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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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语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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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语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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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禁语

    作者：老娘

    内容简介

    绝口不提.....

    ☆、第一话

    「妈，妳别哭了好不好？」三岁的小女孩爬上了母亲的腿上，贴心的帮母亲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我会快点长大，变得懂事点，妳就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便也扁起了红润的双唇，热泪盈眶起来不舍起伤心欲绝的母亲。

    女人哭泣的原因与她女儿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只是因为自己年少轻狂于十七岁的时候便跟错了男人生下了这个孩子，感情也因此维持了短短三年就结束，她不由得悲从中来在凌晨三点坐在客厅沙发上崩了提。

    想不到女儿起床上厕所看到，就跑过来说了这么一句。也许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发生什么事，也许她只是纯粹为白天的调皮捣蛋让妈妈担心到而深感后悔。总之不管是哪一个，都让她母亲感到释怀许多。

    虽然她才二十岁，身为一个母亲连自己未来在哪都不知道还要带着一个三岁女儿，可是今天女儿这一句话给了她重新振作的动力。

    因此她破涕而笑出来，将她的女儿搂在怀里抽泣着收起泪水。不管未来到底是怎样，她跟女儿都要更勇敢的走下去

    十五年后－

    「周星星！？谁写自己是周星星的！」广告设计科三年甲班的导师看到收回来的晨间小考有一张的名字这么写着，忍不住大叫了出来－这学生甚至没写自己的号码。「周宇枫！肯定是妳！」

    「哇靠！老师，妳怎么知道！？」周宇枫吓了一跳的说。

    「别以为妳字写得不一样我就认不出是妳了！全班姓周的只有三个，唯有妳爱碰轰。」

    「周文尧也是很豪小的人好吗！」

    「没有妳豪小，妳最好过来把名字改一改！」

    「唉唷！老师，名字有什么重要的？玫瑰如果不叫玫瑰难道就不会芳香了吗？」

    「哇靠！周宇枫妳果然是个最豪小的人！」周宇枫班上最好的一挂翁晨洁说。「连莎士比亚的经典语录妳都可以拿来顶嘴！」

    导师也因此噗笑了出来，她本来就没有生气，周宇枫喜欢捣捣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倒是挺欣赏周宇枫那鬼灵精怪的个性，只是身为一个老师，偶尔还是要纠正一下她的不当行为。

    「我告诉妳！我这一张肯定考一百，到时后导a就会用崇拜的眼神问哪位是周星星呢？这么聪明有前途！不会再说我是豪小人了啦！」周宇枫看着翁晨洁顶回去。

    「班长，这时候就只剩下妳可以制服得了她了！」同一挂的郝士伟对着班长说。

    班长简宥颖手撑着下巴无奈说：「我要是治得了她，我不会这三年来都复胖不回来。」

    「靠！简宥颖，妳已经够胖了！」周宇枫回。

    「妳吵屁啊！」

    「好了周宇枫！」导师又跳出来喊话了。「妳最好有分寸点，平时妳怎么捣蛋就算了，考试的时候少给我来这招。妳不要以为我不罚妳就真的不会罚妳，小心我告诉妳父母！」

    周宇枫这时候扁起唇无辜的说：「人家没有爸爸……」

    「一年级的时候我听见妳说这句还会同情妳，但我现在知道妳根本只是为了博取同情。」

    周宇枫这才欢笑了出来，起身走过去接过考卷说：「我可不会跟每个老师都开开玩笑的。」

    「噢！所以我该跟妳说谢谢妳赏识？」

    「不要客气啦！」周宇枫说完以夸张的手势抽出放在胸前的钢笔，拔开了笔盖说：「签上我的名，还值个一、两千。」

    导师推了推眼镜说：「妳哪来这支看起来那么昂贵的钢笔啊？」

    「这是我存钱买的……」周宇枫还没说完就被翁晨洁打断。

    「老妈送的就老妈送的还说自己存钱！」翁晨洁大喊。

    「谁都知道妳是我们这一挂的妈宝好吗？」郝士伟也跟着说。

    「闭嘴！妈的！谁跟你们妈宝！」周宇枫老大不爽的转头看着她的死党。「讲话给我小心一点。」

    「妳讲话才给我小心一点，是可以在师长面前骂脏话吗？」导师说。

    「不准提老母吗？」

    「好了妳别再说了，我知道妳要说什么了。」导师举起手阻止，周宇枫又咯咯笑了出来。

    自从升上二年级周宇枫和大家混熟以后，常常一大早就是这样热热闹闹的。她不太算是班上的开心果，虽然她讲话不正经又爱跟死党们搞些鬼点子看似过着很热血、青春洋溢的高中生活，但她多是跟自己同挂的人来往而已。

