,她还来不及拒绝,却见晋王一个倾身,俯身靠到了自己的身侧。 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缓缓说道,“一匹云锦而已,用那颗夜明珠未免暴殄天物。” 这一句话,叫秦沐歌想到了自己穿越那日,晋王对这颗夜明珠表现出了独特兴趣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松开了手,算是承了晋王这个情。 不过,晋王这一举动却是引发了清华的不满。 她气的双眼通红,“晋哥哥,分明是她先招惹我的,你还——” 晋王平素虽然面容温和,但是为人却是一丝不苟,甚得文武百官尊崇。 此刻见清华还那般不知悔改,一张俊脸瞬间就冷了来。 “若是你愿意将这事闹到母后面前去,我自不会拦你。” 一提到皇后,原本还满腹委屈的清华瞬间就焉了。 她这个公主虽然受宠,却不是皇后嫡亲的女儿,而是当朝封贵妃所出。 封贵妃素来与皇后不和,若是这事闹到皇后面前去,母妃肯定又要收拾自己。 想到这里,清华只觉得无比委屈。 她怨毒的瞪了秦沐歌一眼,愤懑地转身,“我们走!” 簇拥着她的宫女侍卫们,听到这一声令,自然是快步跟了上去,陆陆续续均出了这“以芙楼”。 倒是这个时候,秦暖心端端地走了出来,满脸担忧的看向秦暖心。 “三妹,你没事吧?刚才看到清华公主那生气的模样,我还在担心你呢!” 听着秦暖心这虚情假意的马后炮,秦沐歌差点没笑出声来。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这为被称之为“洛阳明珠”的大姐,温柔娴淑的模样倒是分毫不差。 不过,不好意思,她秦沐歌偏就不吃这一套。 她脸上也是堆上了笑意,柔和的朝着秦暖心说道,“刚才公主要对我动手的时候,姐姐一直没出声相助,我还以为姐姐根本就没认出我这个妹妹呢?如今妹妹平安无事,倒是有劳姐姐费心了。真是罪过,罪过!” 秦沐歌这一番话说的温和,但是句句夹枪带棒,直听得秦暖心一张俏脸褪去了血色。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当着晋王的面发作,只能是干巴巴的笑着,“妹妹哪里话,你没事就好了。” “哼!” 秦沐歌鼻尖溢出一声冷哼,转身结果小二整理好的云锦。 她朝着晋王盈盈一福,面上带着客气的笑容,“这云锦沐歌收了,次一定派人将银子送还到晋王府。” 说完这话,秦沐歌便起了身子,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出了“以芙楼”,留了一堆烂摊子交给晋王解决。 从“以芙楼”出来之后,秦沐歌就这么大喇喇的抱着怀中的云锦,朝着丞相府而去。 就在秦沐歌转身拐上朱雀街的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之后,身后一直就远远近近跟着的几道黑影却是看准了时机,如同鬼魅一般地朝着她的身后闪了过去。 只是,在那几条黑影刚刚要靠近秦沐歌的时候,从窄巷的另一侧几道身影却以更加诡异的速度窜了出去…… 064 半路杀出个晋王 言情海 正文 065 你是吸血鬼吗(8000+)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65 你是吸血鬼吗(8000+) 这第二波人正是以苏牧为首的,未央王容景的手。 苏牧眸光闪动,冷眼看着突然就缠斗在一起的两波人。 那群人原本就是冲着秦沐歌去的。 这厢还没能近了她的身,便被突然冲过来的一群乞丐给缠住了罴。 这些人看似乞丐,却目光如炬,手段也是极其果断狠辣。 只要交手一番,便知道是有人易容而成。 不过短短十几个来回,他们就已经被打趴了一大半。 这些易容成乞丐的人没有杀手,显然是有所顾忌的。 想到这里,他们也只能是草草收了手,转身便朝着来的方向奔了回去。 苏牧手底的那一群死士见状,正准备冲上前去,却不料被苏牧给喝住了。 “穷寇莫追这道理不懂么?” 苏牧眼睛清亮的望着狼狈逃窜的那群人。 那群死士面面相觑:因为爷的个性大伙都是清楚的。 他办事素来果决,面对这样的人从来都是斩草除根的。 苏牧嘴角轻轻一扯,从怀中摸出一支暗哨。 三长一短的奇异哨声便响了起来。 这种哨声,除了组织里面的暗影一般人都是听不到的。 苏牧抬首,见刚才的打斗没有惊动秦沐歌那呆头鹅,这才放宽了心。 “接来的事情自然有暗影去跟,你们且回去。” 众死士点头应,纷纷身形一闪,悄然消失于无形。 只剩苏牧一脸不虞地望着淡然走进丞相府的秦沐歌。 俊秀的小脸上浮起了一抹不悦和嫌弃。 “虽然爷手的死士身形利落,但是被人跟了这么久,竟然连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这女人还真是有够笨的。” 暗自说完这话,苏牧一个转身便急急的离开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的是—— 在他离开之后,原本已经闭合了的侧门却是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隙。 那缝隙后面,一双清透明亮如玉石的眸子映了出来。 秦沐歌那张平凡无奇的小脸上,此刻凝结成了冰。 这伙人真当她秦沐歌是傻子么? 她虽然不懂武功,但是好歹也是在军队里面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 若是这点警惕性都没有,那不知道在枪林弹雨里面要死多少回了! 方才最后离开的那个男人,身形怎么那么像大妖孽身边的苏牧呢? 唇畔泛起一丝冷笑,秦沐歌缓缓的合上了侧门。 “容景啊容景,你可真是好样的!” 就在秦沐歌刚刚回到自己闺房的时候,才刚刚推开木门,她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作为一名名义上的军人,对于自己的第六感她还是深信不疑的。 自己的子里分明有一股陌生人的气息! 意识到这一点的秦沐歌此刻已然是警铃大作。 刚刚踏入房门的右脚还没落地,便悄然地要退出去…… 脑海里也是转的快,四儿就在一楼的大厅。 自己只需要大喊一声,以她的轻功眨眼功夫便能上来。 最近自己的拢翠阁,实在是很不太平呢! 房间里的陌生气息越来越浓,秦沐歌只觉得头皮发紧。 她一个旋身便打算朝着楼奔去—— 只是,她脚的步子还没有迈开,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道诡异的力量快的缠上了她的腰肢。 那力道无穷,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牵着她快的往里摔了过去。 秦沐歌低头,才发现缠在自己腰肢上的竟然是一道白色的长布。 她刚刚要开口呼救,整个人就已经撞进了一道微凉的怀抱中。 那惊恐的叫声才刚刚到喉咙,便被从后而至的大手捂住的双唇。 微凉的气息瞬间将她环绕,耳边也是响起了冰冷到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 “看来这满地的银针,都是为我准备的呢!” 这略微熟悉的声音让原本还在剧烈挣扎的秦沐歌身子一滞,意识停止的了反抗。 是银发少年的声音! 见怀中的人儿停止了反抗,原本端坐在软榻上银发少年嘴角轻轻一扯。 他扣在秦沐歌腰上的手没有松开,反而一个用力,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 四目相对,一双同玉石一般深邃的眸子,对上了一双清澈湛蓝若大海的蓝瞳。 这双眸子是妖冶的蓝,蓝的太诡异了。 仿佛只要人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它将魂魄都给吸去。 目光微动,秦沐歌将视线从那双蓝瞳挪到了银发少年嫣红的双唇之上。 那对薄唇泛着盈盈水光,就像是刚刚成熟的樱桃。 粉粉嫩嫩,娇艳欲滴,让人垂涎三尺。 瞳孔微缩,银发少年那双带着魅惑的眸子越来越近—— 那粉嫩的红唇也渐渐朝着她的娇唇上凑了过去…… 一股暖糯的气息,伴着自银发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暖香,瞬间弥散于整间香闺。 眼看着,两人的双唇就要贴合在一起的瞬间…… 秦沐歌心神一晃,猛的回过神来,身子朝后一缩—— 原本清秀的小脸上起了两抹红霞。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叫银发少年蓝眸一凝。 不过转瞬之间,他却是开口道,“能够避开我的摄魂,你是第一个。” 说罢这话,他原本托住秦沐歌的手一个用力。 堪堪将秦沐歌给推离自己的怀抱。 突然起身的秦沐歌腰上受力,脚差点一个不稳。 好容易稳住身子,又听到银发少年这话,一张清秀的小脸陡然阴沉了来。 摄魄,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既然会对自己蛊,那又会一些什么奇门遁甲的古怪手段也不足为奇。 可是,对自己使用什么狗屁“摄魂”这种手段,未免太卑劣了! “你的意思是,刚才你又在对我用什么奇奇怪怪的蛊术?” 秦沐歌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慌张,倒是多了几分疏离的冷意。 她一直觉得看人是要看眼睛的。 刚才她虽然有些沉醉,但是她感觉自己的大脑的确是清醒的。 压根儿就没有感受到什么莫名其妙的蛊惑…… 但是既然没受蛊惑,自己刚才怎么又会差点儿就凑上去了? 难道他真的对自己用了什么蛊术? 从自己一开始在山洞中遇到他,到他救了自己。 一开始,秦沐歌对他还是抱着几分感激和担忧的。 至少,他们曾经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可他刚才居然对自己使用那么卑劣的招数—— 一股无名之火突然燃了起来! 她冷眼望着端坐在软榻之上的银发少年,冷声道,“要是你觉得当初在山洞救了我一命,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话,你实在是想多了!” 顿了顿,见银发少年并没有什么反应,秦沐歌怒火更甚。 “这个人情我早晚会还给你的!” 听到这话,银发少年蓝眸一冷。 原本因为身上的暖香而温和来的气氛,瞬间低到了冰点。 那双蓝瞳里面透着骇人的冷意,“因为一匹破布就打算将我的夜明珠拿出来,你就是这么还我人情的么?” 少年的话,叫秦沐歌大骇。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连自己压根儿就没有付诸行动的想法都知道! 念头一转,她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跟踪我?” 银发少年冷着一张俊脸,目光淡淡,“你的动作我一清二楚,用得着跟踪么?” 少年风轻云淡的话却是让秦沐歌只觉得背后寒毛都立了起来。 对于容耀,她是不屑和鄙夷; 对于容景,她是无可奈何和咬牙切齿; 但是,偏偏只有在面对面前这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感受到一种从骨头里面冒出来的寒意。 就如同,他那双湛蓝却又冰冷到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瞳一样。 “我不明白,你这样缠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一没钱,二没才,你不要告诉我是贪恋我的美色。” 秦沐歌强忍着牙齿打颤的冲动,尽量以平稳的声调将这话说了出来。 她这一番话,总算是引起了银发少年的兴致。 深邃的蓝眸微闪,划过一丝兴味。 那冰冷的俊颜也因为这一抹兴味变得灵动起来。 他赫然起身,俯首望着面前的一脸铁青的秦沐歌。 “你想知道吗?” 清冷的声线如同从九天之外传来。 那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亦是叫秦沐歌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只是,银发少年一把攥住了她的右手手腕,压根儿就不给她后退的机会。 蓝眸一低,落在了秦沐歌白皙细致的右手之上。 右手背上,一道细细的红色伤痕赫然在目。 这是方才在“以芙阁”被清华公主弄伤的。 只不过,自己这只是擦破了些皮,并没有流血。 相较之,清华公主倒是吃了不小的亏。 “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的想要的东西!” 银发少年的话音刚刚落,秦沐歌的右手便被她托了起来。 那张俊颜一低,红润的薄唇竟然生生的印上了她手背上的伤口…… 微凉的触感叫秦沐歌周身一颤,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银发少年的动作。 “你做什么?” 惊呼之,她意识的想要将手拿开。 不过,银发少年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握紧了她的手,空闲出来的左手更是不失时机的揽上了她柔软的腰肢。 那手看上去纤细,此刻却如同铁箍一样,紧紧地锁住了秦沐歌的腰身,叫她动弹不得。 活了这么大,从来就没有哪个男人敢这么对自己。 秦沐歌如今又是羞又是气,恨不得一巴掌将这个登徒子抽的归西。 无奈何她根本就打不过他,只能涨红了双颊,做着无谓的挣扎。 只是不多时,原本还微凉暖糯的触感却是陡然一变。 一股尖锐的刺痛从右手腕处传了过来,叫她红润的脸一子失了血色。 “你——你这个混蛋,在干什么?” 她能够感觉到少年正用力吮着自己的伤口,仿佛要透过自己的伤口将自己的血给吸出去—— 血? 淡淡弥散出来的血腥味儿叫秦沐歌一紧,周身的毛孔瞬间张开,冷汗也跟着冒了出来。 这个变态当真在吸自己的血! “喂,喂,喂——你赶紧给我松开,松开啊!” 看他白发白眉,该不会根本就不是什么人类吧? 意识到这一点的秦沐歌差点吓尿了。 虽然吸这点血不至于致命,但是她尊的很害怕啊! 嘤嘤嘤,她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可不想就这么活生生的叫人吸干了血! 天呐,谁能来救 救她! 少年的唇是冰凉的,舌尖却是微暖的。 他没有收敛力道,原本只是擦破了皮的手背被他吮的沁出了点点鲜血。 秦沐歌只觉得少年的唇仿佛带着一股魔力。 这么一吮,仿佛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在逐渐剥离…… 就在秦沐歌被这极低的气压和不适惊的差点晕厥过去的时候,少年的红唇却是缓缓的退开了。 银发少年缓缓地抬起头来,那张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脸颊上一双蓝眸璀璨迷人。 只是那红唇上因为沾染上了秦沐歌的血而变得无比妖冶。 他目光定定的落在秦沐歌惊恐的脸上,竟然伸出舌头,舔去了唇边沾染的血色。 那场景魅惑到让人窒息。 如果秦沐歌不是受害者的话,铁定要被这极具吸引力的一幕给看傻了眼去。 而现在,她浑身打颤,只剩害怕了。 这种害怕,不同于自己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次。 现在,她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眼前站着的不是那个银发少年,而是从地狱而来的白无常,就是来索命的! 望着秦沐歌几乎要吓呆的模样,银发少年璀璨的眸子一闪。 那透白的脸蛋似乎因为秦沐歌血的晕染,而带了一丝人气。 “喂,你——” 秦沐歌倒抽着气,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原本只是擦破皮的地方被他吮的通红,细小的血珠也像是止不住的往外冒着头,将那白皙的手腕缀上了几多红梅。 银发少年抬起素手,轻轻的在她手腕伤口处轻轻一拂—— 原本还在冒着血的伤口瞬间凝固了,只剩一个紫红色的秀气血痂。 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刚才这伤口被人摧残过。 少年一边动作,一边在僵住的秦沐歌耳边吐气如兰,“我不叫喂,叫我夙玉。” 秦沐歌呆呆的顺着夙玉的气息,机械的重复道,“夙、夙玉?” “没错,记住了。” 在看到秦沐歌乖巧点头的时候,夙玉清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不要告诉我,你为的就是我的血——” 兴许是从刚才那一刻开始,秦沐歌对夙玉的好奇瞬间转变成了恐惧。 夙玉也不掩饰,他清透的蓝眸望向秦沐歌的脸,“一半一半。” 秦沐歌僵着脖子继续问,“那另一半是什么?” 听到她这般问话,夙玉绝美的脸上少有划过一丝浅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秦沐歌整个人都呆住了。 苍白的双唇透露着她不安的情绪。 夙玉仿佛看穿了她的惊恐,他缓缓地靠近她,顺势的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这一次,她竟然没有丝毫反抗。 头一次见到她如此乖巧顺从的模样,就想是一只被人擒住的小猫咪。 夙玉深邃的蓝眸里面闪过淡淡的暖意,他轻轻的在秦沐歌耳边吹了一口气。 那微凉的气息叫她身体轻轻一颤,“放心,这个程度不会要你的命。不过……” 秦沐歌警惕的扭过脖子,看向了夙玉那张绝美的脸,期期艾艾的等着他接来的话。 “不过,若是你想逃跑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了。” 这一句话像是紧箍咒一眼,瞬间就套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她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道极其别扭的笑容,“怎、怎么会,在还清夙玉公子人情之前,沐歌哪也不会去。” 夙玉纤长的指尖轻抚过秦沐歌乌黑的发丝,最后顺着她歆长白皙的脖子落在她粉嫩的双唇之上。 “叫我夙玉就好。” 指尖轻轻摩挲着秦沐歌那饱满丰润的双唇,感受着那美好 的触感,夙玉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舍不得挪开指尖了。 秦沐歌头皮有些发麻,她强忍着唇上的触碰,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待秦沐歌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夙玉的人已经不见了。 空旷的香闺里面,只剩他如同清风一般的声线。 “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 秦沐歌的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能够看见自己香闺的矮窗帘子被一阵清风带着动了起来。 夙玉已经离开了! 秦沐歌只觉得脚一软,整个人跌坐在身边的软榻之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透湿了。 这个夙玉到底是什么人?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秦沐歌竟然发现原本红肿的伤口在他那一个微笑动作之,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 按照这个节奏,估计再过上一刻钟,压根儿就瞧不出之前的擦伤了吧? 秦沐歌只觉得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滴落来: 自己这到底是遇上什么妖孽了呀? 嘤嘤嘤,好可怕呀! 整座拢翠阁因为秦沐歌的悲伤恐惧而陇上了一圈淡淡的阴霾。 而与此同时,洛阳城郊外的鬼林里面,却又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鬼林,光是从名字上就能听出一些门道。 这鬼林因为曾经闹过鬼而得名,即便是白日里,也鲜少有行人经过。 更甭提夜色浓重、阴风飒飒的晚上了,更是连活物都瞧不见一只。 此时,夜色逐渐降临,原本通透的鬼林也渐渐昏暗了来。 野兽的低吼,山风呼啸,将树叶吹的沙沙作响,替这鬼林又凭添了几分骇人诡异。 而在这原本应该不见人迹的鬼林深处,却是不合时宜的亮起了点点绿色的“鬼火”。 不过再近一些,便能看清楚:那些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鬼火”,而是十来个黑衣人聚在一起罢了。 那些黑衣人利索地站成了一排,唯一露出来一双眼睛也是恭谦的看向地面。 在他们面前,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巍然而立。 偌大的黑色斗篷遮去了他所有的容貌,就连眼睛也看不见。 “今日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低沉的声音里面,带着叫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地狱来的修罗使者。 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一名黑衣人从列队中迈了一步走了出来。 “主人,人没抓到!” 黑衣人的话音刚落,斗篷的男人周身立刻散发出一股叫人魂魄散的阴鸷气息。 豆大的冷汗就这么冒了出来,黑衣人猛的跪倒在地,“今日以芙楼人多眼杂,我们是跟到相府后面的小巷子才动的手。谁知道眼看着便要得手,却被一群乞丐给搅了局——” 黑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斗篷男身形一闪,斗篷一只钢铁铸成的铁爪猛的擒住他的喉咙,叫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放屁,一群乞丐能搅了你们的局,你们都是吃屎的吗?” 黑衣人憋红的脸,艰难的解释道,“那些人都是高手,只不过装扮成了乞丐,我们、我们暂时还没有调查清楚是哪一路人!” 斗篷男鹰眼一眯,手上一个用力—— 只听见一声清脆“咔擦”声响,被他擒住喉咙的黑衣人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脖子一歪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斗篷男手上凝了内力,抓住他的尸体嫌恶地往外一摔。 那尸体像石子一样被射了出去,砸在树干之上,最后就如同凋零的树叶一般,跌落在了地上。 “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搞不定,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斗篷男冷冽的开口,“还不给我滚回去,次要是还没有得手,你们就跟他一个场!” 看到之前那场景,那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大都被冷汗浸湿的后背。 此刻,听到斗篷男的吩咐,更是犹如得了大赦一般。 他们身形一闪,一道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的消失在了斗篷男的眼前。 “哼,一群没用的东西!” 斗篷男望着那些黑影,鹰眼之中闪过杀意。 而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声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他一惊,回过头去的时候,竟然堪堪看见自己的手被人半路截住,拧断了脖子。 “是谁!” 斗篷男的话音刚刚落,一名黑衣人的尸体就迎着他砸了过来。 他厉眸一寒,迎面一掌,便将那名自己的手打的支离破碎。 “到底是谁?” 斗篷男一双鹰眼里面带着可怖的怒火,正屏息环顾四周,想要发现那个偷袭自己的人。 不过,一阵沙沙声之后,一抹容在夜色中的大红色却是缓缓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帘之中。 树荫影影绰绰,将来人的样貌遮去,叫他看不真切。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哪一路的吗?” 带着戏谑和玩世不恭的声线从暗处传了出来,一双耀目的桃花眼折射出耀目的皎洁月光,莹莹润润,美不胜收。 只可惜,那眸光之,藏匿着的却是杀人不眨眼的凌厉。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哪一路的!” 这边声线还未落,刚才那些黑衣人的尸体竟然是从四面八方朝着斗篷男射了过去。 他大惊失色,自己手那么多死士,竟然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被人斩杀于无形。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怎么会如此之厉害! 斗篷男这边手忙脚乱地要对付突如其来的尸体,哪里还有空顾忌别的? 这不,才刚刚打落五具尸体,便叫人得了空子。 他刚刚准备抬手朝着面前的第六具尸体击打过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他意识的低头一看,居然惊愕的发现自己胸口竟然插着一柄利刃。 利刃从后而至,几乎是将他的胸口插了个透穿。 他不敢置信地一个扭身,生生将那利刃从自己胸口抽离。 而更让他不敢置信的是,刚才那个红衣男子根本就没有动手。 此刻,手中持剑的竟然是一个书童打扮的俊秀小生。 他这一剑十分精准,手也是干脆利落,面上竟然是一丁点儿的波澜也没有! “你们到底是谁——”斗篷男呕出一口血来。 那持剑的俊秀小书童眉目一弯,嘴角一咧,露出森白的牙齿,“想知道我们是谁,地狱问问阎王就知道了!” 065 你是吸血鬼吗(8000+) 言情海 正文 066 容景神秘的过往(8000+)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66 容景神秘的过往(8000+) 斗篷男抽抽了两,一口老血喷出去之后,整个人僵直着朝后面倒了过去。 眼看着斗篷男已然是气绝身亡,影影绰绰的暗处才缓缓走出一道歆长的身影来。 热情的大红色,映照在月光,是诡异的妖冶。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陵风华绝代的未央王--容景。 而刚才出手干净利落的,正是他身边的小书童--苏牧钚。 这主仆两个若是站在一起…… 旁人决计想不到他们会有这样杀阀果决,干净利落的手段。 苏牧收了手上的剑,面上带着鄙夷荬. “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过尔尔。” 苏牧的话音刚刚落,容景一直落在斗篷男尸体上的眸子微微闪了闪。 那凝重的目光瞬也不瞬的落在他半露出来的铁臂之上。 “那可未必!” 容景慵懒的动了动眸子。 苏牧缓缓的朝着那具尸体走了过去,“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勾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来。 “当初在北韩边境遇到‘独臂’的场景,你应该也记得。像他那般老谋深算,阴险狠毒的人,会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斩杀?” 听到容景这番话,苏牧俊秀的脸也微微一沉。 他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掀起了尸体上面的斗篷。 这壮汉的身形手段虽然跟“独臂”有六七分相似,但是一看那假肢便知道根本不是一个人。 因为“独臂”的假肢使用雪山之巅的千年玄铁炼制而成,能挡刀枪,还能当武器使用。 而这个男人虽然缺了一只胳膊,但那假肢不过是用极其常见的炼铁制成的。 “可恶!” 苏牧在看到这一幕之后,气闷的低咒了一声。 当年在北韩的边境,“独臂”用极其卑劣的手段将容景挟持了三日。 这三日,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三日之后,容景平安归来。 原本病弱的他,身子似乎有了一些好转-- 但是,他的性格也越发诡异,脾性也是更加变化无常。 那三日,一直就是容景不能提的禁忌。 所以,当今天暗影调查到了“独臂”的消息之后,容景面上虽然波澜不惊,但苏牧知道他绝对是在意的。 否则,他也不会亲自出动。 “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苏牧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他看向容景:月光皎洁,透过斑驳的枝桠,洒落在他那绝美的脸上。 那张脸在月光的晕染之,美的圣洁,美的毫无瑕疵。 即便现在没有任何表情,但苏牧却能透过他的眼神瞧出一些端倪来。 爷在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厌恶。 容景有些涣散的目光淡淡的收了回来。 他一个利落的旋身,将漫身的妖冶大红带的掀起了波澜。 “我知道他早晚都会出现,只是没料到,他竟然会对那个丑女人出手。” 对于这一点,别说容景,就连苏牧也是十分好奇。 “独臂”这个人素来独来独往。 但这次,却明显的有备而来。 而且,好像还做了很充分的人力物力准备。 “有意思!本殿倒要看看他到底打算玩什么花样!” 容景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唇畔绽放出一抹妖冶的花。“咱们回吧。” 说完这话,容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鬼林在他们离开之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静谧。 只是,这一次,与往常有些不同。 这安静的鬼林里,多了一些血腥气息。 阴风飒飒,将这浓重的血腥味儿逐渐扩散开去。 让这静谧的鬼林显得更加森然可怖! 翌日一早,素来就宁静的丞相府门口,却是不同往日的热闹了起来。 自从那日闵亲王与秦沐歌在未央王府门口唇枪舌战一番之后,“秦沐歌”这三个字在洛阳人民的心中已经被冠上了另一种代名词。 但凡是有人提到“秦三”的时候,不再是样貌平平,蠢笨不堪了。 反倒是面露赞赏,说那个秦三倒是个厉害的人物。 即便是碰到声如洪钟,气势骇人的闵亲王,她亦是分毫不让。 那气魄,竟是一点儿也不像之前的传闻那般。 如今,大伙儿更是在路过丞相府的时候,多留了一分神。 闵亲王亲口允诺“十两银子换一两红景天”的话,是不是真的会兑现呢? 而且,更加让人好奇的是-- 那个战神“容耀”到底患上了什么奇怪的病,竟然要让闵亲王掏空三分之一的家底去换那么些红景天? 一时间,关于容耀那秘病的谣言也是满天。 而今日,“战神”容耀竟然是亲自护送车队来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再看那车队,绵延好几里。 众人不由的啧啧称奇:难不成闵亲王当真兑现了他的诺言? 而拢翠阁里面,秦沐歌因为昨夜夙玉的出现而饱受惊吓。 即便是睡着了,似乎还能感受到手腕上专属于夙玉微凉双唇的触感-- 她这一宿都没怎么睡好,疑神疑鬼地硬是将自己做的“暴雨梨花针”又加了两架。 今个儿一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浑浑噩噩地醒了神。 这边,连翘正替她梳妆打扮-- 就在这个时候,前院的粗使丫鬟萍儿却是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嘴里也是语无伦次的道,“好多金子,好多金子,天呐,小姐,赶紧去看看啊!” “金子?” 跟在秦沐歌身边许多年,也穷了许多年的连翘在听到“金子”两个字的时候-- 一双眸子瞪得溜圆,里面更是闪闪发光。 秦沐歌在听到萍儿所说的话之后,面上也是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自己当初就赌了闵亲王会心疼儿子胜过心疼金子,算他守信用。 想到这里,昨夜的惊惧已然被她抛到了脑后。 秦沐歌只觉得神清气爽,转身便朝着拢翠阁走了回去。 不过她才刚迈开两步,便扭头看向站在原地的连翘和四儿,“你们不喜欢金子?” 连翘一听这话,当时就变了脸,“怎么可能,不喜欢金子的人那都是不正常的!” 说着,她又扭头看向憨憨的四儿,“四儿,你说是不是?” 四儿连忙跟着点头,“嗯,四儿也喜欢金子!” “喜欢金子还不走?”秦沐歌嘴角一扬,便迈开步子朝着前院走了去。 连翘和四儿对视一眼,两个人亦是双眼一亮,脚生风,快的跟着秦沐歌跑了出去。 而当她们主仆三人赶到丞相府前院的时候,三道熟悉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门口。 正是秦振刚、大夫人和二夫人,他们不敢置信的望着几乎摆满了整个前院的大红枣木箱子。 艳阳高照,将枣木箱子里面的金子映照的更是闪耀夺目,几乎要晃瞎了众人的眼睛。 整整三十箱黄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敞开摆放着。 负责将这些黄金送过来的正是闵亲王和他的儿子--容耀。 此刻,不光是他们望着这些黄金,心疼的五脏都要搅在了一起; 就连秦振刚他们也是目瞪口呆,面对这么多金子,说不想要根本就不可能的。 只是,闵亲才说了,这些金子都是给秦沐歌准备的。 这番话却是让秦振刚一张脸都绿了,素云夫人更是心中五味杂陈。 整整一百万两黄金,在平常的小户人家里,十两银子便足够一家三口人一年的口粮。 而且,那还是银子! 酸涩,贪欲,不甘,怨愤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嫉妒,素云夫人几乎要被那些黄金给迷花了眼。 她伸手拉了拉身边的秦振刚,低声道,“老爷,沐歌突然得了这么多金子,该不会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秦振刚眉心一跳:洛阳驿站的一幕幕重新浮现在眼前。 若换做从前,他断然就不会相信这些金子是真的给秦沐歌的; 可经过那天之后,他却是不得不信了。 只是秦沐歌那一番要跟自己划清界限的坚决态度,却叫秦振刚有些犹疑。 那么,这些金子要如何处理,自己还过问的话,会不会显得有些…… 似乎看穿了秦振刚的顾虑,素云夫人上前轻声劝道,“沐歌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哪里会处理这么大一笔钱?她心思单纯,头脑简单,若是被一些不上道的男人给欺骗了去,倒时候又要怪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没有帮衬了。” 平时跟素云夫人十分不对盘的二夫人,却在这个时候,默契的跟她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她上前走了两步,也是附和着说道,“老爷,姐姐说的没错。沐歌年纪尚轻,这些日子虽然脾气大了些,您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觉得她不过是还在介意您之前对她忽视了,往后你且多关心关心她。说不准她就回心转意,怎么说,您也是她的亲生父亲,总不能让外人笑话去了。” 二夫人一席话说的在情在理,仿佛真真个儿的是在替秦沐歌设身处地的打算。 只是她那一双冒着绿光,死死的黏在那些金子上的贪婪眸子却是泄露了她的打算。 没错,秦沐歌对秦振刚什么态度,跟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如今多了这么些金子,那情况就不同了。 丞相府凭白多了这么多的金子,整整一百万两黄金,那可是大半个丞相府的家当啊! 丞相府的身家翻了一番之后,到时候她还哪里用得着替自家素雅的嫁妆发愁? 素云夫人便是一眼就将二夫人的算计给看穿了。 不过她也不拆穿,只是笑盈盈的说道,“妹妹说的没错。父亲替女儿管理银钱,这个规矩就算放到天乾任何一个国家去,也是说的通的。” 秦振刚虽然八面玲珑,但是在钱财受贿这方面却是十分小心。 所以这些年来,真个丞相府的家当还不过闵亲王府的一半。 这次闵亲王送来这么多金子,自己的家财便与他相当了。 往后,就算是自己待在官场,这些金子也足够他疏通上关系,扩大自己的权力了。 眼看着秦振刚的面上出现犹疑,二夫人赶紧补上了一句,“老爷,您可是丞相府的主人,甭说这些银子,就连沐歌那也是您生来的,这些金子要怎么处置,还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可莫叫那些外人看轻了您去,还当时您怕了自己的女儿呢!” 素云夫人眉角微微一挑,却没料到这个二夫人说话竟如此刁钻,不过却恰恰好说在了秦振刚的痛脚之上。 只见他面色一冷,沉沉的看向了闵亲王。 只见闵亲王面上情绪复杂,目光投向自己来的时候,却像是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和嘲讽。 心中猛地一沉:没错,自己才是丞相府的主人,这些金子要如何处置,还轮不到秦沐歌她一个女儿家来决定。 想到这里,秦振刚便上前了两步,对着闵亲王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些金子留,你可以走了。” 闵亲王冷哼一声,面上的嘲讽更甚,“秦振刚,这些金子我可不是白给的。这笔交易,我只跟秦沐歌做。” 说完这话,他也不顾秦振刚陡然就变了的脸,扭头对容耀说道,“派人给我将这些金子看紧了,谁敢乱碰一,把他的手给我砍来!” 话音落,容耀身后的那些侍卫大手一扬,腰间的大刀便被抽了出来。 一个个守在枣木箱子边上,仿佛谁敢靠近便当真一刀将他的手砍来。 秦振刚见闵亲王如此不给面子,更是气的脸色铁青,“容英勋,这里是丞相府,你别给我放肆!” 见秦振刚直呼自己的名讳,闵亲王也不恼怒,只是冷笑,“秦振刚,你不过是个耍嘴皮子的酸臭书生罢了,还真当老子怕你?” 闵亲王一句话直直的戳到了秦振刚的心窝子,他气的全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在憋了半响之后,他才恨恨的开口,“哼,你给我好好瞧着。秦沐歌是秦家的人。你现在且给我得瑟,到时候眼睁睁瞧着你的家当搬进秦家,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闵亲王原本就心疼这些金子,如今秦振刚又故意在他伤口上撒盐,气的他吹胡子瞪眼。 若非容耀在一旁拉着,他恐怕就要扑上去痛揍秦振刚一顿了。 “父王,冷静点,秦沐歌来了!”容耀手上的力道顿了顿。 抬眼的时候,便瞧见了一抹纤细高挑的身影怡然自得地朝着这边而来。 今日的秦沐歌身着一袭浅绿色的长裙,如同春雨滋润刚刚冒出头的嫩芽,带着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 而跟在秦沐歌身后的连翘面上却堆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从他们刚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她跟小姐就已经到了。 所以……刚才素云夫人和二夫人那些话,她们三个人可都是听在耳里。 若说以为对于老爷夫人还有几分畏惧的话,此刻在连翘的心中却只剩鄙夷了:这到底是什么父母啊? 小姐出事的时候,他们歌舞升平。 如今小姐发财了,他们竟然还好意思打小姐赚的这些金子的主意! 这,简直是太低劣了! 不过相对于连翘的气愤,作为那些金子主人的秦沐歌却是一脸淡然,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将刚才他们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偏是这样,却偏偏让连翘担心:该不会小姐真的打算就这么将那些金子拱手相让吧? 那可是整整一百万两啊! 这辈子,连翘她可是连一百两金子都没见过。 那是自家小姐用命换回来的金子,可不能白白便宜那些白眼狼。 连翘暗暗在心中定决心,待会儿只要小姐被素云夫人忽悠的心软的时候,她就偷偷跑去找未央王,相信他一定有办法的! 就在连翘思量之间,她们几人已经是走到了闵亲王的面前。 秦沐歌连正眼也没有瞧秦振刚三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院子里的金子,心中掂量了一番,“就这些,恐怕没有一百万两吧?” 容耀心中暗惊,面上却是没有露出分毫。 放在院子里的这些金子说是有一百万两,但是若真正清算称量起来,恐怕只有八十出头。 想着秦沐歌不过是一介女流,就算自己在数量上动一些手脚,她恐怕也是不知道的。 因为换做任何一个平常女子,看到这么多金子,早就已经乐昏头了,哪里还记得别的? 想到这里,容耀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噢,院子里这些不过八十万两左右,这是订金。剩的金子,我会在拿到红景天之后,全数奉上!” 秦沐歌一双美眸微微一眯,方才容耀眸中闪过的贪婪她没有错过。 看来这个容耀临倒头还想跟自己耍花招呢! 心中主意已定,秦沐歌再也没有多看那金子一眼,转身便招呼连翘和四儿,“我们走!” 连翘和四儿不明所以,但主子有吩咐,她们亦是二话不说的转身就要走,再也没有多看那金子一眼。 一旁的二夫人有些沉不住气。 她一看秦沐歌要走,当就喊道,“沐歌,若你嫌麻烦,我们先替你收这些金子好了。你一个人也搬不动!” 秦沐歌脚的步子未停,更是将二夫人的话当成了空气。 这让得不到回应的二夫人甚是尴尬,也是万般的气恼。 “秦沐歌,你要反悔?”容耀一见秦沐歌转身就要走,当就急了。 他快步走到秦沐歌的面前,大手一伸,便将她们主仆三人给拦了来。 “你若是再耍花招,我保证你不但得不到这些金子,还得给让整个相府替你陪葬。” 容耀面露狠厉,嘴里也是丝毫不让。 不过他的话却是让秦沐歌胸口里面的一把火“轰”的就燃烧了起来。 只见她赫然转身,一双清亮的眸子里面闪过冷意。 原本还算温婉的声音也是冷的彻骨,“世子爷,耍花招的是你而不是我秦沐歌!” 她目光如炬,寸寸射入容耀的心底,仿佛将他心中那不能见光的一面也敞开在阳光之。 这目光让容耀有些坐立难安的感觉,一时间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嘴。 “首先--”秦沐歌顿住脚步,目光再次扫过放置在地上的枣木箱子。 这些箱子总共有三十个,在目测那箱子的长宽高。 再以金子的密度相计算,满打满算,这满地的金子不过八十万。 这个容耀倒是会算计,当自己是白痴么,二十万黄金就想这么瞒来? 目光灼灼的望向容耀,秦沐歌清冷的开口道。 “这三十个箱子里,最多不过八十万两金子。世子爷竟然说有一百万两,是您不会算数,还是把沐歌当傻子了?” 秦沐歌的话音落,更是让容耀心中一惊。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沐歌:这个女人是妖怪吗? 从她出现到现在,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她怎么能将满地的金子算的如此清楚? 说完这话,秦沐歌扭头看向了连翘,道,“连翘,现在什么时辰了?” 连翘看了看日头,配合的道,“午时。” 秦沐歌轻轻点头,再看向容耀的时候面上已经带上了轻蔑。 “看来世子爷对自己的病压根儿就不在意呢?否则,又怎么会在生辰当日,还有空跟我耍心眼?” 听完秦沐歌的一席话,连翘此刻亦是满脸的崇拜-- 自家小姐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样,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此刻,容耀的一张俊脸已经黑成了锅底:他太轻敌了! 从洛阳驿站那一次开始,他就应该知道这个秦沐歌根本就跟以前的那个蠢笨女人不一样的了。 她可以一眼看出自己身患隐疾,当然也能一眼看穿这满院子金子的数量! “世子爷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所以我不想跟你做生意了!”秦沐歌说着这话,转身便要离开。 那些金子她势在必得,但是她开的价,必须一两不少。 不给点颜色瞧瞧,他们一个个还真当自己好欺负了吗? 一次两次的,总是学不乖! 就在秦沐歌又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容耀却是快步走了上来,一个旋身便拦在了秦沐歌的面前。 这一次,他动作放缓了不少,丝毫没有露出半点冒犯之意。 不过,却还是引起了秦沐歌的不悦,她微微蹙眉,“世子爷,沐歌对你的为人感到很失望。” “这次就当本世子求你!” 不知道憋了多久,容耀才从牙缝中将这句话艰难的挤了出来。 秦沐歌一怔,对于容耀会说出这话有几分惊讶,却又觉得有几分理所当然。 他生辰一过,就算自己这个药也救不了他了。 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半身的幸福,会低头恳求,也不是什么怪事。 只是,容耀这次对自己低了头,恐怕将会成为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吧。 不过-- 自己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么? “即便是世子爷求我,但是既然咱们说好了是一百万两黄金,那就一钱也不能少。” 秦沐歌淡淡挑眉,望着容耀广袖已经攥紧的拳头,还有他额头上已然冒出来的青筋。 这个南陵“战神”,明显就是气坏了。 容耀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强忍着一掌劈开秦沐歌脑袋的冲动-- 缓缓地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来,“瑞安银楼的兑票,二十万两,分毫不少!” 望着容耀递出去那最后的二十万两兑票,闵亲王只觉得有人在用刀子剜他的心窝。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摔开袖子,疾步走了出去。 他怕他再看去,真的会被气死。 “连翘--”秦沐歌面上的神情微微一松,清透的眼神递向了连翘。 连翘会意,上前便将那一摞厚厚的兑票接了过来。 这一摞兑票不重,可是放在连翘的手心,却让她觉得重有千斤。 这么多钱,以后终于可是顿顿吃肉了! 秦沐歌自然是不知道连翘心底这一番没有出息的思量。 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面色十分难堪的容耀,面上勾出一抹淡笑。 倒是连翘这些日子摸透了自家的小姐的习性,但凡是能让自家这位冷性子的小姐露出这种略显诡异的笑容,必然是有人要倒霉了。 “秦沐歌,钱你也拿了,赶紧把红景天给我交出来!”容耀对上她满是嘲讽的笑容,心中十分不爽,当即高声怒吼,只为遮掩自己的丑态。 倒是秦沐歌面上依旧恢复了往日的清淡,“还有三个时辰,世子爷还是赶紧去未央王府取红景天吧。您也清楚王爷的脾性,若是晚了,沐歌可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拿到!” 066 容景神秘的过往(8000+) 言情海 正文 067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67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两位主角离场,这场戏也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容耀派来的侍卫们,也是陆陆续续的开始收拾摆放在前院空地里面的枣红色木箱。 望着他们一箱箱将那耀目的金子搬出去; 二夫人只觉得有人用刀在剜她心头的肉。 可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钚。 因为那二十万两的兑票,已经被秦沐歌的丫鬟揣在了怀里。 这些金子她可没那个胆子拿! 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要走,二夫人像是瞬间被人抽干了力气荬。 身子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歪到一边的时候—— 却听到秦振刚那不容置疑的声音,“沐歌,把兑票交给为父。” 秦振刚的声音此刻停在二夫人耳里,就如同天籁之音。 原本抽干了的力气,在一个瞬间回复。 她连忙直起身子,快的走到秦振刚身后,大有要分一杯羹的架势。 秦沐歌立在原地,静静的望着这个自称为自己父亲的男人,嘴角勾起冷笑。 连翘更是将那银票紧紧的护在怀中,生怕秦振刚会过来抢。 见秦沐歌面露奇怪的笑容,秦振刚心中有些不舒坦。 生为父亲,这般索要女儿的钱财,说出去的确是有些难听。 不过,刚才大夫人和二夫人的话却又浮现在他耳边。 想到自己今后很有可能就靠着这笔钱东山再起; 想到自己才是秦家的一家之主; 秦振刚底气又足了一些,“你年纪尚浅,而且尚未出阁,为父怕你护不住这些兑票,若是让强人抢了去,就得不偿失了。” 秦振刚看向秦沐歌,却见她依旧没有开口。 只当她被自己说动了,这般算是默认了。 没想到原本性格极其倔强的她如此好说话,秦振刚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放。 心中对秦沐歌微微生出一丝愧意,又补充道,“待你成亲之时,为父一定会替你准备最豪华的嫁妆,一定让你嫁的体体面面。” 说完这些,秦振刚便朝着二夫人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从连翘那将那些兑票拿过来。 大夫人去拿,显得有些掉价; 这个差事最是适合见钱眼开的二夫人。 那兑票一张起码有五十万两,谅她也不敢私藏。 二夫人得了这个示意,只当是秦振刚全部信任了自己。 更是眉开眼笑地领着身边的两个丫鬟朝着连翘就走了过去。 连翘望着二夫人身后两个腰粗膀圆的丫鬟,紧紧的护住了怀里的兑票。 脸上也是露出了毫不退让的神情,大有谁敢上来抢便同归于尽的架势。 不过那两个丫鬟平素就是二夫人的专职刽子手; 此刻又有老爷和二夫人撑腰,那里会怕连翘? 只见她们走过去,一把就压住了连翘,三两便将她按倒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厉害的,更是一膝盖顶在了连翘的背上,压得她动弹不得。 原本藏在连翘怀里的兑票也是露出了一个角来。 连翘拼命的挣扎,嘴里也是愤怒的骂道,“老爷,二夫人,这分明就是小姐的东西,你们这样,和你们嘴里说的强人又有什么两样?” 二夫人此刻眼底只有那明晃晃的金子,哪里还能听进去连翘说什么? 她只是快的上前,仿佛因为怀孕而笨重的身子也变得极其轻灵了起来。 “你个丫头片子知道什么?秦家能够做主的只有老爷,甭说这些兑票,就算要你们的命,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赶紧老实点别动,省的吃苦头!” 见连翘挣扎的愈发厉害,二夫人便拿眼刀子削那两个丫鬟。 她们手上一个用力,生生的将连翘压得动弹不得。 二夫人喜滋滋的伸出手—— 看着那一摞厚厚的兑票,仿佛看到秦素雅出嫁时候的那十里红妆。 一时间,就连要触上那些兑票的手也开始微微轻颤了起来。 眼看着她的手就要摸上哪兑票的时候,突然横空一只素手猛的握住了她的右手手腕—— 那素手带着十分的力道,竟然是逼得她根本就无法动弹。 顺着那素手往上一看,二夫人陡然看见秦沐歌那张凑近的小脸。 只是现在,那张几乎黑透了的脸上却是诡异的勾起了一抹暗夜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罂粟一般带着几分毒狠厉。 “想要我的东西,那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完这话之后,她也不管二夫人那错愕的脸上,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四儿!” 话音落的那一瞬,一抹浅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的划了过来。 “啊!” “啊!” 原本还跟在秦沐歌身后的一个单薄丫鬟在这个时候赫然出拳。 那一拳看上去没有什么力道,但是落在二夫人那个两个丫鬟的身上,却是将她们打的整个人都横了起来。 两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之后,那两个丫鬟口吐鲜血,竟然生生的摔出去十来米远。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两个丫鬟砸在院墙之上。 那铜墙铁壁般的院墙被她们砸出了两道裂痕。 再看那两个丫鬟,胸口上一个偌大的凹陷。 整个人几乎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两眼一翻彻底死了过去。 而那边四儿才刚收了招式,另外一拳就已经凌厉的攻了出来。 那清秀的脸上没有阴鸷的表情,一如秦沐歌第一次见到她一般的单纯清澈。 只是那一拳却是毫不犹豫地朝着二夫人鼓起的肚子上打了过去—— 二夫人整个人彻底吓呆了,甚至连要护住肚子的动作都忘记了。 因为刚才,就在她眼前—— 自己那两个粗壮的丫鬟被打的时候,她亲耳听到了胸前骨头碎裂的响声。 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只剩毫无知觉的冰凉四肢。 这一拳去,别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连她恐怕也要立时去见了阎王! 也就在那铁拳即将打上二夫人肚子上的最后一刻,秦沐歌却是淡淡的开口了,“四儿!” 这一声犹如天籁般的“四儿”就像是一个开关; 让四儿的铁拳在最后一刻顿住了。 一秒,四儿便站直了身子。 憨笑着走到秦沐歌的身边,笑眯眯的回应,“小姐!” 见四儿收了拳头,二夫人只觉得整个身子陡然就被人抽走了力气。 如云朵一般,轻飘飘的瘫倒在地上。 一时间竟然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已经彻底吓傻了。 倒是秦振刚回过神来,愤怒地冲过去,将瘫在地上的二夫人上半身揽进怀中。 他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倒是一直立在一旁的素云夫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底生出淡淡恨意和失望。 若是刚才这个臭丫头一拳到位,将这个狐狸精打死了才好。 那样,秦振刚和秦沐歌的关系就再也无法修复了。 心中惋惜,她却还是只能装成贤惠的样子,红着双眼。 “沐歌,你何时变得这么心狠手辣,孩子是无辜的啊!” 秦振刚原本的担心因为素云夫人话瞬间燃成了怒火。 “秦沐歌,你的心肠实在太歹毒了。竟然要杀自己的姨娘,若刚才是我,是不是你也要一并杀了?” 听了这话,秦沐歌依旧是面无表情。 对这些人已经绝望,所以不会再有任何愤怒和恨意。 她淡扫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二夫人,道,“生死这种事情没有如果,要不是她肚子里还有一条命,她会跟刚才那两个丫鬟一样。” 见人命在秦沐歌嘴里如此风轻云淡,秦振刚更是气的差点吐血,“秦沐歌,你、你——” 秦沐歌微微躬身,居高临的望着秦振刚和素云夫人。 冰冷的语气如同地狱修罗一般,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我秦沐歌从来说到做到,如果你们胆敢再觊觎我的任何东西,你们的场会很难看。” “你……” 秦振刚简直要气疯了,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素云夫人更是气红了眼眶,“秦沐歌,早知道你会变成今日这般六亲不认的样子,我当初就把你扔到河里去!” 秦沐歌嘴角一勾,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 “不要再用血缘这两个字来压我,因为你们根本不配!” 说完这话之后,秦沐歌才领着连翘和四儿朝着拢翠阁而去。 这枯败的空气里,缓缓的飘来她毫不在意的话语—— “这些日子里面,谁还想来找麻烦,我恭候大驾!手段最好不要再这么幼稚,不然我会很失望的!” 听着这话,秦振刚只觉地一口气憋在胸口,急促的盘旋着,似乎找不到一个出口发泄。 半响之后,只听见他“哇”的一声,竟然整口血喷在了怀里的二夫人脸上。 二夫人亦是被这一喷给弄清醒了,只是才回过神,便觉脸上湿漉漉的。 伸手一摸,却发现自己两手竟然全部染上了血迹。 当即她更是连尖叫声都忘了,两眼一翻,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远远的看着这鸡狗跳的前院,一抹玄青色的身影正半倚靠在那浓密的大榕树的枝桠之中。 透过那茂盛的枝桠,一双鹰眼里面带着几分探究和玩味儿。 男人面上的面具将他的容貌遮去,不是胡苍又是谁? 胡苍望着手忙脚乱的素云夫人,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没想到这个秦沐歌也是个厉害角色嘛,难怪就连容耀那个暴脾气也治不了她。” 鼻尖溢出一声轻哼,他一个转身,身形一闪,竟然在眨眼之间就消失了踪影。 也就是在这眨眼的瞬间,那抹玄青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朱雀大街的人潮之中。 原本惹人注目的鹰眼被一定黑色的薄纱帽遮住。 他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再对秦沐歌说道,“看来,还非得我亲自出马了么?” 拢翠阁后院里的三十箱黄金,一半被四儿妥妥地搬进了库房。 而另一半则是放在宽敞的后院,等着未央王来取。 秦沐歌望着满的黄金,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有了这么多银子,往后就算是自己躺着花,也花不完呐。 这第一件事,算是完美落幕了。 那么,接来,第二件事也得提上行程了! 想到这里,秦沐歌朝着正在仔细擦拭着小金砖的连翘打了个响指,“连翘,过来!” 连翘小心翼翼的将那小金砖放回箱子里,快步奔到秦沐歌的面前。 经过这一役,她在小连翘心中的位置已经从主子直接飙升到了偶像的级别。 “小姐,有什么吩咐?” 秦沐歌优雅地抬起了眸子,“走,你跟我去一趟未央王府。” “小姐,您不是跟王爷水火不容吗?怎么……” 连翘微微蹙眉:不是只要自己提起王爷,小姐就暴走吗? 这会儿倒好,怎么还自己送上门去了? 秦沐歌脑海中浮现出了容景那个大妖孽的脸,恨得牙痒痒。 “水火不容是一码事,但是他答应过我的事情,也逃不了!” 说完这话,她便快的起身,领着连翘便朝门口而去。 “至于四儿,你在家里看着这些金子,别叫人抢走了!” 昨个儿在后花园见识过秦沐歌厉害手段的人们,如今也不敢再对她摆谱。 早早的,就将宽敞舒适的马车备在后门。 秦沐歌领着连翘,才刚刚走出大门,正打算钻进马车里的时候—— 她只觉得眼前一暗,便被人用一个黑色的布袋子从身后套住了。 站在她后面的连翘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那尖叫声还没涌到喉咙,便被人从后脑勺一掌给劈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翘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 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她软绵绵地撑起身子…… 定睛一瞧,这马车依旧停在后门。 可是,秦沐歌却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小姐——”连翘吓得魂魄散,眼泪瞬间就落了来。 她慌张地望着空空如也的马车车厢,眼前一亮,拎起裙摆就朝着铜雀大街的方向跑了过去…… 而另一边,秦沐歌一路上被人捂住了嘴,蒙住了脑袋。 虽然,神智还是清醒的,可却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马蹄声停,才有人将她扛了马车。 那人扛着她走了约莫一刻钟,这才将她轻轻的放。 从刚刚进这间子开始,秦沐歌就嗅到了一股奇异的暖香。 初春时节,空气里还是带着一些寒意的。 可一走进这间子,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有些燥意。 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爷,人带到了。” 男人的话音才刚刚落,蒙在秦沐歌脸上的黑布便猛地被人给扯开了。 昏暗的灯光晃的她有些眼花缭乱,可是耳边的声音却是熟悉的让人厌恶。 “是秦沐歌没错,你出去吧。” 秦沐歌定了定睛,抬起眸子看向了将自己笼在阴影之中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昨日才刚刚送了金子上门,今天世子爷就忍不住要找我麻烦了么?” 站在秦沐歌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便宜未婚夫——闵亲王世子容耀。 他一袭白色的常服,褪去了往日的犀利。 再加上那原本就十分夺目的五官,自是一番翩翩公子的气质。 只是,如今这位翩翩公子却是双眸含怒,就连脸上也带着怪异的潮红。 容耀瞪圆了双眸,上前一把掐住的秦沐歌秀气的颌,强迫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四目相对。 “本世子还不至于低劣到那个地步,那些金子不过是寄放在你那。早晚有一天,我会叫你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 见自己那一激起了作用,秦沐歌眨巴了眸子。 知道他不会要挟自己交出金子,她也就放心了。 “既然不是为了钱,那世子爷何故用这种办法请我过来?” 若是在大庭广众之,秦沐歌断然不会怕容耀。 只可惜,他若是来阴的,自己如今却是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望着秦沐歌那谨慎的目光,容耀狰狞的脸上扯出了一抹冷笑,“我还真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你如今胆大妄为,而且目中无人,若是不用这种办法,还当真请不动你。” “告诉我,为何昨日我吃了那药丸,却没有半点效果?秦沐歌,你是不是在红景天里面动了手脚?” 说话之间,容耀捏住秦沐歌颌的手力道越发大了一些。 那秀气的巴,瞬间被捏出两道红印。 “世子爷,你这毛病应该好些年了吧?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世子爷不会没听过吧?” 秦沐歌心中冷哼:原来自己这个便宜的未婚夫还是个急se鬼呢! 想来是自己那日的药丸起了作用,叫他尝过了那蚀骨的滋味儿。 如今,却是心急了。 幸亏当初他没看上秦沐歌,否则自己这一朝穿越,还得嫁给一个渣男! “哼,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清楚!” 容耀一声冷哼,“但是,今日我要你过来,就是要你亲自给我配药,配到我完全康复为止!这也是当初我应承你那个赌约的一部分,不是么?” 067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言情海 正文 068 容景,你要干嘛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68 容景,你要干嘛 “……” 头一次,伶牙俐齿的秦沐歌却是被容耀这个无赖说的哑口无言了。 没错,当初在洛阳驿站,她的确是应承过。 “十万两黄金,换他半身的幸福。” 她秦沐歌说一不二,可没办法像他那样拉脸来出尔反尔钚。 “你将你炼制的那些药拿过来,我一看便知道有没有问题。” 几乎是片刻的思考,秦沐歌便开口妥协了。 她有她的原则,该她的银子,一两不能少荬; 同样,她答应过的事情,也一定会办到。 即便对方是自己最厌恶的那个人! 这就是作为一个医生该有的品德。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劳烦世子爷先松开我的手。” 秦沐歌抬头看向容耀,将对他的厌恶压在心底。 容耀居高临的看着秦沐歌,对上了她那双清澈的眸子。 从这里面,他看不出任何的怯弱和算计。 反倒是多了几分淡然自若。 心中微微一动,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松开了秦沐歌的双手。 得了自由之后的她,抬眼遇上了容耀警惕的目光。 “我秦沐歌说道做到,既然应承了你,自然会办到。” 说完这话,她便怡然自得的坐到八仙桌边上,“把药丸拿过来。” 容耀蹙眉。 若是这场景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必然要吓的魂魄散了。 哪里还会有人像她这样,竟然把自己的明月阁当成了她家一样? 难道三年不见,当真会有人改变的如此彻底么? 心中还有疑惑,但容耀更担心的却是自己的病情。 他快步将胡苍给自己炼制的药丸拿了出来,递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作为一名军医,秦沐歌最大的能力便是在面对患者的时候; 能够表现出最为专业的素养,就像现在一样。 秦沐歌细致的将那几颗药丸研磨开去,然后用指尖捻了一些,细细的摩挲着。 “如何?” 容耀焦急的询问。 秦沐歌却没有搭理她,细细的闻着指尖的气味。 好半响之后,她才抬眼淡淡的说道,“药丸没问题,只是我想问问,世子爷这两日可是饮酒吃了海鲜?” 此话一出,容耀那张俊颜上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又凝住了。 他试探性的开口询问,“难不成饮酒会影响效果?” 秦沐歌冷笑,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容耀。 “世子爷,这可是连三岁孩童都知道的常识,难不成你不知道?” 听了这话,容耀眼神微闪。 难怪那日第一次服用此药的时候,并没有效果。 反而是在第二日自己清醒之后,才起了作用。 莫非是自己饮酒误事? 秦沐歌一见容耀的神情,便知道他服药的同时肯定还喝了酒。 饮酒作乐,本就是南陵那些纨绔子弟最喜欢干的事情。 鼻尖溢出一声冷哼,秦沐歌站了起来。 “现在没我什么事了,世子爷是不是该让我回去了?” 说完这话,她也不再多言,转身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岂料,她的步子还没有迈开,却被容耀由后而至的力道一把给攥了回去。 “秦沐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耍花样?” 手腕处传来了一阵痛意,秦沐歌胸中的怒意瞬间被点燃。 “世子爷,你别太过分!我秦沐歌轮不到你来吩咐我做任何事情!” 兴许是秦沐歌这冷冽的气势太过于强烈—— 这突然起来的话语,竟然是让容耀一怔,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松开了。 “我昨个儿没饮酒,我现在就试药,若这药丸无异,我便放你回去!” 容耀厚着脸皮,也不顾秦沐歌是否愿意,伸手便将那两颗药丸吞了去。 倒是秦沐歌,如今她被困在明月阁,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离开。 干脆,她低头继续研究那些被自己磨碎了的药丸去了。 容耀大手一揽,斜着眼睛看秦沐歌。 瞧着她那认真的摸样,嘴角溢出冷笑,“别装的那么认真,这次不过是你瞎猫碰上死耗子,你当真以为自己懂医术了?” 别的他或许不知道,但是秦沐歌琴棋书画、女红女德均是极差的。 等到自己的病彻底好了,他一定会把她背后的黑手揪出来! 现在,且让他们在蹦跶几日。 秦沐歌听了这话,也不恼。 像他这样的渣男,能指望他那张狗嘴吐出什么象牙来. 嘴角轻扯,秦沐歌毫不客气的回嘴,“就算我是瞎猫,也得遇上世子爷这只死耗子才行呀,世子爷您说对不对?” “牙尖嘴利!” 或许是因为房间里的暖香让人精神松弛。 这一次,容耀在听了秦沐歌这般羞辱的话语,竟然意外的没有发怒。 而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嘴。 他别开脑袋,静静的等待着药效。 不知道过了多久,却没有听到耳边秦沐歌毫不客气的回嘴。 容耀好奇的回过头去—— 只见,秦沐歌正低头敛目、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药粉。 压根儿就没有跟自己斗嘴的打算。 容耀蹙眉,这种被人忽视的感觉叫他十分不爽。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以前自己连正眼都不看的秦沐歌。 “喂,你在干嘛?” 容耀不悦的开口询问。 岂料秦沐歌头也没抬,直接来了一句,“闭嘴!” “你……” 容耀被她的话一哽,原本到了喉咙的话也卡住了,上不得。 可恶的女人! 心中暗咒着秦沐歌,可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型极佳,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侧面的轮廓可以说是他见过的女人里,最好的。 在加上那肌肤雪白,柔若凝脂。 即便是靠的这么近看,也是盈盈欲滴,白里透着粉嫩的红色。 别人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如今瞧见了秦沐歌—— 她聚精会神的样子,仿佛周身都拢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更——带着一种莫名的吸引,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再靠近…… 偏在这个时候,秦沐歌突然缓缓地转过头来。 一双如同侵润在山泉里黑瞿石一般的清眸里,熠熠生辉。 这璀璨的光芒,几乎要让人忽略了她平凡的长相。 容耀的目光瞬也不瞬的凝在了秦沐歌的脸上。 一股异样的感觉窜过四肢百骸,他莫名其妙的口干舌燥了起来。 他轻轻抿了抿干燥的唇,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朝着秦沐歌那边凑了过去。 此刻,他的眼中就只剩秦沐歌那莹润的粉红双唇。 仿佛只要双唇相依,便能解去自己心中那莫名的干渴。 而秦沐歌则是瞪圆了双眸,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脸迷恋地凑过来的容耀。 卧槽! 这个家伙该不会受了药丸的蛊惑,想对自己不轨吧? 心念一起,垂在身侧的双手便扬起了来,打算狠狠的给容耀这个淫贼一个大嘴巴子! 岂料她的手才抬到半空,便被容耀一双手给压了去。 被人制住的感觉实在是很不好! 面对容耀,秦沐歌心中莫名涌出一股厌恶与害怕。 满腹的怒意最后化作一声凄厉的呵斥—— “容耀,你敢!” 容耀嘴角轻轻一扯,“你看我敢不敢!” 他力大无穷,轻而易举的便将秦沐歌的双手禁锢在了身后。 那干燥的双唇急切的想要凑上那期盼已久的红唇…… 眼看着四唇相贴之际,子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纠缠在八仙桌边上的两个人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见“轰隆”一声巨响—— 原本好端端的落花梨木大门被人从外劈了成了几瓣,噼里啪啦的将满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充满馨香的子顿时掀起了巨大的灰尘。 “咳咳!” 两声闷闷的轻咳之后,一道满是嫌恶的男声响了起来。 “什么落花梨木料,我看也不过尔尔。” 这一道声线叫容耀陡然变了脸,更是让秦沐歌满头都爬上了黑线。 灰尘缓缓落,一抹大红色的身影悠然自得缓步迈了进来。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风情万种,微扬的眼角轻轻一提,便勾出了无限魅惑。 不是容景那个大妖孽又是谁? 而此刻,他抬起眸子便瞧见容耀还保持着想要亲吻秦沐歌的姿势。 那幽深的桃花眼里面划过一丝讥讽。 他一边嫌恶的掸着衣摆的落尘,一边挑眉看向容耀,“哟,本殿可是坏了世子爷的好事了?” 容景的一席话叫变了脸的容耀猛的回过神了,也让秦沐歌得了空子。 她一个用力,总算是从他的禁锢之挣脱了出来。 快的后退了几步,那清秀的小脸上含着薄怒。 一双清澈的眸子更是憎恶的瞪着容耀,燃起了两朵火焰。 漂亮的桃花眼扫过满脸防备的秦沐歌,容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想到身为‘战神’的世子爷口味这么重呢?” 容耀望着满的狼藉,沉着一张脸看向容景,“你这话什么意思?” 容景素手一扬,轻轻掩住薄唇。 眉眼弯弯,带着笑意和嘲讽,“连秦三这样又丑又蠢的女人你都得了手,南陵‘战神’果然名不虚传!” 容耀一怔,抬眼看向秦沐歌。 她一脸的厌恶,清澈的眸子里明显的带着几分未平惊吓。 容耀一张俊脸上好不尴尬。 怎么会? 像秦沐歌这种货色,就算是送上门自己也不屑于多看一眼的。 刚才又怎么会冒出想要亲她的念头? 不对,一定要那药丸起了作用。 三年前自己就不屑用正眼看她,三年后亦是如此! “本世子怎么会对这种蠢笨不堪的女人感兴趣,刚才不过是玩玩罢了。” 容耀确定了心中的念头,俊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意。 倒是这两个人的对话,叫站在一边的秦沐歌一张小脸黑透了。 这两个人是不是有病啊? 一个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想要占自己的便宜—— 到最后,还都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听见了么?” 容景满意的看着一脸铁青的容耀,嘴角勾出绚烂过百花的浅笑。 一双水润的桃花眼也是斜睨着秦沐歌,“人家看不上你,你还送上门来做什么?” 秦沐歌差点要被这个死妖孽给气死了。 刚才的惊惧因为这一番话早就不知道到那个爪哇国去了。 她气势汹汹的走到容景的身侧,“什么叫我送上门?麻烦王爷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本姑娘是被绑来的!” 反手朝着地上一指,几块捆绑的黑布赫然在目。 她磨着牙齿,“这种地方,就算是八抬大轿来请本姑娘,我也不会再多看一眼!” “秦沐歌,就算你想要本世子八抬大轿来请你,也要你有这个资本才行。”容耀被气的双眼通红,怒斥出声。 “两位何必这样针锋相对,你们可别忘了你们还有婚约在身呢!” 容景的声音不失时机的响了起来,桃花眼褪去了往日的风情。 反而是多了一丝单纯纯粹,仿佛是真的在劝和两个。 “想要我娶她,辈子吧!” “想要我嫁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容景的话音刚刚落,秦沐歌和容耀的声音便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 两个人怒目相视,面上端的是分毫不让! 倒是这个时候,容景却是轻抚着袖口,一脸悠然的走了出来。 “既然两个人都不乐意,那不如就将这门婚事作罢。何必相见两相厌?” 突然听到容景这话,容耀满腔的怒火倏地就冷了来。 他狐疑的看向容景,一双厉眸里面闪过疑问。 好半响之后,他才开口道,“景,你如此热心,该不会是……” 容耀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原本还含着笑意的脸顿时就冷了来。 一双狐狸眼里面也是泄露出了丝丝寒意。 这突如其来的寒意也煞到了容耀,他意识的闭上了嘴。 “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望着容耀微变的脸,容景满意的勾唇,面上又恢复一派春风暖意,“还有,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皇叔。” 这一抹笑,叫容耀背后冒着冷意。 相比之,他倒是更乐意见到容景冷脸,而不是他这绵里藏针的笑容。 “皇叔,这门婚事是当今太后所定。如果真能退婚,容耀也是求之不得。” 容耀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便悠然地转过了身子。 “方才那话是你亲口所言,你只需主动退婚便罢。太后那边,自轮不到你操心。” “可是……”容耀抿唇,硬着头皮想要开口辩解。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容景伸手给打断了。 “你私自绑架相府三小姐,这可不是小罪名。本殿素来随性,这张嘴也是松的很。若世子出尔反尔,说不定我那天一不小心,将这事抖落出去,不知道到时候世子爷要如何自处?” 听了容景这话,容耀额头冒出冷汗,心中一团乱麻。 当初顶这门亲事,他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因为他看中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软弱平庸的秦三,他要去的是温婉艳丽的秦暖心。 为了能够退婚,他绞尽脑汁,可秦沐歌就是不上当。 如今,要他出现提出退婚—— 世人恐怕会认为自己封了爵位之后,便心高气傲,想要推辞了这门亲事。 最重要的是,这么一来,便将太后给得罪了。 可绑架秦沐歌这事,若是只由她自己来说,可信度是极低的。 若是有容景从中插一脚,那事态就大不一样了! 两相权衡之,容耀终于是一咬牙,道,“好!退婚这事,我便应了。不过太后那边……” 容耀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脚的步子就已经迈开了。 他要的只是容耀的一个承诺,后面的附加条件,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眼看着自己就要迈出大门去,容景朝着秦沐歌的方向斜睨了一眼—— 那个呆头鹅居然还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一脸看怪物似得望着自己! 心中倏地腾起一把无名火,“怎么,还站在那里?你脚面是生根了,还是发芽了?还是好不容易进了明月阁,你不想走了?” 秦沐歌心中惊叹着:容景居然这三两句话,便将自己厌恶的这门婚给退了。 这边还没来得及给他点个赞,便听到他那番莫名其妙的话。 原本仅剩的一点感激瞬间烟消云散,一张小脸也跟着瞬间冷了来。 倒是容景,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她的眼前。 白皙有度的大手亦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没听本殿说的话,还不走?” 秦沐歌心中搵怒,一把摔掉了容景的手,“我有腿,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别拉拉扯扯的!” “你当真不走?” 容景桃花眼微微一眯,深邃的眸子里面已然是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饶是秦沐歌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不免被他气势吓到。 心中毛毛的,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顶嘴道,“说了我自己有腿……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化作了一道惊吓的惨叫声。 这一幕,更是叫一旁的容耀看呆了眼去…… 068 容景,你要干嘛 言情海 正文 069 容景你个王八蛋,放我来!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69 容景你个王八蛋,放我来! 原本脸上就含着薄怒的容景在看到秦沐歌意识退离开自己的动作,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眯,周身的冷意倏地就燃了起来。 就在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容景大手一捞,竟然是一把将她腾空抱了起来。 娇小玲珑的身子被他轻而易举的举起了起来,然后毫不客气的抗在了肩上。 容景这一系列的东西惊得秦沐歌巴都要脱臼了。 好容易回过神,她便怒不可遏的尖叫了起来钕。 “容景,你干什么,快点放我来!” 秦沐歌腰肢被容景固定住,整个人这么倒挂着,只觉得脑袋一阵充血。 不过她的抗议压根儿就没有得到任何反馈,容景依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桥。 脚的步子也是从容不迫,完全就没有停来的意思。 更加没有要将秦沐歌放去的打算! 如今,即便是肩头扛了一只秦沐歌,他的步子依旧是端庄优雅,叫人看了赏心悦目。 “容景,你这个疯子,放我来!” 秦沐歌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从明月阁一只蔓延到了闵亲王府的门口。 眼看着就要出王府大门,秦沐歌的挣扎依旧没有停来。 容景脚的步子未停,“马上就要上大街了,你确定你还要这样大喊大叫的,把所有人都招过来?” 他略带威胁的话语叫秦沐歌一愣,不过这一路的充血,反倒是让她脑袋灵活了一些。 她倒挂在容景的肩上,费力的道,“我怕什么,王爷不是说秦三又丑又笨吗?你都不怕被别人看到,我怕什么?” “你确定?” 听了秦沐歌这话,容景一双幽深的桃花眼微微一挑,语气戏谑。 秦沐歌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嘴里依旧是不依不饶,“有本事王爷放我来,现在用这种手段制住我,算什么男人?” “哦?”容景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美眸。 紧接着,他的动作却是让闵亲王府一干仆人看的差点惊掉了巴。 只见,容景好看的俊眉微微一蹙,右手一扬—— 那一巴掌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秦沐歌的小屁屁上…… 一声清脆的“啪”响,叫原本还在他肩上玩命挣扎叫骂的秦沐歌猛的僵住了。 她所有的动作突然停止,仿佛是被人点了穴道。 看到像是被雷劈了的秦沐歌,容景嘴角扯出一抹柔媚的笑意。 “这样,应该算男人了吧?” 说完这句话,容景满意的看着完全焉了的秦沐歌,阔步朝着门外走了去。 “容景,你……你这个……” 被抗在肩上的秦沐歌气懵了,羞愤跟不甘瞬间风起云涌。 可被人钳制住,却让她从心中由衷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叫她连叫骂都使不出力气来了。 “怎么,还不乖乖的闭上嘴?” 瞧见肩上的秦沐歌还有一丝想要反抗挣扎的迹象,容景钳住她细腰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信不信我再打你一次?” “呜呜……” 此刻的秦沐歌哪里还有当初面对容耀时候的气焰? 整个人委屈万分的趴在容景的肩上,不争气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她想骂,却又不敢骂。 这个大妖孽根本就不是人的属性。 秦沐歌有一种预感—— 只要自己再敢惹到他,别说再打一次,就算再打一百次,这个大妖孽丝毫也不会手软! 自己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被老爸打过屁股之外,这还当真是第一次! 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容景这个大妖孽给打了—— 活了两辈子,她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呜呜,她不要活了! 耳边传来秦沐歌低沉的哽咽,容景眼角扬。 “怎么,你还知道委屈?” 秦沐歌又惊又气,偏偏只能忍着,不敢回嘴。 难得见到秦沐歌这么听话的一面,容景仿佛丝毫就没有想要怜香惜玉的打算。 他嘴角轻轻一扯,却在目光扫到对面街上的两道人影之后,微微一凝。 眸光忽闪,他快步走到了自己那辆自己专属的华丽马车边上。 早就在马车边上候着的苏牧和南珍早已经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而从一开始就蹲在马车轘边上抹眼泪的连翘,在看到自家小姐被未央王扛出来的时候,更是惊得连眼泪都忘记擦了。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车门打开?” 容景带着几分冷意的声线响起。 这才让呆住了的人回过了神。 苏牧快的上前将马车的矮门打开,直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容景微微躬身,毫不客气的将秦沐歌扔进了马车里面。 秦沐歌这边已经挂的脑袋充血了,如今被容景这么一扔,整个人重重的摔在车厢里面。 她被摔得四荤八素,好半响才迷迷糊糊地撑起了身子。 幸好身子面是厚厚的软榻,否则不被这个大妖孽摔死才怪! 容景低头,望着双目迷蒙的秦沐歌—— 清秀的小脸因为充血而泛红; 清透的双眸里面也是因为委屈而泛起了水雾; 除开那平凡无奇的脸不说,这副摸样儿却是别样的我见犹怜。 甚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上去轻轻安抚。 或许刚才,容耀就是看到这副场景,才有些把持不住的吧? 想到这里,容景心中莫名的生出烦躁来。 原本就挂着一丝冷意的俊脸上瞬间笼罩上了一层寒冰。 桃花眼里面也是盛满了冷意,“你跟本殿的帐还没有清,以后不许再见容耀,万一你被他死了,本殿还得赔本。” 此话一出,秦沐歌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这南陵的男人是不是都有病啊? “我要见谁是我的自由,王爷该管的国家大事不管,非要来参合我的事做什么?” 容景扯出一抹冷笑,“第一,是你的丫鬟求本殿;第二,在本殿还没有将那些金子拿走之前,你别想跟本殿划清界限。否则这后果,你可承受不起!” 那阴鸷的气息,还有面上的薄怒叫秦沐歌缩了缩脖子。 她委屈的抿唇,惹不起,她未必还躲不起吗? 今个儿回去她就派人将那些金子给他送回去。 以后两个人最好永不相见,永远也不要有什么接触! “还有,你要退婚,如今容耀已经应承了。剩来的事情,本殿自会解决。你最好乖乖待在家里,少出来招惹野男人!” 一听这话,秦沐歌差点气笑了。 只要容耀送来退婚书,他们就再无瓜葛。 那个时候,她已然是孑然一身。 就算去招惹谁,那也是你情我愿。 什么叫招惹野男人啊? “王爷,什么叫野男人啊?那可是您的皇侄儿!” 秦沐歌好容易回过了神,不悦地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后背。 容景一听这话,更是冷了一张俊颜,“本殿可没有这么表里不一、虚伪做作的皇侄儿!”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本殿叫你怎么做,你听便是了,废话少说。” 虽然秦沐歌不喜欢容景对自己指手画脚的,但总归评价容耀的那句话说的实在是在理。 退一万步说,这一次容景的确是救了自己。 算了,自己就大人有大量,不跟这种非人类一般见识! 想到这里,秦沐歌有些气闷的别过脸去。 闷哼一声,也不再搭理他。 容景清冷的瞧着别过脸去的秦沐歌,终是起身退了两步。 扭过头去,犀利的目光扫向闵亲王府的门口。 那朱红漆大门的一侧,容耀正铁青着一张脸朝着他们这边看。 四目相对之间,没有了之前伪装出来的恭敬。 容耀若有所思,容景眼含轻蔑。 好半响之后,容景才挥了一把衣袖,“把秦三小姐送回相府。” 南珍面色微微一白,“爷,那您呢?” 南珍的话音还未落,容景那妖娆的眸子里面已经蓄起了冷意。 “本殿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了?或者,你不想跟着本殿,想换个主子?” 此话一出,南珍心中更是大骇。 她双膝一软,人就已经跪倒在了地上,“南珍不敢!” “不敢?”容景微微倾身,目光朝着闵亲王府对面大街看了过去:一高一矮两道清丽的身影矗立着—— “我看你敢的很呢!” 这极低的气压叫南珍背后发冷。 原本因为挨了五十鞭而皮开肉绽的肌肤,因为这会儿的紧张又迸裂开去,疼的她一张脸惨白。 好看的薄唇抿了抿,容景低哼了一声,“还不送秦三小姐回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是!” 南珍连忙应声,快的起了身子,干净利索地上了马车。 望着徐徐滚动轮轴的马车,还立在王府门口的容耀也禁不住有些发怔。 刚才,从容景出现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那个时候,自己就意识到了那个药丸的药效根本还没有发作。 怎么可能? 既然药效没有发作,自己又怎么会动了想去亲秦沐歌的念头? 真是见鬼了! 愤怒的摇了摇头,容耀转身便朝着明月阁走了过去。 心中还盘算着:兴许是好一阵子没有见到秦暖心了,所以才对秦沐歌产生了一些绮念。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不行,今晚自己必须得去见暖心,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一定会高兴的不知所措吧? 而另一边,立在容景身侧的苏牧却是在看见对面两个人的身影之后,微微变了脸。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容景一眼—— 容景原本顽劣的脸上似乎凝重了一些,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亦是褪去了情波,多了几分冷意。 许是对面的人发现了有人在看自己,也不忸怩,倒是落落大方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景哥哥……” 一声“景哥哥”,清甜如甘泉,没有丝毫黏腻,也没有任何生疏。 仿佛,就像是分别不久的兄妹之间的昵称。 容景眸光微微一闪,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丽绝伦的小脸。 不施粉黛,肌肤便吹弹可破。 眼眸中含着淡淡的慧黠,周身的温柔端庄亦是收放自如。 即便是她这般轻挪莲步,亦能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特别是她还停驻在南陵第一美人——容景的面前。 饶是看见这一幕的人们都忍不住“啧啧”惊叹。 无需任何动作,他两站在一起,便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姬儿很挂念景哥哥。” 如姬眼眸微闪,面上淡淡的浮起两抹潮红。 她的话说的极有分寸,脸上的表情亦是恰到好处。 只是,听到她这话的容景却是眉头一蹙,面上露出不悦,“你怎么来洛阳了?” 容景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全然不似跟秦沐歌斗嘴那般随意。 可越是这样,却越是叫如姬心中起了涟漪。 她面上不露,只是抿唇轻笑,“姬儿挂念皇奶奶,也挂念景哥哥,所以就回洛阳了。” “是么?”容景俊眉轻轻一挑,“难道不是南珍给你通风报信,所以你才赶回来的么?” 如姬听了这话里面的不满,漂亮的眸子里顿时就蓄满了泪水。 她紧张的咬着唇,“景哥哥,你别怪南珍了。是我叫她……” “行了,不管是她让你回来的,还是你自己回来的,既然回来了,那便好好养着。莫叫我的心血付诸东流!” 说完这话,容景长袖一甩,转身欲走,“苏牧,送小主回太和宫。” “是。”苏牧点头,恭敬地走到如姬的面前,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如姬眼眶微微泛红,广袖的小手难过的绞在了一起。 那绝美的小脸上,是别样的我见犹怜。 不过,她最怕的就是她的景哥哥生气。 所以,见容景了逐客令,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能是,一步三回头,望着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容景…… 心中犹如压着一块大石,叫她胸闷难受,却又无法纾解。 “苏牧,你可知道景哥哥这是要去作甚?” 如姬眼眶泛红,带着委屈的哭腔,叫苏牧看着心中也不太好受。 说起面前这位如姬小主,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儿。 明眼人都能瞧出她对爷的心意,就连太后也有意撮合两人。 可爷却像完全感受不到似得,几乎是连正眼都没见过这位不为世人所知的真正“南陵第一美人”。 望着如姬那还带着几分病气的脸,苏牧心中一软,“小主,您身子不好,还是赶紧回宫去吧。” 如姬急急的朝着苏牧迈了一步,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她一口气似没有提上来—— “咳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低咳,叫她略显苍白的小脸泛起了两朵诡异的潮红。 立在如姬身后的曲妈妈慌张上前,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晶莹剔透的逍遥丸让如姬吞了去。 好一会儿,如姬才缓过神来。 一双清澈的眼眸中不知道是因为急促的咳嗽,还是因为伤心而泛起了泪雾。 苏牧见了此景,有些于心不忍,“爷方才说要给世子爷的生日补送一份厚礼,我估计这两日他应该是去商行里面准备这个去了。” 说完这话,苏牧也不再说话,摆明了只能帮到这里。 倒是如姬轻轻抿唇,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可是因为方才那位姑娘?” 苏牧一愣,却不回答,算是默认了。 如姬低垂了眸子,任由曲妈妈将自己搀扶上了马车,一路上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而另一边,缩在容景的马车里面的秦沐歌却是在离开闵亲王府的时候,意识的撩起帘子朝外面看了去。 清眸忽闪,她恰好瞧见了一位身量秀气,通身气质极佳的少女朝着容景那边走了过去。 与她一同挤在马车里面的连翘这个时候也是伸了个脖子挤过来看。 因为距离太远,少女的容貌看不真切。 但是,光是看那气质,身量,便知道正面绝对差不到那里去。 “咦,小姐,那个姑娘是谁呀?” 听到连翘的提问,秦沐歌无趣的撇嘴,“我跟你一样第一次见到,我怎么会知道?” “小姐,你说那人该不会是王爷的红颜知己吧?”连翘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遗憾。 这不对劲的语气叫秦沐歌抓了个正着,她眯着眼睛看向连翘。 “怎么了,是他红颜知己才好呢!有人看着他,他就没空来找本小姐的麻烦了!” 听了这话,连翘像个小大人一眼摇头叹气道,“唉,以前还觉得王爷嘴上挺不饶人的。可经过这次,我觉得王爷其实还挺好的,要是小姐能够跟王爷在一起,看谁还敢欺负你……” “我呸呸呸!拉倒吧!”秦沐歌一听连翘这无厘头的话,更是连呸了好几口。 这样的大妖孽她秦沐歌可惹不起! 再说了,像他那样眼高于顶的男人,恐怕整个世界的女人他都没有一个能够看上眼的! 这就叫什么来着,活该单身一辈子! 069 容景你个王八蛋,放我来! 言情海 正文 070 你是被容景的脸迷晕头了(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70 你是被容景的脸迷晕头了(二更)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王爷呢?” 连翘蹙眉,开始替容景说话。 “你不知道,早上我看到你被人绑走了简直吓得魂魄散了。但是我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王爷,他那么厉害,一定知道是谁绑走了你!” 连翘眼角眉梢都是对自己决定的十分满意。 “你看吧,我才刚说你被人掳走了,王爷整个脸突然就变了。跟一道风似得就冲了出去,就连苏牧和南珍都没追上呢!钕” 秦沐歌望着连翘那满脸崇拜的样子,脸上露出狐疑,“是不是啊?” “当然啊,当时我吓得魂魄散。还是苏牧拽着我上了马车,一路追到闵亲王府呢!” 连翘说着这话,一双眼睛只差冒粉色的泡泡了桥。 “我说王爷不但古道热肠,而且还聪明绝顶,一算就知道你被掳到这儿来了。” “小丫头片子!”秦沐歌没好气地在连翘的额头上戳了一把,“哼,我看你是被容景那张脸给迷昏了头了。” 满肚子的话在舌尖打了一个转,最终还是被她强行吞进了肚子。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容景这个妖孽别出现。 这样,自己今天也就不会丢那么大的脸,还被他…… 想到至今还隐隐作痛的小屁屁,秦沐歌额头上爬出三道黑线。 死容景,臭容景,这一掌之仇,她秦沐歌不报誓不为人! 从秦沐歌回到丞相府之后,已然是过了两日。 但是未央王府那边却是一点儿音讯也没有。 秦沐歌望着后院铺了满地的红木箱子,气的跳脚。 容景这个妖孽到底想干什么? 这些金子是他巧取豪夺给“骗”走的。 如今金子送上门了,他却不来取。 这几日四儿在后院守着金子,所以她才没有带在身边。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了她被容耀那个混球掳走的意外! 而她派出去向未央王府送口讯的丫鬟,每次回来都只带来同一句话。 ——王爷说他今日公务繁忙,叫秦三小姐再多保管那金子几日! 我保管你个大头鬼! 秦沐歌在心中将容景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最后还是领着四儿去了一趟瑞安银楼。 将所有的黄金都换成了兑票。 容景那五十万两黄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老是放在院子里,难免引的相府那些存心不良的人觊觎。 这不,才短短两日—— 素云夫人已经到这拢翠阁来了两三趟了。 先是装模作样的将身边管事婆子骂了一通; 原本只有连翘,萍儿,四儿三个丫鬟,素云夫人又张罗着给配了六个丫鬟,供秦沐歌使唤。 秦沐歌心中冷笑,也不管她这番到底是个什么作为,只管受着便是。 如今有了银子,她心中的计划便能顺利进展。 那现在,想要有自己的事业,她第一件事便是要有一套极其得心应手的手术刀。 上次她跟连翘打听了,洛阳拥有整个天乾大陆最大的贸易港口黎港。 所以在洛阳,有一个专门供各国商旅交易的商行。 听说每年,那商行里面都会出一些奇珍异宝。 今个儿,她秦沐歌就是打算亲自去那商行看看。 “连翘备马车,我们出去一趟。” 秦沐歌从芙蓉椅上面坐了起来,连翘忙上前替她拾掇衣裳。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得前厅素云夫人新安排进来的丫鬟描眉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门口禀告。 “三小姐,二夫人和二小姐来拢翠阁了,这会儿正往后院来呢。” 秦沐歌听了这话,眉角一挑。 听连翘说,在秦沐歌的母亲去世之前,她们住的原本不是拢翠阁。 而是二夫人和秦素雅住的蓉园。 她母亲去世之后,二夫人便开始觊觎秦沐歌的蓉园。 成功晋级的素云夫人不但交了一些家业给二夫人搭理,更是默许了她搬进蓉园的要求。 原本还只能被称为姨娘的二夫人在住进蓉园之后,也授意众人改变了称谓。 直接从“姨娘”变成了二夫人。 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那日,四儿打伤了二夫人手的两个丫鬟。 而且,听说秦振刚那一口老血,也是差点把她的早产。 这会儿,怎么还主动送上门了呢? 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微光,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哟,自己故意晾她一晾,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刚好,自己这些日子住着这个破烂园子住的不舒服了,正打算腾个地方呢。 这些日子,秦沐歌与以往不同的强硬,让整个丞相府的人对她逐渐恭敬了些; 就连以往几年扔掉的规矩也渐渐捡了起来。 连翘身为秦沐歌身边的大丫鬟,气势也愈发高涨了。 她一边慢条斯理地替秦沐歌整理衣物,一边斜了描眉一眼。 “没瞧见三小姐在换衣服吗,让她们在前厅候着。后院也是她们随便能进来的?” 描眉一怔,面上满是为难。 怎么说二夫人也掌了一些家业,那手段也不是一般的。 想想她能够如此轻而易举让大伙儿从“姨娘”改口称“二夫人”,要说没手段,谁信啊? 如今即便是听三小姐的话,也不敢过于违背了二夫人的意思。 “可是,二夫人她们已经到门口了……” 描眉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夫人就已经笑的阴阳怪气的走到门口了。 “哟,连翘果然是大丫鬟,好大的口气呀。” 不料,二夫人的话音还未落,却听见面朝着里的秦沐歌淡淡的吐了一句,“连翘的话就是我的话,姨娘耳清目明,方才该是听清楚了罢?” 秦沐歌声音不大,语气也是淡淡的。 可偏偏从她嘴里说出来,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渐渐靠近,随时都要扼住她的脖子一般。 秦沐歌那一声“姨娘”叫的二夫人的脸上一阵青白。 这个称谓在相府后院,自打她住进蓉园之后,就没有人敢提了。 可事实是,她没有授名碟,算起来也只是一个姨娘罢了。 在秦沐歌面前,她只能算个奴婢,哪里还有在嫡女面前拿乔的份? 倒是跟着二夫人身后的秦素雅是个沉不住气的。 她没好气地绕到二夫人的身前,指着秦沐歌便开骂了。 “秦沐歌,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对我娘说话?信不信我……” 秦素雅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秦沐歌缓缓的转过身子来。 那明媚的眸子里射出冰冷的光,凌厉如刀,仿佛一眼便能摄人魂魄一般。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秦沐歌语气暖暖,“看来上次妹妹受的教训还不够,一张小嘴还是这么欠。” 连翘平素受了不少她们的欺负,当就附和道,“没错,二小姐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上回在山崖被秦沐歌吓的摔伤了,秦素雅的脑袋生生肿了两三天。 不知道用了多少药膏,才算是消了肿。 一听秦沐歌这话,她吓得后退了两步,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颊。 二夫人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此行来的目的,最终还是强行将这口恶气忍了去。 她先是不着痕迹的狠瞪了秦素雅一眼,这才拉着她出了房门,“三小姐,你慢慢换衣裳,我们去前院候着便是。” 秦沐歌慢条斯理的立在铜镜面前,将方才连翘给自己缀上的珠花抹了来。 “连翘,出去吧,速战速决,等会儿我还有事。” 连翘方才将二夫人母女羞辱了一顿,如今也不再拿乔。 她加快的手上的动作,只怕耽误了自家小姐的正事。 秦沐歌今个儿穿的是一袭淡紫色的拖地长裙。 腰间一根浅白的轻羽缎带,外面罩着的是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 朦朦胧胧的,将整个人衬得愈发出尘脱俗,仿若天上来的人儿一般。 这清丽绝尘的气质,让在前厅候着的秦素雅一看,不由的便直了眼。 她不敢相信不施粉黛的秦沐歌,这通身气质竟能叫人忽略了她那稍嫌平凡的五官。 而相较之,自己浓烈的脂粉,五彩斑斓的珠釵倒显得恶俗起来。 秦素雅看着秦沐歌,想着那些王孙贵胄看到她可能的感受—— 不由的妒火攻心,一双眸子涨的通红。 秦沐歌无视了她一脸想要吞了自己的神情,冷眼瞧着二夫人,看她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三小姐,我……” 二夫人笑着上前,刚打算开口,冷不丁却被秦沐歌将话给打断了。 “连翘,姨娘在嫡女面前应该如何自称?” 秦沐歌优雅慵懒的坐在正厅,故作不知的问连翘。 连翘是个聪明的主,连忙大声应道,“按礼节来说,姨娘在嫡出少爷小姐面前,应该以奴婢自称。” 顿了顿,她又一脸诧异的看向二夫人,故作惊恐,“哎哟喂,方才二夫人好像说错话了呢。二夫人素来就是个懂规矩有见识的,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见秦沐歌跟连翘一唱一和,非逼的自己在她面前以“奴婢”自称。 二夫人气的浑身发颤,差点来个仰倒。 秦素雅更是气的发疯,就差跳脚了,“秦沐歌,你不要得寸进尺!” 秦沐歌却一改平素清冷的模样,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脸来。 那得意的小眼神仿佛就在说:我就是要得寸进尺,不接招,那就别在我面前耍花样啊! 二夫人气的太阳穴“突突”涨得疼痛。 藏在广袖面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就连指甲没入肉中也似乎察觉不到。 她在心底默默宽慰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忍。 只要这事成了,大夫人便会跟老爷请愿望,平了自己夫人的身份。 至于秦沐歌这个小贱人,自己总有一天她会一掌劈开秦沐歌的天灵盖,让她死的很惨。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二夫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奴婢这才过来,是想跟三小姐禀告一件事。” “禀告?” 秦沐歌秀眉一挑,这个二夫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货色。 被自己这般羞辱玩耍,居然还能沉得住气。 有意思,她秦沐歌就是喜欢跟有点头脑的人斗。 像秦素雅那般毫无头脑可言的人,她反倒是丝毫不放在眼里。 秦沐歌嘴角一直就挂着淡淡的笑,目光灼灼的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从怀里将一摞印章掏了出来,递到了连翘的面前,“既然三小姐身子康复了,那原本还在奴婢手中的店铺管理权自然该交还到三小姐手里。” 这不仅仅是连翘吃了一惊,就连一直在旁边生气的秦素雅也惊着了。 她不敢置信的冲到二夫人面前,“娘亲,你疯了吗,怎么能把印章交给……” 秦素雅的话还没有说完,便重重的挨了二夫人一巴掌。 “你懂什么,这些店铺原本就是三小姐娘亲留来的。如今她聪慧伶俐,这些事本就该她拿捏。” 二夫人一改往日慈母形象,严厉万分。 秦素雅方才受了呵斥,如今连自己的娘亲也要动手打自己。 她当即觉得委屈万份,怒吼一句,“娘,你真是老糊涂了!” 说完这话,她眼眶一红,便转身跑出了拢翠阁。 连翘狐疑的看了秦沐歌一眼,见主子微微颔首,她才将东西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果真是相府十几家店铺的几个印章。 这些东西可都是过世的大夫人的陪嫁啊! 连翘心惊愕:这个二夫人真的疯了吗? 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处心积虑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秦沐歌面上依旧笑容淡淡,只是那微凉的眼神看在二夫人的眼底,竟让她莫明的有些心虚。 不过转念一想,后院的那位后面还有招。 现在把这烂摊子扔了,是明智之举才对。 秦沐歌淡淡的睨了二夫人一眼,朱唇轻启。 “姨娘果然是个明事理的,既然姨娘如此替相府脸面着想。那么蓉园是不是也该腾出来了,那可是正经嫡出小姐才能住的地方。” 二夫人一怔,没想到秦沐歌居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她脸色一白,脑袋里面转的快:什么蓉园她才不在乎呢,但是这些年自己所有的积蓄那可是都…… “这是应该的,只是蓉园东西太多,不如过两日,等奴婢收拾妥帖之后……” 秦沐歌哪里会给二夫人这个机会? 她的恳求还没有说完,秦沐歌便扬手对着门外的描眉道,“描眉,去把付管家找来。让他多领几个小厮过来,今日我便帮衬着姨娘把蓉园好好收拾一番……” 二夫人白着脸,目光呆滞的望着付管家。 只见他领着四五个小厮,径直就朝着蓉园而去。 如今是自己亲自过来,将店铺的管理权拱手相让。 原本是打算将烂摊子扔给秦沐歌,让她焦头烂额之后,再回头来求自己。 没想到这如意算盘还没打响,居然就先被秦沐歌给摆了一道。 这半年以来,二夫人费尽心思的成果可都在蓉园里面藏着呢。 要是让秦沐歌占去了,她定然眼红,到时候哪里还会…… 且说那秦素雅挨了二夫人那一巴掌之后,便回到蓉园发脾气,将身边的几个近身丫鬟都找茬打了一顿。 她愤愤的想着:若不是自己的娘亲不让她学功夫,她一定练就一身武功,一掌就把秦沐歌给劈了。 就在秦素雅还气愤不平的时候,却瞧见付管家领着几个小厮过来,作势就要收拾院子里面的东西。 秦素雅错愕了片刻,随即勃然大怒。 她冲上去,迎头便赏呼了其中一个小厮两巴掌。 “你们胆大包天了吗,居然敢来蓉园搬东西?” 那小厮委屈至极的看向付管家,付管家却是一脸坦荡荡。 “这是三小姐的吩咐,过了今日,恐怕二小姐和二夫人得重新住回拢翠阁去了。” 秦沐歌,又是秦沐歌! 这个秦沐歌如今就是打算来寻自己的晦气吗? 不但害的娘亲动手打了自己,还要自己从蓉园搬出去? 她才不要,拢翠阁那么破旧,她住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换到蓉园,她才不要回去! 秦素雅气的满脸通红,对着付管家咆哮,“不行,谁敢动蓉园的东西,我就宰了他。” 付管家一脸的为难,二小姐虽然是庶出,可总归是个小姐。 她若自己不愿意,难不成自己这些做奴才的还能来硬的? 便在这个时候,秦沐歌却是领着连翘一脸从容的走进了前厅,身后跟着的便是一脸苍白的二夫人。 秦素雅一瞧见秦沐歌来,登时火冒三丈,“秦沐歌,你到底想干什么?” 岂料秦沐歌理都不理她,只是回头笑眯眯的看着二夫人,“姨娘?” 这一声“姨娘”叫的清清淡淡; 可听在二夫人的耳里却是格外阴森森,仿佛来自修罗地狱。 即便没有看见秦沐歌,也能感觉到身后被她注视着的强烈压迫感。 连翘也摸清楚了秦沐歌的门道,笑眯眯的将二夫人的嫁妆单子拿了出来。 “付管家,这是二夫人得嫁妆单子,你们挨个儿的从蓉园里面搬出去。一个可都不能漏了,免得旁人说小姐想贪了什么东西。” 070 你是被容景的脸迷晕头了(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71 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71 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二夫人眼睁睁的望着付管家接过嫁妆单子。 领着几个小厮便走了进去动起手来。 她胸口一阵翻滚,心疼的不能自已。 秦素雅更是疯了一般就要冲上去阻拦—— 不料她脚的步子还没有迈开,就被二夫人咬牙切齿的一把给抱住了钕。 “素雅,别给我发疯!” 秦素雅眼睁睁的望着平素自己珍藏的东西被留在蓉园; 而那些以前从拢翠阁搬出来的东西又被弄了出来…桥… 她气的捶胸顿足—— 那里面有一大部分可都是她从娘亲手里抠出来,为自己以后增补嫁妆的。 “娘,刚才我还说你是老糊涂了,我现在看你是疯了!” 秦素雅急的口不择言起来,“大夫人……呃……” 秦素雅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夫人情急之一掌打在她后颈上。 秦素雅闷哼了一声,整个人便软软的跌坐到地上,没了声音。 二夫人惨白着脸,“素雅从小娇惯,还望三小姐体谅。”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无所谓,反正整个相府都知道素雅从小娇惯。只是这话莫要传到外面去,到时候她没人要累及侯府名声可就麻烦了。” 二夫人身子又是一颤。 “三小姐说的在理,奴婢省了。” 二夫人强忍着心头的怒意。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已然是燃起了火苗的双眸却是泄露了她的愤怒。 秦沐歌冷眼瞧着二夫人,淡淡的笑:这个火候刚好。 二夫人心疼的厉害,不敢再眼睁睁的看着小厮们将那些东西搬出来。 只能借口秦素雅身子不适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现场。 这些年处心积虑攒来的宝贝,就因为秦沐歌这一句话就被人拿了去,如何不叫她心神俱裂? 二夫人扶着秦素雅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蓉园。 她只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要心疼的一口血喷出去。 抹着鲜红豆蔻的指尖深深没入自己的皮肉之中。 一个阴谋已经在她得心底渐渐酝酿开来…… 望着满忙活个不停的小厮,连翘的小脸上面露出一抹不敢置信来。 就这样短短几个来回,小姐居然就将被别人霸占了近十年的宅子给要回来了? 小姐也太厉害了吧! 望着连翘即将冒泡泡的双眼,秦沐歌嘴角轻轻一勾。 这一笑,叫她卸了在二夫人她们面前的冰冷。 一张清秀的小脸也变的越发灵动起来。 她轻轻敲了一连翘的脑门,“傻丫头,你不觉得这件事太过于顺利了么?” 连翘捂着脑门,蹙眉不解的问道,“小姐你这么厉害,这么轻而易举的搞定二夫人也是正常的呀!” 听到连翘被自己感染,说话越来越现代化,秦沐歌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丫,跟在我身边,聪明是聪明了些。但是脑子转的还不够快!” 连翘蹙眉,回响着二夫人刚才的表现。 “嗜钱如命的她,前两日才在我这里得了教训。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恨我恨得咬牙切齿才对。怎么会乖乖送到拢翠阁来被我羞辱?” 秦沐歌说着这话,小脸上划过一丝玩味儿。 刚才,也多亏了秦素雅气急败坏的说漏了嘴。 她会在激动之提起“大夫人”的名号,断不会是无意之举。 换院落这么大的事情,在相府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但是到目前为止,大夫人却还是没有出现。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说明这件事跟大夫人脱不了干系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们愿意如此大的血本呢? 秦沐歌那清亮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狡黠和玩味儿。 有意思,她倒要看看她们要耍什么花招! 连翘似乎也在这个时候想通了。 她蹙着眉头,望向秦沐歌:“小姐,要是她们有什么阴谋,那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吧!”秦沐歌淡淡的撇嘴。 斗不过容景那个大妖孽,难道她还收拾不了相府这些个儿猫猫狗狗么? “对了,我要的马车准备好了么?” 秦沐歌轻轻理了理衣摆,准备着力办自己的正事。 连翘见自家小姐一脸的风轻云淡,也放了心中的担忧。 她点头,将秦沐歌往外面引。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启程。” 连翘打听到的商行位于黎港附近,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那地方既然热闹,那必定是人多的。 但凡是繁荣的地方,必定三教九流,龙蛇混杂。 连翘了马车,望着那金光闪闪的“卧龙商行”四个大字有些发憷。 那高两丈的红木大门富丽堂皇,甚至是有些达官贵胄家里都比不得的。 而那大门里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小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连翘虽然在相府胆大泼辣,但是出了相府还是有些气短。 可秦沐歌却没有一丝深闺小姐那样的胆怯,反而面上还挂着一幅跃跃欲试的神情。 因为就刚刚一会儿的时间,她已经看到有好几个肤色、装扮,甚至连语言都有些不通的人进出过了。 看来那些人果真都是从天乾大陆各国前来的商人。 五国互通,这个“卧龙商行”里面必然是会有好东西的! 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摸到自己熟悉的手术刀,秦沐歌自然是兴奋不已。 “走吧,别怕!” 秦沐歌伸手拍了拍连翘,指了指立在自己右侧、一脸憨厚的四儿,“我们不是还有四儿吗?” 对哦,自己怎么把四儿给忘了? 看到四儿,连翘莫名的多了一份心安,整个人的胆子也大了一些。 原本还挂着脸上的担忧褪去,凭添了几分新奇的跃跃欲试。 就在秦沐歌一行三个人迈进“卧龙商行”的时候,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商行顿时安静了来。 众人的目光像一柄柄利刃,好奇的向她们身上投射了过来。 她们主仆三人分明就是大户人家小姐丫鬟的打扮。 一个个看上去都是柔柔弱弱的,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难免引起一些注意。 这个“卧龙商行”也有女商人。 但是这里面龙蛇混杂,要想镇住别人,不被别人打压价格,那就必须得有一派作风。 首先,那打扮上就必须得足了功夫。 就像这会儿正朝着秦沐歌走过来的女人。 她一声粗犷的麻裳,马靴利落的绑上了小腿。 一头乌黑的头发清爽的盘在脑后,仅用一根绳子在额头前面缠上一圈。 周身上无不透露出一股草原般粗矿的气质。 她的打扮随意简单,唯有腰间别着的那根大红色的长鞭分外打眼。 仿佛是在昭告天,它的主人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能随便招惹。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清爽明亮的声音响起,那人越走越近,最后停在了秦沐歌面前。 这个时候秦沐歌才看清楚了一些—— 原来面前这个女人看着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生的一张英气十足的脸。 五官虽然不似管家小姐那般精致,但是却是十分耐看,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 一看她说话,就知道举手投足泼辣大胆。 估摸着,应该是在这商行里面摸爬滚打,混了些年月的。 “看姑娘说话,应该是‘卧龙商行’的管事吧?你们商行敞开大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难道你们当家的没有教你们待客之道么?” 秦沐歌双目平视面前的少女,脸上不卑不亢。 即便是这一番话再起引起了众人的细碎议论,那张清秀的小脸上依旧是一派悠然。 自己才说了一句话而已,面前这个看似单薄的少女却是不依不饶,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 这样的态度叫少女一怔,原本摆出来的气势也稍微收敛了一些。 因为,面前这位看似单薄的少女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啊! “姑娘误会了,是我眼拙。” 见秦沐歌话中不悦,少女也落落大方的道歉,丝毫没有忸怩之态。 “姑娘说的没错,进门就是客。姑娘想要什么东西?” 秦沐歌眸光轻闪。 对这种生意人,只有露露身家,才能叫她相信自己不是来玩,而是真的来做生意的。 秦沐歌面色清淡,朝着连翘递了一个眼神。 连翘会意,从怀中摸出三片金叶子,递到少女的面前。 “姑娘,我家小姐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说话。” 在这“卧龙商行”做营生的,不会没见过银子。 但是拿几片金叶子,客客气气。 不似给几锭银子那般侮辱人,也不像扔几张银票那样不礼貌。 再委婉表达意思的同时,也给对方极大的面子。 这样的社交手段,只有常年与“卧龙商行”打交道的宾客才懂。 少女面色不变,淡定的将那几片金叶子接了过来。 “几位楼上请。” 说完这话,少女便转身将秦沐歌她们往楼上引。 直到踏上了楼梯,少女才开始介绍了起来。 “刚才多有得罪,姑娘不要介怀。因为同是女人,所以在应对的时候,需先摆出一些气势来。” 少女脸上带着歉意的解释。 秦沐歌点头,算是理解。 不说整个天乾大陆,反正在南陵—— 原本就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王朝。 一个女子想要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来,的确是需要付出比男人更多的努力。 见秦沐歌能够体谅,少女对她又生出了一些好感。 她们一路走一路说,大致将“卧龙商行”的情况了解了一番。 这少女名唤扈酒娘,有时候“九娘”与“酒娘”不分,便混着喊了。 这“卧龙商行”是天乾一位神秘富商所建。 当初只是为了方便一些小商户兑换粮食物品。 后来,各国逐渐发展壮大。 “卧龙商行”也从一开始的小兑换,越做越大,成了天乾最大的外贸市场。 这附近看似太平,但隐藏在四周又不少南陵的暗卫。 他们就是为了避免有别国的探子,借着兑换货品的名头刺探军情。 酒娘的爹便是这商行的二当家。 酒娘当年就是在这“卧龙商行”出生的。 所以,不懂女红,也瞧不起南陵那些柔柔弱弱的官家小姐的她,便在她爹的手当了手,帮忙招呼客人。 “卧龙商行”的规矩便是:无论是什么东西,即便是偷抢得来的宝贝,只要进了这商行,就是货物。 买家出银子,买家出货品。 成交之后,商行从中抽取十分之一的佣金。 虽然十成之一不少,但是能够进了这“卧龙商行”的东西,必定都是经过商行鉴证的真品。 若是在这里买了假货,便是百倍的赔偿。 但是有一点,只要这宝贝出了商行—— 即便是被人抢了夺了,商行也是不任何负责的。 也正因为这个规矩,“卧龙商行”周遭的镖局也是日趋发展壮大起来。 成为了一个新兴行业! 秦沐歌皱眉听着酒娘滔滔不绝的叙述,终于忍不住打断。 “酒娘,你说的这些我兴趣不大。” 那边正说的天花乱坠的扈酒娘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样,突然就没了声音。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嘿嘿,可能是这里太久没有女孩子来了,一时间太高兴了。”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进了二楼的包厢。 就在她经过二楼“天”字号房间的时候,余光却是突然扫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也正是这道身影,差点叫她自戳双目。 那包间里面四五个少年正饮酒作乐,聊在兴头之上。 而立在作为南陵“战神”的容耀一袭深蓝色长袍,正目光微凝地坐在主位。 一看那表情,便知道他正在惬意的享受着众人的吹捧。 容耀那个混蛋怎么也来了? 难不成他也要买什么宝贝? 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秦沐歌还是跟着扈酒娘进了“地”字号包间。 秦沐歌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酒娘。 她需要一种极细极轻极锐极坚硬,而且又有长短大小各一的一套刀具。 扈酒娘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狐疑的看向了秦沐歌,“这极细的材质就不可能极其坚硬,极锐就不能极轻。秦姑娘,你确定你不是来砸场子的么?” “酒娘,你怎么说话的?”连翘不悦的开口,对扈酒娘的直白有些不悦。 倒是秦沐歌把这话当成了玩笑,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来。 “若是那么简单就能找到,我还来你这‘卧龙商行’做什么?你们这商行不就是要替别人解决疑难杂症的么?” 这话非但没有责备之意,反而是将商行上抬了一抬。 听得扈酒娘也是轻飘飘起来。 她愉悦的说道,“那是自然,还是秦姑娘有见识。” “这样的刀具商行的确是没有,但是等明日我爹回来了,我可以去问问,看看有没有能够铸造这刀具的材料。” 见扈酒娘应承了来,秦沐歌也放心了一些。 “酒娘,不管那东西多贵,我秦沐歌一定要得到。”秦沐歌眼神坚定,“银子不是问题。” 见秦沐歌态度坚决,而且还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扈酒娘也是点头应道。 “放心吧,若是有我一定给你留着。” 说罢,她举起手中三片金叶子晃了晃。 “就冲着你这三片金叶子,我也要把这件事漂漂亮亮的办来。” “爷,那不是秦沐歌吗?” 耳边响起了苏牧的声音,原本半眯着的眸子缓缓的睁开。 幽深的眸子里面,印着秦沐歌轻松的脸。 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那滚着蟒纹的大红色长袍穿在他的身上,衬得整个人张扬热情。 不需要动作,不需要语言,仅仅是一个眼神,便有一种睥睨天的妖娆。 这便是南陵骄横跋扈,性格诡异无常的“活诸葛”未央王——容景。 他看着“地”字号房间的大门打开。 不过走出来的不止是扈酒娘,她身后还跟着一主两仆三个少女。 那主子不是秦沐歌又是谁? 只是……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她来“卧龙商行”,难不成是为了寻什么东西? 容景妖冶的红唇扯出一抹绝美的弧度,端起面前的酒杯,浅啜了一口。 目光扫过房门大开的“天”字号包间,桃花眼里面划过容耀那张脸。 今日容耀出现在这里,偏偏秦沐歌也不失时机的出现了—— 一边的苏牧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他不屑的闷哼,“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苏牧的话叫容景蹙起了眉头:难不成这个丑女人,为了见容耀又追到这里来了? 漂亮的唇畔微微一沉,俊颜上浮起冷意。 看来秦沐歌这个女人胆子还真挺肥的呢! 若不是今个儿自己也来到了这商行,恐怕还撞不见这一幕呢! 071 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言情海 正文 072 借你之手,送份厚礼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72 借你之手,送份厚礼 心中不悦,面上的冷意更甚。 容景冷冷的睨了苏牧一眼,“废话这么多,还不去看看我替世子爷准备的大礼备好了没有?” 苏牧突然被呵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连忙快步走了出去。 容景冷笑着,看着与扈酒娘有说有笑的秦沐歌—— 秦沐歌,你可真是好样的钕! 看来,本殿那一巴掌打的太轻了呢! 而另一边,就在秦沐歌跟连翘、四儿走阁楼,打算出门的时候—— 她们左侧的包房里面,突然传出一阵嬉笑声桥。 “咦,世子爷,瞧瞧那是谁呀?” 秦沐歌从来就不是喜欢惹是生非的性格,所以这阵子行事一直低调。 秀眉轻挑,秦沐歌侧目。 果然瞧见一群纨绔子弟坐在房门大敞的包厢里面。 而方才开口说话的那个,正挤眉弄眼的看着自己。 这些纨绔子弟样貌都是不差的。 再加上那一身“以芙楼”出的衣裳,乍一看,倒也人模狗样。 只是,他们每个人身侧都坐着一个衣着暴露,丰满细腰的人儿,想来是特意过来相陪的吧。 而容耀则是低头浅啜了一口面前的酒。 竟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秦沐歌眸子里闪过一抹轻蔑,不屑的火苗瞬间闪过。 这个男人,还是跟记忆中一样,喜欢装模作样。 “世子爷,这女瞧着有几分味道,你是不是真不感兴趣?” 方才出言不逊的便是昱国公府嫡子沈韩之。 他认识这个秦沐歌,以前她就怯缩缩的来偷看过容耀。 大伙曾经戏弄过她几次,每次都弄得她梨花带雨,哭的好不伤心。 只是现在再看,模样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庸—— 可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不一样的了。 方才她悄然楼,一举一动,高雅流露,让人无法忽略。 容耀闻言,终于抬起眸子。 这一瞬,恰逢秦沐歌回眸朝这边扫了一眼。 那一眼,没有任何感情,目光中不管对谁都是淡淡的疏离。 可偏偏是这不染尘埃的模样,竟然容耀一时间挪不开眼。 见容耀看错了眼,沈韩之不由嘲笑,“怎么,世子爷可是对她有意思?若没有意思,我可上了。” 容耀低头,又饮了一口酒,似乎想掩饰着什么情绪。 这个秦沐歌果然是摸对了自己的门路,想用这样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吧? 否则,她一介女流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那日在明月阁说的话,不过是她强词夺理,死鸭子嘴硬罢了。 这么一想,容耀心里才好过了一些, 嘴角一弯,他开口便道,“这种女人我怎么看得上,你若想要,你便去。” 沈韩之不由的恼了,他素来就喜欢跟容耀比上一比。 如今容耀这么说,好似他看不上的东西才剩给自己一般。 “哼,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沈韩之一揽衣摆,便朝着秦沐歌那边而去。 容耀,方才你的眼神可出卖了你。 你分明就对这个女人是有些在意的,叫你给我装。 而坐在一边的那些王孙公子们也不阻拦,只搂着身侧的美娇娘,笑眯眯的准备看戏。 这沈韩之性子爆,脸皮薄,每次都被容耀耍。 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扳回本来呢? “秦小姐,”像沈韩之这种王孙子弟,一般都是会些武功的。 不过他们夜夜笙歌,身子却是虚的很。 方才沈韩之动了些内力,快地拦住了秦沐歌主仆的去路。 秦沐歌不悦的皱起眉头,红唇轻启,嘴角竟展开一抹柔和的笑意,“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沈韩之一怔,面前的这个女子明明就在笑,可却觉得那笑是从阿鼻地狱而来。 笼罩在她周遭的极低气压,让沈韩之身后发紧。 这个女人看似单薄,却让人不敢靠近。 想到身后还有人要看自己的笑话,沈韩之忍着莫名而来的头皮发麻的感觉。 将手里的玉质扇子一甩,他调笑道,“容耀在里面,难道你不过去看看?” 秦沐歌目光一扫,果然瞧见了容耀半眯着眸子看着自己。 那目光里隐隐藏着骄傲不羁,仿佛坐等自己送上门一般。 呵,这个容耀未免太高看他自己了。 秦沐歌转身欲走,连正眼也不再看他,“容耀是谁?” 一听这话,大伙脸都绿了。 容耀脸上波澜不惊,可眸子里面隐藏的怒火却不经意泄露了出来。 沈韩之登时就乐了,手里的玉扇耍的越发灵活。 竟不知天高地厚地要朝秦沐歌巴上勾了去—— “哟,欲擒故纵这一招耍的还不错。我可记得你想他可是想的一病不起,还差点坠山崖丢了小命呢……” 回眸扫了一眼隐隐要发怒的容耀,沈韩之乐的巴朝天了。 这也让他忽略了秦沐歌愈发冰冷的脸,还有身边已经低到了极致的气压。 手上的玉扇从右手换到左手,沈韩之作势就要去摸秦沐歌光洁细致的巴。 越是靠的近,才发现这女人肤白如雪,细若凝脂。 光是看上一眼,便让人心痒痒,忍不住想要伸手揉捏一番…… “登徒子!”连翘眼见自家小姐要被人轻薄,当即急的要冲上去。 可她话音还未落,耳边就响起了沈韩之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 一秒,沈韩之那只咸猪手上便赫然没入一节筷子。 而筷子的另一头则是被深深在插进了秦沐歌身侧的桌面之上。 那血淋淋的右手被钉在桌上,沈韩之痛的鬼哭狼嚎,却不敢挪动半分,犹恐自己右手被废。 方才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秒手便被钉在桌面。 那速度之快,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没能看清楚,那筷子到底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就连容耀那一行人也是唬的全部冲了出来; 可又怕暗处隐藏着什么绝世高手; 只能愤懑的瞪着秦沐歌,却不敢轻易出手。 秦沐歌依旧亭亭玉立,仿佛方才那般血腥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一般。 她巧笑倩兮,绝美的眸子里面却闪过鄙夷,看的周遭的人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既然没别的事,我先告辞了。” 说完这话,她便领着连翘翩然离开,剩“卧龙商行”里上百号人错愕不已,面面相觑。 容耀更是又惊又怒,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闹这么一出,到底是想做什么? 身为“战神”,他容耀的武功若放在南陵,也绝对是排的上前十的。 就凭着他这样的修为,居然没有发现那筷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出来的。 而且,若“卧龙商行”附近藏着暗卫,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广袖的铁拳倏地握紧,容耀铁青的脸上闪过杀意:难不成,秦沐歌身后那人当真如此厉害? 直到出了商行的大门,扈酒娘才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 “沐歌,难道你身边真有暗卫?” 扈酒娘虽然有些功夫底子,但是要跟真正的高手比起来,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 秦沐歌一双清冷的眸子里面似乎闪过一团火焰,“哪有什么暗卫,从头到尾,就只有她一个人。” 说完这话,她才悄然侧身,指向了自己身边单薄的四儿。 秦沐歌的话,让扈酒娘大惊失色:在南陵大地,能够练到这般武功修为实属罕见。 扈酒娘不敢置信的看着四儿,这样一个柔弱女子,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造诣? 而这一感知,也叫酒娘的心中对秦沐歌又多了一丝钦佩。 这个样貌平凡的少女,必然不像外表那样平凡无奇。 直到秦沐歌领着连翘和四儿上了马车之后,她才放端起的架子,一脸惊喜的看向了四儿。 声音里面也是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四儿,你怎么这么厉害?” 倒是四儿一头雾水的望向秦沐歌,脸上眼中都是十分的不解。 “小姐,你说什么呢?四儿怎么听不懂?” 连翘一听这话,也是挤眉弄眼的搡了搡四儿,“四儿,在小姐面前还谦虚什么啊?说吧,刚才那一筷子是不是你干的?真是太厉害了!以后有你在身边,小姐谁也不用怕了!” 可是这边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四儿便回过了神。 她涨红了脸,拘谨地晃了晃手,“没有没有,小姐,连翘,你们误会了,刚才那支筷子不是我干的。” 四儿是绝对不会说谎的,这件事秦沐歌知道。 可当她听到四儿如此坚定否认的时候,只觉得有一股诡异的凉意从脚跟冒了出来。 “四儿,当真不是你?” 听到秦沐歌狐疑的提问,四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四儿轻功厉害,但是使筷子的功夫还没到那个地步。” 四儿话音落,秦沐歌和连翘便相互对视了一眼。 秦沐歌只觉得头皮发紧—— 刚才在“卧龙商行”里面那大快人心的一幕,仿佛也变的有些触目惊心起来。 既然不是四儿出的手,那么就代表刚才在商行里面有一个绝世高手,出手伤了沈韩之。 那个人没有露面,自己压根儿就不知道是谁。 他又为什么会出手帮自己,他有什么目的? 心中越想越毛,秦沐歌连忙吩咐连翘,“赶紧叫车夫加快速度,咱们赶紧回丞相府。” 一时间,这宽敞的马车里面,因为秦沐歌的一句话而变得气氛紧张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卧龙商行”的“人”字包间里面,容景正一脸悠闲地望着楼已经乱作一团的大厅。 他伸手轻轻捻起面前的桂花酿,浅浅抿了一口。 唔……味道还不错! 看着容景眉眼微扬的神情,苏牧有些无奈。 “爷,刚才明明四儿就在旁边,你干嘛要出手啊?” 没错,刚才射出那一筷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容景。 听了苏牧这话,容景妖娆的桃花眼微微一挑。 原本低敛着的眸光朝着大厅蜂拥而出的人群中一扫—— 那群以容耀为首的纨绔子弟此刻已然是吓白了一张脸,沈韩之身边的小厮更是惊慌失措的将他抬上了马车,朝着医馆疾驰而去。 他好看的薄唇轻轻一扯,勾起一抹不在意的弧度,“苏牧,你知道吗,我这是在救他!” 苏牧面色不变,心中却朝着自家爷翻了一个白眼。 自己刚才可看的真真儿的,爷不就是不乐意有人占那个丑女人的便宜吗? 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仿佛看出了苏牧眼底的不相信,容景无辜的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四儿的手有多重吧?就沈韩之那已经快掏空了的身板,若是受了四儿一拳,就死定了。” 说完这话,他妖娆的脸上瞬间冷了来,就如同他那变幻无常的情绪。 “在我玩够了之前,她可不能得罪昱国公,我怕她没命活着继续陪我玩。” 苏牧听着这话,脑门上亦是爬满了黑线。 “罢了罢了,您是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哪里敢质疑呀!” 说完这话,苏牧轻轻拍了两手掌。 两声清脆的“啪”响之后,三四个丫鬟装扮的少女鱼贯而入。 她们几个人推着一架宽大的收纳盘恭敬的走了进来。 那收纳盘有一人长、半人宽,里面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上面以一张镶金的纱布掩盖着。 领头的那个丫鬟恭敬的说道,“爷,您要的东西都备齐了。” 说完这话,她还忍不住用余光轻扫了一收纳盘里面的东西,清俊的小脸上瞬间上两抹诡异的绯色。 容景也不戳破,只是用眼神示意苏牧去清点一。 苏牧走了过去,在看到纱布赫然摆放着的东西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吞了苍蝇一般。 “爷,您确定要将这个东西送到闵亲王府去?” 苏牧眼角抽了抽,狐疑的开口询问。 容景颔首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头也不抬,声线慵懒,“怎么,你有意见?” 苏牧翻了个白眼,将手上的纱布搁置,“不敢!” “这么贵重的礼物,相信世子应该会很喜欢的。这么大的功劳,我不能独吞了……” 容景妖娆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真挚,若非苏牧熟悉自家爷的性子,还真真个儿要被他这模样给欺骗了去。 要知道,每当爷露出这种纯真无辜的表情,那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这一次,不知道是谁又要撞枪口上了! “苏牧,你带几个人去一趟丞相府,将买这些东西的银子都从秦沐歌那‘取’回来。她既然这么喜欢容耀,那这份功劳本殿就白送给她好了。” 说完这话,他才悠悠然地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剩苏牧无奈地跟在他身后仰天长啸—— 为毛? 为毛只要跟秦沐歌扯上关系,自己就得去当那个臭跑腿的! 他苏牧的身份和本事,难道就只能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幼稚事情么? 为毛,这到底是为毛? 而就在秦沐歌了马车,刚刚踏进相府大门的时候,便发现整个府里的气氛都有些不对劲了。 因着这几日她树立了威信而对她恭敬不少的仆人们,似乎又有了故态复萌的趋势。 有胆小的,只是在路过她身侧的时候偷瞄两眼。 有胆大的,更是远远的指着她窃窃私语起来; 就连那眉宇之间,亦是流露出几分轻蔑来。 连翘这些时日早就将身边的规矩捡了起来,如今一瞧那些人对着秦沐歌指指点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撸起袖子,朝着那些丫鬟们就高声骂道,“看什么看,再看一眼,信不信我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这几日,府里的丫鬟也知晓了连翘的厉害。 这被她一呵斥,连忙勾着脑袋慌慌张张地跑远了。 倒是连翘气鼓鼓地走到秦沐歌的身边,“小姐,我怎么觉得今日这府里气氛有些不对劲啊?” 秦沐歌也觉得有些奇怪,“没事,我们先看看。” 主仆三人才刚刚走进前厅,便被那极低的气压给煞到了。 抬眼一瞧—— 哟呵,相府的几位主子可一个不落全部在呢! 瞧瞧那阵仗,长辈一个个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而那两位姐妹虽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可眼底的轻蔑和看笑话的情绪却泄露了出来。 连翘有些紧张,可秦沐歌却像没事人似得,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见过爹爹,大夫人,二夫人,大姐,二姐。” 秦沐歌虽然不喜这群人,但是如果真的要演戏,要表面功夫,她做起来,断不会比秦暖心差。 原本还气势汹汹准备找麻烦的秦振刚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不免被哽了一,火气褪去一半。 “你瞧瞧你做的好事!” 望着秦沐歌低眉顺目的样子,秦振刚音调也降来几分。 只是,指着桌面上那烫金帖子的右手,还是因为气愤为轻颤了起来—— 秦沐歌轻笑,语气里面没有丝毫的担心和紧张,反倒是调笑一般的道,“这几日,沐歌做的好事多了去了,不知道爹爹说的是哪一桩?” 072 借你之手,送份厚礼 言情海 正文 073 别拦着,我要跟容景拼了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73 别拦着,我要跟容景拼了 今个儿一早在她这吃了大亏的秦素雅见秦沐歌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不由气的脸都绿了。 她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嘴硬,回头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听了秦素雅的话,秦沐歌也不恼。 她抬眼看了二姐那微红的脸颊,还有微肿的双眸—— 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我哭不哭的出来就不劳二姐操心了,不过,我看今日二姐应该是哭畅快了吧?钫” “你——” 秦沐歌这一番话说的秦素雅又想起了早上所受的屈辱,又气又急,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倒是这个时候,秦振刚皱眉道,“才刚刚进门又要闹什么?现在先看看这件事怎么解决吧?翰” 秦沐歌朝着身边的连翘递去了一个眼神。 连翘会意,恭敬的将桌面那封金贴递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素手轻扬,秦沐歌接过递来的帖子,打开一看—— 一双清眸缓缓的从那打开的金帖上扫过去—— 原本还有些平淡的情绪渐渐起伏了起来。 那平静的双眸里面,也开始亮起了不一样的光芒。 别人或许是没有看出来,但是秦暖心一双眸子却是瞬也不瞬的定在她的脸上。 温婉大方的脸上平静如初; 那是那双眼睛里面,却是透着几分看笑话的情绪。 前晚,容耀来找过她了。 原本说是要带给她一个极大的好消息的。 可他一见到她,便像饿狼似得扑了上来。 原本得了素云夫人的嘱咐,她是打算这次跟容耀来说清楚的。 可是,那已然被容耀撩拨过几年的身子—— 却是在被他碰到的那一瞬间便软了去。 容耀火热的吻纷纷落,将她吻的头晕脑胀,连素云夫人的交待也是忘到了九天之外。 两人一番亲热之后,容耀伸手要去扯秦暖心腰间的束腰。 这个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素云夫人给打断了。 容耀面色微红,望着秦暖心那张红润的脸,心中波澜起伏。 没错,他最爱的女人还是秦暖心。 即便是他这辈子还有多少其他的女人,心中的位置还有身边的位置永远都只会留给秦暖心一个人。 哼,自己怎么会对秦沐歌那种样貌平庸软弱无能的女人有兴趣? 想通了这些,容耀才又在秦暖心的红唇之上印上了一吻。 “暖儿,明日我便会跟秦沐歌退婚。到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你提亲,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这话像就是晴天霹雳! 原本还沉浸在能够瞧见秦沐歌痛苦的欢心中,一秒一张俏脸就凝了去。 “怎么了,难道你不开心?” 感觉到了秦暖心的突然低落的情绪,容耀俊脸突然就阴沉了去。 秦暖心瞬间敛去了面上的清冷,换上了一脸的温柔。 她踮起脚尖,一边轻轻整理着被他扯乱了的衣襟,一边轻轻的在他面上印了一个吻。 “怎么可能,耀,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只要你能除了我们两个之间的阻碍,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我是你的!” 这温婉的话语听的容耀的心化成了一滩春水。 腹间有一股热意渐渐扩散开去—— 但是火候还有些不够。 耳边又响起了素云夫人焦急的敲门声,“暖儿,你睡了么?” 容耀又亲了秦暖心一口,又在她臀部捏了一把,这才一个旋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缓缓回过神,秦暖心视线的焦点再次落在秦沐歌的脸上。 没有失落,痛苦,震惊和不敢置信,反而是多了一丝愉悦和解脱。 眼睛是最能看出那个人情绪的窗口; 秦沐歌刚才的情绪虽然一闪而过,但是那却是最真实的表达。 她——居然是开心的! “原来是闵亲王府送过来的退婚书啊?” 秦沐歌的目光流转,在看到金帖面那闵亲王的私印之后,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了。 她的灵魂可不是这里的! 自然不会接受这里的盲婚哑嫁。 即便今日容耀没有按照承诺送退婚书过来,她秦沐歌也会想办法亲自退了这门亲事的。 “哼,你还知道这是闵亲王府送来的退婚书?” 秦振刚见秦沐歌面上风轻云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你当初耍了什么手段,骗了闵亲王府那么多金子,他们怎么可能会用退婚来泄愤?你畅快了,丞相府却颜面要扫地!你知道今日我去上朝,那些文官是怎么说的吗?” 想起这件事,秦振刚更是气的全身发抖。 闵亲王那个老匹夫故意四处散布谣言,说秦家的三女儿心狠手辣,不守妇道,所以被容耀给退婚了。 有些好事之徒更是不时拿着这事来损秦振刚。 害的平日里滔滔不绝的他今个儿差点将头勾到了腰上。 “爹爹您这话可说错了。” 秦沐歌嘴角一撇,面上端的是满不在乎。 “第一,这是闵亲王世子跟我做的生意。那些金子是他送上门的,又算哪门子的骗?其二,当初那么多金子运到拢翠阁,我看爹爹开口跟我要的时候,也畅快的很呀!” “你——” 被秦沐歌这话一哽,秦振刚面上一阵青白。 秦沐歌素手一扬,将那封金的帖子扔到了桌面上。 “爹爹,您可看清楚了。这金帖上可是有闵亲王爷的私章。能够盖上着私章,必然是经过皇上首肯的。难不成您还要领着女儿去闵亲王府求他们将这退婚贴收回去么?” 秦沐歌的话一句句都戳在秦振刚的心窝子上。 他一直就跟容英勋那个老匹夫不和,加上上次“金子事件”更是在恶劣的关系上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就像秦沐歌刚才说的那样—— 若是要他去求容英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说不定那个老匹夫就是为了故意折损自己的面子,才退婚。 为了就是要让自己跟他低头。 做他的大头梦去吧! 见秦振刚的面色凝住了,秦沐歌继续火上浇油。 “而且,如今事情已然是闹开了,就算爹爹领着我求回这门亲事,往后少不了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沐歌这些年反正是习惯了,可父亲一世英名,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污蔑呢?” 秦沐歌巧舌如簧,这一番话更是戳的秦振刚心窝子生疼。 没错,既然容英勋那个老匹夫敢闹到皇上那去,自己又凭什么要替他背黑锅? 越想越气,他当即起身一把将那金帖给撕毁了,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又扬声道,“给我准备笔墨封贴!” 素云夫人一见秦沐歌几句话,竟然哄得秦振刚将那退婚贴都给撕了。 她心中惊讶万分,却又按捺不住。 “老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秦振刚冷笑道,“我要回一封帖子,开一个公告,告诉所有洛阳人。不是他闵亲王府退了婚,而是我们丞相府瞧不上他们!” “可是老爷——” 素云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振刚铁青着一张脸给打断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个时候还拦着我,难不成你胳膊肘是朝外拐的吗?” 从素云当上有官碟的大夫人之后,这一第一次秦振刚声色俱厉的呵斥她。 也是这一声呵斥,叫素云夫人呆在了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倒是二夫人瞧见了这一幕嘴角轻扯,眼中露出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望着父亲一脸愤怒的挥毫泼墨; 再看看秦沐歌一脸怡然,还有眼中看笑话一般的情绪—— 秦暖心突然觉得周身的血液突然就凝固了。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她秦沐歌明明就是爱容耀爱的死去活来的! 大冬天可以因为容耀一句话,就跳湖里去寻荷花。 也可以因为容耀拒绝了她的桃花而三天三夜茶饭不思,差点丢了小命; 更加可以因为一封没有验证过真伪的信,就撇开丫鬟跑到山崖去—— 那样喜欢容耀的秦沐歌,怎么可能会露出这种表情? 她为了叫秦沐歌生不如死,不惜被容耀占便宜,导致了今日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事到如今,容耀的确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退了婚。 可是,为什么? 秦沐歌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嚎啕大哭,没有疯了一般冲到闽亲王世子府去哭闹恳求? 跟自己相比,她秦沐歌从头到尾就应该是一个笑话啊! 可为什么,这个笑话今日居然还如此怡然自得,仿佛这就是她想要结果似得? 那自己这几年的身体上的付出又算的了什么? 每次被容耀占便宜那种由心底而生出来的恶心感觉,又该谁来承担? 是秦沐歌这个贱人,都是她。 她为什么不按照自己的安排一步步走去? 她该死! 耳边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哄着她,叫她冲上去,掐死秦沐歌那个贱人。 素手已然在手边的扶椅上扣出痕迹来—— 秦暖心赫然起身,那端庄的脸上已然开始扭曲了,作势就要朝着秦沐歌那边扑了过去。 也在同一时间,一只有力的手却是倏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就这一只手,却是擒的秦暖心无法动弹。 她错愕的回过头,发现素云夫人正若无其事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她目光悠远的望着秦振刚,虽然没有开口,秦暖心却已然读懂了她的意思。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秦暖心强忍住要冲上去划花秦沐歌那张不可一世的脸的冲动。 缓缓的,缓缓的坐了去。 那张有些扭曲的脸也在一瞬间恢复了往日深不见底的平静。 倒是秦沐歌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微微颔首,嘴角勾起浅笑。 刚才差一点秦暖心就要露出真面目了。 不过,幸亏她身边有个厉害靠谱的娘亲。 瞧着素云夫人刚才那一握,看似没有费力,却能叫秦暖心动弹不得—— 看起来,这个相府后院高手还不少呢? 自己若是有空,是不是该查查这个素云夫人的底细了? 一场闹剧就在秦沐歌的巧舌如簧之,给平息了。 原本气势汹汹想要找麻烦的秦振刚被她两句话哄得站到了她这边;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秦暖心被气的差点暴走; 原本还是众矢之的的秦沐歌,却是全身而退。 这会儿,正领着四儿和连翘悠然地朝着蓉园而去呢! 蓉园与暖心阁大小是差不多的。 但是装潢方面,却依旧是比不上暖心阁的。 不过总归是自己这具身体的本尊住过的地方,相信她也愿意自己把这个园子要回来。 而就在她们主仆三人走进蓉园的时候,却隐约之间听到了低泣的声音。 连翘蹙了眉头,快步走了进去。 远远的就在库房的附近,瞧见萍儿和描眉两个丫鬟正跌坐在地上哭的伤心。 两个人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出了什么事了?”连翘这个时候已然是走到了萍儿的身边,开口询问。 萍儿和描眉抹了一把眼泪,抬头便看见秦沐歌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原本就悬着的一颗心瞬间吊到了嗓子眼。 萍儿更是“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哭的上气不接气,最后只能是委屈的看了秦沐歌一眼,而后又将目光递向了库房之内。 顺着萍儿的目光,秦沐歌的目光落在一处。 她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蜂拥而至。 她快步跑进了库房,已然是被眼前的一幕气坏了。 她们才刚刚搬进这“蓉园”,所以之前搁置在拢翠阁里面的东西压根儿就没有来得及整理。 而唯一放进这库房里面的,除了从容耀手上赢来的金子就没有旁的了。 上次去瑞安银楼的时候,秦沐歌留了个心眼。 将属于自己的那五十万两黄金中,只换了四十万两的兑票。 她既然想要开医馆,那手上就必须要有流动资金。 所以,剩的十万两黄金她便搁置在库房之中,以备不时之需。 可现在…… 眼前十只棕红色的木箱被赫然敞开,里面的黄金已然是不翼而了! “啊!天呐,怎么会这样!” 连翘看到这一幕,心疼的都要开始滴血了。 秦沐歌强忍着隐隐要发作的情绪,冷着声音看向跪倒在地上的萍儿,“这是怎么回事?” 萍儿抽了半天,终于是哽咽着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些箱子上了锁,半个时辰之前奴婢跟描眉还来检查过,箱子还是完好无损的。可就刚才我们出去吩咐厨房替小姐准备晚饭,再过来的时候就、就——” 萍儿说道这里,只觉得这事诡异万分。 不过心中却更是害怕秦沐歌会责罚她们。 那可是整整十万两黄金啊! 她这辈子连一锭十两银子都没见过,更别说十万两黄金了。 那么多钱,却弄丢了。 若是小姐把她们扔到衙门去,就算她们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想到这里,萍儿和描眉更是哭的差点要晕厥过去。 倒是秦沐歌在听完萍儿的叙述之后,清丽的小脸却是勾起了一抹狐疑。 她蹙眉着眉头,缓步朝着库房里面走去。 十个木箱,她挨个儿看了一遍。 终于—— 在走到第十个木箱子边上的时候,清秀的小脸上一暗。 秦沐歌弯腰从那木箱里面捡起一道富丽堂皇的金帖,皱眉打开—— “本殿替你向你心上人送了一份厚礼,他一定会很喜欢的。这份功劳本殿就免费送给你了,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金帖里面,龙凤舞的字落在秦沐歌的眼底,彻底将她的怒火点燃了! “容景,你个混蛋、王八蛋!” 库房里面陡然传出了秦沐歌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不但将连翘吓的差点一个趔趄,更是叫正哭的伤心的萍儿一哽,差点没能喘过气来。 一刻钟之后,蓉园里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叫骂声。 四五个身影正纠缠在秦沐歌寝室的门口,场面“惨不忍睹”! “四儿,连翘,你们放开我,今天我非跟容景那个大妖孽拼个你死我活!” 秦沐歌左右手分别揣着自己发明的“暴雨梨花针”,整个身子已然是窜出门口一大半。 而另外一半却是被四儿和连翘牢牢的抱在怀中,拖得她动弹不得。 “小姐,您别冲动啊!”连翘惊恐的喊着。 “小姐,连翘姐说的对,您真不能去。爷武功高强,你若是跟他去拼命,结果只有你死他活啊!” 四儿此刻急的满头大汗,却依然不改坦率直白的作风。 也就是她这一句话,戳中了正在拼命挣扎的秦沐歌的穴道。 原本还一脸愤怒的她像突然被人抽干了力气,怔怔的愣了半响之后,她才狠狠的将那“暴雨梨花针”扔了,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是啊,自己又不会武功。 而且,上次自己的“暴雨梨花针”压根儿就没有伤到那个大妖孽分毫,反而是自己的豆腐让他吃了不老少。 “可恶!!!” 073 别拦着,我要跟容景拼了 言情海 正文 074 记得听话一些,省的我动粗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74 记得听话一些,省的我动粗 秦沐歌如今想起自己那十万两黄金,就肉疼的厉害。 虽然还剩四十万的兑票,但哪里有天天看着那金光灿灿的黄金来的爽快? 每天睡觉之前,秦沐歌非要伸手将那金元宝看一眼,才能够感觉到自己是个有钱人。 可如今,暴发户的日子还没过多—— 五分之一的身家就被容景那个王八蛋给偷走了钫! 最可恶的,那个混球非但不是偷偷摸摸的,反而还留了字条。 这不是摆明了知道自己不敢去找他麻烦吗? 嘤嘤嘤,她秦沐歌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招惹上容景这个大妖孽啊翰! 望着秦沐歌颓废沮丧的样子,连翘和四儿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因为凭白丢了十万两黄金这事,这两日秦沐歌是茶不思饭不想。 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是只要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那些可爱的元宝天使们在跟自己招手。 今个儿一早,秦沐歌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这边还没眯一,大门便被敲响了。 “小姐,小姐——” 伴着急促的敲门声,门外是连翘清脆的呼唤。 秦沐歌撑起沉重的眼皮,不悦的开口,“怎么了?” 连翘见秦沐歌回话,便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手上端端拿着一封金帖。 秦沐歌目光炯炯的盯着那金帖,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最近,这个金帖的出镜率是在是有些频繁啊! 但每次接踵而来的却是让她无法接受的悲伤消息。 带着防备的目光落在连翘手里的金帖之上,她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连翘脸上神情有些复杂,直到走到秦沐歌床边的时候才说道,“这是未央王送过来的金帖,说是请小姐去‘天香阁’一聚。” 一听到容景的名头,秦沐歌周身的戾气条件反射的迸发了出来。 她一把拽过那金帖,撕了个粉碎,用力扔到了地上。 若非她还在床上躺着,非要跳起来狠狠踩几脚才作罢。 “哼,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秦沐歌目露凶光,若此刻容景在她面前,恐怕会被这犀利的眼刀捅出无数个窟窿来。 “偷了我十万两黄金,还好意思请我去什么狗屁‘天香阁’一聚?我聚他个大头鬼!不去!” 说完,她气呼呼的倒头就睡。 倒是连翘看到这一幕额头上冒出了三根黑线,她低语了一句“王爷还真猜的没错,就连小姐骂他的话也是一字不差呢!” “你嘀咕什么呢?说不去就不去,你要是敢劝我,我就把你赶出去!” 露出一双燃着火苗的眸子,秦沐歌虎视眈眈的望着连翘。 连翘挠了挠脑袋,连忙摇头,“我肯定不劝小姐,只是王爷说‘若是你家小姐把金帖撕了,还说去他个大头鬼’的时候,再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听了这话,秦沐歌瞪圆了一双清眸,狐疑的探出脑袋来,“那个大妖孽要你带什么话?” 连翘努力的回忆着,生怕自己记错了一个字。 “王爷说,若是小姐想知道你那十万两黄金花在哪里了,那就必须要去看看了。” 一听到“十万两黄金”这五个字,秦沐歌一双眸子倏地便亮了。 能够知道那金子用在了什么地方,自然也可以想办法再要回来。 心中冒出了一线希望,秦沐歌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跃了起来,她顶着两个熊猫眼,十分自觉地走到了梳妆台面前端庄坐。 然后优雅的转过头去,一脸疑惑的望着呆站在原地的连翘。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梳头!” 连翘望了一眼已经被“碎尸万段”的金帖,无奈的摇头。 早知道王爷一句就能说动小姐,自己还送那金帖过来干嘛啊,多此一举! 说起这个“天香阁”,秦沐歌还是有一些记忆的。 “天香阁”其实是一座酒楼,位于洛阳最繁华的路段。 上总共五层之高,算得上是整个洛阳最豪华的酒楼了。 而且,“天香阁”位于黎港附近,宽敞的前厅正对着繁华热闹的香江。 不但白日可以观赏美景,在汛期的时候亦是观潮的最佳地域。 更甭提晚上那灯火通明的夜景了。 正是因为这极佳的地理位置,也让洛阳的一众王孙贵胄都十分青睐这个地方。 对“天香阁”的记忆,秦沐歌的脑中只搜寻出这样一些片段来。 再去回想,剩片段里全部都有容耀。 容耀的一举手一投足。 就算是他身边簇拥着再多的男人、女人,那片段的中心永远都只有一个容耀。 因为—— 以容耀为首的那群纨绔子弟最喜欢到这“天香阁”来寻欢作乐。 以前的秦沐歌总是偷偷摸摸到“天香阁”偷看他。 就算是现在回想这些场景,秦沐歌还能感觉到那回忆里面浓浓的甜蜜情意。 只可惜,她放心错付了。 想到那日夙玉带自己听墙角的那一幕—— 秦沐歌忍不住对已经死去的秦沐歌摇首轻叹。 若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容耀喜欢的是秦暖心,你是不是还会这样义无反顾呢? 也就是在秦沐歌心思回转之间,马车已然是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抵达了“天香阁”的门口。 这边她才刚刚倾身探出了马车,便瞧见立在“天香阁”门口一个身影朝着自己而来。 “秦三小姐。” 一道清冷且带着几分疏离的声线在秦沐歌的耳边响起。 秦沐歌抬眼,发现开口说话的人正是容景身边的大侍女——南珍。 那淡漠的眼光里面似乎隐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这是从第一次见面秦沐歌就感觉到的。 虽然不明白南珍为何会对自己有敌意,但是转念一想。 只要这个人是容景身边的人,那就说的过去了。 任由连翘将自己搀扶来,秦沐歌尽量不去想那十万两黄金。 她优雅的望着南珍,“王爷也来了?” 据她分析,像容景那种矫揉造作的人,出门非富丽堂皇的座撵不坐。 这会儿南珍也在这边候着,想来他本尊肯定也过来了。 果不其然,她并没有猜错。 南珍点头,伸手朝着身后一比,“这边请。” 秦沐歌点头,领着连翘一并跟在南珍身后,朝着“天香阁”走了过去。 不过,南珍引她走的并不是从大厅而入的楼梯。 而是从侧门打开的小路。 秦沐歌微微蹙眉:这个容景到底在搞什么鬼? 直到她们三人来到了顶层最南的包厢门口,南珍终于停了脚步。 她颔首,声线里面带着漠不关心。 “爷就在里面,姑娘自己进去吧。” 说完这话,她便径直去了四楼通至五楼的楼梯间去守着去了。 秦沐歌轻轻推开了房门,一股清淡的龙涎香迎面扑来。 这个味道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弄,少一分嫌淡。 眉角轻挑,秦沐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没想到这个纨绔王爷还是个调香高手呢! 待她进入这个传说中“天香阁”最豪华昂贵的包厢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这是一间三进的房间,而苏牧则是隔着幔帐守在最外面。 那清秀的小脸上挂着对秦沐歌的不满,他努了努嘴,朝着她说道,“你进去!” 随即,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她身边的连翘,“你,就跟这呆着。” 连翘小嘴一撇,紧紧的黏在秦沐歌的身后,“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她连翘可不是吓大的! 她怕未央王,不代表连他身边的小书童也怕! “你个小丫头片子!” 苏牧俊脸一沉,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正打算再教训一连翘的时候,却听到幔帐里面传来了容景慵懒的声线。 “吵什么,再不进来就要错过好戏了。” 在容景声线响起的那一瞬,秦沐歌也是倏地握紧了拳头。 眼前也是突然出现了无数的元宝小天使正在纯真的朝她微笑。 不行,她一定要忍。 她打不过他,也说不过他。 既然这样,就更不能给机会让他在收拾自己。 今个儿她就是要来看看,容景到底偷了自己那么多银子要干嘛! 深深吸了一口气,秦沐歌扭头朝着连翘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没事,连翘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眼看着秦沐歌自己撩起帘子,迈着像上坟一样沉重步伐走了进去—— 连翘转过眸子,恰好发现苏牧一脸诡异的打量着自己。 她脖子一横,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臭流氓!” “……” 苏牧被连翘这么一哽,差点没一个白眼给翻过去。 “就你这姿色,送上门,爷也不会多看一眼!” 连翘一听这话,更是气的脸都红了,“哼,就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还好意思说送上门?咱就算是送到未央王府看门的门前,也不会凑到你面前!” “你……”苏牧气结。 连翘脖子又是一横,“我怎么了?” 苏牧气急败坏,“好男不跟女斗!” “哼!” 两人互相白了一眼,便立在了外厅的拱门两侧。 苏牧心中想着:果然是秦沐歌的丫头,简直蛮不讲理! 连翘亦是心中暗骂:果然是未央王的书童,简直目中无人! 而内室的两个人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已经骤然而起的烽火。 此刻的容景正半倚在芙蓉榻之上,一袭浅紫色的长袍半敞在胸前,露出里面精致的云锦绣。 而秦沐歌则是缓缓地走到距离容景一丈开外的地方。 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里面似乎还燃着火苗,虽然她刚才已经极力自我催眠了,但愤怒还是不经意的泄露了出来。 这场景却叫容景看的心旷神怡。 一双妖娆的桃花眼斜睨了她一眼:敢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少不得要吃些苦头的。 看你以后还学不学得乖! “怎么,还心疼那十万两黄金呢?” 容景漫不经心的话语犹如一柄尖刀,狠狠的戳在秦沐歌鲜血淋漓的小心窝子上。 她眉角一抽,面上挤出晦涩的笑容,“怎么会呢,王爷权势遮天,别说那十万两黄金了。就算你偷走我另外四十万两兑票,沐歌也不敢有意见啊!” 听着她将那“偷”字说的咬牙切齿,容景心中愉悦更甚。 他无辜的撑起身子,“咦,小沐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不是一直惦记闵亲王世子么?为了讨他欢心就连‘卧龙商行’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都敢去。这一次我用你的十万两黄金,来换心上人一笑,这笔生意不亏!” “你——” 秦沐歌简直要被这个大妖孽给气疯了。 望着容景那等着看笑话的脸,她如今甚至连解释都不屑了。 强压心中愤懑,秦沐歌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圆桌的旁边,懒得再跟容景纠结这些。 “容耀是不是我心上人,这是我个人的事。就不劳日理万机的王爷操心了。” 秦沐歌冷冷的开口,“既然王爷叫我过来是看戏的,为什么这里只有咱们两个?沐歌可不会唱戏!” “戏,自然是有人替你唱的。你只用负责看便行了。” 容景唇畔一扯,勾出炫目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里面带着沁人的凉意。 那张脸虽然美到极致,却也冷到了极致,叫人不敢靠近。 “过来!” 白皙分明的大手一揽,示意秦沐歌到自己身侧来。 秦沐歌脸上带着明显的防备,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就坐在这里,王爷有事就直说,不说我就先走——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容景大手一挥。 而从他的广袖之,一道无形的吸力突入其至。 那巨大的无形力量犹如不能挣脱的桎梏,一把握住了秦沐歌纤细的腰肢。 容景的大手一挥,她就如同一只待宰羔羊—— 整个人腾空而起,直直的朝着容景的身上扑了过去。 她挣扎着想要躲开,可是腰间那股子力道却是无法抵抗。 她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容景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浓烈—— “唔——” 一声闷哼之后,秦沐歌撞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那铺面而来的清爽气息叫她精神也清醒了不少。 容景毫不避讳的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纤瘦的身子禁锢在怀中,“以后记得听话一些,省的我动粗。” 靠! 秦沐歌在心中愤怒的比出中指。 不是穿越吗,不是金手指吗? 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遇到这个大妖孽! 心中愤懑,秦沐歌磨着牙齿,咬牙切齿的道,“说的好像王爷没有跟我动粗一样。” 容景俊眉扬,故意当做没有听到秦沐歌的话。 看见怀中的人儿挣扎着要从自己的怀中退出来,他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去。 一张绝美的俊颜也是在这一瞬间凝结成了冰。 “你就这么想离我远点?” 听见头顶的带着搵怒的声音,秦沐歌心中毛毛的。 但是,若自己不表明态度,他也许永远就不懂自己的立场。 强忍住胸口涩涩胆怯,秦沐歌弱弱的开口,“如果我说是的话,王爷是不是就要对我动粗了?” 容景唇畔一扬,面上带着清浅的笑容,可是桃花眼里面的薄怒已然是掀了起来。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秦沐歌脖子一缩—— 她素来就是个识时务的! 那几个字语气轻轻的,但后面隐藏的冷意她还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于是乎,她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来,虚伪的奉承道,“怎么会呢,王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整个南陵少女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近王爷的身。沐歌只是一介女流,当然也不会例外。” 虽然明显的能够感受到秦沐歌说这话时候的口是心非—— 但是,容景还是莫名的觉得有些愉悦。 他左手将秦沐歌揽在怀中,优美的巴从后轻轻靠上了她细致的肩头。 微凉的气息,带着他独有的味道,在她耳边吐气如兰。 “知道就好,这个机会多少女人求之不来,你可要好好珍惜!” 秦沐歌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心中差点没将隔夜的晚饭给吐出来。 容景不但是个大妖孽,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自恋狂。 感受着怀中人儿绷得僵直的身子,容景只觉得心情大快! 自打自己回到洛阳之后,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少。 而最大的麻烦,便是如今陪着太后住在太和宫的如姬。 不过,即便是自己再心烦—— 只要见到秦沐歌那个丑女人,看到她被自己气的跳脚的样子,他就莫名觉得心情愉悦。 就如同现在一样! “别这么僵着,这场戏想看完,恐怕还得有一些时日呢!” 容景在秦沐歌而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满意的看到她周身一抖,一派粉色小米粒从脖颈处冒了出来。 嘴角扯出一抹坏笑,他修长白皙的大手从身后伸了过来,径直朝着秦沐歌胸前的小笼包袭了过去—— 074 记得听话一些,省的我动粗 言情海 正文 075 淡淡的心动(8000)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75 淡淡的心动(8000) 眼睁睁看着那只魔爪就要碰到自己珍藏了十几年的小笼包,秦沐歌一张笑脸彻底的绿了。 她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小笼包,眼看着那尖叫声就要冲破喉咙的时候,那只大手却是峰回路转—— 落在他身边的细绳索之上。 这一动作差点没将秦沐歌吓得呼吸暂停。 不过揽住她的容景看着她的反应,几乎快要笑出声来钫。 他伸出脖子靠了过去,语气里面带着十分的调侃。 “放心吧,就你那点货,本殿还不至于品味低到那个份上。” 秦沐歌硬着头皮,心中欲哭无泪翰。 明显这具身体就是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发育有些迟缓罢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容景的手上却是一个轻轻的用力—— 不过接来的一幕不但让她回过了神,更是瞪圆了双眸—— 他们所在的芙蓉榻面的地面竟然开始缓缓的颤动了起来。 不一会儿,原本铺盖在上面的木质地板缓缓朝着两边分开。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那一块竟然是露出了一块颜色极浅的琉璃块。 那琉璃快一人长,半人宽。 随着琉璃块的现身,楼鼎沸的人声也清晰可闻的传了进来。 而坐在容景这处位置,秦沐歌分毫不差的能够将楼的所有场景都摄入眼帘。 而在四楼偌大的包厢里面,不少京城王孙贵胄的少爷小姐们正齐聚一堂。 而秦沐歌一眼就看见了位于正中央的容耀。—— 今日的他身着一袭滚金边的浅白色长袍,气质卓越不凡。 头上顶着南陵“战神”的名号,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洛阳明珠”秦暖心自然也不会缺席。 目光轻挪,秦沐歌能够看到容耀正目光宠溺的看着身边的秦暖心。 秦暖心一脸温婉,容耀眉目扬。 两个人郎才女貌,光是在站在那里便是一副极其赏心悦目的风景。 容景注意到了秦沐歌的目光,嘴角轻扯。 “怎么,看到他跟你大姐站在一起,心里不好过了?” 秦沐歌轻轻一笑,竟然是扭过头去,对上了容景那一双妖娆的桃花眼。 “王爷说错了!” “哦?”容景略有兴致的挑眉,“那你倒是说说看,本殿错在哪里了!” “我是在担心世子爷待会儿的大礼送出去,恐怕世子爷未必会喜欢呢!” 秦沐歌目光在四楼扫了一圈,发现这里几乎齐集了京城所有的贵胄少爷。 不但有容耀,即便是被人伤了手的沈韩之亦是裹着纱布出现了。 就连最受皇帝宠爱的清华公主,还有这位未央王的亲哥哥晋王也出现了。 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这些人怎么会来的这么齐? “十天之后就是洛阳一年一度的桃花节,今天不过是桃花节前面的一个朋碰头会罢了。” 容景似乎看出了秦沐歌眼中的疑惑,开口解释道。“所以人来的特别齐。” “齐?”秦沐歌不屑的挑眉,“若说人齐的话,那为什么王爷又会在这里?” 容景也不客气的道,“你不是也一样在这里么?” “……”秦沐歌被他这么一哽,顿了好半响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这种无聊的聚会,就算八抬大轿来请我也未必会去。” 容景眼眸弯弯,“这么巧,我也是!” “……”秦沐歌彻底没话可说了。 这个容景不是一般的毒舌,而且脑袋又特别灵活。 若是跟他斗嘴,自己从来就没有赢的可能。 还是算了吧。 见秦沐歌憋着一口气扭过头去,不再跟自己说话,容景这才缓缓的靠过去,想要将巴搭在她肩头。 秦沐歌不悦的想要躲开—— 可惜她还没有动作,耳边就传来了容景清淡的声音,“别动。” 明明是温柔如春风的两个字,可听在秦沐歌的耳里却像是索命的冤魂。 她像是突然就被人点住了穴道一般,身子动也不敢再动。 容景身上的龙涎香很独特,嗅了叫人心旷神怡。 那微凉的呼吸吹散在她耳边,叫她周身不自在。 耳根微微泛起热意,她强压心中怪异的感觉。 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楼的场景上去。 容景的目光瞬也不瞬的望着秦沐歌线条优美的侧脸。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脸型简直完美到无以复加。 在加上哪吹弹可破的肌肤—— 即便是离得这么近,也看不出丝毫的瑕疵来。 目光轻挪,容景能够看到秦沐歌微微泛起了粉红的耳根。 心中某个角落似乎被戳了一,软软的,酸酸的。 有些难受,却又有些舒服。 容景蹙起了好看的眉头,将注意力从她的耳根挪开。 清冷的声线再次响起,“注意看,好戏开场了!” 秦沐歌收敛了眸光,低头专心的欣赏起容景导演的那一场戏来。 四楼的包厢虽不比五楼的豪华,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同样亦是三进的房间,同样能够容纳上百人。 此时的人群已然是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围绕着清华公主的,而另一派则是簇拥在容耀身边的。 不过从人数上看去,清华公主那边明显的要少于容耀那边的。 容耀不时低头在秦暖心的耳边低语着,而秦暖心一听这话便露出一抹娇羞的笑意,俏脸上亦是泛起了两抹红霞。 便是这惑人心神的一笑,叫围在她周遭的王孙贵胄们一阵眼晕。 清华公主冷眼瞧着温婉立在容耀身边的秦暖心,眼底已然是燃起了火苗。 这个秦暖心,不过是借着容耀的光芒罢了。 如果没有容耀,她怎么可能能够跟自己齐名? 谁不知道她的娘亲,曾经是个姨娘? 这样的出身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简直臭不要脸! 她就应该跟秦沐歌那个贱人一样,躲在相府夹着尾巴做人! 这边,清华公主的念头还没有起,那边门房却是扬起了嗓门。 “相府三小姐有礼!” “相府三小姐有礼!” “相府三小姐有礼!” 三声高唱,穿插在这三进的房间里。 没穿过一道拱门,那声音一声比一声扬的高。 这三声高唱也是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的目光顺着那小厮的脚步,最后顿在了容耀和秦暖心的面前。 相府三小姐? 那不是秦沐歌吗? 她要送礼? 这一场景叫众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原本还三五成团谈天说地的少爷小姐们也纷纷凑到了容耀的周围,目光炯炯的盯着他面前的小厮。 而立在容耀身侧的秦暖心先是一愣,而且嘴角又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就知道,秦沐歌那日会那般洒脱的应退婚的事情,后面必然是有阴谋的。 再瞧瞧今天这一出,这个蠢货难不成是在欲擒故纵么? 今个儿即便她再不喜容耀,也定然会叫容耀让那个蠢货颜面扫地! 而在五楼看着的秦沐歌却是眉头一蹙,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冒了出来。 而容景却是慵懒的赖在秦沐歌的身上,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惬意,嘴里吐气如兰,“别紧张,后面更精彩!” “秦沐歌这个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样?” 容耀望着面前的小厮,一股戾气从脸上迸射了出来。 想到那日自己对秦沐歌那一瞬间的分神,他便觉得是一种史无前例的耻辱。 也是这份耻辱,叫他这几日心绪不宁。 只得是夜夜抽空去见秦暖心,一定要亲昵一番才能够放心来。 而今日,一听到秦沐歌又要到自己面前耍花样—— 他顿时觉得心烦气躁。 清华公主快步走到了人前,面带轻蔑的看着秦暖。 “暖心,我可记得世子爷不是已经退婚了么?怎么你三妹还这么死皮赖脸的咬着不放啊?亏得你还是她姐姐,也不知道说两句。我要是有这么个妹妹,哪里还敢出门啊?” 清华这话虽然是在说秦沐歌,可同时也扫着秦暖心的面子。 秦暖心一听这话,一双温柔的眸子瞬间就溢满了泪水。 她轻咬唇,似羞愧的低脑袋。 “三妹原是个痴情的,这次被退婚,想来是心中郁郁,这才一时荒唐的做出了这种事情。清华公主说的对,作为姐姐我没有管教好,是我做的不好。” 秦暖心声音极轻,抑扬顿挫。 又带着三分恨其不争,七分的委屈。 这一幕,叫众人看了忍不住心生疼惜。 只觉得她聪明识大体,即便是被妹妹连累了,也愿意一并的担来。 容耀冷眼看了清华一眼,“这分明就是秦沐歌那个女人不识好歹,你责备暖心做什么?她心地善良,你别欺负她!” 算起来,清华还得叫容耀一声表哥。 如今见自家表哥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清华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她恨恨的瞪了还在抹眼泪的秦暖心一眼,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把东西扔出去,本世子不会收的!” 容耀冷冷的挥手,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意。 这个秦沐歌果然还是心仪自己的吧? 只可惜,太晚了! 她见过自己太多的丑态,每次看到她自己就像被扒光了一样。 有一种无颜面对她的丑陋感觉。 再加上她讹了自己那么多金子,现在想反悔,想要自己回心转意? 做梦去吧! 岂料那小厮听了容耀这话之后,却是没有离开。 在众人的注视之,他反而是笑的坦然。 “世子爷别着急,秦三小姐说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嘴也比较松。若王爷不收这份礼物,她万一说错了什么话,那就不好意思了!” 此话一出,容耀的脸彻底全黑。 众人更是被这含沙射影的一番话给勾起了所有兴趣。 这小厮说这话,是不是代表秦沐歌手里抓着容耀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呢? 难不成他们暗里地还曾经有过什么来往? 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敢威胁自己! 容耀实在是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如此大胆! 广袖之的铁拳倏地握紧—— 沉默了半响之后,容耀才冷冷的开口。 “好,把东西拿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一听容耀应承,那小厮面上就露出了笑容。 他高唱了一句,“把东西送进来!” 他的话音刚刚落,门外就有四个样貌俏丽的丫鬟推着一架木箱走了进来。 而木箱上面一个方桌形状的展示盘。 展示盘上面被金丝绣帕遮掩了起来。 当东西被缓缓推到了容耀面前之后,领头的丫鬟才恭敬的说道。 “世子爷,秦姑娘说如今世子爷不顾女子颜面单方面退婚,但是好歹有过一场婚约,这写东西就当做是离别之礼。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那丫鬟说完这话之后,便领着其他人徐徐的退了出去。 倒是容耀此刻的表情十分古怪。 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甘。 明明是死皮赖脸黏了自己五六年的女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些话。 摆明了就是昭告天,她秦沐歌也是个能够放手的洒脱女人! 心中想象的解脱没有出现,反倒是多了几分失落和不甘。 凭什么呢? 应该是自己毫不留情的抛弃她—— 即便是她再怎么苦苦哀求,痛哭流涕自己也不会拿正眼瞧她! 蹙了蹙眉头,容耀还是伸手缓缓的将那掩盖在展盘上面的锦帕给撩了起来。 众人目光炯炯的望着容耀手的动作,显然是对秦沐歌会送什么东西感到万般的好奇。 就连窝在容景怀中的秦沐歌也是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她素来就知道容景这个人手段毒辣。 而且论恶心人的本领,他排第二,整个南陵就没人敢排第一。 只是,当她看到展盘里面的东西之后,整张脸都绿了,差点儿没从软榻上摔去。 “啊——这不是——” 眼尖的人将盘里面的东西认出来之后,脸上又是尴尬又是憋着笑意。 人群中那些少年们先是愣了一,然后面上便浮起了诡异的笑容。 一瞬,那犀利而又带着探究的眼神朝着容耀便扫了过去。 而另外一些少女在看见这一幕之后,更是低呼一声,忙不迭地用广袖挡住双眼。 “容景!你是想害死我吗?” 还在看戏的秦沐歌终于是忍不住的呵斥出声。 她猛的回过身子,怒目瞪着容景。 岂料容景却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本殿这是在替你挽回心上人的心,难道你不觉得你要谢谢我么?” 秦沐歌听到这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去。 她愤懑地指着那满盘的虎鞭,牛鞭,马鞭,还有各种补肾益气的百年灵芝,怒吼出声,“你就用那么多鞭来帮忙的吗?” 容景见秦沐歌变了脸,只当是她因为自己损了容耀的颜面才生的气。 一时间,一张军美无双的脸也是跟着阴暗了来。 “怎么了,你不是知道他有病么?有病不就得治么?那些虎鞭、牛鞭、马鞭可都是宝贝。刚好给你那不是男人的心上人补补,你们才好有幸福生活,子孙满堂啊!” “你……”秦沐歌气结。 她才管不着容耀是不是“子孙满堂”呢! 她只期盼容耀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这事是她干的。 因为,他们可是说好了——只要自己拿了那些黄金,肯定是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如今,却被容景给搞砸了。 按照容耀那种脾气,说不准待会儿就要冲到丞相府要宰了自己吧? 果不其然的,就在这个时候,四楼的包厢却是传来了一声轰鸣的巨响。 秦沐歌连忙探出头去,发现原本完好无损的箱子被容耀一掌给劈了个粉碎。 看着那些七零八落的碎片,还有那扬起来的灰尘,秦沐歌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 说来说去,这事自己不占理。 容耀找别的麻烦倒也算了,要是他想把钱要回去,那可怎么办呀? “心疼了?”容景看着秦沐歌蹙起的眉头,心中渐渐扩散出一种烦躁的情绪。 她没好气的横了容景一眼,“是心疼了!我是心疼我那十万两黄金。” 目光悠悠的落在被容耀一掌毁了的那些宝贝,秦沐歌只觉得有人在用刀割她的肉。 “整整十万两黄金,王爷就换了那么些没用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听到秦沐歌这么说,容景原本还紧紧抿住的双唇轻轻一松。 心情也变的愉悦了起来,他轻声道,“其实这些东西也不过花了两万……” 只是秦沐歌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听容景说什么? 此刻的她满脑子想着的就是,赶紧回相府将剩的四十万两黄金的兑票给藏起来。 于是,也不等容景的话说完,便一个鲤鱼打挺地爬了起来。 “王爷这个篓子是你捅出来,反正容耀要是来找我的麻烦,我是肯定会把你捅出去的。” 秦沐歌将这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他现在已经认为我背后的黑手就是你了,你就等着他上门找麻烦吧。至于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噼里啪啦的说完这一溜,她便揽起裙摆,也似得逃了出去。 “……” 容景望着她跑的跟兔子一样,好看的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这个丑女人,跑的倒是挺快。 原本还打算看在她表现还不错的情况,把剩的八万两金子还给她的! 也罢,这个容耀回头还得自己来摆平。 那八万两,就当是劳务费好了! “苏牧——” 容景慵懒的声线响了起来。 一瞬,苏牧便撩起纱幔,探了进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像秦沐歌那种胆大妄为的女人,竟然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送那个丑女人回去。”容景淡淡的吩咐着。 可是苏牧一听到这话,却是黑了一张俊脸。 他就知道,只要一见到秦沐歌就没好事。 心中虽然万般不悦,但他还是应声退了出去,紧紧地朝着秦沐歌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倒是容景,此刻依旧是保持着秦沐歌还窝在自己怀中的姿势。 修长白皙的手轻抚过她趟过的地方,微微的,还能感受到一些热意。 慵懒的目光扫过暴跳如雷的容耀,容景漂亮的桃花眼里面划过一抹冷意。 从南陵边陲到洛阳,一路浩浩荡荡。 他们的队伍也曾经受到过一些北韩残余部队的偷袭。 不过,基本上都被南陵大军瓦解了。 但是,在他到达洛阳驿站的当日—— 正好遇上他了身体最为虚弱的时候,他独自在大部队边上的小树林里面疗伤。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竟然是受了别人的偷袭。 若非那个时候他身体虚弱,也不至于用尽全力逃掉,最后还撞上那秦沐歌那个丑女人如厕,被她冤枉成大淫贼! 不过,这几日,他手的暗卫查出了一些端倪。 那日偷袭他的黑衣人,被他们追赶了之后,竟然是在闵亲王府绕了一圈之后,便离奇的消失了。 容景眯了眯眸子,望着暴怒着冲出去的容耀,“最好不要让本殿查出来跟你有关系。” 说完这话,他才一个旋身,赫然站了起来。 大红色的外袍随着他的动作翻滚着,一如他那张艳丽的脸一般浓烈热情。 见自家主子有了动作,守在门口的南珍亦是快步地上前来。 一件黑色披风利落地披在容景稍嫌单薄的肩上。 南珍恭恭敬敬地颔首,细致的替容景整理着。 从衣襟到袖口,再到披风上的皱褶,无一不细致入微。 容景凝目看了南珍一眼,淡淡的开口道,“明日替我准备准备。” “嗯?”南珍抬头,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家主子。 “明日我要去太和宫看看。” 容景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以手背轻抚了一衣襟,转身便朝着门外走了去。 倒是南珍听了这话,愣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之后,她呆滞的脸上才突然冒出了喜悦的笑容。 爷终于想起小主了,他这是要亲自去太和宫看望小主啊! 想到这里,南珍的眼眸都亮了起来。 她快的跟了出去,将今个儿秦沐歌的事情忘到了脑门之后。 夜幕降临,太和宫里也渐渐暗了来。 高墙之的太和宫显得有些萧索冰凉。 这空旷的地方,并没有因为如姬的出现而变得灵动活泼起来。 反倒是她眉间的几道哀怨之气,将这原本就有些清冷的地方衬得更加冰凉—— “唉——” 如姬拨弄着太后最喜爱的牡丹花,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原本还在听佛经的太后指尖动了动,一双稍嫌浑浊的眸子睁开了。 她看了如姬一眼,“姬儿怎么了?” 如姬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温顺的摇着头,“姬儿就是有些累了。” 太后抬起眸子,果然瞧见了她眉宇之间那一抹挥散不去的阴郁之气。 她回洛阳已经好几天了。 那急喘之病的确是比三年前好了许多。 只是,这气色怎么瞧着还是没有什么好转呢? 太后只当是今个儿要她陪着自己听佛经有些无趣,这才吩咐道,“曲妈妈,既然姬儿累了,就赶紧服侍她回去休息。这急喘之症,最是受不得劳累。” 一听太后这么说,如姬就着急了起来。 她连忙摇首,“皇奶奶,姬儿的病已经好了。不信你看看,我能跑能唱,还能给皇奶奶跳舞呢!” 说着这话,她也不等太后开腔,便足尖轻点,双手一揽,已经开始翩翩起舞了。 一边的曲妈妈看的是心惊肉跳,正准备上前去劝阻的时候,却见如姬身子一个脱力,一口气似乎没提上来,又开始急促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 曲妈妈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075 淡淡的心动(8000) 言情海 正文 076 太后召见(9000)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76 太后召见(9000) 曲妈妈快的冲到如姬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抚着背。 正要从怀中掏出药丸来,却发现手腕竟然被自家小主用力的按住了。 低头一看,却见如姬一双泛着水雾的大眸子里面带着哀求洽。 轻叹一口气,曲妈妈松开了手,只是忙着替她顺气钤。 太后这个时候也是急急忙忙地走到了如姬的身边,“姬儿,你没事吧?” 如姬强忍着不适,在曲妈妈的搀扶之站稳了身子。 面上虽然端的是温婉的笑容,可手心已然是微微发颤,“皇奶奶,今个儿姬儿是有些累了。等我休息两天,就能再给你跳舞了!” 望着她红到有些诡异的脸,还有额头沁出来的汗水,太后不忍戳穿她。 她慈祥地笑着,“好好好,你先回去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便叫上你景哥哥,一起看你跳舞。” 告别了太后,才刚刚回到自己的寝室,如姬便开始急促的咳了起来。 那涨红的脸,还有几乎被汗湿的后背,叫曲妈妈眼睛一酸,就落泪来。 她一边喂自己的主子吃药,一边抹眼泪,“小主,你这是何苦呢?” 此刻的如姬虽然面色潮红,但是双唇却是惨白一片。 若非知道她往日病症的人,只怕要以为她随时就要被阎王抓去了。 吃了药之后好一会儿,如姬才回过神来。 “都是、都是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如姬眼眶微红,“说起来,我还真真个儿有些羡慕秦沐歌了。她虽然不够漂亮,但总归是有一副健康的身体。这样,我就能陪着景哥哥一生一世了。” “小主,若不是为了王爷,你也不至于弄到这个地步,我相信王爷他——” “曲妈妈!”曲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如姬厉声给打断了。 她蹙着眉头,“以后这件事谁也不准再提,我不想用这件事束缚他。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 说完这话,如姬才缓缓的别过脑袋。 是呀,她喜欢景哥哥。 但是,她知道自己这副身体根本就没办法当景哥哥的王妃。 她不会用自己这副残破的身子去禁锢他。 她,想要的是他的心呀! 曲妈妈正打算开口劝慰些什么的时候,却瞧见门口一抹身影一闪而过。 她眼前一亮,快步的走了出去。 不多时,如姬便瞧见曲妈妈一脸喜色的奔了回来。 “小主,好消息,好消息呀!” 如姬一愣,毫无血色的小脸上露出狐疑,“怎么了?” 曲妈妈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刚才南珍派人来传话了,说明个儿王爷要来太和宫看您。” “你说的是真的?” 一听到容景的名字,如姬一张绝美的小脸上顿时生机勃勃。 她不敢置信瞪圆了双眸,整个人也是挣扎着要从床榻上爬起来。 “当然是真的,南珍刚才还说,这几日王爷急着处理闵亲王世子爷那边的事情,所以耽误了。今个儿刚把事情办妥,就吩咐她准备马车,明个儿要过来瞧你呢!” 曲妈妈说的喜气洋洋,如姬听的更是小脸绯红。 她快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我脸色是不是不太好?是不是要去准备抹些胭脂?” “对了,曲妈妈,你赶紧将我那条云锦裙找出来,熨烫一!还有,还有——” 如姬的话还没有说完,曲妈妈便笑着按住了她的肩膀,“小主,王爷明日才能过来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呀?” 如姬被容景要来的消息喜的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如今曲妈妈这么一说,她俏丽的小脸上露出羞涩,“讨厌,曲妈妈,你笑人家!” “好了好了,我不笑小主了。” 见如姬已然是高兴了起来,曲妈妈脸上挂着宽松的笑,“我这就去替小主准备明日的东西,你现在要做的呀,就是好好睡一觉,明个儿才有精力见王爷呀!” 说完这话,她便将如姬重新按倒软榻之上,“相信王爷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主,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在曲妈妈离开之后,原本阖着双目的如姬却是缓缓的睁开了眸子。 秀眉微微一蹙,她伸手从枕头面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来。 那小瓷瓶正是曲妈妈每日不离身的药,若是自己一犯病,她便会马上送过来。 一次一粒,不可贪图药效多食。 若食之过量,一时效果好,日后身子亏损愈重。 心中虽然谨记着“毒医鬼仙”的嘱咐,但是如姬还是忍不住从那小瓷瓶中倒出了三颗药丸—— 而太和宫的另一边,太后望着曲妈妈搀扶着如姬离开的声音,禁不住一声长叹。 “姐姐,何故叹气呀?” 身后传来了一个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叫太后猛的回过了神。 她错愕的回过头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即便是分开十几年,两个人都老了不少,但是她还是能够一眼便将对方认出来。 眼眶莫名的微微泛红,太后快步走到来人的身边,“毓秀,真的是你?” 来人名唤钟毓秀,当年在南陵是与太后并驾齐驱的才女。 身上也是背着“镇国夫人”的荣誉,位列一品夫人。 她揣着当年太后赠送的玉腰牌,这才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太和宫。 在十几年前的一场变故中,她悄然消失。 直到今日才出现—— 两个昔日姐妹见面,禁不住老泪纵横。 尽管大家都老了,但是时隔十几年再见面,仿佛当年就在昨天。 太后一番责怪之后,才问道,“毓秀,当年你不辞而别,如今怎么突然回来了?” 毓秀夫人面上含着愧意,紧紧地握住太后的手。 “自从那事之后,我本该是隐居山林,永世不要出来的。不过近日老是做梦,梦到我那惨死的女儿在召唤我。” 颤悠悠的声音响起,带出了无限的凄凉。 太后亦是迟暮之年,如今听到昔日的好姐妹这一番言论,心中不免生出悲凉。 “毓秀,我瞧着你身体还算不错的。别说这些话!” 毓秀夫人伸手去抹眼泪,面上依然是端庄怡然。 那副样子,压根儿就瞧不出对死亡的恐惧。 反而,还多了几分坦然。 “我自知我大限将至,这辈子我孑然一身,如今半截身子入土,心中确还有一桩事放不。这件事若是没有解决,我只怕我死也不会瞑目。” 毓秀夫人说着,面上带着愧疚和心疼。 这一幕叫太后看了,心中也是生出了疼惜。 当年她与毓秀夫人义结金兰,两个人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是感情却比那些亲姐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当初能够一路从妃子到皇贵妃,最后成了母仪天的皇后—— 这其中,毓秀夫人出了不少的主意。 就像是十几年前的那一场变故,亦是她在背后支撑着自己。 甚至,连她的女儿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而且,毓秀夫人从来性格刚强,若非是真的遇到不能解决的问题,她断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寻自己帮忙。 想到这里,太后也是坚定的开口道,“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只要我能够办到,绝对不会推诿。” 毓秀夫人感激的看着太后。 她没有自称“哀家”,而是满脸诚恳的自称“我”。 这就代表了,她压根儿就没有要在自己面前端架子的想法。 “其实,我心中唯一放心不的——便是、便是我那从未曾见过面的孙儿。” 沉吟了半响,毓秀夫人才缓缓的将埋藏在心中十几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你还有个孙儿?”太后惊讶的看着毓秀夫人。 她可是记得,当初毓秀夫人的确是有个女儿,但是那个女儿一直未婚,什么时候有了个后代了? 毓秀夫人点头,似乎不想回想那些不堪的往事,“未婚先孕,这原本就是一件为众人所不齿的事情。当初我女儿的确是怀有身孕。只是,她生来的是男是女,甚至是否还活着,我却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你这次过来,就是想找我帮忙?”太后开口询问。 毓秀夫人点头,“如今我有感知,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才过来麻烦你。” “别说这些话,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一定替你想办法。” 两双稍嫌干枯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那干涸的纹路就仿佛时间的轴轮,述说着十几年前的故事…… 翌日清晨,丞相府,蓉园。 昨个儿从“天香阁”回来,秦沐歌还在冥思苦想如何应对上门找茬的容耀。 就连那“暴雨梨花针”她都是准备了三四架。 打算要是容耀敢动粗,就射他个满头包。 岂料她等到半夜,别说容耀了,压根儿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浑浑噩噩之间,她才睡了过去。 按理说,这两日她都没有休息好的。 所以眼眶,那一排青紫色亦是十分之明显。 若按照往日的习惯,第二日一早,她必然是双目干涩,头疼不已的。 这,已然是之前的秦沐歌遗留来的毛病了。 秦沐歌虽然是个军医,但是深知“医者不自医”的道理。 这阵子,也只能是吩咐连翘熬一些安神的汤药,慢慢调理。 因为是替秦沐歌补身子,所以连翘在挑选药材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手软。 只要那药材是上好的,就算是贵了些,她也是毫不犹豫。 许是之前的秦沐歌身子太缺营养了。 这阵子秦沐歌被连翘补得,一张小脸似乎有些圆润起来的迹象了。 今个儿一早,当秦沐歌从浑浑噩噩中醒来的时候。 想象中的疲惫不堪、眼睛酸胀的感觉并没有出现。 秦沐歌狐疑的坐起身子,竟发现自己神清气爽。 伸手触了触眼帘,竟然还能触到一丝微热。 她微微蹙眉,起身走到铜镜前面。 原本昨日还挂在眼帘面的一排青紫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那双眼睛水润十分,眨动之间星光熠熠。 秦沐歌痴痴的望着铜镜里面那双美丽的眸子。 甭说上辈子,就连这辈子处于美人如云的洛阳,她也未曾见过谁的眼睛比这双漂亮。 只是,这双犹如碧落凡尘的双眸,却生在了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上—— 即便自己如今就是秦沐歌,但也忍不住叹息:到真真个儿是可惜了这双眸子。 只是她每次聚精会神的盯着这双眸子的时候,总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好像,自己曾经在那个地方见过。 目光流转,秦沐歌竟然又发现自己的眼角面又出现了两道极细的纹路。 秀眉微微一蹙,她伸手轻轻抚上了眼角。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秦沐歌凝神,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件奇怪的事情。 昨夜她睡得比较晚,但是她昏昏沉沉之间,似乎能够感受到一股暖暖的热意在眼帘处涌动。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睡得太沉,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今个儿这两道纹路的出现,难道跟昨晚那个奇怪的现象有关联? 这具身体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并且秦沐歌的皮肤素来就是极好的。 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三十岁女人才有的皱纹。 就在秦沐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连翘却是快步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奇怪。 秦沐歌将手放,正了正身子,“连翘怎么了?” 连翘皱着眉头,“二夫人刚才派丫鬟来传话,说是小姐已经掌管那些店铺这么些时日了,是时候该见见那些掌柜了。” “然后呢?” 秦沐歌轻轻挑眉,似乎已经料到了二夫人的这一招。 “她说他已经安排了那些掌柜今个儿来蓉园给小姐报账,说是过来知会一声,估计午便会过来。” 连翘这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四儿却是请着一张封贴便走了进来。 秦沐歌望着那金碧辉煌的帖子,有些遗憾的说道,“看来今个儿我的事情还挺多,午的时候,只得让那些掌柜们多等等了。” 连翘一听秦沐歌这话,眸子一亮。 她轻轻抿唇一笑,“小姐放心,连翘一定安排妥当。” 见连翘如此冰雪聪明,秦沐歌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将四儿手中的封贴接了过来。 这不看倒是不要紧,一看便叫秦沐歌心中暗暗吃了一惊。 见秦沐歌脸色微变,连翘有些担忧的开口询问,“小姐,怎么了?” 秦沐歌蹙眉,将帖子递给了连翘,“太后想见我。” 连翘一听这话,一张小脸上顿时就涌上了复杂的表情。 “怎么会,太后要见小姐?”连翘有些不敢置信。 秦沐歌素手轻扬,指着金帖上的私印,“这是太后的凤印,你说这事还能有假?” “那——小姐你可曾记得你与太后有过什么交集么?”连翘实在是不放心。 莫非是因为在“以芙阁”跟清华公主争云锦的事情被告到太后那去了? 有或者是,因为闵亲王世子退婚,所有太后有所不满,准备要寻小姐的麻烦了? 秦沐歌沉吟了一番,在脑海里面搜索着有关于太后的信息。 她与太后的确是有一面之缘的。 几年前的桃花宴上,也是秦暖心被封“洛阳明珠”的那一次; 在太后为秦暖心簪花的时候,无意间赞了一句秦沐歌的眼睛十分漂亮。 不知道是因为惊喜还是因为惊吓,秦沐歌竟然被唬的瘫软在地上。 最后,更是被几个宫女搀扶着退出了桃花眼。 而秦沐歌草包嫡女的名号,亦是从那一次桃花宴传开的。 不过,那么小的一件事—— 若自己不去回忆,压根儿就记不起来了。 更甭提高高在上的太后了,她又怎么会记得? “小姐,这一趟你得小心些。” 连翘在心中盘算了好一番,才挤出这一句话来。 “我知道。” 轻轻颔首,秦沐歌悠然的目光扫过铜镜边上的“暴雨梨花针”。 这辈子,她唯一斗不过的除了夙玉就是容景。 这一辈,除了这两个人,其他的人在她秦沐歌的眼底压根就不是个事。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除非她秦沐歌想,没人可以算计她。 不管是那个骄横跋扈的清华公主,还是那个狂妄自大的闵亲王世子容耀。 将目光投向四儿,秦沐歌问道,“那送这帖子的嬷嬷可还有说些什么?” 四儿沉吟了一番,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那嬷嬷的马车还停在外面呢,说是再两个时辰来接小姐。” 秦沐歌点头,从怀中摸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了四儿,“你去知会一声,就说我一定准时到。” 看着四儿快步离开,她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面前的铜镜。 原本眼角的细纹已然是消失不见,几乎连一丁点儿痕迹也瞧不出来。 秦沐歌心中疑窦丛生,打算把手头上这些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再看看自己的眼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连翘将怀里的印章拿了出来,面上还是挂着疑惑。 “小姐,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这个二夫人是疯了吗?居然把大夫人的嫁妆都交出来了。就她那种掉进钱眼子的人,说出去都没人信。” 想到那日二夫人看到送上的门的金子之后,那冒着绿光的眼,连翘心中升起鄙夷。 秦沐歌冷笑一声,伸手敲了连翘的脑袋一。 “二夫人能在素云夫人手安稳怀孕,一看便知道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连翘一脸疑惑:“小姐,这话什么意思呀?” 秦沐歌看起来今个儿心情特别好,话也多了起来。 她微微侧身,一双明媚的眸子水澄澄的,娇俏可爱,让人一见便心生喜爱。 “要不我们打个赌,你去把我娘留来的铺子查一遍,要是还能拿出银子来,我就送你一套‘卧龙商行’的绝版首饰,如何?” “卧龙商行的绝版首饰?”连翘眸光一亮。 卧龙商行里面虽然宝贝甚多,可要说起那一套首饰,传说可是商行神秘大当家亲手制造的绝佳上品。 听说去年就是清华公主及笄的时候,也没能求得一套。 “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秦沐歌没好气的敲了连翘脑袋一,“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连翘一听这话,俏脸上两抹红霞,转身便往京都大夫人陪嫁的那些商铺跑了去。 而连翘不知道的是,早在秦沐歌去卧龙商行之前,她就已经将商行的情况摸清楚了一些。 为了让扈酒娘能够全心全意替自己寻找能够制造手术刀的材料,她更是在离开之前,免费送了她两张首饰的设计手稿。 那些款式虽然纷繁复杂,但是做出来却是极其精致。 短短两天时间,便风靡洛阳整个贵族女眷的圈子。 就连连翘心心念念的绝版首饰,也极有可能就是秦沐歌亲手所设计的。 望着连翘急忙跑出去的身影,秦沐歌慵懒的舒展了身子,惬意的靠在竹里苑的贵妃榻上。 说起这个“绝版的珠宝”,秦沐歌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了一张模糊的脸。 太后突然说要见自己,该不是还惦记着自己与容耀的亲事吧? “看来我得让欢喜备上两份绝版首饰了。” 秦沐歌揉了揉太阳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先哄好宫里的那位,才不会给自己乱点鸳鸯谱呢! 在连翘一脸气闷的跑回丞相府的时候,秦沐歌已经在描眉的服侍之,换了一袭华丽的长衫。 从来就不愿意被那些累赘的簪子束缚的她,今个儿也是破天荒的戴了一株羽毛镶嵌紫色珠花。 这通身的气质,同样也是为她的脸增添了几分清丽。 连翘进的时候,描眉正怔怔的称赞着。 不过她扭头瞧见连翘一脸愤怒,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连翘的反应秦沐歌早就猜到了,她笑着望向连翘,“怎么样?” 连翘抬头,瞧见秦沐歌眼底狭促的笑意,不由怒道,“这个可恶的二夫人,我说她怎么会这么好心好意的将店铺的印章交回来。原来这些年里面她经营不善,现在好些店铺都要关门大吉了。” 虽然早就猜到这些,可听了这话,秦沐歌心底免不得又多了一股恼怒。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夫人心思那么重,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阴谋的。” 连翘又是气又是心疼。 这些店铺大部分可都是当年大夫人的陪嫁。 如今却被二夫人掏了个空。 最可恶的是,害的自己连卧龙商行神秘大当家亲手制造的首饰都没有了…… 就在连翘懊恼的时候,秦沐歌却是从身后摸出了两个及其精致的锦盒,扔给了连翘。 “小姐,这是什么?”连翘抱着摇摇欲坠的锦盒,一脸好奇。 “一个送你,一个送宫里那位,你就只管等着午看戏就行了。” 秦沐歌语气淡淡,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凌厉却是让连翘背后一颤。 这些日子跟了小姐,连翘算是摸清楚了。 每当自家小姐笑的诡异的时候,一定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把东西拿好,咱们这就去宫里见太后。” 秦沐歌起身,连翘忙上前替自家小姐整理了衣裙。 之后又将那锦盒收了起来,快的跟着秦沐歌出了子。 马车早就已经备好,主仆两人上了车便直奔皇宫而去。 京都最东边就是富丽堂皇的皇宫。 高墙外面官兵林立,普通百姓都是不允许轻易接近。 围墙外面的人羡慕里面的富贵荣华,却不知道围墙里面的人也是同样的渴望外面的自由。 有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成为皇帝后宫的一员,就像丞相府里面的那位…… 秦沐歌美眸半眯,脑海里面突然浮现出了秦暖心的脸孔。 秦沐歌眉头一皱:却不知道这具身体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小姐,到了。” 马车稳稳的停在皇宫的正门,周遭的侍卫们一见是丞相府的马车,便猜到来人是秦沐歌。 一行人快的将手中的武器一侧,恭敬行礼。 帘子被掀了起来,秦沐歌玉手一摊,被连翘搀扶着悠然的了马车。 一袭紫衣,如梦似幻,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与高贵。 抬眸片刻,疏离的目光让人看着直觉压迫。 仿佛从那马车里面走出来的不是一般女子,而是睥睨天的帝王。 那些侍卫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眼底莫不都是惊诧与震惊。 以往这位相府嫡女永远都是一副胆小怯弱的模样,连头也是不敢抬的。 可如今,这一副傲然挺立的模样,哪里还有以往的半分影子? 秦沐歌在数十名宫娥惊艳的目光中,不卑不亢,步履轻盈的朝着太和宫而去。 就在她们一行人拐上琉璃阁长廊的之后,从宫门处,一架明黄色的十六台玉辇声势浩荡的走了过来。 玉辇四周淡黄色的幔帐,被微风吹的徐徐翻,不时映出一张绝世俊美,慵懒妖娆至极的脸。 侍卫们认得这个玉辇,那可是先帝在世的时候,赐封来的东西。 这个皇宫里面除了皇帝,太后,他便是第一个可以乘坐十六台玉辇出入皇宫的人。 大伙儿正欲跪,却见玉辇后的人大手虚抬一,慵懒的声线传了出来,“方才丞相家三小姐可是去了太和宫?” 侍卫们心骤然一惊,这位怎么突然又对那个丞相的小姐来了兴致? 见侍卫们点头,幔帐后面的人嘴角竟勾起一抹饶有兴致,“去太和宫给太后请安。” 秦沐歌在宫娥的带领之辗转来到太和宫。 一路上遇到不少宫女太监,大伙儿瞧见秦沐歌的气质,不免频频侧目。 有些好事的,还在她身后窃窃私语起来。 “这位美人儿可是丞相大小姐?” “我瞧着是,可又觉得不像。” “不是听说病的要死了么,怎么如今倒是意气风发起来了?” “对啊对啊……” 几个人的话还没说完,远远的却瞧见秦沐歌突然回过头来,一双美眸瞪着她们。 那冰冷的目光直射心底,让人骇得脚一软,浑身的汗毛瞬间便立了起来。 她们四散而去,心中大骇:自己说话这么小声,她怎么好像听到了一般? 连翘没有听见那些窃窃私语,只是提醒着秦沐歌不要耽误了时辰。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美眸一瞟,便将那些人的面孔记了来。 南陵的皇帝是个孝子,在加上孝仁太后温柔贤良,很是受人尊重。 秦沐歌一路走来,看见太和宫里面的装潢,便知道孝仁太后在南陵的低位。 秦沐歌迈进太和宫暖阁的时候,便听得里面传来了皇太后的笑声,还有一阵低语的声音。 通报之后,连翘便留在门外,秦沐歌跟在宫娥身后走了进去。 “沐歌见过太后。”秦沐歌乖巧的见礼,抬起眸子,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眸光一凝。 秦暖心,她怎么会在这里? 076 太后召见(9000) 言情海 正文 077 景哥哥,不要喜欢她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77 景哥哥,不要喜欢她 “沐歌,你来了?” 方才守在太后身边的便是清华公主,而秦暖心与清华公主至少在面上是交好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跟秦暖心交好的人,心性也好不到哪里去。 便是这样,上回清华公主及笄的时候钯。 差点把“卧龙商行”给掀了,也没能见到商行的大当家,更甭提拿到那绝版的首饰了。 “是。”秦沐歌乖巧的跟在太后身边,顺着她坐到了那芙蓉榻子之上。 而当她刚刚挨上那芙蓉榻子的边,便发现在那儿早已经坐上了一名妙龄少女伴。 那少女明眸皓齿,身段玲珑。 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翩然若仙子。 若不开口说话,几乎是连一丝的气息都嗅不到的。 秦沐歌微微蹙眉。 这不就是那日自己在闵亲王府门口看到的少女么? “这是如姬。” 太后见秦沐歌看着如姬,便开口介绍。 如姬眉眼一松,勾出一抹浅浅又客套的笑容,朝秦沐歌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一笑虽然浅,却带着不沾染尘世的脱俗。 果然是个美人儿。 只可惜,这样的安静端庄的美人儿配给容景那个大妖孽,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两人礼貌的招呼过之后,秦沐歌才端端坐了来。 她递了个眼神给身后的连翘。 连翘会意的上前,将手里的锦盒递到了太后的面前。 秦沐歌微笑着道,“这是沐歌给太后的见面礼,过于寒酸,还望太后海涵。” 清华公主斜了秦沐歌一眼,对她抢走太后的注意力很是不满。 不过在看见那锦盒之后,却又高兴了起来。 那不起眼的破盒子,能装些什么值钱的? 拿出来也让人笑掉大牙。 宫娥小心的将锦盒打开,一层银光皎洁,瞬间照耀整个暖阁。 也照的清华公主和秦暖心目瞪口呆。 “天哪,这不是卧龙商行大当家亲手制造的绝版首饰吗?你,你怎么会有?” 如姬速来淡雅,但此刻见到如此精美的首饰也是禁不住侧目。 这,的确是个好东西。 秦沐歌淡然一笑,“这小物什在旁人眼底珍贵,可沐歌素来素雅,这高贵大气的东西还只配的太后才是。” 一番话把太后捧上了天,也将清华公主踩了地。 女人总归是爱美的。 这一套首饰千金难求,太后也念想了许久。 不想,竟然从秦沐歌手上得到了,自然喜的合不拢嘴,连连夸赞。 而秦暖心心底也是诧异的很:秦沐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有办法弄到卧龙商行的东西? 想到这里,秦暖心不由暗暗捏紧了手中丝帕。 昨日得了太后的封贴,她便高兴了许久。 原本以为太后要见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却不料来了之后,不但看到了清华公主,还有一个容貌极佳的少女。 如今,就连秦沐歌这个扶不上墙的阿斗竟然也出现了。 太后笑眯眯的看着秦沐歌,一时挪不开眼。 以前的秦沐歌病怏怏的,如今脸色红润,气质也是超然脱俗。 方才一进门,便让人眼前一亮。 看见秦沐歌身体好了些,太后眼看着要沉去的念头,忽而又冒了起来。 她摸着秦沐歌的手,“以前就是瞧着你身子弱,才没有跟你提起。如今你身子好了,那有些事还得多琢磨琢磨。” 秦沐歌隐隐有些不耐,太后莫不是又要提她与容耀的亲事吧? “当初你与耀儿的婚事是我做得主,如今耀儿一时糊涂。”太后说着面上露出一丝不赞同,“若你信中不虞,我便让耀儿……” 一听这话,一旁的清华公主当即大叫起来。 “皇奶奶,你又在动耀哥哥的念头了。就她这扶不上墙的阿斗,怎么可能配得上耀哥哥?” 秦沐歌眸光一冷,脸上泛起薄怒。 还不等她发作,太后便一声怒斥,“清华,你怎么说话的?” 秦暖心这个时候也忙出面宽慰,“太后,您消消气,三公主这也是替皇家颜面着想。您别误会了她!” 秦沐歌又是一声冷笑,那冰冷至极的眸光直直的朝着秦暖心射去,竟让她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前世今生,她们两个都无法共处呢! 分明是一个父亲所出的姐妹,她却处处只想着损贬自己——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迈开步子直直的朝着秦暖心走了过去。 那压迫的目光,还有逼人的气势,竟让秦暖心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大姐,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丞相府嫡女没有这个资格,会丢了皇家的颜面么?” 秦沐歌轻轻吐出字句,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压迫。 “那你的意思是,您这个曾经的庶女,有这个资格么?” 秦暖心被人踩了痛脚,陡然面色惨白。 谁不知道她秦暖心的娘亲素云夫人原本也仅仅是一个姨娘。 即便如今是成了继室,但是总归这份出身成了秦暖心生命里的污点。 若非这个污点,她也大可不必比常人努力,去求一个“洛阳明珠”的名头。 “你——” 秦暖心气的浑身发颤,若非她脑中谨记着太后在场,定要扬手便赏秦沐歌一把。 秦沐歌嘴角一勾:不怕你生气,就怕你不生气。 当初自己无端端跌了悬崖,还有那封夺去了秦沐歌生命的匿名信。 这笔账,也是时候该算算了。 只见秦沐歌一愣,像是发现自己说错话一般。 她上前一把握住了亲暖心的手,“大姐,刚才沐歌只是一时气闷难平,才会口不择言,还望姐姐见谅。” 她灵活的捏住秦暖心的手腕,突如其来微刺的感觉让秦暖心条件反射的退后。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秦沐歌的手时,却发现背对着太后她们的秦沐歌脸上居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心中一惊,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发现自己右手已然是不受控制地朝着秦沐歌的脸上扇了过去。 原本挂着笑意的脸上突然大惊失色,秦沐歌趔趄的闪身。 看似危险,却完美的躲开了那一巴掌。 “在太后的面前,大姐也敢动手。这话若是传出去,大伙儿恐怕要说在大姐眼底,太后都算不上什么了。” 秦沐歌嘴巴一憋,瞬间便挤出两滴泪来。 她惊恐地朝着太后身边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的人好生怜悯,“太后,救我。” 太后原本就因为那份绝版首饰对秦沐歌多了几份好感。 今日竟瞧见身为“洛阳明珠”的秦暖居然要在自己面前动手,气的涨红了脸。 “简直大胆,清华,瞧瞧你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以后你要是再敢将她带进宫来,那你就别来见哀家!” 清华公主见自己无故受牵连,当即怒瞪了秦暖心一眼。 可她埋怨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秦暖心却突然涨红了眼,浑身抽了抽,那攥紧的拳头便朝着清华公主招呼了过去。 清华公主没有防备,那俏丽的脸上生生挨了一拳,鼻血就这么溢了出来…… 秦暖心急的眼泪都掉了来,可手脚却不受自己的控制,追着清华公主便挥起了拳头。 “三公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 秦暖心嘴里喊着话,可手上却是张牙舞爪,直直的朝着清华公主就冲了过去。 一拳一脚力道十分,砸的清华公主眼冒金星,毫无还手余地。 原本坐在一旁的如姬更是被这一幕骇的大惊失色。 曲妈妈更是铁青着一张脸,将自家主子护在身后,生怕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伤到自家小主。 眼看着秦暖心就要朝太后身上扑了过去,门外一直看着热闹的一抹大红色身影才跃了进来。 就在秦暖心拳头即将触及到太后的时候,被来人一脚揣在心窝上。 秦暖心痛呼了一声,身子横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圆柱之上…… 胸口的剧痛让秦暖心眼前一黑,在她昏厥过去的一瞬间,她真切的看到了一双叫自己魂牵梦萦的绝美脸庞……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 一场闹剧在这个时候终于画上了句号。 秦沐歌冷眼望着口吐鲜血,一脚昏厥过去的秦暖心,淡淡的眸子里泛起冷意。 秦暖心,是不是很痛呢,这一切,都仅仅是个开始。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被容景看在眼底,眼底的探究意味又浓了几分。 “景儿,幸好你来了,吓死哀家了。” 太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 她扭头恼怒的瞪了一眼清华公主,指着秦暖心道,“来人啊,把她给哀家扔出去,真真污浊了我的太和宫殿!” 清华公主又是痛又是委屈。 如今她整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左眼只剩一线天,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此刻又见太后恼上了自己,当即哇哇大哭,扭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秦沐歌抬起眸子,恰好撞上了一潭幽深的黑眸。 那眸子深邃无边,让人瞧一眼,便忍不住要陷去。 俊朗到无可条挑剔的外表,挺拔而歆长的身姿。 那一举手一投足的风雅和王者气魄。 妖孽就是妖孽,每一次见他都有一种新的震撼。 果然美艳不可方物。 “景哥哥,你来了?” 如姬一见容景,哪里还记得害怕? 当即拎起裙摆便轻快的奔到了容景的身边。 她今个儿脸色红润,身轻如燕。 即便是这样大幅度的动作,那急喘之症也没有丝毫要发作的迹象。 若……一直都能这样去,那该多好? 岂料容景只是淡淡的看了如姬一眼,轻轻点头之后,便又将探究的目光顿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从秦沐歌进门开始,他便一直在外面看热闹。 他要看看,从来都是被自己压制的死死的秦沐歌,到底能耐到什么地步。 不过这一次的发现,倒是叫他大吃一惊。 看来上次容耀的事情并非偶然,这个丑女人是当真懂医术的。 否则—— 秦暖心好好的,又怎么会突然发了狂? 刚才秦沐歌偷偷按住秦暖心脉门的那一个小动作,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秦沐歌,你可真是让本殿惊喜啊! 妖娆的桃花眼里面划过一道亮光,容耀转身便倚靠在专门为他而备的软榻之上。 白皙袖长的手指微微一抬,轻抚过眼角那颗血红的泪痣…… 秦沐歌被容景深邃的目光看有些心虚。 难不成方才自己的小动作也被他看穿了? 她连忙转身去扶太后,关切的问,“太后您没事吧?” 太后还有几分惊惶,一张脸微微有些白。 “皇奶奶,以后可不能随随便便放人进来,小心伤了自己。” 容景声音清冷,却比平时有了些起伏。 深邃的眸子一直安静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这话听在秦沐歌耳里,却变了味道。 她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那娇俏羞恼的模样,让容景又不由勾起了薄唇。 太后轻叹一声,“其实这次我把你们几个唤回来,只是为了这个月十五桃花宴。我想到时候办在未央王府,到时候十三至十八岁王孙贵胄家的公子小姐都要参加。” 秦沐歌最是不喜那般阿谀奉承的场合,上辈子她生活在有话直说的军营,畅意爽快才是她最喜欢的交往方式。 见秦沐歌迟疑,太后正欲开口,却不料被容景抢了先。 他微微倾了身子,那俊俏至极的脸凑到了秦沐歌面前,“难道你不想参加,还是嫌我未央王府比不上闵亲王府?” 这话一出,秦沐歌当即便要变脸。 这个大妖孽还真是讨厌,居然激自己! 她淡淡一笑,恭敬的朝容景和太后见礼,“沐歌不敢,太后有令,沐歌定当遵循。” 言之意就是,若不是太后有令,她才不会去! 未央王的面子,她不想买,那就可以不买。 秦沐歌刚刚从太和宫的正厅走了出来,远远的便瞧见花圃的边上,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立在一株牡丹花的边上。 从侧面看过去,能看见她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指尖轻触着面前那一盆牡丹花的枝叶,甚至连它即将连着盆摔到地上也没有注意到。 眼看着那花盆随着妇人的动作掉落花台,秦沐歌这才忍不住喊道,“小心。” 秦沐歌的话音还未落,那盆牡丹花便“砰”的一声摔在了妇人的脚边。 而也是因为她这一声低呼,妇人身子闪了闪,才没有被砸伤。 秦沐歌快步走到妇人的身边,搀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您没事吧?” 四目相对之间,两个人的面上亦是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是你?” “是你?” 那妇人与如姬一样,正是借住在太和宫的毓秀夫人。 她也同样是那日秦沐歌在“以芙阁”遇到的那位对自己投来赞许一瞥的华贵夫人。 毓秀夫人回过神之后,有些浑浊的眼神亦是清明了。 她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砸烂在脚边的牡丹花。 “我倒是没事,只可惜了一盆珍贵的牡丹花了。” 秦沐歌听了这话,却是不认同的。 她躬身将那牡丹花根边上的泥土拍打开,重新将它扶起来,交给了毓秀夫人身边的宫女。 “夫人此话差矣,您打破的不过是个外壳,若这牡丹花生命力顽强,你再种去自然也会活的。” 这一番话说的毓秀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当日在“以芙阁”,她就对秦沐歌的胆量有些钦佩。 她那日之所以会注意到秦沐歌,完全是因为她这种直爽大胆、丝毫不畏强权的态度,实在跟自己死去的女儿有几分相似。 原本,那日毓秀夫人还打算上前与秦沐歌说上两句话。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时日无多,也不必凭添旁人的伤心。 再者,瞧着秦沐歌那阵势,压根儿就不是个会吃亏的主。 所以,她便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出手相助。 岂料,自己来到这太和宫,竟然还能遇到她。 这难道就是缘分么?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毓秀夫人笑的慈眉善目,声音亦是温润柔和,叫人忍不住放了心中的防备和疏离。 自从穿越过来,即便是在丞相府,她也未曾感受到分毫的温暖。 可不知为何,从那日在“以芙阁”,她便对陌生的毓秀夫人没有生出抗拒的情绪来。 “我叫秦沐歌,是相府排行第三。” 秦沐歌也不忸怩,大大方方的介绍起来。 毓秀夫人笑着点头,“咱们两次见面,第一次我没有出手助你;第二次,却是你出声帮了我,这就说明我们有缘。往日你可以常来我这里坐坐。” 秦沐歌笑着点头,“夫人盛情邀约,沐歌只好却之不恭了。” 听着秦沐歌这俏皮话,毓秀夫人只觉得原本晦暗的心情似乎便的明亮了一些。 她望着秦沐歌的笑颜:若是自己的孙儿还在世的话,差不多也是十几岁了吧……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就在秦沐歌离开之后,太后亦是默契的回到了寝宫,将前厅让给了自己疼爱的两个年轻人。 此刻,容景立在大殿正中,一袭热烈的红色张扬十分。 一如他那绝美的容颜。 而如姬则是立在他身后,轻轻抿着唇。 她可以说是跟景哥哥一起长大的。 从小她就对自己的景哥哥倾心,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刚才,秦沐歌出现的时候—— 自己分明看见了半倚在长椅之上的景哥哥,慵懒万分的用指尖轻抚过眼角的血红泪痣。 这,就是他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十分感兴趣的表现。 兴许这个习惯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如姬却是非常清楚的。 之前她还不敢相信,如今却是无论如何也冷静不来了。 广袖的粉拳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如今仿佛要将自己唇咬出血丝来。 她守着、等着、候着的景哥哥; 疼她、惜她、宠她的景哥哥,如今依旧关心着自己的衣食住行,可每次都由南珍或者苏牧来安排的。 自己甚至连他一面都见不到。 那份好已然存在,但是却在景哥哥见到秦沐歌的时候,已经变质了。 “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容景淡淡的开口,目光依旧柔和,可是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这眼神更是叫如姬看了心如刀割。 她憋了好半响,直到看见容景迈开步子准备离开的时候,眼泪才止不住的滚落了来。 她几乎是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容景的身后,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景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如姬带着哭腔,恳求着。 她有一种预感,只要景哥哥这次走了,那他就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了。 容景素来不喜旁人碰自己,如今如姬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冷了一张脸。 周身骤然而起的骇人冷意被他强行压制了去。 他稳稳的,却又坚定不移的挪开了如姬缠在自己腰上的手。 转过头去,能够看到已经流泪来的如姬。 “我一直都在。无论你是在洛阳,还是金陵,只要你有需要,我都在。” 如姬眼泪婆娑的摇头,“我要的不是景哥哥的帮助,我要的是你的——” “姬儿?” 容景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极寒的冷气从眸中迸射而出。 生生的叫如姬将那个“心”字吞了去。 她缓缓的从怀中摸出一张画像,柔弱的脸上露出了不甘,“景哥哥,你对沐歌姐姐万般照顾,就是因为她的眼睛跟这个人很像,对不对?” 如姬手中的画像缓缓展开,一张美轮美奂的脸出现在了容景的面前。 画中的少女样貌绝美,气质卓越。 那翩然的裙裾扬,仿若随时都会飘然远去的仙子。 而那一双眸子,清澈明亮。 里面似乎饱含着无穷的絮语,欲说还休。 乍一看,的确是与秦沐歌的眸子有几分相似。 容景在看到这幅画卷的时候,面上的戾气愈发重了一些。 这幅画,正是他亲手所画。 077 景哥哥,不要喜欢她 言情海 正文 078 别以为我秦沐歌好欺负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78 别以为我秦沐歌好欺负 回到丞相府,四儿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秦沐歌硬是在连翘慢条斯理的服侍之换了一套衣裳,“把那些掌柜门请进来吧。” 连翘跟在秦沐歌身边这么久,光是听这语气便知道自家小姐心情似乎不太好。 看来在外面候着的那些掌柜们要倒霉了。 丞相府在京城一共有三四十处商铺钯。 不过这次二夫人交到秦沐歌手中的,却是她娘亲陪嫁过来的十几个店铺。 说起来,这些店铺涵盖的范围还是比较广的。 有绸缎庄,也有米粮店,不过这些店铺经营的范围广,却不精伴。 不过好在还有丞相府这个名头撑着,而且东西也不差。 所以这些年以来,生意虽不算火爆,但也算不错了。 只是在秦沐歌娘亲离世之后,这些东西都被二夫人巧舌如簧的骗去了。 不过,二夫人只是一个姨娘。 能够让她掌握住这些私章,恐怕没有素云夫人的首肯是不行的。 一方面,她此举显得大方,更有希望相府后院和睦之意; 另一方面,得了那些店铺,二夫人气焰自然高涨。 不过她不敢得罪素云夫人,那么,就只有欺负那些没有娘亲照顾的人儿了。 将这里面的来龙去脉摸清楚之后,秦沐歌这段时间,将过去的账本都翻出来查了一番。 凭借着上辈子的经验,她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便将这些年的账目里面的猫腻全部都挑了出来。 而这里面最为严重的,就是城西的绸缎庄和米粮店。 按道理来说,每个店铺一年纯利润应该是在五十万两左右。 再除去月钱和管理材料费用,余的至少也该有三十万两。 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账目上每年却只有十万两左右的进账。 这些日子,秦沐歌早就去调查了一番。 这才知道这两家店的掌柜竟然是二夫人的远房亲戚。 这两人一个名唤李福,一个名唤李寄,是两兄弟。 本来他们该是待在乡种田的老农。 二夫人这一番提携让他们走出了山里,来到这富贵荣华的京城。 秦振刚志在四方,后院若是没有大事他一般不予过问。 这就给了二夫人很好的机会,将自己两位表兄安插了进来,还给了很高的月钱。 只可惜这两兄弟却是穷怕了。 在这店里呆久了,也十分眼红那些个如流水般进账的白银。 不但没有想过报答丞相府的恩泽,反而打起了店铺收益的主意。 二夫人也是个狡诈的,她早就将自家表兄摸了个透彻—— 知道这两个人眼皮子浅,经不住甚么诱惑。 这不,才大半年,他们便直接找上了门。 与二夫人商议着将那两个店的大部分收益纳入囊中。 二夫人一开始故作气闷,还狠狠的呵斥了他们一番。 他们两兄弟焉了两个月,又给二夫人送了不少银钱,这才将表妹的嘴给撬开了。 于是这兄妹三人便将丞相府的营生当成了自家的东西。 每年克扣工钱,偷工减料的事情从来就没少干。 偏偏每次出了事情,二夫人还都能想法子把事情给抹了。 两兄弟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厉害,所以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起来。 丞相府里的十几家店铺表面上虽然是**的; 可是内里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在二夫人的默许之,李福李寄两兄弟暗渡陈仓,跟其他店铺的掌柜勾搭在了一起,将这些店铺弄的乌烟瘴气。 而这一切的一切,身为相府后院的掌家—— 素云夫人非但没有出面阻止,反而是摆出了一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若是事情闹的严重了,她才会旁敲侧击的说两句。 不过,说的也是要顾全相府颜面的话。 这更是叫二夫人肆无忌惮了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这次二夫人才会如此认命的将这些私章还给秦沐歌。 因为,这些店铺早已经被他们兄妹三人给掏空了,只剩一具空壳子了! 即便这次秦沐歌重新拿回了这些店铺,可这对兄弟煽动其他的掌柜,依旧只对二夫人效忠。 不管秦沐歌派了谁过去说要查账,那些个掌柜要么就是装病不在,要么就是避而不见。 反正他们的意思就是谁拿着那章子也是不管用的,除非有二夫人的首肯。 秦沐歌接管了那些铺面也约莫有近十天了,可她却从未亲自到那店铺去过一回。 这便更是助长了李福李寄两兄弟的嚣张气焰。 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三小姐不过是一介女流罢了。 就算她在后院再怎么耍手段,这外面的生意也还是得要男人说的算。 她一个小蹄子,当真还敢来跟他们这些年长的掌柜们闹吗? 按照年纪来算,她可是要开口叫他们一声叔伯的呀! 便是有了这一番言论,其他的掌柜也是跟着趾高气昂了起来。 就连秦沐歌派了身边的亲信大丫鬟连翘过来,他们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而且每一次说话都是极尽难听,气的连翘差点要翻了白眼。 今日,李福李寄也是得到了二夫人的消息。 这才召集了所有掌柜一并到了丞相府。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他们非但没有见到二夫人,反而还被秦沐歌这个小丫头片子摆了一道。 她居然搬出秦振刚的名头,让他们生生的在前院站了两个时辰。 这春日的日头虽然不是很烈,但大部分掌柜年纪都大了。 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 原本一个个气势汹汹的等着找秦沐歌的麻烦—— 如今这么一站,也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吧唧的。 更有几个白发苍苍的,累的差点没一个白眼翻过去。 就在他们再也撑不住的时候,总算是瞧见秦沐歌身边的大丫鬟身姿摇曳的走了出来。 连翘脸上挂着虚伪的歉意,朝着各位掌柜的盈盈一拜。 “真不好意思,方才府里来了贵客,让各位掌柜的久等了。小姐有请!” 这一番话差点没让那些个打算摆谱的掌柜气的直接嗝屁。 这个连翘真当大伙儿都是瞎子吗? 她眼底的嘲讽和笑意那么明显,真当这些个儿老狐狸瞧不出来吗? 还是说,她压根儿就是故意的? 一群倚老卖老的掌柜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李福和李寄领头走了进去。 两兄弟脸上十分不好看,眼神里面却是带着轻蔑。 难道秦沐歌以为她耍这点把戏就能够唬住他们了吗? 小妮子果然就是小妮子,经不起半点推敲。 她当真以为这么一吓,大伙儿就会心甘情愿的听她指挥? 要知道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其他人可都是当过几十年掌柜的。 一个个老奸巨猾,可精明厉害着呢! 想起之前大伙儿商量好要一致对抗秦沐歌,这两兄弟脸上不由的又露出笑容来。 今个儿他们便来会会这个嫡出三小姐,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大伙儿鱼贯而入,偌大的前厅居然只有主位上有两个椅子。 很明显,是有人将椅子故意搬走,打算让他们站着回话呢! 那些个老掌柜一个个瞪圆了双眸,气的吹胡子瞪眼。 不说二夫人,就连素云夫人要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是能够坐着回话的呀! 连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架起了轻纱帘子,轻纱后面一抹纤细的身影落入她的眼帘。 “今个儿让各位掌柜的过来,目的想必大伙儿也应该清楚。” 连翘站在帘子旁边,脸上挂着笑容,说话也是不卑不亢。 “劳烦大伙儿将账目递上来,一一讲解便是。” 连翘话音落,半响,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回话。 那些掌柜们一个个不是低头当聋子,便是四处张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李福李寄两兄弟瞧见这个场景,那脸上的嚣张跋扈更是丝毫没有掩藏。 冷笑挂在嘴边,眼底带着轻蔑。 “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 连翘一见此景,不由的怒了。 李福李寄两兄弟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纹丝不动的掌柜们,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 半响,李福才假模假式的上前拱手,态度却是傲慢无比。 “禀告三小姐,咱们这些掌柜都是老资历了。自从夫人离世之后,这些店铺就一直是二夫人在打理。三小姐久在闺阁,从未外出,如何能懂得商场的凶险?咱们一个个为了丞相府辛劳了大半辈子,可不想看着这些店铺没落呀。所以,还是劳烦三小姐将二夫人请出来主持大局吧!” 说着,李福又扭头煽风点火了起来,“大家说是不是?” 刚才还在沉默的人瞬间便来了精神,一个个点头道。 “就是,还是请二夫人出来主持大局吧!” 有更甚的,更是毫不客气的开口道,“三小姐什么也不懂,就别逞能了吧!” 这一番话听的连翘差点没把面前的桌子给掀了! 这些人说的是什么鬼话? 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将自家小姐放在眼底嘛! 简直是可恶至极! “你们……” 连翘眸子瞪得溜圆,气的浑身发颤。 她正打算指着那些掌柜们破口大骂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清清脆脆的声音。 犹如深山百灵,悦耳动听。 却又莫明的带着一丝压力和清冷。 “看来各位掌柜的是不打算服我的管咯?” 抬眼之间,眼前的薄纱帘子已经被撩了起来。 大伙儿一抬头便瞧见主位上那一袭白衣的少女,美眸半眯,纤长的手指正沿着碧玉杯沿轻轻滑动。 露在众人面前的侧脸未施粉黛,虽然五官平庸了些,但气质却是一等一。 全然就不似外界传闻的那般软弱无能。 不需要言语,甚至连一个动作也不用,她光光是端坐在那里,便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 不仅那些老掌柜,就连李福李寄两兄弟也是看傻了眼。 自打当上了掌柜,中饱私囊的事情没有少干过。 有了银钱,他们流连烟花场所的时候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但那些个胭脂俗粉的气质瞧在他们眼底,却及不上面前这位的万分之一。 只是,让他们万般不解的是—— 传说中的秦沐歌不是一个病秧子,扶不起的阿斗吗? 而且以前他们跟二夫人报账的时候,也见过秦沐歌。 那时的她憔悴不堪,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而如今,这种雍容华贵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见李福看秦沐歌看的几乎痴迷,仿佛稍不留神,那哈喇子便要从嘴角滑落。 连翘猛地瞪圆的眼睛,竟是快步上前,照着李福的脸上便狠甩了一记耳光。 “好个恬不知耻的东西,三小姐也是你这狗东西能够随便看的?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李福最是好se,方才一时忘了形,此刻被连翘一记耳光打的清醒了过来。 想着秦沐歌刚才抬出秦振刚的名头,恐怕这事丞相也是首肯的。 知道自己冲撞了小姐,定然会麻烦不断。 想到这里,李福猛地跪倒在地上,竟是不管不顾地磕起头来。 “三小姐恕罪,三小姐恕罪!” 秦沐歌美眸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连翘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果然是愈发了解自己的心思了。 想着,她赞许的朝连翘递去一瞥。 随即,脸上却是蒙上了冷冰。 那目光寒冷无比,如利刃一般狠狠地射在众人的脸上。 让方才那些个被秦沐歌身上那诡异气势迷惑的人冷不丁的缩了缩脖子,慌张的别开目光。 “宽恕?”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话音未落,她便猛地将手里的碧玉茶杯朝着李福的脑门上便砸了过去,怒斥出声。 “狗东西,堂堂丞相府嫡女岂是你可以亵渎的?莫不是你把我当成那烟花柳巷的卖笑女子了?” 那杯子力道十分,精准无比的砸在李福的脑门上。 眨眼之间,他的额头上便破了一道口子。 鲜血顺势的流了来。 李福又痛又怕,被秦沐歌一些话吓得浑身发抖。 秦振刚早在开设铺面的时候,便立了规矩。 丞相府铺面的掌柜必须的洁身自好,不得留恋烟花柳巷,否则有损丞相府的名声。 如今秦沐歌竟然说出这番话来,莫不是她抓到了自己的什么把柄? 如此一想,李福更是唬得面色惨白。 一开始还张狂无比的他瞬间犹如霜打了的茄子。 只见他一手捂着脑袋上的伤口,任由那鲜血从指缝中流出,布满整张脸。 “小姐,恕罪,我再也不敢啦!” 秦沐歌眸光一亮,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虽然清淡,却叫人瞧了毛骨悚然。 “哦,看来张掌柜果真还去过那烟花柳巷了?” 连翘一听秦沐歌这话,更是气的脸都白了。 她上前两步,指着李福便骂开了。 “才,三小姐面前什么时候轮到你自称我了?” 说罢这话,她又回过头去,朝着门口的小厮喊道。 “来人啊,把这个亵渎三小姐,留恋烟花之地的东西拖出去,先打三十大板再说。” 一听这话,李福便立时反应了过来。 这个主仆两个分明就是在给自己套子! 此刻的他哪里还顾得上额头上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 当即愤懑的爬了起来,指着秦沐歌便喝道。 “我是二夫人的表兄,三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小心开罪了旁人还不自知!” 秦沐歌眸光一冷,眼底狠厉更甚。 不光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威胁她! “慢着……”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扬手阻止了正要上前架起李福的小厮。 那李福见秦沐歌这般,不由的挺起了胸膛,脸上的得瑟愈发明显。 小妮子果然就是小妮子,一句话便叫自己给唬住了。 待会儿等自己见了二夫人,将这伤口一亮,看她还怎么折腾! 岂料他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响,秦沐歌却又开口了。 “嫖宿勾栏是要打三十大板,但是亵渎了三小姐,那双眼睛就留不得了!” 见秦沐歌无比淡定的挥手,那些小厮对视了一眼,想着这李福不知天高地厚,还想着二夫人能够替他出头。 殊不知,那二夫人早就被这位厉害的三小姐的给整的毫无还手的余地了! 小厮们手脚并用,快的将李福压制住,连拉带拖的将人朝门外拖了去。 李福不敢置信,秦沐歌不但没有被唬到,居然还要挖了自己的眼珠子。 当即愤怒不甘的怒吼出声,“秦沐歌,你敢!我表妹不会放过你的!” 一旁的小厮无奈的摇头,这个李福死到临头还不知所谓。 其中一个无奈的开口提醒,“张掌柜,二夫人已经倒了。如今府里只有三小姐才能做主,您还是擦亮眼睛再开口吧!” 这一番话,摧毁了李福最后的念想。 他不敢置信,二夫人居然被秦沐歌给扳倒了? 转念一想,事情闹到这么大,二夫人却还没有出现,难道…… 难道真的被这个小贱人给制服了? 078 别以为我秦沐歌好欺负 言情海 正文 079 容景的疑惑:这个就叫喜欢吗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79 容景的疑惑:这个就叫喜欢吗 一想到这里,李福万念俱灰。 突觉得浑身脱力,整个人犹如一条死狗一般,被人拖了出去。 这一幕,看的李寄还有其他的掌柜两股站站,如同傻了一般。 秦沐歌的气势太过于强大,强大到震慑住一切。 所以在方才,她让人将李福拖出去的时候,竟然连一个出来替他说话的人都没有钯。 “不知道,大伙儿对我这个处罚有何意见?” 清脆的声线刚刚落,院子外面已经传来了李福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这声音让这些掌柜的犹如置身十八层地狱的油锅伴。 只觉得心惊肉跳,仿佛说错一句话,或者做错一件事,便会得到李福那边残酷的对待。 如今一听秦沐歌开口,哪里还有人敢造次? 大伙儿一股脑的跪在了前厅,“三小姐处置得宜,老奴们没有意见!” 秦沐歌一听这话,脸上瞬间轻松了起来。 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犹如童真的孩子一般。 “既然掌柜们都没有意见,那便好了。” 说完这话,秦沐歌顿了顿,一双美眸挪到了李寄的身上。 李寄感觉到了秦沐歌的目光,顿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还不等秦沐歌开口,他便跪爬到秦沐歌面前,疯狂的磕起头来。 “三小姐,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将店铺的利润中饱私囊,奴才一定会将亏空全部补齐的。求三小姐开恩,求三小姐开恩呐!” 秦沐歌一双明媚的眸子晶晶亮。 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罢这话,她柔柔的看向跪在自己脚冷汗涔涔的掌柜们—— 脸上挂着微暖的笑容,声音也是甜的发腻。 “我想各位掌柜也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吧?” 秦沐歌话音还未落,那些掌柜的也是疯狂地磕起头来,“老奴们知道了,请三小姐宽心!” “嗯!”秦沐歌得到这个回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她起了身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故意露出倦意。 “折腾了大半天,我也累了。过几三日你们再来府上,这一次账目可不许再出错了哦!” 那些掌柜们一听,顿时心头大松。 只觉得方才还犹如地狱修罗的三小姐,此刻却像是观世音菩萨转世一般。 这分明是三小姐还在给自己机会呀! 待那些掌柜们走了之后,前院的门口才闪出一道浅蓝色的身影来。 那人不是当朝风头正盛的未央王容景又是谁? 面如满月,眉目分明,乌黑的发丝被一束淡蓝的束发随意扎起。 滑落在额前的发丝将他的脸型勾勒的越发完美。 那一双桃花眼狭长魅惑,眼角微微上扬,里面透着丝丝妖娆之色。 而那男女难辨的绝美脸上挂着浓浓的探究,目光沉沉的定在秦沐歌的身上。 “相爷,您的女儿果真厉害。” 容景的话音落,秦振刚却是从他的身后闪了出来。 方才的一幕幕他也瞧在眼底—— 不过相对来说,他的疑惑吃惊却是远远大于探究的。 知女莫若父。 他最小的女儿从小性子就软弱,而且胆子很小。 以往就算是瞧见一个小动物死了,也要伤心好长一段时间。 而面前的秦沐歌,却是杀伐果决,眼神凌厉。 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丝毫不差男子半点。 这个认知,从暖心及笄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 但是,却在今日看了个透彻。 难道一次意外跌落山崖,真的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改变吗? 斜着桃花眼睨了丞相一眼,容景嘴角勾出一抹玩味儿的笑容来。 “相爷,刚才我提的事情,你可要放在心上。” 容景的话叫秦振刚一惊,面上却是稳稳的应了来。 “王爷放心,这福分是沐歌求也求不来的。” 见秦振刚这么说,容景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出了丞相府大门之后,苏牧驾着马车已然是那边候着了。 微微倾身,容景利落的钻进了宽敞的马车里面。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副已然被揉成一团的美人图。 唇畔泄露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眼前又浮现出了上午再太和宫里,如姬质问自己的那一幕…… “景哥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存在。你为何还这么执着?” “景哥哥,你并不喜欢秦沐歌对不对?你只是因为她跟画上的女人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才对她产生别样的注意,对不对?” “……景哥哥,你不要喜欢秦沐歌好不好?” 如姬如泣如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叫容景好看的俊眉微微蹙了起来。 就在听到她的说出“喜欢”两个字的时候,他心中就冒起了问号。 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一个人,甚至连对父皇母后的感情,都是极其疏离的。 他,会喜欢秦沐歌那个丑女人么? 他不是仅仅想要戏弄她,看到她跳脚么? 这样应该不叫喜欢吧! 容景烦躁的甩了甩脑袋,低头将怀中的美人图缓缓展平。 目光凝重了起来—— 而在一边替他放帘子的苏牧瞧见自家爷又在看这幅图,不由的轻叹一声。 自打自家爷在南陵边陲遭遇失踪三日的意外之后—— 他再回来,身上就莫名多了这一幅画。 爷不说,也没人敢问。 而画上这个女人的身份也成了谜。 “苏牧,回府!” 容景微凉的声线响起在耳边。 苏牧这边正打算将马车赶起来,却见南珍面色惊惶,一路狂奔而来。 南珍素来都是以稳重著称,能够让她如此惊慌失措,必然是有大事发生。 苏牧蹙眉扬声,“南珍,怎么了?” 南珍奔到马车前面,还未站稳便重重的跪到了地上。 苏牧一瞧,发现她眼眶已然是微微泛红。 “爷,如姬小主出事了!” 此话毕,刚刚被阖上的马车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震开。 一瞬,容景那张铁青的脸就出现在了南珍的面前。 “怎么回事?” 南珍呼吸不平,强行压心中惊惧,“爷一早离开之后,如姬小主刚回寝室便吐血晕厥了。” 想到她今个儿早上还活蹦乱跳的模样,明显的与平日的安静不太一样。 她,早就知道自己今个儿会去太和宫。 容景绝美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修长白皙的大手一翻,隔空一掌便打在了南珍的胸口。 南珍一声未吭,整个人一颤,便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 殷红的鲜血徐徐的从她嘴角泌了出来,却不及她眼中的绝望来的猛烈。 苏牧站在一旁,俊眉微皱。 容景性情虽然古怪,但是绝对不会轻易对身边的人出手。 若是他真的出手,那就代表那人定然是做了十分错误的事情。 此刻,只见容景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阴云密布,周身冷冽的气息亦是铺天盖地而来。 他冷冷的看着南珍,“我警告过你,不要自以为是。你这个蠢货,早晚会害死她!” 说完这话,他也顾不得再骂南珍,转身一跃便进了马车。 “去太和宫!” 此刻的容景周身已然是染上了骇人的冷意。 他答应过如姬的父母,就算是付出性命也会护她周全。 这次,若如姬撑不过去…… 他就当是还她一条命吧。 这场债也该清了…… 马车绝尘而去,只剩一脸灰败的南珍。 看到如姬小主吐血的样子,她实在是后悔极了。 她只是想让小主高兴,仅此而已啊。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当容景快马加鞭地感到太和宫的时候,里面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 毓秀夫人正紧紧的握住太后的手,想要稳一稳她的情绪。 太后望着来来往往的御医,只觉得心中越发烦闷。 直到容景如同一阵风似得走进来之后,太后才快步走上了前去,“景儿,你赶紧去看看。” “我知道,您别着急。” 容景少有的和颜悦色叫太后的心莫名的安宁了一些。 她点头,“你去吧。” 当容景走进如姬的房间时,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叫他不虞的蹙起了眉。 躺在病榻上的如姬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仿佛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你们都出去!” 容景大手一挥,将正在把脉的御医都赶了出去。 那些御医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乖乖的离开了。 如今,只剩守在一边不停抹眼泪的曲妈妈。 容景缓步上前,犀利的目光扫过如姬枕。 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若隐若现的露出一个角来。 俊眉一蹙,容景探手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只是,他才刚刚碰到那瓷瓶,还没有盖紧的瓶塞却是滚落在枕边。 还剩的小半瓶药丸就这么滚落在如姬的病榻之上。 容景冷冷的看着正在抹眼泪的曲妈妈,声线越发冷冽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曲妈妈如今哭的上气不接气,眼睛亦是红肿不堪。 如今更是被容景冰冷的气息唬的一颤,“小主、小主听说王爷今日要来,一时心急,昨夜约莫是服食这药过量了。今日……” 抿了抿春,曲妈妈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今日与王爷见了一面,回来之后便伤心欲绝,后来就吐血了——” 曲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头顶上一声闷响。 原本还被容景握在掌心的瓷瓶“砰”的一声被他用内力震成了粉末。 曲妈妈浑身一颤,当即吓得跪倒在了床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凝神盯着如姬看了好半响,色淡如水的薄唇轻轻一抿,仿佛就连呼气也带着寒意,“苏牧,准备换血。” 一听到容景这话,苏牧脸色陡然一白。 他大惊失色,“爷,不可!” “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容景声线越发冷冽,周身也在一瞬泛起了骇人的气场。 虽然被容景这气势骇的无法动弹,苏牧还是一咬牙,“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爷,若是换血,您会有生命危险!绝对不行!” 容景嘴角一扯,原本绝美的笑容因为这阴冷的气息而变得如同地狱修罗。 他缓缓倾身,慢慢靠近苏牧,“生命危险?如果你觉得这四个字对我还有威胁的话,大可以再说一次。” “可是……” 苏牧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就扬手挥开了自己的外袍,“再说就跟南珍一并滚出未央王府。” “……”苏牧一惊,面色一片灰败。 而就在这个时候,床铺之上却是有了动静。 曲妈妈一抬头,吓得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小主,不可以啊!” 容景和苏牧抬眼一看,竟发现如姬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过来。 此刻,她正握着从发髻上拔出来的簪子。 那锋利的簪子正抵住细致的喉咙,仿佛只要再稍微用一点力,便会深深没入。 如姬眼底带着诀别的坚定,死死的望着容景,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许换血。” 容景俊眉一蹙,面上神情越发凝重。 “姬儿,你知道我不会答应。这条命是我欠你的。” 容景的话音刚刚落,如姬的簪子便毫不犹豫的没入肌肤半分。 嫣红的血顺着簪子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更是吓的曲妈妈两眼一翻,惊厥了过去。 “你当初救了我一命,你什么也不欠我。” 如姬缓缓的开口,见容景面色未动,簪子又没入半分。 原本就苍白如纸的脸上更是不剩一丝血色。 苏牧焦急的望着已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如姬,焦急的爬了起来。 “爷,您再不松口,如姬小主就会死的!” 一个“死”字仿佛戳中了容景的痛脚,俊眉微微一挑—— 原本还紧紧绷着的脸上,头一次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来。 “我答应你。” 此刻,这四个字听在如姬的耳朵里仿若天籁之音。 她的力气也顺着这声音消失殆尽,手上的簪子悄然滑落,整个人亦是跟着陷入了黑暗之中。 容景翻身一跃,大掌隔空替如姬输送内力,护住了她最后一口气。 半个时辰之后,如姬的脉搏才算是稳定了来。 而此刻的容景面色惨白如纸,原本慵懒的俊颜之上多了几分疲倦,不过那双眸子里面却是多了一丝解脱。 如姬,暂时不会有事。 望着摇摇欲坠的容景,苏牧心惊肉跳。 自家主子的身子原本也是有问题的,如今耗损了这么多内力—— 若是一个不注意,也是极有可能殒命的。 苏牧担心的搀扶着容景,一个暗哨响起,数道黑影便将他悄然搀了出去。 岂料主仆两个人刚刚上了马车,容景沉重的眼皮却是缓缓的抬了起来。 那双慵懒的桃花眼里面此刻是外人从未见过的虚弱,而右眼角那颗泪痣亦是红成了一片血色。 苏牧暗道一声不妙,伸手去触容景的额头,竟发现烫的吓人。 不好,主子的病似乎又要发作。 “死不了。”容景缓缓的吐出还带着凉意的话语。 在苏牧的帮助,他撑起了有些虚软的身子。 “今个儿我休息一天,你准备准备,明日我们去一趟卧龙商行。” 听到“卧龙商行”这四个字,苏牧也忍不住恼怒了起来。 “爷,您现在是自身难保,该管得着别人的事吗?” 见苏牧发怒,容景轻轻的低笑了两声,满心的疲累让让他缓缓的阖上了双眼。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那个女人的闲事,他容景管定了呢! 【相府蓉园】 “小姐,方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呀!您怎么就这么放过了?” 在那些掌柜们离开之后,连翘不满的立在秦沐歌的身侧抱怨。 秦沐歌慵懒的靠在窗前的贵妃榻上,享受着连翘替自己按摩的舒适。 “哦,我又放过了什么?” 连翘瘪嘴,“那些掌柜的就是爱拿乔,以前我不知道在他们那里碰过多少次壁。而且他们这些年中饱私囊的事情做的还少吗,您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他们了?” 秦沐歌眯起眸子,脸上挂着笑意,“我什么时候放过他们了?” 连翘惊呼出声,“您连带头的李寄都没有处罚,还说没有放过他们!” 秦沐歌笑着坐了起来,没好气的戳了连翘的额头一把,“你这个小丫头啊!还是历练少了。” “李福受了那么重的处罚,他们自然会警醒,特别是李寄。我留着他不光是要他将以前的亏空补上,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连翘一听便来了精神,“什么目的呀?” “自二夫人接手管理之后,这些掌柜的勾搭在了一起。李寄手里肯定攥着那些掌柜不少贪污的证据……” 秦沐歌缓缓的开口,话还没有说完,连翘便恍然大悟的接了话。 “那些掌柜的这些日子不但会将以前的账目补齐,还会顾及李寄掀了他们的老底。小姐留着他就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牵制,对不对?” 秦沐歌眸光一亮,便笑着点了点头,“不枉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反映还不算慢!” 079 容景的疑惑:这个就叫喜欢吗 言情海 正文 080 你的眼睛会说话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80 你的眼睛会说话 翌日早晨,秦沐歌一早便醒了过来。 用过早膳之后,她便琢磨着今日抽空要去一趟“卧龙商行”,看看扈酒娘那边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 四儿那边已经将马车备好了。 秦沐歌准备出门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转身回到了书房钤。 连翘在一旁伺候磨墨,见自家小姐不知道在宣纸上涂涂改改了一些什么图像。 约莫过了一刻钟之后,她才满意的放了手中的笔,将那几张稿纸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在怀中。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秦沐歌刚刚抬头,便听到了一道熟悉而明亮的声线响了起来。 “沐歌,你们这相府好多破规矩!” 连翘亦是回头一看,来人不是扈酒娘又是谁? 今日的她为了来见秦沐歌似乎故意换了一身装扮。 褪去了那日所见的粗糙豪爽,今日的一袭干练的大红色束腰小夹袄让她看起来热情洋溢,精神百倍。 那大红色的马靴上挂着几个银圈,走起来叮叮当当,十分悦耳。 而跟在扈酒娘身后的描眉急的满头大汗,她快步追了进来,委屈的跟秦沐歌告状,“小姐,这位姑娘不让我通报,非要闯进来。” 秦沐歌知道扈酒娘大大咧咧的,也不跟她计较。 挥了挥手,示意描眉去。 她这才挑眉笑着看向扈酒娘,“今个儿吹的是什么风,竟把你吹来了?” 扈酒娘见秦沐歌笑的清甜,面上也是露出爽利的笑容,“不管今日吹的是什么风,反正带来的是好消息。” “好消息?” 一听这话,秦沐歌的眸子瞬间就亮了。 莫不是酒娘找到能够制造手术刀的材料了? “没错,”扈酒娘眼眸一闪,“昨个儿我爹收了一块百年难得一见的玄铁,我问过,整个天乾大陆恐怕就只有那玄铁能够达到你的要求了。” 听到这里,秦沐歌那双漂亮的眸子已然是亮了起来,犹如夜空最璀璨的明星。 她快步走到扈酒娘的身边,一把攥住的她的手腕,便朝着外面走了去,“那还等什么,赶紧带我过去看看!” “嗯!” 两个年级相仿的少女快地朝着大门走了过去。 只不过出了那蓉园,刚刚拐上了木制长廊的时候,扈酒娘却是一时没留意,迎面与一名端着汤药的丫鬟撞了个满怀。 眼看着那滚烫的汤药照着两个人面门上盖了过来,扈酒娘一把抓住秦沐歌,长腿一个利落的回旋踢,连着那隔板将那碗汤药打落在了地上。 除了很少一部分泼到那丫鬟身上,秦沐歌与扈酒娘身上半滴都没有沾上。 扈酒娘俏脸一冷,瞪着那已然是目瞪口呆的丫鬟,训斥道,“以后走路看着点。” 那丫鬟许是被吓坏了,连忙跪了去,“小姐对不起,奴婢以后不敢了。” 秦沐歌目光轻轻一扫,分明能瞧见长廊之后,一抹浅粉色的身影一晃而过。 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她轻笑着将那丫鬟扶了起来,温和的说道,“今个儿是遇到我们,若是你不小心得罪的是大小姐,可不见得有这么容易脱身了。” 说完这话,她明显的看到那丫鬟身子一抖。 嘴角一弯,秦沐歌拉着扈酒娘转身便朝着丞相府的大门走了去。 直到瞧见秦沐歌一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那一抹粉色的身影才缓缓的走了出来。 而她身后,二夫人亦是蹙着眉头跟着出现。 “真可恶,竟然被那个臭丫头给躲过去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素雅。 那汤药里面她可是动了手脚的,但凡是人的肌肤接触到了那汤药,必然要红肿上三五天,瘙痒难忍。 若是秦沐歌那脓包沾上了一些,必然止不住要伸手去挠。 可这一挠,必然要在脸上留疤痕的。 只可惜被那个粗枝大叶的红衣少女给挡了! 二夫人唇畔含着冷笑,目光里面充满的仇恨。 原本他叫李寄和李福过去,就是为了羞辱秦沐歌。 却没料到,这个臭丫头不知在哪里学了点本事,竟然将李福打的血肉模糊,如今不躺上一年半载,只怕连翻个身子都难。 这丫头的手段,真是太恶毒了! “娘,这次没整到那个臭丫头,真是可惜。” 秦素雅愤愤不平的抱怨着。 不过二夫人却是淡淡的笑了,“这碗汤药她若是受了,顶多受一些皮肉之苦;可她如今躲了,恐怕受的就不是皮肉之苦了。” 秦素雅一听这话,面上露出狐疑,“娘,您的意思是?” “哼!”二夫人冷笑着道,“你不知道前两日秦暖心和秦沐歌两人一齐进宫见太后的事么?” “我知道,不是说秦暖心发了狂,既然连公主都敢打吗?”秦素雅说着,脸上浮出畅意。 这个贱人压了自己十几年,这次总算是丢了大脸了! “素云夫人手段厉害着,这件事约莫是能够盖过去的。”二夫人说着,脸上露出恨意。 这次自己不但亏了十几个店铺,还折了一名表兄。 素云夫人非但只字不提要升平妻的事情,自己找她去商讨的时候,她还摘的干干净净。 简直可恶! “秦暖心受了未央王一脚,躺了好几日也起不得身。好容易从御医那儿要了一方药,那药只有三副,如今却被秦沐歌打翻了一碗,你说素云夫人和秦暖心会善罢甘休吗?” 二夫人恨恨的说着:素云啊素云,这次定要逼得你出手。 看你还怎么躲在后面装你的贤妻良母! 且说那个丫鬟将药打翻之后,面颊红肿的出现在了暖心阁。 秦暖心被容景踹了一脚,胸口剧痛。 昨日好容易让娘亲从宫里求了一贴药,能够止疼化瘀。 这会儿正等着那神药送过来,却只见自家丫鬟芳华脸颊红肿,哭的上气不接气的奔了进来。 秦暖心胸疼的厉害,也没法开口说话。 倒是素云夫人面色一冷,“芳华,不是叫你去端药吗?药呢?” 芳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的十分伤心,“回夫人,方才送药路上遇到了三小姐和客人,她们将大小姐的药打翻了。还、还将奴婢给伤了——啊——” 芳华的话音还未落,便听得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一瞬,她觉得脸颊一阵刺痛。 脑袋一歪,耳朵嗡嗡作响,唇畔已然是流血丝。 只见素云夫人怒不可遏的收了手,双目赤红的瞪着芳华,“没用的东西,你可知道大小姐身体多金贵,一碗药都护不住,要你有何用?” 一听素云夫人说这话,芳华的耳边似乎又回响起刚才秦沐歌柔和却又冰冷的声音。 “若是你不小心得罪的是大小姐,可不见得有这么容易脱身了——” 这声音像是魔咒一眼,吓得芳华浑身发颤。 接来,素云夫人的话更是让她吓的差点惊厥过去。 “来人啊,将这没用的东西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就算是一般小厮也要皮开肉绽,去了半条命。 更何况是身子单薄的芳华? 两个嬷嬷快步走了进来,将瘫软在地的芳华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去。 秦暖心如今疼的不行,却没有办法开口。 一双手差点要在床单上挠出血迹来,那漂亮的眸子里面蓄满了屈辱的泪水。 知女莫若母,素云夫人亦是气的双眼赤红。 那日听自家女儿说:她是受了秦沐歌的算计,这才控制不住动手伤了清华公主的。 暖心根本不会武功,而且按照她那般有分寸的性子,也不可能再太和宫太后面前动手。 如今秦沐歌像是变了一个人,那她会些什么歪门邪道,算计自己女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个女人果然是跟她那个贱人娘亲一样。 这一次,自己还来不及找她麻烦,她竟然又来挑衅。 若不为暖心讨回公道,她这个一家之主母就白当了! 素云夫人面色阴冷的走到了秦暖心的软榻之前。 白皙的手背轻抚着女儿泛红的脸颊,脸上露出一抹恶毒的表情来。 而另一边,秦沐歌和扈酒娘已经上了马车。 酒娘平日最是不喜欢坐马车的。 但凡是需要出门,她都是骑马的。 不过这一次,为了迁就秦沐歌,她便与其共乘了马车。 “沐歌,你的性子得改改了。” 扈酒娘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幕,心中暗暗摇头。 秦沐歌轻轻挑眉,狐疑的开口,“怎么说?” “你不懂武功,刚才你没发觉那个丫鬟是故意往我们身上撞的么?” 扈酒娘瞪着一双雪亮的双眸,蹙起眉头。 她刚才是想教训教训一那个丫鬟的,不过却被秦沐歌暗地里拉了一把。 秦沐歌嘴角轻轻一抿,笑的莞尔。 “那是我大姐房里的丫鬟,要教训也轮不到我一个妹妹。放心吧,回到暖心阁,自然会有人教训她的。” 扈酒娘狐疑的看着秦沐歌,却见她面色轻松,不像是心中介怀的样子。 罢了罢了,她是苦主都不在乎,自己还是不操这个心了。 见酒娘毫不掩饰的情绪,秦沐歌笑着将她的注意力转开。 “对了,那玄铁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果不其然,只要一句话戳中了扈酒娘的穴道,她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了。 如今,她一听见秦沐歌问这个,眸子瞬间就亮了。 “说来也巧了,前两日有个胡商过来,说自己有个宝贝要便变卖。我一看,发现竟然就是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玄铁。” 扈酒娘手舞足蹈的说道,“我看那玄铁外面虽然是黑的,但是割开一些便能发现是雪亮的银白色。光是看那色泽就知道那东西假不了。” 这会儿,秦沐歌非但没有嫌她有些絮叨,反而是越发有些跃跃欲试了。 原本短短半个时辰的车程,在秦沐歌的眼底竟然是有些漫长起来了。 好容易到了“卧龙商行”的门口,一红一紫两个窈窕的身体便稳稳地从马车上跃了来。 扈酒娘更是一把拉住秦沐歌的手腕,兴奋的朝着二楼奔了去。 她们身后,则是紧紧跟着四儿。 而当她们两个进了二楼的“天”字号包间之后,却只看见一个身着暗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之上。 男人身材伟岸,即便是坐着也能瞧出个子高大。 五官端正,目光锐利。 即便不开口说话,也自有一番不怒而威。 而那张脸上些许的胡渣让他多了几分沧桑之感,但是依然掩饰不了他明朗的容貌。 若是再年轻些,必然是叫少女倾心的俊美少年。 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扈酒娘的爹,“卧龙商行”的二当家——扈流星。 扈酒娘看了一眼扈流星,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的空空如也的桌面。 “爹,那块玄铁呢?” 扈酒娘大步走了过去,上上翻了一阵,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回过头去,发现自家爹爹正瞬也不瞬的盯着立在门口的秦沐歌看。 “爹?” 扈酒娘伸手在扈流星面前划了划。 扈流星猛的回过神,才发现对面的秦沐歌被自己盯了这么久竟然也没有丝毫别扭。如今,她亦是面上端着恬静和淡淡的笑容。 “叔叔好。” 清甜温婉的声音,端的是客客气气,周到礼貌。 也正是这一声“叔叔”叫扈流星的脸上微微赧。 他“呵呵”一笑,大大方方的解释道,“小姑娘你与我认识的一位故人有些像,方才回想起一些往事,失态了。” 秦沐歌亦是大方的笑了,“沐歌相貌平庸,怎么会跟叔叔的朋友像呢?” 这略带自嘲的话语叫扈流星对这位小姑娘多了一分好感。 他“哈哈”一笑,爽朗的说道,“小姑娘不要妄自菲薄,你有一双比世界上任何宝石都要美的眸子。” 一边的扈酒娘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不免蹙起了眉头。 她不悦的出口打断,“你们两个不要互相吹捧了,爹,我放在这里的东西呢?” 扈流星扫了酒娘一眼,“那个胡商是我约过来的,那玄铁亦是我同另外一位买家约好了的。” 一听这话,扈酒娘顿时脸色大变,“爹,我不是跟人说了,那东西一定要替我留着吗?你怎么还卖给别人了?” 扈流星蹙着眉头,“那东西分明就是我直接与那胡商定来的,他不过是过来送货罢了。酒娘,你这是闹什么?” “可是……”扈酒娘愧疚的看了秦沐歌一眼,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秦沐歌宽慰的摇了摇头。 “酒娘,若那玄铁扈叔叔提前订给了别的客人,那我就再等等好了。” 秦沐歌上前轻轻拉了拉扈酒娘,温和的劝慰着。 “我自小在商行里面长大,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机见到呢。再等等,鬼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呀?” 扈酒娘不依不饶,瞪着双眼望向扈流星,眼底全是责备。 倒是扈流星听了女儿这话之后,一双鹰眼朝着秦沐歌那边挪了过去,“小姑娘,那玄铁是你要的?” 秦沐歌轻轻抿唇,坦然的点头。 “这阵子府里不太平,我造点东西防身。” 扈流星望着身形还稍嫌单薄的秦沐歌,眉头蹙了半响之后,才终于松了松。 “那玄铁百年难得一见,不过作为卧龙商行的二当家,定的诺言是不能违背的——” 原本见扈流星对自己开口,秦沐歌还以为事情有回旋的余地。 不料听了他后面的话之后,不由的心中有有些失望。 见秦沐歌平静的小脸上还是泄露出一丝失望,扈流星嘴角一弯: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并不是那么懂得掩饰情绪。 “不过,那位客人这会儿还没走。若你有那个诚意,不妨去试着找他,看他是否愿意割爱。” 扈流星望着秦沐歌,抛给了她最后一根稻草。 而在秦沐歌的世界里,除非自己尝试过,否则根本就没有“不战而败”这四个字。 “那就麻烦扈叔叔带我去见见那位客人了!” 秦沐歌不卑不亢,面上端的是落落大方,丝毫不见那些养在深闺的小姐们身上那种小家子气。 这般模样更是让扈流星想到了记忆中那张绝美的面孔。 她也是这般落落大方,即便是在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也没有半分胆怯。 “就在‘地’字号包厢,酒娘你带这位小姑娘过去便是。” 扈流星说完这话之后,面色微微有些凝重起来。 秦沐歌似乎察觉到了他突然低落的情绪,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跟着扈酒娘出了门。 “酒娘,你没觉得你爹情绪突然就有些不对劲了么?” 出了包房,秦沐歌眼前浮现出了刚才扈流星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凉之意。 他刚才好像是在看自己,怎么会突然露出这种眼神来呢? 扈酒娘轻叹一声,“我爹是估计是想我娘了吧——” 说道这里,她突然一顿,转身握住了秦沐歌的肩膀,一双清透的眸子也是顿在她脸上一动不动。 “我说为何我特别喜欢你了,我也知道我爹为何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那么吃惊了。” 秦沐歌一挑眉,“你在说什么呢?” 扈酒娘笑眯眯的挽着秦沐歌继续往前走,“我娘亲的眼睛跟你的一样没,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说话。” 080 你的眼睛会说话 言情海 正文 081 那可是我的初吻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81 那可是我的初吻 “喏,‘地’字号包厢到了。不过按照规矩,我们是不能进去劝说客人的,这有违规矩。不过我和四儿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叫,我们马上进去。” 扈酒娘指着面前虚掩着的红漆大门,示意秦沐歌可以进去了。 秦沐歌轻轻点头,示意四儿在门外候着。 素手轻扬,缓缓的将面前厚重的大门推开了—— 当秦沐歌走进厢房的时候,赫然发现客厅正中的八仙圆桌之上,一块五六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岩石安安静静的躺着钰。 难不成,这就是酒娘说的玄铁? 秦沐歌眼眸一亮,仿佛看到了自己上辈子惯用的手术刀已经在朝自己招手了。 直到她走到八仙桌边上的时候,才发现黑色岩石的背面的确是被人用利器切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咬。 那暴露在空气中的玄铁料晶莹剔透,不含丝毫杂质,正莹莹的发着微光。 酒娘说的没错,这东西只消看上一眼,便知道是宝贝。 眼看着秦沐歌的手就要触上那个玄铁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道微凉且带着戏谑的声线。 “不问而取谓之偷,姑娘可懂这个道理?” 秦沐歌一愣,秀眉跟着蹙了起来。 为何,这个声音那么耳熟呢? 待她缓缓转过头去的时候,一股子稍嫌熟悉的龙涎香迎面而来。 一瞬,一张冠世无双的绝美脸庞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妖娆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调侃和笑意,右眼那颗血红的泪痣衬得他的脸愈发柔和妖娆。 “怎么又是你?” 秦沐歌一双清眸瞪的溜圆,不敢置信的望着已然走到自己面前的容景。 这个王爷是没事可干了吗? 怎么自己无论到哪里,干什么都能碰上他?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孽吗? 望着秦沐歌那仿佛吞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容景漂亮的桃花眼笑的弯弯。 “怎么?看到本殿高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 秦沐歌只觉得额头陡然爬上三条黑线,毫不客气的回嘴,“多会不见,王爷这自恋的程度倒是一点儿都没减。” “多谢夸奖。” 跟秦沐歌斗起嘴来,容景只觉得前两日的阴霾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便消散了开去。 “王爷真的确定我这是夸奖么?”秦沐歌嘴角直抽抽。 容景轻轻扫了秦沐歌一眼,“从你的表情我可以看出来,应该是。” “……” 秦沐歌这会儿当真是被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半响之后,她才记起自己这一趟的来意。 唉,每次遇到这个妖孽,自己连要办的正事都忘记了。 “既然这玄铁石是王爷定的,那便好办了。”秦沐歌抬头看向容景,伸手指着桌面的玄铁石,“多少钱?” 听闻这话,容景俊眉轻轻一挑。 白到几近透明的肌肤之上,那颗泪痣因为他的动作更显妖娆。 “自从小沐沐你从闵亲王世子那里讹了一笔之后,果然是财大气粗呀。”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秦沐歌只觉得肉疼不已。 这个容景还好意思说,什么叫讹了一笔? 剩的那五十万两黄金,他拿的时候,不是也很痛快吗? “王爷原本就家底雄厚,如今我从世子爷那讹来的金子又分了王爷一大半。若说财大气粗,沐歌跟王爷压根儿就不能比。” 秦沐歌刻意将那“一大半”咬的重重的,提醒着他曾经做过的那些龌龊事。 不过,她似乎低估了容景脸皮的厚度。 只见容景像是没有听懂似得,怡然自得的说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从你那赚金子,好像特别的容易呢!” “你……”秦沐歌气结。 容景挑眉,“原本这块玄铁石无论是谁,给多少银子我都不会出让的。不过如今我们好歹相识一场,要我让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容景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沐歌的眸子便亮了起来。 “真的?” 容景正色,漂亮的脸上露出一抹无辜来,认真的回道,“当然。” “太好了。”秦沐歌顿时心花怒放。 看来这个容景倒也不坏,虽然嘴巴皮子恶毒了些,为人恶劣了些,但是冲着这一次,她秦沐歌就不计前嫌了。 只是,秦沐歌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来一些,便听到容景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 “十万两黄金。” 容景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头,面上笑的那叫一个春风和煦。 只是,站在他面前的秦沐歌却是一张脸全黑了。 “多、多少?” 见秦沐歌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容景又将声音放柔和了一些,一字一顿的道,“十万两黄金,小本经营,恕不赊欠。” “王爷,你不如去抢好了!”秦沐歌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她、她就知道,不应该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这只大妖孽。 他坏透了,从骨子里就是坏水! 容景一本正经的望着秦沐歌,笑的温醇,“本殿刚才不是说了么,小沐沐的银子就是赚的特别容易。而且——” 顿了顿,他悄然弯腰,将俊脸朝着秦沐歌耳根靠了过去。 “本殿这明摆着就是抢啊!” “你——” 此刻的秦沐歌已然是气的全身发抖了,这个容景简直就是个王八蛋! “怎么样?这玄铁可是百年难得一见。若是用它制成刀具,见血封侯,即便是过了千百年,也崭新如故。若是你不要,外面多的是人要。” 容景眉眼弯弯,望着秦沐歌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肌肤莹润,雪白无暇。 如今虽然泛起了粉色,却更是显得柔润可人。 心中微微一动,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想要上去亲上一口,感觉一的冲动。 而那边,气急败坏的秦沐歌赫然转过身子,正打算破口大骂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两片微凉的东西触上了自己的双唇—— 四目相对之间,容景和秦沐歌均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震惊。 他们的双唇竟然贴合在了一起—— 刹那间,整个时间仿佛凝固了。 秦沐歌和容景均是像被雷劈了一般,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她的唇温润软绵,就如同棉花一般。 即便只是这般轻轻触碰到一起,也能带给容景剧烈的震撼。 原来,这就是她唇的味道。 唔——还不错。 而就在容景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的时候,秦沐歌便猛的回过神来,整个人亦是惊恐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直到整个人撞到了身后的八仙桌才停了来。 原本一片空白的脑袋里面瞬间混乱不堪,她涨红了双颊,不知所措的瞪着容景,小兰花指更是指着他发颤,“你、你、臭流氓!” 容景微愕,不过在看见秦沐歌羞愤欲死的模样之后,原本早已经到爪哇国去的神智瞬间回复了过来。 他眼角一挑,带出万般风情。 “小沐沐,刚才可是你主动转过头来亲我的,这明明就是你觊觎我的美色,突然袭击,弄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毫无防范。” 容景脸不红气不粗的说道,“你占了我的便宜,现在倒反咬我一口,世界上哪有这个道理?” 秦沐歌被容景的胡说八道气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嘴,她捂着涨红的脸,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似得,“我、我不是故意的。” “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你也占了我的便宜了。”容景恰到好处的火上浇油,“你看,我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了,那十万两黄金应该值了吧?” “可是——”秦沐歌抿了抿唇,方才的亲密接触叫她的大脑乱成了一团浆糊,根本就无法思考。 “十万两黄金,把这玄铁石拿走。”容景的声线在耳边悄然催眠着。 秦沐歌一怔,干脆从怀里将连翘准备好的兑票全部都塞到了容景的怀里。 她自己则是转身抱着那块玄铁原石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地”字号厢房。 原本还守在门外的四儿和扈酒娘刚刚听到响动,便瞧见秦沐歌一头奔了出来。 她怀里抱着偌大的玄铁原石,那张小脸更是红的如同煮熟了的虾子。 “小姐,你等等四儿啊!” 四儿也来不及跟扈酒娘告别,便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扈酒娘心中诧异万分:刚才分明还听见里面一阵争吵声,仿佛随时都要打起来一般。 她这边还时刻准备跟四儿一并冲进去的,却不料秦沐歌自己个儿抱着玄铁原石就冲了出来。 这个丫头不会谈不拢,抢了别人的东西就跑了吧? 想到可能发生的状况,扈酒娘连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倒是还立在大厅正中央的容景在看到秦沐歌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的时候,原本戏谑的眼神意外的变得柔和了起来。 他将秦沐歌揣到自己怀中的兑票扔在一边,修长白皙的右手缓缓地抚上自己左侧的胸膛。 透过胸腔,依旧能够感觉到那剧烈的跳动。 心似乎在刚才的某一瞬间要不受控制,冲了出来…… 这种感觉很充实,很甜—— 而一直守在长廊外的苏牧瞧见秦沐歌慌张离开之后,便回到了厢房里面。 当他看到容景手捂着胸口的那一幕时,心猛的一沉。 他快的奔到了容景的身边,“爷,你怎么了?” 容景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将手放了来。 一瞬,唇畔便泛起了一朵绚烂夺目的笑容,“我没事。” “爷,你真的没事?”苏牧狐疑的看着容景。 面色的确比昨日要好一些,不像是旧疾发作的样子。 只是,那耳根处两抹诡异的粉红又是怎么一回事? “爷,你不会又发热了吧?”苏牧皱着眉头就要伸手去探容景的额头。 岂料那手还没有触上,便被容景毫不客气的打开了,“发什么热?你才发热。” 说罢,他便一个利落的旋身,惬意地坐到了一边的软榻之上。 长袍顺着他的动作披散在软榻之上,带出别样的雅致。 苏牧不满的低声嘀咕,“没发热怎么脸都红了……” 容景面色一窒,一瞬就浮出恼怒的表情来,“是今个儿天气有些热了。” “……”苏牧冷冷的望着容景身上,紫金边的中衣,有几分厚度的长衫,外加一件滚金的大红长袍…… 这是“有些热”的天气应该有的装扮吗? 罢了罢了,反正自家爷从来都是这样叫人猜不透的。 眸光一转,苏牧便瞧见了被容景随意扔在一旁的兑票。 他上前拾掇了一番,发现竟然有十二万两黄金之多。 “爷,这些都是那个女人留的?”苏牧蹙眉,狐疑的看向容景,实在搞不懂自家主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那个丑女人性子倔强,若是白给的东西定然不要。”容景慵懒的抬起眸子,甚至连正眼也未曾瞧那些兑票一眼。 苏牧满头黑线的望着自家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玄铁那都是分等级的,初级原石,中级原石和高级原石。 高级原石都是千万年的凝结而成,经过风吹雨打,聚日月之精华的。 玄铁所制造的战衣刀枪不入,所制的兵器更是能够无坚不摧。 就秦沐歌怀中抱着的那一块高级原石,随便扔出去,就能卖个八十万两黄金。 这几日,自家主子为了寻找这高级原石,已经把手的所有暗卫都派了出去。 将这块原石买回来的时候,苏牧可是经了手的。 六十万两黄金,一钱也不肯少。 而自家主子倒好,要十万两还不如白送反而还是个人情。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而秦沐歌抱着玄铁原石跑到“卧龙商行”的门口时,终于是被追出来的扈酒娘给拦住了。 她气喘吁吁的拉着秦沐歌,却见她面上红的十分诡异。 心中惴惴,扈酒娘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沐歌,你该不会是说不过,就动手抢了吧?” “……” 原本还沉浸在刚才尴尬里面的秦沐歌,在听到扈酒娘这话之后,也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她将原石递到了四儿的手中,“怎么可能?” “不可能,你干嘛招呼不打就跑了?”酒娘狐疑的望着她,步步紧逼。 想到刚才那四唇相贴的场景,秦沐歌又是羞又是气。 原本才稍稍平复来的心又乱了些。 她没好气的摇头,“刚刚谈的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 “真的么?”扈酒娘望着秦沐歌又泛起了嫣红的双颊。 “怎么不是,这块原石我可是花了整整十二万两黄金呢!”秦沐歌说着,不免还是有点肉疼。 刚刚一时羞愤,她竟然把怀里所有的兑票都塞给了容景。 足足多出了两万两呢,不行,自己得找个机会要回来! 只是,听完秦沐歌所言,扈酒娘面上的神情更加诡异了。 “你是说他要了你十二万两?” 秦沐歌点头,“没错。” 扈酒娘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伸手就要去摸秦沐歌的额头。 只是那手还没有触到,便被秦沐歌给拉了来,“酒娘,干嘛呀?” 扈酒娘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你真是十二万两拿了这块原石,我在想,到底是你发烧了,还是那个卖家发烧了!” “酒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沐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扈酒娘走到四儿身边,指着她怀中的原石,“这可是高级原石,就这么大这么纯的品相,放到商行里面,没有八十万两黄金是绝对不可能拿来的!” “你说什么?” 秦沐歌听了这话,面上嫌弃的表情顿时就凝住了。 她呆呆的看着四儿怀中的原石,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你确定这块石头值八十万两黄金?” “当然!”扈酒娘用力的点头,像是生怕秦沐歌不相信似得。 秦沐歌面上的表情在看到酒娘如此确定的表态之后,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她意识的抬头,朝着“卧龙商行”二楼看了去。 真对着她们的,正是“地”字号厢房。 容景那张绝美而又妖孽的脸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沐歌,你怎么了?” 扈酒娘见她目光有些呆滞,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秦沐歌回过神来,轻笑着摇头,“对了,既然如今有原石了,那我想请你再帮个忙。” 她的话音刚落,扈酒娘眸子便亮了。 “之前玄铁的事情没有帮上忙,这次我一定赴汤蹈火。” 秦沐歌笑道,“那有赴汤蹈火那么严重?” 说罢这话,她便伸手从怀中将几张图纸拿了出来。 “喏,这是我需要的一套刀具,尺寸,薄厚要求,我就写在了上面。我听说你们大当家最是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情,既然他能做出我设计的首饰,相信这一套刀具,他一定也很感兴趣。” 扈酒娘毫不犹豫的将那图纸接了过来,“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这次,我一定叫我爹把这件事妥妥当当的办来。” 秦沐歌点了点头,示意四儿将那玄铁原石送到了“卧龙商行”里面。 从商行离开之后,秦沐歌与四儿两个人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面,一路朝着丞相府驶了过去。 081 那可是我的初吻 言情海 正文 082 夙玉的咸猪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82 夙玉的咸猪手 这一路上,秦沐歌安静的有些诡异,叫本就有些木讷的四儿都有些拘谨了起来。 她试探的望向秦沐歌,只见她目光呆呆的望着矮窗外面,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错,这会儿,秦沐歌满脑子都是扈酒娘刚才说的那句话。 那块高级玄铁原石值八十万两黄金呢! 容景那个家伙怎么会十万两就卖给自己了钰? 难不成这个家伙也是个不识货的?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就被秦沐歌一口否决了。 像容景那么妖孽腹黑的人,怎么可能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咬?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一想到容景,她脑海里面又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方才两个人四唇相贴的场景。 耳根莫名的泛起的热意,叫秦沐歌十分恼火。 “可恶!” 突如其来的不悦低斥,叫一直安静着的四儿被吓了一跳。 她狐疑的望着秦沐歌,憨憨的脸上露出疑惑:小姐终于找到梦寐以求的玄铁原石,为什么不但不高兴,反而好像比以前更加生气了呢? 第二日一早,刚刚睡醒的秦沐歌就接到了扈酒娘派人送过来的消息。 原本从来不接外人定制货物的大当家,这一次居然破天荒的接了秦沐歌这一桩生意。 不过,秦沐歌的那一套刀具要求极高,做出来亦是需要一番功夫的。 所以约莫着要三天之后,才能验收。 秦沐歌当即便让那人去回话,别说三天,就算是三年她也是等得的。 而她,也可以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准备其他的东西。 既然打算在这边开医馆,那该有的东西自然是一样都不能少。 虽然她不知道容景要将玄铁贱卖给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只要她的医馆能够开起来,总有一天她会将余的金子一分不少的还给他。 因为,她秦沐歌最讨厌的就是欠别人的人情了! 蓉园的后院与拢翠阁比起来,的确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不说别的,光是后院独门独户的露天温泉洗浴场,就足够秒杀拢翠阁那小小的盥洗室了。 天刚刚擦黑,在药房里面忙活了一整天的秦沐歌就在连翘的服侍之打算好好洗个热水澡。 泉眼正中央沸水滚滚,将这浴场映的朦朦胧胧,犹如人间仙境。 自从搬进蓉园之后,秦沐歌每日最享受的事情,就是在辛苦了一天之后,在这里面休息一会。 仿佛只要出了这热泉,一整天的疲倦就消失殆尽了。 今日一切照旧,连翘在浴场的入口处守着,防止不相干的人进去。 秦沐歌惬意地半躺在被沸水泡热了的大石头上,美眸半眯。 原本因为制药而有些酸涩的手指,仿佛也在这泉水的洗刷之,逐渐放松了。 而就在她整个人泡的昏昏欲睡的时候,一股陌生的急促气息却是突然侵入了进来。 身为军医,秦沐歌反应的灵敏度素来就是不差的。 原本还昏昏沉沉的她瞬间回复了神智。 身后,一阵凌乱而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秦沐歌美眸猛的一睁,里面瞬间射出的寒意。 她缓缓地沉身子,不多时,纤细的身子就完全浸没在了水中。 如今的她身上未着寸缕,若是有人这个时候想陷害她,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悄然潜到了岩石的后面,正打算探出闹到,伸手去揽自己衣裳的时候,一道阴影却是赫然出现在她的头顶之上。 一股子嗜血的冷意扑面而来,叫刚刚探出半颗脑袋的秦沐歌顿时瞪圆了双眼。 那尖叫声才刚刚涌到喉咙,便瞧见那男人竟然毫不顾忌得跃入了温泉之中。 “啊——” 秦沐歌惊恐的转身欲逃,尖叫声才刚刚冒了一个头,便被从身后扑上来的男人打横捂住了嘴巴。 而男人的另外一只手,则是毫不顾忌地揽住了秦沐歌纤细的腰肢。 即便是在温泉之中,秦沐歌依旧能感受到那男人冰凉的双手。 她惊恐的瞪圆的双眸,想挣扎却又不敢太过于用力。 因为,她现在身上除了夙玉给她戴上的夜明珠络子之外,就再无其他东西了。 而男人的另外一只手从后压住她的腰,若是在歪一丁点儿,便要碰到其他不该碰到的地方。 “别叫!” 男人冰冷到不带丝毫感情的声线响起在了耳后。 此刻,已然是吓傻了的秦沐歌根本就来不及分辨这声音的奇怪之处。 她生生的将尖叫声吞进肚子,紧紧地绷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很好。” 男人见秦沐歌乖乖听话,满意的低语了一句。 原本捂住她口鼻的右手亦是缓缓的松开了一些。 四周依然是热的冒泡的泉水在涌动,朦胧的水雾之中,秦沐歌姣好的身姿被勾勒了出来。 原本就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泉水的滋润之,更是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即便是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原本揽在秦沐歌腰上的手指,亦是禁不住轻轻摩挲了两。 便是这两动静,吓得秦沐歌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而正是这两个极细的动作,让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惊惧。 “你是谁,到底要做什么?” 秦沐歌神经紧绷着,声线微颤。 而她的提问却没有等到身后男人的回答。 因为,一刻,男人的脑袋竟然缓缓的倚上了她细致的肩膀,最后沉沉的靠在了上面。 秦沐歌只觉得肩头一沉。 这过于亲密的接触叫她周身不适,而未着寸缕亦是让她感觉不到一丝安全感。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沐歌再次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这一次,她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而且,原本揽在她腰肢上的手亦是随着泉水无力的滑向了一边。 秦沐歌心中一惊,一个利落的蜷身子,借着肩膀的力量朝着身后用力一撞,整个人总算是脱离了男人的桎梏。 只是,等她回过头去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是叫她大吃一惊。 原本偷袭她的男人整个人像是昏厥过去了一般,整个人背脊朝上的昏厥在了温泉池中。 那一袭全黑的连帽长袍将他遮了个严严实实,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具漂过来的浮尸。 秦沐歌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走了上去。 她一个用力将那男人的身子翻了过来—— 一张美到男女莫辨的容颜赫然出现在眼前。 面色苍白如纸,唇色却妖冶似血; 齐腰的银色长发如同银河一般泼散在温泉之中,有着浓密睫毛的双眸紧紧闭着,面上似乎还挂着几分痛苦隐忍的神情。 这个人不是夙玉又是谁? “夙玉?” 秦沐歌心中一惊,实在没有料到突然出现的臭流氓竟然是夙玉。 他每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都是极其强势的姿态。 如今怎么会…… 就在秦沐歌狐疑不解的时候,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却是淡淡的从空气弥散开来。 而夙玉身清澈的泉水也渐渐晕开了一抹抹妖冶的红色。 不好,他流血了! 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她快的起身,打算将身边的衣物穿上。 只是,才刚刚露出半个背,她还是有些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 见夙玉面色惨白,双眸依然是痛苦的紧闭着之后,她才快的起身,将衣物裹在了身上,便重新跃入了水中。 昏过去的人格外的沉,秦沐歌硬是叫上了四儿,才将夙玉搬到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床榻上湿漉漉的夙玉,还有床边一身狼藉的秦沐歌,四儿和连翘的双眼瞪的像铜铃那么大。 自家小姐在浴场洗澡,出来的时候竟然多了一个昏迷过去的男人——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自家小姐的清誉肯定要被毁了个干净。 而秦沐歌在对上自己两个丫鬟狐疑质问的眼神之后,终于硬着头皮解释道,“这个人救过我一命,这次就算我还他一个人情。等他伤好了,咱们立马把他送走,当他没有来过。” 四儿和连翘默然不语,只是眼底的狐疑越发深了,明显的就不相信秦沐歌的话。 “你们两个赶紧给我出去!” 秦沐歌被两个丫头看的头皮发紧,便开口了逐客令。 “没有我的吩咐,一只蚊子都不准放进来!” 直到将四儿和连翘赶出去,妥妥的将门阖上之后,秦沐歌才缓缓的吁了一口气。 她望着床上已然昏厥过去的夙玉,低语道,“不是我想占你便宜,而是我要看看你的伤口到底怎么样了!” 说完这话,她才硬着头皮朝着夙玉腰间的腰封上摸了过去。 宽松且长的黑袍早在秦沐歌将夙玉从池子里面捞上来的时候,就脱掉了。 如今的他躺在床榻上,身上穿的是一袭白色长袍。 因为沾了水而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夙玉的身量歆长,如今被打湿的衣裳这么一勾勒,更是将那精壮又匀称的身子显露无疑。 秦沐歌缓缓地伸手触上他胸口的盘扣,小手轻颤着将那盘扣一颗颗解开。 占满水露的白皙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不似一般男人的粗糙,竟是如同少女一般的瓷肌。 一双纤细的手顿在了夙玉的腰间,秦沐歌蹙起了眉头。 他的伤似乎就在腰间,那一块雪白的衣料已然被浸成了红色。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她的手才刚刚触上夙玉的腰带的时候…… 突然之间,一双大手陡然搭上了她的后腰。 秦沐歌惊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那手一个用力,竟然是托着自己朝着夙玉的胸膛上砸了过去。 一秒,一道微凉的气息轻拂过耳畔。 “你要做什么?” 秦沐歌如今整个人都趴在了夙玉的胸膛上,她猛的抬起头,恰好撞上了夙玉那一双犹如大海一般湛蓝的双眸。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面,没有旁的邪念,竟然是别样的清澈见底。 而更是这份坦荡荡叫秦沐歌突然就闹了一个大脸红,连忙想要撑起身子来。 只是,她的动作却引来了夙玉不适的闷哼。 秦沐歌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 她猛的松开手去,搭在她后腰的手又是一个用力,将她细致的身子压在了自己身上。 四目相对,秦沐歌的小脸上尽是窘迫。 因为,这个姿势,两个人实在是隔的太近了。 “你醒了?” 秦沐歌别开目光,窘迫的开口。 夙玉的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清冷。 而那双蓝眸更是毫不避讳的望着秦沐歌,“我要是还不醒,你就要把我脱光了。” 微凉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和起伏,却又叫秦沐歌闹了一个脸红。 她瞪着夙玉,“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的伤口,你可别忘了,我是个大夫。就算你国色天香,对我也没有半点吸引力。” 倒是夙玉在听了这话之后,蓝眸微微一眯,“那你在脸红什么?” 这样直白的话语叫秦沐歌不知道该如何回嘴,难道要她说是因为刚才在浴池里面,他差点把自己十几年的豆腐都吃了个精光吗? “我脸红,那是因为你这么抱着我,我真的很热!” 没好气的说完这话,秦沐歌一个用力,撑在夙玉的身侧便坐了起来。 而这次,夙玉并没有拦着她,反而是一脸纯真且狐疑的看着她。 “我看你现在还有心思跟我斗嘴,想来伤口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秦沐歌站起身来,伸手指着大门,“既然没事,赶紧出去!” “我有事。” 夙玉清澈的声线响起。 只见他缓缓地挪了挪身子,指着自己的腰间,“方才长合的伤口被你压的又开始流血了。” 秦沐歌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原本已经干成了暗红色的衣裳又开始渗血了。 秦沐歌低呼一声,不敢置信的望着夙玉平静到丝毫没有波澜的脸,“你怎么不早说?” 话音未落,她便快的将搁置在床头的自制医药箱搬了过来。 这一次,她没有犹豫,拿着剪刀手起刀落,将他覆在伤口上的衣裳剪开。 纱布,止血膏一应俱全。 她白皙小手上的动作,也是同样的娴熟且干净利落。 “你真的是个大夫?”夙玉蓝眸微微一眯,显然是对秦沐歌这般熟练的包扎动作有些好奇。 秦沐歌这会儿正专心的替他清理伤口,头也不抬的回道,“你不是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吗?那怎么连我是个大夫都不知道?” 夙玉蓝眸微微一凝,绝美的脸蛋轻轻一偏,歪着脑袋盯着秦沐歌,“你为什么要救我?” 秦沐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因为我欠你一条命,这次救你算是两清。” 岂料,夙玉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听到秦沐歌说的话似得。 他蓝眸晶晶亮,仿佛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夙玉突如其来的话叫秦沐歌手一抖,锋利的剪刀触上了她的指尖。 莫名的痛感叫她条件反射的缩了手,不过夙玉的话更是让她哭笑不得。 这个夙玉看着像个翩翩美少年,怎么脑袋里面就是一根筋呢? 秦沐歌正准备解释些什么,冷不丁自己的手却是被夙玉一把给握住了。 一瞬,他更是做出了一件叫秦沐歌差点直接从床上摔去的事情。 他薄唇一张,竟然是将她左手的食指给含进了嘴巴里,轻轻的吮着。 温软湿滑的触感在秦沐歌的指尖轻轻弥散开去,一股诡异的悸动突然从指尖传递到四肢百骸。 一时间,仿佛有千万只蚂蚁从指尖爬进了自己的身体,窜如骨髓之中。 秦沐歌的小脸顿时浮上了两抹诡异的嫣红,她惊叫着将手抽了出来。 “你、你做什么?” 夙玉眼神坦荡荡,他指着秦沐歌的指尖,“你流血了。” 秦沐歌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方才被小剪刀化开的伤口正在细细的往外沁着血丝。 再看夙玉,那色淡如水的薄唇边上还残留着一抹浅浅的嫣红。 那是自己的血—— 不过眨眼之间,方才还残留在他唇边的嫣红,却像是有生命一般,就着那雪白的肌肤渐渐侵润进了他的皮肤。 秦沐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定睛一瞧,发现夙玉整张脸似乎已经有了一丝血色。 撇开心中的疑惑,秦沐歌替夙玉缠绕上最后一圈纱布。 兴许是在自己的止血药太管用,原本还一直往外涌着的血丝突然就止住了。 “你怎么受伤了?” 这个夙玉行踪飘忽不定,整个人就像是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在秦沐歌的心中,他一直是个神魔一样的存在。 按理说,夙玉的武功底子应该不差,到底是谁伤了他? 而且刚才自己看了那伤口,入肉三分,约莫那个对手也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听到秦沐歌的询问之后,夙玉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憎恶。 不过片刻之后,那卷起来的暴风又湮没在深邃的蓝瞳之中。 他似毫不在意的眯了眸子,“碰到一只讨厌的老鼠罢了。” 一只讨厌的老鼠就能把你伤成这样? 看来那只老鼠个还挺大! 082 夙玉的咸猪手 言情海 正文 083 次等你洗完澡我再出来好了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83 次等你洗完澡我再出来好了 秦沐歌在心中暗自腹诽,却不敢明着吐槽。 因为从自己开口询问的时候,她就嗅到夙玉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 他,似乎很抗拒。 莫非—— 秦沐歌眼前一亮:犹然记得当初在山洞的时候,夙玉送自己离开之前,似乎有人要进来了钶。 那人既然能够将夙玉关进炙铁笼,想要伤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这次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事?”秦沐歌试探性的开口询问,一双清明的眸子看向了夙玉。 夙玉微微一怔,却是干净利落的从床榻上起了身子闽。 那漂亮的蓝眸淡淡的扫了一眼秦沐歌已经开始慢慢结痂的指尖,“现在没事了。” “……” 秦沐歌满头黑线的望着夙玉,他这伤口伤的原本就深。 刚才还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翻不了身,怎么这会儿突然好像完全没事似得? 难不成自己的止血止疼药真的那么有效? “既然没事,那能不能麻烦你,次出现的时候,不要选在我洗澡的时候?” 硬着头皮说完这话,秦沐歌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虽然浴池那边水雾蒙蒙的,但是谁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唔……” 夙玉凝住双眸,很认真了看秦沐歌半响之后,这才点头道,“那次我等你洗完再出现好了。” “……” 听完这话,秦沐歌差点一个倒栽葱。 这个夙玉到底是单纯还是单蠢啊? 还不等秦沐歌开口说点别的,夙玉已然是拿起了被她搁置在一旁的披风,优雅的披在了肩上。 只是这一幕看在秦沐歌的眼底却显得尤为怪异。 夙玉身上的衣裳还没干,那黑色斗篷也还是湿漉漉的。 他这样穿着,当真不嫌腻歪吗? 可是秦沐歌这厢还在狐疑着,那边夙玉却是掌心一翻。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几乎叫秦沐歌喘不过气去。 待她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夙玉从头发到鞋子均是干净清爽的模样。 “……” 秦沐歌彻底拜服在了这雄浑的内力之。 就在她目送夙玉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见那绝美的少年突然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 “桃花节上,你记得提防身边人。” “咦?”秦沐歌一怔,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便只见夙玉的身影一个模糊,紧接着便消失于无形。 秦沐歌快步追到了门口,朝着空落落的院落不满的抱怨,“我身边这么多妖魔鬼怪,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要提防谁再走呀!” 然而,空旷的花园里,回应她的却只有自己那愤愤不平的回音…… 从自己将玄铁原石送到“卧龙商行”到现在,已然是有三天之久了。 秦沐歌这边翘首以盼,从来没有觉得短短三天的时间是这么的难熬。 今个儿一早,她便梳洗准备了一番,打算去“卧龙商行”问问消息。 梳妆台前,连翘正细致的替秦沐歌梳着发髻。 “小姐,你还记得上次那匹云锦么?” 连翘的动作极其轻柔,挽出来的发髻简单却又不失典雅。 秦沐歌看着铜镜里面连翘的脸,“当然记得。” 说起那块云锦,她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得到的。 好像,把当今皇上盛宠的清华公主都给得罪了呢? 不过…… 那日自己将银针按入秦暖心的穴道,借着她的手也好生的将清华教训了一顿。 既然那个骄纵的公主得了教训,那自己就不必再计较别的了。 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她们不来招惹自己,那便相安无事。 “那匹云锦前两日我送到‘以芙阁’去了,叫她们替小姐定制一套裙子,准备去参加桃花宴呢!” 提起这个什么“桃花宴”,秦沐歌就禁不住蹙起眉头。 一听名字就知道俗不可耐,一猜便知道是一群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们的联谊会。 而且还是要去未央王府…… 若非太后亲自要求,她才懒得去呢! 有些无趣的摆了摆手,秦沐歌道,“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连翘轻轻点头,“原本昨日便能将那裙子取回来,后来我去问了一,那掌柜的却说要先替大小姐准备,咱们的要晚上两日。” “秦暖心?”秦沐歌秀眉微微一挑,来了兴致。 连翘点头,“是呀!” 鼻尖溢出一声冷笑,秦沐歌淡淡的说道,“看来容景那一脚并不重呢,再养几日大姐又可以活蹦乱跳了吧?” “可不?”连翘细致的替秦沐歌别上一抹浅紫色的羽毛珠花,“桃花宴在京城王孙贵胄的少爷小姐们心中那可是举足轻重的,这几年大小姐每次都是一枝独秀。她怎么会错过这样的盛事?” “无所谓了,反正我对这种无聊的宴会一点兴趣也没有!” 秦沐歌无谓的耸肩,抬眼再看铜镜—— 里面的人儿妆容清淡,发髻上也仅仅别了一只素雅的珠花,衬着淡紫色的长裙,别有一番清新淡雅的风韵。 看来连翘跟在自己身边,倒是越来越合自己的心意了。 不过,她的这一番话听在连翘的耳中却不是那么顺意,“小姐,您也快要及笄了。世子爷这次退婚,损了您的清誉,若是能够在桃花宴上面扳回一局,往后求亲的人定然是络绎不绝。” 一听连翘这话,秦沐歌额头上就冒出了几根黑线。 “免了吧,就洛阳那些软脚虾一样的纨绔子弟,我可消受不起。再说了,人家也未必看的上相府一无才二无貌的秦沐歌!” 连翘俊俏的小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狭促的笑意,“小姐,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纨绔子弟哦!而且,慧眼识珠的人说不定还真有呢!” 秦沐歌幽幽的看向连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翘瞪圆了双眸,“昨个儿我还听暖心阁的丫鬟们闲聊,说是老爷和夫人好像在张罗着给小姐您看亲事呢!听说已经有人要了生辰八字去了。所以小姐啊,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一听连翘这话,秦沐歌一张小脸顿时就沉了去。 秦振刚还真是不消停,上次的事情才刚刚完,这会儿又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自己得想个法子断了他们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才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四儿走了进来,“小姐,连翘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秦沐歌起了身子,领着连翘便走了出去。 这事儿她早晚会解决,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去看看自己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马车一路疾驰,就如同秦沐歌那有些急迫的心情。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在她的催促,硬生生的少了半刻钟。 待到马车抵达“卧龙商行”的时候,这边才刚刚停稳,秦沐歌便探了半个身子出来。 她刚刚抬起眸子,恰好就瞧见前面不远处一亮装潢豪华的马车正停在商行的侧门。 扈流星背对着自己而立,恭恭敬敬地朝着那马车颔首低语。 而扈酒娘则是站在他身侧,原本大大咧咧的样子似乎也刻意收敛了一些。 只是那双灵动眸子滴溜溜的转悠着,似乎不那么安分。 秦沐歌狐疑的蹙眉,刚刚走马车的时候,便发现扈酒娘已经看到她了。 酒娘依旧乖巧的站着,却是趁着爹爹与马车内的人说话的时候,朝着秦沐歌吐舌头轻笑。 几句话之后,马车朝着自己这边驶了过来。 棕红色的高大马车将车里的人遮了个严严实实,透过那不算太厚重的垂帘,秦沐歌能够看到一名男子的身影一晃而过。 清丽的美眸一眯,秦沐歌蹙起眉头。 为何,她觉得马车里面的人身影有些熟悉呢? “沐歌,你来的刚好。” 一见那马车离开,扈酒娘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般,朝着秦沐歌这边就奔了过来。 她亲昵的挽着秦沐歌手,转身就将她往商行里面引。 “方才那个是……”秦沐歌顺着扈酒娘的步子一路前往走,可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朝着身后越来越远的马车上扫。 扈酒娘轻轻吐了吐舌头,“刚才那个就是商行的大当家,你若是早一些来,说不定还能与他碰上面呢!” “是么?”秦沐歌皱着眉头,在脑海里面搜寻着那个身影的讯息,却没有一丝半点儿的收获。 说话间,两个小姑娘已然是进了商行二楼的包厢。 而扈流星这个时候,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小姑娘,看来你挺心急的嘛!” 扈流星望着秦沐歌,面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没有了刚才的严肃和平日的孤傲,此刻的他仿佛多了几分慈父的味道。 扈酒娘不悦的蹙眉,“爹爹,她叫沐歌,秦沐歌。您不要老是小姑娘小姑娘的叫人家!” 秦沐歌轻轻一笑,朝着扈流星见了一个闺阁礼,“没事,扈叔叔喜欢,叫沐歌什么都行。” 扈流星见秦沐歌如此买账,忍不住哈哈大笑。 “爹,大当家不是说东西已经铸好了么?”扈酒娘焦急的开口询问。 这一次,她并非只是为秦沐歌着急。 因为,这几把小刀看着简单,但是能够达到秦沐歌那个要求,对工匠的技艺要求是十分之高的。 所以,她也想见识见识这位鲜少露面的神秘大当家,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扈流星笑着转身,将搁置在桌面上的镂空锦盒缓缓打开了去…… 一层淡淡的银色微光顺着他的动作幽幽的闪烁开去,犹如月光一样皎洁清透。 当锦盒的盖子完全打开之后,整个房间仿佛都被晕染上了一层淡薄的幽光。 而赫然躺在锦盒正中央的几把长短各异的小刀,更是因为这层幽光而带上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此刻,不光是扈酒娘惊叹出声,就连秦沐歌也是看直了眼。 她缓缓的从锦盒一边拿起一块锦帕,小心翼翼的将最小的一柄刀托了起来。 刀尖薄如纸片,却坚韧无比。 “我看看!” 扈酒娘说着便将脑袋凑了上去。 而从她额头上滑落的几根发丝也是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在那极薄的刀片之上—— 那几根发丝才刚刚撞上那刀片便被削成了两截,断开飘落。 这一幕看在众人的眼底,都是止不住的惊叹。 “大当家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秦沐歌将那几柄手术刀都细致的检查了一遍。 这些刀不但做工极其精致,而且就连尺寸,还有握刀的手柄处也精巧的经过了调整。 秦沐歌握上去,仿佛就像是从自己身体里面长出来一般。 除了“爱不释手”她再也想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了。 见秦沐歌眼中流露出来的惊叹,扈流星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宽慰的笑容。 扈酒娘面上也露出自豪来,“沐歌,既然你满意便好。我说过这事一定会帮你办妥的,没骗你吧?” “嗯!”秦沐歌重重的点头。 那明朗的双眸因为兴奋而泛起了灿烂的光芒,仿佛比她怀中的玄铁刀还要耀眼。 这一幕,不由的让扈流星给看错了眼。 怔了半响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沐歌,听酒娘说你年幼的时候,你母亲便去世了?”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性提问叫秦沐歌一愣,也叫扈酒娘怔住了。 回过神来之后,扈酒娘才不满的跑到了扈流星的身边,“爹,你怎么回事啊?” 秦沐歌却是不那么介意:因为上次扈流星看到自己的时候,酒娘就提过,自己的眼睛跟她娘亲很像。 所以,看到自己,扈流星难免会触景伤情,想起自己已经过世的妻子来。 听酒娘说,娘亲去世之后,扈流星便没有再娶。 这么说起来,这个扈流星还算是一个长情的男人。 至少,比自己的父亲要好上千百倍了。 想到这里,秦沐歌也是朝着扈流星轻轻点头,“嗯,娘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就病逝了。” 扈流星听了这话,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悲凉。 “你跟酒娘都是苦命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没有娘亲陪伴在身边。” “爹,你老是说这些干嘛呀?”扈酒娘面上虽然挂着不满,但是眼眶已然是微微泛起了红色。 扈流星笑着摸了摸酒娘的脑袋,然后转身走到了包厢的圆形拱门处。 大手一揽,摸出了一道编制而成的流苏。 他稍微用了些力道,正南墙上的白虎皮竟然被缓缓的放了来。 随着那虎皮的褪去,墙壁后面隐藏着的一人高的壁画却是渐渐的露出了真容。 那壁画之上,是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妇人。 那妇人面庞精致,五官柔和绝美,看上去似乎没有沾染上半丝尘世间的气息。 明眸皓齿,唇红齿白,肤若凝脂—— 这些词已经无法形容其精致绝美的长相。 而那看上去似江南温婉女人的气质,那一双清澈见底却又坚定不移的眸子却是泄露了女人的内心。 她,一定是一个外表温婉,但是内心却极其坚强的女人。 最重要的是,她的那双眸子,看上去的确是与秦沐歌的有几分相似。 不对,应该说是眼眸里隐藏着的那一份倔强不屈是一模一样的! “扈叔叔,这位就是酒娘的娘亲么?” 秦沐歌看着那画像,因为她眼底的那份与自己相似的坚持,而对这个妇人多了几分亲近与好感。 扈流星看了扈酒娘一眼,轻轻的应声,“嗯。” 轻叹一声,他才看向秦沐歌,“这回儿你知道为何我第一次见你会那样失态了吧?酒娘的娘亲虽然离开了,但是她永远都活在我心里。” 从“卧龙商行”出来之后,秦沐歌莫名的觉得心情有些沉闷。 不知道是因为扈流星那份沉重的感情,还是因为壁画上那个妇人。 而一直在门口等着的连翘和四儿见自家小姐抱着锦盒走了出来,面上露出欣喜,“小姐,东西拿到了?” 秦沐歌点头,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四儿的手中。 “上车,我们先回相府再说。” 就在秦沐歌准备钻进马车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道温醇的声音。 “秦姑娘?” 秦沐歌的动作顿了顿,顺着声线回过头去—— 只见道路的一侧,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一位俊朗少年正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 少年手持马缰,身的骏马也因为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地在原地轻踏马蹄。 秦沐歌面上勾出一抹客套的笑容,轻轻颔首,“沐歌见过晋王。” 没错,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容景的皇兄——晋王容喆。 只是,与容景不同的是—— 他这位皇兄公务繁忙,不似容景那般游手好闲,不喜过问朝纲。 今日这位大忙人怎么有空穿着一身常服出来游街了? 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不像是出来办正事呢! 见秦沐歌今日心情不似太差的模样,晋王嘴角扯出一抹浅笑。 一个利落的翻身马,稳稳地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你也是来卧龙商行买东西的?” 晋王淡淡的扫了一眼手捧锦盒的四儿,面上浮出浅笑。 面对晋王的好奇,秦沐歌并不买账。 面前这个晋王看似笑的无害,但是因为容景的关系,所以秦沐歌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再加上,秦暖心及笄那日,他还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 虽然她秦沐歌不傻,但也不喜欢跟太聪明的人有过多交集! 083 次等你洗完澡我再出来好了 言情海 正文 084 心底的悸动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84 心底的悸动 “没有,沐歌只是随便逛逛。” 秦沐歌规矩而又疏离的朝着晋王回答着。 晋王浅浅一笑,也不拆穿。 他径自走到了秦沐歌的身边,“不过想来秦三小姐这会儿也逛完了,我正好也要去铜雀街,不如一同而行?” 秦沐歌狐疑的看了晋王一眼,“晋王骑马,我坐马车,何来同行一说?钶” 这番话的意思已然是十分明显了,她明确的拒绝了。 只不过晋王却像是听不懂似得,微微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一声轻响之后,那匹枣红色的骏马在原地踏了几步之后,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去闽。 “嗳——” 秦沐歌满头黑线的望着绝尘而去的马匹,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瞧见晋王已经自动自发的撩起帘子,探出一个身子便钻进了马车。 秦沐歌一张小脸已然是铁青了,晋王却是一脸温和的端坐在车里,望着她,笑的春风和煦。 “现在,我已经没有马了,是否可以请秦三小姐载我一程?” 你都已经稳稳当当的坐上了,难道我还能说不嘛? 秦沐歌无奈的在心底吐槽:这个晋王果真是跟容景一个妈生的,这臭无赖的性子还真是一模一样。 当初自己竟然还觉得他们性情相去甚远,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可是人家可是当朝皇后的儿子,自己一个弱女子自然是惹不起的。 既然惹不起,那就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招好了。 过了自己这一关,秦沐歌才黑着一张小脸,也弓着身子一并上了马车。 四儿和连翘坐在马车外面,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心更是思量着:所有人都说晋王温文尔雅,应该不会对自家小姐意图不轨吧? 马车徐徐而动,而车厢里面的气压却是有些低。 晋王怡然自得的半眯着眸子,丝毫瞧不出半点不好意思。 秦沐歌却像是吃了瘪似的,一双清眸瞬也不瞬的盯着晋王的脸。 眉目分明,面上的棱角线条十分柔和。 与容景相比,少了一丝娇娆之态,多了几分沉稳大气。 “秦三小姐是不是在怀疑我跟容景是不是真的兄弟?”晋王突然开口了。 秦沐歌秀眉微微一挑,转而淡淡的回道,“我是在想,晋王应该是有话要跟我说吧?” “外人都道是秦三软弱无知,可依我看,秦三却是冰雪聪明着呢!”晋王好看的眸子微微睁开,目光温和的看向秦沐歌。 不过,他的夸奖却是没有换来秦沐歌一展笑颜。 她淡淡开口,“我不是洛阳那些官家小姐,晋王不必往我脸上贴金,有话大可直说无妨。” 听了这话,晋王那双凤眸轻扬,眼中微微一亮,“秦三小姐爽快,倒是我显得造作了。” 顿了顿,他才微微正色,道,“容景他不适合你。” 晋王的话音刚刚落,秦沐歌差点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用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眼神望着晋王,差点笑出了声。 直到晋王温和的面上渐渐露出不悦的时候,秦沐歌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强行让自己平复了来。 “这件事呢,晋王就真的是多虑了。” 秦沐歌开口说道,“未央王可讨厌我了,但凡是我要做什么,第一个跳出来跟我唱对台的一定是他。如果这样,秦沐歌还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说道这里,她的小脸也微微凝了起来,正色道,“我秦三还没低贱到那个份上。” 这话说完,秦沐歌的脸上才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刚才那情绪的波澜压根儿就没有掀起来过。 晋王在听完她的话之后,面上微微泄露了一丝诧异。 这是头一次,有人对容景的魅力产生了抵抗力。 因为,刚刚秦沐歌的眼神太过于坚定,坚定到只需要那一句话就能让自己相信她所说。 只是…… 也许秦沐歌对容景并没有非分之想。 那容景呢? 是不是也跟秦沐歌一样? “秦三小姐可还记得在太和宫见过的如姬?”晋王沉吟了半响,终于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如姬? 秦沐歌一愣,不过还是在一瞬将那张带着几丝病气的绝美小脸从记忆中翻找了出来。 她点头,狐疑的看向晋王,“记得又如何?” 提起如姬,晋王的脸上露出一抹异样的凝重。 “姬儿原本也可以是个正常而健康的少女,可当初为了救容景,她差点死去。所以,容景欠她一条命,这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扔掉的包袱。” 秦沐歌微微凝神:难怪那日自己去太和宫的时候,觉得那个如姬面色不太对。 按常理说,她若是身体康健,面色应该是自然的白里透红。 而那日,如姬看上去面色红润,但是仔细一瞧,却能发现那是一种带着病气的诡异嫣红。 她应该是服用了什么药物,才让自己保持那种假健康的状态。 她的底子,快要被掏空了。 只是,这一切,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沐歌面上浮起一丝不悦,“王爷,沐歌不懂你的意思。” 晋王凤眼流转,沉沉的看了秦沐歌一眼之后,才说道,“现在不懂没关系,过几日你自然便懂了。” 就在秦沐歌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来。 马车外面,传来了连翘略带几分焦急的敲门声,“小姐,相府到了。” 晋王嘴角轻轻一弯,躬身便将马车矮门推开,利落的跃了去。 倒是秦沐歌慢慢的走了马车,面上还带着几分不解。 晋王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浅笑,一声清脆的低哨之后,不一会儿,一阵轻快的马蹄声又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不多时,那匹枣红色的骏马又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晋王伸手揽住马缰,一个利落的翻身,便稳稳的坐在了马背之上。 “今个儿我是替毓秀夫人去‘卧龙商行’找人的,她平时总是会念叨你,若是有空便去太和宫看看她老人家吧。” 说完这话,晋王便轻夹了马腹,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剩秦沐歌一个人狐疑的站在原地。 连翘好奇的凑了上来,上上的将自家小姐打量了一番之后,这才放宽了心。 “小姐,您什么时候跟晋王这么熟了?” 面对连翘的提问,秦沐歌也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晋王可以熟到同乘一辆马车了。 而且,更加让她莫名其妙的是,晋王为何要跟自己说如姬和容景的关系? 他该不会无聊到认为自己对容景有意思吧? 想到这里,秦沐歌的脑海里又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那日自己与容景四唇相贴的场景。 微凉的触感仿佛依旧存在于自己的双唇之上。 奇怪的是,自己有的只是愤怒和羞恼,却没有生出厌恶之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回到蓉园之后,四儿才刚刚将装着玄铁刀的锦盒打开,一股淡淡的白色光晕便将秦沐歌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这一瞬间,她便将容景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专心致志的开始研究起了自己的玄铁刀来。 这些玄铁刀做工极其精致,甚至与自己以前用过的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让她惊喜的是,那位神秘的大当家仿佛知道自己手指尺寸一般,将手柄契合的恰到好处。 医生有了手术刀,便有了如鱼得水的感觉。 这些玄铁刀拿在手上,这种熟悉的感觉,就仿佛昨天她还拿着手术刀一般。 对于自己想要开医馆的事情,除了身边两个贴身的丫鬟之外,秦沐歌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 而这两日,对于医馆的选址,她也是费了一番功夫。 最后,不得已还是找到了扈酒娘商量。 对于秦沐歌想开医馆的事情,扈酒娘先是惊讶,随后又变成了赞赏。 她自己便是在这三教九流里面混迹长大的,自然也知道一个女人想要干出一番事业将会面临多大的困难。 于是,素来热心肠的她便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妥妥当当的替她将这件事给办来。 今日,秦沐歌从“卧龙商行”回到蓉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来。 忙活了一天,虽然有些累了,不过想到自己能够再次拿起手术刀,疲倦了一天的她还是心甘如怡的。 是夜,秦沐歌用过晚膳之后,便回到卧室准备好好休息一番。 只不过她的双手才刚刚触到自己胸前的盘扣,便被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给吸引了去。 清眸忽闪,她缓缓地转过身去—— 目光落在了已然是在蠢蠢欲动的矮窗之上。 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怒突然就充盈进了整个胸腔,她干脆一把抄起了梳妆台上的“暴雨梨花针”,几步便走到了窗台之前。 果不其然的,没多久之后,原本紧闭着的矮窗被人从外门一个用力便推开了。 秦沐歌冷着一张小脸,几乎是没有给来人任何的反应便将手中的“暴雨梨花针”给射了出去。 这个点,会爬窗户进自己家门的,除了容景和夙玉之外,就不会有别人了。 这一次,不管是谁,非要他吃点苦头不可! 眼看着那人一个身就要跃进自己的房间,那密密麻麻的银针更是如同闪电一般,朝着来人便射了过去—— 那人似有些防备不及,大掌一挥—— 雄浑的内力将一大半的银针给震开了去,而剩的几根却是见缝插针,不偏不倚的射中了来人的肩膀。 只听见一声陌生的闷哼,那人条件反射的愤怒扬手,朝着立在他身前不远处的秦沐歌一掌打了出去。 而秦沐歌在听到那一声闷哼的时候,心中警铃大作。 来人竟然不是容景,也不是夙玉! 就在她转身准备逃离房间的时候,她的动作却没有闯入者的那一掌来的迅速。 那内力里面带着几分愤怒,重重地打上了秦沐歌肩头。 秦沐歌闷哼一声,纤瘦的身子突然受力,整个人顺着那内力连退了好几步。 眼看着就要摔到在地上的时候,那被“暴雨梨花针”伤的人竟然双足轻踮,以更快的速度闪到了她的身侧。 男人右手一捞,不偏不倚的将秦沐歌就要滑落的身子揽进了怀中。 秦沐歌只觉得肩膀又疼又麻,一双清眸微微睁开了一眼,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怎么会是你——”因为疼痛,她的声音不复往日的强硬,反而带着几分少女的娇弱。 而更是这娇柔的嗓音,亦是叫抱着秦沐歌的容耀心头微微一动。 他那张冷峻的俊颜上似乎有复杂的情绪划过。 转过头去,望着自己左臂上扎着的几根绣花针,他眸子里面似乎卷起了不悦的风暴,“若不是你对我用暗器,也不至于最后伤了自己。” 秦沐歌这会儿可是又可气又好笑,若非是肩膀实在疼得厉害,她非要跳起来给他两巴掌不可。 “这里是我家,你半夜爬窗户进来,最后还伤了我,反而还是你有理了?” 秦沐歌虚弱的指责着,肩膀也因为容耀那一掌变得酸麻起来。 这个王八蛋,那一掌可真够重的。 要是把自己的胳膊给废了,她死也不会放过他! 秦沐歌这一问倒是将容耀给问住了,他这次悄悄过来,的确是有事要求她,可如今却不小心将她给伤了—— 那接来的事情,要如何开口呢? 容耀双目一凝,周身瞬间聚上了内力。 只听见“嗖嗖”几声轻响,原本没入他手臂的银针生生被他用内力给震了出去。 而秦沐歌挣扎着要从他怀中起身,可身子还没直起来,却又力不从心的整个儿的软了去。 容耀一个躬身,复又揽住了她的腰,将她重新扶了起来。 秦沐歌整个人脱力窝在容耀的怀中。 因为她刚才那个动作而带出来的,专属于她身上的馨香扑面而来。 没有胭脂俗粉的庸俗,却带着几分阳光一般的新鲜味道。 容耀只觉得心头微微一软,抱着秦沐歌的感觉跟抱着秦暖心的感觉不同。 抱着秦暖心的时候,是从心底衍生出来的原始。 而如今,看见怀中昔日强硬的秦沐歌,柔弱的瘫软在自己怀中—— 容耀居然破天荒的产生出一种,想要好好怜惜爱护怀中这个人儿的感觉。 他俊眉一蹙,两手一捞便将秦沐歌打横给抱了起来,朝着床榻上走了过去。 “你做什么?”即便是疼的满头大汗,秦沐歌还是警醒的挣扎了起来。 容耀面色铁青,却不说话。 当他走到床边的时候,才将秦沐歌缓缓放。 而早就凝满了内力的右掌亦是轻轻放在了她疼痛不已的肩头之上。 一股热源顺着容耀的大掌侵入秦沐歌受伤的肩膀,亦让她肩上的酸痛感觉缓解了不少。 “你到底想做什么?”秦沐歌强忍着肩头传来的痛感,“如果你是因为那些虎鞭——” “跟那件事没关系。” 秦沐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容耀干脆利落的打断了。 当初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容耀的确是连杀了秦沐歌的心思都有的。 后来容景登门来嘲讽自己的时候,他才回过了神。 秦沐歌不过一介女流,即便是嘴巴皮子厉害,但是这么多东西,她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能够收集到。 而且,联想到那日容景突然出现在闵亲王府,还唆使自己退婚的场景—— 容耀才算是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极有可能是容景一手策划的。 他这般费尽心思,唯一的可能性便是…… 容耀冰冷的目光转了转,落在了虚弱的秦沐歌身上。 明明是自己以前不屑的东西,为何当看到她即将属于别人的时候,自己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解脱呢? 而秦沐歌亦能够感觉的到,在容耀听到“虎鞭”那两个字的时候,那浮动的情绪。 也是,曾经的未婚妻送那种东西,是个人就知道他容耀不是个男人了。 “我这次过来,是想找你帮个忙。” 容耀的大手隔空缓缓拂过秦沐歌的肩头,发现自己那一掌并没有伤到她的骨头,这才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帮忙?”秦沐歌皱起眉头,虽然肩头的瘀伤被容耀的内力化解了一些,但是红肿依旧。 “嗯。”容耀起身,避开了秦沐歌身上那股子让他悸动的阳光味道,“我有个朋友受伤了,但是他不能见外人,所以我想让你去看看。” 听了这话,秦沐歌更是差点笑出了声。 “半夜爬窗户,还把人打伤了,世子爷就是这么请人帮忙的?” 秦沐歌的话像是锐利的刀子,戳的容耀面上一阵青白。 素来就骄傲的他哪里拉的面子来道歉,当即脸一横,“若你今日应了我这事,你送礼毁我名声的事便作罢。” “世子爷可真是会做买卖,稳赚不赔呢!”秦沐歌冷冷的出言嘲讽。 而她的话更是叫容耀恼羞成怒,一时间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若非他的眼睛异于常人,本世子何故半夜三更来找你?” “你说什么?” 一听到容耀的话,秦沐歌一双清眸顿时瞪的溜圆。 什么叫眼睛异于常人? 自从自己穿越过来,遇到眼睛异于常人的,那就只有一个人。 难不成,受伤的是他? 084 心底的悸动 言情海 正文 085 一双蓝瞳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85 一双蓝瞳 这边,容耀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秦沐歌答应出手。 自己若是好言相劝她还不肯的话,那自己就只有强行将她掳过去了。 容耀心中正在盘算着,耳边就传来了秦沐歌坚定不移的声音—— “我去。” “嗯?”容耀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钹。 他凝神,定定的看向秦沐歌,“你刚才说什么?” 秦沐歌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清眸一抬,望向容耀,“我说我去看看。” 容耀心中一喜,面上却是分毫不露银。 虽然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秦沐歌突然的就改变了主意,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既然她愿意出手,那么那个人就有一大半活来的机会。 “那我们现在就走!” 容耀心中急切,转身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可脚的步子迈开了去,却没有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 他狐疑的转过头去,发现秦沐歌额头上正细细的沁出汗水,清秀的小脸上亦是一片苍白。 尽管她用了力气想坐起来,但是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 看到这一幕,素来就是眼高于顶,从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中的容耀心中竟然莫名的生出一丝淡淡的内疚来。 刚才,自己出手确实是有些重了。 望着容耀顿来的脚步,秦沐歌苍白的小脸上挤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来,“不好意思,我这个样子可能没办法跟你去了。” 这边秦沐歌还有些艰难的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那边容耀便已经阔步走了过来。 秦沐歌还来不及抬头,便只觉得整个身子忽的腾空而起。 她被吓了一跳,抬头却瞧见容耀面上也是挂着几分尴尬和别扭。 只见他故意将脑袋别开,吞吞吐吐的说道,“这样子没问题了吧?” 望着容耀别扭的表情,秦沐歌心中生出不悦。 “世子爷既然如此厌恶我,又何必委屈了自己?放我来,既然答应了你,就算是爬,我也会去的。” 说罢这话,她便作势挣扎了起来。 岂料容耀的俊脸上瞬间生出一抹不悦,他收紧了双臂,“你慢慢吞吞的,岂不是耽误了正事?” 秦沐歌气结,干脆泄了气,不再挣扎。 就在容耀准备出门的时候,秦沐歌却是动了动身子,“慢着。” 容耀狐疑的低头,望着怀中的人儿,“刚才你都答应我了,别想反悔。” 秦沐歌秀气的鼻尖溢出一声冷哼,“我秦沐歌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说罢这话,她右手朝着柜拢那边一指,“把我的药箱带上。” 容耀扭过头去,果不其然的看见那柜子的隔层里面,一个精致的镂空红木锦绣赫然在目。 他空出左手,朝着柜子那边一比。 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他袖口间喷了出去,一瞬,那锦盒便是有了生命一般,瞬移到了容耀的掌心。 一切准备就绪,容耀紧了紧怀中的秦沐歌,身形一闪,整个人跃出了矮窗便消失在了这偌大的房间之中。 而就在他纵身一跃出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料到的是,连翘这个时候却是恰好推门走了进来。 原本秦沐歌一早便说要歇息,可这会儿里却还亮着烛光。 连翘刚打算看看秦沐歌是否已经休息,可门才刚刚推开一条细缝,却只见一道诡异的浅灰色身影一身而过,紧接着便从矮窗处跃了出去。 连翘心头一沉,推开大门便冲了进去。 只见矮窗大敞,原本小姐用于防身的“暴雨梨花针”也是散落一地。 而小姐的床榻之上,被褥已经展开,却没有瞧见她的踪影。 “天呐!” 连翘惊恐的尖叫出声,当她扑到窗口的时候,发现院子里面乌漆墨黑的,压根儿就不见一个人影。 “四儿,四儿,小姐出事了!” 连翘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她远远的瞧见蓉园门口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立在那儿,便大声的呼救。 四儿一听连翘说小姐可能是被人掳走了,脸色陡然一变。 一瞬,她便脚生风,整个人一晃,便活生生的消失在了连翘的眼前。 就在连翘惊恐的跌坐在地上的时候,蓉园的门口却是悄然闪出了另外一道身影。 那小丫鬟看着古灵精怪,方才正要向四儿借点东西。 岂料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四儿便像是见了鬼一样转身就跑回了蓉园——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小丫鬟眼珠子一转,拎起裙摆便朝着暖心阁跑了过去。 【暖心阁】 “香草,你说的可是真的?” 原本还端坐着与二夫人闲聊说话的素云夫人,在听了香草的禀告之后,猛的将手中的茶杯放,整个人亦是赫然站了起来。 “奴婢方才去问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四儿借点东西,分明听见蓉园的大丫鬟连翘惊慌失措的说三小姐出事了。” 香草目光炯炯的望着素云夫人,面上带着谄媚的笑意。 自从芳华被伤了之后,大小姐身边大丫鬟的位置一直就是空缺着的。 若是自己抓住了机会,前途不可限量呀。 那二夫人听了这话亦是眸光一亮,“香草,你确定你没看错?三小姐可是正经的嫡出小姐,而且这阵子老爷也将她看的重了,没有的事情你可别瞎说。” 二夫人的话叫素云夫人听了面色微微一沉。 没错,自打暖心伤了之后,老爷好像对她也不那么上心了。 而且,最让她不能忍受的一点就是—— 自打那次未央王登门拜访过之后,老爷竟然莫名的对秦沐歌好了起来。 不但吩咐有什么好东西都尽量先紧着秦沐歌,就连她重新搬回蓉园的事情,也是丝毫没有反应,仿佛那就是理所应当似得。 素云夫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若事态再这么放任去,往后自己未必还能掌控得住秦沐歌。 如今那个小贱种还重新住进了蓉园,若是那件事被她知道了,恐怕还得惹出一番大麻烦来。 想到这里,素云夫人面色一沉,大手一挥,“沐歌亲娘早逝,如今即便是她有些小麻烦,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坐视不理。” 说完这话,她便领着身边的几个丫鬟朝着蓉园的方向走了过去,“我们去看看沐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望着素云夫人快速离开的样子,二夫人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不过她亦是拎起裙摆快速了跟了过去:既然有好戏,她又怎么能错过? 而当她们那一群人都离开暖心前厅之后,一道纤弱的身影却是撑着侧门缓缓的探出了半个身子。 原本还愣在原地的香草抬头便瞧见了还带着一丝病气的秦暖心。 她快的跑了过去,伶俐的扶住了秦暖心,“大小姐,您身子还没完全好,怎么不回去躺着?” 刚才她们所说的话,秦暖心都听见了。 秦沐歌出事,是她最期盼见到的事情。 这样的场景,她必须要亲眼目睹才行。 “扶我去蓉园。” 于是就这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蓉园。 如今秦沐歌被人掳走,四儿又追了过去,蓉园只剩了六神无主的连翘。 这边,她才稍稍会过了神,正打算将园子的大门阖上。 这个时候,却只见一只粗壮的胳膊横着就伸了进来,硬生生的将门给挤开了。 那胳膊的主人正是素云夫人手的王嬷嬷,她平日干惯了刽子手的事情,光是看着便力大无穷。 连翘平日虽然泼辣大胆,但是比力气却是敌不过王嬷嬷的。 如今,大门被人一推,连翘生生的打了一个趔趄,才算是稳住了身子。 自从跟了秦沐歌之后,连翘亦不是个那么好欺负的。 如今被王嬷嬷如此对待,免不得冷了一张俏脸,冷声质问道,“王嬷嬷,这么晚了,你这是做什么?若是打扰了三小姐休息,你担待的起么?” 听了连翘这话,王嬷嬷却是不以为然。 她脸上噙着冷笑,就着胳膊的空隙便钻了进来,“是不是担待的起不是我王婆子说的算,要问问我身后的二位夫人了。两位夫人想要来看看三小姐,连翘你却是百般阻挠,不知道你是不是担待的起呢?” 说完这话,王嬷嬷身子一让。 在她身后,素云夫人和二夫人两个人正端端的立着,而她们的身后则是七八个身材壮硕的丫鬟。 这架势哪里是来看自家小姐的,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连翘心中有些惊慌:莫不是刚才自己太过于慌张了,竟然让一些人钻了空子? 强压心中的不安,连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客客气气。 “小姐已经睡了,明个儿连翘一定请我们小姐亲自过去跟两位夫人庆安。” 连翘说着这话,正打算上前去将大门阖上—— 而这个时候,素云夫人身后的几个丫鬟却是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便将连翘死死的压制在了地上。 二夫人冷冷的望着被压制在地上,连嘴巴也给堵上了的连翘。 “你们几个给我好好教教这蓉园的丫鬟什么叫做规矩,竟然敢拦着夫人看望小姐,简直胆大包天!” 话音落,一行人便快步的朝着秦沐歌所在的卧室走了过去。 众人进之后,果不其然的瞧见了满的狼藉。 而连翘说“早已经休息了的秦沐歌”更是压根儿就没有见到人影。 二夫人望着那大大敞开的矮窗,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嘲讽笑意,“什么休息了?我看她是不知道跟谁出去休息了吧?” 听到这话,素云夫人那张端庄的脸上亦是微微凝了起来。 幽深的目光缓缓的划过秦沐歌被褥展开的床铺,嘴角却是慢慢的展开了。 她正愁找不到秦沐歌的把柄呢,没想到今个儿她竟然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扭头看向二夫人,“妹妹,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该通知老爷?我们妇道人家可是做不了主的。” 二夫人原本就是不喜秦沐歌,那日亦是因为她身边的丫鬟吓的自己差点小产。 如今,大夫人给了自己这个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 当即便应声来,领着身边的丫鬟朝着秦振刚的书房那边走了过去。 而二夫人前脚才刚刚离开蓉园,大夫人便一个人悄然走出秦沐歌的卧室。 那个小贱种是不是被人掳走了,她一点儿也不关心。 她唯一关心的是—— 素云夫人独自拎着一展小油灯,顺着蓉园库房边上的小径,一直走到了北边最尽头的小木边上。 她将油灯送了过去:眼前的小木因为年久失修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和蜘蛛。 已然是陈旧生锈的锁头依旧紧紧的挂在门上。 秦沐歌住进来之后,似乎没有进过这间小子。 素云夫人目光怔怔的望着那锈迹斑斑的门锁,白皙的手想要探上去—— 不过,在她即将触摸上锁头的时候,却又像是碰到烫手的山芋一般,猛的缩了回去。 “大姐,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素云夫人轻轻呢喃了两句,原本还有些迷蒙的眼神忽而就变得犀利了起来。 她嘴角轻轻一扯,顺势将自己手中的油灯朝着那间小木扔了过去。 一瞬,星星之火刹那间便燃烧了开去。 陈旧的木料在油灯的浸润之,将火势托的愈发浓烈了起来。 素云夫人缓缓转身,身后的火势越发大了起来—— 而那依旧秀美的脸上却不见了往日的端庄,反而是在火焰的衬托之,显得嗜血而狠厉。 若是外人瞧去了,压根儿就不敢相信面前的妇人便是相府仪态大方、端庄贤惠的素云夫人。 而素云夫人才刚刚走到秦沐歌的卧室门口,便听见里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大小姐,你别生气,您的伤还没好呢!” 是香草的声音。 素云夫人面色一冷,快步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抬眼便瞧见秦暖心双目赤红,正疯了一般要将秦沐歌里的东西都砸烂。 素云夫人冷喝了一声,“暖心,你又在发什么疯?” 原本举起一个白玉瓷瓶的秦暖心被素云夫人这一声呵斥唬的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过还是一咬牙,将那瓷瓶砸了个粉粹。 “咣当”一声脆响,那瓷瓶碎成了许多碎片。 秦暖心更是泄气的跌坐在一边的软凳之上,一语不发。 “到底怎么回事?”素云夫人面色严厉的冷眼望着香草。 香草战战兢兢的开口,“大小姐说要过来看看,我便陪着……” 香草的话还没有说完,素云夫人就厉声打断了,“说重点!” 香草被她这一声厉斥唬的当即便跪倒在地上,“大小姐刚才在窗口捡了一个东西,然后、然后就——” 素云夫人目光一挪,顿在了秦暖心的脚边。 一个墨色的香包被她扔在地上,上面似乎还印着几个杂乱的脚印。 素云夫人倾身将那香包捡了起来,轻轻一嗅,是西域进贡的上等龙涎香。 在看那香包,上面的针脚疏密有致,绣着鲤鱼跃龙门的锦图。 波浪细致分明,层层叠叠;就连那鲤鱼的鳞片亦是清晰可数。 这针脚,这绣品,完美无缺,一看便是出自秦暖心之手。 素云夫人眸光一凝,面上的情绪突然就复杂了起来。 她用眼睛扫了香草一眼,香草马上会意,领着里几个丫鬟便退了出去。 “暖儿,这东西该不会是——”素云夫人狐疑的开口询问着。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暖心的粉拳倏地便握紧了。 “难不成今日掳走秦沐歌的是闵亲王世子?” 素云夫人的话彻底点燃了秦暖心的怒意,她愤怒的转过头去,“娘,容耀答应过我会退婚,他的确是做到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跟秦沐歌纠缠不清?” 一听这话,素云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了。“你还在跟容耀纠缠不清?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即便是退一万步来说,容耀跟秦沐歌是不是纠缠不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连她秦沐歌都不要的东西,你秦暖心能要吗?” 这一番话如同一桶冷水,从愤怒的秦暖心兜头泼。 原本火烧火燎的胸口,瞬间凉了来。 对啊,她原本就不喜欢容耀,为何会如此生气? 难不成因为自己厌恶秦沐歌,所以即便是自己不要的东西,也不准那个贱人觊觎吗? “可是,娘亲,容耀说了不与秦沐歌往来,可他竟然骗我!”秦暖心气呼呼的说着这话,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 素云夫人轻笑着,“你还年轻,这事不着急。” “娘,难道我们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秦沐歌那个小贱人吗?上次她故意打翻我的汤药,叫我生生疼了三日。这口气,我咽不去!” 秦暖心望着自己亲手绣制,亲手替容耀带上的香包竟然被挂在了矮窗之上,气就不打一出来。 自从容耀退婚之后,秦暖心以为秦沐歌会哭天抢地,活不去。 没想到她竟然活的风生水起,还整天的往外跑。 那样子哪里像是被人抛弃了? 秦暖心越想越是生气,便叫人去闵亲王府送了好几封信,想要见容耀一面。 可不知道为何,这几日自己送出去的信却是如石沉大海,压根儿就没有得到回应。 若是换做平日,只要自己一句话,容耀必然摇着尾巴便来了。 如今,他不来见自己,却是半夜与秦沐歌私会。 这口气,叫她秦暖心如何能够咽的去? “谁说我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素云夫人面上浮出冷笑,“我现在只是在想,到底是被人掳走、毁了清白比较严重,还是不知检点、与陌生男人私奔比较严重罢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秦沐歌被容耀抱着,刚出了相府便上了一辆早已经准备好的马车。 两个人刚刚钻进马车,那马车便一路疾驰,朝着闵亲王府而去。 即便是刚才容耀替自己疏通的脉络,可秦沐歌的肩膀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这会儿她自然是不知道蓉园已然是天翻地覆,脑海里却还是记挂着夙玉的伤势。 那日夙玉腰间受了伤,自己替他包扎了之后他便离开了。 难不成他原本就与容耀是老相识,所以在离开之后,他的刀伤复发,这才寻到了容耀帮忙? 这么一来,其实以前的一些事情也是能够解释清楚的。 就是因为夙玉认识容耀,所以才对自己的一切事情都这么清楚。 在秦沐歌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已经停了来。 容耀似乎因为担心那人的伤势,所以一路上一语不发,周身的气压亦是极低的。 马车才刚刚停稳,他便一把打横将秦沐歌给抱了起来。 那动作一气呵成,似乎没有丝毫别扭。 而秦沐歌心中虽然嫌恶,想自己来走却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是别开脸,任由容耀抱着自己一路往前。 容耀抱着她径直进了自己的卧室,那宽敞的床铺之后,竟然还有几间融会贯通的密室。 而就在最里面的那间密室里,一个身量歆长的男人正躺在那儿。 一袭全黑的长袍将他严严实实的裹住了,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脸上亦是覆盖着半张银质面具。 那男人即便是躺在那儿,纹丝不动,周身却依旧泛出了冰冷至极的气息。 仿佛他压根儿就不属于人世间一般。 容耀一见到床榻上的男人便蹙起了眉头,面上露出担忧来。 他缓缓躬身,将秦沐歌轻轻的放了来。 “就是他?”秦沐歌美眸一眯,眼中划过狐疑。 而就在她刚刚走到那人的身侧,打算伸手去触摸他面上的面具之时—— 那银面之的一双眸子陡然睁开了,一双摄人心魄的蓝瞳赫然出现在秦沐歌的面前…… 085 一双蓝瞳 言情海 正文 086 我讨厌话多的病人(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86 我讨厌话多的病人(一更) 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蓝瞳叫秦沐歌被惊了一跳。 从刚才的气息可以判断,那人已然是晕厥了过去。 这会儿,怎么突然又醒了过来? 就在秦沐歌疑惑万分的时候,那双蓝瞳毫无焦点的睁了一会儿之后,又沉沉的阖上了。 秦沐歌心头一沉,条件反射的上前,想要揭开那人脸上的面具钹。 而就在她的手即将触上那银质面具时,却被突然前来的容耀一把攥住了手腕。 “你要做什么?” 容耀阴沉着一张脸,不悦的看向秦沐歌银。 秦沐歌轻轻抿了抿双唇,脑袋里面亦是转的快。 她将容耀握在掌心的手给抽离了出去,淡淡的开口道,“不看他的面色,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非要看不可?” 容耀狐疑的望向秦沐歌,心中似乎依然还在犹疑。 “若是世子爷连这个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那还是麻烦你另请高明吧!” 秦沐歌见容耀有些犹疑,毫不客气的说完这话,便撑着虚弱的身子,转身便要离开。 其实提一个人治病,看面色的确是能够帮到一些的。 但是,这却不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她秦沐歌必须要弄清楚,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夙玉。 “若是我摘这面具,姑娘是否能够保证我一定平安无事?” 就在容耀还在犹豫的时候,原本挺尸一般躺在床上的男人却是突然开了口。 那声线冰凉到似乎没有任何感情,不过却有带着几分将死之人的虚弱气息。 男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似乎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吃力了起来。 秦沐歌转身,目光炯炯的望着床上的男人。 她一字一句仔细斟酌着道,“即便我不能保你平安无事,阁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么?” 面上虽然平静如初,但是秦沐歌的心却是跳的快。 因为刚才,这个男人说话的口吻,还有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倒是与夙玉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果然是夙玉? “好,就冲着姑娘这句话,我今日便将这面具摘。” 床上的男人说完这话之后,急急的低喘了几声。 容耀蹙着眉头,却瞧见男人艰难的朝着自己点了点头。 容耀缓缓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心中却是在想着:这个秦沐歌果真是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这些日子,不管他人如何嘲笑讥讽,男人从未动过要揭面具的念头。 如今,仅仅凭着秦沐歌一句话,他竟然十分配合的要自己替他将面具摘…… 心中狐疑,不过容耀还是伸手,缓缓的将男人脸上的银质面具给摘了。 他也是十分好奇的,因为男人的真容,身为闵亲王世子的他,也同样是没有见过的。 面具缓缓的从男人的脸上挪开—— 不过让容耀和秦沐歌都感到惊讶的是,出现在面前的这张脸并不是秦沐歌所想的那张属于夙玉的面容,亦不是容耀所猜测的那般冷若冰霜,反而是…… 男人虚弱的蹙起了眉头,苍白如纸的面容上竟然是出现了一道诡异的嫣红。 就在容耀和秦沐歌怔怔的看了好半响之后,他才有些恼怒的睁开了双眼,面上带着搵怒,“看够了没有?” “苍,原来这就是你一直要带着面具的原因么?” 容耀望着胡苍那张脸,面上露出了十分复杂的神情。 没错,躺在这软榻之上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容耀的门客胡苍。 按胡苍自己所言,他今年已经是二十有五,可他却生的一张极其稚嫩的娃娃脸。 肤白若凝脂,唇红齿白。 唯一让他多了一丝成年人气质的便是他那双微微上扬的狐狸眼; 还有那紧紧露出冰山一角的蓝色惑人双瞳…… 面前的胡苍,看上去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少年。 而看到胡苍真容的秦沐歌微微一怔,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心中却又好似空落落的有些失望。 “把衣服脱了。” 秦沐歌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这满室的诡异静谧,也同时让两个大男人陡然就变了脸。 原本还虚弱的躺在病榻上的胡苍陡然一颤,右手不动声色的捂上了衣襟。 容耀更是瞪圆了双眸,不敢置信的望向秦沐歌,“你说什么?” 秦沐歌扫了容耀一眼,光是看到他脸上那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到什么龌龊的地方去了。 “在马车里,世子爷不是说你朋友中了箭伤吗?不脱衣服我怎么检查,怎么治伤?” 见秦沐歌这话说的理所应当,两个男人面色都有些难堪。 不过身为一介女流的秦沐歌却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因为一旦她进入了大夫的角色,那绝对是最专业的。 她坐到了胡苍的身侧,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医药箱。 幸亏自己早先就有所准备,所以现在要用的药材什么都一应具齐。 当秦沐歌将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却发现子里的两个男人均是文丝未动。 一丝不悦浮上了眉头,她抬起眸子扫过容耀,“世子爷怎么还在这里?” 容耀脸上微微一沉,有些别扭的开口,“本世子当然要在这里,谁知道你是不是会趁着我不注意使坏?反正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听了这话,秦沐歌嘴角勾起冷笑,“我给人治病的时候不能有人在场,万一世子爷见我手段高明,心生歹意,想要偷师怎么办?”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是担心若自己动手术的场景被容耀看了去,恐怕他打死也不会让自己在继续了。 “你——”容耀被秦沐歌这一番话气的差点翻白眼。 他恼怒的瞪着秦沐歌,半响之后才憋出一句话来,“我若是出去,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传出去,本世子倒要看你日后如何做人!” 这话一出,秦沐歌更是笑出了声。 她一边利落的从锦盒里面掏出纱布,又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在纱布上浸润着什么。 “三年前世子爷绞尽脑汁的羞辱于我,三年后退了婚,世子爷却开始操心起我如何做人了,这话若是传出去,恐怕要叫人笑掉大牙了吧?” “秦沐歌!”容耀被她的牙尖嘴利说的面上一阵青白。 三年前,他的确是厌恶她; 但是如今三年过去了,有些事情会产生变化,也是谁都预料不到的呀? 可这个女人竟然敢处处都明嘲暗讽,简直岂有此理! 容耀望着秦沐歌,此刻眸子里已然是燃起了火焰。 半响之后,他才愤怒的拂袖而去,只留一句,“你最好祈祷上天保佑你治好苍,否则就凭着你刚才那些话,本世子足够把你关进大牢了!” 不过他的这一番威胁,对于秦沐歌来说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 只见她眉目轻扬,“多谢世子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劳烦你出门的时候,将门带上。” “嘭!”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落音,密室的大门便被人轰然阖上,炸出巨大的声响。 这声音,便是叫躺在床上的胡苍也禁不住蹙起了眉头。 “我很好奇,你如此年轻,为何会有如此医术?” 胡苍躺在床榻之上,虚弱的提出疑问。 不过秦沐歌似乎不买这个帐,她淡淡的扫了胡苍一眼。 上辈子身为军医的她,最不喜欢就是话太多的病人。 因为这样,会分散她的注意力。 秦沐歌缓缓起身去净手,只不过左手才刚刚抬起一些,一阵酸麻阵痛却是让她蹙起了眉头。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她才道,“首先,我连你的伤口都没有碰到,你是凭什么认定我医术很好的?” 秦沐歌这犀利的问话叫胡苍一愣,那张娃娃脸上表情一凝。 紧接着,她才继续道,“其次,根据世子刚才所说的情况。你中了箭伤已经有三日之久,伤口的腐肉也没有处理。按照正常情况,你应该已经烧成傻子了。为何你还能如此清晰的向我提问?” 此时,胡苍那苍白的脸上已然是露出惊诧来。 “第三——”秦沐歌缓缓地走到了床榻边上,居高临的望着胡苍。 “我不问你为何会有一双异于常人的蓝眸,你也不必对我心存疑惑。因为,我这个大夫讨厌话太多的病人。” 交待完毕最后一句话,秦沐歌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纱布朝着胡苍的口鼻上捂了过去。 胡苍双眸一怔,稍微挣扎了两便缓缓的失去了意识。 秦沐歌嘴角轻轻一扯,看来自己的记性手法均是不差的,这麻沸散的效果还不错。 利索的褪去了胡苍身上的衣物,她才发现他的伤在胸前。 那利箭已经被人强行拔了去,五指宽的伤口赫然在目,皮肉外翻,血痂已然是凝固成了黑色。 这么深的伤口,直指心脏。 若是在歪上半分,这胡苍便是当场毙命。 算他命大,遇上了自己。 上辈子当军医的时候,战场上缺胳膊断腿的场面她见的多了去了。 每当遇到这种场景的时候,她亦是越发的冷静理智起来。 此刻的慌乱,从她手中流失的便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秦沐歌轻轻咬牙,用纱布将自己左手用力的绑上。 阻止血液倒流,这样能够暂时缓解肩头的疼痛感觉。 密室里面的烛光被她统统熄灭,而一直就系在腰间的夜明珠却是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梅花络子被缓缓挪开,夜明珠的光芒散落满室。 就如同无影灯一般的,将整间密室照耀如同白昼。 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极细的玄铁刀被她握在指尖,犹如翻着的精灵—— 而密室门外,窝着一肚子火的容耀原本已经走远了。 可脚的步子才迈开一些,却又渐渐的停了来。 秦沐歌这个女人刚才那么说,分明就是想把自己气走。 不过是些歪门邪道罢了,还当真以为自己堂堂一个世子爷会偷师吗? 难不成,她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事情要瞒着自己? 心中抱着疑惑,容耀沉吟了一番,还是转身又挪到了密室的门外。 就在他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竟发现原本从门缝透出来的一丝亮光也消失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竟然还将灯给熄灭了? 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容耀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却发现一股明亮的白光又从门缝面透了出来。 那光芒皎洁清透,压根儿就不是烛光能够达到的效果。 秦沐歌一定是在给胡苍治病,但是她在做什么,做了什么程度,这一切他都不知道。 虽然心焦,但是容耀知道—— 依着秦沐歌那个脾气,若是自己这个时候闯进去,她必然会翻脸。 到时候胡苍的性命不保,那自己便缺了左膀右臂—— 如此一番思量之后,容耀才是硬着头皮转身离开了密室。 之后,仅仅是吩咐了两个侍卫在门口守着,但凡是有任何动静都要立即过来通知。 整个手术过程漫长而细致,从清除腐肉,到伤口缝合,秦沐歌的每一步都力求做到最精细。 整整三个时辰来,她的精神几乎都是高度集中。 等到她缝合上最后一针的时候,双手已经开始微微发颤了。 望着被缝合上的伤口,秦沐歌小心的替胡苍上药、包扎了之后,整个人才有些虚脱的瘫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之上。 那原本被挂在床头的夜明珠亦是顺着她的动作,缓缓的回落到了梅花络之中,瞬间掩去所有的光芒。 整夜未眠,加上双手虚软,让她几乎是在精神放松的一瞬,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已然是微微泛起了白肚皮。 胡苍身上麻沸散的药效已过,伤口的疼痛再度发作,叫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而就在他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却是出现了容耀愤怒的面容。 模糊之间,只见容耀怀中抱着看似昏睡过去的秦沐歌,一脚将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踹的吐了血,这才转身朝着外面快的跑了去。 胡苍缓缓的扭过头去,目光落在枕头边上还沾染着血迹的几柄小刀之上—— 而另一边,容耀怀中抱着昏昏沉沉的秦沐歌,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他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慢慢掏空。 那两个侍卫简直该死,竟然没有发现她早就已经累昏了过去。 而就在容耀抱着秦沐歌还未跑出几步的时候,却是陡然感觉到一股雄浑的内力猛的从身后袭来。 凭着多年的经验,他侧身一滚—— 虽然是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击,可却是将怀中的秦沐歌给送了出去。 而一秒,一道大红色的影子却是一闪而过,将那纤细的身子稳稳的揽入了怀中…… 086 我讨厌话多的病人(一更) 言情海 正文 087 丑女人,容耀到底有什么好?(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87 丑女人,容耀到底有什么好?(二更) 那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内力被容耀堪堪的给躲开了。 不过为了躲开这一击,他亦是费尽了力气。 如今滚落了满身的灰尘,狼狈不堪的半跪在地上。 扭过头去,那盈满怒气的眼底闪过杀意—— 不过,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钶。 只见一袭大红色长袍的容景正端端的立在木廊一侧。 依旧是丰神俊朗,眼底的那颗血红泪痣依旧妖冶夺目。 只是,那乌黑的发丝却是因为周身泛起了阴鸷气息而莫名的翻腾起来明。 那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此刻似乎已然是卷起了黑色的风暴,仿佛一秒便能吞噬掉一切。 而他双手环抱着的秦沐歌却是面色苍白,眉眼之间的疲累一览无余。 “景、皇叔——你这是做什么?” 原本因为莫名其妙被偷袭的愤怒在看到容景之后,消失殆尽; 但在看到容景紧紧抱着秦沐歌时,面上浮起的忧虑,容耀强行压制去的怒意又隐隐开始冒了头。 他缓缓地站起身子,目光狠厉的盯着容景。 即便是整个南陵的人都惧怕这个喜怒无常的未央王; 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他容耀! “这里是闵亲王府,皇叔一而再再而三的擅闯进来,到底有何目的?” 容景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头一次连平素伪装的面具都忘记带上。 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听到容耀的质问一般,阴鸷的目光扫过秦沐歌面颊,空出来的手轻轻拂过她的脉门—— 原本阴冷的气息终于稍微放晴了一些。 即便是如今的秦沐歌已然昏睡的了过去,但左手的手腕却还是依旧能让他感觉到轻颤。 冰冷的眸光缓缓上移,最终落在秦沐歌被紧紧绑住的左手手臂之上。 眸色陡然一暗,原本还束在她左臂的纱布瞬间被震碎,零落凋零。 怀中的秦沐歌蹙起的眉头微微一松,似乎还在寻找着更为舒适的姿势一般,在容景的胸前微微蹭了蹭,这才一脸满足的安静了去。 容景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微微一热,好看的薄唇轻轻一弯。 旁人或许看不到,但容耀却是将两个人的互动清清楚楚的看在眼底。 被人忽视的感觉叫他心生愤怒,周身的气息亦是瞬间冷了去。 “皇叔,你不要太过分!” 凄厉的声音总算是引起了容景的注意。 只见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微微一抬,淡淡的从容耀的面上扫了过去。 “过分?本殿活了这么大,还不知道过分两个字怎么写,要不然皇侄儿教教本殿?” 那一眼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就在看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生物一般。 也是这一瞥,将容耀心中的怒火彻底点燃。 他一步步朝着容景而去,广袖的双手已然是凝满了内力。 “上回皇叔闯进明月阁我已经作罢,这次皇叔难不成皇叔又要从我这里将我的人掳走吗?难不成皇叔还真当我闵亲王府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一番带着挑衅的话容景听得面色平淡,只是在他说出“我的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好看的眉角才微微一挑。 “第一,本殿记得世子爷早就已经退婚了,秦沐歌什么时候又变成你的人了?” 容景满意的望着容耀倏地变绿的脸,继续风轻云淡的说道,“第二,擅闯明月阁这事,那可是丞相拜托本殿替他寻找女儿。说起掳人,世子爷做了一回,这次可是第二回了呢!” “你——” 容耀被容景这番话说的面色一沉,一肚子的怒意想发泄却找不到出口。 “第三……” 容景这次破天荒的话多了起来,一双妖娆的桃花眼里面泛起了薄雾,而那迷蒙的薄雾之,涌起来的却是骇人的阴鸷冷意。 “既然你们已经解除了婚约,就劳烦世子爷离这个丑女人远点!” 面对容景如此要求,容耀的一张俊脸更是又绿变红,眼看着就要发作。 好半响之后,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皇叔又是秦沐歌什么人,凭什么替她决定?” 容景唇畔轻扯,勾出一朵绚烂过雪莲的笑容。 只见他微微颔首,那妖娆的目光滑落在秦沐歌温润的双唇之上。 一瞬,他便俯身低头,吻上了那两片柔软粉嫩的双唇。 依旧是记忆中带着兰花般馨香的味道,依旧是那如同棉花一般的柔和触感,依旧是那样叫他心旷神怡,甚至忍不住想要轻咬摩挲。 四唇相贴,睡梦中的秦沐歌似乎不太抗拒。 她叮咛一声,竟然是在容景缓缓离开自己双唇的时候,伸出舌尖,轻拂过湿润的双唇。 一直就跟在容景身后淡定看戏的苏牧,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亦是唬的眼珠子差点掉来。 爷是疯了吗? 他竟然、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了秦沐歌? 完了完了,这分明就是要让那个臭女人当王妃的节奏啊! 不行,这个场面太残暴了,他苏牧要去冷静一—— 这一幕叫容耀瞧了几乎气的吐了血。 即便是自己如愿以偿的退了婚,如今要他亲眼瞧着曾经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跟别人接吻—— 他依旧是觉得脑袋上如同罩了一顶绿帽子一样的难受。 倒是容景在看到这一幕时,冰冷的眼神微微一暖。 再抬起头看向容耀的时候,唇畔轻轻一扯,“不知道这样可够了?” “你,简直可恶!” 容耀最后一丝理智,在容景的挑衅之彻底崩坏。 他双足轻点,身子一跃而起,朝着容景的方向便冲了过去。 一早就蓄满内力的大掌亦是朝着容景所在的方向用力打了过去。 倒是容景,在看到容耀出手的时候,面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却又十分诡异的笑容。 他依旧淡然的抱着秦沐歌,平静的吩咐着,“世子爷真是好派头,如今竟然敢对本殿出手了。” 原本就气上了头的容耀此刻只想着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未央王,压根儿就没有察觉到他那一抹笑容里面的深意。 但凡是他容耀还有一点理智,就知道明为书童,暗里却是贴身侍卫的苏牧只要看到有人要对容景不利,早在他蓄力的时候,苏牧便会出手了。 可如今,那一掌眼看着就要打到容景身上—— 而苏牧却只是淡淡的旁观,压根儿就没有要出手的阵仗。 眼看着那一掌就要打上容景的身子,明月阁的门口却是突然冲出来一道身影。 紧接着,那如同震天雷一般嗓音陡然炸开。 “耀儿,还不给我住手!” 这霹雳一声怒吼,叫容耀一怔。 他转眼一瞧,便看见自己的父亲闵亲王一脸震惊地冲了过来。 怎么说也是出战过的人,容耀在看到闵亲王双目圆睁,面色古怪地摇首时,心中便发觉了不对劲。 他条件反射的想要往后退,原本朝着容景而去的掌风也是瞬间弱了来,转而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打了出去。 不过,容景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容景那双绝美的桃花眼里面浮起一抹诡异之色。 那妖冶的目光看在容耀的眼底似瞬间就能叫人毙命的毒蛇。 仿佛只要有人敢沾染上,便会即刻毙命一般。 容景唇畔微微上扬,竟然是双足一点,朝着容耀掌风所在的方向靠了过去。 容耀面上一白,刚才他已经用尽全力将掌风减了来。 但是,这会儿容景再凑上来,他能做的,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一掌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容景的肩头。 容景一声闷哼,唇畔便溢出一抹血丝来。 原本还挂着诡异笑容的俊脸瞬间惨白一片,丝毫瞧不见半点血色。 容耀呆在了原地,眼睁睁的望着容景被自己的内力震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而原本被他抱在怀中的秦沐歌依旧被他环抱着,整个人都砸在他的胸前。 “啊,天呐!我的皇儿!” 就在容景落地的那一瞬间,明月阁的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凄厉呼叫。 容耀周身一窒,僵硬的转过头去。 只见皇后一脸惊恐欲绝地朝着瘫软在地上的容景奔了过去。 而紧跟在她身后的,正是丞相白振刚! 眼看着皇后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悲痛欲绝的样子,容耀的脑袋突然就清明了起来。 容景这个混蛋,他是故意的! 是他逼自己出手,是他故意让自己打那一掌的! 这个混蛋,在阴自己! 从来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南陵战神,竟然被人给阴了。 整个南陵谁不知道未央王从小身体孱弱,皇帝皇后更是将他当成了心尖尖上的肉。 别说是动手,但凡是有人挨了未央王一,都吃不了兜着走。 而这一次,自己竟然当着皇后的面,打了未央王一掌。 想到这里,容耀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容英勋,你瞧瞧你教出来的儿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皇后原本端庄的脸上愤怒、心疼、还有各种复杂的情绪糅杂在一起。 那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扎在了闵亲王的身上。 从来都是端庄持重的皇后如今却是将容景抱在了怀中,急的差点要晕厥过去。 “容英勋你这般纵容,这事本宫必然要告知皇上,让皇上好好教教你们闵亲王府什么叫做君臣之道!” 说完这话,闵亲王更是唬的脸色一白。 原本就是个急性子的他此刻更是快步冲到了容耀的身边,一巴掌便扇上了他的面门。 只听得一声脆响之后,容耀那俊朗的脸上瞬间红肿不堪,嘴角亦是溢出一丝血迹来。 “逆子,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还不赶紧给皇后娘娘跪!” 说罢这话,闵亲王一脚踹上容耀的腿窝子,将他踹的跪倒在地。 “请皇后娘娘原谅犬子无意之失,方才那一掌实在是躲避不及——” “够了!”皇后望着将容景搀扶起来的苏牧,面上心疼不已,“这事本宫自会交予皇上定夺,闵亲王不必多言!” 说完这话,皇后一边吩咐身边的宫女去请御医,一边派人将容景和秦沐歌两个人扶上座撵。 “母后……”容景虚弱的伸手。 皇后眼角的泪水还没擦去,就连忙躬身半跪在了容景的身侧。 “未央,你怎么样了?” 容景急促的低咳了两声,苍白的面上露出恳求,“我要回未央王府,这里儿臣不敢待了。” 说着这话,容景面上露出惊惶。 那原本生动的桃花眼亦是泛起了水雾,瞧着让皇后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 她慌张的点头,“未央你放心,母后马上送你回未央王府。” 听到皇后这话,容景那苍白的脸上才微微出现了一丝轻快。 漂亮的眸子淡淡的扫过一直就立在皇后身后的白振刚。 原本还一直默然的白振刚像是被突然解了穴道一般,他快步走到皇后身侧,“皇后娘娘,如今沐歌也昏迷不醒,恳请娘娘容许沐歌一并去未央王府就诊。” “这——” 皇后扭头看了一眼昏沉沉的秦沐歌,心中正犹疑着,耳边却是传来了容景微弱的声音。 “既然相爷有求,母后你就应了吧。怎么说,我也是应相爷所求,来找秦沐歌的,做事须得有头有尾才好。” 见自己的宝贝儿子伤成这样,还惦记着别人的嘱托,皇后又是心疼不已。 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敢有半点异议,连忙道,“都依你,都依你。” 一路上,苏牧都敬业的守在容景的座撵边上,不时伸手抹眼泪。 就连皇后安顿好容景进宫见皇上之后,他还不时的发出“呜呜”的低泣。 “行了,爷还没死呢,还嚎个没完了!” 一丝带着微凉的声线响起在苏牧的耳边,也成功的止住了他的低泣声。 他抬头,只见容景优雅的坐了起来,那桃花眼里还带着几分得逞的快意。 苏牧皱眉上将容景打量了一番,“爷,你当真没事?”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利落的从床铺上跃了来。 “就凭他想伤着我?” 笔挺的鼻尖溢出轻蔑的冷哼,容景轻轻一撩衣摆,转身便朝着另外一间客房走了过去。 隔间的床榻上,秦沐歌正昏昏沉沉的睡着。 她呼吸平稳,刚才那一番动静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影响到她。 容景缓缓地坐到了她的床头。 漂亮的双眸低垂,落在了她那张如同婴儿一般安详的睡颜之上。 肌肤依旧是初见那般吹弹可破,只是浓密睫毛面,那一排青紫的阴影落在容景的眼中,显得别样的刺目。 他掌心轻轻压在她的眼帘之上,徐徐的将内力度了过去…… “丑女人,那个伪君子到底有什么好?竟然可以让你一而再再而三,连命都不要了!” 087 丑女人,容耀到底有什么好?(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88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王爷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88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王爷 一股柔和的热意缓缓的透过容景修长白皙的大掌,传递到秦沐歌的眼帘之上。 片刻之后,直至感觉到她眼帘微微泛起了热意,容景才将掌心挪开。 不过,秦沐歌眼角瞬间即现的两道细纹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触上她的眼角。 瓷肌嫩滑如同婴儿,又怎么会出现细纹钹? 就在容景想要靠近一些,再仔细观察一番的时候,秦沐歌原本紧闭着的双眸突然睁开了。 一双迷蒙的眼眸在撞上眼前那张绝世无双的面容之后,竟然是看的痴了。 许是刚刚睡醒,头脑还不那么清醒银。 这一次,秦沐歌双眼迷蒙,竟然浑浑噩噩抬手想要去触摸那张绝美的脸蛋儿。 “好美——” 从她唇间溢出来的吴侬暖语,带着几分惺忪的睡意,却又泛起了一丝妖娆惑人。 就在这一瞬,容景差点儿就要顺着她的意思将自己的脸靠向她的指尖去了—— 不过,在目光触及她眼底残余的青紫时,容景原本还带着微暖的心情顿时就烦躁了起来。 深邃的桃花眼微微一凉,暖意褪去,一层拒人千里的薄冰覆上,衬着他的声线也变得冰凉疏离了起来。 “花痴!” 这一声带着凉意的“花痴”落入神智混沌的秦沐歌耳里,瞬间让她回过神来。 眼眸一闪,神智也跟着清明了起来。 她定睛一瞧,眼前出现的那张绝美的容颜不是大妖孽——容景又是谁? 她赫然起了身子,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条件反射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 这个小动作恰恰落入容景的眼底,叫他绝美的脸上浮起了一抹讥笑。 他一个转身,慵懒地靠坐在芙蓉榻之上,一双美眸慵懒,嘴里吐出的话亦是毫不留情。 “小沐沐,若是你以为本殿会趁人之危对你做什么,大可放心,本殿的品味还不至于低到那个份上。” 这一番话落在秦沐歌耳中,叫她一张小脸整个儿都绿了。 同样,站在容景身后的苏牧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脸同样也是绿了。 只不过,他却不是气的。 而是佩服的。 因为,自家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还真不赖! 自己个儿在这说不会趁人之危,那刚才在闵亲王府当着众人的面亲秦沐歌这事儿怎么算? 秦沐歌咬牙切齿的望着容景,若是现在她手上还有针线,断然要冲上去将他那张破嘴给缝上才好。 “既然王爷品味没那么低,那刚才靠那么近干嘛?” 秦沐歌愤愤的开口,余光一扫,却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容耀的密室。 昨个儿她几乎是熬了一个通宵,暗里说应该是疲累不堪的才对。 可为何,自己醒来之后,却觉得周身神清气爽呢? 容景淡淡的扫了一眼秦沐歌的眼角,却发现刚刚还在两道细纹已经消失不见了。 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深意,他嘴角轻轻一扯,“因为本殿很是好奇,想瞧瞧你是不是叫眼屎糊了眼睛。” 此话一出,秦沐歌的脸瞬间全黑。 就连立在一边的苏牧差点“噗”的一声喷了出去:爷怎么说也是堂堂天乾第一强国最受宠的王爷,怎么一开口,就这么低俗呢? 虽然心腹诽,但是苏牧还是意识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生怕那儿沾了什么异物。 “……” 秦沐歌冷冷的望着容景,终于知道了欲哭无泪是什么感觉。 岂料容景瞧见她吞了苍蝇一般的表情之后,非但没有觉得自己措辞不佳,反而还煞有其事的凑到了她的面前,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看着。 眸光清澈见底,细细看过去,分明能够瞧见里面毫不退让的怒火。 “我瞧着小沐沐你双眼有神,也不像是有眼疾,怎么就看上了容耀呢?” 不知为何,每次听见容景提起容耀,秦沐歌心底就生出一股厌烦。 她没好气的瞪了容景一眼,故意朝着他的话上面顶嘴,“那是自然,世子爷风流倜傥,还是南陵第一战神,是个女人就应该喜欢他!难不成,放着堂堂丰神俊朗的‘战神’不喜欢,反而喜欢穿的花里胡哨,空有一身花架子的王爷您?” “秦沐歌,你怎么说话的!” 一旁的苏牧听到秦沐歌这般口不择言,瞬间就来了怒意。 王爷的武功深不可测,文韬武略。 就连那个狗屁世子爷的“战神”封号,亦是靠着咱们爷的神机妙算才得来的。 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竟然敢这般诋毁自家爷! 倒是容景此刻面上淡淡,仿佛秦沐歌的话压根儿就没有勾起他的怒火似得。 他淡然的望着秦沐歌,“啧啧,你那么心仪他,可他恐怕是活不长了,可怎么办呢?” “王爷大可放心,容耀就算只有明日一天的好活,沐歌也是倾心相付。”秦沐歌憋着一肚子的火,专挑容景不喜欢听的说,“不知道这样的回答,王爷可满意了?” 容景的面上依旧平静如初,可只有熟悉他的苏牧,才能嗅到他周身慢慢散发出来的骇人冷意。 “本殿自然是满意的。”容景慢慢的凑到了秦沐歌的面前,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面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即便是再口不择言的秦沐歌在对上那双眸子的时候,亦是忍不住头皮微微发麻。 她的第六感素来都是极其准确的,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已经成功的惹怒了面前这个大妖孽。 他——是真的生气了。 “只是,本殿没有料到的是……”容景缓缓的靠近,直到双唇险些要靠上她的耳垂,这才停住了。 “长得这么难看,还能出去招蜂引蝶,这一点本殿还当真是小看你了。” 这一番话,听在秦沐歌耳里,差点没叫她气的一口血喷出去。 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人乖乖待在家里,筹备自己的医馆。 明明是他们这些莫名其妙的男人一个个找上门来,特别是容景这个大妖孽。 现在他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出去招蜂引蝶?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气闷的将脑袋别到一边去,秦沐歌气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容景吐气如兰,淡淡的呼吸拂过她细致的耳垂,满意的看见她身子轻颤。 “怎么,被本殿说中了,无言以对了?” 秦沐歌气愤的扭过头来,咬牙切齿的道,“王爷身份尊贵,即便是信口雌黄,民女也只有受着的份。要不然,万一王爷一个不高兴,便要了我的命怎么办?” 听了这话,容景不怒反笑。 他微微后退了一些,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双唇之上。 目光微凝,双唇之上仿佛还能感觉到方才亲吻摩挲时候的触感。 自己好像渐渐喜欢上这个感觉了呢! “知道害怕便好,怕就怕你不知天高地厚,连害怕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呢!” 说完这话,他才缓缓起身,“既然你那么喜欢容耀,就算他只有一天好活也要跟她,那本殿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容景这话叫秦沐歌浑身一僵,只觉得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容耀好不容易才答应退婚,她秦沐歌可不想没过几天好日子又掉入狼窝。 “王爷,你要做什么?” 看见秦沐歌面带惊恐的模样,容景眼底划过一抹狐疑。 这个丑女人不是喜欢容耀么,为什么自己说要撮合他们,她脸上竟然没有一丝喜悦? “那本殿就只好让他只有一天好活了。” 容景理所当然的说着这话,那绝美的脸上是如孩童一般的纯真无辜。 “一天之后,你就等着去替他收尸,然后长相厮守好了!” 他这话说的风轻云淡,仿佛要了一个堂堂世子爷的命,就像是捏死一只小蚂蚁一般的简单。 这话说完,容景也不等秦沐歌有什么反应,便悠然转身,朝着客房外面走了出去。 “可是王爷……” 容景这边才刚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躺在床榻之上的秦沐歌堪堪开口了。 听她那语气,里面似乎还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儿。 容景一张俊脸倏地就黑了,他赫然转身,周身泛起的骇人冷意将正在说话的秦沐歌唬的一怔。 “怎么,舍不得他死?” 冰冷的语气缓缓的从容景口中溢出,那凝着寒冰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秦沐歌。 仿佛只要她敢开口说一个“是”字,他就会立马伸手掐死她。 秦沐歌对上容景那冰冷的眸子,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 这个大妖孽干嘛用一副想要吃人的表情看着自己? 容耀的死活关她什么事? 若不是昨晚自己要确认那个人是不是夙玉,就算他跪来求自己,自己也未必会跟着他去闵亲王府。 秦沐歌硬着头皮看向容景,弱弱的开口道,“我、我只是想问一,我的药箱——” “什么药箱?” 一听秦沐歌压根儿就没提容耀的事情,容景刚才扬起来的怒意瞬间就消失了。 他蹙眉望着一脸小心翼翼的秦沐歌。 “就是……世子让我替别人看病,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那我带过去的药箱……” 在容景的气势和极低气压之,从来都是淡定清冷的秦沐歌瞬间化身成为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猫咪。 她一边对着手指头,一边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想要回我的药箱。” 那药箱里面的药品没有了倒是可以另外做,可是那几把手术刀可是她的命根子呀! 就算她秦沐歌把小命丢了,也不能将那几把手术刀给丢了。 弄清楚了秦沐歌的意图,容景面色微缓。 他迈开步子走到了秦沐歌的身边,修长白皙的大掌伸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咦?” 秦沐歌望了望眼前的手掌,复又瞪着一双水澄澄的眸子迷茫的看向容景。 容景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上扬,面上浮起一抹故意为之的不耐烦,“不是说要去拿药箱吗?” 秦沐歌望着容景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是要去拿药箱没错啦! 但是,你伸手做什么? 她这边才刚刚挪动身子准备起身,便觉得整个人一阵失重。 一瞬,她便被人抱到了半空之中。 秦沐歌瞬间就惊呆了。 她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理所当然抱着自己的容景,惊恐的开口,“王、王爷,其实我自己会走的。” 不过她的抗议并没有让容景改变初衷。 只见他堂而皇之地朝着客房外面走了去,“你不是受伤了吗?” 容景就这么堂堂的抱着她,一路朝着门外而去。 而秦沐歌却只觉得黑线爬满了整个额头。 她尴尬的将脑袋垂了去,用蚊子一般的声音低低呢喃,“可是,我伤的分明是手,不是脚啊……” 容景这般堂皇地抱着一个女人,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场面。 就连当初被他打了一掌而躺在客房养病的南珍,在听到外面丫鬟的动静也是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而眼前出现的一幕,却是叫她恨不得自己从来就没有出来过。 自家那位喜怒无常、冷酷无情的爷正抱着那个平凡无奇的秦沐歌,阔步朝着外面而去。 他脸上没有嫌恶,只有像鸵鸟一般缩在他怀中的秦沐歌才没有看见的那一抹隐藏起来的温柔…… 一时间,南珍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怎么会,怎么可以?” 之前爷伤了她的那一掌,南珍从来就没有怨过他。 那是因为爷太过于忧心如姬小主,这才一时愤怒而出的手。 即便是因为这件事,爷说等自己伤好了就要将自己赶出未央王府,她南珍也没有半句怨言。 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爷在担心如姬小主的安危。 而现在,爷却抱着那个女人在王府里面行走,这不就是在昭告天,他与那个女人的关系吗? 那如姬小主呢? 那个为他宁愿奉献出生命的女人呢? 他要置她于何地? 想到这里,南珍平淡的眼底终于是掀起了波澜。 甚至,在看向秦沐歌的时候,还带着一丝恨意。 她面色平淡依然,但是中衣的拳头已然是紧紧的攥成了一团。 秦沐歌这个女人是祸害,不能留! 南珍平淡的眸子里面,第一次有了杀意。 她转身快的回到了客房,草草的穿了一件长衫,便打算出门。 只是,她这边才刚刚走到了门口,抬头却发现苏牧正冷着一张脸,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南珍只觉得心头一跳,她意识的别开目光,想要从苏牧身边绕过去。 苏牧没有拦她,只是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低低的开口,“这次若你离开了,次见面就不是未央王府的人了。” 苏牧在众人的心目中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的存在,众人鲜少能够瞧见他如此冷静的样子。 他的话音才落,南珍的脚步便顿住了。 一瞬间的沉默之后,南珍缓缓的开口,“苏牧,你不懂我对如姬小主的感情,你更不懂我对爷的感情。” “南珍,你……” 苏牧一怔,终于是回过头去。 只不过,他看见的确只有南珍坚定决绝离开的背影。 苏牧有几分错愕的望着南珍的背影,心中还在咀嚼着她那番话的含义。 难不成,南珍对爷…… 且说容景抱着秦沐歌一路走到了未央王府的门口,终于是停了脚步。 那边苏牧早已经派人安排好了宽敞舒适的马车,只等容景和秦沐歌上车便行了。 而窝在容景怀中的秦沐歌只觉得如芒在背,她想挣扎、想反抗,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容景这个大妖孽武功高强,要是自己当真触怒了他,他要捏死自己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嘤嘤嘤,她秦沐歌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正当马车夫利索的将车门打开,准备迎两位贵人上马车的时候,一阵平稳的马蹄声却是不急不缓地朝着这边而来。 容景和秦沐歌两个人意识的扭过头去—— 只见一辆枣红色的华丽马车正缓缓地朝着便驶了过来,目的明确,就是未央王府。 那华贵的马车顶棚之上,一块镶金的牌匾在阳光面十分耀目。 上面赫然书了一个“闵”字! 容景微微蹙眉:自己还没去收拾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而秦沐歌亦是趁着容景这个一瞬间的分神动了动身子,快的从他怀中跳了来。 容景却以为秦沐歌是因为看到闵亲王府的马车来了,这才急于跟自己撇清关系。 一时间,他那张俊俏绝美的脸上陡然阴云密布。 那双桃花眼里面也是充满了犹如寒冰一般的气息,那叫人窒息的目光如同雪莲花边上的毒蛇一般,朝着那辆马车缠绕了过去…… 华贵的马车缓缓地顿在了未央王府的马车边上,那阵仗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会出现,而守候已久的模样。 秦沐歌和容景亦是狐疑的将眼神递了过去。 只见马车这边才刚刚停稳,便有小厮上前将矮门缓缓打开。 一辆木制的滚轮长椅被马车边上的小厮从里面抬了出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秦沐歌的面前…… 088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王爷 言情海 正文 089 秦沐歌神秘的娘亲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89 秦沐歌神秘的娘亲 “是你?” 秦沐歌定睛一瞧,那堪堪坐在滚椅上,一脸苍白的男人不是容耀的门客胡苍又是谁? 只是,让她心中震惊的是—— 面前这个人的确是昨日自己替他动过手术的男人,可他的眼睛竟然是如同寻常人一般的墨黑色? 而立在一旁的容景突然瞧见这张陌生的娃娃脸,绝美的脸上神情微微一凝钽。 这个男人自己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从第一眼起,心中就生出了不喜。 而胡苍目光扫过容景,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用来形容面前的这位红衣少年,是最恰当不过的抉。 传闻中的南陵未央王是“冠世美人”,如今也只有亲眼所见,才知道他甚至比传闻中的更要美上几分。 整个天乾大陆,除了那个人,恐怕再也没有别人可以与他媲美。 眼中闪过一抹黯淡,胡苍回过神来。 因为麻沸散的药效已过,如今胸口处只要稍稍牵扯到,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所以胡苍不得已,只能是瘫坐在滚椅之上。 目光看向秦沐歌,那双黑瞳里面闪烁着光芒和兴味,“多谢秦姑娘出手相救。” 秦沐歌蹙眉看向胡苍,“做为一名大夫,你是我最不喜欢的病人。” 她突如其来的这一番话叫胡苍一怔,脸上露出狐疑。“秦姑娘的意思是?” 秦沐歌的目光轻轻扫过他胸口,“我这辈子最不喜欢两类病人。第一,就是话太多的;第二,就是不遵医嘱好好休养到处跑的。恭喜你,你两样都占齐了。” 见秦沐歌冷着一张小脸说着这俏皮话,胡苍那张稍嫌稚嫩的脸上浮起了一抹轻松。 而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容景,此刻眉头已然是蹙成了一团。 听着秦沐歌和胡苍的对话,他差不多将昨夜的事情给捋清楚了。 估摸着,是容耀将秦沐歌掳去,就是为了救治面前这个男人吧? 而且,看上去,这个丑女人貌似还挺关心他的呢? “丑女人说的没错,看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还不赶紧回家躺着?不知道这样到处乱跑,随时都会丢了小命么?” 容景面上浮出了雅痞的神色,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可偏偏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别样的难听。 胡苍早就听说过容景那喜怒无常的脾性,这会儿也不跟他计较。 只见他朝着身侧的小厮递去了一个眼神,那小厮便会意地从马车里面拿出一个锦盒来。 那深红色的镂空锦盒看在秦沐歌的眼中是别样的熟悉。 只见她双眸一亮,快的跑了过去,将那锦盒接了过来。 “你专门过来就是为了替我送这个药箱?” 秦沐歌双眸发凉,那因为高兴而泛起一抹嫣红的脸显得尤为动人。 望着她小心翼翼抚摸着锦盒的样子,胡苍面上也露出一抹暖意,他趁热打铁道,“我其实也略懂医术,如果秦小姐不嫌弃的话——” “当然嫌弃。” 还不等胡苍的话说完,容景就冷着嗓子打断了。 秦沐歌蹙着眉头,不悦的看向容景,“王爷,人家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容景轻蔑的扫了胡苍一眼,“本殿看人素来就准的很,他还不是想说什么‘若是姑娘不嫌弃,那改日我便登门请教,也好切磋一番’之类的。” 说道这里,他还顿了顿,扭头淡淡扫过胡苍略显尴尬的脸,“这位公子,我说的没错吧?” 胡苍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 也正是这一抹神情叫秦沐歌看懂了,看来容景那个大妖孽的推测没有错呀! 胡苍被人当场拆穿,不免有些难堪。 不过想到那次的红景天事件,心中百转千回,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王爷猜的没错,若秦姑娘时间充裕的话——” 这一次,容景依旧没有让胡苍的话说完。 他绝美的脸上挂着浅笑盈盈,那笑的如同月芽般的眼睛带着万般风情。 却只有靠近他的胡苍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美眸里面的冷意。 “不好意思,这个丑女人的时间已经全权归本殿所有,恐怕是没有闲暇跟公子你切磋技艺了。” 容景一边说着这话,一边随意的伸手揽过秦沐歌纤细的肩膀。 面上依旧是如沐春风般的暖意,可吐出去的话语却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小沐沐,你说是不是?” 秦沐歌这边刚犹疑了一瞬,肩膀上便被人用力一捏。 她不悦的蹙了蹙眉头,抬首的时候便瞧见容景牵强的笑颜。 那柔和的笑容之,犀利的眸光落在秦沐歌眼底,叫她心中发凉。 这是在寻求自己的意见吗? 这分明就是红果果的威胁嘛! 秦沐歌面上挂着几分牵强的笑容,“唔,王爷体弱,我照皇后的意思要照顾王爷的身体,所以的确是没有多余的时间——” 秦沐歌此话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只见容景那绝美的脸上表情微微一松,露出了胜利者般的骄傲神情。 而胡苍却是面色一暗,露出了失望之态。 不过这个时候,秦沐歌却是话锋一转,“不过,若我有空,必然会再次去查看你的病情的。” 一听见她这话,胡苍原本暗淡的脸上突然亮起了神采,“既然如此,那便一言为定。” 秦沐歌浅浅的点头,面上丝毫瞧不出一丁点儿的破绽。 那张平凡无奇的小脸之上宁静如初,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感受到身旁容景正渐渐弥散开来的怒意。 直到目送胡苍上了马车之后,秦沐歌平静的小脸才微微泛起了涟漪。 她刚才之所以会答应再去见胡苍,并不是一时意气。 这个男人的双瞳昨夜还是蓝色,而今日就变成了正常的黑色。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说不定弄清楚这一点,就能弄清楚夙玉身上的秘密了。 不知道为何,每当看到自己腰间系着的夜明珠,她就会想起那个神秘的蓝瞳少年。 而每当想起那双诡异的蓝瞳,她就会想到那日在热泉里面,自己与夙玉坦诚相见的场面…… 疑惑、羞愤等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叫她胸中盘旋着一股气息,四处乱窜,却又不得出路。 那感觉,有时候充实,有时候空虚,着实叫人难受的紧。 而一旁的容景眸光一闪,在看见秦沐歌望着远去的马车微微发怔的样子,不由胸口燃起了一团怒意。 “丑女人,真没想到你口味还挺重的呢!” 容景凉凉声线带着几分讥讽,悉数纳入秦沐歌的耳朵,也成功的让她回过神来。 秦沐歌收回有些飘忽的心声,疑惑的看向容景,面上带着不解。 “什么?” “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你口味还不重?”容景细致的鼻尖溢出轻蔑的冷哼。 倒是秦沐歌在听了这话之后,一张小脸彻底的绿了。 “王爷,你不要认为你自己豢养了那么多姬妾,别人也是见一个爱一个。”秦沐歌没好气的道,“真是无聊!” 那个胡苍虽然是个娃娃脸,而且生的亦是晶莹剔透,但是那压根儿就不是她秦沐歌的菜好不好? 冷冷的说完这话,秦沐歌才抱着箱子干净利落的钻进了早已经备好的马车。 而容景则是微微眯了眯眸子,“丑女人,药箱不是已经送过来了么?你还要去哪?” 秦沐歌几乎是在刚刚坐的时候,就一脚将马车的矮门给踹上了。 隔着轻薄的窗纱,她没好气的道,“我要回家是不是还要向王爷报备啊?难不成王爷还真把我当成照顾你身体的私人大夫了?” 听到她说要回相府,容景的面色微缓,正准备吩咐车前的马夫,却见远处一道白影如同鬼魅一般闪了过来。 容景熟悉那鬼影般的步伐,能将那“凌波微步”使的这般炉火纯青的,整个南陵除了四儿就不会再有别人了。 果不其然,秦沐歌这边才刚打算将那药箱打开,便听到马车外面传来了四儿熟悉的声音。 “小姐,蓉园出事了。” 四儿脚步子刚定,便开了口,“蓉园后院昨个儿夜里起了大火,好好的院子几乎被烧毁了一半。” 原本还端坐在马车里面的秦沐歌将手上的锦盒一扔,快的推开门去,“连翘怎么样了?” 四儿一愣,连忙开口,“那大火没伤到连翘姐,只是……” 四儿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沐歌便松了一口气。 她稳稳的往后一退,“别可是了,赶紧回蓉园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四儿应声,一个轻跃便跳上了马车。 而那手握缰绳的马车夫亦是看了容景一眼,见自家主子轻轻颔首,这才长鞭一挥,策马而去。 望着绝尘而去的华丽马车,容景原本还挂着几分轻浮神情的脸上,也渐渐冷了来。 原本秦沐歌半夜被人掳走,这次回相府断然是少不了被那些人为难的。 不过,秦振刚那边自己已然是打过了招呼,再加上秦沐歌那强硬的性子,约莫着她是吃不了什么亏的。 想到了这里,他才放了要将她送回相府的打算。 因为就在刚才,听到四儿说蓉园后院起火的事情时,容景只觉得脑袋里面有一根弦突然就断了。 有一件事,自己恐怕得去证实一番了。 思及此处,他这才长裾一甩,转身阔步朝着书房而去。 那一袭大红色如同夏日里最热烈的焰火,妄图燃尽旁人的所有热情。 即便是常年服侍在未央王府的丫鬟们看惯了眼前这风华绝代的一幕,也不免被他的丰姿所煞到。 直到那一抹大红色翩然消失在书房之中,周遭才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叹息之声。 容景迈进书房,便一个利落的旋身,慵懒的侧倚在软榻之上。 歆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拂过枕边的绣花,妖冶的桃花眼里面浮起了算计的深意,“苏牧!” 从容景进门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苏牧在听到这声轻唤之后,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书案前。 “爷?”苏牧微微颔首。 “你去查查丑女人的亲生母亲。” 容景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里面又浮现出了秦沐歌刚刚清醒过来的那一幕。 她脸上那两道神秘的细纹,还有昨夜蓉园后院莫名其妙的大火……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其中说不定会有更加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苏牧似乎不太明白容景的用意,他狐疑的开口,“爷,秦沐歌的生母不是已经过世了么?” “所以我才叫你去查啊!” 容景声线一凉,面上露出的几分不耐烦。 这突变的情绪若是常人恐怕要唬的跪倒在地了,不过苏牧却是习惯了他这一日七十二变的情绪。 只见他恭敬的颔首,道了一声“是”之后,便快的闪了出去。 只剩容景一个人若有所思的半倚在芙蓉榻之上。 妖冶的桃花眼半眯着,目光悠远漫长。 他脑袋里面快速的搜集着有关于前一任丞相夫人的讯息。 不过,出了“玉麒麟”三个字意外,就再也搜寻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过目不忘,是上天赐予容景的天赋异禀。 但凡是他看过的文集,搜集过的资料,即便是十年,二十年,依旧是历历在目。 若是搜寻不到任何讯息,那原因只有两个。 要么是那人刻意隐瞒,要么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对于她的记载。 不过很明显,这一次,应该是前者。 “有趣!” 容景半眯着的美眸突然睁开,里面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秦沐歌啊秦沐歌,我倒要看看,你那个小小的身躯里面,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而就在秦沐歌朝着相府疾驰而去的时候,胡苍的马车亦是缓缓地朝着闵亲王府驶了过去。 这边他才刚刚被人从马车上抬了来,还未推进明月阁,便听见里面传来了闵亲王那震天般的狮吼。 “你这个逆子,如今不但害了自己,还连累了闵亲王府,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待胡苍的滚椅被推进明月阁的时候,赫然瞧见容耀正褪去了上衣,光着膀子跪在院子中央。 而闵亲王手持一根胳膊粗的圆棍,正一一用力地朝着容耀的后背打了过去。 那棍子粗重,一棍去便是一片青紫。 容耀生生将嘴唇咬破了皮,那双眸子亦是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 而闵亲王妃这会儿正被几个老嬷嬷拦着,哭的上气不接气,差点就要昏厥过去。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胡苍连忙出言阻止,却冷不丁牵动了伤口,豆大的汗珠就着额头滚落,疼的撕心裂肺。 闵亲王手上动作一窒,扭头看见半死不活的胡苍,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有什么资格叫本王息怒?若不是因为治你的伤,耀儿何至于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事?你可知道,皇后一状告到了皇帝那儿,皇帝震怒。只说若是未央王若是出了事,便要耀儿陪葬!” 一听到“陪葬”二字,闵亲王妃一声哀嚎,整个人便昏厥了过去。 “母妃!” 容耀心惊的想要冲过去,却无奈被伤的太重,挪不动身子。 闵亲王虽然脾气大,但亦是个对妻子疼爱有加的。 这会儿见夫人昏厥过去,忙不迭地上前,一把将之抱起,急急忙忙寻大夫去了。 宽阔的院子里,只剩胡苍与容耀二人。 如今的容耀面如土色,哪里还有往日南陵“战神”那般的威风? “如今我落魄了,你免不得要看我的笑话。”容耀眉头紧蹙,面上浮出不甘与恨意。 不甘的是,连区区一个秦沐歌他都拿捏不住; 恨的是,堂堂闵亲王世子,竟然被一个病秧子玩的团团转。 胡苍望着容耀,半响之后,他才徐徐说道,“世子爷是因为我才中了圈套,苍自会护世子爷周全。” 容耀目光一亮,扭头看向胡苍。 只见他面色苍白,身子无力的瘫在滚椅之上。 原本亮起来的眸子又暗了去,“你如今都这般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护我周全?” 胡苍没有血色的脸上浮起了一抹阴暗之色。 那狐狸眼里面的算计更是与他那张不谙世事的娃娃脸格格不入。 “我自然是不行,不过秦沐歌可以。” 容耀一听这话,面上浮出狐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胡苍缓缓的从怀中摸出一柄微微泛着银光的小刀,“有这个就不怕她秦沐歌不听话。” 胡苍的嘴角微扬,眸子里面闪过一抹诡异之色。 里面带着算计,更带着几分嗜血。 如果他告诉秦沐歌,那麻沸散不过两个时辰的药效,她会作何反应呢…… 而另一边,不过半个时辰,苏牧便将搜集过来的资料递呈到了容景的面前。 玉麒麟,名头上是西苑的“护国公主”。 只要是了解二十年前西苑局势的人都清楚,这个“护国公主”不过是西苑皇帝认的一个干女儿。 册封她的目的,就是为了与南陵和亲。 听说这位丞相夫人深居简出,品貌上乘,贤良淑德。 而说起这个贤良淑德,好像身为正夫人的她似乎有贤良淑德的过头了。 不但将对外人情往来的事宜交予当时的素云姨娘,而且有意将相府的掌家权也拱手让了出去…… “啧啧,看来这位玉夫人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呢!”容景眼眸微扬,里面划过一抹深意。 089 秦沐歌神秘的娘亲 言情海 正文 090 真话往往最伤人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90 真话往往最伤人 “爷,您怎么突然对秦沐歌的生母感兴趣了?” 苏牧实在有些想不通。 从来,对于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容景从回到洛阳之后,就变了。 不但对一个长相平凡的秦沐歌表现出了别样的注意,就连跟她有关的人也一并进入了爷的视线。 这种情况,在过去十几年里面,都是从未出现过的钽。 容景半倚在芙蓉榻之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眼角那颗血色泪痣。 妖冶的桃花眼底升起了一抹玩味儿,他红唇轻启,淡淡的道,“我不但对丑女人的生母感兴趣,就连她的继母,也同样感兴趣呢!” 容景此话刚落音,苏牧秀气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抉。 “爷,您说的是哪位风评一直就很好的素云夫人么?” “风评好不好我管不着,我只想知道在背地里,她的正面目是什么样子。” 容景说道这里,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冷意。 苏牧会意,连忙颔首应声,转身离开了。 而丞相府那边,秦振刚和秦沐歌几乎是前后脚进了相府。 当秦沐歌赶到蓉园的时候,远远的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焦味儿。 走近一看,后院的库房百分之六十已经被烧毁的只剩一个空架子。 “四儿,库房的东西可有丢失?” 秦沐歌一边快步朝着库房那边走过去,一边探首问四儿。 四儿紧紧地跟在秦沐歌的身后,回道,“描眉她们盘点过,除了放置在库房的物件损坏了一些之外,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丢失。” 秦沐歌眉头一皱,“那药房那边呢?” 四儿知道秦沐歌对那个药方看的十分重,连忙摇头,“药房那边一切安好。” 一直等到她走到后院的库房门口,她才猛地顿住了脚步,“对了,连翘呢?怎么没看见她?” 四儿被问的一怔,她轻咬着双唇,正想着要如何回答的时候,却听见库房的拐角处传来一阵怒斥之声。 秦沐歌一听便知道那是秦振刚的声音,而那些声音里面,隐约还夹杂着一些打骂哭泣的之声。 她小脸微微一沉,快步走了过去。 后院库房最南边的小木,已然是烧的只剩几根零落的巨型圆柱残骸,压根儿就瞧不出之前的形状来。 破天荒的,素云夫人、二夫人、秦暖心和秦素雅几个人都到齐了。 此刻,秦振刚正一脸怒意地挥动着手中的长鞭,将几个丫鬟抽的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秦沐歌定睛一瞧,那几个丫鬟全部都是蓉园的,而连翘和描眉也在里面。 描眉被打的皮开肉绽,东躲**; 可连翘却是如同泄了气一般,整个人瘫在了地上,任由秦振刚的长鞭抽在背后。 几乎是连哼都没哼一声,仿佛已然是昏死了过去。 秦沐歌一见这个场景,小脸顿时就黑了。 “四儿!” 一个清冷的目光递了过去,四儿即刻会意。 只见她脚轻点,作势就朝着秦振刚那边奔了过去。 “老爷小心呐!” 二夫人瞧见四儿朝着秦振刚而去,那日这个臭丫头一拳差点打死自己两个丫鬟的事情历历在目。 如今她面上怒气腾腾,这一拳去,恐怕非死即伤。 秦振刚那边正打的畅快,冷不丁瞧见四儿冲了过来。 他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扬起来的鞭子顺势就朝着四儿那边抽了过去。 秦沐歌身边这个丫鬟看似瘦弱单薄,但是她的本事大伙儿都是见识过的。 即便是堂堂八尺男儿,秦振刚心中亦是生出寒意。 不过那一鞭子还没抽到四儿的身上,就被她身形一闪,灵巧的躲开了。 素手一扬,稳稳地攥住了那长鞭。 轻轻一绕,便叫秦振刚身子猛地一扑。 再轻轻一松,秦振刚一个避让不及,整个人顺着四儿的力道就打了几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二夫人尖叫着去搀扶秦振刚,“老爷,你没事吧?” 秦振刚被自己女儿的丫鬟摔了一个“狗啃食”,一张老脸亦是气的一阵青白。 他还来不及撑起身子,就怒骂道,“沐歌,你怎么管教你的丫鬟的?简直无法无天了!” 素云夫人见此景,亦是莲步轻移,面上还挂着苦口婆心。 “是呀,沐歌,这丫头太放肆了。” 倒是秦沐歌冷冷的扫了这些人一眼,快步走到了连翘的身边。 她轻探了一连翘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一颗悬着心便落了来。 不过翻过她的身子,看到场景却是叫秦沐歌眼中划过刺骨寒意。 连翘那张俏脸已然是红肿不堪,上面还留着鲜红的掌印。 看着那伤口的红肿程度,很明显是有人昨晚就收拾过自己的丫鬟了。 而今天,她不过是被人抬了出来,当受气包来的。 望着自己身边的丫鬟被打的满地乱爬,秦沐歌只觉得一团怒火“轰”的一声便燃了起来。 相府这群人,不敢动自己,便拿自己身边的人开刀。 今个儿她秦沐歌不好好收拾她们,就算她白活了两世! 秦沐歌缓缓地起了身子,清冷的目光里面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 她淡淡的扫了身边挨了打的丫鬟,轻声吩咐道,“将连翘送到我房间去清洗伤口。” 那些丫鬟这会儿还跪在地上,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疼。 如今听到秦沐歌的吩咐,一个个面面相觑,身子却不敢有丝毫动静。 “一个个都聋了吗?”秦沐歌的声线突然就冷了来,那陡然提高的音量叫那些丫鬟们身子一颤。 犹豫了片刻之后,她们都还是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扶已然是昏厥过去的连翘。 到时候这个时候,秦暖心蹙着眉头,冷着小脸开了口,“三妹,爹娘的话你么听见么?” 秦素雅瞧见秦沐歌孤零零一个人,谅她也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当即亦是落井石的道,“那个臭丫头竟然敢对爹爹动手,三妹你不管,倒是先招呼起这个半死不活的丫鬟来了。你到底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堪堪的将秦素雅的话给打断了。 众人一惊,只瞧见秦沐歌那冰冷的小脸上已然是露出了骇人的杀意。 此刻,她正轻轻揉着手腕,目光冰冷的扫过秦素雅被打的瞬间红肿起来的脸颊,“既然姨娘不教二姐什么叫做嫡庶有别,那我就来教教二姐好了。这一巴掌,算是一个拜师礼,次二姐还是这般满嘴胡言乱语,沐歌是不会客气的。” 那一巴掌打在秦素雅的脸上,生生的将她打懵了。 也叫众人看呆了。 秦沐歌平日里就算是会使一些坏,但总归是在暗里地,表面上她还是会阳奉阴违的。 可今日,她却是当着全相府所有主子的面,狠狠的扇了秦素雅一耳光…… 这是不是表明了,她已经决定要撕破脸了呢? 素云夫人望着秦沐歌周身张扬起来的寒意,还有那寸寸如雪的目光,只觉得仿佛回到了十几年的那个夜晚。 面前的秦沐歌,竟然让她有一种看到玉麒麟的错觉。 “秦沐歌,竟然敢打我?”秦素雅回过神来,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倒冲到了头顶。 “我、我要跟你拼了!”她尖叫着就要朝着秦沐歌身上扑过去。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近秦沐歌的身,四儿就已经闪到了她的面前。 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波澜不惊,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 可是如今,秦素雅却从那里面看到了阎王一般的死寂。 她猛的顿住了脚步,惊恐的望着四儿,再也不敢上前。 只能是任由着那委屈的泪水拼命涌出,打湿了整张脸。 “这是蓉园,这里的每一个都是我秦沐歌的,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打我的人?” 秦沐歌冷冷的目光如同一柄柄利刃,朝着众人的脸上射了过去。 众人仿佛都被她这寒冷刺骨的目光看的有些不适,除了秦暖心之外,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将眸光挪开了一些。 此刻的秦暖心面上依旧端着温婉端庄,不过眼底的狠毒憎恶却是丝毫不减。 “三妹,若是没有爹爹,别说这个蓉园,就算是你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说这番话,就不怕爹爹伤心么?” 秦暖心的话恰好戳中了秦振刚的心窝,他亦是站了出来指责道,“暖心说的一点也没错,你不要仗着有这么个丫鬟就无法无天。” “即便是没有这个丫鬟,我该干嘛照样干嘛!”秦沐歌几乎连正眼都未曾看秦振刚。 这般目无尊长的样子,看在秦振刚的眼底,更是叫他气的七窍生烟。 若非是记得容景的嘱咐,他早就叫护院将秦沐歌押去好好教训一番了。 “沐歌,平日后院这些事,你何时见我插过手?” 秦振刚见来硬的不行,转而语气又软了一些,“你可知道这些丫鬟看护不利,引起大火,竟然将你亲娘的遗物全部都烧毁了。犯这般大错,没有打死她们已经是开恩了。” 说完这话,他回头看了一眼只剩一些残骸的小木,神情悲凉,仿佛记起了一些旧事。 一丝复杂的情绪从秦沐歌的面上划过。 她的目光扫过那件小木原本所在的地方。 那房间放置着自己娘亲的遗物,这件事连翘曾经提起过。 从她住进蓉园开始,心底就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要接近那间小木,不要再纠缠于过去,好好活在当。 兴许,这是秦沐歌本尊心中的残余来的唯一意识。 也极有可能是这样,当初的秦沐歌才会心甘情愿的将蓉园给让出来。 因为,她不想去触碰娘亲留的秘密。 所以秦沐歌遵循本尊心底的意愿,从未踏足过那间小木。 可那边刚有人发现自己被掳,这间小木便离奇起火,化为灰烬。 这些事,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压心中的种种,秦沐歌清冷的小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她径直看向秦振刚,只觉得他这番作为极其做作。 “若是爹爹当真深爱我娘,当初就不会一位姨娘、两位姨娘的往房里抬。既然爹爹根本就不爱我娘,那又何必在她身故之后,因为这些身外之物而大发雷霆呢?这一番作为,只会让沐歌觉得可笑!” 秦沐歌的话犹如一柄利刃,将秦振刚的心思剖开,让他心底最阴暗的一面暴露在阳光之。 “秦沐歌,我是你爹!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秦振刚被这一番话气的浑身发抖,脸色发青。 兴许是因为这话太犀利,又或许是因为这话太真实,叫他万般难堪。 “我说的是事实,即便是爹你不愿意面对,也无法改变!” 秦沐歌冷冷的望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面相是不差的,能瞧出来年轻时候是个俊朗少年郎。 能够爬到丞相这个位置,在朝堂之上,秦振刚应该还是有些圆滑的本事。 可为何到了这后院,却是如此糊涂不堪? 秦沐歌此刻甚至好奇起来,自己的娘亲当初为何会看上这样的秦振刚? “三妹,你简直就是目无尊长!”秦暖心见秦振刚也堵没办法叫秦沐歌收敛,心中更是气愤难平。 “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三更半夜的不在闺房。犯了这么大的错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还变本加厉,作为你的姐姐,我真替你感到羞耻!” 秦暖心冷冷的望着秦沐歌,似乎打定主意要将“不检点”那顶帽子扣上她头顶。 不过,想象中秦沐歌惊慌失措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她一脸的怡然自得,平淡无奇的小脸上反倒是勾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地狱来的一般阴森可怖,叫秦暖心瞧了心发憷。 “哦,说起这‘不知检点’的事,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典故,不知道大姐听说过没?” 秦沐歌瞪着一双小鹿斑比的眸子,亮晶晶的看向秦暖心。 这诡异的场景叫秦暖心警铃大作,她狐疑的看向秦沐歌,“你什么意思?” 秦沐歌嘴角轻轻一扯,“‘上梁不正梁歪’这句话大姐一定是听过的吧?” 秦暖心见她说话越发没谱,一张俏脸顿时就冷了来,“秦沐歌,你装神弄鬼的在说些什么?” “我没说什么,只不过有几天晚上,我闲来无事在后院赏月,仿佛看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既然身为‘洛阳明珠’的大姐都可以半夜跟男人私会,那我只是半夜不在闺房而已,又有什么所谓呢?” 秦沐歌冷冷的吐出这话,那双清澈的眸子再看向秦暖心的时候,已然是充满了鄙夷。 “你、你胡说八道!” 此刻的秦暖心只觉得五雷轰顶,面色煞白。 她与容耀见面从来都是小心翼翼,怎么可能会被秦沐歌这个贱人给发现?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大姐心中有数。”秦沐歌望着秦暖心,步步紧逼,直逼得她退到了墙角,差点摔到在地。 “敢做却不敢当,应该不是素云夫人雕琢‘洛阳明珠’时候该有的品质吧?又或者,我去问问闵亲王府里面的那位,告诉他其实你压根儿就不喜欢他,从头到尾不过是利用、玩弄而已?” 秦沐歌如此胆大妄为的话,直说的秦暖心两股战战,脚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 饶是平素端庄大方的素云夫人,此刻亦是面色苍白,掌心湿滑。 秦振刚更是一脸震怒,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暖心,沐歌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暖心已然被秦沐歌说要告诉容耀那番话吓得神志不清,此刻只顾着“呜呜”低泣,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素云夫人强压心中惊惧,面色凄然地朝着秦振刚端庄见礼,“老爷,你不能听信沐歌片面之词。” 说完这话,她才冷着一张脸看向秦沐歌,“沐歌,暖心怎么说也是你姐姐。身为长姐,她原就是有资格教你如何做人处事,你不能因为自己一时不高兴就毁了她的名声。你要知道,她代表的可不单单是她秦暖心,更代表了‘洛阳明珠’这份骄傲,还有整个相府的脸面。” 这一番话说的在理,更是叫秦振刚一愣。 没错,自己的暖心是“洛阳明珠”,更是相府的脸面。 她不会,不可能,更不可以做那种事情。 秦振刚面色一凝,正色道,“沐歌,暖心是你姐姐,你不可以随意诋毁她。” 倒是秦沐歌嘴角轻轻一弯,面上浮出轻蔑:这就是堂堂南陵丞相,为了颜面可以黑白不分,也难怪当初的秦沐歌会那般惨死,怪只怪她投胎错了人家。 “倒是沐歌你,昨个儿半夜失踪,我们已经尽量将这事压了去,并未向外透露半点风声。” 素云夫人委屈的开口说着,眼眶已然是微微泛红。 “外面原本就谣传你死缠着闵亲王世子不放,如今更是半夜失踪,在闵亲王府待了一整夜,这事若传出去,别说你,整个相府的颜面恐怕都要丢尽了!” 一旁的吓懵了的秦暖心抹了一把眼泪,看着自己娘亲四两拨千斤的便将矛头又指向了秦沐歌。 一时间她的底气又足了一些,不过却不敢再开口说话。 就在她等着看秦沐歌无法收场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慵懒冰凉的声线。 “谁告诉你们,她在闵亲王府待了一夜了?” 090 真话往往最伤人 言情海 正文 091 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91 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这声音带着三分慵懒,七分玩味儿。 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微凉和淡泊。 这个声音太过于熟悉,叫秦沐歌听了眉头微蹙。 同时,也叫秦家人一并的转过头去。 秦振刚一见来人,面色陡然一白,冷汗跟着滑落了来钽。 “见过王爷。” 不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荣宠一时的未央王容景。 今日,他穿的不是大红色抉。 而是一袭月牙白的滚金长袍,素雅高贵之,又不失雍容华贵。 这么素的颜色,整个南陵除了容景能够穿出这般风味,恐怕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依旧是初见那般的风华绝代,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满满的风情。 望着犹如神邸一般的容景缓步而来,秦暖心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若非她意识的捂住胸口,只怕那颗躁动的心就要穿破胸口跳了出来。 这样的容景,这样的风华,叫秦暖心心底几乎产生出这样一种念头来—— 若是能够得了此人的青睐,即便是生生的受了他一脚,也是值得的。 而缓步而来的容景却是不知道秦暖心心底的这一番思量。 他妖冶的目光轻轻一扫,拂过了秦府众人的脸。 再对上秦暖心那双痴迷的眸子时,漂亮的桃花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秦沐歌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眉角微挑。 敢情咱们的“洛阳明珠”竟然对容景那只大妖孽动了心思呢! 难怪那日在太和宫生生受了他一脚,即便是回了家,竟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事闹大。 说不准这会儿,人家正甘之如饴呢! 唇畔划过淡淡的嘲讽,秦沐歌从善如流的向容景见礼,“见过王爷。” 容景眸光带着深意的扫过秦沐歌,唇畔浮起一抹浅笑。 他望向刚刚起了身的秦振刚,“方才是谁说秦沐歌在闵亲王府呆了一整夜了?” 容景的声音里带着疏离和冷淡。 虽然语气缓缓,但听在耳中却带着别样的威胁,直叫人毛骨悚然。 素云夫人心中惴惴,但是面上不得不端着温婉端庄。 她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先是福了身子,然后才道,“回王爷的话,是臣妾。” “原来是素云夫人啊?” 容景桃花眼里眸光忽闪,那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纯真的疑惑。 “我可听说素云夫人端庄有礼,心思缜密,更是丞相的贤内助呢——” 见堂堂未央王竟然能够唤出自己的名号,还如此称赞自己,素云夫人心头一喜,面上亦是微微缓了一些。 她轻轻颔首,面带笑容的回话,“承蒙王爷夸奖。” 只不过,她还没高兴一会儿,容景接来的话便是兜头一桶冷水浇在她身上。 “可今个儿一见,本殿却不觉得是如此。”容景美眸一抛,露出一抹失望来。 “素云夫人可是亲眼所见,秦沐歌在闵亲王府待了一整晚?” 面对容景的提问,素云夫人一愣。 她谨慎的目光落在容景的身上,心中揣测他的意思。 这个未央王性情古怪,脾性也是寻不着规矩的。 如今,他突然出现在丞相府,到底是要帮秦沐歌还是—— 心中一番思量,素云夫人才试探着开口说道,“臣妾的确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她半夜……” 容景也不等素云夫人将话说完,就扬起了声音道,“既然素云夫人没有亲眼所见,又凭什么将这顶帽子往别人头顶上扣呢?” 说到这里,容景狡黠的目光动了动,最后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恰好,秦沐歌也蹙起一双眉头正直视着他。 四目相对之间,秦沐歌眼底是深深的疑惑; 而容景的眼底却带着浓厚的兴味儿。 眼角微微一挑,容景朝着秦沐歌递出了万般风情。 便是这突如其来的美人秋波,看的秦沐歌“虎躯一震”,差点没两眼一翻。 “再说了——” 成功的电晕了秦沐歌之后,容景这才又将眸光投向素云夫人,缓缓道,“知道的人,只当是素云夫人对女儿管教严格;而不知道的,还以为素云夫人故意为难嫡女呢!” “故意为难嫡女”这几个字从容景的嘴里吐出来,是那般风轻云淡。 可偏偏听在素云夫人的耳中,却是让她如芒在背。 一时间,细细密密的汗水亦是从额头上泌了出来。 容景斜眼扫过素云夫人:越是心虚的人,这种话听在她耳里,才越发觉得可怕。 看来这个素云夫人的确是有鬼呢! 而这个时候,素云夫人亦是快步上前,亲昵地握住了秦沐歌的双手,眸中亦是浮出慈爱来。 “王爷说的在理,臣妾并没有亲眼所见,是不该怀疑沐歌。” 说着这话,她亦是面上柔和且带着几分委屈的看向秦沐歌,“沐歌,我也是太过于在意相府的颜面,所以一时间才有些口不择言,你不会怪我的吧?” 秦沐歌抬起眸子,与素云夫人四目相对。 望着她面上强撑着的暖意,还有眼底冰冷的疏离,秦沐歌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 “当然不会。”秦沐歌淡淡的将手抽了出来,眼底挂着嘲讽。“夫人是当家主母,就连大姐这份家族荣耀亦是夫人一手栽培出来的。即便是夫人当真教训我,我也只能受着,不是么?” 那漫不经心的话语,那略带嘲讽的眼神,看在素云夫人眼底,就像是她秦沐歌正在看一个笑话。 这种眼神太过于的熟悉,虽然事隔十几年,可每当看到秦沐歌,她就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个贱人也常常用这个眼神看自己,如今,就连她生来的贱种也敢这样看着自己! 原本强撑在脸上的端庄笑容此刻已然是有些扭曲了。 可是,素云夫人为了维持自己十几年经营来的形象,硬是生生掐住掌心,才免得自己失态。 倒是秦暖心在一旁看红了眼。 兴许旁人没瞧见,但是她刚才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容景方才竟然与秦沐歌那个草包在眉目传情,那般风情,那般温柔的眼神,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那个一无是处的秦沐歌。 这份屈辱,要她秦暖心如何能忍的? “王爷,虽然我娘没有亲眼瞧见秦沐歌在闵亲王府待了一整夜,但是今个儿一早的确是有人亲眼看着她从闵亲王府出来的。被退了婚还非要待在闵亲王府,这事若是传出去,不知道大伙儿会怎么想!” 秦暖心面上尽量维持着端庄,尽量让自己每一句抹黑秦沐歌的话都说的得体。 容景的目光再次从秦暖心身上扫过去,不过,这一次,那眸光里面已然是带着几分寒意。 即便是秦暖心不抬头,也能感觉到那眼神的冷冽。 “她昨个儿夜里的确是待在闵亲王府没错!” 少有的,容景竟然开始向众人解释。 只见他缓步走到了秦沐歌的身边,一双妖娆的桃花眼温柔的落在她身上,仿佛在看着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只不过,她并不是跟闵亲王世子待在一起。” 秦暖心望着容景的眼神,心中妒火燎原一般扩散了开去。 她紧咬贝齿,愤愤的说,“既然她整晚都待在闵亲王府,不是跟世子爷待在一起,又会是跟谁?” 容景妖冶的眸子一闪,素手轻扬,竟然是毫不避讳的揽住了秦沐歌的腰肢。 而秦沐歌一时不防,顺着容景的力道便栽入了他的怀中。 那单薄却又坚硬的胸膛叫她撞的生疼,可那熟悉的龙涎香却是让她一阵眩晕。 “当然是跟本殿!” 容景右手一紧,堪堪将秦沐歌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那张绝美的俊脸上浮起了暖暖的笑容,那冷眸再次看向秦沐歌的时候,半是威胁半是宠溺,“小沐沐,你说是不是?” “当然不——” 秦沐歌条件反射地想要否认,可是那个“不是”还来不及说出口,腰间的大手又是一紧,叫她想说的话生生掐断在喉咙里面。 “嗯?”容景缓缓扭过头来,柔柔的望向了秦沐歌。 而这看在旁人眼底温柔宠溺的眼神,落在秦沐歌的眼中却像是淬了毒的毒液,叫她头皮发紧。 好半响之后,她才败阵来,一脸无奈的低了头,“嗯。” 秦沐歌愤怒的无可奈何,看在秦暖心的眼底却变成了不胜娇羞。 两人毫不在乎外人的互动,叫她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容景是自己这辈子第一个动心的男人,可是他却与整个南陵的男人都不一样。 那些男人但凡是看过自己一眼的,谁不是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 唯独只有容景,他从来都未曾用正眼瞧过自己。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要征服他。 想要看到他满眼、满脑子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样子。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秦暖心原本紧紧攥成拳头的手渐渐松开。 原本难看的脸上亦是露出了端庄得体的笑容。 没错,自己可是“洛阳明珠”,就连战神容耀也得乖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他容景同样也会如此。 想到容耀,秦暖心的眼底又多了一丝冷意。 秦沐歌这个贱人为何会在闵亲王府待上一整夜,这件事,容耀是不是应该给自己一个解释呢? “王爷,您不是说……” 秦振刚面带难色的望向容景,似乎有满腹的话语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倒是容景一脸的坦然,那双好看的眸子淡淡扫过一脸不虞的秦沐歌,最后才看向秦振刚。 “本殿说过什么了么?” 这一番话叫秦振刚老脸一白,好不尴尬。 上次这个未央王亲自到丞相府,拐弯抹角的表达了他不认同秦沐歌与容耀这桩婚事的态度。 秦振刚自然而然就认为这位王爷是看上自家最不出众的女儿了。 所以,他才会帮衬着将皇后从皇宫请了出来,配合着演了早上那一出戏。 而事到如今,皇帝的确是放话要严惩闵亲王世子,这未央王也算是能够出了一口恶气了。 可刚才瞧他那态度,分明就是不想认账啊! 他都亲口说了,昨个儿是秦沐歌与他待了一晚上。 且不说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就凭着这句话,往后还有谁敢上门来提亲啊? 一想到这里,秦振刚只觉得脑门一热,豆大的汗珠就这么冒了出来。 秦沐歌的婚事原本就是个老大难,若不是以为能够攀上未央王这颗大树,他断然不会松口同意容耀退婚的呀! 这边秦振刚正悔的肠子都要青了的时候,那边容景面上却是浮起了一抹诡异笑容。 他颇有几分嫌弃的看了秦沐歌一眼,“虽然长的难看,身材干瘪,脾气暴躁,毫无可取之处——” 此话一出,被他揽在怀中的秦沐歌一张小脸彻底黑透了。 她愤懑的抬头,望向正掐着手指头数自己缺点的容景,恨不得将他那张嘴缝上。 “不过,既然你昨夜与本殿待一宿,改明儿便抬你入府,免得别人说我始乱终弃。” 容景笑吟吟的说着这话,一双桃花眼里波光盈盈,似乎还带着几分调侃,“小沐沐,你说这样如何?” 秦沐歌听了这话,差点气的七窍生烟。 她身形一闪,干净利落的从容景的怀中滑了出来。 那张倔强的小脸上盈满了怒意,那双眸子里面的怒火仿佛一点就燃,“也许这事放到南陵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是荣耀,可偏偏我秦沐歌压根儿就瞧不上。‘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这句话王爷肯定没有听说过吧?王爷大慈大悲赐的这份荣耀,沐歌恐怕是无福消受了。沐歌先退了!” 冷冷的扔这句话,秦沐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望着秦沐歌那决然的背影,容景那玩世不恭的脸上微微一凝。 漂亮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深意:也是,这份“荣耀”你秦沐歌只怕是没有福分享受了。 因为,他容景这辈子若是倾心于谁,那便是一辈子的钟情。 因为钟爱,所以也不会舍得让她承受与人共事一夫的痛苦。 嘴角轻扬,容景素手一扬,将那素雅的长袍甩的扬。 那悠然而起的气场,将他整个人衬的如同天上走来的谪仙,优雅脱俗的不似凡人。 秦振刚怔怔的望着容景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胸口憋闷不已。 “老爷……”二夫人见一场闹剧收了场,这才小心翼翼地想要上前去扶秦振刚。 可这会儿秦振刚正在气头上,当狠狠的瞪了二夫人一眼,“老什么爷?都是你们,才把这后院搞的乌烟瘴气的。这烂摊子我管不了了,你们谁爱管谁管去吧!” 说完这话,秦振刚失望的看了素云夫人一眼,这才摔袖离开了。 也是这一眼,看的素云夫人心头一凉:这么多年了,秦振刚还是第一次向自己露出如此失望的眼神…… 而另一边,秦沐歌才刚进房间,就一脚踹翻了挡在面前的软凳。 “咣当”一声脆响,将房间里正在替连翘清洗伤口的丫鬟们吓了一跳。 刚刚才挨过打,如今这些小姑娘一个个像惊弓之鸟似得。 一双双水灵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恐惧,正战战兢兢地望着一脸怒气的秦沐歌。 看到这个场景,秦沐歌心头一软。 何必为了容景那个混蛋气坏自己的身体呢? 那个混蛋从来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 “你们都去吧,这里交给我跟四儿就行了。” 秦沐歌吩咐那些小丫鬟出去,自己亲自替连翘检查起伤口来了。 一番检查来,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些伤口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脸上的肿胀只要好好养护,应该是不会留什么疤痕的。 小心翼翼的替连翘上了药之后,秦沐歌那张缓和着的小脸复又渐渐冷了来,“四儿!” 原本守在门口的四儿闻声立刻走进来,“小姐?” “我这里有件事要你去办。”秦沐歌淡淡的扫了一眼睡的安稳的连翘,“将昨夜里对连翘动手的丫鬟给我找出来。甭管她们是哪个院子里的,尽管给我揪到蓉园后院的柴房里关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见!” 四儿点头,“是。” “这件事办妥了之后,你便随我去一趟卧龙商行。” 见四儿应声离开了,秦沐歌这才轻轻揉了揉自己还有疼酸疼的肩膀。 她缓缓的走到了屏风的后面,宽衣解带了起来。 直到身上仅仅剩一件殷红的小肚兜时,她才停了手上的动作。 侧首一瞧,原本红肿不堪的左肩竟然莫名其妙的消肿了。 虽然还有一些青紫,但是缓缓的移动还是无伤大雅的。 秦沐歌狐疑的蹙起了眉头,仔细的回想着…… 自己昏睡过去之后,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暖意从肩头涌进了身体。 而且,在梦里面,似乎还有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少年正柔柔的亲吻着自己。 那双唇微凉,触感亦是极其真实。 即便是自己昏睡了过去,也能感受到那柔和软糯的触感…… 耳根微微一热,叫她想起了那日在浴室里面,夙玉由后而至,霸道的将她拥抱在怀中的场景。 夙玉的伤,如今怎么样了呢? 想到夙玉,秦沐歌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自己之所以愿意出手救胡苍,就是因为那双蓝瞳。 次自己一定要找机会问清楚,那双诡异的蓝瞳到底是怎么回事…… 091 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言情海 正文 092 光芒初现(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92 光芒初现(一更) 跟在秦沐歌身边一阵子,四儿的动作也越发的干净利落起来。 这边秦沐歌才刚刚重新换上一套衣裳,那边四儿已然是揪着两个手脚粗壮的丫鬟扔进了后院。 那两个丫鬟头顶的发髻已然是被摔的东倒西歪,好不狼狈。 不过,她们两个亦是见识过四儿的铁拳的。 如今,瞧见四儿那憨憨的样子,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势钽。 只消四儿一个眼神,她们两个连滚带爬地便冲进了柴房,还顺手将身后的门给带上了。 四儿满意地将柴房落了锁,这才进了秦沐歌的卧室。 “四儿,带上我的药箱,咱们去一趟‘卧龙商行’。抉” 秦沐歌话音刚刚落,脚的步子就已经迈开了。 经过早上那一场闹剧之后,相府后院的人都安分了不少。 特别是容景离开之后,秦沐歌更是完全不必担心她们再来蓉园找麻烦。 一辆华贵舒适的马车早已经在相府的侧门候着了,秦沐歌利落的钻了进去。 四儿亦是轻快的跃上了马车,策马扬鞭,朝着“卧龙商行”奔了过去。 扈酒娘早就将秦沐歌当成了自己的姐妹,但凡秦沐歌交付给自己的事情,她都是上了一百二十个心。 当秦沐歌一身素雅的长裙利落的进了“卧龙商行”之后,原本还在招呼客人的扈酒娘一眼便看见了她。 “沐歌!” 清脆爽朗的声线扬了起来。 秦沐歌抬头,在二楼的拐角处瞧见扈酒娘正一脸兴奋地朝着自己招手。 唇畔浮起一抹浅笑,她拎起裙摆,亦是加快了脚的步子。 两个小姐妹握着手一并进了“天”字号包房。 扈酒娘知道秦沐歌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绕圈子。 这边才刚刚坐定,她便开口说道,“沐歌,你上次说要选址开医馆的事情,我跟我爹爹提了。” “你跟扈叔叔说了这事?” 秦沐歌心中有些犹豫:这件事她原本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的。 再加上扈流星是个老/江湖,自己上回买了玄铁石,这回又说要开医馆,难保他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见秦沐歌面上流露出沉吟,扈酒娘连忙道,“沐歌,你放心,我爹爹不是那种到处乱说的人。” 秦沐歌面上一松,笑着摇头,“酒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那你的意思是……”扈酒娘狐疑的看向秦沐歌,一时不太明白她的用意。 “这个‘卧龙商行’一直就是由扈叔叔打理的,上回的事情已经让他破例了,这次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秦沐歌说这番话是出于真心真意。 上辈子都是独来独往的她,已经养成了什么事情都靠自己的习惯。 她不想让别人觉得她秦沐歌一无是处。 “若是这一点,沐歌你就尽管放一万个心吧。” 一听秦沐歌那一番说辞,扈酒娘原本绷着的小脸瞬间就松了来。 她一把将秦沐歌拉起来,就朝着门外走了过去,“我爹说你跟我娘长得像,这就算是一种缘分。所以,往后你的事,只要他能够帮得上忙的,他一定会帮一把的!” 扈酒娘热切的说着,两个人已然是从“天”字包房里面走了出来。 “我爹这会儿正在跟一个贵客谈生意,估计马上就会出来了。昨个儿他还跟我提了你这事,他说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扈酒娘这边的话还没有落音,那边“地”字号包厢的大门已然是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领头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扈流星。 他抬首便瞧见了秦沐歌,唇畔微微一扯,露出一个笑容,算是打招呼。 秦沐歌见状,亦是轻轻福身算是见礼。 “若是二当家能够查到当年的一些线索,老朽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一道微颤的声音从“地”字号包厢里面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位衣着华丽,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也露出了脸来,只是那双眼已然是红肿不堪。 而立在老妇人身边陪伴着的一个温润少年,亦是风度翩翩,周身的高贵气质溢于言表。 秦沐歌看到这个场景,美眸微微一动。 这两个人她是认得的。 那个老妇人正是与自己见过两面的毓秀夫人。 而另外那个少年,正是上回在“卧龙商行”警告过自己离容景远点的晋王容喆。 他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卧龙商行”? “老夫人放心,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一定会马上告知。” 扈流星在面对毓秀夫人的时候,面上亦是带着几分恭敬和客气。 “唉,当初若是我能够多关心一我女儿,也就不会酿成今日这般苦果……都怪我,都怪我啊!” 毓秀夫人说着这话,脸上神情悲凉。 她仿佛已经陷入了许多年前的哀伤之中,只见她一边呢喃着,原本还有些清明的眼睛里面也是流泪来。 “都怪我,都怪我!” 毓秀夫人嘴里絮叨着,眼前仿佛出现了十几年前女儿惨死眼前、尸骨无存的场景。 她哭的过于伤心,似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整个人哼哼了两声,便双眼一闭,朝着身后直直的摔了过去。 一旁的晋王面色一白,连忙上前一把将毓秀夫人给搀住了。 扈流星见此景亦是面色一沉,他慌忙地躬身上前,“夫人?” 此刻的毓秀夫人双目紧闭,两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正显露着痛苦的神色,双手亦是紧紧攥成了拳头,不时还轻颤着。 无论扈流星和晋王如何呼唤,毓秀夫人仿佛突然被人抽走了魂魄似得,怎么也无法清醒过来。 “二当家,麻烦你去请大夫。” 晋王面上挂着凝重,沉着声音吩咐身侧的小厮,道,“赶紧过来帮忙把毓秀夫人抬进包房里去。” 身边的小厮听了这话,连忙上前。 一人抬脚,一人抬上半身,作势就要将毓秀夫人挪到包房里面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的身后却是传来一道清丽冰冷的声线,“住手!” 这带着几分冷意的呵斥叫众人突然就停了手中的动作,意识的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只见一名身着浅黄色素罗裙的少女正冷着一张小脸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这场景亦是叫晋王看的眉角轻轻一挑:这不是秦沐歌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晋王这边正想着,秦沐歌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上了年岁的老人突然昏厥,难道没有大夫告诉你们,不能随便挪动他们的身体么?” 秦沐歌想着方才那些小厮动作粗鲁的样子,就忍不住连连摇头。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之中,她半跪在毓秀夫人的身侧,先是翻看了一她的眸子,然后又俯身在胸口听了一心跳。 这一连串诡异的动作看的晋王和众人蹙起了眉头,“秦姑娘,你到底在做什么?” 扈流星亦是有些着急,“沐歌,老夫人身体弱,这样躺在地上,实在是不妥。” 晋王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沉。 这次,他是奉了太后的命令,陪着毓秀夫人出来查探消息的。 这位毓秀夫人以前就德高望重,如今更是太后的金兰姐妹,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太后那边也没办法交待。 想到这里,晋王又道,“赶紧将毓秀夫人抬到榻子上去,然后马上去请御医。” 听到晋王的吩咐,那些小厮一个个手上又蓄了力道,正准备将毓秀夫人抬起来的时候,却听见秦沐歌又开了口。 “若是你们想让毓秀夫人没命活着离开,那就继续动她,我不会拦你们。” 这清冷的话语里面带着几分寒意和压迫,叫众人意识的收了力道。 素来淡泊的晋王见秦沐歌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他救治毓秀夫人,胸中不免生出了些怒意。 “秦姑娘,你这样三番两次的阻拦,若是伤了毓秀夫人的性命,你当担得起吗?” 听到晋王的质问,秦沐歌这才缓缓的站起了身子。 她目光平静,面上神情不卑不亢,似乎丝毫也没有被晋王的气势给吓到。 “如果说我一个大夫都担当不起,难不成你们就能担当的起?” 冷冷的说完这话,她才扫了一眼站在毓秀夫人身边的小厮,“等你们将御医请过来,毓秀夫人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秦沐歌的这一番话不但提醒了晋王,同时也点醒了扈流星。 上次容景就在与自己闲聊的时候,说过那么一嘴。 那个秦三恐怕是真有些本事的。 难不成年纪轻轻,她当真是个大夫? 见晋王面色微变,秦沐歌心中猜测他约莫是在哪听说过自己会医术的事情,这会儿正迟疑呢? “说起来我与毓秀夫人这也算得上是见第三次了。若晋王信得过我,那就让我试试看。” 秦沐歌抬眼示意了四儿,便见她利落的将那个药箱递了过来。 事到如今,晋王也没有别的办法。 即便是这件事交给秦沐歌有些冒险,但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强。 “毓秀夫人的命不是让你随便试的,若你没有十成的把握,那就不必动手。” 晋王沉着声音,面上挂着谨慎。 倒是这句话叫秦沐歌冷了一张俏脸,她毫不客气的回道,“即便是享誉天的‘毒医鬼仙’也未必能说有把握救活所有的病人。晋王若是不想让我救毓秀夫人那边直说无妨,反正毓秀夫人跟我非亲非故,我何故好心惹得一身?” “你……”素来就没有脾气的晋王,这一次竟然被秦沐歌两句话给堵的说不出话来。 “哼!” 见晋王半响都没能吭一声,秦沐歌知道他这算是默许了。 于是,她才重新缓缓的半跪到了毓秀夫人的身侧。 从刚才的场景来看,毓秀夫人极有可能是因为过于激动,导致了中风。 这个年龄段的老人,最容易中风。 若是采取了不当措施,盲目移动老人的身体,就极有可能造成半身不遂或者偏瘫的症状。 所以,在刚才检查过后,秦沐歌才禁止他们移动毓秀夫人的身体。 她从四儿递过来的药箱里面取出清心丸喂毓秀夫人服之后,才开始替她缓缓的施针。 这一系列的动作十分熟练流畅,而且每一个穴位她仅仅是凭着指尖丈量便毫不犹豫的针。 这般决绝果断,干脆利落的手法,若不是有十几年经验的老大夫,恐怕是不敢的。 一旁的扈流星看到这一幕,心中惊愕。 而晋王几乎是看呆了,那张俊朗温润的面孔之上,露出了平日从未有过的惊诧。 此时的秦沐歌正专心致志的替毓秀夫人诊治着,那双清亮的眸子瞬也不瞬的落在手中的银针之上。 原本线条柔和的脸上因为她的认真而变的清冷了起来。 一时间,仿佛有一圈温润的微光从她的周身散发出来,圣洁而高贵—— 经过一番紧急处理之后,秦沐歌原本绷着的小脸倏地一松。 原本僵硬的五官,亦是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 这表情的瞬变,落在晋王的眼底,让他的眸光也跟着柔和了起来。 她松了一口气? 是不是代表毓秀夫人已经没事了? “如何?” 晋王心急的上前询问,俊朗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焦虑。 只见秦沐歌缓缓地站起了身子,轻轻拭去了额头上沁出来的细汗,“现在没事了,你们将毓秀夫人抬进去,待会儿等御医过来就行了。” 晋王颔首,发现毓秀夫人的脸色的确不似刚才那般惨白到毫无血色。 原本紧蹙着的眉头,亦是微微松开。 五官似乎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你果真会医术?” 晋王脸上有些僵硬的线条也变得温润了起来。 看来容景也许说的并没有错,秦三身体里藏着的东西,也许他们永远都看不到。 “我会不会医术,晋王殿刚才不是看见了么?” 秦沐歌轻轻揉了揉手腕,刚才紧绷着的神经将左肩的伤口牵的隐隐作痛。 她颔首收拾着手中的银针,目光扫过药箱的一角。 明明有五把手术刀,为何少了一把? 心中猛的一沉,秦沐歌的小脸瞬间就冷了去。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今日一早,胡苍出现在未央王府门口的场景。 那个时候,胡苍仿佛已然很是确定,他们早晚还会再见面了。 唇畔微微一扯,秦沐歌清冷的眸子里面浮起一道氤氲水雾。 不过,再抬起头的时候,那眸中的寒意已然褪去,又重回了最初的清亮。 “扈叔叔,酒娘说我之前托她办的事,您给出了个主意是么?” 清清亮的声线快的将扈流星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 他望着小心翼翼被抬进包房的毓秀夫人,目光里面划过一道满是深意的暗芒。 “嗯,你和酒娘随我过来——” 092 光芒初现(一更) 言情海 正文 093 他们要找的人到底是谁(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93 他们要找的人到底是谁(二更) 秦沐歌与扈酒娘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象征性的朝晋王见了礼,转身便要朝着门外走了去。 不过,就在她脚的步子正要买过门槛的时候,却瞧见晋王身形一闪,绕到了自己的面前。 扈酒娘心直口快,方才晋王的不信任已经让她对他产生了几分不悦。 如今,瞧他又横在了秦沐歌的面前,小脸更是陡然一黑。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毓秀夫人那边不是已经没事了么?钶” 晋王眉角微微一挑,对扈酒娘这气势汹汹的态度微微一愣。 倒是秦沐歌这会儿轻轻抬手,算是安抚扈酒娘。 她面色轻缓的望着晋王,“王爷,请问还有什么事么?明” 说着这话,她回头复又看了躺在榻子上的毓秀夫人一眼,“方才王爷是说若是毓秀夫人出事,我便要担责任,如今等御医过来,相信夫人不会有大碍的。” 见秦沐歌刚才被欺负了,这会儿还心平气和的跟晋王解释,扈酒娘气的一张小脸都红了。 倒是晋王,原本淡泊的俊脸上划过一丝不可见的尴尬。 他唇畔轻轻一弯,面上带着几分歉意的笑容,“刚才是我的不对。在这里,我跟秦姑娘道歉。” 没有料到晋王会这么坦然的道歉,原本还气势汹汹打算干一架的扈酒娘陡然就焉了。 她抿了抿唇,拉了拉秦沐歌,“沐歌,我先过去,你待会儿再过来。” 秦沐歌轻轻点头,再看相晋王的时候,眼底多了几分深意。 南陵的男人,秦沐歌的印象都是自大妄为,一个个眼高于顶。 像晋王这样,意识到自己错了,立即坦然道歉的—— 还真真个儿是第一个。 秦沐歌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她坦然的轻笑,“晋王可是还有事情?” 见秦沐歌的语气放柔和的了一些,晋王心中倒是对她又高看了一眼。 南陵的少女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小家子气的。 不过看秦沐歌刚才的神情,恐怕并没有将方才自己的无礼放在心上。 今日这一桩事,倒是让他对容景为何对面前这个平凡无奇的少女如此上心,摸到了一些皮毛。 算起来,这个秦沐歌倒是的确有些与众不同的! 不过,只要有如姬存在的一天,她秦沐歌永远都仅仅只能是相府三小姐。 晋王眸光微闪,右手却是在怀中轻轻一揽。 一瞬,一个小巧精致的翠绿色小瓷瓶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 他大掌轻轻朝着秦沐歌面前一送,“这个给你。” 秦沐歌面上露出狐疑,不解的看了一眼那瓷瓶,再看看晋王,“这是……” 晋王唇畔轻轻一勾,“你不是受伤了么?” 说着这话,他微扬的目光扫过了秦沐歌左边的肩膀。 方才施针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秦沐歌右手力道很稳,可是只有空闲来,左肩就不适的轻轻动着。 秦沐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对于晋王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奇怪。 倒是晋王面上坦然,他将那瓷瓶递到了秦沐歌的手中,这才转身朝着毓秀夫人榻子边上走了过去。 “这可是番邦进贡的金疮药,即便是你这个大夫,也未必能治出来。这次你帮了我,这个算是我一个小小的回礼。” 秦沐歌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只当是晋王不愿意欠自己一个人情。 她红唇轻扯:自己与毓秀夫人原本就相识,即便是晋王今日不在,她一样也会出手的。 不过心中虽然这么想,但秦沐歌还是将那小瓷瓶揣进了怀中之后,这才迈开了步子走了出去。 倒是坐在软榻边上的晋王看到这一幕之后,薄唇轻轻一扬,勾出了满室的繁花…… “地”字号包间里面,扈酒娘一瞧见秦沐歌走了过来,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一把握住她的双臂,上上将她打量了一番,“沐歌,你没事吧?那个晋王没把你怎么样吧?” 秦沐歌笑着摇头,“晋王怎么也是有脸面的人,怎么会对我一个小女子怎么样?” “哼,我看他们那些王孙贵胄都是一个样。” 扈酒娘满不在乎的说道,顺势挽住秦沐歌的手便走进了包间。 原本还面色有些微凝的扈流星,在看到秦沐歌进来的时候,面色微微一缓。 扈酒娘亦是面带自豪的说道,“爹,你看看,沐歌是真有那个本事呢!” 扈流星宠溺的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没错,沐歌小小年纪就有这个本事,的确是不可多得。” 秦沐歌看了扈流星一眼,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之前酒娘跟我提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心中的确还是带着几分疑虑的。” 扈流星说着这话,“不过刚才见了那一幕,我倒是真真信了。” 扈酒娘见爹爹这般称赞秦沐歌,面上亦是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爹,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你想到一个什么好主意呢?” 扈流星看了秦沐歌一眼,“沐歌一个小姑娘,若是单独行医,难免会遇上寻衅滋事的。所以我有一个想法,便是让她在‘卧龙商行’里面行医,至少她身后还有商行的招牌撑着。” 听了扈流星的话,秦沐歌眸光亦是一亮。 之前她也的确是动过这个念头。 不过“卧龙商行”既然开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做其他生意,这就代表别的行当不是那么容易融入进去的。 如今,扈流星愿意这样帮自己,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扈叔叔,这样真的不麻烦你么?” 秦沐歌试探性的问道。 若是因为自己与酒娘的娘亲长得像,所以他才这样帮自己,反而得罪了大当家,她可不愿意。 扈流星笑着道,“既然我有这个主意,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顿了顿,他面色稍冷的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扈酒娘一听这话,一张俏脸瞬间冷了来。 “爹,你明明答应我帮忙的,这会儿怎么还谈起条件来了!” 不过面对扈酒娘的不悦,秦沐歌却是心甘如怡。 她连忙扯了酒娘一把,“沐歌虽然年纪尚浅,但是也不愿意空手白拿。扈叔叔有条件尽管开,这样我受这个恩惠心中也好受一些。” 扈流星欣赏的看了秦沐歌一眼,“既然你在我这里开医馆,那么所有的诊金卧龙商行需的抽成十分之一,这是规矩。” “这个没问题。”秦沐歌点头应。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 该给她一分不少,像扈流星这样。 但是不该给的却给了,她就回肉疼到跳脚,像容景那样。 突然想到容景,秦沐歌心中不免气闷。 她没好气的甩了甩脑袋,将那张妖孽的脸从脑海里面驱赶开去。 “第二点,在你十八岁之前,你不能露出真容。” 扈流星蹙着眉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沉吟了片刻之后,他又道,“如今卧龙商行龙蛇混杂,我们原本就不想与各国朝廷官员家属有什么利益上的来往。这样我们会有牵制,沐歌,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我希望你能体谅。” 对于这一点,秦沐歌亦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了。 这却是叫扈流星和扈酒娘错愕了一番。 “沐歌,凭着你这医术,想要扬名南陵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样隐姓埋名,你真的甘心?” 扈酒娘狐疑的看向秦沐歌,对于她这过于沉稳的心态有些好奇。 倒是秦沐歌笑着道,“如今我身处丞相府,这个时候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只怕有人要说我打着相府的名头招摇撞骗了。” 顿了顿,她面色微凝,正色说道,“我不想,也没必要惹上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况且——” 说道这里,秦沐歌那清冷的小脸上又绽放出了清雅的笑容。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是挡不住的自信张狂,“等我到了十八岁,也未必再需要卧龙商行这块招牌做靠山了!” 这般自信和张狂,竟比那些男子还要洒脱几分。 亦是叫扈流星看了,眸光露出几分欣赏来。 “好,既然你有这个想法,那这件事我们就这么定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随着“啪啪啪”三声脆响,一只白皙细致的小手与另外一只粗糙黝黑的大手清脆相交,就这般定了君子协议。 医馆的事情如此顺利的办了来,秦沐歌只觉得心中的一颗大石算是放了来。 接来,只等她去找胡苍,清算一两个的帐便成了。 扈流星吩咐扈酒娘将秦沐歌送回相府,酒娘平素朋友就少,如今更是恨不得天天跟秦沐歌腻在一起。 也不必扈流星吩咐,她便热切的带着秦沐歌一并上了马车。 扈流星站在二楼的矮窗前面,凝重的目光看着印有“相府”二字的马车缓缓离开之后,他才稍稍退了两步,将矮窗放了去。 紧接着,他转身便走到了那堵画着自己夫人的高墙面前。 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那矮墙竟然是“轰隆”一声闷响,从中间裂开成两段。 扈流星身形一闪,便没入了那暗道之中。 暗道之,是螺旋形的阶梯。 两边的墙上点着石龙烛,将石头长道照的忽明忽暗。 带扈流星走到尽头的时候,一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已然端坐在了那里。 他背对着扈流星,光是从背影来看,便是一股子极其冰冷的气息,而从他周身流露出来的王者气息亦是毫不掩饰。 这般张狂的气息,即便是在“卧龙商行”摸爬滚打那么些年的扈流星也禁不住紧绷了神经。 “大当家!” 扈流星面色恭敬,单膝跪地,双目垂。 两张纸缓缓的飘落眼前,扈流星定睛一瞧,正是秦沐歌交给自己的那几张手稿。 “她叫什么?” 清冷的如同万年雪山上的冰封一般的声线从头顶缓缓飘落。 扈流星恭谨的道,“相府三小姐——秦沐歌。” “秦沐歌?” 男人低低的琢磨着这几个字,最后才道,“是玉麒麟的女儿?” 扈流星点头,“没错,她的确是玉麒麟与秦振刚的女儿。” 男人听了这话,鼻尖溢出一声冷哼,“就凭秦振刚?” “大当家?”扈流星似乎不太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 “我吩咐你的事情可办妥了?”男人转开了话题,清冷的询问。 扈流星点头,“没错,她要办医馆,我已经答应让她留在商行里面行医了。” “嗯……”男人沉沉的应了一声,“那钟毓秀那边的情况如何?” “毓秀夫人自责过度,刚才忽然晕厥了过去,是秦沐歌出手将她救了来。”扈流星恭谨的回道。 “秦振刚倒是烧了高香,这次又得小人得志了。”男人低低的说了两句之后,这才吩咐道,“她要你去查的事情你便派人去查,但是往哪个方向查,你须得心里有数。” 扈流星听了这话,深沉的眼眸里面闪过一道暗芒,“属明白。” “行了,去吧!”男子大手一挥,正准备起身离去的时候,却听见身后的扈流星又开了口。 “大当家,我在这里待了十几年,却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少主的消息,甚至是一丝线索都没有。莫非……” 听了扈流星这话,男人周身骇人的冷意瞬间又扬了起来。 原本落在扈流星面前的两张手稿亦是因为这冷意飘飘忽忽的晃了起来。 一瞬,男人身形一闪,便消失于无形。 清冷的空气中只剩他冰冷而又悠远的声音,“谁说没有?” 扈流星错愕的望着眼前的空气,伸手接住了即将掉落的几张手稿,一时间搞不清楚大当家的意思。 待秦沐歌回到丞相府的时候,扈酒娘正依依不舍的跟她告别。 每次秦沐歌去卧龙商行都是打一个转就离开了,两个小姐妹还来不及多说几句话,便又要分开。 秦沐歌自打穿越过来之后,总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也鲜少遇到能够这般真心待自己的人。 如今遇到扈酒娘这般热情大方,又心无城府的人,自然也是愿意倾心相付的。 “要不酒娘你今个儿就留在这里陪我吧?”秦沐歌笑着拉着扈酒娘。 扈酒娘面上一喜,不过随即又露出无奈,“这事我还得回去跟我爹打个招呼。要不过两日再说吧?” 秦沐歌点头,目送扈酒娘离开之后,才领着四儿缓步走进了蓉园。 不过她才刚刚到前厅,还没坐,便瞧见描眉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手里似乎还托着什么。 秦沐歌看了描眉一眼:经过昨夜的一场闹剧,蓉园的小丫鬟们都有些心惊胆战了。 “小姐,这是‘以芙阁’送过来的衣裳。” 描眉脸上还带着伤,说话声音亦是比往日小了几分。 093 他们要找的人到底是谁(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94 王爷,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94 王爷,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一更) 秦沐歌瞧了有些不忍,“你们都去领些药膏涂了,好好养伤,这几日我有四儿便行了。” 描眉听了这话,眼眶禁不住一酸,“谢谢三小姐。” 她们都是从别的院子调配过来的,二小姐和大小姐都是难伺候的。 平素少不得要挨打,这会儿秦沐歌一句关切的话都能叫她们感激涕零。 四儿将那衣裳托盘接了过来,小心的放到秦沐歌的身边钿。 她细致的将掩盖在上面的丝绸掀起来了一些,一道微弱的彩光瞬间透过指尖晕染了出来—— 如月华一般…… “这就是我送过去的云锦?匝” 很显然,秦沐歌也是被眼前的奇特景致给惊艳了。 她的确是听说过云锦的神奇,但却不知道如今做成了衣裳,竟然是这般景致。 四儿惊奇的点头,小心翼翼的将那苏罗裙拎了起来。 顿时,这苏罗裙便漾出了满室的芳华。 原本平静的卧室里面,仿佛也被晕上了一道淡淡的光晕。 针脚细致,苏裙锦绣。 轻轻一动,裙摆翻,犹如碧涛翻起的波浪,绵延向外,绝美无双。 甭说是四儿,即便是秦沐歌看上一眼,亦是心生喜爱。 难怪“以芙阁”如此受人追捧,果真是有他的道理。 “小姐,连翘姐说着苏罗裙是让您穿着去参加桃花宴的。”四儿眼睛泛光,仿佛已经看到了秦沐歌穿上这苏罗裙的样子。 “小姐,你赶紧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四儿心急的催促着,一边将这衣裳送到秦沐歌的手上,一边将她推到了屏风后面。 秦沐歌拧不过四儿那满是期待的目光,便除去了外衣,将那淡紫色的苏罗裙换了上去。 不换不知道,直到穿上了秦沐歌才发现,这裙子里面的细节更是十分到位。 胸前是淡紫色的对襟梅花扣,一朵朵绚烂的曼陀罗细小的散开去,蔓延到了腰际。 长裙修身,将她的身量拉的歆长,更是将她身材的优势完美无遗的展现了出来。 裙摆处看着是厚重的百褶,其实却是轻若羽毛。 只要秦沐歌腰身轻摇,裙摆便是翩然翻,仿佛随时都要乘风归去…… “好美!” 望着亭亭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秦沐歌,四儿由衷的称赞到。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这话的确是没说错。 如今秦沐歌这一身打扮,通身的气派浑然乍现,倒是叫人将她那有些平凡的脸蛋给忽略了。 秦沐歌眸光轻扫铜镜,的确能从里面瞧出一道绝美的身影来。 这身段的确是无人能及的,许是旁人都要叹息一句为何这张脸蛋这般平凡。 但秦沐歌却是十分知足。 如今自己重活一世就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她只求平淡度日,哪里还会旁的念想? “是么?” 秦沐歌唇畔轻扯,轻笑着扫了四儿一眼,作势就要去捏她的鼻子,“你跟连翘别的没学会,倒是学的油嘴滑舌的了!” 四儿吐了吐舌头,“连翘姐都说四儿笨嘴拙舌的,就只小姐说我油嘴滑舌!” 秦沐歌轻轻一笑,正打算将这苏罗裙换,便瞧见描眉拎着裙摆快步走了进来。 那原本就受了伤的小脸上,正凝着一抹红晕,看似惊慌又好像带着几分惊喜。 秦沐歌狐疑的皱眉,“描眉,刚才不是说让你去上药么,怎么又来了?” 描眉气喘吁吁的顿在秦沐歌的面前,眼角羞涩的朝身后看了一眼,这才声线轻颤的道,“小姐,王爷来了。” “王爷?” 秦沐歌微微蹙眉,顺着描眉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一道歆长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而来,浅蓝色的长袍因为来人的动作而变的翩然。 她双眸微微一缩:那人不是容景么? 他怎么又来了? 描眉此刻双颊涨红,一双眸子不时朝着容景来的方向偷瞄着。 那阳光洒在他的背上,犹披上了一碎金,闪闪流泄。 那姣美妖艳的俏脸,就算看上一辈子,约莫还是会被他的美给怔住,会因他的靠近而感到窒息。 秦沐歌淡淡的扫了几乎要被勾走魂魄的描眉,心中对容景的不满又多了一层。 “描眉,去看看连翘的伤势。” 秦沐歌清冷的声线响起在描眉的耳边,亦是让她早就到爪哇国的魂魄瞬间归位。 再回头时,发现自家小姐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丝疏离。 描眉心一沉,面上瞬间露出羞愧来。 “是。”她连忙颔首低头,快步退了出去。 未央王那样的绝世美人儿,自己一个丫鬟看看便罢。 若是叫小姐误会自己有什么攀高枝的念头,要将自己赶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望着描眉惊慌失措离开的样子,秦沐歌在心中暗暗摇头。 倒是四儿,在看到容景来了,面上浮出喜色,快步迎了上去。 一声亲热的“爷,您来了?”就好像这蓉园原本就是他容景的家似的。 容景淡淡的看了四儿一眼,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目光忽闪,最后才落到了秦沐歌的身上。 那淡紫的长衫腰间开了两襟,锦面缀暗金丝,滚着双纹花边。 淡紫色的裙摆纷扬,气质卓然。 再看她头上梳着窝轮髻,额前缀了珍珠抚额。 整个人看着清爽娇俏,即便是容景不由的看着也凝了眼。 原本一看见容景就窝了一肚子火的秦沐歌这会儿被他盯得有些发憷。 她不自然的扯了扯裙摆,白皙的脸上划过一抹红霞,“今个儿真是稀奇了,王爷竟然学会走正门了!” 也正是秦沐歌这声嘲讽叫容景回过神来。 一双妖冶的桃花眼扫过她扯着裙摆有些忸怩的指尖,最后落在她脸颊上两抹诡异的嫣红之上。 星眸微微一亮,脸上浮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这个丑女人脸红了? 这……是代表她害羞了么? 漂亮的眸子眯了眯,容景仿佛看见了新大陆一般,朝着秦沐歌那边就凑了过去,薄唇轻启,“你脸红了?” 原本就不太自然的秦沐歌被故意这么一奚落,一张小脸“轰”的就炸红了。 她瞪着双眸,气鼓鼓的道,“谁脸红了?” 容景望着她几近暴走的样子,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不是脸红,那莫非是被本殿看的害羞了?” 秦沐歌差点被气了一个仰倒,“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 容景看着她跳脚的样子,故意沉吟一番,然后在正色道,“也是,像你这样长得又难看,脾气又暴躁的女人怎么可能害羞呢?刚才肯定是本殿看错了!” “……” 秦沐歌一双厉眸恶狠狠的瞪着容景,若是目光能够杀人,恐怕容景这个大妖孽早就已经死过上百回了。 满意的看到秦沐歌被自己赌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容景这才心满意足地越过她,径直走到了梨木圆桌边上,轻揽衣摆闲适的坐了去。 “……” 秦沐歌一双厉眸恶狠狠的瞪着容景,若是目光能够杀人,恐怕容景这个大妖孽早就已经死过上百回了。 满意的看到秦沐歌被自己赌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容景这才心满意足地越过她,径直走到了梨木圆桌边上,轻揽衣摆闲适的坐了去。 秦沐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心情。 “他本来就是一张破嘴,若是改了他就不叫容景了。” 不知道在心底将这话催眠般的絮叨了多少回,她在平静地转过身去,走到了容景的面前。 “不知道王爷这次前来,有何贵干?” 听着耳边那满是怨念的声音,容景抬头扫了秦沐歌一眼。 只见那张平凡无奇的小脸上已然是一片铁青,那几个字几乎是她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瞧瞧,瞧瞧,那小拳头都已经攥的发抖了。 原本还以为她会暴走,没料到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有点忍耐力。 倒是自己小瞧她了? 容景唇畔轻轻一扯,“小沐沐都跟本殿共度了一宿,你的闺房本殿想什么时候来,还用得着通报么?” “……”秦沐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那分明是为了堵住丞相府那些人的嘴,自己才任由他胡编乱造的好不好? 这会儿倒好,这个大妖孽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王爷,那不过是权宜之计。而且王爷身份尊贵王爷若是在沐歌面前开开玩笑也就罢了,要是叫别人听去了,难免也会影响到王爷的名声。” 秦沐歌强忍着抓花容景那张妖孽的脸的冲动,尽量平静的将这番话说完。 不过那个大妖孽却像是一点都不买账似得。 他指尖悠然的拂过眼角那颗粉红色的泪痣,慵懒的眸子里面满是算计。 好半响才悠悠然的吐出一句差点叫秦沐歌吐血的话来,“谁告诉你本殿在开玩笑了?” “哈?” 秦沐歌一惊,巴差点脱臼。 刚才自己没有听错吧? 这个大妖孽,他、他、他说他不是开玩笑的? 那、那、那他是什么意思? 倒是容景看见秦沐歌好像被人揍掉了巴一般。 他“啧啧”摇头,优雅地起身,故意亲昵的伸手替她将巴扶起来。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面已然是带着几分温柔的宠溺,“小沐沐,你放心吧。既然整个洛阳都知道你与我共度一宿,即便是再委屈,本殿也会负责的。” 这宠溺的声音,听在秦沐歌的耳里,就像是淬了毒的毒药。 她惊恐的连退了三步,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笑的一脸暧/昧的大妖孽,“王爷,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四目相对之间,一种诡异,甚至是有些暧/昧的气息从他的眸子里弥散了出来。 容景忽地抬头笑了,那笑意在阳光中绽放开来,竟似罩了淡淡的光华,别样的夺目。 纵使秦沐歌这种不近美色的女人,也差点被晃花了眼。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美了。 真是妖孽! 秦沐歌冷哼,心底立马生出一种敬而远之的想法。 这个大妖孽果然不能招惹。 “如今我们已经共度一夜良辰美景,你怎么能说开玩笑呢?” 容景眸光莹莹,带着别样的暧/昧。 那声音空灵且温醇,仿若一缸烈酒,光是听着就足够让人面红耳赤。 秦沐歌小心/肝儿被容景吓得乱颤,开始奋力的抹黑自己。 “即使王爷这几年征战在外,恐怕南陵的消息也不会那么闭塞吧?难道王爷真的愿意娶一个软弱无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女人?” 听了这话,容景一双桃花眼里笑意又浓了几分,“长乐王府良田千倾,富可敌国,缺的就是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王妃。” “……” 秦沐歌嘴角狠抽了两,开始做着垂死挣扎,“如果我说不呢?” 容景墨色的凤眸里波光流转,妖冶的脸上说不出的柔媚。 “一个软弱无用的相府嫡女,一个挂名病秧子王爷,天生一对。小沐沐你说对不对?” 一句“小沐沐”如同温醇的大提琴,带着无穷魅惑。 若换做别的女子,恐怕早就神魂颠倒,投怀送抱了。 “王爷你可别恶心我!”秦沐歌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嫌恶。 容景却在看到秦沐歌怒目挑眉的时候,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换做一双晶亮无辜到透明见底的双眸,声音也软糯起来。 “小沐沐你好凶呀,这样怎么给我做媳妇?” 死妖孽! 秦沐歌已经被气到快要吐血了,干脆懒得跟他再继续胡扯去。 一个利落的转身,她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走。 什么狗屁君臣之礼,什么假惺惺的客套,都给她滚远点。 这个妖孽,她秦沐歌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只是秦沐歌这厢步子才刚刚迈开,却只觉得眼前一黑。 原本还慵懒半倚着的容景身形一晃,竟然瞬间消失在软榻之上。 一瞬,一股陌生的气息从背后朝着秦沐歌便侵袭了过去。 秦沐歌暗道一声不好,还来不及反应,那清凉的气息便凑到了自己的耳后。 一双看似单薄的双臂从后面一拥而上,分毫不差的将她禁锢在了一个微凉的怀抱之中。 秦沐歌身子一僵,背后似乎还能感受到容景那微微有些不平的心跳声。 这个死妖孽,每次不是将自己气个半死,就是莫名其妙的占自己的便宜! 这次,自己不给他一点教训她就不叫秦沐歌! 想到这里,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便将身子往后一缩,右膝故技重施,作势就要朝着容景的腿间踢过去。 只不过,她却是小瞧了容景的反应速度。 她的右腿才刚刚挤到他双腿/之间,便被大妖孽反其道为之的夹住了! 夹住了! 094 王爷,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一更) 言情海 正文 095 你秦沐歌,本殿要定了!(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95 你秦沐歌,本殿要定了!(二更) 容景的大手更是顺势一揽,将与自己还隔着两圈距离的秦沐歌朝着怀中一拉—— 此刻的秦沐歌只剩欲哭无泪了。 因为,原本想要偷袭容景的她,此刻从上到都被这个大妖孽给制住了。 而且,还是以及其诡异且暧/昧的姿势。 一旁的四儿从头到尾只当做是自己的两位主子在闹小别扭,她一早就知道自家爷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家小姐的钶。 这会儿,只见秦沐歌整个上半身严丝合缝的紧贴在容景身上。 右腿亦是被他紧紧的夹住,动弹不得。 就连两个人的脸仿佛随时都要贴在一起明。 看着这辣的少儿不宜的画面,单纯的小四儿脸颊通红,也顾不得去救自家小姐,只顾着捂着眼睛偷偷摸摸地就退了出去。 容景微凉的呼吸拂过面颊,秦沐歌是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被攫住了。 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仿佛随时都要满满当当的溢出来…… 想要挣脱,却又被紧紧的禁锢着…… 这种感觉酸酸涩涩,叫她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容景微凉的呼吸吐纳着,声音里没有丝毫愤怒,反而带着几分笑意,“小暮暮,你刚才可是谋杀亲夫呀,难道你就不怕守活寡吗?” 容景笑吟吟的将秦沐歌困在怀中,歆长的身子一个回旋。 怀抱着佳人,软软地落在一旁的芙蓉榻之上。 他的动作是一如既往的妖娆,那看似单薄的双臂却将秦沐歌困的结结实实,完全无法动弹。 而此刻的秦沐歌清冷的眸子里似乎能喷出火焰来。 她涨红了小脸,没好气的道,“王爷若是收起你的内力,十招之内,信不信我能打趴你?” 容景美眸波光流转,面上露出如同狐狸般狡黠的笑容,“为了避免你守活寡,我还是不冒这个险了。”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秦沐歌冷眼瞪着容景,“王爷牙尖嘴利,沐歌自然是说不过你。不过,如果王爷想要强迫我的话,也未必能够成功。” 此话一出,容景面上一怔,调笑的表情瞬间凝住。 “你就如此厌恶嫁给本殿么?” 容景桃花眼褪去令人神魂颠倒的妩媚。 乍一看,竟似浮上淡淡的雾气,让人迷迷蒙蒙看不真切。 秦沐歌一怔,这才发现身上的禁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 她一个利落的旋身,犹如躲避毒蛇一般,从软榻上爬了起来。 直到确定自己脱离了容景的桎梏之后,她紧绷着的面容才稍微松了一些。 “王爷身份尊贵,若是想找人寻开心,整个南陵大有人在,何必咬着我不放?” 秦沐歌冷冷的说完这话,清秀的小脸上微微正色。 “我秦沐歌的夫君只能我自己挑,谁也不能替我做主,就算那个人是王爷你,也一样。” 纤细歆长的身子迎风而立。 紫衣翩跹,恍惚间让人以为她便是那即将乘风归去的仙子。 容景心头一动,眸子里闪过一抹释然。 他绝美的脸上拂过一抹笑意,如同春风般娇柔,却又似夏花般绚烂。 世人眼中,她是沙铄; 可在他眼中,却是蒙尘的明珠。 只需要轻轻拂去表面的灰尘,说不定会很有趣呢! 秦沐歌自然不知容景心中那一番思量,只是淡然望向他。 “今天你不来找我,明天我也会去找你。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秦沐歌,从今天开始要跟你划清界限!” 容景多情的桃花眼闪过一抹狡黠,嘴角随即扬起笑容。 “刚好,我也有一件事也要通知你。” 秦沐歌秀眉一蹙,等着他接来的话。 “虽然你长相平庸,脾气暴躁,性格泼辣,出手狠毒……” 色淡如水的美唇轻启,吐出来的字句却是让秦沐歌一张俏脸全黑。 “王爷,麻烦你直接说重点!” 听着这如酒一般的浑厚腻人嗓音,秦沐歌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正“扑扑”跳动。 心中也暗暗了决定:只要这个死妖孽再敢说一句,自己绝对宰了他,立刻,马上! “你秦沐歌,我要定了!” 容景突然话锋一转,轻快的口吻,却带着君临天的气势。 若非他面前站着的是秦沐歌,恐怕都要被这气势凌驾而上,俯首称臣了。 “不过,这只是其一。” 容景满意的看见秦沐歌面露不虞,眉眼弯弯的说道,“我今日来,还有第二件事。” 秦沐歌冷哼,转身欲离开。 既然自己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就没有必要再听他说什么废话。 只是她脚的步子还没有迈开,就听见身后容景不急不缓的开口—— “跟你娘亲有关。” 听到容景的这话,秦沐歌原本迈开的步子倏地就顿住了。 她意识的回过头去,狐疑的看向容景。 见成功的吸引了秦沐歌的注意力,容景轻笑,眉目之间划过绝世的艳丽。 “难道你不觉得你家后院那一场大火来的特别恰到好处么?” 这一点,她秦沐歌自然是知道的。 在她搬进蓉园之前,一切相安无事。 那晚她才出去,蓉园后院的大火便莫名其妙的燃了起来。 若非是出于对秦沐歌本尊的最后一丝尊重,她早就去那间小木检查一遍了。 眉间划过不悦,秦沐歌终于开了口,“王爷,你到底想干什么?” 容景一个闪身凑到秦沐歌的身侧,吐气如兰。 “本殿不是说过么,既然你都是我的人了,你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 话音刚落,眼看着秦沐歌反腿一踹,险些要踹到自己身上—— 容景这才轻笑着一跃而起,歆长的身子稳稳地落在那芙蓉榻之上。 “一个女儿家家如此粗鲁,除了本殿愿意受委屈收了你,恐怕整个南陵也没人敢要你了!” 这略带几分调侃的语气叫秦沐歌气的七窍生烟。 “为什么是我?” 秦沐歌几乎是绝望一般的咆哮,“像王爷这种妖孽,不像是会乖乖被流言摆布的人。” 南陵的传闻,不是这位未央王骄横跋扈,他不愿意干的事情,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没法换他点头。 就这样的妖孽,怎么可能会因为几句流言,就安安分分的对秦沐歌负责? 倒是站在门口的四儿听到内秦沐歌的话,一张小脸顿时全黑。 谁不知道“妖孽”这两字可是容景的死穴啊! 自家小姐未免太胆大了吧! 竟然敢当着爷的面唤他妖孽? 岂料,出乎意外的容景没有发怒,只是纤指一摇,“你果然比较懂我哦!” 秦沐歌嘴角一抽,“我大姐可是洛阳明珠,德艺双馨,端庄大方,这才该是王爷的王妃首选吧?” “端庄大方的女子洛阳比比皆是……” 容景脑海里闪过秦暖心的面容,嘴角浮起诡异笑容。 “不过,找个像你这样火爆粗鲁、不知进退的——比较有挑战性!” “容——景——” 一声怒斥从秦沐歌的闺房里炸开了去。 也就在声线落的那一瞬,四儿亦是闷头就撞进了她的房间。 她憨憨的抬头,只见秦沐歌正咬牙切齿的拿着自制的“暴雨梨花针”。 而那黑乎乎的洞口正直指着容景那张美到人神共愤的俊脸之上。 在秦沐歌制造这东西的时候,四儿就见识过它的厉害。 如今瞧着自家小姐正拿着它对着容景,当即慌张的冲过去,一把将之夺了来。 “小姐,你之前才告诉我冲动是魔鬼。爷的身子娇弱,您可不能这么吓唬他!” 秦沐歌目瞪口呆的望着四儿,眸光动了动,再看向容景。 方才在他脸上那狐狸一般的狡诈消失不见,如今他的娇滴滴的,水澄澄的眸子看向自己,竟然还含着几分惊恐。 望着四儿死活也不肯将“暴雨梨花针”交给自己的样子,秦沐歌只差两腿一蹬,驾鹤西去了。 这个容景不止是个大妖孽,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演员! 强忍着胸口即将喷发出来的怒意,秦沐歌磨着牙齿,“王爷的一番好意,沐歌心领了。不过既然王爷的意思到了,那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秦沐歌此话一出,容景那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亮。 那样子,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了。 只见他双眸微微眯了眯,一道算计的暗芒从里面一闪而过。 他倾身靠近秦沐歌,“唔,没错,意思到了,本殿的确可以离开了——” 见这个大妖孽肯点头离开,秦沐歌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来不及吞回肚子里,容景又开口了,“不过,你也得跟着本殿一起走!” 那悦耳又低醇的声线还没落,就感觉腰间一紧—— 紧接着,整个人被人抱起,凌空了起来。 秦沐歌一阵头晕目眩,突然而来的情况让她作不出半点反应。 一颗心便吓得快要跳出口来,偏偏连叫都叫不出来。 四儿憨憨的望着容景轻而易举的将秦沐歌给掳走,甚至完全没有看见自家小姐头晕脑胀,满脸不乐意的样子。 目送一蓝一紫两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离开之后,四儿才松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的将门阖上,又将那“暴雨梨花针”认真的藏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这才转身去看连翘去了。 倒是秦沐歌,被容景揽着,凌空而起。 容景身形极快,快到让秦沐歌这个没有一丁点儿武功底子的人头晕眼花,压根儿就没有心思看沿途的风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觉得身子复又着了地。 人却还是被容景抱在了怀里,而那姿势却像是坐在某处。 没了那头晕目眩的感觉,秦沐歌便奋力挣扎了起来。 纤细的四肢不管不顾地乱打乱踢着。 “别动,你想嫁给里那个人吗?” 身后容景的声音醇厚如歌,就像正在弹凑的大提琴。 带着丝戏谑和不容抗拒的味道。 两人靠的如此之近,叫秦沐歌鼻间嗅到一缕淡淡的龙涎香味。 干净而纯雅,如深谷绽放的幽兰,令人沉醉。 秦沐歌被那声音震住,老实来。 她有些晕乎地想要回头,偏生容景还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说不得话,更转不过头去。 “这样才乖,你答应我不叫,也不乱动,我便让你在这里看出好戏如何?” 容景环住秦沐歌的纤腰,将她抱紧一些,调整好坐姿。 如此,秦沐歌后背正好贴在他坚实的胸膛,像个孩子一样坐在他的膝上。 秦沐歌老实地点点头,示意容景放开自己的嘴。 他捂得太紧,她有些呼吸困难了。 见她还算合作,容景慢慢放开了手,秦沐歌意识又想要挣扎。 虽然自己的名声早就被素云夫人两母女毁的差不多了。 但是如此被他抱着,实在不像话。 若是被人看见,那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不要乱动,一会子就有好戏看了。” 身后的容景发觉了她的不安,忽然凑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热热地气息喷在她的耳畔,让她升起一股不明的酥麻之感来。 耳根不自觉的发热,这使得秦沐歌更不自在,绞着手指,声音压抑如蚊蝇。 “我……我不作声便是,你先放开我。” “不放,我抱着舒服。” 容景的话很可恶,带着痞痞的笑意,柔软的唇竟似贴着她的耳朵在说话。 “你……” 秦沐歌缩缩脖子,原该生气的。 偏生身体的反应很不争气,竟然被他弄得越发的麻痒,只想要快点脱了他的桎梏才好。 “好生无耻是么?呵呵,你不要再动,不然,我会更无耻。” 前面半句带着丝戏谑,后面半句声音却是变得黯哑起来。 沙沙软软,就像踩在细细的海沙上一样。 抱着她的双臂也跟着收紧了一些,使得秦沐歌的身子和他贴得更紧了。 秦沐歌前世虽没嫁过,但毕竟看过不少言情片,当然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异样。 心里就越发的慌,果然不敢再动了。 不过,不知为何,秦沐歌感觉他并不会伤害自己。 此刻的容景像似个调皮的孩子在胡闹。 只是—— 秦沐歌眸光闪了闪,这才有时间空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不堪倒罢了,一看竟然是将她吓了一跳。 这竟然是离相府不远的一处已经废弃了的别苑。 而此刻,她正被容景抱着,坐在这别苑的高墙之上。 两个人的面前,是从高墙里面蔓延出来的浓密枝桠。 阳光透过树叶,疏疏密密地洒落满墙。 同时,亦是将两个人的身影巧妙的遮掩住了。 再看那别苑的内院,似乎有两道身影正纠缠着…… 095 你秦沐歌,本殿要定了!(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96 秦沐歌,少儿不宜的东西你别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96 秦沐歌,少儿不宜的东西你别看 那两道身影有些熟悉,秦沐歌定睛微微一瞧—— 原本还挂着几分疑惑的脸上瞬间就清明了起来。 原来,这个妖孽是想让自己来看这个的! 想到这里,秦沐歌的心便逐渐平静了来钤。 心里却是来了气,看来,容景这个家伙在当她是笨蛋呢! 那两个人的丑事,她早就已经知道了好么? 不是让自己看戏么?那就先看看他在玩什么吧。 秦沐歌放软了身子,自动地在他身上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 头向后一仰,便靠在了容景的胸堂上,闲适地等着他说的好戏开始。 身后容景身子一僵,有些不自在的偏开头。 她的身子娇/软柔弱,散发着淡淡的少女清香. 软软的臀在他腿上摩/娑着,使得他原本玩闹的心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偏生这丫头还不老实,竟然把头也靠到他肩上了。 她就不知道不知道啥叫男女授受不清么? 他全忘了原是他自己犯忌在先,强迫了她如此的。 “你……你倒是……”这回变他的声音带着惊怒了。 “我怎么?不知羞耻?王爷,是你强迫我的呢。” 秦沐歌微微笑道,声音里也含着戏谑。 “那是不是别人强迫你,你也这般……” 容景有种被自己踩着脚趾头的感觉,那话,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反正你抱也抱了,我又不是自愿的,难不成,你想要我因此而羞怒自尽?” “你……”容景一哽,头一次被秦沐歌压的竟然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秦沐歌头一偏,便看到容景妖艳姣美的侧脸。 想到当今皇后美的不似人间的人物,而皇帝亦是飘逸俊朗,两人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亦是俊的不同凡人。 不知为何,秦沐歌心头涌起一丝挫败感。 同为南陵人,为何差别会这么大呢? 听到秦沐歌那情不可闻的叹息之声,容景压低了的嗓音又响了起来。 “怎么,看样子你似乎不太乐意看这一出戏?” 秦沐歌面上一扯,嘴角勾出一抹浅笑,“怎么会不乐意,我可是开心的很呢!” “你很开心?”容景有些咬牙切齿,那张俊脸又贴了上来,声音也带上了蛊惑的味道:“正好里那些人正在做某些事,不若我们也……” 秦沐歌心中一怔,没想他还真敢说,太无耻了…… “快看,里面好像有动静。” 秦沐歌小脸一热,不得不压着嗓着引开话题。 这个妖孽,不太好对付。 看来,以后他们两个之间,会有一番长远的斗争啊。 容景在她身后闷声笑了起来,似乎很快慰的样子,但他很快屏住了气。 因为,那别苑的隔间里面,争吵的声音似乎越大了起来—— “为什么这些日子我叫人送进你府里的信均是石沉大海的,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这会儿,正一脸怒意望着对面少年的女子不是旁人。 正是“洛阳明珠”——秦暖心。 而站在她对面一脸阴郁的少年正是“战神”容耀。 只不过,如今的他一身的伤,这会儿面色十分的难看。 即便是站在秦暖心的面前,也好像有些吃力。 “你说话呀!” 秦暖心见容耀一直不说话,原本端着的温柔娴淑再也绷不住了。 扬起粉拳就朝着容耀的胸口上捶了过去,“你不出声,为何不出声?难不成那日秦沐歌果真是在闵亲王府过夜,而你们果真是在一起的么?” 秦暖心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是那粉拳打到了伤口上,亦是疼的容耀龇牙咧嘴的。 望着怀中原本端庄大方的人儿突然像个泼妇似的,容耀原本就有些摇摆的心中陡然生出一丝不耐。 他一把握住了秦暖的手腕,“别闹了。” 容耀手上用了几分力道,将秦暖心那细致娇/嫩的手腕捏的瞬间便涌起了一些青紫。 她吃痛的低呼,也叫容耀面色微微一松,手上的力道也跟着一收。 秦暖心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望着手腕的青紫,眼眶一酸,瞬间就涌出泪水来。 她仰首,不敢置信的望向容耀,“看来我果真是猜对了,你移情别恋了是么?” “移情别恋”四个字像是惊雷,炸响在容耀的耳边。 他鹰眸一寒,不解的望向秦暖心,“你在说什么?” “呵,我在说什么?” 秦暖心冷笑着,缓缓地从怀中掏出的一样东西。 容耀见了那物件,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间。 原本别在自己腰间的香包已然是不见了,此刻的腰间空无一物。 望着他的动作,秦暖心的嘴角浮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以前,若是我送你的东西,即便是上战场,你也从不离身。”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而现在,你竟然将我送你的东西遗落在秦沐歌的房里。而且,你还这般对我不耐烦——” 一边说着,秦暖心只觉得满腹的憋屈得不到舒展。 屈辱,气闷等等各种情绪在胸中盘旋,最后化作了一汪委屈的泪水。 “耀,告诉我,你是不是对秦沐歌上心了?” 这话犹如惊雷,叫容耀愣在了原地。 同时,也叫倚坐在高墙之上的容景手上的动作微微一紧。 窝在他怀中的秦沐歌感觉到腰间突然收紧的力道,募得蹙起了眉头。 “小沐沐,我当真小看你了。没想到就凭着你这般姿色,还能出来招蜂引蝶呢!” 容景附在秦沐歌的耳边,声音温醇,柔和。 可听在秦沐歌的耳中,却犹如索命咒,叫她头皮倏地一紧。 她尴尬的动了动身子,压低了嗓音,“怎么可能,那分明是他们在吵架,秦暖心拿我当挡箭牌呢!” “是么?” 容景薄唇轻轻一扯,鼻尖溢出冷哼。 那妖冶的桃花眼缓缓扫过隔间里的容耀,一道冷芒划过。 他闲适地将巴搁在秦沐歌细致的肩膀之上,寻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戏。 而秦暖心的质问,亦是叫容耀凝了一张俊脸。 这几日,因为秦沐歌的事情,他郁闷了好久。 也许是从他第一次派人将秦沐歌掳到明月阁来开始,他发现自己竟然对那个丑女人产生了别样的注意。 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若这就是秦沐歌欲擒故纵的把戏,那么他似乎应该恭喜她,她的确是成功了。 至少—— 她成功的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 就像以往,秦暖心的身影是他目光追寻的轨迹; 而如今,不知道为何,他的目光总是不受牵引的寻找着秦沐歌那个丑女人的身影。 可那又如何呢? 是自己要求退婚的,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 更何况,就凭着她那样一个无才无德又无貌,空有一个相府嫡女身份的软弱女人,根本就不配站在自己身侧。 想到这里,容耀亦是冷了俊颜。 “怎么可能,你再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清冷的声线,再加上冷峻的面容,叫秦暖心原本吊着的一颗心也跟着放了来。 她试探性的问道,“耀,你真的不喜欢她?” 容耀不耐烦的道,“她秦沐歌一无长相,二无才能,凭什么要我喜欢她?” 得到这般肯定的回答,秦暖心面上一喜。 原本还想着端住矜持的她此刻哪里还能够顾忌别的? 当即笑吟吟的扑进了容耀的怀中。 “耀,我就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真意的。” 秦暖心踮起脚尖,双目微合,主动的送上双唇。 面对南陵第一美人的投怀送抱,若是换做从前,容耀只怕会瞬间化身为狼,喜极而泣了。 可如今,望着那张绝美的脸,容耀竟然微微蹙起了眉头。 一双鹰眼有些犹疑的落在秦暖心粉/嫩的双唇之上…… “耀?” 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容耀回应,秦暖心有些狐疑的微微睁开了一些眸子。 而正是这柔柔的一声,叫容耀神情一恍。 再看怀中的人儿,竟然出现了一张与秦沐歌相似的面容。 只见她娇柔妩媚的望着自己,晶莹剔透的肌肤,柔嫩欲滴的饱满双唇—— 最重要的,是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 里面波光流转,仿佛藏着无数熠熠星光。 容耀大掌一捞,便将秦暖心紧紧的抱进了怀中。 他颔首,毫不客气的咬上了那莹润的双唇,开始纠缠了起来。 那热切的吻一路上移,落在了秦暖心微阖上的双眸上。 他呼吸有些急促,嗅着秦暖心身上那带着柔美暖意的香气,只觉得心跳愈发的急促了起来—— 秦暖心感受着容耀的热情,美眸惬意的阖着。 这几年,与容耀这般相处之,她虽然依旧未经人事,可身体却根本就无法抗拒他的触碰。 仅仅是几撩/拨,就瘫软了去。 而容耀的动作亦是愈发的热切起来,大手一扬,就要去扯秦暖心腰间的腰带…… 就在秦沐歌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一只大手却是从后而至,不偏不倚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突如其来的黑暗叫秦沐歌不悦的蹙眉,她条件反射的想要拿开当着她看好戏的手。 只不过,她的动作才刚刚冒出了一个苗头,就被容景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他空出来的左手一收,将秦沐歌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那如同大提琴一般温醇柔媚的声线,又在耳边轻抚而过。 “少儿不宜。” 这四个字差点叫秦沐歌来了一个仰倒! 这个大妖孽强行将自己掳过来,不就是为了看这个春/宫吗? 这会儿,正看到兴头上,他倒好,竟然蒙了自己的双眼,说什么少儿不宜? 要是“少儿不宜”,他干嘛还带自己来看? “沐歌不明白,若真是少儿不宜,那王爷为何还要带我过来看?” 知道斗不过容耀,秦沐歌乖乖的放弃了抵抗,只是嘴上还不悦的抱怨着。 容景目光冰冷的望着隔间里面热切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唇畔浮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目光未挪,却是与秦沐歌靠的更近了。 “难不成,你是想看看现场,学学经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你多看看。” 容景的语气里面带着戏谑,说着这话,竟然作势就要将手挪开。 秦沐歌被这个臭不要脸的大妖孽说的一张小脸瞬间就绿了。 眼看着捂着自己双眼的手就要挪开,她惊得连忙一个扭头,一头栽进了容景的怀中。 “谁说我要学经验,这种龌龊的场面,我才不想看呢!” 闷在容景怀中的秦沐歌嗡嗡的埋怨,却没有注意到容景微怔之后,那双柔的几乎要滴出水的眼眸。 “王爷若你是个男人,就赶紧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听到秦沐歌这带着几分威胁的话,容景唇畔微微一样,绽放出一朵绚烂的花儿来。 他大手一揽,双足一点,歆长的身姿便一跃而起。 窝在他怀中的秦沐歌亦是被他一个旋身,隔绝在那香/艳的场景之外。 望着怀中缩的像一只鸵鸟般的秦沐歌,容景依旧嘴上不饶人,“本殿是不是男人,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大可以晚上来未央王府试试。” 说完这话,容景满意的看到秦沐歌的脸出现了犹如吞了苍蝇一般的表情。 鼻尖溢出两声低低的轻笑,身姿一晃,容景紧紧的拥着秦沐歌一跃而起。 就在他离开的那一瞬,他淡淡的回过头去—— 望着那隔间里面突然出现的第三个身影,他的薄唇微微一扬,里面晃过一抹轻蔑。 什么狗屁“洛阳明珠”,也不过是个手段低劣的恶毒妇人罢了。 这是容景离开这荒废别苑时,最后一个念头。 这一次,容景倒是说话算话。 从别苑出来之后,他一直将秦沐歌送到了蓉园。 只不过,他似乎压根儿就没有要松开怀中这具柔软身体的打算。 他美眸眯了眯,低头望着一脸憋屈的秦沐歌,唇畔微扬,“记住本殿今日说过的话。” 几乎是条件反射,秦沐歌愕然仰首,“什么?”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了容景周身陡然变低的气压。 此刻的秦沐歌恨不得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王爷今日说过这么多话,不知道王爷想要我记住的是哪一句?” 原本已然冷来的俊颜在看到秦沐歌这般乖巧,而微微缓和了一些。 他微微颔首,右手缓缓探上了秦沐歌饱满莹润的双唇,轻轻摩挲着。 这亲昵的举动叫秦沐歌十分不适,她想要别开脸,却又被容景那毒蛇一般的目光给压制着。 周身的血液如同被凝固了一般,即便是心中如何呐喊,脖子压根儿就不听自己的调配。 她只能僵硬着身子,任由容景的只见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双唇。 好半响之后,他才轻轻的道,“记住,你秦沐歌,本殿要定了。” 这一次,容景的声线清冷,与平日截然不同,丝毫不带半分的戏谑之意。 秦沐歌只觉得他情绪变化的太快,也太过于诡异了。 但是这一次,她十分清楚—— 这个大妖孽,这次是认真的。 望着秦沐歌已然是被吓呆了的样子,容景才微微缓了换面上的冷意。 他眸子里面真切的映着秦沐歌那双莹润的眸子,半响之后,才缓缓的在她的眸子上印上微凉的一吻。 这一次,秦沐歌意外的没有反抗。 容景唇畔轻扬,留一句“这样才乖”之后,便身形一闪,消失于无形之中。 直到再也感觉不到那个大妖孽一丝半点儿的气息之后,秦沐歌才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渐渐的活动了起来。 就好像这种恐惧感曾经在什么地方感受过一般。 耳边又回响着容景离开前的那句话—— “你秦沐歌,我要定了。” 一股莫名的恐惧陡然从脚底上升至头顶,叫秦沐歌觉得周身的血液几乎又要凝固起来。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容景这个大妖孽会这样对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因为喜欢。 难不成,自己身上有什么他非要得到不可的东西? 而就在秦沐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容景几乎是以瞬移的速度,在片刻之后,便出现在了未央王府的书房里。 再次现身之时,身上的那一袭淡蓝色的长袍已然被褪去。 此刻的容景正身着一袭大红色的长袍,浓墨重彩,却又与他张扬的妖娆面庞相得益彰。 他妖娆的半倚在芙蓉榻之上,悠闲地拨弄着桌面上缓缓点燃的龙涎香。 “苏牧,可是查到了什么?” 苏牧立在书案前面,面上似乎还带着几分凝重的神情。 他将这几日搜集到的消息一一递到容景的手中。 岂料,容景也不伸手去接,只是淡淡的开口吩咐,“说。” 苏牧点头,一项项的娓娓道来。 “我派了手的暗卫去调查了玉麒麟的身世背景,发现身为西苑‘护国公主’的玉麒麟,她其实并不是西苑人。” “不是西苑人?”容景微扬的眼角轻轻一挑,漂亮的眸子里面闪过一道暗芒。 096 秦沐歌,少儿不宜的东西你别看 言情海 正文 097 就算是为了秦沐歌,那又如何?(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97 就算是为了秦沐歌,那又如何?(一更) “不是西苑人,怎么会被西苑皇帝认作干女儿?” 容景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扬,里面闪过一抹疑惑。 见自家爷面上露出疑惑,苏牧也不好开口再多说些什么。 因为,这桩事原本就是十几年前的旧事钤。 而且,如今玉麒麟也已经入土为安,想要查清楚她的身世,恐怕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你让他们继续查,有消息便马上禀告。” 容景稍稍挪了挪身子,眸光飘忽,最终落在书案之上,那张被掩住了一些的画像之上。 原本妖冶的桃花眼忽的有些暗沉了。 他慵懒的挥了挥手,示意苏牧可以去。 可是苏牧却依旧站在原地,目光里露出犹疑。 那个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似得。 “怎么了?” 容景眼角微微一扬,漂亮的眸子里面露出狐疑。 苏牧轻轻咬唇,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却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主仆两个人的目光意识的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前院的小厮恭敬的禀告,“王爷,晋王殿来了。” 说话之间,晋王已经轻揽衣摆,阔步朝着书房这边走了过来。 两兄弟平素鲜少有互动,但感情笃深,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至少,在外人的眼中,这位晋王对弟弟未央王的宠溺更是几乎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见晋王主动来未央王府,苏牧便知道两兄弟有事要商谈。 他心中暗暗摇头,还是躬身退了出去。 至于南珍的事情,待往后再与爷说罢。 晋王目送苏牧离开之后,狭长的眸子动了动,落在一脸慵懒的容景身上。 只见他脸上泛着丝丝红晕,衬得眼角的泪痣妖冶动人。 薄唇亦是带着几分红润,压根儿就不似重伤卧床的样子。 “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 温润的声线响起,叫容景将微凝的目光从书案上的画像上挪开。 不过那眸子才刚刚挪开,又变得妖娆灵动起来。 他红唇轻轻一勾,望向晋王,“你看我这样子,像是重伤在身么?” 晋王轻轻摇头,“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被伤着,只是,你那一番作为,倒是叫母后这几日担心的寝食难安,你可知道?” 晋王的这一番话叫容景的脸上划过一抹暗沉。 不过片刻之后,他却是轻轻咧嘴一笑,“反正她这些年应该早已经习惯了。” “景,你还在怪父皇和母后?” 晋王微微蹙眉,斟酌了一番之后还是开了口。 “那时你尚且年幼,而且正值夺嫡的特殊时期,父皇母后政事缠身,才会忽略了你。让你从小就受了那么多苦……” “够了!” 晋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那张妖冶的脸瞬间就变了。 原本绝美的俊脸此刻阴云密布,仿佛像是突然被触及了不可触碰的逆鳞。 “……” 晋王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这些年,容景变着法儿的要离开洛阳。 即便是南陵与北韩边境那凶险的战事,他也要一并跟了去。 为的,不就是要避开这宫闱么? 当年九龙夺嫡,父皇还是太子。 为了能够当上皇帝,他一门心思放在政事之上。 后院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过问。 即便是后院乱成了一锅粥,也仅仅是凭着太子妃的一己之力。 男人的战场在朝廷,女人的斗争则在后院。 后院的争斗向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当时身怀有孕的太子妃遭人算计早产,导致容景从小病弱。 而体弱多病的他却因为聪慧得了太子的疼爱。 同样,也是因为这份疼爱,让他几次身陷险境,差点在后院争斗中一命呜呼…… 正是这些复杂的原因,让容景的性格变得喜怒无常,骄横暴虐。 但是,只有身为他一母同胞亲哥哥的晋王才知道,这是他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望着容景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白的俊颜,晋王轻叹一声。 “景,若你自己不放,没人可以帮你。” 晋王的话音刚刚落,容景的广袖之陡然涌出一股怪力。 那雄浑的内力径直冲着晋王的面门而去,毫不留情。 晋王面色一冷,身形一晃,堪堪将之避开。 而那诡异的内力越过他,一头撞上了书房的大理石柱之上。 只听得一声“轰”响,三人才能环抱的住的石柱上竟然是被砸出了一个坑。 “咳咳!” 晋王的目光刚刚收回来,便听到耳畔传来了容景急促的低咳。 回头望去,只见容景双目赤红,浑身发抖。 一丝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唇畔,滑落了来。 原本漂亮的桃花眼里面带着叫人窒息戾气。 那模样,仿佛一只濒临绝境的孤狼,周身充满了危险而又绝望的气息。 晋王心头一痛,快步走到了容景的身侧。 大掌一扬,印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一股微暖的内力透过他稍嫌单薄的身体,徐徐灌注到了体内。 好半响之后,容景的面色才稍稍正常了一些。 原本暴戾的气息也逐渐褪去了,此刻的他面上带着病色。 犹如玻璃一般的脆弱,光是看上一眼就心生怜惜,生怕这绝美的人儿就这般破碎了去。 撑起容景的后背,喂他喝了两口水之后,晋王再也不敢提当年之事。 只是话锋一转,落到了容耀的身上。 “你当真想致闵亲王世子于死地?” 听了晋王这话,容景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不悦来。 他扯着黯哑的声线,慵懒的道,“我记得皇奶奶有吩咐你正事,可我怎么瞧着你这么闲,总是喜欢操心别人的事?” 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性,晋王也不介意。 只是面色轻缓,轻声道,“皇奶奶吩咐的事儿,一时半会儿没有头绪。倒是你,才回洛阳多久,闹出的事情可够多的。” “嘁——” 容景不屑的轻嗤一声。 “闵亲王当年可是扶助父皇登基的功臣,就算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晋王也不管容景的反应,自顾自的劝慰道。 不过这一番劝说,却是惹了容景的抗拒。 桃花眼一冷,鼻尖溢出一声轻哼,“是父皇叫你过来游说我的吧?” 晋王轻轻一笑,自己这个弟弟聪明绝顶,怎么会料不到? 不过被容景拆穿,晋王也不觉尴尬。 他轻笑着,将薄如禅意的蚕丝被覆在容景腿上,“别管是谁让我过来的。你的目的不过是羞辱容耀,叫他难堪。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何不就此收手?” 容景听着这话,脑海里面却是浮现出了之前在荒废别苑里面看到的一幕。 当秦暖心质问容耀是不是喜欢秦沐歌的时候,自己分明瞧见那个伪君子面上的迟疑。 同样身为男人,他如何能不懂那一份迟疑表达的讯号? 容耀他约莫是对秦沐歌动了心思了。 想到这里,容景轻哼一声,满不在乎的道,“谁说我的目的达到了?” 顿了顿,他重新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着,“当初回洛阳的时候,他就敢当着帝后的面动武;如今伤了自己的皇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种胆大妄为的人,就应该好好教训。” 听到素来懒得解释的容景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大串,晋王笑而不语。 一双眸子波光盈盈的看着容景,直看得他不悦的蹙起了眉头,“你笑什么?” 晋王缓缓起身,语气也变得有些怪异了起来,“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不是为了弱化秦沐歌在这里面起的作用么?” 晋王这话一阵见血,叫容景面上怔了怔。 不过,片刻之后,他面上又轻松了起来。 “就算是,那又如何?” 这是第一次,容景如此直白的在自己面前正视秦沐歌的问题。 而且,他貌似还不那么反感。 晋王微微蹙起了眉头:这是继自己答应教他武功之后,第二次出现这种状况。 难不成,这个小子果真对秦沐歌动了心思? “景,那如姬怎么办?” 这些日子,晋王奉太后的命替毓秀夫人寻找她孙儿的消息。 每晚必然会去太和宫向毓秀夫人禀告。 每次去太和宫,免不得就要与如姬碰面。 自从那日如姬服药过度身体被反噬之后,她的身体状态大不如前。 若非那日容景输了内力,她定然是熬不过三日。 可如今,即便是熬过了那三日,却每日如同魂魄离体的行尸走肉一般。 从她的眸子里,晋王似乎能够瞧出绝望来。 在他的眼底,如姬于容景,不仅仅是救命恩人,更是一份责任。 “如姬怎么办?”容景抬眼扫了晋王一眼,能够瞧见他眼底隐隐压抑着的怒意。 “她是你的责任,你必须要对她有个交待!” 晋王望着容景风情云淡的模样,一股无名火渐渐冒了头。 “与其问我该怎么办,倒不如问问你自己比较合适!”容景那双狡黠的桃花眼里面带着玩味儿与冷漠。 也便是这份冷漠,叫素来宁静淡泊的晋王也怒了。 “容景,我不会允许你与秦沐歌在一起。这样如姬会死的!” 容景唇畔轻轻一扯,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跟不跟秦沐歌在一起,那是我的事情。我若愿意,谁也挡不住;我若是不乐意,谁也管不着。” 听着他冷淡的声线,晋王心底升起一股挫败感。 “你别忘了当初在南陵边境你快死了,是如姬几乎倒空了自己体内一半的血,才将你救活了过来。你这样,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这般质问,却换来了容景绝美脸上的平静。 “若是如姬有难,即便是豁出去性命,肝脑涂地,我容景也在所不辞;可基于感情……” 顿了顿,他才开口说道,“不喜欢就不喜欢,我绝对不会给她任何虚妄的希望。那样,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你——” 晋王一时语塞,因为容景说的并没有错。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给人虚无的暧/昧,不存在的希望,那才是更加残忍的事情。 可是—— “那,你就不能试着去喜欢她么?” 晋王病急乱投医,竟然说出了一句自己都觉得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话。 倒是容景听了这话之后,唇畔勾起一抹浅笑。 他缓缓的起了身子,目光直直的看着晋王,轻轻的道,“那,你为何不能试着不去喜欢她呢?” “不要胡说八道!” 晋王面色一冷,一双狭长的眼眸里面泛起怒意。 倒是容景嘴角轻轻一扯,“这样就对了嘛。你太过于关注她,会让我以为你对她动心了呢!” 晋王柔和的面上露出一抹无奈来—— 容景不但头脑聪明,嘴巴说起话来,亦是不饶人。 面对这样的人,自己恐怕是只剩束手无策了。 他轻叹一口气,“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你问心无愧便罢了。” 顿了顿,晋王像是想起什么来一般,“对了,你身边那个侍女南珍好像已经在太和宫办事了。” 突然听到“南珍”的名字,容景的眸光一凝。 绝美的眼眸轻轻一扬,望向晋王,“南珍?” “嗯,昨日我去太和宫瞧见她了。一身宫女的装扮服侍在如姬的身边,还说今个儿要出宫去赏花。” 说完这话,晋王目光沉沉的看了容景一眼。 便是这一眼,叫容景一双眸子倏地一冷,“她可说了何时出发?” 晋王目光悠远,掐着指头算着,半响才开口道,“约莫已经出宫一个时辰了罢。” 晋王的声线还未落,便只觉得眼前一花。 再定睛的时候,那一抹妖冶的大红色已经如同一阵龙卷风似得消失于眼前。 远处传来了他焦躁的声音,“苏牧,备马车!” 望着容景那远去的身影,晋王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丞相府,蓉园】 上午才送走容景那个瘟神,秦沐歌原本紧绷着的神经才算是放轻松了一些。 在四儿的伺候之,她将身上的苏罗裙换了来。 重新换上了一套淡紫色的常服。 不过即便是这些常服,也是经过连翘精挑细选的。 款式新颖,而且恰好能够将秦沐歌身材上的优势展现出来。 在换衣裳的时候,秦沐歌免不得又要看见腰间被系上的夜明珠。 夙玉那个家伙永远都是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如今自己本来就满头包,还要被他和容景那个大妖孽缠着,真是倒霉透顶了。 好容易才将心情梳理顺畅,秦沐歌正琢磨着什么时候要亲自去一趟闵亲王府见胡苍—— 门口却是传来了四儿轻快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去,便瞧见四儿面色有些不虞,“四儿,怎么了?” “小姐,太和宫的如姬小主来访,说想见您!” 097 就算是为了秦沐歌,那又如何?(一更) 言情海 正文 098 如姬之死?(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98 如姬之死?(二更) 听到四儿的话,秦沐歌清秀的小脸上露出狐疑。 如姬小主? 那天自己的太和宫里面,曾经跟这位传说中的如姬小主有过一面之缘。 这位小主的确是美的不似凡人。 她的身上,带着几分病西施的娇媚之态铄。 但是,更多的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姿玉骨。 当初那一面,顶多只是点头之交,甚至是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的。 “她现在人在哪儿?”秦沐歌开口询问瑚。 四儿轻轻抿唇,“前院的人已经将她请到了蓉园前厅,这会儿只等小姐出去了。” “嗯。不好让客人久等,我们这就出去。” 秦沐歌理了理衣襟,轻轻拂去长裙上的皱褶,领着四儿便朝着前厅而去。 对于这位如姬小主的来意,秦沐歌虽然不甚清楚。 但是,这件事若是与之前晋王与自己那一番诡异的谈话联系起来,那么就不难理解了。 前厅的那位,极有可能是因为容景而来的吧。 从蓉园秦沐歌的卧室到前厅还是有一小段距离的,秦沐歌一边走着,脑海里突然浮出了先前容景所说的一番话。 “如今整个洛阳都知道你我共度一宿良辰美景……” 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陡然弥散开去,秦沐歌她招呼了四儿。 “四儿,你帮我去洛阳城大街小巷查访一番,看看最近民间是不是有什么谣言。” 四儿憨厚,听到秦沐歌的吩咐之后,立马身形一晃,朝着相府外面便闪了过去。 速度之快,叫秦沐歌想要再多叮嘱两句,都来不及。 而蓉园前厅里面,一袭白色长裙的如姬这会儿正端端坐在客位之上。 即便是第一次到这相府,也并无半点拘束之态。 一举手一投足,端的都是落落大方,毫无半点瑕疵。 面对如姬这样被太后宠爱的贵客,按礼数应当是有相府当家主母素云夫人接待的。 不过如姬却是笑着婉拒了,直说是见见秦沐歌便罢了。 如此一番来,素云夫人也不好多言,只得是讪讪的离开了。 剩如姬领着曲妈妈和南珍,在蓉园的前厅等候。 约莫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道清丽的身影从木质长廊处缓缓走了过来。 隔着前厅模糊的幔帐,如姬能够看到那摇曳生姿的身影。 她步履轻盈,一看便知道身体康健。 有了这一点,即便是没有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也足够叫如姬的双眸中流露出淡淡的羡慕来。 直到幔帐被人掀起,表面的珠帘亦被撞的“叮当”作响,才将如姬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沐歌见过如姬小主。” 秦沐歌面上带着坦然的笑容,态度不卑不亢。 丝毫没有因为如姬是太后最宠爱的小主而放低自己的姿态。 如姬见秦沐歌这般落落大方,亦是缓缓地起了身子。 “突然到访,还望秦姑娘不要介意。” 她的声音软糯,尾音亦是带着几分江南小女子般的长音,听起来叫人心头痒痒。 “不知道,小主今日前来,可是有事找我?”秦沐歌心中约莫是猜测到了如姬的来意,那些文绉绉的客套也被她一并给省去了。 见秦沐歌如此单刀直入,如姬微微一怔。 她嘴角轻轻一弯,“也没什么。就是这几日听了太多关于秦姑娘的事迹,所以很好奇。” 说道这里,如姬又在曲妈妈的搀扶之,缓缓地坐回了软凳之上。 顺了一口气之后,她才继续说道,“太后一直就说很喜欢你,所以,这几日身体见好了一些,我便想过来瞧瞧你。说不准跟你熟络了,太后会更加喜欢我也不一定呢!” 如姬这话里面带着几分客套,同时又将秦沐歌往高处捧了捧。 活了两辈子,还分不清楚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她秦沐歌就算是白活了。 她浅浅一笑,作势也是坐到了主位之上,“哪里的话,沐歌早就听说如姬小主的名号了。那日在太和宫一见,便惊为天人,不曾想世间怎会有这般漂亮的人儿……” 如姬毕竟只是十三岁的小女孩,如今听得秦沐歌如此情真意切的夸奖自己,面上不由泛起两朵红晕。 “秦姑娘别这么说,皮相过些年便不复存在,倒是像你这般身康体健,才是如姬求之不来的福分。” 这一番话,如姬是发自肺腑的。 她说着便抬起了眸子,却见秦沐歌那双清润的双眸莹莹泛着微亮,范若天空中的繁星。 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亦是因为刚才一路而来,而泛起了两抹健康的粉红。 她呼吸平稳,亭亭玉立。 光是这几点,就强过自己数百倍了。 也难怪,景哥哥会…… 心中想着这些,如姬不由得悲从中来。 那原本就不顺的那一口气,被这么一堵,当即就闷在了胸口。 只见那绝美的小脸微微一白,如姬哽了一,便又急促的咳了起来。 曲妈妈一见此景,当即惊的面颊泛白。 她忙不迭的从怀中摸出那个小瓷瓶,颤抖着从里面倒出一粒精致到几乎透明的小药丸,塞进了如姬的嘴里。 一边轻抚着她的背脊,一边焦急的宽慰,“小姐,不要着急,慢慢来,先顺顺气。” 那厢如姬咳的额头上已经泌出了细汗,惨白的小脸上亦是泛起了两朵诡异的红色。 这边曲妈妈也是急的手忙脚乱。 要知道,自从上次自家小姐偷偷服食了过量的药被反噬之后,她的身体越发不如从前。 原本休养了三年才稍微好一点的身体,瞬间又回复到了最初。 现在,稍微有一点儿不注意,就有可能会产生性命之虞。 想到那日未央王勃然大怒,自家小主差点引咎自尽的场景,曲妈妈怕的后背都凉了。 一旁的秦沐歌望着突然就乱成了一锅粥的场面,秀眉微微蹙了起来。 之前她就看出来这个如姬身体不好,但是却没有料到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而就在她蹙眉望着如姬的时候,却发现另外一道阴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秦沐歌意识的扭过头去,赫然对上了南珍那双幽深阴冷的双眸。 南珍,她秦沐歌是认识的。 好像是容景身边贴身伺候的大侍女。 而如今,看她这身装扮,似乎是以丫鬟的身份,出现在了如姬的身边。 两个人的贴身丫鬟都能一并着来使唤,由此可见两人关系的非同一般。 只是…… 秦沐歌微微蹙眉,对上了南珍那一潭如同死水一般的眸子。 这个时候,她的面上没有显露出对如姬的关心,反而是瞬也不瞬的落在自己身上。 四目相对,南珍没有将眼神挪开。 那枯冷的阴鸷的目光,仿佛从遥远的黑暗中直射而来,叫人头皮发麻。 秦沐歌心中暗暗一惊: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那边如姬服药丸之后,在曲妈妈的轻抚之,气息仿佛逐渐平稳了来。 那绝美的小脸上依旧泛着两抹诡异的嫣红,目光里却多了一丝尴尬。 她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叫你见笑了。” 若是单纯性的对如姬这个人,秦沐歌倒是没有什么反感的。 看如姬的反应,极有可能是得了哮喘之类的毛病,再加上身体虚,才导致了如今的症状。 只是她的身份有些复杂,这让秦沐歌有些犹豫。 到底,是不是应该出手去救她。 仿佛是看穿了秦沐歌眼底的犹疑,立在如姬身后的南珍却是在这个时候开腔了。 “听说秦姑娘略通医术,不知道可否替我们家小主瞧瞧?” 南珍的声线不带丝毫感情,那如同冰封一般的面容之上,亦是同样清冷的如同冰山上万年不化的冰封。 秦沐歌淡淡的扫了南珍一眼,脑海里面似乎划过些什么。 她嘴角轻轻一扬,“沐歌不过是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眷,怎么会通晓那些医术呢?不过若是如姬小主信得过我的话,听说‘卧龙商行’里面新来了一个大夫,小主不妨去试试,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见秦沐歌并不接自己的话茬,反而是一个太极将事儿又推了出去,南珍的脸上一时间阴晴不定。 倒是如姬这个时候轻轻摇头,示意南珍不要再多言。 “秦姑娘一片好意我心领了,”说着这话,她娇俏的脸上神情微凝。 半响之后,才继续开口道,“其实我这次前来,是想向秦姑娘确认一件事……” 秦沐歌目光微微一沉:终于来了。 心中百转千回,但是她面上却是依旧沉静,“小主想知道什么,沐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姬轻轻抿唇,似乎要将胸前涌起的不适感强行压去。 她缓缓扬手,斜睨了一眼南珍。 南珍面色晦暗,却也会意的走了上前,将她搀扶了起来,缓缓的送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南珍的手轻轻抚触在如姬的后腰之上,那样子仿佛生怕她一个不稳便栽倒了去。 “最近坊间传闻秦姑娘与未央王两个人……” 如姬说这话的时候,轻柔的声线莫名变得晦涩不安。 那模样就仿佛吞了一斤黄连,苦涩难当。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沐歌便即时打断了,“坊间有什么谣传我管不着,悠悠众口,难不成我还一个个去堵了不成?” 秦沐歌这般强势,似乎是如姬没有预料到的。 苦涩的心中似乎突然冒出了一丝亮光,她焦急的上前两步,“那……秦姑娘的意思是……” 秦沐歌不动声色的望着如姬:就凭着刚才她的反应,自己已经完全可以确定—— 这个如姬,对容景已然是情根深种了。 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纠葛,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如今,她秦沐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些纠葛不要波及到自己身上便罢了。 “我的意思就是……”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她正打算将“自己与容景没有半点关系”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却见立在对面的如姬身子一个颤栗,整个人直挺挺地便朝着后面倒了过去。 曲妈妈当即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了地上。 她疯了一般的爬到如姬的身侧,发现自家小主那一口气堪堪被哽在了喉咙。 那模样,就像是突然被人死死的扼住了脖颈,根本就无法呼吸一般。 那张绝美的小脸瞬间又苍白涨到了血红,然后慢慢变成了青紫…… 她双目圆睁,仿佛看了双目十分可怕的景致,里面透着深深的惊恐。 “天呐,小主,小主,你别吓唬我啊!” 耳边是曲妈妈歇斯底里的哀嚎,还有南珍焦急的呼唤。 秦沐歌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心中募得一沉。 如姬这样的反应,分明就是猝死前的征兆。 就在这个时候,南珍猛然抬头来,一双眸子已然赤红一片,“快点救救她,救救她啊!” 医者父母心,身为特种军医的秦沐歌上辈子就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原本以为重活一世,生死已然不会在她面前掀起太大的波澜。 可如今,看着一个花季少女渐渐凋零,她心中依旧是有挥之不去的惋惜。 双眸一凝,她躬身便半跪在了地上,意识的去对如姬做常规的检查—— 看瞳孔收缩,听脉搏跳动。 望着躺在地上呼吸逐渐微弱,脉搏也逐渐消失的如姬,秦沐歌美眸微微一眯。 她一把将匍匐在如姬身上嚎啕大哭的曲妈妈推开,双手叠加便开始替如姬做心脏复苏。 这看似小小的简单动作,却是在这个时候,能够维系如姬生命最宝贵的条件。 倒是一旁的曲妈妈和南珍被秦沐歌这过于诡异的动作给惊住了。 曲妈妈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自家小主原本就有急喘症,胸闷气短乃是家常便饭。 如今昏厥了过去,秦沐歌不但不施以援手,反而还一直按压她的胸口。 这难道不是在加害自家小姐吗? 想到这里,曲妈妈扑上去就要去拉扯秦沐歌的手。 她一边拉扯推搡着,一边还不依不饶的哭喊,“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叫你救人,不是叫你害人呐。你放手,你快点给我放手!” 不过许是曲妈妈刚才受惊过度,手上已经是没有什么力气了。 如今不管她如何推搡,竟然是无法撼动秦沐歌分毫。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恶毒的女人,压的自家小主双眼上翻,渐渐的气息全无…… “南珍,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阻止这个女人?”曲妈妈的哭喊之声,仿佛惊醒了惊惧之中的南珍。 原本还呆愣在原地的她,目光再次落回如姬的脸上时,已然是有惊又惧,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悔意和痛苦。 她颤悠悠伸出手去,探向了如姬的口鼻…… 气息全无! 098 如姬之死?(二更) 言情海 正文 099 你敢说你没动容景的念头?(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099 你敢说你没动容景的念头?(一更) “没了、没了……” 南珍放在如姬口鼻处的指尖一颤,脸色一时间惨白如纸。 只见她身子一颤,彻底的绝望仿佛在这一瞬间将之击垮。 满腔的失望似乎在这一瞬间转变成了不可抑制的怒意。 南珍赫然站了起来,居高临,目露凶光的望着的秦沐歌,“秦沐歌,我叫你住手!钿” 此时的秦沐歌目光冷静的望着双眼泛白的如姬—— 就在刚才,自己为她做心脏复苏的时候,她好像已经有一点反应了。 若是自己在这个时候收手,恐怕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再无回天之力了匝。 “秦沐歌,是你杀死了如姬小主!” 望着秦沐歌正眼都不瞧自己的摸样,南珍只觉得这段日子自己所受的委屈都在这一瞬风起云涌。 阴鸷的双眼里面倏地的露出杀意,几乎是在话音落的那一瞬,南珍藏在广袖之的掌心已然是凝聚上一股雄浑的内力。 她微微颔首,能看见秦沐歌额冒细汗,正专心致志的按压着如姬的胸口。 眸光轻轻一挪,原本躺在地上的如姬眼帘微微一动,竟然像是有了反应。 南珍眸色一暗,眼底陡然划过一抹冷厉。 就在一瞬,她的手已经照着秦沐歌的天灵盖上打了过去—— 眼看着那凝聚着南珍九成内力的一掌就要落到秦沐歌的头顶之上,前厅的门口却是突然传来一阵暴怒的呵斥。 “南珍,你敢!” 这熟悉的声线,此刻已然是裹着十成的怒火。 南珍心头一震,几乎是意识的回过头去。 只见一袭大红色的长袍的容景正身朝着这边而来,那张绝美的俊颜上此刻已然是染上了嗜血的怒意。 那双原本应该妖娆夺目的眸子里,亦是充满了震怒。 仿佛,随时都能将自己吞噬掉。 容景这般外露到毫不掩饰的情绪,看在南珍的眼底,仿佛在她已然熊熊燃起了怒火上面,又浇了油。 原本就势不可挡的怒意,在这一瞬越发的愤怒滔天。 她既然有这个决定,就知道这辈子再也无法待在容景的身边了。 即便是这般,她也不会后悔。 眸中划过一抹决绝,南珍的嘴角勾起一抹诀别的笑容。 也正是这一抹笑容,叫容景心中大惊。 这一次,南珍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 所以,这一次,就算是豁出性命,她也绝对不会对秦沐歌心慈手软。 红色广袖的内力已经蓄满,只等着随时激发出去。 容景几乎用了最大的能力,脚生风,朝着南珍的身侧扑了过去。 眼看着那一掌马上就要打上秦沐歌的天灵盖,南珍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马上,马上秦沐歌就会死在自己手中了! 也就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原本马上就要触到的秦沐歌却是身形一闪,从南珍的掌滑开了。 在南珍错愕震惊的目光之,秦沐歌一个旋身,与她正面相对。 趁着她错愕的瞬间,秦沐歌亦是极快的扣动了藏在自己腰间的“暴雨梨花针”。 粉嫩的红唇微微一扯,眸子里面射出的冷意叫南珍一惊。 只听得“嗖嗖”数声,那针雨不偏不倚地朝着南珍的掌心射了过去。 就在那银针没入南珍掌心之时,秦沐歌亦是一个利落的翻滚,稳稳的半跪在距离她三人的距离处。 “啊——” 南珍顿时发出凄厉的呼叫之声。 她条件反射的握住右手手腕,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掌心。 “秦沐歌,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掌心的剧痛叫南珍几乎失了心智,她双眸通红,作势就朝着秦沐歌那边扑过去。 秦沐歌冷冷的望着南珍,刚打算起身躲开的时候,却只觉得眼前一花。 一只大掌一把揽住了自己的腰肢,翻身跃起。 熟悉的龙涎香气扑面而来—— 不知为何,平素嗅到这个气味便心生厌恶的秦沐歌,这一次却莫名的感到一丝心安。 仿佛,只要自己在这个怀抱之中,便再也不需担心其他。 而此刻的容景左手将秦沐歌揽在怀中,一个淡雅的转身,将她与身后歇斯底里的南珍隔绝开去。 一双妖冶的桃花眼带着焦虑的望向怀中的人儿,右手却是照着扑面而来的南珍一拂…… 那动作轻柔,仿佛如同拈花散去一般的妖冶柔和。 不过,在他素手轻放的时候,一股雄浑的怪力却毫无征兆的从他袖口喷射而出。 那力道卷起了滔天/怒意,甚至还泛着血红色的光晕。 那一道嗜血的红光如同闪电一般照着南珍的面前便射了过去。 几乎不做任何停留,堪堪穿过了她的身子。 一瞬,南珍好似被人突然点了穴道一般,突然就顿在了原地,再没有了任何动作。 几乎是头也没回,容景微凉的声线幽幽的响起在秦沐歌的耳畔。 “没事吧?” 温醇的声线里面,仿佛还带着几分探究和不安。 淡淡的三个字,落入秦沐歌的耳中。 没有任何修饰,叫她莫名的心头一酸。 穿越过来,她没有超凡的才华,也不会高超的武艺,凭的就只是这一手医术。 她秦沐歌也是人,也怕死。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死亡的恐惧与敬畏会比一般人更加深刻。 刚才那一瞬,她面上虽然镇定十分,但是心中还是恐惧的。 她也会怕…… 心中悲凉,她意识的揪住了容景胸口的衣襟。 这细微的动作分毫不差的落入容景的眼中—— 那素来就满是戏谑的眸子中,少有的露出一抹怜惜来。 揽住她腰间的大手情不自禁的一紧,让她完完全全的倚靠在自己的怀中。 “别怕,有我在!” 温润如大提琴一般的声线柔和的响起在秦沐歌耳边,叫她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仿佛也跟着放松了一些。 容景右手一挥,复又搭在秦沐歌的后腰之上。 这样一来,她整个身子就完完全全的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也就在这一瞬,原本还僵着的南珍,像是突然被人抽干了力气。 一口热血喷了出来之后,整个人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 方才秦沐歌与容景的互动,她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中。 此时,她瘫软在地上,稍嫌单薄的身子不时的抽搐着。 那灰败的眸子死死的望着容景和秦沐歌,里面有恨意,但是更多的却是绝望。 倒是一旁的曲妈妈,却是在这个时候惊喜的喊出了声。 “小主,小主?” 这一声呼唤将秦沐歌与容景的注意力一并吸引了过去。 只见昏厥在曲妈妈怀中的如姬在她的轻抚轻拍之,已经回过了一口气来。 那呼吸虽然微弱,但是至少已经恢复了。 而那已经变成青紫的脸,亦是正在渐渐退去晦暗,变得稍稍有些正常起来。 “王爷,我们小主是不是已经活过来了?” 曲妈妈意识的抬头,双眸通红的向容景询问。 倒是这会儿还窝在容景怀中的秦沐歌回过了神,她动了动身子,想要从他怀中退出来。 破天荒的,这一次容景没有阻拦。 反而还是顺着秦沐歌的动作,便将双手松开了。 秦沐歌连忙走到如姬的身边,半跪着替她检查。 一番检查之后,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缓缓起身之后,她才直视容景,“她已经活过来了,你不必担心。” 这话叫容景微微一怔,那绝美的脸上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难道她知道自己与如姬的关系? 听到秦沐歌这般说话,紧抱着如姬的曲妈妈心头一松。 她又哭又笑的半跪在地上,感激的朝着秦沐歌就要磕头,“秦姑娘,谢谢你,谢谢你!” 就在秦沐歌想要开口婉拒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南珍凄厉的冷笑声。 “哈哈,你们真当秦沐歌有那个本事救活如姬小主吗?咳咳——” 容景那一掌几乎是凝聚了九成的功力,若是平常人受了,只怕是要当场毙命的。 也非得南珍有些内力护体,所以到现在还能留得一口气。 此刻的她双眸狠厉,那凄厉的眼神恨不得将秦沐歌生吞活剥了。 “如姬小主之所以会发病,不过是我、是我在药里面,动了些手脚罢了。” 南珍急喘着,断断续续的将这话说了出来。 不过,这话却是换来曲妈妈凄厉的指责。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南珍,愤怒的道,“南珍,如姬小主素来待你不薄,当初若非是她收留你,你怎么可能待在王爷身边服侍。你现在怎么能够恩将仇报?” “哈哈——噗!” 南珍冷笑两声,胸口一闷,又喷出一口血来。 “若是可以,我宁愿不待在王爷的身边。” 幽幽的说完这话,南珍狂乱的眸子在扫过容景身上的时候,霎时间变得温柔了起来。 不过这温柔仅仅存在了片刻,再落回秦沐歌身上时,又变得嗜血起来。 “我就是在找机会,找机会除掉秦沐歌这个绊脚石。她样貌平庸,无德无能,凭什么跟如姬小主抢王爷?她不配,她根本就不配!” 望着几近狂乱的南珍,秦沐歌冷着一双清眸。 她缓缓的走到了南珍的面前,屈膝蹲,居高临的看着她。 “南珍,到底是我不配,还是你自己心底在害怕,你不配呢?” 秦沐歌的话一针见血,刺的南珍一愣。 那张清秀的脸上瞬间露出暴躁的神情,她歇斯底里的喊着,“你别胡说八道!” 秦沐歌冷冷的一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底清楚。你这样恨我,根本就不是为了如姬,而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么?” 南珍原本失了血色的脸,在听了秦沐歌的话之后,更是灰败一片。 她惊恐的看了容景一眼,却见他一张绝美的脸蛋上铁青一片。 “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当初小主收留我之后,我就发誓这一辈子就忠诚于她。我这是在帮她,只要除了你,王爷就会娶小主!为了小主幸福,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去换!” 这一番话落在秦沐歌的耳中,却仅仅是换来她低低的一声轻笑。 “你太自私了。” 这四个犹如惊雷在南珍耳边炸响,她不敢置信的望向秦沐歌,“你说什么?” 秦沐歌缓缓起身,声线亦是愈发冰冷起来。 “我说你太自私了。你要帮的根本就不是如姬,而是你自己。在我出现之前,你并没有危机感;却在我出现之后,一次次鼓动如姬,换来的却是根本得不到的回应。你还敢说你不是为了自己,你还敢说你不自私?” 这步步紧逼的质问叫南珍呆在了原地,甚至连还击的余地都没有了。 秦沐歌说的不是真的,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如姬小主。 只要小主幸福,她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她不自私,她才不自私! 她没有、没有对爷动过不该有的念头,没有! “她说的没错!” 就在南珍被秦沐歌一番话说的几欲羞愤致死的时候,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容景却是突然开口了。 南珍猛的抬头,胸口的剧痛犹如一把地狱之刀,正缓缓、一寸寸的将她的身体撕裂开去…… 身体面缓缓流泻出来的血亦是弥散开去,正如同她即便流逝干净的生命。 若不是她用内力护住最后一口气,在刚才受了容景那一掌的时候,她就已经毙命了。 她艰难而又绝望的望向容景,似乎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爷……” 那微弱的呼唤,却没有换来容景面色的缓和。 他冷冷的望着身体已经开始变冷的南珍,“当初‘毒医鬼仙’将这药丸交给我的时候,就嘱咐过。这药至精至纯,绝对不能染上任何一丝杂质。若是有人在药里面动了手脚,这些药丸非但不能压制如姬的病,反而还会变成催命的毒药。这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什么?” 南珍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冷如冰的容景,疯魔了一般的自言自语的呢喃着,“怎么可能呢?我只不过是加了一些假死的药粉进去,怎么可能呢?” 听到南珍的呢喃自语,容景一张俊脸彻底寒了来。 “刚才若不是秦沐歌,如姬就已经被你害死了。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 “啊啊啊——”南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奋力的捂住耳朵,“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害小主的!” “不会?那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 容景冰冷的声线响起,他躬身一把捏住了南珍的颌,强迫她看向如姬的方向…… 099 你敢说你没动容景的念头?(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00 嘿嘿,给你种颗草莓(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00 嘿嘿,给你种颗草莓(二更) 如今的南珍身子已然是瘫软的,这会儿被容景强行捏着了颌,不得已的朝着如姬那边看了过去。 此刻的如姬面色惨白,灰败的形状,仿佛随时都要凋零了去。 “当初若不是如姬,你早就流落街头,成了饿殍。如今,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容景冰冷的声线缓缓的响起在耳边,“打着为了她好的幌子,干的却是极尽伤害的事情。你——才是真正的恶魔!” 说道最后这句话,容景妖娆的眼底已然是升起了叫人害怕的阴鸷戾气洽。 也正是因为这一眼,成为了压死南珍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双眸圆睁,极尽惊恐的望着面如死灰的如姬钤。 耳边还不停的回响着容景刚才所说的话。 你才是真正的魔鬼! 南珍惊恐的吐出两口血去,挣扎着要脱离开容景的桎梏。 可是,那目光却像是生了根似得,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如姬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远远的,立在蓉园前厅门口的苏牧正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当初,他几乎是跟南珍一齐待在容景身边的。 虽然两个人鲜少有什么交流,但是不论是在执行任务,还是别的方面,多少都还是有些默契的。 如今,看着南珍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我不是恶魔”,一边奋力的在地上扒拉着。 那白皙的指尖已然是在地上划出血痕,整个场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容景松开了捏住了南珍颌的手,微微蹙起了眉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苏牧快步上前—— 他习惯性的从怀中掏出一块丝质的锦帕,递到容景的手中。 容景淡淡的扫了一眼面色晦暗的南珍,她双目已然上翻。 那模样,明显就是将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他缓缓颔首,细致的擦拭着自己每一根指头,“苏牧把她弄走,别脏了这里。” 苏牧低头看了一眼已然是陷入了癫狂的南珍。 长长一声嗟叹,他便躬身一捞—— 还在疯狂挣扎着的南珍被他抗在了肩上,就这么身形一闪,离开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曲妈妈被眼前发生的一幕吓呆了。 如今,她除了死死的抱住如姬,再也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反应了。 倒是容景缓缓地走到了曲妈妈的身侧,一双妖冶的眸子里面似乎划过了一抹不悦。 这一眼,瞧的曲妈妈浑身打颤,只差要昏死过去。 “曲妈妈,若是连如姬都看不住,你还是回金陵去吧!” 一听到“金陵”二字,曲妈妈便开始浑身打颤。 她几乎是扑倒在了地上,泪涕横流,“王爷,求求您不要让老奴回去。老奴一定会照看好如姬小主的!” 秀气的鼻尖溢出一声冷哼,容景淡淡的挥了挥手。 曲妈妈见此景,像是得了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就背起如姬就朝着门外走了去。 望着曲妈妈跌跌撞撞离开的身影,容景那双妖冶的眸子闪了闪。 里面涌起的阴鸷渐渐退去。 周身扬起的骇人冷意也在这个瞬间缓缓沉寂了去。 因为他目光所到之处,一抹清丽的身影正稳稳的立于眼前。 “王爷,沐歌先行告退。” 不知道为何,这一场闹剧结束之后,秦沐歌莫名的觉得有些疲累。 她要的不过是简单单纯一点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她从不出去找麻烦,但是麻烦总是会上赶着来找她呢? 容景听出了她声线中的疲累,妖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认识的秦沐歌从来都是生机勃勃的。 即便是在洛阳驿站千万人面前,她也丝毫没有胆怯过。 看到这样的秦沐歌,让他胸中微微有些憋闷。 “怎么,小沐沐害怕了?” 容景扬起了声调,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揶揄。 秦沐歌脚的步子一顿,连头也懒得回,“我又不是圣人,有人要杀我,我自然会怕!” 见她这般直白,容景唇畔微微一弯。 “那你到底是怕,还是在吃醋呢?” “吃醋”两个字稳稳当当的戳到了秦沐歌的怒穴,她猛的转身,困惑的看向容景。 “吃什么醋?” 容景唇畔轻轻一扬,作势已经走到秦沐歌的身侧。 他素手一扬,轻轻卷起她搭在肩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感受着指尖柔和的触感。 “刚才小沐沐不说,本殿倒还真真个儿没有发觉——” 说道这里,他似乎有意让秦沐歌记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 “原来你将如姬还有南珍的心思摸的那么清楚呀?又或者,你原本就知道本殿欠如姬一个人情,所以刚才就算南珍要出手伤你,你也要坚持将如姬救活……” 徐徐的说着这话,容景那妖娆的眸子一睁。 里面充斥着如同小鹿斑比一般的无辜和纯真,“原来小沐沐对本殿已经如此情深意切了,当真是叫本殿好感动啊!” 容景的话音落,秦沐歌一张小脸已然是黑透了。 若说整个南陵不要脸容景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 “王爷,沐歌有一个疑问。” 秦沐歌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脸蛋多了一丝生气。 这会儿,她正磨着牙,强扯出一抹笑意看向容景。 容景这个时候也是从善如流。 他微微躬身,笑吟吟的朝着秦沐歌耳根那边靠了过去,“小沐沐但说无妨,本殿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鼻尖溢出一声冷哼,秦沐歌才道,“我瞧见皇后亦是端庄得体,晋王同样大方儒雅。怎么到了王爷这儿,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呢?” 秦沐歌这话里明显带着几分贬低的意味儿。 不过落入容景的耳里,却掀不起一星半点儿的波澜来。 他仿佛没听懂似得,沉吟了一番之后,才认真的回道。 “这个便叫天赋异禀了!” “……” 秦沐歌此刻一张脸已然是黑透了。 跟这个大妖孽斗嘴争辩,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秦沐歌在行的是在手术台上! 压心头的不悦,她转身就要离开。 可脚的步子还没迈开,却感觉身后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一瞬间,腰间便多了两只手。 秦沐歌低头一看,不是容景又是谁? 望着那双白皙干净,仟合有度的双手,她耳根莫名的微微一热。 心中倏地生气一股酸软之意,叫她身子也愈发紧绷了起来。 “你、你做什么?” 秦沐歌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桎梏。 这个登/徒子,每次都是这样。 不过她的挣扎,看在容景的眼底,是压根儿就没有任何挑战性的。 他双手一收,紧紧的将秦沐歌扣在自己的怀中。 怀中的人儿身量高挑,若是与平常少女比起来,个儿算是要高一些的。 但是,在容景的怀中,她却只能触碰到他耳根之。 如今被容景锁住,仿佛周身都被那淡淡的龙涎香给侵袭了。 这个妖孽,似乎很是喜欢这个姿势。 “刚才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谢谢都不说一声,就想这么走么?” 耳根处,容景吐气如兰。 那刻意压低了的嗓音带着几分迷离和蛊惑,差点叫秦沐歌就这么顺着他的意思,将那声“谢谢”爽快的说出口去。 缩了缩脖子,秦沐歌不适的开口,“那——刚才我不也是救了如姬一命么?反正你欠她一个人情,一命抵一命,扯平了。” “那不算!” 容景低头,望着秦沐歌粉红的耳根,心中升起了一股恶作剧般的念头。 他微微颔首,伸出舌尖,轻轻的拂过她粉嫩的耳垂。 这湿/滑的触感叫秦沐歌全身一抖,差点尖叫出声。 “你、你做什么,别乱来!” 秦沐歌声音微颤,心中更是后悔。 之前为什么要将四儿支配出去,否则这个时候有四儿在,他容景也不至于敢这么欺负自己吧? “我不做什么!”容景满意的望着那粉嫩的耳根瞬间红了,这才微微勾起了唇畔。 “我只想告诉你,你跟她不一样。因为……” 这个回答叫秦沐歌心头微微一跳,似乎有一种叫期盼的东西正在慢慢萌芽。 她跟如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秦沐歌压“砰砰”的心跳,竖起耳听容景接来的话。 而立在她身后的容景,则是明显的能看见她突然注意力集中,耳朵都要竖起来的样子。 唇畔微扬,勾起一抹绚烂过百花的笑意。 薄唇凑了上去,几乎就要碰到她的耳根。 “我的意思是……秦沐歌不是素来狂妄自大么,在你心目中,你一定觉得自己的命,比如姬要珍贵多了吧?” 这厢聚精会神的等了半响,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话。 秦沐歌一张小脸登时就绿了。 她早知道,她早就知道! 容景这个大妖孽这张破嘴里面当真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吗? 他就是个十足十的大混球! 心中不悦,秦沐歌挣扎着就要从他的怀中脱离开去。 可容景哪里会让? 他在身后,以一种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眸子看着秦沐歌绝美的侧脸。 “这次我救了你,我得拿回我应得的报酬才不枉我从未央王府策马而来!” 说着这话,容景又将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收,禁锢的秦沐歌无法动弹。 一瞬,那还带着一丝微凉的双唇竟然是印上了她白皙细致的脖颈…… 这微凉的触感像是突然戳中了秦沐歌的穴道。 瞬间,便叫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僵直着身子,一种诡异的感觉从脚底板瞬间涌了上来。 容景、容景那个大妖孽竟然在亲自己。 不对,正确的来说,应该是在吸! 没错! 立在她身后的容景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秦沐歌的。 可当自己的薄唇触上那如同婴儿般的瓷肌之后,却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他轻轻啃咬着,感受着那美好的触感。 看到怀中的秦沐歌僵的如同一根木头的时候,他心中一动。 干脆,就这嘴上那细致的皮肉便开始吸/吮了起来。 酸麻的刺痛从脖子上传了过来,叫秦沐歌全身发抖。 为什么,她觉得容景只要再用一点力气,就能撕裂自己脖子上的血管了? 其实不过是短短一会儿的时间。 可在秦沐歌的心中,却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长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景终于是松开了秦沐歌的脖子。 轻轻颔首,只见一个粉红色的心形印记正赫然印在她白皙的脖子之上。 容景的薄唇满意的上扬,歆长的指尖轻轻拂过那粉红色的印记。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是叫秦沐歌吓得头发差点站了起来。 “王爷,你、你这样欺负我,真的好嘛?” 秦沐歌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往日那张狂的模样? 此刻的她,委屈的窝在容景的怀中。 就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光是看上一眼,便叫人心生怜惜。 倒是容景听了她这瓮声瓮气的话,心中莫名其的愉悦了起来。 她会说这样的话,就代表刚才的事情,应当是并没有放在心上了吧? 心中虽然这般思量着,但是嘴上却依旧是不饶人。 “如今这般模样了,看你还怎么出去招蜂引蝶!” 此话一出,差点没叫秦沐歌一个趔趄摔出去。 从头到尾,她秦沐歌压根儿就没有出去招过蜂引过蝶好不好? 那些狂蜂浪蝶分明就是他容景臆想出来的! 如果说真的又狂蜂浪蝶,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容景! 不过这一番话,秦沐歌却只敢在心中腹诽。 如今受制于人,她可没有那个胆量敢当着容景的面说出来。 因为,她怕容景那个大妖孽怒了,又要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这几日乖乖的待在家里,等着参加桃花眼,知道了么?” 身后传来了容景强忍着笑意的声线,秦沐歌敢怒不敢言。 她只能是双手抱胸,委屈却又乖巧的点头。 鲜少能瞧见秦沐歌这般听话的样子。 容景嘴角微微一勾,双手轻轻的松开。 那双妖娆的眸子不出所料的望着秦沐歌像是老鼠躲猫一样的,快速离开自己的怀抱。 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像是防着色/狼一样的防着自己。 “小沐沐,改天见!” 轻轻吐出几个字,容景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她眼前。 直到容景的身影再也看不见的时候,秦沐歌紧绷着的神经才微微松了一些。 她捂着衣襟,探头探脑的走到院子前面。 发现再也瞧不见容景身影的时候,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她伸手扯着自己的衣襟,正打算看看容景在自己脖子上留的草莓有多大的时候,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道脆生生的声音。 “小姐,您在干什么呢?” 100 嘿嘿,给你种颗草莓(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01 你只有三秒钟的时间考虑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01 你只有三秒钟的时间考虑 就是这脆生生的一声呼唤,差点吓得秦沐歌一个倒栽葱,摔了出去。 她稳了稳身子,意识的捂住被拉开了一些的衣襟。 她回过头去,只见四儿正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洽。 慌张之,秦沐歌一张小脸已然是涨的红彤彤的钤。 她十分不自然地转过身去,故作镇定地蹙起了眉头,“四儿,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啊?” 四儿一边走进前厅,一边皱眉道,“小姐,我的轻功很好,都不用走的。” “……” 秦沐歌满头黑线的转过身来,不自然的将衣领又拢了拢。 “那个……我叫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见秦沐歌询问,四儿那张小脸上已然是泛起了怒意。 她快步走到了自家小姐面前,从怀中摸出几个小拓本来。 “小姐,你看!” 望着四儿义愤填膺的样子,秦沐歌狐疑的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双清透的眸子已经落在了那小拓本之上。 “冠世美人”未央王与相府三小姐的风流轶事小札? 那些年,未央王与相府平庸小姐不得不说的故事? 望着上面那些篆体小字,秦沐歌一张小脸登时就绿了。 纤细白皙的素手猛的一攥——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她便将那几本小拓本仍在地上。 若非自己还要顾及脖子上的“草莓”,非要跳上去狠狠踩上两脚不可。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沐歌气呼呼的坐到了一旁的软凳之上。 四儿也是绷紧了一张俏脸,“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在前阵子,突然民间就开始流传一些这样的小拓本了。里面的情节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咱们家小姐怎么可能会那样乖乖的叫王爷亲嘛……” 一听四儿这话,秦沐歌的小脸更黑了。 敢情,四儿这丫头还正正经经的将这些小札都给看完了?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要给他好看!” 秦沐歌恨恨的磨牙…… 因着容景的威胁,再加上他十分流的给秦沐歌种上了草莓,叫秦沐歌总算是乖乖的在家里呆上了两日。 今个儿一早,秦沐歌重新换上了一套衣裳。 分明是春末夏初的日子,天气已然是微微有些热意了。 可偏偏,她却只能穿着高领儿的对襟小衫。 因为她的皮肤本就十分细腻白皙,容景种的那颗草莓便显得十分显眼。 即便是她特意抹了些胭脂,也遮不住。 如今,就只能借助高领儿的衣衫将雪颈给遮住一些。 一袭淡黄色的长裙将她高挑的身量衬得越发玲珑。 就连一旁的四儿也是诧异的道,“小姐,这些日子你仿佛圆润了一些,越来越好看了!” 秦沐歌立在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那原本因为营养不良而发育有些迟缓的身子,经过自己这阵子的调理之后,的确是丰满了一些。 不过,这丰满也仅限于胸前的小笼包,还有原本有些扁平的臀。 这会儿,胸前挺拔了一些,娇/臀微翘,倒是多了几分少女的娇媚。 与连翘比起来,四儿在服侍这方面有些生硬。 不过,却还是比秦沐歌亲自动手要强上许多倍。 这会儿四儿正躬身替自家小姐抚平裙摆的皱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对了,小姐,柴房里那两个丫鬟怎么办?” 秦沐歌漂亮的眸子微微一凝—— 这件事儿她并没有忘记,而是有意要将那几个丫鬟冷一冷。 “我的吩咐这几日可有执行?” 一听秦沐歌发话,四儿亦是连忙点头。“小姐吩咐的,我都让人去做了。好吃好喝的供着,那两个丫鬟一开始开吃的津津有味,后来一天来,连一口饭也不曾咽。今日一早,还哭着求看守的丫鬟让她们见您一面。” 秦沐歌听到这里,眉角微微一挑,清亮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狡黠。 “既然她们想见我,那我就满足她们好了。” 说完这话,她便揽起裙摆,朝着后院的柴房而去。 当四儿将柴房的锁打开的时候,一股子浓郁的霉味儿扑面而来。 这难闻的气味叫秦沐歌微微皱了眉头。 “将她们两个人带出来!” 这里面关着的两个丫鬟正是大夫人身边的粗使丫鬟清风和明月。 两个人因为之前做过一些农活,所以身强体壮,比一般丫鬟的力气都要大上许多。 正是因为这一点,叫素云夫人看中了。 府里但凡是有人不听使唤的,素云夫人均是叫清风明月两个人来教训一番。 久而久之,这两个丫鬟就成了素云夫人御用的“刽子手”了。 这正是这份差使,叫她们两个在相府后院基本属于横着走。 不管是有资历的老人,还是刚刚进府的小丫鬟,见了她们也都是要绕着走的。 当初素云夫人领着人要闯蓉园的时候,被连翘企图拦在门外。 也是清风、明月两个丫鬟压着她,狠狠的教训了一番。 秦沐歌被人掳走,而四儿又追了出去。 剩的小丫鬟们都是才调过来不久的,聪慧到能够帮衬连翘的压根儿就没有。 所以,当天晚上,连翘就生生的被这两个丫鬟打的晕厥了过去。 如今的清风明月被关了好几日,原本以为素云夫人一定会来救她们,可没料到却是算错了。 素云夫人虽然在面上端着的是温柔娴淑,但是只有相府内院的丫鬟们才知道。 这位主母,是压根儿一点儿都不喜这位三小姐的。 这一次,她们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因为,三小姐半夜被掳走的这件事,不光是牵扯到三小姐,更是将闵亲王世子和未央王都一并牵涉到了其中。 而且,未央王还当着众人的面,亲了秦沐歌。 这分明就是将三小姐划入了他的保护范围之内。 别说以后,至少这段时间里,素云夫人还暂时不会动三小姐的。 当清风明月两个人病怏怏地被四儿从柴房里面带出来的时候,外面柔和的阳光似乎也显得刺目了起来。 蓉园空旷的后花园里,秦沐歌正端坐在软椅里,惬意的品着花茶。 修长白皙的只见绕着杯沿轻轻的画着圈圈; 那双清亮的眸子此刻正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堪堪落在清风和明月身上。 这几日的对待,叫清风明月明白了面前这位看似柔弱的三小姐,其实还是有些手段的。 如今一见到本尊,当即脚一软,便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三小姐开恩,开恩呐!” “三小姐饶命啊!” 秦沐歌淡淡的扫了两个人一眼,望着她们作势就要疯狂磕头的模样,眼底划过一抹不耐。 “行了。” 这清淡的两个字,却像是突然就点住了她们的穴道。 刚刚还在奋力磕头的两个人,突然就顿住了动作。 两个丫鬟发髻凌乱,一声的馊臭味儿,此刻面面相觑,不知道一步该做什么。 倒是秦沐歌朝着四儿递去了一个眼神。 四儿会意,轻轻拍了三手掌。 “啪啪啪”三声脆响之后,被几个小丫鬟搀扶着走出来一个面色恹恹的少女。 清风和明月抬头一看—— 那人不是连翘又是谁? 这会儿,连翘清冷的眸子里面似乎没有带什么情绪,反而是带着几分冷意。 叫清风和明月瞧了,忍不住脖颈发凉。 “连翘,那日打你的可是她们两个?” 秦沐歌纤长的指尖在杯盖上轻轻一点,慵懒的问道。 连翘缓缓的立在自家小姐身侧。 那日她被一人压制着手脚,另一人掌掴。 生生的将脸掴的红肿不堪,嘴角都破了。 那凄厉的疼痛叫她生生晕厥了过去。 如今身上只是一些皮肉伤,脸上的肿胀也被小姐的药治的差不多了。 此刻看见她们这般落魄的样子,连翘心中生不起半点怜悯,反倒是冷意渐浓。 她轻轻朝着秦沐歌躬身见礼,“没错,就是她们。” 连翘的声音叫跪着的两个丫鬟浑身一颤,头皮跟着紧绷了起来。 “那天她们掴了你多少掌,你还记得么?” 秦沐歌风轻云淡的问着。 可她这话,却像是地狱来的修罗,听得两个丫鬟浑身发颤。 连翘微微蹙眉,“那日场面混乱,我有些记不起来了。 ” 秦沐歌缓缓起身,走到了清风明月面前,“既然连翘记不起来,那你们两个动的手,应该能记起来吧?” 清风连忙开口道,“是明月掴的连翘姐,与我无关。” 而明月一怔,先是恨恨的瞪了清风一眼,而后才道,“奴婢,奴婢也记不清楚了。” 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秦沐歌淡淡扫了两人一眼,“既然这样,连翘你现在就动手把那日受过的统统还回去。打到她们都记起来为之!” 众人一时间都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会来这一手。 就算连翘也是微微一怔,有些犹疑的看着秦沐歌,似乎没有要动手的迹象。 秦沐歌原本还扬起的嘴角微微一沉。 一个利落的旋身,她优雅地坐在了软椅之上。 那一举手一投足的风情,带着优雅,更带着几分叫人不敢忽视的压迫感。 “若是连挨了打,你也不敢还手,那你就不必留在蓉园了。” 清淡的声线,却带着叫人臣服的气息。 秦沐歌继续说道,“我记得我曾经说过,蓉园,不留没有用处的人。” 这话一出,连翘的小脸上顿时闪过一抹狠厉。 她才不是没用的人,挨打了就要还手,这是小姐曾经教过自己的。 如是挨了打都不知道还手,那这辈子就注定只能挨打了。 清眸闪了闪,快步走到了明月的面前。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啪”响,明月的脑袋往一边一歪,左边的脸瞬间就肿胀了起来。 就在连翘打算打第二巴掌的时候,秦沐歌却是开了腔。 “连翘,先打另外一个!” 连翘狐疑地停了手里的动作,狐疑的看了秦沐歌一眼。 可是自家小姐却没有给她更多的暗示,只是轻轻一颔首。 连翘这边正打算走到清风的身侧,巴掌还没有扬起来,便瞧见清风满脸怒意的站了起来。 “三小姐,打人的不是我,你怎么能让连翘打我呢?” 只是,她那边还没站稳,四儿便在后面一脚揣上了她的腿窝子。 只见清风一声低嚎,整个人朝着前面便栽了过去。 紧接着,几个丫鬟一拥而上,将她死死的压在面。 连翘亦是冷着一双眸子上前,毫不留情的开始掌掴清风。 这诡异的一幕叫明月瞧了后脊背发冷,只觉得眼前坐着的压根儿就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三小姐,而是地狱来的无常。 耳边是明月痛苦的哀嚎之声,眼前却是秦沐歌那张笑的有些阴冷的脸。 清风只觉得手脚发凉。 倒是秦沐歌这个时候笑着起身,走到了她面前。 “清风,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 清风此刻只要是听到秦沐歌的声音,便觉得头皮发麻。 她脖子一硬,强压着害怕道,“三小姐不必装神弄鬼,想收拾我便动手。若是吭一声,我清风两个字就倒着写。” “哟,没想到相府后院的一个丫鬟,也有这份情怀?” 秦沐歌面上勾出佩服的笑容,接来所说的话却是叫清风傻了眼。 “既然你有这份情怀,我自然可以对你开一面。” 说道这里,她更是挥手示意身边的丫鬟,“来人啊,替清风收拾梳妆一番,然后送到暖心阁去。” 她这一番决定,不但没有换来清风的感激涕零,却是叫她错愕的愣在了原地。 而正在一边挨打的明月更是哭红了双眼,扯着嘶哑的嗓音喊道,“清风,你这个贱蹄子,你是不是跟她们商量好了,所有的罪责都扔到我身上了?我不会放过你,不会!” 见身边的丫鬟也没有再压制着自己,可越是这样,却越叫清风心中惶惶不安。 “三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面对清风的质问,秦沐歌美眸一闪,“动手伤了连翘的是你,而挨打的却是明月。你非但没有被伤到半个毫毛,而且还毫发无损的离开了蓉园。你说,暖心阁到底还会不会要你呢?” 顿了顿,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听说,素云夫人对丫鬟的忠诚度很是看中呢!如今你被关押五日,却平安无事的离开。若是你留在蓉园,说不定还能多活一些时日,可你若离开蓉园,不知道素云夫人会让你活多久呢?” 一旁的四儿一听这话,原本还憨憨傻傻的她亦是瞬间回过了神。 她连忙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就是,清风,你还是赶紧走吧。” 原本日夜想着要离开这里的清风,如今得到了一个可以平安离开的机会—— 可这会儿,脚却像是灌了铅似得,怎么也挪不动步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明月一声哀嚎,整个人软软的瘫在了地上,已然是昏厥了过去。 这凄凄惨惨戚戚的一声哀嚎,叫清风吓得浑身一颤,整张脸陡然一白。 而趁着她浑浑噩噩的时候,秦沐歌倾身上前,“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用有用的消息来换。我可以保你平安无事的回到暖心阁。” 秦沐歌的声线温醇,充满了魔力与蛊惑。 清风愕然抬头,脸上似乎还有些犹豫。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叫秦沐歌看穿了里面可以利用的价值。 她冷着小脸,声线也变得清冷了起来,“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一,二,三——” 那个“三”还没有落音,已然是满头大汗的清风按捺不住的道,“我说,我说!” 立在一边的连翘和四儿对视一眼,眼中盛满了对自家小姐的钦佩。 秦沐歌清亮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亮光,“我对后院那些家长里短没有兴趣,机会只有一个,你可要掂量清楚。” 清风瑟瑟发抖的望着已然昏死过去的明月,犹豫了半响才终于开口。 “相信这件事,三小姐一定会感兴趣的。” 秦沐歌意识的与连翘和四儿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蓉园后院那场大火,其实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清风双手紧张的相互握住,只觉得当这些秘密说出口时,自己的血液也跟着开始凝固起来。 “其实,那夜我在后院将连翘打晕过去之后,看到了防火的那个人。而且,我还看见她与另外一个黑——噗!” 清风的话正说到紧要关头的时候,突然一支暗箭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射了出来。 不偏不倚,堪堪从后将她的喉咙射了个对穿。 几乎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她便口吐鲜血,直直的朝着前面栽了过去。 也几乎是在清风栽倒在地的那一瞬间,四儿身形一闪,朝着暗箭射出来的方向便追了过去…… 蓉园的后院,大部分的丫鬟都被这突入其啦的一幕吓的惊声尖叫,四散而逃。 唯独,却只有秦沐歌冷冷地眯了眯眸子,快步走到了栽倒在地的清风身侧…… 101 你只有三秒钟的时间考虑 言情海 正文 102 夙玉的邀约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02 夙玉的邀约 秦沐歌快的半蹲到了清风的身侧,只见那支暗箭箭头发黑,很明显是被人淬了毒。 “小、小姐……” 跟在秦沐歌身边的连翘这会儿还带着伤,再低头—— 只见清风双唇微张,双目圆睁,面上露出十分的惊恐。 而被暗箭穿过之处,正汩汩的朝外面冒着鲜血铋。 连翘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双脚发软,差点就要站不稳了。 倒是秦沐歌一双清丽的眸子里面是与她那个年纪不相符的平静。 清风伤到了大动脉,而且放箭之人摆明了就是为了要她的命南。 这一箭射穿了喉咙,压根儿就不可能再救得回来。 秦沐歌目光里面带着沉重,一把握住了清风那痛苦的在风中虚抓着的右手。 她低头,能够瞧见清风眼底那痛苦的绝望。 清风痛苦的哈着气,喉咙深处传来撕裂般的低吼。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沐歌眸光一闪,却是发现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从蓉园的门口一闪而过。 清丽的眸子微微一眯,她平静的小脸上微微起了一些涟漪。 “啊—哈—” 秦沐歌微微躬身,将脸蛋贴到了清风的嘴边,“清风,你说什么?” 清风一双赤红的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她死死的攥住秦沐歌的手,似乎有满腹的话想说出口。 只可惜,即便是她用尽了全力,却再也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来。 几乎是片刻之后,她又喷出一口黑血来。 连翘战战兢兢地站在秦沐歌的身后,心中觉得毛骨悚然,但是那颤抖的目光却无法从清风那已经扭曲的脸上挪开。 她虽然恨清风动手打了自己,但如今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死去,心中还是觉得无比怆然。 那边,清风一口气哽在了胸口。 原本还凄厉的攥着秦沐歌的右手亦是缓缓的松开,最后无力的滑落在地上。 秦沐歌面上微凝,望着已经气绝的清风,缓缓地站了起来。 心中有些憋闷,但是在伸手替她阖上双目的时候,秦沐歌依旧是轻声道了一句,“放心吧,我会替你报仇的。” 说完这话之后,秦沐歌再抬起眸子的时候,原本立在蓉园门口的那一道身影已然是消失不见了。 清冷的唇畔略过一抹冷笑,她的小脸冷的犹如万年冰封。 而那周身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亦是叫周遭的丫鬟们看的头皮发麻。 连翘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秦沐歌的身侧,试探性的唤道,“小、小姐?” 秦沐歌缓缓的将眸子收了回来,她淡淡的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清风,“叫人将她抬去,厚葬。” 连翘忙不迭的点头,招呼着那些早已经躲得远远的丫鬟们,将清风的尸体给收拾了去。 待一切都收拾妥帖的时候,秦沐歌正一个人在药房里面鼓捣着。 连翘悄然地走到了门口,不知道刚才清风临死之前跟小姐说了些什么,竟然叫小姐一个人钻到这药房来了。 “小姐?” 连翘以为秦沐歌被吓坏了,心中惴惴的开口,“小姐,您在干嘛呢?” 秦沐歌缓缓扭过头去,晃了晃手中的药瓶,“炼药。” “四儿回来了,小姐要去看看么?” 一听到四儿的名字,秦沐歌一双清眸微微一亮。 她放了手中的瓷瓶,转身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待她走到前厅的时候,四儿正一身狼藉的站在大厅正中央。 那张清秀的小脸上面还沾着一些灰尘,看上去十分狼狈。 “怎么回事?”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不解的看向四儿。 按理说,四儿的身手应该是不差的。 仅仅凭着那凌波微步,在整个南陵也未必有几个人能追上。 四儿有些羞恼的挠了挠后脑勺,瓮声瓮气的开口道,“那放暗箭的人轻功没我好,不过我也追了半个时辰,直到进了鬼林才将他拦来。” 秦沐歌眸色微微一亮,“那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 一听秦沐歌这话,四儿的小脸又红了几分。 她憨憨的摇头,“四儿没本事,武功没他高,没能捉住他,还差点叫他一掌给打死了。” 四儿这语气平静的话停在连翘的耳中,却是叫她心惊肉跳。 连翘声音发颤的的问道,“四儿,你没受伤吧?” 四儿摇摇头,“都是一些皮肉伤,不碍事。不过——” 连翘急忙追问,“不过怎么了?” 四儿一双眸子怯怯的看向了秦沐歌,“不过在鬼林里我遇到了一个人,是他救了我。” 对上四儿的目光,秦沐歌便猜到那人肯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她眸光轻闪,开口询问道,“是谁?” 四儿目光里面带着新奇,仿佛还有一丝崇拜,“小姐,你还记得那日你从温泉那边带回来的那个少年么?” 听了四儿这话,秦沐歌只觉得心头微微一跳。 难道是夙玉? “你是说,你在鬼林遇到的人是夙玉?” 四儿用力的点头,“那一身黑袍我认得,而且我清楚的记得他有一头银发。” 秦沐歌赫然起了身子,似乎有些急切的询问道,“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四儿沉吟了一番,这才断断续续的道,“他就说了一句话,好像是……对了,他是说让你明天这个时候,去鬼林取东西。” 秦沐歌美眸一眯,“取东西?” 四儿点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从怀中摸出一小块锦帕来。 锦帕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被四儿递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秦沐歌狐疑的将锦帕接了过来,缓缓的打开一看—— “这不是玄铁原石么?” 四儿眼尖的认了出来。 经过四儿的提醒,秦沐歌也是认了出来。 没错,这一小块东西就是玄铁原石。 而且,看成色,应该是高级原石才对。 眼前突然一亮,秦沐歌将这原石收在了怀中,“难不成,夙玉想要自己取的是那个东西?” 第二日,秦沐歌带上了防身用的药粉和自制的“暴雨梨花针”便与四儿一并出了蓉园。 从丞相府到鬼林,若是乘马车,最快也要大半个时辰。 秦沐歌怀中揣着夙玉送的玄铁原石,心中有些复杂。 夙玉这个家伙从来都是神出鬼没的,若非他想见自己,否则自己永远都找不到他。 但是,他却像是有天眼一般,能够洞察自己的一切行为。 这种感觉叫她浑身都不自在,仿佛无论干什么的时候,背后都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这一次,见到那个家伙她一定要跟他说清楚,问明白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就在秦沐歌胡思乱想之时,马车已经缓缓的驶进了鬼林。 马车的到来,惊起了一阵阵的黑鸦。 “嘎嘎嘎”的干涩叫声为这林子又增添了几分恐惧之感。 秦沐歌缓缓的探出头去,发现这鬼林里面的几乎种的几乎都是橡树。 而且,这些橡树看上去都像是直耸入云霄一般,生生的将这白日的阳光遮去,仿若瞬间进入了黑夜。 稀薄的瘴气缠绕在空气里面,带着几分阴冷的气息。 这场景叫素来就大胆的秦沐歌不由的缩了缩脖子:难不成这就是夙玉的大本营? 想想还真的是挺符合他的气质,冷的就跟一块冥顽不灵的冰块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驾着马车的四儿却是将马缰一勒。 马儿突然受力,脚马蹄踏的有些凌乱。 差点从马车里面跌出去的秦沐歌倾身将矮门推开,狐疑的开口询问道,“四儿,怎么了?” 四儿一脸紧绷的望着不远处的一个模糊的身影。 因为有些许瘴气和雾气,那道身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清晰。 “小姐,这就是哪位公子么?” 四儿压低了嗓音,靠近秦沐歌的耳畔。 秦沐歌微微蹙眉:只见一匹黑色的骏马正甩着鬃子,有些焦躁的在原地踏着步子。 兴许是“鬼林”这有些诡异的气氛,不但是叫人害怕,就连动物也觉得有些不适了罢。 因着那个人是背对着自己,所以秦沐歌一时间还有些看不清楚长相。 不过,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一名男子没错。 “我们过去看看!” 秦沐歌躬身从马车上走了来。 她身边跟着四儿,两个人缓缓地朝着那个男人那边走了过去。 越是走近了一些,那男人的身形好似渐渐清晰了起来。 四儿刚才在马车里面,记得就是这个地方没错。 再说了,若是夙玉想见自己的话,应该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夙玉,是你么?” 秦沐歌走到离男人三人宽的距离时,还是停了脚步,试探性的开口询问,“夙玉?” 说话间,她的手已然是摸向了自己腰间的“暴雨梨花针”。 就在这时候,原本还站立着的男人听到秦沐歌的声音之后,竟然是动了动身子,缓缓地转了过来—— 只是,当他彻底转过身子来的时候,那陡然出现在两人眼前的一幕,却是叫秦沐歌吓得差点魂魄散。 只见那男子一身黑袍,仅仅露出来的那张脸上竟然是青面獠牙,俨然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 秦沐歌几乎条件反射的尖叫出声,一张小脸吓得一片惨白。 她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蟑螂和鬼。 这一次,算是掐中了她的痛脚了! 倒是四儿面上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挥拳朝着那只“鬼”的面门上就砸了过去。 四儿那拳头看似秀气,但是只有挨过的人才知道那其中的厉害。 而四儿那力道十足的一拳挥出去之后,那“鬼”的面上似乎是一惊。 他条件反射的脚生风,连连退了十几步,才稍嫌吃力地避开了四儿那“虎虎生风”的一拳。 眼看着自己这一拳扑了空,四儿贝齿一咬,蓄满了力道,又挥出了第二拳。 那一拳又添了些力道,只不过还没近那“鬼”的身,便听到那“鬼”竟然开口了。 “秦姑娘,是我!” 这一声又熟悉又陌生的“秦姑娘”叫差点吓蒙了的秦沐歌陡然回过了神。 她双腿微颤,抬眸朝着正在被四儿追打的“鬼”身上看了过去。 只见他有些吃力的避开着四儿的追逐,双手更是慌张地朝着秦沐歌这边挥动着。 秦沐歌蹙眉,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这个声音到底是属于谁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鬼”突然被身后一道长出地面的树根跟绊住了脚。 左右摇晃了两,整个的便朝着后面栽了过去。 “秦姑娘,是我胡苍啊!” 那滚落在地上的“鬼”眼睁睁的看着四儿那一记铁拳就要砸上自己面门的时候,闭着眼睛放声大喊。 胡苍? 秦沐歌美眸一眯,连忙出声呵斥道,“四儿,住手!” 就是这一声呵斥,叫只差一指距离便要砸到胡苍脸上的拳头夏然而止。 原本紧紧闭着双目的胡苍等了半响,却也不见那想象中的剧烈疼痛出现—— 他试探性的睁开了双目,原本还附在他脸上的青面獠牙的面具陡然炸裂开去。 四儿望着那张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娃娃脸,眉头猛的皱起。 秀气的拳头猛的一收,狐疑的目光落在胡苍的脸上,像是看怪物似得。 倒是秦沐歌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她定睛一瞧,这人正是闵亲王的门客胡苍。 想到自己刚才被吓的魂魄散的样子,秦沐歌不由的怒从中来。 “你什么情况啊,好好的带什么青面獠牙的面具扮鬼吓人啊?” 面对秦沐歌的指责,胡苍的稚气的脸上浮出一丝尴尬,“那还不是秦姑娘约的地方太诡异了么?即便是大白天的,鬼林里面也很少有人——” 还不等胡苍的话说完,秦沐歌一张小脸就皱了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我约的地方太诡异了?” 胡苍点头,“不是你约我到这里来的么?” 秦沐歌微微一怔,脑海里似乎划过了什么。 她扭过头去,狐疑的看向了四儿。 四儿这个时候也算是看明白了,她连忙慌张的摇头,“小姐,我发誓我绝对没撒谎。昨个儿我的确是见到了那位公子……” 秦沐歌微微蹙眉:她自然是相信四儿的,即便是全世界的人都会说谎,四儿也绝对不会欺骗自己。 那……难道是夙玉搞的鬼? 不过,既然他将胡苍约了出来,那也罢,省的自己再跑第二趟了。 想到这里,她清秀的小脸上亦是微微沉了颜色,复又看向了胡苍,“是不是我约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胡公子堂堂八尺男儿,怎么还学会了恩将仇报呢?” 胡苍面上微微一凝,似乎猜到了秦沐歌话里面的意思。 狡黠的狐狸眼微微一扬,他似乎压根儿就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苍身为闵亲王世子的门客,自然是要为自己的主顾出谋划策。这都是逼不得已,还望秦姑娘见谅。” 秦沐歌冷眼瞧着胡苍,眼底划过一抹轻蔑之色。 “既然如此,那我就问问胡公子,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将我的玄铁刀还给我?” “这个先不急,我先让秦姑娘看一样东西。”说完这话,胡苍轻轻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来。 只见他一手拿着从怀中又摸出一小块玄铁原石,将那瓷瓶里的锈迹斑斑的水滴在了那块原石之上。 一瞬间,这原石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竟然像棉花一样萎缩了去。 原本晶莹剔透的原石,此刻在胡苍的掌心已然是逐渐萎缩,最后成了一团乌黑焦灰的硬物。 “你到底想做什么?”秦沐歌冷冷的开口,目光里面带着叫人不敢逼视的寒意。 胡苍浅浅一笑,像秦沐歌解释道,“这个叫原石液,是玄铁原石在经过千万年凝聚而成时,滴落在方的液体。这两种东西相生相克,高级原石的形成少不了这种液体,但是这个液体也能轻而易举的毁了价值连城的玄铁原石。” “你在威胁我?”秦沐歌粉拳微微一攥,面上寒意更甚。 若是知道今个儿会与胡苍这般相对,当初他就应该一刀把他的心挖出来。 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不敢!”胡苍面上平静,但是眼底却闪现出了与他那张娃娃脸极其不相衬的算计,“我只是想跟秦姑娘做笔生意。” “说说看!”秦沐歌清冷的回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秦沐歌从来都不做亏本的生意。” 胡苍欣赏的看向了秦沐歌—— 他自己并不是南陵人,平素更是不喜南陵那些弱女子矫揉造作的小家子姿态。 如今瞧见了秦沐歌,倒觉得她还有几分草原女子的洒脱豪迈。 不过欣赏归欣赏,他还有正事要办。 若是能够让自己乘凉的大树倒了,那他以后要办事,恐怕会很麻烦。 “我希望秦姑娘能够劝未央王回心转意,不要再为难世子!” 胡苍再开口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面似乎带上一丝恳求的意味。 只是,这话听在秦沐歌的耳里,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在这个世界上,容景那个大妖孽最不可能听的,就是她的话! 胡苍可是上回箭伤烧坏了脑袋,所以才会跟自己提如此可笑的要求? 102 夙玉的邀约 言情海 正文 103 夙玉与胡苍的关系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03 夙玉与胡苍的关系 “你不觉得你这番话说的很可笑吗?” 秦沐歌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面似乎隐隐含着怒意。 容景的性格古怪,喜怒无常。 不可否认,他有时候的确是会对自己施以援手;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可以将自己气个半死的铌。 所以,秦沐歌十分困惑。 晋王、如姬,还有面前这个胡苍,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根据来跟她谈条件的? 胡苍见秦沐歌面容上认真,狭长的狐狸眼里面划过一丝狐疑桊。 不过片刻之后,他复又道,“不管我这番话是不是可笑,但是秦姑娘若是想要回那把玄铁刀,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 秦沐歌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胁她。 一双清冷的眸子冷冷的看向胡苍,“如果我说不呢?” 胡苍似乎料到了秦沐歌会有这般反应。 他唇畔轻扯,露出浅笑,“如果我说秦姑娘那麻沸散不过只有两个时辰的药效呢?这样,你还会说不么?” 胡苍此话一出,秦沐歌那张小脸陡然一白。 清冷的眸子里面瞬间射出寒意,直逼胡苍,“你说什么?” 胡苍沉着眸子看向秦沐歌,里面似乎带着几分渴望。 “当初世子爷身子的问题,即便是我也未能将之解开。我实在没料到能够解决那般难题的人,居然是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小姑娘——” 秦沐歌冷着小脸望着胡苍:她早就该知道,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够成为容耀门客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次,即便是容耀拿刀搁在自己脖子上,她也不会再出手了。 “有着这么一手上佳的医术,恐怕没人愿意被埋没。更何况,秦姑娘在相府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好过。你说,要是被别人知道你治病疗伤是需要开膛破肚的,你还能不能在洛阳待去呢?” 胡苍的一番话,字字都戳在秦沐歌的软肋之上。 叫她一张小脸气的微微泛红。 这个胡苍,未免太卑鄙了! 不过片刻之后,她缓缓的吐了一口气,“那如果看见我开膛破肚的是个永远都不会开口说话的人呢?” 秦沐歌的话音刚刚落,一直就站在一边摩拳擦掌的四儿亦是冷了一双眸子。 她缓缓的朝着胡苍那边靠了过去,“小姐说的对,我若是一拳将这个忘恩负义的打死,他就没办法开口说话了!” 胡苍之前是领略过四儿那铁拳的厉害,如今瞧见秦沐歌竟然想灭自己的口,不由的脸色微变。 他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掌心也是意识的蓄满了内力。 “秦姑娘,你这是要鱼死破吗?难道你不在乎你那柄玄铁刀了?” 这话叫秦沐歌脸色微变—— 那个胡苍倒是会选,竟然拿走了自己最细致的那一柄。 若是遇上了要动内科手术的病患,那柄刀是不可或缺的。 只是…… 见秦沐歌面上一凝,胡苍越发肯定了那柄玄铁刀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唇畔一扯,“秦姑娘,于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你与未央王说了这话,成与不成后果都由胡苍我自己扛。只要秦姑娘点个头,胡某立即将玄铁刀奉上!” 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就能将玄铁刀要回来。 事情虽然不难办,但是秦沐歌却最是憎恶别人威胁自己—— 就在秦沐歌还在犹疑不定的时候,从“鬼林”的深处,却是传来了一道清冷至极的声线。 “如果我说不呢?” 那声线仿佛冰封了万年,几乎不带丝毫情绪和起伏。 可偏就是那份与众不同,叫秦沐歌微微蹙起的眉头一松。 她意识的抬起头去,果不其然的,一抹白色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穿梭在茂密的橡树林之中。 亦是那一道身影叫原本还饱含期待的胡苍满色一白。 他亦是如同秦沐歌一样赫然抬头,可那双狐狸眼中,却是露出了带着几分惧意混着期盼的情绪。 片刻之后,伴随着两人周遭落叶翻卷而起,那道白色的身影飘然落。 满头的银丝亦是如同银河的波浪,翻滚在那张绝美的脸蛋之后。 那双浩瀚若大海般深邃的眸子不含任何感情,却那样叫人着迷。 “夙玉!” 秦沐歌意识的喊出了口,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暖意。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快步走到了夙玉的身侧,“你没事吧?” 夙玉缓缓落地,清澈湛蓝的眸子里映着秦沐歌眼中的担忧。 她是在担心那次自己腰间的伤么? 心中冰冷的某处微微一酸,他皱起眉头。 顺着自己的心意将秦沐歌揽进怀中,“我什么事也没有。” 原本是出于医生本能的担忧,却没有料到夙玉竟然一把就将自己揽进怀中,堂而皇之的抱着。 这让被抱着的秦沐歌满头黑线:这个家伙还是这么直接啊?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夙玉的怀抱,但夙玉面上神情不变,手上的动作亦是纹丝不动。 “你放开我啊!” 秦沐歌恼羞成怒,一张小脸上泛起两朵红霞。 夙玉的怀抱微凉,但是指尖却像是有魔力似得。 自从那日温泉里面的亲密接触之后,秦沐歌的身体似乎就记住他指尖那诡异的触感。 只要夙玉的指尖触上她的肌肤,一层小粒米就会情不自禁的爬起来。 叫她又酥又麻,好不难受。 见怀里人儿费力的挣扎,夙玉歪着脑袋,不解的皱眉。 “不要乱动!” 清凉气息扑面而来,那清冷的声音却像是带着蛊惑般的魔力,叫秦沐歌意识的就顿住了动作。 她困惑的抬头,对上了那双湛蓝的眸子,“为什么?” 面对秦沐歌的提问,夙玉似乎也有些疑惑。 他抿了抿唇,冰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 半响之后,他才道,“我喜欢。” “……”秦沐歌望着他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当场气结。 倒是一旁的四儿瞧见自家小姐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当场气的涨红了脸。 “喂,你赶紧放开我小姐!”四儿气呼呼攥紧了拳头,“别以为你救过我一命,就可以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 我家小姐可是我们爷未来的王妃! 不过,这句话在苏牧再三的叮嘱之,四儿一直就藏在心中没有说出口。 面对四儿的指责,夙玉充耳不闻。 眼看着四儿就要暴走,他才淡淡的抬起眸子,朝着她们来的方向一指,“我觉得你还是先去对付他比较好,拿回东西之后,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咦?”四儿手上的动作一顿。 顺着夙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胡苍正脚生风。 那模样,仿佛正打算跃身上马,疾驰而去。 “想跑?” 四儿小脸一沉,转身一跃,便追了上去。 胡苍这会儿已然是跃上了马,正手持马缰,一路疾驰,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即便是他速度再快,也是快不过四儿的“凌波微步”。 不过眨眼之间,四儿便闪到了胡苍的前面。 那马儿疾驰,眼看着就要从四儿的面门上踩过去了—— “还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不过胡苍的呼喊没有换来四儿的避让。 只见她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定定的站在那里,似乎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样子。 坐在马背上的胡苍厉眸一眯,里面划过一抹嗜血。 只见他用力一夹马肚,身的骏马更是如同离弦的箭一样直直的朝着四儿冲了过来。 眼看着那马蹄就要踩到四儿身上,胡苍更是变本加厉的将手里的长鞭扬起,照着她身上抽了过去。 手里的长鞭还没有落,便被人一个绕臂给缠住了。 胡苍一惊,发现四儿正死死的拽住自己的长鞭。 四目相对之间,四儿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弧度。 也就在这一瞬,四儿手上一个用力,胡苍连人带马居然就被这么掀翻在地。 那一人高的骏马被四儿一掌掀翻在地。 而坐在马背上面的胡苍也没有好到那里去,他顺着那力道也摔在地上。 那样子,好不狼狈。 熟料一直清冷的在一旁看戏的夙玉,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男人。 他轻轻扯了嘴角,“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 说完这话,他才扭头看着一脸轻松的四儿,“刚才一时兴起想练练你的反应能力,还不错。” 不知道为何,虽然面前的男人这会儿正抱着自家爷的未来王妃,但是四儿心中却生不出太多的厌恶。 如今,还得了他的夸奖,四儿一双俏脸瞬间涨红,脸上露出憨笑。 倒是秦沐歌窝在夙玉的怀中,干脆放弃了挣扎。 她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双手撑在夙玉的胸膛之上。 想要将两个人的距离隔离开一些。 不过她的小动作却是不偏不倚地落在夙玉的眼底。 他好看的眉头一皱,意识将手臂收紧,“你不喜欢?” “噗——”秦沐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满头黑线的抬头,望着夙玉那清澈见底的眸子,“不是不喜欢的问题,而是男女……”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她秦沐歌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腰间又是一紧。 原本被她用手隔离出来的些许距离也被填满。 秦沐歌那柔软的身子几乎是全部贴在了夙玉的怀中。 而夙玉亦是勾出纯真的浅笑,“既然不是不喜欢,那就是喜欢。” 这一番话,叫秦沐歌彻底无言以对了。 她早就知道,跟夙玉讲道理,就跟和容景斗嘴一样—— 她秦沐歌是完全没有任何胜算的! “你不是说要我来取东西么?” 秦沐歌连忙转开话题。 倒是夙玉在听了这话之后,目光便投向了胡苍。 此刻的胡苍已然是被摔的七荤八素,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搅成了一团。 那边正缓着神呢,冷不丁一道极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意识的抬起头,在撞上夙玉那双湛蓝的眸子之后,心中猛地一沉。 “师、师弟……” 胡苍紧紧的咬住双唇,好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不过却也是这一生断断续续的“师弟”,叫秦沐歌眸子一睁。 她意识的抬头看向夙玉,却见他的蓝眸里面划过一抹憎恶。 这种眼神有些熟悉,就仿佛他受伤那日,自己询问他为何受伤,他满不在乎的说是一只老鼠时,露出的眼神一样。 难不成…… 而胡苍的这一声“师弟”亦是同样惊起了夙玉脸上的一丝情绪。 他缓缓地松开了环住秦沐歌腰间的大手,朝着胡苍那边走了过去。 看见夙玉渐渐靠近,胡苍面上的惊恐越发的明显起来。 他挣扎着想要后退,却被夙玉愈发冷冽的气息压制的动弹不得。 那原本端端正正带在头顶上的方帽亦是歪歪斜斜。 眼看着夙玉已然走到自己面前,那白皙的手作势就朝着自己面门而来…… 胡苍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自己这个师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他天资聪颖,对武功的造诣亦是十分高。 最可怕的是,他还有着一颗波澜不惊的心。 这样不会被任何感情牵引的人,才能成就最为绝世的上乘武功。 若是他一出手,自己今日必死无疑! 不过,等了半响,想象中的剧痛之感却并没有出现。 胡苍试探性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夙玉面无表情的将手伸到了自己的方帽之上…… “师弟——” 胡苍颤着声音想要开口。 却不料,夙玉一双冷眸轻轻一扫。 也正是这一眼,像是突然戳中了胡苍的穴道。 叫他原本还在瑟瑟发抖的身体瞬间僵住,满腹的话都哽在了喉咙。 夙玉满意的挪开了蓝眸,色淡如水的薄唇轻启,“你刚才跟秦沐歌说什么来着?她不向未央王求情,你便要如何?” 风轻云淡的声音,似乎没带任何情绪。 可是,落在胡苍的耳里却像是催命的魔咒。 他头皮发紧,牙根打颤。 但凡是入了他们师门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死穴在天灵盖上。 如今,夙玉的手分明就是放在自己的天灵盖处—— 这分明就是毫不掩饰的威胁啊! 想到这里,胡苍更是浑身瘫软,“师弟,师兄我是情非得已。上次的事情,是师傅一手策划的。我也差点丧命,你就看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立在一旁的秦沐歌美眸猛的一缩—— 看来自己猜的并没有错! 夙玉和胡苍两个人是师兄弟,而且上次夙玉之所以会受伤,亦是跟胡苍脱不了干系的! 只是,他们师从的到底是何门? 为什么身为他们的师傅,会让他们师兄弟互相残杀? 这一切,若是夙玉不说,她秦沐歌也不会去问。 因为,就在刚才胡苍说出“师傅”二字的时候,她分明能感受到夙玉周身陡然迸射出来的怒意。 那滔天之怒就如同瞬间在他蓝眸里面卷起的风暴。 那一瞬间,仿佛天地间万物都要被那铺天盖地的暴怒吞噬了去…… “是谁允许你叫我师弟的?” 夙玉冷着一双蓝眸,里面卷起怒意,叫胡苍面色惨白一片。 也就是一瞬,他掌心凝聚起来那道雄浑内力已然是朝着胡苍的天灵盖上面打了去。 亦是这一掌,叫胡苍吓得血色褪尽。 只是那内力却是堪堪落在他头顶的方帽之上。 一声轰响之后,那顶方帽就着胡苍的头发就这么四分五裂,轰然炸开在他的头顶之上。 此刻的胡苍已然是被吓懵了,头顶凌乱的发丝段段飘落。 而夙玉则是一脸清冷的伸出手—— 那白皙纤长的手掌轻轻向上一翻。 片刻之后,一枚极其精致小巧的小刀缓缓的落在了他的掌心。 秦沐歌眸光一闪,那不是自己的玄铁刀么? 夙玉淡淡的扫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胡苍,“这次就算清了我们往日的情分,一次你若再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就会像刚才那顶方帽一样的场!滚——” 夙玉的这一声“滚”听在胡苍的耳里却像是天籁之音。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顶着那满头散乱的长发,朝着“鬼林”外面奔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叫在一旁的秦沐歌看的目瞪口呆了起来。 夙玉托着掌心精细的玄铁刀,走到了她面前。 那还泛着微光的玄铁刀被递到自己面前,秦沐歌微微抬头—— 只见夙玉那双蓝眸清澈见底,盈盈欲滴的眸子里面似乎还带着孩童般的期盼。 “我说过是让你过来取东西,没错吧?” 那表情,就像是成功完成了一件事之后,来讨取表扬的孩子。 秦沐歌轻轻抿唇,伸手将那玄铁刀接了过来。 一张小脸有些别扭的别开了去,半响之后,她才瓮声瓮气的道,“谢谢。” 而就在她声音刚刚落的时候,却是觉得腰间一紧。 紧接着,夙玉那清冷的语气里似乎晕染了几分愠怒,“这是什么?” 103 夙玉与胡苍的关系 言情海 正文 104 你从这里,到这里,都是我的。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04 你从这里,到这里,都是我的。 听到夙玉的声音,秦沐歌狐疑的回过头去。 顺着他湛蓝的目光,她低头发现他竟然盯着自己的脖颈处。 白皙细致的手触上她的衣襟,毫不犹豫的扯开了去。 一抹的嫣红的印记赫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钤。 面对夙玉这过分孟浪的动作,秦沐歌意识的惊叫一声。 意识到他是看到自己脖颈处的“草莓”,秦沐歌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心虚。 她条件反射的伸手要去捂自己的衣襟。 只不过她的手还没有触到衣领,却被夙玉空出来的手一把给攥住了手腕。 那深邃的眸子里面卷起暗沉的蓝色风暴,秦沐歌似乎已然嗅到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这个——是什么?” 夙玉冷着一双眸子,目光炯炯的望着秦沐歌。 秦沐歌被这犀利清透的目光看的头皮微微发麻。 这种质问的口气让她心虚,让她周身都觉得不舒服。 不过转念一想,即便自己脖子上就是被容景种的“草莓”,那又如何? 她秦沐歌未嫁,他容景未娶; 就算自己是被容景强迫的,但又关他夙玉什么事情? 自己又为什么要心虚呢? 想到了这里,秦沐歌脖子一梗。 她没好气的挣开了夙玉的手,伸手将夙玉扯开了一些的高领衣襟又拢了拢。 这场景叫夙玉微微一愣:在自己面前的秦沐歌素来都是乖巧听话的。 如今,她突然的怒意叫他反应也顿住了。 “不管是什么,你都管不着。” 清冷的说完这话,秦沐歌抿着双唇,转身就要朝着四儿那边走过去。 只是,她的步子还没迈开,就感觉到身后一团冷冽的气息突然袭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夙玉由后而至的大手给攥住了手腕。 他一个用力,便将秦沐歌拽地栽进了他微凉的怀抱。 危险的气息,瞬间将她吞没。 一瞬,耳边就传来了夙玉清冷的话语,“那我今天就试试看,我要对你做什么,看谁管得着。” 说着这话,他大手一紧,分毫不漏的将秦沐歌细软的身体全部拢进了怀里。 这紧密的贴合,叫秦沐歌浑身不适。 他那清冷的话语,更是叫她头发几乎都要竖了起来。 秦沐歌奋力的挣扎起来,望着夙玉那越发靠近的双唇,一双清眸里面蓄满的惊恐。 夙玉跟容景不一样,容景虽然恶劣,但是自己却莫名的相信他,还是会有分寸的。 但是夙玉不同,他不谙世事,凡事随性而来。 若是他真的因为自己脖子上的“草莓”而发怒,保不齐真的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不要——”秦沐歌惊呼一声,小脸一别,作势就要避开夙玉。 眼看着夙玉那清冷的吻就要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两人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道愤怒的呵斥声,“放开我们家小姐!” 是四儿的声音! 秦沐歌紧闭的双眸赫然睁开,里面已然是蓄满了感动的泪水。 夙玉颔首,低头扫过秦沐歌那白皙细嫩的脸庞—— 肌肤吹弹可破,因着自己动作而双眸含泪。 乍一看,那梨花带泪的模样,竟然是别样的温婉。 这一幕,落在夙玉的蓝眸之中,叫他好看的面庞轻轻一歪。 一瞬,一道猛烈的拳风呼啸而过。 夙玉揽住秦沐歌,轻轻巧巧便避开了四儿的铁拳。 四儿这一拳用力过猛,可惜却扑了空。 那单薄瘦弱的身子一个不稳,便踉跄的朝前跌了两步。 再稳住身子抬头一看的时候,竟然是再也瞧不见一个人影了。 静谧的鬼林里面,瘴气混着雾气,将这份诡异衬托的越发浓烈。 四儿惶惶然地站在原地,朝着四周张望着。 可惜,这片鬼林竟然像是压根儿就没有人来过一般。 除了自己有些不平稳的呼吸,还有马儿焦躁的踢踏声之外,就再也寻不着任何气息了。 “小姐——” 四儿心头一沉,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这声音惊起了不少黑鸦,可是却依旧没能换来秦沐歌的回应。 四儿双眼泛红,脚的“凌波微步”亦是使了出来。 即便是没有任何目标,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那个银发少年太诡异了,万一他对自家小姐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来—— 那自己要怎么跟爷交待啊? 四儿身形一晃,灵巧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然后愈来愈模糊…… 而另一边,夙玉环着秦沐歌双足轻踮,身形便直冲而上。 秦沐歌只觉得头晕目眩,一瞬,待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然出现在了鬼林的最顶上。 而夙玉正目光清冷的直视前方,那身影如同一抹鬼魅。 在秦沐歌看来,这压根儿就不是人能够达到的地步。 身体悬空的感觉让她不安,低头看去—— 他们几乎离地面有四五十米,放眼望去,几乎能够看到整个洛阳的全貌。 秦沐歌只觉得眼晕,她迅速收回目光。 双手亦是意识的揪紧了夙玉的衣襟。 这细微的动作落在夙玉的眼中,他淡淡的开口,“害怕了?” 这语气虽不带任何情绪,可落在秦沐歌耳中,却觉得满载嘲讽。 胸口一股闷气突地就冲了上来,她没好气的抬头,“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尊重一我自己的意愿?能不能问一我的意见,不要每次都来强掳这一套?” “……”夙玉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似有一道危险的暗芒划过。 只是秦沐歌似乎却错过了。 她清秀的小脸上浮起怒意,越说却越觉得委屈,“要是你还是个男人,就马上放我去!” 夙玉呼吸渐缓,一张俊脸缓缓靠近秦沐歌,“你确定?” 秦沐歌一恼,条件反射就道,“当然确——” 那个“定”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觉得腰间一松—— 一瞬,她整个人就这么直直地朝着地面掉落了去…… 秦沐歌美眸圆睁,一张小脸霎时间血色褪尽。 那赫然坠的感觉叫她全身的毛孔就张开,整个人、整个心都没有猛的沉了去。 原本还近在眼前的夙玉的脸,一瞬就突然远离,然后模糊不清。 “啊——救命啊!” 几乎是条件反射,秦沐歌双目一闭,放声尖叫了起来。 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啊! 更何况,从这么高的地方摔去,她肯定会被摔成了肉饼了! 这辈子她就没有漂亮过,现在还要死的这么难看—— “夙玉,你个王八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救命啊——” 就在秦沐歌那声咒骂刚刚落音的时候,突然一个微凉的怀抱袭来。 一股怪力突然缠上了她的腰肢,将她一卷。 待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又重新落回了夙玉的怀中。 秦沐歌被吓疯了,这会儿双眸含泪,气愤又委屈的道,“你混蛋!” 而这个始作俑者,正瞪着一双极其无辜的蓝眸,怔怔的看着秦沐歌。 说出来的话,亦是叫秦沐歌哭笑不得。 “是你自己叫我放的!”秦沐歌一怔,小脸上还是惊魂未定。 半响之后,她才瓮声瓮气的回道,“那我叫你别动我时候,你怎么不听呢?” 夙玉听到这话之后,淡淡的扫了一眼秦沐歌。 “我这个叫选择性失聪,遇到自己不喜欢听的就听不见。” 慢条斯理的说完这话,他才低头扫了一眼怀中的秦沐歌,“不然你可以试试,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 一听这话,秦沐歌瞬间炸毛。 她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般死死的缠在了夙玉的身上。 那张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了“这次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放手”的表情。 那双眸子更是虎视眈眈的望着夙玉,大有“你再敢仍我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的架势。 这番动作、眼神叫夙玉看了眸子里面浮起了一抹雾气。 清冷的唇畔亦是轻轻一扬,划过一抹浅笑。 便是这一笑,像是冬日的暖阳,将夙玉周身冰封般的气息瞬间融化了。 亦是这温暖纯真的一笑,叫秦沐歌看的瞬间失神。 几乎是意识的她便开口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便是在秦沐歌将“好看”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仿佛突然戳到了夙玉的痛脚一般。 原本温柔的浅笑瞬间僵在嘴角。 笑容湮去,那张俊颜上又覆上了一层薄冰。 一瞬,他又变成了初见时那般的清冷。 “……” 突如其来的氛围叫秦沐歌亦有些尴尬,她缩了缩脖子,不再开口说话。 她怕呀! 她怕自己再说错什么,到时候夙玉这个疯子又将自己扔去怎么办? 不知道在空中跃了多久,夙玉终于停了来。 浑浑噩噩的秦沐歌这个时候亦是睁开了双眼,不过眼前的一幕却是叫她看直了双眼。 夙玉这会儿双足轻踮,正立在一颗桃花树的最顶端。 明明是有着两个人的体重,但是偏偏他抱着秦沐歌,就像是一根羽毛似得,稳稳的停在上面。 若是有含着泥土气息的暖风拂过,桃枝轻颤,抱着秦沐歌的夙玉亦是身姿摇曳,仿佛从花丛中走出的精灵一般。 而秦沐歌却是被这一幕美景给震惊了。 此时正值春日,桃花开得正灿烂。 放眼望去,整个山坡都被绚烂的桃花渲染成了粉红色。 春风徐徐,卷起了一阵阵的桃花雨。 纷纷扬扬,让人恍若置身仙境—— 这一幕,美的让人窒息。 也是让秦沐歌深深的震撼了。 不仅仅是因为这份美景,更多的却是…… “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 秦沐歌眸中露出痴痴的迷离之色。 她的呢喃细语亦是分毫不差的落入夙玉的耳中。 他颔首,俊眉微蹙,“你来过?” 这个地方距离洛阳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而且从满地的绚烂的桃花瓣来看,就知道鲜少有人来过。 因为夙玉并不喜欢桃花瓣“零落成泥碾作尘”的状态。 所以秦沐歌说她曾经来过,便让他蹙起了眉头。 秦沐歌回过神来,再看这片桃花林,却又不那么真实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能是我记错了,感觉这个场景美的太不真实了!” 见秦沐歌眼底的赞许之意丝毫没有掩饰,夙玉眸光微微一缓。 半响之后,他才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看来抱着我欣赏这美景,应该很是最享受的事情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叫秦沐歌一怔。 她狐疑的抬头,竟然撞见了那蓝眸里面认真的眼神。 “咦?” 秦沐歌低头一看,一张小脸登时炸红。 因为从他们落开始,自己依旧保持着那八爪鱼的姿势,十分不雅的缠在夙玉身上。 这回经过夙玉这么一提醒,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双手双脚一松。 只可惜,她这边才刚刚松开,整个人便猛地落到桃枝之上。 那极细的桃枝根本承受不了这个重量。 只听得“咔擦”一声,便断裂开去。 而秦沐歌亦是脚一空,整个人作势就要朝面跌落。 倒是夙玉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叫她悬空贴在自己身上。 “地面太脏,我不喜欢。” 夙玉一本正经的望着惊慌失措的秦沐歌,认真的解释道,“跟我在一起,最好还是抱着我比较安全。” 这一番解释差点叫秦沐歌一口老血就这么喷了出去。 不让自己抱着他的是他,让自己抱着他的也是他。 若非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秦沐歌真的要怀疑他压根儿就是故意的! 望着秦沐歌那张涨的通红的眸子,夙玉歪了歪脑袋,渐渐朝着她那边靠了过去—— 这莫名的亲近叫秦沐歌身子一僵。 她可没有忘记刚才强行掳走时,夙玉说的话。 这个家伙该不会真的要对自己做什么吧? 脚悬空,这让秦沐歌压根儿就没有施力点来反抗。 她只能是被夙玉掐住腰,整个上半身用尽全力的朝后面躲开。 不过她这个动作却是给了夙玉极大的机会。 只见他身形一闪,秦沐歌只觉得天旋地转—— 一秒,她整个人便平躺在了桃花枝之上。 而夙玉这是瞪着一双清澈见底的蓝瞳,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那双蓝瞳不同于常人,里面像是大海一般的湛蓝。 忽闪忽闪的,似乎带着能够蛊惑人心的诱/惑。 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秦沐歌这个时候甚至在想,若是在自己那个时代,就凭着这双性/感的双眸,就能放倒多少青春无知的少女吧? 就在秦沐歌魂天外的时候,夙玉已经是自给自足的动手去扯她的衣襟了。 当秦沐歌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领口已然被拉开了一些。 那粉红色的“草莓”再一次出现在了夙玉的眼眸之中。 秦沐歌作势就要挣扎,夙玉清冷的开口,“若是你再想尝试一掉去的感觉,那就动。” 这句话极其有压迫力的叫秦沐歌停了挣扎。 那双极美的眸子里面泛起了委屈的星光,叫人看上一眼便心生怜惜。 只不过夙玉那一双眸子却是平静依旧,静静的落在秦沐歌脖颈之上。 秦沐歌被看的头皮发麻,她别扭的动了动身子,“别看。” 这略带几分微嗔的声线,将夙玉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他眨巴了双眸,那眼睛如同小鹿斑比一般的无辜纯真。 那空出来的大手轻轻拂过秦沐歌眸子,再到唇,略过脖颈,划过身子—— 虽然这一切均只是隔空进行的,可秦沐歌却莫名的感到一丝紧张。 她绷紧了身子,不解的看向夙玉。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之后,夙玉才坦然的道,“从这里,到这里,这一切都是我的。为什么不让看?” 这一番话原本应该是热恋中的情侣的对话,本应该是带着万分的甜蜜。 可从夙玉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一天要吃三顿饭那样的理所应当。 他眸光清澈,压根儿就不像是开玩笑。 可偏偏就是他这认真的样子,叫秦沐歌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 她涨红了脸,不依不饶的开口,“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谁是你的了?” 见秦沐歌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夙玉眸光一亮。 “我娘亲曾经说过,女人在脸红的时候,说话结结巴巴,目光闪烁,那就代表她说的话一定是口是心非。” 夙玉的语气平缓,目光真挚。 虽然没有饱含情愫,但是语气里面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压根儿,就不像是在开玩笑! 此话一出,秦沐歌原本就泛着粉色的脸颊瞬间炸红。 就连小巧的耳根也跟着晕染上了迷人的粉色。 “你——少胡说八道!” 夙玉认真的看着秦沐歌,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泛起粉色的耳根。 “那我不胡说八道,我做行不行?” 104 你从这里,到这里,都是我的。 言情海 正文 105 夙玉的表白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05 夙玉的表白 夙玉的这一番话说的秦沐歌一张小脸红的如同煮熟了的鸭子。 心中的恐惧才刚刚冒了头,便被夙玉接来的动作唬的魂天外! 只见夙玉压根儿就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一张微凉的薄唇就这么覆上了秦沐歌的红唇钤。 微凉的触感叫秦沐歌的身子猛地一绷洽。 刹那间,整个脑子里面都是一片空白。 夙玉——夙玉这个家伙在做什么? 他、他、他居然在亲自己? 夙玉的吻没有任何技巧,他仅仅是将薄唇覆上秦沐歌的红唇而已。 秦沐歌的唇很软,微烫,仿佛还带着几分桃花般的香甜。 夙玉轻轻伸出舌尖在她唇上拂过,似乎还能尝到那桃花一般的清甜味道。 也就是夙玉突然来了这么一,叫秦沐歌原本到爪哇国的魂魄瞬间归位。 她瞪圆了双眸,只觉得一道电流从唇间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叫她周身通畅,但是有隐隐的有些难受。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要赶紧摆脱这种折磨。 几乎是顾不得夙玉之前的警告,秦沐歌双手一个用力,朝着夙玉的胸口用力的推了出去。 夙玉仿佛是一时不妨的样子,原本还躺在桃花枝上面的两具身体竟然是顺着秦沐歌的力道朝着一边一滚…… 即便是在掉落的过程中,秦沐歌依旧能够感受到夙玉稳稳地托住自己腰肢的双手。 两个人顺着那飘散着的桃花雨,就这么一直滚落了去。 仿佛这一切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美好的舞蹈。 四唇相贴,秦沐歌惊恐的睁圆的双眸,却越发靠近的能够看清楚夙玉那微眯着的漂亮凤眸。 夙玉的睫毛纤长浓密且微翘,更衬着那蓝色的眸子越发多了几分神秘气息。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夙玉的唇亦是没有从秦沐歌红唇上挪开分毫。 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似乎很享受。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掉落在地,秦沐歌美眸一睁,红唇意识的微启。 夙玉的唇微动,拂过她轻软的舌尖。 就在这一瞬,那蓝色的眸子瞬间深邃了起来,压抑在眸子的深处,是一股隐隐要爆发的风暴。 秦沐歌似乎感受到了夙玉突然就混乱起来的情绪,她费尽全力,将夙玉推开了一些。 “夙玉?” 秦沐歌涨红了脸颊,就连声音也因为刚才的四唇相贴而变的软糯了起来。 兴许是秦沐歌这一声轻柔的呼唤,叫夙玉原本已经开始浑浊的眸子瞬间又变的清澈起来。 就在两个人即将摔落到地上的那一瞬,夙玉蓝眸一闪。 只见他一个翻身,将原本在自己方的秦沐歌换到了自己上方。 一声闷响之后,两个人滚落在堆满了厚厚桃花瓣的松软泥土之上。 夙玉意识的收紧双臂,将纤瘦的秦沐歌整个人揽进怀中。 微微拱起的双臂替秦沐歌与地面隔出一些距离来。 两个人一路从山坡之上滚落,所到之处,无不卷起漫天的粉色桃花瓣…… 这场景,仿若置身仙境。 也就是在两人滚落之时,夙玉一双湛蓝的眸子依旧是沉沉的锁在秦沐歌的脸上。 而因着夙玉刻意的保护,即便是一直在滚落,秦沐歌却分毫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近在咫尺的那双蓝瞳紧紧的锁住了她,秦沐歌从那双纯真的眸子里面能够看到自己的脸。 许是因为掉落时候的惊惧和紧张,秦沐歌竟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嘭嘭嘭——” 那愈发热烈的节奏几乎要不受自己的控制。 那如擂鼓般的心跳仿佛要占据她所有的感官。 仿佛整个世界,除了那剧烈的心跳,就只剩夙玉那双惑人的蓝眸…… 不知道滚了多久,两个人在软软的跌在厚厚的桃花瓣上,停了来。 而此时,秦沐歌整个身子正趴在夙玉的身上。 四目相对,她的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明明想从他身上跳来,可身子就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一般,竟然完全不受思想的控制。 而夙玉亦是怔怔的望着秦沐歌—— 好半响之后,他才缓缓抚上秦沐歌的后颈。 微微用力,便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左边胸口之上。 秦沐歌愕然,正想挣扎着站起身来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夙玉清冷的声线。 “别动!” 这一声“别动”乖乖地点住了秦沐歌的穴道,她紧绷着身子,不敢乱动。 因为,她耳边仿佛响起了夙玉略微浑浊的呼吸。 “你听——”夙玉轻轻压着秦沐歌的后颈。 少有的,这一次的语气仿佛还带着一丝起伏和不稳,甚至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欣喜。 秦沐歌抿了抿双唇,最后还是妥协地趴在夙玉的胸口,按照他的要求仔细的听了起来。 “嘭嘭嘭——” 一连串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传进了耳朵里。 秦沐歌微微一愣,一瞬就立刻反应了过来。 小脸登时就热了起来。 夙玉的心跳,甚至比自己还要快上许多。 这个,是证明他这个时候,甚至比自己还要紧张么? “你……心跳好快!” 秦沐歌瓮声瓮气的说着这话,脑袋已然是全部埋在了夙玉的胸口里面。 夙玉湛蓝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欣喜。 漂亮的薄唇微微扯出一抹弧度,他一个翻身,将秦沐歌压在自己身。 那深邃的蓝眸瞬也不瞬的望着秦沐歌,脸上有淡到不着痕迹的欣喜,还有浓到化不开的冷意。 半响之后,他才轻声道,“你觉得我是……怪物么?” 说道“怪物”两个字的时候,秦沐歌明显的能够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 那无辜的脸上强装出来的漫不经心,叫秦沐歌看了有些心疼。 她双眸晶晶亮,笑着看向夙玉。 那纤细白嫩的指尖轻抚过他眼帘,十分认真的说道,“这双蓝眸,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眼睛。” 几乎是在秦沐歌话音落的时候,夙玉的脸上划过一抹亮色。 “我娘亲也这么说。” 秦沐歌唇畔轻轻一扯:若是在自己那个时代,能够拥有这样一双漂亮纯净的眸子,几乎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 可是在南陵,夙玉却因为这一双蓝眸而自卑。 果真是暴殄天物呀! “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就在秦沐歌这边还在魂天外的时候,夙玉却靠近了她的耳畔,吐着微凉的气息。 这清清爽爽的几个字就像是炸弹一般,轰然炸响在秦沐歌的耳畔。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瞪圆了双眸,原本粉红色的脸颊瞬间红成了一只煮熟了虾子。 她目光闪烁,刚刚才恢复了一些平静的心跳骤然又乱了起来。 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推夙玉,秦沐歌脑袋一片空白,“你、你在说什么啊?” 可那双手才刚刚触到夙玉的胸口,便被他一把握住了。 “我说我喜欢你!” 夙玉定定的望着秦沐歌,一字一句、吐词清晰。 那认真的模样,仿佛真的以为秦沐歌刚才并没有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一样。 双手被紧紧握住,秦沐歌望着被放置在他胸口处的双手。透过他的大手,自己依旧能够感受到他欺负不定的心跳。 那双湛蓝的眸子里面,是最直接的坦然。 兴许,这个时候的夙玉还没有学会什么叫温暖。 但是,却是面前的少女叫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跳如擂鼓的感觉。 娘亲曾经告诉过自己,若是遇到这样的姑娘,不要犹豫,一定要告诉她。 也许有了她,冰冷如斯的夙玉也能变成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可是……” 此刻的秦沐歌彻底慌乱了。 平素不管是面对多难以攻克的手术,她都安之若素。 也正是她那宁静淡泊的性子,也是让她的在医学领域成就越发高了。 可如今,在面对夙玉这般直白的感情表达之时,她却像个无头苍蝇似得,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好。 夙玉面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封寒意。 但,若这个时候秦沐歌抬眸去看,就会发现—— 那原本丝毫没有涟漪的眼波,里面似乎有一些莫名的悸动正在缓缓冒头。 叫他的眸光,似乎也变得柔软了起来。 他缓缓的环住秦沐歌,身体力行,伸手捂住了秦沐歌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小嘴。 腰间一个用力,裹着秦沐歌做起来的身子,又压了去…… 春风起,卷起了漫山遍野的桃花瓣。 此刻的空气里面,仿佛也沾染上了几分甜蜜的味道。 只是,在不远处纠缠在一起的一团身影中,突然乍起了一道惊慌的女声。 “夙玉,你拉我衣服做什么?放手,放手啊!” 紧接着,一道凉凉的男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那话语之间,仿佛还带着几分理所当然。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 狐疑的女声错愕的响起,“你、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不胡说八道,我做!” 刚刚撑起身子的淡紫色身影再次被按倒了去,剩的只有她凄厉的呼救声,“住手——住手——住口,住口啊啊啊!” 【未央王府】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跃入了未央王府,那身影轻灵,压根儿就不似凡人。 这一幕更是叫刚刚打开门就眼前一花的门房吓傻了眼,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而此刻,未央王府的书房里面,苏牧正缓缓替容景的衣服熏上些许龙涎香。 自家主子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素来都是极其苛刻的。 这龙涎香,必须要恰好两分。 多一分嫌腻,少一分嫌淡。 若是哪一次手抖了,那这些用云锦缝制的外袍便只能丢弃了。 所以,这么些年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苏牧在做。 往日,他也曾经手把手教过一些丫鬟婆子,但每次不是浓了便是淡了,每次都叫自家爷大发雷霆。 到后来,苏牧干脆就整个儿接手了。 这厢苏牧正仔细的拿着熏香炉,全神贯注,手上的动作不敢有分毫偏差。 眼看着最后一道工序就要完成的时候,门口突然闯进来一抹白色的身影。 这一闯不要紧,吓的苏牧手一抖。 “完了!” 望着只剩一个袖口的苏绫长袍,苏牧一张脸陡然全黑! 完了完了,自己费了一上午的功夫,就彻底毁在这最后一步上了。 满腔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着门口就吼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没看到小爷正在替王爷熏香吗?” 可他的话音还未落,便只觉得眼前一花。 一道白色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从他眼前堪堪闪过,径直朝着内间暖阁而去。 那熟门熟路的模样儿,仿佛早就摸清楚了容景的时间,料到他这会儿正在休息。 能够有这样的轻功,能够这样了解自己也的作息时间,除了四儿他苏牧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而且,瞧着四儿那风风火火的样子—— 不用猜,一定又是秦沐歌那个女人捅什么篓子了! 罢了罢了,既然是与秦沐歌有关的事情,即便是自己不通报,爷肯定也不会怪罪的! 至于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 苏牧欲哭无泪的望着手中的苏绫长袍,苦着一张脸,“这件衣服算是毁了。” 今日,爷可是点名要穿这件大红色的长袍呀! 自己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怎么弥补吧! 而果然不出苏牧所料的便是,方才那一抹火急火燎的身影正是四儿没错。 从夙玉将秦沐歌掳走之后,她生生的将鬼林方圆十里的都掀翻了过去。 可是,仍旧是连秦沐歌的影子都没看见。 万般无奈之,她只好赶到未央王府请自家爷帮忙。 就算是爷事后要责怪自己无用也好,要惩罚自己也罢,只要能将小姐救回来,就算是再大的惩罚她四儿也受了! 四儿这厢才刚刚迈进容景的暖阁,就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掌风迎面袭来。 四儿一怔,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双膝一软,就跪了去。 “爷,小姐被人掳走了!” 四儿以极快的语速说完了这句话。 她的话音还未落,那道眼看着就要打上她面门的掌风戛然而止。 一瞬,四儿只觉得头顶一阵风袭来。 再抬头的时候,容景身着一袭雪白的中衣就立在了自己面前。 那双妖娆的桃花眼,眼角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睡意。 但是,清明的凤眸中却是燃上了几分刺骨的寒意。 那稍嫌单薄的身子赫然而立,周身迸射出来的怒意将整间暖阁的气压降到了极致。 “你说什么?” 带着丝丝寒意的话语响起在四儿的耳畔,叫她心中愧疚更深。 “小姐被一个银发蓝眸的怪人从鬼林给掳走了,我打不过他,没有保护好小姐——” 还不等四儿的话说完,容景已然是如同一阵旋风一般闪了出去。 而这会儿正在敏思苦想着如何圆满的将容景那件外袍处理好的苏牧,只觉得眼前一花。 原本还被抱在怀中的大红色长袍突然就被人拂了去。 待他再定睛一瞧,却见自家爷一个旋身,已然将那件长袍穿在身上。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他已然是跃出了书房。 那一抹热情的大红色如今因为染上了容景的怒意而变的可怕,反复从地狱而来的修罗一般。 “爷——那件衣服——” 苏牧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的身影就已然消失在视线之中。 而紧接着,四儿亦是满脸愧疚的追了出去。 苏牧一瞧这阵仗,就知道秦沐歌那个臭女人肯定又惹了什么大祸事了。 不过,天大的祸事,但凡是有自家爷出面,就没有摆不平的。 只是,这会儿爷正着急呢。 若是待会儿事情解决了,爷一定会发现自己衣服不对劲,到时候要倒大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苏牧一把揽起另外一个早就熏好的红色长袍脚生风,朝着四儿的方向追了过去,“四儿,四儿,你等等我啊!” 待容景到达鬼林的时候,原本属于相府的马车依旧停在原地。 他静静的立在马车边上,慵懒的目光里面裹着杀意,缓缓的环顾着四周。 周围都是橡树,几乎每一颗都直耸入云霄。 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容景周身凝满了内力,仿佛在用自己的气息感受着不久前这里发生的一切…… “爷!” 随着两道气喘吁吁声音的响起,苏牧与四儿也是前后脚赶了过来。 四儿望着容景那微微闭上的眸子,一双眸子倏地就红了起来。 “我正准备动手,那个男的掳着小姐就消失不见了!” 四儿的话似乎点到了容景的某一根神经,妖娆的桃花眼一睁。 一瞬,双足轻轻一点。 只见容景整个人便直冲而上,那一抹艳丽的大红色瞬间消失在那繁茂的橡树枝头…… 105 夙玉的表白 言情海 正文 106 容景的愤怒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06 容景的愤怒 “鬼林”的深处,一抹大红色的身影陡然射出。 恍若深沉黑夜中,一跃而上的红日。 这动静瞬间引得林中的黑鸦轰然炸开,扑扇扑扇地四处乱。 倒是容景一袭大红色的长袍,双足轻悬在一片极细的橡树叶之上。 那歆长的大红色身影屹立于顶端,如同子夜一般乌黑的眸子与长发相映成章铌。 因为方才出来的急忙,泼墨般的长发仅仅又一只玉簪子随意固定与脑后。 风起之时,乌黑的发丝迎风轻荡,说不出的优雅绝尘。 容景妖冶的目光扫过橡树顶上的枝桠,终于在某片不知名的枝桠之上,发现了些许被折断的痕迹桊。 桃花眼低闪过一抹寒意,漂亮的薄唇微微一沉—— 那一抹绝美的大红色一闪,一瞬,便出现在了三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容景双足轻点,每一片轻到了极致的树叶,几乎都成了他的施力点。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隐约能够在空气中嗅出些许桃花的清香。 容景掌心一翻,整个人瞬间腾空上升了十几米。 放眼望去,不远处那座山岭里,似乎有一个山沟。 里面,是漫山遍野的粉色桃花。 此座山谷距离鬼林应该有半个时辰的车程,而且四面都是极其险峻的山崖。 若非一个人的轻功造诣极佳,是不可能发现这个世外桃源的。 容景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微一眯,里面似乎有危险的气息泄露出来。 一瞬,他素手一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便朝着那山谷里面跃了过去。 漫山遍野的桃花,将整座山谷映照的如同人间仙境。 容景一口气跃进了山谷,他迈着极其缓慢的步伐,一步步地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数不清的桃花瓣如同雨一般,洋洋洒洒地落了来。 衬着容景那绝美的身姿,恍若他就是那从仙境走出来的谪仙美人儿一般。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容景瞳孔微微一缩。 不远处的一颗偌大的桃花树,一抹熟悉的紫色身影正倚靠在树根处。 她面容恬静,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绝美的侧脸暴露在空气之中,任由空中飘飘洒洒的桃花瓣落在那白皙细致的脖颈之上。 “小沐沐?” 容景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心中带着万般困惑。 脚的步子却是一秒也没有放松,快步的朝着秦沐歌那边走了过去。 眼看着他就要走到那颗桃树边上,原本洒落一地的桃花瓣竟然是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竟然猛的射离了地面。 无数的花瓣缠绕着,卷成了两道强大的圆形力道,从左右两边,作势就朝着容景袭了过去。 从一开始进到这个桃花谷,容景便觉得这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气氛不太对劲。 而且,若是真的有人掳走了秦沐歌,那这次让自己找到她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所以,当秦沐歌身旁的桃花瓣纠集到了一起,朝着自己攻击过来的时候,他心中已然是有了防备。 大红色的身影一晃,瞬间后退了十几米。 歆长白皙的大掌凝满了浑厚的内力,竟然是生生的朝着那两团旋转着的桃花瓣袭了过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那两股诡异的力道竟然是被容景的掌风堪堪震碎了。 一时间,漫天遍野都炸开了绚烂的桃花瓣。 仿佛,连天空都变成了粉红色。 容景缓缓的收了力道,只觉得胸口处隐隐作疼。 妖冶的眸子里面似乎泛起了些许水雾,他半跪与地上,伸手拾起一些被震碎了的桃花瓣。 白皙的只见轻轻的揉了揉,他那好看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深意。 这些花瓣应该是被人了蛊,所以刚才自己靠近的时候才会袭击自己。 难不成,这一次掳走秦沐歌的人,就是当初给她腰间梅花络子蛊的人? 漂亮的桃花眼里面闪过一抹不悦,容景秀气的鼻尖溢出一声冷哼:看来这个小沐沐自己管的还不够严呢?除了容耀那个伪君子之外,她招惹的男人似乎还有别人呢! 容景缓步走到秦沐歌身边,半跪了去。 白皙歆长的指尖轻触着她的脸颊,“小沐沐?” 温柔的声线自他口中吐出,犹如音质上乘的大提琴,悠然惑人。 只是睡沉着的秦沐歌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兴许是容景指尖的温热叫她舒服了,这会儿她竟然将脸蛋靠过去,无意识的轻轻蹭了蹭。 容景眸色微微一暗,仿佛被烫了指尖一般。 心中想要将手指挪开,但是指尖那细腻柔滑的触感,却让他舍不得。 轻轻的在她白皙细致的脸上蹭了蹭,容景才发现这个丫头应该是被人点了睡穴,所以这会儿怎么叫都是叫不醒的。 容景半弓了身子,一把打横便将秦沐歌给抱了起来。 他双足轻点,几乎是一秒便消失在这个粉色的桃花谷之中。 而另一边的鬼林里,四儿和苏牧都是翘首以盼。 他们两个的轻功若是跟寻常人习武之人比起来,那的确是一个天上一个地的。 但是,若放在容景的面前,那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压根儿就拿不上什么台面。 所以刚才,他们两个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容景一跃而上,整个人消失在鬼林之中。 而他们两个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在原地等。 四儿这会儿急的双眼通红,好几次都要冲出去找秦沐歌。 可每次她的步子还没迈开,便被苏牧给拦了来。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若待会儿爷将秦沐歌带回来,四儿要是不在,这照顾她的苦差事不是又得落到自己头上? 他苏牧可是吃过亏的,他才没那么傻! 就在四儿等的心焦难耐的时候,鬼林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她赫然站了起来,扭过头去,果不其然便瞧见容景正抱着昏睡过去的秦沐歌,一步步朝着这边走来。 “小姐!” 四儿几乎是喜极而泣,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容景的身边。 可当她瞧见秦沐歌双目闭合,似乎不省人事的样子,原本欣喜的小脸顿时又垮了去。 她还来不及掉眼泪,容景便开了口,“是被人点了睡穴,睡上一会儿便能醒来。” 一听这话,四儿原本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把门打开!” 容景脚的步子未停,径直朝着马车而去。 苏牧亦是眼疾手快,连忙将矮门给打开了。 容景身形一跃,便稳稳地坐进了马车之中。 “回洛阳!” 伴随着他带着几分疲累的声线,矮门在一瞬间亦是猛的闭合了。 苏牧和四儿一并跃上了马车,苏牧这个时候还不忘奚落四儿,“我早就说过,但凡是有咱们爷出面,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瞧你刚才急的!” 四儿这边眼泪还没干,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来。 她用力的点头,接过苏牧递过来的马缰,便朝着洛阳城而去。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身后的马车厢里面,容景才刚刚落座,便觉得胸口一闷。 他压抑着低咳了两声,那双带着媚色的眸子意识的从秦沐歌的脸上扫过。 在看见她睡颜依旧安详的时候,他才用手背轻轻拭去刚刚从唇畔溢出的一丝血色。 那一抹血色印在他白皙的指尖,仿若绽放开的妖冶罂粟。 从鬼林到洛阳城,四儿走的官道。 虽然一路平坦,但是却耽误了一些时间。 就在马车距离城门仅剩一炷香的时间,原本窝在容景怀中的人儿动了动。 正在调理气息的容景长睫微颤,缓缓的睁开眸子。 微微颔首,能够看见正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过来的秦沐歌。 淡淡的龙涎香弥散在四周,叫渐渐清醒过来的秦沐歌心中微微一沉。 睁开双眸的那一瞬,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到人神共愤的脸。 妖娆的桃花眼底风情万种,眼角那颗粉色的泪痣在白皙干净的俊脸上显得愈发的明显,也愈发动人。 “你是属猪的么?” 容景唇畔轻轻一扯,吐出一句话来。 而这话却是叫秦沐歌一怔,意识的开口,“什么?” 容景眨巴了媚眼,“若不是属猪的,怎么会睡了这么久?” “……” 秦沐歌一头黑线的望着面前这个毒舌男。 还好自己已经习惯了他那张嘴,否则早晚都要被他给气死了去。 不过…… 自己不是在桃花谷跟夙玉在一起么? 怎么睁开眼睛,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容景这个大妖孽? 想到之前发生在桃花谷的那一幕,秦沐歌只觉得耳根微微发热。 她一直就以为夙玉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小伙子,没料到他竟然会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来…… 想到这里,她意识的伸出手去,轻轻攥住自己的衣襟。 容景微微蹙眉,那双好看的眸子并没有错过秦沐歌脸颊泛起了那一抹诡异的嫣红。 但凡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 这分明就是春心荡漾的模样! 心中莫名腾升出一股强烈的恼怒,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沉,里面瞬间染上了一丝冷意。 “刚才发生了什么?” 冰冷且带着几分不悦的声线缓缓响起在秦沐歌的耳畔,也叫她瞬间就回过神去。 她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去,攥住衣襟的手情不自禁的紧了一些。 四目相对—— 容景的眼底似乎有隐隐的怒意; 而秦沐歌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慌张。 为何,在面对容景这质问的目光时,她竟然会有一丝心虚和不安? 难不成,是因为往日容景对自己太过于强硬了么? 等了半响,秦沐歌没有回应,反而原本窝在容景怀中的身子却是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 瞧那模样,似乎是打算与他保持一点距离。 这莫名而来的生疏感,叫容景胸中瞬间就燃起了怒意。 刚才自己问她话的时候,发现她目光闪烁,意识的捂住了衣襟—— 容景白皙袖长的大手一撑,瞬间便将秦沐歌困在自己手臂与马车壁之间。 他微微颔首,面上端的是风情万种的笑容,可只有秦沐歌才能嗅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你、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 秦沐歌紧张的绷着身子,莫名的对容景的怒意产生了害怕。 “哼!”容景唇间溢出一声轻哼,他又将头低了一些。 那张冠世无双的俊颜又靠近了几分,那嫣红的双唇几乎马上就要碰上秦沐歌的红唇。 “到底是我乱来,还是你乱来?” 容景吐气如兰,依旧温柔的话语里面似乎夹杂着即将迸发的怒意。 秦沐歌头皮发麻,瓮声瓮气的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容景嫣红的唇角微微一扯,勾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容。 这稍嫌窄小的车厢里面,仿佛也因为这一抹灿烂的笑容而变得绚烂夺目。 只可惜,如今只顾着害怕的秦沐歌压根儿就没心思欣赏这份美景。 因为—— 容景的右手缓缓的伸了过去,然后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她攥着衣襟的手腕。 他稍稍用了些力气,却发现秦沐歌强硬地绷住了身体,似乎做好了绝对不让自己碰她的打算。 秦沐歌的不听话,成功的点燃了容景的怒意。 他唇畔一沉,空出来的左手一把便将她的双手禁锢住。 尽管秦沐歌依旧在惊恐的挣扎着,可容景却十分轻松地便将她的双手缓缓举过头顶,压在了车厢壁之上。 望着秦沐歌那无奈有惊恐的表情,容景那双桃花眼里面似卷起了滔天/怒意。 面上虽然还挂着能够蛊惑人心的娇笑,可说出来的话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怎么,怕脖子上那个印记被人发现?或者,是怕被某个人发现?” 秦沐歌奋力的摇头,一双漂亮的眸子里面急的几乎要涌出泪水来了。 “不、不是——” 容景此刻的笑容看在秦沐歌的眼底,就如同淬了剧毒的毒蛇。 仿佛只要他愿意,随时就能够将自己吞噬干净。 “既然不是,那又怕我看什么?” 容景的声音才刚刚落,他空出来的右手边毫不犹豫的扯开了秦沐歌的衣襟。 不过,眼前出现的一幕,却是叫他一双明眸差点喷出火来—— 秦沐歌涨红了脸上,紧紧咬住双唇,屈辱的将脑袋别到了一边。 刚才在桃花谷,夙玉强行将她压在身。 原本秦沐歌还以为他会循着本能,对自己做出一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不过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夙玉并没有去扯她的衣带。 反而是颔首覆上了她的脖颈,竟然是在另外一边,也吮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心形“草莓”! 她明明记得,整个过程中,她都是在奋力挣扎的。 可不知道什么,她竟然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然是在容景的怀中了。 这两个人果真是她的克星吗? 秦沐歌这会儿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明明她孑然一身,可为什么在面对夙玉和容景的时候,总是心中惴惴不安呢? 等了半响,秦沐歌都没有等到容景怒气爆发的场景。 她紧张地僵直了身子,心中暗想着:按照容景那喜怒无常的脾性,见到这一幕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想到这里,秦沐歌浓密的睫毛微微一动。 那漂亮的眸子稍稍睁开了一些,可眼前的一幕却是叫她心头一震。 只见容景一双迷离的桃花眼此刻已然是因为愤怒而圆睁。 那满腔的怒意似乎盘旋在胸口,却又找不到出口,使得他那张俊脸因为痛苦而皱了起来。 “你、你怎么了?” 秦沐歌一愣,这才发现原本禁锢住自己手腕的手已经开始无力地朝着一边滑落…… 容景闷哼了两声,一丝鲜红的血便从他的唇畔缓缓的溢了出来。 渐渐的,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也变得迷离不清了起来。 “容景?” 秦沐歌心头一慌,难不成一个草莓便将他气的吐血了? 就在她话音刚刚落的那一瞬,容景整个人一软,便朝着秦沐歌的怀里栽了过去。 容景虽然单薄,但是却依旧有些重量。 他这么一栽,撞得秦沐歌整个人往后一倒。 “容、容景——起来,你压死我了!” 秦沐歌用力的推搡了两,而压在自己身上的容景却是纹丝不动。 那张倚靠在自己肩头的脸因为痛苦而皱成一团,唇畔的红色亦是缓缓的由血丝变成了血水。 秦沐歌心头一跳:不好,他恐怕是吐血了。 这边她搬不动容景,只能是伸长脖子,奋力的拍打身侧的马车厢壁,“四儿,苏牧,你们赶紧停车啊!” 这会儿,马车刚刚驶到了洛阳城的门口。 四儿才刚刚放缓了一些速度,苏牧便听见马车里面传来了秦沐歌模糊的呼声。 “又怎么了?”苏牧素来就对秦沐歌没有什么好感,这会儿听到她的声音,亦是露出几分不悦。 倒是四儿一把勒住了马缰,“苏牧还不赶紧去看看!” “好啦,我知道了!” 苏牧没好气的应声,转身轻轻敲了三门框,这才一把将矮门从外推开了去…… 106 容景的愤怒 言情海 正文 107 人工呼吸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07 人工呼吸 108、 不过,那矮门才刚刚被打开了一条缝,苏牧便叫里面的场景吓得差点从马车里面摔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一把捂住双眼,快地将门阖上。 “怎么了?”四儿见苏牧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便狐疑的开口询问。 苏牧这会儿还是个纯情小少年,刚才一不小心撞破了自家爷与那个臭女人亲热的场景,不知道爷待会儿会不会扒了自己一层皮…铍… 面对四儿疑惑的眼神,苏牧慌忙摇头,“没事没事,你把让马车慢些走便是了。” 四儿狐疑的看向苏牧,“马上就要进城了,为什么要慢些?” 苏牧涨红了一张脸,没好气的道,“王爷吩咐的还不成吗?枇” 一听苏牧这么说,四儿也不敢多言。 她意识的勒了勒马缰,叫马儿的脚步愈发放的缓慢了一些。 而此刻被容景压住的秦沐歌只剩欲哭无泪了。 失去意识的人,体重会比平时显得要重的许多。 秦沐歌被他这么压着,望着他那张绝美的脸上因为痛苦而苍白—— 细细密密的汗珠亦是从他光洁的额头上泌了出来。 秦沐歌挣扎了两,干脆一把捏住了容景垂落的手腕。 苏牧那个混蛋,明明看到容景压在自己身上,不但不来帮忙,反而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躲避不及。 要是害死了容景,他可要记一等功! 心中愤愤不平,可她的手却还是熟悉的摸到了容景的脉门。 她尽量平息自己的呼吸,用心去感受他的脉搏。 可是奇怪的是,她细致的指尖落在容景的脉门之上,仿佛感觉不到什么跳动。 秦沐歌心中猛的一沉—— 就在容景刚才昏厥过去的时候,自己似乎还能感觉到他呼在脖颈处的温暖气息。 可现在,仿佛已经微弱到快要快要感受不到了!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发现叫秦沐歌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自己不过是惹他生气了,可没想过要他的命啊! 这马车里面坐的不是别人,而是南陵帝后心尖尖上的肉。 若是被他们知道是自己把他们的宝贝儿子给气死了…… 秦沐歌头皮发麻,连那个后果都不敢去想。 兴许是因为性命攸关,秦沐歌鼓足了一口气,竟然是一个用力将容景从自己身上给推开了。 身为南陵最受宠的“未央王”,容景不管在哪里气焰均是极其张扬的。 可如今,他却是俊颜惨白。 那双妖冶的桃花眼一合上,便敛去了俊颜上的妖冶。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仿佛随时都将会香消玉殒。 秦沐歌此刻心情极其复杂。 她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尽量叫自己冷静来。 不知道为何,就在刚才几乎要摸不到容景脉搏的时候,她心头一窒,仿佛那个时候有人突然扼住了她的脖颈一般。 如今的她还不知道容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也不敢贸贸然去动他。 纤细的素手轻轻拂过容景的脖颈,发现那里的跳动越发微弱。 仿佛,随时都将停止了去。 秦沐歌攥了攥粉拳,从自己上衣扯一段料子,小心翼翼的替容景拭去嘴角的血水。 紧接着她便将容景的后脑勺搁置在自己的腿上…… 原本应该马上施救的她,却在看到容景那嫣红的双唇而迟疑了起来。 容景的呼吸已经弱到几乎感觉不到,此刻能够救他的貌似只有那一个办法了。 可是…… 想到之前在桃花谷的那一幕,秦沐歌心中的犹豫又多了一分。 自己的初吻的确是给了容景没错。 但是,那只是一个误会。 若说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应该是刚才与夙玉的那一次吧? 虽然是第二次接吻,但是却让她感受到了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难道,那个就叫做悸动么? 轻轻抿了抿唇,秦沐歌的目光再次落回到了容景红润的双唇之上。 之前夙玉那样掳走了她,四儿一定慌不择路去找容景帮忙了。 说不定,在自己昏厥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两个已经碰过面了。 夙玉的武功高强,兴许就是他伤了容景。 怎么说,容景就极有可能是因为要救自己而受伤的。 如今,自己又将他气的吐了血。 自己救他,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想通了这些,秦沐歌一手捏住了容景鼻尖,一手扶着他线条优美的巴,低头就朝着他红润的双唇上印了过去。 四唇相贴,让秦沐歌有一种略微怪异的感觉。 容景的双唇是暖的,一如他的笑容一般倾国倾城。 这样温暖的触感,是与夙玉完全不同的感觉。 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容景和夙玉的唇相比,秦沐歌一张小脸登时就红了。 她双眸一眯,摒除了脑袋里面的杂念,一门心思替容景做起人工呼吸来。 呼吸,吐纳—— 秦沐歌一刻也不敢停来,唯恐自己怀中的容景就这么死去了。 原本直接走铜雀街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达未央王府,却没料到生生走了一刻钟,也才过半。 而秦沐歌和容景所乘坐的马车路过的地方,恰好就是洛阳最大的港口——黎港。 洛阳黎港,两岸繁花盛开,杨柳如丝。 黎港的夜,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鲜花锦缎如织云,烛光摇曳,歌舞升平。 坐落在黎港边上的馥雅居因“驻足能赏洛阳风光,侧卧能纳百川颜色”而扬名南陵。 不仅如此,阁前方圆数十里的空地被圈养起来。 里面有围场,有射箭场,更有跑马场,也成了洛阳贵胄消遣娱乐的销金窟。 满楼花香飘散,人词客杂沓其中。 无数风流歌妓,绿鬓红颜。 每月的今日,洛阳的普通少爷、小姐都会收拾打扮一番,远远的在围场外驻足观看—— 万一走了鸿运,被哪位王孙贵族看中了,那便是前程锦绣,不可限量! 上午时分,馥雅居陆陆续续有豪华的马车驶入前坪,引得围观人群将围场堵的水泄不通。 就连洛阳的官道——铜雀大街的交通也受到了影响,变得堵塞起来。 而此刻,一辆深红八宝顶盖的华丽马车正缓缓地在拥挤的人潮中艰难挪动。 不是秦沐歌与容景乘坐的马车又是什么? “看样子不用放慢速度了,这压根儿就走不动呀!” 坐在马车前面的四儿蹙眉,不满的望着外面拥挤的人群。 苏牧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抬眼便能瞧见不远处艳/名远播的馥雅居。 对于这个馥雅居的聚会,苏牧还是有些印象的。 说起来,就是一群富二代,官/二代在显摆他们挥金如土的奢/靡生活罢了。 只不过四儿的声音还未落,马车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压抑着的议论声,“那是相府的马车!” 此声未平,另一道尖锐的声音又扬了起来。 “没错,里面坐的是秦沐歌!听说样貌平凡,却引得未央王那般美人儿对他念念不忘,约莫着是有些手段的!” 两道喊声之后,原本嘈杂不堪的铜雀大街上瞬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中。 面对着围观群众那寸寸如雪的目光,憨憨的四儿依旧有些挨不住,手上的马鞭不知道该往哪儿抽。 一时间,那辆华丽的马车就在众人的瞩目,停在了宽大的铜雀街正中央…… 众人屏息看着那静止的马车。 这样突然的嘈杂和安静,也吸引了馥雅居楼上那一群正在赏景吹风的贵族少爷小姐。 “哟……那不是丞相府三小姐的马车吗?” 轻佻的语气里面带着几分嘲讽,说话的是昱国公嫡孙沈韩之。 一袭玄墨色长袍衬得人风流倜傥。 狭长上挑的丹凤眼落在秦沐歌的马车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右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却也让他对秦沐歌的恨意更甚。 “是吗是吗?” 摇着羽扇快步走到凭栏边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沈韩之的嫡亲妹妹沈灵之。 一袭白衣胜雪,应了她名字那般的娇嫩,“那我们今日岂不是又有好戏可以看了?” “不过一个粗鄙不堪的女人,凭白玷污了右相嫡女这个名头。如果我是她,就成天躲在家里不出门了。” 接话的是清华公主。 一袭鲜嫩的鹅黄色长裙垂地,淡绿色的抹胸将胸前的一团白嫩挤得呼之欲出。 这两位小姐平时跟秦暖心有些来往。 洛阳明珠之前抢了她们不少风头,虽然面上和睦,但私底怨愤也是不少。 因着之前在太和宫闹出的事情还没淡去,如今秦暖心躲在丞相府不敢出来,她们少不了将那鄙夷的目光和嘲讽的话语都投向秦沐歌。 沈灵之嘴角一扯,偷偷看了一眼倚靠在凭栏之上的紫衣少年,脸上涌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容耀这会儿正慵懒地喝着酒,一身散漫的姿态,有如沉睡的野兽。 只是那目光定在被人群包围的马车上,黑色的眸子里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玩味和吸引。 沈灵之素手猛的一攥:他,对秦沐歌有兴趣! 记忆之门慢慢打开…… 那年,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容耀…… 一名少年将军傲然坐在骏马上,凭着机智与骁勇的身手,与北韩的悍将对持。 站在城墙上,远远的,她就看到那名身穿黑色战袍的少年将军。 他像是天神般,无惧的对抗敌人,不曾退缩过。 就在那一刻,她的心弦震动了。 那时她还小,不懂内心的震动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再也移不开目光。 后来,在庆功宴上,她近距离的看到容耀。 那样一个俊雅少年,温文儒雅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武将,倒像个文弱书生。 可是,她知道是他。 胸中的激荡、怦怦跳的心,让她知道是他。 那种倾倒众生的耀眼光芒不是每个人都有。 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成熟美丽的女人,他的眼里没有她。 就像现在,三年之后的第二次见面—— 他竟然忘记了自己,而目光却顿在秦沐歌身上…… 心里的激荡早已转成浓浓的爱恋,他的忽视让她胸中燃起愤怒的火苗,然后…… 轰然烧成熊熊大火。 “呼……”沈灵之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柔媚的目光从容耀身上挪开,脸上平静的瞧不出丝毫波澜。 沈灵之美眸一眯,一条妙计瞬间成形。 她优雅转身,以蒲扇半遮颜,“今日难得连世子爷都来了,不如我们来玩一个好玩的游戏吧?” 众人一听这话,更是来了兴致,为了讨好容耀,一个个摩拳擦掌,“灵之小姐说说看,怎么玩?” “大家都知道,世子爷喜欢骑马射箭。以往射箭都是死靶子,今天……不如来点刺激可好?” 说完这话,她美眸忽闪,皓腕一抬,直直地指向了丞相府秦沐歌的马车…… 这个秦沐歌虽然为人软弱惯了,但是总归是丞相府的嫡女。 而且听说她还与现在盛宠一时的未央王有一些说不得的暧/昧关系。 在没有摸清楚未央王心思之前,闹出人命来实在是不妥。 想到这里,众人一时沉默无语,面面相觑! 没用的东西! 沈灵之在心底鄙夷的骂了一句,脸上依旧端着妩媚和温柔。 “大家可别误会,我说的活靶,是指夜三小姐身上的物件。若是谁能用箭取到夜三小姐身上的东西,却又不伤她分毫,这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则,那些雕虫小技,恐怕也未必能入了世子爷的眼。” 一听这话,众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好,我参加!”清华公主第一个开了腔。 脆生生的声音悦耳之极,引得其他贵族少爷们,纷纷效仿。 “算我一个!” “我也来!” 一时间,参加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些纨绔子弟,甚至已经开始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射箭场拿弓箭准备。 眼看着这一群人跃跃欲试的样子,沈灵之脸上浮起一丝得意。 她意识的朝着容耀那边扫了一眼,却恰好对上了一双黑眸。 四目相对,容耀的目光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的挪开。 那一眼虽然短暂,却让清华公主心头猛地一跳:他终于正眼看我了。 只是……方才容耀的眼神中,这么会带着几分嘲弄,甚至是怜悯? 管他呢! 只要那群蠢货中有人朝秦沐歌射箭—— 那么,自己就有办法让秦沐歌小命不保。 这一次,她不但要替自己出头,也要替哥哥报那一筷伤手之仇。 沈灵之一双眸子里面闪过阴毒,目光沉沉的望向了秦沐歌的马车。 沈灵之扭头,果然看见容耀冰冷的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热切,所乘的马车之上。 她五指一收,死死掐住掌心,眼中目光如蛇蝎一般。 这个贱女人不过变着法子吸引容耀的注意力罢了,敢跟自己抢东西的人必须得死! 此刻的清华公主已经准备就绪。 一边的小厮端着箭袋,上头放了好几只以白色羽翎为装饰的箭矢。 而她手上的银弓在阳光闪着冷冷银光。 “我先来!”清华公主偷偷的睇了容耀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得意。 胡国处于广袤草原,是在马背上打的江山。 自己又恰恰有一个曾经在胡国赛马场得过冠军的师傅教自己骑术。 若论这箭术就算是琼扑通的男子,也未必真能赢自己。 这一次,就让容耀好好开开眼,看看文武双全的自己吧! 清华公主这暧昧的一睇没能逃过沈灵之的眼睛,她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清华公主立在凭栏边上,广袖被撸了起来。 不管是姿势还是力道都拿捏的十分到位。 一双眸子死死的盯住秦沐歌那辆马车,将弓拉到了最满,“既然要比,自然得先将她逼来才是。” 话音刚落,众人便只听见“咻”的一声—— 清华公主指尖一松,那利箭直直的朝着秦沐歌马车的前蹄射了过去。 利箭破空,划出阵阵风声。 苏牧与四儿正因为这寸步难行的路而心生烦闷,再加上过于嘈杂的环境亦是叫他们忽略了那急射而来的利箭。 不过是眨眼功夫,那利箭凌厉破空,生生扎进了马的前蹄,入肉三分。 一时间受了刺激的马儿一声凄厉的嘶鸣,整个儿就朝着前面栽倒了过去…… 四儿和苏牧惊了一跳,若非有一声武功,恐怕就要一头栽马车去了。 而车厢里面,正在一门心思替容景做人工呼吸的秦沐歌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震得整个人朝着一边摔了过去。 几乎半张脸连同整个人,就这么生生的朝着马车壁上撞了去。 秦沐歌被撞得七昏八素,只觉得唇畔一阵腥甜。 她意识的伸手一拂唇角,这才发现指尖沾染上了一丝血迹。 可恶…… 约莫是刚才将唇给撞破了。 不过,就在刚刚自己那一番人工呼吸之后,容景的呼吸似乎是有了一些起伏。 若这个时候放弃,那之前的努力便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的拭去了唇畔的血迹,再度低头俯身将红唇凑了上去…… 107 人工呼吸 言情海 正文 108 准未央王妃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08 准未央王妃 而在偌大的铜雀街上,因着刚才那一箭,所有的围观人群都意识的躲离远去了一些。 马车车头歪斜,顺着瘫倒在地上的马儿斜靠着。 受了伤的马儿亦是痛苦的嘶鸣着瑚。 四儿和苏牧意识地从马车上跃了来铄。 两个还来不及回头去看一马车里的两个人,便瞧见围观的人群已然默契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四儿一张小脸因为气闷而涨的通红,粉嫩的拳头亦是用力的攥在一起。 苏牧一双清眸寒光乍射,目不转睛的瞪着从那条狭窄小道上走过来的一行人。 清华公主领头,一双清亮的眸子落在瘫软在地上的骏马之上。 看那样子,似乎对自己的战绩很是满意。 紧跟在后面的是沈灵之,她一双柔媚的眸子定在那紧紧闭合的矮门之上。 眼底一抹寒光一闪而过:秦沐歌那个没用的草包,这样了都不敢出来见人么? “清华公主的箭法倒是准,”沈灵之笑着轻轻掩唇,“不过,可是没办法将秦三小姐请出来呢!” 说着这话,她又扫了一眼身边的姐妹淘。 那位衣着华丽的,是尚书府的孙长乐。 平素就常与沈灵之往来,更是以她马首是瞻。 如今,接到了她的讯号,亦是笑着道,“莫非是清华公主的面子还不够大,所以秦三小姐不愿意出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哄笑出声。 清华公主一张俏脸亦是瞬间涨的通红。 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 如今,一个软弱无用的秦沐歌也敢不给她的面子?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就算是自己今个儿要打她的脸了,她也必须得笑脸相迎,乖巧的将脸凑过来! “我就不信本公主连一个秦沐歌都请不动!” 清华公主一声冷哼,素手一扬。 原本还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侍卫连忙应声上前。 她素手一扬,指着秦沐歌马车的矮门,“给我将那马车拆了!” 此话一出,四儿的小脸彻底全黑。 她才不管面前这个骄横跋扈的女人是公主还是什么! 若是她敢伤害自家小姐,就算是天皇老子,她四儿也绝对不会手软! 眼看着那几个侍卫鼓足了劲儿朝着那马车走了过去,四儿手上的拳头已经要扬了起来。 可就在四儿那一拳要挥出去的时候,却是被一边的苏牧给握住了。 四儿狐疑的回头,正要挣脱的时候,却听见苏牧那张俊秀的小脸上划过一抹算计。 “别急,那是公主我们的罪不起。” 清华公主一听苏牧的话,脸上浮起一抹得意之色。 倒是四儿小脸涨的通红,“可是马车里面……” 苏牧暗暗摇头,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不过,他们招惹的是王爷,那就另当别论了!” 四儿原就不傻,只是憨厚了一些。 如今,听苏牧说的这般直白,一时间也反应了过来。 她攥紧的拳头一松,面上的愤怒也缓和了一些。 对呀,马车里面还有自家爷呢! 若是叫爷看见他们这群人平素是怎么欺负自家小姐的,到时候,这群人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见苏牧和四儿都不敢上前阻拦,众人看他们的眼底有多了几分鄙夷。 而那几个侍卫望着那安静的马车厢,都意识的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四个人身跃上,手起刀落—— 只听得一阵轰鸣声之后,原本还十分牢固的马车瞬间就被打的四分五裂。 就这那巨响,车身散落一地。 不过,那些侍卫知道里面坐着的是相府三小姐。 而且这些少爷小姐们不过是喜爱玩闹,不会伤人性命。 便是因为这样,他们还是留了一手。 那些碎片被震的从四面八方炸开,尽量避免了伤到车里面的人。 而就在那纷纷扬扬的碎片散落之时,原本还一直在馥雅阁二楼看热闹的容耀却是双瞳一暗。 那原本还悠然搭在凭栏上的大手倏地一收。 众人亦是被眼前出现的一幕给惊住了。 天呐,他们看见了什么? 那只剩一块底板的马车之上,一袭红袍的容景正双目紧闭,半倚靠在秦沐歌的双腿之上。 而一袭紫衣的秦沐歌这是低头颔首,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动作亲着未央王。 看着她那安详的面容,仿佛刚才那一阵巨响,压根儿就没有影响到她的兴致。 这会儿她正亲的津津有味呢! 众人叫这一幕看傻了眼,清华公主和沈灵之一行人亦是看的双目圆睁。 四儿和苏牧则是倏地涨红了脸—— 苏牧紧紧咬住双唇,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个人给分开。 王爷也真是的,刚才不还趴在秦沐歌身上么? 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换了位置了? 那美的如同神仙一般儿的爷啊,如今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被秦沐歌那个丑女人给占便宜了! 简直——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秦、秦沐歌,你在做什么?” 清华公主此刻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仿佛已经濒临破音。 倒是秦沐歌,她只是淡淡抬眼扫了一周围的人群。 接来,一只素手轻轻抚上了容景被扯开了衣襟,轻轻触上了他的脖颈。 很好,脉搏已经回来了! 这一幕看在众人的眼底,只觉得整张脸都要绿了。 之前还说这个秦沐歌软弱无用,这会简直就是臭不要脸了! 在这大庭广之,不但占容景的便宜,竟然还解开了他的衣服。 谁不知道容景是南陵,乃至整个天乾大陆的最美的男子? 秦沐歌这个丑女人,竟然趁人之危,借着未央王昏迷的机会,轻薄他! 一时间,众人再看秦沐歌的眼底,又多了几分憎恶。 若是叫秦沐歌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恐怕要找块豆腐撞死了去。 “秦沐歌,你简直不要脸!” 清华公主又羞又气,指着秦沐歌便骂开了。 而这会儿,再得知容景一切生命迹象都恢复正常了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听到耳边清华公主愤怒的声音之后,她缓缓的直起了身子。 那张平凡的脸蛋唇间落入众人的眼眸。 而唇畔那丝淡红色的血迹,还有微胀的唇,都没有逃过容耀的眼睛。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怒气突然就涨满了胸口。 秦沐歌这个女人不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容景秀恩爱,而且还…… 一看她那红唇,就知道刚才在马车里面的战况有多激烈了! 跟自己退婚了之后,这个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原本还握在掌心的琉璃杯因为他的愤怒陡然碎了一地。 那清脆的声音叫容耀猛的回过了神。 黑眸猛的一沉,他双足一点,朝着人群中跃了过去—— 从天而降的容耀,周身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意。 这滔天的怒意叫众人意识的退避三舍,也叫立在清华公主身后的沈灵之沉了面色。 “秦沐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容耀一双黑眸里面卷起风暴,冷冷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倒是秦沐歌一脸的风轻云淡。 她是一名大夫,而且容景身份特殊,又是因为自己受伤—— 无论如何,她亦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的! 至于面前这些纨绔子弟会怎么看待自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凡是满脑子都是流东西的人,想的东西亦不会是干净的。 一双清丽的眸子淡淡扫过容耀那张铁青的脸,秦沐歌轻声说道。 “世子爷眼神不好么?” 没有料到秦沐歌敢这么跟自己说,容耀脸色又黑了几分。“你说什么?” 秦沐歌唇畔轻扯,以芙恍然大悟的摸样,“看来世子爷果真有眼疾呢!刚才我在做什么你没瞧见么?需要我再演示一次吗?” 说着这话,秦沐歌作势便要再次朝着容景微凉的红唇上吻了过去。 不过她还没有碰到,便被苏牧一把给拦住了。 抬起眸子,秦沐歌恰好撞上苏牧那张满是怒意的脸。 “你够了!占便宜还上瘾了!” 秦沐歌轻轻一笑,从善入流的抬起了头。 她压根儿就没打算再去亲容景,因为她知道只要有苏牧在场,就会阻止的! 秦沐歌的积极主动,看在容耀眼底变成了“厚颜无耻”。 那张俊颜因为她的动作,还有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而铁青。 “原来你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跟我退婚,就是按捺不住了么?” 容耀广袖低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几乎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份怒意的来源到底是什么。 今个儿,从沈灵之出主意要戏弄她的时候,他没有出声阻止。 心中甚至还有一丝期许,希望她们能够成功羞辱她。 因为只有这样,待她被踩进尘埃里之后,自己才能够助她一臂之力。 到那个时候,这个倔强的女人,说不定会意识到自己对她的重要性。 以往看见容景强迫秦沐歌,他心中有的是愤怒。 但今日,看见秦沐歌主动去吻容景,心中不但被愤怒盈满,而且还有一种几乎透不过气来的压抑之感。 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这一份压抑盘旋在胸口,最后变成了刺耳又伤人的话语。 “若你当真心急如斯,当初就应当告诉我,本世子说不定大发慈悲,能够满足你!” 听到容耀这明显带着几分羞辱意味儿的话语,周围的人不由的变了变脸。 沈灵之亦是嘴角微微一勾,被自己喜欢的人这般嘲讽,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会羞愤致死。 不料,秦沐歌却没有如了他们意。 只见她淡淡的挑了挑眉头,将呼吸已然平稳的容景交给了苏牧。 这才缓缓的起了身子,她动作轻柔却又端庄的走到了容耀的面前。 一双清眸为扬,直直的看向容耀,“世子爷此话差矣。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般龌龊,满脑子里只有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刚才说本世子什么?” 听了秦沐歌的话,容耀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竟然敢说自己龌龊? 如果他容耀龌龊,那她光天化日之跟容景在马车里做那种事情,岂不是更加龌龊? 秦沐歌轻轻一笑,“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世子爷治好了隐疾,可却又患了耳疾。你是知道我的本事的,若哪日要看耳疾,再来找我,我会给你优惠的!” 这一席话,成功的点燃了容耀强行压制住了怒火。 这个该死的女人,刚刚跟自己退婚,就勾搭上了未央王。 还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如今,竟然还敢将自己有隐疾的事情,再度提起来—— 广袖之中,似乎已经有气流在涌动。 凤眸危险的眯起,容耀死死的盯着秦沐歌那张风轻云淡的脸。 就在他盛怒之极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花。 待他再次定睛的时候,发现眼前的秦沐歌已经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妖魔的化身。 原本那张令他悸动的脸,开始扭曲变形。 而脑海的深处,一道诡异的声音亦是带着魔力一般,诱/哄着他。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一声一声,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亦越发急促了起来。 容耀奋力的摇了摇脑袋,额头上瞬间泌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待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双黑眸里面似乎依旧卷起风暴。 他大手一扬,早已经凝满了内力的大掌铺天盖地的,就朝着秦沐歌的面门上打了过去。 那目标精准,就是打算一击毙命! 眼看着那一掌就要打在秦沐歌的身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四周围观的人们却能明显的感觉到突然而至一股冰冷入骨,骇人之极的汹涌寒意。 别人或许是没有注意到,躺在苏牧怀中的容景长卷的长睫微微一动。 桃花眼缓缓的睁开了…… 那张倾国倾城,却又妖冶至极的俊脸上,依旧是百年不变的妖娆妩媚。 可是,那墨色的眸子里却卷起了从未有过的震怒。 广袖面,内力涌动,大手一扬。 广袖凝聚的内力如同一道光束,闪电般的的冲了出去。 两道雄厚的内力从不同的方面汹涌而来。 若是相撞,恐怕整条铜雀大街都要被掀翻,更遑论满街的围观百姓。 内力迸射而出,容景那稍显单薄的身姿亦是直冲而起。 顺着他的动作,满目五彩花瓣从天而降。 绚烂夺目,纷纷扬扬,就好似占满了整个洛阳城的上空。 花雨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花瓣的掩饰之,两股雄浑的内力在秦沐歌的眼前,就这么生生的凝在了一起。 两道雄厚的内力相撞,瞬间弥散在空气中。 一时间,激起一股澎湃的花浪,直冲云霄,更是引得众人惊叹连连…… 刚才在看见容耀眼底的杀意时,秦沐歌还以为自己今个儿就要殒命于此了。 可是却没料到,竟然有一股强大到叫人震惊的内力由后而至,跟容耀打出来的那一掌纠缠到了一起。 就在她还在狐疑的时候,一抹大红色的声音如神邸从天而降,横在了自己面前。 不是容景那个大妖孽,又是谁? 从秦沐歌这个角度望过去,能够看到他绝美的侧脸。 只是那有些僵硬的线条,正表达着他那不可遏制的愤怒。 “容、容景?” 秦沐歌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他,就连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容景刚才不还差点儿就没有脉搏呼吸了么? 怎么这会儿,就跟个没事人似得? 而此刻的容景面对已然是双眸通红的容耀,桃花眼里划过一抹冷意。 素手一扬,那凝满了雄浑内力的大手朝着容耀胸口一袭。 容耀一时间避让不及,生生的挨了容景一掌。 这一掌,叫他整个身子横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他整个人就软软的瘫了去。 沈灵之面色一紧,惊慌失措地奔到了容耀的身侧,伸手就去扶他。 而容耀似乎也在这个时候,突然回过了神。 那双浑浊的眸子,似乎也在一瞬间清明了起来。 只是,他抬起眸子看向容景的时候,眼底却带着一丝不解的困惑。 不过容景的那一掌有些重了,所以容耀整个人只能瘫在地上,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景?” 秦沐歌似乎连正眼也未曾瞧跌落在地上的容耀,只是缓缓的迈开了步子,走到了容景的身后。 她缓缓抬手,小心翼翼的揪住了容景的衣袖,试探性的开口,“你活过来了?” 话一出口,秦沐歌就恨不得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 容景当然活过来了,不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鬼么? 倒是容景,听到秦沐歌这软糯的甚至带着一丝委屈的声线之后,心底莫名的一软。 仿佛,之前的种种不快,都因为她这份担忧而消散了。 他缓缓的转过身子,淡淡的墨色眸子此刻才有空将面前的人儿从上到细致的打量一番。 在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损伤的时候,绷紧的肌肉也微微一松,嘴角绽开的笑容绚烂过百花。 “既然未来王妃舍不得本殿死,那本殿自然要活过来!” 108 准未央王妃 言情海 正文 109 小沐沐,你毁我清白,得负责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09 小沐沐,你毁我清白,得负责 容景此话一出,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一枚巨石,瞬间溅出无数涟漪。 甭说那些围观的群众,就连秦沐歌本人亦是小脸一僵。 她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眸,自己刚才听错了吗瑚? 容景这个大妖孽说的准未央王妃,该不会指的是自己吧铄? 抬起眸子,秦沐歌不意外的撞上了容景满是笑意的黑眸。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从那双绝美的眸子里面看出了一抹算计呢? 她结结巴巴的开口,“王爷——你刚才说什么?” 容景一双妖娆的眸子淡淡扫过秦沐歌震惊的脸。 他缓缓的转过身去,面上柔情万丈,薄唇一瘪,就连那双桃花眼里似乎也瞬间泛起了雾气,蒙上了一层委屈的颜色。 “小沐沐,你刚才在大庭广众之毁了我的清白,难道不应该负责么?” “那个明明就是……”秦沐歌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跟容景解释。 那个从学术的角度上来说不叫接吻,应该叫做人工呼吸。 容景轻轻抿了抿唇,妖媚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红晕。 眼角那颗泪痣也因为他这份羞涩而红的越发妖冶起来。 薄唇轻启,他言语之中似乎还带着羞涩,“那明明就是你轻薄于我——”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抬起眸子,诧异的瞪向了秦沐歌,“小沐沐,你该不会不打算负责了吧?” “……” 秦沐歌满头黑线的站在原地,望着容景栩栩如生的表演。 偏偏这些围观群众还一个个朝他投去了怜悯的目光,里面毫不掩饰的写着“暴殄天物”四个字。 而那些转而向自己这边投过来的时候,却是寸寸如刀,恨不得将自己剥皮拆骨了去。 围观的人们朦朦胧胧的站在远处,依旧能隐约看清楚未央王那绝美如同神储般的姿容。 于是,即便是这略显轻佻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是那样的理所应当。 甚至潜移默化的萌动了围观少女的春心,卷起了一股对未央王爱意的狂潮。 “这事儿咱们回去再议。” 被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秦沐歌也懒得再跟容景油嘴滑舌。 “而现在……”秦沐歌清冷的目光一转,最后落在了清华公主和沈灵之的身上。 “我们可以好好算算账了。” 秦沐歌立在人群正中央,泛着英气的黑眸威胁地眯起。 目光投向了身后的清华公主,冷意浮现。 如果自己刚才没记错的话,射伤自己的马,打坏了马车的正是这位刁蛮公主没错了。 看来,上次自己给的教训似乎还不够。 这位刁蛮公主,似乎压根儿也没有收敛的迹象。 而另外那一位—— 沈灵之,是沈韩之的嫡亲妹妹。 沈韩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教出来的妹妹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就凭着刚才在马车外面那一番煽风点火,就知道,始作俑者里面,少不了她。 只是…… 秦沐歌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她那目光冰冷透骨,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清华公主的喉咙。 清华公主只觉得被秦沐歌瞪得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她心头一虚,不服气的冷哼,“哼,那一箭是我射的又怎么样?” 而沈灵之见容耀被伤的无法动弹,更是顾不得往日的教养,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敌意,“就是,我们只不过玩个游戏,那畜/生自己跑出来,撞到箭上面。难不成秦三小姐这笔账还要去跟一个畜/生去算不成?” 清华公主见有人帮腔,气焰更是高昂。 “没错,只要我射你的耳环,这次比赛冠军就是我的!我还没怪那畜生害我输了比赛呢,不说我这还没伤到了,就算真的碰到了,难不成你还真敢把我怎么样?” 说道这里,清华公主见秦沐歌没有开腔,以为她被自己唬到了。 她伸手指了一圈周围围观的众人,“告诉你,他们怕你,我可不——” 只可惜她那个“怕”字,还没有说出口,两声清脆的巴掌声陡然响起。 沈灵之只觉得左右两边脸颊一阵刺痛,嘴角一股腥甜,竟流出血丝来。 围观的人群中更是传来了一阵到抽气的声音。 刚才还以为秦沐歌会吃亏,如今看来—— 一个连公主都敢打的女人,还真是……软弱不到哪里去呀! 众人子啊看到这一幕之后,亦是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心中更是对这个传闻中软弱不堪的相府三小姐多了几分惧意。 而清华公主一抹嘴角,看见掌心的血丝,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秦沐歌这个脓包左右开弓打了两个大嘴巴。 “啊——秦沐歌,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 不顾脸上的剧痛,清华公主简直气疯了。 这个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态,张牙舞爪的冲向秦沐歌就要报仇。 “啪——!” 又是一声脆响。 那沈灵之还没能近了秦沐歌的身,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力道,竟将沈灵之打翻在地上。 一时间精致的脸红肿的像个猪头,她只觉得耳朵“嗡嗡”闹得厉害,整个人都懵了。 而秦沐歌这个始作俑者压根就没有其他反应,只是冷着一张脸,动了动手腕。 她不会武功,每每都被容景和夙玉制的死死的,但是不代表她这个特种军医是白当的。 近身搏斗,一般女人对付她还不是个儿。 那双黑眸里面闪过一抹不屑,她低头望向清华公主,眼底是骇人的冷芒。 “你再说个贱人看看,看我敢不敢拿你怎么样?” 刚才,秦沐歌扬手甩了清华公主两个耳光,手法身段干净利落,生生叫清华连想要躲避都来不及。 跌坐在地上的清华公主这会儿算是彻底懵了。 她双颊红肿,发髻凌乱,就连身上亦是沾满了灰尘,看着好不狼狈。 几乎是一秒,她便疯了一般朝着身后的人群吼道,“你们这群饭桶,就这么看着秦沐歌欺负我吗?” 就连沈韩之也是在听到清华愤怒的怒吼时,才回过神来。 封贵妃是昱国公的亲侄女,算起来,清华与沈韩之、沈灵之两兄妹还是有些亲戚关系的。 如今,见秦沐歌胆大包天,竟然连当朝公主都敢打,沈韩之只觉得满腹的怒意不知道如何发泄。 他一脸愤怒的跑过去将清华公主扶了起来,再看向秦沐歌的眼底满是阴鸷。 “秦三小姐,做人最好收敛些。若非你是一介女流……” 秦沐歌也不等沈韩之的话说完,就冷笑出声,“你们这些公子哥还记得我是一介女流啊?你们奢/靡享乐,拿我一介女流的命当游戏筹码,该收敛到底是我,还是你们?” 最后一句话,带着极致的寒意,更是让沈韩之一句话堵在喉咙,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众人一听,亦是将刀子般的目光射向了清华公主那一行人。 现在秦沐歌有个丞相府嫡女身份撑着他们也敢如此拿人命当儿戏,也难怪秦沐歌会如此暴躁。 这么说来,三个耳光还是轻的了! 清华公主见沈韩之都被秦沐歌这个脓包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的眼泪直直掉落。 她干脆心一横,跌跌撞撞地朝着人群边上那只剩一块地板的马车上扑了过去。 因为就在刚才秦沐歌动手打人的时候,他已经怡然自得地坐到那软榻之上看戏去了。 “景哥哥,你要给我做主啊!” 清华公主猛的扑倒在容景的脚边,那动作幅度之大,撞的整个马车微微一颤。 立在一旁的苏牧眉头一皱,探寻着身后容景的气息。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自己好似没有嗅到危险的味道。 奇怪了,爷最是厌恶这些女人近他的身了,怎么今日…… 只见容景慵懒的倚在软榻之上,一头墨黑的长发随意捆住,些许发丝顺着肩头滑落,半遮了那绝色姿容。 那柔弱的样子,好似一滩春/水,让人光看一眼,心中便弥散开柔情万千。 妖媚的凤目慵懒的半睁着,带着丝丝柔意和戏谑。 他半支着肘,斜睨着清华公主,红唇轻启,“怎么了?” 饶是知道容景“冠世美人”的名头,但因为封贵妃和皇后的关系,身为同父异母的两兄妹却鲜少往来。 此时这么近的看到容景那娇媚之态,清华公主也不由被煞到。 她从来就不知道世上居然有男子可以一举手一投足风情到这般地步。 而且他那声音温醇如酒,竟然带着丝丝关切和兴味,仿佛一股漩涡让人情不自禁的沦陷进去。 一时间,清华公主只觉得自己魂魄都出了九天之外,哪里还记得自己要说什么。 好半响之后,她才回过神。 都说未央王性格诡异莫测,生人从来就近不的身,可今天却对自己如此之温柔…… 他果然还是会顾忌自己的母妃,所以才对自己格外温柔吧? 感受着周遭投过来艳羡的目光,清华公主只觉得胸口瞬间被什么东西盈满。 一时间连脸上的肿痛都忘记了,她挑衅的朝着秦沐歌投去一瞥。 而立在一旁的沈灵之亦是眉头一皱:面对容景那样的美人,她方才也被煞到。 若非她对容耀情根深种,而且容景又是个病秧子,说不定自己也会这样的美男子。 众人都说未央王的脾性诡异莫测,若是惹了他不高兴,就算自己的长辈,他也敢砸东西。 如今怎么对沈灵之如此温柔? 难不成这位从来就不将人伦纲常放在眼底的未央王,当真会因为封贵妃的身份,而对清华这个蠢货另眼相待? 就在这个时候,容景温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如甘甜的醇酿,又如悠扬的琴声,“你过来些!” 此刻清华公主只觉得心跳如擂鼓,跪爬了两步,愈发靠近了一些。 她双眼泛着痴迷,容景的笑容像一个魔咒,早已经将她灵魂吸走只剩一具躯壳。 压根儿就忘记了面前这位绝美的男人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她这般望着他,是多么的不妥。 此刻莫说清华公主了,就是一直在旁边被沈灵之搀扶住的容耀听了这温和的话语也有些不可置信。 据他所知,皇后与封贵妃水火不容,所以两人的后代也甚少往来。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如此亲近了? 就在大伙儿满腹疑问的时候,却只见容景一双白嫩细致的手轻轻抬了起来,眼看着就要触上清华那张红肿不堪的脸…… 一瞬,他却是大手一扬,如同疾风一般横扫了过去。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同凋零的落叶甩了出去。 这动作之快,就连容耀也没能反应过来。 空中没有任何遮挡物,清华公主的身子腾空而起,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她被摔得七荤八素,甚至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吐了两口血便昏厥了过去。 “公主!” 沈韩之震惊万分,只觉得浑身发冷。 望着躺在地上只剩两条腿抽/动的清华公主,满腔的愤怒化作不可遏制的质问。 “王爷,您怎么能对公主出如此的重的手?清华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您这样做是不是……” 而容景这个时候却只是接过苏牧递来的丝帕,细致慵懒的擦拭着自己的手。 那动作仿佛在昭告众人:触到清华,他,觉得脏。 容景手上动作未停,一双凤眸斜睨着愤怒的沈韩之,“你说我过分?” 沈韩之被容景这一眼看的周身血液一凝,只觉得满腹的话都生生的被按捺了去。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和皇后有多宠爱这位未央王。 南陵和北韩大战之前,容景便因为封贵妃在他面前多说了两句话,就直接抄起手边的墨砚砸了过去。 那一将封贵妃砸的头破血流,如今还只能用发髻将右额上的疤痕遮去。 原本以为皇帝会龙颜大怒,却不料他只是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景儿脾性不好,多多担待”,便将此事不了了之。 那今个儿清华公主以箭射容景和秦沐歌的马车,有错在先,皇帝说不定还会说容景打的对。 想到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沈韩之用力抿唇,扭头看向一脸淡泊的秦沐歌,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商量,“如今公主已经身受重伤,也算是给秦三小姐一个交代。这件事,不如就这么算了?” 一听这话,清华公主差点没气的跳起来。 刚要大斥出声,却被沈韩之一记眼刀生生掐断在喉咙中。 秦沐歌闻言,仰头轻笑出声,脖颈处优雅的线条如同天鹅一般高贵。 “现在看来所谓仁义满怀的昱国公府,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沈韩之闻言眉头一皱,“此话从何说起?” 秦沐歌嘴角一勾,“谁都是爹生娘养的,人根本没有三六九等之分,只有地位才有。南陵繁荣昌盛,是天乾第一强国,礼义廉耻,忠义孝道是不是也奉为上乘呢?” “这是自然!”沈韩之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接了话茬。 却没有看见容景那双桃花眼中漾起的笑意:这个鬼丫头,又开始挖坑给人跳了。 “那么天子犯法是不是也应该与庶民同罪?沈公子倒是想息事宁人,若次他们玩心又起,我的小命倒是不足挂齿,若是伤了哪位皇亲国戚,我倒要看看皇上是不是肯息事宁人!” 秦沐歌字字铿锵,步步紧逼,几乎让沈韩之没有回旋思考的余地。 她话里的那位皇亲国戚,摆明儿说的就是容景。 若他们玩兴大起,伤了容景,帝后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等沈韩之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秦沐歌逼问的哑口无言。 这个时候,容景却是凤目微挑,眼底带着一丝搵怒的开了口。 “方才沈公子说清华公主是皇亲国戚,难道秦沐歌就不是丞相嫡亲的女儿了么?” “那怎么一样,她怎么能跟花侬比?”沈韩之眉头一皱,嫌恶的望向秦沐歌。 “哦?”容景冷笑,“那你的意思是,丞相的女儿比不得昱国公的表亲了?改天本殿可要好好的跟丞相说道说道,原来你们以众欺寡不是因为不喜秦沐歌,而是因为压根就瞧不起丞相啊!” 容景一席话刁钻古怪,生生歪曲了沈韩之话里的意思。 他弱化了封贵妃在其中的作用,反倒是将重点放在了昱国公的身上。 谁不知道丞相与昱国公在朝堂根本就不和,若是因为儿女的矛盾影响父亲的仕途,恐怕…… 沈韩之心中一慌,急忙开口,“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容景一双凤目妖娆,带着万种风情,“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算清华公主贪玩,但至少秦沐歌毫发无损,而她却被伤成了这样,是不是该给一个交待?” 沈韩之暗暗咬牙,只觉得一股怒气无处发作,看来今天这个未央王铁了心要帮秦沐歌了。 听见沈韩之将“昱国公”二字咬的重重的,容景眼底划过一抹莫测的深意。 波光流转之间,化成嘴角一抹浅笑。 “只希望昱国公身手能够与封贵妃一般灵活,否则我不敢保证他来未央王府要交代的时候,能够像封贵妃那般,只伤了额头就离开。” 109 小沐沐,你毁我清白,得负责 言情海 正文 110 小沐沐,做错事要被惩罚哦(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10 小沐沐,做错事要被惩罚哦(一更) 这赤果果的威胁,甚至还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沈韩之额头青筋迸出,双目呲裂。 却又碍于容景的身份不敢迸发,气的整个身子都轻颤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容景却是将一张绝美的脸蛋靠近了些,无辜的水眸瞪的圆溜溜,“沈公子若真疼惜你这位表妹,就应该马上送她去找大夫,而不是在这里跟人逞口舌之快。铍” 说罢,他才指了指面色已经渐渐晦暗的清华公主。 沈韩之心头一震,清华的脸上人气一片灰败,明显是受了内伤了! 想到这里,沈韩之恨恨的咬牙,一把将清华给抱了起来,对着身后的小厮道,“送公主回宫”。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朝着昱国公府的马车而去。 直到走到秦沐歌身边的时候,才顿了顿,从牙缝里面恶狠狠的挤出一句话,“山水有相逢,这一笔,不管是封贵妃还是昱国公府,都记了。” 秦沐歌侧身,轻轻一福,脸上是温顺和恭谦,一双美目里却是分毫不让,“沐歌拭目以待。” 这,沈韩之只觉得自己一鼓作气挥出去的拳头打在一块大棉花上,找不到受力点,软绵绵无处发泄,气了个半死。 那些达官贵胄的小姐少爷们,见昱国公府的马车疾驰而去,一个个也连忙借故离开了。 传闻中容景便是个乖张跋扈的,今日一见,果然是开了眼了。 这南陵谁都能惹,就是惹不得未央王。 待那些公子小姐们都陆陆续续的离开,原本一些围观的群众亦是被疏散了。 见哥哥离开,沈灵之双唇轻抿,吃力的想要将容耀给撑扶起来。 好容易找到能够与容耀亲近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 只是她这边才刚刚施了一些力道,便叫一脸铁青的容耀一把给推开了。 沈灵之身子单薄,即便是容耀受了伤,却还是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而另一方面,容耀却是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朝着秦沐歌和容景那边走了过去。 那目光不似刚才的浑浊,反而还是带着一丝悔意和慌张。 秦沐歌这会儿正立在那架已然是被五马分尸的马车边上,蹙着眉头望向四儿,“现在马车没了,我们要怎么回去?” 一旁的四儿还来不及开腔,身边的容景的就缓步上前,一把握住了秦沐歌的柔荑,“回哪去?” 秦沐歌扭过头去,看见容景那么自然的便握住了自己的手,条件反射的想要挣脱。 只是,容景那会这么容易就叫她跑了? 自己才一会儿没看住这个丑女人,她脖子上竟然就叫别人种上了一个吻痕。 看那形状还有位置,那个人明显就是在对自己示威呢! 有意思,他倒要看看,这个南陵有谁有这个本事,能够从抢走自己的人。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之,你还是不要拉拉扯扯的了,有伤风化!” 秦沐歌也挣不脱容景的手腕,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倒是容景眸光一闪,明眸的眸子褪去了一丝妖媚,多了几分调侃,“我不过是牵着你的手就有伤风化了,那你方才当着众人的面占我便宜,要怎么算?” “……”秦沐歌简直要被容景这个无赖给气死了。 她咬牙切齿的道,“你明明就知道刚才我是在救你,别歪曲事实!” 听了秦沐歌这话,容景嘴角弯弯,一双眸子晶晶亮的看着秦沐歌,里面是浓浓的玩味儿。 一瞬,他的目光便挪到了秦沐歌那红肿的唇之上。 能够看见,唇角出还有刚刚凝固的深红色血迹。 凤眸微微一暗,容景素手轻扬,指腹轻轻触上了她红肿饱满的双唇,柔柔的摩挲着。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叫秦沐歌周身一紧,紧张的连动也不敢动了。 容景唇畔微微一扬,故意道,“如果那就是你悬壶济世的方式,那我想你恐怕没办法在卧龙商行挂牌行医了。” 此话一出,更是叫秦沐歌面色一惊,“你——怎么知道……” 容景轻笑,细致的指尖划过她的红唇,落在她另一处草莓之上。 一秒,秦沐歌只觉得那一处陡然一热。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动,容景满意的看着那一处吻痕消失不见。 那雪白的脖颈之上,只剩自己种的那颗草莓。 “小沐沐,这次你不乖哦。” 突然意识到容景说的是夙玉留的那颗草莓,秦沐歌突然感觉头皮一紧。 这个妖孽占有/欲太强了,刚才就是因为那颗草莓气的吐血,差点嗝屁。 这会儿,他虽然面上还带着笑意,但秦沐歌分明就能够看见他眼中暗暗涌动的两抹火苗。 仿佛,只要自己再敢反驳一句,就会马上引爆他的怒火。 所以,秦沐歌从善如流的闭上了嘴。 容景满意的看着秦沐歌顺从的模样,一只手轻轻触碰着她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嫩滑的肌肤。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微微倾身,靠到了秦沐歌的耳边,吐气如兰,“做错了事,都是要受惩罚的,不然你不长记性。” 听到“惩罚”两个字,秦沐歌倏地周身一绷,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从这个大妖孽嘴里说出来的这两个字,虽然风轻云淡,但却带着莫名的寒意和压迫感。 “王、王爷?”秦沐歌抬起头去,试探性的看向容景。 “至于这个惩罚是什么,去了未央王府你便知道了!”容景笑意吟吟的说着这话,右手作势就握上了秦沐歌的手腕。 秦沐歌此刻恨不得自己脚生了根,她意识的将身子往后一靠,跟容景做最后一丝努力,“王爷,我要回家。” 不过容景回复她的却只有千娇百媚的嫣然一笑,“丞相府,你恐怕是回不去了。谁知道次见你时候,你身上会不会又多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来?” “可是……”秦沐歌还来不及解释,便已经被容景拉着作势就要迈开步子了去。 只不过,两个人的步子还没迈开,身后却是传来一道沉重沙哑的声线。 “秦沐歌——” 听到这声音,容景和秦沐歌两个人均是顿住了脚步,一并回过了头去。 只见容耀正勉强撑着身子站在不远处,一双眸子里面情绪复杂。 那模样,仿佛有许多话要说,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而秦沐歌在看到容耀的那一刻,一双清眸亦是瞬间冷了来。 她静静的望着容耀,“世子爷刚才一掌没有打死我,是不是很失望?这会儿还想继续么?” 听到秦沐歌这冰冷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容耀只觉胸口的伤处越发憋闷了起来。 好半响之后,他才道,“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了这话,秦沐歌冷冷一笑,“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差点要了我的命,若是知道怎么回事,那我岂不是要死无全尸了?这份关怀世子爷还是留给别人吧,我秦沐歌消受不起。” 容耀一张俊脸阴晴不定,甚至带着一丝自己不能掌握的懊恼。 他不明白为什么,最近这几日,只要自己发怒,似乎情绪就不受控制了。 他明明是想帮秦沐歌,是想让那个女人重新再正眼看看自己,可为何一看到她跟容景在一起,那怒意就无法控制—— 甚至,到了差点出手伤了她的地步? 倒是秦沐歌,她自然是不知道容耀心中的这一番思量。 为了避开他莫名其妙的纠缠,她转身便要离开。 却不料她才刚刚转身,便听到容耀焦急的声音,“别跟他走!” 秦沐歌脚的步子一顿,狐疑的回过头去。 恰好,能够看见容耀那因为受伤而晦暗的俊脸。 不过,这一次,略微奇怪的是……那张脸上,似乎还扬起了一抹诡异的殷红。 他在脸红什么? 倒是在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容景在这个时候,那张明媚的脸上突地便阴晴不定了起来。 一双桃花眼底泛起了冷意,眸光淡淡,却像刀子一般射向了容耀。 容耀抿了抿唇,几乎是鼓足了勇气,才艰难的开口,“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别跟他走——” 吞吞吐吐的说完这话,容耀那张脸上忽晴忽暗,似乎很是难堪。 不过,他会道歉,亦是出乎秦沐歌的意料之外的。 这个容耀在她的记忆之中从来都是“狂妄自大”的代名词,能够让他低头,在整个南陵几乎是没有人的。 可如今,他却向秦沐歌低头了。 这,代表了什么? 一旁的沈灵之只觉得周身的气血瞬间凝固了起来,一双怨毒的眸子射到秦沐歌的身上,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 这个丑女人要样貌没样貌,要才情没才情,却为何能够叫这么多美男子一一倾心? 而像自己这般德艺双馨的女子,却连想要容耀正眼看自己一眼都是奢望。 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而此刻的容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已然是彻底冷透了,他唇畔轻轻一扯,轻松的将秦沐歌扯进自己的怀中。 “不知道世子爷是以什么身份要求小沐沐别跟我走的?是未婚夫么?难不成世子爷已经忘记,当初那封退婚书还是你亲笔所书,送到丞相府去的?” 这一番,堪堪戳到容耀的痛脚。 当初若不是容景使诡计,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快就退婚? 容耀气的青筋暴露,胸口那一团血气乱撞,却找不到出口。 “与其操心别人,世子爷还是动动脑筋,想想你这阵子身体是否有些不妥吧!” 容景凉凉的说完这话之后,才一把揽住了秦沐歌细致的腰肢。 双足轻轻一点,那一抹绝世艳丽的大红色就这么陡然消失在容耀的眼前。 容耀原本还想追出去,可胸口的痛意却叫他脚一软,整个人便跌跪在了地上。 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刚才容景离开之前所说的那番话。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最近身体不适? 不行,他必须立即回去,叫胡苍好好替自己看看。 眼看着容耀刚刚撑起的身子又要跌去,一旁的沈灵之亦是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搀扶住了他。 沈灵之紧张的托住容耀的右臂,也不敢抬头直视他,只是默默的埋着头,低低的说了一句,“世子爷,我来扶您。” 容耀俊眉一蹙,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叫沈灵之头皮发麻,不过让她兴奋的是,容耀这一次竟然没有推开她。 反而是顺着她的力道,朝着闵亲王府那边走了过去。 而另一边,容景掳着秦沐歌便回到了未央王府。 不过,他才刚刚迈进了大门,秦沐歌便一脸惶恐地抠住了红漆大门,“王爷,我要回去。” 容景妖冶的眸子淡淡扫了她一眼,慵懒的开口,“到底是自己走进去,还是被我扛进去,你自己挑。” 秦沐歌望着霸道的容景,欲哭无泪,“我说我要回丞相府。” “你只有三个数的时间考虑。”桃花眼微微一眯,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听见秦沐歌哭诉,“一、二、三——” 容景前一句话还没有落音,后面的三个数就已经干脆利落的数完了。 这厢秦沐歌还来不及反应,便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地转天旋。 一瞬,她便被容景轻松的扛在了肩头。 这血液倒冲的感觉让她十分不适,她本能的挣扎了起来。 双脚亦是在空中胡乱的蹬了起来,“容景、容景你放我去!” 只不过,她愤怒的抗议还没说完,屁/股上就传来一阵痛意。 只听得“啪”的一声闷响,容景在她微翘的臀部力道适中的拍了一掌。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容景摸清楚了秦沐歌的死穴。 若是在言语上威胁她,她定然不会听话,反而会越战越勇。 不过若是动手打屁/股,保管一个试一个灵。 这不,他的手才刚刚挪开,秦沐歌整个人便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僵在了自己的肩头,纹丝不动—— 而被容景一路扛着的秦沐歌只觉得头晕眼花,屁/股上亦是火辣辣的。 容景这个大妖孽,大变态,又打自己屁/股。 他真当自己是小屁孩吗,简直太屈辱了,嘤嘤嘤! 容景看着肩上的可人儿一路进了寝室,这才将秦沐歌往自己的平日睡觉的软榻上面一扔。 那软榻十分宽敞,而且是用上等的棉花压实而成。 即便是整个人被扔进去,秦沐歌却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只是刚才的倒挂叫她脑袋充血,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反应过来。 可当她终于回过神的时候,却瞧见容景正嘴角含笑,双臂舒展的立在自己面前。 而他身后,两个眉清目秀的丫鬟正在替他除去外面的红色长袍。 “你……你想做什么?” 看到这一幕,秦沐歌只觉得周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她猛的揪住自己的衣襟,惊恐的往后退。 110 小沐沐,做错事要被惩罚哦(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11 如果我想要你的心呢?(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11 如果我想要你的心呢?(二更) 111、 而秦沐歌的话才刚刚落音,容景那身大红色的长袍已然是被身后的丫鬟给褪了去。 一袭白色的滚金边中衣,亦是压不住他那张妖冶的面容。 他指尖轻轻一挥,那两个丫鬟便乖乖地退了出去铍。 “别关门啊!杳” 秦沐歌望着那两个丫鬟将门阖上的动作,只觉得自己一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快速的朝着床榻外面爬了几步,抬头却发现容景正笑吟吟的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 心底一沉,她复又退回了角落。 容景望着在角落里面缩成一团的秦沐歌,漂亮的桃花眼笑的弯弯。 他轻轻揽起衣摆,朝着床榻上面爬了过去。 “怎么,小沐沐,害怕了?” 望着愈发靠近的容景,秦沐歌脑袋里面紧紧绷住的一根弦瞬间就断掉了。 她一闭眼,脚干脆朝着他那边一踹—— 只是她那一脚踹了个空,而脚踝却是被容景一把给握住了。 秦沐歌惊慌失措的想要将脚收回来,却被那个大妖孽死死地捏在掌心,动弹不得。 “你、你别乱来!” 秦沐歌这会儿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之前跟夙玉在一起的时候,她好像是忘记了,被容景发现的后果。 如今自己被容景抓住了,但是夙玉那个混球又去哪了? 他不是说喜欢自己的么? 这会儿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怎么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刚才你在大庭广众之对我做什么,现在我就对你做什么,这叫礼尚往来!” 容景嘴角微微上扬,漂亮的眸子里面满是戏谑。 这个臭丫头,但凡是自己不小心疏漏了她,总能引一些狂蜂浪蝶回来。 这一次不好好整治整治,她就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容景的话音刚刚落,他整个身子一翻,便压在了秦沐歌的上方。 原本攥在掌心的脚踝也是被他压制住,动弹不得。 而秦沐歌想要挣扎的双手,亦是被他有力的右手擒住,强行按在了头顶。 这样的动作叫秦沐歌没法挣扎,一张小脸想扭也扭不开,只能看着容景。 这般暧/昧的姿势,叫秦沐歌又羞又气。 而容景刚才的话更是叫她吓的魂魄散。 她一直相信容景就算是戏弄他,也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可今日,他明显就是气急了。 盛怒之,万一他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也是不无可能的。 想到这里,秦沐歌哪里还敢有平日那般冷静的模样? 她瓮声瓮气的开口,“你,你刚刚才吐了血,身子还没恢复好,别——” 岂料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薄唇便勾了起来。 他缓缓低头,墨色的眸子里面深沉悠远,仿佛饱含着许许多多情绪。 “不怕,你的人工呼吸甚是有用,本殿这会儿一点事也没有了。” “可是……” 秦沐歌还打算继续说服容景保重身体,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容景给打断了。 “如果小沐沐不相信我的实力,那我只有身体力行,来证明一了。” 说着这话,容景颔首,一口咬在在秦沐歌的肩头。 这轻微的痛感此刻却挑动着秦沐歌紧绷着的神经。 她眼睛一酸,眼眶就红了。 低低的抽泣声叫俯在她肩膀上的容景一愣,好看的脸蛋瞬间抬起。 狐疑的目光落在秦沐歌的眸子上。 那双犹如星辰一般璀璨的眸子,此刻泛起了水雾。 可她却倔强的咬着唇,不让那泪水掉落来。 这一幕,叫原本打算吓唬吓唬她的容景心头一软。 原本还攥住她手腕的右手突然就松开了,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对于眼泪攻势,并不是所有人在他面前都能够凑效的。 身为天乾最强大国家里,最受宠爱的王爷,容景不管在哪都是无比张扬。 他没有禁忌,但凡是惹到他和他珍爱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照除不误。 这个,从今个儿他会对清华公主动手就能看出来。 他暴虐,喜怒无常,但他也细腻敏感,容易受伤。 这样的人,对心爱的人或事,亦会比一般人要重视。 就是因为这样,他今个儿在看到秦沐歌脖颈上那颗草莓的时候,才会那样的震怒。 以至于,旧疾复发,差点命丧黄泉。 可这一切,面前这个小笨蛋,似乎根本一点儿都不懂呢! 见容景终于松开桎梏,秦沐歌一个翻身就缩到了床榻的角落。 那双漂亮的水眸里面带着防备,虎视眈眈的望着容景。 “小沐沐你就当真这么讨厌我么?” 容景微微倾身,就着身侧的枕头,将上半身撑起来的一些。 那慵懒的姿态如同一只蛰伏的豹子,高贵优雅。 秦沐歌突然被这么一问,紧绷着的神经微微一松。 她狐疑的看向容景—— 这个少年实在是太美了! 美的有点不真实。 而自己却又这样平凡无奇。 单纯从外貌上来说,这样一位“冠世美人”会真的看上自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秦沐歌活了两世,不会抱着那种灰姑娘遇到王子的心态。 但是,她也不会任由别人摆布算计。 “王爷,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憋了半响,秦沐歌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没错,即便这个问题会将容景惹恼,她还是要问。 如果不是想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他何须费这么大的功夫一直缠着自己? 这话叫容景面上微微一凝,片刻之后,他才慵懒的动了动身子。 那乌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掩去了他半张绝美的容颜。 那双漂亮的眸子忽闪,叫秦沐歌看不真切。 再抬起头的时候,他俊脸上面依旧是百年不变的妖娆笑意。 他斜睨了秦沐歌一眼,“你长得这么难看,身材又这么差,你说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 秦沐歌一张小脸瞬间沉了去。 她就知道,跟这个妖孽就没法沟通。 “我要回丞相府!” 秦沐歌没好气的瞪了容景一眼,转身就要朝着床榻面爬过去。 这一次,容景出乎意料的没有拦着她。 反而是眸光柔和的动了动身子,替她让出了一条道来。 “放心,我会叫苏牧送你回去的。” 这话叫秦沐歌一愣,她意识的回过头去。 莫非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叫他开窍了? 这厢她还来不及窃喜,那边容景又开口了。 “不过今个儿你在大庭广众之都对我做出那种有伤风化的事情了,那这个未央王王妃的位置,你不坐也得坐了。” 容景这一番风轻云淡的话,差点没叫正打算床的秦沐歌就这么摔出去。 她不敢置信的回头望向了容景,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王、王爷,你在开玩笑吗?” 容景则是用指尖慵懒的缠绕着衣带,媚眼如丝,“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秦沐歌只觉得全身的力气突然就被抽干了,脚连迈出门的力道都没有了。 “前阵子我已经将你的庚帖拿过来了,皇家命理师可是说,咱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容景漂亮的桃花眼弯了弯,唇畔闪过一抹深意,“小沐沐你就乖乖待在丞相府,等迎亲的花轿上门就行了。” 这一番话像是惊雷炸响在秦沐歌的耳边,将她整个人雷的外酥里嫩。 而一直守在门口的苏牧则是满头黑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若说睁着眼睛说瞎话,自家爷若是排第二,整个南陵就没有人敢排第一了。 他居然还好意思说什么“皇家命理师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不是当时他苏牧在场,也不会知道自家爷拿了自己和那个女人的庚帖,还没等命理师开始占卜,就直接把刀架在了别人的脖子上。 还一脸笑意的问,“先生,你说这两个人的庚帖,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靠! 但凡是个想活命的,谁敢逆他的意思? 那位命理师当即吓得腿软跪倒在地,连声说“此两人命理相合,若往日结合,必定是大富大贵,天赐良缘!” 最后,自家爷听了这话,还笑的眼睛都弯了。 拿了盖有命理师私章的封贴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算命的吗? 苏牧在心底无数次的吐槽之后,才发现秦沐歌像个木头人似得呆呆的从自家爷的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随即,一道慵懒的声线亦是跟着飘了出来,“苏牧,送小沐沐回相府。” 望着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越走越远,容景俊脸上那一副雅痞的模样渐渐褪去。 随之浮上来的,是一脸淡淡。 那双迷人的桃花眼迷迷蒙蒙,仿佛拢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他微微颔首,感受着秦沐歌刚才留的热意。 像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如果,我说我想得到的,是你的心,你会信么?” 幽幽说罢这话,容景唇间溢出微不可闻的轻叹—— 带秦沐歌平安无事的回到蓉园之后,四儿一双眸子瞬间就亮了。 她一个箭步冲到了秦沐歌的身边,上上将她好一番打量之后,确定自家小姐没有受伤,这才放心来。 看着四儿宽心的模样,秦沐歌只觉得欲哭无泪。 她身上倒是没伤着,但是伤心啊! 望着秦沐歌魂不守舍的样子,四儿连忙跟了上去。 她以为自家小姐在担心清华公主的报复,便开口劝慰道,“小姐,您别担心。只要有王爷在,他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您的!” 只是四儿的话还没有落音,秦沐歌就尖叫着捂住了耳朵。 一双清眸里面透露着又羞又气的情绪,“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许跟我提容景!” 四儿被秦沐歌突如其来的尖叫唬了一跳,她忙不迭的点头之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那夙玉公子……” 秦沐歌小脸一红,脑海里出瞬间出现了两个人抱作一团从桃花坡一路滚去,溅起了无数花瓣的场景。 当时的她,是对夙玉心动了么? 可夙玉有太多的秘密,除非是他自己现身,否则她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他。 对这样的男人动心,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 更何况,如今两个人中间还横着一个容景—— 唇畔轻轻一抿,秦沐歌小脸也跟着皱了起来。 “什么夙玉,也统统不许提。”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钻进了自己的小药房。 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将自己的招牌打出去。 这样,也不至于愧对了扈酒娘和扈叔叔给自己的机会。 见秦沐歌一回来便一头栽进了炼药房,四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敢多问。 进了炼药房,秦沐歌嗅着那淡淡的药草香气,整个也变得安静了来。 不过手上的动作还没进行多久,她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 胡苍曾经看到过自己动手术的样子,若是他传出去可怎么办? 真糟糕! 刚才在未央王府,明明有一个绝佳的机会能够跟容景提这件事。 要不是他故意使坏吓唬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忘记? 不行,回头自己还是得见容景一面,将这件事给了了。 容耀若是恶人,自然是没有好结果的。 这一次,就当他命大,放他一马。 翌日一早,秦沐歌准备好要用的一些药草,打算去卧龙商行看看。 这些日子被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缠身,叫她把正事都耽搁了。 这边她东西才刚刚收拾好,就瞧见四儿就领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秦沐歌眸子一亮,面上露出欣喜,“酒娘,你怎么来了?” 扈酒娘几日不见秦沐歌,这会儿也是高兴的很。 她快步跑到了秦沐歌身边,十分亲昵的挽住了她的手臂,“当然是有好事啦!” “好事?”秦沐歌眉角微微一挑,十分好奇,“什么好事?” 扈酒娘唇畔微微一抿,卖了个关子。 “这个你随我去卧龙商行就知道了。”扈酒娘拉着秦沐歌便往外面走。 好在秦沐歌她早就将东西都准备好了,这会儿亦是笑着就跟了上去。 在马车上,扈酒娘还是没有按捺住好奇,“沐歌,你可知道,这几日,你都成了洛阳的名人了呢!” “名人?” 秦沐歌一张淡泊的小脸上露出不解,她狐疑的看向了扈酒娘,等着她接来的话。 111 如果我想要你的心呢?(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12 人皮面具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12 人皮面具 “是呀!” 扈酒娘用力的点点头,一双眸子晶晶亮,仿佛还带着一丝崇拜。 “我怎么不知道我怎么就出名了,说说看!铍” 秦沐歌笑着开了口杳。 不知道为何,每当跟酒娘在一起,总是十分轻松。 扈酒娘生性单纯,性格豪爽,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跟这种人交往,不用猜,也没那么累。 “我还真不知道,你胆子竟然那么大,连清华公主都敢……” 扈酒娘说着,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秦沐歌。 倒是秦沐歌一脸坦然,她笑着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我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还是没问题的。” “干的漂亮!” 扈酒娘连胜夸赞。 上回她去相府的时候,见一个小丫鬟就敢对秦沐歌使绊子,还觉得她着实有些软弱了。 这会儿,听说她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那个骄横跋扈的清华公主也给教训了。 一时间,扈酒娘只觉得周身都通畅了。 要知道,清华及笄那年,曾经大闹过卧龙商行,就是为了求一套大当家亲手制造的首饰。 那一次,碍于她的特殊身份,爹爹刻意将事情压制了来。 她正愁没有机会好好教训教训清华,没料到秦沐歌竟然帮自己报了仇。 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一瞬之后,扈酒娘心思动了动。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泛起了狭促,她歪着脑袋看向秦沐歌,“沐歌,有个事,你可干的不厚道!” “什么事?” 见扈酒娘突然转了话头,秦沐歌满头雾水,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酒娘倾了身子,朝着秦沐歌那边靠了过去,直逼得她不得不身子后仰,“快说,你什么时候跟未央王好上了?” 酒娘的这一番话差点没叫秦沐歌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她没好气的一把将酒娘推开,“别胡说八道!” 扈酒娘狐疑的盯着秦沐歌,一直盯得她浑身不自在,“我可都听说了,你们当街啵啵的事情了。” 秦沐歌满头黑线的望着扈酒娘,“那个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只是这个时候,她的解释在扈酒娘的耳里,却显得那样没有说服力。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我可听说未央王已经当众表态,要你当未央王妃了!” 见扈酒娘一脸八卦的模样,秦沐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连解释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了。 什么叫做越抹越黑,她这会儿总算是彻底清楚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亦是恰到好处的停了来。 秦沐歌连忙躬身从车厢里面钻了出去,免得扈酒娘再刨根问底。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嫁给容景的!” 而就在秦沐歌脚尖刚刚触到地面的时候,扈酒娘却是语带狭促的道,“都叫上王爷的名讳了,还说没事!” 这话叫秦沐歌脚一软,原本就没站稳的身子一晃,整个人朝着马车前面就跌了过去。 “啊!” 眼看着自己就要脸先着地,秦沐歌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只希望自己待会儿落地的样子不要太难看才好! 原本以为会摔的鼻青脸肿,却不料就在她马上要落地的那一瞬间,突然一道怪力却是从一旁赫然而至。 一只大手一把环住了秦沐歌的腰肢,一个用力—— 秦沐歌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身子一轻,便叫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沐歌,你没事吧?” 扈酒娘的惊呼如期而至。 待秦沐歌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张并不熟悉,但也不陌生的俊脸出现在眼帘之中。 此刻,正打横抱着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晋王容喆。 他身着一袭浅墨色的长袍,整个人褪去了往日的儒雅,多了几分俊逸。 此刻他正一脸温吞的望着秦沐歌,“秦小姐,小心些。” 突然被点名,秦沐歌突然就回过了神来。 她眸光一亮,整个人顺势就从晋王的怀中跃了来。 不知道为何,从第一次见到这个晋王开始,她对他就抱着几分防备。 他与容景虽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两个人的性格还是有些差别的。 容景是喜怒无常的暴虐妖孽,那晋王就是扮猪吃虎的高手。 在他那温吞的表面,内里不知道装着多少算计。 这一点,他们兄弟两个倒是有相同之处的。 只是,今个儿为何晋王也会出现在这卧龙商行? 脑海里面虽然充满了疑问,但是秦沐歌面上却依旧是恭谦客气,“多谢晋王殿。” 晋王淡淡的扫了秦沐歌一眼,嘴角浮起笑意。 这个丫头,明明眸子里面是算计,可面上端着的恭谦,却是叫人压根儿就挑不出一丁半点儿的毛病来。 “不过是举手之劳,秦姑娘不必介怀。” 知道秦沐歌并不乐意与自己有太多的交集,晋王亦是十分识相的抱拳离开。 望着他歆长的身影缓缓离开,秦沐歌一双秀眉也跟着蹙了起来。 她狐疑的回头望向扈酒娘,“酒娘,他怎么会在这?” 说完这话,秦沐歌又想到了那日毓秀夫人差点中风的场景—— 该不会扈酒娘所说的好事,就是这件事吧? 不过扈酒娘接来的话却是叫她放了心思,“噢,听爹爹说,毓秀夫人之前托我们找一个人。这次晋王过来,可能是有了一些线索了吧!” “那这么说,毓秀夫人也来了?” 秦沐歌与扈酒娘两个人朝着卧龙商行二楼缓缓而去。 酒娘点头,“应该是没错,你待会儿要去见见毓秀夫人么?怎么说,你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秦沐歌笑着摇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了,既然晋王和毓秀夫人都来了,恐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谈,我去了反而不妙。” 见秦沐歌这么说,扈酒娘一想也觉得是,便不再提这个事情。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天”字号包房里面。 “这会儿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秦沐歌开口询问。 扈酒娘笑吟吟地走到包房的外厅,在这宽敞的大厅里面悠悠然转了一圈。 “你看,这个房间是不是不太一样了!” 经过她的提醒,秦沐歌这才仔细的将这间房打量了一番。 原本装潢硬朗质朴的包房里面,似乎刻意又重新装修了一番。 淡淡的墨香和药草香混杂在空气中,叫秦沐歌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难不成——” “没错,”扈酒娘笑靥如花,“我爹说以后这间房就作为你特用的诊间。而且,前几日你的招牌才刚刚打出去,今个儿便有病人上门了。” 一听到有病人上门,秦沐歌一双眸子倏地便亮了。 “酒娘,此话当真?” 扈酒娘得意的点头,“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带上的药箱,我这就带你过去瞧瞧。” 说着这话,酒娘便拉着秦沐歌起身就要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只是她们的脚步还没有迈开,“天”字号包间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道沧桑的声线响了起来,“在你出门面诊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秦沐歌抬眸一瞧,来人不是扈流星又是谁? “扈叔叔。” 秦沐歌笑着颔首福身,见了一个少女的礼。 扈酒娘这会儿正心急,连忙跑到了扈流星的身边,“爹,沐歌要给人瞧病呢!听说那个人还是洛阳的达官贵胄,这首战若是告捷,那以后她的名声可就响透了。” 说着这话,扈酒娘仿佛都已经看到了秦沐歌门前病人络绎不绝排队求医的模样。 扈流星素来就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他反手将大门阖上,朝着秦沐歌那边就走了过去。 “沐歌,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 面对扈流星这样的提问,秦沐歌微微一愣。 一瞬,她便点头道,“不暴露身份,这些我都谨记在心。” 见秦沐歌态度甚佳,扈流星原本有些生硬的脸似乎也柔和了起来。 “我指的不暴露身份,不单单是你丞相府三小姐的身份——” 扈流星看着秦沐歌那张有些平凡的脸,眼底闪过深意。 秦沐歌微微蹙眉,心中有一个念头划过。 不过,她还是从善如流的开口询问道,“那扈叔叔的意思是……” 扈流星缓缓起身,从身后的隔板层里面取出了一个十分精美的锦盒。 他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尘埃轻轻拂去,这才递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吧!” 秦沐歌和扈酒娘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底都是浓浓的好奇。 而当秦沐歌将这个小锦盒打开之后,里面出现的东西却是叫她眸光一凝。 只见,一张薄如蝉翼一般的人皮面具赫然出现在锦盒中间。 而那张精致的人皮面具的旁边,是一个上好的墨色琉璃玉扳指。 秦沐歌微微凝神,望着那个扳指—— 那是用极其上乘的琉璃玉制成,放在阳光,似乎还能看见里面丝絮流转。 “这是……” 秦沐歌狐疑的看向扈流星,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本意到底是什么。 扈流星将秦沐歌引到了包房的门口,轻轻将门推开了一些,露出一道门缝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张熟悉的脸从斜对面的包房里面露出了出来。 那人不是容耀又是谁? 此刻的容耀面色晦暗,似乎还带着一丝焦躁不安。 在秦沐歌错愕的目光之,扈流星将门缝缓缓合上。 “这种情况,你以后会遇到很多。洛阳的王孙贵胄,没有人不认识你。如果你想隐藏你的真实身份,那你的容貌也不能被人看到。” 顿了顿,扈流星的目光才重新挪回到了那个精致的锦盒之上。 扈酒娘抿了抿唇,只觉得秦沐歌受了委屈。 她正要跟自己爹爹争辩,却发现秦沐歌暗暗握住了自己的手。 她正错愕的回头,便瞧见秦沐歌已经笑吟吟的走到了圆桌的边上。 那歆长白皙的指尖缓缓的触上了那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她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才发自内心的惊叹,“这做工和质量均是上乘,莫非也是出自那位从不露面的大当家之手?” 秦沐歌突然冒出来的一番话,叫扈流星的面上微微一凝。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声音晦涩的开口,“没错。这个世上,除了大当家,恐怕没有人有这个手艺了。” 秦沐歌缓缓的沉眸子,掩去了眼底的深沉。 “我只想凭借自己的医术,并不需要靠相府三小姐这张脸。戴上这张人皮面具之后,的确护省很多麻烦。” “沐歌——”扈酒娘见秦沐歌竟然就这么妥协了,不由的沉了小脸。 倒是秦沐歌自己看得开,她笑着拉着扈酒娘,“放心吧,难道你对我的医术没信心么?” 这一席话堵的扈酒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怎么可能会怀疑秦沐歌的医术? 那次毓秀夫人差点就断气了,被她几个轻巧至极的动作,就这么救活了。 若是换做洛阳任何一个医生,都不可能会有这般手段。 她,只是怕自己的好姐妹觉得委屈罢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扈酒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秦沐歌给打断了。 她笑着道,“既然不是这样,那就代表你相信我。既然你们想替我将名声打出去,往日必定少不了要跟那些王孙贵胄打交道,我这张脸还是个累赘。” 见秦沐歌说的掏心掏肺,扈酒娘也不好再多言。 扈流星指着人皮面具边上的玉扳指,“从今往后,你戴上面具和玉扳指,就不再是秦沐歌,而是卧龙商行的无双公子,这一点,你能做到么?” 秦沐歌淡淡的扫了一眼那玉扳指。 她缓缓的将那玉扳指拿起待在了右手拇指之上,耳后再抬起眸子望向扈流星,眸光清澈见底,不含丝毫杂质,“扈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去见我的病人?” 见秦沐歌这般配合,扈流星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一炷香时间之后,你换好装束,我再过来引你过去。” 说罢这话,扈流星便领着扈酒娘两个人一并离去了。 顿时,这偌大的房间里面,只剩秦沐歌一个人了。 她转身走到铜镜前面,能够看见旁边的托盘里面放着的一套男人的浅蓝色长衫和抹额。 唇畔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这些事情,早就已经有人替自己安排好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扈流星与扈酒娘两个人准时的来敲门了。 片刻之后,房间里面便传来了一阵稳且轻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面前的大门便被人缓缓的打开了。 一抹淡蓝色的歆长身姿赫然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扈流星抬眸一瞧,只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瞬间凝结在了一起。 眼中似乎有被压抑了几十年的千万种情绪,突然就要蠢蠢欲动起来。 若非他死死的攥住拳头,在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她,只怕他要克制不住冲上去,将那人儿紧紧的揽进怀中,揉进身体。 此刻的秦沐歌已经戴上了那张人皮面具,那面具虽然薄如蝉翼,但是十分坚固。 而且一戴上去,便瞬间与本身的肌肤贴合了起来,仿佛它原本就是皮肤的一部分。 而秦沐歌的五官,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张含情脉脉的双眸。 鼻尖微翘,线条优雅,顺延至唇部,淡淡的粉色,细腻莹润。 只需一眼,便觉得此人只应天上有。 从绝美的脸蛋上散发出来的,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超凡脱俗。 这会儿,即便是她束起了满头黑发,亦是美的男女莫辨。 这样的小郎君,除了南陵的未央王能够媲美一二之外,恐怕再无人可以出其右。 “沐、沐歌?” 扈酒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沐歌轻轻抚上自己的脸,“怎么,是不是认不出来了?” 直到听到秦沐歌开口说话的时候,扈酒娘才敢开口,“你真的是沐歌?天呐,这个人皮面具也太厉害了吧?我完全认不出你之前的样子了!” 秦沐歌唇畔微微一扯。 刚刚戴上这张人皮面具的时候,她自己亦是惊了一跳的。 这薄如蝉翼的面具的确很神奇,悄无声息的,便将自己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变成了一张绝世美人儿。 而且…… 这张脸,似乎还跟那日画在包间墙壁上的妇人有几分相似。 此时的秦沐歌一身男儿装扮,英气逼人,却也俊俏十分。 若是她这副模样到洛阳城去转上一圈,恐怕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了。 “扈叔叔,这样可以了么?” 秦沐歌眨巴了眸子,一脸浅笑。 倒是扈流星被秦沐歌这一问给问的回过了神,他有些尴尬的收回黏在她脸上的目光。 “嗯,现在就跟我过去吧。” 秦沐歌扭头朝着扈酒娘眨巴了眸子,而酒娘亦是朝着她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扈流星领着秦沐歌从“天”字号包间里面缓步走了出去,朝着容耀所在的“人”字号包房走了过去…… 112 人皮面具 言情海 正文 113 不放心的王爷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13 不放心的王爷 而这个时候,“地”字号包间里面,晋王正与毓秀夫人两个人坐在主位之上,商讨着什么。 “晋儿,你说我女儿当初留的那个蝴蝶印记到底是什么意思?” 晋王面对毓秀夫人的疑惑,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枇。 沉吟了半响之后,他才说道,“难不成是夫人留的有关于那个婴儿的线索?” 一听晋王这话,毓秀夫人眸光一亮铍。 “晋儿,你说会不会是我孙儿身上的胎记?” 晋王不忍叫毓秀夫人失望,便点头,“我会叫二当家顺着这个线索去查找的。” “嗯……” 毓秀夫人沉吟着,思绪似乎已然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了。 也正在这个时候,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却是从半阖着的门口一闪而过。 亦是叫无意之间看见那张脸的毓秀夫人眸子猛的一缩。 她面色陡然一变,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软榻,快步朝着门口奔了过去。 只是,当她一把将挡在面前的大门推开的时候,那宽敞的走廊之上,却是空无一物。 毓秀夫人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空气,似乎有些不甘心地朝着外面走了两步。 “灵儿,灵儿?是你吗?” 听到毓秀夫人的呼唤,晋王那张俊脸上瞬间出现了不赞许的神情。 毓秀夫人的事情,他听太后说过一些。 她口中的“灵儿”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女儿。 听说当年灵儿死于一场大火。 那场大火连着烧了三天三夜,不管别人怎么浇水都没办法将火熄灭。 这,也让想要见灵儿最后一眼的毓秀夫人彻底绝望了。 三天三夜的熊熊大火,焚烧的灵儿尸骨无存。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灵儿的惨死一直就是毓秀夫人心头的大石,叫她坐立不安。 “夫人,您看错了!” 那日秦沐歌施救之后,太医替毓秀夫人诊断过之后,便叮嘱绝对不能情绪起伏太大。 这会儿,晋王亦是上前,柔声哄道,“这长廊里面压根儿就没有一个人,夫人您肯定是眼花了。” 毓秀夫人怔了怔,望着空荡荡的长廊,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她刚才分明就看到了灵儿,那侧脸即便是世间过的再久,她也不会忘记。 可为什么自己出来,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呢? 莫非,当真是自己思念女儿产生了幻象? 毓秀夫人任由晋王将自己搀扶着朝内厅走了去,她喃喃自语的道,“是灵儿来接我了么?灵儿,你再等些日子,等我找到你的孩子之后,就一定会去跟你团聚的。” 晋王轻轻抿了抿唇,面色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那日秦沐歌虽然用诡异的手法救活了毓秀夫人,但是从未师从哪个名医的她,说不定那次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他受太后的吩咐,绝对不能贸贸然将毓秀夫人的性命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 这几日,听说“卧龙商行”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无双公子。 到时候只管请二当家出面,将这位无双公子请出来替毓秀夫人诊治一这臆想之症才好。 且说“人”字号包间里面,一袭蓝袍的秦沐歌跟在了扈流星的身后。 身后的门才刚刚阖上,容耀那张阴郁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世子爷,无双公子到了!” 扈流星不卑不亢的介绍着。 他回过头定定的看了秦沐歌一眼,似乎是在鼓励她。 秦沐歌接受到这一眼之后,亦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就在扈流星退出包间,将大门阖上的时候,容耀已经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跟普通少女相比,秦沐歌算是身量高挑的。 但是站在容耀面前,她却只及他耳根处。 如今容耀居高临,一双虎眸冷冷的盯着面前俊秀无双公子,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秦沐歌跟容耀打过交道,这会儿被他这般探究的看着,不由有些心虚。 第一次面诊,就碰到容耀这个难啃的柿子,上天还真是待她秦沐歌不薄呀! 见面前的少年眼神不定,容耀眼底的怀疑更深。 这个少年看上去最多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而且身体单薄,皮肤白皙,指尖细嫩。 一看就知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半响之后,他才微微低头,瞬也不瞬的盯着秦沐歌,“你就是无双公子?” 秦沐歌轻轻舒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之后,一张脸上再无半点波澜。 “没错,公子不是要看大夫么?” 秦沐歌平淡的开口,脸上露出的是与她年纪不符的沉稳和安静。 “你当真懂医术?” 将秦沐歌盯了半响之后,容耀才狐疑的开口询问。 而这个时候,秦沐歌却是缓缓的抬了眸子,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面盛满了宁静淡泊。 薄唇轻启,她不卑不亢的吐出几个字来,“听说公子是南陵赫赫有名的‘战神’?” 听到无双公子的奉承,容耀面上虽没有露出什么大表情来,但眼角和唇畔却是不受控制的微微扬起了一抹弧度。 不过,秦沐歌接来的话却是峰回路转,“既然是‘战神’,那就应该知道用人的时候有一条准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容耀面上一沉,似乎没有料到面前这个身材单薄,声线柔和到几乎要男女不分的大夫会说出这般犀利的话来。 “你是什么意思?” 秦沐歌双手一抱拳,“公子既然对我还抱着怀疑的态度,那还是请公子另请高明吧!” 说罢这话,她几乎是头也不回地便要转身离去。 只是,她脚的步子还没迈开,突然一只强健的手臂便横在了她的面前。 紧接着,一道带着一丝尴尬的声线亦是响了起来。 “那就劳烦无双公子替我把脉了!” 原本还一脸清淡的秦沐歌在听了这话之后,唇畔微微一扬。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秦沐歌才缓缓挪开搭在容耀手腕上的指尖。 容耀那张俊脸上似乎还带着几分焦急,“不知道我身子可是有什么异样?” 秦沐歌轻笑,抬眼看向容耀,“公子若是没有异样,也不会特意到卧龙商行来寻我。你且将你这几日的症状告诉我。” 容耀狐疑的看向了秦沐歌,眼底似乎还带着几分不信任。 当初自己那方面不行,被秦沐歌一副药就治好了。 如今,若不是容景那个家伙横在中间,他早就直接去找秦沐歌了,何必到这卧龙商行来担惊受怕? 沉吟了半响,容耀还是将这几日不同寻常之处与秦沐歌说了。 “你是说这阵子你心浮气躁,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秦沐歌微微蹙眉。 容耀点头,那张俊颜之上,似乎露出了不甘和挫败。 昨日的事情之后,他回到闵亲王府便找到了胡苍。 只不过胡苍却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万般无奈之,他才来到了卧龙商行碰碰运气。 “没错!” 容耀沉沉的点了头,目光里面似乎浮起了一抹悔意,“昨日,我盛怒之,还差点错手误杀了一个人。” “误杀?” 秦沐歌条件反射的询问。 难不成,容耀指的那个人是自己? 难道他真的不是出于本意要杀自己? “当时我看见她跟别的男人——”话说到这里,容耀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他眸光闪了闪,有些生硬的将话题转开了,“当时我很生气,然后就觉得脑海里面有一个声音在蛊惑我,最后控制我。” 秦沐歌看着容耀的脸,似乎还能看见他眼底那种无法自我控制的恐惧。 莫非他真的是病了? 上辈子在读大学的时候,她就对古中医有一些研究。 而刚才容耀的一番话里面,她条件反射的抓住了“蛊惑”两个字。 眸光微微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渐渐从脑海里面浮了出来。 她缓缓的收了手,便开始收拾自己的医药箱。 倒是容耀瞧见她衣服怡然自得却又不开口说话的样子,不由的有些着急。 “无双公子,我这可是得了什么怪病?” 待秦沐歌将药箱收拾妥帖之后,她才颔首道,“三日之后,你再来卧龙商行。” “就这样?”容耀不敢置信的望着秦沐歌。 秦沐歌亦是肯定的点头回应,“就这样!” “你不用给我开一些安神宁气的药方吗?” 容耀此刻最担心的就是连卧龙商行里的无双公子都对自己的病束手无策。 而秦沐歌在听到他这番话之后,差点笑出了声。 这种病急乱投医的她上辈子见多了,但凡是看了医生,不给他开一些药,就走的不放心,觉得你这个医生不专业。 而她浅浅的一笑,星眸璀璨,那张绝美的脸上似乎有熠熠星光闪过。 容耀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亦是免不得被煞到。 “若是那些安神宁气的药真的管用,世子爷今日又何必来这里找我?” 秦沐歌收敛了面上的笑意,那灿烂的脸上瞬间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倒是容耀面上有些尴尬,一张充满英气的脸上依旧是阴云密布。 很明显,他对秦沐歌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只是,刚才那一笑,却是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一个人来—— 而就在秦沐歌将包房的大门打开的时候,原本紧紧贴在门上的扈酒娘亦是顺着那力道朝着里一栽。 好容易稳住身子,她猛的抬起头,却撞上了秦沐歌和容耀狐疑的眼神。 扈酒娘干咳了两声,狡辩道,“我是来看看两位有什么需要的——” 倒是容耀瞧着扈酒娘这并不稳妥的模样,眼中闪过不悦。 他阔步绕过秦沐歌,朝着大门那边就走了过去。 而正当他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一直守在楼的胡苍已然是在门口候着了。 胡苍试探性的抬眼,闪烁的目光扫过扈酒娘和秦沐歌。 只不过,这个时候秦沐歌正半侧着身子与扈酒娘说话,叫他并没有看到正脸。 那狐疑的目光在秦沐歌身上顿了顿,胡苍便朝着容耀那边迎了过去,“世子,如何?” 容耀脚步子微微一顿,扭头瞧见那位床说中的无双公子正与扈酒娘窃窃私语的咬着耳朵。 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弄了半天也仅仅是替自己把了脉,压根儿就没有任何有用的意见。 这会儿,自己还没走出大门,就跟这里二当家的女儿厮混了起来,说不准就是个虚有其表的江湖骗子罢了。 想到这里,容耀脚的步子复又迈开,声线亦是跟着扬了起来,“罢了,不过是些有名无实的绣花枕头,没得耽误本世子的时间。” 说罢这话,他便大手一揽衣摆,阔步朝着外面走了去。 倒是留在内的扈酒娘听了这话,面色陡然一变。 她涨红了小脸,作势就要冲上去跟容耀评理。 不过她的步子还没有迈开,就被秦沐歌给拉住了。 “酒娘,你这急性子可要改改,否则日后必定要吃亏的!” 听着秦沐歌这话,扈酒娘不悦的嘟起了嘴,“沐歌,人家这可是为你抱不平。” 秦沐歌轻轻摇头,“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人不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的涵义。只有让他吃了苦头,才会明白。” 扈酒娘敏锐的捕捉到了秦沐歌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一时间好奇心亦是被勾了起来,“沐歌,那刚才你是不是瞧出什么来了?” “这是自然!”秦沐歌唇畔微微一扯,伸手轻点了一把扈酒娘的鼻头,“三日之后,你只管送封贴去闵亲王府,到时候就等着收银子便是。” 从“卧龙商行”出来之后,秦沐歌亦是松了一口气。 容耀身上的问题虽然麻烦,但并不是没救。 不过,那种办法自己以前从来就没有试过,所以才不敢贸贸然的告诉容耀。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此刻的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容貌,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衬得身姿愈发歆长。 四儿在马车上已经等候了许久,见秦沐歌安然无恙的上了马车,她一颗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里面。 那印有“相府”两个封金大字的马车疾驰而去,不一会儿,从卧龙商行的拐角处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却是缓缓地闪了出来。 一双眸子扫过那渐行渐远的马车,那抹身影双脚轻点,转身便朝着铜雀街的方向而去。 约莫两柱香的时间之后,那抹身影已然是出现在了未央王府的书房门口。 “苏管事,王爷刚刚午睡醒来。” 守在门口的丫鬟恭敬的朝着来人见礼。 不错,刚刚从卧龙商行赶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牧。 此刻,他那张清秀的小脸上已然是乌云密布。 他这辈子是欠了秦沐歌那个丑女人了吗? 自从暗卫禀告王爷,她要去“卧龙商行”行医之后,王爷便将盯梢这个破差事交给了自己。 还美其名曰,交给别人他不放心,这件事还只有他苏牧能够做好! 啊呸! 明眼人就能看出来,自己最不喜欢的就是秦沐歌那个笨女人! 迈进书房外厅,一股淡淡的龙涎香便扑面而来。 苏牧搓了搓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不满,这才走进了内厅。 这会儿,刚刚睡醒的容景面色微微有些红润,朱唇泛着水色,一看便是回复了精神的模样。 只是,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在看到苏牧的时候,微微一亮。 “今日的第一场可还顺利?” 知道容景在问秦沐歌的状况,苏牧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算顺利,还是不顺。” 听了这话,容景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什么意思?” “因为她第一个病人不是别人,正是闵亲王世子容耀!” 苏牧的话音刚落,原本还半倚靠在软榻之上的容景身子一绷,整张脸瞬间就沉了去。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那双迷离的桃花眼里瞬间寒光四射。 这模样,叫苏牧看了,也忍不住头皮阵阵发麻。 “他快死了?” 冷冷的抛出这个问题,容景危险的眸光落在了苏牧的身上。 而苏牧却不知道自家爷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只能是如实回答,“没有。我瞧着活灵活现,就跟平常人似得。” “那他是要中风了?” 容景继续冷冷的盯着苏牧,用他从秦沐歌哪里学来诡异词语表述着心中的疑问。 那模样叫苏牧觉得,仿佛只要自己敢说个“是”,爷就会毫不犹豫宰了自己。 苏牧头皮发凉,连忙摇头,“没,上回那女人不是说只有老人才会中风的……” 话说到这里,苏牧只觉得眼前一亮,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一般。 原本想要解释的话哽在了喉咙,黑线渐渐爬上了他的脑门。 苏牧斜着眼睛望着自家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爷,您是在担心那女人会对别人用那什么‘人工呼吸’吗?” “人工呼吸”四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字眼在耳边响起,叫容景想起了那日秦沐歌低头替自己续气的模样。 红唇微软,莹润欲滴,触感上佳。 若是自己告诉那个丑女人,其实早在她双唇红肿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清醒了过来,她是不是要气的暴走了? 113 不放心的王爷 言情海 正文 114 未央王府里的花孔雀(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14 未央王府里的花孔雀(一更) 自秦沐歌从“卧龙商行”回来之后,便一门心思将自己关在了药方里面。 经过这几日的休整,连翘身上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直到第三日,秦沐歌才算是将手头的事情给放了。 她才刚刚从药房里面走出来,就对身边的连翘吩咐道,“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未央王府。铍” 这一番话不但叫连翘心头一惊,更是叫四儿满心狐疑。 自家小姐这几日可是了禁令,不准提未央王和夙玉的。 可今日,怎么自己竟然主动提起要去未央王府了? 连翘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快的备好了马车,嘱咐四儿一路上多多注意,切莫叫自家小姐再吃了亏。 这些话,自然是不必连翘吩咐,四儿早已经牢记在心了。 而另一方面,稍嫌宁静的未央王府里面却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掀起了一丝涟漪。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过来传圣上口谕的花公公。 正是,这会儿未央王正在歇息,他压根儿连正主都没有见到,就被苏牧给轰了出去。 花公公虽然心中不悦,但未央王在帝后心中的分量,他也是十分清楚。 即便没有受到应有的礼遇,他依旧是笑脸和蔼的将圣上的意思传达之后,这才客客气气的离开了。 而就在他走出未央王府门口时候,却瞧见一亮宽敞豪华的马车正在王府门口停了来。 不一会儿,一道纤瘦高挑的身影缓缓地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 那不是相府三小姐秦沐歌又是谁? 听闻这位秦三小姐大闹了“洛阳明珠”的及笄礼之后,变性格大变,跟平素一点儿也不像了。 这些日子,洛阳民间经常流传着相府三小姐与未央王情投意合,私定终身的消息。 如今,看来,他们果真是有着密切的关系呢! 花公公那双搭的三角眼微微一眯,里面划过一抹寒光。 他躬身钻进了自己的矮轿,急急忙忙地便朝着宫里的方向而去。 从未央王府到皇宫,走铜雀街,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花公公刚刚了马车,就直奔凤宁宫而去。 凤宁宫是封贵妃的住处。 原本应当是安静幽雅的地方,这几日却因为清华公主而变得嘈杂不堪。 花公公才刚刚迈进凤宁宫的后亭,便瞧见一个精致珍贵的青花瓷玉瓶照着自己脑门这边就砸了过来。 他吓的心惊肉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跳到了一边,眼睁睁望着那件前朝皇帝御赐的玉瓶“嘭”的一声在自己的脚边碎成了碎片。 花公公心疼的看了那些碎片一眼,再抬眼,却发现病榻之上的清华公主正双目通红。 这会儿,她又摸了身边的瓷枕头,作势又要往地砸。 花公公尖叫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将那即将落地的瓷枕头给抱在了怀中。 要知道,封贵妃盛宠一时,凤宁宫的东西,就算随便拿出一个来,亦是有些年头的。 “公主息怒啊!” 花公公扯着公鸭嗓子,连连宽慰。 倒是一直优雅端坐在一边主位之上的封贵妃脸色淡淡,不悦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花公公,让她砸,我倒要看看,她将这整间子的东西都砸光了,那口气能不能出了!” 说完这话,封贵妃冷冷的扫了清华公主一眼。 今个儿的她身着深红色华服,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 即便是有一个清华这么大的女儿,身段亦是保持的上佳。 极低的抹胸将胸前的丰盈挤的呼之欲出,那上扬的眼角带着几分凌厉,漂亮的眸子里浮起了算计和几分狠厉。 这样的女人,但凡是看上一眼,便知道是个厉害的角色。 “母妃,你要替我做主啊!” 清华见自己的母妃也不帮着自己说话,不由气的双目通红。 “上次就是秦沐歌那个贱人使坏,这次她又对我动手,堂堂南陵公主,竟然连一个丞相的女儿都对付不了。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爬到我头顶上撒野了?母妃,往后是不是他们也可以这样把你也不放在眼底?” 这话说的封贵妃面色一沉,她猛的将手中的茶盏砸到了桌面上。 那涂抹着鲜红豆蔻的指尖沾上了溅出来的茶水,血红的叫人心惊。 她柳眉一提,冷冷的看向清华,“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蠢到被沈灵之利用,事情又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见封贵妃声色俱厉的呵斥,清华也忍不住涨红了脸。 当初看到秦沐歌一时脑热,就被怂恿的出了手。 若非事后经过封贵妃一番分析,她可能还没有回过神来,自己是被人当了枪使。 “母妃……” 清华公主抿了抿唇,胸口挨了容景那一掌,叫她这几日一直躺着难以起身。 封贵妃冷冷的扫了清华一眼,“这段时间你就给我安安心心的在凤宁宫养病,要是再敢出去惹是生非,就别再叫我母妃!没用的东西!” 说完这话,她亦是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去。 经过这么多年的精心调/教,清华的单纯,直爽和任性成为了皇帝喜欢她的利器。 自己为了让她保存这份纯真,任何宫里的龌龊争斗都与她隔绝开去。 可就是因为这样,也让一些有心人越发容易利用她。 这一次,就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不过…… 封贵妃走出了内寝,在走到中厅的时候,却是缓缓地顿住了脚步。 她眸光微闪,停在了那一面清透的铜镜之上。 脚的步子微挪,一袭华丽长裙的她走到了铜镜前面。 皓腕轻扬,将右侧额头上那一缕发髻轻轻拨开了一些—— 即便是过去了许多年,被那个小贱种砸出来的伤痕却依旧历历在目。 就算自己用再厚实的胭脂水粉,也遮掩不去那道丑陋的疤痕。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封贵妃眼底浮出狠厉的杀意。 她不会让单纯任性的清华卷入这场后宫争斗之中,但是,不代表他们犯了错误,就可以全身而退。 多少年来,她一直忍气吞声,如今,她会叫那个贱女人和她的小贱种死的很难看。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花公公的马车刚刚离开,秦沐歌就领着四儿径直进了未央王府。 当门房看到来人是秦沐歌的时候,一双眸子登时就亮了。 按照平日里的规矩,但凡是有人要见王爷—— 首先得在门口候上一阵,然后通报,再看王爷的心情决定是不是可以见。 不过,根据最近王府的传言来看,这位样貌平平的相府三小姐却是个例外。 门房乐颠颠的引着秦沐歌朝书房而去。 而秦沐歌则是领着四儿一并儿的跟在后面。 未央王府的装潢景致她上次就已经见识过,但再看一次,却依旧觉得惊艳。 因为未央王府面积甚大,就这么一圈走来,是需要耗费一些时间的。 当秦沐歌绕过后花园,走上细碎的鹅卵石小道的时候,却总觉得身后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脚步子稳稳,可那种诡异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了起来。 秦沐歌倏地回过头去,却发现身后除了四儿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人。 不过,当她的目光与四儿相遇的时候,却发现四儿的面上亦是浮上了一丝冷意。 看来,她也感受到了那股诡异的气息。 就在主仆二人四目相对之时,一抹五彩斑斓的身影却是从假山后面一闪而过。 秦沐歌面色一沉,用目光示意四儿。 四儿亦是十分机灵,眸光微动,瞬间便领悟到了自家小姐的意思。 主仆两人依旧步伐稳妥地跟在门房的身后,只是四儿的脚步却自然而然的慢了来。 就在那黑洞洞的假山孔里面,似乎又要冒出一双诡异眸子的时候,四儿双足一点,整个人纵身一跃,便朝着假山那边闪了过去。 只听得假山后面一道凄厉的尖叫声,一瞬,四儿手里拎着一个人便跃了出来。 四儿身姿轻盈,将手里的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扔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那人几个翻滚,身姿轻巧的摔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哎哟,打死人了啊!疼死我了!” 一道尖锐的女声拔地而起,几乎要戳破众人的耳膜。 秦沐歌嫌弃的皱起了眉头,却瞧见一张脏兮兮,被涂抹的五彩斑斓的脸赫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人身穿一袭五彩斑斓的裹襟长裙,活像一直花枝招展的孔雀。 而那面上的妆亦是浓烈的叫人不忍直视。 尤为夸张的是那满身呼啸而至的浓烈脂粉气,叫人闻一便要呛晕过去。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那边偷/窥!” 四儿凌厉的站在秦沐歌身前,嫌弃的望着眼前这个满身灰尘,浓妆艳抹的女人。 那妆太过于浓烈,直叫人根本就瞧不出她本来的容貌。 听了四儿的质问,那女人才身姿摇曳的站了起来。 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转着圈儿的将秦沐歌上上打量了一遍。 “你是王爷新收进府的女人吧?” “花孔雀”嘴里“啧啧”有声,话语中带着几分嫌弃,“真没想到,王爷的口味居然变的这么低了。” 话说着,花孔雀手一伸,左右就要伸手去摸秦沐歌的胸,右手就要去捏她的臀。 她这动作亦是叫秦沐歌小脸一沉,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而她那手还没有触到秦沐歌的身体,便叫四儿一把给掐住了脉门。 就这四儿那铁腕,花孔雀“呀呀呀”的尖叫出声,顺势就跪倒在了地上,“别动粗啊,我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料,是不是王爷喜欢的类型啊!” 四儿一听这话,气的一脚就踹上了花孔雀的屁股,“叫你胡说八道!” 望着那摔的狗啃食一般的女人,秦沐歌眼底露出嫌恶。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更是因为容景的作风。 当初她就听人说过,但凡是有达官贵胄将女人送到未央王府来,容景不管肥瘦美丑,一律都收了进来。 如今一见,到是有几分真。 就看眼前这个女人—— 容景那个大妖孽口味还真重,就这种货色也能吞去。 啧啧,真是佩服! “哎,我瞧你胸虽然平了点,腰还是挺细;屁股小了点,但是还有些翘;人丑了点,但是眼睛却挺漂亮——”花孔雀一边口水四溅的说着,一边兴奋的道,“要不然我教你几招御/夫之术,保证将王爷收拾的服服帖帖——” 只是,花孔雀的话没有说完,那门房就已然是看不去了。 一瞬,四面八方就涌来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护院,架着花孔雀就往外面拖。 “哎哎哎,你们这群臭男人别动手动脚的,脏死了,放手,听见没有!” 花孔雀尖锐的声音凌空划开,叫秦沐歌又皱起了眉头。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秦沐歌狐疑的开口,“小哥,那女人是谁?” 那门房见相府的三小姐客客气气的叫自己小哥,只觉得受宠若惊,面上不由的浮起两道红霞。 只不过,这后院的事情纷繁复杂。 而且,当初进未央王府的时候,苏管事就教训过:绝对不能随便瞎叨叨王爷的私事,否则后果自负。 想到这里,门房只能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秦姑娘,真是对不住。小的,真是不知道。” 见他面露难色,秦沐歌便猜到了几分。 既然他是奴才,她也不想过多的为难。 于是,她只是点点头,“既然你不知道,那便算了。” 见秦沐歌这般通情达理,那门房一张脸瞬间又红了几分。 平素来的一些贵人一个个趾高气昂的,谁会对他这般客气? 如今,秦沐歌的一句轻言细语,都让他觉得受宠若惊。 就在门房将秦沐歌主仆两人引到门口的时候,苏牧已然是在书房门口候着了。 外人或许不知道,那些门房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但凡是有人靠近未央王府方圆一里以内,均会有王府的暗卫监视。 所以,在秦沐歌刚刚马车的时候,她前来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容景的耳朵里。 “苏管事,秦三小姐来访。” 那小门房恭敬的禀告却是换来了苏牧一脸的冷冰冰。 只见他示意门口的丫鬟将秦沐歌引进了暖阁。 在目送秦沐歌离开之后,苏牧才一脸怜悯的望着那个小门房,“从现在开始,你直接去后院柴房负责劈柴吧!” 说完这话,他意料之中的发现那小门房的脸陡然绿了。 苏牧默默转身,心中暗暗摇头。 唉,可怜的孩子! 谁叫你刚才跟那个女人多说了几句话呢? 没把你赶出去已经算是开恩了! 114 未央王府里的花孔雀(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15 你以为除了我,别人还敢娶你吗(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15 你以为除了我,别人还敢娶你吗(二更) 115、 望着苏牧一脸无奈转身离开的样子,那门房只觉得晴天霹雳。 刚刚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然怎么会突然就受到这样的惩罚呢铍? 而另一边,那引路丫鬟在替秦沐歌将暖阁内厅的门推开之后,就恭恭敬敬地退了出来枇。 秦沐歌缓缓的迈开步子,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横在门口的白色薄纱因为关门的动作而轻轻飘了起来,朦朦胧胧的,映着内间软榻之上,那一抹倾城绝色的身姿。 秦沐歌伸手撩起那薄纱,抬眼望去,便撞进了一双幽深的墨色眸子里。 容景这会儿还没有起身,仿佛才刚刚睡醒。 大红色的长袍被摆放在一旁,而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袭滚金紫边的白色中衣。 素雅清新,却压不住他那耀目璀璨的妖娆面容。 那颗泪痣因为他刚刚清醒而变得血红耀目,娇艳欲滴。 “今个儿倒是稀奇了,小沐沐竟然主动来找我了?” 容景媚眼如丝,声线亦是因为刚刚苏醒而带着几分魅惑人心的慵懒。 秦沐歌微微蹙眉:这个容景倒是不将自己当外人,居然连衣衫都不整理一,直接将自己带到他的卧室来了。 只是,因为刚才在后花园的那一场闹剧,倒是影响了一些心情。 这会儿,在秦沐歌眼底的容景面目可憎。 就连往日的妖娆绝美,如今看了也变成了矫揉造作。 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秦沐歌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我找王爷有事相商。” 她这细微的动作没有能逃过容景的双眸。 那双漂亮的眸子闪了闪,他干脆一个翻身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那歆长的身子轻灵的落在了秦沐歌的面前,居高临的望着她。 “小沐沐,你怕我?” 怕? 也许吧! 怕他的霸道不讲理,怕他将自己气个半死。 但是最怕的,还是他前几天所说的话。 “我安安分分做事,也未曾得罪王爷,为何要怕?” 心中有千百个念头闪过,秦沐歌还是淡淡的说完了这话。 不过她的话却没有换来容景的赞同。 一袭白衣的他躬身颔首,眸光狐疑的望着她,“既然你不怕我,那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秦沐歌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几步,将自己与容景的距离隔离开去。 面对容景那犀利的目光,狐疑的眸子—— 秦沐歌一时间觉得有些抵挡不住,她别开目光。 “男女授受不亲——”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便一把揽住了她细致的腰肢,强行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一瞬,素手轻轻一扯,便将秦沐歌高领衣襟拉开了一些。 一颗浅粉色的草莓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底,再开口,语气里也带着几丝不悦,“我们都这样了,你还说男女授受不亲?” 听到容景这话,秦沐歌有些别扭的将衣襟攥紧了些。 “那又如何,就因为你这强盗行为,我就要葬送一生的幸福么?” 不知道为何,想到后院突然出现的那只花孔雀,秦沐歌只觉得这会儿的容景特别脏。 之前还是听说,如今却是亲眼所见。 那只花孔雀所说的话,还犹然在耳。 想到容景后院可能存在的那些女人,想到强迫自己嫁给他的容景,秦沐歌就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攥住衣襟的手意识的挪到了容景种那颗草莓的地方,用力的擦拭着。 似乎想要将那屈辱的标致给拭去—— 这番话落在容景的耳中,却像是火星子掉入了草原,瞬间便让满腹的怒火燎原。 原本搭在秦沐歌腰间的手猛地一收,将她歆长的身子完全拢进自己怀中。 那微扬的桃花眼底泛起了冷意,空出来的右手一把握住了她正在用力虐待自己脖颈的手。 他低眸子,望着原本白皙细嫩的肌肤被她揉搓的变得通红。 “难道你以为,这样了,你还能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么?” 一听到这话,秦沐歌便想起了那日容景说要娶自己话,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抬起巴,直视容景,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坚决,“今日我来找你有两件事,而这第一件,就是我秦沐歌绝对不会嫁给你容景。” 此话一出,她几乎能够感受到容景周身瞬间变冷的气息。 那双桃花眼底射出来的冷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随时都能将自己周身的血液凝固。 秦沐歌心头微颤,意识地想要后退,逃离容景的桎梏。 因为,这样紧密的距离,她太容易感受到容景的愤怒。 这样—— 她会有些害怕。 “你可以试试看,除了本殿之外,整个南陵还有谁敢娶你!” 容景的眸子里面似乎卷起了风暴。 不过,那张绝美的脸上依旧挂着几分妖娆。 秦沐歌微微抬头,能够看出来他正在刻意压抑着某些情绪。 “你凭什么这么做?” 听到容景的话,秦沐歌只觉得气坏了。 自己当初不过是误打了他,实在没有料到竟然给自己招来一个这样的大麻烦。 若是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当初就算是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哪里敢说他是淫贼? “凭什么?”容景唇畔微微一扯,勾出了一道危险的笑容。 一瞬,他便一个颔首,朝着秦沐歌莹润的双唇上映了过去—— “就凭这个!” 这句话还没有落音,便消失在了容景和秦沐歌的双唇之间。 双唇上的触感叫秦沐歌猛的双眸一睁,不敢置信的望着与自己紧紧相贴的俊颜。 一瞬,委屈,不安,愤怒的情绪风起云涌,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给吞噬干净。 而沉浸在秦沐歌双唇美好触感的容景却没有料到。 直到一瞬,唇畔传来一股尖锐的痛感之后,他那双明媚的桃花眼才微微睁开了一些。 血腥味儿从两个人口腔中弥散开去,可容景却没有一丝半点儿要挪开的意思。 两双眸子,四目相对。 而容景眼底的坚定却叫秦沐歌渐渐败阵来。 她干脆心一横,也不挣扎了,就那么僵直着身子站着。 好一会儿之后,容景才缓缓地抬起脑袋,柔和的目光望着秦沐歌略微红肿的双唇。 这个丫头还真够可以的,为了不让自己亲她,竟然将自己唇都咬破了。 容景伸手轻轻伸手想要拭去她唇畔的血丝,却不料被秦沐歌倔强的别开脑袋。 “别碰我!” 冷冷的声线叫容景一愣,不过接来的话却是叫他一张俊脸都绿了。 “我嫌你脏!” 秦沐歌冷冷的说完这话,才发现容景禁锢自己的双手已然松开。 她快的后退了两步,跟这个大妖孽保持安全距离。 而这几个字叫从来就是十分爱干净,甚至到有洁癖的容景的面色愕然。 他条件反射的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中衣洁白如斯,绝对不可能脏。 目光微挪,落在了那大红色的长袍之上。 眸光轻扫,赶紧利落的在袖摆之处发现了一根极细的黑色发丝。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倏地一冷,“苏牧!” 这清冷的声线叫一直在门口守着的苏牧快地走了进来。 “爷?” 苏牧望着秦沐歌狐疑的脸,再看看自家爷周身冰冷的气息,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 但凡是爷跟这个丑女人在一起,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自己要倒大霉了。 容景妖冶的桃花眼冷冷的扫过那大红色的长袍一眼,“脏了。” “是!”苏牧也不敢多问,只是屁颠颠儿的将那大红长袍揽进了怀中。 临出门的之前,他还幽怨的瞪了一脸哭笑不得的秦沐歌一眼,这才终于转身离开。 秦沐歌目瞪口呆的望着容景,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容景不是向来以聪明自居吗? 这次,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不脏了?” 容景怔了怔,那双眸子忽明忽暗。 原本妖冶的脸上似乎渐渐褪去了妖媚,那双无辜的眸子直直的瞪着秦沐歌,似乎很是认真。 “……”秦沐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容景眸光闪了闪,面上复又是恢复了原本的妖娆之色。 秦沐歌望着容景,气的直咬牙。 这个大妖孽竟然还敢装! “谁跟你说的衣服了,我说的是你后院的女人!” 猛的说完这话,秦沐歌倏地便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她连忙咬住唇,将脑袋别开,又羞又气。 倒是这个时候,容景才算是突然开了窍。 那双妖冶的桃花眼里似乎泛起了水雾。 原本满腔的怒火逐渐褪去,最后柔的像是要化作一潭清水。 淡淡的笑意从他的眼中弥散开去,最后变幻成了灿烂的笑意,恍若星辰。 “你在介意后院的那些女人?” 容景像是顿悟一般,眼角含着戏谑,看向了秦沐歌。 秦沐歌倏地抬头,生硬的解释道,“我不是介意你后院的那些女人,而是介意你碰了她们之后,又来碰我——不对,是我不允许你碰完她们之后,又碰我——” 秦沐歌结结巴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脸淡笑的容景给打断了。 他微微颔首,眸光柔和,“那以后我不碰她们,只碰你好不好?” “嗯——”秦沐歌在还没有听完后半句的时候,条件反射的就点了头。 可当容景后半句落音之时,她一张小脸瞬间就绿了。 猛的抬头,望着容景那满是狭促的桃花眼,秦沐歌只觉得自己又被这个大妖孽给坑了。 果不其然,一秒,容景便笑的一脸暧/昧。 “既然小沐沐有这个要求,本殿自然是万死不辞!” “你……” 秦沐歌被气的几乎要暴走,一双清眸恶狠狠的瞪着容景,恨不得再他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容景即便是再喜欢逗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见好就收了。 于是他再次倚靠在软榻之上,慵懒的那媚眼去扫秦沐歌。 “刚才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秦沐歌愣了愣,没有料到这个大妖孽竟然会给自己台阶。 她别扭的清了清嗓子,“我想你放过容耀!” 此话一出,容景原本轻松的脸上瞬间就冷了来。 他斜睨了秦沐歌一眼,淡淡的说道,“理由?” 轻叹了一口气,秦沐歌心中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将心底的秘密告诉他。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连那几把玄铁刀都是他可以说是送给自己的,他应该不会不知道它们的用途。 在心中思量了一番之后,秦沐歌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给人看病的方法跟别的大夫不一样,上次替胡苍治伤的时候,麻沸散药效消失的太早——”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的一双眸子就冷了来。 “他要挟你?” 秦沐歌淡淡抬头,“不管他是不是要挟我,这一次我想凭自己解决这桩事。希望王爷这一次不要插手!” 容景抬眸,恰好撞上秦沐歌那双眸子。 清眸里面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这个倔强的丫头啊! 唇畔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容景动了动眸子。 那妖娆的眸光不经意扫过书案,一封明黄的圣旨赫然出现在他眼底。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容景支起上身,唇畔微扬,“要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 秦沐歌一愣,没有料到这个大妖孽还会开条件。 “王爷有什么条件?” 容景轻轻一笑,唇畔绽放出娇艳的花朵,“明日你陪同我去一个地方。” “就这样?”秦沐歌狐疑询问。 容景淡淡点头,“就这样!” “没别的?”秦沐歌面上是很不信任。 容景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没别的。” “好!”秦沐歌在犹疑之中,还是将容景这个条件给应承了来。 目送秦沐歌离开之后,苏牧才小心翼翼的从书房的门口走了进来。 他探出了半个脑袋,“爷,那个女人离开了。” 而就在苏牧的话刚刚落音的时候,却发现容景这会儿正背对着自己,周身似乎还在轻微发颤。 苏牧突然嗅到了空气中微微弥散着的血腥味儿。 这种味道,在他陪伴在容景身边的时候,已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心猛的一沉,苏牧快步地冲到了容景的软榻边上,“爷,你没事吧?” 115 你以为除了我,别人还敢娶你吗(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16 她爱他,他爱她(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16 她爱他,他爱她(一更) 苏牧焦急的呼唤并没有换来容景的回应,只是原本躺在软榻之上的他似乎因为痛苦而微微将身子给蜷缩了起来。 望着那止不住轻颤的容景,苏牧吓的脸色都白了。 这阵子正是爷的发病期,刚才他怎么会嗅到血腥味儿呢? “爷?铍” 苏牧急切的呼唤了两声,依旧没能让容景回过神来。 他心急的上前两步,一把将覆在容景身上的薄如蝉翼的锦被掀开。 原本清爽的中衣此刻已经被容景汗湿了,正黏腻的贴在他身上。 苏牧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连忙上前一把将容景的衣袖撸起了些。 原本白皙细致的手臂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爬上了一道道犹如老树长根般的暗青色纹路。 而那树根之处,一道道青筋鼓起,别样的骇人。 苏牧眸光微微上抬,发现那暗青色的纹路顺着容景的胸膛缓慢的延伸着,正朝着他那张绝美的脸上蔓延—— 当初遇到秦沐歌的时候,自家爷便撞上了病发的时候。 所以,才会产生那一番淫贼的误会。 每次看到爷病发,苏牧总是有一种面临着生离死别的痛苦。 因为当初“毒医鬼仙”在替自家爷瞧病的时候,曾经用一种神秘的药将他体内的病压制住了。 但是,每当发作,便要高烧三天三夜。 熬过了,便能换来半年,或者几个月的好日子。 若是没熬过,那便是阴阳两隔。 而这一次,叫苏牧不能理解的是—— 以往每次病发的间隔最短也有五个月。 可如今,怎么才短短半个月又有毒发的迹象了? 就在苏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丫鬟恭敬的声音。 “爷,如姬小主来访。” 苏牧面色一凝:她别的时候不来,怎么这个时候反倒来了? 他心中清楚,自家爷不愿意叫外人瞧见自己这番摸样。 可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如姬是第二个看到他这样狼狈模样的人。 就在苏牧思量着怎么样才能将如姬打发走的时候,门口却是响起了如姬那温婉如水的声线。 “景哥哥,你若是不出声,姬儿就进来了?” 苏牧这会儿急的额头都冒汗了。 他焦急的看了一眼痛苦煎熬的容景,又望了望门口已经越走越近的身影。 干脆心一横,他快地将锦被重新该在了容景的身上,脚步子亦是快,将即将进门的如姬堪堪挡在了门口。 原本由曲妈妈陪着,正打算进门的如姬被苏牧这么一挡,吓得低呼一声,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曲妈妈亦是眼尖的一把将如姬搀扶住了。 她抬眼瞧见苏牧冒冒失失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眉头,“苏牧,你不知道小主身子不好么?若是撞到了,你怎么赔?” 苏牧一边伸手去拭脑门的汗水,一边干干的笑,“是我着急了。刚才伺候王爷睡着了,所以没听见如姬小主说话。” 如姬虽然是病号,但却是冰雪聪明的。 在她身子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她也曾经是洛阳名震一时的调香师。 那嗅觉可以说算得上是一等一的。 如今她瞧见苏牧面上惊惶,而里又弥散着一丝淡的几乎要嗅不到的血腥味儿。 如姬的面色微微一沉,绕开苏牧便要朝里面走去。 只是她的步子还没有迈开,便被苏牧手一横给拦住了。 苏牧连忙道,“小主,王爷刚刚睡,要不然你过几日再来?” 如姬那张明媚的小脸上浮起一丝冷意,“苏牧,这个时辰景哥哥已经醒过来。你这样百般阻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如姬一语中的,叫苏牧面上一阵青白。 他心中担心容景,恨不得马上能够守在他身边,可这会儿却又不得不应付这个如姬小主。 看到这一幕,如姬那张绝美的小脸更是冷了几分。 那单薄小巧的身板儿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是一把将苏牧拦在面前的手给推开了。 原本柔弱的她,在得知容景可能有危险的时候,露出从未有过的清冷。 “景哥哥那条命是我救来的,我绝对不允许他有任何意外!” 此话一出,原本还打算继续拦着的苏牧只能是无奈的垂了手臂,急急忙忙的跟了进去。 曲妈妈在门口守着,如姬和苏牧两个人一进内阁,便瞧见原本覆盖在容景身上的锦被已经滑落在地。 容景白皙细致的脖颈上,已经爬满了青色的树根纹路,看上去十分狰狞。 这会儿,他正痛苦的将身子蜷缩在一起。 整个身子已然是被汗水浸透,就连垫在面的被褥都被打湿了不少。 看到这幅场景,如姬就仿佛突然之间回到了三年之前。 那个被士兵捡回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容景,就像是现在一样。 那时候的自己因为喜欢上了容景,所以义无反顾的从洛阳一路跟随,一直到了南陵的边境。 看着只剩一口气的容景,如姬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要被掏空了。 所以,在“毒医鬼仙”说要换血的时候,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事后,望着只剩半条命的如姬,“毒医鬼仙”问她后不后悔,因为之后的半辈子,她有可能永远缠绵病榻。 那个时候,如姬只是茫然的望着“毒医鬼仙”,笑的十分勉强:“您这么一说,我的确是有点害怕。不过,我却不后悔。因为我知道,若是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景哥哥死,我才会后悔。” 兴许是被如姬这份感情感动了,“毒医鬼仙”在临走的时候,留给了她一道续命的方子…… 飘远的思绪慢慢回来,如姬低头望着痛苦的容景,绝美的脸上又冷了几分。 “苏牧,准备放血。” 如姬此话一出,差点没将苏牧吓的昏厥过去。 他惨白着一张脸,连忙摇头,“小主,您的身子本就不好。若是这次再换血,您恐怕……” 如姬轻轻抿唇,她也是人,她也怕死。 但是相较之,她却更加害怕活着的时候,再也看不见这张容颜。 缓缓地坐到一边的软榻之上,她伸手轻轻拂过容景因为痛苦而皱成一团的容颜。 “毒医鬼仙说过,只用一小碗就够了。” 如姬缓缓开口,故作轻松的看向苏牧,“你知道的,若是景哥哥死了,我也不会活。” 苏牧瞧见如姬那苍白小脸上的决绝,面上露出一丝为难。 若是被自家爷知道这件事,恐怕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自己。 而且,万一如姬小主出了什么意外,那他怎么交待? 仿佛看穿了苏牧的担忧,如姬面色苍白的笑,“放心吧,我看着景哥哥将这血用过,我就马上离开。他不会知道,我也不会有事。” 苏牧抿了抿唇,复又看向了已经开始微微痉/挛的容景,终于心底一横。 “那——就有劳如姬小主了!” 说完这话,苏牧双膝一软,朝着如姬一跪,“小主救命之恩,王爷不知,我苏牧这条命就是如姬小主的。” 说完这话,也不等如姬说话,他便起身去准备了。 清洗,擦拭,一切都准备妥当之时。 苏牧却在要动刀子的时候犹豫了。 目光落在如姬那白皙细致到几近透明的肌肤之上—— 她本来就失血过多,在看看着苍白的面色,他苏牧如何能够得去手? 若是自己能够代替,他一定会毫不犹豫。 只可惜—— 见苏牧面露犹豫,如姬一把拿过他手中的小刀,朝着自己手腕上便割了去。 “嘶——” 一声极低的痛呼之后,鲜红的血液从如姬白皙的手臂上涌了出来。 随着“滴滴答答——”的响声,那些血液滴落在白玉瓷的高脚杯里。 血渐渐多了起来,而如姬的面色却越发白了。 望着那一小杯血,苏牧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悲凉从胸中涌了起来。 如姬这样爱主子,而主子的心却紧紧的系在秦沐歌的身上。 而秦沐歌那个丑女人却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纠缠在一起,还将爷气到吐血。 唉,情之一字,实在是叫人揪心的很呐。 如姬脚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的时候,苏牧一把将她搀扶了起来。 他快的封住了如姬的手臂的穴道,慌慌张张的便要替她包扎。 不料如姬却只是将那纱布紧紧的系在手腕处,扭头便将曲妈妈唤了进来。 曲妈妈一进来,便嗅到了满的血腥味儿。 再看自家小主的手腕上的纱布已然被染红了。 曲妈妈眼眶一红,心疼的不能自己,“小主,您这是……” 如姬现在已然是唇白如纸,她低低的道,“苏牧要替景哥哥治病,我在这里他还得招呼我,你送我回太和宫。” “可是——”曲妈妈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容景,“您不是说想多看看王爷么?” 如姬艰难的回过头去,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只要景哥哥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就送我回去。” 曲妈妈不敢违背,只能是一把揽起了如姬几乎轻的像羽毛似得身子,朝着门外走了去—— 一刻钟之后,苏牧才将所有的血输入容景的体内。 叫人惊奇的是,原本马上就要蔓延到容景面上的青紫色纹路却在吸收了如姬的血液之后,以极慢的速度开始回缩了。 两个时辰之后,容景身上所有的纹路才消退了干净。 这期间,苏牧一直就守在容景的身侧,半步都不敢离开。 不过,在纹路消退之时,苏牧发现了自家爷身上一个诡异的变化。 就在他替自家爷擦拭身体的时候,发现他手的形状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不过,待他重新替容景换上一套干爽的中衣之后,再去看—— 发现那双白皙细致的手,似乎还是以前的模样。 苏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约莫是自己忧虑过度,才看错了吧。 不过这一次,多亏了如姬小主的血,自家爷才能这么快从鬼门关回来。 只可惜,他却不能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家爷,真是憋屈。 如姬小主,真是太可怜了! 望着容景安详的如同婴儿一般的睡颜,苏牧突然眼前一亮。 那个秦沐歌如今不是在“卧龙商行”挂名牌当大夫吗? 能够借“卧龙商行”这个招牌,就说明那个丑女人的确是有一些本事的。 否则,不是谁都能敲的动扈流星那颗硬石头。 自己不妨多多观察观察,若是秦沐歌真有那样高超的本事,那便叫她来替自家爷诊治诊治。 心中升起了这个念头,苏牧竟然开始庆幸容景将盯梢这个任务交给自己了。 前两日,他只是躲在外面偷听,并没有瞧见秦沐歌替人诊治的场景。 次,他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倒要瞧瞧,这个秦沐歌是不是真的有那个本事! 这样一番思量,再加上为了照顾容景忙活了一整天,苏牧迷迷糊糊的趴在容景的软榻边上,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回到丞相府的秦沐歌压根儿就不知道未央王府里正在发生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 她心中还在思量着:容景那个大妖孽明天到底要带自己去哪儿呢? 秦沐歌这厢才刚刚走进蓉园,便瞧见一袭大红色胡国短裙长靴的扈酒娘正扬起自己手里的长鞭,与一个面生的丫鬟纠缠在了一起。 连翘不会功夫,这会儿只能着急上火的站在一边,“扈姑娘,您冷静点。” “冷静什么,你没瞧见这丫头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吗?”扈酒娘涨红了一张小脸,扬手便要将长鞭朝那丫鬟身上抽过去。 而那丫鬟看样子,似乎还是个练家子。 竟然一把攥住扈酒娘袭过来的长鞭,生生往后一扯。 “这位姑娘一看就不是丞相府的人,是凭什么来教训我的?” 那丫鬟挑衅的话听在扈酒娘的耳里,叫她愤怒更甚。 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一些,两个人就这么分毫不让的僵持在了一起。 “怎么一回事?” 秦沐歌脚步子均匀,冷着一张小脸望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沐歌,你来的刚好,这丫头简直不识好歹!太跋扈了!” 扈酒娘一见秦沐歌便眼前一亮,像是遇到了救星。 打架她行,可是跟人斗嘴皮子,她可来不了。 之前秦沐歌就说过,三日之后自己送封贴去闵亲王府,容耀便一定会上门。 今个儿她刚刚派人将封贴送过去,闵亲王府那边就有人来传话,说马上就到。 这不,她才火急火燎的过来寻秦沐歌。 可还没见到秦沐歌的人,便被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气了个半死,哽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而跟扈酒娘对峙的丫鬟瞧见了秦沐歌身后的四儿,面色微动,意识的就松开了掌心的长鞭—— 116 她爱他,他爱她(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17 如姬可怕的秘密(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17 如姬可怕的秘密(二更) 116、 “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丫鬟?” 秦沐歌走到扈酒娘的身边,一双清眸淡淡的落在那丫鬟的身上。 她一袭浅黄色的小襦裙,头上是最普通不过的弯月双髻铍。 只是,秦沐歌在相府这么长时间,却从来没有见过她枇。 那丫鬟见秦沐歌发问,也不惊慌。 她乖乖的走到秦沐歌面前,见了礼,“我是暖心阁新来的粗使丫鬟,小青。” “暖心阁?” 这三个字叫秦沐歌眉角微微一挑。 面前这个丫鬟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身手却是极其灵巧的。 而且,敢在蓉园跟自己的客人僵持—— 如今,即便面对自己的质问,她还是一脸淡定,丝毫瞧不出一丁点儿的慌张情绪。 就在刚才,她看到四儿的时候,那个突然松手的细微动作,也没能够逃过秦沐歌的双眼。 这丫头一定是新来的,但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心中一番思量,秦沐歌面上却是纹丝不动。 “连翘,你来说。” 连翘刚才正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今见自家小姐回来了,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 她连忙走到秦沐歌的身侧,“刚才这丫头在后院鬼鬼祟祟的,刚好扈姑娘在后院,一时间就起了争执。” “什么叫起了争执啊?” 扈酒娘一听连翘的话,心底就不乐意了。 她扬起声调道,“我瞧见她偷偷摸摸从你卧房那边出来,就多问了一句。谁知道她非但不理我,还恶言相向。” 听到扈酒娘这话,一直站在一边的小青冷笑了一声。 “我是新来丫鬟,一时间迷了路才撞到蓉园来了。谁知道这位小姐非说我是小偷,我虽然是奴婢,但是也是清白人家的闺女,这种屈辱小青受不了。” 这个名唤小青的丫鬟,说话条理清晰,刁钻古怪。 也难怪扈酒娘被她气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来,那暖心阁里面的主子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主儿,就连丫鬟亦是厉害的很呢! “行了,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 秦沐歌淡淡的扫了小青一眼,也没有多言。 而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叫在场的人都微微一怔。 就连原本打算大闹一场的小青都微微蹙起了眉头。 扈酒娘听了这话,一张俏脸更是涨的通红。 她不满的上前拽了一把秦沐歌的衣袖,“沐歌,这样跋扈的丫鬟你都不整治,以后那还了得?” 秦沐歌面上含着笑意,淡淡的摇首,“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小青是误入蓉园,那就算了吧。”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可那双清眸却是瞬也不瞬的盯着小青的脸。 果不其然,在听到“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时候,小青那寡淡的脸上,顿时浮出了一抹淡淡的嘲讽。 “可是……”扈酒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秦沐歌使了眼色给打断了。 与她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扈酒娘亦算是摸清楚了秦沐歌的习惯。 急流勇退谓之知机。 在面对这些挑衅的人和事的时候,她鲜少在当场就有很激烈的反应。 但是,时候却在别人以为自己没事的,做出致命一击。 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太妥。 但,也实在是很过瘾。 见素来就脾性火爆的扈酒娘也没了脾气,连翘自然也不好再多言。 只是想着,待会儿要回小姐的卧室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被盗了。 “多谢三小姐明鉴。” 小青淡淡的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倒是秦沐歌并没有错过她转身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的一抹嘲讽。 这个丫头不简单! 想到这里,她才伸手将四儿招呼了过来,“四儿,你跟上她,查查她到底是什么背景。” 四儿机灵的点头,身形一晃,整个人瞬间出现在了蓉园的门口。 这是四儿第一次在扈酒娘的面前使用“凌波微步”,亦是叫她看的目瞪口呆。 她自以为爹爹教给她的轻功就已经很不错了,却没有料到那貌不惊人的四儿竟然有那般轻功修为。 “四儿好厉害!” 扈酒娘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秦沐歌沉沉的看了一眼四儿离开的方向,“更厉害的你还没见过呢!” 说完这话,她才吩咐连翘去将物件清点一,“你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容耀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扈酒娘就是这一点好,但凡是秦沐歌抛出一个话题,便立马就能将她的注意力全部挪开。 见秦沐歌提起容耀,扈酒娘顿时脸色一变,惊呼道,“遭了!” 秦沐歌狐疑的望向她,“遭了?” 扈酒娘“哎呀”一声,连忙拎起连翘早就准备好的药箱,拉着秦沐歌就朝着外面赶了过去。 直到将她塞进马车之后,扈酒娘才面露不好意思,“刚才就顾着跟那丫头质气,忘记世子爷这会儿早就在商行里等着呢!” 秦沐歌轻笑一声,不过还是宽慰道,“放心吧,越是有料的大夫,越是喜欢摆谱。这一次,就让我这个神医,端端架子吧。” 【太和宫】 那日,毓秀夫人将“蝴蝶印记”的事情告诉了扈流星。 这几日,扈流星亦是派人朝着这个方向去查了。 只不过,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而且毓秀夫人要找的人是男是女,年方几何都不知道。 想要短短半个月就有消息,实在是件海底捞针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毓秀夫人亦是能够体谅的。 所以,今日晋王过来告诉她事情并没有太多进展的时候,她仿佛已经是淡然了。 从毓秀夫人的住处出来之后,晋王便瞧见一顶矮轿匆匆忙忙地从太和宫的大门而来。 而站在轿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如姬身边的曲妈妈。 这会儿,她正焦急的紧跟在一边,不时撩起帘子,朝里面张望。 晋王微微蹙眉:如姬这是刚刚从哪里回来? 一袭玄青色长袍的晋王让出些许路来,叫那矮轿从自己面前绕过去。 若换做平素,曲妈妈见到晋王,即便是遇到在紧急的事情,也会停来见礼。 可如今她面色慌张,仿佛眼底除了轿子里的人,就再也看不见旁的了。 就在矮轿从晋王面前匆匆而过的时候,他那双好看的俊眉微微一蹙。 刚才,他好像是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难不成,她又去未央王府了? 想到这里,晋王面色一凝。 大手一揽衣摆,他便快的朝着如姬的住处跟了过去。 当矮轿落定的时候,曲妈妈吩咐几个信任的宫女将轿子里面的如姬给抬了出来。 那厢她们才刚刚将如姬搁置在床上的时候,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而他后面亦是跟着几个面色慌张的宫女,“王爷,王爷——” 曲妈妈一听到“王爷”二字,面色一白,双腿登时就软了。 当她颤巍巍回头,发现来人是晋王的时候,只觉得死灰般的心像是复苏了一些。 她眼泪婆娑的冲到了晋王的面前,“王爷,您救救我家小主吧!” 一听到这话,晋王原本就凝重的脸瞬间铁青一片。 他大手一揽裙摆,朝着如姬的床边就走了过去。 “姬儿怎么了?” 曲妈妈跟着走到了床边,哭的上气不接气的道,“刚才小主去未央王府想看看王爷,谁知道恰好遇到王爷身子不适。我在外面没瞧见,但是出来之后,小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说着这话,她指了指如姬的手腕。 晋王顺着她的动作看去,如姬的手腕处,被纱布紧紧的捆着。 不过,这样粗糙的处理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 就在这个时候,半梦半醒的如姬迷迷糊糊的睁开了一些眸子。 她扭头看向正在替自己处理伤口的晋王,开口第一件事便道,“晋哥哥,不要告诉景哥哥,好不好?” 原本这个念头在心中还只是个疑问,可如今如姬这么一说,晋王瞬间便确定了。 这个丫头肯定又替容景放血了。 心中情绪复杂,深深的内疚和压力叫他紧紧的攥起了拳头。 “嗯,我知道。” 晋王心中清楚如姬对容景的心意,所以即便如姬自己不说,他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可容景呢?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又欠了如姬一条命。 当初他曾经说过:若是如姬有难,他可以豁出性命。 那现在呢? 他又欠了如姬一条命,这样他怎么能还得清? 晋王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伸手将掌心凝满了内力。 那温厚的大掌缓缓覆上如姬的手腕,一股细致的暖流缓缓的注入伤口之上。 原本还在细细朝外冒着血丝的伤口,也逐渐凝结了起来。 晋王望着如姬几乎血色尽失的脸,大手一扬,隔空搁置她的腰间。 如姬蹙了蹙眉,有些不适的低吟一声。 一股热流顺着她的丹田慢慢涌进她的身体。 原本一片惨白的脸色也因为这一股真气而微微泛起了一丝自然的红晕。 不知道过了多久,晋王才缓缓的收了力道。 再看他的脸,已然微微泛白,额头上也是细细密密的冒出了一些汗水。 “姬儿,你这是何苦?” 轻叹一声,晋王望着似乎已经神智清醒的如姬。 如姬眸光淡淡,“晋哥哥,你若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十年,就会明白我为何会这么做。” “……” 虽然知道自己那么问,换来的只会是这个答案。 但是,晋王还是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见晋王还想劝自己些什么,如姬清眸微微一阖,将绝美的脸儿别开了去。 “晋哥哥,我累了。” 晋王欲言又止,半响之后,还是轻轻点头,“既然你累了,那我就先走,你好好休息。” 说完这话,晋王便揽起衣摆,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曲妈妈也跟着起身,想要将晋王送出去。 只是她脚的步子还没有迈开,便叫晋王给阻止了。 “你在这里照顾姬儿便是。” 曲妈妈一愣,抿了抿唇,还是重新退回了如姬小主的身边。 直到晋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远到再也听不到一丝半点儿的声响之后,如姬原本阖着的眸子才缓缓的睁开了一些。 只是,那双眸子似乎与平日有些不一样了。 褪去了那淡淡的慧黠和柔弱,多了一丝冷意。 她低头望着右手的已经快要长和的伤,面上竟然是扬起了一抹奇异的浅笑。 曲妈妈望着自家小主的样子,心疼万分,“小主,您明知道按照王爷如今的情况,熬上两日便会好。您何苦……” 只是曲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如姬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她淡淡的开口,“我舍不得景哥哥受苦。” 曲妈妈长叹一声,“可是,老奴也舍不得您受苦啊!” 说话间,曲妈妈那浑浊的眼眸里面似乎闪过一丝亮光,“小主,您还记得当年毒医鬼仙说过的话吗?” 如姬动了动眸子,开口道,“说什么了?” “他不是说若是能够寻到拥有仙灵血人,王爷的病就有可能治愈吗?而且,老奴发觉这一次王爷病发,似乎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说不定是情况有所好转了,要不然——” “闭嘴!” 一道冰冷的呵斥从如姬的红唇里溢了出来。 那原本温婉的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那满是寒意的眸光叫曲妈妈头皮发麻。 “这个世界上,能够救景哥哥命的人,除了我之外,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这,是唯一支撑我这副破败身子活去的原因。你懂么?” “可是,若每次都这样,老奴真的担心您的身子吃不消啊!” 曲妈妈沉吟了半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如姬眸光淡淡的扫过手腕处的伤口。 洁白细致的皓腕缓缓抬起了一些,她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道,“曲妈妈,你看见了吗?晋哥哥是不会让我死的。” “可是……” 曲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如姬给打断了。 “曲妈妈你不懂,这几年来,我过的有多辛苦。为了养身体,我答应景哥哥一个人默默的待在金陵。为了让他放心,我按时吃药,从来不出门。你想过吗,到底是什么支撑了我这么久?” 曲妈妈瞪圆了双眸,发现今日的小主似乎跟平日有些不太一样了。 原本温柔的脸上似乎出现了绝望和不安,甚至还有一丝鱼死破的决绝。 “我为了景哥哥可以不要命,但是我却无法接受他娶别的女人。我做不到!” 如姬淡淡的说着这话,就像是灵魂已然出窍了一般…… 117 如姬可怕的秘密(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18 这就是我秦沐歌的节奏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18 这就是我秦沐歌的节奏 117、 如姬那声线忽远忽近,迷迷蒙蒙。 那张绝美的小脸之上,没有平日里那般温婉怡人,却多了一丝完全不符合她气质的阴冷之气铌。 曲妈妈怔怔的望着如姬,等着她接来的话梵。 她有一种预感,如姬小主接来的话,会抖出一个可怕的秘密—— “你知道吗?当年毒医鬼仙被我的真情感动,交给我的不仅仅是一贴药方,还有让我能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活去的勇气。” 如姬双眸迷蒙,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曲妈妈说。 “我的血不仅能救景哥哥,还能让景哥哥彻彻底底属于我——” “小主,你这话的意思是?” 曲妈妈心中暗暗震惊,而这个时候却听不懂如姬话里面真正的含义。 什么叫做能够让王爷真正属于她? “这么多年,我活的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不能跑,不能跳,就连往日最喜欢的跳舞,调香都没办法进行了。” 如姬仿佛已经深深陷入了往日的思绪之中,压根儿就没有听到曲妈妈的说话。 “但是,每当看见景哥哥的脸,嗅到他身上那由我调配而成的特殊龙涎香,我就知道,他心中还是有我的。可前两日,皇上来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 原本还在追忆往昔,面上仿佛浮出幸福模样的如姬,脸色瞬间冷了来。 那双柔和的眸子里面,也瞬间盈满了冷意。 “皇上竟然说,景哥哥已经将他和秦沐歌的庚帖送到了御书房。曲妈妈,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他已经和好了八字,只要圣旨一,两个人就能成婚了!” “……小主!”曲妈妈柔柔的看了几近绝望的如姬,眼里充满了怜惜。 “我苦等了这么多年,过了整整三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眼看着三年就要过完了,可秦沐歌却突然出现了。” 如姬提到秦沐歌,脑海中就浮现出她那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蛋。 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自己那如同神邸一般的景哥哥,会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 “可是,小主,您有没有想过,即使没有秦沐歌,也还是会有别的女人啊……” 曲妈妈尽量用最委婉的方式,想要劝说如姬小主看开一些。 因为这些年来,她不但是陪着如姬小主,同时也在一侧观察着容景。 容景的性格执拗,但凡是他不喜欢的,这一辈子也不会改变; 而反之,亦然。 只要是他喜欢的,恐怕他这一辈子也不会放手。 自家小主这般,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是两败俱伤。 “不会的,曲妈妈。” 如姬有些激动的打断曲妈妈的话。 她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有些痴迷的望着自己手腕处的伤口。 “你知道吗?当年毒医鬼仙在给景哥哥制药的时候,我求他帮了我一个忙……” 此话一出,曲妈妈只觉得心头一震。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小主,柔着声音问道,“小主,难不成毒医鬼仙在王爷身上动了手脚?” 一听这话,如姬那张温婉的脸瞬间冷了来。 她清冷的扫了曲妈妈一眼,“怎么可能?我不会允许他那么做的。” “那……” 如姬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那细腻白皙的指尖缓缓拂过右手上那逐渐愈合的血痂。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在景哥哥身上动手脚。但是,却不代表没有人可以在我的身上动手脚。” 听着如姬这似梦呓一般的低语,曲妈妈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 这种事情,她知道的太多,对自己反而不好。 自从她们主仆二人从金陵到洛阳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就连自家单纯善良的小主也变了。 就像现在,眼前这个面色阴郁,眸子里闪烁着冷意的少女,压根儿就不是自己心中那个纯真的小主。 轻轻抿了抿唇,曲妈妈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替如姬掖了被角,这才低声道,“小主,您先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守着。” 如姬双目空洞的望着房顶,此刻的她仿佛已然是魂天外了。 就在曲妈妈抬脚要迈出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如姬压抑,却又带着一丝期盼的声线。 “三年了,再过一个月就整整三年了。到时候,景哥哥就会永远属于我了……” 【卧龙商行】 当商行的马车一路疾驰而来,最后稳稳的停在“卧龙商行”门口的时候,时间已经距离秦沐歌和扈酒娘出发过了近半个时辰。 当扈酒娘牵着秦沐歌从马车上跳来的时候,已经有商行的小厮在门口候着了。 “阿九,闵亲王世子还在吗?” 扈酒娘远远的便招呼那个小厮,询问道。 那个名唤阿九的小厮连忙快步跑到了扈酒娘的身侧,一脸焦急,“世子爷已经叫人催了三次,刚才好像发火了。” 扈酒娘满头黑线的看了秦沐歌一眼,这才朝着阿九挥挥手,“你去打声招呼,就说无双公子就在门口,马上就到!” 那阿九亦是个机灵的,点头应声之后,一溜烟儿地就朝内间奔了去。 “酒娘,我们现在马上上去。” 秦沐歌记得卧龙商行还有一个隐蔽的侧门,从那边进去,应当是不会被人发现才是。 扈酒娘点头,两个小姑娘快地朝着卧龙商行而去。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从她们马车开始,一双带着几分怒意的眸子就已经落在了她们身上。 那双眸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闵亲王世子爷容耀。 原本那日与无双公子打过照面之后,他就对那个像女人一般娇弱的大夫产生了质疑。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将无双公子所说的三日之约放在心上。 而就在今日早上,他却突然收到了“卧龙商行”送过来的封贴。 上面没有写太多,仅仅是书了“蛊”这一字。 对于“蛊”,容耀的了解并不是太多。 所以,在看到这封封贴之后,容耀便马上将胡苍唤了过来。 蛊毒、蛊虫这些东西,盛产与胡国苗疆。 所以身为胡国人的胡苍,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 也正是无双公子这一个“蛊”字,叫胡苍茅塞顿开。 他当即用了胡国最普通的一种试用蛊毒的手法,替容耀检验了一番。 那方法无非就是取试验之人的两滴血混于水中,然后在将那人的掌心平铺至水面之上,最后以内力催之。 原本,容耀还当胡苍是病急乱投医,拿出一个神鬼之说来忽悠自己。 可当他看到在内力的催动之,自己掌心的皮肤里面,竟然有许多诡异的肉柱攒动。 胡苍大惊失色,没有料到容耀的体内果真是被人了蛊。 他虽然是胡国人,但是自从十几年前大祭祀主张变法之后,就将这些诡异蛊毒给查封了。 那些能够催动人意志,控制人行为的蛊虫,均被列为禁品,被明文禁止。 如今,这种蛊毒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南陵京都呢? 而且,竟然还有人敢对南陵战神这样作的蛊毒,实在是…… 这可怕骇然的一幕叫容耀亦是唬的腿软。 可是害怕归害怕,但是,堂堂南陵“战神”竟然被人了胡国的蛊毒,遭人任意摆布。 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是奇耻大辱吧! 那日自己之所以不受控制,差点动手打死秦沐歌,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这蛊毒在作祟。 想到这里,容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起来。 当他追问胡苍解毒办法的时候,胡苍却无奈的道,这些蛊毒很多年之前就被禁止,他压根儿就没有接触过。 若是他派人鸽传书,从寻找古老苗医,再到一路赶来,最快可能也要一个月。 而这一个月里面,会出现什么变数,也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所以,容耀这才快马加鞭地从闵亲王府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卧龙商行”。 只是,当他赶到的时候,扈酒娘却说无双公子外出游医,估计要正午时分才能回来。 可到了现在,距离正午已然是过去了整整两个时辰—— 而那个无双公子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 这会儿他正焦躁不安地立在二楼的凭栏边上,却意外的发现了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而从马车上来了两个少女装扮的人。 当容耀发现是女人的之后,心中不免失望。 不过,就在那其中一个少女从侧门处闪到拐角处的时候,他却莫名的心头一跳。 那个侧脸,为何那么熟悉? 容耀刚刚打算定睛一瞧,却发现那少女已然是不见了人影。 那强劲有力的大掌用力的抠在了凭栏之上,差点要抠出几道印记来。 人们都说,“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 看来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 当初秦沐歌死皮赖脸的黏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甚至是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为了能够躲开那个蠢女人,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去了南陵边境,代替父亲闵亲王挂帅。 素来就养尊处优惯了的他,在刚刚到边境的那段时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可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成就了南陵“战神”的不败名声。 但是为何,三年之后,那个蠢女人竟然变了。 虽然样貌还是那样平凡,可骨子里面却时时刻刻散发出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吸引力。 就像是埋在了灰尘里面的珍珠—— 那光芒遮遮掩掩,叫人心底/动,忍不住想要将上面的灰尘拨开。 看看那灰尘之,到底是有着怎样动人夺魄的光芒。 容耀咬唇,心中五味杂陈:她秦沐歌根本就不是一颗明珠,明明就只是一块顽石而已。 可偏偏,自己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竟然开始对这颗顽石感兴趣了。 否则,也不至于,在如此心烦意乱的时候,还能将别人看做是她! 一时间,心中似乎有千百种的情绪风起云涌,几乎要在那一瞬间将自己吞噬了去。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是响起了一阵稳稳的敲门声。 容耀瞬间回声。 他正了正自己的身子,阔步走到了八仙桌边上,撩摆坐,不怒而威,“进来!” 威严清冷的声线响起,片刻之后,原本阖上的门被人缓缓推开。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易容过了的秦沐歌,也是叫容耀苦等了两个时辰的无双公子。 容耀抬头看了过去—— 今日,他依旧是一袭浅蓝色的长袍,跨在身上的药箱十分精致。 而那张绝美的脸上还带着几分风尘仆仆,证明刚才的小厮并没有撒谎,他的确是才赶回来。 想到这里,原本还满腔怒意的容耀,在看到无双公子脸上的歉意之后,莫名的消散了些。 心中暗暗念了两句“无双公子”,容耀清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不得不说,这个名字到底是名符其实了。 这张脸,虽然少了几分阳刚之气,但的确是美的人神共愤。 若他是个女人,恐怕不知道会叫南陵多少男人为之倾心。 “世子爷,世子爷?” 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只晃动的手,将容耀神游天外的神智给拉了回来。 望着眼前这张俊秀的脸庞,容耀一愣,脸上瞬间浮起一抹尴尬。 他别扭的清了清嗓子,故意沉了音调,“无双公子还真是个忙人。” 无双公子听了这话亦不恼,只是浅笑着将靠手枕搁,示意容耀将手腕放上来。 容耀配合的伸出手去,感受着那微暖的指尖触到自己的肌肤,心中升起一股异样。 无双公子微微阖着双目,仔细的感觉着。 好一会儿之后,才手了收。 “无双公子叫我过来,可是有治愈蛊毒的方法?”容耀急切的问道。 无双公子俊眉微微一挑:这个容耀却是不傻,自己派人送过去一个“蛊”字,他就已经知道他可能是中了蛊毒了。 “大夫不是神仙,所有的病症都不能保证一定解决,我能做到的是尽我的全力。”无双公子缓缓的说着这话,俊俏的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权威,“世子爷这次主动过来,就代表你已经应承了我这个条件。否则,我不会出手。” 秦沐歌严肃的望着容耀:这些纨绔子弟的心思她懂的很。 招牌自然重要,但是以后没有麻烦更加重要。 她可不想为了这个招牌,再招惹上容耀这种大麻烦。 听了无双公子这话,容耀俊眉一蹙。 那双鹰眼锐利的看向面前俊俏单薄的少年,回应的他的,亦是一双漂亮却又坚定的眸子。 好一会儿之后,容耀终于的败了阵来。 “好,我应了!” 得到这句话之后,无双公子面上一松,“很好!” 接来,他便起身,清脆的击掌三次。 一瞬,便有三五个壮汉,抬着一个偌大的木桶走了进来。 待他们将木桶放之后,又有一排丫鬟鱼贯而入,朝木桶里面灌满了热水。 无双公子走到木桶边上,从怀中摸出三小包颜色各异的药粉,搁置在一旁。 在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容耀也走到了他身边。 容耀狐疑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你要做什么?” 无双公子唇畔微微一勾,淡淡的扫了容耀一眼,“脱衣服!” “哈?”这三个字差点没叫容耀傻眼。 他意识的瞪了无双公子一眼,“你说什么?” 无双公子看见他夸张的反应,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浮起一丝鄙夷,“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刚才说了什么!” 这边他的话音还没有落,那边身上就已经有了动作。 只见他小巧的身子一缩,便闪到了容耀的面前。 手一弯,便攥住了容耀的手臂。 而脚亦是跟着灵巧的一勾,顺着腰间的巧劲,竟然将容耀一个过肩摔给摔了出去—— 只听得“噗通”一声重物落水的闷响,原本还器宇轩昂的“战神”容耀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那因为他而溅出来的水珠四散,将无双公子的衣摆也给打湿了不少。 “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现在听懂了吗?” 无双公子望着还懵着的容耀,笑吟吟的开口。 容耀原本是有武功的,但是在面对无双公子这种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自然是放了防备。 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家伙刚才居然用那样诡异的手法直接将自己给摔进了大木桶里面。 如今他一身好好的袍子全然湿透,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容耀只觉得一股恶气狠狠的憋在胸口,上不去不来,着实难受的厉害。 “你,竟敢!” 无双公子只是淡淡的道,“遇到不听话的病人,暴力有时候还是可取的。” “你——” 容耀此刻已然是被气的七窍生烟了. 他一脸铁青,正打算起身好好教训一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却听见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世子爷,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自己的大夫吗?你要是惹我不开心了,到时候我手没分寸,你吃了苦头可不要怪我!” 118 这就是我秦沐歌的节奏 言情海 正文 119 沐歌,你今日为何这么好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19 沐歌,你今日为何这么好看? 望着面前的无双公子,明明就生的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可偏偏,那双上扬的眸子却是带着一丝睥睨天的傲然之气。 就算是经历过千军万马的容耀,此刻也不由的被他这份孤傲清冷给煞到。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瞬间回过了神铌。 因为他刚才妥妥的抓住了无双公子唇畔一闪而过的嘲讽笑意。 “你——竟然敢戏弄本世子!” 想到自己堂堂南陵战神,居然被一个白面书生给戏弄到了这个地步—— 一时间,容耀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倒冲到了头顶。 那张俊脸瞬间铁青,他一双大手猛的握住木桶的边缘,作势就要从木桶里面站起来。 只是,他才刚刚站起身子,却突然觉得脚一软—— “扑通”一声闷响之后,他再次跌坐在木桶里面。 而近在咫尺的无双公子则是一脸风轻云淡。 他优雅的半倚靠在木桶边缘,轻轻的笑着,“啊呀,我怎么忘记告诉世子爷了。这木桶里面的水,一早就加上了我调配的麻沸散了呢!” 听到“麻沸散”这三个字,容耀一张俊脸彻底黑了。 他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已经渐渐失去只觉得双腿。 那双鹰眼的目光甚至开始慢慢涣散,就连搭在木桶边缘的双手也开始渐渐失去了知觉。 作为一个从来就被众人捧在高处的男人,此刻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没办法控制—— 此时的容耀只觉得极度缺乏安全感,突如其来的紧张和不安几乎要将他吞噬。 若是面前这个少年想要自己的命,此刻不就像瓮中捉鳖一样简单吗? “我警告你,若是你敢耍什么手段,闵亲王府不会轻饶你!” 而立在一旁的无双公子淡淡的扫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中在思量着什么。 这些纨绔子弟都是一个样,自己的内心有多肮脏,就总想着别人是不是跟他们一样龌龊。 原本他还打算今天稳稳妥妥的就放容耀一马,不过就冲着他刚才的话—— 今个儿这件事就没有这么容易了了! “世子爷,我讨厌话太多的病人!” 无双公子一边将自己手边那几包颜色各异的药粉,一一打开,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说话。 容耀此刻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面的鱼肉,他咬牙切齿的望着无双公子。 “我容耀说道做到——咕噜咕噜——” 容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吞吐水泡的声音给湮没了。 因为无双公子已然是一脸嫌恶的按住了他的脑袋,直接将他给按到了水面之。 狠狠的喝了两口洗澡水之后,容耀这才被他放了出来。 此刻的容耀舌头和双唇都酸麻一片,压根儿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即便是他再怎么努力,顶多也就能发出一阵粗糙的低吼之声。 望着那满是愤怒的脸,无双公子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 一瞬,便有三四个大汉端着几个木制的面盆鱼贯而入。 那木盆之上似乎用沉重的盖子压制着,即便是这样,容耀依旧能感觉到里面有什么活物在挣扎攒动,不时奋力的顶着那木盖。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容耀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这个无双公子手段诡异,脾性不好。 想来,这个给人治病的方法,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招数。 即便是被了麻药,容耀还是止不住周身发颤。 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那几个木盆—— 无双公子将手边的黄色粉末倒入木桶之中,那些粉末瞬间在触到容耀的时候,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的朝着他身上裹了上去。 “将那些东西倒进去!” 无双公子后退了两步,吩咐那些大汉将盆中的货物倒入木桶。 当第一个大汉走到容耀面前,将那木盖打开之后,容耀只觉得周身的皮肤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因为眼前是一盆密密麻麻的小白鼠。 不过,相较于后面的活物来说,这已然是段位最低的。 因为紧接着倒进去的依次是竹叶青,毒蝎子,翅蚁—— 这些东西一并儿被倒进去之后,那几个大汉便用几层厚厚的纱布将木桶给封了起来,仅仅只将容耀的脑袋露在了外面。 而容耀此刻已然是被吓得面色惨白,连低吼求救都不会了。 他双目呲裂,能够想象他正在动用全身的力气,想要从这个可怖的环境中逃离出来。 只可惜,这一次压根儿就是不可能的。 因为上次“麻沸散”提前失效,叫秦沐歌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这次,她特意将剂量加大了一些。 所谓有仇报仇,有冤报怨。 这一次,往日那些新仇旧恨,自己就一并从容耀这里讨回来。 治好你没问题,但前提是——吓尿你! 望着容耀那几乎要吓疯的样子,无双公子唇畔微微浮起一道浅笑。 他转身走到了门口,吩咐道,“我就在隔壁的包间,半个时辰之后来叫我。” 容耀惊恐的望着无双公子转身就要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周身血液发凉。 他喉咙深处发出惊恐的嘶吼,目光中亦是流露出震怒。 因为,他似乎感觉到了周身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戳破自己的肌肤,仿佛要将自己的血液都一点点的吸食干净…… 而自己的血液中,似乎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奋力攒动,好像要冲破自己的皮肤…… 望着毫不犹豫阖上大门的无双公子,容耀眼中露出绝望。 他突然有一种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的感觉。 自己是不是在以前某个不知道的时候,得罪过这个人面兽心的无双公子? 否则,今日怎么会沦落到此番地步? 就在身后的包间大门阖上之后,伪装成无双公子的秦沐歌亦是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容耀体内的蛊毒想要彻底清除,恐怕只能够是以毒攻毒了。 当年在丛林野/战区,她曾经接触过由泰国那边传进来的巫蛊之术。 当时有很多人都说那些都是封建迷信。 但是,几百年的文化沉淀,能够保留来,自然也有它存在的理由。 所以,秦沐歌当初还特意以这个为标题写过一篇学术论文,还在各报刊上面发表,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当年的秦沐歌就是以特立独行,积极创新,勇于尝试别人不敢尝试的区域,所以才获得特批,进入了特种军队,当上了特种随军医生。 虽然在感情上她是一张白纸,但是在医学领域里面,年纪轻轻的她,已经算的上是院士级别的宝贝了。 刚才在那些活物倒进木桶之后,秦沐歌虽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她的确是细致的观察过。 容耀从头到尾,面上虽然有惊恐的情绪,却并没有露出中毒之类的表现。 这就说明,自己调配出来的药粉的确是起到了一定作用了。 接来,只要等那一个时辰过去之后,问题就应该不是很大了。 就在秦沐歌打算走进隔壁包房的时候,扈酒娘却是紧张地跟了过来。 “沐歌,你……确定那样真的——不会弄出人命吗?” 扈酒娘虽然胆子大,但是最是受不了虫子蚂蚁那些东西。 在她得知秦沐歌吩咐那些手准备那些蝎子、竹叶青之后,差点连隔夜饭都给吐了出来。 秦沐歌淡淡一笑,“放心吧,虽然我跟容耀私底有些过节,但大夫基本的操守还是有的。不会拿他的生命开玩笑,我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扈酒娘连连摇头,“沐歌,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容耀之后不会吓出什么后遗症来吧?要是蛊毒治好了,最后疯了怎么办?” “……” 秦沐歌满脸黑线的望向扈酒娘,沉吟了半响之后,才认真的道,“这个,我还真没考虑过!” 望着扈酒娘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秦沐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要不然你去替我看着,要是一有情况就马上过来通知我!” 扈酒娘忙不迭的点头,急急忙忙地朝着容耀锁在的包间那边走了过去。 秦沐歌望着扈酒娘那着急上火的样子,不由轻笑摇头。 容耀是南陵战神,在南陵与北韩开战之时,他还是一军主帅。 那沙场之上,尸体遍野。 再如何血腥的场景他都应该是见怪不怪了。 如今,不过是因为觉得屈辱难堪,所以才气愤难平。 若是那些蛇虫鼠蚁便能将他吓疯,那就是他活该! 思量着这些,秦沐歌伸手便将自己的诊间给推开了。 而就在她反身将门阖上之时,一股奇异的暖香缓缓从房间之中弥散开去…… 秦沐歌秀眉微微一蹙,这种香味很独特。 一嗅便能叫人记在脑海之中。 她伸手轻轻的将门栓给搭上,这才缓缓的转过身子去。 静静地走到八仙桌边上,秦沐歌端起微凉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凉凉的语气从她粉嫩的双唇中溢出,似乎没有带上太多的感情。 就在秦沐歌的话音刚刚落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内厅的薄纱之后闪了出来。 一袭极地的黑色斗篷将他周身都遮掩了去,却隐藏不住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 男子缓缓伸出手,露出那几近透明的肤色。 缓缓的将笼罩在头顶的帽子卸,露出那满头银色的长发,还有那张冰冷至极,却又俊美无双的容颜。 这个时候,秦沐歌即便是不用回过头去看,便知道那个人是谁! 没错,来人正是上次占完便宜就脚底抹油的混球——夙玉! “你——” 站在拱门处的夙玉此刻似乎有些犹疑,正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向秦沐歌。 见素来率性的夙玉这个时候也开始吞吞吐吐,秦沐歌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怒意突然就涌了上来。 这个混蛋,占便宜的时候倒是勤快。 可是,容景欺负自己的时候,他却压根儿就瞧不见人影。 那现在又是来做什么? 脑中思量着这些,秦沐歌甚至连自己面上还带着人皮面具的事情都忘记了。 她赫然起身,一双清眸里面燃着淡淡的火焰,瞬也不瞬的落在夙玉那张绝美的脸上。 原本还在犹疑中的夙玉,在突然看见秦沐歌这张脸的时候,一双蓝瞳倏地一缩。 “夫人?” 薄唇中突然吐出两个字,叫秦沐歌一愣。 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原本被掩藏在墙壁隔板后面的妇人画像已经被人打开了。 此刻,扈酒娘娘亲的画像正赫然映照在夙玉的身后。 “你——叫我夫人?” 秦沐歌有些犹疑的开口询问。 不过,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到身侧的铜镜之上时,才注意到自己脸上那张薄如蝉翼一般的人皮面具。 夙玉,这个家伙没认出自己来! 直到这个时候,秦沐歌才算是恍然大悟。 夙玉原来跟扈酒娘的娘亲认识么? 但是,二当家为何要让自己戴上这副人皮面具呢? “夫人?” 见面前的人儿没有反应,夙玉那张绝美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狐疑。 他试探性的朝着秦沐歌这边走了过来,悄无声息,却引来了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 就在夙玉突然出现的时候,秦沐歌以为他是来找自己,打算替他当日的不辞而别做一番解释。 可如今看来,他似乎不是冲着自己而来。 而自己脸上这个人皮面具,还有扈流星看自己的时候,那痴迷而又痛苦的目光…… 秦沐歌这一刻突然有一种感觉。 壁画上的那个妇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而一切有关于这个妇人的事情,都千回百转的,最后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管是扈酒娘的娘亲,还是夙玉口中的夫人…… 这些事情的背后,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将一个巨大的秘密,缓缓的推向自己。 突然之间,秦沐歌便觉得累了。 不管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有多少秘密,都应该随着她的拭去而被掩藏起来。 她是秦沐歌,不应该被以前的种种所牵绊。 望着目光探究的夙玉,秦沐歌那双清眸闪了闪,唇畔浮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 她皓腕微扬,从自己耳根后面轻轻一拂。 原本紧紧贴在她肌肤上的人皮面具倏地一松。 夙玉那双漂亮的蓝瞳亦是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一缩,那清冷的眸光瞬也不瞬的定在那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之—— 一张熟悉的少女脸庞缓缓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亦是这张熟悉的面庞,叫夙玉清冷而又疏离的眸光倏地就温柔了来。 色淡如水的红唇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目光清澈见底,里面的喜悦之情毫不掩饰。 “沐歌。” 夙玉薄唇轻轻一抿,声线虽然极其平稳,可相较于他平日的作风,不难听出那话语之间,已然是波涛暗涌。 一袭淡蓝色长袍的秦沐歌静静地立在夙玉的面前。 乌黑柔顺的长发被一丝不苟的盘上了头顶,两道带着英气的俊眉衬着她整个人都带着几分男人般的洒脱。 这样的秦沐歌,别有一番风情。 就在秦沐歌打算质问他那日突然的不辞而别的时候,却瞧见夙玉迈着轻柔的步子,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高过自己半个脑袋,自己微微抬头,恰好能够看到将自己整个儿笼罩起来的男子。 白发,蓝瞳,犹如天上的谪仙,不然一丝风尘。 “你今日很好看。” 夙玉歪了歪脑袋,毫不掩饰的说出这句话来。 直白而又简单的词汇,没有任何修饰,就像是一桶冷水,兜头从秦沐歌的脑门上浇了去。 原本满腔的怒火被这么一浇,瞬间就熄灭了一半。 她哭笑不得的望着面前的人儿:一双蓝瞳瞬也不瞬的定在自己身上。 那蓝瞳蔚蓝幽深,仿佛能够容纳整个世界。 可如今,秦沐歌却只能从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秦沐歌又不傻,自己这张脸到底是个什么程度,她清楚的很。 不管是酒娘,还是二当家,在自己戴上那张人皮面具的时候,都露出发自内心的赞叹目光。 可唯独只有夙玉,却是在自己将那人皮面具卸来之后,才直白的赞了一句好看。 这,或许是所有情话当中最不值得炫耀的一句—— 可从夙玉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带着叫人不容置疑的可信度。 原本打算板着脸质问的秦沐歌,此刻是无论如何的强硬不起来了。 她耳根微热,有些别扭的别开脑袋,不看那双几乎能够勾去人魂魄的蓝瞳。 “你——那日为何不辞而别?” 瓮声瓮气的询问,软糯的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她不自知的撒娇意味儿。 夙玉定定的望着秦沐歌,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将她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也纳入了眼帘。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是微嗔撒娇,都生生印在脑海之中。 而且—— 越看越可爱。 “你今日为何这么好看?” 夙玉像是没有听到秦沐歌的问话一般,又朝着她走进了些。 119 沐歌,你今日为何这么好看? 言情海 正文 120 心动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20 心动 只要他轻轻一抬手,就能将那娇俏的人儿揽进怀中。 突然听到夙玉这没头没脑的话,秦沐歌那张小脸登时就像是被煮熟了的虾子,一路红到了脖子跟。 她慌张的抬头,没好气的瞪了夙玉一眼,“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被夙玉那火热的目光看的紧张,秦沐歌说完这话,作势就要转身离他远一些钤。 可她的步子还没有迈开,便叫身前的夙玉一把给揽进了怀中。 微凉的右手搭在她的后腰,左手轻轻把着她的后颈—— 微微用了些力道,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微凉的身体里似得。 “这些日子,我一直记挂着你。” 夙玉呼吸微微有些不平,语气也微微泛起了一丝起伏。 而他这不同于平常的话语亦是叫秦沐歌微微一怔。 周身都是夙玉熟悉的味道儿,微凉的怀抱,宽大的肩膀,还有莫名其妙的安心。 她,应该也是喜欢这种感觉的吧? 所以,在那次桃花坡上的拥吻,才会让她有心跳如擂鼓一般的感觉。 难不成,她果真是对这大冰块动心了不成? 只是,今日的夙玉好像是跟平素有些不一样。 秦沐歌顺从让夙玉环抱着自己,没有像平素那般反抗。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低低的开口,“你——怎么了?” 夙玉轻叹一口气,好半响才开口说道,“这阵子,总是不安,好像一瞬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一听夙玉的话,秦沐歌突然心头一酸。 她意识地从夙玉的怀中推开,蹙起一双眉头瞪向他,“你整日都胡说八道。” 夙玉低头,清澈的蓝瞳里面闪过一丝迷蒙的水雾。 再定睛的时候,那蓝瞳里面就只剩秦沐歌了。 他瞪着那双小鹿斑比一般的蓝眸,十分认真的道,“之前的两句话,不是胡说八道。” “嗯?”秦沐歌一时间没有回过神。 夙玉漂亮的凤目微微一眯,在秦沐歌的额头上印上了响亮的一吻。 再看面前的人儿之时,她依然是涨的满脸通红,连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了。 “我说你今个儿真好看,绝对不是胡说八道!” “……”秦沐歌这会儿算是彻底被夙玉给征服了。 这个家伙,到底真是单纯还是单蠢啊? 她没好气的瞪了夙玉一眼,不悦的低声嘀咕道,“别以为你转移话题,我就不会跟你算账。” 高了她半个头的夙玉没有听清楚秦沐歌的话,却是将“算账”二字记在了脑中。 他伸手揽起了秦沐歌腰间的夜明珠,坦诚的交待,“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已经送给你了,你不要再跟我算账了。” “……” 秦沐歌错愕的抬头,却见夙玉一脸真挚的望着自己。 那清澈的蓝眸里面似乎还恰到好处的泛起了水雾,再配上他那情意满满的脸庞—— 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啊! 秦沐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想要跟夙玉办矫情,她一定会输的很惨。 于是,她干脆拉着夙玉,两个人并肩坐在了八仙桌边上。 “夙玉,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所以接来我问你的事情,你一定会毫不隐瞒的告诉我,对不对?” 秦沐歌说这话时,心中的确是有些紧张的。 她智商高,但是情商却不高。 只有像夙玉这样直白坦率的表达感情,她能够准确的捕捉到。 同时,在感情这一方面,她也是个包子。 只有在看见对方的付出或者是真心达到自己的沸点,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之后,她才会彻底敞开心扉。 这样的女人表面冷若冰霜,可若是有人真的走进她的心底,那便会留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痕迹。 这一次,她——想试试。 夙玉望着秦沐歌略显忐忑的脸,跟着直觉,便轻轻捧住了她的脸庞,然后用微凉的双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映上了一吻。 她好像很喜欢这个动作,因为刚才自己亲她额头的时候,她原本紧绷着的脸瞬间便柔和了起来。 这,是他刚刚的发现。 果不其然的,当他双唇离开之后,秦沐歌那忐忑的面上似乎又泛起了一丝红晕。 夙玉嘴角微微一扬:他喜欢她这个样子,很好看! “我保证,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对你说谎。” 平淡的话语,却带着叫人百分百的信任。 “为什么你每次都神出鬼没的?” 秦沐歌有些别扭的将目光挪开,心跳也随着说出口的话渐渐跳的急促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的住处,不知道的行踪,甚至……连你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说话间,秦沐歌的声音越发小了,最后几乎要听不到了。 夙玉认真的听着秦沐歌的每一个字,等到她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他才歪着脑袋,认真的盯了她好半响。 直盯的秦沐歌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你、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夙玉似乎还在品着秦沐歌刚才的话,不过在看见她满脸绯红的模样,像是瞬间被人点醒了一般。 深邃的蓝眸里面闪过一丝亮光,“你是在担心——你想我,但是见不到我么?” “……” 秦沐歌顶着一张通红的脸蛋,呆呆的望着厚颜无耻的夙玉。 却换来了他纯真且真挚的眸光—— 突然之间,秦沐歌有一种若是再这样去,她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因为害羞导致脑充血死亡第一人。 就在她打算开口解释的时候,夙玉眨巴了眸子,“我明白,你不用解释。” “……噗!” 秦沐歌仿佛听到了自己正在吐血的声音。 “今日我原本是来寻你的,可刚才却在无意之中发现了那位夫人的画像,便多留了一会儿。” 夙玉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朝着那墙上的壁画指了过去。 秦沐歌望着他,静静的等着他接来的话。 夙玉眨巴了双眸,“你为何不问我与她是什么关系?” 秦沐歌唇畔微微一弯,“就像你为何不问我怎么戴着她的人皮面具一样,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告诉我。” 夙玉定定的看了面前的人儿一眼,眸光里面似乎有什么流光一般的东西,缓缓流淌而过。 “我查到你会在卧龙商行挂诊,”夙玉继续说着,“待会儿等你将隔壁的病人解决完了之后,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秦沐歌心头微微一动。 夙玉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会是哪儿呢? 是他的住处么? 又或者,那里还有他的家人? 就在秦沐歌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一瞬,扈酒娘的响亮的声线便响了起来,“沐歌,沐歌,半个时辰到了,你赶紧出来看看吧!”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扬起声调应道,“我马上就出来。” 说完这话,她便起身走到了铜镜面前,拿起了那张被她卸来的人皮面具。 夙玉动了动眸子,没有说别的话,只是安静地走到了秦沐歌的身后。 就在秦沐歌细细整理面皮的时候,他轻轻揽起她柔顺细致的长发,用指尖轻轻梳着。 “往后我替你梳髻,描眉。” 淡淡的话语,像是吃饭睡觉一般从夙玉的口中说出来。 却叫秦沐歌手上的动作一顿,透过铜镜,她能看见夙玉冰冷的俊颜之上,那双蓝瞳却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心中某一处柔软被狠狠的撞了一:上辈子,颠沛流离,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份平静安宁的生活。 如今,夙玉随性说出来的话语,竟然是差点叫她眼眶一酸。 望着铜镜里,那张绝美的容颜,秦沐歌刚才那一瞬间,心中几乎差点就要冒出一个念头来。 身后的那个人,或许,她真的可以试试看! 待她将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秦沐歌缓步走到了门口,手才刚刚触到门栓,便听见身后传来了夙玉略带几分憨憨的语气。 “我在这里等着你,早点回来!” 秦沐歌唇角微微一扬,她回过头去,便撞上了一潭幽深的蓝色眸子。 轻轻颔首之后,她才转身朝着隔壁的包间里面走了去。 说话的夙玉这会儿正端端的坐在秦沐歌刚刚拉着他坐的位置,清澈的眸子望着秦沐歌离开的身影。 这般场景,温馨动人。 就仿佛是最平凡的小两口,一个人嘱咐外出的另一个人出门小心,自己会在家里等他归来一般…… 走到容耀的包间门口时,早已经有守候在那里的扈酒娘一把将房门给推开了。 一时间,一股带着腐肉的气息迎面而来。 那腥腐的味道熏得扈酒娘差点翻白眼,倒是秦沐歌仿佛习惯这场景一般,面不改色,淡定地朝着里走了过去。 在门口就能嗅到的腥腐味儿,越发进去一点,便愈发浓郁。 原本还打算跟着秦沐歌进去凑会热闹,不过扈酒娘脚的步子还没迈开两步,就被那浓郁的味道熏得差点就要睁不开眼睛。 万般无奈之,她还是连滚带爬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就在扈酒娘干咳着跑到门口的时候,扈流星也刚刚好走到了这间包房的门口。 嗅着这一股诡异的腥腐味道儿,他那双鹰眸不动声色的暗了暗。 扈酒娘看到扈流星,快走了两步,“爹爹,你看,我的小姐妹是不是很厉害呀?” 扈流星抬起眸子,朝着秦沐歌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不过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片子,即便是在相府并不受宠,但至少也是贵族家的嫡出小姐。 想来,这些年虽然受了些屈辱,但绝不至于受什么皮肉之苦。 如今,这般环境味道,她的步伐却十分稳健,甚至没有半分犹疑。 在看那忽明忽暗的侧脸,那上面是坚定和认真,完全就不像是一个这个年纪少女该有的沉静。 这个坚定决绝的身影,为何会与当年的她那般相似? “爹?”扈酒娘搡了搡扈流星,见他面上又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心顿时明了了几分。 她脸上挂着笑意,故意想将扈流星的注意力挪开,“爹,你还没说呢,沐歌是不是很厉害?” 扈流星回过神来,淡淡的揉了揉扈酒娘的脑袋,“没错,的确不简单。小小年纪,却能有这般心性,若是男子,定能成大事。” 就在扈酒娘听到爹爹这一番话之后,一张小脸亦是不悦的皱成了一团。 “爹爹,你这话就不对了。为什么一定要是男人才能做出一番事业呢?我觉得沐歌就挺不错!” 扈流星唇畔轻轻一扯,也不跟自家宝贝女儿争辩,只是慈爱的揉了揉她的头顶。 “我们去外面等着沐歌的好消息!” 说完这话,他便领着扈酒娘两个人一并朝着外面走了去。 而另一边,秦沐歌已然是走到了容耀的身边。 即便是隔着那厚厚的纱布,那股腥腐的味道亦是浓郁扑鼻。 而那原本白皙干净的纱布,亦是被木桶里面溅出来的水燃上了黑黑黄黄的斑点。 在那木桶里坐了半个时辰的容耀,此时已然是奄奄一息。 那张俊脸之上,此刻全然是一片灰败。 原本极度惊恐的表情,如今也只剩了麻木呆滞。 不过,当无双公子那张绝美的容颜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却像是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 瞬间,便叫他那张灰败的脸恢复了生气。 只是,那的确是“生气”。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看到面前少年的时候,瞬间被愤怒的火苗点燃。 一声愤怒的低吼之后,容耀张了张嘴。 “我要杀了你!” 此话说完,他自己亦是愣了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麻沸散的效果似乎褪去了一些,他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可是恢复语言能力的他,第一件事就要宰了面前的救命恩人。 无双公子故作无奈的“啧啧”两声。 他嫌恶的用食指横在鼻尖,漂亮的眸子里面是不悦,“世子爷,就算您要杀我,至少也先得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这味道……若非我是个大夫,怎么也受不了的!” 无双公子这一番话生生叫容耀愣住了。 一张俊脸倏地涨的红成一片,他紧紧的咬住了唇,动也不敢再动。 因为,他怕自己动了之后,整间子里面的气味会更加浓郁。 眸光闪了闪,容耀竟然冷静了来。 他脸上依旧铁青,可目光却从无双公子身上别开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无双公子唇畔微微一扬。 他轻轻击掌,三声清脆的响声之后,之前手里端着木盆的几个壮汉又出现在了容耀面前。 望着他们手中的木盆,容耀只觉得整个人都差点要晕厥过去。 这种屈辱,他受过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他宁愿去死! “你若是胆敢再这般戏弄本世子,我敢保证你绝对走不出卧龙商行的大门。” 容耀的面上此刻早已经血色褪尽,一双眸子里面,愤怒的火苗瞬间被点燃。 无双公子面上悠然,“啧啧,看来我的药还是有点作用的嘛。刚才我瞧着,世子爷急怒之,居然还能将那火气压制去呢!” 无双公子的话音才刚刚落,容耀面上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凝。 没错! 刚才自己怒火中烧的时候,之前在脑海之中浮现的蛊惑压根儿就没有出现。 难不成,这代表的意思是…… 望着容耀眼底一闪而过的狂喜,无双公子用目光示意一旁的壮汉可以开始行动了。 待那些纱布被拆封之后,一股浓郁腥腐之位扑面而来,生生将容耀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就在他被扶离那个木桶之时,还是禁不住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那一眼不看便罢了,一看却是叫他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原本被放去的蛇虫鼠蚁几乎都被一些奇怪的东西给吞噬了。 那浮在水面之上的,仅仅剩一些躯干、翅膀一类的东西。 而那些才放去不过半个时辰的动物,此刻像是被浸泡过几十年一样,发出浓郁腐臭的味道。 而那漂浮着一层厚重皮毛的木桶之的污水里面,似乎还有诡异的东西不时攒动。 容耀强忍着腹中恶心作呕的感觉,将目光艰难的挪开了一些。 再看自己的手上,身上,虽然被那些污渍沾染上了,但却也能明显看到一些极细的红色小点。 在容耀清洗了,重新换上一套衣裳之后,在别人的搀扶之,已经勉强能够走动了。 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发现身上有许多的红色小孔,想必,那蛊虫就是从那些小孔里面给吸出去的。 待他再次回到包间的时候,地面已经被清洗干净了。 无双公子正在另外一个浴桶里面铺洒药粉,见容耀有些虚脱的回来了,便开口,“到这里面去。” 如今的容耀像是对浴桶有了防备,意识的就顿住了脚的步子。 那模样,仿佛生怕无双公子又会在里面放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看到容耀的反应,无双公子轻轻一笑,“放心吧,这里面都是养伤的草药,是用来祛除你体内的剩余的毒素的。” 看到容耀的反应,无双公子轻轻一笑,“放心吧,这里面都是养伤的草药,是用来祛除你体内的剩余的毒素的。” 120 心动 言情海 正文 121 阴谋的酝酿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21 阴谋的酝酿 121、 说着这话,无双公子便撩起长袖,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致的手臂。 之前准备好的两小包药粉被他缓缓倒进去,那浴桶里面的水瞬间便的清澈见底铌。 容耀警惕的上前了两步,瞧见里面的水清澈见底,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梵— 容耀合着中衣便跨进了浴桶之中。 无双公子缓缓的走到了浴桶边缘,修长的指尖在边沿上轻轻敲了敲,“左手。” 容耀微微一愣,却还是听话的将左手伸了过去。 他一双鹰眸因为之前的折腾而带着几分疲惫之色,这会儿,却还是不依不饶的定在无双公子的脸上。 这个少年五官极其精致,脸型极佳,特别是那双眸子。 灿烂若星辰,时而忽闪,时而璀璨,就像里面藏着一眼清泉…… 柔腻的指尖触上他手上的肌肤,叫他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望着无双公子认真替自己把脉的摸样,容耀一时间竟看的有些怔了。 倒是无双公子突然抬起头来,不解的看向他,“可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容耀望着他清澈疑惑的目光,面上浮起一丝尴尬。 他扭过头去,“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给我的感觉跟一个人有点像。” 听到这句话,无双公子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意外。 “世界这么大,总有相似的人。只要世子爷不要认错就行了。” 容耀疑惑的看了无双公子,似乎没有拎清楚里面的含义。 “无双公子,我这蛊毒已经除尽了么?” 无双公子缓缓的收了手,面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你体内的蛊虫已经除了,但是刚才我用的是以毒攻毒的办法,所以你的身体会有些受损。这几日,床笫之间需禁止。” 此话一出,容耀面上神情一凝。 他有些尴尬的看了无双公子一眼:明明看上去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可说到床第之间的事,怎么如此风轻云淡? “世子爷记住了么?”无双公子见他没有回应,抬头又认真的问了一遍。 容耀面上泛起一抹诡异的红色,僵硬的点头,“记住了。” “记住了便好。” 无双公子说着,便开始收拾自己的医药箱,“泡一刻钟,然后去一楼结清诊金便行。” 交待完这些话,他拎着自己的医药箱便打算离开。 只是他脚的步子还没有迈开,身后便传来了容耀有些急切的询问。 “无双公子,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无双公子脚的步子微微一顿,回头看向容耀,却见他脸上似乎流露出一丝恳求。 这个纨绔骄横、自视甚高的南陵战神,经过刚才的修理,似乎已经对面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少年佩服到了五体投地。 这会儿,他仿佛已经忘记自己是闵亲王府世子爷一般,对无双公子说话亦是愈发恭敬起来。 “说说看!” 容耀抿了抿唇,原本温和的脸上渐渐阴沉了去。 那双鹰眸亦变得冷冽起来,里面似乎还带着一丝噬人的杀意。 “这蛊毒的不知不觉,甚至连我都没有发现。公子能否从这蛊种里面,瞧出一些蛛丝马迹?” 容耀若是不提这事,无双公子倒还忘记了。 刚才从容耀的泡过的浴桶里面,他寻到了一只仅存的活的百足蛊虫。 那种蛊虫身体极细,而且只能通过人体皮肤最为薄弱的地方钻进体内繁殖。 能够在容耀的体内种,而又让他毫不发觉,那必然就是…… “世子爷最好多多留意枕边人,此蛊毒须在人最为兴/奋之时,种入皮肤。一般来说,通过眼、唇进入体内的可能性最大。” 说完这些,无双公子便轻轻颔首,转身离开了。 留了容耀一个人怔怔地坐在了偌大的浴桶之中。 “枕边人?” 容耀一个人低低的呢喃着—— 倏地,脑海里面灵光一现,叫他整个身体的肌肉都因为愤怒而猛的绷了起来。 “该不会是她吧?” 脑海里突然出现的一抹倩影,叫容耀的眸子里面闪过复杂的情绪。 这一刻钟看似很短,可对于如今的容耀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恨不得即刻就奔出去,找那个女人质问清楚。 好容易等到这难熬的一刻钟过完,容耀的体力似乎也恢复了不少。 原本还站在外面打算替容耀更衣的丫鬟们,还来不及动作,手里的衣物就已然被他劈手给夺了去。 那丰神俊朗的世子爷一个旋身便将长袍套上了自己的身。 那早早就守候在“卧龙商行”大门口的胡苍,见容耀安然无事的走出来,还来不及高兴,便瞧见他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骇人的怒气。 胡苍硬着头皮上前,附在容耀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 容耀脚的步子一顿,那张俊脸之上,倏地浮起一抹阴鸷的冷笑,“好啊,我正要找她呢,没料到她竟然送上门来了。” 说完这话,他高大的身躯一闪,便跃进了刻着“闵”字的豪华马车之中。 胡苍亦是身跃上了一边的马匹,朝着闵亲王府那边一路疾驰而去。 而另一边的闵亲王府后院,鸟语花香。 闵亲王妃经历过上次“闵亲王伤了未央王”的事件之后,一直就郁郁寡欢。 而就在刚刚,却得到了闵亲王从宫里带回来的消息,说是经过皇后的劝说,未央王已经答应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容耀没事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闵亲王妃当即便乐的合不拢嘴了。 “王妃,我早就说过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您瞧您急的。” 立在一边,乖巧地搀扶着闵亲王妃的不是别人,正是“洛阳明珠”秦暖心。 这些日子,听说闵亲王妃身体不适,她常常以晚辈的身份过来探望,还不厌其烦的开导劝慰。 这一番作为,叫闵亲王妃看在眼底,喜在心中。 自从这阵子自己儿子得罪了未央王之后,平素那些个儿亲近的达官贵胄瞧他们的眼底免不得多了一丝轻蔑。 可秦暖心却压根儿就没有露出一星半点儿的嫌弃之意,反而是来的愈发勤快了。 有时候,自己要听听佛经压压惊,她一个小女娃儿也是一并陪着。 有时候一坐便是一整天,她也没有半点怨言。 都说“洛阳明珠”德艺双馨,品质良善,如今看来,还得加上一个性格沉静,真正的大家闺秀。 “我瞧着啊,可都是因为你这几日陪着我烧香念佛,感动了上苍才求了这个结果。” 闵亲王妃慈爱的望着身边的秦暖心,对她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她甚至有时候还在想:若是自家耀儿娶这样一个媳妇儿也是可以的呀! “王妃,前阵子番邦那边进贡了一些上好的补品,安神静气甚佳。我特意从我娘那边求了一些过来,给你炖了汤水送过来,要不您尝尝?” 秦暖心乖巧的轻笑着,说话的声音亦是极其轻柔悦耳。 她身边的丫鬟芳华亦是在这个时候见缝插针的补了一句,“王妃,您可别小看那汤水。那可是咱们大小姐摸黑起床,亲自守了三四个时辰炖出来的。” 一听这话,秦暖心不悦的瞪了芳华一眼,“芳华,少在王妃面前胡说八道。” 芳华突然被呵斥了一句,不由的缩了缩脖子,一脸委屈的闭上了嘴。 倒是闵亲王妃笑着拉起了秦暖心的手,“暖儿,我知道你对身边的丫鬟教训严苛。但你也不是什么外人,你的这份心意我很感动。” 秦暖心笑着颔首,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闵亲王妃见她身姿摇曳的去一旁的隔间去端汤药,亦是忍不住一直点头称赞。 这厢,秦暖心才小心翼翼地将那炖盅从暖箱里面端出来。 她正打算打开那炖盅试试冷热,便听到身后传来芳华欣喜却又带着一丝疑惑的声线。 “世子爷,您回来了?” 秦暖心眸光一亮,面上瞬间便浮起一抹清甜的笑容,作势便要转过身去…… “世子,这是我给王妃准备的——呃——” 秦暖心这厢才刚刚转过身子,那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突如其来的阴鸷气息吓的一哽。 一瞬,一袭紫墨色长袍的容耀如旋风一般卷进了房间。 那双鹰眸里面盈满了雷霆之怒。 他才刚刚走到秦暖心的面前,便一把掐住了她细致的脖颈。 顺着他势如破竹的气势,秦暖心竟然是被她扼住脖子,生生的拖得朝着连退了好几步。 最后,娇软的身子直到生生的砸在墙壁之上时,容耀才停了脚步。 此时的秦暖心已然吓的脸色惨白,原本紧紧攥在掌心的炖盅摇摇晃晃,里面的汤水因为容耀的动作几乎洒出去了一大半。 而芳华亦是被这一幕吓得魂魄散。 即便是站在门口,她也依旧能够感受到容耀那几乎要生生将自家小姐吞去的怒火。 几乎是一秒,芳华拎起裙摆,转身便朝着外面跑了去。 “世、世子爷?” 因着喉咙给人扼住,秦暖心几乎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了。 她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勉强吐出几个字来,那双绝美的眸子里面水雾泛滥,看上去是别样的我见犹怜。 可偏偏是这副温婉柔顺的模样,叫此刻的容耀瞧了只觉得心生厌。 “毒是不是你的?” 此刻,盛怒之的容耀也懒得再跟她拐弯抹角了。 他咬牙切齿的望着面前的秦暖心,仿佛只要她敢说个“是”字,他就会立马拧断她的脖子。 而秦暖心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面是无辜和疑惑。 她空出来的左手拼命攥着容耀的大掌,艰难的开口,“世子、世子爷,您在说什么?” “你还在给我装?”容耀冷冷的上前,那张俊脸狰狞,几乎要靠上秦暖的脸。 “有人在本世子身上了苗疆的蛊毒,这种蛊虫只能由最亲近的人送到我体内——” 说着这话,容耀似乎又记起了那日他与秦暖心两个人在那破败的别苑纠缠的场景。 那日,两人到情浓之时,容耀只觉得整个人飘飘欲/仙,恍若置身人间仙境。 那仙境里面,秦暖心衣不蔽体的与自己行周公之礼。 醒来之后,身边的秦暖心露着光洁的后背,一脸的倦意。 望着她身的点点殷红,容耀的心情极度复杂。 身边的人儿分明是自己念了三年,想了三年的人,可当两个人进展到这一步的时候,他内心非但没有任何的狂喜,反而还多了一丝犹疑。 不过,他容耀却算是个负责任的人。 在秦暖心哭哭啼啼一阵之后,他拍着胸脯保证绝会对她负责。 他的确也是说到做到了:这一阵子,他没有再碰过后院任何一个姬妾。 而且,对秦暖心提出的一切要求都是有求必应。 怎么说,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还是“洛阳明珠”的贞/洁就这般毁在了自己手中,他必须要负责。 可,当无双贵公子告诉自己那些话之后,他一开始还不敢相信。 单纯善良的秦暖心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那么喜欢自己,怎么可能对自己此毒手? 不过再回想一,有这个机会对自己毒手的,除了她又有谁呢? 想到这里,容耀手的力道又重了一些,“你怎么敢?” 秦暖心此刻已然是双唇泛起了青紫,她淌两行清泪,挣扎着双腿乱踢,可是压根儿就没法阻止容耀。 眼看着秦暖心这一口气就要提不上来的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道凄厉的呵斥,“耀儿,你在做什么?” 这熟悉的声音叫容耀一愣,他狠厉地望着秦暖心,似乎还是有些犹疑。 “你还不给我放手,会闹出人命的!” 闵亲王妃快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容耀的手臂,生生的将他的手给掰开了。 而秦暖心的脖颈突然失去了扼制,整个身子一软,作势就朝着地上滑了去。 她剧烈的低咳着,可怀中却还是紧紧地抱着那个炖盅。 闵亲王妃望着这个场景,不由的又气又急,转身照着容耀的脸上一巴掌便招呼了过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容耀的脸一歪,面上浮出两道淡淡的红色印记。 “之前未央王的事情闹的还不够吗?你爹才刚刚替你善后,你现在又在闹什么?是不是非要闹出人命,把我气死你才会善罢甘休?” 闵亲王妃双眸泛红的怒斥了容耀之后,这才转身小心翼翼的去扶秦暖心。 “瞧瞧这孩子,手都烫的又红又肿,差点没命了,还惦记着给我炖的汤药。真是……叫我说什么才好!” 闵亲王妃眼含热泪,作势就要去端那炖盅。 这一幕叫容耀瞧见了,一双鹰眸顿时一暗。 他快步冲了上去,一掌便将那炖盅打翻了在地上,“不能喝!” 顺着他的动作,那精致的炖盅瞬间被打翻在地上。 随着那“啪”的一声脆响,那精致的瓷盅碎成了几瓣。 还冒着热气的汤药瞬间洒落一地。 容耀瞪着一双虎眸,瞬也不瞬的盯着那碎了满地炖盅,细致的观察着那些汤水的变化。 只是,在那些碎片之上,浓郁的汤汁安静的冒着热气,香味儿四溢,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变化。 容耀微微一蹙眉头,目光狐疑的看向秦暖心。 秦暖心亦是满脸错愕的望着地上的碎片,似乎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一瞬,她俏脸便涨的通红,不敢置信的望向容耀,“世子爷,您、您是在怀疑暖儿在王妃的汤里毒了吗?” 秦暖心的话亦是提醒了闵亲王妃,她亦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儿子,“耀儿,你刚才到底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我——”容耀望着秦暖心那惊愕委屈的样子,心中似乎也在责备自己刚才的过于冲动。 莫非是那余毒还没彻底清除干净? 若真是秦暖心的蛊毒,那这会儿自己愚蠢的行为就是打草惊蛇了。 “世子,这些年月我对你如何,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我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你竟然如此怀疑我,你…… 你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秦暖心强忍着泪水,亦是在她说完这话的时候,滚落了来。 她满腹的委屈,望着地面上的碎片,作势就要去抢,“既然世子爷这般怀疑我,那这汤药我便亲口喝去,以证清白!” 眼看着秦暖心一把抓起那碎片,扬起脖子便将那汤水吞了去。 她红着双眼,委屈的将那碎片砸到了地上,朝着容耀哭喊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说完这话,秦暖心一抹眼泪,伤心地朝着外面跑了去。 “大小姐,大小姐——”芳华也是惊慌失措的追了出去。 闵亲王妃眼睁睁的看着秦暖心伤心欲绝的跑了出去,而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追出去。 一时间,她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道歉去?这些日子,都是暖儿陪着我说话,你怎么这样冤枉别人?你们两个置气倒也算了,可你刚才差点手杀了她,若是丞相来找麻烦,你以为你父王还能替你说话吗?” 闵亲王妃的一席话叫容耀眸色一暗。 他抿了抿唇,脑中快的将刚才的事情理了理,最终还是转身追了出去…… 121 阴谋的酝酿 言情海 正文 122 夙玉,你给我等着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22 夙玉,你给我等着 121、 暖心阁的二楼卧房里面,秦暖心这会儿正慵懒的倚靠在芙蓉榻之上。 而立在一边的芳华正小心翼翼地用纱布裹着冰块,敷着秦暖心的手背。 但凡是秦暖心眉心微蹙,她都要松开冰块,轻轻的在那泛红的肌肤上轻轻的呵一口气钤。 “小姐,世子爷这会儿正在楼站着呢,您当真不用出去瞧瞧?洽” 芳华有些犹豫的扫了一眼楼。 秦暖心面色冷淡,透着开了一道细缝的矮窗看了过去,发现了那道挺拔歆长的身姿。 “去做什么?”秦暖心冷冷的扬起嘴角,“刚刚你没瞧见么,若是你再晚一点出现,他便要掐死我了!” “……”芳华抿了抿唇,“可是小姐,刚才那碗汤水,您也喝去了,该不会——” 听芳华提起这话,秦暖心那温婉的面上浮起一抹阴寒。 容耀那么多门客,他中毒的事情早晚都会被发现。 这次她不过是做了两手准备。 若是闵亲王妃喝了那汤,自然会像他儿子那般; 若是荣耀突然出现,那这一场戏就会像之前那般精彩了。 “那蛊虫吸附在食材之上,汤水里面根本不会任何毒素。” 秦暖心冷冷的开口,“他中毒的事情早晚都会被发现,我不过是掐准时间演了一场戏罢了。至于容耀……” 说着这话,秦暖心又淡淡的扫了一眼站在楼的容耀,“若是那么容易便原谅他,那未免太假了。” 就在秦暖心话音落的那一瞬,从她房间里面素云夫人缓缓的走了出来。 “看来那几日的禁足倒是没白费,你倒是聪明了不少。” 素云夫人轻笑着坐到了秦暖心的身侧,亦是接过了芳华手中的冰块,小心翼翼的替自己的宝贝女儿冷敷了起来。 秦暖心看到自己娘亲,身子轻轻挪了挪,“娘,小青说四儿在查她。” 素云夫人听到这句话,清冷的脸上勾起一抹浅笑。 那笑容依旧是温婉大方,若非眼底射出来的寒光,当真会以为她那笑容是发自真心的。 “她喜欢查便让她查去吧。” 素云夫人淡淡的说着这话,面上是百年不变的柔和。 “蓉园后院的东西都被那一把火给烧光了,就算那个小贱人有通天的本事,谅她也查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见素云夫人这么说,秦暖心依旧是有些不放心,“那小青那边呢?” “小青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而且你别忘记了,她可不是我们的人。” 素云夫人望着秦暖心渐渐消肿褪红的手背,满意的将手里的冰块递到了芳华的手中。 秦暖心见自家娘亲说的这般风轻云淡,心中亦是宽松了一些。 “娘,这次我们失利了,秦沐歌那个小贱人还好好的活着。若是真让她当上了未央王妃,那可怎么办?” 素云夫人冷冷一笑,“她那个贱人娘亲就是个短命鬼,就注定她也是个短命的。他们两个想成亲,不同意的可不止我们。” 而另一边,秦沐歌立在卧龙商行的门口,目送容耀离开之后,这才放心的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想到刚才夙玉的怀抱,还有他坦白直率的夸赞,秦沐歌耳根微热。 那原本就要搭上房门的手顿了顿,还是放了来。 她走到了一旁,趁着没人上来的时候,将面上的人皮面具小心翼翼的除去了。 她想要夙玉看到一个真实的自己,而不是绝美面具之的自己。 就在她伸手将门口推开的时候,却发现内专属于夙玉的馨香已经淡的几乎要嗅不到了。 秦沐歌意识的快步走进房间,却发现偌大的子里面空无一人。 而二楼的矮窗,此刻正大大的敞开着。 秦沐歌心头一窒,快步跑到了窗口边上。 放眼望去,面是依旧车水马龙的黎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可那热烈的气氛却完全感染不到立在窗口前面的秦沐歌。 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他,又不打招呼就离开了。 每当自己对他心动,想要试试看的时候,他就这么没有一句交待的抛自己离开了。 粉拳紧紧的攥在了一起,秦沐歌定定的望着那拥挤的人潮。 半响之后,她才一把扯了的头顶的束发。 那柔顺丝滑的发丝顺着她的动作,散落满肩。 她眸光清冷,拎着自己的药箱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她因为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竟没有发现那原本还印着扈酒娘娘亲的画像的墙壁,有一丝微不可见的细缝敞开着…… 自打秦沐歌从“卧龙商行”回来之后,她似乎整个人都有些闷闷不乐。 扈酒娘从卧龙商行那边带来消息,说是容耀似乎对她的医术很是满意,不但将酬金翻倍,而且还特意送来了锦旗。 大伙儿都没料到,这个容耀似乎有意要为无双公子长脸。 有了闵亲王世子这块活招牌,过不了多久,无双公子的名号一定能够打出去。 一边的连翘望着呆呆站在门口的秦沐歌,面上带着狐疑。 她轻轻搡了一把身边的四儿,“昨个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四儿不解的摇头,“昨个儿小姐将世子爷的怪病治好了,应该是喜事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小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闷闷不乐。” 四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秦沐歌已经开始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东西了。 连翘慌张的迎了上去,她才刚刚将柜子什么重新收拾了一遍,可不能被小姐这么粗暴就给毁了。 “小姐,你要找什么,连翘来帮你!” 秦沐歌头也不抬,“我的‘暴雨梨花针’呢?” 一听到这个名字,四儿小脸一白。 她明明记得昨个儿小姐告诉自己,今日要等王爷来接她。 这个时候,小姐竟然要找暴雨梨花针? 四儿木讷的扫了一眼自己藏暴雨梨花针的角落,默默的走过去了一些,想要挡住秦沐歌的视线。 “小姐,那个东西很危险的。你有四儿就好了啊,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四儿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将秦沐歌的眼神与身后隔绝开来。 就在秦沐歌不依不饶的要找暴雨梨花针的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描眉的脚步声。 “小姐,未央王府的马车到了。” 秦沐歌愣了一,这才想起来自己昨个儿答应了容景要跟他去一个地方。 呵呵,弄了半天,却是容景这个大妖孽还算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想起昨日夙玉的不辞而别,秦沐歌就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叫她呼吸困难。 所以刚才她才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将“暴雨梨花针”带在身边。 因为有了那个宝贝,她才可以在夙玉次出现的时候,毫不手软的将那个混蛋射的满头包! “小姐,我们该出发了。” 见秦沐歌面色不虞,一副随时都能够将人吞去的模样,四儿十分谨慎的开口。 秦沐歌有些不甘心的再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遍,这才点点头,“我们走吧。” 秦沐歌走在前面,四儿一路紧跟在后。 就在她们两个快要走到相府大门口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却后面闪了出来。 秦沐歌一愣,定睛一瞧,才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闵亲王世子——容耀。 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容耀面上似乎有些倦意,不过那双眸子却在对上秦沐歌的时候,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沐歌见过世子爷!” 秦沐歌客气而又疏离的朝着容耀见了一个礼,便打算朝门外走去。 不过她脚的步子才刚刚迈出去,便叫容耀给拦住了。 秦沐歌原本心情就不佳,这会儿瞧见容耀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世子爷,这里是相府,不是闵亲王府。” 秦沐歌抬头,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似乎已经燃起了淡淡的火苗。 这样强势的秦沐歌,容耀第一次见。 平素,即便她不高兴,也不会如此直白的表现出心中的厌恶。 容耀抿了抿唇,好半响才挤出了一句话,“你——最近可好?” “……”秦沐歌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以前的秦沐歌即便是送到他面前,他也未必会拿正眼看上一眼。 可如今呢? 自己不搭理他了,他便觉得不舒服,非要出现在自己面前么? “世子爷应该是来找我大姐的吧?”秦沐歌淡淡的开口,“听说世子爷昨个儿还在暖心阁门口站了一夜,是不是大姐的气还没消?我觉得世子爷还是继续去暖心阁门口站着吧,若是叫大姐看见你跟我说话,恐怕会更加不高兴呢!” 说完这话,秦沐歌便一个转身,绕过容耀,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沐歌,我——有话要说。说完这句话我便走!” 见秦沐歌冷着小脸就要离开,容耀有些急切的绕到她面前。 秦沐歌有些不耐的看了容耀一眼,皓腕轻轻一抬,指着外面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的马车,“王爷就在外面等着我,世子爷有话就赶紧说。” 顺着秦沐歌手指的方向,容耀能够看见外面雍容华贵的马车。 “其实,我与暖心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其实我心中——” 就在容耀结结巴巴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一道大红色的身影却是从天而降,轻轻的落在了秦沐歌的身侧。 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带着几分戏谑的望向容耀,“其实世子爷心中怎么了?” 秦沐歌一愣,回头的时候发现容景这个大妖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依旧是妖冶过百花的绝美容颜,依旧是张扬热情的气息。 每次,似乎只要自己有需要,出现麻烦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就是这一抹张扬的大红色。 心中莫名有些委屈和不悦,秦沐歌低垂了眸子,轻咬着唇。 此时的容景一脸无辜的瞪着桃花眼,面上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世子爷刚才要说什么,本殿也很好奇呢!” 容耀此刻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原本憋了满肚的话,在容景那戏谑眼神的注视之,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他一脸铁青的望着容景,广袖之的铁拳紧紧的攥成了团。 好半响之后,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我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容耀才怒意爆棚的转身朝着相府的外面冲了去。 容景慵懒的目送容耀离开,妖冶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不过确实稍纵即逝。 “小沐沐,你说他是不是闲的无聊,憋了半天到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容景面上挂着娇媚的笑容,眼角却将秦沐歌面上的不虞尽收眼底。 秦沐歌淡淡的看了容景一眼,面上的表情没有什么起伏。 她静静地绕过这只大妖孽,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容景面上慵懒的神情微微一凝,不过片刻之后,那妖娆的笑意再次浮现。 他轻轻一扬衣摆,跟了过去。 不过刚刚出门,秦沐歌却是生生被眼前的场景给惊了一回。 容景出场排场盛大,这在南陵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只是,这一次,场面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 一辆由梨花木篆刻而成的高大马车在队伍的正前方,十六个角上均是镶嵌着最为珍贵的琉璃宝石。 而马车的前面,是排成两行,一共二十名样貌姣好的宫女仪仗。 而马车后面,浩浩荡荡几乎是四五十个士兵,这会儿正骑着骏马,列队等待。 普通的王孙贵胄,接亲也不过是这个排场吧? 这个大妖孽到底要带自己去哪? 秦沐歌目瞪口呆的望向身边一袭红袍的大妖孽,“你,要做什么?” 容景一双漂亮的眸子笑的弯弯,“身为准未央王妃,不管去哪不都是应该这样吗?” “……”秦沐歌满头黑线的望着围观的人群,心狐疑更甚。 不过,她昨日已经答应了这个大妖孽。 而且,现在众目睽睽的,她已然是骑虎难。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说“不”,恐怕容景会当场撕了自己。 想到这里,秦沐歌只能是硬着头皮,在众人混杂着艳羡、嫉妒和渴望的眼神中,迈着异常艰难的步子朝着那辆马车走了过去。 不过就在秦沐歌走到马车面前,打算自己爬上去的时候,一只白皙细致的大手缓缓的伸到了自己面前。 秦沐歌一愣,抬头便瞧见容景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那眸光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就像那双温柔的蓝色眸子一般的,看着自己。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要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容景,而是夙玉了。 可恶! 自己怎么又想到那个不守信用的混球了? 秦沐歌蹙了蹙眉头,还是将手搭上了容景的掌心。 容景的手微暖,撑着她细致的身体。 甚至还在她上马车的时候,细心的在她后腰扶了一把。 这马车本就有些高,有了容景那一的助力,秦沐歌倒是十分轻松的便上去了。 当秦沐歌坐定之后,一股熟悉的龙涎香亦是跟着侵袭了进来。 容景稳稳地坐在了她的身侧之后,马车亦是徐徐的开动了起来。 “王爷,你这能告诉我,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了吧?” 秦沐歌这会儿真是按捺不住了。 她有些急切的望向容景,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岂料,容景只是从马车里面端出一个托盘,上面覆盖着上等织锦。 “换上这个!” 秦沐歌蹙起眉头,狐疑的将那托盘给接了过来。 那深红色的织锦被掀开之后,一套华丽的宫服襦裙赫然在目。 看到这华丽贵气的宫服,秦沐歌隐约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 她条件反射的将衣服推到了容景的面前,“换这个做什么,我不换。” 容景颔首,望着身侧的秦沐歌,漂亮的眸子一弯。 “你要跟我进宫面圣,穿得那么难看怎么行?” “面圣?” 一听到这话,秦沐歌只觉得脑袋里面“嗡”的一响。 “我不去皇宫,我要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秦沐歌便朝着矮门那边爬了过去。 只是她的动作还没有施展开去,身后的容景便是大手一捞,将她生生的抓了回去。 而这次,他不但强行掳了她,而且还将她整个人搁置在自己的腿上。 “怎么,小沐沐,你想反悔?” “我……”秦沐歌窝在容景的怀中,仰头看着他面上笑的纯真无害的模样,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 “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容景面上依旧是百年不变的妖冶笑容,只是那眼角唇畔,已然染上了一抹寒意。 这浓郁的压迫感叫秦沐歌不得不败阵来。 她缩了缩脖子,毫无志气的说了一句,“不是。” “很好!” 听到秦沐歌的否认,容景满意的点了点头。 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勾起那华丽夺目的宫服,容景望向秦沐歌。 “那这衣服是你自己动手换呢,还是本殿亲自来帮你换?” 122 夙玉,你给我等着 言情海 正文 123 皇帝赐婚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23 皇帝赐婚 一听到容景这话,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便将那宫服劈手夺了过来,谨慎的抱在怀中。 一双清眸饱含防备的瞪着笑的一脸无害的容景,“我又不是小孩子,当然是自己来。” 容景望着秦沐歌眼底的谨慎小心,漂亮的桃花眼底泛起了笑意洽。 他坦然地右手一抬,“你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换吧。钤” 秦沐歌望着一双眸子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容景,额头上爬满了黑线。 这个大妖孽是在装傻吗? 叫自己换衣服,他还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这要她怎么换? 憋了好半响,秦沐歌才瓮声瓮气的道,“你转过头去。” 容景俊眉一挑,从善如流的转过身子。 不过,他行动上虽然配合,但是嘴上却依旧是不依不饶,“小沐沐,就你那小身板,本殿还不至于偷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 秦沐歌满脸嫌恶的朝着容景的后背头去一瞥,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极其麻利的。 因为,她可保不齐那个大妖孽是不是兴致突发,猛的回头就是为了戏弄自己一番。 不过这一次,容景却意外的配合。 非但没有一丁点儿要回头偷窥的模样,反而是耐心的等到秦沐歌将宫服都穿好之后,开口说了一句“好了”,他这才转过身子去。 直到将那身宫服完全穿到身上之后,秦沐歌才发现这款式还有颜色,都与容景身上的差不离。 衣服在经过熨烫之后,笔挺柔和,线条优雅。 最为神奇的是,这衣服仿佛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 无论是从肩膀到腰身,最后延伸到臀线,都是完美的弧度。 不但将秦沐歌身材上面的优点都展现的恰到好处,就连气质也是有了极大的转变。 平素的秦沐歌清新淡雅如同水仙,今日的她雍容华贵,就如同怒放的牡丹。 这段日子,秦沐歌经过调理的身子越发的丰盈有度。 这略带几分少女初长成的丰姿,不由的叫刚刚转过头来的容景微微凝了眼。 不管是素雅还是华贵,秦沐歌的气质与气场总是不会令他失望的。 心中虽然有所感叹,不过容景的面上却还是浮起了几分挑剔。 在撞上秦沐歌有些纠结的表情时,他干巴巴的说道,“勉勉强强能见人。” 一句话,差点没叫秦沐歌当场便将那宫服给撕成碎片。 望着容景那盈满了笑意的桃花眼,秦沐歌干脆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约莫是半个时辰之后,马车果然如同预期一般的停了来。 秦沐歌轻轻撩起马车的矮帘,能够瞧见约莫十来个侍卫和一位公公立在门口,似乎是在迎接着谁的座驾。 当苏牧轻轻敲门之时,容景躬身便出了马车。 那张冠世无双的美颜从那狭窄的马车里面出来,瞬间在恢弘大气的宣武门处洒上了一道炫目的光彩。 紧接着,便是清脆的铁甲碰撞之声,那些侍卫清一色的跪倒在了容景的脚边。 秦沐歌微微一愣,这样极具气势和威严的容景,是她第一次看到。 大红色的长袍,犹如暗色中的一轮红日,耀目光辉瞬间叫众人臣服。 她从来就不知道:在自己面前素来就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容景,竟然还有这样不为自己所知的一面。 就在她微愣之时,容景却是微微躬身,轻笑着朝马车里面探出右手,“小沐沐,到了。” 这一声温醇的轻唤,似乎还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儿。 这叫平素都吃惯了他冷脸的人们,一时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素来骄横跋扈,谁都不放在眼底的容景,竟然会对一个样貌平凡的相府三小姐如此卑躬屈膝? 这简直就是天奇闻。 不过,此刻的容景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似得。 他眸光里带着暖笑,朝秦沐歌点点头。 此刻的秦沐歌再看向容景,甚至觉得他的笑容里面似乎有着一种完全吸引人的魔力。 轻轻抿唇,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妥协地将手搭在了容景的掌心。 一瞬,微暖的大掌便握住了她的柔荑,将她从略高的马车上扶了来。 引头的公公一路前行,几乎是连正眼也不敢看容景一眼。 瞧那战战兢兢的模样,秦沐歌一猜便知道容景平日里不知道怎么欺凌他们。 在引路的公公带领之,容景与秦沐歌一行人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才算是停了步子。 秦沐歌抬头,只见金光闪闪的“御花园”三字,赫然在目。 经过一道通传之后,手持拂尘的花公公快步走到了门口,恭谨的打了个千,“王爷,秦小姐,皇上有请。” 这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皇帝,秦沐歌心中并没有什么压力。 她那厢正准备迈开步子往前走的时候,却瞧见身边的容景纹丝未动。 还没来得及抬起的脚微微一收,秦沐歌有几分狐疑的看向了容景。 倒是容景在这个时候,面色微微一凝。 他轻轻抿唇,似乎犹豫了一番,这才微微侧了脸,朝着秦沐歌看了过去,“今个儿的事可能会有点麻烦——” “麻烦?”秦沐歌如今对这两个字显得尤为敏感。 她是个简单的人,只希望拥有简单的生活。 但是,自从遇到这个红衣妖孽开始,她的生活就不再简单了。 “不过小沐沐你放心,一切有我。” 风轻云淡的说完这话,容景大手在广袖低轻轻一揽,不偏不倚的握住了秦沐歌柔荑。 而后,也顾不得秦沐歌的挣扎,便引着她一路朝里面走了去。 偌大的御花园里面四季如春,亭台楼榭,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走在由鹅卵石铺就而成的小道之上,秦沐歌远远的,便能瞧见园子的正中央有一间富丽堂皇的八角凉亭。 凉亭四周八向,均有御林军守卫,而内层,则是由几位样貌姣好的宫女殷勤服侍。 而主位之上,一袭明黄龙袍的皇帝正笑容浅浅,不似往日朝堂之上的威严,却多了几分和蔼。 坐在他左右两侧的,正是当今皇后和盛宠一时的封贵妃。 远远的瞧见容景过来,皇后便笑吟吟地起了身子,将正打算俯身行跪拜之礼的容景和秦沐歌给搀扶了起来。 皇帝也是顺着皇后的动作,将威严的目光顿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容景绝艳无双,这在整个南陵已然不是什么秘密了。 如今在看那相府的三小姐,却是有了几分不同。 那日在洛阳驿站,她英气勃发,咄咄逼人。 而如今,却是华丽贵气,气质卓群。 若非是那张过于平凡的脸遮掩了几分姿色,倒也是个不错的。 “今日朕召你们过来,是有一事想跟你们二人商议。” 皇帝淡淡的扫了秦沐歌一眼,却见她的一张小脸之上并没有诚惶诚恐,反而是一如既往的不卑不亢。 面上微微浮起一丝暖色,他继续道,“前几日,未央送过来的庚帖八字朕已经看过了,而且今日早朝朕也与丞相通过了气。” 见皇帝说话曲折,皇后满上浮出一丝心急。 她笑吟吟地走到了秦沐歌的身边,娇嗔的望向皇帝,面上还带一丝责怪,“明明是件喜事,皇上还非得说的这么严肃。沐歌年纪还小,你这阵仗莫要吓到别人。” 而秦沐歌则是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年纪还小? 什么喜事? 什么吓到她? 见秦沐歌一脸错愕的神情,皇后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她狐疑的看向容景,“未央,难不成这事你还没跟沐歌说?” 容景微微挑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底划过一丝深意,“不过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你这孩子!” 