    周宇枫今年刚满十八岁没多久，因为外型俊美加上有着令人称羡的一百七十七公分高挑身材，又是一个常出没在操场上与伙伴们打球的女孩子，即便不到风云人物却也算是小有名气。

    她也不是一个跟大家都打成一片的女孩子，她只会主动跟这几个合得来的同学来往，其他对她来说都是散客。不过她没有跟任何人交恶便是了。

    「这该不会是妳妈送给妳满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吧？」第一节下课，翁晨洁抽走了周宇枫插在胸前口袋里的钢笔说。

    周宇枫是班上年纪第二大的，前几天才过完生日，因此这钢笔今天第一次出现。

    「对啊。」周宇枫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回。

    「妳妈真的很舍得花钱在妳身上，妳才高中生用什么这么好的钢笔！」

    「吵屁喔！又不是我叫她买给我的，啊她就硬要送给我啊。」

    「每次听到妳这么说我就好想杀了妳，妳都不用讨东西妳妈就会买给妳，我光是想买个智能型手机就跟我妈卢了好久。」简宥颖也拿过钢笔反覆看着说。

    周宇枫瞄了简宥颖上下一眼便将钢笔抢回来说：「妳想要自慰型手机这么变态妳妈当然不买给妳。」

    「是智慧！智慧！」

    周宇枫只是对简宥颖吐了一个舌头，十分钟的下课就这样老是被三言两语快速带过了。

    上课时周宇枫转着自己的钢笔，看到笔盖上刻着：『宝贝女儿，生日快乐。』便撇了撇嘴将其收好在胸前口袋。

    此一同时，刘观钰正拉起铁门准备要开店。咖啡厅是她的副业，刘观钰的主业是一名作家。目前在几个报章杂志上都有她的专栏，也出版过几本书，赚了不少钱而经营了这间咖啡厅。

    咖啡厅只是做兴趣，但因为选的地理位置还有装潢风格能够让人在此取得一份清幽宁静，因此就算店里仅卖咖啡、手工饼干跟不到八样的纯饮品，生意倒也是不错。

    通常来的客人都不会是一票，最多就是四个人。来这里的客人往往都是想边喝咖啡边看本书，店里还有提供相当多的免费书籍杂志供消费者阅读。因为环境造就加上刘观钰坚守店里规矩，消费者的素质都相当高，开店两年来还未曾出现客人大意的将书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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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是大声喧哗、讨价还价。

    这间店的主要收入来源其实是卖些咖啡豆跟周边配备，比如咖啡杯、咖啡机……等等。咖啡豆的种类琳琅满目，给爱喝咖啡的人有更多选择并且能从中寻找到另一种喜好口味。

    开好店后刘观钰便拿着自己的笔电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拿起她早就泡好的咖啡啜了一口便听见自己的line响起了讯息声。

    打开看到是自己女儿传来一封：「我今天放学要跟朋友打球所以晚点回家。」的讯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是可以在上课时玩手机吗？」刘观钰回。

    「老师还没来。」

    「一样也是不能玩啊！」

    「烦内！」

    刘观钰看了便噘了一下唇就不多念了。她是不会宠溺女儿，可是她很疼这个相依为命的女儿，因此遇到此情形往往她就算了。手机是她自己坚持要买给女儿，想也知道这年纪的小孩子活在科技爆发的年代里怎么可能会忍着上课都不动手机？

    幸好她女儿的成绩都保持在水平之上因此就不没收了，不过刘观钰现在感到比较难过的不是女儿不专心上课，是女儿对自己的态度一年比一年还要差。

    作家的话：

    入秋新故事

    秋意浓 离别多~

    最近很容易感伤

    (低声鸣泣

    一直都想写这类的题材 虽然好多人写过了......