皇后不满的瞪了自己宝贝儿子一眼,这才握住了秦沐歌的手,温和的道,“早半个月之前,未央便与丞相提了这事,直到昨日才算是正式定了来。今日把你们二人叫过来,便是要商议你们的婚期——” 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沐歌一张脸倏地便绿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微微后退了两步,微凉的小手不着痕迹的从皇后手中撤离,“婚期?” 看到秦沐歌那三分错愕,七分震惊的神情,一旁的封贵妃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嘲讽。 “冠世美人”未央王,那是天乾大陆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 如今他开口求皇帝赐婚,但凡是个女人便要乐的心花怒放了。 但秦沐歌却故意做出一副淡定且慌乱的神情,不免有些做作了罢? 想到这里,封贵妃凉凉的开口,“没错,赐婚的圣旨一早儿就已经送到了丞相府,这会儿丞相应该已经欢天喜地的在接旨了吧?再过不了多久,丞相便能成为皇亲国戚,统领文殊阁,这分明是天大的喜事,难不成你爹爹都没告知你么?” 封贵妃的话里有话,那意思摆明了就是说:丞相为了统领文殊阁,就这么把女儿的卖了。 别的秦沐歌或许不清楚,但是文殊阁她却是有所耳闻的。 当朝大部分青年才子,都是要通过文殊阁的选拔之后,才能晋升官阶。 除了成绩异常优异,有名师推荐的学子,便只有科举的状元、榜眼、探花有资格进入了。 能够成为这些新晋学子的尊师,不但能够为自己的以后铺路,还能为自己培养势力。 这个位置一直悬空多年,今日居然因为容景的婚事而被皇帝重提,如何能不叫封贵妃恼火? 当初她力荐昱国公,都被皇帝打太极给推诿了,如今却主动将这个职位交给秦振刚,这可真是…… 皇帝自然是不知道封贵妃心中的这一番曲折离奇,只当是秦沐歌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头,所以才震惊至极。 小女孩儿嘛,遇到一个如此优秀的少年,震惊之余是需要一些时间来缓和的。 于是皇帝便笑着道,“后天便是桃花节,朕派人算过,一个月后的今日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黄道吉日,不若你们的婚期便定在那日……” “我不同意!” 皇上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清亮的声线便将他给打断了。 众人循着目光望去,秦沐歌这会儿正冷着一张小脸,不卑不亢的望着皇帝。 没有尊称,没有请求,就是这般直接的打断了皇帝的说话。 不但是皇帝突然变了脸,就连皇后那漂亮的脸上亦是露出一丝不悦。 倒是封贵妃,先是微微一愣,不过随即唇畔便展开了一抹弧度。 听说这个秦三天不怕地不怕,不但敢伤沈韩之的手,还敢当街动手打自己的宝贝女儿。 一看,便知道是个冲动愚蠢的主。 这会儿,在皇帝面前还如此无礼,她当真以为有了容景这道护身符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她可别忘了,当今圣上最是不喜毫无规矩毫无章法的人。 望着封贵妃唇畔淡淡的冷笑,容景绝美无双的脸上微微覆上了一层薄冰。 他妖冶的桃花眼看向秦沐歌,少了平素的娇媚,却多了一丝复杂和不安。 “朕刚才没听清楚,秦三,你再说一遍。” 皇帝略微提高的音调,原本还有几分暖意的龙颜之上,挂着几分冷意。 很明显,秦沐歌的行为已经触怒了他。 这种压迫的气势,与闵亲王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甚至带着几分叫人臣服的阴鸷。 可是,她秦沐歌说过,这辈子,她的丈夫只能由她自己挑。 不但容景不能左右,即便是南陵的皇帝,也无法左右。 感受着周身被侵袭的压迫感,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依旧是一字一句的说道,“回皇上话,我——不——同——意!” 此言一出,更是震惊四座。 皇后一张脸几乎血色褪尽。 以她对宝贝儿子的理解,一个女人能够让他费这么多心思,必然是动了真心的。 可如今秦沐歌非但不是好歹,还触怒龙颜。 若是圣上盛怒之将她罚了,到时候心疼的却还是自己的儿子。 “沐歌,别胡说八道!”皇后慌张的看了皇帝一眼,见他整张脸已然是全黑,盛怒之,指尖轻轻触着杯沿。 那——是杀意起的标志。 心头一冷,皇后借机便将秦沐歌拉到了一侧,压低了嗓音问道,“沐歌,本宫问你,你必须是如实回答。” 秦沐歌看了皇后一眼,最终还是慎重的点了点头。 “你——可是有心仪之人了?” 皇后尽量将声音压到了最低,一双清眸紧紧的跟着秦沐歌。 而她也是被这一问问的愣住了。 为何,当“心仪之人”四个字出现之时,她脑海里面条件反射出现的就是夙玉的脸? 他清冷的样子,温柔的样子,漂亮的蓝瞳,还有说“你快点回来”的样子…… 也许,自己是对他动了心。 可是他呢? 一次次的,不辞而别。 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可他做的,却是与他的诺言背道而驰! 想到卧龙商行他的不告而别,秦沐歌一张小脸微微一沉,有些心虚的别开脸,“自然是没有。” 秦沐歌此话一出,皇后的脸上神情微微一松。 她们不知道的是,原本亦是绷着一张俊脸的亦是在听到秦沐歌那个回答的时候,瞬间便柔和了一些。 “大胆秦三,你可知道你刚才是在顶撞龙颜,信不信朕赐你死罪?” 皇帝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叫在场的人均是唬的一愣。 封贵妃眼底划过冷意和嘲讽,似乎在等着看好戏。 岂料,皇帝的话刚刚才落音,容景却是不着痕迹地将秦沐歌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温醇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声线缓缓响起,“我也不同意。” 容景的话不单叫皇帝皇后愣住了,秦沐歌亦是微微一愣。 她动了动眸子,狐疑的望向容景。 却见容景缓步走到了自己的身侧,就着那宽大的广袖,再次将自己的手握住了。 秦沐歌看了容景一眼,却见他那双桃花眼褪去了往日的妖娆,反而是多了几分柔和,“回父皇的话,我们的意思是……个月今日时间太晚,我们不同意。” “你……”秦沐歌倏地瞪圆了双眸,正要反驳的时候,却瞧见容景眸中一闪而过的受伤。 她一愣,却不明白为何时刻想着戏弄自己的容景,为何露出这般表情来。 这个大妖孽每次都将自己气的半死,说话亦是什么难听捡什么说。 但婚姻大事又岂能儿戏? 若他当真打算戏弄自己,又何必拿自己的婚约做赌注? 这,才是秦沐歌一直犹疑不定的顾虑。 她一定要弄清楚容景的真实目的。 “小沐沐,如今圣旨已经送到丞相府,生米已然煮成了熟饭,难道你要抗旨不遵么?” 容景微微倾身,眸光妖冶的望着秦沐歌,两个靠的太近,以至于只要秦沐歌再动一动,便能双颊相贴。 秦沐歌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好半响之后,她才压低了嗓音道,“容景,别让我恨你。” 她的话叫容景面上的妖娆微微一凝,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似乎在那一瞬间闪过的复杂而又浓厚的情绪。 不过,这份复杂也仅仅是停留了片刻便转瞬即逝。 因为容景微微一个颔首,微凉的双唇“啵”的一在秦沐歌的额头上用力一亲。 美眸半眯,他的脸上重新浮上了几分雅痞和无赖,“恨就恨吧,总比夫人叫别人抢走了强!” 123 皇帝赐婚 言情海 正文 124 温柔的美人王爷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24 温柔的美人王爷 那清脆响亮“啵”的一声,叫秦沐歌双目圆睁,倏地双颊通红。 立在一旁的皇后亦是被这一幕给惊着了,两抹诡异的红霞爬上她的脸颊。 那张依旧美艳的脸上似乎挂着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怪罪的表情,看上去别扭异常洽。 倒是封贵妃,原本还温雅的品着茶,一见容景那孟浪的举动,差点一口茶全部给喷了出去钤。 当着长辈的面,这个小兔崽子还是这样没有分寸,胆大妄为。 即便是圣上已经赐了婚,但这样的行为还是十分为人所不齿的。 就在众人面色诡异,连正眼也不敢瞧那两位正主的时候,凉亭的主位之上,却是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爽朗的豪迈笑声。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朕的儿子!” 皇帝的笑声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过去。 只见皇帝大掌一扬,拍在面前的长案之上。 原本以为看到容景这般孟浪的行为,会大发雷霆的他,此刻却是龙颜大悦。 而封贵妃却在皇帝说出那番话之后,美眸之中划过一道寒光。 别人或许是不清楚的,但是她多少还是听闻过。 当年的皇后性子亦是十分倔强,在皇帝求娶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可皇帝却是霸气十足,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按在墙上,强吻了去。 即便是双唇叫皇后给咬破了,亦是不肯退让…… 在此之后,两个人不知道为何,竟然是情投意合了。 想必,是看到了容景刚才的一吻,叫他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那一番作为,心情这才突然变好了。 封贵妃涂着鲜红豆蔻的指尖细细的摩挲着杯沿,一双美眸带着几分狠厉的看向了容景。 那一抹大红色妖冶绝伦,此刻正笑意暖暖的望着一脸别扭的秦沐歌—— 仅仅是一个吻,便能将整个场面扭转过来。 甚至,连动了杀意的皇帝都能改变心意—— 这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叫封贵妃陡然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开始发凉。 这些年,她一直在想办法要扳倒皇后,却忘了皇后身边这个小兔崽子也在渐渐的长大,羽翼渐渐丰满—— 若在这样去,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会栽在他手上。 “你们放心,既然朕的旨意已,这件事就断不可能还会出现什么变数。” 皇帝笑意满满的看着容景和秦沐歌,“朕金口玉言,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阻挠我皇儿的婚事。” 说道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皇帝的口气已经带上了几分冷意。 同时,那话也像是重锤一样砸在了秦沐歌的心上。 皇帝跟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达官贵胄不一样,当年九龙夺嫡,他能够在其中杀出一条血路,没有厉害的手段这断断是不可能的。 而这十几年,踏着别人的尸体爬上这九五之尊的宝座,周身的杀意和阴鸷瞬间迸发,便能叫人压抑窒息。 秦沐歌总觉得,刚才皇帝笑意吟吟的话,极有可能是对自己说的。 手心微微冒汗,她抿了抿唇,决定暂时将这件事忍来,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倒是容景那艳丽的脸上浮起浅笑,回眸之间,广袖与秦沐歌握在一起的手紧了紧,似乎在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 “多谢父皇成全。” 轻轻浅浅的一句话,再加上面上单纯且真的暖笑,叫皇后和皇帝意识的对视一眼。 多少年了,他们的宝贝儿子一直就对他们十分疏离。 往日,即便是与他们想见,面上亦是端着客套。 时隔多少年的今日,他们才算是再一次见到了容景那发自内心的暖笑。 如春风一般和煦,却又似夏花一般绚烂。 这,才是他们的未央该有的模样。 只要以后能够让他展现出这般笑容,即便是要他以半壁江山去交换,兴许,他也会毫不犹豫吧。 因为,他亏欠他们母子的实在太多了。 皇帝眸色微暖,“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且先退,去准备桃花节的事宜吧。” 话音落,皇帝大手一挥,示意容景和秦沐歌可以退了。 秦沐歌恭敬地颔首叩谢,正打算先容景一步离开,却发现广袖的手被他握的很紧,根本无法挣脱。 她微微蹙了蹙眉头,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 罢了,即便自己挣扎,这个大妖孽不想放,她也没办法。 于是,秦沐歌这会儿能做的便是面上凝着乖巧温婉,默默的等着容景迈开第一步,然后再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那样子,就如同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紧张小娘子,与刚才的不卑不亢相去甚远。 不过,这场景看在皇帝和皇后眼底,却是对秦沐歌又多了几分满意。 在旁人面前强势,那代表她不会吃亏; 在自己儿子面前乖巧,就证明自己的宝贝儿子早就将她制的服服帖帖的了。 如此,甚好! 目送容景和秦沐歌二人离去之后,皇帝扭头望着皇后,眼底似乎泛起了一丝暖意。 兴许是刚才容景的举动,触动了他许多年前年轻时候的记忆。 他与皇后初次见面的场景历历在目。 十几年过去了,可如今的皇后却非但没有老去,反而还多了几分成熟妇人的风韵。 “梓潼,你回去准备一番,待会儿朕要去凤栖宫。” 皇帝浑厚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性感,多少年过去了,依旧能叫皇后面红心跳。 她双眸轻垂,含羞带怯地低头应声。 而这不胜娇羞的模样,看在封贵妃的眼底却是别样的矫揉造作。 都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还做出一副未出阁小姑娘的模样,真是叫人倒胃口。 封贵妃眸光冷冷的扫过皇后,眼底泛起一丝妒意,随即又消失不见了。 鲜红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腹部的衣料,她微微眯了美眸:这阵子皇帝已经半个月没有去自己那儿了,看来自己得尽快想个办法才好。 从御花园出来,一路上,容景都没有松开秦沐歌的双手。 就在众目睽睽之,两个人牵着手,一直走到了宣武门。 直到将秦沐歌递上了车,自己也坐稳了之后,耳边才响起了秦沐歌不满且愤怒的声音,“这回可以放开我了么?王爷。” 听着秦沐歌那咬牙切齿的“王爷”二字,容景俊眉微微一挑。 不过,他依旧从善如流的将手松开了。 果不其然的,一秒,便瞧见秦沐歌像是避瘟疫似得躲到马车角落,跟自己隔的远远的,眼底充满了防备。 “看来小沐沐到现在还没习惯跟本殿独处?” 容景面色微微一凝,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优雅和不羁模样。 秦沐歌这会儿还憋着满肚子的火,也不出声,只是不悦的瞪着容景,借此来抒发自己的怒意。 倒是容景,那一双妖娆的眸子动了动,里面笑意盈盈,“不习惯也没关系,等我们成亲了,咱们有的是时间独处。”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那双上扬的桃花眼轻轻一扇,放射出万丈电波。 而那颗妖冶的泪痣亦是绝色夺目,更衬的他风情万种。 若非刚才得知了自己被他们一群人算计,秦沐歌恐怕真真要被这秋波给电晕了去。 只是如今,她面色一冷,生生的将容景的秋波隔绝在禁戒线之外。 难怪了,当初连翘告诉自己:说是秦振刚正在替自己物色夫婿,还将自己的庚帖交了出去。 当时她没有料到,直到今日才算是弄清楚了。 原来,那个时候这个大妖孽就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了! 靠! 自己还真是后知后觉! “容景,我不会嫁给你的!” 秦沐歌哽着一口气,态度十分坚决。 容景目光微闪,唇畔轻轻勾起弧度,“你不嫁给本殿,那想嫁给谁?” 秦沐歌秀气的鼻尖溢出一声冷哼,“整个南陵那么多男人,你还当我秦沐歌找不到一个合意的夫婿吗?” “无妨,你可以去试试,看看是不是有人真的敢娶你。” 容景慵懒的伸直了双腿,作势就朝着秦沐歌那边倒了过去。 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秦沐歌身子一紧,双手作势就要去撑容景。 男女授受不亲,她不会嫁给他,也不想跟他有什么太多的肢体接触。 可就在她刚刚打算去推容景的时候,却听见他语气微糯的道,“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这声音温醇,似大提琴低醇,甚至还带着一丝撒娇和委屈的意味儿。 这样的容景,这样的声音,是她从来就没有见过,没有听过的。 一时间,秦沐歌连拒绝都不知道了。 她僵直着身体,木讷的望着那一抹艳丽的大红色缓缓地倒进了自己的怀中。 容景的脑袋枕在秦沐歌的大腿之上,空出来的手则是毫不客气的绕过她细致的腰肢,挑了个合适的姿势,就这么揽着她,心满意足的轻叹了一口气。 秦沐歌被容景紧紧揽着,腰也被他环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微微颔首,能瞧见容景满足而又疲累的面容。 此刻的他面容单纯,长而翘的浓密睫毛在眼帘打出了浓重的阴影,好一副睡美人的图。 就在秦沐歌仔细看着他那张脸的时候,容景薄唇微微一动,低声呢喃着,“最近好累,好想就这么睡过去不要醒来……” 说道最后,容景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听不见。 秦沐歌微微蹙起了眉头,再看他,却发现他呼吸平稳,显然已经是睡着了。 真是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说睡就睡着了呢? 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抹怪异的情绪,叫她微微有些不安。 秦沐歌顺着本意将指尖搭上了容景的手腕,细细的感受着他的脉搏。 奇怪,脉搏平滑有力,不像是有什么不适的样子。 缓缓低头,秦沐歌注意到了容景眉间微蹙的痕迹。 指尖动了动,她意识的伸手轻轻的将之展平。 总觉得,这样绝美的一张脸上,本就不应该有这般不适合存在的表情。 即便是因为容景的自作主张而生气,但秦沐歌却依旧敏锐的感觉到,今天的容景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一路从丞相府而来,他露出太多以前从来就不会出现的表情。 还有他刚刚说的话,什么叫“就这么睡过去不要醒来”? 心中莫名微微有些沉,亦是这份沉重叫秦沐歌没有别扭的去打扰容景,而是十分配合的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休息。 外面的马车夫似乎知道容景最近这阵子疲累,所以一路上速度放慢了不少。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生生走了一个多时辰。 在这轻慢的摇晃之中,秦沐歌也觉得眼皮渐沉,整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昏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蓉园的卧房里面。 双眸微微一动,秦沐歌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容景呢?” 就在她眸光慌乱四处寻找的时候,却见连翘轻轻将虚掩着的门从外面缓缓推开。 只不过,她才刚刚迈进来一步,便倾身朝着一旁退了一些。 一瞬,一道大红色的身影便从门外闪了出来。 那张妖冶的面容之上挂着百年不变的妖冶笑意,只不过,这一次,那张俊脸少了些清冷,多了几分暖意。 不知道是因为秦沐歌那一句“容景呢”,还是因为她刚刚四处寻找的时候,眼底难以掩饰的慌张。 “放心吧,你没醒,我哪也不会去。” 清凉的声线响起,容景此刻已然是走到了秦沐歌的床边。 倒是秦沐歌,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面上微微一热。 她有些别扭的别开脸去,“你爱走不走,我是担心你刚才出事,你可别误会。” 容景笑意吟吟的躬身,越发与秦沐歌靠的近一些,那薄唇吐气如兰,“不管是不是误会,从今日开始,我断不会再丢你一个人。” “断不会再丢你一个人”这句话像是一记闷锤砸在秦沐歌脆弱的心脏之上,叫她面色微微一变。 容景那妖冶的桃花眼底闪过一抹深意,他亲昵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这话之后,他又趁着秦沐歌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了一枚响亮的香吻。 “啵”的一声脆响之后,他才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开了。 而守在门口的连翘和四儿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两张俏脸顿时涨的通红。 当容景走到门口,看到她们害羞的几乎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时候,妖冶的脸上浮起一抹娇笑。 不过,他接来所说的话,却是差点儿就叫秦沐歌从床上摔去。 “以后这种场景会经常出现,你们也得早些习惯才好。” “……容景!” 身后传来了秦沐歌怒不可遏的吼声,容景却是唇畔微扬,身形一闪—— 那一抹妖冶的大红色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的眸光之中。 秦沐歌涨红了脸颊,自暴自弃的瘫在床上,“天呐,刚才不是容景趴在我腿上休息吗,怎么……” 见秦沐歌那羞愤欲死的模样,四儿歪了歪脑袋,“小姐,刚刚明明就是王爷将你抱进来的啊!” 连翘这会儿正打算伸手去捂四儿的嘴,却不料她说话的速度却是比自己的动作快的多。 连翘满脸黑线的望着秦沐歌小脸全黑、不敢置信的模样。 “你说,是他将我抱进丞相府的?”秦沐歌艰难的吞了口口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四儿坚定的点头,“不信您可以去问问相府的丫鬟,整条铜雀街的人都看见了,是王爷将睡着了的你抱进来,又等你睡醒了之后,才离开的。” “……”秦沐歌有些纠结的将自己埋进了棉被。 如今整条铜雀街的人都看见这一幕,以后自己还怎么出门啊? 不过…… 容景会在这儿等到自己醒过来才离去,的确是她始料未及的。 兴许是因为夙玉的事情,叫她对“一个人被扔”这件事有了阴影。 她这辈子除了怕黑和怕鬼之外,最怕的就是不告而别。 上辈子,最疼爱自己的外婆将她扔,一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没有回来。 让小小年纪的她,对“去去就回”这四个字有着极深的恐惧感。 而夙玉的行为,却是让她将这份恐惧放大到了极致。 所以,在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还趴在自己腿上昏睡的容景,条件反应就是去找他。 今日进宫一事,让她身不由己,但是这件事也必须要有一个解决办法。 或许是刚才睡了一觉,叫她整个人精神逐渐好了起来,也叫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翌日一早,秦沐歌便收拾了一番,褪去了平日的优雅长裙,换上了一袭淡紫色的跑马装。 这衣服是扈酒娘送给她的,今日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没错,既然夙玉不来找她,那么,她就自己去找他。 她秦沐歌不是一个只会在原地自怨自艾的人,既然夙玉有那么多秘密,那么多难言之隐,那么多不辞而别—— 那自己就反其道而行之,她不想留遗憾。 即便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只要是她寻找出来的答案,她也会毅然承受。 124 温柔的美人王爷 言情海 正文 125 夙玉的秘密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25 夙玉的秘密 “四儿,你准备准备,跟我去一个地方。” 秦沐歌将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领着四儿打算出门。 没错,她要再次回到鬼林洽。 她想凭她的记忆,重新回到桃花谷钤。 只要回到桃花谷,相信一定能够寻到夙玉的蛛丝马迹。 四儿对秦沐歌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自家小姐有吩咐,她自然是万死不辞的。 这边快的备好了两匹马,待她翻身上马的时候,有些为难的看了秦沐歌一眼,“小姐,你行么?” 秦沐歌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亦是干脆利落的上了马,“我以前学过一些,只不过很久没用上,生疏了一些。放心吧!” 四儿看着秦沐歌那还算流利的动作,也稍微放心了些。 “驾——” 长鞭破空,两个人的所骑的马儿便朝着铜雀街的小路而去。 马儿一路向前,因着秦沐歌并不算太熟练的动作,虽然比别人慢了些,但是比马车却是要快上许多的。 就在两个人马上要进鬼林的时候,秦沐歌和四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主仆两人意识的对视了一眼,秦沐歌悄然朝着四儿眨巴了双眸。 四儿会意,暗暗点头。 两人渐渐放慢了速度,就在刚刚迈进鬼林的时候,却是陡然加快了速度。 几乎是在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便消失在了云雾缭绕的鬼林之中。 不多时,一道五彩斑斓的身影却是贼头贼脑的探了进来。 那身影循着秦沐歌离开的方向,刚刚迈进去了两步,又犹豫着退了回去。 望着那人站在原地,想进去又不敢进去的摸样,躲在暗处的秦沐歌一脸的狐疑。 那抹身影,看上去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秦沐歌看了四儿一眼,四儿亦是会意。 只见她双足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一只燕一般俯冲了出去。 原本搁置在身后的弯刀顺势而出,精准无误的架上了来人的脖颈之上。 四儿的质问还哽在喉咙,没来得及发声,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凄厉无比的尖叫声,“啊啊啊啊——杀人啦!” 这奇葩的公鸭嗓子,瞬间便将秦沐歌的记忆给调动了起来。 她狐疑地迈出步子,果不其然的看到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正叫的花枝乱颤,很明显是被四儿手里的刀给吓坏了。 “是你?” 秦沐歌走到了四儿的身边,终于将来人给认了出来。 四儿清眸眯了眯,也是几乎是同一时间将来人的给认了出来。 “花孔雀?” 听到秦沐歌狐疑的质问,那人瞪着一双泛起泪花的眼睛,揪着衣摆,“人家不叫话孔雀,人家有名字的啦。我叫花无漾,你可以叫人家漾漾。” 秦沐歌蹙起眉头,狐疑的望向花孔雀。 今个儿,依旧是一袭五彩斑斓的长袍,不过面上的妆容却是依旧浓重。 身形较一般少女而言,要显得高挑粗壮了些。 “你……到底是男是女?” 秦沐歌憋了半响,终于还是将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花无漾惊恐的望了秦沐歌半响,终于是“嘤嘤嘤”的哭着便要朝她怀里扑,“小沐沐你好讨厌呀,人家明明就是男生呀!” 秦沐歌望着花无漾那饿虎扑食的动作,还有那分明就冲着自己胸脯而去的狼爪,身形一晃,巧妙的避开了。 四儿瞧见这一幕,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她脚生风,顺着秦沐歌的动作便攥住了花无漾的狼爪,一个隔山打牛,便将他摔了一个狗抢食。 “臭流氓!看我不打死你!”四儿柳眉倒竖,铁拳扬起,就要朝着花无漾的面门上招呼。 倒是秦沐歌在四儿即将出拳的时候,轻轻的拉住了她。淡淡的扫了花无漾一眼,却见他惊慌失措地跌坐在地上,一副小娘子的模样,“甭管他,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说完这话,秦沐歌便领着四儿翻身上马,两个人一并朝着鬼林深处策马而去。 可她们身的马还没跑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了花无漾气喘吁吁的声音,“小沐沐,等等人家啊!” 秦沐歌回过头去,双眸倏地一缩。 花无漾刚才被四儿摔了一,身上占满的灰尘,看上去狼狈不堪。 而且他这会儿正拎着衣摆,吃力地跟在她们身后狂奔。 那步伐看似凌乱,但其中却暗藏玄机。 这,从他那看似辛苦的表情,却还含着几分轻松的眸子里,就能瞧出一些端倪来。 相府的马匹从来都是百里挑一,单凭一个正常人,压根儿就不可能跟的这么紧。 “你、你马上就要当未央王妃了,可不能半路逃跑。我还没给你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呢,我瞧你那胸那腰那臀,若是交给我训练个一年半载,那绝对是***——” 花无漾脚步伐凌乱,但是在整个奔跑过程中,说话竟然是半点气也没有喘。 就在他那句“***”落音之时,秦沐歌亦是猛的一拉马缰。 一声凄厉的马嘶之后,四儿的弯刀亦是稳稳妥妥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锋利的刀刃叫他脚一个急刹,脚尖瞬间没入土里半寸。 花无漾双眸泛泪,战战兢兢的望着面前的弯刀,动也不敢动,“小沐沐,你这么凶,我可真替后院那些女人担心。” 不提这个便罢了,一提秦沐歌只觉得怒火万丈。 她冷冷的勒住马缰,“麻烦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秦沐歌的丈夫,只有我自己可以决定。别以为派个什么阿猫阿狗跟着我就可以万事大吉!” 清冷的说完这话,秦沐歌这才示意四儿继续向前。 可她们的身的马儿步子才刚刚迈开,花无漾脚的步子也跟着迈了出去—— 秦沐歌冷冷的低斥,“别跟着我!” 话音落,花无漾便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僵在了原地。 秦沐歌扫了他一眼,长鞭一扬,马儿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疾驰而去。 待她们一直狂奔到了上次与胡苍碰面的地方,马儿才停了来。 秦沐歌和四儿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果真并没有人再跟过来,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个时候,真正的难题才刚刚开始。 “小姐,你还记得那个桃花坡的方向吗?” 望着满是瘴气和雾气的鬼林,四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沐歌微微蹙起了眉头,那双绝美的眸子也跟着渐渐合了起来。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南边!” 再次睁开眸子的时候,秦沐歌的眼底又多了几分肯定。 两人策马扬鞭,朝着鬼林的南边疾驰而去。 但是她们两个没注意到的是,在她们离开之后,一道五彩斑斓的身影却是气喘如牛地跑了过来。 望着绝尘而去的秦沐歌主仆二人,花无漾歪了歪脑袋,“桃花坡?” 话音落,他便毫不犹豫的朝着鬼林的西南方向跑了过去。 那五彩斑斓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幽深诡秘的鬼林之中。 约莫是过了半个时辰,秦沐歌一行二人在总算是看到了曙光。 顺着鬼林的南方一路前行,终于在一座极高极险峻的峭壁脚嗅到了一阵淡淡的桃花香气。 这峭壁极其险峻,而且一看便知道鲜少有人出没。 若是凭秦沐歌的力量,根本没办法越过去。 清风起,扬起了徐徐的凉意。 就在秦沐歌有些犹疑的时候,一两片粉色的桃花瓣却顺着风向,飘落到了自己眼前。 她伸出手去,任由春风将那两片花瓣吹落自己掌心。心中微微一动,秦沐歌的面上露出喜色。 她欣喜的望向四儿,“四儿,我敢确定,我要找的地方,一定就在这座山后面。” 只是,她的欣喜却没有换来四儿赞同。 因为四儿这个时候正满脸烦恼的望着面前高耸入云的险峰,心中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能够越过去。 “小姐,你先等我一会儿。” 说完这话,四儿凝满了周身内力,双脚一踮,纵身便朝着面前的险峰越了过去。 秦沐歌望着四儿如同一只燕一般,直冲入的云霄,心中惊叹。 可她的惊叹还没有持续多久,便瞧见一道身影正吃力的朝着山脚跃了过来。 四儿有些腿软的回到地面,似乎还有些体力不支的打了个趔趄。 “四儿,你没事吧?”秦沐歌连忙上前去扶,却瞧见四儿满脸涨红,“小姐,我——我的道行还不够,没办法翻过去。” 看着四儿羞愧的摸样,秦沐歌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天险峰那么多,夙玉和容景能够翻过去,不代表四儿也能翻过去。 可是,如今她们都到了这山脚,若是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就在秦沐歌进退两难的时候,身后却是响起了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其实,这山也不是那么高嘛。” 这熟悉的公鸭嗓子叫秦沐歌双眉一蹙,四儿亦是扭过头去。 果不其然的,花无漾正满头大汗地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只冒出半颗脑袋来。 那浓厚的妆叫汗水给花了一些,他羞涩又胆怯的笑了笑,看上去格外别扭。 “你这个家伙还真跟来了?”四儿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撸起袖子就要去教训他。 这个臭流氓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四儿铁拳一扬,用力的砸在了那巨大的岩石之上。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叫花无漾吓得一个屁墩,跌在了地上。 他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秦沐歌的身边,不管不顾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小沐沐救命啊!” 望着花无漾那泪涕横流的模样,秦沐歌强忍着将他整张脸按进泥巴里面的冲动,“要我救你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花无漾一愣,顶着一张大花脸木讷的说道,“什么条件?” 秦沐歌从善如流的指了指头顶险峻的山峰,“送我上去!” “臭流氓,还不给我放手!” 四儿一回头,瞧见花无漾竟然死死的抱着秦沐歌的大腿,一时间怒火中烧。 那铁拳一扬,朝着花无漾的脸上便砸了过去。 “你没有时间考虑了!”秦沐歌笑吟吟的望着抱着自己大腿的花无漾,声线清甜。 眼看着四儿那一记老拳就要砸到自己的脸上,花无漾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液—— 他心一横,倏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揽住秦沐歌的腰肢,双脚像是悬空一般的在原地做起了冲刺的动作。 一瞬,他整个身子已经朝着那险峻的山峰上冲了过去。 四儿陡然扑了个空,她目瞪口呆的望着抱着秦沐歌一路狂奔的花无漾,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半响不得动弹。 而此刻的秦沐歌亦是跟四儿一眼的心态,因为这个时候的花无漾仿佛完全不受重力的控制。 脚一路狂奔,身子就像是钉在了山脊之上,顺着那险峻的山棱,就这么一路奔了上去—— 秦沐歌叫他勒的头晕眼花,也不知道他跑了多久,才总算感觉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带她脚发软地跌坐在地上的时候,花无漾则是焦急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叨着,“人家可是靠脸吃饭的,那个臭丫头没伤到我的饭碗吧!” 倒是秦沐歌回过神来的时候,抬眸才发现自己终于又回到了这个满山偏野都是桃花瓣的桃花谷。 就在这桃花谷的正中央,就是当初容景发现自己的时候,那颗最为茂盛庞大的桃花树。 望着秦沐歌有些凝重的神情,花无漾也是紧张兮兮的紧紧贴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小沐沐,这里怪怪的,人家怕怕。” 而秦沐歌却是对他的聒噪听而不闻,因为顺着那颗桃花树往南,是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从花瓣折损的痕迹来看,应该是不久前就有人曾经出现过。 秦沐歌只觉得心跳突然如擂鼓一般的跳动了起来,她轻轻抿唇,坚定的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也许,走过去,她会发现一些她不应该知道的秘密,但是只要跟夙玉有关,她就不会后悔。 花无漾瞪着一双水澄澄的眸子,紧紧的贴在秦沐歌的身后,还不时朝着身后张望着。 这桃花谷虽然漂亮,但是他总觉得静的渗人。 顺着那深深浅浅的脚印,绕过那层林尽染的桃林,秦沐歌和花无漾的身上、发间已经沾染上了不少桃花瓣。 而那一串脚印,却在一座极其隐蔽的山洞前面消失了。 望着那黑洞洞的山洞入口,秦沐歌正打算迈开步子,却被身后的花无漾一把攥住了衣裾。 她狐疑的回过头去,却发现花无漾绷着一张大花脸,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害怕和紧张,“小沐沐,你真的要进去吗?” 秦沐歌冷冷的扫了花无漾一眼,“你害怕就在洞口待着。” 说完这话,她一把拂开了他攥着自己衣裾的手,径直朝着里面走了去。 倒是花无漾,战战兢兢地在门口站了好几秒。 不时朝着洞口外面静谧的桃花林看几眼,不时又朝着黑乎乎的山洞看几眼。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挣扎之后,他还是眼含热泪,朝着秦沐歌的方向追了过去,“嘤嘤嘤,小沐沐不要把人家一个人扔在这里嘛,人家害怕!” 幽黑的山洞似乎没有尽头,不过在突然被身后疾驰而来的花无漾撞了一之后,秦沐歌藏在怀中的夜明珠却是滑落了出来。 透着那梅花络子,夜明珠幽幽的散发着微亮。 秦沐歌眸子一亮,将那梅花络子稍微拨开了一些。 刹那间,原本还是幽暗的夜明珠仿佛瞬间吸收了这幽深的黑色,竟然开始逐渐发光发亮,变得耀目起来。 就着这颗夜明珠,原本幽黑的山洞瞬间被照亮。 而山洞墙壁之上,似乎也有什么东西被这颗夜明珠映照着,渐渐开始从幽暗变得明亮起来。 不一会儿,整个山洞的暗道就变得明亮通透犹如白昼一般。 而秦沐歌手中的夜明珠就像是个火种,将埋藏在山洞墙壁里面的普通夜明珠一颗颗点燃…… “哇,小沐沐,你的这颗夜明珠好厉害!” 花无漾双目圆睁,发自内心的感叹着。 不过他脚的步子却是丝毫没有放松,紧紧地跟在秦沐歌的身后,仿佛稍微离她远一点,就会被身后的黑暗给吞噬了去。 两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算是走进了一片空旷的岩石潭之上。 赫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叫秦沐歌周身一震—— 从这个洞口望出去,脚数十米处,是深山地涌上来的冰泉,正幽幽的往上冒着雾气,将整个山洞衬得仙气缭绕。 而水面之上,数以百计的巨型圆盘岩石被面的石柱撑起,中间虽然没有东西相连,但是却相隔不远,即便是正常人也是能够一跃而过的。 岩石之上,千百副美人俊男图半裸纠缠,表情诡异。 岩石潭正中央的半空中,一个偌大的铁笼此刻倾斜着,半悬着,那铁笼已然是被人强行打开了…… 这,不就是自己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发现夙玉的那个山洞吗? 只不过,她今日走过的不过是山洞的另外一条通道而已。 那夙玉呢? 想到自己穿越过来的场景,想到夙玉将自己送出去之后,那股陌生的气息,一种不祥的预感蜂拥而至。 秦沐歌面色微变,心慌意乱地朝着岩石潭的铁笼那边就跑了过去,“夙玉,夙玉?” 125 夙玉的秘密 言情海 正文 126 夙玉,这就是你的目的?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26 夙玉,这就是你的目的? 126、 “夙玉——夙玉——” 秦沐歌焦急的声线在空旷的山洞里面回响着。 只可惜,回应的她的确只有自己的回音钤。 她心有不甘地拎起裙摆,跃过脚巨大的石盘,快的朝着山洞最中间奔了过去洽。 她轻轻仰头,清冷的眸光隐约发现那玄铁笼之上,似乎还映着斑驳的血迹。 心头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冒了头。 她回头,望着死死黏在自己身边的花无漾,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送我上去。” 花无漾被秦沐歌这粗鲁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俊眉一蹙,小心翼翼的将手腕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送就送嘛,别这么粗鲁,你弄疼人家了。” 望着花无漾这鸡婆的样子,秦沐歌一张小脸登时就黑了。 她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叫花无漾抢先一步,揽住她的腰肢,脚生风,直直地便跃上了那悬挂在半空中的炙铁笼。 两个人的体重,叫那炙铁笼在空中摇摇晃晃起来。 而秦沐歌则是低头细细的查看着。 她刚才并没有看错,那铁笼之上果然是沾染上了一些血迹。 “该不会是夙玉出了什么意外,所以那天才会不告而别?” 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一时间,秦沐歌觉得这几日对夙玉的误会,就像是一个笑话。 原本堵在胸口的巨石被搬开,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愈发的忧心。 如果夙玉并不是不辞而别,那就代表他极有可能遇到危险。 难不成,他遇到的那个人,就是当初将他囚禁在这炙铁笼里面的人? “不行,我必须马上去找他。”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秦沐歌更是心急如焚。 不过,当她打算纵身跃这炙铁笼的时候,蹲坐在她身边的花无漾却是一把拉住了她,“小沐沐,你要去哪?” 秦沐歌扭头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个男人,却娘的不行。 那张大花脸上挂着小媳妇般的不胜娇羞和胆怯。 因为着急,她心中多了一丝不耐,“没瞧见这上面的血迹吗?我得去救人。” 花无漾水眸动了动,委屈的指着那血迹,“那血迹看上去起码有大半个月了,你这会儿去救,恐怕那人都死了。” “……” 便是花无漾这番话,叫秦沐歌稍微冷静了些。 她重新弯腰躬身,仔细的检查着那些早已经干涸的血迹。 花孔雀说的没错,这上面那些血迹已经干了很久。 而且,血迹所到之处,那些炙铁就像是被腐蚀过一样,变得稀薄且脆弱。 花无漾见秦沐歌面色凝重,自己也试探性地伸手戳了戳那些血渍,“依我看,这流血的人血里面肯定有毒,而且是剧毒,否则这种炙铁怎么可能会被腐蚀?” 花孔雀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是叫秦沐歌眼前一亮。 那双美眸微微一眯,她仔细的回想着当初遇到夙玉的场景。 若夙玉自己真的有办法离开这炙铁笼,那日自己便不会撞上他被困的场景; 她清楚的记得,当初的夙玉完整无缺,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口—— 所以,这炙铁笼上面的血迹也不可能是他的。 相反,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那天,反而是满身伤口。 而且,她的血似乎还一不小心滴落在了夙玉的身上…… 难不成,这上面的血迹是自己留来的?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叫秦沐歌周身的血液顿时开始凝结起来。 “小沐沐,你怎么了?” 花无漾似乎意识到秦沐歌突然的沉默,不由紧张的拉了拉她的衣裾。 倒是秦沐歌怔了半响之后,缓缓抬起指尖。 凝神盯了自己指尖半响之后,她突然一个用力将右手食指给咬破了。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叫花无漾吓的惊叫了起来,“小沐沐,你在做什么?你可别自残啊,到时候王爷饶不了我的!” 秦沐歌此刻只想证实一件事…… 她轻抿双唇,将指尖溢出来的血,缓缓的滴在了脚的炙铁笼之上。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却是叫两个人都惊呆了。 当秦沐歌的血滴在炙铁笼上,那血液就像是带着极强腐蚀性的毒液,将炙铁燃出了丝丝青烟…… 片刻之后,血液触及的那一片炙铁,已经完全被腐蚀干净,只要轻轻一触,便可化作灰烬。 这一幕不但叫花无漾给惊着了,就连秦沐歌也是呆愣在了原地。 “小沐沐,你、你的血——” 顶着大花脸的花孔雀此刻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见的场景。 怎么会? 明明是一个正常到不能在正常的少女,但是她的血液,怎么会有腐蚀千年炙铁的效果?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满脑子混乱的思绪,在这一刻凝结在秦沐歌的大脑之中。 原本许许多多关于夙玉那匪夷所思的问题,似乎也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从一开始,自己见到夙玉那一刻,或许是不小心叫他发现了自己血液中的秘密。 所以,他才会将夜明珠交给自己; 也就有了日后那些莫名其妙的纠缠。 那一天,他与胡苍交手,遭受了他师傅的暗算,受了伤之后来找自己。 当时,自己还以为自己的金疮药那么有效,竟然让濒临死亡的他瞬间复原…… 其实,那也是因为他接触到了自己血液的原因吧?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在梅花络子上面蛊,让这颗该死的夜明珠永远都无法脱离自己的身体。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随便找到自己的所在—— 他是冲着自己的血,才接近自己的吗? 也是为了自己的血,他才可以讨好,甚至,不惜以情/爱来束缚自己么?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秦沐歌只觉得周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便凝固了。 从四肢到百骸,一股通透的凉意瞬间侵染开去,叫她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而蹲在一旁的花孔雀看到她几乎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双眸子里面亦是含着几分委屈和谨慎。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兰花指,轻轻戳了戳秦沐歌,“小沐沐,你没事吧?” 秦沐歌倏地抬起头,苍白的小脸上并无太多的表情。 此刻的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几乎是十分木讷的,便将自己依旧还在流血的食指挪了一个方向。 几滴鲜红的血液再一次滴落在炙铁笼之上—— 依旧是袅袅青烟,依旧是如同毒液一般的快速腐蚀。 不一会儿,那一块炙铁已经开始萎缩,最后变成了一滩黑色的灰尘。 看着那快速掉落的灰尘细屑,一股无名之火轰然在胸口燃烧开去。 秦沐歌紧紧地攥住粉拳。 夙玉,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而就在秦沐歌还沉浸在被欺骗的愤怒之中时,花孔雀却是惊慌失措的尖叫了起来。 “啊——” 秦沐歌顺着他的声音回过头去,只见刚刚自己血液滴落的地方,竟然是悬挂着炙铁笼的锁链。 此刻,那锁链已然是被腐蚀了一大半,压根儿就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再加上刚才盛怒之,秦沐歌的动作,那个根锁链更是在“咔擦”一声脆响之后,整个人便断裂了开去。 那炙铁笼重达数百斤,而且两个人刚才为了站稳脚跟,此刻几乎是有大半个身在还缠在笼子里面。 这炙铁笼就那么径直的朝着地面摔了去,若再不采取措施,恐怕两个人都要被摔的四分五裂了!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摔落在地上,秦沐歌只觉得腰间突然生出一股怪力,将他整个人凭空托了起来。 一瞬,她整个身子就这么径直的横了出去。 而就在她落地的那一瞬间,身后的炙铁笼也跟着砸落在地面。 炙铁坚固无比,摔落在地上,只是变了形状。 可趴在铁笼外面的花无漾却是被那力道震的出了好几米,最后才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一声闷响之后,花无漾那五彩斑斓的长袍,身子抽搐了两,便没了声音。 秦沐歌虽然被摔了一,但因为花孔雀注意了力道,所以便没有伤到她。 她才刚刚爬起来,便瞧见花孔雀整个人瘫在了地上,一张小脸登时一白。 “花孔雀,你没事吧?” 秦沐歌快的跑到了花无漾的身侧,却不敢轻易去挪动他的身体。“花孔雀?” 她焦急的声线回荡在空旷的山洞里面,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秦沐歌以为花无漾已经晕厥过去的时候,那五彩斑斓的袍子面,陡然拉出一道凄厉尖锐的嚎叫声,“嘤嘤嘤,好痛啊,痛死了嘛——” 这刺耳的尖叫声叫秦沐歌眉头一皱。 声音大而洪亮,明显的中气十足。 看来,这家伙儿并没有受很重的伤啊! 秦沐歌面色复杂的将他的身子扳正过来,却差点被他狼狈的模样逗的笑出了声。 那张脸上的妆本来就花了一半,刚才摔了一跤,两根鼻血亦是顺着鼻孔流了来,看上去又是狼狈又是可怜。 似乎意识到了秦沐歌眼底的笑意,花无漾的哭声更大了,“嘤嘤嘤,人家那可是为了救你,你不知道人家是靠脸吃饭的吗?鼻子摔扁了你赔的起嘛?没良心的东西,还笑人家!” 耳边是花孔雀尖锐的絮叨声,秦沐歌此刻却是犯起了职业病。 她顺着花孔雀动作有些怪异的右脚一寸一寸的捏了去。 当她捏到脚踝的时候,花孔雀就像是被突然捏住喉咙的公鸡,瞬间就失声了。 即便是涂上了浓妆,依旧能瞧出那陡然惨白的面色。 还有,突然就从额头上冒出来的豆大汗珠。 “啊,好疼好疼,疼死了啊啊啊!” 这一次的痛呼发自内心,也暴露了他原本就有些粗矿低沉的声线。 秦沐歌微微蹙起眉头,无奈的看了花无漾一眼,“从那么高的地方砸来,居然没摔断骨头,不知道该说你命大,还是什么?” 说完这话,她又意味深长的扫了花无漾一眼。 这个花孔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看似一个不会什么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男人。 刚才那么重的铁笼砸来,他顶多只到了骨裂的程度,根本就没有伤到其他什么地方。 这里面的门道,可就不容小觑了。 倒是花无漾面色顿了顿,随即又哇哇大哭了起来,“小沐沐你好狠的心呐,你是不是巴不得人家缺胳膊少腿才好呀?” 秦沐歌被花孔雀的聒噪弄的不胜其烦,原本还在替他揉着脚踝的双手一个微微用力,瞬间成功的将那哀嚎声扼杀在喉咙之中。 待她将一切都处理完成之后,花无漾的右脚上已经多了两块轻薄的炙铁板。 原本花里胡哨的外袍也被她撕成了好些细条,绑在右脚之上。 而素来就十分注重外表的花无漾望着自己如同铜锤一般大小的右脚,整张脸都黑了。 “小沐沐,你确定要这么绑着吗?” 花孔雀嫌恶的望着自己的右脚。 秦沐歌轻轻的在那铁板上敲了敲,随即站起身来,“如果你不想从花孔雀变成瘸孔雀,最好还是按照我说的去做。” “人家才不要当瘸子!”一听到秦沐歌的话,花无漾立即义正言辞的拒绝。 他无限悲凉的看了一眼自己铜锤一般的右腿,脸上的悲哀毫不掩饰。 他虽然是靠脸吃饭的,但是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是十分金贵的呀。 就说那双玉足,他每天都要用玉酿桃花液来泡上十分钟,这样才能保持娇/嫩呢! 若是叫他那些崇拜者看到他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以后一定不会崇拜他的啦! 嘤嘤嘤,这一趟来的可真是太亏了! “不想当瘸子,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望着花孔雀那一脸吞了翔的表情,秦沐歌的一双眉头再次蹙了起来。 如今花孔雀伤了腿,想要借助他的力量离开这个桃花谷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就只有另外寻出路了。 将花无漾安置在原地,秦沐歌按照着那时的记忆,打算找到夙玉当初送自己出去的那个山洞。 只可惜,即便是她将整个山洞都走了一遍,也没有探到一星半点儿跟山洞有关的线索。 这偌大的山洞,走上一圈回来,已经花了整整两个时辰。 待秦沐歌回到原地的时候,花孔雀已然是累的昏睡了过去。 而她,亦是双脚发软,疲累不堪。 望着花孔雀那张疲累又痛苦的睡颜,秦沐歌将自己的小坎肩脱了来,盖在了他身上。 这只花孔雀虽然聒噪,但是这次却是因为救自己才受伤的。 她可不想他再着凉生病。 站在这宽阔的山洞里面,耳边只有花孔雀有些不平的呼吸声。 脚不时传来的水流声,越发将这里衬得诡异莫测。 秦沐歌抿了抿唇,转身朝着山洞外面走了去。 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作风。 既然山洞里面没有出路,那山洞外面总会有线索吧? 算起来,这一次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 至少,让自己知道了夙玉接近自己的真实目的。 唇畔浮起一抹冷笑,秦沐歌循着进来的路朝着山洞外面走了去。 此刻天色有些暗了,漫山遍野的桃花瓣依旧纷纷扬扬。 夕阳的桃花谷别有一番风情。 秦沐歌走到了桃花谷正中央的桃花树之,半坐着倚靠在那粗/壮的树杆边上。 恍惚之间,眼前的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这片桃花林她是不是在什么见过? 春风和煦,伴着淡淡的桃花香气拂过秦沐歌的鼻尖,这样恬静的感觉叫她整个人也渐渐放松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整个人已然是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似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 秦沐歌恍惚的睁开双眸,能够瞧见不远处一名男童和女童正欢快的嬉戏着。 女娃儿漂亮可爱,犹如瓷娃娃; 男娃儿亦是精致绝伦,仿佛是天上走来的精灵。 “你们……” 秦沐歌喃喃的低语着,正打算发问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个小娃儿似乎已经注意到她了。 只见那女娃儿远远的朝着她那边指了指,男娃儿模糊的朝这边看了一眼。 两个人窃窃私语了两句,便手牵着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大姐姐,你是谁啊?”小女娃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打算凑到秦沐歌的面前。 只是,她的脚步还未迈开,便被身后的小男娃儿一把给攥住了手腕。 他沉着一张小脸,警惕的将小女孩儿护在自己身后。 那张绝美的脸上亦是带着几分冷意,不悦的瞪了一眼身后的小女娃,“娘亲没告诉你,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吗?” 这番话说的小女娃俏脸微红,不安的攥着指尖,委屈的抿住了粉嫩的双唇。 而这个时候,小男孩儿面上端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成熟,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抬头质问秦沐歌,“你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抬眼不要紧,却是叫秦沐歌双眸一缩。 这个小男孩的眼睛,怎么会是…… 126 夙玉,这就是你的目的? 言情海 正文 127 夙玉的苦衷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27 夙玉的苦衷 127 那双清澈见底的蓝色眸子里面,带着丝丝防备。 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一双小眉毛拧成一团,就像是展开翅膀保护小鸡的母鸡。 这会儿,他正气势汹汹的瞪着秦沐歌钤。 “你……叫什么名字?洽” 秦沐歌几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开始轻微的发颤了。 听到她的话,小男孩绝美的脸上瞬间冷了去。 他压低着嗓子,似乎尽量想让自己显得成熟有魄力一些,“你这个女人好烦呀,怎么问题这么多。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秦沐歌微微蹙了眉头,这个臭小子,真是没大没小的! 就在她打算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脚的大地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秦沐歌只觉得整个身子猛的一沉,脚的大地突然消失不见。 而她亦是整个人就这么失重的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 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叫她整个身子猛的一颤,原本紧闭着的双眸亦是伴随着一声低呼睁开了。 而就在她双眸睁开的那一瞬,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失重的感觉。 这边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股熟悉的馨香早已经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嗅着那熟悉的异香,秦沐歌微微颔首,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张美到男女莫辨的俊脸。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绝美且清冷的线条慢慢延伸,就如同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微亮气息一样。 迷人,却又带着拒人于千里的距离。 而那双蓝瞳,依旧是如同大海一般深邃,如星空一般璀璨。 片刻的沉迷之后,秦沐歌周身的气息骤然绷紧。 她挣扎着就要从环抱着自己的人怀中挣脱,“放开我!” 拦腰抱着秦沐歌一路往前的夙玉,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冷意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对于怀中人儿的挣扎,他选择了视而不见。 饶是此刻的秦沐歌正处于被欺骗的愤怒之中,不然她还是能够注意到夙玉今日的动作似有些缓慢。 “夙玉,放开我!” 秦沐歌用力的挣扎着,无奈夙玉的双手却如同铁腕一般,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令她压根儿就无法挣脱。 秦沐歌满腔怒火的颔首瞪着夙玉。 他面色有些难看,原本就苍白的俊脸,此刻双唇也是血色尽失。 这会儿正在气头上的秦沐歌见夙玉压根儿就不搭理自己,甚至完全就没有解释的打算,一时间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这个混球! 隐瞒了自己这么多事情,就打算一语不发就打发过去吗? 他真当她秦沐歌是傻子吗? “夙玉,我最后跟你说一次,放开我!” 秦沐歌冷着一双眸子,狠狠的瞪着夙玉。 这略带寒意的声线叫夙玉的动作微微一凝。 他颔首,定定的看了秦沐歌一眼,那一眼里面情绪复杂。 有宠溺,有歉意,但是更多的却是难言之隐。 那色淡如水的双唇轻轻一抿,夙玉缓缓扬起头,迈着稳健的步子朝着桃花坡的另外一边走了过去。 这一番举动,叫秦沐歌怔了半响。 刚才夙玉终于与自己有了视线的交流,原本以为他至少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却不料他就这么无视了自己。 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突然就窜到了头顶。 小脸登时因为愤怒涨的通红,秦沐歌尖叫一声,一把揪住夙玉的衣襟,趴在他肩头,一口就咬了去。 贝齿因为愤怒而用了十分的力道,秦沐歌死死的咬着夙玉的肩头,一双眸子恨恨的瞪着抱着自己男人。 一袭白衣的夙玉脚的步子依旧稳健如初,只是肩头却因为秦沐歌的动作而微微染红了一些。 一股血腥味儿顺着自己的贝齿扩散到了整个口腔,秦沐歌强忍着这不适的味道,压根儿就没有松口的打算。 直到秦沐歌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开始咬的有些酸了的时候,夙玉的步子总算是停了来。 秦沐歌顺势从他的肩头退开,能够看见夙玉白色的长袍已经被染红了。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反而是愤怒的瞪着夙玉。 四目相对,夙玉那双深蓝的眸子里面,终于起了一些波澜。 “气消了么?” 微凉的声线带着低沉的诱/惑,一如他眸子里的坦率的宠溺。 “消不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秦沐歌就低吼出这句话。 她没好气的别过脑袋,这才发现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入了一片世外桃源。 鸟语花香,奇花异草,甚至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灵芝,在这儿也是随处可见。 而藏在那高耸的荷叶间的,是一间宽敞至极的水上别苑。 假山奇石,在别苑里面随处可见。 看似杂乱无章,但只要稍稍挪动一处,便会破坏整体的和谐感。 “这是……”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秦沐歌应该算是见了不少世面的。 可如今见了这个场景,还是压不住心头涌起的震惊。 陶渊明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了罢? 就在秦沐歌所有注意力都被这场景吸引了过去之后,一支微凉的指尖却是轻轻触到了她的唇畔。 那动作极尽温柔地,轻轻拭去了她唇畔沾染上的淡淡血迹。 这触碰叫秦沐歌猛的回神,她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 那双绝美的清眸里面燃着两簇火苗,似乎随时都有燎原的趋势。 不过她的动作却没有引起夙玉的恼火,他瞪着一双蓝瞳,不依不饶地靠了过去。 最后,硬是生生的将秦沐歌逼到了湖角边上,执着的替她将唇畔擦拭干净。 秦沐歌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别以为这样故技重施,我就会再次上当。” 夙玉听到这话,似乎有些不解。 他眨巴了双眸,微微歪了歪脑袋,“我从来不在你面前耍手段,所以也没有故技重施。” 心中冷冷一笑,秦沐歌直直的看向夙玉,“你真当我秦沐歌是傻瓜,被你哄着玩吗?如果你堂堂正正的,那为什么老是神出鬼没,不辞而别?” 夙玉眨了眨眸子,似乎在品着秦沐歌的话。 半响之后,他才拉住了秦沐歌的手,领着她沿着湖边的长廊一路朝着湖心的别苑走了过去。 “做什么,放开我!”秦沐歌又开始挣扎。 夙玉脚步子未停,“所以今天,我就带你来看看我栖身的地方。” “……”这突如其来的话叫秦沐歌微微一怔,整个人亦是顺着夙玉的力道快步朝着里面的别苑而去。 待他们绕过那一望无际的荷叶之后,那别苑也露出了全貌。 不似皇宫那般金碧辉煌,但却是独具匠心。 不管是木料,还是摆设,甚至是设计,都带着异国风情。 若是稍微仔细查看一番,便能够发现,这里面的大到整个别苑的设计,小到里面的一个杯盏摆设,都是经过极其负责的工艺设计。 秦沐歌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些水上别苑—— 为何,这些装饰装潢,竟然还带着一点类似欧洲的风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场景叫秦沐歌心中的疑惑更深。 她有些后怕的甩开了夙玉的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夙玉那张俊脸在看到秦沐歌眼底的疏离之后,亦是涌起了一层迷蒙的水雾。 他薄唇轻抿,“我是夙玉。” “我知道你是夙玉,”秦沐歌冷冷的开口。 一边说着,她将腰间的夜明珠揽了起来,“我的意思是,当初在山洞你救过我一命之后,为何后面还要继续找我?还将这夜明珠用蛊术困在我身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沐歌——”夙玉缓缓的上前两步,却被炸毛了的秦沐歌喝住。 “站住,你就在那里跟我说话就好。不要靠我那么近,我怕我会忍不住动手揍你!” 秦沐歌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面上挂着疏离。 而夙玉却是对她的威胁充耳不闻,他上前一把将秦沐歌拥入怀中。 小心翼翼的按住她躁动的身子,将另外一边完好无缺的肩膀送到了她嘴边,“要是能够泄气,这边也给你咬。” 原本还真就打算动口的秦沐歌望着夙玉那被自己咬的红肿的肩膀,突然觉得一股无力感蜂拥而至。 面对夙玉,矫情就等于自寻死路。 “我喜欢你。”夙玉低低的在秦沐歌耳边低语。 不过却是这四个字,叫秦沐歌唇畔浮起冷笑。 她缓缓的抬起右手,看着指尖已经凝结成血痂的深红色。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这个?” 这话叫夙玉一愣,他抬头,顺着秦沐歌的动作,目光落在她细致白皙的指尖之上。 那原本凝结在一起的血痂,这会儿因为秦沐歌指尖的触碰而渐渐脱落,再一次细细的泌出血丝来。 夙玉那双好看的蓝眸一凝,那绝美的脸上似乎出现了迟疑。 “你——都知道了?” 听到夙玉这样直白的回答,秦沐歌一时间倒是愣住了。 她原本以为夙玉还会替自己辩解,却没有料到他的反应竟然是如此的平静。 “就这样?” 秦沐歌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我没发现,你这一辈子都不打算跟我坦白,你接近我的真实目的?” 夙玉凝神看了秦沐歌半响,最后趁着秦沐歌还没有注意的时候,便一把将她按进了自己的怀中。 “看来你真的都把我忘记了呢!” 这低低的话语响起在秦沐歌的耳边,微凉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也成功的让她激昂的怒气被熄灭了一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沐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夙玉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莫非他们之前还有过什么交集? “小笨蛋。” 低低的话语并着微凉的气息再次拂过秦沐歌的耳畔,也叫她周身一紧。 这个称谓,为什么这么熟悉? 秦沐歌猛的抬头,却发现原本冷的如同一块石头一般的夙玉,这会儿目光动了动,多了几分灵气。 而那张俊脸之上,亦是俊眉微蹙,一副沉稳板正的模样。 秦沐歌快的在脑海里面寻觅着这场景,可压根儿就没有找到任何跟夙玉有关的线索。 不过…… 秦沐歌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 自己刚刚穿越过来那会儿,曾经做过一个有关桃花坡的梦。 当时自己马上就要看清楚那个小男娃的面容时,被容景给打断了。 而这一次,当自己再回到桃花谷的时候,那个梦竟然有连贯了起来。 睡梦中的小男孩儿竟然也是一双蓝瞳。 而且,那佯装小大人的样子,竟然跟眼前的夙玉的确是有几分相似的。 难不成…… 秦沐歌漂亮的清眸猛的一缩,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望向夙玉。 看到她的反应,夙玉原本绷着的俊脸也微微松了一些。 “记起来了?” 夙玉薄唇微微一样,漂亮且深邃的蓝眸里面划过一丝笑意。 秦沐歌狐疑的摇头:若那个小男孩就是夙玉,那——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儿又是谁? 而且,那不过是自己的梦境罢了。 自从她穿越过来之后,她脑海里面压根儿就没有任何一丝关于夙玉的讯息。 如果,她真的有这个记忆,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见秦沐歌摇头,夙玉也不着急。 他一把揽起秦沐歌,双足轻点,身姿轻灵的跃上了别苑的顶。 这高度叫秦沐歌身子一紧,而他亦是从善如流的将她置于自己的腿上,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一轮满月挂在半空,似乎只要一抬手,就能触上一般。 微凉的夜色,绝美的荷塘,温和的暖风,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 “不记得也没关系,今日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并统统都告诉你。” 夙玉说着,声线越发轻柔了一些。 直到最后,脑袋缓缓地从后面靠在了秦沐歌的肩膀之上。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血……”秦沐歌望着自己的指尖,已经无暇去欣赏这绝美的夜景。 她只是想当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但是自己的血…… 她可不想被人当做怪物! 夙玉倚靠在她身后,也不知道看出秦沐歌的忧心没有。 他动了动身子,寻了一个最为舒适的姿势,这才悠悠然的说道,“很小的时候。” “很小的时候?”秦沐歌猛的回头,娇嫩的双唇亦是顺着她的动作拂过夙玉微凉的脸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两个人都愣住了。 秦沐歌耳根一热,连忙后退了一些,“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就不是因为我的血才刻意接近我的么?” 夙玉歪了歪脑袋,似乎在这个时候,才明白秦沐歌之前愤怒的根源。 那双漂亮的蓝瞳里面瞬间浮起焦急和不安,他双手倏地从后将秦沐歌腰肢抱紧。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秦沐歌惊了一跳,她还来不及反抗,耳边就传来了夙玉焦急的声线,“我不会利用你,你必须相信我。我喜欢你,跟你的血没有任何关系。即便你的血不能将我从炙铁笼救出去,我还是一样钟意你。” 这热切的话语从夙玉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不可改变的事实。 “那……” 秦沐歌抿了抿唇,心中的疑惑还是很多,“若你钟意我,为何每次都不辞而别。就像上次,你明明说在那里等我,但是我回来之后,你就不见了!” 她的话里面带着几分委屈和质问,叫夙玉面上越发的慌张了。 他动了动身子,将秦沐歌整个儿转了过来,正面对着自己。 “因为——我师父来了。” 夙玉心中焦急,却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 只是提到“师父”二字的时候,他眼底那不可遮掩的憎恶亦是没能逃过秦沐歌的双眸。 “师父?”秦沐歌意识的开口询问。 而夙玉愤怒过后,余的却是一股浓到化不开的哀愁。 好半响之后,他才微微侧了身子,开始动手解自己的上衣。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秦沐歌已经,她意识要去拉夙玉的手,“你要做什么?” 只是夙玉面上清冷,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待他将上半身的衣裳褪去之后,秦沐歌双眸骤然一缩。 因为夙玉那细致白皙的锁骨之上,两道鲜明爪痕入肉三分。 此刻,伤口之上已然是血肉模糊。 “夙玉……” 秦沐歌震惊的望着那伤口,几乎是目瞪口呆。 她双手发颤,想去触又不敢去碰,只觉得心头一阵尖锐的腾腾蜂拥而至,叫她差点无法呼吸。 “我知道我突然消失你会担心,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出来见你一面。” 望着秦沐歌那突然变得柔软起来的双眸,夙玉只觉得有什么沉闷的东西突然从胸口搬开。 那绷在周身的一股真气也因为她的柔软而瞬间松懈了去。 他周身的冷意消失,随时而来却是一阵阵锥心刺骨的剧痛。 那原本凝固在胸口的血痂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朝着外面喷涌冒着血。 原本洁白的长衫在这一刻瞬间被染红,如同骤然绽放的罂粟…… 127 夙玉的苦衷 言情海 正文 128 夙玉师父现身(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28 夙玉师父现身(一更) 128、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叫秦沐歌吓呆了。 夙玉这个笨蛋,撑着仅剩的一丝真气,就为了跟自己解释这些话的吗钤? “夙玉,你这个笨蛋!洽” 望着夙玉胸口血肉模糊的伤口,手边没有任何医疗器械的她心中慌乱,就连替夙玉止血的双手也开始轻颤了起来。 而夙玉却是柔和的望着秦沐歌,那双湛蓝的眸子里面纯净到没有任何杂质。 即便是能够感受到胸口逐渐流逝的生命,他的眼底却还是只装得一个秦沐歌。 “沐沐……再等我两日,两日就好——” 夙玉微弱的唤了一声,那张绝美的脸上白的如同一张纸。 声音落去的那一瞬,他的手也跟着垂了去。 望着那逐渐闭合的双眸,秦沐歌心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夙玉,夙玉?” 沾染了鲜血的手,轻轻拍着夙玉微微有了些凉意的脸颊。 这一刻,她突然很害怕,更无助。 身为特种军医的她,此刻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望着自己占满了血的指尖,秦沐歌惊慌的心突然一就静了来。 在替夙玉止了血之后,她再一次咬开了自己的指尖。 望着夙玉那几近透明的脸,秦沐歌的手已经微微开始发颤。 她小心翼翼的将指尖凑到了夙玉的唇边,探进了他微凉的双唇。 这一次,秦沐歌瞪圆了双眸,亲眼瞧见自己的血滴落在夙玉的双唇之间。 那血就像是有生命一样,透过他苍白的双唇,竟然缓缓的浸入了他的皮肤之。 秦沐歌心中震撼,不过更多的却是惊喜。 这样,是不是代表夙玉有救了? 就在她打算继续将指尖的血滴入夙玉双唇的时候,漆黑的夜空里传来了一阵空灵却又粗矿黯哑的声线。 “你若想害死他,那就继续喂血。” 这空灵的声线凭空而至,紧接着一股极其阴鸷冰寒的气息骤然降临,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扼住秦沐歌的脖颈。 她意识地回头望去—— 空旷的山谷里面,除了那一轮满月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只是,那一股子阴寒之气却依旧没有散去。 秦沐歌可以确定,的确是有人来了。 “是谁?” 清冷的声线响起,秦沐歌意识的将昏厥过去的夙玉挡在自己身后。 只可惜,回应她的却只有山谷里的回音。 当秦沐歌再次回过头来,打算看看夙玉情况的时候,却发现距离夙玉头顶两米开外的地方,一道高大的身影赫然矗立。 他周身均是以全黑的斗篷遮住,仅仅能够从巨大的帽,瞧出那个轮廓分明的巴。 而刚才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阴鸷气息,正是从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秦沐歌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有一种预感,面前这个黑衣人不好对付。 男人似乎看出了秦沐歌保护夙玉的动作,颌微动,似露出一抹冷笑。 “夙玉这孩子就是太天真了。” 黯哑的声线,叫人听得心中十分难受。 斗篷之动了动,一道带血的鬼爪赫然出现在男子的掌心。 帽再次动了动,即便是有斗篷遮掩,秦沐歌依旧能够感受到从那斗篷后面透过来的刺骨目光。 “为了一个秦沐歌,连跗骨爪都不怕了么?” 说着这话,男人微微颔首,黯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诡异戏谑,“看到这跗骨爪上面的皮肉了么?这个孩子为了要见你一面,生生碎了自己两根锁骨,才从跗骨爪上逃脱呢……” 男人像是从地狱走上来的恶魔,即便是嘴角含笑,也叫人头皮发麻。 那巨大的气势像无数条剧毒的蛇,瞬间扼住了秦沐歌的四肢,叫她根本无法动弹。 不对,这个男人有问题。 原本以为自己是摄于他的气势,却没料到就在刚刚,自己看到他的那一瞬,自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压根儿就无法动弹。 “……你就是夙玉的师父?” 秦沐歌双眸冰冷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心中万丈怒火,却无法释放。 这个人,应该就是夙玉口中的“师父”了吧? 像夙玉那样纯真的性子,能够将一个人憎恶到如此地步,恐怕这人实在是太过于卑劣了。 这些,从他能够对自己的徒弟使用跗骨爪就能瞧出一些端倪来。 男人微微颔首,在对上秦沐歌那双眸子的时候,仅仅露出一些的颌似乎表情有些变动。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倾身上前,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的手一把握住了秦沐歌的颌。 那阴鸷的声线里面似乎也有了起伏,“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我会忍不住要你的小命。” 说完这话,他才大手一拂,将秦沐歌的脸别开,也别开了她那几乎能够穿透一切的清眸。 白皙的小脸上因为他的动作泛起红色,秦沐歌冷冷道,“是因为坏事做多了,所以才害怕别人的目光么?” 对于秦沐歌此时此刻的冷静,男人似乎有些意外。 不过片刻之后,他喉咙深处又似涌起了压抑的笑声,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果然是母女,脾气都那么像。” 秦沐歌没有听见他压抑的声音,只是心中越发担忧起夙玉来。 这一次,这个男人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之前用跗骨爪锁住他,被他逃脱之后再抓回去,不知道夙玉还有没有命回来。 即便是别开了目光,秦沐歌依旧能够感受到身侧缓缓走动的脚步声。 一阵衣料缓缓摩擦的声音之后,男人已然是将夙玉抗在了肩膀之上。 脚步如同鬼魅一般,他就这么出现在了秦沐歌的面前。 “你听着,你的血是救人的药,也是杀人的毒。如果你认为凭你几滴血就能护夙玉周全,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 冰冷黯哑的声线从斗篷传了出来,带着淡淡的嘲讽。 而此刻,秦沐歌的怒火已然是被彻底点燃,她冷冷的回嘴,“我秦沐歌几斤几两我自然心中有数,即便我什么也不是,我也不会对自己亲近的狠手。你身为夙玉的师父,却用如此歹毒的手段对待他,你简直禽兽不如!” 听到“禽兽不如”这四个字的男人,颌微动,似乎勾起冷笑。 他紧了紧夙玉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些身子,“禽兽不如?呵呵,我真正禽兽不如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 “你——”秦沐歌此刻无法动弹,若是她能动,一定会冲上去跟这个黑衣人拼了。 “我不管你是谁,若是你敢伤害夙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凄厉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尤为刺耳。 也成功的叫男人脚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转过身去,将夙玉放置在秦沐歌的面前。 斗篷的大手朝着夙玉胸口的伤口轻轻一拂,原本已经凝结了的伤口又开始蠢蠢欲动。 那伤口之上,似乎隐约又有血迹开始冒头。 秦沐歌不敢置信的望向黑衣男人:这个人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似乎感觉到了秦沐歌眼底的震怒,男人阴冷的开口道,“别以为你会一些旁门左道,就天无敌了。即便我将他留在这里,你真的确定他中的蛊毒你能解?” “他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跟我走,说不定还能多活些时日。” 说完这些话之后,男人长袍一揽,昏迷的夙玉被他重新扛上了肩膀,“最后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跟他永远也不可能,最好不要有什么幻想。” “夙玉——” 秦沐歌双眸一酸,望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只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心底突然被人掏空了去。 男人的声音还回荡在漆黑的夜空之中,而就在他身形消失的那一瞬间,原本笼罩在秦沐歌周围的别苑、荷塘、甚至是鸟语花香的场景也瞬间消失。 此刻的秦沐歌正跪坐在一片偌大的桃花瓣之上,孤零零的一人。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阵凄厉惊恐的尖叫声,“小沐沐——小沐沐——你在哪里啊?这里好黑,人家好害怕的呀!” “花孔雀,我在这里!” 秦沐歌僵着身子,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呼喊了起来。 不一会儿,循着声线和月光,花无漾远远的便看见了跌坐在地上的秦沐歌。 她周身笼罩着的阴鸷气息叫花无漾脚步子一凝。 不过一瞬之后,他还是撑着两根木棍,朝着秦沐歌那边“奔”而去。 “嘤嘤嘤,小沐沐,你为什么把人家一个人扔在山洞里面,吓死人了啦!” 待花孔雀接近秦沐歌的时候,他将手里的木棍一扔,奋不顾身朝着秦沐歌怀里就扑了过去。 眼看着那狼爪就要摸到胸前小笼包的时候,秦沐歌美眸一缩,右脚一台,不偏不倚的踩在了花无漾的面门之上。 而她的这个动作亦是换来了花无漾一愣,随即便朝着一边一滚,不依不饶的飙起了泪来,“嘤嘤嘤,小沐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不知道人家是靠脸吃饭的吗?” 倒是秦沐歌猛的缩回了腿,那漂亮的眸子里还含着泪花。 “要不是你想耍流氓,我怎么会对你动手?” 咦,动手? 秦沐歌一愣,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双手。 原本被禁锢的身子似乎已经可以动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秦沐歌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朝着黑衣男子消失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花无漾一见秦沐歌那样子,更是吓得魂魄散。 他慌忙捡起身边的木棍,撑着瘸腿就火速追了上去,“小沐沐,你干嘛去啊,等等人家啊,人家是真的怕黑啦!” 拼命的跑了一阵,可眼睛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一片漆黑。 漫山遍野的桃花瓣似乎也因为她的急切也躁动了起来,随着她的脚步纷纷扬扬,溅起来,又洒落一地。 就在秦沐歌打算再往前跑的时候,身后却是突然出现了一道怪力,将她猛的拉了回来。 秦沐歌一个身形不稳,一头撞在了身后花无漾的怀中。 两人纷纷摔倒在了地上。 花无漾面上还挂着惊恐,嘴里却是鬼哭狼嚎,“嘤嘤嘤,小沐沐你压到人家的腿了拉!” 而秦沐歌脱力的跌坐在地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面前竟然是压根儿就看不到底的悬崖。 夜色正浓,悬崖面黝黑一片,不时还有风声呼啸而过。 花无漾一边捂腿,一边小心翼翼的朝着悬崖面看了一眼,“面好可怕,这样摔去,肯定要尸骨无存了。我这么美,可不想死的那么难看!” 花无漾这俏皮话,说的秦沐歌无奈的露出一抹浅笑。 她看了花无漾一眼,终于还是道了一句,“花孔雀,谢谢你。” 花无漾一愣,似乎没有料到秦沐歌会说这话。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哎呀,你不要想那么多啦。我们好好休息一,明天想办法出去才是正经事。” 秦沐歌有些忧心的朝着那幽深的悬崖看了一眼。 那双漂亮的眸子微微一凝,心中似乎有什么决定已经落地生根。 再回过头的时候,她面上浮起了一抹勉强的轻松,“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先回山洞休息,明天一早想办法离开!” 当秦沐歌搀扶着花无漾再一次回到山洞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秦沐歌从山洞顶上扯了一些轻纱垫在了身,又将小坎肩重新给花无漾盖上之后,自己才寻了一个角落躺了。 虽然身体疲累,可她脑袋里面却十分清醒,压根儿就无法睡过去。 现在的她,满脑子里面都装着夙玉。 她担心他,可偏偏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这样,浑浑噩噩之间,直到天边泛起了白肚皮,秦沐歌才阖上了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阵焦急的呼唤之声将睡梦中的两个人惊醒。 “小姐,小姐——” 秦沐歌率先睁开双眸,心中一个激灵。 带她坐起来的时候,一道微亮的火把由远而近快速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是四儿! 秦沐歌心头一喜,整个人干脆利落的爬了起来,朝着四儿的方向跑了过去。 而迷迷糊糊的花无漾亦是被这声音给吵醒了。 他揉着双眼,哼哼唧唧地准备撑起身子,打算跟上去。 “小姐,你没事太好了!”四儿见秦沐歌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双眸子瞬间红了。 她喜极而泣的冲了上去,一把将自家小姐给抱住了。 倒是秦沐歌满心的感动和兴奋之外,不由冒出了疑惑,“四儿,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之前不是……” 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四儿红着小脸微微侧了侧身子,朝着山洞门口一让。 “其实我不是自己进来的啦——” 她话音刚落,一抹熟悉的身影便映入了秦沐歌的眼帘…… 128 夙玉师父现身(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29 王爷生气了(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29 王爷生气了(二更) 129、 那一抹熟悉的大红色热情、妖冶,歆长的身姿,绝美的脸蛋。 如骄阳一般绚烂,如盛夏一般火热,比百花还要炫目,比繁星更加迷人。 不是容景又是谁钤? 秦沐歌赫然抬眸,明媚的阳光从山洞外面映射进来,也在容景的背后投阴影洽。 高大如他,在忽明忽暗的场景之中,微微显得有些异样。 “容景?” 秦沐歌几乎是有些木讷的开口。 即便是她再不愿意承认,但是有些事实就是这样摆在眼前。 每当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永远都是容景这个大妖孽。 不管他有多毒舌,不管他有多无赖,但是第一个站在自己身边也是他。 在这一瞬间,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淡淡弥散开去,叫秦沐歌胸口微微有些憋闷。 而此刻的容景面色微暗,双眸里面情绪复杂。 那双妖冶的眸子这会儿瞬也不瞬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眼角那颗粉色泪痣妖娆夺目。 “容景,我……” 秦沐歌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何突然冒出了一股子心虚的感觉。 正当她想开口跟容景解释的时候,却发现那一抹大红色竟然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不过,就算是走到自己的面前,他脚的步子却依旧没有停。 反而是衣裾一揽,像是将自己当做透明一样,绕过了过去。 “……” 秦沐歌一愣,再回过头去,顺着容景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花孔雀这会儿就像是看到猫的耗子一样,正拼命地拿起地上的纱布往自己的脸上遮。 而容景亦是大步不停地走到距离花无漾两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了来。 他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冷冷的看着已经将自己当成穿山甲的花无漾,这会儿正削尖了脑袋想要从山洞的细缝里钻进去。 若是耳朵好一些的,仔细听听,还能听见他嘴里正细碎的嘀咕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苏牧!” 容景美眸一冷,清冷的声线从薄唇中溢出。 一瞬,一道玄白色的身影从洞口一闪而过,不偏不倚的顿在了花无漾的身边。 苏牧干净利索的伸手,一把揪住了花无漾的后襟。 紧接着,他一个侧身轻松的便将花孔雀给拎了起来。 原本身材高大歆长的花无漾被稍矮的苏牧拎起来,反倒像是一只待宰的小鸡仔,手脚缩成一团,满脸灰败。 苏牧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花无漾朝着岩石圆盘外面的深渊扔了去。 “啊啊啊——不要啊!人家不敢了啦!” 花无漾声嘶力竭的尖叫嘶吼起来,那张大花脸上面亦是涕泪横流,明显吓惨了。 眼看着苏牧就要松手,容景妖冶的眸子才冷冷的扫了过去。 就是这一眼,像是一个开关,瞬间叫苏牧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是你送她进来的?” 妖冶的声线一如往常,只是此刻却带了几分叫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花无漾一边飙泪,一边哭,“人家、人家次再也不敢了嘛。” 说话间,容景的眸光落在了他身上的小坎肩上。 那件淡紫色的小坎肩,明显就是女人的物件。 再看秦沐歌身上淡紫色的长裙,就更容易猜到那坎肩的来历了。 漂亮的桃花眼一冷,容景冷冷的道,“扔去!” 苏牧听了这话,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手上力道一松。 “啊——” 尖锐凄厉的嗓音瞬间划破这个空旷的山洞,刺的人耳膜生疼。 直到听到巨物落水的声音之后,秦沐歌才猛地回过神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冲到了岩石的边上,朝着面看了过去。 迷迷蒙蒙的水雾缭绕,将面的场景映的朦朦胧胧,压根儿就看不清楚。 可越是这莫不清楚状况的场景,却越发叫人担忧。 秦沐歌小脸上挂着担忧和不安,回头怒目瞪向容景,“你在做什么?你会害死他的!” 面对秦沐歌的指责,容景那绝美的脸上似划过一抹凝重。 他苍白的俊脸之上缓缓的浮起一抹冷意,“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这样做,也可能会害死你呢?” 平素的容景向来都是吊儿郎当的,即便是真的生气了,也不会对秦沐歌冷脸。 可这会儿,他头一次对她冷了脸。 不知为何,在面对容景的目光时,秦沐歌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明明是他强迫自己嫁给他,明明自己喜欢的人是夙玉,可为什么自己内心的某一处,却总是会生气一股心虚的感觉? 就像刚才,容景突然出现在山洞门口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种出轨的妻子被丈夫抓住现场的错觉。 似乎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情绪左右了,秦沐歌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 她瞪了容景一眼,“是我逼他的,你赶紧去救人啊!” 见自己说完这话,容景和苏牧依旧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秦沐歌不由的心急了起来。 花无漾虽然讨厌,但怎么说,这一趟桃花谷之行,他救了自己几次,也帮了自己几次。 就冲着这份人情,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想到这里,秦沐歌双眸一冷,作势就要朝着岩石面跃了去。 眼看着她双脚即将离地的时候,一道浑厚的内力由后而至。 片刻之间,那内力便吸附在了她后腰之上。 秦沐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瞬,整个人便落进了容景微暖的怀中。 这一次,容景身上的龙涎香似乎较以前稍微浓了一些—— 不过,却依旧热烈的如同他那张妖冶的面容,叫人心醉。 容景双手一紧,便将秦沐歌扣在自己身上。 那张清冷的俊脸低了低,凝重的目光落在秦沐歌的脸上。 这样危险的气息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 那般强大冰冷的气场,亦是叫秦沐歌微微有些怔忡。 “小沐沐,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准未央王妃。你强迫我的人送你来见奸/夫的时候,是不是就应该想到他会有这个后果?” 奸/夫两个字轰然在秦沐歌的耳边炸响。 不过片刻之后,原本的怔忡瞬间转变成为了愤怒。 如今夙玉生死未卜,而容景又强迫自己嫁给他,现在,他又凭什么来质问自己?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之火瞬间燃在了秦沐歌的胸间。 她仰首,直视着容景,“我再说一次,我秦沐歌的丈夫只能我自己选,如果我不愿意,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别想勉强我。” “很好!” 容景薄唇间溢出一声冷哼,不过扣住秦沐歌腰肢的手却是越发收紧了。 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底浮起一抹氤氲,他缓缓的朝着秦沐歌耳根处靠了过去。 他知道她的敏感处。 微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成功的让她后颈处站起了一排粉色的小米粒。 “那你不妨去张贴个告示,告诉整个南陵的人,你丞相府三小姐要招亲,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敢娶你!” 秦沐歌清眸一冷,抬眼便瞧见容景眸中那危险的气息。 只不过,她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被容景威胁? 想到这里,秦沐歌也是脖子一梗,硬气的扬起了声调,“既然王爷这么忧心我的婚事,那我就如王爷所愿。” 说道这里,她如愿的看见容景漂亮的眸子微微一眯。 “四儿,待会儿回到丞相府,你就去贴告示,说相府三小姐秦沐歌要招亲。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跟王爷所说,整个南陵就当真没有一个人敢娶我!” 她的话刚刚落音,便觉得腰间一疼。 容景搭在她后腰的手又收了收,禁锢的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一股强烈到骇人的冷意突然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穿透秦沐歌的皮肤,侵入到她的四肢百骸之中。 好半响之后,耳边才响起容景压抑着盛怒的声音,“秦沐歌,你——很好!” 此言一出,秦沐歌便觉得腰间一松。 原本还紧紧扣住她腰肢的容景大手倏地一松。 就在她刚刚稳住身子的时候,容景却是赫然转身。 那盛怒之的动作带的衣裾扬,如同一朵炫目绽放的红色罂粟。 苏牧一见容景这般模样,更是一张俊脸瞬间黑的要滴出血来。 他快步冲到了秦沐歌的面前,指着她半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倒是秦沐歌这会儿又是担忧又是烦闷,也顾不得满腔怒意的容景,只是倔强的别开脸去。 “唉,真不知道该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什么好!” 好容易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苏牧这才快步朝着容景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倒是秦沐歌立在原地,被苏牧那一句“忘恩负义”说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容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是不是代表他以后再也不会来缠着自己了? 这应该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将心头的压抑抛开,秦沐歌拉着四儿便朝着岩石圆盘边上跑了过去。 她正打算想法子,看怎么样才能将花无漾给捞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一团雾霭迷蒙的水渊里,一个身影突然就冲了上来。 那身影极其灵巧,如同一道闪电突然冲破了雾霾。 然后—— 半个身子毫无形象地趴在巨型岩石的边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将秦沐歌和四儿都吓了一跳。 待她们醒过神来,耳边已然是响起了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好烫好烫好烫,啊啊啊,烫死人啦!” 秦沐歌望着那眼熟的大花袍子,听着这公鸭子一般的惨叫声,有些狐疑的戳了戳那人,“花孔雀,是——你?” 花无漾猛的抬头,蹙着柳眉,双眼含泪,万分委屈的道,“面的水差点烫死人家,王爷你真是好狠的心呐!” 这凄凄惨惨戚戚的音调抑扬顿挫,一听便是花无漾无疑了。 只不过,因为落进水里,花无漾面上的浓妆亦是被洗的干干净净。 那张脸虽比不得容景妖娆多情,但却也是一等一的俊俏。 少了容景的妖冶,却多了几分草原汉子的深邃。 再加上那十分结实的身子,若他正常打扮来,绝对是受许多少女追捧的。 许是从秦沐歌狐疑的眼底瞧出了一些端倪,花无漾手脚并用的爬了上来。 毫不犹豫的从怀里摸出一柄精致绝伦的小铜镜。 当他看见镜子里那张卸了妆的素颜之后,整个人像是被五雷轰顶一样,泪洒当场。 他慌慌张张地用衣裳捂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天呐,天呐,我的妆呢?不上妆我从 来都不出门的,这样我怎么回洛阳啊!嗷嗷嗷——” 抵不住花无漾声嘶力竭的嚎哭,秦沐歌捡起自己的小坎肩扔到了他脑门上。 “用这个挡着,没人会认出你来的!” 无奈的摇了摇头,秦沐歌这才领着四儿一路走出了山洞。 万般无奈之,花无漾只能听从秦沐歌的建议。 将那小坎肩罩在脑袋上,只从袖口那露出一双眼睛。 没迈出一步,还得四处张望一番,生怕自己的崇拜者突然出现。 待秦沐歌领着一瘸一拐的花无漾走出山洞之后,竟意外的发现容景并没有离开。 那一抹大红色远远的立在那颗最大的桃花树低,面上神情阴郁。 苏牧则站在洞口处不远,一脸嫌恶的望着秦沐歌那一行人。 “搞什么啊,慢慢吞吞的!” 眸光动了动,苏牧瞧见了缩头缩脑,一瘸一拐跟出来的花无漾,眼底浮出嫌弃,“你还没被淹死呢?” 花无漾一听这话,眼泪又开始往外飙,“苏牧,你是不是人呀?有你这么对美人的吗?我告诉你——” 花无漾这边才刚刚扯开公鸭子,话还没有说完,便接受到了容景一记冰冷的眼刀。 也就是这一把眼刀,生生地扼住了他的脖子,叫他满腹的怨言强行的给吞了去。 苏牧满意的扬起脑袋,朝着四儿那边走了过去。 在四儿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把揽住她的腰肢。 只见他脚生风,身形一晃,便朝着不远处的峭壁跃了上去。 秦沐歌惊讶的望着苏牧和四儿离去的身影,欲哭无泪,“苏牧,你送四儿上去,那我们怎么办呀?” 花无漾动了动眸子,一眼便瞧见了正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容景。 他露出的一双眸子里面瞬间涌起了谄媚的笑意,“小沐沐,没事,这不是还有王爷吗?他一定会送咱两出去的。” 就在花无漾话音落的那一瞬,那一抹大红色便在他眼前一闪。 等他在定睛的时候,容景已然是揽着秦沐歌一个轻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偌大的桃花谷里面,就只剩目瞪口呆的花无漾,和他愤怒悲凉的咆哮—— “说好的有情有义呢?你们就这样把我一个伤残人士扔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129 王爷生气了(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30 求而不得(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30 求而不得(一更) 130、 花无漾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如平地一声惊雷,划破了静谧的桃花谷。 只不过,他愤怒的抗议声压根儿就没有引起任何的回应。 他顶着秦沐歌的小坎肩,绝望的望着乘风归去的那一抹大红色,迎风飙泪,哭晕在地钤。 “王爷,你好狠的心呐!洽” 这尖锐的声线叫趴在容景怀中的秦沐歌身子一紧。 她于心不忍的望着花孔雀越来越远的身影,瓮声瓮气的道,“真的不用管他么?” 在这身子悬空的场景之,秦沐歌刚才那一番傲气早就已经到爪哇国去了。 因为上次夙玉带她来桃花谷的时候,曾经松手吓唬过她。 就在刚才,容景刚刚揽上她腰肢的时候,她亦是被吓了一大跳。 那腾空而起的感觉实在是不踏实,所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便攀上了容景的肩膀。 而就是她这一番动作,叫原本冰着一张脸的容景神情微微一动。 周身的戾气似乎在这一刻瞬间就湮没了不少。 如今再听到秦沐歌这软糯的声线,容景心中仅剩的抱怨和愤怒都消散了不少。 颔首看了怀里的人儿一眼,容景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底划过了一抹无奈。 这个丑女人,还真是自己的克星啊! “刚才扔深潭都没淹死他,你觉得这桃花谷他会爬不出来么?” 凉凉的声线在头顶响起,若是秦沐歌仔细听了,便会发现这声音已经不似刚才的愤怒,反而还带着一丝轻哄意味儿。 “可是,他的脚……” 秦沐歌抿了抿唇,还是有些不放心。 怎么说,花孔雀的确是为了救自己才伤到脚的。 这么高的险峰,要他拖着瘸腿爬出来,这得费多大的劲啊? 揽住秦沐歌腰肢的手一紧,容景的声线又冷了几分。 “这次就当是给他些教训。若你不想他这样,次还是不要请他帮忙了。” 此话落音,容景身子一轻,跃到险峰上另外一块岩石之上。 借着这个施力点,他身子又跃像了更高的地方。 而秦沐歌亦是被这越发凌厉的失重感弄的无暇去顾忌其他,只能将攀在容景肩上的手收的越发紧了一些。 就在两人安全落地之时,四儿和苏牧早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两辆华贵的马车这会儿正停在不远处,似乎等候已久。 容景这边才刚刚站稳脚跟,手才刚刚松开一些,秦沐歌便着急的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这一幕叫容景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不过他却没有多言。 只是,那张绝美的脸上,血色似乎又褪去了一些。 刚刚才跟容景起了争执,这会儿又被他抱着送了出来,秦沐歌只觉得有些尴尬。 好半响之后,她才硬着头皮,朝着容景礼节性的见礼,“多谢王爷相助。” 容景妖冶的眸子抬起,缓缓的扫过秦沐歌那张别扭的小脸。 那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顿了好些时候,最后还是别开了。 “嗯。” 淡淡的一声轻应之后,他便一揽衣摆,朝着停放在前面的马车车厢里面钻了去。 那大红色的衣袂飘飘,与他清冷的声线飘散在空气中。 “苏牧,送她回相府。” 苏牧一愣,面上浮起一抹担忧。 他扭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秦沐歌。 抿了抿唇,他还是不放心地朝着容景所乘的马车那边追了过去。 而这一幕却是叫秦沐歌微微一愣:以容景往日的作风,他必然是要跟自己同乘一辆马车的。 不因为旁的,就凭着因为吵架都要赢的性子,他就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而今日,他竟然放过了这个捉弄自己的机会,还真真个儿的不像他容景的作风。抱着满肚子的狐疑和担忧,秦沐歌还是领着四儿钻进了车厢。 而另一边,苏牧才刚刚将马车的矮门给推开,就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儿。 他面色陡然大变,惊慌失措地探了进去。 只见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容景这会儿面色惨白,这会儿正半倚在马车里面的软榻之上。 而妖冶的唇畔,一丝红色的血迹正缓缓溢出。 苏牧只觉得心口一沉,他半跪着凑到了容景的身侧,一把将他胸口的扯开—— 那原本洁白如雪的中衣之上,已然是被血给浸透了。 苏牧双眸一红,只觉得周身的毛孔瞬间全部张开,不停的朝外冒着冷汗。 “爷,你别吓唬我!” 苏牧双手发颤,正要上前去探容景的鼻息,却瞧见他阖着的双眸微微一动。 那洁白歆长的食指缓缓竖在了妖冶的红唇之上,“嘘。” 这是让自己噤声的意思。 可这个时候,苏牧怎么可能不开口说话? 他眼眶泛红,“我早就说过秦沐歌她不会有事的,我一个人大不了跑个两趟,将她们送出来 便是了。你非要、非要自己过来,现在可怎么办?” 苏牧年纪原本就不大,当初是容景在大雪天将他捡回来。 两人虽然名为主仆,苏牧早就已经将容景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 如今看到自己的主心骨变成这般模样,苏牧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苏牧——”容景低低的唤了一声。 但此刻的苏牧如何还能听进去别的?他转身就要冲马车。 可他脚的动作还没有迈开,便叫容景一把给抓住了手腕。 那歆长洁白的指尖微颤,却似用了全部的力气。 容景虚弱的开口,眼角那颗妖冶的泪痣此刻却是红的异常。 “别告诉她。” 一听到这句话,苏牧的眼泪倏地就落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马车里面,毫无形象的开始抹眼泪,“你才被人偷袭,差点就没命了,还要拼了命来找秦沐歌,还不准我告诉她,任由她忘恩负义,这破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了!” 苏牧一袭话,叫容景的面上浮起一抹无奈。 他大掌一翻,“瞧瞧,不过是伤口裂开了一些,我身体还是没有大问题的。” 苏牧哽咽了两声,憋屈的看了容景一眼,满腹的话最后吞了去。 能够为秦沐歌做到这份地步,不管自己再说什么,他也未必能听的进去了。 见苏牧沉默,容景才动了动眸子,缓缓的阖上了双眸。 “我应承过她,再也不会扔她一个人。” 幽幽的话语如同一声叹息,也像是一柄重锤,落在苏牧的胸口。 “……你应承过她,但是她领过情吗?” 情之一字,果然是害人不浅啊! 难道爷当真瞧不出来,秦沐歌那个丑女人心底已经有人了吗? 狠叹一口气,苏牧用力擦了一把眼角的泪,一语不发的从马车上跃。 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辈子永远都不要触碰情情爱爱这些东西。 倒是苏牧最后那一句话叫容景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凝。 指尖轻轻扬起,瞧见苏牧一脸不情愿地上了秦沐歌的马车,容景微微蹙起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 胸口处的伤口疼的撕心裂肺,似乎随时都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胸腔而出。 容景紧紧咬住唇,明显的能够看见右手上,似乎有什么树根一般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与秦沐歌在一起。 若非今日发现身上的毒斑显现的愈发频繁,他今日断不会就这样放秦沐歌回去。 从来都是被人赞“艳压天,冠世无双”的未央王,谁都不晓得,他曾经多么痛恨这张妖冶的面皮。 可却在遇到秦沐歌之后,看到她对自己露出惊艳的神情之时…… 他从心底深处,竟然生出一种害怕她看见自己这般丑陋摸样的念头。 缓缓的将右手缩回到宽广的广袖之,容景重新躺回了软榻之上。 胸口的巨疼叫他后背的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冠宠无双的未央王,艳压天的未央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未央王,这一次,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生七苦的求不得。 求而不得—— 待秦沐歌和四儿被送回丞相府之后,四儿总算是注意到了苏牧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连翘早已经守在了门口,这会儿正翘首以盼,等着秦沐歌回来。 要知道自家小姐离家彻夜未归,这可当真是第一回呢! 若是叫素云夫人那边抓到了把柄,说不定又要多出什么麻烦来了。 这会儿,远远的便瞧见苏牧与马车夫驾着马车朝着这边而来,她拎起裙摆快步迎了上去。 “苏牧,是不是我们家小姐回来了?” 连翘的欣喜的声音没有换来苏牧的回答。 只见他冷着一张俊颜,反手将马车矮门打开。 秦沐歌和四儿亦是顺着他的动作,从马车车厢里面钻了出来。 这厢秦沐歌她们才刚刚站定,四儿正打算回头给苏牧道一声谢谢,却瞧见他干净利索的跃上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姐,你没发现苏牧有些不对劲么?” 四儿狐疑的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面上露出狐疑。 秦沐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刚刚四儿从容景的马车上来之后,作为大夫的她敏锐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最重要的是,那血腥味儿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 该不会是容景出什么事了吧? 微微蹙了眉头,秦沐歌又想到了刚才容景那冷淡的态度—— 约莫着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这会儿他应该也不想见自己。 罢了! 第二日一早,秦沐歌经过一番休整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总算是恢复了过来。 她心里还记挂着夙玉,便急忙将四儿唤了过来,吩咐她去一趟卧龙商行,看能不能叫扈酒娘帮上忙。 “四儿,你直接找酒娘,最好避开二当家。” 秦沐歌沉吟了一番,最后还是将这话给说了出来。 四儿疑惑的望着自家小姐,十分不解,“小姐,为何要避开二当家?” 秦沐歌伸手轻抚了放在眼前的人皮面具,若有所思。 “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管是这块人皮面具,还是二当家……” 四儿不明白秦沐歌这番思量,不过还是将她的要求记了来。 就在四儿打算出门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 她狐疑的转过头,看向了秦沐歌,“小姐,那告示还要贴么?” 秦沐歌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意识的开口问道,“什么告示?” “就是您说要招亲的告示——”四儿目光炯炯的望向秦沐歌,一字一句的道。 倒是秦沐歌这个时候一愣。 当初这话不过是跟容景说的一句气话,可四儿这个直肠子却当了真。 如今骑虎难,圣旨都已经颁了来,她若还去张贴告示招亲,那岂不是藐视圣旨? 就在秦沐歌两难的时候,正在替她准备桃花节上的云锦衣的连翘却似一阵风似得跑了进来。 秦沐歌定睛一瞧,发现连翘的手里还攥着一张大红色的告示。 “小姐,出事了,出事了!” 连翘面有难色的跑到了秦沐歌的面前,将手里的告示伸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怎么了?”秦沐歌狐疑的将那告示接了过来。 而告示里面的内容亦是叫她清眸一凝,瞬间面上便盈起了怒意。 连翘望着秦沐歌瞬间变色的小脸,“未央王府那边发话了,说只要相府秦三小姐想嫁谁,那人便是与未央王府为敌,要被——诛九族的。” 听到“诛九族”三个字,秦沐歌一张俏脸登时就黑了。 “容景!” 一声低斥从牙缝中挤了出来,秦沐歌怒不可遏的将手里的告示撕了个粉碎。 望着那洒落满地的碎纸屑,四儿悄然的走出门外:好嘛,这不用问了,那告示恐怕这辈子都贴不出去了。 四儿离开之后,连翘守着秦沐歌一边整理明日出席桃花宴上面的衣服首饰,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小姐。 经过刚才的刺激,她不停的在里转圈,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 就在连翘将所有的物件都准备好的时候,秦沐歌亦是双眸一亮,“有了!” 话音落,她便转身走到了案台边上,“连翘,替我准备笔墨纸砚。” “咦?是!”连翘将熏香的小香炉放在云锦裙面,转身便跑向了书房。 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经过熏香的裙摆之上,似乎隐约有微亮的光线轻轻闪烁着…… 当连翘将纸笔在案台上面铺设整齐之后,便瞧见秦沐歌倾身上前,龙凤舞的在上面写着什么。 连翘好奇的想要凑上去看,却被她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 “小姐到底在弄什么呢?” 130 求而不得(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31 桃花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31 桃花宴 131、 当秦沐歌奋笔疾书,用清秀的小楷将整张纸都铺上字之后,那双清眸里面划过一丝得逞之意。 素手一扬,她便将那纸扔到了连翘的手中,“等四儿回来,叫她派人去安排。” 连翘将那告示接过来之后,不放心的偷瞄了一眼钤。 待她将上面的内容看清楚之后,娇俏的小脸上瞬间一阵青白洽。 “小姐,您、您真的要这么做么?这个可是……” 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秦沐歌给打断了。 “放心吧,就算他发现了,我还有后招!” 说罢,她便挥挥手,示意连翘出去办事。 连翘抿了抿双唇,心有戚戚的看了看手心的告示,最终还是垂着头离开了。 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桃花节,想必到时候整个京城的王孙公子还有小姐们都会出席。 她秦沐歌既然在太后面前应承了,就一定会参加。 只是…… 想到了夙玉昏迷前的那句话,秦沐歌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夙玉说过,再给他两日。 可明天就是两日之期,他真的会出现吗? 若是他那个禽兽师父继续折磨他,他能否活着都是一个大问题。 想到这里,秦沐歌免不得又要伤一番脑筋。 这一次,她不会怀疑夙玉的意图。 她选择相信他,希望他不会再令自己失望。 而与此同时,太和宫里面的气氛却意外的有些凝重。 原本应该宁静的别苑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啪!” 随着这一巴掌,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跪在了如姬的面前。 如姬身子原本就弱,即便是这一巴掌用了十分的力道,也仅仅是叫男人黝黑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红印。 “魍魉,我让你去偷袭景哥哥,不是叫你去要他的命!” 那一巴掌费了如姬不少的力道,好容易喊出这句话,她单薄的身子亦是软软的朝后面退了好几步。 曲妈妈见状连忙上前,一把将如姬搀扶住,让她靠在了软垫之上。 她一边轻轻抚着如姬的后背,一边用眼神示意魍魉,赶紧认错。 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面目可憎,无数的刀疤已然是将他原本的面貌给遮去了。 若是在二十年前,他应当是叫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因为在二十年前,他造一起轰动北韩的灭门惨案之后,便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却再度出现在了南陵。 即便是容景也不会料到,如今,魍魉竟然会为如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所用。 而且,照今个儿这个场景来看,似乎这个叫人闻风丧胆的高手竟然还会对如姬如此恭谦。 “奴才知错!” 魍魉的声线如同锐利的指尖划过岩石,沙哑凄厉的叫人难受。“你——” 如姬望着魍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气的呼吸又急了起来。 她艰难的咳了半响,直到曲妈妈又喂她吃了一颗药丸才算是稍微好了一些。 “小主,您如今就算再怎么打骂魍魉,也无法挽回他犯的错误。” 曲妈妈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宽慰道,“不过好在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性命无忧。不过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恐怕桃花宴是没有办法参加了。这,不是正合您的意么?” 魍魉冰冷的抬眼看了曲妈妈一眼,随即又低头去。 饶是曲妈妈这温和声线,总算是叫如姬焦躁的心绪渐渐平复了来。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带着一丝病气,却又因为曲妈妈的话而点亮了一丝希望。 没错,她怎么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只要景哥哥不在,她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对付秦沐歌,再也不会有人阻扰她。 她心底清楚的很,这一次景哥哥一定会借着桃花宴这个机会,彻底挑明了他与秦沐歌的关系。 如今出了这个意外,也不能不说是一次机会。 只是…… 这阵子景哥哥身体还没复原,而魍魉又出手太重。 恐怕自己的计划得提前了。 想通了这些,如姬那苍白的小脸上面的神情才算是稍微缓和了一些。 “去吧,次若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如姬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将眸光撇向了一边。 待魍魉离开之后,曲妈妈也微微蹙起了眉头。 自从上次小主替王爷放血了之后,她的脾性好像变了。 整个人变的越发的疑神疑鬼,而且暴躁易怒。 完全就不似以前那个温婉大方,端庄得体的小主了。 “小主,魍魉原本是将军的旧属,您这般对他是不是……” 曲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接受到了如姬一记锐利的眼刀。 这一眼带着阴鸷之气,叫曲妈妈面色一变,心中微凉。 “是他欠我爹一条命,所以才肯为我所用。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办不好事情的奴才不是好奴才,挨打受罚也是理所应当,与人无尤。” 冷冷的说完这话,如姬眸光冰冷的扫过一边正在熏香的红色长裙,眸子里划过一丝暧/昧气息。 “把裙子拿过来给我试试。” 如姬优雅的站了起来,一双黑瞳里面映上了那火热的红色。 曲妈妈微微皱眉,却还是将那大红色的长裙送到了如姬的面前,替她换了起来。 不知为何,这些日子,小主对大红色的喜爱愈发严重。 往日素雅的衣裳,全部被她扔进了箱底。 这几日,即便是睡衣,她也要换上大红色,否则便无法安稳入睡。 这样的状态实在是太诡异,诡异到叫人心生恐惧。 若是换做以前,即便是豁出自己的性命,她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危害到王爷的事情发生。 可这一次,为了让王爷无法参加桃花宴,她竟然吩咐魍魉去偷袭正在虚弱时期的王爷…… 这一切的一切,是在是太过于诡异了。 只可惜,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 在伺候如姬换完衣裳之后,曲妈妈忧心忡忡地将偌大的铜镜搬到了她面前。 如姬望着铜镜中一袭红衣的自己,那双眸子里面露出痴狂来。 “景哥哥,你看,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配的上你。你再耐心一点,再过几日,我们便能永远在一起了——” 一年一度的桃花节如期而至,而那经久不衰的桃花宴亦是成为了整个南陵少男少女们最为重视的日子。 这一次的桃花宴亦是毫不例外的在洛阳贵胄们最喜光临的“未央王府”举行。 说起桃花宴,无外乎就是给那些最有才貌的少女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 桃花宴,也成为了那些皇子皇孙们挑妃嫔时候最佳的孕育地。 但凡是在桃花宴上大放异彩的少女,不是嫁给王孙便是贵胄,再不济,也能寻个三品以上的官员的儿子做夫君。 所以,要说那些个少女没有花心思准备,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过今年的桃花宴,却出现了一个例外。 十五,天边泛起一抹抹朝霞,和煦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大地。 蓉园里还有些安静,可拢翠阁却是早就闹腾了起来。 秦素雅不知道换了多少套衣服,抹了多少胭脂水粉,总觉得不满意。 二夫人撑着后腰,大腹便便地坐在软榻之上上,望着秦素雅蹙眉。 “素雅,脂粉少抹些,那些庸脂俗粉,是入不的那些王孙贵胄的眼的。” 秦素雅才不理呢,她哼道,“娘,这你就不懂了,这可是时最流行的梅花妆。那些公子哥儿肯定喜欢,我不跟你说了,等会儿吃了早饭,我便要出门了。” 说罢,秦素雅便急忙朝前厅走了去。 前厅,素云夫人已经坐定,这阵子鲜少出门的秦暖心居然也出来了。 而且一眼看去,仿佛还经过精心打扮。 只是她却是如二夫人所说,打扮的清新雅致,让人看了说不出的舒服。 秦沐歌一从内厅出来,目光便在秦暖心身上顿了顿。 眸光一闪,心便有了一番思量。 秦暖心也是第一时间起身给她见礼,声音温柔,听起来很是舒坦。 秦素雅故意晚了一些出来,人还未进门,身上的脂粉香气便扑鼻而来,让秦沐歌不悦的皱眉。 秦素雅瞧见秦沐歌的脸,不由暗笑,果然不高兴了吧? 只是,如今自己虽然是庶女,但也是收了金帖的。 你秦沐歌就算是再有通天本领,也管不着! 只不过她目光一转,落在秦暖心的身上,竟一眼就瞧出她刻意打扮了一番。 当重重的往椅子上一座,冷哼道,“哟,大姐今个儿打扮的倒是好看,我还以为之前你伤了公主,这种宴会压根儿就不会去了呢。” 秦暖心微微抬头,一双清眸闪亮,“二妹妹,这种宴会我不去也没事。我只是怕我若是不去,你可未必能替相府撑起颜面来。琴棋书画,二妹妹可是有那一样精通到能够拔得头筹的?” “你!”秦素雅双眼瞪得溜圆,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如今是怎么了,一开始是秦沐歌得了势,这会儿落魄的秦暖心也可以对自己指手画脚了么? 她秦素雅教训不了秦沐歌,那就跟秦暖心拼上一拼。 想到这里,秦素雅手里的茶杯一扬,茶汤就要往秦暖心身上泼去。 只是秦素雅的动作还未施展开,却被人堪堪握住了手腕,疼的她大叫一声,茶杯顺势掉落。 一旁的四儿倏地捏住她的手腕,暗暗用了些力道。 而正在专心吃早点的秦沐歌头也没抬,脸上却泛着不悦。 “二姐,一大清早的怎么火气这么大?这茶水可是烫人,你打湿了我的衣裙却不打紧,若是花了洛阳明珠的妆,可就得不偿失了。” 顿了顿,秦沐歌一脸意味深长的望着秦暖心,道,“大姐,是不是?” 秦暖心一听这话,当即与素云夫人对视一眼,脸上没有显露,眼角眉梢却都是微微一沉,笑而不语。 秦素雅差点没气了个仰倒,脸上的脂粉顺着她的动作哗啦啦撒了一身。 气归气,但她却不敢逆秦沐歌的意思。 那个四儿是个心狠手辣的,而且前两日圣旨送到了相府,当大伙儿得知秦沐歌当真要成为未央王妃的时候,谁还敢去招惹她? 秦素雅只得愤懑的甩开自己手,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当秦沐歌三姐妹到达未央王府的时候,当朝青年才俊,娇花美人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 这里面的少年少女们大都是嫡出,一个个样貌不凡,身份也是异常的高贵。 杨柳堤岸边,三五少女眼角含/春,身姿妖娆。 嘴上相互奉承夸赞,目光却在周遭的少年身上游走。 那些贵公子一个个昂首挺胸,侃侃而谈,时不时在人群中搜寻自己心仪的女子。 只不过,最让人们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主厅软塌边,居然出现了容耀的身影。 一袭浅紫色的滚金蟒袍,身姿挺拔。 那邪魅俊美的五官镌刻在美到极致的俊脸之上,显得无可挑剔。 容耀即便一动也不动,也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只是那双鹰眼此刻却一只淡淡的望着未央王府的大门,仿佛期盼着些什么。 早就从侧门进来的秦素雅站在侧门处,望着容耀绝美的样子,胸口小鹿乱撞,心脏仿佛要破胸而出。 这就是南陵战神,简直俊朗的无以伦比。 只有这样的男子,才是她秦素雅心中最佳的夫君人选! 只是…… 秦素雅望着容耀那眼神,嫉妒之火莫明燃起:到底是什么人才会让素来清冷的他,露出这般神情? “相府三小姐秦沐歌到。” 未央王府门口响起了门房高声的吟唱。 这位相府嫡女从来就不是宴会上的主角。 不管是什么时候,她的姐姐秦暖心风采都是要在她之上的。 所以,大伙儿对她的到来一点儿关心也没有。 原本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容耀身边,却偏在这个时候,瞧见他动了动身子,那双鹰眸里面似闪过一抹亮光。 正是因为容耀这一眼,让众人的目光随着他投向了门口。 只见一抹淡紫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 如丝般顺滑的长发垂坠在身后,将她衬得肤白如雪。 一颦一动,端庄稳重,那略施薄黛的小脸,在加上明媚的眸子。 还有那若即若离的目光,让人乍一看,竟是忽视了她那略微平凡的面容,只觉的是从天上走来的仙子一般。 少年们的目光瞬间被秦沐歌吸引了过去,眸子里是惊艳与困惑。 难道这就是相府嫡女? 以前怎么不知道她竟是这么一位出尘脱俗的娇俏人儿? 而那些本来带着轻蔑眼神的少女们,也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着了。 这个女人怎么会是传闻中软弱不堪,毫不起眼的秦沐歌? 131 桃花宴 言情海 正文 132 跟我玩阴的?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32 跟我玩阴的? 原本嘈杂的未央王府瞬间安静了来,各种惊艳的目光将秦沐歌簇拥起来。 不过身处其中的秦沐歌却是毫不知情的模样。 依旧一脸清淡,莲步寸移,一举手一投足都洒脱自如。 原本容耀正无聊地把眼光看向花厅外,未央王府里倒是开了不少水仙钤。 春风吹过,那洁白的水仙便迎风摇摆,层层叠叠的,就像他现在的心情,有种莫名的烦燥。 而偏就在这时,一抹淡紫色的小身影从外面慢慢地走了进来。 外圣洁的水仙映得她有如一个精灵一般,让他瞬间清明起来。 再抬眸,便触到一双清亮灵动的眼睛,淡定而从容,却带着一丝审视和探求。 容耀微怔了怔,她……今个儿有些不一样了。 容耀静静地坐在软榻之上,秦沐歌从进门起就并未向自己投过一个目光,难道只是太守规矩所以目不斜视? 他自认相貌堂堂风度翩翩,不管去何处,有他的地方就是风景。 尤其是遇到女孩子,哪一个见了他不是含羞带怯地暗送秋波? 而今天竟然被这小小的秦沐歌无视了,这种感觉还真不习惯…… 她长得并不很美,至少在他看惯了皇宫里的妃子之后,再看别的女子,他都觉得很平常。 但秦沐歌面上看似平淡的微笑让他感一丝暖意,他心里某根僵硬许久的弦似乎被拨动了一,这种感觉很陌生。 容耀微皱了眉,心底里忽然很怕秦沐歌对自己的留坏印像。 而一直立在一旁的秦暖心瞧见了容耀眼神里面的变化。 远远的,望着秦沐歌一副淡淡然的模样,秦暖心只觉得胸中烦闷憋屈,仿若千斤大石压在胸口。 她淡淡的瞪着秦沐歌,双眼因为嫉妒而微微泛起了红色。 如果不是容耀在场,恐怕她真会控制不住冲上去撕了秦沐歌。 “姐姐,身为洛阳明珠您可要注意仪态。”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温婉的声线,似乎还伴着轻蔑的低笑。 秦暖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可愤怒的嫉妒还是不可控制的出现在脸上。 回过头去,竟然瞧见如姬朝自己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 如姬,秦暖心是认识的。 早在几年前的聚会之上,如姬偶尔还是会露面。 再加上她调香的手段还有绝美的舞姿,仅凭着这两点,当初“洛阳明珠”的名号就落不到自己头上。 只是这会儿秦暖心似乎不明白,为何这位深居简出的小主会突然跟自己套近乎。 而另一边,如姬则是暗暗摇头看着秦暖心。 这个女人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难怪都斗不过秦沐歌。 秦暖心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沐歌:那个女人凭什么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最可恶的是…… 不管是曾经喜欢自己的容耀,还是现在自己中意的容景,都被她给骗了。 这口气,她秦暖心无论如何也咽不去。 如姬低头轻笑,宽慰道,“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秦暖心动了动眸子,瞧见了如姬那一袭嫣红瑰丽的长裙,还有看见秦沐歌时,眼底蠢蠢欲动的火焰。 这种眼神她甚是熟悉。 当你嫉恨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你如何隐藏,眼神总是会泄露你真正的情绪。 看来秦沐歌那个草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太后的心头肉也给得罪了呢! 知道如姬这一次定然有什么打算,秦暖心当即便蠢蠢欲动起来,“如姬妹妹的意思是?” “沐歌姐姐性格直爽,什么时候得罪了旁人也不自知。只希望她今日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才好。” 如姬身姿摇曳,说着这话,手亦是朝着湖心亭边上指了指。 秦暖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清华公主正亲昵地靠在一个艳丽的妇人身侧。而她的目光却是狠厉的瞪着秦沐歌,嘴角那一抹冷笑让人无法忽视。 “那是?” “那可是当朝封贵妃,封贵妃可是清华公主的亲娘……”如姬掩唇低咳了两声,“清华公主当街受辱,怎么会放过她?我们只管等着看好戏便是了。” 秦暖心眼睛一亮,当即便弯了嘴角,放宽了心。 桃花宴,不过就是打着宴会幌子的相亲会罢了。 既然是相亲会,等会定然会有才艺表演。 自己琴棋书画精通,秦沐歌她什么都不会,到时候看她怎么跟自己比。 想到这里,她忙不迭付上如姬的耳朵,“我三妹自幼体弱,所以父亲素来疼爱,也不舍得让她练琴棋书画……” 如姬聪明的很,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便朝着清华公主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眼看着众人都来齐了,封贵妃便在容耀身侧寻了个软座坐了。 当秦沐歌落座的时候,竟发现那封贵妃一双眸子落在自己身上。 凤眼上扬,气势侵略,明显的不带好感。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桃花宴本就是该有个人来主持。 只是封贵妃来主持,未免太过于大材小用了。 眸光流转,果然瞧见清华公主一脸看好戏的倚在封贵妃身边。 秦沐歌心更是清明:看来这次桃花宴,有人可是没打算给自己好果子吃呢! 眸光淡淡的从清华公主身上扫过,随意捻起面前一颗红润的樱桃,优雅的吃了起来。 想跟我玩阴的? 好啊,正无聊呢! 而秦沐歌那清淡的一眼,却看的清华公主心底莫明一虚。 不过转念又是冷哼,现在你就吃吧,等会让你哭也哭不出来! “未央身子不适,这会儿约莫是在后院休养。今个儿恐怕未必会现身——” 封贵妃的一番话刚刚落音,便换来了一阵唏嘘叹气之声。 这些少男少女之中,有不少都是冲着“冠世美人”未央王容景而来。 能够亲临未央王府,与南陵第一美人近距离接触,是平日做梦也求不来的。 可如今…… “眼看着时辰刚好,而且大伙儿也都到齐了……” 封贵妃一袭暗红色长裙,雍容华贵,说话语气也甚慢,仿佛莫明的能给人些压力。 “我看你们不妨按照老规矩,有才华的上来唱支歌,跳支舞,给大伙儿解解闷?” 此话一出,清华公主当即领头鼓起掌来,“好呀,本公主正闷着呢。” 说罢,又探头朝着容耀眨巴双眸,“耀哥哥,你说好不好?” 容耀动了动眸子,颔首应了。 只是,在颔首之后,却是目光忧虑的扫了秦沐歌一眼。 那个笨女人,好像压根儿就不会什么琴棋书画吧? “听闻这桃花宴开始之初,太后便亲自邀了相府三小姐……” 封贵妃微微一笑,将目光落在低头品茶的秦沐歌身上,“不如就由你抛砖引玉,如何?” 秦暖心仿佛没听出这“抛砖引玉”里面的贬义,却是在这个时候冒出了头,一副替自家妹妹遮丑的模样,“贵妃娘娘,万万不可呀!” 封贵妃眉头一松,脸上却是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这又为何不可?要知道当朝未央王可是南陵国最为优秀的男子,你妹妹能得到他和太后的邀请,自然是才华横溢。” 秦暖心脸一红,忙道,“三妹自幼身子虚弱,恐怕……” 秦暖心这一番欲言又止,大伙儿自然心知肚明。 恐怕这个相府嫡女是个五音不全的草包来的。 如今若是上场,断然要丢脸的,而且还要在世子爷面前丢脸呢! “既然大姐如此关心妹妹,那不如大姐替我抛这个砖引这个玉,如何?” 身后突然传来秦沐歌清冷的声音,秦暖心差点没惊喜的点头应了。 要知道,比别的她不敢说。 琴棋书画,她这辈子可从没认输过。 若是能把握住这个机会,说不定待会儿未央王现身之时,还能得到他的青睐呢! 不过就在她差点开口应的时候,却接到了如姬凌厉的目光。 心一骇,秦暖心才猛地回过神来,她连忙摇头,“妹妹哪里话,既然是贵妃娘娘有请,姐姐自然不敢逾越。” 秦沐歌将吃剩的红樱桃扔到了秦暖心的手里,脸上笑意变冷,“既然没胆,就一边待着去。相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一句话却是让众人态度瞬间转变。 大伙儿这才领悟了,方才是姐姐想要出风头,这才说出这番言论呢。 一时间,不由的都朝秦暖心投去鄙夷的目光。 倒是秦沐歌这话,让封贵妃揪住了把柄。 她轻轻一笑,眼角扯出细细的纹路。 面上笑意暖暖,说出来的话却是刻薄至极,“这几年相爷年纪见长,相府却是大不如前了。你们家没有个男丁支撑门户,难免被人看轻……” 清华公主这个时候也是跳了出来接话,“就是呀,若不是太后撑着,说不准相府名头就要不保了。这个时候,你们三姐妹还好意思出来抛头露面,若是我呀,恐怕是躲在子里面大门都不敢出的。” 这一番话顿时引来哄堂大笑,那封贵妃非但没有阻止女儿说话,反而跟着低笑,假嗔,“清华年纪小,快人快语,大家莫介意。” 前院里面热闹非凡,而就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拐角之处,一抹歆长挺拔的身姿却是巍然而立。 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落在秦沐歌淡淡的脸上—— 在众人的刀光剑影之,却不见那女子有何动容。 却越发是那坚强沐歌的模样,竟让人清冷的心头莫明多了一抹暖意与怜惜。 秦沐歌心中揾怒,面上却丝毫不显。 只见她微微颔首,笑道,“在座都是有素质有教养的贵胄,清华公主年少无知,说话不经过大脑,大伙儿体恤她年少,自然一笑了之,不会介意。” 这一席话差点没哽的封贵妃抽过气去,素来受人尊重的她何时被人这么堵过。 可她贵为贵妃,又岂能跟一个晚辈逞口舌之快? 只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得不得。 清华公主更是被那一句“说话不经过大脑”气的差点翻了白眼。 秦沐歌嘴角一勾,向着众人微微一弯腰。 “既然贵妃娘娘要沐歌抛砖引玉,沐歌也不敢推辞。” 说着,她便悠悠然起身,朝着大厅正中而去。 却是她这一番话,让众人心中对她又多了一分怜惜。 这封贵妃分明就是要借着贵妃之位强迫她出糗呢! 见秦沐歌起身走了过去,她身后的连翘更是急红了脸。 自家小姐可是五音不全,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呀。 这贵妃娘娘不是摆明了要让自家小姐出糗吗? 想到这里,连翘已经急得红了眼眶,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一道慵懒的声线却是从众人身后传了过来。 那声线如同低沉魅惑的大提琴,慵懒优雅,叫人沉迷。 而开口说话的那人,更是犹如一抹热烈的阳光,耀目的叫人心惊。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封贵妃嘴里正在休养的未央王——容景。 此刻的他竟然是抬起了慵懒邪魅的眸子,薄唇一掀,“将本殿的玄骨琴拿出来,借秦三一用。” 秦沐歌定定的看了容景一眼,明亮的清眸里面闪过一抹诡异的情绪。 不过那份慧黠一闪而过,最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流光溢彩。 “既然未央王愿意割爱,那沐歌便献丑了。” 连翘猛地上前一步,差点就要喊出声的时候,却被身边的苏牧一把给拦住了。 他摇头,示意连翘不要乱来。 只见秦沐歌缓缓的走到了已经备好的玄骨琴前面,纤细白腻的手指轻抚过琴声。 倒是一把世间难得一见的好琴,只是可惜了—— 等会,大伙儿便再也看不见了! 秦沐歌端坐在古琴之前,素手一抬,扬的指尖刚要碰上琴弦的时候,却从人群后面闪出了一抹五彩斑斓的身影。 “贵妃娘娘,如果因为秦小姐之前没有准备,而让她在众人面前表演,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尖锐的声线让众人回过头去,一位身着五彩斑斓常服的少年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面上带着浓妆,高挑厚实的身材与他那一身斑斓的衣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招牌公鸭嗓子更是折磨着众人的耳膜。 而最为显眼的,莫过于他右脚上那两块炙铁板,看上去无比的滑稽。 那人不是花无漾又是谁? 封贵妃原本就恼了,不悦的看着来人,“你是什么人,别在本宫面前装神弄鬼。” “哎哟,人家是什么人不重要啦!重要的是,贵妃娘娘身份高贵,又何必为难一个晚辈?这话传出去,实在是太难听了啦!” 花无漾尖着嗓子说道,那张抹着浓妆的脸上是浮夸的表情。 “哼,身为相府嫡女,若这点东西都不会,岂不是丢了南陵国的脸?” 封贵妃方才被秦沐歌奚落,这口气不出,无论如何也过不得。 花无漾正欲开口再说话,却见秦沐歌笑着朝他摇头,“花孔雀谢谢你,不过这是沐歌自己的事,你不必为沐歌得罪贵妃娘娘。” 见秦沐歌坚持,花无漾愣了愣。 当他狐疑的回过头去看了容景一眼之后,却发现素来就将秦沐歌置于最安全境地的他,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难道王爷瞧不出来,这些女人都是冲着小沐沐去,想要她丢脸的吗? 秦沐歌微笑着,轻轻的抬起手腕。 素手轻扬,却重重落,粗鲁地在那珍贵无比的古琴上拨拉出刺耳的破音…… 洁白细腻,光滑纤长的指尖在那举世罕见的珍贵古琴上胡乱扒拉着。 秦沐歌动作僵硬,看上去仿佛是第一次碰那东西。 那刺耳的破音让众人登时变了脸。 原本对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从容淡然的少女还有些期待的人更是失望透了顶。 有更甚者,还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满的叫着。 “什么抛砖引玉,我看是估计来折磨我们耳朵的吧。” 如姬与秦暖心瞧见了这一幕,仿佛琴声也不那么刺耳了。 两个人意识的对看了一眼,如姬眼唇轻笑,而秦暖心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倒是那原本一脸等着看笑话的封贵妃,却是陡然变了脸。 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屈辱一般,眸光阴霾,不满的拍案而起,“这简直就是胡闹!” 清华公主看了秦沐歌的笑话,不过心里却更是在意她手的那把古琴。 那可是景哥哥最为珍爱的琴,就连自己去讨也要不来,如今真真是被糟蹋了。 想到这里,清华公主瞪圆了一双眸子,起身便要朝着秦沐歌那边走过去,“哼,什么狗屁相府嫡女,果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既然什么都不会,那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白白糟蹋了这把上好的古琴!” 立在人群前面的花孔雀脸上露出浮夸的惊讶。 原本应该出现在秦沐歌脸上的恼羞成怒没有出现,反而看见的是眉目扬。 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里面是自信满满,就连饱满的唇也是微微上扬,分明就是挂着一丝嘲讽。 花无漾那浓厚黑重的睫毛忽闪,眸光动了动,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胸口升起一抹期待,他甚至有些蠢蠢欲动:想看看这个女人之后到底要干嘛! 132 跟我玩阴的? 言情海 正文 133 大放异彩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33 大放异彩 就在清华公主欲起身上前的时候,却见一抹大红色慵懒的闪到了自己面前。 她一愣,抬头的时候便瞧见容景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景哥哥?” 虽然因为上次容景对她动手而心生恐惧,但在这个场合,清华公主还是的低头恭敬的唤他一声哥哥钤。 清华公主疑惑不解的开口,“这个女人不配用你这把琴,给她完全是糟践!” 容景原本一直落在秦沐歌身上的目光终于转了回来。 原本温柔的深邃眸子里面居然射出了阵阵冷意,那俊俏的面容上意外的泛起薄怒。 清华公主从未见过容景这幅模样,仿若地狱的修罗一般。 那周身瞬间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她心底一颤,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自己没有说错话呀! “琴是我赠的,要如何都凭她乐意。” 容景那张绝美的脸上颜色苍白,妖冶的双、血红的泪痣在他的脸上显得愈发夺目。 不过,这一次的他少了意气风发,反而是多了几分病态的柔美。 而他这厢才刚刚站稳身子,那边的苏牧这是一脸担忧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将之搀扶到了软椅之上。 这个场景不但叫秦沐歌微微蹙了眉头,亦是让一旁的如姬双手轻颤。 魍魉出手有多重,她不会不清楚。 可是景哥哥竟然为了护秦沐歌,连身上的伤都不顾了。 原本强行压制住的嫉妒之火在这一瞬冒头,差点就要将她的理智给吞噬了去。 若非曲妈妈一直在边上搀扶着,恐怕如姬早就要冲了上去。 而容景此话一出,大伙儿不由的惊呆了。 秦暖心那冷笑还挂在嘴角,眸子里就已经泛起了嫉妒的怒火。 素来眼底就挟不进去个人的未央王,居然为一个五音不全的女人保驾护航? 这个秦沐歌到底是凭什么? 便在这个时候,盘旋在未央王府正厅上空刺耳的破音夏然而止。 众人一愣,便回过头去,将目光重新落在大厅中央的秦沐歌身上。 只见秦沐歌小脸半侧,一双如明月般狡黠的眸子半眯着,那清亮而复杂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容景。 四目相对时,那深邃的桃花眼底居然意外的泛起了狂澜。 幽深的眸子里面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能将人的心神全部吸引了去。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素手轻轻抬起,再缓缓的落。 动作优雅柔滑,那细致的手恍若无骨。 指尖所到之处仿若带着魔力一般。 那古琴琴弦轻颤,竟奏出了一曲极致悦耳的曲儿。 纤纤的细指在十三弦上自如地拨弄,将幽幽的怨恨细细地诉说。 秦沐歌十指翻轻轻地弹着,动/情的眼波象秋水一样慢慢地荡漾。 筝柱斜列,像一行斜归去的秋雁,更加令人惆怅。 当弹到伤心断肠之时,她画着黛青的眉毛像青山一样地微微蹙起,楚楚可怜之状好不叫人为之心动。 容耀一听此曲,更是身子一颤。 这辈子富贵荣华,丝竹管弦在他面前经不起半点推敲,而此女子所奏之曲却是闻所未闻。 让他那别在后腰的白玉象牙萧想要出来合奏一曲也是痴心妄想。 曲到激昂之处,秦沐歌终于抬起头来。 那明媚的阳光撒在她平凡的脸上,朦朦胧胧晕开,仿若她压根儿就不是属于人间的人儿。 手上的动作依旧是行云流水一般,耳边回想的是不绝于耳,绕梁三日的美妙乐曲。 秦沐歌那双眸子里面射出的却是阵阵冷意,那震慑一切的目光定定的锁在封贵妃与清华公主的身上。 朱唇轻启,低声吟唱。 那绝美空灵的声音便是那山谷中的百灵听了,也要羞的抬不起头来。 “女人啊,华丽的金饰,闪耀的珠光,为你赢得了女皇般虚妄的想像。 岂知你周遭只剩势利的毒,傲慢的香,撩人也杀人的芬芳; 女人啊,当你低头向财富致敬,向名利欢呼,向权利高举臂膀。 请不必询问那只曾经歌咏的画眉,她已经不知道向何方。 因为她的嗓音已经干枯黯哑, 为了真实,尊荣,和洁净的灵魂灭亡!” 秦沐歌那清冷的目光死死的定在封贵妃身上,竟让身为一国之贵妃的封贵妃也心头一震,仿佛被那目光穿透了内心一般的忐忑不安。 歌声落,一曲毕,秦沐歌手上的力道伴着最后“灭亡”,陡然增大。 十三根琴弦仿佛有意附和,在她落音的时候跟着崩断…… 如今的她,周身仿若笼着华光,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 秦沐歌恍若超尘脱俗的仙子,众人只能仰望她,倾慕都是奢望,哪敢有半点轻视之心。 那些王孙贵胄更是被这一曲所倾倒,赞叹的不光是她高超的琴技,绝美的歌喉,更有她那不惧权贵,独善其身的高尚情操。 在这繁华京都待久了,谁还能保持这么一份纯真和独特? 而她,秦沐歌却做到了! 封贵妃和清华公主并不是胸无点墨的人,方才秦沐歌所唱的辞,不就是在暗讽她们吗? 活了这么大,封贵妃今日才算知道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被秦沐歌气的脸色涨红的她再也无法在这里待去,当即愤怒的拂袖而去。 清华公主见自己亲娘都吃了鳖,只得惊慌失措的跟了出去。 秦沐歌静静的立在断琴前面,目光淡淡的望着慢慢朝着自己而来的容景,那双眸子里的探究意味似乎又浓了些。 “王爷,恕沐歌冒昧,弄坏了王爷的古琴。” 秦沐歌柔顺的低头,让众人看了竟不忍生出半点责怪。 容景那清冷的脸上居然有了暖意,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 一秒,大掌一挥,一道内力似拍在那古琴之上。 只听的“轰”一声,整把古琴瞬间灰烟灭。 众人更是目瞪口呆,这么珍贵的琴,容景居然就这么毁了? 这个行事乖张的未央王脑袋里面到底是想什么的? 秦沐歌微微蹙眉,瞟了那已经粉身碎骨的古琴一眼,正欲抬头,却见容景靠在了自己耳边,低声道,“若你不喜,本殿便替你毁了便是。” 秦沐歌望着只剩残骸的古琴,眸光微微一闪,闪烁的阳光在她脸上镀上了一层金光。 宁静的容颜映在容景的眼中,恍如一道明媚的春光竟是悄无声息的照进了那尘封了多年的心底。 莫明的,竟驱散了心中那朦胧的阴霾,缓缓的散落在每一个角落。 仿佛,只要看见这张容颜,胸口那叫人窒息的痛意也会消失不见一般…… 冰冷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缓缓融化,面前人儿的一颦一笑,犹如星星之火,竟以燎原之势铺天盖地而来。 就在方才,也许是在看见她任性的扒拉古琴的时候,也许是在听见她绝美歌喉的时候,也许是在她暗暗用了力道,将古琴琴弦震断的时候…… 心底的某一处又一次次荡漾开来,这种莫明又生涩的感觉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却又欣欣然。 他,望着秦沐歌淡然却又不卑不亢的模样,心底暗暗了一个决定…… “既然如此,那沐歌便有一事相求。” 秦沐歌对上那深邃的眸子,嘴角轻轻一抿。 既然容景给了自己这个机会,那么自己就该好好把握才是。 容景眸光一亮,居然意外的笑了。 薄唇微扬,那深沉的眸子瞬间变得清澈无比,整张的俊脸因为这一笑而变得夺目异常。 这一笑,也让在场的所有男人自愧弗如,更让所有女人一时间看呆了。 容景的身姿容貌自不必说,而长相平凡的秦沐歌却是被那一袭云锦裙衬托的换若仙子。 一个英俊飘逸,绝世俊朗; 一个孤傲于世,大方绝美; 两个人相对而立,美貌与气质交相辉映。 热情的大轰与清淡的浅紫色衬托着,仿若绝世而**的神仙眷侣,随时都将绝尘而去。 这等美景,在场的人恐怕这辈子也难得再见一次。 “噢?小未来王妃有求,本殿自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容景微微颔首,望着及自己肩头的少女,眼底是浓浓的兴趣。 秦沐歌不顾身旁众人嫉妒眼红的目光,踮起脚尖,朝着容景那边靠了过去,红唇微启,轻轻的吐出几个字,“请王爷让太后收回成命。” 此话一出,秦沐歌甚至能感觉到容景周身的气压瞬间变的冰冷无比。 她微微蹙眉,不悦的望着面前的美人儿。 他应该听懂自己的意思了才对呀,为什么还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容景静静的看着秦沐歌,周遭瞬间散发出冷意。 这也是让围观的人不由的打了个冷战,纷纷猜测起方才秦沐歌到底说了什么,竟然敢把未央王招惹成这样。 半响之后,容景嘴角才勾起一抹妖娆的笑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又岂有自己做主的道理?” 说完这话,他竟是不顾秦沐歌已经变了的脸色,径自欣赏着她吃瘪的模样,开怀的转身离去。 大手一挥,身后的长衫凌空洒脱。 如同一个王者一般,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惊艳的目光。 秦沐歌被容景方才一番话气的差点内伤,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呸! 素来就是行事乖张,脾气暴躁,变化无常的未央王什么时候把太后的话当作圣旨了? 这个该死的容景,分明就是要找自己的晦气嘛! 这个时候,被方才那一幕幕看傻了的连翘终于回过神来,她与四儿两个人快的跑到了秦沐歌的身边。 “小姐,小姐,王爷刚才那一番话的意思是不是非你不娶了?” 连翘虽然单纯,胆子也小,但是人并不傻。 方才未央王那一番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就是他娶定自家小姐了嘛! 话说回来,若是小姐真的嫁给举世无双的未央王,到时候看谁还敢欺负自家小姐! 在一边听到连翘这话的秦暖心眸光闪了闪,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眸子里面的妒意却是不可自已的泄漏了出来。 面前的秦沐歌果然是不一样了,傲世**,超凡脱俗。 方才的她,不光是男子,就连身为“洛阳明珠”的自己见了都羞愧的不敢逼视。 可越是这样,她心中却越是嫉恨…… 秦沐歌淡淡的扫了秦暖心一眼,敛了周身的不悦,伸手在连翘脑袋上敲了一,“没有的事情不要胡说。” 连翘捂住脑袋,吐了吐舌头,可嘴里依旧轻声嘀咕:“圣旨都颁布来了,这明明就是事实嘛……” 封贵妃怒而离场,骄横跋扈的清华公主也离开了。 如姬和秦暖心原本打算设计秦沐歌一番,却不料她竟然光彩夺目,出尽了风头。 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嘛! “你不是说她五音不全吗?” 如姬眸光冰冷的扫了秦暖心一眼,“这就是你说的五音不全?那皇宫里面的乐师岂不是连乐谱也不认识了?” 秦暖心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方才瞧见秦沐歌与容景两个人居然因为那把该死的古琴又亲近了,她又是委屈又是气闷。 “我跟她生活在一起十几年,从未见过她弹琴,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躲着练了这么一手!” 如姬冷冷的扫了一袭红袍的容景一眼,眼中似划过一抹暗霾。 倒是秦暖心这会儿心底暗自绸缪了起来—— 她早就知道清华公主是个蠢笨的,所以这一次她并没有完全将希望寄托在她们身上。 如今,看来还是得亲自动手了。 “小青……” 秦暖心一双眸子温婉的望向不远处的秦沐歌,刚走一个容景,便又有方才那个突然出现的浓妆艳抹的男子上去搭讪。 这个水性杨花的秦沐歌到底是凭什么能够吸引容景又骗了容耀的? 这一次自己断不会让秦沐歌这么容易跑了。 秦暖心话音落,小青没来,倒是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秦暖心面前,目光冷冷的望着她。 秦暖心没来由的后颈一凉,意识的抬头,差点没傻眼,“耀,怎么会是你?” “……”容耀淡淡的望着秦暖心,“怎么,我在你很好奇么?” 秦暖心犹如被人看穿一般心虚起来,她不自在的别开眼,“我、我没有。” 容耀眸光一闪,转眼便瞧见了秦沐歌正与那名突然出现的花枝招展的男子低语着什么,两人一并朝着湖心亭那边走了过去。 清新淡雅的身姿,还有方才在众人面前毫不胆怯,挥斥方遒,自信潇洒的模样…… 不知道是出于对秦沐歌之前的愧疚,还是对秦暖心的不耐,容耀心底竟莫明的生出想要保护那个傲然于世,出尘脱俗的女子。 秦暖心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他又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自从上次的蛊毒事件之后,他对秦暖心多了几分戒备之心。 如今瞧见她那愈发温婉的笑容,心中厌恶逐渐衍生。 只可惜,这个发现太晚。 因为,他已经与秦暖心有了肌肤之亲。 这事若是传出去,不但毁了秦暖心的一生,自己的名声也是不保。 这样,他又有什么脸面要求秦沐歌回心转意? 他,不想秦暖心动她。 秦暖心一张俏脸煞白,面上虽然还端着温婉端庄,心底却是翻江倒海。 自从秦沐歌的娘亲死后,她便成了那个温柔端庄,美丽大方的“洛阳明珠”。 事到如此,她断不能毁了自己苦心经营起来的形象。 想到这里,广袖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秦暖心面上还是挂着浅笑,“耀,你误会我了。你放心吧,我整颗心都挂在你身上,断不会替闵亲王府招惹上半点麻烦的。” 听见这话,容耀眸光闪了一,扭头看见湖心亭里面一男一女相对而立,那女子的浅笑,还有一颦一动,都是莫明的熟悉。 熟悉到他禁忍不住想要亲近一番。 扭头对秦暖心淡淡道一声,“你顾好你自己吧”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湖心亭里那女子,秦暖心莫明的眼眶发红,那是因为嫉妒所至。 他容耀曾几何时也用过那种眼神看过自己。 秦暖心用力的掐紧了拳头: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即便是她不喜欢,在得到容景亲睐之前,他容耀也只能倾心她一人。 扬手将小青唤来,秦暖心倾身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小青一听,面上神情微凝。“小姐,这……” 秦暖心美眸一横,正眼也不瞧小青,“哼,我看你怕是忘了你爹怎么死的了吧?” 一听这话,小青浑身一颤,那清秀的小脸上顿时浮起狠厉,“奴婢省了。” 望着小青离开的身影,秦暖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动我男人的女人,都会死得很惨! 湖心亭里面,秦沐歌一袭浅紫色的云锦长裙,将肤色衬得细腻如雪,那白皙的几近透明的肌肤让人瞧了便心生喜爱。 微风徐徐,裙裾扬,柔顺黑亮的发丝迎风扬,在旁人的眼底,仿佛这位出尘的仙子随时都会随风离去一般。 而花孔雀这会儿正如死皮赖脸的黏在秦沐歌的身侧。 “小沐沐,你刚才弹的那首曲子叫作什么,我怎么没听过?” 秦沐歌那双绝美的眸子从不远处的湖岸转了过来,方才她似乎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上回偷偷闯进蓉园的丫鬟小青么? 哼,秦暖心,你果然蠢蠢欲动了么? 如今,收拾了两个大头,秦暖心,一个不就该轮到你了么?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里面挂着几分诡异,却又是异样的蛊惑,仿佛瞧看一眼,心神就要被吸引了去一般。 花孔雀面上表情依旧浮夸,可眸光却被秦沐歌的笑给吸引了。 世间女子何其多,但是能像她秦沐歌这般,纯则至纯,妖则至媚。 那亦正亦邪的模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便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尖锐刻薄的声音,“哟,大伙儿瞧瞧这是谁呀?居然光天化日之,在未央王府做这龌龊事!” 龌龊事? 秦沐歌秀眉一蹙,扭过头去,却是瞧见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被一群女人簇拥着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而方才发出声音的便是这位被众星拱月的沈灵之。 她倒是听说过太后打算促成容景和秦沐歌的婚事,虽然她没有那些人那般痴迷容景,但是她必须将秦沐歌踩在脚,这样她在贵女圈子里,才更有号召力。 秦沐歌冷冷的瞧了沈灵之一眼,五官长的端正,再加上经过了精心打扮,自然赏心悦目,只是那脸上的傲慢却让人瞧了十分厌恶。 原本围绕在沈灵之周围的少女这个时候也是跟着附和,嫌弃的对着秦沐歌指指点点,“就是啊,长的那么难看还出来抛头露面,难道还嫌脸面丢的不够吗?”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可是未央王府。” “在未央王府跟男人拉拉扯扯的,简直就是不知羞耻!” “要是我啊,早就一头跳进这湖里去了。” “真真是恬不知耻!” 女人们的声音越发的大了,有几个还不时的朝着不远处的容景那边看了几眼。 果不其然的,未央王的注意力明显被她们给吸引了过来。 这样就对了,要是未央王瞧见这一幕,铁定会心生厌恶。 一想到即将少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众女几乎兴奋得要跳起来。 “狗嘴吐不出象牙,可不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 花孔雀那抹了浓妆的脸上因为她们的话扬起了愤怒和厌恶。 沈灵之冷哼了一声,素手一挥,便让众人止住了声音。 她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斜扫了一眼花孔雀,“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阴阳怪气的,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133 大放异彩 言情海 正文 134 秦沐歌,我要你身败名裂(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34 秦沐歌,我要你身败名裂(一更) “你……”花无漾俊眉一蹙,脸上瞬间扬起怒意。 就在他尖着嗓子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却被秦沐歌暗暗拉了一把。 他不理解的扭头看向秦沐歌,却见她面上淡淡然,不动声色的朝他摇摇头。 “我不过是方才见秦小姐弹的一手好琴,特意过来讨教讨教,打算敬秦小姐一杯呢!”沈灵之眸子一送,便有一人上前倒酒,谄媚的将高脚杯送到沈灵之手里钤。 沈灵之手里握着杯子,也不管秦沐歌是否应了,便朝着她面前递了过去。 偏就在那酒杯递到秦沐歌面前的时候,沈灵之却是身子一倾,手也跟着一抖,竟将那整杯酒朝着秦沐歌面上泼了过去。 正打算施力避开,却突然想这么只眼睛看着自己,中间总归是有些会武功的。 秦沐歌只是微微闪了身子,虽然没有都泼在脸上,发际却是被打湿了,胸前也是湿了一大片。 那浅紫色的衣裳黏在身上,虽然将秦沐歌的身子勾勒的越发玲珑,却依旧是有碍观瞻。 “哎哟,真不好意思,手滑了一。” 沈灵之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眼角眉梢却都是挂着笑意。 那样子分明就是等着看笑话呢! 而周围的女人们一看见这一幕,也是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眼尖的扭头便瞧见不远处一抹大红色的身影走了过来,那不是容景,又是谁? 只是不知道,在未央王看见秦沐歌这么一副落魄的样子,是否还会有半点好感呢? 沈灵之一双眸子定定的锁在秦沐歌身上,原本还以为这个秦沐歌多厉害呢,能把自己大哥伤的那么重,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软弱的草包而已。 “我们走!”沈灵之算准了秦沐歌不敢多话,挥手招呼着身边那一群狗腿便要离开。 岂料步子还没迈开,却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清冷的声音,“这样就想离开了?” 沈灵之一惊,面上陡然具满了怒意。 好你个秦沐歌,我还就怕你不反抗呢,你不反抗我怎么把你踩进尘埃里? 她猛地回过头,杏眼瞪得溜圆,轻蔑的望着秦沐歌,“哦,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只见秦沐歌素手轻扬,拂去了发际沾染的酒水。 眸子的怒意掩去,再抬头,却是一脸的委屈和怯弱,眼底泛着雾水,“若王爷觉得没事,沈小姐自然可以随意。” 秦沐歌话音一落,大伙便愣住了。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容景已经走了过来。 一袭大红色的蟒袍迎风而起,明艳热烈,而那一双冷眸落在秦沐歌的身上却是温暖无限。 只不过在瞧见她这般落魄的模样,不由的转而为怒,声线也是极致冰冷:“这是怎么一回事?秦小姐可是受了委屈?” 秦沐歌见容景如此配合,面上闪过一抹狡黠,委屈的望向沈灵之,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 容景冷眸一转,瞬间挪到了沈灵之的身上。 那冰冷至极的眸光瞧的沈灵之背后发凉,那眸光好似一把把尖刀在自己身上凌迟一般:可恶,自己怎么忘了容景方才护着秦沐歌的那一幕了? 碍于容景无言的压力,沈灵之这才装作一脸惊惶的走到秦沐歌面前,“哎呀,秦小姐,真是不好意思。” 沈灵之虽道了歉,可面上却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哪有半点悔过之心? 看样子,她是笃定自己不敢拿她怎么样了咯? 秦沐歌心底一声冷哼,瞪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眸子,扭头朝着容景眨巴了双眼,“王爷,若道歉有用的话,要王法有什么用?” 沈灵之眉头一皱,愣住了:这个秦沐歌想干嘛? 容景微微颔首,瞧见秦沐歌正瞪着一双小鹿斑比似的眸子望着自己,这清纯可爱的模样,与之前的凌厉相去甚远。 不过却是别致的可爱,让人忍不住陷入那清澈的眼神之中,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法拒绝。 “那秦小姐认为应当如何?” 容景捕捉到了秦沐歌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眸子里面带着探究与玩味儿。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扭头再看向沈灵之的时候,那一抹笑意却是冷到了极致。 瞧得沈灵之后颈一凉,正打算后退几步的时候,却被忽的上前的秦沐歌揪住了衣领。 分明是纤细柔弱的手,可是却揪的自己动弹不得。 沈灵之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吓得扯开嗓子便干嚎了起来,“秦、秦沐歌,你,你要干嘛?” 秦沐歌脸上依旧是无害的笑容,“我要干嘛?当然是你对我干了什么,我就对你干什么咯!”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凄厉至极的叫声响起。 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大伙儿震惊了! 他们望着拼命在湖里扑腾呼救的沈灵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才,那个秦沐歌居然将沈灵之单手拎了起来,直接扔进了湖里。 沈灵之吓得哇哇大哭,喝了不少水。 她拼命的哭喊着,双手不停的挥舞着,“救命,救、救命……我不会、不会水啊!” 望着水里浮浮沉沉的沈灵之,原本聚拢在容景身边的女人们瞬间散开。 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惊恐,她们不敢置信的望着秦沐歌。 看身姿,她并不属于结实型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娇弱的。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娇小玲珑的病秧子,居然单手将沈灵之给揪了起来。 而且面不改色的将她给扔进水里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大伙儿面面相觑的模样,有一个与沈灵之交好的少女战战兢兢地走到容景的面前,连头也不敢抬,“王、王爷,求求您救救灵之吧?” 容景微微侧身,扭头瞧了一眼还在水肿扑腾的沈灵之,薄唇微微一扯。 少女眸光一亮,心想容景该是应了。 于是她便朝着身后几个少女使眼色,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总归不愿断了与沈灵之的交往,便战战兢兢的上前了。 说话间,少女已经走到了湖心亭旁边,她望着在水里扑腾的沈灵之,便有些为难的半趴着。 就在她的手即将与沈灵之的手接触到的时候,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股力道,竟是有人一掌拍在她身上。 少女连惊呼都来不及,便随着沈灵之一头栽进了湖里。 原本是去救人的少女竟然与沈灵之一同的场,两个人一并跌落到了水里。 沈灵之猛喝了几口水,一见有人摔来,当即用尽全力攀在少女的身上,让少女沉沉浮浮难受的紧。 大伙儿更是将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方才她们分明就是看见容景挥了一把衣袖。 也就是在这分秒之间,少女才像是受了力一般摔落了去。 容景却一脸没事人一般,静静的立在秦沐歌的身侧,那大红色的蟒袍迎着微风翩翩扬,那俊朗无双的模样瞧得众人心神迷离。 不过他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秦小姐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谁要去救她们,就是一个场。” 声线清冷,让众人听的身子不觉一颤。 这会儿,就算是有天皇老子在场,恐怕任谁也不敢再上前了。 大伙儿面上挂着惊骇,心底的嫉妒却是更甚。 这个不知检点的秦沐歌倒是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居然将容景迷成了这副模样? 方才,明明做的过火的就是秦沐歌呀! 容景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扫过众人,仿佛耳边的求救声压根儿就没有听见一般。 他微微侧了身子,扭头看向一旁的秦沐歌,“去后院换身衣裳吧。” 声音温润,吐气如兰,再伴着他身上特有的淡淡龙涎香气。 蹙眉挥去脑海里别扭的想法,秦沐歌淡淡一笑,连正眼也没有瞧还在水里扑腾的两个人,径直就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原本围观的众人目光定定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这个女人,闯了这么大的祸,竟然还这般淡然。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吗? 沈灵之可是沈家的嫡出小姐呀,南陵第一大家的沈家也是她秦沐歌能够招惹的起的吗? 心底虽有千般愤懑,但脚的步子却不由自主的挪动。 仿佛是怕了秦沐歌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压一般,竟不由自主的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秦沐歌径直朝着后院而去,却在半路的时候,被一个粉衣丫鬟给拦了来。 那丫鬟明眸皓齿,乍一看有着几分姿色。 若仔细辨认一番,就不难发现,这丫鬟的面容之上还有几分小青的痕迹。 秦沐歌眸光微闪,明媚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慧黠,随即快的掩去。 她倒要看看,秦暖心到底打算做什么。 粉衣丫鬟一脸恬淡,心中却不知道秦沐歌早已经将她给认了出来。 她乖巧的走到秦沐歌的面前,恭敬的行了礼,“秦小姐可是要去后院换衣裳?” 秦沐歌秀眉微微一蹙,明亮的眸子闪了闪,瞬间敛去了面上的清冷,做出一副娇不自胜的模样。 那水涔涔的眸子里盛满了委屈,脸上也是如同小绵羊一般的惊骇,“是呀,方才不小心被泼了个满身,羞死人了。” 粉衣丫鬟那双凤眼微微上扬,嘴角一勾,“小姐别慌,王爷已经吩咐准备好了衣裳,小姐请随我来。” 秦沐歌羞红了一张脸,迈着细碎的步子便跟了上去。 就在粉衣丫鬟转身的那一瞬,秦沐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眸光里面闪过阵阵冷意。 后院清幽静雅,若非有容景的点头一般人是不可能进来的。 看来有人故意从中作梗,将领路的丫鬟换了人。 粉衣丫鬟领着一脸惊惶的秦沐歌径直朝着早已经备好衣裳的雅间而去。 就在她伸手将门推开一些的时候,里面燃着的香料却是清幽的飘了出来。 秦沐歌原本就是个大夫,耳清目明,就连嗅觉也是十分灵敏。 如今,她只需轻轻一嗅,便知道那香里被人动了手脚。 “小姐,请吧。”粉衣丫鬟低声开口,低眉顺目的样子敛去了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阴霾,可嘴角却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秦沐歌眸光一闪,敛去了身上的戾气,有些胆怯的抬头看向她:“是这儿么,待会儿不会有人闯进来吧?” 粉衣丫鬟眼底闪过一抹凌厉,脸上却是笑的甜蜜,“秦小姐忧心了,这里是未央王府,后院是没有人敢随便闯进来的。我就在外面给小姐守着,您放心。” 见她这么说,秦沐歌脸上露出一抹轻松来。 她娇怯的谢过,这才瑟缩着朝着里走了进去。 就在秦沐歌转身拐进内厅的时候,粉衣丫鬟那期盼的眸子终于亮了起来。 她手脚麻利地将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锁,将那门给落了锁。 直到这个时候,她那揪着的心才算是松了一些。 她回头瞧了一眼内厅,心底暗道: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当初心狠手辣! 秦暖心这会儿正在未央王府的侧门焦急的等待着,这一次她一定不能轻饶了秦沐歌。 只要秦沐歌在未央王府名声尽毁,她才没有机会在接近容耀,还会为容景所不齿,岂不是一箭双雕? 到时候,还怕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么? 就在秦暖心笑的一脸得逞的时候,却瞧见身着一袭粉衣小青一脸面色慌张地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小青算起来也是个性子比较稳妥的,办起事情也是心狠手辣,所以秦暖心才会选了她。 如今见她这般惊慌,秦暖心心猛地一沉:该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吧? 小青一溜烟儿的奔到秦暖心面前,喘的上气不接气。 “怎么回事,事情办砸了?” 秦暖心紧张地从石凳上蹦了起来,如今哪里还能端的住那庄重? 小青连连摇头,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秦暖心凉了心,“小、小姐,方才我是将秦沐歌引到了后院的房间里去了。可是、可是……” 秦暖心正心急,哪里还受得了小青吞吞吐吐? 当即一巴掌用力扇在了小青的脸上,瞧着她瞬间肿胀的脸蛋,怒不可遏,“吞吞吐吐做什么,还不快说!” 小青捂着红肿的脸颊,眼泪瞬间掉了来,“方才我回来的路上,竟被世子爷拦住了去路。他见我在后院出现,便挡住了我盘问了几句。我……我害怕,害怕世子爷赶在小厮之前去了那间房……” 小青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的秦暖心一声惨叫,一把将她推了个趔趄,整个人疯了一般快的朝着后院奔了过去。 秦暖心心急如焚,恨不得身上长出一双翅膀来。 她为了整秦沐歌可是好花了一番心思,为了让秦沐歌在众目睽睽之出丑,她方才可是让秦素雅将大伙儿朝着后院引呀! 按小青所说,恐怕这个时候那一群人就要到后院赏花去了呀! 134 秦沐歌,我要你身败名裂(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35 夙玉,是你吗?(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35 夙玉,是你吗?(二更) 想到到时候未央王也会在场,要是被众人瞧见容耀与秦沐歌两个人…… 那,容耀岂不是要娶秦沐歌为妻? 一想到这里,秦暖心更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脚的步子越发的加快了。 就在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后院的时候,竟发现秦素雅已经领着一行人走到了那间锁着秦沐歌的房子前面钤。 而那素来就形单影只,一点也不合群的未央王居然也意外的出现在队伍的最后面。 他的俊朗无双,仿佛就是那最美的景致,只是那眼底的一抹戏谑却是让人顿生疑惑。 里面似乎不时传出的轻吟声在秦暖心的刻意渲染之,快的便占据了大伙儿的注意力。 “哎呀我的天呐,是谁如此不要脸,居然胆敢在未央王府里面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是呀,简直的胆大妄为,恬不知耻!” 众人面面相觑,不禁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那有些胆大的,更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凑上前去,听个真切。 秦素雅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轻轻的走到了门口。 素手轻轻一挥,那虚掩着的门便打开了一条细缝。 胸口似乎漾起一股子莫明的痛快,甚至有些紧张。 自从秦沐歌跌落悬崖好了之后,自己与娘亲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如今,只要轻轻地,轻轻地推开这一扇门,秦沐歌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秦素雅手触上门口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秦暖心凄厉的呼喊声,“秦素雅,你敢!” 秦素雅被惊了一跳,扭头一瞧,这才发现是秦暖心。 眸子里面瞬间闪过疑惑,这事不是她叫自己来做的吗? 这可是唯一一次能够毁了秦沐歌的办法,就算秦暖心改变了主意,她秦素雅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秦素雅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秦暖心,瞧她那慌张惊慌的模样,眼底却是闪过一抹冷意。 以前就在秦暖心那里受了不少的委屈,凭什么自己就非得听她的? “你看我敢不敢!” 秦素雅赶在秦暖心冲过来之前,用尽所有的力气,猛地一将大门给推开了! 眼前出现的一幕登时惊呆了所有的人。 原本挡在门口的屏风被人推倒,一寸寸的衣物也是被人随意扔了满地。 那嫣红的小衣,还有男人的长靴,女人的小鞋…… 那长靴是自己亲手为容耀所做,秦暖心又怎么会不认识? 她惊呼了一声,当即脚一软,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耳畔是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秦暖心犹如被人扔进了万丈深渊。 而秦素雅眼底却是起了一抹笑意:秦沐歌这回你死定了! 众人一见此景,更是疯了一般如潮水涌进了内厅。 果不其然的,两个人正紧紧的缠绕在一起,那满耳的靡靡之音便是他们做那龌龊事的时候发出来的! “三妹,你太过分了,居然在未央王府里面做出如此恬不知耻的事情来,相府的脸面真真是被你丢尽了!” 秦暖心望着被床上的女人,气愤不已的叫骂着。 可秦暖心的话音还没有落,门外却是传来一阵清冷且略带嘲讽的声音,“二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妹妹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 众人猛地回过头去,竟然发现门口端庄立着的,不正是已经换好衣裳的秦沐歌吗? 那,现在躺在床上与容耀抵死纠缠的又是谁? 秦素雅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立在门口的秦沐歌,“你、你怎么会……” 秦沐歌方才就换了一袭浅白的长裙,淡淡的白色笼着她整个人。 再配上她那绝尘般的气质,犹如一朵在暗夜怒放的白莲,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炽烈香气,低调却又高雅。 只见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美眸半眯,目光却是凌厉十分,“二姐,难道我不该在这里?还是说,你期望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妹妹我?” 这一席话陡然说中了秦素雅的心思,她忙慌张的摇头。 身子也被秦沐歌那股子气势压倒,不可控制的后退了好几步。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了二夫人的嘱咐,没有一招制胜的办法,千万不要随意动秦沐歌。 如今,自己这一番作为,恐怕又要被秦沐歌怀疑起来,以后自己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呀? “三妹,你误会了,我……” 秦素雅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瘫在地上的秦暖心一声尖叫给打断了。 只见半瘫在地上的秦暖心在看见秦沐歌之后,整个人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瞬间从地上蹦了起来。 她尖叫着抓起八仙桌上的茶壶,直直地朝着还在床榻之上纠缠的两个人冲了过去。 怒火攻心的秦暖心如同疯了一般,再也顾不上自己花了几年时间维持起来的端庄形象,一把掀开了盖在那两具身子上的薄被! “天呐!怎么会是他们?” 人群之后陡然传来了不敢置信的尖叫声,大伙儿望着床前呆若木鸡的秦暖心,瞬间又将目光挪到了软榻的人身上。 那一脸迷醉的男人不是容耀又是谁? 而躺在容耀身侧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湖心亭奚落秦沐歌的沈灵之! 此刻的沈灵之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就与那勾栏里面的姑娘是一个摸样的。 那靡靡之音,还有不堪入目的场景还在继续,就连秦暖心愤怒的将两个人的被褥掀开,居然还没能打断。 秦暖心气的全身血液倒流,涨红的双眸怒意喷张。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此时沈灵之估计死过一千次了! 秦暖心紧紧咬住双唇,将一整壶满满的茶水照着还在缠绵的两个人脑袋上便倒了过去。 冰冷的茶水从头而至,让还在痴缠的两个人身子一紧,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 容耀迷离的眸光才刚落到身侧的人身上,耳边就响起了沈灵之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紧接着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便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啊啊啊啊!” 沈灵之一脚揣在容耀的命根子上,眼瞧着他一骨碌滚到了地上。 抬头又见整个南陵的年轻公子小姐都围在一边瞧热闹,不由的血流倒涌,仿若天崩地裂一般。 撕心裂肺的尖叫了一声,两眼一翻便昏厥了过去。 那在人群外面瞧热闹的沈韩之听见了自己妹妹的声音,当即涨着血红的双眼拨开人群冲了进来。 他一眼便瞧见沈灵之衣衫不整的昏倒在了床上,更是气的发了狂。 顾不上还疼的在地上翻滚的容耀,当即冲了上去,一把揪起他,发疯似的一拳接一拳的砸了过去…… 容耀原本也是有武功的,只可惜刚才被伤了命根子,这会不但疼的厉害,身上也是一丝儿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只能生生的受了沈韩之的拳头,新仇加上旧恨,让沈韩之手的力道愈发的大了起来。 容耀那俊俏的一张脸,瞬间就被砸成了猪头。 一旁的秦暖心又是气闷又是心疼,想上去劝阻可又怕极了沈韩之那穷凶极恶的样子,只能跌坐在一旁抹眼泪。 自己处心积虑了这么久的时间,就是为了叫秦沐歌身败名裂。 如今,居然是自己一手毁了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短短的一刻钟,就毁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这一切,都是秦沐歌那个贱人害的! 秦暖心愤怒的抬起头,看向秦沐歌的眸子是无穷无尽的怒火。 偏这么巧了,秦沐歌也是一脸淡淡的望着自己。 只是,那淡淡的表情里面,似乎还含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嘲讽…… 见大伙儿都凑足了热闹,一直在门口瞧热闹的容景也终于发话了,“热闹也看够了,大伙是不是该散了?” 一听是容景的声音,大伙儿伸长的脖子忙不迭的缩了回来。 内厅的叫骂哭喊拳脚声还在持续,可未央王发话了,谁还敢继续围观? 一个个均是听话的缩了缩脖子,依次退出了门口。 就在众人陆续退出房门的时候,秦沐歌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身后的秦暖心给呵斥住了,“秦沐歌,你给我站住!” 秦沐歌嘴角一勾,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她神情淡淡的转过身子,目不斜视的望着秦暖心。 虽然没有开口说话,气势却是莫明的压迫,让人压力倍增。 “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干的?” 秦暖心恨得眼睛发红,指着秦沐歌怒斥。 秦沐歌轻轻扯了一嘴角,眸光由清冷变成寒冷。 她一步一步的逼向了秦暖心,声音也越发冷冽,“如果你不那么急着算计我,或许你这个洛阳明珠的梦还能做得长一些!” 秦暖心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煞白,她不敢置信的退后的几步,后脊窜出一股凉意:这个女人,居然,居然什么都知道! 秦沐歌瞧见秦暖心惊骇万分的模样,淡淡的笑了。 她又朝前逼近了几步,走到秦暖心的身侧,低声道,“别害怕,因为现在还不是你真正害怕的时候。不久之后,等你也变成一个秦沐歌,那才是你应该害怕的时候!” 秦暖心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两步,面色一片惨白。 这会儿,她似乎还没能听明白秦沐歌话里面的含义。 什么叫做“一个秦沐歌”? 秦沐歌冷冷一笑,靠近秦暖心,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线道。 “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掉落山崖的么?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被沦落为洛阳最大的笑话么?这一切我都会慢慢的,一分不差的还给你。” 此话一出,更是叫秦暖心原本就苍白一片的脸倏地就绿了。 从掉落悬崖那次以来,秦沐歌的确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这让秦暖心放了防备,以为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她掉落悬崖的真相。 可现在她这么一说,是不是代表她其实一早就清楚了。 她蛰伏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能够一把将自己打落地狱的机会? 想到这里,秦暖心只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冲到了头顶,恍若置身冰窖一般的寒冷。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秦沐歌未免太可怕了! “现在,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秦沐歌冷冷的扫了一眼秦暖心,毫不犹豫的转身便离开了。 兴许别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她发现小青也出现在未央王府的时候,同一时间,四儿亦是注意到了这一幕。 四儿当即便凑到了秦沐歌的身边,将她前两日调查的一些状况告诉了自家小姐。 那小青竟然是李福的女儿。 当初李福和李处两兄弟因为中饱私囊被杀鸡儆猴。 生挖双眼,不过是秦沐歌专门吓唬他的。 其实将他拖出去之后,她便吩咐连翘痛打五十大板再赶出去便罢了。 可四儿调查出来的结果却是,李福被人挖去双目之后,不就便暴毙了。 而且更耐人寻味的是,明明李福李处两兄弟与二夫人才是表兄妹,可小青却到了暖心阁做丫鬟…… 这其中的缘由,但凡是个聪明人便能猜到一二。 所以,在小青假扮成那个引路丫鬟的时候,秦沐歌便留了一个心眼。 在特种军队待了那么长时间,若是连一把小小的锁都解决不了,她秦沐歌这个军医算是白当了。 只是,那会儿正当她准备想法子逃出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有人从外面已经将上好的锁给打开了。 不过—— 沈灵之和容耀之后的出现,还有被众人抓现场的场景,的确是秦沐歌没有料到的。 看起来,这未央王府里面,似乎有人刻意在帮自己呢! 就在秦沐歌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却是突然从人群后面一晃而过。 这叫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她,陡然回过神来。 白色…… 耳边突然响起了桃花谷里面,夙玉与自己的两日之约。 秦沐歌突然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难不成,刚才一直在暗地里帮助自己的人,是夙玉吗? 想到这里,秦沐歌当即拎起裙摆,推开拥挤的人群,焦急地朝着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直立在人群后面,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容景,瞧见秦沐歌那一脸慌乱的模样,妖冶的桃花眼里面划过一抹戾气。 他动了动眸子,正打算跟上去的时候,却觉得胸口一阵尖锐的痛感涌了上来。 那一抹风华绝代的红色身影微微晃了晃,细细密密的汗水便从光洁的额头冒了出来。 容景双眸一闪,身形一晃。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白皙细致的手却是从后面伸了过来,一把从后拥住他几乎要站不稳的身子。 “景哥哥,小心。” 135 夙玉,是你吗?(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36 我要你乖乖嫁给容景(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36 我要你乖乖嫁给容景(一更) 135、 身后突如其来的拥抱,叫容景心头一沉。 那软糯的一声“景哥哥”亦是叫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疏离。 甚至…钤… 还有一些厌恶洽。 强行压胸口的痛意,容景周身一震,毫不含糊的便将环住自己的那双手给震开了。 妖冶的大红色长袍如同他一朵璀璨绽放的罂粟,迷人而危险。 再加上那一双妖冶,却又带着几分冷意的眸子,叫人瞧了忍不住背后生凉。 “别碰我!” 冷冷的三个字,叫原本还端着一脸温存的如姬脸上一白。 而当容景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从来都是淡然素雅的如姬,今个儿竟然是穿上了一袭大红色的长裙。 她相貌虽然不凡,但却因为过度虚弱和苍白,压根儿就有些震不住那红色。 这样一番打扮,反倒是少了之前的仙气儿,多了几分恶俗。 “景哥哥?你怎么样了?” 如姬强行将目光别开,不去看容景那带着无尽疏离的目光。 不停的在心底给自己催眠: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刚才景哥哥想追出去的时候,自己稍微动一些手脚,他便旧疾复发。 这就说明,毒医鬼仙当初告诉自己的并不假。 景哥哥已经开始受她行为的左右了。 她几乎耗尽了体内二分之一的血,现在的景哥哥体内几乎有一半的血是她的,他们本来就应该是融为一体的。 只是,对上如姬那如火一般炙热的双眸,容景眼中的厌恶似乎又多了几分。 聪明如容景,如姬对他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但是,知道并不代表就一定要有回应。 冲着如姬救过自己的性命,所以容景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这一点,应该与她那双清澈透明的眸子有些关联吧。 只可惜,当秦沐歌出现之后,如姬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 就看现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即便是强行掩饰,也藏不住那丝丝泄露出来的贪恋、占有…… 这,是容景的逆鳞,亦是他绝对不能触碰的一点。 “本殿没事。” 容景淡淡的扫了如姬一眼,漂亮的桃花眼再度落在如姬身上那一抹大红色之上。 这疏离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扎在如姬的心头,她受伤的望着容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过,接来容景所说的话,却是彻底将她脆弱的神经给激怒了。 “这颜色不适合你,去换了吧。” 说完这话,容景几乎是头也不回的,便要转身离开。 可是他脚的步子还没有迈开,耳后就传来了如姬抑制不住的愤怒低声,“为什么?” 光是从那声线之中,就能听出来如姬情绪的巨大起伏和波动。 容景亦是顿住了脚步,静静的等着如姬接来的话。 有些事情,一定要做个了断才好。 “为什么我不适合?是因为我不是秦沐歌吗?” 如姬此刻双眸已然是泛起了红色。 这样的愤怒值若是换做以前,她早就咳的不能自已了。 不过这次来桃花宴之前,为了能够顺利的办成那件事,如姬便将毒医鬼仙赠给自己的药丸又多吃了两颗。 如今的她虽然面色微微泛红,但细心的人一看,便不难发现,那嫣红却是带着病态的诡异颜色。 见如姬提起“秦沐歌”,容景微微动了动眸子。 待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发现如姬眸子里面似燃起了嫉妒的火苗,而且,这一次是毫不掩饰。 “景哥哥,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如姬声嘶力竭的说着,似乎那么多年积累来的委屈和不堪,都要在这一刻全部发泄出来。 “这么多年,你要我待在金陵,我就待在金陵;你要我做什么,我从来都是没有半句多言。可是,我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你竟然会秦沐歌!” “她到底为你付出过什么?她样貌平平,要什么没什么,她凭什么跟我抢?” 望着如姬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容景心中没有愤怒,反倒是多了几分他从来就不会有的同情。 现在的如姬,就像是面对秦沐歌时候的自己。 好半响之后,望着痛苦流泪的如姬,容景才轻叹一声。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跟你抢,因为她眼底根本就没有我。” 这番话叫还在流泪的如姬一愣,旋即眸光一亮。 她朝着容景那边快走了两步,“景哥哥,既然秦沐歌心里没有你,那你接受姬儿好不好?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比姬儿还要爱你,你知道的。” 说着话,如姬已然是踮起了脚尖,将嫣红的双唇朝着容景那边递了过去。 只是,她还没有靠到容景的跟前儿,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内力从腰间禁锢住,压根儿就无法动弹。 如姬错愕的睁开双眸,却见容景面上带着冷冷的疏离,“姬儿!” 一听到这如同三九寒冰一般的声线,如姬又羞又怒。 羞的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的主动竟然被容景举止千里之外; 怒的是,她为容景付出了那么多,却比不过一个什么也没做的秦沐歌。 这叫她情何以堪? “景哥哥,秦沐歌什么都比不过我,凭什么跟我争?求求你看看我,看看姬儿,这几年一直等在你身边的不是别人,是我啊!” 如姬双眸涨红,面上浮出绝望来。 倒是容景,他淡淡的扫了如姬一眼,好一会儿之后,才伸手隔空拂过如姬的双眸。 “就凭这一双眸子,你就比不过她。这样行了么?” 说完这句话,容景头也不回的朝着秦沐歌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站在原地的如姬望着容景决绝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有人将她的主心骨给抽走了。 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她朝着容景的背影喊道,“景哥哥,你要是选秦沐歌,你会后悔的!” 而她痛苦的呼号却依旧没能换来容景的回眸,他甚至是连顿都没顿一。 绝望,痛苦,嫉恨在这一刻风起云涌。 如姬痛苦着跌坐在地上,一股熊熊大火在胸间骤然燃起,瞬间便将她的理智吞没。 若是容景这个时候回头,便能看见如姬已然彻底褪去了平日的温婉慧黠。 此刻的她,就仿佛地狱走出来的修罗,周身散发着可怖的阴鸷之气。 那双漂亮的眸子似乎也染上了血红,里面似有腥风血雨燃起来…… “景哥哥,这都是你逼我的——”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当秦沐歌发现那一抹诡异的身影之后,便循着那身影一路追了出去。 未央王府方圆数里,奇山异石遍布。 而那一抹白色身影有意慢了脚步,一直等到秦沐歌靠近之后,才又快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秦沐歌不懂武功,不过多年的征战叫她身体素质锻炼了出来。 循着那身影,她一路跟到了未央王府最为隐蔽的一个角落。 前面是宽敞的碧波湖,身后是连绵的山川,而这一片空地之上,奇花异草,数不胜数。 秦沐歌微微探身,目光落在那一人高的花枝后面。 那一抹白色身影藏匿在花枝之后,却故意露出半截来,不就是想让自己找到他么? 秦沐歌莫名的心头一紧,脚的步子也越发谨慎起来。 “夙玉,是你么?” 一边说着这话,秦沐歌一边越发靠近了一些。 直到她的手要搭上那一抹白色身影的时候,才突然惊觉有些不对劲。 夙玉身上的馨香她熟悉的很,这个人不是夙玉。 陡然意识到这一点,秦沐歌一边在心中暗恨自己的大意,一边快步朝着身后退。 就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原本匿藏在花枝后面的白色身影一闪。 片刻之间,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你不是想见夙玉么?跑什么?” 阴冷黯哑的声线,凄厉的折磨着秦沐歌的耳朵。 她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再抬头的时候,发现来人一把扯去了身上的白色外袍。 一袭全黑的斗篷从上至将他完全给笼罩了起来。 秦沐歌只觉得周身的血液在他的注视之瞬间凝固,那股阴鸷的寒意叫她气闷却又无奈。 她没有武功,没办法跟夙玉的师父正面对抗。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掳走夙玉。 这一刻,秦沐歌突然就很痛恨自己的无用起来。 一双手,能够救人性命,却救不了自己喜欢的人…… “夙玉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 即便是心中有恐惧和无奈,但秦沐歌还是条件反射的质问。 隔着那黑色的斗篷,她看不清楚男人的目光,但就是这样的虚无叫她心中没底。 两声低哑的浅笑之后,男人才颌动了动,“他是我最疼爱的徒儿,我能将他怎么样?” 秦沐歌冷笑,“若是用跗骨爪就是你对徒儿的疼爱,那只能说你这个疼爱未免太卑鄙。” 男人听了秦沐歌这话,不怒反笑。 那黯哑的声线叫人听着头皮发紧。 “不听话的徒儿,就该这样。”男人笑道,“刚才瞧着你的手段,也不差呢!” 知道男人所言的是刚才容耀和沈灵之的事情,秦沐歌清眸一冷。 刚才她以为是夙玉暗中在帮自己,可如今一看他极有可能还被困在某处。 那刚才帮自己的人又是谁呢? “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秦沐歌冷冷的道,“但对亲近的人,我绝对不会出此狠手,不像你。” 唇畔溢出一声冷笑,男人动了动身子,将怀中的跗骨爪扔在了秦沐歌的面前。 重物落地,上面还带着斑驳血迹。 秦沐歌知道,那是属于夙玉的。 心中陡然一疼,不过旋即又恢复淡然。 如果跗骨爪在这里,就证明他没有再用这个对付夙玉。 “我猜你这次来找我,该不会就是闲聊这么简单吧?”秦沐歌冷冷发问。 男人唇角一勾,“我知道你不蠢,否则我那单纯的徒儿也不至于能够看上你。” “说罢!你到底想做什么?”秦沐歌抬头,冰冷的目光像利刃。 男人缓缓地走到了秦沐歌的身边,大掌毫不客气的掐住了她的颌。 透过那黑布,秦沐歌几乎能够感受到他阴鸷的目光。 “这双眼睛倒是够倔强,不过我更想看看这张平凡的脸后面,到底还藏着什么。” 说罢这话,男人的指尖微微摩挲。 而秦沐歌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更冷了。 “不管我这张脸后面藏着什么,总会比你干净。” 听到她清冷而又倔强的话语,男人一怔,随即便笑了。 原本蠢蠢欲动的指尖突然就停了来,掐住她颌的手也跟着松开了。 “我要你乖乖的嫁给容景。” 黯哑的声线犹如一记炸雷,在秦沐歌的耳边炸开。 她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条件发射的道,“凭什么?” 男人轻轻一笑,大掌拂过她的腰间。原本还紧紧扣在她腰上的梅花络像是突然受了怪力一般,“崩”的一声,碎成了无数短,跌落在地上。 只有藏在秦沐歌怀中的夜明珠幸免于难。 望着碎落在地的绳子,秦沐歌小脸一白。 夙玉的蛊,这个男人居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摧毁。 他,这是在像自己展现他的能力么? “就凭这个,行不行?” 撕裂般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要你乖乖的嫁给容景,然后叫夙玉死了这条心。” “你……”秦沐歌倏地瞪圆了双眸,粉拳在广袖之攥的生疼。 “只要你做得到,那我也会遵守诺言,放他一条生路。”男人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带着蛊惑,“这一单生意,你不亏。” 秦沐歌木讷的站了好半响,只觉得心中突然有一块被掏空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微颤的声线在空中响起,如同她的无奈。 男人淡淡一笑,“因为你别无选择。” “我不明白,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看不得别人幸福吗?” 秦沐歌强忍着胸中想要杀人的冲动,涨红了双眼瞪着男人。 男人却是“啧啧”摇头,“你错了,待你与容景大婚,你便会知道,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男人低低的笑了,带着地狱无常一般的阴冷,叫人窒息。 “帮你的人来了,让我看看你的选择,千万不要叫我失望哦。” 136 我要你乖乖嫁给容景(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37 等着看戏(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37 等着看戏(二更) 男人声线刚刚落,紧接着便身形一晃,消失在了秦沐歌的眼前。 而秦沐歌只觉得周身凝固的血液骤然一松,再低头的时候,原本碎成无数小段的绳结又完好无损的重新绑在了她的腰间。 这一发现叫秦沐歌目瞪口呆,也叫她心中的恐惧更甚洽。 这样强大的敌手,就连夙玉都没有办法,那到底谁才可以帮她钤? “小沐沐?” 一道微凉的声线从身后而来,带着一丝不平和忧虑。 秦沐歌赫然回头,一抹娇艳的大红色映入眼帘。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气便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完全笼罩了去。 一瞬,她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微暖的怀抱。 感受着容景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力道,秦沐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在那淡淡的龙涎香气里,她依旧能够嗅到一股被藏匿起来的血腥味儿。 便是这股子血腥味儿叫她蹙起了眉头,也叫她想到了那日救自己回来之后,容景的反常。 难不成他真的受伤了? 好半响之后,她才抬起头去,“容景?” 容景又将手紧了紧,这才微微松开了秦沐歌一些,“你没事吧?” 秦沐歌有些木讷的摇头,“我没事。” 她能有什么事呢? 她秦沐歌不蠢,甚至可以说是十分聪慧的。 今个儿,即便是没有别人的帮忙,她也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 依照刚才夙玉师傅所言,暗中出手帮自己的人正是面前的大妖孽容景。 既然他明明帮了自己,就应该清楚自己压根儿就不会出事。 为何,他还这样慌张? 望着秦沐歌有些错愕的目光,容景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他妖冶的桃花眼闪了闪,唇畔勾起了一抹招牌的玩味儿笑容。 “能够入本殿眼的,自然是蠢不到哪里去!” 容景说完这话,静静的等着秦沐歌变脸炸毛。 只可惜,半响之后,她却只是怔怔的望着自己,似乎跟平日很不一样。 容景微微蹙眉,妖娆的脸上划过狐疑。 那一抹耀眼的大红色的身影挺拔俊俏,一举手一投足都尽显贵族风范。 就好像是现在,即便他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看着自己,秦沐歌竟能感觉到一股莫明的气势。 “王爷?”秦沐歌眸光清亮,语气却有些犹疑。 容景低头静静的看着这个少女,那平凡的脸上一双眸子明亮璀璨,犹如漆黑夜幕中闪耀的明星。 灵动的目光,时而狡黠,时而无辜。 还有那永远都是淡泊处之的态度,这一切,总是不由自主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这个女人,太特别了。 容景眸光一闪,里面便盛满了暖暖宠溺的笑意。 他一抬手,居然毫不避讳的动了动秦沐歌耳际的珠花,“歪了。” 秦沐歌微微蹙眉,虽然有些怪异,可想要扭头的动作却还是慢了一步。 “今个儿秦暖心她们可不会武功,次我可就不敢保证没有旁人在了。” 容景手上的动作悠悠然,目光定定的锁在秦沐歌脸上,观赏着她的一颦一笑。 秦沐歌心一琢磨,敢情这个容景是来向自己邀功来了。 方才自己从子里面逃出来的时候,便瞧见有人将沈灵之引到了拐角的子。 原本她只是想法子将在隔壁换衣服的沈灵之弄过来,未曾想容耀居然也会过来。 如今一石二鸟,看来,那引路的人,还有容耀突然到访,恐怕还得归功于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大妖孽呢!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总归在这一次的宴会上,帮了自己好几次的忙。 秦沐歌微微一笑,躲过容景略显亲昵的触碰,垂眸一笑,“今日多谢王爷相助,往后沐歌定当报答。” 她秦沐歌从来就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特别是这个对象还是容景。 因为,她欠容景的,好像越来越多了。这样去,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与我说了么?” 望着秦沐歌面上的复杂情绪,还有她那闪烁不安的眸子,容景心中微微一窒。 想到刚才陡然出现的那一抹白色身影,再看着她那慌张失措的模样—— 聪明如容景,他怎么会猜不到那人是谁? 秦沐歌耳边还回响着刚才夙玉师父与自己所说的话,那声音带着无穷的蛊惑。 她定定的抬头,望着容景那张妖娆无双的眸子,哽在喉咙的话差一点儿就要说出去了。 不过,在迎上容景微暗的眸光之后,她似乎又有些不忍。 秦沐歌低垂了眸子,轻声道,“没什么。” 此话一出,容景妖冶的桃花眼微微闪了闪。 里面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越发沉重了。 不过这仅仅是一瞬间而已,片刻之后,他面上又扬起了戏谑的笑意。 “既然没事,那我便送你出去。未央王府太宽敞,我怕你会迷路。” 说完这话,他毫不避讳的一把握住了秦沐歌的柔荑,引着她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微暖的大掌将她的手紧紧裹住,也叫她心中情绪更为复杂。 “容景,你真的要我嫁给你么?” 好半响之后,秦沐歌才弱弱的问出了这句话。 容景眸光一暗,随即面上浮出笑容,“作为未来王妃的你,如今可要尽快熟悉这后院才好,我可不想你这个笨蛋以后嫁进来连对的路都找不到。” 秦沐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抿了抿唇,任由容景攥住自己的手,不再多言。 容景微微颔首,望着秦沐歌翩然离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一抿。 目送秦沐歌离开之后,躲在暗处的苏牧终于忍不住闪了出来。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全部都没能逃过他的眼。 只是,有件事却很是让他不解,“爷,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到底有意义么?” 容景眸光一凝,那深邃的眸子里面竟似闪过了一丝痴一丝惑:他自己竟也不知道…… 从未央王府出来之后,秦沐歌便径直去了“卧龙商行”。 她要扈酒娘帮忙的事情,这个时候也该打听打听了。 最近,她身边围绕了太多的阴谋,她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日子。 只是,待她与扈酒娘碰了头之后,才得知这几日扈流星给酒娘分配了不少的事物,叫她忙的晕头转向,压根儿就抽不出空来打理秦沐歌的事儿。 “沐歌,过了今日我便空闲来,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情我一定会漂亮的办来。” 得到扈酒娘的保证之后,秦沐歌轻轻一笑。 如今她破茧重生,就连笑也是打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暖意。 “你办事,我放心。” 秦沐歌粲然一笑,如同黑夜中悠然盛开的白莲花,高贵优雅,幽香扑鼻,丝丝扣扣在悄无声息之间沁入人心脾。 说罢这话,秦沐歌便放手中茶杯,起身朝着楼走了去。 而楼,一袭深蓝长袍的容耀这会儿正因为一套玉器与店小二商议着价格。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那日出了那样一桩丑事,沈灵之与容耀的名声可以说是一落千丈。 可再怎么着,两个人既然在众目睽睽之发生了关系,就没有办法再遮掩去。 沈家与闵亲王府两家商议过后,便十分不情愿的将婚事给定了来。 而现在,容耀正拿着一个封金的小册子,亲自挑选着这些玉器。 不过,从他眼底的憎恶就不难看出来,他心中并不十分情愿。 容耀一个世子爷,如今却亲自来了卧龙商行挑选玉器。 光凭着这一点,这就能够看出沈家对于这桩亲事有多么的不满。 即便是一件小事,也不愿放过羞辱他的机会。 曾几何时,他是秦沐歌心中深爱的男人,宁愿为了他放弃一切。 如今他夺了以前那个秦沐歌的性命,就是为了要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么? 秦沐歌与容耀擦肩而过,心底厌恶与鄙夷却愈发浓烈了起来。 就在她即将跨出卧龙商行大门的时候,身后却突然闪出了一抹深蓝色的身影,横在她面前,“慢着……” 这声音异常熟悉,熟悉到上辈子做梦都能够听见。 只是这辈子再听见,却平添了几分厌恶。 秦沐歌微微蹙眉,脸上露出一抹不悦,不过脚却是配合的顿住了。 容耀悠然走到秦沐歌的面前,原本还算俊俏的脸因为被沈韩之打了而青紫变形。 此刻的他难看异常,可是眼神里面却透露出阵阵愤怒和不甘。 双眸犹如夹了锋利的刀子,恨不能在秦沐歌身上剜出洞来。 倒是秦沐歌,好像没有反映一般,一脸无辜的抬头望着容耀,“这位公子,我们,认识么?” 此话一出,容耀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原本就不是那么蠢笨的人,事情过去之后,再想想便知道有人摆了他一道。 这个人,不是秦沐歌又是谁? 可是事到如今,这个女人居然装傻?! 容耀瞪着一双眼,咬牙切齿的望着秦沐歌,“你敢说我变成这样子,跟你没一点关系?” 眸光里面闪过寒意,上辈子夺了秦沐歌性命的男人就在眼前。 秦沐歌曾经为了他卑躬屈膝,为了他放弃一切,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这一切,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那个秦沐歌蠢了一辈子; 如今她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绝对不会再被任何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秦沐歌一抬眸子,脸上又是单纯无辜到让人不忍责备一句。 她细细的盯着容耀看了半响,这才猛地惊呼一声。 “哎呀,原来是世子爷,小女子一时没认出来,失礼了。” 这明明带着嘲讽,却又认真无比的语气和无辜的眼神,让容耀差点就相信了秦沐歌所言。 他恨恨的咬牙,双眼涨得通红,“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去那后院?” 秦沐歌一愣,面上尽是惊恐,说话也几乎要叫出声音来,“世子爷,不关我的事呀。您不是要去见沈小姐吗,沐歌家底浅,若是牵扯进去,这辈子可就毁了,您可开开恩吧。” 话音一落,便将整个卧龙商行顾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能够来这卧龙商行的,非富即贵。 至于容耀在未央王府那一段丢死人的风/流韵事,这两日早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而众人方才又听见秦沐歌那一番说辞,不由的向容耀投去鄙夷的眼神。 一个大男人占尽了便宜,如今还想将责任推到一个弱质女流身上,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容耀被众人这么一打量,只觉得如坐针毡。 原本自己一个堂堂世子爷来卧龙商行挑选玉器就够跌份了。 如今还被秦沐歌这样羞辱,恨不得马上能够找个地缝钻进去。 容耀咬牙切齿的望着秦沐歌,最终低低的吐出一句话来。 “若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去阻拦,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毒妇!” 秦沐歌一皱,心底的厌烦更甚。 这个贱男人,如今还想拿自己出来做挡箭牌吗? 看来他还不清楚事情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谁呢,自己是不是该好好提点一番? “忘恩负义?” 秦沐歌一愣,满脸的无辜。 “世子爷这话从何说起?我可是被小青姑娘引到后院去的,换了衣裳我可就出来了。至于您跟沈小姐的事情……” 秦沐歌说着说着声音越发低了,最后到听不见。 一双水灵的眸子怯怯的去看容耀,好似生怕他恼羞成怒一般。 容耀猛地一愣,脑子里面似乎闪过了什么。 小青? 那不就是秦暖心身边的丫鬟么? 想到这里,容耀那满是伤痕的脸上顿时色彩斑斓,好不精彩。 那双眸里面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似要将一切焚毁了一般。 对呀,秦沐歌一直以来就对自己情意绵绵,她又怎么可能将自己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去? 如今,最想世子夫人位置的人除了她还会有谁? 赏花会上,自己好似说过不要她招惹秦沐歌。 没想到,她居然就因为这句话想要陷害秦沐歌,最后却害到了自己的身上…… 想通了这一切的容耀一声冷哼,转身快的离开了。 只是那抑制不住的怒意却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真切的感觉到了。 看来世子府里面又少不了一场闹腾了。 秦沐歌望着容耀怒意冲冲离开的身影,一改方才无辜的模样,眸子闪过寒意,嘴角微微上扬,招呼在外面候着的连翘,“连翘备马车,咱们回相府,等着看戏。” 连翘虽然不知道秦沐歌有什么打算,不过既然自家小姐这么说,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她就只管乖乖的在一旁看戏便好了。 137 等着看戏(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38 她的脸有问题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38 她的脸有问题 【未央王府】 桃花宴在容耀与沈灵之的丑闻中拉了帷幕。 当所有人都一并离开王府的时候,晋王却是意外的留了来钤。 未央王府的湖心亭里面,一白一红两抹歆长的身影迎风而立,如同天上走来的谪仙一般洽。 乍一望过去,只觉得是世间最美的一幅风景。 只是,那湖心亭里面的气氛似乎有些凝重,一如晋王那微微蹙起的俊眉。 “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么?” 容景淡淡的扫了一眼身边的大理石桌,上面随意搁置着一件淡紫色的云锦长裙,不是桃花宴上秦沐歌所穿的又是什么? “这衣裳是秦沐歌的,你应该清楚。” 晋王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了。 容景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划过一抹冷意,“所有参加桃花宴的人都知道这云锦群是秦沐歌的,可那又如何?” “能够在未央王府做出那样胆大妄为的事情,最后又被反摆了一道,这种事情除了你,还有谁能够做出来?” 在面对容景的时候,晋王知道拐弯抹角只会换来更冷漠的嘲讽,所以他干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皇室家族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就凭着容景的聪明才智,绝对不可能猜不到有人要在他家里动秦沐歌的歪念头。 而他却放任为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打算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被晋王拆穿了的容景非但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反而眉角轻轻一挑,面上浮起不屑。“即便是我那又如何?” 连续两个反问,非但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反而还带着目空一切的傲然。 也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容景,所以他才有这个资格。 晋王淡淡一笑,“我今日过来,有三件事。” 容景没有料到晋王会这般放过自己,他唇畔微微一沉,“说。” “第一件便是这云锦裙。” 晋王的话音才刚刚落,便将那条属于秦沐歌的云锦长裙拎了起来。 紧接着,他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精致且透明的小瓷瓶,缓缓打开了去。 一阵刺鼻的气味儿从那小瓷瓶里面发散了出来,叫容景的面上露出嫌恶。 晋王淡淡的扫了一眼容景,嘴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瞬,那整瓶刺鼻的液体便叫他倾倒在了那长裙之上。 那原本深红的液体在倒上云锦裙之后,竟然莫名其妙的与那长裙融合成了一体。 再看那裙子上面,似乎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东西曾经将之打湿过。 望着这诡异的一幕,容景的耐心似乎被磨灭了。 他俊眉微微一蹙,“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稍等一会儿便知道了。” 晋王笑着,重新将目光落到了那长裙之上。 果不其然,没多久,那浅紫色的云锦裙上面果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从裙摆处开始,那条紫色的长裙竟然开始越变越淡,最后变成了纯白色。 而就在容景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的时候,那纯白色的云锦裙上面,竟然开始缓缓的出现了一只浴火的凤凰,而且越来越清晰。 到最后,一只绝色艳丽的凤凰浴火重生,赫然出现在那白色的云锦裙之上。 在那白底的映照之,那只凤凰更是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将展翅腾空。 看到这一幕的容景,终于是绷不住了。 原本放在手侧的高脚杯被他一掌拂过,瞬间碎成了粉末。 “身为王孙贵胄的他们,不可能不明白凤凰代表了什么。” 晋王说着这话,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没错,看样子是有人在秦沐歌的云锦裙上面动了手脚。 想借着桃花宴这个机会,让大伙儿看到,秦沐歌隐藏着的野心。 “龙为帝,凤为后,这一点你我心中都清楚。” 晋王的话点燃了容景的怒火,那张绝美的脸上瞬间阴沉一片,周身的气息亦是阴鸷的可怕。 看来有人绸缪了许久,就是想让秦沐歌在众人面前,被人误会她觊觎皇后的位置。 浴火凤凰,展翅欲,不就代表了她心比天高的念想吗? 这话若是传出去,别说她秦沐歌,就算是整个相府恐怕也逃不了九死一生的结局。 呵呵,可真是一步好棋。 不过那个人恐怕万万没有料到。 他处心积虑设的圈套,竟然是被沈灵之一次意外之举给破坏了。 对于秦沐歌的聪明,容景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相信即便是遇到“浴火凤凰”的事情,秦沐歌也能逢凶化吉。 即便是她没有办法解决,他也会一直护着她。 只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是,有人竟然想这般暗算她。 脸上的面色愈发的暗沉,容景指尖一拂,便将那白色的云锦裙给扔到了一边。 此刻的他,声线依旧慵懒,十分完美的将心中的情绪给压制了去。 “那,第二件事呢?” 晋王瞧见容景面上的神情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周身的气息已然是冷了几分。 这个小子,难不成以为他那点心思还能瞒得住自己吗? 想到这里,晋王便慢条斯理的道,“你应该清楚,这阵子太后让我一直在为毓秀夫人的事情寻找线索。” 这件事容景多少也听闻过一些。 他回到洛阳,重新回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就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所以在皇宫里面,他也有自己的眼线。 所以,对于毓秀夫人的事情也是有一些耳闻的。 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晋王今日会将这件事拿出来跟自己说。 “嗯。”轻轻颔首,容景的目光想着远处的湖面看了过去。 一望无际的湖泊,宽阔无垠。 而他此刻的心情,却似那平静湖面的暗涌,随时都要风起云涌。 “我发现卧龙商行的二当家有问题。”晋王蹙眉,最终还是将这番话给说了出来。 容景神情微微一动,“你是说扈流星有问题?” “没错。”晋王继续道,“之前毓秀夫人曾经提供了一个线索,就是她孙子的身上可能有一个蝴蝶形的胎记,不过到底在哪儿并不清楚。” 顿了顿,晋王看样子似乎还在斟酌用词。 好半响之后,他才道,“毓秀夫人怀疑她女儿当初生的是一个女儿。不过,我将这条线索告诉扈流星之后,他并没有什么进展。若是连卧龙商行都查不到的事情,别人自然更加不用指望。只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却没有一丁点儿的线索,实在是匪夷所思。” 望着晋王的神情,容景接话刀,“你怀疑他刻意隐瞒?” “没错。”晋王点头,“之后我又故意给了一些线索,发现他都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查的。” 容景漂亮的眸子微微一眯,面上神情有些凝重。 “那这件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素来就不是一个喜好管闲事的人,而且这件事晋王接手了,他就绝对不会插手。 可今日,既然晋王来找他,自然有他的意思。 晋王正色,看相了容景,“这几日我自己重新派人查了一番,得到的消息是,当初的确是有一个婴儿从火灾现场被人救了出来。” 顿了顿,晋王再次沉沉的看向容景,“好像是个女婴。” “女婴”两个字,如同一柄重锤砸在了容景的心头。 他定定的看向晋王,似乎大概能够揣摩到一些他的心思。 难不成,他的意思是…… 唇畔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容景淡淡的开口,“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晋王亦是直直的看向容景,“一个那样平凡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有一双那么漂亮的眸子,难道你不好奇她的娘亲吗?” 这一番话叫容景倏的眯起了眸子,周身的冷意愈发浓烈。 他说的是秦沐歌! 秦沐歌最近频繁的进出卧龙商行,晋王不可能没有耳闻。 难不成他是顺着这一点怀疑到了她身上的么? “所以,你想我去替你找出答案么?” 容景冷冷的开口,面上是冷淡妖娆,但眸子里面却是卷起了狂风骤雨。 因为,关于秦沐歌的方方面面,他也曾经怀疑过。 而最为可疑的,就是她脸上那两道神秘的浅纹。 每次自己用内力替秦沐歌缓解眼部疼痛的时候,她眼角总是会出现两道诡异的细纹。 秦沐歌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再加上她的皮肤吹弹可破,细若凝脂,绝对不可能会出现皱纹。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 想到可能出现的情况,容景的俊颜之上浮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半响之后,他才心不在焉的开口道,“你无凭无据,没资格要求我替你去找答案。” 晋王听了这话也不恼怒,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容景了。 但凡是他脸上露出那般复杂的情绪,就代表他心底已然是妥协了。 事到如今,他将话说道了这个份上,容景自然是心底有数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找机会将事情查清楚。 到时候,无须自己再多言,事情的真相就会大白。 因为,从刚才自己说了那些话之后,容景的面色就微微一变,这就代表他其实早就掌握了一些情况。 看到晋王眼底的志在必得,容景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看样子,接来的第三件事,想必会比前面的两件事更具有杀伤力呢!” “于别人,可能是无关紧要。但是做为你的兄长,我觉得有必要知会你一声。” 想到今个儿上午发生的事情,晋王的面上有些凝重。 听了这话,容景面上的神情微微一凝,漂亮的眸子里面泄漏出了一丝好奇。 那目光仿佛在说“洗耳恭听”。 晋王心中有些犹豫,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开口道,“姬儿变了。” 听到如姬的名字,容景又回想起了上午发生的那一幕。 如姬是不是变了他不清楚,因为他的目光自始自终都追随着秦沐歌,压根儿就无暇去顾及别人了。 不过,上午当自己转身离开的时候,如姬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却是叫他心中生出一丝不安来。 难不成,晋王这次过来,就是因为那件事? “今个儿一早,曲妈妈曾经来找过我。”晋王斟酌着开口,“如姬今个儿出门之前吃了三颗药丸,而且还不愿意将曲妈妈带在身边。” “然后呢?”容景挑眉,一股不详的预感突然冒了头。 “你听说过魍魉吗?”晋王开口道。 “魍魉?”容景半眯着眸子,快的从脑海里面搜寻着与这个名字有关的讯息。 很快的,魍魉的信息变出现了。 身高八尺,面目可憎,杀人嗜血,可喝人血食人肉。 “也许你不知道,魍魉从如姬出生开始,就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而这一次,如姬去参加桃花宴仅仅就带着魍魉一人——” 晋王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只觉得周遭的气压瞬间降到了极致。 眼前亦是一道大红色的身影闪过,当他再定睛的时候,那一抹妖冶的红色已然是远在湖畔。 此刻的容景脚生风,暴怒的气息如同骤然而至的雷雨,铺天盖地而来。 即便是距离他那么远,也能感受到他仿佛要撕裂天地一般的震怒。 这个臭小子,果真是动了真心了吗? 那个秦沐歌,到底是什么人? 望着倏的变远到只剩一个红点的容景,晋王的眸色越发暗沉了。 他一定要好好查查那个秦沐歌,绝对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叫容景被迷的晕头转向。 而容景此刻则是心乱如麻,每当他多施一分内力的时候,胸口的伤口就疼上几分。 现在的他,几乎是用了上了十成的功力,快的朝着相府那边奔了过去。 以往,但凡是得到了秦沐歌有危险的消息,他也是这般毫不犹豫的奔而去。 但,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心乱如麻。 那日在路上偷袭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魍魉。 容景实在没有料到,魍魉竟然会是如姬的人。 难怪上午如姬示爱失败之后,朝着自己大喊,说自己一定会后悔。 那个女人,是要对秦沐歌出手了! 想到这里,容景只觉得胸口有一道烈火正在熊熊燃烧,几乎要将自己血液吞噬殆尽。 胸口的疼痛也不闭上心里的担忧—— 当初自己虽然正处于病发虚弱的阶段,但是魍魉的功力深不可测,四儿不一定能够抵挡的住。 而且最重要的是,今个儿的桃花宴,秦沐歌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将四儿带在身侧。 注意到这一点,容景只觉得胸口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突然掏空了去,叫他忧心到几乎不能呼吸。 脚生风,他几乎是用了十二分的内力,再一次加快的速度。 而那大红色的长袍里面,那滚金的白色中衣里似乎有淡淡的红色晕染了出来…… *** 从卧龙商行出来之后,秦沐歌的马车顺着铜雀街一路前行。 马车行走在平坦的官道之上,有些安静的坏境叫秦沐歌紧绷着的神经微微有些放松。 她靠在马车的软塌之上,目光微凝,脑海里面还浮现着俗语师父跟自己说的那番话。 她实在不忍心就那样将夙玉交给那样一个变态的男人。 从炙铁笼,到附骨爪,什么手段变态他就用什么手段。 但凡是夙玉有什么时候惹了他的不高兴,往日不定又会对他用什么可怕的手段。 想到这里,秦沐歌轻轻抿了抿唇。 那双绝美的眸子动了动,再睁开的时候,已然是坚定了许多。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夙玉从他师父的魔掌里面救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平坦的马车却是突然加速了起来。 本来往前的马车似乎突然来了一个急转弯,叫坐在里面的秦沐歌被这惯性带的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撞上马车壁。 紧接着,马车似乎是奔上了一条颠簸不已的道路。 秦沐歌坐在马车里面,只觉得整个车厢都开始翻腾了起来。 那颠簸的感觉叫她五脏六腑都凝结成了一团,好不难受。 “连翘,怎么回事?” 马车里面传来了秦沐歌惊慌的声线,而她不清楚的是,原本的车夫和丫鬟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今,只剩一匹受了惊的烈马一路在偏僻的山路上一路狂奔。 秦沐歌被颠的七荤八素,压根儿就没办法从车厢里面钻出来。 不知道马车跑了多久,总算是陡然停了来。 秦沐歌跌跌撞撞地从马车里面钻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更是脚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她还在喘气的时候,耳边却是传来了一道清冷狠厉的声线,“秦沐歌,我总算是等到今日了。” 这道声线颇有些熟悉,秦沐歌眸光正因为胃里的不适而有些恍惚。 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她意识得抬起头去,一抹大红色的身影背对着阳光。 那热烈的阳光笼罩着那红色的身影,忽明忽暗的,叫她看不清楚来人的样貌。 而那阳光映照在秦沐歌的眼底,叫她有些恍惚。 她几乎是意识的开口呢喃道,“容景?” 138 她的脸有问题 言情海 正文 139 景哥哥,不要怪我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39 景哥哥,不要怪我 “容景”二字仿佛一记闷雷,瞬间在这有些静谧的林子里面炸响开去。 而那一道大红色的身影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像是一阵风似得,倏地便冲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她猛的蹲身子,那原本绝美的脸蛋已然是有些狰狞扭曲了。 那双涂满了鲜红豆蔻的手一把揪住了秦沐歌的衣襟,双眸泛起了血色,“你睁开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我到底是谁。钤” 那凄厉到有些撕裂的嗓音叫秦沐歌倏地回过了神。 她压胃里的不适,定睛一瞧,才发现那一袭红袍的人竟然是如姬。 如姬在众人面前从来都是温婉有礼,有条不紊的。 可今日的她,似乎有些不一样。 那面上带着狠厉,眸子里面亦是闪烁着嗜血的杀意。 嗅出了如姬的敌意,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是一片荒野,方圆几里地都不见人烟。 而原本在驾马车的车夫,还有连翘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如姬身后五米开外的地方,一个身高约两米的魁梧中年男子颔首站立着。 头发凌乱,面部晦暗,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看来,这一次的“偶遇”并不那么简单呢! “如姬小主若是有话跟沐歌说,大可以去相府寻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秦沐歌的语气带着几分疏离,那狡黠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打探着,似乎在观察周围的地形。 “别白费心思了,这里压根儿就不会有人过来。” 如姬冷眼望着秦沐歌,脸上的狠厉丝毫不减。 “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过节。”秦沐歌望着如姬,心中虽然猜到了几分,但是嘴上却依旧在拖延着时间。 连翘发现自己被掳,一定会想办法通知四儿。 只要自己能够拖延一阵,那么自己活去的机会就会多几分。 “不记得?”如姬冷冷一笑,双眸通红,“既然你不记得,那今个儿我就帮你好好想起来。” 说完这话,如姬一把便撸起了衣袖。 一截光洁无瑕的白/嫩手臂赫然在目。 如姬再将手臂一折,秦沐歌才发现那手臂之上竟然大大小小就七八道疤痕。 若换做一般皮粗肉糙的男人恐怕无所谓,但偏偏如姬肌肤胜雪。 那些疤痕在她手上留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看到这些疤痕了吗?”如姬望着自己手上的伤痕,目光里面有痴迷,但是更多的却是眷恋。“这都是我爱景哥哥的证明!” “你……”秦沐歌眉头微微一蹙。 她不蠢,从一开始就猜出了一些。 只是,今日如姬当着她的面将自己的心意表露出来,她还是微微有些惊讶。 “他身体不好,每次都是我如姬不顾生命危险替他换血,才得以延续他的性命。你知道吗,景哥哥身体里面一半的血,都是属于我如姬的!” 如姬双眸赤红,说话亦是带着几分绝望。 “我一直默默的守在他身边,就只是为了让他多看我一眼。可是,为什么你要出现?你毁了我的一切,你夺走了景哥哥所有的注意力,我恨你,你该死!” 对上如姬那如蛇蝎一般的目光,秦沐歌总算是明白今日她挟持自己过来的目的。 这个走火入魔的女人,看来是想要自己的命呢! “因为王爷不爱你,所以你就要我的命,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王爷更加不可能再多看你一眼。” 此刻的秦沐歌琢磨着如何转移如姬的注意力,便一直想方设法的拖延时间。 “秦沐歌,你以为我没有杀手锏就会对你出手么?” 如姬死死的盯着秦沐歌,咬牙切齿之间,身体仿佛还出现了一抹兴奋的颤栗。 “只要我愿意,景哥哥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原本我是打算耐心的等去的,等景哥哥真真正正的我。可是你出现了,我等不到了……” 说道这里,如姬面上突然变得无比狰狞,“所以你必须要死!” 听着如姬那荒谬的言论,秦沐歌那张小脸亦是变的越发的冷了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人的生死?就因为你对容景付出了那么多,得不到回报,所以就可以掠夺别人活去的权力?” “你的确是有活去的权力,但,那仅限于你认识景哥哥之前。” 如姬似乎没有耐心再与秦沐歌继续说去了,她素手一扬,“魍魉!” 她的话音刚刚落,魍魉竟是如同一抹鬼魅一般,倏地便出现在了秦沐歌的面前。 几乎是不用任何的指示,他徒手一捞,便稳稳当当地擒住了秦沐歌的颌。 那比一般人大腿还要粗的手臂略微用了一些力道,便将秦沐歌拔地而起。 “唔……” 被扼住喉咙的秦沐歌条件反射地握住魍魉的虎口,借着自己的力道抵挡他致命的一击。 她是大夫,她知道哪里是死穴,但是现在出手,无异于自寻死路,她必须要寻找机会。 望着秦沐歌逐渐变红的面颊,如姬仿佛看到了曙光。 就连上午因为容景的拒绝而变得支离破碎的心,似乎也在这一刻渐渐长合了起来。 只要秦沐歌一死,景哥哥眼底心底就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 思及此处,如姬只觉得周身都兴奋的微颤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兴奋之感,叫如姬周身的血液都向着胸口之处涌了过去。 胸口一阵剧烈的火热之感,她有些负荷不了的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急喘了几声之后,如姬浑身脱力,痛苦的捂着胸口,整个人身子一软便朝着地上跌坐了去。 那愈发急促的咳嗽喘息声叫魍魉那满是疤痕的颌动了动。 那如同野狼一般的目光沉沉的看了秦沐歌一眼,最终还是大掌一松。 原本被扼住的秦沐歌只觉得胸腔一松,整个人也随着他放松的力道跌坐在了地上。 她双眸微微一沉,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魍魉快步走到了如姬的身边,一手便将她瘦弱干枯的身子给捞了起来。 如姬此刻咳的只剩半条命了,可那双嗜血的眸子却还是死死的定在秦沐歌身上。 看见魍魉朝自己这边过来,她几乎是费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道想要将他推开。 那嘶哑的嗓音因为急喘而变得微弱,可眸子里面的狠厉却是分毫未减,“给我、给我杀了她,杀了她啊!” 魍魉蹙眉,望着因为呼吸困难差点要晕厥过去的如姬—— 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大掌一翻,将体内的真气朝着如姬的体内灌输了过去。 原本马上就要晕厥过去的如姬在得到了这一口真气护体之后,才算是渐渐缓过了一口气。 可当她呼吸顺畅之后,第一件事却是指着秦沐歌,“魍魉,我要你马上杀了秦沐歌。” 魍魉的目光扫过如姬的脸,见她面色似乎恢复了一些,这才缓缓起身,朝着秦沐歌那边走了过去。 那阴森森的目光如同毒蛇一眼落在秦沐歌的身上,就像是无数双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叫她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望着越走越近的魍魉,秦沐歌的身子稍微朝后面挪了挪。 那藏在广袖之的素手亦是缓缓地朝着身后摸了过去。 不过她的小动作却是没有能够逃过魍魉的双眸。 就在秦沐歌马上就要触到身后的东西时,魍魉的大掌里面已然是凝满了十成的内力。 掌心朝,那内心在掌心涌动,竟然是幽幽的散发着一道微蓝的光晕…… 秦沐歌曾经听四儿说过,掌心的内力若是能够看到颜色,那就代表那人的武功修为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而魍魉那阴森的目光瞬也不瞬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目标明确,就是她的天灵盖。 这一掌若是当真打在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秦沐歌身上,必然是九死一生,更何况他明摆着就是冲着天灵盖而去。 难不成,这一次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重活一次的机会,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死了。 秦沐歌一咬牙,右手刚刚触上后腰的机关时,魍魉的一道掌风便朝着她这边袭了过来。 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她的右臂之上,叫她右手一阵酸麻,再也使不出什么力道来。 望着越走越近的魁梧男子,秦沐歌意识的朝后面退了过去…… 而在她生生退了好几步之后,身后小石滚落激起的回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转过头去,果不其然的看到身后竟然是万丈悬崖。 若她在这么退去,只怕是要摔个粉身碎骨的。 就在她退无可退的时候,魍魉掌心的力道已然是凝聚到了最高峰。 那微蓝的光芒也逐渐变得有些耀目了起来。 在秦沐歌冰冷防备的目光之,在如姬几近癫狂的期盼之,魍魉大掌一挥,快的朝着秦沐歌的天灵盖之上劈了过去—— 眼看着带着十成力道的掌风就要袭上自己的天灵盖,秦沐歌双眸一冷。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纵身一跃,便朝着身后那万丈悬崖跳了去—— 如姬和魍魉似乎都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会这么干脆利落的跳崖。 魍魉原本冲着秦沐歌而去的大掌因为她的动作而扑了空,那一掌直直的砸到了对面的山崖,一声巨响之后,打落了无数巨石。 而秦沐歌那纵身一跃亦是带着拼死一般的最后一搏。 周身失重的她紧紧的闭上了双目,只盼着自己不要死的太难看。 可就在她往掉落了三四米之后,数道大红色的长绫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那些长绫凝着十足的内力,从各个方向将秦沐歌的身子紧紧的缠绕住。 秦沐歌只觉得原本失重的感觉骤然消失,似乎有许多双手从身托住自己,将她朝着上方推了去。 带她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整个人已然是被那些红绫给送进了一道微暖的怀抱。 她一头撞进了那宽大的怀抱,鼻尖被撞得生疼。 她头晕眼花的,还来不及抱怨,便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优雅清淡的龙涎香瞬间便将她笼罩。 一瞬,秦沐歌只觉得周身猛的被人一把给紧紧揽住。 那双臂似乎用了十足的力道,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头顶传来了微颤的声线,“你怎么敢往跳,若是我晚来了一步呢?” 即便是清冷如秦沐歌,在听到这满是担忧和慌张的声线,她亦是忍不住眼眶一酸。 “容景,我以为我刚才一定会死掉。” 她是人,不是神,她也会怕。 刚才她会选择跳崖,那是因为她不想就那样死在魍魉的掌。 她有尊严,她宁愿跳悬崖摔的尸骨无存,也不愿意在如姬的注视,死的毫无尊严。 几乎是在容景声线落的那一瞬,秦沐歌便用力的环住了他的精壮的腰肢。 也许她并不知道,就在容景抱住她的那一瞬,就能感受到她微微发颤的身体。 那样骄傲,那样倔强的一个女子,如今却露出这般柔软脆弱的一面,只能说明一件事—— 容景阴冷的眸子里面卷起了狂风骤雨,周身那冰冷到如同寒冰一般的气息叫铺天盖地,仿佛随时都要将那天地撕裂。 那阴冷入骨的目光落在如姬和魍魉身上。 此刻无风,他周身却因为怒意而扬起了骇人的震怒。 他们,怎么敢这样对待秦沐歌? 感受到了怀中人儿依旧在颤抖的身子,容景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后颈,声音温柔的哄道,“我说过,我不会扔你一个人,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说道这里,容景桃花眼一眯,里面瞬间迸射出嗜血的杀意。 那冰冷阴鸷的目光直直的朝着如姬身上射了过去,“不管那个是谁,必须得死!” 接受到了容景那阴冷入骨的目光,如姬只觉得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成冰。 刚才,她竟然从景哥哥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怎么可能,不管自己做什么,景哥哥最多只是生气,绝对不可能愤怒到要自己的命的。 想到这里,如姬撑着虚软的身子朝着容景那边走了过去,“景哥哥,你为什么要救那个贱人,她该死,她夺走了你,她该死啊!” 眼看着如姬就要靠近,容景大掌一扬。 那含着七八分内力的掌风,朝着如姬的面门之上就劈了过去。 如姬不敢置信的望着迎面而来的掌风,一时间几乎是连躲避都忘记了。 身后的魍魉双眸一冷,一个闪身便将如姬一把捞开了。 两个人朝着一旁一滚,堪堪躲开了容景那致命一掌。 如姬呆呆的望着容景那一掌,轰然在地上打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支撑着她这几年活去的信念,几乎是在这一刻瞬间崩塌。 她的景哥哥非但不爱她,而且还想要她的命…… 她耗尽了自己几乎一半的血换景哥哥的命,而他却用自己给予的生命,来要自己的命。 望着如姬几近绝望的样子,容景一双眸子越发冷冽了起来。 “我警告过你,不准动她。” 如姬望着容景,凄惨的笑了,“景哥哥,当初是谁告诉我,这辈子永远不会动心。可又是谁,不顾胸口的伤,动用内力,就是为了护秦沐歌周全?你那日胸口才受了伤,不管大夫怎么劝你,你都不听,非要跟着四儿去什么桃花坡找秦沐歌,你还敢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动心?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 容景微微蹙眉,颔首之间,能够看见怀中的秦沐歌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 那原本还微颤着的身子,也是恢复了平静。 只是,在听了如姬那一番话之后,她的目光亦是低了去,落在了容景的胸前。 那滚金的雪白中衣之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沁出来,触目惊心。 秦沐歌只觉得心头一震:如姬刚才说了那些,容景根本就没有反驳。 那就代表她说的都是真的。 容景在当日自己被困桃花谷的时候,胸口受了伤。 所以,他才会一反常态,并没有亲自送自己回相府。 所以,苏牧才会一脸愤怒的说自己忘恩负义。 可是,为什么那么巧,他也与夙玉一样,在同一时间,都伤在了胸口的位置? 脑海中突然蹦出来的念头叫秦沐歌周身一僵,身上的温度似乎也在以快的速度褪去…… 而如姬自然是不清楚秦沐歌心中的这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痴痴的望着容景。 想到刚才容景惊慌失措的样子; 看着他如今紧紧揽住秦沐歌的样子; 如姬只觉得这么多年的等待,这么多年的期许完全成了泡影。 当初毒医鬼仙说要得到一个男人,就要得到他的心。 所以她才一等三年,就是为了等到景哥哥的心。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心已然是被秦沐歌那个贱人给夺走了。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便得到他的人吧。 想到这里,她嘴角扬起了一抹阴鸷的笑容。 那白皙的素手缓缓的从怀中摸出一柄尖锐的小刀来…… 她双眸虚无的落在那怀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之上,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细语,“景哥哥,不要怪我,我实在是太爱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139 景哥哥,不要怪我 言情海 正文 140 那就去死吧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40 那就去死吧 140 此刻的如姬跌坐在地上,面上是绝望的灰败。 她低垂了双眸,逼迫自己将目光从环抱着秦沐歌的容景身上挪开。 最后,落在她指尖那柄锋利无比的小刀之上钤。 那柄小刀在阳光的映照之,映射出了别样耀目的光芒洽。 同时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容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底划过狐疑。 不过,即便是面对毫无威胁性的如姬,他还是意识的将秦沐歌护在了身后。 感觉到了容景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秦沐歌心中五味杂陈。 但是,这一次—— 明显的感动是多于抗拒的。 容景胸前的那两道伤痕如同两柄锐利的尖刀,再拷问着她。 对于他这样不计回报,甚至都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付出,她应该如何回馈? 眸光微微一闪,秦沐歌看向了如姬。 她微微蹙起了秀眉,不知道如姬接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容景受了伤,对付魍魉胜算实在是叫人堪忧。 而就在秦沐歌想着如何才能不成为容景累赘的时候,如姬接来的动作却是叫众人陡然睁圆了双眸。 只见她眸光定定的望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臂—— 片刻的犹豫之后,几乎是干净利落的朝着自己左手腕处用力的划了去。 “小主——” 魍魉那干涸沙哑的嗓音如同一道利刃,划破空气。 那声线凄厉,还有发音极其生涩的调子,叫原本以为他不会说话的秦沐歌都惊了惊。 魍魉快步的走到如姬身侧,一把便将她轻飘飘的身子给捞了起来。 待他低头查看的时候,才发现如姬那一刀似乎用尽了全力,甚至是连手筋都被割断了。 那深深的伤口里面,正汩汩的朝外冒着鲜血。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将她大红色的衣裙染湿,变成了黏腻的黑红色。 魍魉那看不出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惊慌,就在他打算伸手封住如姬几处大穴的时候,却发现一只鲜血淋漓的小手弱弱的攥住了他的手腕。 魍魉阴森森的看了如姬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不解。 如姬扫了一眼手腕处的伤口,表情似乎带着一丝畅意,“不要,待它流完一半的时候,你再动手。” 这虚弱的声线叫魍魉眉头一蹙。 他没有动作,面上亦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明显能够嗅到他身上情绪的起伏。 “这次我最后一搏,赢了我就能得到景哥哥,这辈子才没有白活。所以,无论如何,你绝对不能阻止我!” 说完这话,如姬攥住魍魉的手臂的手骤然收紧。 魍魉一愣,阴森的目光里面闪过狐疑。 片刻之后,原本打算替她止住穴道的手艰难的放了去。 秦沐歌狐疑的看着如姬淡定的放着自己的血,带着满满的狐疑,她抬头看向容景。 而这一幕亦是叫容景微微眯了眸子,他似乎也没有看明白。 望着如姬那渐渐苍白的脸颊,那原本还有些红润的双唇也渐渐变成了几近透明的颜色…… 而她身,微凉的红色血液正以快的速度蔓延开去,在她身仿若猛然绽放的罂粟,妖冶诡异到有些可怕。 望着逐渐流失的血液,那场景就像是眼睁睁的望着生命在流失。 身为大夫的秦沐歌条件反射的蹙起了眉头。 作为一名军医,救死扶伤是她的天职。 她从来只会用自己的医术救人。 如今,叫她眼睁睁的望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她还是有些不忍看。 容景似乎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的情绪,他冷着一双眸子,扶住了秦沐歌的后脑勺,将她朝着自己怀中按。 将那血腥的一幕与秦沐歌隔绝开去之后,他那妖娆娇媚的脸上才浮起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如姬的改变太过于突然,也太过于诡异。 如果说她没有后招,他容景怎么也不会相信。 眼看着如姬的血几乎流了一半,她整个人已经开始发冷抽搐的时候,魍魉快速的封住了她的穴道。 如姬颤抖着低语了两句,魍魉便快的从她怀中摸出最后几颗药丸,喂着她服食了去。 因为过度失血,她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只是,那双眸子再落在容景身上的时候,比平日多了几分贪欲和占有。 “魍魉,给、给我、我输真气——” 如姬牙齿打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吩咐道。 魍魉不敢有误,当掌心蓄力,像如姬的腰间输了内力过去。 就在魍魉的内力开始缓缓输入如姬身体的时候,原本还揽着秦沐歌站立着的容景身子猛的一颤。 魍魉的内力越输越多,而容景的身子亦是随着他的动作颤抖的越发厉害了起来。 秦沐歌明显的感觉到了容景揽住自己的力道有些不受控制,就连他那有些单薄的身子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她狐疑的往后退了几步,再抬起头的时候,竟然发现容景那张俊脸惨白一片。 而苍白如纸的俊脸上,亦是细细密密的往外冒着汗水。 就连自己扶着他后腰的手,亦是能够感觉到逐渐浸出来的汗水和湿意。 很明显,他这会儿正承受着常人无法忍耐的痛苦。 “容景?” 秦沐歌才刚刚松开了手,容景整个身子一阵虚软,竟然是朝着她这边就倒了过来。 “容景,你怎么了?” 秦沐歌慌张的想要撑住他虚软的身子。 不过容景就算是单薄,但倒在她身上,还是有些分量的。 秦沐歌一时间撑不住,扶着容景便跌坐到了地上。 那原本绝世孤傲,目空一切的未央王就这般依偎在她怀中,面上是无法承受的痛苦。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秦沐歌朝着如姬那边望了过去。 只见如姬那逐渐有了一些人气的脸上,似乎浮起了一抹得逞的冷笑。 秦沐歌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如姬,你到底在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住手,这样你会害死容景的! 如姬虚弱的看了秦沐歌一眼,“秦沐歌,你这个贱人,若非是因为你,我如姬绝对不可能这样对景哥哥,事到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你……” 秦沐歌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怀中的容景已然是痛苦的缩成了一团。 那绝美而又苍白的小脸之上,泛起了诡异的嫣红。 秦沐歌意识的伸手去试探,发现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容景的身子竟然是滚烫的如同炙铁一般。 而胸口的伤处也开始汩汩的朝外冒着黑血。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容景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秦沐歌知道,再这样去,他根本就活不了多久。 “如姬,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有本事你就冲我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爱容景吗,爱一个人会舍得他受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吗?” 秦沐歌声嘶力竭的话,仿佛是触动了如姬的痛处。 她面上表情一凝,旋即费力的替自己辩解了起来,“你给我闭嘴,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说完这话之后,她像是宽慰一般的,面露柔情,目光如水的望向容景,“景哥哥,你再撑一会儿,带你的体内没用的血排干净之后,你我便是一体。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你永远都不会记得了。到时候,姬儿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永远都不会孤单的。” 听到如姬的话,秦沐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疯女人,她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望着秦沐歌面上震惊的表情,如姬冷冷一笑,虚弱的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景哥哥重病快要撑不去的时候,是毒医鬼仙救了他没错。不过,他也被我的痴情打动,为了留了一手……咳咳——” 如姬急急的咳了两声,手腕处刚刚凝固了一些的血又往外开始冒头。 魍魉眸色一冷,再次凝上内力,往他腹间输了过去。 如姬好容易喘过气来,一双眸子里面划过嗜血,“他在我的血里面动了手脚,若是三年之后,景哥哥还没有我,我就能够靠这个得到景哥哥的人。还记得上次他为了你吐血差点丧命的事情么,原本景哥哥再也不允许我给他换血。但是多亏了你招惹他,才让我有机会将最后一次血液给补上……” 望着秦沐歌惨白的一片小脸,如姬越说竟然越是兴奋了起来。 “那天之后,他体内足足有了我一半的血液。这一次,他只要将他体内属于自己的血排干净,就会忘记之前的一切,彻彻底底变成我的人。他整个身体里面,只剩我的血,到时候,他与我就是一体的了,不管是谁,都无法将我们分开了!” “你这个疯女人!”秦沐歌意识的握紧了容景的右手。 那双手因为剧烈的疼痛已经变得无比湿滑,她压根儿就要握不住了。 这个疯女人根本就不是爱容景,她要的不过是占有罢了。 照她那样说,放血之后的容景,不过就是一个鼎炉罢了。 之后的他没有感情,没有喜怒哀乐,跟一个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不管你骂我疯也好,癫也罢,我为景哥哥付出了那么多,我输不起。” 如姬费力的叫出了声,双眸赤红,“你以为我不想好好爱他吗?但是我得不到他的心,他为了你可以不要命,甚至连我也要杀。看着他变成行尸走肉,我心里有多难过你能体会吗?” 说道这里,如姬又是哭又是笑的仰头看向天际。 那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最终还是没有落来。 不过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她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狠厉和嗜血,“所以,即便是行尸走肉,我也要得到他。” 这样疯狂的爱,是秦沐歌无法理解的。 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变态的地步,早就已经违背了当初爱意萌生的初衷。 秦沐歌定定的看了如姬一眼,面上的神情微微一冷,“我秦沐歌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罢这话,她毫不犹豫的将容景揽进怀中,一边压住他胸前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一边开始费力的撕扯自己的衣裳。 这里没有她需要的工具,那么第一件事便是替容景止血。 “小沐沐……” 处于极致痛苦之中的容景分神想要拉住秦沐歌的手,不过那掌心的湿滑却叫他有些力不从心。 秦沐歌见状,连忙反手握住的他的手心,“你别说话,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望着声线发颤,双眸含泪的秦沐歌,容景那惨白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浅笑。 虽然虚弱,却一如往常般的倾国倾城。 “有你这句话,死也值了。” 这轻若蚊呐的几个字,却像是一把重锤重重的砸在了秦沐歌的心头。 倏地,还强忍着的双眸一酸,眼泪就落了来。 “别胡说八道。”秦沐歌冷着小脸,趁着魍魉还在替如姬输真气的机会,开始替容景包扎,“从我认识你开始,就一直是你在护着我,这一次,就让我护你一次。否则,我欠你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听了这话,容景那妖娆的绝美容颜上面浮起一丝浅笑,“就是要你欠我一辈子,才好叫你在我身边还上一辈子。” 见这个生死关头,他还有心思油嘴滑舌,秦沐歌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她嘴里却不客气的道,“那你就好好的给我活着。” 容景眩晕的看了一眼依旧被染红的衣襟,感受到了周身已经开始发冷,然后开始不受控制的轻颤。 而胸口处,有一股诡异且尖锐的痛感正蠢蠢欲动,似乎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那绝美的脸上一暗,他似用尽最后一口道,“我尽量。” 望着容景昏昏欲睡的样子,秦沐歌心中暗道不妙。 失血过多,会叫病人从发冷发颤,然后就是休克,再到死亡。 再这样去,就算容景性命无忧,也会成为一个只受如姬控制的行尸走肉。 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别忙活了,你阻止不了的。” 就在秦沐歌手忙脚乱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如姬的阴冷的声线。 秦沐歌猛的回头,发现如姬在魍魉的搀扶之,竟然是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我吃了毒医鬼仙给的药丸,又放了血,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改变不了现状。”如姬冷冷的开口,那双眸子里面像是覆盖上了寒冰,直直的射在秦沐歌的身上,“而现在,你要担心的不是景哥哥,而是你自己。” 说道这里,如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魍魉,杀了她。现在,马上,立刻!” 而就在如姬话音刚刚落的那一瞬间,秦沐歌只觉得怀中一空。 原本窝在她怀中的容景,竟然是如同鬼魅一般闪了出去。 待秦沐歌定睛的时候,容景已然是摇摇晃晃地撑着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小沐沐,马上走。” 望着容景那摇晃的身体,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容景,从我们认识开始,我就没有听过你的话,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你……”容景身子一僵,缓缓的攥住了心口前的衣襟,却半响没有回头。 秦沐歌冷冷的望着如姬和魍魉,右手已然是朝着身后摸了过去。 “若是这一次注定我们两个都逃不掉,那就死在一起好了!” 清冷的声线,带着睥睨天的气势,压根儿就不似一个闺中女儿能够迸发出来的气场。 不过也是这份气势,叫容景嘴角轻轻一扯。 他低头看了一眼包扎好的伤口,虽然血还在往外冒,但明显的减慢了很多。 “既然这样,那你就机灵点,不要成为我的累赘!” 说完这句话,容景广袖的掌心已经开始凝聚上了内力。 而如姬望着近在咫尺的容景,脸上出现了心疼。 若非她浑身无力,恐怕她会要走上去伸手轻抚那张叫她魂牵梦萦的俊颜。 “景哥哥,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这样,你还能够少受一点苦。我爱你,我舍不得你受苦。” 容景身子晃了晃,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从刚才起身开始,他整个脑袋都是垂来的。 那泼墨般的乌黑长发因为他的动作为散落满肩。 如今,那些发丝更是将他那张绝美的容颜遮去了大半,叫如姬压根儿就瞧不见他的神情。 “你说你爱我?” 冷笑两声之后,容景这才继续说道。 “我猜你跟她们一样,爱的也是这副皮囊吧!你当真以为你会如愿么?” 如姬双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容景。 这就是她的景哥哥,不管是一颦一笑,还是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美。 更遑论他那张倾城绝世的容颜。 那双妖娆的桃花眼,还有那倾国倾城、勾/魂摄魄的笑容…… 那样冠世无双的美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抗拒! 冰冷的声线响起,随着容景缓缓抬手的动作,将那乌黑的发丝缓缓拨开…… “若是这副皮囊变成这般模样,你还敢那般信誓旦旦的说你爱我么?” 听到容景这番话,如姬那赤红的双眸微微一凝。 她狐疑的朝着容景那边看了过去,那贪婪的目光落在容景完全撩开发丝的脸上之后,倏地一缩……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猛的后退的两步,不敢置信的开口,“怎、怎么可能……” 140 那就去死吧 言情海 正文 141 如姬之死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41 如姬之死 “若是我变成这样,你还敢那样信誓旦旦的说你爱我吗?” 容景妖冶的的声线变的起伏不定,那大红色的身影矗立着。 看到如姬那大惊失色的样子,他妖冶的桃花眼里面划过一抹嘲讽的颜色。 “景哥哥,你怎么可以……钤” 如姬几乎不敢置信的捂住双唇,颤抖的目光落在容景脸上,想要挪开,却压根儿就无法挪开。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震惊了。 “如何?” 容景冷冷的低笑两声,“当我变成行尸走肉之后,你将会天天面对这张脸,你还会像你说的那样甘之如饴么?” 原本已然是摸到身后暴雨梨花针的手顿了顿,秦沐歌的面上划过狐疑。 如今的容景虽然虚弱,但是却刻意的用他那单薄的身子将秦沐歌全部遮挡在了如姬的视线之外。 那背影虽然有些摇晃,但秦沐歌却从来没有觉得他那般高大过。 只是…… 为何从刚刚开始,容景就一直刻意的背着自己,似乎…… 似乎是不太愿意自己看到他? “容——景?” 秦沐歌缓步上前,纤细的指尖刚刚要触上容景的衣摆,便被容景躲开了。 他身影微微一颤,似乎还是不愿意回过头来,“你别看我。” 那压抑着的声线里面,似乎还带着几分委屈和慌张。 每当秦沐歌用那种惊艳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容景由心而生的不是厌恶,甚至是有些庆幸自己会拥有这张容颜。 在她的心中,自己那张“冠世无双”的脸,也是她所惊艳的吧? 他不想让她看见现在的自己。 如姬似乎听出了容景声线中的不平,她撑着虚软的身子,脸上笑容已经开始变得扭曲,“景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甚至不惜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顿了顿,如姬瞧见容景压根儿就没有丝毫起伏的表情,痛苦又狠厉的指着秦沐歌,“既然你让自己变成这个模样,那又为何不敢让秦沐歌看?还是,你压根儿就没有把握,秦沐歌看了你这副样子之后,是不是还会愿意当你的王妃?” 如姬的这一番话如同一把利刃,不偏不倚的插进了容景的心窝,鲜血淋漓。 望着几乎要说不出话来的容景,秦沐歌眼底的寒意化作一抹柔情。 她缓缓的迈开步子,竟然是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之,穿过容景的双臂,从后背将他轻轻的抱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温香暖玉叫容景身子一僵,脸上瞬间浮起两抹红晕。 “你不要我看,那我便不看。” 秦沐歌心中五味杂陈,直到今日她才算是明白了自己在容景心中的分量。 从一开始的误会,到后来的付出,容景几乎是一路惯着、罩着自己而来。 不过,这一切,仅仅只有自己不知道而已。 若是自己这般对待夙玉,而夙玉就像自己对待容景那般,那自己的心该是早就冷了吧。 可偏偏,这个看上去玩世不恭的未央王,却是一次次的刀子嘴豆腐心。 但凡是自己有一点儿危险,即便是豁出命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赶到自己身边。 他对自己说过:永远都不会扔自己一人。 如今,他完美无缺的做到了。 想着这些,秦沐歌只觉得眼眶微微发酸。 她声线微颤,“这一次,我也绝对不会扔你一个人。” 这一番话,叫容景原本绷紧的身子一颤。 几乎是一秒,一股陌生的狂喜和暖意便从胸腔喷涌而出,叫他差点儿就忘记了周身的疼痛。 这个时候,他只想将秦沐歌用力的揽进怀中。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行动,身后的如姬便猛地扑了过来。 她一把拉住了容景的手臂,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用力从秦沐歌的怀中拉开。 紧接着,她又是用尽全力,将秦沐歌推到了容景的跟前儿。 阴冷且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出现在她苍白诡异的脸上,“秦沐歌,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如果这就是你要嫁的未央王,你还会愿意吗?”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见原本可以抗拒的容景并没有动作,反而是静静的站立着,眸光虚无的散落在四周。 她抬起眸子,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来。 不过,目光却还是在触及容景面颊的时候,猛的一缩。 从容景的反应她就知道有问题,虽然有一定的心里准备,她还是没有料到竟然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容景整张右脸都不满了狰狞的激凸的青筋。 那如同老树根一般的纹路大张旗鼓的布满他的右脸,甚至已经开始蔓延到了右肩、右手。 他的左脸依旧绝美无双,但右脸却是如同地狱来的恶魔一般,狰狞可怖,光是叫人瞧上一眼,便觉得手脚发软。 秦沐歌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容景竟然毁了自己的脸,来作为抵抗如姬的筹码。 而她眼底的迟疑落在如姬的眼底,却是叫她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来。 “景哥哥,你看见了吗?就是这个你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女人,在看到你脸的时候,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她会跟以前那些见过你毒发的人一样,统统离开你。” 尖锐的笑声在微凉的空气中响了起来,如姬冷笑着,“景哥哥,若是叫世人瞧见风华绝代的未央王变成这个模样,你觉得他们还会敬仰你么?顶着这张脸,你这一辈子都会被人耻笑,这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在他们眼中,你就是个妖怪,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爱人,也不配被别人爱!” 耳边回响着如姬带着蛊惑的话语,脑海里不断的回放着秦沐歌看到自己时,眼底的震惊。 绝美的唇畔划过一抹苦笑,容景低垂双眸,眸光里盛满了受伤。 那蜂拥而至的挫败感瞬间将他吞噬,原本叫他坚持去的意志力在秦沐歌一个眼神中瓦解。 他闷哼一声,吐出两口鲜血,整个人便虚软地朝着地上栽了过去…… 眼看着他就要栽倒在地上,秦沐歌一个利落的翻身,将容景揽进怀中,心甘情愿的当他的肉垫子。 在她搀扶着容景跌坐在地上之后,秦沐歌那清冷的小脸才缓缓的抬了起来。 那阴冷的目光从绝美的眸子里面迸射出来,周身亦是泛起了可怖的寒意。 就算是那一眼,带来的压力也足够惊得如姬连退两步。 “屁放完了么?” 秦沐歌缓缓伸手,轻轻拭去容景唇畔的血,漫不经心的开口。 这样不文雅的词,在秦沐歌身上,容景还是第一次听到。 他动了动眸子,虚弱且狐疑的望向环抱着自己的秦沐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你说谁在放屁?” 如姬听到这不堪入耳的词语,一张脸当时便青了。 她双手发颤地指着秦沐歌,愤怒质问。 秦沐歌专注手上的动作,毫不客气的回嘴,“谁在放屁我就在说谁!” “你……”如姬几乎要被气的一个白眼翻过去。 秦沐歌这个贱人,说不过自己,竟然就开始骂脏话了吗? 秦沐歌头也没抬,直到将容景唇畔的血迹擦干净了之后,才温柔一笑,“还是这样干干净净的比较好看。” 好看? 如姬倏地瞪圆了双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看到容景脸上的纹路,她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没将酸水吐出来。 即便是曾经远远的见过容景毒发的样子,但如今这么近距离的看见,还是觉得可怖的心惊肉跳。 只是,他就算是变成这样,也还是自己爱了好多年的景哥哥。 庆幸的是,他还有半边脸是正常的。 往后,待他彻底属于自己之后,戴上面具,他勉强还是能够成为自己心中的那个景哥哥。 容景,这样一个绝世无双的美人儿,叫她如姬放手,她真的做不到! 即便上天注定自己只能得到他的一半,她也认了! 在动完这一番念头之后,如姬才冷冷的开口,“秦沐歌,到这个时候你还在装么?” 容景亦是不敢置信的动了动眸子,微弱的开口,“你——不怕我么?” 他一直就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可是一直又害怕知道这个答案。 若他还是当初那个风华绝代的容景,他毫不在意。 可如今,他甚至连一个正常人都算不上了…… 望着容景如小孩儿一般的紧张目光,秦沐歌微微一笑,“说实话,刚开始看到,的确是吓了一跳。” 见到容景瞬间黯淡去的目光之后,秦沐歌紧接着又说道,“不过你变成这个样子也好,以后就没有资格叫我丑女人了。” 这一番话落音,叫容景一愣。 他抬起头,发现秦沐歌温和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那璀璨的眸子里面,似乎有清泉流过,宁静安详,却也沁人心脾。 “你这么难看,往后应该没女人会削尖了脑袋想往未央王府后院钻了吧?”秦沐歌自顾自的说着这话,顿了顿,还补了一句,“那以后,我就省了不少麻烦事了。” “……小沐沐,你刚才说什么?” 容景桃花眼一眯,像是突然被雷击中了一般,倏地握紧了秦沐歌的手。 刚才,秦沐歌的意思,是她答应嫁给自己了吗? “我想坐那个整个南陵女人都眼红的未央王妃的位置,圣旨都已经了,你可不许后悔。”秦沐歌弯了弯眉眼,笑的如同春风一样和煦。 容景愣了愣,那双妖冶的桃花眼里缓缓的浮起了水雾。 原本空无一物的心,瞬间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 像是处于黑暗中几百年的森林,终于迎来了第一束阳光。 什么叫做此生足矣,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答应嫁给自己,她愿意说出这句话,就是给他容景最大的幸福了罢。 狂喜之,容景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褪去。 他动了动眸子,左脸上是倾国倾城的妩媚妖娆,“本殿的魅力可不仅仅在外表,太轻敌可不是什么好事。” 见容景还有心思跟自己斗嘴,秦沐歌紧绷着的一根弦才稍微松了一些。 刚才,她真担心容景就这样放弃了自己。 若连他自己都放弃,就算她秦沐歌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而一旁的如姬见这个时候,秦沐歌和容景还有心思打情骂俏,气的一张脸都红了。 急火攻心之,她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秦沐歌,你说我疯了,我看真正疯的人是你才对吧!咳咳——” 如姬不敢置信的指着秦沐歌,上气不接气的喊道,“一开始你不愿意嫁给景哥哥,他如今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反倒愿意嫁了。我看你就是在跟我作对!” 秦沐歌冷冷看了如姬一眼,“当初你们嘲讽我‘无盐丑女’的时候,只有容景愿意娶我;如今我又有什么资格嫌弃他呢?反倒是你们这些往日将他捧上云端的伪君子,如今却是恶语相向。身为女人,我真为你感到羞耻!你说容景不配被人爱,不配爱别人——” 顿了顿,秦沐歌眼底的冷意更甚。 她死死的盯着如姬,那目光阴鸷到几乎要将人吞噬了去,“依我看,真正不配被人爱,不配爱别人,面上是人,内里是妖怪的人,应该是你们才对!” 秦沐歌的话彻底激怒了如姬。 她双目赤红,周身的血液瞬间冲到了头顶。 那原本用来割/腕的小刀从袖口滑了出来,如姬挥着那小刀朝着秦沐歌便刺了过去,“你胡说八道,秦沐歌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望着如姬突如其来的偷袭,秦沐歌一个翻身便将容景护在身。 眼看着那小刀就要刺进她的身体,原本被她保护着的容景却是一个用力,拥着秦沐歌滚落到了一边。 而虚弱如他,亦是用尽最后一口真气,带出掌风不偏不倚地打在如姬的胸口之上。 容景那一掌内力不强,但如姬此刻的身体已经经受不起任何伤害。 这一掌打在她胸前,整个人如同落叶一般了出去,然后无力凋零。 如姬生生吐了两口血之后,几乎连最后一口气都要提不上来了。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容景,眼中是仇恨和绝望,“景、景哥哥,你竟然真的、真的对姬儿出手——” 容景在秦沐歌搀扶之,面色阴郁。 那一双妖媚的桃花眼底情绪复杂,有太多的欲说还休。 秦沐歌搀扶着容景,似乎是能够体会他眼中的意思。 尽管如姬做了太多不可原谅的事情,但在容景的心中,她始终是对他有恩的。 既然如此,那这桩事情,就让自己这个“始作俑者”来亲手了断吧。 秦沐歌的手再一次搭上了后腰,指尖也搭上了扣环…… 望着沉默不语的容景,如姬面色彻底灰败成了一片。 她长叹一声,便开始急促的咳嗽了起来。 那咳嗽之声越来越急,到最后更是生生的将血咳的喷了出来。 如姬伸手想去捂住自己唇畔汩汩外冒的血水,也那些血水依旧是不受控制的从指尖溢出。 这,应该是第三次过量食用药丸导致的反噬。 如姬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她用力的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那双眸子里面除了嗜血和嫉恨之外,还带着一丝同归于尽的决绝。 她凄厉的发声,“魍魉,我命令你,将他们两个都给我杀了!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我不能好活,那么你们两个就一起陪我地狱吧!” 魍魉阴森森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向秦沐歌和容景。 几乎是在如姬话音落的那一瞬,魍魉便纵身一跃,朝着他们两个人扑了过去。 掌心凝聚内力一触即发,目标准确,径直朝着秦沐歌和容景的天灵盖而去。 刚才的那一掌已然是用尽了容景最后一丝力气,如今的他还在试图将秦沐歌挡在自己身后。 这一幕叫秦沐歌心头微酸。 她微微躬身,轻轻的靠在容景的耳畔低语,“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话音毕,秦沐歌转过头去,目光冰冷的盯着身越来的魍魉。 还有—— 他身后摇摇晃晃上前,面上满是嫉恨的如姬。 就在那一掌即将打在秦沐歌和容景身上的时候,秦沐歌却是猛的将容景往边上一推—— 紧接着,右手亦是从后腰一摸,一架暴雨梨花针便出现在了秦沐歌的手上。 那一刻,秦沐歌那平凡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睥睨众生的骄傲笑容。 那搭在扣环上的食指亦是在同一时间扣。 “嗖嗖嗖——” 随着一阵响声,那些淬了毒的针尖如同密不透风的墙,铺天盖地的朝着魍魉的面门袭了过去。 而魍魉在看到秦沐歌手中的暴雨梨花针之后,那双阴冷的眸子骤然一缩。 那张布满伤疤的脸上亦是露出了惊恐和震惊的表情。 几乎是在一秒,他一个侧身便朝一边躲开了去。 那原本聚满内力的一掌,也是生生收了回去,反噬的他呕出几口血去…… 而偏就是他这一躲,叫那原本全部都要扎在他身上的毒针不偏不倚的全部射在了跟在他身后的如姬身上。 不过是眨眼之间,那些毒针瞬间便将如姬的面门,前胸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 而如姬,几乎是连哼都没哼一声,直直地朝着后面倒了过去…… 141 如姬之死 言情海 正文 142 秦沐歌的怀疑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42 秦沐歌的怀疑 “嘭”的一声,如姬那单薄的身子如同落叶一般,坠落在地上。 而在那一瞬间,秦沐歌竟似乎从她的脸上、眼底,看见了终于解脱的神情。 待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的时候,双瞳圆睁,再也没有任何气息…洽… 魍魉则是因为突然收回内力,而遭到了反噬钤。 如今跪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那一双阴森森的目光凄凄的望着秦沐歌,眼神诡异。 秦沐歌搀扶着容景,被魍魉那诡异的目光看的后脊发凉。 她意识地将容景护在身后,一双清眸里面闪烁着耀目的冷意,直直的落在魍魉的身上。 四目相对,眸子是毫不妥协的清冷和疏离。 “你若再敢动一,我不保证你是不是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秦沐歌清冷的声线响起。 而那纤纤素手上的暴雨梨花针似乎又被她搭上了弦,正蓄势待发。 仿佛,只要魍魉敢动一,那些毒针便会毫不客气的要了他的命。 魍魉怔怔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凝重的落在那暴雨梨花针之上。 喉咙深处“咕隆”了两声之后,却是生涩的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来。 看着魍魉朝着这边迈开了步子,秦沐歌那清冷的眸子更是寒了几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稍稍一挪,便将那些毒针发射了出去。 “嗖——” 这一次,少量的毒针朝着他脚边就射了过去。 魍魉受了内伤,不过还是一个转身将那些毒针给避开了。 他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目光复杂的看了秦沐歌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秦沐歌狐疑的望着他,那目光与他之前饱含杀意的情绪相去甚远。 只是,如今她却没有办法再满足这个好奇心了。 因为,之前魍魉招招对她和容景的都是杀手。 “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你应该能听懂。” 说完这话,秦沐歌便将那暴雨梨花针往上挪了挪,指向了魍魉的脑门。 魍魉原本抬起一些的脚在触及秦沐歌阴寒的目光之后,最终还是挫败的放了。 “咕噜”两声闷哼,从他喉咙深处响起,他动了动身子…… 却在秦沐歌和容景防备的注视中,转身,朝着如姬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步伐沉重地走到如姬身边,目光呆滞的看着她。 半响之后,才大手一挥,将她面门、胸前的毒针都拂开了去。 那已经扭曲的容颜不复存在,面上反而是绝望之后解脱和轻松。 只是,面前的这个少女再也不会呼吸,不会开口说话,也不会再执着了。 魍魉一把将如姬抱了起来,默然无语地朝着密林深处走了过去。 只是,在他的身影即将被暗黑的密林吞噬的时候,他却是顿了顿步子,回头看了秦沐歌一眼—— 那一眼没有攻击性,反而是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那个傻大个是不是认识你?” 耳边传来了容景飘忽不定的声线,叫秦沐歌回过了神。 她皱眉摇头,“我也觉得奇怪,之前他次次对我都是了狠手,但是刚才不知道为何居然躲开了。” 容景的脸上亦是露出一丝狐疑之色。 不过,这表情在一瞬就被痛苦给代替了。 其实,每次他毒发的时候,只要按照毒医鬼仙给的心经护住心脉,循循引导毒素游走,就不会变成这般可怖的模样。 而刚才,为了彻底灭了如姬的念头,在他毒发的时候,他压根儿就没有用任何内力,反而是放纵毒素四处流窜,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后果。 如今,如姬已死,但她留的怨念却将永生永世的陪在容景的身边。 若不再及时救治,待他的血流尽,他还是会变成行尸走肉。 望着容景胸口慢慢沁出来的黑血,秦沐歌的面色越发凝重了起来。 倒是容景,此刻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他撑起虚软的身子,一把将愁眉苦脸的秦沐歌揽进怀中,嘴上依旧不饶人,“小沐沐,你本来就长的难看,再这么愁眉苦脸的,可真真个儿的没法见人了。” 若是换做平日,听了这话的秦沐歌早就变脸了。 如今,还能听到容景这番调侃,她反而觉得是一种莫大的宽慰。 这样至少证明他没有打算就这样放弃自己。 想到这里,秦沐歌唇畔微微一扬。 右手悄然搭上了容景的后腰,给他一些支撑。 而面上却是没好气的回嘴,“你都那么难看了,还好意思说我。” 容景面上微微一动,手里却还是意识的将秦沐歌揽的又紧了一些。 感受到了容景的动作,秦沐歌没有抗拒,反倒是顺着他的动作又往他身边靠了靠,想要将他身上大部分的力道过到自己身上来。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朝着密林之外走了去。 一路之上,宁静安详。 这种安详是容景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的,如今,即便是知道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为行尸走肉,心中亦是满足的。 望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小路,容景的动作渐渐慢了来。 甚至,他还想着这一路若是永远都走不完,那该有多好。 也许从自己还小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他压根就不配得到别人的爱,也不配爱别人。 他秦沐歌,却一次次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秦沐歌好不容易答应嫁给自己,而自己又将变成行尸走肉,压根儿就给不了她幸福。 想到这里,他那半张绝美的脸上浮起一丝痛苦又悲哀的神情。 那低敛着的双眸,还有浓浓愁绪,从他四周弥散开去。 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晕染了四周的一切。 好半响之后,他才涩涩的开口道,“当初你不愿嫁我,我还说你不怕守活寡。没想到今日却是一语中的,看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句话还是有理有据的。” 听着容景这酸涩的话,秦沐歌清眸一抬,“怎么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未央王原来还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呢?” 容景敛去双眸里面的自嘲,低声道,“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经历过太多次的死里逃生,到如今亦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 见容景说话吞吞吐吐,秦沐歌有些不习惯。 她斜睨了他一眼,继续道,“只是如今年岁越发大了,反倒是越发的怕死了?” “那还不是因为有你。”容景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嘴。 只是这话一出之后,他又有些别扭的别开脸去。 那绝美的左脸之上泛起一抹诡异的嫣红,他瓮声瓮气的道,“容景从来都是说言出必行之人。我说过不会扔你一人,若是做不到,岂不就与那洛阳城里面的纨绔子弟一个样儿了?” 听到容景这话,秦沐歌心中微暖。 胸口虽然盈满了酸涩,但她面上却依旧挂着一丝狭促,“真没料到,我秦沐歌在王爷心中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呢!” 一听这话,容景动了动眸子,又恰巧撞上了秦沐歌那挂着狭促笑意的眸光。 那原本就微红的脸蛋儿瞬间红透了,他有些恼火的别开目光,“本殿就算没了那副臭皮囊,也照样光彩夺目,你最好不要太自以为是。” 秦沐歌唇畔一勾,搀扶着容景继续往前走,却绝口不提容景毒发之事。 因为,她脑海里正在琢磨着一件事。 刚才魍魉抱着如姬离开之前,那一眼实在是有些奇怪。 因为他先是急急的看了自己一眼,而后目光又落在了容景的身上。 若是按照那目光的高度来算,应该是……容景胸口之处。 难不成,他是在暗示什么? 脑中转的快,但秦沐歌面上却是丝毫不露。 她轻笑着,尽量让自己担忧的情绪不外泄分毫,“在外貌上,我秦沐歌的确是很有自知之明;但是在医术上,我却是有我能够自以为是的资本。所以,想让我守活寡,还得问问我这双救死扶伤的手答不答应。” 秦沐歌从容淡定的说着这话,一字一句却像是重锤一般,砸在了容景的心口之上。 他抬眼朝着秦沐歌那边看了过去,那张平凡的小脸上面,是耀目的自信和张扬。 那双慧黠的清眸里面星光熠熠,别样的璀璨夺目。 容景虚弱的勾起了唇:当初,就是她这般模样吸引了那个从来都是不可一世、张狂的自己。 当初,还在南陵边境的时候,他便时常能够看到送信的士兵托着家信送给容耀。 可每次容耀都只是轻扫一眼落款,便将那书信扔出了帐篷之外。 终于在他第三十次将那书信扔出去之后,那信像是带着一股奇怪的吸引,将容景引了过去。 第一次见到那清秀的小楷,第一次读到信中少女的心意时,容景嘴角划过嘲讽。 第二次,书信里面,少女那浓烈的思念,还有家长里短平凡的小幸福,还是换来了容景的不屑。 第三次、第四次…… 就这样,整整三年,容景闲暇之余,最大的消遣就是看这个名唤秦沐歌的少女痴痴的爱恋。 在她的信里,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祥和。 但是,从苏牧口中说出来的情况却是与她信中大相径庭。 明明在洛阳受尽屈辱,明明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一封未婚夫的回信—— 这三年里,她又是靠着什么支撑去的呢? 就是因为这种种的好奇,在回到洛阳之后,第一件事,容景便来到了丞相府,也瞧见了那平凡无奇的秦沐歌。 样貌平庸,骨瘦如柴。 可那时的她,却狡猾的如同一只叫人无法掌控的狐狸。 那双明亮的眸子,狡黠无比,压根儿就跟信里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而就是因为这一点,他开始留意她。 从被激怒,到被吸引,最后到彻底,一切都好像失控了。 不过,这种失控,容景却是甘之如饴的。 因为,他发现了蒙尘的那颗明珠。 若是拂去明珠上面的灰尘,她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恐怕是无法估量的。 秦沐歌自然是不知道容景心中的这一番思量。 这会儿,她的目光正定定地锁在容景的胸前。 胸前? 那清澈的眸光微微一缩,她眼前一亮,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 秦沐歌眸光闪了闪,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陌生的气流突然之间就涌了上来。 半响之后,她才微微仰首,有些干涩的开口道,“你胸前的伤……” 被秦沐歌问的回了神,容景低头瞥了一眼已然被染红了的伤口,风轻云淡的道,“那日一个不留神被傻大个偷袭了,不过是些小伤罢了,不碍事。” 是被魍魉偷袭的么? 秦沐歌眸子微微一眯,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魍魉临别时那个眼神。 见她神情微变,容景以为她担心,便开口宽慰道,“放心吧,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秦沐歌淡淡的收敛了眸光,沉吟了半响之后,才道,“相府人多眼杂,我收拾一会去未央王府小住一阵……”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嗅到了空气中突然弥散开去的一股淡淡情绪。 待她抬眸,竟发现容景的俊脸之上又浮起了一抹红晕。 怔了怔,秦沐歌也是跟着一并红了小脸,她没好气的瞪向容景,“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作为大夫我得时刻观察你的病情。” 这个大妖孽,整天的脑子里面装的什么/流东西呢! 臭流氓! 若非他现在伤的厉害,她非要赏他一记暴栗不可! 两人就这样相互扶持着,一路走出了密林。 不远处隐约传来了鼎沸的人声,秦沐歌将自己的小纱巾外袍脱了来,将容景的面部遮住了大半。 正当两人琢磨着如何回未央王府的时候,远远的,便瞧见四儿和连翘驾着马车快的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而苏牧亦是骑着汗血宝马,面色惊惶,一路狂奔。 远远的,众人一见到容景和秦沐歌狼狈的样子,便知道这一行他们恐怕受了不少的苦。 苏牧急的眼眶都红了,四儿和连翘双脚才沾地,眼泪便落了来。 而秦沐歌正烦恼着如何不惊动旁人地送容景回府,恰巧就遇上来寻自己的众人,当即心花怒放。 她与苏牧一并将容景扶上了马车,便开始吩咐道,“四儿马上送我们回未央王府,连翘你立刻带苏牧去蓉园,将我的医药箱送到王府。” 若是换做从前,面对秦沐歌这样干净利落的支使,苏牧一定是嗤之以鼻的。 可刚才瞧见容景那半遮颜的模样,苏牧心头一沉,似乎已经是猜到了一些。 所以在秦沐歌吩咐之后,他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 面对手忙脚乱的连翘,苏牧那俊俏的脸上浮起不耐烦。 他一勒马缰,长鞭朝着连翘那边作势就抽了过去。 连翘原本就不会武功,身子又娇弱。 如今瞧见自己只是动作慢了一些,苏牧便要拿鞭子抽自己,不由吓的花容失色。 不过眼看着那长鞭就要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朝着腰间卷了过去…… 连翘只觉得腰间一紧,一瞬,整个人便被一股怪力生生拉的腾空而起。 片刻之后,她整个人便横着扑倒在了苏牧身前的马背之上。 她压根儿就不会骑马啊! 可苏牧却不给她抗议的机会,双腿一夹马肚,长鞭一抽,那马儿就像是离弦的箭的一般,冲了出去。 马儿颠簸,一路狂奔,更是叫连翘吃了不少的苦。 就在她以为自己五脏六腑都要搅拌在一起之后,狂奔的马儿终于是停了来。 连翘头晕脑花,身子一个不稳便从马背上摔了去。 不过,苏牧却是早她一步伸了手,叫她娇柔的身子落在手臂之中。 “带我去蓉园去药箱。”苏牧右臂伸的直直的,双目赤红的瞪着连翘。 连翘嘴里泛着酸水,双脚也是软的压根儿就站不起来。 “不是我不去,是我、是我真的走不动了……” 连翘虚弱的开口。 苏牧低头一瞧,连翘从腰部以已经开始打颤,双腿发抖,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了。 俊眉一蹙,苏牧干脆一把揽起连翘,将她径直抗在了肩膀之上,阔步朝着相府后院而去。 连翘目瞪口呆的僵着身子,直到进了后院才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她还是黄花大闺女,长这么大除了自家小姐之外,还从没跟任何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更遑论男人了! 这若是叫别人看了去,她连翘这辈子甭想做人了! 可苏牧却是目不斜视,坦然的面对着后院那些丫鬟小厮诡异的目光,还有指指点点,径直进了蓉园。 在连翘眼泪婆娑的指点之,拿了医药箱之后,他便将连翘仍在了内,脚生风,朝着未央王府一路狂奔而去。 望着苏牧那速离开的背影,连翘呆愣了好半响,终于是“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可怜的模样,就好似被人弓虽暴之后,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待苏牧回到未央王府的时候,容景已经因为失血而昏睡了过去。 虽然秦沐歌对他用了紧急的止血措施,但他身体内的血就像是受了某种蛊惑似得,似乎要想尽一切办法从他身体里面剥离。 望着病榻之上已然是昏睡过去了的容景,他的脸一半似谪仙,一半如恶魔。 这,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纤长素手轻轻朝着容景的胸口摸了过去。 只要将这衣襟拉开,她或许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142 秦沐歌的怀疑 言情海 正文 143 夜明珠的指引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43 夜明珠的指引 原本裹在容景身上的大红色长袍被秦沐歌缓缓剥开,雪白的中衣已然是被染红了一大片。 秦沐歌双眸一缩,发现那伤口的位置似乎就在胸前那一块。 心中骤然惊起惊涛骇浪,秦沐歌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来。 夙玉师傅当时说过,夙玉为了逃出来见自己一面,不惜断了自己两根肋骨钤。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 歆长白皙的指尖朝着容景的胸口便探了过去。 雪白的中衣被她缓缓打开,出现在眼前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秦沐歌的指尖忍不住微微发颤,片刻的犹豫之后,她还是触了上去—— “嗯?” 秦沐歌秀眉微微一蹙,指尖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一些。 可从容景胸口传来的触感却是坚实有力的。 他的锁骨根本就没有问题! 怎么会呢? 其实从很早的时候,在面对容景和夙玉的时候,她心中就有一种忽近忽远的熟悉感。 细细回想一番,容景和夙玉的确从来都没有一同出现过。 而同时,他们两个对自己的情况又是了如指掌。 再加上,夙玉会一些胡国的蛊术,所以易容成另外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今日,若非是魍魉那一眼,她恐怕也无法面对这个大胆的猜测。 若容景和夙玉当真是一个人,即便是再高超的易容术也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断骨给治好。 难不成,是自己走错方向了? 心中有些不甘,秦沐歌缓缓的探出上身,朝着容景耳后摸了过去—— 当初她戴上人皮面具的时候,虽然拿东西薄如蝉翼,但是只要用对手法,也可以很容易的将他揭来。 秦沐歌抿着双唇,在容景左耳后面摩挲了半响,却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面具的痕迹。 倒是躺在她身的容景鼻尖溢出一声清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适。 秦沐歌僵了僵身子,眼前闪过一道亮光。 她缓缓躬身,将容景的中衣又破开了一些,自己则是凑到了他胸前,细细的嗅了起来。 夙玉身上的馨香很特别,她从来就没有闻到过。 容景一直在衣裳上熏龙涎香,是不是代表他在掩饰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卧房的大门却是被人一把从外面给推开了。 怀里抱着药箱、满头大汗的苏牧正打算往里冲,可脚的步子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堪堪的僵在了半空。 他双眸圆睁,脸上由震惊转成了震怒。 而秦沐歌亦是倏地抬头,目光怔怔的望向苏牧,整个人亦是呆住了。 “秦沐歌,你这个笨蛋在对我们王爷做什么?” 苏牧愤怒的怒吼在里炸开。 秦沐歌一愣,紧接着像是摸到烫手的山芋一般,猛的从容景身上推开。 而苏牧更是如同一阵龙卷风似得奔到了病榻边上,像是护犊子一般的,快的将自家主子的中衣给合了起来。 那目光再次落在秦沐歌身上的时候,仿佛在看一个不入流的臭流氓。 “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家,竟然做出这么、这么猥琐的事情,简直不要脸!” 听着苏牧愤怒的控诉,秦沐歌简直就要哭笑不得了。 虽然她刚才的动作是有些猥琐了,但是这纯粹是个误会啊! “苏牧,你听我解释……”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苏牧手脚并用的将她给推出了门外。 “在你想到办法救我们家爷的之间,你不许再进这个子!” 苏牧冷冷的开口,也不等秦沐歌再上前开口,便赏了她一记闭门羹。 “嘭”的一声巨响,大敞着的门陡然被阖上,差点撞到秦沐歌的鼻子。 更是唬的秦沐歌脚一个趔趄,连退了两步。 抱着自己的药箱,秦沐歌无奈的摇头。 还好自己早就清楚了容景的病史,否则这会儿被赶出来,她还真不敢保证是不是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而就在她打算稳住身子的时候,后腰却是突然多出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堪堪将她撑住了。 秦沐歌还来不及回头,便瞧见一只大掌从后而至,朝着她的胸便袭了过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秦沐歌身形一闪,一把便扣住了来人手腕处的命门。 就这他的力道,生生将来人的手臂往一压。 那人顶不住那痛感,顺着秦沐歌的动作,便跪了去。 “啊啊啊啊——小沐沐,你轻点轻点,人家的手都要断了啦!” 尖锐的公鸭嗓子划破未央王府的上空,叫秦沐歌耳膜一阵生疼。 她冷冷的垂了眸子,手上的力道却是不减,将那人的手又往压了几分,“花孔雀,你次再敢玩袭胸,信不信我拧断你的爪子?” 这一招可是防狼术里面的最好用的,若是有人反抗,小小的力气便能将人手腕折断。 花孔雀疼的面上一白,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嘤嘤嘤,人家不敢了啦!”他泪眼婆娑的道,“人家听说王爷受伤了,担心的很,所以才想过来看看的啦!” 秦沐歌眯了眯眸子,终于将花孔雀的手给松开了。 花无漾吸了吸鼻子,揉着疼痛不已的手腕,“小沐沐,你这么凶不行的。大家都是姐妹,我教你,对男人一定要温柔。你不知道,温柔才是女人最强大的武器吗?”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嫌弃的看了花无漾一眼,“你刚才不是说大家都是姐妹吗,既然是姐妹,你就不是男人,既然你不是男人,自然也没必要对你温柔。” 这一连串的话噼里啪啦的蹦了出来,叫花无漾一愣。 原本满腹的话被秦沐歌给逼进了喉咙,他艰难的吞去之后,才弱弱的开口问道,“王爷,他怎么样了?” 秦沐歌指尖轻轻摩挲着药箱,脑袋里面转的快。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的。” 清冷的说出这话,她眸光里面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我可不想守活寡。” 一听到这话,花孔雀那涂满浓妆的脸上一惊,那厚厚的胭脂扑簌簌的往掉,瞧的秦沐歌嫌恶的后退了两步。 “小沐沐,你真的打算嫁给王爷了?” 浓妆之,秦沐歌瞧不出花孔雀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不过却能听出来他语气里面的小心翼翼。 秦沐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话语里带着几分狭促,“怎么,怕我当了未央王妃,跟你争宠,霸占了你后院的地位?” 花孔雀一愣,随便兰花指朝着秦沐歌面前一扫,那模样像极了勾/栏里面的老/鸨。 “哎哟,小沐沐你可别乱说话,小心王爷宰了我!” 一听到秦沐歌嘴里蹦出的“争宠”二字,花孔雀面上神情明显的一僵。 那双滴溜溜的眼眸里面,划过一丝害怕。 “最近外面不太平,太多关于王爷那方面的传闻,你可别拖我水。” 压低声线的说完这话,花孔雀拎起五彩斑斓的长袍,作势就要跑,“王爷醒来之后你记得转告我曾经来过,我还得去调/教后院那些美人,就不陪你了啊,拜拜!” 那话音落,花孔雀便像是一阵风似得瞬间消失了。 秦沐歌还来不及问他刚才说的“那方面”是哪方面,注意力又被他口中的“美人”给吸引了。 对呀,花孔雀不提,她倒是忘了。 容景的后院,似乎还有很多麻烦呢。 而花无漾回到自己的别苑之后,这边才刚刚坐定,唇畔就响起了三长一短的暗哨。 那暗哨声线诡异,若是没有一些武功修为的人,压根儿就听不见。 片刻之后,几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房间。 花无漾妖娆的扭着腰肢,将一卷极细的丝绢递了出去,“个月十五之前,一定要将消息送到。” 那几道身影接了指令之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花无漾的眼前。 倒是花无漾缓缓地走到了窗前,小心翼翼的调制着淡粉色的豆蔻好用来染指甲。 “唉,小沐沐,可不是人家不帮你,你这场婚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呀!” 花无漾一边在指尖试色,一边长叹,“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好诗啊好诗!” 而另一边,苏牧才刚刚将秦沐歌轰出去,准备回头去看容景伤势的时候,便觉得有一双眸子正阴森森的盯着自己。 他狐疑的回过头去,堪堪就撞上了容景那双半睁的眸子。 苏牧一惊,正打算开口说话,却瞧见了容景眸子里面散落出来的幽怨。 仿佛,仿佛是一副要做坏事被打断的表情。 苏牧只觉得头皮一麻,就连脚的步子也僵了起来,“爷,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容景虚弱的扫了他一眼,幽怨的开口,“在你进来之前。” “……” 这会儿,苏牧算是彻底无语了。 可巧,自己还就当真坏了爷的好事了。 想着刚才自己理直气壮地赶秦沐歌出门,那个时候,自家爷应该是闭着双眼正阴森森的磨牙吧?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苏牧硬着头皮开始伺候容景换药。 他尽量不去看容景的目光,“那个,秦三小姐说,这个药能够暂时止住毒药扩散,不过大概只能撑个三天左右——” 而此刻的容景缓缓的闭上双眼,连听苏牧废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就在刚才,秦沐歌那温柔的触碰,微暖的呼吸,叫他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面跃出来。 若是苏牧刚才没突然冲进来,她到底会对自己做什么呢? 苏牧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容景,看着他那一脸明显就是发/情的表情,嘴角抽了抽,赶紧低头换药。 接来的三天里,秦沐歌几乎是衣不解带的陪在容景的病榻边上。 容景的毒与容耀的不一样,他身上本就有伤,而且还失血过多。 若是强行以毒攻毒,恐怕会让他受到二次伤害。 为了能够寻找出一个最佳的解决办法,这几日,她几乎是翻遍了所有的医书。 不过,除了能够确定容景也是中了蛊毒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了。 第三日,天边刚刚泛起了白肚皮,整个洛阳城还处于一片安详之中的时候,未央王府里面却是有了动静。 三日期限马上就要过去,胸口的疼痛叫容景早早的就醒了过来。 他缓缓睁开双眸,便能感觉到似有重物压在自己腿上。 微微动了动身子,容景便瞧见秦沐歌正趴在软榻边上,已然是睡了过去。 这几日,她不眠不休的守在自己身边,终于是撑不住了。 望着她眼底那一片淡淡的青紫,还有满脸的倦容,容景心头一酸。 他动了动指尖,想替她缓解眼部的不适,却发现自己湿滑的掌心正被她的小手紧紧握住。 容景将手轻轻退出来,才发现她的手掌已经被自己捏的红肿异常。 每次疼痛难忍,他失去了意识,恐怕是将她的手握伤了吧。 缓缓伸手触上秦沐歌的脸颊,容景伸手覆上她的双眸,将最后一丝内力渡到了她身上。 微暖的触感叫睡梦中的秦沐歌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她在容景腿上蹭了蹭,睡的越发沉了一些。 望着她眼已然褪去的青紫,容景的眼底生出一丝暖意。 今生能得此一人,即便是一刻便要死去,应该也是甘之如饴的吧? 而就在容景望着秦沐歌出神的时候,却瞧见那两道许久都未曾出现的细纹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角。晋王所说的那些话再一次回响在耳边。 容景凝了凝眸光,稍微将身子往前靠了一些,依旧白皙袖长的指尖缓缓的触上了秦沐歌的脸颊。 她的肌肤从来都是吹弹可破的,那触感犹如上等的羊脂玉,叫人一触上去便舍不得放开。 容景双眸微闭,轻缓的滑动指尖,感受着她脸上细腻的触感。 指尖最后还是顿在了她眼角之。 若非容景这般细致,恐怕一般人是无法体验出这其中的细微差异的。 就是那两道细纹周围的肌肤,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松弛触感。 几乎是在一秒,容景心中便确定了一件事。 心中虽然有犹疑,但他还是缓缓的将手探到了秦沐歌的耳后。 就在他指尖微微凝上些许内力,打算探出个究竟来的时候,他却是突然想到了三天前,秦沐歌对自己重复了这个动作的场景。 早在秦沐歌替自己解盘扣的时候,他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只是事到如今,他才算是彻底明白了秦沐歌那个动作的含义。 她,也在怀疑自己么? 容景刚刚触上秦沐歌耳后的指尖顿了顿,心中似乎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划过。 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想到这一点,容景心中的好奇和探索瞬间就湮没了。 不管秦沐歌这张脸变成什么样,他爱的始终是她。 如今,自己依然是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又有什么资格去探寻秦沐歌那张脸后面的秘密? 就在他打算将手撤回去的时候,熟睡中的秦沐歌却是朝着他掌心便蹭了蹭,将小脸枕在他的大掌里。 容景失血过多,掌心微凉,叫秦沐歌觉得舒适。 虽然右脸被毁,但容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依旧多情妖冶。 他低敛双眸,目光里面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倾身上前,将秦沐歌单薄的身体揽了起来。 尽管容景还有伤在身,可抱起一个秦沐歌还是并不很吃力的。 他小心翼翼的调整着位置,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而秦沐歌亦是十分配合的窝在容景怀中,任由他从后揽住自己的腰肢,两个人紧紧贴着侧身而眠。 而就是她这个动作,却是叫容景眸光一闪,便瞧见了她耳后一颗粉色的小痣。 容景微微蹙眉,伸手触上秦沐歌的耳根,竟发现那粉色的痣微微外凸,仿佛只要轻轻触碰上去,就能将之剥离开去一般…… 伸手触上自己眼角的那颗粉色泪痣,发现它们似乎有些相似。 事到如今,容景心中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秦沐歌的那张脸有问题了。 不过,依着平日秦沐歌的表现,想必她自己个儿应该都不清楚这件事。 说不好奇是假的,但身为相府嫡女的她,儿时母亲就丧命,这其中也许有一些关联。 而那张脸,很有可能就是用来保护秦沐歌的。 想到这里,容景心中也释然了。 如今时机不成熟,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让那张脸公诸于世吧。 兴许是刚才使用了内力,叫他这会儿只觉得周身疲累。 心神一松,容景将怀中的秦沐歌又紧了紧,这才阖上双目,缓缓的睡了去。 而原本候在门外伺候的苏牧刚刚将门推开一些,便瞧见了容景与秦沐歌紧紧抱在一起的一幕。 容景那满是纹路的脸叫秦沐歌遮去了,只露出半张绝美的睡颜。 而秦沐歌亦是缩着身子,乖巧的依偎在他怀中。 若除去旁的不说,这的确是一副绝美的景致。 只可惜…… 苏牧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缓缓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秦沐歌这一觉睡到了天色微暗,想到这是第三日,她更是一个激灵便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回过头去,竟发现环抱着自己的容景身上已经微微发凉了。 秦沐歌一个骨碌便爬了起来,伸手摸上容景脉门的时候,见他还有脉搏,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低头之间,她竟发现腰间似乎有微亮的光芒在闪烁着。 她意识的将怀中的梅花络子拿了出来,竟发现那夜明珠幽幽的闪着光,似乎在指引她朝外而去…… 143 夜明珠的指引 言情海 正文 144 一人心两份情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44 一人心两份情 144、 秦沐歌将那幽幽冒着亮光的夜明珠端在掌心,循着那丝丝亮光朝着外面缓步走了去。 偌大的未央王府,在那夜明珠的映照之,忽明忽暗。 不知为何,秦沐歌几乎是没有丝毫的抗拒,便跟了出去钤。 她一路前行,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洽。 直到她走到了上回夙玉师父的地方,那夜明珠才渐渐安静了来。 原本忽闪的光亮黯淡了去,只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秦沐歌顿住了脚步,借着这微弱的亮光朝四处张望着。 这是一块依山傍水的空地,即便是平日,也鲜少有人前来。 今日,这颗夜明珠为何会将自己引到这里来呢? 想到这里,秦沐歌心头一紧,突然就警惕了起来。 难不成又是夙玉师父上次耍的把戏,要将他哄过来? 就在秦沐歌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一人高的花丛里面却是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秦沐歌一愣,意识地绷紧了身子,转过身去,目光炯炯的望着那正在动的花丛。 脚发力,似乎是打算随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偏就在这个时候,从花丛里面却是突然窜出一道黑影来。 那黑影一略而过,竟然如同鬼魅一般闪到了她身后。 那周身带出来的微凉气息叫秦沐歌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便要伸手去摸后腰的暴雨梨花针。 自从出了如姬事件之后,这东西已然是成为了她防身的工具了。 不过,秦沐歌的手才刚刚触到后腰,便叫来人给看穿了。 一只微凉的手忽的搭上她手腕之处,轻轻一压,便卸去了她手上的力道。 而另外一只手却是从后而至,一把就揽住了秦沐歌的腰肢。 就这那力道,更是将她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登徒子!” 秦沐歌心中震怒,作势就要反手给那人一肘子。 不过她的动作在来人的眼中不过是小儿科。 那手肘眼看着就要磕上胸口,却被他向后一让给躲开了。 不过,这一让却是压着秦沐歌的身子,生生就整个儿的躺在了那人的怀中。 腰间被禁锢,身子无法动弹,秦沐歌又急又气。 “混蛋,有本事放开我,看我不射的你屁股开花!” 听到秦沐歌这气急败坏的叫骂声,来人的唇畔溢出两声轻笑。 这两声低笑叫她身子一顿,这声音为何有些熟悉? 而就在秦沐歌狐疑万分的时候,那人却是身子一滑,从她身闪了出来。 他一手撑着秦沐歌的后腰,上半身却是微微向前,终于在秦沐歌的面前露出了真容。 秦沐歌双眸一闪,目光便映入了一双蓝色的眸子之中。 那双蓝眸依旧是初见时的清澈见底。 只是此刻,那面上却是多了几分轻松和怡然。 “夙……” 秦沐歌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张俊美到男女莫辨的脸,正打算唤出夙玉名字的时候,却只觉的眼前一黑。 因为,夙玉早已经是低头颔首,攫住了秦沐歌粉色莹润的双唇。 “唔……” 满腹的疑问被夙玉这一吻给堵在了喉咙,秦沐歌骤然睁圆了双眸。 四唇之间,似有太多的欲说还休。 秦沐歌这会儿只觉得头晕脑胀,好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 想到那日自己已经允诺答应给容景,心中只觉得莫名的复杂。 正打算挣扎,却不料夙玉又将她的腰肢放低了一些。 而另一支手亦是按住她的右手,叫她无法动弹。 这个可恶的家伙!秦沐歌无法反抗,只能是瞪圆了双眸,任由夙玉在自己唇上肆虐。 直到秦沐歌几乎觉得自己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夙玉才在她腰上一撑,便将她给撑了起来。 而秦沐歌却是被亲的双腿发软,借着夙玉的力道,又跌入他的怀中。 隔着那黑色的斗篷,秦沐歌依旧能够听到夙玉那勃发有力的心跳。 如同擂鼓一般,叫人震撼。 “这些日子,我连做梦都想要见到你。” 夙玉呼吸微微有些不平,但是那双瞟了的蓝瞳却是瞬也不瞬的落在秦沐歌的脸上。 在夜明珠的映照之,秦沐歌的小脸覆上了一层淡淡的暖色。 褪去了平日的倔强,更添几分温柔婉约。 特别是那红润晶莹的双唇,瞧了更是叫人心头微动,想再去一尝滋味儿。 即便是这般直白的话语从夙玉嘴里说出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但秦沐歌听了还是耳根微热。 她没好气的从夙玉怀中退了出来,赌气的擦着自己双唇。 说话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别以为你再说几句话哄我,我又会傻不拉几的相信你。” 虽然这样说着话,她的目光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朝着夙玉的胸口扫了过去。 没有什么受伤的迹象,难不成他的伤那么快就好了? 这样,是不是证明他师父果真没有为难他。 而且,今日还让他出来放风,是不是代表那个人已经知道自己答应嫁给容景的事情了? 虽然知道夙玉当初受重伤,逼不得已才毁了与自己的两日之约,可如今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不比从前,她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光明正大的跟他在一起。 “你不傻。” 夙玉目光清澈的看向秦沐歌,双手握住她的柔荑,认真的道。 “我一直记挂着你,直到今日才终于能动身子,便立刻过来看你。” 秦沐歌知道夙玉从来就不会撒谎,她也想体谅,只可惜,现在情况却是不一样了。 “你过来看我又能如何,你记挂着我又如何?”秦沐歌动了动眸子,将脸别开,“你还是会一声不吭的离开我,在我需要你的时候。” 望着秦沐歌黯淡的小脸,夙玉清澈的眸子里面泛起了一丝慌乱。 他心急的将秦沐歌揽进怀中,“小沐,你不要生气。” 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从怀中摸出两朵晶莹剔透的桃花来。 那桃花分明是用上好的粉水晶制造而成,但是看上去确实栩栩如生,就连花蕊都是一清二楚。 他有些生涩的将那桃花别在秦沐歌的耳畔。 那双蓝瞳里面带着几分紧张和不安,“小沐,你带上这个真好看,不要再生气好吗?” 夙玉抿了抿薄唇,那绝美的脸上泛起不安。 目光里面亦是带着几分探究和期待:小时候每当小沐生气,他只要送一个小礼物她就开心的笑。 不过这一次,秦沐歌只是动了动眸子,却没有其他更多的表情。 即便是夙玉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这会儿夜被她的情绪给感染了。 他原本还闪亮的眸子,渐渐暗淡了去。 好半响之后,才再次由后而至,将秦沐歌揽进怀中。 那绝美的颌紧紧贴着她的颈窝,感受着那细若凝脂的触感。 “是因为容景么?” 夙玉艰难而又酸涩的将这话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饶是秦沐歌背对着他,所以压根儿就没有瞧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哀伤。 倒是秦沐歌一愣,条件反射的想要回头,“你……知道他?” 夙玉脑袋又低了低,似乎是不想叫秦沐歌回过头来。 微凉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夙玉的语气带着一丝酸涩,“我知道他,而他却不知道我。” “夙玉……”秦沐歌一愣。 倒是夙玉静静的,语气平顺的继续说道,“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他中了蛊毒。” 听到夙玉提起他师父,秦沐歌的脸上划过一丝狐疑。 之前,夙玉但凡是提起这个人,面上一定会露出极度的憎恶,可今日却…… 莫非,他知道如何解毒的方法?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秦沐歌终于是忍不住转过身去,目光炙热的看向夙玉,“夙玉,你是不是知道怎么解容景的毒?” 秦沐歌脸上的欣喜和激动叫夙玉面色一凝,他微微蹙眉,“你当真想替他解毒么?” 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点头,“这是我欠他的。” 在听到“这是我欠他的”这句话之后,夙玉原本冰凝着一般的脸微微一松。 那深邃的蓝眸里面,似乎有暗流涌动。 不过,片刻之后,又归于平静。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夙玉绷紧着俊脸,脸上似乎泛起了一抹诡异的嫣红。 这叫秦沐歌秀眉微微一蹙,很是好奇,“什么条件?” 夙玉有些别扭的别开脸蛋,“你不能再住在未央王府了。” “就这?”秦沐歌狐疑发问。 “就这!”夙玉肯定点头。 秦沐歌眯了眯眸子,这会儿才算是回过了神。 弄了半天,敢情是这家伙吃醋了? “我答应你,等明个儿容景好了一些,我就立刻回丞相府。” 望着秦沐歌信誓旦旦的表态,夙玉那紧绷着的俊脸终于是放松了一些。 他捧着秦沐歌清秀的小脸,眸光眷恋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随即大掌便在她腰间一划拉—— 一瞬,原本还放在她怀里的夜明珠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飘了出来。 幽幽闪着微光的夜明珠在他掌心上方悬浮,那忽明忽暗的亮光似乎在回应着原来的主人。 夙玉轻声道,“你的血和这颗夜明珠能够救他一命。” “我的血?” 秦沐歌双眸一眯,面上露出狐疑。 夙玉轻轻颔首,“不过马上就要子时,你得马上过去。” 经过夙玉的提醒,秦沐歌才猛然意识到这会儿时间有些晚了。 “那我先去看看容景。” 秦沐歌一把将那夜明珠握在掌心,转身便要朝着容景的卧室而去。 只是脚的步子才迈开,她又停了来。 缓缓转身,清澈的目光落在安静的夙玉身上,“夙玉,你……为什么要帮我?” 听到这话,夙玉面上表情虽然没变,可蓝瞳里面却早已经卷起了波澜。 静默了片刻之后,他才道,“你欠他的,便是我欠他的。” 听到这话,秦沐歌心头微微一酸,定定的看了夙玉一眼之后,便快的朝着容景卧室那边跑了过去。 望着秦沐歌离开的背影,夙玉清澈的蓝眸里面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好半响之后,他才轻声说道,“那就由我替你来还。” 不过他这话才刚刚落音,身后便传来了一道阴森黯哑的声线,里面仿佛还带着几丝嘲讽和不屑。 “还真是鹣鲽情深,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呀!” 这声线犹如干裂的树根,刺激着夙玉的耳膜。 亦是叫他清澈的眸光里面划过一抹厌恶和憎恨。 没错,来人不是他的师父又是谁? “你怎么不告诉她,救容景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男人黯哑的声线里面有幸灾乐祸,但是更多的却是等着看好戏的态度。 倒是夙玉不为所动,“我答应过你会回去,你又何必跟的如此之紧?” 见夙玉将话题绕开,男人也不恼火。 他冷笑了两声,“你要知道,你是我所有徒弟里面天资最好的一个,连跗骨爪都锁不住你,我怎么能放心呢?” 夙玉依旧冷着一张脸,那冰冷的蓝眸从男人身上扫过。 而那双蓝瞳里面,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你拿她的命来威胁我的时候,就知道我会妥协的。” 冷冷的说完这话,夙玉一个优雅的转身,再一次消失在黑夜之中。 望着那浓浓的夜色,男人终于是将遮盖在面上的黑色斗篷给拉去了一些。 一双如同猎豹一般的狠厉的眼睛露了出来,带着岁月的沧桑,也带着无限的渴望和仇恨。 他远远的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目光里露出痴迷。 “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小师妹,你会准时出现的对不对?我等了十几年,终于要等到这一刻了。” 在她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秦沐歌自然是不知情的。 三日时间马上就要过去,若子时之前还没有想到缓解毒素的办法,容景恐怕就要变成行尸走肉。 如今,她一心记挂着容景身上的毒,脚生风,不一会儿便进了容景的房间。 只是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那房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秦沐歌心头一沉,猛的将门推开。 只见那病榻之上空无一物,薄被也被掀落在一旁。 秦沐歌焦急的扫了一眼桌案上面的沙漏,距离子时不过半个时辰了,这个时候容景怎么突然不见了? “容景?” 秦沐歌焦急的唤了一声,见内无人答应,转身便朝着外面寻了去。 可她的步子还没有迈开,从门后却是陡然伸出一双手来,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中。 秦沐歌低呼一声,转过头去,才发现容景才刚刚抱住自己,整个人便朝着地上滑落了去。 “容景!” 秦沐歌顺着他的身子跌坐在地上,此刻的他周身烫的惊人。 脸上那颗泪痣亦是妖冶红润的惊人,一如他泛起血色的双唇。 “容景,我有办法了,你一定要撑住。” 秦沐歌急切的开口,生怕容景挨不过这最后半个时辰。 而躺在她怀中的容景却是听得眼神一黯,沉默了半晌,抬眸虚弱的看向秦沐歌,妖冶的凤眸里有着心痛和无奈……和不舍。 伸了手轻轻地抚着秦沐歌的脸庞,声音也带着丝沙哑,深吸了口气才道:“秦沐歌,若是我死了,你就改嫁吧。刚才我已经叫苏牧去了一趟皇宫,相信能够说服父皇收回成命。” 他没有叫她小沐沐,而是叫的她的名字,秦沐歌! “不……”秦沐歌猛地一把推开他,嗖地站了起来,气闷的道:“之前你说要娶我便请来了圣旨,如今说不娶就不娶,你说话不算数。” 她不知道自己对容景是感激还是什么,只是,她的心却因他说的那个死字而痛得一滞,似是要停止跳动了一般。 他的一颦一笑; 他的毒舌嘻骂; 还有自她还在相府时,他便无声地关怀,倾尽全力的护佑,一点一滴,情怀似丝,早就细细密密地织成了,将她兜了个严实。 她想逃,却不知道要从哪里逃出去。 容景看着她倔强的脸上泛起了惊慌,心也跟着抽痛起来,仰天长叹道:“或许,当初根本就不该请来那道圣旨,你个丑丫头,如此,却是害了你了。” “你说什么傻话!秦沐歌原就是苦命之人,在娘家也没过个一天安生日子。你若怜惜我,就再也别提死这一字,不然,我便会恨你,就算去了另一个世界,也会恨你。” 秦沐歌冷着双眸,跪坐在容景的身侧。 他的话快要让她气死了,什么叫害了她,圣旨都了,自己也应承了,他还想反悔么? 容景再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盈上的泪水。 他其实并不喜欢哭,那人前的眼泪不过是他的武器而已。 可是,她……她竟然一再的让他感动,让他心酸。 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他半晌才哽着音说道:“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丑就丑了,反正我也看习惯了,怎么还能这么傻呢?” 144 一人心两份情 言情海 正文 145 开膛破肚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45 开膛破肚 她的话像一盏明灯,像颗细小的火种,点亮了他心里的希望,慢慢推开她,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眼睛,目光专注又灼灼,半晌才道:“好,我信你,我相信我的王妃一定能找到好办法。” “没有时间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现在立刻就回到床上去。” 秦沐歌有些吃力的将容景给撑了起来,心中的焦急让有些不安。 刚才一路走来,她都在想:到底怎么样才能用自己的血和那颗夜明珠替容景解毒。 如今,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她再也耽误不起了。 容景望着秦沐歌面上坚定不移的神情,心中微暖。 有她这一番话足矣,不管自己能不能熬过今晚,他都是甘之如饴钤。 将容景重新搀扶上了病榻之后,秦沐歌便吩咐连翘替自己打手。 而四儿则是守在了门外,就算是苏牧也不能放进来。 带秦沐歌将自己的手术刀全部消毒完毕之后,望着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容景,她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做毫无把握的手术。 而且,若这次手术成功的话,他极有可能便是自己的丈夫…… 抿了抿唇,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放松了一自己的手指,手术正式开始。 心脏是人体血液流通最为重要的器官。 若是单纯的换血,而心脏里面的毒素却没有清除干净,容景所中的蛊毒压根儿就不可能会化解。 而这,就是为何如姬替容景输血那么多年,都没有能彻底根除他体内毒素的原因。 想到那日自己在桃花谷山洞里的那一幕,秦沐歌心中又有了些底气。 自己的血遇到炙铁能够摧之,但是夙玉用了自己的血之后,却又能快速复原伤口。 那就代表自己的血液能摧毁东西,也是能够复原东西的。 所以,这一次,她必须要搏一搏。 望着容景半/裸着的白皙上身,秦沐歌平静的吩咐着身边的连翘。 “连翘。” 连翘没有亲眼见过秦沐歌替人动手术,但是平日对于小姐在药方的鼓捣多少有些耳闻。 所以,一般的外伤止血处理方式她都清楚。 “小姐?”连翘快步上前,站在了秦沐歌的身侧。 “待会儿不管你看见了什么场景,你都必须要保持高度的集中,我吩咐的事情绝对不能有半点怠慢。” 秦沐歌鲜少这般严肃的与自己的说话,这也叫连翘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面前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南陵国皇帝皇后的心头肉,更是自家小姐的未婚夫。 她郑重点头,“放心吧小姐。” 秦沐歌轻轻点头,那锋利的玄铁刀在指尖轻轻一转,便划破了容景的胸口……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激烈的争吵之声。 秦沐歌眉头一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望着容景胸口的细致的刀痕,还有正要细细密密涌出来的血滴。 那玄铁刀顿了顿,再想要动手,却是无论如何的没有办法了。 一个专业的大夫,需要的是一个极其安静的环境。 “连翘,你替我看着他,有任何不对劲,马上叫我。” 将手术刀一放,秦沐歌转身便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待她猛地将门一把推开的时候,竟然发现王府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满了人。 站在最前面,正与横眉怒指着四儿的不是别人,正是清华公主。 那尖长的指甲恨不得要戳到四儿的脸上去,“你是个什么东西,如今父皇和母后都来了,你居然还敢拦着?” 四儿冷着一张小脸,纹丝不动的堵在门口,“小姐吩咐过,不管是天皇老子也不准放进去。” 就在四儿话音落的时候,秦沐歌亦是恰到好处的将门给打开了。 在听到清华公主所言之后,她清眸一抬,果不其然的在她的身后看到了皇帝,皇后,甚至还有封贵妃的身影。 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恼怒:这些个人平日不来,如今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又跑来惹是生非。 而清华公主一眼瞧见了秦沐歌,亦是尖着嗓子道,“秦沐歌,你把我景哥哥藏在里,到底想对他做什么?” 秦沐歌冷冷的扫了清华一眼,脑子里面转的快。 容景毒发这么些日子,从来都是闭门不出。 就连今日请皇帝收回成命的事情都派了苏牧出去,很明显就说明他压根儿就不想叫这些人瞧见他如今的样子。 骄傲如他,不管是怜悯还是嘲讽亦或是幸灾乐祸,她秦沐歌都不会让他承受。 “我是他的未婚妻,我要对她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来质问。” 秦沐歌收回眸子,淡淡的开口。 而她这张狂的态度叫清华公主一愣,随即便像是受了莫大屈辱一般的转过身去,朝着皇帝告状,“父皇,你看看她!” 皇帝今个儿半夜收到苏牧的恳求,竟然说是他皇儿想请自己收回成命。 当初皇后为了让自己成全这门亲事,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 如今,却突然要自己收回成命,实在是有些蹊跷。 而这个时候,清华公主却是与封贵妃一并来到了御书房,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叫众人震怒的消息。 清华听那些王孙贵胄言:未央王近日拒见一切来客,只留秦沐歌一个在未央王府。 而且府里的买采时常进出药店,恐怕是旧疾复发。 而那秦沐歌贪恋未央王美色,极尽勾/引之事,也不顾及王爷身子娇弱,整日索取不尽。 不需多时,王爷的身子恐怕要被掏空,然后病入膏肓。 原本就对未央王如此中意一个平凡无奇的秦沐歌心存芥蒂的皇帝,如今一听此言,心中疑窦丛生。 再加上封贵妃和清华在一旁煽风点火,说是听相府二小姐所言,近几日素云夫人时常能在蓉园搜出一些蛊虫配方和医书。 这么一说,秦沐歌极有可能是在研究一些巫蛊之术。 所以,她才能够用那样平凡的容貌得到未央王的倾心。 这一切,不过是她善用巫蛊之术的原因罢了。 见清华公主说的有鼻子有眼,皇帝心中的疑惑越发深了。 当初,他因为纳妃子的事情与皇后有了矛盾,所以才会疏忽了容景,所以才会导致他年幼之时,便被人疯药。 当初的未央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分明就是天之骄子; 若非被人毒,怎么会脾性大变,落得个乖张暴戾的性子? 多年的愧疚叫皇帝心中后悔更深,压根儿就不听皇后的劝告,便领着众人朝着未央王府而来。 一进后院,却瞧见秦沐歌居然派人守在容景卧房的门口,就连他来了也不打算放进去。 一时间,对清华说的那些谣言又深信了几分。 “秦沐歌,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怒斥一声,“今日朕立刻就要进去看未央,若你胆敢阻拦,休怪朕不客气!” 皇帝的气势,若是换做平常人,恐怕都要被唬住了。 不过如今的秦沐歌一心记挂着容景,眼底哪里还容得什么皇帝? 她看了皇帝一眼,“王爷身体不适,任何人都不见。” “你……” 在九五之尊面前,还没有任何人敢如此放肆。 一时间,皇帝被气的差点儿要说不出话来。 倒是清华冷冷的开口,“秦沐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你想用蛊毒控制景哥哥的心智,好让他娶你当王妃对不对?我就说,景哥哥那样的人儿,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丑八怪,没想到你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简直是不要脸!” 秦沐歌冷眼望着清华,投去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对容景中毒的事情了解的这么清楚,还能够扯到蛊毒上来,恐怕跟如姬脱不了什么干系。 不过如今如姬已死,是谁造的谣,她秦沐歌心中有数。 这一笔账,她早晚都会讨回来。 只是如今,救容景才是重要的事情。 “四儿,你给我看好大门,连一只蚊子也不准放进来。” 说完这话,秦沐歌作势转身就要关门。 而封贵妃朝着那门缝便挤了过去,四儿连忙上去拦着。 而就是这个空隙,清华公主却是就着四儿一个不注意,从大开的门口快速地钻了进去。 秦沐歌恰逢转身,一个不注意便叫清华钻了进来。 清华那边还没站稳,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啊啊啊啊——” 她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双腿一软,猛的跌坐在了地上。 而秦沐歌则是猛的将身后的门一合,她正打算伸手去抓清华的时候,从窗口却是倏地跃进来一抹五彩斑斓的身影。 一瞬,他便晃到了清华公主的面前。 那浓妆艳抹的脸突然凑到了自己面前,叫清华公主吓得连滚带爬。 “鬼——唔……” 清华公主的尖叫声还没有溢出喉咙,便被来人一把给捂住了。 那人再抬头的时候,却是表情轻松的朝着秦沐歌甜甜一笑,“小沐沐,这个聒噪的女人我帮你处理。” 说完这话,花孔雀眼珠子一转,便从自己小腿上抽出一段好长的裹脚布。 刹那间,一股豆豉的味道扑面而来。 花孔雀拎着鼻子嗅了嗅,两眼一翻,露出作呕的表情。 不过一瞬,他便在清华公主惊恐的摇头中,毫不手软的将那长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唔唔,呕……” 清华公主几乎要被这“神奇”的味道熏晕过去。 一张俏丽的小脸涨的通红,双眸里面快的涌出泪水,将她细致的妆容弄的又花又乱。 而花孔雀则是嫌恶的看了她的大花脸一眼,轻声道,“真丑”。 还不待清华公主有所反应,花孔雀又一把按在她胸前。 在她惊恐屈辱的眼神之,花孔雀怒抓两把之后,露出“真小”的嫌弃眼神。 随即那咸猪手才一把扯了清华公主的腰带,将她双手反绑。 “小沐沐,你继续忙。外面有四儿和苏牧,一只蚊子都进不来!” 说完这话,花孔雀伸手将清华公主一捞,快的从窗户那边跃了出去。 果不其然的,在他话音落之后,门口便传来了一阵打斗之声。 刚才清华公主声嘶力竭的尖叫撩拨了所有人的神经。 外面的人除了皇后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秦沐歌欲对容景不轨的事实。 而封贵妃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生怕秦沐歌那疯女人会将清华灭口。 因为刚才那几声尖叫之后,清华就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样,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 那厢封贵妃急的泪涕横流,跪求皇帝救人; 这厢皇帝更是气的手脚发颤,当即命令御林军强行闯进去。 于是,四儿便与苏牧两人联手,这会儿正在抵挡那些御林军的袭击。 听着外面凌乱的打斗声,连翘吓的脸都白了,“小姐,现在怎么办?” 秦沐歌看了一眼沙漏,“没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开始。” 话音落,秦沐歌便快速走到了容景的身侧,再次拿起了玄铁刀。 她尽量让自己的心再次平静来。 耳变除了容景微弱的心跳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杂乱的声音。 动手,刀! 她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丝毫不敢有半分怠慢。 而连翘则是从一开始的镇定自若,渐渐开始手脚冰凉,甚至连耳朵也开始嗡嗡作响。 因为,她看见自家小姐生生的将王爷的胸口剖开了。 那原本应该鲜红的心脏却是诡异的呈现出了暗红之色; 那原本勃发的心跳,亦是逐渐变的缓慢了起来…… 望着眼前的一幕,连翘差点儿就要将昨夜的酸水给吐出去。 “止血丸。” 而此刻的秦沐歌,却是表情专注,仿佛这可怖的场景压根儿就没有影响到她分毫。 连翘怔怔的望着那跳动越发微弱的心脏,颤抖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恨不得自己当场就昏厥过去才好。 “快点!” 秦沐歌冷冷的呵斥一声,一双清眸更是带着几分惊怒。 连翘猛的回过神,连忙将捣碎的止血丸涂抹在伤口边上。 秦沐歌蹙了蹙眉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沙漏。 还有一刻钟。 她缓缓的除去了手上用羊肠制造而成的极细手套,然后用刀刃缓缓的割破了自己的指尖。 那鲜红的血液缓缓从指尖溢出,一滴落入了容景还在跳动的心脏之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叫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那滴血在触碰到容景心脏之后,便开始四散而去。 而且像是有生命一般,竟然徐徐的沁入到了他的心脏里面。 而被秦沐歌血迹侵润的那一部分心脏,则是缓缓的呈现出了一种健康的红色。 这神奇的一幕叫连翘看的目瞪口呆,连害怕都忘记了。 她素来都知道自家小姐是有可以救人的本事的,却没有想到她的血竟然也会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而秦沐歌看到这一幕之后,平静的心中漾起了巨大的涟漪。 不过,喜悦却是多过于惊讶的。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又将指尖的伤口割的深了一些。 一滴、两滴…… 当秦沐歌几乎将小半盏血滴入容景心脏的时候,他的心脏终于是恢复了正常人一般的红色。 看到这个场景,秦沐歌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紧绷着的神经才刚刚松了一些,她便感觉到一阵眩晕。 连翘亦是眼疾手快,一把将秦沐歌给搀扶住了。 一边快的替她止血、包扎,一边心疼的道,“小姐,您看王爷的心应该已经没问题了。” 秦沐歌稳了稳身子,在那一阵眩晕感消失之后,她才再次回到了容景的身边。 小心翼翼地替他将胸前的伤口缝合之后,她才得空看了一眼容景。 麻沸散的药效还没过,此刻的他依旧是双眸紧闭。 只是,那苍白的左脸上,似乎多了一丝丝的血色。 看到这一幕,秦沐歌那颗揪着的心才算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只要等到明日早上,容景能够醒过来,那就代表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而就在这一刻,耳边的打斗之声越发强烈了。 秦沐歌才刚刚打算转身去开门,给众人一个交代。 却听得“嗖”的一声,那是利箭破风的声音! 秦沐歌一把拉住连翘,朝着一旁倒了过去。 就在她们侧开身子的那一瞬间,利箭深深的没入容景病榻边上的木柱之上。 秦沐歌回过头去,发现那白色的箭羽还在轻颤着。 “秦沐歌,你给朕听着,若你再不出来,朕就不会客气了。” 外面,传来了皇帝洪亮的声线。 其中,也不乏有女人的惊呼和低泣之声。 “哼,这就忍不住了么?” 秦沐歌冷冷一笑,“连翘,我们出去!” 说罢这话,她便由连翘搀扶着,缓缓地朝着门口走了过去。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多久,在外面的众人便瞧见那紧闭着的大门动了动。 数十个弓箭不偏不倚的朝着那边指了过去。 四儿和苏牧亦是快速退到了门口,防备的望着对面的御林军。 “秦沐歌不过是一条小命,死不足惜。只不过这房间里面还有您的亲生儿子,你却也能狠得心来叫人放箭。看来,王爷之所以对皇室心凉,并不是无凭无据的呢!” 145 开膛破肚 言情海 正文 146 今生得此女,足矣(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46 今生得此女,足矣(一更) 清脆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几分毫不妥协。 众人倏地将目光朝着门口那边聚拢了过去。 只见苏牧和四儿身后的大门动了动,便缓缓的打开了。 一瞬,一张苍白且带着几分倦意的小脸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钤。 那,不是秦沐歌又是谁?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洁白的光晕。 此刻,众人面上都是微微惊愕,似乎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真的这么快就出来。 而与此同时,对她的轻蔑又多了几分。 之前说的那样义无反顾,如今见了真家伙果然是害怕了,还不灰溜溜的钻出来? 原本心中松了一口气的皇帝,却在听到秦沐歌那一番话的时候,面上露出怒意来。 “秦沐歌,你三番四次的顶撞朕,当真以为你是未央的未婚妻,我就不会拿你怎么样么?” 皇帝一张脸此刻已然是青紫交加,周身的怒意也是突然就迸射了出来。 不过秦沐歌却是从一开始,面上就挂着淡淡的嘲讽。 听完了皇帝的话之后,她唇畔更是勾起了一抹冷笑,“秦沐歌不过是小小女子,身份哪比的上未央王?皇上连未央王的命都可以不顾,我又怎么会奢望皇上能将我的命放在眼底?” 秦沐歌说完这话之后,目光却是转了一个弯,落在了皇帝身边惊惶不已的皇后身上。 四目相对,皇后能够从秦沐歌的眼底瞧出一丝失望来。 皇后一惊,凤袍面的手握的愈发紧了一些。 刚才皇帝带御林军来的时候,她就十分不赞同。 更加是没有料到,御林军竟然真的在未央王府里面动手。 而且…… 听秦沐歌那口气,刚才射出去的那一箭,恐怕已经将她好容易才修复了一点儿的母子关系又毁了个干净。 想到这里,皇后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要凉了。 再抬眼看向身边的丈夫,眼中又多了几分疏离。 皇后这一眼,恰好也叫皇帝给瞧见了。 这里面的冷漠疏离,就如同当年发现未央中毒时一个样儿。 皇帝心中一寒,连忙怒声斥道,“秦沐歌,事到如今,你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将未央交出来,否则这些御林军便立刻取你的命。” “皇上三思啊!” 就在皇帝话音落之时,一旁的封贵妃却是“扑通”一声跪了去。 她眼泪婆娑的拉着皇帝的衣摆,上气不接气的哭号,“皇上、皇上,清华还在里面,求求您救救她,救救她!” 皇帝冷冷的瞪了封贵妃一眼,生生叫她将痛苦的呼号哽在了喉咙。 “将清华和未央放出来,说不定我还会考虑留你一条命。”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秦沐歌淡淡的扫了皇帝一眼,也不搭理他。 只是微微倾身,将苏牧唤了过来。 她颔首,附在苏牧耳畔低语了两句。 苏牧面色一凝,狐疑的看向了秦沐歌。 那眼神里面,没有平日的疏离,反而是多了几分疑惑。 “这三日至关重要,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秦沐歌定定的看着苏牧,吩咐着。 “可是你……”苏牧定定的看着秦沐歌,面上有些犹豫。 “放心吧,等他伤好了,我等他十六台大轿来迎我。” 说完这话,秦沐歌才缓缓的迈出了门槛。 皇帝瞧见秦沐歌只身一人走了出来,面上露出狐疑。 而那些御林军也对秦沐歌用巫蛊之术控制未央王的事情有所耳闻,如今见她手无寸铁的走了出来,不由的面面相觑,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诈。 见这些大男人一个个脸上露出狐疑且防备的表情,秦沐歌嘴角勾起嘲讽。 “皇上不是要捉拿沐歌问罪吗?怎么,如今我手无寸铁的出来了,你们反倒是不敢了?为何不拿出刚才放暗箭的气势来呢?” 秦沐歌冷冷的话语叫皇帝怒火中烧。 明黄色的龙袍一挥,震怒的声线便在夜空中炸开,“还不赶紧将秦沐歌给我绑了,押进大牢!” 皇帝语毕,那些个儿的御林军才快的冲了上去。 两个御林军左右押着秦沐歌的臂膀,一子便将她给禁锢住了。 而这个时候,四儿却是双目圆睁,作势就要冲上去。 四儿的那一双铁拳不光是在整个洛阳城,就连御林军里面亦是有些名气的。 如今见她双目通红的挥拳上来,那些御林军一个个警惕地准备拔刀。 那些弓箭手亦是将箭锋对准了四儿。 不过她的步子还没有迈开,便叫秦沐歌轻声给斥住了,“四儿!” 四儿一愣,脚的步子却不由自主的停了来。 “回去!”秦沐歌低声斥道。 四儿眸子里面泛起水雾,却倔强的望着秦沐歌不肯挪动脚步。 四儿不善言辞,但是光是一个眼神便能叫秦沐歌读懂她的意思。 她,不放心。 即便是打入天牢,她也要陪着小姐一起。 不过,秦沐歌怎么会允许? 她狠狠的瞪了四儿一眼,“回去,听苏牧的话。若是你敢跟过来,那以后就再也别跟着我!” 说完这话,秦沐歌便随着那些御林军朝着后院出口那边而去。 四儿紧紧的咬住唇,丝丝血迹从唇畔溢出来。 苏牧望着她全身轻颤的样子,知道她正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情绪。 他有些不忍的上前,轻轻拍了拍四儿的肩膀,“跟我进去。” 望着秦沐歌逐渐被挡住的身影,四儿终于是浑身发颤,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跟在了苏牧的身后。 明明是容景和秦沐歌身边的书童和丫鬟,可如今看起来,却多了几分壮士般的豪情。 就是这份惊讶,叫众人都安静了来。 待苏牧和四儿两个人走进容景的卧室时,发现连翘正站在床头,泪流满面的望着他们。 是秦沐歌吩咐的,他们三个人必须好好的在这里看着容景。 苏牧望着快要哭成泪人儿,却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来的连翘,心中震撼。 他万万没有料到:为了救自家爷,秦沐歌那个丑女人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就在刚刚,为了避免皇帝生疑窦,影响容景的恢复,她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就这么背着那巨大的冤屈,进了天牢…… 若是换做一般女人,谁有那样的肚量和勇气? 就在这个时候,苏牧亦是在心中暗暗了决定。 在王爷醒来之前,他苏牧就算是倾尽所有,也一定要护秦沐歌那个笨女人周全。 当秦沐歌被两名御林军押着朝门外走过去的时候,恰好与立在门边的皇后擦肩而过。 皇后秀眉一蹙,轻声道,“慢着。” 这一声轻斥叫皇帝不满的皱起了眉头,“梓潼?” 皇后听着往日宠溺的声音,如今心中却是连一丝波澜也掀不起来了。 因为刚才,她哭着求皇帝不要发动攻击的时候,皇帝并没有听她的。 而且,还有人趁乱射出了一箭。 这一箭射出去容易,可是,未央醒来之后,知道自己的父皇母后将利箭对准自己心爱的女人,甚至还将她投入大牢…… 那么,他们的这份母子、父子关系,将永远再无缓和之日。 想到这里,皇后只觉得这么多年夫妻感情都变得没意义了。 九五之尊身上的傲气,让他永远都没有办法真切的体会到自己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情。淡淡的看了皇帝一眼,皇后飘忽的眼神里面带着从未有过的失望。 “若我与秦沐歌说两句话就惹了皇上不悦,皇上是不是打算也将臣妾投入天牢里去?” 没有料到皇后会说出这番话,皇帝面上一滞,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梓潼,你怎么能说这话?” 皇后颔首,不去看皇帝的脸。 甚至是当众朝着皇帝跪了去,“臣妾请求皇上让我与秦沐歌说两句话。” 明明是温婉有礼的声音,却端的是强硬的态度。 生生的叫皇帝脸上难堪万分,他憋了半响之后,才拂袖扭头朝着容景的房里走了过去。 倒是皇后,在皇帝离开之后,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轻轻拂去衣服上的尘埃,朝秦沐歌那边走了两步。 原本押着秦沐歌的御林军亦是恭敬的松开双手,后退了几步,背过了身去。 “沐歌……”皇后看了秦沐歌半响,这才轻声唤了一句。 秦沐歌从第一眼看到皇后起,便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 只是今日她会陪同皇帝一并前来,说明她想的还不够。 低敛了双眸,秦沐歌淡淡的道,“皇后娘娘是不是也要过来嘲讽一番,替王爷出口气?” “你误会了,”缓缓的说完这话,皇后唇间溢出一抹几不可闻的轻叹,“我信你,就像我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看错人一样。” 听见皇后这一番话,秦沐歌有些狐疑的看向了她。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不是一国之母,而是一位极爱儿子的母亲。 她收敛了面上的清冷鄙夷,换上了一脸处之泰然。 “如果不是,那皇后娘娘找沐歌还有什么事?” 皇后回头看了一眼皇帝,“只希望,日后你别因为今日之事责怪景儿。若是要恨,就恨我与皇上,好么?” 望着堂堂一国之母眼底的恳求,秦沐歌目光淡淡,“这件事原就与王爷无关,我也不会将这笔账记在王爷的头上。之事,今日我所受之辱,我秦沐歌也断不会就这么算了,希望皇后娘娘日后也不要责怪我!” 说完这话,秦沐歌也顾不得看皇后脸上的诧异,转身便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而皇后则是目瞪口呆的望着秦沐歌的背影—— 明明是未及笄的年纪,明明就是单薄的身子,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任何一个成年人都无法企及的。 半响的怔忡之后,皇后面上的忧虑褪去,换上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有这样一个女人陪在景儿的身边,她还在担心什么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封贵妃的哀嚎之声,却是陡然打破了这个沉寂,亦是叫皇后面色一沉,快的转身朝着容景的卧室里走了过去。 “我的女儿呢,我清华呢?” 封贵妃声嘶力竭的哀嚎在未央王府上空回荡。 容景的卧室里面,除了躺在病榻之上的容景,还有苏牧、连翘、四儿几个仆人之外,压根儿就再没有旁人的身影了。 而那原本就弥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亦是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连翘看了苏牧一眼,便道,“清华公主进来的时候,从窗户那边闯进来一名男子,将她掳走了。” 说完这话,封贵妃哀嚎一声,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上。 皇帝亦是快步走了进来,一双虎目犀利的瞪了四儿他们一眼之后,便快速的朝着容景的病榻那边走了过去。 而这一次,苏牧他们竟然是十分配合的没有拦着,反而是让开了一条路来。 只是,那三双眸子却是紧张的盯着病榻上的容景,生怕皇帝将他弄出个好歹来! 皇帝快步停在床头,一把便将挡在前面的幔帐给撩了起来。 幔帐里面是睡的一脸安详的容景。 这夜晚时分,灯光昏暗,站在皇帝那个角度,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容景那张依旧绝美的容颜。 就在皇帝想要伸手去碰容景的时候,随之而来的皇后却是伸手将他挡了开去。 “皇上,未央已经睡了。” 病榻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儿子,仅需一眼,她就能察觉容景靠里面的那半张脸有问题。 想到幼时景儿疯病发作时的模样,还有身上诡异的纹路,皇后只觉得心头窒息一般的疼。 什么蛊毒都是狗屁。 他的景儿分明就是蛊毒发作,又不想让旁人看到罢了。 自家宝贝儿长这么大,夸赞他貌美,为他容颜倾倒的女人不计其数; 但,能够在她的景儿毒发之后,依旧不离不弃,甚至为了保存他的颜面,不惜身陷天牢的,除了秦沐歌那个小丫头,就再也没有旁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皇后更是心头一痛。 她缓缓的放搁置在床头的幔帐,将容景隔绝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转过身去,她才疏离的朝皇帝见礼,“若是皇上不放心,我便彻夜在这里守着。待会儿御医便会过来,皇上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梓潼,你……”皇帝隐约似乎明白了皇后情绪的变化。 他看了一眼容景,这才说道,“既然如此,朕便先行回去。待明日御医诊断结果出来,若秦沐歌真的有罪,那朕绝对不会手软。” 听到这里,皇后脸上划过一抹莫名的怒意,那凤袍的素手倏地握紧,似乎是在强行隐忍着些什么。 146 今生得此女,足矣(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47 北韩质子(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47 北韩质子(二更) 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差点儿连自己儿子的命都保不住,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说那番话。 而且,当年之事大伙儿都是心知肚明。 为了皇权稳固,为了他能够顺利登上皇位,他将这一份屈辱忍了来洽。 那原本分分钟就能查明的事情也是被不了了之…钤… 这就是他作为九五之尊该有的态度吗? 心中愤懑至极,皇后双眸里面似乎要燃起火苗。 “皇……” 皇后那满腹的话才刚刚到嘴边,便被身边的王嬷嬷一把给扯住了。 王嬷嬷了解皇后,知道她被触及了过去的痛脚。 可,那也是皇帝的逆鳞,若是触及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嗯?” 皇帝停脚步,回过头来,望着皇后。 而此时的皇后却是淡淡垂眸,多年的宫廷历练叫她练就了瞬间隐藏情绪的功夫。 待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然是端的平静温婉。 “臣妾恭送皇上。” 望着皇后那平静的脸,皇帝眉头蹙了蹙,还是叫人搀扶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封贵妃离开了。 刑部的天牢里面,终日暗无天日。 能够被关进天牢的,不管是皇亲还是国戚,出来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的。 秦沐歌一路前行,一路经过这曲折的天牢。 一股子混合着血腥味儿的霉气扑面而来,呛的秦沐歌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一路上,被关进死囚牢的重刑犯大部分身上都是血肉模糊的。 他们一见有人进来,便疯了一般的嚎啕痛呼。 只是,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一名清秀的少女时,不由的愣住了。 因为,这少女身上的气质高雅素洁,完全就不似会到这种地方来的人。 曾经听说过天牢里面有多恐怖,如今看来,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因为越往里面走,那里面惨叫声越发惨烈。 不意外的,那些人果不其然将她带到了刑房。 嗅着空气中越发浓郁的血腥味儿,听着耳畔越发响亮的惨叫声,秦沐歌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那皇帝,是打算来一个严刑逼供了么? 待秦沐歌被押到天牢最底层的刑房之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在对捆在十字架上面的一位男子用刑。 那烙的通红的铁几乎是丝毫没有犹豫的印上了男子的胸膛。 惨烈的哀嚎之声伴骤然响起。 一阵“滋滋”声之后,男子胸口血肉模糊,整个人抽了抽便昏死了过去。 那魁梧的壮汉扯了扯身上的胡乱绑着的官服,将手中的烙铁一扔,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这样就扛不住了。” “大人,相府三小姐带过来了。”押着秦沐歌的一个衙役恭恭敬敬的上前禀告。 那壮汉转过身来,一块刀疤从右眼划延伸了半张脸。 那粗犷的五官,还有那道刀疤将他衬得越发凶残可怖。 他看了秦沐歌一眼,嘴角扯了扯,朝着那个昏厥过去的男子指了指,“把他拖去,我来好好审审这位身娇肉嫩的大小姐。” 那两个差役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秦沐歌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 倒是秦沐歌,心中很是清楚—— 刚才那一场苦肉计不过是演给自己看的,目的不外乎杀鸡儆猴。 只是,在特种军队里面,这种严刑逼供的场面她见的多了。 如果这么容易被吓到,她今个儿也就不会这么乖巧的随他们来这天牢了。 脑海里虽然这么想着,但秦沐歌心中却暗暗道:容景啊容景,这回你欠我的可不止是一条命了。待我离开这鬼地方之后,这笔精神损失费一定要好好跟他清算清算。 “好个相府三小姐,若是哪个大家闺秀瞧见这个场景,恐怕早就吓晕过去了。” 壮汉看着秦沐歌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胆识,若不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本将军倒是想跟你认识认识。” 那壮汉歪歪扭扭的坐在木椅之上,一边抄起酒缸往嘴里灌酒,一边醉眼朦胧的望着秦沐歌。 “在这洛阳城里,想要独善其身的人不计其数,但是有谁又能够安安稳稳的呢?”秦沐歌望着自己双手上的铁链,脸上端的是不屑,“皇权为上,就算我秦沐歌再怎么躲避,总是会遇到那么些不该得罪的人。倒不如一次性得罪了干净,省的以后还要提心吊胆!” 见秦沐歌这般爽快洒脱,那壮汉愣了愣,竟然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兴许是借着几分酒劲,再加上鲜少能够遇到秦沐歌这般好爽的女子,叫那壮汉一时间也话也多了起来。 谈话间,秦沐歌知道面前这个狱卒头领原本是闵亲王容英勋手的一名得力大将,名唤巴陵。 不过因为功高盖主,常常被同僚算计。 再加上他虽然空有一身武艺,在战场所向披靡,但是头脑却是十分简单。 在南陵与北韩最重要的一场大战时,竟然因为醉酒耽误了先锋队出行。 军令如山,他当即被革职查办,从一名威武大将军被贬到了这天牢当一个小小的狱卒头头。 这里的狱卒都知道他的脾性,所以平日里对他自称“将军”也没有当一回事。 而就在前阵子,巴陵得到了一个消息:听说当初他醉酒是有因为有人在酒中了药,所以才导致他耽误了行程。 所以,这阵子,巴陵一直心心念念的记着要替自己平/反。 只可惜,那一场战争已经由南陵大获全胜而画了圆满的句号。 这个时候,闵亲王不想再多生事端,自然也不会再管巴陵的冤屈。 在得知这些情况之后,秦沐歌那双清澈慧黠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狡黠的精光。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他有弱点,她秦沐歌就有办法。 望着秦沐歌脸上划过的狡黠,巴陵的酒劲似乎一子就清醒了。 他性子直爽,径直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居高临的望着她,“你知道你曾经骗了闵亲王府不少的金子,这一次,落在我手里,我不会手软的。” 秦沐歌抬头,好不胆怯的望向巴陵,“若是你觉得凭借这个,闵亲王就会再次重用你,未免太天真。” “你说什么?”巴陵皱眉,似乎很意外秦沐歌这样轻而易举的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我说如今朝中太平,天乾众国都因为这一场胜战对南陵马首是瞻。若你没有一点能够让人称绝的本事,就凭你如今一个被贬的身份,恐怕这辈子都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秦沐歌悠悠然地走到了巴陵身边的另外一个位置之上,毫不客气的坐了去。 那模样,哪里像是个被审讯的犯人? 而就在她坐去的那一瞬,突然感觉有一道诡异的目光从某处射过来,正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猛然转了眸子,竟发现这刑房的一角,似乎晃过一道极细的亮光。 一道暗色的身影从那个小到一般人都察觉不出来的小孔里面投射了出来,然后快速消失不见。 秦沐歌眸光微微一眯,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看着她那狂妄的模样,巴陵的脸上浮起一丝狐疑。 从她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出了这个少女的不简单。 这个年纪的少女,哪个不是在家里绣花等着出嫁? 若她当真用蛊毒扰乱了未央王的神智,叫殿非她不娶,证明这个小姑娘的确是有大本事的。 想到这里,巴陵笑着凑了上去,“看你这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脾性倒是不小,这般狂妄可是有什么资本?” 听到这话,秦沐歌嘴角一扬:鱼儿上钩了。 “我只告诉巴将军两件事。” 秦沐歌的身子微微后仰,面上是不可一世的骄傲。 而她那一声清甜的巴将军,亦是叫的巴陵心花怒放,瞬间又对面前这个小人儿多了几分好感。 “其一,未央王是活诸葛,而且样貌超群,武艺高强,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我毒?其二,若非我有那个狂傲的资本,未央王又怎么会请旨娶我为妃?巴将军最好不要站错队,否则三日之后,叫王爷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别说翻身,恐怕你的命也保不住了。” 秦沐歌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更是唬的巴陵一愣一愣的,更是对秦沐歌是个极有本事的奇女子多了几分相信。 “愿听姑娘赐教。若姑娘能够想法子叫我翻身,我往后必当报答!”巴陵双拳一握,面上是无比的认真。 秦沐歌轻轻动了动手,那铁链的声音“哗啦啦”作响。 巴陵一愣,随即瞬间回过神来。 他连忙上前将秦沐歌身上的铁链撤去。 恢复了轻松之声,秦沐歌才继续道,“我先送巴将军八个字,如果你觉得有用,再说这话也不迟。孙子兵法” 身为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将军,一听到这八个字,便陷入了沉思。 不过,片刻之后,巴陵猛的一声爆喝,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之上,“妙哉,神哉!” 再看向秦沐歌的时候,面上已然是激动到不能自已。 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少女,怎么会如此精通兵法? 就在巴陵急急忙忙想要找纸笔记来的时候,秦沐歌却是缓缓抬手,“我有些累了,若是没有熟悉干净休息一番,记忆便十分差劲,恐怕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望着秦沐歌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巴陵心里像有猫爪子在挠一般。 可偏偏,面前的少女却纹丝不动,压根儿就没有要继续说去的样子。 “来人啊,送秦姑娘去石好好梳洗休息一番。” 大声吩咐了这话之后,他才讨好的走到秦沐歌的身边,“秦姑娘稍候,过一会儿我便叫狱卒好饭好菜送过去。但凡有我巴陵在的一日,这里面谁也不敢对您怎么样。” 那两个送秦沐歌进来的狱卒看到这一幕,几乎要惊的巴脱臼了。 直到巴陵一声暴喝之后,他们才回过神,连忙恭恭敬敬的将秦沐歌送了出去。 只是心中依旧是狐疑万分:这阵子老大总是借酒消愁,说要为自己平/反。 就是因为他心情不好,不知道有多少重犯倒霉。隔三差五被拎出去行刑,已经是家常便饭。 如今,这个相府三小姐才进去一会儿,便叫老大眉开眼笑…… 想到这里,他们后背不由的升起一股嗖嗖凉意,只觉得这个相府三小姐肯定是会什么迷惑人心的蛊术。 那石是用来软禁身份比较高贵,而且日后还有机会放出去的皇亲国戚的。 所以,里面装潢的不错,所有东西一应俱全,就连大门也是虚掩着的。 有狱卒提出要锁门,便被巴陵一个巴掌给拍到了地上。 “若非人家秦姑娘自愿,有谁能让她进来?你可长点心吧!” 于是乎,秦沐歌在被关进天牢之后,享受的依旧是相府里那般尊贵的待遇。 而她手里最大的筹码便是每天送给巴陵的“八个字”。 《孙子兵法》在二十一世纪并不是什么秘密。 可对于天乾异世的战场的将军来说,却是千万年也难得一遇的奇书。 得了这《孙子兵法》,“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将不会再是什么神话。 在这三日里面,非但没有任何人为难她,若是她心情好,还能随意的在牢房里面走动。 第三日,秦沐歌再一次推开了牢房的门。 就在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一道细微的光线又从房间的一角一闪而过。 秦沐歌清眸一眯,故意装作不知地将牢门阖上。 原本打算去外面透透气的她转了一个方向,反而是朝着天牢更深处走了过去。 在她的隔壁,一扇铁门被落了锁。恰逢一个狱卒路过,秦沐歌一把拉住了他,开口询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人?” 那狱卒一愣,随即压低了嗓音道,“这里面关的是北韩的质子。” “北韩的质子?”秦沐歌狐疑的开口询问。 那狱卒点头,“前几年南陵和北韩大战,北韩惨败,在投降了之后,不但送了成千上万的黄金白银,还送过来了一个质子,表明了不会继续开战的决心。” 秦沐歌望着那沉重的石门,片刻之后,她才开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一听秦沐歌的话,那狱卒吓的脸都白了。 他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秦姑娘,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这可是北韩的皇室,若我私自放您进去,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见那狱卒被自己一句话吓的浑身发抖,秦沐歌也不好意思再为难他。 她抿了抿唇,浅笑道,“那你去忙,我不为难你。” 这浅浅的一笑,如同密室绽放开去的莲花,瞬间将鲜少有女人出现的牢房照的耀目异常。 那狱卒被秦沐歌这一笑给晃的差点花了眼,他有些犹豫的开口,“明个儿您想法子叫巴老大将门打开吧,钥匙只有他那才有!” 147 北韩质子(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48 我要娶你(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48 我要娶你(一更) 148、 是夜,乌云不散,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 初夏的凉风像是羽毛,惬意的拂过脸颊,舒适宜人。 子时的锣声刚刚敲过,一道黑影便如青烟般在洛阳城的上方翩然出钤。 那轻灵的身影只在房梁上微微一点,眨眼不见,毫无痕迹洽。 那人一身黑色夜行劲装,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眸子。 足尖轻掠枝叶高,踏空而行,宛如流星赶月。 一阵快的连闪,顷刻之间,便钻入了守备森严的天牢禁地之内,没有引起任何***动。 越过围守着的狱卒,那人停在一处高树枝头,凝神提气,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自然之中,静静等待异变出现。 天人之境,天人合一。 就连在那人脚三尺站立的狱卒也是分毫嗅不到他的半点气息。 没过多久,那道幽灵般的身影便从茂密的枝头里倏地升起。 黑影似是对天牢极其熟悉,驾轻就熟地堪堪避过巡查守卫。 蓦地一展身形,朝着目的地快窜去! 那昏暗的地牢里,白日里嚎的撕心裂肺的死囚们都逐渐安静了来。 那些狱卒也放松了警惕,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有一抹黑色的身影正穿过层层阻碍,朝着天牢生出的石而去。 而此时,秦沐歌正合着衣裳躺在软床之上。 对容景而言,极为重要的三日已经过去。 外面没有传来什么重大的消息,那便是好消息,也就证明容景也没有出事。 透过石的缝隙,秦沐歌能够瞧见外面那轮明亮的满月。 只要容景没事,那自己这一次天牢之行也不算白来。 脑袋里面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秦沐歌渐渐的睡了过去。 就在她浑浑噩噩的要睡过去的时候,却是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正悄无声息地缓缓侵袭过来。 秦沐歌一个激灵,正打算翻身坐起来的时候,身后却是一暖,自己的身子瞬间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那微凉的双唇轻轻覆上秦沐歌的耳根,柔柔的摩挲着。 叫秦沐歌的后颈瞬间涌起无数的米粒。 “别怕,是我!” 徐徐的暖风拂过她的耳根,带着难以割舍的柔情和喜欢,还有浓的化不开的依恋。 敢三更半夜爬自己的床,除了夙玉这个家伙还会有谁?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秦沐歌放弃的挣扎,只是象征性的挪了挪身子。 感觉到身前的人儿那顺从乖巧的动作,夙玉那双湛蓝的眸子里面微微一闪,淡淡的扯出了一抹笑意。 见身后的人儿只是环抱着自己,似乎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打算,秦沐歌一时间有些按捺不住。 她干脆一个翻身转了过去。 只是她的动作才刚刚进行到一半,就被那如同羽毛一般柔软触感给惊着了。 因为夙玉靠的太近,导致她一个回首,自己的唇便触上了他的。 秦沐歌募得睁圆了双眸,对上了夙玉那双湛蓝且饱含着笑意的眸子。 小脸上瞬间上了一抹红霞,秦沐歌作势就要往后缩。 只是,夙玉哪里会让? 他募得握紧她的腰肢,箍的她身子压根儿就没办法挪开,甚至是,更为紧密的跟他贴合在了一起。 微凉的怀抱里,已经没有那种熟悉的奇特馨香。 不过,淡淡的松竹香气,却越发叫人安心。 望着夙玉那纯真透亮的眼神,秦沐歌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脸别到一边去,“这刑部的狱卒真是愈发愈发没用了,不是说连一只苍蝇都放不进来么?” 倒是夙玉听了这话之后,那湛蓝的眸子闪了闪,里面是满满的认真。 他伸手将秦沐歌的脑袋转了过来,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我不是苍蝇。” 夙玉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对秦沐歌新给自己起的外号,十分不满意。 秦沐歌目光闪了闪,不想陷入那蓝色的漩涡。 她伸手一堆,作势就要做起来,“谁说你是苍蝇了,这么晚了,你爬到我床上来做什么?若是叫别人看见了,我又得多添一项罪名。” “什么罪名?”夙玉一愣,似乎没有想到。 秦沐歌微微涨红了脸颊。 她知道这些事若不跟夙玉解释清楚,他那个简单的脑袋定然是想不清楚的。 “通女干行不行?”秦沐歌没好气的推了夙玉一把,干脆掀开薄被就站了起来。 虽然是初夏,但是夜深露重,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丝冷意。 而夙玉却是被秦沐歌这一番话说的双眸圆睁,沉吟了半响之后,才算是听明白了“通女干”两个字的含义。 他有些慌张地从床铺上爬了起来,快的拦到了秦沐歌的面前,“我们不是。” 见夙玉面上露出慌张,秦沐歌一时间玩心大起。 她故意苦着一张脸,从怀里将夙玉送给她的水晶桃花拿了出来,托在手中。 “喏,连信物都有了。半夜三更你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说没事,谁会相信?如今你不但爬了我的床,而且还是三更半夜的,你毁了我的名声,传出去我便没法见人了!” 越说越委屈,秦沐歌哼哼两声,那清澈的眸子里面竟然是真真个儿的泛起了一层薄雾。 而那张清纯的小脸上也是皱成了一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夙玉哪里见过秦沐歌这般模样? 一时间慌的连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 他慌张的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那双湛蓝的眸子里面满是担忧。 白皙修长的指尖想要去拭她眼里的泪水,可那滴泪却是半响也流不来。 “小沐,你别害怕,你别哭。只要你不哭,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听着夙玉那慌张到已经轻颤的声线,秦沐歌这才收敛了一些。 她仰头望着夙玉,面上还是戚戚然,“你说的都是真的?” 夙玉双眸一亮,连忙点头不迭,“嗯。” 秦沐歌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她转了个身子,“你以后不许半夜三更的爬我的床!不许突然出现占我便宜,更不准……” 眸光闪了闪,秦沐歌的目光落在了夙玉那色淡如水的唇上。 平日的他双唇是妖冶的红,今日不但是脸色,就连唇色也淡的可以。 不过,那淡淡的粉色却越发的叫人心神一荡。 想到了刚才那柔和的触感,秦沐歌耳根微微一热,声线也瞬间低了去,“更不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就……” 见秦沐歌支支吾吾的说着话,夙玉那紧张的俊脸上亦是浮起了一抹狐疑。 不过,在被注意到她被注视以后,越来越红的耳根,夙玉心中的某根弦倏地崩断,恍然大悟了。 朝着秦沐歌那边走了过去,他想替她解除尴尬,“亲你?” “咦?”秦沐歌一愣,再抬头的时候,整张脸“轰”的炸红。 原本是想要替她解围的夙玉,这么耿直的将那两个字说出来,反而是叫她越发尴尬了。 情急之,秦沐歌连忙反驳道,“什么亲我,才不是啦!” 听到这话的夙玉眸光一亮,那绝美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一抹比阳光还要耀目的笑容。 “我答应你!” 紧接着,他便一把捧住了秦沐歌的脸颊,望着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还有闪烁着水光的粉嫩双唇,低头便亲了上去。 四唇相贴,叫秦沐歌再一次僵在了原地。 她欲哭无泪的望着夙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蜂拥而至。 夙玉这个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刚才不是自己在耍她么? 怎么才一两句话的功夫,就被他莫名其妙的带到坑了去了。 而且…… 他这样光明正大的亲自己,又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啊? 好一会儿之后,夙玉才笑吟吟的松开了捧住秦沐歌小脸的手,“以后我再也不会偷偷的爬你的床,而且你要记住一点——” 秦沐歌微愣,“嗯?” 夙玉猛的一把将秦沐歌揽进怀中,“我中意你,我们才不是通女干。” 原来这个家伙是在紧张这个么? 难道他没听出来,刚才自己是在开玩笑的么? 想到这里,秦沐歌才缓缓的想要开口解释,“夙玉,刚才……” “小沐,你再等等我,我想娶你。” 也不等秦沐歌的话说完,夙玉抿了抿唇,几乎是有些紧张和期盼似得,望着她。 而“我想娶你”这四个字却是叫秦沐歌身子猛的一震。 她惊愕的望向夙玉,脸上是不敢置信。 “再给我些时间,我保证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夙玉双手紧紧的握住秦沐歌的柔荑,那双湛蓝的眸子如同大海一般深邃无垠,里面全部都是触目可见的坚定。 “可是,夙玉……” 秦沐歌蹙了蹙眉头,抬头看向夙玉,面上有些为难。 “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答应……”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夙玉便重新将她一把揽进了怀中。 “交给我。” 夙玉的颌紧紧的依偎在秦沐歌的耳畔,那声线微微有些黯哑,不过也带着几分解脱和坚决,“这件事交给我,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听到夙玉这话,秦沐歌心头微微一酸。 这一夜,夙玉半倚靠在软榻之上。 而秦沐歌则是乖巧的依偎在夙玉的怀中,秦沐歌心中十分复杂。 不过,沉沉的睡意还是缓缓袭来。 在夙玉微热的掌心的抚触之,她终于是没有能够抵触住瞌睡虫的来袭,昏睡了过去。 第二清晨,秦沐歌是在一阵吵杂声中醒过来的。 石的外面似乎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吵闹痛号之声。 她动了动眸子,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伸手去触,发现一旁的褥子已经微凉。 心中莫名的闪过一抹失落,秦沐歌撑起身子。 虽然昨夜并没有睡很长时间,但是却睡的异常踏实。 就在她起身准备出去洗漱的时候,隔壁的墙壁小口处却是传来了一道微凉的好听声线。 “姑娘,你东西掉了。” 那声线温润清雅,如同晨间缓缓开放在枝头的梅花。 秦沐歌一愣,顺着那声线便要走过去。 只是她脚的步子才刚刚迈开,那好听的男声又响了起来,“姑娘不用好奇,我就你隔壁的北韩质子。” 秦沐歌更是一愣:在特种军队里面,她见过不少奇人异事。 但是,听力好到如此地步的,她活了两辈子,还当真是第一次见。 秦沐歌缓步走到石墙的边上,轻轻敲了敲。 这石壁约莫是有一尺厚,顺着石壁往走,一道一指宽的小洞被遮挡了一些。 心中莫名一沉,秦沐歌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这个人的听力既然那么厉害,那昨夜夙玉来的事情,他岂不是也知道了。 而隔壁的男子却像是猜中了秦沐歌的心思一般,低笑了两声,这才继续道,“昨个儿子时之前我便叫人点了睡穴,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恐怕昨夜是睡的最好的一晚了。” 听到这里,秦沐歌终于是忍不住出声,“那,前两日在刑房的人,也是你了?” 那边静默了一阵之后,还是应道,“看来市井谣传并不能轻信,相府三小姐非但不是什么草包,反而很是冰雪聪明呢!” 听到这里,秦沐歌亦是毫不客气的回道,“躲着盗取别人的兵法之计的您,也不差。” 见秦沐歌这般毫不客气,那人轻笑了两声,“只不过我被软禁在此,就算将你那兵法听全了,恐怕也没办法送到北韩去。” 听了这话,秦沐歌淡淡的收敛的眸子,意识的朝着怀中摸了过去。 仿佛是听到了秦沐歌布料摩挲的声音,那人又提醒道,“朝北三步,软榻西北角。” 秦沐歌顺着他的指引,将目光投了过去。 果不其然的,原本应该好好捆绑在自己身上的梅花络子竟然掉在了地上。 而那颗裹在里面的夜明珠也是一并滚落在了地上。 秦沐歌一惊:这结不是夙玉用蛊术困在自己身上的么? 怎么昨个儿一来,它便掉去了? 秦沐歌上前,弯腰将梅花络子拾起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是叫她目瞪口呆了起来…… 那牵扯住梅花络子的绳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断裂开去。 而梅花络子里面的夜明珠亦是忽明忽暗的闪着微弱的光芒。 秦沐歌狐疑的将那梅花络子朝着两旁扒拉了一些。 那原本清澈透明的夜明珠上,竟然是出现了几道诡异的血斑…… “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沐歌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掌心的夜明珠,发现那些血斑仿佛是从外面吸收进去的,而且在以极缓的速度,朝四周蔓延开去…… 148 我要娶你(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49 酷刑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49 酷刑 150、 秦沐歌心中顿时疑窦丛生,就在她打算将那夜明珠取出来仔细观察一番的时候,一阵阵急促的步子却是由远而近传了过来。 秦沐歌低头看了一眼掌心的夜明珠,重新将之绑在了腰间,放进怀中。 而另一边,从那细缝之中,男人温润的声线又响了起来钤。 “这石你是第二个来客,他们应该是来找你没错。若是放你出去,这脚步断然平稳有序;可如今听这声音杂乱无章,而且急促异常,想来是有人来找茬了。洽” 顿了顿,那边的声音才继续说道,“秦姑娘多多保重。” 听着那人的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言论,秦沐歌目光凝了凝。 这位北韩的质子恐怕不会是什么一般的人物。 凭借着他的聪明头脑,想要从刑部天牢里面逃出去,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而且听了自己的孙子兵法,往后若是放出去,恐怕是对南陵后患无穷。 不过…… 南陵的国事跟自己又有什么干系? “多谢公子提醒,沐歌会的。” 说完这话,秦沐歌缓缓转过身去。 果不其然的,一秒,便有人从外而至,将厚重的大门给推开了。 这一次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巴陵。 他身后跟着四五个狱卒,手上捧着一条铁链,此刻脸上挂着一丝不好意思,“秦姑娘……” 秦沐歌一眼便瞧见了他手中的铁链,面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巴将军?” 巴蜀老脸一红,“贵妃娘娘亲自来了这刑部天牢,要提审你。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委屈你,先将这铁链戴着了,不然我也不好交代。” 封贵妃? 秦沐歌挑了挑眉头:难不成花孔雀还没有将清华贵妃娘娘放回去? 想到那日花孔雀掳走清华之前,那双咸猪手一通乱摸…… 秦沐歌皱眉:这个色/鬼,该不会想着要占清华的便宜吧? 心中思量着,她还是十分配合的将那铁链给重新戴上了。 “巴将军放心,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了。” 望着秦沐歌那轻轻浅浅的一笑,里面没有鄙夷和不安,反倒是带着几分真诚。 这叫看惯了尔虞我诈的巴陵对面前这个样貌平凡的小姑娘又多了几分敬佩。 她之前送自己的那二十四个字,已经足够他受用一生了。 这份感激,只要他巴陵有重见天日的一天,绝对不会忘记。 客客气气的将秦沐歌送出石大门。 直到走到了刑房,巴陵才摆出平日里那般趾高气昂的模样,走了进去。 秦沐歌心中还是清楚的。 冲着之前自己告诉巴陵那二十四个字,巴陵也有可能会尽量帮自己一把。 毕竟今日来的只是后宫中的贵妃,而并不是皇帝本人。 巴陵虽然不聪明,但是要对付封贵妃那种后宫妇人,还是有些办法的。 进门之前,在狱卒的帮助,秦沐歌换上了不知道哪个犯人受刑时穿着的衣服。 那白色的囚衣上血迹都已经干了,血色亦是乌黑一片。 不时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儿和难闻的臭气。 为了瞒过封贵妃,秦沐歌的头发也被弄乱了一些,脸上亦是抹了些灰尘。 乍一看,十分的狼狈。 “巴将军果然是聪明,这么一来,就连我自己都相信了。” 秦沐歌看着自己这一身打扮,如果不掀开衣服看,绝对看不出真伪。 巴陵的手是知道,他对秦沐歌的重视的。 如今听秦沐歌这么一说,便连忙谄笑着说道:“秦姑娘,别人都说刑部天牢里面都是恶魔,吃人不吐骨头,却不知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那些蒙受了远去的大臣们,我们也是极少动刑的。毕竟那些贵人们,到了这里都不会仔细看,粗粗看一眼,就吓得差不多了。” 秦沐歌轻笑了一声,心里不信,面上却道:“我相信巴将军的为人。” 这个狱卒也是个人精,听秦沐歌这么说立马就明白了,道:“秦姑娘,你放心,等会儿为了让封贵妃放心,我们肯定会对秦姑娘用刑。不过大人已经交待了,我们只给秦姑娘打板子。这打板子可是有门道的,我们能打得人面上不好看,声音脆脆儿的,却半点儿不伤筋骨。到时候秦姑娘只需叫的凄惨一些,便能将贵妃娘娘唬住了。” 封贵妃被巴陵哄了半天,当封贵妃耐着性子,等巴陵将她带到刑罚室时,就看到被吊在刑具上的秦沐歌。 看到秦沐歌的惨样,封贵妃眉眼都亮了。 一扫刚刚的郁闷,碍于皇室威严,她不敢太过夸张罢了。 “咳咳,巴大人,让你的人退。” 封贵妃也不全是光长胸不长脑,在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她很清楚这用刑的猫腻,所以绝不会用巴陵的人。 “贵妃娘娘,这样不太好吧,这是刑部天牢。” 巴陵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硬着脖子道。 “怎么?本宫还能拆了你的刑部天牢不成?难怪巴大人从威武大将军降成了一个狱卒头头,看来还不够聪明呢!” 封贵妃说着这话,一双厉眸却是死死的盯着被捆在刑具上的秦沐歌。 整整三天过去了,御林军却还是没有找到清华贵妃娘娘的半点消息。 一个还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被一个陌生男人从未央王府掳走,整整三天。 若掳走清华的男子是采/花贼,那自己的宝贝女儿…… 想到这事,这几日封贵妃又气又急,昏厥过去之后,生生在床上躺了三天。 今个儿才刚刚清醒了过来,就径直来到天牢,非要提审秦沐歌。 “未央王也是我的儿子,他见了我也得尊称一句母后。难道我就不能提审秦沐歌这个妖女吗?” 封贵妃的目光如同一条蠢蠢欲动,随时都套出洞的毒蛇,死死的定在秦沐歌身上,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开了。 贵妃娘娘被陌生男子掳走的事情,绝对不能叫别人知道。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留巴陵的人。 巴陵知道封贵妃身后的势力,一听到她这一番话,额头瞬间冒汗。 他有些愧疚的朝秦沐歌看了一眼,无奈何的摇了摇头。 秦沐歌很明白,巴陵这是无可奈何了。 和封贵妃相比,她秦沐歌算什么? 轻咳一声,秦沐歌故意有气无力的道:“贵妃娘娘,真是好兴致。” 秦沐歌双脚和双手都被束在刑架上。 即使不用刑,这个姿势也足够痛苦的。 再加上秦沐歌刚刚大哭过,声音透着一股悲伤与无力。 如今这一番有意为之,原本灵气逼人的她,整个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秦沐歌,你应该感到荣幸,本宫第一次在一个贱民身上,花这么多心思。” 封贵妃扬起腥红的手指,朝身后的侍卫弹了弹。 那雍容华贵的姿势不言而喻,就是叫巴陵立马滚出去。 巴陵无可奈何,只得听命行事。 他带着几分愧疚的看了秦沐歌一眼,领着身边的狱卒缓缓地走了出去。 如今巴陵被封贵妃给赶了出去,刑房的控制权顺理成章的落到了封贵妃的手上。 换而言之,秦沐歌的生死也落到了封贵妃的手上。 即便是今日用重刑将秦沐歌给整死了,日后只需说一句刑部惩罚太重,便再也死无对证! “秦沐歌,如果你现在马上把清华交出来,我也许还能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封贵妃强行压制着心头的怒意,冷着一双眸子死死盯着秦沐歌。 那样子,恨不得能在她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想必娘娘来之前就已经查清楚了,带走清华公主的并非秦沐歌。如今娘娘不去督促御林军寻人,反倒是跑到这刑部天牢里面来了,是不是多此一举?” 秦沐歌即便是被困住,可那眸子里面清冷的光却丝毫没有半分退让。 倒是这句话叫封贵妃哽的差点没缓过神来。 她募得拍了一把身侧的矮桌,“好你个妖女,事到如今还敢诡辩,看来不对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见封贵妃面上怒气横生,秦沐歌浅浅的勾了唇畔。 “贵妃娘娘恐怕不是为了来提审我的,而是清华公主这几日没有寻着,过来泄私愤的吧?” “你……” 被秦沐歌那风轻云淡,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气的几乎要背过一口气去。 好在身后的嬷嬷一边低低耳语,一边替她顺了气,才稍稍回过了一些。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心中焦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这些刑具比较硬。” 封贵妃浅浅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看那模样,似乎并不急着对秦沐歌用刑。 反而而是站了起来,欣赏着刑罚室内的刑具。 不厌其烦的询问着身边的人,那些可怖刑具的用处。 “贵妃娘娘,这个叫梳刑,上面全是铁钉,在背后这么轻轻一刮,那肉就会像流苏一样掉来。” “贵妃娘娘,这个小刀是用来剥皮的,剥的时候由脊椎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这个时候,人还是活着的,却只能生生承受着这剥皮的痛苦。” “贵妃娘娘,凌迟,每次凌迟要由两个人执行,从脚开始割,一共要割一千刀,也就是要割一千片肉片才准犯人断气。若是犯人若未割满一千刀就断了气,执行人也要受刑。听说最厉害的是行刑者是一个太监,听说一共割了三天才让犯人断气。” “贵妃娘娘,还有这棍刑,是拿根棍子直接从人的嘴或后亭里插进去,整根没入,穿破胃肠,让人死得苦不堪言……” 身后的人一一介绍了起来,封贵妃饶有兴趣的听着,眼神却落到秦沐歌的身上。 可惜,让封贵妃失望的是,秦沐歌并没有露出害怕或者恐惧的神情。 从头到尾她都是闭着眼、垂着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封贵妃面上不恼,心中却是气急。 “秦沐歌,你别着急,今天本宫有得是时间,为了怕你撑不住,本宫不仅准备了一支百年人参,连太医都带来,无论如何,都会吊着你一口气,让你好好享受。” 封贵妃问了又问,奈何秦沐歌却半点反应也没有。 这一番来,不但耽误了不少时间,而且似乎压根儿就没有起到什么威胁和恐吓的作用。 一时间封贵妃有些兴味索然。 她冰着一张脸,重新回到了主位之上。 那涂满殷红豆蔻的手轻轻一挥,示意自己的侍卫上前,可以开始用刑了。 “贵妃娘娘,先用哪套刑具?” “那就先上插针吧,本宫记得当初秦沐歌在桃花宴上面可是弹的一手好琴,不过若这针插进指甲盖里面之后,不知道这双芊芊玉手,是不是还能弹出美妙的琴声。” 封贵妃的语气,就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秦沐歌幽幽的睁开眼,又垂双眸,如同枯井一般。 “愣着干吗,还不快动手,要是见不到白骨,本宫拿你们试问。”封贵妃一拍桌子。“秦沐歌,我倒要看看这铁一般的刑具,能不能撬开你那张硬嘴。巴大人他会怜香惜玉,本宫可不会。” 秦沐歌的平静,让封贵妃没有半分成就感。 在皇宫,只一个仗刑就能让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这秦沐歌还真是有胆识。 “贵妃娘娘恐怕会失望,秦沐歌绝不会如贵妃娘娘所愿。” 秦沐歌闭上双眼,任侍卫将形架调转,背对着封贵妃。 在特种军队里面,那些教官在教育学员的时候曾经说过:遇到这种变态刑讯手法,可以选择自杀。 可是…… 死过一次的人,实在是不想死第二次。 呼…… 面对墙面,秦沐歌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双眼。 秦沐歌全身绷紧,等待着痛苦的降临。 “贵妃娘娘。”侍卫将铁梳双手奉上。 “等一等,把秦沐歌转过来。”封贵妃一抬眼皮,吩咐道。 她没兴趣看秦沐歌的背,她要看得秦沐歌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 “是。”侍卫照办,将刑架转了回来,又往前移了移,以方便行刑。 秦沐歌依旧闭上眼,不言不语,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事以至此,她就是有力也无处使,与其浪费力气做无谓的努力。 还不如想着,她能不能撑到封贵妃满足她变态的心里。 “动手吧。”封贵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秦沐歌感觉身后一寒。 “动手。” 森冷的铁刺细针眼看着就要***秦沐歌的指尖。 “住手!” “嘭……” 刑罚室的门被踢开,同一时刻秦沐歌只感觉身后一阵风刮过,那个对她用刑护卫,咚的一声,撞向石墙。 149 酷刑 言情海 正文 150 简直无耻!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50 简直无耻!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和轰响叫端坐在主位上的封贵妃吓得一颤。 而那准备行刑的侍卫亦是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打的口吐鲜血,躺倒在了地上。 片刻的震惊之后,封贵妃亦是恼羞成怒钤。 她一掌拍在桌上,那漂亮的五官几近扭曲洽。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封贵妃的话音还未落,便有一抹暗紫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沉沉的声线里面带着十分的不满,响起在这空旷的刑房里面。 “贵妃娘娘稍安勿躁。” 封贵妃眸光一凝,抬眼望去…… 身材高大挺拔的容耀这会儿正立在门口,目光如铁的看向封贵妃。 刚进门的时候,看见那些钢针就要没入秦沐歌的指尖,他的心为何会骤然一疼? 所以,情急之,才会将那想要行刑的人打翻在了地上。 即便是换来了封贵妃的横眉冷目,只要还被绑在刑具上的那个人还安好,那便值得了。 而秦沐歌也是被这一幕惊了一跳。 待她抬起眸子的时候,却没有料到来人竟然会是容耀。 按理来说,这会儿他应该是心安理得的去当他的乘龙快婿才是。 怎么…… “容耀,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封贵妃看清楚来人之后,一张脸气的铁青。 她双手发颤的指着容耀,万万没有料到,来拆台的人居然会是他。 倒是容耀抬眼再瞧,竟见秦沐歌身上伤痕累累,连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一时间,万般恼怒瞬间涌上心头。 他冷冷的看向封贵妃,“贵妃娘娘,您要找的不过是清华公主,何必为难秦沐歌一个弱女子?” “哼!” 封贵妃冷笑出声,那鲜红的指尖朝着秦沐歌一指。 “她这种会蛊惑人心的妖女,你也好意思说她柔弱?那我的清华呢?凭白叫人掳走三日,这事若是传出去……” “谁告诉您清华公主是被人掳走的?” 封贵妃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容耀给冷声打断了。 “你说什么?” 一听到容耀这话,封贵妃更是惊得直接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她拎着裙子,几乎是踉踉跄跄地奔到了容耀的面前。 那青筋迸出的双手募得揪住容耀的衣襟,声嘶力竭。 “你是不是知道我清华在哪?” 容耀有些嫌恶的瞧了封贵妃一眼,不着痕迹的将她的双手拂开。 他稍稍倾身,朝着一边轻轻一让。 再看,便见他的回过头去,将目光递向了刑房的门口…… 顺着容耀的目光,封贵妃亦是狐疑的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好半响之后,一个玲珑的身影才从外面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 那人不是三天前被掳走的清华公主又是谁? 封贵妃瞧见这一幕,只觉得双瞳一缩。 她几乎是朝着清华那边扑了过去,一把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揽进了怀中。 “清华,我的清华!” 封贵妃一边抹眼泪一边上的将清华打量了一遍。 却见她面色红润,衣裳整洁,压根儿就不似被人掳走了一般。 在看她的面上,非但没有丝毫惊吓过后的恐惧感,反而还是多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心中顿觉惊讶的封贵妃狐疑的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女儿。 “清华,告诉我,是不是秦沐歌那个妖女故意叫人掳走你的?” 清华一愣,抿了抿唇,面上神情有些怪异。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才像是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摇头道,“不是,掳走我的那个人,跟秦沐歌没关系。” “你说什么……” 封贵妃一怔,没有料到清华竟然会如此不给自己台阶。 若是秦沐歌没有派人掳走清华,那自己根本就没有立场对她用刑。 “贵妃娘娘,这可是清华公主亲口所言,断不会有假。” 容耀立在一旁,缓缓的开口。 他满意的看见封贵妃面色陡变的样子,继续慢条斯理的说着。 “这几日你身体不适,消息可能不太灵通。太医检查过后,发现未央王身子并无大碍,所以那些说秦沐歌对王爷蛊的事情,不过是些谣言罢了。方才路过未央王府的时候,听门房说,王爷已经清醒过来,恐怕一步,便是要来这刑部大牢接秦沐歌。今日还好是我早一步赶来,若刚才进来的未央王,叫他瞧见这一幕,恐怕这里面未必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呢!” 见素来就寡言少语的容耀今日为了护秦沐歌,说了这么一大番话。 而且,那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偏袒秦沐歌的意思。 封贵妃压抑之余,只觉得颜面无存。 此刻她哪里还敢要那些人继续折磨秦沐歌? 只见她一把拉起清华,急急忙忙地便将她往外面带。 “清华,走,跟母妃回宫,我有话要问你!” 听着耳边清冷的声音,清华公主只觉得毛骨悚然。 凭着母妃的性子,对这几日的事情她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若自己不小心穿帮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才急急的看了容耀一眼,“耀哥哥,你应承我的事情可要做到!” 听到这话,封贵妃眼底的狐疑更深。 恨不得背上长出两双翅膀,立马回到宫里去逼问清华。 目送清华公主和封贵妃离开之后,巴陵才领着狱卒快的走了进来。 还不等容耀吩咐,便客客气气地将秦沐歌从刑具架“请”了来。 而那捆绑着她手脚的铁链才刚刚松开,秦沐歌便一扫刚才垂头丧气的样子。 她淡淡的看了容耀一眼,慢条斯理的从刑具架上走了来。 最后,稳稳的被送到隔间去换衣裳去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 那怡然自得的模样,更像是理所应当。 这一幕幕,更是叫站在一旁的容耀看的目瞪口呆。 这个秦沐歌不是关进来的囚犯吗? 怎么这派头,就跟来串门子一样? 还有,看看她悠闲享受着巴陵客气对待的样子…… 这个女人不管是到哪里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呢。 不管是在未央王府,还是在这吞人不吐骨头的天牢。 想到自己将沈灵之弃而不顾; 想到一听说秦沐歌关进大牢,自己便扔手头一切事务,派人出去寻清华公主; 可这位倒好,这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哪里像是刚刚受过大刑的模样? 原来,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么? 才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巴陵便嗅出了容耀情绪的起伏。 他笑着上前,拱手抱拳,“这次可多亏了世子爷及时出现!” 一听到巴陵这般客套的话语,容耀心中恼怒更甚。 秦沐歌那个时候还是自己的未婚妻,何时轮到一个小小的狱卒头头替她来道谢了。 “没看出来,巴大人到底是好胆量,竟然敢这般糊弄贵妃娘娘。” 原本以为见到以前容耀,能够在他面前亮亮相。 却没料到自己一句话,叫这位世子爷的脸更加黑了。 巴陵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讪讪的后退了两步,不再多言。 片刻之后,秦沐歌才重新换上自己的衣裳。 一袭白衣胜雪,气质卓绝。 脸上的污渍也已经被洗干净。 如今那张小脸之上,是吹弹可破的肌肤。 即便是刚刚经历过那一场可怖的刑罚,她的脸上依旧是处之泰然。 直到现在,容耀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个小小的女子,从一开始压根儿就没有受过刑。 “秦沐歌果然是钟灵毓秀,左右逢源啊!不过短短三天时间,竟然就将我们的‘活阎罗’巴陵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这手段这心思,别的官家小姐只怕是望尘莫及了,难怪能将未央王哄得团团转呢!” 原本是关切的话,可在嘴里转了一圈,又淬了上伤人的毒。 巴陵脸上变了变,那张狰狞的脸上出现了挫败感。 这世子爷也真是的,明明是过来救人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呀! 倒是秦沐歌仿佛习惯了一般,面上端的是波澜不惊。 她淡淡的扫了容耀一眼,唇畔微微一扬。 “与世子爷比起来,沐歌还是差的太远了。谁不知道昱国公府那可是历代功臣,世子爷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昱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娶到了手,论手段心思,世子爷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缓缓的说完这话,秦沐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 那张干净的小脸之上,浮出了惋惜,“只是可惜了我那身为‘洛阳明珠’的大姐了,白白付出了三年的真心,如今只怕是在家天天以泪洗面了吧?”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容耀整张脸都绿了。 那日在未央王府到底是谁搞的鬼,如今他也没有任何头绪。 可偏偏,他却要落得一个用卑鄙龌龊的手段得到昱国公府小姐的名声。 “若不是因为秦暖心……” 容耀的话刚刚挤到了喉咙,便被秦沐歌给打断了。 她撑着一脸的纯真无辜,瞪圆了双眸望向容耀,“若不是因为我大姐怎么了?” 容耀一愣,甚至在秦沐歌那清澈的眸光里面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狡黠。 一时间,他甚至是有些痛恨自己当初为何会稀里糊涂的便要了秦暖心的身子。 如今,才会导致处于如此自己进退两难的地步。 “无论如何,沐歌还是多谢刚才世子爷的救命之恩。” 秦沐歌轻轻的扫了一眼容耀那五彩斑斓的脸。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欠别人的人情,更不用提那个人是容耀。 既然如此,自己就有必要提点他一番,好让自己与他两清才好。 “如今世子爷与沈姑娘谈婚论嫁,我家大姐伤心欲绝之后,自然也是要另寻一户好人家。最近,沈家长公子经常来相府,不知道……” 说道这里,秦沐歌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容耀一眼。 便是这一眼,叫容耀心头一沉。 秦暖心竟然打算与沈韩之走到一起? 想到自己与秦暖心的种种,若是秦暖心也嫁入了沈家,不多时便会叫沈韩之发现她已非完璧,那往后的日子恐怕是…… 想到这里,容耀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沉沉的看了秦沐歌一眼,转身便快的跑了出去。 不过脚的步子才刚刚迈开,他又顿了来。 他转身走到秦沐歌的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跟我出去。” 只是他脚的步子刚刚迈开,却发现身后的人儿文纹丝未动。 容耀狐疑的回头,以为秦沐歌是害怕,不敢跟他走。 “这里是刑部大牢,既然我有办法带你离开,自然有办法护你周全。” 没料到秦沐歌作势就要挣脱他的手,“我是怎么进来的,自然会怎么出去。只不过,如今跟世子爷一并离开,最后反倒是我的不是了。世子爷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还请自重。” 只不过,秦沐歌的话似乎压根儿就没有让容耀听进去。他一双鹰眼带着怒意,看向秦沐歌,“怎么,在你眼底,如今只有容景才能护得了你,而本世子就那么一无是处?” 说道“一无是处”这四个字的时候,容耀的手越发的攥紧了一些。 那不太控制的力道叫秦沐歌手腕一疼,秀眉亦是轻轻一蹙,露出了不悦。 “世子爷,放手!” 这清冷而疏离的声音再次触动了容耀的怒火。 那双眸子里面似乎要点燃两朵火焰。 “如果今个儿我非要带你走呢?” 容耀慢慢地朝着秦沐歌那边靠近,眼底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一个样貌平平的秦沐歌,现在也能理直气壮的拒绝自己了吗? 他堂堂南陵“战神”,堂堂闵亲王世子在她眼底就这般一无是处吗? 想到这里,容耀更是右手一捞,强行将正在挣扎的秦沐歌拦腰抱了起来。 “容耀,你简直无耻!” 面对盛怒的容耀,秦沐歌的防狼术压根儿就没有施展之地。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扛上容耀肩膀的时候,暗处却是突然射出来一道白色的亮光。 听得“嗖”的一声,似有暗器从暗处射了出来。 容耀心神一震,正欲躲开,却因为拦着秦沐歌而慢了半拍。 他只觉得手肘处被什么重物一击,瞬间酸麻不已,连一丁点儿力道也施展不出来了。 容耀手上的力道一松,秦沐歌整个人亦是朝着一边掉落了去。 一旁的巴陵一惊,却碍于男女有别不敢伸手去接。 只见他一个翻身,俯趴在秦沐歌方。 用自己厚实的背,将秦沐歌给接住了。 秦沐歌借着巴陵背部的力道,小手一撑,便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几乎是在她刚刚落地的一瞬间,那略微有些红肿的手便毫不犹豫的扬了起来,朝着容耀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刑房里面显得尤为响亮。 也叫挨了一巴掌的容耀愣在了原地。 他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去,目瞪口呆的望着秦沐歌,“你——竟敢打我?” 秦沐歌一张小脸铁青,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你若是再敢碰我一,看我还打不打你!” “你——”容耀气的肝胆欲裂,想要上前质问,却又怕躲在暗处的人再次杀手。 刚才那东西虽然只是块小石子,但是那力度和速度都是自己难以企及的。 这个秦沐歌果真是不简单呐! 即便是到了刑部天牢,她依旧是风生水起。 想到这里,容耀那盛怒的脸渐渐暗沉了去。 那双锐利的鹰眼里面,似乎也浮起了一抹阴暗。 秦沐歌啊秦沐歌,总有一天我会叫你们都低到尘埃里……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真正能够拯救你的男人到底是谁! “秦沐歌,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 容耀缓缓的朝着秦沐歌那边靠了过去,在她耳边低语,“总有一天,我会叫你哭着求着叫我收留你,接纳你。我保证!” 秦沐歌唇畔浮起一抹冷笑。 在抬起头的时候,一双清眸里面是不可一世的张狂,“拭目以待!” 目送容耀离开之后,巴陵的面上亦是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秦沐歌淡淡的开口,“经过了刚才那一幕,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想继续跟在他身后,为他鞍前马后,效命终身呢?” 说完这话,秦沐歌干脆自顾自的朝着自己的石那边走了过去。 望着那娇俏高挑的背影,巴陵眸光渐渐暗淡了去。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当初自己跟在容耀身边,多少也清楚的。 他能够年纪轻轻便得到“战神”殊荣,七成是归功于幕后掌控全局的“活诸葛”未央王。 再加上南陵兵强马壮,供给充足,想要不赢也是难事。 如今的容耀,实在是叫人失望啊…… 想到这里,巴陵竟是快步朝着秦沐歌那边追了过去。 他想要东山再起,必须要慧眼识珠。 眼看着秦沐歌走到了石的门口,却是顿住了脚步。 那模样,仿佛猜到了自己会跟上去一样。 这般神机妙算,这般钟灵毓秀。 若说未央王是“活诸葛”,那么眼前的少女,便可以称作是“女诸葛”了。 150 简直无耻! 言情海 正文 150 乖,跟我回去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50 乖,跟我回去 望着越走越近的巴陵,秦沐歌的目光顿在了隔壁石的厚重大门之上。 “巴将军,我能进去看看么?” 秦沐歌伸手指了指大门,眸光里凝上了一层诡异之色。 巴陵面色一沉,似乎有些为难钤。 “秦姑娘,这里面的人……” 巴陵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沐歌便点头,“我知道他是北韩的质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我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 见秦沐歌面色笃定,巴陵思量着:这刑部大牢有重兵把守,而且秦沐歌说到做到,应该不会捅什么篓子。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若自己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剩的兵法她哪里还能够心甘情愿的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巴陵硬着头皮道,“秦姑娘,最多一炷香的时间,若是叫人知道,我小命难保。” 秦沐歌点头,看着巴陵小心翼翼地将那铁门打开。 一声厚重的声响,溅来不少的灰尘。 很明显,这个铁门似乎很久没有被挪开了。 那铁门刚刚打开,一股厚重的霉味儿扑面而来,叫秦沐歌蹙了蹙眉头。 她迈步走了进去,而巴陵则是在外面守着。 待秦沐歌走进去之后,发现一个身量歆长的少年正背对自己而立。 那浅蓝色的长衫着地,似乎被人有意整理过,没有分毫的皱褶。 一个粉欲抹额佩在额间,所有的头发均是一丝不乱的被束上了头顶。 身陷囹圄,还能将这些细节注意的如此细致,还真真个儿是个有趣的人儿。 “刚才是你救了我?” 秦沐歌朝里面走了两步,狐疑的将目光投向男子。 “秦姑娘当真是好大的本事!”如同深山灵雀一般的极其悦耳的男声响起,如同玉珠落盘。 一个男子,却拥有这般好听的声音,和那般犀利的听力。 男人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自从本殿进了这石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这门打开了。” 说着这话,男子才缓缓地将身子转了过来。 眉若远山黛,面上的线条亦是十分的柔和,只要是第一眼看过去,便想与之亲近。 直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白皙的肌肤,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儿。 只是,那俊美的脸上原本应该起到点睛之笔的双眸,却是黯淡无光。 就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亦是毫无焦点的落在前方。 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的眼睛…… 似乎嗅到了秦沐歌的惊讶,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平和的笑容,“秦姑娘猜的没错,我的双眼看不见。” 秦沐歌一愣:难怪,他的听力如此之好,原来竟然是个盲人。 只是,想到刚才他对容耀出手的样子,他的武功应该是不差的。 若是想要离开这个刑部天牢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到底是谁?” 心中满腹的狐疑,秦沐歌一双犀利的像男子投射了过去。 这个男人像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而且,似乎料到自己一定会来找他。 那男子柔和一笑,如同春日里和煦的暖风,沁人心脾,“北韩六皇子——韩悠然。” “韩悠然?” 这三个字从脑海中划过,秦沐歌快的搜寻起了这个名字的讯息。 韩悠然,北韩皇后所出,嫡出第六子。 虽然双目看不见,但却有一副叫世人震惊的绝美嗓音。 他吟唱的歌曲,能叫濒临死亡的花草气死复生,亦能让了无生气的动物重回活力。 若是有幸能够得到他祝福的吟唱,便能获得终生幸福。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以这位善良温柔怜悯众生的皇子,以怜悯之泪浇灌。 当初北韩皇后病危,韩悠然哭了三天三夜,直到泣血。 吟唱也持续了三天三夜,这才算是换回了皇后一条命。 不过,那次之后,韩悠然的双眼就瞎了。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再看面前这位温润如玉的少年,周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气息。 仿佛再暴躁的人,看他一眼,也能够心平气和来。 “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秦沐歌发自内心的称赞。 那韩悠然轻轻浅浅的一笑,“彼此彼此。” 秦沐歌心中有些狐疑,她看想韩悠然,“听说六皇子悲天悯人,宁愿献出自己的自由,来换取两国人民的宁静生活。沐歌很好奇,北韩皇帝皇后怎么舍得让你只身来到南陵。或者说,六皇子其实是有命在身?” 见秦沐歌这般毫不避讳的开口询问,韩悠然面上又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他缓缓地走到了软榻边上,径直坐了去。 “秦姑娘刚才应该看出来,本殿还是有些武功的。若是想要离开这刑部大牢,并不难。我待在这里,不过是想消除一些这里的咒怨之气罢了。事到如今,我的作用恐怕也仅此而已了。” 说道这里,韩悠然顿了顿,伸手将身侧的棉被拂开,一些药草露了出来。 “秦姑娘不必担心,我对你并无恶意。” 再看到那些药草的时候,秦沐歌突然就懂了。 为什么白日里那些囚犯们鬼哭狼嚎个不停,到了夜晚反而是十分安静了。 原来在这刑部大牢里面,有一位悲天悯人的“活菩萨”呢! “今日受了六皇子殿一恩,我秦沐歌铭记于心。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殿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全力还你这个人情。” 说完这话,秦沐歌便转身走了出去。 那稳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便是厚重的铁门关闭的声音。 韩悠然纹丝不动的端坐在软榻之上,沉静的脸上并不见一丝涟漪。 只是在铁门闭合之时,唇畔微微一扬,然后瞬间掩去。 门外的巴陵等的有些着急,但又不敢上前敲门。 正两头为难的时候,却见秦沐歌自己个儿就出来了。 巴陵探首朝里面一看,发现韩悠然这会儿正端端的坐着,一副木头人的样子。 他松了一口气,连忙将门重新锁上。 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瞧见刚才为秦沐歌准备的狱卒火急火燎地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大人,大人——” 一见自己的手,巴陵瞬间便恢复了先前那一副土匪头头儿的模样。 他一掌拍在那狱卒的脑门上,“这里是刑部天牢,只有吓的那些犯人尿裤子,什么时候还能轮得到你慌慌张张?” 那狱卒并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 可如今,却是一张脸煞白,慌慌张张地朝着天牢大门口指着,“御林军,好多御林军!” 说着,那狱卒还紧张的看了秦沐歌一眼,“那些人,点名说要秦姑娘。” “秦姑娘?” 巴陵双目圆睁,狐疑的回过头,直直的看向了秦沐歌。 心中的情绪更是复杂:这个相府三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不但封贵妃想要她的命,如今连御林军都招惹过来了。 难不成是封贵妃行刑不成,派人来强抢了? 而秦沐歌那双眸子却是闪了闪,唇畔扬起一抹笑意。 她转身便朝着天牢的大门走了过去。 “秦姑娘……”巴陵着急的跟在后面,打算自己先她一步去探个究竟。 不过秦沐歌却是头也没回地走在前面,“御林军不是点名要我么?我不去,巴将军你今个儿恐怕是没办法交差!”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如果是她秦沐歌该面对的,躲也躲不掉。望着秦沐歌决然离去的身影,原本在监狱里面磨砺的几乎要消失的棱角瞬间又变的尖锐了起来。 这一刻,他仿佛有一种又回到战场的即视感。 那奔涌的热血在这一刻重新又沸腾了起来,他大手一挥,“兄弟们,跟我出去瞧瞧,我今个儿到底要瞧瞧到底是御林军厉害,还是天牢里面的刑具厉害!” 巴陵平日脾气虽然坏,但却是个极其护内的人。 但凡是他手的,他都照拂的很好。 如今他一声令,除了几个看管要犯的狱卒之外,其他的人都跟了出去。 刑部大牢的门刚刚打开,秦沐歌便叫眼前的一幕看的惊了惊。 立在八尺开外的地方,黑压压的一群御林军。 看那样子,前前后后起码是有上百人。 此刻,他们整齐的站立着,在看到大门后面缓缓显露出来的那一抹倩影之后,那凌厉的眸光一转,全部都落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紧跟而来的巴陵亦是被这一幕给惊着了。 传说中御林军直接听命于皇帝,保护后宫妃嫔的安全。 而且,只要有皇帝的令牌,御林军是可以先斩后奏的。 想到这里,那些狱卒一个个有些缩手缩脚起来。 倒是秦沐歌冷眼望着那黑压压的一群人,美眸眯了眯,声线也跟着扬了起来。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秦沐歌!” 这清亮的声线,这稳若泰山的神情,不由的叫那些训练有素的御林军也对她刮目相看了起来。 只不过,在秦沐歌话音落之后,那些御林军只是倏地将眸光垂落在地上,便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了。 这诡异的一幕叫秦沐歌和巴陵,以及那些狱卒瞧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些御林军难道不是封贵妃请来的救兵吗? 难道不是来要自己命的吗? 怎么如今自己出现了,他们反倒是像猫见了耗子似得,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反应?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那黑压压的御林军后面,却是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未央王殿到!” 听到这个声音,秦沐歌眸光闪了闪,一抹亮色瞬间出现在她的面上。 而那些御林军这是恭恭敬敬地朝着左右两边分而站之。 那些狱卒,乃至巴陵都是瞪圆了双眸,目不转睛的朝着那空出来的道路上观望了过去…… 这未央王乃是“冠世美人”,不管是谁见了他,都要被迷得晕头转向。 但偏偏这样的美人儿,却是对一个平凡无奇的秦沐歌死心塌地。 以前听到这个消息的巴陵连连扼腕,只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可经过这短短几日的相处,却觉得秦沐歌的确是能够配的上未央王的美貌与智慧的。 远远的,一顶十六台的玉辇被众人抬着,缓步而来。 那玉辇金碧辉煌,光是顶棚之上,便是由极其正规的琉璃玛瑙点缀而成。 而四周的珠帘更是以东海百年沉珠制成,随着玉辇的轻晃,碰撞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而那珠帘之后,一抹风华绝代的身姿影影绰绰。 就算不能真切的看清楚来人的脸,亦是能够瞧出那几分谪仙般的丰姿。 直到那玉辇径直行到了秦沐歌面前六七米开外的距离,才随着帘内人儿的手一抬,放了来。 而那些御林军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扑通”一声整整齐齐的跪倒在地。 “御林军恭迎准未央王妃!” “御林军恭迎准未央王妃!” “御林军恭迎准未央王妃!” 如海啸般的朝贺之声,像是晴天惊雷,带着十足的真气,在空旷的前坪炸开。 竟然是叫那些狱卒们缩了缩脖子。 一个个都竟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这位秦姑娘可真是天大的面子啊!” “是啊是啊,连堂堂未央王都亲自来接她了。” “你看那些御林军,都跪着迎她出来。这在南陵,可是闻所未闻的!” 珠帘轻响,一道大红色的绝美身影缓缓地从玉辇里面走了出来。 “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倾”也不过如此了。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那耀目的阳光从后而至,在容景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将他整个人衬的雍容华贵,就如同天上走来的神邸。 褪去了前一阵子的柔弱病气,如今的他美的甚至比以往更加热烈,更加妖冶。 灼灼其华,妖冶炫目。 就连是时常近距离见识过容景美貌的秦沐歌也不由的被煞到。 此刻,秦沐歌的脑海里面仿佛只能容容景那张妖冶无双的脸。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他脸上的纹路好了,已经好了。” 那是不是证明,自己的手术果然成功了? 容景的步伐稳健,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倾人城的耀目。 眼角那颗粉色的泪痣因为他面上泛起了血色而妖冶了起来,一如他眼底闪烁着的璀璨光芒。 容景一路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看到她呆愣的模样之后,面色微微浮起一抹羞赧。 “擦擦。” 一绢洁白的锦帕从容景的指尖滑出,落在秦沐歌的脸上。 秦沐歌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接,狐疑的看向容景,“嗯?” “花痴!” 轻轻的语气里面似乎还带着一丝宠溺,那绝美的脸上挂着一抹戏谑。 秦沐歌被容景这话说的小脸一红,她一把将蒙在脸上的锦帕拉了去。 没好气的瞪了容景一眼,嘴里笑声嘀咕,“那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妖孽。” 没错,自从自己给他动过手术之后,这是第一次见他。 但因为那逐渐恢复健康的身体,叫他的气色也越发好了一些。 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妖冶气质,也变得越发浓烈了一些。 秦沐歌那小声的抱怨落在容景的耳中,却带着一丝娇嗔,叫他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我记得有人说要十六台大轿来迎,才肯出这刑部大牢?” 容景那妖冶的眸子斜睨了秦沐歌一眼,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 秦沐歌抬眸扫了那玉辇一眼。 “十六台琉璃玉辇,百年东海珍珠,再加着上百的御林军亲迎,这场面的确是够大的了。” 秦沐歌缓缓的开口说着,可是心中还有一口气郁郁不得纾解。 静默了片刻之后,她才淡淡的抬起眸子,“可是当初派人把我押进天牢的可是当今圣上,没有他的命令,即便是天皇老子来了,我秦沐歌也绝不离开这刑部天牢半步。” 容景眸光微微一冷,望着秦沐歌面上的倔强,心中多了一丝冷意。 他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寻秦沐歌,在得知秦沐歌被父皇绑入天牢,而且还背上了那么多莫须有罪名之后—— 原本以为会勃然大怒的他,却是静默着没有出声。 在苏牧的陪同之,他规规矩矩的进了一趟皇宫。 不多时,十六台玉辇便从皇宫里面被人给抬了出来。 容景眸光闪了闪,大手一扬,“苏牧。” 苏牧闻声,躬身将明黄的圣旨捧在手心,高举过头顶送到了容景的手心之上。 “这样呢?” 容景伸手捻起那圣旨,轻轻一掸,明黄的圣旨便垂着滚落去。 众人一惊:能够让皇帝写圣旨放秦沐歌出刑部大牢,那简直就等于是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 但是,容景却做到了。 秦沐歌淡淡的扫了一眼那被容景随意捻着的圣旨,冷笑一声,“误会?若抓我进刑部大牢是一场误会,还幸好我大难不死,否则这桩冤案,我秦沐歌要找谁说理去?” 见秦沐歌还窝着一肚子的火,容景干脆大手一抬,轻轻柔柔的便捻上了她的耳垂。 指尖感受着那柔软滑腻的触感,容景唇畔一勾,“乖,先跟我回去,这个公道我自会替你讨回来。” 150 乖,跟我回去 言情海 正文 151 本殿会叫你舒舒服服的(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51 本殿会叫你舒舒服服的(一更) 151、 这亲昵的触碰亦是叫秦沐歌脖颈一缩,粉嫩的耳根瞬间便红了。 容景这个大妖孽,知道自己的敏感处。 如此一来,即便是她再生气,那底气也是瞬间漏了一大半钤。 “接我回去?难道王爷就不怕我的蛊毒再迷惑了你么?洽” 听着秦沐歌的抱怨,看着她眼底的不满,容景似乎明白了一些。 这个笨丫头,似乎是在给自己甩脸子呢。 她是在埋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寻她么? 没错,秦沐歌这会儿就是抱着这个念头。 容景这个家伙,用完了自己的血,毒也解了,如今便要过河拆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么? 这刑部大牢里面,若非容耀出现,自己今个儿还真就栽在封贵妃手里了。 容景唇畔微微一扯:会吃醋,会生气,是不是就代表在乎? 原本停在她耳畔的指尖往一滑,顺着秦沐歌凹凸有致的身子,最后停在了她的腰间。 容景亦是倏地倾身向前,那微暖的气息几乎要喷到秦沐歌的耳畔之上。 “小沐沐,你若不乖乖听话,那我可要来强的了!” 秦沐歌身子猛的一僵,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容景,感受着放置在自己后腰,已然是蠢蠢欲动的大掌。 “你敢!” 容景唇畔微微一扯,那艳丽的薄唇微张,舌尖轻轻拂过秦沐歌柔软的耳垂,瞬间叫她周身一颤。 “你我马上就要成亲了,你看我敢不敢!” “……” 被容景这个大无赖气的几乎要暴走。 秦沐歌涨红了小脸,挫败地仰首望着面前绝美的人儿。 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风情,那璀璨的眸子里面,笑意吟吟,灿若星辰。 如今的容景风华正茂,神采扬。 压根儿就没有当初毒发到只剩最后一口气的虚弱模样。 那个妖冶霸道,难缠毒舌的未央王又回来了! 可恶的家伙! 秦沐歌恨恨的磨牙。 要是知道这个大妖孽还是这么无赖,她当初就不该用自己的血去救他! 此刻,那些狱卒亦是瞪圆了双眸,跟巴陵一并挤着脑袋看热闹。 哇塞! 在刑部大牢里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相府三小姐,一碰到咱们家王爷,怎么就跟一只炸毛的小猫咪似得。 望着秦沐歌面上五彩斑斓的样子,容景大手一收。 顺着他这个动作,秦沐歌的身子又朝他贴近了几分。 “怎么,考虑清楚了么?” 容景靠在她耳边,吐气如兰。 幽幽的话语里面,甚至带上了几分诱哄。 秦沐歌强行憋着一口气,一双美眸愤怒的瞪着容景。 呸,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他温柔的? 自己当初又怎么会突然心软,答应嫁给他的? 肯定是这个大妖孽用的苦肉计! 就凭他这般扮猪吃虎的样子,怎么会将那样虚弱的一面呈现给自己! “小沐沐,既然你自己不肯动,那就只有本殿亲自动手了。” 容景的话音还未落,便大手一揽,打横儿将秦沐歌给抱了起来。 “啊——” 一声低呼之后,秦沐歌只觉得身子忽的腾空。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容景,却只见他面上依旧端的优雅高贵,就像是理所应当一般。 只是,他这个动作却是引来了众人雷鸣般的哄闹声。 “哇——” 饶是那些御林军那般训练有素,也忍不住抬眼偷偷瞄。 那些狱卒更是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这么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就这样秀恩爱,那回到未央王府,岂不是……嘿嘿嘿…… 那些狱卒的口水差点流出来,抬眼就接受到了容景那如同千年冰封一般的冷冽眼神。 一时间均是猛的被那口水一呛,连忙低头去,不敢再看。 此刻的秦沐歌更是被这起哄声闹得脸颊通红。 她窝在容景的怀中,又羞又气,挣扎着就要跳去。 可她才刚刚动了两,抱着她的容景身子一僵,一声闷哼自上方传来。 秦沐歌一愣,抬眼看去。 发现容景那白皙的脸上竟然陡然涨红,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底亦是瞬间泛起水雾。 豆大的汗水细细密密的从那饱满的额头上滑落。 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着他的痛苦。 遭了,她怎么忘记容景才刚刚换血三天而已? 秦沐歌身子一僵,再也不敢动了。 她僵着脖子看向容景,“你……怎么了?” 迎向秦沐歌紧张的眼神,容景美眸一弯,原本原本白晰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凤眸湛亮如星,脸若芙蓉眼若星。 只是那凤眸里面却是盈着满满的委屈,朝着胸口递过去一眼,“疼。” “这吗?”秦沐歌小手攀上容景的胸前,却只敢轻轻触碰。 焦急的她没有注意到容景凤眸里面一闪而过的狡黠。 这会儿,她只想赶紧去看看容景的伤口到底怎么样了。 “那儿,那儿……” 容景用目光朝着自己手上,胸前比了比。 最后落在心口处,模棱两可的道,“还有这。” 最后这三个字,容景说的时候,语气里面带着七分戏谑,三分委屈。 待秦沐歌看向他的时候,竟有几分别有深意的意味儿…… 秦沐歌心头微微一跳,连忙将眸光垂了去。 她瓮声瓮气的道,“我不动就是了,你放我去,我自己走。” 瞧见她刚才心虚的模样,容景那妖冶的面庞微微一冷。 不过片刻的凝重之后,他却是嫣然一笑,粉面芙蓉顿时变成了娇艳盛开的桃花,差一点就没把周围那些狱卒们的魂给勾了去。 “我就喜欢抱着你。” 容景故意暧/昧的凑到秦沐歌的耳根呼气,满意的看见她小脸瞬间通红,周边连连响起倒抽气的声响,“你只要乖乖的不动,本殿便叫你舒舒服服的。” 秦沐歌一抬眼,果不其然瞧见了容景那暧/昧的神色。 她小脸瞬间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你——流!” 容景一怔,面上故意浮起无辜,“什么流?本殿是说乖乖叫你舒舒服服上玉辇,小沐沐你想到哪里去了?” “……” 秦沐歌语塞,这回儿算是彻底败给容景的无耻了。 岂料看到她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容景依旧不放过她,“虽然我们还没有成亲,若小沐沐想的话,本殿自然是很愿意为你效劳的……” “啊啊啊——” 秦沐歌猛的塞住耳朵,恨不得一巴掌就这么将容景这个大妖孽抽的归西。 她刚才果真是疯了,怎么会觉得他是真的伤口复发? 他可是容景,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虎!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秦沐歌终于是彻底挫败的低了头。 不论容景再怎么撩她,只管紧紧咬着一口银牙,再不给一点儿反应。 见她这般乖巧,容景的凤眸终于笑的弯弯儿。 他就这么抱着秦沐歌,一步一步,缓缓的朝着那十六台的玉辇上而去。 待两人上了玉辇之后,容景依旧是按照老规矩,将秦沐歌放在自己的腿上,裹在自己的怀中。 感受着怀中的软香,容景心神微漾。 他靠在她脖颈间,轻轻嗅了嗅,感受着秦沐歌紧绷着的身子。 好半响之后,他才一本正经的将她的身子扳正过来,面对自己。 秦沐歌瞧着他好似有话要说,便目光炯炯的望向他。 “你又脏又臭!” 瞪了好一会儿,却换来容景这么一句,秦沐歌气的差点儿没从他腿上蹦起来,赏他一记回旋踢。 她还没来得及发作,容景又将她一把揽进怀中,“不过本殿也不会嫌弃你的。” “……”秦沐歌心中暴走,她扭头看向外面,“这不是回相府的路,我要回去。” 直到这会儿,秦沐歌心中还惦记着当初答应夙玉的事情。 治好了容景,她就得搬出未央王府。 其实就算夙玉不要求,她也会这么做。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原本住在未婚夫家就是不妥的。 不过当初容景命在旦夕,她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可如今再这样住去,免不得要被人说闲话。 而且,相府里面,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办呢! 想到那日自己在外面听到清华公主说的话,秦沐歌的小脸又沉了几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素云夫人和秦暖心也不忘记要插一脚。 竟然敢冤枉自己用什么蛊毒? 若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们,她们还真当她秦沐歌是个软柿子,可以任人揉捏吗? “不行。” 容景唇畔淡淡的飘出两个字来。 秦沐歌双目怒睁,不悦的望向他,“为什么?” 她只是他未婚妻而已,凭什么不准自己回家? 秦沐歌话音刚落,容景身子一弓,那漂亮的桃花眼底又泛起了水雾,俏脸凝成一团,显得十分痛苦。 秦沐歌有些犹豫的看着他,“你又在装的?” 容景的手微微一颤,搭在秦沐歌的手腕之上。 那白皙的大掌此刻已然是被汗湿了,湿滑的叫秦沐歌握不住。 “我刚刚醒过来,就马上去皇宫请圣旨,刚才你又撞到了伤口,可疼……” 容景原本就生的极美,如今美眸一眯,那模样儿更是叫人心疼的想要将他捧到手上,含在嘴里。 从玉辇抬上官道开始,这阵仗早就将满街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过去。 如今那些人透过珠帘,朦朦胧胧能瞧见容景一些颜色。 乍一见美人儿露出那边可怜的神情,更是心疼的整张脸都要化了去。 再看秦沐歌,那狠厉的目光却如同刀子一般。 仿佛拒绝这样的人儿,是极其无耻的一件事似得。 “好了好了,我跟你回未央王府看看你的伤,若是没事我再走。” 秦沐歌被盯得头皮发麻,终于是败阵来。 容景脸上的痛苦没有收,只是借机朝着秦沐歌脖子窝儿里面靠了过去。 那微凉的双唇映在她肌肤上,低低的哼哼,“那你可要好好看看,我这会儿可疼……” 明明是个大男人,可那娇撒起来却是十分自然。 那软糯的声线就连秦沐歌听了,明知道他是在装模作样,依旧忍不住想要去安抚。 “好啦,知道啦!” 秦沐歌耳根微红,却不敢伸手去推他,生怕他又要闹。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容景撒娇那会儿,那妖娆的凤眸却是瞬间冷了。 那真真清冷的目光带着十足的震慑威力,朝着围观的众人一扫。 原本痴迷落在珠帘上的目光骤然一凝,然后瞬间挪开,再也不敢抬头。 直到这个时候,容景才优雅的眯了眯眸子,寻了舒服的姿势窝在了秦沐歌的怀中…… 这十六台的玉辇原本就惹眼,如今再加有上百御林军前后簇拥着。 整个洛阳城都知道当今冠宠一时的未央王去刑部大牢将自己的未婚妻给接出来了。 一时间,秦沐歌这个名字更是根深蒂固的留在洛阳城百姓的脑海中。 回到未央王府,秦沐歌第一件事便是替容景检查伤口。 她蹙了蹙眉头,望向妖娆的倚靠在芙蓉榻上的容景。 “脱衣服!” 简短有力的三个字叫容景面色微微一凝。 随即,那妖冶的脸上瞬间绽开两朵妖冶的桃花,炫目一室。 不过,他非但没有乖乖动手,反倒是朝着秦沐歌抛去了一个媚眼儿。 “小沐沐还真是心急,刚刚回来便要本殿脱衣服。你可重了,刚才抱了你那么久,本殿要休息一才有体力。” 听着容景那暧/昧不明的话语,秦沐歌一张脸又红又紫的。 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早就上去撕了他那张破嘴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不等秦沐歌的话说完,容景便道,“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小沐沐是我替你脱衣服?” “容景,你这个臭流氓!” 秦沐歌尖叫一声,将手里的药箱狠狠的朝着容景身上砸了过去,自己转身就朝着外面跑了去。 呼,她必须要出去投投气,否则她不保证待会儿会不会拿着玄铁刀一把抹了他的脖子。 而就在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离开之后,苏牧却是从隔间闪了出来。 他蹙眉望向自家主子,“爷,为何不让秦沐歌瞧瞧您的伤口?” 容景将接住的药箱递给了苏牧,缓缓的撩起自己的袖口。 与手掌上白皙细致的肌肤不同,手臂之上,一道道凹凸不平的青紫纹路赫然在目…… 151 本殿会叫你舒舒服服的(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52 你给我待在未央王府哪也不许去(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52 你给我待在未央王府哪也不许去(二更) “上次替我解毒,她放了不少血,若叫她发现我体内余毒还没有清除干净,照她的脾性,肯定又会放血。缓一阵子再说吧。” 容景收敛了面上的轻浮雅痞,面上露出一丝凝重恍。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又道,“你将手的暗卫全部派出去,我要找一个人。刀” 苏牧目光一凝,“爷,您要找的是?” “银发蓝眸的少年。” “银发蓝瞳?”苏牧眉头一蹙,狐疑的望向容景,“爷,您说的该不会是掳走秦沐歌的那个?” 苏牧话音刚落,容景那绝世的容颜骤然一冷。 那骤降的气息,叫他周身方寸之间亦是充满了戾气。 见容景突然变脸,苏牧便知道自己触到了他的逆鳞。 他小脸一沉,快地朝外退了去,“爷,我马上就去办。” 苏牧才刚退到门边,容景幽幽的声线又从里面飘了出来。 “大婚的事情也不要耽搁了。” 苏牧身子一紧,面上情绪有些复杂。 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颔首应了来,“是。” 耳边响起了苏牧缓缓将门阖上的声音。 整间子又恢复了先前的静谧,只剩容景均匀沉缓的呼吸之声。 容景缓缓颔首,轻轻拂过胸前的衣襟. 那洁白的中衣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的被扒拉开了一些,露出白皙细致的胸膛…… 而在左胸那一块儿,一道三寸长的伤疤赫然在目。 秦沐歌的缝合手法已然是很娴熟了,不过还免不得要在容景胸前留一道疤痕。 “原来她拥有的就是仙灵血……” 容景的目光落在胸口上的伤痕上,眸光微凝。 虽然连翘一只闭口不提,但是从胸前的刀伤便能瞧出来:秦沐歌应该是用了什么办法直接在自己心上将蛊毒给清除了。 即便是已然同生共死过,即便是两个人的血液已然融为一体,容景依旧能够感受到两人之间的隔阂。 想到那个自己从未谋面的蓝瞳银发的少年,容景只觉得胸口一闷。 一道尖锐的疼痛之感瞬间叫他面色一白,大手亦是倏地握紧了。 “你动了我的心,但是你的心,却也是被别人动了吧……” 而与此同时,刚刚怒气冲冲朝着外面冲的秦沐歌脚生风。 突然之间,一股模糊不清的痛感突然从心口扩散开去,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秦沐歌被突如其来的痛感一袭,整个人意识的弯腰去。 那右手亦是猛的攥住胸口的衣料,秀眉跟着蹙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感觉胸口一阵痛意?”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也足够让秦沐歌受的了。 她犹豫的站直了身子,伸手揉了揉胸口,却发现那痛感早就消失不见了。 不知为何,秦沐歌意识的回过头去,朝着容景的房间看了过去。 就在她一瞬间分神的时候,一道锐利的公鸭嗓子划破了未央王府的上空,“让开,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 秦沐歌循着声音回过头去—— 如今,为了替未央王和秦沐歌的婚事做准备,整个王府的人们都活动了起来。 这会儿,十几个丫鬟正托着整理好的丝绢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之上,打算去打理新房。 可她们还没走到长廊上,却被迎面而来的一道五彩斑斓的身影给惊着了。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只见花无漾像是屁股后面跟了鬼一样,慌慌张张地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而那些丫鬟一时避让不及,更是与他撞了一个满怀。 那上等的丝绢瞬间了漫天,然后稀稀拉拉的落到了地上。 “啊——” tang望着掉落满地的丝绢,那些丫鬟欲哭无泪。 而花无漾身上这是缠满了五彩斑斓的绸缎,一边慌张的朝身后张望,一边连滚带爬地朝着秦沐歌这边奔了过来。 一边玩命的跑,他还不忘记叮嘱那些丫鬟们,“待会儿,不管谁来问,你们都说没见过、不对不对,是说不认识我。” 话音未落,花无漾已然是奔到了秦沐歌几步开外。 那公鸭嗓音亦是拉的老长,两行宽面条泪迎风飘荡,“小沐沐,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拉!” 花无漾跑了几步,脚被那丝绢一绕—— “哇”的一声,他整个人往前一栽,作势就朝着秦沐歌身上扑了过去。 虽然他面上依旧挂着惶恐,但是那狭长的凤眸里面却是划过一抹猥琐的亮光。 那两只爪子亦是目标明确,朝着秦沐歌高隆起的胸前便抓了过去…… “哼哼,这么多次了,这回还不叫我摸出你的尺码来?” 秦沐歌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她美眸一眯,伸手的暴雨梨花针已然是蠢蠢欲动。 只等花无漾扑上来,就射他个满头包。 还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什么样的容景,身边就有什么样的花无漾! 眼看着花无漾那双狼爪就要扑上秦沐歌的胸,一抹大红色却是从天而降,犹如神邸。 白皙的大手从后而至,一把将秦沐歌揽进自己的怀中。 而空出来的另一支手,则是一个拈花指,不偏不倚点在了花无漾那双狼爪之上。 被容景揽进怀中的秦沐歌只听见一声怪叫,再回头的时候,只见原本趾高气扬,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花无漾面色惨白,一双手也像是被人打断了似得,无力的耷拉在身子两侧。 而容景右手一扬,从袖口里面喷射出来的内力生生打在他胸前,将他整个人打的横出十几米,然后狠狠撞在院墙之上。 最后,重重的落在圆形拱门前。 也就是在他落地的一瞬间,一道清丽的身影亦是快的出现在了门口。 原本还挡在她身前为难劝阻的几个丫鬟,亦是与她一并被这从天而降的花孔雀吓了一大跳。 秦沐歌定睛一瞧,来人不是清华公主又是谁? 而满是怒意,正打算发作的清华在看到跌落在自己脚边人的样貌之后,那张俏脸像是变戏法一般,瞬间就柔和了来。 她瞪着一双清亮的眸子,亮晶晶的望着瘫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花孔雀,兴奋的道,“漾漾,你这次又是在玩什么?人家也要玩啦!” 原本就被容景那一掌打的去了半条命的花无漾,此刻看到双眸发亮的清华公主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无奈这会儿隔壁被容景给卸了,身子又疼的要命,想要爬起来跑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漾漾,漾漾,你怎么不说话呀?” 清华公主不明所以的瞪着花无漾,见他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嘴里还不停的冒着血泡泡,却只能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 “漾漾,你好讨厌呀,你明明说只要我跟容耀去了刑部大牢你就会来找我的。” 清华一脸娇羞的望着花无漾,面上又是娇嗔又是委屈,“你都不知道,人家今天被母妃骂的有多惨。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把你供出去!” 望着喋喋不休的清华公主,秦沐歌惊得差点要合不拢嘴了。 她目瞪口呆的扭头看向容景,“他们……是怎么一回事?” 容景唇畔微微一扯,看向花无漾的时候恰好撞上了他祈求的目光。 很明显,这个不可一世的花孔雀认栽了。 正给自己服软呢! 只不过,冲着刚才他想占秦沐歌便宜,这个霉他花无漾就倒定了! 淡淡的收回目光,无视了花无漾的求救,容景淡淡的开口,“这个估计就叫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吧!” “知己?”秦沐歌狐疑地转过头去—— 只见清 华公主正吩咐自己带来的侍卫将花孔雀左右开弓得架了起来。 而花孔雀的脸上分明就是欲哭无泪的表情。 那,真的是知己相逢时候应该有的表现吗? “景哥哥,漾漾好像真的受伤了,我想带他回去让王御医看看……” 迎着容景那妖冶而又不定的脾性,清华几乎是硬着头皮才开了这口。 那毫无底气的声线随着容景投过来的目光而越发小了一些,最后几乎要听不见。 不过这一次,诡异莫测的未央王却是很好说话。 他一手揽着秦沐歌,一手轻扬,意外温和的开口道,“既然清华妹妹有这份心,那花无漾就有劳了。” 一听容景这话,清华那张小脸瞬间就亮了起来。 她几乎是喜不自禁的朝着容景福了一身,脆生生的道,“多谢景哥哥。” 而与此同时,花无漾却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整张脸陡然一黑。 那僵直的身子一软,像死狗一样就被清华带来的侍卫给拖走了。 望着那一行人离开的背影,秦沐歌心中略有担忧,“这样让清华公主带走花孔雀,真的没事么?” 倒是容景,原本搭在秦沐歌后腰的手微微一收,叫她不得不将目光收回来。 容景颔首,在秦沐歌耳边吐气如兰,“怎么你还担心他?” 似乎能够嗅到空气中微微弥散的酸意,秦沐歌无奈的扶额,“我只是担心清华公主那脾气,之前花孔雀那么对她,她不会打击报复吧?” 刚才容景那一,分明就卸了花孔雀的双臂; 而那一掌又打的他只剩半条命…… 若这个时候清华公主要弄死他,岂不是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 “放心吧,他死不了!” 容景微微蹙眉,妖冶的桃花眼底泛起不悦,“这么多年了,清华总算找了一个情投意合的,难道作为未来的皇嫂你不应该替她感到高兴么?” 听到“未来皇嫂”几个字,感受着容景那火热的气息,秦沐歌意识的挣脱了他的怀抱。 她若是当真与容景成了亲,那…… 那夙玉要怎么办? 望着秦沐歌略微黯淡的面色,容景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他倾身上前,身上似乎有薄怒弥散开来。 一瞬,秦沐歌便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再次回到了容景的怀中。 他身上的龙涎香气再一次彻底将她笼罩。 “之前原本还想着若是我的伤无恙,便放你回丞相府,可现在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这带着几分强势的气息叫秦沐歌微微缩了缩脖子。 之前不是说好了,若自己替他诊治过后没什么问题,那就可以离开未央王府的呀! 这个大妖孽是想出尔反尔吗? “容景,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能出尔反尔?” 秦沐歌憋着一口气,双手撑在他胸前。 想推开他,却又不敢太用力,怕弄到他的伤口。 而容景就仗着秦沐歌这个担忧,毫不顾忌的倾身上前,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我是不是男人,你若想知道,今晚到我房里来便清楚的很。” 容景说着这话,眼神里面秋波荡漾。 如不是秦沐歌这会儿还在气头上,估摸着又要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了。 “你——流氓!” 憋了好半响,秦沐歌才涨红了脸,从牙缝中挤出“流氓”两个字来。 不过容景却好像习惯了一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小沐沐,次骂本殿的时候,记得想个新鲜一点儿的词,这个本殿听腻了。” “容景,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沐歌简直要欲哭无泪了。 她以为重活一世就是上天给她最大的恩惠了,却没有想到 与此同时,上天还送了她一个本世纪最大的挑战。 什么狗屁冠世美人,什么狗屁艳压天,分明就是一个无赖! 容景倾身上前,细细的看着秦沐歌,从眉到眼,再到唇。 歆长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指尖缠绕着她细致的发丝,轻轻把/玩儿着。 “你好像还没来葵水吧?” 这突如其来的话,像是一个闷雷,将秦沐歌劈的外焦里嫩。 她傻眼的望着容景,呆呆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容景看到了秦沐歌的反应,那妖娆的脸上露出一抹叹息来。 只见他缓缓的从怀里摸出一卷折叠好的小画册,再慢慢展开,上面是娟秀的小楷。 “未央王府内,有一神秘男子,成日以女儿模样装扮,浓妆艳抹,想要掩人耳目。一日,有小厮听到未央王卧室传来靡靡之音,便探首上前,打算一窥究竟。没料到,这一瞧,竟然是差点将那小厮吓的跌坐在地。原来,那绝世无双的未央王,竟与那粉面男子勾肩搭背,像是、像是有断/袖之癖呀!” 容景轻轻的将小册子里面的最精彩的一段挑选了出来,细细的念着。 他的声音很好听,这会儿更是配上了几分抑扬顿挫。 只是,那仙乐一般的声音听在秦沐歌的耳里,却像是地狱来的催命咒,叫她头皮发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叫容景这辈子也找不到她! 倒是容景兴致盎然,他朝着秦沐歌那边靠了靠,“小沐沐,还有更加精彩的,要不要本殿再给你念念?” 152 你给我待在未央王府哪也不许去(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54 王爷的温油你不懂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54 王爷的温油你不懂 154、 秦沐歌感受着自容景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就差痛哭流涕求放过了。 怎么回事嘛,连翘是怎么办事的嘛。 连自己亲笔写的小剧本都落到了容景的手里恍。 难怪他刚才说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敢情是等着秋后算账呢刀! “小沐沐,这小册子最近在坊间卖的可火了呢!你不感兴趣么?” 容景好像是不逼的秦沐歌毫无还手余地就不罢休似得。 这会儿,他正瞪着一双小鹿斑比的无辜眸子,水澄澄的望着秦沐歌。 “王爷,我……” 秦沐歌这会儿当真是欲哭无泪了。 干坏事,传播谣言,被抓了个现行。 就凭着容景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一定饶不了自己。 想到刚才花无漾的惨状,秦沐歌只觉的头皮发麻。 “小沐沐,如果你不说,本殿还不知道,原来本殿竟然有断袖之癖呢!” 说道那“断袖之癖”的时候,容景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了来,明显是气坏了。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放话出去说谁敢娶我就杀他全家,我一时气不过,才……” 秦沐歌心虚的开口,只是这话说到了最后,却是越来越没有了底气。 容景唇畔微微一扬,勾起了一抹妖冶的笑容。 掌心亦是在同一时间发力,一团诡异的热力轰然而至,瞬间便将那本由秦沐歌杜撰出来的小册子烧的灰烟灭。 秦沐歌身子一缩,生怕怒极了的容景会像处理那小册子一样,把自己给处理掉。 “既然这个谣是你造的,那你就必须要负责将它给打破了。” 容景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倾身上前,用指尖轻轻揉捻着秦沐歌的耳垂。 这动作叫她身子一缩,委委屈屈的抬眼,“那……那要怎么打破嘛。” 见秦沐歌终于上钩,容景的凤眸里面划过一抹狡黠。 他眸光闪了闪,淡淡的开口道,“现在外人都以为我有断袖之癖,若是我娶了媳妇儿,又生了儿子,这个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见容景终于暴露了最终目的,秦沐歌又羞又气地想要脱离他的禁锢,“你、你胡说八道!” 不过容景自然不会如她的愿,他唇畔微微一扬。 “所以对你的惩罚就是待在未央王府,好好养到了你葵水来了,自然就能够替本殿洗清冤屈了。” “噗——” 秦沐歌仿佛听到了自己吐血三尺的声音。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却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今日,容景倒是真真儿的叫她开了眼了! 望着秦沐歌几近暴走的模样,容景那张俊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浅笑来。 “大婚要准备的东西我会叫丞相准备好,你只管安安心心做你的未央王妃就行了。” 说完这话,容景也不管秦沐歌的反对,转身便朝着自己的卧室走了回去。 那大红色的衣袍在他转身之间,扬起了红色的波浪。 而这偌大的院子里,只剩秦沐歌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在容景转身的那一瞬,一卷小巧的绢丝画布亦是顺着他的动作,从袖口滑落了出去。 不偏不倚的,就掉落在秦沐歌的脚边。 她愣了愣,这才躬身将那画布拾了起来。 “哎,你的东西……” 秦沐歌的声线才刚刚扬起来一些,却发现容景那个家伙早已经进了房间,压根儿就没有听到自己唤他。 她指尖动了动,感受着那丝绢上好的触感。 清澈的眸光落在那丝绢之上,竟发现上面好似画着一副美人图。 “美人图?” 秦沐歌眸光闪了闪,莫名的心跳微微有些加速。 tang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儿,竟然能够叫容景一直将她的画像带在身边?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秦沐歌缓缓的将那丝绢给展平了。 丝绢上,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身着淡紫色的长裙,迎风而立。 清风扬起,将她的发丝带起,也露出了那绝美的脸蛋儿。 精致小巧的瓜子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仿若星辰。 五官亦是精致绝伦,美到不似凡人。 若说容景的美是热情而张扬的,那这画上的少女这是出尘脱俗的。 即便是不需要任何的装饰,周身仿若笼罩着淡淡的光华。 就像是,从神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只是…… 秦沐歌的目光定在那少女的脸上,心中更是一惊。 为何,这少女的模样,竟然与带上面皮之后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想到扈流星看到自己时眼底的惊诧,秦沐歌对那张面皮产生了更加重的怀疑。 不行,她秦沐歌既然重活了一世,就绝对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的。 “卧龙商行”里面的画像,还有扈流星诡异的反应,以及容景怀中的画像…… 甚至是,连夙玉都跟扈酒娘的娘亲有过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之前自己也曾经怀疑过,容景和夙玉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根据自己的调查,这个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的。 可为什么,从容景身上掉来的画像竟与夙玉认识的那位夫人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一切的线索,似乎都在将自己朝着一个方向指引…… 这些事情,她秦沐歌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她缓缓的握紧手中的丝绢,清澈的眸光里面似乎露出一丝凝重来。 不管是容景还是夙玉,若你们有谁欺骗了我秦沐歌,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接来的几天里,原本以为她会想方设法溜出去的秦沐歌竟然是意外安分守己。 不但乖乖的早睡早起,甚至还坐在大厅,一直要等到容景过来,才肯用早膳。 这诡异的一幕叫素来对万事都掐的很准的容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意外。 不过,这些意外都是短暂的。 因为按照秦沐歌的脾性来说,最多三天。 果不其然,在今个儿用完早膳之后,秦沐歌终于挪了挪屁股,坐到了容景的身侧。 容景妖冶的眸子从她身上扫过,终于开口,“这就憋不住了?” 秦沐歌被点中了死穴,一张脸登时就绿了。 忍,谁叫自己做错事还被抓现行呢? 她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爷,我想出去。” 其实,秦沐歌想说的是:葵水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养着养着就能来的。 十四岁之前,她吃不饱穿不暖,面黄肌瘦的,葵水会迟来也是正常的。 如今,她的生活步入正轨,相信过不了多久,葵水一定会如期而至的。 只是,这种事情她不能告诉容景。 因为,即便是答应嫁给容景,她秦沐歌依旧没有做好与他真真正正的做一对夫妻的准备。 “来,先把这盅当归莲子喝了再说。” 容景直接无视了秦沐歌的请求,指尖轻轻一拂,那一盅汤便乖乖的“挪”到了她的面前。 秦沐歌嗅着那当归的味道,差点儿没将隔夜饭给吐出来。 这几日,容景天天逼着她吃这些个儿补血啊,活血的东西。 她这小身板再这么补去,早晚得鼻血长流。 这个臭流氓,到底是多想马上让自己这颗小酸葡萄成熟,然后再摘生吞活剥了? 秦沐歌欲哭无泪的望着容景。 那大妖孽轻轻夹了一颗腰果,优雅的 送到嘴里。 那高贵的模样虽然善心悦目,可那正眼都不瞧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特别是…… 没事吃什么腰果啊? 当真以为吃啥补啥吗? 望着秦沐歌那小脸涨红的模样,容景终于将白玉筷子给放了。 一边的丫鬟快的上前,将干净的丝绢递到了他手边。 容景淡淡扫了一眼望着那盅汤,差点就要哭出来的秦沐歌,“喝完这一盅,明个儿就不要你喝了。” 一听到“不要你喝”这四个字,秦沐歌那张苦大仇深的小脸上登时就亮了起来。 她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当真?” 容景扫了她一眼,眼底露出嫌弃,“本殿向来说话算话!” 容景的话音还未落,秦沐歌抄起那炖盅,便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既然这东西怎么吃都吃不去,长痛不如短痛,一口闷! 望着秦沐歌那“一口闷”的气势,容景漂亮的凤眸里面划过笑意。 “咣!” 秦沐歌吞最后一口汤,将那炖盅砸在桌面上。 一双眸子亮噔噔,可怜兮兮的望着容景。 那模样儿就像是等待主人吩咐的小猫咪,叫容景看了差一点儿就要心软原谅了她。 “真乖!” 容景动了动眸子,歆长白皙的指尖捻着丝绢,轻轻在秦沐歌的唇畔印了印。 看着她好不抵抗的任由自己动作,容景那深邃的凤眸里面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片刻之后,他才轻声道,“今个儿本殿有事得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带着。” 秦沐歌一怔,在听到容景说要离开的时候,那双眸子倏地一亮。 不过片刻之后,又露出了平静的神态,虚伪的开口,“嗯,路上小心。” 容景何其聪明,从一开始秦沐歌眼底那一抹亮色就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不动声色,只是扶住她的后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映上了一吻。 即便是这会儿巴不得容景立马走人,但秦沐歌还是被这有些亲昵的举动弄的耳根微微一红。 在目送容景离开之后,她才有些懊恼的擦了擦自己的额头。 在这个大妖孽身边待上了一阵子,她竟然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他每天分别时的那一吻了。 在确定容景果真出了未央王府大门之后,秦沐歌便嘱咐四儿留在自己的房间。 若是容景回来了,便马上想办法通知自己。 安排好一切之后,她才领着连翘偷偷摸摸朝着外面溜出去。 不过,正门必然是不能走的。 于是她只能接着院墙外面那颗歪脖子树,翻/墙出去。 连翘则是从大门出去,一早儿便在院墙外面接应了。 秦沐歌虽然没有武功,但是相对一般闺阁里面的小姐来说,身手算得上是矫健了。 她快的爬上那颗歪脖子树,借着伸出墙外的枝桠,朝着外面摸了去。 而她并没有发现的是,不远处的顶之上,一红一蓝两抹身影正傲然而立,远远的望着她几近怪异的举动。 “爷,你不觉得她的动作太难看了么?简直、简直就像是……” 一袭蓝衣的苏牧嫌恶的望着秦沐歌,不知道改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才恰当。 倒是一边的容景,凤眸含笑,妖冶的开口,“猴儿?” 苏牧一拍掌心,“没错,就像猴儿一样!” 容景眸光闪了闪,望着秦沐歌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眸光里面还带着关切。 那样子,显然是就在担心那个笨女人会不会从树枝上掉去。 对于容景这种做法明显就不能理解的苏牧,挠了挠脑袋,满腹狐疑。 爷明明就是担心秦沐歌替他换血, 身子承受不住。 却偏偏要找一个什么葵水的理由,来替秦沐歌补血。 那个笨女人虽然是大夫,可她也想不到,那当归里面加的千年贝参,可是回复元气极佳圣品。 一钱便要上万黄金。 秦沐歌是不知道,光是她今个儿早膳上喝掉的,便价值十万两黄金。 想到这里,苏牧实在是忍不住发问,“爷,既然你同意让她出去,干嘛不光明正大的告诉她,非要这么……” “偷偷摸摸”四个字苏牧是无论如何的也不敢说的。 不过,在看见秦沐歌平安着陆之后的容景心情似乎还不错,竟然开始回答苏牧这个问题了。 “这样不是更好玩么?” 说完这话,容景纵身一跃,那一抹大红色顺着秦沐歌的方向便跟了过去。 剩苏牧一脸嫌弃的跟在了后面,暗自在心中嘀咕:“什么更好玩?明明就是担心她的安危,明明就是想哄那个丑女人高兴,又怕她知道,还非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虽然心中满是腹诽,但苏牧还是脚生风,快的跟了过去。 好容易离开了未央王府,秦沐歌就像是一只从鸟笼子里面放出来的小鸟,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容景罚她禁足三日,是担心她失血过多出什么意外。 如今,血气补足了,自然再没有关她紧闭的理由。 只是,自己这位小王妃似乎还有许多事情要解决呢! 身为未来的夫君,自然要让她毫无后顾之忧的嫁给自己才行。 他容景向来都是这样,公私分明,做事有分寸的人。 这般说服自己之后,容景卸去了一身打眼的红衣,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裳。 与苏牧不远不近的跟在了秦沐歌的身后。 只是,向来就迟钝的秦沐歌今个儿好像是有什么感应似得,不时的回头张望,仿佛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一般。 虽然躲避她的察觉不是什么难事,但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大战旗鼓的动用轻功,实在是很打眼。 所以容景和苏牧的举动,不时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就连秦沐歌也忍不住频频回头,附在连翘耳边低语,“连翘,后面那两个叫花子估计是小偷,你可要把身上的钱袋看紧点。” 连翘狐疑的回头,满脸警戒的从苏牧身上扫过去,“嗯,小姐放心。” 容景和苏牧的内力都是不容小觑的,所以秦沐歌和连翘的低语也未曾逃过他两的耳朵。 在听到那主仆两人竟然将他们当做小偷之后,容景那绝美的俏脸瞬间黑成了锅贴。 苏牧强忍着笑意,又在脸上抹了两把灰尘之后,这才跟了上去。 “小姐,现在我们去哪儿?” 连翘望着秦沐歌沉的小脸,狐疑发问。 秦沐歌眸光动了动,朝着朱雀街那边一指,“我们先回丞相府,我想去找一件东西。” “东西?” “嗯,”秦沐歌点头,“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容景有跟我爹打过招呼,应该是没人能进蓉园的。只不过,半夜我就不确定了。” 连翘面上一惊,“小姐,您说的是……” 秦沐歌唇畔一扬,嘴角勾起冷笑,“你还记得当初我替容景换血的时候,清华公主说过的话吗?” 一提起这件事,连翘更是气的小脸泛白。 “我当然记得,清华公主说是素云夫人和大小姐告诉她,曾经在蓉园找出一些蛊的东西。如果不是她们造谣,皇上又怎么会将小姐押到刑部大牢里面去?” 望着连翘义愤填膺的样子,秦沐歌的小脸上划过一抹娇俏的笑容。 “所以啊,我这次偷偷回蓉园有两件事要办。而这其中一件呢,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连翘似乎没太明白秦沐歌的意思,一脸狐疑的望着她。 秦沐歌点了点她的鼻尖,“不着急 ,回头我想想法子,定能让你看一出好戏。”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相府后院。 连翘知道后院的门什么时辰开,于是领着秦沐歌轻轻松松的便摸了进去。 而她们两个的话亦是被跟在身后的容景和苏牧给听去了。 望着两人的身影,苏牧暗暗摇头,“秦沐歌这个女人真够狠的,这会儿秦家大小姐可有的受了!” 154 王爷的温油你不懂 言情海 正文 155 罪有应得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55 罪有应得 155、 倒是容景,那妖冶的脸上似乎还扬起了一抹笑意。 那漂亮的桃花眼底划过一抹亮色,“既然今个儿小沐沐请看戏,那我这个做相公的,自然也要替她搭个台子,这戏才能更精彩呢!” 苏牧扭过头去,瞧见了容景唇畔微微扯出来的一抹笑意,不由的后颈发凉恍。 每当自家爷露出这种笑容,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刀。 当秦沐歌和连翘两个人摸进了蓉园之后,秦沐歌第一时间去的并不是前院,而是那间被一场火给烧毁的小木。 她从一开始就怀疑这间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否则怎么会那么巧,自己搬进蓉园就被人烧毁了? 不过怀疑归怀疑,在那场大火之后,整间房子都被烧空了。 甚至连一些残余的东西,也被人刻意清理过。 秦沐歌摸到了那废墟边上:在母亲过世之后,秦振刚不想睹物思人,便将她的东西全部都拾掇了一番,收在了这间小木内。 一开始,他还会经常过来看看。 不过时间长久了,感觉也有些淡了。 再加上素云夫人和二夫人两个人为了争宠在后院斗的如火如荼,秦振刚顾都顾不过来了。 渐渐的,也就将这些物件给遗忘了。 秦沐歌小心翼翼的在废墟里面搜寻着,不过却压根儿就没有寻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一时间,不免有些气馁。 “连翘,你可曾记得蓉园还有什么地方有放置我娘亲的东西么?” 秦沐歌望向连翘,有些不甘心的询问。 连翘凝神想了一会儿,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夫人离世之后,素云夫人派了丫鬟过来将夫人的东西都收拾了,基本没有什么东西留了。” “素云夫人?”秦沐歌微微蹙眉,脑海里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闪而过。 “小姐我想起来了,”连翘突然扬起了声调,“我记得夫人临死前曾经跟老爷提过,好像是替小姐留了一个什么东西做嫁妆。夫人死后,好像是由素云夫人暂时保管着,至于是什么东西,实在是太久了,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差不多就这么大……” 说着这话,连翘将手捂成了一个小拳头,比划了一。 “看样子,我得想办法把我娘亲留给我的嫁妆找出来才好!”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正打算转身回卧房的时候,突然从四周窜出来十几二十个身材魁梧的彪行大汉。 他们身上穿的均是护院的衣裳,手里面亦是拿着一个人高,手臂粗的木棍。 不过看上去十分面生,应当是新招买进府的。 “大胆蟊贼,竟敢闯进相府偷东西!” 那领头的护院怒目横眉,手上的木棍紧了紧,当即怒斥道,“还不赶紧把她们抓起来!” 领头的话音刚刚落,其他的护院便蜂拥而至,将秦沐歌主仆两个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望着四周直指向自己的木棍,连翘小脸一白,不过依旧是扬起了声调,“你们睁开狗眼好好给我看清楚,这里是蓉园,这位就是相府嫡出三小姐,什么蟊贼?再胡说八道,信不信小姐把你们赶出相府去?” 那些护院瞧见秦沐歌那高贵脱俗的气质,还有周身散发出来的逼人冷意,面上露出犹豫。 可那领头的却是面色一沉,眼中划过阴森狠厉,“整个洛阳谁不知道我们三小姐正在未央王府住着?你们来东西还不够,竟然还敢假冒相府三小姐?来人啊,把这两个不要命的东西给我抓起来,乱棍打死!” “你们敢——” 连翘凄厉的尖叫声似乎没能压制住他们的狠厉。 那些护院二话不说,冲上来便涌两个黑色的布袋将秦沐歌和连翘两个人兜头罩住了。 两个人还来不及反应,便叫那些人狠狠的按住,又被绳索绑了个结结实实。 “你们这群奴才,若是伤了小姐,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耳边是连翘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而秦沐歌却是快的冷静了来。 “你们 tang两个赶紧去通知夫人和老爷,就说蓉园抓了两个贼,马上就要被打死了。” 那领头的护院冷冷的吩咐着,望着落在秦沐歌和连翘目露凶光。 而秦沐歌这个时候才算是彻底听明白了:看来,早就有人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自己送上门了。 只要自己送上门来,便撞进了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到时候,即便是当着丞相的面前将自己与连翘活活打死,这个黑锅丞相便不得不背。 想透了这一点,秦沐歌只觉得背后“嗖嗖”的冒出寒意。 看来,有些人早就猜到自己会对这间小木产生怀疑,那是不是就证明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真就是对的。 即便是自己娘亲的死没有问题,但是那个想要极力掩饰一切的人,也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就在秦沐歌正在想着如何才能够逃脱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一道阴沉沉的声线,“老大,那现在怎么办?” 那领头的目光快的从秦沐歌和连翘身上扫过去,面上浮起一抹阴毒且诡异的笑容。 “若不是时间紧迫,老子倒想尝尝这官家小姐的滋味儿,看看是不是与那窑/姐儿一个模样。” 听着这淫/猥的声音,连翘气的浑身发抖,“无耻之徒,你们要是敢动我们小姐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呃——” 连翘的叫骂声还没有喊完,便突然被扼在了喉间。 很明显,刚才有人对连翘动了手,直接将她给弄昏了过去。 “我才是你们要找的人,有什么直接冲我来便是。” 即便是被困住了,秦沐歌依旧不慌不忙,清冷的语气叫那领头的护院也是侧目了几分。 听他们刚才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护院。 约莫着,是某些人从外面请过来的土匪强盗,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那领头的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他本就生的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这会儿眼睛一眯,更是万分猥琐。 他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这么快就猜到,自己是冲着她来的。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官家小姐,竟然胆子还挺大的。 不过,意识到这一点,他更加不会再给秦沐歌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你们潜入相府偷东西,还假扮三小姐,自然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那领头的阴冷一笑,“先将她给我乱棍打死!” “是!” 那些“护院”们拎起木棍,快的便朝着秦沐歌那边扑了过去。 一个个目标明确,径直是指着她的脑袋而去。 就那粗壮的手臂,一棍子去,那娇滴滴的小姐恐怕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了。 眼看着那群人就要围到秦沐歌的身边,一道诡异的身影却是突然从天而降。 那身影速度极快,来回的在几个护院中间穿梭。 “啪啪啪!” 几声脆响之后,那领头的才惊觉,那如同鬼魅一般的影子竟然在分秒之间就赏了在场所有人一记耳光。 从来都是恶名昭彰的他们,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一时间那领头的护院更是气的双目赤红,疯了一般的怒吼一声,“谁在装神弄鬼,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刚落,那刚刚消失的白色身影又出现在了他身后。 受辱的众人疯了一般的追了出去,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领头的护院捂着红肿的脸颊,挫败的回到了后院。 阴冷的目光扫过已然是吓得惊厥过去的秦沐歌主仆两人,眼底的怒火更是“轰”的一声便燃烧了起来。 “给我打,狠狠的打!” 指着秦沐歌和连翘,那人似乎是要将刚才被人戏弄的怒火全部发泄到她们两个的身上。 那些护院也是蜂拥而至,将手里的木棍抡圆了就朝着那两具单薄的身体上面打了去。 那两人早就已 经昏厥过去,这会儿任凭他们怎么打,也只是弹了弹身子,就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反应了。 十几棍落去之后,从拐角处也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那些护院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均是扭头朝着长廊那边看了过去。 其中好几个人亦是目光狐疑的望向自己的头儿,似乎在询问着要不要继续。 “继续打!” 领头的人目露凶光,压低了声线。 那些人暗暗点头,再次将手里的木棍抡了起来。 只是那棍子还没有打上秦沐歌主仆两个的身,便叫秦振刚一声怒斥给喝止了。 “混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伴随着秦振刚的怒斥,众人手里的木棍终于是僵在了半空。 而紧随其后的是素云夫人,还有惦着大肚子也要来凑热闹的二夫人。 平日里,这种大事自然是少不了秦暖心和秦素雅两个人的。 不过这会儿听说自家那个样貌平庸、软弱无用的三妹要嫁给整个南陵女人都想嫁的未央王…… 她们这会儿是觉得连出门见人的勇气都没有了,一个个人都躲在闺房里面不肯出来。 嗅着空气中弥散着的血腥味儿,望着那瘫软在地上被两个黑布袋子包裹着的身体,秦振刚气的浑身发颤。 “相府马上就要办喜事了,你们现在若是搞出人命,叫这桩婚事黄了,我拧断你们的脑袋!” 那些原本而不可一世的护院在看见秦振刚的时候,一个个像见了猫的老鼠,顿时便将手里的凶器给扔开了。 面上更是惶恐不已,“老爷饶命,老爷恕罪,都是这小毛贼太过嚣张,竟然还敢自称是三小姐,所以我们一时气愤才会手重了一些。” “还不赶紧给我闭嘴!” 原本还站在秦振刚身后的素云夫人这会儿面色铁青,义正言辞的站了出来,冷声呵斥。 “三小姐这会儿在未央王府,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蓉园?又怎么可能会当什么蟊贼?这事若是传出去,坏的可是三小姐的名声,你们担当的起吗?” 那些人被素云夫人这么一吓唬,脚一软,登时就跪倒一片。 那领头的更是不要命的磕起头来,“夫人饶命,小的胡说八道,小的不应该听这些小蟊贼胡说八道,毁了三小姐的名声。” 秦振刚原本就对秦沐歌未婚便住在未央王府颇多意见,可碍于容景的威严也不敢多言。 如今一听这事若是泄露出去,恐怕要抹黑相府的颜面,登时就生出了想要息事宁人的想法。 “罢了罢了,不过是两个小蟊贼,若当真打死了,悄悄投出去埋了便罢。” 秦振刚毫无耐心的挥手,“若是你们谁敢传扬出去,我一个也不轻饶。” “是——” 那些护院一个个吓得浑身打颤,忙不迭的点头。 倒是二夫人扶着自己的肚子,在一旁冷冷的望着素云夫人,唇畔扬起冷笑。 “大姐刚才可真是处处护着沐歌,处处替沐歌着想呢!知道的是你为相府的颜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沐歌人品有多差,才会有那么坏的名声呢!” 二夫人的话里面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儿。 这个素云,每回好人都被她给当了,别人便是千万个不是。 素云夫人也不恼,面上依旧挂着温婉端庄,语气也是别样的清和温柔,“这些后院琐碎事就不劳妹妹操心了,你看是好好照顾你腹中的孩子吧。你看看,如今太平盛世,丞相府也有这样胆大的蟊贼,若你哪天不小心也撞上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说完这话,她还别有深意的朝着二夫人肚子上面轻轻的头去一瞥。 偏就是这一瞥,冷的如同随时都要出洞的毒蛇一般,叫二夫人牙齿打颤。 她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扶着自己的肚子,不敢再说话。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将人给我拖出去!” 秦振刚才刚刚凭借着秦沐歌与未央王的这一桩婚 事黄腾达,他可不想中途出现任何的意外。 那些护院连忙点头,作势上前将那黑布袋扯了扯,露出一双绣花鞋来。 他们就这那双脚,便将那两具身体朝着外面拖了去。 鲜红的血迹从身溢出来,将地面也给染红了。 就在他们将其中一人拖到了秦振刚脚边的时候,二夫人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她这会子还怀着身孕,不想这煞气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而秦振刚这是嫌恶的别开脸去。 倒是一直镇定自若的素云夫人在看到那双绣花鞋的时候,突然就变了脸色。 “等一!” 素云夫人倏地瞪圆了双眸,目光落在那双绣花鞋上的时候,透出惊恐和震怒。 秦振刚不满的看向了素云夫人,“夫人?” 素云夫人这会儿满眼只有那双绣花鞋,哪里还听得到秦振刚在说些什么? 她疯了一般的朝着那个护院身上撞了过去。 那护院一时不防,生生的被她如牛一般的怪力撞的趔趄后退了好几步。 而他手中的黑布袋子也是顺着他的动作,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素云夫人双手发颤,“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牙齿打颤的低语着,“不可能,不可能……” 一边自言自语,她一边就将面前人儿身上的黑色布袋子缓缓掀开。 “素云,你疯了?” 秦振刚一把拉住素云夫人的手,作势就要将她往后面扯。 素云夫人被他扯得跌坐在了地上,可再等她抬起头的时候,那张温婉端庄的脸依然是扭曲变形,双眸赤红,里面竟是惊恐。 她浑身打颤,指着那双绣花鞋,断断续续的说道,“那、那是暖、暖儿的鞋,我、我亲手缝的——” “什么?” 秦振刚一听这话,顿时犹如五雷轰顶。 他快的上前,一把将素云夫人扯开了一半的黑布料子全部抖落了开去。 躺在地上的少女,已然是被打的血肉模糊。 可那依稀能够分辨出来的五官落在秦振刚的眼底,叫他双脚一软,连连后退了三步才站稳。 那个躺在地上,仿佛已经死去的少女,不是“洛阳明珠”秦暖心又是谁? “天呐,我的命啊,我的暖心,我活不成了啊!” 素云夫人在看清楚那人的确是秦暖心之后,哀嚎了几声,整个人一抽,直直的朝着前面栽了过去。 蓉园的后院的闹剧还在继续,而惊慌的众人却没有发现,在后院茂密的榕树枝桠里面,两道歆长秀丽的身影正立在那儿,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那,不是秦沐歌与容景又是谁? 这会儿,容景正将秦沐歌搁置在自己的腿上。 修长的指尖亦是由后而至,挡住了秦沐歌的视线。 “暴力血腥以及少儿不宜的画面,你都不能看。” 少有的,容景的话语里带着别样的温柔。 那双妖冶的凤眸,此刻也正落在不远处慌乱躁动的后院人群中。 这些阴谋诡计,在后宫里面他见的并不少。 如今再看一遍,不过是重复体味一次当年的丑恶罢了。 只是坐在自己怀中的秦沐歌,似乎还有些不太适应。 因为刚才看到那些护院抡起木棍朝着秦暖心身上打的时候,自己分明能感受到她微微颤动的身体。 对于这种反应和感觉,容景十分清楚。 从小到大,他不就是沉浸在这种阴暗的氛围之中么? 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不是在害怕,而是在愤怒。 不是对死亡的害怕,而是对亲人反目的一种绝望和厌恶。 155 罪有应得 言情海 正文 156 秦沐歌的身份有问题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56 秦沐歌的身份有问题 156、 没错,如今的秦沐歌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刚才若不是容景和苏牧用了一个调虎离山计,如今落得那个场的人便会是自己和连翘钤。 之前的总总算计,不过是些小打小闹洽。 素云夫人和秦暖心压根儿就没有伤到过自己的性命。 可并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 若这次没有容景,明年今日便是她秦沐歌的忌日…… “小沐沐,你会怪我么?” 容景感受到了秦沐歌那起伏不定的情绪,凤眸之中有一抹复杂划过。 倒是秦沐歌,她动了动身子,像是突然之间就想明白了什么一样。 她转过神来,面色沉稳的看向容景,“怪你什么,怪你救了我一命然后又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那清冷的声线里面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冷意。 只是那双眸子亦是越发的清亮通透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秦沐歌亦是将容景想要遮挡自己目光的手轻轻抹了来。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我想清清楚楚的将这一幕幕都记在脑海里。” 说完这话,秦沐歌才坚定的将目光重新转了回去。 “这样,我就不会在她们痛不欲生的时候,忘记她们恶劣的初衷。” 听到秦沐歌这话,容景眸子微微一亮。 他顺从的将手放了来,任由秦沐歌自己去选择。 这个过程是艰难而痛苦的,但是人总要学会成长,学会面对自己软弱的地方。 秦沐歌目光清冷,却又坚定。 此刻的后院已然是因为这诡异的一幕而闹了个天翻地覆。 躺在秦暖心身边的丫鬟芳草已经没有了气息。 而秦暖心似乎还余着最后一口气,已经被那些护院急急忙忙给抬回了暖心阁。 二夫人撑着大腹便便,极力想要遏制住胃里的恶心。 最后还是在看到秦暖心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之后,吐了个天翻地覆…… 原本一派平和的后院,像是突然被投入了巨石的平静水面,瞬间搅起了惊天巨浪。 望着那乱成了一锅粥的蓉园,秦沐歌美眸里面射出了冷冽的光芒。 “你不是说今个儿有事么?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了?” 见秦沐歌突然调转话题,容景那有些凝重的脸上忽而就泛起了一抹妖冶的笑容。 那歆长洁白的指尖顺着她的腰间,轻点几,最后将她彻底揽进自己怀中。 “你不就是我最大的事儿么?” 那暧/昧的声线顺着他的气息,喷在秦沐歌的耳畔,叫她缩了缩脖子。 见身后的人儿又开始耍无赖,秦沐歌眉头一蹙,没好气的回嘴,“无赖!” 听到她终于换了个新词儿,容景那双妖冶的眸子微微一眯,“孺子可教也。” 说完这话,他复又扶住秦沐歌的后颈,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 那清脆响亮的“啵啵”声,叫秦沐歌的注意力彻底被吸引了过去。 她小脸微微一红,没好气的推了容景一把,“你不要老是这样。” 容景故作不知,凤眸含笑,里面带着浓浓的风情。 他凑到秦沐歌的耳边,开口问道,“不要哪样?” 秦沐歌小脸瞬间又红了三分,对这个大无赖简直一点办法也没有,“你明明就明白我的意思!” 容景定定的看了秦沐歌一眼,最后才恍然大悟的道,“我明白了!” 说着这话,他又捧住了秦沐歌的小脸—— 快的在她额头上印上了清脆响亮的一吻,“啵!” “你的意思是不要老这样吧?” 望着容景故作糊涂的询问,秦沐歌恨不得一记回旋踢踹到他脸上。 把他那张天生就用来迷惑众人的脸给踏扁,这样看他以后用什么来迷惑人! 秦沐歌涨红了小脸瞪着容景,眸光微微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容景眸光微动,妖冶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深意。 按道理来说,就凭着秦沐歌那要强的性格,就算遇到再大的麻烦,也不可能会开口找自己帮忙的…… 心中虽然有疑惑,不过他还是笑意吟吟的将怀中的人儿紧了紧。 “说罢,王妃请我帮忙,我自然是万死不辞的。” 秦沐歌轻轻敛起了双眸,将目光中的凝重褪去。 “我娘亲临死前曾经留给我一个物件,现在也许在暖心阁素云夫人手上……”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幽深的目光便淡淡扫过被丫鬟婆子搀扶着抬出去的素云夫人。 歆长的指尖轻轻揉捻着秦沐歌的耳垂,目光扫过她耳后那颗粉色的泪痣。 “小沐沐,是想要我替你将那东西找出来么?” 秦沐歌有些别扭的动了动身子,想要躲开容景的触碰,低低应声,“嗯。” “给我三天时间。”容景轻轻颔首,唇畔扬起一抹浅笑。 不过这却叫蹲在不远处另外一个枝桠上的苏牧黑透了一张脸。 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被仍在一边的连翘,小脸上竟是不悦。 爷答应的倒是痛快,到时候这份苦差事又得落到自己身上。 他苏牧可是风云堂暗卫首领,什么时候沦落到专门干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的地步了? 他抬眸一看,瞧见容景已经一把揽住秦沐歌,纵身朝着相府门外跃了出去。 苏牧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伸手捞起晕厥过去的连翘,风一般的跟了出去。 上了马车之后,秦沐歌被容景送上了马车,目的地自然是未央王府。 马车里面,秦沐歌苦着一张小脸,不满的瞪着悠然坐在自己身侧的容景。 她清了清嗓子,试着跟容景谈条件,“我不想老是待在未央王府,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一边说着这话,秦沐歌一边偷偷瞟了容景一眼。 只见那妖孽依旧是双目微微阖着,修长的指尖在身侧的矮桌上轻轻敲着。 那样子,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好半响之后,桃花眼才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缝,“有什么事叫苏牧去办便是。” 原本在外面驾马车的苏牧俊脸一黑,恨不得冲进去质问自家爷—— 他是不是还嫌自己的破事不够多啊? 还打算将自己培养成秦沐歌的丫鬟吗? “可是苏牧也有他自己的事儿要办,再说了,王爷,您这成天的跟着我,是不是没事可干啊?” 秦沐歌几乎要暴走了,愤怒的瞪着容景质问。 容景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本王身娇体贵,最大的事就娶门媳妇儿,为皇上皇后添个大孙子。” 说完这话,他还满眼含情的扫了一眼秦沐歌的腹部。 这一眼差点叫秦沐歌寒毛都给竖起来了。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腹部的衣料,将身子侧了侧,“可是,你老是这么跟着我,真的很烦人啊!” 话音落,就连坐在外面的苏牧也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要知道,能够被自家爷捧在掌心,那是多少少女求都求不来的事情? 如今到了秦沐歌这儿,反倒是落了个“烦人”的结果。 若是按照平日自家爷的脾性,这会儿估摸着要暴走了吧? 苏牧竖起耳朵,想要细细听听自家是如何整治秦沐歌的。 不料车厢里面一阵沉默之后,竟然是想起了容景又委屈又小心翼翼的声音。 “真的很烦么?” 苏牧一颤,差点儿就从马车上栽了去。 爷,你可是堂堂南陵最得宠的未央王啊,怎么能对一个女人这么低声气啊! 而秦沐歌望着容景那双水澄澄的眸子,还有满脸的无辜…… 一时间,满腹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了。 “也不是很烦啦,就是……” 秦沐歌扭扭捏捏的正想着怎么说才能不那么伤人自尊。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面上的小心翼翼骤然褪去,瞬间换上了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既然不是很烦,那就这么定了!” “……” 秦沐歌面色全黑,几乎有一种想要将容景就地掐死的冲动。 好容易到了未央王府,容景率先一步跃了马车。 秦沐歌还要照看并没有清醒过来的连翘,动作便慢了一些。 眼看着容景已经走到了王府的门口,却堪堪的停了来。 似乎有片刻的沉默,之后他便缓缓回头,凤眸从秦沐歌身上扫了一眼。 “往后若是出去,必须带上四儿。” 说完这话,他便转过身去,领着苏牧径直朝着王府里面而去。 “咦?” 秦沐歌一愣,似乎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大妖孽刚刚的意思是不是—— 以后只要自己带上四儿,就能独自出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连翘也跟着缓缓的睁开了双眸,清丽的声音里面带着喜悦,“小姐,太好了,你以后可以单独出府了。” 秦沐歌一愣,扭头盯着连翘,“你这丫头,其实早就醒了吧?” 装睡被人抓包,连翘一张小脸登时就红透了。 若不是王爷平日里就喜欢与自家小姐秀恩爱,搂搂抱抱的,她一个小丫头也不至于在这狭小的车厢里面装晕厥吧? 要知道,刚刚她清醒过来的那一瞬,分明感觉到有一道犀利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还好王爷没有跟小姐有什么亲密接触,不然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瞧见连翘小脸通红,秦沐歌突然就醒悟了过来。 她小脸一热,作势就要朝着马车外面走,“既然你醒了,那就赶紧走!” 倒是连翘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站了起来。 她望着秦沐歌落荒而逃的模样,面上露出狐疑,“小姐,其实连翘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秦沐歌要马车的动作顿了顿,回头朝着连翘看了过去,“嗯?” “小姐,你为何要将寻找夫人留的东西这件事交托给王爷?您……是在试探王爷?” 连翘说着这话的时候,声线越发低了一些。 她有些胆怯的看了秦沐歌一眼,见她脚的动作顿了顿。 那张清冷的小脸上亦是浮起了一抹凝重。 连翘心底一沉,知道自己约莫是说错话了。 她连忙补救道,“小姐,我只是随便乱猜的。王爷马上就要变成你的夫君了,你怎么可能……” “连翘,你说的没错!” 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秦沐歌给打断了。 她意识的抬手,轻轻揉捻着自己的耳珠。 沉吟了好半响之后,她才低低的开口,“不管是容景,还是夙玉,我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小姐,你的意思是……” 连翘俏脸一凝,面上挂着几分不敢置信。 秦沐歌缓缓的迈开步子,朝着未央王府里面走了去,“我怀疑我的身份有问题……” *** 未央王府,书房。 一袭大红色长袍的容景这会儿正慵懒的坐在书案后面,凤眸半眯。 而书案前面,几道黑色的身影正半跪在他面前。 “相府那边如何了?” 容景轻轻把玩着手中的佛珠。 这是皇帝为了安抚他,特意从东海贡品里面挑选的最为珍贵的沉香木,制造而成。 这东西若是放到卧龙商行,那也是有市无价的。 “秦暖心的丫鬟已经死了,不过秦暖心还用百年人参吊着一口气。” 其中一个黑衣人恭敬的颔首,一字一句的回答着。 “三天之内,去暖心阁将秦沐歌母亲留给她的东西找出来。”容景摩挲着手里的佛珠,面上的情绪慵懒十分,透着别样的妖娆惑人。“对了,我叫你们去查的那个银发蓝瞳的少年可有结果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那黑衣人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人实在有些诡异,竟然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竟然连一丁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有留……”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内力迎面而来。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就着那股子内力就横了出去。 在撞上了墙壁之后,再狠狠的跌落到了地上。 不过,他的身子才刚刚触及到地面,便又以最快的速度匍匐跪,“属无能!” 此时,书案后面的容景凤眸已然是睁开了些,里面透出了丝丝寒光。 仿佛一接触上,便能扼住呼吸一般。 “知道自己无能便好,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找!” 那些黑衣人心底一颤,连忙应声。 身形一闪之后,便瞬间消失在了这偌大的书房里。 他们才刚刚离开没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一道熟悉且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 “是谁惹我们的未央王生这么大的气了?” 原本还满是怒容的脸上,在听到这声音之后,瞬间恢复了平素的妖冶平静。 容景身形一晃,悠然的倚靠在软榻之上,漫不经心的轻抚着自己的衣袖,压根儿就没有抬眼瞧来人。 倒是一直就立在一旁的苏牧躬身上前,替来人打起了竹帘。 竹帘抬起,晋王那张温雅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苏牧定定的看了容景一眼,见他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这才躬身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容景抬起眸子,淡淡的从晋王的身上扫过去。 只见一袭月芽白常服的他径自坐到了侧位之上,目光里面带着几分凝重的看着自己。 “可是父皇又派你来当什么说客了?” 容景慵懒的收回目光,面上带着几分不屑。 晋王唇畔一勾,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冰雪聪明,自然也不会猜不到此番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 “父皇今个儿在早朝上与众位大臣商议,想让你参政。” 晋王毫不避讳的开口,目光带着探究的望向容景。 容景冷笑一声,“让我这个病秧子参政?他就不怕别人说南陵都没个有用的人了么?” 见容景说这话,晋王便知道他还在气之前父皇冤枉秦沐歌的事情。 他笑着走到了容景的身侧,一把握住了他白皙细致的手臂。 稍微抬起一些,那血色妖娆的长袖顺着他的动作滑,露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树根纹路。 容景唇畔淡淡一扯,似乎没有想要遮掩的打算。 他只是有些不悦的收回手,厌恶的道了一句,“别碰我。” 晋王/刚刚看到那些纹路的时候,心头亦是忍不住微微一疼。 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回复了最初的平静,“你的毒已经清除了,不是么?” 容景别开目光,“那又怎样?” “你还是不打算将秦沐歌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么?” 晋王见容景面上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有些着急了起来。 之前他故意将秦沐歌面上可能有面具的事情透露给容景。 他还以为容景会按捺不住。 却没有料到,自己竟然是小瞧了这个弟弟的忍耐力。 “难道你就不好奇么?” 面对晋王的提问,容景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 “好奇又能如何?我尊她重她,所以只要有一日不是她自己所愿,我绝对不会逼她去做任何事情!” 容景这话说的漫不经心,那绝美的面上依旧是妖娆,但只有晋王才能瞧出他眼底从未有过的认真。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无奈,晋王沉沉的道,“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听父皇的话,参与朝政。” 见容景面色依旧没变,晋王继续道,“帝后的宠爱不过是一时,即便你是他们亲生儿子也是一样。如果你想要秦沐歌嫁给你之后安然无恙,不必受制于任何人,那你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一直在她身后撑着她。” 这一番话说出口,晋王敏锐的捕捉到了容景微微一闪的眸光。 他心头微微一松,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必须要告知你一。你大婚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天乾大陆,五国都有回应,不过反应最大的却是从来就不参与四国争斗的胡国。听说,胡国的大祭司已经准备朝着洛阳来了。” 容景终于动了动身子,抬眼看向晋王,“什么意思?” “你中的蛊毒便是胡国在禁蛊令颁布之前,唯一遗漏的一直万蛊之王。如今你要大婚,胡国有异动,我觉得你应该提前准备一对策。” 晋王说完这话之后,沉沉的看了容景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 偌大的书房里面,只剩容景轻缓到几乎要听不见的呼吸声。 目送晋王离开之后,苏牧才刚刚迈进书房,就嗅到了一股冰冷至寒的低气压,生生的叫他打了一个冷战。 “爷?” 苏牧望着脸色阴沉到几乎能够滴出水来的容景,狐疑的开口询问。 容景缓缓的抬起头来,那张绝美的脸上竟少有的露出一丝迷茫来。 凤眸虚无的望向苏牧的方向,“苏牧,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苏牧一愣。 素来就张扬无肆的王爷,何时露出过这种神情? 他心头一疼,连忙上前道,“爷,不管你做什么苏牧也一定站在您这边。” 容景缓缓的收回目光,定在苏牧的身上,“是么?” “当然!” 苏牧用力的点头。 他实在是见不得自家爷竟然为了一个平凡无奇的秦沐歌弄成今日的模样。 早知道,当初爷刚刚回到洛阳的时候,他就应该不顾一切阻止爷去见秦沐歌。 那么,接来的事情也就理所应当的不会发生了。 只是如今,再说这些也都是晚了…… “苏牧,你去将我的朝服寻出来。” 半响之后,容景那迷蒙的眸子里面突然有了亮色,像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爷,您这是……” 苏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许他说的对,想要保护一个人,那首先自己就得足够强大!” 156 秦沐歌的身份有问题 言情海 正文 157 干的漂亮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57 干的漂亮 这一次,容景果然说话算话。 在秦沐歌准备出门溜达的时候,并没有跟出来。 这倒是叫秦沐歌有些不习惯了。 在临出门前,连翘正在替她梳着发髻的时候,秦沐歌便有些忍不住的开口询问,“容景呢?钤” 连翘脸上的表情一凝,似乎露出了些许暧昧。 她将一株淡黄色的羽毛珠花镶在秦沐歌的耳畔,故意狭促的道,“小姐想见王爷?” 秦沐歌一愣,没好气的瞪了连翘一眼,“谁说的,我只是怕待会儿我出门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罢了。” 话虽然说的这么轻松,但是秦沐歌的那双眸子却意识地朝着外面张望。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出门应该亲自跟容景打声招呼。 虽然那个人又毒舌又恶劣,但他紧张自己却是真的。 自己借住在他家里,自然是有这个义务的。 见秦沐歌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连翘浅浅一笑,“小姐,听说这几日王爷天天都去上朝。一大早就出门了,天擦黑才回来。” “上朝?” 秦沐歌一愣,秀眉微微一挑。 从来就不愿意跟朝廷里面那些老奸巨猾的人打交道的容景,怎么突然改变主意去上朝了? “所以呀,小姐您就安心叫四儿陪着您,我呢,就在这里等王爷回来,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他!” 秦沐歌扭头,恰好撞上了连翘眼底的狭促。 她没好气的瞪了连翘一眼,心中叹息——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在未央王府待了一阵儿,就连向来就老实巴交的连翘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这一次出门,并不是因为别的事情。 而是昨个儿一早,有卧龙商行的跑堂的到未央王府送了个口讯。 说是那边又有一撞大生意,等秦沐歌去出诊。 秦沐歌这会儿正好有事要问扈酒娘,当即便应了来。 于是,她便戴上了“无双公子”的面皮,坐着马车便一路朝着卧龙商行而去。 马车一路不徐不疾地前行,尽量湮没在了人群中。 只是,当行到了铜雀路和朱雀街交汇的十字路口的时候,马车却是陡然一顿,停了来。 秦沐歌一时不防,差点从马车里面栽出去。 她倾身上前,将矮门拉开了一些,“四儿,这么回事?” 四儿探出脑袋,往前面看了看,皱着眉头回话,“前面好像是有马车将路给堵起来了。” 四儿的话还没有落音,前面便传来了一道清脆且愤怒的尖叫声,“来人啊,赶紧把他给我抓起来,抓到了重重有赏。” “哎哎哎,你们都是猪脑子吗,轻点轻点,不要伤到他啊!” 一阵阵尖叫声伴随着重物被撞倒的声音接踵而至。 秦沐歌和四儿同时蹙起了眉头,两人抬眼望去。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汗血宝马背上,趾高气昂的指挥众人的不是清华公主又是谁? 那,被追赶的那个人不就是…… 就在这个时候,秦沐歌马车前面的人群突然被拨开。 边上的布坊里面的纱布亦是在这一瞬间,像是受了什么怪力似得,从天而降,瞬间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响起,一瞬,便有一颗黑乎乎的脑袋重重的搭在了马车边沿上。 四儿被唬了一跳,正打算上去一脚的时候,却发现那可脑袋动了动,竟然快地扭过头来,说话了。 “四儿脚留人,是我呀!” 这公鸭嗓子四儿犹如魔音贯耳,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叫四儿将那人给认了出来。 她伸手将那人脸上凌乱的发丝扒拉开去一些,果不其然看见了花无漾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花孔雀?”四儿还来不及询问,花无漾身子一拱,干脆利落地一个翻身便钻进了四儿身后的马车厢。 那五彩斑斓的身子已经进了车厢,那颗脑袋却还留在外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四儿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可是……” 四儿的话还没说完,人群里面就传来了清华公主尖锐的叫骂声。 “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卸了双臂的人都抓不住,还不赶紧给我去找,找不到提头来见!” 花无漾面上一白,哀求的望向四儿,“四儿姐姐,赶紧走啊!被那个妖精抓回去,我会死的很惨的!” 四儿还在迟疑的时候,却听到车厢里面传来了秦沐歌淡淡的声线,“拐弯绕过去。” 见自家小姐有了吩咐,四儿一勒马缰,朝着另外一条小路奔了过去。 花无漾一直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跑出去好远,根本就瞧不见清华公主以及她手那些爪牙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将脑袋一缩,正打断好好躺一,却发现身后似乎还坐着一个人。 不用猜,那一定就是秦沐歌没错了! “小沐沐,这回可真的要谢……” 花无漾支起身子,双臂无力的耷拉在两侧,一边殷勤的开口说话,一边转过头去。 只是,那话还没有说完,他那双场的凤眸就定在了秦沐歌的脸上。 那轻浮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他像是被雷劈过了一般,生生的愣了半响。 片刻之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去,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双膝一收,恭敬的颔首。 那公鸭嗓音也是瞬间湮去,换上了最初的粗矿磁性,“大人?” 不过在那声“大人”唤出口之后,花无漾满腹的话似乎瞬间又凝结住了。 他狐疑的抬起眸子,犀利的目光在秦沐歌身上扫了一遍。 眼底的狐疑越发重了。 秦沐歌美眸一眯,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表情,不过片刻之后又回复如初。 她缓缓的颔首,朝着花无漾那边靠近了一些,“花孔雀,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花无漾又回头瞧了一眼正在驾车的四儿,语气中还是不确定,“小沐沐?” 唇畔勾起一抹浅笑,秦沐歌轻笑出声,“怎么,换上一张人皮面具,你就不认识我了?” “人皮面具?” 花无漾惊愕的看了秦沐歌几秒,随即便恍然大悟,表情夸张。 那双狭长的凤眸瞪的溜圆,里面是委屈和惊讶。 他捏着公鸭嗓子,面带责怪的抱怨着,“小沐沐你好讨厌呀,竟然还带人皮面具,我还以为你……” 花无漾的话没有说完,秦沐歌便接到,“还以为我是某位‘大人’?” 花无漾声调依然平稳,不过秦沐歌明显能够嗅出他有些欺负的情绪。 “人家说的大人是指未央王妃的意思啦,你真讨厌,干嘛要带人皮面具呀?” 秦沐歌淡淡收回眸光,“我喜欢这张脸不行么?” “我觉得小沐沐还是原来那张脸比较好看呢!” 花孔雀小心翼翼的瞧了秦沐歌一眼,心中却是冷汗直冒:这个神情,还有这张脸—— 像,实在是太像了。 “是么?”秦沐歌不怀好意的朝着花无漾那边凑了凑,满意的看见他条件反射的后退两步。 很显然,这家伙是有些害怕这张人皮面具的主人的。 “不过我刚才救了你一命,现在,你也必须得替我办一件事。” 秦沐歌望着花无漾无力垂在身侧的双臂,伸手拉了拉,继续诱哄,“若是你答应了,我便替你将这双手给接上。” 听到这里,花无漾眸色一亮,“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秦沐歌轻笑着,语气里面还带着几分冷意。 “什么事?”花无漾小心翼翼的朝着秦沐歌那边凑了过去,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花无漾靠近秦沐歌身边的那一瞬,她一个漂亮的回旋,不偏不倚的捏住了他的双臂,然后快往一拉,再往上一推—— 凄厉的尖叫声如同杀猪一般,瞬间炸开在那豪华的车厢里。 原本还在前面驾着马车的四儿被花无漾这凄厉的嘶吼声吓得差点从马车上栽去…… 待秦沐歌的马车出现在了“卧龙商行”时候,扈酒娘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她一眼便瞧见了从马车上轻巧跃的秦沐歌。 许久不见小姐妹,她开先的如同一只燕子,奔到了秦沐歌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住了。 只是她还来不及诉说想念,便瞧见一个眉目粗矿,五官俊秀的青年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 一袭白色的长袍直坠,将他高大而又健壮的身姿衬得越发挺拔。 而那深邃的五官不似南陵贵族那边清秀,却带着几分草原上的粗矿豪迈。 扈酒娘俏脸微微一红,正打算开口询问此人是谁,便瞧见他夹着双腿从马车滴溜溜的滑落来。 原本最适合他的英雄气概没有显示出来,面上反倒是挂着一幅姑娘家的羞涩与忸怩。 “小沐沐,人家都还没上妆啦!” 一边娇滴滴的捏着嗓音说话,花无漾一边扯着袖子想要将脸遮挡起来。 一听到这公鸭嗓子,还有“上妆”两字,扈酒娘脸上的娇羞瞬间褪去。 那苦大仇深的脸叫花无漾看了心惊肉跳,似乎只要自己再开口说一句话,那一记回旋踢就会准确命中自己娇嫩的脸。 “这个娘娘腔是谁?” 扈酒娘嫌恶的指着花无漾,第一眼建立起来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 秦沐歌捂嘴轻笑,将花无漾拉到了自己身后,“这是我远方表弟,略通一些医术,过来替我打打手。他从小身子弱,被姑妈当女娃儿养,你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会不好意思的。” 扈酒娘横了花无漾一眼,望着他那结实的身子,从鼻尖溢出一声冷哼。 那么结实的身子骨,他们是从哪里瞧出来弱的? 不过心中虽然有嫌恶,但扈酒娘却没有忘记正事。 她绕了一圈,走到秦沐歌的另一侧,挽着她的手朝二楼走去,“我爹爹最近出门办事去了,所以不在卧龙商行,这一桩大生意是我替你接来的,你不会怪我吧?” 秦沐歌轻轻一笑,“怎么会呢,上回若不是你,我恐怕也赚不了闵亲王府那么多银子。” 见秦沐歌这么说,扈酒娘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次可能会有点麻烦,不过我相信只要是你一定没问题的。” 秦沐歌点头,正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又被扈酒娘轻轻扯了一把。 她稍微倾身侧过去了一些,就瞧见扈酒娘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花无漾。 花无漾似乎是第一次到卧龙商行来,看上去十分好奇。 这会儿夹着双腿,拎着衣摆,不停的四处张望着。 那模样儿,就比刘姥姥进大观园还要夸张上几分。 扈酒娘本来就是个性格直爽的,瞧着花无漾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冷着嗓子,朝花无漾就道,“你蛋疼吗?” “啊?” 花无漾一愣,左右张望了一番,却没有瞧见别人。 那兰花指微微一翘,往自己鼻尖一指,用目光询问扈酒娘: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就是你!” 扈酒娘半眯着星眸,鄙夷的望向花无漾。 花无漾凝神一想,随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夹紧的双腿,紧接着老脸一红。 那翘起的兰花指颤巍巍的指着扈酒娘,不知道该骂她什么好,“你——你这个女流氓!” 扈酒娘脸上扯出流又嫌弃的表情,“不疼把腿夹着做什么?” 她话音落,花无漾便像是被人雷劈了一般,两腿瞬间一松。 再扭过头去看向秦沐歌的时候,凤眸已然是泛起了泪水,“小沐沐,她好粗鲁,人家讨厌她!” 扈酒娘一阵恶寒,快步将秦沐歌引到了门口,然后也似得走开了。 “沐歌,病人就在里面,你自己看着办,我受不了这里浓郁的女人味儿,我先去忙了!” 说完这话,扈酒娘还冲着花无漾比出了一个鄙视的手势,然后快的跑了楼去。 花无漾双眸含泪,咬着小手帕,委屈得不行。 倒是秦沐歌美眸一亮,她走到花无漾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干的漂亮。” “呃?”花无漾一愣,回头看向秦沐歌。 却见她指了指对面的“天”字号包间,压低了声线道,“我一直就觉得那间房里有问题,你去查一查,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古怪来。” “啊?我一个人去吗?”花无漾泛着泪光的眸子里面透出害怕。 他依依不舍的拉住了秦沐歌的衣袖,“那,小沐沐你呢?” 秦沐歌干脆利落的将他的手拂开,指了指自己的身后的房间,“我,当然是去赚钱啊!待会儿见,我等你好消息!” 说完这话,秦沐歌朝着花无漾甜甜一笑,然后优雅的推门而入,送给他一道冰冷的大门。 花无漾委屈的趴在门上,捂着差点就要被门砸上的鼻梁,怯怯的往四周扫了一眼,这才蹑手蹑脚地朝着“天”字号包间里面走了过去。 而对面的包间里,秦沐歌刚刚进去便顺手将身后的门给阖上了。 偌大的房间安静的没有丝毫气息,仿佛连一丝人气儿都没有。 秦沐歌狐疑又小心地朝里面迈了过去,“请问有人在吗?” 房间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她。 秦沐歌走到内厅,除了发现大敞着的窗户之外,压根儿就没有瞧见任何人在。 心中的狐疑更深,她迈步走到了窗台边上,探头朝着外面看过去。 熙熙攘攘的大街后面,是川流不息的货船,热闹非凡。 就在这个时候,在她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道平稳清和的声线。 “我在内,可不在外,难不成平日无双公子便是这般替人问诊的?” 即便是那声线再温和,突然出现在身后,难免不叫人惊一跳。 而秦沐歌更是被吓得双手一滑,整个人一翻,眼看着就要从后面的身后的窗台摔出去。 “啊——” 一声惊叫还未落音,便有一股清风扑面而至,由后一把握住了秦沐歌抬到半空的脚踝。 此刻的她犹如大鹏展翅,唯一的支撑点,便是背后叫人把住的脚踝。 她没法回头,却因为被人握住的脚踝而心生异样。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她便开口道,“你在做什么,还不给我放手!” 那握住她脚踝的男人面色微微一缓,十分顺从的便松开了手。 “啊!” 秦沐歌一声惊呼,原本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栽去的时候,却不料身后一股力道将她腰肢一撑。 她整个人顺着那一股子力道腾起来了一些,眼看着又要摔去。 便在这个时候,那男人的手亦是忽的探了出来,一把横在了秦沐歌腰部偏上。 秦沐歌欲哭无泪的低头去,那男人的手若是再往上那么一丁点儿,便要碰到自己的“小笼包”了。 “你长没长眼睛啊,手放哪呢?” 秦沐歌惊声尖叫,作势就要挣扎。 只不过身后那温润的声线再次响起,偏就叫秦沐歌停了动作。 “我倒是长了一双眼睛,但是手放哪,还真不知道!” 那温柔的声线如同一道清泉侵润开去,更像是那山间悠扬的翠鸟在鸣唱。 秦沐歌一愣,这声音好像是有些熟悉。 就在她分神的这一瞬间,身后的男人一个用力,便将她整个人就这么撑了起来。 秦沐歌头晕眼花的刚刚站稳,耳畔又响起了一道声线。 “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呢,无双公子?或者,我该叫你秦三小姐?” 秦沐歌猛的一愣,定睛看向身侧的男子。 那双惊魂未定的清眸微微一缩,“怎么是你?” 157 干的漂亮 言情海 正文 158 密室里的秘密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58 密室里的秘密 一袭淡蓝色的长袍加身,乌黑的发丝规规矩矩的束到头顶。 红玉抹额横在额头前端,将他如玉一般的容颜衬得更加玲珑剔透。 不是北韩质子韩悠然又是谁? 只是,他不是在刑部大牢里面关着的吗钤? 怎么这会儿竟然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这卧龙商行? 即使看不见,韩悠然也能嗅到秦沐歌的惊讶。 他缓缓地退了两步,缓步走到了椅子边上,坐了去。 “秦姑娘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能离开刑部天牢,而且还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 这声音清脆悠然,像是可以灌溉人心的清泉。 禁不得不让秦沐歌感叹一番。 老天爷果然是公平了,给你多开了一扇门,就一定会关你一扇窗。 他给了韩悠然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却把他的眼睛给收回了。 “我的确是很好奇,不过让我更加好奇的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 秦沐歌似乎是被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吓懵了,一时间脑筋似乎转的还不是很快。 韩悠然那温和的面上扬起一抹浅笑。 他轻声道,“秦姑娘莫非是忘了,虽然我瞎了,但是上天还是眷顾我的,这些年听力却是愈发灵敏了。只要我听过一次的声音,三年之内绝对不会忘记。” 秦沐歌小脸微微一红:当初在刑部天牢里面的时候,自己就领教过他那卓越的听力,今个儿怎么还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所以呢?” 秦沐歌话锋一转,继续追问道,“在让替你诊治之前,我必须得弄清楚你是不是逃出来的。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再被关进刑部的大牢里。” 听了秦沐歌这般直爽的询问,韩悠然不怒反笑。 他从怀中摸出一卷文书,修长白皙的指尖缓缓地将之展开。 上面有凹凸不平的文字,似乎是特意为他准备的盲文。 细致白皙的指尖缓缓拂过上面的文字,最后顿在一句话上。 “我是北韩送过来的质子没错,但却不是囚犯。刑部天牢那个地方,也是我自己选的。” 听着那清脆悦耳的声线,秦沐歌凑过去一看。 那文书上面有北韩玉玺和南陵玉玺的印章,上面说北韩六皇子可以自由选择居所,且须以上宾礼待之。 看到这里,秦沐歌暗暗心惊。 明明可以自由选择居所,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会选择犹如人间炼狱的刑部天牢?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为了救自己的幕后,他可以流泪到泣血。 为了换取两国安宁,不惜牺牲自己的自由。 这样悲天悯人的人,会选在刑部大牢,替那些刑犯们治伤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这里,秦沐歌便释然了。 虽然穿越到天乾,但是在南陵她见过太多的草芥人命。 但凡是洛阳的贵族,总少不了那种倨傲自得,视人命如草芥的。 像韩悠然这样的,的确是少之又少。 “既然这样,我想问问殿,到底是想请我替你看什么?” 秦沐歌目光清澈的望向韩悠然,隐约之间,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韩悠然唇畔永远都是微微上扬的。 看上去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美的叫人不敢亵渎。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才朝着秦沐歌的方向微微抬头,“眼睛。” 果然如此! 秦沐歌这会儿总算是知道了,为何刚才扈酒娘会告诉自己,这个病人有点麻烦了。 如今一看,却不仅仅是一点麻烦呢! “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就先让我检查一你眼睛的情况。” 秦沐歌本想小心谴词,可想想自己不是那样的人,真那么文绉绉的,说不定韩悠然认为她有什么诡异心思。 而且,她也不想就这么凭空给韩悠然希望又让他失望。 身为大夫,她很清楚:病人从希望到失望,很快就会变成绝望。 “秦姑娘请便。” 言浅交深,虽然只寥寥数语,但韩悠然已明白秦沐歌的品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恍惚之间,他甚至产生一种,这秦沐歌要是男儿身,丞相就后继有人的感慨。 在秦沐歌欺身而上的那一刻,韩悠然全身都僵硬了。 属于女子的馨香,和秦沐歌独有的药香味轻轻浅浅地侵入他的鼻息,让韩悠然很是不自在。 他眼盲已经好多年,却不希望别人把他当成残废。 所以他从看不见开始,他就养成凡事自己打理的习惯。 他身边从来就没有丫鬟服侍,所以…… 对于女子的靠近,他不习惯。 耳根微红,却佯装镇定,保持着君子风度。 耳边传来秦沐歌平稳有序的心跳声,让韩悠然有那么一刻的恍神。 长发垂,若有似无的香气在他鼻尖萦绕。 韩悠然不由自主的放轻松,开始在脑海中勾勒秦沐歌的样子。 额头饱满,脸颊清瘦,这样的女子才骄傲自信。 眉目如画,眼神清澈,这样的女子才会心细如尘。 秀鼻不一定小巧,但一定是挺拔的,这样才会有当初在刑部天牢里的勇敢和机智。 小脸温润,笑起来会有浅浅的酒窝。 不对,应该是…… 这样还是不对。 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韩悠然不停地在脑子里涂涂改改,试图勾勒出秦沐歌的样子,却发现总是缺少了一点什么。 这一刻,韩悠然真希望自己的双眼能视物,这样就能看清秦沐歌的长相了。 秦沐歌,或许可以成为他韩悠然在南陵的第一个朋友,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而在韩悠然勾勒秦沐歌的长相时,秦沐歌已经查检完毕。 韩悠然的眼疾…… 秦沐歌一双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目光里面带着几分凝重。 她想了千百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这种情况若是换在上辈子,她必定手到擒来。 可如今,在这什么医疗设备都缺失的南陵,想要完成这样一场手术,实在是颇有难度…… “秦姑娘?” 韩悠然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秦沐歌的回应。 秦沐歌的手依旧放在他的脸上,那细腻的触感叫他心头微动,忽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啊……不好意思。” 秦沐歌回过神,连忙个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原来,在她失神之际,原本掀开韩悠然眼皮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滑到了他的脸上了。 再加上她微微前倾的姿势,不得不说很暧昧。 幸亏,韩悠然的眼睛看不清,不然还真是尴尬,她确实失礼了。 这事,搁现代其实很正常,检查病人的眼睛,不靠近怎么看得清,可搁在古代,就逾越了。 好在,韩悠然不是那种拘泥小节的人。 他恍若未闻的摇了摇头:“是不是很麻烦?” 秦沐歌见他缓缓抬头,脸上有着洞悉一切的笑。 那笑容自如,面上亦是四平八稳,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期盼,又似乎已经能接受自己眼盲一生事实。 毕竟,天名医他韩悠然看了不知多少。 但是,却没有一个说,他的眼睛有复明的希望。 不是韩悠然不相信秦沐歌的医术,而是见过太多的神医,他对自己的眼睛,已经失去了信心。 甚至,当年教他医术的师傅都束手无策。 所谓医者不自医,对于自己眼睛的情况,他心中已然是有了七八分的决断。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到了卧龙商行来。 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为何他还会来找秦沐歌? 这一点,就连韩悠然自己也没有答案。 似乎看透了韩悠然眼中的漫不经心,秦沐歌动了动眸子,说道:“的确,很麻烦。” 韩悠然手指僵硬了一,很快就恢复了。 这种场景之前在北韩就经历过无数次。 如今这话从秦沐歌嘴里再次说出来,韩悠然面上的神情依旧有些不自然。 不过,接来秦沐歌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想要复明也并不是不可能……” 这一次,韩悠然那张宁静淡泊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些许起伏。 韩悠然激动吗? 他当然激动。 他一直以为无法治好的眼睛,今天却有一个人告诉他,可以治好,他怎么能不激动? 但他也不是那种,遇事就大呼小叫的人。 最初的狂喜与激动过后,他就明白,就算他的眼睛能治好,也不容易。 先不说天名医的诊断,单说之前秦沐歌震惊与凝重的样子,就知道他的眼疾很麻烦。 片刻的惊喜过后,韩悠然就冷静了来。 “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是的,要治好你的眼睛,并不容易,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秦沐歌冷静的开口,“不过我们必须要等一个契机……” 说话之间,秦沐歌的声线压的愈发低了一些。 她侧身朝着韩悠然那边靠了过去,声音小道几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 那突如其来的靠近,还有少女身上独特的馨香叫他心头微微一动。 只是秦沐歌说出来的话,却是叫他双眸一睁,面上带着不敢置信的愕然。 也正是因为这份惊讶和诧异,叫素来就听力极佳的他分了神,连门外正趴着一个人也没有察觉。 倒是秦沐歌眉角轻轻一挑,也不等韩悠然有所反应,就径直走到了大门外面。 纤细的素手快的搭上门闩,然后猛地一拉。 随着“嘎吱”一声响,那扇紧闭着的大门便豁然大开。 秦沐歌冷眼望着面前半蹲着,正竖起耳朵想要偷听的花无漾,“可是听到了什么你感兴趣的?” 第一次偷听便被抓包,花无漾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尴尬的神情。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不过恍惚之间,却只看见了一道歆长挺拔,却又仙姿不凡的身影。 花无漾嘴角一瘪,朝里投去一道鄙夷的目光,“一看就是小白脸!呸!” 一边说着,他一边挽住了秦沐歌的手臂,故意压低声调,“小沐沐,里面的小白脸我瞅着那身衣裳就是极其贵重的,该不会是借问诊之名,行调戏之实吧?” “我呸!” 秦沐歌不客气的赏了花无漾一记爆栗,然后嫌弃地将他的手拨开,“行调戏之实的人除了你,恐怕就不会有别人了。否则,那样刁蛮任性的清华公主,怎么就偏偏对你这只花孔雀情有独钟呢?我回头要问问清华公主,你到底用了什么流手段,将她治的服服帖帖的!” 一提起“清华公主”,花无漾就像是被拔了毛的公鸡,瞬间就焉了。 他有气无力的垂着脑袋,“人家只是在替王爷担心嘛……别大婚当前,又多出一个小三来!” “闭上你的嘴!” 秦沐歌快要被他给气死了:他真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跟容景一眼独特,就喜欢这种样貌平平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嫩芽吗? “再胡说八道,我立马把你送到清华公主哪里去!” 用此招来对付花无漾甚至比搬出容景还要凑效。 他瞬间耷拉着脑袋,捂紧双唇,用力摇头,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再乱说话。 只是那双凤眸却是不停的朝着走廊对面的“天”字号房睃。 秦沐歌冰雪聪明,当即就明白了花无漾的暗示。 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她轻轻颔首,“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招呼一声就过来。” 那韩悠然原本就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脱离出来。 这会儿瞧见有人在寻秦沐歌,亦是轻声道,“三日之后,我再来,到时候再给秦姑娘一个答复。” 秦沐歌轻轻点头,便随着花无漾出门,顺手将身后的门给阖上了。 花无漾这会儿还扯着脖子朝里面窥探,那双凤眸里面是满满的好奇。 不过,秦沐歌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望着紧紧闭上的门,花无漾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里面到底是什么人啊,一个男的,说话竟然那么好听。不知道长的是不是也那么好看——” 秦沐歌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径直朝着对面的“天”字号包间走了过去。 “你若继续趴在门口偷/窥,我当真要怀疑市井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了!” 一听有八卦,花无漾凤眸一亮,快的跟了过来。 “小沐沐,什么传言?莫非是那些爱慕我的小姑娘?我就说了,我花无漾风华绝代,天姿国色……” 望着花无漾那吐沫横的模样,秦沐歌脸上浮起狭促的笑意。 “那倒不是,我听说市井流传,说未央王府有一人男扮女装,就是为了引诱未央王。还说,那男子就是未央王的面首,你说那个人是谁呀?” 一听到这话,花无漾那张俊脸彻底黑透了。 若非秦沐歌这边还有正经事,他一准儿地冲到外面,泼妇骂街去了。 那群市井小民说谁不好,竟然敢说未央王是断袖? 要不要命了啊? 就算他们不要命,也别拖他花无漾水啊! 难怪这次王爷那么残忍的卸了自己的胳膊,还把自己交给清华那个妖精,敢情是把这气全部撒在了自己身上呐! 嘴里喋喋不休,直到进了那“天”字号包间,他才闭上了嘴。 因为秦沐歌一改刚才嬉笑怒骂的模样,一张脸已然是冷了来。 她抬起头去:不知道花孔雀是碰了什么机关,竟然让那面画着壁画的墙壁开了一道口子。 墙上端庄美丽的妇人,也因为这突然裂开的缝隙而变得有些扭曲了。 “小沐沐,这里面好像有暗道。” 花无漾连忙凑到了那壁画前面,得意洋洋的介绍着自己的发现。 秦沐歌星眸一眯,心中有些复杂。 “走,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身形一闪,便没入了那暗黑的地道。 伴随着他们的动作,原本敞开着的裂缝也缓缓地合上了。 就在墙壁恢复原样的那一瞬,“天”字号包间的房门也是被人一把从外面给推开了。 扈酒娘洋溢着笑容的脸在看到空旷的子之后,瞬间僵住了。 “刚才那位公子不是说问诊完毕了吗?怎么不见沐歌啊?” 扈酒娘有些失望的将门阖上,“难不成沐歌有什么急事不辞而别了?” 另一边,秦沐歌从怀里将夙玉送给自己的夜明珠取了出来。 这几日,原本长满了血斑的夜明珠似乎开始渐渐变得通透起来。 如今放在黑暗的密道中,瞬间便将路照的十分亮堂。 秦沐歌和花无漾一直走到了尽头,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就在他们踏入石的那一瞬,原本黑漆漆的密室瞬间灯火通明。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一幕,也是叫他们瞪圆了双眸。 只见一个崭新的炙铁笼子正搁置在一旁,而笼子边上放置的刑具,秦沐歌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不是跗骨爪又是什么? 秦沐歌心头一疼,快地跑到了那跗骨爪的边上。 目光漂移之间,落在了边上一个银质的面具之上…… “是夙玉,一定是夙玉!” 秦沐歌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正要喷薄而出。 这个地方,一定就是夙玉的师傅关押他的地方。 而且,扈流星与夙玉师傅也一定是认识的。 更有可能,是他提供了这一切,让那个变态男人足够将夙玉囚禁在他身边! “可是,他们现在去哪儿了呢?” 158 密室里的秘密 言情海 正文 159 容景,我可以对你敞开心扉吗?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59 容景,我可以对你敞开心扉吗? “小沐沐?” 花无漾的手在秦沐歌面前轻轻挥了挥,总算是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她抬头,脸上的惊慌失措叫花无漾看在眼底钤。 “你怎么了?洽” 秦沐歌抿了抿唇,思量了一番,还是没有将夙玉的事情告诉花无漾。 他是容景的人。 若是叫容景知道夙玉的存在,依照他的脾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没什么。”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缓缓的将手中的银质面具放了来。 她快步走到了那炙铁笼子的边上,素手抚上那无坚不摧的铁笼,漂亮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冷意。 轻轻咬破自己的右手,她生生挤出几滴血落在炙铁笼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心中亦是默默的念着,“夙玉,若真的是你,那请你记得一定要给我报个信。” 夙玉,是她第一个动心的人。 但是,容景却为了她差点连命都丧了。 她秦沐歌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既然她答应了要嫁给容景,那她就会好好的整理她与夙玉的关系。 她是秦沐歌,是活了两辈子,也拥有两世记忆的人,她一定可以将这件事处理的很完美。 在心中默默替自己催眠了之后,她才缓缓起身,朝着门外走了过去,“走吧。” 花无漾很是讶异,“我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还能怎样?” 秦沐歌见识过夙玉师傅的厉害,如果单纯凭着她与花无漾的力量,非但没办法救出夙玉,还极有可能死于非命。 死过一次的人,当真怕死。 就算是真的要死,她也不想死的那么不值得。 似乎是看穿了秦沐歌眼底的无奈,花无漾连忙道,“小沐沐,若你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去找王爷帮忙啊!王爷那可是——”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花无漾凤眸转了转,不确定容景是不是将风云堂的事情告知了秦沐歌。 迎着秦沐歌狐疑的眸子,他连忙改口道,“王爷的本事或许你还没有真真正正的见识过,如果你要救人的话,整个南陵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他一个。” 鲜少能听到吊儿郎当的花无漾说这种凝重的话,秦沐歌眼中露出狐疑。 花无漾咧嘴一笑,大喇喇的上前,一把挽住了秦沐歌的手臂,“小沐沐,大家是好姐妹我才劝你的。再过一阵子你便是名正言顺的未央王妃,如果你连你相公都不能坦诚相对,那这个亲又何必成呢?” 花无漾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表情轻浮,但却像是重锤重重的击打在了她的心口之上。 花孔雀说的没错。 她一度告诉自己,容景将会是他的丈夫。 但,自己却似乎从来没有对他敞开心扉过。 也许,这一次,自己可以试试。 花无漾瞧见秦沐歌这会儿任由自己挽着她,亮晶晶的凤眸里面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堂而皇之地又将她挽紧了一些,甚至还打算趁着秦沐歌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将脑袋也搭上她的肩膀。 只是,自己的脸颊还没碰到那柔软消瘦的肩膀,便给一只素手堪堪撑住了。 “不要得寸进尺!” 秦沐歌清冷的声线响起,食指戳着花无漾的太阳穴,硬生生的将他那颗脑袋给推开了。 花无漾嘴巴一瘪,面上挂着委屈。 “小沐沐,你好讨厌呀!人家是喜欢你才跟你亲近的嘛!” 听着花无漾那公鸭嗓子说着那样黏腻的话语,秦沐歌的鸡皮疙瘩瞬间便冒了起来。 她夸张地抖了抖身子,“免了吧,你可别喜欢我,就清华公主那性子,我还想多活几日呢!” 待秦沐歌回到未央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然是擦黑了。她才刚刚迈进王府的大门,便瞧见连翘远远的朝自己打招呼。 看那样子,约莫是等了好一阵子了。 而花无漾则是做贼一般的跟在秦沐歌的身后,探头探脑了好半响。 当他瞧见连翘的时候,更是一把将她揪了过来。 “连翘,清华公主可曾来过?” 这回花无漾脸上的浓妆卸去,连翘生生看了半响,直到听出了他公鸭般的嗓子之后,才确认他就是花孔雀。 被他紧紧地拉着,连翘挣也挣不脱,红着小脸急忙道,“清华公主午来了一趟,不过因为这是未央王府所以没敢闹开,后来没找到你,也就走了。你赶紧放开我啊,小姐你看他——” 秦沐歌目光凌厉的一扫,花无漾的手就像是被扎一般,猛的松开了。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脚底抹油,也的似得往自己的院子那边跑了去。 临行至秦沐歌身边的时候,他还忍不住抛了一个媚眼过去,“小沐沐,别忘记我午跟你说过的话哦!” 秦沐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 “小姐,未央王回来了,这会儿正在书房,您要过去吗?” 连翘双眸亮晶晶的望着秦沐歌,心中带着期盼。 从一开始见到容景,见识到这位冠世无双的未央王对自家小姐的心思之后,连翘和四儿就彻底被他给征服了。 两个小丫头在一旁见自家小姐怎么也不开窍,简直都要急死了。 不过这几日她住在未央王府里,倒像是突然开了窍。 这么一来,自家小姐是不是马上就能找到幸福了? 秦沐歌清了清嗓子,装作没有看到连翘眼底的期待,尽量自然的说道,“嗯,我找他有些事。你先跟四儿回房。” “好!” 连翘脆生生的应了声,连忙拉着她身后的四儿,也似得跑走了。 未央王的书房之外,设有三重“关卡”。 若非是亲近的人,都是必须要等候这三重“关卡”的报备之后,才能顺利的进入书房。 而秦沐歌却是个例外。 她才刚刚走上木制长廊,刘管家便眉开眼笑的凑了上来。 从桃花节之后,整个未央王府里面的人已经彻底的将秦沐歌当成了女主人。 自家王爷对这位未来王妃的宠爱外人兴许是不知道的,但是府里的这些人却是清楚的很。 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这位王爷心尖尖上的肉啊! 这会儿,一见秦沐歌亲自来寻王爷,刘管家更是一脸谄媚的将她迎了进来。 这一幕叫那些丫鬟小厮们瞧了面上都露出了艳羡的神情。 要知道,平日里王爷会客都是在前厅的。 光是瞧着官家对秦三小姐那殷勤的态度,亲疏立现。 秦沐歌硬着头皮走到了书房门口,望着转身离开的管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呼,总算是走了。 刚才瞧着那官家的目光,叫秦沐歌有一种自己就是那主动送上门的小白兔一般。 她来找容景是有正事的。 他们当她是去红袖添香的么? 容景虽然有时候一张破嘴十分讨人厌,而且还喜欢占便宜。 但是,在成亲之前,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这一点,秦沐歌还是有十足把握的。 “怎么了?” 微凉且带着一丝冷意的声线从子里面传了出来,叫秦沐歌回了神。 她回过头去—— 容景见秦沐歌面上愁苦,眉头轻轻一挑,那妖冶的眸子里面似乎有无形的刀子射了出来。 “没什么。” 秦沐歌有些尴尬的出了声,似乎对容景有这么大的反应有些不适应。 见秦沐歌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容景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扬,摆明不相信她的话。 “没什么?你可知道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本殿,怎么可能没事?” “……” 容景这一问,倒是生生的将秦沐歌给问住了。 是呀,若是没事,她又怎么会主动来找容景呢? 秦沐歌脸上那做坏事被抓包的神情落在容景眼底,叫他原本因为朝廷里面那些破事而烦闷的心情瞬间便的好了起来。 他唇畔轻轻一扯,将手里的卷宗放,起身绕出了书案,走到了秦沐歌身侧的软椅上坐。 白皙袖长的指尖轻轻一拂衣摆,优雅的坐,“说罢,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这话叫秦沐歌听了心中不悦。 什么叫有人找我麻烦了? 说的我今个儿就好像是来告状似得。 虽然自己今个儿的确是来找他帮忙的啦…… 秦沐歌有些别扭的搓了搓指尖,还是不肯松口,“难道非要遇到麻烦的时候才能来找你吗?” 她有些委屈的嘟起了嘴。 她从上辈子开始,就是十分**的一个人。 若是遇到麻烦,她一定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若是解决不了,她也十分不愿意麻烦别人,特别那个人还是容景。 “没有。你遇到麻烦的时候从来不找本殿,没事的时候更加不会来找本殿。” 容景慵懒的侧了侧身子,尽量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而那张妖冶的脸上,桃花眼水澄澄的。 如今更是带上了三分委屈和不甘,叫人光是瞧上一眼,便心生怜惜。 没错,秦沐歌每次遇到麻烦,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自己。 她太过于**,也太过于坚强。 这种坚强让他很不爽。 就像她今个儿带着四儿去了卧龙商行—— 即便是身在朝廷,他还是会掌握秦沐歌第一手的行踪。 如今大婚将至,五国蠢蠢欲动。 这个时候对秦沐歌来说,是最危险的时候。 他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 而秦沐歌也并没有让他“失望”,她一次次的用行动来告诉自己。 若是没有他容景,她也能活的很好。 一个弱女子,却有一手惊人的医术,甚至还救了自己一命…… 面对容景的受伤,秦沐歌心中也是颇有感触。 她可以试着去接受容景,但是她却暂时还没有办法完全的去依赖他。 因为她害怕—— 害怕他会像夙玉那样不辞而别,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没有办法出现。 心中有一小窜火苗正在冒头,秦沐歌微微颔首,无奈摊手,“王爷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么?估计接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是这样了。若王爷不满意的话,可以考虑退货。”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眼前一花。 那深紫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那突然骤降的气压叫秦沐歌亦是有些应接不暇了。 “退货?” 容景几乎要被秦沐歌这倔强的性子给弄的没脾气了。 从认识她开始,她就像是周身长满了刺的刺猬。 即便是已经熟悉了她这脾性,容景还是忍不住憋了一肚子火气。 这个笨女人,当这是在玩吗? 而秦沐歌却是一脸认真的点头,“没错,若是王爷不满意的话,也可以跟闵亲王世子那样退货。我保证,那个时候我一定不会对你死缠烂打。” 这一席话成功点燃了容景的怒火。 他大手一揽,生生的掐住了秦沐歌细致的腰肢,将她用力的揽进怀中。 “想惹得我发怒,然后退婚?别做梦了,你当我是容耀那种伪君子么?” 话里虽然带着几分怡然自得,但是秦沐歌却分明能够嗅出几分隐忍的怒意。 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就笑了。 这一笑,笑的容景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秦沐歌却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我知道,你不必再三许诺。” 容景一愣,似乎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会用这个法子试探自己。 这个笨女人,是在确定自己的心意么? 不知道为何,仅仅是因为秦沐歌的一句话,一个动作—— 原本还憋在胸口里面的不悦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就仿佛整个人站在那一望无际的广袤草原,清风徐来,叫人惬意不已。 虽然不明白今日为何秦沐歌对自己的态度会有所转变,但是这一丁点儿的改变,也足够他心满意足了。 此时,容景并不明白自己心中这种想法是何意思。 却只有远远立在门口的苏牧揪着自己的胸口,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抽自家爷两个嘴巴。 被一个女人迷成这样,到底还是不是自家那位叱咤风云、盖世无双的未央王啊! “没想到,素来就被人称作‘活诸葛’的未央王,今日反应却这么迟钝呢!” 秦沐歌笑吟吟地将手撑在软椅的扶手上,小脸上洋溢的轻松的笑容。 “谁说本殿反应迟钝了,是你这个笨女人太狡猾了!” 容景恶狠狠的开口,可微微泛起了红色的耳根却不自觉地在泄露他的情绪。 平日里总是自己被他戏弄,今个儿终于叫她抓住了机会。 甚至就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般自然的与容景相处,是一件极其舒服的事情呢。 如果两个人真的成亲了,或许以后还会更加好也说不定。 头一次被秦沐歌这般光明正大的盯着,容景耳根的那一抹红色缓慢的扩散,渐渐的爬上了他的脸。 那漂亮的脸蛋上,仿若绽放开妖冶的桃花,绚烂醉人。 就连秦沐歌这种对美男免疫的人,也禁不住看花了眼。 “花痴!” 容景竟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脸去,故意粗声粗气的道,“赶紧说吧,你来找本殿,一定是有什么事。” 见容景终于将话头引到了正途之上,秦沐歌面色也正了正。 她缓缓地坐到了容景身边的软椅之上。 片刻的沉默之后,她还是有些艰难的开了口,“我刚才去了一趟卧龙商行。” “……” 容景一愣,似乎没有料到秦沐歌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她去卧龙商行挂名行医,压根儿就没有跟自己提过。 虽然自己对她的行踪一清二楚,但是如今听到她亲口对自己说出来,容景心中还是起了一丝涟漪。 “然后呢?” 秦沐歌轻轻抿了抿双唇,目光幽幽的朝着书房门外递了过去,“最近,苏牧是不是在找一个人?” 立在门外的苏牧听到自己的名字,倏地寒毛一竖。 风云堂的暗卫从来都是行踪诡异,就连大内高手都难以发觉他们的行踪。 秦沐歌一个压根儿就没有武功底子的人,怎么会知道? 苏牧硬着头皮,即便是隔着门在外面,依旧能够感受到容景那极具杀伤力的目光,正穿透墙壁,落到自己身上。 “跟苏牧没关系,是四儿无意之间听到的。” 秦沐歌这个时候突然开口的解释,成功的解救了苏牧。 原本对秦沐歌鲜少有好感的他,瞬间觉得里那个平凡无奇的少女,简直就是插了翅膀的仙子!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容景的声线平稳中带着一丝慵懒和魅惑。 而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依旧是百年不变的妖娆魅惑。 但那双桃花眼底已然是波涛暗涌,似乎有什么气流正在强行压抑着,等着随时喷涌而出。 这个女人终于打算直面自己了吗? 是打算跟自己摊牌了吗? 是打算开口告诉自己,她心中已经有人了吗? 朝服低,白皙的指尖倏地紧攥成拳。 秦沐歌轻轻浅浅的道,“可能,我已经找到他落脚的地方了!” 159 容景,我可以对你敞开心扉吗? 言情海 正文 160 我是回来报仇的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60 我是回来报仇的 秦沐歌的话叫容景桃花眼微微一缩,眼中泛起一丝狐疑。 似乎他还不太明白,始终将夙玉藏在心底的她,为何今日会突然提起他来。 莫非,真的是要来跟自己摊牌? 想到这里,原本因为刚才秦沐歌的无拘无束而泛起的好心情顿时跌落谷底钤。 “然后呢?” 容景有些别扭的别开眼,眸光里面似乎有复杂的情绪泛了起来。 秦沐歌转身走到了容景的面前。 那双清澈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面前这张绝美的容颜。 “我想要你救他!” 她的话音落,容景脸上表情一凝。 “他救过我一命,而且他现在身陷囹圄,我不能坐视不理。” 秦沐歌说这话的时候,眸光坦荡,似乎没有半点要掩饰的打算。 却也是这份光明磊落,叫容景面上的凝重微微一松。 她遇到麻烦,第一个能够想到自己,这不就已然足够了么? 至于,那个银发蓝瞳的少年…… 他容景这辈子就没有输过。 这一次,自然也不会输。 想到这里,容景妖冶的桃花眼里眸光微闪。 “我之前就说过,若是你欠的便由我来还。” 说着这话,容景便倾身上前,轻轻的将秦沐歌拥入怀中。 这铺天盖地而来的龙涎香气伴着容景温柔的动作,让她绷紧的神经微微一松。 这个时候她的确是需要一个拥抱,无关乎其他。 不同于别的时候,这次容景的拥抱不带任何侵略性,反而是伴着一种淡淡的温馨。 他亦是明显的感觉到—— 怀中的人儿身子微微一紧,便放松了,似乎没有了往日的抗拒和不安。 想到平日里那个满身是刺的少女今个儿面带疲累,就连行事举动都有些怪异了,容景总算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优雅的颌轻轻抵住秦沐歌的额头,容景尽量将声线放的柔和一些。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惹你了?” 秦沐歌心中微微一酸:竟然被这个大妖孽给猜到了。 “我身后有未央王这个大靠山在,谁敢惹我。” 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嘴。 “还说没有!”容景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从刚刚进门开始,这个小丫头片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刺。 “本来就没有!” 面对容景少有的宠溺,秦沐歌不由的使起了小性子。 “不过是发现相府里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然后又去卧龙商行撞到一些不该看到的场景……” 还被花无漾一句话捅到了心窝子上罢了,还能有什么? 容景听着她酸酸的语气,心中一软,“还说不是来告状了?” “才没有!” 秦沐歌倔强的别开脸去,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来告状的。 容景轻轻捧起秦沐歌那张白皙无暇的小脸,那双清澈的黑瞳就犹如浸润在清泉里的珍珠。 他轻轻的在上面印上了一吻之后,才复又将她按入自己的胸口。 既然她自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那有些事情她也就有资格知道。 “昨个儿我手的暗卫去了一趟暖心阁,原本已经拿到了你娘交给你的东西,不过后来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给夺走了。” 听到容景的话,秦沐歌正准备抬头,后颈却被他柔柔的按住。 秦沐歌没有反抗,继续听他说道。 “虽然没有拿到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但却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说道这里,容景微微颔首,将脑袋侧到了秦沐歌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可就是那几句话却是叫秦沐歌倏地瞪圆了一双清眸。 那眸子里面透出几分震惊和不可思议。 “你说的可是真的?” 容景淡淡的看了秦沐歌一眼,不疾不徐的从怀中摸出一快带血的锦帕。 秦沐歌心头微微一沉,意识地便将那锦帕接了过来。 那锦帕被小心翼翼的展平之后,上面分明用血书着一个“云”字。 “这是……” 秦沐歌狐疑抬头,望向容景。 “你娘留给你的东西被装在一个锦盒里面。那个黑衣人只是夺走了里面的东西,却将锦盒给留了。” 容景一边说,一边细致的观察着秦沐歌的表情。 “这块锦帕,就是从锦盒面的夹缝里面找到的。素云夫人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她没有料到你娘会在临死前兵行险招,将她的罪证留在她自己的手里。” 容景的话犹如冰凉刺骨的寒冰,逐渐侵入秦沐歌的周身百骸。 她一双秀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不过脚的步子却没有动。 相府里面除了付管家和秦振刚,就没有什么中年男子的存在。 更何况,在大白天穿夜行衣的人能够正常才怪! 而暖心阁属于相府的外围,高墙外面便是狭长凌乱的巷弄,很好让人藏身。 占着地势的优势,所以容景手暗卫一时疏忽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容景手的暗卫不可能是吃素的。 凭着那样的本事,还能够叫人从手中将东西夺走—— 那就说明那个黑衣人武功很有可能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阶段。 秦沐歌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子莫明的沉重,看来素云夫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那么容易对付,至少她身后的那个人就不是什么善类。 即便是素云夫人极力隐藏,秦沐歌依旧能够感受到每当秦振刚提及自己娘亲时候,那隐忍的怒意。 再加上那一块带血的锦帕,难不成自己娘亲的死跟她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到这里,秦沐歌不由的怒从心底生。 好个素云夫人,从一开始就装傻充愣。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貌似让她们母女两个吃了不少苦头。 可如今一想,这个素云夫人压根儿就没有表面上那么温顺贤良! 上辈子与生俱来的傲气突然被激发,秦沐歌那温顺纯良的脸上霎时覆上了一层寒冰,眸光里面更是射出一道道至寒的光。 既然你要跟我玩手段,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 “我要回丞相府。” 秦沐歌沉吟了半响,最终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不过这次,她没有等来容景的反对。 “也好,按照南陵的礼数,成亲前一个月双方都是不能见面的,这样有违礼数。” 容景慵懒的声线里面带着一丝认真,可是听在秦沐歌的耳里却是别样的别扭。 这个家伙,从来就不会循规蹈矩。 此时却说什么不合礼数,谁会信啊?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容景妖冶的桃花眼眯了眯,开始跟秦沐歌谈条件。 “什么?” 所谓人在,不得不低头。 秦沐歌心中憋着一把火,却碍于强权而不敢发作,只得是一脸嫌弃的望向容景。 “第一,你无论去哪儿都必须带着四儿。” “这个没问题!”秦沐歌爽快的答应了,毕竟她还想活的长久一些。 “第二,我会在相府附近安插一些暗卫。这阵子我每日须得上朝,没法亲自顾你周全。” 容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商量。 妖冶的目光落在秦沐歌脸上,似乎想要捕捉她细微的变化。这热切的目光瞧的她耳根微微一热,“嗯。” 见她这般柔顺听话,容景唇畔微微一勾。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耳垂,感受了一那软糯的触感。 目光顿在秦沐歌红润饱满的唇上,正打算亲上去的时候,却被她发现了意图。 秦沐歌双手一捂红唇,小脸微红的后退两步。 那双露在外面的清澈黑眸里面带着娇羞与恼意,“你明明说了不合礼数,不许亲我。” 容景一怔,没料到这个丫头竟然会用自己的话来堵自己。 不过罢了,今日她经历的事情太多,自己就不勉强了。 再说了,自己是尝过她双唇滋味儿的。 若是再那般亲去,他这个热血男儿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 她还没来葵水,这个时候碰不得,否则会大伤身子。 “好,那你回去休息,我还有些书案要处理。” 容景目送秦沐歌到了书房门口之后,才转身重回书案后面。 身上深紫色的蟒纹朝服还没脱,他那妖冶的脸上便凝上了一层霜色。 秦沐歌走到门口,回头还能瞧见他眉间隐藏的疲累。 他,不是很讨厌朝廷上的那些勾心斗角么? 第二日,秦沐歌一早就将东西整理好,在连翘和四儿的陪同之,准备离开未央王府。 临上马车之前,秦沐歌心中好似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 目光亦是不由自主的朝着门口扫去—— 连翘轻轻抿唇一笑,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她一边上前替秦沐歌撩起帘子,一边说道,“今个儿朝里好似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天刚刚亮,王爷便进宫了。王爷临行前吩咐了,让我跟小姐说一声,他没办法来送你了。” “哦!” 秦沐歌应了一声,脑中还在思量着。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就凭皇帝对容景的宠爱,若是一般的事儿,应该不可能这么着急。 就在秦沐歌分神的时候,一抹五彩斑斓的身影趁着连翘打帘子的时候,一骨碌便滚进了车厢。 连翘只觉得眼前一花。 待她看清楚来人之后,小脸更是涨的通红,“花、花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见连翘生生的将“花孔雀”几个字憋回去,秦沐歌无奈的扫了一眼扒着车厢一副“死也不撒手”模样的花无漾。 “这次又怎么了?” 花无漾嘴唇一撇,开始对手指,弱弱的道,“清华。” 秦沐歌无奈扶额,“那是不是清华公主活着一天,你就有理由赖着我一天?” 花无漾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倒不是,只要撑到那个小妖精嫁出去那一天就好了,啊——” 就在花孔雀话音落的那一瞬,四儿便起一脚,干净利落的将他踹了马车。 四儿板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望着惊恐的马车夫,“可以走了!” “喂,四儿,我们好歹认识一场,你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啊啊啊啊,嘤嘤嘤,小沐沐,四儿好凶,人家讨厌她!” 空气中回荡着花无漾声嘶力竭的吼叫,但是那辆豪华的马车却是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只留一只色彩斑斓的花孔雀捶胸顿足不已…… “你们太讨厌了!” 花无漾眼含热泪,一边咬着小手绢,一边脚发力,一阵风似的朝着秦沐歌那辆马车追了过去。 待马车一路绝尘,到了相府门口的时候,已然是过了半个时辰。 马儿一声嘶鸣,停在了门口。 四儿才刚刚跳马车,还来不及替秦沐歌开门,便听到马车后面一声闷响。 秦沐歌她们亦是探出一颗脑袋来。 只见一团五彩斑斓的身影从马车后面滚了来。 不是花无漾又是谁? 这会儿他正一脸愁苦的揉着屁股,还来不及抱怨,就觉得头顶气压有些不对劲。 他一抬头,只见三双凌厉的眸子堪堪落在他身上。 “嘿嘿,好巧啊,又见面了!” 他“嘿嘿”一笑,转身就朝着相府里面冲了过去。 然后,二话不说的扒在大门之上,誓死也不放手。 “小姐,怎么办?” 连翘无奈的与四儿对视一眼,然后向秦沐歌求助。 秦沐歌冷冷的扫了花无漾一眼,终于是败阵来。 “我们甭管他,进去吧。” 因着这一次秦沐歌回来的突然,素云夫人一门心思扎在秦暖心的身上,二夫人亦是被之前那一幕吓的动了胎气,由秦素雅陪着,压根儿就没有人出来迎她。 不过秦沐歌也不恼。 因为这次,她可不是回来跟她们勾心斗角的。 这些年,这对母女欠自己与娘亲的,她会一并的讨回来。 当秦沐歌重新回到蓉园,行至门口的时候,远远的便瞧见了亲手端着一碗汤药的素云夫人。 几日不见,她倒是清减了不少。 不过,若不是她当初想致自己与死地,也不会差点送了秦暖心的性命。 如今的“洛阳明珠”躺在病榻之上,仅仅靠着人参吊着一口气。 素云夫人永远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经将秦沐歌主仆的画像给那群土匪仔细看过了,他们怎么还会弄错。 事到如今,她也没法发难。 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而这个时候,素云夫人身边的丫鬟小青远远的指了指蓉园门口。 她顺着小青的动作抬眸,恰巧与秦沐歌来了个四目相对。 这一次,她眼中再也没有伪装出来的慈爱。 那毫不掩饰的恨意如同淬满了毒液的毒蛇,随时都能将人吞噬殆尽。 秦沐歌唇畔微微一勾,清眸里面泛起了轻蔑。 便是这一眼,如同星星之火,彻底点燃了素云夫人的怒火。 那样的光明正大的挑衅,那样毫不掩饰的轻蔑…… 分明,就是在说,暖心会变成那样,就是她一手导致的。 望着秦沐歌优雅转身的身影,素云夫人双手微颤,面色铁青。 那手中的药盅亦是被她的动作震的清脆作响。 只听得“嘭”的一声,她手中的药盅亦是因为那难掩的盛怒碎成了极细的粉末。 一旁的小青一惊,不敢置信的望向素云夫人,“夫人?!” 素云夫人低头,心中亦是一惊。 掩藏了这么些年,今日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的一个眼神刺激的将内力都泄露了出来…… 秦沐歌这个贱人养的小贱种,绝对不能留了。 当秦沐歌回到蓉园的时候,便做好了要打一场硬战的准备。 若是换做平日的自己,她刚才不会那般挑衅的与素云夫人对视。 可今日却不一样了。 她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狗急跳墙,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是夜,满怀心事的秦沐歌倚靠在床头,思量着接来的事情要如何处理。 许是白日里思虑的事情太多,不一会儿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啪! 秦沐歌的闺房外,有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 秦沐歌虽然警觉,但她睡着顶多也就比普通女子好一点。 可是若与那些有着深厚内力的人相比,那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了。 这细微的声响对秦沐歌来说,有等于无。 一道黑色的身影轻快的越过相府的墙头,以及其轻快的身形避开了容景散布在四周的暗卫,轻而易举的跃至秦沐歌二楼的卧室。 片刻之后,那抹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便立在了秦沐歌的床头。 柔和的月光从敞开的窗户撒了进来,将这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色。 那皎洁柔和的月光落在秦沐歌的睡颜之上。 不知道是夜色太美,还是熟睡中她已经卸了防备,此刻的她温和柔顺的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咪,惹人垂怜。 来人脚步轻盈的上前,片刻的犹豫之后,直接在秦沐歌的床边坐。 对着秦沐歌的脸,他似乎是有片刻呆滞。 一抹苦笑缓缓的从唇畔弥散开去,那神情似有些自嘲。 他这是来干嘛来的? 看她一眼么? 160 我是回来报仇的 言情海 正文 161 夙玉,我不愿意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61 夙玉,我不愿意 可是,看了这一眼又能如何? 她想要的,他现在还给不了她。 但是,那个人却可以。 清澈见底的眸子轻轻垂,黯淡的目光扫过秦沐歌安详的睡颜钤。 他起了身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即便是睡着了,秦沐歌的右手依旧是紧紧地攥成了一团。 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他轻轻靠了过来,重新坐了去。 细致白皙的指尖将秦沐歌的攥紧的右手轻轻拂开,却发现她指尖似乎还有伤口。 那上面的齿痕十分清晰,可见动嘴之人颇费了一些力道。 甚至,连伤口周边也开始渐渐红肿青紫起来。 “怎么会这样?” 他蹙起了眉头,细致的指尖温柔的摩挲着那伤口。 徐徐的热意带着一丝热流,从他的指尖引出,渡到了那红肿的伤口之上。 原本紧紧攥住的指尖因为这舒适的力道而渐渐松开了一些。 很明显,他的按揉起到作用了。 秦沐歌虽然没有什么武功功底,但是如果这个时候还没有任何反应,那她就白活了这两辈子了。 虽然不是像容景那样的武林高手,但这个时候她还是清醒了过来。 只是,这会儿,她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 反正自打她穿越过来之后,自己的蓉园就像是一个客栈。 但凡是有点武功的,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昨个儿,容景不是说派了暗卫到这里了吗? 怎么连有人偷爬进她闺房都不知道? 极细微的气息变化,和瞬间绷紧又放松的身子,没有逃过来人的眼睛。 他的唇边逸出一抹轻笑,索性大大方方的将秦沐歌的手握在手心: “小沐,我知道你醒了。” 掌心的小手带着丝丝温热,柔若无骨,握在手上让人舍不得放。 秦沐歌的双手修长,白嫩。 明明是一双能够行医救人的手,却又带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 明明有些力道,却又精致无比。 “夙玉,你放手。” 从听到来人唤自己“小沐”的时候,秦沐歌就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心中有了底,她便也没有了最初的紧张和不安。 她抽回了手,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坐在床头,在黑暗中与夙玉对视着。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面带着一丝凝重。 不过片刻之后,又消逝不见。 且眼中的凌厉,完全不似刚醒来。 任哪个女子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身边坐了一个大男人,也高兴不起来。 幸亏秦沐歌胆子大,这要换作一般人,恐怕吓都吓死了。 夙玉的武功高深莫测,如同鬼魅一样,悄无声息。 而他的来无影去无踪,更是成为了秦沐歌心头的一块大石,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挪开。 “手还疼么?” 刚才看到了秦沐歌指尖的伤痕,再联想起今日在炙铁笼上面看到的血迹…… 夙玉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巨石给堵住了。 无论他是如何答应他师傅,在秦沐歌大婚前绝对不出现,不打扰,终究还是隐忍不住了。 他想要见到她。 立刻,马上! 于是,他就顺从心意,偷偷地溜到了丞相府。 虽然已经坐好了准备,秦沐歌会对自己态度冷淡。 但是,如今仅仅是接受到了她疏离的目光,就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受。 夙玉不是一个会掩饰感情的人。 若现在里灯火通明,秦沐歌就能看到他那双蓝瞳里面,还有那张绝世俊颜之上,那焦灼不安的神情。 “自己咬的。” 秦沐歌没有说谎,但也没有说明白的打算,悄悄往后挪,意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黑灯瞎火、孤男寡女的,同坐一床,她可怕出什么事。 男人,都是靠半身思考的动物。 她虽然对夙玉动了心,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准未央王妃,她可不想毁了自己的清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甚至在想:若是容景瞧见了这一幕,按照他的脾性,估计是要闹翻天的吧? 夙玉不高兴的皱了皱,可惜秦沐歌完全没有看到。 见夙玉半天不说话,秦沐歌问道:“你受伤了?” 秦沐歌吸了吸鼻子,发现并没有闻到血的味道呀。 “没有,难不成,我只有受伤了,才会来找你?” 夙玉还纠结于两人之间拉开的距离,和秦沐歌左手上的伤。 若秦沐歌这个时候抬起眸子,就能看见他水澄澄的蓝眸里面正可怜兮兮的写着:你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 “没受伤,那你来找我干吗?大半夜的,会吓死人的。” 她是大夫,但同时也是未出阁的小姑娘。 咳咳…… 夙玉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 他总不能告诉秦沐歌。 他一心想着炙铁笼上面的血迹,怎么也睡不着。 鬼使神差了地,就跑到丞相府来了。 “前两日,你去过卧龙商行了?” 夙玉急中生智的抛出这件事。 “是。” 秦沐歌戒备的点头。 她心中明白夙玉对自己有诸多隐瞒,即便是他有什么苦衷,这个时候的她也没有必要再听了。 想到这里,她又抬起眸子看了夙玉一眼,“你,这次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夙玉一愣,面上的表情复杂。 那双清澈的蓝眸里面亦是闪过一抹凝重和犹豫。 片刻之后,他才讪讪的开口,“容景,他还好么?” 秦沐歌被夙玉一句话堵得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在从他嘴里听到“容景”二字之后,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烦躁。 她干脆别过头去,“他很好,再过一阵子,我们就要成亲了。” “你当真要与他成亲么?” 夙玉周身一震,有些急切的上前。 修长的指尖亦是一把握住了秦沐歌的双手,面露急色。 仿佛感受到了夙玉的焦急,秦沐歌心中五味杂陈。 可嘴里说出的话却是生硬的叫夙玉不知道如何接去。 “不然呢,就像你说的那样,再给你些时日,然后再等你来娶我?” 夙玉一愣,“你不愿意么?” 一听到这话,秦沐歌更是觉得怒火中烧。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初吻给了他。 第一次动心也是给了他。 可是他呢? 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秘密,却不肯与自己承受。 既然不能坦诚相待,又何来谈婚论嫁? 秦沐歌心中苦涩,面上却不露分毫。 她倔强的将脑袋别开,硬生生的开口,“就是不愿意。” 夙玉面上的神情无奈而又复杂,那欲言又止的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折磨疯了。 秦沐歌是他唯一真心对待过的女人。 就算是一日三餐那种小事,他也不想隐瞒。 可是,这一次…… 夙玉动了动眸子,目光挪到了秦沐歌腰间,隐隐发着微亮的夜明珠上,还有一丝血斑没有褪尽。 那一瞬,夙玉面上的空洞和不安秦沐歌并没有看到。 半响之后,夙玉才讪讪的开口,“我知道,你不愿意。” 秦沐歌这会儿气的要暴走了。 这个夙玉果然是只呆头鹅。 若自己当真与容景结婚了,那也是这块榆木疙瘩一手促成的。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今天还来干吗?” “……” 夙玉翻了个白眼。 没事,他就不能来? 既然来了,索性就做一点什么,免得白跑一趟。 “把手伸出来。” 夙玉垂了眸子,避开了那个话题,指了指秦沐歌的缩进被子里的双手。 “你要做什么?” 秦沐歌的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 作为大夫,最宝贵的就是那双手。 夙玉这个愣头青该不会一生气,就想着要断自己的手吧? “放心,不会毁了你的手。” 夙玉那绝美的脸上,颜色更黑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人心。 长臂一伸,也不管秦沐歌愿不愿意,直接将她的手抓了过来。 “啊……” 秦沐歌人也跟着往前一栽。 夙玉冰着一张俊颜,周身那毫不掩饰的寒意,彰显着此刻并不太好的心情。 眼看着秦沐歌往前一栽,他却还是快的大手一揽。 将那姣香软玉揽进了怀中。 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药草香,如同山间的梅花一般,清雅淡然。 突然扑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秦沐歌耳根一红,作势就要挣扎。 “别动,这样会把外面的暗卫都引过来。” 夙玉一边心安理得说着,一边轻轻地给秦沐歌揉按着双手。 秦沐歌正想了说什么,却感觉一股暖暖麻麻的感觉从手指处传来。 “你……” 秦沐歌抬头,惊讶的看着夙玉。 这个男人,大晚上的跑来,就是为了给她治伤么? 她不信…… “我什么我,另一只手拿来。” 低垂着的蓝眸里面,似乎有一丝笑意闪过。 只可惜秦沐歌心情太复杂,压根儿就没有看到。 夙玉来的突然,走的莫明。 一晚上,除了用内力让她指尖消肿之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这样的氛围中,秦沐歌当然也不敢说话了。 她还怕,京城传出秦沐歌和人偷/情的流言呢。 她明明说好了要将夙玉从她心里剔除,明明说了要嫁给容景。 可为什么等夙玉出现的时候,她心头却还像是压着一块大石一样? 或许是夙玉的没心没肺伤了她吧。 不过,夙玉的本事的确不错,再加上她的手又真的很疼,所以,她才一直没舍得抽回来。 直到黎明时分,夙玉松开她的手,说要走时,她才反应过来。 “小沐,我不想你嫁给他,也不会让你嫁给他。” 临走前,夙玉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 秦沐歌清丽的眸子里面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阴霾。 夙玉,这个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 经过夙玉一晚上的按摩揉捏,秦沐歌今个儿一早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才刚刚梳洗完毕,就瞧见连翘一脸不悦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素来情绪还算稳妥的她不时的回头,朝着前厅那边频频的看。 秦沐歌从内院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好奇,“什么事让咱们连翘姐姐气的直翻白眼?” 见秦沐歌取笑自己,连翘这才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她吐了吐舌头,“哎呀,小姐你老是取笑人家。” 秦沐歌浅笑着,在连翘的脑门上戳了一,“不是说让你在前院看着,是不是暖心阁有什么动静了?” 一提起这个,连翘不由的又来了气,“咳,小姐您就别说了。方才二夫人领着几位妯娌要去逛后院的荷花池,路上似乎跟素云夫人打了照面。后来我就瞧见小青领着二小姐跟了过去,我不过是与二小姐打了个招呼,多问了两句,小青就跟我呛了起来!真是……” 秦沐歌瞳孔骤然一缩,俏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寒冰。 “小青?她不是秦暖心身边的丫头吗,怎么会跟二小姐在一起?”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被秦沐歌这么一点,连翘也是猛地回过了神。 而且那个小青虽然是秦素雅的远房亲戚,但据她所知,因为她父亲暴毙身亡一事,她早已经与二夫人断绝了往来。 如今怎么会…… “小姐,该不会……” 连翘似乎猜到了什么,一张俏脸不由的煞白。 秦沐歌眸子里面覆着寒冰般的冷意:二夫人平素虽然仗着怀了身孕而跋扈泼辣了些,但总归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说他们往哪里去了?” 秦沐歌一把揽起裙摆,快的走了出去。 连翘也拎着裙裾快的跟了上去,“就在后院的荷花池,之前素云夫人与那些人寒暄了几句,一听说她们要去荷花园便微微变了脸色。如此想来,其中果然有猫腻!” 秦沐歌一听这话,脸又黑了几分。 秦沐歌加快了步子:只愿她到荷花池的时候,事情还不算太糟。 连翘也是惊得一脸煞白,自打夫人死了之后,这些年一直都是素云夫人掌家。 素云夫人手段虽然厉害,但总归也没有伤了谁性命。 最严重不过是将蓉园那些丫鬟们都一并卖了出去。 这一次,想到方才自己瞧见素云夫人眼底那一抹阴毒,连翘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当秦沐歌赶到后院荷花池的时候,一片欢声笑语正从不远处的画舫上面传了出来。 远远看去,那是一顶极致豪华的画舫,上共有三层余。 而二夫人这个时候正陪着那些妯娌在顶层上赏风景,笑的一脸和睦。 不得不说二夫人在人情往来这一方面还是很有些手段的。 当年就是靠的那一张讨巧的嘴皮子,这才哄的相爷心花怒放。 将她一个戏子收到了房里,当上了姨娘。 秦沐歌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今倒是笑的开心,不知道等会儿听到自己女儿出事的消息,是不是还能笑的出来。 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屏气凝神。 细细的听着周遭的一切声响。 荷花池的南岸,是一丛半人高的芦苇,面积大概有十来见方。 这是娘亲当年为了让这荷花池更有些意境而故意叫人栽种上的。 不过时至今日,面积覆盖的越发大了些。 里面想要藏上十几个人,又不叫人发现,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线没有能够逃脱秦沐歌的耳朵,她一蹙眉,赫然睁开眼睛:“连翘,跟我去那边。” “可是小姐,那边很有可能是沼泽地呀,要是陷进去了就麻烦了。”连翘担忧的拉住秦沐歌,“要不小姐你在边上候着,我过去看看。” 秦沐歌回过头,瞧见连翘一双眼眶红红的,双手死死的拽住自己的袖口,就连关节开始泛白也没有察觉到。 “连翘?”秦沐歌不解的蹙眉,似乎没能明白为何连翘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 连翘眨巴了眼睛,终于落泪来,“小姐可还记得您十周岁那天?” 秦沐歌一愣,脑海里面快的闪过一幕幕的画面。 当初的秦沐歌一个人出现在这荷花池边上。 她似乎很焦急的在寻找些什么,不过当她走到荷花池边上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双手来,将她推进了荷花池里面。 也就是从那一次,叫她生生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差点要了她的命。 秦沐歌又蹙起了眉头,却还是搜寻不到那双手的主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连翘怕的要死,当即就认定这件事一定是素云夫人和秦暖心合谋策划的。 秦沐歌从那次起就大病了一场,之后整个人也跟变了性子似得,见水就躲,见人也是张不开嘴。 如今好不容看见自家小姐恢复了往昔的风采,连翘真的害怕,生怕这又是一场计划的阴谋,只为让小姐再死一次。 161 夙玉,我不愿意 言情海 正文 162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62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似乎瞧出了连翘心底的忧虑,秦沐歌脸上的神情放的清淡了一些。 她轻抚着连翘的手背,低声宽慰道,“放心吧,以后不论是谁,也甭想伤到我们一根头发。” 这一声“我们”让连翘听的眼眶又是一酸。 她猛地抬起头来:只见自家小姐一双明眸璀璨如繁星钤。 里面自然流泻出来的自信与骄傲,还有那势在必得的模样。 那一份骄傲的气质又岂是自己以前能够看见的? 仿佛就只需要这一个眼神,自己就可以放心的相信去相信她,甚至将生命也交付给她。 “你要是不怕,就跟着我一并过去。” 秦沐歌脸上挂着安抚的暖笑,轻轻的温和语调让连翘莫明的放宽了心。 她用力摇摇头,跟在了秦沐歌的身侧,“小姐,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秦沐歌满意的笑了笑,扭头便朝着那半人高的芦苇丛里面走了过去。 脚的步子放的极轻,秦沐歌屏气凝神,一路摸索了过去。 这芦苇地果然就是像连翘说的那般,有些地方是干地,有些地方却是沼泽。 一个不留神,就很有可能陷去,被吞噬了性命。 两人摸了一会儿,果然听见左前方不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声。 连翘一惊,猛地望向秦沐歌。 秦沐歌向连翘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而连翘却是一脸惊恐,用力捂住了嘴巴,她指着视线范围内了一颗芦苇根,眼底全是惊骇。 秦沐歌顺着连翘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一双赤着的脚赫然出现在视线之中,上面沾染了不少的淤泥,已经是一动也不动了…… 秦沐歌瞳光骤然一缩,心也泛起了一股恶寒。 难不成自己来晚了一步,秦素雅已经出事了? 那双赤着的双脚已经泛起了青紫。 从未见过这个场面的连翘吓得一张俏脸惨白,双眸里面泛起了惊恐的泪水。 可不远处依旧还在悉悉索索的声响让她瞪圆了双眼,强忍着不敢叫出声来。 秦沐歌自己虽然死过一次,如今后背也是泛起了凉意。 在她的记忆中,相府素来都是安宁,如今突然蹦出一具尸体来,难不成有人想借机陷害自己? 这个念头闪过,秦沐歌脸上瞬间聚拢了一团至寒。 那小脸上蒙着的阴霾,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让她恍若地狱出来的修罗一般。 她秀眉一蹙,快的冲了上去,一把将那半人高的芦苇给掀了开去…… “怎么会是她?” 秦沐歌猛地一惊,目光却骤然被半躺在淤泥与芦苇根上的少女给惊了一跳。 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地上,将那张脸掩去了一半。 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嘴巴半张,仿佛死前受了莫大的惊吓一般。 粉色的衣物给淤泥浸透,约莫着她应该已经在这里躺了大半天了吧? 连翘紧紧的捂住嘴巴,连大气也不敢出。 若不是她此时手里还紧紧的攥着秦沐歌的衣摆,恐怕光看了第一眼便要被吓得昏厥过去。 “是、是二小姐,她死了!” 连翘的声音已然是变了调子,那发颤的声线落在秦沐歌的耳里,反倒是让她冷静了来。 她快的蹲身子,一把将秦素雅捞了起来。 素手轻抚过她的脸庞,居然发现秦素雅竟然还有微弱的脉搏。 快的进行了一番紧急处理,秦沐歌看向了连翘,“把她带回蓉园,不要让任何人瞧见。” 连翘此刻已然是被一连串的变故吓得没了主意,听了秦沐歌的话,她连忙点头。 脚快的迈开步子,朝着蓉园而去。 秦沐歌快的跑到药房替秦素雅施针。她脸上表情痛苦,即便在昏迷中,一双手还是紧紧的握着拳头。 秦沐歌撩开她湿透了的头发,发现秦素雅脖颈上留着两道勒痕,鼻口里面也是灌了些许污泥。 手脚麻利的将秦素雅口鼻里的污泥清除干净,再给她喂了保命丸。 眼看着她一张脸逐渐有了些血色,秦沐歌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小姐,现在怎么办?” 连翘望着面色渐渐恢复正常的秦素雅,心中落了一口气。 秦沐歌淡淡的扫了秦素雅一眼,轻轻动了动手腕,“你在这里看着,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四儿这个时候约莫要回来了,我出去看看。” 待秦沐歌回到自己卧房的时候,四儿果然已经在那儿候着了。 “怎么样了?” 秦沐歌皱了皱眉头,因为刚才救了秦素雅一命,手上的伤口被水浸泡了一番,有些疼。 四儿微微蹙起了眉头,“刚才王爷将四儿唤过去,说是明个儿便会过来聘。而且,消息昨个儿就已经送到了相府。” 秦沐歌聪慧如斯,又怎么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容景明日便来丞相府聘? 想到方才四儿最后那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秦沐歌更是明白了几分。 容景之所以会提前聘,就是想逼得某些人狗急跳墙。 所以才有人在今日便动了歪念头,想要设计害死秦素雅,再嫁祸到自己身上么? 秦沐歌眸光淡淡,脑袋里面一派清明。 她转身走出前厅,带起来的风将她裙裾拉的扬。 眼角眉梢英气勃发,脸上挂着杀伐果决的气势。 嘴角那一抹冷意,更是瞧得人心底都打了颤。 素云夫人,你处心积虑害我,明个儿我便陪你演一场戏,看看最后到底谁会死的难看。 在秦沐歌吩咐四儿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果真有信使拿着喜碟前来报讯。 二夫人才刚送走四大家族的妯娌,如今正是一脸的眉目扬。 忽而又听闻此讯,当即笑的合不拢嘴,平素笼罩在她头顶上的那些阴霾瞬间烟消云散。 她不知道等了盼了多久,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秦沐歌嫁了出去,而且还嫁给了当朝深受圣宠未央王,这打的就是素云夫人的脸。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却是清楚的很。 这么些年,若非素云夫人刻意打压,秦沐歌的名声不可能沦落的如此地步。 不过或许是早死的那位大夫人在天有灵,保佑了秦沐歌,竟然叫她靠上了这样一棵大树。 秦沐歌出嫁,秦暖心半死不活,如今相府唯一能够被看重的便是秦素雅。 还有,自己肚子里这个没有出生的孩子。 若自己怀的是男孩儿,那整个相府还不掌控在自己手中? 到时候,谁还敢在她面前张扬跋扈? 这样一来,她这些年里面受的委屈便能够全部讨回来了。 秦沐歌微微蹙眉,瞧着二夫人那欣喜若狂的模样,不由的暗自摇头。 这个二夫人还是不够聪明,真不明白这些年里面,她是怎么保全自己和秦素雅的。 不过这个时候,素云夫人却是走进了前厅。 秦暖心还没有醒过来,她放心不日夜守着,难免憔悴。 只是如今,看她的神情,似乎比前几日要轻松了许多。 那双犀利狭长的眸子半眯,如刀般的眼神从二夫人的脸上扫过去,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二夫人被瞪的一头雾水,转而想到明个儿自己便能大翻身,嘴巴上也没了个把门的。 “哎呀,姐姐,既然暖心受了伤,您就好好待在暖心阁照看呀。万一又是一个不小心伤到了别的地方,可是要相爷忧心的呀!” 一提起相爷,素云夫人眸光便闪了闪。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眸光里闪烁着诡异,让人瞧着十分不舒服。 “我人老珠黄,就算是像暖心那般伤了脸,相爷也不会心疼半分。倒是妹妹你,年轻貌美,可要好好爱惜自己那张小脸,哪日不要一不小心毁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素云夫人声音阴沉,再加上这些日子约莫着茶饭不思,脸上十分憔悴。 那阴寒的眸光和消瘦的脸,衬得她愈发诡异。 二夫人素来就是怕她的,如今被她这么一说,竟是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好似生怕素云夫人会毁了自己的容貌一般。 不过方才她那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漂亮脸蛋没了,怎么就什么也没了?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二夫人杏眼登时瞪的溜圆,瞳孔一缩,心脏骤停一瞬。 她脸色陡然惨白,连话也顾不得说便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奔了去。 不一会儿的时间,素雅阁那边就传来了二夫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惨叫声。 方才瞧见二夫人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会儿想到素雅阁可能发生的场景,素云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光里闪着嗜血和得逞。 从一开始旁观到现在的秦沐歌,终于在这个时候动了动眸子。 她伸手捻起侧桌上一盏白玉瓷茶杯,淌了淌浮在水面的茶叶,朱唇轻启。 “夫人果然好手段,一句话便将二夫人唬了个屁滚尿流。” 一席话让素云夫人扭过头来,装傻充愣了那么久,受了那么多委屈,如今已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松了松,素云夫人淡淡的笑了。 “哪里,我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跟三小姐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 秦沐歌微微挑眉,从善如流的起了身子,“嗯,夫人果然是个聪慧的。我本来还担心呢,不过既然你这般有自知之明,倒是我想多了。” 说罢这话,秦沐歌也不去看素云夫人已然是气的涨红的脸庞,迈开步子便走到了门口。 临到要跨过门槛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扭头看向素云夫人,“哦对了,我还记得在我娘亲过世的时候,曾经留给我一件物什做嫁妆。听说那东西是由夫人保管的,那就有劳夫人明个儿稍带上了。” 说罢这些,她才悠悠转身,翩然离去了。 这个贱人是打算跟自己算账吗? 素云夫人一双眼珠子差点就要瞪出去了。 狠厉的眸子里映着秦沐歌的芊芊身影,恨不得能够将她撕成碎片。 想起秦暖心还因为那一顿乱棍昏迷着,容颜也恐将不保; 想起自己那些年被玉麒麟压制的痛苦,胸口的愤怒犹如滔天巨浪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掌心燃起熊熊内力,素云夫人怒吼一声。 “轰”一掌便将方才秦沐歌坐着的桌椅劈了个稀巴烂。 一旁看着的丫鬟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尖叫出声。 “秦沐歌,你这个贱人养的贱货,明天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翌日一早,相府便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听素雅阁的丫鬟们说,二夫人昨个儿一晚上没睡,领着相府的丫鬟小厮打着灯笼将整个偌大的相府翻了一遍,却也没有瞧见二小姐的影子。 如今她累倒在素雅阁,又动了胎气,这会儿嗓子都哭哑了。 素云夫人派手的嬷嬷在素雅阁门口守着,不让放人进出。 这会儿,约莫着就连相爷,也并不清楚这个情况。 秦暖心至今依旧是昏迷着,额头上、身上都结着厚厚痂,刺得素云夫人眼睛生疼。 素云夫人眼角挂着泪,伸出去的手轻颤着,却不敢去触碰秦暖心的脸。 自家宝贝女儿最是喜爱漂亮,若是她醒来知道自己变成这样,恐怕连活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暖心,你好好休息,今个儿娘亲就去替你报仇!”素云夫人嘴里说着世界上最最慈爱的话,脸上却是狰狞无比,眼底闪烁着仇恨和阴毒,。 “秦沐歌她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阵欣喜万分的呼叫声,“聘的队伍到门口了,大伙儿赶紧去迎啊!” 顿时鞭炮声,欢呼声,一浪接着一浪。 而素云夫人却脸色惨白,心底的寒冷猛地扩散开来,仿佛有人将她扔进了冰窖,从脚底到头顶都是彻骨的寒冷。 活了大半辈子,算是知道绝望是什么滋味了。 素云夫人扒拉了衣襟,重新走到梳妆台前描了眉,端庄的走了出去:就算死,今天她也要秦沐歌垫背! 未央王今个儿来相府聘的消息早就在京城中传扬了开去,一早就有凑热闹的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中,有评头论足的,也有好奇观望的。 大家伙儿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想要一探“冠世美人”容景的丰姿。 秦沐歌换了一身衣裳,领着四儿和连翘早早的便在门口候着了。 虽说自己仅仅是占了秦沐歌的身子,但今后的人生还要替她再继续走去。 那她就有责任替秦沐歌撑起整个人生。 胸口澎湃着一阵激昂和暖流,重活了这么久,在这个时候竟有些少许的激动和紧张了。 是因为了聘之后,自己便将带稳了未央王妃的帽子,还是因为聘的那个人是容景,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秦沐歌只是知道,在她彻底对容景敞开心扉,接纳他之前,她必须要将后院清理干净,有仇报仇,有冤报怨! 前头有报讯的人来了! 没过一阵子便瞧见一排气宇轩昂的武士骑着高头大马朝相府这边走了过来。 最前头撑起的金顶大旗上书着恢宏的“未央”二字,迎着风翩翩起舞,仿若在宣誓着它在战场的威扬…… 队伍越发的走近了,直到临近相府的门口,浩浩荡荡的队伍才停了来。 秦沐歌微微扬起头,不远处的高头大马上端坐着一个人。 因为背着阳光,打在他身上的阴影将整个人衬得越发挺拔轩昂。 那浅紫色的长袍迎着风扬,绣着蟒纹的流云靴蹬着脚蹬。 身子轻轻一跃,便从马背上跃了来,稳稳的站在秦沐歌的面前。 那张绝美的脸庞英气勃发,发丝却慵懒的垂在脸侧,衬着他的脸庞犹如妖孽一般。 这利落的身手瞬间引起了围观群众的惊呼连连,那些前来凑热闹的平民更是一个个瞪圆了眼睛。 天呐,这相府三小姐好大的脸面! 不过是聘这种小事,未央王竟然亲自出面了! 秦沐歌有些不悦,她微微蹙眉,清淡的眸光从容景的身上扫过,脸上的疑惑毫不掩饰。 不是说好了在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么? 这个大妖孽怎么又出现了? 似乎察觉到了秦沐歌脸上的不悦,容景妖冶的脸上浮起一抹艳丽的笑意。 他勾起嘴角,微微颔首,饶有兴致的开口,“看来小沐沐不太愿意见到本殿呢?” 秦沐歌心微微一叹,她就知道,这个大妖孽没这么容易放过自己。 而且,秦沐歌敢保证:容景肯定很有兴趣到这里才凑这个热闹。 只是,家丑不可外扬,素云夫人若是还要闹开去,那就难看了。 “王爷哪里话,沐歌不敢。” 秦沐歌也不接话头,只是乖巧的颔首,一脸的柔顺。 听了秦沐歌这话,容景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 明明心底就着不乐意的很,脸上倒是端的住,真有意思。 “相爷,你若再不请本殿进府,你的女儿可要跟本殿翻脸了!” 容景微微侧了身子,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都听的见。 原本容景亲自过来聘就是天大的容耀了,这会儿见他点了自己的名儿,秦振刚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朝着容景躬身,“沐歌不得无礼,王爷有请!” 就在容景准备揽裾上前的时候,从素云夫人的身后却是猛地窜出一个影子,朝着容景身上便扑了过去…… 162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言情海 正文 163 数条人命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63 数条人命 那人披头散发,一脸的憔悴,差点便要扑到了容景的身上。 容景妖冶的桃花眼一眯,在看到来人高隆起的腹部之后,一个利落的侧身,堪堪躲避了开去。 大伙儿定睛一瞧,来人不是旁人,竟是二夫人洽。 一旁的管事嬷嬷一瞧见这么多人在场,不由慌了神钤。 指着身后追出来的丫鬟压低嗓音便骂道,“不是让好生照顾二夫人吗,怎么让她出来了?” 二夫人一听这话,更是疯了一般的直直的扑倒在秦振刚的脚边,回头指着素云夫人便哭号了起来,“相爷,你要替我做主啊,她们害死了我的素雅啊!” “什么?” 秦振刚虎躯一震,那沧桑的脸上血色褪尽,眼中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秦素雅只是一个庶女,她的死活不重要。 重要的是,竟然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出人命来。 如今未央王在场,这件事就算是想要遮掩过去也是难了。 秦振刚脑门一热,弯腰一把将二夫人给拉了起来,眼中是嗜血和震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二夫人从未见过秦振刚这边凶狠的模样,不由被唬得一怔。 随即又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悲伤淹没,尖声嚎哭了起来,“她们害死我们的素雅,害死了我们的女儿呀!” 二夫人嚎的声嘶力竭,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了去。 在秦振刚不自觉松了手上力气的时候,她整个人也是顺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我的女儿啊,我的宝贝,娘对不起你啊!” 二夫人哭的上气不接气,捶胸不已,“我的天呐,我活不成了呀!” 周遭的围观群众瞧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要探一探相府后院的八卦。 便在这个时候,竟有几个人更是在门口推搡了起来。 “哟哟哟,这相府后院果然是复杂腌臜的很啊!” “就是就是,这出了人命的事情,可不能在后院解决,得送到刑部去才是。” “对,去刑部!” 在几个贼眉鼠眼之徒怂恿之,周围的群众也是跟着一个劲儿的朝里面挤,跟着喊了起来。 “既然是人命,就应该送到刑部查办!相爷可不能包庇自家妻妾,传出去那可就难听了!” 秦振刚还没有从震怒中回过神来,秦沐歌却是怒从心中来,清冷的声音扬了起来。 “谁敢在这里闹,给我试试看!” 她周遭的气压瞬间变低,眸光里面闪出一道道极冷的寒光。 那狠厉的眼神朝众人瞪了过去,竟莫明的让人有万般的压力。 仿佛那眼神就如同锥心的利刃一般,能够将人一层层扒开…… 领头推挤的那几个人被这目光摄的一怔,脚的步子停了停。 几个人有些犹豫的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喊了出来。 “丞相府那又怎样,出了人命,王子也得与庶民同罪。还不赶紧将嫌疑人交出来,送到刑部问罪!” 秦沐歌冰冷的眸子里面闪过一道寒光。 这些场景虽然混乱,但她却在这一瞬间清明了起来。 她回头看了素云夫人一眼,果然瞧见了她嘴角那一抹冷笑。 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策划好的。 那个黑衣人果真如同自己想的那般,不是什么平常人。 秦沐歌正欲迈开步子上前说些什么,眼前却是闪过一抹淡紫色。 那身形利落,身影更是轻灵,不是容景又是谁?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容景双脚轻点,身跃到了拥挤的人群上方。 他大掌一捞,便将方才与秦沐歌顶嘴的那个人揪了出来,一把摔到了人群外面。 紧接着,又是一个利落的翻身,踩着众人的脑袋,从人群中又拎出了几个人一股脑儿的扔在了地上。 那些人被摔的七荤八素,哀嚎连连,看来未央王出手重的很。 那是什么样的身手啊? 居然在一眨眼的时间,拎了这么多人出来。 旁人或许不清楚,秦沐歌心底却是清楚的很。 容景拎出来的那几个人,就是方才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的。 也罢,既然有人愿意替自己出手,自己也就省了。 秦沐歌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当即便朝容景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容景眸光在扫过秦沐歌脸的时候,眸光里面全是暖意。 可再转过头去,却冷的如同地狱里的阎王一般。 那桃花眼里寒冰阵阵,那能够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众人不由的后退了好几步。 “方才那几个闹事的,送到刑部九层牢,割了舌头再放出来。” 容景冷眸里面射出阵阵寒光,“这是相府,有本殿在,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品头论足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个个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今个儿总算是见识到了这个连皇上都要宠上天的未央王了。 不说在京城,就连整个天乾大陆,他也是可以横着走的呀。 “不想跟他们一样,就给本殿滚。” 一字一句,声音清冷,却掷地有声。 那犹如阎罗王一般来自地狱的冰冷声音,让围挤在相府门口的围观群众一个个都唬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割了舌头,连小命也保不住。 容景用这种手法收拾完了这群小喽啰,很可能会给那些有心人留话柄啊! 秦沐歌知道容景这会儿才刚刚参政,可不想因为这件小事就叫人抓住了他的把柄。 她面上挂着为难:“王爷,这般……” 容景妖冶的眸光从素云夫人身上扫过,嘴里吐出来的话依旧清冷,“本殿行事素来就是这般,小沐沐无需操心。” 说完这话,他又转过身去,看着秦沐歌。 那冰冷的脸瞬间又拢上了一层薄雾,将他五官衬得愈发迷人魅惑。 眸光闪了闪,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狡黠,容景直直的望着秦沐歌开口,“不过他们说的也有道理,本殿本来仅仅是来聘的。不过现在看来,本殿还得来主持公道,还事情一个真相了!” 说罢这话,他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院而去,丝毫不理会秦沐歌已经憋到要爆发的脸色。 秦振刚回头看了秦沐歌一眼,心底五味杂陈。 不过这个念头稍纵即逝,他的脸瞬间又覆上了层层冷冰,朝着自己几个妻妾道:“都给我来大厅!” 秦振刚昂首阔步走在前头,秦沐歌更是快走了几步,快的挪到了容景的身侧。 她脸上还挂着揾怒,秀眉微微蹙起,压低了声音道,“王爷,这是我家事……” 言尽于此,秦沐歌没有再继续说去。 容景能够被人称之为“活诸葛”,必然不会如此蠢笨。 难道他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家丑不外扬吗? 现在自家有家事要处理,他来凑个什么热闹? 不过显然,容景一点也没有听明白。 他微微侧了脑袋,居然扬起了声调,“虽然把闹事的人抓了,但身为王爷总该要给个交代。而且,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难道小沐沐觉得本殿做的不妥?” 秦沐歌一听这话,差点没一个白眼翻过去。 这个坏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秦振刚在旁一听便皱起了眉头,“沐歌,不得无礼。” 秦沐歌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脸上扯出一丝笑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既然王爷这般闲,那便好生坐着看戏便是。” 说罢这话,她便转身挪到了人群之后,压心头不悦,浮出一脸温顺端庄。 容景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儿,嘴角更是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 自己早就说过他的小沐沐有意思。 如今却发现她可比自己想象的还更加有意思呢! 一行人才刚进门,小青便跌跌撞撞地从门外跑了进来,嘴里更是大叫着:“相爷不好了,不好了!” 秦振刚才刚进门,如今还没挨一凳子。 忽又听闻这话,不由惊的一怒。 “什么不好了,有我秦振刚在,相府就不会不好!” 小青也是被秦振刚的一声怒吼唬得脚一软,整个人恰巧被门槛一拌,摔倒在了地上。 原本小青抱在怀中的东西也跟着了出去,堪堪摔在秦振刚的长靴之前。 大伙儿定睛一瞧,竟是一只沾满了污泥的粉色绣花鞋。 还在一旁哭泣的二夫人一瞧见那绣花鞋,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住了。 一瞬之后,便扑了上去,一把将那绣花鞋夺了过来。 “这,这是素雅的鞋子,是我亲手替素雅缝制的鞋子!” 二夫人嘶吼着朝小青扑了过去,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怎么会有素雅的靴子,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女儿?” 小青脸上顿做慌张无比的样子。 她整个人跪着爬了进来,对着秦振刚连连磕头,“老爷,奴婢跟着所有人一并寻找,才从后院的荷花池边的沼泽地里找到了这只绣花鞋。奴婢,奴婢们怀疑,二小姐她,她已经……” 整个子里面的人都白了脸。 二夫人更是惊叫一声,不管不顾的朝着荷花池那边跑了过去。 秦振刚也一并追了出去。 倒是秦沐歌脚步子没有动,只是一双清冷的眸子死死盯着小青:哼,果然来了么? 素云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撑着身子也一并跟了出去。 有些事情秦振刚早晚都会知道。 自己如今除了保住秦暖心之外,唯一的目的就是整死秦沐歌。 小青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总算是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自己总算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秦沐歌默默的跟在素云夫人身后,却在迈出门槛的时候,打了一个暗哨。 而小青便趁着这个时候,快的钻进了暖心阁自己的房间。 桌面上,是一个光彩夺目的锦盒。 小青屏住呼吸,用微颤的手将那锦盒打开…… 果然瞧见里面装的是满满的珠宝首饰。 眼底的贪婪不由自主的露了出来。 她一把将锦盒抱在怀里,抓起身侧的包袱便要朝外面走去。 不过小青的手刚要触上门把手的时候,门却是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来人不是别人,却是暖心阁的大丫环秋意,身后还跟着两个婆子。 秋意脸上挂着冷意。 她一把将小青手里的锦盒夺了过去,冷笑道,“小青果然胆子大,连素云夫人的东西也敢偷!” 小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唬的一惊。 她作势要去夺那锦盒,却被后面冲上来的两个婆子一脚踹倒在地。 “好肥的胆子,你不知道偷盗主子,可以杖毙吗?” 秋意冷冷的望着她,吩咐压着小青的两个婆子,“别跟她废话,直接拖到后院打死。” 直到这个时候小青才回过神来。 她一双眸子瞪得血红,挣扎着咆哮了起来,“是素云夫人要你们来害我的,她想杀我灭口!” 秋意见小青嚎的声音越发大了,不由怒从中来。 抬起一脚踹在她心窝子上,“还不给我闭嘴。” 说罢,横扫了那两婆子一眼。那两婆子原就做惯这事的,当即一个利索得掐上小青的脖子,一个捂住她的嘴,手上力道十分。 不过多时,小青便抽搐着,再也没了气息。 秋意冷眼望着躺在地上的小青,嘴角勾出冷笑,“拖出去,扔到乱葬岗。” 与此同时,二夫人正被丫鬟扯着,就差要一头栽进那荷花池里了。 那宽阔的池子如今平淡如昔,只有微风偶尔抚起一圈圈的涟漪。 那不远处岸边的画舫看在二夫人眼底,尽是讽刺。 昨个儿自己还在这与人谈笑风生,今个儿它便吞了女儿的性命。 秦振刚望着宽广的湖面,目光不停的朝着一旁面色悠然的容景身上看。 事到如今,这已然不是一个庶女的问题了。 而是上升到了人命的问题之上。 他这会儿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未央王改变主意退婚。 好容易才攀上的这颗大树,他绝对不会放手! 方才已经叫几个小厮水去打捞,只希望不要真如那般,打捞出秦素雅的尸体来。 众人焦急的望着湖面,却只有秦沐歌一脸的淡然,仿佛心不在焉的模样。 一旁的容景一双眸子定在她身上,故意凑上去,“小沐沐仿佛毫不在意姐姐的生死呢?” 秦沐歌淡淡的看了容景一眼,也是压低了嗓门,笑的诡异,“王爷怎么就知道我二姐死了?” 话音未落,在湖里打捞的小厮却是叫嚷了起来,“捞到了,捞到了!” 只见四五个小厮半立在水中,手里的渔慢慢上拉。 平静的湖面泛起暗涌,一双沾满污泥的腿猛地露了出来。 二夫人哪里还受的住这般打击,尖叫一声,便昏了过去。 只是,让人奇怪的诡异一幕又发生了…… 渔沉了沉,居然陆陆续续的浮出两三双腿来……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惊诧不已的望着湖面上逐渐浮出来的尸体,秦振刚一张沧桑的脸上更是惨白不已。 初夏时节,温度不低。 可秦振刚却觉得自己好似处在冰窟之中,蚀骨的寒冷自脚底扩散到了四肢百骸。 怎么回事? 素来就是平静的相府,怎会出了这么多条人命? “来人啊,将那些尸体都打捞上来!” 原本还在一旁看热闹的素云夫人终于站了出来,厉声发号施令。 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小厮出现,拉着渔便朝岸上拖。 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起码有五六具尸体。 从衣着上来看,有男有女,身上穿着的都是相府人的衣裳。 素云夫人嘴角勾起冷笑,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侧目便瞧见秋意悄然从人群后绕过,朝着自己微微颔首。 素云夫人心中大喜,眸子里面燃起仇恨的怒火。 秦沐歌,这一次我看你怎么死的! 众人看着被拖上来的尸体,只觉得后背发凉。 那一股子恶臭迎面而来,好些人都隐忍不住,躲到一旁吐去了。 倒是秦沐歌,一张小脸脸依旧是清冷,仿佛这一切好像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似的。 素云夫人狠狠的瞪了秦沐歌一眼:你就装吧。 “咦,这不是蓉园的大丫头描眉吗?” 一个老嬷嬷惨白着一张脸,却还是从那些人中认出了一张还没有被水泡坏的脸。 素云夫人一听这话,忙不迭上前一瞧,大惊失色的喊道,“老爷,果真是蓉园的描眉。” 秦振刚脸色一白,呵斥道,“闭嘴!” 事到如今,素云夫人哪里还肯闭嘴? 她冷笑着绕道秦振刚的面前,朝容景看了一眼,“老爷,如今未央王在场,难道您还要包庇您的宝贝女儿吗?” “贱妇,你还不给我闭嘴!”秦振刚一声怒斥,扬手便要朝素云夫人脸上扇去。 素云夫人才不怕呢,她扬起脸颊,居然还朝着秦振刚那边凑了过去。 “老爷,你打啊,最好在这里打死我。然后,你的嫡女还有玉麒麟杀害蓉园所有仆人的事情就可以掩埋过去了!” 163 数条人命 言情海 正文 164 栽赃陷害(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64 栽赃陷害(一更) 164、 秦振刚一听这话,扬起的手居然僵在了半空,怎么也打不去了。 秦沐歌一怔。 怎么还有这么一回事钤? 为何她在秦沐歌的记忆里面就从来没有寻到任何端倪洽? “哼!” 素云夫人冷笑,撑着身子缓步走到秦沐歌面前,脸上全是诡异笑容。 “沐歌,还记得你娘亲病重的那一年吗?当时你跟夫人一并住在蓉园。后来你娘恶疾暴毙,蓉园的丫鬟和小厮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我为了掩人耳目,才说是将人卖了出去,可真相是什么,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人才知道了!” 秦沐歌望着素云夫人眼底的狠毒,脑海里面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脸上清冷,眸子泛着冷意,“那素云夫人的意思,这些人都是我害死了咯?” 素云夫人冷笑,“当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昨个儿你与连翘一并到了这荷花池的沼泽地。你说,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此话一出,似乎所有人看秦沐歌的目光里都带上了怀疑。 掉山崖之后,秦沐歌确实是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以前的她如同一个软柿子一般人人揉捏。 如今却是强势到让人害怕。 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人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恐怕这里面大有文章呢! 素云夫人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她脸上浮起了笑意。 她倾身走到了未央王的身边,“一直以来,我怕家丑外扬,所以一直没有揭发。直到今日我从暖心阁调配过去的丫鬟描眉也无辜惨死,我才被敲了警钟。希望今日,王爷能够替这些死去的无辜的人做主!”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秦沐歌脸上却丝毫没有一点慌张。 她蹙眉看向容景,“王爷,你信我么?” 容景望着秦沐歌那张平凡无奇的小脸。 那双清澈的眸子与画中女子有七八分的相似。 不过…… 如今的她目光坚定,神情洒脱自然。 犹如黑夜中悠然绽放的白莲,清雅高贵,却又气势逼人,颇有一番自己在战场的风姿。 想到这次自己过来聘的真正目的,容景妖娆的脸上微微一松。 那妖冶的脸上露出一丝暖意,“不管别人如何看你,我信你。” 有了容景这话,秦沐歌胸口莫明的暖了一些。 想要得到全世界人的信任,才发现原来有一个人愿意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已然是一件极其难能可贵的事情了。 清风徐来,将她及腰的长发拉的扬。 长裙上的轻纱迎风轻舞,将她整个人衬得愈发轻灵起来。 秦沐歌转过身子来,淡淡的望着素云夫人笑了,“夫人说人是我杀的,证据呢?” 素云夫人一怔,脸上露出狠意。 若是小青没死,倒是能给自己做个证人。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她冷笑着走到那几具尸体边上,示意边上的人将最上面的少女推翻了过来,道,“这个人是谁,大小姐该是认得的吧?” 秦沐歌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眼,果然是蓉园的描眉。 她望着素云夫人,“那又如何?” 素云夫人见秦沐歌如此淡然,丝毫没有一点慌张忙乱的样子,不由的怒从心中来。 “你还敢给我装?描眉是你蓉园的丫鬟。如今她跟以前蓉园的那些人一并被发现,你还敢抵赖?” 素云夫人话音一落,人群后面又有一个身影闪了出来。 众人一瞧,竟是蓉苑的大丫鬟秋意。 她战战兢兢的跪在秦振刚的面前,脸上全是惊恐:“老爷,事到如今,奴婢不得不说了。昨个儿,奴婢可是亲眼瞧见三小姐与她的丫鬟和三小姐一起到了这荷花池的沼泽地。奴婢没有多想,今日却得到了二小姐的死讯……老爷,是大小姐害死二小姐的呀!” 一直旁观的容景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玩味儿,秦沐歌一直神情淡淡。 听到这一番血泪控诉,那表情竟是看笑话一般。 那小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她就不会害怕慌张么? “戏演完了么?” 秦沐歌这个时候才慵懒的眨了眨眸子,很没形象的掏了掏耳朵,打了个哈欠。 演戏? 素云夫人脸色一白,仿佛被人用最锋利的尖刀捅到了软肋。 平素的稳妥不知道到哪个爪哇国去了,她一双眼睛瞪得血红:“秦沐歌,你说什么?” 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正了正神色。 “夫人的证据就是这些被浸泡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么?就凭着相府人的衣裳就能说明这是蓉园的人,素云夫人哪里来的道理?” “你……”素云夫人气的发了狂,这个秦沐歌是打算抵赖吗? “还有,”秦沐歌转过身子,走到那些尸体旁边,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是谁告诉你素雅已经死了的?” 素云夫人一怔,脸上瞬间勾起冷笑。 自己可是亲眼看着小青把秦素雅掐死的,她未必还能死而复生? “如果素雅没死,那绣花鞋又怎么解释?”素云夫人瞪了秦沐歌一眼,“三小姐的意思是秋意在冤枉你咯?” 秦沐歌脸上涌起无辜,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面全是委屈。 “我可没说秋意冤枉我,我说的是……” 语气瞬间冷了来,秦沐歌脸上也仿佛在一瞬间覆上了冷冰。 “我是说她胆大包天,心肠狠毒,想要毒害相府的小姐!” “我还要说,夫人心思歹毒,在我娘病重的时候,将蓉园的人们打死,还要嫁祸到我的身上。” 秦沐歌脸上全是狠厉,一步步的逼近素云夫人。 那犹如地狱修罗般的气势逼的素云夫人连连后退,最后竟是站也站不稳了,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她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向秦沐歌,气的浑身发颤,“你、你怎么敢如此冤枉我?” 秦沐歌眸光一闪,脸上又恢复的往昔的淡然从容。 她扬起声调,朝着人群后面道,“连翘,把人带上来!” 众人循声回过头去,发现人群后面,连翘一脸从容地走了出来。 而跟在她手里搀扶着的不是别人,居然失踪了好些天的秦素雅! 她面色红润,气色似乎很好。 不过经过前几天那一场生死浩劫,让这个平素骄横跋扈的少女也变得有些沉默了起来。 她紧紧握住连翘的手,直到看见秦振刚才陡然红了眼眶,奔了过去。 “爹爹!” 瞧见秦素雅完整无缺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秦振刚只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顿时就畅通了起来。 他上前一把握住秦素雅的手,“素雅,没事就好!” 不过狂喜过后,秦振刚脸上又满是疑惑,他不解扭头看向秦沐歌,“沐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沐歌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缓的走到秦素雅的身侧,“爹还是问问素雅妹妹本人吧,告诉爹爹,是谁想害你!” 素云夫人一脸惨白,浑身发抖。 那日小青动手的时候,自己可是在一旁看着的呀! 明明已经没了气的,如今怎么又突然活过来了,而且人还在秦沐歌的手上! 秦素雅明媚的大眼瞬间涌上水雾,她扭头指着跪在地上的秋意道,“是她,她说带我来找娘亲,谁知道到了这里,就掐我脖子,把我扔进了水里。” 秦振刚一张脸陡然全黑,胸口怒气迸射。 秋意是暖心阁的人,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除非…… 目光挪到素云夫人身上,若非容景还在场,他铁定要打死这个贱妇! 秋意更是被吓得浑身发颤,当即用力的磕起头来,不一会儿额头上便血肉模糊。 “老爷,秋意是被人冤枉的呀,秋意没有!” “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去,乱棍打死!” 秦振刚连正眼也不想再看秋意,怒斥出声。 眼看着秦振刚一句话便要了自己的命,秋意马上调转枪头,对着素云夫人便磕起头来。 “夫人救我,救我啊!您知道的,不是我……” 素云夫人眸子一转。 从怀里摸出一纸契约,在秋意面前露了露,成功的打断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只见秋意一脸惨白,整个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嚎哭了起来。 秦沐歌把这一切看在眼底,嘴角勾起冷笑。 素云夫人果然是高手,就连这一段都想到了。不 过这一次,既然自己出手,就没有她能够翻身的余地! 秦沐歌朝着迎上来的小厮挥挥手,“把秋意拖去吧!” 她故意缓步走到素云夫人的身侧,弯腰低声道。 “素云夫人做事果然干净利落,不过你忽略了一个人。” 说罢,她也不看素云夫人惨白的脸,轻轻击掌三声。 三声落音,又有一个单薄的身影从人群后面闪了出来。 素云夫人不看便罢,这一看,差点没将眼珠子给瞪出去。 她像是突然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软软的瘫在地上。 她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你,你是人是鬼?” 来人不是旁人,竟是方才来报讯的小青。 她发髻凌乱,脸上还带着伤,脖子上的青紫勒痕更是明显。 她看向素云夫人的眸光里面带着仇恨和不甘心。 那依旧还有些青紫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让素云夫人听了愈死的话。 “素云夫人,小青跟在你身边,从来就是忠心耿耿。那些害人性命的缺德从来就没有少做,就连上次将三小姐骗出去,推悬崖的也是我亲手准备。你要秋意害死二小姐,要身边的小厮将蓉园的人一个个毒死,这些事情我都隐瞒着,从未跟任何人透露。如今,你竟然要杀了我,你太狠毒了!” 说罢,小青“扑通”一声跪倒在秦振刚的面前。 “老爷我知道描眉是怎么死的……” 小青此话一出,素云夫人一张脸血色褪尽,她声嘶力竭的朝着小青吼。 “贱人,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我的脸方才已经被秋意毁了,若不是刚才我装死,出门又被大小姐的人救,恐怕夫人现在已经看不到我了。” 小青眼底是满满的恨意,被自己忠心服侍的主子出卖,那感觉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夫人认为我现在还怕什么吗?” 小青冷冷的看着素云夫人笑,脸上是报复后的快意。 素云夫人此时此刻才算是真正濒临绝望,她手上快的拢上一股内力,起身疯狂的朝着小青天灵盖上打去。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不知道素云夫人有武功的,就连秦振刚一时间也没有回过神。 大伙儿惊呼连连:看来小青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素云夫人这是要杀人灭口了呀! 眼看着素云夫人那力道十分的一掌就要打在小青的头顶之上,秦振刚身后却是闪出了一抹紫色。 容景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晃到了小青的面前。 大掌作势一迎,堪堪将素云夫人那一掌接了来。 素云夫人虽然会武功,但是在武功高深莫测的容景面前,显得是那么不堪一击。 容景右臂一震,将素云夫人渡过来的内力反弹了回去。 素云夫人挨了这一掌,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在身子起来的时候,喉头也是一甜,喷出一口血来。 可就在容景分神的时候,一柄锐利的刀却是借着这个缝隙从外墙射了过来,直直的划过小青的脖子。 小青的脸上还是惊恐的表情,脖子上的血却已经汩汩的流了出来。 可怜的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整个身子已经直直地朝着地上跌了过去。 “有暗器!” 众人惊恐的望着死于非命的小青,吓得赶忙蹲来抱着脑袋。 容景一双眸子登时变得阴冷无比,周身扬起了冰冷的气压。 在整个南陵,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玩这个把戏。 胸口怒气汹涌,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就在他准备施了内力身追出去的时候,大手却突然被一只柔荑握住。 容景疑惑的回头,低头一瞧。 居然是秦沐歌侧身暗暗的拉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素来就是不喜被人触碰的,尤其是女人。 记得有一次去北韩国参加国宴,宴会上的歌姬上前献媚。 只是沾了一他的衣摆,便被一筷封了喉咙。 在国宴上,如此举动显然是很不礼貌的,可就因为他是容景,所以谁也不敢有意见。 不过此刻…… 容景低头看了一那手。 细无暇,洁白的犹如上好的羊脂玉。 秦沐歌一双眸子清亮,直直的看向容景,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细腻温软的触感让他心情莫明的舒畅。 164 栽赃陷害(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65 素云之死,秦沐歌身世曝光(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65 素云之死,秦沐歌身世曝光(二更) 165、 容景见秦沐歌这般反映,眼底的探究意味儿更浓了。 她是什么意思钤? 难道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内洽? 难道后面的一切,她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在这一刻,容景心里的疑惑和好奇瞬间爆棚。 这个女人真的是秦沐歌吗? 这千变万化的脸,还有杀伐果决的样子,绝对不比南陵任何一个男子弱。 脑海里面瞬间闪过一个名字,整个天乾大陆唯一给过自己这般震撼的就只有当年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个女子。 只可惜红颜薄命…… 而面前的秦沐歌,很显然,便是第二个! 而秦振刚看到这一幕,更是突然的扶住了额头。 面色一白,脑袋里面像是有什么怪兽在啃噬一般。 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蠢蠢欲动。 不知为何,一股灼热的愤怒从他眸光里面燃起了来。 素云夫人见小青已死,整个人软软的瘫在地上,嘴里却是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死啦,死啦!” 秦振刚攥紧了拳头,一脸怒意的走到素云夫人的面前。 揪住她的衣襟,一把将她身子给拉了起来。 “贱妇,你好大的胆子!” 素云夫人无力的拂去嘴角不停流出来的血,眸子里却是阵阵狠厉。 “相爷,你口口声声说我是贱妇,那么跟我这个贱妇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一时间,秦振刚怒不可遏。 揪住素云夫人衣襟的手愈发用力了,勒的素云夫人呼吸不畅,脸色也愈发难看。 “哼,”素云夫人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意。 “相爷,当年您娶我,不过是为了气夫人。可谁知道,夫人根本一点也不生气,她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你呢!” “你还敢说!” 一提起玉麒麟,想起当年自己娶素云夫人场景,秦振刚更是怒不可遏。 “我怎么就不敢说了?” 素云夫人突然敛去了脸上的痛苦,换上了一脸柔媚。 “相爷,当年我被您的风姿迷惑,一颗心全部扑倒您身上。可是您是怎么对我的,把我娶进门只是当个摆设。夫人从未瞧过你一眼,你却跟个哈巴狗一样在她面前摇尾乞怜,你堂堂南陵丞相,我看着都替你丢人!” “贱人!闭嘴!” 秦振刚一时恼怒至极,扬手将素云夫人摔在地上。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这样侮辱玉麒麟。 在他心底,她永远都是世界上最纯洁完美的女人。 “那个贱女人已经死了,你为什么满脑子还装着她?” 素云夫人不甘心的嘶吼出声,“为了一个不贞不洁的贱人,你就可以抛相府的妻妾儿女?进了相府才五个月就生了秦沐歌,她那么脏,她不配!” 素云夫人疯了一般,涨红了眼眶,咆哮出声。 “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秦沐歌,她根本就只是一个贱人养的野种,她根本就不是……” “轰”的一声闷响,素云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再也开不了口。 秦振刚怒不可遏地身上前,一掌打在素云夫人的天灵盖之上。 此刻的她已然是七窍流血,连闷哼的声音也没有,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人群之后,陡然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哀嚎。 众人转过身去,竟瞧见头裹纱布的秦暖心瞪圆双眸。 整个人犹如傻了一般呆站着,不敢置信的望着倒在地上的素云夫人…… “娘,娘啊!” 秦暖心哭的撕心裂肺,疯了一般扑倒在素云夫人的身上。 可素云夫人却再也无法回答,她一双血红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前方。 脸上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不甘和愤怒,还有绝望。 秦暖心脑袋上还绑着纱布,却亲眼目睹自己的爹爹亲手一掌劈死了自己的娘亲。 冰冷的绝望蜂拥而至,叫她几乎晕厥了过去。 她哀嚎了一声,愤怒地朝着秦振刚扑了过去,嘶吼道。 “爹,她是我的亲娘,是您相濡以沫的妻子,您怎么能这般毒手啊?” 秦振刚往日最疼爱的便是秦暖心。 如今瞧见秦暖心这般痛苦的模样,心头有些不忍。 不过转念又想起方才素云夫人那骄横的样子,还有她做过的歹毒事情,却更是怒不可遏。 他横眉望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素云夫人,冷声道,“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秦暖心一听这话,整个人顿时便瘫软在了地上。 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扭头狠狠的望向了秦沐歌。 恨不得能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秦沐歌这个贱人害的。 若是她一早便死了,自己的娘亲也不会落得如此场。 秦沐歌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淡泊从容。 在接收到秦暖心将自己拆骨剥皮的眼神之后,眼底却是闪过一抹冷意。 看来这一对母女永远都不会认为自己错了。 若是当年素云夫人心慈手软,没有害死蓉园的人,没有动过害死自己的念头,没有千方百计至自己于死地。 今个儿她秦沐歌也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秦素雅和小青反咬一口。 多行不义必自毙,想来,这就是素云夫人最好的写照吧! 今日原本是喜事一桩,如今容景才刚刚进门一会儿,却出现了这么大的一场闹剧。 素云夫人虽说是罪有应得,可总归是一条人命,秦振刚心头堵得慌。 他扬起大手,吩咐周遭的人。 “将湖里打捞出来的人掩埋了,此事断不能传出去。” 容景嘴角扬,在看过了这么一场腥风血雨之后,脸上的情绪竟然没有一丝起伏。 那自信沐歌,还有那明明是扬跋扈,却又让人无法讨厌的性子…… 容景赞许的看着秦沐歌,自己的小未婚妻果真与以前大不一样。 此时的她犹如黑夜中最璀璨的明星。 无需任何动作与言语,只需一个眼神,便是人群中最出类拔萃,最优秀的人。 众人默然离去,只剩几个小厮在荷花池边上收拾残局。 大伙儿都小心翼翼的避开秦暖心,生怕她一个不顺意将自己也给劈了。 而秦暖心则是痛哭流涕的抱着素云夫人,哭的上气不接气。 待所有的人都撤去之后,整个荷花池里面只剩秦暖心痛不欲生的长啸。 “秦沐歌,你这个贱人,我此生此世,与你不共戴天!” 待秦沐歌回到蓉园之后,连翘也是跟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这一次太过于凶险了! 若不是小姐先知先觉,就凭着素云夫人要同归于尽的决绝,换做以前的小姐,铁定是招架不住的。 虽然这阵子小姐已经成长了不少,连翘这一次还是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小姐,喝杯压惊茶!” 连翘递过来一杯安神的莲子茶,送到秦沐歌的面前。 不过秦沐歌这次却意外的走神了,她精致侧脸上居然闪过一丝迷茫。 明媚的眸子泛着疑惑不解,娇嫩欲滴的饱满双唇泛着水光,就连连翘瞧了也是禁不住怦然心动。 这阵子小姐如今算是长开了。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天之骄子风范。 当年又怎么会被容耀迷的神魂颠倒呢? “连翘,素云夫人方才死之前,是不是说了什么?” 秦沐歌突然开口,将还沉迷在自己思想之中的连翘唬了一跳。 连翘疑惑的开口,“素云夫人,说什么了?” 连翘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四儿快的从门口奔了过来。 秦沐歌这会儿还在想着秦振刚刚才诡异的举动,还有素云夫人临死前的那番话。 玉麒麟在与他成亲五个月就生了自己。 还被素云夫人称之为不贞不洁之人…… 这一步,是秦沐歌心中早就猜到了的一点。 只是今日,如此这般面对,心中还是觉得十分震惊。 “小姐,王爷和老爷,请你去书房。” 四儿在门口轻声道。 秦沐歌募得回过神来,那有些迷惑的眸子里面似乎逐渐清明了起来。 她缓缓的拂过泛起些许褶皱的衣襟,站了起来。 “果然来了么?” 今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还原事情一个真相。 当秦沐歌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连翘也是会意的在门口顿住了脚步,并没有跟进去。 不过当秦沐歌将书房大门推开的时候,看到一幕却是叫她明眸微闪。 只见秦振刚这会儿正盘坐在一边的软榻之上,面色铁青,周身发抖。 那张脸上仿佛凝聚了无穷尽的痛苦。 豆大的汗珠亦是从他额头上滑落了来。 而容景则是盘腿坐在他背后,似乎在替他疗伤。 容景俊眉微蹙,妖冶的目光淡淡的从秦沐歌脸上扫过去,似乎有太多的欲说还休。 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集中注意力将掌心的内力又加大了一些。 “噗——” 秦振刚闷哼一声,猛的吐出一口黑血来。 秦沐歌眉心一蹙,竟然发现他吐出来的黑血里面,竟然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攒动。 容景猛的收了内力,大掌朝着那黑血一拂。 那些还在攒动的东西像是被刺激了一般,疯狂的动了两之后,最后化成了一滩血水。 秦沐歌被这一幕看的心生寒意。 而秦振刚自己亦是目瞪口呆,瘫软在榻子之上,半响无法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沐歌蹙起了眉头,太多的疑惑在她心中冒头。 容景动了动眸子,目光扫过秦振刚,“我觉得这事,你还是自己问他比较好。” 秦沐歌脚的步子动了动,清冷的目光里面带着疏离。 倒是秦振刚,自从吐了那一口血之后,往日面上的刻薄似乎褪去了。 如今,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眸子深处竟然是带着几分暖意和疼爱的。 这样子,跟以往认识的秦振刚压根儿就判若两人。 而这会儿,刚刚回过神的秦振刚缓缓地拭去嘴角的鲜血。 长叹一声,他才收敛了少许浑浊的目光,“早知道这一天会来,是时候告诉你了。” 秦沐歌心中一动,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勃发的怒意和不安。 这些人,到底瞒了她多少事? 秦振刚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了秦沐歌的身边。 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打在秦沐歌的肩头。 而这一次,秦沐歌竟然没有躲开。 她怔怔的望着秦振刚,心情复杂的等待着他接来的话。 “这些年你受苦了,孩子。” 突然听到他这般沧桑又低沉的嗓音,秦沐歌冰封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撞了一。 莫名的疼了起来。 尽管自己成为秦沐歌并没有多久的时间,却能从回忆里体会到她这些年来受的苦。 “你没有让我失望。” 秦振刚动了动发颤的双唇,双眸里面竟然是泛起了泪水。 容景微微蹙眉,一边缓缓的调息着内力,一边向秦沐歌解释。 “他用蛊封住了自己的心智,而且这种只能是自己心甘情愿才能有用。” 容景的话叫秦沐歌周身一颤,她不敢置信的望向秦振刚。 “这,是什么意思?” 好半响之后,秦振刚才算是平复了情绪。 “其实素云说的并没错,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上带着愧疚和悔意,将当年的往事徐徐道来…… “当年我为了让你娘跟了我,背地里使了不少手段。甚至跟她说,如果她愿意留在相府做我的夫人,我可以接纳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西苑公主玉麒麟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 当年西苑一站,玉麒麟出谋划策,一个小小女子竟然使得南陵败北。 一时间关于西苑公主的传闻愈演愈烈,各国都向西苑抛出了橄榄枝,纷纷要求娶这位聪慧无双的绝世女子。 听说,玉麒麟有着绝世的容貌,无双的头脑。 光是那丰姿和气势,不输男人分毫。 当年西苑皇帝因为五国纷争重病在床,后宫朝政内斗不断。 她一个弱女子,生生的将西苑的局势给掌控了起来。 明面上她是西苑公主,可暗地里,她却相当于执政的摄政王。 就连批阅周章这种事情,皇帝都是首肯了的。 五国皇帝,甚至连海外不死岛岛主都向她求爱,不过却被她一一拒绝。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奇女子,却逃不脱情之一字。 听说当年海外一役,西苑的麒麟公主踏过巨脚印之后,便怀了身孕。 不过这仅仅是一个传闻,西苑国内都谣传她与人私/通怀有身孕。 便想强逼她打掉孩子,将此事掩埋出去…… 165 素云之死,秦沐歌身世曝光(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66 夙玉再度现身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66 夙玉再度现身 “沐歌……” 秦振刚面色凝重,有些意外的发现秦沐歌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振动。 “那接来呢?钤” 秦沐歌声线平稳,面上神情依旧洽。 可是,却只有容景才知道。 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面,已然是卷起了狂风骤雨。 软弱的人叫人怜惜,可强撑着坚强的人却更让人心疼。 容景缓步上前,坦然的握住了秦沐歌在广袖低微微轻颤的右手。 秦沐歌一愣,回过头去,却瞧见容景并没有看自己。 反而是广袖面的手,轻轻握了握。 这一握是鼓励,更是支持。 感受着那温暖大手的包裹,秦沐歌莫名的感觉到心安。 有人能够依赖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唇畔微微一扬,秦沐歌给容景投去了温和的一瞥。 也不知道容景看到没有,不过秦沐歌却明显感觉他轻轻抿住的唇微微一扬。 “后来五国起了战火……” 秦振刚目光微凝,记忆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 尽管玉麒麟因为未婚先孕而遭到列国的鄙视,但是她的才华与头脑依旧是众人所追捧的。 列国抛出橄榄枝,甚至为夺此女不惜兵戎相见。 这一场乱世之争,就是从西苑的护国将军被灭门一案引发的。 当年西苑护国将军被灭满门,现场留了南陵刺客的证据。 而那个刺客便是当初如姬身边的魍魉。 至于他后面为何会跟了如姬,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不过,一场大战却也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玉麒麟也在有心人的刻意策划之,变成了祸国妖女。 但是,南陵皇帝为了得到玉麒麟的头脑,与大臣商议决策。 而秦振刚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了玉麒麟。 便不顾不一切的了。 后来玉麒麟来到了南陵,拒绝了各国的邀请,最后选择嫁给了南陵丞相。 不过,玉麒麟嫁给他的条件,就是要封住他关于这个孩子身世的记忆。 秦振刚最终答应了。 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在他被封了神智之后,竟然会让秦沐歌受那么多委屈。 这也是让他最为后悔和悲痛的。 秦振刚的这一番话给了秦沐歌十足的震撼。 她没有想到,秦振刚并非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反而愿意为了一个并非亲生的女儿,做出这样大的牺牲。 难怪,当初自己刚刚成为秦沐歌的时候,还曾经对他抱有疑问。 堂堂南陵丞相,行事蠢笨,脾性暴戾。 可即便是这样,皇帝依旧护着他。 原来这后面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而她那位极其富有传奇色彩的娘亲,最后却是死于一场火灾。 这实在是…… 等等,火灾? 秦沐歌清丽的眸子猛的一闪,她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了容景。 而此时,容景亦是目光柔和的望着她。 似乎对她会有这般反应,早就已经料到。 秦沐歌胸中似乎有千万种情绪蜂拥而至,她抿了抿唇,最后挣脱了容景的手,转身朝着外走了过去。 秦振刚一愣,正打算追出去的时候,却突然脚一软。 “丞相不必忧心,本殿去看看便是。” 容景淡淡的看了秦振刚一眼,快步地追了出去。 而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到了秦振刚的声音。 “王爷,沐歌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但是,有些事情瞒太久,也未必是长久之计。” 容景身子一震,狐疑的扭过头去,却只见秦振刚眼眸半眯,似乎累极。 秦沐歌不会武功,纵使走的再快也快不过容景。 才刚刚跑出了几步,便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生生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秦沐歌鼻子被撞得生疼,眼冒金星的抬头。 便瞧见了容景那张风轻云淡的脸。 心中没来由的怒火一烧,她毫不犹豫的抬手便朝着他胸前捶了过去。 “你混蛋,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什么,对不对?” 许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许是原本压抑在心底另外一个秦沐歌的思绪有了浮动,叫她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 容景妖冶的脸上褪去了往日的雅痞和轻浮,反而是温柔的不似凡人。 他一手撑住秦沐歌的腰肢,一边任由她发泄。 好半响,直到她累了,一股脑儿的埋在自己怀中。 容景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好点了么?” 秦沐歌闷在他胸前,不想叫他看见自己快要溢出来的泪水。 “好什么好!我不好!” 容景听着她小性子的发泄,嘴角微微一扬。 “我知道你不好,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一番话像是重锤砸在了秦沐歌酸软的心头之上。 她紧紧攥住容景胸前的衣料,瓮声瓮气的道,“你以后绝对不能骗我,我这辈子最恨别人欺骗。” 容景嘴角微微一扬,颔首在她头顶上印了一吻,“这辈子绝对不会对你说半句谎言。” 秦沐歌紧绷着的身子微微一松,莫名的觉得心头一安。 两个人,一高一矮。 却是那样的和谐,场景美的竟然不似人间该有的画面…… 是夜,秦沐歌一个人立在窗口,消化着今日秦振刚告诉自己的消息。 容景临走的时候,曾经跟自己说过。 若是她想,他可以即刻待她去见晋王,或者是毓秀夫人。 不过,秦沐歌心中还有些犹豫。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犹豫些什么,但是秦沐歌明显的感觉到现在不是马上去找晋王或者毓秀夫人的最佳时机。 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查清楚。 比如那个黑衣人,比如夙玉的师傅。 “看了多久了,还要继续看?” 秦沐歌突然淡淡的开口,眸光动也没动。 片刻的沉默之后,一抹高大歆长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绝美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不是夙玉那个家伙,又是谁? “你说,我身边的人,怎么个个都不简单。” 秦沐歌对夙玉的出现,并不惊讶。 她之前就看到了,夙玉没有可以隐瞒她。 “你也不简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有道理,我管他们简不简单,只要他们没有害我的心思便好。”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仿佛在跟一个平常的朋友在闲聊似得。 想开了,秦沐歌懒得纠结,这才想到,面前这个男人,怎么又来了。 “你又受伤了?” 夙玉郁闷的快要吐血,他像是三天两头就受伤的人吗? 来找秦沐歌就一定是受伤了吗? “你没受伤来找我干吗?夙玉,我现在是出嫁前的特殊时期,你这样我很为难。” 秦沐歌立马拉脸,严词拒绝。 夙玉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 她是不受世俗礼教约束的女子,但并不表示夙玉可以不尊重她,任意轻薄了她。 最主要,她现在不能也不敢对夙玉再有什么别的想法。 夙玉的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 随即又敛去,面无表情的道:“小沐,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你我要还人情?好呀?” 秦沐歌知道,夙玉并没有当他是外人,但是她却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有些感情是时候该整理了! 谈起正事,秦沐歌的脸色好了许多。 只要夙玉不对她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就好了。 夙玉摇了摇头:“我不要你帮我救人,我要你借一样东西给我。” 月光洒在他的俊脸之上,夙玉整个人好似被一层寒光给笼罩了一般,生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借什么?” 秦沐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这比救人容易。 “你防身的武器,借我。” “什么?”秦沐歌张大眼睛,连连后退,直至退到墙壁上才回过神来:“你要借暴雨梨花针?” 夙玉点了点头。 可是,秦沐歌不太明白,武功高强的夙玉为何会开口朝自己借这个东西。 “小沐?”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男人特有霸道与狂妄。 不知为何,似乎在某一个瞬间,秦沐歌竟然感觉这味道很熟悉。 可夙玉却不给她多想的机会,直接动手将她藏在后腰的暴雨梨花针夺了过来。 “这东西怎么用?” 夙玉倒是个不耻问的,自己摆弄了两。 找不到诀窍后,直接拿暗器黑乎乎的洞口对上了秦沐歌的脑袋。 “你别乱来。” 被人拿暴雨梨花针指着,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教我怎么用。”夙玉蓝眸眨了眨,似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秦沐歌抬眼,看着额头上的暴雨梨花针,终于妥协:“你先把它收起来。” 她很怕这暴雨梨花针走火了,然后她不幸惨死了,那就悲剧了。 “教我怎么用。”夙玉瞪着圆乎乎的眸子,不妥协。 秦沐歌想也不想就摇头:“教不了,你要杀谁,我帮你,就当我还你救命之恩。、” 她不能把手暴雨梨花针交给夙玉,更不能告诉夙玉如何用,这把手暴雨梨花针是她的防身利器。 夙玉学会了怎么用,还会还给她吗? 她相信夙玉是君子,可赌不起,所以宁可冒险。 “天真。”夙玉想也不想,就否绝掉了。 他要去的地方太危险,没必要让秦沐歌冒险。 秦沐歌松了口气,抬手握着暴雨梨花针管,将其移开。 被暴雨梨花针指着的感觉,就像是被枪指着脑袋。 这东西经过自己的改良,火力与枪支有的一拼。 “别看不起我,这东西就算你会用,一时半伙你也用不熟练,你应该急着去办事,带我去,我会替你保密。” 说话间,秦沐歌右手快地袭向夙玉,生生从他手中,将暴雨梨花针夺了过来。 “夙玉,我们都是秘密的人,我们知道了彼此的秘密,这样谁也不用担心会被出卖。” “你的手很灵活。”夙玉并不恼,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反倒很佩服。 这样的双,也许很适合杀人。 “一般一般,南陵第三。”秦沐歌晃了晃手中的暴雨梨花针:“夙玉,你今天要杀的人有几个。” 秦沐歌估摸着,她得准备多少毒针。 “你很上心?” “我要收买你,帮你办好这件事,算是还清你的人情。” 她与夙玉便是这样的。 “十个,十个武林高手。”这一次夙玉很干脆。 十个人,她不怕。 “没有问题,到时候你掩护我,我保证一个不少的解决。” “小沐,再你出手之前,必须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夙玉知道这把武器的杀伤力,可看到秦沐歌一脸轻松的样子,还是不相信。 “我会用事实证明。夙玉快点儿走,再不去天亮了,夜黑风高才是杀人的好时机。” 不是秦沐歌好战,而是天亮了,她要做什么都不方便。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夙玉揉着秦沐歌的腰,运起轻功,踏月而去。 秦沐歌虽然早有准备,可在“”起来的那一刻,还是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来,双手更是紧紧的抓着夙玉衣服。 轻功这东西,真这么好用。 风从耳边过,秦沐歌感觉自己了起来,接来要去杀人的紧张,也减弱了不少。 夙玉低头,就看到秦沐歌那微微扬起嘴角。 两人很快就出城,夙玉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从林中跑了出来。 “只有一匹马,你和我共骑。” “好。”出门在外,只能将究,再说夙玉也不是问她意见,而是告知她。 轻功卓绝就是好,夙玉完全不需要马蹬那种东西,抱着秦沐歌轻松的跃上马前,姿势那叫一个帅呀。 可惜,没有人为他喝彩。 秦沐歌还没有坐稳,夙玉就策马狂奔。 由此可见,他很急,他急着去救人。 嗯……凤轻法感觉自己晚上吃的饭都快要颠出来了,胃里难受的要死,这个状态可不适合火拼。 “夙玉,你慢一点,让我坐好,这样我很不舒服。” “女人,你真麻烦。”夙玉没好气的道,却放缓速度,将秦沐歌抱稳,免得她再被颠簸。 呼…… 坐于坐稳了,秦沐歌松了口气。 夜风吹的人全身发凉,秦沐歌将自己缩在夙玉的怀里。 夙玉不仅没有拒绝,还尽力配合。 咳咳……要是叫旁人看到了,眼睛都不会掉出来。 夙玉,你不是讨厌女人吗? 夙玉,你不是不喜欢与人靠近吗? 秦沐歌到底是什么人呀,值得你屡次为她破例吗? 甚至将世人不知的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 166 夙玉再度现身 言情海 正文 167 原来是双生子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67 原来是双生子 既然决定行动了,夙玉压根儿就没有要掩饰的打算。 所以他那边才刚刚站起身来,便叫守在外面的壮汉给发现了。 夙玉那双蓝瞳微微一闪,双足轻点,朝着里便袭了过去。 秦沐歌知道,他是在替自己吸引火力钤。 虽然她是军医,但是平素教官对她们的训练也没有松懈过。 她的枪法当初还是部队里面有些名气的。 面对这些懂武功的人,只要不是近身搏击,她有十足的把握。 既然夙玉要救人,那她就还他这个人情。 行医之道,有时候杀人也是救人。 想通了这一点,秦沐歌脚生风,借着以往的经验,快步朝着小木那边奔了过去。 夙玉面上冰若寒冰,但是身子却是极其灵动。 他根本就不需要武器,广袖面的长纱凝聚了内力,坚硬的如同钢铁。 那些壮汉才刚刚迎上来,便叫生生的穿透了胸膛。 夙玉的蓝瞳在月亮的映照之,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这个时候,若秦沐歌回头看上一眼。 就会发现这个时候夙玉,跟平日很不一样! 这一路,夙玉长纱翻,银发翻,犹如夜幕中的修罗,带着满身煞气。 他纵身跟在距离秦沐歌一丈开外的地方,但凡是看到有人冲过来,必然会率先出手。 在夙玉的掩护之,秦沐歌成功地进入小木。 里面的人亦是面目狰狞,似乎等待已久。 呼喝着,挥起大刀便冲了上来。 秦沐歌一个利落的翻身,隐入暗处。 而手里的暴雨梨花针却亦是直直的指向来人的脑门。 “嗖嗖——” 那淬上了剧毒的银针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道没入来人的脑门。 那人紧紧是闷哼了两声,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双目圆睁躺倒在地。 夙玉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料到秦沐歌手里的武器竟然会有如此强悍的力量。 因为上次自己去蓉园找她的时候,也是同样的东西。 只是……这次好像经过改良了,看上去轻便了些,怎么威力更大了? 而且,现在的秦沐歌眸光清冷,周身上都散发出一种叫人窒息 的魅力。 都说男人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很迷人,但今日夙玉望着冷冽的秦 沐歌—— 虽然不似平日那般娇媚可人,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儿。 特别是微润的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之上,晶莹的眸光忽闪,叫人怦 然心动。 见夙玉还在发怔,秦沐歌眉心一皱,“还愣着做什么?” 夙玉蓝眸微闪,广袖一扬,将冲过来了一个壮汉扫翻在地。 而那张无辜的俊脸之上,是对秦沐歌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喜欢。 “你这个样子真好看!” 突然听到夙玉来这么一句话,秦沐歌差点仰倒。 这个家伙知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啊? 拜托,现在可是生死关头! 他还当是两个人在桃花坡谈情说爱吗? “我类个花擦!你们两个到底是来谈情说爱还是来救人的啊!” 就在夙玉深情望着秦沐歌的时候,从小木的上空传来一阵尖锐的公鸭嗓音。 那破空的声音有如利刃划过大理石,叫秦沐歌听的头皮发麻。 她抬起眸子朝着半空中望了过去,竟然发现那儿正吊着一个巨大的炙铁笼。 而笼子里面一个俊朗的少年正僵着脖子缩着身子朝着外面怒吼。 木里面光线有些暗,秦沐歌抬头只能隐约瞧见那炙铁笼里面的少年似乎赤果着身子。 他似乎被扒了衣裳,手脚亦是被束缚在铁笼之上,此刻正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秦沐歌闪了闪眸子,还来不及挪开目光,便瞧见夙玉身子一横,将她的目光挡住了。 唔,不知为何,他就是不乐意秦沐歌看到别的男人的身体。 “夙玉,快点放本大爷来,我要把这群王八蛋宰了!” 炙铁笼里面的少年怒气勃发,恨不得冲出笼子将那些人生吞活剥了。 秦沐歌估摸着,那笼子里面就是夙玉要救的人。 她冷着一张小脸,身形一翻,再次没入暗处。 小手一抬,对准正打算朝着笼子里面少年射箭的壮汉。 “嗖——”的一声,那壮汉眉心正中数根毒针,栽倒在地。 那笼子里面的少年亦是被秦沐歌那干净利索的身手惊住了。 那暴怒的呵斥似乎哽在了喉咙。 好奇的目光毫不掩饰的顿在秦沐歌那稍嫌单薄的身子之上,紧紧追随。 夙玉右手还在跟那些壮汉打斗,左手却是空了出来。 袖口里面射出一抹薄纱,将被束缚住的少年从头到脚都裹了起来,连眼睛也不放过。 那少年无法动弹,只能是拼命地挣扎着。 那少年即便是身陷囹圄,还是愤愤的喊着,“夙玉,你遮我眼睛做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落音,那纱布便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快的堵住了他的嘴。 “呜呜……” 夙玉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少年,不悦的开口,“吵死了!” 秦沐歌这是满头黑线。 这都什么时候,这两人还有空再这里打打闹闹。 她秦沐歌还想好好活着回去呢! 所以,这一次她特别卖力。 手里的动作起了又落,生生的干掉了五六个壮汉。 而夙玉掌心发力,亦是将最后两三个壮汉打翻在地。 见所有人都已经被摆平,夙玉不由的对秦沐歌刮目相看。 这次带秦沐歌过来的真正目的并非要借用暴雨梨花针。 而是要让她想办法将炙铁笼打开。 否则,即便是自己将所有人都杀了,恐怕也救不了人。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 秦沐歌竟然帮了这么大的忙! 秦沐歌也是个极其聪明的,如今见那些人都挂掉了,再仔细分辨一,便能看出来那笼子就是用炙铁制造而成的。 她扫了夙玉一眼,“送我上去。” “嗯?”夙玉愣了愣,目光狐疑的朝着那炙铁笼上面递了过去。 仿佛是感受到了夙玉的眼光,笼子里面的少年暴怒的开口,“夙玉,你敢把笼子扔去我就跟你没完!” 夙玉蓝眸微闪,似乎不奇怪他会猜到自己的想法。 一双蓝眸上打量着,似乎在计算着铁笼这么砸来,会造成多大的杀伤力。 就在这个时候,秦沐歌却是上前一步,将两手搭在夙玉的肩膀之上。 突如其来的少女气息叫夙玉瞬间回过神来。 秦沐歌很少这般主动的靠近自己,特别是在她已经答应嫁给容景之后。 倒是秦沐歌目光微微一偏,“送我上去。我可不想我千方百计救的人,死在你手上。” 那少年听着秦沐歌这柔和的声线,紧绷着的身子顿时就松了。 这女人的声音让人莫名的生出一种信任之感。 至于夙玉,若不是这个女人开口,他真的有可能直接把炙铁笼卸来。 这么高,不死也的半残。 夙玉垂眸看了秦沐歌一眼,清冷的嘴角微微一扬,“听你的。” 话音落,秦沐歌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身子猛的腾空,最后随着夙玉的动作挂在炙铁笼外面。 秦沐歌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挤出几滴血落在炙铁笼外面。 夙玉望着那炙铁笼慢慢被腐蚀,蓝眸松了松。 “花清波,你这么蠢就不要出门了。次再被抓,我不会管你!” 夙玉那个名唤花清波的少年的双手双脚解开了束缚。 正想替他找一件衣服遮体时,就看到秦沐歌这会儿正半蹲在那几具尸体身边。 她手里似乎拿着一个掌心大小的黑色圆盘。 那东西在尸体脑门上一过,便有几声“叮当”轻响。 再看那圆盘之上,已经布满了射出去的毒针。 “小沐,你要做什么?” 夙玉看秦沐歌的眼神,有点儿诡异。 “取暗器。” 秦沐歌头也不抬,专心的回收着自己的毒针。 一边收拾着那些毒针,秦沐歌还抽空翻了翻那些人的眼皮子。 花清波走过来时,就看到秦沐歌握着一个黑色的圆盘,时不时翻着那些尸体的双眼。 “夙玉,这女人是谁?” 花清波脸色惨白,有一种作呕的冲动。 这是女人吗? 难不成她还想看看那些人有没有死透,或者,再虐一遍尸体? “你不用知道,把衣服穿上。” 不知为何,夙玉就是不爽秦沐歌看到花清波的身体。 他干脆直接从一边的身体上扒了一件衣服丢过来。 秦沐歌早就知道花清波的情况,当然不会抬头去看了,只埋头在找着毒针。 而看那些尸体的眼睛也并非一时兴起,更非虐尸。 而是,她突然想到了不知道在哪里的北韩质子韩悠然。 明日便是两人约好的三日之约—— 好不容易选中了一个人,她眸光闪了闪,抬头看向夙玉,“带刀了吗?” 夙玉愣了愣,从一边的尸体上面抽出一柄短刀,递了过去。 而花清波这会儿正背对着秦沐歌换衣服。 当他刚刚好将衣服穿上之后,便听到身后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一转过头,恰好瞧见秦沐歌正在挖别人的眼珠子。 那鲜血淋漓的,叫他一个大男人看了,胃里翻滚,差点吐出一股酸水来。 这个女人是不是真有虐尸的倾向啊! 好不容易找出一副满意的眼睛,秦沐歌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站起来道:“可以走了吗?” 很明显,她没兴趣问今天的事情。 只是,她这一看却是不要紧,差点将眼珠子给瞪了出来。 “花无漾?怎么是你?” 秦沐歌快走了两步,作势就要去揪花清波的衣襟。 那花清波胃里正泛酸,转眼又瞧见秦沐歌双手沾满血的揪住自己衣服,当一阵反胃。 一个转身便吐了起来。 “花无漾?”秦沐歌狐疑的想要上前,却瞧见花清波看怪物似得看着她,连退了两步。 好不容易等花清波吐完了,回过神来。 “老子才不是花无漾那个变态,我是他哥哥!” “哥哥?”秦沐歌一愣。 清眸在花清波的脸上打量着。 这个花清波的长相的确是与花无漾素颜时候一模一样。 不过他少了几分花无漾的粗矿,多了几分俊秀。 而且,他的脸上干干净净,压根儿就没有花无漾的脂粉气! 莫非他们是双胞胎? 看到秦沐歌眼中的清明,夙玉走上前来,“他们是双胞胎!”秦沐歌动了动眸子,将手收了回来。 也是,刚才这个花清波脾气暴躁的很。 跟花无漾那只胆小怕事的花孔雀完全就不同。 若非两个人有张一模一样的脸,恐怕谁也不会相信他们是亲兄弟。 只是,花无漾和花清波两个人怎么会分别在容景和夙玉的身边? 难不成…… “他身上有伤,替他看看。” 夙玉倒是不想秦沐歌与花清波有交集。 可花清波身上的伤,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那鲜血淋漓的,看着着实可怕。 看押他的人在他身上扎了不少个口子。 等到山后找大夫,估计会失血而多,到时候肯定要养十天半个月的。 秦沐歌暗叹了口气。 好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把衣服脱了,一边坐好。” 秦沐歌连个眼神都没给花清波。 花清波的伤,看着吓人,实际上并不严重。 至少没有伤筋动骨,这样的伤只要止住血,依习武这人的恢复能力,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所以,秦沐歌只从怀中摸出一些备用的金疮药和纱布,准备简单的替他包扎一就行,后续处理等山后再说。 其实,她可以将花清波的伤,全得清理好,但…… 花清波必须的将衣服全部褪去。 别说夙玉好似不太乐意,就算夙玉乐意,她秦沐歌也不想再过多的与他身边的人有关联。 所以,花清波只能自认倒霉了。 从秦沐歌进来的那一刻,花清波就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冷静、果断、出手狠辣,天生的杀手。 至于秦沐歌面色淡定的挖死人眼睛的事情,他自动给屏蔽了。 虽然刚才因为她的动作有些恶心,甚至是后颈发凉。 但是,他是欣赏秦沐歌的。 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些,说明她的胆量和气魄不是一般的优秀。 这样的女人,让人惊艳,也配得上他。 花清波很好奇,素来就不与外人打交道的夙玉从哪里找来这么冷艳逼人的女人。 而且,她似乎对夙玉银发蓝眸的事情,一点也不惊讶。 啧啧,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 在听到夙玉说帮他检查伤口时,花清波看秦沐歌的眼神更亮,这个女人还是个大夫? 几次想要开口与秦沐歌攀谈,却被秦沐歌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给截断。 知道看到秦沐歌那干净利落的包扎手法,花清波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大夫?” “嗯。”秦沐歌惜字如金。 眼神也很正,除了伤口哪也不看。 哪怕面前这男人身材很不错,面相也很不错,但她秦沐歌也未曾动一眸子。 夙玉很满意的扬起了嘴角,可花清波却不爽了。 他怎么也是风靡无数少女的青年才俊,这个女人居然连正眼都不瞧他。 虽然刚才他的确是挺狼狈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收拾好了啊! 为何这个女人还是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花清波很不高兴的道:“刚刚看你杀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杀手,横竖都不像大夫。” 秦沐歌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一眼花清波,反讽道:“刚刚看到公子赤身关在笼子里,还以为是小倌,横竖都不像高手。” “什么?小倌?你说我是小倌?” 花清波气得跳了起来,幸亏秦沐歌反应快,用力将人按了去:“给我坐好,别乱动。” 花清波怎么能不乱动? 他可是阳刚正气的花清波,这个女人怎么能将他与花无漾那个变态相提并论? 他急忙回头看向夙玉,“夙玉,你快和这姑娘说,我是谁?小倌,我哪里像了。” 一边说着,花清波急忙拉着夙玉,要他开口。 “嗯”夙玉很给面子的应了一声。 花清波以为夙玉会替他澄清,可等了半天夙玉也没有开口。 “夙玉,你帮我解释呀!” 花清波急了,这夙玉关键的时刻,怎么不可靠呀? 没看到他对这个姑娘有好感嘛。 “解释什么?” 夙玉看了一眼秦沐歌,发现她根本没有半分的好奇心。 秦沐歌,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半点好奇心都没有。 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冷静到这个地步。 “解释我不是小倌呀。” 花清波的语气中,有着自己也不知的焦急。 可夙玉却是听出来了,越是如此,他越不会解释。 “这需要解释吗?” 167 原来是双生子 言情海 正文 168 小沐我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68 小沐我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一更) “当然……”花清波一顿,很肯定的点头:“当然不需要,我又不是,对吧,夙玉?” 频频暗示夙玉,让他点头附和洽。 “嗯。”夙玉应了一声,花清波一脸高兴。 一双丹凤眼兴致勃勃的朝着秦沐歌那边看过去。 只可惜秦沐歌压根没把花清波当回事钤。 她干脆利索的将绷带打了个结,便后退一步,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疏离:“可以走了。” 说完,直接走到门口等两人。 她那架势摆明了,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交集。 花清波在秦沐歌这儿碰了钉子,半天没回过神。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讪讪的望向夙玉:“夙玉,这个姑娘是谁?怎么这么的……” 夙玉认识的人有几个,他的两个手就能数过来。 但偏偏,这个姑娘,他还当真是从来就没有见过。 “秦沐歌。” 夙玉也没有隐瞒,很大方的道。 说完也往走去,反正花清波的伤没事。 “什么?她就是秦沐歌?你费劲心思甚至不惜耗费心血要为她救人,却不让她知道的那个姑娘?” 花清波惊了一跳。 他可忘不了,夙玉为了这姑娘,与他师傅歃了血。 不知道应了多少苛刻的条件,才终于让他师傅松口,帮了他一次。 可是,夙玉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到底要救的人是谁呢? 本想趁夜去看一这秦沐歌,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可以惹得冰封的夙玉动凡心,可惜夙玉没让他去看…… 没想到…… 嗷嗷…… 花清波不爽的大喊。 夙玉,你一个坏人,本少难得看一个姑娘顺眼,居然被你捷足先登了。 为什么这个女人是秦沐歌呢? 为什么优秀的女人,都先让夙玉认识了呢? “你走不走?”夙玉在外面等得不耐烦,很不给面子的道。 花清波磨磨蹭蹭的往外走,一边走一指控夙玉:“我是伤患。” “伤患?那让我看看你伤到什么地步。” 夙玉冷笑一声,将门柱上的火把取了来,朝茅上方一丢。 轰…… 茅瞬间就着了起来。 “夙玉,你谋杀。” 内花清波跳了起来,夙玉却不给他面子,捡起一枚石子,朝里面的油灯一弹。 嘭……的一声,灯油泼在地上。 木制的房子,根本经不得半点火星,小木瞬间就被大火包围。 秦沐歌默不作声的看着,半点也不担心茅内的花清波。 夙玉拼死拼活的来救他,可不是为了烧死他。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对方选择在这个小茅,又准备这么多火把,估计是想把夙玉与那个叫花清波的男人烧死。 只是,这个花清波到底是何方神圣? 还有那个花无漾,他们两兄弟跟容景和夙玉到底是什么关系? 既然自己不能开口问夙玉和这个花清波,那就直接去问花孔雀好了。 这阵子,那只花孔雀好像正死皮赖脸的赖在自己家里呢! 那边秦沐歌正在思量着这件事,这边夙玉却突然将她凌空抱起。 “走。” 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将她带山。 “啊……” 秦沐歌吓得尖叫,连忙抱紧夙玉,生怕掉去。 “怕?”夙玉嘴角扬起一抹笑,将速度放缓。 “我也是人。” 好不容易,秦沐歌适合了这速度,才松开抱着夙玉的手。 这个男人,真不是一般的过分…… 夙玉没有说话,只在秦沐歌松手时,加快速度。 同时她又暗暗松开手,秦沐歌感觉身子往一滑,连忙反手抱住夙玉。 温香软玉在手,夙玉这才满意的放缓速度…… 身后,传来了花清波的叫嚷声,“夙玉,你太过分啦!” 夙玉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带着秦沐歌山。 翻身上马,原路返回,气得花清波在背后直跳脚…… 待夙玉和秦沐歌一并回到蓉园的时候,天边已然是泛起了白色。 这一路上,秦沐歌都是安静的窝在夙玉的怀中,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夙玉从来就是个直肠子,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 如今要他憋了满肚子的言语不能与秦沐歌说,他只觉得周身的气血都凝结成了团。 倾身跃起,夙玉抱着秦沐歌翻窗而入。 脚尖才刚刚落地,秦沐歌便顺势从夙玉的怀中退了出来。 望着她有几分疏离的模样,夙玉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坚持不懈的上前两步,伸手一揽便攥住了秦沐歌的腰带。 “小沐,你在生气吗?” 平静的声线里面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 秦沐歌蹙眉瞪着他,“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顿了顿,她才收回眸子,“你不是要我帮忙吗?现在你的忙我已经帮了,我们两清了。你回去吧!” 夙玉一听秦沐歌这话,绷紧的俊颜上瞬间露出焦急。 抬眸见秦沐歌转身要朝内而去,他手上的力道也是意识的一重。 那淡紫色的腰带顺着夙玉手里的动作,滴溜溜的一松。 秦沐歌脚的步子未停,身前的小衫一松,素罗裙也跟着从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滑落了来。 秦沐歌猛的僵住了身子,目瞪口呆的望着身上的白色中衣。 而夙玉亦是募得涨红了双颊。 原本还攥在手心的腰带亦是突然一松,飘落在地上。 那张白到几近透明的脸上犹如炸开了雪莲,红的通通透透。 那双蓝瞳里面亦是泛起了诡异的暗色。 “夙玉,你这个——唔……” 秦沐歌又羞又气,正要尖叫出声,嘴唇却是猛的被人给堵上了。 夙玉慌慌张张地伸手捂住秦沐歌粉嫩的双唇,另一只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三步并做两步,就朝着床榻边上走了过去…… 秦沐歌原本是又羞又气,这会儿就只剩惊慌失措了。 上回夙玉离开的时候,说不会让自己嫁给容景,该不会…… 该不会这个混蛋想这个时候对自己做什么吧? “唔唔唔……” 秦沐歌手脚并用,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不过她的力气哪里是夙玉的对手? 夙玉快走了两步,就将她压制在了床榻之上。 那蓝色的眸子居高临的注视着她,里面有丝丝情意,但是更多的却是慌张失措。 “小沐,你这样会把外面的暗卫都引过来的!” 夙玉抿了抿唇,蓝眸忽闪,似乎带着几分恳求。 秦沐歌看出了他眼底的惊慌,也暗暗骂自己怎么会觉得夙玉那么单纯的人会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秦沐歌清眸闪了闪,示意夙玉自己不会再出声。 夙玉蓝眸微动,这才颇不好意思的将捂住她双唇的手挪开。 “你……你干什么?” 就在秦沐歌刚刚打算爬起来的时候,却瞧见夙玉朝着自己腰间摸了过来。 她还来不及躲,便觉得怀里一凉。 再抬头,发现自己系在身上的夜明珠已经落入了夙玉的掌心。 夙玉似乎发现原本松掉了的夜明珠再次被她绑在了腰间。 那双清澈的蓝眸里面盈满惊喜,他兴奋的看了秦沐歌一眼。 她将自己的东西重新绑在身上,是不是代表她还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 迎着夙玉那热切又毫不掩饰的目光,秦沐歌耳根微热。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要去夺夜明珠,“你不是送给我了么,送出去的东西还想要回去吗?” 夙玉唇畔微微一扬,蓝瞳晶莹发亮。 他兴奋的摇头,“送给你的,一辈子就是你的。” 说罢这话,他掌心微微发力,将夜明珠里面最后一丝血斑也给褪去了。 再看那夜明珠,莹莹润润,就如同夜空里闪亮的明星,光彩夺目。 看到这个场景,秦沐歌想起了之前花清波说的那一番话。 什么叫做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要救的人? 莫非他说的是,自己用血救容景的那一次? 明明,并没有用上夜明珠啊! “夙玉?” 望着夙玉的动作,秦沐歌眸光里面带着狐疑。 夙玉满意的望着重新恢复透亮的夜明珠,那张雪白的脸上又少了几分血色。 “嗯?” “之前花清波说你跟你师傅定了歃血,就是为了替我救人,这是……”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夙玉便探起了身子。 那微凉的双唇亦是毫不犹豫的印上了秦沐歌的双唇。 那熟悉的触感,微润的美好味道…… 这些日子已经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他喜欢秦沐歌,越来越喜欢了。 突然被夙玉捧住脸,生生的亲上了—— 秦沐歌慌张的不能自已,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伸手捂住双唇,然后瞪圆了眼睛看着夙玉,“你做什么?” “小沐,我喜欢你,越来越喜欢。” “你……”秦沐歌小脸“轰”的一涨的通红。 她不知所措的别开小脸,“你胡说八道!” 夙玉伸手将她的脸捧了过来,认真的盯着她。 “我没有胡说八道。不管是容景还是任何一个人,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无条件去做。” 说完这话,夙玉又一次再秦沐歌额头上印了一吻,这才转身翩然离去。 夙玉从蓉园离开之后,意外的竟然是朝着港口的方向而去。 不多时,他竟然是闪进了“卧龙商行”的二楼。 黑色的斗篷将他整个人都兜了起来。 连那双蓝瞳亦是一并被遮了去。 “流叔,梵天珠我给了秦沐歌,日后她若是拿梵天珠来找你,你记得要应。” 夙玉踏入卧龙商行底层的密室,对着早已经在密室守候多时的中年男子道。 那男子一惊,倏地转过身来。 竟然是卧龙商行的二当家——扈流星! 原来这卧龙商行的大当家不是别人,正是夙玉的师傅。 “梵天珠?夙玉,你疯了?” 扈流星冲上前,看着夙玉,他怀疑面前站的这个男人,不是夙玉。 夙玉,就是面前这个冷血无情,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 居然会将梵天珠交给秦沐歌,这太不可思议了。 即便是秦沐歌的身份复杂,但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冒险了。 他就是凭借着梵天珠,才能够在他师傅眼皮子面活了这么长时间。 若是叫他知道梵天珠交给了一个女人,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情来。 这些年,大当家用蛊毒控制众人,让卧龙商行的人不得不听命于他。 前阵子,有消息传来,列国都派出了使者来南陵参加未央王容景的婚礼。 听到这个消息,大当家便亲自领了人手离开了。 临行之前,将卧龙商行里面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了自己。 扈流星几乎猜到了大当家为何会火急火燎的出门。 南陵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一定会出现的。 大当家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只是,她也当真会期待这次见面吗? 他与大当家一样,当年倾慕同一个女子,所以才会心甘情愿服蛊毒,跟随在大当家的身边,替他打理卧龙商行。 于夙玉,他是受人所托。 所以,只要是大当家不在,他便将夙玉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 只是,如今他竟然将梵天珠交给了秦沐歌,这实在是…… “一颗珠子罢了。” 夙玉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 天乾大陆一统早已经是上百年前的事情了,此刻的梵天珠早已没有意义了。 “夙玉,那不是普通的珠子,这世间能让你拿出梵天珠的,除了我之外,秦沐歌是第二个。而且秦沐歌这个人,她和以前很不一样,现在的她,我们都不了解,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扈流星有些担心。 秦沐歌的身份大伙儿都心知肚明。 她若是与夙玉没有太多的交集,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秦沐歌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秦沐歌必须要好好活着,这是他对那个人的承诺。 “流叔,秦沐歌这个人,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秦沐歌绝对不是一个会甘于平凡的女人,这一点夙玉可以肯定。 就算秦沐歌想甘于平凡,现在也不行,因为形势不会允许。 “可是,她……是谁的女儿你清楚吗?夙玉,你别忘了,她的生父代表了什么!”扈流星一脸的挣扎。 “流叔,我不管她的生父是谁,我也没必要知道。” 他夙玉认定的是秦沐歌这个人。 168 小沐我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69 学会去爱去接受(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69 学会去爱去接受(二更) 169、 “夙玉,你真的……”扈流星知道夙玉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更改。 夙玉点了点头,打断了扈流星的话钤。 “流叔,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小沐那边,我也会尽我一切力量去保护她!洽”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希望你不会后悔。” 扈流星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 “夙玉,巴陵这个人,你怎么看?”扈流星突然提起刑部天牢里面的头儿巴陵。 “天生的将才。” 夙玉蓝眸微动,嫣红的红唇里吐出了极高的评价。 当初在战场之上,容耀虽然为主帅,但是真正的执行力全部都在巴陵的身上。 再加上容景的才智…… 想到容景,夙玉那蓝眸里面突然黯淡了去。 “那这个人?” 在扈流星的眼中,他并不希望秦沐歌也被牵扯进来。 “这个人我会处理,天快亮了,我该回了。流叔,花清波的事情交给你了,我不希望再出问题。” 夙玉转身就准备往外走,走之前看到瘫在椅子上花清波,没好气的道。 “花清波,没事跑到南陵来做什么?你真当他秦斩风是你随便能招惹的人吗,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听到秦斩风的名字,花清波那张俊颜之上浮起一丝凝重。 他当然知道秦斩风不好惹,可是明明就是姑姑叫他来的。 不然他干嘛要千里迢迢的到这里来? 要是知道身为夙玉师傅的秦斩风如此变态,竟然扒光自己关在笼子,他死也不会到南陵来! 脑袋里面转的快,不过片刻之后,花清波不高兴的开始嚷嚷,“就不滚,你个没人性的家伙。” 把他一个伤患丢在城外就算了。 他累死累活地走到卧龙商行,居然让他滚,他才不要滚…… 扈流星摇了摇头,道:“清波,你的确是太不小心了,昨天晚上要是没有秦沐歌,夙玉就算把你救了来,也无法全身而退。秦斩风最近防着我,这一次抓你不过是给我们一个马威罢了。夙玉受伤了会很麻烦,上一次要是没有秦沐歌,他连命都没了。” “我也不想呀,可那家伙就盯上我了。” 花清波郁闷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却又扯动了伤口,痛的他直抽气,可怜巴巴的对扈流星道:“流叔,你能不能找秦沐歌给我重新包扎伤口呀,我全身都痛。” “……”扈流星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也跟着走出密室。 翌日一早,秦沐歌便打算出门去一趟卧龙商行,因为她与韩悠然的三日之约已经到了。 她怀抱着医药箱,正迈出丞相府大门的时候,就瞧见门口一片嘈杂之声。 她抬眼望去,只见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正缓缓而来。 骏马开道,侍卫护守,能当得起这尊荣的,不是皇子皇孙,就是权贵大家。 秦沐歌蹙了蹙眉头,正打算默默避开,可不想前行的车队,突然在门口停了来。 “咦?”秦沐歌愣了一,却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秦小姐,王爷有请。” 秦沐歌双眼猛得睁大,美丽的黑眸中,满是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么巧? 好美的眼睛! 太监感觉自己心也嘭嘭一跳,连忙低头:“秦小姐,快点吧,别让王爷久等了。” 容景并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中,马车由四匹俊马拉着,车厢通体深红,大气、尊贵。 这世间,也只有容景才有资格坐这马车。 “好,公公请。” 秦沐歌回过神来,朝太监一笑,硬是吓得这太监不敢看她,连忙带路。 秦沐歌来到马车前,还未开口,就听到容景道:“上车。”容景的声音,隐隐透着一股慵懒。 “王爷?” 秦沐歌压心中狐疑,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开口。 容景的马车,不与人共,从来没有可以坐上容景的马车。 但是偏偏她秦沐歌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之同乘,这着实让那些太监们心中惊讶万分。 只是,分明是他自己说婚前不能见面,怎么又装成巧遇了? “秦姑娘请。” 太监恭敬地扶着秦沐歌上马车,而自己则避开了,没有跟着上去。 秦沐歌点头致谢,双眼越发的明亮。 拉开车门,纵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秦沐歌还是不由的看错了眼…… 她一直都知道容景很美,可看到容景一袭玄色长袍,半卧在塌上,头靠陶枕,专注看书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锦衣雪华与颜色,回眸一笑天倾。 要说美男计,容景出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人自动中计。 夙玉是月亮,而容景则是太阳。 哪怕他站在角落,一身尘埃,也掩不了那夺目的光芒。 “看够了没?” 如此灼热的眼神,除非是死人,不然怎么会没有感觉? 不过面对秦沐歌这样的目光,容景心中非但没有生出半分别扭,嘴角反而是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那修长的手指,翻过书页,沙沙的声音,让秦沐歌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听容景的语气中,并没有调侃之意,秦沐歌松了口气。 她镇定自若地关上马车门,坐了来,笑道:“王爷的仙人之姿,沐歌这辈子都看不够。” 这算不算另一种告白? 秦沐歌笑,一派落落大方。 既然早晚都要成亲,与其那样别别扭扭,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表达自己的感受。 嗯? 秦沐歌什么时候这么大胆子了? 容景眉毛一挑,放手。 他抬头打量秦沐歌,妖冶的黑眸,突然变得深遂。 似神秘莫测,但片刻之后又平静了来。 “今日见小沐沐,倒不似往常那般难看了!” 容景想起初见时,他对秦沐歌的评价,很给面子的改了。 秦沐歌,没有和时的女子一般,华服珠宝,但却让人眼前一亮。 秦沐歌的眼睛很美。 不似时女子的娇小瘦弱,她身形修长,皮肤白皙。 淡淡一笑,艳丽飘逸,举手投足,风华无双。 今天的这一身打扮,更是简洁大方。 浑然天成的高贵与大气,尽显其傲骨不凡。 秦沐歌,通身没有一件名贵的饰品,可却有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傲气。 如此女子,南陵,不,应该是天乾大陆都不多见。 这样的秦沐歌若是揭脸上的面具,该是何等的轰动? 她风华绽放时,又该是何等的惊艳。 容景的眼中,隐有期待…… 容景的眼睛,继续落在手上书上,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车厢内很大,秦沐歌与容景一人占一半,还空出许多。 马车继续往前,秦沐歌没有说她要去哪,容景也没说,要送秦沐歌去卧龙商行。 小小的马车内,一人看书,一人看人,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对方的气息。 让容景惊讶的是,秦沐歌身上没有脂粉的香味。 只有淡淡的花香,这让他心情大好。 他讨厌女子近身,讨厌女子身上的那刺鼻的味道,一旦沾上很麻烦。 突然,马车一颠,秦沐歌一个没有坐稳,往容景的方向倒去。 呀…… 哪知,容景如同提前预料到了一般,在秦沐歌往他身上栽时,大手一揽,便将佳人纳入怀中。 只是,这次他似乎谨遵诺言,并没有在她身上过多流连。 反而是目光正经的用力一托,将她扶了起来。 “坐好!” 那温醇的嗓音里面带着宠溺,还有隐隐的几分不满。 “哦。” 秦沐歌趴在容景隔壁上,应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委屈。 容景估计以为她是故意,可她真不是。 闷闷的坐在马车里,秦沐歌低头,想要解释却终是没有开口。 容景的唇悄悄抿成一条线。 车夫前来告罪,容景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言。 车内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同,秦沐歌不敢和之前那样,明目张胆的打量容景,只能偷偷的看着…… 目光灼灼就跟那流氓见了花姑娘似得! 这眼神,似乎要将容景吃了一般。 在这样的视线,容景根本没法看书,但脸上却不表露半分。 他只一副认真的样子,让秦沐歌窃喜,以为容景没有发现她偷看…… 马车夫似乎也有意将车速放慢了些。 因为刚才他去告罪的时候,分明瞧见咱们未来的王妃盯着王爷看,差点就要流哈喇子了。 而自家王爷虽然面上不露,可唇角分明就是微微上扬着的。 明显的,心情极好。 这个时候不讨好一,更待何时? 于是,明明就只有一刻钟的路程,生生的被走出了半个时辰。 当马车终于停在了卧龙商行门口的时候,容景已经被秦沐歌盯的周身不自在了。 这个臭丫头什么毛病啊? 整整半个时辰,眼睛都不眨的。 让他想要动动胳膊、挪挪身子都不敢,生怕破坏了美感。 又怕自己露出马脚,被她看穿自己早就发现,她又会难堪…… 好在这个时候,马车终于停了来。 容景优雅的动了动身子,斜了秦沐歌一眼,“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啊?” 秦沐歌一怔,连忙将目光收回来。 耳根微微泛起热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人家又没在看你。” 虽然她嘴里说着这话,但是心中却无不赞叹。 这冠世美人果然不是盖的。 他仅仅是半倚靠在这门侧,不需要任何语言,任何动作,就这般天姿国色。 若他再抬起眸子,那妖冶的桃花眼一闪,甭说是女人,恐怕就连男人也要也要被勾了魂魄去。 脑海里这么想着,秦沐歌张口就道,“王爷,你长得真好看。” 往日,从来就没有人敢这般对容景说话。 光是从目光就能瞧出众人的惊艳来。 如今,秦沐歌这样堂而皇之的称赞,竟然是将从来都不羁的容景闹了一个大脸红。 169 学会去爱去接受(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70 移花接木(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70 移花接木(一更) 170、 容景涨红了双颊,没好气的瞪着秦沐歌,“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 秦沐歌想到那日自己摸到容景的弱点,目光一闪,继续道,“怎么这么不知羞耻是么?钤” “……洽” 容景妖冶的眸子一眯,似乎已然被面前的少女整的没了脾气。 不过,秦沐歌却是一脸笑吟吟的望着他。 “王爷不是我未来的相公么?这才看两眼就不知羞耻了,那往后可要怎么办呢?” “……” 容景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秦沐歌,脑袋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只能是微挑剑眉,狐疑的望着她。 “像王爷这般大美人,不光是女人看了要被迷得神魂颠倒。约莫着,男人看了,也要心动了吧!” 秦沐歌笑着调侃了起来。 只是,在她话音落的那一瞬,却突然感觉到了容景周身突然紧绷起来的气息。 再看容景的脸,那俊脸之上,莫名的泛起了一丝烦躁。 妖冶的桃花眼底亦是暗暗涌动着波澜。 原本握着书卷的手亦是猛的收紧,骨节泛起了白色。 “卧龙商行到了。” 骤然冷去的声音,叫秦沐歌的笑容僵在了嘴边。 她轻轻抿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为何自己说到“男人也会动心”的时候,他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也难怪,就凭着容景这绝色之姿,即便当真是有男人动了心思,也是有可能的。 难不成…… 心中暗暗一惊,秦沐歌面上情绪复杂了起来。 她拎起裙摆,朝着马车厢门口就躬身走了过去。 似乎是瞧见秦沐歌有些紧张的动作,容景心中莫名一软。 那妖冶的桃花眼底划过一抹黯淡。 他动了动眸子,一把撑住了秦沐歌的手臂。 语气亦是放得极其柔和,甚至还带着一丝别扭讨好的意味儿。 “毛手毛脚的,当心摔着。” 秦沐歌一怔,回眸便瞧见了容景有些不自在的面孔。 心头微微一动:容景的事情她多少听说过一些。 养在深宫中,难免会经历一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而他身上的蛊毒,能够流经心脏,数十年无法清除,想必那蛊毒在他体内存了数十年。 那个时候,他还不过是个婴儿。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对一个婴儿如此毒手? 而他长这么大,尽管脾性骄纵,但是,约莫着,能够真心以对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吧? 一股莫名的心疼涌了上来,秦沐歌顺着容景的力道便了马车,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见秦沐歌语气依旧平和,容景眉眼松了松。 “那北韩质子总归是北韩的皇子,若你单纯是寻你治眼疾,你便应了。不过切莫与他有太多牵扯,北韩的人不简单!” 素来就话不多的他今个儿碎碎念了许多,生怕秦沐歌一个脑抽,被人利用了去。 倒是秦沐歌听着他的絮叨,面上划过一抹暖色。 她娇俏的转过头去,唇畔一勾,“我才没那么蠢,你不要像个老太太一样,真啰嗦!” 说完这话,她还古灵精怪的吐了吐舌头,这才纵身一跃,从马车上跳了去。 剩容景面上一阵青白的端坐在车厢里面,一脸震惊的望着秦沐歌的背影。 这个小丫头,近来是被自己惯坏了么? 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 什么叫自己像个老太太一样? 这还不是因为担心她吗? 竟然敢说自己像老太太? 容景侧目,不悦的望向身边坐在马车夫身边的苏牧。 “苏牧,你说,她是不是不识好人心?本殿明明就是担心她,这才多嘱咐了两句,她倒好,竟然敢说我婆婆妈妈。本殿是那种人么?” 苏牧静静的望着容景,也不言语。 倒是容景一愣,似乎察觉到自己今日的话确实有些多了。 俊俏的脸上募得泛起一丝潮红,他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将眸光收了回来。 “咳咳。” 苏牧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躬身上前。 “爷,听说几国的特使再过十来天便能到达洛阳,只是今个儿一早有消息传来,说他们在进到南陵边关的时候,似乎都遇到了伏击。” “伏击?” 容景原本松散的神经似乎倏地崩了起来。 那慵懒而妖冶的桃花眼底,亦是划过了一抹冷意。 “没错,所以这才皇上才急招几位王爷去御书房商议此事——” 接来的话,苏牧也没法往说了。 因为自家爷为了见理所当然的在婚前见秦沐歌一面,也是够拼的了。 如今,那些王爷世子们应当早就已经到了御书房了吧? “去御书房。” 容景面上神情淡淡,但是那幽深的眸子里面却似乎有暗涌涌动。 苏牧微微蹙眉,倾身上前将门阖上,重新坐回到了车夫的身侧。 富丽堂皇的马车一路疾驰,绝尘而去。 直到消失在了视线之中,秦沐歌才缓缓地从卧龙商行的侧门那边闪了出来。 刚才苏牧说的话,她听到了一些。 莫名的,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促使着她将怀中的夜明珠拿了出来。 那夜明珠在白日里,就如同最平常的珍珠。 如今,又被梅花络子给包裹着,压根儿就瞧不出夜晚那般流光溢彩。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总觉得夙玉给自己的这颗夜明珠不一般。 也罢,今日若是扈流星回来了,自己便问个清楚。 他为何会让自己带上无双公子的面皮? 夙玉又为何会出现在卧龙商行? “沐歌!” 就在秦沐歌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扈酒娘却是突然从后面扑了过来,一把将她给抱住了。 秦沐歌条件反射的周身一紧,随即又放松了一些。 她笑着转过头去,“病人来了么?” 扈酒娘见秦沐歌面色有些凝重,便有些讪讪的收了动作。 不过那张小脸上依旧是挂着笑容,“是不是那个病人有点麻烦?” 秦沐歌指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医药箱,眸光闪动。 “这个说麻烦也麻烦,若是他配合,其实也不麻烦。” 见秦沐歌像说绕口令似得,扈酒娘差点被绕晕了去。 她拉着秦沐歌便往二楼走,“那个少爷已经到了,你赶紧上去看看吧。我瞧他挺大手笔的。” 秦沐歌唇畔微微一勾。 北韩质子,救了北韩皇后一命却被送到南陵来的韩悠然,大手笔也是正常的。 只是,他为何会找上自己,又或者里面有什么阴谋…… 罢了,当初他救过自己一命。 作为医患关系的两个人,她治好他的眼睛,他给予相应的报酬,这就够了。 待秦沐歌推开“地”字号包厢大门的时候,一道歆长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早已经换上了无双公子的面皮,这会儿径直走了进去。 手中的医药箱轻轻一放,她便开口道。 “六皇子可想清楚了?” 听到秦沐歌清爽的声线,韩悠然身子动了动。 他缓缓地转过身子来,“看”向了秦沐歌。 那张素雅如兰的脸上,似乎还有犹豫和担心。 “我不怀疑无双公子的医术,只是……” “只是六皇子在担心死人的眼睛换到自己身上,是个忌讳么?” 秦沐歌十分耿直的将他的担忧说了出来。 没错,她之前提韩悠然检查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他的双眼不能视物,并非是因为什么病症。 而是眼角膜受损,导致眼睛失明。 而这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换眼角膜。 虽然韩悠然这辈子已经没有再抱什么复明的希望,但是在听到秦沐歌说要用“移花接木”之法,让自己的眼睛重新复明之后,他的确是动了心。 他虽然悲天悯人,但他不是神仙,也是凡人。 若是能够恢复视力,他应该可以救更多的人。 或者,他将会与秦沐歌一并打造出一个行医救人的空前盛世。 活人的双眼,他韩悠然要,并不是找不到。 只是,他不会那样去做。 在这一点上,他与秦沐歌都达成了共识。 只是从死人身上取双眼,再替自己换上…… 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恐怕也就只有面前这个秦家三小姐才敢做吧! 见韩悠然面上犹疑,秦沐歌冷笑一声。 “原以为悲天悯人的北韩六皇子是那不畏世俗目光之人,没想到也是这般迂腐。” 韩悠然一愣,温雅的面上浮出笑容。 这小姑娘,竟然对自己用起了激将法。 他摸索着,坐到了秦沐歌的对面。 那比百灵鸟还要动听温醇的声线缓缓响起。 “若脱离了皇室身份,悠然也不过是一介布衣。更何况如今还是南陵质子,算不得什么尊贵之人。移花接木这般医术我听说过,却没见识过,你能让我开眼,悠然求之不得。只是……” 顿了顿,韩悠然终于说出了心中担忧,“在洛阳,买卖器官原就是违法的。而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又愿意在死后被人挖出双眼呢?” 韩悠然话音刚落,秦沐歌便“嘭”的一声将医药箱打开。 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用淡黄色的液体浸泡着一双完整的眼珠子。 还好韩悠然双目失明,否则突然看到这样一位娇小的少女突然拿出一双眼珠子,恐怕会惊得连退三步。 不过,当了那么些年军医,秦沐歌的手法不是盖的。 那眼珠子保存的极其完整。 而且,在保存的过程中,秦沐歌发现了一种奇特的药草。 以它制成药水浸泡双目,完全不会对眼睛造成任何损害。 眼角膜离开人体只能保存四十八小时,但是经过这药草处理,又搁置在眼睛之上,起码是可以保存上一个月的。 因为秦沐歌早就已经算到韩悠然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自己替他动手术。 所以,才不得已编出了一个所谓“移花接木”的噱头。 “眼睛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替你动手术。” 白皙的指尖轻轻滑过那透明的器皿,瞧出悦耳的轻响。 韩悠然微微一愣。 听秦沐歌这语气,感情她早就已经替自己找好了可以替换的双眼了? 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激动澎湃着。 双目失明这么多年,说不想恢复那是假话。 这些年,他都快要忘记外面五彩斑斓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半响的沉默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秦姑娘,你有几成把握?” 秦沐歌面上一凝。 片刻的迟疑之后,她还是斟酌道,“我不能给你百分之百的保证,但是如果你愿意配合,成功几率会很大。” 这种手术她以前做过,有经验。 只要不出意外,成功的几率的确很大。 “我信你!” 韩悠然悠扬的声线再一次响起。 不过片刻之后,他却是话锋只转而。 “不过,我希望这场手术是在你大婚之后,再进行。” 秦沐歌眸光一凝,似乎不明白他这一举动的含义。 “难道你不想早日看到外面的世界么?” 韩悠然听到秦沐歌这般提问,面上浮起了一抹浅笑。 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既然已经在黑暗中度过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再多这么十来天。” 顿了顿,他才循着气息,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顿住了脚步。 “而且,既然你能够治好我的双眼,那么我也将还你一个大礼。” 韩悠然唇畔扬起了一抹浅笑,犹如冬日的暖阳,徐徐沁入心脾。 “大礼?” 秦沐歌皱眉,似乎搞不懂这个北韩皇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没错,你秦沐歌是我韩悠然在南陵的第一个朋友,也将会是最后一个。因为在南陵,愿意这样毫无掩饰帮我的,你也是第一个!” 说完这话,韩悠然如同一阵清风,飘然而逝,只留秦沐歌一个人愣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呀?” 秦沐歌似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有些颓然的望着桌面上的眼睛,似乎压根儿就没有觉得有半点恐怖。 要知道,早上连翘在替她整理医药箱的时候,看到这双眼球,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即便是跟了秦沐歌这么久,突然看到这种东西,没有当场晕倒就说明她心理素质已经十分不错了。 “还好我留了一手,不然这上好的器官可就白白浪费了!” 秦沐歌小心翼翼地将器皿放入医药箱。 正当她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口却是闪出了一到高大魁梧的身影…… 170 移花接木(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71 容景的细致,最美的嫁衣(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71 容景的细致,最美的嫁衣(二更) 秦沐歌转过身去,清眸微闪。 来人不是卧龙商行的二当家——扈流星又是谁? 相比之前的信赖,今时今日,秦沐歌对扈流星多了几分疏离。 她冷着一双清眸,“扈叔叔回来了?钤” 扈流星似乎瞧出了秦沐歌那有些疏离的态度。 目光微微一动,能够看到秦沐歌腰间系着的梅花络子。 梵天珠,应该就在那梅花络子里面吧? 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扈流星的脑海里面竟然有一瞬间的想法,要上前去将那颗梵天珠给拿回来。 不过…… 依照夙玉的脾性,就算自己将梵天珠给拿回来,他应该也会毫不犹豫的再一次送到秦沐歌的手上吧。 想到这里,扈流星微微一声轻叹,朝着里走了进去。 秦沐歌心中道:你来的正好,我还刚好有事要问你呢! “沐歌……” 扈流星正纠结着如何开口,抬眼却瞧见秦沐歌自己个儿已经开始将面上的面具卸了来。 他的目光落在那面具之上,眸子里面露出痴迷。 他来找秦沐歌,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想看看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只可惜,秦沐歌终归不是她。 望着扈流星那略带失望的目光,秦沐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修长洁白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人皮面具,她终于是开口了。 “扈叔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张面具的主人,跟我一定关系匪浅吧?” 秦沐歌突如其来的话语,叫扈流星一愣。 那粗矿的脸上划过惊讶,不过稍纵即逝。 他狐疑的看向秦沐歌,似乎想要确定她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不过,接来秦沐歌所说的话,却是叫他震惊万分。 “扈叔叔不必隐瞒,我爹爹已经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 秦沐歌语气平缓的说着这话,仿佛这件事的女主角压根儿就不是自己一般。 “我其实根本就不是南陵丞相的女儿,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说完这话,秦沐歌莫名的觉得心口一窒。 从当年秦振刚的记忆被封住之后,秦沐歌脑海里面关于玉麒麟的记忆也一并被封印了。 所以,她才会连自己带着的人皮面具是自己亲生母亲的都不知道! 呵呵,还真是滑天之大稽! “你……都知道了?” 扈流星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秦振刚会将这件事告诉秦沐歌。 倒是秦沐歌一脸轻松。 她动了动身子,朝着扈流星那边靠了一些。 那张平凡无奇的小脸之上,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来,“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天’字号包厢里面的密道,还有夙玉和他师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扈流星面上露出震惊之色。 他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将卧龙商行的底细,甚至连密道都摸的如此清楚。 她今日会问这些,是不是代表,夙玉什么也没与她说过? “这些事,若是夙玉觉得应该要告诉你,那他便会告诉你;如果他没有,那便没有那个必要。” 扈流星斟酌了再三,还是说出了这一番话来。 夙玉和秦沐歌到底进展到了哪个地步,他不清楚。 所以,这个时候自己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恐怕后果要更加糟糕。 秦沐歌听了这话,面上浮起一抹冷笑。 她搬起桌面上的医药箱便起身朝外面走了出去。 “扈叔叔,那就麻烦你替我转告夙玉。我秦沐歌要的男人必须要坦荡荡,如果没有办法坦诚相待,那就麻烦他从今往后不要再跟我说那些无聊的话!”说完这话,她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厢。 直到她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的时候,扈流星才蹙起了眉头。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面上的神情才渐渐冷了去。 “还躲着做什么,该听的你不都听完了么?” 扈流星的话音才刚刚落,便有一抹月牙白的身影从密道里面闪了出来。 面若满月,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显贵族气息。 来人不是花清波又是谁? 此刻,他正快地趴到了窗口,遥遥地望着正在楼与扈酒娘依依惜别的秦沐歌。 那双漂亮的凤眸里面闪过亮光。 这个秦沐歌不但胆子大,而且脾气也大。 甚至比那胡国草原上生长着的少女还要强悍。 不过,即便她身子娇弱,但显示出来的气势也不输给任何人。 甚至是流叔在她面前,也要略逊一筹。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明眸一转,花清波拎着衣摆便要朝二楼追过去。 不料他脚的步子还没有迈开,便听到扈流星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来。 “你还嫌你惹得麻烦不够么?若是叫秦沐歌知道夙玉和你就在我这里落脚,夙玉就大难临头了。” 照着秦沐歌那个臭丫头的脾气,说不定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见他了。 扈流星的话成功的叫花清波的脚步顿住了。 他有些沮丧地回头看了扈流星一眼。 “流叔,难不成在秦斩风回来之前,我都要这样躲躲藏藏的吗?” 他花清波是谁? 那可是草原上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 行事更加是要光明磊落,坦荡荡的。 今个儿他躲在密道,原本是想偷偷看一秦沐歌的。 不过那北韩皇子的听力实在是厉害。 有好几次他稍稍挪了挪身子,门外似乎都有一道掌风呼啸而过。 害的他都不敢凑上前来,看看秦沐歌今个儿到底是做什么样的打扮。 虽然自己与夙玉是好兄弟,但是喜欢一个人是不能控制的好吗? 公平竞争的机会总要给吧? 若是秦沐歌被自己的魅力吸引,那就别怪他花清波横刀夺爱了! “容景脾性不好,若是被他知道你与你那哥哥一样死缠着秦沐歌,到时候有你们受的。” 扈流星不失时机的在一旁泼冷水。 不过,也是这一盆冷水却是将花清波浇的通通透透。 他凤眸一亮,两手一拍,“对啦,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扈流星冷眼斜了他一眼,“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花清波“嘿嘿”一笑。 “我大哥到中原这么久了,我觉得我实在是应该来去看看他。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省的回了胡国,阿妈要骂我!” 说完这话,花清波也顾不得扈流星的阻止,一溜烟儿地就朝着楼奔了…… 待秦沐歌回到蓉园的时候,她还没迈进大门,远远的便瞧见未央王府的管家正在门口焦急的张望着。 秦沐歌一愣:莫非是容景有什么事情寻自己? 她脚的步子莫名的加快了一些。 那管家一见秦沐歌来了,眼睛一亮,快地迎了上去。 “秦姑娘?您回来了?” 瞧见那管家殷勤的样子,秦沐歌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她都走到门口了,这话不是白问的么? 不过基于最基本的礼貌,她还是点头应了一声,“嗯,不知道管家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管家笑眯眯地跟在秦沐歌的身后,簇拥着她走到了后院。 一边走一边说道,“王爷替秦姑娘准备了几套嫁衣,但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所以特意叫我送过来让你先挑。” “就这样?” 秦沐歌挑眉。 管家连忙点头,“就这事儿。” 秦沐歌正好奇容景这家伙儿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大张旗鼓的。 岂料她前脚刚刚踏进后院,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哽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只见整个后院都摆满了木制的衣架,大红色的富丽堂皇的红色嫁衣将整个后院映的比花儿还红。 秦沐歌望着琳琅满目,几乎要将整个后院都塞满的嫁衣—— 半响才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来,“这就是他说的几套嫁衣?” 管家笑眯眯的点头不迭。 秦沐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些嫁衣每一件款式都不一样,而且粗略数来,起码就有七八十套。 若她当真一件件的去试,就凭着那复杂的装饰,恐怕三天三夜也试不完。 看来今个儿自己说他婆婆妈妈,还当真是一点儿都没有说错。 秦沐歌暗暗吐了一口气,伸手招呼管家。 “你先回去,就说衣服款式太多,我一时半会儿选不定,明日再过来。” 管家一听这话,心就落回了肚子里面。 有秦沐歌这句话,就说明她不是在敷衍,这样自己就有办法交差了。 目送那管家离开之后,秦沐歌才蹙着眉头望着满院子的嫁衣,头疼不已。 而连翘这是满面红光的迎了过来。 嫁人是每个少女最重要的时刻。 望着那精致绝伦的嫁衣,连翘兴奋的小脸通红。 那手想要触摸却又不敢摸上去,“小姐,你看看,王爷送过来的每一套嫁衣都好好看!” 不过那些繁琐的款式看在秦沐歌的眼底都差不离。 如果可以选,她宁愿穿一件简单修身又漂亮的旗袍—— 不过,不用想,在这个时代,若自己穿成那样,别说容景,就连广大人民群众的吐沫星子也够淹死自己的了。 “刚好,既然你这么喜欢,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秦沐歌上前一把按住了连翘的肩膀,“明日之前,你给挑一套最漂亮的出来。” “啊?” 连翘满脸的苦恼。 这些嫁衣每一件都有它的特色,每一套都别出心裁。 要她选,她每一套都喜欢呢! 而一边的四儿望着这满目的大红色,只觉得陷入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就在这个时候,一抹大红色的身影却是快的朝着秦沐歌这边扑了过来。 那公鸭嗓子也适时的响了起来。 “小沐沐,你终于回来了,人家好想你呀,嘤嘤嘤!” 那如同魔音贯耳的声线震得秦沐歌耳膜生疼,就连连翘也是嫌恶的堵住了耳朵。 而四儿这是清眸一冷,拳头已然是倏地紧握,防备的看着那一抹身影。 那架势,仿佛就在昭告天。 若是那个臭流氓敢对自家小姐不轨,她这双铁拳可饶不了他! 眼看着那一抹大红色就要扑到了秦沐歌的怀中,却在看到四儿的铁拳之后,生生的刹住了脚步。 那浓重的胭脂水粉气味儿叫秦沐歌一干人嫌恶的捂住了鼻子。 花无漾此刻挑了一套自己最喜欢的嫁衣正穿在身上,矫揉造作的摆着姿态。 “哎呀,小沐沐你就不要选了,我早就替你挑好了。” 说着,他一个优雅的旋身。 将那阔摆的红裙划拉出漂亮的来。 “就这一身吧,最好看了!” 秦沐歌嫌恶的望着花无漾,“如果你没穿在身上的话,说不定我还会考虑一。”“就是!” 连翘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出来附和,“花孔雀公子,这身衣服被你穿过了之后,若是再叫咱们家小姐穿了,到时候王爷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一听这话,花无漾涂满厚重胭脂的脸一颤。 呼啦啦的掉一层脂粉。 连翘说的没错,自己打不过容景,还是算了。 瞧见花无漾吃瘪的样子,秦沐歌主仆三个人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嘲讽的声线却是从墙头凉凉的透了过来。 “死变态,多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叫众人一怔。 花无漾亦是惊恐的顺着声线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少年正不悦的半坐在墙头。 那双凤眸落在自己身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秦沐歌自然知道那人是谁,不过四儿和连翘就不清楚了。 连翘惊呼一声,意识的捂住嘴巴,“小姐,怎么,怎么有两个——” 四儿也是狐疑的皱起了眉头。 不过她却是意识地将秦沐歌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准备随时防备来人。 “他们是双生子!” 秦沐歌淡淡的解释着。 不过那双清澈的眸子落在花无漾和花清波的身上,估摸着,要有好戏看了。 “你——你怎么来了?” 花无漾扬起兰花指,惊恐地指着花清波,声线算是彻底破裂了。 花清波嘴角一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那凤眸还不忘从秦沐歌的身上扫过去,“哥哥你在这里,我这个做弟弟的当然要来咯。更何况,阿妈托我来看看你,说小香等不及要过来中原找你了!” “啊啊啊——闭嘴!” 花无漾听到“小香”二字便猛地捂住耳朵,尖叫起来。 171 容景的细致,最美的嫁衣(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72 盛世惊婚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72 盛世惊婚 171、 再抬起眸子的时候,花无漾眼底带着决绝和不舍。 那狭长的凤眸里面,甚至还泛起了一丝做作的泪花钤。 他扑到了秦沐歌的面前,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双手洽。 “小沐沐,不是我不陪你,实在是情势所逼。我要暂时多几日,等这个麻烦鬼走了,我就马上回来。么么哒!” 说完这话,他更是脚底抹油,一般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他倒是跑得快,可是这边才走了一个,那边又来了一个。 在容景和夙玉面前,秦沐歌有时候还会纵容自己表现出一些软弱的时候。 可是,在外人面前,她素来都是给人一种清冷到叫人无法靠近的样子。 这会儿,见那花清波笑吟吟地朝着花无漾那边追了过去。 不消一会儿,便揪着哥哥的领子,将他拖了回来。 “秦沐歌,我哥哥打扰你这么久,想来也不多我这一个,对不对?” 秦沐歌斜着眼睛瞧着这气质截然不同的两兄弟。 一时间,觉得头疼不已。 这两兄弟虽然长相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却是不同。 可今日看来,这脸皮的厚实程度,还真是…… “如果我说是,你会离开吗?” 秦沐歌冷着脸,斜了他们兄弟两个一眼。 花清波笑吟吟的望着她,“当然不会。” “那不就结了!” 秦沐歌轻轻按揉着疼痛不已的太阳穴。 一个花无漾就够她受的了,居然又来一个花清波。 自己这个蓉园岂不是要闹翻了天。 见秦沐歌领着连翘和四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花清波一双眸子亮闪闪的。 没有赶自己走,那就代表是同意自己留来了。 太好了! 只要在她身边,他花清波就保证,总有一天会叫她拜倒在自己的长衫之。 于是乎,花清波挂着满脸笑容,兴致勃勃的揪着花无漾的后衣襟,紧紧地朝着秦沐歌那边跟了过去。 蓉园的后院,因为秦沐歌即将举行的婚礼而变得喜气洋洋。 就连秦振刚也是一改往日对秦沐歌的漠不关心。 他不但亲自提秦沐歌挑选嫁妆,那副模样,反复要将整个家底都掏空似得。 这一举动也让二夫人和秦素雅有极大的不满。 可是,当初是秦沐歌救了秦素雅一命。 她们受了秦沐歌的恩惠,这会儿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更何况,自从素云夫人死后,相爷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什么事情,什么东西都先紧着秦沐歌。 好像是要弥补这些年来,对她的亏欠一般。 相对于蓉园的热闹,暖心阁却是一派死气沉沉。 素云夫人的突然离开,叫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秦暖心再一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那一顿痛打几乎要去了她半条命。 如今内脏受损,但凡是一点小的病痛就能要了她的命。 刚才未央王府的管家上门,送了那么多嫁衣,闹出了那么大的排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心中妒意横生无法压制,她硬生生地摸到了蓉园的侧门。 可巧,刚刚站稳,就瞧见秦沐歌回来了。 明明是嫁给未央王,可她偏偏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若不是因为她,这满院子的嫁衣都是自己的。 而且,凭什么? 不管是容耀,还是容景—— 都会折服在秦沐歌那个丑女人脚边? 就连刚刚出现在家里的那一对少年,也是死皮赖脸的要贴着她? 瞧瞧刚才秦沐歌让他们留来的时候,那眸子里面闪烁着的兴奋光芒…… 她秦沐歌何德何能,凭什么能够站到如此地位之上? 而且,若不是她,自己的娘亲怎么会被爹爹一掌给打死? 自己今时今日这可悲的遭遇,全部都是拜她所赐! 秦沐歌这个贱人,必须要死! 想到这里,秦暖心更是恨的红了眼。 今时今日,她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就连活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就算是自己去死,也一定要拖着秦沐歌那个贱人做垫背! 广袖之,素手紧握。 她狠狠一咬牙,作势就朝着秦沐歌那边冲了过去—— 只不过她刚打算将步子迈开,从身后却是伸出一只手来,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秦暖心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人一把掳走了。 秦暖心被一个黑衣人挟持着,一直退到了暖心阁,这才被人松开了。 秦暖心大口大口的喘气,如今已然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一双眸子里面全是惊恐。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黑衣人,声音细若蚊吟,“你……你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二话没说,上前便重重的抽了秦暖心一嘴巴。 那一嘴巴力道十分,只抽的秦暖心身子一翻,翻到在地上。 秦暖心这会儿更是害怕,眼泪瞬间掉落。 她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你,你凭什么打我,我是相府大小姐,你凭什么打我?” “哼,你还知道你是相府大小姐?” 那黑衣人一开口,声音粗矿,竟然是秦暖心从未听过的。 “你娘亲含冤而死,如今你不想着替你娘报仇,居然还因为男人这种事情纠结,简直不知所谓!” 一提起素云夫人,秦暖心又想起那日自己娘亲被秦振刚一掌劈在天灵盖上的情景,不由的痛哭失声,“娘,娘啊!” “还不给我闭嘴!” 黑衣人怒斥道,“你娘失了性命,如今只有你能够想办法替她报仇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连我娘的事情都知道?” 秦暖心猛地爬了起来,不敢置信的开口询问。 “我是谁不重要,我可以告诉你,当初蓉园的描眉就是因为看见我跟你娘在一起,所以才被我一掌打死的。”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抹嗜血。 “如今,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从在秦沐歌大婚的时候,替你娘亲报仇。那个红色锦盒里面的东西,能够让秦沐歌死无葬身之地。” “……” 秦暖心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黑衣人,心底的仇恨似乎在这一瞬间被点燃。 “不管你跟我娘是什么关系,只要能够置秦沐歌于死地,我绝对会办到。” 见秦暖心终于醒悟,黑衣人脸上的冷酷褪去了一些。 他上前一步,伸手似乎要去触碰秦暖心的脸。 不过看见她脸上的害怕和惊恐之后,又迟疑地挪开了。 “放心吧,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不会害你!” 说罢这些,黑衣人身形一闪,快的消失在秦暖心的面前。 秦暖心惊魂未定的望着瞬间消失的黑衣人,全身依旧在发颤。 若换做往日,她一定会吓得晕倒在地。 可如今,仇恨蒙蔽了她的眼睛,叫她连害怕都忘记了。 娘亲死了,她是自己唯一的倚靠。 如果她都撑不去了。 那娘亲的仇谁来替她报? 她绝对不会让秦沐歌逍遥快活的! “红色的锦盒?” 秦暖心清眸微微半眯,脑袋里面快的思量着。 记得很小的时候,娘亲的确是曾经背着自己偷偷打开过一个红色的锦盒。 而锦盒里面装着好像是一块石头,颜色挺好看的。 不过,从那之后,娘亲就再也没有给自己了啊! 不行,自己必须要想办法将那东西找出来。 就在秦暖心颤巍巍地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怀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她一怔,伸手从怀中一摸。 发现那黑衣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将一个精致的黑色布袋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秦暖心狐疑的将东西掏了出来。 发现那布袋里面有一卷十分精致,且有些年岁的卷轴。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卷轴打开—— 在看到那卷轴的内容之后,那双血红的眼睛里面倏地迸射出贪婪狠毒的颜色。 她快的从黑袋子里面将那东西掏了出来。 果不其然,就是自己当年看到的那块石头…… 秦暖心嘴角浮起了一抹阴毒狠厉的笑容。 “秦沐歌,就再让你高兴几日,等到你成亲那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婚当日—— 连着些日子来,洛阳都是晴空万里,微风清凉,让人心旷神怡。 而那春天仿佛是为了这场盛大的喜事而推迟了离开的脚步。 未央王府的花儿更是开的格外鲜艳。 好容易熬到了成亲的当天,天方熹微,整个洛阳城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谁不知道今日便是未央王殿大婚的日子? 听说未央王殿本就是个绝世无双的俊俏人儿。 虽然性子有些喜怒无常了些,但却更是让多少怀/春的少女趋之若鹜。 岂料,就是这么一个绝世无双的人居然要娶一个被退过婚的女人。 听说,还是八抬大轿,将她从未央王府的正门请进去。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未央王殿还拒绝了南陵第一美人如姬的求爱。 如姬小主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居然也入不了未央王殿的眼。 那今日他要娶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个绝世大美人呢? 秦沐歌与容耀的事情早就已经在洛阳传开了。 如今坊间到处都流传着秦沐歌是品德败坏,才被闵亲王府退婚的。 未央王殿如今是冒着天大不违,将一个名声不佳的女人娶进门来。 难道皇帝也允了? 那些见过秦沐歌的人,也都听说过秦沐歌的才情。 再加上她那一手医术,虽然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优秀。 但那容貌要配“冠世美人”未央王殿肯定是差得远的。 而那些没有见过秦沐歌,也不知道秦沐歌是如何凭着一双手解决了多少疑难杂症。 便开始心有不平:这个秦沐歌倒是好命! 一个被退了婚的女人,居然也能得到未央王殿的青睐。 那可是整个南陵、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天乾大陆所有少女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呀。 天方熹微,整个丞相府便转醒。 昨个儿早早就睡了的人们一并早就起来了。 秦沐歌跟着连翘的身后简单的吃了些早点,而后就裹着披风到温泉池子洗浴。 满园子的彩灯已经被点亮,照的园中通明。 明明还是晨光微熹,可丞相府却如日中天。 整个府里面处处充斥着欢心喜悦。 这是秦沐歌的大日子,中间是不允许出任何差池的。 虽然以前想到过小姐出嫁的场面,可万万没料到会有今日这般风光。 那时丞相府本来就是不待见小姐的,连什么嫁妆都没准备。 连翘和四儿服侍着秦沐歌沐浴,不由的有些担忧。 未央王殿如今可是皇帝眼中最为关注的王爷。 按照礼数来说,本就不必像普通百姓那般出来迎新娘,只需在家里等着便可以。 只是可怜了自家小姐,好容易寻着了心头的爱人,却又要在这里落一丝遗憾。 只是泡在温泉中舒服的眯着眼睛的秦沐歌却没有想这么多。 如今的她心底有些紧张。 容景对她的那份心思,从那些嫁衣就能看出来。 从南陵建国至今,哪位王侯会细致到亲自替妻子挑选嫁衣,监督款式的? 想到那满院子的大红色嫁衣,秦沐歌唇畔也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她能够想象到这桩亲事肯定会轰动洛阳。 到时候那么多人围观,而且,还会有各国的使臣前来恭贺。 她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还有…… 秦沐歌葱白的指尖从脖颈处一路轻弹。 掠过胸前,轻轻地停在自己平坦细致的腹部。 今个儿晚上便是洞房花烛夜了。 虽然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嫁给容景,但是要与他发生点什么,她还实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而且,自己连月事都没来…… 那个大妖孽不会那么禽兽,想对自己做什么吧? 想到这里,秦沐歌小脸不免脸又红了几分。 她没好气的扑打着水面:自己真是不害臊,这个时候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东方渐露鱼白,秦沐歌回了。 秦沐歌在连翘的服侍之,穿上了早就用香薰熏好的衣物。 淡淡的百合香气顿时充斥着全身,让人心神暖暖。 平常很是空荡妆台,今天却被摆的满满当当。 簪花钗钿、金银珠玉、香脂油膏、胭脂水粉,那大大小小的盒子盛着整整齐齐地一字摆开。 “老爷来了。” 连翘将秦振刚给领了过来。 秦沐歌回过头去,发现秦振刚的身后还跟着扈酒娘。 她算起来,应该是自己在这里最好的朋友了吧? 秦沐歌笑着便要起身,一身锦绣彩裙的扈酒娘便风风火火地领着丫鬟进来。 瞧她们还没开始准备,便竖起眉毛对秦沐歌道。 “还在这里闲坐,快叫婆子给你梳头去,待会儿还多的事呢!” 秦沐歌唇畔微微一弯,正打算吩咐身后的婆子,却见秦振刚缓步走了过来。 今日他身着一声朝服,端庄威武。 蛊毒祛除之后,眼底的浑浊亦是褪去。 如今的秦振刚满身的威严和慈父的暖意。 那饱含沧桑的声线响起在了秦沐歌的身后。 “以前,我就常常替你娘亲梳头。今日,便由我这个当爹的,来替她这一回吧。” 秦沐歌和扈酒娘一愣。 连翘也有些着急。 梳头向来都是娘亲干的事情,再不济也是要个婆子的。 不过,当连翘的目光投向秦沐歌的时候,却见自家小姐面容微暖。 “那就有劳爹爹了。” 这,是秦振刚恢复神智之后,秦沐歌第一次唤他爹爹。 这一声迟来的“爹爹”亦是叫的秦振刚眼眶一红。 秦振刚在盆盂里洗净手,拢了拢秦沐歌长及腰背的头发。 他半坐在她身后,瞅着镜子里雪人儿一般白净的女儿。 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摸着她头顶道。 “爹有你这个女儿,便是个顶有福气的人,只盼能把这份福气都过给你,日后你只管过好日子,烦的愁的都离你远远去。” 简单几句话,便让秦沐歌鼻子发酸。 原本这出嫁梳头是该家中生辰应吉的老人来做。 只是他秦振刚平顺了大半辈子,到最后居然落了个有妾无妻。 甚至是,连一个儿子都没有。 许是怕自己运数不好,这才特意说了这些话。 把自己讲成是个有福之人,盼她这做女儿的承福。 若是当真算起来,自己还压根儿就不是秦振刚的亲生女儿。 因为一个人,所以接受了她肚子里并不是自己的孩子…… 这份宽容大度,恐怕也是源自与他对自己亲生母亲的那份爱意吧。 想到这里,秦沐歌对自己那位倾国倾城的母亲越发好奇了。 “爹爹!” 秦沐歌握住秦振刚放在肩头的手,用力捏了一。 想着这一出门便再不能再待在相府,许是回趟娘家都难。 尽管在相府呆的时间并不长,尽管在这里有许多不愉快的记忆…… 但总归,这是她秦沐歌第一个家。 想到这里,心头便生出万般不舍来。 秦振刚却是满脸的笑意,反过来拍拍她手。 接过连翘递上的犀角梳子,坐直了身子。 从头到尾,一梳来,嘴里清晰地唱着调子。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一起,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想这秦振刚失去心智这么多年,到头未曾留一个儿子在身边。 如今自己又要嫁为人妇离,秦沐歌听的心里愈发酸涩。 眼角渐渐湿润,待秦振刚梳完最后一,险些掉泪来。 “好了、好了,这大喜的日子,万不准哭啊。” 扈酒娘瞧秦沐歌如此,赶紧出声打岔。 “笑着出门,笑着进门,方能一辈子喜乐,来,吃个糖甜心、甜嘴。” 秦沐歌两滴泪珠子悬在眼眶里没能落来,就被扈酒娘强塞了一块饴糖在口里。 连翘这会儿正有条不紊的替秦沐歌上着妆,一笔一划,都是无比的细致。 秦沐歌平素就算是素面朝天,虽然五官平淡了些,但那双眸子却是惊人的艳丽。 如今被连翘上了时最流行的桃花妆,整个人宛若出尘的仙子一般。 那大红的色泽让她娇媚更添几分火热。 眼角眉梢含着娇媚,挂着娇俏。 即便扈酒娘这样的美人坯子也是一时间看直了眼。 换上了那一袭勒腰的大红喜袍,将她腰掐的盈盈一握。 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妖媚胜过杨柳。 “未央王殿果然好眼光,真真的没有看走眼,这般天仙般的人儿也被他给抢走了。” 扈酒娘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惊艳。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喧哗声突然大了起来。 秦沐歌心里好奇地痒痒,偏没人来报,便叫连翘过去看看。 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同跑进来的四儿撞了个满怀。 “小姐、小姐,”四儿捂着额头蹦进来,大叫道,“王爷、不、不,是姑爷,姑爷亲自来迎亲了。” 听到“姑爷”二字,秦沐歌忍不住又是一阵脸红。 眸光一挑,媚色无边,“难道他不该来么?” 四儿捂着嘴,兴奋的脸上冒着红光。 之前她和连翘聊天的时候就或多或少的透露过一些当前的风俗习惯。 秦沐歌约莫着也是听到了。 如今未央王殿愿意亲自过来迎亲,就说明在他的心底,自家小姐的位置有多重。 作为丫鬟的四儿和连翘当然是比秦沐歌还要高兴。 却是扈酒娘不满的轻哼,“小蹄子,没轻没重的,取了我家沐歌是未央王的福气,怎的不能他自己迎亲?难不成还叫那些阿猫阿狗来?” 四儿兴奋的比划着,“迎亲的队伍到门口了,好多人,还有官兵呢!姑爷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那马鞍马镫都是金红金红的,简直威风极了!” 她得意洋洋地道,“前院的客人眼睛都瞧呆了,都说从没见过咱们姑爷这般俊俏的人物,直夸小姐好福气呢。” 秦沐歌憋着笑,是不大敢想象这会儿正在外头被人围观的容景心情如何。 又想着两人眼不过一院之隔,胸口不禁就怦怦地敲起鼓点。 扈酒娘一边替秦沐歌打理着发髻,眼底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来。 扈酒娘眼珠子一转。 “哼,沐歌,想着我往后佳人,定然是没有你今日这般体面。如今我可是羡慕嫉妒眼红的很,断不能这么容易就让未央王殿就抱得美人归。再说了,这辈子,你就这么一桩大事,要他多等会也是该的。” 扈酒娘手上的动作故意慢了些,一根簪子带了一炷香的时间。 秦沐歌心底虽然想快些见到容景,但总归扈酒娘说的也没有错。 过了今日他们就是夫妻,何愁没有在一起的机会。 见这一子的人都不紧不慢的,倒是连翘着急了起来。 因为迎亲的队伍都在门口高唱了好几曲诗歌了。 未央王在外面也侯了那么久,该给的脸面已经给够了。 要是再耽误去,万一落给别人口实可不好。 再说了,就连苏牧也翻墙从外面溜了进来催人了,连翘可急坏了。 “吉时到!” 外面的司仪一声高唱。 终于将内厅里面的女人们给叫动了。 扈酒娘仔细小心的将一个珠帘喜帽轻轻的戴在了秦沐歌的发髻之上。 一举一动,都能将那精致的珠帘掀的轻晃。 那绝色风华在珠帘后面若隐若现,更加惹人遐想。 就在喜婆将秦沐歌引出门之前,她悄然的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布卷轴塞到了她的怀里。 声音尽量平缓的说道,“待你进了洞房之后,断然还要在里面等新郎一阵的。到时候闲了,便看这个。” 172 盛世惊婚 言情海 正文 173 质子赠嫁妆,秦暖心表白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73 质子赠嫁妆,秦暖心表白 秦沐歌正要开口问这是什么,可扈酒娘却转身不再言语。 秦沐歌也没有再追问,只当是又有什么自己不知道习俗。 相府门外,容景一身大红绞金丝边的喜服。 端端地坐在高头大马上,有些焦急地立在队伍的最前头钤。 那双妖娆的桃花眼里面,目光焦灼。 黑眸紧紧的落在大门后面。 眼看着原本紧闭着的大门微微打开,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露了出来。 牵着她的是秦振刚,两个人一前一后,缓缓的从门后走了出来。 秦沐歌没有盖喜帕,那大红的颜色衬得她更是肤白如雪,细如凝脂。 那挡在脸前一晃一晃的珠帘遮住了她上了妆的脸蛋。 但那双眸子却是在珠帘后面若隐若现,叫人心生遐想。 那些围观的众人远远的观望着那轮廓,便猜测此女子定是貌若天仙。 容景身后跟着来迎亲的人。 清楚的人都知道那是容景身边最得力的护卫队。 前前后后约莫五十来人。 那些人将锋利的兵器藏在了身后,将园子半包了起来。 圈子外面,就是那些早早聚拢来要凑热闹的人。 晋王如今也是扮演着“伴郎”的角色。 他在一旁眼尖瞧见秦沐歌的身姿,“景,出来了,出来了!” 素来淡然的容景胸口似乎突然有什么东西被充斥了。 那娇俏的身姿让他心驰神往。 情不自禁的捏紧了马缰,仿佛听不见身边人的声音。 “来了来了,大伙快看!” 一旁的人群陡然一阵安静,随后又马上闹腾了起来。 “就算隔着那珍珠帘子,也能瞧出来是个美人呀!” “是呀是呀,未央王殿真是好眼光。两个人真是般配!” “这模糊的,也看不见未来王妃长什么样子,真真是可惜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表叔曾经见过这位小姐一眼,真真是英姿飒爽,比男人还要大气上三分。” “不对不对,我听说这个秦小姐貌若天仙,长的就如同那月宫的嫦娥,是个冰山美人。” “你说的也不对,秦小姐心肠好的很,大伙儿都说她长的跟观音菩萨是一个模样的……” 容景目视着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耳边不时传来了那些人的声音。 这个美妙的人儿…… 这个永远都能让自己充满惊喜的人儿…… 今日便要属于自己了。 胸腔的气流难以自制地膨胀起来。 捏着马缰的手紧了又松,就连身的马儿都察觉到他的异样,不安地踏着步子。 直到看着她躬身秦振刚面前道别,两父女似乎有许多说不完的话。 见她不愿离去,容景终是没有忍住,翻身马,大步迎上。 容景走到秦沐歌的身后,恰逢秦沐歌起身。 “贤婿,望你以后能够好好待我的女儿。” 秦振刚眼底有不舍,但是更多的却是高兴。 容景静静的走到秦振刚的面前,躬身一礼。 这一动作,叫周遭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虽说秦振刚过了今日便是未央王的岳父,但如今还没有礼成,哪里需要行如此大礼? 秦沐歌和秦振刚瞬间湿了眼眶,心底暖暖的。 容景转身一把将秦沐歌打横抱了起来,惊得大伙儿目瞪口呆。 只能呆呆的望着秦沐歌木讷的被他抱着走向十六台喜轿。 秦沐歌却惊得不敢动了,谁来告诉她。 连翘明明交代过,是让媒婆将自己引过去的,容景这是要做什么? 宽阔的胸膛,挺直的脊梁,还有如同谪仙一般英俊无双的容貌……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容景这样完美的男人? 而幸运的是,自己居然就是他深爱着,要娶的那个女人。 这么想着,秦沐歌不由的飘飘然起来,一时间也忘记了挣扎。 隔着那稀疏的珍珠帘子,容景看见了秦沐歌有些沉醉的面容。 眸子里面泛起了一丝水雾。 容景漂亮的桃花眼里面水波荡漾。 他故意压低了嗓音,凑到了秦沐歌的耳根,“小沐沐,你让我等了这么久,晚上可不饶你。” 就是这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差点羞得秦沐歌脸红的滴出血来。 什么、什么叫晚上不饶我? 秦沐歌紧紧抿住双唇,心底大骂容景是个登徒子,臭流氓。 可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甜蜜上扬。 人群跟着容景的脚步,从园子里面涌到了外面。 人群中不少妇人和少女,都是目光痴痴的望着容景。 如今终于能够一睹南陵第一美男子的庐山真面目了。 可惜,却是他成亲的日子。 他怀里的女人简直就是天底最幸福的女人嘛…… 有些少女眼底亦是羡慕又是期盼。 不知道自己以后出嫁的时候,可会有秦沐歌今日这般的风光。 若是能够有她一半的好命,那真是死不足惜。 从相府到未央王府,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这长长的迎亲队伍伴着喜悦,洋洋洒洒拖了好长好长的队伍。 就连周遭围观的百姓,也将连接丞相府和未央王府的路堵了个滴水不漏。 皇帝派了大批的官兵维持秩序。 虽然热闹,但必要的防备还是不能少的。 前几日,各国使臣到访南陵,已然是成为了天乾大陆上最重大的事件。 之前听闻各国使臣的驿馆曾经遭到了伏击,陵帝大惊,便召集几位王爷商讨此事。 不过据那探子来报,说是驿馆虽然遭到了伏击,但是并没有任何人伤亡。 那些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但是,那些使臣说,他们压根儿就没有丢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叫陵帝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这几日来的都是各国的王孙贵胄,甚至连北韩的太子都亲自过来了。 若是那些人在南陵帝都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就有戏可唱了。 要是被什么有心人将这场大婚当成了幌子,要制造混乱那就大发了。 苏牧领着容景手的暗卫,潜伏在四周的路上。 未央王将这次大婚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 若是这场婚礼被人给毁了,他苏牧也不用再回未央王府,只管以死谢罪就对了。 苏牧紧了紧手里的刀,目光如炬,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四周的状况…… 花无漾这会儿亦是远远的跟在婚车后面。 而混入丞相府的花清波此刻却是冷着一张脸,面上挂着不耐烦。 花无漾伸手去拉他,被他没好气的甩开,“做什么?” “咦,你非要插进来,不就是为了跟我一样看到小沐沐成亲么?” 花无漾睁圆了双眸,一副无辜的样子。 瞧见自家哥哥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样子,花清波气的差点跳起来。 “花无漾,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为了看她成亲才赖在丞相府的?我明明就是……” 花清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生生的哽在了喉咙。 难不成,要自己说他是因为喜欢秦沐歌,瞧上秦沐歌了,这才死皮赖脸的赖在丞相府吗? 他可说不出口! 眼底似乎还映着刚才容景将秦沐歌抱起来的场景。 就算是隔得再远,他也能够瞧见秦沐歌面上娇羞不自胜的模样。 说起来,她是喜欢容景的吧? 不然,就凭着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嫁给他? “唉……可惜我来晚了一步!” 想到这里,花清波心中一声长叹。 若是姑姑早些时日便叫自己来洛阳,也不至于叫容景将自己喜欢女人给抢去了。 而且…… 想到这几日都消失不见的夙玉,花清波面上神情越发的凝重了。 他回过头去,狐疑的望着那人头攒动的人群,似乎想要在里面搜寻着什么。 夙玉的性子,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但凡是他认定的东西,就绝对不可能会改变。 他明显就是对秦沐歌动心了。 难道他不知道今日便是秦沐歌与容景大婚之日吗? 想到这里,花清波伸手拂开花无漾的手,快步朝着迎亲队伍那边追了过去。 如今的未央王府里面,各国使臣都在。 甚至极有可能,秦斩风也会潜伏在人群里面。 若是这个时候夙玉露面,恐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喂,你不是说你没兴趣去参加婚礼的吗?” 花无漾望着如同一阵烟儿一般消失的花清波,尖着嗓子大声叫嚷着。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往四周张望了去。 未央王大婚这么大的事情,南陵的皇室定然是倾巢出动。 那么,清华那个小妖精肯定也会去。 “……若是我去了,肯定要被那个小妖精抓起来。可是我不去,又对不起我跟小沐沐这么些日子的感情……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花无漾一边挠着脑袋,一边纠结万分。 直到前面的迎亲队伍眼看着就要消失在拐角的时候,他才一咬牙,朝着前面追了过去。 “不管了,去了再说!”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未央王府那边,早就已经有得了喜碟的皇亲贵胄守在门口准备看热闹了。 不比丞相府门前都是些平头百姓。 过了铜雀大街,处处都是皇亲国戚。 这里面,也断然不会让平头百姓混进来。 远远的听见喜乐声,立在未央王府前面的一群人中,最为夺目的便是秦暖心了。 她一改往日清淡素雅的装扮,选了一件桃红的衣裳。 配上那绝美的姿容,让那些王孙贵胄们不由侧目。 大伙儿都清楚,这个秦暖心对未央王殿那是有意思的。 如今她在这个档口打扮成这样,多少有些要跟秦沐歌一较高的样子。 几名王妃公主同女客们站在一处。 秦暖心轻轻的喘着气,双目望着街头为首的俊卓身影越行越近…… 尽管已经做好万般准备,依旧心中绞痛。 曾几何时,她梦里也有这般情境。 他穿一身朱衣玄襟,金冠青履,俊美无双。 而今梦似成真,可她却不在他身后香车中坐。 如今,他的眼底心里,似乎只能看见那个女人。 那个贱人她不配,她不配! 沈灵之眼红的望着迎面而来的车队,同一旁的少女们道。 “这将过门的未央王妃倒是好命,这般派头,又有哪个人能够比得上?” 一群女子这便痴痴笑了。 有人接话道,“沈姑娘说笑了,这风光与否,看的可不只是迎亲的队伍,要瞧的还是女方的嫁妆。” “对、对!” 一片应声,不乏几个面带讽笑的。 不知外头有人等着看好戏,香车中,四儿连翘不知第几回为秦沐歌检查衣物。 确认钗环都没有歪扭,一根发丝都没有漏掉。 最后她们又整了整秦沐歌额前珍珠帘子,紧张兮兮地贴在门帘后,注意外面动静。 听着外面渐响的人声,秦沐歌此时也并不轻松。 即便是当初在洛阳驿站,面对帝后与容耀大声争执,她都没有赶到一丝丝的紧张。 如今被困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面,竟然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迎亲的队伍很快来到王府门前。 容景在一阵恭贺和笑闹声中马。 走到香车边,方伸出手来轻叩车壁,就听见门口礼部职官扯着嗓门喊道。 “迎新妇进门。” 秦沐歌坐在车里,心猛地一跳,竟是觉得脚有些软了。 心中不知道是满足还是失措,踏出这一步,她以后就再也不是一个人。 四儿和连翘抢先一步去,将帘子掀了起来。 秦沐歌弯腰起身,刚伸出手去,袭来一只大掌牢牢地将她握住。 手背上传来的温热和紧缚,这是那么熟悉的感觉,让她紧张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些。 还不等她喘息,一刻,便身不由己地随着他牵扯从车中探身而出。 四周一亮,人声鼎沸。 眼前的帘子让她看不清容景的神情,不过此时自己已经落在他坚实的怀中。 在众人睽睽目光中,容景淡定自如的将秦沐歌轻轻巧巧的放。 牵着她的手,紧紧的,不愿松开。 沈灵之心中艳羡不已。 在侧面站了个好位置,将目光从那如同一画般登对的男女身上转开。 自己被人设计嫁给了容耀,原本也算得上是一门妥当的婚事。 怎么说,容耀身后还是有个闵亲王府撑着的。 可今日,自己要他出来观礼,他却以身子不适推辞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心中却是清楚的很。 容耀约莫着受不了亲眼目睹秦沐歌嫁做人妇的场景,这才借病躲开了。 想到这里,沈灵之只觉得一肚子的火窝在胸口。 谁能想到样貌平凡的秦沐歌会得到未央王的亲睐,而且还被他以如此大的场面娶回家? 扭头瞄一眼身后的秦暖心,沈灵之眼珠子转了半圈。 有意无意地捂嘴笑道:“嫁的如此风光,又是这般惹人的娇人儿,难怪未央王迷的跟什么似的,宁愿逆了皇上,也要娶这么一个。” 秦暖心肩背微震,曲指抠进手心,面上却是笑眯着眼。 “我在原是丞相府的女儿,却还没姐姐消息灵通呢。就连宫里的事都这么清楚。这些事,不是只有内宫的人才知道吗?” 沈灵之脸色当即一变,强笑着瞥她一眼,却没敢再开口。 昱国公府能够有今时今日,靠的还不是封贵妃的姿色? 后宫的事情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而沈灵之自己也清楚的很。 因为皇帝很忌惮手的臣子手握重兵,所以最近对昱国公府也是疏离了不少。 这一次若是被人知道她进宫秘见了封贵妃,还打听了那么多内宫的消息,不单是自己倒霉,后面估计还要威胁到封贵妃的利益。 想不到这个秦暖心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心肠倒是歹毒的很。 沈灵之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容景让开身子,众人这才瞧见新娘模样。 虽不见脸蛋,可那玲珑的身段、白皙的肤色却在一身金红喜服相衬之,煞是惹人眼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都拿一双双眼睛紧紧跟在秦沐歌身上。 一群女人拥到前面去,指点着那几辆打头的架子车上累放的笨木箱子,交头接耳道。 “瞧瞧,连箱子盖都不抬起,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 沈灵之抠着新修的指甲,道,“许是金砖银砖,怕叫人眼红吧。” 有人捂嘴笑了,斜眼道,“你当她家是挖金的不成。” “这可说不准,丞相府怎么也经营了这么久。” 秦暖心总算开了口,惹来一片探视。 随即她又微微一笑,道,“人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能拿出些好东西来撑场面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却是清楚的。 这些年来,秦振刚打理不善,而且也鲜少将钱投到外面去。 即便是将所有家底都掏空了,估摸着,也撑不起什么场面来。 “噗嗤”一声,有听出她暗讽的,这便抑不住笑了出来。 秦暖心腮上露出一对甜窝,正要再言语什么,就听前头猛地有人低呼道。 “我的天,快瞧!” 送妆的车队在街头转了个弯,渐渐在头几辆马车后露出形状。 让人注目的是那五彩流转的琉璃白玉屏风。 要知道,这个年头琉璃还是很少的。 千万块琉璃石里面能淬炼出来的琉璃本就极少。 再加上琉璃很脆弱,要让它成型,很难。 更不用提是如此大的屏风了,这得费多少原料,费多少功呀? 之后的十几辆马车上,统统都是精致的琉璃家具。 那么多那么贵重的东西摆在一起,也让人咂舌。 什么琉璃案、琉璃凳、琉璃桌面,琉璃妆台,琉璃柜、琉璃台、琉璃衣架、琉璃拔床,等等等等。 只这么两套家具,便叫人许多人瞠目结舌。 红木、檀木的家具见多了,有谁是见过这成套拿琉璃来打的娇贵物件? 后面跟上来的家具更是大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那些形态奇怪的灯饰等等,充斥着异国情调,让人惊叹不已。 “今天可算是开了眼,这丞相府里面怎么改行造琉璃了?” “就是就是,那些装饰品我怎么从来就没有见过啊?” “你们都是些没有眼力劲儿的,那些东西有许多是属于番邦物品,约莫着是贡品一类的东西。” 沈灵之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看着这太过夸张,又没完没了的嫁妆队伍。 扭头却正对上秦暖心脸上未及收回的狞色。 暗了暗眼神,眼珠转了转,突然笑道:“前个不知听谁说,这丞相府亏空,拿不出什么有脸面的家具来,亏我还信以为真,暖心妹妹,你说的不错,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过能拿这阵仗来撑场面,这骆驼未免也太大了些。” 秦暖心勉强扯了嘴角应付,却没再看这两套家具后头延绵不绝的风/***车队。 那纤细的指尖紧紧地抠进掌心,甚至连掌心渐渐沁出血丝也没有注意到。 秦沐歌从未认真去计算过,再说了这个车队也是早晨婚礼刚开始的那个时候赶过来的。 她没有见过,她就听说北韩质子要送自己一套嫁妆。 虽然秦沐歌知道会是些好东西,但方才她斜了一眼,便知道有了这东西,简直就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 这个韩悠然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竟然能够私底藏住这么多东西。 由此可见,当年在北韩他的受宠程度。 将秦沐歌送到后厅之后,容景还需要出去陪宾客。 虽说他平素就没有这个性子,但今日却是不同。 外面的宴会厅里有列国使臣,还有许许多多文武百官。 如今,只要等陵帝和陵后到场,便可以拜堂成亲。 不过,在他们出现之前,还必须得由容景去撑着场子。 容景一袭红袍,看着端坐在软床上的秦沐歌,伸手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我去去就回。” 耳边得到了秦沐歌微不可闻的答应之后,容景这才离开。 未央王府秦沐歌不是第一遭过来。 可如今半遮了脸,竟越发对这个未央王府有些疏离起来。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她的家了,她以后要住的地方。 没有让人担忧的婆媳关系,没有过多的复杂妯娌关系,有的只是两个人的小日子。 想到这里,秦沐歌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从怀里将扈酒娘给自己的那个小小的书卷拿了出来。 嘴里也是好奇的低估着:“酒娘这给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神秘兮兮的?” 秦沐歌疑惑的将那小书卷缓缓打开,一幅幅让人脸红耳热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秦沐歌心底一跳,原来扈酒娘的意思是,自己今个儿晚上便要与未央王殿同塌而眠,关于床弟间的那些事,多少还是应该知道些的。 原本一看见那些图片就要扔出去的秦沐歌,在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将目光挪了回来。 在看到第三页之后,秦沐歌终于忍不住将那小东西塞进自己的袖口里。 那些火辣露骨的画面印在脑海里面,让她微微红了脸…… 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只等待会儿拜过堂,礼成之后,她就要跟容景摊牌。 在她没有全身心的想要将自己交给他之前,她不会让他碰自己的。 这,是她秦沐歌唯一的要求。 容景出了洞房,刚刚拐上长廊,打算走进宴会厅的时候,便有一抹桃红色的身影闪了出来,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好看的俊眉不悦的轻轻蹙起,上次的事情他还没有找她的麻烦,如今却又是来做什么? “殿,暖心的心思,难道殿一点也不知道么?” 秦暖心暖心望着眼前的男子。 他是人中之龙,只要往那里一站,便是从骨子里面透出的俊挺。 173 质子赠嫁妆,秦暖心表白 言情海 正文 174 世子龌龊,沐景定情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74 世子龌龊,沐景定情 174、 秦秦暖心怔怔的望着眼前俊美的少年。 一时间,她似乎只能感觉到胸口激烈的心跳声。 今日,容景穿一身似阳的朱红喜袍,肩襟绣着腾云,滚着玄色的边角钤。 腰间勒一条金缠腰,耀眼一如发顶金冠洽; 额鬓不留一丝余发,露出妖冶分明的面容…… 在面对除开秦沐歌的人时,他那略薄的唇总是轻抿着,藏着无尽的冷漠; 那偏高的鼻梁很是直挺,刻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浓密有度的朗朗剑眉,一双长而不狭的眼睛,媚色无边。 可偏偏如今望向自己的时候,却是无尽的冷漠。 秦秦暖心从来就没有这样光明正大的打量过他。 好不容易能够亲近一回,居然是他娶别人的时候。 这,如何能不让她痛的撕心裂肺? “这些话你从未说过,今日我也当你没有说过。” 容景开了口,眸子里面尽是冷漠。 秦沐歌如今是他心尖尖上的肉。 是除了母后之外,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跟自己并肩的女人。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动她的念头。 眼前的秦秦暖心,虽然是一介女流; 但若是触了他的逆鳞,他也是断然不会客气的。 “殿,她不配你,你为什么……” 容景眸子一冷,身体周遭的气压瞬间变低。 那黑眸里面散发出来的压力让秦暖心身体一颤,意识的闭上了嘴。 “我绝对不允许任何在我面前耍花样,之前你与容耀做的种种,我已经带过了一笔,没有一次。” 容景冷冷的看了秦暖心一眼,转身便离去了。 剩秦暖心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低声自语,“殿,我……我只是远远的看着你也不行吗……你太狠心了。” 晶莹的泪水瞬间充满了秦暖心的眸子,让她更显出几分我见犹怜起来。 今日她这么一番刻意的打扮,不就是为了吸引容景的注意吗? 可谁知道,他竟然连正眼都没有瞧过自己。 想到了这里,秦暖心脸上的委屈和温婉褪去。 再抬头的时候,已然是换上了一副满是怨愤的脸。 那双眸子狠厉的朝着中厅那边看了过去,仿佛要穿过那大门,将秦沐歌的身上挖出几个窟窿来。 她缓缓的敛去了眸子里面泛起了的水雾。 那纤长白皙的手缓缓探入自己怀中。 果不其然的,摸到了一颗冰冷的石头。 眼中的怨毒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那紧紧抿住的唇角勾出了一抹诡异的森森冷笑。 她缓缓的朝着容景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一抹身影如同歆长绝美,却又带着叫人无法靠近的冷意。 “殿,既然你对我如此无情,那我今日就要众人看看秦沐歌那个贱人的真面目!” 话说着,秦暖心狠狠的攥住了粉拳。 “娘,今日即便是死,我也一定要秦沐歌陪葬!” 低低的说完这话之后,她才优雅的顺了顺衣襟,跟着容景的方向朝外面走了过去…… 若换做平日,容景定然会对这种人情往来不屑一顾。 不过今日却是不同了。 不但是因为近日是自己与秦沐歌的大婚之日,更是因为喜堂之上,那风云骤起的场面。 若非亲眼所见,他恐怕是不会相信。 自己这一场大婚,竟然引的其他四国的太子,皇子都出现了。 当容景一袭大红色长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 原本热闹嘈杂的喜堂瞬间就安静了来。这诡异的静谧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大伙儿同一时间将目光朝着侧门那边挪了过去。 只见容景一袭大红色的华服,正面不改色地朝着正厅而来。 今日的他少了平日的轻浮和不羁,眼角眉梢之间,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即便是他并没有外露,但众人亦是能够从他微扬的眼角眉梢瞧出一些端倪来。 主位方,是四大国使臣的位置。 如今,已然是坐满了三个。 容景淡淡抬起眸子,扫了一眼。 那三个少年,他都是见过的。 右手第一位便是北韩的太子。 他这会儿正无形无状地倚靠在长榻之上。 那双狭长的眼睛半眯着,那微微沉的眼角似乎透出一丝算计和阴沉。 此刻,他正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望着容景。 而唇畔,则是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叫他周身都弥散着一股阴戾的气息。 当初北韩与南陵大战,其实算起来,不过就是韩青峰与容景两个人的战役罢了。 两人斗智斗勇,可最终韩青峰却是略逊一筹,败在了容景的手上。 如今,仇人见面,尽管他强行压制着心头的寒意,可目光里面的怨毒却依旧没能褪去…… 容景接受到了这满是敌意的目光,非但没有半点反应,反而是淡淡的目光挪开,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将韩青峰放在眼底。 偏是淡淡的一挪眸子,落在韩青峰的眼底,却是极大的侮辱。 这个容景,竟然敢鄙视自己! 广袖面,内力已然是蓄势待发。 不过就在他几乎要克制不住的时候,身后一个带着银面的彪形大汉却是不动声色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韩青峰一愣,转过头去。 只见那银面面,一双凄厉的黑眸闪了闪,似乎是在警告他什么。 韩青峰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是羞恼的将银面的手摔开,气闷的喝起酒来。 而右二和左一,则分别是西苑的太子靳无双,东庸的六皇子夏侯吴用。 这三皇子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从一开始进了喜堂,就沉默不语; 而东庸的六皇子则是一副肥头大耳的模样。 更是时时刻刻都将鼻孔对着天上,仿佛谁也瞧不起的模样。 不过是片刻的静谧,容景的脑袋里面就已经开始快的转动了起来。 自己大婚,虽然在南陵算得上是一桩大事了; 但,若说能够在天乾引起这般震撼力—— 说起来,连他容景自己也不信。 所以,这些人,兴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一个个趋之若鹜。 约莫着,都是冲着秦沐歌而来的吧? 心中划过一抹冷意,容景的桃花眼底浮起了杀意。 今日是他与秦沐歌的大婚之日,若是有谁敢捣乱—— 那他必然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仿佛是感受到了容景周身陡然迸射开去的杀气,周遭的人又是捕捉痕迹的后退了两步。 要知道,大伙儿面前的这位新郎官,那可是陵帝心尖尖上的肉。 若是谁惹了他的不开心,那可是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呀! 就在这场面稍嫌尴尬的时候,却听得未央王府的大门口传来了一阵尖锐且响亮的声音。 “陵帝,陵后到!” “陵帝,陵后到!” “陵帝,陵后到!” 一声连着一声,一声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直到传入了喜堂里面。 众人一愣,抬眼望去,只见那奔而来的司仪身后,几十个宫女浩浩汤汤的走在前头。 而她们身后那明黄色的顶盖,正是南陵的皇帝和皇后。 今日是容景的大喜之日,更是南陵举国欢庆的日子。 因为容景的大婚,皇帝更是令全国大赦,免税一年。 便是因为这一举措,也是叫整个南陵上上的人民对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面的未央王充满了崇拜。 即便是不在洛阳的民众,亦是在全国各地,替这位“冠世美人”未央王祈福。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如今众人一瞧见帝后都已经到了场,纷纷放了手中的酒杯,连忙站了起来。 即便是列国来的使臣,也必须要将这个礼数做的周全。 那位东庸的六皇子满脸横肉,即便是千百个不乐意,还是颤悠悠地由着婢女搀扶着站了起来。 他们虽然不用行跪拜之礼,但躬身之礼却不能少。 陵帝与陵后两人执手并肩,陵帝面上威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而陵后面上亦是端着雍容华贵,神圣不可侵犯。 这两位并肩而行,看上去是别样的恩爱。 可是,却只有容景能够一眼就瞧出陵后那眉眼之间的凝重和不安。 陵帝和陵后两人坐上了主位,大手虚虚一抬,“众卿家免礼平身。” 喜堂里面传来了众人震耳欲聋的叩谢之声,而在中厅前面的连翘则是探头探脑的观望着。 如今瞧见四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连翘姐,皇上和皇后都到了,我们得赶紧叫小姐准备。” 连翘和四儿连忙朝着秦沐歌所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小姐,皇上和皇后都来,您该出去了。” 连翘轻轻叩门,好半响之后,才听到秦沐歌平稳的声线响了起来,“我这会儿有些紧张,你再外面稍待一会儿,我平复一就马上出来。” 连翘狐疑的与四儿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是不解。 自家小姐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要成亲了,要为人妇了,怎么还紧张起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能够嫁给未央王那般绝色的人儿,会紧张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连翘便道,“那小姐你快点,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人口舌。” 而连翘和四儿不知道的是,此刻的中厅里面,除了一袭红袍坐在软床上的秦沐歌之外,还有另外一道身影。 见外面没有了动静,秦沐歌唇畔才浮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话语之中亦是带着几分嘲讽。 “世子爷,你如今我把我的丫鬟打发了,你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秦沐歌的话音刚刚落,原本虚空扼住她脖颈的手顿了顿,然后缓缓地挪开了。 跪坐在秦沐歌身后的身影动了动,绕到了她的身前。 那人,不是闵亲王世子容耀又是谁? 容耀有些艰难的转到了秦沐歌的身前。 那张俊颜之上,神情有些复杂。 早上沈灵之来寻自己的时候,他就借着身体不适推辞了来观礼的事情。 可听着门外那喧嚣热闹的锣鼓鞭炮声,他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被晾在了油锅之上,万般难熬。 所以,鬼使神差的…… 他竟然混进了未央王府—— 还恰巧瞧见了容景将秦沐歌送进中厅的这一幕。 曾经的他厌恶秦沐歌,已然是到了恨不得她去死的地步。 可如今,心中却像是有个魔鬼,不停的怂恿着自己。 让他悄然进。 然后,趁着秦沐歌不注意的时候,点了她穴道。 凤眸忽闪,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今日,她身着一袭大红色的喜服。 身姿摇曳,细腰不盈一握。 那精致绝伦的腰封将她托的丰满惑人。 艳红饱含的双唇娇艳欲滴…… 为何以前,他竟没有发现秦沐歌是如此的好看? 痛苦,嫉妒风起云涌。 心中的***将他趋势,让他悔恨万分。 当初的自己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竟然看不到如此一颗蒙了尘的明珠? “沐歌,你今日真美。” 愣了好半响,容耀才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迎着他那带着几分痴迷的眼神,秦沐歌面上的冷意更甚。 她冷笑道,“怎么,世子爷闯进未央王府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容耀蹙眉:面前的少女,明明是被自己禁锢了。 可偏偏,没有半点惊恐和害怕。 她现在的坦荡,反倒叫自己显得龌龊不堪了。 他伸手将挡在秦沐歌面前的珠帘撩起。 那双清澈晶亮的黑眸立现,犹如清泉中的黑瞿石。 不知道是因为胭脂还是高兴,白瓷般的肌肤上还漾起了一抹红晕。 就在他痴迷的想要伸手去触碰她的脸时,冷不丁却从她的袖口里面掉落出一本小册子来。 容耀顿了顿,转身将那小册子拾了起来。 只是,这一看不要紧,容耀整张脸都绿了。 秦沐歌这会儿也是有气闷又无奈。 这东西自己看看也就罢了,还叫夫君之外的人瞧见了去。 自己这也太倒霉了吧? “秦沐歌,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容耀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头顶,一张俊颜瞬间五彩斑斓。 他气的要命。 秦沐歌这个女人,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容景的床吗? “我是不是迫不及待跟世子爷有关系吗?” 秦沐歌压心头的愤怒,冷冷的开口嘲讽。 “我秦沐歌再怎么不济,今日拜过堂就是堂堂正正的未央王妃。就算我迫不及待要上容景的床,这也是理所应当!” “你……” 容耀简直要气疯了。 他一把捏住秦沐歌的双肩,“你那个时候给我写了整整两年的书信,说此生非我不嫁。没想到这才多久,你就惦着脸往容景那里贴,你简直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秦沐歌简直要被容耀的话给气笑了。 她唇畔一勾,眼底的嘲讽毫不掩饰。 “我是不是水性杨花轮不到世子爷操心。倒是你,跟沈家二小姐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今还敢到未央王府来挟持我。到时候别说容景不会轻饶你,就算昱国公府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闭嘴!” 秦沐歌的话像是触到了容耀的逆鳞,叫他一张脸陡然全黑。 亦是让他受伤的力道没有轻重。 他顺势一推,便将秦沐歌推倒在了软床之上。 秦沐歌被点了穴道,此刻无法动弹。 即便是身后还藏着暴雨梨花针,也派不上用场。 那厚重的首饰硌的她生疼。 那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蹙,心中虽然有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嫌恶和鄙夷。 “容耀,你最好考虑清楚。今日你若是动了我,你、还有闵亲王府是否有承担这个后果的能力!” 秦沐歌这话的确是震慑住了容耀。 不过,容耀想到昨日秦暖心与自己见面的场景,不由的更是怒火中烧。 秦暖心告诉自己:当初他会被人设计与沈灵之闹出那样一桩丑事,完全就是容景和秦沐歌一手策划而成的。 容耀原就不傻,如今听秦暖心一阵分析,更是通透了许多。 再加上刚才那小画册的刺激,他哪里还能顾及地了那么许多? 容耀欺身而上,双手支撑在秦沐歌脸颊两侧。 目露凶光,甚至连那张俊脸都开始变得有些扭曲了。 “当初你与容景设计陷害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 他脸上的阴郁愈发沉重。 “想到堂堂未央王妃在成亲当日被人夺走了清白,变成残花败柳……你说,那位冠世美人未央王以后还能不能做人呢?” 想到平素折腾打压自己的容景很快就要痛不欲生,容耀兴奋的眼睛都红了。 “容耀,你敢!” 素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沐歌周身一颤,心中莫名的扬起撕裂般的惊惧。 这种打从心底冒出来的惊恐压根儿就无法克制。 即便是被人点了穴,她还是忍不住周身发抖。 仿佛看到了秦沐歌眼底的害怕,容耀突然仰起头,笑出了声。 “没想到啊,连我的脸都敢打的秦沐歌,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不过,你更应该害怕的还在后面!” 话音落,容耀的右手便朝着秦沐歌腰间摸了过去。 感觉到了腰带被猛的一扯,秦沐歌小脸陡然煞白。 那双清眸骤然血丝弥散,唇畔亦是被咬出了血腥味儿。 秦沐歌似乎感觉到了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蜂拥而至,似乎要将她撕裂一般。 她无法动弹。 成为秦沐歌这么久,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了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此刻,心底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容景,救我! 心中这么想着,嘴上亦是微弱的发出了声音。 在喉咙的深处,几乎微弱到了连容耀都听不见声线响起,“容景,救我——” 也就是在秦沐歌声线落的那一瞬,她的脸似乎微微出现了一丝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中厅的大门却是被一阵雄浑的外力陡然炸开。 原本还在撕扯秦沐歌腰带的容耀被唬了一跳。 再转过头去的时候,只觉得一道雄浑刚烈的内力铺天盖地而来。 他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人是谁,便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一秒,他整个身子都横了出去。 生生的将软榻撞的四分五裂之后,再砸在了墙壁之上。 最后,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秦沐歌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便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至,叫她紧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放松。 她只觉得胸口一疼,周身紧绷着的肌肉突然就松开了。 那是在解穴。 秦沐歌只觉得周身一软。 一秒,她就被人紧紧地抱住了。 原本已经微微变化的脸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而逐渐恢复原样。 “别担心,我没事。” 即便是吓的几乎要站不稳,秦沐歌还是颤抖出声。 没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新郎官——容景。 就在刚才,他心口骤然一缩。 似乎有一股致命的剧痛突然而至。 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微弱的呼救。 那个时候,他正奉命与北韩青峰敬酒。 可在感受到了那呼救之后,他几乎是如同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原本还稍微能够缓和一些的气氛,又重新陷入了冰点。 好半响之后,容景才微微将秦沐歌松开了一些。 那双桃花眼里面再也不见往日的不羁,除了担忧和心疼再无其他。秦沐歌心头微暖。 因为此时此刻,她在容景的眼中,除了自己就再也看不到别人。 心中似乎有一团存在了很久的迷雾,被突然拨开。 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容景。 也只有容景,才能够听到她内心深处的呼唤。 无论是多么险恶的场景,即便是要豁出性命去,面前这个男人也会毫不犹豫。 其实,在很久之前,他的热情就像是热烈的阳光。 将自己心中仅剩的一些阴暗都照亮了。 他的爱就像是一道密密麻麻的。 想逃,却又无处可去。 早已经将自己密密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这一刻,秦沐歌才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因为就在容耀打算对自己不轨的时候,她心中除了害怕,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问自己。 若自己不再是完璧,那容景要怎么办? 是啊,他们的血液早已经融合。 他们如今已然是心意相通。 没有了秦沐歌的容景活不去; 没有了容景的秦沐歌也将不再完整! 面对这样一场意外,秦沐歌如今虽然心有余悸,但是更多的却是高兴。 因为,她总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她,其实从见到容景的第一眼起,目光就没有办法再挪开了吧? 望着秦沐歌唇畔微微扬起的笑意,容景紧张的不得了。 这姑娘,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秦沐歌的脸蛋,对上她痴迷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轻轻的唇,小心翼翼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映了一吻。 “小沐沐,是我,别害怕!” 秦沐歌双眸一红,反手便扑上了容景的肩膀,一把抱住了他。 “我知道是你,刚才吓死我了!” 听着秦沐歌那委屈且带着哭腔的声音,容景的心就如同被利刃割着一般。 他收紧了胳膊,“别怕,有我在!”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尖锐的惊叫声。 “啊啊啊——这是什么情况?” 容景斜了一眼眸子,发现花无漾这会儿正惊恐的站在门口。 174 世子龌龊,沐景定情 言情海 正文 175 有人欢喜有人愁(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75 有人欢喜有人愁(一更) 花无漾目光望着口吐鲜血,显然已经死了半条命的容耀。 一想起刚才的场景,容景周身的气压瞬间低到了极致。 闵亲王府,容耀—— 那骤然冰冷的气压,叫他怀里的秦沐歌也禁不住微微一颤钤。 容景周身一松,不想吓到怀里的人儿。 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在看到容耀的时候,卷起了惊天巨浪。 “花无漾,交给你个好差事!” “咦?” 花无漾狐疑的看向了一脸铁青的容景。 再看一脸惊惶,紧紧抱住容景的秦沐歌,还有她腰间松松垮垮的腰带。 那浓妆艳抹的面上一凝,场的凤眸里面闪过一抹杀意。 “怎么,你不是最会调/教女人的么?” 容景似乎是察觉到了花无漾那一瞬间的迟疑,毫不客气的出声嘲讽。 而那一声“女人”更是咬的重了几分。 花无漾眼珠子一转,面上浮起夸张的愤怒。 “放心吧,敢擅闯未央王府后院,本少爷有的是办法治他!” 花无漾扭动着腰肢,涂满鲜红豆蔻的指甲撩起容耀的发丝。 看清楚了这人的长相。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世子爷啊!” 花无漾面上挂着嫌恶,先是恶狠狠地在他脸上踹了两脚,才揪着容耀的衣襟,像拖死狗一样,纵身一跃,跃出房间。 他才刚刚跳出窗户,远远的花清波便迎了过来。 “死变态,里面什么情况?” 花无漾夸张的翻了个白眼,指着地上的容耀,“捉了个淫贼!” “淫贼?” 花清波一惊。 刚才花无漾走出来的地方,那可是洞房外的中厅。 那不正是秦沐歌待的地方吗? 心中一阵焦急,他抬腿就要朝着那边冲过去。 只是他脚的步子才刚刚迈开,便叫花无漾从后一把揪住了衣襟。 花清波一个急刹,差点没将脖子拧断。 他捂住脖子,气的差点跳起来。 “死变态,你谋杀啊?” 岂料花无漾那白眼翻的更加起劲了,“你死了吗?” “当然没死,爷长命百岁!” 花清波不悦的回嘴,没好气的拉扯着衣襟。 这个死变态,刚刚那一差点没勒死自己。 只不过他的抱怨还没完,迎面便有一根鲜红的手指头戳上了脑门。 “说你一万次也不听,你忘记姑姑的吩咐了吗?你这辈子永远都不许出现在容景的面前,我这辈子永远都不能出现在夙玉的面前。我们都在真神面前发过誓,违背了是要永世不得翻身的!” 花无漾噼里啪啦的说完这些话,才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话倒是突然点醒了花清波。 他焦灼的望着洞房那边,想去看看秦沐歌的情况,但脚的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开。 “有容景在,她没事!” 花无漾说着这话,若有所思的朝着洞房那边看了一眼。 而后又像是释然一般,夸张的叹了一口气。 “容景不会让她有事的!” 花清波听着花无漾的口气,心中酸酸的。 不由的暗自嘀咕道,“就是因为有他在,所以才有事。” 虽然嘴里不满的抱怨着,但花清波脚的步子却再也没有朝着秦沐歌那边挪。 “你手段不是挺多的吗?好好收拾这个淫贼,我去喜堂那边看看。” 花清波抿了抿唇,心中还是有些酸涩。 秦沐歌那可是自己第一次动了心的女子。自己的魅力还没有展示呢,她怎么就成亲了? 不过成亲又怎么样? 秦沐歌嫁给容景,就注定这一路难以平顺。 咱们草原上的儿女不拘小节。 只要自己对秦沐歌好,她就一定能够感觉到。 到时候,只要容景给他一丁点儿的机会,他就一定可以从他身边将秦沐歌给夺回来。 想通了这一点,花清波一扫刚才的不悦,朝着喜堂那边就奔了过去。 花无漾这边还被容耀绊着,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心中有焦急难耐,“喂,你去凑热闹可别惹是生非啊!” 花清波闷哼一声,“姑姑不多时也会到,我必须过去放着夙玉乱来,你懂个屁!” 听到那个“屁”字,花无漾嫌恶的蹙起了眉头。 指着花清波的背影就嚷嚷道,“没事就屁啊屁啊,难怪找不到媳妇儿!真是粗鲁!” 而与此同时,在中厅那边,容景这会儿正端坐在软床边上。 刚刚受惊过度的秦沐歌这是一身虚软地坐在他腿上。 容景眉眼柔和,心疼的望着怀中的人儿。 他右手轻轻揉捻着秦沐歌的耳垂,想要驱赶掉那惊惧的记忆。 在他的心中,秦沐歌虽然单薄,但是内心却是强大到大部分男人都无法企及。 可就在刚才,她慌张失措地扑到自己怀中的动作,叫他深深的震撼了。 这是秦沐歌第一次主动抱自己。 可他心中却没有一丝高兴。 因为那一刻的秦沐歌,叫他心疼到不能自已。 “小沐沐,别害怕。” 容景抱着秦沐歌,不厌其烦的在她耳边轻声诱/哄着。 而从容景进来之后,秦沐歌就一直像只安静的小猫似得,窝在他怀中。 不管容景在耳边说些什么,她都没有给回应。 容景却也是十分耐心。 外面那么多宾客,甚至还有皇帝皇后,也不如怀中女子一声轻叹。 而一旁的连翘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吉时马上就到了,前面礼部的职官已经过来催过好多回了。 “殿,吉时马上就要到了。” 连翘硬着头皮,第三次迈进了门槛。 抬眼之间,能够瞧见容景颔首半低头。 那绝美的脸上尽是温柔宠溺。 只要秦沐歌这个时候抬头,恐怕当即就会陷入那一汪温柔之中。 可惜,连翘这个时候压根儿就没有心情欣赏这副美景。 因为,若他们这对新人再不出去的话,恐怕得罪的就不仅仅是文武百官了…… 容景动了动眸子,却是头也没抬。 “叫他们等着。” 这不容置疑的话叫连翘欲哭无泪了。 跟在连翘身后礼部职官急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从来就听闻未央王脾性不定,可却没有料到他连自己的大婚也这般……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职官,可这样去,他脑袋也将不保了。 就在众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窝在容景怀中的人儿却是动了动脑袋。 “吉时到了。” 秦沐歌的声线响起在这稍嫌空旷的房间。 容景低头,望着她已然恢复平静的小脸,“嗯?” “我可不想错过吉时。” 秦沐歌艳丽的小脸之上,浮起了一抹浅浅的柔和。 也正是秦沐歌这句话,叫连翘和那个礼部职官听得几乎要落泪来。 两个人连忙上前两步,讨好的开口。 “是呀,是呀。王爷,这都是祖宗留来的规矩,万万不能错过吉时呀!” 直到这个时候,容景才松了口。 他狐疑的看向秦沐歌,“你真的没问题么?” 秦沐歌笑着从他身上退开,径自走到梳妆台面前。 “连翘,来替我弄弄,发簪歪了。” 望着秦沐歌面上平静如初的样子,容景终于是放心来。 他起了身子。 那大红色的新郎服顺着他的动作坠。 王者般的贵族气息自然流泻。 “我在外面等着你。” 说完这话之后,容景才迈开了步子。 他一直走到了大敞着的门口,然后顿住了脚步。 即便是离开,他也不放心再让秦沐歌脱离自己的视线。 想到刚才容耀的举动,容景桃花眼底的怒意瞬间又卷了起来。 广袖面,修长的指尖攥成了拳头。 闵亲王府是么? 闵亲王世子是么? 你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倒是连翘小心翼翼地替秦沐歌扶正了簪子。 从铜镜的倒影里面,她能够瞧见自家小姐微微泛红的眼眶。 从来都是坚强的小姐,从未在自己面前流露过这样的状态。 更何况,今天还是小姐的大喜之日。 连翘抿了抿唇,“小姐,吉时到了,您可不许生出什么别的念头来!” 秦沐歌一愣,旋即就明白了连翘的意思。 她是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半路逃婚么? 怎么说,当初自己与夙玉…… 不过那又如何呢? 如今拨开迷雾,她的记忆反而是如泉水一般的涌了上来。 自己曾经认为自己的初吻是给了夙玉。 可,当初在马车之上,趁着自己昏昏欲睡的时候,两唇相贴的的确是容景没错。 自己的初吻,从一开始就给了他吧。 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说。 从上次见面之后,到现在自己的大婚,夙玉再也没有露过面。 不管夙玉是有什么样的苦衷…… 在他选择不与自己分享承担的时候,他就已经渐渐的将自己推开了。 摇了摇头,抛开那些理不清的杂念,秦沐歌缓缓起身。 “放心吧,今日是我与容景的大婚。” 说完这话,她目光坚定地朝着门口的容景缓步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喜堂里面,因为容景的突然离开,人群中已然是躁动了起来。 陵帝陵后虽然宠爱容景,但是在这样的大场面,他抛一众宾客突然离开,难免引起众人不满。 即便是陵帝,那张脸上也是暗沉一片。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陵后,目光有些复杂。 陵后今日与他诸多疏离,这会儿也不看皇帝,只是满脸担忧的朝着喜堂的侧门那边看了过去。 容景是自己的儿子,她心中有数。 未央将秦沐歌看的那般重要,绝对不可能在两人大婚现场闹脾气。 而且,别人也许没注意。 但是作为母亲的她目光一直就落在自己宝贝儿子的身上。 刚才他脸上骤然突变的表情,还有桃花眼里面的惊慌……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这么一番思量来,陵后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片刻的犹疑之后,陵后动了动身子。 正打算起身去看看出了什么情况的时候,却听见礼部职官的高声吟唱传了出来。“新人到!” 那抑扬顿挫的音调还未落,便有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从门口并肩款款走了出来。 那不是容景和秦沐歌又是谁?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是一袭明亮艳丽的红色喜服。 男子样貌绝美,翩若惊鸿。 女子气质优雅,高贵典雅。 秦沐歌眼前晃动的珠帘,此刻却像是画龙点睛的一笔。 那平凡的面庞被遮住了一大半,那双晶莹的眸子却忽闪忽闪的。 “果真是天生一对的璧人啊!” “是啊,相府的三小姐,竟美的如同天山的仙子一般……” 众人的悄悄的谈论着新娘,那些细细碎碎的语言落在陵后的耳中,让她情不自禁的弯了嘴角。 她看了容景一眼,见他广袖的手紧紧地牵着秦沐歌。 那双桃花眼里面没有往日的娇纵和不羁,反倒是充满了宠溺和疼爱。 那灼人的温柔目光从一开始就落在秦沐歌的身上,从未在他人身上流连。 陵后只觉得心中一阵莫明的欣喜,叫她眼眶都泛起泪来。 “梓童,今日是未央大喜之日,你不要哭了。” 耳边传来了陵帝略带不满的声线。 陵后缓缓的平了一呼吸,这才倾身应道,“多谢皇上提醒。” 陵帝眉头一蹙。 之前因为容景突然离开就有些心情不佳了,如今被皇后莫明疏离,心中亦是不悦。 正当他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见皇后开口道。 “皇上,拜堂了。” “……” 满腹的话语似被堵在了胸口,陵帝皱了皱眉头,举目看向喜堂正中央的那对新人。 “一拜天地!” 礼部职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沐歌和容景两个人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 两人登对的身影落在东庸的六皇子眼底,换来了他一阵嘲讽的低笑。 “听说那位秦家三小姐样貌平庸,难怪今日还要用珠帘挡上半张脸。难不成是因为长的太难看,所以不敢见人了?” 夏侯吴用哼哼唧唧的说着这话,脸上横肉也跟着颤抖着。 175 有人欢喜有人愁(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76 得罪谁也别得罪秦沐歌(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76 得罪谁也别得罪秦沐歌(二更) 176、 夏侯吴用那声线不大不小,坐在主位上的陵帝和陵后听不见。 但是附近的几国皇子却是听得一清二楚钤。 大伙儿对视一眼,均是露出会心的笑容洽。 韩青峰之前才受了辱,如今见有机会羞辱容景,自然是不会放过。 他接着夏侯吴用的话就道,“六皇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这位未央王的脾性可是不得了,若是得罪了他,你未必有命活着离开南陵呢!” 那夏侯吴用一听这话,当即就变了脸,“放屁。他容景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这略微扬起来的声音叫众人都听了个清楚。 连坐在主位上的陵帝和陵后都被惊动了。 这样口没遮拦,明显就是要打南陵皇族的脸。 可偏偏身为长辈的陵帝还没有办法与他争执,那样有失体统。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更遑论正在拜堂行礼的两位新人。 容景平素从来就未曾将这些无聊的人放在眼底,可若是他们招惹到了秦沐歌,那便是触及了他的逆鳞。 不管他是什么东庸皇子,还是东庸老子,他容景照削不误。 这会儿,那夏侯吴用的话音才刚刚落,便瞧见容景身子直了起来。 那双妖冶的桃花眼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 面上依旧是叫人面红心跳的颜色,可眼底却是卷起了黑色的风暴。 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叫夏侯吴用身子一僵,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似乎感觉到了身边人的愤怒,秦沐歌唇畔轻轻一勾。 广袖之,她柔荑轻轻握了握容景的手。 当容景转过脸来的时候,便触到了秦沐歌清甜的浅笑。 便是这一眼,就叫容景读懂了里面的意思。 能够让秦沐歌露出这样的笑容,就代表那个人定然是要倒霉了。 容景妖冶的眸子一闪,面上露出会心一笑。 有了容景的首肯,秦沐歌心中更加有底气了。 她缓缓地松开了容景的手,在众目睽睽之,竟然是缓步走到了夏侯吴用的桌案面前。 众人都是坐着的。 如今秦沐歌走过来,居高临,那模样竟似带着几分莫明的压迫之感。 再加上刚才容景那森然一眼,叫夏侯吴用莫明的心惊惧。 “你、你要做什么?” 听着夏侯吴用那轻颤的声线,韩青峰眼底划过嘲讽。 他怪腔怪调的道,“南陵贵为天乾第一强国,秦三小姐也是未央王妃,若是连一句玩笑话都开不起,实在是有失大国颜面。” 望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个大男人,秦沐歌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清丽的声线紧接着响起,“正是因为南陵是天乾第一强国,所以作为未央王妃的本宫,才会亲自出面来替六皇子和青峰太子解惑。若是王爷出面,未免有些欺压你们之嫌。谁都知道南陵与北韩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们不想落人口实。” 秦沐歌一番话条理清晰,却又一针见血。 那字里行间,不但斥责了他们两个大男人欺负她一个弱女子的事实,还将南陵与北韩的战争搬上了台面。 那场持续三年之久的战役,天乾众人都知道,是以北韩败北而告终的。 秦沐歌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就是为了警告韩青峰。 不管怎么样,你们北韩都是南陵的手败将! 南陵文武百官不仅都在心中替秦沐歌暗暗喝彩,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西苑三黄子靳无双也是动了动眸子。 将一抹探究的目光,递向了秦沐歌。 容景优雅的站在秦沐歌的身后,望着韩青峰那张青白交加的脸,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没错,这才是自己认识的秦沐歌。 不畏强权,骄傲自信,张狂不已。 这样的她,耀眼夺目。 那光芒,足以叫天乾的任何一个美人儿汗颜。 这些人见识还是浅薄了些。 难道他们来洛阳之前,都没有打听过么? 如今洛阳的街头巷尾,都流传着一句,“得罪谁也别得罪未央王妃秦沐歌”的话么? 今个儿落在自家小媳妇儿的手里,他们自求多福吧! “你……” 韩青峰头一次被一个女人堵的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那夏侯吴用见秦沐歌这般态度,容景也没出面制止,面上不由怒意横生。 那矛头一转,又对上了容景。 “王爷,一个女人怎么能如此张狂,男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多嘴了?王爷你若是不管管……” 望着夏侯吴用脸上那颤抖着的横肉,容景不悦的打断了他的话头。 “本殿的女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还轮不到六皇子来教!” 这明显袒护的话语,将夏侯吴用哽的一愣。 那张肥肉横生的脸上一阵青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倒是秦沐歌倾身上前,双手好无规矩地撑在他面前的桌案之上。 “刚才六皇子不是好奇我的容貌么?那今日本宫必然要尽地主之谊,让六皇子看清楚了再走。” 说着这话,秦沐歌素手一扬,缓缓的将面前的珠帘给撩开了…… 一张艳丽的脸顿时出现在了夏侯吴用的面前。 平日的秦沐歌肌肤原就吹弹可破,再加上她不施粉黛,那五官的确是显得平凡无奇了些。 可如今,连翘替她画上了艳丽的妆。 那双深邃又清澈的眸子就像是点睛之笔,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极其漂亮的眸子之上。 她虽然不是极致的艳丽,但是却是如同仙子一般的迷离优雅。 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贵气质,叫人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一时间,这别具风味的风情,叫夏侯吴用看愣了。 几乎是一秒,他意识的开口,“你是仙女吗?” 捕捉到了他这一瞬间的失神,秦沐歌眼底划过一抹冷光。 那素手缓缓放之后,眼底的冷光亦是敛去。 那张艳丽的小脸上重新浮起清甜的笑意。 她优雅的转过身,透过珠帘看向容景。 “依照六皇子的表现来看,应该是还算满意的。” “仙、仙女……” 夏侯吴用在秦沐歌转身的那一刹那,周身一颤。 再看他的脸,已然是口眼歪斜。 那哈喇子也是顺着嘴角滑,落在胸襟之上。 但是那眼底对于秦沐歌的痴迷却没有褪去分毫。 就在秦沐歌乖巧的窝进容景怀中的时候,夏侯吴用双眸里面瞬间透出绿光。 那扭曲的五官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他如同野兽一般,朝着秦沐歌那边就扑了过去。 “仙女姐姐,不要怕,我来保护你。” 面前的桌案被他粗鲁的动作一给掀翻了。 那杯子盘子也是“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周围那些宫娥亦是被他可怖的动作吓得魂魄散,四散逃开。 很明显的,那位六皇子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魔症了。 竟然将他们的冠世美人未央王当成了怪兽,而将他们的未央王妃当成了仙女。 而此时,秦沐歌亦是配合的缩到了容景的怀中。 那艳丽的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惧和害怕。 明显的,是被这位东庸六皇子的疯子行为给吓到了。“王爷,六皇子是不是疯了,我好怕!” 听到秦沐歌这软糯的声线,即便是知道她在做戏,容景也只能是十分顺从的护着她哄道,“别怕,父皇会替我们做主的。” 说完这话,容景抬起眸子,用求助的目光望向皇帝。 瞧着夏侯吴用那孟浪又粗鲁的动作,又接受到了自己宝贝儿子那幽怨的目光,陵帝的怒意更是找到了发泄口。 他当即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之上,将那些杯盏震得清脆直响。 “来人啊,还不赶紧将六皇子给我抓起来。” 那些护卫早就想动手了,只是碍于现场大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 再加上各国的使臣都在,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们压根儿就不敢动。 如今有皇帝的命令,又瞧见秦沐歌那瑟瑟发抖的样子,顿时大伙儿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蜂拥而上。 那夏侯吴用原本就是个无用之人,不出一会儿便叫那些力大无穷的护卫给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双目赤红,挣扎着想要朝着秦沐歌那边爬过去。 “仙、仙女姐姐……” 陵帝嫌恶的望着夏侯吴用,只觉得满腔怒意不得发泄。 早就听说这个六皇子荒淫无道。 如今在自己宝贝儿子的婚礼之上,竟然敢出言轻薄自己的儿媳妇…… 这简直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底。 “赶紧把人给我带去,叫御医好好给朕诊治!” 那“诊治”二字被陵帝有意的咬重了两分。 那些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当心领神会,将夏侯吴用给拖了出去。 按道理来说,自己的婚宴被闹到了这个地步,但凡是个女子就会觉得委屈不已。 但在众人将目光投向秦沐歌的时候,却见她一脸处变不惊的淡然。 这会儿正恭恭敬敬地朝着陵帝谢恩呢! “多谢皇上替沐歌做主。” 这声音这态度不似刚才那般强硬,反倒是规规矩矩的柔顺。 这一幕,更是叫陵帝瞧着身心通畅。 刚才秦沐歌的表现是极好的。 在男人不能出面的时候,站了出来,狠狠地抽了北韩和东庸的嘴巴。 如今南陵待客周到,北韩和东庸反倒是成了无礼的那一方了。 陵帝心中,不免又对自己这个儿媳妇满意了几分。 他大手虚虚一抬,朗声道,“怎么还叫我皇上,是不是应该改口了?” 秦沐歌一愣,有些羞涩的看了容景一眼。 见容景面色柔和的点头,她这才羞不自胜的道了一句,“多谢父皇。” “哈哈,好,好啊!” 陵帝被秦沐歌这一番小女人的摸样儿逗乐了。 没错,在外人面前,秦沐歌就该是那么强势。 但是在自己和儿子面前,她就应该如此乖顺。 众人瞧着这对新人的互动,眼中又是嫉妒又是忿恨。 而坐在侧位之上的西苑太子靳无双,此刻的目光已然是全部都落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今日他低调出行,虽然带着妹妹一并来到这南陵,但是却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风浪。 这,从她妹妹连喜宴都没有参加就能瞧出来。 刚才,别人或许会以为夏侯吴用是因为饮酒过多,又叫秦沐歌的美貌给惊住了,这才发了狂。 可他靳无双就坐在夏侯吴用的身侧,却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分明就是秦沐歌趁着夏侯吴用失神的那一瞬间,从指缝中弹出了一根极细的银针。 若非他有多年的武功功底,也断然不会发现,那银针准确的没入他的宫劳穴。 只有懂得医术的人才知道,那个穴位受到过度的刺激,是能够使人精神失常,行为怪异,甚至是口眼歪斜的。 而夏侯吴用发作时,正是表现出了这些症状。 “秦沐歌是么,有意思!” 此刻的靳无双正慵懒地喝着酒。 一双的深邃眸子静静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一身散漫的姿态,有如沉睡的野兽。 他身着玄黑色衣袍,衣上无多余缀饰,仅在腰上系了条绣着龙纹的腰带。 玄黑色衣袍半开,露出古铜的肌肤。 及肩长发随意披散,那面容虽比不上容景的俊美,却如刀刻般刚硬深邃。 周身的气势慵懒却张狂,隐含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跟在一旁的小厮似乎看到了靳无双眼底的亮色。 顺着太子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一身喜服的秦沐歌身上。 若是叫公主瞧见了太子爷这般模样,恐怕眼珠子都要掉出去了吧。 “朕的媳妇儿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陵帝哈哈一笑,扬手示意礼部职官继续将未完成的礼仪进行去。 那礼部职官担心受怕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才刚刚调到礼部没多久。 这是第一次接手如此重大的仪式。 可偏偏,却又遇到如此棘手的事件。 约莫未央王这场喜事办来,他也就只剩半条命了。 就在他心中默默祈祷不要再出任何状况的时候,却听到人群之中传来了一阵高亢凄厉的声音。 “相府三小姐秦沐歌到底是巾帼不让须眉,还是以犯上,犯了欺君之罪,还望皇上圣裁!” 这突如其来的凄厉声线在人群之中炸开。 犹如在平静的水面投去一枚巨石,瞬间激起了千万浪花。 秦沐歌和容景亦是不约而同的回过头去。 只见一袭红衣胜血的秦暖心,正决然而立,面上挂着诡异森然的冷笑…… 176 得罪谁也别得罪秦沐歌(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77 秦沐歌露出真容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77 秦沐歌露出真容 177 秦暖心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水面投巨石。 一时间,惊起千层浪钤。 大伙儿都知道秦暖心是“洛阳明珠”,更是洛阳少女的典范洽。 她温文尔雅,她知书达理,甚至有许许多多的少女都将之奉为榜样。 可就是这样一位识大体的少女,竟然在三妹大婚之时,抛出那样一番言论。 欺君罔上,那可是掉脑袋的死罪啊! 她怎么敢这样信口开河? 倒是一直在旁边观礼的秦振刚在听到秦暖心那一番话之后,那张沧桑的脸上,瞬间露出震怒之色。 “暖心,皇上面前,你怎么能信口开河?赶紧跟我走!” 他快步走到了秦暖心的面前,一把便攥住了她的手腕。 那铁一般的手紧紧扣住秦暖心,作势便将她往外面带。 秦暖心只是一介女流,更何况秦振刚解了蛊毒之后,恢复了往日的武功,手腕上的力道十分,拖的秦暖心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办法反抗。 自从素云夫人死了之后,她日日夜夜忍耐着。 恨不得能够吃秦沐歌的肉,喝她的血。 好容易等到了今日,能够在大庭广众之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她秦暖心怎么能容许自己错过? “爹,你放开我。秦沐歌那个小贱人她到底是谁,你心中比我还要清楚,你不能包庇她,你不能这样对我!” 秦暖心声嘶力竭的喊着。 不过依旧没有能够让秦振刚脚的动作慢来分毫。 秦暖心此刻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是她唯一能够扳倒秦沐歌的机会。 若是秦沐歌那个贱人死了,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靠近容景,成为未央王妃; 可若是错过了今日,等到容景和秦沐歌两个人生米煮成熟饭,那一切都晚了! 想到了这里,秦暖心瞪着赤红的双眸,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到了秦振刚的面前,在他手腕处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一口几乎要要掉秦振刚半块肉。 鲜红的血顿时就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唇齿。 秦振刚亦是条件反射的挥开手去。 那力道不小,更是将秦暖心带的重重的摔到在地上。 秦暖心眼瞅着挣脱了秦振刚的束缚,也顾不上摔的有多疼,连滚带爬地便朝着皇帝和皇后扑了过去。 只不过,在她奔到台阶前面的时候,却被几个侍卫用长矛给隔挡开了。 “皇上,皇后,请您们一定要听暖心一句话啊!” 秦暖心一边着急的回头看了一眼正朝着这边追过来的秦振刚,一边哭喊着。 “秦暖心,还不给我闭嘴!” 秦振刚似乎猜到了秦暖心想要说什么,一时间那张沧桑的脸涨得一片青紫。 若非她是自己亲生女儿,就凭着这些年她暗地里坐的那些事情,已经足够自己好好教训她一番了。 可是他万万没料到,秦暖心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而且,还是那一副势要与秦沐歌同归于尽的模样。 难不成…… 素云在临死前,已经将那个东西交给她了? 否则她不可能这么肯定的说出那番话来。 眼看着秦振刚就要走到自己身后,秦暖心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疯了一般的想要越过面前架起来的长矛,凄厉的朝着陵帝那边呼喊道,“皇上,皇后娘娘,你们面前的这个新娘根本就不是秦沐歌,她是一个骗子。你们绝对不能让一个野种欺骗了王爷呀!” 秦暖心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就连秦沐歌的脸上,也是惊起了一抹淡淡的涟漪。 那一双清眸静静的望着秦暖心,似乎她压根儿就不是这次事件的主角一般。 倒是立在她身侧容景,那张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因为此刻的秦沐歌太过于平静,平静到让他心中漾起了一抹不安。 秦振刚这会儿刚好走到了秦暖心的身边,正要将她拖出去的时候,却听见主位之上的陵帝不悦的开口。 “秦相,你这是做什么?” 秦振刚猛的一震,面上瞬间浮起了一抹颓败之色。 若是陵帝开口,就代表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 只是…… 自己的宝贝女儿是否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呢? 那带着慈爱的目光不舍的从秦沐歌身上扫过,最终他还是妥协的松开了秦暖心的手。 “启禀皇上,微臣唐突了。” “刚才你说秦沐歌欺君罔上,是个骗子?” 陵帝粗矿的声线里面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之感。 不管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秦暖心在此时此刻拿到这个台面上来说,就是一个极其错误且打脸的决定。 可如今事情已然发生。 现场不但有南陵的文武百官,甚至连别国的太子、皇子都看着,想躲也未必能够躲的过去。 秦暖心望着身边颓然的秦振刚,终于松了一口气。 再抬头的时候,发现陵帝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那如同猛虎山一般的凶恶眼神,里面似乎带着警告,叫秦暖心心头发颤。 但是,这一次,就算是死,她也绝对不会再让秦沐歌好过。 秦暖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面上的神情终于恢复了正常。 褪去了刚才的疯狂,如今的她亭亭玉立,与传闻中的那位知书达理的“洛阳明珠”如出一辙。 不过越是这样,越是在人们心中形成了反差。 没有想到,“洛阳明珠”也是个那般善变,且表里不一的人呢! 不过,此刻的秦暖心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别的? 现在的她,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置秦沐歌于死地。 “皇上,前些日子我娘亲被秦沐歌的毒计所害,死于非命。临死前,她交了一样东西给我,那个东西里面藏着秦沐歌所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就是因为她害怕那些秘密泄露,所以才会设计害死我娘亲!” 秦暖心说着这话,眼眶便泛起了红色。 陵帝自然不会轻信秦暖心的片面之词。 不过,既然她能够说出这番话,就代表她的确是有证据的。 “那照你那么说,秦沐歌想要隐藏什么秘密?” 秦暖心美眸眯了眯,里面划过一抹恶毒之色。 她缓缓的站起了身子,转身朝着秦沐歌那边走了过去。 此刻的秦沐歌已然是将挡在面庞前面的珠帘全部都揽在了耳畔。 那张艳丽的小脸暴露在空气之中,也落入了秦暖心的视线之内。 “大家好好看清楚,站在你们面前的秦沐歌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秦沐歌。她——不过是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骗子罢了!” 秦暖心素手一抬,右手毫不客气的指上了秦沐歌的面颊。 这一番话说完,众人更是惊诧万分。 就连秦沐歌本人,面上亦是露出了诧异。 她意识的回头看了容景一眼,虽然不知道是为何,但她就是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他。 不过,意料之中的震惊和震怒没有出现。 容景的面上,依旧是百年不变的妖娆。 那双桃花眼底,亦是浓的化不开的迷蒙…… 怎么回事? 容景竟然没有看她,他竟然将目光挪开了? 仿佛是感觉到了秦沐歌表情的松动,秦暖心更是盛气凌人,“秦沐歌,你耳朵后边有一颗粉红色的肉痣,没错吧?” “那就是能够让你露出真面目的机关!” 秦暖心将这些话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那张绝美的脸上因为厌恶而变得狰狞可怖,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秦沐歌,这么多年,你活在那张面具之,用你那张无辜的脸欺骗着所有人。甚至还欺骗了王爷的感情,让他娶你。你就是个臭不要脸的贱人,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 那个“种”字还没来及说出口,秦暖心只觉得迎面而来一股强大的内力,猛烈的袭上了她的胸口。 一阵尖锐的痛感瞬间从她的胸口扩散到了四肢百骸。 秦暖心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叫一股巨大的力道打的横了出去。 她两眼发黑,喉头一甜,狠狠的喷出了两口血去。 最终,砸落在了北韩太子韩青峰的桌案之上。 随着“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她连人带桌子都打翻在了地上。 她痛苦的低吟声从喉间溢出,在这静谧的喜堂里面显得格外诡异…… 刚才大伙儿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 就在秦暖心辱骂秦沐歌的时候,是容景出的手。 那凛冽的掌风带着十足的力道,生生将秦暖心给打了出去。 再看此刻的容景,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可怖的阴鸷之气。 那双桃花眼里面似乎要卷起惊涛骇浪,仿佛随时都能够将天地万物给吞噬了去…… “秦暖心辱骂未央王妃,拖出去斩了。” 容景淡淡的抬起了眸子,语气里面是风轻云淡。 仿佛刚才的出手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也是容景这一番话,叫迷迷糊糊的秦暖心猛的就回过神来。 她口吐鲜血,不敢置信的望着容景那冷若冰霜的模样。 虚弱的声音从喉间溢出,“不、不可能、殿,你怎么、怎么可以……” 倒是韩青峰,这会儿望着秦暖心,眼底划过嘲讽。 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消受美人恩呢? 天的女人都不过如此! 不过,今日你秦暖心遇到我韩青峰,算你走运! “王爷,您这样,只会让众人认为你们做贼心虚,不敢承认这是个事实而已。” 韩青峰动了动眸子,优雅的将秦暖心给搀扶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那温柔的目光落在秦暖心的身上,几乎让她产生了一丝诡异的错觉。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这娇滴滴的洛阳明珠,王爷可当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呀!” 一直就安静着的靳无双,此刻亦是抬起了眸子。 西苑和北韩两位太子,竟然是默契且统一的站到了秦暖心那一边。 “韩太子说的没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爷对一个弱女子出手,莫非是为了掩饰王妃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如今两国的太子都开了口,似乎是想要还事情一个公道。 就连南陵的文武百官亦是蠢蠢欲动,对秦沐歌投去了狐疑的目光。 从秦暖心闹起来开始,作为事件女主角的秦沐歌却一直就没有任何反应。 这与之前面对夏侯吴用时候的强势完全不一样。 正是这突如其来的反差,叫众人心中疑窦更深。 如果秦暖心说的不是事实,那她秦沐歌为何不出来替自己辩解一番? 还是说,她压根儿就哑口无言? “秦暖心,你可知道,若你所言有半句假话,那就不是欺君罔上那么简单。即便是整个丞相府,也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你明白了吗?” 陵帝扛不住从各方而来的压力,铁青着一张脸质望着瘫软在长椅之上的秦暖心。 如今秦暖心受了重伤,几乎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激烈的喘着粗气,似乎是想要费劲全力从怀中摸出什么东西来。 只是她似乎力道不够,半响之后,一卷老旧的小卷轴才顺着她的动作从怀里滑落了出去。 殿前的太监管事眼疾手快的上前,将那卷轴拾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的送到了陵帝的面前。 陵帝带着满腹的狐疑,将那袖珍卷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去…… 如同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卷轴。 字里行间,越是往看去,陵帝那张儒雅俊颜更是铁青一片。 在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已然是怒火中烧。 “秦振刚,秦沐歌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女儿?还有,玉麒麟到底是什么人?” 此刻的陵帝双眸似要喷出火来。 鹰眼里面带着极致的愤怒,几乎要将秦振刚撕裂。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沐歌却是突然开了腔。 “容景……” 这清亮的声线,带着平日不曾有过的轻柔,落在容景的心头。 他动了动眸子,敛去了周身的暴怒,柔和的看向了秦沐歌。 面前的这个女子非但不蠢,还可以说是极其聪慧的。 刚才秦暖心那一番话,一定是给了她什么启示。 她,一定是猜到了什么。 没错,一直沉默着的秦沐歌刚才一直就在脑海里面搜寻有关秦暖心那些话的根据。 每当容景替自己过内力,缓解眼部疲劳的时候,她的眼角就会出现两道细纹……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都在暗示着一个昭然若揭的现实。 “小沐沐,若是你不想,整个天乾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命令你。” 望着秦沐歌那倔强清冷的模样,容景有些心疼。 不过秦沐歌却只是淡淡的摇头,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向他,带着祈求和不安。 “景,你知道要怎么做。” 容景俊眉一蹙,面上露出迟疑。 秦沐歌身上的秘密,压根儿就不是露出最真实的自己就能解决的。 那张脸若是露出来,整个天乾都将会陷入一场始料未及的斗乱。 当初的不死岛上的神仙石上面,有关于这个的记载。 天乾是否斗乱,他容景的确不在乎。 但是,若是那张脸会让秦沐歌陷入危险。 即便是再艳丽,他也不愿意。 “小沐沐,你想清楚了?” 容景斟酌了一番,最后还是没有将这严重的后果告诉秦沐歌的打算。 只要她愿意,他就会完全无条件的支持。 至于那些危险,就有他一个人来承担。 众人似乎听出了秦沐歌话里面所含着的意思,一时间心中具是震惊。 莫非,这位未央王和丞相府的三小姐早就知晓此事了? 陵帝看到容景的反应也是震怒不已。 他面色铁青,“未央,一国之王妃,绝对不是可以儿戏之事,若秦沐歌当真敢欺君罔上,那这个后果她就必须要承担!” 只是容景却像是压根儿就没有听到陵帝的暴怒呵斥一般。 那双桃花眼里面含着丝丝柔情,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秦沐歌动了动身子,转身看向了居高临的陵帝。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震怒,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叫她心生惊惧。 “事已至此,我秦沐歌只能说一句,不管我是不是戴着人皮面具,那都仅仅关乎于未央王一个人。” 顿了顿,她才将语气放得略微柔和了一些。 “除了他意外,你们没有任何一人有资格定我的罪!” 秦沐歌一席话惊世骇俗,张狂自大,更是叫文武百官听得目瞪口呆。 靳无双那双鹰眸闪了闪,面上露出深深的兴致。 那有着强烈占有欲的幽绿目光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就像是看中了猎物的豹子,蓄势待发。 容景桃花眼里微光忽闪。 秦沐歌知道,他是应承了。 容景缓缓抬手,修长白皙的指尖凝聚上了些许内力。 缓缓的覆上了秦沐歌的双眸…… 一时间,秦沐歌只觉得有一股微暖的内力,透过肌肤传递到了自己的眼眸之上。 众人屏着气息,紧张的望着容景手上的动作。 因为隔着珠帘,别人或许没有看到,但是近在眼前的容景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在自己掌心的内力缓缓释放出去之后,秦沐歌的脸上果然是出现了变化。 从眼角开始,她面上的肌肤开始慢慢的出现了纹路。 从细微到逐渐明显…… 从年轻少女到苍苍妇人…… 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眼前的秦沐歌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可怖的蜕变。 想到了秦暖心刚才所言,容景指尖动了动,朝着她耳后挪了过去。 那个粉色的痣与自己脸上的那颗泪痣相差无几。 指尖触上那颗小痣,他暗暗发力。 那颗粉色的泪痣受热过度。 只听得一声极其细微的“噗”响,那颗泪痣便消失于无形。 而在此之后,秦沐歌面上的面皮以一种极快速度开始向滑落…… 最后彻底的从她的脸上掉落了去。 弥散在了半空中,不剩半点粉末。 在秦沐歌掩藏了十几年的容颜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时,就连素来以“冠世美人”著称的容景也是禁不住微微一窒。 嫣唇轻扬,秦沐歌淡淡扬眸。 不施胭脂的小脸白里透红,长长的睫羽轻眨着,如蝶般淡淡挑动人心。 她的美是轻灵的,不染一丝俗尘味。 一袭大红色色的衣裳衬出姣美的身段,些微发丝落于颊畔。 而那双杏眸儿则漾着动人摄魄,淡淡的敏锐微闪,却于一瞬间又归于柔媚,无害的模样娇弱动人。 这是容景第一次见到秦沐歌的真容。 虽然已然是在画中见过这张脸无数次,但看到真人之后,却更觉动人心魄。 玉麒麟的美貌,在十几年前震惊了整个天乾大陆。 可以想象,她的女儿也断不会是什么凡物。 可容景没想到亲眼看到远比想象的还让人震撼。 她们母女两人眉眼之间有五六分的相似。 但秦沐歌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美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脱俗的气质不染一丝凡尘。 而此刻她淡淡的抬眸,看向容景的时候,那双清澈妖娆的眸子里面只有他一人。 突然有这么一瞬间,容景想永远都不掀开这个珠帘。 因为,他不想让这绝美艳丽脸蛋儿叫旁人给觊觎了。 见容景怔怔的待在原地,目光里面的痴迷叫秦沐歌耳根微热。 这会儿她是瞧不见自己真容的。 素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抚上脸庞,她压低的声线。 “怎么,很难看么?” 还不等容景回答,一直在一边等候着的人群中便爆发了一阵激烈的讨论。 “万万没想到,这位相府三小姐果真是带着人皮面具啊!” “她竟然用这种办法欺骗我们王爷,简直无耻至极!” “就是,太可耻了。幸亏礼还没有成,否则我们王爷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 听着耳边众人暴怒的反应,瘫坐在软椅之上的秦暖心终于满足的露出一抹笑意。 秦沐歌一定是丑到了人神共愤,所以才会带上人皮面具的吧? 可那又如何? 就算是戴上面具,她也是一样的难看。 如今拿面具,更是坐实了那无盐丑女的名号。 到时候,看看未央王还会不会看上你这个丑八怪! 想到这里,秦暖心差点要笑出声来。 她的手缓缓的朝着怀里摸了过去,似乎是给秦沐歌来上最后一击。 那块石头…… 只是,那块石头才刚刚露出一个角,便叫她身侧的韩青峰给瞧见了。 韩青峰一见那石头,眸光陡然一亮,心中大震。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把便按住了秦暖心的动作。 秦暖心突然被人扼制住,狐疑且痛苦的抬眸,看向韩青峰。 “你、你要做什么?” 好在这会儿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秦沐歌给吸引了过去,压根儿就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到这边来。 韩青峰压低了声线,凑到了秦暖心的耳边,“应该是我问你,你要做什么?” 秦暖心费力的吸了一口气,冷笑道。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么,我要秦沐歌死,我要她永世不得翻身。” 说罢,秦暖心又作势要将那石头拿出来。 可是韩青峰却是再一次将她的动作按住。 “有容景在,你根本就动不了她。而且,这场喜事依旧会有条不紊的进行。至于你,你以为做了这样的事情,你还能活着离开吗?” 韩青峰的话,像是重锤砸在秦暖心的胸口,叫她生生的又喷出一口血去。 “你……”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果你愿意听我的,我不但让你当上北韩太子侧妃,还保你此次平安无事!有北韩在你身后,难道你还怕报不了仇?” 秦暖心一愣,似乎没有料到事情竟然护突变到这个地步。 韩青峰那双狐狸一般的眸子里面藏着算计。 但是,现在的她还有选择吗? 177 秦沐歌露出真容 言情海 正文 178 红烛帐暖葵水夜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78 红烛帐暖葵水夜 178、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秦暖心艰难的睁开的韩青峰的手,有些吃力的护着怀中的那块石头。 韩青峰嘴角一咧,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钤。 他身子稍微一侧,朝着一旁一让洽。 秦暖心抬眼望去,只见秦沐歌正面对着众人。 那清丽的声线缓缓想起,“既然大伙儿想看看我的真容,那就睁大眼睛看看清楚。” 说罢这话,秦沐歌素手一扬。 那遮挡在珠帘面的脸终于是清清楚楚的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而秦暖心也是瞳孔一缩,几乎要将眼珠子都瞪了出去。 此刻的秦沐歌褪去了平日的平凡无奇,展现出了惊人的美貌。 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纯真无邪的精致纯美的五官…… 像百花精灵一般的纯洁,又带着一丝柔若无骨的妖娆。 此刻的秦沐歌模样慵懒,唇角总是扬着轻漫笑容。 微闪黑眸偶尔闪着一丝邪气,如狡黠的狐狸,让人防不设防。 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被称之为“无盐丑女”的秦沐歌? 就凭着这副容颜,这通身的气质,别说是“洛阳明珠”秦暖心,就连当初的如姬小主也是望尘莫及…… 而此刻的她站在容景身边…… 一个妖娆娇媚,一个高贵绝美。 那场景就如同天造地设,美丽绝伦。 “怎么、怎么可能?” 秦暖心疯了一般地想要站起身来,可胸口的剧痛和燎原的嫉妒之火叫她又吐出两口血来。 她双目赤红,不敢置信的望着秦沐歌,“她、她怎么可能会……” 倒是秦沐歌这会儿一双清眸里面含着冷冽。 她一步步的朝着秦暖心那边走了过去,目光犹如冰封了的利刃。 “大姐,沐歌面上的人皮面具,亦是今日由你揭发,我才知道的。” 说着,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若说欺君罔上,那沐歌与你和素云夫人相较,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 “你……”秦暖心不敢置信的望着秦沐歌。 如今自己的娘亲死了,这个贱女人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吗? “秦沐歌,你敢胡说八道……我——” 秦沐歌脚步寸寸逼进,毫不客气。 “你要如何?是不是还会像数年前那样,处处抹黑我。甚至以闵亲王世子的身份伪造书信,将我骗到山崖然后推去?” “我、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 秦暖心突然被人踩住了痛脚,惊慌失措的连忙否认。 秦沐歌那张冷冽的小脸之上,却满是嘲讽和冷意。 “再说欺君罔上,明显我戴着人皮面具这件事,大姐比我要先知道。而你却一直不说,却在我与未央王大婚之日,当着文武百官,甚至是别国皇子的面前捅出来……这才是真真的欺君罔上,大不敬!” 秦沐歌字字铿锵,每一句话都如同铁锤砸在了秦暖心的心口之上,叫她整张脸都灰败一片。 同一时间,那些文武百官的目光亦是被秦沐歌吸引了过去。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绝美的人儿。 也只有这样的秦沐歌,才足够配得上他们的未央王了! 听着人群中那一阵阵到抽气的声音,秦暖心终于是彻底的陷入了绝望。 韩青峰虽然也是被秦沐歌的美貌给惊住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却另有其事…… 他嘴角微扬,凑到了秦暖心的身侧,低语道,“如今,这个理由够了么?” 如今的秦暖心犹如五雷轰顶。 此刻的自己,站在秦沐歌的面前,就像是尘土里面卑微的蝼蚁。 连将自己与她放在一个水平面上去比较,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 见到了这样的秦沐歌,容景怎么可能还会多看自己一眼? 想到这里,秦暖心更是五脏俱焚,差点就要这样昏死过去。 “秦大小姐,你的内伤很重,若不及时救治,恐怕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再无回天之力了!” 秦暖心一愣,错愕的抬头望向了韩青峰。 那双赤红的眸子里面有不甘,但是更多的却是仇恨和妒火。 不过是片刻的犹豫之后,秦暖心便松了口。 她虚弱的道,“那就有劳韩太子了……” 听到秦暖心这么说,韩青峰嘴角一勾,面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那粗糙的指尖轻轻划过秦暖心光洁无瑕的巴,面上露出暧昧的笑容,“果然是个识时务的。” 听到韩青峰这轻浮的话语,感受着他无礼的动作,秦暖心只觉得整个天都要崩塌了去。 那一阵锥心刺骨的痛意袭来—— 她两眼一黑,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秦暖心的晕倒,总算是将众人的注意力从秦沐歌那张绝美的容颜上面吸引了过来。 陵帝似乎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上来。 如今,秦暖心揭发了秦沐歌欺君罔上的事情,却没有料到,竟然是被秦沐歌倒打一耙。 正当他烦恼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理秦暖心的时候,却见北韩太子韩青峰一把将秦暖心打横抱了起来。 陵帝面色一变。 “陛,如今秦大小姐身受重伤,再不救治,恐怕回天无力了。” 韩青峰面色柔和的开口,“今日是未央王大婚之日,相信陵帝和陵后都不愿意闹出人命吧?” 没错,韩青峰就是在赌。 赌陵帝和陵后对容景的宠溺。 因为容景的婚礼大赦天,绝对也不可能让一个秦暖心毁了这场婚礼。 陵帝听了这话,意识的朝着身边的陵后看了一眼。 陵后如今面色凝重,广袖一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片刻的犹疑之后,她才起身跪倒了陵帝的脚边。 “皇上,今日未央大婚,实在不宜闹出人命。” 听到皇后这么说,陵帝面色一缓。 他心中也知道容景对秦沐歌的心思。 而且,今日秦沐歌的表现实在是深得他的心。 更何况,不知者无罪。 就如同秦沐歌说的那样—— 若说欺君罔上,比秦沐歌先知道这事的秦暖心非但没有在私底解决,反而闹到了喜堂之上,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陵帝清了清嗓子,向秦沐歌和容景两个人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目光。 “既然韩太子这么说,那朕就饶秦暖心一命。就请韩太子带她去诊治吧!” 韩青峰颔首谢恩。 不过当他抱着秦暖心走到容景与秦沐歌身侧的时候,脚的步子却是顿了顿。 薄唇微微一掀,吐出几个字来,“山水有相逢,早晚你会栽在我手里。” 不过他这一番信心十足的威胁,非但没有叫容景变色,反而是换来了他一声不屑的轻嗤。 “那本殿拭目以待。” “哼!” 韩青峰紧了紧手上的秦暖心。 容景,你现在就得瑟吧! 不久之后,你就会为今日羞辱本太子之事付出代价! 韩青峰抱着秦暖心离开,终于是将这一场闹剧划上了一个句号。 而那位新上任的礼部职官已然是被这一场场接连不断的变故吓得两股战战。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深红色的官服里面—— 中衣已然是全部湿透了。 连翘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一连串的惊变,还有自家小姐突然展露的天颜,叫她整个颗心犹如竹篮打水一般,七上八的。 “喂,小妮子,你握够了没?” 苏牧突如其来的一声冷斥,叫连翘突然就回了神。 她低头一看,俏脸顿时涨的通红。 原来刚才她太过于紧张,竟然是无意识的抓住了苏牧的手。 这会儿见苏牧一脸嫌弃,她忙不得的将手一扔。 也是好不认输的嫌弃的在身上擦了擦。 苏牧无可奈何的翻了一个白眼,望着自己被握的泛红的手,无趣的摇头。 跟在自家爷的身边,这种前一秒天堂,一秒地狱的感觉他苏牧早就已经习惯了。 虽然每次爷给的感觉都很刺激,但结果却永远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有条不紊的掌控在他的手心。 就像现在这样…… 当所有人都被秦沐歌这天翻地覆的变化惊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容景却是一脸淡淡的替秦沐歌扶了扶歪了的发簪。 而后,又是淡定自若地牵着她的手,走到了陵帝和陵后的面前。 事到如今,就连陵帝和陵后都有些摸不着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了。 这场婚事闹了这么久,到底还能不能、可不可以继续去? 半响的静默之后,容景终于是抬起了慵懒的眸子,扫了一眼身侧的礼部职官。 那一眼如同千年雪山上的冰封,几乎要将人的血液凝固。 那新上任的职官被这一眼瞪得双腿一软,登时就跪倒在了地上。 容景高挺的鼻尖溢出一声冷哼,“这位大人是不是还没成亲?” 那职官周身一颤,惊惧的抬起头,似乎不明白容景为何会这么问。 不过害怕归害怕,他还是战战兢兢的立刻回道,“回王爷话,卑职还未娶亲。” 容景妖冶的眼角微微一抬,恍然大悟的开口。 “原来大人还没娶亲呢,难怪这么心急的就脚软了。莫不是看见本殿的礼还未成,你想替本殿跪完这最后一步?” 容景的话看似调笑,但那职官却是听的如同追命魔咒。 这王爷明显就是对自己不满了。 殿是想赶紧将礼成了呢! 总算是摸清楚了这位性格变幻无常的王爷的心思,那职官连忙磕了两个头,连连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说完这话,那个职官便快的爬了起来。 一个眼神,喜堂里面的乐器再一次响了起来。 容景刚才的那番话带着几分调侃; 再加上这悠扬的乐声起; 似乎也将这喜堂里面原本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一些机灵的官员也开始附和着道。 “就是,刘大人,赶紧让王爷和王妃将礼成了呀!” 那刘大人更是求之不得。 他连忙清了清嗓子,扬起了音调,中气十足的唱道。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容景薄唇微微一扯,广袖之的手将秦沐歌的小手紧了紧。 秦沐歌就抬头看他。 触目的竟是一双柔得出水来的眸子。 纯净里带着甜甜的温柔,妖艳中带着丝深沉。 华美如珍贵的宝石,幽深如潭,又如急流中卷起的旋窝。 一望进去,便似要将她吞没一般。 四目一触便交织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见二人眉来眼去的,连拜堂都忘记了,刘大人更是急的几乎要吐血。他别扭的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线提醒道。 “王爷,王妃,夫妻对拜!” 秦沐歌首先回过神来,俏脸微微一红,漾起一抹绝色的柔美。 这一拜之后,他们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 莫名其妙的,秦沐歌的脑海里面就浮现出了之前扈酒娘塞给自己的那一副小卷轴。 想到了上面那些***的场景…… 秦沐歌的脸上顿时如染上了一层红霞,娇美如桃,灼灼夺目。 而面对秦沐歌的羞涩,容景脸上毫不在乎,只是浅笑着拉着秦沐歌的手。 两人一拜,再抬首的时候,两张绝世艳丽的脸相互对望着,目光粘在一起就分不开了,早忘了要说什么。 “礼成!” 在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刘大人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 有了这次的历练,往后不管是再大的场面,他一个人也足够应付了。 酒过三巡,夜幕也渐渐被拉开了。 容景被那些人拖住,直到这个时候才脱开身,打算回洞房去看看自己的美娇娘。 容景酒量并不差,可是为了让秦沐歌有一个美妙的夜晚,他还是提前吃了一颗醒酒丸。 那些喝进去的酒,有一大半都被他逼出了体外。 远远的嗅到了酒气,连翘忙不迭要进将伺候,却被容景扬手给制止了。 连翘回头,瞧见绝色无双的姑爷眸子清明,便知道他没有喝多。 她红着小脸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 在目送容景进门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将门给关上了。 容景脚步轻轻的。 因为从一进门就发现自己的小人儿已经累的靠在床头睡着了。 她脑袋侧倚在床头,脸上的珠帘已经遮挡不住那完美的容貌。 漂亮优雅的脖颈露在空气中,线条优美的延展到了胸口。 似乎等了太久,美人儿的手不满的动了动,竟有一小卷锦书从她的袖口里面滑了出来。 容景轻轻的捡了起来。 上面那一幕幕***的画面落在他的眼底,刺激着他被酒精带动起来的神经。 他弯腰将秦沐歌一把抱了起来,走到桌前。 这突然腾空的感觉,总算将秦沐歌吓醒了。 原本因为惊醒而泛起的冷意,在嗅到了来人身上熟悉的龙涎香之后,陡然就褪去了。 她涨红了脸望着容景,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害怕。 “等久了吧?” 容景轻声低哄。 他将秦沐歌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 那歆长的指尖捻起两个白玉盏杯,给两个人倒了两杯酒,递给了秦沐歌一杯。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乖巧的将酒端了起来。 四目相对,里面似乎饱含着太多的情绪。 时至今日,此时此刻,容景才算是得空认认真真的打量着秦沐歌。 那美丽的小脸似乎因为酒的作用而泛着绯晕。 泛着水光的美眸瞅着他,让他的心跳微快,一股热气从皮肤窜起。 这张脸有些陌生,但是那双眸子却是极其熟悉的。 她精巧的五官弧度柔美,肌色像站了水珠的白瓷。 不抛媚眼,不卖风情,却又天生的风姿国色,夺命的吸引的气质就从骨子里散发了出来。 容景这火辣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秦沐歌身上,叫秦沐歌有些别扭的动了动身子。 从她开始清楚自己的心在哪里开始,她就毫不掩饰自己对容景的喜欢了。 以前,她会因为被容景这张妖孽的脸煞到而感到羞愧和暴躁。 但是现在,她会光明正大好不掩饰的欣赏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美景。也许是因为酒的原因,容景此刻凤眼迷离,眼里灼灼流光转。 红霞般的俊脸透出妖艳魅/惑来。 丰唇水润亮泽,泛着柔和的微光,整个人更加光彩夺目。 秦沐歌看得怔住了眼,腻在他脸上的目光就再也错不开。 心荡神移之间,感觉有流火串全身。 如此艳丽不可方物的容颜; 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更是勾魂夺魄,简直就是风情万种。 秦沐歌很没用的再次被他的美色给煞到,又怔了眼,清亮的眸子里再次呈现呆滞。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便将手中的酒杯放,捧住容景的脸蛋儿,清脆的印上了一吻。 “真好看!” 被秦沐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着了。 容景无奈又无语的咬牙,伸手就要去揪她的鼻子,宠溺的骂道:“笨蛋!” 秦沐歌咧嘴一笑,脸上红晕染开。 “以后这张脸就属于我一个人了,就算当一回笨蛋也值了。” 容景心头微微一软。 他将头埋在她怀里,鼻间闻到她幽幽的女儿清香。 这种感觉温暖而甜蜜,他贪恋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一时不愿动。 回手环抱住她的腰,在她怀里拱了拱,瓮声瓮气的道,“娘子,我们一定会幸福快乐的。” 容景窝在她怀里说的,秦沐歌没有听得清楚。 她低了头去问,“你说什么?” 容景窝在她怀里骂了声,“小笨蛋。” 随即,他又从她怀里探出头来,将她一推,指着桌上的酒道:“赶紧把交杯酒喝了。” 秦沐歌撇了撇嘴,心中嘀咕。 人们都说一孕傻三年,怎么自己个儿才刚刚成亲一晚上,就被这个大妖孽骂了好几次笨蛋了? 心中虽然腹诽,但是秦沐歌还是乖乖地举起酒杯,两个人喝了交杯酒。 怀里抱着的软香如玉的美人儿。 容景想了她多久,如今才算是真正属于了自己。 清甜一吻,借着酒劲儿,热情开始四散。 容景一把将秦沐歌抱了起来,放在桌面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秦沐歌泛红的脸蛋突然白了白,她忙伸手抵住容景的胸膛。 将脑袋靠近他的怀里,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道,“不可以……” 此刻秦沐歌的声音,听在他耳朵里却如天簌一般动人。 容景感觉一阵喉干舌燥,像团在空中动灼火,无法熄灭又找不到突破的方向…… 他是热血男儿,如今洞房花烛,怎么不想将自己的美娇娘揉入怀中? 但是他却也没有忘记,秦沐歌还没有及笄。 甚至是,连葵水都没有来。 如果这个时候强行与她发生一些什么,恐怕会伤到她的身子。 强行将心头那一股火压了去,容景小心翼翼地捧住秦沐歌的脸颊。 薄唇在上面轻轻的映上一吻之后,他才气息起伏的宽慰着怀中的人儿。 “放心,在你身子好之前,我不会动你。” 秦沐歌被他按在胸口,耳边是容景那起伏剧烈的心跳声。 莫名的,一丝感动满满从心房弥散开去。 只是那份感动还没有持续多久的时候,秦沐歌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是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秦沐歌意识的低呼一声,条件反射的抱住了容景的脖颈。 只是一瞬,容景便抱着她滚落到了床榻之上。 他双手微微弯曲,并没有让秦沐歌有一丝的不适。 秦沐歌只觉得周身一凉,她的喜服便被褪去。 如今一袭中衣,长发披肩,国色天香。 而容景亦是干脆利落的褪去长衫,将她完完全全地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线条优美的颌枕在她的颈窝子上,吸取着她身上的香气。 秦沐歌紧紧的绷着身子,有些防备的感受着身后的人儿。 今个儿实在是…… 感受着怀中人儿莫名的紧张,容景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伸手将秦沐歌扳正了过来。 四目相对,里面波光流转。 容景那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委屈。 好看的唇亦是微微一瘪,瓮声瓮气道。 “小沐沐,我说过不会碰你那边不会,你不信我么?” 秦沐歌心头微微一震。 容景这次没有用“本殿”,而是用的“我”。 一股莫名的满足弥散在心头。 她从一开始就是对容景百般信任的。 所以,容景说不会动自己,她也不会怀疑。 只是今日…… 望着秦沐歌红的有些诡异的脸蛋,还有诡异的沉默,容景心头莫名一慌。 他欺身而上,双手撑在了秦沐歌脸颊两侧。 这居高临的姿势叫秦沐歌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 那张绝美的小脸娇羞欲滴,更是惑人。 “小沐沐,你到底怎么了?” 瞧见秦沐歌不好意思的将脑袋扭向一边,容景有些心慌。 “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可以冲我发脾气,但是就是不能不理我。” 瞧见容景当真着急了,秦沐歌终于是没有办法的伸手捂住了脸颊。 那微弱的声线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容景蹙眉,将身子又放低了一些。 “小沐沐,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秦沐歌登时一张小脸涨得血红。 她一把拉遮住脸颊的双手,气鼓鼓的朝着容景吼,“人家葵水来了啦!” 吼完这句话之后,秦沐歌才睁开双眼。 恰好就瞧见了容景笑的弯弯的眼底,一抹狭促和妖娆一闪而过。 秦沐歌突然就回过了神—— 这个该死的大妖孽,他是故意的! 178 红烛帐暖葵水夜 言情海 正文 179 乖,叫我景哥哥(内含通知)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79 乖,叫我景哥哥(内含通知) “你这家伙!” 秦沐歌涨红了脸,作势就要一个翻身。 岂料她的身子还没有翻过去,容景的一双手就直接将她勾进了怀中钤。 那带着磁性的声线,在秦沐歌耳边轻轻诱/哄洽。 “小沐沐,告诉我,什么时候来的?” 容景喷出来的热气拂过秦沐歌的耳畔,叫她紧张的缩了缩脖子。 那满是磁性的声音,如同温醇的大提琴,又如同醇香的烈酒。 若平日面对容景这样的诱导,秦沐歌一定是扭头不搭理的。 许是因为刚才的交杯酒,叫她脑子也开始有些浑浊了。 再加上容景声音的诱哄,她浑浑噩噩的将脑袋埋进他怀中。 声音细弱蚊呐,“就是今个儿一早。” 话说完,秦沐歌小脸又红了几分。 她一早去浴池洗澡的时候,就觉得腹部微微有些涨疼。 一开始她也并没注意,任由连翘在一边伺候着。 可那热水将她泡的晕晕乎乎。 就在她起身的时候,身子四周的水竟然意外的被染红了。 那一丝丝的红晕随着烫热的水波四散而开。 这一幕,差点没将连翘吓晕过去。 就在她手忙脚乱嚷嚷着要请大夫的时候,秦沐歌在哄着小脸告诉连翘—— 原来是她来月事了! 连翘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 喜的是,自家小姐从小身体就不好。 盼了这么久,才总算是将第一次葵水给盼来了。 这样就代表,自家小姐可以跟姑爷…… 可是,惊的却是—— 在南陵有一个传统,女人来葵水那都是带着不祥的血煞。 甭说今日是与南陵未央王成亲,就算是换做平日…… 要是按照规矩来,自家小姐来了月事,那是压根儿就不能近王爷的身的。 听到连翘这一番说话,秦沐歌一张小脸登时就沉了来。 来葵水是每个女人必然逃脱不了的经历。 若一个男人因为这样,甚至连亲都不愿意成,那她秦沐歌也没有嫁的必要了。 所以,从刚才开始自己亲口将来葵水的事情告诉容景的时候…… 说实话,秦沐歌心中还是有些许忐忑的。 她微微睁开眸子,朝着容景那边看了过去。 容景桃花眼微微半眯,晶亮的眸子里面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那眼神有些复杂,叫秦沐歌一时间有些看不懂。 可就是因为这份看不懂,叫她心中莫名一塞。 他,介意? 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作势就要去将容景推开。 “你也认为这样是不祥之兆么?” 秦沐歌憋着一口气,将这话说了出来。 甚至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声音里面已然是带着几分委屈和轻颤了。 许是因为生气,许是因为初潮的不适; 在秦沐歌气闷的说完这话,打算站起来的时候,腹部却是陡然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刺痛之感。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拽着她的腹部,狠狠的往一拽。 原本艳丽无双的小脸登时煞白一片,豆大的汗珠一秒便冒了出来。 原本还想逗逗怀中的人儿,可突然瞧见她面露痛苦,容景绷着笑意的俊脸瞬间就暗了来。 他忙不迭地伸手去揽那蜷缩成一团的人儿。 可他的手才刚刚触到秦沐歌的身子,便叫她倔强的挪开了。 秦沐歌此刻欲哭无泪的捂着肚子,发现了一个血淋淋的现实。 那就是—— 这具没用的身体,居然痛经!!! 而秦沐歌不知道的是,在她穿越过来之前,素云夫人压根儿就没有派任何婆子嬷嬷教过她注意事项。 所以气虚血瘀,导致痛经也是十分正常的反应。 秦沐歌有些气闷的按了一肚子。 什么时候肚子疼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疼! 可这一按去,原本就疼的直抽抽的肚子更疼了。 望着秦沐歌那有气没处撒,拿自己泄气,最后反倒是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样,容景桃花眼底划过一抹不满。 他倾身上前,一把握住了秦沐歌的手。 大手一抬,便将秦沐歌想要自虐的双手禁锢住,举上了头顶。 四目相对,容景的眸子里面的笑意褪去,反而是一抹不赞同。 “别动。” 听着容景这略带责备的话语,秦沐歌顿觉十分委屈。 她别扭的将脑袋扭到一边,“王爷就不怕血煞煞到你么?” 容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感情,自家这个小媳妇儿还是个小心眼儿呢! 瞧她那幽怨微嗔的语气,如赌气的孩子一般。 再加上粉面桃腮的艳丽模样,直叫他心头“砰砰”直跳。 “若有你在身边,甭说血煞,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是甘之如饴。” 慵懒低沉的说完这话,容景颔首便叼住了秦沐歌不听话的小嘴。 “唔……臭流氓,你……唔……要做什么……” 秦沐歌挣扎着想要躲开。 四唇相贴,若非秦沐歌身子还娇小,他只怕当真自己要克制不住了。 这个小家伙还敢问他要做什么? 此刻,他真正想的…… 是想将她揽进怀里,好好的…… 不过就那一想,自身上便传来一阵燥热。 原本居高临的他自己倒是先羞了起来。 那张绝世艳丽的脸也跟着红了。 像朵红艳艳的桃花,垂了眼睫不敢再看秦沐歌。 秦沐歌被他变化奇快的表情弄得莫名奇妙。 不过,这厮好像是在害羞呢…… 美艳不可方物,秀色可餐! 只是,怎么眼含春色呢? 就在秦沐歌微微出神的时候,一只大掌却是悄无声息的深入她中衣里面。 直到那微暖的大掌贴在她腹部之上的时候,她才猛地惊觉过来。 这个大妖孽,竟然敢趁自己不注意帅流氓! 就在秦沐歌打算奋力反抗的时候,一股暖流竟然是从那掌心缓缓的渗了出来。 那股热意十分缓慢,但是又极其小心且恰到好处地侵入她的肚子。 原本还搅在一团的肚子,缓缓的松开了去。 那一阵阵的巨疼伴随着容景掌心的动作,四散而去。 “唔……” 这舒适叫秦沐歌惬意的舒展了眉头。 望着她那因为交杯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容景唇畔微微一扯。 他悄然靠到秦沐歌的耳边。 “我容景从来就不是一个被世俗规矩束缚的人。那些什么血煞在我眼底,不过是些上不的台面的谬论罢了。我唯一在乎的,只是你——秦沐歌!” 秦沐歌一愣,终是动容。 兴许是因为那酒气上了头; 兴许是因为在这美好的夜里; 容景的声线也显得愈发动人…… 一时间,秦沐歌的眼眶里漫上水气。 墨玉般的眼眸灼灼地看着容景。那明亮又魅惑的凤眼里竟是腻得出水来的温柔,她不由怔住了。 许是看到了秦沐歌感动的神情,容景倾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睡吧,这几日好好养身子。过阵子,可不会再放过你。” 这暧昧的话语落在秦沐歌的耳里,叫她周身的肌肤似乎有流火划过。 仿佛,连呼吸也变得热切了起来。 她干脆埋头在容景的怀中,静静的享受着他双手带来的舒适。 容景的手法极其娴熟,而且力道也是刚刚好的舒适。 秦沐歌享受着他的服侍,终于是敌不过倦意来袭。 缓缓的阖上双眸之后,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秦沐歌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她正打算慵懒的伸一个懒腰的时候,竟赫然发现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双手。 她一个激灵,瞌睡彻底清醒了。 睁开双眼,入目的是满眼的通红之色。 她脑中空白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昨日已经成亲了。 而现在,她住在了未央王府。 而她身边躺着的,自然就是…… 秦沐歌瞧瞧的转过头去,果不其然的发现容景那张安详的睡颜。 褪去了往日的妖冶,睡着了的容景此刻犹如最纯真的孩童一般。 那浓密的睫毛像一把扇子,在眼睛面投出阴影。 南陵第一美人儿竟然成了自己的相公。 想想都叫人激动呢! 此刻的秦沐歌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已经恢复了原本样貌的事实。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平凡无奇、被人嘲讽做“无盐丑女”的秦沐歌。 若论起来,恐怕整个南陵,乃至整个天乾,也只有容景能够与之并肩了吧! 不过片刻的痴迷之后,秦沐歌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竟然是毫无章法。 如同一只八爪鱼一般,缠在了容景的身上。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额头上瞬间冒出几根黑线。 她四肢缓缓用力,想要用最轻的力道将自己的手脚从容景的身上挪开…… 秦沐歌眸子一亮,眼看着革命就要成功的时候…… 那双原本搭在她腰上的手突然一个用力。 好容易从他身上挣脱了一些的秦沐歌,一个失重,整个人都栽进了身侧人儿的怀中。 那原本只是轻轻搭在他腰间的双腿,此刻算是彻底裹在了他身上。 这极其暧昧的姿势叫秦沐歌差点倒抽一口气,晕厥过去。 头顶之上,传来容景慵懒的声线。 “娘子睡得可舒服了?” 睡意朦胧之时,容景的声线越发惑人。 秦沐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半响的磨蹭之后,她才抬头,怯怯的看了容景一眼,面上挤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 “你、你醒了?” 容景眉眼弯弯地握住她的手,“娘子现在是不是要改口了?” “……” 秦沐歌硬着头皮瞪着容景。 这个家伙还真是得寸进尺。 瞧着秦沐歌一副不打算退让的模样,容景眸光一闪。 “娘子……” 他慵懒的俊容突然就一垮,委委屈屈地撇着嘴。 那妖艳的眸子里很快就盛满水雾。 那样娇不胜力,弱不禁风。 眼神无辜如受惊的小动物。 容景一边抿着双唇,一边委屈的哭诉。 “我平日都不知道你睡相那么难看。整晚都用手脚将我压着,我又不敢动弹,唯恐把你吵醒了……” 说完这话,他还指了指桃花眼面的泛起的青色阴影。 “我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呢!” 听着这委屈软糯的话语,秦沐歌心一颤,再一次败阵了。 她这个人最是吃软不吃硬。 更加最是受不了容景这副模样。 仿佛昨夜就是她侵犯强迫了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沐歌硬着头皮解释。 她素来就知道自己睡相不好。 容景睡颜她倒是见过几次,每次都规规矩矩,纹丝不动的。 这一定是皇族的规矩。 再加上容景那娇弱的身子,被自己折磨的一个晚上没睡,还真是…… 见秦沐歌脸上露出羞愧的模样,容景趁热打铁。 那俊颜凑到了秦沐歌的面前,利用她好容易浮起的愧疚心。 “乖,小沐沐,叫我一声景哥哥……叫了我就原谅你了。” 容景的声音如酒,醇厚绵长。 又如轻歌在她头顶飘荡,更如诱惑她神魂的魔音。 一时间,让她失了思考,忘了羞涩。 意识地就点头,甚至是声线都跟着情不自禁的慵懒迷离起来。 “景、景哥哥——” 秦沐歌的声线有些生涩,可却像是最好的烈酒,听得容景心口一热。 秦沐歌不知道,她这个时候那呆呆傻傻的模样,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暖的容景恨不得狠狠地将她揉进怀中。 容景最是聪明腹黑,知道秦沐歌这会儿刚刚清醒,脑袋还是迷瞪瞪的。 若是等她回过神来,铁定要怪自己给她套子。 便在这个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极轻且谨慎的敲门声。 “笃笃笃——” 三声响之后,便是归于无尽的沉默。 秦沐歌知道那是连翘的暗号。 她俏脸一红,也来不及去想刚才被容景套子的事情,便挣扎着要起身。 “连翘,是你么?” 门外的连翘正急的焦头烂额,这会儿听到秦沐歌的声音,更是如同听到了天籁一般。 她几乎要哭出声的道,“小姐,是我啊!” 自家小姐和王爷大婚,这头三日里面,王爷是不用去上朝的。 可王爷他们虽然不用去上朝,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可以赖床赖到日上三竿呀! 按道理来说,自家小姐今日一早就该招呼后院所有的人,见一面。 怎么说,这位新来的女主人以后要在这里站稳脚跟,该有的威信自然是不能少的。 而且…… 想到刚才在后院看到的那一幕,连翘心情就极度的复杂。 按照小姐那脾性,若是亲眼目睹那一幕,恐怕会气的当即收拾包袱离开吧? 这么一番思量来,连翘那张小脸更是皱成了一团。 她离开相府之前,那可是受了老爷之托,一定要顾全好小姐的。 待会儿,她一定要先跟小姐打个预防针才好! 就在连翘胡思乱想的时候,面前的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她猛的一抬头,只见容景一袭白衣胜雪,发丝随意散落一肩。 那慵懒的状态,不似刚醒,反而是神采奕奕的…… 从未这般近距离看到过容景,这样一看,难免被煞到。 连翘猛的回过神,强行压心头的惊艳,颔首道,“王爷,后院的——那些人正等着见王妃呢,请容许奴婢进去替王妃梳洗。” 容景眸光闪了闪。 其一,是对连翘这镇定自若的态度表达了些许的满意; 总归是跟在秦沐歌身边的丫头,没有惊慌失措或者满面通红。 其二,便是连翘那意味深长的一声“后院的那些人”。 容景怎么会不明白连翘的意思? 那双妖冶的桃花眼一闪,他面无表情的点头,“嗯,你们进去吧。” 跟在连翘身后的约莫有六七个丫鬟。 有一半是容景平日使唤的更衣丫鬟。 剩的几个是替秦沐歌准备的。 不过,对于秦沐歌的装扮,若不是亲手来,连翘不敢放心。 如今自家小姐身为未央王妃,行事作风都不能有一丝半点儿的差错。 否则非但她会招惹上麻烦,就连王爷也会受牵连。 连翘是了解自家小姐的。 她宁愿自己面对困难,也绝对不愿意成为容景的累赘。 就在容景刚刚换上一袭淡紫色的长衫之后,却见苏牧一脸凝重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容景双臂一挥,正跪在地上替他整理衣裾的丫鬟便恭敬的退开了去。 苏牧倾身上前,附在容景的耳边,低语了两句。 容景目光微闪,面上的神情却似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 透过梳妆台上的铜镜,秦沐歌能够瞧见容景挥了挥手,对苏牧道,“你现在外面候着。” 见苏牧转身走到了门口,容景也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时候,秦沐歌才挪开落在铜镜上的目光。 容景走到了她身后,十分自然的从连翘的手中将黑色炭笔接了过来。 他倾身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修长的指尖缓缓抬起她绝美的容颜。 “来,我替你画眉。” 说完这话,也不顾秦沐歌微怔的表情,便轻轻的动起了手来。 褪去那张人皮面具之后,秦沐歌的脸完美的不留任何一丝瑕疵。 捧着这绝美的脸蛋,容景的眸子里面全是认真。 他细致的顺着她的眉形,一笔一笔描画着。 那动作缓慢而又认真…… 站在门口的苏牧不时朝里面张望着。 在看到自家爷正悠然自得的替秦沐歌画眉的时候,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去。 如今金銮殿那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爷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替秦沐歌画眉? 不过相比苏牧的焦灼,容景动作不徐不疾。 直到将秦沐歌的眉描的十分完美之后,他才满意的勾起一抹浅笑。 “我说过会替你描一辈子的眉,我就绝对不会食言。” 这轻柔的话语,就仿佛像在说一天该吃三顿饭一般自然。 可听在连翘的耳中,却像是天籁之音。 可怜自家小姐哭了十几年,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真心疼惜她的人了。 若是天上的夫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也会瞑目了罢。 秦沐歌自然是不知道连翘心中的这一番思量。 她借着容景手中的铜镜,看了看自己的秀眉。 不得不说,容景画眉还是有一手的。 只是…… 能够将眉画的这么漂亮,该不会是以前常常替哪个女人画眉锻炼出来的吧? 莫名的,脑海里面就浮现出了如姬那张柔媚欲滴的脸…… 心扣莫名一塞,秦沐歌蹙起眉头。 “王爷不是还有事么?别叫苏牧等久了吧!” 秦沐歌回头,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 容景躬身,捧着秦沐歌的脸印上了一吻,“在家乖乖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这温柔宠溺的语气,叫她心头那一丝不快莫名的消散一些。 就算他以前替如姬画过眉又如何?都过去了! 强行甩开心头那些旖念,她勾出一抹浅笑,“嗯。” 目送容景离开之后,秦沐歌凝神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她意识的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这张脸的确是绝美无双。 但,除了那双眸子之外,一切都略显陌生。 从昨天开始,以为看到自己便露出轻视的目光,都统一的变成了惊艳和艳羡。 这浮夸的变化,甚至让秦沐歌开始怀念起当初那张平凡无奇的脸蛋来了。 “小姐,一切准备就绪了。” 连翘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秦沐歌回过神,似乎察觉到了连翘的不安。 她起身,回头,“连翘怎么了?” “小姐,我……” 连翘满腹的话涌到喉咙,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如今自家小姐跟王爷的关系才刚刚稳定来,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几句话就引起什么误会。 秦沐歌眯了眯美眸,“连翘,你平日不似这般吞吞吐吐。是不是相府出什么事了?” 面对秦沐歌的质问,连翘连忙摇头。 “小姐,后院那些人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我是担心她们心中对你有什么抱怨,到时候不服你这个女主人。” 一听这话,秦沐歌眉头一松,面上露出浅笑。 “放心吧,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若人犯我一尺,我也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算了。” 连翘点头,引着秦沐歌便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未央王府后院方圆数里,亭台楼阁,假山怪石,湖泊清澈…… 每一处的景致,都是工匠费了大心思的。 秦沐歌并非是第一次来了,但如今再走在这条路上,心境却是有些不一样了。 望着这琳琅满目的景致,望着脚的鹅卵石小道。 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来。 连翘领着秦沐歌走到了后院的观景阁。 这观景阁里面,便是未央王府人们住的地方。 连翘眸子闪了闪,不着痕迹的扫过观景阁边上那个没有名字的院落,秀眉锁了锁。 就在秦沐歌在连翘的带领,即将迈进观景阁的时候—— 从隔壁的院落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如同银铃般的欢欣笑声。 那笑声带着几分肆意,甚至还有几分狂放。 听上去,像是故意想要引起谁的注意一般…… 秦沐歌微微一怔,扭头便瞧见了连翘那青白交替的小脸。 脑袋里面灵光一闪,广袖的素手微微一紧,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写给各位追文的读者*** 借着这个机会秦歌发个通知,这些字数是不算钱的。今天秦歌被投诉了,原因是有人举报抄袭。编辑马上找到了我,我也做出了相应的解释,将所有的合同,后台,身份证明全部发给了编编,也得到了编编的理解。编编要我给投诉者一个解释。在这里,我对所有读者亲们解释一。 潇湘笔名——蓝婴就是秦歌本尊。“蓝婴”面所有的文都是秦歌所写。而且因为特殊原因我的文在潇湘被锁,前台是无法查看的。所以我从《妃常凶悍》发文开始,就一直在走流程解约。只要证明通知一出,我就与那边解除了上架关系。为了避免以后再出现这类投诉,秦歌这次再解释一,希望各位看文的宝贝能够理解。秦歌作为一名负责的、有坑品的作者,从09年就开始写小说,笔小说不说四十也有三十多本,绝对不会做自己打自己嘴巴的事情。喜欢本文的宝贝们请继续支持,秦歌也将用最精彩的情节回报你们! (本章加通知是8400字左右,但是只会收8000字的红袖币,大家放心!) 179 乖,叫我景哥哥(内含通知) 言情海 正文 180 王妃上任三把火,先烧狐狸精(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80 王妃上任三把火,先烧狐狸精(一更) 180、 连翘蹙了蹙眉头,回头看了一眼秦沐歌。 只见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似乎已经拢上了阵阵乌云钤。 “王妃,要去那边看看么?洽” 连翘冷着一张脸,心中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样才合适。 不过秦沐歌却是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不是说观景台那边有人等着么,先去那边吧。” 连翘点头,领着秦沐歌朝着观景台那边走了过去。 初春已经接近尾声,初夏的热意渐渐浮了上来。 连翘为了给秦沐歌长脸,领了四五个丫鬟。 一个托着油伞,一个端着茶点,还有抱着软枕的。 秦沐歌自然知道连翘是在替自己造势,也就随她去了。 在她心底,这些装腔作势并没有什么作用。 她抬眸扫了一眼身侧的四儿。 眸光清亮:四儿才是她秦沐歌的底牌。 她秦沐歌可不是什么善茬,白莲花。 就在秦沐歌走到观景台门口的时候,早就在那边等候多时了。 “王妃!” 许是早就知道自家爷对这位王妃的宠爱—— 刘管家十分的热情。 秦沐歌淡淡的点头,“等久了吧?” 刘管家面色一窒,连忙道,“没有没有,就一会儿。” “嗯,先进去吧!” 秦沐歌用目光示意他们。 在刘管家的带领之,秦沐歌一行人才刚刚迈上大理石的台阶,便从隔壁院落传来了一阵惊呼之声。 众人抬头,只见一架厚重的风筝突然断了细绳。 风儿亦是朝着这边吹了过来。 那风筝“咯噔”一,便直直地往坠落。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意外,竟然是直直地朝着秦沐歌那边砸了过去。 众人一阵惊呼,眼看着那风筝就要落在秦沐歌脑袋上的时候。 四儿眼疾手快。 一个闪身轻跃,便生生将那风筝握在了掌心。 不过让秦沐歌意外的是—— 连四儿接那风筝的时候,手也是有些受力的往沉了沉。 四儿抿唇将那风筝扔在了地上,然后快的将手藏在了身后。 秦沐歌不迟钝,可以说是很敏感的。 她也不言语,只是上前将四儿的手拉了出来,将之掌心上翻。 原本带着一些粗茧的手心已然是被划出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口子。 秦沐歌眸子里面划过一抹冷意。 她目光扫过那风筝。 只见那只燕子形状的风筝之上,似乎有喜多地方都留着尖锐的竹签子。 一抹厉色从她眼底划过。 而观景台隔壁的院落里面,非但没有人出来询问一句。 反而那笑声却是越发响亮清脆了。 秦沐歌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反倒是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衣襟,优雅的道。 “隔壁院子那么热闹,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那刘管家原本就是个人精。 如今一见秦沐歌周身气场不对,一颗心就七上八的吊了起来。 不过,王爷对这位王妃已然是宠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只希望不要闹出什么大事来才好呢! “王妃这边请!” 刘管家干干的笑了笑,躬身将秦沐歌一行人往隔壁的院子里面引。 当一行人走到隔壁院子门口的时候,秦沐歌抬眸。 瞧见了拱门上面几个朱红色的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之,显得熠熠生辉。 “藏珠阁”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淡淡的收回眸子,秦沐歌率先迈进了园子。 一片姹紫嫣红的颜色瞬间映入眼帘。 各色的奇花异草争相斗艳。 清风带来了一阵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只不过,这阵阵香气依旧无法将秦沐歌已然是灰暗了的俏脸映的好看起来。 就在她们在打算往里些的时候,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已然是响了起来…… 循着那声音望了过去,只见七八个身材姣好,样貌上乘的少女正相互追逐嬉戏着。 好几个手里还拽着细绳,笑吟吟地指着天空上五彩斑斓的风筝。 “沛涵,你再跑快些,风筝才能的更高。” “千荷姐姐,你刚才那个的可高,可是却掉了,否则我猜殿一定也能看到呢!” “说什么呢,殿这会儿该是跟王妃暖香玉枕呢,哪能瞧得见我们啊!” 听着这叽叽喳喳的话语,秦沐歌一行人面色各异。 而刘管家的面上则是最为尴尬的。 秦沐歌眯了眯眸子,目光落在那个坐在一旁观看,被人唤作千荷的少女身上。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 在第二次自己来到未央王府,跟花无漾初次见面的时候,远远的曾经见过这个女子。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 这些人应该就是当初那些官员送进来,而容景又来者不拒的女人吧? 刘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秦沐歌一眼。 只见这位新王妃面上纹丝不动。 他心暗暗一惊。 但凡是这位主子显露出一丁点儿的怒意,他也该知道要怎么转风向。 这位王妃看上去年纪小,但是却如此这般沉得住气。 难怪王爷对她这般死心塌地。 “王妃您在这稍等,我这就过去瞧瞧。” 刘管家说完这话之后,连忙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望着刘管家那稍嫌焦急的脚步; 耳边又回响着那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连翘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登时就燃了起来。 跟在秦沐歌身边的日子,她早就不似当初在丞相府那般软弱胆小了。 如今她到了未央王府—— 在她的眼底,就只有容景和秦沐歌两个主子。 那些人不管是谁,也只能算是人。 而且秦沐歌刚才那一番动作,明显就是表明了那风筝极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扔来的。 而现在,刘管家竟然叫秦沐歌一个主子在这里等那些人,怎么能叫连翘不恼火? “刘管家,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当刘管家和连翘两个人走到那空地边上的时候,那些女子也好似没有瞧见。 这会儿,正聊的开心呢。 只等到刘管家开口,“千荷姑娘,先将风筝收了吧。” 刘管家的声音也不敢太大,这后院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原本还在嬉笑打闹的一行人听到刘管家的声音之后,才算是终于止住了声音。 几个人走拢了过来,这个时候连翘才看清楚那个名唤千荷的少女。 她一袭浅绿色的拖地长裙,明眸皓齿,巧笑倩兮。 不管是身材还是容貌,均是这些人中间最出挑的一个。 那些人都慢了半拍地跟在了千荷的身后,明显是以她马首是瞻。 “嘻嘻,这不是刘管家么?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千荷笑吟吟的望着刘管家。 目光轻挪,顿在连翘的身上之后,这才渐渐收了笑意。 原本正在收风筝的沛涵动作还没完,便叫她将那风筝接了过来。 她一边仔细的扯了扯线,让风筝继续翱翔在天空,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哟,这不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连翘么?怎么,难不成昨个儿才成亲,王妃今个儿便要来个马威,给我们这些姐妹们一些颜色瞧瞧?” 一听千荷这带着几分挑衅的话语,连翘的脸当时就变了。 这些人不管是话里话外对秦沐歌均是没有什么尊敬的。 而且,这个千荷话里话外都是以姐妹跟秦沐歌并称的。 看来这一群人压根儿就没有将自己当人。 她指着千荷,冷着声音便道。 “你怎么说话的?王爷统共就取了王妃这么一位妻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跟她称姐妹了?” 听了这话,千荷那一股子气也跟着涌了上来。 这个可是她们的痛脚。 当初被几位大人送进来,容景毫不犹豫的就收了。 可一直到如今,也没瞧见给她们一些身份。 平日那些丫鬟小厮们对她们几分退让,也助长了一些嚣张气焰。 已经是将自己当成容景后院里面的人了。 成为容景的人,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如今被新王妃的一个丫鬟这般呵斥,千荷手上力道一重,那细绳便叫扯断了。 那风筝摇摇晃晃了几,便一头栽了去。 “不管是与不是,也不劳你一个丫鬟来费心吧!” 厉声说着这话,千荷烦躁的将手中的线轴扔了出去。 那袖口晃动,大红色绣金边的中衣就从袖口露出一个角来…… 这一幕叫连翘看见,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她一个箭步冲到了千荷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那宽大的衣袖也是被她猛地往上一扯。 “你怎么敢在婚期里面穿红衣?” 说道这里,连翘的话已然是有些破音了。 在南陵,这些规矩看的特别重。 但凡是有些名望的人家,主子婚期里面,人们都是严禁穿红色的。 如果穿了,便是压正房,那是会折煞主子的。 千荷没料到连翘竟然这么凶,当即将手缩了回去。 一边忙不迭的整理衣裳,一边狡辩着。 “今个儿瞧见出了大太阳,便将一些衣裳都拿出来见见光。一时间没有注意,传错了衣裳罢了。” 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连翘在丞相府见多了,哪里会听她狡辩? 当即厉声呵斥道,“给我脱掉!” 那千荷原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这会儿见连翘一丝颜面也不给,当即怒火中烧。 她一把将连翘推了一个趔趄,“你不过是个丫鬟,凭什么来管我的事?” “那千荷姑娘倒是说说,是不是非要请王爷来,才够资格管你?” 一道清丽冷冽的声线从众人的后面传了过来。 亦是叫刘管家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他连忙转身,领着一并丫鬟仆妇躬身。 “见过王妃。” 那些少女也是连忙躬身。 倒是那千荷面色一愣,有些拉不来脸,硬着脖子不肯动。 她抬起眸子看向秦沐歌的时候,恰好秦沐歌那清冷的眸子也朝她这边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秦沐歌的眸子里面是诡异到叫人心惊的冷静。 那张绝美无双的脸足够让在场所有的女人汗颜。 而那通身的气质,也足够叫所有人自惭形秽。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随后,她便领着四儿走到了一边的大理石圆桌上坐着了。 那幽深的目光朝着千荷等人扫了过去。 待那目光将一干人瞧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的时候,她终于是抬眼看了四儿一眼。 四儿歪了歪脑袋,从身后拽出一个风筝来。 那不正是刚才突然掉落,差点就要砸到秦沐歌的那个风筝么? 千荷面色白了白,不过气势依旧不减。 面前这个王妃,她们早就打听过了。 是洛阳的大笑话! 最是个软弱无用的了! 如今这个样子,不过是想要吓唬自己罢了。 瞧见千荷那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秦沐歌嘴角一扯。 素手一抬,指着被四儿扔在地上的风筝便问千荷。 “这风筝是你的?” 千荷一愣,却还是上前一步,“没错。” 那副模样,好似笃定秦沐歌就不敢对她做什么似的。 秦沐歌也不恼,只是看了四儿一眼。 “四儿,把你手伸出来。” 四儿乖巧的点头,将自己冒着血丝的右手摊开在众人面前。 秦沐歌伸手捻起盘子中间的樱桃,随意的揉捏着。 半响之后,才看向千荷,“看清楚了么?可都是你的风筝划拉出来的。” 千荷一愣,不明白秦沐歌的意思。 秦沐歌继续道,“三十板子,或者也将手划拉成这样,你选一个吧。” 一听这话,众人都是震惊了。 千荷更是瞪圆了双眸,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沐歌,“王妃,您……” 秦沐歌毫不退让,淡淡开口,“不知道怎么选?那就由本宫来替你选好了。” 说道这里,秦沐歌扭头看向刘管家,“去把棍子拿过来!” 刘管家一惊,只觉得后背都要被汗湿了。 立在周围的少女均是被秦沐歌这气势给唬住了。 她们瞪圆了双眸,惊恐的往后退了退。 那个名唤沛涵的少女亦是叫秦沐歌这夺人的气势惊得心中发凉。 容景是什么性子,大伙儿都清楚。 能够将他治的服服帖帖,没有一些手段断断是不可能的。 只可惜那千荷依旧没有瞧出秦沐歌的冷意,吊着一张脸怪声怪气的开了口…… 180 王妃上任三把火,先烧狐狸精(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81 容景,你还敢金藏娇?(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81 容景,你还敢金藏娇?(二更) 181、 “王妃,从闵亲王将我送进未央王府已经有三年,比您认识王爷的时间还久。这几年,王爷都从未对我动过手,不管是衣食还是住行,也是百依百顺的。王妃现在是打算对我用刑吗?” 千荷上身微微前倾,面上绷着。 那音调也扬了起来钤。 一听她提起容景,秦沐歌心中一股无名火顿时就冒了出来洽。 她秦沐歌素来就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当初她承诺嫁给容景的时候,就想到过这些女人。 既然她选择了容景身边的位置,她就会学着去承受那些该承受的东西。 既然那些人会给容景送女人—— 那么有第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 若眼前这个局面她都收拾不了,那往后面临更大问题的时候,她压根儿就没有资格站在容景的身边。 “若你不提闵亲王府可能就是三十板子,可如今你提了,那五十板子便是少不了了!” 说完这话,秦沐歌冷厉的瞪了刘管家一眼。 “还不去,难不成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成?” 瞧见秦沐歌这会儿果真是动了怒,刘管家哪里还敢耽误? 当即揽起衣裾快的朝着内院跑了过去。 周围那几个少女面色惨白,似乎是被秦沐歌这气势给吓住了。 却只有千荷还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 那面上表情甚是复杂,像是想要求情又不好意思; 想要走,又不敢迈出脚步的样子。 她望着秦沐歌那已然恢复平静的面色,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脚尖动了动,咬唇说道。 “王妃,我千荷是第一个被送进未央王府来的。从来就是这个脾气,即便是在王爷面前也是这个样,想改恐怕是改不过来了。王妃若是不喜欢听,那边堵着耳朵别听好了!” 连翘一听这话,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堂堂南陵未央王的正妃,竟然被一个什么名分都没有的女人轻落成这个样子! 若非自家小姐在场,她铁定要冲上去将她那张嘴给撕了。 倒是秦沐歌现在不比刚才的愤怒,整个人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她转了转手腕,再抬头的时候,清眸里面划过一抹亮色。 “若说不想听,我这边倒是有个好办法。” 众人一愣,就连千荷也是满脸狐疑的看向秦沐歌。 只见她手腕转了转,袖口便划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来。 她慢条斯理的将小瓷瓶打开了一些。 指尖轻点,一些白色的粉末便从瓷瓶里面漏了出来,倒在 了刚刚沏好的茶里面。 秦沐歌合上茶盅,轻轻摇了摇,便用目光示意连翘和四儿 。 “你们两个负责把这东西给千荷姑娘喂去!” 连翘那边早就摩拳擦掌了。 这会儿听到秦沐歌的话,当即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那千荷瞧着那白色的粉末便心生恐惧,挣扎着想要逃跑。 只是脚的步子还没迈开,便叫四儿一只手生生扣住了右 手。 四儿原本就是个练家子,这会儿用力往一压—— 生生的将千荷压得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连翘便掰开她的嘴,生生的将那茶水全部灌了进去。 “咳咳咳……” 千荷叫灌了那些茶水之后,一阵猛咳。 就在她想要将那些东西抠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 那茶水顺着喉咙划过,带出了一阵火辣辣的刺疼之感。 片刻之后,她甚至是连“支支吾吾”的声音都没有办法发出来了。 极度的惊惧叫她终于是吓得双眸通红,眼泪也跟着滑落了来。 秦沐歌的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却叫众人看的心里发毛。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窝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千荷,缓缓开口。 “千荷姑娘不是说不想听自可以捂住耳朵,不过身为未央王妃,做那动作似乎不雅。倒不如千荷姑娘受些委屈,从此以后都不说话了,可好?想来,王爷也会为你这番作为感动,说不准会越发的千依百顺呢!” 如今的千荷已然是彻底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昂。 这会儿正泪流满面,痛不欲生的望着秦沐歌。 便在这个时候,刘管家取了棍子过来。 瞧见千荷那瑟瑟发抖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手。 倒是秦沐歌缓缓的拨弄着手边的茶杯,轻轻淌着上面的茶叶。 头也不抬的开口道,“刘管家来了,就动手吧。五十板子,平日怎么罚,今日便怎么罚。” 刘管家刚才就见识过秦沐歌的厉害。 如今只得是不好意思的看了千荷一眼,上前便要动手。 那千荷如今尝到了秦沐歌的厉害,这会儿更是疯了一般的挣扎起来。 四儿和连翘左右开弓,将她死死的压在了长凳之上。 一边的刘管家双眼一闭,咬了咬牙就扬起了板子,打了去。 千荷素来身娇肉贵,哪里受过这样的痛? 当即眼泪就流的更凶了。 不过刚刚叫秦沐歌给毒哑了,这会儿想叫叫不出声,想跑又挣不脱,整个人痛不欲生。 打到二十多板子的时候,千荷的后臀已然是泛起了血色。 刘管家犹疑的回头,扫了一眼早就跪倒一地的姑娘们,又战战兢兢的回头看了一眼秦沐歌。 却见这位小王妃面色不动。 就在刚才整个行刑过程中,她几乎是眼睛眨也没眨的一直看着整个过程。 那冷冽无情的模样,就仿佛地狱来的修罗,叫人瞧了后脊背发冷。 刘管家得不到秦沐歌的指示,只得是硬着头皮。 一板子一板子的将五十大板全部都打完了。 待他收起板子的时候,千荷身子一滚,从长凳上栽了来。 从后腰开始到大腿,都是一片血肉模糊。 整张脸一片惨白,头发也都被汗水打湿,黏在了两颊。 再也不见刚才的嚣张得瑟。 直到这个时候,秦沐歌才放手中的茶杯,声线平缓的道。 “我秦沐歌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若是谁犯了我,虽远必诛。甭管你们是哪位德高望重的大人送进来的,若是想在我面前耍把戏,那今个儿的千荷便是明个儿的你们!” 这一席话带着沁入心脾的寒意,叫那一众少女都紧张的缩了缩脖子。 一个个目光里面都无不是对秦沐歌的惊惧。 满意的看着她们的反应,秦沐歌眸色才稍稍暖了一些。 指尖一抬,四儿便会意地将刚才那风筝扔到了千荷的面前。 “你们可以说我霸道,但今个儿千荷故意弄断了风筝,若不是有四儿在,恐怕划花的就不是四儿的手,而是我的脸了!” 秦沐歌话音落,才缓缓起身。 这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观景台那边不可能不知道。 这会儿那些丫鬟仆妇小厮们正聚集在门口,探着脑袋朝里面看呢! 秦沐歌领着连翘和四儿,优雅的一路前行。 刚刚走到“藏珠阁”的门口,那些丫鬟婆子们便自发的给她让了一条道。 且,都是恭恭敬敬的颔首见礼,“见过王妃。” 秦沐歌轻轻点头,“今个儿叫你看了热闹,就不再耽误你们手头上的活计了。改日,该交的账目,该汇报的事情, 打理好了一并交到刘管家那儿!”众人一惊,才惊觉这位小王妃的厉害。 这次,她并非是光要教训这“藏珠阁”里面的姑娘,更是要杀鸡儆猴。 顿时,一个个连忙恭恭敬敬地四散而去,忙自己手里的活计去了。 倒是连翘这回儿,顿觉出了一口恶气。 走起路来,背脊也挺的愈发直了。 “小姐,你刚才真厉害!” 连翘说着,双眸已然是闪烁着崇拜的亮光。 秦沐歌嘴角一扯,“有时候就得挑最闹腾的人整治,只有这样,其他的人才能敬畏你。”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当初军营里面教官训练那些小兔崽子的办法。 秦沐歌在一旁不过是耳濡目染,但是也学到了不少。 倒是四儿这会儿凝了凝眸子,好奇的发问。 “小姐,你刚才当真将那个千荷给毒哑了?” 秦沐歌回头看了四儿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秦沐歌虽然有仇必报,但是也不是那么恶毒没人性的。她们被送进未央王府,自然是终身不得嫁人,想着沾些雨露也是正常。” 说着这话,她从袖口摸出那个小瓷瓶,继续说道。 “这里面不过是些烈性的补药,服食过量就会叫喉咙疼痛 沙哑。好生静养,五六天之后,便会自然痊愈。” 听着秦沐歌这话,连翘虽然还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放宽了心。 千荷受了那么重的伤,在这五六天一吓,估计也是够她受的了。 若是等到她突然恢复了声音,到时候指不定还要感谢自家 小姐不杀之恩呢! 这样恩威并施,果然有一手! 真不愧是自家小姐! 秦沐歌这会儿压根儿就不知道连翘心中在想着什么。 她一边朝着卧室走,脑海里还浮现着“藏珠阁”三个字。 藏珠阁,藏珠阁…… 金藏娇的意思么? 好你个容景! 秦沐歌暗暗磨着牙,就等着容景回来,好好的跟他算账。 不过,今个儿的事情许是有些麻烦。 秦沐歌原本跟刘管家打听过了。 若是按照正常时段,酉时容景便能回来了。 可今日秦沐歌气势汹汹地等到了戌时,却还是没能瞧见容景的影子。 傍晚时分,未央王府各个园子里面已经陆陆续续的亮了起灯光。 秦沐歌草草的吃了晚饭,便靠在床榻边上,等容景回来。 许是因为来了葵水。 这两日她的身子还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沉重。 这不,还没等上半个时辰,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极细极轻的脚步声。 立在门口的连翘抬眼一看,便瞧见了一袭紫色蟒纹朝服的容景。 他一身风尘仆仆,眉眼之间似乎还有一丝疲累之色。 一看,便是连晚饭都没用,就朝着“未央阁”这边赶了过来。 连翘不由替自家小姐暖了一把心。 她轻轻巧巧的迎到了容景的身侧。 容景也不含糊,将身上的大氅一挥,便拨拉到了连翘的手中。 那温雅的声线也压低了一些,“王妃睡了么?” 连翘一边利索的替容景开门,一边小声道。 “晚饭过后便一直在床边坐着,想来是在等着王爷呢!” 容景听到这话,脚步子顿了顿。 先是看了连翘一眼,面露喜色; 不过片刻之后,脸上又浮起了不赞同。 他大手一挥,便快步朝着里走了过去,“你出去吧!” 连翘抿唇偷偷笑了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秦沐歌是被腹部那一阵温热的暖流弄醒的。 淡淡的龙涎香气,还有近在耳畔的平稳心跳。 一股股热意几乎是小心翼翼地从腹部输入。 将她因为葵水来时的疼痛疲累一扫而空。 迷迷糊糊的她,已然是意识到了容景那个大妖孽回来了。 但是,腹部的酸麻舒适让她舒服的不像动弹。 此刻的她像是一只小兔子,被容景整个抱起,搂在怀中。 乖巧单纯,毫无防备的模样,叫容景心口微微一涨。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便低头吻上了秦沐歌微张的双唇。 四唇相贴,无尽柔情四散一地。 秦沐歌微微的抗拒,却更像是美味的调料。 叫容景累了一天的身子,也蠢蠢欲动起来。 感受着秦沐歌的美好,容景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一个念头来…… 有这般的她在身边,不管朝堂之上遇到什么事情,也是值得了。 秦沐歌动了动脑袋,意识在容景胸口蹭了蹭。 带着浓浓鼻音的娇俏声线响起。 “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容景黯哑的声线响起,低头瞧见秦沐歌半眯着的眸子,便道,“我回来有些晚了。” 这酸软且带着几分讨好的话语叫秦沐歌听了,心头微涨。 她睁开双眸,瞧见了容景眉眼之间的疲累。 还有压根儿就来不及脱的朝服。 今个儿午想着要怎么折磨他,为难他的念头,突地就被扔到了爪哇国去了…… “你回来了?” 秦沐歌抿了抿唇,挣扎着要从容景的怀中站起来。 容景呼吸微重,重新将她勾进怀中,“嗯,我回来了!” 181 容景,你还敢金藏娇?(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82 过河拆桥的王爷殿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82 过河拆桥的王爷殿 181、 秦沐歌瞧见了容景微暗的眸色,面色微微一红。 不过想到午时分,千荷与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心中又免不得生出一股子酸涩来。 似乎嗅到了秦沐歌有些不对的情绪,容景一边伸手揉捏着她的耳珠,一边压低了声音讨好的开口钤。 “怎么,怪我回来晚了?洽” 秦沐歌一愣。 在他心中自己就是那般小家子气的人么? 想着,那一股子气又涌上来了一些。 她挣扎着从容景的怀里站了起来。 一双柳眉往上一扬,“我才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容景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 他起身跟在了秦沐歌的身后。 大手一勾,从后揽住了秦沐歌的腰肢,将她清瘦的身子笼在自己怀中。 嘴巴也是故意凑到了秦沐歌的耳畔,吐气如兰。 “如今我们已经成婚,你是未央王妃,是我的娘子,你不管我谁管我?” 见容景终于给了自己话头,秦沐歌也是快的接了过来。 她挣了两,却无法挣脱容景有力的怀抱,干脆就站着不动了。 “藏珠阁那么多姑娘,你若是愿意,有的是人管你!” 听着秦沐歌这酸溜溜的话,容景眼眸弯弯,干脆一把将她的身子给扳正了过来。 秦沐歌转过身来,看向容景的时候…… 非但没有瞧见“被捉女干在床”的慌张和失措,容景那妖冶的桃花眼底居然还弥散着一股淡淡的笑意。 这个大妖孽什么意思? 自己这么认真的跟他说这事,他这是无所谓,还是认为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 见秦沐歌又变了脸,容景便猜到她那颗小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低头就吻了上去。 “唔……” 秦沐歌一时不妨,叫容景吻了个结结实实。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平的时候,容景才眸色微暗的望着秦沐歌。 “我从来都没碰过她们。” 秦沐歌才刚刚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来,一听到容景这话,眸色一亮,心中莫名一喜。 不过面上却依旧是绷的紧紧的。 “谁信你。” 秦沐歌低低的嘀咕了一句。 而这不经意的抱怨,却是叫容景微微暗了颜色。 “小沐沐,你谁都可以不相信,但是绝对不能不相信我。” 见容景的语气突然就凝重了,秦沐歌心头也微微冒出了一丝不安之色。 今个儿他耽误了这么久,莫不是朝堂之上出了什么大事? 想到容景刚进来时,面上的疲累,还有眉间微锁的样子,秦沐歌睁圆了双眸。 “殿,是不是朝堂出了什么事了?” 一声“殿”叫容景眸色一冷。 原本搭在秦沐歌腰间的大手骤然一缩。 那温香暖玉猛的扑到了容景宽大的怀中。 容景微微颔首,秦沐歌迫不得已的仰起脑袋。 两个人的唇几乎要挨到了一起。 “你……刚才叫我什么?” 容景是了解自家小媳妇儿的。 死要面子,性子倔强。 对付她,就必须的软硬兼施; 必要的时候,牺牲一美色也是极其受用的。 秦沐歌一愣,俏脸之上瞬间就浮起了两朵红霞。 “殿、殿?” 秦沐歌结结巴巴的,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容景不满意的摇了摇头,舌尖轻轻拂过秦沐歌细致耳垂,“昨晚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一提起昨晚,秦沐歌的脸骤然全部红透了。 昨个儿被容景迷惑的,生生叫出了“景哥哥”三个字。 若是换做以前,就算是打死她,她也叫不出口的呀! 今个儿午一想到这三个字,秦沐歌就有一种羞愤欲自杀的念头。 可没想到,容景这个大妖孽,这会儿竟然还敢旧事重提…… “我不要!” 秦沐歌别扭的将脑袋扭到了一边。 可容景却不打算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他右手一收,左手作势就要去扯她的腰带。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叫秦沐歌吓的魂魄散。 别说自己这会儿来了葵水,就算没有—— 她也还没有做好跟他做点什么的心理准备呀! “若是不要,那我便细细的替你从内到外,做一个全面彻底的检查,以免次你来葵水的时候,再疼。” 说着,容景干脆一把将秦沐歌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之上。 右手一箍,便将她的双手禁锢在了头顶。 身上的腰带被除去,胸前的衣襟也被拉开了一些。 原本只是打算吓唬吓唬她…… 却没料到她的挣扎却是将中衣也扯开了一些。 洁白细腻的肌肤露在空气中。 原本还有些发育不良的小笼包,这会儿也变的有些丰腴。 隐约之间,似乎还能瞧见一些沟壑。 容景眸色一暗,呼吸又重了一些。 秦沐歌瞧见容景突然顿住了动作,目光也落在自己心口,彻底吓懵了。 不用容景再诱/哄,当即她便双眼一闭,用细弱蚊呐的声音道,“景哥哥……” 这一生柔腻至极的“景哥哥”叫的容景心儿都快要化了。 一时间,哪里还狠得心吓唬她? 颔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映了一吻,他才仔细的替她拢了拢衣襟。 “若你不好意思,那就允许你只在咱两独处的时候叫。” 面对这样娇弱动人的小人儿,容景终究还是败阵来。 没办法,谁叫他这辈子唯一动过心的人,就是面前的可人儿呢? 两人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待秦沐歌情绪都平静来之后…… 容景才起身,打算褪朝服,换上常服。 就在他自己动手的时候,秦沐歌眼珠子一转。 竟然是破天荒地走到了他的身后,替他拿起了常服。 一边低头搭理着,一边用鼻音道。 “今个儿我打藏珠阁里面的千荷五十板子。” 说完这话之后,她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容景的后脑勺。 而容景却在解开了外袍之后,这才缓缓的转过身子。 那妖冶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狐疑,“哪个千荷?” 秦沐歌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定容景这狐疑是从心底而发的。 心中莫名一喜,她甜甜一笑,将常服递到了容景的手中。 “就是三年前闵亲王给你送过来的姬妾。” 说着,她眸子一转,面上又浮夸的一垮。 “王爷还真是薄情,午千荷还与我说,她进府三年,王爷从来对她都是千依百顺的,怎么今个儿我一问你连人家是谁都不记得了?” 容景聪明如斯,怎么会不明白秦沐歌又在给自己套子? 难怪从自己一进门这个小丫头情绪就有些不对劲了。 敢情心中记着自己一笔账呢! 容景嘴角一勾,面上亦是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他皱了皱鼻子,认真仔细的嗅着。“什么味道?” 容景突然转开话题,也叫秦沐歌一愣。 她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吸了吸鼻子,然后狐疑的看向容景。 “没什么味道啊!” 容景一边换上常服,一边认真的开口。 “怎么会呢,明明我就嗅到了好大一股子酸味儿!” “酸味?” 容景点头,面上带着笑看向秦沐歌,“好像是醋味儿。” “……醋?我记得我没有……” 秦沐歌猛的一回神,抬眼就瞧见了容景那绝世俊美的容颜之上,正挂着一抹狭促的笑意。 这个大妖孽,在说自己吃醋呢! “你……” 秦沐歌没好气的捶了容景一拳,作势就要回到床榻上去休息。 只是她还没迈开步子,就叫容景从后面一勾,勾回了怀里。 “以往我最是厌恶与那些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一开始,无论是谁送的女子我都没有收过。但那些人总是不愿意放弃,想尽一切办法要将人塞进来。” 容景温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就如同优雅温醇的大提琴,悦耳动听。 甚至是,叫秦沐歌的甚至都跟着迷糊了起来。 “后来我干脆就让苏牧将所有人都一并收了进来……” 缓缓的说着这话,容景声线也跟着扬了起来。 “什么千荷、百荷、万荷,在我眼底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若是你不喜,随时便将她们遣散出去,还能省了王府不少食粮。” 容景收敛了方才的戏谑,如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般认真。 秦沐歌听得心头微微一暖,干脆顺着他的力道,重新窝进了他的胸膛。 “既然如此,夫妻若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应当共同承担?” 秦沐歌指尖轻轻地在容景的胸膛前画着圈圈。 容景无奈的勾起了嘴角:果然,无论自己遇到了什么事,总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容景干脆揽着秦沐歌,两人一并坐回了床榻之上。 “今个儿闵亲王叫人抬着容耀闯了金銮殿。” 缓慢的声线,平稳的气息。 此时的容景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 只是秦沐歌却没这么淡定了。 她登时坐了起来。 一双清眸里面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苗。 “容耀?” 容景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抚平她的气息,一边说着。 “昨日花无漾将容耀带走了。” 花无漾? 秦沐歌一愣。 花无漾虽然平时疯疯癫癫的,但是身上还是有些本事的。 而且,从认识他开始,他就喋喋不休地跟自己散播他调/教人,更是一把好手。 那转念想想,折磨人是不是也是一把好手呢? 想到那样骄横跋扈的清华公主都被他弄的服服帖帖,收拾一个容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那个登徒子,就算是被打死也是活该!” 秦沐歌狠狠的磨着牙。 若是容耀在她面前,她铁定要用暴雨梨花针射的连他爹娘都不认识他!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秦沐歌好奇的发问。 对于花无漾的本事,她不怀疑。 只是,她想知道容耀到底惨到了哪个地步。 容景想着今日朝堂之上的那一幕,俊眉微微一蹙,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再翻滚。 动了动眸子,他才意味深长的道,“反正以后再也不能再祸害别人了。他的事你不用操心,一切有我。” “祸害别人?” 秦沐歌狐疑的看了容景一眼,一时间没能明白容景话里的深意。 不过,既然他说自己不用操心,那自己自然也不会再去回忆那个恶心的男人。 “如今闵亲王将事情闹的那么大,你……是不是很为难?” 秦沐歌抿了抿唇,开口询问。 怎么说,这件事也是因她而起。 若是因为她叫容景添了那么多的麻烦,那就不是她的初衷了。 “小事罢了。” 容景揽住秦沐歌,便朝着床榻上面一滚。 “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可是……”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便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黑黑的头颅在她怀中拱了拱,声音带着疲累。 “你睡不睡啊,不睡那咱们就干点别的。” 一听这话,秦沐歌身子一绷,也不敢再多说旁的。 她静默了半响之后,才瓮声瓮气的道了一句。 “那我睡了哦。” 翌日一早,秦沐歌睁开双眸的时候,容景已然起了身子。 秦沐歌迷迷糊糊的抬眸,“你今个儿不用上朝么?” 容景身着一袭浅蓝色的常服,腰封白玉。 不同于往日的妖冶炫目,倒是有几分儒雅俊秀之气。 他回头,看到了秦沐歌慵懒的样子,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新婚头三天不必上朝。” 秦沐歌撑起身子,乖巧的将杯子接了过来。 睡了一夜,干渴的喉咙被这温热的茶水一浇灌,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容景坐在了床头,将秦沐歌上半身撑在自己怀里。 “还要睡会儿么?” 这两日,两人总是这么黏腻在一起…… 倒是叫秦沐歌也习惯容景这触碰。 她摇了摇头,“不睡了,今个儿不是还要去给父皇母后奉茶么?” 听到这话,容景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似乎闪过一抹迟疑。 顿了顿之后,他才继续说道。 “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若是你不愿意,没人可以勉强你。” 秦沐歌只觉得有些奇怪。 若是平日里,容景断不会让自己给任何人留是么话柄。 莫非他还在担心昨个儿容耀的事情? 怕皇帝皇后给自己施压? 若当真如此,他容景未免太小看她秦沐歌了。 想到这里,秦沐歌干脆就借着容景的力道起了身子。 “身为未央王妃,我有我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若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我即便待在王府,也得不到别人的认可。” 她净过手脸之后,便坐到了梳妆台前面。 伸手拿起那粗黑的炭笔,朝着容景的方向一指。 虽然没有什么言语,但容景也能知道她的意思。 他无奈又心疼的笑了笑,走到了秦沐歌的身侧。 轻柔的接过那炭笔之后,便开始替她描起眉来。 坚忍不拔,倔强而又聪慧,狂傲却又冰雪聪慧…… 这样的秦沐歌,原本就是最能打动人的。 即便是成了亲,自己也不应该彻底将她藏在自己的羽翼之。 这样,她就不再是秦沐歌了。 想通了这一点,容景心中释然。 他躬身在秦沐歌的额头上印了一吻,“我在前厅等你。” 秦沐歌轻轻点头,目送容景离开之后,连翘才悄然走了进来。 她一边替秦沐歌梳妆打扮,一边轻声道。 “小姐,花无漾正在前厅等着王爷呢,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秦沐歌微微一怔,抬眸朝着容景离开的方向望了过去。 似乎从容景迈出卧室开始,苏牧就一直紧紧地跟随在他身侧不远处,不时低语了两句。 当容景来到前厅的时候,花无漾这会儿鼻青脸肿地窝在软椅里面,正嘤嘤嘤的哭的厉害。 容景面上划过一抹嫌恶,走到主位之上坐了。 那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嫌恶。 还不等容景开口说话,花无漾抬头露出一双红肿的核桃眼。 一见到容景的时候,就像是遇到了救世主一般。 一个饿虎扑食,就朝着容景的大腿扑了过去。 容景俊眉一蹙,右脚一抬,生生的点在了花无漾的脑门之上。 花无漾想要扑过去却使不上劲。 怔了怔之后,他干脆扑倒在地上,又玩命的哭了起来。 “嘤嘤嘤,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容景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优雅的将脚收了回来。 那高挺的鼻子里面溢出一声冷哼。 “你把堂堂闵亲王世子害的都不能人道了,你还好意思来叫我替你做主?” 瞧见容景这过河拆桥的样子,花无漾哭的更加凄惨了。 当初不管是自己心中的愤怒,还是因为容景的示意,反正跟他脱不了干系。 如今这么多人要追杀他,他只能要容景这个大妖孽负责了! 他不敢置信的翘起兰花指,指着容景。 “王爷,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 容景眼角一挑,干脆就耍起无赖来了。 “我过河拆桥?我只是说把容耀交给你教训一,没说让你放狗把人家命根子都咬了啊!” 一听到容景无情的拒绝,花无漾“嗷”的一声,扑倒在地。 “什么嘛,那纯粹就是一场意外,意外啊!人家折磨了他半个晚上,本来是捆住他,让那些狗守一门的。谁要他自己想逃跑,往门口爬……” 说道这里,花无漾的声线越发的小了。 闵亲王这会儿算是彻底的怒了。 不但将容耀抬到了金銮殿,还用重金请了天乾幽暗阁里面的顶尖杀手来要自己的命。 昨个儿要不是他躲到狗洞里面,肯定被砍成肉沫了啦! 不过说道这里,他突然眸光一亮。 “哎对了,王爷,最近卧龙商行不是来了一位厉害的无双公子吗?要不然你支援一点银子,我们去请哪位公子去看看,能不能治好世子爷啊!” 一听到“无双公子”这四个字,容景周身的气压立时就冷了来。 他冷冽眸光想一柄柄利刃,几乎要穿透花无漾的身体。 也是叫花无漾瞬间便住了嘴。 他眼泪汪汪的、万分委屈的望着容景,咬着小手绢。 那模样,分明就摆出了一副“王爷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的样子。 容景冷笑一声,“那我倒是问问你,他那东西在哪?” 花无漾一愣,面上的表情一惊,然后又颓了来。 “他的命根子这会儿估摸着正在狗肚子里呢……” “那无双公子要怎么救?” 容景毫不客气的戳破他的异想天开。 这会儿,花无漾算是彻底的焉了。 “那我命中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吗?阿妈,我对不起你,还没有让你抱孙子就曝尸荒野,儿子不孝啊——” 听着花无漾那撕心裂肺的嚎哭,容景终于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再不闭嘴,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这一袭话像是一个开关,生生的便将花无漾的嚎哭哽在了喉咙。“从今个儿起,你留在未央王府不要出去,幽暗阁的人还不至于连未央王府都敢闯。” 幽幽的说完这话,花无漾双眸登时就亮了。 他满脸期盼的望着容景,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干的漂亮!” 容景淡淡的吐出了这四个字,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将容耀的事情放在心上。 能够得到容景这四个字的评价,花无漾一颗心总算是彻底的落回了肚子里。 至于后面的事情,容景定然是能够一力解决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侧门处却是传来了一道清丽且狐疑的声线。 “什么干的漂亮?” 容景和花无漾两个人动作一致的面色一僵。 