    但就是想写看看(握拳

    希望大家喜欢:)

    ☆、第二话

    应该是说有点冷漠吧……啊。是说容易不耐烦啦。

    虽然她的朋友叫她别想太多，她女儿都已经十八岁了，还是一个这么有个性的女儿，偶尔肯陪自己的母亲逛街吃饭看电影已经很不错啦！

    她也知道自己女儿喜欢跟朋友厮混，这年纪的小孩子总是比较希望有多点的私人空间。想想她女儿算很乖了，虽然到了现在常常连叫她声妈都不肯，态度还跩跩的，送她东西连说声谢谢都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她没做过让刘观钰更担心的事。

    或许也因为个性太像男孩子，所以带朋友来家里作客时，刘观钰若是热情欢迎她回来而喊了一声：「宝贝女儿！」时，她女儿就会脸红气冲冲的要她别在同学面前这样叫她，那很丢脸！

    刘观钰觉得这是她女儿最可爱的地方。

    但难免还是感到一点失望，她女儿小时候老是粘着自己说爱她爱她，现在她生日跟女儿说了句我爱妳，她女儿还叫她别再这样说了，肉麻兮兮很奇怪。小时候只要离开女儿视线超过三秒女儿就放声大哭，放学就迫不及待赶回家找妈妈－现在都把时间花在跟朋友相处上了，连房间都不太愿意让老妈随意进去。

    「生儿育女时才能体会父母的恩情。」有次刘观钰感叹的对友人说了这句比彻说的经典语录。

    她年轻时不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吗？

    这似乎就象是在告诉她当初她母亲也听过的一句话：「孩子长大了，该放手让她飞了。」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老妈当初有多么舍不得她。

    「欸，豪小枫。」中午，翁晨洁走过去拍了周宇枫的头一下说。

    「干什么啦！妳不知道我的头打不得吗？里面是比黄金还贵的脑耶！」周宇枫揉着头回。

    「那就是都装屎啦！」翁晨洁不在意的说完便坐在周宇枫前面的空位。「我问妳一件事。」

    「怎样？」

    翁晨洁噘了噘唇说：「妳觉不觉得简宥颖对妳有意思？」

    周宇枫听了便斜睨一眼正在跟好朋友讲话的简宥颖回：「想干嘛？」

    「没有啊。关心一下，我很好奇难道妳都不想交女朋友吗？妳从来没嚷嚷过自己想要女朋友，倒追妳的女生妳也都不了了之，我怀疑妳根本就是爱情绝缘体。」

    周宇枫却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耍帅说：「我有更伟大的事情要做。」

    「果然是豪小王。」

    「妳靠北喔？我要不要谈感情干妳屁事啊？老娘就是没那个心情，只有生活过得无聊的人才想要有女朋友陪。」

    「靠幺！妳说这句话一定会遭天谴！我活了快十八年才被两个女生倒追过，妳被这么多女生告白竟然暗喻那是一件无聊事！」说完便戏剧化的双手遮脸哭泣说：「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妳这个靠妈的就有么多女生喜欢却不想谈恋爱，人家想要有女朋友却没有半个人喜欢我。」

    「妳想要女朋友，去追简宥颖啊。」

    翁晨洁的态度又马上全回来的说：「啊。别跳题了啦。我是想要来跟妳说，如果她真的喜欢妳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翁晨洁噘起唇吞吐的说：「虽然她不太能算是我们这一挂的……可是她跟我们也走很近，算是我们的好朋友。她最近就是因为有点漏馅才会让我怀疑她喜欢妳，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也不希望我们有任何人因为感情事而出现裂缝……」

    「会有什么裂缝？」

    翁晨洁又扭了一下身体说：「人家也把她当好朋友嘛……知道自己好朋友有喜欢的人总是想两肋插刀帮助她。可素……妳也素轮家的好朋友，轮家怕妳其实不喜欢她……那我会好为难。」