花无漾僵着脖子看向容景,似乎在询求他的指示。 而容景那张妖冶的脸上也是绷得紧紧的。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转,将目光往秦沐歌那边一送。 花无漾恍然大悟的点头。 他一个饿虎扑食,朝着秦沐歌那边就扑了过去。 秦沐歌早就熟悉了花无漾这一套。 当即一个优雅的转身,叫他扑了一个空。 谁知道花无漾抽噎着转身,泪眼迷蒙的望着秦沐歌。 “小沐沐,你看你嫁给了南陵最俊俏最聪明的人,当然是你干的漂亮啦!” 容景有些别扭的清了清嗓子,面上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优雅的拂袖起身,朝着秦沐歌那边走了过去。 秦沐歌狐疑的望着这两个人,明显的不太相信花无漾的话。 “都准备妥当了?” 容景眸光闪了闪,落在秦沐歌的身上,面上划过一抹惊艳。 花无漾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瞧过秦沐歌的脸。 如今一看,更是挪不开眸子。 只见秦沐歌漂亮的唇瓣勾起一抹笑。 她优闲地挺身而立。 一袭淡紫色的宫服让她更显清丽脱俗; 一头如黑绸般的长发绑出了复杂端庄的发髻; 富丽堂皇的步摇将她的贵族气质衬托的越发昭然若揭。 粉白的肌肤剔透; 唇瓣是自然的粉色; 澄眸如星辰,轻轻一转,尽是纯净无邪。 “走吧!” 容景伸手将秦沐歌牵了过来。 手上略微还带了一些力道,将她扯得差点要扑到他的怀里。 秦沐歌似乎不太明白容景骤变的情绪,她瘪了瘪嘴,快走了两步跟在容景的身后。 待两人一并上了马车之后,花无漾揉了揉满头包,鬼鬼祟祟地从未央王府的后门探了出去。 王府后门是铜雀街的小巷。 此刻,对面正停驻着一辆贵气逼人的深红色的马车。 花无漾面色凝了凝,快的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182 过河拆桥的王爷殿 言情海 正文 183 姑姑,那夙玉怎么办?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83 姑姑,那夙玉怎么办? 那棕红的马车上面是富丽堂皇的八宝顶盖。 八个角上面分别由八颗耀目的绿宝石镶嵌着。 而那马车车厢的矮门虚掩着,隐隐约约能够瞧见里面有一抹雍容华贵的身影钤。 花无漾在跑到马车边上的时候,一改往日的浮夸做作洽。 竟然是恭恭敬敬地立在了马车的一边,颔首将面上的伤掩了过去。 那公鸭嗓子也是破天荒的恢复了最初的正常。 那带着磁性的声调低醇悦耳。 “姑姑。” 片刻之后,花无漾并没能等到姑姑的回应。 反倒是一抹略带嫌弃和嘲讽的声音从里面扬了出来。 “今个儿怎么不装了?” 花无漾眉头一皱,抬起头的时候,便瞧见花清波面上挂着狭促的笑意,从马车车厢里面钻了出来。 他一个轻跃,便从马车上跳了来,径直走到了花无漾的面前。 面对着那张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俊脸,花清波“啧啧”摇头。 “怎么才几日不见,就被人打成这样了?” 说着这话,花清波还捂嘴轻笑。 “要不是昨个儿恰好遇到姑姑,你以为你藏在狗洞里面就能逃过幽暗阁?别天真了!” 面对弟弟这样的言语挑衅,花无漾眨巴了红肿的双眸,也不回嘴。 只是红唇一扯,露出森白的牙齿。 然后,淡定的朝着花清波做出他最讨厌的鬼脸。 花清波面色一沉,作势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揍花无漾。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车厢里面却是传来了一道幽深温醇的女声。 “***别闹。” 这话语十分轻柔,一听便能猜到那马车里面坐着的,一定是一位雍容华贵,恬静文雅的夫人。 花无漾脸上浮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望着花清波那骤然涨红的脸颊,花无漾更是得寸进尺的凑了上去。 “***,听到了没?姑姑叫你别闹哦***!” “……” 花清波强忍着冲上去把花无漾打趴在地上的冲动,没好气的将脑袋别开。 那样子摆明了就是在说—— 要不是姑姑在,我非揍的你满地找牙不可! 成功的将花清波气的够呛,花无漾也不再闹。 “漾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马车里面再次传来那一道温醇柔和的声线,如同一抹从深山涓涓流的清泉。 竟然是由着沁人心脾的效用。 而这好久未曾听闻的声线,也是叫花无漾心中微微一酸。 这些年,他虽然在未央王府过的是衣食无忧的日子,但是这其中的心酸又有谁能懂? 南陵洛阳的人或许只知道未央王府里,有一个不男不女的“娘们”。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 这位他们眼中的“娘们”,曾经十三岁便带领胡国草原上的壮汉,保家卫国。 不但是众人敬畏的草原英雄,更是所有草原少女的梦中情人——草原雄鹰。 如今,为了那个使命,他愿意委曲求全,待在未央王府。 这其中的落差和区别,也只有他自己去品了。 “姑姑,您这次过来,实在是凶险。” 花无漾将姑姑的关心压在心底,面上带着不赞同。 马车里的妇人静默了半响之后,才悠然说道。 “或许那些人以为我躲在某处过上了不得了的生活,但是他们不知道我心底想这一刻已然是想了十几年。有因必有果,当年种的,不管是苦果还是什么,我都要去面对。” 听到姑姑这话,原本还在闹着别扭的花清波也是忧虑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姑姑,您可听说因为未央王这次大婚,各国使臣都前来朝贺。我觉得这一桩婚事,一定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目的就是为了逼你现身。” 花无漾听着花清波的分析,面上也是露出凝重。 他接着那话茬继续说道,“前阵子,我曾经听说有人夜探各国使者的行宫,却并没有偷东西。很明显,不是偷东西,那就是在找东西。我怀疑那个人……” “是秦斩风。” 马车里面传来了一道肯定的声线。 顿了顿,那妇人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的道,“这都是孽障……” 花无漾和花清波隐约听到了妇人的喟叹,不由的噤了声。 半响之后,那道声线才恢复了平素的温雅平稳。 “既然他费尽心思想引我出现,那我就如他所愿!” 那妇人微不可闻的又轻叹了一声,在心中默默的道—— 只是这些年委屈了那两个孩子了。 花清波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鼓起勇气发问。 “姑姑,那夙玉怎么办?” 一听到花清波说起了这话,花无漾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似乎是能够感受到来自哥哥那略带质疑的目光。 花清波也不抬头看他,只是执着的望着车厢的矮门。 尽管他也是对秦沐歌有那份心思的,但是夙玉在他心中亦是有着十分的重量。 不管是秦沐歌,还是别的什么,不能光便宜了容景,这不公平。 而花无漾广袖的拳头也是倏地握紧了。 他有些紧张地看向马车,仿佛在聆听什么判决一般。 心中莫名的就响起了鼓点。 他的心思与花清波一样。 他没有与夙玉接触过,所以无法对他做出任何评价。 这些年跟在容景身侧,虽然那个家伙脾气怪,无法无天…… 但是总归能够将自己留在未央王府这么多年,这份认同已然是弥足珍贵了…… 两人静静的等着姑姑的回答。 那片刻的静默就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这件事我会告知他们,最终能够决定的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 姑姑清雅的声线里面带着一丝难以捉摸。 两兄弟听到这句话之后,心中的弦紧了紧,最后又松了松。 如果这个结果交给他们自己,不管最后怎么样,也算是公平的了。 花无漾动了动眸子,继续道,“那姑姑,现在怎么办?” 车厢里面那道温醇的声线道,“到了南陵,自然就应当去参见南陵皇帝,不然他们还以为我大胡国不识礼数呢!” 花无漾和花清波两个人一愣,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漾儿,你且回未央王府。这几日,幽暗阁的人没有收获是不会罢休的。至于***,你回去准备一,夙玉这几日约莫着就要回来了。” “是,姑姑!” “是,姑姑!” 从来就是见面就争吵不休的两个人,在面对马车里的那位夫人的时候,却是莫名的谦恭。 “点珠,我们走。” 一声轻唤,一名三十多岁的俊俏妇人从马车的后面绕了过来。 一袭暗色的动物长裘围住腰肢,头发亦是随意的用一枚玉簪子绑了起来。 那张清俊的容颜似乎有些岁月的痕迹,但依旧能瞧出飒爽英姿。 花无漾和花清波也是客客气气的招呼着。 “珠姨。” 点珠笑了笑,纵身一跃上了马车前面,爽朗的道,“有我在,你们两个就放心吧。” 望着那一骑绝尘而去的马车,花无漾和花清波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担忧来。 花清波率先开口,“你说,秦沐歌最后到底会选谁呢?” 花无漾嘴角扯了扯,“不管她选谁,只要是她喜欢的不就可以了么?” 一听这话,花清波登时就不乐意了。 他哼哼了两声,“你怎么知道秦沐歌最后选的不是我呢?万一她哪天看到了我的好,说不准那两个人就都不要了。” “你有这份自信是好的,但是盲目的自信就等于自大了。” 拍着花清波的肩膀,语重心长说完这话之后。 花无漾才猫着腰,重新钻回了未央王府。 剩花清波一个人在那儿气的跳脚。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当那辆带着浓重异国风情的马车朝着皇宫那边前行的时候,秦沐歌和容景一行人已然是迈进了皇帝所在的乾清宫。 新妇敬茶这原本就是必不可少的规矩。 当秦沐歌和容景身着华服出现在乾清宫的时候,周遭的人都不由的亮了双眸。 两个人都是盛装,一个俊逸无双,一个貌若仙子。 这样的两个人一出现,整个乾清宫几乎都要失了颜色。 此番场景看的皇后是笑弯了眼,不过却是叫一旁的封贵妃凝了双目。 这几日,因为容耀的事情,皇宫几乎要被掀了一个底朝天。 就连皇帝,也是因为那件事烦恼不已。 可身为罪魁祸首的秦沐歌和容景两个人,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就是因为皇帝对容景的那一份宠爱,叫他都可以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封贵妃更是气的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而跟着她一并坐在一旁的清华公主更是气的浑身发颤。 以往的聚会里面,秦沐歌从来都是那个毫不起眼,甚至是只够资格让她们嘲笑消遣的人。 如今那样一个平凡无奇的少女,摇身一变,竟然变的如此耀目。 那容貌,甭说在南陵,即便是在天乾,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够与之媲美。 “见过父皇母后。” “见过父皇母后。” 容景这会儿,正毫不避讳地牵着秦沐歌手。 领着她一并朝着陵帝和陵后,行礼。 皇帝原本还对容景心中有些许不满—— 就算是容耀做出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毁了一个男人的命根子,就相当于毁了他的一辈子。 可如今,在他清楚的看清楚秦沐歌的长相之后,思绪也跟着扬了起来。 这张国色天香的脸,叫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惊鸿一瞥。 也叫他想起了十几年前,关于那个祸国妖孽的传闻。 不过传闻终究是传闻。 十几年过去了,南陵并没有亡国,西苑也没有亡国—— 真正香消玉殒的,却是那盖世红颜。 十几年前那一场焚烧了十几天的滔天烈火,他也是旁观者之一…… 如今,再看到这张惊天容颜,难免心声愧疚。 当年那张脸就能够引发几国争端,那容耀在成婚当日会做出那种不齿之事…… 心中如此一番思量,陵帝心中仅存的一丝责怪也在看到秦沐歌的那一瞬烟消云散了。 “赶紧起来吧。” 皇后此刻更是对自己这个容貌无双,又冰雪聪明的媳妇儿满意至极。 以至于,秦沐歌还没有跪,她便率先一把将她搀了起来。 容景满意的看着皇后与秦沐歌的互动,那张妖冶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暖笑。 这一番规矩之后,皇后便提出要与儿子媳妇儿一并到御花园去散散步,谈谈心。 近日陵帝也因为容景的事情与皇后心中生出了一些嫌隙。这会儿,当然也是要求一并同行。 一时间,他们四个一家人般的朝着御花园行进,倒是将封贵妃一个人晾在了乾清宫。 一旁的清华哪里能咽得这口气? 当即不依地站了起来,“母妃,您瞧瞧秦沐歌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当初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相府嫡女的时候,就敢骗的景哥哥对我动手,如今当上了王妃,更是连您都不放在眼底了。去御花园竟然也不问您去不去……” “闭嘴!” 封贵妃这会儿正是烦躁的时候。 听到女儿这般叽叽喳喳的,心中更是不悦。 “不过一个御花园,别弄得你好似没去过一般。” “可是,母妃我真的咽不这口气嘛!” 清华嘟起嘴来,面上全部都是气闷。 刚才秦沐歌见礼的时候,竟然没有跟自己打招呼,简直就是过分! 封贵妃眸光闪了闪,突然道,“对了,我们来之前,你表哥表妹那一行人不是来了么?你们几个年轻人有共同话题,到时候一起游园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御花园那边正在修筑一个人工湖,这会儿约莫着是盛着一些垃圾秽物,你们到时候要避开就行了。” 清华一愣,片刻之后,那双眸子就亮了起来。 她面上浮起一抹冷笑,连忙对着封贵妃见了礼,“母妃,我知道了!” 而御花园那边,一片鸟语花香。 再加上皇后格外明媚的心情,一路上欢声笑语。 压根儿就没有人想到已经有人在算计秦沐歌了。 这一路上,皇后的双手均是紧紧的握着秦沐歌的。 那双眸子里面,是对她满满的喜爱。 一边走着,皇后还不忘记“黑”自己的宝贝儿子,“沐歌啊,未央平日里面脾性就急了一些,你不要与他计较那么多。若是他敢欺负你,你第一个便到我这里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罢这话,皇后还回眸“恶狠狠”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面对皇后的真情流露,秦沐歌也是颇有些感动的。 她与容景一样,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并没有以本宫、或者本殿自称。 而是用了最为平常的一个“我”字。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足矣能够见到这母子两个的真心了。 感动之余,秦沐歌也是十分配合的轻声回应,“母后,我知道了。” 倒是容景一脸无奈的望着身边两个女人。 母后不但一直霸占着秦沐歌柔若无骨的小手不说,还一个劲儿的颠倒黑白。 自从自己遇上了秦沐歌,那一回儿不是叫她给吃的死死的? 而自家小媳妇儿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若是叫母后瞧见她修理别人那场面,恐怕压根儿就不会相信是一个人吧! 当一行人行至人工湖附近的时候,一个太监摸样的人快的上前来了。 皇后面上一怔,回头看了那正打算偷偷附到皇帝耳边的太监。 那人一愣,求助的眸光看向陵帝。 陵帝也是配合着道,“有什么事便说,这里没有外人。” 听到这话,皇后面上神情复杂。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秦沐歌一眼。 那太监双膝一跪,便开口道,“启禀皇上皇后,王爷王妃,胡国使臣求见。” “胡国?” 皇帝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太监带来的会是这个消息。 皇后眼中也是露出狐疑。 按理说,容景和秦沐歌的婚期已经过了。 当初大婚当日还是替胡国使臣准备了空位,但是他们却没有出现。 现在又到访,是个什么意思? 陵帝似乎不太明白胡国使臣的来意。 再加上秦沐歌刚为新妇,陵帝并不打算让她知道太多的东西。 所以这会儿有片刻的犹豫。 心正在思量着,到底要不要将那胡国使臣请到这御花园来。 却见秦沐歌乖巧地走到了容景的身边,轻声道,“王爷,你看那边。” 就这她这话,众人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个正在修筑的人工湖。 “刚才我远远的瞧见那湖边的花儿开的正艳,而且那便好似还有个秋千,我想去那边瞧瞧……” 说着这话的时候,秦沐歌的脸上还露出了少女的欣喜。 那纯真的模样儿,仿佛就像是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 183 姑姑,那夙玉怎么办? 言情海 正文 184 彪悍王妃一挑五(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84 彪悍王妃一挑五(一更) 说完那话之后,秦沐歌似乎意识到皇帝和皇后也在场。 一时间,那娇俏的小脸上快的染上了一抹红晕。 倒是陵帝被秦沐歌这动作给逗笑了。 他爽朗的出声,“沐歌还是个儿小女孩儿,喜欢那些个儿东西也是自然的。若你想去打秋千去吧,待朕接待完胡国使臣之后,再教未央唤你过来。钤” “真的?” 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清脆出声。 这纯真的摸样,又叫陵帝笑出了声。 他点头,挥手示意,“去吧。” 秦沐歌几乎是欣喜的点头,然后拎起裙摆,快的朝着人工湖那边走了过去。 那欢脱的身影落在容景的眼底,叫他心中陡生几分怜悯。 因为刚才就在他打算出声要求与秦沐歌一并离开的时候,接受到了她坚定的目光…… 她,虽然有这一张无双的容颜,但是却更善于察言观色。 许是看出了皇帝那一瞬间的犹疑,所以她干脆自己开了这个口,先要求离开。 这般,不但给足了陵帝面子,也不让自己有所为难。 作为一个妻子,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他容景还能说什么呢?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 在未来的某一天,他可以强大到让秦沐歌不必在看任何人的脸色。 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凝,从秦沐歌远去身影那边收了回来。 容景优雅地立在了陵帝的身后,安然的等着胡国的使臣到来…… 而另一边,秦沐歌脚步轻快地走了一阵。 确定再也感觉不到那几道探究的目光之后,她才缓缓的放慢了步子。 扮猪吃虎,虽然不是她的强项,但是若当真比起来,她秦沐歌不会输任何人。 陵帝明显还没有将自己当成一家人,所以她秦沐歌也不必热恋贴人家的冷屁股。 不过装傻充愣而已,便能叫大伙儿都舒坦,何乐而不为呢? 一路走过来,奇花异草虽然无数,但跟未央王府相比,也是相差无几的。 所以,这一路秦沐歌眸光微闪,似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而她锁不知道的是,她这边才刚刚与陵帝一行人分开,以清华公主为首的四五位千金就远远的将她给盯上了。 一开始她们正愁不知道如何叫秦沐歌落单,却没料到她竟然自己个儿送上门来了。 当,那几个人便相互使了个眼色,找了个借口将跟随着的宫娥给甩开。 之后,便是一路尾随,将秦沐歌给逼到了人工湖的一侧死角。 “……” 秦沐歌蹙着眉头望着面前几位不怀好意的小姐,眸光里面闪过一抹淡淡的嘲讽。 这个场面有些熟悉,怎么跟当初读初中的时候,会有几个小太妹在学校外面堵人一般。 “秦沐歌,你刚才是什么表情?”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清华公主瞧见秦沐歌面上的不虞,一时间忘记了原本要羞辱她的话。 “我是什么表情几位小姐没看见么?几位小姐看上去年岁并不大,怎么眼睛都开始不好使了?” 秦沐歌一边说着,一双清眸开始左右打量了一番。 这几位千金小姐倒是会选地方,竟然是将自己逼到了一个死角。 这来往之间,压根儿就没有什么人。 也好,不然待会儿自己动起手来修理她们若是叫别人看去,那就不合适了。 “哼,秦沐歌别以为你当了未央王妃我们就会怕你。你的丑事我们可都清楚的很,你嫁给未央王还不够,还企图勾/引闵亲王世子,后来被王爷撞破,你就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世子爷的身上,害的他差点命丧黄泉。” “就是,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压根儿就没有资格当未央王妃。” 接话的不是别人,也是曾经吃过秦沐歌亏的沈灵之。不过此刻,她似乎对于容耀不能人道的事情,还不知情呢! 秦沐歌冷冷一笑,“我没资格,难道昱国公府的二小姐就有资格?” 容景的美貌那是众所周知的! 想要嫁给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如今由秦沐歌说出来,便显得有几分丢脸了。 沈灵之面上一红,“秦沐歌你别嘴硬,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所谓!” “啧啧——”秦沐歌轻轻颔首,“原来清华公主领着几位小姐过来,是想杀我?” “秦沐歌,你要知道,若是我想要你死,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沈灵之那漂亮的脸蛋儿之上,划过一抹阴鸷。 “不过,杀了你不免脏了我们几个的手。若你识相的话,以后看到我们最好绕道走。否则我们几个世族大家不会放过你的!” 秦沐歌听着沈灵之这幼稚的威胁,甚感无聊。 她有些慵懒的动了动手腕,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如果我说不呢?” 清华公主素来就是个脾气火爆的。 刚才听到沈灵之与秦沐歌说了那么多废话,已然是不满了。 这会儿更是横眉一扫,恶狠狠的开口说道。 “你一个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有什么资格说不?灵之,别跟她废话,把她推去。我倒要瞧瞧,沾了那一身秽物之后,她还有什么资格勾三搭四!” 其他几位小姐见秦沐歌没有挣扎逃跑的迹象,心想着她也是怕了。 便更是趾高气昂地上前,以芙蠢蠢欲动的模样。 秦沐歌也不着急,只是捕捉痕迹的后退了两步。 “我还是劝几位适合而止,若是待会儿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不好了。” 清华冷冷一笑,作势上前。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到景哥哥和父皇面前去告状不成?我可告诉你,我有这么多证人,她们都可以替我作证,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去的!” “自从六岁之后,我秦沐歌就再也不告状了。我只是怕待会儿要告状的是你们。” 秦沐歌双脚微微一张,将身子稳了稳。 对付面前几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姑娘,身后的暴雨梨花针压根儿就用不上。 若是连她们几个都打不过,她秦沐歌那么多年的军营生活就算是白过了! 而清华公主一听秦沐歌那猖狂的话,更是冷冷一笑。 “那好,我们就来瞧瞧,到底最后是谁哭爹喊娘!” 说着这话,她便上前朝着秦沐歌身上用力一推,想要将她推那个大坑。 秦沐歌冷眼扫了那坑一眼,面上又黑了几分。 那大坑看上去有一人高,而且里面都是堆积着一些废弃的污水和秽物。 若是人掉去,即便不被淹死,也要叫那些发酵的秽物熏晕了过去。 这些小姑娘,倒是心黑。 脑袋里面快的转动着,秦沐歌身上也是干净利落的一让,看看躲开了清华公主的袭击。 她脚一稳,一把攥住了清华的手腕。 那身子向前一缩,一个用力的过肩摔,便将清华公主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清华公主叫摔的个七荤八素,爬都爬不起来。 “天呐,秦沐歌动手打人了!” “来人啊,未央王妃打人了!” 几个小姐一见秦沐歌竟然还是个练家子,一时间也慌张了起来。 她们正打算转身跑开的时候,却见秦沐歌干脆利落的从后面追了上来。 她几乎是一手一个,将那几个小姐一个放一个倒。 只听到几声连贯的“咚咚”闷响,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千金小姐全部都像是虫子一般,在地上痛苦的挪动着。 她们一个个都是身娇体贵,哪里经得住这么一摔? 一时间都开始哼哼唧唧的一边痛苦低吟,一边流出泪来。 “秦、秦沐歌你好大的胆子,竟、竟然敢动手……” 清华公主痛苦的蜷在了地上,还不忘记口出恶言。 听着清华公主这话,秦沐歌眸子里面闪过一抹冷光。 “公主,你刚才不是想看看我掉进坑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吗?如今我便叫你看个痛快,如何?” 说着这话,秦沐歌赶紧一把将清华公主给拖了起来,朝着那大坑里面就要扔过去。 清华一见此景,当即吓得手脚并用,一股脑儿的缠在秦沐歌脚边,痛哭道,“不要啊,我错了,我不敢了。母妃救我啊!” 此刻的清华痛哭流涕,显然是被吓坏了。 那俊俏的脸上全然都是惊恐和害怕,哪里还有刚才半点骄横跋扈的模样? “这会儿知道怕了?可是我瞧着你们刚才要把我推去的时候,可是高兴的很呐!”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原本摔的两眼发黑的沈灵之艰难的从地上半跪了起来。 她那双眸子里面尽是愤怒,恶狠狠的道,“秦沐歌,你还真当自己是未央王妃了?若是你敢我们扔进去,我会叫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话说的阴毒,那双眸子也是恶狠狠的瞪着秦沐歌,仿佛随时都要将她吞噬去了一般。 不过很显然,秦沐歌并不在乎她的威胁。 她只是双手一松,将瑟瑟发抖的清华公主扔到了一边。 然后—— 快地走到了沈灵之的身边。 那双娟秀的手十分果断且有力的揪住沈灵之的衣襟。 在她的话还没有落音的时候,便拖着她往那秽物坑里面扔了过去。 还不待她们走进,一股恶臭迎面而来,几乎要将沈灵之熏得晕过去。 而秦沐歌则是不给她任何回神的机会,双手一松,便将她扔了去。 “天呐,不要啊!” 沈灵之这会儿算是吓得魂魄散了。 两抹清泪几乎是飚了出来,连尖叫声都开始发抖变音了。 眼看着她整个人就要栽进去,身后的秦沐歌却是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她的后腰带。 那扑而的动作夏然而止。 她那张漂亮的脸蛋此刻就距离那坑里的秽物垃圾不过两指的距离。 那滔天的臭气迎面而来,熏得沈灵之两眼翻白,恨不得当场就晕厥过去。 秦沐歌微微倾身上前,低语道,“刚才我似乎忘记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了。刚才沈小姐说我勾/引你未婚夫未遂,反而害的他几乎要丧命,这不过是故事的一半罢了。我听说世子爷伤的地方可是男人最不该伤的地方。” 一听这话,不光是沈灵之面色一白,周身都僵住了。 就连一并而来的几个小姐也是面色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样看来,最可怜的不是被你针对的我,反倒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的沈小姐才是吧!” 说完这话,秦沐歌手上才一个用力,将沈灵之给了带了回来。 她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只是,刚才秦沐歌所说的那个消息,显然比刚才那一吓更具杀伤力。 她抬起泪眼怔怔的望着面色各异的几位小姐,恨不得当即就能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一秒,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着御花园外面奔了出去。 秦沐歌冷冷一笑,转眼望向剩的几个少女,“那你们?” 这几位经过今日一事,倒是见识了这个秦沐歌。 什么叫做光脚不怕穿鞋的? 这个秦沐歌看起来清瘦,而且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可她动起手来,一点也不逊于那些男人。 那股子狠劲儿,看起来就叫人心底发毛。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说完这话,那几个人搀扶着还晕头转向的清华公主,连滚带爬地朝着御花园外面跑了过去。 秦沐歌冷眼瞧着她们狼狈逃窜的样子,慵懒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这就是世族小姐的风骨,她秦沐歌这会儿倒是真真正正的见识了。 解决完了这里的一起子事情,秦沐歌正打算探头朝着御花园的前厅看,便瞧见一道熟悉的歆长身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那妖冶的桃花眼正炙热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是容景又是谁? 秦沐歌一愣,微微扬起声调,“这么快就完事了么?” 听到她脆生生的声音,容景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 眸光忽闪之间,他已然是看见有几道色彩斑斓的身影抱头鼠窜。 而自家的小媳妇儿,明显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容景上前,毫不避讳的将秦沐歌揽入怀中,话里有话,“看来我的小媳妇儿也是刚刚完事儿?” 秦沐歌一愣,瞬间便明白约莫是刚才清华公主她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被他瞧见了。 干脆她也不遮掩,只是点头,“嗯,刚才碰到了一点小麻烦。” 容景俊眉微微一蹙。 想到刚才清华郡主和那几个世族小姐狼狈不堪的样子,好像遇到了不是什么小麻烦才是。 不过,对于这样不会让自己吃半点亏的秦沐歌,容景还是颇为满意的。 “你这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过我那边貌似遇到一个大麻烦。” 容景说着,颔首望向秦沐歌,“而且,这个麻烦还指定要见你!” 184 彪悍王妃一挑五(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85 母女相认(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85 母女相认(二更) 184、 “见我?” 秦沐歌狐疑的抬眸看向容景。 只见他唇边漾开一抹微暖的笑意,如轻轻绽放的睡莲一般优美动人钤。 “没错,就是见你!洽” 秦沐歌目光微凝,定了定神。 这才将注意力从容景的脸上转移了开去。 “嗯,那我们过去吧!” 说完这话,秦沐歌便任由容景牵着自己的手儿,朝着御花园的凉亭那边走了过去。 这一路,秦沐歌似乎还在思量着刚才容景的那一番话。 胡国的使臣? 她搜肠刮肚了一番,也没有翻出任何一丁点儿与胡国有关的讯息。 就这般思量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凉亭边上。 “到了。” 耳边响起了容景轻软的声音,秦沐歌顺势抬起脑袋,便瞧见陵帝和陵后正立在凉亭里面。 而凉亭的另一侧,一道雍容华贵的高挑身影正端端儿地立在原地。 虽然是背对着她的,但秦沐歌也能瞧出来:那是个妇人! 不过,这位妇人却不似南陵官家妇人的温柔婉约的打扮。 她一袭丹青异族服侍,从布料上就能看出来那衣服的珍贵。 而腰间这是盘旋着大蟒舞的鎏金纹路,数颗暗红色的宝石精致地镶嵌在腰封之上。 她所有的头发都一丝不苟的盘上了头顶,然后被一些银饰镶嵌住,上面是琳琅满目的修版高帽。 即便是不转过身来,秦沐歌也能嗅出一股磅礴的大气之势。 心中暗暗一惊,秦沐歌似乎也被这股子气势给压住了。 这,想来就是那胡国的使臣了吧! 只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这位使臣居然是个女的! 秦沐歌缓缓地走了到了陵帝和陵后的身侧,乖巧温顺的躬身见礼。 “见过皇上,皇后!” 这清脆爽快,却又恭恭敬敬的声音才刚刚响起,秦沐歌便敏锐的发现那位女使臣身子猛的一颤。 一时间,秦沐歌心中的狐疑不免更深。 在她平身之后,抬眸之间,才发现陵帝和陵后的面上有些奇怪。 两个人的目光里面有震惊,但是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更多的却是怜悯。 秦沐歌狐疑皱眉,看向容景。 却见他那张妖冶的脸上褪去了平素的妖娆,此刻柔和的如同冬日的暖阳。 那墨玉般的眼眸正灼灼的看着自己。 “殿说,有人想见我?” 秦沐歌见情形有些不对劲,干脆直接开口询问。 她声线落的时候,陵帝和陵后的目光均是意识的投向了胡国的使臣身上去了。 陵帝清了清嗓子,面色怪异的开口道,“这位正是胡国的大祭司。” 胡国大祭司? “玉念歌”三个字快的从脑海里面一闪而过。 说起胡国这位大祭司,那名声在整个天乾可都是响当当的。 十几年前,胡国蛊毒泛滥。 不少的民间组织,甚至是达官贵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常常利用蛊毒来蛊惑人心。 眼看胡国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位大祭司。 铁腕独行,干净利落地清除了当时的余党,扶持女帝登基。 而当年名噪一时的“变法”也是由她一手操办。 不但肃清了蛊毒的混乱市场,还将它列为禁品。 从那之后,整个胡国井然有序。 秦沐歌没有料到,今日,竟然是这位声名大噪的大祭司要见自己。 一时间,她心中的好奇更是多了几分。 她清了清嗓子,上前了两步,乖巧的屈膝见礼,“未央王妃秦沐歌见过胡国祭司大人。” 说话之间,一抹丹青色的阴影在她头顶投了一抹阴影。 紧接着,一双轻颤的素手便一把搀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扶了起来。 秦沐歌一愣,再抬头的时候,却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住了! 这张脸…… 秦沐歌心中猛的一沉,似乎有千万种情绪骤然涌了上来,然后再也无法平息去。 因为面前的妇人,她这张脸…… 竟然与当初自己在“卧龙商行”的壁画里面看到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画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在秦沐歌看来,面前的人比画中的人更多了几分王者的霸气。 岁月非但没有在她脸上划出纹路,反而是叫她凭添了几分内敛和尊崇的气质。 更重要的是…… 这张脸,甚至是与自己有这五六分相似的。 特别是那双眸子。 那双眸子清澈如琉璃,但是再往深处看了看,便能瞧见与自己一眼的倔强和狡黠,还有聪慧。 “你……” 秦沐歌双唇微张,登时只觉得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几乎是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胸口有一个念头正在蠢蠢欲动,仿佛随时都要喷涌而出。 这个妇人……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此话一出,玉念歌周身的威严之气瞬间瓦解。 那双眸子已然是泛起了泪水,那双手也是颤抖着触上了秦沐歌光洁无瑕的脸蛋。 看到她的反应,秦沐歌心中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只是这个时候,她只能呆滞的望着面前的玉念歌。 虽然面上没有表情,但是心底深处似乎有一种柔柔的情意不受控制的流露了出来。 那眼泪也是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滑落。 这,是这具身体对这个妇人意识的反应! “你是我——娘么?” 怔怔的,秦沐歌迟疑而又缓慢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玉念歌心头的那根紧绷着的弦骤然一松,眼泪夺眶而出。 她倾身上前,一把紧紧地抱住秦沐歌,两个人顺势都跪坐在了地上。 立在凉亭外的侍剑点珠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眼眶一酸。 在面对千军万马也未曾后退一步的大人,在面对三王子逼宫的时候也淡定如斯的大人,在面对各路大臣挑衅、女帝抱疑的时候也未曾屈服的大人…… 在面对自己女儿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一个平凡的母亲罢了! 而此刻,在面对痛哭流涕的玉念歌时,秦沐歌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 只有耳边还回响着许多年前的对话。 “娘亲,这个是什么?” “沐歌,戴上这个面具,你才能永远平安的生活去。” “可是娘亲,这个好难看!” “乖,你要记住,以后不管有没有娘亲在,你一定要坚强。不管别人怎么欺负你,你唯一要记住的是,你只是一个平凡人。以后,你会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然后平凡的过完一生。记住了么?” “……嗯,沐歌记住了!” 紧接着,这稚嫩的声音消失了。 因为眼前,只剩无穷无尽的烈火,似乎要将一切都焚烧干净。 待秦沐歌再睁开双眼的时候,里面似乎多了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 意识的,她将目光朝着容景那边递了过去。 那目光里面带着无助和不安,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 叫容景光是看了一眼,便心如刀割。几乎是在一秒,容景便阔步走到了秦沐歌的身边,单膝跪,声线平稳的道,“大人,您失态了。” 一句“大人”带着悄无声息的提醒,叫玉念歌终于是从往日那些不堪的记忆中恢复了过来。 她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即使双眸泛红,气息已然是平稳。 她柔和的看了秦沐歌一眼,而后才依依不舍的将眸光看向容景,面带歉意,“不好意思,错过你们的大婚了。” 容景面上挂着客气且有几分疏离的笑容。 他伸手不着痕迹地秦沐歌有些虚软的身子撑了起来,然后用自己的力量撑着她稳稳的站着。 “您能过来,我跟沐歌就已经很高兴了。” 见玉念歌与容景客套过之后,陵帝的面上亦是露出一抹复杂的情绪。 当年那一场大火他可是亲眼所见。 不光是五国的太子、皇子都在场,甚至是连那个人都出现了…… 那场大火烧了十天十夜,别说活人,甚至是连一只蚊子都不可能逃出去的。 当时在那大殿里面的一百多个丫鬟仆人均是被烧得连骨头都不剩的。 而且,事后也有人极其细致的清查过现场,压根儿就不可能有人逃出生天。 那一场大火,不但毁了一代人的梦,更毁了一个传说。 而如今,那个传说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容颜不老,甚至更添风韵…… 一时间,陵帝也是看错了眼。 半响之后,他才怔怔的开口道,“你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不是已经……” 玉念歌转过身去,周身那股子望着风范再次自然流泻。 那双清眸里面闪烁着熠熠星光,带着坚韧和不屈。 “当年的玉麒麟的确在那场大火里面丧生了,如今站在皇上和皇后面前的是胡国的大祭司玉念歌。” 这一副不屈的傲骨落在陵帝的眼中,更是叫他心生憧憬。 那双眸子不时的在玉念歌身上流连,几乎是连魂儿都也要被勾去了一般。 当年几国太子为了玉麒麟争风吃醋的时候,他也是动过念头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还算不上一号人物,只能远远的观望着。 如今,他身为天乾最强大国的皇帝,一手遮天。 应该是有资格站在心中女神的身侧了吧? 那闪烁着兴奋光芒的目光叫玉念歌微微蹙眉,也叫皇后冷了一张俏脸。 广袖的素手骤然握紧,她冷冷的见了礼之后,冰冷的扔一句“臣妾累了,先回凤仪宫”之后,也不待皇帝有所反应便转身离去。 倒是皇帝终于回过了神,一时间面上颇有几分尴尬。 他一边急促的吩咐身边的太监一定要准备上好的行宫给玉念歌,一边急急忙忙地转身去追皇后去了。 “沐歌……” 如今御花园除了远处那些宫娥之外,只剩他们三人了。 玉念歌再看秦沐歌的时候,双眼又忍不住泛起了红色。 而就在她伸手想要去握秦沐歌双手的时候,秦沐歌却是意识的往后小退了一步。 玉念歌一怔,抬起眸子在触及秦沐歌那彷徨又无助的眼神之后,心头一酸。 她面上勾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有些尴尬的将手放。 “王爷说的没错,是我唐突了。” 听到素来就强悍的玉念歌将身段放的如此之地,一旁的点珠更是心生怜悯。 他们外人只道是大人有所欺瞒,但是却不知道这个背后,她隐忍了多少委屈。 一时间,点珠有些难平。 这些年,若不是为了保小姐平安,大人怎么可能会忍心与自己的亲生骨肉分隔十年? “王妃,您不能这样对待您的母亲。您可知道大人她这些年……” 点珠抱不平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接受到了玉念歌凌厉的一眼。 这一眼如同一把无形的爪子,生生扼住了点珠的喉咙,将她后面的话无情的扼杀。 点珠有口难言,一时间只得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玉念歌柔柔一笑,再看向秦沐歌的时候,面上已然是只剩慈母般的柔和。 “就算你不认我,我也不会怪你。这件事原本就是我的错,只是这次我来,有一件事必须要告知你……” 玉念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凄厉的声线却是陡然划破长空,带着不敢置信的震惊。 “麒麟,是你吗?麒麟?” 这熟悉又陌生的声线叫玉念歌身子一颤。 她意识的转过身去,只见在数位宫娥的簇拥之,两位头发花白却依旧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正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 而刚才开口的那位,正是一直托太后寻找自己孙儿的毓秀夫人。 这些日子,卧龙商行并没有给这位老夫人带来什么有用的讯息。 自从上次的中风事件之后,太后也不抬允许她出宫去了。 今日两位老人打算到这御花园里面散散心。 就在她们刚刚走进御花园的时候,毓秀夫人便瞧见那准备进入御花园的玉念歌。 只是,这么多年的思念已经让她精神恍惚。 她只当是自己老眼昏花,又认错了人。 可就在刚才,不光是自己瞧见了,就连身边的太后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现在她面前,竟然就是活生生的玉麒麟。 见此情景,毓秀夫人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一路狂奔到了玉念歌的身边。 那双犹如枯树枝一般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女儿的双手。 老泪纵横地感受着她的体温; 还有,她依旧绝美的容颜…… 185 母女相认(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86 装纯的王爷(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86 装纯的王爷(一更) 186、 “天呐,我不是在做梦,老天终于听到我的祷告了吗?还是我已经到了阎王殿,所以才能见到我的女儿!老天爷,谢谢你,谢谢你啊!” 毓秀夫人声线发颤,泪流满面钤。 这一幕叫太后瞧了也流了泪水洽。 玉念歌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毓秀夫人的面前,与她哭作一团。 口中也是念念不休的忏悔,“娘,是女儿不孝,女儿不孝。” 望着这感天动地的一幕,即便是容景这般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微微动容。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袖。 颔首望了过去,只见秦沐歌正轻轻扯着他的衣袖。 那张绝世无双的容颜之上,是惊慌和无助。 微张的红唇轻轻颤抖着,无声的道,“景哥哥,带我走,带我走。” 似乎感觉到了秦沐歌的慌张,容景心中骤然一疼。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把将已经走不动道的秦沐歌打横给抱了起来。 一秒,秦沐歌便蜷缩起了身体,将自己整个儿的缩进了容景的怀中,瑟瑟发抖了起来。 怎么回事? 容景望着秦沐歌有些奇怪的反应,心中更是惴惴难安。 如今的他,哪里还能够顾忌身后那些苦作一团的妇人? 只是一心想着将秦沐歌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如果让她与母亲相认,会给她带这般痛苦,他宁愿此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陪着她。 当容景抱着秦沐歌走出凉亭,走到侍剑点珠身侧的时候,点珠面带急色的上前,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小姐,姑爷,你们……” 点珠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面色的情绪骤然一沉。 原本因为秦沐歌在怀而温雅的气质突然一变,那眼角眉梢的妖冶似乎也带着几分凉薄和狠厉。 那目光落在点珠身上,就像是淬了剧毒,叫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若非大祭司的份上,就凭着你刚才挡我去路的动作,你已经死了。” 容景这话说的凉薄,似乎丝毫不带任何情绪。 也是叫在胡国处处都受人尊敬的点珠面上一阵青白,好不精彩。 若换做旁人,胆敢与她说这种话,她早就毫不犹豫的拔剑相向了。 可偏偏这人是容景。 只需一个眼神,便叫人想情不自禁的臣服。 “让开!” 冷冷的一声呵斥,点珠的双腿竟然是不受控制地往后一挪。 容景冷着一张俊脸,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点珠望着他歆长的身影,脑海里面回想起了三年前在南陵和北韩边境的那一战。 那一次,北韩用作手段,将有瘟疫病人的血液倒入了井水河水之中。 一时间,南陵几乎有十分之三的士兵当晚就感染上了热病。 而少年将军容景却是沉着应对,以他的头脑率领仅剩的十分之七的士兵大败北韩。 那个时候,玉大人正云游在外,恰好就遇到了这一幕。 当初不知道,玉大人为何会对容景出手相助,替他救活了那些患有热病的士兵。 可如今一想,莫非是那个时候,玉大人就算到了这位未央王会与小姐有一些瓜葛? 凉亭那边,好容易才将情绪平复过来的毓秀夫人急急忙忙地想要拉着玉念歌回太和宫。 这十年里,她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也有太多太多的不解。 她需要一个答案。 “麒麟,你跟我去太和宫,为娘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玉念歌条件反射的点头,刚刚要起身的时候,却瞧见凉亭之外已然是空空如也。 一时间,那蜂拥而至的狂喜仿佛被人兜头一桶冷水给泼了来。 玉念歌面色僵了僵,心头像是被一块巨石给堵住了,几乎要连气都喘不过来。 点珠瞧见玉念歌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心头更是难过的厉害。 她抿唇上前,低语道,“大人,小姐似乎有些无法接受,给她些时间,有姑爷在,你可以放心的。” 玉念歌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满腹的愁绪最终化作一口浊气,吐了出去。 再睁开双眸的时候,她眼底又是恢复了往日的不屈与清明。 “点珠,你说的没错。这么多年,她受了这么多苦,会怪我是应该的,我应当先让她平复两日。” 点珠微微蹙眉,“那大人,那件事……” 玉念歌伸手将又哭又笑的毓秀夫人稳稳地搀扶了起来。 之后才吩咐点珠道,“过了明日,容景便要上朝,到时候我会先与他说清楚。” 点珠无奈的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待容景抱着秦沐歌回到未央阁的时候,却是将连翘和四儿吓得够呛。 自家小姐意气风发的出去,怎么是被横着抱回来的呀? 就在连翘和四儿想要跟进寝室的时候,那门却是堪堪在她们面前“嘭”的阖上了。 两个小丫头碰了一鼻子的灰,一时间只能是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容景一回了,便直接坐上了床榻。 那双妖冶的眸子里面是止不住的担忧和不安。 望着怀中有些失神的小人儿,仿佛有针尖在扎他的心口。 “小沐沐,你看看我——” 轻腻的轻唤,还有容景手上细致的动作,好容易才叫秦沐歌回过了神。 她抬头望向容景的时候,空洞的双眼似乎有了一丝清明。 “刚才那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慌。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秦沐歌轻叹了一口气,脑袋在容景的怀中蹭了蹭。 按道理来说,自己与这位娘亲根本就没有相处过。 而刚才在她要与自己相认的时候,那意识的躲避,应当是这具身体自己潜意识中的反应吧。 约莫着,原来那个秦沐歌对玉麒麟,是心有抱怨的。 也是,没有娘亲,所以她的童年过的惨不忍睹; 没有绝色之姿,所以就在美女如云的洛阳被人嘲讽为“无盐丑女”; 即便是玉麒麟约莫着也是没有料到,自己那棋却是走错了一步。 她只想护着女儿平安,却没料到将女儿推入了另外一个深渊。 见秦沐歌的脸色回复了平静,容景原本还绷着的一颗心渐渐松了来。 他伸手轻轻揉捻着她的耳垂,试着放松她的精神。 “不管你是不是要去认她,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听着耳畔容景的声线,秦沐歌周身微微放松了一些。 俗话说,血浓于水。 这份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掉的。 虽然以前的秦沐歌对母亲心存抱怨,但是她能够感受出来—— 这具身体在接触到玉麒麟的时候,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眷恋。 而她,则需要一点时间,来习惯,然后再到接受。 这样,也算是替以前的秦沐歌完成一桩心事吧。 因为,她也希望跟平常女孩儿那样,有母亲可以倾诉心事,然后给她拿捏一切。 想通了这一点,她心中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不过刚刚回过神来的她,突然想到了之前玉麒麟与自己说的那话。 她好像是说,有事要告知自己? “景……?” 秦沐歌抬头想与容景说这事的时候,却见他那双俊眉突然锁在了一起。 也就是片刻之间,豆大的汗珠就这么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原本就白皙的脸蛋,此刻几乎是透明的如同一张白纸。 而那双唇,也是异于常人的嫣红。 “容景,你怎么了?” 秦沐歌心中一沉,连忙撑起了身子。 几乎是意识的,她便伸手去触容景的额头。 “天呐,好烫!” 秦沐歌双眸一凝,面上陡然一白。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已经替容景换过血,动过手术了吗? 难道他的蛊毒又复发了? 望着秦沐歌那焦灼的模样,容景有些虚弱的出声,“别担心,我无大碍。” “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无大碍!” 秦沐歌气恼的扬起了声调。 容景有些无奈的勾起嘴角。 因为中毒的年岁太久,所以之前秦沐歌在手术的时候,并没有能够将体内的余毒全部清除。 而且,在换了血之后,容景也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他好像与秦沐歌有些心意相通了。 这种心意相通并非是能够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 而是,当秦沐歌感到危险,意识到害怕,或者感知到巨大痛苦的时候,他都感同身受。 原本是想着瞒一天是一天。 不过,既然两个人已经成亲,那么这件事早晚都会被发现。 容景实在不忍心再叫秦沐歌从自己体内抽血。 秦沐歌自然是不清楚容景心底的这一番思量。 她伸手一摸,便摸到了容景几乎要被汗湿了的中衣。 秀气的眉头皱了皱,“不行,你必须得将衣服换了,否则着凉就麻烦了。” 说完这话,她也不管容景的反应,便直接爬了起来。 秦沐歌把东西准备齐整后,便挂起了纱帐,伸手帮容景脱衣服。 容景一愣,意识得揪住自己的衣襟。 不但是红了俊脸,甚至连耳根都红了。 那白晰的双颊染上了两片红云,美得让人窒息。 他眼神有些躲闪,脱口而出:“你干什么?” 秦沐歌一怔,以为他又在装纯洁。 被他骗过太多次了,实在没心思理会。 而且之前容景毒发的时候,她也见识过,越是耽误一秒,后果可能越发严重。 于是秦沐歌也不理会不理他,继续去解他的领扣。 “你……你这女人,真是……真是。” 容景的脸比红得像开得浓妍的山茶花,眼神有些发飘,有点不敢看秦沐歌。 秦沐歌恼了,喝道:“换衣,又不强女干你,装什么装?” 没好气的朝着容景翻一个白眼。 要知道身为军医的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手轻。 若非因为他是容景,早就一巴掌呼过去,按住他开始扒衣服了。 不知道大夫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病人吗? “你……你……不知羞。” 容景的脸红得快沁得出水粉来。 一双水雾蒙蒙的凤眸波光流转,身子向床里移去。 秦沐歌气得将衣服拿来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摔,没好气的道。 “我不知羞,那你自己换好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秦沐歌走后,容景轻舒了一口气。 心里有些愧意,偷偷瞄了瞄帐外的秦沐歌,口里却仍嘀咕:“真是粗俗,哪里像是大家闺秀出身的。” 秦沐歌气得当耳边风,扭过头去不理他。 容景快速地换着衣服,虽然……好吧,他的确是害羞没错啦,但也没到这个地步! 只是这几次余毒发作虽然没有以往那么严重,但是手臂上的皮肤还是会出现如树纹一样的纹路。 算起来,得一两天才能消退。 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丑态。 她……其实很喜欢自己的外貌上的吧? 刚才她伸手那一瞬,他突然就很在乎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以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家说他男生女相,甚至是生的比女人还美。 而如今,却怕个女会认为他不美—— 意识到这一点,容景自己都认为有些不可思议。 这两日,秦沐歌与容景晚上虽是同床共枕,却相安无事。 秦沐歌不想太早成人,更何况身上还来着葵水; 而容景则是不想让秦沐歌看到自己身上的纹路。 再说,秦沐歌总是觉得:若是两个人还没到爱那个份上就同房,心中实在是难以接受。 她可是有着现代灵魂的人,认为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一起做那件事。 不然,与个牲畜又有何差别? 待容景终于将衣裳换好之后,他周身的温度也降来了一些。 不过这会儿,他脑袋里面还回想着刚才秦沐歌那说话做事的风格。 一时间,那张俊脸又泛起了一抹潮红。 “娘子?” 容景的声音有些干涩,轻轻的,如美妙的歌儿一般在秦沐歌耳边飘着。 原本还窝了一肚子火的秦沐歌,在听了他这故作软弱的声线,不由心头一软。 想着这厮还病着,也就不跟他计较。 转过身去,眼前的一幕,却是叫她差点没笑喷了出来…… 只见容景攒着身子,躲在幔帐后面。 只从缝隙中钻出一个脑袋来。 那双小鹿斑比一般的清澈凤眸带着楚楚可怜,可那样子,却又叫人忍俊不禁! 186 装纯的王爷(一更) 言情海 正文 187 容景,你还我养了十几年的小笼包!(二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87 容景,你还我养了十几年的小笼包!(二更) “小沐沐……” 容景撇了撇薄唇,那水汪汪的眸子里面泛起了水雾。 那模样,就像是清晨刚刚栽来的樱桃,叫人忍不住想要扑上去,咬上一口钤。 秦沐歌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妥协的走到了床边洽。 正打算伸手去试容景体温的时候,却见他大手一揽,然后用力一收。 秦沐歌整个人便叫他给揽了过去。 容景在她怀中蹭了蹭,又将双手收了收。 “小沐沐,你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秦沐歌一怔,低头想要看向容景的时候,却见他颔首,瞧不清楚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之中意识的浮现出了夙玉的容颜。 他,到底怎样了? “娘子?” 容景没有等到秦沐歌的回答,便凝了双眸,眼中浮起一抹委屈之色。 那模样光是叫人瞧了一眼就心生怜惜,秦沐歌哪里还顾得上拆穿他的做戏? 唇间溢出一抹微不可闻的轻叹,秦沐歌反手环住了容景脑袋,将他按在自己胸口。 “瞎说什么呢,我们不是已经是夫妻了么?” 听到这话,容景面上露出不安之色。 他当即直起了身子,“谁说做了夫妻就一定能一辈子在一起?只有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即便是海角也是咫尺。” 从未听过容景说这么煽情的话,秦沐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干脆低头捧住了容景的脸颊,一双眸子里面带着疑惑,“你今个儿好似有些不一样呢?” 这会儿,容景正坐着。 倒是秦沐歌居高临,俯瞰着他。 那捎带压迫的气势叫他心中微微一虚,“我怎么不一样了?” “不对,”秦沐歌又凑上去了几分。 那张俏脸几乎要碰到容景的脸了,“自从咱两成亲之后,你好像没以前那么毒舌了。反而是变着花样,说一些肉麻兮兮的话。快说,你想干嘛?” 容景双眼一翻,差点儿就没有来一个仰倒。 见过不解风情的女人,但是像秦沐歌这样迟钝的,还真真个儿是第一个。 这叫他原本憋了一肚子的情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干脆朝着后面一仰,不想在搭理她了。 岂料,秦沐歌那琉璃般的清润眸子里面却是划过一抹狡黠。 她素手一伸,便勾住了容景想要向后倒去的身子。 一个用力,便将他扯了回来。 而这一次,她反客为主,干脆嘟起双唇,朝着容景那嫣红的薄唇上面印了过去。 这一吻来的突然,更适合叫容景双眸骤然一睁。 唇间那细致柔腻的触感,叫他周身的感知全部都汇聚到了那一点。 这是秦沐歌第一次主动,更是叫容景欣喜若狂。 秦沐歌嘟着双唇亲了好一会儿,却见容景还傻乎乎的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一时间,她只觉得又羞又气。 这个大妖孽平时占自己便宜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 这会儿,自己好不容易主动一次,他怎么跟个毛还没长齐的小雏儿似得? 心中一气,秦沐歌作势就要往后退开。 可容景哪里会让? 那双微睁的桃花眼里面划过一抹得逞的狡黠,再一次将秦沐歌勾了过来。 身子也是跟着往后一仰。 秦沐歌失去了着力点,整个人朝着容景的身上便扑了过去。 喉间溢出的一声惊呼被容景的双唇毫不客气的湮没。 而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也是堪堪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之间,似有热情在弥散。原本还微微有些抗争的秦沐歌在被容景按住后颈之后,被吻的七荤八素—— 别说怎么站起来,就连今夕是何夕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沐歌才总算是感觉到了周身一松。 待她睁开双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与容景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滚。 此刻,他们早就调转了方向。 这会儿,容景正趴在自己身上呢。 那颗黑色的头颅正重重的落在自己肩膀之上。 那沉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在耳畔回响着,带着容景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魅惑,叫人听着只觉得面红耳赤。 此刻的容景身上依旧热的发烫,可秦沐歌明白,这并非是余毒发作,而是…… 米青虫上脑! 因为,小容景—— 正以不可逆转之势,抵着自己呢! 即便是活了两世,秦沐歌这也是第一次与男人有这般亲密的接触。 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小女娃儿,若说不知道容景这会儿在想着什么,未免太假。 可如今,她越是清楚,就越觉得一股热意“轰”的从面上炸开。 热的,几乎要冒烟了。 “容景,你——你走开啦!” 此刻两个抱作一团的人,已然是烧的几乎要冒热气。 秦沐歌那软糯的声线像是上好的醇酿,叫容景心头一阵酥麻。 见身上的容景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反应,秦沐歌登时就急了。 她挣扎着扭动起来,想要将容景推开。 “容景,你走开啦!讨厌!” 秦沐歌这声线听在容景的耳中不像是恼羞成怒,倒像是有一种莫名的蛊惑。 好一会儿之后,容景才艰难的擒住了秦沐歌的双手。 那黯哑的声线也跟着响了起来,“别动,再动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什么来!” 这略带威胁的话就仿佛是带着“点穴”一般的作用,生生的叫秦沐歌僵住了一切动作。 容景的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秦沐歌那张俊美的脸蛋几乎要烧的冒烟儿了。 容景细致的打量着秦沐歌,吹弹可破的肌肤,绝美到几乎不可复制的五官。 从眉眼到鼻唇,再到颌,无一不是完美…… 便是这般完美的人儿,有着那样带着夺命吸引力的气质。 最后成为了自己的妻子,成为了能够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算起来,他应该是赚了的吧? 垂眸,能够瞧见秦沐歌那微微有些红肿的双唇,莹莹润润。 容景眸色一暗,心中有个执念升起。 一个陌生的声音再耳边响起:亲上去…… 原本还叫容景看的有些害羞的秦沐歌正打算挪开双眸,却突然就瞧见了他眼底微微突变的情绪。 那双绝美的眸子里面,似乎燃起一股渴望之火。 里面,似乎有炙热的东西在燃烧,翻滚,突变…… 秦沐歌双眸一怔,不敢置信的望着容景的眸子。 竟然发现那双眸子似乎有微微变了颜色—— 这不是自己认识的容景! 秦沐歌一时间着了慌,干脆猛的捧住了容景的脸颊,拍了几,“容景?” 这一声熟悉的轻唤,将迷登登的容景唤的突然就回了神。 他清眸一眨,旋即又恢复了平素的妖冶灼人的墨色。 那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扬,里面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惊艳。 “怎么,小沐沐刚才那么主动,是不是想跟我发生点什么?” 说着,他脸上的表情也是突然一变。 一边伸手像个小媳妇儿一般握住自己的衣襟,一边羞不自胜地开口。 “但是你身子还不爽利,待娘子身体爽利了,不管什么要求,为夫都一定极力满足,一定不叫夫人失望!” “你……” 容景这没节操的话叫秦沐歌听了,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墙上去。 她一把将这个大妖孽给推到了一边。 亏得自己刚才还以为他要走火入魔,却没想到这个大妖孽还是色/心不改。 “懒得理你!” 秦沐歌快的爬了起来,一阵旋风儿似得从软榻上跳去,然后走出了卧室。 目送秦沐歌离开之后,容景脸上的妖冶调侃也逐渐凝住了。 原本充斥着阳光的那张脸似乎也开始布满了阴云。 那璀璨的双眸,亦是黯淡一片。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突然有一种连自己都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 容景缓缓颔首,低头看着自己的曲张的右手。 上面似乎还留着刚才那一手的暖香滑玉。 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似乎还在回忆着刚才那比嫩豆腐还要细腻的触感。 莫名的,心中那一抹愁绪褪去了一些。 容景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得逞而又狭促的笑意,嘴里意识的道,“小笨蛋!” “阿嚏!” 刚刚走出卧室大门的秦沐歌猛的打了一个喷嚏。 她狐疑的揉了揉鼻尖,嘀咕道,“谁在念叨我?” 话音还未落,她便觉得胸口一阵凉风拂过。 低头一瞧,这场景几乎是叫秦沐歌差点没尖叫出声。 只见心口处的衣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然是大大敞开,雪白的肌肤就这么露在空气之中。 而绑在脖子上、红色小衣的绑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然是被人解开。 这会儿,正孤零零的耷拉在身体两侧。 心口的小衣也是被拉到了一边…… 左边心口出,两道还未来得及褪去的浅红色指引赫然在目! 天呐! 容景那个大妖孽,臭流氓,刚才在什么时候竟然、竟然…… “啊啊啊啊——” 秦沐歌尖叫着猛的捂住自己的衣襟,一路狂奔,只想赶紧逃开这个是非之地。 明明想要避开刚才一幕幕场景,可偏偏那一幕幕却一次次的在脑海里面重复播放。 好像是在他们两个亲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容景将他的罪恶之手,伸向了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小!笼!包! 而那个时候,自己又被他亲的云里雾里。 除了感觉到心口一凉一暖之外,似乎没有更多的反应了…… 天呐,怎么会这样! 容景,你个混蛋,你还我纯洁无暇的小笼包,嘤嘤嘤! 今个儿,是大婚第五日,按理说,容景是要陪着秦沐歌归宁的。 不过一大早容景起了床,早早的去客厅等秦沐歌,直到满桌的菜都凉了,也未见她的身影。 一旁的苏牧等的有点不耐烦。 他蹙起眉头朝容景那边靠了靠,低声道。 “爷,王妃最近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我怎么瞧着,有我的地方,她就要绕道走呢?” 苏牧说完这话,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挠了挠脑袋。 以前虽然他的确是不太喜欢秦沐歌啦,但是总归她跟自己的爷成了亲。 怎么说,也是正正经经的未央王妃。 再加上她如今变好看了,又挺厉害的…… 所以潜移默化之中,苏牧对秦沐歌反感也渐渐淡了去。 只是这几日,自己陪着王爷去上朝。 怎么秦沐歌那个女人一见到最就要躲得远远的呢?明明从卧室到客厅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她非要绕道后花园,从另外一个门进去。 而恰好她进了客厅,恰好自己伺候爷也刚刚好用过早膳,准备出门上朝。 她就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进来了。 等到爷晚上回府的时候,一问连翘便听说王妃已经早早的睡了。 这摆明了就是不给他苏牧面子嘛! 她秦沐歌不是自诩光明磊落吗? 有苏牧看不顺眼的地方直说啊,干嘛躲着自己? 苏牧在容景身边站着伺候,这会儿脑袋里面已然是转了一百道弯弯。 但,就是没有想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王爷心中的宝贝疙瘩。 在这样去,爷不会因为秦沐歌的讨厌将自己赶出去吧? 就在苏牧惴惴难安的时候,容景眸光闪了闪,端起了面前一杯清茶,“她要躲的不是你,是爷我!” 此话一出,苏牧条件反射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一瞬的轻松之后,他立即双眸圆睁,吐沫横,不敢置信的吼道,“什么?” 而容景指尖一个利落的翻转,将放置茶杯的托盘一转,堪堪挡住了苏牧喷出来的唾沫星子。 那绝世无双的脸上露出嫌恶,“离爷远点!” 苏牧猛的擦了一把嘴,继续提高了声调。 他义愤填膺的道,“这才成亲几天,怎么就要躲着爷了?王妃也太过分了,就算见异思迁,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苏牧的话刚刚落音,便接受道了容景一记凌厉的眼刀。 他声音一哽,默默的不敢再出声。 不过心底的惊讶还是没有减少。 大婚那两日不是还瞅着两个人黏黏糊糊,蜜里调油的吗? 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就闹脾气了? 爷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牧瞧见了原本周身气压极低的容景,突然双眸一亮。 顺着容景的眸光,他果不其然的瞧见从后花园来的路上,三道清丽的身影正越走越近…… 187 容景,你还我养了十几年的小笼包!(二更) 言情海 正文 188 你的小笼包,当然只有我能吃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88 你的小笼包,当然只有我能吃 不过,苏牧也是在同一时间敏锐的发现,走在最前头的秦沐歌似乎朝这边看了一眼。 那一眼毋庸置疑的,的确是落在了身边的王爷身上。 苏牧的额头之上,有些尴尬的划过三根黑线洽。 敢情,弄了半天,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啊钤! 不过,秦沐歌在看到自家爷的时候,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身就要走。 可她脚的步子还没迈开,便叫后面那由四儿和连翘组成的“铜墙铁壁”给堵了回来。 再转过身子的时候,明显能瞧见刚才意气风发的她,已经有些焉儿了。 当秦沐歌走进前厅的时候,容景那双桃花眼毫不掩饰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那狭促的目光,似乎还有意无意的扫过她胸前发育的越发丰腴的隆起。 秦沐歌耳根一热,心中恨不得将容景那个混球剁碎了。 要不是连翘和四儿强逼着自己出来,说是要归宁,她才不要见这个臭流氓呢! 秦沐歌将脑袋一低,快的走到了容景对面桌坐了来。 快的扫了一眼面前微凉的菜,她作势抓起筷子就要去夹。 “不是说吃早饭吗,怎么还不吃?” 就在她的筷子要触上她最喜欢的百合莲花糕的时候,对面一双洁白的象牙玉筷子“锵”的一声给挡住了。 秦沐歌愤怒的抬头,正要瞪容景的时候,却见他脸上笑意吟吟,“凉了。” 见秦沐歌没好气的放筷子,容景才扫了连翘一眼,“换热的。” 连翘点头,才刚刚转身进了侧厅,便有热乎乎的早点端了上来。 秦沐歌许是不知道,这些日因为她闹别扭,可是苦了厨房的厨子。 为了能让王妃吃上一顿热的,他们同一个菜色要准备三分。 放在蒸笼上热着,时刻准备要端上去。 待所有东西都上齐了之后,秦沐歌重新拿起筷子,刚刚说了一句“这可以吃了吧”,却见眼前一花,一抹五彩斑斓的身影如同一道旋风从天而降。 一秒,那公鸭嗓子便响彻前厅。 “啊哟,饿死人家了,刚好有吃的,还这么丰盛,简直太幸福了!” 秦沐歌眉头一蹙,不用看就猜到是花无漾那只花孔雀了。 花无漾从来就不知道“客气”这两个字怎么写。 一副完全自来熟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了秦沐歌的身边,伸手就又要去抓面前的包子,“咦,你们怎么都看着不吃啊?”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上包子,便突然一痛。 “啊啊啊,好痛!” 一真鬼哭狼嚎之后,秦沐歌抬眸才瞧见容景那双筷子正死死的夹住了花孔雀的手。 那动作看似优雅,但是只有花孔雀才能体会那骇人的力道。 缓缓的将花孔雀的爪子挪到了一边,容景才重新换了一双筷子,将那小笼包夹到了秦沐歌的碗里,“喏,吃小笼包!” “小笼包”三个字像是一记惊雷在秦沐歌耳边炸开。 她愕然抬眸,却瞧见容景这会儿也没看自己,反倒是一脸淡定的夹起了一个小笼包,暧昧的在唇上碰了碰,这才缓缓的张开薄唇,轻轻含住了那小笼包…… 雾草!!! 那厮绝对是故意的! 秦沐歌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双颊骤然炸红,脑袋猛的埋进了碗里。 那原本晶莹剔透的小笼包在她的眼底就像是淬了剧毒的东西一般,叫她再也无法直视! 花无漾瞧见容景吃个小笼包也那么诡异的样子,心中更是好奇心爆棚。 他一边抓起手侧的糕点往嘴里塞,一边委屈的开口。 “我知道那是小沐沐的小笼包,爷也太小气了!两个小笼包而已,凭什么不让我吃,你自己又吃的那么开心?” 花无漾这话说的无心,可听在有心人的耳里,却是格外的流! 若是这里有个地缝,她铁定要钻进去。 倒是容景,他那妖冶的桃花眼朝秦沐歌心口递去一眼。 然后手上的小笼包被他全部塞进口中,“小沐沐的小笼包,当然只有爷能吃,小沐沐说是不是?” “噗——” 秦沐歌刚刚喝去的茶水瞬间喷了出去。 几乎是一滴不漏,全部喷在了花无漾的脸上。 直喷的花无漾整个人都惊呆了。 三秒钟之后,他连手上的糕点都握不稳了。 因为,他一早起身,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上好的没化妆,就这么毁在了秦沐歌的一口茶之上。 “天呐,小沐沐,我的妆!” 花无漾几乎是能够感受到自己脸上被打湿了的厚重胭脂,正慢慢的离开缝隙,一块块的往掉。 “小沐沐,人家知道你要归宁,特意精心化的妆,准备陪你去丞相府,这全部被你毁了啦!人家要去补妆,小沐沐你一定要等人家哦!” 焦急的说完这话,花无漾才一溜烟儿的朝着自己的院子奔了过去。 倒是秦沐歌,此刻整张脸几乎都要埋进碗里了。 之前她只说容景是个大妖孽,这婚后才发现,他何止是大妖孽,简直就是臭流氓! 嘤嘤嘤,自己怎么这么可怜,遇到一个这么腹黑又流的相公! 可偏偏容景在这个时候也不放过她。 只见他挪了挪身子,坐到了秦沐歌的身边。 望着她依然是泛起了粉色的耳根,容景莫名的心中愉悦。 自家的小媳妇儿平素瞧着胆大妄为,可在夫妻这门子事上,却是生涩的很。 若这一点关都过不去,那自己往后的性福生活,恐怕是遥遥无期啊! “这厨子做的小笼包味道还不错,小沐沐你说是不是?” 听着容景这低醇的嗓音,秦沐歌小脸登时炸红。 她几乎条件反射地将筷子往桌上一砸,又羞又气的怒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容景面上微微一怔。 先是低头看了一眼秦沐歌碗里被咬的面目全非的小笼包,然后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那妖冶的桃花眼当即就挪了方向,朝着秦沐歌的心口处扫了过去。 旋即,面上浮起了一抹甜蜜却又暧昧的笑容。 那温醇的声线又压低了几分,“原来小沐沐说的是那个小笼包啊,放心,有我在,大馒头也是指日可待的!” “……” “容景你个混蛋,我要宰了你!” 因为早膳时期的“小笼包事件”,从未央王府一路出来,秦沐歌都没给容景好脸色。 自己当初怎么就会一时脑抽答应嫁给容景那个大妖孽? 马车一路前行,秦沐歌冷着一张小脸坐的离容景远远的。 倒是容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双手枕着后脑勺。 那双妖娆的桃花眼不时在秦沐歌的身上流连一番。 气的秦沐歌干脆转过身子,拿个背脊梁对着他。 容景又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叫原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的秦沐歌气的七窍生烟,可是又无处发作。 好容易马车停稳了,外面传来了连翘清脆的声音。 “王爷,王妃,相府到了!” 连翘的话还没有落音,秦沐歌作势就要起身,快的朝外面钻了出去。 就在他路过容景身侧的时候,却是被容景大手一揽,给带进了怀中。 “你、你要做什么!” 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前胸,一脸防备的望着容景。 倒是那大妖孽也不恼火,只是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小沐沐,咱们可是新婚大喜,你这样怒火中烧的,待会儿相爷瞧见了恐怕是要担心的!” 秦沐歌一愣。 容景说的没错! 见秦沐歌突然不动了,容景便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话起了作用。 他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耳珠子,成功的叫她周身紧绷着的肌肉松了松。 然后又附在了她耳畔,语气中带着轻哄和几分不容置疑。 “记住,你是未央王妃,不管是身还是心,最终都只是能是容景一个人的!” 秦沐歌周身一紧。 容景这话说的轻柔,可秦沐歌却是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她错愕抬起头去,只觉得眼前一花,容景已然是躬身走出了马车。 秦沐歌脑子里面似乎还在回想着刚才容景话里面的意思。 他说这话,是在介意什么? 是夙玉么? 当初明明就没有掩饰任何对夙玉的感情,他也一切都知情。 若知道今日会这么介意,那当初为何非要娶自己? 想到这些,秦沐歌心中不免一阵荒凉。 当初就听说过,男人在没得到女人之前,总是千方百计的哄着,捧着。 前两日,容景便是那般对待自己的。 可这才刚到归宁,还未出蜜月,他竟然开始责备自己了。 “王妃?” 连翘轻轻探身,狐疑的看了秦沐歌一眼。 秦沐歌也是轻轻摇头,挥去脑袋里面那些胡思乱想。 轻轻地朝着连翘点了点头,躬身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 抬眸时分,秦沐歌眸光微微一缩。 丞相府大门口处,秦振刚一脸矍铄的站在门口。 而他身侧站着的不是别人,竟然是玉念歌。 不同于那日初见时候的打扮,今日的玉念歌身穿一袭暗红色的长裙。 整个人少了几分外露的霸气,反倒是多了几分贵族妇人的温婉。 二夫人这会儿撑着大肚子,失魂落魄地站在玉念歌的身后,显然是受不了已然死去的大夫人突然现身的打击。 秦沐歌蹙了蹙眉,似乎没有料到玉念歌也会出现。 若是她也在,那自己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她? 是叫她娘亲,亦或者是玉大人? “娘子!” 容景立在马车的一侧,白皙的手朝着秦沐歌身边伸了过去。 迎上那双妖冶的桃花眼,秦沐歌犹豫的片刻之后,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秦振刚和玉念歌看见了这一幕,不免心中宽慰。 按理说,归宁这回事,王爷原本就不用陪着秦沐歌一并回来的。 他能够放身段,就说明他对秦沐歌是上了心的。 一阵客套之后,秦振刚走在前面,将一干众人往里带。 一路之上,那些丫鬟妇人们都遥遥的观望着。 连翘与四儿两个人跟在秦沐歌身后,走着。 光是看连翘通身的打扮和衣着,就比往日在丞相府要精致许多。 大伙儿面上不由的都露出艳羡的目光来。 四儿这方面倒是迟钝,连翘却是十分受用。 虽然不是鼻孔朝天,也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平素就喜欢跟连翘斗嘴的苏牧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此时也经不住多看了两眼。 那些丫鬟们看到此景,更是眼红的厉害。 原本以为跟了最不受宠的三小姐嫁过去,只会受委屈的。 可如今不但穿金戴银,而且还跟王爷身边的侍卫眉来眼去,一副暧昧的模样,当真是羡煞旁人。 而原本那些怜惜三小姐嫁过去要受苦的人,瞧见三小姐露出真容,而那未央王又是一个美到人神共愤的美男子,现在也只剩羡慕的份了! 当一行人一并回到了正厅,按照礼数,新妇和女婿是要敬茶的。 只是,当秦振刚坐回到主位的时候,意识便拉着玉念歌一并坐了。 许是离开南陵多时,她早已经忘记了这要敬茶的礼仪。 直到连翘将茶水递过来的时候,她面上才微微一怔。 原本满目欣喜的玉念歌却是挪眸看了秦沐歌一眼,意识的站了起来。 秦振刚面上一凝,连忙紧张地跟着起了身子。 “麒……念歌,你是沐歌的生母,已经错了过她的大婚,难道你还要错过这一次么?” “我当然不想!” 玉念歌心中平静,面上也是一派稳重。 这些年的骨肉分离,让她夜不能寐。 今日就是为了能够理直气壮的见上秦沐歌一面,她才会来到相府。 她不需要秦沐歌认她,她只需要确认秦沐歌是幸福的。 今日看容景对她的态度,约莫着是可以放心的了。 只是,关于那件事…… 就在玉念歌还在魂天外的时候,容景却是牵着秦沐歌的手礼貌的道,“夫人坐便是。” 玉念歌一愣,秦沐歌也是抬头看向了容景,眼底的情绪似乎有些复杂。 玉念歌的眸光一转,终于还是落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四目相对之间,似乎还有一丝祈求和不安。 便是这个眼神,叫秦沐歌心底一疼。 那叱咤风云的女神话,在低,也不过是一个渴望亲情的平凡母亲罢了。 不管当年她是因为什么才诈死离开,但是这么多年骨肉分离之苦,她已经得到教训了。 秦沐歌感觉到了容景握住自己的手的掌心紧了紧。 她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表情更加自然一些。 “娘,你不坐我们怎么给你敬茶?” 秦沐歌的这一声“娘”不但是叫的秦振刚一愣,更是让玉念歌周身一颤。 她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秦沐歌,双眸瞬间就盈满了泪水。 “沐、沐歌,你刚才叫我什么?” 秦沐歌微微阖上了双眸,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一派清秀明朗。 她上前轻轻柔柔地握住玉念歌的双手,“你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当然是叫你娘亲啊!” 心中蓦然一轻,才知道放执念原来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 便是秦沐歌这柔和的一句话,叫玉念歌十几年来所承受的痛苦,几乎立即便烟消云散了。 她牵着玉念歌将她按坐在席位之上,然后从连翘那边接过茶水,递了过去。 “娘,请喝茶。” 玉念歌几乎是眼含热泪将这杯茶喝了去。 连翘凝神望了一眼托盘上的另外一杯茶,迟疑了片刻,正准备端去的时候,却听见容景略带不悦的声音响起。 “本殿还没敬茶呢,连翘你怎么做事的?” 连翘一愣,面对容景突如其来的斥责。 非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是从心底涌出一股子欣喜若狂来。 因为容景的身份特殊,按理说他是可以免去这一礼数的。 但是听他刚才的说话,似乎压根儿就没打算避开这一礼节。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将自家小姐的父母已经当做了自己的父母了呢! 望着从来都是十分骄傲的容景恭恭敬敬的端着茶杯—— 在秦振刚和玉念歌面前屈膝跪,秦沐歌心中感慨万千。 面对皇帝和皇后的时候,容景都是两眼望天,谁也不理的。 平日里,又将谁挟进眼里去过? 如今却要来给她的双亲跪…… 秦沐歌的心便像有人在最柔软的地方轻轻地掐了一把后松开,又痛又酸,又舒畅甜蜜。 刚才在马车里面的那些小心思早就不知道到那个爪哇国去了。 望着容景,秦振刚不由为他的诚意而动容。 心更是为秦沐歌感到欣慰,看来,沐歌是得了姑爷的心的。 不然,姑爷也不会如此拼了命地要给她在娘家长脸。 一旁的玉念歌早看得泪盈于睫。 也不等将容景手中的茶接过来,便一把搀扶住他的双手,将他带了起来。 容景动作优雅地起了身,面若桃花,反复这一跪并非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反而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188 你的小笼包,当然只有我能吃 言情海 正文 189 容景的蛊毒—真相大白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89 容景的蛊毒—真相大白 189、 行过礼之后,秦沐歌便领着连翘,将容景带过来的一些绫罗绸缎都发散了去。 听说秦暖心这会儿正在北韩太子的寝宫里面养伤钤。 而暖心阁那边也是因为素云夫人的死,而关门闭户洽。 如今,更是鲜少有人进出。 仿佛进去了,就会沾染上一些晦气似得。 而二夫人那边,秦沐歌少不得要亲自走上一趟。 而容景是男子身份,而且地位尊崇,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地进后院,便在前院与秦振刚和玉念歌棋闲聊。 只是,当秦沐歌才刚刚走到素雅阁门口的时候,却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声。 不一会儿,便传来了东西砸碎一地的声响。 连翘领着几个丫鬟跟在秦沐歌的身后,询问的看了秦沐歌一眼,“王妃,要进去么?” 按理说这素雅阁的门口应该是有人守着来迎接的,可如今秦沐歌走到了门口也未曾瞧见一个丫鬟。 这会儿她轻轻摇头,食指在唇间比划了一,示意连翘噤声。 “当初在丞相府的时候,我也承蒙了二夫人一些照顾,这会儿正好送些礼给她。都是一家人,那些迎来送往的客套就免了,我们进去吧!” 说着这话,秦沐歌领着连翘和身后的丫鬟便朝里面走了进去。 而素雅阁的正厅里面,二夫人一手撑着肚子,正半仰在藤椅之上。 这会儿正大张着嘴,似乎在喘着粗气。 一旁的妇人一脸焦急地在替她顺着气,一双眸子还不时的朝着对面的少女扫。 而站在她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相府的二小姐秦素雅。 这会儿,她倔强的站在正厅中间,脚边是被二夫人砸碎了一地的瓷瓶。 “你,你个小蹄子,你刚才说什么?” 二夫人好容易缓过了一口气,颤抖的指头朝着秦素雅那边就指了过去。 秦素雅抿了抿唇,当心一横,快走了两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二夫人的脚边。 “娘,我不想嫁给昱国公府的大公子!” 这一回,二夫人可是将秦素雅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身子一颤,抬起脚来便踹到了秦素雅的心窝子。 只是她这会儿还怀着身孕,并不利索,所以力道也不大。 秦素雅被踹的一栽,也是跟着委屈的抹起眼泪来。 “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未央王的颜面上,昱国公府的嫡出子怎么可能会求娶你一个相府庶女做平妻?你……你不好好的受着,今个儿又要闹、闹什么幺蛾子!” 秦素雅抿了抿唇,望着二夫人那赤红的双眸,还有几乎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的眼神,哪里还敢将心底的真话儿说出来? 刚才容景来的时候,她就躲在二夫人的身后偷偷看了好几眼。 那样倾国倾城的人儿,简直就是天上有地无。 当初她就在惋惜,怎么这样的好事就偏偏便宜了秦沐歌? 可如今,秦沐歌倒是露出了真容,却更是叫她心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外人都说容景性格暴戾,喜怒无常。 可今个儿一见,分明就是知书达理,一副蹁跹君子的儒雅模样。 而且,他对秦沐歌又那样的上心—— 甚至可以陪着她一并回来归宁,甚至还对父母亲跪…… 想到这里,秦素雅更是嫉妒的要发狂。 之前还想着自己能嫁到昱国公府去,也算的上是一门好亲事了。 可昨天她才听说,那昱国公府的二小姐沈灵之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昨个儿她带着手底十几个小厮,生生地闯进了闵亲王府,说是要退婚。 这事儿在洛阳又是闹得沸沸扬扬…… 一个女儿家就那般泼辣野蛮,更不用想那从来就风评不佳的沈韩之了。 越是这么想,秦素雅越是觉得秦沐歌嫁了一个好人家。 也难怪当初秦暖心一见着容景就挪不开眼去,今个儿她这般近距离的瞧着,就只剩面红耳赤,几乎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若是自己也能嫁给这样一个貌美又会心疼人相公,她秦素雅这辈子也就值了。 这个念头刚刚一冒头,就像是火星子落在了枯草之上,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了开去…… 所以,刚才她才会试探着跟娘亲替退婚的事情,却没有料到二夫人竟然会反应这么巨大。 “娘,其实……其实女儿心里早就有人了!” 秦素雅硬着头皮准备最后一搏。 秦沐歌从小就是个软弱性子,不管自己和秦暖心跟她要什么,但凡是耍些手段她一定都会同意的。 这次,若自己跟她开个口,再服个软…… 她是最小的,一定会体谅自己的! “你——你说什么?”二夫人差点没叫秦素雅给气死。 一口气哽在了喉咙,两眼也是跟着往上一翻,好半响才回了过来。 “你、你个贱蹄子,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他不就是——” 秦素雅正打算说出容景的名字,抬眼就瞧着母亲这愤懑可怖的模样,一时间又生生的将那两个字给吞了进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立在门口的秦沐歌却是渐渐凝了一双眼。 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就瞧见了秦素雅那双眸子从未离开过容景。 而且那眼底更是毫不掩饰的嫉妒和占有欲。 她是女人,也明白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 只是,秦素雅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敢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上,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那漂亮的清眸微微一转,秦沐歌清了清嗓子,迈开步子就走了进去。 “是什么事叫二夫人发这么大的火?” 秦沐歌清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过来,二夫人和秦素雅扭头一看,一时间也是凝了眼。 如今的秦沐歌周身打扮的富丽堂皇,就连那气质也是高人一等,哪里还有平素在相府那委曲求全的模样? 二夫人憋了一肚子火,可有不能得罪秦沐歌。 只好撑着肚子站了起来,不过语气依旧冰冷,“你二姐失手打碎了花瓶,小事而已。” “是么?”秦沐歌笑着上前,将秦素雅扶了起来,“二姐,打碎了花瓶事小,伤了自己可事大。” 说完这话,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对了,我听说昱国公府那边已经在筹备婚事了。所以殿特意叫我备了一些上好的绫罗绸缎过来送给二姐做几身漂亮的衣裳。” 秦素雅原本就是个没脑子的,如今一听秦沐歌挑拨,当急的差点跳了起来。 她一把摔开秦沐歌,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二夫人的面前,又是“扑通”一声跪了。 一直在替二夫人顺气的仆妇似乎猜到了秦素雅要说什么,可还来不及阻拦,便听到她带着哭腔急促的开了口。 “娘,那个人就是三妹妹的夫君,我要嫁给三妹妹的夫君!我就是喜欢王爷!我不要嫁给沈韩之!” 一听这话,二夫人差点没一口气背了过去。 那双眼睛猛地一翻,只见眼白不见眼黑。那微张的嘴也是只见出的气,不见进的气。 身为丞相府的女儿,家教原本就是最严的。 那又姐姐哭闹着要嫁给妹夫的?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还不等二夫人开口训斥,秦沐歌只觉得眼前一黑。 一道黑色的身影似旋风一般从门外冲了进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力道十足的耳光照着秦素雅的面门上就扇了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秦素雅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扇的横了出去。 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二夫人那一口气原本还哽在胸口,如今瞧了一眼秦素雅那青紫带血的右脸,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一栽,便昏厥了过去。 直到此刻,秦沐歌才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自己这位便宜父亲——秦振刚。 “爹?” 秦沐歌微愣,似乎没有料到秦振刚竟然会对秦素雅动手。 岂料秦振刚这会儿连正眼都没有瞧那母女二人,只是无奈的在秦沐歌头顶上轻轻一抚,“这些年,苦了你了。” 简短的一句话,却是叫秦沐歌眼眶微微一酸。 这些年没有父亲庇佑,没有母亲的宠爱,她过的就像是一个面临重重艰辛的孤儿。 而如今,突如其来的母爱和父爱,却是叫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感恩。 “走,我们去找你娘和王爷。” 秦振刚几乎是看都没看晕厥在地上的秦素雅母女二人,拉着秦沐歌便要离开。 只是,他们两个人的脚步还没有迈开,却听得身后的仆妇突然惊恐的尖叫了起来,“啊啊啊——二夫人——好多血——” 秦振刚和秦沐歌一怔,转过身去,竟然是发现仰躺在藤椅上的二夫人身子正在不规律的抽搐着。 而身的长裙则是被染成了暗红色,一股股殷红的血从大腿处冒了出来……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当秦沐歌去了素雅阁之后,秦振刚有些不放心,也一并的跟了过去。 那一盘还没有完的围棋,便由玉念歌接手了。 容景执白子,玉念歌执黑子。 纵观整个棋面,在秦振刚的操控之,黑子似乎带着开山破斧的气势,而白子稍处于劣势。 玉念歌笑看棋盘,依旧是耐心的将这一盘棋完。 最后几步,容景干脆放了棋子,道了一句,“夫人果然棋艺高超,容景认输了。” 玉念歌一愣,笑着收了手中的黑子。 一边笑一边道,“这一盘棋你却是的辛苦了。” 容景唇畔微微一扬,“夫人多虑了。能与夫人博弈,是容景的荣幸。” “一边要绞尽脑汁的让我赢,但是又得让我只赢上一个半个,不让的那么明显。还不辛苦?” 玉念歌笑着拆穿了容景的小伎俩。 重新修整了棋盘之后,玉念歌正打算重新开始摆盘的时候,却听到容景开了口,“我只是没想到,夫人竟然会是胡国的大祭司。” 此话一出,玉念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她抬眸看了一眼周围伺候的丫鬟们。 那些丫鬟也是会意,一个个鱼贯离开,只剩点珠在长廊之上守着,并未放任何人进来。 “你还记得我?” 玉念歌见容景发问,也不隐瞒。 那双绝美的眸子里面似卷起一抹深意,波光流转之间,思绪似乎又回到了三年之前…… “毒医鬼仙的名号,原本就响彻整个天乾大陆,没有人会不知道。我有幸得夫人出手相救,自然不敢忘。” 容景此番话出自真心,并没有半分揶揄敷衍之意。 三年前,南陵与北韩大战,玉念歌是以“毒医鬼仙”的名号征服了南陵列位武将,才同意让她出手治疗热病。 而就在那个时候,容景因为操劳过度导致蛊毒发作,这才成就了那一次机缘。 只是,她并不知道。 正是因为当年她的一念之差,差点给自己的女儿带了性命之虞。 她同情如姬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个女人最后竟然会动了要杀害自己女儿念头? 世事果然就是这般的无常啊! 容景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如今秦沐歌已经接受了她这个母亲,那这些糟心事儿,就不必让她知道了吧! 只是如今,比他体内的蛊毒更加重要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想到了那日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挫败感,容景心中越发凝重了一些。 心中似乎有某个念头在萌芽,所以今个儿未央王府出发的时候,他才会不受控制的对秦沐歌说出那番话。 正是因为近日的突变,让他没有逐渐失去了稳稳抓住秦沐歌的信心…… 秦振刚神智的恢复,秦沐歌真容的暴露,甚至是玉念歌的现身,还有她们母女两个的相认……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顺利,顺利到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沉吟了一番,容景最后还是倾身到了玉念歌的身侧。 他缓缓的右手臂上面的袖口撩了起来。 原本因为余毒作用之而长出来的纹路似乎消退了一些,但是隐约之间,还是能够看出一些。 “你的蛊毒……” 玉念歌秀眉微微一蹙,似乎对这个场景有些惊讶。 当年她都没有办法将容景体内的蛊毒彻底拔除,如今看来,他体内却是只剩些许余毒了。 “这正是我想问夫人的事——” 容景缓缓的放袖口,目光认真的望着玉念歌,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沐歌才是拥有仙灵血的不死神女对不对?” 此话一出,玉念歌面色骤然一白,双手亦是意识的收紧。 “你当年会借那一场大火消失,就是发现秦沐歌才是真正拥有仙灵血的神女,为了保护她,所以你才背上了不死妖女的名声,葬身火海的,对不对?” 片刻的惊慌之后,玉念歌那紧握着的拳头终于是放松了一些。 原本惨白的面色也跟着浮起了一些血色。 她有些惨然的一笑,“果然不愧是活诸葛,我想方设法想要埋藏去的秘密,竟然被你一句给道破了。” “并非是我猜的,而是这其中原本就有缘由。若非夫人当年想到替我换血解毒,我也不会发现沐歌的血竟然能解我身上的蛊毒。这,便是所谓的因果循环吧。” 容景淡淡的挪开了眸子,平缓的说道。 “当年为了替我解毒,夫人不惜耗费打量人力财力,甚至不惜先用自己的血做引子,我想应当不会是眼缘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吧?” 从容景开口说话的那一刻,玉念歌便知道这件事恐怕是瞒不住了。 今日,倒不如彻彻底底的全部说清楚了。 “没错,其实从当年你中毒的时候,我就在场。我亲眼所见你被人误伤,可却因为一念之差,没有出手相救……因为——” “因为那个时候你怀有身孕,害怕波及到腹内的孩儿对不对?” 这么多年,容景始终无法想起五岁那年自己中毒当晚发生的事情。 但是,有一幕却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那便是茅草剁后面,一张绝世无双的脸藏在阴暗处。 那双清眸里面带着惊恐和歉疚,一直重复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而今日,容景竟是意识的将这番话给说了出来。 玉念歌似乎很是震惊,也没有料到容景竟然还会记得当年的那一幕。 她也是一位医者,眼睁睁的看到一个五六岁的无辜孩童被人毒手,她却没有出手相助—— 虽然那个时候她即将临盆,但这件事也是在后面的岁月中叫她难以心安。 后来,她派人打听过。 没料到那个小男孩儿竟然是南陵太子最宠爱的皇子,心中更是震惊。 在离开南陵之前,期间她多次打听那位小皇子的病情; 甚至是乔装大夫混入皇宫,也没能想法子替他解毒,最多只是能稍微压制一。 直到后来颠沛流离,去了胡国,她依旧潜心研究,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彻底解掉小皇子身上的蛊毒。 容景蹙眉,似乎没有料到自己中蛊毒这件事中间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不过聪明如他,只需推算一,便知道…… 自他中毒过后的第三年,胡国新上任的大祭司便开始实行变法。 而这第一条便是将蛊毒列位禁品,严禁再以任何形式传播。 “你许是猜到了。” 玉念歌垂眸,声音有些黯哑,“你中的并非平常蛊毒,而是胡国最厉害的一种,名叫万蛊之王蛊毒。” 这万蛊之王从当初被发明出来,就根本没有配置过解药。 而且,这种蛊虫也是胡国蛊毒里面最厉害的品种。 在当初变法实施以前,就被胡国王室明令禁止。 存余在世上的,也只有被冰封在皇室冰窖的唯一一只。 却没有料到,竟然有人将它用来对付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得知这个消息的容景,周身的肌肉似乎在一瞬间紧紧的绷了起来。 他一副挫败的样子,清秀的长眉紧叠着,明艳的双眸里是无可而何的伤痛。 那样沉重,似呼连呼吸都被压制,额间青筋直跳,样子很是可怖。 周身上,均是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怆和凉薄。 好半响之后,他才强忍着即将迸发的怒意,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 “我要知道毒的那个人是谁。” 容景的语气平稳,面色如常。 可只有站在他身侧的玉念歌才能感觉得到,他周身几乎要叫人窒息的寒意。 玉念歌微微蹙眉,脑海中那三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可话到嘴边,她又不得不思量着:若是那个名字说出来,带来的后果可能会更加可怖。 “夫人,若非是因为当初的你,我也没有办法遇到今日的秦沐歌。所以,就冲着这一点,往日你的无心之失,我容景绝对不会怪罪——” 容景朝着玉念歌那边逼近了两步,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底似乎泛起了寸寸逼人的冷意。 “但是,那毒之人,即便是到天涯海角,我容景虽远必诛。” “……” 玉念歌怔了怔,抬眸看向一脸冰霜的容景,似乎被他那句“虽远必诛”给镇住了。 就在她这片刻的迟疑之时,从相府的上空却是传来了一道粗噶沙哑的声线。 “好一个虽远必诛,哈哈哈哈!” 这声音有如沙漠中枯树被风吹动了一般,瑟瑟作响,叫人听着难受之极。 不过凭着容景的武功修为,他当即便能判断这开口说话的人内力雄厚。 刚才那声音,除非是有内力的人,恐怕方寸之外,根本就听不到动静。 这声音对玉念歌来说,熟悉,却又陌生。 那张绝美无双的脸上似乎是有一瞬的动容和惊惧,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平素的坦然和淡泊。 她微微仰首,坦然的等待着声音主人的现身…… 189 容景的蛊毒—真相大白 言情海 正文 190 如果替容景生个孩子—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90 如果替容景生个孩子— 190、 这刺耳又凄厉的声音灼着两个人的耳膜,叫容景也是禁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 不过片刻之后,那声线又似突然直转而,变得温柔了起来。 “小师妹,你终于出现了。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十年、整整十年啊!钤” 玉念歌清眸一冷,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起来洽。 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有着执念。 “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容景沉双眸,屏气凝神,用雄浑的内力探索着周遭的气息。 突然,那双眸子猛的一睁,投向了西南方处的天空。 一秒,一道凌厉的掌风自他的袖口喷薄而出。 带着气拔山河之势,铺天盖地的朝着那边劈了过去。 这花厅前面是一个偌大的花园,天空之上亦是一派明朗,压根儿就不见任何人影。 偏偏就在容景那一掌劈出去之后,却是陡然划过一道耀目的白光。 紧接着,一抹黑色的身影竟然是凭空跃了出来。 那样子,就仿佛从另外一个空间陡然出现似得,叫人叹为观止。 那黑影从头到尾都是用一顶黑色的斗篷遮掩住的,只露出一个线条凌厉的颌。 那薄唇一扯,勾出一抹诡异的浅笑。 “倒是有几分本事,竟能将本座逼出来!”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眨眼功夫,那黑影已经窜到了容景的面前。 话音未落,一只铁爪便从斗篷面伸了出来,作势朝着容景的脖颈上面划过去。 容景双眸一冷,纵身一跃,至半空; 那黑影也是寸步不让,双足一点,追了上去。 自此,一紫一黑两道身影便缠斗在了一起。 同时,莹莹润润的红光从容景周身散发开去,那是他内力的迸射。 而那黑影四周,也是隐约有黑气冒出,带着至邪的力量。 两个人上缠斗,约莫打了三十个来回。 容景俊眉一蹙,额头上似有冷汗冒出。 那黑影嘴角一咧,掌心又凝了一些力道,作势就要朝着容景身上打过去。 却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原地的玉念歌厉声开口。 “秦斩风,你够了!” 这清丽的嗓音里面,带着几乎要迸射的怒火和不满,叫那黑影身子一僵。 容景原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一掌伤了他,可终究还是双足一点,重新落回到了玉念歌的身边。 那黑影微微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容景一眼,眼底划过狐疑。 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收了周身的气势,落回了地面。 他缓步朝着玉念歌那边走了过去,就如同地狱来的恶魔。 “这整个天乾能够跟我并肩的,只有两人。除了他们之外,而能够接我三十招的,你容景是第一个。看来,你的确是比那小子有天赋!” 容景的俊颜之上,此刻仿若覆上寒冰。 他不理解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没兴趣去理解。 如今他要做的,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保护好身后的玉念歌。 很明显,这个黑衣人,是冲着她来的。 周身的冷意,也是足够叫人血液凝固。 不过面前的黑衣人似乎压根儿就不在乎,若是在这么打去,容景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还嫌你十年前造过的孽还不够多吗?” 玉念歌绕过挡在自己身前的容景,目光凌厉的望着对面的男人。 那双素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小师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对当年的事情念念不忘吗?” 男人说话之间,语气已然是放缓和了许多。 他一边上前,一边抬手,终于是将那张从未露出来的脸暴露在阳光之。 那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五官凌厉,稍带几分阴柔之气。 而从右眉到右眼处,有一道淡红色的疤痕。 那刀痕将他的脸衬的有几分凶恶。 但依旧能看出来,年轻时候的俊朗无双。 “小师妹,这些年,我十分挂念你!” 说完这话,秦斩风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痴迷。 “当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的时候,甚至是师兄都认为你香消玉殒的时候,只有我——只有我秦斩风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那双微扬的丹凤眼里面,也是露出毫不掩饰的依恋和爱慕。 再开口,情绪已然是有些激动了起来。 “你看,我猜对了吧?整个天乾,永远没有哪个男人会像我爱你那般炙热和赤诚。他们甚至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简直是太愚蠢了!小师妹,十年过去了,你依旧与当年一样美艳,美到几乎令人窒息。你知道吗?” 眼看着他越走越近,就在容景想要绕到玉念歌前面的时候,却被她伸手一挡,堪堪给拦住了。 她甚至还冷着一张脸,朝他那边走了几步。 “你知道吗?这话应该我来问你。” 玉念歌冷冷的开了口,那双眸子里面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以为这十年我诈死,是因为害怕你吗?你错了!我是因为烦你,烦你永远这样无休止的纠缠,烦你永远都不能像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那样拿得起放得!” “小师妹?” 秦斩风看着曾经温婉的小师妹如今眼底流露出的憎恶,心中不由一窒。 玉念歌又逼近了两步,“为了得到我,你不惜背叛师门,陷害大师兄。甚至破坏师门规矩,与外人勾结。你当真以为,这样的你,我还会再多看你一眼吗?” 玉念歌这毫不留情的话语,像是最锋利的尖刀,将秦斩风的胸口一层层的剖开。 让他心底最阴暗的一面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可是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秦斩风一直就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恋至深。 为了得到自己心爱之人,不择手段,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行为和魄力。 可是今日,却从最心爱的女人口中听到对自己那样不堪的评价,秦斩风只觉得胸中夯实的感情正在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要崩塌。 那张沧桑的俊颜之上,表情似乎也要崩裂。 眼中似乎有怒火在燃烧。 不过,在他的目光转到容景脸上的时候,脸上又浮起了一抹诡异之色。 他缓缓地朝着容景那边走了过去,“小师妹,若说我当初对容景毒是卑劣的手段,那么,你今日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哪般?” 此话像是触到了玉念歌的痛脚,她双瞳骤然一缩,面上似乎露出难言之隐。 “怎么,小师妹,你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么?” 秦斩风冷冷一笑,“既然你不敢说,那就由我亲自来说好了!” “秦斩风,你若是敢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玉念歌双眸骤然一睁,里面似有怒火喷射出来。 倒是秦斩风冷冷一笑,“即便我不说,你这辈子也不可能会原谅我了。倒不如,让你恨我一辈子。这样,你就会记我一辈子!” 说完这话,他打了一个响指。 一瞬,便有数位黑衣人身形一闪,出现在了花园之中。 而他们手中拎着两个人,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玉念歌定睛一瞧,正是花无漾和花清波两兄弟。 “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玉念歌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起来。 曾经的她是会武功的,在她诈死之后,受了重伤,只能放弃了一身超凡的武艺,才算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放心,他们不过是晕过去了。你知道的,他们两兄弟,我永远都不会杀。” 秦斩风那阴鸷的脸上露出一抹叫人汗毛直立的笑容。 他转了转身子,朝着容景。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跟花无漾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是奉了谁的命令,一直呆在你和另外一个人的身边;又或者,你也不想知道,他们曾经发过怎么样的毒誓,发誓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对方的宿主面前吗?” 见秦斩风说完了这么一席话,玉念歌心中唯一的念想终究是崩溃了。 她周身发颤,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她想潜移默化,将这件事交给秦沐歌和容景两个人。 却没有料到,秦斩风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来。 秦斩风的这一席话,明显带着一些挑拨的意味儿。 但是,他所说的,却恰好是容景想知道的。 他缓缓的转过身,那一双原本应该妖冶夺目的眸子,此刻平淡如水。 静静的、深深的望着玉念歌。 他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弄清楚…… 不过,他却并没有如同秦斩风所期待的那般去愤怒的质问,反倒是静静的看着玉念歌,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当初花无漾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曾经怀疑过他的企图。 不过,日久见人心。 十年,并不是一个短暂的轮回。 当年的花无漾也不过十三岁,若是一个那样的少年可以用整整十年的青春来筹谋、算计自己,而不露出任何马脚…… 那,便是他容景看错人了! 玉念歌冷冷的看了秦斩风一眼,终于收敛了自己那复杂的眸光。 片刻的沉默之后,她才缓缓的动了动眸子,看向了容景,“这是一个意外,若你愿意相信我,那我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说着这话,玉念歌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暗红色的绣袋。 她轻轻拨弄了两之后,里面的东西便滑落了出来。 容景定睛一瞧,发现那竟然是一颗夜明珠。 此刻虽然灯火通明,但只要一接触到阳光,它便立马发出一阵阵莹莹翠翠的微光。 随着暴露在阳光的时间越久,那光亮竟然是有越发敞亮的迹象。 容景那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缩—— 这不是秦沐歌一直戴在身上的那一颗夜明珠吗?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玉念歌的身上? 不对…… 容景微微蹙眉:秦沐歌那颗夜明珠他见过,只有在夜晚,才会发出璀璨夺目的亮光,白天是不可能的! 心中浮起了千万的疑惑,容景却没有说出口。 他重新将目光落回了玉念歌的身上,静默片刻之后,他还是点了点头,选择相信她。 见到容景这个反映,玉念歌心头微微松了松。 她几乎是再也未曾用正眼去看秦斩风,只是尽量用最平缓的语气道。 “这珠子原本是一对,据传是当年女娲造天遗留来的精魄。一颗能够在夜里发光,名叫梵天珠;而另外一颗便是我手中的,名唤福地果,是能够吸收所有光亮的。这两颗珠子相辅相成,相依共生。但凡是其中一颗消亡,另外一颗即便是相隔万里,也会在同一个瞬间销毁……” 秦斩风听见玉念歌做了这么多的铺垫,终究是冷哼了一声。 “小师妹说的没错,不过这些传说大家都已经耳熟能详了。你为何不告诉他,原本这颗福地果应该是放在他身上,而另外那颗梵天珠是放在我徒儿——夙玉的身上呢!” 秦斩风的话一说完,玉念歌面色骤然一变。 就连容景一时间也凝住了双眸,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玉念歌掌心那一刻灼灼其华的福地果。 那耀目的光芒闪烁着,格外的刺眼。 而刚才从秦斩风嘴里吐出的那个名字,更是刺耳。 “夙玉——” 原来秦沐歌身上那颗夜明珠,就是他送的么? 那这颗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福地果到底在暗示着什么,似乎已经是昭然若揭…… 那耀目的光芒映入眼帘,似乎也在逐渐吞噬着自己的理智。 容景骤然觉得左心口一阵猛烈的刺痛,眼前的物件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木质长廊那边急速而来。 “夫人,王爷不好了,素雅阁出事了,出事了!” 狂奔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侍奉在二夫人身边的仆妇。 刚才二夫人受了刺激,破了羊水,这会儿正大出血。 秦振刚先是派人请了大夫,这边又唤了这仆妇前来通风报信。 他则是与秦沐歌在那边守着。 那仆妇前脚才刚刚踏进花厅,目光一触及到那只露出一张刀疤脸的秦斩风,便像是突然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怎么后院竟然会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出现,而且打扮的还如此诡异可怖,就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一般。 秦斩风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仆妇,便吓的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玉念歌冷声道,“怎么回事?” 那仆妇战战兢兢的抬头,尽量忽视秦斩风那恶意满满的目光,牙齿打颤的道,“二、二夫人大出血,恐、恐怕是要生了。老爷、老爷说请夫人和王爷过去——” 听她结结巴巴的说完这话,玉念歌与容景对视了一眼,几乎条件反射的就要迈开步子。 容景胸口那一闪而过的痛意突然消失,原本开始模糊的视线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就朝着长廊那边走了过去。 而就在玉念歌还没走上两步的时候,突然一阵风由后而至。 秦斩风完好无损的左手突然伸了出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小师妹,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当真天真的以为,我今日只是为了来挑明容景那件事?” 阴寒的声线响起在了玉念歌的耳畔,秦斩风几近变态一般贪婪的隔空嗅着玉念歌身上好闻的梅花清香。 只是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便瞧见玉念歌骤然转过身子。 而这次,她手上却是多了一把锋利尖锐的小刀。 那小刀明显就是被她绑在手腕之上,准备随时取出来的。 而那小刀这会儿正不偏不倚的抵在她细致白皙的脖颈大动脉之上,若是手上的力道再稍稍重一些,便会即可没入肌肤,血流如注—— 此刻的玉念歌双眸里面似乎没有了怒意,却是与世隔绝的至寒。 那声线,也是冷的如同雪山之巅上万年不化的冰川,“既然我回来南陵,就做好了跟你见面的准备。我需要多一点时间与我女儿相处,若你现在就要带我走,那你带走的只有一具尸体。” 说完这话,她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力道重了两分。 尖刀瞬间刺破肌肤,几滴鲜血从雪白的肌肤上冒了出来,格外刺目。 秦斩风没有料到她竟然会如此决绝,一时间也怔住了。 玉念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左手一甩,轻而易举的挣脱了他的禁锢。 然后,转身优雅离开—— 秦斩风气的浑身发颤。 十年了,过了整整十年,他终究还是无法掌控这个女人。 不过,既然她的心注定只属于那个男人,那么自己就夺了她的身子便是! 身后,传来了秦斩风压低的了黯哑嗓音,“十天,你只有十天时间。若十天之后我见不到你,那整个洛阳,便会成为一座死城,皇宫也不例外。” 此话一出,他满意的看到玉念歌身子一顿,终于是低笑了两声,身形一闪,便消失于无形。 倒是容景顿住了脚步,回头便恰好瞧见秦斩风转身离开的一幕。 他快步走到了玉念歌的身侧,见她面色泛白,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正当容景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玉念歌莞尔一笑,“快走吧!” 待两人一并到了素雅阁的时候,里面已然是乱成了一团。 秦振刚是男人,本就不被允许进入卧室。 这会儿略显焦急担忧的在门外晃悠。 即便是二夫人和秦素雅做的再过火,但总归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 孩子是无辜的! 所以秦振刚这会儿也是心急如焚。 望着那丫鬟进进出出,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秦振刚只觉得心都要揪了起来。 因着二夫人还过一两个月便会临盆,所以相府里早早的就有稳婆在一边闲住着。 如今二夫人受了刺激,破了羊水,那稳婆不一会儿便进了这素雅阁的后院。 只是,当秦沐歌也要求进去看看的时候,却是被那稳婆一把给拦住了。 只说是小姑娘家见了这场面不吉利,日后心中惧怕,生孩子更加困难。 秦沐歌哪里顾得了这些,她虽然没生过孩子,但身为军医曾经替一位军嫂在荒郊野外接生过。 但这会儿她却没办法直说,再加上秦振刚也一并拦着,所以两个人只能是在外面干着急。 当容景和玉念歌两个人出现在素雅阁的时候,稳婆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听见二夫人哼哼唧唧的痛呼声,到后来,压根儿是连一丁点儿响动都没有了。 秦振刚心急如焚,可是又碍于心爱的女人在身侧,不敢对侧室表现出过多的关爱。 倒是玉念歌故意走到了一旁,轻声宽慰,“放心吧,她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说这话的时候,玉念歌其实心底也是没有什么底的。 她虽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医鬼仙”,但术业有专攻。 她的强项在制毒解毒炼丹之上,像接生这一类…… 她还真真个儿是从未接手过。 否则,当初生秦沐歌的时候,自己也不至于九死一生,从鬼门关打了一个来回。 玉念歌的温婉的声线落在秦振刚的耳畔,叫他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而一边的秦沐歌有些焦急地立在门口,不时探头朝里面张望。 容景似乎能猜到自家小媳妇儿正在想什么,他缓步走到了秦沐歌的身侧。 如今,看到秦沐歌,心中压着的那块大石愈发沉重。 还不待他开口说话,秦沐歌便一把握住了他的双手,“景哥哥,我有点害怕。” 那柔腻滑嫩的小手陡然握住了自己的,那极佳的触感叫容景心头微微一颤。 而她那一声极其自然而又不做作的“景哥哥”更是如同一道细细的清泉,缓缓的淌入了他即将也要干涸的心田。 容景的眸子瞬间就柔和了。 她是他的太阳,照亮了他的世界,也温暖了他的世界。 教会了他怎么去接受,也教会了他怎么去爱别人。 两人心有灵犀,几乎不用秦沐歌开口说些什么,容景便能知道她心头所想。 他反手握住了秦沐歌的柔荑,毫不避讳的在她手背上印了一吻,“不要怕,一切有我。” 秦沐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弄的闹了一个大脸红。 不过,好在她偷偷朝着爹娘那边看的时候,发现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望着急忙进出的丫鬟,还有那一盆盆被泼出去的血水,秦沐歌脑袋一抽,突然就开口道。 “若是有一天我要生孩子了,而且还难产大出血,你是保大的,还是保小的?” 听到秦沐歌这么没头没脑的话,容景那张俊脸登时就黑了。 他抬手就在她脑门上不客气的敲了一,“胡说八道!有我在,就没有这个万一!” 即便是容景变脸,秦沐歌吃痛,她还不依不饶,“我是说如果呢,万一呢?你会怎么做?” 容景自然是不知道,从二十一世纪来的秦沐歌,曾经听说过许许多多类似的新闻。 在某处乡,媳妇难产大出血,或要切除子宫,或要威胁产妇性命。 在这样的危机关头,婆婆和丈夫选择了犹豫和放弃,拒绝签字导致了一尸两命。 这样的新闻看的越多,心便越发的凉了。 所以,现在的秦沐歌愈发的期盼得到容景的回答。 他是南陵最受宠爱的王爷,也是整个南陵少女都想嫁的男人…… 他的回答,会是…… “保大不保小。” 容景一把将秦沐歌揽进怀中,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小小的身板与外面那血腥的一幕隔绝开去。 这五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了。 可听在秦沐歌的耳朵里,却是叫她眼眶微微发酸。 她几乎是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那一幕—— 当自己被送进产房,才刚刚开始“嗷嗷”叫唤了两声,容景就在外面急的满头大汗,练练跳脚。 大声喊着,“娘子,娘子,你疼不疼啊,疼咱就不生了,不生了!” 又或者是,自己疼的受不住,才刚刚喊一声“我不要生了”的时候,容景就开始砸门,声嘶力竭的喊着“保大不保小,保大不保小”—— 想到这里,秦沐歌忍俊不禁,“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190 如果替容景生个孩子— 言情海 正文 191 容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91 容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191、 秦沐歌那突入起来的一阵轻笑,更是叫抱住她的容景皱起了眉头。 刚刚不是还看着那些血水胆战心惊说害怕的吗? 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笑上了钤? 自家小媳妇儿,该不会是被人家生孩子给吓傻了吧洽? 这么不经吓,那自己以后的小兔崽子可怎么办啊? 而容景不知道的是,便是这些由秦沐歌想象出来的场景,从这一刻开始已经慢慢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想象着容景那样的绝世美男,怀中抱着一只腹黑阴险如他的小婴儿,那将会是如何一个温馨动人的场景。 若是自己真的替他生一个,会不会跟想象中一样呢? 就在众人焦急万般等待时分,产房的门却是突然被打开了。 只见那稳婆浑身止血双腿发软的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才刚刚到门口,便脚一软,摔到在秦振刚的脚边。 这一幕均是叫众人一惊。 秦振刚双眸骤然一冷,周身像是有骇人的气息迸射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那稳婆手脚发软,“难、难产……” 话音毕,四周即刻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那沉闷的气息,仿佛在相府的上空都笼罩上了一层死亡的气息。 原本还有着微弱呼声的二夫人,在那稳婆说完难产二字之后,也是悄然的就没有了声音。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丫鬟走了出来,“老爷,二夫人晕过去了。” 稳婆脸色一白,“晕过去了就没有办法使力,如今还难产,只怕、只怕是——” 秦振刚原本就心急如焚,如今一听这稳婆说这话,当即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朝着一边就摔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竟然敢咒二夫人。” 一边说着这话,秦振刚作势就要冲进去。 只是他脚的步子还没迈开,那丫鬟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他脚边。 “老爷,产房是不洁之地,您是万万不能进去的啊!” 秦振刚双拳一握,只觉得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了去,一股莫大的挫败之感喷涌而至。 他不爱二夫人,但是他却放不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他秦振刚的亲生骨肉啊! 就在众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秦沐歌却是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上前了一步。 “让我进去看看吧!” 秦沐歌此话一出,不光是秦振刚愣住了,就连一旁的玉念歌也是面色一窒。 众人均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秦沐歌。 “沐歌,我知道你也担心,但是你一个小姑娘,就算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秦振刚这会儿心乱如麻,说话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绝望。 不过秦沐歌却是没有出声,她只是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容景。 容景动了动眸子,最终还是放柔了眸光,“去吧。” 玉念歌身为医者,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门道。 若是稍微有一点差池,都会一尸两命。 她不想秦沐歌因为好奇而背负上人命。 “沐歌,难产不是过家家,你……” 玉念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秦沐歌面上浮起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娘,如果我不懂,当然不会随便接手。” 听秦沐歌说完这话,玉念歌一愣。 她会说这番话,那是不是代表—— “连翘,替我准备药箱。” 秦沐歌知道这个时候,耽误一秒,二夫人便离死亡线又近了一分。 秦振刚和玉念歌在看到连翘将医药箱端出来的那一刻,双眼彻底直了。 他们两个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成了一位大夫了。 但凡是遇到了病人,秦沐歌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将自己转变成为大夫的身份。 这是那么多年行医的条件反射。 因为一丁点儿的不专业都有可能会背负上一条人命。 “连翘跟我进去。” 此刻的秦沐歌冷静的如同没有丝毫感情一般,那双清眸里面除了专注就再也没有其他。 秦振刚没有办法,此刻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望着两人沉着进入产房的步子,玉念歌眉心之上,依旧是挥之不去的担忧。 容景立在外面,沉沉的望着那已经闭合上的门。 终于是开口了,“夫人和相爷不必担心,你们可曾听说过卧龙商行里面的无双公子?” 一听容景这话,玉念歌和秦振刚登时惊的目瞪口呆。 特别是玉念歌,她瞪圆了双眸,不敢置信望着容景。 却见他默然颔首,似乎在肯定她心中所想。 “沐歌就是……” 秦振刚和玉念歌做梦也没有想到,秦沐歌竟然会是名噪一时的无双公子。 那——不是个少年郎吗? 强行压心中的震惊,秦振刚觉得自己此刻仿佛还沉浸在那一场长达十年的梦中。 这十年,秦沐歌到底是怎么样躲避开素云的种种对待,还习得一手高超医术的? 这些都不得而知,如今他们唯一确定的就是:他们应该相信秦沐歌! 产房里面,亦是千钧一发。 二夫人此刻躺在床上,双腿无力的撇开在两侧。 整个人就仿佛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将咽最后一口气。 秦沐歌一见二夫人那样,心中便暗暗道了一声不妙。 她快的扫了连翘一眼,见那小丫头经过几次锻炼之后,沉稳了许多,而且手脚更是利索了不少。 秦沐歌满意的收回了目光,从药袋子里面掏出一颗药丸给二夫人喂了进去。 “把被子掀开!” 秦沐歌清冷的声线响起,吩咐正跪坐在床边的稳婆。 那稳婆不认得秦沐歌,并没有打算听话,“你是谁?” 只是她那话还没有说完,便接受到了秦沐歌那极寒的一眼。 生生的将她那气势压回了肚子里,不由自主地伸手就将盖在二夫人身上的棉被打开。 秦沐歌上前轻轻按了一二夫人的肚子,秀眉亦是越发的蹙紧了。 待她倾身上前,在二夫人的产道里面看了一眼之后,那双漂亮的眸子猛的一缩。 片刻之后,她还是转身走到了产房的门口。 秦振刚一行人一见门被打开,便面露喜色。 “怎么样?” 玉念歌是第一个开口询问的。 因为秦沐歌才进去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面也未曾听到什么动静,难道这么快就处理好了? 秦沐歌此时面色凝重,她凝了一双眸子,沉沉的看了秦振刚一眼,“爹,你信沐歌么?” 秦振刚一愣,意识的看了玉念歌一眼,不过还是沉声道,“爹信你。” 秦沐歌面上微微一松,随即一字一句道,“胎儿胎位不正,脑袋卡在产道口,如果不马上进行剖宫产,不但孩子保不住,大人恐怕也会危在旦夕。” 秦沐歌话音落,众人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秦振刚错愕的脸上划过疑问,半响之后,他才怔怔的开口询问,“剖宫?” 容景那双妖冶的桃花眼里面也划过狐疑,似乎一时间也不能够理解这个“剖宫产”的意思。 秦沐歌眉头一皱。 此刻,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剖宫产”的意思。 而且,在他们看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平素就算是头发,捡了那也是大不敬。 如今又怎么会同意让自己打开二夫人的肚子,将婴儿取出来? 就在这般静谧到有些诡异的场景之中,玉念歌却是缓缓的开了口,“沐歌,你的意思是……剖腹取出婴儿?” 秦沐歌一怔,回头看向玉念歌,却撞见了她满目的惊讶、甚至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可秦沐歌也是慎重的点了点头,“没错!” “剖腹?!” 秦振刚一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脑袋里面“嗡”的一响。 那张沧桑的脸上血色骤然褪尽,只剩一片惨白。 他用不敢置信的口吻道,“怎么可以,不可以,剖腹会死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秦沐歌明白。 这个时候,每耽误一秒,那二夫人和孩子存活的几率就会更小。 “爹,你要想清楚。如果你同意我剖腹取子,说不定二夫人和孩子还有生还的机会,可若你不同意,那她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秦沐歌的话犹如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秦振刚的心上。 这偌大的后院因为秦沐歌的这一番话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之中。 几乎是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惊疑之色,一双双目光都落在了秦振刚的身上,等待着他的答复。 而就在这个时候,玉念歌却是上前一步,声音轻缓,却又坚定的道,“那就做吧。” 这平静的一句话在众人的心湖里面投了一颗巨大的石头,瞬间激起了万丈涟漪。 有些人们再看玉念歌的时候,眼底已然是多了几分鄙夷之色。 这位“死而复生”,又突然出现的大夫人未免太过于狠毒了些。 她才回来没几日,这便要想法子逼死二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好叫她一人独大吗? 秦振刚也是一怔,回头看向玉念歌的时候,却接触了到了她温和的眸子。 那眸光里面的大气与坚强,一如第一次见到一般笃定。 玉念歌的本事他清楚的很,所以从来对她都是毫无置疑的。 既然她说可以做,那就可以做! 秦振刚定了定神,“做吧!” 秦沐歌唇畔松了松,转身便朝着产房那边走了过去。 不过眼看着她的前脚就要迈进门槛的时候,她却是突然顿住了。 暮然回首,那双清眸定定的落在父亲的身上,“爹,若是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呢?” 秦振刚瞬间的迟疑之后,还是笃定的回答,“保大人。” 此话一出,不但叫众人一惊,面上都露出了诧异。 就连玉念歌也像他投去了复杂的一眼。 秦沐歌定定的看了秦振刚一眼,点头道,“我知道了!” 虽然曾经接生过,但是她只能保证在这艰苦的环境中,尽量将手术完成妥当。 “四儿,也跟我一并进来。” 在秦沐歌身后的门被关上之后,玉念歌那双眸子也是半响都没有收回来。 她怔怔的望着那闭合上的门,心中似乎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给触动了。 那双眸子里面是满满的不敢置信,甚至还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样子。 而那晶莹剔透的双唇也是意识的喃喃自语着,“剖宫产、剖宫产……不就是剖腹产么?” 产房里面,连翘早已经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 秦沐歌将用提纯的酒将东西消毒之后,将事先准备好的麻沸散喂二夫人服了去。 而后有将酒在她高隆起的肚皮上一层层的涂抹开去。 望着秦沐歌这诡异的动作,还有她手边尖锐的刀片,一直就跟在二夫人身边的仆妇当双目圆睁,“你在做什么?” 秦沐歌一边继续手里的动作,一边道,“四儿,叫她闭嘴!” 眼看着那仆妇就要扑上来,四儿一把揪住了那妇人的衣襟,在她后颈处一砍。 只听得一声闷响,待秦沐歌扭过头去的时候,那妇人已经昏迷过去,躺在了地上。 而四儿这是一脸憨笑的望着自己。 秦沐歌伸手给二夫人喂了一颗续命丸,稳了稳呼吸,这才缓缓地拿起了手术刀…… 在产房外的人众人只觉得度日如年,不知道过了多久,产房的门才缓缓的被人打开。 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便是秦沐歌那张略显疲倦的俏脸。 黄昏的黯淡阳光洒落在她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容景静静的望着她,仿佛呼吸已然被人微微扼住了。 秦振刚绷着一口气,上前试探性的问道,“沐歌,已经完了么?” 秦沐歌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专注中回过神来,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完了。” 这淡淡的两个字,似乎还带着另外的玄机,叫秦振刚听了心一沉。 再加上秦沐歌那紧绷着脸,叫秦振刚心中的希望骤然破灭。 他长袖的双拳猛的一攥,面上露出一抹灰败之色。 此刻的他只想仰天长叹,上天这般不公平,还是不愿意给自己留一脉香火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连翘却是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出来。 她抬眼便瞧见了众人凝重的表情,一时间错了眼。 好半响之后,她才怔怔地望着秦振刚,“老爷,二夫人母子平安,您不进去看看小少爷吗?” 连翘此话一出,就像是给马上就要在水中没顶的人递过去一根救命的绳子。 秦振刚一愣,片刻的错愕之后,面上露出了欣喜若狂却又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你说什么?” 连翘被他这个反映吓了一跳,难道刚才小姐出来,没有告诉他们,母子平安吗? “二夫人生了一个小少爷,很健康。只要等麻沸散的药效过去,二夫人就能醒过来。” 一听到这话,秦振刚傻笑了两声,然后一个箭步便冲了进去。 满子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 秦振刚带着满心的狂喜冲到了摇篮边上,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个眯着双眼的男婴。 “我秦家有后了,列祖列宗,我秦家有后啦!” 纵使糊涂了这么多年,失了心智这么多年,如今的他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秦振刚终于有儿子了! 而立在门口的玉念歌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微一暖。 当初为了保护秦沐歌,秦振刚宁愿自己在他身上种蛊毒,丧失心智十年。 如今,他有了儿子,有了寄托—— 而且,二夫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恐怕日后再也不会生出那些不该有的邪念来。 这样,自己的良心也算是能够安宁了罢。 玉念歌看了一眼昏睡中的二夫人,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容景身侧的秦沐歌。 那双清眸里面似乎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她的女儿不但是拥有仙灵血的不死神女,而且,她身上恐怕还有另外一个叫众人都不敢置信的惊天秘密吧…… 望着并肩而立的秦沐歌和容景,玉念歌终究还是走了上去。 当着秦沐歌的面,她从怀中将那个装着福地果的绣袋递到了容景的面前。 容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凝,似乎有些不明白玉念歌的意思。 “当初你们大喜之日我没有赶上,这个,就算我这个做岳母的送你的见面礼。” 玉念歌的目光朝着容景那边送了送。 秦沐歌并不知道那绣袋里面装着什么,可如今容景半响却没有动静,她心中狐疑,正打算自己伸手过去将东西接过来的时候,却见容景快的伸手,一把从玉念歌的掌心将那个绣袋接了过来。 俊朗无双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疏离的浅笑,话语中带着恭敬,“谢谢夫人。”秦沐歌一听这话便有些不乐意了。 她挤眉弄眼的用手肘笃了笃容景,调皮的学着皇帝的口吻,“怎么还叫夫人啊?” 容景和玉念歌都被她这顽劣的模样都的几乎要笑出声。 容景也是从善如流地笑着,“多谢娘。” 玉念歌面上带着笑意,“沐歌与这个东西我一并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191 容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言情海 正文 192 最幸福的事就是我爱你时,恰好你也爱我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92 最幸福的事就是我爱你时,恰好你也爱我 192、 容景眸光一凝,点头应了。 目送玉念歌离开之后,秦沐歌的面上终于是露出了一抹倦意。 从她刚刚出产房的时候,容景就瞧出了她的不对劲钤。 “怎么了?洽” 秦沐歌有些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刚才在缝合伤口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一闷,后来就意识有些恍惚了。幸好手术已经接近尾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听秦沐歌这话,容景那双好看的眸子微微一闪。 心口处隐隐有一抹异样划过。 攥在掌心的绣袋里面似乎有有什么异动。 容景的手紧了紧,将那绣袋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经过那一次换血之后,他们两个早就已经心意相通,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不但自己能够感受到秦沐歌的危险惊惧—— 同样,秦沐歌也能感受到自己的不适。 就像刚才手术中,她突然出现疲累恍惚的状态一样。 只是,她还暂时不清楚罢了。 “若是累了,那便早些回去歇着好了。” 容景有些心疼的将秦沐歌揽进了怀中。 不过怀里的人儿却滑溜的从他的怀中滑溜了出来。 空出来的手一把握住了容景的,“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小宝宝么?” 容景眉头微微一皱,面上是认真,“不是咱们的我不想看。” “……” 这话差点没叫秦沐歌被自己的口水哽住。 在抬眼的时候,却瞧见容景的那双眸子晶晶亮,仿佛含着一种炙热的渴望。 不知道为何,只要被那双妖冶的桃花眼那般深情的注视着,秦沐歌就觉得周身都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不止是耳根,就连脸蛋也跟着浮上了一抹红晕。 她有些恼火这样的自己,干脆转身就朝着产房隔壁的那个小房间跑了过去。 容景唇畔微微一扬,心中的阴霾稍微褪去了一些。 “你真的不要来看看么?” 房间的门口秦沐歌从里面探出一颗小脑袋,眨巴着双眸望着容景。 那模样纯真的叫人中一软,可眼角的媚色却又叫人心头一跳。 至妖至纯的两种气质原本是不可能共存的,可偏偏在她身上却是完美的结合了。 容景心头微微一动,快步地走了过去。 当秦沐歌凑到了那小摇篮边上的时候,果不其然的看见了一个婴儿被裹着放在里面。 两个小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双目也是紧紧的闭着。 不过在秦沐歌凑过来的时候,婴儿的双目却是缓缓的睁开了一些。 “咦,你看,小宝宝在笑呢!” “这么小哪里会笑啊?” 容景蹙眉,凑了过去。 只见小宝宝那半眯着的眸子,晶莹剔透的如同黑瞿石一般。 那小嘴一张,配着那弯弯的眼睛,可不就像是在笑一样吗? 只是…… 容景又看了那小宝宝一眼,面上露出嫌恶,“皱巴巴的,真难看!” “噗!” 秦沐歌扭头看了一眼容景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小宝宝刚刚生出来都是这样的,再等一阵子长开了就很好看了。” 而偏偏这个时候,那个小婴儿也像是能听懂容景的嫌弃一般,哼唧了两声,“呜哇”一声就响亮的哭了起来。 容景额头上登时划过一抹黑线:长的挺难看,耳朵倒是好使。 秦沐歌哭笑不得,望着急急忙忙奔过来的稳婆,连忙将容景往外面拉。 “我觉得以后还是等宝宝长大之后,你再来看吧。不然,这小宝宝也会被你这毒舌给气哭了去!” 容景望着被秦沐歌拖着的手,狐疑的目光重新在那皱巴巴的婴儿身上顿了顿。 原本叫秦沐歌带着走动的步子突然慢了来,容景心口一暖,意识的说道,“要不然,我们也生一个吧!” “啊?” 秦沐歌一怔,差点叫容景这话说的摔了出去。 好容易稳住身子,秦沐歌转过身涨红着脸望着容景。 这才发现,满子的稳婆还有丫鬟此刻都被容景这直白的话语闹得正窃笑不已。 秦沐歌又羞又气。 这丫的怎么总是学不乖啊! “你、你再胡说八道!” 容景眸光一定,干脆就直接停了脚步,“我是认真的。” 秦沐歌一惊,再看向容景的时候,却是被他眼底锁蕴含的真挚和笃定弄的心猛地一震。 心跳莫名的就一阵急促的起伏,叫她呼吸也有些紧张起来。 “我、我懒得理你!” 秦沐歌连忙转身,就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而她也是借着这个转身,将刚才骤然被容景那一句话掀起来的涟漪也压制了去。 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她发现了自己心底的悸动和不安,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盼…… 她……好像是真的喜欢上容景了! 这一次,没有夙玉,没有婚约,只是单纯的,心动了! 这一次,与夙玉的悸动还有不确定不同,她很确定面前的人是谁! 这一认知叫秦沐歌心中一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容景。 当即低着脑袋快的朝着门口奔了过去。 只是她这闷头上前,却没有注意到挡在面前的大门。 眼看着她就要一头撞上大门的时候,耳边却是响起了容景温和的声线,“小沐沐,小心。” “咦?” 容景的话音还没落,秦沐歌便撞进了一个不算宽广,却坚实有力的怀抱。 她募得抬头,恰好撞入了一潭幽深的黑眸。 此刻的她毫无防备,在刚刚触及那黑眸,便觉得陷入那一望无垠的眸子。 四目相对,目光接触的那一瞬,电光火石。 恍若原本还被雾霾迷离着的大地突然遍布阳光。 天地之间金光璀璨,身侧好似也有百花齐齐绽放,鸟语花香。 秦沐歌只觉得心跳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不过是一瞬间,秦沐歌却觉得经历了沧海桑田,世间变幻。 容景的眼神坚定,她从里面看到了他对她的执着和真挚,也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心动。 和,爱意…… 房间里面,稳婆和几个丫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 这原本就不大的房间里面只剩秦沐歌和容景两个人。 静谧的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暧昧的气息正渐渐弥散开去,散落一地。 容景微微情动,灼灼的目光落在秦沐歌莹润的双唇之上。 他微微颔首…… 这一次,秦沐歌没有躲开,反倒是配合的轻轻阖上了双眸。 眼看着四唇就要相贴的那一刹那,一道凄厉声线却是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门口。 “咦,王爷,小沐沐,你们怎么在这里?” 原本暧昧的气氛被这公鸭嗓子骤然打断。 秦沐歌猛的回身,望着近在咫尺的容景,骤然后退了两步。 那俏脸之上,也是瞬间涌起了红晕。 而容景则是黑着一张脸朝着门口望了过去。 只见花无漾面上各种青肿,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发问。 只不过,在接到容景那几乎要杀人的眼神之后,他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最后连嘴也是闭上了。 而跟在他身后迷瞪瞪的不是别人,正是花清波。 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容景的面前。 虽然心底早就已经将这个绝世无双的男人勾勒了千百次,却还是不及见一面这般震撼人心。 这个男人—— 实在是太美了! 从前,在花清波的眼中,只有夙玉才能够得上“美”之一字。 可如今见了容景,却发现,世界上原来还有一个人,竟然是能够与夙玉媲美的! 抬眸的瞬间,便见那面容宛若夜幕中陡然绽放的烟花。 一瞬间的眼波流转,便是那风华绝代的浓香醇酒。 直让人想饮就此沉沦,不愿醒来。 依然是夏花般绚烂的面容; 依然是妖异到令人心惊的美貌; 依然是那样流光溢彩的眼波; 依然是浓烈醉人的醇香…… 可是,如今的容景却与以前不一样了呢。 他慵懒而高贵,他的眼神依然弥散着冬雪般纯粹的精魂…… 然而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冷清。 因为那双妖冶的眸子正瞬也不瞬的落在身侧那个娇不自盛的少女身上。 有一种叫做温情的东西打破了那如冰的冷然和透彻,却更加令人无法转移视线。 这就是“冠世美人”未央王么? 即便是心中还有这百般敌意,但花清波还是不得不承认—— 容景这“冠世美人”的名号,是当之无愧的! 今个儿一早,花清波和花无漾便叫人给掳走了。 刚刚还是玉姑姑给他们施了针,两个人才苏醒了过来。 听玉姑姑说,他们是被秦斩风掳过来的时候,花清波十分震惊。 因为他们曾经在玉姑姑面前立过誓,花清波绝对不会出现在容景的面前,而花无漾则永不出现在夙玉的面前。 今日,这一誓言岂不是被秦斩风给破坏了。 那玉姑姑那边…… 正当两兄弟担忧之际,玉念歌却是出面要他们宽了心。 因为她已经将福地果交给了容景。 花清波心中虽然有些遗憾,没有守住自己与玉姑姑的诺言,但心中还是略微有几分窃喜的。 因为…… 只要这个誓言打破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现在容景的面前,然后与他公平竞争。 他花清波从来就不是一个随随便便被打败的人。 秦沐歌是他这辈子第一个动心的女人,他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手! 而站在内厅里面的秦沐歌和容景自然是不知道花清波的这一番思量。 容景只是淡淡的抬了抬眉头,那淡泊的一眼毫无起伏的扫过花清波和花无漾的脸,“花孔雀,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兄弟?” 花无漾刚才被容景一瞪,那边正紧紧地捂住嘴巴,不敢说话。 可如今一听容景开口与自己说话,连忙将手放了。 他快走了几步,来到了容景的身边,兴致勃勃的开口,“这件事啊,说来话长……” 容景眸子一冷,转身揽住秦沐歌的腰肢,果断地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那冰冷的声线也毫不留情的划过花无漾的耳膜,“那就别说了。” “……呃” 花无漾怔了半响,好容易回过神转身过去的时候,发现容景早已经揽着秦沐歌走远了。 当即他便气的连连跳脚,急急忙忙朝着容景那边追了过去,“喂,王爷,你怎么这样啊?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倒是花清波冷着一双眸子看着花无漾疾步追出去的样子,俊脸之上,浮起了一抹阴霾。 好一会儿之后,却是有一只白皙细致的手由后而至,搭在了他的右肩之上。 花清波一怔,周身的肌肉一紧,而后又是一松。 “姑姑?” 玉念歌立在花清波的身侧,坦然的道,“***——” 平素若是在大草原上,这两个字定然是花清波的死穴。 可如今,从玉念歌的嘴里叫出来,花清波却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心中哪里还能涌起半分恼怒? “姑姑,你说他们两个真的会有好结果吗?” 花清波转过身子,狐疑的望着玉念歌。 倒是玉念歌清眸微微一闪。 还记得当初在草原上的时候,但凡是自己问道一点关于容景和秦沐歌的讯息,玉姑姑的脸上总是会露出理也理不清楚的愁绪。 可如今,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面依旧有些复杂,但是花清波却能瞧出一丝希望的亮光。 “若是换做以前,他们一定没有。” 玉念歌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过,如今的秦沐歌依旧不再是过去的那个秦沐歌了。过去的那个秦沐歌,已经死去了。” 说完这话,玉念歌便转身离开了。 只剩花清波一个人狐疑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揣摩着玉姑姑话里的含义。 什么叫做“如今的秦沐歌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秦沐歌了?” 而且,若是过去那个秦沐歌死了,那刚才站在自己面前的难道是鬼不成? 花清波挠了挠脑袋,面上是一片不理解。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腰间一块白玉骨头的挂饰,却是隐隐约约的亮起了微光。 花清波颔首一瞧,一眼便看到了那忽闪的白玉骨。 他双眸一亮,脚生风,脸上瞬间露出喜色。 “夙玉那个家伙,终于回来了!” 而朱雀街上,标有“未央”二字的豪华马车,正一路朝着未央王府前行。 那马车的车厢里面,秦沐歌有些别扭的捡了远离容景的角落,瑟瑟缩缩的坐了。 那双清眸不时的透过忽而扬起来的窗纱,漫不经心的往外面看。 容景原本正襟危坐着,不过马车才刚刚跑起来,他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刚才好不容易才与秦沐歌共处一室,而且,那也是她第一次没有丝毫抗拒,且那般顺从的接受自己的亲吻…… 可,那样一个大好时机,就那么被花无漾那只公鸭子给破坏了! 一想到这里,容景只觉得心头窝了一把火。 这一次,秦沐歌虽然没有主动,但不抗拒的顺从,就代表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跃。 再不过了多久,投怀送抱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么一番思量来,容景眼角眉梢似乎都沾染上了春/色。 那屁股也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地朝着秦沐歌那边挪了过去…… 待望着窗外发呆的秦沐歌回过神来的时候,容景整个身子几乎都要贴到她身上来了。 秦沐歌募得回过头去,便瞧见了那近在咫尺的俊颜。 突然之间,心跳就“咚咚”的加速了起来。 就连耳根,也是控制不住的热了起来。 原本打算吃豆腐的容景瞪圆了双眸,生生的瞧见秦沐歌一张脸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 那仅剩了一丁点儿耍流氓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他焦急的上前,伸手一把就触上了秦沐歌的额头,“好烫!” 担忧的目光投向了秦沐歌,“小沐沐,今日你好像有些不对劲。怎么动不动就脸红?而且还红的这么厉害,是不是生病了?” 容景的话才刚刚说完,秦沐歌脸上的温度骤然又升了几度。 那样子,仿佛热的都要冒烟儿了。 她猛的挪了屁股,又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真没出息! 怎么回事嘛,怎么一看到容景就脸红心跳的,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长得好看! 秦沐歌,你丫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啊啊啊! 一路上秦沐歌挪开,容景黏上去;秦沐歌再躲开,容景再黏上去…… 就这样,反复循环,马车终于是停了来。 就在秦沐歌感觉到车厢里面的温度热的差点都叫她无法呼吸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来。 还不等连翘将车门全部打开,秦沐歌就逃也似得朝着外面扑了过去。 几乎是在秦沐歌跳出车厢的时候,连翘还能感觉到她身上带出来的那一股热意。 连翘狐疑的望了望天,自言自语的低声呢喃:“这天气还挺凉快的啊,怎么王妃身上这么热?” 这话叫还在狂奔中的秦沐歌脚一软,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从马车里面躬身走出来的容景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面上表情一凝,终于是回过神来。 这小丫头片子,该不会是发现自己对他动心了,所以害羞的不能自已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容景刚才在马车里那仅剩的一丁点儿小不悦都烟消云散。 那淡粉色的薄唇微微一扬,似乎有百花在唇边璀璨绽放,灼灼夺目。 从王府门口到内厅,容景心情极佳。 这原本不是太长的羊肠小道如今看在他眼底都显得有些碍事,他只想快点回去,好好抱着自己的小媳妇儿,亲个够。 就在容景兴致勃勃地准备迈进前厅的时候,却听见里面隐约传来了秦沐歌恭谦的声线。 “见过母后。” 容景眸光微微一凝,似乎没有料到皇后竟然会在未央王府。 而且,看着情况,约莫是等了有一阵儿了吧? 容景抬眸看了一眼天色,似乎已经接近黄昏了。 皇后竟然等到了这个时候,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里,容景揽起衣裾,大步迈进了前厅。 当他进去的时候,只见皇后正牵着秦沐歌的手,两个人一并坐在主位之上。 皇后手中似乎拿着一个四四方方,却又不甚打眼的锦盒,递到了秦沐歌的手中,而且还附在她耳畔,低语了两句。 秦沐歌狐疑的看皇后一眼,却敌不过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一见秦沐歌首肯,皇后就像是突然卸了十几斤重的负担,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起来。 “母后,您这么在这?” 容景开口,目光狐疑的落在秦沐歌手上那个不明物体之上。 皇后脸色一讪,意识的将那锦盒往秦沐歌身后挪了挪,“呃,没什么,就是听说你们今日归宁,所以打算过来瞧瞧。” 容景一愣,又将目光挪到了秦沐歌的脸上。 四目相对,不需要语言,也能读懂对方想要说什么。 容景:那是什么? 秦沐歌:我也不知道。 容景:你怎么会不知道? 秦沐歌:我就比你先进来一会儿,东西才刚刚递过来,你就进来了。 用目光“对话”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容景干脆朝着两人这边走了过来,“我们归宁,你要瞧也是去相府瞧啊,到未央王府瞧什么?” 192 最幸福的事就是我爱你时,恰好你也爱我 言情海 正文 193 微波荡漾,满室旖旎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93 微波荡漾,满室旖旎 193、 “……这孩子,怎么跟母后说话的呢!” 皇后被自己的宝贝儿子问的发慌,脸上佯装愤怒,干脆就起了身子。 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朝外面走,“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小两口吗?真是不识好人心,那我走好了……钤” 嘴里细细碎碎的念叨着这些,皇后已然是走到了门口洽。 当秦沐歌与容景再看向门外的时候,皇后早已经一溜烟儿的拐上了长廊不见了人影。 容景转过身,就要朝秦沐歌那边走。 不料秦沐歌一边记着皇后刚才的嘱咐,又感觉到了自己莫名加快的心跳,干脆一把抄起那小锦盒,准备逃之夭夭。 “唔,刚才在相府累了一午,我先去泡个澡,换个衣服!” 说完这话,她人便不见了踪影。 容景一个人立在前厅中央,耳边只有秦沐歌刚才心慌意乱说的“泡澡”二字。 左胸口莫名一跳,容景那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转身便朝着后院的浴池那边走了过去…… 未央王府的后院有一处园子,周围假山环绕,正中间是从地底引流过来的温泉。 当初也是因为容景喜欢那块热地,所以陵帝不惜耗费巨大的人力和财力,将整个未央王府的规模又扩大了近三分之一。 如今秦沐歌住进来之后,平素若是累了,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到这里来泡个澡。 当容景进了那园子,走进前厅的时候,便瞧见连翘和四儿两个丫鬟正守在门口。 连翘这会子正在收拾秦沐歌换来的衣裳。 两个小丫头瞧见有人进来,便警惕的朝那边望了过去。 只不过,当发现来人是容景的时候,连翘的小脸莫名的就红了。 她与四儿朝前走了两步,向容景见礼,“见过王爷。” 容景轻轻颔首,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连翘手上的衣物。 翠绿的小肚兜正被她搭在衣服最上面。 上面一对鸳鸯正交颈纠缠在一起,戏水。 想到这件小衣曾经是秦沐歌最贴身的衣物,想着她那白皙晶莹的肌肤在这翠绿色的衬托之,是怎么样的夺目…… 容景呼吸一重,眸光也变得暗沉了起来。 “你们去吧!” 一听容景这话,连翘的小脸登时红透了。 而四儿却是懵懵懂懂的,正要开口说秦沐歌还没洗完呢,便叫连翘一把扯了袖子给拖了出去。 直到被连翘拖到了院子外面站着,四儿才总算是挣脱了她。 “连翘姐,王妃的确是在里面洗澡啊,王爷他想洗,也得等王妃出来才行啊!” 连翘翻了一个白眼,差点要被四儿这话给蠢死了。 她没好气的瞧了四儿的脑门一,“那温泉池子那么大,就不能一起洗啊?” 大声的说完这话,望着目瞪口呆,面色渐渐红起来的四儿,连翘也是募得回过了神。 两个人连忙分开了几步,默然无语的守在了里面,就差要把耳朵堵起来了。 她们两个可是黄毛小丫头,要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可怎么办? “哎呀!” 连翘突然一声惊呼。 四儿也是被她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怎么了?” 连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衣物—— 刚才她把小姐换的衣物都拿了出来,可新换的衣裳还没准备好呢! 当连翘低呼着准备再次冲进去的时候,却见已经快要消失在拐弯处的容景袖口一扬—— 原本还大敞着的门“嘭”的一声就被阖上了。 连翘欲哭无泪的望着紧紧闭合着的大门,心中暗暗祈祷—— 只希望待会儿王妃洗完澡,不要宰了自己才好呀! 容景的武功内力原本就深不可测。 即便是连翘远在门口的说话,他也是能听个大概。 刚刚听到连翘又准备冲进来,不但用内力将门给震的关上了。 还用内力传了话,若是四儿敢闯进来,一定叫她好看。 容景脚的步子越发的轻了一些。 当他拐进了浴室的时候,发现横在门口的屏风后面,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影正缓缓的将身子没入水中。 如今的那人儿的身上没有任何遮掩,更是将完美的身材显露无疑。 平素都是裹的厚厚的,即便是抱了也都是浅尝辄止。 如今容景瞧着那美景,更是没有料到—— 才多久的时间,那小人儿已然是长开了。 该大的大,该小的小。 从光洁的肩膀到腰际,线条优美到没有丝毫瑕疵。 容景的眸色又重了几分,身上也淌过一道热流。 秦沐歌是他念想了多久的人儿,每每看到她的笑脸,心中便充盈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幸福。 早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容景就已经确定这辈子,就是她了! 当他准备迈开步子朝里走去的时候,微热的目光扫过了她放在一旁的木制锦盒。 俊眉微微一蹙,容景的好奇心被极大的引发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触上了那锦盒,然后再缓缓打开…… 一些淡紫色的薄纱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 而且,那锦盒打开的时候,便有一股悠长怡人的香气缓缓侵润了出来。 叫人忍不住放松了精神,周身微微一热。 “是衣服?” 望着边上的衣带,容景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伸手将那薄纱拎了起来,在面前抖了抖—— “噗——” 容景仿佛听到了自己鼻血一飚的声音。 这——这是什么衣服?!!! 不说那衣服薄如蝉翼,穿在身上压根儿就遮不住任何东西。 再看那裤子…… 那不是两岁孩童才穿的开裆——裤吗? 虽然狠狠的被震惊了一番,但容景的脑袋还是克制不住的在脑海中泛起旖旎之念。 若是他的小媳妇儿当真穿上这一套…… 一想到这里,容景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要窜到脑袋上去了。 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将那锦盒撞出了响声。 而温泉池那边,水雾氤氲,秦沐歌这会儿正泡的舒服惬意。 突然就听到了屏风后面传来了细微的响动。 她慵懒的动了动指尖,娇媚的声线也跟着扬了起来,“连翘,是你么?” 容景这会儿才刚刚将那一套乱七八糟的衣服塞进锦盒,便听到了秦沐歌软糯的声线。 心头一动,他干脆就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秦沐歌愣了愣,没有听到连翘的回应,便谨慎了起来。 她悄然转过身子,却见那屏风后面一道黑影越走越近,“连翘?”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秦沐歌一惊,意识的将整个身子往水中一沉。 在这氤氲水雾之中,作势就要朝温泉池子对面走过去。 只是她脚的步子还没迈开,却听得身后一阵重物落水的闷响。 “嘭——” 秦沐歌吓得周身一颤:四儿和连翘不是在外面守着吗? 怎么还会放人进来? 而且,刚才看那身影,好像还是个男的! 想到这里,秦沐歌快地朝着对面划过去。 只是,她的动作才刚刚动起来,水面之,突然有一只手一把就攥住了她的脚踝。 秦沐歌周身一震,几乎极尽惊恐的尖叫了出声,“啊——” 就在这个时候,攥住她脚踝的手一个用力,便将她整个人都拉的沉入了水面。 水面之上,不时“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而那氤氲的水雾之,却是暗涛汹涌。 秦沐歌这会子不着寸缕,攥住自己脚踝的人那只手才刚刚将自己拽来,便一把从后面扑上来,掐住了她的腰肢。 原本就不太熟水性的秦沐歌更是叫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 水面之,她挣扎了几,便觉脑中缺氧,几乎要晕厥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却是一把揽住了她的身子,一个反转,作势就吻了上来。 四唇相贴,男人将他口中的气全部都渡给了秦沐歌。 秦沐歌惊恐的睁大了双眸,直到这个时候,才看清楚近在咫尺的那张俊颜。 不是容景那个大妖孽又是谁? 在清楚来人的样貌之后,秦沐歌先是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一股恼意又冒了上来。 容景这个混蛋,刚才竟然敢这样作弄自己! 一想到这里,秦沐歌挣扎着就要脱离容景的禁锢。 容景好容易抓到这个吃豆腐的大好时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两个人原本就心意相通,两情相悦。 他今个儿一定要告诉秦沐歌,要她正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然后接受它,它。 秦沐歌挣扎着后退,容景一边给她渡气,一边将她困在怀中。 两人一路这么纠缠着,秦沐歌后退,容景便逼近。 原本只是一个吻,却生生的勾出了一身的邪火。 直到秦沐歌被容景逼到了温泉池的角落,再也动弹不得。 这会儿,别说秦沐歌了,就算是容景也是有些受不住这不能呼吸的感觉。 他撑着秦沐歌的身子,两人往上一探,纷纷从水中冒出了一个头来。 好容易接触到了新鲜的空气,秦沐歌哪里还顾得上跟容景打架,当即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两人脸上、发丝都是湿漉漉的,容景望着秦沐歌那泛红的双颊,眸色深沉,就连周身的肌肉仿佛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好容易将肺里的空气全部都换了一遍,秦沐歌终于是回过了神来。 当她抬眸的时候,恰好就撞上了容景那仿佛要冒绿光的眼神。 她猛的一惊,才发现此刻两个人正以极其暧昧的姿态缠在一起。 她没穿衣服,腿几乎盘在容景的身上。 那样子,要多奔放就有多奔放。 而那氤氲的水雾,也没能遮住心口处美丽的风光…… “啊——” 秦沐歌的脸骤然炸红,双眼一闭,几乎是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捂自己的脸。 而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带着她又羞又气的愤怒,几乎要贯穿整个院子。 只是,容景这次仿佛是铁了心要她接受自己。 他一把就握住了秦沐歌想要遮住脸颊的手,颔首附在她耳边,温柔的低语,“小沐沐,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这如同大提琴一般悠扬的声线,仿佛带着最甜蜜的蛊惑。 让正羞愤欲死的秦沐歌也是不能自已的平静了来,意识的就将迷蒙的双眼睁开了。 此刻的她清眸闪亮,里面似乎还因为羞涩而泛起了些许水汽,更显的我见犹怜。 望着她的脸,容景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热情到几乎不能自抑。 四目相对,里面有恍若隔世的爱恋和依赖。 他强行压不平稳的呼吸,紧紧咬着压根,让自己的话语平静柔和,“告诉我,现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秦沐歌呆呆的望着容景,望着那双幽深的墨色眸子里面,仿佛似要卷起深蓝色的漩涡。 她有些笨拙的道,“景、景哥哥。” “乖!”容景轻声道了一句,然后躬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映上一吻。 “这辈子辈子,辈子,上穷碧落黄泉,我容景都不会放开你。明白了么?” 耳畔是容景深情的蛊惑,那低沉的嗓音带着无穷尽的磁性和魅惑,叫秦沐歌仿佛喝了酒一般的,浑浑噩噩。 直到容景轻轻的吻上了她的耳珠,吐气如兰,“我们,生个小宝宝好不好?” 耳朵上酥麻的触感叫秦沐歌混混沌沌的就要躲,容景双手一收,禁锢的她无法动弹。 见秦沐歌没有回应,容景额头上的汗又冒了出来,那高涨的青筋表达着他此刻的隐忍。 他耐着性子,继续哄道,“乖,小沐沐,咱们两的小宝宝,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 被容景迷得七荤八素,秦沐歌昏昏沉沉的点头,“嗯。” 一见她点头,容景便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 他一把将秦沐歌抱起来了一些,低头吻住了她。 从唇缝之间,溢出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语,“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开始了……” 满室的旖旎,随着容景的动作渐渐弥散在空气与水雾之间。 四周的昏暗的灯火投射在水雾之上,将这温泉池子映照的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直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穿过身体,秦沐歌才算是彻底惊醒了过来。 她的痛呼被容景的双唇吞了去,一行清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秦沐歌睁圆了双眸,望着对面的少年。 他的眼中有疼惜和不舍,但是更多的却是狂喜和笃定。 里面的深情犹如一片湛蓝色的大海,里面的热情仿佛随时都能将她整个人都吞噬干净。 对上那双眸子,她心中有第一次的害怕和惊惧,但是更多的却是不能自拔的喜欢和依恋。 她原来并不抗拒容景的么? 红烛轻晃,满室旖旎。 满子依恋,伴随着那轻缓而有力的渐渐晕开的水波,一起起伏荡漾着…… 秦沐歌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容景抱了出来。 只知道这会儿自己正口干舌燥,浑身酸软到几乎连手都抬不起来。 特别是腰肢那处,仿佛是被人用几百斤的大锤砸过一般,竟然是连一丁点儿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秦沐歌微微的睁开了眸子,发现满的烛光早就已经暗了去。 她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心中掐算着这会儿应该是子时了吧? 不然,不至于安静到这般田地。 午叫容景破了瓜,这会儿身子那里还是有些不适。 不过想到那个时候两人那般亲昵的接触,秦沐歌浑身一热,双颊又是情不自禁的烧了起来。 对了,容景呢? 秦沐歌动了动指尖,伸手往身侧探了过去,却发现身侧微微发凉。 心中莫名的就升起一股子空落落的感觉来。 这个该死的妖孽,刚刚连哄带骗的吃干抹净了,这会儿怎么是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呢? 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之中却是有一只微凉的手轻轻的将她的手给包裹了起来。 秦沐歌先是惊了一跳,不过随即又回过了神。 那双微凉的手轻轻地揉捏着秦沐歌的掌心,一寸一寸的,不管是力道还是什么,都拿捏的十分之准确。 才不一会儿的时间,秦沐歌因为动手术而酸软的手掌就变得极其舒适了。 两人刚刚经历过那般亲密的接触,秦沐歌心中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不去看容景,只是带着几分娇羞和慵懒的开口,“我想喝水。” 因为午那一场激烈的运动,叫她喉咙都沙哑了,这会儿只觉得火烧火燎的。 容景也是十分顺从的放了她的手,起身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到了床边,将秦沐歌整个人揽进了怀中。 清凉的茶水划过舌头,也滋润了她干渴的喉咙,叫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这一声轻叹像是触动了容景的心,他身子微微一颤,双手意识的便收紧了。 突然被抱得这么紧,秦沐歌一时间有些不适。 她抿了抿唇,想到了容景午的热情,脸又烧了起来。 静默了好半响之后,她才声若蚊呐的道,“往后不许再那样,你弄疼我了。” 193 微波荡漾,满室旖旎 言情海 正文 194 你到底是容景还是夙玉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94 你到底是容景还是夙玉 秦沐歌这话才刚刚说完,原本抱紧她的双手一松,容景的身子也跟着变得僵硬了起来。 秦沐歌一怔,直到这个时候才发觉出了有些不对劲。 从自己醒过来开始,容景好似就没有开口说过话洽。 而且,秦沐歌动了动鼻子,竟然是从环抱着自己的人身上似乎嗅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又陌生的馨香…钤… 心中猛的一惊,叫秦沐歌再也顾不得身上的不适,猛的从那人的怀中挣了起来。 借着从窗外洒落进来的皎洁月光,秦沐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双湛蓝无比,却有灌满了忧伤与痛苦的双眸! 一时间,秦沐歌只觉得周身的血液登时便凝固了。 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就在她条件反射的想要将手收回来的时候,却被来人一把紧紧地握住了。 “小沐,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那熟悉的声线回荡在秦沐歌的耳边,撞击着她脆弱的耳膜。 也叫她不得不承认了刚才那个认知—— 夙玉回来了! 秦沐歌抬眸,四目相对之间,那双蓝眸里面似乎有太多复杂而又难以言喻的情绪正慢慢弥散开去,浸润在空气之中。 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夙玉清澈眼眸里面的那一抹受伤,秦沐歌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心只想着要离他远一些才好。 她已经与容景成亲了。 而且,就在午的时候,她已经彻彻底底的属于容景。 即便是心中再有触动,再有往昔的怀念,她也绝对不能在跟夙玉发生什么。 就在秦沐歌打算动身的时候,腰间的酸软却是叫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而夙玉蓝眸微微一暗,一把揽住了秦沐歌的腰肢,“别动。” “你要做什么——”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夙玉按进了自己的怀中。 而他那空出来的右手也是就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划到了后腰处。 这个危险的动作叫秦沐歌周身的寒毛登时就竖了起来,她一双撑在夙玉的前胸,涨红了脸,“你放开我,容景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一听到“容景”二字,夙玉手上的动作一滞,周身的气息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再看向秦沐歌的时候,那双蓝眸里面已然是泛起了深蓝色的漩涡。 这阴鸷又复杂的目光,秦沐歌是头一回从夙玉的眼中瞧见。 她脖颈一僵,身子也跟着绷了起来,压根儿就不敢再动弹,生怕自己再刺激了他,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见秦沐歌总算是乖了来,夙玉才微微颔首,“既然不舒服,那就不要说话。” “咦?” 还不等秦沐歌回过神来,便感觉到后腰处有一股热流缓缓的注入。 而与此同时,夙玉的指尖也微微蓄了一些力道,在她后腰酸疼之处一寸一寸的按揉了起来。 这感觉有些怪异,但是秦沐歌却不得不承认—— 他的指法恰到好处,而力道也是拿捏的十分精准。 才不一会儿的时间,后腰的酸软不适就减轻了不少。 秦沐歌原本僵着的身子也因为他的揉按稍微放松了一些。 她不敢去推夙玉,因为她怕推开了,看到夙玉那受伤的眼神,也怕两人面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一直就颔首认真替她按摩的夙玉却是先一步开了口,“你怪我么?” 秦沐歌心口微微一疼,哑着声音弱弱的道,“怪你什么?” 夙玉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的重了重,“怨我没能按照咱们的承诺,在你与容景成亲之前出现,然后娶你……” 秦沐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搭上了夙玉的手,将之从自己的后腰轻轻挪开。 她定了定睛,抬眸看向夙玉,“若换做以前,我也许是怨的。” “那现在呢?” 夙玉动了动双眸,面上露出一丝急色。 秦沐歌别开眸子,心情有些复杂,“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来不及了。” 夙玉伸手将秦沐歌的脸扳过来,那双蓝眸里面是满满的真挚和不安。 那皎洁的月光洒来,落在他满头银色的发丝之上。 漾出了满室的盈盈之光,更衬得他恍若神邸。 而此刻,这只应天上有的人儿却将一整颗心都搭在了自己的身上,秦沐歌伸手轻轻地将夙玉滑落在前额的发丝勾在了耳畔。 这动作叫夙玉心中漾起了一抹别离的悲怆,他一把将秦沐歌紧紧的揽入怀中,声线也跟着微颤了起来。 “小沐,我离不开你。” 这焦急的话语说的秦沐歌心头一颤,她抿了抿唇,“夙玉,我已经跟容景成亲了。而且——” 接来的话秦沐歌还来不及说,夙玉便猛地往后一退。 那双湛蓝的眸子里面闪烁着光芒,“我不在乎。” “……你说什么?” 这,就换秦沐歌傻眼了。 她目瞪口呆的望着满脸真挚的夙玉,不敢置信的开口,“夙玉,你刚才说什么?” 夙玉抿了抿唇,清冷的脸上划过一抹嫣红。 他一把握住了秦沐歌的双手,将之按在自己的心口之上。 秦沐歌白皙的指尖动了动,能够听到那正在剧烈起伏跳动的心跳。 “这里不大,只能容得一个人。如今里面只有你,不管你是成亲了,还是做了别人的妻子,夙玉这辈子这里面只有秦沐歌一个。” “夙玉,你……” 秦沐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夙玉,你不要再说傻话了。如果你心中真的有我,又怎么会永远都居无定所,甚至连我想要见你一面都那么难?” 原本认为自己成亲了,这些话便可以永远烂在肚子里。 可如今,面对夙玉这般执着,秦沐歌还是将心中的疑惑和不满喊了出来。 她,想知道内情。 只不过,她这话才刚刚说完,夙玉面上的神情一僵。 看见了他片刻的迟疑,秦沐歌原本起伏不定的心也跟着冷了来。 她微微扬起唇角,“又或者,你会将你与花清波的关系,全部都告诉我!” 望着夙玉那犹疑难定的目光,秦沐歌一颗心彻底的凉了。 她缓缓的从夙玉的怀中退了出来,纤细的指尖朝着门口轻轻一指,“你可以走了。” “我秦沐歌需要的是一个愿意脚踏实地跟我在一起的相公,不是一个整天神神秘秘,甚至连他真实身份都不知道的男人!” 说完这话,秦沐歌一个翻身就要朝着软榻里面翻过去。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动身,便突然觉得腰间一紧。 一阵熟悉的馨香从身后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将她全部都笼罩了起来。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动身,便突然觉得腰间一紧。 一阵熟悉的馨香从身后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将她全部都笼罩了起来。 一瞬,她整个人只觉得周身一轻,便顺着腰间那股力道腾空而起。 “啊——” 秦沐歌一声低呼,意识的将双手缠上了夙玉的脖颈。 惊觉是夙玉这个家伙一把将她抱起来之后,秦沐歌又气又恼,“你做什么,放我来!” 只是回应她的却是夙玉那张纯真又无辜的脸,他目光真挚的望着秦沐歌,“你不是说想知道我跟花清波什么关系吗?今天,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一字不漏的告诉你!” 此话刚刚落音,夙玉双手将怀里的秦沐歌紧了紧,双足轻点,纵身朝着窗外跃了过去。 此刻的秦沐歌却只剩目瞪口呆了。 那突然腾空的感觉实在太刺激,叫她脑袋无法思考。 好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夙玉抱着跃出了窗外。 两道白色的身影从窗口跃出来,银色与黑色的长发纠缠着,就如同剪不断理还乱的两个人。 秦沐歌此刻脑袋里只记得自己是未央王妃。 若是叫容景知道她半夜被夙玉掳走了,别说她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那个家伙也绝对不会放过夙玉的! 想到这里,秦沐歌募得开始挣扎了起来,“夙玉,你送我回去!” 夙玉一双蓝眸瞬也不瞬的望着前方,压根儿就没有要听她话的意思。 秦沐歌又气又急,一边推搡着他,一边张嘴便开始大声呼救,“夙玉,你若是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了。” 夙玉双足轻点,身子又是一跃。 而那蓝色的眸子只是轻轻的从秦沐歌身上扫过去,压根儿就没有要停来的打算。 秦沐歌紧紧的咬着唇,想着若是叫了肯定会引来暗卫,可不叫,自己铁定会叫他给掳走。 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白光却是倏地从身后追了上来。 那身影才刚刚顿住,便有一道狂暴的内力铺天盖地而朝着夙玉扑了过来。 夙玉蓝眸一冷,银发纷纷扬扬。 右手轻轻一拂,双足一点,堪堪避开了那一掌。 待他立在顶的时候,秦沐歌借着月光才发现刚才出掌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花孔雀。 这一会儿,秦沐歌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就差飙泪了。 她一张嘴,便嚎了起来,“花孔雀救我,我不要跟他走!” 此话一出,便叫夙玉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眸光一暗,毫不犹豫的伸手,一巴掌便拍在了秦沐歌小屁屁上。 那略显清脆的声响划破夜空,也成功的将秦沐歌虚假的委屈叫声哽在喉咙。 她不敢置信的扭头望向夙玉,却见他一脸坦荡荡的摇头,“小沐,你不乖不听话,要打屁股!” “夙玉,你混蛋!” 秦沐歌双颊陡然涨红,越是挣扎却发现夙玉的手越发的收紧了。 她重活两世,就只有容景和夙玉这两个家伙敢打自己的屁股,太过分了,她又不是小孩子! 而立在远处的花无漾瞧见秦沐歌那羞愤欲死的模样,双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平素那妖娆的模样,此刻不知道到哪个爪哇国去了。 而今的他褪去了一脸的脂粉,眼底有怒火点燃。 只是,当他开口的时候,却依旧是那刺激耳膜的公鸭嗓子,“小沐沐别怕,人家马上就来救你!” 说着这话,花无漾嗓子一紧,横眉怒对夙玉,“别以为你长得一张好看的脸就了不起,小沐沐现在是未央王妃,谁也别想带走她!花清波怕你,人家可不怕!” 说着这话,花无漾袖口里面已然是凝气了一团巨大的内力。 双眸之中的寒意陡然升起,完全不似他的表情那般浮夸。 而夙玉迎风而立,银发纷纷,那双湛蓝的眸子里面似乎很是平静。 但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那便是他目空一切的态度。 他右手从秦沐歌的肋一路滑,略过玲珑有致的腰肢,划过翘臀,最后揽住大腿。 而秦沐歌则是顺着他的动作,右腿大抬,整个儿的就贴在他的身上。 秦沐歌目瞪口呆的望着夙玉躬身,目光清澈的在她因为诧异而略微张开的双唇上印上清脆一吻。 “吧唧!” 再抬头的时候,夙玉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比月光还要明媚的笑颜,“她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管是你还是容景!” 这话说的花无漾面色一窒,袖口里万丈飓风跟着喷射了出去。 夙玉双足一点,迎着花无漾冲了过去。 眼看着两人就要正面交锋的时候,夙玉却是纵身一跃。 双足踩上花无漾的右肩,一个借力使力,右脚脚尖在他后肩一踢。 花无漾身子一颤,整个人仿佛突然被人卸去了所有的力道。 口中生生喷出一口鲜血! 原本冲上半空的他整个人想一条死鱼一般,重重地朝着地上砸了去。 片刻之后,只听到一声闷响,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而夙玉甚至是连正眼也没有多看花无漾一眼,紧了紧怀中的秦沐歌,纵身跃出了未央王府。 倒是秦沐歌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 她不敢置信的开口,“你、你刚才杀了他?” 听到耳边秦沐歌微颤的声线,夙玉面上的寒冰微微散去,“只是晕过去了,花清波就在那附近,应该会赶过去的!” 就在夙玉的话刚刚落音的时候,秦沐歌眸光一亮,恰好就瞧见了被吵醒的花清波正小心翼翼的朝着花无漾那边的方向摸过去。 秦沐歌正准备开口呼救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夙玉清冷且无辜的声线,“你要是还想开口,那我就一路亲着你了。” “……” 夙玉的话成功的让秦沐歌将呼之欲出的“救命”生生的吞了去。 她意识地悄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双唇,一双清眸里面带着几分和不甘心。 好半响之后,她才瓮声瓮气委屈的开口,“我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你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我来?” 夙玉嘴角微微一扬,“你小时候就长这样。” “你、你早就知道我脸上带着面具了?” 秦沐歌双手一松,不敢置信的瞪着夙玉惊呼。 “天呐,夙玉,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夙玉歪了歪脑袋,看那模样儿,似乎正在心底认真的清算着。 便是这副模样,叫秦沐歌瞧了差点要气晕了过去。 片刻之后,瞧见秦沐歌脑袋都要冒烟的样子,夙玉终于的笑弯了眼。 他颔首偷偷的在秦沐歌的额头上亲了一,看着秦沐歌那躲闪不及而羞怒的模样,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不管有多少,今日我都会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诉你!” 说完这话,夙玉双足一点,似乎是停在了一间豪宅的顶之上。 直到这个时候,夙玉才将秦沐歌给放了来。 而秦沐歌突然逃开了夙玉的禁锢,也是连退了两步,想要跟他保持距离。 可她这一动,才发现在自己站在了顶之上。 心中一惊,脚一滑,整个人朝着子面便栽了去。 夙玉眼疾手快,倾身上前,一把便握住了她的脚踝。 唇畔微微一扯,手上也是跟着用了力道。 秦沐歌只觉得一股力道将她猛的往前一扯,最后整个人还是重新的落回了夙玉的怀抱。 夙玉一脸坦荡荡的再次将秦沐歌揽进怀中,这次似乎再也不打算松手了。 “你站不稳,还是我抱着你吧。”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一收,叫秦沐歌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 “你放手!” 秦沐歌抗议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耳畔传来了夙玉压抑的声线,“有人来了。” 秦沐歌一愣,顺着夙玉目光的方向,果不其然的瞧见了两道正在纠缠拉扯的身影。 看那身形衣着,分明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秦沐歌定睛一瞧,发现这里竟然是南陵接待各国使臣的行宫。 夙玉微微躬身,伸手揭开了顶上的几块瓦片,带着秦沐歌朝面看了去,“待会儿就有好戏可看了。” 秦沐歌狐疑的看了夙玉一眼,似乎不太明白他嘴里的“好戏”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这间房子的大门却是被人陡然从外面给撞开了。 这间房位于行宫里面比较偏僻的地方,再加上平素鲜少有人过来,所以只在门口挂了一站小灯笼。透过那昏暗的灯光,秦沐歌看见那男子才刚刚进来,就一把将那女人按在门上,将外面的亮光隔绝在外。 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借着微亮的灯光,秦沐歌能够瞧见女人的衣服已经被扯的零零落落,就连裙子也是被猛的掳上了腰际…… 194 你到底是容景还是夙玉 言情海 正文 195 不是隐瞒,而是身不由己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95 不是隐瞒,而是身不由己 195、 借着微弱的灯光,秦沐歌似乎能瞧见那女人似乎有些不情愿的在抗拒着。 秀眉微微一蹙,秦沐歌意识的就想要将脑袋别开。 她秦沐歌如今并非是未经人事钤。 瞧着他们那般动作,用脚趾头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丑事洽。 只是当秦沐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将脑袋别开的时候,却被突然从后面靠上来的夙玉给挡住了。 夙玉紧紧贴着秦沐歌的后背,一双湛蓝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里的两个人。 秦沐歌一眼就瞥见了他那清澈见底的眸光。 若自己那样抗拒,反倒是显得她很流一般。 想到这里,秦沐歌干脆硬着头皮重新将目光落回到热切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 只见那男人一只手将那死死按住,而另外一只照着她腹部便滑了去。 男人有些急,片刻之后,那女人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似得。 她整个身子猛的一僵,然后诡异的抽搐了两。 紧接着,就像是被人抽掉了骨头一般,整身子一软。 那雪颈也因为受不了这刺激猛的一扬,唇间溢出似哭似笑的低呼…… 而就在这个时候,借着那微光,秦沐歌看清楚了那少女扬起的脸颊。 只是,让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 “怎么会是她?” 秦沐歌双眸骤然一缩。 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被北韩太子韩青峰救走的秦暖心! 不过,她会出现在这里倒是可以理解的。 那个男人又是谁? 难不成是北韩的太子吗? 一时间,强烈的好奇心将秦沐歌整个人给笼罩了起来。 她微微倾身上前,耳边传来了秦暖心无奈又动情的声音,“不可以,我们现在不可以……” 只是,秦暖心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的手似乎又有了一些动作。 那剩的半句话被秦暖心生生的哽在喉咙里,整个人烂的如同一滩泥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好半响之后,直到秦暖心气喘吁吁,面色潮红,男人才放过她。 “暖儿,你不能背叛我!” 那压抑着的声音听在秦沐歌的耳中,有些熟悉。 但是,一时间却有分辨不出来。 秦暖心虚软着双腿,整个人都瘫在男人的身上,借着他的力量好容易才站稳了身子。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眼含媚色的说道,“可是如今你已经与她订了婚,怎么可以再来找我? 若是被北韩太子知道了,恐怕我这辈子就完了。” 说完这话,男人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突然一把就将秦暖心给推开了。 他有些声嘶力竭的开口说道,“我知道,你跟沈灵之一样,都嫌弃我对不对?” 听到这话,秦沐歌眸光一闪,终于是看清楚了男子的脸。 竟然是容耀! 他怎么会出现在北韩太子的行宫? 而且还跟秦暖心在做这种龌龊的事情? 不是说他早已经不能人道了么,怎么…… 此刻的秦暖心已然是从刚才的动情之中清醒了过来。 再看向容耀的时候,眼底多了几分轻视和不耐烦。 不提那事倒也罢了,如今容耀提起那起子事情,秦暖心想到自己刚才竟然被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被手给亵渎了,不免心中生出了些烦闷。 “世子爷,如今你已经订了亲。而我往后也将是北韩太子侧妃,如果你是想来找我寻开心,以后还是不要来了,省的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容耀一听这话,自然是不乐意。 他丢了男人最大的脸面,今晚会来找秦暖心也是有正事的。此刻的他冷了一双眸子,上前两步一把掐住了秦暖心的腰肢,“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次我过来,是想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 秦暖心望着容耀那诡异的目光,心中生出一丝不安来。 “那次我们两个之后,你有没有怀上身孕?” 容耀此话一出,几乎是一瞬间便换来了秦暖心的变脸,“当然没有!” 他狐疑的上前两步,一把握住了秦暖心的颌,强迫她抬起头来,“你就这么确定你真的没有怀上孩子吗?” 秦暖心作势就挣扎了起来,心中更是怒意横生。 好你个容耀,被容景手的人害得不能人道,这会儿就四处里想办法,看有没有留自己的种吗? 想到这里,秦暖心干脆心一横。 她一把将容耀掐住自己脖颈的手推开,那双眸子冷的如同万年寒冰。 “世子爷,莫非前两日沈灵之要求退婚叫你收了打击,这会儿便来寻我的麻烦?不管我秦暖心有没有怀你的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因为我马上就要成为北韩太子的侧妃了!” 容耀咬牙切齿的道,“你如今已非完璧,若是北韩太子知道,怎么可能会让你当侧妃?” 秦暖心冷冷一笑,“世子爷,亏你还是传说中的战神。你当真以为那一夜我与你发生了什么吗?” “你说什么?” 容耀不敢置信的望着秦暖心,面上露出诧异。 秦暖心继续说道,“那一晚在那个破别苑里面,跟你颠鸾倒凤的不是我,而是我花钱请来的一个戏子。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童真交给你?醒醒吧!” 而在顶的秦沐歌听到这些话之后,脑海里面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一夜出现的场景。 容耀与秦暖心两个人纠缠的场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可上一次,明明就是容景带她来凑的这个热闹。 心中突然有什么模糊的东西一闪而过,秦沐歌微微颔首,望着身侧夙玉绝美的侧脸…… 自从她认识两个人以来,但凡是容景知道的事情,夙玉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管是夜明珠,还是花无漾,又或者是自己戴了十几年的人皮面具。 秦沐歌心中微微一颤,似乎有某个早已经被压制去的念头再一次冒了头。 她微微半闭了眸子,眼前如同放电影一般划过一幕幕与容景和夙玉有关的画面。 这几日,容景似乎有些不对劲。 明明已经完全解开的毒,再一次复发。 但是当她去细细检查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查不出来。 画面一幕幕的滚动着…… 最后,定格在了今日傍晚时分,她与容景在浴池的那一幕。 那个时候两人意乱情迷,甚至是连她亲眼看到容景的陡变,也没有意识到。 如今,再去回想。 在两人结合的前一瞬,她的的确确是在容景的眼眸里面,看到了一片深邃的蓝色…… 而且,若是按照容景的性子,午才将自己吃干抹净,绝对不可能半夜突然失踪。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夙玉…… 只是,这个想法太荒谬,也可让人不敢置信。 若自己的猜测都是真的,那游走在容景与夙玉中间的自己,岂不是全天最大的笑话?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秦沐歌只觉得心中一惊。 她不是一个心中能够藏住事情的人,当便要扭过头去质问夙玉。 不过,夙玉就仿佛看穿了她有话要说一般。 还不待秦沐歌开口,便伸手轻轻的捏住了她的颌。 微凉的双唇轻轻凑到了她的耳畔,带着他身上独有的馨香,“不要分心。” 秦沐歌有些错愕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心头一凉。 不过,片刻之后,她还是选择了缓缓的吐纳一口气,重新将目光落回了秦暖心和容耀的身上。 而此刻的容耀双目赤红,脸上是一派不敢置信。 在这微暗的灯光,那张俊颜也是变得更外的狰狞可怖。 他望向秦暖心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一般。 在秦暖心的面前,容耀从来都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所以这次她依旧笃定容耀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只是她似乎完全没有算到,一个曾经风华正茂的男子突然失去了子孙根之后,会产生怎么样的突变—— 容耀喉咙深处传来了一道愤怒的低吼。 他几乎是一秒便扑了上去,一把掐住了秦暖心的脖子。 “你、怎么敢如此耍我!” 原本脸上还带着骄傲和嘲讽的秦暖心,直到被容耀掐的双脚离地,这才面露惊恐。 双足使劲的挣扎,踢踹着。 不过她压根儿就不是容耀的对手。 才不一会儿,她便觉得头晕眼花,浑身无力,连呼吸都转不过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容耀的右手才陡然一松,秦暖心“扑通”一声便跌坐在地上,连抬手指的力道都没有了。 只能是眼眸半睁,惊恐的望着蹲来的容耀。 他一脸狰狞和扭曲,一把便将秦暖心的裤子扯了个粉碎。 那黝黑有力的手按住了她颤抖不已的双腿…… “秦暖心,洛阳明珠?你当真以为我容耀不能人道了,便破不了你的身子吗?” 容耀冷冷一笑,竟然是从怀中摸出一只形状巨大的及似男人那话儿的冷玉。 “原本这个东西可以用来取悦你,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你不是不愿意跟我发生一些什么吗?那今日,我便偏要破了你的身子,看看北韩太子是不是还会要你这只破鞋——” 直到这个时候,秦暖心才算是彻底的害怕了起来。 她是洛阳明珠,贞洁对她来说,甚至是比生命还要重要。 当初她会答应北韩太子与他合作,这一点也成为了她至关重要的筹码。 可如今若是被容耀…… 不说旁的,就看那冷玉的粗细再加上容耀刺客的暴怒—— 若是当真被那般对待,自己恐怕是活不过今晚的。 而此刻的顶智商,秦沐歌一双清眸彻底冷了去。 秦暖心曾经那般陷害过自己,她压根儿就没有要去救人的打算。 只是,要她亲眼看着一个女人被这般凌虐,她实在没有这个癖好。 想到这里,秦沐歌有些恼怒的瞪了夙玉一眼,转身便要起身离开。 不过她脚的步子还没有迈开,便较夙玉一把给拉了回来。 秦沐歌登时就恼了。 她压低了嗓音,没好气的道,“若你喜欢看这场景,那你便一个人好好欣赏,我可没有这个兴致陪你。” 只是她的话音还没落,夙玉那湛蓝的眸子就朝她这边投了过来。 “我也没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 瞧着他说话的那股子认真又无辜的模样,秦沐歌突然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堵他了。 “我要走!” 懒得再跟夙玉啰嗦,秦沐歌冷着一张脸,面上全部都是坚定。 就在她的话刚刚落音的时候,子里面确实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夙玉那纯真的俊脸上划过一抹清甜的笑意。 手上也是跟着给了些力道,一把便将微微起身的秦沐歌重现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才是我今日要带你来看的好戏!” 秦沐歌低头望去,只见原本紧闭着的大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震开。 里一片狼藉,容耀似乎是受了些伤,这会儿正半跪在地上。 而秦暖心则是泪流满面的早已经吓晕了过去。 不过,那昏暗的大厅里面,似乎又多了一道人影。 秦沐歌定睛一瞧,不是旁人,正是北韩的太子——韩青峰。 此刻的他双眸冷冷的落在容耀的身上,几乎是连正眼都没有多看秦暖心。 在容耀的严重,韩青峰是情敌,更是敌对国的不能忽视的力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容耀强行撑起受伤的身子,嗜血的双眸冷冷的瞪着韩青峰。 片刻的静默之后,倒是韩青峰先开了口。 “什么战神,在我看来,若不是容景,你容耀连一个先锋的位子都捡不到。” 一听这话,容耀更是气的双眸血红,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要冲上去。 只是他还没冲到韩青峰的面前,却见韩青峰双足一点,迎面而来,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 一时间,容耀竟然是动弹不得。 被他扼的连连后退,最后被钉在了墙壁之上。 那强有力地右手越收越紧,眼看着就要扭断他脖子的时候,突然松了来。 容耀艰难的喘着粗气,涨红了双眼,不解的望着韩青峰。 只见他有些嫌恶的收了手,“第一,我不想在南陵惹事;第二,你最好是放聪明点,不要破坏我跟你爹的大事。” 说完这话,他满意的看到了容耀露出震惊的表情。 韩青峰冷冷一笑,走到了秦暖心身边,冷眼望着她光着露在外面的一双长腿,眸光微微一暗。 能够被称之为洛阳明珠的,果然还是有几分姿色。 即便是被吓晕了过去,还是保持着最漂亮的姿态,将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露人前。 像秦暖心这样心狠手辣,却又风姿妖娆的女人,他韩青峰还是可以接受的。 想到这里,他躬身一把将秦暖心给捞了起来,抗在肩上走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面,此刻只剩一脸惊呆的容耀…… 而顶之上,夙玉终于是松开了秦沐歌。 好容易得到了自由,秦沐歌第一件事情就是与他保持距离。 因为从夙玉掳走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自己。 她秦沐歌依旧是未央王妃,绝对不能再与面前的男人有任何的纠葛。 “看明白了么?” 夙玉望着脱离自己怀抱的秦沐歌,这一次,没有阻拦。 那双湛蓝的眸子里面是一派坦荡清明。 秦沐歌不是傻子,刚才韩青峰那一句“不要破坏我跟你爹的好事”,就足以证明,闵亲王跟北韩是有来往的。 这阵子,皇帝有意雪藏闵亲王这件事众所周知。 但是让人没有料到的是,闵亲王竟然在暗地里,与北韩太子韩青峰勾搭在一起。 这里面,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闵亲王和韩青峰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的,是你跟容景的事!” 不知道憋了多久,今日,秦沐歌总算是将这个问题给问出了口。 她一双眸子里面含着怨愤,带着疏离,落在了夙玉的身上。 “容景不会瞒着我,但是夙玉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面对着秦沐歌对容景的信任,还有对自己的质疑,夙玉那深邃的蓝色眼眸里面闪烁着受伤和歉意。 好半响之后,他才露出一抹坦然的笑容,“今日我来,就是为了解开你的疑惑。” 说完这话,他一个打横又将秦沐歌抱了起来,纵身朝着更黑的夜色中跃了过去…… “夙玉,你知道为何我会嫁给容景吗?” 这一次,秦沐歌没有反抗,只是任由夙玉静静的抱着自己。 夙玉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料到秦沐歌会开口说出这番话来。 他脚生风,眸光坚定的望着前方,“嗯?” 秦沐歌也是一字一顿的说道,“就是因为你这个遮遮掩掩,有苦难言的态度。” 秦沐歌会说出这番,似乎是意料之中。 可即便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夙玉还是觉得心中骤然一疼。 望着夙玉骤然雪白的面色,秦沐歌心口处竟然也是涌起了一股陌生的疼意…… 静默了半响之后,迎着微凉的夜风,夙玉低语言道,“小沐直到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身不由己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195 不是隐瞒,而是身不由己 言情海 正文 196 秘密终于揭开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96 秘密终于揭开 “若你不愿意说,那便什么也不要说。你的身不由己,还有你的神出鬼没,都不要告诉我一丝一毫。” 秦沐歌静静地被夙玉抱着,迎着那微凉的晚风,发丝被吹的纷扬。 “……洽” 夙玉听着秦沐歌这冰冷的话语,心中有千万种情绪划过。 干脆,他也不再说话,只是脚的速度又快了几分钤。 不知道两个人就这样前行了多久,直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气逐渐弥散开去之后,夙玉的脚步才总算是慢了来。 秦沐歌知道,夙玉这个家伙应该是带她到桃花谷来了。 她尽量耐着性子,直到夙玉将他放在了地上。 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之,那漫山遍野的桃花瓣铺天盖地而来。 即便是此刻的心情不佳,也足够转移一些注意力了。 夙玉牵着秦沐歌的手,朝着另外一个山头缓缓地走了过去…… 满目的桃花瓣,在他们脚发出了轻闷的声响。 夙玉意识的紧了紧秦沐歌的柔荑,甚至有一种,想让这条路就一直这般无止尽的走去。 不过,当两个人越过桃花谷的另一个山头之后,一块空旷且宽敞的空地出现在眼前。 秦沐歌突然记起来。 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夙玉师傅的时候,这里还曾经是一片水天相接,如同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 可就在自己的面前,叫他大手一拂,掩掉了一切。 她狐疑的看向夙玉,“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夙玉湛蓝色的眸子忽闪,一瞬秦沐歌就清晰的感觉到他袖口里面似乎凝聚了什么有力的气息。 顿时,两个人的脚便凝聚起了一股股强大的风潮。 周围的桃花瓣叫这一股风潮卷了起来,那纷纷扬扬的桃花雨瞬时便将两个人笼罩在花瓣雨的正中央。 待那些花瓣落去的时候,出现在秦沐歌眼前的,是一片绝美如画的山水楼阁。 不正是,当初夙玉引自己前来看到的地方吗? 夙玉扭头看了秦沐歌一眼,将她朝着几乎要隐入山水之中的楼阁里面引。 似乎猜到了秦沐歌心中的疑问,夙玉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你之前之所以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是障眼法。” 一路往前,那亭台楼榭,一如第一次看到那般恢弘精致,别具一格。 越往里面走,秦沐歌竟发觉那些摆件设施竟是越发的眼熟起来。 她眼前一亮,突然想了起来:这些摆件,不是与韩悠然送给自己的嫁妆款式颜色什么的,都差不多吗? 夙玉一步步地将秦沐歌往里面引,直到两人走到了一间石密室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在石的右侧,有一对双龙戏珠的雕塑。 两条龙雕刻的栩栩如生,可是却因为眼珠处的空白而显得缺了些什么。 秦沐歌狐疑的看向夙玉,却见夙玉那双湛蓝的眸子静静的落在她的怀中。 秦沐歌一愣,瞬间便回过神来。 她快的从怀中将那个梅花络子从怀中掏了出来。 在这昏暗的环境之中,梅花络子里面裹着的夜明珠隐隐约约的发着微光。 在夙玉的注视之,秦沐歌缓缓地将那夜明珠倒了出来,轻轻的搁置在左侧的那条龙的眼珠位置之上。 就在秦沐歌将夜明珠靠近的时候,那石龙与其好像是有什么感知一般,竟然相互吸引了起来。 片刻之后,竟然是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了一起。 夜明珠泛着微光,替这石龙描上了点睛之笔。 那石龙栩栩如生,就仿佛随时都将从墙壁之上跃出来一般。 夙玉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蓝眸再睁开的时候,里面有坚定。 但是更多的却是对面前人儿的不舍和珍视。 “这夜明珠原本是一对的。你怀里的这颗叫做梵天珠,还有一颗名唤福地果。两颗相辅相成,相生共存。也是唯一能够打开这密室的钥匙。” “福地果?” 秦沐歌喃喃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那白皙细致的指尖轻轻拂过右边的那一条石龙,眸光微微一凝,似乎猜到了什么。 她抬眼望向夙玉,“你带我过来,是不是代表那另外一颗夜明珠,在你身上?” 夙玉眸光暗了暗,唇畔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那颗福地果原本是玉姑姑从胡国带过来的,约莫着早就应该送给容景了吧。” 听着夙玉这话,秦沐歌心中似乎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 广袖面的手缓缓的握紧,胸口处似乎有一团气凝结在一起,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散去。 她微微颔首,用余光瞧见了夙玉垂着的右手松了又紧。 最后,还是微颤着抬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沐歌心头突然划过一抹不知名的烦躁。 她猛的抬手,一把握住了夙玉的手腕,转身就要朝着外面走过去…… “夙玉,我们走吧,我不想知道了!” 夙玉一怔,扭过头去的时候,却瞧见秦沐歌正埋着脑袋,面上似乎有什么强烈的情绪在隐忍着。 而她攥住自己的小手微微有些发颤,更证明了她此刻内心的波澜起伏。 原本平静如水的心湖似被一片小小的羽毛轻轻拂过。 一圈圈的涟漪慢慢划开,虽然不比巨石沉落那般惊起波涛,却能够渐渐扩散,撒满整个心湖。 叫他原本已经失去感知的心,变的又热又涨,又酸又软。 秦沐歌表面是倔强的,可只有他才知道,她内心有多么柔软和善良。 那坚硬不屈的外壳,只是她的保护色。 她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就比如说现在…… 就在秦沐歌拉着夙玉要离开的时候,脚的步子才刚刚迈开,却被夙玉一个轻轻的回力给扯了回去。 秦沐歌身子一个不稳,险些要跌入他的怀抱。 腰间瞬间盘上了夙玉微凉的双手。 秦沐歌错愕抬眸,恰好撞上了夙玉那一汪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蓝眸。 浩瀚如烟,飘渺似雾。 拥有这样温柔目光的夙玉,是秦沐歌从来就没有见过的。 夙玉微微弯起了嘴角,在秦沐歌的额头之上亲了一口。 然后细致的用指尖感受着她光洁的额头,柔和的五官,莹润的双唇。 “也许没见过,但是我们有些习惯却是惊人的相同。” 夙玉蓝眸微闪,里面竟露出一抹期待。 “比如说,喜欢抱你,亲你的额头,然后都是爱你到无法自拔。” 夙玉温柔的诉说着这一切,揽住秦沐歌的双手越发的收紧了一些。 那模样,就好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之中,永生永世都舍不得分开。 “这个不知道应该是叫缘分呢,还是业障呢……” 夙玉用优雅的颌轻轻抵住了秦沐歌的脑袋,将她按进自己的怀中。 秦沐歌听着这些话,莫名的觉得心口似乎被一块大石头给压着。 几乎要叫她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她眼眶微微一酸,脑海中浮现出了往日那些与夙玉相知相识的场景。 好半响之后,她才瓮声瓮气的说道,“夙玉,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弄的好像要生离死别似得。” 不知为何,在她说出“生离死别”这四个字的时候,莫名的心口一疼。 就连抱着她的夙玉,也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心脏处那骤然一缩的蹙痛。 “傻瓜,以后我一定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说完这话,夙玉便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暗红色的锦袋。 轻轻动了动,另外一颗夜明珠便滑落在他手心。 在背对着秦沐歌的视线中,那夜明珠正缓缓的吸收着周围的亮光,光线也是愈发变得耀目了起来。 夙玉目光微凝,再一次在秦沐歌的额头上映了一吻。 “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想要分享一切秘密的人。每次看到你因为我的忧愁烦恼,我甚至比你更加的心痛。今日,我就让一切都结束。我夙玉,要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出现在你秦沐歌的面前。” 说完这话,夙玉手中那颗夜明珠便悄无声息的滑入另外一条石龙的眼睛之中。 毫无疑问的,那颗夜明珠也是与之贴合的严丝合缝,仿若一体。 两颗夜明珠交相呼应,那光亮越发的强烈夺目。 最后连秦沐歌都禁不住从夙玉的怀中探出脑袋来,想要瞧上一个究竟。 只见那两个夜明珠似乎感应到了彼此的存在,开始慢慢颤动着。 两只石龙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朝着头顶的那颗明珠盘旋而去。 片刻之后,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之声,两人面前巨大且厚重石门颤抖了几,竟然是朝着两旁打开了…… 秦沐歌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因为多年的沉积,石门之上已经落上了厚厚的灰尘。 此刻,黑洞洞的密室里面压根儿就瞧不见什么,倒是能嗅到扑面而来的灰尘气息。 而这道门打开之后,那两颗夜明珠也是从石龙的眼睛里面滑落了出来。 只不过,它们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竟然缓缓地落在了秦沐歌的掌心之中。 她怔怔的望着掌心的两颗夜明珠,耳边似乎还回想着夙玉刚才所说的话。 他说,另外这颗福地果,玉姑姑已经交给了容景。 这么贵重的东西,容景不可能会交给夙玉。 而且,这两颗夜明珠相辅共存,共生同亡—— 秦沐歌倏地将这两个缩小了一点的夜明珠攥在掌心,目光空洞的望向夙玉。 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秦沐歌双唇微颤,却怎么也无法开口。 夙玉缓缓的抬手,在她的头顶上亲昵的揉了揉,“别傻看着了,进去吧。” 就这一个动作,竟然恍惚有着容景的影子。 秦沐歌任由夙玉拉着自己,朝着密室深处走了过去。 脑海里面有太多的画面在回放,恍恍惚惚,秦沐歌似乎能够在两人的身上找到一些共同点……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当她跟夙玉在一起,会有种容景刚刚出现过的错觉。 这件事,当初自己也曾经怀疑过。 但是却被现实一次次的否定了。 就拿上次夙玉被跗骨爪锁住,为了见自己一面,不惜断了两根锁骨的事情来说。 当时虽然容景也受了伤,但是自己检查过,他的锁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呀! “小沐,你看!” 夙玉的声音适时的在一旁响起,也将秦沐歌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过去。 她抬起头来,才发现这看上去十分狭小的密室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无数的密道从巨石垒砌出来的石里面蔓延开去。 里面的装潢更是无比的奢华,甚至是连南陵皇宫都无法比拟的。 而那墙壁之上,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纠缠在一起,周身赤果,正歇斯底里的纠缠在一起。 他们的面容之上,表情十分诡异且痛苦。 数以万计的人物画,密密麻麻的遍布整个密室。 姿态各异,神色各异。 但是,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目光均是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的。 顺着他们的目光,秦沐歌更够瞧见正南方向,有一副巨大无比的彩色壁画。 一个香肩半露,衣裳褪到腰际的少女正坐在幽潭边上嬉戏。 少女半侧着脸蛋,目光却是朝着这边看过来的。 秦沐歌能够瞧出那少女的脸上还挂着欣喜的表情,可眸子里面却带着几分惊惧之色。 不得不说,画这幅壁画的人,实在是厉害的很。 竟然能够将一个眼神都画的如此栩栩如生…… “小沐,你仔细看看,那个少女像谁?” 夙玉轻声诱导。 秦沐歌定睛一瞧,发现那少女的侧脸,竟然与玉念歌有几分相似。 她错愕的回头,看向夙玉,“是我娘?” 夙玉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他伸手指了指墙上的壁画,“你再看看那些壁画上,男男女女的长相。” 秦沐歌一瞧,竟然是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 因为那些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有一男一女的,还有两个男的。 而且,那些女人的长相虽然有几分不同,但是至少是有两三分长得与玉念歌有几分神似的。 再看那些男人,发现他们表情各异,但是样貌也能够瞧出同一个人的影子。 这一发现叫秦沐歌目瞪口呆。 随即一股愤怒之火又在胸口中被点燃。 作为一个女儿,她无法忍受任何人以这样的形式去亵渎自己的母亲。 “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沐歌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此刻的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其中定然是有一个惊天秘密,而且这里面的恐怕还会涉及到许许多多的人和事…… 夙玉有些心疼的紧了紧秦沐歌的手,缓缓的开口。 “十几年前,天乾大陆还并不是南陵为尊——” 耳边响起了夙玉的声音,秦沐歌认真的,一字不落的听着。 她面上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自持,可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此刻,内心已然是卷起了狂风骤雨。 十几年前,天前大陆五国平分秋色,但是所有人都马首是瞻的是海外的神秘诸岛——不死岛。 当时不死岛主以其巨大而神秘的力量几乎是统治了整个天乾大陆。 不过,当时不死岛却定了永世不与外界联姻,以免扰乱不死贵族的正统血液。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规矩,所以不死岛即便是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只是在天乾大陆起到了一个震慑五国的作用。 他们也会有商队货船,每半年出海一次,与五国进行贸易沟通。 不死岛借着其特有的天时地利,以种植出极其珍贵的药材和海底珍珠为生计。 他们用那些药材和珍珠换取想要的东西。 而这样的日子却在一次货船遭遇海盗之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死岛主在练功的时候,救了一个遗腹子。 后来,这位遗腹子便被不死岛主带在了身边,如同亲生儿子一般的养着。 因为当初岛主夫人生女儿的时候,受了重创,以后便再也不能生育。 所以,岛主对这个遗腹子甚至是比亲生儿子还要好。 可世事无常,这个遗腹子却喜欢上了岛主的女儿。 但,岛主的女儿有一位从小青梅竹马的师兄。 两人从小就是两情相悦,如胶似漆。 为了得到心爱的人,遗腹子用尽一切办法,甚至使出一些低劣的手段,给他们两人制造矛盾。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几个人都长大成人。 那个遗腹子借着商船往来的时机,发现了能够与外界联动的机会。 他不惜损毁不死岛的利益,打乱药材的正常生长周期,为了获得更多的支持。 当时五国鼎立,总有一些人怀抱着统一天乾的念头。而那个遗腹子就看中了这个契机。 直到有一天,他联合五国之中那些躁动者,内外夹击,血洗了不死岛。 可是,那位师兄和岛主的女儿却没有屈服在他的淫威之。 他们带领仅剩的一些岛民,抵死反抗。 终于,将那些人赶出了不死岛的地盘。 只是,能够将他们赶出去,不死岛却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196 秘密终于揭开 言情海 正文 197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97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手 197、 而不死岛的众人还被迫更改了不死岛千百年立的“不与外界联姻”的规矩。 不死岛的公主被迫来到天乾五国,挑选夫婿钤。 “那个遗腹子,就是你的师父,秦斩风对么?洽” 听到这里,秦沐歌原本空白一片的脑袋里面突然就有了头绪。 她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在这深邃的密室,甚至是引来了阵阵低沉的回音…… 听秦沐歌说完这话,夙玉一双蓝眸微微一凝,似乎并不好奇她能够猜到。 身边的人儿原本就是冰雪聪明的,有些事情只需要自己稍微提点一番,就能够猜到几分。 秦斩风没有料到玉念歌宁愿选择嫁给南陵的丞相,也不愿意接受自己。 所以,在逼迫无果的情况之,他便选择将这位传奇的女人逼上绝路。 秦斩风放出了“祸国妖女”的谣言之后,玉念歌遭到了众多国家的抵制。 甚至连当年的皇帝,也逼着南陵丞相杀妻。 就在秦斩风以为玉念歌走投无路,会来哀求自己收留她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借着列国皇子诛杀“火锅妖女”的由头,玉麒麟将几国的皇子都召集在了一起。 紧接着,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便燃烧了起来。 除了一些皇子逃出来之外,整个行宫里面的人都被烧的连灰也不剩。 自此,一代绝世美人儿香消玉殒,一代传奇也就此拉了帷幕。 夙玉说道这里的时候,语气中略微带上了几分叹息。 人们都说“红颜祸水”,但是他们可曾想过,那些女人所求的不过是一个能够与自己真心相爱之人。 却偏偏是那些男人将她当成了争夺的物件。 可到了最后,这一切的罪名,却落到了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女人身上。 可悲可叹! “当众人都以为玉姑姑死了的时候,甚至连那位神秘的大师兄都因为愧疚而将自己封在不死岛数十年,再也未曾踏足五国半步。” 夙玉一边说着,目光就悠远了起来。 “可是,只有秦斩风,一直就坚信玉姑姑没有死。为了将玉姑姑找到,他不但耗费巨资建立起卧龙商行这个庞大的信息情报,而且还在天乾各国都撒满了探子。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曾经光明正大的出席过胡国的国宴,却没有查到胡国的大祭司,竟然就是他费尽心机要找的女人。” “我不明白。” 听夙玉说了这么多,这一切的事情,仿佛就是秦斩风为了一个女人而弄出来的风波。 可如今玉念歌出现在了丞相府,秦斩风那边怎么可能一丁点儿的风声都没有? 而且,这跟容景和夙玉的身份又有什么关联? 想到这些,秦沐歌继续发问。 “如果一切都如你所说,秦斩风就应该应用尽全力去寻找我娘亲。而且,容景身上的毒,和你那些遭遇……” 脑海里面突然一亮,秦沐歌想到了初见那日,夙玉半裸上身被囚禁在炙铁笼里面的场景。 再联系上着密室里面的壁画,秦沐歌眸光骤然微微一缩,只觉得胃里有一股作呕的感觉蜂拥而至。 那个秦斩风该不会…… 仿佛是看穿了秦沐歌眼底的惊讶,夙玉阖上眼睛,脑海中又浮出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在这十年的寻找过程中,秦斩风思念成狂,几乎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阶段。 为了摆脱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秦斩风但凡是看中了一些少男少女,只要与玉麒麟有两三分的相似。 只有一个动作,或者是一个侧面,甚至,说某句话的声音……有一些相似,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人囚禁起来。 要么就供自己亵玩,要么就是让他们相互侵犯,自己坐在一旁观赏。 周身的气息因为往日的回忆而紧紧的崩了起来,夙玉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那湛蓝色的眼眸已然是变成了墨蓝色。 里面,似乎有滔天的怒意正在翻腾滚动。 “夙玉……” 秦沐歌有些担忧的上前,伸手握住了夙玉的微微抖动的双手。 那柔荑的微暖触感,再加上秦沐歌轻柔的声线,总算是叫夙玉回过了神来。 在撞到秦沐歌眼底的担忧和关切之后,夙玉的心头微微一酸。 他朝着秦沐歌坦然一笑,“放心,他没有对我怎么样。相反,他还手把手的教我功夫,甚至,将我养大。” 自然,夙玉并没有将秦斩风强行将自己关在炙铁笼;甚至是,强迫他与之一起观看那些人纠缠肉搏的事情告诉秦沐歌。 这一切,再也不重要了。 “我想,我与容景的关系,你约莫能够猜到了一些了。” 夙玉有些暗淡的垂眸子,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其实,我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如今能够多活一日,便是我捡回来的。我又怎么能奢望你的爱……” “夙玉?”秦沐歌蹙起了眉头。 她认识的夙玉,压根儿就不是会说这些话人。 她秦沐歌不蠢,只是,要她正视容景和夙玉是一个人…… 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们的样貌天差地别,甚至是连性格也完全不是同一条道上的。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这件事,甭说她秦沐歌无法接受,就算换做任何一个人也是无法接受的。 “当初因为某种机缘,秦斩风收我为徒,或许他等的就是这一天吧。” 夙玉说的没错,当初秦斩风从胡国盗得万蛊之王,并且在南陵皇帝最疼爱的小皇子身上试毒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过—— 容景,竟然还会因为毒发而变成另外一个人。 不过,后来发现之后,他兴许是想要将夙玉培养成为自己的爪牙。 估计夙玉成了今日这样,或许是秦斩风当初没有料到的事情。 “我不懂。” 秦沐歌的语气微微有些急切。 尽管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一个现实,可秦沐歌仍然在寻找仅剩的一丁点儿不合理。 心底的某一处,她似乎还十分抗拒去接受这个现实。 “你才不是容景,这根本就不可能。” 如果夙玉就是容景,那自己到底是跟容景成亲了,还是跟夙玉在一起了? 这简直是太荒谬了! 望着秦沐歌几乎要暴走的样子,夙玉一把上前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的声线也跟着变得温柔起来,“虽然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也早就猜到你会这般抗拒,但是我觉得你有资格也有理由知道一切。” 顿了顿,夙玉像是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才接着说道——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不过是容景中了蛊毒之后,所产生的另外一个人格。严格意义上来说,秦斩风险些害死了容景,可是,却是他一手创造了我。” 这一席话从夙玉的口中说出来,听上去似乎毫无感情,平淡无奇。 可只有窝在他怀中的秦沐歌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耳边——那如同擂鼓一般的剧烈心跳。 还有,那蜂拥而至的心疼。 夙玉似乎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轻颤,他微微收紧了双臂,“我为何会消失那么久,就是因为你用你的血替容景清除了体内绝大部分的蛊毒。自那以后,你便与这具身体有了共同的感知。就像是现在我有多心疼,你都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 听他说完这话,秦沐歌几乎是意识的眼眶一酸。 若是按照刚刚夙玉所言,当初他告诉自己如何救容景,那便是在用他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 前几日,容景有了余毒未清的症状,约莫是上次进行的手术并没有完完全全的将蛊毒彻底清除。 而正是因为那一次小小的疏忽,反倒是让她留了夙玉一命。 因为,夙玉与那万蛊之王的蛊毒,就像是梵天珠与福地果的关系一样,相辅相成,相生同亡的。 所以,当初容景蛊毒正慢慢清除的时候,梵天珠上面才会出现那些诡异的血斑。 那——是夙玉生命流失的表现。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秦沐歌周身血液仿佛突然就凝固了一般。 在她想尽一切办法救容景,甚至是在责备夙玉的时候,她不知道的是…… 夙玉正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面,与死神作斗争。 就因为她要救容景,所以夙玉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救他的办法告诉自己。 反倒是将清除蛊毒便会导致自己彻底消失的事实给隐藏了起来。 “天呐,我到底做了什么?” 秦沐歌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还有手上已然是被自己攥的汗湿了的两颗夜明珠。 夙玉差点因为自己丧命,而自己却还在一门心思的抱怨他,甚至是误解他。 当秦沐歌还是一名军医的时候,就曾经研究过心理学。 相比憎恶、嫉恨等等的情绪,内疚是人类最难以逾越的感情鸿沟。 而此刻的秦沐歌,便正处在这一道鸿沟的面前,痛苦两难。 夙玉颔首,那湛蓝的眸子里面似乎闪划过一抹黑色。 他将秦沐歌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然后轻轻印上一吻。 “我说过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会扔你一个人。从今往后,不管是我还是容景,对你都会始终如一,这一点请你一定要相信。” 秦沐歌抬头,望着那深墨色的眸子,似乎有一种容景和夙玉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错觉。 似乎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总算是明白了夙玉刚才所说的“身不由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巨大的变化,让秦沐歌一时间无法接受。 她只能是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开去,“我总觉得秦斩风的目的并非仅仅是得到我娘亲那么简单——就像是刚才北韩太子与容耀说的那一番话,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见秦沐歌想要避开这个话题,夙玉也不为难她。 他轻轻点头,“当初秦斩风从胡国盗蛊毒给容景毒,恐怕这一步棋就不简单。而且,如今玉姑姑‘复活’,那祸国妖女的传言似乎又有纷纷扬扬卷土重来之势。我怕天乾又回重回到十几年前,有人借着这个事件来挑起事端。” 夙玉会说这番话,并非空穴来风。 他是秦斩风的徒弟,同时,也与卧龙商行的二当家——扈流星关系密切。 扈流星倾慕玉麒麟,这个事实已经不需要再多说。 这些年,扈流星忍辱负重,所采集到的情报不容小觑。 秦斩风似乎正在编织着一个庞大的,而在他眼中,此刻的天乾不过是一盘棋。 而这些自以为是聪明的各国皇室,也不过是他棋盘里面的一颗棋子罢了。 听着夙玉说的这些话,一股巨大的压力陡然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差点儿要将秦沐歌给吞噬了去。 她并不害怕,只是有些担心。 她刚刚才能够体会到一丝丝家庭的温暖,她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夙玉,你之所以带我去北韩太子的行宫,是因为你怀疑他也跟秦斩风有联系?” 秦沐歌脑袋里面灵光一闪,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夙玉的唇畔扬起了一抹浅笑,伸手揉了揉秦沐歌的脑袋。 而在秦沐歌的眼中,这些动作,竟然是越发的跟容景有些相似了。 “容景很聪明,如果他愿意,夺得整个天也未尝是件难事。” 夙玉说着这话,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希望他可以在我不在的时候,好好保护你,还有你身边每一个你在乎、珍爱的人。” “夙玉……” 秦沐歌望着从来面上只有清冷和喜悦两种情绪的夙玉,此刻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儿。 当初令两个人错过的,是一个个无法言说的误会。 如今,一切真相都摆在了眼前,却叫秦沐歌举步维艰。 见秦沐歌面色凝重,眼眶中似有水雾浮起,夙玉面色一凝,那深重的眸子瞬间便亮了起来,变成了一派湛蓝之色。 他蓝眸眨巴了两,倾身上前,一把便将秦沐歌打横给抱了起来。 秦沐歌也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而那刚刚涌出来一些的眼泪,也是生生的被吓了回去。 她只觉得周身一空,整个人就随着夙玉的动作腾空而起。 而他那清澈憨厚的声音,也再一次响起在了自己的耳畔,“不过你别误会,虽然我刚才对你说了那么多,但是我压根儿就没打算放手。” “咦?” 秦沐歌一愣,似乎一时间还没有明白夙玉话里面的意思。 她错愕的将身子后仰了一些,望着夙玉那张恢复平静,冷到几乎没有太多表情的俊脸。 “夙玉,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夙玉微微颔首,脚也是加快了速度。 待两个人停来的时候,夙玉已然是抱着秦沐歌“站”在了桃花谷最大的一颗桃花树的树尖之上。 银发丝丝纷扬,与他白色的长衫相得益彰。 而一袭紫裙的秦沐歌被她揽入怀中,黑发纷。 两人的身后,是一轮硕大的圆月,映照的两人好似从月中走出来的神仙眷侣。 夙玉颔首,湛蓝的清眸里面划过一丝火热。 蓝眸忽闪,照着秦沐歌莹润饱满的双唇,便吻了上去…… “就是这个意思——” 几个含糊不清的字被淹没在相交的唇齿之间。 秦沐歌瞪圆了双眸,小脸登时涨红,瞬间就开始反抗了起来。 虽然容景和夙玉是一个人,但是他们有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和完全不一样的长相。 她是容景的,她是南陵未央王妃。 若再与夙玉这般纠缠去,即便容景不知情,她也会被这种罪恶感给压死。 不过,夙玉仿佛猜到了秦沐歌会要反抗。 于是,在她还没有开始挣扎的时候,他的手已然是轻轻抬了起来…… 原本掉落满地的桃花瓣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竟然是纷纷扬扬的飘了起来,将他们两个人缠绕在了一起。 不管秦沐歌如何挣扎,却也是逃不开夙玉的禁锢。 一串细小的粉色花瓣绕过她的眼睛,将她的视野给遮了起来。 夙玉是懂自己的,他遮住了自己的双眼,是为了让自己减少一些负罪感吗? 看不见东西,却叫秦沐歌身体的感知能力变的越发强烈了起来。 她能够感觉到夙玉在自己后腰勾勒的大手,也能感觉到他侵入檀口的纠缠的气息。 “不可以……” 秦沐歌微弱的抗议被夙玉毫不犹豫的吞了去,他伸手按住了她的后颈,又加深了这个吻。 仿佛,就是为了让秦沐歌忘记一切,只能记住此刻,记住这个亲她的人,不是容景,而是夙玉—— *** “……唔” 当秦沐歌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上那红艳艳的幔帐。 她微微挪了挪眸子,还能瞧见那幔帐之上,明晃晃的“囍”字。 没错,这里是未央王府,是她与容景的卧室。 秦沐歌不知道自己昨个儿夜里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夙玉是怎么离开的。 她唯一记得是,夙玉在耳边催眠一般的诉说着,“小沐,我永远不会放开你。” 那双唇之间微凉的触感似乎还停在唇上,这叫秦沐歌有些纠结的蹙起了眉头。 而纤细的指尖,也是意识的触上了自己的双唇。 就在秦沐歌魂天外的时候,耳畔却是突然想起了一道慵懒且带着魅惑的声线,“娘子……” 197 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手 言情海 正文 198 我们是皇上送给王爷帐里的女人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98 我们是皇上送给王爷帐里的女人 秦沐歌一愣,扭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容景这个家伙儿正躺在自己身侧。 而那张绝世无双的俊颜之上,一双小鹿斑比一般无辜的双眸正水澄澄的望着自己,一副好不可怜的模样儿。 这一幕,叫经过了昨晚强吻那一幕的秦沐歌莫名的就有些心虚了起来洽。 她眸光微闪,意识就要后退,想要将自己与容景的距离拉的稍微远一些钤。 可就在她身子后拉的时候,才发现胸前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正贴附着,随着她的动作一并后移…… 待她低头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小衣已然是松散不已。 而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正纹丝不动的落在自己的——小笼包上! 顺着那大手望过去,容景那双水澄澄的眸子里面是理直气壮。 甚至,在面对秦沐歌错愕的眼神之时,那细致白皙的指尖动了动,似乎还在感受着指尖那极其美妙的触感。 “啊啊啊!” 秦沐歌几乎是尖叫出声,脚跟着一抬,朝着容景的脸上就要踹过去。 不过,容景似乎一早就猜到了她的反应。 身子往后一仰,一把捏住了秦沐歌的露在外面的小腿。 秦沐歌涨红了脸,紧紧地捂住了胸口。 虽然她已经与容景成为了实质上的夫妻,但是那日分明就是他连哄带骗的要了自己。 要她这样大喇喇的接受容景的抚触,她实在是无法快速习惯呀! 要知道,她活了两辈子,真真正正谈恋爱,这还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遭呢! 容景那妖冶的眸子眨了眨,低头望着横在自己面前的小腿。 秦沐歌的肌肤十分细腻,不管是脸上还是身体,甚至连腿上都是极佳的触感,叫人碰上去就舍不得挪开手。 此刻秦沐歌因为紧张而绷直了小腿。 那小巧又白皙的直投微微轻颤,就仿佛待人采撷的小果实。 容景的右手顺着小腿滑到了脚踝,最后竟然是轻轻的在她的脚背之上,印了一吻。 轻轻浅浅的一吻,明明是落在脚背之上,可却像是烫在了秦沐歌的心头。 她抿了抿双唇,目光微闪,双颊不受控制的漾起了两抹红晕。 这羞不自胜的模样,叫容景瞧了心头一热,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昨晚两人颠鸾倒凤的场景…… 秦沐歌仿佛是读懂了容景眼底的***,当便将自己的脚给收了回来。 她有些不自在的用手指轻轻揉捏着脚背,似乎想要将从脚背传到心头的酥麻抹去。 面对秦沐歌突如其来的疏远,容景心中闪过一抹异样。 他妖冶的眉跟着微微一蹙,只当是她昨夜累着了,所以才心存怨愤。 这么一想,他心里松了松。 干脆撑了身子一把将秦沐歌揽了入了怀中。 一边伸手摩挲着她莹润的双唇,一边就着她身上的柔软馨香。 心一动,一手拄起她颌弯腰吻上这还在出神的小女人。 不同昨晚的侵袭,他极富耐性地尝了她的味道。 一点一点,直到她晕晕乎乎地伸手环了他项颈迎合。 容景才留恋地厮磨着她湿软的唇瓣退开,额头抵着她发迹。 秦沐歌哪知他突然就来这一手,偎在他怀里就想起来。 只是她的动作还没开始,头顶就传来他略为沙哑的声音。 “别动,不然我就要履行做丈夫的职责了。” 一听这话,秦沐歌立马就老实了,趴在他怀里不动。 只是大白天的,和他偎在床上算个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轻轻浅浅的敲门声。 秦沐歌一听,只听到连翘在外面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王妃,你们醒了么?” 听到连翘那暧昧不清的声线,秦沐歌募得就想起昨个儿夜里的事情。 当时她可是吩咐连翘和四儿两个人在浴室外面守着的。 而且,容景进到浴室里面来的事情,她们两个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自己与容景的那起子事情,她们两个肯定也是…… 一想到这里,秦沐歌又羞又躁,挣扎着想要起身,“我要起了。” 容景无赖的一把揽住她,将脑袋压在秦沐歌的怀中,扬起了音调,“还没起,怎么了?” 连翘一听容景这慵懒的声线,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颔首。 “封贵妃领个两个人过来,说是给王爷用。” 秦沐歌与容景听到这话,眉头一并跟着皱了起来。 “什么叫做用?” 秦沐歌又不傻,当然知道封贵妃这一手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送给容景用? 约莫着是要送人进来,给自己添堵吧? 想到那日清华公主和沈灵之在御花园吃了自己一些苦头,这一次约莫着又是过来找茬来了。 但是这一次,她们自己不出面,倒是将封贵妃给推了出来。 秦沐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抬眼瞧见容景正眸色深深的望着自己,也不言语。 想着前阵子千荷的有意为难,想着后院还有一群来历不明的女人,秦沐歌一张俏脸登时就垮了来。 她横了容景一眼,“瞧瞧,殿你才刚刚成亲,就有人要往你里送人了。殿可真是艳福不浅呢!” 听出了秦沐歌话里面的酸涩,容景妖冶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狭促。 他翻了一个身子,也不说话,也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扭了扭身子,努力将头自他怀里抬起,秦沐歌试着想跟他讲道理。 “大白天呢,老是这么躺着不合适。再说了,贵妃娘娘送人过来,咱们还不起身……” 还不等秦沐歌将话说完,容景将她的头往怀里一按,魅惑的声线扬了起来。 “有的人就是喜欢瞎操心,别管了,你不是我的娘子么?娘子就是要陪着相公睡觉的。” 秦沐歌立即被他的话给雷到。 这厮还真啥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他说的瞎操心的似乎不是自己呢! 算了,睡就睡吧,皇后不就是怕他不懂事么,大白天的关在一起滚床单,够懂事的了吧? 于是,安了心,在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真的闭上眼睛。 连翘在外面也是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见里面说了两句,竟然就没了声音,当就着急了起来。 连翘可是跟着秦沐歌在皇后那里见识过封贵妃的性子的。 刚才进门的时候,神色便有些僵硬。 再想想她身后领着的那两个丫鬟,一个个身子妖娆,丰满有度,一看就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妖媚自然流泻。 若是比成熟风韵,自家小姐恐怕差得远了啊! 而且,一看她们那上扬的眼角,甚至看自己也是拿眼角挟的。 一猜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想到这里,连翘不由更是急了。 王爷也真是,这不是送了错儿给封贵妃拿着,故意让王妃难做么? 她心里一急,正打算先去与封贵妃通报一声的时候,抬眼却瞧见封贵妃身姿摇曳地走进了后院。 连翘一咬唇,又转了身回了正,在前又唤了起来:“王妃,王妃,您快些起来啊,封贵妃进门了。”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拖出去卖了,爷想和王妃眯一会都不行。” 连翘那边的话还没有落音,里就传来了容景带着恼怒的声线。 封贵妃进来时,正好听到,不由脸色又是一变,对迎着她的四儿道:“你们王妃可真会保养呢,这大白日睡觉,能睡着么?” 连翘一听这话,心里更急了。 分明是王爷说的话,偏偏传到了封贵妃的耳里,又成了王妃的不是。 倒是在里的秦沐歌这会儿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干脆起了身子,望向容景,“人都到门口了,怎么办?” 容景抬眼望着秦沐歌,却见她一双清眸里面含着几分冷冽,却是瞬也不瞬的落在自己身上。 俊眉微微一蹙,容景干脆松开秦沐歌,径直站了起来,自己将外衫给换上了。 “既然人都已经送到门口了,王妃不好意思推,那便收好了。” “你……” 秦沐歌望着容景慢条斯理的动作,气的肺都要炸了。 这个妖孽,不知道自己刚才问他那句话,就是要他表个态吗? 结果他倒好,一股脑儿的全部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秦沐歌干脆也一把将外衫套上了,毫不犹豫的朝着外面走过去。 “好,既然王爷想多几个女人替你红袖添香,那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要满足。否则,又要落不贤惠的口实了。” 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容景一把伸手握住了秦沐歌的手臂。 一个用力,便将她拉到了面前。 那双幽深的黑眸里面,映着自己的倒影。 这略微有些冰冷的气息从容景的身上散发出来,叫秦沐歌心中微微有些发毛。 可这个时候要她服软,实在是有些难度。 她干脆硬着头皮,也是瞪圆了双眸虎视眈眈的望着容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容景危险的眯了眯眸子,片刻之后,还是将手松开了。 他缓缓的靠近秦沐歌的脸颊一侧,张嘴一口咬住了她细致的耳珠。 这一动作叫秦沐歌身子一颤,气势顿时减了一半。 耳边,是容景的吐气如兰。 “从你进了未央王府的时候,我就说过你是唯一的女主人。所以,往后别人若是送女人进来,都一并交给王妃处理好了。只要是你留的,我一定乖乖听话。” 说完这话,容景才动了动眸子,在错愕的秦沐歌额头上映了一吻,这才转身走开了。 倒是秦沐歌怔怔的站了半响,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前厅里面,封贵妃约莫是等了一会儿的时候了。 如今,瞧见秦沐歌姗姗来迟,那一张脸已然是黑成了锅底。 还不等秦沐歌开口说话,她便冷哼了一声,“当了王妃果然就是不一样,架子可真大。” 秦沐歌分明就听到了这话,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起伏。 她一袭鹅黄色的长裙,翩然走了出来,从容的与封贵妃见过礼之后,才选了一处位置坐了。 她抬眸扫了一眼这会儿正站在大厅的两个少女。 从身上的衣着来看,便知道不是寻常的丫鬟。 而且,在面对秦沐歌打量的时候,两个人非但没有露出该有的恭敬,反而是目不斜视的望着她。 那目光里面对秦沐歌带着几分打量和探究。 她们只曾经听说过这位未央王妃,说是个样貌平凡、性格软弱之人。 可今日一瞧,却见她出落的十分水灵端雅。 而且,就在那儿一坐,就有一股子夺目的光彩。 不说那绝世无双的容貌,光是那通身的气质,就足够让众人面含愧色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秦沐歌,她们面上也仅仅是露出一瞬间的诧异,随即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秦沐歌眸光微凝,将目光收了回来,也不避讳的发问,“这两位是……” 这话问的封贵妃一愣。 她狐疑的看了秦沐歌一眼:她不是向来就挺聪明的吗? 今个儿自己亲自送人过来,她会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她秦沐歌该不会以为装傻充愣就能躲过去吧? 封贵妃冷冷一笑,面上挂着嘲讽,“这是皇上替未央选的两个丫头。皇上说你现在年纪小,做什么事都少不了一个帮手。这不,急急忙忙地便叫我送过来了!” 这话说的秦沐歌在心底冷笑。 什么叫“做什么事情都少不了一个帮手”? 现在连自己跟容景在床上,他也要安排一个帮手了么? 望着秦沐歌默然不语的样子,封贵妃的气焰越发的嚣张了。 她抬眼看了那两个少女一眼,“清语,清雅,还不见过王妃?往后你们可都是伺候王爷的人呢!” 封贵妃的话音还未落,秦沐歌便轻笑了一声,也跟在开口道。 “贵妃娘娘说的没错,既然是皇上送过来的,你们日后当然是要好好伺候王爷的。” 清语清雅两个人见秦沐歌这么一说,相互对视了一眼,登时也是面上一喜。 封贵妃也是面上露出错愕。 原本以为秦沐歌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却没料到她竟然这么乖巧的就应了来。 这叫她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硬是不是要怎么开口说。 秦沐歌满脸笑容的起身,客客气气的望向封贵妃,“贵妃娘娘还有其他事情么?” “……” 封贵妃差点叫秦沐歌这话哽的一个白眼翻过去。 这小丫头片子,是在逐客令吗? 她广袖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可又碍于容景的颜面不敢发作。 当只是朝自己送过来的那两个丫头递了一个阴鸷的眼神之后,这才笑着道,“我原本就是替皇上跑这一趟的,既然人送到了,当然也没旁的事情了。” 说完这话,她才转身款款离去了。 一直到目送封贵妃离开之后,秦沐歌才重新坐到了主位之上。 原本堆在脸上稍嫌谄媚的笑容褪去之后,如今又是浮上了一派疏离之意。 连翘和四儿一直就站在秦沐歌的身后,原本就因为封贵妃那一番说辞心中愤懑,如今更是鼓足了劲儿要跟那两个少女干一架。 清语和清雅两个人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秦沐歌开腔,心中不免带了一丝不满。 就在那名唤清语的丫鬟抬脚上前,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见秦沐歌终于开了口。 “你们是叫清语和清雅?” 两个少女一愣,端端正正地给秦沐歌福了身子。 “婢子名唤清语。” “婢子名唤清雅。” 而她们两个这屈膝的礼,却是叫连翘瞧了七窍生烟。 谁不知道,这种见礼的方式,是偏房对正房的礼节。 自家王妃还没开口说话,她们倒是好,才一会儿的时候便把自己当主子了! 这一切秦沐歌也是看在眼底。 她面色不动,只是回头看了身侧的连翘一眼,“藏珠阁那边不是还空缺了两个大丫鬟的位置么,那边原本就没有什么活计,而且吃穿住行都不差,就把她们两个安排到那边去吧。省的到时候去了别的地方累着了,皇上要怪罪的!” 见秦沐歌一本正经的吩咐着,原本愣住了的连翘登时双眸一亮。 她连忙上前,躬身,“是,奴婢这就去办。” 眼看着连翘已经走到了面前,清语和清雅两个丫鬟脸色一变,这才开始着急了起来。 她们还真当秦沐歌是个好相与的。 却没料到她想法子将封贵妃哄骗离开,现在这是打算一路装傻到底了吗? 她们两个来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 那藏珠阁是什么地方,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们可是清楚的很。 就是送进来的女人待的地方。 就从来没听说过藏珠阁里面有女人是受宠的。 “两位姐姐,没听到王妃说的话吗?” 连翘冷着小脸走到她们的面前。 清语与清雅对视了一眼,面上露出焦灼的情绪来。 眼看着她们迈不动脚,四儿上前就要去拉。 而就在这个时候,清语却是“扑通”一声就跪了来,朝着秦沐歌喊道,“王妃,我们不是来做丫鬟的!我们、我们是皇上送给王爷帐里的女人。” 198 我们是皇上送给王爷帐里的女人 言情海 正文 199 容景的手段(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199 容景的手段(一更) 那个名唤清语的丫鬟此话一出,连翘差点没气的晕过去。 这清语和清雅看那样貌,还有气质,即便是放在皇宫那样美女如云的地方,那都是算出挑的了。 有这般摸样和身段,不可能没有受过好的教养。 可如今,看着像是大家闺秀的人,却自己喊出“是别人帐里面的女人”这种话,简直就是不要脸到了极点钤。 但凡是稍微要一些脸面的女人,都不可能会说出这番话来。 秦沐歌即便是性子再冷,此刻也是气的变了脸。 扬起手来,一掌便拍在了身侧的矮桌之上。 那样子似乎带了些力道,竟然是将桌面上的茶盏都惊的叮咚直响。 也将清语和清雅两个丫鬟惊的闭上了嘴。 因为,当她们抬头的时候,秦沐歌那张俏脸之上已然是黑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既然贵妃娘娘刚才说了,你们是送过来给王爷用的,而且我又是未央王府的女主人,是不是应该由我来安排,你们到底要怎么用?” 即便是再生气,秦沐歌还是记着这两个人是皇帝送过来的。 虽然不知道皇帝的用意,但是这两个人要留,却不能派上用处。 既然她嫁给了容景,就不能让他的后院出乱子。 那清雅似乎被刚才清语的一番话说的微微有些脸红,她这会子低着脑袋,也不出声。 而那个清语瞧见身边这个没出息的摸样,当恨的牙痒痒。 干脆扬起头来,瞪着秦沐歌,面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我知道王妃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但是王妃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圣上派贵妃娘娘送我们过来的用意?” 她一边说着这些不害臊的话,连清雅在一边拉扯她,她也是毫不犹豫的一把甩开。 甚至,还恶狠狠的瞪了清雅一眼。 那一眼似乎在说:你没用就算了,我还想出头呢! 清雅蠢,可是她清语却是不蠢。 她们两个从小就被培养着,前些日子,封贵妃也是亲自拿了容景的画像给自己瞧。 那恍如天神降临的俊眉少年,光是一眼就俘虏了清语的心。 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唯一的心愿就进未央王府。 即便是没有任何名分,只要能待在未央王这样的美男子身边,这一生也足够了! 那边秦沐歌还来不及开口,连翘便隐忍不住了。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扬起手来一巴掌便扇在了清语的脸上。 那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凌厉,“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跟王妃这样说话?”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清语那细嫩白皙的脸上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她错愕的望着连翘,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平日里,她在宫外的别苑养着,从来就是与皇宫里面那些小主一般的待遇。 别说挨打,就算是重话也没人会跟她说一句。 想到这里,清语干脆尖叫一声,一头撞进了连翘的怀中,跟她撕扯了起来。 “啊啊啊啊,你竟然敢打我,我……我跟你拼了!” 连翘一时不妨,竟然是被清语撞了一个趔趄。 而一边的清雅不知道该如何劝阻,只能是慌张的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望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秦沐歌冷冷的朝四儿递了一个眼神。 四儿会意,上前一把揪住了清语的后衣襟,一把便将她从连翘的身上拎了起来。 她身娇体贵的,哪里比的过平素就干惯了粗活的连翘? 刚才那一番厮打,看着是她占了上风。 可待四儿将她拎起来的时候,却瞧见她脖子上已经被连翘挠出了几道红口子。 那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发髻也是被抓的零零落落,十分狼狈。 “闹够了没有?” 秦沐歌冷着声线,那双眸子里面透着寸寸入骨的寒意。 生生的将原本气焰嚣张的清语瞪得缩了缩脖子。 那目光仿佛是一道利刃,能够将人寸寸拨开,深入到了人心最深处。 这种一眼便能叫人看穿的感觉,实在是让清语毛骨悚然,当就焉了去。 “谁再敢闹,甭管她是贵妃还是皇上送过来的,本宫一并乱棍打出去!” 秦沐歌冷冽的望着清语和清雅,见她们不敢再开腔,便素手一扬,“带去!” 清雅终于的垂了脑袋,正打算默默的跟着四儿出门的时候,却见清语那边又有了动静。 只见她疯狂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四儿的禁锢。 即便是四儿已然将她拽到了门口,她还是不放弃的抠住门槛,朝着内喊道。 “王妃,您是害怕王爷当真瞧上我们姐妹两个吧。您是堂堂未央王妃,您就不怕传出去,别人说你是个妒妇,没有丝毫容人之心吗?” 一听这话,秦沐歌气的七窍生烟。 连翘更是气的眼眶都红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但凡是个良家女子,就没有一个会这样打破头也要往别人的男人床上爬的! “四儿,等等!” 秦沐歌豁然起身,干脆走到了四儿的身侧。 “放开她!” 秦沐歌冷声吩咐道。 而清语似乎以为秦沐歌被自己的那番话给震住了。 当即没好气的挣脱了四儿的禁锢,一双眸子也是毫不畏惧的瞪向秦沐歌。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带你去见王爷。若是王爷要留你,那我自然没有二话。不过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这话,她冷冷的瞧着清语脸上露出的胜利表情,得意的朝着清雅递去一眼。 而原本心灰意冷的清雅此刻也是募得睁圆了双眸,面上也带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连翘冷冷一笑:现在你们就开心吧,到时候见了王爷,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待秦沐歌将一行人领到的里的时候,得到消息称王爷这会儿正在书房里面会客。 她是知道容景的性子的,若非是特别重要的人,否则容景不会带到王府来。 只是现在,她才没兴致去揣摩那个客人到底是谁。 这里,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她来收拾呢! “连翘,你去请一王爷。” 秦沐歌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丫鬟全都像被施了法,定了身似的,一致看向她身后,目不转睛,眼泛桃花。 秦沐歌回头,就见苏牧正跟在容景身后,一并走了进来。 门口的光线洒在容景绝美精致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辉。 衬得那张原就美得令人窒息的脸更加娇艳无比。 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会对这妖孽发花痴啊,至少自己那会子还没流口水吧。 几个人中,也就四儿和连翘好一点,只是看呆了,并没出什么丑态。 清语的脸红到了耳根,手里原拿着的锦帕什么时候滑掉了也不知道。 而清雅竟是张大了嘴,半天也没闭上,那双杏眼里正着红心。 秦沐歌面上挂着不悦,心中暗暗骂道:死妖孽,走到哪里都能招蜂引蝶。 四儿最先反应过了,看见秦沐歌面上有些不悦,连忙走到了容景的身侧,“王爷,这两位姑娘要见您。” 四儿的话还没落音,清语和清雅两个早就自己黏了过来。 只是她们才刚刚走到门边,便看到苏牧那张铁青的脸。 两个人都是一凛,像看到恶神一样,撇到一边去,与苏牧离远一点。 容景斜眼瞟了清语两个,见她们两都怯生生的,却拿眼偷腻自己。 突然对她们两个灿然一笑,立时满室的花都失去了颜色。 清语和清雅两个刚才被秦沐歌吓破了胆,又在封贵妃那边听说过容景那暴戾无常的性格。 原是不敢拿正眼看他的,可这会子他忽然笑了,还笑得……那样美,那样醉人。 一时间,两个又失了神,怔怔的望着容景的脸,差点连哈喇子都掉出来。 容景那眼睛睃了一眼旁边的秦沐歌。 见她一张俏脸黑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那双眸子里也似要喷出火来;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隐忍着,望着自己与两人的互动,不开口说一句话。 唇畔微微一扬,容景觉得是时候该些***了。 他那双绝美妖娆的桃花眼微微一扬,朝着清语和清雅问道,“两位姐姐就是贵妃娘娘送过来的人?” 清语清雅一听这话,当心花怒放,连忙点头答应。 想到刚才容景对自己笑的那般美,清语眼底略带几分挑衅的朝秦沐歌递去一眼。 那眼神就仿佛在说:我就知道王爷见了我,就会喜欢的! 倒是秦沐歌接受道清语这一眼神,面上浮出诡异的冷笑。 别人或许是不清楚的,但是她秦沐歌却是清楚的很。 只要容景露出这样的笑容,就代表有人要倒大霉了。 “两位姐姐长得可真美啊。” 容景再次开口,声音带着微微沙哑,带着磁性,如陈酿一样的芳香醉人。 得他这一声姐姐,再加上他的赞美,清雅和清语觉得今日再秦沐歌哪里受自多的委屈也值得了。 一时,两个被忽悠得找不着北。 “王爷……王爷更美。” 清雅毕竟年纪大点,把持得住一些,一脸通红,吱唔着说了句。 容景立即脸一沉,对秦沐歌道:“这子里美人太多,看着晃眼,娘子,明儿让她们两个去观景台扫地去吧。” 秦沐歌一愣。 虽然猜到了容景不会给她们什么好脸色,但是她没有料到容景竟然会将她们两个打发到观景台那边去扫地。 要知道,那可是人住的地方。 而清语和清雅一听这话,当即是差点哭出来。 清语更是心急如焚,她焦灼的看了秦沐歌一眼,心中觉得定然是秦沐歌没有将她们是皇帝送过来的人这件事告诉容景。 眼看着容景冷着俊脸就要离开,清语焦灼的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容景的脚边,“王爷,您不能送我们去扫地啊。我们、我们……” “哦?”容景淡淡回头,略显兴致的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 清语焦灼的看了清雅一眼,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我们是皇上送过来的。” 一听这话,容景那绝世无双的俊脸之上瞬间露出一副惊诧的表情,“原来是父皇送来的呀!” 清语见了容景的反应,心头一松。 而一边的秦沐歌却是冷冷的笑了:要知道,容景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被人威胁了。 果不其然,还不等清语再开口说话,容景的声线便再一次响了起来。 “两位姐姐不提我却是忘记了,王府的后院还有许许多多像你们一样被送进来的呢!” 容景嫌恶地指着清语和清雅两个,对苏牧道。 “苏牧,把那两个最丑的给我从未央王府丢出去,看着碍眼。” 顿了顿,他才目光阴冷的扫过已然是惊呆在原地的清语清雅二人,补了一句,“还有藏珠阁的那些女人,都一并给我统统扔出去。曾经顶撞过王妃的,先打三十大板!” 容景的话音才刚落,苏牧便如影子一样,闪了进里。 一手一个,揪了两个的衣领子双手一扔,便听到外两声惨叫。 动作太快,秦沐歌都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苏牧扔出去了。 听那叫声,怕是摔得不轻。直到这个时候,秦沐歌才算是反应了过来。 容景这个混球从今个儿一早开始就算计着这事了。 他从未想过要将这些人留来,只是想逼得自己出手,亲自解决掉他身边倒贴上来的女人。 合着,今个儿一早自己的闷气算是白生了。 想到这里,秦沐歌只觉得自己又叫这个妖孽给耍了。 当就拧着眉头,冲着容景就喊,“你……你个妖孽,你是故意的!” 容景脸一垮,眼圈就开始红,水雾蒙蒙的,怯生生地说道:“娘子,你骂我!” 秦沐歌听得一滞,腿肚子就有些发颤。 这丫又来这一招,偏他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让她心软。 想到平日里,大伙儿对这个病弱且脾性暴戾的王爷均是有些不待见的。 原是南陵当之无愧的王位继承人,又生得风流无比,天之骄子。 突然厄运降临,中了百年难得一见的蛊毒。 甚至,还有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一面…… 想到这,秦沐歌心就软了,慢慢走向他。 里连翘几个原是被苏牧那一手吓到,这会子见王妃对着王爷吼,转瞬就见王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们还没来得及惊奇王爷变脸速度之快,就再次被王爷的模样弄得心软如丝。 王妃也真是的,至于为着一点子事吓王爷吗? 瞧王爷那样子多可怜啊,呀!王妃这是要去做什么? 不会打王爷吧,瞧着王爷好像很怕王妃呢。 199 容景的手段(一更) 言情海 正文 200 打翻了醋坛子(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00 打翻了醋坛子(二更) 200、 秦沐歌还没走近容景的身边,连翘和四儿两个已经快步上前,一把拖住她。 “王妃,刚才外面有门房来报,说是外面有客人想拜见你。” 连翘声线清爽,一边将容景从秦沐歌的视线中隔绝开去,一边目光里面带着祈求和些许的责备钤。 王妃也真是的洽! 就算王爷有啥做得不对的,也不能当着奴婢们的面去吼王爷啊? 她难道不知道,爷们可都是爱面子的吗? 秦沐歌见几个丫环们一个个生怕她怎么的了容景的样子,不由很无力地瞪了容景一眼。 这厮真强啊! 一装可怜就博了一群少女的同情心,竟然让自己的丫头们全站他那边去了。 就不该为他心软的,哪天非得戳穿了这厮的真实面目就好。 而一边的容景却是面带狭促,那漂亮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狡黠。 偏偏是叫秦沐歌看在眼底,却又没有办法。 当转过身子去,“我出去瞧瞧。” 秦沐歌还来不及出门,便瞧见容景快速的迈开步子,跟了上来。 他由后而至,一把握住了秦沐歌的柔荑,漫不经心地与她并肩而行。 秦沐歌一愣,扭头望过去,却瞧见容景一本正经地抬眼望向前方,仿佛刚才那个撒娇卖萌的人压根儿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不知道为何,原本还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带着一丝疏离和不安的心,顿时就落地了。 秦沐歌微微抿唇:这原本就是她认识的容景。 虽然不善于表达,虽然有时候毒舌又讨厌,但是在他的心底,她秦沐歌总是会被摆在第一的位置。 仿佛是感受到了秦沐歌已经安稳来的情绪,容景微微扭过头来。 那绝世艳丽的俊脸之上,陡然绽放开一朵比阳光还要耀目的笑容。 一时间,整个花园的花儿都逊色了不少。 秦沐歌心头一暖,可嘴里却道,“不是说若是我愿意,你就乖乖听话,将那些女人都留来么?” 容景算准了秦沐歌的小心思。 从今个儿一早,他便嗅到了空气中的醋味儿。 若秦沐歌那点心思她都读不懂的话,那他岂不是白活这么些年了? 他会这么做,就是要用实际行动告诉秦沐歌。 不管是未央王府还是他容景,如果她没有强烈的归属感和占有欲,那么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里面,她会举步维艰。 只要她秦沐歌想干,愿意干的时候,他容景永远都会站在她身后,毫不犹豫的支持她。 此刻,听着秦沐歌那半是娇羞,半是酸涩的话语,容景再也没法像早上那样故意戏弄她了。 他微微一扯嘴角,“若是连小媳妇儿这点心思都读不懂,那我容景未免也太蠢钝了些。” 一边说着这话,他一边紧了紧掌心的小手,朝着秦沐歌耳边凑了凑,“不管是在外面,还是里,我永远都应该是最懂小沐沐需求的那一个。” 听了这话,原本有些感动的秦沐歌抬起头来,却瞧见容景一双妖冶的眸子里面,似乎还带着几分暧昧不明的意味儿。 而那“里”两个字更是叫他咬重了几分。 募得,秦沐歌耳根就不由自主的红了。 她没好气的就要挣脱容景的手,“我有客人,你这会儿跟着出来做什么?” 好容易想到一个理由,秦沐歌想要尽快摆脱容景这个臭流氓。 不过,容景却好似压根儿就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他动了动眉头,“现在你是未央王妃,见男客当然必须得有我在场。” “男客?” 秦沐歌一愣,似乎猜不到到底是哪个男客。 不过,看着容景这莫名其妙有些紧张的模样,她心中思量着—— 能够让容景这样的大妖孽都紧张起来,约莫着也不会是什么一般人物呢! 两人一并往前走,直到回到了卧室门口,秦沐歌才一把攥住了容景的手臂,“这里是卧室,不是前厅,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没错,就是这边!” 容景一把托住秦沐歌的腰肢,连哄带骗的将她推进了卧室里面。 转身将门合起来之后,他才转身望着秦沐歌,打量着她身上的衣裳。 “这身衣裳难看死了,你换一身衣服再出去。” “什么?” 秦沐歌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低头转了一圈,这身衣裳分明就是他容景自己送的。 一袭鹅黄色的对襟小坎肩,将她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 那小笼包最近在容景的折磨之,也是愈发有呼之欲出之势。 而那不盈一握的小腰更是将她修长的身子拉的窈窕纤长。 这身衣服她秦沐歌若是穿着不好看,那整个南陵也不会再有人穿的好看了。 秦沐歌没好气的瞪了容景一眼。 她明明记得当初自己试穿的时候,他眼睛差点都直了,现在又说不好看? “赶紧换了,上次母后送的那套端庄大方,最适合你!” 容景一边说着,已然是翻箱倒柜,将皇后送的一套衣服给寻了出来。 不看罢了,秦沐歌一瞧差点没一个白眼翻过去。 那是一套深红色的长襦裙,领口高至脖颈。 不但衣料宽松厚实,而且款式十分老气。 望着外面艳阳高照的天气,秦沐歌彻底对容景的无理取闹折服了。 她转身一把便将卧室的大门推开,一边朝外面走一边说道。 “我就难看怎么了,反正全世界就你好看!那你自己慢慢的看自己个儿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这话,她也不顾抱着衣服就要追出来的容景,没好气的转身离开了。 倒是容景,生生的在秦沐歌那儿碰了一鼻子的灰。 如今见秦沐歌也不搭理自己,当憋苦了一张脸。 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果决的将手里的衣裳一扔,快步追了上去。 当秦沐歌憋着一肚子火走到前厅的时候,抬眼便瞧见了一道优雅淡然的身姿正端端儿的坐在客位之上。 那样子如冰雪中的寒梅,优雅孤傲,却有因为淡淡的梅花香气而增添几分人气。 不是北韩质子韩悠然,又是谁? 看到韩悠然,秦沐歌脚的步子不由的又加快了一些。 韩悠然今日身着一袭丹墨水花青衫,配着同款色调的发带将黑色一丝不苟的全部梳了上去,整个人依旧是如同初见一般的优雅淡然。 他远远的似乎就听到了那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于是,他微微侧过了身子来,朝着秦沐歌的方向轻声道。 “看来今日王妃心情并不算太好,悠然是不是挑错日子来了?” 韩悠然的声线极其好听,莫名的就让秦沐歌稍微有些起伏的心情安宁了来。 她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身后闪过一抹淡紫色的身影。 紧接着,她就感觉一只手猛地揽上了自己的腰际。 一瞬,一股力量顺着她的腰际将她一带,她便撞入了一个微暖的怀抱。 紧接着,容景的声线便在耳边响了起来。 “既然知道挑错日子了,那就恕本殿和王妃不远送了。” 秦沐歌听着容景这没头没脑的话,当即就着容景的腰便用力掐了一把。 待容景颔首,面带委屈的时候,她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无声的用唇形警告他,“别闹!” 而一直坐在那儿的韩悠然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容,静静的等着。 待容景终于撇了撇嘴,不再出声的时候,秦沐歌才笑着上前。“殿误会了,王爷平日就喜欢开玩笑。” 见秦沐歌笑的清甜宜人,容景的美眸中泛起了一丝不耐。 却又碍于她的淫威不敢出声,只得是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鼻尖溢出一声轻哼,“嘁!” 秦沐歌嘴角抽了抽,也不去搭理容景,径自坐到了韩悠然的身侧。 韩悠然虽然是看不见,但耳朵却是极其灵敏的。 他面上露出一抹浅笑,也不去戳穿他们两个的小动作,只是循着声音探向秦沐歌那边,“王妃今日可安好?” 秦沐歌开口道,“自然是安好。我成亲的时候,殿送了那么多东西,沐歌是在是受之有愧。” 顿了顿,秦沐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殿还是叫我沐歌吧。” 韩悠然点头轻笑,也是回了一句,“那沐歌也不必叫我殿,我在南陵压根就算不得什么殿。如果沐歌愿意的话,就唤我做悠然吧!” 瞧着两个人聊的十分和谐,一旁坐着的容景屁股底就像是长了刺一般,坐立难安。 不时拨弄一杯盏,不时挪动一凳子,总是要发出一些“叮咚”的声响。 而秦沐歌却是十分恰到好处的将他给无视了,她倾身朝着韩悠然那边靠了靠。 “今日悠然过来,可是那件事情考虑清楚了?” 韩悠然微微愣了愣,最后还是浅浅的笑了笑。 “嗯,我今日过来找你,就是为了那件事。” 容景坐在一侧,见秦沐歌跟韩悠然越聊越来劲,而自己却像是多余的人,心中十分不悦。 如今一听,发现他们两个似乎之前就有过什么来往。 而且,好像还达成了一个什么承诺。 想到刚才自己率先出面与韩悠然打了一个照面,却是半句话也没能从他的嘴里挖出来。 容景登时就觉得十分颓败。 待他再抬眼的时候,发现秦沐歌竟然倾身站了起来,而且还伸手去触韩悠然的脸颊。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沐歌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容景放在眼底啊! 眼看着秦沐歌的素手就要搭上韩悠然的额头,容景终究是隐忍不住了。 他赫然的站了起来,铁青着一张脸冲着秦沐歌不满嚷嚷道,“我要走了!” 秦沐歌的手顿了顿,错愕的回头看了容景一眼。 却见那个家伙气鼓鼓的望着自己,分明就是一副“你若是敢碰他,我就发脾气了”的表情。 莫名的,秦沐歌心底的恶趣味突然就升了起来。 她故意冷着一张俏脸,做出一副刚刚好的表情。 “王爷你要走了?正好,待会儿路过卧室那边的时候帮我替连翘说一声,把药箱拿过来。” 说完这话,秦沐歌便转过头来,继续替韩悠然去检查眼睛去了。 秦沐歌这漠不关心的态度,差点叫容景的肺都气炸了。 他怒气冲冲的瞪了秦沐歌一眼,没好气的道了一声“谁要帮你说”之后,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容景还没有出去一会儿,后花园便传来了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紧接着,花无漾那公鸭上嗓子般的尖叫声陡然划破长空。 “啊啊啊啊,王爷,那可是我的新衣服啊,你怎么能——” 只是他的话没有说完,便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样,声音陡然断了。 好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才再次传来了他可怜兮兮的求饶声…… 这个时候,连翘也是捧着秦沐歌的药箱走进了前厅了。 她满脸狐疑的朝着后院那边瞅了瞅,然后再看向秦沐歌。 “王妃,王爷怎么了?刚才出去把花少爷的新衣服全部给毁了,闹得花少爷要跟他拼命呢!” 听到连翘的话,秦沐歌只是吐了吐舌头,“没事,甭管他,你把药箱放吧。” 连翘点头,将药箱放,这才缓步退了出去。 听到连翘渐渐远去的脚步之后,韩悠然才轻笑着说道。 “王爷很喜欢你呢!” “呃?” 秦沐歌一愣,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顿。 面对她的片刻的错愕,韩悠然继续道,“沐歌你刚才是故意气他的么?” 见韩悠然即便是看不见,心里却清楚的跟明镜儿似得,秦沐歌也不再掩饰了。 “谁叫他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使小性子。” 她收起了手上的动作,嘴里虽然是不满的抱怨,但是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了起来。 “两个相互喜欢的人能够再一次,这实在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即便是天天吵嘴闹些小意见,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呢!” 韩悠然说着这话的时候,秦沐歌却能从他的话语里面听出一种淡淡的愁绪。 她微微颔首,狐疑的看了韩悠然一眼。 却恰好捕捉到了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凝重。 “沐歌,我有一事相求。” 韩悠然突然将话锋一转。 秦沐歌一边从药箱里面将自己装眼角膜的瓶子拿了出来,观察了一那眼睛的萎缩程度。 竟然惊奇的发现,那眼珠子竟然是犹如刚刚取出来一般,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坏。 “你说。悠然你送的那些嫁妆,已经是足够使唤我半辈子了!” 200 打翻了醋坛子(二更) 言情海 正文 201 关门训妻(三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01 关门训妻(三更) 听了秦沐歌这话,韩悠然也不再拐弯抹角。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那双暗淡无光的眸子动了动。 最后,才斟酌着开口道,“我希望你动手术的时候,我能安排一个人旁观。” 一听这话,秦沐歌原本还带着些许笑容的脸登时就僵硬了钤。 手上正晃着透明瓷瓶的动作也是僵在了原地。 她狐疑的看向韩悠然,眸光之中,似乎有很多的不解。 其实,不说希望这些人能够接受自己这种所谓“移花接木”的方式,即便是叫他们听上一回,也觉得这个事情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她秦沐歌虽然愿意还韩悠然这个人情,但是,她却不想冒那个被人当成妖怪的险。 原本气氛融洽的前厅被韩悠然这一番话弄的突然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之中。 他似乎也明白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沐歌放心,那个人虽然对医术略有耳闻,但是绝非是为了偷师而来。” 见韩悠然这么说,秦沐歌也轻轻摇头,“悠然,你误会了。若是可以,我倒是愿意将这一手的医术外传,我只是担心大伙儿对于我的医术压根儿就没有办法接受。” 听到了秦沐歌的担忧,韩悠然微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不是担心偷师的问题,那这个便好办了。现在我也不急着要求你回复,五日之后,你将一切准备妥当,我们在卧龙商行碰面。到时候,你见过那个人,兴许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说完这话,韩悠然便起身请辞。 秦沐歌蹙起眉头,一路将韩悠然一直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上了马车,才犹疑的开口问道。 “悠然,你可知道北韩太子早些日子就已经到达洛阳了?” 对于这一点,秦沐歌的确是感觉有些奇怪。 因为按道理来说,韩青峰和韩悠然应当是兄弟关系。 可在自己大婚的时候,韩悠然虽然送了价值连城的嫁妆,但是偏偏是一面都没有露。 而照着那日夙玉带自己去行宫一探究竟的情景可以料想的到—— 好像即便是在私底,这两兄弟似乎也是没有什么互动往来的。 这,未免有些奇怪。 秦沐歌的话刚刚说完,她便瞧见韩悠然身子一僵。 那风轻云淡的面上,似乎也划过一抹暗淡。 秦沐歌不傻,当便猜到了一些,“如果你不想说,那便当我没问好了。”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要离开。 而那边的韩悠然却是在片刻的沉吟之后,才幽幽的开口道。 “在你们眼底,我或许还是北韩的皇子,可只有北韩的皇室才知道,其实算起来,我不过是被皇族排除在外的异类罢了。” 话音落,秦沐歌分明能瞧见韩悠然那平静淡泊的面上露出一丝言不由衷。 秦沐歌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像韩悠然这样的人或许在皇宫里面,算一个异类。 但是,他为了救皇后可以哭瞎双目,为了两国人民,可以贡献出最宝贵的自由。 按道理来说,北韩应该是对这个皇子抱着感激之情才是。 又怎么会像是他所说,早已经被北韩皇室除名了呢? 心中带着这些疑惑,秦沐歌一路从前厅走向了后院。 当她走上长廊的时候,才发现面前有两条路。 一条是通向后院的卧室,一条是前院的主厅。 片刻的犹豫之后,她朝着右边的长廊上一转,打算去主厅那边好好准备一过几日韩悠然的手术。 可她脚的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开,便觉得一抹身影风一般的卷到了自己的面前。 秦沐歌定睛一瞧,不是那气势汹汹、面色铁青的容景又是谁? 他这会儿横在自己的面前,望着自己的眼底都是气恼和不平。 “跟我回去。” 容景居高临的望着秦沐歌,脑袋里面正在盘算着怎么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媳妇儿。 当着自己的面竟然还能跟那个什么北韩质子也有肌肤之亲—— 那自己不在的时候,岂不是…… 刚才气势汹汹的离开,容景才迈出子便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当悔得场子都青了。 可碍于颜面,他又没办法重新折返回去,只得是在后院借着修理花无漾的机会,发泄怒气。 而刚刚,眼看着秦沐歌把那个北韩质子送回去,秦沐歌非但没第一时间想着来瞧自己一眼,反倒是要去前厅。 一想到这里,容景更是气的脑袋都要冒烟了。 今个儿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媳妇儿,她往后还不得是翻了天了? 不过秦沐歌却是定定地站在原地,抬头看着高了自己快一个脑袋的容景时,面上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那眼神仿佛就像是在说,“这么大的人了,闹什么小孩子脾气?” 偏偏,容景还就读懂了她眼底的意思。 他俊脸一红,伸手就要去拉秦沐歌,“你跟我回去,我有话要说。” 秦沐歌抿了抿唇,一个灵巧的避让,堪堪躲开了容景的触碰。 朝着他吐了个舌头,做了个鬼脸之后,才道,“都说南陵未央王是活诸葛,聪明绝顶,举世无双。我怎么瞧着,就跟那情窦初开的小毛孩子似得?就爱任性胡闹!” 说完这话,秦沐歌满意的看见了容景涨的又红又赧的脸。 虽然他容景也是活了这么大岁数,也被那么些女人暗恋垂涎过。 但是—— 像这样完完整整的将一颗心交付出去,那也是真真切切的第一回好不好? 他倒是想表现的大度些,但他的性子不容许。 面上妖冶随性,甚至还带着一丝雅痞。 但是对于他所珍爱的东西,即便是在战场上再如何挥斥方遒,冷血无情,他容景的心眼也能瞬间变成针尖那般大小! 如今被秦沐歌故意一番奚落,容景心底那一点男性的自尊瞬间爆棚。 桃花眼一转,那张绝世俊俏的脸倏地冷了来。 随着他变脸,原本漾在他周身的交了气息也瞬间瓦解,笼罩上了一层微薄的怒意。 这一发现叫秦沐歌一怔,心头一毛,脚的步子跟着就往后溜。 不过她的小动作才刚刚冒了一个头,便叫容景给发现了。 他大手一揽,握住秦沐歌的手腕,一个用力便将她扯了过来。 秦沐歌那小身板哪里比得过容景的力道,当即被他拽的一个趔趄,然后栽进了他的怀中。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你要做什么?” 瞧见秦沐歌眼中微微泄露的惊慌,容景微微颔首,那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露出几分危险又暧昧的气息。 “反正我不是什么君子,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我今天不但要动口,还要动手,省的你不知道,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小孩子!” 一听这话,秦沐歌当即吓的魂魄散。 要知道,容景这个家伙平素虽然对自己挺好的。 但是若是真的发怒,肯定会做出一些变态的事情来折磨自己。 想到这里,秦沐歌更是挣扎起来,“你、你放开我,我还得去前厅替悠然准备治病的法子……啊——”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周身一轻,整个人已然是被容景拦腰抱了起来,扛在了肩膀上。 她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啪”响,然后屁股那儿传来一阵痛感。 “韩悠然就韩悠然,干嘛叫的那么亲昵!” 容景冷冷的开口,脚的步子越发的快了起来。 而秦沐歌被他扛在肩上,一路上尖叫连连,“容景,你个混蛋,你、你又打我——” “屁股”那两个字她哽咽的半天,还是说不出口。因为这一路之上,那些丫鬟婆子瞧见容景扛着她,面上都露出了暧昧不清的笑容。 那些眼神就像是刀子一般,差点就将秦沐歌的脸上刮出血来。 她嘤嘤嘤的挣扎着,从最开始的尖叫大骂,到最后的委屈求饶,“容景,你放开我……” 容景听着秦沐歌越发柔弱的声线,心中想要好好收拾她的想法依旧没有落。 他轻轻地在她饱满的臀上一捏,那柔滑的触感叫他心神一荡,“以后叫一次悠然,就打一次屁股!” “容景,你个混蛋,你欺负人!” 秦沐歌微弱的叫骂声,还有挣扎时候的拳脚落在容景的身上,就像是毛毛雨。 直到他大喇喇的扛着秦沐歌进了卧室,守在门外的连翘才面色微红地从里间退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门阖上。 站了片刻之后,便听到里面传来了秦沐歌微弱的一声“景哥哥”。 连翘面上又是一红,干脆吩咐着面的丫鬟,此刻切记不得到卧室去打扰,然后可以开始准备烧水备用了。 而在里间的秦沐歌这会儿正叫容景压的动弹不得。 居高临的容景周身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王者霸气。 如今,他正一手捏着秦沐歌的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以后不许去卧龙商行给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瞧病。” 望着容景眼底透出来的不悦,秦沐歌抿了抿唇,“凭什么,你可以去上朝,我为什么就不能有自己的活计?我是大夫,行医救人是我的天职。” 面对别的事情,她秦沐歌或许还能够妥协。 可这个事情,她没有办法。 容景眉头一皱,危险的朝着秦沐歌那边靠近了一些,“我说的是男人!” 刚才自己临出门的时候,秦沐歌与韩悠然靠的那么近,她的脸几乎都要贴上那个男人的了。 一想到这里,容景就觉得心头又酸又涩。 听了容景这话,秦沐歌更是差点气笑了。 她扭动着身子,想跟容景讲道理,“我是大夫,不管他们是男是女,在我眼底他们不过是一个病人。你这样,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 容景眯了眯眸子。 前几日才尝过她的甜美滋味,这种事情像来是食髓知味。 如今秦沐歌才动了动身子,便好似在他身上点了火。 原本还想着哄着她,却瞧见秦沐歌态度坚决,一时间容景胸口的火也跟着冒了头。 他干脆颔首,一口咬住了秦沐歌耳珠。 “既然你说我无理取闹,那今日我便无理取闹个够!” 耳朵原就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如今被容景一口咬住,当气势瞬间就弱了一半。 恍惚中听到了容景黯哑的声线,还不等她回过神来,便觉得胸口一凉。 当她颔首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大妖孽已然是将她衣襟扯开,直接从小衣里面将自己小肚兜给扯了出来。 一时间,带着她身体馨香的小肚兜落在了容景的手中。 那白皙细致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这场景已然足够将容景的理智吞噬干净。 “容景,你混——唔——” 秦沐歌又惊又怒,骂声还没来得及出口,便叫容景低头给吻住了。 一个吻天翻地覆,吻的秦沐歌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 借着这空档,容景含糊不清的道了一句,“那我就身体力行,告诉你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无理取闹!” 容景那方面虽然是生手,但是他却太了解秦沐歌了。 不过片刻功夫,便叫她溃不成兵,连连败退。 秦沐歌这会儿正觉得委屈,可容景却不肯放过她。 就在她叫他弄的失魂落魄的时候,身后蓦然一阵难忍的疼痛,叫她倏地白了一张小脸。 “啊,你——” 即便是经历过那档子事儿,却还是被小容景弄的生疼不已。 秦沐歌虚弱的一滑,想要抗拒。 却是被身后的容景一把托住了腰,他颔首轻咬上了她洁白细致的肩膀,不让她逃离…… 秦沐歌被容景禁锢住,只能是无助的承受着他势如破竹的攻势。 整个人,也是融的化成了一团水,跟着容景沉沉浮浮—— 待秦沐歌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全身的骨头都好似被人拆开了再重新组装一遍。 仿佛是连眼皮之上都坠上了千斤大石,压根儿就睁不开了。 更甭提腰部以的部位了。 那腿压根儿就不是自己的,腰也像是被轮子碾过千百回,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来。 虽然身子疲累的厉害,但是身上却是干净清爽的。 想来是有人替她清洗过,换过衣衫之类的了。 干涩的喉咙如同被火焚过,眼睛也是又肿又涩。 她有些艰难的动了动眸子,那浓密如蝶翼的卷翘睫毛微微动了动。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有两片温热湿软的东西触上了自己的双唇,一瞬,微凉的水便顺着灌入了自己的口中…… 秦沐歌几乎是瞬间便猜到了那两片唇的主人是谁。 意识的想要抗拒,但是干咳的双唇却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吸取着那难得的甘甜水液…… 201 关门训妻(三更) 言情海 正文 202 闺房无小事(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02 闺房无小事(一更) 直到那清凉的茶水滑过干涩的喉咙,秦沐歌才觉得稍微好过了些。 她动了动眸子,总算是将眸子睁开了。 撞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绝世无双的妖冶脸蛋。 容景眨巴了双眸,终于是后退了一些钤。 那薄唇微微一抿,面上似乎带了些许的愧色。 一看到容景,秦沐歌又气又闷。 若不是这会儿身子酸涩的无法动弹,她一定狠狠的抽上容景一嘴巴。 因为,这个大妖孽,实在是太过分了。 “醒了?” 容景黯哑的声线响起,伸手轻柔的将秦沐歌给揽了起来。 可是,他这一动作,又是叫秦沐歌身子猛地一紧。 那双依旧红肿的眸子里面,瞬间泛起了水雾和惊慌。 这场景叫容景看的心头一酸,不由的责备起了自己的冲动莽撞来。 他亲亲柔柔的在秦沐歌额头上映了一吻,低声哄道。 “别怕,我不会再那样弄你了。” 一听容景这话,秦沐歌又是惊又是羞,耳根也跟着红了起来。 因为他这黯哑性感的声线,叫她想起了之前他疯狂的对待。 一个晚上,只要她累的快要阖上眼的时候,容景便开始在她光洁的背上点火。 就是不让她好过。 甚至…… 甚至还在她马上就要到达顶点的时候,突然停动作。 叫她悬在半空,上不得不得,又羞又气难受的紧。 秦沐歌已经不记得容景欺负过她多少次了,只记得那个大妖孽变的花样的折腾她,逼得眼泪涟涟,直喊“景哥哥”也不愿意放过。 浑浑噩噩之中,他不知道哄骗了自己说出了多少清醒时永远都无法说出口的话。 想到这里,秦沐歌干脆别过头去,几乎是吝啬于一个眼神再看容景。 不过在面对秦沐歌的时候,容景早就被锻炼的没有脾气了。 对待自己这个小媳妇儿,就应该是软硬兼施。 虽然心疼她,但是有些事情,他若不强硬一些,这辈子她可能都无法正视。 就像是那个名叫夙玉的少年,一直就是横在他们中间的一道巨大沟壑。 既然他的温柔无法将他彻底从秦沐歌的心底除去,那么就让他亲自动手,将他从秦沐歌的心底剔除吧。 即便是过程中会有些许痛苦,但是他容景都认了。 心中这般思量着,容景一只手就探到了秦沐歌的后腰之处。 只见寸寸挪移,最终顿在了秦沐歌尾骨之上。 那轻柔的按捏,力气恰到好处,叫秦沐歌舒服得直哼哼。 秦沐歌那抑制不住的哼哼听在容景的耳里,就如同仙乐。 他唇角微微一勾,知道自己这会儿若还去嘲笑她,她定然要炸毛。 于是,他又将怀里的人儿往上抱了抱,将按摩的部位往四周扩散了些。 那要断裂的后腰被这么一揉按,再加上指尖故意带上的一些内力,叫秦沐歌舒服的快要哭出来了。 好容易睁开眼睛,便瞧见了容景眼底隐隐的笑意。 秦沐歌登时便怒了,她脑袋一偏,张口便啃在了容景横在自己眼前的手臂。 容景一愣,瞧秦沐歌那狠厉的模样,仿佛费了很大的力气一般。 可是,昨个儿经过自己那样一番折腾,她早已经没了力气。 如今,咬在容景的身上,除了一些轻微的刺痛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要不要再睡会儿?” 容景仿佛压根儿就没有感受到手臂上的疼意。 既不躲开,也没有动容,只是颔首望着秦沐歌,眼神有些复杂。 秦沐歌这边咬的牙都酸了,也不见容景有一丁点儿的情绪起伏,当败阵来。 她动了动身子,朝着外面望了过去,发现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我睡了很久了么?” 容景手指的力道微微重了几分,叫秦沐歌低低的呼了一声。 她正要发作,却听见容景道,“小笨蛋,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什么?” 怎么可能,她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秦沐歌一惊,作势就要坐起来。 可她才刚刚动了一,周身的酸痛却是叫她疼的又躺进了容景的怀中。 而身那一处被容景肆虐过,如今这么一动,更是疼的秦沐歌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容景面上露出担忧,一双桃花眼瞬也不瞬的盯着秦沐歌。 只不过,伤的地方那么隐秘,秦沐歌哪里好意思说? 当只得是涨红了脸颊,扭过头去,“关你什么事!” 容景一愣,瞧见秦沐歌那又羞又气的模样,而那双光洁的小腿纠缠着,似乎很不适的拧巴在一起。 就在那一瞬,容景便猜到了。 那日他也是气急了,才会变着法子摆弄她。 小容景原本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加之秦沐歌十分娇嫩。 那一夜来来回回约莫着有个四五回,怀中的小人儿被弄哭泣不已,连连求饶。 只是那会儿,容景食髓知味,抱着那小人儿压根儿就克制不住。 就这么着,定然是将小小沐伤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亲自提秦沐歌清洗过身体,才发现小小沐那儿又红又肿。 心头懊恼,无奈秦沐歌那会儿累的厉害,压根儿就不配合上药。 无奈之,容景只好想着等她醒来之后,再上药。 谁知道,她这一睡,竟然就是一天一夜…… “还疼着?” 容景微微蹙眉,将秦沐歌按在了床榻之上。 顺手将掩盖在她身上的薄被给揭开了。 秦沐歌只觉得双腿一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一件松垮垮的中衣之外,压根儿就没有别的布料遮掩。 她低呼一声,作势就要去遮挡。 岂料,她的腿还来不及后退,便叫容景一把握住了。 “你伤着了,得上药。” 一听这话,秦沐歌那张俏脸之上,更是羞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容景双手一用力,那绝美的一幕便呈现在眼前。 妖冶的桃花眼里面,眸色顿时变得深沉。 即便是容景这会儿面上绷着一本正经,正小心翼翼的替秦沐歌上药,但秦沐歌还是羞得全身都泛红了。 她挣扎着想要后退,躲开那怪异的感觉。 只是受过那般对待的她,哪里还有力气挣开容景? 望着容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儿,那喉结也是不受控制的动了动,眸色越发深沉了起来。 秦沐歌干脆“嗷”的一声,伸手扯了一边的薄被压在了自己的脸上,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容景指尖细腻的动作,叫她周身发颤,恨不得马上就昏死过去。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秦沐歌就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好容易待容景将一切进行完毕之后,他才倾身过来,伸手将秦沐歌掩盖在脸上的薄被拉开。 “别憋坏了!” 一张红透了的妖冶俏脸露了出来,眼角眉梢含着春意。 那小巧的双唇被贝齿紧紧咬着,仿佛再用些力道,便要咬破了一般。 容景替秦沐歌上药,这会儿也是憋了一肚子的邪火。 若非顾忌着小小沐的伤,他定然要将她就地正法。秦沐歌松开了双唇,两颊嫣红,气息不平的望着容景。 秦沐歌坐在床上顺着睡乱的头发,见他端了茶来,接过去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喉咙算是彻底舒坦了。 外头天色昏黄,她捧着杯子仰头看着床边站的容景。 他倾身在上,身上还穿着白色的中衣。 因常年习武而精壮的身形,恰好是所有女人心中最为满意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光滑又干净的缎面映的他人在发光,一头乌丝散换来,从肩头披落到胸前。 有些凌乱的发梢却叫那张清冷的俊脸多了几分人气。 那双闪着亮光的黑色眼睛,包含了过人的智慧和隐忍。 她秦沐歌再也没有见过比这双眸子更加妖媚的。 “嗯?” 容景原当她有话要说,等半天才发现她在发愣,就疑惑地嗯了声。 “景,你长的真好看。” 秦沐歌许是被那杯子蒙的脑袋缺氧了,说话也混混沌沌。 这一声赞美,发自内心。 若是除开他平日里那些讨人厌的举动,他容景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了。 所以,恍恍惚惚看着他,秦沐歌至今还会疑惑。 这样的人怎么就成了她的夫君呢? 当初的秦沐歌生的并不是绝美,顶多算清秀; 有些聪明会些手段,性子多疑还敏感,不是温柔似水的女子,不是性格鲜明的美人。 总体来说大概是中流往上一点,有些平庸,更加不是卓绝。 而像容景这样一个被众星拱月的男人,完全配得上更好的,怎么就选了她呢? 为了自己,他可以遣散府里众多美人,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甚至,连命都不要。 而如今,他放身段,就像是个仆人小厮一般伺候着自己。 她秦沐歌不是心如铁石之人,面对这样的容景,昨晚的气闷和委屈顿时减去了不少。 在跟容景的相处当中,她似乎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容景即便是再疼自己,再宠自己,但他总归是受人追捧的天之骄子。 每次都在自己这里吃瘪,再加上那晚自己那般强硬的拒绝,难免叫他心生气闷。 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容景跟哪个女人有那般接触,恐怕自己就不是生闷气这么简单了。 如此这么一番思量,秦沐歌心中的也变的柔和起来。 容景自是不知她这么复杂的一番想法。 他从小到大听到的难听话不少,好听话更多。 京中不乏男女评书借词溢美这位未央王的。 长篇短赋都有好事的人到跟前学过,却还没谁用简简单单一个“真好看”来赞他。 “那,与韩悠然比起来呢?” 容景倾身上前,朝秦沐歌那边靠了靠。 那眸子里面带着些许的期盼。 秦沐歌没有料到,男人吃起醋来,有时候甚至是比女人还要厉害的。 只是,想到往日容景的好,心中微微一动,秦沐歌有些难为情的开了口,“你……还在生气么?” 容景一愣,瞧见秦沐歌说这话时有些小心翼翼,甚至里面还带着几分刻意讨好的意味儿。 容景垂眸,却从她眼里看见浓浓的恋慕。 平素见惯了她横刀立马,杀阀果决的模样,如今她垂眸娇羞,却更有一番动人的风情。 心头一动,他伸手便擒住了秦沐歌的颌,低头便吻了去。 不同那一晚的侵袭,这一次,他温柔的研磨着,一寸寸品尝着她的甜美。 直吻到秦沐歌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开始回应的时候,他才低哑着带着几分歉意的声线: “前晚是我鲁莽弄疼你,次不会了。” 这铺天盖地的吻,秦沐歌几乎就要将他那一晚的坏忘在脑后头。 刚刚醒来的时候还是憋着火的,此时被他提起来就只剩羞了。 秦沐歌圈着他脖子红着一张小脸,小声道: “以后我只在有你的地方,才给男的瞧病。你、你以后别再、那般欺负我了。” 容景一愣,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会妥协。 当心头一喜,托住小人儿的颌,又深深的吻了上去…… *** 待连翘将晚饭送进来的时候,秦沐歌已经在容景的帮助之,换上了一身极其简单的常服。 这一回,秦沐歌可是不敢唤连翘和四儿来服侍。 因为自己跟容景在子里腻了一个晚上,自己又哭又闹了一晚上,外面不可能没听到一丁点儿的响动。 而后自己又躺了一天一夜,但凡是有脑袋的人,都能猜到自己和容景之前做了什么好事了。 目送连翘出门之后,容景才轻叹一口气,伸手拉了拉秦沐歌的被角,“出去了。” 秦沐歌哼哼了两声,终于才从被窝里面露出一双眸子来。 小脸红扑扑的瞪着容景,咬牙切齿的道,“回你再敢这样,我跟你没完。” 倒是容景倾身上前,一把将秦沐歌给捞了起来。 一边朝着饭桌边上走,一边道,“回估计你已经被我锻炼出来了,不会这般不经折腾了。” “容景,你……” 秦沐歌涨红了脸,还来不及发飙,就被容景夹起一个水晶百合小笼包给塞进了嘴里。 他面上划过一抹狭促的笑容,“赶紧填饱肚子睡一觉,明天还要去闵亲王府呢!” “闵亲王府?” 秦沐歌明眸一睁,嘴里的动作也跟着一顿,狐疑的看向容景—— 202 闺房无小事(一更) 言情海 正文 203 一对璧人(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03 一对璧人(二更) “没错,闵亲王府。” 一边说着这话,容景一边伸手将秦沐歌一把抱了起来,搁置在自己的腿上。 望着她鼓起的腮帮子,容景唇畔微扬,伸手替她拭去唇边沾上的东西。 “为什么?钤” 秦沐歌不解的望着容景。 按道理来说,他们两家应该算是死对头了。 而且,因为自己的存在,容景更不可能会跟闵亲王府有什么来往。 所以,当听到这话从容景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秦沐歌才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容景那绝美妖冶的桃花眼里面划过一抹狡黠。 他伸手点了点秦沐歌的鼻头,“当然是去看好戏了。” “好戏?” 秦沐歌一边咀嚼着嘴巴里面的东西,一边歪着脑袋。 不过,她实在是想不到在容耀那边还能瞧见什么好戏。 容景突然提到了容耀,也是叫秦沐歌突然想起了那日夙玉带自己去到北韩的行宫。 容耀因为一场意外,断了子孙跟。 那日他前往北韩太子的行宫,就是为了质问秦暖心有没有身孕。 虽然容耀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有些凄惨,但是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当初,他若没有生出强占自己的歪念头—— 那容景也就不会将他交给花无漾,也就不会出现了那样的事情。 罢了,不去想他了。 秦沐歌摇了摇头,一边配合着容景将那些吃的都塞进了嘴里,脑子里面却是转的快。 因为容景这个家伙,她白白耽误了两日的准备时间。 明日又要去闵亲王府,手头的时间有些紧张呢…… *** 翌日一早,天朗气清。 秦沐歌睡的迷迷糊糊的,直到感觉到腰间那舒适的揉捏之后,她才微微的发出一声喟叹。 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像只八爪鱼似的盘在容景的腰上。 而容景也是从善如流,非但没有将她推开,反而是借着这个姿势开始替她按摩了起来。 秦沐歌迷蒙的动了动眸子,望向容景,心中暗暗叹道—— 虽然容景与夙玉长相完全不同,但是他们两个却总是有些习惯,甚至是动作都有些相似。 就如同这出神入化的按摩手法。 经过那一晚的折腾,若是换做往日的秦沐歌,非要在床上躺个三天三夜不来。 可经过昨夜的那一番揉按,她腰间的不适已经是舒缓了不少。 而且…… 秦沐歌试探性的动了动身子,发现身子面似乎也不似昨日那般红肿难忍。 一时间,不由的好奇起来,容景昨日给自己涂抹的到底什么。 “好些了么?” 容景狭促的望着秦沐歌,仿佛看透了她刚才的小动作。 而秦沐歌刚刚抬眸,就撞上了容景意味不明的暧昧笑容,脸登时一热。 她一把撑起身子,从容景的身上退开,作势准备起身。 “不是说要去闵亲王府么?赶紧起身吧!” 秦沐歌转移话题的方式很别扭,不过容景看在她昨晚乖巧的表现之上,也没有再生出戏弄她的想法来。 便跟着起了身子,拦腰将秦沐歌抱了起来。 “喂——你干嘛啊!” 秦沐歌抬眸便瞧见连翘和四儿早已经在梳妆台周边候着了。 如今再瞧见这般场景,两个小丫头早已经不似最初那般别扭了。 此刻的她们微微颔首,认真的替秦沐歌准备着衣裳饰品,目不斜视。 可越是这样,秦沐歌越是羞的不行。 她攥着小拳头朝着容景那边就砸了过去,“我有腿,自己会走拉!” 就秦沐歌那点力气,砸在容景的胸前不过是些毛毛雨。 他抬眼朝着秦沐歌腰腹处扫了一眼,“不是伤还没好吗?” 此话一出,秦沐歌登时惊恐的瞪圆了双眸。 也不待容景的话说完,就忙不迭地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唇。 那张绝世艳丽的小脸之上,又羞又气,恨不得能将容景生吞活剥了。 而容景则是无辜的瞪圆了双眸,将秦沐歌放在了梳妆台的凳子上。 “难道不是么,我昨晚儿还替你上药了。” “啊——容景你给我闭嘴!” 秦沐歌涨红小脸,尖叫着捂住了耳朵。 直到她瞧见了容景那隐忍着的笑意之后,才发觉自己又被这个大妖孽给耍了。 于是乎,一大清早的,容景硬是在秦沐歌怒光四射的目光之中,将一切准备妥当,才抱着她上了马车。 这会儿,秦沐歌干脆也不避讳了。 反正,即便是自己抗议,这个大妖孽也不会听她的。 而自己开口说话,反倒是给了他耍自己的机会了。 容景和秦沐歌两个姗姗来迟,待他们两个并肩走进了闵亲王府的后花园之时,洛阳的那些达官贵胄的小姐少爷似乎都已经到齐了。 “未央王、未央王妃到!” 门房的高声吟唱,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的目光瞬间便朝着门口望了过去。 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大门处。 在阳光的照射之,马车边上镶着的琉璃宝石闪闪发光,灿烂夺目。 而那马车的前方,两个模样俊俏、气质不凡的婢女正躬身将马车的矮门缓缓推开。 不一会儿,一张无双俊雅的面容从里面探了出来。 明眸皓齿,原本是用来形容女子的。 可如今,谁都不得不承认,这个词用在南陵第一美人的未央王身上,是极其适合不过的。 他双脚才刚刚落地,另一道浅蓝色的身影又从马车车厢里面探了出来。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之后,另外一张集妖娆与纯真与一体的绝世容颜也一并从马车里面探了出来。 乌黑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晃出绝美的弧度。 而就在这个时候,容景却是双手一探。 在那少女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便一把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少女面上忽然划过的惊诧,还有回眸之间对容景的责备丝毫没有掩饰。 可即便是如此,也还是抵挡不住,她散发出来的风姿绰约。 “那——那就是相府三小姐秦沐歌吗?” “这,才是她的真容吗?” “天呐,简直太美了!” “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 “没错,她跟未央王果然就是天生一对啊!” 周围那第一次见到秦沐歌真容的人,都忍不住惊叹出声。 平日的秦沐歌还曾经被嘲讽是“无盐丑女”,花痴草包。 可如今,除了这个“花痴草包”意外,似乎再也没有人有资格能够站在未央王容景的身边了吧。 听着众人的惊叹之声,望着众人眼底流露出来的艳羡,原本还是这场宴会主角的沈灵之那张俏脸登时就暗了来。 她动了动眸子,恰好能瞧见立在自己身侧的容耀此刻一双眸子也是瞬也不瞬的定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他面上露出错愕,不甘,甚至是绝望,还有悔恨。 光是看上一眼,她就能从中读出不少的痛苦悔恨。 广袖之,一双粉拳骤然握紧。 沈灵之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再次将目光落回到了秦沐歌的身上。 那幽深的目光里面带着几分狠厉,但是更多的却是一抹深沉不见底的阴鸷。 片刻的停顿之后,沈灵之目光在人群之中扫了一遍,果不其然的在附近瞧见了正端端儿坐在北韩太子身边的秦暖心。 此刻,她面上依旧是平静的。 可是,只有同为女人的沈灵之才知道—— 秦暖心那平静的脸之,早已经涌起了怎么样的汹涌波涛。 203 一对璧人(二更) 言情海 正文 204 未央王妃的手段(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04 未央王妃的手段(一更) 原本是南陵名噪一时的“洛阳明珠”,如今最喜替她铺路的母亲突然暴毙; 在秦沐歌的婚宴之上,她虽然揭开了秦沐歌的真容,但是却没有落到半点好,反倒是让平庸无奇的秦沐歌一冲天,变成了人中之凤。 而她呢? 却是有家不能归,只能求助北韩太子韩青峰的庇护钤。 要知道,在南陵,女子的名声是最为重要的,更甭提像秦暖心这样曾经的大名人了。 如今,她入住北韩太子行宫,也就是默认了韩青峰免去礼节,将她收进房的事实。 这一般般,一种种,即便是放在平常人的身上,恐怕也是没有办法轻易放的。 更何况是曾经被人众星拱月,如今却是变成了狗不理的秦暖心? 沈灵之嘴角轻轻一扯,面上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一直就立在一旁的秦暖心自然是不知道沈灵之心底的这一番思量的。 因为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被容景抱在怀中的秦沐歌身上。 此刻的秦沐歌面上带着娇嗔,双颊微红,似乎对容景这般毫不顾忌的亲昵有些不满。 可她这表现,落在他人的眼中,就成了虚伪做作,甚至是炫耀的表现。 周围那些少女此刻,无一不是面露艳羡。 谁不知道容景可是南陵,乃至是全天乾少女的白马王子呀! 以往她们还会觉得是秦沐歌高攀了,兴许心中还会一些念想。 可如今,她们在秦沐歌面前,不免有些自惭形秽。 因为…… 当她们看到容景小心翼翼地将秦沐歌放的时候,眼中的宠溺和温柔,这是别人从来就没有瞧见过的。 而且,他们两人并肩而行,不管是从容貌来说,还是周身的气质,都是无与伦比的搭配。 天上一对,地一双,恐怕说的就是容景与秦沐歌了吧! 而容景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目光,如今,他早已经能够达到目不斜视的功夫了。 不过秦沐歌却还是有些不习惯,她微微蹙眉,似乎想要避开那些不友善的目光。 “别管他们。” 容景温醇的声线低低的在秦沐歌耳边响起。 可是嘴里虽然说着这话,容景再抬起眸子的时候,却是寒光迸射。 那至寒的眸光如同被万年冰封,但凡是落在谁身上,都足够让人周身的血液凝固。 原本全部都将目光落在秦沐歌身上的人,只觉得头皮一紧,骤然都将目光给挪开了。 而一直静默地立在沈灵之身边的容耀,却是在这个时候,迈开了步子,朝着那对璧人那边走了过去。 沈灵之眸光一动,望着容耀那目不转睛的模样,只觉得又羞又愤怒。 好你个容耀,好你个闵亲王府,竟然敢将容耀不能人道的事情隐瞒起来。 想骗得自己心甘情愿的嫁进去,然后守一辈子活寡吗? 当容景和秦沐歌进了后院之后,才刚刚站定,便瞧见容耀已然是走到了两人的跟前。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看向容耀的时候,眼底多了几分厌恶。 而容耀却像是没有回过神一般,那双眸子死死的落在秦沐歌的脸上。 片刻的怔忡之后,他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伸手就要去抓秦沐歌的手腕。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众人都惊得倒抽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秦沐歌之前与容耀的过往? 如今,她都已经成了未央王妃,况且还当着未央王的面,他竟然就敢伸手去拉王妃? 眼看着容耀的手就要触到秦沐歌手腕的时候,一道凌厉的掌风却是铺天盖地的朝着他手腕劈了过去。 容耀在这个时候,总算是回过了神。 他猛的一收,虽然躲过了那断腕的一掌,却还是伤到了手背。 那手背之上,顿时血流如注。“啊!” 容耀一声低呼,意识的握住了手上的右手。 而容景虽然纹丝未动,但周身已然是卷起了滔天的愤怒波澜。 那妖冶绝美的脸上也是勾起了一抹危险的笑意,“世子爷好身手,不过次再伸手的时候,就未必能躲开了。” 这带着十成警告的话语落在容耀的耳中,叫他心头一惊。 只是,这个时候,面对这样的秦沐歌,愤怒早已经大于了害怕。 他强忍着周身的怒意,目光怔怔的望着秦沐歌,一字一句的道。 “我有话想与未央王妃说。” 等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容景那俊脸已然是彻底黑了。 眼看着广袖之的大掌已然是凝上了雄浑的内力,随时都将呼之欲出。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却是握住了容景的大掌。 他微愣的颔首,却瞧见秦沐歌面上带着轻笑,一双夺目的明眸忽闪的望着自己。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他便读懂了里面的含义。 “不行!”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从容景的唇中吐了出来。 倒是秦沐歌也不退缩,只是眸光闪了闪,双唇也跟着微微一瞥。 那娇憨的模样叫容景心头一软,可是—— 上次她单独跟容耀相处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叫容景眉头再一次蹙了起来。 见容景没有丝毫后退的打算,秦沐歌眼珠子一转。 她竟然是踮起脚尖,快的在容景的脸颊之上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清脆响亮,也像是突然点住了众人的穴道。 那些京城王孙贵胄的少爷小姐们都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们两个人。 秦沐歌是不是女人啊,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做出、做出这种…… 不过,素来就被动的秦沐歌这是第一次主动,却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也难免叫平素就习惯于戏弄她的容景怔在了原地。 在他错愕目光的注视之,秦沐歌快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容景面上的冷峻松了松,不过还是面带狐疑。 秦沐歌委屈的撇嘴,那姿态瞬间便叫容景缴械投降。 他淡淡的抬眸,望向容耀,“如果你再敢动什么歪念头,我保证你闵亲王府今天没有一个人能走出去。” 说完这话,他才垂眸看向了秦沐歌,“去吧。” 秦沐歌唇畔一扬,径直朝着容耀那边走了过去。 两人并肩而立,朝着会客厅那边走了过去。 就在秦沐歌与沈灵之擦肩而过的时候,脚的步子顿了顿。 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线低语道。 “昱国公府的小姐少爷果然不凡,能够忍常人之不能忍呢!” 说完这话,她复又加快的脚步,朝着容耀那边跟了过去。 这一番话,无疑于火上浇油。 什么叫做“忍常人之不能忍”? 她秦沐歌说的是,容耀不能人道之事,还是指自己的未婚夫当中邀有夫之妇私谈话之事? 不过,无论她指的是哪一桩,都足够叫昱国公府颜面尽失了。 想到这里,沈灵之脑袋里面紧绷着的一根弦骤然断裂开去。 她粉拳一握,朝着容耀离开的方向便呵斥道。 “容耀,你敢去!” 这尖锐的叫声瞬间划过众人耳膜,也叫容耀脚的步子顿了顿。 原本还是将注意力放在容景身上的众人,一瞬间调转了枪头。 哎哟,那边小两口刚刚秀完恩爱,那边又开始斗起来了。 这一场宴会可当真没有白来。 赶明儿又有话题可以说了。 沈灵之一把拎起裙摆,快速冲到了容耀和秦沐歌的面前。 那张俊俏的脸上已然是因为愤怒也开始扭曲狰狞了。 她双眸泛红的怒视容耀,“若不是因为出了那档子事情,你当真以为我沈灵之会答应嫁给你吗?如今你还……” 沈灵之恶狠狠的瞪了秦沐歌一眼,话还没说完,便叫秦沐歌给打断了。 只见她面上露出惊恐之色,身子也是连连后退了两步,“沈小姐,世子爷只是有话跟我说,你不要多想。” 秦沐歌这模样,分明就与当初在御花园教训自己的时候,相去甚远。 沈灵之这会儿正气的厉害,见秦沐歌满脸虚假,更是气的要发狂。 “秦沐歌,你还敢给我装。你不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羞辱我,好报御花园的仇吗?” 见沈灵之主动提起了这事儿,秦沐歌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她有些惊慌的道,“那个时候你与清华公主几个人欺负我一个,我也没告诉任何人,何苦今日拿出来说道?如果沈小姐不愿意,那我不与世子爷说话便是。” 说着这话,秦沐歌转身就要离开。 沈灵之一听这话,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这个秦沐歌,一句话,便将自己变成了妒妇。 而且,当初在御花园虽然是她们想找茬,但是最后还不是被她秦沐歌收拾的不行吗? 如今她这么一说,好像是她受了多少委屈一般。 就在沈灵之气的扬手就要打秦沐歌的时候,却是被容耀一把给攥住了手腕。 “沈灵之,你是不是疯了?” 容耀一把攥住了沈灵之的手腕,瞧着她五官狰狞的模样,再看看秦沐歌柔弱乖巧的神色,心中不甘怨愤更深。 “没错,我就是疯了!” 沈灵之双目赤红,朝着容耀便尖叫出声。 “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名声尽失,还要被逼嫁给你这个不能人道的假男人。” 沈灵之愤怒的吼出“假男人”这句话之后,也是猛地闭上了嘴。 她双眸圆睁,耳边响起了周遭接二连三的到抽气之声。 秦沐歌嘴角微微一勾,得逞的目光朝着容景那边递了过去。 而容景的眼底也是划过一抹惊奇。 刚才秦沐歌亲自己的时候,直说了一句,让他等着看好戏。 容景原本还有几分不放心,不过如今一瞧—— 这一切,似乎都完全掌控在自己的小媳妇儿手中呢! 就在众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陡然响起。 沈灵之整个人已然是被容耀一巴掌打翻在了地上。 她的力道怎么可能比得过一个男人,被容耀那一巴掌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脚也是绊上了一块石头,身子一歪,脑袋堪堪撞上了一旁的大理石桌。 刹那间,沈灵之的额头血流如注。 跌倒在地的她意识的伸手摸了一把额头,当她看到满手的鲜血之后,尖叫的一声,两眼一翻,便昏死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叫众人都惊呆了。 好半响之后,才有人大喊一声,“杀人了,杀人了啊!” 一时间,众人都生怕与这桩事牵扯上关系。 一个个四散避开,甚至连一个要喊大夫的人都没有。 而就在这斗乱之中,秦沐歌却是拎着裙摆,缓缓地朝着容景身边走了过去。 容耀只觉得脑子里面紧绷着的一根弦陡然断了。 他双目赤红的冲了上去,一把攥住了秦沐歌的手臂,“秦沐歌,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秦沐歌缓缓的转过身子,脸上再不复之前的柔弱与不安。 此刻,绝美的脸上只剩冷冽。 她目光里面带着刺骨的寒光,“世子爷,请自重!”瞧见她态度的陡变,容耀算是彻底弄明白了。 刚才秦沐歌就是借着沈灵之的愤怒,制造处这一场斗乱。 这样一来,闵亲王府与昱国公府的婚事,定然是要告吹的! 而且,闵亲王府一直都在极力隐瞒自己不能人道的事实,沈灵之却先昱国公府一步知道了,还在这个时候被激怒的抖落了出来…… 这一切,如果说不是秦沐歌所为,那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容耀只觉得万箭穿心。 他疯了一般对着秦沐歌怒吼,“你就这么痛恨我吗?一定要这样报复我?甚至,为了不嫁给我,故意藏起自己的脸,装疯卖傻的缠着我,就是为了要我把她踢的远远的,秦沐歌,你这个女人太有城府,太恶毒了!” 听到这话,秦沐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她朝着容耀寸步逼近,那周身的气势竟然是震的容耀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我恶毒?那你当初联手秦暖心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又算什么?”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容耀面露震怒,不敢置信的吼出声。 而秦沐歌的话,也叫众人将刀子一般的目光投向秦暖心。 “你没有亲自动手,你不过是默许纵容罢了,说起来,若是当初我秦沐歌死了,你也是帮凶!” 秦沐歌冷冷的开口. “如今我恢复真容,你便心有不甘,甚至抱着得不到便毁了的念头,所以才会在我与未央王成亲之日,潜入未央王府,差点毁了我的清白。你敢说你不会害我?” 204 未央王妃的手段(一更) 言情海 正文 205 艰难的选择(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05 艰难的选择(二更) 205、 秦沐歌这一席每一个字都说的很重,且声音也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见。 不但容耀目瞪口呆,脸色煞白钤。 就连在场的众人也是被这一番话说的满脸错愕洽。 其一,是因为大伙儿都不敢相信,传说中的南陵“战神”居然是如此龌龊之人; 其二便是,按理来说,但凡是遇到了这种事情,所有的女子选择的都是遮掩。 绝对不可能像秦沐歌这般,成为了未央王妃之后,还将这段黑历史拿到众人的面前来说。 容景原本只是立在秦沐歌的身侧,可如今瞧见她将这番话都说了出来,俊眉一蹙。 今日的秦沐歌似乎有些不一样。 若是换做平日,她的作风一定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决计不会像今天这般去故意挑衅。 他身形一闪,瞬间便站定在了秦沐歌的身侧。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将她揽入怀中。 拥着那微暖的身体,容景似乎有些不满的收紧了双臂。 仿佛感受到了容景身上丝丝泄露出来的薄怒,秦沐歌也不避讳地朝着他怀里一靠。 那软糯的低声缓缓在容景耳畔。 “景,与其往日被人用这件事拿出来为难,倒不如我今日说出来,断了某些人的念想。” 这样的秦沐歌叫容景心头一软,他颔首,“其实,你不必这般。” 没错! 秦沐歌也知道,她其实不必这般。 因为她是堂堂南陵未央王的王妃。 不管做什么事情,即便是捅了再大的篓子,也会有容景替她挡在前面。 但是,这不是她秦沐歌想要的。 因为,她要的是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容景的身侧。 在他高高在上的时候,可以不必觉得自己依附于他; 在他落魄难当的时候,也可以坦然的张开双臂拥住他。 秦沐歌微微抬头,面上露出自信从容的笑意。 “我想站在你身边,而不是你的身后,更不可以成为你的累赘。” 这一番话叫容景微微一怔。 那原本就叫这个小女子塞满的心,像是突然迎来了微暖的春风。 而两人的互动落在容耀的眼中,却是赤果果的羞辱。 如今的容耀,别说秦沐歌的心,甚至是连她的人都没有任何资格接触到。 他惊恐的望着四周的人群,那些目光里面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落在他身上。 恍惚之中,容耀甚至觉得那些人的脸都开始扭曲狰狞了起来。 他们用诡异的笑容朝向自己,用最恶毒的言语攻击自己…… 眼看着容耀就要陷入疯狂之中的时候,人群之后却是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声—— “啊啊,天呐,血、血——” 容耀猛的回过神,拨开人群便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冲了过去。 当秦沐歌和容景也赶过去的时候,恰好瞧见容耀正一把抱起了昏厥在地上的沈灵之。 而她额头上的血似乎微微有凝结起来的趋势。 可如今众人的注意力却是全然被她逐渐被浸染变红的裙子所吸引。 “天呐,那不是小产……” 围观的众人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叫容耀那几乎能吃人的眼神给吓的咽了去。 容耀惊恐的望着正在出血的沈灵之,面上是不敢置信。 怎么会…… 他双手微颤,想去触碰却又不敢。 只能是怔忡地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 一次小产,对于别的人来说,不过是养好身体,再来一次罢了。 再不济,换个女人也是可以的。 可是,沈灵之这次意外怀上的孩子,却是容耀这辈子唯一的希望。 当初他隐瞒了自己不能人道的事情,却没料到沈灵之竟然也隐瞒了她已经怀有身孕的事情。 而就在刚才,容耀却是一巴掌将自己唯一仅存的希望给打没了。 就在容耀整个人都已经陷入痴傻状态之时,一道清丽的身影却是快的闪了过来。 “还不让开!” 这凌厉清脆的嗓音带着几分恼怒,落在容耀的耳里,将他仅剩的一点理智都湮没了。 他扭头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却瞧见了秦沐歌那张清冷的小脸。 那张绝美的脸上不复之前鄙夷和嫌恶,却是多了几分冷静认真。 那是作为一名大夫的反应。 “若是你想她的孩子保不住,那就继续待在那里好了!” 秦沐歌见容耀怔怔的望着自己,声线越发的凌厉了。 这一声呵斥叫容耀猛的回过神来,他连忙让开了一些,目光祈求的望向了秦沐歌。 秦沐歌顾不得什么礼仪,快的上前,替沈灵之检查起来。 就在她伸手去按压沈灵之腹部的时候,却见她整个人都开始不能自已的微微抽搐了起来。 秦沐歌面色一凝,意识的抬眼看了容耀一眼。 却见他双手发颤,“怎么样?” 片刻的沉吟之后,她才起了身子,“赶紧将人送到房间里去。” 说完这话,秦沐歌才转过身子,朝着四儿吩咐。 “四儿,你去替我将马车里面的药箱取过来。” 容耀一听这话,心中便清楚,沈灵之这个时候约莫是有救的。 连忙快的起身,抱着沈灵之朝着后院的房间而去。 原本热闹非凡的一场婚前宴会,却闹到了如此地步。 如今,主角离场,那些前来参加宴会的少爷小姐们也是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当四儿将药箱送过来的时候,容耀也跟着要一并冲进房间,不料却被秦沐歌扬手给挡在了外面。 容耀双目赤红,房间里面是他唯一的香火,他决计不能断了。 “若你非要进去,那我就不进去了。” 秦沐歌冷眼望着他。 但凡是在跟沈灵之定亲之后,他多费些许的心思,沈灵之便不会将怀孕之事隐瞒来。 “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干嘛去了?” 秦沐歌冷丁冒出一句话来,生生的将容耀堵在了门口。 她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房间,留一道冷冰冰的门板给容耀。 容耀焦灼地站在门口,急的打转。 默然立在远处的容景在看到这个场景之后,俊眉微微蹙了起来。 只要是秦沐歌的选择,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就像是她选择去救沈灵之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出手阻拦。 只是,今个儿的秦沐歌行为实在是有些怪异。 就在容景有些捉摸不透的时候,却瞧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像龙卷风一般冲了过去,一巴掌扇在了容耀的脑门之上。 “你这个孽子,连灵之怀有身孕都不知道,竟然还动手打她!你是不是想要闵亲王府绝后啊!” 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闵亲王容英勋。 这几日,因为容耀的事情,他已然是苍老了十岁。 昨个儿才刚从大夫那儿得知沈灵之可能怀有身孕的消息,还来不及高兴,便得到了容耀当着众人的面动手打的沈灵之小产的消息。 老王妃一听到这个消息,当时便急的昏厥了过去。 而闵亲王也是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生怕沈灵之出什么事情。 外面的嘈杂,似乎没能影响房间里面秦沐歌的情绪。 这会儿,连翘捧着药箱,正在一旁准备着。 躺在床上的沈灵之此刻全身都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抽搐之中。 她那张俏脸惨白一片,豆大的汗珠就这么滚落了来。 喉咙深处也是克制不住的发出一丝丝低低的痛吟。 秦沐歌先是替她止了血,然后一边替她把脉,一边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突然的发问,叫立在一旁的连翘一愣。 她意识的扭头朝着四周望了一眼,却没有瞧见除了她们三之外的任何人。 沈灵之不是晕过去了吗? 难道王妃在跟她说话? 就在连翘错愕的时候,原本蜷缩在床上的沈灵之双睫微颤,终于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满脸痛苦,艰难的望着秦沐歌。 那双眸子里面似乎有愤懑,但是更多的却是痛恨。 “你为什么要出现?” 即便是声线微弱,依旧能够听出她言语之中的埋怨。 秦沐歌嘴角微微一扬,伸手从惊诧的连翘手中,将银针接了过来。 沈灵之这会儿因为抽痛失去了力气,压根儿就没有办法起身,也没有办法拒绝秦沐歌的治疗。 望着那些银针一根根扎进自己手臂的穴道,沈灵之眼底满是愤怒。 “我恨容耀,我恨不得他去死!我这么恨他怎么可能嫁给他,怎么可能替他这种根本就算不得男人的人生孩子?” 秦沐歌手上的力道微微重了一些,叫沈灵之痛苦的低吟出声。 “所以,你就要吃落胎药?” 沈灵之惨白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笑容。 “没错,我就要是闵亲王府绝后。即便是一个女儿,我也绝对不会给他容耀留!” 望着沈灵之声嘶力竭的模样,秦沐歌微微叹了一口气。 “可是你知道吗,即便是孩子还没有成型,他也是一条生命。这个错误是你与容耀犯的,最后所有的罪责都让他承受了。这样真的公平么?” 沈灵之一愣,似乎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片刻之后,腹部的绞痛让她全身脱力,几乎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秦沐歌,因为遇到这种耻辱的人不是你!” 沈灵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的衣裳已然是被汗湿了,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一般。 “如果当初你被容耀弓虽暴珠胎暗结,今日是否还会有这个资格站在我面前说这番话?” 望着沈灵之那满脸怨愤的模样,连翘在一边也看不去了。 她上前两步,“小姐,这种冥顽不灵的人您别跟她多说了。既然她不想要那个孩子,那就随她去好了。” 秦沐歌沉沉的看了沈灵之一眼。 “我绝对没有阻止你的意思,我此刻扮演的角色不过是一个大夫罢了。你没有与容耀成亲,如果你坚持不要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满足你。只是,在此之前,我会按照惯例询问一句,你是否考虑清楚了,或许往后的某一日,你会后悔你将一个生命带来这个世上,还没让他看见天日便又让他坠入地狱。” 秦沐歌这一番话说的算是比较重的了。 她是大夫,撇开以往的恩怨不说。 如果沈灵之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以救,她不会搞小动作。 只是,这一次,沈灵之的情况有些麻烦。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给容耀生孩子!” 几乎是用尽最后一口气,沈灵之一把攥住了秦沐歌的手腕,双眸赤红的说完这句话,然后便晕厥了过去。 “小姐,现在我们怎么办?” 连翘望着沈灵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沐歌蹙起了眉头,俯身给沈灵之检查了瞳孔的扩散情况。 片刻的静默之后,她转身走到了门口,一把将大门给打开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早已经赶过来的沈韩之等人已然是揪住了容耀,准备动手揍人了。 只是那一拳还没有砸到容耀的脸上,便叫突然出现的秦沐歌给惊的顿在了半空。 容耀原本是垂着脑袋只管挨打的,如今瞧见秦沐歌出来,当即挣脱了沈韩之的禁锢,朝着她那边扑了过去。 “怎么样了?” 当众人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之后,秦沐歌才平静的开口。 “沈灵之服用了落子汤,再加上刚才世子爷一巴掌,导致子宫受创,大出血。” 大伙儿被秦沐歌这一番话语说的云里雾里,唯独只听清楚了“受创”、“大出血”这两个词。 沈韩之焦灼的凑了上去,“那怎么办?” 秦沐歌看了沈韩之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容耀的身上, “沈灵之要打掉孩子,但是如果打掉孩子,她的子宫不保,也就是以后永远都不能怀孕生子了。可若是要保住孩子,因为服用了落子汤的关系,也极有可能中途胎象不稳,随时小产。” 秦沐歌这一番话,就像是晴天霹雳,叫容耀怔在了原地。 而沈韩之也是犹如五雷轰顶,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上。 昨个儿闵亲王府的人邀沈灵之过来做客,就是为了今日的婚前宴会。 昱国公府原本就因为这桩婚事颜面尽失,如今也是不愿意派人过来。 谁知道,昨夜沈灵之身子不适,便叫检查出怀有身孕。 原本得知闵亲王府的欺瞒之后,打算将婚事推掉的昱国公此刻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在这个时代,小产乃是一件极其不堪的事情。 更何况沈灵之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当初与容耀的事情还闹得那般纷纷扬扬。 整个洛阳,大街小巷,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吧? 若是拒绝了闵亲王府的亲事,往后沈灵之唯一的结局恐怕就是孤独终老了。 他们昱国公府才刚刚动了妥协的念头,便有闵亲王府的小厮过来传话,说是沈灵之叫容耀给打的小产了。 一听这话,沈韩之哪里还能忍得? 当即领着一干小厮等人,气势汹汹冲着闵亲王府而来,准备好好的收拾容耀一番。 可在听了秦沐歌那一番话之后,沈韩之顿时心乱如麻。 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收拾容耀? 闵亲王也是铁青着一张脸,“灵之也是的,怎么能喝落子汤呢?她肚子里面的,可是闵亲王府唯一的血脉啊!” 说完这话,他阔步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王妃,你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秦沐歌听了这话,嘴角泛起了一抹疏离的笑意。 她也不搭理闵亲王,只是缓步走到了沈韩之的面前。 “你是沈灵之的哥哥,现在只有你能替他做主。” 沈韩之猛的抬头,恰好瞧见秦沐歌眸子里面的不容置疑。 他还来不及开口,闵亲王一张老脸已然气的涨红了。 “王妃,你没听见我说话吗,一定要保孩子。” “老王爷真是好大的气派。我的王妃年纪轻轻,不像是有耳疾之人。而且,她刚才说的话,没听见的好像是您吧?” 一直远远观望的容景在这个时候,终于是走了过来。 他阔步走到了秦沐歌的身后,那凌厉的目光仿佛替她扛起了所有的质疑。 而这磅礴的气势也是叫闵亲王一怔,有些尴尬的收了高调子。 “王爷误会了,我只是……” 秦沐歌先是朝着容景递去感激的一瞥,而后又是坚定的看向了沈韩之。 “沈大公子,我想知道你的选择。” 沈韩之一愣,似乎叫秦沐歌的坚定和执着给镇住了。 他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如果按照灵之的想法打掉孩子,会让危及她的性命,我选择保住孩子。” 沈韩之此话一出,闵亲王和容耀紧绷着的那口气骤然一松。 倒是秦沐歌双眸微动,“但是,这样沈灵之醒来之后,可能会恨你一辈子。” 沈韩之听了这话,双眸赤红的瞪了容耀一眼。 这个男人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让灵之如此狠心的要将孩子打掉? 容耀也是被这一眼瞧的有些难堪,目光落了去。 “只要她活着,以后还是有希望的,我没办法亲眼看着我妹妹去冒险。” 沈韩之一字一顿的说着这话,目光挪到了容耀和闵亲王的身上。 “不过,这一次我仅仅是为了我妹妹,不是为了你们家的什么狗屁香火。这一次,你们最好祈祷我妹妹平安无事,否则昱国公府倾其所有,也会让你们闵亲王府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这话,秦沐歌明显的瞧见闵亲王身子一颤。 她眼中划过一抹深意,点头道了一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之后,便转身进了子。 闵亲王府的后院在秦沐歌将大门阖上的那一瞬,瞬间陷入了一抹诡异的静谧之中。 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刺激着每一个人,让他们反而是无暇去发现远在闵亲王府墙头那两抹身影。 “嘁,人家还以为能够有一场好戏可以看呢!结果就是这般,真是无趣!” 一道清丽妖娆的声线响起,黏黏腻腻,仿若化不开的甜糖。 说话的是以为妙龄少女。 她身着一袭鹅黄色的长裙,那翠绿的抹胸将胸前的白嫩挤的呼之欲出。 那小腰也是不盈一握,有着若柳扶风的妖娆。 此刻,她正柔若无骨的倚靠在身侧的男子怀里。 一双眉眼微微上扬,慵懒的眸子扫过后院那一群男人,最终在容景的身上顿了顿。 “瞳儿,你须得知道,若是没有秦沐歌,这场戏可能会更加无趣呢!” 开口说话的,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少年。 他一袭暗紫色的蟒袍,腰间仅以一道金色的腰带系住。 那小麦色的饱满胸肌从衣襟中若隐若现,充满力量,透着野兽蛰伏般的危险。 这会儿,他一手揽着那个名唤瞳儿的少女的腰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容。 “哼,你们男人就是这般!” 少女瞧了男人眼底的侵略性,面上浮出一抹不悦。 那无骨的小手轻轻在少年精壮的胸膛上锤了一,然后才道。 “太子殿可是瞧见那未央王妃长的国色天香,动了什么心思了?” 没错,这位少年正是当初出现在秦沐歌与容景婚礼上的一直沉默不悦的西苑太子——靳无双。 作为男人,最是喜欢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即便是人中之龙的靳无双,此刻也是心中浮起淡淡的优越感。 他右手一个用力,少女便乖巧的顺着他的力道整个身子都贴上了他精壮的身体…… 205 艰难的选择(二更) 言情海 正文 206 容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06 容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206 靳无双颔首轻轻在少女的露出来洁白脖颈处轻轻一咬。 “这世间纵使有千万女子,也比不过一笑倾城的紫瞳仙子。钤” 脖颈处的酥麻,再加上被一国之太子成为“仙子”…洽… 紫瞳嘴角一勾,即便是知道他可能是哄人的话,也禁不住露出了笑颜。 “太子殿,如今在秦沐歌撺掇之,闵亲王和昱国公断然是没有结党的可能了,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紫瞳乖巧的依偎在靳无双的怀中,一双眸子静静的落在容景身上。 靳无双眸光微闪,面上露出一抹深意。 “不管是好还是坏,这事都该是韩青峰去操心。他自以为螳螂捕蝉,却不知道我们西苑是那在后的黄雀,只等坐收渔人之利便是了。” 紫瞳听了这话,面上一喜,“太子英明。” 靳无双嘴角一勾,一把打横抱起了紫瞳,翻身跃了出去。 “不英明,又怎么能打动你这南陵第一花魁的心呢?” 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靳无双灵活的身姿,渐行渐远。 而闵亲王府里面,却仅剩一派紧张的气氛。 好半响之后,紧紧闭上的房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这声响撩拨着所有人的神经,容耀和沈韩之均是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望着秦沐歌。 容耀更是快的冲到了秦沐歌的面前,那双手差点就要碰到她的了,然后怔了怔又放了来。 “她怎么样了?” 秦沐歌淡淡的扫了容耀一眼。 还算这个男人良心未泯,知道先问一句沈灵之怎么样,而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沈韩之此刻也是紧张的望着秦沐歌,想要进去却又不敢轻易迈开步子。 “大人没事,孩子暂时保住了。” 秦沐歌没有犹豫,平静的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一听到这里,沈韩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几乎是一般的朝着房间里面便奔了过去,“灵之,灵之……” 而闵亲王在听到秦沐歌这番话之后,面上露出了松一口气的神情。 容耀面色有些复杂,只觉得此刻像是做梦一般。 大人没事,孩子暂时保住了,是不是代表他容耀也有后了? 只是,即便是如此,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并没有出现。 容耀抬眸,望着面上镇定自若的秦沐歌,心中逐渐弥散出丝丝失落和悔恨…… 当初,若是自己揉揉眼睛,怎么会看不见秦沐歌身上的闪光点? 若当初自己不辜负她的一片真心,那今日得到她就不是容景,而是自己! 而接来那些噩梦一般的经历,也将不会出现…… 所以,走到了这一步,一切都是他容耀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只是可惜了…… 自己落到这个地步,甚至连要求秦沐歌再多看自己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不再是南陵的传说,也不再是人人尊敬的“战神”,甚至连一个完整的男人也算不上了。 想到这里,容耀的脚就像是灌了千万斤的铁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倒是一直在一边提心吊胆的闵亲王这个时候却是走上前来,双手一拱,“多谢王妃救我闵亲王府的血脉。”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瞧见闵亲王这般态度,她便知道这次救了沈灵之,约莫着容耀那件事闵亲王府也会就此抹过去了。 只是,估计这个世界上恐怕又要增加一堆怨偶了。 秦沐歌面上带着疏离又客套的浅笑,不冷不热的道。 “我进去之前就跟你们交待过,因为沈小姐服用了落子汤。尽管我控制了身体的吸收,但是总归还是会有一点影响。所以,日后她绝对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还有太剧烈的动作都不能做,否则很容易导致小产。” 闵亲王仔细的听着这些,连连点头。 容耀不能人道,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如何保住他们闵亲王府仅剩的血脉,才是重中之重。 秦沐歌望着闵亲王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心中的大石放了些许。 她扭头朝着房间里面的床榻上瞧了一眼,沈灵之累极,这会儿已然是昏昏然睡了过去。 约莫着醒过来的时候,免不得又是一阵闹腾。 但是,如今她秦沐歌能够替她争取的,也就是这些了。 希望闵亲王府里的人,能够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对她会好一些罢。 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就这么落了帷幕,容景也是阔步走到了秦沐歌的身侧。 骨节分明的大手将秦沐歌的小手裹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揉按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每次秦沐歌替人瞧过病之后,容景都会意识地去做这个动作。 手掌上那熟悉的触感叫秦沐歌微微一愣,她抬头看了一眼容景的双眸。 那一汪深邃的黑色里面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叫秦沐歌有些看不懂,却也是让她瞬间吊起来的一颗心落了回去。 容景一边揉着她的手,一边低声道,“为什么觉得你刚才的眼神里面好像有些失望?” 突然被容景这么一问,秦沐歌有些不自然的将手抽了回来。 “怎么会呢?只是今日我没有动手术,所以手并不是很累。” 说完这话,秦沐歌莫名的有些心虚。 她拎起裙摆,绕开容景便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容景立在原地,目光微沉的落在秦沐歌离开的背影之上。 从今个儿一早进了闵亲王府开始,秦沐歌的表现就有些不对劲了。 她似乎,有意挑起了闵亲王府与昱国公府的对立。 虽然没有她,这些矛盾也是存在的。 但是,她在中间却是起到了一个催化的作用,将原本的影响力扩大了。 如今,即便是沈灵之的命保住了,恐怕两家的关系也再无缓和之日。 所以,她刚才才会刻意的有些偏向于保护沈灵之,甚至是连之前的恩怨都抛到了一边。 待两人都坐上马车之后,原本融洽的气氛却在容景上车的那一瞬间便的有些僵硬了起来。 在容景的面前,秦沐歌原本就不是一个懂得掩饰的人。 今日她的反常,只能代表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有事在瞒着自己。 而且,看样子,这个小丫头片子似乎并没有马上要告知自己的想法。 抬眸望着故意将目光投向窗外的秦沐歌,容景还是靠了上去。 他一把捞起秦沐歌的身子,将她放置在自己的怀中。 秦沐歌身子有些僵硬,不过却还是在容景伸手揉捏着她耳垂的时候,再次将身体放松了来。 “小沐沐,你知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容景黯哑的声线萦绕在秦沐歌的耳畔,叫她刚刚放松了一些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她秦沐歌不傻,当然知道夫妻之间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东西就是——坦诚。 在她秦沐歌的面前,容景几乎就是一张白纸。 之于秦沐歌,在夙玉将真相告知她之前,她也可以拍着胸脯说她是坦诚相待的。 只是…… 那日听夙玉所言,容景似乎压根儿就不知道在他这具身体之上,还有另外一个人格的存在。 说起来,秦沐歌实在是很好奇那个万蛊之王的力量。 不但能够让容景分裂出另外一个**存在的人格,甚至是连容貌体征都完全不同。 若非夙玉亲口所言,她秦沐歌也绝对不敢相信他们两个竟然是同一个人。 可,事实就是如此。她不忍心看到容景忍受余毒的折磨,可若是要她彻底将容景体内的余毒清除,那就是要她亲手剥夺了夙玉生存的权力。 相较夙玉而言,容景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体。 所以,他存在的时间,要远远的大于夙玉。 不管是容景,还是夙玉,她都没有办法亲自动手,让他们其中一个消失。 这样做,太残忍了! 而且,她秦沐歌不能凭借着他们两个对自己的喜欢,就为所欲为,任意去剥夺其中一个的生命。 她秦沐歌,没有这个资格! 有些话,她暂时没有办法告诉容景。 这个场景就像是当初夙玉无法坦诚面对的时候,一模一样。 事到如今,秦沐歌才算是感觉到了夙玉说的那种“身不由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像是今日,她之所以会挑起闵亲王府与昱国公府的争端,也是因为那日夙玉的一句话。 “若是容景愿意,得到天也不无可能。” 容景是不是有夺取天之心,她秦沐歌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是,如果他真的要去争夺天,她秦沐歌也会毫不犹豫的追随。 既然那日夙玉叫自己瞧见了北韩太子韩青峰似乎与闵亲王有些理不清的关系,那么自己便有必要提点一容景。 而首先,她就要先切断昱国公府这条路。 容景看起来虽然无心国事,但是为了她却能够再次回到朝廷。 而且,凭借着他的聪明才智,已经获得了不少大臣的拥戴。 如今,南陵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 再加之容景突然参与朝纲,大部分人应该都会认为他是冲着太子之位而去。 即便是容景不愿意,别的党派也会借着各种机会,寻找各种由头来抨击他。 所以,她才会说出今日那一番话。 她秦沐歌不是只会躲在他身后,更是能够与之并肩,并且不给容景拖任何后腿的女人。 在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处理夙玉和容景的事情之前,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伤害容景一根汗毛。 只是,现在让她有些为难的是…… 要怎么样才能不着痕迹的提醒容景:要注意闵亲王和北韩太子韩青峰的关系呢? 秦沐歌摇了摇脑袋,似乎要晃开这一连串的问题。 轻轻抿唇,她缓缓伸手,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了容景的衣襟。 再抬头的时候,那双清眸里面水澄澄,似乎有太多的欲语还休。 四目现对之间,容景的桃花眼里依旧是平素那般坚定不移。 秦沐歌心头微微一软,她借着揪住容景衣襟的力道起了一些身子,将自己柔嫩的双唇映在了他的唇上。 原本还在等待她答案的容景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 紧接着,两片柔软湿滑的双唇便贴在了自己的唇上。 容景眸色微微一暗,心中暗暗叹了一声。 想必今个儿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不打算跟自己招供了。 罢了,有些事情急不得,来日方长。 容景抛开脑中那些不愉快的念头,干脆从善如流的一把托住了秦沐歌的后腰。 手臂上一个微微的用力,便将她整个身子揽得紧贴在自己身上。 原本只是打算浅尝辄止的他再一次被秦沐歌的香甜所吸引,一把扶住了她的后脑勺,双眸一眯,加深了这个吻。 而秦沐歌原本只是打算给容景一些甜头,却没料到就这么被他给反扑了。 自己还来不及挣扎,就被他攻城略池的气势打的节节败退。 直被亲的小脸涨红,周身发软,差点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容景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那触感极佳的双唇。 待秦沐歌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眸的时候,却瞧见了容景已经微微变暗了的眸色。 “小沐沐,你不乖,等你伤彻底好了,你得补偿我。” 这暧昧不明的话说的秦沐歌小脸一红,恨不得马上就昏厥过去。 容景这个大妖孽,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资格晋升成为大流氓了! 望着秦沐歌又羞又气地转过身去,容景约莫着已经成功的将她注意力转移了开去。 他复又伸手紧了紧怀中的人儿,幽深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的远处,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 翌日,未央王府书房。 宽敞大气的书房里面,有疏疏密密的阳光从偌大的窗户外面投射了进来,斑驳的散落在了地上。 淡淡的龙涎香气从墙角的四个鼎炉里面幽幽散开。 在阳光的照射之,盘旋出各异的形状。 而书房正中央的书案后面,一袭妖冶大红色长袍的容景,正慵懒的倚靠在太师椅之上。 袅袅升起的青烟从他俊俏无双的面庞上缠绕而过,更是将他衬托的犹如神邸。 妖冶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慵懒和冷意,落在书房正中跪倒的三个黑衣人身上。 “风云堂那边有消息了么?” 立在一旁的苏牧上前一步,面上带着恭敬。 “风云堂传来消息,王妃在替二夫人接生那一晚,的确是曾经离开过王府。” 苏牧这话才刚刚落音,容景周身的气息骤然冷了来。 那双桃花眼里褪去了先前的妖冶之态,骤然涌起了一抹至寒的冷意。 甭说是风云堂那三个暗卫,饶是日夜跟在容景身边的苏牧也是经不住头皮发凉。 这个秦沐歌也真是的! 那一夜,不是她跟王爷圆房的日子吗? 就那样的日子,她还能离开王府? 别说是从来就骄傲无比的王爷,就算是个平常男人也无法忍受的啊! “她去哪了?” 容景眸光微暗,声线也是愈发的冰凉了起来。 苏牧动了动眸子,用目光投向跪在地上那三个暗卫,示意他们开口。 那些暗卫冷汗涔涔,周身发凉,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就被这个喜怒无常的堂主一掌给劈了。 好半响之后,才有一个领头的暗卫战战兢兢的开口,“带走王妃的那人武功高强,我们实在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那凌厉的掌风就已经劈头盖脸,扑面而来。 眼看着就要劈上了那人的脑门,他唬的双眸一闭,大声喊了出来,“那晚有个打扮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曾经挡住过他们的去路,但是被那人伤了。” 那暗卫像是吐珠子一般,霹雳巴拉便将这一连串的话快的说了出去。 原本劈头盖脸而来的掌风,骤然一凝。 在即将劈上他脑门的时候,消散于无形。 那暗卫吓得两腿发颤,整个后背已然被汗水浸透。 而那突然消失的掌风,也是让他紧紧绷着的那口气骤然一松,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 “花无漾?” 容景那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收,动作十分优雅。 可那双眸子里面,却是透出了寸寸寒意。 他抬起眸子,朝着苏牧那边递去一眼,即刻便得到了苏牧的回应, 只见苏牧轻轻点头,“应该是花无漾没错。” 容景微微阖上了眸子,唇畔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看来,本殿身边,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呐!” 苏牧心头一惊。 自从爷跟秦沐歌成亲之后,似乎是在潜移默化之,他就已经将“本殿”这个称谓自然而然的改成了“我”。 可今日,他却是再一次将这个称谓用了上来…… 爷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被人威胁和利用。 花无漾能够在爷身边待这么久,秦沐歌能够让爷付出整颗真心,那就代表爷早就已经将他们当做了自己人。 可若是被自己人背叛,那样的后果,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的! 容景伸手轻轻抚触着自己的袖口,对着那三个暗卫道。 “你们去吧。” 206 容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言情海 正文 207容景的心痛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07容景的心痛 207、 听到这句话,那三个人犹如听到了天籁之音,当身形一闪,瞬间便消失在偌大的书房之中。 倒是苏牧,这个时候倾身上前,“爷,昨个儿我另外还收到了两个消息。稔” 容景动了动眸子,“说。俨” “有暗卫说,查到了秦斩风这两日似乎出入西苑太子的行宫。” 苏牧看了一眼容景,见他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之后,才斟酌着继续说道。 “这第二件事,便是和夙玉有关的……” 一听到“夙玉”两个字,苏牧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嗅到了容景身上那骤然变冷的气息。 头皮微微发麻,他突然有一种以前那个喜怒无常的爷又回来的错觉。 容景那双妖娆的眸子里面此刻似乎饱含着太多别样的情绪,错综复杂,即便是苏牧一时间也有些看不明白。 他望着容景轻抚着衣袖、时而相互摩挲的指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 “风云堂的暗卫查到,那个银发蓝眸的少年名唤夙玉,正是秦斩风的徒弟。 只是他武功高深莫测,神出鬼没,甚至连风云堂的首席暗卫都差不到他的落脚点。” 苏牧谨慎的开口说着,眸子也是瞬也不瞬的顿在容景的脸上,观察着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只是,让苏牧的奇怪的是,容景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他慵懒的抬起了眸子,白皙的指尖缓缓拂过面前的白玉高脚茶杯,朝着苏牧那边递去一瞥,“继续说。” “而且,风云堂的人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苏牧皱着眉头,斟酌着开口,“花无漾一母同胞的弟弟花清波,似乎与夙玉来往甚密。而且夙玉每一次出现,都是您不在场的时候。我觉得,他是有意避开……” “嘭——” 苏牧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一声闷响。 待他抬眸的时候,原本停驻在容景指尖把玩的白玉高脚杯在他掌心被陡然震碎。 那些白色的粉末从他骨节分明的大掌中缓缓散落…… 苏牧周身一紧,望着容景那依旧慵懒的俊脸。 这一次,爷是真的怒了。 只是,为何,他还嗅到了一丝丝悲凉和无奈呢? “从今日起,风云堂四大暗卫必须十二个时辰紧跟在王妃的身边。只要他一出现,杀无赦!” 容景缓缓的睁开眸子,那双绝美的眸子里面似乎有许许多多的复杂的颜色。 跟在爷身边这么多年,苏牧还是第一次在他眼底看见这种情绪。 那黑眸之中似乎有点点亮光,若是在近一些,便能瞧见那几乎要卷起惊涛骇浪的风暴。 那风暴来的急促和深沉,仿佛只要有人靠近一些,便会立刻被吞噬。 “是!” 苏牧连忙应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不一会儿,便有一道恭敬的声音在门口悄然响起。 “夫人您稍等,我先进去给王爷通报一声。” 随着那门房的脚步声越发的靠近,容景脸上紧绷着的神经也微微松了一些。 他与苏牧两人抬眸望去,却见一个窈窕端庄的身影正远远的立在门口。 那门房快步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王爷,玉夫人来了。” 玉夫人? 容景意识与苏牧对视了一眼:难道是玉念歌? “快请!” 容景大手一扬,待他站起来的时候,面上的神情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眼底的惊涛骇浪也在眨眼之间,隐藏了去。 而苏牧也是在容景起身的时候,手掌翻,将散落满桌的白色粉末挥开了。 待容景走到门口的时候,玉念歌也被一并的迎了进来。 “娘,您怎么来了?” 因着当初在边境的那一次奇遇,容景原本就对玉念歌有几分尊敬。 如今,他又娶了秦沐歌,这一声“娘亲”也是喊得十分顺畅,丝毫不见半点忸怩。 倒是玉夫人微微一愣,似乎还有些不太能适应。 当容景将她请到了主位之上,两人相对坐之后,玉念歌这才得空仔细的将容景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 这种目光十分柔和,甚至还带着几分慈爱之意。 好半响之后,她才有些怔忡的开口道,“看来沐歌的医术还算是不错的。” 容景听了这话也不好奇。 当初二夫人难产,秦沐歌便将她过人的医术展现了出来。 他用探寻的目光看向玉念歌,随即又转向了苏牧,“苏牧,去将王妃请过来,就说玉夫人来了。” 苏牧那边还来不及应声,却见玉念歌手微微一抬,“不急。” 这一回,倒是叫容景面上露出了狐疑。 看样子,玉夫人这一次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容景目光里面带着一丝狐疑,他望向玉念歌,“娘,您今日过来,是不是有话也要跟我说?” 玉念歌将目光从容景的身上挪开,鼻尖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再过几日,我便要回胡国。在南陵,我还有一件事放心不……” 听着玉念歌的那带着几分伤感的话语,容景俊眉微微一蹙。 那眸光里面闪烁着一丝坚定和宽慰,“我会将沐歌照顾好的。” 听了这话,玉念歌微微一愣,抬眼望向容景。 只见这个绝美的少年郎面色坚定,仿佛刚才说的话就该让人信服一般。 玉念歌露出一抹浅笑,她轻轻摇头,“沐歌交给你,我很放心。反倒是,我比较担心你……” 容景一愣,目光落在玉念歌的脸上。 恍惚之间,他竟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熟悉。 好像是从自己很小的时候,有很多次,他似乎都在睡梦之中见过这双眼睛。 在那命途多舛的童年,或许在某一个瞬间,就是这双坚定不移又充满鼓励的眼神,给了他坚持去的勇气。 所以,当初自己见到秦沐歌第一眼的时候,便被她那双清眸给吸引了。 难不成,这些事情,冥冥之中,都是注定的? 片刻的怔忡之后,容景像是陡然回过了神,他狐疑的望向玉念歌,“你……是姑姑?” 听到这句话,玉念歌那张依旧艳丽的脸上终于是出现了一丝动容。 那双眸子里面也是饱含了愧疚和自责。 她指尖轻颤,在触上容景手背的时候,眼眶已然是微微泛起了红色,“孩子,这些年,当真是苦了你了。” 玉念歌会说出这番话,便代表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当初自己被人了蛊毒之后,每当蛊毒发作,高烧不断,浑身抽搐的时候。 便会有一位如同仙子一般的姑姑出现在梦中,替他减轻痛苦,告诉他一定要坚持去。 可每当他熬过毒发,神智清醒之后,再睁开眼睛,这位仙子姑姑却再也不见了踪影。 容景没有料到,那个人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竟然就是秦沐歌的母亲——玉念歌。 容景原本就是个聪明绝顶之人,当玉念歌将这些情况说明之后,他脑袋里面早就快的转动了起来。 玉念歌既然早就知道自己身中蛊毒,甚至还曾经因为自己的蛊毒煞费心思,那么自己身上的情况,她也应当是了如指掌才是…… 想到今日秦沐歌种种诡异的行径,还有自己越发频繁的心绞痛,甚至…… 甚至还有莫名其妙缺失的一段记忆…… 容景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活了这么些年头,上通天文,知地理; 聪明,睿智,沉稳……这些词都无法形容他分毫。 甚至当初为了秦沐歌差点丧命的时候,他都未曾有过这种把控不住的感觉。 他,需要一个真相和一个解释。 望着容景渐渐沉去的面色,玉念歌心中似有万马奔腾而过。 她一早就知道,这种事情应当是由秦沐歌与容景两人商量而定。 原本,她也是打算等到这一日的。 可如今,她没有时间了。 不管是为了容景,还是为了她的沐歌,她都必须尽快做一个了断。 因为就在昨日,她得到了不死岛岛主出山的消息。 那个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正不顾一切地朝着这边赶来。 她甚至在睡梦中,也能清楚的将他的五官轮廓一一刻画出来。 但是,她却不能见他。 十几年前,祸国妖女被焚身亡,天乾列国归于平静; 十几年后,妖女假死的消息约莫已经快要传遍整个天乾了。 既然在十几年前,她就背负了那个被世人孤立的名声; 那么今时今日,她就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再步后尘。 她必须要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最值得信任的人。 而面前的容景,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两人对面而坐,可是心中所想却是南辕北辙。 苏牧也是个极其有眼力劲儿的人,他看了两位主子一眼,便悄然退出了书房,将门给阖上了。 半响的沉默之后,容景才开口道,“我,想知道夙玉到底是什么人——” 玉念歌心头微微一颤。 虽然知道自己早晚都得面对这个问题,甚至在来的路上已经揣摩了好几种答案—— 可如今,当容景问出口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片刻的静谧,玉念歌终于开口,“再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希望你能听我说一个故事。” 容景那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闪,上前倾身,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玉念歌一声轻叹,徐徐道来。 当年在秦斩风的逼迫之,不死岛的列位长老不得已答应了与天乾列国通婚的要求。 即便是当初的玉麒麟极力反对,但是他们不惜了蒙汗药,连夜将玉麒麟给送出了不死岛。 离开不死岛之后,秦斩风将军队撤离。 原本他是打算以大将军的身份,迎娶玉麒麟,却没有料到当他赶到的时候,玉麒麟却选择嫁给了南陵丞相秦振刚。 当时为了保护相府一门,玉麒麟甚至放话:若是秦斩风敢伤害相府一人,她便立即自尽。 这样强硬的态度,最终让秦斩风不得已在成婚当日铩羽而归。 不过,他却没有放弃。 三个月之后,依旧卷土重来。 当他再次出现在相府的时候,玉麒麟已经怀有身孕,且肚子已经隆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的秦斩风悲痛欲绝,打算等玉麒麟将孩子生来之后,再强占她。 不死岛的公主与南陵联姻,再加之战争带来的后遗症,不死岛上面珍贵的药草被洗劫一空。 正因为如此,不死岛大开其门,做起了迎来送往的生意。 而在玉麒麟安胎的这几个月里面,渐渐的从不死岛里面传出了一个古老的传言。 不死岛会与世隔绝,成为人人忌惮的存在,就是因为在不死岛上禁锢了妖灵。 第一个踏出不死岛的人,便会被妖灵附身,给整个天乾大陆带来灭顶之灾。 而鉴别这个妖灵唯一的办法,就是他身上的血液。 拥有仙灵血的不死神女,她的血液可以侵蚀万年炙铁,也可以肉白骨,起死回生,无所不能。 但是,凡人却无法驾驭这种特殊的妖灵圣力。 当不死神女现世,天乾便会灾祸横生,民不聊生,最后归于毁灭。 在玉麒麟肚子越来越大的时候,这个流言也愈演愈烈。 玉麒麟是不死岛的公主,也的确曾经听说过有关于拥有仙灵血的不死神女的故事。 不过,她听到的版本却是极其美好温暖的。 在生秦沐歌之前,她便猜到秦斩风故意利用这个传说来抹黑自己。 为的,就是让她走投无路,然后投入他的怀抱。 秦斩风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 玉麒麟在生完秦沐歌之后,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依附与他。 那一场焚烧了十天十夜的大火,彻底切断了所有人的念想。 而秦斩风受不住这个打击,疯疯癫癫了好几年。 终于在南陵皇宫看到了一抹好似玉麒麟的身影。 就冲着那一眼,秦斩风就笃定玉麒麟并没有死。 所以他刻意接近容景,不但一直在观察着他中蛊毒之后的毒发的反应。 而且,似乎还被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整个故事说道这里的时候,玉念歌终于是停了来。 那有些空洞的目光从遥远的地方收了回来。 那些年,是她一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每当午夜梦回,秦沐歌总是被那毛骨悚然的场景惊醒,才发觉自己早已经冷汗淋漓。 这一场噩梦,一场一辈子也无法摆脱的噩梦,就像是秦斩风一样! 待她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再看向容景,却见他那张绝美的俊脸之上,一双俊眉早已经蹙了起来。 那幽深的双眸之中,有智慧和沉稳。 但此刻,更多的却是一丝错愕和悲凉。 南陵未央王的冠世美人的称号不单单是指他的容貌,更是指他无双的聪慧。 容景抬起眸子,看向玉念歌,似乎在等着她将后面的话说完。 只是,玉念歌却没有再继续将那个故事说完。 她左手扶着衣袖,白皙的右手往上一翻,朝容景的面前送了送,“我送你的福地果呢?” 见玉念歌提起福地果,容景那张俊脸微微一凝。 那颗突然消失的福地果就是他心结的开始。 因为自那日与秦沐歌有过肌肤之亲之后,当他睁开双目的时候,他依旧是躺在秦沐歌的身侧。 可对于昨晚,他是如何昏睡过去,甚至身上的福地果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他都一无所知。 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容景开始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强大到可以掌控一切。 所以,他才会在得知秦沐歌极有可能是拥有仙灵血的不死神女之后,依旧坚持跟她在一起。 因为,他确定自己有能力,可以在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护她周全。 可经过那一次之后,他才细细碎碎的想起了一些曾经模糊的片段。 不知道有多少次,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曾经有一段完全空白的记忆。 没有过去,才是人生最可怕的事情。 容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出现这种情况。 玉念歌凝神,望着容景逐渐攥紧的拳头,终于开口道,“其实你早就知道,那夜沐歌是跟夙玉在一起对不对?” 话音落,她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容景周身微微一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福地果和梵天珠现在应该是在……” “王妃,让我先通报一声,你再进去啊!” 玉念歌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便骤然响起了苏牧大声的说话声。 玉念歌一愣,意识的阖上了双唇。 而门口苏牧的话音才刚刚落,书房的门便被人从外面一把给推开了。 “嘭”的一声响,木门豁然大开。 一抹清丽窈窕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 和煦的阳光从外面照射了进来,在那身影上镀了一道金色的霞光,将来人衬托着越发高贵典雅。 容景有些恍惚的抬起头,能够瞧见立在门口的秦沐歌双目焦灼的望着玉念歌。 心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慢慢剥落…… 原来,她都知道…… 秦沐歌快步走到了玉念歌的面前,声线带着一丝起伏,“娘,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207容景的心痛 言情海 正文 208 想抱孙子的皇后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08 想抱孙子的皇后 208、 玉念歌似乎感受到了容景周身突然就淡漠去的气息。 她微微蹙眉,静静的看了容景一眼之后,才起了身子。 面上依旧是春风和煦的笑容,她转而望向秦沐歌,“嗯,我过几日便要离开胡国,有些不放心你们两个。钤” 秦沐歌只觉得双手募得一暖,再抬头的时候,便迎上了玉念歌那柔和又关切的目光洽。 这两日,秦沐歌因为要准备替韩悠然的手术,而一直将自己关在后院的药房里。 但凡是有空闲的时间,她便会翻找医书。 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能够解决容景和夙玉的事情。 就在刚才,她让连翘外出采买药材时候,连翘发现了停在外面的相府马车。 当连翘告诉她,玉夫人到了王府,直接去了容景书房之后,秦沐歌的心骤然一紧。 夙玉虽然明确的表态,但是秦沐歌约莫是猜到了几分。 玉念歌应该是十分清楚容景和夙玉之间的关系的。 否则也不会在她大婚之后,冒着被秦斩风发现的危险,出现在南陵皇宫。 像容景那么骄傲的天之骄子,若发现他连自己的人生都没有办法掌控。 这,将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就是因为她了解容景的性格,所以在没有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之前,她不想过早的让容景知道这个事实。 所以,她刚才才会一时心急地闯进了容景的书房。 可当她听到玉念歌要离开的消息之后,一颗心募得又变得沉重了起来。 她握紧了玉念歌的双手,“娘,你要回胡国?” 玉念歌能够感受到秦沐歌心中的不安。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享受过什么母亲的关爱。 如今,好不容易娘亲回到了身边,可是还没有几天,便说要离开…… 那绝美华贵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舍和自责。 若是可以,她比谁都想要一直陪在秦沐歌的身边。 但是…… 秦斩风就像是一个噩梦,时时刻刻萦绕在她心头。 当年,他为了得到自己,不惜与天乾外国联手攻打不死岛。 那么,今时今日,若自己再避开他,他也一定会兑现他的话,让整个洛阳都变成一座死城。 她玉念歌不想再看到十几年前那种民不聊生的场景。 而且,南陵是她女儿安身立命之所,她绝对不允许毁在自己的手上。 十天,好像只剩几天了…… 玉念歌面上挂着和煦的笑意,她扶着衣袖—— 替秦沐歌理了理额前稍嫌凌乱的发丝,慢条斯理的将之抹到了耳后。 “你忘了娘亲的身份了么?我不再是当年的玉麒麟,而是如今胡国的大祭司。当初女王救我一命,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我答应此生都会为胡国效力。娘亲不想做背信弃义之人。” 说着这话的时候,玉念歌眼眶微微泛酸。 她宁可让秦沐歌认为她是一个不念母女情分的人,也不希望她知道自己会出事。 秦沐歌微微蹙眉,面上露出了一抹不舍和失落。 玉念歌心头微酸,再次执起秦沐歌的手,略带几分俏皮的道。 “只要有空娘亲就会来南陵看你们的。” 说完这话,她才转过头去,望向容景。 “还有我们家姑爷……” 容景面上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起伏,面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谐。 静静的抬起一双眸子,却在瞧见玉念歌的时候,看到了她面上的认真和期盼。 “可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家沐歌哦,这次我彻底将她交给你了。” 容景眸光动了动,轻轻抿唇,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他阔步走到了秦沐歌的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直到小人儿不满的嘟起了嘴,他才松开。 “我保证,这辈子你将她交给我是你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说完这话,他也是毫不避讳的朝着秦沐歌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这一幕叫秦沐歌倏地便红了耳根。 她没好气的推了容景一把,撇了小嘴。 那娇不自盛的模样儿叫容景瞧了心头微微一软。 倒是玉念歌仿佛习惯了这个场景一般,非但没有觉得错愕,反而是轻笑着咧了双唇。 “不过呢,我还有点私房话要跟我女儿说,就先借用她一会儿了。” 玉念歌笑着去拉秦沐歌,将她往门口引。 秦沐歌被牵引着,脚的步子跟着玉念歌一并迈开了。 但是那双清眸却是意识回头,多看了容景几眼。 引入眼帘的,是容景依旧春风和煦的绝美面庞。 他唇畔微微一扬,勾出一抹纯真且温暖的笑容,似乎在宽慰着秦沐歌。 秦沐歌抿了抿唇,转身随着玉念歌的脚步,走出了书房。 不知道是她的心里作用还是什么,为何她觉得今日的容景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刚才转身的那一抹笑容,怎么会有几分夙玉的影子? 而就在玉念歌与秦沐歌两个人走出书房,身影逐渐消失之后,容景眉头一蹙。 胸口处骤然一疼,唇畔处便有一丝艳红的血丝缓缓的沁出来…… 一见此景,苏牧更是大惊失色。 他忙不迭地奔到容景的身侧,一把搀住了他。 那白皙的俊脸之上,似乎瞬间褪去了血色,豆大的汗珠就这么泌了出来。 那温热的身体也跟着泛起了凉意。 这一发现叫苏牧惊慌失措,“爷,你怎么了?” 容景直觉周身脱力,在苏牧的搀扶之,才重重地跌回了太师椅之上。 那虚脱的模样仿佛叫苏牧知道,从刚刚开始,自家爷便一直在隐忍着,直到那母女两个消失。 “爷,你等着,我马上去叫王妃回来!” 苏牧慌张的安抚好容景,转身就要去找秦沐歌。 只是他脚的步子还没有迈开,便叫容景给攥住了手腕。 “爷?” 苏牧错愕的回头,不解的望向容景。 却见他面色惨然,那张无双的俊颜之上,似乎呈现着从未有过的颓败,“不许告诉她。” “可是……” 苏牧望着这个状态的容景,实在是放不心。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手腕骤然被人握紧。 “苏牧,你若是敢告诉秦沐歌,就永远不用待在我身边了。” 微颤的声线,代表着他的隐忍。 苏牧的拳头紧了紧,最后还是颓然一松,“我知道了,爷。” 得到苏牧的回应之后,容景攥紧的手才无力的一松,朝着他轻轻摆了两,“出去吧。” “爷,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 苏牧再三嘱咐之后,瞧见容景的面色稍微恢复了一丝丝的血色,终于是转身离开了。 待苏牧离开之后,容景才伸手骤然揪住心口。 在他颔首的瞬间,豆大的汗珠从眉心滴落,砸在手背之上。 那黝黑的桃花眼底泛起了一丝决绝…… 当玉念歌与秦沐歌两个回到未央阁之后,秦沐歌才算是明白了娘亲她这一趟的真正意思。 原来在秦沐歌待在药房的这几日,她要替北韩质子治疗眼疾的消息已经不径而走。 不知道是有人可以为之,还是洛阳的消息就有那么灵通。 当这个消息从点珠姑姑的嘴里传到玉念歌耳里的时候,已然是闹得沸沸扬扬了。 玉念歌曾经派点珠姑姑去调查了一番。 才发现,就在两天前,南陵最大的香居——霓裳苑里面竟然是摆出了一个赌局。 而这个赌局的名头便是秦沐歌这场手术的成功率。 谁都知道韩悠然双目失明。 而且当初北韩皇后以千金悬赏,不知道请过多少时间名医。 甚至连毒医鬼仙都没有任何办法。 当他到了南陵之后,陵帝也曾经派御医给他检查过双目。 但是结果依旧是与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可如今,却又人传出了秦沐歌将要用“移花接木”的方法,治好韩悠然的眼疾。 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无一例外都是对秦沐歌嗤之以鼻的。 不过,将这件事搬到赌局上来,还真真个儿是头一遭。 霓裳苑里面进出的都是身份高贵之人。 而且,听说这次摆出这个赌局的庄家不是别人,正是霓裳苑的花魁——紫瞳姑娘。 这位紫瞳姑娘,原本就最是受那些达官贵胄的追捧。 如今她坐庄,自然也带起了一股子贵族圈参赌的风潮。 今日点珠姑姑将消息带回来的时候,秦沐歌手术成功的赔率已经到了一赔十。 也就是说,只要你花一两银子买韩悠然双目复明,手术之后就能得到十两银子。 可,敢这样赌注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当玉念歌说道这里的时候,原本想象中应该出现在秦沐歌脸上的紧张和不安并没有出现。 却见她捂嘴轻笑了出声。 “没想到我这病还没瞧呢,就已经出名了?” 点珠姑姑诧异的看了秦沐歌一眼,“看小姐这样,是不是胸有成竹了?” 秦沐歌浅笑着摇头,“只要是大夫就不会有完全的把握。” 一听这话,点珠姑姑更是新奇了。 既然没有完全的把握,为什么小姐还会这样轻松啊? 要知道,她在调查的时候,发现那紫瞳姑娘似乎有意要将事情闹大。 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这场手术已然是成为了洛阳最大的新闻。 甚至是,连陵帝和陵后似乎都惊动了。 秦沐歌微微颔首,轻轻揉捏着自己细致的指尖。 “做大夫最重要的就是心态,若是病人将他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反倒是先他一步紧张了,那岂不是要辜负他的信任?” 玉念歌望着秦沐歌那按揉指尖的动作,眸色微微一深。 再抬眼的时候,却见她眼角眉梢都是自信满满的笑容。 没错! 这才是她玉念歌的女儿。 跟她一样,遇强则强。 越是遇到棘手难为的事情,她越是能够流畅自如的把控。 望着今时今日的秦沐歌,玉念歌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有这样一个女儿,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想到这里,玉念歌才宽慰的在秦沐歌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后天便是你给他换眼的日子,娘一定会在场的。” 秦沐歌轻轻颔首,回了玉念歌一个坚定的笑容。 然而,一门心思准备手术的秦沐歌没有料到,这件事的轰动远远大于她的想象。 因为第二日一早,皇后竟然是亲自带着圣旨来到了未央王府。 与其说是受宠若惊,倒不如说是觉得小题大做。 因为当秦沐歌上门迎接圣旨的时候,发现明日的那一场手术,已经从一个私人问诊变成了两国的邦交。 到时候,不但陵帝和陵后会在场,就连北韩的太子韩青峰也会在场。 而其他几个没有离开的太子和皇子,都会一并出席。 当秦沐歌接到这个圣旨的时候,只想问一句,“你们这样安排,韩悠然知道吗?” 按照韩悠然的性格,如果将这个事情闹的这么大,万一他不出现怎么办? 皇后似乎是看出了秦沐歌的担忧,便道。 “沐歌你放心准备,明日韩悠然一定会按时出现在卧龙商行的。” 就在秦沐歌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却是被身旁的容景一把握住了柔荑。 “既然母后说他回来,就一定会的。” 轻柔低醇的声线在秦沐歌的耳畔响起,犹如大提琴一般。 说实话,这原本是她与韩悠然的约定。 如今却被有心之人闹的这么大,秦沐歌心中的确是有几分抗拒的。 不过容景似乎料到她正在想办法要拒绝,可如今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叫容景堂而皇之的给堵了回去。 紧接着,容景微微倾身,附在她耳边低语道。 “你们不许私底见面。” “……” 秦沐歌一听这话,差点气的笑出来。 这个大妖孽,真是没地方吃醋了吧? 秦沐歌越想越气,猛一抬眼,却又立即被他的笑容给煞住。 这会儿,容景正垂眸望着她。 只是轻扬的微笑,却像黑夜里绽放的幽昙,幽静眩烂; 又像清湖中静放的睡莲,美得安宁,却芬芳四溢; 更像极地的冰凌花,阳光折射出灿烂耀眼的光华…… 饶是经过了千百次的锤炼,秦沐歌还是不由被这绝美的场景给煞到。 她不由痴了,哪里还记得自己要说什么? 只是呆呆地看着,如在欣赏一件极美的艺术品。 容景眸光一闪:这丫头又发花痴了! 不过,她的目光里流露的不是爱慕; 更不是贪婪和想据为己有的侵略。 她纯是在欣赏,她欣赏他的俊美。 眼神极亮,却很清冽,神情傻呼呼的,却有点点…… 可爱,好吧,确实是可爱。 容景突然就有种冲动,抬了手,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她鼻尖上一捏,低声道,“花痴!” “又骂我花痴,谁让你长得像妖孽啊,是个人看了都会发花痴的好不?” 秦沐歌原是腹诽,却不知不觉给嘟囔了出来。 这叫近在咫尺的容景听得又是一怔。 不免又气又好笑,竟然把自己比作了妖孽,小丫头真是欠治! 小两口亲昵的互动,皇后看在眼底喜在心里。 当初容景和秦沐歌成亲的时候,她就有意安插了眼线在他们身边。 为的不是别的,就是敦促他们早点开枝散叶。 那日自从自己拉老脸送了儿媳妇一套薄纱衣裳之后,便有丫鬟到皇宫来报,说是两人约莫着已经成事了。 一听到这话,皇后乐的差点从软榻上摔来。 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那套衣裳竟然有那样神奇的力量。 而今天她之所以会将送圣旨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得亲自过来证实一番。 如今一瞧,小两口黏腻的很。 这不正是跟当初刚刚与皇帝成亲那会儿一个模样吗? 看到了这里,皇后更是喜笑颜开。 她一手拉着容景,一手拉着容景,便朝着前厅那边走了过去。 “你们两个也不知道经常去宫里瞧我,这不只有我亲自过来了么?” 带三人都进了中厅的暖阁之后,连翘她们早已经将茶点给准备好了。 秦沐歌走在皇后的身侧,不时偷偷拿眼睛腻容景。原本朝前望着的容景似乎感受到了秦沐歌的视线。 他微微颔首,恰好瞧见了小媳妇儿躲闪的目光。 他唇畔微微一扬,勾出浅笑。 这一笑,不似平日那般灿烂,倒有几分暖春的柔和。 秦沐歌慌忙将目光别开,心中惴惴。 他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昨日娘亲应当是没有提夙玉的事情。 否则,按照容景的性格,应当会第一时间就来质问自己,而不是这般压抑着才对。 就这样自我催眠了一番之后,秦沐歌才尽量将注意力挪开。 当皇后坐到了主位之后,左右伺候的丫鬟也在她目光示意之,退了去。 她端起一杯花茶,有些漫不经心的淌了两茶面。 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开口询问道。 “未央从小身体柔弱,有些房中的事情,沐歌,你还是要稍微照顾他一些。” 皇后这话才刚刚落音,原本也在装模作样品茶的容景和秦沐歌几乎是同一时间将满口的茶水喷了出去。 “母后?” 秦沐歌慌张地将茶杯放,目瞪口呆的望着目光闪躲的皇后。 而容景则是在片刻的错愕之后,瞬间又恢复了平素的镇定自若。 那双妖冶的桃花眼闪了闪,满含笑意的望着秦沐歌。 却见自己的小媳妇儿面色涨红,就连耳根也不由自主的泛起了粉红色。 皇后故作不知秦沐歌的尴尬,只是清了清嗓子,维持着平日里皇后的威严仪态。 “唔,上回我嘱咐过你的事情也不要忘记了。你们两个成婚虽然时日不长,但是有些事情也不能耽误了。” 皇后这话说的有些不自然,却还是拐弯抹角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就是—— 她想抱孙子了! 而秦沐歌涨红俏脸,还沉浸在皇后最初那句话的打击之中。 她憋着一口气,悄然瞪着容景。 这个家伙,非但不帮自己说话,竟然还看好戏似得坐在那里。 还有,皇后说什么她儿子从小体弱,有些事情自己要顾着他一点。 什么嘛! 那些表面的柔弱不过就是容景那个大妖孽装出来的罢了。 当初是谁官气们来,把自己弄的躺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的? 若是说容景体弱,那整个南陵就没有强壮的男人了! 瞧见秦沐歌那不服气的样子,容景的恶趣味顿时又涌了上来。 他面上带着几分委屈之色,瞪着一双小鹿斑比似得眸子,可怜巴巴的望着秦沐歌。 “娘子,你听到母后说的了么?以后在房里不能欺负我,更不能像昨日那样等我回来的时候,你都已经昏睡过去了。” 容景原本就生的极美,如今双唇一瘪,卷翘的长睫微微一扇,更是别样的我见犹怜。 甭说皇后看的心疼的不行,就连秦沐歌看的也是心头一颤。 若不是尝过他平日在房里那恶劣的手段,她当然要被糊弄了过去。 可是皇后却是不知情的,她一听秦沐歌都不等自家儿子一起睡,更是急的跳脚。 这样去,她要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208 想抱孙子的皇后 言情海 正文 209 那就种个宝宝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09 那就种个宝宝 “沐歌,这就是你这个做妻子的不对了!” 皇后连忙起身上前,悄然握住秦沐歌双手,将她往一旁带了带。 虽然知道面前这个是新媳妇儿,说多了不太好。 但是,皇后好容易瞧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成了亲,对房里的事情当然要上心了钤。 她先是偷偷瞄了容景一眼,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对秦沐歌说道。 “沐歌,上回我送你的那东西……” 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沐歌的俏脸彻底红透了。 当即就娇嗔的打断了皇后的话,“母后——” 皇后也觉得有些尴尬,可是为了儿子的性福她豁出去了。 “沐歌,你听我说,未央从小身子弱。所以那方面也没有什么人教他,所以这方面你要多多担待……” “母后!” 秦沐歌这回儿算是再也听不去了。 她涨红了脸颊,气鼓鼓的瞪了容景一眼。 望着那个大妖孽想笑又强憋着的样子,她都要气的七窍生烟了。 若说那起子事情,容景跟她比起来,那才是老手好不好? 这两日也是她要准备手术,所以一回房便累的沾了枕头就睡了。 再加上那日容景有些过分,将她伤了,为了避免旧伤未好再添心伤,所以他自己才等秦沐歌睡着之后,再进房。 可到了皇后的面前,这个大妖孽竟然还将这个事情拿出来说道。 她一个女儿家家,难不成要跟皇后说:明明是你儿子一夜七次将我弄伤了吗? 这话,她秦沐歌打死也说不出口! 于是,秦沐歌就只好硬着头皮,听着皇后的念叨。 直到皇后越说越离谱,就连坐在一旁的容景也听不去了之后,他终于是清了清嗓子,提醒母后,他还在场呢! 皇后周身一紧,这才记起来自己是不是叮嘱的太多了些。 再抬眼看自己的媳妇,发现小姑娘那张俏脸已经全然红透了,就连脖颈上也是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皇后这才收敛了些。 她转身看向容景,心中正在思量着要叮嘱他一些什么,冷不丁瞧见她的宝贝儿子已经开始变脸了。 “那个,未央啊……” 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容景阔步走了过来,一把将羞的不能自已的秦沐歌打横给抱了起来。 “啊!” 秦沐歌一声低呼,意识的环住了容景的脖子。 皇后也是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容景已然是堂而皇之地抱着秦沐歌朝着后院卧室那边走了过去。 临出门的时候,他还不忘留一句—— “母后不就是想早点抱孙子吗?你说这么多,还不如我亲力亲为来的实在。母后,那我跟沐歌就不送你了,我们这就去给你造孙子。” “哎,未央……” 皇后拎起裙摆,快跟了两步。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瞧见卧室大门轰然一阖。 原本满肚子的叮嘱如今也只能是烂在了肚子里。 不过,望着那紧紧闭合的大门,皇后转念一想—— 自己这次过来,不就是想告诉他们要尽早让自己抱上孙子吗? 还是未央心疼自己的娘亲,也不需要叮嘱,直接就关上门了。 皇后脸上微微一红,喜滋滋地朝门外走了去。 就连连翘和四儿要将她送出门,都被她摆摆手,阻止了。 闹得四儿和连翘面面相觑。 皇后娘娘刚才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才一会儿就开心成这个模样了? 而卧室那边,容景才刚刚用脚将大门给阖上,秦沐歌便开始恼羞成怒的挣扎了起来。 “都是你啦,讨厌!”秦沐歌涨红了双颊,作势就要从容景的怀中跳来。 可是容景双臂一收,压根儿就不叫秦沐歌来。 他唇畔原本还僵着的笑意越发的扩大了一些。 干脆抱着秦沐歌,两个人朝着床榻里面一倒,便滚做了一团。 他倾身将秦沐歌压在身上,笑弯了双眸。 “你放开我啦,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秦沐歌抬眸,就瞧见了居高临的容景。 他颔首,便将自己笼罩在他的阴影之。 那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他独有的龙涎香,总是伴随着叫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容景嘴角一勾,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故意说道。 “母后刚才不是说她想抱孙子么?我可记得刚才有人求我帮她来着,所以我就把她带到卧室来了。” “……” 秦沐歌没好气的瞪着这个大妖孽,“我是让你帮我说话来着,但是我没让你直接进卧室了啊!” 听见秦沐歌不满的抱怨,容景面上的笑容更深了。 那惑人的眸子一闪,干脆重新一把抱起秦沐歌作势就要往外走。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去好了。” 容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秦沐歌一惊,连忙环住他的脖子,心底一急,作势就朝着床榻上栽了过去。 “不要!” 待两个人重新滚落在床榻之上的时候,容景嘴角含笑,“娘子,这次可是你拉我回床上的哦!” 秦沐歌被容景的话哽的涨红了双颊,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回嘴才好。 倒是容景这个家伙见好就收,干脆抱着秦沐歌一并躺了去。 秦沐歌认命地去服侍容景宽衣。 容景却看着她似笑非笑,很顺从地让秦沐歌帮她宽衣,却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娘子,你可喜欢和我睡觉?” 秦沐歌手一僵,立即被他气得憋红了脸。 刚要骂他无耻,他却突然捉住了她的手,将她猛一扯进怀里,就势一滚便压住了她。 “这几日晚上的功课没做,娘子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他将她压在身,墨玉般的凤眸里带着丝侵略和讥笑。 温热地气息扑在她脖子上,痒痒麻麻,便像有条虫子在心坎上爬似的。 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离得如此之近,秦沐歌一时忘了生气,忘了反抗,更忘了回答,呆呆地看着他,脑子里昏溃成了团。 他又将脸逼近,笔挺的鼻子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一张嘴,咬在了秦沐歌的唇上。 一阵刺痛让秦沐歌惊醒,嘴里还带了丝咸咸的血腥味。 一时间她不由火大,伸手便去捶他,张口就骂:“混……” 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却用手按住了她的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来。 “妖孽这个称呼是我的底线,不许再给冠上别的名字。” 秦沐歌正要张嘴说话,便叫容景一个颔首,将她的话语吞没在双唇之中。 那软腻湿滑的触感,但凡是沾染上,就让他无法自拔。 原本只是一个惩罚性的吻,到最后却像是点了火,周身的热意四散而去,将两个人的身子都点燃了。 容景细细的吻着身的人儿,那双大手也没有闲着。 轻触,揉按,一路在她的身上点火。 如今,已经初尝过情滋味儿的秦沐歌叫容景抓住了弱点,不过一些撩拨,便叫她整个身子都软了。 直到容景将她吻的头晕脑胀,缓缓放开的时候,那粉色的唇瓣之间才并能抑制的泄露出一丝轻声吟唱。 这一声低唱,叫容景眸中颜色更深。 垂眸一看,秦沐歌娇颜如花,热情绽放着。 容景气息微重,俯首靠在了秦沐歌的耳畔,用他那低醇的声线哄道,“可以么?” 话音未落,那指尖已然是在她腰间轻触着,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秦沐歌这会儿头晕脑胀,压根儿就不知道容景在说什么。 只是顺着他的气息,迷迷糊糊的点头。 其实不用秦沐歌说,容景便知道她这两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小沐沐当初只是过度红肿,并没有破皮。 那玉肌膏是皇宫秘药,只需几个时辰,便能将红肿处的肌肤恢复如新。 更何况,他已经让秦沐歌养了两三日了。 新婚燕尔,他一个热血男人,抱着自己小娇妻生生忍了两三日,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今日干脆就承了皇后这个情,开开荤吧! 火热的吻再次覆上了秦沐歌的双唇,然后在她身上纹出许许多多的花朵儿。 秦沐歌周身轻颤着,迷糊之中依旧有些费力的接纳着小容景。 许是秦沐歌体质的特殊性,即便是那日那般变着花样儿弄她,小小沐依旧犹如初次一般,叫容景魂牵梦萦…… 隐忍了好几日,怕再次伤到她,容景动作也轻柔了不少。 他轻咬着秦沐歌的肩膀,叫她迷失的神智暂时回归。 “还疼么?” 容景压抑着发问,声线黯哑。 那幽深的黑眸里面有浓的化不开的情愫,但是若这个时候秦沐歌往深处瞧一瞧,便能看见那情愫之后,竟然还有一抹幽深的悲凉和不安。 秦沐歌叫容景那沙哑的声线,还有那眼底的情意柔的早已经化作了一滩水。 她双颊泛红,伸手捧住了容景的俊脸,闭上双眸便吻了上去。 这一动,也牵扯动了全身,容景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骤然凝聚到了一处。 那原本还想着怜惜的他,理智已然是叫秦沐歌引的到了爪哇国去了。 他眸色一暗,反客为主的吻住了秦沐歌,用她难以招架的热情将她推上了一波又一波无法抵抗极致…… 秦沐歌只记得,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开始低低的哭泣求饶。 容景看似身娇体贵,但是多年习武叫他身子骨各方面条件都极佳。 即便是有了过去几次的经验,秦沐歌还是没有习惯小容景。 如今被容景各种摆弄着,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晕厥了过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双眸已然是哭的红肿。 终于在极累却又带着极致的感觉之,承受不住的陷入了昏睡之中…… 待秦沐歌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然是第二日晌午了。 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连翘正站在床头候着。 一见秦沐歌醒来,她便吩咐外面的丫鬟,将烧热的米袋送进来。 “王妃,王爷进宫了,他吩咐我们在这里候着,只要你醒来便涌这个袋子热敷一后腰,能够缓解一酸疼。” 连翘的话才刚刚说完,便直接动手将秦沐歌身子动了动,将那烧热的米袋子塞进了她后腰。 滚烫的粟米被锦袋装上之后,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那阵阵热意穿过布料印在了秦沐歌酸软的后腰之上。 原本酸疼难耐的后腰被这么一暖,瞬间舒缓了不少。 “唔……” 秦沐歌一声喟叹,直到这个时候才突然回过神来。 自己身上的衣裳早就被人换过了。 而且,昨晚约莫着又是哭闹了一宿,今天又睡到了日上三竿。 上次还能掩饰一番,如今她双目红肿,全身酸痛到连手指头都太不起来的样子,可是全部都落在了连翘的眼底…… 想到这里,秦沐歌恨不得当即就昏死过去。 她猛的拽起被子,想要将脑袋缩进去。 可才刚刚动了一,边扯得周身都酸疼不已。 眼眶又忍不住微微泛红。 连翘一见此景,连忙上前按住秦沐歌。 “王妃,王爷交待过了,待会儿敷完这个药包,再去温泉池泡一泡药浴,就能解乏了。” 连翘不说这话倒算了,一说更是叫秦沐歌的脸整个都红透了。 她委屈的闭上了双眸,心里早就已经将容景那个混蛋骂了千百次。 以后再也不能让他那么放肆了,每次不把自己弄的起不来床就不罢休。 这个大妖孽,不知道自己明个儿还有手术吗? 转眼就到了要替韩悠然换眼的日子。 早在秦沐歌到达卧龙商行之前,原本就车水马龙的地方早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了避免有人浑水摸鱼,陵帝也是派出了御林军,将卧龙商行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 来。 一来是为了避免那些围观的平民过于靠近; 二来也是为了避免别国的探子趁机作乱。 而这一场诊治,也是因为陵帝的插手,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当韩悠然一袭白衣从马车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似乎面上并没有什么起伏。 就好像,这一幕他早已经料到似得。 一个白衣小厮躬身上前,将他往卧龙商行二楼引。 韩悠然缓缓垂头,眼里像含了水汽,在明亮的灯光闪着些许晶亮。 桃花一般的唇微微开启,像涂了蜜一般盈润,勾起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面若桃花,笑若春风,说的应该就是他了罢? 远远观望的人群似乎惊住了。 他们只知道北韩质子有的一副绝佳的嗓音,却不知道竟然也有这种翩若谪仙一般的容貌。 这等样貌,这等丰姿,却双目失明,果真是暴殄天物啊! 当韩悠然主仆二人走进卧龙商行的时候,周遭的目光顿时热切了起来。 韩悠然尽管看不见,但是却能感觉到周遭纷繁的呼吸声,还有身边小厮倒抽一口气的惊诧。 韩悠然空洞的眸子弯了弯,像是自言自语的道。 “没想到时至今日,我倒是能够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当真是受宠若惊呢!” 韩悠然的声音极其好听,落在这空旷的大厅里面,就像是悠扬的古琴,叫人心情愉悦。 坐在主位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兴致勃勃的陵帝。 而他身侧,右边依次是韩青峰、夏侯吴用、靳无双等列国皇子; 平素行事十分低调的靳无双这一次反倒是十分高调,甚至还将霓裳苑里面的花魁紫瞳带在了身边。 将烟花女子带到这般庄严的场合,难免引起陵帝等众人不满。 而紫瞳却像是见惯了大场面似得。 今日的她不似往日的妖娆,反而是端庄大方,气质优雅。 端端儿坐在靳无双的身侧,却没有过多的言语媚色。 可偏就是这般端庄的架势,却是引来的另外一个女子轻蔑的眼神。 一袭大红色异族裙装的少女这会儿正端坐在韩青峰的身侧,一双杏眼儿不时往紫瞳身上梭。 那娇娆的面上带着几分倨傲,落在紫瞳身上的目光里面难免带着几分轻视。 因为,她是北韩太子的亲妹妹韩清颜。 贵为一国公主的她,瞧见一个烟花女子与自己并席而坐,难免心中怨愤。 而坐在陵帝左侧比较安分的,则是晋王等几位皇子公主。 如今众人瞧见韩悠然走了进来,眼前亦是一亮。 韩青峰指尖动了动,目光里面带着几分轻浮之色。 “六皇弟,最近可安好?” 这熟悉却又陌生的声线在空旷的子里面响起,也将韩清颜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位皇兄当年在北韩皇宫她打过照面,除非是有重大庆典,否则他一般都不会露面。 后来,听说他双目失明,被送到了南陵,她也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哥,你说的就是他么?” 韩清颜用胳膊肘搡了搡韩青峰,低声问道。 韩青峰斜眼看了自家妹妹一眼,轻轻颔首算是默认。 得到这个回答的韩清颜眸光一亮,兴致勃勃的看向韩悠然,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209 那就种个宝宝 言情海 正文 210 移花接木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10 移花接木 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韩悠然脚的步子微微一顿。 循着声线,他动了动身子,朝着韩青峰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眸子没有焦点,可当韩清颜看过来的时候,却觉得微微一愣。 那双眼睛看上去像是失明了,但是却并不黯淡钤。 甚至,若你仔细的看一看,就会发现里面闪烁着常人难以注意到了智慧与沉稳的光芒。 “悠然见过皇兄。” 韩悠然微微侧身,丝毫没有弄错一点方向。 而那从容淡雅的礼节亦是十分周到,叫原本打算看好戏的韩青峰硬是挑不出一丝错处。 也叫韩清颜凝了双眸。 原本是北韩皇后心尖尖上的肉,如今却是沦落到了南陵当质子。 而且一待便是好几年。 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落差,都足够让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崩溃了。 韩青峰原本以为韩悠然这次见了他们会犹如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 因为韩悠然之所以会到南陵来当质子,跟他们是脱不了干系的。 却没料到…… 瞧见韩悠然那安静淡泊的样子,韩青峰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压抑。 干脆唇角一勾,“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日子过的还不错,希望今日之后,你还能如此悠然才好!” 众人都听得出韩青峰话里面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儿。 一时间,不由的都将目光朝着韩悠然那边递了过去。 倒是韩悠然,仿佛从来就没有脾气似得,他唇畔微微一勾,“多谢皇兄。” “嘁!” 一声轻哼从韩青峰的鼻尖溢出来,他干脆扭了头也不去看韩悠然。 倒是韩清颜动了动眸子,似乎对这位并不是很熟稔的皇兄有些兴趣。 就在众人都在揣摩着两位皇子背地里关系的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平稳的马蹄声。 那马车才刚刚停稳,便有门房的高唱传了进来。 “未央王、王妃到!” 秦沐歌来了! 真正的主角来了! 一听到这声音,众人同一时间将目光朝着门口递了过去。 只见一辆豪华的深红色高头马车正稳稳地停在门口。 马上前面,两个身量窈窕的侍女正恭敬的上前打开车门。 一抹大红色率先出了马车,黑色的发丝,白皙的俊颜。 随着他躬身、起身的动作,滑落满地的高贵优雅。 那,不是未央王容景又是谁? 即便是在他大婚之日,曾经见识过他那绝世无双的容颜,如今再看一次,也不免被晃了心神。 而原本端坐在靳无双身侧的紫瞳眸光闪了闪,几乎是不能自控的微微上前倾身。 即便是面上刻意保持着淡然从容,那眸子里面却依旧是涌起了莫名的情绪。 只是片刻之后,那卷翘的长睫动了动,微微一垂,便将那眸子里面的亮光遮掩去了不少。 待容景刚刚站定,便能瞧见另外一个俏丽灵动的少女躬身从马车厢里面走了出来。 容景自然而然的伸手,一双桃花眼柔情四溢。 秦沐歌颔首,俏脸微微一红,却还是将柔荑搁置在他的手上。 容景一个用力,便将秦沐歌给牵引了来。 只是经过前晚那场激烈的运动,秦沐歌这会儿还是有一些后遗症。 再加上刚才坐的时间有些久了,脚免不得一软。 倒是容景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那红润的薄唇气息火热的拂过秦沐歌的耳畔,“要不要我抱你进去?” 一听这话,秦沐歌腰杆一直,连忙从容景的怀中退了出来。 经过那一晚的滋润,她就像是热情绽放的玫瑰,眼角眉梢都自然的流露出一种娇媚之色。 之前的她清纯像深山的灵泉; 如今的妖媚,更似夺魄的诱惑,一颦一动都带着致命的魅惑。 看到这样的秦沐歌,容景甚至突然就有了一种要永远永远将她藏在家里的念头。 “这么多人,你别闹!” 秦沐歌故意沉着一张小脸,但是两抹红霞却是不受控制的漾起在两颊。 更是叫她凭添了几分娇媚。 容景嘴角微微一扬,干脆执着秦沐歌的手,领着她一并朝着大厅而去。 两个人并肩而行,不是低头窃语,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将满子的人放在眼底。 即便是如此,众人也是生不出半点责备。 因为,这两个人生的实在是太美了。 容景妖娆热情,如同骄阳; 秦沐歌高雅恬静,就如同皎洁高贵的明月; 仿佛,除了这两个人有资格并肩之外,就再也没有谁有资格站在他们彼此的身侧了。 “昨日我进宫面圣,是与大臣在商讨南方的洪灾。” 容景一边走,一边跟秦沐歌交待着自己的行踪。 因为前日他去皇宫之后,几乎是子时才回府。 那个时候秦沐歌已经昏睡过去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容景又出去了。 新婚燕尔,即便不是日夜黏糊在一起,容景也是只要一有空就会缠着她不放。 突然之间,早上清醒过来,却感受不到身侧那温热的身体,秦沐歌心中竟然是莫名的生出一丝空落落来。 今个儿一早,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去探枕边。 摸着那仅剩一点余温的被窝,秦沐歌心中难免有些难过。 容景这个家伙每次在床笫之上,如狼似虎,也不懂得怜惜。 那日将自己弄的晕厥了过去,紧接着两日未曾打照面…… 这样的落差,难免叫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只是,她才刚刚轻叹一声,准备起身的时候,便瞧见容景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一边吹一边小心的走了过来。 他穿着白色的中衣,外面随意披了一件长衫。 一抬眼便瞧见秦沐歌瞪着一双水澄澄的眸子看着自己。 他唇畔一扬,坐到了秦沐歌的身边,将那茶汤递了过来,“清心汤,缓解疲劳顺便还能养血补气。” 秦沐歌嗅着那清香的味道,原本疲累的身子似乎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她一边喝着微暖的茶汤,一边望着容景。 “这两日休息好了,再喝一盅我亲手熬制的清心汤,保证事半功倍。” 一边说着这话,容景一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声线也跟着柔和了起来。 “别紧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万事有我!” 秦沐歌垂眸悉悉索索的喝着汤,眼眶突然就酸了。 曾几何时,她苦苦求的不就是这样平淡的幸福么? 上天实在是不公平! 如果她想得到这样的幸福,便要以付出夙玉的性命为代价,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见过王妃。” 就在秦沐歌神游的时候,韩悠然那轻扬悦耳的声线适时响起,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秦沐歌抬眸,就瞧见韩悠然朝着自己便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秦沐歌也是笑着回了礼,两人一看就是有几分熟稔的样子。 陵帝见两位主角都已经到齐了,便清了清嗓子,“既然他们两位都已经到了,那就开始吧。” 陵帝一声令,众人都纷纷表示赞同。 众人按照秦沐歌要求,只让她带了连翘上二楼。 为了避免人多口杂,所以其他人都是不被允许上楼的。 原本那些想要凑热闹的人一时间兜头被泼了一桶冷水。 再三商定之,陵帝还是坚持要将南陵的几位御医带到二楼上去。 不管怎么说,即便是他们曾经见识过秦沐歌的医术,但总归这次的主角是北韩的皇子。 若是韩悠然有任何纰漏,北韩都极有可能借题发挥。 所以,将那几位御医请上去处理紧急情况,算是有备无患。 在陵帝的坚持之,秦沐歌最后还是退了一步。 二楼的天字号包厢,成了秦沐歌动手术的地点。 天字号包厢分为内厅和外室,此刻只有秦沐歌与韩悠然两人。 而天字号包厢的对面地字号包厢里面,则摆了一排排桌子,这些人就是秦沐歌赶也赶不走的人物。 容景说什么也要陪着,另外已经告老还乡的前任御医头领王太医听到秦沐歌要给韩悠然医眼睛,连说不可能。 他也是顾不得身子不方便,连夜急忙赶到了洛阳。 要求跟秦沐歌与韩悠然了进了天字号房间,全程观看秦沐歌医治的过程。 这不是第一个开口的人,但王太医的身份让众人不敢怠慢。 要知道当年他替太后接生,替太上皇续命,在整个南陵连陵帝都要礼让几分。 如今大伙儿见王太医都来了,便连忙把秦沐歌叫了出来。 那王太医倒是一个大气的人。 不像其他的大夫,见到秦沐歌就一副趾高气扬,直接“命令”秦沐歌,在他们面前医治。 面对这种人,秦沐歌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直接把容景和陵帝搬出来。 想全程观看我医治的过程? 可以,有没有陵帝的命令? 没有? 那有没有容景的首肯? 也没有? 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命令我? 秦沐歌倨傲的态度,直接把那群太医给得罪了。 一个个说她不懂尊师重道,就算有医术也没有医德。 秦沐歌不在意的一笑。 这些人并不是真正要观看她医治的观察,而是来落井石的。 她不介意将自己的医学知识与众人分享,但她介意这些别有用心的人。 王太医的身份,绝对比那些打着名医幌子的江湖郎中高。 他见到秦沐歌后很客气的打了找回,然后询问,秦沐歌要如何医治韩悠然,他是否可以观看,甚至不介意给秦沐歌打手。 秦沐歌知道王太医是真心痴迷医术,可依旧很客气的拒绝了。 虽然痴迷医术,但是自己所谓的“移花接木”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小手术。 若当真叫这位王太医观看全程,恐怕自己还没开始,便叫他们给送到刑部大牢里面去了吧? 接着又有几个御医,还有当年给韩悠然看过眼疾的史医,在听到消息后,也一窝蜂的涌了进来。 这些人可都是有官家身份的,又不像王太医那般讲理,甚至有人威胁秦沐歌。 秦沐歌听得烦闷,干脆退了两步进了包间。 她倾身,俏丽的朝着容景眨巴了双眸,做出了一个“这里交给你处理”的表情,然后毫不留情的将门给阖上了。 容景满头黑线地端坐在对面的包间里面,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望着那些削尖脑袋想要钻进去一探究竟的太医,容景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除了那个丫鬟,秦沐歌连自己都不肯放进去,这些老东西还想进去?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众人远还想要隔着琉璃窗,能看到一点里面的情况。 可秦沐歌早有准备! 只见她身姿摇曳地走到了窗口处,隔着那窗口毫不吝啬的留给众人一抹清甜的笑容。 然后—— “哗啦”一声,毫不犹豫的将帘子给拉上了。 这一拉,外人的人甚至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这王妃也做得太绝了,她这是怕我们偷师吗?” 一白胡子太医,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 “黄毛丫头,能有几斤几两重,老夫就等着,等着她栽跟头。” …… 说什么的都有,但就是不肯走。 他们心里是不相信秦沐歌的,可见事情闹得这么大,这秦沐歌应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毕竟北韩的太子和公主也都还坐在这里。 若是没有把握,她凭什么敢动手? 见那几个老顽固说话越发的难听,容景终于是动了动眸子。 那白皙的指尖轻轻一点,将身侧的琉璃杯朝着桌沿外面一弹。 紧接着,“嘭”的一声脆响,那琉璃杯便砸在了地上,瞬间碎成了许多碎片。 而这清脆的声响也是瞬间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几位老太医可是嫌这凳子上有刺,所以才非要站着?” 容景慵懒而又带着丝丝寒意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出来,叫那些太医后颈一凉。 那群老糊涂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被他们集体抨击的不是别人,正是未央王妃。 他们几个老眼昏花,竟然将身后坐着的未央王殿给忘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众人忙不迭的缩着脑袋。 一个个乖乖地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出。 原本在这样恶劣环境之,秦沐歌对这场手术还是抱有几分担忧的。 这种担忧不是源自对自己技术的不放心,而是对着这动手术的环境有些担忧。 眼部手术是需要最为精致的仪器和手术室。 而且整个过程中,但凡是出了一点小问题,不但影响的是韩悠然的眼睛,更有可能危及生命。 而且术后的并发症和感染,才是最为让人头疼的。 莫名的,望着已经躺倒软榻上的韩悠然,秦沐歌略微有些紧张了起来。 眼睛看不见,所以听觉和感觉就愈发的灵敏了。 此刻的韩悠然似乎感受到了秦沐歌情绪的变化。 他唇畔微微一扬,便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沐歌,还记得那日我去未央王府与你说的事儿么?” 秦沐歌一愣,抬眼望向韩悠然,却见他面上似乎没有过多的起伏。 “悠然,你是指……” 秦沐歌募得就想起了那日在未央王府里,韩悠然与自己所说的那一番话。 他想让一个人来旁观?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让秦沐歌很烦恼。 动手术没有一个助手,的确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可,若是为了避免这个麻烦而让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烦之中,这未必有些得不偿失。 “可是悠然……”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韩悠然轻轻抬手。 “沐歌先不比急着拒绝我,不如先瞧瞧来人是谁再说。” 说完这话,秦沐歌眸子动了动,果然发现天字号包厢的墙壁动了动,紧接着便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个密道秦沐歌知道,但是如今韩悠然也知道,便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她凝神望向了个黑不溜秋的密道。 片刻之后,便有一抹淡淡的亮光从那里面缓缓的亮了起来。 一抹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了在那亮光后面,将那道身影衬得愈发诡异。 秦沐歌微微凝了双眸,最后募得睁圆了。 “扈叔叔?” 没错,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卧龙商行的二当家——扈流星。 这一发现叫秦沐歌瞪圆了双眸,她不敢置信的望向了韩悠然。 难不成,韩悠然竟然是与扈流星也有往来吗? 不过,韩悠然似乎是知道了秦沐歌心中的猜想,他轻轻笑了笑,朝着扈流星身后一指。 果不其然,在他手刚刚指过去的时候,一抹端庄高贵的身影便是堪堪的从扈流星的身后闪了出来。 不是别人,竟然是玉念歌! 秦沐歌这会儿,算是彻底的蒙圈了。 “悠然,你跟我娘和扈叔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韩悠然轻笑,“这个问题,我觉得问我师父会更加合适。” 210 移花接木 言情海 正文 211 原来你也是穿越的(1W5)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11 原来你也是穿越的(1W5) 211、 “师父?” 秦沐歌狐疑的回过头去,望向了扈流星钤。 不过片刻之后,那双秀眉又蹙了起来洽。 扈流星比较像胡国的那张粗矿的壮汉,而韩悠然则是文质彬彬的少年郎。 若说他们是师徒,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啊! 就在秦沐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却见韩悠然朝着玉念歌的方向微微倾身,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 “徒儿见过师父。” 而玉念歌则是端庄优雅而立,目光柔和的望向韩悠然,轻轻点头,算是回应。 这一互动,却是叫秦沐歌看的差点儿要傻眼了。 她错愕的望着玉念歌,“娘,你们……” 玉念歌笑着上前了两步,“没错,悠然是我收的唯一一个关门弟子。” “闭门弟子?”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秦沐歌一双清眸彻底瞪的溜圆。 怔了好半响之后,韩悠然才说道,“沐歌,你娘亲就是传说中的‘毒医鬼仙’。” 毒医鬼仙? 秦沐歌诧异的望着玉念歌。 自己这位娘亲绝美无双,又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聪明智慧。 当年能够引得整个天乾变了天,她会是“毒医鬼仙”也没什么稀奇的。 只是,让她觉得有些意外的是—— 但凡是与自己有过一些关系的人,总是拐弯抹角的能够跟玉念歌牵扯上一些关系。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呢? “当年那一场大火之后,我在胡国女帝的帮助逃了出来。一开始我并没有打算去胡国的意思,而是隐瞒身份,在列国周边游走。后来偶然遇到了悠然,刚好碰上北韩皇后病重。于是,便结了一段渊源。” 听着玉念歌这一番话,秦沐歌心中的狐疑更深了。 她望着玉念歌,“娘,你坚持要旁观我的手术,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玉念歌听了这话,扭头睇了扈流星一眼。 扈流星虽然看上去粗枝大叶的,但是只要玉念歌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当便憨憨的挠头,“你们母女两个慢慢聊,我先撤了。”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回到了密室之中。 直到这个时候,玉念歌才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心那么大的瓷瓶。 那瓷瓶之中,有她毕生的心血。 今日,即便是才拿出手来,玉念歌面上亦是情不自禁的露出骄傲之色。 “在你替悠然换眼睛之前,我觉得这个东西你一定会用得上。”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当她做完手术之后,最烦恼的就是消炎这个步骤。 即便是手术完美,术后二十四小时的观察期也是重中之重。 若中途出现了什么并发症,那就相当于前功尽弃了。 虽然并不对玉念歌拿出来的东西抱什么希望,但是秦沐歌还是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 不过,当她将那瓷瓶打开之后,嗅到了那熟悉的味道,面上的表情登时就凝固了起来。 她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眸,忙不迭的将瓷瓶里面的小药丸给倒了出来。 里面,是只有半个小指甲盖大小姐的白色药丸。 那味道,竟然与自己上辈子所用的消炎药的味道相差无几。 秦沐歌又惊又喜地伸手捻起一颗小药丸,细腻的粉质在她指尖慢慢散开。 “娘,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秦沐歌欣喜若狂,猛的抬起头来,便瞧见了玉念歌那双明眸里面也是泛起了与她一模一样的惊喜和震撼。 这种药丸能够防止术后感染,有效的避免并发症。 在古代,绝对不可能有人能懂得这门技术。 即便是误打误撞,也不会将外形,气味,甚至是分量都规定的一模一样! 除非…… 秦沐歌脑海里面绷着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玉念歌。 难道玉念歌跟自己是同一类人? 如此一番思量,秦沐歌的脑海之中顿时豁然开朗。 似乎有许多事情也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约莫是自己当初在替二夫人剖宫产子的时候叫玉念歌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所以,她今日的出现,就是为了让自己规避手术后的并发症,彻彻底底的完成一台漂亮的手术。 想到这里,秦沐歌免不得心头一暖。 她望向玉念歌,两个人有足够的默契,并没有将这件事点明。 而秦沐歌也是莫许了玉念歌留在手术室的事情。 若是一般的手术,她可以叫连翘来打个手。 可若是涉及到这些复杂又精细的手术,她也只能是一个人扛了。 原本以为这次手术会有些难度,可如今玉念歌和她炼制药丸的出现,让她信心倍增。 这一次,她一定能打出漂亮的一仗。 母女两个相互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是满满的自信扬。 而韩悠然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够感受到两个女人情绪的变化。 “沐歌,你别紧张,也别有心里负担,你别把我当成北韩的皇子,就把我当成那个刑部大牢里的韩悠然就好了。” “噗嗤……” 一听到韩悠然说的这话,玉念歌和秦沐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沐歌清眸忽闪,望向已然是重新躺在了床榻之上的韩悠然。 “悠然,自古只有大夫安慰病人的,哪有病人反过来安慰大夫的?” 玉念歌这个时候也是将语气放轻松了一些,“就是,你们两个可不要本末倒置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番调侃,秦沐歌原本还剩些许紧张的心情,也是彻底的平复了来。 韩悠然说得没有错,她没有必要紧张。 关上门,这里便是她的手术室,她只是医生,外界的纷闹都与她无关。 秦沐歌整了整自己的情绪,脑中不停的回想前世的一些手术,慢慢地找回了那种握刀的感觉。 似乎感受到了她认真而谨慎的态度,玉念歌也收敛的笑脸,开始准备一切,打算替秦沐歌打好这个手。 因为,她能够陪在女儿身边,帮助女儿的机会,恐怕也就只有这一次了。 片刻之后,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严肃的道:“好了,悠然,娘,我们开始吧。” “好。” 韩悠然是秦沐歌在南陵遇到最为配合的病人。 自己的话音才刚刚落,他便静静的阖上了双目,一动也不动了。 秦沐歌从怀中取出两颗夜明珠,轻轻的朝着半空一掷。 那两颗夜明珠便好似有了生命一般,炫富在半空。 相互环绕,相互吸引。 那耀目的光线瞬间将整个内厅映照的灯火通明。 与当初手术室里面的无影灯,竟然是由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玉念歌第一次瞧见这种场景。 当初秦斩风率兵破了不死岛的迷阵,父亲便将这两颗夜明珠交付给了她。 不过那个时候,这两颗夜明珠并没有像这一次这样,散发着如此耀目的光芒。 难不成,关于仙灵血的传说是真的? 而另一边,秦沐歌先用提纯过的酒净了手,然后示意玉念歌可以开始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平静的韩悠然神情却莫名的有了一些紧张。 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能够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脏噗通、噗通的跳跃声。 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可一想到三天后他的双眼能恢复,他又期待了起来。 原本他不抱希望,可是秦沐歌给了他希望,让他期待了起来。 失望不可怕,可怕是给了你希望,又让你绝望发,那才叫可怕。 韩悠然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来。 “悠然,放松。” 秦沐歌拿着麻沸散,拍了拍韩悠然的僵硬手臂。 “好。”韩悠然松了口,而秦沐歌就趁他松这口气,将麻沸散送到了他的唇边。 “这是……” 韩悠然本能的一动,却被秦沐歌反手压住。 玉念歌伸手端起那麻沸散,“别动。” 无形中透着一股威严与严肃,让韩悠然不由自主信服。 麻醉后,并不能立即动手术,要看麻醉的效果。 秦沐歌便将韩悠然放到一边,从自己的医药箱中,将她存放的眼睛的药瓶给取了出来。 经过处理之后,现在药瓶里面只剩两片薄薄的眼角膜。 玉念歌对于这个东西并不陌生,甚至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当初在不死岛,她便继承了岛主的衣钵,有一手极佳的制毒炼毒的技巧。 如今瞧见了秦沐歌那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她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 甚至,她都开始想着,这场手术完成之后,她要与秦沐歌日日黏在一起,去回味只有她们那个时代才有的奇闻异事。 薄薄的两片角膜,在透明的液体中漂浮着,秦沐歌凝了凝神,让自己专注起来。 她是医生,对病人投入大多的感情并不是好事。 有人说医生冷情,可那也是环境所逼。 他们第一次见到病人死在自己面前时,也哭过; 他们向家属宣布:“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时,也自责过,也愧疚过。 可是见多了生老病死,他们已经麻木了。 如果每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们都要低落难过,那么就不用去握刀了。 将眼角膜放在小手术台上,秦沐歌将自己的炙铁刀一字排开,列在面前。 韩悠然这人心态实在是好,再加上他自己也算是一个大夫,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手术前的调养。 “麻沸散的药效已经发作了。” 玉念歌替韩悠然检查了一遍之后,回头看向了秦沐歌。 秦沐歌知道,属于她的战斗开始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秦沐歌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眼中一片沉静。 握着手术刀与镊子,秦沐歌低头,将韩悠然的眼睛撑开…… 没有专业的手术室,没有理想的团队,秦沐歌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左手拿起手术刀,递给右手,用完后放在盘中。 整个过程有条不序,就好像军人出操一样。 秦沐歌连大气都不喘一,额头上的汗珠冒出来后,也只是随手一擦。 韩悠然如同木偶一般,一动不动任秦沐歌摆布。 秦沐歌拿起镊子,小心的夹起左眼角膜,放入韩悠然的眼睛中,并做好后续工作。 紧接着又是右眼…… 一切都很顺利! 啪…… 当秦沐歌将手中镊子丢时,眼眸一亮,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手术很成功了! 瞧见秦沐歌那陡然松了一口气的神色,玉念歌那紧绷着的神经也不由跟着微微一松。 她试探性的上前,开口询问。 “沐歌,如何?” 秦沐歌似乎还没有彻底从对手术的完全沉浸中脱离出来。 在她抬眸的时候,眼底似乎还有着片刻的冷寂。 不过,在一瞬间之后,她的面上又恢复了最初的柔和与平静。 “手术很成功!” 秦沐歌平静的语气里面,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从放手术刀的那一刻,她不再是一个大夫,而是一个女儿,一个别人全心全意信任的挚友。 若是韩悠然三天之内,能够彻彻底底的恢复起来,那作为朋友,秦沐歌也会是相当的为之高兴的。 “娘,出去之后,我有话想跟你说。” 秦沐歌一边收拾着身边的残局,一边扭头望向正在替韩悠然包裹纱布的玉念歌。 玉念歌手上的动作没停,面上露出一抹宽慰的笑意。 抬起眸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眼中的情绪与秦沐歌是一模一样的。 从她跟扈流星打招呼之后,就打算将所有的事情都与秦沐歌坦诚相对了。 看样子,自己的女儿与自己似乎有着同样的打算和期待呢! “嗯,娘也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母女两个默契的对视一眼。 自打穿越过来之后,秦沐歌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异世居然也有同类了。 那种突然起来的狂喜感觉,就像是他乡遇故知。 让飘泊在外的游子突然就有了家的感觉。 从秦沐歌进了房间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大概两个时辰。 地字号包间里面的那些个太医们,因为有容景压阵,所以即便是有不耐烦也不敢表现出来一丝一毫。 倒是楼大厅的陵帝等的稍微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是手术,所以,大伙儿都没有生出任何靠什么东西打发时间的念头。 原本以为会是一场轰轰烈烈,甚至是惊险绝伦的经历。 却没有料到,当秦沐歌在楼上以“移花接木”替韩悠然治疗眼疾的时候,他们却是百无聊赖的在面候着。 扈流星为了避免众人太过无聊,便吩咐卧龙商行里面的小二,将一些上等的器物摆了出来,供众人观赏。 若是看上了喜欢的,出个价,可以用比平日便宜很多的价格买走。 一时间,众人不由的心中暗喜。 因为韩悠然跟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众人也没有那种等待的煎熬和紧迫感。 如今瞧见二当家将压箱底的东西都给拿了出来—— 一时间,大伙儿的注意力瞬间便叫那些稀有的物件给吸引了过去…… 倒是只有坐在韩青峰身边的韩清颜有些坐立不安。 那一袭明艳的红色衣物在大厅里面显得尤为打眼。 但凡是稍微一丁点儿的动作,都能引起众人的关注。 那东庸的皇子夏侯吴用正闲的厉害,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不时的落在紫瞳和韩清颜的脸上身上。 甚至,他还在心底暗里地将两个少女比较了一番。 那紫瞳天生风韵,不管是一举手还是一投足,都是妖娆魅惑。 尽管今日她可以收敛,但周身散发出来的成熟/女性的妖娆还是叫人忍不住将目光朝她那边投过去。 就算是吸引了那么多目光,紫瞳的面上似乎也没有丝毫的别扭和羞怯。 她只是正襟危坐在靳无双的身侧,目不斜视。 “装什么清纯!” 夏侯吴用暗暗在心底评价了一番紫瞳,猥琐的目光从她高耸的胸前挪开。 辗转流连一番之后,落在了韩清颜的身上。 只是,韩清颜一早就察觉到了夏侯吴用那猥琐作的目光。 如今他才刚刚将目光投过来,韩清颜便面露鄙夷,一个俏生生的白眼一翻,面上对他的厌恶毫不掩饰。 “哟,这位还是个暴脾气!” 夏侯吴用眼睛一亮,目光里面露兴味儿来。 平日里,也有不少的女人对他献殷勤。 凭着那皇子的身份,即便是他长得肥头大耳,依旧有不少的女人趋之若鹜。 如今突然瞧见一个唱反调的,反倒是勾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咧嘴一笑,脸上的横肉挤了起来。 将手上的上等瓷器随意的搁置在一旁,他伸手拍了拍衣裾,自信满满地朝着韩清颜那边走了过去。 韩清颜这会儿正立在二楼的楼梯处。 面前有两个壮汉守着,不让人上楼。 所以,她不时的倾身上前,想看看楼上的情况。 就在她好像是听到楼上有些许动静的时候,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声线。 “七公主?” 韩清颜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扭过身去。 只见夏侯吴用面上带着做作倨傲的笑容,正笑眯眯跟她打招呼呢? 韩清颜背后一紧,只觉得面前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几乎要肥的流油了。 胃里一阵翻涌,她扭过头去,继续朝二楼张望。 上面传来了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还有一些压抑着的低语。 韩清颜眸光一亮:难道是完成了? 见韩清颜压根儿就不搭理自己,夏侯吴用一张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他伸手就要去拉身侧的人儿,“喂,本皇子叫你呢!” 韩清颜虽然看上去是个弱女子,可跟在韩青峰的身边,也稍微懂一些拳脚功夫。 余光瞧见夏侯吴用的咸猪手就要朝着自己伸过来。 她眸光一冷,正打算出手的时候,却见一道玄色的身影闪了过来。 紧接着,夏侯吴用那肥胖臃肿的身子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拔地而起,横了出去。 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他沉重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由二楼来楼梯之上。 那夏侯吴用被摔的是七荤八素,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还没爬起来,嘴里就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 “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只是,他这话还没有说完,脚的木制长梯轰然一塌。 他整个人再一次,摔倒在了地上。 偌大的前厅里面,瞬间被惊起了满室的灰尘。 夏侯吴用摔得四仰八叉,一边哀嚎一边揉着屁股,四处张望。 刚才自己骂人的话还没说完,梯子就裂开了。 他哪里还敢继续说话? 整个天乾都知道,西庸的夏侯吴用最是无用,要文不行,要武更是不堪。 上回他就受了秦沐歌那个小贱人暗算,只是碍于自己身处南陵,又没有证据,不敢发作罢了。 韩清颜也在这个时候,诧异的往四周看了过去。 却只见一个面容俊雅的少年立在自己身侧。 一袭玄色长袍,温文尔雅,样貌也是上乘。 此刻,少年正目光淡淡的望着摔到在地的夏侯吴用,似乎没打算做太多的解释。 韩清颜明眸一闪,忽而就觉得这个少年挺有意思的。 她干脆倾身上前,微微一福身子,低声道,“多谢晋王殿出手相助。” 晋王微微一愣,将目光从夏侯吴用的身上挪回到了韩清颜的身上。 这个少女灵动活泼,周身都散发出一种热情的活力。 这,是南陵那些公主不曾有的。 只是,这份活力还不至于让晋王对她心生异样。 他微微颔首,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这里是南陵,姑娘家出手还是不要太过霸道,否则难免惹出事端来。” 晋王的话顿时叫韩清颜面上的笑容僵住了。 没错,刚才夏侯吴用打算对她伸咸猪手的时候,她的确是有打算往他身上撒化尸粉啦…… 但是,化尸粉没有接触到破的皮肤,也起不到化尸的作用啊! 顶多就是红肿发痒,肿成猪头,难过上一个半个月而已啦! 所以,让韩清颜诧异的并非是晋王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而是他竟然会发现自己怀中揣着的是化尸粉…… 看样子,这南陵还是有几个有用处的皇子呢! 韩清颜面上划过一抹诡异的笑容,正准备再上前调侃晋王两句的时候,却听见二楼处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众人刚才的注意力是被夏侯吴用给吸引了过去。 而此刻,伴随着那尖锐的叫声,不得已将目光挪到了木质阶梯的尽头。 那头,一个身穿干净利落骑马服的少女正怒目圆睁,指着不远处跌坐在地上还爬不起来的夏侯吴用。 “你长没长眼睛啊,把梯子都毁了!” 夏侯吴用心中正郁闷呢,这会瞧见一个没名没分的黄毛小丫头都敢朝自己呼呼喝喝,不由的怒火中烧。 他一个骨碌爬起来,指着二楼的少女便骂道。 “你是哪里来的小丫头,知不知道小爷是谁?一个破梯子而已,毁了就毁了。老子不但要毁你的梯子,还要毁你的东西!” 一边说着这话,他冲到了身侧的展台之上,一脚踹向了身边的红色木柜。 那摆放在上面的珍贵瓷器左右歪了歪,便随着那木柜“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那些瓷器瞬间碎成了许多的碎片。 “你!今天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个死肥猪,就不叫扈酒娘!” 扈酒娘横眉冷目,脆生生喊了一句。 右手顺势摸出了腰间的长鞭,双足一蹬,朝着夏侯吴用便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 那夏侯吴用没料到这小姑娘竟然还会武功。 那突如其来的长鞭叫他躲闪不及。 “啪”的一声脆响,竟然是横着抽在了他的面门之上。 一时间,夏侯吴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待他伸手去摸的时候,发现掌心也染上了血丝…… “你……” 夏侯吴用的叫骂声还没出口,扈酒娘另外一鞭子又毫不犹豫的抽了过来。 于是乎,他一边躲一边骂,堪堪的是叫扈酒娘一鞭子一鞭子抽地夺门而逃。 扈酒娘从来性子泼辣,如今瞧见他毁了一整桌的瓷器,哪里会放过他? 当手执长鞭风一般的追了出去。 众人均是被这一场闹剧看的目瞪口呆。 他们都知道卧龙商行的当家不能招惹。 却不知道,二当家的女儿竟然能够彪悍至此。 不过,那夏侯吴用生的就是一副讨人厌的模样。 再加上上回在未央王的喜堂之上竟然觊觎王妃,本来就惹了陵帝的恼怒。 所以,这会儿,见扈酒娘去抽打他。 陵帝装模作样的叫人去阻止。 但是那些侍卫说是去阻止扈酒娘,却总是不着痕迹的将夏侯吴用身边的侍卫挤开。 一时间,那卧龙商行的门外就只剩清脆的鞭子响,还有夏侯吴用那凄凄惨惨戚戚的求饶声。 就在众人看着这一场闹剧打发时间的时候,人群中却是传来了韩清颜欣喜的声音。 “快看,有人出来了!” 众人一惊,所有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要知道,他们到这卧龙商行来唯一的目的就是看秦沐歌的医术来的。 如今一听到韩清颜的声音,众人顺势朝着二楼看了过去。 只见,在列位御医的簇拥之,秦沐歌与容景并肩走在最前头。 而秦沐歌那神情看上去十分的轻松和自然。 容景的面上依旧是如同往常一般的慵懒和优雅。 “王妃,你倒是说说看,他的眼睛怎么样了?” “是啊是啊!” 众人追在秦沐歌的身后,忙不迭的发问。 最为心急的,还是那位王太医。 他近些年归家养老,但是还是在研究眼疾。 因为当初韩悠然的眼疾纠缠在他心头好一阵子了。 而且,在南陵,似乎没有人有办法治好他的双目。 如今,瞧见秦沐歌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懂得用“移花接木”的手法来治疗眼疾。 他又是好奇又是震惊。 而当他进入房间,瞧见已经逐渐恢复意识的韩悠然。 王太医甚是好奇,无奈韩悠然双眸是被白色的纱布裹住了。 所以,王太医便将注意力挪到了秦沐歌的身上,一路追了出来。 而秦沐歌这是风轻云淡的抬了抬眸子。 “三天之后拆纱布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断裂了的木质长梯面前。 秦沐歌微微蹙起了眉头,“我看现在你们要担心的是,我们该怎么去才是吧?” 那上了二楼的太医们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如今一听秦沐歌的话,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楼一看。 原本好好的梯子不知道被谁给砸了个稀巴烂。 一时间,大伙儿都急了起来。 “你们这些小年轻还能去,我们这些老头子难不成还要爬去吗?” 听着耳边的聒噪声,容景干脆倾身朝着秦沐歌那边靠了靠。 那低醇的嗓音便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抱紧我。” 秦沐歌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感觉到腰间一暖。 一瞬,整个人便离地而起。 那突然落空的感觉叫秦沐歌心头一颤。 她几乎是意识的伸手,一把揽住了容景的肩膀,将脑袋埋进了他的怀中。 容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小媳妇儿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惧高。 往后待她哪日不听话,自己再把她抓到树枝上,好好折磨一番…… 想到平日床笫之上,但凡是稍微用点力道,换个姿势,便弄得她连连求饶…… 看到时候,还不乖乖听话? 想到这里,容景那妖娆的桃花眼里划过一抹暗色。 那搭在秦沐歌纤腰上的指尖,也是轻轻摩挲着点了点。 秦沐歌这会儿已经吓的要死了,哪里还知道自己又被某只大妖孽给惦记上了。 容景此刻揽着秦沐歌的腰肢,两人盘旋而。 仙姿国色,叫周遭的人都看的傻了眼。 而那些被困在楼上的老太医们更是急的团团转,“哎,谁来送我们去啊?” 待容景和秦沐歌两个人终于落回到地面的时候,韩清颜快步地走了过去。 一双清眸里面似乎有微亮的光芒闪烁着,“王妃姐姐,我皇兄他怎么样了?” 这个青葱少女秦沐歌没有见过。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热情,她微微一愣,意识的回头看向了身边的容景。 容景妖娆的桃花眼闪了闪,就像是在介绍毫无干系的人,“北韩七公主。” 秦沐歌扭头,定睛瞧了一眼韩青峰,再看看面前的少女。 看上去,的确是有几分相似。 不过,面前的韩清颜却是给人一种鬼灵精怪的感觉,与她哥哥韩青峰的低沉却是有几分不同。 秦沐歌轻轻颔首,伸出一根手指头来,轻轻晃了晃,“一半一半,身为大夫我不能完全说这个手术是绝对成功的。” 其实,在秦沐歌的心底,对这台手术几乎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是,谁不能保证,这中间不会发生任何一点意外。 所以,话还是不能说的太满。 听了这话,韩清颜眸光微微一暗,似乎面上露出了一抹忧虑。 可就在这个时候,韩青峰却是从后面绕了过来。 他冷着一双眸子,那带着几分阴鸷的目光从秦沐歌的身上划过去,最后又落在了容景的身上。 在整个天前大陆,能够有资格称得上是自己对手的,从来就只有面前的这一个男人。 南陵未央王——容景! 或许别人会以为他身体孱弱,无心国事。 但只有他韩青峰才知道,这不过是这个绝美男子的障眼法。 就如同他那张美到人神公愤的脸…… 看似柔弱的外表之,那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还有甘于人的隐忍。 比起那闵亲王府的容耀,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只是,他心中很是清楚—— 像容景这样的聪明人,是绝对不可能为他所用。 既然当不成朋友,那便当敌人好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看个眼疾,却没有料到未央王妃能够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更让我没有料到的是——” 韩青峰一边说着这话,面上带着诡异笑容朝着秦沐歌那边靠了靠。 “闹出这么大排场之后,却又说只有一半一半的成功率。嘁——王妃,你就不怕霓裳苑里面的那些赌徒撕了你么?” 说罢这话,他那双丹凤眼微微一扬,便朝着一直静坐在原位之上的靳无双那边递去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叫秦沐歌堪堪抓住靳无双身边那个热情妖冶的美人儿,正以一种以及诡异,甚至是带着一丝复杂情绪的目光望着容景。 秦沐歌扭头看向容景,却见他面不改色,似乎是连正眼也未曾像那般瞧。 心中顿时起了疑窦。 若换做平日,容景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先朝着靳无双那边看一眼。 如果当真不认识,便会目露茫然。 可这会儿,就算是韩青峰提起了这件事,他依旧面不改色。 甚至是,连眸子都没有朝那边看过一眼。 秦沐歌原本就是个极其敏感的,在对感情这方面更是。 心中不免升起一些疑问。 不过在这会儿,她并不打算去质问容景。 等回了未央王府再说吧! 于是,秦沐歌目光坦然的看了紫瞳一眼。 四目相交,紫瞳的眼底是一派清明坦然,甚至是在看到秦沐歌看过来的时候,依旧目光定定的落在容景的身上。 直到秦沐歌不悦的蹙起了眉头,她才嘴角含笑,将目光挪开了。 这一抹诡异的笑容叫秦沐歌心中添了大石,她有些烦闷的回过头来。 那回话的声音也是意识的扬起来了一些。 “那又如何,既然他们愿意赌,便知道十赌九输。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经历过了,才会明白什么叫做不撞南墙不回头。” 说完这话,秦沐歌伸手便牵住了容景的大手。 容景微微一愣,回过头看向身畔人儿的时候,却见她眉眼之中似有疲累。 “景,我有些累了,先回去吧?” 秦沐歌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儿,听得容景心头微微一软。 他轻轻点头,反手将秦沐歌的柔荑握在自己掌心。 牵着她就径直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甚至是连跟陵帝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留来,就随着秦沐歌一并上了马车。 不过这个时候,陵帝也是叫那一群老太医缠的没有办法,压根儿就分不出神来注意秦沐歌夫妻两个。 倒是一直默然端坐在靳无双身边的紫瞳这个时候,终于的动了动身子,站了起来。 靳无双眸光一闪,也跟着紫瞳的动作起了身子。 他伸手要去拦紫瞳的腰,却被她不着痕迹的悄然躲开。 靳无双微微一愣,抬眸便瞧见秦沐歌叫容景抱上马车的场景。 他唇畔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故作亲昵的朝着紫瞳耳根处靠了靠。 “紫瞳可是羡慕人家郎才女貌了?” 被问到这话,紫瞳目光暗了暗。 再抬起眸子的时候,里面却是浮上了一层虚伪的笑意。 她倾身朝着靳无双身上蹭了蹭,娇羞的道,“太子你真是讨厌!那个女孩子不希望能够得到那样的宠爱呀!” 这话说的酸涩,靳无双听在耳里也是笑了起来。 他揽住紫瞳纤腰的手微微动了动,如同轻撩琴弦,在她的身子上划出一***的热浪。 “只要紫瞳愿意,本太子去哪里也愿意这般为你!” 紫瞳一听这话,面上立刻便浮起了暧昧的笑容。 但眼底却依旧平静如水,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泛起丝毫的涟漪。 双唇里面溢出来的话语却是柔媚到了骨子里,“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哄女人开心!” “是么?” 靳无双似乎听出了紫瞳话里的不对劲。 “是么叫‘你们男人’?看来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男人也会哄紫瞳仙子开心呢?” 紫瞳听了这话也不恼,她媚眼如丝,“那是自然,霓裳苑的花魁么……呀!”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整个身子一轻。 她已然是被靳无双一把打横给抱了起来。 素来行事低调的靳无双不仅如此堂而皇之的将烟花女子带在身边,而且还这样大喇喇的调起情来。 一时间,大伙儿都不免侧目。 紫瞳微微一愣,却还是快的反应了过来。 她干脆伸手揽住了靳无双的脖颈,银铃般的笑声瞬间回响在整个前厅。 伴随着靳无双一步步朝着外面而去的脚步声,那捆绑在紫瞳脚踝上面的几个紫色铃铛也是清清脆脆的响了起来。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如同一首美妙的歌。 细听去,却更是一种勾魂夺魄的魅惑。 不过是从大厅走到门口那一丁点儿的路程,已然是有许许多多在场的人死死的将眸光黏在了紫瞳的身上。 耳畔似有魔音,心底似有欲念。 那些男人骤然抬起双眼,能够瞧见里面逐渐被点燃的谷欠火…… 就连远远的站在陵帝身侧的晋王也陡然觉得心神一恍,似有一种口干舌燥之感瞬间遍布全身。 待他用真气调整气息的之后,再抬头,依旧会对紫瞳那双在空气中轻晃的玉足升起些许旖念…… 心中似乎突然有什么明朗了起来。 晋王指尖轻轻摩挲着,优雅的唇畔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难怪霓裳苑经久不衰,难怪紫瞳整整六年依旧冠宠洛阳……” 待陵帝身边的人七手八脚的将那些老太医们都接到大厅的时候,秦沐歌和容景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众人这才得知,这几日韩悠然恐怕是要在这里好好休养着。 等到三日之后,拆去纱布,便能知道他的双目是否真真能够复明了。 一时间,大伙儿忘却了秦沐歌的卖关子,更是愈发期待三日之后,韩悠然拆去纱布的那一瞬间了。 “哥,我想留在卧龙商行几日。” 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韩清颜动了动眸子,拽住了转身即将离开的韩青峰。 “什么?” 韩青峰面上一冷,转过身去,严厉的盯着自己的妹妹。 他虽然性格阴鸷,但是对这个妹妹却是极其疼爱的。 当初到达洛阳的时候,韩清颜说一句身体不适便拒绝了参加容景婚礼。韩青峰虽然不太情愿,但是也没有为难她。 只是如今,听她说要留在卧龙商行,那双俊眉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 “我说,这三日我想留在卧龙商行!” 韩清颜向来就知道自己这个哥哥雷声大雨点小,但凡是自己撒个娇什么的,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会应承来。 “不行!” 这一次,让韩清颜没有料到的是,他竟然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韩清颜望着韩青峰决然离开的背影,不由的开始着急。 她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韩青峰。 “哥,我就是要待在这里。那行宫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无聊死了。还有那个秦暖心,我看着她就讨……” “清颜!” 韩清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他厉声给打断了。 那双眸子里面似乎漾起了一抹急色,那张俊脸也是瞬间便冷了去。 韩清颜被他这一声吼的愣住了。 转瞬之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就蓄满了泪水。 她不敢置信的捂住双唇。 “哥,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骂我!我、我讨厌你!” 说完这话,她才猛地转身,朝着卧龙商行后院奔了过去。 随性的小厮正打算冲进去追,却叫韩青峰一抬手给拦了来。 “罢了!” 那小厮一愣,“可是太子,公主她这样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啊?” 韩青峰无趣的翻了一个白眼。 “就她还能出什么意外?这一场戏不过是演给我看的。她赖在卧龙商行,其实我反倒是比较担心这商行里面的人。” “……” 那小厮满头黑线,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韩青峰沉默了一番,这才道。 “在这卧龙商行里面,也没有人能够翻出什么浪来。就让她在这里待一阵子算了,说不定等她看清楚了韩悠然那无趣的性子,就懒得跟他玩了。”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瞧出了自家妹妹对韩悠然特殊的关注。 虽然不明白这份关注有何而起,但是他清楚的是…… 只要让韩清颜看清楚韩悠然,就她那么跳脱又古灵精怪的性格,估计再见到韩悠然,约莫是跑的比兔子还快吧! 看到韩青峰和他身边的小厮无奈离开,躲在拐角处的韩清颜终于的大摇大摆的晃了出来。 那唇角溢出一抹狡诈的笑容,“就凭那个什么秦暖心,也想气到我?” 说完这话,她又抬头朝着二楼看了看。 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就浮起了韩悠然那双空洞无神的眸子。 韩清颜唇畔一勾,双足一瞪,借着内力便跃了上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当秦沐歌和容景两个人回到未央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然有些暗了。 只是,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有一个宫里头的公公急急忙忙地从王府里面迎了出来。 秦沐歌想着约莫是公事,便先一步回了未央阁。 没过多久,便得到了连翘的消息。 说是宫里有急事,让王爷过去商议,约莫着会晚一些回来,让王妃不要等了,先睡。 秦沐歌倚靠在床头,一边按揉着自己有些酸软的手,“最近,他还真是挺忙的呢!” 连翘一听这微微带着些许酸意的话,连忙回道。 “是呀,您不知道,今个儿你们前脚才出门,后脚这位公公就进了府。我这才知道,原本今个儿王爷是与那些大臣们约好的了,可是却失了约。” 一听这话,秦沐歌揉按手掌的动作微微一顿。 容景这个家伙! 自己分明就问过他,若是朝中有事,就不必陪着自己在卧龙商行浪费时间的。 可他偏偏就是不听! 不过,今日也多亏有他在,否则自己也不可能那样心平气和的完成那一场手术。 说实话,面对这样的容景,感动永远都是大于责备的。 待容景回来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 侍从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将他送回了房门口。 连翘在外站着,见他来,忙行礼。 “王爷,王妃刚刚睡。” 容景在外洗漱后,才悄然进到了内室。 在黑暗之中,他默然解了外衫挂在衣架上。 之后,才轻轻的走到床边撩开帐幕坐。 秦沐歌躺在里侧,盖着红绵丝被,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望着他。 似乎察觉出她有些不对劲,容景脱靴,掀开被子躺进去。 那微凉的空气顺着他的身体就钻进了被窝,叫秦沐歌缩了缩脖子。 伸手将她搂了过来,容景摸着她凉丝丝的头发,“不累么,怎么还不睡?” 今个儿的那一场手术不管是从体力还是精力,应该都快耗尽她力气。 按理来说,她应该早就睡了…… 片刻的静默之后,秦沐歌才摇摇头。 她侧身环住他腰身,枕在他肩窝处,使劲儿吸了他一口气。 依旧是那熟悉的龙涎香,她轻声道,“我睡不着,咱们说说话吧。” 211 原来你也是穿越的(1W5) 言情海 正文 212 夙玉:一起沉沦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12 夙玉:一起沉沦 “嗯。” 黑暗之中,容景轻轻应声。 “明天要准备给相府的亲戚们回礼,我想了想,太重太轻都不好,别家就比照该有的份子,再加上洛阳的几样特产,再添一份布帛、茶叶、药材。钤” “嗯。洽” 容景微微蹙眉,今日这个小丫头的有些奇怪。 “你猜我今日在卧龙商行瞧见谁了?” 想到今日那个名唤紫瞳的花魁看容景时候,那高深莫测的眼神…… 秦沐歌微微蹙眉,想要将这份纷扰扔开。 “那卧龙商行二楼的天字包间里面,原来一直就是有密道的。” “嗯。” “你知道他带谁来了么?我娘呢!” 提起自己的娘亲,秦沐歌低呼一声,“哎呀,午着急回来,竟然将我娘亲扔在那儿,也没打个招呼就走了!” 容景这回没简单应她,指尖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道,“你娘既然是从密道出来,自然也是不愿被外人瞧见的。” “哦,”秦沐歌不由想起玉念歌说她过一阵子就要回胡国,心头不免生出一抹依依不舍。 她轻叹道,“可惜过不了多久娘亲就要回胡国去了,不然同我住在王府,也是个照应。” 容景一听,那指尖干脆从耳垂处一路滑,在胸前雪白若凝脂的肌肤上轻轻游走。 他低声道,“有我在,你还要谁照应?” 秦沐歌被他捏了敏感处,忍着笑缩起脖子躲闪。 可那纤细的身子躲来躲去还是逃不开他怀里。 容景的指尖就像是带着火苗一般,只要在她身上触一触便能叫她身子软了去。 而现在,那细致的指头像是故意要戏弄她一般—— 探入雪白的衣襟之中,轻轻解翠绿的小肚兜。 再深入些,竟会不是扫过那一抹嫣红。 秦沐歌呼吸不由一重,身子也跟着热了起来。 一时间,她有些受不住了一把便抓住他手指不叫他乱动。 仰起小脸,目光闪动,认真道。 “也不能全靠你不是。” 听出她那一点画外之音,容景蹙了眉。 他没有多言,只是一翻身将她压。 那微热的双唇一压,便堵住她喋喋不休了半晌的小嘴。 这一次,秦沐歌没有拒绝,反轻轻启唇乖乖受着。 这可惹了容景起火,唇齿交缠,濡唇饶舌,亲了好一气。 直到他伸手去解她衣带,才被她慌忙按住手背,一手推离他一些,气喘吁吁道: “咱、咱们睡吧,我困了。” 见他不满地眯了眯了眼睛,那双黑眸里面似乎泛起了浓重的颜色。 秦沐歌心道不妙,忙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软声道。 “我真困了,今日给韩悠然动手术忙活了半天,实在是累了。我们早点睡好不好?” 寻思了一细水长流之道,容景低头在额上亲了。 搂着她腰又翻了个身把人抱好,一手捋顺她脑后的长发,闭上变暗的眼睛。 秦沐歌暗松一口气,也就老老实实地不敢再动。 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困意。 因为她今日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原本以为她在这个异世只是唯一的存在,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与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而来。 一想到自己还有同类,秦沐歌就忍不住欢欣雀跃。 只可惜,这个天大的喜讯她却不能告诉容景。 她怕容景知道之后,会将自己当成怪物。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渐渐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有些以来身边这个绝美的男人。 他喜怒无常,但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冷过脸。 那约莫是因为喜欢,或者是心疼,所以不忍心让自己承受他的情绪吧? 想到这里,秦沐歌莫名的觉得心头微微一松。 凭着容景的样貌和本事,若他想得到一个女人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至于那个紫瞳…… 如果容景不提,更加有可能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屑吧? 心中微微一宽,秦沐歌小脑袋朝着容景怀里蹭了蹭,便小声道: “我娘亲今日不但替我打了手,而且还送了我一个最珍贵的药丸。” “……” “其实他们今日问我成功的几率有多少的时候,我不过是放松了一些。若是你问我的话,我肯定会说百分之九十九。” “……” “唉,你怎么不理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悠然的眼睛三天之后,肯定是可以恢复光明的。想到他能够看到东西的样子……” “你睡不睡?” 原本还默然的容景在听到秦沐歌那声“悠然”叫的如此顺口,心中不悦。 搂在她腰上的手掌就着那小肚兜便探了进去。 细致的大手出其不意的抚上了胸前的小笼包,还不满足的伸手一捏。 这动作立马就让秦沐歌闭上了嘴。 就在她全身都紧绷起来之后,容景却没有进行接来的动作了。 好半响之后,秦沐歌才细声细气道: “我睡了啊。” 秦沐歌小心翼翼的阖上双眸,一双手因为白天替韩悠然动手术而有些酸胀。 不过她没打算按揉。 因为此刻容景真紧紧的揽着她。 而且才眨眼的功夫,耳边就传来了他平稳的呼吸。 这几日,他约莫也是累着了吧? 否则今日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怎么会放过自己? 虽然替韩悠然动手术有些疲累,但是一想到今日玉念歌那番话秦沐歌又经不住心中微微一喜。 她,并不孤单呢! 不但有深爱自己的相公,还有跟自己一样的同类…… 那小脑袋里面想着这些,秦沐歌越发觉得眼皮有些厚重。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便缓缓的闭上双眼,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就在秦沐歌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一股暖暖的热流却是从掌心处传了过来。 那酸胀的双手似乎也正在被人细致的揉捏着。 一寸寸,力道拿捏地都十分到位。 再加上那有些热烫的指尖,叫秦沐歌双手的酸麻涨一步步的缓解了。 这极度舒适的感觉叫秦沐歌双唇微微一启,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便是这轻声低吟,叫原本还在按捏着的双手动作微微一滞。 黑暗中,一双蓝色的眸子里面的色泽忽而就深了一些。 银色的发丝凌而不乱的散落在肩头,蓝眸瞬也不瞬的落在床榻之上,处于熟睡中的小人儿身上。 秦沐歌睡觉不安分,他早就知道了。 只是如今这副场景,落在眼底,实在是叫夙玉呼吸微微有些重。 那大红色的锦被不过就盖了她一个肚皮。 那因为容景的动作而胡乱敞开的衣襟,还有那被解开的小肚兜…… 从窗外照射进来的皎洁月光,在她的身上洒了一片圣洁的光辉。 那洁白的肩膀露在外面,因为她侧躺着,心口处的柔软亦是被挤出一道阴暗的沟壑。 而那洁白细腻的长腿也是交错着随意搭着,如同上好的瓷器,叫人一触摸上去就不愿意放开。 床榻之上的人儿似乎感受到突然停来的动作,她不满的撅起了朱红色的小嘴。 整个人亦是朝着身边的人怀里钻了过去。 而大腿也是毫不客气,大喇喇的垮上了身侧人儿的腰际。 这一动作十分不秀气,忽而得到美人儿的这般热情拥抱,夙玉那双蓝眸暗了暗,呼吸也重了起来。 身边是自己这辈子唯一动过心的女人。 作为一个正常的热血男儿,她这般模样的窝在自己的怀中,若说一点儿想法都没有那是假话。 但是,夙玉是了解秦沐歌的。 她看似柔弱,但是内心却是十分的坚强,而且倔强。 她现在将自己当做容景的妻子,怎么可能会接受与自己发生什么这件事? 就在夙玉心中万般纠结,伸手想要将秦沐歌搭在自己腰上的腿挪开的时候…… 秦沐歌竟然是嘴间溢出一声叮咛。 那漂亮的秀眉微微一蹙,似乎不满他的疏离。 她微热的身子又得寸进尺的朝着夙玉的怀中拱了拱,就连搭在他腰上的腿也是用力蹭了蹭。 那双已经舒服透了的小手顺势钻进了夙玉的怀中,揽住了他的精壮的腰。 若是夙玉这个时候还能忍得住,那他就枉为男人了。 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低的低吼,夙玉一个翻身将秦沐歌压。 居高临,那双粉嫩的红唇愈发的热烈。 夙玉只觉得脑子里面一片混沌。 不知道为何,似乎有一些关于容景的细碎片段和记忆突然就侵袭了脑海。 那是容景和秦沐歌颠鸾倒凤之时的场景。 依旧是居高临的视线场景,耳边是心爱女人的悦耳吟唱。 有她享受着极致快乐时候的失神; 也有她受不了而哭泣求饶,不住扭动身子的模样; 甚至还有她因为承受不住,尖叫着晕厥过去的模样…… 夙玉狠狠的甩了甩脑袋,似乎要驱逐掉那些画面。 可他越发抗拒,那场景便越来越清晰。 夙玉只觉得周身的血液直冲向一点,整个脑袋里面一片混沌。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狠狠的占有面前的人儿,让她彻彻底底,永远永远,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 若秦沐歌这个时候清醒过来,或许会被夙玉眼中那红果果的占有谷欠给吓到。 夙玉周身肌肉紧绷,因为隐忍身上泌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直到额头上的汗一滑,然后滴落到了秦沐歌的唇畔。 那小人儿似乎微微蹙眉,意识的伸出舌头将那颗汗水舔了去…… 这一幕,叫夙玉脑海中绷住的最后一根弦骤然断裂。 他双眸一闭,颔首便吻了上去。 四唇交缠,时隔许久,夙玉终于再一次品尝到了秦沐歌的甜美。 原本的试探引来了秦沐歌的回应。 或许是因为累坏了,或许是因为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秦沐歌意识的会去顺从自己身体最原始的反应。 她双唇轻启,迎接着夙玉唇舌的侵袭。 秦沐歌的香甜,夙玉不适第一次品尝。 可每一次,这柔腻的触感,绝佳的感官,总是能够让夙玉无尽沉沦。 就好像是罂粟一般,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没有任何可以抗拒的力量。 夙玉呼吸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那双蓝眸里面有极致的渴望,周身仿佛被点燃了火。 而秦沐歌意识的迎合,还有那双四处点火的手,就像是助长火势的大风。 以铺头盖脸之势而来,带着不将理智焚烧干净誓不罢休的架势,一点点的将曾经冷血无情的夙玉点燃。 然后,寸寸吞噬干净。 脑海之中,是婚后这些日子里面,容景与秦沐歌极尽缠绵的场景。 浑浑噩噩之间,夙玉竟然有些分不清楚,他如今到底是自己还是容景了! 随着夙玉寸寸进攻,秦沐歌整个身子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在那皎洁月光的洗涤之,那绝美的容颜还有绝美的身体之上,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没有没有丝毫流之意,美的如同天上的仙子。 圣洁的叫夙玉几乎不忍心去触碰,怕破坏这份圣洁的美好。 只是,今日昏昏沉沉的秦沐歌并没有清醒过来。 或许,她根本就不愿意清醒过来。 每一次与容景床笫之欢,她都是被动承受的那一个。 也曾经有许多次,她想在容景面前纵情绽放。 她想告诉他,她跟他一样,也深爱着他。 可一次次,总是被容景弄的晕头转向,甚至是连今夕是何夕都不知道了。 如今在睡梦之中,秦沐歌意识的不让自己醒过来。 她顺从自己的心意,热烈的绽放…… 如今在夙玉面前的秦沐歌,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朵正在热烈的绽放的玫瑰。 芳香浓郁,热情如火。 尽管夙玉是容景的一部分,但若以他的身份来说,这辈子从来就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女人,更甭提发生如此亲密的关系了。 对情/事,夙玉是懵懵懂懂的。 可此刻的秦沐歌,她真诚的反应,悦耳的清唱。 甚至,那随着他指尖而轻轻起舞的腰肢,还有那软的不像话的身子…… 这一切,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他,在教他怎么去做。 他顺从自己的思想,顺从秦沐歌身体的指引。 单单是用指尖,便叫秦沐歌身子一僵,然后再彻底的软了去。 望着半梦半醒之间,急促呼吸着的秦沐歌; 望着明眸微动,双颊泛红,随时都将要睁开双目的秦沐歌,夙玉呼吸越发浓重。 他颔首用力的吻上了秦沐歌的双唇。 他缓缓的撑起她的纤细有度,滑腻细致的腿,蓄势待发…… 这一刻,夙玉突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触动。 如果再继续去,他将会坠入阿鼻地狱,甚至会永世不得翻身,他夙玉也认了! 秦沐歌微微蹙眉,只觉得一阵刺痛的胀痛。 待她试探着准备睁开双眸的时候,夙玉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 他猛的闭上了双眼,那精壮的腰身猛的一沉,彻底没入了那一片柔软…… *** 第二日清晨时分,秦沐歌是在一片清新淡雅的龙涎香气之中睁开双眸的。 依旧是那熟悉的怀抱,还有那叫人心安的好闻味道。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细致的打量着身边的人儿。 黑如泼墨一般的发丝,凌而不乱的散落在肩膀处。 秦沐歌轻轻的抬起手,极轻地触上了容景那若远山黛一般的斜入鬓的俊眉。 然后划过他浓密卷翘的睫毛,越过到高挺细致的鼻梁; 最后,顿在了他嫣红的薄唇之上。 这就是南陵第一美人,也是她秦沐歌的相公。 这五官,不管是分开,还是放在一起,总是那样叫人赏心悦目。 这样的美人儿,竟然会喜欢当初那样平凡的一个自己。 想想,秦沐歌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种捡到宝的感觉。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正打算朝着容景的怀里拱,便突然觉的大腿那似乎还有一阵湿滑。 这突然的发现叫她身子一僵。 其实在秦沐歌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容景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只是,他还来不及睁开双眸,就发现自己的小媳妇那不规不矩的手。 他干脆就屏息凝神,也不出什么动静,就等着瞧她还会有什么动作。 不过,她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阵之后,原本打算投怀送抱的动作一顿,整个身子就僵住了。 这一点,叫容景十分诧异。 干脆他也不装了,桃花眼动了动,便睁开了。 他一把将秦沐歌揽进了怀中,一张口就咬住了她细致的耳珠。 “呀!” 原本正在发愣的秦沐歌被容景这么一弄,当脖子一缩,双颊瞬间就红了。 容景只当是她害羞了。 他就喜欢她这羞不自胜的模样,比起平日里的**,这样的她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容景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秦沐歌脑袋里面已然是风起云涌了。 因为刚刚的发现,叫她羞红了一张脸。 昨夜,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而那个梦…… 嗅着身边容景身上的气息,秦沐歌顿时觉得身子又热了起来。 她昨天一定是累坏了,或者又是在睡前被容景那个家伙逗弄了一番—— 否则,以她这样的正人君子,怎么可能做春/梦? 在梦里,容景那样欺负她,可是却又欺负的她好…… 想到这里,秦沐歌更是羞得猛的将脸彻底的埋在了容景的怀中。 一定是容景这个大妖孽害的,她秦沐歌才没那么流呢! 绝对不是她谷欠求不满,绝对不是! 这才一会儿的时间,容景就瞧见怀中的人儿脸上的情绪已然是转变了千万遍。 时而羞的红了脸,时而气愤难耐,时而羞愧难当。 如果可以,容景真想打开她的小脑袋,瞧瞧她到底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呢?” 心中那么想的,容景便开口问了。 “没、没有!” 秦沐歌脸色登时一红,连忙开口打断了容景的问话。 这种丢脸的事情,她这辈子也绝对不可能跟容景这个大妖孽说。 否则,一定会被他嘲笑一辈子的! 瞧见了秦沐歌的不对劲,不过她不愿意说,容景也不勉强。 他靠在她脖颈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鼻都是她身上独有的馨香,叫人安心安稳。 “过几日,我可能要江南!” “哦!” 秦沐歌迷迷瞪瞪的应了一句。 不过片刻之后,她又猛的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容景,“你刚才说你要去哪?” 容景被秦沐歌这一惊一乍弄的哭笑不得。 他干脆抬手支起颌,饶有兴致的仰首望着秦沐歌,“江南。” 一听到“江南”这三个字,秦沐歌脑袋里面条件反射就出现了“乾隆江南”的场景。 微服私访,江南,然后在柳絮绵绵的湖边,与别的女子生出情愫。 当初是他一个人江南,再回来的时候,已然是带了好几个红颜知己。 “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么?” 连秦沐歌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她的声线焦急,已经带上了几分焦灼。 “微服私访?” 容景蹙眉,在思量着秦沐歌为何会反应这么大。 秦沐歌用力点头,“你不会体恤民情的时候,替别人找不到相公这一点也顺便给体恤了吧?” 212 夙玉:一起沉沦 言情海 正文 213傻丫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13傻丫头 “……” 一听这话,容景登时满头黑线。 这儿笨丫头想到哪里去了啊稔? 不过,她这吃醋的样子,还当真是挺可爱的呢俨! 容景抿了抿唇,再一次将秦沐歌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轻轻的在她鼻尖处啃了一口,“傻丫头!” “这几日江南那边水灾泛滥,列位大臣和父皇经过商讨之后,决定派我江南去查看一,顺便治理水灾。” “治理水灾?” 秦沐歌脑袋一歪,顺着容景的动作滑进了他的怀中。 大腿处那怪异的感觉早就叫她强行压制了去。 此刻,她心中免不得多出一份担忧。 “要去多久?” 容景亲昵的用颌抵住秦沐歌的额头,极尽温柔的撕磨着。 那声线也是越发轻柔了起来,“估计会要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 秦沐歌募得瞪圆了双眸,原本满胀着的胸口像是突然被人挖去了一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很小,但是却能抵御外面的寒风。 虽然只有一条细缝,但从外面灌进来的冷风却足够叫秦沐歌凉了心窝子。 她有些寥落的低声应道,“哦。” 容景那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凝,里面似乎许许多多欲语还休。 不过那双眸子里面的深情情绪却只能是默默的散开,零落,最后化作一抹冷静。 “你再睡一会儿,我还得去晋王那边商讨此事。” 说完这话,容景温柔的在秦沐歌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紧接着,一个翻身,便从床榻之上翻了来,径自的穿衣去了。 原本温暖的怀抱突然离她而去,秦沐歌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冷意袭来。 虽然这是大事,可是她与容景才成亲还没有一个月呢。 这边就要分别一两个月—— 即便是她秦沐歌再怎么大度,心中也是会有一丝埋怨的吧? 想着这些纷扰的事情,秦沐歌干脆哀嚎一声,一把将被子裹住裹在了自己的脸上。 今日,秦沐歌怀揣着有些不悦的心绪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日上三竿了。 待连翘伺候她洗漱完毕之后,秦沐歌突然眼眸一亮。 既然容景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做,那她也该找些有意义的事情去做才对。 想到昨日被她忽略的玉念歌,秦沐歌的心头便涌起了一股愧疚之感。 “四儿,你们准备准备,我们去一趟——” 秦沐歌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玉念歌。 陵帝给她安排了行宫,但是她却住到了丞相府。 在自己以为她待在丞相府的时候,却又在卧龙商行遇到了。 “王妃,我们去哪?” 四儿瞪着一双水澄澄的眸子,不解的看向自家主子。 秦沐歌皱了皱眉头,思量了一番,“先去卧龙商行看看吧。” 兴许娘亲还在卧龙商行呢! 因为韩悠然这会儿不是也在吗? 身为他的师傅,娘亲应该不会至他于不顾的。 而且,她也可以顺便去看看韩悠然的情况。 如果今天没发炎,就代表明日只要纱布一拆来,韩悠然就会复明。 这虽然不是她第一次动这种手术,但是却是她在这种恶劣的条件第一次完成的如此难度的手术。 所以对于韩悠然,她秦沐歌也是有所期待的。 而那边四儿得到了秦沐歌明确的指示,便点头应。 两个人利落的钻进了马车之后,马车便一骑绝尘,朝着卧龙商行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秦沐歌领着四儿了马车,还没来得及迈进卧龙商行的大厅,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扈酒娘声嘶力竭的怒骂声。 秦沐歌诧异的与四儿对视了一眼,然后拎起裙摆便走了进去。 只是,她眼前看到的一幕却是叫她差点傻了眼。 只见夏侯吴用正被绑在大厅前的石头柱子上。 那张原本就倒胃口的脸,更是叫扈酒娘抽的红肿不堪,无法入目。 不过,那鞭痕虽然看上去可怕,却好似没有抽到肉里去。 因为被绑住的夏侯吴用正瞪着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 “扈酒娘,本皇子记住你了。待我哪日成为东庸太子,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兵踏平你这个卧龙商行!” 原本就脾气火爆的扈酒娘更是一点就着。 这个夏侯吴用毁了她卧龙商行里面的物件,不但不松口赔偿,即便是被绑住了还是骂骂咧咧的。 光凭着这一点,就足够将扈酒娘的理智焚烧殆尽了。 她双眸一冷,里面似乎点燃了怒火。 那素白的小手一扬,“来人啊,给我把鞭子沾上盐水,我今个儿偏要瞧瞧,到底是你这位东庸皇子厉害,还是我的鞭子厉害!” 扈酒娘的话音才刚刚落,便有小厮利落的将盐水盆子端到了扈酒娘的手边。 原本以为扈酒娘不敢动手,夏侯吴用只当这儿小姑娘在吓唬自己。 却没料到,那扈酒娘当真就将腰间的长鞭扯了来,放在盐水里面。 片刻之后,长鞭的里里外外都被那盐水给浸泡透了。 直到瞧见扈酒娘眼底的嗜血之后,夏侯吴用才觉得头皮发麻。 他惊恐着,疯狂地扭动自己那肥硕的身躯,“扈酒娘,你敢,你敢!” 扈酒娘嘴角一咧,露出森白的牙齿,手也作势跟着扬了起来,“你看我敢不敢!” 眼看着扈酒娘手里的长鞭就要抽到夏侯吴用的身上时,突然一抹浅紫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待扈酒娘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她的长鞭已然是被人一把给攥住了。 她瞧清楚来人之后,一张脸越发生气了。 “四儿,你拽我的鞭子做什么?” 话说着,扈酒娘手上又费了一些力道,想要将鞭子拽回来。 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四儿? 即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四儿那纤细的手腕依旧是纹丝不动。 扈酒娘挣扎了几,最后颓然将长鞭一扔。 这个时候,秦沐歌才缓步走了过来。 她抬眼扫了夏侯吴用一眼,却见他正以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望着自己。 而那舌头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救星而开始打结,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秦沐歌淡淡的转过头,望向扈酒娘,“酒娘,他可是东庸的皇子,你这样做,不怕给卧龙商行惹上麻烦么?” 扈酒娘恶狠狠的回头,瞪了夏侯吴用一眼,立马就叫他缩了缩脖子。 “呸,什么东庸皇子?我卧龙商行虽然在南陵鹿港,但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天乾列国朝政都不得对其进行管束,这样才能够保证交易的公平进行。” 扈酒娘说这话的时候,又没好气的瞪了夏侯吴用一眼。 “我管他是东庸的太子还皇子,敢毁我卧龙商行的东西,我就敢要他的狗命。” 扈酒娘的话音才刚刚落,二楼凭栏之上,就有一阵清脆的掌声扬了起来。 “哈哈,果然不愧是卧龙商行二当家的女儿,够霸道!” 这豁达不羁的声线却带着几分女儿家的机灵。 秦沐歌循着声线抬头朝着二楼那边看了过去。 只见昨日那位称韩悠然“皇兄”的少女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凭栏之上。 一双机灵的眸子泛着古灵精怪的亮光,嘴角也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 若非昨日她准备洒出的化尸粉泄露了这位看似天真,却有几分歹毒的少女的本性,恐怕所有人都要被她这清甜的笑容给迷惑了去。 韩清颜捻着肩头的发尾,无聊的把玩着。 看样子,这一场好戏她该是看了不短的时间了。 再看到秦沐歌望过来的时候,也是毫不吝啬的咧嘴灿烂一笑,“嗨,王妃姐姐。” 王妃姐姐? 这又是哪里来的称谓? 不过秦沐歌却依旧是礼貌的回了一个浅笑,算是打招呼。 倒是扈酒娘这回彻底失了教训夏侯吴用的兴趣了。 不知道为何,她第一眼就不喜欢那个名叫韩清颜的少女。 若不是她前日死皮赖脸的非要留来,而且韩悠然也刚好需要人照顾,她扈酒娘早就将她轰出去了。 不过也奇了怪了。 这韩清颜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哪里会什么照顾人? 面对笨手笨脚的她,韩悠然非但没有发火,反而还是声线平和的一步步的教她。 算起来,这个韩清颜也算是个聪明的了。 才短短一两天的时间,她竟然真的能够煮出一份勉强能够咽的白米粥了。 亏得韩悠然是个性格温吞好欺负的。 若换做自己,派这么一个人来照顾自己,她扈酒娘宁可病死在床头,省的被她蠢死! “她怎么也在这?” 秦沐歌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缘由。 她只是有些好奇。 因为那天瞧着韩青峰应该是对这个妹妹十分疼爱才是,怎么会将她单独留在这里呢? 扈酒娘没好气的回道,“还不是她死乞白赖的赖在这里,非要照顾韩悠然。我可真是谢天谢地了,她再多照顾几日,我的厨房早晚要被她烧掉。” 听着扈酒娘好不客气的挑刺,韩清颜也丝毫不在意。 她“嘻嘻”一笑,“说的好像你自己会做菜似得!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是个厨房白痴!咱们两个半斤八两!” “你……” 扈酒娘被气的面红耳赤,差一点就要抽出鞭子冲上去了。 韩清颜挑了挑眉,优雅的转身,朝着她挥挥手,“不说了,悠然哥哥还等着我给他煮粥呢!” 望着韩清颜远去的身影,扈酒娘气的肺都要炸了。 这几日,叫这两个倒霉蛋惹得她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她扈酒娘才不跟女人一般计较,所以,她现在要去找夏侯吴用的麻烦了。 见扈酒娘气势汹汹的朝着自己而来,夏侯吴用脸都白了。 扈酒娘的手才刚刚朝着怀里的鞭子摸了过去,就瞧见他身子一抖。 紧接着,一股腥***的气味儿便弥散了开去。 扈酒娘“呀”的一声转过身去,秦沐歌也是满头黑线的被她拉着背了过去。 因为,夏侯吴用这个没用的家伙,竟然是叫扈酒娘一个抽鞭子的动作吓的尿了裤子! “真是没用的东西!” 扈酒娘又羞又气,尖锐的骂着。 那夏侯吴用最是害怕那沾了盐水的鞭子,如今一听扈酒娘的话便连忙闹了起来。 “是,是,我是没用的东西,所以才叫无用啊!” “那些瓷器是我打碎的,我赔,我赔!” 好容易终于等到夏侯吴用松口,扈酒娘面上一喜。 她正打算转过身去,却见他双腿处还有水渍留来,又恶心的转了回去。 “既然你答应赔偿了,那正好,苦主就在这里,我叫她开个价!” 扈酒娘这话才刚刚说完,秦沐歌便觉得腰际被人一推。 她一个不稳,便叫推地朝夏侯吴用那边靠了两步。 &p 秦沐歌狐疑的扭头看向扈酒娘,指着自己的鼻子,“酒娘,你说的是我?” 扈酒娘理所当然的点头,“若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继续解释道,“夏侯吴用打碎的那些瓷器虽然是比较贵重,但是也没到我出手的地步。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混在那些瓷器之中,还有一瓶你亲手炮制出来的清心丸。” 清心丸,那是无双公子在卧龙商行里面挂了招牌之后,生产出来的最为珍贵的续命药物。 千金难求! 只是,那清心丸只能是用秦沐歌特制的药水浸泡封存。 但凡是遇到空气,便会与那些药水化作一团,就跟那普通的汤药无异了。 扈酒娘从秦沐歌那儿好容易才求来了一整瓶,打算在一期的夺宝大会上,卖出一个好价钱,顺带帮秦沐歌将名声打出去。 谁知道,她才刚刚摆上去,就叫夏侯吴用给毁了。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直到现在秦沐歌才将整个事情给弄清楚。 望着扈酒娘那气呼呼的样子,她心底浮起了一抹暖意。 扈酒娘见秦沐歌一派温吞的样子,生怕这件事交给她,她会开出一个成本价来。 所以,在秦沐歌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却见扈酒娘连忙抬手打断。 “算了算了,你一个大夫也不懂行情。还是我给一个公道的价格吧!” 扈酒娘掐着手指细细的算着。 “一瓶有时刻,一颗五万两黄金,十颗就是五十万两黄金。夏侯皇子,您没意见吧?” 扈酒娘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弯弯,面上是一派柔和。 可是那秀气的手却是不经意的朝着腰间摸了过去。 那看似商量,实则威胁的样子叫秦沐歌差点笑出了声。 不过,她动了动眸子,强行忍了来。 因为算起来,那续命丸仅算药材成本,就要上千两银子。 再加上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才能炼制而出。 要知道,当初容景和相府的二夫人可都是靠着她的续命丸才护住了最后一口气。 加上自己的智慧和心力…… 收他五万两黄金一颗,咳咳……也不过分! “五十万两?” 夏侯吴用一听这个数,脚一软。 无奈自己被绑在石柱之上,压根儿就没办法挪动分毫。 “怎么,夏侯皇子,您可要知道,这仅仅是那一瓶清心丸的价格。我是看在你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才没有算上你打碎的那些瓷器。” 扈酒娘一边说着这话,一边露出狡猾的目光。 “如果你不接受这个结果的话,我就只有把我们的帐,一笔一笔的好好算个清楚了。” 见扈酒娘作势从怀里一摸,便有一个巴掌大小,极其精致的金算盘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她摇晃了两,指尖翻,嘴里也是念念有词。 “一个双弓满月盅,五千两;一个景德五色琉璃盏,七千八百两;一个……” 清脆的声线在空旷的大厅里面响了起来,听得夏侯吴用背脊发凉。 还不等扈酒娘数完,他便颓然的低了脑袋。 “我答应了。” 扈酒娘眸光一亮,她连忙停拨弄金算盘的指尖,朝着夏侯吴用那边靠了靠。 “夏侯皇子,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能大声一点吗?” 夏侯吴用满脸灰败的抬起头,满眼挫败和绝望。 “我答应了,明日此时,五十万两黄金一定送到!” 洪亮的声线在大厅里面回荡,倒是叫听了这话的扈酒娘唇角一扬。 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响指,扈酒娘笑吟吟的开口,“成交!” 交待完这些,扈酒娘吩咐身边的小厮,“写好欠条,然后请夏侯皇子按上手印。” 夏侯吴用原本心中还藏有一丝侥幸之意,可如今见扈酒娘开了此口,脸上也是再也提不起任何兴致来。 早知道自己那一脚那么贵,就算是脚被打折了去,他也不敢踢啊。 东庸原本就是天乾最弱的国家,国库空虚。 要一次性拿出五十万两来,虽然能够拿的出来,但是父皇一定会勃然大怒。 每每一想到这里,夏侯吴用便觉得眼前发黑…… 而二楼的走廊之上,韩清颜正亭亭玉立在韩悠然一侧。 那双滴溜溜的眸子不时扫过韩悠然的俊脸,最后无趣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韩悠然今日一袭白衣,绝美的俊脸有一半被白纱蒙上。 那极轻极薄的白纱,由着窗外的清风而轻轻摇曳。 再看安静到几乎要安全不出气息的韩悠然—— 韩清颜突然有一种这个人随时都将飘然远去,即便是伸手也无法企及的感觉…… 就在她看的有些痴了的时候,韩悠然却是嘴角微微一弯,然后挪动脚步准备折返。 韩清颜翻了一个白眼,“皇兄,你不要我扶,非要摸出来,就是为了听秦沐歌说一句话么?” 韩悠然脚的步子没有停,自顾自地走进了天字号包厢。 韩清颜不知为何,心中不悦,快步追了上去。 “秦沐歌那么厉害的人物,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有未央王顶着,真搞不懂你还在担心什么?就凭一个肥头大耳的夏侯吴用,你当真以为她……” “公主!” 韩悠然突然开口,而且唤的还是“公主”,不由的让喋喋不休的韩清颜一愣。 “……” “你贵为北韩公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吧。” 韩悠然声线悦耳,叫韩清颜也忍不住听呆了。 就是这片刻的呆滞,叫韩悠然得了间隙,反手合门,将韩清颜关在了门外。 直到这个时候,韩清颜才回过了神。 她娇蛮地拍了几门,最后气呼呼的道。 “韩悠然,你别以为你把我关在外面我就会走。我就是要待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韩清颜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低笑之声。 她回过头去,便瞧见扈酒娘眸子里面带着满满的看笑话的意味儿。 她一边挽着秦沐歌朝前走,一边像是打招呼一般朝着韩清颜问道,“咦,这是第几次被关在门外了?” “哼!” 韩清颜翻了一个白眼,转身朝着一楼大厅那边走了过去。 扈酒娘捂嘴一笑,刚才被韩清颜堵着的那一口气总算是顺了过来。 她拉着秦沐歌朝着韩悠然的房间那边走了过去。 “今个儿一早玉姑姑来看过悠然。你既然来了,就先去看看他的情况,待会儿再从他那儿问玉姑姑的踪迹便好!” 秦沐歌轻轻点头,顺着扈酒娘的脚步便朝着韩悠然所在的房间走了过去。 “叩叩叩!” 三声清脆的声响之后,扈酒娘的大嗓门就扬了起来。 “韩公子,沐歌来看你了!” 213傻丫头 言情海 正文 214 不要不辞而别,不可以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14 不要不辞而别,不可以 123、 扈酒娘的话才刚刚落音,那门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赫然打开了。 这动静叫扈酒娘一愣钤。 她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武功高的人就是这样,你进去吧,我有点受不了他房间里面一点人气儿都没有的感觉。洽” 说完这话,扈酒娘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倒是秦沐歌笑着摇了摇头。 扈酒娘她们或许还不够了解韩悠然,因为他面上清冷,但是他却有着众人所不知道的满腔热情…… “悠然?” 秦沐歌轻唤了一声,拎起裙摆垮了进去…… 当秦沐歌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韩悠然正靠窗而立。 那厚实的白纱将他双目遮掩了起来。 一袭白衣胜雪,翩然若谪仙。 他立在窗口处,从鹿港吹来的风将他脸颊两侧的黑色发丝吹的纷纷扬扬。 今日的韩悠然没有将头发束起来,反倒是更添了几分柔和。 待他听到秦沐歌的声音之后,循着声音转过头来,唇畔勾起一抹浅笑。 “沐歌?” 韩悠然的声线就如同最美的天籁,不管是听多少次,都让人心神宁静,通身舒畅。 秦沐歌上前,“我想看看你的恢复情况。” 韩悠然轻轻颔首,转身便坐到了秦沐歌的身侧。 在他听到秦沐歌将白玉手枕搁置到桌面的声音之后,也是十分配合的将自己的右手搭了上去。 秦沐歌虽然对中医有些研究,但是总归是不能跟玉念歌的造诣相比。 因为她们母女两个,一个主攻西医,一个精通中医。 只有她们结合起来,才能够达到最高的境界。 秦沐歌斟酌了一番,还是将指尖搭上了韩悠然的脉门。 平滑温和,跳跃有力。 看上去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这两日可有觉得眼睛有什么不适?” 秦沐歌按照步骤一步步的询问。 韩悠然轻轻摇头,“一切安好。” 直到听见他这番话之后,秦沐歌才突然想起来—— 说起来,韩悠然也算是自己娘亲的关门弟子了。 如果眼睛或者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他不会感觉不到。 想到这里,秦沐歌一颗心算是彻底落回了肚子里面。 一想起自己的娘亲,秦沐歌心中又涌起了一抹兴奋之意。 她动了动眸子,“悠然,早上我娘不是来看过你么?她可有说她现在在哪?我还有许多话要跟她说呢!那日动了手术有些累了,倒是将她给疏忽了。” 如今的玉念歌之于秦沐歌,不仅仅是母亲; 更是知己和朋友,或者说是整个天乾唯一的同类。 只是,处于兴奋中的秦沐歌没有料到—— 在她说完这话的时候,韩悠然微微一凝的神情。 片刻之后,韩悠然才微微正了正身形,轻声道了一句,“沐歌……” 这极其悦耳的一声“沐歌”,将一直喋喋不休的秦沐歌话语打断。 她凝神,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将自己的名字叫的如此好听。 韩悠然的声线是悦耳的,容景的却是魅惑、诱人的…… 就像那夜梦中,他进入之前,痴迷的在自己的耳畔,唤自己小沐一样。 等等,小沐? 秦沐歌陡然一惊。 容景只会叫她小沐沐,或者是小媳妇儿。 小沐这个称谓,只有夙玉才会那么叫。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秦沐歌脸颊陡然一白,她豁然站起身来。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天她累极了的时候,有人替她按揉手指…… 之后,她迷迷糊糊之中自然而然的以为那个人就是容景。 后来,他们两个…… 难怪那日梦中的记忆那么清晰,就连每一个动作,每一次亲吻,每一次触摸都历历在目。 可是,为什么醒来之后,那一夜发生的事情都那么的不清晰? 她竟然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梦? 那根本就不是春/梦,因为,她忘记了她身边躺着的不仅仅是容景,也是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夙玉。 天呐,难不成那日与她一起颠鸾倒凤的是夙玉……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秦沐歌骤然觉得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她,从头到尾都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子,要求容景这辈子只要娶了自己就再也不能纳妾的人…… 到最后,原来反而是她毁了她的承诺吗? 广袖的粉拳骤然握紧,秦沐歌周身的气压瞬间便低到了冰点。 即便是她不开口说话,韩悠然也能感觉到身边人儿骤然突变的情绪。 他认识的秦沐歌,从未出现过这种惊恐到几近冰凉的气息。 韩悠然微微倾身,再次开口,“沐歌?” 秦沐歌再次回神,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心境已经与刚才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抿了抿唇,“悠然,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得马上离开!” 说完这话,秦沐歌也顾不得等韩悠然回话,便急急忙忙地朝着门口奔了过去。 只是,她脚的步子才刚刚迈开一些,突然由后而至一股力道,堪堪将她的手臂拉住,生生的制住了她将要离开的脚步。 “悠然,我真的有急事!” 秦沐歌此刻满心都是容景。 他的笑,他的坏,他的眉眼,他的妖娆。 是她忽略了。 是她仗着容景的喜欢,仗着他的爱,就忽略了他。 自从娘亲去未央王府的书房找过他之后,自己但凡是稍微用了一点心,就能够发现他的变化。 那日,当自己急急忙忙跑到书房,想要阻止娘亲将事实告诉容景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了。 自己真是笨! 竟然忽略了他,他那样细腻敏感的少年,怎么会瞧不出自己想要遮掩的焦急? 那一刻,他整颗心应该都像是泡在冰窖里面一样吧? 天呐,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可以这样去伤害一个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的男人? 秦沐歌此时此刻只想跑到容景的面前,跟他忏悔,跟他说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 她爱他,只是她仗着他的宠爱,忘记了应该表达,忘了在他表达爱的时候,也要热烈的回应。 让他知道,她其实跟他爱自己一样的爱他。 “师傅已经离开了!” 见秦沐歌开口说话之间,已经带上了一份焦躁不安,韩悠然也不再耽误,直接将玉念歌已经离开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 秦沐歌一愣,脚的步子也是跟着一顿。 这一次,反倒是她猛的转过身子,目不转睛的瞪着韩悠然。 “悠然,你刚才说谁离开了?” 韩悠然指尖微微一动,从怀里掏出一个极其精致的玉质口哨。 再看那口哨的另一端,有一根极细的丝线绑住了。 韩悠然循着秦沐歌的肩膀靠了上去,将这个玉质的小哨给她戴上了。 “这个是师傅临走之前留给你的。” 韩悠然一边说着,一边叫她拿起来,“你试试,三长一短!” “可是悠然……” 秦沐歌一愣,正打算发问的时候,却见韩悠然摇摇头。 秦沐歌无奈的拿起口哨,在三长一短的哨声之后,竟然有数十道黑色的身影从卧龙商行四周骤然闪了进来。 悄无声息,犹如没有生命的物体一般。 待秦沐歌回过神之后,她便瞧见面前黑压压跪了一片周身全黑,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暗卫。 “这是……” 韩悠然轻声道,“这是师傅毕生的心血,这十年,她在胡国培养了许许多多精英。这些人甚至与天乾最大的情报组织风云堂都是有往来的,总有一日,你一定能够用的上。” 说完这话,韩悠然双掌轻轻一合。 三声清脆的掌声之后,天字号包间的密道轰然一声,缓缓打开…… 在秦沐歌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一道身高约两米的影子缓缓的褪去黑暗,出现在她的面前。 在彻底看清楚来人的样貌之后,秦沐歌双瞳骤然一缩。 “魍魉?” 没错,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守护在如姬身边,好几次都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魍魉。 那满布刀疤,面目可憎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显得更加可怖。 想到那日如姬的意外之死,秦沐歌意识的后退两步,双目里面露出了防备。 而就在这个时候,魍魉的眼眸里面露出一丝愧疚和复杂的情绪。 他脚步动了动,却不敢从密道里面迈出来。 而是那双眼睛里面带着询问,战战兢兢的望着秦沐歌。 “悠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沐歌有些疑惑,不解望向韩悠然,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韩悠然唇畔微微一扯,“魍魉是这些暗卫的首领。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如姬的父亲救了他一命。后来,在他父亲生命垂危的时候,将如姬交付给了魍魉。所以,魍魉为了还这个人情,便跟师傅请求待在如姬的身边,护她周全……” 韩悠然说着这话,似乎感觉到秦沐歌愈发复杂的情绪。 他顿了顿,解释道,“这些事情,都是师傅最近才告诉我的。” “所以,现在娘亲让魍魉来护我周全吗?” 秦沐歌蹙起眉头发问。 韩悠然点点头,“算是吧!” “那她为什么不亲口跟我交待这些?非要借你之口?” 秦沐歌的心中,的确是对这件事有一些抱怨的。 因为对于当年的事情,玉念歌没有过多的解释; 不过她不想说,秦沐歌就不问。 她以为自己这位娘亲总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自己解释清楚。 所以,她一直就在等待这个机会。 然而,在她跟自己坦诚两人是同一种类型的人之后,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甚至,连一句道别都没有。 说不难受,是骗人的! 她秦沐歌看上去淡泊,但最是重感情。 若谁敢把感情押在她身上,她就敢保证绝对不会让他输。 可这一次,玉念歌却让她有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韩悠然想到了临行前玉念歌的交待,“胡国派了使臣过来,三道金牌急召大祭司回国。甚至,连一个道别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留。” 听了这话,秦沐歌面上陡然一暗。 “沐歌,希望你记得,你娘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你。若是那一日她让你伤心了,你一定要记得,她情非得已。” “呵……” 秦沐歌的唇间溢出了一声轻笑。 再抬起眸子的时候,里面似乎有一块很重要的东西被突然掏空了去。 “我知道了。” 秦沐歌清冷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便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只是,这会儿她脚步不似刚才的焦急,反倒是凭添了几分沉重不堪。 这一步步的脚步声落在韩悠然的耳里,却仿佛落在了他的心上。 那纤细白皙的指尖缓缓地拂过缠满纱布的眼睛,韩悠然起身,复又站在了窗台口。 迎着那微凉的风,面上的白色薄纱缓缓的拂过面颊。 韩悠然薄唇轻启,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师傅,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待秦沐歌出了卧龙商行之后,恰好遇到四儿面色焦急的迎面奔来。 心中莫名的闪过一丝不安,秦沐歌蹙着眉头迎了上去,“四儿,怎么了?” 四儿蹙着眉头,焦急的开口,“王妃,刚才宫里有人来报。江南连续十日降暴雨,堤口溃决,洪水肆虐,受灾已经超过五省。王爷在两个时辰之前就被紧急召进了宫,甚至连换洗的衣裳都没准备,就直奔江南灾区而去了。” “什么?” 一听到这话,秦沐歌只觉得心窝处骤然一疼。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快步奔上了马车,一边跑一边问,“那王爷出发多久了?” 四儿抬头看了一日头,再掐算了一番。 “约莫有大半个时辰了,他们先走官道,然后再从郊外走水路。” “半个时辰?” 原本还打算爬上马车的秦沐歌脚的动作一顿。 几乎是只有片刻的反应时间,秦沐歌就从脚踝处抽出了一把炙铁小弯刀。 素手一扬,便将连接着车厢和马儿的绳索割断。 她翻身上马,一把攥住马缰,便扬起了马缰,快的朝着南边追了过去…… “王妃,王妃……” 四儿望着秦沐歌那干净利索的动作,只觉得头皮发麻。 若说起来,王妃也就是在成亲之前怜惜过两日如何上马。 就刚才的她而言,上马的技术勉勉强强。 但是,如何控制马,怎么叫马停来,她根本就不会啊! 想到这里,四儿更是觉得头皮发麻。 她脚一个用力,便使出了“凌波微步”。 一个月牙白的身影一晃而过, 一个月牙白的身影一晃而过,急急忙忙地朝着骏马奔腾的方向而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秦沐歌所骑乘的马匹就已经消失了踪影。 四儿脚生风,借着的力道一路跃。 整个朱雀大街上,刚刚才被秦沐歌狂奔的马儿惊的乱七八糟。 这会儿抬头就瞧见之上,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道白色的光驰而过,眨眼就不见踪影。 那偌大的朱雀街上,就只剩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到抽气的声音。 马儿一路奔驰,秦沐歌死死的拽着马缰,奋力地驾着马背。 “水路,水路……” 整个洛阳唯一的港口就是鹿港。 除了那里之外,就仅剩郊区的一条长河。 容景一定是从那里走的水路。 这一路上,秦沐歌快马加鞭。 即便是她纤瘦的身体,压根儿就承受不住这一路的颠簸。 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五脏六腑都被震的搅成了一团。 不过她依旧用力的夹着马腹。 快一点,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她就能够赶上南的队伍。 她不想没有道别,她不想容景带着误会和嫌隙就这么离开。 她——还欠容景一个解释!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沐歌只觉得五脏六腑已然不属于自己的时候,远处,似乎终于是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河流。 河边似乎还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侍卫,正准备策马扬鞭离开。 秦沐歌心头一紧,还有侍卫,是不是代表容景还没有走? 她奋力一夹马腿,马儿像是受够了这般的刺激,突然猛地一扬马蹄,整个儿的站了起来,发出了凄厉的嘶鸣之声。 秦沐歌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震得快要抓不住马缰。 她还来不及稳住身子,那马儿后腿一瞪,又是一阵猛烈地腾跃,势要将背上的人震来。 秦沐歌一时不妨,整个人惊呼一声,便顺着力道从马背上栽了来。 眼看着那马蹄就要踩到秦沐歌的身上,突然一道玄色的身影便从天而至。 秦沐歌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人给护进了怀中。 她顺着那人的力道,一阵翻滚,总算是在马蹄塌来的最后一瞬间滚到了一边。 两人才刚刚停来,秦沐歌便条件反射的从那人的怀中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河边奔了过去。 “容景,容景——” 秦沐歌顾不得手臂上的擦伤,快地跑到了河堤边上。 那几个侍卫是认识秦沐歌的,突然见她如此狼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个个连忙翻身马,恭敬的见礼,“见过王妃。” 秦沐歌好容易才将气息平顺了来,“容景呢?” “他的船队一刻钟以前就已经启程了。” 身后传来了一道微凉的声线。 秦沐歌顺势回头一看,便瞧见了正在伸手轻拍着身上灰尘的晋王。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瞧见原本还坚持撑着身子的秦沐歌突然周身脱力,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而那双夺魄的黑眸里面,似乎泛起了丝丝水雾。 没错,是泪水! 从来,都只瞧见过跋扈自由的秦沐歌。 何时瞧见过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 从一开始,晋王就并不支持容景和秦沐歌在一起。 之前是因为如姬,后来是因为夙玉,到现在…… 连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了。 原本,他以为这场婚事仅仅是容景一个人在努力,可如今瞧见秦沐歌这般模样,他也蹙起了眉头。 难不成自己之前都误会了? 望着秦沐歌手臂上的擦伤,晋王突然就想到了临行前容景跟自己交待的那些话。 他正伸手要从怀中去掏金疮药的时候,却听见刚才那几个侍卫突然嚷嚷了起来。 “王妃,你往南边去一些,或许还能看到船舶呢!” 秦沐歌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沿着南边的堤岸就跑了过去。 她两腿发酸,可是心中憋着的那一口气叫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疯了一般朝着那边追了过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秦沐歌当真能够瞧见水天交接的地方,那气势恢宏的船队正徐徐前行。 而领头的船上,一副巨大的船帆之上,赫然绣着“未央”二字。 秦沐歌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一边跑一边尖叫着挥手,“容景,容景,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她越大声,身上的力气用的越快。 当她最后尖声喊出一声“容景”之后,整个人身子一软,被脚的沙尘一拌,整个人便朝着前面栽了过去…… 就在她陷入黑暗的前一瞬,耳边还回荡着晋王那焦灼的声线,“沐歌——” 而在海天交接的那一处,最前面的那艘高大巍峨的巨舫船之上,容景一袭深紫色的长袍立在船头…… 214 不要不辞而别,不可以 言情海 正文 215秦沐歌你不能成为容景的累赘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15秦沐歌你不能成为容景的累赘 124、 深紫色的官服与他笔挺的身子相得益彰。 不算宽广却坚实的肩膀,明黄的绣线搭配着黑色的底料,将整个人衬托的端庄大气。 此刻容景的面色微微有些阴晴不定稔。 站在容景身侧的不是别人,却是刑部大牢里面的狱头——巴陵俨。 这次容景江南,十分仓促。 他身边虽然有人,但是多的是阿谀讨好之人。 再之,容景挑人之分谨慎。 当一筹莫展的巴陵还在牢里面借酒浇愁的时候,却被一身高贵气质的容景一脚给踹醒了。 当容景提出要他跟着自己江南的时候,巴陵当时就抽了自己一嘴巴,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直到他浑浑噩噩的登上了船只之后,他才清醒过来。 硬是生生给容景磕了三个响头,将额头都磕破了。 这才穿上那久违的铁甲,成为了容景身边的先锋。 “王爷,您……您怎么会选我呢?” 即便是登上了船,巴陵依旧是不敢直视容景。 他一边挠着脑袋,那斜着一道疤痕的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羞涩。 这个未央王长得可真美啊!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比女人还美的男人! 容景目不斜视,徐徐的河风将他的发丝纷扬而起。 半响之后,他才薄唇轻启。 “因为王妃曾经提过你。” 一听是秦沐歌在容景面前提过自己,巴陵更是对秦沐歌又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当日在牢房之中,他原本以为她是随口说说。 没有想到,她竟然当真在容景面前提过自己。 “不过……” 容景动了动眸子,再看向身后的巴陵之时,又多了几分冷意。 “若是你没有本事,到时候还是得打包滚回刑部天牢里面去!” “当然不会,巴陵一定尽心尽力!” 巴陵周身一抖,还来不及表态,便瞧见容景面色一震。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容景便快步朝着船舶的北面跃了过去。 容景双足轻点,纵身跃到了北面的凭栏边上,放眼望去。 为什么,他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唤他? “你刚才可听见有人唤本殿?” 容景眯了眯眸子,安静的侧耳倾听。 巴陵一见容景变了脸色,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待他跑到了北边的凭栏边上之后,顺着容景的目光朝着河边的堤岸处望了过去…… 只是,烟波浩渺。 眼前除了满目碧波,还有被大风卷起的浪花,压根就没有什么人,什么物! 巴陵望着容景俊眉紧蹙,面色凝重的样子,还是开口道。 “王爷,晋王的队伍应该已经离开了。而且隔了这么远,就算是真的有人唤您,您也不可能听得见啊!” 巴陵的话音刚刚落,容景周身的气息便猛地一沉。 这突然陡变的气势,更是将巴陵吓了一跳。 片刻之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开,里面已然是一派祥和宁静。 “也是!” 他像是对巴陵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她这会儿应该在卧龙商行替韩悠然瞧眼疾,又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来呢?” 喃喃低语了一句话之后,他便拂袖转身离开了。 倒是巴陵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 以前只是听说未央王喜怒无常,但今个儿见识到了之后,巴陵才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这哪里叫喜怒无常啊,简直就是变幻莫测啊! 不过想归想,巴陵还是将容景的知遇之恩摆在了最前头,转身便朝着容景那边跟了过去。 这艘船舫高数米,共有三层。 当容景躬身迈进了第二层的时候,那撩起帘子的手还没来得及放,眼前便闪过两道身影。 他一个利落的避让,堪堪避开。 倒是跟在后面的巴陵,一时不妨,差点跟那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待他定睛一瞧,却见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少年,和一个身着五彩斑斓花衣裳的少年,两个人拼了命地奔到了船头。 “哇——” 两个人争先恐后,吐得不亦乐乎。 巴陵蹙眉,大喇喇的开问,“王爷,他们——” “晕船。” 容景淡定地坐到了主位之上,放眼望去,长河浩瀚无际,碧绿的波涛荡漾。 明明是惬意的景致,可是他心中却像是被千斤重石给堵住了一般; 又像是,原本满胀胀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块。 “哦,原来是晕船啊!” 巴陵哈哈一笑,正打算走到船头去—— 却见那两个人才刚刚吐完,便撑起了虚软的身子。 两个人虎视眈眈,对视了片刻之后,又尖叫着冲了上去扭打在了一起。 不过,因为船颠簸的厉害,两个人还没打一会儿,又纷纷跑到船头吐去了。 就这样弄了好几个回合,两个人的力气终于用完了。 两人仰倒躺在船甲板之上,大口喘气。 “苏牧,你、你太狠了!” 花无漾一边揉着青紫的嘴角,尖着嗓子哭泣叫骂。 “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咱能有点职业道德吗?” 一听花无漾这话,苏牧也是喘着蹙起回骂。 “怎、怎么了?爷揍的就是、就是你!” “我就是要跟着、跟着王爷,碍着你、你什么事啦?” 花无漾不服气的怒吼。 苏牧干脆扭头一双眸子似乎要喷火。 “你说什么事?你其实早就知道爷和……” “夙玉”那两个字马上就要脱口而出,苏牧还是硬生生的咬住了舌头。 花无漾也不傻,见苏牧突然闭嘴,一时间也回过神来。 原本泼妇骂街的气势也瞬间软了去。 两个人都是意识的扭头,朝着主位那边的容景望了过去。 只见容景这会儿一声紫袍,端坐在矮案之上。 那深邃的眸子正望着远方的堤岸,薄唇微微抿住; 周身的气息亦是冷到让人不敢靠近。 虽然知道王爷平素那一番妖娆慵懒雅痞不过是他遮掩真性情的方式; 可如今瞧见他冷若冰霜的模样,苏牧打心眼里有些心疼。 所以,当花无漾顶着满脸浓妆靠过来的时候,苏牧看准机会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脸上。 不偏不倚,正正好好。 当苏牧挪开脚的时候,花无漾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发黑。 而鼻子那里也似乎有什么液体流了来…… 伸手一擦,那鲜红的血就染上了指尖。 “啊啊啊——血——” 花无漾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就彻底晕厥了过去。 苏牧耳根子终于得了清净,这才腿软的爬了起来,朝着容景身边摸了过去——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当秦沐歌被晋王抱着送进了未央王府的时候,连翘差点没吓晕过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才多久的功夫,就弄的如此狼狈,还满身都是伤? “王妃,您怎么了?” 连翘眼眶一酸,快地跟着晋王进了后院。 晋王轻柔地将秦沐歌放在软榻之上,一双黑眸深沉的落在了她那张绝美艳丽的小脸之上。 此刻的秦沐歌即便是昏了过去,一双秀眉依旧是微蹙着。 卷翘的长睫微微闪动,似乎很不安。 目光微微挪,落在了她红肿的伤口之上。 “王妃,怎么、怎么才出门一趟就变成这样了,我怎么跟王爷交待啊!” 刚才秦沐歌被晋王抱着,连翘还没有看清楚。 如今走上来一看,发现她手上脚上都是伤口,一时心乱如麻。 “你去准备一,先清洗伤口,然后替她上药吧……” 晋王虽然答应容景会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照拂秦沐歌,但是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有些时候,需要避嫌。 连翘连忙点头,就在她转身将晋王送到门口的时候,抬眸却瞧见四儿似乎将一个什么人迎了进来。 那人一袭雪衣白袍,俊秀的脸也是被白纱蒙去了一大半。 即便是双目不能视物,他依旧不需要人牵引,正顺着四儿的脚步往后院而来。 晋王俊眉一蹙,迈开了大步朝着那边迎了过去。 就在韩悠然即将拐上木制长廊的时候,晋王将他挡在了门口。 韩悠然也适时地顿住了脚步。 晋王淡淡的扫了韩悠然一眼,却是抬眸看向了一侧的四儿。 “这是后院,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 四儿面上一怔,有些不自然的咬了咬唇。 听到晋王将自己比喻成了“闲杂人等”,韩悠然也不恼。 他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在虽然是闲杂人等,但是也是离未央王府最近的大夫,这一点,晋王不能否认。” 听着这悦耳的声线,心中的烦躁莫名的纾解了一些。 只是,早就得知了容景态度的晋王,如今也是对韩悠然多了几分防备。 “不过是些皮外伤,就不劳烦六皇子亲诊了。” 晋王冷冷的出声,“四儿送客。” 四儿面露难色,正打算开口的时候,却听见韩悠然的声线再度响起。 “王妃她不会骑马!” “……” 韩悠然这话刚刚说完,晋王的脸色便凝住了。 从刚才秦沐歌那骑马的姿势他就可以看出来,她并不怎么会骑马。 刚才她一路撑到了河堤那边,该是耗费了所有的心力吧? 而且,像她那样勉强的骑马,极有可能会震伤内脏…… 见晋王沉默不语,韩悠然唇畔微微松了松。 “借过。” 说完这句话之后,韩悠然便绕过了晋王,在四儿的带领之,径直进了秦沐歌的房间。 晋王心中有些不悦,不过还是转身快的跟了进去。 既然韩悠然要替秦沐歌瞧病他不能阻止,那么他瞧病的时候,自己在场,他也没办法阻止吧? 不过这一次的检查之后,很庆幸,秦沐歌果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待韩悠然收了瞧病的工具之后,晋王也跟着起了身子。 “这次有劳六皇子出手相助了,你眼睛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赶紧回去休养吧。” 韩悠然知道晋王并不太待见他。 因为他是容景的亲哥哥,所以会有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 所以韩悠然也并不恼怒,只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吩咐四儿。 “王妃这几日最好是静养,虽然没有伤及五脏六腑,但是为了避免留后遗症还是要多多注意。至于那些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用金疮药便好了。” 四儿认认真真地听着,一字一句都记在了脑海之中。 & 先前自己为了追秦沐歌费了很大的力气。 无奈王妃太迫切的想要追上容景,所以她持续追上的时候,略显有些吃力。 当她快到堤岸那边的时候,便瞧见晋王将秦沐歌抱了回去。 于是,转念一想,四儿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韩悠然。 那个北韩质子,好像是懂一些医术的。 所以,四儿才会急急忙忙地奔到了卧龙商行,将韩悠然带了过来。 那个时候,韩清颜正端着刚刚煮好的白粥站在门口,却怎么也敲不开韩悠然的门。 而四儿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天字号包厢的门就已经打开了。 韩悠然更是如同一缕青烟一般,闪了出来—— 至于韩清颜那个时候有什么反应,四儿已经是来不及注意了。 她满脑子想着就是王妃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带晋王将韩悠然送到门口的时候,抬头便瞧见一个清丽的身影从马车上跃了来。 只见韩清颜快步跑了过来,堂而皇之地站在韩悠然的身侧,“皇兄,我来接你回去。” 韩悠然面色未动,却并没有拒绝。 反倒是顺从地跟在了韩清颜的身后,朝着那马车走了过去。 倒是晋王有些狐疑的望着那两兄妹的背影—— 这个韩清颜古灵精怪,心狠手辣,怎么在韩悠然的面前,却是乖巧的很呢? 仿佛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韩清颜没有回头—— 她一边侧头望向韩悠然,关切的问他“肚子饿不饿,还不要喝粥”; 而右手却是缓缓地从腰间一摸,然后不着痕迹地挪到了后腰处。 那秀气的指尖轻轻一弹—— “嗖——” 极其轻微的声响之后,一颗毒粉揉成的颗粒朝着晋王的面门了过去。 晋王微微蹙眉,将腰间的白玉古扇一摸,一挡。 那毒粉瞬间散落在扇面之上,然后洒落一地。 再抬头,却见韩清颜扭头正朝着自己龇牙咧嘴的做鬼脸。 那粉嫩的双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说。 “要是敢欺负我皇兄,以后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 不知道为何,晋王突然就“扑哧”一声的笑了。 他望着渐渐变黑的白玉古扇,“韩清颜是么,还挺有意思!” 当秦沐歌睁开双眸的时候,身子就好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疼痛不堪。 手臂上,小腿处,也是火辣辣的。 “嘶——” 她微微拧眉,刚刚打算坐起来,却叫连翘给按住了肩膀。 “王妃,你根本就不会骑马还要去骑,你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的?要不是晋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少有的,连翘摆出了一副严厉的姿态。 她双眸泛红,将话说的很重。 秦沐歌微微一愣,片刻之后唇畔之间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 自己差点忘记了,容景已经离开了呢! 同一天之内,自己两个最重要的人就这样不辞而别。 她秦沐歌不是铁人—— 她虽然表面坚强,但是在感情、亲情这方面,却是最为脆弱的。 她委屈的揪住身上的薄被,粉拳微微攥紧。 颔首之间,那个精致的小哨滑落了出来。 秦沐歌望着脖子上挂着的小哨,又从腰间将那个梅花络子拿了出来,里面裹着两颗夜明珠。 “容景,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不辞而别的吗?” 意识地握紧了掌心的夜明珠,秦沐歌只觉得胸口又酸又涩。 连翘最是清楚秦沐歌的心意。 如今她正小心翼翼的替王妃清洗伤口,却见她神情忧伤的望着掌心的两颗夜明珠,当便猜到了她内心的想法。 “王妃,王爷并没有不辞而别!” 连翘的突然开口叫秦沐歌面上神情微微一愣。 她错愕的抬头,不解的看向连翘。 连翘轻叹一口气,将手里的金疮药收了起来。 原本,这些话王爷临行前交待了不许说的。 可若是不说,恐怕在王爷离开的这段日子里面,王妃会寝食难安的! “昨个儿我去书房给爷送茶的时候,便见他与几位大臣在商议。好像说是江南数省受灾严重,而且昨夜突降暴雨,大河决堤,情况十分紧急。所以今个儿一早王爷被急召入宫,甚至是连换洗的衣裳都没准备,就被勒令直接出发。” 连翘说着这话时候,却没有料到晋王已经从门口慢慢走了过来。 他倚门而立,俊眉微蹙。 “原本王爷早好几个时辰就要出发,他一定坚持要回来见你一面。后来一行军队在未央王府外等了一气,王爷归来却不见您。同行的昱国公和闵亲王百般刁难,王爷逼不得已嘱咐了我们一番,这才出发。” 连翘说着这话,能够瞧见秦沐歌原本的忧郁缓缓褪去,却是换成了一张焦灼的脸。 她掀开薄被就要起身。 连翘一见此景,便慌张起来,“王妃,您要做什么?” 秦沐歌眼眶微红,轻轻咬唇,声线也跟着微微发颤。 “他平日最是爱洁,这次连换洗的衣物都没带,而且一路劳顿,他身子还没好彻底——我要替他准备一,我也要江南。” “秦沐歌!” 秦沐歌还没来得及床,从门口便传来了一道严厉的声线,里面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满。 她和连翘两个人一愣,抬眸的时候,却瞧见晋王一脸铁青,朝着里而来。 晋王在众人的心中一直就是宁静淡泊的形象。 如今他一脸铁青的上前,难免叫秦沐歌一时错愕,就连身上的动作也跟着顿住了。 “你知道容景现在是什么处境么?” 晋王阔步走到了秦沐歌的身侧,双眸里面似乎点燃了火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沐歌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晋王冷冷一笑,“当初容景盛怒之将容耀交给了花无漾,后果是什么我想你应该也清楚了。即便是你提容耀保住了最后一滴血脉,但却还是救不了容耀终生。所以,他们会将这份仇恨转嫁到容景的身上。” 说道这里,晋王顿了顿,眉心又蹙了蹙。 “当年封贵妃设计引还是孩童的容景发怒,砸伤了她的额头。而她拒绝治疗,让额头留伤痕。因为这件事,父皇一直觉得亏欠她,一直盛宠与她。而且,昱国公与封贵妃沆瀣一气,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听着晋王这些话,秦沐歌的面色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晋王的意思是,容景此行极有可能是被人设计怂恿而去?” 晋王凝神看了秦沐歌一眼。 这个女人虽然爱容景,至少被自己点拨了一番之后,还依旧能保持清醒,快速反应。 “经过十几年的九龙夺嫡,父皇心里对夺嫡之事依旧心有余悸。而如今因为你的存在,容景几乎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这么多事情,随便挑拣出一件,有心人就能给容景扣上帽子。我希望你秦沐歌就算帮不了容景,也不要成为他的累赘!” 晋王原本缓慢的声线渐渐快了起来,也跟着扬了起来。 215秦沐歌你不能成为容景的累赘 言情海 正文 216 遭遇伏击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16 遭遇伏击 216 216、 “……” 晋王的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周身的气压也因为恼火而变得极低钤。 而他这一席话也深深的震撼了秦沐歌的内心洽。 她紧紧的阖上了双眸,揪住锦被的双手攥成了拳头。 那张绝美的小脸之上情绪十分复杂,叫人一时半会儿看不清楚。 蹙起的眉头叫晋王眯了眯眸子,心中似乎还有更多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他甚至开始反问自己—— 刚才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因为那一切,都是容景自己愿意去那么做的呀! 晋王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试探性的开口,“你……”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秦沐歌说话了, “晋王的话说完了么?” 那声线里面带着几分凉薄,但语气却十分的坚定。 这反应叫晋王也微微怔了怔,按常理来说,面对这样的指责,正常女子应当是羞愧难当才是。 可他抬眼看秦沐歌,却见她眸光淡淡,里面似乎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情绪。 “……” 晋王怔怔的看着秦沐歌,似乎在等着她接来的话。 只见秦沐歌缓缓的抬起眸子,目光坚定。 “如果说我秦沐歌给容景带来了诸多本来不该存在的烦扰,这一点我承认;但,若你说我是容景的累赘,这一点请原谅我不敢苟同。” 秦沐歌一字一句的说着这话,铿锵有力。 “我之于容景,并非你们外人所看到的依附关系。” 她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从怀中掏出那个梅花络子,将两颗夜明珠放置在自己的掌心。 再抬眼的时候,眸光已然是变得异常温柔了。 “晋王殿可曾听说过福地果和梵天珠?这两颗珠子相辅相成,相依共存。但凡是其中一颗毁灭,那另一颗即便是远在天涯,也将立刻销毁殆尽。” 那白皙的指尖缓缓的划过那两颗夜明珠,秦沐歌唇角微微一勾。 “我与容景,就像这福地果和梵天珠;若我有事,他会舍弃生命;若他有难,我亦不会独活。” 此一番话叫晋王蹙起了俊眉,那双黑瞳里面划过诧异,最后却落回于震惊。 他似乎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会将这番话说出来。 她,当真就如此有信心么? 秦沐歌面上的坦然,还有眼底的坚定不移,甚至叫晋王都要相信她这番话了。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困惑,“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 秦沐歌微微一笑,抬起眸子来,里面闪烁着月光一般的精魂。 “就凭明日此时,我一定会出现在容景的身边。” 晋王一听这话,终究是失望了。 要知道,从洛阳出发,顺着浪潮前行,三个时辰就能驶出千里。 她秦沐歌果然是够狂妄自大。 她就当真那么确定,容景会不顾一切回来找她? 似乎是看穿了晋王眼底的不信任,秦沐歌也不恼火,只是安静的开口,“连翘,替我送晋王出去。” 晋王微微摇头,心中五味杂陈。 若从这嚣张跋扈又专横的态度来说,秦沐歌和容景还当真是天生一对! 在送了晋王离开之后,连翘也是满面狐疑的走了进来。 她一边避开秦沐歌的伤口,一边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裳。 一阵犹豫之后,她还是开了口。 “王妃,王爷是不是跟您打过招呼,他会回头来接你?” 秦沐歌一愣,随即那绝美的小脸上绽开了一抹浅笑。 她轻轻摇头,眸光微暖,“没有。” 一听这话,原本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连翘登时泄了气。 她坐在床头,一边闷闷地替秦沐歌整理衣裳,一边小声抱怨。 “那些人太过分了,您和王爷才成亲多久,就处处设计陷害王爷。在京城就敢这么堂而皇之,那去了灾区,还不知道在那琢磨着要使什么幺蛾子呢!” 耳边回响着连翘的嘀咕,秦沐歌的脑海里面也愈发的清晰了起来。 没错! 连翘担心的,就是她担心的。 在京城至少有陵帝的护佑,那些心怀鬼胎的人至少还会有所顾忌。 如今,他们故意使计让陵帝将容景派遣到了灾区…… 要么是陵帝想要容景做出一些真正的功绩来堵住悠悠众口,要么就是他的心已经开始动摇,对容景产生了防备。 否则,不会如此突然! 若当真到了灾区,等着容景有可能是比京城更可怕的事情。 想到这里,秦沐歌莫名的觉得胸口微微一疼。 连翘瞧见了她右手捧心的动作,连忙放手中的衣服,“王妃,您没事吧?” 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轻轻摇头,“连翘,替我准备行李和药箱,还有王爷平日的衣裳。” “王妃,您这是?” 连翘惊了一跳,意识的开口询问。 秦沐歌面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坚定,她缓缓开口,“我要去找他!” “可是……” 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秦沐歌素手一抬给阻止了。 “我一定要去。” 说完这话,秦沐歌便缓缓地倾身躺,阖上了双目。 连翘知道,她这是在为明日的旅程做准备。 自家小姐的个性她最是理解。 但凡是她决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 连翘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之后,还是悄然起了身子外出替秦沐歌准备行李去了。 第二天,雾霭迷蒙之时,天边才刚刚泛起了白肚皮,未央王府就有了动静。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安稳地立在王府的后院,背上拖着一些行李。 而牵着那马的四儿面上露出一丝凝重,似乎还有一些不安。 片刻之后,便瞧见后院门口一个俊美无双的少年走了出来。 一袭玄色长衫,发丝全部束上了头顶,以一根同色系的发带绑住。 “王妃,您……真的可以吗?真的不用四儿陪着?” 连翘担心的跟在少年装扮的秦沐歌身后,一百个不放心。 今个儿一大早,秦沐歌便收拾了行装,将往日无双公子的衣裳拿出来换上了。 而且,她竟然还要求自己一个人骑马,沿陆路到隔壁省,然后在码头拦容景。 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孤身上路,听起来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原本连翘和四儿是死也不答应的。 不过,在秦沐歌掏出怀里的玉哨吹响之后,瞬间出现在里的那些暗卫却是将四儿和连翘着实惊了一跳。 她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家王妃竟然已经养成了这么一大批暗卫。 虽然最后她们两个终于是勉强点头,但心底总归是放心不的。 “王妃,要不然让四儿跟你一起去吧?” 四儿紧紧地攥住手里的缰绳,不愿意松开。 秦沐歌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将手递给了四儿,“四儿你忘记我昨晚的交待了么?” 四儿颔首:王妃的交待,她这么可能忘记? 如果王爷和王妃都不在,那这个未央王府就交给她来守护了。 今日,她恐怕是没办法亲眼见证韩悠然视力复明的场景了。 保不齐自己的突然离开,还会闹起不大不小的风波,所以还得靠四儿镇场子。而后院里面那些琐碎的事情,也需要连翘安排。 这个未央王府可以没有王妃和王爷在,却不能停止运作。 所以,四儿和连翘必须要守着。 “放心吧,这匹马很温顺,而且我不会像昨天那样了。” 秦沐歌从四儿的手中接过马缰,嘱咐了一番之后,双腿一夹马腹,便朝着远处而去。 还有些雾霭蒙蒙的天气,片刻之后秦沐歌便不见了身影。 四儿和连翘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依依不舍地回了未央王府。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她们阖上大门的时候,却是有两道身影从王府的高墙后面的茂密枝桠里闪了出来。 一名娇媚的少女正用手中的丝绢轻抚去衣裳上落的露珠。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似乎还带着几分未醒的惺忪。 “太子,您一大早将紫瞳带过来,就是瞧这个来了?” 紫瞳的话音刚刚落,她柔软的腰肢便落入了一双有力的手臂之中。 那张冷峻的面容之上,挂着一丝早秋的寒意。 不过在鼻尖被紫瞳身上的香气萦绕了之后,面上莫名的松了松。 靳无双将手收了收,高挺的鼻尖朝着紫瞳的脖颈处蹭了过去。 眼看着双唇就要落到她雪白的脖颈上的时候,却被紫瞳突然抬起的纤纤素手给挡住了。 滚烫的双唇落在她细腻的手背之上。 靳无双微微蹙眉,似有些恼了。 “紫瞳,你还要这样拒绝本殿到何时?” 紫瞳妖娆一笑,指尖在靳无双唇上轻轻一点。 紧接着,脚尖轻踮,在他面颊上轻轻映上一吻。 “太子殿,你可听说过一句话。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懂得珍惜。紫瞳可不想成为那个叫人不懂得珍惜之人……” 那娇柔的话语带着几分魅惑。 举手投足之间,已然是风姿卓绝。 靳无双一双鹰眸冷了冷,随即又柔和了去。 他一把揽住紫瞳的腰肢,双足轻点朝着行宫那边的方向而去,“紫瞳仙子值得本殿等。” “殿,紫瞳还有一事不明白。” 窝在靳无双怀中的紫瞳动了动眸子,娇柔发问。 “说。” 听着头顶干脆利落的回答,紫瞳开了口。 “瞳儿不明白今日太子殿带我到未央王府来的意思。” 靳无双“哈哈”一笑,空出来的左手不忘从紫瞳的腰际滑到丰满厚实的臀部。 轻揉了一番,感受了满手的软腻。 之后,他才道,“像未央王那样的美男子,即便是紫瞳仙子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不过你可以千万不要倾心哦!” 紫瞳面色微微一凝,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柔媚。 她微微仰首,望向靳无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紫瞳也不过是个平凡女子……” 少有女人敢这般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表露心声。 不过,也就是紫瞳的大胆和放肆,才叫靳无双觉得特别。 “所以,本殿才给你一个忠告:容景此行凶多吉少,你若当真倾心,还是趁早了却了这个念头吧。” 听着耳边靳无双的声线,紫瞳那双黑眸陡然一暗,里面似乎有嗜血闪过。 只是片刻之后,唇畔却又溢出嘲讽笑意。 “太子殿当真以为你手那些暗卫能够要了未央王的命?” 听着紫瞳这略带孩子气的声线,靳无双又笑了出来。 “我的紫瞳仙子,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从头到尾,我不过是个看客。在这天乾,或许没有人能够要了容景的命,但是要了秦沐歌的命,却是绰绰有余了。” “……” 紫瞳眸色一暗,心中暗惊。 这些人当真是好算计,原来他们早就算好了容景一走,秦沐歌便会孤身跟上去吗? 所以,其实他们这一次的目标不是容景,而是秦沐歌? 颔首瞧见了紫瞳有几分惊讶的面色,靳无双只觉得心头舒畅不已。 他嘴角一扬,在紫瞳面上亲了一口,脚如同踏了风,身形更似闪电……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一骑绝尘窜入了河堤边上的浓密森林里。 即便是掌握了骑马的方法,连续疾驰了这么久,秦沐歌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在发现不远处有一条从大江里面蜿蜒出来的小河之后,秦沐歌终于是勒住了马缰。 即便是她不需要休息,马儿还需要恢复体力。 秦沐歌掬了一汪清水洗了一把脸,向远方看了过去—— 她从晋王那里打听到,容景的船队第一站到的就是金陵。 从这里到金陵,走陆路起码要两天。 可是走水路,不过大半天。 这个时候,容景说不定已经到了金陵了吧? 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他可有吃好睡好? 心中挂记着这些,秦沐歌刚刚平稳来的心绪又起伏了起来。 她起身走到那匹赤兔马的身边,一边温柔的替它梳理着鬃毛,一边附在它耳边低语。 “一路上辛苦你了。” 也就是在秦沐歌说完这话的时候,那匹性格温顺的赤兔马突然就焦躁了起来。 四蹄腾挪,喉咙深处也是发出了阵阵低吼嘶鸣之声。 秦沐歌一愣,意识的伸手去安抚,“怎么了?” 却见那马儿急急地在原地踩踏了一番之后,突然低头用鼻尖去拱脚边的溪水。 秦沐歌一愣。 她颔首,半跪在马儿的身侧,凝视了那溪水片刻。 原本潺潺细流的溪水似乎受到了什么震动,正以一阵诡异的频率震荡开去。 曾经当过特种军医的秦沐歌怎么会不知道这种震荡代表了什么? “有人来了!” 按理说,这个林子里面平素鲜少有人出现。 会选择这种地方出行,秦沐歌就是考虑到避免让更多的人发现她的行踪。 而如今…… 瞧那溪水震荡的频率就知道,来人起码有数十个,而且还是骑马狂奔而来。 秦沐歌翻身上马,正打算策马寻一处不打眼的地方躲起来的时候,耳边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嗖——”的一声,那道白光已然没入身侧的树干之中。 竟是一支利箭。 那露在外面的白色羽毛还在急速的震颤着。 再看那利箭没入树干之深,便知道动手之人出手就是抱着要命的打算。 秦沐歌僵着身子,攥紧了缰绳。 她缓缓的从怀中摸出那个玄青色的玉质小哨。 望着眼前被利箭削断的发丝,缓缓落地。 就在那哨声吹响的一瞬间,秦沐歌双腿一夹,那赤兔马如同闪电一般的四蹄腾挪,驰而出—— 也就在同一时间,马蹄边上的地面,也是没入了数十支利箭没入了地面。 一轮箭雨过后,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将秦沐歌团团围绕在中间。 秦沐歌手持马缰,一张小脸清冷。 “你们是谁派来的?” 即便是知道自己此刻开口不可能得到回答,但秦沐歌还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空出来的右手则是悄无声息地朝着后腰摸了过去。 她的问话犹如石沉大海。 将她围住的那些黑衣人很明显就受过专业的训练。 一双鹰眼杀气四溢,压根儿就没有要回答的打算。 就在秦沐歌即将摸到后腰的暴雨梨花针时,突然数十道黑影从天而至。 他们背对秦沐歌,面向那些骑着马的杀手,将秦沐歌密密地护在身后。 不过眨眼的功夫,两边的人马就缠斗在了一起…… 就在秦沐歌正处于生死攸关之时,洛阳的卧龙商行却依旧是一如往常的热闹。 因为今日,是北韩质子韩悠然拆纱布的日子。 秦沐歌的手术是否成功,只要等韩悠然面上的纱布拆掉,就可以一见分晓。 所以,天才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整个卧龙商行外围便叫许多平头百姓给围了起来。 虽然这次陵帝没有出现,但是列国的几位皇子、太子都出现了。 而且,太医院的那些老顽固也是一并守在了二楼的天字号包间外面,眼巴巴的等着秦沐歌的出现。 不过,距离约定时间一个时辰之后,众人也没有瞧见秦沐歌的身影。 一时间,大厅里面响起了一阵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个未央王妃该不会是没有把握,所以在关键时刻躲起来了吧?” “是啊,当初替六皇子治眼疾的时候,就藏着掖着,该不会是压根儿就没有把握吧?” “我看就是这样的!” 众人的嘀咕之声落在扈酒娘的耳里,叫她胸中怒火腾升。 “喂,你们这些人再胡说八道,看我撕不撕烂你们的嘴!” 说着这话,扈酒娘更是将腰间的长鞭一抽。 “啪”的一声,长鞭破空,擦出清脆的响声。 也成功的止住了那些人的窃窃私语。 倒是这个时候,坐在一旁悠闲地吃着樱桃的韩清颜挑了挑眼角,扫了一眼扈酒娘。 “怎么?听到有人说实话,就踩到你的痛脚,恼羞成怒了?” “韩清颜,你再说一遍?” 扈酒娘这会儿正一肚子火不知道怎么发泄呢? 韩清颜也担心韩悠然的双眸。 如今虽然面上安静,但是心中也是焦灼。 她干脆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樱桃,一站了起来。 “怎么,我就说秦沐歌没本事就没祸害别人,怎么了?叫我韩清颜说一百遍,我也敢说!” “你——” 扈酒娘气的眼睛都红了。 正当她手里的长鞭蓄势待发,准备朝着韩清颜那边抽过去的时候,门口却是传来了一阵***动。 不知道是谁在门口大声嚷嚷了一句,“大伙儿快看啊,是未央王府的马车!” 一听到这话,扈酒娘更是眉目一喜,意识地拨开人群朝着门外望了过去。 只见围观的众人果真让出了一条路来。 一辆标有“未央”二字的马车缓缓驶了进来,然后停在了卧龙商行的门口。 扈酒娘得意朝着韩清颜头去一瞥。 “刚才有人说未央王妃躲着不敢来,现在倒是擦亮眼睛看清楚啊!” 韩清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频频的将目光朝着门口投了过去。 倒是一直坐在一边的靳无双和紫瞳在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面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浅笑嘲讽。 韩清颜原本就看紫瞳不顺眼,如今见她一双眸子扫过自己和扈酒娘,似乎还挂着几分嘲讽。 一时间,她心中的恼意更甚。 手已然是朝着腰间摸了过去…… 216 遭遇伏击 言情海 正文 217 雨夜旖旎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17 雨夜旖旎 217、 眼看着韩清颜腰间的毒粉就要摸出来的时候,却是突然从边上一股力道倾轧而来,将她的手钳制住。 韩清颜手上复又用了用力,却依旧是完全无法挪动分毫。 她愤怒的抬头,却瞧见晋王站在自己身侧,笑的一脸风轻云淡钤。 韩清颜恼羞成怒的瞪着晋王,“放开!洽” 晋王笑眯眯,“你先!” “……” 韩清颜恼怒的望着晋王半响,“你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啊?” 晋王笑吟吟的道,“这里是洛阳,你若伤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倒也罢了,可若是伤了哪国的皇子太子,本王可担不起这责任。” 韩清颜一边磨牙,一边忿忿不平的望着晋王,心中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收拾他才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二楼却是传来了一阵稳健的脚步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面上蒙着白纱的韩悠然身后跟着一群太医,正缓步朝着大厅而来。 韩清颜一看到韩悠然便柔了眼色。 她将手从腰间挪出来,然后没好气的将晋王的手推开。 临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的威胁,“你给本公主等着!” 晋王也不惊,面上的笑容依旧如同春风化雨一般的柔和,“拭目以待!” “哼!” 韩清颜转身快的朝着韩悠然身边跑了过去。 才刚刚靠近他,她便一改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蹙起了眉头,“皇兄,小心楼梯。” 韩悠然顿了顿,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回应。 可对于韩清颜来说,这破天荒的一声应答,已经足够让她双眸发凉,笑靥如花了。 晋王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微微蹙眉; 殊不知,一直就坐在一旁的韩青峰看着这一幕,脸都要绿了。 看来他平素是太惯着这个妹妹了,竟然在韩悠然的面前跟个小丫鬟似得,战战兢兢的。 不过碍于众人在场,韩青峰也不好发作,只能是等韩悠然的事情解决之后,再强行将自己的妹妹带走。 就在韩悠然走到一楼大厅正中央的时候,门口那辆华丽的马车的矮门也跟着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众人不由的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望着马车厢。 却只有靳无双和紫瞳两个人慵懒地半倚着身子,等着看笑话。 在众人满是期待的目光之,两个丫鬟打扮的少女躬身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探头,却不见身后还有人。 扈酒娘脸色一变,连忙推开众人冲到了门口,“四儿,连翘,怎么是你们?沐歌呢?” 四儿和连翘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是轻轻颔首。 连翘望着焦灼的扈酒娘,“酒娘小姐,我们进去说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扈酒娘是个急性子,一边拉着连翘进了大厅,一边着急上火的发问。 连翘被扈酒娘拉着快步进了大厅。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她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排场,更没有见过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难免有些紧张忐忑。 不过,回想起王妃临行前的吩咐,连翘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 “未央王妃今日不会来了!” 连翘话音一落,大厅里面,乃至是卧龙商行的外面,顿时就炸开了锅。 那些太医更是一个个惊得差点跳起来。 “王妃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怕手术失败,所以故意躲起来避而不见啊!” “就是,就是!!” “我就说了,一个十几岁的黄毛小丫头,能够做出什么正经事儿来?可怜了北韩六皇子,凭白的成了试验品。” 听着这些话,众人不由的将一些同情的目光投向了韩悠然。而立在门外的那些平头百姓其中大部分都是欢欣雀跃了起来。 因为由霓裳苑里面的花魁紫瞳摆出来的赌局,此刻已然是有了答案。 秦沐歌连面都不敢露了,那必然是手术失败了。 那么,押秦沐歌输的,就有的银子赚了。 虽然不比押秦沐歌赢赚的那么恐怖,但能赚总比那些赔本的要好! 而另外一些抱着侥幸的赌博心理的人,一听秦沐歌人都不敢来,反而是叫自己的丫鬟过来,更是气的跳脚。 一时间,卧龙商行里里外外都热闹不已。 “秦沐歌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好的今天见分晓,她又不出现。身为堂堂南陵未央王妃,出尔反尔,真是有辱国体!” 韩清颜涨红了一张脸,率先发话。 而韩青峰见自己的妹妹说了自己想说的话,也是帮腔道。 “就是啊,如果没有把握,那便不要应来。如今,若是毁了六皇弟的双目,我们北韩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那些老太医听了韩青峰的话,一个个更是气的捶胸顿足的。 “我早说了,我早说了啊!这王妃太过狂傲,如今担不起这个责任,便撂挑子跑了啊!” 听着众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连翘气的脸都涨红了。 她尖叫着辩驳,“你们胡说八道,我们王妃根本就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你们胡说,胡说!” 只是,连翘的声音还没有扬起来,便叫湮没在众人的责备和抱怨之中。 好半响之后,却是一道轻灵如同山泉一般悦耳的声线响了起来。 “大家听我说。” 仅仅是这简短的五个字,似乎有着什么魔咒一般,瞬间就将在场那些人焦躁的心情给平复了来。 众人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循着声音的来源,朝着韩悠然那边望了过去。 韩悠然循着连翘的方向,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关切,“是不是王妃有什么急事?她现在可还安好?” 众人一听这话差点没将眼珠子给瞪出去—— 这个韩悠然只怕不仅仅是眼睛有病,脑袋是不是也伤到了? 如今眼睛被秦沐歌给毁了不说,竟然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秦沐歌的情况。 原本焦灼的连翘见终于有人出面替王妃说话,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用力的点点头,声线微颤。 “王爷昨日被急召去了江南灾区,临行前夫妻两人没能见上一面。王妃放心不,收拾了行装去追王爷去了!” 连翘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极其精致的小瓷瓶,送到了韩悠然的面前。 “六皇子,王妃临行之前交待了我和四儿,今日到卧龙商行,将这个东西交到你手上。你可以自行拆开纱布,若眼睛还有不适,便将这玉瓶里面的药汁滴入眼睛便可。” 连翘的一番话引得周遭到抽气的声音连连。 一时间,众人心中的秦沐歌由狂妄自大的江湖骗子变成了一个不知检点的倒贴货。 但凡是一个大家闺秀,就不可能会孤身出行,去追夫君。 这……未免太…… 倒是韩悠然,他听了这话之后,面色微微一凝。 白皙纤长的手接过连翘手中的那极其精致的玉瓶,细细地在掌心摩挲了一番。 “王妃说让我自行拆纱布?” 半响之后,韩悠然才幽幽开口。 连翘用力的点头。 “王妃说,这次我们过来,定然会遇到不少刁难和嘲讽。所以她让我告诉你,这次手术很成功,你复明的几率是九成九。” 连翘的话音一落,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了一颗大石。 众人几乎都是面面相觑。 就连韩清颜也是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眸—— 韩悠然的眼疾,当年毒医鬼仙看过之后,也没有办法。 秦沐歌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姑娘,竟然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说复明几率有九成九?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不过,还是有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嚷嚷道。 “既然这样,六皇子你就拆了纱布吧!” “对啊,六皇子,你就让我们开开眼界,看看未央王妃到底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在吹牛!” 就在大伙儿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韩悠然眼睛是否复明的时候,却见他右手一收。 那个精致的瓷瓶便叫他纳入了怀中。 紧接着,他一个转身,便朝着二楼而去。 空气中,只剩他那空灵悦耳的声线。 “大伙儿请回吧!” 众人一惊,连翘也是不敢置信的上前,“六皇子,你——” 韩悠然脚步顿了顿,朝着连翘的方向露出一抹浅笑。 “当初我与王妃有言在先,既然是她替我做的手术,那么她也一定会亲眼见证我双目复明的时刻。” “皇兄?” 韩清颜焦灼的挡住了韩悠然的去路。 “难道你不想快一点看见东西吗?秦沐歌这次去的江南灾区,灾情好像十分严重,而且牵连数十省。若要等她回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韩清颜的话叫韩悠然蹙了蹙眉头。 他脑海里似乎只剩“牵连数十省”这几个字。 心中,突然有一个念头冒了头。 他脚的步子未停,依旧是淡然的朝着二楼而去,仿佛并没有听到韩清颜所说的话一般。 望着韩悠然离开的背影,韩清颜气地直跺脚,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韩悠然的这一举动似乎惊呆了在坐的众人。 大伙儿兴致勃勃的想要来看结果,谁知道韩悠然根本就不配合。 如今他转身离开,只剩满大厅的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愣了好半响之后,扈酒娘终于是扯开了嗓子。 “还看什么看,六皇子说他不拆纱布了,还不走?” 扈酒娘的声音清脆响亮。 她手的小厮也连忙上来赶人。 那些太医一个个愤愤不平,但还是没有办法,只得离开。 好一会儿之后,卧龙商行里面终于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靳无双望着身边的紫瞳,莫名的笑了,“瞳儿,看来你的那个赌局约莫是要无期限的后挪了。” 紫瞳淡淡的抬了眸子,唇畔也是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太子殿,你可听说过一句话‘万事皆有意外’?” “噢?” 靳无双俊眉一挑,眸中带着深色的望向了身边的紫瞳。 不过紫瞳却是妖娆一笑,先靳无双一步走出了门外。 而另一边,韩青峰瞧见韩清颜在目送韩悠然上楼之后,就打算偷偷摸摸跟上去的时候,一张脸登时黑透了。 而韩清颜才刚刚迈开步子准备窜上二楼,便觉得眼前一黑。 “你打算去哪?” 听到这熟悉而又威严声线响起,韩清颜那俏脸的小脸登时一跨。 再抬头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然是换上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哥——” 这一声“哥”极尽娇柔,声线也是抑扬顿挫。 若换做常人,恐怕早就酥了骨头。 可韩青峰实在是太了解她这个妹妹了。 他冷着声线道,“叫哥也没用,跟我回去。” 一听到这话,韩清颜原本还委屈的脸登时就变了。 那公主脾性跟着也上来了。 她没好气的一叉腰,“我不回去!” “过两日我们便要回北韩了。这几天我已经任由你待在这里了,从今天起,不许再给我胡闹!” 韩青峰眸光微闪,便有两个丫鬟打扮的侍女上前走到了韩清颜的身边。 韩清颜一见着阵仗,登时就急了。 “哥,你再让我待几日嘛……”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韩青峰一双冷眸便沉了去。 他向前走了几步,颔首在韩清颜耳畔低语道。 “洛阳正处于多事之秋,你绝对不能再多待。否则,我会让母后亲自来请你回去!” 当韩清颜听到“多事之秋”的时候,难免怔了怔。 不过就在她还在犹疑的时候,却见韩青峰将母后搬了出来。 一时间,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她登时便泄了气。 韩青峰满意的看着垂头丧气的妹妹,用眼神示意身边那两名侍女。 于是,那两个侍女便拥着韩清颜出了卧龙商行,上了马车。 这一场闹得轰轰烈烈的赌局,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画上了句号,倒是让众人始料未及的。 韩悠然为了兑现他与秦沐歌的承诺,竟然是拒绝拆脸上的纱布。 被黑暗笼罩了那么多年,难道他竟是一点儿都不渴望光明吗? 那些参与了那一场赌局的人们无一不是骂骂咧咧的。 最后,唯一的胜者竟然是霓裳苑的紫瞳。 因为,这一场无限期后延的赌局,不知道会在何时才能够揭晓谜底了…… 而与此同时,在洛阳近郊,一场厮杀也是如火如荼。 那群莫名而来的杀手死死的咬着秦沐歌,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置她于死地。 秦沐歌召唤来的那群暗卫也不是什么吃素的。 能够与风云堂攀上一些关系,一听便知道不是什么一般人物。 所以,在他们身后的秦沐歌如今紧紧攥着马缰,匍匐在马背之上,准备看好时机,随时突出重围。 魍魉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是却是个极其聪明之人。 如今只需与秦沐歌几个眼神交流,便能读懂她的意思。 他对着同伴打了几个手势,众人便心知肚明。 于是原本紧紧环住秦沐歌的众人也是渐渐的将整个保护圈给拉开了。 那群杀手已经被除去了一小部分,但是剩的也越发的难对付。 若是一直让秦沐歌耗在这里,难免会出问题。 眼看着他们激烈的缠斗在了一起,秦沐歌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握着暴雨梨花针,静静的等待机会—— 好容易在魍魉将围攻的杀手撕开一道口子之后,秦沐歌冷眸一凝,借着这个机会便突出了重围。 就在她与魍魉擦肩而过的时候,低低的开口道,“留一个活口。” 那些杀手一见秦沐歌逃脱,正打算追上去—— 不过他们还来不及行动便叫魍魉跟手给缠住了,压根儿就没有办法脱身。 秦沐歌双足一踢,勒着马缰一路狂奔。 就在她即将冲出这片茂密的丛林之后,秦沐歌微微倾身,回头定睛一瞧—— 两边的人马依旧缠斗在一起,不死不休。 明媚的清眸里面闪过一抹嗜血的寒意。 片刻之后,她才回首轻抚一把马鬃,策马扬鞭,快步离开。 待天色擦黑的时候,秦沐歌才算是停了脚步。 身上带着干粮足够她这两天的进食。 马儿奔波了一天似乎也是有些累了,便跪了双腿,躺在地上补眠歇息。 而秦沐歌背靠着马儿,仰首望着已经泛起了星光的天际。 这样的旅程若是换做一般的小家碧玉,恐怕早就吓的魂魄散了吧? 不过今日自己能够一路坚持到这里,还得感谢上辈子跟随野战军一年多的经历。 进山的时候,她就问过山的村民。 从这里到金陵还有大半天的时间,等到明天傍晚,她就可以见到容景了! 这一路上不管多累多难多艰险,只要一想到明日容景突然见到自己的惊愕,秦沐歌觉得心口漾起了满满的温柔。 一路上颠簸,秦沐歌累极,干脆揉了揉那赤兔马的肚子歪了脑袋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觉得有什么清凉的东西滴在脸上之后,秦沐歌才动了动眸子,睁开了双眼。 身子重若千斤,衣服湿乎乎的贴在身上。 手臂膝盖处隐隐作疼,待脑袋清醒过来,却是闻着一股湿湿的土腥气及淅沥的雨水落地的声音。 难道外面雨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不由的轻吟一声,未睁眼却意识呼唤了句:“连翘……” 待话一出口整个人便突的醒了过来。 秦沐歌陡然就想到一大早自己从未央王府出来的场景。 她暮然抬头,却见微暗的天空依然是淅淅沥沥的气了山雨。 昨日因为追赶容景而擦伤的地方碰了雨水,却也是疼的很。 膝盖也是一阵阵闷痛,身上的骨头经过一阵歇息也是酸疼了起来。 不过此时的秦沐歌已经顾不上身上那些小伤了。 她连忙坐了起来,急忙坐起身看向四周。 此时的天有些蒙蒙开亮,雨花的有些慢,却也溅开了满地的泥水。 雨一直在,但似乎头上有什么东西遮挡着并没有淋到身上。 秦沐歌急忙抬头,只见上面是棵突出来的歪脖子树。 那繁茂的枝叶正好能挡着雨。 但虽如此,秦沐歌还是觉得身上由里到外都湿透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她最后睡的地方是湖边,怎么这会儿醒来便成了树边了? 而且她的赤兔马还有行李怎么不见了? 天呐,她还有整整一天的行程,没有马没有干粮可怎么办? 秦沐歌越想越觉惊疑不定。 就在她正要紧张起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马儿低鸣的声音。 秦沐歌顿时惊得全身僵硬。 昨日那一场厮杀和逃亡,已然是消耗掉了她太多的精力。 她意识的伸手去摸后腰,周身的血液登时凝固了起来。 她的“暴雨梨花针”怎么不见了? “是不是在找这个?” 身后传来一道凉薄的声线。 秦沐歌一惊,忙缓缓的转过头,眼睛睁的犹如那惊弓之鸟。 只见山脚的石壁阴影里正坐着一个人。 见到她回头便站起身来,接近光线秦沐歌才看清楚。 那人身躯精壮,凛凛的包裹在紫色蟒袍之中。 未近身便让人有种万夫难敌的压迫感。 两条带着厉色的俊眉,一双眸子正光射寒星一般看向她。 秦沐歌周身一凝,意识的瞪圆了双眸。 好半响之后,她才猛地捂住双唇,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 “怎么会是——” 217 雨夜旖旎 言情海 正文 218 湖水荡漾,爱意暖暖(1W)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18 湖水荡漾,爱意暖暖(1W) 一袭深紫色的蟒袍,在山雨映照之,巍然威武。 而那张绝世无双的俊颜之,脸上眸子里透出来的都是不满和震怒。 是容景,怎么会是容景洽? 秦沐歌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立在那岩石之上的少年钤。 他如同一个王者,居高临的俯视众生。 那透着寒意的眸光落在秦沐歌的身上,竟然是莫名的教她生出几分陌生之感来。 他,当真是生气了。 虽然知道他会生气,但是秦沐歌心底还是没来由的有些发虚。 容景去了金陵,若非是得到消息应该是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吧? 而且,光是瞧着有洁癖的他脚的泥泞,就知道他一路有多么的狼狈了。 “你,你……” 秦沐歌你你了半天,想伸手指着他,但想到现在的情况,不由又收回了手指。 扭头跑到石壁边离得远了点,这才有点胆子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景从始到终都在冷着眼看着她,也不答话。 直看得秦沐歌莫名其妙的心里发毛,浑身像长了草一般。 于是她急忙低头看,以为是哪里露了馅。 不过还好穿得是男装,胸又围了白缎,并没有透; 除了衣服湿了,其它倒还好。 但是这情影看在别人眼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衣虽不透却是湿湿的沾在身上。 虽不说纤毫毕现,但大概的轮廓却已经极为明显。 尤其是那细腰和长腿,究竟哪个男人的眼睛被屎糊了,才会看不出这是个假扮男装的女子。 更不用提那张白玉的小脸,就算刻意涂黑—— 那明眸皓齿鲜嫩的唇瓣又怎么能掩得住身份? 可偏偏这副景致看在容景的眼底,却让他莫名的心头大怒。 要不是昨日收到某人的鸽传书,他当真不知道自己的小王妃竟然敢做出这番逆天的事情来! 那群杀手可是最为棘手的,若没有魍魉他们在——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即便是连夜兼程赶到这里,恐怕也再也不能见到秦沐歌了。 一想到这里,容景蟒袍面的大手骤然握紧,周身登时散发出骇人的寒意。 想到昨天白日里面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秦沐歌只觉得被容景的目光看得越来越心虚。 如果不是身后就是水帘,她可能都要退出去了。 一时目光躲闪的移了移。 但想到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站去也不是个办法,不由的抬声问道。 “你,你看什么?” 语气虽高却掩不住尾音里紧张的轻颤。 容景听罢半晌脸上才浮了一抹微笑道。 “我在看,若是不今日不出现,那是不是你也会跟你身边的丫鬟一样……” 一听容景这话,秦沐歌眸光一凝。 “我丫鬟?什么意思?” 容景眸色暗暗,声线里面带着一丝凉薄。 “你那个丫鬟是唤连翘吧?她不放心你一个人出行,所以在你出发一两个时辰之后,安排好了王府里面的事情之后,便追了出来。” 一听到连翘追出来的消息,秦沐歌一张俏脸登时就变了。 她突地扬起了声调,“你刚才说连翘,她怎么了?” “连翘?哦,那个丫鬟,我看到她那群黑衣人给拖走了。” “什么?”秦沐歌不由大惊失色。 “你确定吗?她穿着紫衣,头上扎着青布带……” 待得到确定,她差点脚发软的坐到地上,一时间失神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嘱咐过她不能跟出来的,我嘱咐过的!” “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 容景抬腿走到那个越想越是一脸惊恐,头发上还滴着雨水的女子面前。 他容景平日里可以将她秦沐歌宠的天上有地无。 他可以容忍她的摇摆不定,因为她最后还是将身心彻底交给了自己; 他可以容忍她的倔强,所以她想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可今日,她却是触碰了自己的底线。 他记得,在成亲之前,他就跟她说过。 不管怎么样,都不可以将自己放置在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 当初她还是一个人,更何况现在—— 她已经是未央王妃了。 她不仅仅属于自己,更属于他容景,还有以后他们的孩子。 容景冷着一张俊脸看着秦沐歌,言语里面更是丝毫不留情。 “可惜已经晚了,那些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躲着官府的缉拿令藏身在一个人迹荒凉男多女少的地方,你说他们若抓到一个女人会怎么办?” 一边说着一边成功的看到了秦沐歌惊得发白的脸。 “我可以告诉你,她会被几个男人轮番玩弄,生不如死;玩腻后再卖入青木娄或做军妓,任千人枕万人睡……” 容景一步步靠近她,每说一句便见秦沐歌身子剧烈抖了一。 听到最后她终于崩溃的尖叫一声,眼圈泛红的开始抡起拳手锤打着站在他面前的容景。 “你混蛋,你不是人,你都看见了为什么见死不救,现在又来说这些……你这个冷血无情没有人性的家伙……” 容景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握住了她的两只柔荑。 一双桃花眼只是盯着她再没有开口。 直等到她挣扎够了,这才拎着她虚软的身子与她红通通的眼眸对视着。 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若你不一个人随便跑出来,她又怎么会遇到此事?归根究底,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说完这话,他一个用力,便将她扯到了身前。 那双桃花眼再也没有往日看她时候的宠溺,反倒是多了几分惊怒害怕之的慌张和不安。 秦沐歌听罢不敢出声,又愧又怕的低头去。 纵然有些后悔之前冲动的举动,但一切还是因他而起。 虽然他并非有意不告而别,但是她就是不放心啊!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跟他解释清楚。 可他一见到自己就发火,也问问有没有伤到哪里,累不累痛不痛…… 想到这里,于是秦沐歌赌气的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出。 只得破罐子破摔任他提着,到时等到他拎够了自然就会放了。 眼前这男人她早就知道,从来都是个不怕硬的大妖孽。 即使她将手挣破了,他也未必会放,若是可怜兮兮的反而会好一些。 容景冷脸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只见她突然沉默来。 片刻之后,低着头想到什么眼睛动了动。 反复咬了咬唇,像定什么决心似的轻抬起头试探的看他。 目光一接触又快的移开,过了会儿才用着那水汪汪怯生生的红眼睛,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 “景、景哥哥,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以后? 容景听着不由冷哼一声,这一次就足够把他的胆给吓破了。 她秦沐歌一门心思任意妄为,他那边才刚刚到了金陵,手头上棘手的事情才刚刚理出了一点点的头绪,便收到了从洛阳来的鸽传书。 那锦书上面带着淡淡的香气,而且还是紫色的底儿。 容景一猜便猜到了是谁发出来的。但是他没有猜到的是里面的内容。 秦沐歌独自出府,路上有埋伏。 就是这简短的几个字,差点没将容景惊得魂魄散。 那满子的奏章全数交到了苏牧的手里,他甚至是连一句招呼也没打,就身上马直奔洛阳郊外而去…… 一晚颠簸,当他赶到郊区密林的时候,的的确确是看到仅存的一个黑衣人正在拖拽着一个丫鬟。 而那个丫鬟正是连翘没错。 她终究还是放心不秦沐歌,背着四儿偷偷摸摸拎了行李就跟了出来。 当她到达这个密林的时候,发现了秦沐歌的衣裳碎片。 不过她还来不及走,便叫一直藏匿在那边装死躲过一劫的杀手给逮住了。 就不见女色,那人瞧见连翘也是个俏丽的,便起了邪念。 正与逞凶之时,恰好叫容景给撞上了。 容景自然不会放任秦沐歌身边最得力的丫鬟被人给糟蹋了。 所以他救了惊厥过去的连翘。 但是却没有发现秦沐歌的踪迹,这更是叫他心急如焚。 后来逼问之,才知道她已经趁乱逃走了。 容景揪紧的心松了松,出了林子之后进了山谷。 果不其然的就瞧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小人儿正倚靠在马肚子上睡得香甜。 容景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发现她身上只是一些皮外伤,一颗心才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面。 只是,在得知她安全了之后,容景原本的担忧就变成了满腹的震怒。 她这么可以视自己的生命如此儿戏? 不过气归气,只要是听到秦沐歌那一声娇滴滴的“景哥哥”,容景手里的力道终是轻了些,语气也缓了缓。 盯着她那张俏脸半晌之后,她才淡淡道,“救她也不是不可以……” 见到手中女子闻言如获释重的表情,他唇边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不过你得先想办法让我将肚子填饱才行!” 秦沐歌一怔,如果原谅她的条件这么简单,她早就去做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秦沐歌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填饱容景的肚子。 当他们路过一个湖边的时候,秦沐歌停了步子。 一双清眸亮晶晶的望着容景,“我们有吃的了!” 说罢这话,她便在湖边拔了一根树枝,削成了尖尖的形状。 然后,竟然是撸起了双腿上的裤管,径直走了湖水。 容景没有阻止,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秦沐歌。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懦弱千金。 不仅性格大变,整个人也变得神秘古怪了起来。 在林中如鱼得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秦沐歌,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景闭上眼,将眼中的深思敛去。 长长的睫毛轻颤,明明是无意思的举动,却能让人口干舌燥。 火光照在容景的脸上,让他略显苍白的脸多了些血色。 身上似有淡淡的光晕,如同隔着一层面纱,朦胧而不真切。 超然脱俗的气质,再加上无人可及的高贵与俊美。 有那么一瞬间,秦沐歌以为面前的容景,是高僧凡,正准备羽化成仙。 秦沐歌怔怔的站在原地。 左中拎着一条手臂般粗细的鱼,右手抓着一根荷叶。 如果不是那鱼被树枝叉住了,估计这会儿早溜了。 秦沐歌愣在当场,久久无法回神,直到容景开口:“看够了没有?” 好直白呀! “咳咳……” 秦沐歌被呛了个半死,却也因此化解了尴尬。秦沐歌假装一切没有发生,提着鱼走近。 “景哥哥,我抓到了一条鱼,这里也没有水,将就的烤着吃行吗?” “恩。” 容景睁开眼,朝秦沐歌点了点头。 “你先坐着,我很快就好。” 秦沐歌脸上扬起一抹笑。 这算是一种认可以吧,秦沐歌她会证明自己不是累赘的。 “哦,对了,这些荷花杆中间有水,我怕你渴了,就挖了一把过来,不过没有可以盛水的东西,你可以将就一么?” 荷花杆是倒着放的,秦沐歌生怕里面的水漏出来。 为了怕容景不知道如何喝里面的水,秦沐歌特意示范了一次。 容景接过秦沐歌手中的荷花杆:“小沐沐,你好像懂得很多。” 面对容景那似乎洞悉一切的眸子,秦沐歌吓一跳。 手中荷花杆险些掉在上,幸亏容景眼疾手快,接住了。 那略略有几分冷意的手指,与秦沐歌的手指相碰。 秦沐歌只感觉一阵酥酥麻麻。 连忙缩回手,低头解释了一句。 “小时候听父亲说的,刚刚在外面试了试。” 说完,就不再说话,转身就处理鱼。 话说,秦沐歌喜欢吃鱼,却不喜欢处理鱼。 那滑腻腻的鱼皮,让她不舒服。 可哪怕她再不舒服,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处理。 她还好,容景明显一天没有吃东西。 这里除了鱼,就只剩泥巴了,总不至于让娇滴滴的王爷吃泥巴吧? 她倒是想要猎其他的动物,可前提是她有这个本事呀。 秦沐歌用削好的树枝将鱼串好,又在岩石上采了一些盐,处理过之后,就烤了起来。 抬头就看到容景在喝荷花杆里面的水。 哪怕拿着如此普通的东西,容景也给人一种捧着玉醉琼浆玉液的尊贵。 天生的贵气,想必说的就是容景吧? 秦沐歌的嘴角上扬…… 看着近在咫尺的容景,哪怕处在荒郊野外,秦沐歌也觉得幸福。 不多时,就传来了鱼肉的香气。 秦沐歌熟练的翻转着,时不时的洒两个盐。 握着那细致鱼肉,也不见她将鱼肉烤焦。 这技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练就的。 容景不信,秦沐歌只是听她父亲说。 这必是经常在野外,才能在这森林中找到吃喝的东西。 不过容景不打算拆穿。 一条鱼,大半入了容景的肚。 容景绝不承认,秦沐歌烤的肉比较好吃。 他只承认他饿了,所以才吃得多。 吃饱了,驱走了倦意与寒意。 容景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冷俊的面孔有一丝丝的柔化。 可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秦沐歌看着容景,几次想要找话说,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守着火。 两人静坐,虽然无言,却不显尴尬。 反倒有着说不出来融洽,秦沐歌见此景,也就不再说话。 *** 半夜的山中,秦沐歌悄悄的小心冀冀的抱着衣服一步三回头的往后看。 直到一直没什么声音,这才舒了口气。 急急的加快了脚步,她记得昨日走到这里时这附近有处小泉湖。 一路奔波,她躺着只觉得哪里不舒服,身上实在黏腻的很。 而容景那个家伙白日里又一直在周围。 她压根儿就不好意思提要洗浴的话儿。 只得等到半夜容景睡着才偷偷起身。 白日的山路就不好走,更不提晚上了。 好在今日月色明亮,视物完全没问题。 加上也不是太远,待看到了那湖面的反光,秦沐歌顿时眼前一亮,当即加快了脚步。 说起来,也是她的疏忽。 她进了这山谷,行李什么都在,可是马儿却不见了。 容景与她一起,只得是步行出山,然后想办法租个马车赶去金陵。 这一路上,她还需的挑选一个好的机会,与容景坦白了那夙玉的事情…… 如果那日与自己颠鸾倒凤的人当真是夙玉—— 他容景即便是再也不原谅她,她秦沐歌也认了。 只是…… 秦沐歌望着怀里那薄薄的衣裳,小脸登时就红了。 凌晨时分,她就不应该一时耳根子软了,应承了容景的要求。 因为容景那个家伙竟然是从自己的包裹里面将那日皇后送给自己的薄衫,外加开裆裤给搜了出来。 想必是自己昏睡的时候,被他翻看了行李吧? 一想到这里,秦沐歌更是羞的脸都红了。 她的行李都是连翘收拾的。 那个臭丫头片子,竟然将这种东西也塞了进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路艰险,还当自己是欣赏沿途风光,然后送到金陵去给容景暖床去了吗? 可是容景连哄带骗的,再加上自己原本就愧疚,又十分担心连翘的安危,只得是硬着头皮答应若是洗澡换了衣裳,便在闺房穿一次这衣服给他看。 谁能想他救出了连翘就直接送走了,根本就没带过来。 若是有连翘在,她才不怕容景会趁着机会对她动手动脚呢! 如今只剩两人,若不是前一日容景赶了路,今晚也断然不会这么早就睡过去。 趁着这个机会,秦沐歌就偷摸儿的跑了出来。 待到明日容景发现了,也早就过了时机,他断然不会在这山里对自己怎么样。 只是…… 经过这一次的独自出府的风波,容景的怒气值似乎已然是涨满了。 因为这一路,他都是冷着一张脸,鲜少会像以前一样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 这一天一夜里,对着容景这张扑克牌似得脸,秦沐歌一时间倒是有些不习惯了起来。 因为,明明是容景的模样,她怎么仿佛看到了夙玉一般的冷漠呢? “……别胡思乱想!” 秦沐歌摇摇头,想要将夙玉从脑海中删除。 似乎从发现那一晚的人极有可能是夙玉之后,秦沐歌的心底就会莫名的对夙玉产生些许排斥。 不是不怜惜,而是害怕担心。 担心这样会伤害到容景…… 不过,这个大妖孽老是板着脸,对自己这么凶,一路上弄的秦沐歌脑袋都不敢抬,真是够讨厌了。 心中将容景暗骂了不知几回,终于眼前一亮看到了记忆里的那个湖。 秦沐歌一时间高兴坏了,急忙从树丛中钻了出来。 此时正是夜半,这山中原本就没有人,此刻更是月黑风高,连个冒头的小动物都没有,又没什么风声。 秦沐歌在四看看后,这才将那换洗的衣服叠好放在一边,然后急忙开始解身上的衣衫。 因男衫比女子那里外三层要简单的多。 除了里衣便是肚兜,胸前还缠着白缎。 这阵子约莫是伙食变好了,再加上容景日夜操劳,胸前的小笼包大有变成大肉包的架势。 那胸前的白缎将之勒的十分不舒服。 想到过一会儿就能解放,秦沐歌的动作不免又急迫了几分。 待轻轻入了水,秦沐歌便觉周身一凉。那沁凉的水漫过胸口,实在是舒服极了。 秦沐歌伸手除了头上的发束,顿时一头乌亮如云的黑发落了来。 此时没有梳子,也没那么多讲究。 她只能用手沾水梳,湖水十分干净清澈,甚至还带着几分香草的气息。 再加上秦沐歌身上原本就有的几分香气,叫她周身的气味儿也好闻了不少。 身边荡漾着清清的泉水,秦沐歌的心情也不由好起来。 本来有些急切的动作也缓了缓。 解开了一身的束缚,秦沐歌此刻只觉得周身通畅。 夜色明亮,平静的小湖边只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正轻轻往身上撩水的声音,显得十分自在而安逸。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转来一阵水声。 原本正清洗着手臂的秦沐歌身子一颤,她慌乱的用长发掩住胸口急急回望。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兽类闯入了水中。 回头一瞧却发现竟然是个男人,这山中还会有什么男人,除了容景那个大妖孽。 此时的秦沐歌哪还有刚才的好心情? 她又羞又急,结结巴巴的甚至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个急急的转身,她便要朝着湖边挪过去。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早就尝过了那滋味儿,也切身感受过容景的反应。 自然不会看漏容景眼中燃起了略带这几分冷意的谷欠色。 那双妖冶的桃花眼里面,此刻似乎有一团火苗在燃烧着。 而那一团大火随时都有可能会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而且,若秦沐歌没有看错的话,那双眸子里面似乎还带着并未平息的怒火。 确实是如秦沐歌所想,容景压抑多日的怒火今日终于到达了顶点 从接到鸽传书开始; 从他将任务交给苏牧和巴陵一路担心狂追; 从他见到她遭遇危险; 再到今日她轻解罗衫的大胆行径…… 容景的怒火就如同被点燃的柴火一眼,几乎要烧之贻尽。 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究竟为了什么才会不顾江南的灾情一路追来? 此时容景心中怒意仿佛已被火焰溶化。 在看到女子半遮半露的玲珑身段,瞬间滔天的怒意便完全转化为了谷欠念。 无论是哪一种,他的心都在烧着。 如一股股火舌一般在心头乱窜,在闻到秦沐歌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理智的一根弦顿时便断成两截。 一伸手臂,便将那试图用轻纱包住身体离开湖面的惊慌小人儿拉了回来。 那抱了满怀的温香软玉,使得他心口雀跃难停。 就连语调都没了平日的冷然,轻哑中还带着几分轻挑的凑到她耳旁低低道。 “跑什么,今夜小沐沐不就是为了尽早的穿上母后送的那声衣裳,才过来洗澡的么?我若是不遂了你的愿望,岂不是白费了你这一番苦心……” “你……” 一听这话,秦沐歌当即气白了一张俏脸。 尤其是那铬人的小容景这会儿正在后背紧紧贴着她。 一时间,秦沐歌只觉得整个人几乎都被身后那男人的气息给笼罩了起来。 那已是极为危险的距离和预兆,她全身的难堪紧张的几乎都战栗起来。 如此状态,正是她最脆弱柔软之际。 此刻的秦沐歌哪里还有往日里与他争锋相对的气势? 只能不断的用力的推着横在她身前的铁臂。 可是身后那人却已是俯头含住了她耳垂。 这孟浪的举动惹得怀里的人儿猛的开始扭动挣扎。 “不要,容景不要在这里,再等等……等到了金陵……” “我等不了了!” 容景的声音冷冷的却又沙哑的响在耳畔。 “白日里你寻着好几次机会想要将那小衣裳给扔掉,只是碍于我在没办法。难道你以为这一切我都不知道么?”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答应你只要到了金陵,就马上……” 秦沐歌只觉得自己如被逼到死角无处可躲的兔子。 无论她如何缩着肩膀,都不可避免的触碰到身后的人的胸膛。 容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还有那微微不悦的声线都叫她脑袋一片空白,就连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了的! “不用了。” 身后的容景诡异的低声笑道。 “我突然发现另一种方法也不错。” 说着这话,容景干脆一把拉着秦沐歌的双手,往上一提。 一时间,除了一些湿哒哒的发丝,心口处就再也没有什么遮掩了。 大手紧跟着而上,那带来的震撼叫秦沐歌涨红了脸颊。 原本还憋着一口气的她登时泄了气,开始带着哭腔哀求。 “景,景,别在这里,我们回去……” “叫景哥哥!” 容景感受着满手滑腻,嘴角微扬,哄骗着。 秦沐歌这个时候早就头晕脑胀,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只得是迷迷糊糊的顺着容景的意思,低低的唤了一句“景哥哥”。 一听这“景哥哥”,容景美眸眯了眯,继续哄道。 “既然你早晚都要穿,倒不如今日一并都叫我瞧了。” 男人边说边贴得她更紧,口里浅浅的低笑,但语气却是那般的轻挑恶意。 若不是容景正拎着那两段藕臂,恐怕她早便站不住的滑入到了水中。 此时正逢每月十五,天高月明; 那天上的圆月照在一湾清清的湖水上,显得更加的银亮; 加上又在静寂林中,看起来神秘而又柔美…… 树林深处,小湖里面,两道身影紧紧纠缠着。 那碧波荡漾的水面,不时因为容景的动作而荡出剧烈的波纹。 秦沐歌又羞又气,身子又被弄得又酸又胀。 那双漂亮的眸子此刻又像是开了水龙头似得,泪珠子成窜的往落。 不一会儿,便又红又肿了起来。 “容景,你个混蛋,大妖孽,就知道欺负我!呜呜……” 秦沐歌恨不得哭晕过去。 只是她马上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容景复又加大力度,将她弄的清醒过来。 周身滚烫,湖水冰凉,这两种极端的触感叫秦沐歌浑浑噩噩。 到了最后,秦沐歌更是瘫软了身子,任由容景将皇后送的那一身薄纱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不是不反抗,而是连正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知道,在容景替她换上那一声薄纱衣裳之后,容景又拉开了阵势。 而这一次,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久。 那湖面漾起的波浪就如同雨打芭蕉一般,几乎要将秦沐歌逼疯了去…… 她整个人累极,可身体却又在容景的掌控之,随着他沉沉浮浮,不得停歇—— 待到第二日秦沐歌终于睁开双眼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马车里面。 马车似乎有意缓慢行驶着。 她动了动指尖,能够感觉到自己躺在了厚实的被褥之上。 所以马车带来的轻微震动,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待她好容易睁开沉重的双眸的时候,便有两片微凉的双唇凑了过来。 那沾着水汽的双唇叫秦沐歌一触上便黏了上去。 清亮的水递了过来,拂过那火烧火燎的喉咙,将秦沐歌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望着渐渐离开自己双唇的男子。 微凉的指尖轻轻印在自己的双眸之上,言语之中总算是回到了最初的柔和。 “爱哭鬼,瞧瞧,眼睛都肿了!” 218 湖水荡漾,爱意暖暖(1W) 言情海 正文 219 金陵情事,容景被迫(1W)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19 金陵情事,容景被迫(1W) “唔……” 秦沐歌微微蹙眉,唇间溢出一声叮咛。 容景那熟悉的声线响起在耳畔钤。 睁开双眸便是那张熟悉的俊颜洽。 眉间少了前两日的厉色,那妖冶的桃花眼底带着几分凉薄。 这是秦沐歌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探入容景的眼底深处。 里面,似乎隐隐约约的泛起了一丝心酸悲凉之意。 “景……” 秦沐歌一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只不过,她才刚刚动了身子,便觉腰间酸痛难忍。 容景不悦的蹙起了眉头,伸手便将她按了去。 “别动。” 秦沐歌抿了抿唇,有些怯怯的看了容景一眼,还是乖乖的躺了去。 不知道为何。 兴许是因为发现自己往日对容景的疏忽; 又或者是因为如今满心的愧疚…… 此刻的秦沐歌甚至是连觉得跟容景顶嘴,都是一件很不应该的事情。 而且…… 想到昨夜的容景,秦沐歌心中隐约还有一丝丝的陌生感。 昨夜的容景不同以往的他。 以前容景也会做到差点叫她晕厥过去。 但,这一次,秦沐歌的身体明显有些负荷不来了。 昨夜的他疯狂的让她有些害怕。 在床第之间上,秦沐歌虽然不用他容景小心翼翼,怜香惜玉一般,但还是希望容景能够怜惜一些。 昨个儿,秦沐歌差点要被那极致的感觉逼疯了。 时时刻刻被推到浪尖,还没来得急缓一缓,便叫他更为激烈的送上更高的浪峰…… 那个时候,秦沐歌甚至有一种自己脑中的弦随时都要被崩断了的感觉。 若是他在继续去,她真的会疯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容景已然是听不进去秦沐歌的哭叫求饶。 因为,从最开始的克制怜惜,到后来逐渐的放纵。 容景惊奇的发现了一个秘密。 自家小媳妇儿虽然看起来纤细,但是在这方面还是能有很大的提升的。 每一次,进一步。 直到昨夜,自己那般疯狂,她竟是没有像上回那般晕厥过去。 不过事后,每每瞧见秦沐歌那哭的红肿的双眸,容景总是有些不舍。 此刻的他凝了双眸,望着脸颊潮红、羞涩的秦沐歌,脑中思量着—— “怎么样才能够不哭呢?” 听到容景莫名其妙的话语,秦沐歌意识的应声。 “呃?什么……” 容景眼帘一扇,眼眸里面的寒意褪去。 抬眸之间,已然是恢复了往日的妖娆魅惑。 他微微颔首,一口咬在了秦沐歌细致的耳珠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她身子一颤,意识地想躲。 不过容景哪里会让? 他干脆翻身压上了秦沐歌的身子。 “别动!” 这突然覆上身的重量叫秦沐歌周身一僵。 这个大妖孽一举一动,都带着勾魂摄魄。 此刻即便是勾唇一笑,也能将秦沐歌带入昨晚的情境中去。 那危险的气息叫秦沐歌紧紧的咬住了牙关,登时就开始挣扎了起来。 “不要,你要干嘛,不要压着我!” 容景眸色一暗。 身的人儿不动倒也罢了。 望着她如同一尾美人鱼似得扭动,容景只觉得周身又热了起来。 全身的血液也是快速的朝着一个地方奔涌了过去。 呼吸微重,容景低声警告。 “再动我就不敢保证,是不是会在这里履行丈夫的职责!” 一边说着这话,他还恶劣的伸手将马车矮窗的帘子撩开了一些。 外面熙熙攘攘人群,嘈杂的人声瞬间便涌了进来,撩拨着秦沐歌的神经。 想到昨夜容景的疯狂,再抬眼撞上他眼底渐渐染上的谷欠色…… 秦沐歌像是突然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再也不敢动了。 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上铬人的小容景正虎视眈眈。 想到昨夜那种可怖的感觉,秦沐歌身上一热,但是更多却是惊羞。 若容景当真在这里履行了丈夫职责。 那她的尖叫哭泣声岂不是要被整个镇上的人都听了去—— 见自己的话成功的震住了的秦沐歌,容景桃花眼满意的笑弯了。 他甜甜的在小媳妇儿的脸上印了一个吻。 望着如同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的秦沐歌,容景只觉得心头暖暖的。 他那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秦沐歌精致绝伦的五官。 从眉间到鼻梁,最后落在莹润的双唇之上。 指尖轻轻摩挲着…… 容景歪着脑袋,低声呢喃道。 “唉,我还是得想个法子呢——” 秦沐歌叫他暧昧的动作闹的脸儿红红。 意识的身子往被褥里面缩了缩,细声细气的问,“什么法子?” 容景凝眸一笑,“就是在我抱你的时候,不会哭的法子。” “不、会、哭……” 秦沐歌募得瞪圆了双眸。 容景甚至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她整张脸迅速涨红的样子。 “啊——容景你混蛋,你欺负人!” 秦沐歌尖叫一声,又羞又愤地缩进了被子,任凭容景怎么叫她也不肯出来。 马车一路前行,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容景蹙眉终于是使了蛮力将被子给扯开了。 望着那红呼呼的脸蛋,他布满的蹙眉。 “别憋坏了。” 秦沐歌作势又要去拉被子。 “要是憋坏了,也是你害的!” 容景眸光微微一冷,唇角微微一抿。 紧接着他竟然是一把将被褥给掀开,伸手就要去抱秦沐歌。 这一举动将秦沐歌吓得魂魄散。 她惊呼着开始挣扎,“你、你要干嘛?” 她的话还没有落音便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叫他打横给抱了起来。 “我们已经到了,你却不愿意起来,我只好抱你起来了咯!” 无赖的说着这话,马车的矮门已然是被人从外面打开。 耀目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了车厢,洒在秦沐歌的身上。 “不要,你放开,我会自己走!” 容景才刚刚躬身探出车厢,半跪在车辕边上。 他微微歪着脑袋,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你确定?” 秦沐歌涨红小脸,用力且认真的点头。 “嗯!” 容景无辜挑眉,从善如流的双手一松。 秦沐歌只觉得身子一重。 双足才刚刚触到地面,便觉得腰间腿间一阵酸麻,压根儿就使不上劲—— “啊——” 一声娇呼,秦沐歌整个人便朝着一旁的容景身上栽了过去。 这一幕似乎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所以他只是坦然的伸出双手,轻轻一勾,又将小人儿抱在了怀中。 “这次可不是我勉强你,而是你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 说着这话,容景紧了紧怀中的人儿,双足轻点,跃马车。 秦沐歌又羞又气,望着他绝美的侧脸气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她会浑身酸软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那是谁害的? 还不是这个大妖孽? 若非他昨夜跟禽兽一样索求无度,她至于连站都站不起来吗? 秦沐歌委屈又害羞的轻咬唇,将小脑袋埋在容景的怀里,气呼呼的不再开口。 倒是容景瞧了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十分可爱。 作业那一场又欠爱,从入夜持续到了晨光微曦。 容景压根儿就不给她任何入睡休息的时间。 几乎是将她所有的体力都掏空了。 这一次还不叫她在床上躺个三天三夜? 这样一来,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她应该是不会到处乱跑了吧? 这个教训,她该是刻骨铭心了吧? 不过,眸光一闪,瞧见了秦沐歌那委屈不已的表情,容景恶趣味的心思又升了起来。 “不过,不要以为昨日穿了那衣服,你私自外出的事情就可以揭过去。这个问题很严重!” 说完这话,容景便低垂了眸子。 秦沐歌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心有余悸。 原本还窝着一肚子委屈的她登时就泄了气。 她抿了抿唇,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憋了半响之后,才瓮声瓮气的道,“对不起!” 秦沐歌没有办法,这一路之上只能是任由容景抱着自己。 当两人了马车之后,秦沐歌抬头,面前是一栋古色古香的对襟门大宅子。 大门巍峨高耸,深红色的门框端庄肃穆。 横梁之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 那是由先皇御笔亲提的“金陵行宫”四个大字。 这个行宫是当年太上皇江南的时候兴建的。 规模宏大,巍峨华丽。 所以这一块就成了皇帝或是皇子们巡视金陵的时候,落脚的地方。 这一次容景到了金陵,照例也是宿在了这里。 前后均有官兵把守,虽不及在洛阳那边阵仗,却也是庄严肃穆了不少。 而容景风风火火的离开,归来之时竟是抱着一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这一幕不由的是让众人看的傻了眼。 他们都知道远在京城的未央王府里面,有一位能叫未央王宠的天上有地无的小王妃。 却不知道,这位王妃竟然是这般貌若天仙。 而就在容景迈进后院的那一刻,一道凄厉的声线便划破了行宫的上空。 “啊啊啊——” 秦沐歌叫这突然骤响的公鸭嗓子唬的一颤。 待她抬起眸子的时候,却瞧见一抹五彩斑斓的颜色,夸张的扭动身躯,风风火火地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小沐沐,人家好想你啊,都担心死了!” 秦沐歌满脸黑线的望着一脸浮夸的花无漾,嫌恶的皱起了眉头。 容景脚步子未动,一双冷眸里面泛起了寒光,朝着花无漾那边就射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扑到秦沐歌身上,却在接触到容景那一记冷冽的眼刀之后,骤然踩住了脚步。 花无漾小心翼翼的瞅了容景一眼,抿了抿红唇。 “王爷,后院那些大人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你若是还不去,苏牧和巴陵恐怕就要被他们生吞活剥了。” 秦沐歌一听这话,当有些着急。 她知道容景这次来是治理洪水来了,可是却因为要去找自己,耽误了整整两天的行程。若是叫哪个有心人给抓住这个把柄,免不得又要生出事端来。 想到这里,秦沐歌连忙动了动身子。 “景,你赶紧去处理公事吧,我自己可以的。” 容景颔首定定的看了秦沐歌一眼,双臂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睨了一旁的花无漾一眼,“热水什么的准备好了吗?” 花无漾连忙点头,“后院都有现成的呢!” “待会儿叫丫鬟把热水送到我卧室。” 说完这话之后,容景也不搭理花无漾,径直将秦沐歌给抱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原本花无漾那个凑流氓还打算探头探脑的跟进去。 却是在迈开脚步的时候,差点叫容景用掌风震上的门给夹了脚。 花无漾惊恐的揉着自己的心口,望着差点就要被夹断的脚踝,没好气的嘀嘀咕咕。 “真是的,这么凶干什么嘛,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而另一边的卧室里面,容景动作轻柔而缓慢地将秦沐歌放在了软榻之上。 秦沐歌能够感受到他动作的温和还有小心翼翼。 心头微暖,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抬眼却又瞧见容景那仿若蒙着一层寒冰的俊脸。 一时间,满腹的话语她便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虽然知道容景心中依旧像以前那般将她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可秦沐歌就是觉得心口闷闷的。 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不得纾解。 “好好休息,我还得去处理公事。” 容景声线微凉。 在低头吻上秦沐歌额头的时候,连双唇也是微凉的。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抬眼便能瞧见容景眉眼间的疲累。 心头莫名一酸—— 昨夜自己虽然耗尽了体力,但是他也是一宿未眠。 这一路自己休息了那么久,却还是迷迷糊糊,更甭提一路都绷紧神经的他了。 这才刚到金陵行宫,他还没落座,便要去应对那些大臣。 秦沐歌心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甚至在刚才看到容景眉间疲累的时候,秦沐歌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决定了。 她这一次任性的来寻找容景,到底是能给他帮忙,还是带来了拖累? 就在容景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觉一只小手攥住了自己的衣袖。 他转身,瞧见了秦沐歌微红的眼眶。 她缩进了被窝,只露出一双眼睛来,里面是愧疚和不安。 “……” 就这么看了容景半响,她却还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倒是容景似乎了解了她的用意。 原本还绷着寒意的脸上微微松了松。 容景大掌包裹住了秦沐歌的柔荑,揉捏了一番。 然后躬身在她额头上又印了一吻。 “处理完了我马上回来。” 秦沐歌小心翼翼的点头,“嗯。” 待容景离开之后,秦沐歌在丫鬟的服侍之洗过澡便昏睡了过去。 昨夜实在是累着了,在加上药澡浴这么一泡,缓解了身上的疲累酸疼,秦沐歌沾了枕头一睡又是两三个时辰。 待秦沐歌再次睁开双眸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暗了去。 外淅淅沥沥传来了水声。 金陵的初秋多是梅雨天气,显得有些潮湿。 一天又过去了。 秦沐歌坐起来之后,才发现这金陵的药草果真是比洛阳的要好上许多。 她睡一觉醒来,便觉得神清气爽。 听说,当初不死岛开放做生意之后,对金陵这边的药材贸易是最为红火的。 甚至有别国的药材商也会不远千里来到金陵挑选贵重上好的药草。 果不其然,这会儿秦沐歌已经能够自己床走动了。 虽然双腿还是有些酸麻,但是比上午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 待秦沐歌换上衣裳的时候,却听见有人将房门轻轻打开。 “小姐,你没事就好!” 秦沐歌这边才刚刚起身,那边就传来了连翘泪奔的哭喊之声。 她欣喜的转过身去,瞧见连翘俏丽的小脸上还残余着伤口,哭的上气不接气的。 秦沐歌眼眶一红,也是顺着连翘的动作,任由她一把抱住自己。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 连翘抽抽噎噎半响,这才擦干了眼泪。 “小姐,你一走我担心死了,怎么也不放心,想着你一个人在外面吃不好睡不暖,若是带着我,还能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听着连翘喋喋不休的唠叨,秦沐歌非但没有觉得不耐,反而胸口微暖。 “傻丫头!” 当日容景将连翘救回来之后,便直接雇了马车将她送到了行宫休养。 连翘虽然是个丫鬟,但是跟在秦沐歌身边比一个平头百姓家的小姐却是过的好上数倍。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遇到那事,吓的魂魄散。 送回来之后,大病一场,被容景安排苏牧照顾着。 今日好容易才能了床,恢复了元气,一听说自家小姐平安归来,当即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主仆两人相互安抚了一阵之后,秦沐歌这才微微正色。 “以后我再也不会一个人任性的跑出去,但是,你也不许这样。” 连翘怯怯的看了秦沐歌一眼,用力的点头。 “王妃,其实我这次来不光是来照顾你的起居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只是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处就传来了一阵局促的脚步声。 待她们主仆两个人刚刚抬起头的时候,一道五彩斑斓的身影便如同一阵旋风似得冲了进来。 “小沐沐赶紧走,书房那边出大事了!” 花无漾公鸭嗓子划破了卧室的上空,凄厉的刺激着两个人的耳膜。 秦沐歌蹙眉,不悦的望着花无漾,“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急忙冲进来的花无漾一把给攥住了手臂,“哎呀,说来话长,你赶紧跟我走!” “连翘那边……” 秦沐歌正听连翘说话呢,话才说了一半,花无漾硬生生的便要拉着自己走,秦沐歌自然是不乐意的。 她作势就要摔开花无漾的手。 可是花无漾却握的更紧了,面上的焦急却不像是假的。 “王爷那边出问题了!” “什么?” 一听这话,秦沐歌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这次,也不等花无漾伸手去拉她,她急急忙忙就迈开了步子,冲了出去。 只是,才刚刚走出这卧室,她又不得已停了脚步。 回头望向花无漾,“书房在哪边?” 花无漾眼珠子一转,怎么会放过这个吃豆腐的好机会? 他连忙奔了出去,一把握住了秦沐歌的柔荑,抓着就朝着书房那边跑了过去。 待到两人跑到上书房的长廊之后,脚步意识的慢了来。 因为在书房的门口,约莫五六个身着朝服的官员齐刷刷的跪在了门口。 那淅淅沥沥的雨水在他们身边落,砸开了水花。 那几个官员之中还有两三个白发苍苍的,不知道跪了多久,已然是有些摇摇欲坠。 他们几个人身上无一例外的,都被雨水浸了个透湿。 “怎么回事?” 秦沐歌狐疑的看了花无漾一眼。 花无漾抿了抿唇,也不好直说。 只是拉着秦沐歌,埋头朝着书房里面走了过去。 许是他们两个的动静惊动了那些颔首跪的官员,一个个纷纷抬头,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目光流离一番,最后落到了秦沐歌的身上。 不过,那些眼神却是让秦沐歌有些受不了。 因为他们的眼神并不友善,相反,好像是带了一些莫名的敌意。 秦沐歌一头雾水,她才刚刚到金陵。 而且,仅仅是睡了一觉,怎么就把金陵的这群官员们给得罪了啊? 就在花无漾想要将秦沐歌领进书房的时候,却是叫苏牧给拦住了。 花无漾瞪圆了双眸,“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苏牧蹙眉望着他身边的秦沐歌,然后朝她一指,“不是不让你进去,是不让她进去!” 秦沐歌一听这话,更是一头雾水。 “苏牧,为什么?” 苏牧撇嘴,将两人带到了书房外面的侧厅,“若是你听我说完整个事件的经过,你还想进去的,请便!” 经过苏牧的一番解释,秦沐歌总算是明白了。 因着这两日容景撇开手里的事务,一门心思要去寻秦沐歌,导致这几日大量的事务没有办法拍板定论。 行宫附近方圆十里的街道都属于高地,所以水灾没有祸及此处。 但是往郊外而去,就会发现水灾成难。 许多灾民流离失所。 最严重的是,原本金陵库存的许多药草都已经被大水冲走。 有些没有冲走的,却因为被水浸泡而损坏。 如今,大批量的药材都是从金陵发往各省。 可现在金陵都陷入了窘境,更别提别的地方了。 在这个危难关头,金陵五大家族之首的方家却是通过金陵府尹传达了一个消息。 他们表示愿意将库存数十万担的药材无偿的捐献给朝廷。 但是,他们有一个条件…… 秦沐歌蹙眉,“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苏牧看了秦沐歌一眼,沉思了一番之后才继续说道。 “他们拐弯抹角的提出,想让方家嫡出大小姐作为这次捐赠事件的主导,与王爷一并参与救灾事宜的安排统筹,还有药材的分配。” “方家大小姐?” 秦沐歌蹙眉。 若仅仅是让出一个分配权,绝对不至于让容景为难至此。 “苏牧,你的话是不是还没有说完?” 面对秦沐歌犀利的分析计划,苏牧心中微愕。 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说道。 “女子名声最为重要,方家大小姐与王爷并肩处理事务,难免会打照面,更加不能不能避免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等灾情过去之后,不管是金陵还是周围十省,都会传出方家大小姐与王爷的谣言。损了女子名声,那么王爷唯一的选择就是……” “娶她?” 秦沐歌没有片刻的犹疑,将这番话给说了出来。 苏牧面色一凝,轻轻点头, “那我们可以出资购买他们的药材啊,或者直接去不死岛!” 花无漾尖着嗓音,义愤填膺的提议。 苏牧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能想到的,王爷想不到吗?不死岛是靠潮汛每季度一次的药草交换。上一次的交换才刚刚过去不到一个月,甭说潮水无法将我们送到不死岛,就算真的走运进去了,也没有那么多药材。那些药材都是需要一个季度的生长期的!” 顿了顿,苏牧继续说道。 “再说出资。朝廷自然是有那个钱的。但是方家身为金陵最大的药材商,不关是在金陵,南陵,甚至是整个天乾都是有着一定的威望。若是来硬的,朝廷难免落得口实。而且,在王爷勃然大怒之后,方家也是放了狠话。说若是王爷不同意,即便是将方家的药草全部烧光,也不会留给朝廷!” “靠!简直欺人太甚!” 花无漾气急败坏,那公鸭嗓子也是差点破音。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花无漾不悦的开口,“要知道这一次上头可是给王爷了死命令,若是处理不好,有可能会闯大祸的。” 苏牧沉沉的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秦沐歌,复又扭头望向了外面那些跪的几乎要晕厥的大臣。 “那些官员们理所当然的认为,方家不可能指望王爷能够给方家大小姐什么王妃的名分。但是,侧妃,夫人的名分空着也是空着。听说那方家大小姐生的美若天仙,而且才华横溢,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即便是王爷当真不喜欢,只需要给个名头,晾在家里便是。何必如此固执的拒绝呢?” “所以他们才会一直跪在外面,希望王爷能够同意方家的要求?” 秦沐歌终于开了口。 只是,那话语里面却是带着一丝凉薄的味道。 “没错,现在巴陵正与王爷在书房商讨其他事宜,闭门不见客。若是王妃此刻还是执意要进去,苏牧也不会阻拦。” 苏牧望着秦沐歌,一字一句的说着这话。 秦沐歌沉默了半响之后,终于是开口了。 “不必了。待王爷忙完了,你替我告知一声,说我备了一些糕点茶汤等他回来歇息。” 说完这话,秦沐歌便转身离开了。 倒是花无漾急的火烧火燎的。 “喂,小沐沐,这事你就不管了吗?啊——王爷那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苏牧从后一记暴栗打了来。 花无漾哀嚎一声,捂着后脑勺,扭头愤愤的瞪着苏牧。 “你干嘛啊!” 苏牧朝着秦沐歌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道。 “她能管什么?若不是她任性妄为,也不会耽误这两日的时间,王爷也不会叫人逼至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还泡茶吃糕点?也就她有那个闲情雅致了!” “……” 花无漾没好气的瞪了苏牧一眼。 不过待他扭过头去的时候,面上浮夸的表情微微收敛了一些。 凤眸里面闪过一抹凝重。 待到夜色深沉之时,秦沐歌已然是躺了。 在她昏昏沉沉的,险些要睡着的时候—— 终于是听到了门外的一阵细微的响动。 秦沐歌连忙爬坐了起来。 果不其然的,容景一脸疲累的推开了门。 更深露重,天色微凉。 一股凉风顺着他的动作涌了进来。 容景抬眼瞧见秦沐歌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那一双水澄澄的眸子正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 他加快了速度将身后的门阖上,朝着她那边走了过去。 “还没睡?” “嗯,我替你准备了茶汤糕点,这会儿约莫凉了,我再去热热。” 说着,秦沐歌抓了外套便要从被窝里面钻出来。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便叫容景给按住了。 他褪去外袍,窝进被子里,将秦沐歌揽进怀中,“我不饿。” 秦沐歌面色一凝。 是啊,这么多烦心事压迫着,怎么还能睡得着? 静静的在他怀中窝了半响,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气。 知道这会儿那人也睡不着,秦沐歌才低声道,“那事我听人说了。” 明显的感觉到容景身子一僵,秦沐歌连忙说,“是我路过书房偶然听见你们说的。” 半响之后,容景微叹一声。 “你且安心,当初我允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今日就不会为任何人所牵绊。” 秦沐歌当然相信容景,只是…… 她不想让容景难做。 秦沐歌小心翼翼的窝在容景的怀中。 心念直转,暗动着脑筋…… 219 金陵情事,容景被迫(1W) 言情海 正文 220 夙玉的解释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20 夙玉的解释 秦沐歌轻轻捏着容景几根修长干净的手指摆弄着。 也不看他,黯一张俏脸,有些委屈地涩声道。 “你出发后那日,我遇到了清华公主。她说我命硬克亲,刚嫁给你就把你给害出了事。钤” 话说一半,几根小指头被他紧紧一握洽。 不用看也知道他目光凌厉吓人。 其实这番话她并没有捏造。 那日容景离开之后,清华偶遇过秦沐歌。 她的话的确是触动了秦沐歌的心事。 想着清华说她克死了娘亲,克的丞相府里面不得安生; 如今刚刚嫁给容景,还未过婚期,便克的他放到了危险的灾区。 心里发苦,脸上便也不用作假地露出几分自嘲。 这一次,她当真不是在打小报告。 只是…… 原谅她在容景面前的小小心眼,她只是不想让他难做而已。 偷偷咽了口水,她一边又搭上一只手去抠他手背,一边继续期期艾艾道。 “洛阳城里这么想我的怕不只清华一个。你眼的确是出事了,若你真要了那糟心的坏名声,岂不是落实我这命硬一说?” “所以呢?” 容景眯了眯眸子,若有所思。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像是回过了神一般。 周身的气息一冷,便道,“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要我顺着他们?” 他容景可以为了她秦沐歌顶住任何压力,却不能放任她蔑视自己做出的努力。 若是一个女人连独占自己丈夫的占有欲都没有,那她就不值得自己为他豁出一切。 似乎是感受到了容景那骤变的气息,秦沐歌瓮声瓮气的说。 “你是我的夫君,整个天乾谁也不能觊觎。” 听到这样霸道的宣言,容景面上的冷凝微微柔和了一些。 他颔首,“真的?” 秦沐歌连忙点头,“当然!” 容景嘴角意识的微微一扬。 “今日你等到这个时候来跟我提起此事,看样子是有什么好计策了?” 秦沐歌抿了抿唇,好半响之后才道,“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想办法?” 容景意识的反问。 秦沐歌用力点头,那双黑眸亮晶晶的。 “我们从洛阳那边过来的山里沿途我发现有不少的药草,应该可以帮上一些忙。 而且,若是我出面去跟那位方家小姐打照面,就不会引起什么流言蜚语了……” “……” 望着说的津津有味的秦沐歌,容景静默了片刻。 此番金陵一路凶险,他最是不放心秦沐歌的安危。 而且容景不傻,他知道这一趟金陵之行会遇到甚至是比洪水猛兽更加可怕的东西。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生出迟疑。 不想让秦沐歌也淌这一趟浑水。 原本还在揉捻着她指尖的手突然顿住了动作。 秦沐歌一见此景便知道他心中是有些不乐意的。 眸光动了动,她的语气越发的黏腻了。 “景哥哥,其实我想要做好这件事可不全是为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你可知道,三人成虎,出了这么多事,就连我都快以为自己真是命硬克亲了。” “别胡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受累危险。” 容景不爱见她这自怨自艾的样子。 那张俊颜登时板了起来,斥道。 “你胡思乱想的坏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秦沐歌还没伤感两,就被他骂了回来。 嘴一扁,挣脱他手掌。 侧头脸埋进丝枕里,闷声道。 “就是又犯了怎地,指不定你心里也这么想我呢。” 容景皱眉,“我没有。” “你就有,还说什么不想让我受累,分明就是怕我这倒霉的命再坏你事。” “我说没有。” 他伸手去拉她,免得她在枕头里说话憋岔气。 “就有、就有,你就有了。” 秦沐歌拍开他的手。 一个翻身,干脆捂着脸转了个身面朝着床里头不理他。 容景哪见过秦沐歌这孩子一般的耍无赖? 一时愣在了在那里。 看着她气呼呼的后脑勺,容景清楚的指导她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愈发挡不住胸口膨起的酸胀。 沉默了片刻,脸色终于柔缓来。 他恋恋不舍地伸手揉着她后脑上的细发,低声道。 “你有几分把握?” 过了一会儿,那乱蓬蓬的小脑袋才慢慢扭过来。 极力绷住快要露出笑容的五官,冲他比了个数道: “只要让我会一会那方家大小姐,我才能保证。不过水灾前中期的并不是最严重的,最棘手的是水灾过后的疫病。” 她自己都不知,提到瞧病时她眼里闪闪发亮的自信是有多特别。 容景一手握住她伸出的手指,在她询问的目光中,不紧不慢道: “好,这件事你可以插手。” 什么借口都被她讲了,若还不答应,不定她再整出什么歪理邪说来。 金陵方家这件事的确是棘手,但是交给她却是再适合不过。 若能解决这桩麻烦,不但能够避免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也能够省他不少的精力来处理灾区的事情。 秦沐歌见他点头,再也忍不住笑。 瞧见怀里那笑的花枝乱颤的人儿,容景心头莫名一酸。 “乖,睡吧。” 容景微微阖上了眸子,在秦沐歌额头上印上了一吻。 他这次到金陵来,一半是因为闵亲王那些人在陵帝面前的挑唆。 而另一半…… 容景垂眸望着怀里已然是甜甜的阖上眸子的秦沐歌。 刚才秦沐歌那执着的模样叫他心口发疼。 他不怀疑秦沐歌此刻是爱着他的。 但是,如果有一天夙玉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还会像现在这样毫不保留的爱着自己吗? 容景是了解秦沐歌的。 她不会。 夙玉,会是横在他们中间永远都无法磨灭的存在。 会像是一道烙印,深深的印在秦沐歌的中间,永远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 容景嘴角勾起一抹无可奈何的浅笑。 夙玉啊夙玉,你可真是会算计啊。 若你消失,便会这辈子都存在在秦沐歌的心里。 只是,他是容景,他又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永远霸占着秦沐歌心的那个人,只能是他容景一个人。 心口处莫名的划过一抹尖锐的疼痛。 从他直到自己与夙玉同为一人之后,他痛不欲生。 那些有关于夙玉的片段会以梦境,或者是幻想的情景出现在脑海之中。 而在那些梦里面,变成夙玉的他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当初在桃花谷里,夙玉与秦沐歌绵绵的情意。 每每想要将这些场景从脑海里面驱逐出去,可是它们却会更加清晰的印刻在脑海之中。 所以,近几日的容景才会忽冷忽热,性格变幻无常。时而妖冶热情,时而冰冷漠然; 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无法掌控了。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到挫败,所以才更加害怕失去秦沐歌。 但是这一切,怀中的人儿却压根就不知道。 容景怜惜的望着秦沐歌,想要将她绝美的脸蛋儿清清楚楚的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余毒未清,另外一个人格随时都会出现,或者越发频繁,到最后便极有可能将原本的身体占据。容景,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这,是玉念歌离开南陵之前,来找他时所说的话。 当时的容景面色微沉,不复往日的雅痞倜傥。 那凝重的俊脸之上,仿佛凝结了万年的冰霜。 “这事儿,沐歌她知道么?” 好半响之后,容景才将这话问了出来。 玉念歌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料到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秦沐歌。 “她,知道。” 玉念歌有些犹豫,不过片刻之后,还是将这话给说了出来。 “不过,她并不清楚,若是夙玉出现的太过于频繁,最后有可能会将你反噬……” “既然她不知道,那就不要告诉她。” 玉念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便沉声打断了。 “什么?”玉念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容景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再抬头的时候,面上已然是浮出了一抹平日里那般妖冶灿烂的笑容。 “既然她不知道,那就不要告诉她。若她不舍,我去逼她,只会让她这一辈子都陷入愧疚不安和自责之中。” “可是……” 玉念歌心中似乎有些震惊。 她从头到尾都知道容景是爱秦沐歌的,但是她却不知道他的爱可以博大到这个地步。 “若你一直不说,到时候你彻底变成了夙玉,那么你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息,而夙玉则会代替你的位置,永远跟沐歌在一起。” 听着玉念歌这话,容景只是淡淡的开口道。 “如果,这是她的选择的话。” 是啊,如果这真的是秦沐歌的选择的话,他爱她,就要成全她! 在黑暗之中,容景那卷翘的长睫动了动。 再睁开的时候,一双蓝眸赫然出现在黑暗之中。 外面有隐隐约约的灯光亮着,将暗色中的那双蓝瞳映照的愈发的迷人诱惑了起来。 那软软的丝枕上面,原本如同泼墨一般的长发从发根开始瞬间褪色。 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然是变成了满目的纷扬的银丝。 原本妖冶的脸也开始出现了一丝变化。 速度缓慢,却又十分柔和的改变了原来的形状。 如同雪一般白到几乎要透明的肤色; 如同血一般热烈殷红的双唇; 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魅惑蓝瞳…… 这一切的一切,神秘而诡异; 却,只是在片刻之间,便发生了。 只是此刻窝在他怀中的秦沐歌已然是昏昏沉沉的阖上了双眸。 否则,她将会看见一个极其震惊,甚至是叫她永生难忘的场景。 “小沐……” 夙玉动了动眸子,蓝色的双瞳里面泛出了一股复杂的情潮。 秦沐歌滚烫的身体正窝在他的怀里。 娇柔的身子,袭人的馨香,还有绝美的睡颜。 无一,不是在撩拨着夙玉的神经。 他怔怔的望着她,目不转睛,似乎生怕浪费一分一秒。 许是那目光太过于***; 许是原本暖热的怀抱突然变得微凉; 许是原本熟悉的龙涎香,突然变成另外一种熟悉的香气…… 刚刚入睡的秦沐歌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身子,将小脸儿在夙玉的胸口蹭了蹭。 就在她打算寻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昏睡的时候,却听到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低低的轻唤。 “小沐……” 那声线轻颤,里面似乎还带着几分依恋不舍。 还有几分木讷…… 等等,木讷? 秦沐歌只觉得一个激灵,突然就睁开了双眸。 那入侵鼻腔的馨香瞬间叫醒了秦沐歌的神经。 她猛的往后一退,抬眼一看。 果不其然,一汪水眸就撞进了一潭深深的蓝色。 “夙、夙玉?怎么会是……唔——” 秦沐歌错愕的开口。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夙玉颔首给吻住了。 他微凉的大手一把扶住了秦沐歌的后颈,将她压向了自己。 而空出来的另外一只手则是一把揽住了她的后腰,将她所有的挣扎禁锢在自己微凉的怀中。 秦沐歌惊恐的瞪圆了双眸,脑袋中一片空白。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紧紧相贴的四唇之上。 今日的夙玉不同往常。 那双蓝眸里面带着焦急和不安,甚至是从未出现过的惊慌。 他开城破门,一路横冲直撞,在秦沐歌细致的檀口内攻城略池。 为了防止秦沐歌咬伤自己的舌头,他甚至用手捏住了她的颌。 秦沐歌“呜呜”的挣扎着,却只能是无助的睁大双眸任由夙玉将吻加深…… 虽然她知道容景和夙玉其实压根儿就是一个人。 就算是这具身体,也不过是那张脸变幻了模样。 其实,若说与自己亲密接触的,是容景,也是夙玉。 可她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坎。 从一开始,她就将容景和夙玉当成了两个人。 不管是先入为主,还是后知后觉,她都不能接受自己将他们两个混为一谈。 夙玉是夙玉,是秦沐歌的青梅竹马,也是她最初动心之人; 可容景就是容景,是她秦沐歌的丈夫,是自己要为他生儿育女,共度白首之人。 即便知道现在亲吻自己的是属于容景的身体,可睁开却能看见夙玉的脸。 她就有一种背着容景在做对不起他的事情的罪恶感。 而此刻的夙玉,甚至是有一种极尽癫狂之势。 似乎要将秦沐歌肺里的空气都掏空,甚至是要将她彻底揉进自己的身体才罢休。 望着秦沐歌渐渐变冷的双眸,还有泛起红晕的脸颊。 她没有挣扎了,只是躺在那儿,任由夙玉掠夺。 夙玉觉得心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掏空。 一,再一就好。 小沐,不要讨厌我! 终于,夙玉还是松开了秦沐歌,也在她即将因为缺氧而晕厥之时,放她自由。 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大口喘气。 整个身子也因为缺氧而酸软无力,只能任由夙玉环抱着自己。 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反抗,更加没有资格反抗。 因为现在抱着她的,不但是夙玉更是容景。 他们从头至尾就只是一个人而已。 “小沐——” 夙玉望着秦沐歌已经有些红肿的双唇,凝了神。 而秦沐歌却是双眸泛红,微微喘着气,细细的开口,“若你想,就开始吧。” “……” 夙玉面色一凝,片刻的错愕之后,那张绝色的俊颜之上瞬间涌上了狂喜。 他不谙世事,唯一的信念支持,让他知晓情爱的就是秦沐歌。 此刻的秦沐歌双颊泛红,眼角含着几分媚色。 这一番撩人姿态,就算他是万年寒冰也得融化了去。 而且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拒绝。 夙玉几乎是欣喜若狂的翻身而上,再一次吻住了秦沐歌的双唇。 他不似容景那般花样百出,只会顺从自己的意愿,再顺从秦沐歌的感官,让她快乐。 直到双腿一凉的时候,秦沐歌才惊觉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叫夙玉给撩开了。 小夙玉蓬勃抬头,正虎视眈眈。 夙玉艰难的颔首,却在这个时候终于发现了秦沐歌的不对劲。 她双眸紧闭,翘睫微颤,就连双唇也紧紧的咬住了。 夙玉一愣,伸手去抚触她的唇瓣,“不要咬。” 待他将指尖探入檀口撬开贝齿之时,秦沐歌报复性的一口咬在了他的指尖之上。 尖锐的疼痛却无法抵挡想要她的渴望。 夙玉蓝色的眸子颜色又深了一些。 “小沐,你不愿意么?” 听着这话,秦沐歌终于是松了牙齿。 再看夙玉的时候,她情绪十分复杂。 一开始,这个唇红齿白、拥有一双蓝瞳的少年,率先叫她动了心。 之后,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却错过了。 错过了,便永远错过了。 继续沉溺在那种错误之中,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秦沐歌抿唇,瓮声瓮气的道,“既然你上回已经抱了我,那一次与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她反抗不得,此刻却更像是赌气。 夙玉微微一愣。 好半响之后,终于是身子一软,朝着秦沐歌身边滚落了过去。 望着头顶的幔帐,夙玉无奈的笑了。 “那次我没有抱你。” 一听这话,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瞪圆了双眸。 她错愕的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夙玉,“你、你说什么?” 夙玉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那微凉的指尖触上了秦沐歌的柔荑。 口气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有些僵硬,但是却是他尽了最大努力的温柔。 “那日我的确是有过,若是能够得到你,即便是打入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也值得的念头。可惜,在最后一瞬,我还是败给了容景那个家伙。” “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秦沐歌意识的握住了胸前的衣襟。 夙玉那双蓝瞳微微一闪,伸手便将秦沐歌捞进了怀中。 而此刻的她听说那日夙玉压根儿就没有碰过自己,此刻愈发不敢再给他一丁点儿的机会。 不过,她的挣扎才刚刚开始,便叫夙玉那双强有力的臂膀给困住了,动弹不得。 “我爱你,中意你,所以一切都要你心甘情愿。” 夙玉光洁的巴轻轻摩挲着秦沐歌的肩膀,将她揽进怀中,贪恋着这一刻的温存。 秦沐歌心中有些不安,不过却在感受到夙玉那一份悲怆之后; 终究,还是放弃了挣扎。 “其实那日,在最后一刻,容景又回去了。” 夙玉低低的开口。 最后的关头,夙玉觉得胸口一阵尖锐的疼痛,一秒便失去了知觉。 那之后,覆在秦沐歌身上的,定然是容景了。 所以,那一夜秦沐歌所谓的“春/梦”,的确是她浑浑噩噩之中与容景在颠鸾倒凤。 再得知这一点之后,秦沐歌心情十分复杂。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可为什么她心中却没有半点儿轻松解脱之意呢? 220 夙玉的解释 言情海 正文 221 方家有女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21 方家有女 220、 夙玉将怀里的人儿紧了紧。 复又伸手将她胸前大开的衣襟拢了拢,最后亲了一她的头顶钤。 “不让我碰你,抱着你睡总该是我应得的福利吧?洽” 即便是再如何珍惜与秦沐歌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也舍不得耽误她的休息。 夙玉感受着怀中人儿,这种真真切切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好。 若是能够真真正正的与秦沐歌在一起,即便是只有三天,要他付出一辈子也是值得的。 秦沐歌半侧着身子,感受着身后夙玉身上的馨香,还有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微凉的无奈和悲怆。 她知道此时的夙玉心中有多难受,就如同现在的她一样。 迷迷糊糊之间,秦沐歌颔首逐渐睡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夙玉却是一夜未眠。 将秦沐歌抱了大半个夜,她身上的暖意才渐渐渡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还是会跟以前一样,睡相十分难看。 但凡是睡的深沉了,便会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的身上。 仿佛是感觉到了夙玉身上的暖意,秦沐歌这才无意识的翻了一个身,朝着夙玉的怀中蹭了蹭。 秦沐歌微烫的脸颊蹭在他微凉的胸口。 仿佛像一簇滚烫的火焰,在他胸前点燃。 逐渐融化了他心底的冰封。 夙玉微微侧耳,仿佛能够听见自己心上薄冰渐渐碎裂开去的声音。 那种微烫的感觉暖了他的胸口,也烫了他的心。 这种又酸又涨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却很舒服。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一个睡去,一个清醒着,直到天边泛起了白色…… 第二日一早,秦沐歌是在一阵酥麻中清醒过来的。 “唔……” 唇间溢出一声叮咛。 秦沐歌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再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唇细细密密的落在光洁的肩头上之时,她身子一紧。 她猛的清醒了过来,抬眸时分,便瞧撞进了一汪幽深的深潭。 容景的那双妖冶的黑眸正饱含着浓情蜜意,注视着她。 是容景! 秦沐歌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想到他刚才孟浪的举动,秦沐歌耳根微热。 她微微含了双眸,任由容景双手一揽,将她纤细的身子揽进怀中。 而她不知道的却是—— 她刚才那一瞬间的紧张与放松已然是落入了容景的眼中。 揽住秦沐歌的双手微微收紧了一些,容景卷翘的长睫微微动了动。 片刻之后,便又垂了去。 敛去了其中的复杂情绪。 秦沐歌感受着容景亲密的触碰,自己刚刚睁开眸子时候他眼底的谷欠色…… 原本以为这个大妖孽又动了什么色心。 兴许是因为昨夜与夙玉的那一番交谈,叫秦沐歌心中对容景报了几分亏欠。 所以,这一次,她已经是做好了打算。 若是容景想要抱她,她不会拒绝。 不过让秦沐歌意外的是,容景颔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吻之后—— 一双手便揉上了她的脸颊。 生生的,硬是将她俏丽的五官揉的变了形,才终于是松开了手。 “起来吧,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容景开口的时候,语气里面已然是不自禁的带上了几分清冷之意。 秦沐歌虽然知道容景最开始那一副妖孽的模样是他的保护伞,但总归是习惯了他那顽劣无常的性子。 如今,容景似乎要恢复本性。 整个人也是渐渐的露出的原本的性子,不够妖娆,却多了几分清冷。 虽然这是秦沐歌所希望的。 她想要容景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这样就不会活的那么累。 可是…… 面对着有些清冷的容景,秦沐歌心底却是莫名的多了一丝距离感。 不过,她秦沐歌可不是一般人。 能够有资格当上特种军医,就说明她的适应能力有多强。 她一定可以完美的适应容景这种变化的! 待秦沐歌与容景梳洗好了走出卧室的时候,花无漾巴陵早就在大厅等着了。 巴陵瞪圆了双眸,伸长了脖子朝着外面看了过去。 花无漾有些嫌恶的将屁股朝着巴陵相反的方向挪了挪。 似乎很受不了他那一股子粗犷的气息。 看那黑黝黝的皮肤,还有眉上的刀疤,还有随意敞开的胸口。 就跟个野人似得。 原来外出征战会被熏陶成一个野人么? 想到这里,花无漾打了一个紧。 他生怕自己这一趟金陵之行到最后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每次一见到巴陵,他的手边不受克制的朝怀里去摸他的雪花膏。 生怕这边的烈日狂风将他娇嫩的肌肤给弄的皲裂了。 而巴陵自然是不知道花无漾心底的这一番思量的。 他能够从刑部的大牢里面调出来,秦沐歌可是大恩人。 而且,他还听说以前那个秦沐歌脸上是带着人皮面具的。 如今的她,貌若天仙,翩然若仙子。 即便是纯粹的欣赏,巴陵还是忍不住满心期待。 而就在这个时候,鼻子动了动,他却是嗅到了身边一股浓郁的香气。 扭过头去,发现那个娘娘腔竟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正小心翼翼的朝脸上涂抹着呢! 巴陵原本就是个粗矿的汉子,当年他征战在外,妻子临终前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因为这份歉意,他一直没有娶妻。 再加上后来仕途不平,这件事就一直耽搁了来。 如今年近不惑,却还是孤身一人。 他凝神瞧了花无漾一眼。 刚见到花无漾的时候,嗅着那香气,他还当真以为他是个女人。 却没有料到,堂堂男子汉,竟然是打扮成这般花枝招展的样子。 简直就是有损男人的形象!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还往脸上涂胭脂!” 巴陵粗着嗓子一吼。 这震天一吼,唬的花无漾娇躯一震。 手里的雪花膏一抖,差点掉到地上去。 花无漾再抬眸的时候,那双漂亮的凤眸里面已然是染上了水汽。 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还有眼底毫不掩饰的惊恐落在巴陵的眼底,叫他心头一软。 这个花无漾虽然是男人,但是娇羞起来,甚至比刑部烧火做饭的大妈还生生要娇媚几分。 “你、你这么凶做什么?” 花无漾怯怯的瞪了他一眼。 巴陵老脸一红,约莫着世上就是有些男子比女子还要娇弱的。 一时间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 “你什么你,以后不要对人家大呼小叫的,你们这些粗男人离我远点!” 花无漾一见巴陵弱了气势,当便颐指气使了起来。 只是他那泼妇骂街的样子才刚刚展露出来,门口便有一高一矮两道歆长的身影出现了。 花无漾余光一扫,原本满是怒意的脸上瞬间泛起了楚楚可怜。 他一拎衣摆,朝着秦沐歌那边就扑了过去。 “嘤嘤嘤,小沐沐,这个刀疤脸好凶啊,人家怕怕!” 只是他想要奔入秦沐歌怀中的企图却是叫一边的容景一眼就给看穿了。 他大手一揽,将秦沐歌揽进怀中。 花无漾扑了空,还来不及站稳便叫容景由后而至的掌风一挥,整个人面朝生生摔了一个狗啃食。 听到花无漾唤容景身边那个少女叫做“小沐沐”,巴陵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那个少女,应该就是当初的相府三小姐——秦沐歌了吧? 果不其然,传闻中未央王府貌若天仙。 可如今亲眼所见,却发现那些传言竟然是不及现实的百分之一。 绝美的秦沐歌依偎在容景的怀中。 一个巍然挺立,风姿卓绝; 一个娇媚无双,艳压天。 这样的两个人,原本就该是天上有,地无的绝美一对。 瞧见巴陵错愕的目光,秦沐歌嘴角微微一扬,大大方方地走上了前去。 “巴大人,别来无恙?” 这清脆悦耳的声音,果然就是刑部天牢里面那个张狂的三小姐。 巴陵连忙躬身见礼,“见过未央王妃。” 秦沐歌微微躬身,正欲上前虚扶一把的时候,却冷不丁叫身边的容景一把给拽了回去。 容景淡淡的扫了巴陵一眼,“出门在外,没有这么多规矩。” 一行人坐在了一个桌面上吃早饭,因为容景那张微沉着的俊脸,再加上这几日事情颇多,大伙儿都害怕惹着这位喜怒无常的王爷。 于是一顿早饭也吃的有些艰难。 早饭过后,秦沐歌和容景两个人便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疾驰,竟然是朝着他们当初从洛阳到金陵的路而去的。 路上约莫行驶了接近两个时辰,终于是在一座山脚停了来。 容景牵着秦沐歌循着小路走进了林子深处,直到行至一个凉亭处在停了脚步。 秦沐歌探头看向四周,这里荒无人烟。 再加上这阵子水灾为患,那些灾民都一股脑儿的涌到了地势较高的地方去了。 不过,容景今日说要带她来见一个人? 好一会儿之后,远处终于是传来了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景,有人来了。” 秦沐歌见容景没有反应,便说了一句。 “嗯。” 容景轻应一声,看他的样子显然知道来者是谁。 秦沐歌稍稍松了口气,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多时,就看到远处一个亮光走近,忽闪忽闪。 再近一些,秦沐歌才看清,那是四个做女婢打扮的妙龄女子拎着宫灯。 而她们身后,是一个穿着紫衣,绝色动人的少女。 那“叮叮当当”的声响,就是她行走时,腰间的银珠发出来的。 那银珠在雾霭迷蒙的深林里,也是异常的夺目。 宫灯照在上面,折射出一道道的光线。 随着这一行人的到来,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甜香。 走到面前,秦沐歌才看清,紫衣女子很美。 柳叶眉、丹凤尾、瓜子脸、娉婷婀娜,整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而她美的不仅仅是那张脸,那周身的气派,让这个女子多一种让人眩目的气息。 她身后,是一群护卫,精干稳重。 漂亮、优秀、聪明、贵气,此女不凡。 绝不是清华公主,还有那些世家小姐比得上的。 秦沐歌可以断定,这个女人非富即贵。 而看她眼中那隐含的情意,还有看到她时的震惊。 秦沐歌知道这个女人,喜欢容景。 看到容景并没有对此女防备,秦沐歌明白容景在这里等的人就是这个女人了。 不知为何,心里特别的酸,但却只能强压。 有别于秦沐歌的黯然神伤; 紫衣女子除了最初的震惊外,脸上的笑意不变。 看秦沐歌退到一边,紫衣女子的眼中多了一抹深意。 离容景十米远,紫衣女子停了来,身后的侍卫立马搬上一把玉椅。 紫衣白玉,在白玉的衬托,女子娇美如花,娴静似水,让这个女子更显得与众不同。, 所有人都站着,唯独她一坐。 亦显出她的不凡,但同时也让人不喜。 比如秦沐歌,比如容景。 紫衣女子这种张扬与傲气,让秦沐歌松了口气。 她知道,容景不会喜欢这种张扬的女子。 至于这个女子的爱慕? 秦沐歌只想说,一家有女百家求。 而像容景这样的男子,万家慕那都是正常的。 冷静自持,知道自己的本分,容景对秦沐歌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紫衣女子坐,可容景依旧背对着众人,没有开口的意思; 那紫衣女子等了半天,有几分恼怒,可却是无奈。 眼波流转,朝秦沐歌道。 “难怪王爷愿意在这里等离离,原来是有美相伴。离离可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王爷破例。” 话意直指秦沐歌,同时像秦沐歌宣告—— 今天容景是在这里等她,就算破例也是为她…… 秦沐歌原本以为自己躲开了就没事,却不想这个女人和她一样,都在意容景那个特别对待的女人。 看样子,吃醋的不止她一个人。 秦沐歌轻笑一声,不知为何心情大好起来。 避开是不知情况,不想容景麻烦,不想和这个女人纠缠。 但人家都点名,再避开就是懦弱了。 秦沐歌不急不缓的走出来,每一步都刻意加重,无端给人增加压力…… 和紫衣女子相比,无论穿着还是排场; 秦沐歌都差对方不止一星半点,一般人也许会自卑或者故意摆出满不在乎的高傲样,可秦沐歌却是不…… 她不需要和别人比什么,赢了又如何,输了她又如何。 无论如何,她都是秦沐歌,天独一无二的秦沐歌。 云淡风轻的看着对方,淡淡开口:“离离姑娘说笑了,王爷何许人也,愿意为哪个女子破例那是他的选择和权利。” 我能不能你不必知道,你却是不能的。 别以为容景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你破例。 秦沐歌笑,可眼中的凌厉却是骗不了人。 “有意思。我叫方离离,金陵方家的人。” 方离离不喜欢秦沐歌,很不喜欢。 她一身华服,仆从簇拥,尊贵无比; 可这个女子一身简单的素袍锦裙,孤身一人。 可她站在那里,却是有与她相庭抗衡的气势,隐隐还有压在她之上的感觉。 同为女子,哪怕喜欢的不是同一个人,她也不会喜欢秦沐歌,更不提,她们都喜欢容景了。 金陵方家? 也就是威胁容景的那个方家了? 秦沐歌打量对方一眼,很干脆的道:“未央王妃秦沐歌。” “未央王妃倒是个好名头,不过秦沐歌却没听过。” 方离离那小巧的秀鼻动了动,好似证明自己没有鄙薄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 “正常,我也没有听过姑娘你的名字。” 如果这都生气,她就真笨了。 她又不是名满天的容景,没听过那不是正常的嘛。 方离离嘲弄的看了一眼秦沐歌,那一眼饱含深意,有看不起,也有同情与怜悯。 秦沐歌好笑,这个女人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秦沐歌懒得理会,可这方离离却是不放过她,一提着宫灯的侍女上前,以说教的口吻道: “既然王妃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那奴婢就告诉王妃好了。我家姑娘乃是金陵方家的嫡女,先朝最大护国将军如鼎天的亲外甥女,太后最喜欢的小主如姬的姐姐,还有……” 那侍女还要往说,方离离却扬了扬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香儿,够了。” 可如果真是不在意,又怎么会放任侍女说出来,秦沐歌好笑的看着这方离离的作派。 只是,让她没有料到的是—— 面前这个方离离竟然是如姬的表姐…… 秦沐歌若有所思的看了容景一眼,心中暗暗沉默思量。 “是,姑娘。” 香儿立马禁声,恭敬的退。 “噢,原来是如将军的外甥女,如姬小主的姐姐,可这些和姑娘有什么关系?姑娘又是哪个皇上的妃子?” 秦沐歌似笑非笑的看着方离离。 来头是很大,可这与她何干,一个靠女人撑门户的家族,还好意思以这个为傲,真是丢脸。 方家男人,都是吃软饭的吧。 “王妃,我家姑娘身份尊贵,即便您是未央王的王妃,也还请注意言辞。” 香儿沉着一张脸,别说,还真有几分威严。 这侍女的心思秦沐歌哪里不知,扁低她抬高方离离也不是这样做的。 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更何况她秦沐歌不是泥人。 秦沐歌冷哼一声,不屑的道。 “身份尊贵?你家姑娘身份尊贵又如何?苏姑娘别忘了,这里是金陵不是洛阳,我记得南陵的皇后和贵妃可都不姓苏,想要在南陵摆身份,等你们方家的女儿嫁入皇室再说。” 难道这个女人真想嫁入皇室,而她看中了容景? 哼……容景是什么人,怎会任人挑选,方离离注定会失望。 秦沐歌笑了一声,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方离离,随即将那同情与怜悯还给她。 方家的女儿,确实尊贵。 可那又如何,一颗棋子罢了,再尊贵的棋子,也只能被棋人捏在手中。 方离离手一紧,脸色一变,正想说什么时,却想到容景在这,立马放松,脸上的笑容恢复的分毫不差。 秦沐歌暗暗佩服。 方家的女儿,不仅样貌出色,这变脸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 方离离,方家的女儿还真是不简单。 这样的女人要是嫁如南陵皇室,估计又得掀起一阵风雨。 听到方离离的身份,秦沐歌可以肯定。 容景与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就算有什么容景也会斩断。 容景这么强势的男人,怎么能容忍方离离这么野心勃勃的女人。 方离离想要给秦沐歌一个马威,没想到马威没给成,反倒让人削了面子。 要换作一般人估计会生气,可方离离却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笑着朝秦沐歌说了几句话,便将话题转到了容景的身上: “王爷,离离来了这么久,你就连个招呼也不打吗?” “东西呢?” 容景头都不回,无视的彻底。 “容景就记得东西吗?离离千辛万苦给你带来,你就不心疼离离吗?” 221 方家有女 言情海 正文 222 红颜祸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22 红颜祸水 222、 方离离娇嗔道,没有真生气。 不过是女人讨好男人的手段,很普通的手段。 但方离离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儿做出来,却别有一番动人的滋味钤。 方家的女儿,能在金陵甚至是整个天乾都能够有这般大的颜面,本身当然是不会差的洽。 “自找,怨不得人。” 心疼? 容景冷笑。 因她一句话,他在这里等半天,还妄想他心疼。 当初如姬为他换血,担心她身体不适,容景便是将她安排在金陵的。 不仅仅是因为金陵有方家的人,更是因为金陵掌控了几乎是南陵百分之四十的药草来往。 而且,方家还是金陵三大家族之首。 若是如姬有任何的突发状况,方家都能够在第一时间里面反应。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如姬在金陵调养的三年里面,身体状况都是十分平稳了。 若不是后来她一意孤行要去洛阳,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情。 她也就不会死于非命。 尽管在如姬的事情上,容景觉得自己是亏欠她一条命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会看在如姬的面子上,放任方家的一切行为。 他最讨厌被人威胁,方离离想要这种方法证明她的特别,只会适得其反。 “好嘛,离离就是自找的,谁让是王爷你呢。” 方离离嘟囔着,樱桃小嘴红艳动人,说不出来的诱惑,可偏偏无人欣赏。 方离离站了起来,莲步轻移,朝容景那边走了过去。 危险解除,秦沐歌双手环抱,站在一边看戏。 “王爷,你要的东西。” 方离离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她识实务、知进退。 找秦沐歌麻烦不过是想要试探容景的态度。 而现在吗? 容景明显不高兴,方离离当然不会再多为难,爽快的将东西交了出来。 容景这才转身,看都不看方离离一眼,接过她手中的蓝布包,直接收了起来了。 “你可以走了。” 典型的过河拆桥,还让人讨厌不起来,谁让他是容景呢。 “王爷不看看里面的东西吗?” 方离离那双妖娆的眸子忽闪着,里面更是凝着各种情意。 “本殿相信方家的信用,如此,也不枉费本殿在这荒郊野外等半天。” 容景说得轻松,方离离却是全身一寒。 这话中的意思是方家还没有胆敢骗他。 而他在荒郊野外站了半天,方家早晚要付出代价…… 方离离咬唇,心中暗自担心。 今日听了爹爹的话,把王爷约在这里,是不是错了…… 方离离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话到舌尖却想到容景那诡异莫测的性子,想想还是吞了回去。 事已至此,她再解释或者说明都没有意义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抬头,方离离眼中不见半丝的焦虑与不安,镇定自若的福身告退。 容景没有挽留,事实上这地方也没有办法留客。 方离离笑容满面的走了,走之前很亲切地对秦沐歌道:“王妃,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我想也是。” 秦沐歌丝毫也不怯场,淡然的回了一句话。 没错,今日方离离会到这里来跟容景见一面,那么容景之前也应该给方家通过气了。 方离离是因为已经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插手灾区的事情,所以才会莫名的对自己产生一些敌意么? 又或者,是因为如姬? “王爷,改日见。”方离离无限眷恋的看了一眼容景。 撇去方家的利益不谈,方离离是对容景有情的。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落花也不止方离离这一朵。 方离离如同来时一般,走得不急不缓、走得从容优雅。 方离离走了,容景与秦沐歌当然不会再多呆了。 容景不是笨蛋,方离离约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想要送东西给他,肯定还有后着,先离开这里才是好的。 只是,他们两个脚的步子还没有迈开,身后的密林里面却是传来了一道凄厉的声线。 “哈哈哈……王爷果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呢!” 叶倾城,金陵第二大家族的少主,踏着月色而来,讥讽的看着容景。 “叶倾城,果然是你。” 容景不着痕迹挡在秦沐歌的身前。 “你不是早猜到了吗,如果不是我,方离离又怎么会约你在这,英明神武的未央王不会连这都想不到吧。” 容景没有开口,只是周身的冷冽气息,已然是将彻彻底底的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他淡淡的扫了秦沐歌一眼,示意她要护好自己。 秦沐歌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便瞧见容景白皙的手往腰间一抽。 原本藏匿在腰间的软剑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嗖”的滑了出来。 秦沐歌骤然的瞪圆了双眸。 跟容景在一起这么就,这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到他用武器。 原来,容景腰间那根精致的腰带就是他的武器。 只听得“唰”的一声,以暗劲使软剑变直,剑尖直指向叶倾城。 “叶倾城,要战便战,不战便滚。” “战当然是要战的,我费了这么多心思,将你引到这里来怎么可能不战。 啧啧啧……只是若是叫众人知道堂堂未央王竟然是身患重疾之人。你说,北韩还会忌惮南陵么?” 剑出梢,叶倾城的剑没有朝向容景。 反而是剑尖一转,指向了他身侧的秦沐歌。 “未央王妃的身份,想必也有很多人感兴趣呢!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听着叶倾城的话,容景一张俊脸陡然黑成了一片。 不过片刻之后,他收敛了面上的冷意,反而是绽开了一朵绝美妖娆的笑颜。 “不过叶公子可曾听说过一句话。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此话说完,容景提剑上前,叶倾城也是拔剑相迎。 当…… 软剑与叶倾城手中的名剑相碰,崩发出刺眼的火光,两个男人靠近,又速分开。 “容景,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这样的男人配不上离离。”叶倾城狂妄道。 “方离离?原来你费这么多心思,只为一个女人。” 容景轻蔑的道,同时更加厌恶方离离此人。 果然,红颜祸水。 “什么叫一个女人,那个人是离离,容景,离离是我的。” 叶倾城双眼通红,与容景交手,尽是没有占斗上风,心中不解。 当初如姬待在金陵的时候,就曾经与方离离透露过。 容景身上有一种极其诡异莫测的血毒,这种血毒毒发之时唯一能够压制一点的便是龙涎香的香气。 但是身为金陵医药第二大家的少主,叶倾城也知道:红景天便是这龙仙草的克星。 所以,之前趁着方离离不注意,他是将一些红景天放置在她交给容景的包裹里面的。 受到了红景天的影响,容景怎么会还能够占上风? “方家,不会让嫡女嫁给叶家的,叶倾城,你死了那条心吧。” 容景没有对叶倾城杀手,毕竟叶倾城死在这里,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金陵是南陵最为重要的医药大城,而且叶家就就这么一个儿子。 “就算我娶不到,我也绝不让离离嫁你。” 他宁可方离离一生不嫁,或嫁一个她不爱的人。 容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那样的女人,送给他暖床他都不屑。 还娶,叶倾城脑子进水了吧。 容景懒得叶倾城多说,只加快攻势。 秦沐歌犹豫着要不要帮忙,想想还是算了。 她唯一能够帮得上的就是她藏在后腰的“暴雨梨花针”。 可是抬眼再看看容景与叶倾城打的难解难分的样子…… 若自己当真出手,万一伤到容景了怎么办? 面对容景越发凌厉的攻势,叶倾城有些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感受到容景约莫是受了那红景天的影响,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便紧了紧手里的软剑。 可容景哪会给他机会,长软剑缠在叶倾城的剑上,往上一挑,就将叶倾城的剑给挑了。 叶倾城连连后退,容景强势追过去。 噗哧…… 长软剑刺中叶倾城,叶倾城痛闷了一声,不退反进。 “噗哧……” 剑直接刺穿叶倾城的背,两人的距离拉近。 叶倾城身上那浓郁的红景天的香气,也是扑鼻而至,容景只感觉手中的力道渐失。 “嘭……”叶倾城一掌将容景打,容景跌倒在地。 “哈哈哈,虽然受了伤,但总算知道王爷你的弱点了,王爷,我不客气了。” 叶倾城不顾伤势,大步上前,朝容景杀手。 秦沐歌回头就看到这一幕,想也不想地从身后摸出暴雨梨花针。 “嗖”的一声,密密麻麻的针雨朝着叶倾城的面门就射了过去。 可惜没打中,叶倾城避开了。 “什么东西?” 叶倾城这才正眼打量秦沐歌,可惜秦沐歌站在暗处,他站在火光处,根本看不清。 一时间,只觉得这个女人可恶,可恶至极。 “要你命的东西。” 秦沐歌冷冷开口,躬身又发射了一阵针雨。 叶倾城再次后退避开,却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针雨“嗖”的没入一边的树干之中。 片刻之后,那原本生机勃勃的树干顿时像被烧焦了一样,呈现出一片乌黑晦暗的颜色。 虽不明白是什么东西,但这东西的杀伤力叶倾城却是看到了。 他要没有受伤,也许可以一博,现在吗? 咬牙…… “容景,算你命大。” 叶倾城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离去。 离去前不忘再次表明自己的目的: “容景,离离是我的,你敢碰她,我就带着叶家军,踏平未央王府。” “叶倾城,你这一辈子都娶不到方离离,你等着看方离离嫁给别人。” 容景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却丝毫不显弱。 叶倾城气得想要杀个回马枪,却忌惮秦沐歌手中那杀伤力强的暗器。 不甘的退去,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再多一些人手。 机会,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当秦沐歌小心翼翼地上前将容景搀扶起来的时候,却见他一张俊脸一片苍白之色。 秦沐歌不放心的上前,才发现他身上竟然莫名的热了起来。 再看他的俊脸,上面也似乎泛起了两道诡异的红晕。 “天呐!” 秦沐歌心一惊:该不会是余毒又要发作了吧? 当初自己替他换血之后,他体内只剩一些余毒未清。 今日怎么会突然有再次发作的痕迹呢? “我们马上回去!” 秦沐歌搀扶着容景,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朝着外面的马车而去。 好容易上了马车,容景的身上早已经叫汗水给浸湿了。 那两抹嫣红浮现在他的脸颊,有几分妖冶之色。 那双唇亦是带着艳丽的红色,叫人光是看一眼便忍不住想要采撷一番。 “景,你没事吧?” 秦沐歌望着脸越来越红的容景,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她当机立断的咬破了自己的指尖。 望着殷红的血珠从指尖冒了出来。 秦沐歌微微蹙眉,挤出几滴鲜血,从容景的唇畔浸透了进去。 当初出现在夙玉身上的一幕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那几滴鲜血在碰到了容景双唇的时候,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快的透过皮肤,被吸收了进去。 不多时,容景原本紧紧蹙起的眉头便松了来。 待到马车停在了行宫门口,苏牧也跟着迎了出来。 不过当众人瞧见容景那虚弱的样子,也是不由的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 苏牧不敢置信的望着守在床头,小心翼翼替容景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的秦沐歌。 秦沐歌没有抬眸,专注的观察着容景的变化。 不时,替他拭去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 “我想知道叶倾城是何许人也!” 秦沐歌声线平稳,似乎不像是刚才经历过一番厮杀场景之后该有的反应。 一听到“叶倾城”的名字,花无漾意识的与苏牧对视了一眼。 几乎不用看他们的表情,秦沐歌便猜到这件事,他们两个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她最不喜欢就是容景什么事情都不告诉自己。 这样,会让她觉得满肚子的力气不知道要往哪里使。 望着逐渐恢复了平静,然后又安安静静睡过去的容景,秦沐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她起身,示意苏牧和花无漾跟着自己出来。 直到一行三个人出了内厅,来到外室之后,秦沐歌才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那张绝美的小脸之上,是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沉浸和安稳。 特别是那双犹如黑瞿石一般的眸子。 里面幽深似海,一眼望不到边际。 越是这样,却越是叫苏牧和花无漾看的有些心虚。 “容景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秦沐歌清冷的声线再一次响起在这偌大的前厅里面。 “比如说如姬的身份,比如说方离离,还有她送过来的那个东西!” 秦沐歌扭头望着她从那个包裹里面翻出来的锦盒,上面被人洒满了由红景天磨制而成的粉末。 而且,那个叶倾城身上,好像也是刻意染上了这种味道。 苏牧与花无漾对视了一眼,苏牧最终还是率先开了口。 “其实当年如姬小主替王爷换血之后,她便命悬一线。为了能够照顾好她的身体,爷便将他交付给了金陵方家。他们原本就是亲戚,所以照顾起来也会比较上心……” “那叶倾城呢?” 苏牧说的那些,秦沐歌随便想想也能猜出来。 她想要知道的是—— 那个叶倾城看起来似乎与容景很是熟稔。 而且,就凭着容景的性子。 若是有人对他杀手,他据对不可能会手留情。 但是那个叶倾城却是个例外。 再者,那个方离离自己从未听容景提起过。 但,他们似乎有过交集。 既然他们原本就认识,而且方离离还对容景倾心,那昨日为何那么多官员跪了一地,也无法说动容景答应方家的条件? 这一切,实在是说不通! 容景不说,那她就问苏牧。 总有一个知道的! 苏牧有些为难的开口。 “当初如姬小主在这边养身子,方家也是十分尽心尽力,但凡是有什么能够用得上的上等药物,他们绝对不会手软。 如姬小主刚刚过来的那三个月,爷的确是亲自陪伴着的。 当初叶倾城并没有与爷结仇,而且他还经常与方离离结伴到别苑来看如姬小主。 三个月之后,爷离开了金陵。方离离也经常会过来看望如姬小主,就当做是陪伴。 估计那个时候,她便对爷产生了孺慕之情,只是碍于自己的表妹所以并没有表达出来罢了。 后来如姬小主意外身亡,魍魉将她的尸首带到了金陵方家。方家安排她与如鼎天将军埋葬在了一起。 经过这件事之后,方离离便又燃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之前,她也曾经通过书信对王爷表达了一些心意,只不过王爷压根儿就没有当一回事。 后来得知王爷要江南,来到金陵,她更是将这个念头与方家提起过。 原本,方家与叶家是打算联姻。八字什么的都已经对过了,只需要挑个时候订婚,再成了好事就行了。 后来方家突然反悔,还打算将方离离安排到王爷身边来。约莫着是这个事情,触怒了叶倾城,所以他才想着要杀手。” 苏牧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都说了一遍。 在这里面,秦沐歌也是将一些事情给捋顺了。 都说女人红颜祸水。 那么容景,便是男颜祸水。 秦沐歌暗暗磨着牙,心想着一定要将容景这个大妖孽给看紧了些。 苏牧动了动眸子,还是伸手将那个锦盒拿了起来,递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他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刻有“方”字的玉牌。 而里面,竟然是放着满满当当的红景天熬制而成的粉末。 苏牧捻了指尖,将那玉令牌拎了出来。 “红景天与爷身上的龙涎草相克。爷当初就是用龙涎草的香气抑制体内毒发,我只是不明白,叶倾城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秘密的,竟然会利用这一点来攻击爷。” 秦沐歌冷着一张俏脸,将那玉牌从苏牧的手中接了过来。 “这块令牌是方家的至宝,可以在方家所有的药号乃至仓库取药。” 苏牧的回答叫秦沐歌动了动眉角。 她微微沉了一张俏脸,冷声道,“既然王爷将这块玉牌交给我,那从今往后跟方家大小姐打交道的事情就全权交给我来处理。我倒要看看,在南陵的国土之上,到底是方家和夜家的势力大,还是南陵皇室有权威!” 望着秦沐歌坦然的将那块玉牌放在怀中。 那张绝美的脸上有不屈,但是更多的却是对方家和夜家的挑衅。 此刻的她,就如同当初站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容景。 目空一切,却有让人有着莫名臣服的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苏牧就是相信秦沐歌有这个能力,能够妥善的处理好这个事情。 他唇畔勾起一抹浅笑,将那锦盒搁置在一旁。 “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222 红颜祸水 言情海 正文 223 别把秦沐歌不当王妃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23 别把秦沐歌不当王妃 更深露重,夜色沉沉。 金陵的行宫里面,却依旧是灯光迷蒙。 秦沐歌端端儿地坐在容景的床榻边上。 一双清眸里面饱含着过多的情绪,细致的指尖缓缓的抚摸着那刻有“方”字的玉牌钤。 感受着那暖玉极佳的触感,秦沐歌落在容景面上的目光凝了凝。 “景,你还是会介意如姬的事情是么?” 此刻的容景正在昏睡中。 不过,他却像是能够感受到秦沐歌的情绪一般。 那卷翘的长睫微微动了动。 浓密的俊眉亦是微微一蹙。 秦沐歌倾身上前,温润的红唇在他眉间轻轻印上了一吻。 她鲜少会这样主动去亲容景。 即便是两个人亲热,她也会习惯性的有些放不开。 可她知道。 她秦沐歌要么不动心,若是动心,那便是一辈子的事情。 两个人在一起,就必须要相互包容相互温暖。 若每次都仅仅是容景一个人在退步,那这段感情早晚都将会撑不去。 所以,这一次,就由她出面好了。 兴许是秦沐歌温柔的触碰,叫容景原本蹙起的眉头微微一松。 秦沐歌唇畔微微一勾,褪去了外衫,捡了靠里面一些的位置爬了进去。 只是她才刚刚小心翼翼地躺,一双手边突然而至一把环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秦沐歌正要回头,却觉得腰间一紧。 整个人便叫容景给捞进了怀里。 原本还以为他清醒了过来,不料回头的时分,发现容景双眸紧闭,面颊微红。 因为怀中抱着秦沐歌,所以面色微微一缓。 线条优美的颌抵在秦沐歌的颈窝处,用极其熟悉的动作蹭了蹭。 在嗅到了那熟悉的馨香之后,他才松了松眸子。 低低的呢喃之声从唇间溢了出来。 “不想……离开你……” 微弱的声线却因为这过于安静的房间而叫秦沐歌听的一字不漏。 她心头莫名一酸。 反身在容景的怀中蹭了蹭。 她低低的声线里面,带着无穷的宠溺和温柔。 “景哥哥,沐歌不会离开你,一辈子都会陪着你。” 心中微叹,秦沐歌调整了姿势,缓缓的阖上了双眸。 自己今日既然接了方家那块玉牌,明日恐怕还有一场恶战。 第二日一早,秦沐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试容景的体温。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即便是自己给他用了自己的血,可为什么体温还是一直降不来? 而且,从昨晚开始,容景真真睡着了也还罢了。 可只要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便会不自觉的呢喃低语,胡说八道。 放着容景在这里,秦沐歌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却是响起了一阵轻缓的敲门声。 秦沐歌收了手上的湿巾,回头瞧见连翘轻手轻脚地站在门口。 而她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满脸焦灼的巴陵。 秦沐歌朝连翘点点头,便看到她且轻且快的走了过来。 “王妃,巴大人说有急事。” 秦沐歌回头看了容景一眼,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灾情大过天,既然容景愿意让自己插手,她秦沐歌就不能给他抹黑。 想到了这里,秦沐歌从怀里掏出一个几近透明的琉璃小瓶。 里面装着小半瓶五色透明的液体。 在连翘错愕的目光之,秦沐歌右脚踩上了床沿。 “嗖”的一声,绑在小腿上的玄铁小刀被拔了出来。 紧接着,秦沐歌几乎是眼睛都没有眨一的,一把划破了自己的指尖。 “啊!” 望着秦沐歌这近乎自虐的举动,连翘低呼一声,连忙冲上去一把捧住了她的手。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秦沐歌轻轻一笑,用力的在伤口上挤了挤。 殷红的血顺着她的力道一滴一滴的落进了她掌心的小瓷瓶。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 血刚刚滴入瓷瓶,便悄然晕开,最后归于无色。 心疼的看着秦沐歌挤了好些血滴入瓷瓶,连翘终于是隐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了她。 “小姐,可以了。你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罢这话,她也不顾秦沐歌的意思,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撒了一些在伤口之上。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秦沐歌嘴角一弯。 “连翘,在我回来之前,你就跟苏牧好好在这边照顾着。但凡是有一点不对劲,马上去找我。” 连翘用力的点头,从秦沐歌的手中将湿巾接了过来。 俯身坐到了容景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待秦沐歌迈出了卧室大门之后,一直就在门口守着的巴陵满面焦灼的走上前来。 “王妃——” 巴陵迎着秦沐歌那边走了过去,刚刚扯开嗓门准备与秦沐歌说话。 可才仅仅喊出口了一个“王妃”,便叫秦沐歌眼眸一沉,瞪得一句话哽在了喉咙。 原本比秦沐歌要高出两个头的汉子,如今被一个小娇娘一个眼神瞪得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 只能是耷拉着脑袋,粗矿的脸上有些焦灼的望着秦沐歌。 秦沐歌转身将门给阖上了,这才递给了巴陵一个稍嫌柔和的眼神。 “是不是那些官员都过来了?” 巴陵脚步急急的跟在秦沐歌的身后,一听秦沐歌开口就忙不迭的点头。 “叫我上场杀敌,安排士兵摆阵我没问题。可是要我对付那群喋喋不休的老顽固,我、我真的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啊!” 巴陵急的直挠脑袋,眼巴巴的望着秦沐歌。 因为这会儿容景生病了,肯定是没有办法出来主持大局的。 如今能够指望的,也只有秦沐歌了。 经过刑部大牢里面那一番较量,这个曾经立过无数功勋的“大将军”也是对面前这个娇小的姑娘心服口服。 就盼着她现在能够站出来,想办法搞定外面那些酸臭老头子! 秦沐歌扭头,撞上了巴陵那期盼又无奈的眼神,她轻轻一笑。 “带我去吧!” 一听秦沐歌这话,巴陵就好似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 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忙不迭的点头。 “王妃这边请。” 于是,巴陵在前面引路,秦沐歌则是一脸风轻云淡地跟在他的身后,慢条斯理的朝着会客厅那边走了过去—— 位于金陵行宫正背面的会客厅是行宫里面最大的房间。 当初先皇江南,也曾经将那儿当做议政的地方。 此刻,那里汇集了七八个从各省前来的巡抚。 他们这次聚齐到金陵为的不过是三件事。 其一,便是从容景这里领取安抚灾民的拨款; 其二,便是药材; 其三,就是商量如何才能够阻止洪水继续蔓延,避免祸及更多的省。 在容景到达金陵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调配了许多兵力,修建堤岸,防止洪水决堤。 而如今,他们商讨的便是剩的两件事了。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刘巡抚,此刻更是坐立难安。他焦灼的望向了会客厅的门口,迟迟不见人影。 待到丫鬟将第三盏茶送过来的时候,他终于是坐不住了。 还不等那丫鬟将茶杯放,他便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嘭”的一声闷响将那丫鬟唬的一惊,手上的动作也是一晃。 那茶杯在她手中晃了晃,便摔在了地上。 只听见“嘭”的一声脆响,那青花瓷的杯子便摔成了好几瓣。 那碎片之上还剩余着些许热水,几片细小的茶叶漂浮在上,还冒着热气。 众人也是被这一声响惊着了。 原本还压抑着的情绪,似乎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发泄点。 刘巡抚豁然起身,“王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京城的王孙贵胄,可也不能不顾这些百姓的死活!” 这位刘巡抚在朝廷德高望重。 昨日雨中跪那一场苦肉计,也是在他的率领之才得以成功进行的。 如今见他出声,众人也是跟着发声。 另外一个稍嫌消瘦单薄的中年男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一双眼睛灵活的扫了四周一圈,最后再侧厅那边的珠帘上顿了顿。 里面,似乎有一抹纤细优雅的身影闪过。 “刘阁老说的没错,这药材的事情从王爷到金陵那一日起,就应该结论的。只可惜,王爷一直没有决断。 此刻原就是争分夺秒的时间,只要耽误一秒,灾民就可能会丧命。 而且,我昨个儿就听说,王爷身染重疾,压根儿就没有办法清醒过来处理事宜。 身为金陵府尹,即便是时候有人弹劾我,我也要在这里说一句公道话。 我希望刘阁老能够暂代王爷的位置,领导我们这些官员替老百姓做一些事情。” 说话的单薄中年男子姓叶,正是金陵的府尹。 见他面色诚恳,众位官员相互对视了一眼。 片刻的犹豫之后,也是跟着叶府尹看向了刘巡抚。 “刘阁老,您在南陵德高望重,而且您向来都是心藏百姓。这件事交给您来做主,定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就是,叶府尹的提议我觉得很好。”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压根儿就把容景昨日的交待扔到了脑后。 那叶府尹满意的看着自己一句话就起到这般效果,当嘴角微微一扬,勾出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不过既然王爷昨日已经收了方家的玉牌,那就代表他已经首肯了让方家小姐参与此事的提议。 尽管王爷现在卧病在床,我们也不能弃他的吩咐于不顾。 鄙人觉得,以刘阁老马首是瞻,方家小姐在旁监督。 这样不但可以尊崇王爷的命令,事后若真有人问责起来,也好有个做佐证的!大家说对不对?” 原本叶府尹之前的提议也是叫刘巡抚吓了一跳的。 以他为首,岂不是在挑衅未央王的权威? 虽然他也在朝堂,但是压根儿就没有摸清楚陵帝这次让未央王江南的真正意图。 到底是鼓励他做出功绩; 还是给他一个马威或者是教训…… 在他还犹豫的时候,却听到叶府尹补了这么一句。 他心中忍不住点头:这样一来,不但能够马上快速反应,而且还有人佐证,他并非是故意纠结众人欺压未央王。 到时候,即便是陵帝责怪,恐怕也不会罚的太重。 见那刘阁老面色松了松,叶府尹趁热打铁的朝着侧厅那边扬起了声调。 “方小姐,这个时候您还不出面劝劝,更待何时?” 他的话音刚刚落,珠帘的后面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 依旧是四名侍女上前撩起珠帘。 片刻之后,一位聘聘婷婷的黄衣少女便端庄大方地走了出来。 即便是面对这么多大臣,她面上依旧是没有露出什么怯场之意。 而且那双水眸望向刘阁老的时候,里面还浮起了一丝仰慕。 “刘阁老德高望重,小女子久仰大名,能够与刘阁老一并为灾区百姓贡献一点绵薄之力,不光是离离的心愿,更是方家的心愿。还望刘阁老莫要推辞……” 听着方离离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说着这般奉承的话,刘阁老也是不由的轻飘飘了起来。 他虽然一心为了百姓,但在官场听惯了奉承话,意识的对这个方家大小姐多了几分好感。 “既然如此,刘某人就——” “啪啪啪!” 刘巡抚那“恭敬不如从命”这几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便叫会客厅正门外面传来的一阵清脆的巴掌声给打断了。 众人均是错愕的回过头去。 方离离也是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只是,当她看清楚门口站着那人的样貌之后,漂亮的眸子里面突然便阴沉了来。 “没想到列位大人不但是官场的一把好手,还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啊!”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沐歌。 她一袭浅绿色的长裙亭亭玉立,乌黑的长发如同泼墨一般披散在脑后。 简单的流云髻盘在耳侧,一抹浅色的步摇轻轻点缀着。 看打扮,不过就是个普通贵族家的小姐。 可那张艳丽无比的脸却让众人忽略了她略显平凡的装饰。 因为那双灵动的眸子,就比得过世间任何饰品。 此刻的她,威严的立在门口。 虽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可眸子深处却是透出一种不怒自威的颜色。 一种端庄肃穆的气质就这般自然而然的流泻来,叫人忍不住臣服。 那些官员没见过秦沐歌,自然不清楚她是谁。 但她身后那怒不可遏的巴陵,他们却是认识的。 刘巡抚是老狐狸,眼珠子一转便猜到了秦沐歌的身份。 他上前两步,双手一拱,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老臣不甚明白王妃所言何意?” 不甚明白? 听了这老头子的话,秦沐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拎起裙摆,优雅的走了进去。 与方离离擦肩而过之后,她才理所当然的走到了正位处。 一个优雅旋身,然后落座。 而方离离则是差点儿叫这一幕气的呕血。 因为刚才,秦沐歌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竟然是连正眼也未曾看过她。 最让人气愤的不是斗不过对手; 而是…… 你心心念念想要打败的人,压根儿就没将你当做对手。 是因为不屑。 没错! 她方离离就是从秦沐歌的眼底看到了不屑和无视! 广袖的素手骤然攥紧,方离离的眼底划过一抹阴霾。 就在众人将目光落在秦沐歌的身上时,眼底也是露出几分轻视。 这个小姑娘果然是没有什么本事的。 因为一看她借着自己是未央王妃,就不将众人放在眼底。 甚至连德高望重的刘阁老都没坐,她一个小姑娘倒是理所当然的落座了。 秦沐歌端坐在正位,余光扫过摔落在地上的茶杯。 然后,再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大臣们。 “噢,我刚才的意思是……” 秦沐歌说道这里的时候,顿了顿。 就在众人面上均露出几分倾听之状的时候,她才一字一句的道。 “你们自己搭台子自己唱戏,几句话便将皇上册封的钦差大臣给卸任了,这难道还不够本事吗?” 秦沐歌此话一出,众人心底均是一惊。 那刘阁老也是老脸一白。 若是按照叶府尹的话来说,他是为了灾区的百姓。 可秦沐歌刚才那一句话,却是将他们扣上了一定欺君罔上的罪名啊! 若是灾区的情况没有及时处理,那顶多就是和玩忽职守,最多降官职; 可若是牵扯上欺君罔上,那可就是株连九族的罪行啊! 一时间众人均是大汗淋漓。 一个个再看向秦沐歌的时候,已然是多了几分防备和震惊。 他们没有料到,一个看上去纤瘦的小姑娘,竟然会有这般歹毒的心思。 刘阁老再过几年便要退隐归田,若是在这个时候闹出了这个事情,那便是晚节不保啊! 刚才却是叫那方家大小姐夸的有些云里雾里了。 竟然忘记了未央王的身份。 在南陵,他可是能够横着走的。 若是日后叫他记了仇,恐怕他剩的几年不会有好日子。 想到这里,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再面对秦沐歌的时候,说话也多了几分不自知的恭敬。 “王妃言重了。刚才不过是我们顾忌灾区百姓心切,所以才会有一些冒犯的念头,还望王妃明鉴。” 秦沐歌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 因为接来很多事情,都还用的上这些人。 所以她也不摆谱,只是淡淡的笑了。 若有所思的扫了叶府尹一眼,目光流转,最后落在了方离离的身上。 那眸光看似柔和,可只有方离离才能感受的到。 那如同裹在暖风里面的刀子,落到哪里哪里就是生疼的。 “刘阁老在朝中德高望重,心系灾区,情深意切,本妃与王爷自会体谅——” 一听这话,刘巡抚心头松了松。 正思量着,这王妃不过是个小姑娘,自己给个台阶立马就滚来了。 瞧见了他眼底倚老卖老的一抹狡猾,秦沐歌嘴角微微一勾,继续说道。 “不过,刘阁老过于忧心灾区百姓,难免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这次是我在,次若王爷在,恐怕不会这么轻而易举作罢。” 秦沐歌这给颗糖又打一巴掌的做法,叫刘巡抚刚刚松懈的心情又绷紧了起来。 心一凛,最后一丁点儿对秦沐歌不敬也叫彻底抹去了。 这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抬出未央王来压自己—— 可偏偏,他又吃这一套。 “既然王妃来了,可为何还不见王爷?” 叶府尹说着这话,目光狐疑的看向了秦沐歌身边的巴陵。 巴陵原本就对他刚才那一番话感到愤怒,这会儿好容易捡到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他拉开嗓子,大声一吼。 “刚才我们在外面你不是说的挺带劲的吗,还知道王爷卧病在床,这会儿又在这里装什么孙子?” “你……” 叶府尹怎么说还是个文质彬彬之人。 如今见巴陵出口成脏,登时气的双颊涨红。 可他的身份在那儿,总不能跟一介武夫逞口舌之快吧? 一时间,只能是气的浑身发颤,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223 别把秦沐歌不当王妃 言情海 正文 224 王爷失踪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24 王爷失踪 望着叶府尹被气的脸颊涨红,浑身发抖,秦沐歌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畅快的笑意。 她是未央王妃,要顾及形象; 但是巴陵一看就是一介武夫,会说这话也是理所当然洽。 更何况,巴陵说的又没错钤。 他们一个个就是在这里装孙子! “王妃,您、您也不管管?” 叶府尹憋了半响,竟然是跟秦沐歌告起状来了。 倒是秦沐歌嘴角一弯,淡淡的扫了身边的巴陵一眼。 虽然她知道,只要自己说一声,巴陵一定会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不过,她秦沐歌可没那么好心。 “巴将军是王爷身边的人,大小是个将军,我也不好指手画脚,到时候免得王爷要说我的不是了。” 一听秦沐歌这话,巴陵更是眼睛一亮。 他鼓着铜铃般的眼睛,朝着以叶府尹为首的那一群文官冲了过去。 那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堪堪将众人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你们这些个文官就会耍嘴皮子,但凡是你们当真有几分担当,何苦非要在这里等王爷一个首肯?还不是怕最后自己担了责任?既然想当女表子,就别惦记那些个贞节牌坊!” “你……” “你竟然如此粗鄙——” 那刘阁老差点叫巴陵这低俗的话骂的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那颤巍巍的白胡子一翘一翘的,仿佛昭示着这位主子随时也要被气的翘辫子。 此刻,秦沐歌才觉着有一道凌厉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悠闲的抬起眸子,恰好就撞上了方离离深重的目光。 这一次,她没有可以避嫌。 兴许是因为知道容景的情况,知道他压根儿就不会出现。 所以,干脆连那日在深林里面的端庄大方也懒得粉饰了。 方离离定定的看了秦沐歌一眼。 那眸光仿若是淬上千年的寒冰,落在哪处哪儿就要结上冰霜。 “王妃可真是好兴致!” 方离离端端儿站在原地,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冰冷至极。 “金陵五省的灾民此刻约莫着都流离失所着呢,王妃却还有这个闲情雅致放任身边的人逞口舌之快。” 一见方离离开了口,那叶府尹也是连忙回过了神。 “就是,如今灾情大过天,难道王妃不知道多耽误一刻就是弃百姓的生命于不顾……” 只不过,叶府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秦沐歌抬手给打断了。 她豁然起身,悠然走到了会客厅的正中央。 娇俏的小脸蛋微微一偏,那明媚的眸子里面,似乎闪烁着熠熠星光。 “谁说我弃百姓的生命于不顾的?” 说着这话,秦沐歌便从怀中摸出那块刻有“方”字的玉牌。 此物一出,众人皆惊。 方离离一颗心更是犹如坠入了冰窟。 她双眸不自觉的涨红,上前劈手就要去夺秦沐歌手里的玉牌。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秦沐歌眼疾手快,一个利落的转身,堪堪避开了方离离的动作。 她冷着眸子,唇畔微微一扯。 “方小姐说的什么话,既然东西是你送给王爷的,会出现在我这里,自然是王爷交给我的!” “不可能!” 方离离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怒呼出声。 一双藏在广袖之的手更是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 难道容景不知道这块玉牌代表了什么意义吗? 他不可能不知道啊,既然知道,他又怎么会将它交给秦沐歌?“可不可能现在可不是由你说的算。” 秦沐歌望着方离离那错愕,甚至还有些震惊的表情,面色一冷。 在苏牧将锦盒交给她的时候,她在取玉牌之时,发现了绑在玉牌上的流苏穗子。 那上面编的是一个双喜结,在那结节之,用极细的绣线绣出了一个“离”字。 若不认真仔细的看,恐怕还当真看不到这个字。 随后,秦沐歌多了一个心眼,叫连翘过来询问了一。 这一问才算是弄明白。 原来在南陵,男女之间送络子,喜结这种贴身物件,就是表达爱慕之情的意思。 也是在那个时候,秦沐歌才算是突然回过神来。 为何当初夙玉在瞧见自己替夜明珠打了络子之后,会露出那般诡异莫测的眼神…… 原来那个时候,他误会自己对他动了什么念头吗? 那件事过了也就罢了,可如今再瞧瞧方离离这有些作的行为,秦沐歌不由的怒火中烧。 若容景粗心大意一些,将这玉牌带在身边。 到时候,方离离只需从他身上将玉牌拿出来,便可以证明两人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等到那个时候,恐怕容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靠!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把她秦沐歌当死人了吗? 秦沐歌二话不说便将那双喜结给剪了个稀巴烂。 所以,刚才方离离看到那块玉牌之后,才会露出那般震惊的表情。 “也多亏了方小姐送过来的玉牌了。” 秦沐歌欣赏着方离离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只觉得心头舒畅。 “就在刚才你们讨论的如火如荼的之前,我已经派人用玉牌去过了方家的药仓。现在,估计那些药材已经出了金陵的码头了吧?” “什么?” “什么?” 这,却是要换做方离离和叶府尹目瞪口呆了。 昨日,容景虽然吩咐过秦沐歌全权代表他,但是这些官员们压根就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秦沐歌? 名头上虽然是未央王妃,但是谁不知道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及笄的黄毛丫头? 虽然曾经在洛阳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浪,可如今这里是金陵。 有金陵三大家族在,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事宜交给一个黄毛丫头? 简直就是儿戏。 所以,即便是昨日容景的命令,大伙儿也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而方离离也是琢磨着,即便是在别处为难不到秦沐歌,在这药材上,她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给秦沐歌一些苦头吃的。 怎么说,那些药草还是在方家的仓库里放着的。 只要她方离离一个示意,想要为难一个秦沐歌,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现在呢? 这个黄毛丫头竟然是先斩后奏,直接将药草派出去之后,再过来通知他们? 没错! 没有商量,没有询问,就仅仅是通知而已。 那刘阁老一听此话也是气的胡子打颤,“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你怎么擅做主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 秦沐歌淡淡挑眉,嘴角浮起一抹嘲讽。 “擅做主张?若说起擅做主张来,我秦沐歌可是远远比不上在座的列位啊!”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而且,这事到底是不是我擅自做主张,大家不要太早定论。” 说完这话,秦沐歌将目光朝着巴陵那边递了过去。 巴陵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卷地图展平在桌面之上。 几位文官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上前观看。 只见受灾最严重的五个省都在地图上被标红了。 从金陵出发,每一条线路都划分的清清楚楚,就连每个省分配多少担药草也是清清楚楚。 看到这些东西,众人心中暗惊。 刘阁老是第一个扭头看向了秦沐歌,目光里是不敢置信,“王妃,这是您……” 秦沐歌轻轻点头,伸手点上了地图一个个分析了起来。 “费南靠近金陵,也是受灾最严重的一个地方。 我划分了百分三十的药草入费南;剩除金陵外的三省均分。 最远的凌远受灾仅次于费南,我会从周边省调遣药材过去。 这样不但可以节省金陵的药材,还能够节省不少的人物力。” 众人听秦沐歌分析的条条是道,面上的惊讶更甚。 要知道,昨日容景才将秦沐歌可以接手的事情告知他们。 即便是按照正常的时间,能够看完所有的资料,分析完所有的灾情,即便是不眠不休,粗粗扫过也的一天一夜。 秦沐歌怎么会…… 而且,她的安排,的确是最为恰当的。 至少,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想出另外一个更合适的办法。 巴陵望着众人那诧异的面庞,面上也是浮起一抹得意之色来。 他剑眉一挑,“若是各位大人能够想出比王妃安排更妥当的办法来,我想王妃是愿意将方家的玉牌交出来的。” 说着这话,巴陵更是挑衅似得扫了众人一眼。 而秦沐歌也没有责备巴陵自作主张的意思,反而是面色清淡,似乎很是赞同。 好半响之后,却也没见众人开口。 秦沐歌这才笑着道,“既然各位大人都没有异议的话,那就代表大家都赞同我的决策了。” 说着,她又扭头看向了立在便,差点儿便要将手里的锦帕拧成麻花的方离离。 “不知道方小姐有何见解?” 方离离冷眼瞪了秦沐歌一眼,冷哼一声之后,才凉凉的开口。 “既然各位大人都没有意见,那我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只是,这赈灾并非小事,既然大家有言在先,那就希望王妃次还是能够与各位大人商议着来。否则,方家放心不。” 秦沐歌见好就收。 这一次自作主张,也不过是打算给众人一个马威。 因为自己这张童颜引发的歧视事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且这一次事关重要,还牵连到容景,那么她就没有时间陪他们慢慢来。 不过既然药草能够顺利运到灾区,再加上这几日并没有什么河岸决堤的风声传过来,想来暂时能够缓上一两日了。 “既然药草已经送出去,那么现在只剩一件事了。” 方离离突然开了口。 秦沐歌等一干众人均是循着声线朝着她那边看了过去。 “朝廷虽然有薄款来,但是想要帮灾区百姓解决温饱问题,还有洪水之后的生活问题,光是靠朝廷那些拨款是不够的。” 方离离这话说的轻轻稳稳,仿佛刚才那个濒临爆发的人压根儿就不是她一般。 秦沐歌微微挑眉,望着方离离那平静的眼眸之,似乎有星火闪动。 今日,自己叫她吃了那么大一个瘪,按照她那样的性子,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方小姐的意思是?” 叶府尹十分配合的发问。 方离离面上浮起了菩萨一般的慈悲笑容。 在众人看来,就好似那手端净瓶的菩萨一般。 “其实在好几日之前,我们方家就与金陵的达官贵胄们一齐商议过了。 打算在方家捐出了药材之后,举办一个宴会。 主旨就在于聚齐金陵的贵胄,替灾区的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方离离刻意压来的声线,带着春风一般的和煦。 落在列位官员们的耳里,亦是叫他们如沐春风。 刘阁老更是忙不迭的笑着点头,“有方家这样慈悲的大户,实乃是金陵,乃至南陵百姓的造化啊!” 接受着众位官员奉承的目光,方离离倨傲的转过身去。 那犀利的眸光淡淡的从秦沐歌的身上扫过。 “既然王爷已经将赈灾的事宜全权交给王妃处理,那么希望王妃明日也能出席晚宴。这样,才足够显示朝廷的诚意呀!” 秦沐歌自然知道明日是一场鸿门宴。 不过,就算是知道,她也非去不可了。 不光是因为方离离的挑衅,更重要的原因就是—— 灾区的百姓也的确需要这一笔钱。 想到这里,秦沐歌也是好不忸怩地点头应声。 “既然是赈灾的慈善晚宴,我自然会出席。” 见秦沐歌如此爽快的答应来,方离离幽暗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亮色。 她微微一笑,“那明日就离离就在方府恭候王妃大驾了。” 说完这话,她虚虚一福身子,转身飘然离开了。 众人瞧见方离离都离开了,也纷纷请辞。 直到目送众人都离开之后,巴陵才风风火火地冲到了秦沐歌的身边。 一根粗粗的大拇指募得伸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紧接着,巴陵那豪迈的声线就响了起来。 “王妃,干的漂亮!” 秦沐歌叫着红果果的夸奖弄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妃,你别谦虚啊!” 巴陵兴致勃勃的望着秦沐歌,“昨个儿晚上到今个一早,我压根儿就没有得到有人带着玉牌出行宫的消息,王妃,您透露一,您到底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切都办好的?” 望着巴陵满心疑惑的样子,秦沐歌笑的更欢了。 她从怀中掏出玉牌,扔到了巴陵的怀中。 “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守着王爷,哪里有空吩咐别人去办事啊?” “啊?” 巴陵不敢置信的瞪着秦沐歌,一时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王妃您刚才不是说——” 巴陵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夏然而止。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了一般,恍然大悟的望着秦沐歌。 “王妃,你好狡猾,你居然骗——” “嘘!” 秦沐歌蹙起眉头,瞪了巴陵一眼。 她微微踮起脚尖,朝着外面看了去,发现众人都没有要回头的迹象。 “这个就叫做兵不厌诈。对付他们那群鬼精鬼精的人,不使些手段,没那么容易办成事。” 巴陵一听这话,脸上登时露出崇拜的表情来。 自从跟了容景之后,他以为容景才是腹黑的代名词。 可如今跟在秦沐歌身边一会儿的时间,他才发现—— 说起腹黑,这位小王妃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再说了,使个诈,便能激的方离离放话出来举办什么慈善晚宴,这未尝不是一种收获!” 听着秦沐歌所言,巴陵欣赏之余,眉头也再一次皱了起来。 “可这样,若是叫他们知道了,恐怕是会记仇的!” 秦沐歌冷冷一笑,“记仇?我还就怕他们不记仇呢!若是不记仇,明个儿也弄不出大动静,那么我们的赈灾款又怎么能丰盈起来呢?” 听着秦沐歌这拐弯抹角的话,巴陵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秦沐歌却是挑眉道,“不过现在呢,还有另外一件事——” 巴陵连忙询问,“什么事?” 秦沐歌目光朝着巴陵的怀里递了递。 “若是你再不拿着玉牌去方家的药仓,恐怕该记仇的就不是他们,而是我了!” 听着秦沐歌渐渐冷来的声音,巴陵猛的一拍脑门,惊呼了一声。 “巴陵马上就去办!” 巴陵揣着玉牌,一边急急忙忙地朝外面奔,一边嘀嘀咕咕。 “这些阴谋阳谋,勾心斗角之事,我还是有些做不来啊!” 今日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望着巴陵疾步走出的背影,秦沐歌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从那夜自己撒娇兼撒泼从容景那儿将这个差事接过来之后。 她一有空便钻进了容景的书房,将那上面的卷宗挑拣着看了一遍。 而且,之前容景也有跟她分析过一番。 所以,她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灾区的情况摸清楚。 说起来,容景烧得迷迷糊糊之中,胡言乱语有时候还念叨的是灾区的一些情况。 这么一说,自己能够如此圆满的解决这个药材分配问题,还得记上容景一功呢! 一想起容景,秦沐歌便拎起裙摆朝着卧室那边走了过去。 自己在这边耽搁了一些时间,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有连翘在看着,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待秦沐歌拐上了长廊之后,远远的,却瞧见卧室的大门正半开着。 秀眉微蹙,秦沐歌快步走了过去。 她分明叮嘱过连翘,容景这会儿正在发烧,不宜吹风。 可当秦沐歌迈进了卧室之后,却瞧见连翘正跌倒在地上,正痛苦的捂着肚子。 秦沐歌心头一惊,快的跑了过去,“连翘,你怎么了?” 连翘面色惨白,一边抱着肚子,一边抬手朝着床上一指。 “王、王爷跑了。” “什么?” 秦沐歌一愣,再抬头朝着床榻上看了过去。 只见床榻上的被褥凌乱不堪,原本应该乖乖躺在上面的容景也是不见了踪影。 搁置在床头的铁盆也是被打翻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泼了一地。 “连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沐歌费了些力道,将连翘扶了起来。 连翘的腹部,明显还留着一个脚印。 此刻,她在秦沐歌的搀扶之,重重地跌坐在藤椅之上。 腹部的伤让她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也是从额头上滑落了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道, “刚才王爷迷迷糊糊好像是要清醒过来,张口说要喝水。我便去给他倒茶,可是我才刚刚转身,他便起身要往外面走……咳咳,我刚靠近,王爷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脚踹上了我的肚子,自己跑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秦沐歌不敢置信地听连翘说完这话。 “我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因为王爷的气息都不对劲了,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没错,就是变了一个人!” 听着连翘这斩钉截铁的话语,秦沐歌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变了一个人? 难道是夙玉又出现了?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秦沐歌只觉得心中陡然一沉。 她几乎是意识的起身,“他朝哪边去了?” 连翘叫秦沐歌这突变的神色给惊了一跳。 她低咳了两声,连忙抬手,朝着门外的湖边一指—— 224 王爷失踪 言情海 正文 225 夙玉:小沐,我是来帮你的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25 夙玉:小沐,我是来帮你的 225、 “湖边?” 秦沐歌心猛的一沉钤。 容景这会儿烧的迷迷糊糊的,万一掉到湖里去了可怎么办洽? 秦沐歌几乎是揽起裙摆,也的似得朝着行宫一边的人工湖那边奔了过去。 几乎是在秦沐歌奔到了湖边的时候,湖对岸突然传来了重物落水的闷响。 她面色一白,拔腿便朝着湖对岸跑了过去。 当她喘着粗气跑到了湖对岸的时候,发现那假山边上的湖水里面正一圈圈的晕开层层细波。 很明显,刚才是有什么重物掉落去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秦沐歌就认定那一定是容景落水了。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双目一闭,纵身便朝着人工湖里面跃了过去—— 只是,当她跃到半空的时候,想象中冰冷的湖水漫过胸口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腰间由后而来一股诡异且强大的力量,突然便缠绕上了她的腰肢。 秦沐歌意识的低头。 只见一圈圈白色的幔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的盘上了腰。 一秒,由幔帐另外一端传来的力道猛的一收,便将秦沐歌整个身子拉的朝岸边横了过去。 秦沐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紧接着整个人就落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那熟悉又陌生的馨香顿时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秦沐歌一边揉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一边眼泪汪汪的抬头。 果不其然的,一双清澈见底的蓝眸便出现在了眼前。 只不过,那双蓝眸里面,却是带着一丝不悦和冰凉的气息。 “夙玉?” 这一汪如同大海一般宽阔无垠的眼眸,里面星光熠熠。 而那些星光仿佛亦是缀在波浪之上,浪花起时,便能掀起片片星波。 这样的眸子,但凡是多看一眼,便能叫之吞噬了去。 夙玉眸光动了动,抱着秦沐歌的动作紧了紧。 可声线依旧是万年如一日的毫无波澜。 “你会水?” 秦沐歌愣了愣,思想随着夙玉这看似温醇却又冰凉的声线牵引。 她意识的摇头。 夙玉倏地冷了一双蓝眸。 他手上的力道一松—— 秦沐歌低呼一声,整个人跟着一滑,便落到了地上。 若不是她条件反射的揪住了夙玉的衣襟,恐怕自己刚才就要跌到地上去了。 她惊魂未定,正要抬头责问他为何放手也不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却听见夙玉那微凉的声线传了过来。 “不会水还跳去做什么?寻短见吗?” “……” 秦沐歌倏地脸一黑。 她没好气的瞪了夙玉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我还不是担心你——” 听了这话,夙玉那湛蓝的眸子闪了闪。 幽深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深意,凉薄的声线再度响起。 “是担心我,还是容景?” 秦沐歌一愣,抬头瞧见夙玉淡淡的眸子,不由的有些气闷。 她没好气的开口,“你们两个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只是,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夙玉一个躬身便凑了上来。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大手一捞,揽上了她的细腰。 看上去精瘦却强有力的手臂一收,堪堪的将秦沐歌拉地紧紧的贴上了他的身子。 微凉的呼吸拂过秦沐歌的面庞,也映着她有些僵硬的身子,和不自然的表情。 夙玉眸光微沉,缓缓的颔首。 那色淡如水的薄唇微微移,越来越近,仿佛随时都要触碰上秦沐歌的红唇一般。 眼看着两个人的唇即将要贴在一起,秦沐歌终于是双眸一闭。 那微颤的睫毛代表着她的紧张和不安。 “……” 夙玉蓝色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片刻之后,里面划过一抹淡然。 “你不是说是一个人吗?那为何要躲?” 夙玉微凉的声线响起在秦沐歌的耳畔,叫她意识的睁开了双眼。 她有些为难的望着夙玉,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这一次,夙玉没有阻挠,反而很是配合的松开了手。 任由那馨香软玉从怀里退开。 那洁白细致的指尖微微摩挲着,感受着刚才她腰肢的柔软。 秦沐歌有些尴尬的别开眸子,一时间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你、你没事就好!我刚才、刚才还以为——” 秦沐歌着急着想要将话头从这个话题上面引开,一时间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瞧见秦沐歌那连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样子,夙玉嘴角莫名的微微上扬。 这一抹浅笑,不似容景那般的热烈妖娆。 却如同天山上的雪莲一般,清雅圣洁。 夙玉轻抚了一把衣袖,侧身做到了湖边的大理石围栏之上。 “以为落水的是容景?” 秦沐歌暮然抬头,看了夙玉一眼之后,并没有说话。 倒是夙玉这会儿坦然的挑眉,那冰冷的脸上似乎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我这次过来,是来帮你的。” 清清冷冷的声线在秦沐歌的耳畔响起,也没有丝毫起伏。 秦沐歌诧异的抬头,看向夙玉,“什么?” 夙玉微微倾身,那满头的银丝也跟着他的动作从肩膀上滑落了来。 阳光照耀,水波映照,仿佛在银丝上缀上了星光。 此刻的夙玉,压根儿就不似凡人。 更像是从银河九天来的上仙。 美艳不可方物。 “小笨蛋,我说我是特意过来帮你的。” 第一次,夙玉那清冷的俊脸之上,眼角眉梢之间,竟然是带上了一分酷似容景一般的妖娆。 这过于炫目的美景叫秦沐歌看的眸光一错,不由的痴了。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夙玉正伸出细致的指尖在她鼻头轻轻一刮。 “去弄套衣衫和斗篷给我。” “啊?” 刚才叫他的美貌惊着了,素来就以聪明机智著称的秦沐歌也不由的呆傻了起来。 夙玉俊眉微微一蹙,妖冶的红唇勾起一抹不满的弧度。 他赫然起身,满身白袍随之落地,“难不成你要我这般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哦哦,我明白了!” 秦沐歌望着夙玉眼底深深藏匿起来的笑意,耳根都要红了。 她埋着脑袋,转身就朝着卧室那边走了过去。 走了两步,扭头瞧见夙玉那个家伙还站在原地,正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 秦沐歌干脆折返了回去,一把攥起了他的手腕,将他拉着走。 “夙玉,你动作若还不快一点,待会儿要叫行宫里面的人看见了的!” 夙玉故意放慢了脚步。 那幽深湛蓝的眸子清澈见底,落在秦沐歌攥住自己手腕的细致指尖之上。 她的手微微有些凉,不过却是恰到好处的舒服。 夙玉眉眼微微一弯,脚的步子加快了一些。待秦沐歌将夙玉领进卧室之后,连翘已然是回过了神。 原本以为王妃将王爷带回来了,可没料到一抬眼,差点没叫她再次从椅子上摔去。 “王妃——这——” 这个银发蓝眸的少年,不是那个时候在丞相府里面那个名唤夙玉的少年吗? 他怎么出现了? 瞧见了连翘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秦沐歌微微蹙眉。 容景和夙玉是一个人的事情,她没有办法一两句话解释清楚。 刚才容景约莫是毒发了,他在变成夙玉的那一瞬太过于焦急,所以才会伤到连翘,也成功的避开了让连翘看到他变成夙玉的场景。 “连翘,找一身王爷平日穿的衣裳出来。唔,再要一个纱帽。” 秦沐歌将夙玉推进卧室,然后转身便将门给阖上了。 连翘扶着肚子,满脸不解的望着夙玉。 这个少年依旧是如同一次见到一般清冷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特别是那双蓝眸,虽然看上去清澈见底。 但若是你再朝深处看看,便会感觉到一种周身通透的凉意。 那种凉意透彻心扉,仿佛随时都能够将人的血液凝固了去。 “连翘,还愣着做什么?” 秦沐歌见连翘怔怔的望着夙玉,便蹙起眉头吩咐。 连翘愣了一,连忙起身去找衣物。 还好刚才王爷那一脚没伤到内脏。 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转身去翻找衣物。 在她翻出一袭淡紫色的蟒袍端在手里之后,目光还是狐疑的落在夙玉的身上。 王妃不是去寻王爷了么? 怎么搞了半天,将这个冰棍给带回来了? 夙玉从来就不喜外人靠近,所以连翘没有服侍他更衣。 反而是在目送他进了更衣室之后,才压低了嗓音对着秦沐歌道。 “王妃,这个公子是不是叫——夙玉?” 秦沐歌微微挑眉,看了连翘一眼,“你还记得?” “当然啦!” 连翘忽而提高了音量,随即又怕叫里面的夙玉听见一般压低了声线。 她小心翼翼的靠到秦沐歌的耳畔,低声道。 “像夙玉公子这样银发蓝瞳的,整个天乾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似乎被触到了什么点,面色微暗。 连翘也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她看着秦沐歌,“王妃,那王爷那边……” 之前连翘就知道一些,这个夙玉公子对自家小姐是有些念想的。 而且,自家小姐似乎对这位公子也不讨厌。 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些喜欢的。 王爷突然失踪,王妃追去去,不但没将王爷追回来,反而是将他的情敌给带回来了…… 这事若是叫王爷给知道了,恐怕又要闹得不可开交了吧? 秦沐歌扭头看了连翘一眼。 “王爷身子不适,这会儿还不能出来见人。但是赈灾这边的事情也不能耽误,所以就叫夙玉公子过来帮我。” “咦?” 连翘错愕的望向秦沐歌,似乎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就在她打算继续发问的时候,却听见更衣间那边传来了一些响动。 “夙玉出来了!” 秦沐歌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得,连忙朝着夙玉那边迎了过去。 而夙玉也恰好从更衣间那边走了出来。 也恰好听见了秦沐歌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清澈的眸子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顿了顿之后,才瞪着一双无辜的蓝眸望向连翘。“这位小姐姐,王妃说的没错,是王爷派我过来的。” 夙玉原本就生的绝美。 他与容景不是同一种类型,却是一眼美的惊心动魄。 如今,他水眸一闪,那如同小鹿斑比一般的眼神,瞬间就俘获了连翘的芳心。 连翘小脸一红,连忙开口道,“夙玉公子别误会,奴婢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就好!” 夙玉有些木讷的笑了笑。 秦沐歌能明显的看出来,夙玉并不太习惯与人接触。 只是,今日为了自己,他即便是有些吃力,却还是试着去做到最好。 秦沐歌胸口微微一暖。 夙玉今日换上了容景那一袭淡紫色的蟒袍,整个人褪去了几分仙气,反倒是多了一丝鲜活的人气。 秦沐歌蹙眉,正在品茶的夙玉。 “你……这回儿会待多久?” 此话一出,夙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他微微抬眸,蓝眸里面划过一抹深意。 歪着脑袋,他似乎没有过多的表情。 “小沐希望我待多久?” “我——” 秦沐歌叫夙玉这么一问,倒还给问住了。 她担心容景,但是夙玉能够出现,就代表容景还是安全无恙的。 与其让他这几日处于这种高烧的折磨之,倒还不如让他失了这段记忆,叫夙玉帮自己一把。 说不定休息上两日,容景的病情就好转了呢? 夙玉那清澈的眸子似乎看穿了秦沐歌心中所想。 他垂眸子,伸手捻着杯盖,缓缓淌着水面上的细碎茶叶。 卷翘浓密的长睫挡住了他的眼神。 那微凉的声线里面依旧没有什么起伏。 “三日。” 秦沐歌一愣,面上的情绪似乎有些复杂。 “三日?” 按照以前的惯例,夙玉每次都是晚上出现。 而且,每次待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晚上。 每当自己睁开双眼的时候,夙玉就消失了。 这一次,他竟然是破天荒的要待上三天? 瞧见秦沐歌略微有些复杂的表情,夙玉干脆将手中的茶盏放。 他双手一合,撑着巴。 仰首望着秦沐歌,那清澈的眸子里面还盈着无辜。 “看起来,小沐似乎有点失望呢?” 秦沐歌小脸一红,连忙摇头,“我哪有!” “没有就好!” 夙玉眨巴了眸子,起身将一边的薄纱帽递到了秦沐歌的手上,“给我戴上。” 秦沐歌一愣,条件反射的回嘴,“你自己不会啊?” 夙玉认真的望着她,轻轻点头,“不会。” “……” 好吧! 秦沐歌认命的接过那顶薄纱帽,踮起脚尖要给夙玉戴。 倒是夙玉眨巴了蓝眸,双膝一弯,将自己降到了与秦沐歌平行的高度。 四目相对,鼻尖几乎要碰到了一起。 一时间,秦沐歌有些手软。 面对夙玉那清澈见底的眸子,她实在是不应该升起什么奇怪的旖念。 但是,为何刚才,她好像从夙玉的面上,看到了容景的影子呢? 好容易赶在双颊泛红之前,替夙玉系好了带子。 秦沐歌这才开口询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夙玉动了动头顶上的薄纱,刚刚好将他那张绝世俊俏的容颜还有那双异于常人的蓝眸给遮挡了起来。 一瞬,他伸手便握住了秦沐歌的手腕。 拉着她便朝着门外走了去,“既然是来体察民情,自然要去灾区亲自看看。” 说着,也不等秦沐歌有没有反应过来,便拉着她出了卧室。 待他们走到了行宫门口的时候,夙玉将连翘准备好的一块薄纱替秦沐歌将半张容颜给蒙了起来。 秦沐歌有些不太明白夙玉这一举动。 不过,还不待她回过神来,夙玉那个家伙大手一捞,便将她捞上了马背。 原来,他是打算让两人共乘一骑。 “这回明白了为啥要你带上这面纱了么?” “……” 秦沐歌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便觉得腰间一紧。 夙玉手里的马缰一收。 马儿一声嘶鸣,紧接着在夙玉双脚一夹的动作之,奔了起来。 身的汗血宝马仿佛跟夙玉有一种莫名的互通之感。 压根儿就不似第一次骑它。 夙玉这是在顾忌秦沐歌的名声么? 她是未央王妃,虽然金陵众人还没有熟悉她那张绝美的脸庞。 但是…… 这张绝美的面容,还有那双灵动的双眸—— 但凡是见过一次的人,就绝对不会忘记。 他可不想赈灾还没开始,就叫人给秦沐歌扣上了一顶不守妇道的帽子。 马儿一路疾驰,略过金陵行宫这一处高地。 约莫行进了有两刻钟,夙玉终于是将马缰给勒住了。 他们停来的地方,是金陵城外的大堤。 这大堤高数丈有余。 夙玉利落的跃马背,伸手将秦沐歌给拉了来。 “你为何要领我到这里来?” 秦沐歌微微蹙眉,似乎不太明白夙玉这一番举动的含义。 倒是夙玉清冷的声线从薄纱后面传了出来。 “你跟着我过来看看就明白了。” 闻言,秦沐歌也是紧紧地跟在了夙玉的身后。 两个人徒步踏上了这崎岖到有些颠簸的山石路上。 循着这堤岸一路向上,终于是爬上了堤岸的顶端。 脚,是距离防洪堤岸数丈之的汹涌洪水。 从这里往面看,似有几分黄河的磅礴之势。 若是这店不够坚固,恐怕洪水随时都将会蜂拥而至,将金陵吞没。 秦沐歌蹙眉,不解的看向夙玉。 “这灾情与奏折上写的相差无几。” 听着秦沐歌的话,夙玉的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左手向上一翻,朝着秦沐歌那边递了过去。 “咦?” 秦沐歌有些不解。 夙玉轻声道,“跟我来,你会发现更有意思的事情。” 秦沐歌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搭在了夙玉的掌心。 两手相叠,夙玉微微紧了紧,借着力道将秦沐歌沿着堤岸往更前面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边走,他还一边道,“有时候眼见并不一定为实。” 就在秦沐歌还在琢磨着夙玉这话里面的意思时,却听见他道,“看前面。” 秦沐歌顺着夙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诧异的发现,原本这一路走去,都是走的坡路。 而那些洪水非但没有慢慢的降去,反而是愈发的涨了上来。 夙玉扭头,瞧见了秦沐歌那微愣的表情,他蓝眸松了松。 “走,继续往前。” 循着夙玉的指引,秦沐歌继续一路往前。 两人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夙玉终于是停了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吃力的秦沐歌,微凉的声线也柔和起来。 “还好吗?” 虽然这关切的话说的还有些僵硬,不过对秦沐歌来说,已经很受用了…… 225 夙玉:小沐,我是来帮你的 言情海 正文 226 此事必有蹊跷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26 此事必有蹊跷 226、 秦沐歌轻轻一笑,露出小虎牙,“不碍事。” 这灿烂的笑容就如同三月的春风钤。 徐徐的,仿若随时都要吹进夙玉的平静的心湖里去洽。 夙玉眸光微动,从秦沐歌那灵动的眸子上挪开—— 最后落在了她丰盈温润的红唇之上。 饱满莹润,如同刚刚探头的花骨朵儿。 含苞待放,却带着别样的诱惑。 夙玉蓝眸忽闪,心中突然就有一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只是,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的一阵微微嘈杂的声响。 却是打断了逐渐从两人之间弥散开去的旖旎…… 秦沐歌转过身去,瞧见不远处是一片堤岸。 在他们所站位置的左侧数米处,有一个宽约数十米的大理石垒砌起来的大门。 那厚重的铁门被紧紧的关闭着。 不远的地方,有几个官兵正把守着。 “那是……” 秦沐歌微微蹙眉。 夙玉缓缓的将薄纱撩起了一些。 那双湛蓝的眸子在阳光之,泛起了璀璨的光芒。 薄唇轻启,他波澜不惊的吐出几个字来。 “泄洪闸。” 那是泄洪闸,秦沐歌明白。 按理来说,暴雨侵袭,在洪水涨上去之后,都会看准时机泄洪。 免得防洪大堤溃决。 而且从容景将秦沐歌接到金陵的那一天开始,金陵就没有过雨了。 这些日子,应当是最好的泄洪时机。 但刚才他们两个一路走来,洪水非但没有被排出去,反而是被强行围住。 秦沐歌若有所思,扭头看向了身边的夙玉。 似乎正在揣摩着他带自己过来的真正含义。 她是军医,对行医看病兴许是在行的。 但是,治理洪水这些,也仅仅是能够凭借着上辈子短暂的记忆行事。 如今,有夙玉出手相助,她定然会事半功倍。 夙玉淡淡的看了秦沐歌一眼,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手臂微微用力,便将她拉到了距离泄洪闸数十米远的地方。 站到这个位置,秦沐歌才发现—— 朝着泄洪闸那边看过去,竟然有数十人正匍匐跪倒在闸门前的空地之上。 “这是——” 秦沐歌微愕,狐疑的扭头看向夙玉。 夙玉将线条优美的颌微微朝外一送,“接着看。” 秦沐歌连忙回过头去,因为那边已经传来了一阵哭闹之声。 而原本守在泄洪闸上面的官兵也因为那些嘈杂跑了去; 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闸门一侧的秦沐歌和夙玉。 远远看过去,只见一个用青布裹着脑袋的妇人正匍匐在地上。 她双眸已然是哭肿了。 双唇也是干涸出了裂缝,又紫又黑。 “官爷,你们行行好,泄了洪吧,求求你们了!” 那妇人声音苍老沙哑,压根儿就不似三四十岁的模样。 而周遭跪的那些人,也是一些贫民打扮。 身上的粗布麻衣已然是破败不堪。 原本就粗黑的皮肤似乎经过几日的暴晒,已经呈现出了晒伤的样子。 此刻,他们一听那妇人开口也连忙跟着磕起头来。 “官爷,求求您了,泄了洪吧!” “是啊,再不泄洪,我们好容易养肥的土地又要毁了!” “我们一年的收成全部都没了,再不泄洪,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啊!” “官爷,求求您行行好!” 听着众人此起彼伏的哀求声,那四个官兵面上也是露出了难色。 从关闸之后,每日都有不同批次的百姓前来求情,要求开闸泄洪。 但是,没有上头的命令,他们不过是个守城的,怎么敢泄洪? 而且,要泄洪,这洪水往哪里引也是要指示的呀! “你们赶紧走吧!” 领头的官兵立在高处,朝着那些还在不停磕头的贫民们喊道。 “我们只是奉旨守护闸口,是不是能够开闸泄洪,还得有叶府尹的命令。若是你们真的要求,也应当是去衙门那边求!” 那个妇人一听这话,当时便扑倒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官爷,您说的,我们不是没有试过。 您也是爹娘生养的,要知道那些庄稼地可就是我们的命根子啊! 若是我们能够见到叶府尹,也不会跪在这里了。求求您,行行好吧!” 妇人的话才刚刚落音,身后又有声音响起。 “每年金陵都会有短暂的洪水过境,往年最多五日,便能开闸泄洪。 如今过去整整十天,朝廷还没有动静,这不是要逼死我们些庄稼人吗?” 那些官兵也是贫农出身,对面前这些百姓心中有怜惜。 按理说,今年的洪水还不比往年的凶猛。 可为什么朝廷一直迟迟没有令泄洪,这些事情他们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听从朝廷的指令,死死的守着这闸门。 况且,开闸泄洪却不是什么小事。 若是一个不小心,将洪水引到了金陵城里面,那些达官贵胄可不是他们能够开罪的起的! “不用再说了,我们哥几个是绝对不可能替你们开闸的。若你们要跪便在这里跪着吧!” 一听到这官兵所说的话,那位妇人哀嚎了一声。 只见她两眼一翻,整个人直直的朝着前面就栽了过去。 “王婶?” 众人一见妇人晕厥过去,连忙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朝着那边围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秦沐歌秀眉一蹙,正准备拎起裙摆去看看的时候,却冷不丁叫一旁的夙玉给拉住了。 她意识的回过头去,眉目生出几分冷冽。 “难道你也认为我不应该过去看看么?” 她秦沐歌是大夫,会医治的不仅仅只有达官贵胄,还有穷苦的老百姓。 若是夙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阻拦她,就算她秦沐歌看错人了。 只是,夙玉在接受到秦沐歌那冷冽的目光之后,微微一愣。 片刻之后,他眉目才稍微松了一些。 优雅的抬起了颌,他朝着人群那边送了送。 秦沐歌扭头,发现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脏兮兮的少年急急忙忙地从一边奔了过去。 他一把拨开将王婶围的密不透风的人们,脆生生的开口骂道。 “人都已经晕过去了,还围着,让不让她透气了?” 说罢这话,少年蹙眉,伸手便掐上了王婶的人中。 秦沐歌微微一愣:那个少年是个大夫? 夙玉瞧见了秦沐歌微变的面色,他这才松开了拉着她手腕的手。 微凉的声线响起。 “从医者,无论贫穷富贵,只要是病人,一概一视同仁。 这是一个大夫的基本道德标准,小沐不会以为我连这个都不懂吧?” 秦沐歌能够听出来,夙玉那话语之中略带着的一丝浅薄的笑意。 她耳根微微的热了。 俏脸上不由自主的爬起了一抹红晕。 搞了半天,倒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夙玉伸手将帽沿上的薄衫撩了来。 那绝美的面庞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一双蓝眸迷迷蒙蒙的透过薄纱看向秦沐歌。 “你是未央王妃,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容景。希望我没有白带你过来走这一遭。” 说着这话,夙玉便倾身上前,将手递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秦沐歌微微一怔。 她不傻,她可是说是很聪明的了。 夙玉这一次的用意,她稍微动一些心思就能猜到。 明明洪峰已过,而朝廷却不愿意泄洪。 甚至将那些清苦的贫民的庄稼地也一并给湮没了…… 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也说不过去。 夙玉说的没错—— 她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 她是未央王妃,是容景的妻子。 她的每一个举动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是容景,更是未央王府! 秦沐歌眸光坚定,转身朝着夙玉那边走了过去。 芊芊素手搭上了夙玉的掌心,“我要马上回行宫。” 夙玉约莫着秦沐歌猜到了一些什么,嘴角漾出了一抹极浅却极艳丽的笑容。 他大手一收,握住了秦沐歌的柔荑,牵引着她跨上了一旁的巨石。 两人并肩而行,夙玉微凉的手紧紧握着秦沐歌的。 从后面看过去,两个身影一个歆长,一个纤瘦。 却是无比的和谐悦目,仿佛那两个人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似得。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堤岸之上的时候,原本还在掐着王婶人中的少年倏地抬起头,朝着众人身后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悠然哥哥,你还愣着做什么?” 这一声清甜的“悠然哥哥”叫众人将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这个少年身上。 虽然衣衫褴褛,小脸脏兮兮的。 但是只要仔细一看,便能瞧出他隐藏在脏污面,白皙细致的肌肤。 还有那殷红的小嘴,还有灵动的眸子…… 这,分明就是个姑娘啊! 而被这位姑娘唤着的,是一个玄衣少年。 玄白色的粗布麻裳,看上去十分简单粗糙,可偏偏那少年通身都是温雅如水的气息。 生生的,将那廉价的粗布麻裳穿出了端庄大气来。 最奇怪的是,俊颜之上,那双眼睛正被层层白纱给蒙了起来。 没错,这两人便是韩悠然和韩清颜。 韩悠然原本侧着耳朵,循着秦沐歌离开的方向静静倾听着。 冷不丁听到韩清颜的呼唤,他才微微蹙眉。 刚才…… 他怎么好似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见韩悠然久久没有动静,韩清颜干脆跑了过来,一把将他拉了过去。 “悠然哥哥,我看这位大婶好像是中暑了。” 韩清颜目光亮晶晶的望着自己的手。 刚才—— 她好像是碰到了韩悠然的手了。 不似想象中的冰凉,反而是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温暖。 她怔怔的望着自己打开的掌心,傻笑了两声。 倒是韩悠然一脸淡漠地走到了王婶的身侧。 优雅的揽起衣摆,单膝半跪,白皙的指尖搭在王婶的脉门之上,细细的诊断着。 片刻之后,他悠然收了手。 “是中暑了,赶紧抬到阴凉之地,待会儿从我这儿取些解暑泻毒的药丸。”那悦耳的声线犹如深山百灵,更如流过山涧的清泉。 陡然就叫众人焦灼不安的心平静了来。 只是,一旁一个中年男子有些啜喏的开口: “公子,药就不必了吧?我们如今家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银子……” 说着,众人不由的红了眼眶。 韩悠然微微蹙眉,“药我不收钱。” 说着,他又从怀中摸出了两锭银子递到了众人的手中。 “这里有些银两,你们先找个住处。总是跪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可是……” 那群人瞧见韩悠然不仅免费赠药,还给银子,一时间黝黑的脸涨的通红。 “公子,药我们可以收,但是银子——” 不过,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一边的韩清颜搵怒的打断了。 她双手叉腰,吊着一双柳眉,气势迫人。 “喂,悠然哥哥是一片好心。你们没钱,怎么给王婶买吃的? 到时候岂不是要浪费悠然哥哥珍贵的药材? 要你们拿着就拿着,哪里这么多废话?” 众人被韩清颜这霹雳巴拉的一阵说,骂的一愣一愣的。 就连她一把将韩悠然送过来的银子塞进怀中也没有意识到。 送别人银子还这么凶,真真个儿是头一回了。 韩悠然面色淡然,从怀中取了药丸给王婶喂了之后,这才转身离开了。 韩清颜瞧见他要走,连忙拍了一把身上的灰尘,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韩悠然乘坐的是马车,只不过进金陵城北的时候被拦在了外面。 如今,他仅仅是带着一个挑行李的小厮。 而那些所谓的行李,大部分都是药材。 这一路上,韩清颜就这么远远近近地跟着,也不上前打招呼。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想法子黏上去,韩悠然肯定要冷冰冰的叫自己回去了。 她才不回去咧! 要知道,那日太子哥哥带她回北韩。 上船之后,她可是摸黑跳了河,划着小舟才逃了出来。 她知道韩悠然会去哪,所以一路朝着金陵的方向追了过来。 就在五天前,她发现了韩悠然的踪迹。 在金陵城的郊外,灾民最多的地方,果然看见了他忙碌的身影。 韩清颜就这么远远的跟着。 直到前天晚上,她遇上了乱民哄抢,将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 就连她用来防身的毒粉都弄掉了。 她拼命抢回了一钱碎银子,这才保证了这几日能吃上几个肉包子。 可那些银子早在昨天就花光了。 原本以为她要饿死了的。 可就在刚刚,她跟着韩悠然到了这泄洪闸边上,恰好就瞧见王婶晕倒。 眼看着韩悠然就要上前的时候,她抢先一步冲了过去,这才“理直气壮”的出现在了韩悠然的面前。 只可惜,治完病之后,韩悠然还是当她是空气。 韩清颜就算是脸皮再厚,也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这会儿,她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小脸微微涨红。 而此时,肚子也是不合时宜的“咕噜”一声响。 她红着脸,一把捂住了肚子。 好饿! 从银子丢了开始,她就没有正正经经的吃过一顿饭了。 现在真的好饿啊! 望着渐行渐远的韩悠然,韩清颜只觉得一股子莫名的委屈突然就涌了上来。 她是北韩最受宠爱的公主,从来都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何时这般落魄过? 想到这里,韩清颜干脆一股屁股坐到了地上。 “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两行清泪从眼眶里面滑落,将脏兮兮的脸蛋划出两道洁白的沟痕。 远远的,挑着行李的小厮蹙眉朝后面望了望。 “爷,真的不需要去看看公主么?” 韩悠然脚的步子微微一顿,最后还是朝着闹市那边走了过去。 瞧着韩悠然越走越远,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韩清颜只觉得天都要塌来了。 她干脆抱着脑袋就开始哭了起来。 若有路过的行人多看两眼,她就恶狠狠的开骂。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再次感觉到有人站在她面前。 正打算抬眸开骂的时候,赫然瞧见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被递到了面前。 她眼泪还来不及擦,怔怔的望着面前香喷喷的的肉包子。 好半响之后,擦抬起眸子。 只见拿着这个肉包子的小厮身后不远处,韩悠然正端端儿地半倚在巨石边上,颔首默然的啃着包子。 “公主——” 那名唤阿处的小厮将肉包子又朝着韩清颜那边递了递。 韩清颜饿坏了,一把夺过肉包子便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韩清颜一扫刚才的低落,兴致勃勃地黏在了韩悠然的身边。 “悠然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扔我不管的。” “……” “我一猜你就在金陵,果然叫我猜中了吧?” “……” “我猜你是过来行医救人的对不对? 只可惜,整个金陵好像是没有多少病患呢。 看起来,这洪灾好似不像京城说的那般严重呢!” “公主!” “嗯?” 韩清颜猛的一愣,瞧见猛的顿住脚步的韩悠然。 他的声音依旧清脆悦耳,可这一次明显带着几分不悦。 “回去吧。” 韩悠然漠然开口。 只是,韩清颜似乎对这话已经免疫了。 她笑吟吟的凑到了韩悠然的面前,歪了歪脑袋: “你回去我就回去,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说完这话,她干脆蹦蹦跳跳地跑开了,也懒得再听韩悠然说话。 韩悠然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而另一边,秦沐歌与夙玉已然是到达了行宫。 秦沐歌回到书房之后,便摸出了怀中的玉质小哨。 三长一短的哨声响起之后,几团黑色的烟雾缭绕着从外便闪了进来。 秦沐歌定睛,那几团黑色的烟雾逐渐凝成了人形。 几个暗卫跪在了书案的前面。 秦沐歌冷声问道,“魍魉呢?” 领头的暗卫沉声应道,“统领当初故意在洛阳郊区的深林里面放了一个活口,这会儿应当是跟踪那杀手去了。” 秦沐歌眉目微微一沉,心底倒是对这个魍魉多了一丝钦佩。 自己当初交待是要他留活口。 而他的确是留了活口,他不但留了活口,而且还要靠着这个活口,将那些杀手幕后的黑手给揪出来。 既然是如此,那就再给他一些时日好了。 “我要你们几个去替我查证一件事情。” 秦沐歌压低了嗓音吩咐道: “我要你们去查金陵以及周边受灾的五省,他们的灾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领命!” 几个暗卫颔首。身形一晃,他们动作快的仿佛幻化成了一团黑色的烟雾。 眨眼之间,就再次消失在了秦沐歌眼前…… 226 此事必有蹊跷 言情海 正文 227 蓝黑双瞳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27 蓝黑双瞳 227、 交代完毕这事之后,秦沐歌便转身回到了书案后面,开始翻阅起了桌面上的卷宗。 这一翻才发现,这位金陵的叶府尹原来就是金陵三大家族之一叶家的长子钤。 那当初差点要了容景命的叶倾城,就是他的嫡亲儿子了咯洽? 而且,上次听方离离说言。 方家不但在金陵有地位,而且还是与当初的如鼎天大将军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旁人或许不清楚,但是她秦沐歌手中的卷宗可是清楚的很。 如鼎天是太后的侄儿,也是封贵妃的表哥—— “呵呵,这件事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秦沐歌修长白皙的指尖缓缓滑过书案上面的卷宗。 上面隐隐约约还留有容景身上那淡淡的龙涎香气。 从自己由洛阳至金陵,他放手中重要的事宜去追她。 从他满目嗔怒到深林小池里面纵情一夜的颠鸾倒凤。 秦沐歌心口微微一热。 嗅着这熟悉的龙涎香气,她仿佛还能够感受到容景的存在。 “景,你千万不能有事。” 秦沐歌垂眸,看着那些卷宗。 其实她想到的事情,容景早在刚刚到达金陵的时候,就已经料到的。 否则,她也不会在这书案之上—— 如此轻而易举的翻阅到有关于金陵三大家族与洛阳皇族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这一次,若玉念歌留给自己的那些暗卫查出来的事实—— 与自己在金陵看到的灾情是一致的话,那么容景此趟金陵之旅极有可能是一 场有去无回的夺命之旅。 握着卷宗的手陡然缩紧。 那清晰的卷宗陡然叫她攥的起了皱褶。 直至今日,她才算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容景心底那种惶然与无奈。 出身皇家,在外人看来,是无比令人艳羡的。 可这其中的惊险暗涌,也并非常人所能够容忍的。 从幼年遭人毒,身体病弱; 到如今,还没有摸清楚皇帝的真实意图就被派遣到了这个金陵灾区…… 就在秦沐歌整个思绪都叫容景给牵引了去之后,突然一只微凉的手覆到了她 的手背之上。 也是这微凉的触感,叫秦沐歌募得回过了神。 她抬首,能够瞧见立在身侧,已经将薄纱帽摘来的夙玉。 银发被随意绑成了发髻,盘在脑后。 紫色的蟒袍衬托着他绝尘飘然的气质。 此刻,他正眉眼温柔的望着秦沐歌。 那白皙到几近透明指尖正触在秦沐歌的手上。 轻轻柔柔地,揉捏着秦沐歌的指尖。 那舒适的手法,恰到好处的温度叫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松开了去…… 秦沐歌微怔的抬头,夙玉此刻依旧是颔首轻轻揉着她的指头。 “对于一个大夫来说,手是极为重要的;心境也是极为重要的。” 淡淡的说完这话,夙玉才复又抬起眸子。 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今个儿好好休息,明日不管什么事情都会有个 定论的。” 秦沐歌微微颔首,起身便朝着卧室那边而去。 待她拐上长廊之后,巴陵和花无漾正一前一后迎面而来。 花无漾走在前头,趾高气昂。 巴陵有些啜喏的走在后面,黝黑的脸上挂着一抹委屈。 “王爷,您身体好些了?” 迎面而来的巴陵瞧见了秦沐歌,意识的面上一喜。 王爷?秦沐歌一愣,意识的回头。 发现夙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那薄纱帽给戴了起来。 此刻,他的面庞被遮住了。 再加上他与容景身形几乎是没有差别的,而且他还穿着容景的衣裳,自然而 然就被当做了容景。 秦沐歌正打算开口解释的时候,却瞧见夙玉那家伙微微颔首。 素白的手顺势覆上了薄唇,低低的咳了两声。 秦沐歌满头黑线的,瞟了夙玉一眼。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啊? 倒是花无漾瞥见了秦沐歌那满脸黑线的模样。 一双俊眉倏地皱了起来。 他忙不迭地上前,一把将秦沐歌朝着夙玉那边推了过去。 “小沐沐,我说你这个王妃是怎么当的啊?” 花无漾一边不悦的教训着秦沐歌,一边推着两人朝着卧室里面就走了过去。 “连翘先前告诉我们王爷重伤风,如今一瞧可果然是这样。你作为一个大夫,不知道伤风要尽量避免吹风的吗?还不赶紧叫王爷进躺着去。” 说着,他也不顾秦沐歌是否愿意,就直接将两个人推进了卧室。 而且,还十分好心的要上前去将门给阖上。 只是那门还来不及阖上,就叫秦沐歌有些惊慌的一把撑住了门框。 她小脸儿微微涨红,不悦的瞪着花无漾。 “你、你做什么呀?” 望着秦沐歌挣扎着要从门缝里面挤出来的小脑袋。 花无漾嘴角一瘪。 一双凤眸闪了闪,里面夸张的蓄满了泪水。 那骨节分明的指尖毫不留情的戳上了秦沐歌的额头。 生生的,一寸寸的,将她想要探出来的脑袋推了回去。 “虽然我是你的粉丝,但是你作为有夫之妇,最基本的夫妻义务还是要尽职尽责的完成的,是吧?” “可是……” 秦沐歌急的满头大汗。 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倒是花无漾眨巴了双眸,指尖一个用力,彻底将秦沐歌给推了回去。 然后—— “嘭”的一声,毫不留情地将大门给阖上了。 “喂——” 秦沐歌的抗议声被毫不留情的湮没在大门的后面。 巴陵眼前还浮现着秦沐歌刚才那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挠着脑袋,脸色微红的望着花无漾,“这样,真的可以吗?” 花无漾嫌弃的瞪了巴陵一眼,身子朝边上挪了挪,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你们这些粗鄙的男人怎么会懂? 王爷不管是身子还是性子都娇贵着,此刻既然病了,自然最是需要王妃的关爱。 我这个叫做成人之美,哪像你这种榆木脑袋!起开点,难闻死了!” 花无漾嫌恶的捏着鼻子,瞪了巴陵一眼之后,小腰款款的离开了。 倒是剩巴陵无辜地站在那儿。 他抬起袖子左右闻闻,半响之后才自言自语道。 “哪里难闻了,我闻着挺正常的啊!” 而卧室里面,秦沐歌见房门彻底关上之后,只觉得头皮微微发紧。 以前每次都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夙玉突然出现。 如今两个人都清醒的很,难不成还要他们同塌而眠吗? 即便知道他与容景是一个人,她也接受不了。 “咳咳!” 待秦沐歌有几分为难的转过身的时候,夙玉已经摘了薄纱帽,正在自顾自的除去外衣。 深紫色的蟒袍褪去之后,白色的中衣包裹着精壮有力的身子,赫然出现在了秦沐歌的眼前。 募得,她只觉得耳根突然就热了。 秦沐歌条件反射的捂住双眸,连忙转过身去。 “夙玉,你这个家伙在干嘛呀?” 夙玉微微一愣,面上依旧是无辜的神情。 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彻底的将紫色的蟒袍褪去之后,才木讷的回答。 “脱衣服啊!” 噗—— 秦沐歌仿佛能够听见自己吐血三尺的声音。 她猛的转过身去,瞧见夙玉脱了外袍之后,并没有继续行动,这才走了上前。 “你干嘛脱衣服啊?” 夙玉歪了歪脑袋,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床榻。 “难道睡觉不脱衣服的么?” “……” 秦沐歌这会儿彻底没辙了。 没错,睡觉是要脱衣服! 但是,这里只有一张床,难不成他睡床上,自己睡地吗? 夙玉望着秦沐歌那微微涨红的俏脸。 蓝眸微闪,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朝着她便靠过了一些。 “你——是在想跟我一起睡么?”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震得秦沐歌连退了三步。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夙玉,“我、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一起睡了?” “不然你脸红什么?” 夙玉径直开口,似乎压根儿就不在意秦沐歌还是个女儿家。 秦沐歌这会儿也算是彻底被夙玉弄的无语了。 她憋了一口气,干脆冲到床榻边上。 她先是一屁股滚到了床上,随即一把卷起了被褥,整个人八爪鱼似得摊开摆在了床铺之上。 这床榻虽然十分宽敞,但秦沐歌趴的位置恰到好处就占着正中央。 她将脸埋在枕头面,耍赖的道,“反正我今晚就要睡这里,你自己找地方睡去吧!” 哼,跟她耍赖皮? 反正今个儿她就这么睡,难不成他夙玉还敢压到她身上来不成? 夙玉怔怔的望着秦沐歌那闹小脾气的模样,湛蓝的眸子里面隐过一抹笑意。 “既然绫罗锦缎的被褥倒是睡过不老少,这次倒是当真可以试试看这人肉垫子的感觉。” 夙玉那微凉的声线越来越近。 叫原本趴着秦沐歌耳朵动了动。 这厮该不会当真打算睡到自己身上来吧? 当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夙玉那认真的声线再次响起。 “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腿上比较舒服,还是后腰比较舒服。 按理说,最舒服的应该是肚皮。 若小沐可以翻过身来,便最好不过了!” 夙玉说着这话的时候,秦沐歌明显的能够感觉到他的声线已经贴近到了耳畔。 “小沐,那我来了哦!” 夙玉的话音还未落,便瞧见秦沐歌像是被人按了开关似得,猛的弹了起来。 只是他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秦沐歌还没来级的坐起来,夙玉身子往前一倾,作势就将她整个人儿都压倒了去。 这一回儿,夙玉算是踏踏实实地将秦沐歌整个身子都压住了。 高挺的鼻尖触碰着她微润的饱满的双唇,夙玉眸子眯了眯。 “现在想要改变主意,是不是太晚了?” 那微凉的声线落在秦沐歌的耳里,只觉得有几分侵占的意味儿。 她紧紧的绷着身子,有些艰难的想要将脑袋挪到一边去。 可是脖子才刚刚挪开,便叫夙玉握住了颌。 他微微颔首,微凉的双唇就印上了秦沐歌的。 秦沐歌双眸一睁,正准备反抗的时候,却发现夙玉这会儿竟然破天荒的浅尝辄止。 双唇不过是轻轻一贴,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迅速的就离开了。 紧接着,夙玉一个翻身,便从秦沐歌的身将一团被褥给抱了起来。 优雅起身,满头银丝因为刚才的动作散开,从肩头缓缓滑落开去。 此刻的夙玉,有一种异于世间一切美景的妖冶,从他的身上缓缓的流泻开去。 那妖冶的红唇轻轻一扬,蓝眸悠然落在秦沐歌诧异的小脸之上。 望着那微微凝固的表情,夙玉眼角一弯。 “如果小沐很失望的话,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 秦沐歌一愣,原本叫他的美艳镇住的心思骤然一顿。 随即,浮起了一股嫌弃。 虽然夙玉跟容景是两个人格,但是如今看来,总归是共用一个身体的; 有时候一句话能够噎死人的本领,他们都是一样的厉害。 瞧见秦沐歌原本紧张的情绪彻底松懈了来,夙玉湛蓝的眸子微微一闪。 他干脆起了身子,“夙玉,永远都是秦沐歌的夙玉;我要的不光是你的人,更是你的心。所以,不必防我。” 说罢这话,夙玉紧了紧怀中的被褥,径自走到了床榻对面的长椅边上,躺了来。 “早些休息,明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说完这话,夙玉便大手一扬,怀里的蚕丝被便整齐的覆在了他的身上。 因着金陵地理位置的不同,所以昼夜温差很大。 此刻的洛阳已然是到了初秋,但金陵白日里却如同盛夏,可到了晚上,却又像是进了深秋。 明朗的月光透过薄薄的雾气,洒落在长椅上的美男子身上。 他优雅的倾身倚靠着,双目微闭。 银丝散落在枕头之上,上面好似点缀着层层星光。 秦沐歌紧紧的蜷缩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望着夙玉。 那蚕丝被盖在他胸口之上,肩膀露在外面。 右手优雅的撑着颌,夙玉已然睡了过去…… 那皎洁的月光在他的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亮光,那温柔和煦的五官; 还有因为月光照耀而逐渐淡去的凉薄,逐渐温和起来的气质…… 这样一个美男子,压根儿就不该是人间的产物。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上天才关了夙玉另外一扇门吧。 秦沐歌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总算是阖上了眼睛。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彻底睡过去之后。 那躺在长椅上的人儿却是募得睁开了双目。 蓝色的眸子如同浩瀚无际的大海,里面不再是往日的清澈,反而像是卷起了千万层的汹涌波涛。 片刻之后,那双眸子缓缓的闭合。 再蓦然睁开。 只是此刻,其中一只依旧是无辜清澈的湛蓝; 而另一只,已然是由湛蓝逐渐转深,最后黑成了一潭幽深的墨色。 在月光的映照之,这一黑一蓝的眸子显得更为诡异莫测。 而它们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 此刻,这一蓝一黑的眸子里面,映入的均是那一张绝色无双的俏丽容颜。 修长的指尖一挥,身上的蚕丝被褥顺势掉落在地上。 一袭素色中衣的夙玉旋身而起。 待他稳稳的落在秦沐歌床头的时候,身上已然是穿着之前那件紫色的蟒袍。 他微微躬身,指尖划过秦沐歌的脸颊,带着无限眷恋。 一蓝一黑的眸子里面,此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温柔。 俯身印上一吻,那紫色的身影一闪,如同一团烟雾一般瞬间消散在床头。 而这一夜,金陵的叶府和方家老宅,里面都被人瞧见似有一团诡异的黑雾划过…… 第二日一早,待秦沐歌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起身去看夙玉。 长椅之上,夙玉依旧保持着昨夜入睡的姿态。 右手扶着颌,神情温润,丝毫不似清醒时那般清冷。 秦沐歌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子,走到了衣架边上,正准备伸手去掂挂在屏风上的外衣。 不料昨个儿想来是夙玉用力过猛,将外衣挂在最上面了。 秦沐歌即便是踮起脚尖,也只能触到一些衣角。 她回头看了一眼,瞧见夙玉依旧没有醒过来,便卯足了劲,打算跳起来。 只是,刚刚睡醒脚无力。 她这厢才刚刚准备跃起来,那边身子一歪,朝着屏风那边便撞了过去。 “啊——” 秦沐歌一声低呼,瞧见那屏风眼看着就要倒去。 她连忙伸手一捞—— 屏风歪歪扭扭的稳住了,她整个人却是受力,脚一滑,整个人朝着后面摔了出去。 惊呼一声,原本以为自己要摔的屁股开花的时候,冷不丁后面一个微凉的怀抱做了自己的肉垫。 两个人重重往后一倒,撞在了长椅之上。 “唔——” 身后传来了压抑的闷哼,也叫秦沐歌惊得差点蹦起来。 她连忙转身,果不其然整个人都趴在了夙玉的身上。 “你、你没事吧?” 秦沐歌望着夙玉微微发白的脸,焦急的问。 夙玉微微蹙眉,望着秦沐歌毛手毛脚的样子。 “我倒是没事,有事的应该是你吧?” “呃……啊?” 秦沐歌错愕的开口,一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夙玉蓝眸微闪,明明是刚刚才清醒过来,但是压根儿就没有丝毫睡眼惺忪的模样。 “我是说,你一大清早的就投怀送抱,不是有事是什么?” 这戏谑的语气,那藏着调侃的眼神,还有眼角眉梢的媚色…… 若不是面前的人依旧是银发蓝瞳,秦沐歌当真会以为面前的人就是容景了。 只是,片刻的错愕之后,她迅速反应了过来。 小脸骤然爆红,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夙玉的身上退了出来。 “你瞎说,谁投怀送抱了?” 夙玉双手朝着两边一摊开,似带着几分无辜与无奈。 “若不是投怀送抱,那我刚才怎么一睁开眼就叫你压着了?” “……” 秦沐歌望着面上一本正经的夙玉,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嘴才好。 算了! 反正面对夙玉和容景的时候,她秦沐歌从来就没有赢过!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我? 秦沐歌干脆利索地走到了卧室门口,一把将大门拉开。 冷不丁的,就瞧见了早已经候在了门口的连翘。 连翘一见秦沐歌开门,忙不迭地就钻了进来。 一双闪亮的眸子四处打量,再确定夙玉睡的是长椅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面上的表情也由最开始的僵硬变得稍稍有些柔和了起来。 她微微倾身,语气平稳,“王妃,方家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秦沐歌则是叫连翘那过于明显的举动逗的差点笑出了声。 她轻轻颔首,“嗯,我们收拾一,马上出发。” 眼看着主仆两个忙着梳洗更衣,而夙玉则是从一开始就悠然倚靠在门梁边上。 那清澈的目光落在连翘的眼底,似乎没有丝毫不妥。 仿佛,他就是应当站在那儿一般。 就在主仆二人要出发的时候,连翘才回头看了一眼夙玉,“夙玉公子不去么?” 227 蓝黑双瞳 言情海 正文 228 景玉会面,痛彻心扉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28 景玉会面,痛彻心扉 228、 听到连翘这话的时候,秦沐歌手上的动作也是顿了顿。 那双晶晶亮的眸子意识的落在了夙玉的身上。 他似乎不太喜欢那件属于容景的紫色蟒袍,所以从醒过来到现在一直是身着雪白的中衣钤。 此刻的他,倚靠在门框之上洽。 蓝色的眸子里面带着淡淡的深意。 那冰冷的面上少有的露出一抹慵懒来。 夙玉蓝眸微闪,与秦沐歌的眸子正正对上。 她眸子里面一闪而过的期许取悦了他。 这个小丫头似乎在期盼自己跟她一起去? 夙玉动了动身子,唇畔微微一扯,“小沐,自己保重!” “……” 听到这话的秦沐歌眉头一蹙。 好吧,最近一定是自己太累了。 所以,才会从夙玉那个家伙的身上仿佛能够看到容景的影子。 如果是容景,肯定不会放心自己一个人去。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秦沐歌顿时愣了。 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的? 从上辈子开始,她就不就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么? 没有牵挂,没有羁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威胁到她…… “夙玉公子,王爷不是把小姐交给你照顾了么?你这样是不负责任!” 连翘蹙起眉头,似乎想要说动夙玉。 自家小姐没有武功,而且上回在行宫里面,以方离离为首的那群人就故意想方设法的设计自家小姐。 这次,小姐若是孤身一人前往,不知道那边还有多少圈套在等着她钻。 不过夙玉却是动了动身子,干脆慵懒的朝着床榻上面一摊。 那白皙的双手朝着身侧一摊开,“所有人都知道王爷身染重疾,若我突然出现难免引得别人怀疑。” 说着这话,夙玉干脆翻了个身子,右手撑起颌,远远的望着秦沐歌。 “小沐,你说对不对?” 秦沐歌没好气的斜睨了夙玉一眼。 这个家伙,不想去就不想去,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 心底虽然这么想的,但是她却没有说出来。 只是转过身子,任由连翘替她系上最后一粒盘扣,“罢了,我们自己去。” “可是小姐——” 连翘眉头一蹙,似乎还有些不放心。 倒是秦沐歌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来。 “连翘你怎么就知道今个儿我会被算计呢?说不定,被算计的是他们呢!” 每当连翘瞧见秦沐歌这眸光闪闪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还留着后招呢! 所以,她也宽了心。 待主仆两人走出行宫之后,原本还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上面的夙玉终于是收敛的了周身的散漫。 他微微倾身,整个人半侧着坐了起来。 蓝眸微闪,终究还是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片刻之后,那原本松散着的眉头突然蹙起。 只听见一声闷哼,那妖冶似血的唇畔缓缓泌出了一丝殷红的血色。 夙玉僵着身子,未曾挪动分毫。 那原本犹如缀上了满天繁星的蓝眸里面,此刻却好似一汪无尽幽深的幽潭,没有半点涟漪。 甚至是,连唇角滑出的血丝,他也未曾伸手去擦拭一。 任由它缓缓的滑落,最后滴落在洁白的中衣之上,仿若一朵朵绚烂夺目的罂粟花,诡异妖冶。 夙玉原本一派清明的眼前,竟然是骤然变得灰暗了起来。 原本宽敞明亮的房间,瞬间消失不见。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幽暗的黑石林。 在很远的前方,似乎有亮光。 夙玉意识的迎了上去。 只是,他越发走近了,才发现在那光亮的口子那里,竟还站立着一个人。 那一抹艳丽的大红色,犹如血一般绚烂夺目,又如太阳一般灿烂。 待夙玉走到那片光明的洞口之时,才发现,立在洞口的那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 容景? 夙玉蹙起了眉头,回头望去。 身后,依旧是一派幽深的黑色。 而立在他身侧的容景正立在洞口,专注的望着外面的景致。 只是,平日的妖冶姿态再也不复存在,反而周身从上到都流泻着一种冰封甚至有些绝望的气息。 这是夙玉第一次亲眼看到容景。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句话用来形容他,的确是再适合不过。 那妖冶的容貌,甚至是连女子都要自愧不如的。 “容景?” 夙玉意识的开口询问。 只是,容景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意识他的存在。 他那双妖冶的桃花眼里面似乎有熊熊火焰正在慢慢点燃,好似随时都能焚烧了一切。 夙玉有些诧异,当他正准备开口发问的时候,恰好从外面传来了一阵男女轻笑低语的声音。 循着容景的目光,还有这低语谈笑的声线,夙玉朝着外面看了过去—— 不过,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却是叫他双眸一缩。 在这一片黑暗的外面,正是最美好春光。 漫天遍野的桃花瓣正随着湿软的春风盘旋起舞。 厚厚的桃花,将整个山谷都染上了一片暧昧的粉色。 而此刻,山坡之上,一个歆长,一个纤细两道身影正纠缠在最大的那棵桃花树之。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黄衣少女面含娇羞转身欲跑。 少年唇角微微一扯,纵身一跃,将少女抱了个满怀—— 紧接着,两个人便缠抱成了一团,朝着山脚滚落了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带起了漫天的桃花瓣。 在这纷纷扬扬的桃花雨里面,少年压着少女,颔首热吻。 “小沐,再等等我,我要娶你。” 暧昧的低语从少年妖冶的红唇里面溢了出来,同时也点燃了容景眼底的火苗。 夙玉面色一冷。 他知道这是幻境,但是却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会出现在容景的回忆之中。 而身侧的容景周身的气息已然是掉至了冰点。 方圆数米,但凡是踏入他的***,都能够感受到那种几乎瞬间就能扼断人呼吸的阴鸷寒意。 夙玉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正打算开口解释,却见眼前的场景再一次流转。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在鬼林里面与胡苍一番恶斗之后,夙玉不小心被秦斩风设的埋伏所伤。 他捂着胸口,一路潜伏跃到了丞相府里面。 画面变幻,秦沐歌那纤合有度的洁白背部出现在烟雾缭绕的浴室之中。 捂着腹部伤口的夙玉一步步朝着浴室中间走了过去。 紧接着,画面越发的模糊起来。 不过依旧能够看见接来发生的场景—— 夙玉伸手制住了秦沐歌,将周身未着寸缕的她揽入怀中,两人四目相对…… “容景,你听我解释!” 夙玉清澈的蓝眸里面划过一抹焦灼。 他的确是想要得到秦沐歌的人,还有她的心。 但是,他从未想过要用这种手段。 这,是秦沐歌与容景成亲之前的事情,所以不能成为阻碍她与容景关系的借口。 若是因为这样,让他得到秦沐歌,是胜之不武。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立在原地的容景仿佛是再也无法忍受去了。 那如同泼墨一般的墨色发丝因着周身的气息而纷扬了起来。 那双桃花眼不似往日的妖冶,却像是蒙上了千年的寒冰。 “啊——” 那凄厉的嘶吼,犹如满腔的愤怒和悲凉,响彻在这黑暗之中。 容景大手一扬,几乎是用尽了十成的内力。 从广袖里面,一道白光骤然迸射出去,将不远处的幻象击的粉碎。 可是,却依旧无法打碎胸口那快要窒息一般的悲痛感觉。 因为刚才,在桃花谷里面,当银发夙玉吻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当夙玉轻声诉说,要她等他娶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甚至,在浴室里面…… 这一幕幕的场景,就像是锋利的刀子。 正一片片的在容景的心上面凌迟。 无论是哪一个场景,都足够让他的心鲜血淋漓。 原来,当初的秦沐歌和夙玉已经到了要厮守终身的地步了么? 原来,当初自己的容忍不过是个笑话。 因为秦沐歌的心底,压根儿连自己一丝的影子都没有; 她之所以会那般决绝的拒绝容耀,不是因为他容景,而是因为她要守着与夙玉的那份承诺? 容景啊容景,枉你还自恃聪明绝顶。 可这一次,你却蠢透了。 蠢到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心底到底装着谁都不知道! 也许从很早开始,她就知道你与夙玉是一个人了。 更或者,她也是因为你们是一个人,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你。 不然,为何你们成亲这么久,在床笫之欢上,她每每都是那般抗拒。 因为,她心底装的根本就不是你! 意识到这一点的容景,掌心的内力又猛的加了几分。 眼前的幻象被他彻底摧毁。 而那过度使用的内力,也是成功的将他反噬。 只见容景被自己打出去的内力震得连退了三步,直到他承受不住单膝跪地,才算是停了来。 闷哼一声,容景低低的轻咳了几声。 那鲜红的血伴随着他轻咳的动作,从唇畔溅了出来。 那白皙的脸上,殷红的血色染红的颌,如同罂粟一般妖冶诡异。 “容景!” 夙玉蓝眸一冷,快步上前打算看看容景伤势的时候,却猛地扑了一个空。 因为此刻的他,在容景的记忆中也只是一个幻象罢了。 他穿过了容景的身体,再回过头的时候,发现容景那绝望又灰败的面上竟然是勾起了一抹决绝而木讷的浅笑。 这样的笑容不似往日的热情与灿烂。 反而是犹如那黄泉边上的彼岸花,诡异阴沉,甚至还带着一丝死亡般的情绪。 夙玉的心中莫名的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紧接着,容景费力得撑起了已经虚软不堪的身子。 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竟然是朝着身后那一片黑暗虚无中走了过去—— 不管夙玉怎么追寻,却总是无法追上。 片刻之后,容景那一抹大红色的身影便彻底的叫那一片黑色给吞噬了…… *** “未央王妃到!” 伴随着一声轻快的高唱,一亮深红车的豪华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方府的门口。 马车外面的连翘先是轻轻敲了两门,随后才将矮门推开。 只是,刚刚打开车门的她抬眼便瞧见秦沐歌一脸苍白的捧着胸口。 那原本俏丽的小脸上,也是痛苦的皱在了一起。 那逛街饱满的额头上,正细细密密的布满了汗珠。 “王妃?” 连翘一见此景,吓得差点没从马车上摔去。 她忙不迭地钻了进去,一把扶住秦沐歌,伸手就去掐她的人中。 兴许是连翘这一个人动作,又或许是她清脆的嗓音,倒真真的将秦沐歌从迷糊中给惊醒了过来。 “王妃,你怎么了?别吓我!” 望着连翘紧张的模样,秦沐歌手上的动作一松,奇怪的抬眸。 “我没事,就刚刚有点累,打了个瞌睡。” 秦沐歌面色还是有些不自然,但是那双眸子却是一派清明。 她意识的伸手拭了一把额头,有些狐疑的望着自己为湿的袖口。 “可能是有些闷热吧,所以睡过去了。” 连翘狐疑的望着秦沐歌,见她不像是有事的模样,这才放了心。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百花丸来,递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秦沐歌望着连翘,嘴角无奈的扯了扯。 自从自己替容景动过手术换血之后,就偶尔会有一些心口微疼的症状。 这个小丫头执着的认为,一定是自己用血过多的后遗症。 所以硬是逼着自己做出了百花丸。 这百花丸经过秦沐歌几道工序的处理之后,不但能够益气补血,而且还能解百毒。 秦沐歌只觉得自己刚才是打了会儿瞌睡,却没料到叫连翘给抓了个正着。 想着这百花丸吃去也没有什么坏处,她只好是乖乖的将这东西吞了去。 望着连翘总算是松开了眉头,她故意打趣。 “这可满意了,我的连翘小姐?” 连翘小脸微红,身手将秦沐歌扶了出来,小嘴嘀咕,“王妃,你就知道打趣我!” 而此刻,立在门口的一道身影正冷眼望着秦沐歌和连翘主仆两个的互动。 那清冷的唇畔扯出一抹冷笑,方离离那秀丽的小脸上闪过一抹阴暗之色。 秦沐歌,你现在就笑吧,待会儿看你还哭不哭的出来! 冷冷瞟了秦沐歌一眼,方离离干净利落的转了身子,朝着后花园而去。 只不过,她还没迈出几步,迎面便有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过来。 秀眉微微一蹙,方离离毫不掩饰地拐了一道弯,与来人错开了交汇。 叶倾城,虽然是金陵第二大家族的少主,可是却不是她方离离要嫁的良人。 从最初由如姬嘴里听到有关于容景的故事,方离离就对这个绝世无双的王爷产生了无尽的幻想; 后来,惊鸿一瞥。 容景就在她心底留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可那个时候,如姬对容景的爱意,还有容景对她毫不掩饰的关切,都叫方离离望而却步。 可如今却是不同了! “表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 方离离脚的步子微微一顿,抬起眸子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妇人。 她打扮质朴,从如姬死后,她的脸似乎顷刻之间就老了十岁。 方离离微微颔首,“曲妈妈,你放心,这次我一定替表妹报仇。” 曲妈妈谦卑的垂了脑袋,那轻掩着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厉色。 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浓浓的恨意,方离离嘴角一勾。 “曲妈妈,你且回后院,莫叫秦沐歌给撞见了。” “是。” 略显苍老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散开去,曲妈妈如同鬼魅一般隐退了去。 而就趁着这个缝隙,叶倾城又追了过来。他狐疑的走到了方离离的身侧,脑袋朝着曲妈妈离开的方向望了过去。 “离离,刚才我怎么好像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叶倾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方离离突然扬起来的厉声给打断了。 在叶倾城的印象中,方离离素来都是温婉得体的代名词。 如今,她突然凄厉变脸,一时间叫他有些怔了。 不过片刻之后,他马上又释然的道,“没有,我是说秦沐歌那个女人已经进了前厅了。我爹已经在那边招待了,你不过去吗?” 若是在如姬死前,方离离或许还觉得被叶倾城这般追逐着,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那么现在,如姬已死,此刻的叶倾城就像是挡在她幸福的康庄大道上最大的绊脚石。 每每多看一眼,就让她心生烦闷。 “秦沐歌要过来丢人现眼,我怎么可能不去?” 方离离冷冷的看了叶倾城一眼,明显的带着厌烦。 “离离你放心,秦沐歌待会儿会死的很难看。我早就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叶倾城正打算兴致勃勃的跟方离离邀功。 只不过他的话黑没有说完,却再一次的被她扬手给打断了。 她冷眼扫了叶倾城一眼,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 “我的事情我自然会处理,就不劳叶少主操心了。还有,叶家送过来的聘礼,方家早就已经退回去了。男女授受不亲,以后还请叶少主与离离保持距离,省的穿出一些风言风语来。” 说完这话之后,方离离头也不回的朝着前厅那边走了过去。 只剩满脸错愕的叶倾城,一个人怔怔的在了原地。 望着方离离拒绝离去的背影,叶倾城一张脸彻底全黑了。 他缓缓的吐纳呼吸着,原本窝了一肚子的火全部怪在了容景的身上。 他双掌一拍,从长廊后面便闪出来一道黑色的身影。 “少主?” 叶倾城冷冷的开口,“我原本还想多留容景几日,但是我等不去了。” “少主的意思是……” 那名暗卫约莫三十来岁,听到叶倾城这话,俊眉蹙了起来。 “今晚你们就去行宫动手!” 暗卫面色一惊,“少主不可,此事老爷还没有定论,况且洛阳那边——” “闭嘴!” 叶倾城声色俱厉的瞪了那名暗卫一眼,继续斥道,“你是叶家的人,不是洛阳那群人的狗。反正早晚是一个死,早死晚死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那名暗卫颔首,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点头,“是。” 得到这个肯定的回答之后,叶倾城才满意的点头。 “去吧!” 那名暗卫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叶倾城的面前。 只不过,在他出了方家老宅之后,却并没有朝着行宫那边而去,反而是朝着叶府的方向跃了过去。 而方府的正厅里,因为秦沐歌的出现,原本一片嘈杂也变得瞬间安静到有些诡异了起来。 包括那日以刘阁老为首的几个官员都在。 另外还有七八位在金陵能够排的上名号的富商。 原本正觥筹交错,举杯畅谈的男子们均是以一种狐疑的目光打量着秦沐歌。 他们倒是听说过这位小王妃的厉害,却没有料到她竟然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未及笄的黄毛小丫头! 228 景玉会面,痛彻心扉 言情海 正文 229 别跟我玩心眼,你玩不过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29 别跟我玩心眼,你玩不过 229、 今日的秦沐歌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纱裙。 胸前的对襟十分上精致的盘扣显示着这条长裙精细绝伦的做工。 裙上拢着的一层淡淡的薄纱,将她歆长的身子拉的越发的轻盈有度钤。 此刻的秦沐歌目光淡淡,亭亭玉立之间,尽显卓绝的丰姿洽。 众人一时间都看呆了去。 因为传闻中,秦丞相的三女儿从小就沉默寡言,遇事都是瑟瑟缩缩。 可如今站在众人面前的秦沐歌,压根儿就没有半点胆小怯懦的模样。 那通身的气派,竟是那京城皇族的小姐公主都比不得的。 “我好像是来晚了!” 秦沐歌一双清眸忽闪,在众人身上淡淡的扫过去。 那语气也是轻柔的如同拂面而过的清风。 众人微微一愣,面上均是露出不同程度的诧异来。 如此看来,这个还未及笄的小王妃还的确是有着几分端庄大气的姿态。 只不过…… 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今日注定他们这些人不能够怜香惜玉了。 众人像是十分有默契一般,在秦沐歌说完这话之后,动作顿了顿。 不过片刻的沉默之后,他们复又再一次将手中的酒杯端了起来,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而这个时候,原本正准备踏进前厅的方离离却是在这个时候顿住了脚步。 那粉色的绣花鞋才刚刚抬上门槛,又不动声色的放了来。 她悠然的倚靠在了门口,一双眸子微微上扬,里面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模样。 她倒要瞧瞧,这个秦沐歌到底有什么本事。 这再也明显不过的排挤和无视,若秦沐歌再看不出来,那可就白活了这么些年了。 秦沐歌面色没变,但是站在她身后的连翘却是气的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你们——” 只不过,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身前的秦沐歌素手微微一扬,似乎是在阻止自己开口。 连翘委屈不已的望了一眼那群人,“王妃,你瞧他们……” 秦沐歌自然是今日这场宴会压根儿就是个鸿门宴。 但是她没有料到的是,有人竟然特意为她准备了这么大的一个排头。 “连翘!” 秦沐歌悠然的放手,端在身前。 那清冷的目光继续在众人面前轻轻一扫。 众人被这目光一掠,都禁不住感觉到了一阵微微的凉意。 他们均是竖起了耳朵,似乎在等着秦沐歌接来的话。 而秦沐歌嘴角微微一扬,像是在与连翘说,但那声量又恰好都叫在座的众人都听了个真切。 “在座的都是金陵有辈分有名望的商贾,断不可能不知道见到王妃要起身跪的礼节,恐怕是平日里衣食无忧惯了,所以过早失聪了罢。” 秦沐歌的话语里面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儿,那清脆的声音如同玉珠落盘。 却叫那一群倚老卖老的人陡然的挑起眉头。 听了秦沐歌的这话,众人不由的都变了脸色。 这个小王妃看上去端庄大方,怎么说的话却是绵里藏针,实在是难听的很! 可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若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与一个黄毛小丫头起了争执,免不得要失了身份。 一时间,众人都是叫秦沐歌这话哽的面上一阵青紫,半响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偏就在这个时候,却是从偏门那边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巴掌声。 “啪啪啪!” 紧接着,略带着几分调侃的声线也跟着响了起来。 “咱们的未央王妃果然是生的一张利嘴,离离自愧不如。” 众人的目光循着这声线看了过去。只见方离离正迈着优雅的步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离离,见过王妃。” 方离离走到了主位面前,在距离秦沐歌两三米的地方顿住了。 她微微躬身,算是跟秦沐歌见礼。 秦沐歌也是毫不做作的受了。 她颔首微微一笑,素手作势微微一抬,算是回礼。 随后,她又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道。 “这比较起来,还是方大人管教有方。” 众人一听这话,均是面色一凛。 这个小王妃好生厉害。 不但一句话先受了方离离的礼,随后还是打了在场众人的脸。 想到了这里,身为金陵第三大家族的李家家主与众人对视了一眼,率先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他躬身扶手,朝着秦沐歌见了一个粗浅的礼。 “金陵李德见过未央王妃。” 一行众人瞧见李家老爷都弯了腰,一个个虽然心有不甘,但却又不得不上前来。 秦沐歌冷眼望着这些一个个上前来心不服口不服的商贾们,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默然的将他们的表情都一个个记在了心底。 方离离目光朝着主厅那边,桌面上摆放着的那些东西扫了一眼。 原本还有些气闷的心情顿时明朗开阔了起来。 她秦沐歌当真以为金陵的钱就这么好拿么? 这些商贾一个比一个精明。 那些银子可都是他们从老百姓牙缝里面抠出来的。 想要他们再吐出来,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今日,即便是她秦沐歌当真能够拿走一部分,也够她吃一壶的了。 “既然王妃都到场了,那么我们就进入主题吧!” 方离离若有所思的看了秦沐歌一眼,转身朝着内厅那边走了过去。 秦沐歌挑挑眉角,不置可否。 要知道,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来要银子的。 若是跟这群人勾心斗角,她秦沐歌还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呢! 众人跟着方离离和秦沐歌的脚步一并来到了中厅里面。 越是走近,秦沐歌那双眉头愈发的蹙了起来。 跟在秦沐歌身后的连翘此刻也是紧紧的皱起了秀眉,甚至是伸手掩住了口鼻。 “王妃,好大的酒味。” 秦沐歌当然知道。 她在军营里面混了这么久,不是白混的。 这些酒嗅起来浓香郁郁,像连翘那样压根儿就不碰酒的人若是多闻一会儿,恐怕都要醉倒过去了。 直到秦沐歌全部迈进中厅之后,才算是将整个厅里面的景致给看了个清楚。 偌大的中厅里面,有两个长十余米的木桌。 左边,放置着的是垒成三层的酒缸。 右边,是堆砌起来的金砖。 再过去一些,是一切奇珍异宝,甚至还有银票,印章。 秦沐歌挑眉望向了方离离。 只见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些酒坛子。 一路走来,最后顿在了那些银票的前面。 “金陵,大部分的居民都是数百年前草原的后裔。所以,最是热情。但凡是有罪尊贵的客人,一定会奉上最美味的酒相迎——” 秦沐歌听着方离离那抑扬顿挫的声线,总算是摸清楚了她话里面的意思。 “王、王妃,我有点晕……” 方离离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便传来了连翘迷迷糊糊的声线。 秦沐歌回头一看,只见连翘双眼迷离,两颊酡红。 这幅模样,明显就是被这浓郁的酒味给熏倒了。 以方离离为首的众人一瞧见连翘这般模样,脸上均是浮起的几分嘲讽的笑容。 一看王妃身边的小丫鬟就知道,京城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们压根儿就是滴酒不沾的。 方家人这一招可真是够狠啊! 明知道未央王病重无法现身,便用民俗来为难未央王妃。 这样一来,只要秦沐歌不能让众人喝高兴了,这些捐款她自然是一分也拿不走。 可若是众人喝的尽兴了,那么她早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到时候,怎么样也会洋相百出的。 “既然我来到了金陵,游戏规则自然是由你们定。” 秦沐歌也不等方离离她们开口,干脆撩起了衣摆,毫无姿态的坐上了主位。 这么大的反转突然叫众人微微一愣。 方离离原本还打算吓唬吓唬秦沐歌,却不料自己还没有开口,她就将自己摆放到了十分被动的位置。 看着秦沐歌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方离离只当是她在装模作样。 她轻轻掩去了嘴角,面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这酒坛里面装的可都是上等的醇酿女儿红。正常的女子,若是嗅上一嗅便能昏睡过去;男子喝上三杯,便昏睡一天不醒。虽然我们要尽地主之谊,但是王妃总归是客人,这个游戏规则就由王妃来定好了!” 方离离温婉的说着这话,弯弯的眼睛里面全部都是笑意。 而秦沐歌眼眸一亮。 她等的就是方离离这话。 “既然方小姐开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沐歌干脆起了身子,学着刚才方离离的样子用指尖将那些由富商捐赠出来的财物,一一划过。 银子的触感,果然是上佳呀! 能够让他们拿出这样的血本来羞辱自己,她秦沐歌的脸面还真是够值钱的呢! 秀气的指尖在金砖上面轻轻的弹着。 最后顿住,眼前一亮。 “有了。” 清脆的声线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秦沐歌歪着脑袋望着众人,“不如,我们来拼酒吧?” “什么?” “拼酒?” 众人一听到秦沐歌的话,巴差点没有掉到地上去。 就方离离也是诧异的瞪圆了双眸。 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会选择这个胜算最小的方式。 “王妃,你当真确定要拼酒?” 李德满脸狐疑的开口,“这要求可是你提出来的,以后可莫说我们欺负你。” 秦沐歌一听这话,嘴角微微一扯。 “既然是我提出来的,自然不会说你们欺负我!只是——你们这么多人,而我却只有一个人。所以这个酒的拼法嘛……” 秦沐歌顿了顿,目光扫过了桌面上的金银。 “但凡是这桌面上有捐赠物品的家族,没家必须要派出一个代表,参加拼酒。我喝多少,你们就跟着喝多少。若是我比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先倒,就算我秦沐歌输了!” 秦沐歌此话一出,众人不由的目瞪口呆。 看她纤细的身子,最多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可就是这样小小年纪,竟然敢跟他们这群成天在酒桌上面打交道的商贾拼酒? 这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是自寻死路! 不过,有些后生狂妄自大,那么他们就有这个责任教训教训他们。 想到这里,众人几乎是对视了一眼,就点头应了来。 秦沐歌倾身朝着方离离那边看了一眼,“方小姐,这上面应该还有方家的捐赠物对吧?” “这是自然——” 方离离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突然哽住了。 秦沐歌说这话的意思是……这边方离离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坛子女儿红就被砸在了她面前的桌案之上。 那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将方离离的俏脸熏的微红。 “我是女儿家,怎么可以……” 秦沐歌冷笑,率先端起一碗烈酒,仰脖饮。 “嘭”的一声,空碗被砸在了她的面前。 紧接着,秦沐歌的声线也跟着响了起来,“那么刚才方小姐可还记得,我秦沐歌也是个女儿家呢?” 此番话哽的方离离面色一红,她蹙起了眉头。 有些艰难的将秦沐歌倒满的那一碗烈酒端了起来。 再看向秦沐歌的时候,眸光里面已然是染上了一抹恨意。 最后,她终于是双眸一闭,仰首将那碗烈酒给喝了去。 “好!” 秦沐歌脆生生的叫好声,在这弥散着浓郁酒香的中厅,仿佛带着几分莫名的撩拨。 叫那些围观的男人们,也是纷纷端起了大碗。 面前两个小姑娘都喝光了,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哪里还有矫情的时候? 一时间,大伙儿纷纷仰首将那一大海碗的烈酒喝了去。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秦沐歌的身上,只要是她端起碗来,众人也跟着将酒饮了去。 三碗肚,已然是到了方离离的极限。 她艰难的将最后一口酒喝了去,整个人双脚发软,已然是彻底跌坐在了地上。 双颊泛红,原本隐藏在心底对容景爱意,还有对秦沐歌的恨意犹如被放大了数百倍。 她抱着怀里的酒坛子,歪歪斜斜坐在地上,指着秦沐歌便骂开了。 “秦沐歌,你害死了如姬,引诱了王爷,你凭什么当未央王妃?像如姬那样,像我这样的女人,才有资格站在王爷的身侧……” 方离离迷迷糊糊的说着这话,“我、我今日就是要你出糗,就是要你——” “要我什么?” 秦沐歌的脸上泛起了细微的红色,可双眸却是十分清明。 待她朝着方离离那边靠近了几分之后,还来不及套她的话,方离离脑袋一歪,整个人便昏睡了过去。 她有些无趣的蹙起了眉头,回头看向身后的那些男人。 那些原本五大三粗的商人们,此刻三大碗肚。 虽然脑袋浑浑噩噩,还能够分辨出一些是非。 可是,双脚已然是发软,差点儿就要跌坐在地上去了。 可站在他们面前的秦沐歌却是双眸清明,那娇小的身子纹丝不动,依旧是如同初见那般风轻云淡,翩然若仙。 秦沐歌优雅的走到了众人的面前,望着面前的酒坛。 干脆一把将剩的酒捧了起来。 那修长白皙的脖颈一扬,酒坛里面的酒如同溪流一般流泻了出来……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秦沐歌豪饮的模样,吓得脚一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秦沐歌望着他们将手中的碗打碎在地上的动作,嘴角一扬,将酒缸放了来。 她优雅的转身,走到了那些捐赠品的面前,俏丽一笑,“那就多谢各位对灾区人民的贡献了。” 众人一愣,只能是眼睁睁的望着秦沐歌将那些东西给搬走了。 怎么会,一个年级轻轻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般可怖的酒量? 就在众人诧异万分的时候,却是从前厅传来了一阵嘈杂而惊恐的尖叫声。 秦沐歌带来的那些小厮还来不及将那些捐赠的物品搬走,便叫从外面冲进来的一群人给打翻在了地上。 就在秦沐歌不明所以的时候,却瞧见一名小厮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有暴民闯进来了!噗——”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柄锐利的尖刀却是从他的胸膛横穿过去,将他剩的话生生的哽在了喉咙之中。奔过来的小厮直挺挺的躺倒在了众人的面前。 出现在他身后的是一群衣着破烂的暴民。 不过,秦沐歌却犀利的发现,他们的眼神不似那日在泄洪闸那儿见到的那些人。 这些人,眸子里面竟然是带着一股子阴鸷的杀气—— 秦沐歌面色一冷,意识地转身就朝着内府那边跑了过去。 她刚刚迈开步子,便打算伸手去怀中摸哨子。 只是,她的动作还没有开始,便从天而降一个黑色的布袋,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刚才因为服食了百花丸,让她喝了再多的酒也没有醉。 但现在血气上涌,她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叫一把扛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沐歌能够感受到自己被人放在了马车里面。 经过一阵疾驰之后,马车终于停了来。 罩在身上的黑布被人拆去,可是眼睛却再一次被蒙了起来。 “嘭”毫无提示,原本抬着秦沐歌的人,直接把她往地上一丢。 幸亏秦沐歌反应极快,双手护着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很是狼狈,但总比脸着地、狗吃屎的姿势好看。 “哈哈哈……” 毫无形象的样子,惹得室内人大笑。 “秦沐歌,初次见面,你让我很惊讶。” 一个略有几分阴冷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嘲笑。 秦沐歌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胳膊,道: “多谢夸奖,不过我没有见你的打算。” “不见我?你以为你说了能算。” 秦沐歌只感觉手腕一痛,一秒就跌入了男子的怀抱中。 男子的身上有着浓郁的竹叶香味。 这么一个愣神,秦沐歌眼睛上的黑布就被取走了。 秦沐歌双眼紧闭,没打算知道对方是谁。 男子一手抱着秦沐歌,一手握着黑布面的帕子。 “秦沐歌,这是干什么用的?” 男子检查了一,没有发现那帕子有异常。 “你们给的黑布太脏了,伤眼。” 肌肤相贴,秦沐歌有些僵硬,不敢乱动。 这呆板的样子却是取悦了男子。 男子将黑布与帕子往地上一丢,伸手捏住秦沐歌的巴。 “睁开眼,看着我。” “不要。” “我数到三,你再不了睁开,我就吻你,吻到人睁开眼睛为止。” 男子带着薄茧的指腹在秦沐歌的唇上摩挲着,暧昧而轻佻。 秦沐歌只感觉一阵恶寒。 这哪来的无耻恶心男呀? 咬了咬牙,睁开眼,看着面前放大的容颜。 皮肤白皙,像是长年不见日光的样子。 细长的丹凤眼,透着冷冽的寒光,五观偏阴柔但却不显女气。 秦沐歌发现,来到天乾大陆最大的好处就是美男很多。 自己认识的男子当中,没有长相差的。 就算五观不是绝顶的精致,但却胜在气质佳。 只是,面前这个男人,怎么感觉好熟悉呢? 229 别跟我玩心眼,你玩不过 言情海 正文 230 原来是你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30 原来是你 230、 230、 秦沐歌凝神想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脑海里面似乎有什么场景闪过。 这个男人他好像是在哪里见过钤。 “你是谁?洽” 好像是在当初自己与容景大婚的时候,她的确是曾经在人群中看到过一张熟悉的脸。 秦沐歌微微阖上双眸,脑袋里面转的快。 只不过,这张脸虽然感觉有些熟悉,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名字。 “你在想什么?”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同时将秦沐歌抱到自己的腿上,固定好。 可恶! 秦沐歌梗着脖子,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这男人把她当成什么了? 秦沐歌冷着一张俏脸,意识的就要挣扎。 “看来这位公子不是南陵人士呢?” 她的动作里面带着几分疏离和厌恶。 这个人是将她当成陪酒的了; 还是勾栏里面的女人了? 一见面不是抱,就是揉。 可……如今还没有弄清楚这人的身份,秦沐歌还不打算贸贸然的行动。 男人柳眉一挑,很配合的接了秦沐歌的话。 “怎么说?” 秦沐歌冷冷的道,“如果你是南陵人士,断不会不知道我是未央王妃。” 听到秦沐歌这话,男人微微一笑。 “即便是知道,那又如何?” 秦沐歌微微一愣,目光里面又多了几分不悦。 听这男人说话的语气,貌似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可既然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敢对自己毛手毛脚的。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看公子的样貌气度也不像那暴民,既然不是暴民,为何要抓我?” 秦沐歌尽量让自己先冷静来。 面前的这个男人,气息阴鸷。 虽然不似容景那般外放,可却能够瞧得出他隐藏在心底的不羁和张狂。 男人清冷的嘴角微微一弯,“你猜猜看。” 秦沐歌尽量忽视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气息,和这尴尬的姿势,笑道: “若是叫我猜,我会说,公子样貌绝伦,英气逼人,若换做其他女人被这般对待,恐怕早就已经全身酸软,任由你处置了。” 这个男子的美毋庸置疑。 她被这个男子抱在怀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吃亏的是这个男子而不是她。 当然,这轻佻无耻也绝伦的。 只不过,若是跟容景和夙玉比起来,那还是有些差距的。 “哈哈哈,你胆子真是不小。 我以为南陵的女子都被教是三贞九烈。 被人碰了个手指,就寻死觅活的。 没想到你还有胆子调戏本公子。” 男人知道秦沐歌想得不是这个,却没有深问。 细长的丹凤眼闪着诡异莫测的光芒。 秦沐歌没好气的瞪了男子一眼。 “三贞九烈?要是那样的话,我得死万次以上了。南陵的女子?公子不是南陵人? “秦沐歌,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男子的手在秦沐歌的肩膀上轻滑,摆明了调戏秦沐歌,激怒秦沐歌。 秦沐歌太过冷静,从这样的人嘴里是套不出有用的信息。 男人不相信,这天有哪个女人面对他的挑豆,还能冷静自持。 男人的手继续往滑,握着秦沐歌的十指摆弄着。 十指被人握着,秦沐歌感觉自己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男人可千万别“一不小心”把她的手给折断了。 好在,男人似乎没有这个想法。 他只附在秦沐歌的耳边道:“秦沐歌,留来给本公子暖床,本公子可以饶你一命。” “暖床?公子,沐歌不会暖床,沐歌只会治病。 我看公子似乎受伤了,要不我先替公子把伤口包扎一。” 秦沐歌拿手搁在两人中间,阻止男人的靠近。 清白没有性命重要,但也不能丢得不明不白。 “受伤?你从哪看出本公子受伤。” 男人放在秦沐歌腰间的手加重了力度。 秦沐歌只感觉呼吸一窒,和男人靠得更近了。 “我对血腥味很敏感,公子用了香,可依旧掩不住那血的味道。” 事实上,不靠近她也闻不到,可偏偏这个男人戏弄她。 男人审势着秦沐歌,在确定秦沐歌没有撒谎后,才笑道: “外界传闻秦沐歌擅长治外伤,果然不假。 今天本公子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将本公子的伤处理好了,本公子就平安将你送回洛阳去。” “洛阳?看来你果真不是那群暴民中的人了,莫非你们是来自洛阳?” 秦沐歌倒抽了口气,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这群人更不会放过她了。 果然,男人突然掐住秦沐歌的脖子: “你很聪明,可是太聪明的人都活不长。” “是你告诉我的。” 秦沐歌力的辩解,她打赌这个男人是故意的,故意泄露自己的身份。 “那又如何?你以为进了这里,我还会放过你吗? 秦沐歌你说我是把你带回洛阳,还是杀了你。” 男人一早就打定主意,绝不会把秦沐歌放回洛阳。 戏弄她,不过是想从她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可偏偏…… 这个女人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 半天也突破不了这个女人的心防,更不用提套消息了。 “公……” 话还未出口,耳边就传来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了。 同一时刻一个灰衣男子跑了进来:“太子,那些人杀了上来。” 太子? “太子”二字瞬间跃入秦沐歌的耳中。 脑海中似乎有一道亮光划过。 秦沐歌眼前猛的一亮,瞬间怒意便涌了上来。 趁着男人这一会儿分神的一瞬间,她倾身一探,干净利落的从男人的怀中滑了出来。 男人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料到看似单薄纤细的秦沐歌身形竟然会如此利落。 “你是西苑的太子——靳无双!” 秦沐歌的声线里面,带着一丝鄙夷和不屑。 没错,她终于想起来了。 在自己与容景成亲当日,的确有各国的皇子太子到场了。 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那几日处事十分低调的西苑太子靳无双。 正是因为他的低调,所以当初秦沐歌压根儿就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自然而然,她也想不到靳无双今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身为西苑的太子,不但对未央王妃无礼,还掀动暴民闯进方府杀人。 莫非,这就是西苑这次前来的真实目的?” 既然搞清楚了这个人的身份,秦沐歌该说的话一句也不会少。 因为,从刚才绑她过来,靳无双有许许多多的机会要自己的命。 但是他却没有,反而是在这里跟自己逞口舌之快。这足以证明,他的真实目的不是要自己的命。 靳无双那桃花眼里面带着一丝凉意,嘴角微微上扬。 那笑容里面仿佛带着一丝嘲讽和疏离,叫人怎么瞧着都不舒服。 “西苑的太子可没这么清闲。” 靳无双也不正面回答,目光又在秦沐歌的身上扫了一圈。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来报信的男人瞧见自家太子压根儿就不在乎外面的紧急情况,急的脑门冒出了汗来。 他有些战战兢兢的开口,“太子,外面——”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接到了靳无双那冰凉之极的一瞪。 “他们要的人是未央王妃,这里没有未央王妃,只有西苑太子。若这点事情那些禁卫军都干不好,那也不必再回来了。” 中年男人一愣。 他意识的抬眼,目光复杂的看了秦沐歌一眼。 看样子,太子这是打算曝光自己的身份,来护秦沐歌了? 这位太子平日里面最是擅长玩弄权术,西苑大部分臣子都被他收的服服帖帖。 而且,他办事,向来都是理智大于感情。 从未央王大婚开始,太子殿就一直低调行事,从未弄出过什么风浪来。 太子不是一直都打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吗? 如今,竟然是为了秦沐歌打破自己的行事准则? 瞧见了男人眼底的犹豫,靳无双那幽深的眸子里面一道寒光闪过。 “还愣着?” 短短的三个字,却犹如扼住喉咙的大手。 那中年男人连忙点头,然后忙不迭的转身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秦沐歌便能够清楚的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打斗之声。 那打斗声是从远处的院落传进来的,而且斗殴惨叫之声非常之惨烈。 可即便是这样,靳无双那张俊颜之上依旧是一派平静,似乎压根儿就不担心。 “看来,太子对西苑的禁卫军很放心?” 秦沐歌防备的望着靳无双。 她自己的脑袋里面也是转的快。 她才派人出去查水灾的真实情况,就有暴民冲进了方府。 而且,在她被绑之前,那些暴民手起刀落,似乎当场了斩杀了好几个金陵的富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秦沐歌只觉得心头发凉。 这幕后的黑手,似乎比她以往遇到的对手都要难对付。 这一次的金陵之行,完全就像是一局早已经摆好的棋,而她和容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便被人设计了。 只是…… 当初容景在北韩与南陵的战场之上,也未曾退却分毫。 今日,他也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些阴谋。 这中间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 “对了,夙玉!” 秦沐歌猛的回过神来。 既然刚才靳无双的手说外面那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那是不是代表还有另外一批人会冲着容景去呢? 不行,她必须要去看看! 想到这里,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就要冲出去。 只是,她脚的步子还没有迈开多少,便叫身后的靳无双一把给抓住了手腕。 “你做什么去?” 秦沐歌募得回过头去,一双清眸里面冷的如同百年寒冰。 光是被那眼神看上一眼,似乎都要有一种血液要被凝固的感觉。 “放开我!” 秦沐歌清冷的声线,还有面上的焦灼泄露了她的情绪。 靳无双微微一愣,片刻之后,嘴角一扬。 “你当真以为在方家烧杀抢掠的是暴民吗?若不是因为我,你造就变成了刀孤魂,现在还要出去送死?” 秦沐歌素手一攥,冷眸望着靳无双。 “即便是我知道你与暴民不是一伙的,但你至少也是对我有所图的。不管我是生还是死,好像还轮不到太子殿来操心吧?” 当初在卧龙商行里面,靳无双就见识过秦沐歌的厉害。 她不但有一手超凡的医术,而且性格也是与众不同。 少了南陵那些闺中少女身上的淡笑怯懦还有勾心斗角; 反倒是多了几分男子一般的坦荡和大气。 若他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打算去找容景吧? 望着靳无双缓缓松开的手臂,秦沐歌干脆转身朝着他屈膝见了一个妇人家的礼。 “今日多谢太子殿相救,若秦沐歌今日有命活去,改日夫妻两人必然登门道谢。” 说完这话,秦沐歌拎起裙摆,头也不回地便朝着院子外面走了过去。 只是,当她的脚步迈上门槛的时候,身后靳无双所说的话,却是让她不得已又顿住了脚步。 “如果,是容景让我帮忙的呢?” 听到“容景”二字,秦沐歌身子猛的一震。 她猛的转过身子,“你说什么?” 靳无双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容景果真说的没错,你这个性子倔起来,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秦沐歌快步走到了靳无双的面前,不敢置信的开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什么时候见过容景?” 靳无双见秦沐歌终于动容,这才缓缓起了身子。 “我什么时候见过容景不重要——” 一边说着这话,靳无双一边轻轻拍了三掌心。 三声清脆的声响之后,两人身后的帘子动了动。 片刻之后,一股幽香缓缓的袭入两人的呼吸。 珠帘轻摆,一袭鹅黄色长裙,身量修长的少女探身走了出来。 秦沐歌定睛一瞧:怎么会是她? 似乎瞧见了秦沐歌眼底的诧异,少女眼中闪过讳莫如深。 她躬身上前,“紫瞳见过王妃。” 是紫瞳! 难道容景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之,将自己委托给紫瞳了吗? 靳无双瞧见秦沐歌错愕的表情,继续说道。 “当初容景之所以能够那么快知道你会在洛阳郊区遇险,就是因为紫瞳派人送了信笺过去。” 听了这话,秦沐歌的目光沉沉的落在紫瞳的身上。 “那么,今日算到我会出事,所以让太子殿出手相救的也是紫瞳姑娘咯?” 紫瞳漫不经心的抬头。 多年花魁的身份,叫她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已然是不由自主的流泻出一股娇媚之态。 她妖娆的倚靠在了靳无双的胸膛里面,素白的指尖在他胸口轻轻划着圈圈。 “紫瞳人微言轻,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这娇憨之态叫靳无双嘴角一弯,顺势将紫瞳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没错,紫瞳不过是我与容景互通消息的中间人罢了。能够让我不顾大局出手相助,光是凭紫瞳的颜面,的确还是有些亏欠。不过,容景的诚意已然是够了……” 话说到这里,靳无双明显的顿了顿,似乎不愿意再透露过多。 秦沐歌冷眸望着面前黏腻的两个人,声线愈发的清冷了。 “那你们今日将我掳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靳无双笑了笑,“容景只要求我护你周全,至于外面会发生什么,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顿了顿,他暧昧的在紫瞳的脸颊上印了一吻。 “所以,王妃还是乖乖待在这园子里面。这一笔生意,我可不想血本无归。” 靳无双的话音才刚刚落,原本还大敞开着的门轰然阖上。 门外几道黑影一闪,立在了门口,窗口。 似乎大有将秦沐歌软禁在这里之势。 “靳无双,你敢!” 秦沐歌意识的伸手就去摸身后防身的武器。 只不过,她的手一捞,却发现自己的“暴雨梨花针”压根儿就不见了踪影。 再抬起眸子的时候,却见靳无双手中拿着“暴雨梨花针”略带笑意的望着她,“是在找这个吗?” “你卑鄙!” 秦沐歌冷冷的瞪着他。 靳无双笑着看她:这个女人还算是识时务,知道打不过自己,所以干脆也不出手了。 “多谢夸奖!” 靳无双轻轻一笑,转身揽着紫瞳柔软的腰肢身形一闪,骤然消失在秦沐歌的面前。 “靳无双!!!” 秦沐歌扑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那闭合的大门后面,竟然都被层层铁圈给围住了。 秦沐歌使了吃奶的劲儿掰了许久,发现那大门压根就纹丝不动。 “可恶!” 在费劲所有力气之后,秦沐歌终于是无可奈何的跌落在地上。 事到如今,她只能期盼着巴陵和花无漾能够助夙玉一臂之力了。 这样,即便是容景回来了,他也不会身处危险之中。 而子外面,靳无双正冷着一双眸子,一手揽着紫瞳,一边望着秦沐歌挣扎的动作。 紫瞳微微蹙眉,“殿,这样真的好么?” 靳无双回神,别有深意的看了紫瞳一眼。 “容景跟你说要我护秦沐歌一命,说明他早就料到的这一点。 只是,身为丈夫的他自己都不出现,我一个外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然是不易了。 三天而已,三天之后,尘埃落定,我自然会放她出去。” 紫瞳听到靳无双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之后,美眸骤然一缩。 “殿,你打算利用秦沐歌——” “嘘!” 靳无双食指挡在了紫瞳的双唇之上。 “我的确是按照容景的要求来保护秦沐歌,这一点即便他日后来找我对质,我也可以挺起胸膛回话。至于在容耀与容景中间点这一把火的事情,那只是一场意外。” “殿,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带来的后果——” 紫瞳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整个人就叫靳无双一把打横给抱了起来。 紫瞳低呼一声,为了避免摔去,她意识的伸手拦住了靳无双脖颈。 而她也是因为这个动作,将胸前的衣襟微微一扯。 那雪白的脖颈,伴着优美的线条一路滑延伸。 胸前那微暗的阴影落在靳无双眼底,叫他身子一热,眸中已然是泛起了谷欠色。 再开口的时候,靳无双话语里面已然是带着几分森然的冷意。 “紫瞳仙子,你可别忘记了。若不是用你来交换,这一次我未必会出手。” 这微凉的声线叫紫瞳的身子猛的一绷,俏脸骤然一白。 望着她僵硬的表情,靳无双眼底划过一抹深意。 颔首,炙热的双唇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吮出了一朵嫣红。 紫瞳的耳边,炙热的呼吸变得越发浓烈了起来。 “若是早知道帮容景一次,能够让紫瞳仙子献身,我早就该这么做了。” 说完这话,他身形一闪,消失在长廊尽头的卧室。 紫瞳呼吸微微发颤。 待她被靳无双抱着进了卧室之后,靳无双脚一踹,便将卧室的大门给阖上了…… 230 原来是你 言情海 正文 231 秦沐歌和容景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31 秦沐歌和容景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一更) 231、 紫瞳被靳无双一路打横抱着,一直走到了床榻边上。 这一路上,紫瞳双眸半睁着。 那原本应该媚意横生的眸子,此刻却是空洞一片钤。 待靳无双行至床榻边上,将她搁置在软榻之上后,紫瞳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暗色洽。 靳无双的身子细细密密的覆了上来。 那火热的呼吸,炙热滚烫的双唇,在她脖颈之间流淌着…… 紫瞳的身子微微发颤: 因为她知道,若这一步跨出去,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她是霓裳苑的花魁,可却是最为纯真的少女。 若今日她的身子献给了靳无双,那她便再也没有回头路。 靳无双是西苑的太子,身份尊贵。 她紫瞳不过是一个勾栏里面的女子。 或许在外面眼底,她曾经风光、一时无两过。 可在那些良家女子的眼中,她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支子罢了。 靳无双不可能给她任何名分,这一点毋庸置疑。 若今日,她把自己给了靳无双,那她就要做隐藏在暗处的女人,一辈子都无法见光。 每每想到这里,紫瞳都会禁不住浑身发抖。 靳无双游走在紫瞳身上的大手突然一动,拉住了裹着她细腰的腰封。 手上一个用力,腰带滑落。 雪白的中衣露了出来。 紫瞳原本就肤白若雪。 而此刻,因为他的触碰而泛起粉色的肌肤在这雪白的衬托之,竟然是越发的妖冶起来。 靳无双低沉的眸子看了紫瞳一眼,大手好不犹豫地探入衣襟之中。 紫瞳身子一僵,身侧的双手陡然抓住了锦被。 靳无双手到之处,只一片滑腻柔软的细肉,那极佳的触感叫他呼吸急促。 那粗糙的指尖不时拂过那一处殷红,惹的紫瞳呜咽低泣。 靳无双颔首望着紫瞳的媚色,眸色又暗了几分。 大手一扬,将遮挡住眼前美景的衣物全部扯掉,然后随意扔在了地上。 紫瞳一惊,紧紧的咬住唇,身子亦是控制不住的微颤。 这是一具护养极佳的身体,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那不盈一握的腰,还有厚实的臀。 无一,不在撩拨着靳无双的神经。 这种目光对紫瞳来说是一种亵渎,她紧紧的绷起身子,不敢睁开双眼。 因为,她害怕触碰到靳无双那仿佛能够将她吞噬去的眼神。 仿佛是感受到了紫瞳的紧张。 那略显粗糙的大手从心口处一路滑,掠过平坦的腹部,正欲探向那叫人魂牵梦萦的一处时,靳无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他颔首,额头上因为隐忍冒起了一层薄汗。 薄唇一口咬在紫瞳的红唇之上。 那轻微的刺痛叫紫瞳意识的睁开双眸。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压抑着无尽谷欠色的眸子。 “紫瞳可是不愿意?” 压制着的嗓音带着无穷的魅惑。 那好看的容貌因为眼前的美景更微微扭曲,可依旧还是那样惑人。 有这样一个男人倾心相待,她紫瞳不应该奢求其他东西才是。 她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紫瞳轻轻的阖上了双眸。 靳无双也不勉强她,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调整好情绪。 片刻之后,紫瞳再睁开眸子的时候,眼底媚色深重。 那泛起嫣红的脸上也是越发的柔和娇媚了起来。 那光洁的长腿一抬,瞬间勾住了靳无双精健的腰,然后往一勾。 “怎么会,难道殿不知道,紫瞳一直就爱慕殿么?” 美人在怀,温柔如水。 再加上自己惦记了许多年的女子终于愿意献身给自己,但凡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了。 靳无双面上露出一抹狂喜,再一次吻住了紫瞳的双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色已然是暗了来,靳无双的卧室那边才稍稍安静了来。 紫瞳面色微白,叫靳无双紧紧的揽在了怀中。 靳无双颔首看了一眼床榻之上那一抹嫣红,心中似乎被某种东西给涨满了。 他侧脸在紫瞳的面上印上一吻,“瞳儿,我会对你好的。” 这话叫紫瞳微微颔首垂了眸子。 是的,会对她好的。 却也仅仅是对她好而已。 靳无双瞧见了她这番娇态,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哄的有些害羞了。 倒是紫瞳强忍着腰间那快要被碾断的感觉,抬眸望向靳无双。 那满是疲惫和泪痕的苍白小脸上,勉强挂着一丝娇态。 “殿,虽然瞳儿愿意为您去跟未央王打交道,可是您总该顾着瞳儿一些。若你不给我泄一些底,到时候在王爷那边穿帮了,瞳儿可没有命再来服侍你了。” 说着这话,紫瞳还故意将冰凉的小手轻轻划过靳无双的胸膛。 这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一触,便叫靳无双柔了一颗心。 “罢了,这些事与你说说也无妨。” 靳无双放了防备之心,将紫瞳又朝着怀中揽了揽。 “方家与叶家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他们愚昧无知,被人当了枪使也不自知。” 听到了这里,紫瞳心微微一颤,不过面上却是不改颜色。 “方家和叶家?” 紫瞳故作诧异,随即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殿还说这些事告知我也无妨,原来还是防着我的。谁不知道方家与京城的封贵妃是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的,莫非这一次暴民的事情是宫里——” “瞳儿莫要瞎猜。” 靳无双笑着打断了紫瞳的话。 “什么封贵妃,方家,叶家不过都是一些棋子罢了。那幕后的主使,可是了一盘好大的棋呢!” “好大一盘棋?”紫瞳虽然聪明伶俐,但也防不住靳无双这般打马虎眼。 “今日灾民暴动,那些个人去方家参加赈灾宴会的富商都会被杀。” 靳无双缓缓开口,看见紫瞳微变的脸色之后,才满意的道,“不过,却不包括方家和叶家。” 就在紫瞳还在细细思量的时候,靳无双继续道。 “今日的事件之后,便会有人将泄洪闸打开。 而这些洪水不是朝着外面的大江排出去,而是往金陵高地里面灌。 只需要一个晚上,原本是天乾最出名的药都金陵将会变成一片汪泽。” 听着靳无双慢条斯理的说着这些话,紫瞳一颗心仿佛慢慢结成了冰。 “第二天到第三天,金陵周边各省的泄洪闸也会被‘暴民’强行打开。 而这三天里面,未央王和王妃并没有出面给出交待。瞳儿,你猜,这个后果会是什么?” “这样做会害死未央王的,殿,您不知道吗?” 素来就沉稳的紫瞳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彻底绷不住了。 她赫然起身,腰间腿处那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秀眉紧紧的蹙起。 “我当然知道!” 靳无双目光深沉的望着紫瞳,“所以这一切我都不会插手,我会跟随最初的步伐,当一个旁观者。不过紫瞳你……” 他说着这话,竟然是一把捏住了紫瞳的颌。 那危险的眸光朝着她寸寸逼近。 “未央王是皇帝的心头肉,因为有皇后在,所以即便是他犯了再大的错误,最多也就是个封地驱逐。 可身为他妻子的秦沐歌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紫瞳不明白殿的意思。” 靳无双一声冷笑,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瞳儿,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懂?这段时日,你跟在我身边,每日与我一并阅读那些密折,你会不知道秦沐歌的生母是谁?” 靳无双的话叫紫瞳身子一颤,面上一片惨白。 “玉念歌就是玉麒麟,而且十几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死的压根儿就不是灭世的妖女。真正的妖女是秦沐歌!” 待靳无双将这番话彻底说出来之后,紫瞳只觉得周身一软,所有的力气均是被抽了干净。 “未央王最后会没事,但是这件事总需要人负责。到时候就会有人出面捅破秦沐歌的真正身份,用十几年前一样的手段,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靳无双说这话的时候,面上风轻云淡。 这样的他紫瞳从未见过。 一时间,紫瞳甚至有一种从来就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的错觉。 这个男人心思之深沉,远远比她看到的要多的多。 紫瞳强压心头的震惊,用尽量平稳的声线道。 “不过是一些传闻罢了,而且玉念歌已经离开了,那些人没有办法证明秦沐歌的身份。” “瞳儿,我知道你也不喜秦沐歌。” 靳无双故意别开紫瞳的话,略带深意的道,“你别忘了,秦沐歌还有个妹妹,她手上的东西足够让秦沐歌万劫不复了。” “……” 此一番话,算是彻底叫紫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最初靳无双在容景与秦沐歌大婚前两个月就潜入了洛阳。 只是,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么多关于秦沐歌和容景的情况,这一点紫瞳怎么也想不通。 而且就他刚才所言:洛阳有人在一盘很大的棋,想要操控金陵发生的一切…… 可为什么紫瞳却又一种,这一盘棋后面真正的操控者是靳无双的错觉呢? “好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靳无双倾身在紫瞳的脸上印了一吻,这才起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脚的步子终于是顿了顿。 原本轻浮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莫测,他缓缓的扭头,用余光扫过床榻上的紫瞳。 瞧见她依旧有些木讷呆滞的样子,靳无双脚步复又加快了一些,嘴角也是莫名上扬了起来…… 第二日傍晚,休息了一天一夜的紫瞳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 在吃过晚饭之后,她状似无意的询问了身边的丫鬟。 这才得知靳无双吃过晚饭之后,就出去了。 听说是洛阳那边来了人,约莫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紫瞳躺之后,让丫鬟将子里的灯烛都灭了。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她的房间里面却是有了动静。 一阵极细的脚步声之后,房间的窗口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玲珑身影有些艰难地从窗户口爬了出来。 她循着鹅卵石的小路,靠着记忆朝着后门处摸了过去。 只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别苑的后门之时,才有两道高大的身影从后门的假山石那边闪了出来。 那微弱的月光洒落在两人的身上,将两张面容映照的忽明忽暗。 “太子,就这样放任她出去真的好么?” 说话的正是白日过来的那个中年男子。 靳无双嘴角一扯,眼底露出一抹高深莫测。 “商先生,若不是知道她会去寻容景,我白日也不会将那些事儿都告诉她。 那些事统统都是事实,即便是她告诉容景,他也不会起疑。 最重要的是…… 南陵越乱,对我们就越好。这一点,切勿忘记。” 商先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即迈开步子跟着靳无双的脚步轻松地朝着别苑内部转了回去。 “白天那些人解决了么?” 靳无双幽声问道。 商先生点头,“在方府那些人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过追过来的这些人不咋样,已经全部都处理干净了。” “嗯,看好秦沐歌。只要撑到明日一大早,就马上放她出去。” 虽然不明白太子殿这一举动到底是作何用意,商先生还是点头应了。 而另一边,紫瞳一路上既要躲避那些流民,又要摸黑去找南陵的行宫。 她没有武功,所以一切都只能靠两条腿。 今晚子时,南陵的泄洪闸就会被人打开。 若泄洪闸一开,金陵周边其他几省的泄洪闸也会陆续的被人打开。 这样一来,容景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这里,紫瞳脚的步子越发的加快了一些。 即便是她专心地朝着行宫那边奔过去,也没办法忽视城里四处弥散开去的悲凉气息。 那微寒的夜空中是不是会有白色的纸钱洒落。 每走一段路途,每转一个街口—— 都能听到悲哀的痛哭之声,都能看见门口高高悬挂起来的白帐。 一夜之间,金陵六七个富商死于非命。 听说在方家,除了那个方离离逃脱之外,所有的人都被闯入的暴民乱棍打死了。 而捐赠的那些救灾物资也被那些暴民哄抢走了。 一时间,整个金陵都人心惶惶。 天刚刚擦黑,城里的人都关上了门,不敢出来。 平素这个时候还有些热闹的金陵,此时已然是成为了一座满目萧条的死城。 紫瞳紧了紧自己的斗篷,尽量让自己的身影隐没与黑夜之中。 只是,待她终于走到了金陵行宫门口的时候,刚打算走进去的时候,却瞧见从另外一边的路上走过来三个人。 紫瞳心一惊,连忙躲进了暗处。 “悠然哥哥,这里当真是金陵么?不是说金陵是个不夜城么?怎么我瞧着就跟一座荒废多年的死城一样啊?” 那清脆的声线在这布满阴霾的夜空里面,显得尤为响亮。 紫瞳眯了眯眸子,发现那个说话的少年有些眼熟。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他身后的阴影里面,一个玄衣少年也跟着走了出来。 绝美的脸上,那白色的纱布在黑夜中十分打眼。 紫瞳眸光一缩,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那不是韩清颜和韩悠然两兄妹吗? 他们怎么也来到金陵了? 韩悠然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淡漠,他像是没有听到韩清颜所说的话一般。 只是抬首询问身边挑着行李的小厮,“金陵到了?” 阿处连忙点头,“到是到了,可总觉得有些奇怪。” 韩悠然嘴角微微一扬,“是不是没有门房,没有守卫,所以有些奇怪?” 阿处一听,连忙点头,“没错,我就说了。身为先皇的行宫,怎么会连一个守卫和门房都没有?” 韩悠然沉默了片刻,“这几日金陵流民暴乱,恐怕行宫也受了一些影响。我们进去看看,你们且小心。” 终于听到韩悠然口中说出了一个“你们”,韩清颜不由的笑弯了眉眼。 看来自己这几日的潜移默化,已经让悠然哥哥习惯了自己的存在了。 她快一步上前,一把便推开了虚掩着的行宫大门。 里面一股血腥味儿铺面而来,叫他们几个人都蹙起了眉头。 终于,韩悠然那万年不变的淡泊面色有了一丝起伏。 这一次,他竟然是快韩清颜一步,闪进了行宫的后院。 而紫瞳远远的在暗处就瞧见了他们那突变的面色。 从行宫里面弥散出来的血腥味儿叫她的胸口“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莫名的,脑海里面就出现了容景那张倾城绝世的容颜。 王爷,他不会出事了吧? 就在紫瞳心急如焚地想要冲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来了韩清颜不满的嘀咕声。 “什么行宫吗,压根儿就一个人也没有!” 韩清颜气呼呼地朝着门口走了出来。 一边抱怨着,还不忘一边追着韩悠然道,“悠然哥哥,不是说容景和秦沐歌都会住在行宫吗?怎么里面一个活口都没有啊?” 韩清颜此话一出,韩悠然脚的步子猛的一顿。 即便是不开口说话,韩清颜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周身那骤然变冷的气压。 片刻的停顿之后,韩悠然脚的步伐加快了一些,朝着行宫外面的夜色中走了过去—— 倒是韩清颜叫韩悠然刚才那么一弄的满腹委屈。 她不过是嘴巴快了一点,又没有要诅咒那两个人的意思。 可为什么悠然哥哥突然就生气了呢? 难道他真的对秦沐歌有意思吗? 想到这里,韩清颜只觉得胸口一种莫名的酸涩涌了上来。 一旁的紫瞳眯了眯眸子,并没有跟过去的打算。 因为上次在卧龙商行打过两次照面,那个韩清颜似乎对她都没有什么好感。 而且,韩悠然看上去就手无缚鸡之力。 再说他最多也只能算的上与秦沐歌有过一些交道。 若是将这些重要的事情告诉他,想来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可刚才韩悠然他们已经进出过行宫,里面明显就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按照王爷的本事,不可能出事。 可,他现在到底在哪呢? 思前想后,紫瞳突然眼前一亮。 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瞧见迎面而来两个高大的黑色的身影。 她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还来不及拔腿就跑,便觉得两臂一紧。 那声尖叫才刚刚涌到喉咙,紫瞳的嘴巴就叫人一把给捂住了。 紧接着,她只觉得后颈一疼,整个人便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紫瞳才在后脑的真真抽疼中清醒了过来。 耳边传来了一阵尖锐却又略显粗糙的指责。 “都是你啦,不知道她没武功的啊,手这么重,你想死啊?” 这边的声音才刚刚落,那边就传来了一阵低哑又委屈的声音。 “我、我也不知道她这么不经打啊——” “你还敢说,要是打出事了,到时候看你怎么交待!” “哎哎哎,不是,你看,她是不是醒了?” 这句话之后,紫瞳耳边的争论之声夏然而止,终于恢复了清净…… 紫瞳艰难的动了动身子。 一双清眸终于开睁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浓妆艳抹,却又略带沧桑的脸…… 231 秦沐歌和容景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一更) 言情海 正文 232 从地狱而来的夙玉(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32 从地狱而来的夙玉(二更) 232、 “唔——” 紫瞳低低的轻吟一声。 秀眉微微蹙起,那张脸在面前愈发的清晰了起来钤。 “花无漾?洽” 紫瞳狐疑的睁开了眸子,轻轻唤出了花无漾的名字。 花无漾眸色一亮,没有料到紫瞳竟然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 “你认识我?” 俊眉夸张的皱起,花无漾的眸光里面带着一丝惊诧。 倒是紫瞳有些艰难的撑起了自己的身子。 当她半倚靠在软席之上的时候,发现在门口处,一道歆长的身影正疏离的立在远处。 那一袭淡紫色的长袍,还有精壮挺拔的身姿,都叫她感到十分熟悉。 只不过,他为何要带着纱帽? “王爷?” 紫瞳试探性的开口唤了一声。 片刻之后,倚在门口的那个身影动了动,朝着这边转了过来。 紫瞳蹙起眉头,这个身形的确是容景没错。 但是,为何这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跟以往压根儿就不一样呢? “容景”似乎听到了紫瞳的轻唤,干脆直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微微倾身,在昏暗的夜色,紫瞳看不清楚薄纱后面的容颜。 只是那声线的确是容景没错,但却多了一丝彻骨的凉意。 “秦沐歌在哪?” 这是王爷第一次靠自己这么近,可也是第一次她完全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紫瞳心中有些复杂。 不过片刻之后,她还是开口道,“王爷就不担心紫瞳么?” 这一席话出口,不管是花无漾还是巴陵均是一愣。 就连“容景”的身形也是跟着顿了顿。 花无漾意识的看了容景一眼—— 这个紫瞳不是霓裳苑的花魁么? 什么时候竟然跟自家爷搭上关系了? “你很好。” “容景”缓缓直起了身子,即便是透过那薄纱也能感受到后面清冷的气息。 紫瞳嘴角微微一勾:没错,她很好! 既然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今日也就不应该在他面前失态。 这才是真正的紫瞳。 想通了这些,紫瞳干脆缓缓地站了起来。 “王妃现在在安全的地方,王爷放心。” 一听到这话,花无漾的眸子也跟着亮了起来。 “小沐沐现在在哪?” 花无漾的话音还未落,容景也是开口道,“靳无双在哪儿?” 见容景如此执意的想要知道秦沐歌的落,紫瞳眸光微微暗了暗。 “西城西槐树前的别苑就是。” 温凉的声线才刚刚落,紫瞳便感觉眼前划过一道身影。 容景几乎是如同一道风似得,朝着门外便闪了过去。 眼看着他就要使出轻功,纵身跃开,紫瞳终于是隐忍不住。 她快步朝着容景那边走了两步,提高了声调。 “王爷,明天一早靳无双就会将王妃放走。但是,如果你现在过去,那金陵就彻底完了!” 紫瞳的话喊了出去,总算是让容景即将跨出去的脚步微微一滞。 三双眼睛几乎是同一时间落在了紫瞳的身上。 花无漾眼底是狐疑,而巴陵也是满脸错愕。 容景缓缓回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瞧见容景终于有了迟疑,紫瞳微微红了眼眶。 她拎起裙摆,“普通”一声跪倒在了容景的面前。 平静的抬起头去,眸子里面是坚定。 “王爷,从您由洛阳出发至金陵开始,便已经进入了一个别人布的局。 今夜子时,泄洪闸会被人打开,待洪水淹没整个金陵之后,金陵邻省的泄洪闸也会陆续被人打开。” 紫瞳的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到抽气的声音。 花无漾一脸惊恐的望向容景,“王爷,这根本就是有人想至你于死地啊!” “到底是谁,简直太恶毒了!” 巴陵也是攥紧了拳头。 那横着一道疤痕的眉头因为愤怒,显得格外狰狞。 “所以呢?” 原本以为这番话会换来容景的气急败坏,可不料在花无漾和巴陵的抱怨之,容景只是淡淡的吐出了这几个字来。 紫瞳愕然抬首,隔着那纱帽,依旧能够感受到容景那凉薄的目光。 他,竟然毫不在意? “王爷,难道你不知道这事若是发生,会给你和王妃带来怎么样的灭顶之灾吗?” 紫瞳声线微颤。 这样的容景太过于平静,平静的有些诡异甚至是可怕。 “靳无双答应我事也敢出尔反尔,我怎么知道他过了明日会不会又出尔反尔?” 容景淡淡的开口,仿佛金陵以及周边五省的百姓压根儿就比不过一个秦沐歌。 花无漾和巴陵均是露出担忧之色。 按理说,得知这个消息,王爷不应该是这样无所谓的反应。 在整个天乾,还没有哪个人能够在他面前玩弄手段。 因为,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这一次,他们竟然有一种错觉。 对于这样的阴谋和陷害,容景似乎压根儿就不在乎。 他唯一紧张的只有——秦沐歌的安危。 就在众人分神之时,容景竟然是一个转身,纵身便朝着外跃了过去。 巴陵记得差点要跳起来了。 他连忙朝外面追了几步。 只是,容景的轻功出神入化,就在巴陵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消失无影踪了。 “王爷,那泄洪闸那边怎么办?” 静默了片刻之后,巴陵终是等来了容景的内力传音。 “既然你们这么操心,那你们便自己去罢。” 这一句话落在三人的耳中,清脆有力。 紫瞳更是听得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泄洪闸一开,金陵最繁茂的地段都将变成一片汪泽。 这些地段是金陵人口聚集最多的地方。 若洪水全部涌上来,那死伤就可能需要以万来计算啊…… 巴陵焦灼的挠着脑袋,回头看着花无漾,“现在怎么办?” 花无漾沉吟了片刻,似乎也想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干脆走到了紫瞳的身侧。 “紫瞳姑娘,你可知道泄洪闸在什么地方?” 紫瞳目光空洞的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王爷都走了,知道又怎么样?” 花无漾尖着嗓音,“话可不能这么说,王爷从来就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刚才他不是说了吗,要我们先行一步。待到子时他还没有出现,我们就自行动手!” 说道这里,花无漾顿了顿,扭头望向身边的巴陵。 “喂,这次就是真真正正要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可别给王爷丢人!” 巴陵一听这话,只觉得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上去了。 他挥了挥结实的手臂,粗声粗气的道: “为了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别说是小小的泄洪闸,就算是要我的命,我巴陵眼睛都不会眨一。” 花无漾一听这话,面上才露出一抹笑容。 “瞧你,到关键时刻还有点男人的样子。” 巴陵叫花无漾这么一夸,憨憨的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花无漾颔首瞧见紫瞳还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女人一旦钻进了牛角尖就很难出来的。 所以,他干脆对着巴陵使了个眼神。 巴陵在与花无漾这几日的相处中,倒是锻炼出了一些默契。 只需花无漾一个眼神,他便能猜到他的意思。 只是这次,他面上露出几分为难。 正打算摇头的时候,却瞧见花无漾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光是这一眼,就足够将巴陵瞪得泄了气。 他磨磨蹭蹭的朝着紫瞳那边走了过去。 花无漾在一旁实在看不去,干脆抬起脚一脚揣在了巴陵的屁股上。 这一踹,踹的巴陵一个趔趄差点摔到了紫瞳的身侧。 紫瞳一惊,刚打算回头的时候,便觉得腰间一紧。 一瞬,便叫人夹在了腋,整个人腾空而起—— 她还来不及惊呼出声,耳边就响起了巴陵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紫瞳姑娘,得罪了!” 花无漾望着巴陵有些僵硬的动作,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紧接着,他亦是双足轻点,整个人朝着巴陵那边快速的追了过去。 ***靳无双住所*** 暮色降临,秦沐歌在这边折腾了一天一夜,也没办法将困住自己的大门给打开。 这会儿夜色稍微有些深沉了,她正打算稍作休整明日再想办法的时候,却听到大门处响起了一阵响动。 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起了身子。 她随手抄起桌面上的茶杯紧紧的握在手中,自己则是藏在了门侧。 开锁声之后,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推开了。 借着微朦的月光,秦沐歌能够看见从外面投射进来的倒影。 眼看着那人就要走进来,秦沐歌牙关一咬,上前一步便将茶杯朝着来人的脑门上砸了过去。 可是,她的动作教常年习武的人来说,还是慢了半拍。 她手上的茶杯还未落地便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来人顺着她手肘的力道轻轻一压,然后往回一推。 秦沐歌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疼,手上的力道一松。 原本攥在手里的茶杯也是应声落地。 “咣当”一声脆响之后,秦沐歌才算是看清楚了来人的样貌。 不是靳无双又是谁? 秦沐歌冷眼望着自己为攥得微微有些红痕的手腕,冷笑道,“看来西苑皇子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听到面前绝***的挑衅,靳无双微微一愣。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最初的阴冷。 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望着秦沐歌嫌恶地抽回手之后,他才开口道: “莫非南陵的教养里面还有偷袭这一招?” 靳无双笑了笑,顺势走到了桌边坐,“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南陵贵族的教养跟西苑彼此彼此。”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目光朝着敞开的大门看了过去。 脑海里面似乎在思量着,如果自己现在跑出去,成功率大概是多少。 脑中转的快,可秦沐歌面上依旧是纹丝不动。 “南陵的教养里面当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偷袭,但若是遇到半夜闯入闺房的登徒子,偷袭还是轻的了。” 秦沐歌的话说的不卑不亢,丝毫就没有处于劣势该有的姿态。 听了秦沐歌的话,靳无双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片刻的观察之后,他嘴角一勾,扯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来。 “果然有意思,难怪容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呢!”一听到靳无双说容景,秦沐歌周身的气压骤然冷了来。 那双清眸里面含着厉色,似乎很不满意靳无双刚才那一番话。 “我与容景是夫妻,不管是他被我迷的神魂颠倒,还是我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好像都轮不到太子殿来评头论足吧?” “哈哈,好一张利嘴!” 靳无双大笑了两声,望着秦沐歌的时候,眼底的兴味更浓了。 他是见过秦沐歌被容景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模样的。 可偏偏在外人面前,她就像是个刺猬一般。 那柔软的一面,永远都只会展现在容景的面前。 突然之间,靳无双有一种怪异的想法。 如果自己能够看到秦沐歌柔软的一面,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才对! 秦沐歌自然是不知道靳无双心中的这一番思量。 此刻的她目光滴溜溜的转,心想着; 与其在这里跟靳无双斗嘴浪费时间,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搏一把。 她脚跟动了动,嘴里说着的话,依旧是不饶人。 “如今太子殿是闲得无聊要找人斗嘴,我想你手的人多得是,我可没空陪你。” 话音落,秦沐歌刚刚打算抬起脚的时候—— 却听见身后传来了靳无双那略带几分嘲弄的话语。 “即便是我坐在这里不动,你也未必能够逃出去。不信你可以试试!” 秦沐歌倏地回头,不敢置信的望着靳无双。 只见他正悠然地坐在原地,而且还自顾自的倒茶喝了起来。 内忽明忽暗的灯光从他身后投射过来,将他的脸映照的变幻莫测。 秦沐歌这一刻甚至有些怀疑:这个靳无双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的谋略,还有在洛阳那么长一段时间的低调行事—— 能够如此沉得住气,压根儿就不似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表现。 自己还没有行动,他就已经猜到自己心底在想什么了。 一个人察言观色到几乎能够读心的地步,这是一件多可怖的事情啊! 秦沐歌脚的步子顿了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望向靳无双。 “靳无双,你到底想做什么?” 瞧见秦沐歌终于有些一丝要炸毛的迹象,靳无双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他挑眉,看向了秦沐歌。 那张脸在月光的映照之,带着嗔怒的脸却愈发显得灵动娇俏。 身形纤细玲珑,却是恰到好处的丰盈迷人。 若早一点,他或许会有霸占这个女人的念头。 不过现在嘛…… 靳无双微微蹙起眉头,嗅着空气中极其微弱的血腥味儿。 现在还不行,因为外面还有一个大麻烦呢! 靳无双干脆转过了身子,面向了秦沐歌,手里的茶盅也跟着放了。 “我想放你出去啊!” “你——” 秦沐歌一愣,那漂亮的眸子里面像是缀上了星光,忽闪忽闪的。 她微微蹙眉,娇俏的小脸上划过一抹狐疑,“你刚才说什么?” 靳无双“哈哈”一笑,修长的指尖轻轻叩着桌沿。 “我说,我想放你出去。” 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便连退了三步,立在了门口。 她一双眸子定定的望着靳无双,发现他面上并没有什么过大的起伏。 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 管他是不是认真,既然开了口,自己哪里还有继续留在这里的道理? 在转身离开之前,秦沐歌瞪了靳无双一眼,留了一句“算你识相”之后,便拔腿就跑。 这四个字轻轻脆脆的落在靳无双的耳里,竟然是叫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眼看着秦沐歌纵身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原本站在门外暗处的商先生身形一闪,进了。 瞧见靳无双这会儿正颔首饮茶,商先生一脸的疑惑。 “殿,你从前绝对不会打破自己的计划。” 听着商先生这话,靳无双若有所思的抬起了眸子。 “总是一成不变,墨守成规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现在就放走秦沐歌,金陵的局势就有可能发生巨变,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 商先生对于靳无双这阵子的举动,似乎有颇多的不满。 若是按照太子殿以前的行事准则,但凡是他计划之内的事情,从未出过差错。 可来到金陵之后,他已经是第二次改变了初衷。 而每一次,都有秦沐歌在。 靳无双干脆起了身子,他淡淡的扫了一眼立在身边愁眉紧蹙的商先生。 “其一,商先生认为西苑的那些禁卫军有一个人能够赢过容景的么?” 商先生微微一怔,而后轻轻摇头。 别说是那些禁卫军了,就算是站在面前的太子殿,也未必是容景的对手。 因为容景的武功高深莫测,而且,从来就没有在众人面前露过底。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知道一个敌人有多难对付; 而是,压根儿就不知道那个敌人的有多少本事。 靳无双又笑了。 “其二,世界上最可怕的是没有敌人,没有目标。 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遇上了一个能够让我动一些脑筋的人了。 所以这一次我打算改变主意了。” 商先生心头一凛,“太子殿的意思是?” 靳无双嘴角一勾,指尖轻轻一弹。 那一道内力扫过桌面上的杯盏,那些被子瞬间碎成了粉末,散落满桌。 他轻轻拂去袖口沾染上的灰尘,“我不想要南陵了。” “什么?” 一听这话,商先生一张脸彻底全白了,“太子殿,此话与我说说便罢了,切莫在皇上与摄政王面前说啊!” 靳无双笑道,“商先生误会了。容耀、韩青峰那些人在我眼底不过是些不足挂齿的蝼蚁,还犯不上我这般费心力。这一次我就再给容景些时日,待他收拾了西岐,我收拾了东庸,到时候才是我们真正该一决高的时候。” “可是摄政王那边——” 商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靳无双抬手给打断了。 “摄政皇叔这会儿该是被那位未来的皇婶迷得七荤八素的,哄她还来不及,哪里有空管我的闲事?父皇那边就更不必操心了。” 靳无双说着这话,耳朵微微一动。 “外面那些禁卫军恐怕一个都不留了,我们马上离开!” 说完这话,靳无双双足轻点,身形一闪,跃出了门外。 待他跃上了墙头之后,那饱含深意的眸光远远的能够瞧见秦沐歌那正在速狂奔的身影。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靳无双低声道。 “次见面,想必会更加有意思。秦沐歌,我记住你了。” “阿嚏!” 原本还在狂奔当中的秦沐歌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她脚的步子顿了顿,意识的回头朝着远处墙头那边看了一眼。 “谁又在念叨我?” 片刻的停顿之后,她凭着记忆快地朝着门口那边摸了过去。 只是,越接近门口血腥味儿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待她狂奔到了长廊的拐角处时,不远的前方正站着两个人。身量稍高的那一个正掐住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脖颈,一双眸子朝着秦沐歌这边看了过来。 “你——妖怪——呃!” 那黑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得“咔擦”一声脆响。 他的脖子已经被人毫不客气的拧断。 一秒,他整个人便软绵绵的瘫倒在了地上,彻底闭上了眼睛。 秦沐歌呆呆的望着屹立在那儿的身影。 他的四周,尸体几乎堆积成山。 而他的周身,也是被一种犹如地狱阎罗一般的寒凉气息给彻底包裹了起来。 满头银丝因为这铺天盖地的戾气而纷扬而起。 那双蓝眸也是因为杀戮而染上了血红色,仿佛随时就能够将天地吞并撕裂。 他双眸怔怔的看着秦沐歌。 蓝眸里面映着那张绝美的容颜。 那双灵动的双眸忽闪,在月光熠熠生辉。 夙玉周身的戾气因为秦沐歌的目光稍微变得柔和了一些。 秦沐歌怔忡了片刻,干脆拎起裙摆一步一步朝着夙玉那边走了过去。 越走近,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夙玉周身的戾气越发的薄弱了些。 直到秦沐歌走到身侧之后,夙玉的蓝眸才彻底恢复了往日的清澈。 他有些木讷的望着秦沐歌,“我杀人了。” 你害怕吗? 秦沐歌清眸微微一闪,心中莫名划过一抹疼痛。 他是在担心在自己面前杀人,会吓到自己吗? 杀人她的确会怕,更何况是这般尸体如山的状况。 可无论怎样,他也是因为担心她。 秦沐歌也不言语,只是从怀中掏出一绢锦帕,蹲去,缓缓擦拭着夙玉白色长袍上的沾染上的血渍。 “哎呀,我们的夙玉可是最爱干净了,这回弄脏了可怎么办?” 夙玉颔首,望着秦沐歌细致的擦拭衣裾的模样,心中一酸。 他干脆也半跪了去。 双手一捞,将秦沐歌揽进了怀中。 嗅着她发间熟悉的香气,他坦然的道,“你平安就好。” 短短的五个字,却像是重锤砸在了秦沐歌的心头。 她静静的任由夙玉这般抱着自己,直到他被激怒的情绪彻底的平静了来。 “啊,现在什么时辰了?” 秦沐歌突然想起那日靳无双跟自己说过的话—— 232 从地狱而来的夙玉(二更) 言情海 正文 233 不死圣女的力量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33 不死圣女的力量 233、 今日的子时,便会有人将泄洪闸打开,到时候整个金陵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免—— 夙玉松开了她,抬眸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戌时已过。钤” “那岂不是要亥时了?洽” 秦沐歌眸光一闪,连忙拉着夙玉便站了起来。 “我们必须去阻止他们将洪水往金陵城区里面引,绝对不可以。” 秦沐歌说完这话,起身便朝着院落外面奔了过去。 只是,她的脚步还没有迈开,便叫身后的夙玉一把握住了手腕。 秦沐歌一个回力,狐疑的回头望向夙玉。 “夙玉?” 现在的时间很紧迫,他怎么反倒是磨磨蹭蹭的了? 夙玉缓缓的起了身子,看向秦沐歌。 “小沐,你这么着急,是担心容景的名声么?” 秦沐歌一愣,似乎没有料到这个时候,夙玉竟然还会问这种幼稚的话。 难不成都这个时候,他还在吃醋么? 想到这里,秦沐歌不免微微蹙起了眉头。 “夙玉,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夙玉微微垂着的卷翘睫毛忽闪,一片璀璨的蓝色被掩去。 他声音里面带着丝丝失落,“我没有闹脾气。” 秦沐歌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她缓步走到了夙玉的面前,干脆伸手一把握住了他微凉的双手。 那恰到好处的温暖触感从手背上传了过来,仿佛要烫到心底。 夙玉抬起眸子,蓝眸里面一派清明。 “夙玉,容景是我的丈夫,即便是我担心他的名声,也是理所应当的。” 秦沐歌虽然知道说这一番话,可能会伤到夙玉,但是有些事情不说就永远不会明白。 “哦。” 夙玉低低的应了一声,眸光一敛。 不过片刻之后,他有低低的道了一句,“如果,我做你的丈夫呢?” “……夙玉?” 听到这句话的秦沐歌,终于是忍不住沉了脸来。 那双明媚的清眸里面似乎隐隐有怒意要被点燃,“你再乱说话我现在立刻就走!” 许是因为满腔怒火燃了起来,秦沐歌一时没有注意到夙玉在听到她这番话之后,那微微一暗的蓝眸。 “走吧!” 就在这个时候,夙玉却是一把握住了秦沐歌的柔荑,拉着她便往别苑的外面走了出去。 秦沐歌微微有些错愕的抬眼望向夙玉,还不待她开口—— 便觉得腰间一紧,一瞬整个人都腾空而起,朝着外面了过去。 “既然赶时间,那就用敢时间的方法过去。” 夙玉微凉的话语里面再也不带任何的情绪,只是秦沐歌能够感觉到他周身泛起了那一股凉薄单薄之意。 甚至让靠近他的人心中莫名的都添了一丝悲凉。 秦沐歌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当夙玉揽着秦沐歌身跃到了别苑门口的时候,两个人的眸子都是意识的一亮。 就在夙玉纵身打算跃出院落的时候,突然从四面八方一股怪力蜂拥而至。 将抱着秦沐歌的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夙玉俊眉一沉,意识的将秦沐歌护在怀中,整个人朝着地面上栽了过去。 蓝眸一凛,他抬眸看向四周。 按理说,藏在四周的暗卫都已经被他解决了。 那么,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内力又是从哪里来的? 秦沐歌也是被夙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不轻。 按理说,以夙玉的武功修为来说,除却秦斩风,整个天乾应该是没有人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偷袭到他。 “夙玉,你没事吧?” 秦沐歌焦急的开口,一边又挣扎着想从他怀里退出来。 只是她才刚刚动了动身子,便又叫夙玉一把的抱住了。 他紧了紧怀里的人儿,低语道,“抱紧了,别松手。” 说完这话,夙玉抬眸看了一眼,周身再一次凝聚了内力。 他整个人才刚刚站起来,双腿还来不及发力,便能感觉到骤然有千万斤的巨石突然从天而降,将他压制的动弹不得。 只要他再增加一些内力想与之抗衡的时候,那股子莫名的巨力也会同样的增加。 夙玉坚持了片刻,终于是支撑不住,被压的单膝跪地。 秦沐歌整个人亦是从他的怀中滑落在地上。 望着夙玉那泛起诡异嫣红的俊脸,秦沐歌焦灼的开口,“夙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缓缓的吐了一口长气,夙玉才有些艰难的开口。 “是——屠龙阵。” “屠龙阵?” 秦沐歌一愣。 脑中一疼,她意识的闭上了眸子。 有关于“屠龙阵”的讯息快的在脑海中划过。 传说中的“屠龙阵”千回百转,是以道家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作为依据。 世间所有的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生生不息的。 秦沐歌当初因为十分崇尚中国古老的文化,所以在大学时候辅修了中国历史。 要想深刻的了解中国历史,对于五千年传承来的儒家、道家自然不可忽略。 当初在研究蛊术的时候,对于中国古老的八卦异术也稍有了解过。 闯入这阵法的人,想要强行冲破逃出,压根儿就不太可能的。 因为这个“屠龙阵”遇强则强,若是想要使用蛮力,只会自食苦果。 想到这里,秦沐歌对靳无双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那个混蛋登徒子,早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他是一早就知道有人来救自己,所以才装好人将自己放了罢。 可临到出口时,又设这样一个阵法。 简直是就阴毒! 若是换做容景,凭着他的聪明才智,这个屠龙阵恐怕困不住他。 可如今站在自己身边的却是夙玉。 他涉世不深,除却一身高强的武艺之外,对于这些奇门遁甲之术,恐怕是没有什么涉猎的。 不过,靳无双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 因为夙玉不懂,不代表她秦沐歌什么也不知道! 秦沐歌凝神,抬眸望向夙玉。 只见他强行顶着那越发强烈的压力,整个人已经开始微微发颤。 他俊脸通红,看向秦沐歌,“等我发力,你马上找机会走。” 话音还未落,夙玉牙关一紧,原本沉于丹田的内力瞬间往上奔涌。 秦沐歌见状,连忙大喊,“夙玉,别用内力。” 只是,她的话明显比不上夙玉反应的速度。 就在秦沐歌话音落的那一瞬,耳边传来了夙玉一声低吼。 “啊——” 伴随着那压抑的低吼,一股极其剧烈的内力从夙玉的体内迸射了出来—— 仿佛是在同一时间,那从天而降的巨大压力也是成倍成倍的增加,以铺天盖地之势朝着夙玉汹涌而至。 两道极强的内力碰撞在了一起。 只听的“嘭”的一声巨响,一道白光轰然从秦沐歌的眼前炸开。 只是这剧烈的轰鸣声丝毫没有波及秦沐歌。 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夙玉竟然是用自己的身子将她整个人都护在了身。 那道两道巨大的内力相撞,白光穿透夙玉的身子。 这一瞬,秦沐歌甚至以为那强烈的撞击力已经是将夙玉给撕裂了—— 因为那雪白的衣裳之上,有片片血点弥散开去。 如同罂粟一般妖冶,骇人…… “夙玉——” 秦沐歌凄厉的呼唤着。 而这个时候,夙玉却压根儿没有办法给出任何回应。 因为他整个人都被那股强劲的力道震的横出数米之外。 秦沐歌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朝着夙玉那边奔了过去。 只是,当她划过那个阵法之后,原本四周的青山绿水的别苑瞬间消失不见。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萧索枯竭的黑树林。 所有的树杆如同被烈火焚烧过,只剩枯萎的枝干。 悠远之处,有一道醇厚诡异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着。 “来,穿过这‘屠龙阵’,让他们看看不死神族圣女真正的力量。” 这道声线如同诡异十分,甚至还带着如同黑夜一般的蛊惑。 叫秦沐歌原本清明的双眸空洞一片。 几乎是无法反抗似得,她从心到身体均是顺着那个声音的指示抬起了手臂。 那空洞漆黑的眸子眨了眨。 秦沐歌似乎能够瞧见盘旋在黑树林顶上的那一股原本肉眼不可见的阵法。 那些黑云盘旋缠绕着,如同一条盘踞在天上,蓄势待发的黑龙。 “去吧——” 那道诡异的声线再一次响起。 秦沐歌脚的步子抬了起来,一步一步,迈进了屠龙阵之中。 就在她踏入“屠龙阵”的时候,她怀中竟然是莫名的躁动了起来。 一瞬,那两颗夜明珠竟然是盘绕着从她腰间跳了出来。 一明一暗两颗珠子如同太极八卦盘似得缠绕旋转在了一起。 而盘踞在黑树林上面的那条巨大的黑龙此刻仿佛感觉到了正在侵入自己地盘的人类。 黑龙动了动,摇头晃脑地便将盘踞着的身子伸展开去。 刹那间,昏暗的天空不剩一丝亮光,几乎全部都被黑色的厚重乌云给遮掩去了。 望着身淡定十分的人类小女孩,黑龙似乎被激怒了。 它呼啸着,朝着秦沐歌身上铺天盖地的侵袭而去。 而这个时候,那个身形纤瘦的小姑娘亭亭而立; 仿佛压根儿就没有感受到即将降临了危险。 她右掌一抬。 原本漂浮在半空中的两颗夜明珠瞬间快速的旋转了起来。 最后,那因为快速旋转而画出来的八卦盘仿佛是受到了秦沐歌体内鲜血的指引,竟然是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的迅速没入了她的掌心。 眼看着那条黑龙带着漫天的戾气铺天盖地的袭来。 秦沐歌眸光微动。 只觉得周身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右掌侵入,然后随着血液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 那股巨大的几乎要无法控制的力量仿佛融进了血液; 又像是与她体内的血液水乳交融。 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屹立在漆黑的大地之上。 仰面微笑,望着扑面而来的黑色巨龙。 黑龙以吞食天地的气势,张开了血盆大口; 竟然是一口就将秦沐歌给吞了去。 整个天地似乎在这一瞬恢复了最初的诡异和平静。 黑龙解决了擅闯者,正打算满意的盘踞回去的时候,却见一道极致的白光从腹部冲天而上—— 那道白光,顷刻间便将那条黑龙撕裂成两段。 那耀目的白光,几乎要照亮了整个大地。 再看那一团白光的正中央,一道纤细清丽的身影正纹丝不动的立在远处。 满头青丝因为这极大的力量而散落开去,顺着这白光纷扬四散。 那空洞的双眸里面依旧是一片幽暗。 体内,似乎有一股强到让人无法控制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随时都要沸腾起来。 那黑龙被撕裂。 原本聚拢成团的黑色迷雾陡然四散,将整个黑树林全部都侵蚀了去。 放眼望去,整个黑树林仿佛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黑烟之中。 秦沐歌冷着眸子。 耳边还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她向前,周身沸腾的血液也仿佛随时都要不受控制。 她右脚微微一抬,正准备朝着前面迈开步子的时候,从身后,却是传来了另一道魅惑且温醇如大提琴的声线。 “小沐沐,小沐沐——” 这声音如同清晨洒落来的第一道阳光; 如同干涸已久的人喝到第一口水; 更如同一双温暖的大手,正轻轻柔柔地想要将秦沐歌拉回来。 原本空洞的眸子似乎在这一刻也逐渐清明了起来,里面泛起的血色也缓慢的褪去。 秦沐歌动了动眸子,有些呆滞地转过身去。 一张绝美妖娆的脸庞出现在不远处。 隔着那弥散着的黑烟,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楚。 可秦沐歌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眉,那眼,那唇,即便是化成灰,她秦沐歌也不会忘记。 “景——” 秦沐歌眨了眨眸子,浑浊的目光开始渐渐清明。 “叫景哥哥。” “景哥哥……” 秦沐歌低低的呢喃了两声,眼眶忽的就酸了。 “我想你。” 这是秦沐歌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内心。 许是因为此时的场景蛊惑; 许是因为这几日的别离,让她莫名的感觉到恐惧和害怕。 当容景不在的时候,她还有坚强的理由。 可如今只要一看到容景,满腹的委屈瞬间就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秦沐歌快步往前走了两步,眼看着就要触到容景衣摆的时候,他身形一闪,瞬间退到数十米开外。 那妖冶的声线也越发的飘渺了起来。 “醒过去,然后好好跟他度过余生——” “什么?景哥哥你在说什么?” 秦沐歌惊慌失措地朝着容景的那边跑了过去,“景哥哥,我怎么听不懂在说什么?” 抬眼,秦沐歌能够瞧见容景逐渐远去的身影。 以往,她也会跟他吵架都斗嘴; 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会像这次一样心慌意乱。 此刻的容景有种让她无法把握的慌张,仿佛随时随地都要消失殆尽。 “小沐沐,我爱你,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容景的声线愈发的飘远。 秦沐歌惊慌的拔腿就追了上去。 可是刚才那一击几乎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脚的步子还来不及迈开,便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便跌了去。 只是,这一次她不是跌落在地上,而是掉了一个无底深渊。 整个人就这么毫无目的一直坠落,坠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了一阵如同深山百灵里面的吟唱声。 一股微凉的内力,如同深山清泉缓缓的从命门处缓缓的注入到了秦沐歌的身体里。 那微凉的气息伴随着优雅悦耳的吟唱,有指向的流淌过周身。 仿佛替原本即将干涸的身体注入了无限的灵力。秦沐歌那浓密卷翘的长睫微微一动,眼帘有些吃力的打开了…… “啊啊啊啊,小沐沐,你终于醒过来了!嘤嘤嘤,吓死人家了啦!” 秦沐歌这边才刚刚睁开双眸,便叫一阵魔音灌耳,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再度晕厥过去。 眸光朦胧,她依稀能够瞧见花无漾那双哭的几近红肿的眸子。 此刻,他又是哭又是笑的望着睁开眸子的秦沐歌,手舞足蹈,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娘娘腔,赶紧给姑奶奶让开!都嚎了一晚上了,烦不烦啊?” 另外一道满是嫌弃的声线紧接着响起。 那白嫩的指尖上摩挲着的毒粉,仿佛瞬间掐住了花无漾的喉咙,让他把剩的哭声果断咽了去。 此刻的秦沐歌只觉得周身的力道全部都被抽干了。 若不是刚才那一道内力输入,恐怕此刻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那边才刚刚动了动身子,花无漾就抿着双唇,快的凑了上来,将她搀扶着半靠了起来。 “花孔雀,你怎么在这里?” 秦沐歌虚弱的开口,张口细细的饮了两口他递过来的清水。 花无漾缩了缩脖子,朝着身后递了个眼神。 “何止我在,不该在的人,也都在呢!” “不该在的人?” 秦沐歌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去,只见韩清颜正蹲在门口处满脸抱怨的熬着粥; 而离她半米远的地方,韩悠然正端端儿地坐在了一旁呼吸吐纳,额上一片薄汗。 看样子,刚才替自己输送内力的就是他没错了。 只是…… 自己离开洛阳的时候就嘱咐过连翘,只要拆了纱布韩悠然双目就能复明么? 为何到现在,他脸上还缠着白纱? 难道自己的手术失败了? “悠然——” 秦沐歌正打算撑起身子的时候,却瞧见韩悠然起身走了过来。 那素白的手轻轻压在了她的肩上。 “你昨夜体力消耗过度,估计今个还得躺上一天才能够起身,否则会落体虚的后遗症。” 那清脆悠扬的声线一如自己清醒之前听到的那如同天籁一般的吟唱。 只是…… 体力消耗过度? 听到韩悠然这话,秦沐歌突然就回过了神来。 昨夜,昨夜夙玉为了就她,强行闯“屠龙阵”。 她只记得她想要追过去看看夙玉的情况,谁知道做了一个奇怪而诡异的梦。 好像,还梦到容景了…… 想到夙玉拼死的最后一搏,秦沐歌心头一沉。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拿到白光的确是穿透了夙玉的身体。 而那溅开的血花也不会假。 若是一般人受了那样的重创,恐怕是当场毙命了吧? “夙——” 秦沐歌挣扎着起身,正打算喊出夙玉名字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从一开始,他就是戴着薄纱帽子的。 “王爷呢?他在哪,现在怎么样了?” 秦沐歌此话一出,众人的面色皆是微微一凝。 花无漾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眸子,抬头看天。 韩悠然的双眸虽然被白纱给遮掩了去,可秦沐歌依旧能够瞧见那微微蹙起了眉头。 “王爷呢,我要见他。” 想到梦中容景与自己说的那番话,秦沐歌心中的恐惧陡然攀升到了最高点。 几乎是挣扎着,她就要爬起来…… 233 不死圣女的力量 言情海 正文 234 你不是容景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34 你不是容景 234、 花无漾和韩悠然的反应叫秦沐歌心中惴惴不安。 夙玉是不是出事了钤?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洽。 周身脱力让她脚一软,整个人朝着前面一栽。 韩悠然在听到秦沐歌的动静之后,也是顺势起了身子。 大手一捞,便将脚软的秦沐歌一把给揽了起来。 秦沐歌有些虚弱的瘫在他的臂弯之中,目光里面带着祈求和不安。 还不等两个人开口,站在一边的韩清颜无论如何的也看不去了。 她快的奔到了韩悠然的身边,一把将秦沐歌从韩悠然怀里接了出去。 虽然她很不喜欢秦沐歌,更甭提照顾她了。 可这些事若她不去做,那悠然哥哥便会去做。 这样还不如她受点委屈,一并干了。 “你站不起来就乖乖躺着,就是要看着大伙儿都围着你一个人转你才安心吗?” 韩清颜毫不留情的呵斥叫秦沐歌微微一愣。 “清颜?” 还不等秦沐歌自己开口,韩悠然就微微凉了嗓音。 这清幽的声线带着丝丝不悦,饶是韩清颜这般不屑于察言观色的人都能够听出来了。 她哽了一口气,心中莫名的就叫一口气给堵住了。 昨日,他们才刚刚出了金陵行宫,韩悠然便猛地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她还觉得奇怪。 昨晚他们才刚刚进了行宫小转了一圈,韩悠然就说要出去。 原来他早就发现躲在不远处的紫瞳了。 而后又瞧见有两个人将紫瞳掳走了,这才一路追踪过来。 想到这里,韩清颜就觉得窝了一肚子的火。 她干脆扯着嗓子朝着秦沐歌那边喊了过去。 “本来就是,悠然哥哥,你敢说不是为了她才到金陵来的? 我明明就说了金陵的灾情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但是你还是要执意留来。 昨晚一见到有秦沐歌的消息,就一路什么也不管不顾地追了过来。 她秦沐歌到底有什么好的,一个个全部围着她转!” 韩清颜从小娇惯了。 如今这一路走来,若不是因为有韩悠然在,她恐怕早就卷铺盖回北韩了。 如今越说越是委屈,望着自己划破了许多口子的指尖,双眸泛红。 倒是秦沐歌叫韩清颜这一番话震的僵住了。 她意识的抬眼望向韩悠然。 却见他在听完这一番话之后,面色似乎没有一丁点儿的变化。 那俊颜之上依旧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坦然。 半响之后,一声无奈的轻叹从韩悠然的唇间溢了出来。 在这偌大的子里面,显得尤为悲凉。 只见韩悠然走到了韩清颜的身边,头一次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这稍嫌亲昵的动作叫韩清颜身子一僵。 这又酸又涩,甚至还带着一丝莫名甜意的感觉叫她眼眶一热。 原本还泛红的眸子瞬间就滴出了几滴眼泪。 韩清颜用力的用脏脏的小手一擦,愤愤的将目光别开。 “男女之间,并不是只有男女之情。” 韩悠然的声线悠扬,听在众人的耳里恍若隔世。 也叫秦沐歌微微一愣。 “有一种交往叫做知己,这是起源于孺慕,跟爱慕不同。明白么?” 悠扬的声线仿佛带着能够蛊惑人心的力量,叫韩清颜听得面色微微一凝。 韩悠然的话,她不甚明白。 但是,有一点她听清楚了。 他是说他与秦沐歌是知己么? 见韩悠然当着秦沐歌的面将这番话说出来,韩清颜的心中莫名的一松。 也没有去细想他为何会当真众人的面说这话,只是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倒是秦沐歌抬眼的时候,韩悠然仿佛猜到她要说什么一般。 他缓步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微微转身,背对着她坐了去。 “悠然?” 秦沐歌微愕的开口询问。 韩悠然正襟危坐,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不染世俗的模样。 那淡色的薄唇轻启,“既然当初答应过你,这白纱由你来拆,就必须要兑现。” 秦沐歌一愣。 她没有料到韩悠然竟然将她随意的一句话记得如此清楚。 当初手术完毕之后,她就半开玩笑的说,这是她第一次替别人诊治眼睛,所以她一定要第一个看到韩悠然复明。 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了,韩悠然竟然还坚持用白纱蒙住双眼。 原来,他等的就是今日与自己的相见么? 想到这里,秦沐歌心中不由的一阵悸动。 她缓缓的抬手,微微起了身子,开始伸手去解韩悠然脸上缠绕起来的白纱。 一圈一圈,一层一层。 原本裹在他面上的白纱缓缓的被拆了去。 站在一旁的韩清颜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一双清眸瞬也不瞬的盯着秦沐歌的双手,直到最后一层纱布缓缓地被除去—— 一直就站在一边的花无漾和巴陵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 要知道,当初秦沐歌替韩悠然动手术的事情在洛阳,那可是闹出了极大的动静。 在大伙儿都等着看韩悠然眼疾是否治好的时候,他竟然选择了拒不拆纱布。 这一举动,更是吊足了大伙儿的胃口。 虽然这种传闻只会在坊间引起一时的轰动,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会渐渐淡去。 但是,韩悠然这样心如菩提,貌似潘安的少年,身上总是少不了关注了。 所以街头巷尾的谈笑之间,不时还会揣测着那位绝色少年是不是当真恢复光明了。 秦沐歌望着双目闭合的韩悠然,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 那他的睫毛浓密卷翘,在眼帘面投出了一层阴影。 睫毛微微动了动,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虽然知道自己那次手术成功率是九成,如今望着一脸平静的韩悠然,她依旧是有些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 因为,一开始自己没有给他复明的希望,手术失败,他或许还会好受一些。 可如今…… 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悠然,待会儿你慢慢睁开眼睛,如果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和模糊,那都是正常情况。只要能看见亮光,就代表手术是成功的,你明白吗?” 韩悠然似乎能够感受到秦沐歌细微的紧张。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轻轻点头算是应。 片刻之后,韩悠然终于长睫微颤,缓缓的睁开了眸子。 “怎么样?” 韩清颜猛的凑到了韩悠然的面前,一双清眸认真的望着他的眼眸。 半响之后,韩悠然的眸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韩清颜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是泄了,她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失败了么?” 一听到韩清颜这话,花无漾和巴陵亦是像猛的被人抽掉了力气一样,垂头丧气了起来。 却只有秦沐歌清眸微漾,她歪着脑袋看了韩悠然半响,最终开口道,“别玩了。” 别玩了? 众人一听秦沐歌这话,顿时来了劲。 纷纷均是将眸光投向了韩悠然。 只见他那双原本晦暗的眸子闪了闪,突然就亮了起来。 那原本就挑不出丝毫瑕疵的脸上,因为这一道亮光突然就明媚了起来。 韩清颜几乎是尖叫出声,“悠然哥哥,你能看见了?” 韩悠然抬眸,平静的扫了韩清颜一眼,“女儿家家,不要没有一点样子。” “啊?” 天呐,悠然哥哥真的能够看见了! 韩悠然眸光闪了闪,他循着目光将里的人一一扫过一遍。 最后,落在了一抹清丽的身影之上。 纤细得恰到好处的身姿,亭亭玉立,犹如乱世尘埃中一颗明珠。 那张脸是记忆中从未拼凑出来过的绝美。 特别是那一双眸子,清澈明亮,里面星光熠熠。 更是如同浸泡在清泉中的两颗黑色的黑瞿石。 而那双眸子正闪烁着慧黠的光芒,红唇含笑,浅笑着看着他。 这张脸不似想象中的清冷,反而是多了几分记忆中的暖意。 韩悠然眸光微微一怔,仿若看见了一道阳光正缓缓的洒落进自己的心底。 恍惚之中,他意识地抬起了手,朝着秦沐歌的脸上触了过去。 仿佛,是想要试试看,那张脸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眼看着韩悠然的手就要触到秦沐歌脸上的时候,突然一股浑厚的内力由后而至,径直冲着韩悠然的手臂而去。 众人还来不及回神,却只有韩悠然先一步反应了过来。 他身子一让,意识的将秦沐歌护在了怀中,两个人朝着床榻那边滚了过去。 那凌空而至的一掌内力扑了个空,打在了一旁的矮桌之上。 顷刻间,那矮桌陡然四分五裂,洒落一地。 “王爷,你醒了?” 花无漾的惊恐而又带着欣喜的尖叫声陡然爆发在这空旷的房间里面。 韩悠然和秦沐歌也是一怔,意识的扭过头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只见那偌大的木门边上,一抹歆长的身影矗立着。 因为背着阳光,所以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 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骇人的冰凉气息却是如同从地狱而来。 而刚才那一掌也是带着十成的力道,冰凉刺骨。 若不是韩悠然躲得快,恐怕他便要毙命于此了。 望着那忽明忽暗的身影,秦沐歌一时间怔住了。 她用力眨了眨双眸,不知道他到底是夙玉还是容景。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道身影却动了动,迈着阔步朝里走了过来—— 秦沐歌骤然屏住了呼吸,眸光微颤的望着那人。 黑眸,黑发,红唇,桃花眼—— 是容景! 是她的景哥哥! 她的景哥哥终于回来了! 这是不是说明,昨晚自己做的那场梦根本就是假的? 她就知道,景哥哥绝对不会欺骗她的。 只是,她还来不及站起来,容景已然是走到了床榻前。 那双桃花眼不似往日的妖娆,反而是多了几分叫人发憷的凉薄冷意。 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也是丝毫不带任何的感情。 “看来当初的那一战,北韩吃的苦头还不够呢。” 众人一愣,似乎不太明白容景话里的意思。 容景冰冷的眸子从秦沐歌的身上略过,“你们还打算这样抱多久?” 一听到这话,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从床榻上弹了起来。 容景的脾性,她最清楚了。 看到自己跟韩悠然这样揽在一起,会生气也是自然的。 韩悠然并没有阻止,只是十分配合的松开手去,任由秦沐歌起了身子。 只是,在她想要走到容景身边去的时候,却是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秦沐歌错愕的回头,不解的看向韩悠然。 只见韩悠然眸光微凉,看向容景的时候,似乎还带着一丝防备。 秦沐歌十分不解,不过她眸光轻挪,扫过花无漾和巴陵的时候,发现他们也是眼神古怪的望着容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沐歌心中莫名,望向韩悠然。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容景眸光微闪,上前一把攥住了秦沐歌的手腕,转身就将她往门外带。 他的力道十分,拉的秦沐歌一个趔趄。 好容易稳住身子,还来不及站稳,便跌跌撞撞地朝着容景那边跟了过去。 待容景拉扯着秦沐歌走出了大门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一幕叫秦沐歌骤然睁圆了双眸。 她几乎是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怎么会,不可能——” 容景幽深的眸子划过秦沐歌,大手一扬,将她纤细的身子拽进了怀中。 大手募得掐住了秦沐歌的颌,只是这一次,他却不像是以往那般怜香惜玉。 那手中的力道十分,不出片刻便将秦沐歌的俏脸捏的通红。 “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么?那便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清楚。” 望着眼前发生的场景,秦沐歌几乎是忘记了容景的粗鲁带来的疼痛,只是嘴里一个劲儿的呢喃着,“怎么可能,不会——” 原来,他们所处的位置,是金陵城区高地的一栋三层阁楼的顶层。 站在三楼的长廊之上,能够俯瞰整个金陵城区的风景。 只是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的街市。 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洪水,和满目的疮痍。 如今,整个金陵都被洪水淹没,除了偶尔几幢稍高一些的房冒了个尖儿之外,几乎是再也瞧不见一个活物。 “景哥哥,我……” 秦沐歌猛的抬头,撞进了容景那一汪幽深的眸子里。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看到不顾一切的柔情蜜意,有的只是近乎空洞的愤怒。 这,不是她认识的容景。 但是,从样貌和行为来看,的确是容景没错呀? “王爷,您赶紧松手,小沐沐的脸都红了。” 花无漾似乎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容景。 至少,他认识的容景从来就只会将秦沐歌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何时这般毫不怜惜的对待过? 巴陵也是焦灼的凑了上来,“王爷,泄洪闸的事情是末将没做好,不能怪王妃啊!” 望着满脸焦灼的巴陵,还有一脸着急的花无漾,容景的手终于是松开了。 原本叫他扼住的颌已然是泛起了红肿。 他这边手一松,那边秦沐歌的身子一软,整个人差点跌坐在地上。 容景微微颔首,眼底平静的不起丝毫涟漪。 那盛怒似乎也在这一瞬,叫这幽深的眸子给吞并了去。 此时的容景居高临,以一种王者的姿态俯视着秦沐歌,语气森然。 “秦沐歌,好样的。” 说完这话,容景一个利落的旋身,几乎是头也不回地朝双足一点,纵身跃上了三楼的凭栏。 那扬起的紫色衣摆,在风的鼓动之,卷起了紫色的浪花。 “王爷——你上哪啊,干嘛去啊?” 花无漾尖叫出声,忙不迭就要追上去。 容景足尖一顿,俊脸微微一侧,冷意自然流泻。 那妖冶的红唇轻轻一启,吐出两个字来。 “善后。”说罢这话,那清冷而又疏离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一旁的秦沐歌,几乎是不做任何停留便挪开了。 一瞬,他身形一闪,整个人已然是消失在秦沐歌的视线之中。 “容景!” 秦沐歌跌跌撞撞地扑到了凭栏之上,才发现容景的身影早已经跃出了二十米开外的距离。 花无漾和巴陵也是快的奔到了凭栏边上。 两个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秦沐歌一眼,复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容景。 最终一咬牙,两个人均是纵身一跃,朝着容景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秦沐歌不识水性,而且也不会轻功。 一时间,只能是任由凭栏撑着自己的身子,望着容景越发远去,最后消失不见。 “容景,容景——” “别喊了,他听不见的!” 韩清颜望着歇斯底里的秦沐歌,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故意蹙了起眉头,朝着她身边走了两步,将茶水被子递到了她的手边。 只是,韩清颜的话却像是一桶凉水,豁然从秦沐歌头顶浇灌了去,也让她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只见秦沐歌猛的一愣,一瞬便爬了起来,朝着内快步走了过去。 直到她走到了韩悠然的面前,脚的步子才停了来。 “悠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她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他们的异样了。 当自己提到容景的时候,不管是花无漾还是巴陵,甚至是韩悠然面上都出现了异动。 刚才见到容景的时候,满心的狂喜让她有些看不清楚。 此刻她才回过神来: 容景似乎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明明是一个人,但是不管是眼神,还是气息,都截然不同了。 对了,还有香气。 按理说,容景身上是会有一种淡淡的龙涎香气的。 可刚才他揽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只嗅到一股淡淡的松竹香气,压根儿就没有半点龙涎香的味道。 韩悠然缓缓的抬起眸子,能够发现秦沐歌的声线已然是微微轻颤。 再看那张俏脸—— 颌因为容景粗鲁的动作还留了两个微肿的指印。 那双如同宝石一般的黑眸里面蓄满了惊惧的泪雾,里面弥散着惊慌和无措。 可即便是这样,她的俏脸上还是勉强保持着那一份坚强和不屈,还有故意为之的平静。 这样的倔强,叫韩悠然也禁不住生出一丝心疼来。 他淡淡的开口。 “昨日当我们找到紫瞳所说的别苑的时候,你整个人已经昏厥倒在了地上……” 没错,当韩悠然和花无漾一干众人到了靳无双的别苑之后,发现秦沐歌倒在了门口。 而她脚方圆数米的范围,已然是焦黑一片。 地面上的野草就像是突然被烈火焚烧过一般,只剩寸寸灰败的草灰。 而离她不远的地方,另外还有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躺倒在了地上。 花无漾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惊恐的扑了上去。 以他的判断,那个人必然就是容景没错了。 按照容景的武功内力来说,整个天乾能够将他伤成这个模样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 可如今,偏偏就发生了…… 当韩悠然将秦沐歌抱起来的时候,花无漾已经冲到了容景的身边,伸手便将他的身子扳正了过来…… 234 你不是容景 言情海 正文 235 那不是梦(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35 那不是梦(一更) “容景他——” 秦沐歌听到这里的时候,意识的开口出声。 韩悠然声线顿了顿,那清明悠远的眸子在秦沐歌身上顿了顿钤。 似乎是在询问她为何会突然有这种反应洽。 倒是秦沐歌面色一凝,陡然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 她微微垂了眸子,敛去了里面的异样。 轻轻颔首,低声道,“你说……” 韩悠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秦沐歌一眼,继续道: “后来花无漾发现王爷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面色惨白;我过去的时候,几乎已经探不到脉搏了。” 即便是现在知道容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可听到韩悠然这么说,秦沐歌还是免不得心口骤然一疼。 “那,后来呢?” 听着秦沐歌微哑的声线,韩悠然继续道: “可后来让我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伤口。 但那些血能够以那种方式沾染全身,应该是腹部受了重创的原因。” 韩悠然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目光微凝的望着秦沐歌。 “后来花无漾和巴陵两个人坚持要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去泄洪闸。 谁知道待我们将你们送到这里来之后,容景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韩悠然这番话虽然说的十分平静,但是昨夜的凶险从韩清颜听到这番话之后陡变的脸色,就知道有多严重了。 昨夜容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嘴里无外乎念叨的都是秦沐歌的名字。 他昨夜最后一次睁开双眸的时候,众人竟然是隐隐的从他的黑眸里面看到了诡异莫测的蓝色。 而就是那一次,他竟然对着身边所有的人出手了。 韩悠然即便是拼尽了所有的力气,也只能是勉勉强强能够拖住他。 而后还是花无漾和巴陵联手才好容易制住了他片刻。 也就是趁着那一小段时间,花无漾将一早连翘交给他的小瓷瓶里面的透明药水给容景灌了去。 直到用了这个药水之后,容景才总算是平静了去。 待韩悠然将那小瓷瓶拿出来的之后,秦沐歌才想起来。 那不就是混了自己血液的药水么? “那连翘呢?” 秦沐歌记得从自己清醒过来之后,就没有见过连翘。 韩悠然道,“连翘说未央王府有贵客相邀,待安排好贵客之后,就会来金陵与王妃相见。” “贵客?” 秦沐歌怔了怔。 突然脑海里面灵光一闪,想到了那日连翘到了金陵之后,貌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说,后来却被花无漾给打断了。 而那天之后,自己就一门心思的拴在了金陵赈灾的事情上。 反倒是将连翘要说的事情给忘记了。 难不成,当时连翘要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等容景彻底昏睡过去之后,我与清颜在这里看着。巴陵和花无漾赶到了泄洪闸那边,不过……” “不过什么?” 秦沐歌急忙追问。 “不过他们去晚了一步。” 韩悠然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均是露出一抹悲怆之意。 这一幕是他不愿意看见的,可却还是无力回天。 因为,大伙儿都相信了紫瞳所说的话。 当真以为泄洪闸会在子时开启。 可当花无漾和巴陵赶到泄洪闸那边的时候,那边早已经成了一片汪洋深泽。 而且,泄洪闸的四周压根儿就没有一个士兵在。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在亥时,也就是靳无双离开的时候,泄洪闸就被人打开了。 那些洪水是绕过了金陵的高地,直接灌到了后面的水渠。 只要水渠一满,那些大水便会倾泻而,压根儿就让人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时间。 当花无漾和巴陵想要关闭闸门的时候,才发现后面的机器已经完全被人损毁,压根儿就没有办关闭闸门。 一声长叹之后,韩悠然才道: “洪水倾泻而,不出一个时辰便将整个金陵给吞没了……” 听到了这里,秦沐歌只觉得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眼前似乎还能够浮现出靳无双那幽深的眸子。 原来弄了半天,靳无双之前那一番举动不过都是欲盖弥彰罢了。 他怎么可能会改变主意,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让金陵躲过一劫? 从紫瞳到秦沐歌,他了一盘很大的棋。 即便这件事不是他策划的,但是他却在一边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莫非,他靳无双的目的压根就不是金陵和临近五省—— 而是整个南陵? 一想到这里,秦沐歌只觉得后脊发凉。 “沐歌,我给你把个脉行么?” 秦沐歌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料到韩悠然会突然之间冒出这个要求来。 “把脉?” 秦沐歌狐疑的看了韩悠然一眼,见他慎重的点头。 当韩悠然的指尖轻轻搭在了秦沐歌的脉门时候,秦沐歌才算是彻底的沉了心来。 好半响之后,韩悠然才缓缓的收了手。 秦沐歌狐疑的看向他,“可是我身子有什么问题?” 韩悠然沉吟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当我们刚刚找到你的时候,我替你号脉的时候,好像探到你体内有一股捉摸不定的气流。不过现在好像什么影子都没有了。” “气流?” 秦沐歌意识的将韩悠然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知道为何,秦沐歌突然就想到了昨夜梦中发生的场景。 意识,她便伸手去怀中掏了掏。 结果一直就系在身上的梅花络子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 梵天珠和福地果竟然是不翼而了。 看到了秦沐歌这般举动,韩悠然也是跟着蹙起了眉头。 “这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面对韩悠然的疑惑,秦沐歌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心慌了。 她将梅花络子重新塞进了怀中。 “里面是我娘亲留给我的纪念品,可能是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吧。” 声线平稳的说完这话之后,秦沐歌没有注意到韩悠然眼底一闪而过的凝重。 “悠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秦沐歌快的将话头转开,抬眸看向韩悠然。 不过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一直在旁默默听着的韩清颜突然眸子就亮了起来。 她的耳朵瞬间就竖了起来,人也是快地凑到了韩悠然的身后。 一双晶亮的黑眸瞬也不瞬的定在秦沐歌的身上。 那略带几分威胁的眼神似乎是在警告她,千万不要说出什么过火的不情之请。 “我现在就要去泄洪闸那边看看情况。” 秦沐歌一张清雅的小脸上是满满的认真和坚定。 昨日之事虽然不能全部怪她,但总归是因为她容景身上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诡异事件。 他不能将那个烂摊子扔给容景一个人。 一听秦沐歌这话,韩清颜那皱起来的小脸上突然松了松。 “可是现在容景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经,你确定你要过去?” 韩悠然皱眉,似乎不太认同这件事。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得不去。” 秦沐歌朝着阁楼外面望了过去。 她刚到金陵的时候,那一片繁华已然是消失不见。 如今放眼望去,就只剩了满目萧条。 如果是因为自己而给金陵的百姓带来这样的灭顶之灾,她秦沐歌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我一定要弄清楚容景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完这话,秦沐歌抿了抿唇。 想到刚才容景那极度陌生的样子,秦沐歌只觉得心头被一块大石头压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脸上微微的红肿和疼痛已然是算不上什么了。 脑海里面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昨夜那似梦似真的场景。 怀中两颗夜明珠莫名其妙的消失,那是不是代表昨夜发生并不是一场梦,而是…… 想到这里,秦沐歌广袖的粉拳微微发颤。 好容易抬起来一些,终于是缓缓地打开了。 那原本雪白细致的掌心上,竟然是莫名的多了两颗看似缠绕在一起的两颗血红色的痣。 秦沐歌猛的将手掌攥紧,心口“嘭嘭”跳的厉害。 不可能,不会的。 “秦沐歌,要不然我送你过去好了!” 突然响起在耳畔的声线叫秦沐歌吓了一跳。 她条件反射的将右手垂了去。 扭过头去,便瞧见韩清颜正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她看。 “你……?” 秦沐歌微微蹙眉,似乎觉得不太妥当。 韩清颜一见秦沐歌的迟疑,更是坚定了她想要趁机占悠然哥哥便宜的念头。 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怎么了?别看我是女的,但是我也是会武功的好不好?” “可是——” 秦沐歌扭头,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韩悠然。 韩悠然眼底划过一抹不赞同。 不过他却没有很强硬的回绝,只是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风轻云淡的声线里面,没有丝毫的起伏。 “从这里到泄洪闸只怕是要小半个时辰,你确定你当真要送她过去?” “我……” 韩清颜猛的回过头去,瞧见韩悠然自顾自的走到了凭栏边上,似乎没有打算有其他的行动。 倒是她一子给泄了气。 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最多能够自己一个人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就得歇会儿。 更何况还要带上秦沐歌,小半个时辰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好不好? 望着韩清颜陡然泄了一口气的模样,韩悠然那幽深的眸子里面划过一抹笑意。 只见他广袖一摆。 两道白光便从他的袖口里面喷射了出来。 还不等秦沐歌和韩清颜两个人回过神来,便瞧见从韩悠然左右两个袖口里面射出来的两段白绸如同长了眼睛一样缠绕上了她们的腰际。 “悠然哥哥?” 韩清颜的话音才刚刚落,那白绸仿佛凝上了内力,突然将她们两个朝着韩悠然那边一带。 一瞬,韩悠然的周身就蓄满了内力。 双足轻轻一点,他整个人就如同一道青烟消散在原地。 待秦沐歌和韩清颜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们已然是出现在了十几米开外的一处被淹没的房顶之上。 韩清颜是第一次见到韩悠然在她面前使出全部的内力,一时间惊愕不已。 “哇,悠然哥哥,好厉害呀!” 韩悠然眸光隐了隐,身形一闪,便朝着远处掠了过去。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到泄洪闸那里,按照正常的脚程约莫是要大半个时辰的。 但韩悠然用了最快的速度,最后差不多耗费了一炷香的时间,总算是到了泄洪闸那儿。 远远的,她能够瞧见高矮不一的三道身影正矗立在堤岸之上。 而其中,要数那一抹紫色最为夺目。 就在韩悠然即将落地的时候,花无漾第一个扭头发现了他们。 他几乎是尖叫着,手舞足蹈地朝着秦沐歌那边奔了过去。 “小沐沐,你们来了?” 巴陵一见秦沐歌他们出现,那沧桑的面上也是露出了喜色。 只是,他脚的步子才刚挪开,就冷不丁叫身边容景那极低的气压给煞住了。 他禁不住缩了缩脖子,依旧是站在容景的身侧。 那张脸却是不自主的朝着秦沐歌那边扫过去。 他实在是不明白。 昨夜,王爷担心王妃的安危,甚至是连性命都不顾的跑去救她。 如今,王妃平安无事,他怎么像看空气一样,好像眼底心里压根儿就没有王妃的影子似得。 真是太诡异了。 韩悠然望着疾步奔走过来的花无漾,平静的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花无漾一愣。 他回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依旧立在堤岸边上的容景,最后压低声音道: “六皇子,你问的是洪水,还是王爷?” 韩悠然淡淡的扫了容景一眼,“两个。” 花无漾轻叹一口气,细细碎碎的挪着步子,朝着秦沐歌那边挨了过去。 “王爷从到这里开始,就一直站在这里。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反正他重新检查了一遍泄洪闸,发现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可以挽回的时候,就一直没有出声了。” 听着花无漾的话,刚刚站稳了脚,将裹着的白纱从身上除掉的秦沐歌也是微微凝了面色。 她蹙着眉头,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朝着容景那边走了过去。 只是她的脚步才刚刚迈开,便叫一边的花无漾给攥住了手腕。 “王妃……” “我知道!” 只是花无漾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叫秦沐歌给打断了—— 235 那不是梦(一更) 言情海 正文 236 秦沐歌,是你害了容景(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36 秦沐歌,是你害了容景(二更) 秦沐歌声线轻扬,面上浮起一抹优雅自若的笑容。 这笑容如同春天里面最和煦的阳光。 若这金陵没有被洪水淹没,恐怕也是要被这笑容惊得开满花朵儿吧? “就是因为我知道他许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我才更不能让他一个人。钤” 说完这话,秦沐歌浅浅的弯了嘴角,拎起裙裾朝着容景那边走了过去。 倒是花无漾和韩悠然一行人谨慎的望着越来越近的两个人,生怕容景一个暴怒之,将秦沐歌扔这堤岸去。 秦沐歌虽然脚步缓慢,但是却十分坚定。 相对于其他人对容景突变的敬畏,她只是多了一丝不适,却没有半点疏离。 秦沐歌缓缓地走到容景的身侧,抬头看去。 容景的侧脸弧度极佳,该硬朗的地方硬朗,该柔和的地方柔和。 那卷翘浓密的长睫如同一把小蒲扇。 此刻,正将他的眸光掩去。 那双原本妖娆的眸子里面幽深寒凉。 尽管他不经意之间朝着远处看去,但还是会泄露出些许的疏离和冷漠。 若是苏牧在的话,恐怕又忍不住要叹一句:王爷怎么又变回之前的模样了? 夕阳的余晖缓缓洒落,在容景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却更是衬得他如同神邸一般,神圣不可侵犯。 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白皙的手轻轻攥住了容景的袖口。 小心翼翼的道,“景哥哥——” 原本沉浸在自己心思中的容景眸光微闪,像是瞬间回过了神一般。 他淡淡的回首,清冷的目光如同淬了雪一般的寒凉。 扫过秦沐歌那满含着期盼的俏脸,然后漠然挪开。 目光寸寸移动,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韩悠然身上。 片刻的停顿之后,那双凉薄的黑眸里面似突然卷起了黑色的暴风。 一秒,他便大手一扬,生生用掌风将秦沐歌一把给拂开了。 秦沐歌原本就纤细,如今突然受了这掌风,整个人趔趄地朝着后面连退了好几步。 “啊——” 原本她与容景就站在堤岸的边上,这会儿她突然受力,脚一个踩空,眼看着就要掉进洪水里面去—— 正朝着韩悠然那边疾步走过去的容景听到身后的响动,脚步顿了顿。 他回过头去,望着秦沐歌险些要跌落的场景—— 那幽深的黑眸里面似乎有什么刚刚要冒头,却又猛的被吞噬了干净。 容景黑眸一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里面又布满了先前那般的可怖戾气。 他掌心凝了力道,纵身一跃便朝着韩悠然那边扑了过去。 秦沐歌瞪圆了双眸,没有料到容景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便朝着韩悠然而去。 而韩悠然、花无漾还有巴陵三个人,瞧见这个场景,更是吓的魂魄散。 要知道,这金陵的洪水起码有一丈多近两丈深。 而泄洪闸一开,这里面的洪水与外面的河水相互连通。 不识水性的秦沐歌若是掉去,瞬间就会有被洪水吞噬的危险。 眼看着三个人均是憋足了一口气朝着秦沐歌那边跃了过去。 而容景那凝满内力的一掌却是毫不犹豫地朝着韩悠然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 韩悠然的武功造诣原就不差,如今瞧见容景的攻击,身形一让,便跃出了数米之外。 而花无漾则是纵身一跃,一把抓住了正要掉落去的秦沐歌的手腕。 巴陵也是紧跟着扑了上来,一把拉住了花无漾的手。 三个人就这么手攥着手悬挂在堤岸外面,摇摇欲坠。 韩清颜一瞧见韩悠然被袭击,当气的七窍生烟。 “容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韩悠然刚才为了躲开容景那一掌,费了不少的力气。 此刻好容易稳住了身子,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因为刚才的动作滑落来几丝青丝。 容景一双美眸里面杀气弥散。 那红的妖冶的双唇微微一沉,仿若从地狱而来的彼岸花,阴冷的叫人害怕。 “与其问我,你不如问问韩悠然,北韩到底在做什么!” 容景冷冷的开口,一双眸子里面弥散着骇人的冷意。 “你、你在说什么?” 韩清颜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容景为何会突然说这话。 她扭头看向韩悠然,却见他缓缓的站稳了身子,正悠然的将身上沾染的灰尘拂去。 看韩悠然的模样,似乎知道容景指的是什么。 只是,待韩悠然抬眸的时候,他袖子面的掌心也是凝上了内力。 那宁静淡泊的面上表情终于有了起伏。 “韩青峰是韩青峰,但是秦沐歌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她?” 韩悠然那悦耳的声音里面带着冷意。 话音刚刚落,他整个人亦是如同一道白光,拔地而起。 然后调转方向,朝着容景那边袭了过去。 而容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那双黑眸却是冷的彻骨。 望着迎面而来的韩悠然,容景亦开始凝聚内力。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为何要来金陵?” 说完这话,容景脚发力,亦是幻做一道紫色的闪电。 纵身一跃,便与韩悠然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缠斗在了一起。 被悬吊在半空的秦沐歌艰难的抬头望着正在半空中,一白一紫两道缠斗在一起的身影。 “悠然,容景,你们不要再打了!” 秦沐歌急的都要冒汗了。 现在金陵如何泄洪的方法都没有找到,他们两个反倒是开始窝里斗了。 秦沐歌抬头,望着脸上已经开始微微涨红的花无漾,又看了看费劲拉扯着花无漾的巴陵。 “花孔雀,还有巴大哥,你们两个人坚持住。” 秦沐歌脆生生的开口,还不等花无漾和巴陵回过神的时候,她拉住花无漾的右手一个用力—— 他们只觉得身子一沉,一瞬便瞧见秦沐歌顺着花无漾的胳膊一个漂亮的翻爬攀便踩上了他的肩膀。 紧接着,她有故技重施,轻轻巧巧地踩上了巴陵的肩膀。 一个干净利落的空翻,秦沐歌连退了两步才总算是站稳了身子。 好容易双脚着地,秦沐歌连忙帮着巴陵将花无漾给拉了上来。 两个人双手打颤地瘫坐在地上。 巴陵更是看怪物似得看向秦沐歌,“王妃,你这是哪门哪派的功夫,怎么看着跟……” “跟猴儿似得。” 花无漾尖着嗓子,忙不迭的将巴陵的话接了个完整。 秦沐歌此刻满心都记挂着那还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 不管是韩悠然还是容景,对她来说都重要,都不能出事。 “以后我再跟你们解释。” 说完这话,秦沐歌几乎是快的跑到了两个人打斗的方,“悠然!” 秦沐歌大声一喊。 韩悠然抽空看了一眼,发现秦沐歌正快的朝他比划着同一个动作。 容景的轻功比他要好,这样斗去,吃亏的只有他。 此刻看到秦沐歌的暗示,韩悠然眸光一闪。 整个人收了内力,顺势往堤岸上面掉落了去。 容景眯了眯眸子,双足一碰,借着脚上的力道往回一跃,朝着韩悠然那边追了过去。 眼看着韩悠然就要跌落在地面上的时候,他突然翻身一滚。 原本用他挡住视线的秦沐歌突然出现,而且手中还握着“暴雨梨花针”。 容景眸光一眯,注意力却不受控制的被那张绝美而不安的脸庞吸引了过去。 待他清楚的读懂了秦沐歌无声的“对不起”三个字之后,便听得“嗖”的一声响。 紧接着,他便觉得脖颈处一麻。 一瞬,内力莫名其妙的不再受控制。 眨眼之间,眼前模糊的景致开始全部变黑,容景双眸一闭,栽落了去。 “唔——” 秦沐歌一声闷哼,生生的替容景当了人肉垫子。 两个人就着那股子冲力,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了来。 “小沐沐,你没事吧?” 花无漾惊恐的尖叫着跑了过来。 容景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来,这么一砸,秦沐歌肯定要受不少的伤。 “沐歌,你没事吧?” 韩悠然面色一白。 若是知道秦沐歌会自己去当肉垫子,他刚才就不可能会让开。 可当他们全部凑过去之后,却发现窝在容景怀中的秦沐歌竟然是不停的在抽泣着。 韩悠然一愣,意识地伸手去拉秦沐歌的时候—— 才发现昏迷过去的容景竟然是意识的用双手环住了秦沐歌。 刚才那么大的冲力,再加上翻滚了那么几圈,容景白皙的手背已然是被划出了不少的血口。 那一袭庄严肃穆的紫色蟒袍也被蹭的脏兮兮的,不堪入目。 即便是这样,即便是已然昏厥过去; 可此刻,容景的双臂依旧是紧紧的收在了一起,怀中是哭声愈发大了的秦沐歌。 待韩悠然终于将秦沐歌从容景的手臂中拉出来之后,她坐在地上望着满身是伤的容景,终于是再也克制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容景,你怎么这么蠢,你这个大笨蛋!” 秦沐歌红着眼眶,泪水如同决了堤一般,尽情滑落。 从穿越过来,她就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 可变成秦沐歌之后,每一次落泪都跟容景有关。 这个恶劣的混蛋,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弄哭到不能自已。 她一边放声大哭,一边伸手去检查容景的伤口。 手背上,手臂上,甚至是膝盖上,都是划破的伤口。 这场景叫秦沐歌越看越伤心,“你不是对我那么冷淡吗,那你就冷淡到底呀,干嘛还要护着我,你这个混蛋!” 头一次看到如此失态却又如此纵情的秦沐歌,就连一直泼辣外放的韩清颜也忍不住蹙了眉头,将目光别开了—— 半个时辰之后。 秦沐歌一行人找了金陵一处高地上的空来的子,将容景安置好了。 其他人都在外准备联系想法子找吃的,或者是联系金陵的官员。 此刻房间里面,就只剩了秦沐歌和韩悠然,还有被麻沸散弄晕过去的容景。 待韩悠然将手从容景的脉门上面挪开之后,秦沐歌也跟着他的动作起了身子。 “悠然,容景他到底是怎么了?” 秦沐歌焦灼的开口。 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容景,心中的焦灼又多了几分。 韩悠然凝神琢磨了一番之后,终于是回头看向了秦沐歌。 “若说原因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 幽幽的说完这话,韩悠然便走到一边的圆桌上,倒了一杯水。 那茶杯里面的水亦是泛起了浑浊。 韩悠然微微蹙眉,复又将茶杯给放了。 沉吟了片刻之后,他继续道,“容景昨夜发狂的时候,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蓝色?” “我……” 秦沐歌一愣,扭头看向韩悠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倒是韩悠然自己道,“从他昏厥过去之后,我替他把脉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体内好似有两道诡异的气流在纠缠,在抵抗,在排斥,这也许就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狂的原因。可今日他清醒过来的性格骤变,恐怕是与他受了什么什么巨大的刺激导致的自我封闭。” 就相当于一个人受到了剧烈的刺激之后,会意识将那段不堪的回忆封存起来,行程间歇性失忆一样。 这,是师傅玉念歌告诉他的。 当初他虽然半信半疑,却没有料到今日竟然会当真碰到容景这号活生生的病例。 “自我封闭?” 秦沐歌听说这种病。 可韩悠然并不清楚容景的体内是有两个迥然不同的人格存在的。 所以,自我封闭的可能性很小,反倒是被反噬的可能性比较大。 只是,现在的容景根本就不是夙玉的样子,也不是容景的性格,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能够导致这种刺激反应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经历过什么可怖的事情,另一种就是看到过,或者回忆过什么让他心神俱裂的场景。” 韩悠然清脆悠扬的声线在秦沐歌的耳边回响着。 让她恍惚之中,竟然是回忆起了昨日那似梦似真的幻境。 当容景跟她说出那一番奇怪的时,整个背景都是一派粉红色的。 粉红色的…… 秦沐歌阖上双唇,竭尽全力的去回想当时的场景。 耳边断断续续的能够出现容景与自己对话的场景,而他们的身后是一片粉色的桃花谷…… 236 秦沐歌,是你害了容景(二更) 言情海 正文 237 容景,秦沐歌有你,此生足矣(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37 容景,秦沐歌有你,此生足矣(一更) 237、 秦沐歌秀眉一蹙,那些原本出现在夙玉梦境中的场景如同老电影一般快的放映着。 容景看到她与夙玉在桃花坡定情,然后拥吻…钤… 容景看到她未着寸缕的与夙玉纠缠在浴室里…洽… 容景看到她躺在床上,夙玉睡在一侧,两人相拥而眠…… “天哪!” 秦沐歌骤然睁开了双眸,那俏脸骤然一片雪白。 她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连退了好几步,才总算是顿住了脚。 韩悠然正思量着容景到底是什么病因,突然瞧见秦沐歌这么大的反应,连忙起身走了她身边。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有什么头绪了?” 韩悠然的话音还未落,那微凉的双手突然就被秦沐歌紧紧的握住了。 她的手微凉,发颤。 此刻的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双眸泛起雾色,双唇惊恐的轻颤,“我,我好像……” 韩悠然是第一次看到秦沐歌这般惊慌失措。 当初在“卧龙商行”,即便是被再多的人为难攻击,她也从未露出过这般几近绝望的样子。 “别着急,慢慢说。” 韩悠然刻意将声线放平了一些。 他微微颔首,能够看到秦沐歌意识收紧的双手。 平淡的眼波中闪过一抹深意。 “我好像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了……” 韩悠然蹙眉,因为他能够感受到—— 秦沐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微凉的柔荑已然是开始轻颤了。 “沐歌?” 韩悠然低头,发现秦沐歌仰面望着自己。 那双清眸里面没有了往日的神色,就仿佛刚刚过了深秋的大地,满目萧条。 而那轻颤的睫毛上面,还挂着轻盈的泪珠。 “夙玉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容景又变成这个样子,我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韩悠然眸光一闪,似乎是看穿了秦沐歌心底想要放弃的打算。 他凛声道: “容景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打算也一直这么颓败去?” 说着这话,他原本平稳的情绪也似有些控制不住的起伏了起来。 一双也是握住了秦沐歌的肩膀,坚定不移的说道。 “现在不但是容景需要你,金陵五省更加不能放掉。你别忘了,如今金陵水患已成现实,紧接着,便是费南、巴蜀、岐山、均楚。 你要清楚,此次金陵水灾已经让陵帝震怒,派钦差过来调查敦促容景。他现在状态起伏不定,若是没有你,容景就彻底毁了。你明白吗?” 素来就宁静淡泊的韩悠然何时这般声色俱厉的开口训斥过一个人? 原本眼帘还挂着泪珠的秦沐歌竟是一时间叫韩悠然说愣住了。 好半响之后,她竟然是没有半点可以反驳的余地。 是啊! 当初是她的心还不够坚定,所以才会在夙玉和容景中间游离不定。 所以才会弄到如今,彻底伤害了两个男人的感情。 夙玉为了她生死不明; 容景为了他失了心神,甚至不惜剔除了他们两个相濡以沫的点点滴滴。 如今的秦沐歌在容景的心中,不过就是一个突然出现,且又没有半点感情的妻子。 所以,他才会在初见韩悠然触碰秦沐歌时产生愤怒,而非嫉妒。 直到刚才秦沐歌才总算是弄清楚了容景性格骤变的起因。 原来从洛阳到金陵这一路,容景什么都知道。 可是,他却什么没说。 即便是这样的隐忍,这样的宠爱,他终于还是无法接受秦沐歌与夙玉那般相处的场景…… 他甚至因为这个原因放弃了自己。 这,从当初他对秦沐歌说的那一番话就能看出端倪。 若非是夙玉意外闯入“屠龙阵”,然后又使用蛮力想要破了“屠龙阵”,容景根本就不可能会再次回来…… 想到这里,秦沐歌只觉得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起来。 她转过身去,用微颤的右手轻轻触碰着容景的脸。 从眉到眼,从笔挺的鼻梁,到红润的薄唇。 容景的一切都那么的完美。 可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却愿意为了一个什么都不起眼的秦沐歌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即便是失了心神,他潜意识里面对自己的呵护和保护都毫无保留。 有这样一个男子如此倾心,她秦沐歌还有什么不能去做的? 当初容景对自己所说的那一番话,今日秦沐歌可以毫无保留的对他重复一遍。 “秦沐歌得你容景此番珍爱,此生无憾。” 说罢这话,她倾身在容景光洁的额头上面印了一吻。 这个举动叫一旁的韩悠然微微闪了闪眸子。 此刻秦沐歌的这个吻没有丝毫的流、情(和谐)色之意,反倒是给人一种十分圣洁的光辉。 垂眸之间,眼眸里面的温柔和爱意丝毫没有半点掩饰。 没错! 当初他在刑部大牢里面遇到的秦沐歌,就该是这样坦荡率性。 伤心就放声大哭,喜欢就热切的爱。 这才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子。 “悠然可知道陵帝是派了谁过来?” 秦沐歌伸手替容景掖了掖被角,起身的时候面上已然是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即便是韩悠然这样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男人,也免不得叫她这强悍的心里承受能力给惊了一回。 若换做平常人家的姑娘—— 恐怕容景醒来那冷淡的态度,还有捏着她颌的力度,就足够叫她们死上一回了。 不过也是,如果秦沐歌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子,今日她就不可能会站在容景的身边。 他们两个不是谁倚靠谁,而是相互共存的。 想到了这里,韩悠然才弯了弯嘴角,释然道。 “闵亲王世子。” 容耀? 秦沐歌听到这里,免不得眉头一蹙。 如果换做别人倒也还好说,可是换做容耀,恐怕…… 随着这个名字突然跃入脑海的,不单单是容耀与自己的纠葛,还有那一夜她在行宫看到的场景。 容耀被秦暖心耍了,而沈灵之又意外怀上了身孕。 想着自己离开洛阳之后,那里肯定又少不得一番闹腾。 不过那些闲杂人等压根儿就不是她秦沐歌应该担心的。 她应该担心的是—— “悠然,刚才容景为什么会对你出手?” 秦沐歌突然想到了这件事,她回过头去,看向了韩悠然。 “是不是……” 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韩悠然轻松的开了口。 