    「少在那边为难到还台湾国语。」周宇枫笑了出来说。

    「而且妳也知道宥颖是个心思很细腻到些许脆弱的女生，别看她跟我们互骂起来很强悍，其实她是一个感情很丰富的女生。」周宇枫没有回答，她明白。「我怕到时候会演变我们这一群出去，你们有一个在、另一个就不会出现。」

    「所以妳找我谈的重点是？」

    翁晨洁舔了舔唇回：「最近宥颖很常问我妳更私人的事，比如妳到底喜欢什么类形的女孩子？现在应该还是单身吧？确定妳真的都没有喜欢的人吗？看不出来她这一点很闭俗吧？回呛我们像个泼妇，却不敢进一步去接近喜欢的人。这一点倒是满讨喜的啦……」

    「妳到底要说什么？」

    「就是……我觉得她其实是个很棒的女孩子啊！不太忍心看到她难过。那如果妳对她其实没有意思，那我就可以婉转一点的回答她，在字里行间里给她洗脑要她放弃。我现在回答的都有点模稜两可以免伤了她，可是我现在可以回答妳一点都不想交女朋友看她可不可以死心。」

    周宇枫听了便紧闭双唇的看着简宥颖，哪知道简宥颖对上她的眼时竟然是回比她一个中指，这让周宇枫好气又好笑。

    「我不知道。」周宇枫望向翁晨洁回。

    「啊？」

    周宇枫用指头抠了抠太阳穴回：「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接受宥颖……我的意思是，我也觉得她是我在学校里遇过最棒的女孩子，可是……我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谈感情。」

    「妳是有什么障碍吗？」周宇枫听了只是默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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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总之如果可以的话，妳其实是可以接受宥颖的？」

    「但不是现在，我目前真的还有点……」

    「好啦！我知道了啦！我会尽量婉转的跟她说别猴急，让妳有点时间考虑。」

    「嗯……」

    「娘砲耶妳！在那边耍什么「给人家时间考虑一下下」。」声音比较低沉的翁晨洁最后那九个字还发很尖锐的女孩子声音说。

    「妳她妈吵屁！不知道少女情怀总是诗吗？」

    「好湿、好湿。」

    「妳好死相，人家不来了！」周宇枫双手捧着脸装三八害羞说。

    「阿灰。」翁晨洁说完便起身。「走啦！吃饭了啦！」周宇枫也才跟着起身走出教室了。

    下午外头开始飘起了绵绵细雨，周宇枫手支脸看着窗外，内心与飘来的乌云有着同样的阴郁。只是乌云还会化为雨滴落在大地，被遮掩住的蓝天总会再重现。周宇枫心中那团云雾，只能沉淀累积，不能释放。

    谈恋爱啊……她也不是不想。只是目前追求她的女孩子没有一个让她心动的，在学校也还没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孩子。简宥颖或许是那一个，只是不晓得为什么就是没那股劲去深思自己的感情事。

    那总是有种力不从心，你根本不晓得怎么面对自己，又怎么去面对任何一个人呢？

    有股淡淡的忧伤在胸口旋转环绕着，不会增加，却不晓得该怎么让它消失。有人将她的心房堵塞住了，由于将这道门压得太紧密以致于连面对当事人都无法打开，更遑论那些路过心门的陌生人。

    那叫她进退不得。

    晚上打完球回家，周宇枫看见老妈跟一个陌生女人相谈甚欢。常常她会看见老妈跟店里有话题的客人聊到不可开交，可是没见过聊到这么融洽的－好像他们认识。

    果然，当周宇枫一推开咖啡厅的侧门，刘观钰便立刻停下交谈半举高手说：「宇枫，妳快点过来，妈妈介绍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给妳认识！」

    她老妈一直都是个很热情活跃的女人，很多时候周宇枫根本不觉得她像一个妈妈。她指得不是刘观钰对自己毫无责任心，而是在性情方面刘观钰还像个未婚女人没被拘束到自由。

    当然那也是因为她熬过了，周宇枫已经是个可以自己待在家不需要老妈担心她会不会跑去玩火、也不需要老妈挂心自己会不会被给糖的叔叔拐走的的学龄儿童了。

    所以很多时候刘观钰都会跟自己的朋友们去吃美食、逛街或者看电影，平常时候会趁周宇枫上课时和朋友跑去外县市溜达。周宇枫是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跟到，每个假日刘观钰说要带她出去玩，是周宇枫自己也不太想。