这件事他多少能够猜测到,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跟秦沐歌说罢了。 况且,他压根儿就没有打算要隐瞒的意思。 “容景才的没错,你的怀疑也没有错。” 韩悠然声线平稳,淡淡的道: “这件事可能跟韩青峰有关。” 果然! 秦沐歌本来就聪明。 再加上之前容景说了那番话之后,便跟韩悠然动了手。 而现在韩悠然又说出了容耀将会被派任钦差。 这里面那些关系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容景会对韩悠然出手,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秦沐歌凝神看了一眼睡得安详的容景,轻声道: “悠然,我替容景向你道歉。不管韩青峰对南陵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与你无关。” 听到秦沐歌这丝毫没有犹豫的话,韩悠然面上神情一松。 他缓步走到了容景的床头,将话头接了过来。 “有沐歌这句话,便够了。不过,既然我是北韩人,那我就有责任对金陵所有的灾民负责。 所以,我会留在金陵善后。” 听到韩悠然这话,秦沐歌似乎也并不意外。 他原本就悲天悯人。 天乾经过十几年前的大斗乱之后,又安分了这么些年头。 不过,这期间,北韩一直蠢蠢欲动。 那一场持续三年的战争才刚刚结束,和平条约才刚刚签订来,韩青峰就借着容景大婚的日子,将手伸到了洛阳。 看来,北韩的野心恐怕不仅仅是一点点。 就在秦沐歌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花无漾如同一阵旋风似得冲了进来,满脸喜气。 “洪水、洪水退去了。” 一听到这话,秦沐歌和韩悠然两个人意识的对看了一眼,连忙跟着花无漾快地走了出去。 而就在他们两个前脚才刚刚离开了房间的时候,原本躺在床上的容景那卷翘的长睫微微动了动—— 而另一边秦沐歌一行人才刚刚冲到门口,果然发现原本已经将大门淹了一半的水,竟然是以一种极缓的速度朝着外面退了去。 那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也是缓缓的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只是,有洪水带来的水草杂物也是将原本干净整洁的地方弄的污秽不堪。 顺着那洪水褪去的地方,能够看见不时有动物的尸体浮起来。 而洪水淹过的地方,也是散发出一种腐朽的味道。 巴陵蹙着眉头望着这满地的狼藉,无奈却又幸运的叹息道: “幸亏王妃吩咐我们先将药材运出去了,否则这大水一淹,金陵那些库存着的药材恐怕再也不能用了。” 倒是秦沐歌沉了一双眸子,“我们先前去了泄洪闸,压根儿就没有发现能够泄洪的开关和渠道。如今突然起了变化,这里面定然有问题。” 韩悠然听见秦沐歌这话,也是沉吟了一番。 “你们说,整个州府里面,最熟悉这里面所有渠道的人会是谁?” 韩清颜这个时候没好气的接了一句,“这还用得着说,最熟悉家里情况的,自然是房子的主人了咯。” 韩清颜的话叫秦沐歌眼前一亮。 她几乎是与韩悠然同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叶府尹?” “没错,叶府尹一定知道哪里还有泄洪的地方。而且,他们夜家与方家跟封贵妃还有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韩悠然接着秦沐歌的话面解释了起来。 秦沐歌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向韩悠然,似乎对两个人的默契感到很是惊奇。 “如果说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有预谋的话,那么叶家和方家一定是提前知晓的。” 韩悠然十分赞同秦沐歌的话,“洪水褪去,叶家人一定会回府,我们马上去叶府。” “好!” 秦沐歌点头应。 花无漾被安排留来照看容景,虽然他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无奈王妃的命令,所以压根儿就不敢违背。 他知道容景睡着的时候,最是不喜有人打扰。 所以,花无漾干脆坐在外面的院子里,打起了瞌睡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浑浑噩噩的才刚刚合上眼,从院子外面便有数团黑雾如同鬼魅一般的翻入院墙,朝着容景那边的卧室而去。待那几团黑雾闪进容景的房间之后,才逐渐凝聚成团。 一时间,七八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便出现在了容景的卧室里面。 “其他四省的情况如何?” 原本还阖着双眸的容景突然就坐了起来。 他脚踩着床边的踏脚板,上身微微前倾,一股威严之气浑然天成。 那个黑衣人一听容景开口,均是齐刷刷的跪倒了一片。 “风云堂在办事的时候,遇上了一些人。” 容景眸子一眯,里面有慑人的寒意迸射出来。 “一些人?” 那领头的黑衣人听到容景略带不悦的声线,只觉得后颈一凉。 他身子一弓,整个人几乎是匍匐跪倒在地上。 “风云堂的弟兄遇到了王妃手的暗卫。” 听到这里,容景的眸子微微一暗。 那黑色的眼眸里面,似乎有一团黑雾浮起来,然后又落去。 “看来玉念歌将手的暗卫交给她了。” 顿了顿,容景那毫无感情的声线继续响起。 “然后呢?” 那黑衣人只觉得后背已经开始“扑簌簌”的冒汗了。 谁不知道自家王爷将那个小王妃当成宝贝似得捧在手心里疼着? 遇到王妃手的人办事,他们当然不敢阻拦。 可现在再听王爷的语气,好像是有些奇怪,有些难以捉摸。 那领头的黑衣人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道—— “我们避开了王妃手的暗卫,现在其他四省的情况……” 待容景听完他们所说的话之后,原本幽暗的眸子划过一道细致的亮光。 “爷,那王妃那边要不要告知?” 黑衣人缓缓的将情况交待清楚之后,最后才试探性的望向容景,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237 容景,秦沐歌有你,此生足矣(一更) 言情海 正文 238 容景的秘密(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38 容景的秘密(二更) 238、 那黑衣人恭敬的颔首,倾听着容景的回答。 不过好半响之后,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饶是见惯了容景这样的低气压,他也忍不住有些吃不消了钤。 爷的这种情况在认识王妃之前,是习以为常的洽。 可在也认识王妃之后,爷虽然还是冷,却再不见那种淡漠和凉薄之意。 但今日从他们进门之后,这种凉薄和冷漠之意不但再次回来了,而且甚至比以前更加彻骨。 一时间,大伙儿都是如临大敌一般。 直到他们脚已经开始打颤的时候,容景终于是动了动身子。 那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扬,透出来的不是摄魄的妖媚,而是彻骨的凉意。 “不必。” 不必? 爷的意思是,不用跟王妃那边的人碰面,也不必互通消息了? 虽然心很是不明白爷的用意,但那群人还是颔首应了。 “去吧,照原本的计划。” 容景轻轻的挥了挥手,那慵懒的姿态叫人瞧了忍不住心头一颤。 尽管是见过容景的次数已然是数不清了,可每一次,都不可避免的会被他的妖冶给煞到。 “是!” 众人整齐划一的应声。 一瞬,他们几个人便幻化成了一团黑色的雾气。 不久之后,便如同鬼魅一般消散开了去。 待里再也没有旁人的时候,容景的眸光才微微凝了凝。 他的脸上,似乎还停留着秦沐歌指尖的触感。 微凉,却又恰到好处。 可是,容景却觉得陌生。 修长白皙的指尖缓缓划过脖颈,能够触到那一处一个个细细的针孔。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妖冶的桃花眼底闪过了一抹冷意。 容景广袖一挥,整个人顺势便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穿过长廊,容景远远的便能瞧见还在打瞌睡的花无漾。 因为金陵水患,这一宿花无漾都没怎么合眼。 这会儿好容易只剩自己一个人,撑着巴倚靠在桌子边上便开始摇头晃脑的打起瞌睡来了。 那微微朝天张开的双唇,嘴角边上还有一抹口水正滴滴答答的滑落。 容景俊眉一蹙,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朝着花无漾屁股上踹了过去。 花无漾这厢正睡得香,突然便觉得屁股一疼。 紧接着,整个人便横了起来。 他迷迷瞪瞪的才刚刚睁开眼睛,整张脸便狠狠地摔在了泥地之上…… 花无漾莫名其妙的摔了一个狗啃食。 这边眼睛还没睁开,那边爬起来就开始尖叫着骂骂咧咧了起来。 “那个小兔崽子竟然敢……”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一脸清冷的容景正淡淡的望着他。 那凉薄的目光,就好似淬了毒似得。 才刚刚触到花无漾,便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后面的话生生掐断了。 “啊,爷,您醒了啊?” 花无漾还来不及拭去脸上的泥巴便笑的一脸谄媚的凑了上去。 不过他刚刚踏进容景身边三尺的范围时,容景周身的气息瞬间就全部冷了去。 那冰冷的眸子静静的望着花无漾,眼底的明显的不悦。 花无漾一惊,已经抬起来的脚讪讪的收了回去。 “去金陵北山的高地。” 容景凉凉的吐出一句话来,双足轻点,纵身一跃,便跃出了院子。 倒是花无漾一愣,盯着满脸泥巴就追了上去。 “爷,王妃他们去叶府了,你不去吗?我们去北山干嘛啊?”“闭嘴!” 容景脚的步子一顿,猛的回头。 那清冷的眸光里面带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嫌弃。 “……” 花无漾脚一个急刹,嘴委屈的一瘪。“为什么嘛……” “因为你很脏!” 容景冷冷的扔几个字之后,脚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花无漾一咬牙,紧紧的追在容景的身后。 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也不忘记小声抱怨。 “要不是你出暗腿,我怎么可能会弄的这么脏?” 一边说着这话,他还一边从怀中掏出丝绢。 用兰花指捻起来,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脸蛋。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当容景与花无漾两个人正朝着北山那边出发的时候,秦沐歌一行人已经到了叶府。 他们估计的没有错。 从叶府大敞着的大门可以看出来,叶家人的确是率先赶了回来。 因为后门处,两三辆豪华的马车似乎才刚刚停稳。 上面那些值钱的物件,还有巨大的枣红木箱子还没来得及从马车上搬来。 可与后门处截然不同的是,叶府的前门却是一片狼藉。 那高大红木大门似乎被人刻意砸开了。 从外面望进去,原本花园里面的假山石,还有各类盆栽什么的都被人以泄愤的形式砸了个稀巴烂。 当秦沐歌一行人推开大门走进去的时候,能够看见满院子都是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小厮家丁。 他们正捂着脑袋,捧着肚子,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那些人一听见从大门那边又传来了动静,当的唬的连滚带爬地就要朝里钻。 倒是巴陵快步冲了上前,一把揪住了一个跑的慢一些的。 “喂,你们家老爷呢?” 那个小厮满脸是血,额头上被砸开了一个窟窿。 此刻抬眼瞧见巴陵身材魁梧,脸上还有刀疤,一时间吓的两腿打颤,抱着脑袋就开始喊。 “不管我的是,我只是一个人啊!别打我,别打我!” 秦沐歌蹙起眉头走了上去,“巴陵,你吓着他了。” 巴陵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不过手上的力道还是松了一些,却依旧没有放开。 “这位小哥,我们不是来闹事的,你告诉我们,叶大人去哪里了?” 秦沐歌原本就生的十分好看。 此刻她眉目温和,一双漂亮的眸子弯成了一道月芽。 那轻柔的声线更像是春风,缓缓的拂面而过,差点就叫那小厮忘记了脑袋上的伤。 他怔怔的看着秦沐歌,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 好半响之后,才木讷的开口说道。 “叶大人一早刚刚躲灾回来,可还没进门,就叫一群灾民给挟持了。” “挟持?” 韩清颜一听到这话,也是禁不住低呼出声。 她防备的看了一眼远远躲着正朝着这边窥探的那些小厮。 上次在方家,也是有一批暴民闯进来。 但是他们却是见人就杀,生生将金陵几个富商的脑袋都砍了来。 导致那几位富商到现在也没葬,因为尸首不全。 而除了那几位富商惨死之外,方离离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听说直到现在,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刻金陵的洪水退去,恐怕原本赫赫有名的药都果真是要变成一座死城了吧? 金陵每年的税收是占了南陵国库补给的十分之一。 如今这么一闹,难免要影响到南陵的国运。 所以,也难怪陵帝会如此盛怒,甚至要求容耀作为钦差来彻查容景了。 “悠然哥哥,那群人是不是就是当初劫杀金陵富商的那伙人?” 韩清颜蹙眉开口。 巴陵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 他粗着嗓子急吼吼的道,“那叶大人一家被挟持走了,那岂不是有去无回?” 许是巴陵那粗嗓子,又或者是他那一句“有去无回”,吓得原本被秦沐歌美貌迷惑的小厮陡然就回过了神。 他一个用力便挣脱了巴陵的手,连滚带爬地朝着内院跑了过去。 望着那一群战战兢兢的家丁,秦沐歌终于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他们不是一伙人。” 她的话音才刚刚落,韩悠然便清雅的开口接了话。 “没错,当初闯入方家的那群人根本就不是暴民。他们见人就杀,分明是有组织计划的杀手。 而现在,你们看看这满地的东西……” 韩悠然话音落,韩清颜和巴陵均是纷纷低头。 只见地上到处都是四散的血迹。 除开这些之外,还有一些锄头,扫帚,还有一些临时捡来的木棍。 从这些东西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并非是专业的杀手。 “我认同悠然的观点。”秦沐歌继续开口解释道: “我们进来的时候,后门还留着叶府尹很多值钱的物件,但是却并没有被抢走,反而仅仅是挟持了他们一家人。 这就说明,他们极有可能就是金陵的灾民。而他们挟持叶府尹的目的,是因为他们有求。” 秦沐歌这么解释了一番之后,巴陵的眸子也跟着亮了起来。 “我明白了。” 巴陵猛的一拍脑门,“那些灾民一定是要求叶府尹泄洪不成,所以才挟持了他们。” “嗯。”秦沐歌点头,“只要我们找到那群灾民,自然就能够找到叶府尹一家。叶家十代均是金陵官员,我就不相信叶大人愿意扔祖宗基业。到时候整个事情就能够有个交代了!” 就在秦沐歌一行人准备出门的时候,刚才那个被巴陵攥住衣领的小厮也是战战兢兢地探出了脑袋。 他们刚才说的话他听出了一些头绪。 再加上秦沐歌貌若天仙,而她身边那个少年也是貌似潘安。 极有可能就是前阵子到金陵的未央王和王妃。 想到这里,那小厮才扬起了声音,“他们——” 这一声将秦沐歌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那小厮见他们纷纷看向自己,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又后退了两步。 直到用长廊上的圆木主子挡住了自己之后,他才喊道。 “他们可能是去北山了,姑娘你们赶紧过去吧。” 听到这里,秦沐歌嘴角一弯。 “谢谢小哥了。” 秦沐歌这一笑,恍若在这残败的花园里面洒了满室的光华。 那一群脑袋被开了瓢的小厮们不由的一个个都看呆了眼。 *** 当秦沐歌一行人赶到北山的时候,远远的就能瞧见半山腰处一块空旷的平地上,正熙熙攘攘的挤着数百人。 “王妃你看,就是那儿。” 巴陵又惊又喜的喊着。 秦沐歌看到了这一幕,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是蹙起了眉头。 因为远远的,她能够听到那边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 而那呼声里面,似乎还夹杂着阵阵哭喊叫骂声。 当初夙玉与她曾经去泄洪闸那边看过。 王婶在那边跪了几天几夜,也未能撼动那泄洪闸的大门。 金陵的平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没有意外都会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而这上百人不过是那些平民中极少的一部分。 但他们有这个勇气将府尹挟持过来,就表明他们已经将命豁出去了。 他们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却淳朴善良。 可越是这样的人,在这种绝境之,越是容易被人煽动。 倘若那人群之中有韩青峰他们一伙人安插的奸细,那整个事情就会变得十分复杂了。 心中盘算了一番,秦沐歌带头迎了上去。 虽然心底会有千百个顾虑,但是只要一想到还躺在床榻上的容景,秦沐歌就觉得天空飘过五个字,“这都不是事”。 对于容景的掏心掏肺,她秦沐歌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了。 当他们一行人愈发靠近人群的时候,才发觉现场远远要比想象中的惨烈。 韩悠然撑着秦沐歌跃到了高处,才能看清楚人群中间的情况。 叶府尹一家人,甚至是包括了他的儿子叶倾城也被捆绑了起来,被强行压制住,朝着山正在缓缓褪去的洪水跪着。 叶家的女人也挨了打,但是仅仅是抓花了脸,扯坏了头发。 也有一些浑水摸鱼的会借机揩油,将叶老爷的小妾的衣裳扯开,露出胸前白皙的肌肤。 若是仔细看看,是能够看见上面肮脏的指引的。 而除了那些女人之外,伤的最重的就要数叶倾城了。 因为他年轻气盛,被绑了还免不得骂骂咧咧。 这般不识时务,难免要多挨一些揍。 而让秦沐歌有些好奇的是,在叶家跪着的那一排人后面,还有个人被套上了麻袋。 看样子,是被打晕了,仍在一旁的。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大家快看!” 秦沐歌的目光随着那声线,与众人一齐挪了过去。 从这半山腰望去,那洪水已然是从城区高地全部退了出去,而水面之,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的在冒头…… 238 容景的秘密(二更) 言情海 正文 239 不好意思,你恐怕要失望了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39 不好意思,你恐怕要失望了 239、 这个时候,那洪水恰好是退到了郊外的良田处。 望着那以极缓的速度冒头的稻谷钤; 还有那些被淹死的牛马家畜洽; 人群中似乎有一股夹杂着愤怒,惋惜,痛心,甚至是绝望的情绪迸射了出来…… “天呐,我们的家全毁了啊!”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妇人冲了出去。 若非是一旁的人眼疾手快地将她一把给拉住,恐怕她便要纵身从那山崖上跳了去。 对这些平民来说,一块地,一头牛都足够让他们以命相护了。 可如今,那些黄泥砖墙,还有木子被洪水一浸泡,再一冲刷,只剩一些断残桓。 那妇人头上戴着方巾,望着那马上就可以马上就要结出稻谷的庄稼被水冲的七零八落…… 一时间,更是心如死灰。 “啊,天呐!我活不成了啊!” 一声哀嚎之后,妇人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那脏兮兮的脸上两行清泪,望着好似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妇人这反应叫众人看的都眼睛发酸。 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都是这狗官一直不开闸泄洪,还将那洪水灌到了金陵城里来了!” “没错,他早就知道金陵会被洪水淹没,所以提早就走了。今日知道洪水会退去,所以才悄悄摸摸地回来了。” “把这狗官一家子全部都扔到洪水里面去,奠基我们的庄稼!” “打死他们,打死这狗官!” 众人越骂越起劲,甚至还有人捡起地上的黄泥块,还有小石子就朝着叶府尹一家人身上砸了过去。 叶府尹上了年纪,虽然只是挨了几拳就已经是头破血流。 那满脸的血迹才干了一些,此刻更是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们这群刁民,敢这样对朝廷命官,到时候看朝廷派兵将你们全部剿灭了。” 叶倾城到底是年轻气盛,这个时候满脑门的血还是忍不住对着那群动手的灾民破口大骂。 这一番话才刚刚落音,原本朝着他们身上砸石子的动作突然就停了。 大伙儿面面相觑,似乎被这番话给镇住了。 叶倾城那双眼睛肿胀的只剩一线天了。 可此时见他一句话就唬住了众人,面上也是不由的露出一抹得意之色来。 “哼哼”了两声之后,他才大声喊道。 “你们最好乖乖的把方家小姐给交出来,到时候我们还能留你们一具全尸!” 只不过,叶倾城还没得意一会儿。 刚才率先开口说话的男子便大喊了一句: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我们不如叫了这狗官一家给我们陪葬!” 这一石惊起千层浪。 原本还有些胆怯的灾民们听到这番话,当也是义愤填膺的道。 “没错,既然这狗官不肯放我们一条生路,那我们就要他们陪着我们一起死!” “打死他们!” 叶倾城没有料到自己一番恐吓的话竟然还带来了反面的效果。 一时间,一张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上浮起惊恐。 即便是被人绑住匍匐跪倒在地上,他还是奋力地挣扎了起来。 “你们这群暴民,刁民,你们胆敢——噗——” 叶倾城咒骂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蜂拥而至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只觉得鼻子一酸,眼前一黑,整个人横了出去。 待他遥遥晃晃清醒过来的时候,嘴里一阵腥甜。 “噗——”的一声,竟然是吐出了一颗带着血的牙齿来…… *** “呀,好血腥好可怕呀!” 远远观看着这一场闹剧的秦沐歌一干人中间,突然亮出了一嗓子。 那刺耳的公鸭嗓音,除了花无漾也不会再有旁人了。 韩清颜没好气的瞪了花无漾一眼。 那张脸上出了浓厚的妆之外,还有一些诡异的不明物体,光是看着就觉得倒胃口。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没事大呼小叫的!” 面对韩清颜的指责,花无漾非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倒是理所当然的翻了一个白眼。 “人家就是这样高贵典雅见不得血腥的,哪像有些男人婆,没有半点女人的样子!” 一边说着,他还用一种极其嫌弃的目光上打量着韩清颜。 “你个死花孔雀,你敢骂本公主?” 韩清颜被花无漾气的七窍生烟。 一双杏眼愤怒的盯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掏出两个窟窿来。 花无漾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怎么啦,我又没指名道姓,谁接话谁就是对号入座!” “你……我宰了你!” 韩清颜气的作势就要去摸怀里的毒粉—— 只是两个人还没闹起来,巴陵就夹在中间为难的挠着脑袋,当着和事老。 “花公子,韩姑娘,现在是紧要关头,你们两个就别窝里斗了好吗?” “哼!” “哼!” 花无漾和韩清颜两个人恶狠狠的互瞪了一眼。 然后,各自没好气的扭过头去,明显一副不想搭理你的样子。 倒是一直在一旁默默观看者事态发展的韩悠然终于是动了动眉头。 他扭头看向秦沐歌。 “沐歌,这样去恐怕会闹出人命的。” 而秦沐歌这会儿正学着以往容景的样子,慵懒地倚靠在身后的树杈之上。 只是,那一双清眸却是瞬也不瞬的落在叶府尹一家人的身上。 “反正经过叶府尹的手,闹出来的人命也不少了,不在乎再多他们几条。” 话虽然这么说,但韩悠然却没有信以为真。 因为秦沐歌面上紧紧绷着的神情泄露了她心底的打算。 她好像是在等一个契机? 望着秦沐歌那认真却又大势在握的自信模样,韩悠然眸光微微深了些许。 是自己师傅的女儿,自然该有这般气势。 只是师傅那边…… 就在韩悠然思绪正要远的时候,耳边却是传来了秦沐歌清亮的声线。 “好了。” 众人还来不及回神,便瞧见秦沐歌嘴角一勾。 那纤细的身影干脆利落地一翻,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她悠闲自得地拍了拍裙裾沾上的灰尘,快步朝着人群那边走了过去…… 韩悠然眸光微闪,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 那边原本还在置气的韩清颜和花无漾也是连忙从高地上跳了来,急急地追了过去。 而刚才叶倾城被打落牙齿的那一幕也是叫叶府的夫人和妻妾吓的惊恐尖叫。 就连趴在地上没法出声的叶府尹也是艰难的挣扎起来,“住手啊,住手啊!” 要知道,叶倾城可是叶家唯一的男丁。 这些年来,叶老爷日夜辛勤耕耘,可每次生出来的都是女孩儿。 十几年来,也就留了叶倾城一颗独苗。 之后,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眼睁睁的瞧着他被一群暴民打地不似人形,当更是惊得心神俱裂。 “求求你们住手,只要你们放过我们一条生路,我保证不出三年,你们所有的庄稼地都会翻两番,每户人家都能够补贴二十两银子!” 叶府尹一席话骤然叫人群都安静了来。 大伙儿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因为,他们庄稼汉一整年劳作来,恐怕也赚不到几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更是从来就没有见过。 二十两银子,已经足够他们买一间宽敞的四合院了。 见众人瞬间沉默,叶府尹以为他们是不满意,连忙加价,“三十两?在场所有的人每户补贴三十两?” 三十两? 一听到这个数,好些人双手一颤,手里的石子跟着滚落一地。 叶府尹如今只希望能够保住一家人的命,就算是散尽家财,他也愿意。 因为,金陵洪灾之后,他有的是办法再从这些人身上将银子都捞回来。 见众人面上都松动了起来,叶府尹当即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喊道: “四十两?四十两就四十两!” 只是他的话音还未落,从人群后面就传来了一道清丽的声线。 “叶府尹果然是大手笔!” 此声线一响起,那些灾民也是顺着转过了头去。 只见一位身穿黄色衣裙的少女整优雅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翩然若惊鸿。 更是如同那从月中走出来的嫦娥一般。 一举手一投足,都美的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而她身后跟着的三男一女,也是男俊女俏。 不论是气质还是气势,均是不逊的。 一时间,众人不免都被这股子高贵的气势给唬住了。 那目光痴痴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脚也是不受控制的往两边挪去。 不一会儿,人群中竟然是不自觉地给秦沐歌一行人给让出了一条道来。 而叶府尹艰难的睁开眸子,透过眼前的血帘,艰难的抬起头来。 一双淡黄色的绣花鞋出现在眼前。 在往上,便是一张绝美到让人窒息的脸庞。 那双眸子里面带着淡淡的轻蔑和冷意,落在他脸上。 “王、王妃?怎么会是你?” 望着叶府尹惊惧的表情,秦沐歌躬身蹲了来,皮笑肉不笑。 “怎么,看见本妃叶府尹这么惊讶?是觉得本妃应该要消失了么?” 叶府尹一愣,连忙用力的摇头。 “微臣不敢。” “叶大人谦虚了。”秦沐歌冷冷一笑,干脆站了起来。 再开口时,那声线也跟着扬了起来。 “故意蓄水,坚决不泄洪,置老百姓生死于不顾,此之为不仁; 勾结金陵富豪商贾,想要阻挠赈灾款的筹集播发,此之谓不义; 打算待洪水过去之后,囤地买卖,发国难财,此之谓不耻; 能够做出这般不仁不义不耻的事情来,叶大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秦沐歌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 那坚毅的俏脸上也是不卑不亢。 叶府尹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更是惊得面色惨白。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秦沐歌一个黄毛丫头,竟然一句话将他这么些经营全部给倒了出来—— 这个女人好可怕! 望着叶府尹惊恐的神情,秦沐歌嘴角一勾,复又半蹲了去。 她居高临的望着叶府尹那张满是血污的脸。 “看来叶府尹还不是很满意我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不如我再补充一些,让你更加清楚明白可好?” 顿了顿,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你趁着未央王身体不适,让金陵被洪水吞噬,陷未央王于不仁不义;还勾结别国奸细,犯卖(和谐)国之罪,你觉得本妃和王爷还容的你么?别说如今身处洛阳的陵帝,就连这整个金陵的灾民也绝对饶不了你!” 秦沐歌一席话说的叶府尹浑身一软,像是一条死狗一般的瘫软在了地上。 之前的罪名顶多就是个办事不利; 可后面秦沐歌扣上的帽子那可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这个秦沐歌,好狠毒的心肠啊! “说的好!” 那群流民之中,不知道是谁扬声附和了一句。 刚才秦沐歌的那一番话叫众人都听出来她就是当朝风云一时的未央王的妃子。 原本未央王到金陵最初他们都接到了官兵的宽慰和后续安排的通知。 后来这一切消息就全部封锁了。 一开始大伙儿还都以为是未央王办事不利。 如今听王妃一说才知道,原来是王爷过度劳累病倒了。 而叶府尹这个狗官就趁着这个机会犯了不可饶恕之罪。 “未央王英明,王妃英明,严惩狗官!” 一时间,要求严惩叶府尹的声音连绵不绝。 秦沐歌用目光扫了巴陵一眼。 他便会意的上前,大掌一压,示意大伙儿平静。 那粗矿却又洪亮的嗓音回响在这半山腰之上。 “大伙儿放心,既然王妃来到这里,就一定会查明真相,给大伙儿一个交待。” 说完这话,巴陵便用眼神示意花无漾,准备救人。 只是,他们才刚刚走到叶府尹身边,人群中似乎有躁动了起来。 “不行,狗官刚才放话要官兵剿杀我们,若我们让王妃将人带走,到时候你们串通一气反咬一口,要杀我们怎么办?” 人群中又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仿佛是在这一番话的煽动之,众人刚才被秦沐歌撩拨起来的义愤填膺也跟着抛到了九霄云外。 没错,要是自己连命都没有了,要那四十两银子又有什么用处? 一想到这里,那些灾民也跟着起哄了起来。 “没错,叶家人的人不能带走。” “既然王妃说这个狗官通敌卖(和谐)国,那就应该就地斩杀。” “没错,杀了他,杀了他们全家!” “没错,是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利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既然要死大伙儿就一起死!” 望着这群已经红了眼的灾民,原本还打着别的坏念头的叶府尹终于是吓的全身发抖了起来。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滚到了秦沐歌的脚边。 不用别人多言,就艰难的匍匐着身子朝着秦沐歌开始磕起了头来。 “王妃,你前面说的我都认了。但是、但是我叶家十代为官,我叶某人绝对不会做通敌卖(和谐)国之事,还望王妃明鉴,王妃救我一家啊!” 秦沐歌微微蹙眉,望着濒临绝望的叶府尹。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 说不定方家和叶家在这场灾难当中,不过是两颗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 见秦沐歌迟疑,灾民中又有人闹了起来。 “大伙儿看吧,这未央王妃跟这个狗官根本就是一伙的。她故意说了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蒙蔽我们,借机把狗官救走。然后带着官兵来绞杀我们!” 此声音响起,人群里面便躁动了起来。 那些流民一个个急红了眼,手里攥着木棍,锄头什么的,眼看着就要冲上去。 秦沐歌这边被叶府尹缠着,那边又不能叫韩悠然他们去伤害那些无辜的灾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那一快空旷的平地斜上方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如同打雷一般的轰鸣之声。 众人的注意力,无一不是被那巨大的声响给吸引了过去。 带他们全体转过头向上看过去的时候,竟然发现某个隐藏的巨石竟然缓慢而又笨重的朝着一旁挪了过去。 一道黑色的缝隙缓缓的露了出来——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汹涌的洪水亦是蜂拥而至,喷涌而出,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那洪水已然是倾泻到了这片平地之上。 这个时候,水量并不算太大。 可是,也足够将那些杀红了眼的灾民们冲的七仰八叉,东倒西歪了…… 一时间,哀嚎声尖叫声连绵不绝。 而在那一大群人即将要被冲那山腰,跌入汹涌的洪水之中的时候。 原本还在缓慢移动巨石突然顿住了。 “轰隆”一声巨响,那巨石开始朝着反方向挪动。 最后,只剩一个巴掌的宽度。 原本还汹涌澎湃的洪水被强行隔绝开去,只余一道小口子缓缓的倾泻着。 水速算是比较匀称的了,可若不费些力气站住脚跟,也是极有可能被冲去的。 韩悠然眼疾手快,一手拽着韩清颜,一手牵着秦沐歌。 而巴陵和花无漾则是死死地拽住了绑住叶家人的绳子,免得叶家人被水冲去。 因为,即便是叶府尹当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那也必须由朝廷,由容景或者是陵帝来定夺。 现在他们让叶家人丧命,恐怕难堵悠悠之口。 “现在,还有人想动手的么?” 在人群稍稍恢复了一些安静之后,从那巨石上面传来了一道清冷黯哑的声线。 这一道带着彻骨凉薄的声线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当众人抬头望过去的时候,只见一道深紫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那块巨石之上。 那少年英气逼人,周身的冷意还有疏离,更是给人一种想要情不自禁臣服的错觉。 而那双幽深的黑眸里面,正射出寸寸寒冰。 仿佛,只要触上那道目光血液便会被凝固了一般。 秦沐歌一抬眼,更是又惊又喜。 “景哥哥,你怎么来了?” 这一声景哥哥清脆十分,带着欣喜若狂,还有一丝担忧。 容景仿佛也是被这道声线给吸引了去。 幽深的眸光落到了秦沐歌的身上。 目光微挪,扫过她被韩悠然拉住手,然后淡漠转开。 “是不是我清醒的这么快,你们很失望?” 容景这不带丝毫感情的声线落在秦沐歌的耳里,就如同带着尖锐的刀子。 她那俏脸禁不住微微一白。 不过,片刻之后,她勉强的弯了弯嘴角,浅笑着望向容景。 “景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每次我有危险,你都是第一个出现的。” 她从来就不曾说过这般可以讨好的话。 立在一旁的韩悠然,能够明显的感觉出她略微的吃力。 不过,立在巨石上的容景似乎不太领情。 他幽深的黑眸如同刀锋一般划过韩悠然的俊脸,声线冷的如同万年寒冰。 “不好意思,这一次,你恐怕要失望了——” 容景的话音还没有落,众人便瞧见他终身一跃。 那歆长的优雅的身子如同一只雄鹰,睥睨万物,气势如虹,破空而来—— 239 不好意思,你恐怕要失望了 言情海 正文 240 容景,反正我就臭不要脸缠着你了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40 容景,反正我就臭不要脸缠着你了 容景如雄鹰展翅,纵身跃了来。 只不过,他却俯身而,那身姿又忽而一转,像是蜻蜓点水一般优雅。 他略过人群,伸手却是从里面拎出三个中年男子。 手上一个用力,便将那三个人全部都朝着悬崖面扔了过去钤。 容景这突如其来的诡异举动,不但是叫那些灾民震惊了,就连秦沐歌一干人都诧异的瞪圆了双眸。 容景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后续肯定会难以收拾的呀! 容景他素来都是无比聪明的,怎么会…… 不过,待他们再回过头的时候,容景已然是落在一处高地之上,脚未沾分毫尘埃。 而被他扔出去的那几个人几乎是出于逃生的本能,在人还没有掉悬崖的时候,竟然是一个纵身,借着边上的石块一个翻转跃了回来。 那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练家子。 再看他们虽然是一副灾民的打扮,但是眼神却是十分之犀利。 刚才动了内力,此刻眼底已然是浮起了杀气。 直到这个时候,秦沐歌等人才算是弄明白了。 原来这几个人藏在灾民里面,伺机挑唆他们。 想来,怂恿灾民将叶家人绑过来,恐怕跟这几个人也脱不了干系。 那些灾民望着稳稳站在地上的那三个练家子,一时间怔住了。 倒是容景这个时候,声线清冷,望着那群已然是怔住了的灾民。 “这三个人是北韩的奸细,你们确定还要听他们怂恿么?” 在南陵文化的熏陶之,“通敌卖(和谐)国”和“别国奸细”这两个词就等于是株连九族。 一听到如同天神降临的未央王说了这样的话,一个个吓的脸都白了。 “绑架叶府尹让他打开泄洪闸,功过相抵,本殿会跟圣上请旨绕你们一命。但若你们杀了叶府尹全家,那就会背上劫杀朝廷命官的罪名。本殿不会阻止你们,你们自己思量。” 容景说完这话,那清冷的目光便递向了花无漾和巴陵。 他们两个立刻会意,转身凝了内力就朝着刚才被拎出来的三个中年男人走了过去。 那三个人对视一眼,知道此事压不住了。 一瞬,三个人均是目露凶光。 大手一扬,从怀中摸出刀来,便朝着花无漾和巴陵那边冲了过去。 一见到刀,那些灾民更是唬的尖叫了起来。 众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着山涌了过去。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是向着保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了叶府尹一家? 而这突然蜂拥而至的人群一子便将秦沐歌和韩悠然给冲散了。 韩清颜的惊呼叫韩悠然意识的攥紧了她的手。 可另外一边,秦沐歌却是被那群人挤得跌跌撞撞,几乎是顺着人群便朝着山涌了过去。 “啊——” 秦沐歌咬牙想要站稳。 无奈那些庄稼汉一个个高大魁梧,力气也是比秦沐歌大了好多。 一个用力,便将她撞了一个趔趄。 眼看着她脚不稳,整个人朝着前面一栽,就要跌倒在地。 此刻那些灾民都已然是失了理智,若秦沐歌这会儿跌倒,恐怕会被这些人踩成肉酱。 韩悠然焦灼的望着秦沐歌,无奈韩清颜被这场景唬住了,死死的抱住了他,叫他无法脱身。 眼看着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如同一抹闪电一般,从人群中扫过,然后迅速离开。 整个过程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只有韩悠然清楚的看到容景是如何将秦沐歌一把揽住,从人群里面抱了出去。 韩悠然蹙眉,望着自己费尽全力伸出去的手。也就是在刚才那一瞬,他只差一丁点儿就要碰到秦沐歌了。 俊眉蹙了蹙,韩悠然将手收了回来。 同一时间,他也是拉着韩清颜,纵身一跃,从拥挤的人潮中跳脱了出来。 人群的另一边,巴陵和花无漾正在与北韩的那三个奸细斗的如火如荼。 另一边,秦沐歌还来不及回神,便觉得整个人一轻,然后又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迎面而来的,容景周身那无法隐藏的清冷之意。 秦沐歌抬眸,能够看见容景那绝美的侧脸之上,唇角微微沉。 即便是清冷如斯,还是那般美艳不可方物。 “谢谢。” 秦沐歌怔怔的看了容景半响,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矫情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若是往常,她绝对不会对容景说这种矫情的话。 可如今…… 这一声“谢谢”终于是吸引了容景的注意力。 他微微垂眸子,目光淡淡的从秦沐歌的脸上扫过。 “你是未央王妃,不能死在这里。” 这毫无感情的话,听的秦沐歌心头一窒。 虽然知道容景失了心神,但是每当听到他这般疏远的话,她心头还是如同刀剜一般。 秦沐歌难过的抿了抿唇,感觉到容景的手臂还揽在自己的腰肢上。 知道这会儿容景肯定不愿意与自己这般亲近,秦沐歌为难的低语道。 “放、放我吧。” 容景眸光微动,没有多言,只是从善如流的松开了手。 可他手臂上的力道刚刚一松,秦沐歌整个人只能往后退两步才能站住脚跟。 无奈这高地石块面积太小,她才刚刚退一步,整个人便脚一滑,眼看着又要掉落去。 这大石有两人高,而且面都是汹涌的人潮,掉去结果不堪设想。 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前一栽,双手一揽,对着容景便是一个熊抱。 她刚刚稳住身子,便觉面上一热,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刚刚是她自己说要放手,这会儿又主动的抱他—— 容景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不检点的女人? 不管了! 怎么说他容景就是她秦沐歌的丈夫,这一点,他不认也得认。 两个人都有夫妻之实了,他容景别以为得了自闭症就可以逃避。 反正她秦沐歌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当初容景死皮赖脸的追了她那么久,这一次大不了就让她死皮赖脸的追他一次好了! 以前容景不是不让任何人近身吗? 现在自己靠他这么近,他也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就代表他的身体还是记得自己的。 在心中这样给自己一番催眠了之后,秦沐歌双眼一眯。 不但手上抱得越发紧了,就连整个身子也是臭不要脸的贴了上去。 倒是容景眸光动了动,颔首看了一眼满面潮红的秦沐歌。 明明是紧张的不得了,但是脸上还挂着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那微颤的双睫就像是随时都欲展翅而的蝶翼。 心中虽然是冷的,但在这软香如玉贴上来的时候,容景的身子却还是做出了反映。 一股诡异的热流,突然窜向了四肢百骸。 周身,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 而那眸光落在秦沐歌微颤的睫毛之上,竟然像是有跟羽毛在轻轻***动着自己的心窝子。 又酸又麻又痒又胀。 却又很舒服。 容景俊眉微微一蹙,心中似乎有一团迷雾正慢慢散开。 不过此刻,他脑海中的疑惑却更深了。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对她有这么热切的反应? 这种感觉好熟悉…… 眼看着心中那一团迷雾就要被拨开的的时候,人群后面却是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一听到那惨叫声,那些灾民更像是屁股上被扎了针一样,脚生风,快地跑走了。 只留满地的锄头,木棍,还有一些被挤掉的鞋子。 容景眉头一蹙,扭头望向了花无漾那边。 只见花无漾正捂着脸惊声尖叫,而他的脚也是毫不留情地朝着早已经瘫倒在地上的那三个奸细一顿猛踩。 一边的巴陵一脸无奈的望着他,拉也拉不住。 容景干脆揽住秦沐歌,纵身跃了去。 直到两个人妥妥地落回了原地之后,容景才微微蹙眉,冷着嗓音对着秦沐歌道。 “你还打算抱多久?” 秦沐歌一听这话,意识的双手一松,人也是跟着连退两步。 那张绝美的俏脸也是突然涨的通红。 她咬着唇,又在脑海里面对自己催眠了一番之后,才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说。 “你是我相公,我想抱多久就抱多久,这是你的义务!” 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会说这句话,还将占便宜当成了义务…… 一直冷着脸的容景额头上也是忍不住爬上了三道黑线。 一旁的韩清颜望着秦沐歌那臭不要脸的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有些钦佩。 在她看来,女人就该这样。 喜欢就喜欢,该出手时就出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既然这么喜欢容景,那应该也不会对悠然哥哥有什么想法了吧? 突然之间,韩清颜发现秦沐歌这个人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容景有些挫败的看了秦沐歌一眼,然后扭头看向花无漾。 “我让你们留活口。” 花无漾一听这话,尖叫声更大了。 “嘤嘤嘤,我不活了!” 倒是巴陵苦着一张脸解释道,“我们出手注意着力道,可这几个奸细眼见逃不了了,便服毒自尽了。临死前,还朝着花公子脸上不知道撒了什么药粉……” “药粉?” 秦沐歌一惊,连忙走到了花无漾的身边,伸手就要去拉他捂住脸的手。 岂料花无漾一见秦沐歌走过来,哪里肯让她看,只管挣扎着要走。 “花孔雀,你不让我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毒粉,要是毁容了,我可救不了你!” 一听这话,花无漾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瞬间就站住了。 巴陵忍不住在一旁竖起大拇指: 还是王妃厉害,一句话都戳中了花无漾的痛脚。 当秦沐歌用力将花无漾的手拉开之后,差点没笑出声来。 因为那毒粉沾到之处又红又肿。 花无漾从额头到鼻子,还有嘴唇,全部都不满了密密麻麻的巨大红包。 不过,好在花无漾脸上抹了厚厚的脂粉。 那原本能够要命的毒粉,也只是让他红肿了一些。 只要自己给他配点药,应该没有大碍。 此刻的他整张脸面目全非,压根儿瞧不出一点儿原本长相。 一看到秦沐歌那样子,花无漾顿时泪飚。 “小沐沐,你要帮帮人家啊!人家是靠脸吃饭的啊,要是毁容了人家就不活了啦!嘤嘤嘤!” 秦沐歌强忍着笑意,“好啦,不会有事的。” 花无漾肿的只剩一线天的眼睛恶狠狠的望着已经死透了的三个奸细,恨不得再让他们死一遍。 容景眯了眯眸子,看了他们的弯刀一眼。 “这些人与杀了金陵富商的人是一伙的。” 容景的一席话叫众人纷纷将注意力转了过来。 “王爷,您的意思是,还有北韩的奸细在金陵?” 容景嘴角微微一沉,冷冷的望向了一直立在一旁的韩悠然。 “这个,就要问北韩六皇子了。” 韩悠然? 一时间,大伙儿的目光均是投向了韩悠然。 韩清颜一听这话,当即气的七窍生烟。 “喂,容景,你别不识好歹。就算我大哥对南陵做了什么,那也是他的事,你别赖到悠然哥哥身上来。” 韩悠然没有说话,韩清颜却是比他更加生气。 而容景听了这话之后,眸光一闪。 “哦?我倒是忘记了,你是韩青峰的亲妹妹——” 容景声线低沉,语气里面还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那冷冷的目光,看的韩清颜背脊发凉,连连后退。 “容景,你、你想做什么,你别乱来啊!” “你说,我若是把你绑了,韩青峰会为了你放弃他的计划,还是不管你的安危继续呢?” 一听到容景这阴测测的话,韩清颜俏脸骤然一白。 她惊恐的躲到了韩悠然的身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因为她不确定。 不确定韩青峰会不会因为自己放弃他的计划。 她不敢面对,怕这个结果会让她无法接受。 倒是这个时候,韩悠然淡淡的抬起了眸子,“王爷无需这般吓唬清颜,她什么都不知道。” 容景冷冷一笑。 他不是韩青峰,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靠绑了一个女人去平息一场战斗。 “她不知道,那你呢?” 容景冷眼望着韩悠然,周身都带着疏离的气息。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信么?” 韩悠然淡淡的开口,似乎丝毫不惧容景周身那骇人的冷意。 眼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秦沐歌有些着急的走了过去。 一瞬,容景那微凉的大手便叫一双柔若无骨的柔荑的握住了。 他微微分神,颔首便能瞧见秦沐歌一双祈求的眸子。 “景哥哥,相信我,悠然跟韩青峰他们不是一伙的。” 容景清冷的目光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那双清眸里面含着信任和坚定,还有对他毫无保留的爱意与眷恋。 容景的眸色微微一暗。 片刻之后,他才将自己的手从秦沐歌柔荑中抽了出来。 然后,转身,毫不留恋的朝着山走了去。 花无漾瞧见容景走了,当即尖叫着追了过去,“爷,等等我啊!” 秦沐歌微微的垂着眸子,对于容景这般冷淡,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她抿了抿唇,面上的失落溢于言表。 只是,她还来不及给自己打气,远远的就听到容景那清冷的声线再度响起。 “还不走?” 秦沐歌猛的抬头。 只见不远处容景正站在原地,一双眸子正落在自己身上,眼底是不悦。 秦沐歌眸子一亮,俏脸上瞬间露出喜悦的神情。 她几乎是欣喜若狂的开口,“景哥哥,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容景将秦沐歌表情的变化看在眼底,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起伏。 只是那声线愈发的冷了三分,“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未央王妃吗?” 秦沐歌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心花怒放”来形容了。 她也似得朝着容景那边奔了过去。 一边跑一边琢磨着:难道是自己刚才“臭不要脸”的功力发挥效果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容景把他们两个相爱的点点滴滴剔除了,那她就死乞白赖让他想起来好了。 望着奔而去的秦沐歌,韩悠然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韩清颜怯怯的攥住韩悠然的衣袖,“悠然哥哥,要不然我们离开金陵吧?我、我害怕!” 没错,刚才的容景真的好可怕。 韩悠然动了动眸子,“你若是害怕,我便派人护送你回北韩。金陵不安宁,你待在这里危险。” 一听韩悠然要将自己送走,韩清颜当时就急了。 “不要,悠然哥哥,我想你跟我一起回去。” 韩悠然嘴角轻轻一扯,“你忘记我来南陵是做什么的了么?” 一听这话,韩清颜不由的又低了头。 是啊! 韩悠然是北韩的质子。 质子是什么? 就是人质,就是为了扼制北韩的小动作。 可这样又如何? 韩青峰还是将手伸到了金陵,而且这一场事还闹的不小。 韩青峰能够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北韩皇族不可能不知道。 他做这一切,都是被皇族默许的。 她能够理解容景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对韩悠然出手。 因为北韩皇族明明知道自己和韩悠然在南陵,也未曾想过要收敛……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们是以什么为重了。 心中越是清楚,韩清颜就对皇族越发的抗拒。 她宁愿在这里陪着韩悠然去死,也不愿安安分分的会北韩去当公主。 韩清颜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悠然哥哥,你在哪我就在哪,我不走!” 也就是这个时候,原本跟着秦沐歌离开的巴陵转身走了回来。 “悠然公子,韩姑娘,苏牧备了三辆马车在半山腰候着,王妃让我来请你们。” 韩悠然与韩清颜对视了一眼,便跟着巴陵走了去。 而另一边,巴陵领上来的几个官兵也是连忙替叶府尹一家人松绑,然后将他们扛了山去。 他们身后,那个黑色的布袋子里面,是一名脸颊红肿,已然是分辨不出容貌的少女。 那些士兵也一并将那少女给抬了山去…… 骏马开道,侍卫护守,能当得起这尊荣的,不是皇子皇孙,就是权贵大家。 这威风凛凛的马车队,在这残破的金陵城里面显得尤为打眼。 容景并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中。 马车由四匹俊马拉着,车厢通体漆黑,大气、尊贵。 这世间,也只有容景才有资格坐这马车。 秦沐歌来到马车前,还未开口,就听到容景道:“上车。” 容景的声音,隐隐透着一股慵懒和清冷。 显然,容景知道她此时的心中的不安。 秦沐歌压心中的悸动,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 她曾经听苏牧说过—— 在遇到她之前,容景的马车,不与人共,从来没有人可以坐上容景的马车。 当初的她轻而易举的坐上了容景的马车,也住进了他的心底。 可如今,再一次跟容景同坐,竟是让她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的确没想到—— 在容景失了心神之后,她居然还有有机会,和容景共坐。 她这一次算不算因祸得福? 经过了这一场生死决断,她好像跟容景的距离稍微近一些了。 想到这里,秦沐歌努力压上扬嘴角…… 240 容景,反正我就臭不要脸缠着你了 言情海 正文 241 女追男,隔层纱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41 女追男,隔层纱 241、 “王妃请。” 苏牧机灵的扶着秦沐歌上马车,而自己则避开了,没有跟着上去钤。 秦沐歌点头致谢,双眼越发的明亮洽。 拉开车门,秦沐歌看呆了…… 她一直都知道容景很美,可看到容景一袭紫色长袍,半卧在塌上,头靠陶枕,专注翻阅折子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公子世无双! 半响之后,她脑袋里面只浮现出这句话来。 这就是容景,如同正午的太阳,灼灼耀目。 即便是他穿的破破烂烂在角落里,也会绽放出耀目的光芒。 “看够了没?” 如此灼热的眼神,除非是死人,不然怎么会没有感觉? 不过没有恶意,容景也就懒得理会。 修长的手指,翻过书页。 沙沙的声音,让秦沐歌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听容景的语气中,并没有嫌恶之意。 秦沐歌松了口气,镇定自若地关上马车门,坐了来。 “景哥哥谪仙之姿,沐歌这辈子都看不够。” 这算不算另一种告白? 秦沐歌笑,一派落落大方. 哪怕容景不会像以前那样热切的给出反应,她还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不过秦沐歌这番话却是叫容景手上的动作一顿。 秦沐歌,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大胆子了? 容景眉毛一挑,放手,抬头打量秦沐歌。 沉静如秋水的黑眸,突然变得深遂。 不过片刻之后,复又凝了凝,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你以前就是这样花痴的么?” 容景清淡的目光淡淡的从手上的折子挪开,薄唇轻启。 似乎是经过了之前的触碰,秦沐歌发现容景对自己竟然没有之前那么疏远了。 不过转念一想,秦沐歌又是恍然大悟了起来。 以前她治疗过一个因为摔伤而短暂失忆的士兵。 无外乎药物治疗,再加上平时的熟悉的场景刺激。 她想来是关心则乱,所以在发现容景的异样之后,没有想到要用“死乞白赖”这一招。 如今,秦沐歌听了容景这话,心中尽量不往坏处想。 她那张俏脸之上,反而是露出一抹笑意。 虽然还是不敢靠容景太近,但她对现在这种状况已经很满意了。 秦沐歌倾了倾身子,朝着容景那边望了过去。 “按道理来说,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我应该不会这么花痴。” “脸皮倒挺厚,回头我可要去问问丞相,看这是不是遗传。” 容景剑眉微微一挑,那清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 虽然不似以前那般灵动妖冶,但也足够魅惑人心了。 秦沐歌干脆顺杆子便往上爬。 “是不是遗传我不清楚,不过肯定是耳濡目染。” 容景一听这话,眸光微微一顿。 能够瞧见秦沐歌那双晶亮亮的眸子里面,似乎有什么耀目的光华在闪烁。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 我还不是学你的! 容景俊眉一蹙。 按理说,秦沐歌既然会成为他的妻子,就不可能是别人强迫的。 没有人敢强迫他,也没人可以。 可为什么他记忆中的秦沐歌却有些模糊呢? 就在容景意识的想要动脑筋将之前与秦沐歌有关联的记忆翻找出来的时候—— 每当有一团模糊影像即将清晰的时候,就会从脑海深处腾出一团黑雾,将这些影像全部都吞噬了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容景的眼睛,继续落在手上的折子上,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车厢内很大,秦沐歌与容景一人占一半,还空出许多。 马车继续往前,容景没有说要去哪; 秦沐歌也没有问。 因为此刻,能够跟容景这样在一起,既然是弥足珍贵。 就算是上刀山火海,她秦沐歌也认了。 小小的马车内,一人看折子,一人看人; 每一次呼吸似乎都能闻到对方的气息。 让容景心中存了一些疑惑的是—— 秦沐歌身上没有脂粉的香味,只有淡淡的花香,这让他心情大好。 他讨厌女子近身,更讨厌类似清华身上那种浓郁的脂粉香气。 而且在他的心中,那浓郁的脂粉香就是女人的代名词。 而女人,则是麻烦的代名词。 突然,马车一颠,秦沐歌一个没有坐稳,往容景的方向跌了过去。 啊…… 秦沐歌吓了一跳,她可是知道容景不喜人碰他的,这惨了。 哪知,容景如同提前预料到了一般。 眼看着秦沐歌就要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伸手一捞,将软枕往面前一挡。 “坐好!” 容景的语气中隐含斥责与不满。 “哦!” 秦沐歌趴在软枕上,应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委屈。 容景估计以为她是故意,可她真不是。 闷闷的趴在软枕上,秦沐歌低头,想要解释却终是没有开口。 容景的唇微不可见的抿成一条线。 苏牧前来告罪,容景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言。 原本被她弄的有些暧昧的气氛被这么一颠完全就给毁了。 气氛不对,秦沐歌也不好意思在像刚才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容景了。 她只能是不时偷偷抬眼,瞧瞧的看着容景…… 那目光里面毫不掩饰的爱意如同滚烫的火,灼灼的落在容景的身上。 在这样的视线,容景根本没法看折子。 不过他的脸上却不表露半分,只一副认真的样子。 这让秦沐歌有些窃喜,以为容景没有发现她偷看…… *** 而就在秦沐歌毫不掩饰的吃着容景的嫩豆腐的时候,凝雪殿里面,清华公主,正气得在宫殿里砸东西。 “秦沐歌,你凭什么,凭什么。一个韩悠然,一个花无漾,居然都愿意为了你,跟到金陵那个什么破地方去。” 前几日,清华去了一趟未央王府。 才刚刚进门,就瞧见了“花无漾”正端端儿的坐在正厅里面。 不过,却好像是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后来询问过后,清华才知道。 原来面前这个跟花无漾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是他的孪生弟弟——花清波。 虽然这个花清波看起来比花无漾更像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但是就是入不了清华的法眼。 一番盘问之,清华才知道: 原来花无漾和韩悠然一行人都去了金陵,秦沐歌也一并跟了过去。 按理说,韩悠然是不是为了秦沐歌才去金陵的,花清波根本就不清楚。 但花无漾肯定不是,因为他是容景手的助手。 可他就是瞧不顺眼清华公主那骄横跋扈、趾高气昂的样子。 于是他故意添油加醋,说花无漾爱慕秦沐歌,所以才故意追到了金陵去的。 这一说可好,当即就将清华公主给气了个半死。 从未央王府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发脾气。 今日想着心中不悦,又开始砸东西了。 “嘭”的一声脆响之后—— 一只半人高的花瓶砸在地上,碎片散了一地。 “秦沐歌,你算什么东西,你明明就是有夫之妇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公主,公主……” 宫女们瑟瑟发抖,窝在角落里,不敢上前,可又担心碎片伤了公主。 “滚,滚,滚,通通给本宫滚出去……” 只是她的话音还未落,又掀起了一阵惨叫,“啊——” 清华公主厉声惨叫,血从她的脚流出。 “快,快传御医,公主受伤了。 ”宫女慌成一团,半拖半抱,将清华公主抱到床上,又赶紧的将碎片给清理干净。 御医来得很快,替清华公主包扎好伤口后,道:、 “伤口太大,公主的脚心日后定会留一道疤。” 清华公主一听,哭得昏死了过去。 封贵妃娘娘得讯前来,将清华公主身边的宫女,以照顾公主不周为名,全部都要拖出去打上几十板子。 宫女哭成一团,苦苦哀求,清华公主却不为所动。 她只管抱着封贵妃娘娘大哭:“母妃,母妃,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道疤嘛,在脚心上也看不到,不会影响你选驸马。” 封贵妃头痛的要死,却又不得不耐心的哄女儿几句。 “母妃……” 清华公主一脸泪痕,从封贵妃的怀抱里爬了起来。 被泪水洗涤后的双眼,不仅没有变得清澈明亮,反倒满是狠厉: “母妃,你旨杀了秦沐歌好不好,我不要看到她。” “清华,闭嘴。” 封贵妃一听这个名字,就怒了。 “为什么,母妃,不就是一个秦沐歌嘛,你帮女儿一次,杀了她好不好?” 清华公主被封贵妃一呵,立马停止了哭泣了,却小声的哀求着。 封贵妃一副头痛的样子,揉了揉太阳穴: “清华,别不懂事,如今她可是未央王妃。而且,前几日闵亲王的世子进宫来见我一面,明里暗里都是维护秦沐歌的意思。” “怎么可能?” 清华公主跌坐在床上,也顾不得脚上的疼痛。 “母妃,秦沐歌到底有什么?世子不是那么讨厌她吗,又为什么不杀她,还有花无漾,为什么也要去护着她。” 最后一句是重点。 “这些你就别管了,好好的养伤。明日闵亲王世子便会出发前往金陵。就算是他不想让秦沐歌死,别人恐怕也未必会愿意。” 封贵妃连语气都没有变。 秦沐歌在她眼中,就如同蚂蚁一般。 上一次让她逃过了,这一次绝不行。 “母妃,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清华一听到封贵妃这般笃定的说话,一双眸子顿时就亮了起来。 封贵妃淡淡的看了女儿一眼,并不打算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 自己这个女儿若是论聪明才智还有心性,的确是比秦沐歌要差得远了。 就连昱国公府的沈灵之,她也比不上。 “有些事知道的少,对你有好处,别问了。” 一听封贵妃这话,清华连忙坐起身子,追问道。 “母妃,那你们的计划中,是不是没有将花无漾的纳入进去啊?” “清华,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让嫁入王家。” 封贵妃冷脸来,站了起来。清华是自己的女儿,她的心思,封贵妃怎么不懂。 “为什么?母妃,花无漾一直就跟在未央王反而身边。 之前在与北韩的战役里面,也有立过功。 而且,当初父皇不是要封赏他的么,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接受罢了。 到时候,只要让父皇随便册封一就可以了,我嫁给他并不算低就!” “清华,这些不是你能管的。你只要记住母妃的话,秦沐歌可以死,但她的死不能与我们有关。 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养伤才是最重要的。” 封贵妃丢这句话,就回宫了。 路上,遇到前来刚刚从御书房出来的容耀,她直接将人拦了来。 “世子,明日你便要出发去金陵,我有些事想嘱咐你一。” 容耀点了点头,夜色,一袭紫衣,俊逸非凡。 封贵妃望着一袭紫衣的容耀,虽然样貌上乘,但是却失了命根子…… 这笔仇,容景和秦沐歌这辈子也逃不过去。 封贵妃一回到宫殿,就将宫女等人谴走,道: “耀儿,我听说金陵那边有灾民暴动。这件事你怎么看?” “韩青峰他狼子野心,唯利是图,说不定这件事是他弄出来的。” 容耀神色淡淡,只是紧皱的眉头,显示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 虽然闵亲王府是打算与韩青峰联手,但是还没到通敌卖(和谐)国的地步。 因为闵亲王也姓容,跟皇帝那可是亲兄弟。 就算这南陵要改朝换代,那也是容家内部的事情。 他韩青峰想把手伸到洛阳来,未免太异想天开。 当初在洛阳吃了瘪,所以他会去金陵闹事,也是正常的。 不过也好,经过韩青峰这么一闹。 如今皇帝对容景可谓是失望透顶了。 再加上内有封贵妃天天吹耳旁风,外有文武百官日日数容景的不是。 即便是皇帝真有什么私心,也不敢包庇了。 既然自己成了钦差,那么他就是时候应该替金陵的百姓主持公道了! “我只是有些担心,韩青峰这一次好像是衣服志在必得的样子。 难不成,他手里有什么能够威胁我们的东西?” 封贵妃也是忧心忡忡的,这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 容耀蹙眉摇头,脑海里面划过一张俏丽的容颜。 “不可能,他除了秦暖心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见容耀脸色微变,封贵妃也没有再接话。 她心中也是清楚:当初容耀与秦暖心也是有过一段的,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闹成了仇人见面一般。 “贵妃娘娘,如果秦沐歌让韩悠然双眼复明了,那是不是代表她也可以,将容景的病治好?”容耀大胆的猜测着。 封贵妃膝无子,原本还算计着容景是个短命鬼,而那个晋王也无心朝政。 到时候不管是谁当了容景,都没办法为难她。 可若是秦沐歌将容景的病医好了,那么容景必然就是容景的首选。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秦沐歌,这个如同脚尘的女子,就有左右南陵未来的本事。 封贵妃脸色大变:“世子,秦沐歌留不得。” “也许,她没那个能耐。容景是心疾,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人,能治好心疾。” 容耀安慰着封贵妃,同时他也不相信,秦沐歌有这个能耐。 容景的心脏有问题,而且血里面还有蛊毒。 而且,那蛊毒是百蛊之王。 秦沐歌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将容景的心取出来,将毒解除了,再让进去! 治好容景的心疾?容耀不相信秦沐歌有这个能耐,封贵妃当然也不会相信秦沐歌有这等本事,但是…… “世子,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无论如何秦沐歌留不得。” 封贵妃不管这些,她只知道,将危险降至最低。 死一个秦沐歌,换一个安心,这是很划算的买卖。 “我明白了,我会安排。” 在封贵妃的面前,一个承诺算得了什么。 封贵妃与容耀能想到的问题,晋王又怎么会想不到? “无论如何,保护好未央王妃。” 晋王背对着烛光而立,在昏暗的灯光,看上去比之前消瘦一些。 “是,殿。” 八个黑衣人,领命而去,他们将日夜守护秦沐歌,以保证秦沐歌的安危。 一场腥风血雨由此拉开! 秦沐歌丝毫不知,在她一路出发前往金陵的那个时候,便是这一帮人手差点要了她的命。 这一次,那群杀手连夜赶赴金陵。 金陵行宫的外面,一批又一批的尸体,被人抬走。 空气中,隐隐浮动花香,将血腥味掩去。 暗夜之中,一道英威不凡的高大身影隐藏在暗处。 那黑色的斗篷之,是一双锐利十分的鹰眼。 但是,除了那双鹰眼之外,满脸的疤痕亦是叫人心惊。 魍魉响指一声,窜出来的几道黑影将周围的死尸全部清理了一遍之后,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那血腥味儿淡淡的弥散在空气中,被风儿吹散。 不过,却还是没能逃过行宫里面那双妖冶的桃花眼。 黑暗之中,躺在床榻上的容景微微动了动眸子。 待他睁开的时候,行宫外面的打斗已然是归于平静。 微弱的月光映照之,容景那清冷的唇畔微微一抿,扯出了一道线。 卷翘的长睫微动,最终还是缓缓的阖上了。 第二日,因着容景要守在金陵待命,等钦差过来调查,所以他没有办法离开金陵。 容耀的人马约莫着明天才能到。 于是乎,在这紧张的日子里面,金陵行宫里面的人们少有的迎来了一天悠闲的日子。 为了避免灾民再次闹事,叶府尹一家还有那个面目全非的少女都被安置在行宫里面。 今日一早,花无漾便顶着满脸包跑到了秦沐歌的房间报喜。 昨夜秦沐歌给他准备的药草十分管用。 这才过了一晚上,花无漾脸上巨大的红肿就已经消除了一半。 再过上两日,他便有可以恢复成往日的英俊潇洒了。 只是,当花无漾跑上长廊的时候,远远的,就能瞧见秦沐歌正怯怯地趴在容景房间的门边上。 她不时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探,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似得。 当花无漾悄无声息的摸到秦沐歌身后的时候,他朝着里面探了探脑袋。 只见房间中厅里面,容景正端端地坐在那儿吃早餐。 他样子专注,动作优雅,像是压根儿就没有看到一直在一旁偷窥的秦沐歌似得。 花无漾望着秦沐歌想进去又不敢进去的样子,不由的急的直挠头。 “王妃,你怎么在这里啊?” 花无漾干脆心一横,直接扯开嗓门就大声开了口。 原本聚精会神的想着怎么去跟容景搭讪的秦沐歌叫花无漾吓得差点蹦起来。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朝着容景那边望了过去。 恰好,容景也望着她。 只是,他手中的象牙筷子上,还夹着一个玲珑剔透的小笼包。 这会儿,正轻轻挨在薄唇之上…… 241 女追男,隔层纱 言情海 正文 242 女干夫银妇(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42 女干夫银妇(一更) 242、 今日容景一身红袍。 头戴紫色玉冠,长发束在头顶钤; 发尾编成了发辫坠上丝玉,衬得整个人更加艳丽洽; 秦沐歌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 别花痴,别花痴啊! 多看看,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看久了就会审美疲劳,熟视无睹就好。 只是,心底虽然这样给自己催眠着,但只要目光一挪到容景的脸上就没有办法挪开。 因为此刻,容景那多情的桃花眼里此刻带着丝丝疑惑。 红唇微润,上面似乎还泛着淡淡粉色的光泽。 叫人看着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而那轻吮小笼包的动作若是叫旁人做起来,恐怕是再正常不过了。 或许,还会有几分不雅之态。 可偏偏容景做出来,却是那般的优雅,甚至还带着一丝魅惑和暧昧。 那如丝一般的眼眸,叫秦沐歌意识的会想到当初在洛阳未央王府的时候,容景故意用“小笼包”来捉弄自己的场景…… 想到这里,秦沐歌几乎是意识的低头朝着自己胸口处看了一眼。 那个时候自己虽然跟容景已经成亲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夫妻之实。 如今好像是真真如容景当日所言—— 在他的辛勤耕耘之,自己的“小笼包”貌似真的有向着“大馒头”发展的境界呢! 一旁的花无漾自然是不知道秦沐歌心中的这一番思量。 他瞧见秦沐歌这诡异的动作,也是毫不客气的开口询问。 “小沐沐,你不进去陪王爷吃小笼包,低头看你胸口做什么?” 花无漾刚才开口说话,原本就是为了引起容景的注意。 如今说话,更是声如洪钟。 听着耳畔花无漾的声音,秦沐歌猛的抬头看向了容景; 复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最后俏脸“轰”的一声炸红。 “啊!” 她尖叫一声,跳起来一把捂住了花无漾的嘴巴,转身拉着他便朝着后院外面拖了过去。 望着闹腾不已的两个人,原本夹着小笼包的容景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有些狐疑的低头看了一眼那袖珍的小笼包; 然后再望着那落荒而逃的两道身影。 难道这个小笼包有什么问题吗? 不然刚才秦沐歌为什么要满脸诡异的去看自己的胸口? 被秦沐歌这么一闹,容景也无心再吃早膳了。 他将筷子一放,微微凝神:虽然刚才的秦沐歌挺闹腾的,但不得不说…… 好像并不讨厌。 一旁的苏牧瞧见容景微微发愣的样子,半是试探的上前一步; “爷,您不吃了?” 容景微微回神,“嗯。” 苏牧轻轻颔首,上前就要将那一小屉小笼包端走的时候,却见容景又开了口。 “放着吧。” “嗯?”苏牧狐疑的看向容景。 刚才爷不是说不吃了么,怎么又不让自己撤去? 不知道为何,看到这小笼包便会想起秦沐歌那小脸涨红的模样,他莫名的就会觉得心情愉悦。 “放着吧。” 容景淡淡的开口,情绪似乎没有什么起伏。 苏牧点头,将动作收了回来。 “这阵子你去其他四省看过了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动?” 容景收敛了心神,将心思挪到了灾区之上。 没错,这阵子,苏牧没有出现,是因为他带领风云堂的暗卫前往其他四省打探了一番。 “当初紫瞳带来的消息都是错误的,我们去追查的时候,发现其他四省暂时按兵不动,而且洪水规模比奏折上说的要小很多,但还是有小部分地区受灾比较严重。而且那边的情况与金陵泄洪前相似,我估计是在等谁令。” 听了苏牧这一番话,容景原本松动了一些的眸光冷了来。 “你的意思是,紫瞳故意欺带假消息过来?” 苏牧皱眉,“若不是的话,为什么她又消失不见了呢?如果她不是故意的,就应该找机会来跟爷解释清楚。” 容景静静的看了苏牧一眼,也没有多做回答。 “明日容耀便会到达金陵,到时候就知道到底是谁在控制这一切了。” “爷,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的确,有一个问题压在苏牧的心头已经很久了。 “说!” “我不明白那些人搞这么多事情出来,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若他们的目标是爷你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在洛阳就可以出手?非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 这一点,苏牧怎么也想不通。 想要容景的命虽然没有那么容易,但是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岂不是更加费时费力? 听了这话,容景的面上的神情竟然是愈发的轻松了起来。 “苏牧,你可别忘了,在金陵可不仅仅只有未央王一人,还有未央王妃。” 听了这话,苏牧更是迷惑了。 “爷的意思是,那些人有可能是冲着王妃来的?” 容景俊眉一挑,不置可否。 “也不尽然。” 一听容景这样打太极,苏牧差点就要被绕晕了。 “爷,你这样我还是不懂。” 许是因为苏牧跟在自己身边太久了,容景在他面前周身的气压也柔和了不少。 “如今我们困在金陵多时,消息也被封锁了起来。想必这些日子,不死岛神女现世的消息已经被人放出去了。你可别忘了那个关于不死岛的古老传说……” 说完这话,容景便起身朝着书房那边走了过去。 “不死岛的传说?” 苏牧蹙眉回想着,不过片刻之后,他猛的就回过了神来。 传说中,胡国有整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万蛊之王; 而在天涯海角的不死岛,也有着一个十分神奇的宝物。 有人说是一株能够起死回生,长命百岁的不死仙草; 也有人说是一笔巨大的宝藏,只要得到了便能一统天乾; 也有人说…… 众说纷纭,将不死岛那个神秘的传说渲染的越发神秘莫测起来。 虽然不知道宝物到底是什么,但是唯一不变的是—— 知道那个宝物在哪里的,只有不死岛的神女。 每一任神女的身上,都会有一个特殊的印记,那就能够解开宝藏所在的秘密。 待到达那个地方之后,也只有不死神女的血才能够打开密道。 “莫非——” 苏牧猛的一惊,突然就想起了秦沐歌的血能够替王爷解毒的事情。 难道,王妃就是传闻中拥有仙灵血的不死神女? 若王妃真的是不死神女的话,那么不死岛主不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虽然从十几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开始,不死岛已经门户大开了。 但是这也仅限于货物上面的贸易来往。 对于那神秘莫测的不死岛,天乾五国的群众还是抱着一些敬畏的。 因为曾经有人想要避开潮汐进入不死岛,统一的都是有去无回。 若秦沐歌真的是不死神女,那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可就更多了。 “药都”金陵如今毁于一旦,若能够借着这件事害了南陵的未央王,还能够挟持不死神女。只要不死神女在手,就算不死岛也要忌惮三分。 若那个传闻是真的话,那么得到秦沐歌的人,就可以统一天乾…… “天呐!” 想到这里,苏牧禁不住浑身一抖。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背已经凉飕飕的,全部都是冷汗了。 这一次,王爷遇到的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对手。 这一次,恐怕是一场硬战啊! 到底是谁,在后面操控着这样一盘巨大的棋? 那个幕后黑手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今的天乾就像是一个玻璃球,而那个幕后黑手就如同置身在玻璃球之外的人,正冷眼观望着里面所发生的一切…… 太可怕了! 就在苏牧已经叫容景那一番话吓得两股战战的时候,另一边,花无漾已然是被秦沐歌连拖带拽地拖出了老远。 “小沐沐、小沐沐,你不要那么粗鲁啦!” 花无漾好容易挣脱了秦沐歌的手,一边委屈的抚弄着自己的衣物,一边没好气的瞪着她。 “一个女儿家家的,这么粗鲁就不怕相公嫌弃吗?” 花无漾这无意之间的一句话像是刀子,不偏不倚的捅在了秦沐歌心窝子上面。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她瞬间便焉了。 那涨的绯红的小脸也在那一瞬间顿时失去了血色。 秦沐歌眸光一垂,面上写满了落寞。 一直拽着花无漾衣襟的手也是有些无力的垂落了来。 “是呀,你说的没错,他已经在嫌弃我了。” 秦沐歌的声音仿若蚊呐,里面透着满满的悲凉。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叫花无漾一时间也愣住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朝着秦沐歌那边靠了靠,“喂,小沐沐,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哎呀,你别伤心啊!” 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容景的冷漠,耳边又回响着花无漾的宽慰,一股子委屈陡然便升了起来。 她眼眶一红,干脆瘪着嘴一个人坐到了荷花池边的大理石凭栏之上。 花无漾宁愿秦沐歌跟刚才一样恶狠狠的拽着自己,也不愿意她这样一个躲到角落里面去暗自垂泪。 “小沐沐,是王爷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不怪你的!” 花无漾蹲在凭栏边上,小心翼翼的开口。 此刻的秦沐歌正抱着身边的矮柱,垂着脑袋。 但是从花无漾那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瞧见那卷翘的长睫上似乎挂着晶莹的泪珠。 “唉,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花无漾没好气的抽了自己两嘴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的快。 他花无漾游荡百花丛中,向来都是片叶不沾身的。 就连清华那刁蛮公主他都能够搞定,没理由哄不好一个秦沐歌才对啊! 望着秦沐歌那滴落在手背上的泪珠,花无漾心口莫名一疼。 “啊,有了!” 他猛的一声大呼,差点将秦沐歌吓一跳。 秦沐歌抬头,红着眼眶,瘪着嘴望着花无漾,抽噎的问道,“有什么了?” “我想到办法让王爷可以变回以前那样了!” 花无漾亮着一双晶莹的眸子,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 一听这话,秦沐歌原本还一片灰败的脸顿时就亮了起来。 她几乎是从凭栏上蹦了起来,一把握住了花无漾的手。 “花孔雀,你知道要怎么办了?” 花无漾蹙了蹙眉头,“我觉得这个办法应该会有用,就是……” “不要就是了,反正现在都这样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了。” 秦沐歌愿意慢慢守着容景变成以前的模样,可是如果有办法能够加快进度,她什么都愿意做。 因为,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让人煎熬了。 这一阵子,她总算是体会到了当初容景等待自己的时候,那种痛苦和煎熬了。 看到秦沐歌那信誓旦旦的模样,花无漾一时间又有些心虚了。 他有些犹疑的开口,一双贼眼不时的朝着秦沐歌那边扫,“不过,这个办法,对你来说,可能会有点勉强……” 花无漾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沐歌一脸坚定的摇头。 “不会,景哥哥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 见秦沐歌那般笃定的表态,花无漾脸上一亮,反手便握住了秦沐歌的柔荑,“你放心吧,这一切包在我的身上了!” “嗯!” 秦沐歌用力的点头。 想到马上容景就会变成跟以前一样了,她仿佛满心都开始往外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而他们两个不知道的是,在后院荷花池对面的长廊石柱后面,一个满面青紫红肿的少女正立在那儿。 那双眸子里面透着怨毒和不甘,甚至还有一份杀意。 那纤细雪白的指尖用力的抠着身侧的石柱。 好半响之后,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奸夫淫妇!” 只不过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阵风轻云淡的声线。 “方姑娘乃是大家闺秀,切莫妄语。” 这声线如同深山的黄鹂,清脆的怡人,如同三月的暖风。 方离离撑着身子缓慢的回过头去,便瞧见一个一袭玄白长袍的俊雅少年驻足在身后不远处。 这个人是韩悠然。 从昨日开始,都是他负责替叶家人和自己看诊的。 看样子,他应该是刚刚从叶倾城那边过来才是。 方离离冷冷一笑,“殿叫我不要妄语,那殿是不是也应该不要妄想呢?” 242 女干夫银妇(一更) 言情海 正文 243 容景抵挡不住的女色(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43 容景抵挡不住的女色(二更) 243、 方离离那毫不客气的“妄想”两个字,叫素来就宁静淡泊的韩悠然眉角微微一挑。 原本落在方离离脸上的目光悠然挪动,不经意的落在湖对面那立在一起两个人身上。 方离离总归是女人,所以韩悠然这细微的反应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眸钤。 她那青肿的脸上意识的扯出一抹浅笑洽。 可就是这一笑,叫她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可恶! 好不容易有了能够与容景处于一个的机会,可她却变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现在,叫她想去书房找容景都没有办法。 只能是在这里干等着脸上的伤口好。 若不是那群贱民,她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撇开心中那些不虞,方离离收敛了心神,嘴角微扬的望向韩悠然。 “殿,女人的心思最是细腻。离离知道,您对未央王妃有心。” 方离离故意将那“有心”两个字咬的重重的,好像是在替韩悠然掩饰着什么一般。 倒是韩悠然幽幽的将目光收了回来,望向方离离,“然后呢?” 韩悠然这话在方离离看来,明显就是等着她接来的计划。 方离离以为韩悠然当真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当心头一喜。 “你看,光天化日之,他们两个竟然在行宫里面搂搂抱抱,那平日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恐怕还不知道会做什么龌龊的事情呢!” 方离离冷冷一笑,“或许大伙儿都不愿意相信我的话,但是殿为人正直,相信从您口中说出的话,可信度会很高的。” 方离离说完这话,一双眸子闪着光,瞬也不瞬的望着韩悠然,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而韩偶然只是眸光动了动。 花无漾和秦沐歌两个是对面而立。 可是从他们这个角度来看,极像是搂在了一起。 所以,即便是以后说谎被拆穿了,也可以说是从这个角度看错眼了么? 就算是看错眼了,他们孤男寡女这般相处原本就不对的。 韩悠然那清雅的脸上终于是浮起了一丝笑意。 “没想到身为金陵名媛的方小姐,做起这些事情来,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呢!” 韩悠然的嗓音原本就是空灵清澈的。 如今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非但没有让人听出嘲讽的意思,反而还是还会误以为他当真是在夸赞。 方离离浅浅一笑,那张面部全非的脸上作势想要做出一抹娇羞之态。 只是,娇羞之态没有做出来,反而是疼的龇牙咧嘴的。 她强压面部的疼痛,故意诱惑的说道。 “既然殿也对王妃有心,那不正好?若王爷与王妃劳燕分,得了这好处的不光是我方离离一人。” 韩悠然抬眸,能够瞧见方离离那猪头似得脸上,一双眸子里面正透出了暧昧。 不知为何,这是他来到南陵之后,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厌恶之感。 他嘴角轻轻一扯,勾出了遍地的风华。 就连方离离也禁不住被他这一笑给迷了眼。 若不是她心中已经有容景先入为主了,恐怕她当真也会被这个北韩的质子给迷惑了去。 “方小姐的提议是极好的……” 一听韩悠然竟然说出了这番话,方离离更是喜出望外。 “不过悠然从小到大,只会治病,不会那些勾心斗角指鹿为马,恕无法与方小姐为伍了。” 说完这话,韩悠然转身便朝着自己的药房而去了。 剩方离离一个人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直到韩悠然的身影消失在了长廊的拐角处的时候,她才算是回过了神来。 “什么叫做他不会勾心斗角,指鹿为马?” 他的意思是,他不会,所以自己就会吗? 还说什么无法为伍,不就是说不愿意与自己同流合污吗? 想到这里,方离离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不受宠的质子罢了?以为我叫他一声殿,就真当他是北韩的皇子吗?不识抬举!” 方离离狠狠的咬唇,望着依旧在那边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秦沐歌和花无漾,恨得牙痒痒。 “秦沐歌,我看你还能得瑟多久。早晚我会将王爷抢过来的!早晚!” 而另一边和花无漾正嘀嘀咕咕讨论的如火如荼的秦沐歌,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就跟花无漾多说了两句话,就叫人的惦记上了。 是夜,月明星稀。 容景的房间里面还亮着微光,而在他房间的门口,两道身影正推推搡搡着。 “喂,花孔雀,你到底靠不靠谱啊?” 只见秦沐歌身上披着一个深红色的披风,将整个身子从头到脚都裹了起来。 这会儿,她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正没好气的瞪着花无漾。 “有你这样的吗?你是在玩我!” 秦沐歌小嘴撅的老高,作势就要往回走。 花无漾哪里会让她跑? 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的换上衣裳,骗到了门口。 若秦沐歌临阵脱逃,那今天晚上就白费了心思了。 花无漾一把揪住了秦沐歌的披风,将她拽了回来。 “小沐沐,是谁今天说为了她的景哥哥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 花无漾故意顿了顿,瞧了一眼满脸通红的秦沐歌,故意道。 “怎么,事到临头你又想反悔了?骗子,女人都是大骗子,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面对花无漾这无厘头的指责,秦沐歌急的满头大汗。 她又羞又气的瞪着花无漾,“没错,那话是我说的,但是我说的任何事,不包括……” “我不听我不听!” 花无漾无理取闹的堵住了耳朵,尖叫着打断了秦沐歌的话。 “反正你答应过我了,你就必须要做到。本来就是两夫妻,老是像前几天那样分房睡像个什么样子吗?我可是答应了玉姑姑要好好看着你们,早点给我整出个小娃娃来陪我玩的!” 花无漾那双凤眸眯了眯,探出兰花指在她的披风上捻了捻。 这一动作差点没叫秦沐歌跳起来。 她低呼一声,倏地攥住了胸前的披风,连退了两步。 可就是她这几个动作,将她整个身子都退的靠在了身后的门上。 那门原本就是虚掩着的,如今被秦沐歌这么一撞,当便打开了。 “啊——” 秦沐歌一声惊呼,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抓花无漾。 好容易揪住他的袖口,正打算借力起身的时候,却瞧见花无漾一脸坏笑。 他的手探到了自己的袖口,翘着兰花指一根一根的将秦沐歌的指头给掰开了—— 然后,指尖轻轻一戳。 原本就差点没站稳的秦沐歌被这一戳,戳地猛的朝后面一栽。 一瞬,整个人就全部撞进了容景的房间。 而立在她对面不远处的花无漾也是笑的一脸流,一边拜拜一边小声道。 “你口袋里面该有的都有,加油,我看好你哟!” 话音落,那大门也跟着合了起来。 秦沐歌一个趔趄冲进了容景的房间。 好容易稳住了身子,她还没来得及看房间里面的情况,就豁然转身想要去拉身后的门。 不过,她猛的一拉,这才发现花无漾那个混球已经从外面将门给反锁了。 “喂,花孔雀,放我出去啊!” 秦沐歌想踹门,又怕吵来了容景,只能是压低了嗓音小声威胁。不过半响之后,才听到花无漾从门缝里面传来了微弱的回应。 “别想了,天不亮我不会走的,我死守着!” “……” 秦沐歌满头黑线,又唤了几声,却再也听不到花无漾的回应了。 静默了半响之后,秦沐歌才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 事到如今,她才总算是知道“骑虎难”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既然迈出了这一步,空着手回去不是她秦沐歌的风格。 想到这里,她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朝着内厅摸了过去。 容景的卧室很大,外厅有些昏暗,内厅却是亮着灯的。 秦沐歌知道容景不喜欢别人擅闯他的房间,于是一边蹑手蹑脚地往里面走,一边低声轻唤。 “景、景哥哥?” 不过一路过来,子里面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反应。 秦沐歌微微蹙眉: 据苏牧的可靠消息,容景自从午从书房回来之后,就没有出过门了呀。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在没错的。 想到这里,秦沐歌壮着胆子,又往里面摸了一些。 只见内厅里面一个偌大的屏风正将内厅一分为二。 那绣着鸳鸯戏水的屏风上面,正零零落落的挂着容景的外袍。 屏风后面,有热气正缓缓的溢出来。 一道背影直直的靠在浴桶边上,投影在屏风之上。 光是看着那弧度,便能够想象那人精壮的身子,还有完美的身材。 一见此景,秦沐歌登时红了脸。 她意识的捂住双眼,转过身去。 “啊,对不起,景哥哥,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 只不过,她有些激动的反应却没有等到容景的呵斥和反应。 秦沐歌不敢转身,只是意识的道,“景哥哥?” 身后依旧是一片静谧。 这过于安静的场景让秦沐歌心头猛的一沉。 她突然想起来容景身上好像还有余毒未清。 难不成他又毒发了? 想到了这里,秦沐歌只觉得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此时,她哪里还有心情顾忌别的,当猛的转身,朝着屏风后面就冲了过去。 “景哥哥,你没事——啊——” 只是秦沐歌才刚刚冲进屏风里面,还没看清楚里面场景,迎面便有一件衣裳罩头扔了过来。 不偏不倚的,堪堪将秦沐歌的脑袋罩住,也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秦沐歌看不见东西,脚的步子一乱,不小心便踩到了披风。 这一踩不要紧,因为刚才跑步速度过快,她整个人顺着力道就摔了出去。 眼看着她就要撞到木桶上面的时候,耳边骤然传来一阵水花声响。 一秒她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人圈住了腰肢。 秦沐歌心一惊,双手也是意识的一抓,能抓住什么就抓住什么。 而就在她扶住什么的时候,却听到身边猛的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 紧接着,秦沐歌便觉得身子一轻。 一秒,她就跌入了那偌大的木桶之中。 那温热的水像是涨了眼睛一样,朝着秦沐歌周身就灌了进去。 “唔……” 秦沐歌闭上双眼开始挣扎。 直到脑袋上的衣物被人一把拉开之后,她才从浴桶中探出脑袋来。 那殷红的小脸因为呼吸困难而憋得通红。 这会儿好容易见了光,当张开嘴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只是,她才刚刚回过神,便瞧见一双幽深的黑眸正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 秦沐歌身子一紧,手上的动作也是跟着一紧。 “唔……” 容景俊眉微微一蹙,那清冷的俊脸之上似乎泛起了一丝诡异的潮红。 秦沐歌听到了容景这略带痛苦的诡异轻吟,很是着急。 可如今的容景性子太冷,叫她不知道要如何靠近。 只能是怯怯的抬头发问,“景、景哥哥,你没事吧?” 这样的容景让她有些不安。 因为他好像不似白天那般清冷了。 特别是那双桃花眼里面,似乎有暗流在涌动。 那种赤果果的炙热目光,秦沐歌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容景不是已经将他们的记忆给剔除了么? 应该是不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眼神才是啊! 容景微微倾身,居高临的望着秦沐歌,“你,向来都是这么主动的么?” 容景这话叫秦沐歌脑袋里面“嗡”的一响。 那张俏脸瞬间一白。 秦沐歌翕了翕唇,声线微颤,“景哥哥?” “告诉我,为什么穿成这样来找我?” 容景的声线,在目光触及秦沐歌胸前的一派风光之后,变得越发黯哑了起来。 “咦?” 秦沐歌一愣,猛的低头一瞧。 发现原本裹着自己的披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扔了出去。 原本花无漾强迫自己穿上的薄纱轻裳如今被浴桶里的水打湿了。 这会儿,正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 优雅的线条从脖颈处延伸到了胸前带着阴影的沟壑,再到那紧贴着浑(和谐)圆的薄纱。 沾了水的身子,分毫可见。 将秦沐歌诱(和谐)人的身子勾勒的越发的火热撩(和谐)人…… 243 容景抵挡不住的女色(二更) 言情海 正文 244 流的容景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44 流的容景 “啊!” 秦沐歌声嘶力竭的尖叫出声。 整个人意识的往水一沉,只露出一双湿润的眸子来钤。 即便是隔着那热水,容景也能瞧见她几乎要红透的脸颊洽。 她怯怯的抬起眸子,恰好能够瞧见容耀那一潭幽深的眸子。 那黑眸里面似乎正强忍着什么情绪。 俊美绝伦的脸上也是泛起了一丝诡异莫测的嫣红,将他趁的越发诡异迷人。 “我觉得,你想要……” 容景那黯哑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沐歌尖叫着打断了。 “我没有,我不要!” 一边说着这话,她一边奋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想要从木桶里面爬出去。 只是她手上没多一分力道,就能明显的听到身后容景那压抑着的闷哼声。 秦沐歌分明感觉到身后的容景顺势就朝着自己这边靠了过来。 她还来不及爬出去,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容景的气息已然是铺天盖地而来。 那火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细腻的背脊。 两个身体紧紧相贴,叫秦沐歌不可抑制的想起了之前两个人的缠绵。 即便是她刻意不去想,但身体还是被唤醒了记忆。 “你,你要干嘛……” 秦沐歌又羞又气。 若是换做以前的容景,她兴许还能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抗拒。 可现在,自己身后那个人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不想容景还没有回忆起当初两个人的甜蜜的时候,就跟她发生什么。 这样,跟没有感情基础的原始***有什么区别? 不过容景显然是不吃她这一套的。 从他看来,秦沐歌今日穿成这个样子闯进自己的房间,就是为了跟自己发生点什么。 而且,这个小笨蛋的手…… 容景蹙了蹙俊眉,颔首凑上去一口含住了秦沐歌的耳珠。 秦沐歌低呼一声,周身也是跟着一颤。 容景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好像是意识的。 “唔……景哥哥,别……” 秦沐歌低低的呜咽了一声,身子却由着容景的动作跟着一软。 “叫我别,可是你的手好像却不是这么想的。” 容景黯哑的声线愈发的低沉了起来。 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隐忍。 “手?” 秦沐歌一愣,这个时候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的手上。 刚才为了撑起自己的身子,她闭着眼睛摸到什么边抓什么。 此刻,她手里还能抓着什么,当然是…… 秦沐歌狐疑的紧了紧掌心。 耳边又传来了容景压抑着的低哼。 不对! 秦沐歌一直以为自己是抓着容景的手臂呢? 可为什么掌心里面原本软软一处竟然是缓缓的热了起来。 而且,似乎还有着渐渐涨大,逐渐坚硬之势? 这是什么? 秦沐歌的右手微微一松,然后上轻抚了一。 这一动倒好,容景一双俊眉倏地紧紧的蹙了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 秦沐歌心头一惊,抬眸望着容景那含着春色的眼角,还有额头上冒出来的细细汗水…… 天呐! 难道她抓的是—— 秦沐歌猛的一松,整个人作势就站了起来。 此刻她的一张脸已然是红透了。 一双眸子也是慌张的不敢正眼去看容景。 “我我,我不是,我不知道,我先走了!” 秦沐歌惊慌失措的站起了来,却不知道她这个动作已然是将周身的风光全部都展露在了容景的眼前。 若说秦沐歌刚才的举动是在点火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在燎原了。 眼看着秦沐歌抬腿就要迈出大木桶,容景桃花眼一暗。 “要出去?那我帮你好了!” 容景的话音还未落,秦沐歌便觉得背后一热。 紧接着,她整个人便叫容景从后面给捞了起来。 “咦?”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她便叫容景轻轻松松的扛在了肩膀之上。 由着这动作而带出来的水珠将两个人的身上都打的**的。 秦沐歌又羞又怒地挣扎着,“容景,你、你放开我!” 容景清冷的俊脸之上,莫名的泛起了一丝浅笑。 “怎么了,不装了?” 被容景这么一问,秦沐歌一愣,意识的发问,“什么?” 容景这个时候已然是走到了床头。 他右手一揽,硬是顺着秦沐歌背脊一路滑到肋,略过腰际,最后停在她的丰厚的臀上。 一个轻翻,才算是将秦沐歌从肩膀上划拉了来。 秦沐歌被摔的七荤八素,若不是身垫着厚实的被褥,她肯定要疼死了。 这也叫她忽略了刚才容景吃豆腐的动作,只是又惊又羞的瞪着容景。 只见那个登徒子顺着她的动作,也是一个倾身将她压了个服服帖帖。 那薄唇轻启,桃花眼里面含着丝丝魅惑。 差点儿就要让秦沐歌觉得他就是以前那个容景了。 “我是说,终于恼羞成怒,连景哥哥也不叫,直呼姓名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低头就要去咬秦沐歌的肩膀。 只是这动作叫她看穿了,还未待他碰到,便伸手要去挡。 容景右手一撑,便攥住了她一双皓腕,毫不客气的压制在头顶。 这动作叫秦沐歌不得已挺起了胸脯。 这会儿的小笼包已然是发育正常,被这么一挤,登时沟壑立显。 秦沐歌不用看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动作有多豪迈。 特别是,自己身上的薄纱衣裳还被水打湿了…… 一想到这里,秦沐歌双眸紧闭,俏脸红的似乎能够滴出血来。 若是这个时候能够昏厥过去,她铁定不说二话。 容景瞧见秦沐歌那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心陡然就生出了恶趣味。 空出来的左手,轻轻揉了一大馒头,“唔,还不错!” 这动作叫秦沐歌差点尖叫出来。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小脸透红,“容景,你这个臭流氓,混蛋!” 直到这个时候,容景周身的冷冽才算是彻底的四散开去。 如今,那张俊脸之上是如同初见时的妖冶倾城。 若秦沐歌睁开眼睛,一定会认为她最爱的景哥哥回来了。 容景嘴角微微一样,勾起一抹绚烂过白花的灿烂笑容。 颔首在秦沐歌心口印上了自己的痕迹之后,他才妖冶的道。 “若不是你穿成这样闯我的浴室,还用手……” “啊啊啊啊,容景你闭嘴啊!” 秦沐歌紧紧的闭着双眼,尖叫出声。 她才不是故意用手的呢。 嘤嘤嘤,都是花无漾那个混蛋出的馊主意啦! 等自己出去了,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望着秦沐歌那几近暴走的样子,容景莫名的心情大好。 他故意凑到了她的耳畔,轻轻呼了一口气。 明显的感受到了怀里的人儿轻轻一颤,他才故意说道: “要说流氓,你比我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容景你再说我就跟你势不两立!” 秦沐歌又羞又气,终于是睁开了清眸。 因为激动,那双清眸里面似乎泛起了水雾。 也因为容景的触碰,眼角眉梢还带着丝丝春(和谐)情。 再加上她这一身装扮,即便是圣人看了也要把持不住。 容景眸色一暗,干脆俯身吻住了秦沐歌的双唇,“那好,我不说,我做!” “啊……” 秦沐歌的抗议声还来不及喊出口,就被容景的双唇给堵在了嘴里。 床榻上揽起的薄纱被容景的掌风带的放。 红烛印着幔帐里面两道缠绵交叠的身影。 幔帐里面,从一开始的低喘浅吟,到后来的哭泣求饶。 幔帐外面,倒出来两道身影。 影影绰绰,缠绵交叠,一夜未休…… 第二日一早,秦沐歌迷迷糊糊之间能够感觉到有一双温热的大掌贴在自己肿胀的双眸之上。 片片热意传了过来,叫她哭的酸涩的眸子舒服了不少。 而后,那大掌又转移了战地,挪到了她仿佛被碾过的后腰之上。 感受着这惬意的温润内力,秦沐歌动了动身子再次睡了过去。 待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然是全部亮了。 秦沐歌缓缓地坐了起来,原本以为周身会跟散架了一样。 却不料除了腿(和谐)间还有些不适之外,周身仿佛是轻松了不少。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原本未着寸缕的身上已经换上了新准备的中衣,且周身十分清爽…… 难道是容景派丫鬟进来替自己收拾过了? 可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一想到容景,秦沐歌又想到了他昨晚那几近疯狂的状态。 唉…… 反正每一次在床笫之间,那一次不是自己斗志昂扬的反抗,最后永远都是换来了节节败退。 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面的瘫软,再到最后的哭泣求饶…… 几乎没有一次是例外的。 可昨天夜里,秦沐歌只觉得整个身子都不似自己的。 特别是那极致的快意。 明明她是抗拒的呀,可为什么只要容景用一点招数,就能将她浓的溃不成军…… 那个家伙这方面手段那么高,莫非他以前再许多女人身上试过? 一想到这里,原本还裹着丝丝甜蜜的心骤然冻住了。 没错! 自己在这方面根本就是一张白纸。 容景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可从自己与容景第一次开始,那个家伙就是花招百出。 而且自己的弱点在哪里,他都了如指掌。 若不是常年流连花丛,怎么可能会学的这么快? 想到这里,秦沐歌只觉得委屈不已,甚至连质问容景的心思都还没有,就开始委屈了起来。 “王妃,王爷吩咐等您醒过来之后,就去用午饭。” 一个黄衣丫鬟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跟秦沐歌传达容景的意思。 “哦,你去回话,我马上就去。” 秦沐歌说这话的时候有气无力,明显是挫败不已。 那黄衣丫鬟细细的瞄了秦沐歌一眼。 瞧咱们王妃的样子,一看就是操劳过度了。 没想到咱们王爷看上去挺单薄的,那方面还是挺厉害的嘛。 秦沐歌自然是不知道那丫鬟心中的念头,刚才那个念头突然冒起来,已然是在她心口压了一块大石。 昨晚的事情是个意外,容景与自己颠鸾倒凤之后,说不定还是以前那个对自己清冷疏离的容景。 那这种事情,自己要怎么质问他嘛? 一想到这里,秦沐歌就郁闷不已。 直到她换上衣裳,磨磨蹭蹭的了楼之后,才发现巴陵已经回来了。 这会儿,他正与容景、花无漾,韩悠然一行人坐在一桌上面吃中饭。 容景有洁癖,所以他要吃的菜都是用小碟子盛在面前的。 花无漾是第一个瞧见秦沐歌的。 他将手里的筷子一放,连忙朝着她招手,“小沐沐,饿坏了吧,快点来吃饭呀!” 秦沐歌一愣,眸子意识的朝着容景那边望了过去。 只见容景淡然的颔首,优雅的吃着午饭,连正眼也没有看自己。 秦沐歌莫名的划过一丝失落,她浅浅的应了一声,便走了来。 容景身边的位置是给秦沐歌留着的。 她缓步走到了那边,轻轻坐,有些不适的动了动腰肢。 那微微蹙眉的动作叫一边的容景用余光扫过。 即便是经过了昨夜的缠绵,如今容景的冷淡,还是叫秦沐歌有些不适。 特别是今个儿早上她的胡思乱想,更是让她食不知味。 似乎瞧出了秦沐歌的不适,花无漾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压低嗓音凑到她耳边,“小沐沐,昨晚可有成效?” 一说这话,秦沐歌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脸一红。 不过她迅速压了怪异的情绪,瞪着一双眸子恶狠狠的望着花无漾。 同样,也是压低了嗓音道,“你还敢说,要不是你……”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侧门口穿来了厨子的高唱,“让让让,加菜来了!” 因着这边是上菜口,所以秦沐歌才不得已停了责备花无漾的话语,给厨子让出了一个位置。 那热气腾腾的蒸笼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容景的面前,然后轻轻巧巧的打开。 “登登登,清蒸鲍鱼!” “哇,还有鲍鱼?” 花无漾一见鲍鱼眼睛就亮了。 连昨夜秦沐歌的战绩都忘记问了,伸手就要去抢鲍鱼。 只是,筷子还没触上,便叫容景冷漠的用筷子夹住了手。 “啊啊啊啊,爷,疼疼疼,轻点!” 花无漾委屈的瞪着容景,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收了回来。 容景淡淡的扫了秦沐歌一眼,然后将鲍鱼夹起来,暧昧的用舌尖一舔—— 秦沐歌像是触电一样,看着容景的动作。 原本被容景弄的断片的记忆突然重回脑海。 昨夜,她好像是被容景那个大流氓…… “轰”的一声,秦沐歌的脸彻底炸红,只差脑袋要冒烟了。 容景这个混球,太恶劣了。 他一边做那么流的动作,一边还眼角含春的从自己身上缓缓扫过—— 众人瞧见容景那般动作诡异的将那鲍鱼吃去,不由开始纷纷怀疑:这金陵的鲍鱼当真有那么美味吗? “尝尝鲍鱼。” 容景将一只大鲍鱼夹到了秦沐歌的碗里。 原本低着头拼命扒饭的秦沐歌一见那只鲍鱼落在自己的碗里,登时就弹了起来。 那筷子就像是在挑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鲍鱼给扒拉了出去。 “我不要!” 望着秦沐歌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容景清冷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那弯弯的桃花眼里面似乎有笑意要泄出来。 他突然发现:其实捉弄这个小丫头其实也是一件挺好玩的事情呢! 只是…… 为何这种感觉会那般熟悉。 熟悉到好像昨日他们就曾经这般相处过似得。 花无漾自然是不知道容景心底的这一番思量,他望着桌面上的鲍鱼,嘀嘀咕咕的道,“这么肥美的鲍鱼,肯定很好吃的!” 不过,望着秦沐歌那埋头拼命扒饭的样子,花无漾也不敢再多说了。 倒是这个时候,原本一直沉默吃饭的巴陵突然抬头冒了一句,“王爷,您的床是不是坏了?” 容景俊眉微微一挑,目光落在了巴陵的身上。 巴陵知道容景这是在等他接来的话。 他挠了挠脑袋,“我昨天半夜回来的,怎么听着你那床叫了一夜啊?” “噗——” 原本塞了满嘴米饭的秦沐歌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即全部喷了出去。 而坐在她边上的花无漾便倒了大霉,被喷的满脸都是。 就连发髻和衣襟上都是满满的白色大米饭—— “嘤嘤嘤,小沐沐,这可是人家最后一套新衣裳了,你——” 花无漾欲哭无泪的望着秦沐歌,委屈的控诉。 倒是秦沐歌此刻脸红的像是一个煮熟的虾子,她颤巍巍的将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砸,然后如同一阵风似得消失了。 “我不吃了,再见!” 望着秦沐歌如同一阵风似得身影,容景那桃花眼里面的笑意终于是流泻了出来。 一旁的花无漾无意之间瞧见了这一幕,当惊呼,“爷,您笑了?” 当花无漾想要再靠近看清楚一些的时候,却是被容景用筷子戳住了额头。 那原本如同阳光一般灿烂妖冶的笑容瞬间隐去,“离我远点!” 花无漾委屈的瘪嘴。 一个个都那么嫌弃他,要不是小沐沐喷的,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嘛! 而望着这一幕幕的韩悠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声。 他静静颔首,动作优雅的将碗里的最后一颗米饭吃去。 而后,才缓缓起身,“我去药方看看。” 听到他这话,容景才总算是淡淡的抬起了眸子。 那双桃花眼里面泛起了丝丝冷意,一如往常的冰冷。 “有劳六皇子替王妃捡一副滋补身子的补药,她昨日体力消耗过度了。” 一直坐在边上默默关注着韩悠然的韩清颜此刻眉头骤然一蹙。 这个容景,从刚开始就是做出这些事情,就是给悠然哥哥看的么? 不知道为何,韩清颜心口莫名的就揪了起来。 她有些紧张的望着韩悠然,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不光是愤怒,或者是他有一丝丝的情绪起伏,都会让她不安。 只不过,韩悠然面上依旧是往日的风轻云淡。 他嘴角勾出一抹温和的浅笑,点头道,“我会派人熬好送上去的。” “有劳。” 容景一双眸子瞬也不瞬的落在韩悠然的身上。 那桃花眼里面正丝丝往外泄露着寒意。 对韩悠然,他的敌意从来就没打算掩饰过…… 若换做旁人,被容景这种寒冷刺骨的目光注视着,恐怕僵的连步子都要迈不开了。 可韩悠然却依旧是一派清明淡泊的模样。 他客气的躬身拱手,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倒是韩清颜愤愤地站了起来,没好气的瞪了容景一眼。 “幼稚!” 吐出这两个字之后,她才急急忙忙地朝着韩悠然那边追了过去—— 倒是容景目送他们兄妹两个离开之后,才收敛的眸光。 那修长白皙的指尖在广袖细细的摩挲着,仿佛还在感受着昨夜那极致的触感。 “是不是幼稚,可不由你说的算。” 244 流的容景 言情海 正文 245 秦沐歌的春梦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45 秦沐歌的春梦 按照正常的行程,容耀约莫会是在中午时分到达金陵。 可花无漾他们一行人等了半天,巴陵他们也是将说辞在肚子里面打了几个滚。 谁知道,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城门口却依旧没有半个人影。 在城门口扑了个空的花无漾气的鼻子都要冒烟了钤。 可是容景了命令,所以他们两个也不能离开。 一直在城门口等到天色擦黑的时候,他们才等到了容耀的先锋。 説是容耀的大部队沿途一直在视察灾区的情况,所以路上才耽搁了,约莫着要明日晌午才能到了。 一听这话,花无漾差点没将那先锋的脑袋给砸出一个坑来。 若不是巴陵拦着,他定然要大闹一场了。 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花无漾气急败坏的回了行宫,也免不得要跟容景添油加醋一番。 明眼人都知道,这次容耀过来,就是为了找茬来得。 说定的世间不出面,明显就是为了要给容景一个马威。 谁知道听了这话之后,容景却只是淡淡的挑眉。 那清冷的俊脸之上泛起了迷离,“钦差嘛,等等是应该的。” “……爷,那个容耀现在就是个活太监,还钦差!” 花无漾扯着嗓门大喊着,在接到容景那一记眼刀之后,才压低了声音。 倒是容景一边慢条斯理地翻看着面前的奏折,一边道。 “他从‘战神’变成太监,是谁的功劳?” “……”花无漾一愣,那涂满了胭脂的老脸微微一红。 他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爷,要不然明日就巴陵一个人去迎好了。不然我怕容耀那个小人要阴我。” 容景听了花无漾这话,幽深的眸子微微一动。 “既然这样……” 说到这里,容景顿了顿。 抬眼,能够瞧见花无漾面色一喜,正满脸期待的等着他接来的话。 “那巴陵明日就别去了。” 花无漾一愣,“爷,巴陵不去了,那谁去啊?” 容景收了手中的卷轴,桃花眼微微一挑,望向花无漾,“你说呢?” 说完这话,他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卧室那便走了过去。 花无漾惊恐的回想着容景刚才的眼神—— 爷刚才的意思,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去吧? 那岂不是在助长容耀的战斗值? 那个奸诈小人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为难自己的呀! 嘤嘤嘤,为什么他就这么命苦呢? 而此刻,行宫西边的客房里面,有一个人正与花无漾的心情一样焦灼不安。 这两日地休整,再加上韩悠然药膏的作用,方离离脸上的青肿已然是消散了不少。 到了今日晚上,再上一些妆,就已然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此刻,她刚刚用了晚膳,便鬼鬼祟祟地摸进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中午她没有能够与容景他们坐在一桌吃饭,但是早早用过中饭的她也悄悄摸到了前厅的侧门。 远远的,她能够瞧见容景与秦沐歌他们的互动。 特别是隐约之间听到巴陵说“容景的床摇了一夜”之后,方离离当即便气的红了眼眶。 后来回到院子里面,任凭瘸着脚也要来看她地叶倾城怎么敲门,也不愿意出来见上一面。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一个午之后,终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总算是轻松地走了出来。 秦沐歌与容景越发的恩爱,她便越发的干道异常恐慌。 容景不可能在金陵待一辈子。 只要这次的事情一解决,他就会马上离开。 在这种非常时期,只要出得一点纰漏,她的后半辈子就彻底玩完。 坐在床榻上,她犹豫着掏出怀中一枚浅色的小哨。 好半响之后,正打算将之吹响地时候—— 一个身影扭曲着在黑暗中显现,在见到方离离的动作之后,轻嘲道:“找我?” “你去哪了?!” 方离离一听这声音,压低音量低喝道: “他派你来是保护我的,不是让你到处闲逛的!” 在方离离说话的时候,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不是别人,竟然是秦斩风另外的一个徒弟——胡苍! 胡苍原本是应当跟在容耀的身边吃香喝辣的。 看莫名其妙的,却被他派来保护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胡苍最是厌恶方离离身上的骄纵,所以,前几日故意使了绊子,让方离离落在难民地手中,吃了一些苦头。 如今瞧见方离离压根儿就没有受到教训的样子,心情也格外的不佳。 因此说话也越发的刻薄—— “激动什么?你不是还没死吗,若真死了,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不会让你白死。” “你……” 方离离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指着胡苍,眼眶里开始溢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最后干脆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大哭起来。 胡苍眉头一蹙。 怕她的哭声把容景那些人给引过来了。 他大手一扬,将门窗全部都掩上了。 他抱着手肘,斜靠在墙边不耐烦的道: “好了,有完没完,说了你死不了就死不了,不放心你大可让他换人呀。” 方离离的哭声猛的一顿,抬起红肿的眼睛望向满脸不悦的胡苍。 她讥诮的尖声道:“你休想!你不就是想激我吗,想让他把你换了?我偏不! 你再不愿意也得留在这里保护我!有本事你自己走呀,你不是这么拽吗?” 不等胡苍开口,她跳起来指着她继续叫道: “今天我就把话说到这儿了,我和容景的事什么时候成了,我就什么时候让你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胡苍这回可对方离离大为改观了。 身为金陵名媛,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而且,胆子也挺大嘛,知道威胁他了? 哼,这一点方离离倒是赌对了,他胡苍的确还不能离开,不过…… 他扬起一抹恶意的微笑来,真是天真。 难道她方离离以为得到了容景的身体就能够代替秦沐歌的位置? 既然她如此不甘心,那就让他们来试试吧。 “好,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届时,你可得说话算话。” 胡苍那张标准的娃娃脸此刻看上去特别的诡异。 “我去准备点东西,今晚就……” 随着模糊不清的尾音,他的身影扭曲着缓缓消失在黑暗中。 他胡苍是秦斩风的另外一个徒弟,自然知道容景的弱点在哪里。 胡苍走后,方离离好半会没回过神来。 近来被胡苍欺负得都麻木了,这次终于按捺不住彻底爆发了。 却不想收到了意外的效果,一直不愿意帮她的胡苍终于松口了? 经过了昨夜那一场疯狂,秦沐歌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跟容景同房了。 她果断的回到了后面的客房。 这阵子方离离竟然是安安分分的待在房间,并没有出门。 这让秦沐歌大感奇怪,回房之后就立刻打开窗户,监视起离她并不算太远地方离离的房间来。 方离离睡了? 黑漆漆的房间,只能隐隐看见床榻上有一个人影躺在那。 秦沐歌有些傻眼了,就这样? 是她把方离离想太复杂了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方离离不会这么老实…… 当初满子的富商全部丧命,就只剩方离离一个人。 这一次她虽然是满头青肿地回来,但是悠然告诉自己,她受的都是极轻的皮外伤。 只要是上药,一两天便能痊愈。 她这次会不会是故意跟着叶家人混进来,然后趁机要抢自己相公的? 又监视了她半个时辰,没有丝毫的异常。 秦沐歌才终于确信方离离真的已经睡觉了。 无趣的打了个哈欠,关上窗户,爬上(和谐)床去裹着被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夜深,纵然小楼外还是笼罩在一片大亮之中。 但整个金陵却都陷入了沉睡,小楼里也是漆黑一片寂静非常。 一个高大的身影如一股轻烟一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容景的房门口。 只见那身影左手微微亮起一点红光轻轻按在门把上面。 红光隐没,随即门就被轻轻的推开了。 那身影又从腰间摸出一根细细的管子,对着房间无声的吹了起来。 一股白雾状的物体像有生命般飘进房间。 然后精准的找到了床上已经熟睡的容景,蠕动着从他的鼻孔里钻了进去。 那身影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便静静的潜伏在黑暗之中,倾听着房内容景浅浅的呼吸声…… 半个时辰之后,容景的呼吸渐渐沉稳起来。 那身影见差不多了,便悄然起身,向着容景所在的床榻走去。 就在他正伸出手准备探一探容景此刻的情况之时,变故发生了。 只听得轻微的嗖嗖声不断,多如牛毛的幽蓝色点光从四面八方射而来。 虽略有防备,他却没料到暗器有如此密集如此霸道。 尽管他如鬼魅左闪右躲却还是不可避免的中了招。 一声闷哼,他踉跄着扑到床上,动静颇大; 但容景却仍然闭目酣睡,没有丝毫的动静。 挣扎着掏出一颗药丸服。 他抽出一个大麻袋将容景罩了起来,然后把他往肩上一抗,轻而易举的就抗着他闪身出了房间。 那架势就好像抗着的是一袋棉花而不是一个大男人。 转眼之间,那个身影一闪,又离开了。 片刻之后,那身影便来到方离离的房门口。 用同样的方式将门悄悄打开,而后把人给抗了进去。 他伸出手轻轻推了推熟睡的方离离。 方离离嘤咛了一声,睁开双目回了半天的神。 待渐渐适应了黑暗凝目一看,顿时吓得魂魄散。 一个黑衣人抬着一个人形包裹站在她的床榻前…… 方离离张口欲叫,却被那人猛地将嘴给捂得死紧。 她惊恐地摇着头,双手胡乱的抓着被褥,一双腿更是没了章法的乱踢乱蹬。 “是我。” 那人影俯在她耳边几乎是恶狠狠地说道。 方离离一听是胡苍的声音,这才安静来。 看了一眼那个人型包裹,她双眸透出狂喜之色来,得手了?! “如你所愿。” 松开捂着方离离嘴巴的手,胡苍直起身体。 他一把将罩子揭开,容景俊俏绝伦的脸庞倏地露了出来。 “温柔点哦,方小姐,可别太急色伤到我们的美人王爷了。” 嘲弄的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胡苍掏出一根细管子,对着容景吹了一。 当那股桃红色的雾状物体钻进他鼻翼之时候,他轻笑了一声,扭曲着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房间里又再度陷入沉寂。 只余激动得不能自持的方离离爬床。 她俯身伸出颤抖的手掌轻抚上容景的脸颊,专注而痴迷的凝视着他的俊脸。 她的手指缓缓向,来到了他的衣襟。 当她的指尖碰触到他颈项温热的肌肤的时候,她的脸上浮现出两朵红晕,这个男人即将要属于她了…… 激动完之后,她才发现容景还半坐在地上。 暗骂了胡苍一声,她花费了不少力气,才终于把容景给搬上了床榻。 将他的身体放平,她跨坐在他的腰际,气喘吁吁的开始解着容景的衣服扣子。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悄然无息的掀开了以条小缝。 一股青烟从门外吹了进来,渐渐的弥漫开来…… 当方离离将容景的衣服扒得只剩条裤子,整准备脱掉自己的衣服时—— 她的头渐渐的开始晕眩起来,脑子里也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幻象。 又过了一会,房间里的烟雾更加的氤氲了。 一声轻响,方离离浑身一软,趴倒在容景身上彻底的晕了过去。 待到烟雾完全散去之时,床上的方离离和容景的双颊全都通红一片。 方才还紧闭的眸子也都微微张开。 说醒了吧,却又不像。 因为他们的目光俱都没有焦距,显得特别的迷离茫然。 房间的门再一次被人轻轻推开了。 一个黑衣蒙面男子灵巧的走进了房间。 比胡苍稍嫌矮了一些,却又有着与他相差不远地轻巧。 走到床前,将方离离的身体掀开平放在容景身边。 然后三两将她扒得精光,接着用力在她上半身以及大腿附近狠掐了几十。 方离离被掐得痛了,无意识的哼哼了几声。 那蒙面男子才终于停了动作。 这个时候,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方离离雪白的身体上已经布满了点点红印。 蒙面男子对这种效果似乎非常满意。 上打量了一方离离赤果的身体,他微微眯了眯眼。 沉吟了片刻,突然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 干净利落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鲜血从涌出。 他对着方离离的大腿以及身的被褥滴了少许之后,才满意的弯了眼眸。 做完这一切之后,蒙面男子用床单将一边的容景裹了起来。 同样悄然无声,也同样的好力气,轻松抗着容景走了出去。 关上门之后,蒙面男子也不急着走。 竟然又故技重施的用迷烟将对门的秦沐歌的房间给熏了一次。 等到秦沐歌也迷糊过去了,才将容景给抗进了她的房间。 把人往床上一丢,再将门合上之后,就这么功成身退了。 话说,两间门对门的房间里,三个倒霉蛋都各自深陷入不同的幻象之中。 方离离孤掌难鸣只能卷着铺盖卷在床上迷糊的翻腾。 而秦沐歌的床上则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情景了。 香艳,肯定是香艳的。 秦沐歌睡觉都穿着她的自制睡裙,露胳膊露腿的。 加上她睡觉一向不太老实,裙子早就掀到肚皮上去了。 容景这会也被扒得只剩一条裤衩了。 被不同的两个人放了不同的迷(和谐)药和迷烟,那效果与传说中的‘阴阳合欢散’怕也是相去不远了吧。 秦沐歌觉得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奇妙的世界里。 大脑和身体都有些飘飘然。 似乎身处在一个黑暗却又梦幻的空间里;像一个瑰丽的梦境却又有着无比的真实感; 无论是手底火烫光滑的触感,还是那萦绕在鼻翼之间属于容景独有的干净味道,或是隐隐回荡在黑暗中的他的粗重喘息,无不是那么的逼真撩人。 春(和谐)梦,百分之百的春(和谐)梦! 她迷糊的为此刻的情景了一个定义。 既然是在做梦,那她就不需要客气了吧! 伸出手在那具她垂涎了很久的修长身躯上摸了几把。 感觉到他滚烫的皮肤温润光滑,紧实又有弹性,手感极好,大爱。 肆无忌惮的小手开始在他全身来回游走。 感官无限的放大,她沉浸在美好的享受之中。 每次与容景在一起,总是一半强迫,一半推拒。 也只有在梦中,她才能这般豪迈何肆无忌惮了。 而秦沐歌手上动作未停,也丝毫没注意随着她的动作,那具身躯绷得死紧并且开始颤抖起来。 245 秦沐歌的春梦 言情海 正文 246 体虚的容景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46 体虚的容景 曰扎瘗za246、 身体就像被车碾过一样,又酸又痛; 可怜的腰,木木的似乎已经没了知觉; 更糟糕的是,小小沐火辣辣的疼得秦沐歌心里发慌铄。hi书 呸苽児 迷糊间,她轻吟着试图翻个身以缓解全身的不适—瑚— 不料,却摸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房间的温热物体…… 猛的睁开眼睛,她怔怔的望着面前那张闭目酣睡的俊脸。 视线顺着他凌乱披散的长发向移动。 纤长的睫毛、带着一抹粉红的绝美脸颊; 唇边满足的浅笑、布满可疑红点和咬痕的脖子…… 茫然的伸出手轻轻掀开被子,秦沐歌快的往里瞟了一眼之后便赶紧的将被子又重新盖好。hi书 呸苽児 果体…… 光溜溜、小小沐那儿可疑的痛楚、被窝里疑似被蹂(和谐)躏过的容景…… 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秦沐歌猛的抱住脑袋。 一些疯狂香艳的片段陆续在脑子里掠过。 哦,天哪,难道那一切都不是梦? 全都是真实发生的? “唔……” 身边睡得正香的容景被她过大的动作所惊醒。 睁开迷蒙的双眼,在看到与他面对面的秦沐歌之时,他唇畔扬起一抹诡异的浅笑。 不过那笑意一闪而过之后,那倾世容颜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的嗓音里面带着一丝慵懒,轻声道:“早……” “早……” 秦沐歌有些痴呆的重复了一遍。hi书 呸苽児 不过片刻之后,她突然就像被触电般撑起身坐了起来。 四里望了望,确定所在之地的确是自己的房间。 那原本俏丽的小脸上瞬间爬上了一抹诡异的潮红。 想到前夜里容景就变着法儿的折磨了她一宿,昨夜居然又偷偷摸摸的爬床…… 她猛地扭过头狠狠地扑向那个还在那扬眸望着她的容景,恶狠狠的说道: “早个屁呀!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清醒的容景被她扑过来的雪白身体给压了个正着。 秦沐歌的身子纤细,即便是这么撞上来,也丝毫没有挪动容景分毫。 只是…… 容景略微抬头,望着上方那两朵娇颤着的粉色小花。 眸色微微一暗,他的手竟然是伸手触上了其中一朵。 眼角一,嘴角还带着浅笑,“一大清早就这么热情,看来为夫昨夜做的还不够……” “啪!” 秦沐歌红着脸将他的魔爪给拍了来,努力的驱赶着因他的触摸而生的虚软。 她整了整脸色,试图以一种严肃的态度来好好教训这个色胚。 “容景!谁教你的啊,谁教你半夜爬床,对我……”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容景那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弯。 里面似乎有晶莹剔透的水雾泛起。 他低低的咳了两声,脸颊微红,声线里面也是故意带着一丝委屈: “前夜我(和谐)操劳过度,身体虚弱,昨晚早早就睡了,怎么知道今个儿一醒过来就……” 容景说这话的时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特别是他脖颈间那点点红色的痕迹,在那白色的肌肤的映衬之越发娇弱。 这样一看,好似的确是秦沐歌对他用了强一般。 而且,容景刚才那话的意思—— 不就是说前天晚上自己把他榨干了,昨夜又不满足,还偷偷摸摸将人给掳了过来…… “不是,不是我,我昨晚也是很早就睡了……” 秦沐歌一边涨红着俏脸解释着。 $false$ 246 体虚的容景 言情海 正文 247教训方离离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47教训方离离 秦沐歌应了一声,有些不舍的看了熟睡的容景一眼,“好,走吧。” 走到门口见方离离还无动于衷的站在床前,她沉脸道: “还不出来?窀” 方离离犹豫了一,最后还是悻悻的跟着出了房间妲。 秦沐歌换来两个侍卫,吩咐他们把手容景的房门,不需任何女人进出。 方离离见她做得这么绝,也不甘示弱的唤来两个侍卫,指着容景的房门对侍卫说道: “给我睁大眼看仔细了,不许任何女人靠近这个房间,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刻给我绑了,听清楚没有!” “是,小姐。” 方离离得意地看了秦沐歌一眼,低哼了一声,便带着侍女扬长而去。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她又故意跟身边的丫鬟说道: “世子爷来了,我方离离的心愿早晚都能实现。现在就让她秦沐歌得瑟一会儿。” 见她终于离开了,秦沐歌松了口气。 倒是一直跟在一边的花无漾面上带着几分不虞:“小沐沐,你为什么这么让着她?” 秦沐歌眸光微微一凝,想到了沐浴时候方离离身上青紫的痕迹。 刚才方离离说的话,她也听到了些许。 若不是有把握,方离离她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秦沐歌担心,容耀和方离离手里有容景什么把柄。 不过现在,还是容景的伤势比较重要。 当秦沐歌与韩悠然一起进了药室,她心焦的询问道: “悠然,他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方离离不了解,但她却看出点端倪来,韩悠然一定还有话没说完。 韩悠然抬眸目光有些复杂,似乎在思量着要怎么跟秦沐歌开口。 倒是一边的韩清颜在看过韩悠然开给容景的药方之后,脸上露出的鄙夷的神情。 因为跟在韩悠然身边这么久,为了能够帮他打手, 她瞧见韩悠然半响没有开口,便忍不住道: “现在来着急有何用?你们这些人,真是太胡闹了。” 韩悠然沉默没有出声,秦沐歌却是叫韩清颜给骂懵了,嗫嚅着道:“我……” “适当的房事,适当两个字明白吗?” 韩清颜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哪个男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啊?你想他早死的话直接给他一刀算了!何必让他死得这么不光彩呢?” 秦沐歌的情绪本来就不好,昨夜的猜忌恐慌今日的愧疚担忧压抑交织在一起。 被韩清颜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彻底的激发出来了。 心一慌竟然忘了自己也是大夫的事实,眼眶一红。 她垂着头,她垮着双肩颤抖得厉害。 “悠然,我知道我错了……呜呜……很严重吗,难道他……” 猛地抬起头来,她流着泪惊恐地拽住韩悠然的袖子。 见她被吓得面无人色,韩悠然稍脸色稍霁,说道:“暂时还死不了。” 秦沐歌悬着的心放了来,抹了一把泪。 还来不及放轻松一点,却又听韩清颜在一旁讥讽道: “这回我可看走眼了,本以为你与那些贵族会有所不同,却不想还是一样的德行。 奉劝你一句,迷离散用多了是会上瘾的。 上了瘾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一滩扶不起的烂泥! 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完这话,韩清颜冷冷的瞪了秦沐歌一眼,伸手就去拉韩悠然。 “悠然哥哥,我们走!” 这一次,韩悠然没有拒绝。 只是任由韩清颜拉着自己走了出去。 秦沐歌愣了一,立刻扑到门口张开双臂将韩悠然拦住, “等等!什么迷离散?我怎么听不明白?” 韩清颜不耐的望着她道: “别装傻了,你们这种贵族我见得多了。” “我真的不知道!” 秦沐歌焦急的跺着脚。 “我在金陵根本没呆过几天,什么迷离散*散的我听都没听说过。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的意思是容景用了迷离散?那东西吃了会怎样?” 如果没听错的话,会上瘾呀,那不是跟毒品一样吗? “迷离散,吸食之后会让人陷入到美妙的幻觉之中,在如梦境般迷离的虚幻世界里。 可以见到任何想见之人,行平日不可为之事,尽情的癫狂享乐。 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沉溺不可自拔。但是” 毒品,果然是毒品。 秦沐歌有些虚软的靠在门上。 “悠然,我想我和容景前天夜里的确是吸食了迷离散,但那不是我们自己吸食的,而是有人陷害我们……” 将那夜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她定定的望着韩悠然,干涩的问道: “我不是故意的。” 韩悠然淡淡的看了秦沐歌一眼,最后清淡的开口,“这原本是沐歌的私事,但切莫伤了身子。” 说完这话,他便颔首请辞。 瞧见韩悠然离开,韩清颜也是快的跟了上去。 只剩秦沐歌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双秀眉紧紧的蹙了起来。 到底是谁? 他们又有什么目的? *** 书房里。 一袭黑色长衫的容耀正端坐在桌案之前,翻看着面前的奏折。 从中午跟容景见过面之后,他便一直坐到了现在。 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任何一点纰漏。 从奏折上面来看,容景每一次处理都滴水不漏。 一想到这里,容耀就觉得窝着一肚子火。 “哗啦!” 一声巨响,容耀暴怒的将面前摞的老高的奏折一股脑儿的扔到了地上。 这举动叫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胡苍惊了一跳。 “世子,稍安勿躁。” 胡苍的话音还未落,容耀便一掌拍在了桌案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这次过来不是来看金陵灾情的,我是过来要容景死的。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我怎么稍安勿躁!” 说道这里,容耀顿了顿,眼底的怒火更甚。 “世子,我们的迷离散已经起了作用。容景现在病倒,而且方离离也得手了,假以时日,不怕容景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胡苍面上露出的笑意十分诡异。 容耀凝神,总算是安静了一些。 他冷眼扫了胡苍一眼,“方离离不过是与容景睡了一夜,而且醒来的时候,容景并不在场,怎么就叫得手了。” 胡苍冷冷一笑,“世子别忘了,容景身上有一块玉佩是从来不离身的,不过现在已经在方离离身上了。若不是要等世子爷过来,她早就忍不住了。” 一听这话,容耀阴鸷的眸子突然就亮了起来。 “苍,你果然是我的得力助手。” 胡苍得意的笑了笑,“如今方离离只等世子爷一声令,便可以去秦沐歌面前对质了。而且,我收到其他几省的消息,那边都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容景卧病在床,无法处理事务。您一来金陵,所有的灾情都解决了。到时候,再将灾后的烂摊子交给他打理……” “到那个时候,有的是办法治他。” 容耀也是冷笑着附和着,似乎很满意胡苍的安排。 “苍,你去通知方离离,在我布局好之前,她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 “哗——”地一声,方离离不等她说完,便拿过身旁女子手中的茶杯,一脸笑意地罩着她头顶上浇去。 “这么大火气,我给你降降。” “呵呵呵”刚才还被唬住的另外三个,瞧着连翘狼狈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连翘措不及防,被淋了个满头湿,眼前花成一片。 听着一片刺耳的笑声,她强忍了眼泪。 知道这四无人,她今日吃定了亏。 再待去只能是屈辱,遂紧咬着舌尖,用着最后一点自尊转头离开。 只是还没走上两步,就撞上了人。 向后仰倒,她眼里都是茶水,也看不清路。 仓皇伸出手,便被来人牢牢地按住肩膀。 站稳了身子,同时有人抓了她的手,将一方柔软的手帕塞进她手里。 肩上的手很快松开,那人退开一步,听见声音,她才晓得是对方是为避嫌。 “擦一擦吧。” 韩悠然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穿一身粉藕色的裙裳,梳着端端正正的双髻。 额头上的细发被水打湿,黏在一起。 露出尚且青涩的五官,湿漉的眼睫不停地颤着,就好像是一只受惊的蝴蝶。 但她嘴唇却紧抿着,顽固不屈的样子,一如他记忆里,已经无法触及的姑娘,叫他不敢多看,不敢太过靠近。 递了帕子给她擦拭,韩悠然抬头看向亭中几名少女。 她们都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吓了一跳。 想到他许是看见刚才那一幕,她们神色变得既尴尬又窘迫。 三个人一齐望向方离离,等她出声。 “这位是韩公子吧?” 方离离脸色也有些难看,可她还是客客气气地行了礼。 “你是哪家的小姐?” 韩悠然视线落在她身上。 他本是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今夜又特别装扮。 这样盯着一个姑娘看,难免招惹对方脸红。 方离离面上微热,“我爹是金陵方家药号的老板,方才之事,公子莫要误会,是——” 她自报了家门,短短片刻,就连如何解释刚才那一幕都想好。 可韩悠然却没有听的意思。 他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小径口,朝着外面提声唤了一名侍女过来,用着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吩咐道: “去请未央王妃来,就说这里有几位小姐有事要请教她。” “是。” 侍女认得他人,听命退,亭里几名女子面上这才露出慌色。 侍女找过来的时候,秦沐歌正在后院的药房里面琢磨着。 门外的小丫鬟听了被韩悠然使唤来的那个侍女学话。 琢磨了一,便弯腰进了水榭,附在秦沐歌耳边低语。 “花园那边好像出事了,韩公子请您过去,说是几位小姐要请教您。” 秦沐歌面色不变,心带着几分狐疑就朝着前厅花园那边走了过去。 时候不长,她到那里时,亭里亭外六个人还在僵持着。 方离离眼尖地见着她从小径上走出来,忙扯了扯左右,让出亭子,面上挂着虚伪的笑意: “王妃。” 秦沐歌不温不火地应了一声。 同时环顾左右,一见着满头湿,额头上还沾着茶叶瓣儿的连翘。 脸色微沉,上了亭子,冲韩悠然道: “悠然先过来坐。” 韩悠然略带担忧地看了眼连翘,上去坐。 “悠然叫我来,是为何事?” “都是一场误会!” 方离离上前一步,一脸无辜地冲秦沐歌道: “我们同连翘闲聊,她站在亭子头,我站在亭子上头,手里端着茶,一不小心撒了她一身,被韩公子误会我们欺负她,这才惊动了王妃。” 韩悠然一皱眉,正要说什么,却被秦沐歌身边那个小丫鬟一板一眼地喝斥回去: “放肆,王妃没有问话,谁准你多嘴。” 方离离被个丫鬟训了,心中大恼。 但见秦沐歌没有半点制止的意思,也不好计较。 暗瞪了也正在瞪她的那丫鬟一眼,闭了嘴。 “我乘凉路过这里!” 韩悠然不好说他听了半天墙角,就言简意赅道: “她们几个在争吵,因听见这几位小姐提到你,就听了几句……” 247教训方离离 言情海 正文 248 该出手时就出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48 该出手时就出手 魍殘曻za“这几位小姐说什么连翘好久没出现,约莫是王妃不许王爷身边有丫鬟伺候。 又或者是,王爷身边要什么人伺候,他自己也坐不了主。 连翘同她们争了两句,便被羞辱了一通,泼了茶水。” 连翘有顾忌,韩悠然可没有铄。 他直接将话摆到明面上说,方离离几个没料到他听了个全程。 被他当面说穿,窘地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里。 做不了主? 这又是挑拨又是贬低的! 好啊,当真是没将她秦沐歌看在眼里。 被人贬低,秦沐歌其实并不多气恼。 她受过的冤枉气太多,这点儿还不至于叫她动脾气。 但连翘那边,明显是因她受了牵连。 连翘与自己虽然是主仆的关系,但是只要出事,连翘甚至是可以为了她豁出命去的。 这样的关系,早就从主仆升华成为姐妹之间的情谊。 瞧着这个曾在秦振刚面前,都奋不顾身维护她的小姑娘被欺负成这个样子,这叫她想不生气都不行。 “是么,你们几个是这样说我的?” 秦沐歌面色没有过多的改变,只是淡淡的挑眉问道。 那一双清眸里面看似波澜不惊,可里面却是幽如深潭,仿若随时都能够将人吞噬了去。 当着韩悠然这个证人的面,方离离还能如何狡辩? 一时间,眼眸子一转,便做小意之态,赔笑道: “王妃恕罪,我们几个是开玩笑罢了,当不得真。” 连翘打了个哆嗦,眼中含愤。 因不想给秦沐歌添麻烦,只能忍着。 想到方离离威胁要寻人撕了她的嘴,便是满心屈辱,嘴皮子都快要咬破。 “开玩笑?” 秦沐歌冷眼看着她,脸上哪有半点同她笑的意思。 她一手轻轻叩着石桌,一边微微倾身向前道: “我竟不知,金陵的小姐们现今都爱拿王妃开玩笑了。 不知你们开过我未央王妃玩笑,是否也开过封贵妃的玩笑、还有皇后她们的玩笑?” “小女不敢,王妃恕罪。” 那四个人里,已有两个先于方离离出声,低头认错。 要知道秦沐歌这顶大帽子压来,传出去可是能叫她们把京城最有权威的两个女人都得罪光了。 “王妃恕罪,小女知错,不该胡言乱语,失了分寸,可我们几个是没像您说的那样,非议其他几位王妃。” 方离离隐约觉得不对,可她身为几个人领头,总不好不出声表态。 “哦?那这么说,你们是只开我未央王妃的玩笑了?” 秦沐歌说着话,神色间喜怒难辨,却更叫人喉咙发紧。 方离离几个正在心里打鼓,便听她厉声道: “我堂堂一位皇子正室,却偏偏被你们拿来取乐用。 你们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未央王府,还是瞧不起这南陵容氏的皇室嗯?” 她声调一拔,又很快落,嗓子尖儿里冒出一声轻疑,不怒自威,叫人寒噤。hi书 “王妃冤枉小女怎敢?” 几个从小养在深闺,深受等级制度耳濡目染的小姐前脚挨后膝,一个比一个更快着跪了去,满面惶恐道。 方离离这是真惧了! 这顶大黑锅扣来,可是比刚才那顶帽子更厉害。 涉及皇室尊卑,谁敢多说半个字,一个不好,她一家上几十口都会被牵连进去。 连翘看着这几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高官小姐突然都缩成了虾米状,可怜巴巴跪在那里,心头怒气顿时消了一半儿。 一时间,她有点楞不回神。 仰头看着亭子里一身紫金裙裳,贵不可言的自家主子。 秦沐歌察觉到她的注视,投了视线过来。 虽还是冷着脸,可眼里的关切和安抚,显而易见,一便让她心头热乎起来。 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王妃这是在给她出气。 面跪了四个士族家的女子,秦沐歌半点不着急,跟没看见似的,吩咐一旁,“去倒壶茶来,要热的。” 秦沐歌带过来的侍女连忙应声,出去吩咐外面的丫鬟准备。 “连翘过来!” 秦沐歌招招手,把连翘叫到身边。 她两人年龄相仿,但秦沐歌不论从气质还是样貌都比她显得成熟许多。 又因位份高低有别,坐在那里拉着她手说话,并不觉得奇怪。 “瞧这样子,方才可惊着了?” 秦沐歌掏出随身的手帕,擦着她脖子上几处潮湿。 连翘受宠若惊,摇摇头,又禁不住点了头,轻声道。 “在王妃面前失礼了,如今王爷那边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连翘不想给王妃添麻烦。。” 私底是能唤上一声小姐,有外人在,她是不敢如此冒失的。 “是我连累你。” 秦沐歌并不避讳那几个跪着的,轻叹一声,心中无奈,道。 “这几日你不在身边伺候,王爷还多问了几句。待会儿这事处理完了,再回与我详细的说道说道。” 连翘抿了抿唇,眸子里面划过一抹亮色。 她这次回来是肩负重任。 刚才若不是要护着怀中的物件不被方离离那群人给抢走,她才不会受这份委屈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能够帮衬上小姐,连翘又觉得自己这个委屈倒是没有白受。 瞧,这不,小姐一定会帮自己叫她们还回来的。 “悠然,我的贴身丫鬟连翘,你应该见过吧?” 秦沐歌眉眼弯弯,好似压根儿就没瞧见身边那几个女人。 韩悠然淡淡的看了连翘一眼,轻轻应了一句,“嗯。” 连翘抿了抿唇,拭了一把小脸,便道,“多谢悠然公子。” 这亭里挂有四角灯笼,比外面清楚许多。 连翘眼里的茶水抿去,才看清韩悠然相貌。 早就听说过北韩六皇子韩悠然一表人才,而今一见,果不其然。 又想他刚才出面维护,不免对这位宁静淡泊的贵公子多了几分好感。 很快便有侍女将茶水送了过来。 一边负责服侍的侍女斟了一杯,摸了摸,才奉给秦沐歌,她却不接。 “热么?” “有一点,但能入口。” “好,”秦沐歌这才掉过头去同那几个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的小姐,语调冷淡道: “今日之事,我念你们初犯,我又不是亲自在当场听闻。 六皇子这里,我可帮你们捂一捂,但连翘这里,就要你们自己求情。 她要是不肯帮你们隐瞒,那我只好原本将今日之事禀报王爷,请他替我做主。 再叫你们家里人亲自来行宫领你们,顺道与我说说,是如何教的你们忤逆犯上,羞辱皇室。” 闻言,其他三人不说如何作想,方离离是惧意未消,又生羞恼。 她刚才还欺辱了连翘一通,这就叫她去求人,她如何拉的脸? 但要顾全面子,谁保证秦沐歌不翻脸,即便告不到宫里,单叫她们家里来领人,也够喝一壶的。 她在犹豫的当口,已有人先结结巴巴出声道: “连、连翘姑娘,我们方才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请、请你帮我们瞒一瞒,莫告我们可好?” “是、是啊,”有一个开口,就有第二个肯拉脸,“求求你了,咱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平日拌拌嘴,你就帮帮我们吧。” 连翘忽闪了几眼睛。 见这几个人一改前不久的猖狂,低头做小,心中不可谓不爽快。 扭头看着脸上挂着全凭她自己拿主意的意思的秦沐歌,犹豫了一番。 觉得不能做事太过,正要饶了她们,就听方离离好声出言道: “连翘这点肚量想必是有的。”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连翘想起来,就在不久前,她还处处设计想要为难王妃。 一想到这里,连翘就来了火气。 “哼,我一个小女子,哪里来的什么肚量,我只道实话实说,哪比的上那些信口雌黄的?” 听这话,头几个哭丧了脸。 秦沐歌却露了笑,她是愈发喜欢连翘的性格,软而不屈,直而不硬,当真招人喜欢。 “好了,都少说一句,这里是行宫的花园,等招了人来,你们谁都不好看。” “王妃……” 连翘小了声音,眼里满是委屈。 “时辰不早了,我也没精神应付你们,今天的事我来做个和事老,这事情就算了。” 秦沐歌没等面几人松一口气,转手将茶杯递了出去。 “不过咱们两个也不能白受委屈,方才是哪个敬你茶水,你去还了她吧,这水还烫,你慢着些倒。” 连翘愣愣地接过茶杯,走亭子,站到一脸惊惧的方离离面前。 这才听明白秦沐歌意思,此敬茶,非彼敬茶。 “连翘——” 看着连翘手中那杯热茶,方离离强作镇定。 为不让秦沐歌听见,压低了声音对着面前的人咬牙道: “你当真是要与我为难么?你可要想好了。” 又被她暗话威胁,原本还在犹豫的连翘,立马被激到了,愤然一声喝斥,手里的茶水想也不想便泼了出去。 “怎么,我若是为难你,你便要像之前说的,找人撕烂我的嘴吗?” “啊——” 在被茶水溅到脸的一瞬间,方离离便恐惧地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双手快去捂脸,来之不及,被泼了一脸。 喉咙呛了一口水,当时就断了她的惊叫。 那侍女知道秦沐歌要在这里办事,早支开了附近的人。 这点嗓门,在偌大的花园里,惊不起半点波浪。 “我、我,咳咳,我的脸——” 方离离身边的三位小姐一脸菜色地朝边上挪开。 连翘眼看着她就要在地上打滚,心中忽然觉得自己可笑。 同这样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她是气什么呢? 于是不耐烦地提醒说: “行了,你的脸没事,这茶水一点都不热,是温的。” 方离离傻乎乎地停,摸摸脸,再摸摸手—— 果然温温的一点不烫,没再继续丢人现眼。 秦沐歌已坐在亭子里喝起了闲茶,她有个习惯,不喝太热的水喝太冷的水。 通常喝凉茶,那便是放凉的茶水。 说要喝热茶,那便是稍微热一点的温水了。 秦沐歌心中还记挂着当初方离离有意在自己面前露出身上痕迹的那一个动作。 如今容耀来到了金陵,她不得不防。 所以,即便是为了容景,今日她不会狠手。 可若是方离离再那般不知好歹,她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客气了。 “这回是温的,”秦沐歌平静道: “回再让我听说你要撕了谁的嘴,我便敬上你一整壶的热茶喝,看看到时候到底是谁撕烂谁的嘴!” 方离离打了个寒噤,湿哒哒地跪坐在地上。 在大惊大怒又大惧之后,哪怕是因为被当日被那群暴民掳走,她也没有这种被人轻松拿捏在手心的惧怕感。 心中正有种恐惧慢慢滋生,叫她不敢抬头看一眼亭子里说话的人。 这是她头一回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已经不一样了。 当初是因为要筹集赈灾款,所以秦沐歌才会客客气气的,故意走进她们设的圈套。 如今金陵只需要筹备善后的工作,秦沐歌完全可以代替容景发话。 自己虽然已经是容景的人了,可这件事却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她不是容景的王妃,压根就没有资格跟秦沐歌去争。 现在的秦沐歌对她而言,就是一个身份尊贵的王妃,不容亵渎。 “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我做个主,日后谁也不许再翻旧账,都先掂掂自己斤两,若哪个要借今晚之事为难谁,我第一个不饶她。” 秦沐歌凉凉地丢一句话,让她们自己想去。 一手搭了连翘的胳膊,走出厅子。 “悠然回药房去吧,连翘随我来换身衣裳。” 说完这话之后,秦沐歌便与连翘一并朝着卧室那边走了过去。 直到众人瞧见秦沐歌和连翘的身影已然是远远的拐上了长廊之后,其他三个少女才战战兢兢地起了身子。 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走到方离离的身边,伸手想要去扶她。 “方姐姐,王妃已经走……” 那个“了”字还没有说完,便叫跪在地上的方离离猛的站起来,一把给推了一个趔趄。 若非一边另外两个少女扶住,恐怕就要摔倒地上去了。 众人见方离离面色不虞,也不敢大声,只得是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倒是方离离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气的双眸通红。 她缓缓从怀中摸出那块属于容景的玉佩。 颔首望着那已经微微泛白的手指,方离离终是隐忍不住,起身便朝着书房那边跑了过去。 那几个世家小姐瞧见方离离头也不回的跑走了,生怕她一时冲动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一个个相视一看。 “要不然我们趁机赶紧走?刚才王妃说了这事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要是方离离再捅出什么篓子来,也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一听这话,另外两个也是连忙点头。 一个个拎起裙摆快地朝着行宫的门口跑了过去,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行宫的书房门口,胡苍才刚刚推开书房的大门,便叫方离离给闯了进来。 那脸上的水渍还没有来得及擦干,她就冲进了里间。 不过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容耀的踪影。 转身,却看见胡苍冷着一张娃娃脸,抱胸冷眼瞪着她。 “胡苍,你说,世子去哪里了?” 胡苍听到方离离这质问的口气,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世子爷要去哪里,轮得到你来管吗?” “你……”方离离一听这话,气的肺都要炸了。 “你们要是不能让我如意,我爹才不会将跟不死岛联系方式告诉你们,到时候不死岛上面的药草你们也别想要!” 一听到这话,胡苍原本还凝着些许笑意的脸突然就阴沉了去。 他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了方离离的颌。 一双冷眼居高临的俯视方离离。 “我之前忘了告诉你,世子爷最不喜欢别人威胁他。 这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若是叫世子爷知道,别说你,就连你们方家也的跟着倒霉。” 胡苍说话的语气太过于阴鸷。 特别是那双可怕又阴冷的眼睛,仿佛随时都可以将人给吞噬了去。 这可怖的样子,叫方离离一时间也被吓呆了。 “你、你,我……” 她“你你我我”了半天,也没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望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胡苍才猛地松开了手。 方离离一时不受力,双腿一软,差点摔到了地上。 胡苍冷眸一闪,瞧见了方离离掌心握住的玉佩,面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既然你想见世子,那我不妨告诉你。 他现在去容景的卧室了,如果你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碰上秦沐歌。 到时候,要世子爷帮你做主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248 该出手时就出手 言情海 正文 249 容景的魅惑大法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49 容景的魅惑大法 一听到这话,原本吓得发憷的方离离猛的一回神。 她那俏脸上带着几分错愕和不解、还有狐疑,“你……是在帮我吗?” 胡苍躬身,那张娃娃脸上配着那有些诡异的眼神,显得格格不入。 他伸手一把搀住了方离离,嘴角浮起诡异的笑容花。 “我不是帮你,我只帮我自己。” “……” 方离离带着几分防备的看向胡苍,不过最后还是一咬牙拎起裙摆就朝着容景卧室那边冲了过去。 甚至,连打湿了的发髻都还来不及整理。 胡苍望着方离离的背影,扯了嘴角,“祝你好运。” 当方离离朝着卧室那边走过去的时候,秦沐歌牵着连翘才刚刚迈进容景的卧室。 外厅和内室用珠帘隔绝开去,秦沐歌为了避免打扰容景休息,便只和连翘站在了外面。 而此刻的秦沐歌一改刚才在外面的清冷。 一双眸子里面挂着担忧和惊喜,“连翘,你这个臭丫头,这阵子去哪儿了?搞的神神秘秘的。” 连翘微微红着眼眶,紧紧地抓住秦沐歌的手。 “小姐,你还记得我为什么要来金陵吗?” 果不其然! 连翘正是因为那日要跟自己所说的事情,才莫名其妙消失这么长时间的。 想到了这里,秦沐歌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是不是洛阳出了什么事?” 连翘定了定神,最后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件,递到了秦沐歌的手中。 “小姐,在你离开金陵的第二日,丞相就找上门来了。” “我爹?”秦沐歌很是狐疑,不明白秦振刚找自己所为何事。 “丞相别的都没说,不过我打听到,那几日丞相好像还去了一趟北韩的行宫,说是要找二小姐。不过,二小姐似乎已经跟着北韩太子离开了。丞相很是着急,好像要带三位小姐去见什么人似得。” “那你知道是要见谁吗?” 连翘狐疑的摇头,只是指着秦沐歌手里的信笺道。 “丞相没有多说,只是让我将这封信给你送到金陵来。” 秦沐歌满心怀疑的将信笺打开来看。 里面装的并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副图。 连翘这个时候也是好奇的凑了上来。 不过在她看到这个图的时候,面上露出一抹不解。 “小姐,这画的是什么东西啊,天上都是乌云,面都是枯木,看起来阴森森的。” 连翘的话叫秦沐歌眸光微微一凝。 这个画面好熟悉! 就像是当初自己在梦中,看到的屠龙阵里面的黑树林一样。 她指尖轻轻地在画面上面游走着…… 最后顿在了那片最厚重的乌云面。 那黑色的枯木里面有一个十分奇怪的记号。 秦沐歌心中一惊,意识的展开了右手。 发现里面那个记号竟然是跟自己掌心的记号一模一样…… “世子爷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丫鬟高声吟唱。 秦沐歌意识的将右手攥紧,也将那幅画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抬起眸子的时候,却见容耀一身紫金长袍,目光幽冷的望着自己。 他脚生风,阔步而来。 容耀的视线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她刚才那藏东西的动作分毫不差的落在他的眼底,亦是叫他心中“腾”的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好些日子不见了,秦沐歌变得愈发亭亭玉立。 原本干瘪的身材,也好似受过了滋润。 不管是眉眼之间,还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满满的 tang风情和娇媚。 这纯真与妖冶集于一身的丰姿,饶是容耀这般见惯了美人儿的男人,也不由的看直了眼。 可越是瞧见她越发的娇媚,容耀心中的怒火便越发的浓烈。 因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边过的十分滋润; 反观自己,不但被之前爱慕的女人耍弄。 现在连再争取一把的资格都没有了,因为他现在根本连一个男人都算不上了。 越是这样想,容耀便越发的觉得心中一团怒火怎么也降不去。 “听说未央王身体抱恙,本世子特意过来看看。” 容耀忿恨的目光从秦沐歌身上一扫而过。 然后他拐个弯儿,便打算朝着内室而去。 只是,他还没有走到门口,便叫突然出现的秦沐歌上前给拦住了。 “世子爷请留步!” 望着面前这个矮自己半个头的美人儿,嗅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容耀差点儿就要晃了神。 不过,在看到秦沐歌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容景之后,他心中莫名不悦。 “怎么,本世子奉命前来审理金陵水患一案,要彻查金陵几位富商离奇死亡的真相,不见未央王,如何了解情况?” 这清冷到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叫秦沐歌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也是冷着一张俏脸,毫不客气的回道: “难道世子爷不知道,王爷病倒了么?现在他需要好好休养,金陵水患从头到尾他都交付在我的手上。世子爷想要了解什么,直接问我就可以了。” 一听秦沐歌这明显要偏帮容景的话语,容耀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未央王性格不羁,本世子倒是有所耳闻。但是,敢将皇上派发来的任务交给一介女流,胆子还真是大的可以。” 秦沐歌一听这话,面上也是跟着浮起了一抹不屑。 “一介女流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能够救你的命,也可以要你的命?” 秦沐歌此话刚刚落音,容耀面色陡然就变得铁青。 他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这个少女。 她素来就是乖张跋扈的! 只是,容耀没有料到,她竟然敢如何堂而皇之的威胁自己。 “你……” 容耀气的咬牙切齿,一双鹰眼里面仿佛要喷出火来。 被一个女人给镇住,往后若是传出去,他容耀还怎么处事? 想到这里,容耀上前两步,生生将秦沐歌逼得后退了两步。 “若是你不让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秦沐歌后退,是因为不想跟容耀有过近的接触,可不代表她没有底气。 容景原本身子就没有好完全,这次还中了迷离散。 容耀再这么一闹,何时才能完全康复? 秦沐歌一时间也是冷了一张俏脸,“世子爷想强行闯入么,那么你试试看。” 被一个弱女子如此挑衅,若容耀还能忍那边不是男人了。 他鹰眼一寒,刚刚打算伸手一把攥上秦沐歌的时候,却听得“嗖”的一声响动。 他祸害来不及回神,便有一股雄浑的内力从珠帘后面激射而出。 那力道之强,内力之雄厚,差点叫他抵挡不住。 容耀掌风一起,被打的连连后退了七八步,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待他满头大汗的抬眸的时候,却听见那珠帘后面传来了一阵慵懒而迷糊,但又愤怒不耐的声线。 “吵死了,爷想歇个晌都不行!” 一听这魅惑的声线,秦沐歌面上一喜。 仿佛天上掉来了多少银子一般,兴奋地便朝着里厅冲了过去。 “景哥哥,你醒了?” 容耀好容易才稳住身子,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 —— 就听见一阵清脆的珠帘碰撞之声。 只见秦沐歌满脸欣喜和谄媚的搀扶着容景,一双清眸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爱恋和喜欢。 而容景却好似看不见秦沐歌的殷勤一般。 只是兴趣缺缺的将胳膊搁在她手上,迈着慵懒的步子走了出来。 那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抬,便瞧见了站在对面的容耀。 “原来是钦差大人啊!” 容景轻轻的打了一个呵欠,用眼尾扫了容耀一眼之后,便由秦沐歌扶着坐到了主位边上。 而秦沐歌,则是开始热情的冲茶倒水。 一边品着她递过来的茶水,容景一边慵懒的开口。 “我还以为是哪个登徒浪子敢对未央王妃动手动脚的呢?刚刚不知道是钦差大人,刚才出手有些重了。一场误会,钦差大人不可能会做这种龌龊事的。不好意思!” 容景这话里面虽然是在道歉,可听在容耀和秦沐歌的耳里却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叫做“不可能会做这种龌龊事”? 这不是分明就在暗示,他容耀压根儿就做不了这种龌龊事吗? “你……” 容耀气的浑身发颤。 若不是因为容景,他容耀怎么可能会受如此的奇耻大辱? “既然知道是误会便好,本世子这次过来是为了彻查金陵水患。 刚才未央王妃还在说王爷卧病在床,如今看来,王爷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是不是可以随我去前厅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解释一番?” 就在容耀以为自己抬出这件事之后,就可以占了上风的时候,门外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那人还没进来,声线就已经响了起来。 “世子爷,你要替我做主呀!” 秦沐歌一怔。 这个声音她认得,是方离离的。 这女人刚刚才在前院受了教训,这个时候就冲到容景的卧室来了。 她怎么知道容耀到这里来了? 还是说,他们两个是有预谋的? 突然想到了那日方离离故意将身上那欢(和谐)爱后的痕迹展露在自己的面前…… 秦沐歌心中莫名一慌。 几乎是意识的,她便扭头看向了容景。 而这个时候,容景也恰好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之间,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 秦沐歌能够感觉到容景那深邃的桃花眼底的平静,还有怎么也翻滚不起来的波浪。 他这么坦然,是不是代表方离离是故意骗人的? 容耀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面上也是微微一凝。 待他转过头去的时候,果不其然的瞧见方离离正狼狈不堪地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她面上的发髻明显是被打湿了。 可身为金陵名媛的她却连收拾都没有收拾一,就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而来。 这场景叫容耀面上十分难堪。 他不是吩咐过胡苍吗? 在他没有完全安排好之后,方离离这颗棋子是不能随便拿出来的。 只可惜,方离离此时已经奔到了自己的面前。 “扑通”一声,便跪了去。 “世子爷,求您替离离做主!” 容耀一愣,阴鸷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不耐。 他正打算开口将方离离堵回去的时候,却瞧见一直就默然坐在一旁饮茶的容景却是清淡的开了口。 “怎么,骄横跋扈的方小姐还能受了什么委屈,要弄到要世子爷做主?” 方离离一听这话,那俏脸涨的绯红。 她委屈且不敢置 信的望向容景。 那紧紧抿住的双唇似乎还带着一丝震惊。 她紧了紧手中的玉佩。 当初一早清醒过来的时候,满身的疼痛叫她十分不适。 可当她瞧见床头放着的那一块玉佩之后,她又变得欣喜若狂了。 因为,那块玉佩分明就是容景经常佩戴的。 这就足以说明,景哥哥没有怪她。 可是,为什么在秦沐歌的面前,他却又要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 “景、景哥哥?” 方离离惊愕的望向容景,意识的带着几分柔弱和可怜。 那莹莹的泪水仿佛随时都要滴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一声“景哥哥”温柔软糯。 若是叫平日哪个男人听去了,恐怕是要软了一颗心。 可是,落在秦沐歌耳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她蹙着眉头,冷着一张俏脸,扭头看向了容景。 那个大妖孽这会儿正眯着眸子,看似带着几分认真的倾身上前。 那泛着水雾的桃花眼里面似乎还带着几分柔情蜜意。 这场景叫秦沐歌看的心头一颤,却叫方离离瞧的喜不自禁。 “过来。” 容景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来。 方离离一听这话,仿佛连魂魄都被吸走了。 一时间,整个眸子里面似乎都只有容景那张温柔的面庞。 她几乎是跪爬着凑到了容景的面前,一脸迷恋的望向容景。 嘴里也是喃喃自语道,“景哥哥……” 倒是一旁的容耀,原本还对方离离这个举动十分反感。 可如今瞧见容景当着秦沐歌的面也能做出这番举动来,一时间心情舒畅。 秦沐歌冷了一双眸子,眼看着方离离差一点儿就要靠上容景的俊颜之后,终是隐忍不住了。 她刚打算迈开步子冲上去的时候,却冷不丁地被容景藏在广袖的手给攥住了。 秦沐歌一愣,再看向容景的时候—— 却见他面容不改,只是故作深情的望向方离离。 好半响之后,才悠悠的说了一句。 “别叫我景哥哥……”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叫方离离一愣,似乎一子没有回过神来。 “嗯?” 容景嘴角一勾,淡泊的扔了一句,“你没有资格。” 说完这话,他满意的望着方离离那骤然惨白一片的脸色。 然后手上一个用力—— 原本还站在他身侧的秦沐歌突然往前一栽,不偏不倚地坐进了容景的怀中。 容景大手一揽,便环住了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颔首,几乎是连正眼都没有瞧面前的一男一女。 “只有未央王妃才有这个资格,知道么?” 迎上容景那妖冶的眸子,秦沐歌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耳边传来了容景那诱哄的迷人嗓音,“小沐沐,来叫个景哥哥听听……” 此刻秦沐歌几乎是脑袋一片空白,已然是陷入了容景那深邃的眸中。 “景、景哥哥……” 容景嘴角一扯,笑容恍若光华流泻,美丽不可方物。 “真乖!” 这个时候,秦沐歌几乎都忘记了身边还有外人在。 此刻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若容景这个大妖孽当真要引诱一个人,那必然是手到擒来的。 望着已然开始在自己面前亲热的秦沐歌和容景,方离离更是气的眼眶绯红。 “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我!” 想着自己清白被毁,可是却不能说。 方离离只觉得一口气窝在胸口,怎么也没办法吐出来。 一旁的容耀似乎料到方离离想要说什么。 他一记眼刀了过去,似是在警告。 可方离离这个时候已然是被嫉妒之火给点燃了,哪里还能够搭理容耀的意思? 她豁然站了起来,一边流泪一边尖叫道: “王爷,离离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这么无视我!”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秦沐歌面色一白之外,另外的两个男人都出现了意料之中的表情。 而容耀蹙了蹙眉头,不满的望向了方离离。 这个女人当真是金陵第一名媛么? 他甚至开始怀疑:选择眼前的这个女人作为合作伙伴,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249 容景的魅惑大法 言情海 正文 250 不要脸的方离离(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50 不要脸的方离离(一更) 一听到这话,容景微微挑眉。 手上的力道也是跟着松了松。 秦沐歌俏脸上出现了一抹诡异的颜色,更是借着这个机会便从容景的怀中退了出来。 容景微微一挑眉头,幽深妖冶的眸光从容耀的身上扫过钤。 最后,顿在了方离离的身上。 便是这一眼,叫容耀心头微微一凉。 容景的目光太过于犀利,就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照射进人心。 几乎只需要一眼,他就能够看透你心底藏了什么,在算计什么。 “你是我的人?” 容景定定的看了站在跟前的方离离半响,最后才从唇缝里面挤出一句话来。 方离离紧紧咬着唇。 这种事情原本是不应该让她一个女儿家来说的。 可是今日秦沐歌胆敢借着未央王妃的身份来欺负自己,明日她就敢要了自己的命。 与其在这里遮遮掩掩的,倒不如今日一次性将事情说出来吐个痛快。 方离离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没错。” 说着这话,她竟然不顾还有容耀在场,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那肩膀上面的还有未曾消散去的淡粉色痕迹。 看到这一幕,容耀意识的将脑袋别开。 这个年岁,但凡是看了女子的胳膊,就是要负责的。 更别提这个方离离还是一只破鞋了。 方离离瞪着一双眸子望向容景,却见他只是眸光忽闪,却没有将目光挪开。 瞧他那样子,好似压根儿就没打算承认一般。 再看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什么不知检点的女人一样。 这样的羞愤叫方离离干脆双眸一闭,一把撸起了右手的袖子。 那白皙的手臂之上,原本应该有一颗红色守宫砂的位置,此刻只是隐隐的还留着些许痕迹。 那颗守宫砂却不见了。 “未婚却失(和谐)身,方小姐不是应该多在房里不出门么?怎么还好意思将这事拿出来说道?” 看到这里,秦沐歌广袖的素手骤然握紧。 清亮的声线跟着就亮了起来。 方离离恨恨的瞪了秦沐歌一眼: “在场只有世子爷和王爷,离离将这丑事亮出来,王妃以为还有什么别的意思么?” 秦沐歌是相信容景的。 可,若容景被了迷离散,那就不一定了。 像他那样武功高强的人都能中招,以至于与自己颠鸾倒凤到病倒。 会跟方离离发生一点什么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正是因为这份担心,所以秦沐歌才会克制不住出言反驳。 倒是这个时候,容景微微挑眉。 目光落在秦沐歌身上的时候,似乎有几分复杂。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眸光又转了回来: “方小姐,世子爷才刚到行宫。若是这也能得手,未免太假了吧?” 容景凉凉的声线响起,目光里面还带着一丝嘲讽。 这话叫方离离听了,差点没气的晕厥过去。 一时间,她甚至是连容耀的痛脚也不顾了。 当即涨红着脸争辩道,“王爷,您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整个南陵都知道世子爷根本就不可能……” 只是,方离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受到了从身边迸射出来的那一阵极寒的阴鸷冷意。 方离离陡然回过神,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眸光微闪,她连抬起眸子看容耀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倒是容景这个时候扯了嘴角。 “方小姐的意思,是世子爷压根儿就不行咯?啧啧,方小姐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这种话都敢当着世子爷的面说……” 说道这里,容景眉眼妖娆的扫了容耀一眼,继续道: “不知道背着世子爷,还能说的多难听!” “世子爷,我、我没那个意思!” 方离离叫容景这挑拨离间给吓怕了。 她猛的扑到了容耀的身边,双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脚边。 方离离心中清楚—— 容耀会顾忌她,会派胡苍来她身边协助她,就是想得到进入不死岛的路线。 可与此同时,为了防止方离离变卦或者失控。 他们一早就将方老爷给软禁了起来。 若自己惹了容耀不悦,倒霉可不仅仅是她自己。 甚至爹爹和娘亲也会收到牵连。 想到了这里,方离离的眼泪更是扑簌簌的落了去。 眼看着她就要触到容耀衣裾的时候,却见容耀抬起一脚,便揣在了方离离的心窝子处。 这一脚虽然没有使出十成的力道,但也够方离离这个弱女子喝一壶的了。 方离离整个人朝着后面一栽,疼的小脸都白了。 她惊恐的望着容耀。 却见他一脸的寒意,眸子里面似乎有怒火被点燃。 “方小姐是金陵名媛,可不要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 容耀堪堪避开了刚才的话题,将重心挪到了方离离行为不检之上。 同时,也是在暗示她不要被容景了套子就不知轻重了。 那凌厉的眼神就好像是一柄利刃,狠狠的扎在方离离的心窝子上。 也惊的方离离面色一白,不顾心窝子处的疼意便爬了起来。 此刻的她面上虽然还隐忍着疼意和委屈,却不似刚才那般外露了。 “王爷,离离有个东西想给您看。” 说罢这话,她缓步走到了将手从广袖里面伸了出来。 那翠绿莹莹的玉佩才刚刚露出一个角,便叫秦沐歌给看在了眼底。 她心头微微一沉。 这个玉佩在成亲之前,她秦沐歌就见过。 的确是皇后送给容景的贴身物件没错。 若当真是这样,那容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不过,方离离手心的玉佩还没有完全露出真面目的时候—— 一直沉默不语的容景却是开口说话了。 “这么巧?方小姐不要着急,我这边刚好也有东西想让方小姐看看。” 容景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叫在场的人禁不住一愣。 原本即将探出广袖的玉佩也在这个时候,凝住了动作。 方离离微微一愣,抬眼看向容景,似乎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只是,容景那微凉且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却莫名的让方离离心头不安。 随着“啪啪啪”三声脆响,容景白皙修长的掌心合了三。 整个子都彻底安静了来。 不光是方离离,就连容耀和秦沐歌都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开始朝着周围打探了一番。 最后,秦沐歌的眸光落在内室的卷帘之上。 片刻之后,那卷帘动了动,两道身影从里面闪了出来。 一个是苏牧,而另一个脸上的淤青还没完全好利索。 即便是被人用布团塞住了嘴巴,可还是能够看出他就是叶家的大少爷——叶倾城。 待苏牧将绑的结结实实的叶倾城拽出来之后,他原本还打算奋力挣扎。 可是,一看到方离离的时候,便诡异的安静了来。 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双眸通红的开始挣扎,似乎想要扑到方离离的面前。 “唔唔唔——” 嘴里,也是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 无奈给苏牧制住,压根儿就无法动弹。 而方离离则是被突然要扑过来的叶倾城吓得连退了两步。 她紧紧的攥住掌心的玉佩,惊诧的望着叶倾城。 他的双眸瞪的溜圆,里面有后悔,但是更多的却是愧疚…… 愧疚? 方离离心头一惊,意识的又后退了两步,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冒了出来。 秦沐歌狐疑的观察着方离离的反应。 在她回头以询问的目光看向秦沐歌的时候,却瞧见他眼神一闪,分明就是要她看好戏的意思。 秦沐歌心中顿时疑窦丛生: 容景这个家伙不是病倒了么? 可是如今看来,这一切好像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甚至,有些还是容耀和方离离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个家伙,到底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自己的? 这边秦沐歌才刚刚压心头的疑惑,就瞧见容景略带嘲讽的望向方离离。 “怎么,方小姐看到老熟人这么惊讶?不打声招呼么?” 方离离惊恐的看了容景一眼,紧紧的攥紧手中的玉佩。 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着。 倒是容景看到这一幕之后,嘴角一勾。 “既然方小姐不愿意打招呼,那么,苏牧,让叶公子跟方小姐打个招呼。” 苏牧颔首应,上前一把扯叶倾城嘴里的布团。 “离离,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不能嫁给容景,不可以!” 苏牧才刚刚将布团扯来,叶倾城就疯了一般的往方离离那边扑。 嘴里更是没命的朝着她怒吼。 那双血红的眸子,代表着他之前的隐忍和不甘。 方离离恶狠狠的瞪了叶倾城一眼,厉声骂道: “叶倾城,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从来都只见过方离离温婉摸样的叶倾城被她的厉声呵斥惊的一愣。 一时间,竟然连辩解都忘记了。 方离离朝着容景那边走了两步: “王爷,不管你叫谁过来,离离这辈子盛世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那夜王爷中了迷离散,被人搬到了我的房间,夺去了离离的清白,这件事不可能任凭你狡辩就能躲过去。” 方离离这一番话不但说的秦沐歌一愣,更是说的叶倾城脸都绿了。 素来都是以大家闺秀,温婉大方模样示人的方离离,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是传出去,方家的颜面恐怕都要丢尽了吧? 容景听闻此言,微微一挑眉: “听方小姐这话,好像是笃定我就是那夜夺你清白的人咯?” 方离离一听容景想赖账,当眼泪就出来了。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容耀的跟前。 “世子爷,您现在是钦差,离离求您为我做主。” 一边说着这话,方离离一边将那块属于容景的玉佩给拿了出来,递到了容耀的面前。 “这是王爷的贴身玉佩,若那夜不是他,怎么会留这么贴身的物件在我床头?” 委屈地抹着眼泪,方离离回头眷恋的看了容景一眼。 那样倾国倾城的丰姿。 当初如姬病重,容景守在金陵,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其他女人一眼。 他有权有势,而且在陵帝陵后的心中也是瑰宝。 就凭着这两点,也足够让整个南陵的少女倾心了。 管他是不是有了秦沐歌,能够得到容景,纵使只有一半她方离离也认了。 “若王爷想要始乱终弃,那离离即便是告御状,也要告到洛阳去。”坚定不移的说完这话,方离离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那凄楚的眼神望向容耀,示意他要帮衬自己。 容耀当然不会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当朝着方离离投去一瞥,示意她放心。 “方小姐,本世子身为钦差,不但有责任查清楚金陵水患这个案子,遇到什么不公正的事情,我也自当管上一管。” 说道这里,他回头看了容景一眼。 那一眼带着深意,“若王爷真的背着王妃做出这种事情,我也自当会替你做主的。” 一听这话,方离离胸口微微一松。 倒是容景嘴角一扯,勾出一抹浅笑。 他悠然的往后一仰,目光投向了方离离,“听方小姐这话,是非本殿不嫁了?” 叶倾城一听这话,突然就屏住了呼吸。 只见方离离咬了咬牙,“离离一介女流,只想好好的相夫教子。这件事里面,我也是受害者。不过,若是王爷要了离离的清白,即便是要做什么驳了王妃颜面的事情,离离也只能说一句抱歉了。” 这话说的光冕堂皇,可是个人就能听出来—— 她方离离今日非容景不嫁了。 “叶公子听清楚了?” 容景微微侧身,看向了叶倾城: “若是这样你也能忍去,还算是个男人嘛?” 听着容景这半带着嘲讽的话语,叶倾城的脸彻底绿透了。 他悲愤的吼叫着,愤怒的挣扎着,想要向方离离那边扑过去。 而苏牧也是得了容景的吩咐,趁着这个时候,将绑住他的绳子给解开了。 身体恢复了自由,叶倾城如同疯了一般扑到了方离离的面前。 他如铁一般的双手紧紧的扣住方离离的双臂。 “离离,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嫁给容景,你只能嫁给我!” 这怒吼声落在方离离的耳里,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是越发的激怒了她…… 250 不要脸的方离离(一更) 言情海 正文 251 我亲爱的王爷,您还没装够呐(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51 我亲爱的王爷,您还没装够呐(二更) 251 方离离几乎是用尽的全力,才稍微挣脱了一些叶倾城的禁锢。 这边才刚刚得了空隙,她便猛地扬起了手来钤。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洽— 方离离毫不客气的扇了叶倾城一耳光。 这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容景的卧室里面回想着,似乎都将众人给震住了。 叶倾城也是不敢置信的望着方离离。 素来都是以温婉端庄的形象示人的她,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这般凶狠泼辣的样子。 再看那个样子,似乎没有料到,她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打自己的耳光。 “叶倾城,我现在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我不准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方离离狠厉的瞪着叶倾城,生怕容景因为叶倾城刚才的行为而心生不满。 要知道,那些王孙贵胄,即便是自己不中意的东西,也不会允许别人玷污。 叶倾城如今这么一闹,万一容景拿这个出来说事怎么办? 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逼得容景点这个头,应这件事情。 否则,她这么久的心血,岂不是都白费了? “离离,你不可以嫁给容景,你此生此世都是我一个人的,绝对不能嫁给别人!” 叶倾城焦灼的望着方离离,那语气几乎是带着恳求。 倒是方离离冷着一张脸,后退了几步。 四目相对,两双眸子血红,仿佛随时都可以点燃火焰一般。 方离离的目光阴鸷冷冽,里面饱含着鄙夷和嫌弃。 “叶倾城,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算是嫁猪嫁狗,嫁牛嫁马,也不会嫁给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方离离这话说的狠厉决绝,那双赤红的眸子也死死的瞪着叶倾城。 那视线,就仿佛是在看什么不堪的东西一样。 说完这话之后,方离离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雅端庄。 她尽量平复着呼吸,走到了容景的身边: “这辈子,离离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任何人也没有办法改变。” 一听到这话,秦沐歌的面色微微一变。 说起来,她才是正牌的未央王妃。 看到另外一个女人这样直白赤果的对自己相公表白,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若说没有脾气,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所以秦沐歌并没有打算忍去。 就在她刚打算冲出去开口嘲讽方离离的时候,容景那藏在广袖面的手竟然是不动声色的探了过来。 白皙袖长的手掌裹住了秦沐歌的柔荑。 指尖也是在她手背上轻轻揉捻着。 不用言语,秦沐歌也知道容景这是在安抚自己。 她狐疑的朝着容景递过去了一眼,却见他眼底都是笑意。 那模样儿,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将方离离今日弄出来的这一场闹剧放在眼底。 这个大妖孽—— 莫非他是故意的? 还不等秦沐歌思量清楚,那边的叶倾城似乎也被方离离这决绝的态度给激怒了。 他猛的扑到了方离离的面前。 双手一捞便握住了她的一双手腕。 “离离,你当真这么绝情,这么狠心?” 方离离冷眼望着他,什么话难听挑什么说。 “就你这样子,给王爷提鞋都不配,你凭什么说要娶我?” 当着情敌的面,说出这样侮辱自己的话。 叶倾城气的一双眼眸通红,浑身都开始发抖。 这个时候,容景却是眼角微微一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一双修长的腿动了动,紫色的长袍面露出了一双黑色的鎏金边长靴。 秦沐歌冷眼看着容景那个家伙火上浇油地动了动脚尖。 “要不然,本殿受些委屈,将这贡献出来,看看叶公子有没有这个资格?” 容景的一席话,差点没将叶倾城给气疯了去。 他握住方离离的手顿时收紧了。 那白皙的皓腕之上,两道红印越发的醒目。 叶倾城阴鸷的望着方离离,她更是毫不客气的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离离,原本我对你还是有些愧疚的。可是,今日看来,我觉得我所做的那一切都是对的,我也不后悔。” 这态度突如其来的改变,叫方离离一怔。 只见叶倾城倏地松了她的手,竟是朝着容景和容耀的方向走了过去。 方离离心中莫名的一紧…… 先前一闪而过的念头再一次冒了出来。 不会的,不可能的! 叶倾城定定的望着容景和容耀,缓缓的开口道。 “其实那日有人将王爷用迷离散迷倒了之后,的确是送到了离离的房间。但是,我心中不虞,后来又用同样的手段将王爷送回到了王妃的房间里面。” 叶倾城趁着嗓音说完这话。 整个房间里面,除了容景一如开始那般的淡泊之外,所有人似乎都是大吃了一惊。 包括,方离离。 秦沐歌也是凝了俏脸。 如果叶倾城说的是真的话—— 那,那天晚上出现在方离离房中的并非是容景了。 而且,就凭着叶倾城对于方离离的爱慕,就可以推测出来。 他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霸占了方离离身体的人! “叶倾城,你放屁!” 方离离几乎是尖叫着冲到了叶倾城的身边。 这一次她半点都没有手软。 脚的步子还没有停,手就已经左右开弓,生生的扇了叶倾城五个巴掌。 那清脆的巴掌声,还有叶倾城脸上瞬间就红肿的痕迹,表露了方离离的愤怒。 叶倾城生生的受了这几巴掌,一双冷眸死死的盯着方离离。 “叶倾城,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方离离失控的尖叫着,眼泪夺眶而出。 不可能的! 自从那日自己的失了童真之后,她日日夜夜都在幻想着自己成为容景的女人,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 她终于可以取代如姬。 可以成为如姬幻想中的那个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可这一切,却被叶倾城一手给毁了。 “离离,我没有胡说八道。” 叶倾城受了之前的屈辱,摆明了是要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你右腰方有一个蝴蝶型的红色胎记,我没说错吧?” 叶倾城的话才刚刚落音,方离离整个人身子一僵。 仿佛被投入了冰窖之中,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 “不可能的,我明明记得胡苍带过来的是王爷,是容景,是景哥哥!” 方离离尖叫着喊出这一切。 也成功的让一旁的容耀黑了一张俊脸。 方离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 容景的秦沐歌知道胡苍是自己的人? 她这么一说,不就摆明了这件事跟自己有关吗? 秦沐歌冷眼望着这一场闹剧,嘴角浮起嘲讽的笑意。 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现在的方离离就知道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容景也是朝她投来一抹清浅却又魅惑的笑意。 秦沐歌心头微微一颤: 这个大妖孽,其实从当初中了迷离散的时候,就猜到了今日要发生的一切了吗? 否则,刚才容耀和方离离找上门的时候,他不可能会那般淡定。 想到这里,秦沐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怎么说呢? 幸亏这个人是自己的夫君,而不是自己的敌人。 否则,秦沐歌根本没有把握自己能够赢过他。 “离离,那日跟你在一起的不是容景,是我,是我叶倾城。” 叶倾城望着痛苦不堪,跌坐在地上的方离离,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方离离痛哭着捂住的耳朵,“你胡说八道,你胡说!” 叶倾城心一横,一把握住了方离离的双手,用力的将之拉扯了来。 随着他的动作,方离离紧紧握住的玉佩也是跟着掉落在了地上。 而方离离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她奋力的挣脱了叶倾城的禁锢。 小心翼翼的将玉佩给捡了起来,捧在手心。 “那这块玉佩你怎么解释?这分明就是王爷身边的东西。” 说道这里,方离离祈求的望向了容景。 “王爷,您快点告诉离离,这是您的玉佩,求求您了……” 望着方离离哽咽的模样,容景那妖冶的脸上依旧是百年不变的清冷。 他嘴角轻轻一扯,“噢,你们说那块玉佩是么?” 容景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探进了自己的腰间。 此刻,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众人的目光。 甚至是连秦沐歌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容景那块玉佩会出现在方离离的房间。 片刻之后,容景指尖一动,竟然是从怀中摸出了一块跟方离离手中一模一样的玉佩。 他手掌一抬,吊在掌心的玉佩就悬落在了半空。 “是这块么?” 那微凉的声线带着几分嘲讽,还有一丝疑惑。 仿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似得。 “怎、怎么可能?” 方离离不敢置信的颔首。 她手中那块的确是上等的白玉暖玉,不会是假的,难道容景的是假的? 容耀这个时候也是隐忍不住,因为他也有方离离一样的困惑。 他快步走到了容景的面前。 一把将那玉佩夺了过来。 秦沐歌正要开口呵斥,却被容景用眼神的给拦住了。 容耀认真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最终错愕的望向了方离离。 “是真的。” “天呐,怎么会……” 方离离周身一软,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容景终于是开腔了。 “你们可还记得三年前南陵与北韩的那一战,当初叶府尹动员金陵的富商集资捐款送药上前线。 后来,陵帝为了表彰叶府尹,就将这一对上好的暖玉其中之一赏给了叶府尹。 这东西看似相同,但只要你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里面的纹路不同。 一个阴,一个阳。 而当初送给叶府尹的,就是那块纹路为‘阴’的白玉。” 说道这里,方离离一愣,低头仔细一看。 果不其然,自己手中的那块便是纹路为“阴”的暖玉。 此刻的方离离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耳朵亦是“嗡”的一响,整个人眼前一黑,朝着前头就栽了过去。 叶倾城眼疾手快,一把将之给揽住了。虽然方离离对他恶语相向,但是是自己受不了诱惑,占了她的清白。 若是能够离离回心转意,这点责备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一出闹剧看到现在,秦沐歌总算是看清楚了。 从头到尾,这一场戏都是容景这个大腹黑导演出来的。 从迷离散,到玉佩,说不准都是容景弄出来的。 这么一来,那容景那天晚上压根儿就没有中迷离散才对啊! 那么…… 这个家伙故意装作中了迷离散,然后将自己拆吃入腹—— 不对,容景这个家伙有图谋。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秦沐歌回头再看容景那妖娆的笑容,顿觉心中生出一股子闷气。 容景自然是不知道自己依然被人给暗暗恨上了。 他干脆慵懒的动了动身子,将白皙修长的手递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娘子,为夫累了,想来是药效还没过,我想回去继续休息。” 那柔柔弱弱的样子,看上去我见犹怜。 若不是深知这个大腹黑那满肚子的坏水,秦沐歌恐怕当真就要被这副无辜的模样给骗去了。 不过,有外人在场,秦沐歌还是十分配合的扶起了容景,将他往内厅里面送。 有些帐,待会儿再算。 而另一边,苏牧也是冷着一张俊脸,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几位大人,王爷身体不适,你们要是有什么要事,明日再来吧。” 听到这话,容耀恶狠狠的瞪了昏迷过去的方离离一眼。 留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后,便愤然拂袖离去。 剩叶倾城硬着头皮,将方离离抱回了自己的厢房。 待整个卧室恢复安静,苏牧又出门将房门阖上之后—— 秦沐歌也恰好将容景给送到了床榻边上。 望着容景那娇滴滴的样子,秦沐歌一张俏脸冷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娘子,你帮我脱衣服。” 容景眨巴着桃花眼,望着秦沐歌。 秦沐歌一咬牙,动作粗鲁的将他身上的外衫扒掉了。 容景水眸泛着雾气,仿佛很是害怕她这粗鲁的模样。 倒是秦沐歌终于隐忍不住,一把便将长衫砸在了容景的脑袋上。 “我亲爱的王爷,您还没装够呐?” 251 我亲爱的王爷,您还没装够呐(二更) 言情海 正文 252 以前的容景回来了(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52 以前的容景回来了(一更) 252、 突然被秦沐歌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吼,藏在衣袍面俊颜微微一怔。 不过片刻之后,那薄唇却是微微一扬钤。 扯出一抹惊艳夺目的笑容洽。 待容景将罩在面上的衣衫拿来之后,面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委屈和楚楚可怜。 “娘子,人家都被你需索过度了,你还这么凶。” 秦沐歌一听这话,一张俏脸顿时涨的通红。 再看容景—— 那个大妖孽这会儿拿着外袍挡住了半张俊颜。 只露出一双水澄澄的眸子。 那小鹿斑比一样的模样,但凡是个人看着就是心软。 秦沐歌又气又有些心疼。 不过,想到先前他故意瞒着自己的那些事情。 又觉得一口气无论如何的咽不去。 她心一横,干脆恶狠狠地翻身而上。 在容景错愕的目光之,她一个横跨便跨坐在了容景的身上。 每次都是自己被容景那个家伙压。 这一次,还不换她秦沐歌有仇报仇,有冤报怨? 印上容景那错愕的目光之后,秦沐歌俏脸涨红,可声线却是越发的凌厉。 “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秦沐歌恶狠狠地俯脑袋,双眸水润的望着容景。 这个家伙,恢复记忆了之后,不是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而是瞒着自己。 她与夙玉那都是跟他成亲之前的事情了呀? 而且,每一次跟夙玉有亲密接触,那都不是她心甘情愿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她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们是一个人。 她也是先对夙玉动心的呀…… 想到前些日子容景的冰冷还有疏离,秦沐歌只觉得心头充满委屈。 容景嘴角微微一扯。 “你猜!” 一听到这两个字,秦沐歌差点就暴走了。 她一把将想要起身的容景再次给按了去。 “猜你个大头鬼!” 秦沐歌在面对别人的时候,总是那样强势,可面对容景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而现在,她依然是把泼妇的本质给暴露了出来。 一双眸子里面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道。 “快说,那日中了迷离散之后,你是不是故意让韩悠然检查出来的?” 这个问题,其实在刚才她猜到容景可能恢复记忆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这个家伙,在这个方面,心眼可真是比针尖还要小。 他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拿到台面上去说,自己要丢多大的脸吗? 一想到之前韩清颜那阴阳怪气的嘲讽,还有韩悠然那一脸的默然…… 秦沐歌就觉得糗到爆了。 她用力的摇头想要将那回忆驱散。 目光聚焦,落在身的容景的俊颜之上。 “坏蛋,坏蛋,你这个坏蛋!” 那秀气的拳头雨点一般的砸在容景的胸前。 不过,秦沐歌顾忌着他的身子,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只是秦沐歌还没有发泄完,便叫容景一把握住了一双手腕。 他手上一个用力,便将她拽的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两张面庞越发的靠近,仿佛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 “因为我不得已。” 低哑的声线带着无穷的魅惑。 即便是再大的怒火,每次听到容景这温柔又魅惑的声线,秦沐歌就觉得被一盆凉水兜头淋了来,连大声都忘记了。 她干脆卸了力气,委委屈屈地趴在容景的肩头。 瞧瞧挣脱出来的指尖在他胸口画圈圈。 容景被那细致的触感弄的心口微微的酥麻。 “我一早便派苏牧出去打探消息,发现此趟金陵之行不过是一场阴谋。 后来…… 后来出了一些意外,不过再那次你悄悄潜进我房间之后,我就已经全部恢复正常了。” 一听这话,秦沐歌耳根一热。 色胚就是色胚。 非要用这一招才能让他想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 若是自己早知道把他吃了能够让他恢复,自己早就该将他就地正法。 哪里轮得到他给自己冷脸啊? “这一次,花无漾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容景微微侧目,瞧见了秦沐歌那粉红色的耳根,心情很好。 一听容景提起这个,秦沐歌脸上更热了。 她连忙将话题转开。 “那……那……现在方离离的事情解决了,金陵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陪着我一起演戏就好。” 容景慵懒的声线缓缓的响起在秦沐歌的耳畔。 “闵亲王府跟北韩太子有勾结,这一次容耀又是钦差,我觉得他不可能只准备了一个方离离。” 在确定容景已经变回从前那个他的狂喜之后—— 秦沐歌再次恢复了冷静。 她微微蹙起眉头,开始分析整个局势: “景哥哥,你要提早防备才好!” 听到秦沐歌如今将“景哥哥”叫的如此顺口,容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笑的弯弯。 “我办事你放心。” 容景柔柔的开口,空出来的右手细致温柔的揉捻着秦沐歌的耳垂。 这熟悉的酥麻感觉又回来了。 秦沐歌满足的喟叹一声。 真好! 以前的容景又回来了。 感受着容景的体温,秦沐歌瓮声瓮气的道: “虽然你刚才的辩解很苍白无力,但是我宽宏大量决定原谅你了。那你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秦沐歌的声线逐渐变小。 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几乎快要听不见了。 虽然知道在这个温馨暧昧的情景之中,她不应该再提夙玉的事情,可是…… 夙玉的存在,还有容景看到的场景就像是一根刺。 拔了也许会疼一时…… 但是不拔就会扎进肉里。 只要动一动,就会越来越深,越来越痛。 最后,也许还会发炎—— 所以这一次,秦沐歌想亲手拔了这根刺。 她想跟容景能够坦诚相待,没有秘密。 因为之前那种隐藏的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 听到秦沐歌这话,容景眸色微微暗了暗。 他挑眉看了秦沐歌一眼。 小人儿缩在自己的怀中,默默的低垂着眸子。 那浓密的卷翘长睫轻颤着,仿佛像一只随时都会振翅离开的蝴蝶。 望着她轻轻咬唇的样子,容景心头也是微微一疼。 他伸手抚上秦沐歌的双唇。 让她不得已松开了虐待自己唇的动作。 细致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想要缓解刚才那个动作带给她的疼意。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听着容景这轻缓又沉重的声音,秦沐歌面色微微一白。不过紧接着,容景又开了口。 “但后来我发现了一件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即便是失去心神,也比不上失去你。 几乎是在我决定封闭自己的一瞬,我就开始后悔了。 我离不开你。 容景怎么可以离开秦沐歌呢?” 听着容景黯哑的声线说出这些话,秦沐歌募得眼眶就酸了。 她将小脑袋用力的往容景的怀里蹭了蹭。 声线也跟着微颤: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容景轻轻抚触着秦沐歌的后颈: “因为我在封闭之前受伤吐血了,所以想要冲出封印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我一直就在努力了。” 在听到容景那句“我一直在努力”之后,秦沐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她默默的窝在容景的怀中,眼泪流了来,却不敢出声。 不过,感受到了肩头的湿润,容景干脆一个翻身,将秦沐歌压到了自己的身。 眼看着要被容景发现自己在掉眼泪,秦沐歌连忙将小脸别到了一边。 不过一瞬,容景微热的双唇就印了上来。 他轻轻缓缓地吻去了秦沐歌脸上的泪痕。 “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秦沐歌干脆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从嫁给容景之后,心中的压抑和两难,还有这段时间的委屈登时就爆发了出来。 此刻,容景那妖冶的桃花眼里面再不似往日那般慵懒。 反而是充满了惊慌和不知所措。 他一把便将秦沐歌揽进怀中,轻轻的抚着她的背,等她平静过来。 这一夜,容景并没有对秦沐歌做什么。 他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两个人享受着这久违的温存。 是夜,金陵行宫的西厢房里面,却不似这边的和睦。 胡苍才刚刚伸手将方离离的房门推开,迎面一个花瓶便横了过来。 胡苍眼眸一寒,掌心内力四射,将花瓶给震了个粉碎。 方离离那一声“滚”还没有喊出口,便叫着阵仗给唬的吞了回去。 此刻的她完全不似早上那般的意气风发。 如今她发髻凌乱,双目红肿如核桃。 而手腕那原本该是缀着守宫砂的地方,也是被她不知道用什么划的又红又肿。 而这房间里面,也是被砸的个乱七八糟。 胡苍蹙眉望着方离离那落魄的样子,想到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偶然遇到的叶倾城。 这个人,是他们计划外的一个意外。 可现在方离离已经变成了这样,他们就只有改变计划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胡苍冷声望着方离离,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方离离刚刚才跟叶倾城大吵了一架,如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 喉咙深处,有几声哀鸣响起。 方离离那双血红的眸子里面有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悲凉。 “别那么瞪着我,你现在连纯真都没有了,你当真以为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胡苍的话成功的惹怒了方离离。 她尖叫着想要扑过去,沙哑的声线也跟着响了起来。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只是胡苍并没有躲开,就眼睁睁的望着方离离踩着瓷片渣滓走了过来。 那赤着的双脚瞬间就有血丝弥散开去。 胡苍一把揪住了方离离的衣襟,轻轻一提,便将她拽离地面。 “你给我看清楚,这就是你这个蠢货害的。” 胡苍指着自己嘴角的青紫。 这是容耀发怒伤及他的结果。 “我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既然你被叶倾城占了身子,那就不会再有男人要你。你最好乖乖跟了他。” “不,不可能!” 方离离拼命的挣扎着,“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会嫁给叶倾城。” 胡苍不耐烦地将方离离一扔,望着她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我只是来通知你,不是来找你商量的。别忘了,方老爷还在我手上。” 这一席话将方离离说的面色灰败,仿佛被人抽空了灵魂一般。 望着她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胡苍终于勾起嘴角走了出去。 当他阖上房门之后,一直匿藏在一边的叶倾城终于是愤怒的冲了过来。 眼看着那一拳就要砸在胡苍的面上—— 他身子微微一闪,妥妥地躲开了叶倾城的袭击。 叶倾城顶着一脸青紫愤怒的骂道,“你刚才为什么要伤害她?” 胡苍冷冷一笑。 “我那点不过是皮肉伤,叶公子的段子才比较高。” “你——” 叶倾城叫胡苍这一席话说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他狠狠的攥住了拳头,周身的愤怒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胡苍这个时候才缓步走了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世子爷有她的软肋,不怕她不听话。 倒是你,既然做出了毁她清白的事,就不要再装情圣了。 听世子爷的话,帮世子爷做事,到时候就算得不到方离离的心,得到她的人也不错啊!” 胡苍话才刚刚落音,便叫叶倾城愤怒的震开了他的手。 “哼!” 胡苍冷笑着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叶倾城,知道他是妥协了。 在胡苍离开之后,整个金陵行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这份平静之,不知道还有多少诡异的暗涌正在涌动。 第二日一早,天才刚刚蒙蒙亮,就有一骑快马赶到了金陵行宫。 那送信之人身马,一路狂奔跑了进了容耀的房间…… 不久之后,整个行宫都开始清醒了。 252 以前的容景回来了(一更) 言情海 正文 253 神秘的怪叔叔(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53 神秘的怪叔叔(二更) 253、 这会儿秦沐歌被容景抱在怀中睡的正舒坦。 从到了金陵以来,她就没有像昨晚睡的那么安稳钤。 这会儿她才刚刚翻动了一个身子,便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洽。 “王爷,王爷,出大事了!” 容景性子本就不羁,如今好容易抱着自家小媳妇儿想要睡个懒觉,偏偏一大早还被吵醒了。 他动了动身子,蹙眉低头,瞧见窝在怀中的秦沐歌已经早他一步睁开了眸子。 这会儿,正等着一双充满爱慕和暖意的湿润眸子看着自己呢! 容景心头一甜,原本因为被吵醒而生出来的怒火也在一秒消失殆尽。 他提高了声音: “本殿在这里,能出什么事?” 门外的那传话的小厮不知道里面这位爷是有起床气的。 如此被霹雳一声吼震得脸色发白,双股战战。 就在这个时候,苏牧一阵风似得跑了过来。 他没好气的瞪着门外那小厮,“我这就离开了一会儿,连翘那个丫头就跑哪去了?” 一边嘀咕着,他一边对那送信的小厮道: “有什么事?” 那小厮附到了苏牧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话音刚刚落,苏牧那张俊颜也是微微白了白。 他朝着那小厮招手,“去吧,这里交给我。” 一听到苏牧的话,那小厮就像是得了什么赦免一般,也似的跑了。 苏牧自然知道: 经过昨晚那一场闹剧,约莫着自家爷和王妃这会儿正好的蜜里调油呢! 于是他倾身上前,轻轻地扣了三声门,而后就退到了门口等着。 子里面,容景听到了这三声响动,秦沐歌也听见了。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正要回头,便瞧见容景凑了过来,一把圈住了她的腰。 那俊俏的面庞也是枕在秦沐歌的大腿上,模样慵懒魅惑。 秦沐歌看的心头微微一动。 她俯身学着容景以前的样子,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赶紧起来吧,估计当真是有什么急事。” 容景微微扯了唇角,对秦沐歌刚才的主动十分满意。 他干脆右手一伸,勾住了秦沐歌的后颈便将她压了来。 四唇相贴,唇舌交缠。 容景的热烈的气息瞬间将秦沐歌给笼罩了起来。 就在她差点儿要被吻的缺氧的时候,容景终于的松开了手。 望着上方小人儿脸上浮起了两团酡红,他满意的笑了。 紧接着,容景就起了身子。 而这一次,没有连翘的服侍,而是秦沐歌亲自动手。 没有连翘那般的恭敬小心,秦沐歌就如同一个平凡的妻子替丈夫整理行装。 将那镶嵌着翠绿的宝石的抹额绑在容景的发髻上,衬得他整个人如玉一般。 秦沐歌嘴角微扬,看着容景的眼神里面似乎都抹着蜜糖。 容景微微蹙眉,故意轻叹了一口气,“唉,这可怎么办才好?” 秦沐歌被这一声叹息弄的突然就回了神。 “怎么了?” 容景颔首,望着秦沐歌那迷惑不解的样子,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是说,我还没发功呢就把你迷得七荤八素,要是我在动点脑筋可怎么办呐?” 紧接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 秦沐歌满头黑线的用力扯了一把容景的腰带。 “谁说你把我迷得七荤八素了?” 原本的柔情蜜意瞬间就消失殆尽,此刻的她恨不得在容景的身上狠狠的掐上一把。 真是个自恋狂! 倒是容景撑着巴望向秦沐歌,“难道不是么?你瞧瞧你的脸上……” 秦沐歌皱眉,顺着容景的动作就将小脸凑到了铜镜前面。 “我的脸怎么了?没事啊……” 容景薄唇一抿,“每次看到我都冒粉红的泡泡了,还说没事?” “容景你!” 秦沐歌猛的转过身,作势就要去揍那个大妖孽。 岂料,已经熟悉装扮好的他一个轻松利落的旋身,已经飘到了门口去了…… 望着容景身形一闪就出了门口,秦沐歌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又凑上去仔细的看了看。 “哪里有冒泡泡了嘛……” 而容景在迈出门口的那一瞬,面色一凝,瞬间就恢复了平日那般清冷慵懒的样子。 “爷——” 苏牧躬身上前。 容景挑了眉头,“是不是金陵附近其他四省出事了?” 苏牧一惊,心中暗赞自家爷料事如神。 “没错,今个儿一早便有信使来报,说其他四省连降暴雨,洪水卷土重来,现在约莫有二十万人受灾。” 容景听到这个数字,俊脸上瞬间阴云密布。 “看来容耀这次是豁出去了啊!” 冷冷的说完这话,他便朝着书房那边走了过去: “叶府尹还有其他官员来了么?” 苏牧连忙点头,“除了叶府尹之外,其他几位都在赶来的路上,半个时辰之内应该都能到齐。” 容景嘴角微微一扯,朝着苏牧那边靠了靠. 低语了几句之后,便能瞧见苏牧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来。 他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爷,此事非同小可,您又几成的把握?” 容景嘴角微微一勾,阔步朝着书房那边走了过去。 “难道只有一成的把握,我就会不去做么?苏牧,你跟了我这么久,还问这种愚蠢的问题,该打!” 苏牧望着容景的那堂而皇之的背影,不由的拍了一额头。 就是! 自家王爷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兴许这件事在别人的眼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失败。 但换做王爷,他就是那百分之一的成功率。 自己跟了王爷这么久,怎么还会问这种问题。 想清楚了这些,苏牧拔腿就往容景那边跟了过去。 而容景的卧室里面,秦沐歌正换好衣服,想要去找巴陵和花无漾打听一情况。 就在秦沐歌出门,走到花无漾的别苑门口的时候。 远远的,就能看见花无漾正和巴陵在争执着什么事情。 花无漾那尖锐的公鸭嗓子发出的声音不时还能够透过来一些。 无外乎是什么“洪水”、“药材”、“卑鄙”之类的。 莫非是跟今个儿早上容景出去有关? 想到这里,秦沐歌拎起裙摆. 当她正准备走上前去问个究竟的时候,却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给捂住了口鼻。 秦沐歌心中一惊,分明能够感受到口鼻中逐渐侵袭的异香。 就在她意识模糊的前一秒,她用尽全力的转过了身子。 发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张脸不是别人,竟然是满脸慌张和无奈的连翘。 “怎么会是连翘?” 这是秦沐歌昏迷之前,最后留的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沐歌是被一阵辛辣的味道给呛醒来的。 当她睁开眸子的时候,发现连翘正半跪在她身边,用辛辣草轻轻地在她鼻子前面扫过。 回过神来的秦沐歌登时清醒了过来。 她们所在的地方不是金陵的行宫,而是一处荒废了的寺庙。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 一双清眸里面还带着几分怒意。 她秦沐歌自认是不会看错人的,可连翘今日这个举动未免有些太诡异了。 “连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清冷的声线不似平常那般的温和。 那凌厉的眼神里面,更多是失望。 这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直直的射入连翘的心中。 她慌张的将手里的辛辣草扔在了一旁。 双膝一软,她便跟着跪倒在了地上。 “小姐恕罪,连翘是受人之托,实在是情非得已。” 连翘的解释让秦沐歌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狐疑的望着连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说实话。” 连翘抿了抿唇,伸手搀扶在了秦沐歌的手臂之,“小姐,你随我来。” 秦沐歌怔了怔,还是将手递了过去。 当她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秦沐歌能够看见在寺庙门口不远处,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矗立在门口。 是一个男子,这会儿正背对着自己。 秦沐歌眯了眯眸子,想要适应外面的光线。 外面那个男人身量高大,肩膀十分宽阔,光是从背后看过去,便觉得十分能够倚靠。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 看身量他应当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 可是,却有满头银丝垂到了半腰。 那玄蓝色的长袍仿佛要与空中的蓝色的白云融合成一团。 莫名的,“仙风道骨”这四个字就出现在了秦沐歌的脑海之中。 “这是……” 秦沐歌狐疑的回头看向了身边的连翘。 连翘连忙回道: “小姐可还记得当初丞相大人要我过来寻你的事情?这位就是丞相府的贵宾,他指明了要见你。” “既然是贵宾,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也会随你出来。何必要用那种手段?” 虽然听了连翘的解释,可秦沐歌心中还是略微有些不爽。 一个特工最忌讳的事情就是将自己最脆弱的背后交给另外一个人。 这一次是连翘,自己没有任何防备。 那一次呢? 如果是方离离,叶倾城,又或者是容耀呢? 她是不是就注定没有活命了? 听到秦沐歌这略带失望的声线,连翘眼眶一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解释。 一时间,她也只能抿了抿唇,不敢出声。 倒是这个时候,那个男子却突然开口了。 “王妃不要责备连翘,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我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包括你身边的暗卫。” 空灵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和浑厚。 这气贯丹田的声势,叫人一听便知道此人内力深不可测。 秦沐歌防备的望着那人。 却见他缓缓的转过了身来。 男人有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双眉斜入鬓。 一双鹰眼里面饱含沧桑,一看便知里面有无数的故事。 不似容景那般妖娆华贵,面前的中年男人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 他站在那里,甚至不需要任何动作,任何声音,便有一种让人臣服跪的冲动。 这样的气势,才能真真正正的被人们称之为王者。 不过,许是有了些年纪。 男人身上的霸道之气经过岁月的磨砺和沉淀,已然是褪去了一些。 此刻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和安详。 莫名的,秦沐歌心中对面前这个人并没有生出什么反感来。 “您是……” 秦沐歌使劲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却没有找到有关于这个男人的讯息。 秦沐歌本尊应该是不认识他的。 男人的目光落在秦沐歌的身上,一时间挪不开眼去了。 亭亭玉立,如同一朵傲然绽放在冰雪中的寒梅。 气质卓然,高贵端庄。 这就是秦沐歌么? 心中划过一抹异样,男人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心中的某些情绪。 他微微合眸,再睁开的时候,深邃的黑眸里面风暴已然褪去。 “我是你母亲的一位故友,百里容,你可以叫我百里叔叔。” 秦沐歌狐疑的望向了百里容,口中重复着他之前的话,“百里叔叔?” 借着说话间,她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其实不难看出来,在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位骁勇善战的战士。 不但风华绝代,而且狂霸拽酷。 不过现在看上去,好像是挺祥和的。 “百里叔叔,既然你跟我娘是故友,那知道我娘去哪了么?” 一提起自己的娘亲,秦沐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委屈来。 玉念歌甚至没有跟自己打招呼就离开了。 整整十年没有见面。 好不容易母女团聚,还没来得及体会一把有母亲的温暖,她又不辞而别了。 迎着秦沐歌那期待的目光,百里容心底的波澜似乎又卷了起来。 他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越发加速的心跳声。 “其实,我这次出来,就是来找你母亲的。我有一句话要问她……” 微颤着说完这话,百里容颔首看了秦沐歌一眼。 “你跟你娘亲一样美丽聪慧。” 见他突然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秦沐歌抿了抿唇: “百里叔叔,你既然是我娘亲的故友,想见我便打一声招呼,何苦要用这种手段?若是容景发现我被人掳走,恐怕会闹出更大的误会。” 253 神秘的怪叔叔(二更) 言情海 正文 254 父女相认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54 父女相认 254、 秦沐歌说的没错。 就在她被连翘和百里容带走之后,容景便从书房里面出来了钤。 只是整个行宫遍寻不着秦沐歌,却在花无漾别苑前面的长廊上发现了蒙汗药粉洽。 无例外的,花无漾被容景打了个满头包。 他连滚带爬的和巴陵一起带人到处寻找秦沐歌的落。 一时间,整个金陵行宫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百里容听了秦沐歌这话,眉眼柔和的一弯。 “看来那个小子对你还挺不错的。” 会说这话,是因为百里容在看到秦沐歌提起容景的时候—— 眼角眉梢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的笑意和暖意。 这,是对一个人的爱慕和眷恋。 就好似自己日夜思念的那个人时,一样。 不过,他这个问题却让秦沐歌微微一愣。 这个百里容好生奇怪。 费尽心思将自己骗过来,不但不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反而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扯了一大堆…… 真是个怪人! “百里叔叔,你今天把沐歌带到这里来,想必不会是来闲聊的吧?” 秦沐歌微微蹙眉看向了连翘。 连翘应当是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的。 否则,她不会这样放心的将自己带过来。 在遇到秦沐歌询问的目光之后,连翘有些心虚的将眸光挪开了一些。 她心中默默的祷告: 小姐啊,不是我有意隐瞒,这一次我真的无能为力啦! 百里容望着古灵精怪的秦沐歌,嘴角微微一扬。 那一抹浅笑里面似乎还带着几分宠溺和温柔。 这目光被一个中年大叔自然流露,直看的秦沐歌周身都要起了鸡皮疙瘩。 她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头。 “百里叔叔,若是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我就先行离开了。王爷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说完这话,秦沐歌一把抓住了连翘的手腕,便想要朝着另外一边的小路而去。 “王……” 连翘的惊呼声还没有喊出口,便叫秦沐歌凌厉的一眼给瞪了回去。 原本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连翘被她这“秋后算账”的一眼给瞪的焉了吧唧,哪里还敢开口解释其他? 倒是百里容瞧见秦沐歌要走,双足一点,纵身就朝着那边跃了过去。 “等等!” 眼看着百里容的手就要触到秦沐歌的手臂之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浑厚且凌厉的掌风带着铺天盖地之势,从两人的另一侧席卷而来。 百里容眸光一寒,却并没有躲开。 他上前一步,右手还是握住了秦沐歌的手腕。 而空出来的左手则是凌空一接。 那几乎能够让天地为之变色的内力竟然被他堪堪一掌给接住了。 秦沐歌目瞪口呆的望着身边的百里容。 他的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却是十分温柔和怜惜的。 明明挣不脱,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之感。 而刚才那道内力破空,将周遭的落叶,断壁残桓都震得四散。 可是却被百里容徒手给接了来。 秦沐歌分明能够瞧见一股蓝色的内力穿透他的大掌,顺着手臂的经脉传到体内。 而后,百里容虎躯一震。 竟然是重新从体内将一团白色的内力从左手的掌心打了出去。 就算是秦沐歌这种完全不懂内力的人,也能够看出来这一道内力甚至是比刚才那一波还要厉害。 待她抬眸朝着那边看过去的时候,竟然瞧见一袭深紫色长袍的容景正铁青着一张脸。 此刻,他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这边跃而来。 而那一团白色的内力也是不偏不倚地朝着他面门上打了过去…… 一见此景,秦沐歌登时急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她尖叫着喊道: “景哥哥,不要过来,快让开,让开啊!” 而此刻容景的目光则是死死的定在秦沐歌那被人拉住的手腕之上。 现在是多事之秋。 但凡是一点点异于常态的事情发生,都极有可能让容景爆发。 秦沐歌是他容景心尖尖上的肉。 他绝对不能看到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在听到秦沐歌的尖叫声之后,容景扬起妖娆的俊脸。 在盛怒之,他依旧能够扯出一抹倾国倾城的浅笑递给秦沐歌。 薄唇无声的轻启。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 这几个字,秦沐歌在一瞬间就读懂了。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接来的话,就瞧见容景大手一挥。 那团白色的内力撞在了他的掌心,生生的将他震得退了十来步。 眼看着百里容面上露出松动的神情,容景顺势往后一仰。 空出来的左手掌心一团内力朝着他便迸射了出去。 百里容一时不妨,竟然是差点被那内力给震伤。 不过,似乎是容景这举动惹怒了他。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划破的衣角,右手凝了力道。 这一次,毫不犹豫,朝着刚刚趔趄站稳的容景一掌打了过去。 秦沐歌惊恐的瞪圆了双眸,能够看到那一团白光打在了容景的身上,然后直接穿透了他的身子。 “嘭”的一声巨响之后,容景猛的喷出一口血来。 一秒,整个人便直直的朝着后面栽倒了过去。 “景、景哥哥——” 秦沐歌尖叫着想要挣脱百里容的禁锢。 百里容收敛了气息,微微蹙眉看了秦沐歌一眼。 这一次,他没有阻止。 反而是顺着秦沐歌的意思,松开了右手。 一挣脱了禁锢,秦沐歌疯了一般地朝着容景的那边奔了过去。 “景哥哥!” 秦沐歌“扑通”一声半跪倒在地上。 而容景这个时候整个人仰躺在地上,那张俊脸惨白。 唇畔溢出来的血丝将他白到几近透明的肌肤衬得越发妖冶诡异。 而他那双紧紧蹙起来的眉头仿佛在表达着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景哥哥,你不要吓我!” 秦沐歌眼泪顺势就流了来。 好不容易才等到容景变回到以前的样子,他不可以就这样死的。 要是他死了,她秦沐歌也不要活了。 秦沐歌不敢去触碰容景,犹恐伤到了他。 可越是这样,心中的恐惧却是铺天盖地而来,将她笼罩的严严实实。 秦沐歌用力擦了一把眼泪,猛的起了身子。 此刻的她周身带着肃杀,就像是从地狱走上来的修罗。 她冲到了百里容的面前,脸上满是震怒。 “你既然认得我,就一定认得我相公,为什么要伤他?” 而这个时候,一旁的连翘也是被这一幕给吓呆了。 她涨红了双眸,哭着冲到了百里容的面前。 “百里先生,你不是说不会伤害小姐和姑爷的吗?” 望着面前两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百里容面上的神情依旧是之前的柔和。 他看着连翘,点头。 “没错。” 一听这话,秦沐歌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她一个箭步冲到了百里容的面前,“既然你答应了,为什么还对景哥哥出手?” 百里容微微蹙眉,像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 终于是开口说道: “因为是他先偷袭的!” “就算景哥哥先出手,那也是因为你用作的手段将我掳过来的原因。而且,你根本就没有受伤!” 秦沐歌声嘶力竭的质问着百里容。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但将自己掳过来,还出手伤了景哥哥。 就好像是,他算准了容景一定会出现似得。 百里容瞧见秦沐歌那红彤彤的眼眶,若有所思。 “看来,你也很中意他?” 见百里容这个时候还有空纠结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秦沐歌气的伸手就要去摸身后的“暴雨梨花针”。 “容景是我的相公,我不中意他,难道还中意你吗?” 听着秦沐歌这没头没脑,没大没小的话,百里容那绷着的面孔终于一松。 “扑哧”一声,笑了出声。 眼看着秦沐歌从后腰摸出一个黑呼呼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暗器什么的。 百里容嘴角一扯,“沐歌,你可当真看清楚了?谁说容景受伤了?” “咦?” 一听百里容这话,秦沐歌手上的动作一滞。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她,就连连翘刚才也看见了。 那一道白光直接穿透了容景的胸口,而且他还吐了血,怎么可能没事? 百里容淡淡一笑,率先迈开了步子,朝着容景那边走了过去。 秦沐歌和连翘诧异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快的跟了过去。 百里容半蹲在容景的身边,先是用两指在他脖颈处试了试。 满意的弯了眼睛之后,他才迅速的在容景胸前的两个大穴上一点。 “咳咳——” 容景像是被人扼住脖子的动作突然松开一样,猛的咳嗽了起来。 见他有了反映,秦沐歌一般地冲到了容景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景哥哥?” 清甜而又焦急的呼唤之后,容景长睫颤了颤,竟然是睁开了眼睛。 “景哥哥你没事就好了!” 秦沐歌惊喜的一叹,用力的将容景抱住了。 即便是清醒了过来,容景还是感觉四肢有些酸软。 抬眸之间,他将目光从秦沐歌的身上转开。 继而,投射到了百里容的身上。 他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底褪去了一丝妖娆,反而是多了一份防备。 容景伸手握住了秦沐歌的手,弱弱的道了一句: “我没事。” 听到他还能说出这三个字,秦沐歌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到底是谁?” 容景冷冷的望着百里容,开口询问。 面前这个男人的内力高深莫测。 刚才自己情急之出了八分内力。 若换做平日,这八分能力足够当场取了别人的性命,再无回天之力。 可就在刚刚,这个男人不但是徒手接了—— 而且还在自己体内过了一遍之后,再加了二成,又还了回来。 他才刚刚恢复记忆,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若这个男人是容耀的人,那他跟秦沐歌就逃不掉了。 思及此处,容景周身的寒意又多了几分。 百里容仿佛是看穿了容景的想法。 他嘴角一弯,笑的一脸和煦。 “再你问清楚我是谁之前,倒不如先试试自己体内的真气。” 一听百里容这话,容景一愣。 他暗暗的试了一沉在丹田内的真气。 原本因为那次吐血而伤之七分的真气此刻竟然是重新凝聚了起来,而且还有越发强势之态。 只要容景暗暗用力,那一股雄浑有力的内力便迅速觉醒,仿佛随时能够破掌而出。 怎么回事? 就刚才那一瞬,自己的内力不但完全恢复到了受伤之前的状态,而且好像还越发雄厚了。 “你——到底是谁?” 这一次,容景的发问没有刚才那么浓重的敌意; 反而是多了几分狐疑之色。 这个男人刚才那一掌非但没有伤到自己,反而是将自己的内伤治好了。 而且,他雄浑的内力还与自己体内的真气交汇,让他的内力越发的强劲了。 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百里容看见容景的反应,知道他这会儿该是感受到体内涌动的真气了。 他终于松口,“不死岛岛主百里容。” “不死岛岛主”这五个字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三个人的心头。 原本还又惊又喜的秦沐歌此刻更像是被雷劈过了一般,呆呆的坐在原地。 不死岛岛主? 那不就是…… 望着秦沐歌那错愕的面庞,百里容的眼眸里面不由流泻出一丝丝的愧疚和怜悯。 他躬身上前,伸手轻轻地将秦沐歌扶了起来。 而秦沐歌此刻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只能是任由百里容将自己带了起来。 百里容凝神,凝望着秦沐歌的脸。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跟你娘亲的一样美。” 这柔和的声线里面,带着对玉念歌沉沉的思念和不舍。 那微颤的尾音,就好像这个七尺男儿随时都要哭出来一般。 秦沐歌抿了抿唇。 如果百里容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面前这个男人,就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爹。 秦沐歌颔首垂眸,望着被百里容大手包裹住的双手,眼眶泛酸。 这双大手好温暖。 就如同自己刚才第一眼看见他的背影时,心底莫名生出来那种值得依靠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父女之间的感应么? 从第一眼见到开始,秦沐歌心底就隐隐有了期待。 “沐歌,这些年,你受苦了。” 耳畔传来了百里容微颤的嗓音,里面包含了许许多多的复杂的情绪…… 还有歉意—— 歉意? 这份歉意叫秦沐歌突然想起了玉念歌离开之前与自己见的那一面。 也是满满的歉意。 之后,便是一走了之…… 想到这里,秦沐歌猛的抽回了手。 她有些惊惧的抬头看了百里容一眼,然后快地转身往远处跑了过去…… “王妃!” 连翘一惊,连忙拔腿就追了过去。 “沐歌?” 百里容没有料到自己公布身份,竟然会引起秦沐歌这样的反感。 他意识的撩袍就要追上去。 只是,他的脚步还没有迈开,便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容景给拦住了。 他蹙眉微怒,“让开,我要去找我女儿!” 容景妖娆的勾了勾唇,伸手慵懒的拭去嘴角的血迹。 “百里先生可别忘了,我的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了,现在动手您可未必一定能赢过我!” 听到容景的挑衅,百里容微微一愣。 不过片刻之后,原本应该心急发怒的他却没有对容景出手。 他广袖的铁拳紧了紧,最后竟然是发出了一声喟叹。 “这孩子,她恨我吧。” 这一句话叫容景微微动容。 因为在他弱冠那年,也曾经偷听到皇后与皇上的对话。 皇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皇上说,“是我没有照顾好未央,这孩子,他也许在恨我吧?” 而皇后不知道的是—— 她这一番话,在容景的心中留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也许他曾经恨过,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因为,身在皇宫,皇后也有太多的情非得已。 兴许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感同身受,触到了容景。 他卸了周身的防备。 按理来说,能够有这般武功造诣的男人,整个天乾无非就是秦斩风和不死岛那位神秘的岛主了。 而秦斩风的武功路数十分阴狠毒辣。 只要他一出现,周围数里之内都能够嗅到死亡的气息。 254 父女相认 言情海 正文 255 两个男人的对峙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55 两个男人的对峙 246、 而百里容却不同。 他身上,有一种“仙风道骨”的飘然洒脱钤。 所以,面前这位百里容是不死岛岛主的可能性几乎是九成洽。 既然是秦沐歌的父亲,那么…… 容景清了清嗓子,目光复杂的看了百里容一眼。 “她,不是恨你。” 百里容一愣,狐疑的看向容景,“嗯?” 容景轻叹一声,继续道: “她是害怕!” “害怕?” 百里容微微蹙眉,狐疑的看向容景。 那模样似乎不太能够理解他这番话的含义。 容景原本清冷的五官一松,瞬间就变得柔和了起来。 “一个月前,玉姑姑也是像您一样突然出现。 在沐歌以为她终于可以体会一把母爱温暖的时候,她又突然消失了。 甚至,连一个招呼,一声离别都没有道……” 微凉的声线,落在百里容的耳里让他面色凝了起来。 他抬眼看向了容景: “你的意思是……” 容景正色,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与其像玉姑姑那样出现一子之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倒不如与之前一样,永远都不要出现。” 一听到这话,百里容的面色陡然变得寒凉了起来。 他几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了容景。 “秦沐歌是我百里容的女儿,你知道你说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似乎是感觉到了百里容的不悦和愤怒,容景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眉梢微挑。 那双明媚妖娆的桃花眼闪了闪,里面带着一丝凝重。 “给一个人希望,然后再毁了她所有的希望,这样一来,她只会感到绝望。” 容景一字一句的将这句话说完。 那妖娆魅惑的脸上没有往日的轻佻,反而是多了几分认真和心疼。 没错,他心疼秦沐歌。 他能够给她整个世界上任何人都给不了的爱情。 但是,有一种感情他这辈子他却永远无法给予。 那就是父亲母亲的关爱和舐犊之情。 这分亲情,只有百里容和玉念歌才能够给予。 若是他们给不了,那么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的埋在地里。 听着容景说完这番话,百里容的脸上没有震怒,反倒是多了几分深思。 他是不得已的。 可是,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 这十几年,他的确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 没有给予秦沐歌一个安宁快乐的童年。 半个月前,当他到了丞相府,得知秦沐歌这些年的处境之后,心如刀割。 所以,他才会一路追过来。 因为他想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之前给容景的那一掌,耗费了二成的内力和真气。 他这么做,第一件事就是想试试容景是否对秦沐歌真心; 其二…… 即便是消耗了平常人数十年的功力,他也没有眨一眼。 因为面前这个男人是秦沐歌的夫君。 容景自然是不清楚百里容内心的这一番思量。 他凝神望着百里容。 两个心思深沉的男人相互打量着,凝视着对方。 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想看看对方对秦沐歌是否的是一片真心。 若是叫他们发现对方有一丁点儿虚情假意,他们都不会容许对方存在在秦沐歌的身边。 不过这一次,他们似乎都没有失望。 因为他们这些年来,阅人无数。 几乎都只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对秦沐歌无尽的关爱。 半响的对视之后,百里容突然就松了眸子。 容景此人倾国倾城,样貌无双。 当初自己即便是在不死岛闭关,也能从岛上的侍女嘴里听到有关于他“活诸葛”的只言片语。 当初,他只当这是几句笑言。 可今日一瞧容景,他办事很有分寸,同样也很有原则。 最重要的一点是—— 他不但将秦沐歌视为珍宝,而且还十分懂她。 这样不就够了么? 想到这里,百里容微薄的唇畔勾起一抹浅笑,伸出手去。 那沉着有力的手在容景的肩膀上拍了拍。 “年轻人,你很不错。” 容景能够感受到自己肩头那略带几分的内力。 他轻轻抿唇,肩膀一抬: “百里先生,您也不错。” 百里容微微一愣,随即又反应了过来。 容景这个小子应当是以秦沐歌的意愿为主的罢。 所以在秦沐歌没有完全接纳自己的时候,他只会叫自己一声“百里先生”。 “先回去吧,我有点担心沐歌。” 百里容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朝着秦沐歌离开那边的方向指了指。 容景心中也是记挂着秦沐歌,所以也不矫情。 只是点点头,然后一并跟了过去。 当百里容和容景两个人一并走到了行宫的大门口的时候,抬眼便瞧见连翘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容景面色一凝,一把撩起衣摆便上前。 “连翘,怎么了?” 连翘抬眼瞧见百里容和容景出来了,像松了口气似得。 “王爷,百里先生你们回来了? 王妃刚刚回来便叫世子爷和一群官员给围住了。 这会儿被拦在前厅里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连翘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便脚生风,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百里容微微蹙眉,目光微凝的望着正打算悄悄转身的连翘。 “连翘——” 这一声微凉的轻唤,叫连翘头皮发麻。 原本想要挪动的脚步登时就僵在了原地。 她战战兢兢站着,也不敢回头。 倒是百里容低咳了两声,“你当真不记得百里叔叔了?” 一听到这话,连翘小脸上顿时露出复杂的情绪。 她不是不记得啦! 只是,上一次见面都是五六岁的时候了。 当时发生的一些事情她都快要记不住了。 而且,她也以为以后永远都没有机会见到百里容了。 谁知道…… 被点了名,连翘还是硬着脖子转过了身去。 “百里、百里叔叔。” 百里容淡淡一笑,从广袖里面摸出一个漂亮的小包裹,扔到了连翘的怀里。 “这是你娘要我带给你的。” 说完这话,百里容从连翘的身边掠了过去,朝着容景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倒是连翘一听到自己娘亲的名字,一张俏脸上就露出委屈和不甘来。 她没好气的拨弄着怀里的拳头大的小包裹。 最后,还是缓缓的打开了。 那个小包裹才刚刚打开,连翘就嗅到一股清淡的兰花香气。 一看到里面的东西,连翘的眼眶就红了。 这不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兰花糕吗? 这种兰花糕的所有原料都是取自不死岛,里面的兰花,也是娘亲经过特殊的培育技巧养出来的。 所以,娘亲特制兰花糕味美香甜,叫人一吃便永远难以忘记。 “娘……” 连翘此刻终于是眼眶一酸,眼泪掉落了来。 而另一边,当容景赶到行宫前厅的时候,容耀正厉声的质问着秦沐歌: “若不是王爷处理不当,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而秦沐歌一张俏脸也是凝在了一起,看上去像是遇到了发麻烦一般。 还不等秦沐歌开口,容景带着满身的寒意阔步走了进来。 “既然世子爷说是本殿处置不当,那就应该找本殿,冲着王妃喊什么?” 此刻,容景的话语依旧是轻轻柔柔的。 可众人都能够从中嗅出几分危险的气息。 一时间,原本仗着容耀的势的官员们,也是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容耀冷冷的转过头来,望着阔步而来的容景。 看着他挡在了秦沐歌的身前,用慵懒无谓的目光看着自己。 每当被容景这种不放在眼底的眼神看着,容耀就莫名的觉得火大。 他才是整个南陵里面唯一能够跟容景抗衡的。 可容景那个家伙,偏偏连正眼也未曾看过自己一眼。 这对容耀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好啊!” 容耀看到容景这一副打算将什么事情都揽上身的样子,他也不打算客气了。 他动了动眸子,示意身边的衙役将刚才他们所阅读的一封信递到容景的手中。 在容景接过那封帖子打开看的同时,容耀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 “王爷,您可知道其他四省洪水再起的后果是什么吗?” 容耀说到这里,扫了一眼周遭那些低头不说话的官员。 这才继续说道: “因为金陵富豪被杀被劫一事,导致其他四省的富豪都不愿意出手援助朝廷。 而且,他们借着这个机会,发国难财。 不但将药材的价格炒的极高,而且大米粮食更是价格水涨船高。 现在,那些流民无家可归,竟然纠结的数千暴民要起义,要推翻南陵皇朝。 我不知道这封奏章若是送到了皇上的手中,皇上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反应。” 默默的听着容耀说完这话,秦沐歌那张俏脸微微一白。 “世子爷,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你不能就凭着一纸文书就上报朝廷。” 若是按照正常途径来说,容耀的确是应该先经过一番调查才过来兴师问罪。 而这一次,从先前他们在书房商议灾后重建的事情到现在,不过一个把时辰。 容耀没有经过任何调查就冲进来拦住秦沐歌——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不过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是啊,王妃说的对。所以本世子没有马上上报朝廷,而是先来请王爷给我们一个解释。” 容耀沉着眸子说着这话。 很明显,“起义”这种事情无论大小,都足够让皇族震怒了。 若是在将容耀这个钦差派来的同事,暴民就开始造反。 那么陵帝极有可能会认定容耀这个钦差失职。 到时候还要连累他跟容景一起受罚。 闵亲王府要的可不是这个! 直到这个时候,容景才终于开口了。 “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容景的问题叫众人微微一愣。 倒是秦沐歌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容景这个大腹黑,这个问题问的刁钻古怪。 若那些人当真是暴民,那他们无非是为了粮食,为了家,为了药材。 若那些人根本就不是真的暴民,那这件事就值得深思了。 不过好在,容耀跟那些官员似乎并没有考虑到这一个层面上来。 容耀更是出言不逊的道: “既然是暴民,自然是冲着造反去的。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想要我们南陵皇室的命。” 一听容耀这个反映,容景倏地眯了一双眸子。 那桃花眼底迸射出来的寒意叫众人身子一颤。 倒是这个时候,叶府尹颤颤悠悠、一瘸一拐地上前了一步。 他摸摸索索的袖口里面摸出另外一封短信,递到了容景的面前。 “王、王爷,这里还有一封信。” 容耀一看到这个,差点气的跳起来。 “叶府尹,还有一封信你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叶府尹被容耀这一吼唬的周身一颤,还有伤的身子让他疼得龇牙咧嘴的。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容景微凉的声线响了起来。 “世子爷心火这么旺,叶府尹怕你看了这上面的东西,会气的晕过去。是为你好!” 一听到容景这话,容耀惊诧的一把将他手中的信笺给拿了过去。 当他将那封信看完之后,整张脸已然是由红变绿,最后一片铁青。 当看完最后一个字之后,容耀已然是气的浑身发颤了。 他双手一扬,眼看着就要一掌将那封信震碎在掌心的时候,却冷不丁被容景一把用内力扼住了手腕。 抬眸之间,果然瞧见容景挑着那优雅的桃花眼。 “看到了吗,这就是叶府尹为什么不给你看的原因。” “……” 容耀强忍着这一口怒气,恶狠狠的瞪了叶府尹一眼之后,才终于是垂了手。 秦沐歌被这一系列的动作看的莫名其妙。 她狐疑的望向容景,却瞧见他轻轻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世子爷对那些暴民提出要求可有什么想法?” 容景故意做出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 “世子爷现在是钦差,是整个事件的主导,只要世子爷一声令,我们一定赴汤蹈火。” 说完这话,容景扭头朝着身边的众位官员道: “大家说是不是?” 鲜少能够瞧见这美的不似凡人的王爷露出这般和煦的笑脸。 一时间,大伙儿都是被晃了眼睛。 都跟着容景的意思,连头附和了起来。 “王爷说的对。” 一听到大伙儿都开始附和,容耀整张脸全部都黑透了。 他一掌拍在身边的矮桌之上,将桌面上的杯盏震的直响。 “现在到底谁才是钦差?” 一见容耀摆起了架子,大伙儿都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他们要求的粮草药草,本世子可以想想法子,但是其他的……” 做他们的白日梦去吧! 容耀的话倒是将秦沐歌的好奇心全部都勾了起来。 她甚至十分好奇,那封信里面其他的条件是什么。 就在秦沐歌万般好奇的时候,容耀目光一转,最终却是落在了容景的身上。 “听说王爷聪慧无双,想必粮草药材也一定能够解决吧?而且,这个烂摊子是王爷留的,本来也应该由你来解决。” 容耀语气灼灼,仿佛压根儿就不打算叫容景推辞。 容景眉角一,漂亮的桃花眼里面划过狐疑。 “那,是不是我能够将那群暴民要求的药材和粮食奏起了,世子爷也能够带着那些渎职的官员给他们磕头认错呢?” “扑哧”一声,秦沐歌终究还是没忍住,差点笑出了声。 难怪刚才容耀的脸上五颜六色的。 原来,那群暴民是要求管事的将那些渎职的官员找出来,然后去给那些流民陪罪啊! 这些当惯了的官的人,把脸皮看的比命还重。 要他们跪磕头认错,简直比登天还难。 果不其然的,秦沐歌抬眼就瞧见容耀铁青着一张脸。 那铜铃般的眼睛瞪着容景,仿佛要将他给吞去。 “世子爷如果拉不脸那就不要勉强了。男儿膝有黄金呢!” 秦沐歌这个时候,冷不丁扔出一句话来。 望着自己一直就心仪的女人这般神情,容耀更是气的浑身发颤。 哼,五省,二十万灾民,需要多少粮草? 他就不信容景仅凭一人之力能够凑齐。 更何况,南陵的官员富商,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没有人会帮容景的。 想到这里,容耀便冷笑道,“谁说勉强了?” 255 两个男人的对峙 言情海 正文 256 秀恩爱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56 秀恩爱 256、 容耀顿了顿,一双眸子在容景和秦沐歌的身上扫过。 脑袋里面也是转的快: 容景加秦沐歌,再算上那个娘娘腔,还有一个巴陵钤。 统共也才四个人洽。 韩悠然和韩清颜压根儿就算不上能够派上用场的人物。 筹集那么多的赈灾物资就已经是个登天的难题了。 到时候,即便是护送那些物资,也够他们吃一壶了。 他容耀就不信这个邪,凭什么每次都是他输。 这一次,他非要堂而皇之的赢容景一次不可。 想到了这里,容耀终于面上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一次,王爷不但要筹集赈灾物资。 而且还要将那些物资运送到各个省,安抚好那些暴民。 之后,本钦差自然调查渎职官员,将他们领到那些灾民面前请罪。” 容耀的话刚刚落音,以叶府尹为首的一干众人面色微微一白。 很明显,在金陵的水患当中,他们就算不是主谋,也是插过一脚的。 若是当真追查起来,恐怕每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如今容耀夸了海口…… 莫非他早就已经有了什么对策? 想到了这里,那些官员们也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见容耀终于松了口,容景那双好看的俊眉微微一挑。 那妖冶的脸上仿若有光华一闪而过,绚烂夺目。 “君子一言。” 容耀一愣,马上开口接道,“驷马难追。” “好!”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勾出一抹绚烂过百花的浅笑,更是晃了众人的眼。 “今日这话是钦差大人亲口所言,那么在场的列位大人就来坐个见证。” 容耀一听到这话,面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嘲讽。 “王爷请放心,既然我当着众人的面许了承诺,就一定会兑现。 而现在,王爷要担心的不是这个。 而是你是否能完成这个任务。 若是你完不成,那么金陵的水患,还有灾民的暴动,你一个人负全责。” “容耀,你别欺人太甚!” 秦沐歌一听到这话,不由的出声开始替容景打抱不平。 什么狗屁钦差嘛,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那又如何?” 这一次,容耀并不似在洛阳那般。 以往在洛阳,他还得估计容景的身份,所以干什么都畏首畏尾的。 如今,容景他之所以被方到了金陵。 无外乎是封贵妃的枕边风吹得好。 而今皇后因为容景被放的事情气的卧病在床,封贵妃自然一人独大。 容景回不回得去还两说呢! “你……” 秦沐歌气的俏脸发白。 而就在这个时候,容景却是面色轻柔的一把拉住了她。 那温润的嗓音响起: “小沐沐,钦差大人说的没错。” “景哥哥……”秦沐歌有些不服气的开口。 金陵富商被劫杀的事情,分明就是有人预谋的。 凭什么一桶脏水全部都泼到容景的身上啊?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反而是开口道: “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结论,本殿现在就去想办法。” 说完这话,容景眉角一挑,领着秦沐歌便朝着外面而去。 容耀目送容景出去之后,脸上终于是浮起了一抹诡异的冷笑。他指尖在广袖里面微微的摩挲着…… 刚才秦沐歌冲上来的时候,他的指尖曾不经意略过她手上的肌肤。 那触感…… 恍若上等的丝绸,触感极佳。 原本以为自己对秦沐歌已然是指剩了恼怒。 却不料在指尖接触的那一霎,他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那属于秦沐歌的身体馨香如同魔咒一般缠绕在他鼻息周围。 容耀意识的握住了他的右手,才能止住那诡异的感觉。 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容耀发现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没有任何感觉了。 沈灵之怀有身孕,如今被昱国公府送到了闵亲王府。 好几次沈灵之想逃跑,都被身边的侍女给发现了。 如今,她也是被寸步不离的守着。 按理说,他容耀总归是留了一条血脉,他这辈子应该是无求了。 可是,就连他也无法理解的是—— 为何他还是会一直想着秦沐歌,想要得到她。 今日他才算是得到了答案。 因为,他容耀只会对秦沐歌有感觉。 一想到这里,容耀一颗恼怒的心登时就热切了起来。 他转身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才刚刚走进内厅,便有一团黑雾顺着他的动作闪了进来。 “苍,韩青峰那边怎么说?” 容耀几乎是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若是这次胡苍送过来的消息有用的话,那就代表他有救了。 容耀的话音才刚刚落,那一团黑雾便在他身边凝成了一个人形。 一瞬,胡苍的身影便出现了。 “韩青峰那边派人送来了一样东西,如果这东西能够跟秦沐歌的血相溶的话,那就证明……” 胡苍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容耀急不可耐的接了一句。 “那就证明她就是我们一直要寻找的不死神女?” 胡苍眸色微微一闪,他沉声道: “世子爷猜的没错,正是如此!” 一听到这话,容耀像是突然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 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开始翻涌了起来。 “哈哈哈,这就叫做天意!” 容耀几乎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大笑出声。 这一刻,他几乎是欣喜若狂的一把扶住了胡苍的双肩。 “苍,你知道吗?这就是天意啊……” 似乎不太明白容耀这句话的含义,胡苍有些狐疑的开口道: “世子爷,我,不太明白……” 容耀一双眼睛里面似乎闪烁着熠熠星光。 他有些激动的开口: “如果不死神女果真是存在的,那么关于那个古老的传说也一定是真的。 藏在不死岛的那个神秘的宝物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 那么,还我一个完整的身躯也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到时候,我容耀又可以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了!” 当初他已然是绝望至死,恨不得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就在他最后一次试图了结这段耻辱的人生之时,闵亲王出现了。 他一巴掌将容耀拍倒在了地上。 直到那个时候,容耀才知道原来闵亲王为了扶持他,早已经跟韩青峰有所联系。 当初北韩和南陵那一场大战,虽然看上去是南陵大获全胜,但是—— 若不是闵亲王在后面推波助澜,南陵折损的士兵恐怕没有那么少。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从一开始闵亲王府的半推半就,到如今为了容耀全身投入。 韩青峰算是跟南陵的权贵大臣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 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他们的目标不是南陵,而是不死岛上的神秘宝藏; 而是整个天乾! 当容耀听到这一番谋划的时候,也是无法言说的震惊和恐惧。 可后来,渐渐的在闵亲王的耳濡目染之,容耀也发现了。 权力这种东西,从来就是能够满足男人任何***的源泉。 若秦沐歌当真是不死神女,他不但拥有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还拥有了能够统治整个天乾的可怖力量。 到时候,他还用得着担心秦沐歌会离开自己吗? 一想到这些,容耀就觉得周身的气血都在不断的涌动。 一时间,他双眸都开始有些赤红了。 他像是突然回过了神来一般,“对了,苍,那个东西呢?” 胡苍眸光微闪,沉了沉面色。 “韩青峰一行人已经到了金陵,但是他们说现在还不是他们现身的时机。 那个东西还在秦暖心的身上,他们暂时没有打算交出来。” 一听到这话,容耀那欣喜的俊脸突然就暗了来。 把住胡苍肩膀的手也跟着一沉。 “好个韩青峰,若是他敢跟我耍花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胡苍连忙躬身,将右手放置在自己胸口之上,做出谦卑之态: “世子爷身份尊贵,得到不死岛宝藏之后,便是能够一统天之人,韩青峰他没有那个胆量!” 胡苍的话音才刚刚落,便瞧见容耀那原本挂着笑意的脸陡然沉了去。 “胡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瞧见容耀突然变了的脸色,胡苍心头暗暗一惊。 原本躬身的动作也是顺势改成了跪地的动作:“胡苍惶恐。” 瞧见胡苍被自己一句话就吓得颤颤发抖的模样,容耀只觉得周身血气通畅。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拥有的权力大,其他人就必须臣服于你。 像胡苍,像叶府尹,像金陵的官员—— 原本伴着俊脸柔和的一松,容耀面上再次浮出笑意。 他倾身上前,将胡苍给扶了起来:“不过——我喜欢!” 胡苍一听这话,才知道容耀刚才是逗他玩儿的。 那原本僵着的脸也跟着一并松了一些。 在容耀回房之后,胡苍才缓步走出了他的寝室。 因着刚才那一番耍弄,胡苍原本还挂着浅笑的脸上突然就阴沉了来。 他手上的动作依旧柔和,可周身的寒意已然是散发了开去。 原本在容耀面前的恭敬消失不见,他的眼底划过一抹耻辱的恨意…… 当容景领着秦沐歌走出前厅之后,他原本以为秦沐歌会开口询问他为何会应容耀那过分的要求。 岂料,从走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开始,秦沐歌就一直没有出声。 直到两个人行至后花园的时候,容景才狐疑的顿住了脚步。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娇俏的人儿。 只见她柳眉微蹙,似乎正在烦恼着什么。 容景缓缓的抬起手,想要抚平秦沐歌蹙起的眉头之时—— 却见秦沐歌猛的抬起眸子来。 那纤细白皙的柔荑一把握住了容景的要伸过来的手,拉着放到了胸口处。 她清眸一闪,里面像是有星光正在闪烁着。 “景哥哥,我想到怎么帮你了!” 容景微微一愣。 那眉眼越发的柔和了。“什么办法?” 秦沐歌兴致勃勃的开口道: “当初我从闵亲王府骗来的那些黄金,再加上上次西庸皇子赔偿的那些银子,已经是一笔很客观的数目了。 嗯……还有韩悠然代替我母亲送给我的那些嫁妆。 它们在未央王府放了那么久,若是叫洛阳那些达官贵胄知道是你用过的,肯定愿意出高价——” 望着秦沐歌那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的小嘴,容景只觉得心窝子某一处被人用羽毛搔到了。 又酸又麻又软又涨。 这种满满的幸福感,还有被重视的感觉足够让他享用一世。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瞬也不瞬的落在秦沐歌一张一合的樱桃红唇之上,容景干脆颔首吻了上去…… “景哥哥,你说如何,嗯唔——”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那微凉的薄唇就将她剩的话给堵了回去。 她一双清眸募得一睁。 红唇亦是微愕的微微一启。 容景亦是趁着这个机会,毫不犹豫的攻城略池。 原本握住秦沐歌柔荑的手募得一松,然后勾上了她细致的腰肢。 右臂一个用力,便将她玲珑的身子拉的紧紧贴上了他的。 秦沐歌一开始还害羞的挣扎着,怕叫路过的人瞧见。 后来,亦是被容景高超的吻技弄的双脚发软。 最后,只得是随着他的动作浮浮沉沉。 直到容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红唇,秦沐歌才得空开始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那张俏脸上泛起了两抹酡红。 那丰盈的红唇被他吻有些红肿,莹莹润润,叫人欲罢不能。 容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红唇,眸光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深情。 见他迟迟不开口,秦沐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轻锤了他一: “人家跟你说正事呢,你怎么……” “精虫上脑”这四个字秦沐歌是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对容景说出口去。 倒是容景嘴角轻轻一勾,戳了戳秦沐歌秀气的鼻子。 “小傻瓜!” 秦沐歌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 那红唇一撅:“人家还能给你想办法呢,哪里傻了?” 容景此刻心头又热又酸:“都把你所有的私房钱都交出来了,还不傻?” 秦沐歌俏脸一红: “那些私房钱若是没有你,我也未必能赚到。这次就当是借给你,以后你得想办法翻倍赔偿给我。” 容景知道秦沐歌是在心疼自己。 他在秦沐歌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我不能要。” 秦沐歌眉头一蹙,声线登时就扬了起来。 “谁说给你了,你自己也说了,那是我的私房钱,我是借给你,不是给你!” 望着秦沐歌那非给不可的样子,容景又想笑又心酸: “如果我不要呢?” 秦沐歌俏脸登时就沉了去。 “我亲爱的王爷,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听老婆话的男人,才是能够做大事的男人?” “哦?”容景眉角微微一挑,显然不相信秦沐歌这一番言论。 不过,他是了解秦沐歌的性子的。 若这次他不接受,恐怕秦沐歌当真会跟自己翻脸了去。 他伸手再一次将秦沐歌揽进了怀中: “其他的银子我可以要,但是你娘留给你的嫁妆绝对不能动。 若是我连你的嫁妆都保不住,那我没有资格当你的相公。” 听着容景这坚决的语气,秦沐歌抿了抿唇。 好吧。 其实娘亲留给她的嫁妆,她也是十分喜欢的。 不单单是因为那些东西价值连城,更重要的是那上面有玉念歌的心意。 “嗯。” 低低的应了一声,秦沐歌乖巧的依偎进了容景的怀中。 只不过,两个人还没开始好好享受一这样的温存,便叫几声清脆的咳嗽给打断了。 秦沐歌一惊,连忙从容景的怀中退了出去。 两个人顺着声音的来源,能够瞧见在拐角处的长廊之上,好几个人正矗立在那儿。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笑的一脸诡异暧昧的花无漾。 先前他叫容景给收拾了一顿,这会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肿一块的。 陪着那猥琐的笑容,显得越发的别扭难看。 “咳咳,这光天化日之的……” 花无漾阴阳怪气的开口,正打算开一秦沐歌的玩笑,便收到了容景过来的一记眼刀。 他话锋连忙一转:“春光明媚,正是约会的好时机啊!” 一说完这话,秦沐歌小脸儿更加红了。 因为在场的并不只有花无漾一个人。 站在他身后的还有巴陵,韩悠然,外加韩清颜,甚至……还有百里容? 256 秀恩爱 言情海 正文 257 我要去救你娘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57 我要去救你娘 257 秦沐歌微微抬眸,就能瞧见百里容那幽深的目光瞬也不瞬的落在自己身上。 她有些慌张的别开眼神,意识的朝着身边的容景那儿看了过去钤。 倒是容景感受出了她的惊慌洽。 广袖之,他大手轻轻的包裹着秦沐歌的。 那修长白皙的指尖在她的手心缓缓的,一笔一划的书划着什么。 当那几个字画完之后,秦沐歌有些不适的脸上突然微微一愣。 她抬眼望向容景,清澈的眸子里面出现了一抹狐疑之色。 容景也是坦然的勾起了嘴角。 那柔和的目光里面带着笃定。 容景这样的反应叫秦沐歌抿了抿唇,最终那微凝的面容还是稍稍松了一些。 嘴角轻轻一扬,勾起了一抹浅笑来。 见秦沐歌面色柔和了一些,花无漾这才拔腿走了过来。 一边走他还一边扯着大嗓门喊道: “小沐沐,王爷,你们两个也太不够义气了。” 秦沐歌被花无漾这一说,说的莫名其妙。 她好奇的看了容景一眼,而后才看向花无漾,“我们那里不讲义气了?” 花无漾不满的摇头: “既然王爷扛了那么一个大担子,我们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啊! 虽然我花无漾没有多少钱,但是我可以出力啊!” 说罢这话,花无漾又用胳膊肘搡了搡一边的巴陵。 巴陵一愣,也是连忙上前一步接话道: “花公子说的没错,我巴陵也算一个!” 韩悠然此刻嘴角轻轻一弯。 那悠然清雅的声线如同深山黄鹂,听起来让人神清气爽。 “我身边也没有多少银两,但是我有一手医术。到时候药材什么的,就由我来分配。” 韩悠然说完这话,众人的目光意识的全部挪到了他身边的韩清颜身上。 原本韩清颜是没打算插一腿的,她只要守着她的悠然哥哥就好。 可众人的目光太炙热,看的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她涨红了俏脸,挠了挠脑袋,扭头能够看见韩悠然眼底一闪而过的清亮。 韩清颜无可奈何的长叹了一声: “既然你们都要去帮忙,没理由我一个人守在这金陵吧?” 说着这话,韩清颜连忙蹦到了韩悠然的身边: “我当然是要跟着悠然哥哥的,他去哪,我就去哪。” 当众人各司其职安排妥当之后,一直就站在离队伍不远处的百里容嘴角轻轻一扯,也是没有隐忍的住。 能够有这样一群愿意出生入死的朋友,其实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应该将自己这次金陵之行的真实目的给说明了。 想到这里,百里容径直朝着秦沐歌和容景那边走了过去。 众人无一不是被这位高大华贵的中年男子给吸引去了注意力。 这样英威不凡,俊朗无双的男子,世上本就少有。 再加上他那一头及腰的银丝,更是引人注目。 当韩悠然的目光触及到百里容的时候。 那漂亮的黑眸里面闪过一抹惊诧和疑惑。 秦沐歌此刻的目光依旧有些复杂。 那藏在广袖,与容景紧紧握住的手,依旧是有些紧张。 她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该与这个刚刚才见过一面的“父亲”如何相处。 倒是百里容面上一片坦然,他浅笑着走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既然你们遇到的麻烦,作为父亲,我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听着百里容这一番话,秦沐歌轻轻咬着唇。 只见他缓步走到了她面前停—— 然后从脖子上取了一个小吊坠,递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她定睛一瞧,竟然是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是……” 说着这话,秦沐歌连忙从自己的脖子上将玉念歌留给她的玉质小哨掏了出来。 百里容手中的那个坠子,明显也是用同样的玉料做成的。 不过,那却不是一个小哨,而是一株兰花。 当百里容看到秦沐歌手中的玉哨之后,目光顿时复杂了起来。 秦沐歌分明能够瞧见他眼眸里面似乎已然是风起云涌。 仿佛有许许多多的回忆一闪而过。 片刻之后,百里容嘴角轻轻一勾。 “麒麟,我们即便是分别十余载,还是能够想到一个地方去。” 低低的呢喃了两句之后,百里容便将那个玉质的兰花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秦沐歌的掌心。 他压低的声线: “通往不死岛的秘密都在里面,而且见这个如同见我,药草方面你们根本无需担心。” 一听这话,秦沐歌心情顿时十分复杂。 一时间,她只能是呆呆的望着百里容,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才好。 望着不远处的两父女,花无漾是第一个惊呼出声的。 他夸张的捂住了嘴巴: “小沐沐的父亲不是秦丞相吗?怎么……怎么突然变成面前这个……” 巴陵和韩清颜也是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唬了一跳。 倒是韩悠然蹙着眉头,目光微凝的望着那身量高大的俊美男子。 好半响的沉默之后,才听到他喃喃的低语了一句: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他?” 韩悠然微微闭上了眸子,似乎要在脑海里面寻找关于不远处这个银发男子的讯息。 而这个时候,百里容已然是将那个兰花戴在了秦沐歌的脖子上。 那沧桑的声线里面,带着对以往回忆的无限眷恋。 “这两个东西,是我跟你娘亲的定情信物。” 替秦沐歌戴上这东西之后,百里容无限眷恋的用指尖摩挲着。 自从玉麒麟“死”后,他便因为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愧疚万分,将自己关在不死岛十余载。 这么多年,若不是这样东西陪着他,他当真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撑去。 望着百里容那恍若沉浸在过去美好回忆中的模样,秦沐歌有些不忍心打断。 她放轻了声线: “你、真的是我爹?” 百里容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浅浅的笑了。 他伸手在秦沐歌的脑袋上揉了揉: “若是你愿意,我就是你爹。” 秦沐歌心中莫名的一暖—— 他是怕自己一时间接受不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吧? 身为自己的父亲,那便是有些血缘关系的亲人。 她已经不见了母亲,不想连父亲也没有。 只是,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的,她一时间还不知道应该如何相处罢了。 望着秦沐歌有些不自然的样子,百里容没有勉强她。 他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沐歌,我这一次出关,是因为——” 百里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道狐疑的声线。 “您,是百里先生?” 那道声线如同深山百灵,极其悦耳动听。 就连百里容听了,也顿觉身心愉悦。 他们三人回过头去,只见韩悠然立在不远处。那俊俏的面庞之上,挂着让人不解的狐疑之态。 “你是——” 百里容望着韩悠然。 面前这个少年约莫是二十岁的样子,十分俊美。 可百里容却是一丁点儿的印象也没有。 而且,算起来,他生平这是第一次踏入金陵,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后生认识自己才对。 韩悠然微微蹙眉,最后才开口道: “我是玉念歌玉姑姑的关门弟子。” 他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因为像百里容这样的传奇人物,当然不可能会认识他。 或许在现在的天乾,还流传着关于他韩悠然的事迹。 可若是跟当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阿修罗神”百里容来说,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 传说,当初有人背叛不死岛师门,引外兵入岛。 百里容带领一百精兵,硬生生的杀退了上万军队。 后来,但凡是看到有升起“百里”战旗的地方,无不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若不是当年因为不死岛岛主夫人香消玉殒,那被封为绝对不可超越的传说的百里容,怎么可能会悲观消沉,最后闭关十几年? 同样,若他没有闭关,不死岛或许还会持续那十几年前,犹如地狱一样可怖的迷离传说。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韩悠然今日能够一睹“阿修罗神”的风采,此生已然是无憾。 而就在这个时候,百里容脸上情绪也是微微一变。 两个男人相互对望着,似乎有满腹的话要说,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容景开口道: “回房再说,隔墙有耳。” 众人均是心领神会,跟着容景一并进了房间。 花无漾和巴陵两个人被安排守在门口,以防有人偷听。 而韩清颜因为脾性暴躁,也被隔绝在了门口。 气的她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恨不得一脚把门给踹开! 巴陵倒是认认真真的守着,花无漾却甚是无聊。 一边用尽全力趴在门上,想要偷听里面哪群人到底要说些什么。 “你是麒麟的闭门弟子?” 百里容蹙眉望着一脸淡然的韩悠然。 他并不是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而是有些无法抑制心中的起伏。 若他当真是麒麟的闭门弟子,那么他是不是就知道麒麟现在在哪里呢? 韩悠然有些为难的看了秦沐歌一眼。 却发现她这个时候也是略微有些紧张的望着自己。 眸光微微闪了闪,韩悠然还是开口说道: “当初师傅不辞而别,并不是别的原因……” 一听到这里,秦沐歌一颗心又吊了起来。 “秦斩风以沐歌和整个洛阳人民的性命要挟师父,所以师父才不得已跟她走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娘被秦斩风给挟持了?” 韩悠然的话音才刚刚落,秦沐歌就厉声开口。 容景连忙上前,他能够感受到她轻微发颤的身体。 秦斩风的卑劣手段,她是知道的。 当初能够用跗骨爪对付自己最疼爱的徒弟,就说明那个人的丧心病狂了。 以她所知,玉念歌即便是有武功,也不过是一些皮毛。 要跟秦斩风抗衡,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 难怪娘亲这么多年一直不敢露面。 只要离开胡国,就会落入秦斩风的势力范围之内。 而此刻,阔别数十载,百里容再一次听到“秦斩风”这个名字,还是忍不住周身骤然迸射的滔天(和谐)怒意。当初,就是那个叛徒害的不死岛差点生灵涂炭。 是他害的自己妻离子散。 而是到如今,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沐歌,这就是我今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必须要去找你母亲,这样,我们才可以一家团圆。” 百里容沉着嗓音。 即便面容之上依旧是一片沉静,但是此刻周围的人都能够感受到那滔天的怒意,还有随时都能够迸射出来的内力。 这,就是阿修罗神的可怖力量么? 不知道为何,兴许是因为这一路自己对玉念歌的误会,让秦沐歌这一瞬突然就红了眼眶。 她快步走到了韩悠然的面前,“悠然,那你知道我娘亲现在在哪里吗?” 韩悠然沉声,有些无奈的摇头。 “师父留给你的暗卫本该是十四个,可是后来我偷偷留了两个,想要去追踪秦斩风的行踪……” 说道最后,韩悠然的声线也跟着有些沉重且虚无了起来。 秦沐歌心急的发问: “那后来怎么样了?” 韩悠然摇头: “前三天,他们还能不时传一些消息回来。 可到了第四天,就石沉大海。 我甚至还委托其他人去寻找过,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韩悠然的话就意味着—— 跟过去的那两个暗卫极有可能已经被秦斩风给发现了。 而且,极有可能丧命。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面只剩诡异的沉默。 不过,这份沉默最终也只是维持了一瞬间。 因为片刻之后,百里容的声线便打破了这份沉默。 “所以,我要亲自去找秦斩风。只要找到他,就一定能找到你娘。” 秦沐歌一听这话,脱口而出便道: “爹,我也要去。” 这一声“爹”叫的极其自然,丝毫没有半点矫情别扭。 甚至连秦沐歌,也是在叫完了之后,才猛地回过神来。 虽然俏脸上已然是浮起了两抹诡异的殷红,但她眸子里面的坚毅却丝毫未减。 百里容被这久违了十几载的一声“爹”叫的心头发烫。 他上前一步,将秦沐歌和容景的手搭在了一起。 “沐歌,为了救你娘亲,我没有办法在这里多呆。 你先跟容景将金陵水患的事情处理妥当,事成之后,马上跟我汇合。” “可是……” “听话!若是你娘知道你为了救她扔这么重的担子,她会跟我做一样的决定。” 百里容语气虽然轻缓,里面却带着不容置疑。 秦沐歌有些为难的看了容景一眼。 却见容景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给我半个月,我一定将金陵五省的所有问题一并解决。” 秦沐歌一愣。 她知道金陵五省的事情牵扯太大,若要一件件办来少则三个月,多了,半年都是有可能的。 容景竟然说半个月? “景哥哥?” 秦沐歌当然希望事情越快解决越好,但是他不想逼容景,更不想让他为难。 “只管交给我,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容景轻轻的声线回荡在秦沐歌的耳畔,叫她莫名的心安了一些。 抿了抿唇,她才有些为难的开口,“爹,你什么时候出发?” 百里容轻叹一声,脸上还有化不去的愧疚。 “这件事情刻不容缓,我明天一早就出发。” “……” 秦沐歌已然是猜到了。若是换做自己,她恨不得即刻启程。 百里容虽然想马上出发去寻找玉念歌的消息,但约莫着还是想要顾忌自己的感受,所以才多待一晚。 这一夜,容景房里的灯火几乎是亮到了黎明时分。 夜华深重的时候,秦沐歌终于是依靠在躺椅之上昏睡了过去。 而一直坐在桌边上畅谈局势的容景和百里容却是了无睡意。 两个人对于如今天乾的局势进行了一番深入的探讨之后,竟然意外的发现,两个人就像是很久未曾见面的知己。 甚至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直到耳边传来了秦沐歌平稳的呼吸之后,两个男人才回头齐齐的朝着她看了过去。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起身,同时将手伸向了搭在一旁的薄毯之上。 容景桃花眼一扬,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若是换做别的男人,当然没有这个资格。 可是百里容是个例外。 百里容嘴角一勾:“小伙子,以后你还有很多机会,不必跟我争抢。” 257 我要去救你娘 言情海 正文 258 新的旅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58 新的旅程 248、 听了百里容这一番话,容景微微一怔: 此番前去营救玉念歌,路程凶险钤。 百里容会打算自己先行探路,其一是因为心急,其二则是因为不想让秦沐歌率先涉险洽。 而他刚刚那一番话,带着几分凉薄。 恐怕是暗指他往后,也许是没有这个照顾秦沐歌的机会了。 容景眸光微微一暗,故作轻松的道了一句:“彼此彼此。” 就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是说的正要替秦沐歌盖上毯子的百里容动作一滞。 片刻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替秦沐歌盖上薄毯: “将沐歌交给你,我很放心。” “谢谢。” 容景这一声“谢谢”说的发自肺腑。 倒是百里容话锋一转: “我出门之前请我们的大祭司占卜了一卦。 卦象上说,天乾异动,需得提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小人。” 说完这话,百里容才站直了身子,朝着容景那边看了过去。 却见容景眸色微微一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才点头应声:“我明白。” 是夜,待容景陪着秦沐歌一并睡去之后,百里容才披了披风缓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抬头望去,一轮明亮的月亮正高高悬挂在半空。 那记忆仿佛也跟着飘到了二十多年前。 玉麒麟与百里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几乎是从开始懂事以后,他们两个心底就只剩彼此了。 后来,也正是在他们大婚之夜,秦斩风带着外宾入侵不死岛…… 所有的美好记忆夏然而止。 只剩漫天的可怖血腥。 他浴血奋战,保全了不死岛上的岛民,却没有提防后院那些长老对自己的新婚妻子药,悄悄送了出去…… 再后来,就传来了玉麒麟改嫁的事情。 在不死岛的战争结束之后,百里容曾经去南陵寻找过玉麒麟。 可是,那个时候她犹如变了一个人。 不但狠狠的拒绝了自己,而且以死相逼,要自己发誓今生绝对不踏入南陵一步。 在万念俱灰之,百里容离开了南陵。 可每一年,他都会悄悄潜入相府。 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人妻,为人母。 虽然心如刀割,只要她幸福开心的活去,就够了。 而十年前那一场大火却夺去了玉麒麟的性命。 在得到玉麒麟死讯的时候,百里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他是因为想要顺从心爱女人的心意,才将她留在南陵的。 可若是这样,却害得她香消玉殒,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待他去了一趟南陵之后,才发现玉麒麟当真殒命。 这一消息彻底的将他击溃。 原本被奉为神明的“阿修罗神”一夜白头,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的视线之中…… 百里容以为这将会是所有故事的结局,可是他没有料到。 每年在玉麒麟忌日出关供奉的习惯,竟是让他得到了从南陵传过来的书信。 上面娟秀的字迹,还有熟悉的馨香,让他整个人又活了起来。 知道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是一个人。 他最爱的妻子还活着,而且他们的女儿也长大了。 这封信是玉麒麟被秦斩风掳走之前留的。 上面仅仅书了“女儿有难,速归”几个字,却像百里容赖以生存去的氧气。 所以,他连夜赶到了南陵。谁知道他前脚刚到洛阳,便被告知秦振刚三个女儿已经有两个外嫁了。 一开始他还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要求见丞相府的三个女儿。 后来秦振刚看出了一些端倪,两个人聊了许久,才知道秦沐歌就是他的女儿。 当初玉麒麟会拒绝跟他回不死岛,就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女儿。 第二日一早,秦沐歌在迷糊中清醒过来,第一件事情便是猛的坐了起来,朝着外厅张望。 早些时候已经清醒过来的容景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百里先生还没走。” 那微凉清润的声线犹如清晨的朝阳,叫秦沐歌周身一暖。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了容景一眼。 许是玉念歌的不辞而别在她心中留了阴影。 所以,昨个儿夜里秦沐歌一直撑着眼皮不肯睡去。 她只怕自己一觉睡过去,醒来的时候百里容就走了。 “他说要等你去送他呢!” 容景的声线再次响起。 秦沐歌一愣,然后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开始翻找衣物。 从洛阳过来,连翘虽然还带了几套衣裳,但是总归是比不过未央王府。 秦沐歌挑了几套,最后选了一套浅蓝色的长裙,扭头朝着容景那边看: “景哥哥,你说这一套会不会端庄大方一些?” 容景此时已然是起身穿好了衣裳。 他走到了秦沐歌的身后,从后揽住了她的腰肢。 线条优美的颌按在她颈窝处,“你这样,我会吃醋的。” 这一席话叫秦沐歌听了差点笑出声来。 “那是我爹,你吃什么醋?我只是、只是有些紧张。” 不过这话才刚刚说完,秦沐歌就偷偷瞄到容景的眼底那狭促的笑意。 她小脸一红,扭过头去就要伸手去砸容景: “你戏弄我!” 容景一把握住白皙的柔荑,轻轻吻了一。 “赶紧换上,百里先生等不及了。” 待秦沐歌和容景走到前厅的时候,百里容已经在那儿坐着了。 一袭玄白的长袍,将他衬托的越发仙风道骨。 花无漾等一干众人围在他身边,眼中还有崇拜。 “爹——” 秦沐歌清清脆脆的声线响起,顿时吸引了百里容的注意力。 转过眼眸去,能瞧见秦沐歌与容景一并走来。 一高一矮,两人都是绝色的姿容。 特别是秦沐歌,今日的她经过一番精心的装扮。 步履轻盈优雅,面容端庄华贵。 一举手一投足,都像极了当初的玉麒麟。 一时间,时光梭,百里容仿若已然是回到了新婚的那一日。 直到秦沐歌走到了面前,低低唤了一声“爹”之后,百里容才回过了神。 “嗯。” 百里容起了身子,伸手宠溺的在秦沐歌头顶揉了揉。 “将你交给容景我很放心,我会一路北上,每到一处都会给你们写信。” 百里容没有多余的话语,将自己的行程安排大致的说了一。 秦沐歌微微抿了抿唇,明眸忽闪。 憋了好半响之后,她才开口道:“爹,一路小心。” “嗯。” 应声之后,百里容转身便朝着门口那边走了过去。 心急如焚,这四个字他无法写在脸上,只能放在心底。 眼看着百里容的声音就要消失在门口的时候,秦沐歌还是没有隐忍得住。 “爹爹——” 一声呼唤,当百里容回过头的时候,秦沐歌已然是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 百里容面色一凝,整张俊脸都瞬间柔和的了来。 这一次,秦沐歌微微红了眼眶,“你要小心,我和娘都等着你一家团聚呢。” 百里容伸手抱了抱秦沐歌,半响之后,才道了一句: “你今日的衣裙很漂亮,次一家团聚的时候,也要穿这个。” 百里容的离开,让整个后院陷入了一阵淡淡的离别的哀伤。 不过,秦沐歌还没有从忧桑中回过神来,一道凉薄的声线却是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 “已经过去一天了,王爷非但没有任何实际举动,还有心思在这里闲聊,看来王爷是胸有成竹啊?” 容耀带着几分嘲讽的笑脸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容景缓缓的回过头去。 那妖冶又明媚的脸上并未见什么波澜起伏,反倒是一副清浅慵懒的模样。 “世子应该多多操心自己才是。三日之限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世子爷交不出那些渎职的官员可就不好交待了。” 容景这轻松的一句话就将容耀给堵的哑口无言。 只见他一张俊颜上青白交加。 “王爷,话可不要说的太满。” 容耀咬牙切齿的望着容景,想要从他的表情里面探出一些线索来。 无奈容景却总是一脸的风轻云淡,那妖娆的眸子里面深邃如海,压根儿就瞧不出半点情绪的起伏。 “走,我们回房。” 容景淡淡一笑,拉着秦沐歌便朝着房间走了过去。 三人擦肩而过之时,秦沐歌身上独有的淡雅馨香拂过他的鼻息。 这独特的味道,就像是专属于他的兴奋剂。 叫容耀周身的血液都要开始沸腾了起来。 转过身去,瞧见秦沐歌玲珑绰约的身姿,步履摇曳。 不似以前的青涩,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这样的秦沐歌纯真当中带着几分妖娆,让他的心口微热。 这样的可人儿原本是应当属于自己的—— 与容耀定的三日眨眼即逝。 容耀的手生生的在门口盯了整整三天,却没有发现容景那边有任何的动静。 得到这个消息的容耀俊脸一沉。 “容景到底在搞什么?” 就在容耀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直守在容景身边的小厮突然跑进来。 “世子,王爷那边有动静了。” 容耀俊脸一寒,豁然起身站了起来:“怎回事?” “王爷带着那一行人好像是准备离开行宫!” 一听这话,容耀哪里还坐得住? 他一张俊脸一片铁青,“完不成任务就想跑?容景,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么?” 当容耀一阵风儿似得跑到了行宫的门口,果然瞧见容景领着那一行人正在搬行李。 这一幕叫容耀看了差点气的脑袋冒烟。 “王爷,事情办不成就想逃,未免也太没有大将之风了吧?” 听到身后容耀的声音,原本还搬的如火如荼的众人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纷纷扭过头去。 倒是容景慢条斯理的捏着手中的卷轴,不经意的扫过众人: “搬完了吗?” 众人一听这话,连忙回过神来,继续将东西往马车上装。 “你们再不给我住手我就不客气了!” 容耀鹰眸一寒,大声吩咐道。 他的声线才刚刚落,原本跟在他身后一干侍卫纷纷动手,一字排开,将众人给半包围了起来。 “世子爷这是做什么?” 容景微微挑眉,将手中的卷轴放,抬眸看向容耀。容耀嘴角含着冷笑:“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王爷才对,药材银子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王爷这是打算去哪里?” 容景美眸一闪:“谁说药材银子的问题没解决了?” 一听这话,容耀面色一寒。 不可能啊? 这几日,他一直就没有瞧见容景那边有任何的动静。 难不成这么悄无声息,他就将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 “从洛阳调过去的银子,送到其他四省需十天左右。 至于药草方面,世子爷更加无须担心了。 不死岛所有的药草库存都在本殿的手中。 若世子爷还觉得有问题的话,那就看看这个再说吧。” 容景的话音刚刚落,他便将手里的卷轴朝着容耀那边扔了过去。 容耀出手一挡,便将那卷轴给接了来。 定睛一瞧,便看见上面记载着每个省份要运送的药草和银两。 金陵五省,竟然是一个都不差。 就算是数量可以造假,但上面每个州府官员的签章是没有办法作假的。 怎么可能? 容景竟然将所有的银两和药草都凑齐了? 一时间,容耀的俊脸上一片惨白。 “世子爷可看清楚了?” 容景和一干众人瞧见容耀的反应,面上也是浮出了一抹嘲讽。 花无漾更是脱口而出: “唉哟,都说男儿膝有黄金,现在要世子爷彻查渎职官员。 不知道跪磕头的姿势和队形不知道他们准备好了没有哦?” 花无漾的话更是引得容耀一双鹰眼恶狠狠的瞪在他身上。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容耀恨不得一刀将面前这个娘娘腔给解决了去。 花无漾叫容耀这凄厉的眼神瞪的有些毛毛的。 面前这个世子爷好阴毒的,他可不想中招。 想到这里,花无漾一边夸张露出害怕的表情,一边躲到了秦沐歌的身后: “小沐沐,世子爷这样瞪着人家,人家好怕怕的啦。” “既然你们药草银子都准备好了,那又是要去哪?” 容耀目光落在挡在花无漾面前的秦沐歌身上: “我是当朝钦差,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秦沐歌嘴角轻轻一勾,面上露出了嘲讽之色。 “这个时候世子爷抬出钦差的头衔,未免有些难堪。 您可别忘了,那些暴民的首领听说王爷将药草和银子凑齐了之后,可是点名要见王爷。 若是耽误了这事,暴民纠结起来暴动,这个责任世子爷也负担不起。” 容耀面色一寒。 他这几日派出人手守在容景那一行人的房门口,可是竟然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 暗暗将自己手那群人痛骂了一遍。 果然,自己手除了胡苍能够办事之外,当真是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人了。 眸光微闪,容耀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突然回想起了容景刚才说过的一番话。 容景刚才说不死岛的药草库存都在他手上? 那是不是就代表秦沐歌当真是不死岛的神女了? 否则,容景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得到不死岛的药草库存? 想到这里,容耀原本冷去的心突然又热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本钦差也要跟你们一并过去。” 容耀目光灼灼的落在秦沐歌身上,那红果果的贪婪之色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掩饰过。 一听这话,众人都不由的变了脸色。 他们一行人上路还能够有说有笑的。 可插进容耀这么一个人,这个旅途定然会变得极度无趣。 这个人诚心就是来找麻烦的啊! 韩清颜见不得容耀这副磨磨唧唧的样子,当即开口道:“你一个钦差,干嘛非跟着我们?” 容耀面色一冷:“就是因为我是钦差,所以免得你们半途潜逃,所以我必须要跟着你们,监督你们。” “……” 韩清颜一听这话,差点儿没有笑出声来。 她还来不及回嘴,便听到一旁的容景淡淡的开口道: “既然世子爷愿意,那就一起上路吧。 只是这一路艰辛,还往世子爷不要挑剔才好。” 容耀冷哼了一声,扭头就吩咐身边的小厮: “你赶紧去替我收拾东西。” 瞧见容耀那副生怕他们偷偷逃跑的模样,秦沐歌就忍不住想笑。 只是那浅笑才刚刚露出一个弧度,便发现容耀的目光已然是投射了过来…… 258 新的旅程 言情海 正文 259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59 249、 倾国倾城,绝色之姿,也不过如此了。 容耀的目光顿在秦沐歌的脸上。 那一抹浅浅的弧度,仿若勾起遍地的芳华,叫容耀眼花缭乱钤。 这过于赤果的目光叫秦沐歌嘴畔的笑容僵住了洽。 她有些厌恶的收了眸光,意识地扭头看向了容景。 而容景则是目光悠然,堂而皇之的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过来。” 声线悠然而恬静。 秦沐歌微微勾起了嘴角,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素白修长的指尖触到了容景的手心,然后借力钻进马车。 帘子放,两个人的身影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望着那被秦沐歌撞的微微轻晃的帘子,嫉妒之火开始在容耀的心中燃烧。 这样的美人儿,原本该是他容耀的人。 只可惜,他棋差一招,被容景抢先了一步。 缓缓的闭上了眸子,容耀轻轻吐了一口气。 再睁开的时候,里面已然是泛起了微澜。 早晚,秦沐歌和不死岛上的宝藏都将是我容耀的! *** 从金陵出发,他们一行人与暴动者首领约定的见面地点是与金陵有两省之隔的巴蜀。 金陵到巴蜀,一路上约莫要花去四五天的路程。 待到他们到巴蜀的时候,秦沐歌凑出来的银两也应该是运送到了巴蜀。 到时候谈判起来,应该就会容易许多了。 这一路上,容耀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侍卫。 原本应该呆在他身边的胡苍却是不见了踪影。 不过没看到胡苍,倒是叫花无漾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个胡苍总是一副阴测测的样子。 那张脸上就写了“阴险”二字,真是白瞎了那张可爱的娃娃脸。 这一路上,原本以为容耀会时时刻刻的找茬。 却没料到他竟然是一反常态的十分安静,该吃吃,该喝喝。 三日就这么过去了,当车队停靠在城郊休憩的时候,众人纷纷从马车上面来了。 秦沐歌和容景等人围成了一个圈,分发着干粮。 而从第一日开始,容耀便因为嫌弃那又臭又硬的干粮而拒绝将之带上路。 不过两日,他已经是将马车上自己准备的干粮消耗干净了。 这会儿,肚子饿的咕噜叫,却碍于周遭没有人烟,即使有钱也没地方花。 而秦沐歌那一群人手里的馒头,似乎也变得美味可口起来。 可惜,容耀却拉不脸跟他们要。 倒是秦沐歌从包裹里面掏出了一个馒头扔给了花无漾。 “去给咱们的钦差大人送过去。” 花无漾一听这话,当即就不乐意了。 “人家是世子爷,这种东西怎么吞的去?我才不去,省的挨骂。”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出去探路的巴陵却是面色凝重的赶了回来。 一见巴陵现身,一干人等纷纷站了起来。 就连容耀也是喝干了壶里的最后一口水,跟着站了起来。 “穿过前面的青山城,我们就能到巴蜀了。不过……” 花无漾眉头一皱:“怎么了?” 巴陵开口解释道:“青山城原本就是土匪窝,而且从来就不服朝廷管。朝廷曾经派兵招安过许多次,都被打的落魄而归。我们这般招摇的进去,恐怕会引起注意。” 巴陵说的没错。 青山城是个非常美丽的城市,有密林有湖水,有肥沃的土地,还有修筑精美的宫殿式建筑。 这个城市虽然也是个中转的商业城市,其面积却比堪比金陵,也比金陵要繁华得多。在这个城市里,无论你是强盗还是土匪,无论你是人还是畜生,只要有钱,你就是大爷。 买卖奴隶,抢劫掠杀,在这里面都是合法的。 如果生存不去,那就代表你没有资格。 而且这个城市里面,没有王法,有的仅仅是哪位自占山头的城主。 秦沐歌喝了一口容景端过来的茶水,开口接话: “那还不简单,我们马车厢里面不是还有许多马车夫留的衣衫吗,我们换上衣衫,装作人口贩子不就好了?” 秦沐歌古灵精怪,叫容景听了这话嘴角一勾。 “人口贩子?那谁来当老板呢?” 容景伸手细致的替秦沐歌擦了一嘴角。 秦沐歌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了花无漾的脸上。 “要说谁最像人口贩子,那就非花孔雀莫属了!” 花无漾原本脸色一变就要拒绝,不过那圆溜溜的眸子一转,在容耀的身上扫了一圈,又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咯。只是,不知道咱们的世子爷愿不愿意受这个委屈?” 一边说着这话,花无漾一边从马车里面翻出一堆还散发着酸臭味道的旧衣服来。 “嘭”的一声,那些衣服被他扔到了地上,还偏偏扔到了容耀的面前。 容耀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被那酸臭味儿熏的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你——” 花无漾冷笑一声,“我什么啊?世子爷要是不肯换,那就这样进城好了。那些人若是看到你打扮的花里胡哨的,说不准吧你生吞活剥了。” 一听这话,容耀那俊俏的脸蛋又白了几分。 在众人都穿上那些破旧的粗布麻裳,甚至连容景那边有洁癖的人都穿上了之后,容耀才总算是硬着头皮将衣裳捡了起来。 待他们一行人进城之后,天色已然是暗了来。 他们找了一处小小的院落住了来,饱餐一顿。 在他们看来,青山城的夜生活非常丰富。 一般来说,彻夜狂欢之后,要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才会睡。 而那个时刻便是整个城市最安静也是防卫最薄弱的时刻。 一条幽灵般的敏捷身影便在这个时刻游走于城市之中。 他在各大府邸徘徊了许久,终于选定了今夜手的目标--位于城南的一家富商的仓库。 用不知名的白烟迷倒了守卫之后,他掏出闪烁着冰冷幽光的匕首。 将门锁像切豆腐般切成两半,然后轻轻的推开了仓库大门。 从这座府邸所在的位置来看,该宅主人在固伦城还排不上号,只能算是九流的人物。 而这里又仅仅只是一个仓库而不是隐蔽的宝库。 因此这个贼人耗费手脚摸进这里似乎并不是求财而来。 他钻进仓库之后,很快便听见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终于搜刮完毕。 抗着一个几乎是他体型三倍的鼓胀皮袋走了出来。 但是背上的重量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的步伐,还是那么轻灵从容。 只见他潇洒的一个旋身便跃上房顶,随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日一早,青山城还没有醒过来。 秦沐歌一行人所在的小院里面就已然是吵闹了起来。 花无漾揉着眼睛不悦的朝着外面喊:“巴陵,怎么回事啊,外面吵死了。” 巴陵挠了挠脑袋,刚刚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 “听说昨夜有人家里进了贼,这回在外面大吵大闹的。” 一听这话,花无漾面色一凝,随即无聊的甩了甩手,“多大点儿的屁事啊。” 倒是容景这个时候出来,双手背在腰后,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缓声道: “不告而取谓之贼,强而取之谓之盗……” 花无漾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自然的侧过头: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容景正色对他说道:“别再那样了。” 听巴陵说,这些天城里已经开始严查了。 若再这么继续去,迟早会查到他们这里的。 “知道了。” 花无漾有些不情愿的道,大不了等风声过了再继续。 想到最近收获到的东西,他瞟了容景一眼,从怀里摸出个小木盒子递给他: “爷,我发现了这个好东西。” 容景接过盒子,打开盖子之后有些诧异的道:“这是……” “哎呀,只是顺手而已。” 花无漾还有些不放心,拧着眉又重复道:“别让小沐沐知道哦。” 容景点点头,眉梢划过一丝妖娆,道:“这次可以帮你保密,但不许再有次了。” 连这个东西都偷到了,看来他们需要尽快离开了。 沉吟了片刻,容景轻轻的对花无漾微笑道:“想出去逛逛吗?” 花无漾不是很感兴趣的道:“不想。” 除了守备特别森严的几家大户,青山城还有什么地方是他没去过的。 “那就我和小沐沐去,你看家吧。” “等等、今天天气不错,去逛逛也好。”花无漾立马改口道。 容景转身走回到秦沐歌的房门口,轻敲着门道:“小沐沐,想出去逛逛吗?” “想!” 都快闷坏了,秦沐歌猛的跳床。 快的将门拉开,生怕他反悔般连声道:“要去!等着,我马上就好!” 将门砰地一甩上,她从箱子里翻出衣服匆匆套上。 这时候容景带着巴陵一行人也过来了,帮他们简单的处理了一外貌。 三人裹着斗篷就跟着穿得很爆发户的花无漾和打扮成车夫的巴陵出门了。 青山的集市除了贩卖的物品更加丰富之外,与金陵的相去不远。 因为本身就坐落在富饶的绿洲之上,这里的植物价格比金陵要低得多。 “花无漾,反正不缺钱,多去买点东西,过些日子装几车回去让大伙都补补。” 秦沐歌将车帘拉开一条小缝,凑在那里观察着街上来往的人群和商铺,“咦?前面好象堵车了。” 花无漾探出头去张望了一,说道: “前面是买卖奴隶的地方,应该是刚到了新货,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奴隶?” “恩,奴隶。”花无漾放低音量道: “这不才刚换了新老大不久么,总会有那么一些倒霉的…… 一旦被烙了奴隶之印,无论之前有多么高贵的身份,都将成为一摊烂泥,永远的生活在肮脏贫穷的最底层。” “新老大?”秦沐歌若有所思的问道,“是谁?” “具体的身份背景暂时还没有打探到,不过听说很厉害。” “去看看吧。”秦沐歌道。 “跟在我身边,落单的货物可是很危险的。”花无漾叮嘱道。 “知道了。” 将马车停到特定的位置,他们一行五人车步行。 一路上还真是人潮汹涌,四周喧闹无比。 吼叫声,号哭声,叫骂声还有叫卖声交杂在一起,嘈杂之极。 到最后他们之间都必须用力大吼才能够进行交流了。 在踏进据说是青山最大的奴隶市场的一刹那,秦沐歌就后悔了。 迄今为止,她从未见识过这种不把人当人的交易场面。 所有奴隶的身体上除了颈项上套着的皮带之外便空无一物了。 他们有男有女,一个个赤身***的站在高约一米的平台之上,供面的买主们品头论足。 大部分的奴隶在辗转中已经对这种场面极度麻木了。 张着呆滞的双眼,面如死灰的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少数则瑟瑟发抖的低泣不已。 这种场面在青山城是司空见惯。 秦沐歌的手痒了几次,差点就扑到容景面前将他眼睛蒙住免得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她道: “算了,不看了,我们回去吧。” 进门就受这种刺激,也不知道接来还会发生什么。 秦沐歌已经开始打起退堂鼓了。 花无漾莫名的望着她,“来都来了,不看看再走?” “不看了,走吧走吧,里面的空气似乎不大好,挺闷的。” 韩悠然和容景一听她闷了,立刻都点头应道:“那快出去吧。” 就在几人跨进来又准备跨出去的时候,一道不甚清晰的咒骂声穿透四周的嘈杂传入秦沐歌的耳中。 她猛的顿住了脚步,转过头,神色诧异的张望起来。 “在找什么?” 容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走到她身前,将她乱飘的视线给挡了个严实。 出神的伸手想将碍眼的人影给推开。 秦沐歌若有所思的道: “我好象听到……秦暖心的声音了?” 此话一出,除了花无漾之外,所有人的心头都为之一懔,怎么可能? “让开让开,别挡路!” 突如其来的嘈杂以及随之而来的冲撞,让站在秦沐歌身后的花无漾一个踉跄撞上秦沐歌。 秦沐歌又因为冲力跌进前方容景的怀里,容景最后还微退了小半步才恰恰站稳。 花无漾被撞得心头火起,侧头一看撞他的是一个两米多的巨汉。 满脸的横肉,此刻正凶神恶煞的瞪眼望着他们。 当怒火更炽,抬手想拽着他一阵暴打。 秦沐歌见事要糟,及时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冲动。 花无漾将视线落到巨汉身后的一行人身上。 观察到那行人穿着华丽气势不凡,他暗道不好。 猛的伸出手将秦沐歌的腰一揽,大声道: “毛病可真多,赶紧的给我滚回去找一找,东西拉哪里了,要是找不到,看爷怎么收拾你!” 一边将她往门外推,一边客气的对那行人点头示意: “不好意思各位,你们请你们请……” 容景还有巴陵也立刻跨出去将路让了出来。 那行人似乎也不欲计较,在巨汉的带领径自走了进去。 众人见状微微松了口气,正准备立刻离开这里。 冷不防一个略带傲慢的男性嗓音在他们耳边响起,“站住。” 话音落的瞬间,他们就被四个护卫给包围了。 “大人……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挡你的路的。” 花无漾有些慌乱的道。 一双白森森的手掌瞬间掀开了秦沐歌的斗篷。 秦沐歌惊呼了一声,然后瑟瑟发抖的扑到花无漾怀里,用生涩的护卫语求救似的叫道:“主、主人……” 掀开她斗篷的护卫有一双诡异的蓝色眼睛。 惨白的面色以及银白的发色让他俊美的脸庞显得异常的妖异…… 将秦沐歌懦弱又慌乱的清秀小脸尽受眼底,他冷哼了一声.。 一掌将她煽了老远,然后接过随从递来的洁白手帕擦了擦手。 “真是浪费了那双好眼睛。” 容景已经出离愤怒了,若不是巴陵在身后死死地拽住他. 恐怕他已经扑上去找那红眼拼命了。 花无漾虽说半低着头在苦苦的忍耐。 但从那紧握得泛青的拳头以及大力起伏的胸口可以看出,他的情绪此刻有多么的激动。 终究是血肉之躯,被人这么狠狠煽了老远,秦沐歌脸顿时就肿得老高。 当也不用演戏了,眼泪鼻涕来得也自然,哭得那个惨不忍睹呀。 让原本还想将她那对好眼珠挖出来带回去收藏的蓝眸护卫顿时心生厌恶. 严重的洁癖促使他无法再呆在这里,立刻就带着随从匆匆的进了拍卖场。 259 言情海 正文 260 诡异男女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60 诡异男女 260、 “快走。” 被一个箭步冲上来的容景给抱进怀里钤。 秦沐歌环住他的腰微微发着抖,含糊的低声催促道洽: “快,立刻回去。” 一行人就这么急匆匆地回了家中。 作为这次出行的提议者,容景简直是追悔莫及。 原本只是想在闹市打探一消息,顺便在回巴蜀前采购一批物资。 又能让秦沐歌散散心,一举三得的好事怎么回变成这样? 花无漾一回来就卸去了那副暴发户的嘴脸,嘤嘤嘤的开始嚎啕了起来。 “嘤嘤嘤,都是我不好,害的小沐沐受伤了。” 容景的周身都泛起了冷意,只是因为那双蓝眸,还有先前花无漾给他的东西,所以才一直隐忍着。 那个蓝眸…… 到底是谁? 韩悠然正在一旁替秦沐歌准备消肿药。 所谓“医者不自医”,所以这一路上但凡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靠韩悠然来动手了。 秦沐歌脸上的伤就是皮肉伤,没多久就消肿了。 可她却开始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无论是在市场听到的声音还是那个蓝眸护卫,都让她心底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而且,最重要的是—— 在那个蓝眸护卫靠近自己的时候,她右手掌心竟然隐约开始有了反映。 那由福地果和梵天珠篆刻上去的太极印记原本渐渐变浅了。 可就在刚才那一瞬,又发热发烫,浮现了出来。 那一股钻心的疼意才会让秦沐歌一时不防,受了伤。 “景哥哥,我们尽快出城吧,青山恐怕不太安全了。” 不说其他的。 就那几个随从就不是一般的护卫,几乎与他们实力相当了。 那个蓝眸的实力更是看不穿看不透。 刚才没有被他发现异常,还得归功于他们做的伪装。 “至于秦暖心……” 秦沐歌有些犹豫。 如果真是秦暖心流落在此,他们不去搭救似乎太不仗义了。 怎么说也是丞相府的小姐。 若是这事被容耀知道了,说不定又要参一本。 可是遇到危险的蓝眸之后,她再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样吧,让花无漾去转转,能找到就买回来,找不到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 说实话,容景对秦暖心并无好感。 在他看来,这许多事都她给搞出来的。 若她不是秦沐歌名义上的姐姐,管她去死呀。 因为只听到声音,加上秦暖心的之前不是跟了韩青峰吗? 如今根本搞不清楚她此刻是处于什么状态,秦沐歌和容景只能让花无漾回到市场上。 每走到一个奴隶身边就低唤一声秦暖心。 原本这次拍卖的女人就不多,花无漾再次过去的时候拍卖都已经接近尾声了。 因此在对着那寥寥可数的女子轻唤秦暖心几个字无果之后,花无漾空着双手归来了。 “仓库里的东西怎么办?” 花无漾听说第二天就要往巴蜀赶,立马将容景拖到一边,悄声问道。 “恐怕得筛选一,那仓库……” 容景有些好笑的看着他,那仓库似乎过于庞大了些。 花无漾闻言有些讪讪的偏过头,咕哝着:“那些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可惜了。” 虽不是什么值钱的,可都是他喜欢的,这都还没拿出来用就要丢掉,还真有些舍不得。 “尽量塞吧,能带走多少算多少。”花无漾轻恩了一声,转头准备去仓库收拾东西。 临走瞟了容景一眼,想到昨夜以前就踩好点的一座府邸有那么几瓶上好的胭脂,明日就要回去了,是否…… “对了,花无漾,”容景在他身后轻唤住他,摸出怀里的盒子扬了扬:“谢谢你……” 花无漾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哼道: “爷,你真讨厌,说了只是顺手,我先过去了,吃饭的时候叫我。” 当目送花无漾离开之后,容景才推开了秦沐歌的房门。 受伤的秦沐歌这会儿正被强行安排躺在病床之上,瞧见容景进来,一双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 “景哥哥,有秦暖心的情况了么?” 容景微微挑眉,淡然的走到了她的身边坐: “若不知道当初秦暖心那么陷害你,我会当真以为你那般担心她。” 秦沐歌有些无趣的瘪了瘪嘴: “若不是容耀跟着,秦暖心变成什么样子我才懒得管呢。我只是担心,他又借题发挥罢了。” 容景眼眸一弯:其实他一早就猜到了。 “刚才花无漾出去打探了一番,并没有发现秦暖心的行踪。是不是你听错了?” 秦沐歌慵懒的靠在容景的怀中: “希望是如此吧。我瞧着韩青峰还挺喜欢她的,秦暖心这会儿应该是跟着他去北韩吃香喝辣去了,怎么会出现在青山城呢?想来是我听岔了。” 说完这话,秦沐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坐了起来。 “为什么我觉得花无漾好像对青山城很了解似得?” 容景一愣。 随即伸手轻轻点了点秦沐歌的鼻子,“说起来,他应该算是在这里长大的吧。” 一听到这话,秦沐歌一双美眸倏地瞪的溜圆。 “他……” “当初他不知道为何沦落到青山城,成了奴隶。后来我路过青山城的时候,救了他,他就死皮赖脸的跟在我身边不肯走了。” “原来是这样!” 秦沐歌恍然大悟的点头。 难怪花无漾会对青山城里面的一切都这么熟悉。 “景哥哥,我觉得今天遇到的蓝眸有些奇怪。” 秦沐歌似乎还能够感受到掌心那隐隐的刺疼之感。 不过当她颔首望向自己掌心的时候,发现那图案已然是消失不见了。 容景眸光微凝,想到了今日花无漾给自己的那个小盒子,那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暗。 仿佛是感觉到了容景突然有了变化的情绪,秦沐歌意识的开口,“景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 轻咳了一声,容景撑起身,道,“该喝药了,我去把药热热。” “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用喝了吧。” 一听要喝药,她的脸顿时垮了来。 容景只是对她笑笑,动作却是没停,秦沐歌知道这药是跑不掉的了。 乖乖喝了药,她没躺一会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容景等她睡着了,才起身出去安排回巴蜀的事情。 托花无漾的福,收拾东西还真是个浩大的工程。 等到安排妥当了,也已经深夜了。 容景打了个哈欠,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了。 在整个院落都陷入沉睡的时候,原本已经躺的花无漾突然撑起身来。 盘腿坐在床榻上沉思了半晌,他突然翻身而起。 迅速的换上一袭黑衣,无声无息的闪身出了房间。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跟了上去,与他一同消失在黑暗之中。 深夜的闹市保持着一贯的喧嚣。 络绎不绝的马车载着外出寻欢的客人驰在宽阔的街道之上。 肆意的笑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似乎在宣告今夜的狂欢即将开始。 此刻的闹市处处弥漫着奢侈糜烂的气息。 大小宫殿建筑在灯火笼罩之显得格外妖娆迷离。 暗香浮动,畅快的、痛苦的尖叫、呻(和谐)吟、哭泣、喘息声交织成一首堕落迷乱的乐章。 花无漾成功的潜入肥羊的府邸,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抄近路迅速返回。 在路过一座奢华瑰丽无比的宫殿之时,一声凄厉痛苦的尖叫以及随之而来的咒骂呜咽声绊住了他的脚步。 是女人的声音,声线也特别的耳熟…… 难道是秦暖心? 若是以他平日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 偏偏午秦沐歌还特地叫他回去找人,这让花无漾有了些许的犹豫。 就在他这一停顿的当口,那尖叫声越发的凄厉破碎了。 其中所透露出来的绝望与痛苦让花无漾的心猛地一凛,终究还是转身循着声音而去。 淡紫色的薄纱层层环绕,在半夜的凉风之中恣意的飘散。 在那朦胧迷离的灯火和轻纱之中,隐隐的可以见到其中一男一女的身影。 花无漾屏住呼吸隐遁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上,微眯着眼将那两条身影好一阵打量。 那女的身形娇小,此刻全身赤果的被捆绑悬吊在半空之中。 而那一头银发的蓝眸男子不是午打了秦沐歌的男子还会是谁? 此刻他倒是穿得非常整齐,老神在在的正拿着一条黝黑的皮鞭在那女子雪白的身体上挥动着。 随着缓慢而又有节奏的啪啪声,那女子原本还算光洁的身体已经遍布淤红色的鞭痕。 “舒服吗?” 诡异的双眼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微光: “多漂亮的鞭痕,真是完美的杰作,怎么办?都有些不忍心破坏这幅美丽的图案了。” 那温柔的语气似情人间的低语,却让柱子上的女子几乎发狂。 “杀了我呀,杀了我……” “啧啧,这么漂亮的身体,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呀。” 蓝眸男子眼里燃起了一簇暗色的火焰,缓步绕到她的身后。 黑色的皮鞭像毒蛇一样从她的背部滑向股沟。 那女子惊恐的挣扎着,试图摆脱那让人胆寒战栗的碰触,“不要……” “害怕?” 那男子似乎颇为享受她的惊惧,低笑着将鞭子丢在一旁。 他道:“不是很烈性吗,怎么害怕了?继续叫,继续骂呀。” “滚开!别碰我,杀了我吧……” 那女子的意志力几乎崩溃了。 “继续,就是这样,这种表情也很漂亮。” 将巴轻放在她的裸肩之上,他一手扶在她的腰际,一手掀开衣摆,猛地一个挺身,“我来了哦。” “啊——啊——” 被撕裂的痛苦加上无尽的屈辱绝望让那女子张大眼弓身惨叫不已,而那男子却一脸享受的在她身后不停挺动。 花无漾被那诡异的场面惊呆了,望着两条已经交缠在一块的身影。 他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诡异和厌恶,猛地站直身体。 他脚一沉,‘咔’的一声,纤细的树枝应声而断。 暗道一声不好,他提起内力化作一道轻烟逃窜而走。 蓝眸男子拽住女子头发的手微微一顿。 轻瞟了一眼花无漾逃走的方向,他扬起嘴角低声吩咐着守候在暗处的侍卫:“跟上去。” 落荒而逃的花无漾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追上了。 就在他翻回院子溜回房间之时,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男子侍卫暗记这座院落的位置之后悄然而退。 就在这个男子即将回到他主人身边的时候,死亡悄然降临—— 来自于暗处的出乎意料的猛烈袭击让他一击毙命。 “差点就坏大事了……” 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半张脸庞俨然就是容景。 若不是今日秦沐歌多嘴那一问,他或许还不会多留一个心眼。 这是一到老地方,老(和谐)毛病就犯了吗? 若秦沐歌知道自己的什么“粉丝”,整夜整夜的外出为她搜刮各种她可能会喜爱的物品,不知会有什么表情呐。 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容景看了一眼脚的尸体。 是个高手,他原本没有十足把握一举成功,现在看来,运气似乎还不错。 相较于容景的怡然自得,蓝眸男子此刻的心情就不怎么舒坦了。 美丽少女所带来的愉悦在随从的尸体被发现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蓝眸男子冷笑着将已经人事不省的女子一把推开。 单手叉腰,任侍女们为他擦身清理,“一击毙命吗?” “是的。” 随从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补充道:“应该是高手所为。” 无外伤,但头部骨骼尽碎,心脉俱断,这些伤痕与男子的攻击方式造成的大不相同。 “高手?”蓝眸男子猛哼了一声: “看来最近叔叔是被里那位美人儿迷晕头了,任由这些外来人在后院蹦跶,真的没关系吗?” 看了一眼地上那具瘫软的娇小身躯,他眼里闪过一丝异彩。 “近来光是哄里那位就已经够他心烦的了,这些小事就让我这大侄子来帮他处理吧。” “立刻封城!” “是。” ***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被人从窝里抱出来送上马车,尽管车里铺得非常舒适温暖,但秦沐歌却是再无睡意了。 “没什么,不想尽快离开吗?” 容景低着头,那柄秦沐歌素来就当做宝贝的玄铁刀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快的转动着。 秦沐歌目光着迷的望着那翻的手指。 “现在是在做什么?” 将巴放在他肩上,她好奇的望着他手里的兽骨。 容景看了一眼昏黑的夜空,若有所思的道: “一会说不定用得到的小玩意儿。” 刚才那具尸体尽管被他丢在很隐蔽的地方,但很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此时不走,天一亮恐怕就走不了了。 “出发吧。”巴陵站在车外说道,“我们先走,后面的跟紧了。” “花孔雀呢?”趴在大开的车窗上,秦沐歌高声唤道。 “来了。”话音一落,花无漾就钻了进来,不知为何,脸色不大好。 “没睡好?” 秦沐歌示意他去马上上躺会儿,“再睡会吧。” 花无漾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身边的容景一眼,面上闪过一丝怪异。 走到角落,他靠在车厢上闭上眼,“我就在这里休息就好了。” “别吵了,快出城门了,安静。”驾车的巴陵无奈的出声低喝着。 众人闻言立刻噤声。 秦沐歌将窗帘放,微微拉开一条缝隙。 偷偷向外张望,突然开口询问道:“那些红衣人是干什么的?” 似乎有些不对劲,后方忽然多出几队步履整齐身作暗红色盔甲的男子来…… 花无漾一听红衣人,立刻凑上前去。 向外定睛一看,他脸色大变: “是城主府的亲卫队,怎么会郑重其事的列队出现在大街上?” 巴陵这时猛地大喝了一声,加速度向着城门的方向冲去,跟在他们身后的另外两辆马车见状也立刻加快了速度。 “不好,要关城门了?” 青山的城门是用粗大的铁链高高调起的,此刻已经开始缓缓放了。 “冲出去。”巴陵抽出鞭子狠狠抽打着马儿。 容景摸出一堆兽骨做的骨筒,掀开门帘对他说道: “让后面的车先冲,我们断后。” 巴陵立刻长啸一声,对后面的车辆打了个手势:“冲出去!” 三辆突然加速的车辆毫无疑问的引起了后面亲卫队的注意。 红甲男子通通在瞬间抽出武器高喝着追了上来。 而城门口也因为这边的***动开始加快关闭城门的动作。 容景见状立刻将手里的兽骨筒扔了出去。 当兽骨筒落到后面追赶他们的人群中的时候,一阵绿色浓烟伴随着恶臭开始迅速蔓延。 被烟雾瞬间笼罩的男子全部被熏得泪流满面不停咳嗽,顿时乱作一团…… 260 诡异男女 言情海 正文 261 不许乱撕,一颗颗解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61 不许乱撕,一颗颗解 261、不许乱撕,一颗颗解 当前面两辆马车强行冲过城们之后,容景他们所在的马车也已经与城门口相距不远了。 他一手握着一个兽骨筒,正准备找个适当的时机把东西丢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车身猛的一个颠簸钤。 随着刺耳的碎裂声和剧烈的震动。 一道闪光之后,马车的顶盖整齐的和车厢说了拜拜。 砰的一声,砸落在黄沙地上溅起阵阵尘埃。 “景哥哥!” 秦沐歌一声惊呼,容景眼眸一寒,纵身拦腰将秦沐歌揽进了怀中。 韩悠然见状也猛地跳了起来,与花无漾一起布一个防御的内力墙,希望能够稍稍的抵挡一二。 韩清颜这阵子跟在韩悠然身边,身上的骄纵气息褪去不少。 她原本就会一些功夫,这会儿动作也不慢。 与花无漾一起将车内的弩车推了出来。 对着那些企图跳上车的男子一阵狂射。 而巴陵一边驾驶着马车横冲直撞,一边警惕的扫射着四周,心里暗暗的做了最坏的打算。 刚才削掉车顶的那股力量实在是太过蛮横强大。 看来今日要逃出去势必会有一场恶战了。 “啊?真是出乎意料的收获……” 隐藏在高处的一双蓝眸此刻正锁定在秦沐歌清丽绝美的脸庞之上。 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他微咪着眼,低喃着: “多美丽的眼睛啊,真想看到被恐惧和痛苦浸泡会焕发出怎样的光彩……” 话音一落,他的脸庞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话音一落,他的脸庞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一层黑色的薄雾开始在他身体四周蔓延,很快的,他就被黑雾给完全包裹了。 而这个时候,三辆马车在城门关上的瞬间强行冲了出去。 虽然在闯关的时候拉车的骏马或多或少受了些伤,但却不影响他们逃命的速度。 当青山城在他们视线中越来越小,远处的喧嚣嘈杂也渐渐淡去之时…… 神经极度紧绷的众人才终于有了些许的微笑。 容景没想到他们能够这么顺利的冲出重围。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后那一望无垠的沙漠,刚才那个高手没有追出来? 或者是已经追出来了,只是他们没有发觉而已? 尽管心头有些不安,但马车还是向着巴蜀的路速行驶着。 若说两天天之前,韩悠然还有些不安的话—— 两天之后眼看巴蜀的行宫就在眼前了,他紧绷而疲惫的心总算是安定来。 容耀经历过那一场死里逃生之后,整整两日都是寝食难安。 因为容景带着一行人逛奴隶市场的事情,压根儿就没有跟他打招呼。 所以,出发的时候他也是睡的迷迷糊糊就被巴陵一把给扔进了马车。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歇斯底里的逃命之旅。 直到今日,眼看着快要进入巴蜀的营地之后,他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同时,这几日遭受的辛苦,此刻也是骤然爆发了出来。 “都怪你们几个私自行动,要不然怎么会招惹上青山城的城主?” 将那一身酸臭的衣裳换来之后,容耀又恢复了那个衣冠楚楚的模样。 只是,脸上还来不及清洗干净的污渍,还有身上遮掩不住的酸臭味,让他的质问变得有些诡异。 不过容耀的质问压根儿就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除了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小厮之外,花无漾一干人等均是懒洋洋的,哈欠连天。 几乎是连个正眼也没有给他。 这一,可把容耀气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你们、你们……” 花无漾无聊的靠在门边,掏了掏耳朵。 “世子爷要是不乐意,大可以车啊? 现在我们是在逃难,别拿你那个什么钦差的身份来压我们。” “花无漾——” “我怎么啦?想打架啊?我随时奉陪!” 听着耳边两个人的聒噪,容景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他只是微微勾起唇角望向已经能够隐隐见到些许轮廓的营地,终于安全抵达了。 就在大家全部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候—— 在远远的天际有那么一小团黑雾悄然的跟在他们身后。 在他们被营地里的人热情迎进之后,黑雾也缓缓地跟在他们身后飘进了营地。 原本他们这一行从洛阳来的皇子世子们按理说,应当是要住在高端大气的行宫里面的。 可容景却要求住到了营地。 其一,便是因为他筹集的那一批的药材和金银已然是快他们一步送到了这里。 之前为了避免容耀耍手段,所以这一切都是在私底进行的。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其二嘛…… 容景看了一眼巴蜀那位太守正点头哈腰,带领一群人将容耀前簇后拥的迎进了营地。 那薄唇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妖冶的眸子里面泛起血色。 青山城是么? 这么多年,他饱受蛊毒折磨的仇,在处理完水患之后,便可以清算一了。 “总算是到了!呼……” 秦沐歌翻身跳上车顶,长开双臂开始高声畅快的大喊了一声。 这几日大伙都提心吊胆的,这会儿总算是安心了。 “景哥哥,你真棒!” 放松之后就开始放肆了,她笑咪了眼,半弯着腰咧嘴对探出头来的容景一个吻。 容耀在前簇后拥之,用余光瞧见了秦沐歌和容景的互动。 一双鹰眸骤然就冷冽的来。 原本因为到达营地而生出来的欢喜和轻松瞬间被淹没。 “世子爷,这次多亏您英明神武,及时将药材和赈灾款送过来,否则对面那些暴民恐怕随时都会暴动的呀!我巴蜀这么些兵,若当真打起来,胜算堪忧呢……” 那位李太守的话还没有说完,瞬间就感受到了容耀骤变的情绪。 他猛的抬头,却瞧见容耀正一脸不悦的瞪着自己。 原本还要谄媚的话瞬间就哽在了喉咙: 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 为什么,世子爷看起来好像是不太高兴啊? “还是这里好呀。” 幸福的扑进自己的软床里。 秦沐歌就跟个暴发户一样,指挥着花无漾将从青山城搜刮带回来的各式物件放进自己的房间。 当花无漾楼去搬东西的时候,秦沐歌见容景正凝神望着自己。 许是因为劫后余生的畅快,秦沐歌突然就生出了一个恶趣味。 翻了个身,她摆了个诱惑的姿势。 媚眼如丝的朝着容景轻声问道:“景哥哥,你在看什么?” 鲜少能够瞧见秦沐歌这般有情趣的样子,那玲珑有致的身子瞧的他心口一热。 这些日子,因为路途舟车劳顿,一路上都十分着急。 至于那起子事情,秦沐歌没心情,容景也没机会。 这正是少年当壮时,如今好容易宽了心思,容景那漂亮的桃花眼一扬。 一个翻身上前,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床上将她狠狠扑倒,“看你!” 那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容景那滚烫的唇就已经印到了秦沐歌的脖颈之上。“你!” 一记粉拳砸在了容景的胸口,秦沐歌羞红了小脸横了他一眼: “大白天的,你干嘛呀……” 悻悻的爬起来,容景蹲在床头哀怨的掰着手指算道: “五天没独处了……” 秦沐歌闻言顿时喷笑出来。 再回头看容景,明明是一副媚态横生的模样; 可偏偏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就如同小鹿斑比一样无辜可怜。 仿佛这几日,当真是自己亏待了他一般。 瞧见秦沐歌动容,容景那张俊脸又凑了过来。 “那个、那个……还没吃饭、没沐浴呢!” 秦沐歌满头黑线的伸手撑住他凑过来的巴。 将他赶床,秦沐歌起身拖着他出去吃了点东西。 在回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她突然顿脚步,侧头对他勾了勾指头道: “去把这次带回来的大浴桶抬进房间……” 不等容景反映,她踮起脚尖。 抬起手臂挂上他的颈项,露出白生生的一截胳膊来: “然后烧点热水来……一起沐浴怎么样?” 容景的视线倏地一热烈起来,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兴奋的潮红。 猛点着头颅,他连声道:“好、好主意……” 话音一落他就闪身冲了出去。 望着他急吼吼冲楼的背影,秦沐歌用手按了按自己跳得快的胸口。 然后猛的推开(和谐)房门扑到床上将头塞到枕头低叫着: “哎呀,我在说什么呀,我真是疯了……” 鸳鸯浴呀-- 是不是太香(和谐)艳了一些。 紧张的咬着指甲,她抱着枕头仰躺在床上,考虑着是否要先换件衣服…… “桶来了……” 容景旋风般的抗着大木桶冲了进来,又转身冲了出去。 望着犹自还在晃悠的大门,秦沐歌半撑起身体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 向来就是沉稳淡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未央王…… 若是叫人瞧见他这般猴急的样子,当真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笨蛋……有没有这么猴急呀……” 无意间扫过衣柜,她心里一动,跳床去在衣柜里一阵翻找。 “找到了……” 打量着手里的浅蓝色薄纱裙,她有些坏心眼的想着,不知道容景看到了会不会喷鼻血呀? 掩上门,她将屏风拉出来,开始悉悉索索的脱起衣服来。 一边脱还一边哼着曲子。 当带着淡淡馥香的衣衫一件件被丢在屏风旁边的篮子里的时候…… 一团黑雾从角落飘散而出,渐渐的聚集成一道模糊的人影来。 人影飘在空中,无声的拿起最上面的那件小巧可爱的肚兜。 放在鼻轻嗅了一,人影微微垂变得深沉起来的深蓝眸子,嘴角的幅度越拉越大。 “热水来了……” 提着两只冒着热气的大水桶,容景破门而入。 却在进门的一瞬间顿住了脚步,怔怔的望落进篮子里的小巧肚兜,又怔怔的将视线移向屏风。 “来了?”秦沐歌探出半个头,那羞红的小脸儿有半个被藏在了门后。 容景的视线立马粘在她光洁的肩头上,桃花眼里面似乎瞬间就有风暴卷起。 提着水桶绕过屏风走了进去,一边往浴桶里倒水,一边用热烈的眼神将对面那个浅蓝色的娇小身躯打量了个通透。 被他过于火热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秦沐歌轻啐了一口,俏脸微红的偏过头去。 因为紧张,她光裸的小脚丫开始不安的相互摩挲着,一双小手也抓着裙摆一阵拧巴。 当他温暖的气息突然侵袭而来,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等到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涨红着小脸,秦沐歌突然觉得能够让容景这般丰姿的人儿动情紧张,算不算她穿越过来最为成功的一件事呢? 想到这里,她心的恶趣味又再一次升了起来。 每次都是被他弄的死去活来,羞不自胜。 这一次,得好好捉弄捉弄他,才算够本。 想到这里,秦沐歌一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两条腿轻环在他的腰际。 即便是鼓足了勇气,抱着要戏弄容景的意思,可她的声线还是禁不住轻轻发抖: “帮我脱……” 粉润的唇瓣轻触着他红通通的耳朵,感觉到他身体轻微的颤抖,她的胆子也越发的大了。 在一旁的凳子上坐,容景凝视着跨坐在他大腿上的她。 爱怜的伸手抚了抚她微红的脸颊。 然后轻柔的为她解开发髻,任她那头浓密的长发倾泻而。 望着她披散着黑发,睁大晶莹眸子有些怯怯的柔弱样子…… 容景的睫毛轻轻一抖,突然凑上来轻啄了一她的鼻尖,“小沐沐……” 低唤了她一声,他扶在她腰上的手猛一紧。 然后凑上去用力封住她的唇,热烈的开始亲吻起她来。 秦沐歌半仰着头,热情的回应着他。 随着两人口舌的交缠,室内的温度似乎也开始节节升高。 “唔,别,水快凉了……” 总算秦沐歌还保留了一些理智,伸出手抵在他胸口,轻推着他示意他快点放开。 “凉了就凉了……” 容景这会儿正在兴头上,哪有心思去管水凉还是热。 嘀咕着,他追着她的唇企图继续刚才的动作。 秦沐歌翻了个白眼,凑上去咬了他唇上的肉肉一口,“你,笨死了!” 容景的动作一顿,迷蒙的双眼猛地一亮,清醒了。 那妖冶的眸子落在秦沐歌通红的小脸之上,终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在邀请自己跟她一起沐浴么? 这样的主动的秦沐歌是第一次,不过也许只有这一次了。 若这都不知道抓住机会,他容景就算不上男人了。 修长的手指轻颤着划过她光洁的双肩,望着她那件薄纱小裙子。 这条裙子看上去的确是十分可口。 但是从胸口开始,那一排排紧密的扣子却是让容景的眸子暗了暗。 一瞬,里面的谷欠色被压去了一些,却浮上了一些不耐。 手上才刚刚打算用力,便叫秦沐歌给抓了个正着。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没好气的道:“不许乱撕。” “一颗颗解。” 她坏心眼的瞟了薄纱裙上那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裙摆的一整排小盘扣。 容景没有错过她眼里的狡黠。 不过既然自己的小媳妇儿有这份心意,对他来说已然是最大的幸福了。 有些无奈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然后可怜兮兮的伸出手笨拙的解了起来。 随着一颗颗布扣子的解放,她柔美纤细的光洁身子就像一颗绽开的花儿一样逐渐显露出来。 在黑发和浅蓝的衣裙衬托,她微带着一丝粉色光晕的身躯显得格外的娇嫩可口。 容景的喉头一阵蠕动,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手指更加迅速的动作着,终于在自己心跳如擂鼓的时候,将她打横抱起来轻轻放进浴桶里。 他伸手扯住自己的衣衫,就想使用蛮力一举解决掉障碍。“不许撕,”趴在浴桶边,她抬手指了指前方,“我要看。” 容景先是一愣,然后白皙的面皮瞬间就被染红了,“啊……” “脱嘛,我要看啦……”她撒娇。 容景半垂头挣扎了半晌,终于还是屈服在她哀求的眼波。 收拾了一羞涩慌乱的心情,他挺直脊背,先是将发髻松开。 披散开一头黑色的长发,然后开始缓慢的将衣衫一件件的解开脱。 果然是绝色之姿。 他站在那儿,便是倾国倾城的丰姿。 一举手,一投足,媚态横生。 这才叫做真正的美人入浴图呢。 秦沐歌望着他修长身躯,细腰翘臀,皮肤紧实,虽然稍稍瘦了点,但她喜欢呀! 261 不许乱撕,一颗颗解 言情海 正文 262 名叫粟裕的小男孩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62 名叫粟裕的小男孩 262、 蒸汽氤氲,浴桶里相依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 拥着秦沐歌的娇小身体,容景将巴轻放在她的肩膀上钤。 原来鸳鸯浴也不是那么享受的,身的紧绷让他已经坐立不安了好久了洽。 偏偏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还忒不安分,让他更是受尽折磨。 “要不我先给你擦背吧?”秦沐歌突然转头说道。 “不用了……” “来嘛……”说做就做,她蹦起来推着他的胸口,示意他快转过去。 无奈的转过身,容景紧抿着唇,用十二万分的忍耐来抑制想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冲动。 感觉到她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当她的小手来到他的背部,只觉得手底的肌肉倏地紧绷起来。 好玩的摩挲着他光滑的背部,渐渐地开始不安分的绕过他的双臂来到他的胸前…… 感觉到她手的不安分,他猛吸了口气。 突然来了个大翻转将她压在木桶边缘,他有些切齿的道:“你点的火,你得负责。” 秦沐歌被溅了一头的水,轻甩着头颅,她睨着他只是笑。 容景看出她就是在逗他玩,嘀咕着,“你可别后悔。” “后悔?”秦沐歌没听清楚,凑过去问道:“后悔什么?” 容景突然对她灿烂一笑。 趁她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时候,他猛的封住她的唇开始激烈的与她纠缠起来。 当封闭的室内轻吟声、水声、撞击声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的时候…… 屏风外有个不甚清晰地黑影悄然的出现在角落。 野兽一般的蓝眸闪过一丝莫名的光来。 从那模糊地脸部轮廓可以看到一抹残忍的笑意在渐渐地蔓延。 身形一闪,那一团黑影便从门缝钻了出去。 然后,快速的移动到营地外的一个隐蔽的位置。 黑雾一闪,那人的真实样貌就露了出来。 而就在他恢复人形的一瞬间,在他身边凭空又多出两条人影来。 “主人。” 两条人影恭敬地趴在地上,“这些人好像都不是简单人物,还请……” “好不容易找到好玩的,无聊了这么久的我怎么能放手呢?” 轻笑着,蓝眸男子道: “过不了多久,我的收藏品中又将多出一双好眼睛了。 你们自己玩去吧,需要你们的时候会召唤你们的。” “……是。” *** “不,不要了……没完了吗?” 这厢才刚刚睡沉了过去,就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在她光洁的背上点火。 一时间,秦沐歌有些无奈且火大的转身瞪着容景。 “没完……”容景握住她的腰,就往她身上凑。 “走开……” 欲哭无泪的抬腿想踢开他。 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两条腿抖得跟不是自己的一样了。 多少次了? 这人就不知道节制两字怎么写。 “你的身体……” “浑身是劲,好得很。” “少贫……唔……” 容景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扬,望着她迷蒙瘫软的样子。 唇畔勾起一抹炫目的浅笑:就说了会后悔的,还不信? 这回容景可谓是够本了,这一晚上畅快淋漓。 只是连续几日的奔波让他此刻也顿觉有些疲累。 伸手一捞,将狼狈的秦沐歌抱在怀里就这么睡了过去。 没人打搅,两人酣睡了一整天。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午了。 空空的肚皮一声长一声短的高叫着。 秦沐歌抱着肚皮有些尴尬的看了偷笑的容景一眼:“笑什么啦,还不都是你!” 视线转到一遍狼籍的床塌和凌乱的房间,她脸上一红。 扭头埋在枕头里面,用苍蝇般大小的声音道: “我不管,你赶紧去收拾干净,不然叫连翘她们看见要笑话我的。” “好。”容景笑咪咪地应着。 吃饱了心情真是愉快之极,要他干什么都行。 “起来吧。” 容景在秦沐歌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吻。 秦沐歌小心翼翼的露出一双眸子,望着容景姿容优雅的起身。 精壮的身子就在呈现在她眼前,也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模样。 耳根微微一热,她连忙将目光别开。 倒是容景发现了她这个小动作。 嘴角一勾,他干脆光着上半身,倾身靠到了秦沐歌的耳畔,吐气如兰。 “怎么害羞了?” 秦沐歌揉了揉耳朵,头也不敢抬。 只能是埋在枕头里面,小声道:“哪有?” 容景眸光一闪,嘴角泛起甜笑: “若是知道你喝了一杯酒就会这么热情,我早该跟你对饮了。” 一听这话,秦沐歌脑袋里面“嗡”的一响。 没错! 昨日他们到达营地之后,曾经出息过洗尘宴。 不过虽说是洗尘宴,但也不过是几个大人凑一桌,一个简单的饭局罢了。 这期间,她豪迈的喝过一杯酒。 却不知道那杯酒可是传闻中巴蜀最厉害的百里香。 喝了之后,不会觉得有什么怪异。 但是平日心底那些小心思却会被无限放大…… 这会儿,秦沐歌俏脸彻底的涨红了。 她猛的抬头望向容景,将他眼底的狭促笑意收入眼底。 她就奇怪了。 昨晚她的行为放肆大胆,这是她以前从来就没有过的。 面对容景,她的确是深爱着的。 但是要她光果着跟他鸳鸯浴—— 嘤嘤嘤—— 果然喝酒误事,以后她再也不喝酒了。 望着秦沐歌羞愤欲死的模样,容景倒是心情极佳。 这一次,秦沐歌的热情和主动是前所未有的。 所以他会不知餍足,也能够酣畅淋漓。 直到他将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才凑到了秦沐歌面前。 将那张小脸儿从枕头里面托出来,“来,我给你描眉。” 对哦,他已经好久没替自己描眉了。 虽然自己的眉形一直就是那么完美,但她就是喜欢那种温馨的感觉。 想到这里,秦沐歌强忍着周身的酸疼,从床上爬了起来。 坐在铜镜前,秦沐歌凝神望着他妖冶白皙的脸庞。 她只觉得心里被他温柔的笑容填得满满的。 待容景将手里的动作收起来,满意的望着秦沐歌的秀眉点点头之后—— 秦沐歌才站了起来,踮起脚尖狠狠亲了他一口。 然后,埋进他怀里嘟嚷着: “景哥哥,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笑起来也好看,以后只准对我笑知道吗,知道吗?” 容景被她孩子气的样子逗得低笑不已,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他道:“嗯。” 见容景少有的这么听话,秦沐歌嘴角勾了勾。 “对了,这一整天你都没有去处理公务,容耀不会找你麻烦吧?”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 “我就怕他不找我麻烦。昨夜你睡着之后,我跟巴陵碰过面了。 就在三天前,那些暴民才跟官兵发生过冲突。 这会儿有大批的伤残人士要救助……” “我也可以帮忙的。”秦沐歌一双眸子晶晶亮。 “好。”点点头,容景拥着她,“先去吃饭吧,你饿坏了吧。” 两人亲昵的了楼,刚走到外面,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怎么大伙的眼神都这么怪异呢? “好哇!真是看不出来……” 花无漾是第一个冲上来的。 对容景竖起大拇指,他挤眉弄眼的调侃道: “强!是个真男人。” “什么?” 容景这会儿还沉浸在与秦沐歌的水乳交融的幸福感中,一时间反应也慢了两拍。 此刻,那妖冶的桃花眼底泛起一丝茫然的望着他。 “少来了……” 坏笑着用手肘撞了撞他,花无漾八婆的附在他耳边道:“我们可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 “哈哈,来来,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她这么强悍的女人都哭叫着求饶的……” 花无漾一边搓着手,一边挑动着那双淫(和谐)荡的眉毛。 “……” 在容景反应过来的同时,秦沐歌也反应过来了。 尖叫一声,她捂着脸冲回了房间里。 昨天,她居然忘记了这营地里面根本就不是金陵那种厚实的砖墙! 在这种空旷的草原上,就连窃窃低语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何况她…… 现在嗓子都有些嘶哑,可见昨夜战况有多激烈,她没脸见人了! 对于营地的众士兵来说,男女之事一向是他们津津乐道的内容。 因为服役当差,但凡是有个什么任务,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就得搁在家中。 虽然衣食无忧却也觉得生活少了些许的乐趣。 那夜秦沐歌和容景的动静顿时让他们看到了八卦的源头。 而跟着容景的众侍卫以及韩悠然那几个同伴,对此事的态度就很微妙了。 大部分人想要表现出视若无睹的淡定。 偏偏每次一看到目光躲闪一脸尴尬的秦沐歌; 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姿容优雅的容景之后; 众人就会立刻破功开始轻咳偷笑不已。 自觉丢脸丢到家的秦沐歌唯有将所有的精力都转移到那些受伤的士兵身上。 有韩悠然和秦沐歌在,再加上那些充盈的药草,营地的士兵身上的伤基本都开始好转了。 再加上一些招安过来的一些叫那些暴民嫌弃的老弱妇孺。 倒是容景,这几日每天都领着巴陵出营地。 因为暴民那边不仅仅需要药材和银两,也需要安抚和招安。 再加上洪水退去之后,那些动物或者人的尸体**需要清理烧毁,否则就容易引发大规模的疫病。 可偏偏,从营地过去两三里地的那一条大河成为了官兵和暴民的分割线。 那些暴民对于朝廷不甚信任,所以一直想尽办法阻挠容景派人去收拾残局。 所以,即便是有部队派出去。 不多时,也会被那些埋伏的暴民打的头破血流的回来。 这一桩事,便成了容景一行人最为头疼的。 若他们是读书人,说一些道理便也罢了。 可偏偏他们大字不认识几个,失了家园,许多人妻离子散,如今认为自己只剩一条贱命。 这种情况的人,大都是抱着唯恐天不乱的想法来生事。 但容景他们也没办法来硬的。 因为,但凡是朝廷态度稍微硬一些,又给了他们造反的借口了。 不过,即便是巴陵那边头晕脑胀的,容耀一行人却是一直在后面坐山观虎斗。 笃定了容景和巴陵这一场战打不赢。 时不时用钦差的身份压一压他们,给巴陵和花无漾添一些堵。 初秋时分,正当正午的时候,天气还是稍微有些热。 秦沐歌穿着一袭薄衫,却仍热得满头大汗。 掏出手绢擦了擦汗,她低咒着这鬼天气。 “这些药分拣,一天三次,三天就可以痊愈。” 吩咐完一个被打破脑袋的士兵要定时服药之后,她走到了一个哭闹着不肯吃药的小男孩身边。 巴陵一直就跟在秦沐歌的身边,护她周全。 这个时候也倾身靠近,开始解释了起来。 这小男孩叫粟裕。 在巴蜀水患的时候,失去了双亲。 前两天他从暴民遗弃的老弱病残中,将他救回来了。 “夙玉?” 一听到这两个字,秦沐歌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砸了一。 后来在巴陵解释之,她才明白了此“粟裕”非彼“夙玉”。 不过,经过他这么一介绍,秦沐歌心中莫名的对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生出了一丝怜悯。 “这药就算苦也要喝哦,不然病不会好呢!” 面前的小男孩虽然面上脏兮兮的,可是那双眸子却十分灵动。 秦沐歌光是这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洗干净了,绝对是个十分可爱又漂亮的小孩子。 这些天老是跟那群大男人相处。 突然看到这般可爱的小男孩,秦沐歌头心一软。 她半蹲在他身侧,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 “姐姐这里有糖枣,乖乖吃完药就给你吃这个。” 那小男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 他抬起头,眨巴了眸子。 那双原本充满恐惧和痛苦的清澈眸子在看到秦沐歌的时候,似乎缓和了一些。 他张了张嘴,“大姐姐,是你救了我么?” 秦沐歌一愣,想到前两日的确是有个孩子高烧不止。 若不是巴陵将人带回来,恐怕早就没命了。 想来,应该就是面前这个男孩子了吧? 想到这里,秦沐歌微微颔首,将放在他身边的小瓷碗又端了起来。 “既然姐姐费尽心思救了你,你不吃药,姐姐不是白忙活了?乖——” 秦沐歌的声线十分温柔,就如同已经逝去的母亲。 小男孩哼哼了两声之后,还当真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给喝了去。 秦沐歌也没有食言,将那一包蜜枣都给了他。 “小沐沐,休息会儿吧。” 容景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他穿的不少,那俊颜之上却是一脸的清凉,半滴汗水都没有。 就在秦沐歌准备转身的时候,那小男孩却是一把将蜜枣塞进怀里,朝着她怀里冲了过去。 秦沐歌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男孩子一头扎在她怀里。 那黑乎乎的脑袋眼看着就要埋进秦沐歌胸口的时候,突然后领被人猛地一把拽住。 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叫粟裕身子一僵,小脸登时通红一片。 秦沐歌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了一跳。 抬眼瞧见容景冷着一张脸,毫不客气的将那小男孩扔到了一边,摔了一个狗啃食。 “景哥哥,你来了?” 秦沐歌不太习惯这么大男孩子的热情。 心中是有些感激容景的解围的。 另一方面又不好意思指责那小男孩,干脆就别开了话题。 容景有些嫌恶的弹了弹指尖。 而后,将手里的食盒朝着秦沐歌那边晃了晃。 “是什么?” 接过他递过来的碗,她低头抿了一口,立刻就眉开眼笑的叫道: “恩,好冰好甜。” 那小男孩子被扔出去,跌跌撞撞的爬坐了起来。 这一次,他反倒没有嚎啕大哭。 反而是委屈的蓄着眼泪,有些害怕的望着立在秦沐歌身边,那个高大俊俏的男子。 这一幕不但叫周围的那些士兵看见了。 也是被那群从暴民那边送过来的老弱妇孺,还有一些瘦弱的男丁看在眼底。 那目光有些复杂,甚至还带着一丝恼怒。 因为他们不了解容景,也不认识容景。 只是单纯的认为,穿着华丽的贵族在欺负一个流民遗孤罢了。 而容景的最大的功力就是无视。 那些带着恼怒却又不敢直视的目光躲闪着,最终也仅仅是落在他衣裾边上…… 262 名叫粟裕的小男孩 言情海 正文 263我只是想报答你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63我只是想报答你 263、 那些异样的目光虽然有些闪躲,但秦沐歌也感觉到了。 她抬眸有些担忧的看了容景一眼窀。 不过却发现他容颜未变,只是轻柔的望着自己妲。 也是! 容景从出生到现在就是我行我素的。 若他不管什么事情都要顾及别人的眼光,那他可要累死了。 容景微微一笑。 知道她怕热,当然义不容辞的承担起准备冰镇糖水的任务了。 而且,作为年度最佳相公,当然还得亲手送过来。 找了个台阶坐来,秦沐歌半抬起头,任他体贴的为她擦汗。 “景哥哥,暴民招安的事情怎么样了?” 容景摇了摇头,面色一如既往的清爽。 “有点复杂。” 派了好几拨人去谈判,几乎都是无功而返。 “那怎么办呢……” 咬了咬唇,她有些忧虑的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这个事情呢?” 一两个月都还好说,若是一年,两年,那该怎么办呢? 容景知道秦沐歌的担忧。 玉念歌如今被秦斩风掳走不知道在哪里。 秦沐歌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有百里容去寻找,可他们收到的消息却表示,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每次看到秦沐歌心急如焚又紧张地去拆信封—— 容景便觉得心中沉闷难受十分。 不过,巴蜀这件事的确是有些棘手。 因为,那些暴民开出来的条件几乎都已经答应来了。 而且一切都准备就绪。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是故意刁难似得。 将谈判的时间一而再再而三的后延,就像是等待着什么一样。 容景淡淡的眼眸扫过刚才那个男孩。 那妖冶深沉的黑眸与那清澈的眸子对视而过。 容景收敛了眼眸,只是低头望着正在喝糖水的秦沐歌。 微微躬身,那薄唇差点儿就碰上秦沐歌的耳朵。 一股暖流拂过,秦沐歌便听到了容景那刻意压低暧昧的声线: “你喜欢小孩子么?” “嗯?” 秦沐歌一愣,意识的朝着粟裕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个小男孩被容景扔出去之后,摸摸索索地爬了起来。 这会儿正窝在一个老妇人的怀中,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这边。 那眼神很清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沐歌就是略微有些不舒服。 “还行吧!” 秦沐歌抿了抿唇。 容景嘴角一勾,当着众人的面伸手就朝着她肚皮上摸了摸。 “唔,我这么卖力,怎么还没什么响动呢?” “……” 秦沐歌耳根一红,俏脸紧接着“轰”的涨红。 她踮起脚尖,作势一把就将容景的嘴给捂住了。 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四周,她才压低声音,“你别乱说,讨厌!” 一瞧见秦沐歌这娇羞不能自胜的模样,容景的脸上就笑出一朵花来。 想到近日来都没怎么看见花无漾,他问道:“花无漾呢?” “跟着悠然他们出去了吧?” 这些日子,看着营地里面的士兵伤势好的差不多了。 韩悠然便领着韩清颜时不时过河,去暴民区那边免费义诊。 而花无漾许是在青山城摸爬滚打过。 要论在暴民区里面的生存能力,花无漾自有一套应对方法。 这阵子,花无漾跟着他们倒是帮了不少忙。 不过…… 似乎学过了头,她怎么觉着他举手投足间少了一丝女气。 反而,多出了一丝匪气呢…… “在想什么?” 见她怔怔的出神,容景坐到她身边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花无漾最近有些不一样了,有点奇怪。” 容景闻言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有什么奇怪的,他本来就是男人,只是在洛阳城没有他的用武之地罢了。 怎么了?他不来缠着你,你很失落吗?” 白了他一眼,她没好气的道: “是呀是呀,我失落得不得了,你就高兴吧,没人和你抢了。” “抢也抢不走呀……” 容景猛的搂住她的腰,微笑着望着她,“你可是我娘子,谁能抢得走?” “……你讨厌啦。” 秦沐歌嘟嚷着。 眼睛余光瞟到四周的士兵全部在旁边偷瞧他们。 秦沐歌俏脸一红,立刻挺直背脊轻咳着推开他: “你去忙你的吧,我、我继续做事去了。” 容景似乎对四周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微微倾身,只是含笑着凑到她面前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口: “那边的糖水你拿去分一分吧,我先走了。” “知道了。” 真是的,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家叫做低调,什么叫做避嫌吗? 这么奔放,她可是个女孩子,以后要怎么做人啊? 当容景修长的身躯渐渐消失在她视线中…… 躲在旁边偷看的一群妇人们很八卦的开始议论起来: “王爷长得真是俊俏,就是身体似乎弱了点……”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瘦归瘦,但那方面可不弱。 那晚的事情你没听说吗?嘻嘻……” “嘘……小声点,听说他功夫可好了……” “是呀是呀,我们秦大夫那晚不就被他弄得都求饶了吗。” “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真是羡慕秦大夫。” 秦沐歌咬着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当听到众人那忍不住的“羡慕”二字之后,秦沐歌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她哗的一站起来,双手插腰愤怒的扬声着: “都没事做了?再说,再说撕烂你们的嘴!” 是呀,她们口中哭着求饶的那个秦大夫就是她。 虽然她明面上的身份是容景的未央王妃。 可是在营地里面,经过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之后,众人都发现这位王妃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调子。 而且,她还是比较喜欢别人叫她秦大夫呢! 秦沐歌苦恼的抿着双唇,恨不得仰天长啸。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被她的怒吼惊得作鸟兽散的妇人们逃走前还不忘将容景带来的糖水给提走。 让秦沐歌有些啼笑皆非。 “嗤——” 角落的嗤笑声引起她的注意。 她维持茶壶的造型转过身去对角落的人影怒目而视。 “对不起、大、大姐姐,我不是故意要笑的。” 半眯着眼打量着从阴影中走出的人影,秦沐歌眯了眯眸子。 眼前这个已然是被擦赶紧了小脸的小男孩不就是粟裕么? 果不其然的—— 秦沐歌的猜测十分正确。 因为当粟裕拭去了面上的脏污之后,那张小脸晶莹剔透。 眸光清澈,五官分明。 即便是这个年纪,就差不多能够想象到日后长大将会是怎么样的俊秀。 “吃过药之后,好点了吗?” 秦沐歌打量着他,发现他似乎已经无大碍了。 不由得对他的愈合能力惊叹不已。 要知道她对粟裕印象深刻的原因,除了年纪幼小之外,还有就是那高烧到几乎要随时丧命的场景。 刚刚才喂去一碗汤药,这会儿就能够摸摸索索地站起来。 “好得差不多了……大姐姐,特地过来感谢你的。” 粟裕突然伸出手来作势要搂,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秦沐歌猛地大退了一步。 “怎么了?” 望着眼前那张笑得异常灿烂阳光的帅脸,秦沐歌警惕的道。 “大姐姐!” 粟裕猛的拉住她的手,一口白牙亮晶晶的。 “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决定长大了之后娶你。 你放心,我的功夫一定不会比王爷差的。” 有那么一刹那,秦沐歌以为自己幻听了。 僵硬的抽回自己的手,她后退了一步。 再次将这个名叫粟裕的小男孩打量了一遍,然后开口道: “救你的是巴陵,我会帮你转告巴陵的,希望他对你有兴趣……” “等等,别走!” 粟裕见她转身欲走,扑过去想拉她的衣角。 却在一瞬间被天外来的一脚给踹出老远。 “他谁呀?” 花无漾提着衣服香肩半露地走到她面前。 一双凤眸忽闪忽闪的,最后低头睨着那个吃了满嘴泥沙的倒霉蛋。 秦沐歌耸了耸肩,对粟裕说道: “你的伤口恐怕又裂开了,回去休息吧,救你的人是巴陵,你要报恩找他去。” 顿了顿,秦沐歌扭头看向了花无漾。 她伸手一把将香肩半露的他拽了过来。 “或者,这位漂亮大姐姐,你也会喜欢?” 花无漾一听秦沐歌将他称为大姐姐,当俊脸一白。 “小沐沐,你说什么呢?真讨厌,人家可是纯爷们好吗?” 从地上爬起来的粟裕在看到秦沐歌划过的右手掌心之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然后快的垂头退了去。 花无漾也无暇注意他,只是死皮赖脸的跟着秦沐歌进了。 “小沐沐,上回人家送给你的那个百花胭脂你还有吗?人家的用完了,想找你借一啊……” “走开啦,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啊?” “不要这样啦……” *** 因为秦沐歌和韩悠然一门心思的将治病放在了首位,所以这几天也没有跟着容景去到对面的暴民区。 自然而然的,他们的消息就没有那么灵通了。 容耀自从回到了营地之后,象征性的待了两天。 随后便叫李太守给簇拥着,送回了到了位于巴蜀的中心繁华的行宫。 好吃好喝伺候着的同时,容耀也不忘时常过来给容景添堵。 今个儿一早,他带着皇帝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圣旨。 圣旨上的意思十分明确。 那就是容景来到了金陵近大半个月有余,此番辗转来到了巴蜀。 却一直没能够将水患问题彻底解决,而且还引发了暴民暴乱。 待他与容耀处理完此事之后,便要立即会洛阳请罪。& 一看到这个圣旨,秦沐歌差点没气的跳起来。 金陵和巴蜀的形势有多么险峻,压根儿就无需他们过多的形容。 而且,在容耀送消息回去的同时。 容景也派人将秘信传给了皇帝,希望皇帝能够彻查封贵妃和闵亲王一行人。 可是,他们没有等到回应,反倒是等到了一袭指责的圣旨。 “皇上太过分了!” 今个儿吃中饭的时候,花无漾望着那明黄的圣旨,气的兰花指一伸,拍在了桌案之上。 正准备喝汤的韩清颜被他的动作惊了一跳。 先是恼怒的瞪了花无漾一,而后她又眼角一扬,故意嘲讽道: “唉,看来南陵的皇帝也是老糊涂咯。” 韩悠然听了这话,微微蹙眉。 那清淡的眼神捕捉痕迹的从韩清颜的面上扫过去。 也就偏偏是这丝毫不含感情的目光,叫韩清颜堪堪闭上了嘴。 她就是知道悠然哥哥嫌自己话多了。 但是,这本来就是事实啊! 放着最亲近自己的儿子不相信,倒是相信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妾。 算了算了,反正这事也跟自己无关。 就算是太子哥哥整出来的,也是他的事情。 想通了这些,韩清颜便乖巧的颔首,默默的开始喝汤。 唔…… 味道还不错。 倒是巴陵,这会儿无论如何也没有什么胃口了。 他有些着急的望着容景,“爷,我们怎么办?” 容景慵懒的目光扫过那明黄的圣旨。 妖冶的面容之上,依旧是百年不变的老神在在。 他伸手夹了一颗肉丸子搁在了秦沐歌的碗里: “该吃吃该喝喝,就这么办。” “啊?” 巴陵一愣,似乎这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秦沐歌对于自家相公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她笑意吟吟的将容景夹给自己的肉丸子戳了起来,然后塞进了嘴里。 紧接着,又扯了一个鸡腿放在了巴陵的碗里。 然后脑袋一歪,“巴大人,没听到王爷说什么么?该吃吃,该喝喝!” 见自家小媳妇儿如此挺自己,容景嘴角一扬,眉眼弯弯的朝着秦沐歌投去一瞥。 望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样子,韩清颜意识的看了韩悠然一眼。 却见他目光淡然,正在专心致志的吃饭。 心中莫名一松,她嫌恶的望向秦沐歌: “都老夫老妻了,众目睽睽之眉来眼去的,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 *** 这些日子秦沐歌要照顾营地里面的士兵,还要照顾越发多起来的老弱妇孺,还有一些病弱的年轻人。 这一阵子来,那真是一个身心疲惫。 今日趁着容景他们外出,秦沐歌总算是得了空。 连翘早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这会儿她仰躺在浴桶里,被氤氲的水雾环绕着。 那舒适的热意让她没一会儿她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隐隐听到些许动静。 紧接着感觉到唇上热热痒痒的,她迷糊的低喃着: “景哥哥?你回来了……” 半仰着头,她眯着眼伸出双臂撒娇般的叫道:“抱抱……” 当她的手触及到不同于容景精壮修长的身形之时,她倏地一惊。 猛地睁开眼睛,她双手猛的把住木桶的边缘,夹杂着凌厉的杀气向着来人一脚踹了过去。 “啊!” 一声惨叫,一个娇小的身影了出去。 正好撞上新做的原木屏风,将之撞得四分五裂。 “是你?” 快的扯过一件薄衫将身体裹住。 秦沐歌冷着一双眸子望着跌坐在地上的人影。 刚才自己那一脚费了不少的力道。 可是,这娇小的身子再受了那一脚之后只是涩涩发抖的蹲在原地。 看样子,压根儿就没有受什么伤。 怎么会? 心中顿时疑窦丛生,秦沐歌开始忍不住对面前的人产生了怀疑。 “你怎么进来的?” 秦沐歌的声线开始变的清冷十分。 “王妃……” 这个时候侍卫们也被内的动静惊动了,砰砰的敲着门: “发生什么事了王妃?” “我、我是来为你送热水的……” 地上的人影挣扎着: “顺便服侍你沐浴,大姐姐,我只是想报答你……” 秦沐歌脸都气青了。 顾不得自己狼狈至极的造型,气冲冲的拉开门对着门口的几个侍卫冷声道: “怎么看的门,谁都随便给我放进来了?” 一直以来他们所住的地方守卫尽管算不上森严。 但二、三楼他们的卧室所在却是严禁闲杂人等进出的…… 263我只是想报答你 言情海 正文 264难道是侏儒症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64难道是侏儒症 264、 “我偷的。” 粟裕盘腿坐在地上,仰着头不知死活的对她裂嘴笑道窀: “大姐姐,我真的只是想报答你,我很会按摩的,你一定要试一试……妲” 对一旁显得有些沮丧的侍卫打了个手势,秦沐歌冷声道:“拖去!” 在侍卫将挣扎不休的粟裕拖走之后,她神色冷厉的对剩来的侍卫队长道: “这种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听到了没有!” 被她难得的恶劣态度惊得嗫嚅不已。 侍卫队长赌咒发誓保证从此不会再犯了,才得以全身而退。 也不怪秦沐歌会发飙。 因为是在自己最私密的空间里,她的警惕性几乎是降至为零。 先不说那个突然闯进来的人只是一个孩子。 就算没有,就凭自己差点儿就被他看光这一点,她就几乎抓狂。 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那日这个男孩子作势要扑进自己怀里,却被容景阻拦了之后。 秦沐歌的潜意识的里面,就对这个男孩子产生一种距离感。 一开始因为与“夙玉”名字读音相同而产生的好感,也是在一瞬间里面消失殆尽。 为什么容景会拒绝他接触自己? 为什么花无漾明知他是一个小孩,还会出手伤他? 为什么自己刚才用尽全力的一脚,好像压根儿就没有让他感觉到一丝丝的疼意? 想到这里,秦沐歌只觉得刚才出现在她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八(和谐)九岁的男孩子。 经过这段插曲,她的心情简直就跟踩到狗屎一样阴郁。 她有些烦躁的坐在床上。 神色狰狞的考虑着是否要把那个名叫粟裕的男孩子送离这里。 因为,这是第一个让她产生如此不安情绪的人。 容景回家的时候原本是准备回书房的。 却在见到秦沐歌房间里依旧亮着的灯光之时改变了主意。 轻轻推开(和谐)房门,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谁?!” 正在发呆的秦沐歌猛的抬起头来大喝了一声。 在看清来人是容景之时,她凌厉的眼神才柔和了起来。 “怎么了?” 她那异于平常的态度叫容景微微凝了神。 他很快就注意到花了他不少时间雕刻的屏风此刻已经成为一堆碎片,散落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一片狼藉。 秦沐歌听他这么柔声一问,立刻就撇着嘴很是委屈的埋进他怀里: “都怪巴陵。” “巴黎?他怎么了,刚才一直跟我在一起。” “都怪他,什么人都往这里领,救的都什么人呀……” “巴陵救的人?” 愣了一,容景恍然道: “几天前被巴陵带回来的那个?小男孩?” 轻嗯了一声,秦沐歌眯着眼趴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轻抚。 “他怎么得罪你了?” “别提了……” 向他怀里拱了拱,她闷闷的道: “明天就让他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他。” 容景搂着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歪倒在角落的木桶和一地的水渍。 那日,那个男孩子眼神诡异的朝着秦沐歌胸前扑过去的场景又出现了。 那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暗,他应道:“你说了算。” 虽然是秦沐歌开口说不想提,可当看到容景顺从的也没开口问的时候,她又蹙起了眉头。 “景哥哥,你听说过侏儒症吗?” 容景眸光一闪,桃花眼底闪过一抹狐疑。 不过片刻之后,他才道了一句。 “听说过。” 秦沐歌原本是随意问问,却没有料到“侏儒症”这种名词容景也能听得懂。 “你连这个都知道?” 面对秦沐歌惊喜,容景只是轻笑。 “侏儒之意我懂,后缀一个症字,自然是病。那必然就是一种长不高的病症,我猜的没错吧?” 秦沐歌无奈撇嘴。 她怎么望了自己的相公是个活诸葛了? 若是连这么简单的名词都无法联想,那就不是容景了。 “你说,这里会不会有人得这种看起来像小孩子,其实身体早已经是成年人的病呢?” 秦沐歌的话已然说的如此明白,若容景还不懂那就奇怪了。 不过这一次,容景却没有顺着她的继续说去。 他有些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是谁刚才说不提了的?娘子,为夫好困,累了一天了。” 秦沐歌抬眼,的确能够瞧见容景那满脸的倦容。 她连忙噤声,小心翼翼的靠在了容景的怀中。 声线也越发的小了起来,“既然累了那就早些休息,我们改日再说。” 原本安安分分抱着秦沐歌的双手,循着她腰间的曲线,作势就朝着中衣里面滑了过去。 那细若凝脂的肌肤才刚刚触到指尖,就让容景没有办法挪开了。 干脆一个翻身,他便压上了秦沐歌细致的身子。 “你不是说……唔……” 秦沐歌惊诧的声音还没有发出去,便叫容景堪堪给堵住了…… 又是一夜旖旎—— *** 第二天一早,容景就让花无漾去处理粟裕的事情了。 将花无漾从青山城偷出来的送给自己的东西拿着回到了房间。 他尽量轻的鼓捣着。 不时抬头看看秦沐歌熟睡的脸庞,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异常的宁静温馨。 不过这种宁静没保持多久就被人给打破了。 “大姐姐……” “大姐姐哇,为什么要赶我走……” “大——姐姐!别赶我走,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唔、唔,放开——” 容景那妖冶的桃花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站起身正准备楼去处理的时候,床上熟睡的秦沐歌却已经被面的吵闹给惊醒了。 猛地翻身而起,她怔怔的望着窗户。 然后突然跳床,披上衣服就往外冲。 容景赶紧将她拉了回来,抱着她,他轻哄着:“再睡会儿。” “哪还睡得着,气死我了!你放开我,我要亲手将他丢出去!” 秦沐歌原本就有起床气。 而且在昨天听容景说,他也听说过侏儒症的事情之后。 秦沐歌肯定那个粟裕绝对不是什么失去双亲的九岁男童。 越是这么想,往日那些场景便浮现在眼前。 秦沐歌这会儿气的差点就要冲去,一刀将他给解决了。 “好了好了,乖,再去睡会儿,你认为你这个样子出去我会不介意?” 容景将她放回被窝,给她掐好被角,“不许乱跑。” 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他推门走了出去。 楼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巴陵身边跪了个少女似乎在哀求他什么。 而那个叫粟裕的小男孩正被人五花大绑成一颗肉粽。 嘴里还被人塞了一团烂布。 此刻正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叫声。 “巴大人,请别赶走他,他这样出去一定会丧命的。” “茯苓,难道你也想被赶出去? 腰牌的事王妃不予追究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你可不能……” “不是的,巴大人,我没有恶意的,粟裕也只是想让王妃快乐让她满足而已,这并没有错。” 巴陵有些无奈的道: “当然,在你们看来,用身体取悦也是报恩的一种。 可王妃他们和你们不同,总之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回去吧。” “巴大人……”茯苓犹不死心的哀求着。 巴陵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对侍卫们挥了挥手,他道:“给他准备好足够干粮和水,去吧。” 茯苓难过的看着粟裕被蒙上眼睛丢上马车。 当马车缓缓向着城门口驶去之时,她有些激动得爬起来。 对着秦沐歌所在的方向尖叫道: “王妃,你不能这样,他只是想报恩而已,他没有错!” “王爷?王爷!” 注意到容景在看这边,茯苓眼睛一亮。 猛地扑过来作势就要去抱住容景大腿。 只是,在她眼看着就要触到容景衣裾的时候,便听到容景那清冷的声音。 “如果你不行要那双手的话,就靠过来。” 这清冷的声线不带丝毫感情,更是叫茯苓一惊。 那扑上去的动作瞬间就僵住了。 不过她还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哀求道: “求你留粟裕吧,他是个很善良单纯的孩子。 他还太小,所以还不大懂事,求你们饶他这一次吧。” “以前就识他?” 容景退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半垂着眸子,他淡淡的问道。 “不、不认识。”茯苓连忙辩解。 “那短短几日是什么让你相信他是一个善良单纯的人呢?” “我、我就是相信,大伙都很喜欢他。 他的笑容就如同天边的骄阳一样灿烂耀眼。 就从那笑容里,我也能看得出来,他不是坏人。 而且,他只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一个孩子就算是不小心冒犯了什么人,也是完全可以原谅的。” 她的回答让四周围观的人群中爆出阵阵嗤笑。 有不以为然的,却也有表示赞同的。 一时间现场乱哄哄的嘈杂之极。 容景冷冷的看了一眼远方的马车。 突然扬起一抹似带着月光清辉般的笑容来: “事实上,他只是一个妄图对女主人不轨的坏坯子。 他的这种行为就算死上一百次也不能赎罪……” “王爷……”茯苓绝望的低叫着。 “不过,念在是初犯,我就开一面饶他这一回。” 容景扬了扬嘴角,“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巴陵!” “将他关进石牢,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去探望他。” 当容景返回到家中,秦沐歌倒还是乖巧的躺在床上。 只是那双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为什么?” 容景懒懒的躺靠在床榻上,伸手玩着她的长发: “没什么理由,就是想看看骄阳一样灿烂耀眼的笑容能否照亮黑暗的石牢。” “不放心放他出去?” 秦沐歌可不相信他会这么无聊。 容景轻恩了一声:“这个人来历不明,贸然放出去不定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倒也是。” 就算是从暴民区那边救过来的人,他们都不能完全放心。 暗中都有派人监视,也用了不少的工具来监控他们。 反倒是这个叫粟裕的。 因为他这是个孩子,所以对他就放松了警惕。 如今容景愿意跟他说这样一番话,想来应该是赞同了她昨夜的观点。 如今想想,她刚才说要将他赶出去的举动的确是冲动了。 万一他并不是他所说的小孩子而是另有身份。 放他出去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这一天,巴陵找到秦沐歌有些踌躇的道: “王妃,那个,那个,我看粟裕一直很安分,也没什么可疑之处,你看是不是……” “放了他?” 秦沐歌放手中的药草,抬头望着巴陵。 巴陵被她嘴角狰狞的笑容吓得打了个哆嗦,却还是陪着笑道: “是呀是呀,关了这个久,也差不多了吧……”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是吧?” 秦沐歌冷哼了一声,“你们大概都觉得是我无理取闹不尽人情吧?” “不、不……” “我最近很忙,忙着准备药材。听说暴民去那边已经有瘟疫扩散了。” 秦沐歌低头,继续整理着那些药草。 “这些琐事都是容景在处理,你找他去呀。” 提起容景的态度,巴陵后背的冷汗越发的密集了。 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却是一听到粟裕两个字就变得冷酷非常。 眼眸里的寒意让他只觉得遍体生寒,他哪里还敢造次。 “他哪人呀?” 轻轻拨弄着掌心的药草,她的样子有些心不在焉。 巴陵愣了愣道:“青山城,就是之前我们逃出来的地方。” “他打算赖在我们这里不回洛城了?” 巴陵叹了口气,怜悯的道: “他也真是够可怜的了,父母原本一直居住在青山城。 后来打算到这边来做一点小生意,谁知道遇上了洪水……” 偷瞧了秦沐歌一眼,发现她似乎无动于衷没有丝毫的表示。 巴陵有些泄气的道: “王妃,既然连那些曾经也是暴民的人都可以收,为何就不能接纳一个无害的小孩子呢?” “无害吗?” 若有所思的低喃着,秦沐歌微皱着眉头。 沉吟了片刻还是拒绝了巴陵。 “还是暂时先关着吧,我现在没空理会这些,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就是了。” 巴陵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了,最后只能无奈的出去了。 *** 三日之后。 当秦沐歌按照惯例,在给营地里面受伤的官兵准备药材的时候,却瞧见容景和韩悠然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抬眸望去,两个人原本从来就不会并肩而行的人,此刻却不时低语着。 那样子,那场景却是无比的契合。 秦沐歌嘴角一扬,便瞧见容景妖冶的眸子朝着这边投了过来。 今日,他的神色有些轻松。 难不成,是暴民区那边的谈判的事情有了转机? 果不其然。 当容景和韩悠然走过来的时候,花无漾也是一脸笑嘻嘻的凑了过来。 “小沐沐,这一次你可要多谢谢六皇子了。” 听到花无漾这番话,秦沐歌意识的扭头看向了韩悠然。 韩悠然的脸色依旧十分淡然。 还不等他开口说话,韩清颜便率先道了一句: “就是就是,这次若不是悠然哥哥好心,恐怕这次的谈判不会这么快出结果。” 秦沐歌一头雾水的望向了容景,眼底写满了迷茫之色。 容景嘴角一勾,走到了秦沐歌的身边,将她的柔荑握入掌心。 “暴民区的那个首领的母亲,是他曾经救的一名妇人。” “咦?” 秦沐歌顺势朝着韩悠然那边看了过去。 韩悠然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当初在金陵,我曾经在泄洪闸那边救了一名中暑的妇人,还赠送了一些银两。 不曾想,那名妇人竟然就是那群暴民首领的娘亲。” 没错。 昨日,当韩悠然再次打扮成江湖游医渡过河去免费义诊的时候,被王婶听出了他那独特的声音。 王婶原本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对于自己儿子的行为又惊又怕。 她曾经多次劝阻过自己的儿子。 岂料,儿子最近却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般,压根儿就听不进去的自己的话。 不过,她儿子总归还是个孝子。 所以在王婶这几日多多念叨了两句,倒是当真说动了他与容景见一面。 不过,这场小规模的宴会,他们只是邀请容景一行人,容耀是被拒绝出席的。 这个条件正合容景的意。 若是能够将那暴民劝顺,不伤一兵一卒,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264难道是侏儒症 言情海 正文 265 粟裕的真实身份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65 粟裕的真实身份 264、 与此同时,在营地黑暗阴冷的石牢中,偷偷溜进牢房的茯苓正对粟裕的请求左右为难。 “茯苓姐我求你了,就让我出去看一眼,我还从来没有见识过那样的大场面呢!” 粟裕阳光的笑容很有感染力钤。 但他哀求的面孔也同样的有让人不忍拒绝的魅力洽。 茯苓原本就怜悯他的遭遇,也对他颇有好感。 这会儿被他这么苦苦哀求,还真是招架不住了。 “真的就一眼,看完了我就立刻回来,拜托了,茯苓姐。” “可是……” 因为上次钥匙的事情秦沐歌已经开始疏远她了,这次若是再…… “今天大家都很忙的,怎么会注意到我呢,我会藏得好好的,茯苓姐,求你。” 终于,茯苓还是被他给说服了。 偷偷顺走了巴陵的钥匙,她将粟裕放了出来。 “粟裕,你就呆在这里,千万别乱跑,我必须得走了,不然会被人怀疑的。 千万别乱跑知道吗,等宴会开始之后,我就来带你回去。” 将他安置在营地一个不起眼的小楼之上,她便匆匆离去了。 站在黑暗阁楼的小窗边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 粟裕之前还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笑脸渐渐地沉寂模糊起来。 呓语一般的声音在寂静的阁楼中飘散着: “舅舅马上就要回来了,玩耍时间已经不多了呢,你们可以开始准备了……” “是,主人。“ *** 宴会的那天很快就到来了。 这一天,天气清朗。 大清早的,连翘便遵照秦沐歌的吩咐,将她打扮的十分的质朴。 整个发髻之上,只有一颗晶莹浑圆的珍珠吊饰垂挂在她额头之前。 衬托得她粉嫩的脸蛋更加的白皙柔美。 尽管秦沐歌今日换上了玄色的质朴长裙,那些服侍的婢女们却也不得不承认—— 穿上这袭玄色深衣的程萌羽真是清丽端庄,光华四射。 仿佛,她就是平民中走出来的贵族。 而容景也是一袭黑色的软甲,英姿勃发。 那故意滑落的发丝将他面上的妖娆遮掩了大半。 没有太过的疏远和高贵的距离,反倒是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还有,叫人情不自禁臣服的说服力。 双方会面约定在晚宴进行时分。 当那位传说中的暴民首领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时候,却是叫大伙儿都吃了一惊。 因为那人看上去五大三粗,而且身量短小,皮肤黝黑,四肢粗壮,一看就是个正正经经的庄稼人。 看上去十分憨厚,且一副不善言辞的模样。 待大伙儿心中暗暗吃惊的时候,那人却“嘿嘿”一笑: “我知道你们很吃惊,看我这样子,压根就不像是能够做大事的人。 庄稼人没有了庄稼地,就等于没了命根。 所以要跟你们豁出命去,也是敢的。” 这一番话说的容景面色微微一寒。 不过这份清冷稍纵即逝。 他眉目柔和,话语上没有一分谦卑讨好,也没有一分倨傲。 “你们都是南陵的子民,这次不管是天灾还是**,我未央王担保,只要你们安安分分,就一定能够过回以往的生活。” 也许换做旁人,会以荣华富贵相引诱。 但容景却不是。 以前的生活,清寒,却平静幸福。 这才是庄稼人最为向往的。 就在花无漾一行人心中暗道,容景的筹码是否开的太低了一些的时候,却不经意之间瞧见了那汉子脸上露出的向往之色。 不过那神色稍纵即逝。 片刻之后,他脸上又露出了失落。 “这件事到底是天灾还是**,王爷心底有数。 而我们现在已经犯了滔天的罪行,要么就死撑到底,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若是投降,恐怕才会死无葬身之地。” 容景快的捕捉到了他面上神情的变化。 他眸光微动,派出了他的杀手锏。 广袖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一勾。 原本站在容景身后的秦沐歌清了清嗓子,走到了前面。 “这位大哥,我听王婶说,你原本也是有妻有子,家庭和乐的。 而且,我与王爷曾经查阅过巴蜀死亡人口的名单,却没有发现你妻儿的名字。 大家都说你妻儿失踪,极有可能已经死了。 不过,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你是否不应该这么放弃呢?” 秦沐歌的声线柔和,落在王富贵的耳里叫他周身大震。 因为,秦沐歌这温柔的声线,竟然与他的妻子有着九成的相似。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王富贵声线发颤。 秦沐歌与容景对视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前日,韩悠然与王婶沟通过。 王富贵因为妻儿的失踪倍受打击,所以极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成为了傀儡。 而且,说起来,他妻儿的失踪十分诡异。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一次金陵其他四省的灾情并不严重,死伤人数极少。 大部分受伤的人却是因为暴动和打斗。 但凡是伤者,死者,官府都会记录在案。 而王富贵的妻儿却不见了。 那么,极有可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之被绑走也不一定。 容景见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便开口道: “如果,我们有办法找到你的妻儿,你是不是愿意改变主意,不与朝廷对抗?” *** 就在大伙儿都翘首望着双眸露出期盼的王富贵,等着他的答案之时,一个侍卫匆匆来到容景身边。 只见伏身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容景听完之后,那妖冶的桃花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也就是这片刻的空闲,让原本即将要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的王富贵咽了一口吐沫。 那黝黑的脸上似乎闪过一抹迟疑。 片刻之后,他又将想要说的话给咽了去。 脸上再次呈现出了之前那副憨憨的模样。 这个时候,容景微微倾身,低声交代了那侍卫几句。 而后,就像是压根儿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那侍卫退了出来,来到宴客厅的侧门对守卫说道: “王爷有令,将他立刻送回石牢。” 原本还站在侍卫身边的粟裕登时就红了一双黑眸。 他怯懦的吸了吸鼻子: “大哥哥,求你们让我在门口远远的看一眼吧。 我只是想要报答王妃姐姐的救命之恩,谁知道被她误会了。 这一次我就远远的躲在外面看,绝对不出声的。” “粟裕,别为难我们了,你知道的,王妃……” 那么讨厌你…… 侧门的守卫都认识粟裕。 也清楚他是如何得罪了秦沐歌的。 即便是粟裕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可是,在南陵,再过个两三年就可以娶妻生子了。这个年纪的男孩,还是有些为危险系数的。 而且,王妃原本就生的美若天仙。 就算是小孩子喜欢她,也是极为正常的。 虽然他们对王妃那有些过于激动的态度有些不以为然,却也不敢因为同情放他进去。 “粟裕,你还是乖乖回石牢里去吧。 等王妃气消了,自然会放你出来的。” 粟裕哭丧着脸,扒在门沿上叫道: “就看一眼,真的就一眼!” 死乞白赖的赖在门口不走,他的哀叫声一声比一声大。 两个守卫担心声音过大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们便猛地扑上去捂着他的嘴道: “那好,就看一眼,看完了就跟我们回石牢。” 见他张大眼连连点头,他们对视了一眼,还是有些不放心。 找来绳子将他的双手象征性地反绑在身后,又在他嘴里塞了块烂布,才打开门让他进去。 粟裕进去之后,站在被黑色阴影笼罩的角落。 静静地地打量着远处那两个很是亲密的人影。 有那么一瞬间,他阳光一样的气质被一种深沉的浓黑所侵蚀。 半瞌的眼眸激荡着阴狠与残酷。 “看到了吧,快走了,别被人发现了。” 两个守卫一左一右的挟住他就往门外拖。 就在越过门沿的瞬间,粟裕被钳制住的双臂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力量。 两个侍卫猝不及防,硬生生被他击退了好几步。 趁着这空挡,粟裕已经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宴会厅中。 很是精准的在秦沐歌的脚来了个五体投地。 原本正相谈甚欢的一行人就在这一瞬间安静了来。 所有人的的眼睛都集中在同一个地方。 望着扑倒在自己脚边的身影,秦沐歌前一秒还挂着浅笑的脸庞瞬间就冷了来。 容景也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不等他们开口,追过来的侍卫惭愧的告了声罪,便一拥而上试图将这个瘟神拖去。 无奈的是,粟裕的双手狠狠地抱住了秦沐歌的双腿。 一颗脑袋更是用力一钻,厚颜无耻的搁在了她的双(和谐)腿。 任凭他们怎么拉扯,他就是不松手。 他的动作让全场人都狠抽了一口凉气。 看他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死人的眼神,这一次恐怕他真的要玩完了。 秦沐歌眼里的杀意的确是已经有些抑制不住了。 她藏在宽袖中的一双小手已经用力握住了手腕处的玄铁小刀。 这个人是真的激起了她的杀机。 侍卫们此刻也已经被主子的脸色吓得够呛。 老天爷! 天知道若是能够将王富贵摆平,两位主子费劲了心血。 甚至是愿意与他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人同住一个之。 可被王富贵看到这样一场闹剧,极有可能会毁了他想要跟主子们合作的意愿。 而这桩事情若是失败了,那就全是他们的失职造成的。 追究起来他们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这样想着,侍卫们更是拼了命想赶紧的把人给拖出去。 试图尽快结束这场闹剧,也好将功补过争取减刑呀。 “唔唔唔……” 在拉扯之中,不少人手里都使了暗劲。 离得近的宾客都可以清楚地听到骨骼的咔咔之声。 而那抱着秦沐歌大腿的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越抱越紧。 口中的烂布在拉扯之中也掉了出来。他的嘴巴一得到解放就开始嚎了: “王妃姐姐饶命饶命!我从未见过见过这么多贵人。 只是想来看看而已,你就饶了我吧。 我没有冒犯之意,真的! 你就赦免我的罪吧,发发慈悲呀王妃姐姐……” “拖去。” 容景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若不是今日有王富贵等人在场,他早就动手了。 他和秦沐歌是忍住了,可花无漾忍不了呀。 他不耐烦看侍卫和那疯子拉锯。 也不愿意这个疯子继续抱秦沐歌的大腿。 大步走到他面前,花无漾一把就揪住了粟裕的衣领。 这一扯让粟裕身子一仰,半仰着头惨号不已。 但双手却是没有丝毫松动的钳制着秦沐歌的腿,似乎打定主意不会放手了。 “喂,你这小兔崽子,信不信我宰了你啊?” 花无漾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大厅上空。 也叫王富贵的脸骤然全黑。 他默不作声地看了容景一眼,眼底露出了复杂的情绪。 片刻之后,便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沐歌感受到了双腿上传来的疼痛感觉。 同时,右手掌心的热意又开始逐渐冒了头。 不知为何,在接触到那疯子眼眸里带着挑衅、轻视、阴狠、残忍以及更多的黑暗之时…… 秦沐歌只觉得血液似乎都在沸腾。 仿佛沉寂在心底很久很遥远的一个思维正在慢慢觉醒。 掌心的热的发烫,就如同她此刻正在缓慢升腾起来的强烈的嗜血之心。 杀了他! 杀了他! 眼看着秦沐歌那俏脸之上血色褪尽,容景哪里还能够去顾忌走出门去的王富贵? 那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一挪。 竟然是落在了秦沐歌那藏在广袖之,已然是莹莹闪烁着白光的掌心之上。 那双原本应该清澈透亮的眸子里面,此刻是一派幽深黑暗。 恍若沉寂千年的幽深古潭,随时都能够吞噬掉人的所有意识。 容景知道那一掌若是打出去,别说她掌的粟裕。 方圆数里,恐怕都得受到殃及。 “够了!秦沐歌!” 容景的声线是从来没有过的清冷和凌厉。 而这份呵斥如同一道惊雷在秦沐歌的耳畔炸响。 将脑子已经一片模糊的她炸了个清醒。 望着那瘫软在地面色惊惧的粟裕,又怔怔地将视线移到自己的身上。 原本那一袭玄色的新衣的广袖之上,已然是灰败一片。 很显然,就是被她掌心的内力焚烧。 而粟裕那诡异的目光则是暗暗落在了她的半藏在袖口里面的手掌之上。 秦沐歌双眸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了些许。 紧接着,原本晦暗一片的眸子逐渐恢复了最初的颜色。 她抿着唇冷声道:“粟裕,你再这样我会要你的命,你相信吗?” 话音一落,整个宴会厅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紧接着,粟裕也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恐一般。 双眼一翻,整个人便晕厥了过去。 秦沐歌注意到四周的那些从暴民区里面转移过来的人,他们的眼光里似乎多了些情绪。 花无漾意识的与容景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容景眸色微微一暗,“带去吧。” 秦沐歌试图将自己被粟裕握住的脚踝抽出来—— 却发现那手就跟钢爪一样深深的陷进她的骨肉里,很痛,真的很痛。 注意到她的异样,容景轻轻在她面前蹲了来。 伸出手缓缓将粟裕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然后,缓缓起身,猛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微笑着环视了会场一周,他道:“请见谅,美人在怀,实在难以自持,先失陪了。” 目送容景一行人离开之后,花无漾领着几个人将粟裕带了去。 宴会厅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嘈杂,而各人的心里却似乎有什么已经和刚才不一样了。 “小沐沐,你、你没事吧?” 花无漾跟在容景身后,有些踌躇的问道。 窝在容景怀里,秦沐歌有些恹恹地答道: “没事。” 原本她和容景已经是占了优势了。 只要自己再抛出王富贵妻子和儿女来,恐怕这件事十有八(和谐)九都会成。 可偏偏就在这个紧要关头,竟然被粟裕那个疯子给破坏了。 若是之前秦沐歌对粟裕的防备仅仅是怀疑的话,现在她已然是可以肯定了。 这个粟裕百分之百有问题。 “我去宰了他。” 花无漾瞧见秦沐歌就连窝在容景的怀中,也是一直长吁短叹的,心中的豪迈之气登时扬了起来。 “不能杀,杀不得。” 秦沐歌叹了口气。 花无漾一愣:“为什么杀不得?我看那个粟裕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八(和谐)九岁的孩子,肯定有问题。” 而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容景却是轻轻的开口了。 “花无漾,你看到刚刚暴民区那些人的眼神了吗? 看到王富贵的眼神了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果然没错。 在他们看来粟裕不过是个天真的弱者,而我们却是为一点点小事就大动干戈的洛阳贵族,懂吗?” “真傻呀我,当我以为真心对待他们,他们也会站在我们的位置体谅。没想到……景哥哥……” 在他耳边低语了数句,秦沐歌的眼里闪过一丝冷酷。 从刚才那些人的眼神里,她看到太多太多另她不安的东西了,“尽快的……” 容景点点头,道:“不要太操心了,都交给我来办。” 待秦沐歌已然是被容景抱进了卧室之后,她才动了动眸子。 “景哥哥……” 秦沐歌拉了拉容景的衣襟,示意他将她放来。 容景从善如流的将她搁置在了身边的软榻之上。 那妖冶的桃花眼底闪过一抹狐疑和不解。 “你,刚才是怎么了?” 轻握住她的手,他关切的问。 “没什么,就是他那双眼睛……”秦沐歌的双眸里满是迷茫。 可就是在那片刻的迷茫退出去之后,她眼底闪过一抹戾气:“非常讨厌的一双眼睛。” 容景见到她面上浮现出的暴利之气,皱眉道: “小沐沐,你失控了。” 说着这话,秦沐歌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她将衣袖撸起了一些,将右手掌心摊开送到了容景的面前。 掌心中间,太极印记赫然在目。 “这是……” 这是容景第一次见到秦沐歌掌心的印记。 之前是因为没有被触发,所以秦沐歌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 在粟裕靠近的时候,她总是觉得掌心发热,身体里面有一股诡异的力道正在蠢蠢欲动。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就像…… 就像是当初在青山城,她与那个蓝眸擦肩而过的时候,产生的感觉相似。 “梵天珠和福地果。” 秦沐歌用左手细致的揉捏着右手的掌心,面上露出一丝迷茫。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两颗珠子注入我掌心之后。 我甚至觉得有时候自己的情绪都有些无法控制了。” 秦沐歌有些挫败的开口道: “就像是刚才那样。刚才,我甚至是对粟裕产生了杀念。” 秦沐歌说着这番话,面上浮起了一丝无奈。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我有一件事想要确认。” 容景在这个时候,缓缓地上前,将秦沐歌的身子揽进了怀中。 他的话叫秦沐歌面上露出了诧异。 俏脸微微半仰着,她问道:“你想确定什么?” 容景缓缓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 那锦盒,赫然就是花无漾从青城山里面盗取出来的东西。 秦沐歌没有见过,这会儿目光彻底被容景掌心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那镂空的锦盒被缓缓的打开。 出现在秦沐歌眼前的,是一块血色的玉石扳指。 那玉质玲珑剔透,里面有血丝缓缓的浸润开去。 里面细细密密的红色丝絮就如同人的血管一般,有条不紊的扩散开去。 仔细看,似乎还在缓缓的挪动。 “景哥哥,这是什么?” 秦沐歌好奇的将指尖触到了那个血玉扳指上。 那微凉的触感之上,仿佛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吸引力。 叫秦沐歌小心摩挲着,不愿意松开手去。 容景望着她有些陶醉的样子,手指轻轻揉上了秦沐歌的指尖,“会有点疼,忍忍。” “什么?呀——” 秦沐歌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便觉得指尖一疼。 当她条件反射的想要将手收回来的时候,却发现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那缓缓的从她指尖溢出来的血珠子,在触到血玉扳指之后,竟然奇迹般的粘合了上去。 最开始,仅仅只是紧贴接触。 而后,那血玉扳指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开始慢慢的将血珠吸收。 不过让人觉得奇怪且诡异的是…… 吸收了那血珠之后,血玉中的红色丝絮不但没有越发的多起来,反而是越发的减少了。 那样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净化了一般。 那接触血珠的地方,更是玲珑剔透,耀目光彩。 “这……” 秦沐歌惊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 这,是正常的常理无法解释的。 容景看到这个场景,漂亮的桃花眼底似乎蒙上了一层层厚重的雾霭。 仿佛是嗅出了容景情绪上的细微变化,秦沐歌也是狐疑的开口询问道: “景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容景轻声道:“这东西原本应该是你娘亲留给你的物件。 我曾经受玉姑姑所托,去彻查这件事。 不过这东西随着素云夫人的死去而丢失了消息。 上次你在青城山听到的声音,可能当真是属于秦暖心也不得而知。 不然,花无漾怎么会在青城山发现这个东西。” 听着容景的解释,秦沐歌心中似乎有什么答案正在呼之欲出。 不过,又不甚明确。 “景哥哥,我想知道这个玉扳指跟我到底有什么联系?” 面对秦沐歌的追问,容景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这件事,她早晚都得知道。 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将事情彻底说清楚罢了。 “这个玉扳指,是不死岛神女专属的物件。 也只有不死岛神女的仙灵血,才能够净化玉扳指里面的血玉。 当初玉姑姑十月怀胎,刚刚生你的时候,便被巫师占卜出油妖女星降世。 恰好,那巫师在整个天乾都是有着极高极其尊贵的身份和地位。 玉姑姑用玉扳指试过之后,才知道你才是一任的不死神女。 但后来,因为那个谣言,她被咄咄相逼。 到了最后,甚至是以诈死来平息整个风波……” 容景说到了这里,秦沐歌总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而现在,那个十年前关于灭世妖女的传闻好像又喧嚣尘起了。看来,后面极有可能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秦沐歌聪明伶俐,一点就通。 可是,就是因为这份伶俐,也叫容景对她甚是担忧。 现在她知道了玉念歌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是因她而起,恐怕心中的愧疚的更深。 “所以,景哥哥……” 秦沐歌缓缓的低头,望着右手掌心的太极印记,低低的开口说道: “这个标识,极有可能是就是真正的不死神女的标识,对不对?” 容景没有料到秦沐歌事到如今,还能够有这份淡定。 可她越是这般淡然,却越是叫他心疼。 “没错。我现在有些担心,你身体里面的巨大诡异的力量,是否就是不死神女的真正力量正在苏醒。” 秦沐歌抿唇,似乎料到了容景的担心。 “如果,我掌控不了这个力量,会怎么样?” 秦沐歌问的这一点,正是容景所担心的。 现在的秦沐歌就如同当初的容景和夙玉一般。 她与她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相辅相成。 如今这个力量逐渐苏醒,若你无法掌控,便只能成为她的傀儡。 这,就是容景真正担心的问题。 半响的沉默之后,秦沐歌终于是闭了闭眼。 她将体内的躁动压了去,“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不让自己的情绪起伏的太厉害。” 经得容景的提醒,秦沐歌才知道自己的的体内还有那么一个定时炸弹。 “只是……”秦沐歌有些出神的道:“那疯子的眼睛,太讨厌了……” 容景闻言若有所思的道:“那么,是粟裕有问题了?” 如果他真是如表面上看到的一样,仅仅是一个九岁的男孩的话…… 他又是怎么从那两个孔武有力的守卫手上挣脱的呢? “或许……”秦沐歌甩了甩头,有些烦躁的道:“今天就别再提他了。” “好好,不提他了,……”容景看了一眼掌心的锦盒。 片刻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玉扳指拿了起来。 那谨慎的模样,让秦沐歌想起了天朝结婚的时候,新郎给新娘戴戒指的场景。 温馨而浪漫,但是,此刻的心情却是不太一样了。 正当他打算给秦沐歌带上的时候,却被秦沐歌阻止了。 “小沐沐?” 容景不解的看向秦沐歌。 这原本就是她的东西,她不愿意接受莫非是有什么疑虑? 秦沐歌轻轻摇头:“等解决完了巴蜀的事情之后,我希望我能够驾驭体内这股力量。否则,即便是拿了这个玉扳指,也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默默的垂头,秦沐歌想到了当初在金陵。 当自己冲破屠龙阵的时候,约莫也是靠的这股力量吧?瞧着秦沐歌那蹙的越来越紧的眉头,容景干脆一把揽住她,两个人往床榻上面一倒。 秦沐歌一惊,还来不及抗议。 便听到耳边容景慵懒的声线响了起来: “忙了一天我也累了,你陪我休息休息。明个儿我还得去一趟暴民区……” 听到容景越来越小的声线,秦沐歌约莫着他今个儿的确是累了。 干脆阖上了双眸,乖巧的躺在容景的怀中,任由他拥着自己睡着了。 若是自己驾驭不了体内那股力量,难不成自己还要被吞噬了吗? 那到时候自己是不是也会变成以前容景那个模样? 不对,当初容景还仅仅是将自己封闭了。 若自己被吞噬了,约莫着就会变成行尸走肉了吧? 被这个猜测吓得一个激灵,秦沐歌敲了敲脑袋,嘀咕着: “别胡思乱想了……” 将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挥出脑海,她瞧瞧的朝着容景那边窝了一些。 一直到了傍晚,楼传来的声音告诉她,是时候起来吃晚饭了。 只不过,当秦沐歌准备起床的时候,容景却是先一步动了身子。 他趴在秦沐歌的身侧,看了一眼坐起来的秦沐歌那依旧平坦的腹部,道: “你饿吗?” 摇了摇头,她道:“不饿,也没什么胃口。” 容景爬到她身旁,看她一双小手正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看着看着,头就就摆她大腿上去了,“既然不饿,那我们晚些再去……” “你不饿么……” “我陪你。” 趴在她的腿上,大手环上她的纤腰,轻轻摩挲着。 “很痒……”拍开他的手,她推了推他的脑袋,“别捣蛋。” “小沐沐,你说会有宝宝吗?” 那次饮酒之后,是秦沐歌最热情的一次。 可以说那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的一次…… 想到香艳之处,他喉头一阵滚动,咽了咽口水。 搭在她大腿上的爪子悄悄钻进她的裙摆,顺着她光滑细腻的小腿开始缓缓上爬。 注意力被宝宝两个字吸引了。 秦沐歌没有喝止他的流氓举动,低喃着:“宝宝?” 成亲这么久了,他们两个折腾的次数也不算少了。 照当时那种横渡,倒是有可能会怀上…… “生个女孩吧,小沐沐。” 容景抬起头,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我喜欢女孩。” “手在摸哪里!” 直到这个时候秦沐歌才反应过来拿狼爪已然是摸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俏脸一红,秦沐歌啐道: “哪那么容易怀上?” “一定会的,而且一定会是个女孩,长得和你一样漂亮……” 秦沐歌无力的道:“请问,你的手在摸哪里?” 可不可以不要一边温情脉脉的谈论小孩,一边猥琐无比的非礼她的胸部…… “放开啦,我们该起来了,不然待会儿花无漾肯定要上来了,你真是……” 容景埋在她的胸前含糊不清的道: “既然娘子担心怀不上,为夫只能拼了命的努力耕耘……” “走开啦……唔唔……” *** 一室旖旎,秦沐歌从熟睡的容景怀里挣了出来。 有些虚软的抬手撩了撩汗湿的长发。 任一头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胸前,遮挡住那起伏的春光。 半仰着头靠在床头,绝美的脸庞带着一丝情事后的慵懒。“真是……” 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从红肿的唇瓣中轻泄而出,她泄愤般伸手狠掐了他脸颊一。 肌肤光滑细致,甚至比她过之而无不及。 秦沐歌气呼呼的望着容景那慵懒的俊颜,“到底还不去吃饭啊!” “难道我刚才还没喂饱你么?” 轻握住她的手,他明媚的脸上带着一丝起伏的诡异和暧昧。 “你……臭流氓!”秦沐歌作势就要伸手去揍他。 只是,她的小粉拳还没来得及砸上他的胸口,便叫他一把给握住了。 手上稍微用了些力道,将秦沐歌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温热的唇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累了就先睡会儿,我待会儿叫人将饭菜送上来。” 想到了容景的体贴,秦沐歌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扬了一些。 环住他的腰,她将头往他胸口凑了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那我先睡会。” “恩……”容景伸出手轻轻一拂。 门口的灯火就突然灭了。 没多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便在黑暗寂静的卧室里微微起伏。 就在两人相拥陷入沉睡之后,紧闭的窗户缝中溢出一缕黑色的轻烟。 轻烟扭曲着在黑暗中扩散,渐渐的形成一团模糊的人影。 人影轻飘飘的移至外,一双湛蓝幽深的眼眸阴冷的凝视着软榻上相拥的两人—— 秦沐歌紧闭的双眸不知何时悄然睁开。 眼珠轻轻的转动了一,视线穿过熟睡的容景-—— 一片黑暗,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 可为何她会感觉到一股让她不安的陌生气息呢? 再次闭上双眼,她缩进容景为她敞开的怀抱,汲取着他给予的温暖,不安的心渐渐的沉静来。 “这几日巴蜀的水患问题约莫就能解决。 只是这事恐怕要耗尽容景的心血,到时候你们就开始行动。 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懂吗?” 冰冷的嗓音中透露出来的阴毒让人脊背发凉。 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恭敬地趴伏在地:“是……” 身影踌躇了片刻,微微抬起头来注视着前方雾一般模糊的人形身影: “主人,这里条件恶劣又危险,请您……” “多嘴!” 啪的一声脆响,地上的人影闷哼了一声。 顾不上耷拉来的左肩,他将身体伏得更低,继续道: “摄政王已经派人来了好几次……” “不必理会他!” 舔了舔嘴唇,艳丽的唇瓣轻轻翘起: “快了,我的收藏品中即将添加一个美丽的新玩具,届时再去拜访拜访我那叔叔……” 他摆了摆手,“好了,去吧。最近这里的防御加强了许多,就连我也不方便随意走动了。” 地上的人影踌躇了一,问道: “主人,韩青峰送来的女子桀骜难驯,近日伤了多人了,您看?” “我身边不是还有一位最得力的助手吗?你可别忘记她的出身,最是会调教不听话的女子,丢给她吧。” 清淡描写的说完,模糊的雾型人影便化作轻烟消失在原地。 一秒,他出现在一间简陋的斗室中。 望着房间的床榻上那具气息全无的俊俏可爱的皮囊,低喃道: “这可是我最得意的一件收藏品,为何她却不喜欢?” 抚了抚脸庞,湛蓝的眸子闪烁着: “那个绣花枕头王爷男子有什么好……哼!” 雾影在瞬间附着上(和谐)床榻上的小小身躯。 暗光微闪,那具了无声息的身躯微微一震。 嘴唇微微蠕动了一,发出一声低叹。 随着那重新起伏的胸膛,均匀的呼吸声开始在小小的斗室中回荡。 黑暗中,如太阳一般耀眼的脸庞上…… 一双黑色眸子缓缓睁开,漾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寒秋将至,天气也越发的冷了起来。 因为原本巴蜀的绣娘大部分都出自暴民区的农妇。 鉴于绣娘的紧缺,秦沐歌不得不在容景的提议之挑选了一些较有耐心的男子,开了个速成缝纫班。 精致漂亮自然是算不上的,但随意缝补两针,还是可以的。 根据那些士兵的身材,她将中衣划分为三个型号。 制作出大中小三个板型,召集好人手之后就让他们按板型裁剪缝制,既简单又有效率。 在一群魔女之中,粟裕想不突出都不行,秦沐歌踏进房间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了。 “王妃姐姐……” 粟裕小媳妇一般端坐在小板凳上。 一张阳光俊秀的脸庞此刻显得特别无辜。 秦沐歌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清清喉咙道: “大家都知道秋衣的事情马虎不得,我希望大家都认真、效率一点。务必要在尽快将赶制出来。好了,我也不多说废话了,开工吧!” 一声令,三十多个人按不同的分工开始干活了。 秦沐歌在这个小型工厂里来回走动着。 不停的给遇到困难的士兵解答问题。 这个时候,四周突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闷笑声。 她抬起头,顺着笑声一看。 只见粟裕坐在小凳上,如临大敌般拿着细针笨拙的戳着手上的皮革,那样子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轻咳了一声,秦沐歌对他说道:“你回去吧,不用做了。” “王妃姐姐,别赶我走,我可以做好的,我、我不想在这里白吃白喝……” 粟裕抱紧手上的皮革,一脸的恳求,那样子倒让秦沐歌不好拒绝了。 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纠结,她不置可否的牵了牵嘴角。 转过身去继续给其他人讲解方法,似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她的无视让粟裕的黑色双眸瞬间闪过一丝狰狞。 却又在垂眸间将之立刻隐藏起来。 低头,他用缝衣针狠狠地猛戳着皮革。 直戳得那块毛皮千疮百孔了,才猛惊觉,自己被她漠视的态度给气得失控了—— 粟裕,西苑摄政王的侄子。 论单体战斗力,与容景在仲伯之间。 放眼整个天乾,也算是佼佼了。 整个天乾,也就一些有些年岁的高手可以与之一搏。 好在西苑势力武功强劲的士兵并不多。 如他们那般实力的更是凤毛麟角,否则现今的局势还真不好说了。 粟裕这个人,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变态; 四个字形容:非常变态; 阴狠、毒辣、残忍、嗜血、傲慢自大他是样样都占。 不过这年头,有这些特质的人那多了去了,也算不得什么。 偏偏他洁癖与收集癖集于一身。 性格也极其的诡异。 西苑的生活对他而言特别的无聊。 为了找乐子,他是无所不用其极。 就拿这次来说吧,最初是想收藏秦沐歌的一双好眼睛。 他跟来了,偷窥了人家数月。 见过秦沐歌的各种风情之后,他对她整个人都产生了浓厚兴趣。 在将她列为最新的收藏品之后,他忍受这里的简陋肮脏,过了有生以来最清心寡欲的几个月。 这对有深度洁癖并且无女不欢的他来说,不可谓不用心。 就因为他这么用心,这个玩具他更是势在必得了。 265 粟裕的真实身份 言情海 正文 257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57 粟裕脾气反复无常。 高兴和不高兴都可以成为他杀人的原因。 在西苑,根本没人敢轻易惹他,更别说给他气受了钤。 关于这一点,并不完全因为他的身份洽。 他本身的强大和变态也是一个原因。 试问一个做事随心所欲毫无顾虑的疯子。 又掌握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人都敢招惹的么? 粟裕不是第一次这么生气。 曾经让他生气的不是已经变成了他的收藏品,就是已经化作天地间的一缕尘埃了。 除了秦沐歌,只除了秦沐歌。 让他气得这么憋屈还好好活着的除了她还真别无分号。 粟裕自己也奇怪,他原本是不用这么委屈自己的。 到底哪根筋不对要亲自来接近她? 其实他只需要暗中监视他们,暗中调派好人手就可以轻易的将她带走。 偏偏……偏偏执拗的…… 放手中破烂的皮革,他若无其事的换了一张皮革继续蹂,躏。 余光却不无怨毒的瞟着她的背影,哼,再过几日…… 预想着过几日后即将获取的胜利果实,他的心情总算渐渐地好转起来。 手中的缝衣针机械化的在皮革上穿行。 半个时辰之后,一条缝好的袖子成型了。 “王妃姐姐,这是我做的,你看能行吗?” 粟裕的脸加上此刻期盼的表情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杀伤力。 双手捧着皮衣,他抬头注视着她。 那清澈的瞳孔闪烁着温润的光,再配上他那幼稚粉嫩的脸颊…… 此刻的粟裕看上去就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小鹿。 秦沐歌对弱小又美好的事物特别的偏爱。 唯独对粟裕这朵太阳花一样的少年美男丝毫不不假辞色。 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皮革,她实事求是的道: “做工太过粗糙,这么多绽线的地方,恐怕达不到最好的保暖效果。” 顿了顿,她睨着他道: “我看你还是别在这里添乱了,皮革有限,经不得你这么浪费。” 粟裕闻言脸色微变。 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他有些切齿的道: “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可恶…… 秦沐歌对他微微一笑,非常大方宽容的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粟裕见她一幅施恩的嘴脸,差点没气得内伤。 将皮衣递到她面前,他将脸凑到她面前。 开足双眸的电力,深望着她道: “粟裕太笨了,希望王妃姐姐教教我。” 秦沐歌笑吟吟的接过,找了跟小凳子坐: “针线活就是图个熟练细心,来来,大家都看好了。” 轻拍着双手,她示意大伙都过来看她示范。 她的手纤细小巧,透着淡粉色的指甲圆润可爱。 单是这双手就让粟裕特别有收藏***。 再看她的小手灵巧的在皮革上针走线。 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在翩然起舞,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别样的美感。 她半垂着头,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 认真的侧面显得恬静而安详。 粟裕怔怔的望着她,没来由的,纷乱狂躁从未得到过平静的心绪开始渐渐沉淀、沉淀…… “看吧,很简单吧!” 她清脆的声音就好似落地的珠串一般将粟裕唤醒。 有些怔忡的回味着那昙花一现的平静。 却发现已经找不着刚才的那种感觉了。 恼怒的看了她一眼,他火大的伸手将她手中皮革拖走: “看上去似乎并不难,我试试。” 秦沐歌懒得计较他的无理。 站起身来,她又巡视了一周。 见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上了手,便安心的闪人了,留满腹杀意不得宣泄的粟裕独自在那郁闷。 *** 三日之后,当容耀在行宫里面休息得当之后,他又领着李太守到营地这边来找麻烦了。 因为这些日子,他不单单是在行宫里面享受。 而且在营地里面也是安插了眼线。 得知王富贵前来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 不过,在跟胡苍通过信息之后,一颗心又落回了肚子里面。 这一次,他是专程来找容景麻烦的。 可是,就在他刚刚到达营地,聚集了容景那一行人之后,便有前方的探子来报。 说是王富贵那边似乎有动静。 当容耀急色的将王富贵送过来的信打开之后,发现他竟然动了投降的意思。 不过,投降也不是凭白来的。 他有条件。 而这些条件,他要求三日之后与容景见面详谈。 容耀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气的七窍生烟,当即变了脸色转身离开了。 那形色匆匆的样子,叫秦沐歌看在眼底,心中也是生出了疑窦。 “景哥哥,你觉不觉的容耀那个人有些奇怪?” 站在营地的帐篷外面,容景伸手将秦沐歌揽进了怀中。 “是不是奇怪,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容景的这一席话说的秦沐歌一头雾水。 她狐疑的抬头,看着容景俊俏的侧脸。 “景哥哥,你这话的意思是……” 嘴角轻轻一扯,容景的眼底闪过一抹寒色。 “王富贵是个粗人,根本就不会写字。” 一听这话,秦沐歌顿时大惊失色,“你的意思是这封信其实是……” 容景淡淡的扫了一眼容耀离开的方向, “总的来说,这封信有一半是真的。前两日,王富贵的确是派人过来送过口信。而今日这封信,则是我派人写的。” “你想试试,看这件事是不是跟容耀有关系?” 经过容景这么一说,秦沐歌快的回过了神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秦沐歌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容景,眼底是满满的爱意和崇拜。 “等吧……” 容景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他们要等容耀的行动,却又不能干等。 因为王富贵提出的见面方式很是诡异。 距离营地数十里的地方,一处隐秘的山洞里面。 他们不知道王富贵此次邀约,到底是想通了,还是有阴谋。 但是他却不得不去。 但是,在去之前,总得有个应对之策才行呀。 从粟裕出现在巴蜀营地开始,容景的反应一直就很淡泊。 秦沐歌心中总是对粟裕有些惴惴不安。 每次只要一想到他,她周身就会有一种诡异难安的感觉。 不过,这阵子容景也是忙得头晕眼花,她不想再给他添乱了。 而且这阵子,容景似乎总是在营地的书房那边忙活着。 秦沐歌一有空就会叫巴陵陪着去营地的病号安排区转悠。 “说罢。”秦沐歌站在,望着昏暗的天空上厚重的乌云。 一路上不是没看到巴陵一脸的欲言又止。 但她的心情就如同这里恶劣的天气一般,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来说宽松的话语。 “没什么,就是多日不见王爷,他最近很忙?” 巴陵问得小心翼翼,他并不是一个细腻的人,却也不傻。 在那次宴会之后,营地的变化以及他们对他的微妙态度,他怎么可能没感觉呢。 “天冷,而且最近事情很多。” 秦沐歌不咸不淡的回答。 “是因为粟裕吗?”巴陵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 秦沐歌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觉得粟裕是个怎么样的人?” 巴陵犹豫了一,道:“粟裕,虽然有些鲁莽,却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人……” 秦沐歌闻言冷笑了一声: “你们觉得他单纯鲁莽不过是无心之过? 他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尽管冒犯了我,惹恼了我,但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我没有宽宏大量一笑了之便是我心胸狭窄,是吗?” 不待巴陵回答,秦沐歌接着说道: “他与那些暴民区的人才是一个类别,因为他们都有过痛苦不堪的经历,而我们却一直享受着由他们带来的荣华富贵。所以我们必须要体贴,甚至是礼让他们?对吗?” 巴陵有些狼狈的否认道:“不、不是……” 叹了口气,秦沐歌道:“巴陵,既然王爷答应他们一定会平息这场暴乱,我们会继续履行这个承诺的。其他的你不必多说,也不必多管。” 巴陵明白她的意思,黑色眼眸渐渐的黯淡来: “我明白,我先回去了。” 望着他的身影,秦沐歌有些伤感的轻嘘了一声。 就在秦沐歌眼看着要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被一群人给拦住了,“王妃,快去看看吧,打起来了!” “什么?谁打起来了?!” 秦沐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拥簇着到了城门口。 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嘈杂声,而个时候,翻滚着的乌云密布四散,昏暗的天空竟然开始起了雨来。 瓢泼的大雨倾泻了来,在厚重的雨幕叫秦沐歌压根儿就看不清楚那些人是谁。 “守卫呢?去找巴将军了吗?” 秦沐歌并没有准备上前。 开玩笑,那些暴民手可狠着呢,她上去顶个什么用,被误伤了算谁的呀。 “守卫已经搭进去了……巴将军还没……” 搭话的士兵一听到巴将军三字就发憷,如果可以选,他们倒是宁愿选会动手揍人的花无漾,“花大人呢?” “哦,他在帮王爷做事,诶你!你立刻去找巴将军过来。” 把人支过去找巴陵,秦沐歌又站了一会。 见那些人打得特别的投入。 四周劝架的不但没劝停,反而有不少又被牵扯进战局。 惨号声、叫骂声、怒吼声以及拳头击打在骨头之上的闷响声交杂在一起,场面越来越混乱失控。 咬着手指,秦沐歌有些焦急。 这么闹去肯定出事! 想到刚刚支过去的人可能连巴陵的面都见不着。 她呼的一个转身,与其在这里瞎等,不如自己回去叫人。 刚走了两步,一个被打的人影从左侧撞了过来。 她敏捷的旋身躲过。 却在落地的时候发现疯狗一样的人群跟着那人一起过来了。 自己此刻所站之地在瞬间成为战场的中心。 秦沐歌这小身板格斗技巧比不得这些身强体壮又常年舔刀口的人。 也经不得这些人的拳脚,这一点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因此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混战。 她神情专注的躬身,在人群里滑溜的躲闪着,只求能够尽快钻出去。 人群中夹杂着血腥味,实在令人作呕。 无奈她的个子实在太过娇小,根本无法看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钻来钻去,始终没能逃出生天。 “……” 嘈杂中似乎有人在耳边说了句什么,紧接着一双冰凉的手将她的握住。 秦沐歌先是一惊,接着第一个反应,甩开! 甩开是甩开了,却又立刻被握住。 如此再三,秦沐歌有些怒了。 皱着眉歪过头想看清楚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来……” 那声音就在她耳边,虽然有些模糊,却也让她听清楚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忍了。 瞎子摸鱼一般跟着那人,总算在她憋气憋死之前冲出了人群。 甩开那人的手,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喘过来了之后,才有空打量那人。 “怎么是你。” 看清身边之人竟是她最讨厌的粟裕,秦沐歌脸色猛地一沉。 “我刚刚在旁边看到你被卷进去了,就……” 见他一脸的惶恐,秦沐歌撇了撇嘴道: “那还得谢谢你罗,你继续看你的热闹,我走了。” “等等……” 猛地拉住她的手,粟裕见她一双大眼狠狠地瞪着他的手,又赶紧的将手放开。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打架好象是因为有人在传谣言。 说即便是王爷与王富贵谈妥了,还是会杀了暴民区的人……” “谣言?”挑了挑眉头,秦沐歌还是没给他好脸色: “知道了,别再跟着我。” 望着她迅速离去的身影,粟裕勾了勾嘴角,温润的双眸在瞬间变得邪气逼人。 *** “是谁传的谣言?” 巴陵听秦沐歌说完之后有些吃惊。 “走吧,去看看。” 巴陵跟在秦沐歌身后出了书房,快步向着城外走去。 待他们走到混战地点,发现地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被雨水冲刷过的身影。 斑斑血迹四散在地面中,显得异常惨烈,别是已经挺尸了吧…… “给我停手!” 声音不大,却很有效果。 在场的哪一个没受过巴陵收拾,对他的声音简直是深入骨髓的熟悉,几乎是反射性的就停了所有的动作。 “怎么回事。” 语气淡淡的,但却让人脊椎爬满了凉意。 “巴将军,他们造谣,这事怎么的也得有个说法吧!” 开口的是一个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士兵,此刻正怨毒的瞪着被他揪着衣领的暴民区的壮丁。 见巴陵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被揪着衣领的壮丁狠狠的将自己胸口上的手拍了来,怒吼道:“放屁,你们这是栽赃!” 巴陵不再看他们,而是对一旁狼狈不堪的几个守卫道: “把受伤的都抬回去,你来说。” 巴陵随手点了一个暴民。 那暴民是一个年轻的壮丁,面上情绪起伏不是太大。 这也是巴陵为何会挑选他的原因。 “今天吃饭的时候,他们几个吵起来了。” 经过他的解释之后,巴陵总算是明白了一些。 原来是几个士兵闲聊涉及到了暴民,言语之中难免有一些冒犯和鄙夷。 最后,两方人便打斗了起来。? 对于这一点,巴陵也约莫能够理解。 那些暴民之所以会逃到这里,就是为了保住一条命。 如今听到自己的生命都受到威胁,自然会揭竿而起。 不过在军营,自然有军营的规律? 巴陵冷眼望着打斗起来的两拨人,阴冷的开口: “动手的,全部拖去,先伺候全套,再关禁闭。” 一听到这里,众人无不哀嚎着。 “拉去。” 巴陵的声线刚刚落,就有士兵上来将之前打架的人给拖走了。 待巴陵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再去找到秦沐歌的时候,暴雨已经开始变小了。 “巴将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觉得这个谣言传出来的有些诡异。对于王富贵的事情,我对士兵从来都是只字未提。” 秦沐歌微微皱眉,白皙的指尖默默摸索着。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巴陵面上浮起一抹凝重,“我也不清楚,不过极有可能。王妃,你回想一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秦沐歌抿唇,若说奇怪的事情那岂不就是粟裕?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秦沐歌心头突然闪过一抹不安。 她双眸一凝,意识地站了起来。 巴陵一愣,“王妃,你怎么了。?” “我还有点事,待会再说。” 说完这话,秦沐歌流量查询拎起裙摆就唱着外面跑过去…… 257 言情海 正文 270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70 当秦沐歌回到了房间之后,发现容景这个时候已经从书房出来了。 他的俊脸之上,仿佛比之前还要凝重了些许。 秦沐歌好奇的开口询问:“景哥哥,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容景微微挑眉,斟酌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将事情的整个经过告知给秦沐歌钤。 “容耀在看过那封信之后,向朝廷禀告了暴动的事情。现在朝廷正派兵过来支援——” 顿了顿,他俊脸之上似乎也闪过一抹凝重。 “我有些担心,这次的援兵过来,是否会影响到那些暴民的的情绪。” 秦沐歌听到了这里,总算是明白了容景的心思。 她歪着脑袋望向容景,“景哥哥,你是担心原本有意归降的他们,在看到援兵过来,会殊死一搏吗?” 容景点头,“所以我打算走一步算一步。这阵子,我在营地里面准备了一些机关和密室,到时候若是那些暴民攻击过来,还能有个以防万一的场所。” 听到这里,秦沐歌的心头也是跟着一沉。 “景哥哥,这一次的暴民事件当真仅仅是暴动这么简单吗?” 对于容景的反应,秦沐歌还是有些狐疑的。 若是换做以前,杀阀果决的容景绝对不会任由事态发展到如此的场景。 而现在,他似乎在犹疑着什么。 容景略带深意的看了秦沐歌一眼,“你只需要知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就对了。其他的都交给我,好么?” 容景的声音叫秦沐歌感到安心。 这两日,容景安排人在准备密室和密道以防万一。 这些事情都是由钦慕和和容景身边几个亲信准备的。 因为他们不确定,那些士兵和暴民中间到底有哪些是真正的灾民,哪些是奸细。 容景将他设计好的图纸交给了秦沐歌。 也因为在明面上,他必须还得应付容耀的为难。 在暗地里,就由秦沐歌牵头,开始准备密道。 回到密道,她一路上复习着容景告诉她的启动点。 因为时间太过仓促,好些地方她都记得比较模糊。 担心时间拖久了会忘记,她走进房间之后,拿起图纸准备对照着做些标注。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体突然一顿。 迟疑的看了看图纸,有些不确定的回想着。 这个图纸,刚才似乎并不是放在这个地方的…… 容景去了书房,她顺手将图纸塞哪的? 似乎并没有放在桌上呀? 敲了敲额头,她暗骂自己的破记性。 想不起来就算了,她也不在意,趴在桌上快的在图纸上做起记号来。 不知道写了多久,当她从桌上撑起来,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一双因呵欠而变得湿辘辘的双眼突然像见鬼一般鼓了出来。 灰白着一张脸,她走到正对着她的墙角。 弯腰,死死的瞪着墙面上那些成片的小点点。 确认了这些小点的确是无数没入墙面的银针。 她咬着嘴唇呼地一站起来,抓起桌上的图纸就推门狂奔而出。 有生人进来过! 她心急如焚,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有--生--人--进--来--过--! 所谓的密道,不过是一个布有机关的地底庭院。 庭院的过道布满了各式的机关。 而庭院里的六个房间表面上是作为囤积物资以及各人休息之用。 其实即将完工的传送通道便是建在其中的一个房间里的。 就因为如此,如果不是按一定的方法进房间,房间里的机关就会被触发。 360度无死角的毒针会在一瞬间将来人射成个马蜂窝。 看墙面的情况,来人竟然只触发了四分之一的机关。 并且毫发无伤的躲过,又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要怎样的高手才能做到?! 秦沐歌向着密道口狂奔,她甚至不敢去查看其余五个房间。 万一,万一那个神出鬼没的高手此刻就跟在她身后呢…… 这样想着,她控制不住的开始四张望起来。 浑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到最大限度,四处探寻着者的气息。 没有,没有…… 什么都感觉不到…… 慌乱之中,秦沐歌用最快的速度将大伙召集起来…… 望着墙面上的密集针孔,大伙一时间相对无言。 “先不论这个人是谁,他是否有同伙,他的目的何在。” 韩悠然悠悠的道:“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加快动作,争取在这一两日将密室完工。 同时将所有机关都做一次修改,别忘了,密道机关的图纸很可能已经为他所获。” “这期间,我会寸步不离的。”巴陵道,“我想我们之前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那好吧,就这么办。” 秦沐歌有些黯然,漏偏逢连夜雨。 不过容景回来之后,知道有人闯入了密道,却是一点意外之色都没有。 他弯腰将墙上的针孔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嘴角却是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怎么?” 秦沐歌注意到他的表情,心情没来由的开始阴转晴朗了。 “有两根……” 比了个二字,他笑道:“不必担心,我虽然没料到会有这种高手,但并非一点防范都没有……” 秦沐歌惊笑道:“你是说,中了两根?” 容景但笑不语,牵着她的手道:“走,去把机关的位置都挪一挪。” 秦沐歌安心了,乖乖的跟在他身后,陪着他忙上忙,再不见前一日的消沉。 而那位倒霉的中了两根毒针的某人就没这么好心情了。 位于青城山某处的临时行宫内,粟裕躺在软榻上。 任由一裸着上身的美艳女子给他包扎伤口。 大概是他身上的戾气太过,那女子给吓得颤抖不止,手就没了轻重。 “滚!” 粟裕抬腿将她踹出老远,“都给我滚!” 他真是烦透了。 看了一眼绿得诡异的大腿,他低咒了一声。 原本今日就能得到她了! 可恶! 他有多久没受过伤了?! 越想越怒,他阴沉着脸,湛蓝的眸子闪烁着一丝狠意。 “勃名,摄政王那边什么情况?” 早在几日之前,他就派人向摄政王透露了关于青城山失窃一暗的情报。 不出意外,他们的人应该也快到了。 名唤勃名的是一高大的棕发男子,闻言即刻回答道: “摄政王的人马最迟明日午抵达。” “很好,”半眯着眼,粟裕笑得狰狞: “那么明日就按原定计划实行,去准备。” 勃名领命而出,他身边的另一个黑发男子则躬身道:“主人,你的伤……” “药师来没有!” 提到伤口,粟裕顿时觉得大腿上奇痒难耐。 更糟糕的是,那诡异的绿似乎还在扩散中…… “还、还没……” “那还不快去催!” 一阵鸡狗跳,终于药师来了。看了半晌,却是束手无策。 这毒,解不了。 大怒之,将那倒霉的药师一掌了结了。 粟裕身形一闪,身体因为用极快的速度一路前行,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团黑雾。 不一会儿,一阳光小美男立刻精神了起来,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广场上。 这个时候,营地正挨家挨户的在检查。 “出什么事了?”粟裕站在广场上,悄声问道。 旁边的一大嫂好心的为他解惑: “听说是遭了小偷,正在查呢。” 查?怎么查?脱了衣服检查吗? 粟裕想得并没错,挨个检查,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可惜,粟裕的皮囊是完好无损的。 查不到他身上去,嫌疑洗清。 秦沐歌他们没查着人,心里不免有些郁闷。 危机意识迫使他们加快了传送机关的修建速度,保守估计,明日的正午就能完工了。 只要明日的会面一切顺利,那么他们就可以赶在朝廷的援兵到来之前,将一切搜处理好。 *** “容景,针上的毒厉害吗?” 秦沐歌在入睡前还不忘追问。 “死不了人,不过……” 容景的笑容有些诡异。 “不过什么?” 秦沐歌注意到他的表情,心里顿时一阵兴奋。 “若平心静气的躺个十天半月那是丁点事情都没有。” 秦沐歌的眼睛亮晶晶的,不耻问的道: “那若是他静不来,也躺不住呢?” 容景坏笑着打了个呵欠: “毒性会随着气血的翻腾而渐渐蔓延。” “怎么个症状呢?” “痒,奇痒无比。” “那毒性蔓延发作了,还有法子救吗?” 秦沐歌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被挠得浑身溃烂的身影来。 打了个寒战,她赶紧将不河蟹的画面挥去。 容景靠在她的肩膀上,迷糊的嘀咕着: “没有……” 毒性只能持续半个月,发作之后只要能硬撑过半个月就没事了。 注意到他睡着了,秦沐歌拖过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自言自语的道: “想不到我家容景也是个蛇蝎美人呀,生生将人痒死的毒药也被他制出来了。” 还无药可解。 啧啧! 那个倒霉的神秘人纵是一身本事,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凄惨。 而凄惨的某人这会儿的确是不怎么好过,再次回到行宫。 他旺盛的火气几乎将行宫都给炸了。 这钻心的痒让他心里跟火烧似的,让他难受得想杀人! “都是些废物!” 尽管那些倒霉的药师的残肢已经被清理干净,但大厅上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粟裕郁郁地斜靠在软榻上,一双湛蓝的双眸此刻爆射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毒: “容景,看我届时怎么折磨你……” *** 第二日,正当秦沐歌他们为机关的圆满竣工而兴奋不已的时候。 却听巡逻兵来报,一队不明人马正在快速向小城行来。 秦沐歌的心紧了紧,意识的朝着容景那边看了过去。 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是路过还是冲着他们来的? 又或者,是王富贵那边的人?手心传来的一抹温热让她的心瞬间安定来,耳边是容景轻柔的低语,“别担心。” “恩,”点点头,她瞪了似乎有些蠢蠢欲动的花无漾一眼,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 他屁股翘一她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自从到青山城开始,花无漾的表现就有些不对劲了。 秦沐歌并非是一个粗心大意之人。 在他听容景说起过花无漾之前的经历之后,她也清楚了为何花无漾在这段时间举止有些怪异。 在容景没有做出决策之前,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单独行动。 花无漾闻言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歪倒在地。 他这些日子在家闷得都要长毛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瞪了容景一眼。 跟着自家爷啥没享受到,怎么就遇到些倒霉事儿? “花孔雀!” 一个巨大的爆栗打得他眼冒金星,秦沐歌恶狠狠地教训道:“你再瞪他试试!” 花无漾哪还敢,见她是真动气了。 他赶紧收回视线,悻悻的嘀咕道: “知道了!哼,就知道袒护你男人……” 秦沐歌抬手作势欲打,嘴角却再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容景在一旁只是嘴角微扬。 秦沐歌是没见过花无漾在外面的样子。 那么张扬桀骜的一个人,他何曾把谁放在眼里了? 就在这时,巴陵神色凝重的带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那队人马身着青灰色铠甲,有人认出那是青城山城主亲卫队。” 容景眉头微皱,道:“城主亲卫队?剿匪吗?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青城山那么多贵族家中失窃,若一直没有动静那才是不正常呢? 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却没有算到会在这种时候。 “最少有一百人,并且都是高手……” 巴陵的声音低了去。 按照现在的这种情况来说,是鲜少有大部队出现的。 而且能够在这么恶劣的气候踏青一般悠闲的出现在这里。 已经很能说明来人的实力了。 瞬间的静默之后,容景站起身来沉声道:“准备封城!” 凄厉的号角声划破了长空,一声接着一声。 守卫们迅速的关闭城门之后,便与其他士兵一起有序的退回到自己的房子里。 然后紧锁房门,开启地室的通道。 在号角声结束之时,巴蜀的营地已经彻底的沉寂来。 除了偶尔卷起阵阵大风的呼呼声,再无其他声响。 这个时候十数条身影鬼魅一般穿行于空旷的街道和房之间。 所过之处,不断地林立起锋利的骨刺、骨盾墙以及骨质的弩机。 这些凶器由经过特殊的炼化之后的钢铁制成。 无论是从坚硬程度还是锋利程度上都不会比金属的武器逊色半分。 而那上面闪烁的幽蓝冷光更是见血封喉。 容景十分清楚这些武器的杀伤力。 短短的一刻钟,一个营地就变身为一座杀机遍布的死城。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刚刚抵达的亲卫队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扎营!” 为首的骑士见状一声令。 一百多个高手开始麻利的在距离营地外不远的空地外围扎了。 不过片刻,那片空地上中开出了一顶顶土黄色的小帐篷。 扎营之后,这队人马便不再有其他的动作了。 到了后来甚至开始生火煮饭,一幅准备在这里落地生根的架势。“他们打算跟我们耗去?” 秦沐歌有些惊讶,大老远的跑别人地头上搞持久战? 容景沉吟了片刻,突然脸色一变: “难道并不止这么一队人马?” 此话一出,在座的齐齐变了颜色。 “王爷,我看这情况不大对劲。 这么多年来,青山城一直与南陵朝廷相安无事。 有时候必须要路过的时候,也会象征性给一些银钱,希望能够放一些出路。 而这一次,他们派这么多高手来看着不像是打算和平共处的样子?” “说不定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容景与秦沐歌相视了一眼,叹了口气,道: “不管来了多少人,只要他们想进攻,就得付出代价。我就赌他们不敢轻易拿那么多高手的性命当儿戏,若我赌赢了,若输了……”他目光微微一闪,“立刻弃城,但求自保。” 巴陵蹙起了眉头,“巴蜀内部的官兵没有出动,而且绝大多数都被调到了其他的地方去支援了。希望这一次来的是友不是敌人吧!” 不过,遗憾的是巴陵的确是错估了敌人。 他们最大的失败便是是从头至尾都没弄清楚敌人到底是谁…… 270 言情海 正文 268 被掳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68 被掳 268、 这一百来号人的确是西苑摄政王手的精英卫队。 摄政王当然是爱惜他们的钤。 可对粟裕而言,这些人不过是一团团行走的血肉洽。 此次前来就只有一个用处,给他的人垫背。 啊哈,垫背,当然。 弩机有节奏的发射声,密集的箭矢破空而出。 刺入血肉的嗤嗤声,机械般速旋转的镰刀。 狂喷的鲜血,溅的残肢碎肉,凄厉的惨号声以及愤怒的咆哮…… 这是异常震撼视听的杀戮盛宴。 这场盛宴中,唯一享受着的恐怕就只有化身为黑影隐藏在暗处兴致勃勃观看的粟裕了。 “真美呀……可惜如此美景转瞬即逝……该破城了。” 那蓝色的眸子里面闪过一抹诡异的色彩。 “勃名,动手。” 轻飘飘的抛一句,粟裕就化作一团黑影朝着地面扑了过去。 就让他珍藏的皮囊去演完最后的一出戏吧。 “破城了——” “快逃呀,大家快逃!” 城市里的机关在亲卫队不计损失的疯狂攻击逐渐瘫痪。 不知从哪传来的高呼声让原本安静躲避在房间地室的人们们开始慌不择路的蜂拥而出。 “剁碎了他们,为弟兄们报仇!” 经历了一场血腥洗礼之后。 仅剩的六十多个亲卫队通红着双眼,面目狰狞的冲进人群展开了一场屠杀。 普通的人们哪是他们的对手? 没有半分还手的能力,只要被亲卫队追上的无一不是被肢解而死。 那些朝廷的士兵们此刻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尽管还有几分还手之力,却也经不住卫队们疯狂的绞杀。 地狱,残肢碎肉四溅。 凄厉的惨号中夹杂着哭喊声。 无限的恐惧和绝望之中,人们们疯狂的向着城外逃窜…… 容景的脸色苍白得可怕,闭了闭眼。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若安静的呆在地室。 也许还有条生路,可现在…… 再次睁开的双眼只剩冷酷和坚定,抿着唇。 他紧握着秦沐歌的手,牵着她疾步而行: “立刻进密道,在我启动机关之后,务必在半刻钟内全部进入机关。” 一行二十人匆匆的进了密道,就在封闭密道进口的同时。 被屠杀的人群中突然暴出一声大喊: “大家跟我走!我知道有条密道可以逃生!” “粟裕?!” 混乱中有人认出喊叫之人是那个得罪过城主的漂亮小男孩。 “走!跟我走!快——” 在这种令人绝望的时候,逃生密道四个字就像一道曙光。 在这种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况,众人们已经无暇顾及其他。 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便再也不肯放开了。 跟随粟裕逃到秦沐歌他们的住所附近之时,二百多人们已经死伤了尽一半人了。 “那些无耻的贵族已经将我们抛独自逃生了!” “他妈的,他们是朝廷的人!根本不能相信他们!” 粟裕带着人们们冲进秦沐歌他们所住的小楼。 熟门熟路的摸进了地室。 与一般营地的地室不同,秦沐歌家底楼的这个。 不但进口处比他们的大数倍,到地室里面,那才让人震撼。 整整有一个院子那么大,堆积着各种物资。在场的都是识货的人,这些可是他们几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呀。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那些交错的视线中闪烁的全是赤果果的贪婪呀。 可是,在这种要命的时刻,身后的惨叫声一直在持续。 屠夫们磨刀霍霍,被追赶的小羊羔纵然再喜欢那些嫩绿鲜美的青草也只能强忍住***,逃命要紧。 “各位,他们就是从这里逃走的,只要砸开了这个,我们就能逃出去了!” 粟裕走到地室的正中,用力跺了跺脚,咚咚的空响声敲出了生的希望。 机关开启,二十人已经进去了六人。 秦沐歌与容景两个人正准备踏入机关的当口,密道入口过大的动静让他们停了动作。 “不好!密道被人发现了!” “听声音似乎是城里的人们……” 这个时候外面的杀戮、惨号声已经近在咫尺了。 甚至是濒死前指甲抠动门板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的清晰。 更别说那些似乎用生命呼喊出来的悲泣。 “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呀——” “开门呀,里面有没有人呀,救救我们!” 秦沐歌环在容景腰上的手在颤抖,咬着嘴唇。 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挣扎,终于她转过头望向容景,有些干涩的说道: “要不,我们走前把机关撤了吧,也算是留给他们一条生路。” 容景望着机关前的计时沙漏,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们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秦沐歌话音一落,其他几个人全都脸色大变的叫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快走!随什么后!” 秦沐歌扯了扯容景的衣袖,哀求道:“景哥哥,就当是为自己,我怕以后会睡不着觉……” 容景的脸又白了白,额上冒出许多细小的汗珠来。 他又看了计时器一眼,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来服。 然后转头对另外几个人说道: “你们带王妃先过去,这里有我和花无漾,出不了大事的。 若时间过了还不见我们过来,就立刻找个地方安顿来。 一个月后我们在金陵汇合。” “不,我和你一起速度会快很多的。” 就在韩悠然他们无奈的走进结界的瞬间,秦沐歌冷不防从后面钻了出来。 不顾容景难看的脸色,与他一起快速的拆起机关来。 第一个半刻钟过去了,容景和秦沐歌的脸色都有些黯然。 第二个半刻钟过去了一大半的时候,密道的门被疯狂的人们砸得个稀烂。 浓郁的血腥味顺着大开的破洞蔓延开来。 “别动!别再往前了——” 秦沐歌雪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之色来,入口处的机关还没来得及关闭…… 细小的嗖嗖声无间断的持续着。 从破洞踏入密道的五个人们在瞬间被扎成了筛子。 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毙命了。 更可怖的是,那些牛毛一般的冷光并没有因为闯入者的死亡而停止发射。 洞外的人们只能呆滞的望着那五具千疮百孔的尸体在他们面前变成一堆肉酱。 “啊——” “毒妇!你们这些恶毒的洛阳贵族!” “冲过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们就能逃出去了!” “拼了!” 汹涌的人群顶着密集的机关向他们冲来。 容景抓住秦沐歌的手腕,旋身就跑: “走,后面的机关已经撤了,他们冲过来就会没事了。” 秦沐歌已经被刚才的血腥惨剧惊呆了。 侧过头望着那些满是憎恨的目光以及破败的残肢,机械化的跟着容景奔跑着…… “花无漾,走!” 紧握住秦沐歌的手,容景在巴陵闪进机关的瞬间也拖着秦沐歌跳了进去。 电光火石之间,突如其来的银色冷光一闪而逝—— “噗”的一声低响—— 秦沐歌只觉手腕猛的一松,紧接着腰间一阵剧痛。 一股蛮横强悍的力量将她向后撕扯。 张开双手,她眼睁睁地就这么看着满目惊愕与痛苦的容景消失在机关中。 呆呆的将视线移到地上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掌。 一声尖锐凄厉的尖叫从喉头爆射而出,冲出口腔的却只剩沙哑破碎的声线。 这时候冲过机关的人们都被这突发状况惊呆了。 无论是那只断掌还是被轻易擒获的秦沐歌都令他们大敢意外。 这一些竟然都出自那个天真软弱的粟裕之手? 就在他们感觉到有些无所适从的时候,秦沐歌的表情变了。 从之前绝望死寂变得春暖花开,无神的双眸也在瞬间恢复了神采。 “哼!竟然还有这一手……” 粟裕望着那只被他斩落的苍白手掌掉落在地上,竟然只是有一个袖口。 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大腿部持续的瘙痒让他对容景恨之入骨。 刚才出刀那是用了全力想要废了他,哪里想到他竟然还留有后手。 不过…… 望着怀里的秦沐歌,他勾起嘴角。 心情莫名的愉快起来,终于逮住她了。 惊吓之后,秦沐歌压心里还没完全退却的痛意,挣扎着大骂道: “粟裕,早知道你不是好人!当初就该杀了你!” 一边用各种恶毒的语言咒骂粟裕,一边挣扎着。 秦沐歌瞟了一眼自己的袖口,在心里倒数着沙漏的时间,一、二…… 粟裕被她那些精彩万分缺德无必的咒骂气得光火不已。 惩罚般的加重手上的力道,大有将她的纤腰折成两半的架势: “你给我老实点……” 威胁的话语还没说完,粟裕就感觉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 反射性的想一掌将她打出去—— 却在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狯之时猛的将手收了回来。 “想跑?” 他笑得狰狞,将几乎没入胸口的玄铁匕首拔出来丢在地。 那冒着鲜血的伤口在匕首拔出的瞬间就快速愈合了。 在她惊诧的目光中,他钢爪一般的手指扭住她作怪的手轻轻一捏。 仿佛有尖针穿过肩膀。 刺疼之后,纤细的手臂以怪异的角度垂落在一侧。 秦沐歌脸色一白,咬着唇恁是没吭声。 “看你怎么跑……” 粟裕笑得开怀而天真。 那依旧纤细的掌心隔空拂过秦沐歌的周身。 不一会儿,她便如同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般瘫软了去。 此刻的秦沐歌半瞌着双眸,光洁的额头此刻布满了细汗。 尽管痛得几乎晕厥,却还是一声未吭。 粟裕被她的态度激得恼怒非常。 低哼了一声,他看了余的人们一眼。 带着一抹让人战栗的残忍笑意踏进了机关。 在机关挤压秦沐歌的瞬间,她似乎隐约听到了无数凄厉的惨叫声齐声响起。 那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吗? 感觉到有什么轻轻落在脸庞上,冰凉冰凉的。 她勉力的睁开眼,映入视线的是一望无垠的水帘。 雪了,也好。 就让那座已经被鲜血淹没的残破之城静静地消失在雨水之中吧。 容景,此刻你也在看着同样的雨吗? 幸好你没事,幸好花孔雀与你在一起…… 望着她突然柔和来的面容,粟裕眯着眼狠狠地将她扔在一边的草垛之上。 “啊……” 被人猛力的砸在草垛上。 无力的四肢在撞击中产生了疼意。 饶是秦沐歌再怎么忍耐,还是痛得低呼了一声。 然后折磨并没有结束,她只觉得脸颊一紧,那娇俏的脸被人一把捏住。 “刚刚那表情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粟裕狠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直捏的秦沐歌娇俏的脸蛋都开始红肿了起来。 “死……变态……” 她垂眼眸,遮住眼里的异光,低笑着道: “有、有本事就杀了我呀!” 粟裕闻言不怒反笑: “杀你?我怎么舍得? 自从那次见过你沐浴时的娇态之后,我可天天都在想你。 想你若是在我身辗转承欢会是怎样的***……” “混蛋,你给我住口!” 粟裕似乎很满意她失控的摸样,半撑在她面前。 他的手猛的粗鲁的覆上她的俏脸。 在她的咒骂尖叫声中开始滑动起来。 那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的触感,叫他心神激荡。 就在他的手摸上她的腰带之时,心脏突然一阵麻痹。 紧接着一阵撕裂的疼痛以心脏为中心开始向全身蔓延。 “你,刚才那匕首……” 粟裕心里恨得要死,接连两次栽在毒上。 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不恼? 