    说刘观钰玩心重也不至于，她只是把一些曾经失去的慢慢讨回来，至少她不会放纵。

    高一的时候她觉得老妈很夸张，都几岁的女人了还跟年轻人一样，她老妈甚至还加了翁晨洁、郝士伟、简宥颖……等等周宇枫那挂朋友的脸书。这就算了，周宇枫想着自己最不爽的就是看到翁晨洁跟郝士伟还常常和自己老妈在脸书上光明正大讨论自己在学校发生的事。

    莫名就是有被背叛的感觉，她做的一些事都不用老师跑来跟老妈说，她老妈自然就会知道。

    可是后来升上三年级开始打工后因为接触到自己的老板娘，想法才有点改变。她的老板娘只年长刘观钰一岁，但是未婚，行为其实也跟刘观钰差不多，老是约店里的工读生一起去唱歌、吃饭。

    这应该就是人老心不老吧。

    ☆、第三话

    周宇枫抱着篮球走过去，站在刘观钰旁边后便转过身看着这个留着一头大波浪卷，在穿着与气息上都相当有个性且前卫的女人。

    刘观钰因此站起来说：「小芬，她就是我女儿，叫周宇枫。」便抬起头看着周宇枫说：「叫阿姨啊！她叫古婷芬。」

    「阿姨好。」周宇枫说完便挥走了滴下的汗水。

    古婷芬挑了一边眉，她是一个态度有点高傲慵懒的女人，周宇枫发现到她穿的黑色紧身薄纱衣服里透出了半甲美式彩色刺青。

    「想不到我们已经有这么久没有见过面，妳女儿已经这么大了。」古婷芬拐起了她那涂上抢眼唇膏的嘴角，打量着周宇枫。「她好高，因为爱打篮球吗？」

    「很高吧！」身高仅一百六十公分的刘观钰拉长手拍拍周宇枫的头说：「她是喜欢运动，不过她从小就很高了。」便笑着对古婷芬说：「我女儿很帅气吧！」让古婷芬咯咯笑出来。「好像我也有个儿子似的。」

    周宇枫听了只是绷紧下巴说：「我要先去洗澡了。」

    「欸好。那妳肚子饿不饿啊？洗完澡跟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喔。」周宇枫回完便推开通往二楼起居室的门。

    两个女人看着门关上，刘观钰便又坐下来，古婷芬说：「妳女儿好酷！」

    「对啊。她就喜欢耍酷。」刘观钰啜了一口咖啡说。

    「这样交得到男朋友吗？」

    「耶……我也不知道耶。」刘观钰抓了抓头回。「虽然目前是都还没听说过她有谈过感情……」

    「不过她的外型一定也引起很多女生注意吧？」

    「是啊！妳知道吗？有次我带她跟阿燕他们去台北玩，在逛东区的时候竟然有几个高中小女生跑来跟我女儿要电话耶！说我女儿好帅又好高，长得有点像日本艺人生田斗真。」

    「哈哈！结果妳女儿什么反应？」

    「她脸都黑了，嘴角还抽蓄。」刘观钰说完手支下巴转头看着往二楼的门说：「如果她是男孩子的话，个性真是有点讨人厌吶。」又转过脸看着古婷芬说：「直接就这样甩头走掉耶！跩个二百五似的，害那两个小女生好尴尬，我跟阿燕他们也好尴尬赶紧圆场说我女儿只是比较害羞，她不是恶意的。」

    古婷芬一直笑着，随后问：「妳还有跟阿燕他们联络啊？」

    「有啊……没有很常啦！只是阿燕可能对我感到很抱歉才突然又出现，想说那都是过去了，就当好朋友囉！」

    「那健侠有再出现吗？」古婷芬口中的健侠即是周宇枫的老爸周健侠。

    「没有，宇枫满五岁的时候他有回来过，陆陆续续是有贴补我一些钱……可是妳也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男人，不到一年后他又消失不见。后来遇上阿燕才从阿燕口中得知到健侠也结婚并且组了一个家庭，听说是个好男人呢！」

    古婷芬笑了一下拌拌咖啡说：「所以不打算让宇枫认她老爸了吧？」

    「早已经没那个打算了。」刘观钰低下头微笑看着咖啡杯里的啡色漩涡说：「看到彼此只会看到当时我们年轻时酿下的错，既然现在我们各自都过得很好，他也有了新生活，那就别再去触碰了。」又抬起头眨了一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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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俏皮的说：「宇枫有我这个老妈就好了啊。」

    古婷芬又笑了出来，便拿起手工饼干咬了一口。当时他们都是同一挂的－古婷芬、刘观钰、郑玉燕、蒋秋豪跟周健侠－感情甚笃并且敢爱敢恨，但她知道刘观钰一直都是她们这一挂中最坚强的女孩子。

    当初她不太赞成郑玉燕跟蒋秋豪一直凑合刘观钰跟周健侠，但是爱到比较惨死，刘观钰最后还是没有听进去好朋友的谏言跟周健侠陷入热恋里。后来小孩子出生了，刘观钰跟周健侠都不得已要休学，因此跟古婷芬他们的连络变得比较少。后来周健侠抛妻别子，刘观钰奋发向上辛苦完成了学业并且投入在写作里，她跟古婷芬因此而断了联。

    当然那段日子的古婷芬也是因为要追求自己的梦想迟迟都没有再出现，今天是因为这阵子走到了人生一个停滞期，才总算有机会来会会这个老朋友。

    虽然啊，刘观钰当初最后还是选择跟周健侠交往让古婷芬感觉到自己被背叛，那种「我是妳的好朋友又不会害妳，妳竟然还是不听我的劝」的感觉。可是刘观钰没有立即答应周健侠也是因为古婷芬的劝导，那么也就是说他们确实是一对感情非常好的朋友。