望着她美目中毫不掩饰的憎恨和不屑—— 他心念数转,不过瞬间就有了应对之策。 “匕首有毒?!” 他掐上她的脖子,面目狰狞的叫道: “别得意,就是死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噗!” 他的叫喊声戞然而止。 一支银色的小箭齐齐的没入他的眉心,那双圆瞪的双眸满是不可置信。 “你……” 他的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 “噗!” 第二支箭瞬间没入了他的胸膛。 紧接着是手臂,是双腿。 那些凭空出现的银色箭雨夹杂着破空声气势如虹的打入了他的身体。 粘稠的血液潺潺的流出又瞬间的被雨水冲开散去吸得一干二净。 秦沐歌仰躺在雪地上,带着冷冷的笑意。 手臂动不了又怎么样? 暴雨梨花针只需要一根手指头的力量就能发射。 粟裕的呼吸停止了。 她轻吁了一口气,疲惫的闭上双眸。 粟裕刚才的掌风里面带着内力,约莫着触到了什么穴道才让她无力反抗。 秦沐歌暗暗凝神,突然想到了右掌心那个标记。 如果按照容景的说法,那她体内就有一股沉睡着的远古力量正隐藏着。 若是能够唤醒,她说不定可以突破这一层禁锢。 想到这里,秦沐歌闭上了眸子暗暗聚集精神,想要启动体内的远古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的几乎要心力交瘁之时—— 远处的异响让她猛地睁开双眼。 一队不三十人的队伍在渐渐向这边靠近…… 秦沐歌焦虑非常。 但被禁锢的身体又岂会是这么容易冲破的? 而且,她现在压根儿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控制体内的力量。 自知逃走无望,她干脆停了动作,闭上眼静静地屏息等待。 此刻的她只能带着侥幸之心。 祈祷来者能够远远的路过,祈祷来者不会发现…… “主人,那边有人——” “过去看看。” 暗叹了一声,秦沐歌紧闭双眸。 任来人将她从草垛里挖出来。 当她身处于温暖的车厢之中,她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捏住了她的巴。 她再也忍不住张开双眼,与一双妖异的湛蓝眼眸四目相接。 这个位于巴蜀边缘的营地小城被雨水冲刷着。 只剩死一般的寂静。 密道里,容景满头是汗的站在腥臭无比的残肢中,苍白的脸庞上满是惊惶之色。 “王妃不在这里。” 巴陵的脸色也非常不好。 搜寻完整个密道,确定秦沐歌并不在这里之后。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有些凝重的道: “王爷,此地不宜久留,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从长计议吧,还有你的伤……” 容景闻言有些茫然环顾着四周。 愣了好半晌才终于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草草处理了一的手腕上。 尽管刚才自己用内力抵挡了大部分的伤害。 但他的手腕在那猛烈的一击之,仍然是被伤到了。 加上一出机关他就疯了似的往回赶。 根本顾不上疗伤,血液的大量流失让他此刻可谓是虚弱之极。 摇晃着身躯,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望着巴陵说道: “再等等吧,她也许逃走了,也许已经回来找我们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 他眼中的光彩渐渐地黯淡去,自嘲的勾起嘴唇。 他踉跄的走到机关前,嘶哑着声音:“走吧。” 在第二次跨进这个机关的瞬间,他不无侥幸的幻想。 会不会正好穿过机关就到她身边呢? 会不会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她微笑的脸庞呢…… 挤压感之后,带着期待睁开了双眼。 却在触及到那茫茫的一片灰色之后,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明明是初秋,却感觉很冷…… 刺骨的冷…… 巴陵及时的扶住了容景滑倒的身体。 叹了口气,带着他迅速的消失在大雨之中。 *** 秦沐歌靠在马车角落,半瞌着双眼。 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对面那个与阴影完美融合的男子。 湛蓝的双眸,惨白的肤色,艳丽的嘴唇。 精致的轮廓,银白的长发让他妖异俊美得有些惊心动魄的。 相貌都还是其次的。 此刻他专注的把玩着的物件却是让秦沐歌浑身发冷,小心肝怦怦乱跳的罪魁祸首。 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 若她没看错的话,里面那漂浮在某种液体中的是一颗眼珠! “漂亮吗?”那男子突然看向她,轻扬了一手中的瓶子。 “这我曾经最喜欢的一件收藏品。” 他的语气种带着一种怀念。 带着微笑似乎回忆起当初得到这件收藏品之时的喜悦。 秦沐歌却觉得异常的诡异。 事实上,当她被带上马车,她看到这个男子的第一眼就认出他了。 当时在青山城见过的那个看不出深浅的贵族。 想起他当时煽了做过伪装的她一掌。 还说了句什么来着…… “真是浪费了一双好眼睛。” 这一刻她多痛恨自己的记性这么好。 这一刻她多怕呀浑身轻颤着。 她偷偷抚了抚竖直的寒毛,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心里却在哀嚎:完了,遇到个恋物癖的变态。 还不是普通的恋物癖。 他喜欢收藏眼珠呀眼珠! 那男子似乎并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爱怜的抚摸着瓶子,他继续说道: “当然,我现在仍然喜欢它,可是却不是最喜欢的了,因为……” 轻顿了一,他突然突然伸出手臂抬起她的巴。 对着满脸惊恐的秦沐歌笑道: “我今天见到了一双更美的,真美,那样的晶莹剔透,我真喜欢。” 秦沐歌此刻已经万分的确定眼前这个男子是个变态。 还不是一般的变态…… “不、不、不,很一般很一般,我的眼睛真的很一般。 与你、你手上那颗差、差远了……” “嘘。” 他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柔声道: “不要谦虚,你的眼睛真的很美,以前难道都没人赞美过你吗?” “没有,没有,我真的很普通……” 不等头皮发麻的秦沐歌说完。 他突然收敛住笑容,有些傲慢的打断她: “我说美就是美,难道你在怀疑我的鉴赏能力?” “不敢,不敢,这位大人。谢谢您的援手,我的伤其实没什么大碍。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打扰您,不如就此别过……” 她忍住解开穴道之后的酸麻感觉,扶着车厢就想站起来。 “好。” 他答得干脆,干脆得秦沐歌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却又听他低喊到:“停车。” 当马车停稳之后,秦沐歌一瘸一拐的走到车门口。 巍巍的推开车门,侧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撑着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并没有出声阻止。 她暗暗咬了咬牙。 正要跳车,却听他悠悠的道: “我这个人,并不大方,甚至是小气的,若有人欠了我什么,我必定要他百倍偿还。” 秦沐歌的身体抖了抖,却还是头也不回的了车。 “今天我的心情很好,算你便宜点。 救命之恩呢,就用一双眼珠来偿还,不过分吧。” 话音一落,秦沐歌就发现自己在瞬间失去了自由。 不知从哪冒出两个壮汉来一左一右的钳制住她的胳膊。 然后就看到一穿得很省布料的妖艳侍女捧着一把匕首和两个水晶瓶子过来了。 那侍女面上虽然带着薄纱,但那双眸子却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而且最重要的是,秦沐歌竟然觉得有些眼熟。 那把一看就很锋利的匕首在她眼前放大。 她想挣扎,却只得到被禁锢地疼痛。 “别怕,我的侍女技术很好,不会很痛的,忍忍就过去了。” 秦沐歌承认她被吓到了。 这一刀子剜来,她将少掉两个零件。 但让她向这个变态求饶,她却是做不到的。 自知挣扎无望,她唯有紧咬住嘴唇,闭上双眼,倔强的等待剧痛的来临。 望着她倔强的小脸,一直望着她的湛蓝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来。 他走车,来到她身边。 俯视了她半晌,突然伸出手来轻抚着她的脸庞。 “我改变主意了,这么美的眼珠或许呆在原来的位置会更合适。” 秦沐歌闻言心里一喜,却又听到他: “还是将整个都一起收藏吧。” 大手一挥,他潇洒的一个转身,“紫瞳,她就交给你了。” “紫瞳?” 当秦沐歌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面色陡然一白。 她定定的望着那个面上带着薄纱的少女。 那薄纱虽然遮住了半张脸,可秦沐歌却依稀能够分辨出来。 那张脸的确是带了假消息来之后,又突然莫名其妙消失的紫瞳。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面前这个蓝瞳银发的男人跟夙玉不但名字读音相似,就连那诡异的特征也相同。 难道是巧合? 当秦沐歌用质问的目光望向紫瞳的时候,却发现她目光里面是浓浓的疏离。 看那样子,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惊讶。 甚至连见到熟人的片刻的诧异都没有。 怎么可能? 紫瞳竟然不认识自己么? 当紫瞳将秦沐歌迅速架走之后,血红眼眸的主人——粟裕再也绷不住了。 跳进马车,他面目有些扭曲的扒自己的裤子。 死死地望着那片已经扩散到大腿的绿色。 先前套着皮囊也就罢了。 眼不见为净,可这会儿这么直观的看着自己绿油油的腿,那真是让他无法忍受。 更让他狂躁得想杀人的便是那发作起来钻心的瘙痒。 请了不知道多少个药师,却没一个有能耐的。 翻了个身,他实在痒得受不了了。 呼地一坐起来,招来勃名交代了几句。 便身形一闪快速离去,还是先行一步回西苑找摄政王叔比较稳妥。 至于容景他们…… 哼,只要他们此刻还在这里,就别想再活着走出去! *** 秦沐歌很焦虑,被关在车厢里已经三天了。 这期间,她僵硬的四肢基本上已经好利索了。 她曾经试图找机会离开,却发现自己被人给软禁了。 除了正常的排泄她根本无法踏出这车厢一步。 “喂!紫瞳!你们家主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呀?” 又到了吃饭时间,紫瞳将饭菜往车厢里一放,就转身欲走。 秦沐歌见状立刻扑过去想拽住她。 扑了个空! 好吧。 被关进这里的第一天她就尝试过用暴力的手段将紫瞳制服。 却在出手的瞬间就绝望的发现。 这个紫瞳比她强多了。 她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秦沐歌总是觉得她那双眼睛有些奇怪。 不似以前认识她那般。 以前虽然她不喜欢紫瞳看容景的目光,因为里面好像是藏了太多的欲说还休。但是现在却只剩一片死寂。 即便是看到自己,也未曾有一丁点儿的起伏和波澜。 而且据她所知,紫瞳压根儿就不会武功啊。 “哎哎,别走,紫瞳!你就让我做个明白鬼吧,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去与主人汇合。” “汇合?去哪里汇合?” “无可奉告。” 抛这句话,紫瞳再也不看她,径直了马车。 “混蛋!” 当车门再次无情的关闭落锁之后,秦沐歌气得对车厢狂踢了两脚。 当然,痛在她身,这特质的门窗可真硬。 怎么办? 卷缩在角落,她苦恼的揪住头发。 容景,容景,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找到安全的落脚点了吗? 他们肯定也在担心她吧…… 一想到容景受伤了,而且那个家伙一定会不顾自己的伤来找自己…… 想到他会有的的反应,她就难受得紧。 她以为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哪里想到会有这一天,这都怪那个粟裕! 或者说这都怪青山城那个诡异的城主。 他也真够看得起他们的呀。 派了那么一个高手来当卧底。 郁郁的抱头静坐了一会,她收起低落的情绪。 跳起来对着车门砰砰的捶打起来。 目前当务之急,是如何逃出去。 不管怎样,她必须想办法在一个月之内,赶到金陵去与他们汇合。 “停车!我尿急,放我去——” 268 被掳 言情海 正文 269 秦暖心,怎么会是你?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69 秦暖心,怎么会是你? 269、 西苑,摄政王位于不京的别苑。 这是一个狂欢之夜钤。 摄政王举办了一个豪华的盛宴来招待他的侄儿——粟裕洽。 “粟裕,你的气色看上去不大好,是食物不合你的胃口? 还是她们太过平庸扫了你的兴致?” 斜靠在软榻上,一名身着黑色滚金溜边的蟒服的中年男子缓缓的转过身来。 那一道浅色的疤痕如同蜈蚣一般从额头蜿蜒开去,一直停留在眉眼边上。 那双鹰眼里面闪烁着阴鸷寒冷的光芒。 那不是秦斩风又是谁? 他当初出现在南陵的时候,那身宽大的黑色斗篷被除去。 此刻才算是多了几分的人气。 只是,若他今日不出现在这里,恐怕谁也想不到秦斩风真正的身份,竟然是西苑的摄政王。 可此刻,他的语气里面却带着几分嘲弄。 天知道他有多想将这个一向与他不对盘的侄子狠揍一顿。 哼! 若不是看在老皇帝的份上…… 一百多精英雄赳赳的出去,却只有三十一人平安归来。 真他妈的混账! 粟裕略带憔悴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意。 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 “尽管事实的确是如此,但叔叔你也不用太自责,我理解你的难处。” 秦斩风闻言哈哈大笑。 一双大掌将粟裕的肩膀拍得啪啪响: “你能理解就好,我们这种地方的确是比不得你们西苑的京都。 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滚吧快滚!最好立刻滚回去! “你在赶我?” 粟裕瞄了他一眼,有些幽幽的道: “我那姨母若还在世……” 秦斩风的脸抽了抽:“我不是怕招待不周嘛……” “我中毒了。” 看着自己的手指,粟裕冷不防开口打断他的话: “我可是在你地头上出的事,老头子若知道了,你……” 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毒又不是他的。 秦斩风有些火大,“少拿老头子来压我,这里是不京不是京都!” 粟裕耸了耸肩,“我那可怜的姨母,当初真是瞎了眼……” 秦斩风再也忍不住了,重重地将酒杯放到茶几上: “闭嘴,你敢再提她一次,看我不……” 他这一子来得突兀,让参加宴会的贵族们都同时安静来,将诧异的目光纷纷投向他。 “给我找个能耐的药师来。” 粟裕此刻痒得难受,早就不耐烦坐在这了。 “呼”地一站起身来,仰起骄傲的巴,挺着笔直的脊背高调退场了。 他一走,秦斩风也是一脸阴沉地冲了出去。 好好的一场宴会就在混乱中悄悄落幕了。 生气归生气,秦斩风还是将不京城里最好的药师都请了过来。 可惜事与愿违。 药师们虽然得出共同的结论,这毒不致命; 却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制出解药。 气得粟裕跳起来就想将他们一个个都砍了。 秦斩风早防到他这一手,抬手将他拦。 一边示意药师们赶紧滚去,一边无奈的道: “我让胡苍尽快赶回来。” 粟裕闻言冷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瘙痒上转移,粟裕语气中带了一丝诡异和深沉,“我那位未来姨母呢?” 说起那位未来姨母,正是粟裕这阵子可以理直气壮的原因。 他的亲姨母前些年为了救秦斩风丧命。 而前阵子,秦斩风不知道从哪里掳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粟裕曾经见过一面。 不过,也只是一个照面而已。 因为秦斩风将她看的很紧。 粟裕只是从薄纱后面大约看过一个轮廓。 不过,紧紧是一个轮廓,就能够瞧出那后面是怎样的倾城之姿了。 但凡是个明眼的人就知道,他们这位摄政王对这位掳来的美人儿有多认真。 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没错! 粟裕口中那位未来姨母不是别人,正是秦斩风从南陵掳过来的玉麒麟。 提到玉麒麟,秦斩风那阴鸷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 “她睡了,我没叫醒她。” 粟裕闻言有些失望:“她醒了我倒是想去请个安,我从巴蜀带了礼物呢。” 不知为何,粟裕对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神秘美妇人总是有些好奇。 一听到礼物两字,秦斩风有些警觉的道: “礼物就免了,不必这么客气。” 粟裕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王叔,这又不是给你的,是给未来姨母的。” 秦斩风气结,他承认比不上他们的财大气粗。 可在玉麒麟的吃穿用度上从未小气过。 别以为用这些糖衣炮弹就能将他心爱人的注意力抢走! “青山城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斩风转移话题开始说起正事来。 “那边的事你别插手,我的仇我自己报。” 粟裕冷笑道,“等我把容景给碎尸万段了,你倒是可以拿他的零件去南陵找他父皇换点零花钱。” “什么?”秦斩风一双鹰眼登时寒了去: “你说容景?南陵皇帝那个宝贝儿子?” “你要杀他?那不行,那太浪费了,若能活捉了他……” 他舔了舔嘴角,又摸了摸腰间那把镶满宝石的弯刀: “南陵皇帝最在意的儿子,这个筹码可太大了……”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握着刀柄的手猛地一紧: “那个秦沐歌是否与他在一起?” 他秦斩风这辈子或许是做了许许多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但是,他唯一认真对待的就只有一个人一件事。 为了得到玉麒麟,他可以隐忍十几年,甚至可以众叛亲离。 若说别的,他可能是手段卑劣,残忍甚至是嗜血无耻的。 但只要一涉及到玉麒麟,就算是叫他去死,他也会愿意的吧? 自从自己半威胁的将玉麒麟从南陵掳过来之后,他便抛了西苑的朝政。 带着她隐居到了不京的别苑里面。 她依旧是如同十几年前一般的明艳动人。 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满满的风情,叫他压根儿就挪不开眼。 可这次当带着玉麒麟回来之后,她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 原本自己是可以来硬的,强行要了她也是不无可能。 可是每当自己想动那个邪念的时候,玉麒麟那空洞到虚无的眸子就让他心头剧痛。 若是得不到她的心,那他的日子就会过的如同这十几年一样。 他舍不得她死。 所以,他便几近变态且卑微地出现在了玉麒麟的面前。 除了放她走之外,他任何事情都可以答应她。 原本,秦斩风还担心玉麒麟被软禁之后会寻短见。 不过让他放心的是,她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寻短见的意思。 不但叫侍女将她住的院子布置好,而且还种花侍草。 甚至还养了一只名叫团团的小京巴,还有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鹦鹉。 这两个东西都是秦斩风费尽心思给她准备的。 每次,只有看到它们两,玉麒麟才会露出笑容来。 而秦斩风也只敢远远的躲在暗处欣赏这十几年都未曾见过的绝美笑颜。 因为但凡是他出现了,玉麒麟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秦斩风每次着急上火的时候,都告诉自己: 既然自己都等了十几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一两年。 人心是肉长的,他就不信自己得不到玉麒麟的心。 只不过,这阵子的等待让他心急如焚。 以前他以为见不到玉麒麟是折磨。 如今才发现,日日面对着玉麒麟; 可是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自己,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折磨。 不过…… 这一次,她是为了她的女儿秦沐歌才终于现身的。 若自己能够将秦沐歌一并给带过来,说不定玉麒麟能够高兴起来也不一定。 “秦沐歌?” 望着秦斩风饿狼一样饥渴的眼神,粟裕懒洋洋的道:“在我手上。” 俊眉微微一挑,粟裕的眼底划过一抹诡异的神色:“她是我的收藏品。” “收藏品?!” 秦斩风裂着嘴,气急败坏的道: “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知道她值多少钱吗,你这是暴殄天物!” 他当然知道粟裕的变态爱好。 也见过不少他的收藏品。 一想到秦沐歌已经变成了那些皮囊中的一员。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批藏在不死岛上的宝藏走的场景。 “我不缺钱。” “老子缺!” 只要一提到钱,秦斩风就狂躁起来。 他在掳走玉麒麟之后,就对她许承诺: 要送她一桩全天乾最大最贵气装满天乾最贵重宝物的宫殿。 要建起这宫殿,自然需要银子。 “与我何干,我要休息了。” 哼笑了一声,粟裕打了个呵欠,赶了几天的路,他累了。 将犹不罢休的秦斩风赶了出去,粟裕倒头就睡。 临睡前,想到他的收藏品过不了几日便会抵达。 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愉悦的笑容来…… **** 秦沐歌此刻正靠在车厢里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车身猛地一震。 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车门吱嘎一声被人打开了。 站在车门口的紫瞳轻唤道: “秦小姐,天气太过恶劣恐怕无法继续赶路了,我们暂且在这里避一避。” 跳车,秦沐歌先是打了个大大的寒战。 随即迅速的拉紧衣领,努力将脖子缩回毛领里。 这时,伴随着巨大的呼啸声,她愕然的发现自己的脚底在一瞬间腾空而起。 “啊——” 尖叫倏地卡在喉头,在她反应之前,紫瞳及时拽住了她的手腕。 天昏地暗,空旷的荒漠回荡着如千万之恶鬼在嘶吼嚎叫的可怕风声。 “轰隆——隆——” 天空闪过道泛着红光的巨大闪电。 就如一道被撕裂的巨大口子,吐出了倾盆的暴雨和冰雹。 “飓风!不!是飓风群——快走!” 紫瞳的惊叫被巨响淹没了大半。 秦沐歌虽然没听清楚。 却也被眼前世界末日般的恐怖情景吓得乖乖跟在她身后奔。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 那速向他们席卷而来的黑影是一团团咆哮旋转的黑色龙卷风…… 离她们几步之遥处有两座呈半球型的建筑物。 她们冲进去的瞬间,就听到野兽的悲鸣声和让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 在建筑物的大门关闭的过程中,秦沐歌清楚地看见了来不及冲进来的那辆马车被飓风粉碎的全过程。 压胃部涌起了一阵酸液。 无边的恐慌犹如爆发的洪水般瞬间将她的理智淹没。 她意识的抓紧了紫瞳的手腕,死死的抓紧。 那力道就好像要将手指镶嵌进紫瞳的骨肉之中似地。 她的景哥哥受伤了,将怎么度过这个可怕的夜晚呢…… 她不敢往想…… 魂不守舍地跟着紫瞳进了房间。 她卷缩成一团,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地。 咬住手指,任眼泪疯狂的流淌。 他们都错了,这个时节的荒漠比他们想象中的可怕一百倍,发怒的大自然可以摧毁一切! “景哥哥……” 她几乎连唤他的勇气都流失了。 恐惧,几乎让她窒息,她好害怕…… 各种可怕的想法和画面开始在她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放映着,她脆弱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致。 “轰隆——” 又是一连串的巨大雷鸣,震得她的心颤抖不已。 掀开被子,她猛地坐起身来,踉跄着跳床。 开始在不算大的陋室里神经质的来回走动着,犹如一只困兽。 “我要逃,我必须逃,我要找到他们找到他们……” 她火红的双颊透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一双眸亮得惊人。 推开(和谐)房门,秦沐歌惊讶的发现—— 门口竟然没有守卫。 想必紫瞳也知道她不敢再这种天气逃跑。 她开始仔细的打量着四周: 这里很干净,半点灰尘都没有。 显然是有人长期打扫的结果。 房间以及回廊的布置虽然很简单,却很上档次。 就在这时,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心里微微一动,放轻脚步。 向着声音的来处走去。 在一个拐角处停脚步,她小心翼翼的缩在墙角,竖着耳朵仔细倾听。 “你们怎么没死,你们全都该死,你和你那流的主人怎么不去死,啊——” 疯狂的嘶吼夹杂着恶毒无比的诅咒。 声音的主人被吊在一个升着两个大火盆的房间里。 全身赤(和谐)裸着。 一头乱发将她的脸挡了一大半。 但秦沐歌还是能从那模糊的轮廓中看出她是个美貌的女子。 按住胸口,秦沐歌压心里的震惊。 她的声音尽管已经嘶哑了,却还是让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熟悉…… “你这么不听话,就不怕被永远的吊在这里吗?” 那女子闻言,非但没收声,反而骂得更凶了: “你们不得好死,肮脏的禽兽,贱人!”紫瞳不再说话,只是缓缓抽出腰间的皮鞭—— 缓慢而有力的抽打起那女子来。 那女子也烈性,仅微微停顿了一。 一瞬,便又接着咒骂起来,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在鞭打她一样。 这种烈性,还有那耳熟的嗓音—— “秦暖心?” 在她的惊叫声响起的同时,那女子的叫骂声也戛然而止。 抬起被乱发覆盖的头颅。 乱发中那双充满仇恨的眸子死死地看了过来。 “是——你!” “秦沐歌!是——你!” 秦暖心突然动了。 她疯狂的挣扎着。 随着她凄厉的嘶叫声,她被束缚的双手被挣扎地开始撕裂。 绳索断裂的瞬间,她疯子一般地向着秦沐歌扑而来。 快,非常快。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不但让秦沐歌猝不及防,就连紫瞳都没能反映过来。 被人压在身狠掐着脖子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秦沐歌涨红了脸,开始大力挣扎。 这一挣扎,身上的重量立刻就消失了。 秦暖心被她轻易地掀翻在地,好半天斗没爬起来。 在秦沐歌的印象中,秦暖心应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可刚才那矫健的身姿好像不似没有武功底子的人。 不过,看那速度,身手应该是不差的。 可是刚才却如此轻易的被自己掀翻在地,秦沐歌不由得有些诧异…… 269 秦暖心,怎么会是你? 言情海 正文 270 一起死还是一起活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70 一起死还是一起活 270、 按理说,秦暖心不应该是跟了韩青峰去享福去了吗? 可为什么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人当做奴隶一样对待钤? 看到这个场景,秦沐歌突然想到了那日在奴隶市场的场景洽。 莫非那日自己根本就没有听错。 那日在奴隶市场里面的人,果然就是秦暖心没错? “你们认识?” 紫瞳一脸的狐疑的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的扫视。 秦沐歌的身份她是知道的。 但这个小女奴却是个几乎没什么武功的普通奴隶。 怎会是一副与秦沐歌颇有旧怨的样子? 秦暖心的目光微闪,继续扭曲着脸对着秦沐歌大声喝骂着: “你高兴了!害死了我娘,又让我沦落到如此境地,你一定很得意吧!” 秦沐歌皱眉道: “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还不够格来左右我的情绪。” “秦沐歌,你不得好死,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诅咒你——” 秦暖心披头散发的扑向秦沐歌。 她举着拳头一脸要与她拼命的泼妇架势,显得极端的业余。 秦沐歌见状心里微微一动。 半眯着眼,她反手一巴掌将秦暖心煽出了老远,然后低哼道: “疯婆子,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不可理喻!” 轻蔑的看了秦暖心一眼,她转身拂袖而去。 回到房间,她将房门猛力一摔。 贴在墙上倾听了一会,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在了,才终于虚脱般靠在门上缓缓滑。 秦暖心到底经历过什么,她并不想知道。 她没兴趣将别人的不幸变成自己的包袱。 但是全身赤(和谐)裸的秦暖心让她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如果不快点逃走的话,她很可能会步上秦暖心的后尘。 不过,秦暖心的出现,让她的逃亡计划又多出几分把握来…… 抚了抚脑后的发髻,她咬着嘴唇,低垂着头陷入了沉思。 **** 荒漠的天气变幻无常。 望着眼前安静得如同熟睡的孩子一般的银白世界—— 秦沐歌叹了口气。 谁知道一秒,那些能够撕碎任何物体的飓风群会不会突然出现呢。 “上车吧。” 紫瞳走到她身边,指了指身后的秦暖心: “没有多余的马车,只能委屈你和她挤一挤。” 秦暖心穿着一袭颇为暴露的薄纱衣裤。 双手被锁链缚住。 每动一,就发出叮当的脆响。 由于没有内力护体,她被冻得跟落水狗似的颤抖不已。 见秦沐歌在看她,她的双眸顿时冒出一团火焰来。 蠕动了一嘴唇,想是要破口大骂。 却又在出口的瞬间生生的忍住了。 秦沐歌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掀了掀嘴皮。 在秦暖心憎恨的目光中跳上马车。 秦沐歌扯过柔软的毛毯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再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闭上眼假寐起来。 秦暖心被她的悠闲刺激得不轻。 没多会儿,就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你倒是很适应这种生活嘛。” 秦沐歌裹着毯子,一动也不动。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丧门星。因为你,王爷被发配到了巴蜀,就连皇后也被软禁,现在被封贵妃和闵亲王府把持朝政……” 秦暖心俯身在她耳边切齿低咒着。 秦沐歌猛地睁开眼,淡淡的看着她道: “我很累,我需要休息,麻烦你安静一点。” 秦暖心怒道: “秦沐歌,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现在和我有什么不同? 同样是被他压在身肆意玩弄的玩物,你并不比我高贵多少。” “你也有今天,秦沐歌,这就是你的报应。” “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秦暖心恶毒的诅咒不停的回响在秦沐歌的耳边…… “那你怎么还不死?” 就在这个时候,秦沐歌突然出声打断她: “被肮脏的男人玩弄之后,你为何还继续活在这世上呢,你应该自杀以示清白呀。” 秦暖心猛地一噎,涨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有力气对我叫嚣,不如多花点时间想想该怎么逃出去。” 秦沐歌突然对她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 “我知道你也想逃。” 不等她有所反应,秦沐歌轻哼了一声。 转过身用毯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我劝你还是省省口水吧。” 秦暖心瞪大满布红丝的双眸。 就那样死死的盯着秦沐歌的后背,似乎想将她盯出个洞来。 她得承认,在听到逃字的时候,她有些心动了。 她不想再被那个恶魔凌辱,她的一生不能就这么完了…… 以她目前的状态,能逃出去的几率是零。 若是与秦沐歌联手,说不定…… 就算是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紧紧地抓住。 权衡利弊之,秦暖心在第二日对秦沐歌抛出了橄榄枝: “我们合作。” 不待秦沐歌回答,她急切的道: “把我身上的禁制解开,只要恢复了,我有七成把握可以杀了紫瞳。” “禁制?” “废话!若不是那个恶心的禽兽将我的内力给封了……” 提到那个银发蓝眸的男人,秦暖心脸上闪过一丝厌恶至极的神色来。 当初韩青峰将她骗走之后,不过是为了得到她身上那个玉扳指。 而且,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让自己去当什么北韩的侧妃,而是打算将自己送给西苑的太子做玩物。 说是玩物,但其实也算是半个卧底。 因为韩青峰想得到靳无双身边的第一手消息。 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他强行往秦暖心的体内注入了内力。 压根儿就没有武功底子的秦暖心被这些内力折磨的生不如死。 在韩青峰的威逼之,她终于勉强能够掌控这内力。 但是,付出的代价是起码的减寿十年。 当他们一路行至巴蜀附近之后,秦暖心揣着扳指找了个机会逃跑了。 可她却无端端的撞进了青山城,被人活捉送进了奴隶市场。 接来,便叫那个银发蓝眸的怪物给相中了—— 紧接着,便是无法摆脱的可怖困境。 “那我解不了。” 摇了摇头,秦沐歌实话实说。 “那你能干什么!” 秦暖心气急败坏的道。 秦沐歌的脸色微微一沉: “至少比废物一样的你有用。” “你!”秦暖心只觉得废物两字异常刺耳。 一气之,音量骤然拉高。 大概是她们的动静过大,车门突然大开。 紫瞳探了半个头进来问道:“没事吧?” 这话是问秦沐歌的。 相比之,作为主人费尽心思搞到手的珍贵收藏品,秦沐歌的地位比陪主人睡觉的女奴可要高多了。 “没事。” 淡淡回答了这话之后,秦沐歌在片刻的安静之后又开口了。 “紫瞳,我有些害怕,昨夜的飓风群若是再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会不会……” 秦沐歌一脸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眼睛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紫瞳的表情。 紫瞳安抚道: “不必担心,最多三日我们就到不京了。 期间还有一个行宫可供我们落脚休息,请放心。” “是吗,那、那就好。” 秦沐歌笑了笑,又有些欲言又止的问道: “紫瞳呀,你家主人……是不京的贵族?” 紫瞳神秘的笑了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将视线落到秦暖心身上,说道: “你给我老实点,若伤了小姐一根寒毛,你会有什么场你自己知道。” 秦暖心脸色一变,僵硬的低头没有说话。 望着紫瞳的背影,秦暖心满目的怨毒。 这些日子她所经历的不堪,日日夜夜都在她脑海里翻腾。 似乎在提醒着她,仅仅是逃出去还不够,她还要报仇…… 转目看了正埋头沉思的秦沐歌一眼。 秦暖心嘴角划出一丝扭曲的笑来: “你打算怎么做?一旦进了城,要逃走恐怕就更难了……” 秦沐歌恹恹地打了个哈欠。 “哎”了一声倒在厚厚的毛毯上,擦着眼角的泪珠说道: “让我再想想……” 将自己包成一个蚕蛹,她就那么缩在毛毯里思考起来。 秦暖心耐着性子等待了一会,等来的却是她的酣睡声。 有些愕然的凑过头去看了秦沐歌半晌,发现她是真的睡着了。 一时间秦暖心只觉得有种荒诞的感觉浮上心头。 视线在扫过她纤细的脖子上时微微一顿。 秦暖心双眸泛起一丝厉色,张开五指,她缓缓伸出了双手—— “叮当。” 手上的锁链因为她的动作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对秦暖心而言却是有如雷鸣。 她的手猛地一滞,然后整个人颓然的靠着车厢缓缓滑。 阴沉地瞪着那张含笑恬静的睡脸。 五指卡卡的张开合拢了数次,暴戾的情绪才得以渐渐的平息来。 又过了一会,车厢里除了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再无半点声响。 她们是被一个猛烈的颠簸给惊醒的。 睁开眼就看到紫瞳拉开车门已经候在外面了。 整理了一衣物,秦沐歌睡眼惺忪的站起来。 却因起得太猛一个踉跄跌倒在秦暖心身上。 压得秦暖心直哼哼。 毫无歉意的爬起来,她跳车。 无视身后秦暖心的骂骂咧咧,跟在紫瞳身后快步而行。 这座行宫仍然是那种圆圆的跟龟壳似的白沙色建筑。 要说与之前那个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眼前的行宫规模要大了许多。 六七个半圆建筑放在一块儿还是颇具规模。 进了行宫,秦沐歌和秦暖心所享受的待遇就有了明显的区别了。 秦沐歌被领进了一间舒适温暖的大房间。 这个房间不但配套设施齐全,还有两个美貌侍女负责侍候她。 当然这些都不是秦沐歌想要的。 她的眼里只那个盛满热水的巨型木桶。 “你们去吧。” 她皱眉望着两个似乎打算在她面前站个天荒地老的侍女。 “我洗澡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两个侍女对视了一眼,接着用生涩的南陵语说道: “是紫瞳吩咐我们来服侍你的,我们不能出去。” 秦沐歌瞪了她们半晌,最后轻哼了一声道:“随便你们。” 将她们当成两根门柱,不再理会她们。 秦沐歌转过身背对着她们,动作迅速的扒掉全身的衣物。 然后抬手拆发髻,在一头墨黑的长发披散而的同时…… 一颗红色药丸滑落到她手心。 她瞬间握紧手掌,然后轻灵的跨进木桶。 舒服的浸泡在热水中,只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连带头脑也清晰了不少。 她一边玩着水,一边想着秦暖心。 也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 秦暖心当然是没有热水澡洗的,她不过是个陪睡的女奴,没那资格享受。 此刻她如同往日的许多天一样,浑身赤(和谐)裸的被吊挂在空旷的房间里接受紫瞳的调教。 “主人虽然喜欢你的烈性,但你还是要把你那双爪子适当的收一收,否则……” 紫瞳手里的皮鞭“啪”地一落在秦暖心赤(和谐)裸的胸脯上: “最后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秦暖心咬牙忍住火辣辣的疼痛。 睁大眼狠狠地瞪着紫瞳。 犹豫的心也在瞬间落定,咬破含在嘴里的药囊。 任那苦涩的药汁流进食道,她恨恨地想到: 秦沐歌,你最好别骗我,否则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 泡在木桶里的秦沐歌轻轻的打了个寒战。 抬了抬巴,她瞪着那两侍女: “去给我打点热水来,还有,我要穿自己的衣服,不要那些破布。” 大冷的天居然给她套类似比基尼一样的衣服,有病呀? 就算外套是用最上等的毛皮制成的大衣也不行。 那两侍女倒是很效率的给她换了热水。 破布也换成了一袭白色丝绸罩衫。 而秦沐歌的之前的衣物包括首饰却全都被收走了。 将长发蒸干之后,她心神不定地揉捏着掌心的药丸。 也不知道秦暖心有没有准时服那药囊…… **** 第二日,一行人离开了行宫,继续向着不京前进。 在行宫补充了马车,秦暖心就被转移了。 秦沐歌独霸整个豪华车厢。 她的心里一直是忐忑的,那药效只实验过一次,也不知道稳不稳定…… 正午吃饭的时候,听说秦暖心病了,浑身发热浮肿。 秦沐歌轻吁了一口气。 可转念一想,却又担心起秦暖心的态度来。 吃了那药的症状,就跟被毁容似的。 只希望她的忍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秦暖心躺在马车里,抬手摸了摸凹凸不平让人头皮发麻的小疙瘩。 一时间只觉得两眼发黑。 不用照镜子,只需看看惨不忍睹的手臂。 她就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像一个恐怖的怪物。 一个浑身长满鲜红色红疙瘩的怪物。 她被秦沐歌给摆了一道。 秦暖心简直不敢相信—— 秦沐歌竟然这么歹毒,给她的竟然是毁容的毒药? 懊悔、惊惶、恐惧、愤怒、不甘…… 各种情绪几乎是在顷刻之间汹涌咆哮着将她淹没。 张开嘴,她发出了一声刺耳凄厉的惊叫: “啊——啊——” 紫瞳在看到秦暖心的一瞬间也被吓了一大跳。 要知道一个时辰之前,她不过是微微有些浮肿。 而此刻的她却被那些亮晶晶的红点所覆盖,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恐怖恶心。 就在紫瞳已经开始考虑要怎么处理秦暖心的时候—— 有侍女过来禀报,秦沐歌那边似乎也有些不妥了。 陪睡的女奴无关紧要,随便怎么处理都无所谓。 但主人花费了颇多心力才弄到手的珍贵收藏品却是万万不能有事的。 特别是不能在她手上出事。 一直以来都显得很淡定的紫瞳头一回有些惊慌失措。 而原本尖叫着要发疯的秦暖心却在听闻了秦沐歌的情况时安静了来。 蜷缩在角落,她突然咯咯的低笑起来: “呵呵呵……秦沐歌,你也有今日……” 正要转身出去的紫瞳闻言一个箭步冲到秦暖心面前。 不由分说地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贱人,是不是你——” 270 一起死还是一起活 言情海 正文 271 沙漠中的城堡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71 沙漠中的城堡 271、 “我?哈!你以为这是毒?” 秦暖心抬手抹了一把脸,望着手上的血迹,她哈哈大笑起来钤: “你以为我有机会毒?我身体里的哪一个地方你没有检查过?可能吗?哈哈,好笑,太好笑了!洽” 的确! 在将这个女奴送给主人享用之前,她浑身上就已经经专人检查过。 可以确定她毫无威胁性。 之后的她更是连穿衣服的权利都没有。 更没机会与外人接触,的确是不太可能藏毒并且毒的。 “报应,这都是报应,哈哈!” 秦暖心不再搭理他们,只是抱着头在一边低笑。 而这个时候整个车队都已经停止了前进。 当又有人来报,说是秦沐歌那边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 秦暖心更是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嗤笑声。 紫瞳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对着身边的一侍女说道: “看好她!其他人跟我来。” 带着满腹的焦虑,紫瞳走进秦沐歌的马车。 这个时候,秦沐歌已经有些轻微的浮肿了。 一张小脸红通通的。 见到紫瞳,她就用那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儿对着她道: “紫瞳!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 是不是秦暖心那死丫头害我的?! 我就知道,那丫头就是想为她娘亲报仇,她以为毁了我的脸,我相公就会喜欢她?做梦!做梦!” 紫瞳无奈的道: “抱歉,并不确定到底是否是中毒,那女奴,就是那叫秦暖心的,她目前的情况比你还要严重……” “什么意思?比我还严重,难道我这个样子还不够可怕?比我还严重……” 秦沐歌撑起身来,紧张的抓住紫瞳的手,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紫瞳见她有些失控,正想安抚安抚她:“别担心……” 话音在看到秦沐歌右手背上的红疙瘩之后嘎然而止。 那颗红艳艳的小疙瘩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紫瞳的心猛地一突,快地移开视线,她道: “明日傍晚我们就能抵达不京,届时找个高级药师看看应该就没事了。” 秦沐歌这个时候也发现了手背上的红疙瘩。 松开手,她低头仔细的看了看,疑惑的道: “沙漠也有蚊虫?” 她说着伸出左手,在看到左手手背上冒出来的三颗鲜红的小疙瘩之时,她的脸色突然大变。 颤抖着手卷起袖子。 毫无意外的发现,这些鲜红的小疙瘩就跟雨后春笋似的从她皮肤里冒了出来。 手臂、腿部、身体,还有脸上…… 一声惊恐的尖叫从她喉咙里钻了出来: “热病……这是热病!一定是她传染我的——那个肮脏坯子!” 传染两字一出,紫瞳的脸色也跟着大变了。 热病她没听过,但传染她却是知道的。 西苑的人们的身体素质虽然很好,却也一样会生病。 甚至因为生活环境恶劣,更容易发生疫情。 这些疫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就是会传染。 往往一个村庄或者部落就因为有一两人得病—— 由于没有及早的发现并采取妥当措施,从而导致整个村庄的人都被传染最终全盘毁灭的悲剧。 传染性的疫病,就好比荒漠里的飓风群一样。 都是轻易收割人命的刽子手,是外力无法与之抗衡的恐怖存在。 紫瞳虽说是个颇有城府的人物。 却因为一日之内受到过多的惊吓,而接连的失了常态。 她冲马车的速度真是让秦沐歌自叹不如。 静静地躺在车厢里,秦沐歌抬起手来遮挡住双眼,嘴角轻轻牵出一丝笑意来。 车外的***动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 当秦暖心裹在一张旧毛毯中被人如烫手山芋般丢进马车之后—— 车厢里两个被红疙瘩覆盖的小怪物并排在一起。 大眼瞪小眼了许久。 终于,秦暖心出声打破了沉默: “接来该如何……” “放心,如果他们足够重视我的话,就不敢动你,说不得还需要用你试药呢。” 秦沐歌抚摩着脸上逐渐多起来的凹凸。 强忍住阵阵的反胃。 她当然知道这个药囊会让她变成个什么样子。 当初她可是被那样子恶心得好几日没吃好饭。 “重视?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了?” “那倒没有。” 紫瞳曾经试探的问过她。 她除了名字给的真名以外,其他的都随口的敷衍了一。 后来与秦暖心碰了面,她也是含糊的告诉紫瞳,秦暖心是她情敌。 这样一来,秦沐歌总算是确定了一件事情。 紫瞳要么是失忆了,要么就是被人将记忆给封住了之后失了心神。 “那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他们不会一把火烧了我们俩? 你以为你是谁呀,脱去那个身份,你有什么值得别人重视的。” 秦暖心就是看不惯她,一开始祸害容耀,然后再是容景。 先跟自己强容耀,然后又是容景。 这个贱人,就是一个祸水! 原本秦沐歌的确是不太肯定自己的分量的。 她不过是那个蓝眸的怪人捡到后心血来潮要收为收藏品的普通女子。 充其量就是与那浸泡在小瓶子里的眼珠一样的物件。 但与秦暖心这个陪睡女奴的待遇相互一比较—— 再观察他们对她的态度—— 她发现收藏品似乎颇为珍贵。 属于要小心轻放的易碎品范畴。 那些个服侍她的侍女虽说不搭理她,但对她的身体却是极其呵护的…… 想了想那蓝眸怪人收藏的眼珠,她有些了然。 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被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样子。 难道说那蓝眸变态是打算这样来处理她? 不过她此刻这副惨不忍睹的造型,已经不适合做收藏品了吧…… “凭什么,凭我是他看中的收藏品……” 秦沐歌揉了揉额头: “我想怎么的也得试着给咱治治吧。” 秦暖心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神情。 那变态的收藏品她也见过几件。 不是眼珠就是手呀,骨头呀。 倒是不知道他还收藏整件的。 上打量了一秦沐歌,秦暖心心情大好,嗤笑道: “怪不得,原来你是去当那种藏品的,难怪……” 对秦暖心的幸灾乐祸不置可否。 秦沐歌轻轻吐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是没办法改变样貌的。 事实上她和秦暖心所服的药丸便是自己所制的失败易容丸。 虽说有一定的易容效果,当初却因为长红疙瘩的副作用,而被她丢弃在角落。 逃亡之前她多了个心眼,特地找出来藏在发髻里,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这个易容丸说来就是个山寨的效果。 不过是让五官因为皮肤的肿胀而随机的有些轻微的变化。 比如嘴唇变大,鼻尖变圆润,脸庞变大,皮肤变粗糙。 虽说不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有时候仅仅只需要一些轻微的变化,就能让一个美女变成一个毫不起眼的丑丫头。 她必须得想一想,进城之后该如何应对。 红疙瘩大概会保持个五六日。 消散之日,她容貌的变化就会被发现。 她必须抓准时机逃出去。 否则,恐怕她最少也得丢掉一双眼珠子了。 至于秦暖心…… 只要她不乱来,那么她也会想办法带她一起逃。 但若秦暖心有半点害她之心,那就怪不得她了。 秦沐歌这边心念急转,认真的思索着对策。 而秦暖心那边也在为如何全身而退而发愁。 一时间谁也不想再多说半句,马车一度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就在两人时不时的发发呆,又时不时的相互套套话,各怀鬼胎斗嘴斗智之中,时光逝。 一天一夜转眼间就过去了。 车队迎着猛烈的冰雹前进。 前方高大巍峨的巨型沙城逐渐展露在他们面前。 秦沐歌不能不惊叹。 就算经历过了金陵的繁华,洛阳的雄伟壮观。 她也必须得承认:这座城市并不比洛阳与金陵逊色半分。 作为一切的一切都比其他两个城市落后许多的西苑。 能够在气候这么反常恶劣的沙漠之中造出这么一座带着勃发生机的城市,本身就代表了西苑的实力。 那是一片笼罩在淡红色围城里面的巨大绿洲。 绿洲之中林立着无数顶着穹隆的建筑物。 “不京到了。” 紫瞳的声音传来的同时,两套黑色斗篷从车厢外面递了进来。 秦沐歌与秦暖心将眼睛从窗缝中移开。 接过斗篷穿上,秦沐歌张开嘴无声的说道: “见机行事。” 然后拉纱巾将脸给遮了个严实。 从刚刚进城门,并没有像城门口其他车辆一样接受检查的情况来看。 银发蓝眸男人的贵族身份毋庸置疑了。 而此刻马车驰在喧闹繁华得大街上。 经过了相对比较吵杂破旧的街区。 四周的建筑物逐渐的变得精致华丽起来。 而行人却变得越来越少,毫无疑问,马车正载着他们驶往贵族街区。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逐渐的减速,最终静止。 秦沐歌和秦暖心相视了一眼,都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此刻所在之地仅仅是一个侧门。 从侧门的豪华程度以及规模来看,这里很可能是那个地方。 “请车。” 紫瞳的声音再次响起。 车门“哗”地一大打而开。 突如其来的刺目阳光让秦沐歌她们有一瞬间的眩晕。 压内心的焦虑,秦沐歌轻灵的翻身了马车。 半眯着眼打量了一四周,“这是哪?紫瞳?” “请跟我来。” 紫瞳并不回答她。 虽然竭力的想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与她们保持了足足三步的距离。 秦沐歌见状有些好笑,看来她编造出来的‘热病’还真是吓到了不少人呢。 配合的跟着紫瞳进了门。 在门内的庭院中停靠着一俩华丽的粉红色纱轿。 两个应该是轿夫的巨汉和四个穿着很是暴露的美貌侍女正静候在旁边。 “请上轿。” 这话是对秦沐歌说的,紫瞳伸出的手正好将秦暖心隔开。 秦沐歌耸了耸肩,看也不看秦暖心一眼。 径自上轿了,留秦暖心在原地低咒不已。 一路上秦沐歌不停追问蓝眸的身份。 眼睛却是半刻也没闲着。 努力地将所经之地的路线记在心里。 她双手紧握,只觉得后背一阵湿冷。 这里,就是不京隐藏着的行宫。 那个蓝眸到底是谁—— “啊哈,我的收藏品终于抵达了……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让人难忘的变态声音就好象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一样,那么突兀。 轿子瞬间停住了,轿夫、侍女,包括紫瞳都恭敬地趴倒在地。 秦沐歌的身体猛地一僵。 挺直了脊背,她抬眼一看。 隔在层层轻纱外的男人,蓝眸银发。 不是那个喜欢收集器官的变态还会是谁? 粟裕站在那里,望着那层层轻纱内倔强的娇小身影。 湛蓝的双眸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大有用视线就将她拆吃入腹的架势。 那恼人的瘙痒近日来莫名的好转。 除却一片逐渐在消散的翠绿,他的身体已无大碍。 他的***原本就强烈,他已经憋了太久了…… 艳红的舌尖轻轻舔过嘴角。 他微眯着双眼,缓缓地走到轿前。 就在他欲抬手将碍事的轻纱扯开的瞬间,趴到在一边的紫瞳颤抖着声音说道: “主人——请恕罪,小姐她……” 话音未落,紫瞳就被粟裕一脚踹出去老远,却是哼都不敢哼一声。 刺耳的裂帛声响起,粉色的纱帐瞬间化为碎片,在风中摇曳。 秦沐歌被粟裕妖异面容隐隐透出的阴鹫给吓得有些僵硬。 捏了捏微微有些汗湿的手心,她望着他平静的道: “我病了,似乎会传染。” 抬起手,她一把扯面纱。 然后再脱斗篷,坦然的亮出那一身红艳艳亮晶晶的小疙瘩。 粟裕是个洁癖男,所以他的败退全在情理之中。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他败得太过难看了些。 秦沐歌有些愕然的望着地上散发着异味的呕吐物。 突然抽搐般捂住自己的肚皮蜷缩在轿子里大笑起来。 不用怀疑,这些污物在一分钟前还老实的呆在蓝眸银发的胃里。 恩,看情形,似乎他才刚用过膳不久呀,哈哈。 相较与她的幸灾乐祸。 看到刚刚那一幕的其他人此刻已经面如死灰了的瘫软在一旁了。 这位大人身份何等的尊贵。 又是何等残忍无情? 他怎么会允许见过他失态至此的卑贱之人继续活在这世间呢。 等秦沐歌笑够了,已经身处于一个充满异国风情的房间里了。 躺在软软的大床上,她安静的任来往的似乎是大夫的人为她诊断。 望着他们惶惶不安地进来又惊恐地匆匆逃离。 秦沐歌撇着嘴,一颗心渐渐地安定来。 看来西苑的药师水平并不高。 都被她恐怖的样子彻底迷惑了。 想来他们应该也见过了有同样症状的秦暖心了吧? 因此这病会传染的说法已经毫不怀疑了。 “你不怕吗?” 她问站在床边的紫瞳。 “……” 怕?或许吧! 但主人的手段比这个更可怕一百倍…… “你出去吧,我睡会儿。” 闭上眼,秦沐歌翻了个身,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紫瞳见她睡了,又在床边站了会儿,才轻轻地退了出去。 不知睡了多久,秦沐歌再次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心情似乎也因渗进房间的阳光而变得舒畅起来. 伸了个懒腰,她张望了一,发现空荡的房间里并无他人。 心里微微一动,她跳床来. 赤足走到门边,推开(和谐)房门. 她先是探出半个脑袋,发现门口并无人看守。 “紫瞳?有人吗?” 试探的轻唤了两声,仍然无人回应。 秦沐歌有些纳闷,更多的却是惊喜。 正好,趁这机会出去溜达溜达,熟悉地形。 转身回去穿好鞋,再戴上面巾,她悄然摸了出去。 穿过长长的回廊,她来到一条旋转楼梯前。 刚抬起脚来,准备迅速冲楼梯。 就听得楼梯的花园内,传来阵阵的喧闹声。 “团团,慢点跑……” 271 沙漠中的城堡 言情海 正文 272 秦斩风的阴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72 秦斩风的阴谋 272、 “你们这些,快、快跟上,别让团团受伤了!” 在那些侍女的尖叫声中,秦沐歌眯了眯眸子钤。 能够瞧见一团白色的身影快的在人群中穿梭着洽。 清脆声音夹杂着细碎的铃音。 艳阳那一团白色的小身影在欢快的蹦跳着。 随着它的每一次跳跃,一颗垂吊着串串银铃的七色彩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 秦沐歌缩回脑袋,隐藏在角落。 张大眼仔细的将远处那个蹦跳的白色小身影来回打量了好几遍。 蓬松的白色毛毛,尖尖的耳朵,圆圆的棕色大眼。 这,这不是一只小京巴吗? 而就是这个时候,在距离那只小京巴不远的凉亭里面。 用珠帘将一位妇人隔绝在后面。 秦沐歌与她两个人都用一种柔和的目光注视着那只淘气的小狗。 却没有发现彼此的存在。 秦沐歌正看得入神,并没发现铃声渐近。 就在彩球被再次被抛起的瞬间,面对着楼梯准备追球的团团似乎发现了缩在角落的她。 那四只爪子突然顿住了。 团团半仰着头,一双水澄澄的大眸子好奇的望着躲藏在大花盆后的秦沐歌。 原本活泼的团团突然停止了动作,也叫周围围着它转的侍女停了来。 吵杂的花园倏然安静来,无人理会的彩球颓然的从半空中掉落。 ‘铛’地一声砸在翠绿的草地上。 声音不大,却如雷鸣般震醒了众人。 “团团!那、那人生病了,别靠近她。”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夫人和团团小姐回去!” 包围在团团身边的侍女们此刻可谓是惊慌失措。 一个紫衣年纪稍大一些的侍女先是一把抱起了团团,然后匆忙走进了不远处的凉亭。 她似乎颔首与端坐在凉亭里面的妇人低语了什么。 耳后就慌乱的拥簇着她往花园外走。 留的几个侍女却只是怯怯地站在楼梯口。 她们面色恐惧的望着秦沐歌暴露在外的手掌上的那些骇人的红疙瘩。 秦沐歌看了一眼窝在侍女怀中那还在频频回头的小京巴狗。 而后,缓缓地站起身来,神色自若的拍了拍裙摆: “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请恕罪,小姐请先回房吧,奴婢们立刻去准备。” 侍女之中一个明显是管事的女子恭敬地说道。 “那好吧!” 秦沐歌点了点头。 视线掠过躲在管事身边显得特别怯弱的一年轻侍女,抬手一指: “一会就让她给我送进来吧。” 说完,也不管那个被点名的侍女是如何的惊恐,径自转身回房了。 过了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秦沐歌趴在桌上懒洋洋的道:“进来。” 撑着巴,她安静地看着那侍女抖着手给她布菜,“该怎么称呼你呢?” “小佩……” 那侍女的视线在落在秦沐歌已经取面纱的脸庞时,就已经抖得几乎抓不住筷子了。 秦沐歌似乎根本没发现她的异状,微笑着道: “小佩是吗,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 养病期间,就要麻烦你照顾了。” 夹了一筷菜放进嘴里,她眼睛一亮,问道: “这道菜叫什么名字?味道不错。” “小佩?你怎么了?你似乎很害怕?”放筷子,秦沐歌伸出手想去拉小佩。 小佩的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猛地退了两大步。 抱紧餐盘,她背抵在门板上,惊惧地道:“求、求你……” 秦沐歌笑了笑,缓缓的收回手臂,继续品尝着菜肴。 过了一会,她似不经意的问道: “小佩呀,刚刚那个京巴好可爱。 听说这种品种的小狗很金贵,是你们主子的宠物么?” “团团啊?那可是咱们摄政王送给未来王妃的。” 提到那活泼可爱的小京巴,小佩就忍不住微笑起来。 之前她负责在摄政王身边伺候。 可摄政王的脾性很是诡异,稍有不如意便会有性命之虞。 后来未来王妃过来之后,她就被调配到这里了。 未来王妃除了对王爷冷若冰山之外,对团团还有他们这些人却很是和蔼可亲,也从不为难。 所以,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她们这些侍女都对那位未来王妃有了好感。 “是么?” 秦沐歌眯了眯眸子,脑袋里面却是快的转了起来。 天乾五国的位置各有不同。 西苑与东庸的国力与地势相对落后。 拥有如此广袤无垠的大沙漠的国家,除了西苑就没有其他的了。 从她们这一路上的路程可以看出来,她们应该才刚刚出了南陵的国界不远。 应该还没有进入到西苑的中心繁华城市才是。 至于她们口中的摄政王,到底是谁呢?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首先,她是不是得弄清楚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 当秦沐歌被侍女们送回自己的宫殿没多久。 她一直在揣度的人——西苑摄政王秦斩风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烦躁来到玉麒麟的房间。 “王爷。” 小佩刚刚侍弄完团团,抬头便瞧见秦斩风一脸温和的走了进来。 她连忙放手里的活计,走到了秦斩风面前行礼。 秦斩风少有的好心情的朝她点点头。 而后一撩衣摆便阔步走进了内间。 内间的长廊边上,一抹玄色的身影正逗弄着站在鸟架上面的花鹦鹉。 那鹦鹉身上的颜色五彩斑斓,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可秦斩风给取的名字却十分的生硬。 “麒麟,又在陪金刚玩呢?” 那粗犷的声线不复初见时的阴冷,反倒是带着几分生涩的关怀。 那原本还在跟玉麒麟嬉闹的鹦鹉——金刚,一听到秦斩风的声音整个身子就僵硬了起来。 想到当初他抓自己的时候,把毛全部拔光。 明明是一只威武雄壮的鹦鹉,硬生生的被折腾成了一只落汤鸡。 好容易美丽的羽毛才全部长好,可不能再让那个魔鬼给拔了。 瞧着金刚瑟瑟缩缩将脑袋藏在翅膀面,一个劲的想往玉麒麟怀里钻的样子…… 秦斩风莫名的怒火腾升。 “畜生,你做什么!” 他怒斥一声,上前一步就想要伸手将占便宜的金刚拉出来。 可手还没近得了玉麒麟的身子,就被她冷冷的一眼给扫的僵住了。 望着怀中瑟瑟发抖的鹦鹉,玉麒麟伸手缓缓的安抚着: “别怕。” 仿佛这温柔的声线有着莫名的魔力。 那温柔的触感让差点吓晕过去的金刚也渐渐安静了来。 “麒麟……” 秦斩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瞧见玉麒麟眼皮子都没抬。 她抱着怀中的金刚,向她行了一个礼。 “王爷,我累了,先行告辞。” “麒麟……” 秦斩风望着转身离开的玉麒麟,一时间满腹的怒火都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原本在玉麒麟面前强行忍住的阴鸷之气也是有着隐隐欲发作之势。 今个儿一早,他便让小佩告知,想要让玉麒麟与他一同出席午宴。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玉麒麟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秦斩风这才亲自过来一趟。 原本秦斩风是不想为难玉麒麟出面的。 但一想到在偏殿发疯的夙玉,他的心肠立刻就硬了起来。 那疯子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 仅仅一个午,就杀了不十个侍人。 而这个数目还在不断的增加中。 虽说现在死十个八个无关紧要的侍人无所谓。 但难保不会殃及池鱼,祸害到他的亲信心腹头上去。 想起不久前折损的精英卫队,他只觉得肉疼不已。 就算事后夙玉给了他丰厚的赔偿金,他照样会疼。 “麒麟,我知道你喜欢南陵的一些小物件。 这次粟裕从金陵巴蜀那一带过来,扫荡了不少的稀罕物件,而且还捉了一个样貌不凡的女婢。 你去看看,说不定能寻着可心的物件呢?” 这一次,若不是粟裕那个家伙抽风,他怎么可能让玉麒麟出去抛头露面? 就在话音落的时候,秦斩风敏锐的感觉到了玉麒麟脚的步子一顿。 秦斩风见机连忙凑上去。 “听说粟裕抓来的婢女以前还是南陵的贵族,若你喜欢我也可以一并帮你要过来。” 玉麒麟脚步顿了顿。 那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了一金刚的头顶,最后还是转身回了子。 在目送玉麒麟离开之后,秦斩风原本微弓的背脊缓缓挺直了。 那面上故意为之的柔和也在一瞬间消散开去。 那阴鸷的目光落在玉麒麟的背后,里面是赤果果的占有欲。 便是在这个时候,一抹黑影快的从外面闪了过来,最后恭恭敬敬地跪在了他的腿边。 “师傅。” 秦斩风缓缓的转过身子,周身的肃杀之气砰然迸射开去。 仿佛方圆几米的生物都这一瞬间都将失去生气。 “苍,南陵的情况如何?” 阴鸷的嗓音带着可怖的死气沉沉。 胡苍嘴角一扯。 嘴角出现了一抹与他娃娃脸完全不相衬的诡异笑容。 “王富贵完全在我的控制之,容景背弃巴蜀营地的事情已经被容耀揭发了。 如今他身受重伤,容耀已经派出杀手四处寻找。” 秦斩风听到这里,那蹙起的眉头似乎松了松。 粟裕那个混蛋在那边闹了这么大一出,看在他将容景逼到这个份上,倒也就罢了。 “不过,你知道我要的可不是这个。” 秦斩风冷冷的开口。 “秦沐歌和容景将我最疼爱的徒儿逼的竟然愿意交出自己的性命成全他们,我怎么会让他们好活? 夙玉啊夙玉,你可真是个傻孩子。 只要你听为师的话,为师可以帮你占了容景的身子,就想我帮粟裕占了靳无双的身体一样! 只可惜……” 耳边是秦斩风那阴冷悠长的声线。 可是停在胡苍的耳里,却像是催命符一般让他周身的血液都差点要凝固了。 别人或许都以为当初胡国的“万蛊之王”只有一只。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那“万蛊之王”将它分成两段,它便能分化成两个个体。 越是将它粉身碎骨,却越是让它繁衍生息。 但凡是他秦斩风看中的人,都会喂上从“万蛊之王”身上剔除的碎尸。 而他胡苍,当初会在南陵出现一瞬间的蓝眸—— 不过是因为他中的毒最浅罢了。 就像是粟裕。 即便是他侵占了靳无双的身体,但只要秦斩风略施小计,靳无双还是能够出现。 无论是夙玉还是粟裕,他们有**的人格,不受控制。 但是最终的生杀大权,却还是掌控在秦斩风的手中。 这,才是秦斩风最最可怕的地方。 “师傅放心。” 胡苍强压心头那站站发冷的感觉,让自己的声线越发的平静。 “容景那边一切都已经部署完整。王富贵被容耀所抓捕,供出了他与容景密谋造反的事情。 皇帝震怒,皇后吐血昏厥,就连晋王也被殃及池鱼遭到软禁。 而且容景和秦沐歌失踪,迟迟没有出面解释,更加证实了事情的真实性。” “哈哈哈哈!” 秦斩风听到了这里,总算是一扫了之前不悦的阴霾,放声大笑了起来。 “苍,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说完这话,秦斩风一张脸彻底的沉了来。 当初南陵皇帝圣旨,让玉麒麟委身秦振刚; 百里容骗了玉麒麟的身子,还让她珠胎暗结。 这十几年的屈辱,十几年的等待…… 这一笔笔帐,就让他慢慢的来清算吧。 百里容,快点出现啊! 你不知道吧? 你的妻女可都在我的手上! “放出话去,说在西苑不京发现了我的踪迹。” “可是师傅——” 胡苍大惊失色,正准备阻止的时候,却见秦斩风倏地转过身来。 一双黑眸里面似乎有火苗烧了起来。 “不要反驳我的话,不然你的场会很惨!” 胡苍猛的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徒儿,徒儿只是认为……玉夫人那边……” 秦斩风抬头,朝着玉麒麟所在的房间看了过去。 不一会儿,便有一只灰色的信鸽扑腾扑腾地到了院子外面。 一秒,一只花鹦鹉便瞧瞧的摸了出去…… “麒麟啊麒麟,你当真以为你跟外界互通消息我不知道么?” 秦斩风似悲似喜,一脸诡异的道: “不过既然你高兴,我就如你的愿。但是你知道又能如何? 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丈夫和女儿死在你面前,这样,你才能死心塌地的待在我的身边。” *** 当玉麒麟从金刚嘴里将小纸条掏出来看完之后,整张脸都白了。 这是点珠从外面打探了消息之后,再送进来的。 “小沐失踪,容景受重伤……怎么会这样?” 看到主人惊慌的表情,团团和金刚也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了起来。 团团呜咽了两声,在玉麒麟脚边蹭了蹭。 想到了之前秦斩风对自己说过的话,玉麒麟眼眸转了转。 最后干脆起了身子,走到了门口。 “小佩。” 小佩连忙推门走了进来。 “夫人,有何吩咐?” “你准备衣裳,我要沐浴更衣。”玉麒麟开口道。 小佩一愣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夫人,您……” “你去告诉王爷,我要陪他参加宴会。” 一听这话,小佩双眸一亮,连忙点头脆生生的应了。 望着小佩那轻快的身影,玉麒麟攥紧了手中的小纸条。 再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便将它投入了烛台里面。 “我必须要去确定,粟裕抓回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沐歌!” *** 粟裕心情很不好,后果很严重。 “怎么说?!都哑巴了?” 半卧在软榻上,他湛蓝的双眸布满杀机: “都是些废物,留你们何用?!” “用”字刚说完,跪在地上的身影的脑袋就已经不在原位了。 刚刚才清理干净的房间再次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见同伴毙命当场,瑟瑟发抖的药师为求保命,硬着头皮呜咽着道: “此疫病、此疫病能治,就是、就是有的药材可能不适合她们的体质,因此、因此……” “能治?” “能、能!若能用另一个女子试药……” “需要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 药师脸色发白,抖着手比了个三,几乎是带着哭腔在道: “三、三日……” 272 秦斩风的阴谋 言情海 正文 273 秦沐歌的头脑(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73 秦沐歌的头脑(一更) 粟裕冷笑了一声,指尖动了动,却又突然紧握成拳。 “治不好她,你们就自己洗干净了去沙漠自生自灭吧。” 说完这话,见那些药师还傻不拉几的杵在那,他怒道洽: “还不快滚去!钤” 药师们顿时如蒙大赦。 相互搀扶着逃也似地退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能多活一日算一日,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呢。 粟裕单手撑着额头,对瘫软在脚的紫瞳问道: “你说,那女奴与秦沐歌是旧识?” 紫瞳此刻的样子非常憔悴。 双眸的神采已经消失殆尽,巍巍地抬起头。 她道:“似乎颇有些旧怨,按小姐的说法,那女奴是觊觎她相公的狐狸精。” “哦?” 粟裕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来,刻薄的想道: 竟然还有别的女人觊觎容景? 难道南陵的女子都瞎了狗眼? “似乎,那女奴之所以会沦落至此,也是因为秦姑娘的缘故……” “主人,这疫病来得蹊跷,你看……” 粟裕当然也知道这病来得过于蹊跷。 他多疑的性格让他并不十分相信疫病之说。 但请了这么多药师,却无一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想到这里,他好不容易熄去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真是些废物,该死的! 该死的红疙瘩,该死的秦沐歌! 该死—— 他竟然在那么多卑贱之人面前出了糗! 虽然见过他失态的人全部已经被扔到铁笼里面给自己养的狮子当了食物—— 但在看到那些可怕的红疙瘩之时的惊恐、慌乱、恶心、窘迫似乎还萦绕在他心间,让他…… 咬了咬牙,他在心理狠狠地想道: 秦沐歌,若让我发现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就别怪我无情了。 但是隐隐的,他又希望是她做了手脚。 若真是疫病…… “给我出去。”他冷不防道。 “是。” 紫瞳起身,步履蹒跚的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她迟疑了一,有些试探地问道: “主人,今晚需要叫人来服侍你吗……” 主人已经有些日子没碰过女人了。 粟裕并没回答她,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紫瞳立刻闭上嘴,哆嗦着往外退。 “派人将她们盯紧了,若再出差错……哼。” “是,主人。” 紫瞳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他眼前。 此刻房间里已经再无他人。 粟裕望着满室的血迹,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 站起身,他抬腿将房间里仅剩的一张桌子一脚踢。 粟裕再次出现的时候,秦沐歌正卷着被子里呼呼大睡。 当他的手轻抚在她脸颊上的瞬间,她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却恁是动也没动,任凭那抹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凉久久地停留在那里。 敌不动,我不动。 她忍,她倒要看看这个变态到底想干什么。 “呕——” 冰凉散去,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被冲撞开的房门仍在吱嘎作响…… 秦沐歌悄然睁开双眼,眨了眨,再眨了眨…… “扑哧——” 不行了! 她抱紧肚皮笑得那个上气不接气呀。 那变态是在挑战自我挑战极限吗? 这也太搞了吧。 娱乐,这绝对是来娱乐她的。 “笑够了?” 不知何时,粟裕竟然去而复返。 他依在门口,神色阴鹫地瞪着她。 秦沐歌的笑声猛地一噎在喉咙里。 沉默了片刻,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来。 轻靠在床榻上,垂首望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掌,低声说道: “我已身染重病,于你已经毫无用处,何不放我离去……” 粟裕尽量避开那些红疙瘩。 用探究的眼神注视着她的双眼,不放过她面上的一丝表情: “你的眼珠仍然很漂亮。” 秦沐歌闻言银牙暗咬。 心里早把他咒骂了千百回了,但面上却只是带着一丝晦暗和脆弱。 “我、我只想在死前见我相公一面……就不能……” “别做梦了!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这里。” 粟裕粗暴的打断她,他不信,她会这么容易染上疫病! “你!你这变态!我又没让你救,你凭什么扣押我!” 秦沐歌没想到他这么蛮横,只气得浑身发抖。 “我看你挺精神的嘛。” 粟裕阴阳怪气的道。 秦沐歌心头一颤,暗道,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怎么,没话说?” 粟裕步步紧逼。 秦沐歌咬着唇,纤长的睫毛轻颤着。 晶莹的泪珠在其间若隐若现,看上去好不可怜。 “罢了,随便你怎么想。 若我有什么不测,还请你高抬贵手。 将我的尸身火化了带到荒漠去葬了吧。 至于我的眼睛,你喜欢就拿去,我也就不欠你什么了。” 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她扯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娇小的身躯显得异常的单薄可怜。 粟裕被她那双泪眼一扫,心里陡然升起一丝异样来。 一时间竟破天荒的有些手足无措。 但是这种无措并没有停留多久,他很快就有所警觉。 若他不知道她的身份,若他这段时日没有在暗处观察她,或许他已经放松了警惕。 “放心,你死不了的。” 他抛这句话,就转身出去了。 秦沐歌僵硬的躺了许久,才终翻了个身。 只觉得浑身的肌肉似乎都因为刚才的紧绷而有些酸痛。 皱着眉,她一边咬着指甲一边寻思着。 那变态似乎根本就不信她染了病,这是何故呢? 一个南陵的贵族水土不服染上疫病并不罕见。 如此可怕的症状以及药师们的诊断结果为何都不能打消他的疑虑? 是他本性多疑,还是…… 她的心倏地一惊,有股寒意顺着脊背缓缓上爬: 还是,她的身份早就已经…… 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药效最多再支撑个三五日。 她却连身在何处都不甚明了。 届时就算混出了这个园子,也逃不出不京。 就算走了狗屎运侥幸逃了出去,能不能逃出西苑也是个问题。 暗叹了一口气,她疲惫的揉了揉抽痛的额头,前景堪忧呀。 看来得想办法先联系上秦暖心。 就在秦沐歌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联系秦暖心的时候,秦暖心却在几个时辰之后被送到了她隔壁的房间。 紧接着她们所在的楼层就跟菜市场附体似的噪杂起来。 各色各样的人物络绎不绝的穿行于两个房间。 与之前走马观花式的诊断不同。 这次的药师本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望、闻、问、切,检查得格外仔细。 检查之后药师们交头接耳的研究了一阵子,似乎制定出了一套治疗方案。 原本在秦沐歌房间的药师全部一窝蜂转移到了秦暖心那边,开始用她试药了。 秦沐歌被这阵仗搞得提心吊胆。 一对耳朵竖得高高的,凝神听着隔壁的响动。 留在房间里服侍她的小佩见她神色紧张,一双大眼不断地瞟向房门—— 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病情。 犹豫了一,小佩端了杯茶水过来。 待她接住之后,快的退开两米,才嗫嚅着道: “他们是不京城里最好的药师,会治好的……” 秦沐歌闻言微微一笑,却在见到小佩躲闪的眼神时敛住了笑容。 差点忘了,此刻的摸样笑起来简直要恶心死人…… “希望如此吧。” 秦沐歌叹了口气。 “啊——” 属于秦暖心的哀叫陡然从隔壁传了过来,秦沐歌手里的茶碗一个不稳,泼了自己一身。 “去看看怎么了?”她命令道。 小佩有些踌躇,却在秦沐歌凶狠的目光不得不妥协。 没一会,小佩就回来了。 她脸色发白,双眼充满了恐惧,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药师们在治疗……” 治疗? 什么治疗会让秦暖心都忍不住痛苦不断的哀叫? 秦沐歌有些坐不住了,她跳床,一边向外走一边道:“我去看看。” “小姐,别去!” 小佩惊呼一声,拦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让开!” 秦沐歌一把推开她,冲到隔壁房间。 抬腿想踹门呢,又怕万一惊吓到药师,危害到秦暖心的性命,最后只得悻悻地扒在门缝上往里张望。 刚将眼睛凑过去,迎面而来一股刺鼻的臭味就将她熏得头昏脑胀。 连带眼睛也开始酸涩起来,眨了眨眼,她努力睁大眼仔细的打量起来。 只见数十个药师有条不紊地来往穿行于房间之中,一派忙碌的景象。 她注意到,这间子里的摆设与她的房间迥异。 没有日常的家具,有的只是一些造型奇特怪异的物件。 秦暖心在哪里? 寻着她的呻吟声,秦沐歌将视线投向了对着她的几个药师。 心里暗暗祈祷他们能挪动挪动位置,被他们这么一挡,她什么都看不见呀。 “在看什么?” 耳边传来的温热湿润,让秦沐歌浑身的鸡皮倏地起立站好。 僵硬的向旁边移动了一,她干脆挺直了脊背,大方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粟裕嘴角微翘,满脸讥讽地跟在她身后。 室内的药师们见状纷纷停手中的动作躬身向他行礼。 这一行礼,被他们围在其中的秦暖心便立刻进入了秦沐歌的视线。 对上秦暖心弥漫着惊惧痛苦的双眸,秦沐歌只觉得呼吸一滞。 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头一阵干涩。 垂头,她颤抖着后退了两步,“你们就是这样治疗的?” 她冷不防地尖叫着扑到粟裕身边对他一阵扭打: “这种治疗!我宁愿死也不——你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粟裕原本想躲开,却在瞬间的犹豫之后顿住了身形,任由她扯住他的衣衫。 “你们这些疯子!神经病!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别想那样对待我——别想!” “你不就是要我的眼珠吗,给你!给你还不行吗? 我要死要活是我的事情,就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秦沐歌突然伸出五指向自己的眼窝插去。 其利落狠绝大大出乎了粟裕的预料。 待他伸手钳制住她的时候,她的眼角已然是被划破了一些。 “干什么!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死活我说了算!” 粟裕有些紧张的揪住秦沐歌的手腕,想看看她眼睛有没有受伤。 目光却在触及到那些混合着血液的红色疙瘩的时候猛地一闪,反射性地松手将她推了出去。 秦沐歌一个踉跄扑到在地,似乎被摔得不轻。 挣扎了好几次才狼狈的爬了起来,张大双眼死瞪着粟裕。 好像并没感觉到从眼眶边上剧痛一般。 反倒是粟裕被她瞪得移开了视线,略略有些不自在的道: “你先回房吧,我让药师给你看看眼睛,若是损伤了就不好了。” 秦沐歌听出他声音里的示弱,越发的觉得他的态度有问题了。 压心里的异样,她蹒跚的走了几步。 突然加快速度撞开门冲了出去,一旁的小佩低呼了一声,立刻跟了上去。 呆滞的众人只听见哒哒的一连串脚步声之后,巨大的摔门声尾随而至。 而后,房间里的空气逐渐地凝固起来。 粟裕单手叉腰,皱着眉静静的望着秦沐歌离去的方向数秒。 然后突然转过头来横了众药师一眼: “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治疗方法?” 药师们不知所措的对视了一眼。 正想说话,便被粟裕的冷哼吓得扑通扑通地全跪了。 “废物。” 粟裕掏出雪白的手帕轻拭着被秦沐歌碰过的手背。 心里无端升起一丝烦闷来,连带语气里都透露出一丝森冷来。 药师们此刻趴在地上面面相觑,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好不容易找到个可行的方法,却又不许他们用。 这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呀,一时间众人如丧考妣。 “你,过去瞧瞧她的眼睛。” 273 秦沐歌的头脑(一更) 言情海 正文 274 演一出戏(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74 演一出戏(二更) 274、 被点到名的药师立刻如释重负般的急奔而去。 “你们,给我继续!钤” 抛这句话,粟裕就沉着脸出去了洽。 似乎没想那煞星竟然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药师们瘫软在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喜极而泣的爬起来。 他们一窝蜂上前,将秦暖心给团团围住。 秦暖心此刻全身赤(和谐)裸,裸露在外的红疙瘩上都扎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黑色触角。 而触角的主人则是一只只晶莹剔透显得脉络分明的黑色蠕虫。 只见那些黑色蠕虫约半个巴掌大小,背部的花纹艳丽得让人头皮发麻。 随着蠕虫有节奏的蠕动身体以及秦暖心的惨叫,可以看见蠕虫逐渐的膨胀。 蠕虫背后繁杂艳丽的花纹在膨胀中就好似活了一般蠕动着。 “拆了吧。” 叹着气,药师们带着不舍。 将这些珍贵的蠕虫小心翼翼的挨个取了来。 如果能忍受住被吸食时的痛苦,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了,可惜…… 钻心的疼痛在蠕虫被拔出的一瞬间消失无踪。 秦暖心有些痉(和谐)挛的身体渐渐的平复来。 静静地仰躺在那里,木然的双眸逐渐的恢复了神采。 望着那些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的药师,她突然无声的低笑起来。 越笑,目光越冰冷。 最终,在嘴角留一个诡异的弧度。 *** 秦沐歌端坐在凳子上,面色沉静地任由药师为她包扎双眸。 小佩则在一旁用探究的目光一直偷偷打量着她。 “小佩,”秦沐歌待药师走后,才轻轻开口说道: “带我过去看看刚才那女子,我有点事想问问她。” 小佩闻言惊慌的跪倒在地: “别,小姐,你就饶了我吧!” 若再出点什么事,她只能是死路一条。 秦沐歌呼地一站起来: “眼睛都要瞎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望着半张脸都包裹着白纱的的她,小佩嗫嚅了半晌。 总算是上前了一步,巍巍地扶住她。 将她带到秦暖心所在的房间门口,然后快的放开她,道:“我、我就在门外帮你把风……” 秦沐歌轻恩了一声。 轻轻推开门,感觉到房里众人瞬间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她在心里微微苦笑了一: “你们都出去行吗,我和她有些事情要谈。” 刚刚的情形药师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本能的就认为此女与那煞星颇有瓜葛。 因此她话音刚一落,他们就忙不迭的听话离去,完了还体贴的将门给关得严严实实。 秦沐歌走到秦暖心身边,侧耳倾听了半晌。 确定三米内没有他人了,才开口问道:“没事吧?” 秦暖心冷笑了一声,干涩的嗓音带着明显的讥讽,“贱命一条,死不了。” 秦沐歌脑海里闪现出刚刚看到的画面。 心里有些微颤,带着丝歉意,她轻声道: “再忍几日吧……我们一定可以……” 秦暖心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怨毒, “一定可以?希望吧。” 我们? 不、不,只有我而已,没有你。 “放心,最多五日。” 秦沐歌虽然同情秦暖心,但对易容丸的药效还是三缄其口并没透露半分,只是尽可能的安抚着她。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间也是相对无言。 秦沐歌怕那变态再度出现,没呆多久就匆匆的回房了。 这次秦沐歌将小佩一起给打发出去了。 躺在床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白纱。 因忍受疼痛而一直紧抿的嘴唇渐渐的放松了来,一丝笑意浮现在嘴角。 “唉……” 不过片刻,新一波的疼痛再次袭击了她。 她痛苦低吟了一声,咬住泛白的嘴唇。 暗暗地咒骂着自己—— 不过是演戏罢了,真是自讨苦吃,干嘛手这么重。 【别苑大厅】 这一次,在秦斩风的意料之中,玉麒麟稍加修饰地出席了中午的饭局。 说是饭局,其实不过就是一些不京的一些贵族,还有秦斩风的亲信罢了。 而这次饭局最重要的目的无非是一个—— 那就是给玉麒麟正名。 能够与秦斩风并肩出席宴会的,无非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他的配偶。 既然玉麒麟愿意出席,就代表她已经认可了摄政王妃这个位置了。 一时间,整个饭局都显得格外喜气洋洋。 相对于外厅那一派喜气洋洋,被薄纱隔开的内室里面气氛却是有些诡异。 因为秦斩风那诡异到有些变态的占有欲,所以只有内室的桌子被隔绝了起来。 只有粟裕,玉麒麟和秦斩风三个人。 当玉麒麟第一眼看到粟裕的时候,眼底的确是划过诧异的。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跟夙玉那样银发蓝眸,美到有些妖冶诡异的人。 不过,夙玉的美是纯真的,超凡脱俗的。 而面前这个少年却是带着狠厉阴鸷和嗜血的。 四目相对之间,粟裕的眼底似乎也泛起了一丝贪婪。 因为玉麒麟的这双眼睛竟然与秦沐歌那一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秦沐歌那一双灵动超然。 而面前这一双眼睛则是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 虽不似秦沐歌那样灵动可人,却有着一股别样的风情和韵味儿…… 若是自己能够拥有这两双眸子,那岂不是…… 只不过,粟裕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响,便叫秦斩风一个凌厉的眼刀给斩断了。 他还来不及细想,便骤然觉得心口处一阵锥心刺骨的刺痛。 胸膛里面的那颗心脏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豆大的汗珠就这么如同雨一般从粟裕的额头上面滑落了来。 粟裕只觉得眼前发黑。 他模糊的抬头,眼尖的发现秦斩风指尖微微一动。 心口处的疼痛骤然加剧。 仿佛随着他指尖的动作,心脏就要破腔而出。 就在粟裕撑不住,已然是单膝跪地的时候—— 他那张妖冶惨白的脸也是逐渐发生的变化,靳无双的容貌虚幻的在他面上闪过。 这一幕幕,叫一直坐在一旁的玉麒麟看在眼底。 饶是在胡国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祭司,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沉淀,玉麒麟那端庄的面容之上还是出现了裂痕。 心中是不敢置信的震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万蛊之王”的真正力量吗? 难不成西苑的太子也中了这种毒? 一时间,玉麒麟默然的将目光挪到了秦斩风的身上。 此刻的他,仅仅凭借着一个手指头,就能够掌控一个人的生死。 而且,这个人还是不京城闻风丧胆的粟裕。 这个秦斩风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秦斩风的。 现在的他比十几年前更加恐怖,更加恶劣,更加惨无人道。 眼看着靳无双就要彻底占据粟裕的身体,秦斩风指尖的动作终于停了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粟裕双膝一软,陡然扑倒砸在了地上。 那黑色的袍子已然是被汗水染湿。 望着地上了无生气的粟裕,秦斩风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他依旧笑容和蔼的转过身子,殷勤的替玉麒麟夹菜。 玉麒麟僵硬着身子,目光里面透着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秦斩风在她面前不避讳这些。 不但是在警告粟裕,同时也是在警告自己。 玉麒麟艰难地拿起筷子,竟发现手腕有些无力。 将秦斩风夹菜自己的菜纳入檀口,味同嚼蜡。 一时间,玉麒麟更加的担心秦沐歌和容景的处境了。 还有…… 还有那个人。 那个得知自己消息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追出来的人。 仿佛是看穿了玉麒麟眼底的忧虑,秦斩风原本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跋扈心情顿时就焉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粟裕。 这一辈子,他可以控制任何人。 如果他愿意,当上西苑的皇位都唾手可得。 可是他不在乎。 他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身边的女人。 若是有人想要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那他就只有遇神杀神,遇佛弑佛了。 嘴角划过一抹嗜血的杀意,秦斩风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今个儿一早他就得到消息,似乎已经有几波人朝着不京城这边而来了。 不过,想要穿过那一望无际的沙漠已然是难事。 就看他们还有没有命活着来到不京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瘫倒在地上的粟裕终于是有了反映。 先是那惨白的指尖动了动…… 随即,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了一般,猛的站了起来。 睁开眼的一瞬间,惶惶然从脸上闪过。 不过,一瞬,当他意识到自己还是自己,并没有变回靳无双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这种情况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粟裕淡然的坐到了秦斩风的身边。 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惧后怕,只是对玉麒麟的觊觎之意却是再也不敢表露分毫。 粟裕沉着脸坐在那里,两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也是叫玉麒麟有些不安了起来。 秦斩风看了玉麒麟一眼,皱眉对粟裕说道: “你什么时候回去?” 目前他要安排的事情还有很多。 当年他被不死岛主驱逐出不死岛,就是投靠了西苑的老皇帝。 如今西苑百废待兴。 他答应要替西苑筹谋一番大计。 现在忙得跟陀螺一样团团转,实在没空搭理这个变态了。 粟裕斜眼看了他一眼,“胡苍呢,什么时候到。” “快了……”秦斩风含糊的道。 胡苍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经过他的手。 “他回来了我就走。” 粟裕啪地一放手里的食物,站起身来道: “哦,对了,那个南陵的女仆可是我的收藏品,你那些主意少往她身上打。” 秦斩风闻言火气也腾地一上来了: “粟裕!不要太过分了!这里不是京都,再说了,我折损那些多精兵……” “我的赔偿还不够?”粟裕凉凉的打断他的话语,仿佛刚才的教训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别跟我算这些,我那姨母……” 话音未落,一道猛烈的劲风划破空气向他袭来。 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猝不及防之粟裕只能狼狈的撑在桌角一个急旋。 堪堪避过这一击,第二击就尾随而至了。 粟裕目光一闪,干脆抬手硬接。 肢体交错的瞬间,只听刺耳地一声巨响。 房间里除了玉麒麟和她手中的碗筷完好无损之外,所有的摆设均在瞬间变成了碎片。 秦斩风的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瞪着粟裕,满目的寒意。 在这个场合,在玉麒麟的面前提前任摄政王妃,无疑于是触及了秦斩风的逆鳞。 两个人四目相对,仿佛随时都能点燃火花。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在粟裕提到那个南陵女仆的时候,玉麒麟的心跳骤然加速了。 如今望着满目疮痍,她艰难的站了起来。 那柔和的目光从秦斩风的身上挪到了粟裕的身上。 温和的话语,如同和煦的春风。 “听说粟裕的女仆得了热病?” 玉麒麟的话温柔和煦,仿佛瞬间便将两个男人的怒火给扑灭了。 秦斩风在听到玉麒麟这话的时候,面上也是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麒麟?” 玉麒麟淡淡的看了秦斩风一眼: “我刚才听你们说话,想来是对这个南陵女仆十分看重。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不妨让我试试。” 秦斩风的眸光一寒,还来不及开口阻拦。 那边粟裕眸子一亮:“对了,我怎么忘了夫人原本就是毒医鬼仙?” 听到粟裕的话,秦斩风阴鸷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一秒,秦斩风竟是一把攥住玉麒麟的手将她朝着外面带。 “再说吧!” 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的玉麒麟猛的被秦斩风攥住了手腕,还来不及开口,便叫他生生给拉了出去。 粟裕目送他们离开,脸上的表情也阴郁得可怕。 “主人……”闪身进来的紫瞳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粟裕靠在门沿上,薄唇轻轻一掀,“哦?带她过来。” 274 演一出戏(二更) 言情海 正文 275 黑影到底是谁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75 黑影到底是谁 当玉麒麟被秦斩风强行拉着走到了后花园的时候,她终于是隐忍不住了。 一把甩掉了秦斩风的手,玉麒麟少有的声色俱厉的开口,“你做什么?” 她将手收了回去,眸光里面露出一抹嫌恶之色。 这眼神落在秦斩风的眼底,叫他隐忍的怒意终于浮了起来钤。 “麒麟,这些日子我想尽一切办法就是为了哄你开心。 你可曾正眼看过我一眼?可是一听到南陵的事情,你竟然可以从那个花园里面走出来。 你……你要我如何对你才好!” 话说道这里,秦斩风已然是盛怒至极。 一道凌厉的掌风骤然从袖口迸射出去。 一阵轰鸣之后,方圆数米里面的奇花异草登时毁于一旦。 除了玉麒麟所站着的位置之外,周围均是化作了一片乌黑的灰尘。 这样的场景玉麒麟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她安静的立在了原地,那双清眸里面波澜不惊。 “不如杀了我!” 玉麒麟语气森然。 秦斩风一听这话,登时一双鹰眸涨的通红。 那广袖之的大掌不停的颤抖着,目光灼灼的落在她白皙细致的脖颈之上。 仿佛,只要一个转念,就要将那脆弱的脖子折断一般。 “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待在我身边么?” 秦斩风的话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去一般。 他看着玉麒麟,她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后怕,反而还带着一丝解脱的快意。 秦斩风突然一把攥住了玉麒麟的手腕,将他拖至自己的胸前。 玉麒麟一惊,条件反射的用双手抵住他的胸口,避免两个人过近的接触。 “麒麟,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说完这话,他又猛的将她松开,“你不就是想确定粟裕抓过来的人是不是秦沐歌么?我成全你!” 玉麒麟心头一惊,没有料到秦斩风竟然将自己的心思猜了个通透。 她沉着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秦斩风。 “不让你看,你永远也不会死心的!” 说罢这话,秦斩风打了一个响指。 从拐角的长廊那边,一个高大的身影弓着身子闪了过来。 玉麒麟转眸看了过去,只见那个男子周身都是用斗篷遮住了。 那沉沉垂去的薄帽将面庞遮住了一大半。 即便是如此,她依旧能够瞧见那露出来的半个巴上,那狰狞可怖的蜈蚣疤痕。 玉麒麟意识的按捺住胃里面翻涌的恶心感觉,将目光收了回来。 瞧见她的反应,秦斩风满意的勾起嘴角。 “送夫人去换衣裳,然后送到角楼那边去,自有人带夫人去看那女仆。” 鬼影躬身,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粗哑的“咕哝”声。 随即,便走到了玉麒麟的身后。 这一举动气的玉麒麟嘴角溢出冷笑。 秦斩风睚眦必报,心眼极小。 即便是派个武功高强的男人在自己身边,也要选一个毁了容的,简直就是恶心。 当玉麒麟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黑影竟然也要跟进来。 一时间,眼中寒气迸射。 她募得回头,冷冷的目光落在了那黑影之上。 “我要换衣服,你确定你也要跟进来?” “咕哝——” 黑影的喉咙深处又响起了声闷响。 片刻的迟疑之后,他还是顿住了脚步,往后退了退。 玉麒麟狐疑的看了一眼那黑影。 虽然看不到眼神,但她总觉得那黑布后面,那双眼睛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不过,此刻的她一心想要确定粟裕抓过来的人是不是秦沐歌。 一时间,也没有多想,便急匆匆的进了房间。 倒是那黑影后退了一步之后,不一会儿从长廊的另一端一个身影出现了。 那人一袭灰袍,正是刚刚从秦斩风房间退出来的胡苍。 他一眼便瞧见了守在玉麒麟门口的黑影,眼中划过狐疑。 “你是什么人?” 胡苍远远的走了过来,目光里面带着狐疑。 那藏在广袖面的大掌也跟着凝聚了几分内力。 黑影动了动,然后弓着身子缓缓转了过去。 “把你的脑袋上的黑帽子拿来!” 胡苍一步一步越走越近,声线也跟着愈发沉了来。 黑布后面的眼睛动了动,能够感觉到胡苍广袖面愈发凝聚起来的内力。 一道暗芒闪过,他的指尖动了动。 望着黑影的动作,胡苍面上的情绪越发的冷了几分。 “咕哝——赫赫——” 一声压抑又怪异的声音之后,盖在脑袋上的帽子缓缓的被拿了来。 刹那间,一张布满鲜红狰狞疤痕的脸赫然出现在胡苍的眼前。 这张脸的左眼珠似乎被人挖空了,此刻只有一团已经长合了的鲜红肉块凹陷着。 这可怖的一张脸,即便是胡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也不免被吓得心头一跳。 “啊——” 伴随着一声惊斥之后,掌心凝聚的内力也猛的打了出去。 不偏不倚的,从黑影的身子上穿透了过去。 那黑影闷哼了一声,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鲜红的血,从唇畔滑落了来。 胡苍望着那千疮百孔的脸上泛起痛苦的神情,不由一阵心虚。 他没好气的清了清嗓子,“你那张脸恶心死了,还不赶紧挡起来,吓到夫人看你怎么办!” 那黑影垂敛了眸子,缓缓的伸手将黑帽子盖上。 双脚轻颤地站了起来。 在胡苍诡异的眼神之中,缓缓地靠在了门口,乖乖地等着玉麒麟。 不一会儿,玉麒麟便将门打开了。 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玉麒麟都听到了。 对于胡苍的举动,她心中生出厌恶。 这师徒两个人,即便是行事方法也是一样的龌龊。 伸手虚虚扶了那黑影一把,玉麒麟声线放的柔和了一些: “你没事吧?” 听了这话,那黑影顿了顿,有些艰难地直起身子。 他依旧是弓着身子没有抬头,摇摇晃晃的将玉麒麟往角楼那边引。 待目送玉麒麟一行两个人离开之后,胡苍那一脸尴尬和惶恐才慢慢褪去。 不一会儿,秦斩风却是从长廊的另一端闪了出来。 胡苍连忙恭敬的躬身,“师傅,那个仆人没问题。” “为师没瞎。” 秦斩风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中泛起了黑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当那黑影将玉麒麟引到了角楼门口的时候,紫瞳得了命令已然是在门口候着了。 “咕哝——” 黑影发出一声黯哑的闷响。 那目光透过黑布落在了紫瞳的脸上,一抹暗芒闪过。 紫瞳面无表情地走到了玉麒麟的面前,“夫人这边请。” 玉麒麟莫名的觉得心跳有些快。 她轻轻点头,迈开步子跟了过去。 那黑影作势也要抬脚的时候,却被紫瞳凌厉的眸子给挡住了。 “只有夫人一个人。” 玉麒麟回头,望着受伤了的黑影,“你在这里等我一。” 黑影低低的“咕哝”了一声之后,便没有了动作。 紫瞳一直将玉麒麟引到了秦沐歌的房间门口。 一直守在门口的小佩这个时候抬头便看到了紫瞳和身后的玉麒麟,“夫人,紫瞳姐姐。” 紫瞳淡声问道:“小姐怎么样了?” 小佩抿了抿唇,轻轻摇头:“药师过来看过了,不过好像没有什么很大的进展。” “让我进去看看。” 玉麒麟声线依旧平稳,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心跳的有多快。 因为小佩这个丫头她是见过的。 当初团团在后花园玩耍的时候,隔着珠帘她隐约瞧见了一个满脸满身红包的少女。 那个时候,她并没有联想到秦沐歌的身上去。 可此刻再细细一想,那少女的身量竟然是与秦沐歌有几分相似的。 一想到这里,玉麒麟广袖的素手意识便的紧握在了一起,还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当目送玉麒麟进去之后,紫瞳的眼神才微微暗了暗。 “夫人,您先戴上这个。” 小佩将轻纱递给了玉麒麟,示意她戴在面上。 秦小姐得了热病,而且还十分容易传染。 若是王爷的心头肉出了什么事,恐怕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玉麒麟草草的将那薄纱戴在脸上之后,便快步朝着内间走了过去。 内间的拱门上,是一抹珠帘。 当她揽起帘子之后,果不其然的能够瞧见一个妙龄少女正躺在床上。 远远的,就能瞧见她裸(和谐)露在外的肌肤上,都是晶莹的红色水泡。 那场景十分骇人。 玉麒麟一惊,几乎是意识的就朝着那少女身边跑了过去。 当她跌坐在少女身边的时候,小佩吓得差点没晕厥过去。 “夫人,不可以——” 玉麒麟强忍着将“秦沐歌”的名字换出口的***,当她伸手将床头的薄纱揽起来的时候—— 少女原本还紧闭着双眸陡然睁开。 那乌黑的眸子里面,是防备,是厌恶,是惊惧。 玉麒麟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 虽然长满了水泡,但是大致的轮廓还是能够看出来。 不是秦沐歌! 短短的时间里面,玉麒麟一颗心七上八的荡了好多次。 如今看到这个人不是秦沐歌,她心情越发的复杂了。 她又希望是,又希望不是。 希望是,是因为见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她一定能够想办法救她。 希望不是,是因为若不是她,点珠又查不到她的消息,那就说明她可能有危险。 “你是——秦二小姐?” 玉麒麟突然回过了神来。 她眯了眯眸子,回想起了当初她回到丞相府曾经跟秦暖心打过照面。 虽然很是有些模糊,但却还是留了一些记忆。 秦暖心突然被点名,怔忡了片刻之后,眼底突然露出了嗜血。 因为双手双脚被束缚,她无法动弹。 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父亲的书房里面,几乎全部都是这个女人的画像。 娘亲的房间里面,被划花脸颊的也是这个女人的画像。 这个女人,就是秦沐歌那个贱人的亲生母亲。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不要脸的狐媚子。 “狐狸精,你跟你女儿都是狐狸精,我要杀了你!” 四肢无法动弹,可她不停的扭动的脖子,想要用嘴噬咬玉麒麟。 那可怖的样子,压根儿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瞧见秦暖心癫狂的样子,小佩连忙上前,将愣住了的玉麒麟搀扶开去。 “夫人,小姐发狂了,您还是先行离开吧。” 眼看着玉麒麟离开的时候,秦暖心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玉麒麟,你就等着看你那个贱种秦沐歌怎么死的吧!哈哈哈!” 听了这话,玉麒麟背脊一僵。 当紫瞳将玉麒麟送到角楼的时候,那黑影显得有些焦躁。 他一路领着玉麒麟朝着后花园而去。 喉咙深处似乎还在“咕哝”的闷响着。 玉麒麟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失望打击中清醒过来。 她浑浑噩噩的跟在黑影的身后,嘴里呢喃着,“怎么会不是呢?” 那黑影在听到这话之后,身体一僵。 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直到两个人回到了玉麒麟的院子里的时候,早早的就守候在门口的团团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肉呼呼的团团一口咬住了玉麒麟的裙摆,撒娇似得在她鞋面上面滚动磨蹭。 喉咙里面还不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团团——” 玉麒麟回过了神,正打算弯腰去抱团团的时候,却发现它抬起头来,目光狐疑的朝着自己身后看了过去。 那湿漉漉的眸子正充满疑惑的落在她身后的黑影之上。 团团很通人性。 每次看到秦斩风或者胡苍出现,周身的寒毛都会竖起来,然后狂吠不止。 按理说,秦斩风和胡苍的容貌应当是不俗的。 可团团仿佛能够嗅出他们身上的气场不对。 而现在,当它面对面目可憎的黑影的时候,却没有狂躁不安。 这倒是叫玉麒麟有些好奇了起来。 “团团?” 就在玉麒麟伸手将团团抱起来的时候,却见怀里的团团低鸣了一声。 之后,它竟然是双腿一蹬。 在玉麒麟错愕的目光之中,纵身跃到了黑影的怀中。 那湿漉漉的眸子里面似乎闪烁着暧昧和崇拜的光芒。 “嗷呜嗷呜——” 团团抬头,学着狼叫。 然后乖巧的在黑影的怀中蹭了蹭。 最后,甚至是舔了舔黑影白皙的手指,然后盘着身子打算躺去了。 “……” 望着这诡异的一幕,玉麒麟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狐疑的走近,想要伸手去抱团团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小家伙竟然拿屁股对着她。 那模样,好像压根儿就不打算离开黑影的怀抱。 玉麒麟有些无奈的蹙起了眉头。 “团团好像挺喜欢你,这两日,你暂时留来陪着它吧。” 说完这话,她也无心再顾及别的。 心情烦闷地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倒是那原本弓着身子的黑影竟然缓缓的直起了身子。 那白皙的指尖从黑色的长袍里面探了出来,轻轻抚摸着团团身上的毛发。 “呼噜呼噜——” 团团舒服的哼哼了两声。 在黑影的怀中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便眯上了眼睛。 那黑布之,完好无损的右眼眼角微微一扬,勾起一抹倾国倾城的媚色…… *** 感觉到红疙瘩已经有了结痂的迹象. 秦沐歌几乎夜不能寐,怀疑自己身份已经暴露. 她思前想后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将计划提前。 今天一早,药师来为她的眼睛换药之前,她就将小佩先支了出去。 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几日,秦沐歌发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情况。 每次只要粟裕出现,她右手掌心的内力便有一种蠢蠢欲动之势。 这一点,从她当初到了青山城就已经察觉到了。 所以这几日,秦沐歌每次都趁着掌心内力蠢蠢欲动的时候,开始练习循环气息。 三日以后,她竟然能够勉强利用上一些皮毛了。 早先粟裕曾经来过一趟。 在他那冰冷惨白的爪子触上自己的肌肤的前一秒,他再次落荒而逃。 在他离开之后,秦沐歌望着掌心微动的太极印记。 此刻,她交握的双手却已经蓄满了能力范围内能够掌控的十成内力。 在药师换完药转身的一刹那间,她猝然起身发难。 闪电般的紧捂住药师的嘴,一记强有力的手刀狠狠切向药师的颈项。 药师瞬间软到在地…… 275 黑影到底是谁 言情海 正文 276 景哥哥,是你吗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76 景哥哥,是你吗 276、 扯裹住双眼的纱布,秦沐歌趴在门上静静的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好半响之后,确定门外除了两个守卫之外再无他人,她的心才微微一定钤。 走到药师身前,迅速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洽。 然后,将他丢上(和谐)床用被子严严盖住。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快的换上药师的衣服。 轻灵的攀上房,扯着嗓子低声尖叫起来: “啊——干什么!不要……” 在声音拔高的一刹那,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听上去就好似被谁给掐住脖子了一样。 紧接着,她伸手轻轻一挥,一道劲风将桌上的陶瓷器皿打落地。 “哐啷”的一声脆响划破寂静,成功引来了门外的守卫。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两道矫捷的身影扑了进来。 秦沐歌倒挂在那里,半眯着眼。 左手的暴雨梨花针闪烁着一丝冷光。 那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搭上弦—— “嗖嗖——” 四道光影一闪而逝,没入两守卫的身体。 两守卫闷哼了一声,同时软倒。 秦沐歌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她一个利落的翻身跃,用尽全力的将侍卫塞到床面藏好。 而后,快地冲出房间。 对着秦暖心所在的房门挥出三道劲风。 有节奏的三声“咚咚”声响过之后,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找个地方藏起来,最多明日,你就安全了……” 与秦暖心擦身而过的瞬间,秦沐歌轻轻在她耳边丢一句话。 而后,便头也不回的闪身离去。 她只能给秦暖心创造一个逃跑的契机,能不能逃出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秦暖心裹紧斗篷,望着那条渐渐远去的轻盈身影。 她冷哼了一声,对着空气说道: “我说得没错吧,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一阵诡异的寂静之后,一个冰冷的男性嗓音响起:“带她出去。” 感觉到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来。 秦暖心的眼睛猛地一亮,静静地跟在那人的身。 她低垂着头,拽住斗篷的手因为重获自由的巨大喜悦而微微颤抖。 在踏出这囚禁了她多时的府邸的一刹那,她微微一回头。 最后看了府邸一眼,唇畔划过一抹阴鸷的笑意,心道: 秦沐歌,自求多福吧。 *** 秦沐歌将药师帽拉得低低的,盖住了大半张脸。 顺着记忆中,当初那个小侍女抱着团团退出去的方向,一路疾走。 能够养小京巴的女人,断然不会是什么心如蛇蝎之人。 而且,当初听小佩说,那小京巴的主人好像是一个十分和蔼善良的妇人。 虽然秦沐歌没指望她能够帮自己。 但是,她至少可以利用一她的力量想法子出去。 这一路上,秦沐歌非常幸运的竟然没有碰到任何的阻碍。 就算偶尔碰见几个侍人,却也是有惊无险的避了开去。 瞎转了好久,并没找到传闻中那个妇人的宫殿。 她也不气馁,借着渐渐暗淡的天色钻进了一座冷清破旧的宫殿之中。 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龟缩起来。 只要她能够在这个宫殿里藏到易容丸生效的那一刻,她就安全了。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带和无尽的紧张与疲惫,秦沐歌迎来了清晨的初阳。 轻轻抬起手掌,她注视着在阳光显得黝黑而粗糙的皮肤。 嘴角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了。 找出昨日顺手牵羊的一套侍女服换上,再用将自己墨黑的长发完全盘到了头顶之上。 因为无法看到自己此刻的摸样,她在踏出宫殿的时候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直到在破宫殿外面的一个回廊上碰见了一行衣着相对精美的侍女之后,她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来。 “麒麟居的人怎么还在这里瞎晃?快跟我们过去。” 为首的美艳侍女不由分说的拖着她就走,一边走还不忘数落她: “新来的?以后不要随便乱跑了知道吗? 最近府里乱得很,稍不注意就会丢了小命……” 唯唯诺诺的应着,她低着头跟着她们身后。 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花园和静谧的回廊,最后止步于一座巨大精美的白色宫殿之前。 大型喷泉秦沐歌并不是没见过,但在位于沙漠之中的绿洲里面,能够见到如此大的池塘如此清澈的池水以及在溅的晶莹水珠映衬的似锦繁花,就不得不让秦沐歌咂舌了。 “还愣着干什么?端过去呀!” 一个果盘猛的塞进她手里,来人还一边摇头叹道:“新人就是笨手笨脚的。” 秦沐歌捧着果盘,硬着头皮跟在和她装束雷同的一干侍女身后徐徐走到喷泉前的草坪之上。 学着其他侍女的动作,她将果盘放到草坪正中上的那块花纹繁丽的餐布上之后。 就默默的随着她们退到一旁,低垂着头,一幅恭敬乖顺的样子。 那草坪之上,用薄纱帘子将后面的尊贵夫人与她们这些低等人隔绝开去。 “夫人休息一会儿吧?” 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将秦沐歌拽过来的那美艳侍女。 此刻她正走到了身边,柔声的开口与玉麒麟说话。 昨日见到秦暖心的场景还不时的出现在眼前。 还有临走之前,她那尖锐而又绝望的咒骂之声。 整整一夜,玉麒麟都没有睡好。 今个儿瞧见太阳娇艳,她才在侍女的劝慰之出来晒晒太阳。 此刻,她缓缓的抬眸,扫了一眼层层薄纱后面那站着的一行婢女。 轻叹一口气,她有气无力的道: “王爷呢?” 那侍女将一颗樱桃递到了玉麒麟的唇边,却被她挡了来。 “今个儿一早御书房派人送来了圣旨,接了旨意之后,王爷和粟裕大人还有胡苍大人便进了书房,一个上午也没有出来。” 说道这里,侍女暗暗的朝四周看了一眼,压低了嗓音。 “婢子听说,可能是有战事起。” 一听这话,玉麒麟那双秀眉便突然蹙了起来。 又要起战事了么? 她早就知道秦斩风不是什么安于现状之人。 想必这场战事他已经是筹谋了许多年了吧? 想到这里,玉麒麟又是一声长叹: 过不了多久,又要重复几年前饿殍遍野,尸横遍野的场景了。 就在玉麒麟忧心秦沐歌和容景的时候,那薄纱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玉麒麟动了动身子,正打算探头去瞧上一眼的时候,便有侍女连忙前来禀告: “夫人,是团团和金刚在外面打闹呢。” 若是在黑影出来之前,这两个小鬼每每打闹起来,一定是要玉麒麟出面才能够解决的。 而这个时候,玉麒麟抬起眸子,扫了一眼立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那一抹高大的黑影。 “让他去吧,我有些乏了。” 这几日点珠也没有再传消息进来,而玉麒麟也不知道外面的状况,心中甚是牵挂。 一时间,便是病恹恹的模样,对什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那侍女也是知道摄政王对这位玉夫人的看重程度。 如今瞧见她心情不佳,哪里还敢多说话? 当连忙将她扶起,朝着里引。 临行略过那一身黑袍的男人身边,才吩咐道:“你去打理团团和金刚吧。” “咕哝——” 喉咙中发出的黯哑声音叫那侍女一惊,连忙躲得远远的。 那黑影犀利的眸光透过面前的黑布,扫过渐行渐远的玉麒麟一行人。 眸光淡淡的收敛了一些,他才弓着身子,朝着薄纱那边走了过去。 玉麒麟并不知道的是: 秦斩风此人多疑已经到了有些变态的地步。 此刻玉麒麟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卫监视着。 倒是那个黑影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些,所以他也从来未曾与玉麒麟有过多的接触。 直到玉麒麟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他才嗅到那一群暗卫逐渐离开。 当他弓着身子撩开薄纱的时候,缠斗在一起的团团和金刚这会儿正打的厉害。 金刚除了怕秦斩风之外,任何人都不曾放在眼底。 刚才一路追出来,不知道啄伤了多少的侍女。 这会儿一边扑腾着翅膀,一边用嘴去撕咬团团。 团团也不是吃素的,不停的跳起来,想要咬断那只臭鸟的脖子。 终于,在两个人缠斗的时候,团团一个跳跃便逮住了金刚。 当黑影走出来的时候,它正准备张开“血盆大口”,打算咬金刚的脖子。 “咕哝——” 一声黯哑的低吼从喉咙发出。 也成功的阻止了团团的攻击。 团团爪子踩在金刚的身上,有些不乐意的回头看了黑影一眼。 一人一狗对视了两眼,最终还是团团败阵来。 就在它爪子一松的瞬间,金刚“扑棱”一便腾空而起。 它似乎有些不甘心地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发泄似得朝着婢女群里面冲了过去。 好巧不巧的,秦沐歌便成了它攻击的对象。 那金刚爪牙锐利,眼神里面充满着不悦,仿佛今个儿非要划破一张脸它才能舒坦似得。 秦沐歌被它那阵势唬了一跳。 无奈体内的内力她无法掌控,再加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又不敢显得太灵活。 “啊——” 一声惊呼,她叫金刚扑的猛退了两步。 脚一绊,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她还来不及回过神来,便瞧见那只花鹦鹉一副兴致勃勃的架势朝着自己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 “啊——” 秦沐歌意识地伸手去捂自己的脸。 那鹦鹉爪子十分尖锐,这一把划来,自己不毁容才怪。 眼看着那鹦鹉就要扑到自己脸上来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嘶叫声。 秦沐歌猛的睁开眸子,就瞧见刚才那气势汹汹的鹦鹉倒挂在自己脑袋上,这会儿正狼狈的扑腾的翅膀。 秦沐歌抬眸一看,便瞧见刚才那个全身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后。 那白皙的大手正拽住金刚的爪子,淡然而立。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秦沐歌能够瞧见那轮廓优美的颌之上,那可怖的疤痕赫然显目。 “……谢谢” 秦沐歌惊诧的瞪着男子。 只见那男子还是弓着身子,右手抓着还在不停扑棱的金刚,左手却是伸到了秦沐歌的面前。 秦沐歌一愣,这才回过神来。这个男人是想要扶他起来? 秦沐歌抬起眸子,即便是有黑布挡住,她仿佛还是能够触到一些眼神。 为什么,会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奇异感觉呢? 而这种感觉,竟然是促使着她情不自禁的抬起手,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那白皙袖长的掌心里面。 黑影将她扶起来之后,秦沐歌才有些别扭将自己的抽了回来。 她蹙着眉头: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跟一个陌生的男子发生肢体接触? 而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却是穿来一个熟悉的声线。 这个声线压的极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够听到。 “如果不想死的话,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这话像是说给被抓住的金刚听,又像是说给秦沐歌听一般。 而金刚仿佛能够替听懂人话一般,原本还奋力挣扎的它瞬间就像是一只死鸟,任由男人这么提着。 另一边的秦沐歌却像是被雷劈过一般,整个人一震,双眸不敢置信的瞪的溜圆。 这个声音,分明—— 分明就是自己的景哥哥的。 秦沐歌意识的上前一步想要开口询问,却见面前的男人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 原本拽住金刚的手一松。 原本死气沉沉的金刚瞬间活了过来,朝着另一边的树丛后面了过去。 在它身影没入树丛之后,后面突然便传来了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 秦沐歌一惊,瞬间反应了过来。 她强行压住了心中狂喜的念头。 甚至,只能用手捂住心口才能让自己的心跳稍微慢来一些。 “天呐,她的景哥哥没事,她的景哥哥来救自己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树丛后面,那个送了玉麒麟离开的美艳侍女躬身钻了出来。 她没好气的扑了扑身上的树叶,瞧见黑影将一切都搞定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团团怎么样了?” 她迈着碎步走了过来,目光搜寻着团团。 那黑影露出指尖,朝着秦沐歌比划了两。 秦沐歌一怔,瞧见被黑影抱在怀中一脸疑惑的团团,突然就回过了神。 她小心翼翼的从黑影的怀中将团团给抱了出来。 黑影的手缓缓的从团团身上拂过,原本灵活生气的小京巴突然就焉了去。 秦沐歌惊呼了一声。 这惊呼声将侍女引了过来。 她有些慌张的跑到了小京巴的面前,责备望着秦沐歌,“这是怎么回事?” 秦沐歌委屈的瘪嘴:“团团受伤了,好像还受了惊吓。” 那侍女一惊:这小京巴可是玉夫人最喜欢的宠物。 以往那两个小祖宗顶多就是随意打闹一番,今个儿怎么回事,竟然像是发了狂似得。 她叫来一侍女长,“你们赶紧出府,送团团到巴兽医那里去看看。” 那侍女长想也没想,抬手往秦沐歌所在的方向一指,“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秦沐歌双拳一握,对这突如其来的好运几乎有些不敢置信。 她好容易才等来了这个逃离的机会。 可是却被她发现了景哥哥就在她身边,她怎么可能会一个人走? 她意识的扭头朝着黑影那边看了过去,眼神里面毫不迟疑。 那目光灼灼,仿佛就在说:一起走! 可让秦沐歌没想到的是,从黑色斗篷之伸出来的白皙手指比划了两。 怎么回事,景哥哥竟然要自己先走? 秦沐歌几乎要咬住了唇,就在她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听到那侍女长不悦的道: “你是怎么回事,聋了吗?” 秦沐歌一愣,强压内心的激荡,最后她还是埋头跟了上去。 景哥哥行事向来都十分有分寸,他要留来,肯定还有后招。 “止步!” 就在她们一行人穿过空旷的大道抵达城主府大门之时。 一声粗野的爆吼打断了她们前进的步伐。 “萨鲁大人。” 侍女长识得来人是亲卫队的卫队长萨鲁。 立刻停了来,对他轻轻一礼。 将腰间的骨牌取来递到他面前: “玉夫人让我们出去办点事情,还请大人放行。” 萨鲁是个两米多的光头巨汉,一脸的彪悍。 此刻正瞪大一双利眼将她们一行人来回的打量着。 半晌,他才开口道: “昨夜有奸细混进府内,任何人不得出府,得罪了!” 276 景哥哥,是你吗 言情海 正文 277 相见不相识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77 相见不相识 “萨鲁大人!” 侍女长看了一眼大门两旁那几队身作黑色甲胃的卫兵。 面带难色的踮起脚尖在萨鲁耳边低语了数句钤。 秦沐歌耳尖的听见她提到了玉夫人洽。 这位玉夫人应该就是先前坐在薄纱帘子后面的妇人吧? 偷偷抬头瞟了一眼那个叫萨鲁的,发现他有些狰狞的面孔竟然渐渐的柔和起来。 秦沐歌暗暗在心中惊叹了一句: 看样子那位玉夫人应当是与秦斩风不太一样的。 否则,这一路上不管是侍女还是侍卫,都不会对她面上挂着几分尊敬了吧? “这样啊,那……” 萨鲁锐利的目光在几个侍女身上又扫荡了数次。 在看到最为娇小的秦沐歌之时,他的目光微微一顿。 而后他猛的上前一步,有些粗暴的抬起她的巴上打量了许久。 “大、大人……” 秦沐歌任由他捏住自己的巴,惊惶而怯弱的望着他。 小身板抖个不停,看上去煞是可怜。 萨鲁突然放开她,转头对侍女长抱拳说道:“职责所在,还请见谅。” “放行--” 侍女长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然后轻轻瞪了已经哭得涕泪横流的秦沐歌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她的怯弱丢了她们的脸面。 接过身边侍女递来的帕子,秦沐歌一边擦泪,一边吸着鼻子。 脚却是半点不慢的跟在她们身后。 当城主府的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的一瞬间,她的高悬的心总算是回归原位。 只是,在那一瞬间,秦沐歌还是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在大门仅仅只剩一丝缝隙的时候,秦沐歌仿佛是看到了远处那一抹黑色的身影。 那是景哥哥! 他好像对着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动作。 秦沐歌微微蹙眉,伸手学着容景的动作,将手探入袖口。 就在这个时候,她竟然发现袖口夹缝里面,竟然有一卷极细的羊皮卷轴。 心口莫名的狂跳了起来。 秦沐歌压住了躁动不安的胸口,将纤细的手按在袖口。 当马车在最繁华的街区停靠之后,秦沐歌就趁大家请兽医替团团问诊的当口混进了拥挤的人潮之中。 在人头攒动的闹市之中,她凭借身体娇小的优势滑溜的钻动着。 没多一会就已经远离了一干侍女。 在市区疾行了一大段路,盘算着找间平民的住所暂时蹲点。 她开始往相对僻静的小巷子里钻。 就在她确定了一个目标,准备翻墙而入的时候,空气中突如其来的剧烈波动让她浑身一紧。 紧接着本能的自救反应让她灵巧的旋身避过,并且瞬间回以一个力道十足的回旋踢。 来者猝不及防被她踢了个正着。 “砰”地一声,沉重得躯体出去老远。 砸在小道的土墙上,泥石碎片哗哗的掉了一地。 秦沐歌双脚一落地。 还没看清楚袭击她的到底是何人,来自四个不同方向的劲风同时将她包抄。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另一道强大犀利的攻击也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带着不容她躲避的势头袭来。 不好! 秦沐歌狼狈的避开了四个方向的攻击。 不过,却避不开最为强大的那股力量。 只觉得脖子猛地一紧,似乎被什么冰凉滑腻的物体给紧紧缠住。 伴随着剧烈的挤压感和窒息感,她感觉到自己被甩了出去。 一声巨响,她的身子重重地撞上坚硬的墙面。 钝痛之后,身子的意识开始涣散。 仰躺在地,迷茫的望着头顶的一方天空。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坠入黑暗的瞬间。 似乎看见了一双凌厉非常却又透出丝丝妖娆之色的湛蓝色瞳眸…… 头痛欲裂,秦沐歌是被痛醒的。 捂住头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她缓缓张开眼。 盯着映入眼帘的俗艳帐子,她的额角微微一跳,昏迷前的零碎片段从她脑海里一一闪过。 “醒了?” 显得颇为熟练的南陵语来自一个高挑中年侍女。 放手里端着的药碗,她微笑着探头进来。 秦沐歌点点头,没有说话。 看了一眼仍旧显得粗糙的皮肤,心头暗松: 看来自己的易容丸药效还没有散去,那么现在他们应该认不出自己原本的摸样才是。 紧接着抬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那侍女。 从外貌上看,她不似西苑不京这一块的人长的有些粗矿,轮廓深邃。 反倒是有着南陵那边的秀气和温婉。 那侍女轻柔的扶起她,在她腰间塞进一个小垫子。 然后舀起一勺药来轻轻吹凉: “你的伤不轻,需得好生的歇息几日方可痊愈。” 秦沐歌闻言微微一皱眉,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抓我来想干什么?” 她都已经易容成这样了,竟然还会在刚刚脱离虎口之后就又被不明人员偷袭,这算什么事儿? 这年头高手就这么不值钱? 随便走走就能碰见一个,她几乎是连还手之力都没就被摆平了…… “抓你?” 那侍女有些好笑的看了秦沐歌一眼,这才柔柔的道,“是救你才对吧?” 秦沐歌一愣,似乎没有回过神来。 “你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我与主子路过,恐怕现在你又被那为银发蓝眸的公子抓回城里去了。” 听到侍女的说话,秦沐歌突然想起了昏迷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双湛蓝的眸子。 是粟裕!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逃跑? 而且,她所有计划好的逃跑路线,好像都在别人的眼皮子面。 粟裕仿佛在那个地方等待了好久,然后等着秦沐歌自投罗! 秦沐歌猛的蹙起了眉头:是秦暖心! 一定是她出卖了自己! 想到这里,秦沐歌那凌厉的眸子里面不免闪过一抹厉色。 “你是南陵人?” 半眯着眼,秦沐歌有些试探的问道。 虽说这女子隐藏得非常好,半点气息都不外透,但秦沐歌直觉的认为她不是西苑人。 侍女女子闻言只是笑笑,将勺子递到她嘴边。 见她歪过头去毫不领情,却也不恼,只是笑着说道: “听说昨夜城主府闹了贼,今日午不京已经封城了。” 秦沐歌微微一皱眉,没说话。 “你说,若把你送回城主府,你会怎么样?” 秦沐歌猛地转过头瞪着她,“你们想怎么样?” “城主府地形图,若你答应,我们拿到图立刻放你走,绝对不会为难你。” “地形图?”秦沐歌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荒诞之感。 难道说她是因为之前身着一袭城主府侍女服才被这伙人给救了的? “可以。” 她的干脆让侍女女子有些讶异的抬了抬眼。 “不过,我要你们将我安全的送出城。” 秦沐歌笑得有些狡黠,“既然已经封城了,那就算你们放了我,单凭我的能力,要逃出去太难太难了,你们不若就送佛送到西吧。” “这……” “你若做不了主,可以先去问问你家主人的意思。” 秦沐歌笑咪咪的道,“动作可要快,否则时间长了地形图还能不能完整画出来,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侍女女子只是稍稍的犹豫了一,便推门走了出去。 她走了之后,秦沐歌翘起的嘴角抽搐了几。 笑脸猛地一垮,心虚的想道: 她之前哪来的国际时间记什么鸟地形,要真画得出地形图才真是有鬼了…… 管他的,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见那侍女离开,秦沐歌连忙伸手从袖口里面摸了一把。 在摸到袖口缝隙处的那一团硬物之后,秦沐歌松了一口气。 还好,景哥哥留给自己的信笺还在。 她忙不迭的伸手将那一小卷眼皮卷轴给掏了出来。 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子时,不京城郊橡树屯。 原本还抱有一丝丝的疑惑,此刻秦沐歌整颗心已然是全部落回了肚子里。 因为这上面有些潦草的笔迹就是容景的不会错。 看来容景是有别的打算。 不行,自己子时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压根儿就没有办法与景哥哥碰面。 就在她很是忐忑的等待着那女子的消息之时,她注意到自己身处的房间有些异样。 房间的布置俗艳也就罢了,为何那些个摆设全是些男女赤果果相抱交合的…… 她刚觉察到一丝不对,四周渐渐变得喧嚣嘈杂的环境引起了她的注意。 竖着耳朵倾听了好半晌。 最终从那些放浪的尖叫、调笑中判断出她所在之地应该是一个风月场所…… 想必是到了开张营业的时间。 之前的宁静已经彻底被打破。 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似乎近在咫尺。 不时还有醉酒的男人在门外踉跄中撞击在房门上,发出刺耳的哐啷声。 秦沐歌紧张的直起身体,僵硬的端坐床榻上,大气也不敢出一。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玩她。 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拍得“啪啪”作响。 一个喘着粗气的男声道:“妈的,这破门怎么打不开?!” 又是一连串歇斯底里的摇门声。 那男声最后不耐的狠捶了一房门,一边骂娘,一边粗声道: “小***货,等不及了?爷立刻就让你舒爽舒爽!” “讨厌……” 一个女声娇滴滴呜咽了一声,而后开始随着门板有节奏的撞击声轻吟娇喘起来…… 目瞪口呆的望着不断震动的房门,秦沐歌的脸一阵阵的发烧。 幸好,那侍女出门的时候将门给封上。 否则这幕活春宫说不定就要在她眼皮赤果果的上演了。 届时她很难说在环绕立体声的现场直播会不会抓狂暴走…… 闭着眼,她捂住耳朵蜷缩在角落,努力忽略那些让人作呕的淫(和谐)声浪语。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的响动仍然在继续。 她渐渐的觉出点不对了,警觉地睁开眼。 她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瞳眸。 一丝迷茫之色从秦沐歌眼底闪过。 眼前这个男人,有着沉稳不凡的气质。 他的身材魁梧高挑,身着一袭质地上乘的浅蓝衣袍。 此刻天色也渐渐暗了来。 从秦沐歌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那暗夜中模糊不清的五官,却看不到他真真切切的长相。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用凌厉的眼神打量着她,“你不是不京人?” 有些慵懒韵味的磁性嗓音从他口中流溢出来。 在察觉到秦沐歌因他的话而显得有些慌乱之后,他眼角微挑。 淡淡的笑纹让他的凌厉中透露出一丝不经意的艳丽和清寒,看得秦沐歌更是心惊肉跳了。 真是见鬼了,分明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为何会给她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呢? “说,你是什么人?混进城主府有何目的?” 原本站在男人身后的侍女缓缓的上前,出乎意料细致的蜜色手指轻掐着她的巴。 秦沐歌反射性的抬手使劲推开她的手,有些忿忿的怒视着她道:“少动手动脚的!” 被她充满怒气的大眼一瞪,那侍女微微一愣,有些怔忡的道,“你……” “你什么你,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你们的身份也与我无关。 总之你们若想要图纸就在子时将我送到不京城郊橡树屯,否则一些免谈!” 撇过头去不看他们主仆二人,秦沐歌冷冷地道。 “成交。” “当真?” “还有一个时辰,我们会将你安全送到。” 注意到她面上快闪现的疑似心虚的表情,那男子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玩味起来。 微微一笑,他有些试探地问道:“那图纸能否尽快绘制……” “急什么!出城之日就给你们。”秦沐歌粗声粗气的吼道。 “那好吧……” 男子低低的笑声轻响而起,秦沐歌看着他的笑容,越发觉得有一种诡异熟悉感。 暗自嘀咕了一声见鬼,她正想和那男子套套近乎,却在开口的瞬间发现房间里突然又多出一条身影来。 那人不知对男子说了些什么,暗处的男人周身气压顿时凝重起来。 看了秦沐歌一眼,他对那侍人低声交代了几句,而后对她笑道:“待会他们会将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幽深冰冷双眸盯着刚刚跨进一楼大厅的银发男子,脸色有些阴霾。 从南陵一路追寻而来,他打探了不少的消息。 在看到那蓝眸银发的男子之后,男人俊眉蹙了起来。 此人名唤粟裕,在西苑是个极其诡异的存在。 而且性格十分怪异残暴。 只是,传说粟裕那魔头不是有洁癖的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饥不择食了? 连这种二流的妓馆也不放过? “主子,你看是不是先回避一……” 从南陵一路过来,曾经在路上见识过那只蓝眸银发的变态收藏的手段。 没想到来到不京城又给碰上了。 “走。”在大厅里那双蓝眼眸注意到他之前,他们的身影悄然消失于暗处。 粟裕此刻的心情用糟糕两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到嘴的肥肉走了不说,他甚至连抢食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个跟头可栽大了! 以他的脾气,城主府因为这事自然又是鸡狗跳了一番。 府里的狮子宠物的肚子似乎又肥硕了许多,城主大人为此也终于暴走了。 事实证明,变态如粟裕之流在暴走的秦斩风手中也一样讨不到好。 脸上的伤倒是已经不留痕迹了,但内伤…… 看来必须尽快找到秦沐歌回西苑京都了,这个摄政王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不动声色的看了身边的跟班一眼,粟裕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冻人的冷意: “确定是这里吗?” “是、是……” “给我搜。” 当见到他的人悄然隐没在人群中之后,粟裕再也不能忍受劣质香粉对自己的荼毒。 他掏出洁白的手绢轻轻掩住鼻子,厌恶的看了一眼恶俗的大厅。 然后转身就走,一直走到离该妓(和谐)院足够远的位置才停来。 静静的站在喧闹街角的拐角之处,他抬头望着显得有些浑浊的天空: “真是个麻烦,也许还是做成皮囊比较好。” *** “他们在找人?” 是在找她吗? 她到底是谁,为何带会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是的,主子,不过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说话之人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得,作为一个隐藏在不京长达数十年的卧底,他对于自己所拥有的这间二流妓馆的暗道还是很有信心的。 “继续打探那个城主府摄政王的真实身份。” 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戾气,而后似想到了什么,他眉宇间的凌厉微微一松: “早日找到麒麟和沐歌,我们就可以回不死岛了。” 277 相见不相识 言情海 正文 278 容景现身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78 容景现身 惊! 原来此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闻讯赶来的百里容。 而先前那个中年侍女也不是别人,竟是玉麒麟身边的侍女——点珠钤。 当百里容感到不京城的时候,恰好与点珠擦肩而过洽。 当时的百里容是带着斗篷将五官遮住的了。 经过十年的别离,百里容似乎对这个擦身而过的侍女感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就凭着这股子熟悉的感觉,百里容在召唤了自己的卧底手之后,便跟了过去。 在跟到了一处破旧的房之后,他便瞧见点珠放了信鸽。 半途将信鸽截来之后,他才赫然发现,她称收信人为公主,还提到了秦沐歌与容景之事。 看到这里,百里容原本模糊的记忆突然就清晰了起来。 那个妇人不就是当年玉麒麟身边的女官吗? 也正是这样,百里容才现了身,与点珠相认。 这一现身,自然是让点珠又惊有喜。 若是公主知道百里先生来救她了,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不过也正是在他们相认之后,点珠不知道的是:从那之后,她的消息就再也没有传达到玉麒麟的手中。 而是在半路就被秦斩风截住了。 所以,百里容到不京城的消息也他知道了。 他才会通知西苑加快进度,从而才有前些天粟裕和秦斩风、胡苍在书房里面未曾出来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秦沐歌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从城主府里面逃出来。 百里容曾经询问过点珠,她传递进去的消息是否得到回应。 点珠给到的回答是—— 在她跟着秦斩风一路到了不京之后,试着将信鸽放出去。 只有第一次得到了玉麒麟让信鸽带出来的一方锦帕。 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回音。 不过即便如此,点珠还是执着的认为当初的玉麒麟想方设法带东西出来,那就是回应。 所以,后面的消息她都尽量用不死岛上的文字书写,而且尽量都写的十分隐晦。 再加上秦沐歌用过易容丸之后,皮肤和容貌都发生了不少的改变。 所以两个人均是没有认出她来。 “密室里的那个女子你们不要怠慢,好吃好喝的供着,若刺杀失败,还用得上她一二。” 交代完毕之后,百里容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表示自己很累需要休息了。 卧底同志大概已经很习惯这位主子的风格了。 平静的接受了他此刻所显现出的慵懒和淡漠,转身,离开…… *** 窝在密室里被好吃好喝伺候着的秦沐歌,并不知道粟裕以及他的手曾离她那么近。 虽说自己被绑架了,关起来了。 但也许是犯案人与粟裕非友好的关系; 也许是犯案人跟自己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她反倒自在起来了。 在这段时间里面,她的皮肤开始逐渐的恢复。 就在她为这种情况开始感到不安焦躁的时候; 形色匆匆的点珠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推门而入,“快,穿上跟我走。” 秦沐歌并没有睡着,几乎是在点珠话音落的瞬间她就翻身跳了床。 接过斗篷,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只露出一对眼珠,她紧紧的跟在点珠的身后。 点珠对她的配合感到很是满意,一边疾走一边道: “我们已经不需要你的地形图了,不过我家主子既然答应过要送你到城郊,那就一定会做到,你的运气实在不错。” 对于这种结果秦沐歌是没想到的。 有些惊喜的抬起头来,她问道:“那么我们现在就过去?” 跟着点珠在黑暗而窄小的通道里走了好久,又爬了长长的一排阶梯—— 最终两人停止在一个透着丝丝幽光的洞口之。 “封城了,只能从密道里面走。 你爬出去之后,会看见左右两个洞口,左边的是通往西边淮城的洞口,右边的是通往城郊的洞口,要去哪你自己决定。” 点珠说完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的皮肤……” 见点珠眼底露出了奇异的颜色,秦沐歌连忙将斗篷扯了扯。 遭了! 易容丸已经快要失效了。 要是被她认出自己那可以就遭殃了。 她可不想在见到景哥哥之前,再出什么偏颇意外。 “可能是月光的问题吧,我们赶紧走吧!” 秦沐歌连忙将话题转开,快的朝着密道前面走了过去。 “好了,你上去吧。” 将从洞口垂钓而的绳索递到秦沐歌手里,见她很快就要抵达洞口了。 点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开口的瞬间脸色大变。 “瞧瞧,我抓住了什么……” 一双惨白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此刻正如钢爪一样牢牢的锁住秦沐歌瘦弱的双肩。 秦沐歌先是一惊,待看清大手主人之后,只听得心里咯噔一。 暗道了一声阴魂不散,她大力的挣扎起来:“放手!” “秦沐歌,看来是我低估了你。 真没想你男人刚一死,就立刻又有新的姘头来救你,啧啧,不赖呀……” “你说什么?” 秦沐歌猛地一僵,紧接着死拽住他的手腕,尖声道:“你说谁死了?!” 粟裕似乎在享受她的失态,嘴角高翘。 他嘲弄的道:“我说,你那没用的男人,容景已经永远的被埋葬在死亡幽漠之中了! 啧啧,真是没用,早知如此,我根本不必让你出府。” 秦沐歌闻言倏地一惊,敢情她自以为很成功的逃亡根本就是个笑话。 从头到尾她就一直在这个变态的监视之。 若她真的去与容景汇合,岂不是…… “你到底是谁?你为何会……”秦沐歌死瞪着他:“他才不会有事的,你这个骗子——” “哼,骗子?” 粟裕目光一闪,正想说什么,却在瞬间感觉到两道不容小觑的力量从洞口之激射而出。 电光火石间,他为求自保不得不松开紧锁住秦沐歌的双手。 疾退之,他仍然不忘凌厉地作出反击。 在他松手的瞬间洞的点珠跃而起将秦沐歌接个正着。 “谢谢……” 秦沐歌压内心的纷乱,对点珠笑了笑,有些担忧的道: “上面那个变态,恩,似乎很厉害,你家主人不会有事吧?” 点珠闻言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秦沐歌是见识过点珠主人的厉害的。 他带着一个帮手的情况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心里略略的一松之后便开始担心起容景他们了,“点珠呀,你听过死亡幽漠吗?” 点珠摇头道:“没听说过。” 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秦沐歌揪着衣摆变得有些心神不宁。 变态的话她虽然并不十分相信,但若真有个万一……容景…… 压心里涌现的撕裂疼痛,她拍拍脸颊,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胡思乱想。 转过头发现点珠一直在向洞口张望,她心里一动,说道:“点珠,我们上去看看吧?” 不待她回答,她就伸手一拽绳索,灵巧的攀了上去。 点珠不及阻止,只得跟在她身后也跃了出去。 这一出去不打紧,一看清和变态缠斗在一起的身影,秦沐歌心里顿时一阵狂喜,“花孔雀?!” “小沐沐?” 花无漾挥舞着钢爪一边朝着粟裕猛烈的攻击,一边大吼道:“是小沐沐吗?” “花孔雀!是我!你小心——” “没事,我们还能应付!” 粟裕见状冷笑了一声,湛蓝的眼眸杀机浓烈,动作越发的凌厉了,花无漾这边的压力立刻就大了起来。 “点珠,带她先走。”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百里容。 就在刚才,他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楚,那个被自己无辜绑架过来的侍女竟然是自己的女儿——秦沐歌。 一时间,他哪里还有半点儿坐山观虎斗的心思。 当即便加入了粟裕与花无漾的战斗之中。 而那边点珠听到百里容的要求,也是二话没说,拽住秦沐歌的手腕就掠向右边的洞口而去。 粟裕几乎是与点珠同时动作,将拦截他的两人撞出老远。 他幻化为一团黑影,穿过一切阻拦闪现至秦沐歌身边将她紧紧缠绕起来。 点珠只觉得手上一空,刚才还在她身边的秦沐歌就已经被一股怪力拖至一旁的黑色的洞口前。 “放开我——” “小沐沐!” “沐歌!” “她归我了……” 不过眨眼间,除了袅袅余音和洞口还没消退的身影之外,眼前已经空无一物了。 “妈的!小沐沐——”花无漾第一反应就是扑向洞口。 还不等百里容开口,他身形一闪就朝着洞口那边追了过去。 “百里先生……” 点珠担忧的望着百里容。 当初为了能够跟玉麒麟在一起,他打败了秦斩风成为了新一届不死岛的继承人。 他从来都是从容淡定的,那双一直都显得坚定的双眸何曾如此黯淡过…… “我必须先去救我女儿!” 百里容唇畔微微一抿,一抹淡淡的眼神扫过不远处那依旧灯火通明的城主府。 这一次若去救玉麒麟,一切都布置妥当,他有九成的把握能够成功。 可是…… 望着花无漾速离开的背影,百里容痛苦的蹙起了眉头。 片刻的犹疑的之后,他回头看了点珠一眼,“我相信麒麟能够懂我。” “可是百里先生,这一次若是机会千载难逢,秦斩风刚刚离开城主府,就算再快也要一个时辰才回来。 若是错过机会,难免打草惊蛇,一次营救恐怕会更加困难。 小姐这边我可以去帮手,要不然……” “若我这么做,麒麟不会原谅我的。” 百里容嘴角轻轻一扯,纵身一跃,“事情就交给你了。” 说罢这话,百里容身形一闪,消失在洞口。 被粟裕掳走,秦沐歌不是没经历过。 那种挤压感的确是让人不太舒服,但绝没有这次这么……痛苦…… 冷汗顺着发际缓流而—— 她埋着头双手环腰蜷缩成一小团,试图抵御这突如其来的强烈不适。 终于得到她的粟裕可不管她的异样。 像抓小鸡一样捏住她的脖子将她举起来,眉眼间满是厌恶: “你这个样子可真丑,真是太不乖了,还是尽快做成皮囊的好。” 秦沐歌只觉得头昏脑胀,耳朵嗡嗡作响。 吃力的抬了抬眼皮,她嘴唇轻轻蠕动了一:“放开……” “放开?” 冷笑了一声,粟裕手上不自觉地用力一掐。 将她硬生生掐昏了过去,然后带着她速的离去。 “站住——” 花无漾这时候正从洞口中冲出来,见状立刻追了上去。 粟裕在踏出洞口的时候就发现此地竟然出了不京城。 虽然一向自负,但刚刚为了带走秦沐歌,他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而且经过前几日与秦斩风、胡苍的商议,他得知秦斩风的死对头已经到了不京城。 而他极有可能早就纠集了不死岛的战斗力,埋伏在这不京城的四周。 现在自己极有可能身处敌人大本营,他并不想恋战。 因此尽管他对于身后来自于花无漾的咆哮叫骂很是恼怒,却也只能压住火气向离他最近的洞口一路狂奔。 就在他掠进一片葱郁的大树林的瞬间,一张大由天而降。 饶是他反应迅速也还是被罩了个当头。 随着一声细碎的轻笑声,三条身影从林间步了出来。 “看看,里的这是谁呀?” 笑声的主人是一个小美人,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粟裕咯咯笑。 不是韩清颜又是谁? “哟,这不是我们的老朋友粟裕么?” 韩清颜身旁的男子周身都被斗篷给挡住了。 不过在话音落的一瞬间,那斗篷之白皙纤长的素手一扬。 那拦在他身上的黑色斗篷顺势落。 修长的身姿,绝色的姿容瞬间暴露在空气之中。 那面庞映照在月色之中,是超凡脱俗的绝美,是不可企及的绝尘。 而那张妖冶艳丽的俊脸之上,因着唇畔微微扬起的冷笑,而显得愈发的诡异和嗜血。 那人,不是容景又是谁? 只是,在粟裕看到容景那一刻之后,他整张脸都骤变了。 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容景,“怎么可能……你不是在——” 粟裕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便动了动身子,嘴角微微一挑,将他的话给接了来: “死亡幽漠是么?” 没错! 从秦沐歌设计逃跑,到黑影的小动作,这一切都在粟裕的眼皮子底发生。 从秦沐歌逃跑之后,粟裕便设计将容景引到了死亡幽漠。 在那里,谁也不会有逃生的希望。 因为那里漫山遍野都是食人花,从来就没有一个活物能够从里面逃出去。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 容景竟然给逃出来了。 而且,还反将了他一军。 “世子呀,你叫我们来真是叫对了,次再有好玩的事情也一定要叫上我。” 花无漾一脸跃跃欲试的想去接近粟裕。 他身边的巴陵见状不动声色的拦他的动作,将他拉离粟裕的攻击范围。 “一群天真的蠢货,就凭你们也能拦我?” 愤怒如岩浆喷薄而出,粟裕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一时间,只气得须发直竖,一双湛蓝的眼珠几乎喷出火来。 将昏迷的秦沐歌丢在一旁,他身形一闪,用内力撕开镂空的洞,蹿而出。 在脱的瞬间四道暗光分别袭向四人。 他的实力大伙儿都非常清楚,再加上上次容景受了粟裕的暗算,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康复。 所以,花无漾一行人也并没奢望单凭他们四人之力能够留他来。 避开他的攻击之后,四人默契十足的与他缠斗起来。 试图拉开他与秦沐歌的距离,以便能够顺利的将人救出来。 粟裕不是傻瓜,当然知道他们的企图。 但是以他此刻的状态应付四人已是不易。 当百里容周身弥散着通天煞气冲过来的时候,粟裕面上浮现出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毒之色来。 注意到他表情的容景暗道声不好,在粟裕向昏迷的秦沐歌发难的瞬间袖口的内力骤然迸射而出—— 一黑一白两道内力剧烈的碰撞而后紧紧的交缠。 随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只见一股绿烟袅袅升起。 黑色的内力将白色的内力浑然包围,瞬间吞噬了大半。 而白色内力的主人,容景也是有些吃力地猛退了几大步。 鲜血从容景的嘴角缓缓溢出。 粟裕可谓是怒到极点了,怨毒地瞪着他们,切齿道:“这事没完……” 最后再看了一眼被百里容抱在怀里的娇小身躯,他留一声森冷的低哼声,化作一抹黑影正欲呼啸而去。 看了一眼在刚刚那电光火石间被百里容救走的秦沐歌,容景嘴角微挑,笑着说道:“粟裕,你觉得你还能活着逃出去吗?” 278 容景现身 言情海 正文 279 粟裕之死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79 粟裕之死 容景的话音才刚刚落,他整个人已然是纵身一跃。 如同一道鬼影一般,朝着粟裕那边闪了过去。 粟裕的轻功已然是算上乘了,但是在容景身受重伤的时候还能够被他挡来,着实让他心头一惊。 容景此刻已然是挡在了粟裕的身前,眼看他打算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狂奔而去钤。 容景双足轻点,广袖中的内力已然是迸射了出去。 粟裕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另外两道内力也是以雷霆之势铺天盖地而来。 粟裕回头一看。 那两道内力,其中一道是从百里容那边发出来的。 而另外一道,则是由花无漾和巴陵两个人的内力凝结而成。 “卑鄙!” 粟裕银牙紧咬,那湛蓝的双眸仿佛被血色给染红。 那满头的银丝被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内力震得漫天舞。 而那苍白的俊颜之上,此刻仿佛裹着无尽的恨意。 不过片刻之后,他脸上仿佛又出现了诡异的笑颜。 容景蹙着眉头,发现粟裕那张妖冶诡异的脸上正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 那满头的银丝正从发根处缓缓的变黑。 而那双湛蓝的眸子,也正在缓缓的褪去颜色,泛出黑色的影子。 就在他与容景四目相对的时候,那妖冶的双唇无声的轻启,“你们永远都别想杀死我——” 容景心头一寒,惑人的桃花眼里面似乎印出了靳无双的容颜。 别人或许不知道粟裕为何会这般大胆的说出这番话,但是容景却是猛的反应了过来。 原来粟裕也是靳无双的第二人格,就如同自己与夙玉一般。 若是待他变成靳无双,到时候死的就是靳无双。 到时候,他就可以彻底霸占靳无双的身体了。 一想到这里,容景眸色一暗。 他双足轻轻一点,一掌接过了百里容和花无漾他们迸射出来的两道内力。 “容景?!” “爷?” 众人惊诧之声骤然响起,似乎不明白容景为何会做出这般举动。 而就在粟裕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的时候,容景指尖一个轻弹,竟然是打在了他的两大穴道之上。 粟裕只觉得周身一麻,蜕变的状态也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粟裕那妖冶诡异的俊颜陡然暗了去。 容景这个混蛋,竟然趁着自己变身的时候虚弱,点了自己的穴道! 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僵硬,叫让容景得了机会。 他一个反转,在粟裕解开穴道的那一瞬间,将百里容他们打过来的内力一个轮换,再朝着粟裕的天灵盖上面打了过去! 这一掌狠厉迅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破裂声,粟裕闷哼一声,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那双褪色到一半的眸子瞪得几乎要鼓出来,那俊颜之上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因为从天灵盖上面,血流如注,顷刻之间,便将他整个脑袋都染红了。 片刻之后,他整个人便带着无比的不甘心,直直的朝着后面栽了过去。 巴陵蹙着眉头,缓步走了上去。 他用手试了试粟裕的呼吸,然后又不放心的试了试他的脉搏。 确定他已经死透了之后,巴陵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王爷,他死了!” 就在巴陵话音落的时候,花无漾又是一声惊叫:“你们看!” 顺着他的声线,众人的目光都被粟裕身上的变化给吸引了过去。 因为在粟裕彻底失去气息之后,他整个人竟然慢慢的变成了靳无双的模样。 不过此刻的靳无双,已然是失去了气息。 “看来我们这次麻烦大了!” 容景苦笑了一,抬手将嘴角的鲜血拭去。 正想说话,却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随后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口中汹涌而出。 “爷!” “先离开这儿……” 容景艰难的稳了稳身子,目光凝重的看了已经死去的靳无双。 杀了西苑唯一的太子,西苑皇帝没这么容易放过他们。 而今,他们形单影只的待在西苑的境内,总归是对他们很不利的。 容景缓步走到了百里容的身边,他无限眷恋的看了秦沐歌一眼。 那苍白的小脸之上,秀眉似乎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看样子,在睡梦之中,她还在承受着惊惧吧? 容景心头莫名的一痛。 甚至顾不得秦沐歌还在百里容的怀中,便颔首在她蹙起的眉头上印了一吻。 “小沐沐,别害怕,以后景哥哥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看着容景这个样子,花无漾急的快要跳脚了。 “爷我们赶紧去救玉姑姑吧,粟裕的手早晚会找到这里,到时候全城戒备,想要救玉姑姑更是不可能了。” 容景目光一寒,抬起眸子的时候,便觉得怀里一重。 只见百里容将昏厥过去的秦沐歌递到了容景的怀中,“你们马上带沐歌回南陵,出了不京去淮河边上,有不死岛的人接应,你们即刻启程回南陵。” “可是——” 容景紧了紧怀中的秦沐歌,担忧的望着百里容。 他知道百里容不想秦沐歌涉险,但是若此刻秦沐歌是醒着的,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离开。 因为当初她与玉念歌仅仅只有一帘之隔。 她怎么可能忍心将娘亲留在仇人的身边日夜担惊受怕? “没有可是!” 百里容坚决的打断了他的话,“麒麟是我的夫人,理所应当由我去救。 而且,不京城我有部署,你们不必担心。 现如今,你们最重要的是即刻回到南陵,将封贵妃和容耀一行人的谎言戳破。” 说道这里,百里容慈爱的抚摸了秦沐歌苍白的脸颊。 “我需要你给沐歌一个平静安稳的家,而不是跟我和麒麟一样相隔十年不得见。容景,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容景定定的看了百里容一眼,似乎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坚持。 他紧了紧怀里虚弱的人儿,终于是定了决心。 “我会让花无漾和巴陵先行,我与沐歌在淮河口再等一日,不管成败,您一定要给个口讯。” 容景目光坚毅的望着百里容。 百里容微微一怔,面上有些凝重的表情瞬间轻松了一些。 他嘴角一松,终究的笑了,“君子一言!” 容景那妖冶俊俏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惺惺相惜的笑意,“驷马难追。” 说罢这话,容景抱着秦沐歌头也不回的朝着洞口那边奔而去。 百里容身形一闪,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路追了过去。 *** 偌大的房间里摆设简单却尽显高雅。 锦幔层叠,零落在大理石地上的琉璃灯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衬得房间如梦似幻。 层叠的薄纱后,影影绰绰的显出一条纤细的身影来。 娇小的身躯蜷缩在蓬松的棉被里,显得说不出的可怜可爱。 容景轻手轻脚的穿过回廊摸了进来。 刚一进门就觉得有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弥漫在鼻翼之间。 揉了揉鼻头,他将紧闭的窗户轻轻推开。 一股湿润且带着丝丝咸味的海风迎面而来。 将整个有些憋闷的房间染上了一丝丝的冷意。 尽管已经非常小心翼翼了,但细微的轻响却还是惊动了熟睡的秦沐歌。 “谁?” 揉了揉眼睛,秦沐歌睡眼惺忪的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来。 “景哥哥?你回来了?那……” 惊喜地撑起身来,却因为起得过于急了。 头脑一阵晕眩,瞬间又瘫软去…… 279 粟裕之死 言情海 正文 280 有孕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80 有孕 279、 容景见状紧张连忙上前,一把将她娇弱的身子撑了起来:“小沐沐,没事吧?” “没事,景哥哥,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们有信了吗?钤” 容景望着她不安而惊惶的大眼,双拳不自觉地紧握起来洽。 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容景道:“联系上了……” 对上她瞬间亮起来的小脸,他眼神微微一暗,涩声道: “不过玉姑姑被挟持到了死亡幽漠,百里先生为了救她受了伤,恐怕过些时日才能……” “受伤了?严重吗?他们没事吧?” 秦沐歌脸色一变,揪住他的衣摆连声急问。 “没什么大碍,你别激动,药师不是说了吗,你需要好生静养,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该……” 秦沐歌闻言轻抚了一平坦的小腹。 一股莫名的感觉的突然蜂拥而至,她小小的身体里面,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她的肚子里面,有她跟容景爱情的结晶。 不知道是男,还是女。 若是女孩子一定跟自己一样吧? 若是男孩子,那肯定就跟容景一样,长大了恐怕又是个祸国殃民的腹黑家伙。 从前几日她虚弱的晕过去之后,便叫诊断出来,她有了身孕。 所以今个儿醒来之后,叫容景再这么一提,幸福感油然而生,可是相对于之前来说,倒是淡定了一些。 这几日,容景履行了诺言,让这艘巨舫在入海口整整等了三天。 只可惜,今日已经是第五天,他们一直就没有等到百里容带来的消息。 没有办法,容景只得让巴陵带着自己的金牌先一步往洛阳而去。 如今闵亲王一家把持朝政,还放出了他与秦沐歌叛(和谐)国的消息。 若他们还不出面,恐怕这脏水是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了。 巴陵先行,花无漾留来去不京打探消息。 秦沐歌缓缓的抬头对容景微微一笑: “知道了知道了,景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你看我从前几天开始就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不一直在静养吗?” 怪不得她这次被粟裕掳走之后反应那么大,原来是有孕了。 算了算时间,应该就是成亲那段时间怀上的。 想到自己带着这个小生命一路颠簸。 甚至差点就保不住他了,她就觉得非常内疚。 这期间,原本已经准备回北韩的韩悠然在得知秦沐歌受伤的消息之后,也是快的赶了过来。 经过他的诊断之后,告诫容景: 秦沐歌这是第一胎,在加上她之前身体本就弱,前三个月最好是静养,要避免劳累。 容景跟秦沐歌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再加上这个时候发现有身孕,根本就没有什么有经验的奶娘在身边提点。 所以,容景只得是按照韩悠然的嘱咐尽量不让秦沐歌操劳。 “景哥哥,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的情况?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容景悄悄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有些支吾的道:“恩,我……” “当然已经告诉他们了,他们叫你安心在这里静养,他们的伤一好,立刻就过来找你。” 花无漾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花孔雀。”秦沐歌对他笑了笑,关心的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花无漾大喇喇地一屁股坐到床沿上。 顺势就想往秦沐歌肩上靠,却被一旁的容景给伸手拦截了。 不满地横了容景一眼,他笑着道: “伤早好了,小沐沐,你这可放心了吧,他们都没事。”秦沐歌的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笑意,“花孔雀,谢谢你们。” 站起身抬手猛搭在一脸欲言又止的容景肩上。 花无漾警告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快的转头对秦沐歌道: “小沐沐,咱俩谁是谁呀,是好姐妹就别这么客气。” 说完还不忘给她一个媚眼。 秦沐歌顿时一阵恶寒,抚了鸡皮直冒的手臂。 她干笑着道:“花孔雀呀,你是个男人,就别这么……” “讨厌啦,小沐沐,人家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你都一点不疼我。” 秦沐歌只当他又在开玩笑了,只是啐了他一口,“少来了!” 唇角的笑纹一淡,花无漾调开目光说道: “你早些休息吧,我跟王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恩,你们去吧。”打了个哈欠,她道:“我睡会儿……” 花无漾拖着容景出了门,一路疾走。 走了足够远的距离之后,只听容景有些郁闷的道: “这样去不是个办法呀,瞒不了多久的。” “韩悠然那边也已经派人过去了,再加上风云堂人,只要他们还活着,总会找到的。” 娇媚斜了容景一眼,花无漾道:“爷,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但是你这样迟早都要暴露的。” 容景微微皱眉,那妖娆的桃花眼里面闪过一抹暗色。 秦沐歌的性子他十分清楚,若是她发现自己骗她,恐怕…… 他不仅仅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担心她的身子。 这一路奔波,是他没有照顾好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希望小沐沐知道真相之后,不会怪我。” 在入海口等了三日,容景又去淮河边等了三日。 不但没等到要等的人,还遭遇了不十次的袭击。 显然他们的约定地点已经暴露。 “你去不京城,有什么收获?” 容景幽幽的将目光从秦沐歌那边收了回来,落在了花无漾那嬉皮笑脸的脸上。 听到容景这话,花无漾原本有些浪荡的脸微微有些凝重。 他意识的回头朝着秦沐歌那边看了一眼。 然后,压低了声音道: “如今西苑太子被杀,西苑皇帝暴怒,秦斩风一行人也是突然消失了。 原本的城主府也是在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我们在那一片废墟之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线索。” “果然……” 容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心中却又另外的一番打算。 花无漾回来了之后,秦沐歌便率先开口。 希望容景能够听百里容的劝告,先回洛阳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之后,再去死亡幽漠去把他们接回来。 走水路,是因为西苑的士兵并不擅长水战。 再者,据容景的推算,容耀这个时候肯定也是在南陵的境内布置了关卡。 好不容易容景被困在了西苑,他怎么可能还会让他活着回到洛阳? 水路漫漫,从不京到洛阳,恐怕要将近一个月的路程。 日子就这么不急不缓地一日日过去了。 数着天儿的等待着与爹娘见面的秦沐歌在周围人的谎言中渐渐的消瘦去。 一双大眼镶嵌在苍白的小脸上显得十分可怜。 人前的时候,她还是一如往常的与他们说笑着; 但那白日里掩盖不住的红肿泪痕却又瞒得住什么人呢。 容景为了照顾她,在白天几乎是放了手头所有的部署。 趁着她睡着之后才开始思量对策,每日问寒问暖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韩悠然那边也派人源源不断的送来各种补品; 花无漾一有空就会带着从海里打捞上来的新鲜玩意儿过来逗她开心; 风云堂的暗卫则是一直在打探所谓死亡幽漠的的落。 在秦沐歌的召唤之,玉麒麟留给她的暗卫偶尔会带着一身洗都洗不掉的血腥味出现在她面前。 结巴着告诉她,百里容和玉麒麟很好,伤就快好了,很快他们就可以见面了。 这些秦沐歌都看在眼里,所以她只能笑,再痛也要装作不痛…… 280 有孕 言情海 正文 281 海上奇遇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81 海上奇遇 280、 这一个多月里面,秦沐歌就负责安心养胎。 而容景等人就在思考对策,怎么样才能够一举扳倒容耀等人钤。 当初秦沐歌从粟裕那里听到了“死亡幽漠”这个奇怪的地方,所以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容景洽。 玉麒麟留来的暗卫几乎全部都被派出去寻找“死亡幽漠”的线索了。 眨眼之间,一个月已经过去一大半,眼看着众人就要到达洛阳岸口。 是夜,海风习习,一袭紫袍的容景面色忧虑的站在舫船的甲板之上。 嗅着那习习的海风,过一阵子就能听到花无漾“哒哒哒”冲出来,抱着栏杆痛呕的场景。 容景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底不似往日的调笑,反而是拢上了一层厚重的迷雾。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大海。 若非甲板上的灯火,恐怕伸手不见五指了。 巴陵去召集洛阳旧部,联系晋王打听情况,可惜…… 这一个月却没有丝毫的回复。 这是一场孤立无援的战争。 如果他不幸战败,他唯一挂心的就只有秦沐歌了。 轻叹了一口气,容景有些出神,甚至连一个身影已经缓缓的走到了他身后竟也没有发觉。 直到一双白皙细致的手探过他精壮的腰肢环住他之后,容景才周身一紧。 在嗅到那淡淡的兰花香气之后,才放松了身子。 伸手裹住微凉的小手,感觉到微微凉意,容景不悦的蹙起眉头。 转过身去,将面前的小人儿裹进怀中。 身上的大氅将她一并裹得密密实实,只露出一张娇俏的脸蛋来。 “晚上风大,怎么不乖乖在里面待着?” 秦沐歌皱了皱鼻子,依偎在容景的怀中,“这可怎么办呀?” “嗯?” 容景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秦沐歌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他低头望着她那有些无奈的眸子,脸上满是疑惑。 秦沐歌苍白的小脸上浮起一抹狭促的笑意,让她的小脸变的灵动了起来。 “我们举世无双,鼎鼎有名的未央王竟然这样毫无防备的让人从后面靠近。 今个儿是我便也罢了,要是换做别人,看你怎么办?”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伸手在她细腻的鼻尖上轻轻一刮。 “你的气息,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刚才故意让你偷袭成功,给你点成就感。” 秦沐歌轻轻吐了吐舌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两个人就这么紧紧相拥,站了大概有一会儿之后,容景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你该回去休息了。” 容景攥着秦沐歌的小手,轻声叮嘱。 秦沐歌眯着眼睛,赖在容景的怀中。 马上就要到洛阳了,到时候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跟容景成亲以来,这在大海上的一个月是她最满足的一个月。 虽然还是会为自己的双亲牵肠挂肚,但是每次看到容景那如同明月一般的面容,感受着肚子里面的小生命,她就觉得十分的踏实。 她真的好喜欢这种与世无争,安静没有纷扰的生活呀。 “唔……再待一会儿嘛。” 秦沐歌使出杀手锏,用软糯的鼻音撒娇。 这轻软的话语落在容景的耳中,仿佛要融化了他去。 虽然很想满足自家小媳妇儿的愿望,但是她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不能这么任性。 “听话,不然我可要抱你回去了哦。” 容景颔首在她耳畔轻轻的吐气如兰,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秦沐歌还来不及耍赖,就觉得整个身子一个腾空。她低呼了一身,意识的伸手就将容景的脖颈给环住了。 明眸猛的睁开,她正要开口骂容景,可船舫远处的一幕却是让她愣住了。 “景哥哥——” 容景嘴角微微一扬,脚的步子迈开,“别想耍赖,这招不管用。” 秦沐歌一着急,连忙动了动身子,伸手朝着容景身后的远处指了过去。 “不是,景哥哥,你看那边,是不是灯光?” “嗯?” 一听到秦沐歌这话,容景转过身去。 果不其然的,在散雾弥漫的黑色海面之上,几盏灯火微弱的在散雾中忽明忽暗。 “有人来了!” 容景俊脸一沉。 现在还不知道来人到底是敌是友,所以他们必须防范于未然。 当,容景紧了紧怀中的秦沐歌,疾步朝着船舱里面走了过去。 一边疾走,他还一边大声的吩咐守在大船四周的侍卫: “赶紧将外部的灯火全部熄灭,将船停,所有人都备上火折子。” 耳边是容景沉着冷静的声线,而秦沐歌一双清眸却是死死的盯着那闪烁不停的灯火。 心底也是暗暗的记着…… 不多时,整艘船就暗了来。 多亏今夜无风,了船锚之后,大船也是稳稳的停了来。 一行人躲在船舱里面,透过打开的窗口,观察那艘越来越近的大船。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那艘大船突然停了来。 船上的灯火依旧是忽明忽暗的—— 就在大伙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秦沐歌突然开口,“花无漾呢?” 容景扭头看了秦沐歌一眼,美眸半眯。 用内力听了一会儿之后,才道,“约莫是晕船了,正在后面吐呢。” “我、我快不行了——” 容景的话音才刚刚落,花无漾就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一个月没休息好,此刻的花无漾即便是用胭脂都无法调理他的气色。 那乌黑的眼圈就是再多的脂粉都遮不住。 他半拖着身子,“什么、什么时候,才、才能到洛阳啊,再这样,我必死无疑呀,嘤嘤嘤!” 秦沐歌无奈的摇头,当走到他身边,一把掐住了他的虎口。 那几乎是用了吃奶的力道的一掐,生生的将花无漾掐的眼泪的都飚了出来。 这边秦沐歌的手才刚刚一松,他整个人已经一蹦三尺高,尖叫哭喊了起来。 “杀人啦,小沐沐你好狠的心啊!” 容景眉角微微一挑,面含笑意的看着秦沐歌,“看来小沐沐这一招太挺有效。” 此话一出,花无漾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瞬间一愣。 秦沐歌笑吟吟的望着他,“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花无漾蹙眉,伸手抚了抚肚子,发现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已经不见了。 “你刚才是——” 花无漾的话还没有说完,又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小沐沐你太狡猾了,这么简单就能治晕船你怎么不早说?” 秦沐歌捂唇轻笑,“你也没问我呀!” “……” 望着花无漾那垂头丧气的模样,秦沐歌一把将他拉到了窗口。 纤细的指尖指着外面忽明忽暗的船灯。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船灯好像是有规律的。每次都闪三,第一次三次很短,第二次是一短二长,第三次就是一长二短。” 秦沐歌之前就是军医,这种打暗号的事情她当然清楚。 只是现在没有办法破译罢了。 众人一听这话,也连忙开始数了起来。 果不其然,正是如同秦沐歌所说的那样。 “一短二长,一长二短……一短二长,一长二短……” 花无漾一边嘀咕着,突然眼前一亮,连忙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册子。 片刻之后,他的脸上突然漾起了一抹如同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 “哈哈哈哈,爷,赶紧亮灯打招呼啊,是巴陵,是巴陵回来了!” 281 海上奇遇 言情海 正文 282 王爷吃醋了?(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82 王爷吃醋了?(一更) 282、 说完这话,花无漾笑嘻嘻地朝着甲板上面就冲了过去。 “巴陵,巴二愣,巴大傻,是我们啊,快点来接我们啊!钤” 自然,花无漾的呼唤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洽。 倒是容景在将灯光全部亮起来之后,再由花无漾操控打暗号,那边果然又有了回应。 在双方都确定了之后,两个人便朝着对方的船驶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之后,两艘巨大的船就碰到了一起。 秦沐歌一行人远远的就瞧见高大的巴陵正提着灯笼,晃着胳膊跟他们打招呼。 “王爷,你们终于来了!” 巴陵见到容景一行人安然无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巴陵,洛阳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容景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开始询问洛阳的情况。 他快的扫了一眼巴陵的战船,还有他身后那些士兵,一个个身强体壮,周身都散发着杀气。 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看样子,这边的情况比他们预料的似乎要好一些。 巴陵先是恭敬的朝着容景那边见了一个礼,随后身子一侧,将他们都迎上了自己的战船。 “王爷,您先进房间。” 在看到众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秦沐歌的时候,面上露出担忧。 “王妃没事吧?” 花无漾咧嘴一笑,顶着两个熊猫眼将消瘦的脸凑到了巴陵的面前。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王妃有了!” 巴陵一愣,随即也是喜上眉梢。 “真的,太好了!” 这些日子连续而来的坏消息里面,总算是听到了一个让人欣慰的好消息了。 待巴陵将容景一行人迎到了温暖的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谈笑之声。 容景意识一皱眉,快的将矮门给推开了去。 只见一身便服晋王和皇后正坐在矮桌边上,正在聊着什么。 听到这边的响动,皇后意识的抬眸看了过来。 在瞧见容景的时候,皇后的眼泪瞬间就流了来。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把将容景揽进了怀中。 “未央,我的未央,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为娘好担心你啊!” 经过容景和秦沐歌好一番宽慰之后,皇后的情绪才算是平静了来。 当容景将秦沐歌怀有身孕的消息告诉他们之后,免不得又是一阵惊喜和嘘寒问暖。 寒暄过后,容景才开口道,“母后,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容景虽然是问皇后,可是目光却是落在了晋王的身上。 他能看出来,皇后消瘦了不少,晋王的俊脸之上也是写满了疲倦。 晋王轻叹一声:“闵亲王把持朝政,除了封贵妃之外,其他的人都软禁了。” 原来容景离京之后,闵亲王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唯一的儿子被容景害的绝后,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他为狗皇帝倾付这么多年的心血。 最后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这叫他情何以堪? 所以,闵亲王干脆就与西苑联手,想要谋朝篡位了。 只不过,在谋朝篡位之前,他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道这里,晋王的目光沉沉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那目光里面带着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看的秦沐歌心头略微有些不安。 “容耀断了子孙根,这件事整个洛阳都清楚。所以他们一定会找到沐歌,让她交出不死岛的宝藏,还容耀一个完整之身。” 晋王说道这里,又忧虑的看向了容景。“所以,现在沐歌的处境很危险。” 容景伸手将秦沐歌的手握住,用自己的温暖将她的双手捂热。 那温柔到几乎要滴出水的眸子里面写满的情深。 而秦沐歌那明媚的眸子里面,也写着爱慕和眷恋,还有信任。 “晋王别担心,若是容耀能够抓到我,今日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秦沐歌浅浅的露出笑容,反问道: “只是我挺好奇的,你刚才说所有的皇室成员全部被软禁了,那你和母后怎么会……” 一听这话,晋王的面上露出了一丁点儿的尴尬。 “唔,是清华……” 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的韩清颜听到这里,当即就露出一抹嫌弃的表情。 “堂堂晋王殿,该不会是出卖了色相才逃出来了的吧?” 晋王一抬头,目光与韩清颜撞了一个正着。 两个人的梁子,从当初在“卧龙商行”就已经结了。 这个时候,韩清颜还不趁机踩上一脚,她就不叫韩清颜。 晋王面上划过一抹淡红,有些别扭的清了清嗓子。 他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听到韩清颜大惊小怪的喊道: “喂,堂堂晋王该不会当真——那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晋王拍案而起,俊颜上挂着搵怒。 韩清颜这辈子除了她的悠然哥哥就没有怕过别人了。 面对晋王的勃然大怒,她也只是无趣的撇撇嘴。 “清华怎么了?”秦沐歌好奇的发问。 她可记得清华可是恨自己恨的要死要活的。 按理说,自己嫁给了容景,她就不会帮晋王了呀? 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缘由? “就是,就是——” 晋王的话还没有说完,船舫外面突然就传来了花无漾惊恐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救命啊,见鬼了啊!谁把这个恶婆娘带到船上来了啊啊!” “漾漾,你这个骗子,害的人家等了你好久。” 一个娇柔到几乎要让在场所有人都掉落一地鸡皮疙瘩的甜腻声线想起。 不过一秒,这个声音又只转而,变得阴森恐怖。 “本公主你也敢骗,这次让我抓到你,一辈子都别想逃!” 众人一听到这话,当哭笑不得。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清华公主又是谁? 容景眯了眯眸子,“你把清华带上来了?” 晋王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这是她的交换条件。” 一听到这里,众人无不都在心底为花无漾默哀。 倒是晋王一脸不可理喻的又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令牌: “为了见花无漾,她把这个都送过来了,这等诚意,我实在不好拒绝!” 容景看了一眼看令牌,桃花眼一亮。 巴陵凑过去一看,差点吓的跳起来。 “天呐,这个脑残公主竟然把虎符都给偷来了?” 倒是容景默默的将晋王手中调配百万雄师的虎符接了过来。 耳边还回响着花无漾那惨绝人寰的尖叫声,还有“哒哒哒”的奔跑声。 容景淡漠的开口,“若是花无漾知道他这么值钱,估计不但不会逃,反而还会对清华公主投怀送抱吧!” 两兄弟相视一笑,眼底都是满满的腹黑。 秦沐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这两个人果然是两兄弟啊,这腹黑狡诈的做派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花孔雀,现在只有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了。 对于怀孕生子这件事,皇后是过来人。 有她在,容景也就放心多了。 在送秦沐歌和皇后回房间,让她们说说体己话之后,容景便重新回到了大厅。 此时,除了花无漾正被清华公主缠着不在场之外,巴陵和韩清颜还有晋王都在。 一瞧见容景走进来,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容景那妖娆的脸上神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径直走到了晋王的身边坐了。 那白皙细致的指尖轻轻叩在桌沿之上,发脆清脆的声响。 “刚才你们还有话没说完吧?” 刚才是因为有皇后和秦沐歌在,所以晋王只是报喜不报忧。 一则皇后原本就身体弱,如今逃出来晋王不想让她担惊受怕。 二则,秦沐歌有了身孕,那些操心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太多为妙。 晋王看了韩清颜一眼,似乎在想着如何措辞比较恰当。 好半响之后,他才缓慢的开口,“北韩的皇帝驾崩了。” “……” 众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部都投向了韩清颜。 这让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的韩清颜登时就愣住了。 父皇在她心底虽然算不上是一个慈父,但是小时候还是有些感情的。 虽然自己渐渐长大,父皇也渐渐开始变了。 但这一切总归不能抹杀两个人的血缘关系。 韩清颜冷笑一声,随即便愤怒了。 “容喆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我离开北韩的时候父皇还十分健康,怎么可能……” 韩清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晋王沉声道: “信不信由你,有两个人刚才已经到了,他们出现你自然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晋王的话音才刚刚落,大厅的侧门已然是被人缓缓的推开。 韩清颜诧异的转过头去,只见一脸惨白的韩悠然还有韩青峰都一并出现在了船舱门口。 “太子哥哥,悠然哥哥,你们——” 韩清颜看到这两个人在一起,又看到他们身上的雪白的孝服,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了上来—— *** 这一个月以来,昨夜是秦沐歌睡的最安稳的一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后在身边轻抚着自己,直到睡去才离开的缘由。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秦沐歌对玉麒麟和百里容的思念和担忧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虽然她跟自己亲生父母分离这么多年。 但是只要自己跟他们见面的时候,还是能够感觉到一种亲切的感觉。 他们在一起的那种自然和和睦,仿佛多年都没有离开过一般。 若是三个人能够重逢,那该是多么美妙的场景。 “唔……” 指尖的刺痛让她回过神来,抬头对一脸担忧的皇后笑了笑。 她举起手里小衣服道:“母后,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 皇后爱怜的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这些事情让娘来做吧,你身子不好……” 一边的晋王闻言赶紧给皇后使了个眼色。 百里容他们一直落不明的事情总归是纸包不住火的。 秦沐歌想必已经知道了。 她愿意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那可是好事。 “哎哟,母后诶,我天天这么躺着都快长蘑菇了,不动动哪行呀。” 秦沐歌笑得娇憨。 将完工的小衣服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她问道: “这大红牡丹会不会太过花哨了?若是个男孩儿的话……” “不会不会,你晋哥哥小时候可最喜欢大红肚兜了,给他穿其他颜色的他还不干呢。” “母后……” 晋王有些无奈的低唤了一声。 秦沐歌捂着嘴嗤嗤的笑个不停,“哥,想不到你--” 有些尴尬的低咳了一声,晋王从小几上端起热粥: “你最近吃得可太少了,这样去对孩子可不好。” 是呀,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要撑去…… 望着她低头喝粥的乖巧样子,晋王暗叹了口气。 秦沐歌轻轻喝了一口粥,抿唇又回味了一味道。 她抬头,还来不及开口询问的时候,便听到侧门被人推开。 回过头去,只见容景小心翼翼的端着另外一份药膳送了进来。 “这是补品,吃完饭还得多少喝一点。” 听着容景这讨好般的声音,秦沐歌捂嘴轻笑。 她明眸忽闪,将手里的粥放。 “景哥哥,悠然是不是来了?” 此一番话说的容景眸光微微一闪。 那幽深如潭的眸子里面似乎有微光涟涟,不过片刻之后,又隐于无影无踪。 就在这个时候,韩悠然那天籁般的声音也是从门外传了进来。 “王爷,这个赌你可输了。” 话音落,韩悠然撩起衣裾,从侧门口走了进来。 依旧是那一袭玄色的长袍,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面透露着淡雅如兰的气质。 秦沐歌嘴角一弯,看到韩悠然宛若看到好久不见的朋友,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我一闻这味道就知道肯定是出自你之手。” 秦沐歌似乎还沉浸在老友重逢的欣喜之中,完全没有料到容景逐渐变黑变臭的俊脸…… “怎么样,味道可还行?” 韩悠然说着这话,便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他将那盒子打开,一股幽香传了出来。 “这是我做的蜜汁蜜饯,可以解苦——”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伸了过来。 劈手将那小盒子给夺了过去—— 282 王爷吃醋了?(一更) 言情海 正文 283 天乾大乱(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83 天乾大乱(二更) 原本打算伸手过去的秦沐歌只觉得眼前一花。 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见容景一双桃花眼淡淡的扫过已经到了他手中的蜜饯盒子。 那白皙的指尖捻起一颗便塞到了自己的嘴里钤。 那甜腻的感觉叫她微微蹙起了眉头洽。 “太甜了,孕妇不能吃。” 说完这话,秦沐歌就抗议的蹙起了眉头,伸手要去抢,“我要拉——” 容景伸手一扔,那盖好的锦盒就落到了晋王的怀中。 晋王一脸错愕的望着容景,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东西扔给自己。 容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 “母后刚才好像还说漏了一件事,哥你小时候不仅喜欢大红色,还喜欢吃糖不是么?” “……” 晋王望着容景那幽深的要滴出水的眼神,只觉得后脊一凉。 他默默的低头,将锦盒揽进了怀中。 唉,谁叫自己是当哥哥的呢? 这亲弟弟都跟情敌掐红眼了,自己怎么也得帮一把是吧? “容景,你不知道那些药很苦的嘛?” 秦沐歌似乎不太理解容景的反应,当即气鼓鼓地坐了起来,走到了韩悠然的身边。 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既然晋王爷喜欢我让割爱好了,不过悠然,你次记得再给我带一些。” 韩悠然眸光微动,浅浅的眼底似乎有笑意划过。 他轻轻点头,“我记住了。” 晋王一边将那甜的有些发腻的蜜饯塞到嘴里,一边看了容景两眼,随后又瞄了秦沐歌一眼…… 俗话说一孕傻三年,这会儿秦沐歌才刚刚怀上也就开始犯傻了。 这船舱里面这么大的醋味儿她都闻不出来么? 许是韩悠然的出现,还有他那极度悦耳的声线,叫秦沐歌那份忧心也稍微收敛了一些。 她一边享受着容景亲手喂药粥的待遇,一边抽空探出脑袋。 “悠然,你怎么到这里来……唔……”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容景塞了一口满满的粥。 韩悠然面带浅笑,“这次我是代表北韩过来的。” 容景有些不悦的蹙眉看了韩悠然一眼。 那带着满满杀气的目光似乎在说:“不是说好了不让她知道吗?” 韩悠然也是凤眸微闪,好似在回:“纸是包不住火的。” 两人一来一去,仿佛空气中也充满了火药味儿。 只不过,这火药却是未央王爷一个人撒出来的。 晋王见情况有些不妙,便拉着皇后连忙逃离这个战场。 待将皇后送回房间休息之后,他便一个人走到了甲板上面打算吹吹海风,将昨夜他们商讨来的计划再梳理一遍。 脑海中昨晚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太子哥哥,悠然哥哥,你们……” 韩清颜望着两位皇兄身上带着的孝,一子便慌了神。 韩青峰也是愁眉不展。 他率先迈进了船舱,有些凝重的看了晋王一眼,“他说的没错,父皇被人害死了。” “……” 这个时候,韩清颜就只剩的落泪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父皇虽然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但至少他或者,她韩清颜还有个父亲。 如今父皇驾崩…… 韩清颜紧紧咬着双唇,不愿意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父、父皇,是被谁、害死的。” 韩清颜从来就是那种骄横跋扈的大小姐模样。 如今这股子倔强看上去,与平日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叫人看忍不住生出一丝怜悯来。特别是那微颤的声线,更是叫人听了于心不忍。 韩悠然轻叹一口气,走到了她身边。 “是西苑潜伏在皇宫后院的奸细。” 原来前不久,在韩青峰一行人出访南陵的时候,有两个西苑的奸细混入选秀的宫女之中。 她们用尽一切法子夺得了圣上的宠爱,然后在一次赏月会上将他刺杀。 这一切,不过就发生在十天前。 那个时候,韩清颜还在前往洛阳的路上。 “那、那两个奸细呢?” 韩清颜几乎是从牙缝中将这句话给挤了出来。 韩青峰道:“那两个奸细已经被就地诛杀。 无奈父皇早已经被她们掏空了底子。 这次身中一剑,根本就无力回天了。” 韩悠然继续道:“如今西苑大军压阵,北韩军心涣散。 再加上前几年的元气还没有恢复,所以我们这次过来……” 韩悠然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容景接了去: “你们这次过来是想跟我合作的?” 韩青峰蹙眉,尽管心中极度不愿,可还是没有办法的点头。 “这一次你们别无选择,因为容耀身后的闵亲王府已经跟西苑勾结在了一起。如果就凭你们,根本没有办法。” 容景听了这话,那妖冶的眸子里面闪过煞气: “太子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你?” 韩青峰嘴角一扯,“因为这次你们别无选择。” 说罢这话,他便从怀中摸出一卷牛皮卷轴来,缓缓打开。 里面,竟然赫然布满了洛阳的驿站机关图。 “秦暖心这个女人很厉害,她从我这里盗走了南陵和西苑的机关布局图。 如今看样子西苑已经筹谋了许多年了,他们已经出兵开始攻打东庸。 昨日有探子来报,东庸三十城只剩十座,东庸灭国是早晚的事情。 我敢肯定,秦暖心一定是去投奔西苑国主了。 而且,她手上又秦沐歌就是不死神女的证据。 到时候,所有人群起而攻之,你说我们两个国家,到底是哪一个会先步东庸的后尘呢?” 听了这话,容景的俊眉蹙的更厉害了。 这段时间,他并没有在秦沐歌面前提起天乾大乱的事情。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什么也不知道。 风云堂的暗卫还是会时时刻刻的将整个天乾的境况告诉他。 韩青峰说的并没有错。 只是秦暖心是在容景计划中的一个意外。 “要我同意跟你合作,你得给我一个能够跟你合作的理由才是。” 容景慵懒的动了动眸子,伸手轻抚着手边的茶。 这泡茶的水是用海水提纯出来的。 即便是看上去十分清澈,可那一股子腥味儿还是将茶叶的原味给破坏了。 韩青峰一听容景这么说,便知道两国合作是有希望的了。 “西苑如今大部分兵力都在东庸,等到东庸亡国,那个时候西苑恐怕又要变强。 至于西苑现在布置在北韩边境的大军,恐怕是用来威慑我们的,暂时应该还不会行动。” 一旁的巴陵听着这些话,不由暗暗心惊。 这西苑根本就不是想吞并小国。 他们将手已经伸到了各国的皇室里面。 分明就是动着要统一整个天乾的念头啊! 也只有容耀跟闵亲王才会糊涂的认为:帮了西苑之后,自己能够自立门户吧? “然后呢?” 容景微微挑眉。 这些事情他都思考到了,却没有料到韩青峰也看的如此透彻。 淡淡的扫了韩悠然一眼,望着他那淡定默然的神情,容景心中有了计较。 “所以我可以先出兵,帮你平乱。 到时候你再出兵帮我打西苑。” 韩青峰先是看了韩悠然一眼,然后才将这话说了出来。 容景嘴角一扬,轻轻的鼓掌,“说的挺精彩,只是北韩的作风我不敢恭维。 万一你帮本殿出兵,到时候反水要在南陵分一杯羹要怎么办?” 283 天乾大乱(二更) 言情海 正文 284 容景,他不会在自己孕期出轨吧?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84 容景,他不会在自己孕期出轨吧? 283、 韩青峰听了这话,心头一惊。 这些话当然不是他的主意,绝大多数都是韩悠然替他分析的钤。 而且更让他震惊的是—洽— 韩悠然竟然连容景会怀疑他们的诚心都已经猜到了。 再抬眼看看容景,那妖冶的桃花眼里面是满满的挑衅和毫不在意。 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好似早就料到自己会提出这个要求来一般。 韩青峰冷笑,从怀中将用布裹好的玉玺放在了桌面之上。 “传国玉玺在南陵,你觉得我会耍什么花招么?” 容景俊眉微微一挑。 他等的就是这个。 那白皙袖长的指尖在桌面轻轻一叩。 薄唇轻启,吐出两个风轻云淡的字来,“成交!” *** 一阵低泣声将晋王从昨夜的思绪之中拉了回来。 他循着声线走到了甲板上,在靠近船头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娇小的背影。 那双肩正在止不住的轻颤着。 尽管她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些许低泣声漏了出来。 晋王眯了眯眸子,狐疑的走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靠近那女子一米的距离之时,晋王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 只不过,他还没有碰到就瞧见那少女素手一扬,从袖口处激射出一片粉末。 晋王凤眸一眯,意识的用手中的白玉骨扇一挡,将那些毒粉全部都挡了来。 待他站稳的时候,却瞧见那少女已经转过身来,正气鼓鼓的瞪着自己。 “你这个男人还有完没完了啊?偷看别人很有趣吗?” 望着对面那颖指气使的少女,晋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什么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了。 面前这个双眼泛红,眼泪还没干就开始朝别人扔毒粉的不是韩清颜又是谁? “谁偷看你了,我只是想上来透透气,谁知道在这里遇到一个爱哭鬼!” 一听晋王这话,韩清颜俏脸一红,作势又要朝着怀里去摸毒粉。 “你这个男人嘴可真毒,我看毒哑了才好!” 话音落,韩清颜便撒了一把毒粉,趁着晋王躲避的时候,纵身扑过去想要踹他一个狗啃食。 岂料晋王却是快她一步,眼看着那一脚就要踹到胸口之上。 晋王避之不及,条件反射的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 “你——” 韩清颜单腿站立,另外一只脚被禁锢在晋王的手中,一时间又羞又气。 偏偏动了两又逃不开,她更是气的恨不得撕了他。 “臭男人,你再不松手我就杀了你!” 韩清颜奋力的扭动着脚踝,挣脱不得。 被人禁锢的委屈,还有昨日听闻父皇驾崩的痛苦一齐涌上了心头。 她嘴巴一瘪,竟然开始哭了起来。 “呜呜呜——” 晋王一愣,瞧见那凶婆娘竟然开始哭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凶婆娘,你真哭还是假哭啊你!” 韩清颜一听这话,哭的更凶了。 最后,干脆放开嗓子嚎了起来。 眼看着她就要将船上的侍卫等人全部引过来,晋王这才连忙放手。 韩清颜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远处那些侍卫看了一眼,又低头窃窃私语,瞧的晋王好不尴尬。 “喂,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晋王从怀中摸出一方锦帕,扔到了韩清颜的怀中。 韩清颜也不介怀,接过来糊满自己的眼泪鼻涕又给扔了回去,气哼哼的道:“怎么了,你敢欺负我还不准我哭了?” “……” 晋王无语的看了韩清颜一眼,干脆不再说话,一直站在别人,任由她哭个够。 直到天色渐渐暗来,落日的余晖洒在船头的时候,韩清颜才平静了来。 她正准备抬头,就感觉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兜头罩了来。 她猛的将衣袍扯了来,正打算发难却见晋王已经走远。 “死者已矣,生者能够快乐的活去,才算是对死者最大的尊敬。” 这句话还回响在耳边,让韩清颜心头一震。 因为这句话,在她八岁的时候曾经听过。 当初最疼爱她的皇奶奶去世,父皇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蹙眉望着晋王远去的背影,韩清颜有些尴尬的低头嗅了嗅他的外袍。 一股淡淡的竹叶香扑鼻而来。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她俏脸一红,连忙将晋王的衣裳仍在了地上。 面上带着嫌弃的道:“什么嘛,一个大男人还弄的这么香,女气——” 不过在她起身准备回房的时候,却还是伸手将那外袍拾了起来,这才奔了回去。 三日之后,当大船即将进码头的时候,远远的竟发现鹿港那边有许多朝廷的船只在巡逻。 在发现巴陵的战船之后,他们纷纷列队严阵以待。 当一干人等都站在船头的时候,远远的竟然能够瞧见那领头的战船之上,那个稍嫌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容耀又是谁? 此刻的他,一声戎装,银白色的盔甲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一如当初征战北韩那般。 从外观上看,昔日的“战神”好像又回来了。 当巡逻兵告诉容耀,港口不远有战船驶来的时候,容耀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不过,在看到战船上那貌似容景的身影时,不由的欣喜若狂。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他们会回来的!” 容耀立在船头猖狂的大笑。 对于这场战役,他抱着的是必胜的决心。 兴奋癫狂之极,他甚至朝着容景的战船开始喊话,“容景,若是你愿意投降,再将秦沐歌交出来,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 远远的,立在船头的花无漾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没气的七窍生烟。 当即就冲着对面用内力喊道:“去你大爷的,就你那个活太监有什么资格跟我们爷说这个话!” 花无漾的一席话瞬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就连害怕被容耀发现自己而躲在船舷的清华公主也是被花无漾这粗鄙的话呛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秦沐歌有些好奇的望着身侧躬身偷看的清华,十分不解。 “清华,我不明白。” 听到秦沐歌的声音,清华猛的回过神。 她连忙收了笑容,回头板着一张脸望向秦沐歌,“叫本宫清华公主!” “……” 见她直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觉悟,秦沐歌额头不由的冒出了几根黑线。 不过,就冲着她将虎符送了过来,算是帮了自己丈夫一个大忙,公主就公主呗,又不是没叫过! “清华公主,你可知道你送过来的东西是什么?” 清华面色微微一凝,随即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来。 “可以调动百万雄师的虎符嘛!” 听着她这毫不在乎的话语,秦沐歌一愣,“你知道?” 清华冷笑,“你们只知道我骄横跋扈,却不知道识得这些兵器兵符却是皇子公主的必修课吧?” 听到这里,秦沐歌更加好奇了。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送过来?” 清华眼珠子一转,淡淡的扫了一眼秦沐歌的肚子。 这个小动作让秦沐歌看在眼底,眉头皱了起来。 这个家伙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在打自己什么鬼主意吧? 要是她想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使坏,自己可饶不的她。 “我虽然喜欢漾漾,但是也知道有活命才有机会让他也喜欢我。我不想死,所以从皇叔那里将虎符盗了过来交给你们,只是希望日后能够在你们这里讨一个人情!” 说完这话,清华的神色不仅有些黯淡了起来。 什么叫做世事无常? 现在就是了。 当初自己把秦沐歌踩在脚,如今却不得不求他。 秦沐歌冰雪聪明,一看她的反应就猜到了个大概。 “你想保你母妃?” 清华一愣,似乎没有料到秦沐歌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她抿了抿唇,“我偷听到你就是不死神女的事情了,我也知道景哥哥的本事,我不想我母妃被皇叔利用,可惜……母妃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通过清华一说,秦沐歌才知道。 当年容景发病的时候,痛苦不堪。 封贵妃随着皇后去探视,被疯魔了的容景砸伤了额头。 受了惊吓的她意外小产,之后她就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为了报这个仇,封贵妃将那个小伤口故意弄的反复,最后留了疤痕,让皇帝对她万分愧疚。 这些仇恨,让她一心想要整死皇后和容景…… “秦沐歌,这次是一个交换,我用虎符换我母妃一命。” 听着清华的话,秦沐歌凝神,“我可以答应你去说一说,但是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不成功就说明你在容景心中的位置还不够重!” 清华毫不客气的出言讽刺,“你不知道整个天乾觊觎他的人有多少,你现在怀孕了,他一个男人血气方刚,说不定一时间禁不住诱惑,到时候把你打入冷宫才好!” 说完这话,清华干脆推开门,朝着甲板上爬了过去。 只剩秦沐歌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了原地。 清华刚才的话似乎还回响在耳边。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 自己怀孕,前三个月要十分小心。 约莫到了七八月胎儿稳定之后,才可以做羞羞的事情。 像容景那样食髓知味的,以往每次都要将自己折腾掉半条命。 这一年半载不沾荤腥,万一…… 孕妇原本就是敏感多疑且多愁善感的。 若是换做平日,秦沐歌只会一笑置之。 可现在,她竟然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了。 容景,他不会在自己孕期出轨吧? 就在秦沐歌一个人在船舱胡思乱想的时候,整个战船突然被个巨浪打的晃了起来。 秦沐歌一惊,牢牢的把住了身边的扶手,总算是稳住了身子。 待她摇摇晃晃地走到甲板上的时候,抬眼就瞧见容景一脸担忧的冲了过来…… 284 容景,他不会在自己孕期出轨吧? 言情海 正文 284 容景,我爱你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84 容景,我爱你 容景三步并作两步,快的走到了秦沐歌的身边。 还不等她站稳,他便一把将她揽进怀中。 身上的大氅也是小心翼翼的将她包裹了起来。 “不是让你在船舱里面休息吗,怎么跑出来了?钤” “船舱里面太无聊了啦!” 秦沐歌虽然窝在容景的怀中,但还是探头朝着外面望了过去。 在靠近鹿港的地方,她能够看到有几艘战船严阵以待。 不时会有水炮投掷过来,但是能看出来是做做样子,压根儿就碰不上战船。 只是那水炮掀起了巨浪已经足够让战船摇晃不已了。 “容景,你别以为你躲着我就没有办法治你!我告诉你,秦沐歌早晚有一天都会回到我身边!” 远远的,秦沐歌还是能够听到容耀那用内力传过来的声音。 话音落,秦沐歌秀眉就蹙了起来。 她半抬头望着容景,认真的道:“景哥哥,我不会的。” 原本还因为容耀说的话燃起愤怒的容景,在听到秦沐歌这憨憨的回答之后,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低头在她俏脸上印了一吻,容景那双桃花眼里面似有星光闪烁。 “我知道!” 秦沐歌歪着脑袋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又伸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腹部。 “景哥哥,我怀孕了。” 容景这个时候才发现秦沐歌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轻轻捧着她的脸蛋,深情的凝视着她,“我知道。” “那、那我们是不是很久、很久不能那个……” 越往后说,秦沐歌的声音越来越小,一直到最后几个字基本就听不见了。 容景微微倾身,朝着她那边靠了过去。 暖暖的呼吸拂过秦沐歌的脸颊,叫她俏脸一红,“不能什么?” “就是,就是那个呀——” 秦沐歌愣愣的跟着容景的话,但是那两个字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直到耳边传来了几乎要忍不住的轻笑声时,秦沐歌才猛地回过神。 “哪个?” 她抬头一看,只见容景清越的嗓音因为忍笑而有丝不稳。 他微微颔首,平日淡淡如一潭碧水的眸子此刻泛起点点水雾,白皙透明的脸上也升起了两朵好看的红晕。 “容景,你……你明明就知道我的意思,你是故意的!” 秦沐歌的俏脸轰然涨红,不依不饶地开始在他怀中捶了起来。 不过她那力气压根儿就伤不到容景半点。 反倒是她恼羞成怒的样子,让容景笑的一发不可收拾。 他白皙的脸庞缓缓爬满了红霞,红色晕染开来,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双眸雾气氤氲显得迷离起来,鼻头上浮现出细细的汗珠。 平日粉白的唇瓣此刻也有了血色,相较于他平日的模样,此刻的他生动了许多,犹如有了生命的水晶流转着耀眼生动的光华。 笑够了,容景在一把握住秦沐歌的粉拳,放在唇畔轻轻一吻。 “好了,别把手打疼了。” 瞧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容景竟然觉得,孕傻之后的她仿佛比以前更加可爱了。 “说说看,怎么了?” 秦沐歌眼珠子一转,想起了清华公主说的话。 “容景,你会不会在我怀孕的时候纳妾?” 仰着头,秦沐歌认真的望着容景。 那漆黑的眸子里面泛着有些不安的光芒。 她是认真的。 容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她抱紧。 “傻瓜,说什么话呢?” “我有点担心嘛——你要是敢纳妾,看我不宰了你!” 耳边是秦沐歌那气鼓鼓的话,容景眸光一抬,恰好瞧见了心虚别开目光的清华公主。 眸光一闪,容景心中有了思量。 他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怀中的人儿,“这辈子就你一个,别说一年半载,就算是三五载我也等得。” 说着这话,容景心中泛起了一抹疼意。 有些事情,韩悠然只告诉了他一个人,甚至连花无漾和秦沐歌本人都不清楚。 “沐歌体内有一股古老的力量,暂时还控制。所以现在怀孕并不是一个绝佳的时机,你一定要更加小心。而且……这内力一直没办法控制的话,可能会影响以后的怀孕。” 这是韩悠然跟他说的话。 秦沐歌是个大夫,但是是属于外科能手。 而且,韩悠然是师从玉麒麟。 玉麒麟又是不死岛的后裔,她、他说的话可信度应该是不低的。 可就是因为容景知道秦沐歌的性子,所以才选择不将这一切告诉她。 若自己说一句“暂时不要孩子”的话,按照她那敏感的心思,一定会胡思乱想。 这样来,对孩子会更加不利。 “景哥哥,你真好!” 秦沐歌依偎在容景的怀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上就要当母亲了,所以最近的她越发的多愁善感了。 就连当初玉麒麟会将她留在丞相府,甚至不辞而别,都能够理解了。 作为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是可以付出一切的。 如果现在谁敢动她腹中的孩子,她一定会豁出性命去。 还好自己还有容景。 “怎么?” 听到这里,容景嘴角勾了勾,心中柔成了一滩春水。 “因为遇到了你,所以我才觉得不枉到天乾来这一遭。” 听着秦沐歌这没头没脑的话,容景轻笑,“说的好像你不是天乾的人似得。” 秦沐歌身子一僵,眼眶微微一热,“那,若我当真不是天乾的人,又或者某一天我突然要离开呢?” 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抱着自己的手突然收紧了。 “若是这样,即便是天涯海角,异世大陆,我跟定你了,死也不会放手。” 不知为何,容景在秦沐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突然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慌。 仿佛这个时候的秦沐歌,随时都将羽化成仙,离开自己而去。 望着面前这个男人,因为自己一句话而紧张成这个样子,一股油然而生的柔情蜜意突然就从心口溢了出来。 “景哥哥我爱你!” 容景还来不及品味这句话的味道,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整齐的到抽气的声音。 秦沐歌回过头,却见自己身后齐刷刷的站着一排人。 花无漾领头,巴陵、晋王左右排开,整个船舱上的人都出来了,一个不落。 “那,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秦沐歌这个时候俏脸已然是红的能滴出血来了。 她支支吾吾的说着这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花无漾用力点头,“嗯,一字不落,都听见了!” 秦沐歌僵硬的扭过头望向容景—— “你,早就知道他们在我后面了?” 容景笑吟吟的点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容景,你这个混蛋!” 嘤嘤嘤,秦沐歌转身就跑回了船舱。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人与人最基本的信任呢? *** 面对容耀的招安,容景一行人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只是,在他们清楚的了解容耀他们的步兵排列之前,暂时还不能轻举妄动。 容耀以为容景就这么跟他耗着,却不知道他与韩悠然那一群人早已经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开始联手行动了起来。 这十天里面,东庸那边频频传来坏消息,约莫再过几日,东庸的帝都也会被霸占了去。 到时候,东庸就彻底亡国了。 是夜,容景再一次走上甲板准备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发现船尾处传来了一阵极细的水花声。 俊眉微微一蹙,他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甲板边上。 探身过去,只见那黑漆漆的海面竟然是漾开了一道道的水纹。 看样子,是有人听到动静,又沉了去? 容景那妖冶的眸子忽闪,在海面上打量着。 突然发现了不远处有一根极细的稻草。 他嘴角一勾,纵身一跃,足尖在海面一点,将那稻草一掐给封了口。 一整串动作流畅至极,而且还十分的优雅。 眨眼之间,他又优雅的立在了甲板边上。 那双漂亮的眸子瞬也不瞬的定在那海面上。 望着那越发激烈起来的波纹,他掐着手指头数到: “五、四、三、二——” “一”还没有数完,稻草那一头的人便憋不住了。 “呜哇——” 只听到一声巨大的水花声,一个穿着夜行服的人猛地探出了脑袋,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就在那人还在碎碎念的抱怨“这个稻草管怎么就堵住了”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周身一空。 一秒,整个人便就人拎住了后衣襟从水面拽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扔到了甲板之上。 刚才的动静将众人都引了过来。 这时,秦沐歌眼睁睁的望着那个湿漉漉的黑衣人“骨碌骨碌”的滚到了自己脚边。 “哎哟,哎哟,疼死了啦!” 突然响起的女声叫秦沐歌眼睛一亮,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就在这个时候,那人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一把将搭在脸上的头发给拨开,露出一张白皙灵动的俏脸来。 “酒娘,怎么是你啊?” 秦沐歌惊喜的叫了起来。 “沐歌,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待扈酒娘回了船舱换上了一套秦沐歌的衣裳之后,才总算是堂堂的站在了人群中间。 “酒娘,你是特意过来找我的?” 秦沐歌拉着扈酒娘的手,一脸好奇。 扈酒娘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长鞭别在腰间,这才扭头看了一眼周围。 嗯,她果然猜的没错。 这里有皇后,有晋王,还有别国的太子…… 目光缓缓的扫过去,最后落在容景的身上。 “或者准确来说,应该是来找你们的。” “我们?” 容景眯了眯眸子。 “嗯!” 扈酒娘点头,“卧龙商行就在鹿港附近,若是你们调遣过来的大军想要进洛阳,只有这一条路。因为其他的陆路都已经被容耀他们封锁了,若是你们强攻,便会落入埋伏。所以,容耀是逼你们走水路。” *** 婉婉开新书了,大家记得挪步去收藏一!《卿本纨绔,狡诈世子妃》 284 容景,我爱你 言情海 正文 285 盖世无双未央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85 盖世无双未央王 听到扈酒娘这话,巴陵才恍然大悟的道:“难怪我们还没到鹿港,就看到他们的大军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巴陵的眉头不由得紧紧蹙了起来。 他扭头看向容景,有些不放心的道:“爷,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洽” 此刻的容景依旧是面上淡淡,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钤。 他的目光依旧关切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就像是呵护珍宝一般将她揽在怀中。 “既然酒娘来找我们,想必单单不止通知我们这么简单。” 见他眸子也不抬的说出这话,扈酒娘的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不过这诧异只存在了一瞬,随即又化作了一派理所应当。 未央王原本就是南陵的活诸葛,能够算到自己这一趟来的目的也不难。 想到这里,扈酒娘不由的像容景投去了钦佩的眼神。 看样子,自己的好闺蜜倒是选了一个不错的夫君呢! “大家都说王爷是活诸葛,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酒娘——”秦沐歌乖巧的依偎在容景的怀中,俏脸微微一红。 但是,心中还是因为自己好朋友对相公的认可而感到一阵甜蜜。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 扈酒娘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现在鹿港是你们进洛阳的唯一通路,前些日子你们与容耀对骂的声音约莫着早就已经传遍整个鹿港了,就在鹿港边上的卧龙商行又怎么会听不到?” “嘿嘿!” 花无漾这个时候挠着脑袋笑了起来,“那岂不是我骂容耀的话你们也都一并的给听去了?” 扈酒娘望着花无漾,似乎是因为这段时间在海上飘荡,所以他也没有那么好的闲情逸致去给自己上妆了。 这会儿,乍一看倒是有几分男子气概。 心底想着什么,扈酒娘也毫不掩饰的就这么说了出来。 “这样像个男人不是挺好的吗,干嘛故意弄的娘里娘气的!” 原本就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可听在清华公主的耳里却变了味道。 她悄无声息的绕到了花无漾的面前。 然后,一把死死的挽住花无漾的胳膊。 那双眸子里面充满了嫉妒的怒火,“怎么了,我家漾漾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管得着吗?” 扈酒娘素来就与这个清华公主不对盘,如今瞧见她突然出现,还跟自己斗嘴,当横眉看向了秦沐歌,“她怎么在这里?” 秦沐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事说来话长,你还是说说你的计划吧?” 扈酒娘冷冷的白了清华一眼,扔了一句,“放心吧,像花无漾那样的娘炮,也就你能够看得上眼了。” “你……”清华被气的够呛。 花无漾也跟着“嘤嘤嘤”的哭了起来,“你这个女人,说话怎么这么粗鲁!” 扈酒娘扭过头去,目光也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卧龙商行有密道的事情,沐歌你应该知道吧?” 秦沐歌眸光一亮,连忙点头。“嗯,我知道!” 扈酒娘继续说道:“你知道的只是其一,其二就是密道的另外一头是可以通向城郊五里外的一个小的蓄水池。 如果你们想进城的话,可以从密道进去。 只是,那个密道一个晚上恐怕也就能够供几百人通过。 如果想让军队进城,恐怕是有些难处。” 听到了这里,容景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底似乎是闪过一抹亮光。 而秦沐歌也像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一般,抬头看向了容景。 两个人四目相对,心灵相通。 仿佛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够看出来对方心底在想些什么。 容景薄唇轻轻一弯,温柔的望着秦沐歌,“说说你的想法。”秦沐歌那轻灵的眸子一转,清了清嗓子,“既然王爷给我这个机会,那就由我代替王爷将这个主意说出来好了。” 听了这话,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秦沐歌的身上。 这两个人并肩而立,一个似谪仙,一个似神女。 即便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四目相对,就仿若展开了世上最美的画卷。 什么叫做神仙眷侣,现在恐怕就是一个最恰当的解释。 “我们需要一个契机。我们会先从军队里面挑选约莫一千人,利用这几天的机会送进洛阳城打探消息……” 容景满意的看着秦沐歌。 果不其然,小丫头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就是挑的小媳妇儿呢! 望着秦沐歌那亮晶晶的眸子,容景笑着道,“等到鹿港守卫最薄弱的时候,再来一个理应外合,将大军全部都放进去。至于这个契机嘛……” 听着容景和秦沐歌的话,众人都禁不住热血沸腾了起来。 扈酒娘也是再也藏不住半句话。 “这个契机就是十天后。” 众人的目光一转,落在扈酒娘的身上,似乎在等待她接来的话。 容景眼眸一弯,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 “十天后,闵亲王应该就会将他逼迫父皇卸的禅让皇位的圣旨在祭祀大典上宣读。 到时候,即便是有王孙贵胄再不同意,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那些不属于他势力的人一一清除了。” 这一,扈酒娘望着容景的眸子里面就差要冒出星星来了。 这个未央王可真不是盖的! 什么活诸葛,简直就是神仙呀! 竟然祭祀大典都被他猜到了。 容景眸光淡淡,嘴角露出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 “还有十天的时间,足够了。” 说完这话,他扭头看向巴陵,“巴陵,这几天你每天带一百精兵由暗道进入洛阳。” “是!”巴陵恭敬应声。 随即,容景又看向花无漾,“花孔雀,你负责与韩悠然他们的大军联络。十天时间,足够他们赶到洛阳了。” “是!”花无漾颔首。 容景扭头看向扈酒娘,还没有开始说话,就瞧见扈酒娘恭敬的将右手搁置在胸口处,单膝跪地。 “酒娘任凭王爷吩咐。” 就是刚才,容景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 不需要任何华服和动作的修饰,就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已经足够让众人心悦诚服了。 而扈酒娘这一跪,也是发自内心的。 众人见扈酒娘跪,也是一并的屈膝跪,脸上满是恭敬。 秦沐歌微愕的望着身侧目光淡然的少年。 那面容依旧是美的惊心动魄。 而此刻,他的身上褪去了平日的妖娆魅惑,仿佛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华,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穿越过来这么久,秦沐歌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王者气息。 胸口突然漾起了一抹浓浓的骄傲和激动。 这就是自己的挑选的丈夫。 他可以为了自己连命也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耍赖; 他也可以为了天苍生像一个王者一样,肩负起巨大的责任。 所以,只要有容景在身边,秦沐歌就会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依赖。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城内负责与花清波联络,探查城内的一切动静。” 容景望着扈酒娘,声线清和的吩咐着。 “是!”扈酒娘接话。 “至于这个虎符——” 容景转身看着身边的晋王,将怀中的虎符交给了他,“晋王负责调动百万大军,将闵亲王正在调集过来的大军堵截,绝对不能让他们接近洛阳。” “是!”晋王庄重的结果虎符,眼中全部都是坚毅。 而那坚毅的模样落在一边的韩清颜的眼中,竟让她一时间有些挪不开眼了。 那有些诡异的目光看的晋王后颈发麻。 他意识的回头,恰好就撞上了韩清颜的目光。 在诡异的气氛即将蔓延开去的那一瞬,韩清颜突然走到了晋王的身边,“我跟你一起去!” 晋王一听这话只觉得后脊一凉,他意识的后退两步,“你想做什么?” 看着他那充满防备的目光,韩清颜俏脸一红。 干脆不管不顾的大吼了起来,“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被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去见见悠然哥哥罢了,你瞎想什么呢?” 晋王转念一想,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幕却被韩清颜看在了眼底,她气得差点没有吐出一口老血。 什么狗屁男人,跟自己在一起就这么可怕吗! 可恶! 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漾起的诡异气氛。 在容景安排完这一切之后,他便拥着秦沐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路上,他就小心翼翼的将秦沐歌罩在自己的大氅里面。 天气有些凉了! 每次想到韩悠然说的那些话,他的心就要揪起来。 而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好好的将秦沐歌保护起来,不让她受任何一点伤害。 只要平定了洛阳的叛乱,他就可以放心的将秦沐歌安置好,然后将百里容和玉麒麟带回来。 有玉麒麟在,说不定能够想到办法控制秦沐歌体内的古老力量。 就在两个人回到船舱之后,容景非要将秦沐歌抱上软榻。 秦沐歌有些无奈的望着他: 这个男人可真是的。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了,就跟对待易碎品一样对待自己。 虽然怀孕是第一次,但是也不至于夸张到这一步吧? 前三个月是要小心一点啦,但也不至于像这样,连自己想要走两步都不许吧? 她可不想这样被养成一头小母猪啊! 不过秦沐歌知道,就算自己抗议估计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因为之前容景就打算不管干嘛都抱着自己的。 若非她以绝食来抗议,非逼得容景让步,同意在没人的时候才抱她,恐怕…… “景哥哥,难道你真的是诸葛再世?不然怎么能猜到闵亲王会在十天后动手脚啊?” 容景小心翼翼的替秦沐歌掖了掖被角,然后自己也躺在她的身边。 “十天之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建朝祭祀大典,闵亲王既然想要自己当皇帝,那势必要名正言顺。 那么十天之后的祭祀大典就是他不二的选择。 否则,他又怎么会让容耀在鹿港堵我们呢? 这是缓兵之计。让我们既不能进入洛阳去破坏,也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明白了么?” 285 盖世无双未央王 言情海 正文 286 羞羞的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86 羞羞的事 “原来如此!” 经过容景这一番解释秦沐歌也算是听明白了。 其实所谓的料事如神,不过是容景将整个事件由前至后统筹的分析了一遍钤。 若说他比一般人多了些什么,那便是他常常能够出人意料洽。 抓住那些往往都已经被别人忽视了的细节。 想到这里,秦沐歌故意压心头的盲目崇拜,“看来咱们的未央王爷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我相公当真料事如神呢!” 容景嘴角一勾,笑望着秦沐歌那故意为之的表情。 伸手轻轻刮了一她秀气的鼻尖,“是不是料事如神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今晚有人不会好过了。” “咦?” 秦沐歌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容景这话里面的深意,便叫他扶住了颌,微微抬了起来。 而那原本还在她眼前一张一合的薄唇也是压了来。 一瞬,便将她粉嫩饱满的红唇给吻住了。 四唇相贴,容景从最开始的温柔到后面的攻城略池。 不多一会儿,就将秦沐歌吻的云里雾里,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直到一双狼爪缓缓的钻进她的胸口,探入那一抹嫣红的肚兜之中—— 胸前的温热让她秦沐歌猛的从混沌中清醒了过来。 她双手正要攀上那双狼爪,却被人抢先一步握住了双手。 容景的右手微微一抬,故技重施的将她一双柔荑压在了头顶之上。 吻,越发深沉…… 心口处那不断游弋的大手让秦沐歌全身都开始轻颤了起来。 一股淡淡的渴望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 “嗯——” 直到一声克制不住的清唱从唇间溢了出来,秦沐歌才猛的睁开双眸,彻底清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俯在自己上方的容景眸色暗暗,双唇泛着粉色的色泽。 一副春(和谐)情荡漾的模样。 看的原本就面红耳赤的秦沐歌竟开始口干舌燥了起来。 她有些艰难的动了动双腿,沙哑的道:“景、景哥哥,我们不可以,宝宝……” 容景唇畔微微一勾,那一抹灿烂的笑容几乎要晃花了秦沐歌的眼。 他颔首在秦沐歌的唇上亲了亲,低低的道: “我知道不可以,这么久没交作业了,我怕我的小媳妇儿按捺不住可怎么好?” 瞧着容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狭促,秦沐歌尖叫着一把将脑袋埋进了他的怀中。 自此之后,一整个晚上,不管容景怎么哄着,她都跟个鸵鸟似得窝在他怀中,丝毫不肯动弹。 嘤嘤嘤,丢死人了啦。 刚才自己那一声克制不住的呻(和谐)吟一定被他听到了。 以前听别人说怀孕的女人有一段时间会对羞羞的事情有比较强烈的感觉。 之前秦沐歌只当做笑谈,不过这次自己亲身经历过才知道…… 想到自己刚刚才被他亲了一会儿,摸了两把,就有点儿把持不住,想要化身为狼将容景生吞活剥了—— 天呐,那不是自己! *** 在接来的几天时间里面,秦沐歌由皇后陪着,依旧待在战船里面。 如今看起来,或许在这港口待着是最危险的地方,但是仔细思量一番就会发现,越危险的地方反而是越安全的。 因为容耀能够看到船,甚至能够看到船上有人走动,那就会认为容景他们并没有别的行动。 如果是这样,他们自然不会贸贸然的发起攻击。 因为,容景他们担忧的,同样也是容耀担心的。 容景敢带着五六艘战船就守在鹿港,怎么可能没有后备力量? 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大喇喇的将船只停在鹿港的入口处。 万一自己贸贸然出击,中了他们的埋伏怎么办? 反正他们没有物资储备,就算是在海上耗,他们也不可能耗的过自己。 而容景也就是抓住容耀“天生多疑”这一点,利用一切可以利用起来的时间。 这几天,巴陵每天都将精挑细选出来一百名暗卫由城外的蓄水池潜入。 然后,扮作不同的人物隐藏在洛阳各个大街,打探情报。 而晋王从各省调集过来的百万大军也是快速的从各地朝着洛阳这边赶。 他们一边赶路,一边堵截在闵亲王鼓动之叛变的军队。 这一场悄无声息的战役,在北韩军队前后夹击的情况之,已经不知道歼灭了多少军队。 *** “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废物!” 在御书房里面,闵亲王一脸怒意将搁置在书桌上面的奏章一股脑儿的全部推倒在了地上。 一边的封贵妃和容耀也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意唬的身子一颤。 “耀儿,你不是说容景一直就在鹿港吗?那你告诉我,这些军队前两日还说马上就能赶到洛阳,为何今日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望着闵亲王那几欲迸出来的眼珠子,容耀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父王,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鹿港,绝对没有看错,容景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走。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当真金蝉脱壳了,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军队啊! 我们从各地调集过来的士兵起码就五六十万,这次不过损失了一两万,不足为奇的。” “愚蠢!”闵亲王一阵怒斥。 “清华盗走了我的虎符,她一个女孩子要虎符做什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交给了容景。如果这是真的……” 闵亲王的话还没有说完,目光带着凌厉的刀锋就射向了立在一边的封贵妃。 这一眼看的封贵妃双腿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去。 “表、表哥,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清华那么讨厌秦沐歌,绝对不会帮他们的。 我、我觉得清华肯定是被人掳走了,而那虎符肯定也是谁趁机盗走的。” 封贵妃艰难的说完这话,只觉得自己后脊背已经被汗湿了。 当初她听信了闵亲王的挑唆,如今却是骑虎难了。 再加上这个闵亲王自从大权在握之后,整个人喜怒无常。 一个不满意就是杀人。 如今封贵妃虽然是后宫等级最高的嫔妃,可也是经常半夜被吓醒。 “你最好祈祷是,否则——” 闵亲王冷冷的看了封贵妃一眼,然后才气势汹汹地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直到闵亲王和容耀彻底离开之后,封贵妃才双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那一瞬,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已经被全部抽干净了。 她望着自己的双手,竟然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了去,她才从之前的惊吓中回过了神来。 刚才闵亲王看她的眼神里面,似乎已经染上了杀意。 “清华,清华——” 知女莫若母,封贵妃怎么会不知道那虎符就是清华盗走的? 若是虎符落在容景的手中,那闵亲王这一战的胜算将只有三成。 她到底是应该在这里死守着那最后三成还并不确定的活去的机会,还是另外七成…… 眸中似乎有一道狠厉的颜色闪过。 封贵妃缓缓的站了起来,伸手将自己身上微皱的衣服展平。 再次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子时,御花园里面一道微弱的宫灯忽明忽暗,一直走到了祠堂后面才停了来。 那乌黑的斗篷面只露出一张华贵白皙的脸。 就在她原地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突然一抹黑影从身后窜了过来。 封贵妃手上的宫灯被吓得扔到了地上,整个人也是跌坐了去。 不过,待来人将宫灯拾起之后,她才瑟瑟的看清楚他的样貌。 虽然依旧有些害怕,但却安心了一些。 那宫灯后面,一张俊颜上面挂着诡异的笑容。 “看来,贵妃娘娘是想通了?” 封贵妃凝了凝神,淡定的爬了起来。 轻轻拂去裙摆上沾染的杂草,她目光里面带着几分狐疑,“你当真不是花无漾?” 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少年,长着一张与花无漾一模一样的脸。 除了气质有几分不同,多了几分男人气概之外,其他几乎是分不出任何不同了。 “花无漾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花清波,就是我!” 花清波笑着望着封贵妃,“贵妃娘娘应该清楚,那虎符现在在谁的手里。” 封贵妃一惊,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清华这个傻丫头,果然拿着虎符去讨花无漾的欢心了吗? 罢了罢了,想必这就是天注定吧! 定定的望了花清波半响,封贵妃开口道,“你们想要我怎么做?” 花清波面色一松,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听见封贵妃继续道: “你必须要保证平反之后,不能为难我们母女二人。” 花清波嘴角一扯,“真看不出来,平日里你们两母女骄横跋扈,到了这个时候唯一记挂着的,还是彼此啊!” 一听这话,封贵妃抿了抿唇,心中一暖。 清华这孩子,也是像容景他们提出了这个要求吗? “闵亲王的行动我们大致已经清除,而且晋王正在调集百万雄师朝着洛阳进军。 而且北韩的军队与我们的军队前后夹击,闵亲王这几天消失的军队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到时候,闵亲王做的这些事情也不过就是一长闹剧,一场泡沫罢了。 贵妃娘娘这次的选择,是在明智至极。” 听着花清波淡淡的说完这话,封贵妃的心头惊愕。 她想到消失的军队可能是容景他们动的手脚,但是却没有想到容景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所以,从一开始,闵亲王这个夺位的决定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抹绝望的笑容浮起在了封贵妃的脸上,“说罢,说说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祭祀大典当晚,你想法子将被软禁的皇帝带到宣武门,到时候我会在那边接应你。” 听完这话,封贵妃眸光一暗,面上的情绪有些复杂。 花清波眼尖的看见她情绪的变化,“怎么,有麻烦?” 封贵妃点头,“皇帝被了软筋散和五石散,不但走不动,而且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若是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恐怕没办法待他走。” 286 羞羞的事 言情海 正文 287 女儿家的心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87 女儿家的心事 287、 花清波嘴角轻轻一扯,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扔到了她的怀中。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往他的饭食里面加三滴,三天之后他便会恢复体力和神智。钤” 说完这话,花清波双足轻点,纵身跃上了高墙洽。 “贵妃娘娘,等你的好消息!” 话音落,他人已经不见了。 封贵妃小心翼翼的拢了拢身上的黑色斗篷,提着宫灯快的朝着自己寝宫走了过去! 十天的时间,在容景的安排之,众人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手头上的任务。 若不是容景看着,秦沐歌也想加入他们,替容景分担一些。 因为,虽然他陪着她待在战船之上,但是却是忙的晕头转向。 每天除了能够在吃饭的时候跟秦沐歌聊上两句,其他的时候基本都是在房间里面听花无漾那些人的禀告进度。 好几次,秦沐歌裹着披风站在书房的门口,远远的望着容景那繁忙的样子,有些心疼。 抿了抿唇,她撩起裙摆正准备走进去的时候,却冷不丁被一只素手给拉住了。 “你要干嘛去?” 清丽的声线让秦沐歌意识的回过头去,只见韩清颜正蹙着一双眉头望着她。 秦沐歌已经抬起来的腿又收了回去。 “没什么。” 瞧见秦沐歌那样子,韩清颜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来,“怎么,想进去?” 秦沐歌不喜欢韩清颜嘴角那一抹笑容,总觉得有些刺眼。 她蹙着眉头,“容景在里面,就算我想进去,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韩清颜抬眸看了一眼里面正在说话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未央王容景,一个是晋王容喆。 两个人对面坐着,面色均有些凝重。 那有几分神似的眉眼里面,都是满满的认真。 有人曾经说过,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秦沐歌等了半响,却不见韩清颜回嘴。 按照她的性格,应该不是会服输的人才是。 秦沐歌扭头朝着她那边看了过去,只见韩清颜脸上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怔忡表情。 再看那眸子里面,似乎还闪烁着一种十分诡异的亮光。 那种眼神很是熟悉,就像是…… 就像是当初自己与容景认识不久之后,容景看自己的眼神一样。 天呐,该不会—— 秦沐歌瞪圆了双眸,顺着她的目光,视线最终落在了晋王的身上。 不知道为何,在确认之后,她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她可不希望有别人女人觊觎容景呢! 只是,韩清颜什么时候跟晋王看对眼了? 难不成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也是跟自己过来偷看容景是一样的吗? 心里想什么,秦沐歌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你,该不会是来看晋王的吧?” 因为有些诧异而略微扬起来的音调同时也将两个男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他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了过来,落在了立在门口不远处的两个女人身上。 晋王面上露出狐疑,“你们刚才在叫我?” 韩清颜一听到晋王说话,当俏脸猛的就涨红了。 她一口气便提了上来,大声的朝着晋王吼,“谁叫你了,少自作多情了!” 说完这话,她便快步冲到了秦沐歌的身边,一把拉着她快的逃走了。 望着那还在摇晃的厚重门帘,晋王一头雾水。 他扭头看向容景,“刚才我明明听到有人在叫我啊?景,你没听见?” 容景那俊美妖娆的脸上似乎泛起了一股诡异的浅笑。 从秦沐歌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只是晋王太过于投入,所以才一时间没有察觉到罢了。 所以,刚才秦沐歌和韩清颜的那一番对话,他也是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中。 对于秦沐歌发现韩清颜看的是晋王之后,那松一口气的模样,容景还是十分满意的。 至少证明,自家的小媳妇儿终于学会吃醋了。 会吃醋,就证明她心里是当真有自己的,而且,还是容不得一粒沙的。 “听到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看到了什么。” 容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的这话叫晋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一脸狐疑的望着容景,“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呢?” “听不懂也不重要——” 一边说着这话,容景将手中的卷轴在晋王胸口轻轻一点,“你是不是该到了娶妻的年纪了?” 一听这话,晋王无趣的将容景手中的卷轴打开,“现在国家有难,我怎么可能还会谈婚论嫁,别闹!” 容景无奈的挑挑眉,罢了罢了! 看来,那位北韩的公主追夫的路程还要经历一些磨难呢! “好,不谈这个。明日就是开朝祭祀大典,你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 就在两个男人重新将话题引入正轨的时候,韩清颜拉着秦沐歌跑到了甲板上,才停了来。 “喂,秦沐歌,你刚才胡说八道什么呢?” 韩清颜气喘吁吁的瞪着秦沐歌,一脸的责难。 秦沐歌无趣的挑眉,“看到什么便说什么咯。” “你……”韩清颜被秦沐歌这无赖般的态度哽的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我什么我?喜欢就去追呗,像你这样遮遮掩掩的,谁会知道?” 秦沐歌见一直就凌厉跋扈的韩清颜终于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中,干脆就撒开了说。 “你这样,一点都不像北韩女子的作风,一点都不像北韩公主韩清颜!” 听到秦沐歌这么说,韩清颜俏脸陡然涨了个通红—— “我呸,谁说我喜欢他的?晋王一副傻呆呆的样子,成天一本正经的,谁会喜欢他,想得美!” 只不过韩清颜的话才刚刚说完,秦沐歌就一脸狭促的凑了过去。 “哎哟,我刚才可没说你喜欢谁,你这是对号入座,还是不打自招啊?” 一听这话,韩清颜的脸更是红的几乎要滴血了。 她就差要从甲板上跳起来了,“秦沐歌,你好狡猾!” “你们什么时候看对眼的?快说,说不准我还能帮上你呢!” 秦沐歌这会儿正闲得无聊呢,好容易抓到一个八卦,她又这么能轻言放弃? 韩清颜又羞又躁,狠狠的瞪了秦沐歌一眼,“你不许跟他说,要是说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这话,她还不忘恶狠狠的朝着秦沐歌挥了挥拳头。 望着韩清颜快步跑走的样子,秦沐歌脑袋里面转的快。 这个韩清颜虽然有一些小姐脾气,但心地却是善良的。 而且这一路走来,自己非但没有因为深入接触而反感她,反倒是觉得她有时候还有些可爱呢! 晋王也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说不定试试也可以呢? 想到这里,秦沐歌便拢了拢自己的披风,朝着自己房间走了过去。 心更是琢磨着,找个什么时候把这件事跟容景说道说道。 因着明日就是祭祀大典,所以今夜的气氛显得尤为紧张。 花无漾不时能够收到巴陵从洛阳城里面传出来的消息。 扈酒娘和扈流星一行人在卧龙商行里面,将所有的兵器都藏了起来,只等明日揭竿而起。 听花无漾穿出来的消息,容景他们得知,皇宫里面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大理寺那边是祭祀大典的举行地,从今晚开始就已经戒备森严。 白天里,进出洛阳城的人都进行了严厉的盘查。 只要明日正午顺利的将皇帝救出来,那他们就可以安心的围剿叛军了。 就在秦沐歌打了个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窗外一轮明月已经高高的悬挂在了海天相接的地方。 一股带着些许腥味儿的海风缓缓拂过,让人觉得有些惬意。 这么长时间的漂泊,反倒是叫秦沐歌习惯了船上的摇晃了。 这样一来,她晚上反倒是能够睡的安稳一些了。 突然响起了午韩清颜的事情,秦沐歌披了披风,便朝着容景的书房走了过去。 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侍卫正在守着。 他们一见到秦沐歌正准备见礼却被秦沐歌虚虚一扶给阻止了。 “王爷呢?” 两个侍卫连忙侧身轻轻敲了三门框,“王爷?” 半响里面也没有回应,秦沐歌伸手轻轻将门推开,远远的,就能瞧见容景手背撑着颌,仿佛睡过去了。 见此景,秦沐歌朝着两边的侍卫挥了挥手,便撩起帘子走了进去。 容景一袭玄白的长袍,将整个人都衬得气质卓绝。 这个时候,他已然是睡了过去。 姿容还是如同清醒一般高贵、优雅。 只是,眉间那无法掩饰的疲累叫秦沐歌瞧了着实有些心疼。 她走到了容景的身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了一把,“景哥哥,回房睡吧?这里会着凉的。” 指尖的触感犹如上好的羊脂玉。 只是,那睡美人儿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看来是真的累坏了吧!” 心疼的望着容景,秦沐歌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却没有瞧见有什么薄毯之类的东西。 心思量着,既然叫不醒那就回房给他抱个褥子过来,省的着凉。 这么想着,她干脆就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只是她的脚步还没有迈出去,手腕就叫人一把给握住了。 秦沐歌扭头一瞧,只见容景惺忪的睡眼已经睁开了。 “景哥哥,你醒了?” 即便是脸上的倦容还没有褪去,可现在的他依旧是美艳的让人窒息。 薄唇轻轻一扯,容景开口道,“再不醒,我的脸可就要被你捏肿了。” 秦沐歌一愣,目光朝着他白皙的脸上挪了过去。 兴许是容景的皮肤太过于细腻了,就自己刚才那轻轻的动作,都让他脸上泛起了一丝红印。 心中暗暗腹诽他一个男人竟然比自己一个女人的皮肤还嫩。 面上却还是带着一抹不好意思: “要是知道这么容易就能把你捏肿,刚才我就该出手重一点。” 287 女儿家的心事 言情海 正文 288 谋朝篡位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88 谋朝篡位 288、 只不过秦沐歌的话还没有落音,容景手上就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扯到了自己的怀中。 脑袋从后面靠了过来,搁在她颈窝里面钤。 那还带着几分睡意的声线显得越发性感慵懒,“我知道你舍不得的!洽” 听着耳畔容景那温醇的声线,秦沐歌耳根微微泛起了热意。 她扭过头去,捧着容景的俊脸,“若是累了便回房去休息吧?” 容景凝神看了秦沐歌一眼,“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说?” 秦沐歌嘴角轻轻一弯—— 容景果然就是容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的眼睛。 “晋王有婚约么?” 秦沐歌想到了午时分韩清颜的表现,忍不住动起了当红娘的念头。 只不过她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便叫容景给掐死在摇篮之中了。 “晋王没有婚约,但是他的性格我了解。 除非是他当真动了心思,否则你在中间牵线搭桥反而是会适得其反的。” 见自己才说了几个字,容景就将这一大摞的道理给倒了出来。 一时间秦沐歌当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嫁给了一个活神仙了。 “景哥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即便是前些日子已经确定了容景的智慧,她如今还是傻乎乎的开口询问。 那俏丽的小脸上是一团迷糊。 不过眸子里面的崇拜却是让容景看了大为舒心。 这种眼神他见的并不少,可是能够在秦沐歌眼中看到,怎么来说,都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吧? 嘴角微微一扬,容景倾身上前在秦沐歌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当初怎么能把你骗到手?” 说完这话,容景抬头看了一眼高柜边上的沙漏,俊眉有些不悦的蹙了起来。 “这么晚了,我们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硬战。” 秦沐歌连忙点头,在容景的簇拥之,回了房间。 这一/夜,鹿港的海风也莫名的停了来。 不是拍打着岸边巨石的浪花奏出急促的乐章。 这哗啦啦的声音将这个静谧的夜衬托的更加幽静和诡秘。 夜越发深沉了,如同容景那些人的心情一般沉闷。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第二天,天边才刚刚泛起了白肚皮,整个洛阳城就热闹了起来。 谁不知道今日是一年一度南陵最为盛大的祭祀大典? 每一年的今日圣上都会宣布一些惠民的政策。 即便是没有太大的政策出台,也会有一些实质性的福利发放。 许许多多贫困人家就靠着这一天官府发的一些东西,来吃上一口白面了。 所以,一大清早,便有许许多多的民众已经围到了大理寺附近。 将大理寺的大门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至于闵亲王和容耀两父子,早就已经强行从皇帝那儿将传国玉玺给拿了过来。 玉玺在手,想要什么样的圣旨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此刻,闵亲王和容耀正站在大理寺最高一层阁楼之上。 这里,原本只有祭祀的帝王才有资格上来。 站在洛阳的至高点,闵亲王放眼望去。 整个繁华的洛阳都归于眼底。 再看看大理寺门前那攒动的人头,拥挤的人/流; 还有因为发放白面而拥挤发生的踩踏,不时传出来的尖叫哭泣声…… “耀儿,看看这些蝼蚁!” 此刻的闵亲王只觉得映入眼底的那些百姓,甚至比蝼蚁还要低贱。如今整个洛阳都是他的军队。 只要现在他动一动手指,就能捏死任何人。 不管是皇帝,还是容景,亦或者是那些低贱的百姓。 此时此刻的他,总算是感受到了更古至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要叛变,那么多人想当皇帝。 因为只有当了皇帝,才可以一手遮天。 现在这种挥一挥衣袖,就能享受众人跪拜,俯首称臣的样子,实在是太舒心了。 “恭喜父王,只要过了午时,这南陵就要改朝换代了!” 兴许是受了此刻闵亲王情绪的感染,容耀对那一刻也极度的期待了起来。 他不是没有风光过。 只是他还不够风光。 等闵亲王登基称帝,那么自己就一定是太子。 可是一个有着残缺身体的男人又怎么能当太子呢? 所以他容耀一定要得到秦沐歌,得到她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得到不死岛上的宝藏。 而就在这个时候,从阁楼的拐角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愤怒的呵斥之声。 “容英勋,你这个卖/国/贼,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无耻之徒!” 凄厉的谩骂声被拦在了阁楼拐角处,却像是一点火星将闵亲王的怒火全数点燃。 他一甩衣摆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只见秦振刚正被两名侍卫拦在了阁楼的拐角处。 “秦振刚,原来是你啊!” 闵亲王冷笑一声,目光里面带着轻蔑。 “你说皇上病重,你一个人把持朝政就罢了。如今还站在只有帝王才有资格出现的地方,你简直就是狼子野心!” 秦振刚自从恢复神智之后,还算的上是一个挺聪明的人。 这阵子朝廷里面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底,也隐约揣摩到了闵亲王的企图。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么快。 “秦振刚,就算我当真狼子野心那又如何? 你以为凭你还有楼那些迂腐不堪的老学究就能阻止我吗? 这一柄尚方宝剑是皇上赐我辅政的象征,所以今日我站在这里,只不过是替皇上发布一些事情罢了。” 见闵亲王如此厚脸皮,秦振刚趁着拦着自己的两个侍卫不注意一头撞在他们身上。 两人一时不妨,眼睁睁的看着秦振刚冲到了闵亲王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 而就是这个时候,却是让他亲眼看见了闵亲王被揪起来的外袍里面,竟然是露出一片明黄的颜色。 闵亲王一惊,一把捏住了自己的衣襟。 他想当皇帝还需名正言顺。 可若是在此之前,被秦振刚将这件事抖落出去,到时候那些迂腐的老头子一定会群起而攻之。 虽然他们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但也会给自己增添不少的麻烦。 秦振刚大惊失色,“你,你这个乱臣贼子,竟然想谋朝——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刺痛。 口中鲜血喷涌,秦振刚不敢置信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胸口处穿透的利刃。 他艰难的回头,能够瞧见容耀一脸寒意的望着他:“秦丞相,这都是你逼我的。若是你不来,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不是么?” “你——噗——” 在容耀的话音落的一瞬间,秦振刚再一次喷出一口鲜血。 因为胸口处的那一柄利刃被他一把拔了出去。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秦振刚直直的朝着身后倒了过去,鲜血瞬间流了一地。 闵亲王皱眉,似有些不悦的望着容耀,“楼的大臣都亲眼看着他上来的,现在你将他杀了,怕招人口舌。” 容耀眼底闪过一抹冷冽。 他将自己手中的利刃扔到了秦振刚的身上,“父王别担心,刚才秦丞相为了替叛变的女儿女婿报仇想要刺杀您,所以才会被侍卫失手杀死。那些大臣又能说什么呢?” 眼睛一亮,闵亲王再看容耀的眼神里面多了一丝复杂。 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他满意的拍了拍容耀的肩膀,“果然有大将之风。不过……” 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停止呼吸的秦振刚,闵亲王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既然他都死了,也应当物尽所用。” 两个时辰之后,原本一片嘈杂的大理寺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驱赶声。 众人连连后退,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侍卫将满身是血的秦振刚绑了起来,高高的吊在大理寺的门口。 大风至,不时的将他的尸体吹得摇晃…… 那尸体之上,鲜血遍布,看上去极为可怖。 众人还不知道为什么,便听见大理寺里面的鼓钟已经敲响—— “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 “有白面可以领了,大家赶紧去排队啊!” 那鼓钟将那些百姓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过去。 倒是潜藏在那些百姓中有几个灰衣男子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被吊起来的秦振刚,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 “你们说什么?” 听到面前几个灰衣男子重复了一次,秦沐歌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差点晕厥了过去。 容景皱起了眉头,一把将秦沐歌扶进了怀中。 虽然他知道将这件事告诉秦沐歌会引发她情绪的巨大起伏,但是她有资格知道这一切。 怎么说,她也与秦振刚有十几年的父女之情。 前十几年因为他被封了心神,所以才会对自己亏欠。 如今封印才刚刚去除,她还没有机会好好相处,便听到他的死讯。 这叫她如何不受打击? “花无漾、巴陵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容景沉着声音发问。 “花大人和巴将军,还有晋王和六皇子那边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花清波大人将皇上接回来,就可以行动了。” 容景沉吟了片刻,打算将秦沐歌送到皇后的身边先去躲一躲。 这一战一触即发,而且将会是一场血战。 他不希望秦沐歌以身涉险。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耳畔秦沐歌坚定的声线。 “景哥哥,我要跟你一起进洛阳。” “小沐沐?” 容景皱眉,显然是不赞同的。 她自己或许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但是容景他清楚。 “那是养育我的父亲,即便是他当初有怎么样的过错,那些误会都已经解除了。” 秦沐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紧紧的攥住了腹部的衣料。 想必是就要为人母,所以越发能够体谅当父母的不易。 “我要见他最后一面,看着他入土为安。” 秦沐歌声线微颤,然后缓缓抬起眸子,看向容景,“然后,景哥哥,你负责为爹爹报仇!” 288 谋朝篡位 言情海 正文 289 平叛(一)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89 平叛(一) 午时的钟声响起,祭祀大典正式开始。 当闵亲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的时候,在场的文武百官面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意外神色。 因为皇帝的身体不适,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自从皇帝身体抱恙之后,他已经将朝廷的大权都交到了闵亲王的手中钤。 所以这一次,这样隆重的祭祀大典会让闵亲王来主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的祭祀大典连晋王都没有出席倒是让众人心中生出了一丝诧异。 而站在大理寺面的那些围观的百姓,许多都是等着要一睹皇上龙颜的。 这一次瞧不见那一袭明黄,不免有点失望。 当大殿里面的香已经被点燃之后,便有太监捧着明黄的圣旨走了进来。 用尖细的声线喊道: “圣旨到,众位大臣接旨!” 连着三声高唱,让正准备上第一柱香的闵亲王动作一滞。 如今他领头,文武百官都站在他的身后。 众人瞧见闵亲王愣了片刻之后,就狐疑的开口了: “孙公公,皇上不是龙体抱恙吗?怎么这个时候又有圣意了?” 那位孙公公面色一冷,威严的道: “王爷,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您接旨就知道了。” 闵亲王犹豫了片刻,还是率先跪了去。 见闵亲王都跪了,其他人也跟着跪了去。 孙公公清了清嗓子,缓缓的打开圣旨,大声的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身体抱恙,近期精神萎靡,无法处理国事。 南陵今日连番天灾降临,恐是上天对我的惩戒。 朕决定将皇位禅让给闵亲王,希望闵亲王容英勋能够为南陵民众鞠躬尽瘁。 钦此!” 孙公公的话音落,四周瞬间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那跪在地上的众人纹丝不动,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这个消息看上去没有半点预兆。 可但凡是个聪明人,就能够猜到一些端倪了。 其中有几位跟秦振刚交好的文官听到这个圣旨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 心中也对秦振刚的死有了定论。 这个时候,孙公公将圣旨递到了闵亲王的面前, “王爷,接旨吧?” 闵亲王这个时候埋头沉默了半响,似乎没有瞧见跪在他身侧的容耀正一脸的猴急。 仿佛闵亲王若再不伸手,他就伸手代替了。 眼看着容耀的手就要触上那道圣旨。 闵亲王眼神一暗,一把将孙公公手中的圣旨打落在地上。 然后猛地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天呐,皇上,您这样是折煞了我啊! 身为天子,身为一代明君,您怎么能做这种陷我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事呢! 这圣旨,我容英勋就是死也不能接啊!” 原本还喜滋滋坐着太子梦的容耀一听到闵亲王说的这话,当如同被雷劈过一样。 他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正要开口质问,便接到了他给自己递过来的眼神。 突然会意的容耀一愣,随即也是跟着跪倒在了闵亲王的身侧,跟着大哭了起来。 “爹爹,这是皇上为整个南陵的人民考虑啊。 若是您不能主持大局,这文武百官还有谁能够担当起如此重大的责任呢?” 话说到这里,容耀便回头朝着文武百官扫了一眼。 这个时候,原本还半抬着头的人都将脑袋低了去。 因为他们之前进来的时候,都是经过排查,身上绝对不允许带武器的。 而且他们进来之前也是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 这整座大理寺周围都是带兵器的侍卫。 这,这分明就是要反了的节奏啊! 孙公公傲慢的扫了一眼埋头不敢出声的众人,上前将闵亲王扶了起来。 “王爷,这是皇上将重任交给你,您可不能辜负圣意啊!还是赶紧起来接旨吧!” 孙公公的话里面还带着几分劝慰。 此刻的闵亲王面带难色,不过显然已经是有些动摇了。 “可是……”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那些官员之中有他的门生突然就开口了。 “王爷,在场的众人也没有谁有这个资格能够主持大局了。” “就是啊。如今皇上龙体抱恙,而天乾战事纷纷,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没错,若王爷不能主持大局,到时候西苑吞并了东庸之后,再联手北韩,那南陵可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到时候南陵亡国,难道这就是闵亲王愿意看到的局面吗?” “亡国”两个字像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众人的心脏上。 如今摆明了是闵亲王要篡位,而且说不定皇帝早就被他控制了。 若这个时候反抗,那结果就是变成一个秦振刚。 一时间那些心中不乐意的大臣们都没有开口。 整个大厅里面,瞬间就只剩一片支持之声。 闵亲王面露难色,“这——” “父王,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容耀连忙开口。 孙公公这个时候也是用力的将圣旨塞进了闵亲王的怀中。 转身,又将身后托盘里面的玉玺捧了过来。 他当即跪倒在了地上,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 “王爷,请收这传国玉玺,整个南陵的命脉就交付给您了!” 闵亲王怔怔的望着面前那莹莹翠翠的玉玺,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正在猛烈的膨胀。 扭头看着跪倒一片的大臣们,心中的虚荣瞬间也膨胀了起来。 只要自己伸出手去,这枚传国玉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属于自己了。 到时候,自己就是整个南陵的最高的权威。 他的手缓缓的抬了起来,眼看着就要触到那枚玉玺的时候,突然一道凌厉的白光骤然而至。 “啊——” 一阵巨疼传来,闵亲王的手背已然是被打的血肉模糊。 他一声惨叫,连退了两步。 而那枚传国玉玺也是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被那一道白光迅速的卷走了。 这突然起来的一幕也是叫众人震惊不已。 容耀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个。 他快的起身,朝着窗外追了出去。 “来人啊,抓刺客!” 只不过,当众人纷纷追到了大理寺外面的空地之上的时候,才发现一道歆长的身影正立在另外一座矮塔的塔尖之上。 深紫色的蟒袍在风中翻。 那人身姿傲然,风姿卓绝。 当他稳稳的立在那里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神仙凡。 而他手中放着的,正是刚才从闵亲王面前夺过去的传国玉玺。 “容景,是你!” 容耀狠狠的磨牙,望着立在塔尖的容景,恨不得将他粉身碎骨。 “容景,你既然叛/国了,那又还回洛阳来做什么? 你当真以为抢走了传国玉玺,就能够洗刷你身上的罪孽吗?” 听着容耀愤怒的声线,容景那张绝美的脸上泛起一丝浅笑:“这话是不是应该我对你们父子两个说?” “未央王,你做了什么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如今你还敢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这不是自投罗吗?” 闵亲王说着这话,捂着受伤的右手,走了出来。 就在他走出来的时候,身后已经站了两排弓箭手。 他们受伤的利箭箭头无一不是对准塔尖上的容景的…… “闵亲王,你不会杀我的!”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 既然他敢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就有他不敢动手的筹码。 289 平叛(一) 言情海 正文 290 平叛(二)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90 平叛(二) “哼,你以为你这么说就可以逃脱?” 闵亲王冷冷的望着容景,广袖面的手已经开始给身后的容耀比划了起来。 容耀定定的看着父亲的指示: 一有机会,格杀勿论钤。 容耀眸光一亮,他正有此意。 因为秦沐歌的性子他多少也算是清楚一点的。 除非是容景真真正正的死了,否则她是绝对不可能死心的。 扭头看着那些在阳光面闪着冷芒的箭头,容耀的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冷意。 从一开始,若不是有容景,秦沐歌自始至终都会是自己的妻子。 不管是妻是妾,她总归是自己的人。 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容景的出现却将这一切都给毁了。 望着闵亲王的手势,容景嘴角轻轻一扯,勾出一抹绝美妖冶的浅笑。 “怎么,闵亲王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闵亲王也是配合的回以冷笑,“这不叫杀人灭口,这叫斩杀乱臣贼子!” 说罢这话,所有弓箭手的弓都已经拉满了,只等着闵亲王一声令。 “哼!” 容景那笔挺的鼻间溢出一声轻哼,当双足一踮,纵身跃到了半空。 广袖中一道雄浑的内力骤然迸射而出。 “轰隆——” 一声巨大的轰响之后,原本挡住外面那些百姓的围墙瞬间坍塌。 大理寺里面的场景瞬间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那些百姓顿时目瞪口呆。 半响之后,突然有人喊道,“那不是未央王吗?” 遗世**,俊雅无双。 他光是立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从几个月前,洛阳就开始盛传未央王叛变的消息。 而今日,在这个祭祀大典之上,他怎么敢孤身一人到这里来呢? 容景将目光转向闵亲王,“刚才闵亲王说的没有错,这一次的确是要来斩杀乱臣贼子的。不过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你!” 容景的话音才刚刚落,周遭陡然响起了一阵到抽气的声音。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轮不到那些平头百姓来指手画脚的。 但是,如今容景却是将这一切都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其一,是为了拖延时间; 其二,就是为了让这些事情曝光,让闵亲王再也没有狡辩的机会。 从一开始容景是因为秦沐歌离开洛阳前往金陵,这几个月里面,他和秦沐歌受了太多的苦难和分离。 这一切,虽然秦斩风是始作俑者。 但,若没有容耀他们推波助澜,也不至于到今日这步田地。 所以,这么多的帐,就在今日一并来清算清算吧。 闵亲王似乎瞧出了容景的企图,竟不住咬牙切齿的道: “容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唬到我么?” 容景嘴角一扯,笑的纵/情。 那妖冶的眸子在那些百姓身上扫过,勾起无限的痴迷。 随即,他才大声的道:“吓唬你?我容景可不敢。一个胆敢谋朝篡位,通敌叛/国,软禁皇帝的王爷,我怎么敢吓唬你?” 一听这话,汹涌的人潮中传来了一阵阵的惊呼之声。 闵亲王气的面色惨白。 容耀此时也拿着圣旨道,“容景,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皇上龙体欠安,觉得自己无力管理朝政,才会将帝位禅让给我父王。你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你一个通敌叛/国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话,还不赶紧来受死。” 只是容耀的话还没有说完,人潮之中却是传来了一个清亮怡人的声线。 “若是未央王没有资格,那就劳烦闵亲王看看,这位是否有这个资格。” 这声线清甜,又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凌厉。 落在众人的耳中,均是让大伙儿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全部都转移了过去。 一袭鹅黄色长裙,款款走过来的妙龄少女不是秦沐歌又是谁? 唇红齿白,纤腰皓腕,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雍容华贵。 经过这金陵一遭,这个原本还显得有些纤细瘦弱的少女像是经过了洗礼一般。 不但整个人都长开了,身量也高挑圆润了些。 特别是褪去稚气的脸上,此刻的华贵端庄浑然天成。 即便是再普通的衣物,穿在她身上也似仙女凡,让人耳目一新。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那些围观的百姓都是意识的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而她的目光也是缓缓一抬,朝着塔顶之上那一抹歆长的身姿望了过去。 四目相对,遥遥相望。 里面是毫不避讳的深情和信任。 这两个神仙一般的人儿,此刻眼底心底都只有对方。 这一幕,更是叫一边的容耀瞧着眼中妒意横生。 好久不见,秦沐歌出落的越发漂亮了,甚至还多了几分妖娆绝美的气息。 这样的女子,即便不是为了要寻找不死岛的宝藏,他也一定要得到。 似乎是感受到了从容耀那边投射过来的贪婪的目光,秦沐歌厌恶的朝着他瞟了一眼。 随即,她缓缓的侧了侧身子,将身后的场景让了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闵亲王和容耀才算看清楚了她的身后。 由有花清波和花无漾领头,身后几个宫人正抬着一个半卧的躺椅朝着这边而来。 那明黄色的圆顶上流苏轻晃,绣着盘龙的金黄色被褥在阳光格外的刺眼。 闵亲王面色骤然一白,双唇打颤:“怎么会,不可能——” 就在闵亲王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候,晋王却是扶着皇后从躺椅后面走了出来。 皇后身穿朝凤服,步履沉稳,雍容华贵。 只是那一双眸子如同淬了毒一般,盯着闵亲王不肯放。 “闵亲王,枉皇上平日对你如同亲兄弟,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简直就是畜生行径!” 皇后侧身,一把将那明黄色的躺椅上的被褥拉开。 只见皇帝面色枯荣,张着嘴有些艰难的呼吸着。 那声音就像是拉风箱一般,呼呼直响,仿佛随时都能够咽气。 “怎么可能!” 闵亲王在看到躺在长椅上的皇帝时,彻底变了脸。 因为此刻皇帝正瞪圆了一双眸子,死死的瞪着自己。 那眼神,仿佛从地狱里面投射过来,带着死亡的气息和剥皮拆骨的恶毒。 只是,他张了张嘴,喉咙深处只能发出沙哑的嘶吼,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还不等皇后开口,闵亲王就大喊一声,哭着道,“容景,你好恶毒的心思,竟然将皇上残害到如此境地。” 容耀头一次面对这种状况,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在看到闵亲王倒咬一口之后,他也是瞬间回过神。 “没错,容景,你见皇上将皇位禅让给我爹,你就新生忿恨,竟然将皇上害成这样。” 闵亲王一抬手,那些弓箭手便立马将箭头对象秦沐歌: “皇上,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您救出来的!” 话还没说完,那些弓箭手瞬间将弓箭拉了个满圆。 然后指尖一松—— 只听得“嗖嗖”一阵箭雨铺天盖地的朝着秦沐歌那边射了过去。 容耀看到这一幕,更是心惊肉跳,“住手,住手啊,别伤到秦沐歌了!” 而很显然,那些弓箭手的确是经过训练的。那些射出去的箭均是避开了挡在最前面的秦沐歌,直直的朝着皇帝那边射了过去。 容景看到这一幕,似乎早就已经料到。 他今日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等的就是这一刻。 既然闵亲王露出了他的狼子野心,那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上演了。 秦沐歌抬眼看了容景一眼,瞧见他嘴角一扬,朝着自己轻轻颔首。 秦沐歌也是会意的点头。 她伸手一拉躺椅的边上的机关。 只见从躺椅的四周瞬间伸出一人高的铁板,将皇帝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她倾身一闪,便闪到了后面。 而那些围观的民众瞧见闵亲王放箭也是吓得纷纷躲避。 只不过,他们的速度快不过那些侍卫手中的箭。 依旧有一些慢几步的百姓被利箭射伤。 闵亲王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杀皇帝,还要容景陪葬。 于是有弓箭手得到消息,便将箭头转向了容景。 “容景,你受死吧!” 闵亲王一声令,几十道利箭纷纷朝着容景那边射了过去。 只不过这个时候,容景竟然是纹丝不动。 眼看着那箭就要射上他的面门,秦沐歌急的心都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另外一道箭雨从左侧蜂拥而至。 密密麻麻,几乎将他们整个上空的亮光都遮挡了去。 那差点触及到容景身上的利箭也是被轻松的打了去。 “闵亲王,就让文武百官和所有百姓看看你的正面目吧!” 容景纵身跃塔尖,一道雄浑的掌风一掌打在地面。 顷刻之间,就仿佛有一道闪电从容景的脚蜿蜒开去,一直延伸到了闵亲王的脚。 在他愣住的那一刻,一股尖锐的疼痛之感从脚底板猛的窜到了头顶。 他身上的外袍骤然崩裂开去,碎成无数的小碎片,四散而去。 而此刻,穿在他身上的明黄色的龙袍骤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掌风凌厉,明黄色的龙袍被吹的纷纷扬扬。 远远的躲避箭雨的百姓和文武百官,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无不震惊。 闵亲王十分难堪,此刻不由的有些后悔自己先前过于冲动的举动。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今日所有人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闵亲王一双眸子涨的血红,里面全都是嗜杀。 他目光森然的围着周遭看了一圈。 那目光看向周围的人,就像是在看死人,看尸体似得。 就在他话音落的时候,从大理寺的四周突然跑出了成百上千的身穿戎装的士兵。 闵亲王仰首大笑了起来,“今日在场所有的人都得死!既然你们不让我如愿,那么我就让整个洛阳都变成一座死城!给我动手!”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士兵已然是举起了大刀,朝着人群这边冲了过来…… 290 平叛(二) 言情海 正文 291 陪葬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91 陪葬 看到这一幕,闵亲王仰首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那狂傲的笑声,伴随着跌跌撞撞奔跑的百姓的惊呼惨叫声,显得格外诡异可怖。 闵亲王望着容景,大声道,“谁宰了容景,就能够得良田万亩,黄金万两!穆” 那些弓箭手一听这话,一个个眼睛里面都露出了贪婪。 箭头一转,彻彻底底的对准了容景。 “嗖嗖嗖——” 一道道的利箭毫不犹豫的朝着容景那边激射了出去。 容景厉眸里面闪过一抹冷意,双足轻轻一点,纵身便跃出了几十米高。 那些利箭扑了个空。 而就在这个时候,躲在躺椅后面的秦沐歌却是眼尖的发现容耀已经趁着这个时候,偷偷的摸到了塔后。 那广袖之,似乎有什么熟悉的东西一闪而过。 当容景再次落在塔尖之上的时候,容耀悄无声息的将手中的东西举了起来,对准了他。 “天呐!” 秦沐歌一双眸子登时瞪的溜圆,那不是自己遗落在不京附近的暴雨梨花针吗? 眼看着容耀就要出手的时候,秦沐歌奋不顾身冒着箭雨冲了出去。 “景哥哥,小心!” 一声凄厉的声音让容景骤然分了心神。 掌心的内力渐渐蓄满了,朝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箭雨打了过去。 可回头的时候,却发现秦沐歌朝着容耀身上扑了过去。 容景面色一寒,脸上露出了担忧和极度的不安。 而此刻的容耀也像是料到了秦沐歌会出现一般,原本对准容景的暴雨梨花针突然调转了枪口。 那黑洞洞的枪口竟然是突然的就对准了秦沐歌依旧平坦的小腹。 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容耀什么都知道。 秦沐歌的肚子里面有了容景的孽种! 既然这个女人早晚都是属于自己,那自己又怎么可能让她怀着别人的孩子? 这暴雨梨花针他特意换了没有淬毒的针。 就算是穿过了秦沐歌的肚子,也不会伤及她的性命。 但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就绝对不可能再保得住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容耀毫不犹豫的扣动了那小小的机关。 一道道的银针像闪电一般,朝着秦沐歌的腹部激射了过去。 “容景,今日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孽种是怎么死的!” 此刻的容景压根儿就顾不得还在朝他射过来的箭雨,纵身朝着秦沐歌那边跃了过去。 “小沐沐!” 那一声凄厉的嘶喊,仿佛能够撼动天地。 晋王一直在保护皇帝和皇后,此刻的他已然是心急如焚。 那焦灼的目光不时朝着身后望了过去。 巴陵的大军怎么还没来? 莫不是北韩的军队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卦了? 刚才闵亲王派出来的亲卫队此刻已然是对着周围的百姓开始进行大屠/杀了。 晋王要保护皇帝和皇后,根本就没有办法脱身。 纵使容景的轻功再厉害,也快不过容耀手中的暴雨梨花针。 就在容景即将要触到秦沐歌的那一刻,那一阵密密麻麻的银针已然是射入了秦沐歌的身体。 先是穿透,然后再弹至地面。 “啊——” 秦沐歌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 这一瞬间,周身的力气好像突然被人抽干净了似得。 双腿一软,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容景只觉得心神俱裂。 他疯了一般的扑到了秦沐歌的身边,只见她痛苦的蹙起了眉头 tang,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了一起。 那张绝美的小脸一片煞白,此刻已然是被密密麻麻的细汗给占据了。 容景此刻只觉得心脏似乎被人用一柄利刃就这么活生生的给剖开了。 鲜血淋漓,疼的几乎不能呼吸。 “小沐沐,小沐沐——” 容景双手轻颤,可是又不敢去触碰因为剧烈疼痛而发抖的秦沐歌,怕再次伤到她。 “疼、好疼……” 秦沐歌的双唇紧紧的咬在了一起,素白的小手捂住了腹部。 她艰难的抬起眸子,看见了容景那依旧绝世无双的俊脸,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浅笑: “景、景哥哥,你、你没事就好!” 这虚弱的声线仿佛是从齿缝中艰难的溢出来一般。 “小沐沐——” 容景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瞧见秦沐歌双眸一阖起来,整个人便晕厥了过去。 那娇小的身子就如同乱世中的一抹白莲,淡雅脱俗。 那肌肤仿佛也在阳光的照射之,散发出一种莹莹润润的白光。 此刻的秦沐歌就好像压根儿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看到这一幕的容景周身已然是被愤怒给侵润透彻了。 他缓缓的放秦沐歌,站起身来,周身似有一股如同阿鼻地狱走上的死亡气息瞬间蔓延开去。 “哈哈哈,容景,你以为你害了我你就可以幸福的生活去吗?我容耀要你为我的痛苦付出代价,你永远都别想要孩子!哈哈哈!” 容耀疯了似得在容景的身后大笑出声。 不过,在容景回过头来的那一瞬。 在接触到容景眼中那嗜血阴鸷的目光之时,容耀只觉得的后脊一凉。 这种眼神太过于邪肆,就仿佛是淬上了这个世上最毒的毒蛇的毒液,只要触上去,就会见血封喉。 容耀被这种气势压的意识的想要后退,却无奈周身的血液好似凝固了起来。 就连脚也开始不听使唤了。 呼吸,莫名的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 容耀意识的绷紧了呼吸,手上的暴雨梨花针也是掉落在地上。 望着缓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容景,他张了张嘴。 最后,终于是用几乎变了调子的声音大声嘶喊,“来人啊,杀了他,杀了他!” 那些侍卫们听到呼唤,连忙改变方向朝着容景就扑了过来。 只是他们还没有靠近他三尺的地方,便瞧见容景广袖一挥。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肢体横。 那热血泼洒了出来,甚至是将容耀的周身全部都染红了。 容耀哪里见过这般场景,当即吓得两股战战,连逃跑都迈不开步子了。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望着容景。 即便是他再如何的想要往后退,却无法躲开容景的双目。 就在他尖叫一声,想要转身逃跑的时候,只听得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布料声响。 一瞬,他只觉得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紧接着,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突然喷薄而出。 容耀低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一抹白纱已经将自己的胸膛刺了个对穿。 那原本的白纱已然是被自己的喷涌而出的鲜血给染红。 容耀双眸圆睁,艰难的扭转过脖子,只见那一抹白纱是从容景的广袖里面射出来的。 此刻,容景那一双幽深的黑眸里面,似乎有淡蓝色的微光闪烁。 暴风雷电,似乎在他的眼眸里面卷起了暴风骤雨。 他右手一收,白纱撤了回去。 左手一扬,另外一道白纱激射出来。 将容耀的右边胸口再次打了一个对穿。 此刻的容耀周身一颤,“噗”的呕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直直的朝着面前栽倒了过去。 那双眼睛里面还带着不敢置信的惊恐,而这个时候,他已然是永远的停了呼吸。 “耀儿——” 目击了这一切的闵亲王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丧子之痛让他如同疯了一般,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而周围那些还在疯狂斩杀百姓的士兵也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停了手中的动作。 “耀儿,我的耀儿啊!” 一把抱起了满身是血的容耀,闵亲王一声狼吼,撕心裂肺。 目光再次看向容景的时候,里面已然是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哈哈哈——” 笑声,诡异的笑声突然从闵亲王的喉咙中响了起来。 从最初的微弱到最后的放肆,最后到绝望。 没有了儿子,他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整个南陵都对不起他们闵亲王府。 那自己今日就算得到了王位那又如何呢? 膝无子,他难道当几年皇帝,再孤独终老吗? 那诡异的笑声夏然而止,闵亲王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 他猛的一扯,火折子里面就有烟花激射上天空,在天空中炸开成了五颜六色。 一声巨响之后,没过多久从洛阳的四面八方均是有同样的烟花炸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洛阳四个大门外面进攻着,马上就要破门而入的巴陵大军,此刻也是被这诡异的一幕给看的愣住了。 不过片刻之后,便有轰天的雷鸣爆炸之声,从东门传了过来。 顷刻间,几乎是整个洛阳都仿佛开始晃荡了起来。 巴陵一惊,“不好,皇宫受袭了!” 顿了顿,巴陵一咬牙,朝着身后的士兵们道:“大家抓紧时间,马上进洛阳,平叛有功者赏官爵良田!” 一听这话,众士兵更是一个个疯了似得进攻了起来。 要知道里面虽然有人接应,巴陵发现闵亲王也不是吃素的。 竟然当真跟西苑勾结了起来。 就在他们进攻的时候,竟然有西苑的暗兵从后方攻打他们。 这才让他们耽搁了进洛阳的时间。 也不知道王爷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其他几个门是由花无漾,韩青峰和韩悠然等人负责攻陷的,但是约莫着情况是跟自己这边差不多的。 一想到这里,巴陵更是心急如焚。 而在大理寺那边,轰鸣的巨响之后,整座大理寺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 “天呐,他埋了火药!” 没错。 虽然闵亲王笃定这是一场必赢的战役,但是他还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这一次,他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走到了这一步。 但是,既然他的耀儿死了,那么整座洛阳都要陪葬! “起火了啊!大家赶紧逃命啊!” 闵亲王仰头朝着皇宫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熊熊燃烧起来的大火已经吞没了皇帝的寝宫…… 291 陪葬 言情海 正文 292 青丝成雪(一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92 青丝成雪(一更) 孟檀音闻言挑了挑眉,这种久别重逢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不可否认,云湛确实长得挺有辨识度,但孟檀音可以肯定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他——也可能确实在哪儿见过。但既然没印象,那必然不是要紧的人了。 她转而仔细搜索了一番夷光的记忆,同样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丁点儿信息。 宋清没料到这位新聘的管家能跟夷光扯上关系,不由带着三分兴味看过去:“夷光,你们认识?” 孟檀音当然不会承认,她困惑地摇摇头:“爷爷,我真的不认识他。” 宋奇峰听了孟檀音的话,看向云湛的目光中就带了几分审视。他很清楚元伯的这个外甥几年前就出了国,这几年一直呆在国外进修,根本没有回来过。所以,他不可能是在这两年里认识夷光的。若是再往两年前,那会儿夷光才多大,值得他惦记到现在? 云湛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让元伯心中剧烈一跳,皱眉问道:“云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湛这会儿也觉得有点不对。他的记性向来不错,当初她帮了他,虽然有九成可能是只是顺手,也足以让他承情。他记得清楚,那个人就是长这个样子。若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气质上的些微区别?眼前这位似乎更加温和些? 云湛略一沉默,歉然道:“抱歉,可能是我认错人。” 他用了可能,就表示对这事仍有疑虑。 元伯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容,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做管家,最忌讳居身不正,一碗水端平才能让人信服。他就是在这方面犯了错,才不得不提前退休。 孟夷光在宋家的身家水涨船高,元伯本就放心不宋皎皎,这会儿看云湛这样,就更放不了。 宋清倒是看得比他开。云湛怎么说也是在国外接受过专业的针对性训练的,在工作上不会不知道轻重。再者,他这些年也看得明白,夷光讨人喜欢不假,可她没坏心思,从没恃宠而骄,主动跟皎皎过不去。倒是皎皎打小气量就不大,要换了别的孩子,这家里头早就见天的鸡狗跳了。 他故意戳着皎皎的痛脚刺激,打发她出国去念书,拉开两人的距离,就是为了让皎皎能静心来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她那样的性子,跟孟丫头呆在一起,只会被衬得越发不堪。 如今她们都大了,日后会比着的地方只会更多。宋家嫡系人丁单薄,他不希望这有限的子孙还在这方面栽个跟头。 “先前不认识,今天也该认识了。”宋老爷子悠悠一笑,慈爱地看向云湛,“云湛啊,这家里头上上的事,往后可就交给你了。” “老爷放心,我定然会尽心工作。”云湛略微欠身道。 “好。”宋老爷子笑道,“过几天我们宋家要举办一场宴会,目的就是要隆重地推出我的孙女夷光,这事你跟奇峰两个看着办。办得热闹点。旁的事有不明白的,就问阿元。” “是,老爷。”云湛颔首。 孟檀音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据说国外那种职业管家的培训,对于怎么站怎么坐,怎么说话怎么笑,弯腰颔首的角度,都有极其严格的标准。等到学成了,就是个移动的礼仪教程。不仅如此,同时还要通晓营养学,心理学以及家政学。 总而言之,就是个全能型的服务人才。 孟檀音这么想着,右眼的视线突然扭曲了一,随即她看到云湛的头上颤巍巍升起一个文字框。文字框的背景是粉白山茶,刷刷地出现了几行字:云湛,男,未婚,人才指数四星,辅助型,好感指数四星,可攻略指数四星半。 “……”我勒个擦哦,这是什么情况?孟檀音不动声色地合了合眼睛,又睁开来,那个文字框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荡漾地抖了抖。 身在天国的爸爸!说好的沉重哀凉的命运呢?灵犀之眼什么时候开发了这么逗比的功能啊! 云湛一脸认真地听宋老爷子说话,余光斜一眼孟檀音,见她面上带笑,眼睛却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一副无忧无虑又百无聊赖的样子,便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孟檀音这会儿可顾不上打量他了,她把目光转向了宋老爷子。只见他的头上也有一个文字框,不过他的这个文字框就简单多了,没有背景,极其简单的一块白板,上面只有一行字:宋清,男,丧偶。 人才指数,好感指数以及可攻略指数全无。 孟檀音并不意外,世人都道灵犀之眼连人心都能看透,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她的父亲孟俨当年就曾说过,人心是这世上最美丽也最丑陋,最坚定也最善变的,不要试图去看透人心,意外之喜意外之痛,人生才有意思。 老爷子果然是心思深沉啊。孟檀音心中一叹,蓦地又想起早上的时候,并没有在宋爸宋妈头上看到文字框。只是在两人的背后看到了隐隐绰绰的爱字,还以为是眼花呢。 如今看来,这灵犀之眼是完全觉醒了。没想到最先被开发出来用上的居然是这么个逗比功能。 她看向宋皎皎,小姑娘的文字框背景是刺槐花,人才指数两星半,好感指数——好吧,全无好感,已经达到负数,可攻略指数无。 你果然恨我!孟檀音在心中悠悠感慨,脸上的笑容又甜了几分,看你这么不开心,我就放心了。 再看向宋奇峰,他的文字框背景是墨兰,这不算什么,让孟檀音惊讶的是,他的人才指数是四星半,全能型,好感指数五星,可攻略指数五星。 孟檀音还是第一次知道灵犀之眼看到的世界是这样的——让人无法形容。 看过这几个人,她摸出个小规律来:人才指数跟可攻略指数都是五星为最,好感指数则是正负五星。宋皎皎那个不用说,十分符合夷光的记忆。 宋奇峰又是怎么回事?五星?开玩笑吧?灵犀之眼刚点了新技能,系统这就故障了? 292 青丝成雪(一更) 言情海 正文 293 容景太子(二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93 容景太子(二更) 不对,若他抱着的是秦沐歌,那自己又是谁? “秦沐歌——” 一阵古老而又沉闷的声线突然从上空传了过来洽。 秦沐歌猛的抬头,只见一个周身上都用白色长袍裹住的老者正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钤。 秦沐歌警惕的集中了注意力,扭头像他望了过去。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个老者周身似乎都被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 这光晕并不算太刺眼,但是却让她无法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成为谁?” 听着老人有些莫名其妙的话,秦沐歌狐疑的蹙起了眉头: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清楚了你脚的场景吗?如果你愿意,那一切都将成为一场梦境。” 老人将手中的权杖朝着如同镜面一般的地上轻轻一点,原本还能听得见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秦沐歌低头,只能看见容景痛不欲生的表情,压根儿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他会有多伤心。 因为他怀中的那个人已经开始变得死气沉沉。 眼眶莫名一酸,秦沐歌的眼泪就流了来。 “你是秦沐歌,也是秦沐歌!” 老者说着一般人听不懂的话,声线里面带着一种诡异莫测的神秘感。 “其实你们本来就是一个人,时候到了你自然要回来。 容景怀中的那个秦沐歌失去了魂魄,所以一世痴傻。 你意外遭遇山崩,反而魂归原位。 这就是你穿越的原因。” 听着老者诡异的解释,秦沐歌猛的抬起头,“我不明白,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在安排的吗?” 老者呵呵一笑,“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只不过,这一次,好像是遇到了一些意外!” 老者的话让秦沐歌心中疑窦丛生。 “我不明白,如果你要我,应该不会让我跟你见面,如果你不让我死,那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秦沐歌双眸里面带着疏离。 此刻的她心急如焚,只想要去。 因为她能够感觉到容景怀中的人儿,生命力正在慢慢的流逝。 若是待到她再也嗅不出一丝生气,按照容景那执拗的性子,说不定会做什么傻事! 一想到这里,秦沐歌猛的低头,看见了容景满脸泪痕,青丝成雪的样子。 此刻,她的心一如容景那般似有刀在割! “放我去,我要回去!” 老者用权杖轻轻一点秦沐歌,她只觉得周身一疼,似有闪电穿过。 一瞬,她的肚子就开始泛起了一阵诡异的绞痛。 “啊,我的肚子——”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秦沐歌骤然缩了身子。 她跌坐在了地上,双手扶着肚子,“你要做什么,不可以伤害我的孩子!” “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就是这个意外!” 老者轻轻开口。 循着他的目光,秦沐歌低头看见了自己腹部上竟然闪烁着一种微白莹润的光泽。 “这,这是——” 老者轻轻一笑,“这是你的福星,也是整个天乾大陆的救世主。” 顿了顿,他才用微颤的声线继续道: “因为你怀上了他,所以在容耀朝你肚子射杀银针的时候,反而将你体内那一股属于远古的力量激发了。 现在,那股力量已经全部凝聚在你腹中的孩子体内。 待他出生,将会是万载难遇的武学奇迹。 拥有古老神秘力量的祝福,他将会成为天乾唯一的王者。” 听完了这些话,秦沐歌目光有些复杂。 她伸手轻轻揉了揉肚子,不知道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 “所以,你现在有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回到现代。” 老者缓缓的说完这话,手中的权杖已然是微微的泛着白光。 这突如其来的特权让秦沐歌一愣。 她没有料到这辈子还能有回到现代的机会。 自从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几乎是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怀念现代的一切。 方便的通讯设施,便捷的一切…… 可是现在呢? 秦沐歌扪心自问,还能不能离开容景。 望着面上还有些犹豫的秦沐歌,老者开口道: “若是你还想回现代去,那我可以替你洗去这几个月的一切记忆。到时候你可以重新开始!” 说完这话,他的权杖再次回到了地面,轻轻一点之后,面那些吵杂的声线又出现在了耳边。 容景痛不欲生的呼唤,还有韩悠然那焦灼不堪的脸。 还有洛阳那一片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秦沐歌抿了抿唇,“若……若我不回洛阳,南陵会有什么后果?” 老者淡淡的笑了,“看到那些毒气了吗?到时候整个洛阳将会被毒气所淹没,整个洛阳将会如闵亲王的愿,成为一座死城。” 听到了这里,秦沐歌终究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眼底已然是多了几分坚定和果决。 “我要留!” 不管是别人说她圣母也好,她想救洛阳的百姓,她想要晚上睡得安稳。 她想要替容景生孩子,想要跟他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这,就足够了! “想好了?” 悠远的声音缓缓的撞击着耳膜,让秦沐歌的心也越发的坚定了起来。 臻首轻轻一点,秦沐歌到:“想好了!” 就在她话音刚刚落的时候,老者的权杖已经轻轻的触在了她的脑袋之上。 秦沐歌只觉得一阵眩晕,整个人仿佛坠入了没有底的深渊。 “世间万物有因就有果,记得以后遇到解决不了事情,就追根溯源,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在她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秒,老者的声线再一次响了起来。 *** 在坍塌的大理寺废墟前面,容景怔怔的望着已经气息全无的秦沐歌,一双妖娆的桃花眼此刻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他抱着怀中已经冰冷的人儿,紧紧的。 那双眼虽然还睁着,但是他却如同已经沉睡了千百年一般。 韩悠然再一次将手从秦沐歌的脉门上挪开。 那张永远都淡泊到不起任何涟漪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绝望的悲哀。 虽然他与秦沐歌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们两个已然是灵魂的伴侣。 这种区别于爱情,但是又高于友情的知己感情,就如同久旱逢甘霖。 他从来就不愿意相信秦沐歌会这样的死去。 可事实摆在了面前,她依旧停止了呼吸。 她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睛,永远都不会再一次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一行清泪,缓缓的从眼角划过…… 就在众人都沉寂在悲伤中的时候,静默了一个时辰的容景终于有了动作。 只见他突然起身,将早已经没有了呼吸的秦沐歌抱了起来。 晋王连忙拦住他,“景,你要去哪?” 容景冷着一双眸子,那绝世无双的俊颜之上是毫无生气的死寂。 就在晋王话音刚刚落的那一瞬间,容景的指尖已然是蓄满了十成的内力。趁着他们不注意,那指尖快的冲着自己眉间点了过去…… 晋王一见此景,顿时大惊失色。 容景这是想要自尽啊! 他这一点,无异于在天灵盖上打上一掌。 若这一掌去,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再让他活过来了。 “不可以!” 晋王纵身一跃就要去扯。 而容景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秦沐歌分毫。 此刻的她睡颜安详,皮肤红润,仿佛真的就像是仅仅睡过去一般。 仿佛只要再等一会儿,就会睁开眼睛。 用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告诉自己:景哥哥,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留你一个人,所以我回来了。 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此刻的容景内心却是极度温柔的。 眼看着容景的指尖就要触上自己的眉心的时候,一只柔嫩的柔荑突然把住了他的手腕。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容景一愣。 原本的动作也跟着僵在了半空。 而这一幕,也是叫周边伤心欲绝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因为那只手不是别人的,竟然是躺在容景怀中的秦沐歌的。 只见她卷翘如蝶翼的长睫微微颤了颤,眸子轻轻的睁开了。 那双清澈善良的眸子里面似乎有水雾漫了出来。 秦沐歌用极其温柔的目光看着容景,声线也是如同一汪清泉: “景哥哥,我舍不得留你一个人。” 说罢这话,她的眼泪就抑制不住的滑落了来。 而容景只觉得在秦沐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他空荡荡的心突然就被人给填满了。 他流失掉的生命力,突然被补了回来。 四目相对之时,热泪纵横。 容景颔首吻住了秦沐歌,将她娇小的身子抱的越发的紧了。 而就在众人因为秦沐歌的起死回生而欣喜若狂的时候,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正抱在一起亲吻的两个人脚,竟然是缓缓的绽放出了一种温润柔和的白色亮光。 这一片亮光逐渐弥散开去。 不似太阳那般刺眼,就像是月亮那样的柔和。 缓缓的,缓缓地,扩散,扩散…… 直到最后,竟然遍及了整个洛阳的各个角落。 一瞬,天上便起了瓢泼大雨。 那散布在洛阳各个角落的火种瞬间被熄灭。 那浓密的毒烟被雨水打落,一触及到地面上的柔和亮光,竟然就化作了一阵青烟散去…… 不就之后,天空重新恢复了先前的清澈无暇。 一道七色彩虹在皇宫后面熠熠生辉。 目睹了这一神奇景象的百姓和文武百官目瞪口呆。 韩悠然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突然就大喊了起来: “这是不死岛的神秘力量,这是不死神女的祝福!” 说完这话,那些文武百官和百姓瞬间就齐刷刷的跪倒了一片。 这些日子,他们听过太多太多关于不死岛妖女的传闻。 有人说不死岛妖女现世,天乾将会大乱。 所以,以讹传讹之后,不死岛神女就成了祸国的妖孽。 而他们不知道的真相其实是: 古代的不死岛拥有众神的祝福,所以不死神女拥有祝福的力量。 这种力量就如同韩悠然的歌声一样。 而且这些力量也只能用于和平和爱。 当一切邪恶力量想要控制这种祝福,都将会无功而返。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得不到这种力量的邪恶势力才会将不死神女的祝福妖魔化。 而这一刻,在众目睽睽之,几百年流传来的荒谬传闻终于洗清了不死岛的冤屈。 一切,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和平和安详。 而秦沐歌和容景这倾世一吻,也被记入了史册。 在他们百年之后,还有不少的子孙后代将他们这一吻描画成画卷,刻画成雕塑,供后人永久瞻仰。 这些,都是后话了。 闵亲王的叛乱被平,容景和花无漾等人立奇功。 病怏怏的皇帝因为身体早已经被掏空,这次惊吓过度,即便是闵亲王已经死去,他还是常常会在睡梦中被惊醒。 没过多久,整个人就开始浑浑噩噩,有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之,皇帝在自己还理智稍存的时候,将容景定为了太子,秦沐歌为太子妃。 花无漾和花清波两兄弟护驾有功,被封护国大将军; 巴陵被封一等爵位,晋王则被封摄政王。 封贵妃虽然一时糊涂,但念在她迷途知返,所以免去了死罪。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与清华公主均被降为平民,不过每月可以从宫内领取银子。 闵亲王全府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洛阳。 自此,整个闵亲王叛变的事情已经告了一个段落。 皇帝浑浑噩噩,整日神志不清,所有的朝政大事统统都交给了太子容景处理。 容景雷厉风行,派出巴陵和花清波和花无漾三个将军出征西苑。 西苑太子死了之后,摄政王秦斩风也消失无影踪。 原本的计划也因为闵亲王的死也搁浅。 再加上容景的穷追猛打,西苑节节败退。 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已经溃不成军。 而此刻的未央王府已经改成了太子府,后花园里面,秦沐歌正挺着大肚子晒着太阳。 她已经怀孕九个月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临盆了…… 293 容景太子(二更) 言情海 正文 294 容景你个流氓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94 容景你个流氓 这半年里面,秦沐歌无时无刻不在打听玉麒麟和百里容的落。 只可惜她身子笨重,再加上容景压根儿就不让她出门二。 所以,她就只有在家里等消息了鸹。 “小姐,小姐……” 今天是个大晴天,秦沐歌懒洋洋的在院子里面晒太阳。 这边才刚刚眯了一会儿,就听到连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她将脑袋偏了过去。 耀目的阳光让她眯了眯眸子。 用手将眼睛挡住了一部分,远远的,能够瞧见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背对阳光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连翘?” 秦沐歌狐疑的眯了眯眸子,有些艰难的想要把自己的身子撑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立在连翘身边的身影却是快地走了过来。 一只温暖的大手一把撑住了秦沐歌的肩膀,借了一些力道让她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 那温醇的声线里面带着几分黯哑和疲累。 “小心。” 仅仅是这两个字,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突然就涌了上来。 秦沐歌眸光一闪,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来人一头银发在阳光的照射之熠熠生辉。 那一袭烟青色的长袍带着几分与世隔绝的谪仙之气。 而那张稍嫌沧桑的俊脸上有着岁月留的沟壑,却让他越发的有了几分沧桑的男人味。 “爹?” 秦沐歌一声惊呼,整个人猛的站了起来。 没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沐歌的生父百里容。 他一身风尘仆仆,眉间的倦色还没有褪去,又添了一份喜气。 望着他的充满担忧和惊喜的脸,秦沐歌只觉得眼眶一热。 她脑袋一扎,就扑进了百里容的怀中。 一双秀气的手紧紧的抱住百里容的腰肢,吸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这宽阔的肩膀和胸膛,给她一种容景都给不了安全感和亲情。 眼泪扑簌流,秦沐歌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几乎要停不来了。 百里容知道这几个月秦沐歌都是在担忧中度过的。 所以这个时候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环着秦沐歌,仍由她先将情绪发泄完毕。 “乖,不哭了!” 温醇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百里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沐歌总算是平静了来。 百里容握着她的手,两个人并排坐了来。 秦沐歌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瞬也不瞬的望着百里容,仿佛生怕一眨眼他又不见了似得。 孕妇总是多愁善感的。 这个阶段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家人和亲情的关怀。 秦沐歌抿了抿唇,“爹爹,你怎么回来了?” 百里容嘴角轻轻一弯,扭头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不远处,一抹明黄色正背着阳光阔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那金黄色的四爪龙纹在他的衣裾上面腾,蓝色的祥云卷开,昭告着那人尊贵的身份。 “知道小沐沐日夜思念,我当然要想方设法将岳父大人接回来才好。不然你怎么会安安心心在家里养胎呢?” 轻轻的声线里面带着几分责备 不过那双妖冶的眸子里面,却是饱含着满满的疼惜和温柔。 容景走到了秦沐歌的身边,双手扶住她单薄的肩膀,轻轻柔柔的替她捏了捏。 这动作无比的自然,就仿佛天天日日都在做一般。 这一幕看在百里容的眼底让他禁不住弯了眉眼: 这个女婿即便 tang是当了太子,依旧是将自己的女儿捧在手心里呢! 麒麟,这样一来,你是不是就可以放心了? 一想到玉麒麟,原本松开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秦沐歌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这一瞬间的变化,她倾身向前: “爹爹,你离开这么久,可曾找到娘亲的落?” 百里容有些犹豫的看了容景一眼,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而容景定定的看了百里容一眼,似乎在用眼神肯定的给着什么意见。 看到了这翁婿两个人的互动,秦沐歌不悦的蹙起了眉头。 “容景,上次你们几个人合起伙来骗我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你算账,这次你又跟我爹爹商量好要忽悠我?” 秦沐歌身子笨重,此刻有些艰难的转过身子,想要戳容景的额头。 容景见她吃力,连忙躬身子,将自己光洁的额头凑到她的指尖。 直到她满意的将白皙的额头戳的红彤彤,秦沐歌才收回了手。 “咳咳,没有次了!” 有些尴尬的低咳了两声,容景讪讪的看了百里容一眼。 没办法啊,如今有了身孕,她在整个太子府都是横着走的。 若是她不高兴了要找容景出气,还不用她开口,容景早就背着搓衣板跑过来了。 虽说经过上次不死神女力量苏醒之后,秦沐歌的身子已经变得好了许多。 这期间,韩悠然也曾经千里迢迢过来给她看过身体。 竟然发现秦沐歌体内的古老神力全部都转移到了她腹中的胎儿身上去了。 这么一来,她就不存在什么怀胎不稳的影响了。 可即便是如此,容景还是十分的小心。 能够坐着绝对不让秦沐歌站着,能够躺着绝对不让她坐着。 这几个月来,秦沐歌完全被当成了一只猪来养了。 原本还有些单薄的身子也越发的丰腴了起来。 百里容目光柔和的望着两夫妻的互动,心中对容景又多了一份放心。 他笑着对秦沐歌道: “容景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再瞒着你。” 秦沐歌一愣,狐疑的看向百里容,“爹爹,你的意思是……” 生怕从百里容的嘴里听出什么关于玉麒麟不测的消息,秦沐歌一颗心猛的揪了起来。 百里容伸手握住秦沐歌的柔荑,声线十分轻柔: “放心,你娘亲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按照我对秦斩风的理解,他宁可伤害自己,也绝对不会伤害你娘的。 只不过,我得到了消息,秦斩风可能将你娘亲掳到了死亡沙漠。 这半年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在不死岛海天交接的地方找到了一群灵山,只可惜根本没有半点关于死亡沙漠的消息。 我算了算日子,约莫你也快要临盆了。 所以我派了不死岛的人继续在那边守着,查找线索,先过来看看你。” 听到这里,秦沐歌的一颗心松了又紧,脸上的神情也是变了又变。 “爹爹,景哥哥,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到灵山那边去找娘吧?” 秦沐歌干脆起了身子。 不过她的话音才刚刚起来,就被两个男人干净利落的否定了。 “不行!” “不行!” 望着这默契十足的翁婿两人,秦沐歌有些无奈。 “稳婆说我还有一个月才生,你们带上我去灵山,说不定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找到娘亲了呢?” 面对秦沐歌祈求,两个男人依旧是十分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坚定摇头。 “可是……” 还不等秦沐歌的话说完,百里容就抢先一步开了口。 “大半 年我都等过去了,不在乎再多这一个月。” 百里容伸手按住了秦沐歌的肩膀,让她重新坐回了软榻之上。 “这一个月我会待在太子府,直到你临盆。 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再一起去灵山找你母亲!” 听到这话,秦沐歌扭头看了容景一眼,眼神中似乎还有些疑虑。 不过容景却是安抚一般的笑道: “你不必担心朝廷的事情。 这些事情有晋王打理,而且说不准到时候北韩和南陵还能联姻,这两大国的战事应当不会再起。 西苑那边常常有捷报传来,相信不出半个月,西苑就会大败。所以到时候我完全可以陪你去灵山。” 见自己不过一个眼神,容景就将自己心中的忧虑全部说了出来,秦沐歌不由的心中泛起一丝甜蜜。 三个人就这样将事情给定了来。 百里容被安排在了太子府的客房休息。 这天夜里,还未到夜色朦胧之时,容景早早的就从皇宫里面赶了回来。 他一心记挂家里的娇妻,还有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每当看到她挺着大肚子在门口等着自己的样子,容景就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给涨满了。 有家的感觉,真好! 这会儿,原本按理说秦沐歌应该已经睡了,可当容景走进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刚刚沐浴之后的秦沐歌正披着一层薄纱走进房间。 这个时候正是初夏,天气已经微微有些热了。 因为怀孕,早先那些漂亮的衣裳都不能穿了。 秦沐歌为了图方便,干脆就直接裹了一层薄纱走了出来。 那白皙的肌肤在淡红色的薄纱笼罩之,泛起了一圈莹莹润润的光泽。 如同上等的牛奶一般,丝滑。 因为怀孕,她的身子比以前想必越发的丰腴了起来。 但是除了肚子那一处隆起来之外,其他的地方确实恰到好处的诱/人。 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秦沐歌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这一笑,仿佛又圣洁的光辉从她的身上洒落。 更是叫一边的容景看的周身发热,喉咙一咽。 快步走了进去,将刚刚准备躺去的秦沐歌一把给抱住了。 秦沐歌惊了一跳,回头发现容景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微微泌出了细汗。 低头瞧见自己身上的打扮,她的俏脸之上瞬间染满了红霞。 这么久了,容景为了保护自己和孩子根本就一直都处于禁/欲的状态。 今日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不是摆明了在点火吗? 想到这里,秦沐歌娇羞的想要拉起被褥将自己的身子盖住,却不料被容景抱着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你、你这个流/氓,还不给我放开!” 这一声软糯的娇斥非但没有让容景醒过神来,反倒是起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他小心翼翼的揽住秦沐歌,将她压住。 那手也是不安分的开始游走…… 轻轻咬了一她的耳垂,容景压抑的开口,“小沐沐,已经过了八个月了,御医说只要我温柔些,还是可以的……” “你——唔——” 秦沐歌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容景的双唇堵住了檀口…… 294 容景你个流氓 言情海 正文 295 生个大胖小子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95 生个大胖小子 一个月后,太子府。 又是一年秋意浓,太子府后院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 不同于平素安静祥和,此刻的后院已然是乱成了一团。 “快点,快点,热水!栎” “稳婆来了,大家快点让让!” 后院的矮房那边,大门被紧紧的阖上,不时有丫鬟婆子进进出出。 今个儿一早,太子妃的肚子就开始有阵痛袭来。 这几日,连翘和四儿两个丫鬟一直小心翼翼的在秦沐歌身边守着,甚至是比自己要生产还要紧张。 这会儿,太子才刚刚准备出门上早朝不到一个时辰,太子妃的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 连翘脸都吓白了,马上去侧房那边叫稳婆。 那稳婆是见过世面的,去检查了一番,当即判断太子妃要临盆了。 四儿望着秦沐歌因为疼痛而惨白的脸,还有满头满脸的汗水,再加上身那慢慢涌出来的血水,吓的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 倒是连翘一掌打在了她脑门上,“还不赶紧找小厮去给太子殿送口讯,说太子妃要生了!” 这一声呵斥倒是叫四儿终于回过了神来。 她牙床打颤,跌跌撞撞地朝着外面就跑了过去。 而当秦沐歌被抬到后院的产房时,腹部的阵痛已然是叫她疼的浑身湿透了。 连翘上前一把握住了虚空一抓的手,想给她一些支持。 迷迷糊糊的,秦沐歌微弱的开口,“景、景哥哥……” 连翘眼睛一酸,连忙上前哄道,“太子妃,四儿已经派人过去送信了,太子马上就会回来。” 一旁的稳婆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满子的血腥味儿,皱着眉头嘱咐,“太子妃,您不能再开口说话了。待会儿生孩子还要很多力气。” 连翘紧紧地握住了秦沐歌的手,一边替她擦汗一边告诉她吸气呼吸,“太子妃你听我说,待会儿一定要听稳婆的,所有力气都要用来生孩子知道吗?” 秦沐歌眼角滑过泪水,最终还是弱弱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早朝刚刚。 文武百官均是退了朝,而容景则是与晋王一并,前往御书房商量朝政。 因为皇帝神志不清,所以早已经搬到了别苑里面去静养。 容景如今虽然是太子的身份,但是所有的朝政大事都是由他定夺。 当容景来到御书房之后,抬眼却瞧见了韩清颜也在场。 那双黑眸微凝,淡漠的从韩清颜的身上扫过去,最后落在桌案上的那封烫金帖子上。 “这是……” 容景狐疑开口。 晋王笑着道,“韩悠然现在是北韩的王爷,打算三个月之后,来访南陵。” “又来?” 容景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不太欢迎那个少年。 脑海里面开始思量着到时候怎么样才能将自己的女人藏的深一点。 就在他还在思量着,寻什么借口才能够拒绝的时候,远远的却瞧见一位太监领着一个眼熟的小厮快地朝着这边奔了过来。 苏牧和容景均是定睛一瞧,发现跑的面红耳赤,气息混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府的门房。 容景心中一沉,也顾不得回晋王的话,一个快的转身,便朝着那太监和门房那边奔了过去。 那太监被突然而至的容景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到了地上。 容景黑眸一沉,“是不是太子府有事?” 那门房被一把揪住了衣襟,好容易喘上了一口气,“太、太子妃要生了!” “天呐!” 一旁的韩清颜听到这话,登时惊呼一声。 她的话音还未落,便瞧见容景大手一伸,便将那门房仍在了一侧。 再抬眼,那一抹深紫色的身影早就已经如同一阵风似的到了御书房的门口。 苏牧也是又惊又喜,在恭恭敬敬地给晋王见过礼之后,也是纵身一闪,追了过去。 待容景一路狂奔,回到了太子府的时候,后院的矮房里面正传来了秦沐歌声嘶力竭的痛呼声。 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就像是一柄柄利刃割在了他的心头之上。 待他狂奔到了太子府的时候,发现皇后还有花无漾,扈酒娘,百里容,巴陵等人早就已经焦急的在门口守着了。 耳边充斥着秦沐歌痛不欲生的叫声,容景只觉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他一把将肩上的大氅扯,作势就要往产房里面冲。 可他才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叫皇后一把给拉住了。 “产房你不能进去!” 皇后焦急的开口,再看向容景的时候,心中一惊。 以为那双绝美剔透的黑眸此刻已然是泛起了血红,连被自己握住的手臂也正在不着痕迹的轻颤。 平素冷淡到几乎要怀疑他不带感情,可如今竟然因为秦沐歌的生产担忧惊慌到如此地步—— 皇后又是感动又担心,最终还是温和的说一句,“未央,你进去沐歌会分心。” 定定了看了皇后一眼,容景终究是顿住了脚步。 皇后和扈酒娘双手紧握,紧张的等待着消息。 而容景此刻虽然是面色平静,但是脚却是不受控制的在矮房的前面转着圈圈。 那花无漾原本就担心,这会儿瞧见容景又一直在绕圈圈当就吼道,“太子,你别转了,转的我脑袋都晕了,眼睛都花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里面的秦沐歌又是一声尖叫。 众人明显的瞧见容景身子一颤。 “容景——你个混蛋,疼死我了!” 听着秦沐歌拼尽全力的怒吼,容景再也绷不住了。 他几乎是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一边拍门一边喊,“小沐沐,小沐沐,我在呢!你若是疼的话,咱们就不生了,不生了!” 一席话出,更是叫皇后和扈酒娘哭笑不得。 生孩子怎么还能因为痛就不生了? 皇后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容景,“未央,你就让沐歌喊几声,你可不能跟着她胡闹。怎么能不生呢?” 容景面上一凝,划过尴尬。 那正在捶门手也是僵在了半空。 就在这个时候,稳婆端着一盆血水将房门一把拉开了。 众人一哄而上,容景正打算冲进去,却被稳婆一把给拦住了。 “太子,您真的不能进去。” 容景黑眸里面卷起风暴,终于是怒了,“不能进去你倒是快点让她生啊!” “……”稳婆满脸黑线,最后还是弱弱的道了一句,“孩子有点大,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 说完这话,稳婆快的将门一扣,从里面反锁了。 “……”容景面部表情呆滞,似乎还在品味那句话的含义。 孩子有点大,可能时间有点久。 孩子有点大,所以可能会导致难产…… 骤然回过神来,容景那幽深的黑眸里面瞬间卷起了狂风骤雨。 “孩子有点大,孩子有点大——” 容景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两句。 突然猛的扑到了门上,开始疯了一般的拍着大门,“保大人,保大人,里面听见了没有!” 皇后望着急的头晕脑胀的容景,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往日那挥斥方遒的太子。 初为人父,他也是如同愣头青一般,甚至是比一般人还要慌张无助。 皇后一把拉住容景,又是哭笑不得,“生孩子都会痛一阵,这才进去多会儿,怎么就保大人了?” “呜哇哇哇——”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清脆响亮的哭声从产房里面传了出来。 容景只觉得脑袋里面“嗡”的一响,似乎有一根紧绷着的弦陡然断裂开去。 那房门才打开一丝丝缝,容景便冲了进去。 那稳婆累的满头大汗,瞧见容景不顾满子的血腥味儿就冲了进来。 “恭喜太子,是个小少爷。” 稳婆刚打算将婴儿送到容景面前,却见他连正眼也不瞧,径直冲到了秦沐歌的身边。 床上的人儿已经是累的昏睡了过去。 苍白的脸上是凝重的倦意,额头上的汗水几乎要将枕头打湿。 整个人就仿佛刚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容景黑眸忽闪,倾身在秦沐歌额头上映了一吻。 若这个时候她醒过来,会发现—— 一直在身边坚强如磐石的男人,此刻那双黑眸之中,已然是泛起了疼惜爱怜的泪水…… 生产完了之后,秦沐歌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要看宝宝。 当百里容抱着孩子坐到了秦沐歌的身边,望着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心中泛起疼惜。 “沐歌,是个男孩。” 秦沐歌嘴角一弯,心急的将孩子接了过来。 一双眼睛已经睁开了,只是身上的皮肤还是有些皱巴巴的。 秦沐歌抬眼能够瞧见容景正蹙着眉头站在边上。 她故意扫了容景一眼,伸手轻轻的碰了碰他的鼻尖,能瞧见他小鼻子不舒服的皱了皱。 眸光一亮,秦沐歌兴奋的望向容景,“景哥哥,他好像在笑呢!” 容景倾身上前,只见秦沐歌怀中的小娃娃正眯着眼睛。 那样子看上去,倒真像是在笑似得。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笑!” 容景蹙眉,见秦沐歌望着孩子眼底的那一片深情。 而且,自从她抱上孩子之后,眼底就再也容不自己了。 想到以后,会多出一个小兔崽子来跟自己的抢媳妇儿,容景胸口莫名的就对秦沐歌怀中的孩子多了一丝不满。 “明明就会笑,你看眼睛这么大,长大肯定是个帅小伙。” 听着秦沐歌那腻的像抹了蜜汁一样的声线,容景心中醋意丛生。 他上前看了娃娃一眼,瘪嘴道:“跟小肉鼠一样,难看死了。” “……”秦沐歌俏脸一黑,抬头狠狠的瞪了容景一眼。 只是,她骂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怀中的宝宝就好似听懂了爹爹的嫌弃。 瘪了瘪嘴,当“呜哇”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秦沐歌一见此景,当就着急了起来。 她身子一侧,子里面其他的人早就已经退出去了,只剩容景一个人眼巴巴的望着她。 秦沐歌要去揽衣服的手一顿,俏脸一红,“我要喂奶了,你怎么还不出去?” 295 生个大胖小子 言情海 正文 296 景哥哥,别闹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96 景哥哥,别闹 容景垂眸,能够瞧见秦沐歌微微撩起的衣摆面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皮肤。 因为怀孕,她胸前愈发盈盈欲坠。 为了能够方便喂奶,所以肚兜也没有穿。 如今瞧见秦沐歌怀中的娃娃眯着眼睛在她胸前蹭,容景眼睛都要绿了钤。 喉头动了动,容景缓缓倾身上前,干脆一屁股坐到了秦沐歌的身边。 瞧见他这样,秦沐歌一张俏脸几乎要红透了。 她瞪着容景,没好气的斥道:“你、你怎么还坐了?” 容景瓮声瓮气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她胸前的丰盈欲滴: “这是我的!” “……” 秦沐歌这会儿算是彻底无语了。 她翻了个白眼,伸手扶额,“容景,你别闹了。到时候饿到孩子,我跟你没完。” “你喂呀,我又不拦着你。” 容景挪了挪屁股,压根儿就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秦沐歌又羞又气,可瞧见怀中的小人儿哭的越发的厉害了,她才愤愤的在容景的身上捶了一。 容景那双妖冶的桃花眼此刻已然是起了雾色。 那水漉漉的眸子叫人光是看上一眼就心跳加速。 即便两个人老夫老妻了,秦沐歌还是羞的不能自已。 容景轻叹一声,“你喂吧,我不看就是了。” 听了这话,秦沐歌才抿了抿唇。 反正叫这个臭流氓出去是不可能了。 转了转身子,背对着容景,秦沐歌手指轻颤的去解衣服带子。 这期间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偷偷回头。 不过这次素来狡诈的容景竟然都是安安分分的背对着自己,似乎连一丁点儿的小动作都没有。 秦沐歌暗道他怎么改了性子。 就在她将衣服松开之后,一片雪肌露在娃娃的面前。 怀中的宝宝嗅着娘亲身上的香气,摸摸索索的探头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望着眯着双眼一边哽咽一边进食的宝宝,秦沐歌心中的母爱又开始泛滥了起来。 她空出手来,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虽然才出生几天,但是五官已经能够瞧出一些雏形了。 那双眼睛像极了容景,微微上扬。 若是再长大一些,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无知少女了。 嘴角轻轻一扯,秦沐歌心中又泛起了一丝自豪来。 怀里的宝宝结合了两个的优点,生的十分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自己生的孩子,秦沐歌只觉得此刻还有些皱巴巴的他比世界上所有的婴儿都要可爱。 就这么呆呆的望着怀中的宝宝,直到他吃饱喝足满意的打了个嗝,秦沐歌才回过神。 她嘴角微扬,正打算将宝宝放去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目光。 意识的回过头去,竟然发现容景那个家伙竟然面色微红的望着自己。 “你、你——” 秦沐歌慌忙的想要去拉自己的衣服,只可惜她才刚动了一,就被容景按住了手。 小心翼翼的将宝宝放,容景回头拥住了她,“我也要——” “你,混蛋——”秦沐歌还来不及抵抗,就被容景按倒在了床上。 还来不及挣扎,心口处就传来一阵酥麻酸软,让她整个身子都软了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沐歌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要燃起来了,容景终于是松开了缚住她手腕的手。 秦沐歌双颊酡红,抬眸之间,眼角尽是媚色。 再看容景,那个家伙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嘴角边上还沾着一丝奶白色。 秦沐歌此刻的脸上已然是红的要滴血了,无奈她整个身子都费不出一丝半点儿的力道。 容景嘴角微扬,那双妖娆的桃花眼微微一扬,眼角好似有花蕾绽开。 他轻轻柔柔的颔首在秦沐歌微张的双唇上印上一吻,眼底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伸手替她盖好软被,容景颔首在她耳畔吐气如兰。 “小沐沐,好好养身子,等你出了月子,我们就去灵山。” 一听到“灵山”两个字,秦沐歌一双迷蒙的眸子瞬间就清明了起来。 她猛的回过神,从床上弹了起来,一把握住容景的手,“景哥哥,是不是有娘亲的消息了?”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嗯,前两日灵山那边就传来消息,好像有娘亲的消息了。” “太好了!” 秦沐歌此刻只觉得欣喜若狂。 她身朝着容景那边扑了过去。 容景轻轻伸手,便将那带着奶香的身子柔柔的接住。 伸手一揽,便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秦沐歌此刻眉目扬,那因为开心而泛起嫣红的小脸上笑容格外耀目。 她捧住容景的俊脸,用力在他的薄唇上印了一吻,“太好了,太好了!” 第二日,百里容因为担心所以先行出发,留秦沐歌在这边坐月子。 因为太过于迫切的想要见到玉麒麟,想要看到爹娘两个人阔别十年再见面的场景,秦沐歌这一次意外的配合。 平日里,想要她喝上一口都得哄半天的补药,这一次不用连翘开口,她就“咕咚咕咚”的一口干了。 每次容景上了朝之后,都要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亲眼看着她将药喝去才放心。 每每见她被那药味儿熏的龇牙咧嘴的,容景便贴心的摸出两颗蜜枣塞进她的嘴里。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秦沐歌的身体也在御医等人的照顾之,恢复的很快。 “团团睡了?” 今个儿处理完毕政务,容景便早早的回了太子府。 刚刚进门便瞧见秦沐歌将手里的宝宝递给了连翘。 连翘笑吟吟的走到了容景的身边,“太子看看,团团少爷刚刚吃饱,睡的可香了呢!” 容景低头看了看连翘怀中的婴儿。 “团团”这个乳名是秦沐歌取的,寓意一家可以团团圆圆。 此刻团团的五官愈发的明显了起来,不但会简单的动动手脚,而且偶尔吃饱喝足了之后,还会咧嘴笑。 望着那如若凝脂的小婴儿,还有那软乎乎的样子,容景伸手想抱,却想着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便只是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倾身在他耳畔嘀咕了一句。 随即,他才看向连翘,“抱他去吧。” 连翘仿佛是听到了容景刚才的小声嘀咕,一张俏脸已然是涨的通红。 她头也不敢抬地点头,抱着小团团也似得逃了。 秦沐歌刚刚整理好衣服,起身狐疑的望着容景: “你刚才说什么了,连翘怎么跟见了鬼似得?”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一把将正准备走到桌边替他倒茶的秦沐歌给抱了起来。 “呀——” 秦沐歌低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容景一个翻身,将两个人都腻到了软绵绵的被子上了。 他用巴顶着秦沐歌的胸口,湿漉漉的眸子里面是满满的哀求。 那白皙细长的指尖在秦沐歌锁骨上打着圈圈,用最可怜兮兮的语气道: “已经四十天了。” 等了半响,竟等来了这句话,秦沐歌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抬手就要朝着容景身上招呼: 这个混蛋,满脑子就想着那种事情。 合着,这些日子,他天天掐着手指头算呢? “你就这事记得清楚!” 秦沐歌没好气的哼哼,身体却因为容景的触碰而微热了起来。 容景裂唇一笑,这昏暗的房间里面仿佛被染上了一道光华。 眼看着薄唇就要印上来,秦沐歌突然回过神。 她指尖一戳,顶住容景想要靠过来的脑门: “你说,刚才你跟团团说什么了?” 容景一愣,埋头就要亲上去,嘴里含含糊糊的道,“没什么——” 只是那唇还没有触及秦沐歌的雪肩,又被她一把给推开了。 容景错愕的望着优雅坐起来的秦沐歌。 她故意露出半个香肩,眼角含着娇媚,说话也越发软糯了起来: “不说,今晚就睡外面!” 这带着七分诱/惑,三分威胁的话语让容景嘴角轻轻一扯。 不过美/色当前,别的当然算不得什么。 容景那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弯: “我说臭小子吃饱了就给我好好睡觉,要是晚上赶吵你爹娘给你生弟弟妹妹就不客气。” “容景,你个混蛋!” 原本还在隔壁房间轻轻摇着婴儿床的连翘只听得一声怒骂。 紧接着,似有重物落地的闷响。 后来她才听四儿说: 不知道为何,那夜太子爷竟然被太子妃给敢出来了。 他一个人抱着一床褥子在门口转了好多圈。 可太子妃不出声,他就不敢进房间。 最后,只能是在书房凑合了一夜…… 至于这个原因是什么…… 连翘轻轻捂唇,眼中是满满的笑意。 *** 秦氏祠堂。 秦沐歌抱着团团站在秦氏祠堂里面。 站在一边的,是搀扶着二夫人的秦素雅。 今日是秦振刚的忌日。 二夫人生了一个男孩,也算是为秦家留了最后一滴血脉。 为了能够保住这最后一滴血脉,容景封二夫人为一品诰命,而她与秦振刚的儿子则为异性世子。 自从秦振刚恢复神智之后,他心中对二夫人抱有歉疚。 虽然心中容不其他的女人,但二夫人和秦素雅却成了他的责任。 原本二夫人以为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却不料天降横祸。 而这个世子之位并非秦沐歌跟容景求来的,而是容景自己安排来的。 因为他知道,若是秦家就这么没落了去,她于心不安。 所以赐这个世子之位,也算是安了二夫人的心,让她好好的将秦振刚的儿子养大,护住秦家最后的血脉。 抱着团团在祠堂磕了三个头之后,秦沐歌与容景便准备启程往灵山了。 在他们两个出门的时候,二夫人急急的跟了过来,“太子,太子妃……” 秦沐歌和容景回头,似乎在等着二夫人接来的话。 296 景哥哥,别闹 言情海 正文 297 大结局(一)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97 大结局(一) 297、 二夫人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个极小的香包: “前阵子,秦暖心突然回来了一趟,还将这个东西交给我钤。 说是太子妃一定会在老爷忌日回来,到时候只要将这个放在皇长孙身上一会儿就好……洽” 说道这里,二夫人目光有些闪烁。 虽然不知道这香包里面是什么,但是就冲着秦暖心对秦沐歌的痛恨,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秦沐歌蹙眉,正想伸手将东西接过来,却被容景给挡住了。 他素白的指尖轻轻一扯,便从二夫人手中将香包接了过来。 仅仅是放在鼻边轻轻一嗅,容景俊脸上就猛的浮起了一阵阴鸷的气息。 原本因为秦沐歌在身边而柔和的气息瞬间消散于无影,方圆数米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染上了一层寒冰。 秦沐歌瞧见容景的神色不对,蹙眉开口: “景哥哥,到底是什么?”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回头看向二夫人:“她还说什么了?” 二夫人摇头,回头看了一眼秦素雅怀中的孩子。 秦暖心以为就冲着那些年,自己还会帮着她对皇长孙手。 她却不知道,容景将自己的儿子封为世子。 她虽然不聪明,但是也不至于蠢到这一点门道都摸不出清楚。 容景是太子,不久之后便会登基当皇帝。 南陵虽然经过了叛乱,京城兵力却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再加上若是西苑亡国,定然就是北韩和南陵将之分割。 她才不会蠢到跟秦暖心一样,去勾结西苑那些余孽。 南陵还有大好的日子和未来,等着他们母子呢! “二夫人果然是个识时务的。” 容景嘴角淡淡一扯,周身散发出三分轻快和七分压力。 “好好教导秦世子,往日必成大器。” 二夫人做这件事,为的就是容景这句话。 如今听他当着秦沐歌的面将这话说了出来,当喜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于是忙不迭拉着秦素雅两个人跪倒在地上,“多谢太子殿!” 待容景和秦沐歌上了马车之后,秦沐歌才蹙眉: “看样子二夫人给的那个香包挺值钱呢。太子竟然连秦世子的前途都保来了?” 对于容景封二夫人的儿子为世子这件事情秦沐歌原本是有些纠结的。 她不想别人对容景有诟病,更不想别人拿着这个来说事。 她知道容景也清楚这些事情,但这一次他会许这个承诺,那就证明二夫人拿的这个香包的确是有很重要的线索。 “你看看!” 容景伸手将香包放在掌心。 内力一凝,那香包就仿佛被烧过一般,碎成了粉末。 而里面则是一个十分柔软的几近透明的玻璃珠子。 可说是玻璃珠子,但是看上去却十分的柔软。 秦沐歌正要伸手却被容景握住了柔荑,他那双妖冶的黑眸里面似乎有怒意泛起。 秦沐歌凝神,仔细看了一。 这才发现那柔软的珠子里面,竟然有几条像发丝一样的线虫在蠕动。 心头一惊,秦沐歌抬头,“这是什么?” 容景嘴角一扯,“这就是我当初中的蛊毒。不过这一次,手的人似乎更狠的。在我和靳无双身体里面的不过是万蛊之王的触角罢了。而这次,是万蛊之王的主体。” 一想到这里,秦沐歌周身的血仿佛突然就凝结了起来。 她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团团,俏脸一片雪白。 而怀中的团团仿佛感受到了娘亲情绪的变化,呼呼的鼓起了小腮帮。 那粉嫩的拳头在秦沐歌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安抚她。 秦沐歌眼眶一酸,轻轻在团团柔嫩的脸上亲了亲。 容景这些年因为这个蛊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秦斩风竟然又将黑手伸向了自己的儿子。 母亲对于孩子的保护欲开始疯长,莫名的愤怒差点儿就要将她吞噬。 “景哥哥,我们一定不能饶了秦斩风。”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冷眼看着被封在珠子里面的万蛊之王,眼中闪过一抹嗜血。 就在他们的车队刚刚走出洛阳城的时候,后面却是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容景的车队才刚刚停,秦沐歌还来不及探出脑袋,就听到了花无漾气急败坏的尖叫声。 “小沐沐,爷,你们两个太过分了。救玉姑姑的事情,怎么能够少了我们两个啊!” 马车停稳之后,秦沐歌探身出去。 果不其然瞧见花无漾和花清波两个人快马加鞭而来。 他们两兄弟是玉姑姑派出来守着容景和夙玉的。 原本花清波是不喜欢容景的,怎么说若不是他夙玉也不会消失。 可如今,容景因为秦沐歌青丝成雪,那幽深的黑眸好像也泛起了一丝浅浅的蓝色。 虽然样貌还是容景,但是花清波却有一种面对夙玉的错觉。 如今玉姑姑出事,他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花无漾一跃马,怒气冲冲走到了马车前面质问容景: “爷,你怎么能带着小沐沐自己偷偷的走呢?” 容景眉目如画,轻轻的抚了一把衣襟,连眼神都吝啬于给他一个。 那好看的薄唇轻轻一扯,吐出来的话却差点将花无漾给呛死。 “你又帮不上什么忙,要你干嘛?” 花无漾两眼一翻,一双眼睛瞬间涌出两滴眼泪来。 他扭头朝着秦沐歌开火,“嘤嘤嘤,小沐沐,你也不管管你家男人,说话太歹毒了!” “那我是不是能帮得上忙呢?” 就在花无漾嚎啕大哭的时候,一道极其悦耳的声线却是从他们的身后传了出来。 紧接着,一抹浅蓝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秦沐歌咧嘴一笑,正打算跳车去,冷不丁被容景一把握住的腰肢,生生的拖了回去。 秦沐歌愕然回头望着容景,“悠然来了,我去看看。” 容景连眼皮子都没抬,“团团饿了。” 秦沐歌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容景手中的宝宝,“不会啊,一个时辰之前才吃过的。” 容景那双桃花眼里面冷光一闪,白皙的指尖在团团嫩嫩的小屁屁上面一捏。 小家伙圆乎乎的小脸一僵,随即嚎啕大哭了起来。 “呜哇——呜哇——” 容景淡淡的抬头,无辜的看向秦沐歌。 那湿漉漉的眸子仿佛在说:“这会了吧?” 秦沐歌脑门上冒出三根黑线。 回头抱歉的看了韩悠然一眼,然后转身将团团抱进了怀中。 而容景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韩悠然一眼。 就在花无漾还在歇斯底里的告状的时候,他脚尖一踢,毫不犹豫便将马车的门给阖上了。 花无漾惊魂未定的捂住鼻子连退好几步。 一边揉着鼻尖一边拍着胸口: “还好我反应快,不然我笔挺的鼻子就要塌了。” 容景的车队又壮大了一些。 这一路出发到进不死岛,容景拿着百里容留的地图,用了十天的时间,与他碰了面。 听过关于不死岛的传闻,可像今日这样亲眼看到,还是不免被惊叹。 不死岛不似洛阳那般繁华,但是却保持着最原始和最淳朴的民风。 一路走来,即便是瞧见容景一行人身后千挑万选出来的数百精兵,他们面上也没有多少惊恐,均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和和笑容。 这跟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不死岛岛民,相去甚远。 抱着团团的秦沐歌在心中暗暗惊叹:谣言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当他们一行人到达灵山的时候,发现百里容早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秦沐歌将怀中的小人儿递到了百里容的手中,望着他满脸慈爱的逗弄着团团。 团团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眸子,似乎一点儿都不人生。 他眨巴了眼睛,一把揪住了百里容滑落在肩头的银发,就要往嘴里塞。 “团团——” 秦沐歌瞧见团团这么没礼貌,当便要上前去拉他肉呼呼的小手。 “咿呀——” 只是秦沐歌的手还没有碰到,团团就跟个小人精似得大叫了起来。 那肉呼呼的小脸蛋朝着百里容衣襟里面就蹭了过去。 “没事,小孩子。” 百里容瞧见怀里的小宝宝,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任由团团在他胸前胡作非为,还是觉得他可爱的不行不行。 秦沐歌蹙眉望着咧嘴笑的十分开心的团团,秀眉蹙成了一团: 这才多大点的孩子啊,怎么就这么狡诈呢? 目光朝着自己身边一袭淡紫色长袍的男子身上投了过去。 只见容景笑吟吟的望着团团。 凝望之间,仿佛还能够感觉到秦沐歌那炙热的目光。 “哼,果然是亲生的,跟他爹一个狡诈的德行。” 待一行人进了行宫之后,团团已经爬进百里容的衣襟里面去了。 仿佛是突然发现了一个十分舒适又有安全感的地方,团团哼哼了两声之后,竟然闭着眼睛开始睡了起来。 就在秦沐歌想要将他抱出来交给连翘的时候,发现只要一动他,他就小嘴一撇,作势要哭。 弄了一两回,百里容也心疼的不行。 他凝了一些内力,让自己身上更加暖和一些。 这才抬头看向秦沐歌,“罢了,团团喜欢,就待在这里好了。” 秦沐歌无奈的看了容景一眼,那漂亮的眸子里面满是疑问: 这古灵精怪的性子,到底是像谁啊? “前阵子我们这边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百里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团团,压低了声线。 秦沐歌一行人狐疑的看向他,“什么事?” “上次灵山闯进了一个少女……” 一听百里容的话,秦沐歌意识的与容景对视了一眼。 花无漾率先探出脑袋来,“什么少女?” “听口音好像是南陵洛阳人氏,因为她鬼鬼祟祟的,所以我派人一直看着她。” 百里容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觉得那少女有些眼熟。 花无漾也不是个傻的。 想到前些日子二夫人交给容景的香包,他眼珠子一转,连忙道:“百里先生带我们去看看吧?” 297 大结局(一) 言情海 正文 298 大结局(二)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98 大结局(二) “她现在在哪里?” 容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似乎想到了什么。 秦沐歌转动双眸,目光落在容景的身上钤。 两个人四目相对,里面似有波光闪烁洽。 “她形迹可疑,所以我就让人将她关在后院的客房。” 百里容说着这话,人已经是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虽然大伙儿心中基本已经确定那少女是谁了,但在百里容推开(和谐)房门的那一霎那,还是暗暗吃了一惊。 因为就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一道凌厉的白光突然迸射了出来。 那气势如虹,带着铺天盖地之势,里面还饱含着森然的杀意。 百里容为了护团团,并没有回力,只是侧身一躲。 那一股内力突然就朝着他身后的秦沐歌袭了过去。 容景颜色一变,广袖之,掌风骤然起来了。 白皙的大掌猛的一接,然后将从里迸射出来的内力结结实实的打了回去。 不过是眨眼的时间,里的人没有料到自己的内力被人送了回来。 当不偏不倚的挨了结结实实一掌。 整个身子横了起来,将里的木桌砸了个稀巴烂。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少女气喘吁吁的瘫在了地上。 秦沐歌诧异的迈开了步子走了进去,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 那目光里面是满满的恶意和怨愤,阴毒的眼神如同毒蛇信子一般,死死的定在秦沐歌的身上。 秦沐歌看着她,只见她头发一半黑一半白。 那张脸也是有一半爬满了可怖的纹路。 那纹路与是当初容景身上的一样。 “秦暖心,是你?” 秦沐歌蹙眉,心中泛起了一丝诧异。 她没有料到秦暖心竟然会落到这步田地。 秦暖心见秦沐歌一眼便认出了自己,那干枯的手掌在地上拼命的划拉着。 仿佛恨不得能够爬到秦沐歌的面前,然后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只是她稍微抬起了头,目光就触上了容景冰冷的眸子。 那疏离又带着几分凉薄和轻视的目光,让她周身发凉。 她猛的伸手用凌乱的头发遮住自己没法见人的脸,开始疯了一般的往后缩。 看着秦暖心的样子,秦沐歌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秦暖心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对容景的求不得。 她从手无缚鸡之力,到如今内力深厚,恐怕也是被秦斩风了蛊虫所致。 秦沐歌不是白莲花,虽然对她的处境有些同情。 但是,秦暖心想要加害自己的团团,那死一万次都是轻的。 容景倾身走到了秦暖心的面前,那白皙的手掌缓缓的朝着她天灵盖上面抚了过去。 秦暖心惊恐的望着容景。 那张绝色艳丽的容颜依旧如同初见那般迷人。 不对。 仿佛是因为初为人父的沉稳,如今的容景比之前又沉淀了几分。 越发的让人无法自持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秦暖心投过来的痴迷眼神,容景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那大掌隔空一震。 秦暖心周身一僵,头顶上有血珠流。 一双眼睛瞪的溜圆,最后直直的往后面倒了过去。 花无漾一见此景,便不依不饶的大喊大叫了起来: “哎呀,爷,这种事你应该让我来做啊!杀人这个活我干的可顺手了!” 听着花无漾的话,容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薄唇轻轻一掀: “这次轮不到你了,不过可以派你去将她扔到乱葬岗上去!” 一听到这话,花无漾一张脸顿时垮了去。 因为这一年的征战,他没有再往脸上涂抹胭脂水粉,倒是多了几分男人的阳刚之气。 可只要一开口,立马就要破功。 “啊,尸体人家才不要弄呢!人家害怕啦!嘤嘤嘤!” 花无漾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容景拎起了衣襟拖到了一边。 嘀嘀咕咕在他耳畔说了两句,便见花无漾眸光一亮,“当真?” 容景嘴角微微一扯,面上露出毋庸置疑的神色:“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花无漾一愣:这思量一,虽然自己老是被容景捉弄,但想想好像他当真每次都没有骗过自己。 秦沐歌无奈的在一边摇头: 他是没有骗过你,他是编好了,等你自己钻呢! “成交!” 就在众人纷纷离去之后,花无漾才瞧瞧的跑到了秦暖心的身边。 那诡异的眼神里面不知道弥散了些什么东西。 一秒,原本最是厌恶这些尸体的他,竟然是毫不避讳的便将秦暖心给搬了起来,朝着后山而去。 乱葬岗,其实说白了,就是以海葬的形式解决尸体。 是夜,海风徐徐,一轮明亮的月亮缓缓的在海平面升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花无漾扔去却恰好挂在悬崖树枝上的秦暖心的尸体竟然动了动。 那可怖的脸,再加上哽了半响,突然倒抽了一口的长气,让这个现场显得更加诡异可怕。 那长长的吸气声终于落,一阵微弱的咳嗽之后,秦暖心竟然睁开了眼睛。 望着自己所处的位置,秦暖心嘴角扯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她指尖一翻,从手腕处射出一道铁丝,深深的钉入悬崖之中。 惊! 原来秦暖心根本就没有死。 秦暖心纵身一跃,朝着悬崖半壁上一个诡异的洞口摸了过去。 直到双脚落地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容景那一掌已经将她的内力给散了。 如今的她,除了身体灵活一些,就跟一个平常人没有两样了。 想到了百里容衣襟里面的小婴儿。 百里容进了房间之后,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那个婴儿也没有醒。 莫非二夫人当真已经将香包放在了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秦暖心甚至觉得胸口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都算不上什么了。 她艰难的撑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倚靠着密道在黑暗中前行。 是秦沐歌那个贱人将自己害得家破人亡,人不人鬼不鬼。 若不是她还憋着一口气要报仇,就凭着她受尽了那么多的屈辱,她就没有颜面在活去。 上一次在不京,靳无双将她放走了之后,她以为自己可以逃掉。 可没有料到,才刚刚出了不京城就遇上了掳走玉麒麟的秦斩风。 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竟然将她也一并给掳走了。 被强行灌蛊虫之后,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每当蛊毒发作,整个人生不如死。 有很多次,她都想干脆一死了之。 可每每想到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全部都是因为秦沐歌。 而她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报应,还跟容景双宿双。 一想到这里,秦暖心就觉得有刀子在割自己的心脏。 在刚刚中毒的初期,因为秦暖心的身子先前就被靳无双强行注入了内力,所以基本很难撑过去这一关。 最后,竟然是玉麒麟偷偷的出手相助,替她压制了体内的蛊毒,所以她才能够活到今日。 可那又怎样?秦斩风说这个蛊毒根本就没有办法解。 所以,她为了能够活的更长一点,才逼不得已为他办事。 甚至还要替她服侍玉麒麟。 不过这一次,她已经按照秦斩风的要求,将万蛊之王的主体放在了秦沐歌儿子的身上。 只要秦斩风能够控制容景和秦沐歌的儿子,他依旧可以东山再起。 那偌大的西苑,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如今的他,似乎正在打算重新再建立起一盘棋局呢! 这一路,即便是身体极度虚弱,秦暖心还是十分小心。 若是叫人跟进了死亡沙漠,那秦斩风一定会要她的命的。 从密道一路走来,秦暖心都没有发现后面有人在跟着。 甚至,有好几次她故意选在分岔路口等了一两个时辰,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 原本三四个时辰就可以走完的路程,生生的被她走了八个时辰。 待她重见光明的时候,仿佛来到了人间炼狱。 那漫天洒落的,是足够吞噬一切的如火一般的阳光。 跨过黑暗的结界,眼前是一片毫无生气的沙漠。 放眼望去,没有一抹绿色。 映入眼帘的,全部都是一片死气沉沉。 甚至连动物的尸骨都没有。 这就说明,这里面甚至连活物都没有。 每次走进这个死亡沙漠,秦暖心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仿佛每一次走出去,都是捡回了一条命。 而在沙漠最北边的那一座白色的宫殿,是靠着秦斩风强大的内力才能够维持住的。 关于这一点,秦暖心曾经听说过一些。 秦斩风之所以武功高强,是因为他也曾经在不死岛待过。 所以走了一些歪门邪道,也获得了一些祝福的神力。 只不过,这些神力压根儿就没有办法跟秦沐歌体内的不死祝福相提并论。 但是,即便是这些力量,也足够这座宫殿在死亡沙漠里面保持一派绿洲的景色了。 就在秦暖心的身影消失在那一棟白色宫殿里面的时候,一抹高大的身影亦是远远的立在了沙丘后面。 一双眸子里面含着笑意,然后转身消失在茫茫沙漠之中。 而与此同时,灵山脚也是有一队人马准备就绪了。 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花无漾的身影如同一阵风似得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看到花无漾那兴高采烈的样子,估摸着这一次行动应该有所收获吧。 “哇,爷,你当真是神算!” 容景那如同桃花一般艳丽的俊脸之上,扬起了一抹浅笑。 “说说看!” 花无漾“嘿嘿”一笑。 “那秦暖心果然是诈死。而且看上去她倒是比以前机灵了不少,出了密道之后,就有一片沙漠。” 一听到沙漠,秦沐歌和百里容均是眼前一亮。 看来离能够找到玉麒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298 大结局(二) 言情海 正文 299 大结局(三)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299 大结局(三) 而另一边的秦暖心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跟踪了。 当她拖着几乎快要干涸的身子走进白色宫殿之后,看到正殿中央的喷泉就像是找到生命之源一般。 她疯了似得扑了过去,饥/渴的开始吸取水分钤。 这一路走过来,她没有吃东西,甚至连一口水都没喝洽。 那干渴的双唇被打湿了之后,她才虚脱似得跌坐在地上,喘了一口气。 目光轻挪,她看见了一边的矮桌上摆着的一些水果。 两眼冒着绿光,她几乎是疯了一般的扑了过去,抓起一个果子就朝着嘴里塞。 水嫩的果汁落在嘴里,香甜可口。 秦暖心大口大口的咀嚼着,恨不得能够一口吞。 可吃着吃着,心头就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和悲怆。 她曾经是南陵的“洛阳明珠”啊,是南陵所有少女争相模仿的榜样。 如今,竟是连一个乞丐都不如了。 想到这里,肚子再饿,她也再没有什么胃口了。 一把将那果子仍在了地上,秦暖心死死的咬住双唇,哽咽了起来。 那果子一路滚落,最后撞上了一双黑色的蟒纹长靴。 长靴的主人动了动眸子,身边就有一个侍女连忙上前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替他拭去上面沾染上的污渍。 秦暖心一怔,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周身的寒毛突然就竖了起来。 她艰难的回头,果不其然的看到一身黑衣的秦斩风正双目森然的望着自己。 周身一颤,秦暖心意识的匍匐跪倒在地上。 “主、主上——” 听着秦暖心那颤抖的声线,秦斩风原本有些搵怒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他就是喜欢听到那些人匍匐在他脚边,满脸惊恐,声音发颤的样子。 这就是实力,只要你拥有力量,他们害怕你,就必须得跪倒在你面前。 “事情办的如何了?” 秦斩风一脚踹开身边的侍女,阔步走到了大殿正中间。 秦暖心的奴性仿佛是在紫瞳不京的调/教时,就已经被印刻入骨髓了。 当秦斩风迈出步子的时候,她整个身子竟然是随着他的方向,跪着挪动。 “事情已经办妥了。” 即便是刚才用水滋润过了,此刻她的声音还是沙哑到有些难听。 “这么顺利?” 秦斩风冷冷的望着秦暖心。 这个奴隶不算聪明,跟靳无双比起来差远了。 当初靳无双能够哄他们一个月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秦暖心连忙道,“没错,我是借了南陵丞相府的二夫人的手,她与秦沐歌素有嫌隙,一定不会轻饶她。 而且这次我从灵山路过,好像看到了秦沐歌的儿子已经不省人事了。” 秦暖心汗水涔涔,压根儿就不敢将自己被百里容囚禁了好些日子的事情说出来。 若是说了,秦斩风一定会怪她没有本事。 到时候,不知道又要用什么可怖的手段再来折磨自己了。 秦斩风眸子一眯,目光扫过秦暖心刚刚饮过水的喷泉处。 目光微微暗了暗,他嘴角轻轻一扯:“再过一会儿就会见分晓了。” 秦暖心一愣,似乎没有想明白秦斩风说这话的意思。 不过他不说,自己也不敢问。 只得是保持着最虔诚的姿势匍匐在地上,等待着秦斩风接来的吩咐。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之后,秦斩风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反应。 秦暖心想抬头,看看秦斩风是不是走了。 可刚刚动了动身子就瞧见头顶不远处一双黑靴正悠然的点着地面。 头皮一麻,秦暖心脑袋又低了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心脏处开始朝着四肢百骸发散。 秦暖心从最开始的隐忍,到最后疼的满地打滚。 不过片刻时间,她整个身子就已经被汗湿了,而且开始抽/搐,翻白眼。 看到这一幕,秦斩风眼神一冷。 大掌朝着秦暖心那边一挥—— 只见秦暖心还在拼命挣扎的身体就像是一只风筝似得被人拽的了起来。 一刻,就像是被吸附在了秦斩风的大掌之上。 秦斩风毫不犹豫,一把撕开了她胸前的衣裳。 那一团白嫩豁然暴/露在空气之中。 秦暖心又羞又气,可无奈那锥心刺骨的疼痛还在继续,疼的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屈辱而又绝望的闭上双眼,双唇已然是被咬出了血色。 不过秦斩风似乎对她白嫩的身体没有什么兴趣。 他那双幽深的眸子死死的定在秦暖心的左胸口上。 那里面,似乎有东西才攒动。 秦斩风眼光一亮,一手压了上去。 秦暖心只觉得胸口好似快要被人撕裂,心脏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 疼,好疼! 她的身体就要被撕裂了! 可这种诡异的动作只持续了几秒钟。 秦斩风望着逐渐归于平静的胸口,眼中泛起了滔天的怒意。 他一把将秦暖心扔在了地上。 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秦暖心的身子砸在了地上。 “哇——” 她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仿佛只剩一丝气。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敢骗本座!” 秦斩风双眼泛起嗜血和阴鸷,仿佛能够将人生吞活剥了去。 秦暖心拼尽最后一口气,艰难的摇头,“我、我没有——” 秦斩风冷声道:“万蛊之王的主题一旦进入了宿主的体内,那它以前分裂出去的分支就会撕裂原来宿主的身体逃脱出来,然后死去。 你体内的分支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你还敢说你没有欺骗本座?” 秦暖心一听这话,终究是彻底绝望了。 她还是太天真了。 秦斩风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她将万蛊之王的主题放入了秦沐歌儿子身体内的时候,也就是亲手要了自己性命的时候。 “本座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 说道这里,秦斩风掌心已然是凝满了内力。 眼看着那一掌就要打到秦暖心的天灵盖上面的时候—— 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清冷且愤怒的声线。 “秦斩风,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 多少年了,这声音依旧是让他魂牵梦萦。 秦斩风一咬牙,将大掌往一边一送。 那原本要落在秦暖心天灵盖上的内力,重重地落在了喷泉池子里面。 只听得一声巨响之后,那喷泉池子四分五裂。 那从地涌出来的泉水“汩汩”的往上冒,淌到大殿里面到处都是水。 秦斩风回过头去,满脸的阴鸷瞬间化作一团和气。 他笑着快速走到了玉麒麟的身边: “麒麟,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后院好好休息吗?” 玉麒麟此刻的眼神里面是满满的怒意。 望着躺在地上的秦暖心—— 她原本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如今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管她之前做了什么,秦斩风如此对待一个少女就是变态恶心。 “我不来,又怎么能看到你是如何丧心病狂的?” 玉麒麟冷冷的回话,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走到了秦暖心的身边。 将自己的外袍脱来,盖在秦暖心胸前。 素手搭上秦暖心的脉门,感受着那蛊毒又要发作了。 玉麒麟作势就要将秦暖心扶起来。 秦斩风一见此景就蹙起了眉头,“麒麟,你要做什么?” 玉麒麟咬着牙,将已经昏厥过去的秦暖心扶了起来,扭头看着秦斩风。 那红润的双唇轻启,“让开!” “……” 秦斩风定定的看了玉麒麟半响,最后还是败阵来。 他有些尴尬的挪了挪身子,目光从秦暖心的身上扫过。 脑袋里面转的快:难道是因为刚才起了误会了什么? 想到这里,秦斩风连忙上前,将玉麒麟给拦了来: “麒麟你别误会,刚才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并没有对秦暖心怎么样。” 听着秦斩风的解释,玉麒麟那雍容华贵的脸上闪过一抹莫名的冷笑。 “若是你当真想对她如何的话,我可以现在外面等你将事情办完。” 听着玉麒麟这话,秦斩风竟然是连一句话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自作多情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少做。 但是像刚刚那样,说出这样的话,玉麒麟的确是第一次。 屈辱的不甘瞬间划过秦斩风的胸口,就在他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一个侍卫快的跑了进来。 他面色焦急,附耳在秦斩风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秦斩风面容一变,周身瞬间泛起了杀意。 目光再落到秦暖心身上的时候,已然是仿佛在看死人一般了。 不过目光一转,在顿在玉麒麟的身上。 “麒麟,既然你要救她,我也不拦着你。你带她去后院吧!” 玉麒麟没有错过刚才秦斩风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心中的疑云缓缓的浮起。 她顿了顿,还是面不改色的将秦暖心带走了。 在看到玉麒麟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秦斩风周身的气压顿时全部低了来。 那森然的声线里面带着杀意,“你说有人闯进死亡沙漠了?” 那侍卫点头,“没错,约莫有三四十号人。” 秦斩风冷冷的道,“派出所有的侍卫去门口守着,绝对不能放一个人进来。” 那侍卫得令之后,连忙速跑开。 秦斩风已经猜测到了,秦暖心这个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一次,非但没有将蛊虫放进容景孩子的体内,还将他们都引到这里来了。 这么多年了,这一战终于来了。 百里容啊百里容! 这么多年,我们的帐终于可以清算一番了。 秦斩风那阴冷的眸子沉沉的看了一眼门口。 随即扬袍转身朝着玉麒麟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决战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299 大结局(三) 言情海 正文 300大结局(四)得不到你的心就占了你的人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300大结局(四)得不到你的心就占了你的人 当玉麒麟将秦暖心扶到后院的时候,首先是想替她换一件衣裳。 这个少女名唤秦暖心,是秦振刚的女儿。 今日自己救她,就算是还秦振刚一个人情也罢。 就在她伸手去脱秦暖心那已经破碎不堪的衣裳之时,却发现她露出来的左胸口之上,竟然有一个十分奇怪的伤口窠。 在那依旧白皙的肌肤面,竟然好像是有一小块东西若隐若现。 玉麒麟有些谨慎的看了秦暖心一眼,发现她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纤细的指尖轻轻触到那一块肌肤。 一股微热的感觉突然传了过来。 玉麒麟稍稍一个用力,便从伤口里面挤出一小块暖玉。 那暖玉只有半个指甲的大小,可落在玉麒麟的眼底,却是一片惊诧。 她连忙将暖玉擦拭了一,分明能够瞧见上面刻着一个“漾”字。 没错! 她曾经送给花清波和花无漾两兄弟每人一块暖玉,暖玉上面一块刻着“漾”,一块刻着“波”。 玉麒麟现在没有办法肯定这个东西秦暖心到底是不知情。 但是,秦暖心回来之前,一定是与花无漾有所接触过的。 按照常理推断,花无漾这会儿应该是与容景和秦沐歌在一起的! 想到这里,玉麒麟心中一阵莫名的狂喜。 看来沐歌他们已经找到死亡沙漠这边了! 紧了紧掌心的暖玉,玉麒麟将之嵌在了自己的发簪里面。 不行,自己一定要想办法联系上他们。 不然到时候他们会束手束脚,万一被秦斩风要挟也说不定。 而且这几天,秦斩风一直鬼鬼祟祟的在后院不知道做些什么,她必须要查清楚才好! 想到了这里,玉麒麟先是手脚麻利的替秦暖心包扎好了伤口,然后又用银针压制住了她体内的蛊毒。 处理好这一切之后,她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疼的指尖,朝着后花园走了过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出大厅的时候,秦斩风那双阴森森的眼睛,一直就追随着她,一路到了后花园。 望着玉麒麟小心谨慎的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避开所有的人,最后走到了后花园的假山入口。 秦斩风那双黑暗的眸子越发的变得狰狞了起来。 广袖面骨节分明的大掌倏地握紧,那鼓出来的青筋就像是他随时都要爆发出来的怒意。 而玉麒麟似乎并不知道身后越来越近的危险。 当她摸到了假山脚,一个稍微有些软乎的地方时,眼前亦是莫名的一亮。 看来秦斩风的密道就在这里了。 就在玉麒麟伸手想要去拉开盖子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将她的手腕攥得紧紧的。 她惊了一跳,抬头的时候,果不其然的瞧见了秦斩风那张阴鸷到了极点的脸。 “你——跟踪我?” 诧异的质问丝毫没有引起秦斩风任何情绪的波动。 他冷着一张脸,朝着玉麒麟那边步步逼近,逼得她连退了好几步。 “不跟踪你,又怎么会知道你的小心思呢?” 玉麒麟连连后退,被他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秦斩风原本就比她高出一个头,如今将她禁锢在自己与假山中间,居高临的望着她。 “麒麟,我一心一意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听到秦斩风这般说话,玉麒麟隐忍了许久的怒意突然就爆发了。 她瞪着眸子,好不胆怯的看着秦斩风:“如果你说的一心一意就是将我囚禁起来,那这份深情厚谊恐怕我这辈子都无法消受!” 玉麒麟的话音才刚刚落,秦斩风就一把掐住了她的细腰。 “难道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找了你这么多年,你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吗?百里容他算什么,凭什么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 纤腰被掐的生疼,玉麒麟有些难过的咬住了唇。 她挣扎了几,发现自己的挣扎根本于事无补,所以干脆就放弃了。 她冷冷的开口:“没错,百里或许没有你工于心计,没有你这样的野心。 但是,他也没有你这么嗜血这么残忍。” “玉麒麟,你醒醒吧。当初你们成亲的时候,若不是他的疏忽,你怎么会嫁给秦振刚那种窝囊废?这一切都是百里容造成的,你为什么这么傻?” 秦斩风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秦斩风,你错了。我爱百里容,没有任何理由,仅仅因为他是百里容。 而且,我这一生颠沛流离,与自己的亲生女儿十年无法相认,让她受了十几年的苦痛—— 这一切的一切,不是百里容造成的,而是你! 是你秦斩风,为了满足你自己的欲/望,不顾天百姓的生命。 我看不起你。即便是没有百里容,我这辈子,辈子,辈子也绝对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玉麒麟几乎喊着将这番话说完。 说完之后,她甚至是有一种莫名的快意。 她不是报复,不是伤害,她只是想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告诉面前这个极端的男人。 只可惜,秦斩风非但没有听进去,反倒是被她这一番话刺激的最后一丝理智都消散无形。 他一把握住了玉麒麟白皙细致的颌,双眼几乎要冒出凶狠的红光。 “麒麟,你伤害了我!” 玉麒麟感受着脖颈处越发收紧的大手,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 她拼尽最后一口气艰难的道: “其实、其实在十年前我就应该死去,这、这十年都是我捡回来的…… 这一切的灾难都是由我而起,今日你杀了我,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我、我……真的累了。” 虚弱的说完这话,玉麒麟原本稍微有些挣扎的动作也瞬间停了来。 没错。 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自己的孩子和丈夫。 可若是他们的团圆将会换来天乾苍生的灭亡,她不会允许。 她是上一任不死神女。 当初在怀孕的时候,祝福神力就已经传到了秦沐歌的身上。 若她当真让秦斩风灭了天乾,那她就背叛了不死岛神女的尊荣。 与其再这样纠缠去,倒不如一切都让她来终结。 玉麒麟的话让大手还在施力的秦斩风手上的动作猛的一顿。 眼底划过不可思议: 她,一心求死? 就在这个时候,宫殿外面却是传来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只听得“轰隆”一声,整个宫殿仿佛都开始摇晃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有侍卫奔前来报信: “主上,宫殿受袭,有一波外来人闯进来了。” 秦斩风嘴角轻轻一扯,那幽深的嗜血双眸里面划过了一丝玩味儿。 他抬头瞧了瞧天色,微暗,起风。 是个杀人的好时候! “吩咐去,所有人拼死抵抗,绝对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那侍卫领命之后,又快的撤离。 秦斩风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天上。 风越来越大,风卷起的黄沙漫天舞。 明明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此刻却是被漫天黄沙也遮去了光线,天气逐渐暗了。 秦斩风面上露出冷笑,他手一松。 将瘫软的玉麒麟揽进怀中。 “麒麟,你求死?那我偏不让你死。而且我还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女儿女婿,孙子丈夫,全部被埋葬在这 300大结局(四)得不到你的心就占了你的人 言情海 正文 301 大结局(五)危急关头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301 大结局(五)危急关头 黄沙漫天舞,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了万物。 百里容一行人即便是用大氅裹住了身体,也还是被眼前的黄沙迷了眼睛。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一百精兵,也是瞬间就被黄沙给缠住了。 望着眼前骤变的场景,百里容眼色微微一暗拦。 “大家马上跟我杀进宫殿里面去!” 一声怒喝,百里容率先使用了内力,往宫殿里面冲了过去。 就在一干众人全部冲进去之后,秦沐歌远远的抬头—— 那双黑眸里面瞬间染上了惊惧: “沙尘暴!” 秦沐歌的声音才刚刚落,容景便纵身一跃,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那温醇的话语缓缓的响起在她耳畔:“别担心,先进去!” 秦沐歌抿了抿唇,快的点头。 在宫殿的正大门处,早已经有四五十个精兵横刀挡在门口了。 刀剑相接,两拨人马瞬间就混战在了一起。 百里容率先闯了进去。 在这杂乱的环境里面,团团终于是睁开了双眼。 黄沙还没有进这封闭的宫殿,但是不多时沙尘暴过来之后,这座宫殿就会被黄沙给吞噬。 先不说这座宫殿会不会被卷的支离破碎。 即便是没有,任由这黄沙将他们埋起来,他们也会因为缺水缺氧而死。 就在进入宫殿之前,大伙儿似乎都意识到了秦暖心不过是一个阴谋,一个诱饵罢了。 可就算知道,他们也不敢放弃。 百里容颔首,望着怀中还有些迷瞪瞪的小人儿,眼中的戾气褪去,浮上一层淡淡的柔情。 他用指尖拨了拨,想要用胸前的纱巾将团团的眼睛遮住。 “团团别怕。” 只不过那纱巾才刚刚遮住他明亮的眼睛,就被他“咿呀”一声抗议。 紧接着,便挥舞着小拳头开始抗议,不满的将挡住自己好奇目光的纱布给撩开了。 “哼哼——” 似得意的低哼了两声,团团干脆探出一颗小脑袋,撑在百里容的衣襟处,大声的叫了起来。 望着那奶白色的肉呼呼的小拳头,还有他脸上分明就有几分兴奋的样子—— 在这危难的情况之,百里容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这孩子,跟自己小时候还真有几分相似。 胆子比天还大! “既然你想看,那就好好看着,不过到时候可不许吓的尿裤子哦!” 百里容轻轻点了一团团挥舞着的小拳头,脚生风,快的朝着宫殿里面奔了过去。 “大家跟上来,分头行动,务必要在龙卷风将宫殿毁了之前找到麒麟!”新夏颂 百里容一声令,众人都连忙点头。 那些士兵在跟守宫殿的护卫纠缠,而容景和秦沐歌两个人一组,花无漾和花清波两个人分开。 四组人分头朝着四个不同的方向扩散开去。 眼看着沙尘暴越来越近,就连平素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花无漾此刻也再也说不出一句调侃的话来了。 他们快的在各个宫殿里面寻找,却丝毫没有发现一丁点儿关于玉麒麟的线索。 而秦沐歌和容景那边也是一头雾水。 从刚刚进入左侧的房间开始,发现里面装潢都是偏女人风格的。 可一路往里面,压根儿就没有看到玉麒麟。 难不成秦斩风早就带着玉麒麟离开了,而这里只不过是他为了埋葬他们的地方。 心底突然涌起的这个念头让秦沐歌心头一沉,俏脸一白。 而一直就紧握着她柔荑的容景似乎也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他紧了紧秦沐歌的手,朝着里一指,“里面有人!” tang 一听到这话,秦沐歌登时就来了精神。 她与容景两个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里。 才刚刚绕过屏风,就明显能够听到一阵沉重的呼吸声。 当两个人迈进去之后,赫然发现一个身影从床榻之上跌落了来。 那急促而艰难的呼吸就像是拉风箱一般,听起来仿佛濒临死亡。 秦沐歌和容景定睛一看,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暖心。 秦暖心艰难的抬头,目光在看到容景和秦沐歌的时候,似乎没有多少的惊讶。 片刻的沉默之后,她竟然是开口了:“杀了我,杀了我——” 秦沐歌蹙眉望着那面目全非的少女: 从一开始,若不是为了生存,她不会受这么多苦。 可如今,她竟然要求自己杀了她? 容景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将秦暖心的身子反过来。 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差点儿让秦沐歌吐出来。 因为她胸口那一块已经开始腐烂了。 那属于万蛊之王的触角吸食了她的精血,已经开始长大。 而她的暴露在外的心脏已经全部变了颜色,全部都变成了一片紫黑色。 容景缓缓的回头,看向秦沐歌,然后开始摇头,示意秦暖心已经没有救了。 仿佛容景的反应是自己早已经料到的,秦暖心一把揪住了容景的衣裾,“杀了我,杀了我——” 她双目眦裂,想死却不能。 这一幕叫秦沐歌不忍再多看一眼。[王]将鬼畜进行到底 当初如果没有自己的血去救容景,那么容景最后的场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想到了这里,秦沐歌心中对秦斩风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心口处那一片钻心的疼痛,让秦暖心恨不得马上就死去。 她艰难的爬到了秦沐歌的身边,用力拽住她的裙摆: “杀了我,杀了我就告诉你玉麒麟去哪了——” 这微弱的声线落在秦沐歌和容景的耳里却像是天籁之音。 她猛的躬身,一把抓住秦暖心的手,“你说什么?” “呵呵……在你们来之前——秦斩风就已经知道了,所以……” 秦暖心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揪着秦沐歌的衣襟,用力将她往地面拖。 秦沐歌为了能够听清楚秦暖心说什么,不得已放低了身体。 “玉麒麟就在……” 秦暖心的手朝着后院长廊那边一抬,而嘴里却是猛的一吐。 秦沐歌还来不及回神,便瞧见容景旋身一踢。 秦暖心整个身子突然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撞在墙上。 而她嘴里吐出来的利刃在容景的阻拦之,只是划破了秦沐歌的衣襟,并没有伤她分毫。 在秦暖心撞上墙壁的那一瞬,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诡异且极度舒适的表情。 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秦暖心这一次彻底停止了呼吸。 秦沐歌望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容景倾身上前,牵住了她的手:“这样活着,反倒是不如死了痛快。” 刚才秦暖心的举动是为了求死,这一点秦沐歌和容景都看在了眼底。 至于秦暖心死前最后那一指,也许是因为玉麒麟之前那一件衣服蔽体之恩吧。 “马上去后院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容景话音落,就拉着秦沐歌两个人一齐速的离开了。 而当秦沐歌和容景两个人跑到了后院的时候,整个后院已然是被黄沙覆盖住了。 那黄沙虽然不过半指厚,却也将原本郁郁葱葱的后院弄的死气沉沉了。 而龙卷风已经开始撞击宫殿的大门。 不时有士兵被卷入、吞噬,惨叫声此起彼伏。 身后不远处,是一片地狱。 而眼前,似乎也与地狱差不了多少。 秦沐歌和容景到的时候,百里容也站在长廊边上。 他胸前的团团看到爹娘一双眸子瞬间瞪的溜圆,整个人也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秦沐歌抿唇,快的跑到百里容的身边。 “爹爹,有线索吗?”上将的落跑新娘 团团动了动身子,一双小眼珠子滴溜溜的瞪着秦沐歌鼓鼓的前胸,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倒是容景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捕捉痕迹的横插在两个人的中间。 团团歪着脑袋,挥舞着粉嫩的小拳头。 正打算开口抗议,却被容景一根手指头给按了进去。 那边两父女自然是不知道这边两父子的互动。 百里容面上虽然一派平静,但是眼底的汹涌波涛已然是显示出了他的愤怒和担忧。 他跟秦沐歌一样担心,秦斩风是不是带着玉麒麟转移了? 倒是容景,扭头看着满院子的黄沙,脑袋里面转的快。 突然,他眼前一亮。 “刚才秦暖心指的就是这边,我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密道。” 容景这一席话突然就点醒了被焦灼的情绪捆绑住的父女两人。 而这个时候花无漾和花清波也是寻找无果,快的跑了过来。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花清波有些恼火。 刚才一圈找来,根本就没有一点线索。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指着那些慢慢向细缝滑落的细沙:“有密道的地方,一定会有缝隙,绝对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百里容听到这里,也瞬间反应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用内力将上层的薄沙打开,再去找有细沙滑落的地方?” 秦沐歌眼睛一亮: 这座建造在沙漠里面的宫殿不难看出费了很多心血。 但是就因为在沙漠,所以地基都是用巨大无缝隙的石块拼接而成。 所以有空隙的地方一定不是特别多。 如今争分夺秒,这个办法不可谓不是绝佳! 既然主意定,那么几个人便快的行动了起来。 秦沐歌将团团抱在自己的怀中,退至一旁。 而百里容,花无漾,花清波,还有容景四个人分别站在后院四个方向。 四个人内力齐发,将掩盖在花园上面的黄沙向四周排挤开去…… 那黄沙在内力的作用之,就像是浪花一样,缓缓的四散。 秦沐歌凝神望着上面每一个变化。 眼看着整座宫殿就要被龙卷风全部给吞噬了去,秦沐歌越发的着急了起来。 容景望着秦沐歌微红的俏脸,屏息道,“小沐沐,不要着急,慢慢找。” 这温醇的话语就仿佛是春日里最和煦的暖风,叫秦沐歌心头一暖,那焦灼的心顿时就平静了来。 就在龙卷风彻底将宫殿吞噬,整座宫殿已经开始支离破碎的时候,秦沐歌眼睛一亮。 素白的指尖朝着假山边上一指,“在哪里!” 301 大结局(五)危急关头 言情海 正文 302终章 (上)死去还是活着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302终章 (上)死去还是活着 “轰隆!” 在秦沐歌话音落的那一瞬,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原本还有些明亮的天色瞬间一片全黑窠。 那龙卷风已经将整个宫殿都吞噬了旆。 就在整个宫殿被龙卷风撕裂的支离破碎的那一瞬间,秦沐歌只觉得腰间一紧。 一瞬,她与团团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一阵天翻地覆之后,他们终于是落在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之中。 那巨大的震力将他们一行人都震的晕厥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撕裂般的轰鸣声都褪去了之后,黑暗中传来一声稚嫩的啼叫。 “咿呀——” 这带着新生命的啼叫让秦沐歌动了动指尖。 身上的容景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将秦沐歌母子两个人护在自己的身。 他身形微弓,十分吃力。 可怀中的秦沐歌母子却是没有伤到分毫。 “景哥哥?” 秦沐歌试探性的开口,却感觉到有湿润的液体滴在自己的眉心。 一股子血腥味儿突然就弥散了开去。 秦沐歌眼眶一酸,又惊又怕,“景哥哥,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秦沐歌想挣扎着起身,却又害怕触到容景的伤口,只能是焦灼的呼喊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耳畔才响起了低醇的嗓音: “我没事,你和团团怎么样了?” 话音落,容景艰难的一翻身,躺在了一侧。 秦沐歌摸黑抱着团团,发现怀中的孩子依旧活蹦乱跳的。 她这才放了心,连忙道:“团团没事,我也没事!” 就在秦沐歌说完这话之后,不远处突然两起了一道微光。 秦沐歌和容景眯了眯眸子。 发现百里容有些狼狈的坐了起来,手中正拿着火折子。 有了亮光,就仿佛有了希望。 不一会儿,花清波和花无漾也跟着都清醒了过来。 不远处的头顶上,还有细沙不时的往掉落。 不过此刻,不管是密道里面,还是外面,都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谧之中。 唯有团团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奶啼声显得格外明亮。 借着微光,秦沐歌替容景做了一个大概的检查。 虽然看着出血挺厉害,但还好都是一些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 这个时候,秦沐歌突然就有些抱怨容景了。 “你看看嘛,早说了让悠然也跟进来就好了。他随身都带着金疮药的……” 瞧见秦沐歌心疼的不行还要责备自己的样子,容景嘴角轻轻一扯。 “都是皮肉伤,不碍事的。” 而窝在秦沐歌怀中的团团,第一次主动朝着爹爹怀里爬了过去。 众人的目光落在那小肉娃的身上。 这个团团出生才两个多月,竟然会爬了,可真真是个稀罕事。 而且瞧他那机灵鬼的样子,恐怕长大了一定是个混世小魔王。 第一次被小奶娃扑了一个满怀,容景似乎还有些不习惯。 他僵着身子,望着怀中眼睛忽闪忽闪的团团,不知道他想干嘛。 这小家伙看上去小,其实鬼精着呢。 只见团团左右嗅了嗅,最后爬到了容景右臂的伤口处。 他仰头看了自己倾国倾城的爹爹一眼。 “哼哼”了两声之后,竟然一嘴就咬了上去。 秦沐歌一惊,正想伸手去抱。 却不料听到了百里容诧异的声音,“沐歌,等会儿。” 容景一开始也是被自家宝贝的动作了一跳。 他没长牙,牙床咬在伤口上,并不是很痛。 相反,在他吸吮了两之后,血竟然奇迹般地止住了。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之后,团团嗅了嗅这血的腥味儿,小嘴一撇。 “呜哇”一声就哭了起来。 秦沐歌连忙抱起了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拭去他嘴角的血迹,一边安抚着。 百里容借着火光看着容景的伤口。 怔忡了片刻之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看向了团团。 “这个,好像是我们不死岛失传已久的治愈功能。” 所谓的治愈功能,就是将濒临死亡的动植物用不死祝福,就能够将之治愈。 “治愈功能?” 秦沐歌狐疑的开口。 百里容点头,“原本这只是一个传说,不过我看了团团刚才的反应,极有可能是的。 不过这种到底是不是,还得等他再大一些才知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花无漾却是猛的蹙起了眉头。 “嘘!” 他轻轻嘘了一声,压低了声线,“你们听,那边是不是有哭声?” 花无漾的声线刚刚落,众人都默契的噤了声。 一干人等均是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很显然,这密道的另一端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那哭声时而远,时而近,如鬼一般,忧郁可怖,又好似撕心裂肺。 就仿佛一匹孤狼在风中悲哀的鸣啼—— “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百里容的心中莫名的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举起火折子正打算追过去的时候,却听见秦沐歌道:“等等。” 百里容回过头,只见秦沐歌缓缓的伸出了右手。 沉吟了片刻之后,她右手的掌心竟然幽幽的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那是印刻在她掌心的梵天珠和福地果。 那光芒从最初的微弱,到最后的的明亮耀目,将整个密道都照的亮堂了起来。 而一秒,嵌在墙根里面的夜明珠也好似受到了指引,竟然一颗颗的连续亮了起来,一直延伸到了密道的尽头。 秦沐歌秀眉一蹙,“这里是秦斩风的密道,他极有可能在里面。 我们动用了夜明珠,他说不定已经发现了,我们要更加小心。” 之所以秦沐歌会这般揣测,是因为当初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就是靠着夙玉给她的梵天珠按照同样的方法走出去的。 这样绝妙的办法,秦斩风不会只用一次。 当整个密道变得十分宽敞明亮的时候,秦沐歌等人反而是越发的小心翼翼了起来。 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 从走在最前面的百里容,到被护在中间的秦沐歌和团团。 离那个哀嚎声越近,他们的精神也越发的紧绷了起来。 直到他们走出了密道之后,眼前的一幕却是再一次叫他们给惊呆了。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彻彻底底让秦沐歌给惊呆了。 因为这密道的另一端,竟然是通向了当初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个山洞。 那偌大的圆盘在万年沉淀的湖水中央,那炙铁笼依旧吊在半空。 漫天的白纱舞着,满墙都是交合的男男女女。 若不是当初那一幕太过于熟悉,记得太过于清楚—— 秦沐歌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它们当真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又或者是,穿过这死亡沙漠就能直接到达南陵? 而与当初那个场景唯一不同的是: 那个吊在半空中的炙铁笼子里面,装的不再是银发蓝瞳的夙玉。&/ 302终章 (上)死去还是活着 言情海 正文 303 终章()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303 终章() 303、 容景有些焦灼的望着缠斗在一起的两道身影,突然眼前一亮。 他从怀中摸出从二夫人身上拿过来的小香包,将秦沐歌和团团两个人交给花无漾和花清波两兄弟照看钤。 “秦斩风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两个绝对不能离小沐沐半步洽。 若是她和团团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落,容景便纵身一跃,朝着那混战在一起两个人而去…… “景哥哥——” 秦沐歌抿唇急急的唤了一声。 容景回眸,能够瞧见秦沐歌那双焦灼而又满布担忧的眸子。 她怀中的团团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也定定的望着容景,突然“咿呀”一声叫了出来。 容景嘴角轻轻一扯,那绝美无双的面容之上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那笑容似乎在安抚他们母子两个。 薄唇轻轻一扯,无声的吐出两个字“放心”。 秦沐歌眼眶一酸,眼泪还是流着,可心中却莫名的松了一些。 她知道,她的景哥哥从来就不会骗自己的。 再抬眸的时候,容景已经纵身跃入了那个缠斗的圈子。 巨大的内力将吊挂在半空中的玄铁笼震的摇摇晃晃。 但是,炙铁笼里面的人却如同睡着了一般安详。 即便是胸前的衣襟被扯得有些凌乱,胸前还有鲜血零落的洒,就仿佛在一片洁白雪地的寒梅。 秦沐歌伤心欲绝的望着已经永远阖上双目的玉麒麟,只觉得胸中似有大石被压着,让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团团仰首凝视了娘亲半响,便开始往她的衣襟里面爬。 秦沐歌以为他饿了,便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 “团团再坚持一会儿,等爹爹和外公带我们出去好不好?” 花无漾望着秦沐歌的样子,心头划过一抹愁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听得懂? 不过团团却很给面子的“哼哼”了一声,将小脑袋依偎在娘亲的温暖的怀中。 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最终落在了炙铁笼上面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之上。 “嗯唔……” 团团轻轻的呢喃了一句,目光定定的锁在玉麒麟的身上。 而炙铁笼边上,百里容与秦斩风两个人的打斗已然是上升到了白热化。 容景远远的立在墙边上的暗格中,目光瞬也不瞬的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他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不过,即便是在全心全力的打斗。 两个绝顶高手还是察觉到了容景的气息。 秦斩风率先后退了一步,百里容眼神一凝,也是收了招式。 两个人一人一侧,分别立在炙铁笼的两侧。 那炙铁笼刚好够一个人的身体的长宽。 百里容和秦斩风两个人四目相对,眼中似有太多的纠葛。 如今玉麒麟已经香消玉殒,所以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活着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所以,他们每一招都是致命的。 可刚才他们会这样默契的退开,无外乎两个原因。 其一,就是若容景偷袭,秦斩风就会毫不犹豫的将玉麒麟的尸体用内力毁掉。 其二,若偷袭没有成功,容景极有可能被两个人的内力反噬。 这个状况,百里容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 因为他这次前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容景却不可以有任何意外。 因为…… 百里容的目光柔柔的落在秦沐歌母子两个人身上。 目光里面杀气褪去了些许。 “容景,好好照顾沐歌母子两个!” 百里容声线微沉,一张俊颜上面冷的仿佛能结成冰霜。 “爹?” 秦沐歌俏脸一白。 虽然她与百里容和玉麒麟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极短,但是多少能够从自己身上看出一些他们的影子。 他们的爱情深入骨髓,所以才能够忍受这十年的分离。 若说玉麒麟十年前的诈死让百里容死过了一次。 那么这一次,便是让百里容从地狱爬上来之后,再承受一次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后,再死去。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百里容刚才的话,分明就是诀别。 那她秦沐歌怎么办? 她才刚刚失去母亲,难道马上又要失去父亲吗? 仿佛是听到了秦沐歌内心的呐喊,容景嘴角轻轻一扯。 脸上浮起一抹妖娆魅惑的笑容,一如秦沐歌初见他时候那般动人。 “岳父大人可别忘了,当初我体内的蛊毒是谁的。 今日,撇开别的不说,这一笔账我就一定会跟秦斩风清算清算!” 话音刚刚落,容景双足一点,整个人如同一道光似得,朝着秦斩风那边就冲了过去。 百里容在一瞬间的迟疑之后,与秦斩风两个人同时反映了过来。 秦沐歌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双手,紧张的几乎要浑身发抖。 就在容景即将触到秦斩风衣襟的时候,秦斩风也是条件反射凝聚了所有的内力,朝着他身上打了过去。 眼看着那一掌就要打在容景的身上—— 秦斩风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冷笑:“不自量力!” 当初他会将容景留到今日,不过是为了引出玉麒麟罢了。 如今玉麒麟已经死了,再也没有必要留他了。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容景嘴角扯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秦斩风还来不及品味,便瞧见他一个闪身,躲开了。 就在秦斩风目光随着他挪开的那0.01秒的时间,被容景挡住的百里容大掌一推。 那雄浑的内力突然迸射而出,不偏不倚的打在秦斩风的胸口之上。 “噗——”的喷出一口血来,秦斩风被打在了墙上。 巨大的震动让他身后的石壁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伴随着碎石滚落的声音,秦斩风右膝跪地,气喘吁吁抬头。 那阴鸷的眸子里面似有痛苦,但是更多的却是嘲讽。 “你们以为那一掌就能够要我的命吗?太天真了!” 听着秦斩风带着浓重呼吸的声线,容景眸光淡淡的望着他,就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一样。 “当然,你的内力足够抵御刚才那一掌带来的伤害了。” 听着容景那悠悠的声线,秦沐歌一干人越发焦灼了。 虽然是旁观者,但是刚才他们都能够瞧出来,百里容那一掌是费了十成的功力了。 若这样的一掌还无法让秦斩风死,那他们要怎么办? 秦沐歌目光一挪,落在了半开的炙铁笼子上。 百里容艰难的半跪在玉麒麟的身边。 他没有说完,但那深邃的眸子里面,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那颤抖的双手轻轻抚上玉麒麟的脸颊。 已经微凉的身体没有了当初的温度,可那张脸却依旧安详的如同当年。 “麒麟……” 怔怔的凝视着玉麒麟好半响,百里容才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 此刻的他,好似完成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语气中带着轻松和解脱。 倒是秦斩风眼神一冷,“百里容,放开你的脏手!” 盛怒之,他猛的站起来。只是,体内的真气才刚刚开始涌动,他就觉得喉头一甜,双腿无力,直直的就这么跪倒了去。 秦斩风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嘴,望着从指缝中流出来的血。 “怎么、怎么会这样?” 看到这一幕之后,容景那悠然的脸上终于是浮起了一抹狠厉。 那妖冶的桃花眼里面杀气森然,“那一掌的确是伤不了你,但是这个东西你认识吧?” 说着,容景抖了抖袖子。 从指尖落出一个红色的香包,已然是被人打开了。 秦斩风脸色骤然一白,猛的低头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他胸口处一个褐色的掌印,而掌印的正中心,一个口子正慢慢的在愈合。 当他想要伸手去阻止的时候,已然是来不及了。 “你们竟敢——” 秦斩风双目赤红,仿佛要将眼前的容景都给撕了。 “这个就叫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用万蛊之王控制了那么多人,这一次,这个加工过的万蛊之王是时候该让你自己试试了。” “啊啊啊——” 在容景话音落的瞬间,秦斩风只觉得心脏里面有数万只虫子在疯狂的蠕动着。 他越是动用真气,那蛊虫就开始吸收他的精血,开始疯长。 可此刻的秦斩风压根儿就丧失了理智。 他不停的凝聚真气,想要在爆体之前,将容景等人拉来陪葬。 他筹谋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栽在了自己养的万蛊之王手中,这让他情何以堪? “我们来了!” 就在秦斩风最后一掌要朝着容景和百里容那边打过去的时候,花无漾和花清波纵身一跃,朝着炙铁笼那边了过去。 他们拼尽所有的力道,将炙铁笼挪开。 秦斩风那一掌终究是落了空。 当他那一掌打在了石壁上的时候,原本还如同发丝一样的万蛊之王已然是膨胀到了拳头的大小。 在秦斩风的胸口处,有诡异的东西如同木槌一样,疯了似得朝着他体外窜。 秦斩风最后一声凄厉的嘶吼落,胸口被撕裂。 那万蛊之王也因为吸食了过量的精血,开始疯了一般的膨胀。 最后与秦斩风一并炸裂开去,碎落成了一片片的血色的浓稠物。 整个山洞里面,但凡是接触到那些浓稠物的地方,都开始软了去。 “赶紧离开这里!” 容景发现那些粘稠的液体都腐蚀性,而且空气中的味道也越发的难闻了…… 当容景从墙壁上面跃来之后,秦沐歌如同失而复得一般,猛的便扑进了他的怀中。 嗅着他身上那熟悉的龙涎香,抱着那微暖的身体,秦沐歌才感觉到面前的容景是真实的。 一颗心也终于是落回了肚子里面。 当容景牵起秦沐歌手的时候,花清波和花无漾两兄弟也是帮忙将炙铁笼子给放了来。 当炙铁笼碰到那些粘稠物之后,竟然也是被腐蚀的冒出了青烟。 “爹爹,快点走!” 秦沐歌看到这一幕,连忙走到了百里容的面前。 此刻的百里容怀中紧紧的抱着玉麒麟,仿佛她仅仅是睡过去,而不是已经死去了。 “爹爹,带上娘亲,我们一起出去!” 秦沐歌心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伸手半跪在百里容的身边,望着地面被那些粘稠物吞噬,仿佛再过一阵子就要沉到地去。 “你们走吧,我在这里陪着你娘就好!” 半响的沉默之后,百里容缓缓的吐出这句话来。 这一席话叫秦沐歌一愣,眼泪扑簌簌的就滚落了来。 “爹爹,不可以,我不同意!” 百里容抬眸望着秦沐歌,伸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拭去眼泪: “如今你娘已经不在人世,我一人独活也没有意义。 沐歌,你应该成全爹爹。” “不行,我才刚刚拭去娘亲,现在你又要把我爹爹夺走,我不答应。” 秦沐歌不管不顾的上前扑进了百里容的怀中哭了起来。 此刻的百里容已然是心如死灰,他深沉的目光落在玉麒麟的脸上,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直到,一双柔嫩细腻的小手搭上他的大掌,他才骤然回过神来。 颔首,只见团团爬到了他的怀中。 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呆呆的瞪着他。 百里容叹了一口气,“团团,你也觉得外公没用吗?” 他一边摩挲着团团粉嫩的小手,一边自言自语一般的道: “可是我已经让你外婆孤单了整整十年,我再也不忍心再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地一定很冷吧,我得去陪她。” “咿呀!” 团团尖叫一声,干脆一个翻身朝着玉麒麟的衣襟里面爬了过去。 踩着她胸前的柔软,团团眯了眯眼睛,竟然是赖在玉麒麟的怀中不肯动弹了。 但凡是有人想要抱他出来,他就开始哭闹。 秦沐歌哭红了眼睛看着百里容,干脆也跪倒在了玉麒麟的身边: “既然爹爹不愿意走,那我跟团团就一起在这里陪着你,陪着娘亲。” 容景和花无漾两兄弟见此景,也是一撩衣袍,席地而坐。 “……” 望着眼前的这些年轻人,百里容只觉得眼眶一酸。 他轻叹了一声,干脆将玉麒麟一把给抱了起来,“好了,我随你们出去!” 见百里容终于改变了主意,众人也是纷纷起身。 秦沐歌按照当初的记忆,果不其然的在墙壁上找到了当初夙玉送自己出去的密道。 一行人在夜明珠的指引之,用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出口。 出了山洞,眼前是一派明媚的春光。 那桃花谷的桃树已然是蔓延到了这边,此刻放眼望去,竟是一片暖暖的粉红之色。 “快看,面有巡山的官兵。” 在死亡沙漠里面待了那么久,这一次终于见到了活人,花无漾奋力的招手。 众人乘坐上了马车,一路朝着洛阳闹市而去。 一行人各怀心思,偌大的马车里面,气氛并没有因为秦斩风的死而变得轻松起来。 马车一路小跑,百里容目光里面是沉沉的哀愁。 突然马车猛的一个颠簸,差点让他怀中的玉麒麟撞到一边的马车车壁之上,众人虚惊一场,却没有人注意到,那搭在薄毯之上的纤细指尖突然动了动…… 当马车行至太子府的时候,晋王和韩清颜已然是在那边守了好些时候了。 远远的,就能够瞧见一行人朝着府内走了过来。 晋王和韩清颜两个人喜上眉梢,快的迎了出去。 “怎么样了?” 直到他们两个看到众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才将目光挪到了百里容怀中的玉麒麟身上。 几乎是气息全无的样子。 晋王的眉头突然一就锁了起来。 他之所以会在这边等这么久,无外乎就是为了等容景回来商量太子登基的事情。 可如今,瞧见大伙儿一个个如丧考批的样子,他该如何开口呢? 韩清颜踮起脚尖朝人群后面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道: “悠然哥哥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百里容默不作声的阔步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剩容景扶着一脸戚戚然的秦沐歌,只有花无漾上前一步答话: “六皇子还在灵山,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启程往南陵来了。” 望着这沉闷的几乎抹不开的气氛,晋王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想着先缓缓。 自从百里容回来之后,整整三天滴水未进,一直守在玉麒麟的床头。 期间也不乏有人过来劝他让玉麒麟葬。 扈流星在这期间也来过几回。 可百里容就是不听,他说玉麒麟身体并没有僵硬,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早晚都会醒过来的。 一时间,秦沐歌等人也没有办法去劝说。 等到第五日,百里容终于撑不住在玉麒麟的床头晕了过去。 秦沐歌红着眼睛,招呼人将百里容搀扶起来,送到客房去休息。 可就在他们刚刚迈出房门的时候,里却是传来了一阵瓷盆落地的声线。 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了整座太子府。 “啊啊啊啊——” 原本昏昏沉沉的百里容突然就惊醒了过来。 他疯了一般的朝着里跑了过去。 当秦沐歌等人一并跟过去的时候,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床头,玉麒麟艰难的撑起身子,那温柔的眸子含着一汪温泉,暖暖的落在百里容的身上,“愣着做什么,还不来扶我?” ——全文完—— 303 终章() 言情海 正文 304 甜蜜番外(一)父子夺爱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304 甜蜜番外(一)父子夺爱 苍白而绝美的脸上,仿佛岁月没有在上面留任何的痕迹。 眉眼之间,因为这几日的昏迷而不似往日的坚毅,但却更加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 那双莹莹润润的眸子里面似乎饱含着千言万语和欲说还休。 玉麒麟有些艰难的朝着立在门口的百里容伸出手去。 “百里……” “麒麟——” 两声不约而同的呼唤,眼泪在同一时间喷薄而出。 这是相隔十年的见面,仿佛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了颜色。 此刻的他们眼中只有深情,只有彼此。 突然被拥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玉麒麟放柔了身体。 她感受着百里容身上每一丝气息。 即便是分开了十几年,如今再见面,就仿佛昨天才刚刚打过照面。 就像是成亲的那夜,凤冠霞帔还在历历在目。 立在门口的秦沐歌望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一旁的容景也是被这神奇的一幕弄的有些吃惊。 当初将玉麒麟救来的时候,她的确是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 若玉麒麟是假死,就凭着秦斩风的内力,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被连翘抱在手中的团团竟然是拍着手掌叫了起来,“咿呀——” 容景扭过头去,望着团团那张笑的十分欢乐的小肉脸。 眼前突然一亮,他想到了百里容当初提到的“治愈能力”。 还有当初在山洞里面,团团爬到了玉麒麟身上的场景。 难不成他当真会传说中不死岛的治愈功能? 想到这里,容景有些好奇的将团团从连翘手中抱了过来,转身一个人朝着自己房间走了过去。 倒是他这个动作让秦沐歌心中有些好奇。 不知道为何,这两父子就跟天生的敌人一样。 每天晚上自己睡在他们中间,都能够嗅到浓郁的火药味儿。 今天容景竟然主动抱团团—— 这个妖孽该不会想谋杀亲儿子吧! 秦沐歌伸手拭了一把眼角感动的泪水,打算将这一份美好的时刻留给自己的爹娘,便轻轻掩门朝着容景那边跟了过去。 待秦沐歌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发现四儿正呆呆的守在那里。 “四儿,你怎么在这?”秦沐歌好奇的发问。 四儿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量着要不要说实话。 憋了半响之后,她总算还记得自己已经不是风云堂的人了。 她歪着脑袋看着秦沐歌,“太子妃你进去看看吧,太子今日有点奇怪,说要好好研究研究团团少爷。”九龙至尊 研究? 这一个词在秦沐歌的眼前一闪,瞬间让她联想到了玉麒麟的死而复生。 她其实也在怀疑,是不是团团当真拥有治愈能力。 可听到“研究”这两个字,她脑海里面就浮现出了在实验室里面试验品被五花大绑的场景。 额头上冒出冷汗,秦沐歌拽起裙摆就朝着卧室里面冲了进去。 刚刚绕过门前的屏风,她一抬眼就瞧见了容景立在窗口的身影。 她正打算开口质问的时候,却见容景率先开口了。 “小肉包,这个,这个——” “小肉包?” 秦沐歌被容景给团团起的这个小外号给雷到了。 只见他半弓着身子,上半身倚在桌案之上,满头银丝在阳光仿佛沾染上了水晶,莹莹发亮。 而他面前端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团团。 在团团的面前,似乎放着一团白乎乎毛绒绒的东西。 “来试试这个!” 说着这话 tang,容景伸出手指头将那一团绒毛往前推了推。 团团瞪着一双眼睛,一直就这么盯着面前放大的俊颜,压根儿就没有看面前的毛球。 “听不懂么?” 容景蹙了蹙眉头,修长的指头在桌面上轻轻的叩着,发出十分有节奏的声响。 “我看你要吃奶的时候,不是鬼精着么?还有,每次我要跟你娘亲给你生妹妹的时候,你总是哭的很及时啊!” 听到容景一个人在碎碎念,秦沐歌俏脸登时就涨红了。 这个臭妖孽,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这种事情。 就在她正打算冲上去教训容景的时候,却见团团一个翻身爬到了容景的面前。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很不满的开始嚎叫,“啊咿呀——” 容景脸色一黑,“嘿,还敢顶嘴了?” 团团不甘示弱,鼻尖咕哝了两声,再次叫了起来,“咿呀!” 容景那漂亮的桃花眼一眯,里面泛起了诡异之色。 他一把捏住了团团细嫩的脸颊,将那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塞到他面前,“不弄好它,罚你三天没奶吃!” 仿佛是对“奶”字有这特殊的感情。 瞧见容景目露凶光的提到了“奶”,团团两个肉呼呼的粉拳攥的紧紧的。 干脆朝着身边的桌面敲打了起来,他扬起脖子,仿佛一点都不害怕爹爹的威胁。 相反,以更加豪迈的嗓音抗议,“啊咿呀咿呀!”妩娘传 这倒也罢了,就在容景气坏了的时候,团团“哼哼”了两声,从桌面上就开始有一股热流蔓延了开去…… 容景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袖摆都已经被打湿了。 “你个臭小子,竟然敢用尿尿来抗议?” 原本就有洁癖的容景望着自己已经变了颜色的袖口,只差要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了。 看着容景额头上青筋爆发的样子,团团一反常态,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无异于火上浇油。 容景作势去撸袖子,“你这个臭小子,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谁是你老子!” 看到容景当真恼羞成怒了,秦沐歌这才装作刚刚进门的样子,连忙跑过去: “哎哟,咱们的宝贝团团怎么尿裤子了呀?” 两父子一听到这熟悉的声线,面上的表情均是一愣。 不过还是团团反应最快。 当他扭头看到秦沐歌一脸着急的朝他跑过来的时候,原本脸上的笑容一收。 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瞪得圆乎乎的,小嘴一撇,“呜哇”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秦沐歌连忙将团团抱起来,替他换尿布。 一边忙的不亦乐乎,一边轻声细语的哄着怀里的宝贝,“团团乖,不哭了哦,是不是饿了啊?” 一转眼,秦沐歌就抱着趾高气昂的团团转身出了卧室去换衣服。 这偌大的房间里面,就只剩孤零零的太子殿了。 他皱眉望着自己湿透了的衣袖:那个小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无奈的蹙起了眉头,容景突然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因为,刚才团团一哭,秦沐歌整个人只顾着他,甚至连自己要换衣服都没有注意到。 果然是有了孩子就忘了相公了! 不行,他一定要想想法子才好,不能就这么失宠了。 就在容景起身,准备去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身后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 待他扭过头去的时候,发现原本蜷在桌面上的那一团白色的毛绒绒抖了抖身子,就这么站了起来。 “汪汪——” 两声清脆的声响之后,那一团白色纵身一跃,便朝着容景身上扑了过来。 这一次,容景的俊脸彻底变了。 还来不及躲开,就被那一团扑 了一个满怀。 “……” 容景僵住身子立在原地,望着在自己怀中不断乱窜乱拱的小京巴,只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这只小京巴是容景从死亡沙漠里面的宫殿救出来的。猛男养成计划 那个时候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素来就对小动物无感的容景,不知道为何就将它救了回来。 想到团团的治愈能力,他便想让这只小京巴来试试。 好吧,现在的的确确是确定了团团的治愈能力。 但是,这蹭了他满身满怀的童子尿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一晚,南陵的太子殿将自己关在浴室里面,生生洗了四五次澡。 望着那白皙的肌肤被搓洗的泛红之后,容景才总算是收了手。 堂堂一国之太子,竟然输给了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奶娃。 这说出去,真是没脸啊! 所以,在容景晚上进了房间之后,整个人都是一种十分萎靡不振的状态。 看到团团大喇喇的霸占着自己的床位,趴在秦沐歌怀中哼哼唧唧的吃奶,容景只觉得周身凉透了。 倒是秦沐歌,看了一会儿吧唧吧唧吃奶的团团之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孤零零的立在窗口赏月的容景身上。 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悲凉不要太明显好吗? 秦沐歌无奈的笑了笑: 唉,都说男人有时候就像是孩子,也是要哄的,这句话还真没错。 这段时间光顾着照顾团团了,好像是真的冷落了自己的丈夫呢! 想到这里,秦沐歌耳根微微红了红。 再喂饱了团团哄着他心满意足的睡去之后,秦沐歌将她交给了连翘,抱了出去。 关上房门,秦沐歌嘴角划过一抹坏笑,将自己身上的薄纱撩了撩,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 “景哥哥……” 一声软糯到几乎能滴出水来的亲昵称呼,将正在顾影自怜的容景给唤的回了神。 他转过头去,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是满满的委屈。 不过在触及秦沐歌肩头那一片雪色之后,里面的委屈瞬间变成了满眼的爱意。 望着容景那跟狼似得眼神,秦沐歌俏脸瞬间就染上了红霞。 床第之间的事情,基本都是容景主动的。 她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实属不容易了。 想到容景这几天看自己那委屈的小可怜儿劲儿,秦沐歌一咬牙,硬着头皮道:“人家脚酸,你帮人家揉揉。” 一听到娇妻这样的请求,但凡是个男人就不会拒绝了。 容景那双原本黯淡的眸子突然就一亮,就像是饿了许多天的人突然给他一口吃的。 手中握住秦沐歌那细腻白皙又小巧的脚,容景不由的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媳妇儿……” 容景的手法说起来还是不错的…… 304 甜蜜番外(一)父子夺爱 言情海 正文 305 甜蜜番外(二)夫妻秘事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305 甜蜜番外(二)夫妻秘事 2、 这阵子因为要带孩子,而且团团好动,就要秦沐歌抱着他到处乱走,她脚的确是跑的有些累了。 如今被容景轻轻重重地按着,她舒服的直哼哼钤。 这会儿听见容景唤自己,也是一脸惬意的应道,“嗯……洽” “我跟你商量个事……” 容景一边按着一边凑了上去,直接将柔软的唇落在了她的锁骨处。 秦沐歌被亲的云里雾里,双眼微睁,“什么、什么事……” 容景一边亲着她,一边含含糊糊的道: “要不然我们把团团交给奶娘他们带半个月,我在灵山那边发现了一个避暑胜地,景致好环境也好……” “灵山?” 秦沐歌半睁着迷蒙的眼睛,嘴里咕哝着“灵山”两个字。 突然之间就清明了起来,“你刚刚说团团什么?” 容景愣了愣,抬头瞧见了秦沐歌清澈见底的双眸,有些艰难的开口道: “我说要不然咱们把团团给奶娘带半个……”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容景的声线就越来越低了。 因为他明显的看到秦沐歌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了。 “哼!” 秦沐歌没好气的起了身子,一把将容景从自己身上的推开。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团团。” 听着秦沐歌这话,容景一脸的迷惘。 他连忙凑到了娇妻的面前,“团团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秦沐歌小嘴一瞥,眼眶就不争气的红了。 “这些日子我知道冷落了你,但是团团还这么小,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忍心把他扔在家里半个月,自己去逍遥快活?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想到自己十月怀胎,那么辛苦的日子都熬过来的,最后容景好像对团团还挺大意见—— 一想到这里,秦沐歌就觉得越发的委屈了起来。 之前以为容景只是闹着玩的,但如今看来他是当真不喜欢团团了。 心底越是这么想便越是觉得委屈。 到了最后,秦沐歌干脆作势就要爬起来。 “小沐沐,你干嘛去啊?” 容景一见秦沐歌变了脸,知道她是当了真,当着急上火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秦沐歌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挣脱,眼眶红红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母子,那我们走好了。就不待在这里,碍着太子殿的眼了!” 一听这话,容景一把将秦沐歌抱的更紧了。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媳妇儿,你别闹了。这都是哪跟哪儿啊?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们母子呢?” 秦沐歌被容景这么一哄,干脆作势一瘪嘴,流了两滴眼泪: “你都说要把团团送走了,那怎么可能不是不喜欢。” “好了好了,我错了。” 容景万万没有料到,团团的出生竟然将秦沐歌所有的注意力都夺走了。 而且,但凡是涉及到团团,她都有些无理取闹了。 将自己的宝贝媳妇儿死死的锁在怀里,仍凭她怎么挣扎容景就是不松手。 直到秦沐歌闹累了,他才使劲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 那低醇的声线在秦沐歌的耳畔吐气如兰,带着一丝讨好和小心翼翼: “媳妇儿,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这样怀疑我对你们母子的感情呢?以后我发誓再也不提这事了,好不好?” 听着容景这温柔的声音,秦沐歌那躁动的心也跟着稍稍有些平静了。 只不过想着可能要离开自己的宝贝儿子半个月,秦沐歌就觉得心口撕裂一般的疼。 她当然是比谁都清楚容景的为人,只是刚才一时间有些着急,所以才说要离家出走。 如今被容景一哄,那个念头也跟着压了去。 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容景一颗悬着的心也跟着平复了一些。 他小心翼翼的亲了亲秦沐歌的后颈,将怀中那缩的鸵鸟一样的小人儿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怀中。 “媳妇儿,我是你相公,我也想要你的关心——”轻轻的说完这话,容景半眯了眸子,缓缓的睡了过去。 秦沐歌也是被这轻柔的话语说的身子一僵。 这才想起来,容景每次处理完朝政之后,就会马上赶回来陪自己和团团。 就算是朝廷的事情再忙,他也未曾夜不归宿。 如今这么快就睡着了,约莫着是累了吧? 想到这里,她心头不禁浮起一丝心疼…… 要不然明个儿起来之后,再跟他道个歉吧? 秦沐歌暗暗琢磨着,一边想着一边就昏睡了过去。 待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秦沐歌浑浑噩噩的清醒过来,却发现枕边已经没有人了。 伸手摸了摸,发现身边的被窝已经凉透了。 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就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来。 而早就进来的连翘看到这一幕之后,也不戳破,只是轻声道:“太子妃醒了?” 秦沐歌快的收拾了心情,点头准备起身。 “朝堂里面有大事商议,所以天还没亮宫里就来人了。而且是晋王亲自带人过来的,所以太子就没有叫醒您。” 连翘清清楚楚的解释着,瞧见秦沐歌面上的神情稍微轻松了一些,她才放心来。 “团团昨晚哭闹了吗?” 秦沐歌披着衣服走了床。 连翘一边服侍一边说,“团团少爷很乖,昨晚睡的很踏实。今个儿一早玉夫人和百里先生就过去看他了。” 一听到这里,秦沐歌眸光顿时就亮了起来。 洗漱完毕之后,她便朝着奶娘的房间那边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瞧见百里容扶着玉麒麟坐在摇篮边上。 玉麒麟一袭浅灰色的襦裙,脸上不施粉黛,却别有一番雍容华贵。 她半眯着眸子,开心的逗弄着团团,眼中是满满的暖意,“团团,我是外婆呢。” 团团早就醒了过来,两个奶娘在边上看着。 这会儿他摇摇晃晃的爬到了玉麒麟的面前,瞪着一双眸子狐疑的看着她,好像不认识的样子。 “团团一点儿都不认生,你跟他多处两日,到时候就黏着你不放了。” 百里容目光温柔的望着自己的妻子和外孙。 周身上仿佛都被一种名叫温情的光芒给笼罩了起来。 当初自己带秦沐歌的时候就是这样,玉麒麟自然也不会太感到失落。 她扭头朝着百里容笑了笑,却不经意瞧见了站在门口的秦沐歌…… “沐歌,你醒了?” 玉麒麟惊喜的轻唤,想要起身。 却不料秦沐歌连忙快步走了进去,半跪在玉麒麟的面前。 “娘——” 这一声“娘”隔了太久的时间,叫的两母女均是眼眶一热。 玉麒麟情难自已的一把将秦沐歌抱在怀中:“孩子,原谅娘亲的不辞而别,对不起!” 听到玉麒麟的道歉,秦沐歌只觉得心口越发的愧疚。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娘,别这么说,你的苦衷我都知道!” 瞧见两母女这般场景,百里容也觉得眼眶微酸。 不过他嘴角轻轻一扯,一手搭在秦沐歌的肩头,一手揽住了玉麒麟的肩膀: “好了,一切苦难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一家五口永远都会在一起!” 听到这话,秦沐歌也有些动容。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团团“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 三个人同时扭头朝着他那边看了过去。 只见团团已经挣扎着朝着摇篮边上爬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掉到地上去了。 秦沐歌惊呼一声想要去抱,却被百里容抢先了一步。 当那一团软肉落在百里容的手中时,众人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305 甜蜜番外(二)夫妻秘事 言情海 正文 306 甜蜜番外(三)打小三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306 甜蜜番外(三)打小三 3、 倒是团团这个小家伙一点儿都不觉得危险,反倒是觉得这样十分好玩。 他大笑的拍手,大有再来一次的打算钤。 秦沐歌无奈的蹙眉:“真不知道像谁,我跟容景都没有这么皮啊!洽” 听到女儿这般抱怨,玉麒麟当即捂嘴轻轻一笑。 “我知道像谁——” 玉麒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百里容连忙作势要去捂她的嘴。 她笑着左右闪躲。 因为昏睡了几日,所以才刚刚动一,面色就有些潮红了起来。 百里容连忙停了手,只得是委委屈屈的望着自己的妻子。 秦沐歌眼里带着狐疑的看向百里容,“该不会——” 玉麒麟瞧见女儿的反应,笑的更灿烂了: “没错,团团就是像你爹,皮的要命!” 见自己可怜兮兮的眼神压根儿就没有换来妻子的同情,反倒是掀了他的老底,百里容不由的有些无奈的笑了。 玉麒麟抬眸望向百里容,眼底脸上都饱含着满满的爱意。 即便是分开了这么久,重逢才一会儿,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你爹爹他皮的要命,平时就喜欢上蹿跳。有时候经常从树上摔来,摔伤了胳膊也不敢吱声……” 听着玉麒麟越发温柔的声音,百里容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柔和了起来。 秦沐歌这边正听自己老爹的糗事听的带劲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回过头去,便瞧见四儿绷着一张俏脸走了进来。 她望着百里容和玉麒麟,怔了怔。 片刻之后,还是客客气气的朝着他们有些僵硬的见礼,“见过百里先生,玉夫人。” 秦沐歌看了一眼已经爬到了百里容衣襟里面的团团,起身问道: “怎么四儿?” “韩姑娘来了。” 四儿身子一让,从门外走进了一个玲珑的身影。 秦沐歌定睛一看,那人不是韩清颜又是谁? 只不过她此时一张俏脸已然是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秦沐歌仔细一看,还能够瞧见她眼眶微微泛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清颜,你怎么来了?” 秦沐歌好奇的开问。 韩清颜明显的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和委屈,正打算开口的说话的时候,却发现百里容和玉麒麟也在场。 一时间,她便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玉麒麟何其聪明。 当便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累的望向了百里容: “百里,我有些累了,你和团团陪我回房休息一。” 百里容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担忧,“没事吧?” 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玉麒麟便起了身子。 为了避免自己丈夫担心,她笑着摇头,“约莫是躺久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这话,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待目送他们两个离开之后,韩清颜终于是忍不住了。 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秦沐歌素来只见过骄横霸道的韩清颜,而且她若是要哭,也断然不会在自己面前。 如今这么一闹,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秦沐歌连忙上前,“你告诉我,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韩清颜哭了好一会儿,这才哽咽着,泪眼朦胧的望向秦沐歌: “是太子哥哥。” “韩青峰?”秦沐歌一愣,“他怎么了?” 韩清颜如今一提起韩青峰脸上就带着几分怒意:“他明明知道我的心意,竟然,竟然……” 哽咽了半响,她才道,“他竟然还让悠然哥哥送了两个郡主过来,说是要和亲!” 秦沐歌双眸一怔,总算是明白了韩清颜哭闹的原因了。 前阵子她的确是听容景提起过一些。 说是北韩和南陵联手,西苑大败。 西苑亡国之后,北韩与南陵将之瓜分了。 如此两个强大的国家,不是敌便是友。 若是想要当朋友,和亲自然是最佳的办法。 按照韩悠然那个性子,他自然不会去跟韩青峰抢夺皇位。 如今韩青峰悠闲的日子不想过,竟然想出了和亲的办法来。 看韩清颜哭的这么伤心,和亲的对象一定就是晋王没错了。 “你别着急,晋王答不答应还两说呢。” 秦沐歌连忙开口宽慰,“晋王和容景是亲兄弟,若是他不愿意,容景绝对不可能会勉强。” 一听这话,韩清颜顿时止住了哭声。 只是她并不是突然被秦沐歌点醒了,而是一脸看怪物似得看着她。 那双眸子里面,似乎还带着一丝抹不开的狐疑之色。 “你,还不知道这事?” 秦沐歌原本打算好好宽慰宽慰韩清颜,却没料到她突然问出这番话,一时间愣住了。 “我,不知道什么事?” 一瞧见她这个反映,韩清颜总算是知道了为何她刚刚进门之后,秦沐歌就是一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了。 敢情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呢? 韩清颜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哼,看来容景的隐瞒功夫做的也不错啊!” 一听这话,秦沐歌更是一头雾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清颜义愤填膺的站了起来,“我的意思是,悠然哥哥这次带的不是一个郡主,而是两个。其中一个和亲对象是晋王没错,但是另外一个就是容景!” “什么?” 一听这话,秦沐歌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眸,面上写满了惊诧。 “和亲的郡主三天之前就已经到洛阳,送到皇宫里面去了。” 韩清颜冷笑着,想到这几日晋王进出皇宫的频率,更是气的又要哭起来。 “我说容喆这个王八蛋怎么起早贪黑的,果然是皇宫里面藏娇了!” 韩清颜的话也成功的吸引了秦沐歌的注意力。 难怪今个儿一早容景摸黑就出去了,莫非是宫里那两个郡主出了什么事情? 难怪他跟自己说想要去避暑山庄待一阵子,原来是因为这个! 越是这么想着,秦沐歌越是坐立难安。 “清颜,这个消息当真?” 韩清颜没好气的道:“我亲眼瞧见那两个郡主的仪仗进了皇宫,你说还能有假?” 秦沐歌脸色一沉,面上骤然就浮出了一抹寒意。 “容景是我秦沐歌的相公,谁敢打他的主意,休怪我不客气!” 霸气纵横的说完这话之后,她扭头一把握住了韩清颜的手腕,“我现在就要进宫,你敢跟我一起去吗?” 韩清颜眼睛一亮,当即拍着胸脯道,“有什么不敢的。就像你说的,我韩清颜看上的男人,谁也别想抢走!” “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看看那两个郡主到底是什么角色。” “好!” 两个女人目光森然,连招呼也没有打,就火急火燎的朝着太子府后院的马厩那边跑了过去。 正在花园里面陪着团团晒太阳的玉麒麟瞧见秦沐歌一脸焦灼的样子,不禁开口: “沐歌,怎么了?” 秦沐歌焦灼的回头,想也不想的道,“没事,娘,您跟爹爹先陪着团团,我打完小三就回来!” “……” 玉麒麟皱眉望着她与韩清颜焦灼离开的背影。 半响之后,她才混沌沌的回头望着正在跟衣襟里面的小肉团作斗争的相公: “百里,小三是什么啊?” 百里容那边正逗团团逗的开心,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微微蹙眉,“小三?” 玉麒麟一边抚摸着自己身边的小京巴,一边点头。 “汪汪——” 小京巴被摸的舒服了,便开口唤了两声。 百里容看了它一眼,正经八百的说道:“应该是狗的名字吧。” “哦,这样啊!” 玉麒麟点头,深以为然。 306 甜蜜番外(三)打小三 言情海 正文 甜蜜番外(四)造人大计 妃常凶悍,王爷太难缠 作者:秦歌婉婉 甜蜜番外(四)造人大计 当秦沐歌与韩清颜两个人一路狂奔到了马厩之后,速牵了两匹马便冲出了太子府。 一路绝尘,秦沐歌心中有些急迫,但是更多的却是愤怒。 因为韩青峰那个家伙! 真真个儿是看不得自己有几天的好日子过钤。 而与她并肩而行的韩清颜此刻也是满肚子的怒火。 太子哥哥喜欢胡闹也就罢了,悠然哥哥竟然也跟着一起起哄。 他不去阻止就罢了,还亲自将两个人送进了皇宫。 他难道不知道,只要那两个郡主进了洛阳,那就成了政治事件了吗? 到时候别说自己打滚耍赖都没有办法,万一容喆那个混蛋被逼得答应了呢? 或者,他根本就很期待吧! 想到了这里,韩清颜更是气的用力抽了一鞭子马,双脚一夹,“驾——” 一声娇斥,马儿更是犹如离弦的箭一般直冲了出去。 秦沐歌一愣,也是咬紧了牙关,快的跟了过去。 当两个人到了皇宫的西门之后,那些守卫还来不及跪见礼,就感觉两道身影“嗖——”的一声从自己的眼前窜了过去。 若非远远的就认出了那其中一个是太子妃,而且还满身的怒意,他们当真是要上去拦着的。 整个南陵谁不知道,太子对太子妃那个宠爱。 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如今太子妃一脸怒意冲冲的样子,让他们也忍不住多了一丝遐想。 莫非是因为前两日送进来的两个北韩郡主? 而秦沐歌和韩清颜两个人自然是不知道那些侍卫已经开始猜测他们,两个人一路往前,径直朝着御花园那边走了过去。 “你确定他们会在御花园吗?” 韩清颜快步跟在秦沐歌的身后。 此刻的秦沐歌周身仿佛有一股子强大的力量正在往四周发散。 那种气息十分的冰冷,且让人有一种情不自禁的害怕腾升起来。 哼哼! 容景,这回儿有你受的了。 不过当秦沐歌她们到了御花园之后,才发现容景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在那里。 抬眸,秦沐歌能够瞧见不远处的凉亭,有几个侍女正在凉亭那边收拾着。 她快步走了过去,还没走进,就瞧见那几个侍女正笑的一脸鸡贼,正在窃窃私语道: “你们瞧见没有,那个紫韵郡主真是开朗活泼呢。” “是啊是啊,另外那个也不错,一动一静,各有各的长处。” “没错,我瞧着呢,她们两个刚才那个惊鸿舞可是把太子和晋王给惊艳了呢。” “就是,我分明就看见太子和晋王眼睛眨都不眨的。” “嘻嘻,你说,会不会太子当真纳了其中一位做侧妃啊?” “我看有可能,怕就怕到时候晋王和太子都瞧上了一个人,那就麻烦了呢……” “嘻嘻——” 那几个侍女聊的正起劲,压根儿就没有感受到身后不远处那一股阴森的气息。 待她们将桌面上的吃食都收拾清楚起身的时候,回头就跟秦沐歌和韩清颜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太、太子妃——” 随着手中银盘“咣当”落地的脆响,那些侍女无不是吓得脸色惨白。 甚至连看到秦沐歌该有的礼节都给忘记了。 秦沐歌上前两步,冷眼瞧着散落一地的水果,“怎么,刚才说的那么带劲,现在怎么不说了?” 她这清幽的声线一出,那些侍女们总算是回过了神。 “太子妃饶命。” 求饶声一落,那一群人登时齐刷刷的跪了去。 一个个被秦沐歌身上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 “太子和晋王的事情岂是你们可以胡乱说道的?” 秦沐歌瞧着不远处不久前才搭起来的舞台,想到刚才她们提起的惊鸿舞,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那个舞台给拆了。 “太子妃奴婢们知错了。” 那些侍女瞧出了秦沐歌的不悦,一个个更是吓得双股站站,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背后嚼主子的舌根本来就是大不敬,如今还是南陵的太子和王爷。 这可是足够拖出去斩立决的啊! 望着眼前磕头磕的额头红肿,已经开始沁出血丝的侍女们,秦沐歌冷冷的道: “嘴上没个把门的,犯的着额头什么事?现在你们每个人去管事掌嘴二十,若有次,就地打死!” 那些侍女一听这话,便知道秦沐歌开一面。 连忙千恩万谢的磕头,一个个起身准备去后面领罚。 “太子和晋王去哪里了?” 秦沐歌开口发问。 那领头的侍女连忙道:“太子和晋王离开御花园不过一刻钟,这会儿应当是在御书房,听说是北韩来的贵宾,列位大臣应当也在。” 秦沐歌淡淡的瞥了那侍女一眼。 刚刚受了些教训,这会儿倒是变聪明了,知道将来龙去脉还有情况先知会自己。 “去吧!” 秦沐歌摆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瞧见她们远去的背影,秦沐歌转身就朝着御书房走了过去。 韩清颜也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这会儿谁也懒得搭理,脑袋里面想着待会儿见到悠然哥哥还有晋王,非要好好修理修理他们不可。 当两个人走到了御书房外面,守在门口的苏牧目光一惊。 “太子妃,您怎么来了?” 苏牧意识地挡在了门口。 还不待秦沐歌开口,韩清颜伸手就朝着苏牧脑门上一戳。 “苏牧,我就知道你跟你们爷亲,怎么,还敢拦着我们?” 苏牧连忙躲开韩清颜的虐待,看了看秦沐歌阴沉沉的脸,约莫着她是知道了。 “太子妃,您误会了,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 还不等苏牧的话说完,秦沐歌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既然不是,你心虚什么呢?或者是,你主子在心虚什么?” 苏牧见秦沐歌上纲上线了,一时间又开始替自家爷在心中默哀; “太子妃,御书房是议政的地方,您进去是不是……” 苏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悦耳的女子歌声。 那调子韩清颜十分熟悉,一听就是北韩的民歌小调。 见苏牧这样打自己的嘴巴,秦沐歌冷笑道: “是吗?原来御书房是不是让女人进,还得看那女人是谁呢?” 说完这话,秦沐歌心中的怒意更甚。 若非容景有交待,苏牧也不会这样百般阻挠。 难不成自己生了孩子之后,他竟有了二心? 若当真是这样,那自己一定带着团团远走高,再也不回来了! 心中这么想着,秦沐歌也是一把将苏牧给推开,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韩清颜也是冷冷对着苏牧放了一个嘲讽,然后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 御书房分为里间和外间,秦沐歌才刚刚迈进外间,就听见里面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 “太子殿,如今南陵国势强盛,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开枝散叶。 太子妃尚且年幼,若想子孙繁茂,还是要娶个侧妃才好啊!”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旁边就立刻有其他的人附和: “没错,虽然太子妃已经产皇长孙,但是恢复身体还需时日。太子正当壮年,应该多多开枝散叶,以正国体啊!” 听着这些声音,秦沐歌几乎是要气笑了。 怎么了,难不成在他们的眼底,女人就是用来生孩子的吗? 而最让秦沐歌恼火的是,从她一路走进来,就只听见那些老臣们在劝,容景那个混蛋压根儿就没有开口阻止。 难不成那个色胚当真想纳妾? 要是这样,自己非打断他第三条腿不可! “是啊,太子,更何况紫韵郡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知书达理,实乃不二人选啊!” 一听到这里,秦沐歌只觉得自己最后的一根理智的弦也瞬间崩断了。 她一咬牙,抬脚一踹。 挡在面前的屏风就堪堪被踹倒了。 那正滔滔不绝的老臣们,被这巨大的声音惊了一大跳。 众人纷纷回头,却见太子妃秦沐歌拎起裙摆,刚刚作出了收腿的姿势。 很明显,刚才那巨大的噪音就是她弄出来的。 “太子妃,您、您怎么可以私闯御书房,还做出如此不雅举动?” 面对那些老臣结结巴巴的质问,秦沐歌淡淡抬眸。 果不其然,在右侧瞧见了两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一个望着晋王,一个望着容景,均是含情脉脉,恨不得以身相许的样子。 再看容景。 他端端儿坐在龙椅之上,明黄色的蟒袍将他整个人衬托的越发大气雍容。 此刻,瞧见秦沐歌这般举动,非但没有半点诧异。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底似乎还含着一丝兴味,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期待? 秦沐歌蹙眉,怎么会是期待? 将目光收了回来,秦沐歌冷冷的看着那些老臣: “我身为南陵的太子妃进御书房就是私闯,北韩的两位郡主进御书房就是堂而皇之,请问一各位大人,这是什么道理?” 被秦沐歌这么一问,那些人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容景是南陵的太子没错,但是也是我秦沐歌的夫君。纳妾这种事情,你们是不是应该先知会我一声呢?” 秦沐歌这些话看似在跟那些老臣们说,但是步子却一步步朝着容景那边走了过去。 话音落,她已然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颔首,目光炯炯的望着他: 就在刚才她改变主意了。 容景是自己的丈夫,不准纳妾就是不准,凭什么要自己走? 这辈子,容景就只准有自己一个女人! 一把揪出了容景的蟒袍,她笑的千娇百媚,“敢不敢跟我走?” 从一开始就面无表情的容景终于露出了一抹倾国倾城的浅笑:“为夫任凭夫人处置。” 秦沐歌嘴角一勾,一把将容景的手扯到自己的腰间,“回太子府,立马,现在!” “遵命!” 容景一声轻笑,搂紧怀中佳人身形一闪,消失在御书房中。 这一幕,倒是叫那些大臣和两位远道而来的郡主看的目瞪口呆。 这这这,南陵的太子妃不就是传闻中的不死神女吗? 按道理,她难道不应该是宽容大度,母仪天的吗? 可为什么如今看来,她就跟一个普通的妒妇一样? 不但嫉妒,而且还是个泼妇! 没错! 能够在御书房这么多老臣的面前,一脚将屏风都给踹倒的女人,简直就是悍妇啊! 想到自己若是当真嫁给了容景,要面对像秦沐歌这样的悍妇,岂不是要被她给整死? 想到了这里,那两个郡主脸上露出惶恐,当就打起了退堂鼓。 倒是眼看着容景揽着秦沐歌离开,却不管自己了,韩清颜气的直跳脚。 她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头雾水的晋王。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他面前,自己还没开始质问他呢,就瞧见他不解的开口,“秦沐歌来闹就算了,你来做什么?” “噗——” 韩清颜仿佛听到了自己一口老血喷出去的声音。 她一个女孩子已经主动到了这个份上,容喆这个王八蛋倒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想到这里韩清颜不由的委屈万分。 正打算打退堂鼓的时候,就想起了秦沐歌刚才那霸气十足的样子。 她眼眸一寒,一把拽住了晋王的衣襟,然后用力一扯。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想做什么!” 话音落,她双目一阖,踮起脚尖,在众人惊恐的眼神和到抽气的声音中,柔软的双唇印上了晋王的…… 【太子府】 一炷香之后,秦沐歌揪着容景的衣襟一路将他从大门拽着朝着卧室而去。 途中,又遇到了正在逗弄孙子的玉麒麟和百里容。 玉麒麟抬眸,“沐歌,这么快就打完小三回来了?” 秦沐歌只觉得脚一颤,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她扭头敷衍道,“嗯,娘亲,你先陪陪团团,我去造个小四就回来。” 玉麒麟满脸狐疑的看向自己的相公。 这会儿,团团已经跟小京巴打闹成了一团。 “百里,小四又是什么?” 百里容扭头看了一眼“咕噜咕噜”的小京巴,“刚才沐歌说打小三,容景就回来了,约莫他就是小三。小四的话,可能才是狗的名字!” “这样啊!” 玉麒麟点头,深以为然。 寝室里,秦沐歌用力将容景推到,然后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容景双眸闪亮,“媳妇儿,你想干吗?” 秦沐歌颔首,一把将容景的蟒袍扯开,“他们不是说要开枝散叶吗,好啊,咱们现在就开始造人,堵住他们的嘴。” 容景:“唔……” 甜蜜番外(四)造人大计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