    因此可以再相遇，对两人来说都是欣喜若狂的。

    「所以妳不打算再谈感情了吗？」古婷芬边咀嚼着饼干边问。

    刘观钰耸起肩膀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垂下双肩回：「随缘了。」

    周宇枫洗完澡后便下楼了，她一直很好奇的看着古婷芬，古婷芬也是带点怪诞眼神回望她。

    「我们去吃匠屋好不好？」刘观钰看着周宇枫问。

    「都可以啊。」周宇枫回，忍不住又偷瞄了一眼古婷芬。

    虽然是自己也一直好奇的看着古婷芬，可是当古婷芬看着自己时却让周宇枫感到些许不自在。这女人的眼神好犀利，彷彿可以透进人心将你的思绪摸个彻底。

    坐上了车子，由古婷芬来当驾驶员。前去朝马的一路上周宇枫只是玩着她的手机，那两个女人太久没见面有聊不完的话，她是没有插话余地的。

    「宇枫对跳舞有没有兴趣啊？」除非是那两个女人愿意跟她开话题，停在一个红绿灯前，古婷芬望着照后镜问。

    周宇枫抬起头来一脸傻样的看着狭长照后镜中古婷芬的部分脸庞问：「什么舞？」

    「妳猜阿姨是在干嘛的？」

    刘观钰笑了出来，也从后照镜看着周宇枫。见到自己女儿因为突然被问到而傻住的憨厚表情又再次忍俊不禁，那就是很可爱。

    『落翅仔吧。』周宇枫心想。「搞舞蹈的？」

    「哦嗯！猜得出也是应该的，我都问得这么明显了。」古婷芬说。

    「所以妳有在表演？」

    「我有开班授课。」

    「是喔。是什么舞？」

    「当然是街舞。」古婷芬先是帅气的转弯又说：「我这个做干妈的一直没有机会对妳尽些责任，如果妳有兴趣可以来我这边上课。」

    「妳那时候变成她干妈了？」刘观钰斜睨古婷芬说。「妳当初讨厌死她了。」在周宇枫两岁时，古婷芬还有跟刘观钰联络着。

    「我讨厌那种需要人家喂奶、把屎把尿的小孩。可是她现在已经可以独立自主了啊。」

    「还有这样子的干妈喔……半路杀出来认的。」刘观钰翻个白眼说。「人家干妈的定义就跟亲生妈是差不多的！哪有等到都不需要妳照顾才承认自己是她的干妈，谁鸟妳啊！」

    「妳很爱计较耶！妳有时候就是很靠北才会被始乱终弃！」

    「可恶……虽然她已经十八了，但我还是不太想在她面前骂妳脏话有损我做妈的形象。」刘观钰说完便对着周宇枫说：「女儿，帮我骂她。」周宇枫则绷紧下巴，她常常就是不太晓得怎么应付这样的刘观钰。「快点，帮妳老妈出一口气。」

    周宇枫这一点应该就是像她老妈吧，不太正经。

    古婷芬笑着说：「妳别吓坏还教坏妳女儿，虽然她已经十八，但她才十八。」

    「吓坏跟教坏？妳都不知道她在学校干些什么好事！她同学今天传line跟我说她在考试卷上名字写周星星！」

    周宇枫听到肩膀大为一颤的说：「谁跟妳说的！？」

    「谁跟我说的不重要。」

    周宇枫五官旋即又扭曲起来说：「为什么妳连我同学的line都有！」本来对于刘观钰加了班上几乎一半以上同学脸书这件事感到释怀了，没想到现在进阶到line都有。

    「就那几个。」刘观钰眼睛飘到一边回。

    以前周宇枫会觉得自己被监视，可是后来发现监视她的不是她老妈，是她那几个混帐王八蛋死党！

    尤其是郝士伟，绝对是他！他这人特别豪小，他们那一挂就属周宇枫跟另一个叫徐雅樱的老妈最年轻貌美，郝士伟每次去自己或徐雅樱家都特别爱跟阿姨聊天。他甚至夸张到连别人家妈妈的笑点在哪都抓住了，但他就不太会跟翁晨洁的老妈聊天。

    到了匠屋，餐点全部送上来后，周宇枫被逼着要一起合照，然后就看着她老妈每次一定都要打卡而没好气的烤着牛肉－明天去学校一定要又被死党们数落一番。

    周宇枫还是只能默默在一旁吃东西听着两个女人喋喋不休，中途古婷芬接起响起的手机，刘观钰才象是想到什么的也拿起手机便用手肘推了推周宇枫说：「欸，枫，我昨天要拿给妳看却忘记了。」就打开了相簿凑近周宇枫。「我昨天跟妳阿燕阿姨去高美湿地，妳看这螃蟹。」

    周宇枫看着照片说：「我知道你们昨天有去高美湿地。」又凑向前看说：「怎么妳照片里的螃蟹会动啊？」

    「因为这是我录下来的啊！妳是空a喔？」

    「喔！我以为是照片咩！」便抬起头露出嫌恶的表情说：「妳不会觉得那个烂泥巴踩下去非常恶心吗？我上次跟晨洁他们去，我走到一半就腿软了。」

    「所以我叫妳的秋豪叔叔躺在地上当我的踩脚垫。」刘观钰边说边滑到下一张又递给周宇枫看，见到蒋秋豪正面衣服都是烂泥巴让周宇枫噗笑出来。「妳下次可以叫郝士伟当妳的踩脚垫，反正他最会出卖妳了……」刘观钰说到这边象是说溜什么赶紧闭上嘴将手机收起来又夹了几只虾子放进周宇枫盘上说：「多吃点。」

    周宇枫低声吼出说：「果然就是他跟妳说我今天发生的事！他这个豪小王！」

    「妳也很豪小，妳快要毕业了，不要给我出什么乱子。」周宇枫不爽的剥掉虾壳，听着老妈继续问：「妳到底打算要考那一间学校？」

    「不知道啦！」周宇枫口气不耐烦的回。

    「奇怪，是在生什么气？」

    「妳还敢问？」

    「欸。跟我讲话是这种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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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吗？」

    周宇枫咬紧一下牙根将虾子丢进嘴巴里咀嚼吞下后小声说：「妳不觉得妳管太多了吗？」

    「我管太多！？我哪里管太多？」

    「妳加我同学们的脸书就算了，现在连line都有。」

    「我那叫做关心妳。」

    「妳就是管太多。」

    「妳最近真的很爱跟我顶嘴，是因为我对妳真的太放纵了吗？妳现在是怎样？对妳老妈的态度一定要这么硬吗？」周宇枫听了只是紧闭双唇。「还是妳有发生什么事？我发现妳越来越少跟我讲话，很多时候还对我爱理不理，我是有给妳什么压力或惹到妳吗？」

    周宇枫才稍微柔和点回：「没有。」

    「那妳为什么都要这样？妳自从升上三年级后就怪怪的，我只是问妳要考什么学校又没有逼妳一定要考到哪间学校。」

    「那我就还不知道咩！」

    「那妳不知道就不知道，为什么口气都一定要这样？」

    周宇枫口气才又软下来回：「对不起啦……」

    ☆、第四话

    刘观钰看了一眼还在讲电话的古婷芬，便夹了烤干贝放在自己的盘子上说：「我也不知道妳最近到底怎么回事，长越大就越爱跟我做对。我叫妳不要打工妳偏要打工还给我加班，我买给妳的东西妳都非得领薪水把钱拿给我时才肯拆开来用，我不晓得妳这小孩子的心态到底是什么。

    常常我叫妳陪我聊个天，妳就宁可待在房间玩计算机。问妳几个问题就不耐烦，是开始觉得妳妈很烦了是不是？那我是真的有管妳很多吗？我连给妳门禁都没有，妳想去哪就去哪。」便望向周宇枫。「我怀疑妳就是因为这一点而纵容自己对我没大没小，妳最好别让我气到禁妳的足。」

    周宇枫听了烦躁的回：「知道了啦！」并碎念着：「老巫婆。」

    「妳竟然说我是老巫婆！说对不起！」

    「不吃了啦！」周宇枫将筷子拍桌子上，双手环胸看着别边赌气说。

    「妳……」

    古婷芬这时候收起电话说：「欸欸欸！现在是怎样？」

    「她突然又生气了！」刘观钰摊着手说。

    古婷芬看着双颊鼓鼓的周宇枫便笑出来说：「小姑娘耍什么任性？」

    「念她个几句就生气，上次也是这样。」

    「奇怪了，我刚刚看你们一起看照片时还和乐融融的样子，怎么没一下子就反目成仇了？」

    「她升上三年级后就变这样，有够情绪化的。」刘观钰边说边瞪着周宇枫。

    「怎么啦？宇枫？跟干妈说。」周宇枫还是看着别处。「她这点就像女孩子。」又笑着看向刘观钰说：「不会啊！跟妳很像啊。妳以前叛逆的时候跟妳妈讲话也是一下子好，突然有个不爽态度也变差了。」

    「住口。」刘观钰指着古婷芬说完又望向周宇枫。「回家妳就死定了！」周宇枫只是鼻哼一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开心什么，可是每次她只要觉得刘观钰在念她，她就是会没来由的不高兴。好像她是个小孩。

    「别这样嘛！年轻人有时候脾气就是比较冲嘛！妳可能不觉得这是在管她，但只要她觉得是她就会不高兴了啊。妳跟她解释那不是管束她也不会听进去，小孩跟长辈的立场一向都是不同的嘛！」古婷芬圆着场说。「宇枫，别赌气了，快点吃！我可是听妳老妈说妳很会吃才敢叫一堆，妳可不要给我浪费食物！」

    刘观钰这也才看着周宇枫说：「吃啊妳！」周宇枫不甘愿的又拿起筷子，刘观钰态度也柔软下来夹了食物给周宇枫说：「喏。妳爱吃的。」

    「鸡婆。」周宇枫说。

    「周宇枫！」刘观钰握紧拳头呲牙裂嘴低吼出来。

    古婷芬却笑了出来问：「妳在学校是都会干些什么好事？」

    「没有啊。」周宇枫回，口气不冷漠也不热情。

    「妳想知道妳妈以前在学校都会干些什么好事吗？」

    刘观钰马上脸晕红说：「欸！妳不要说啦！」

    没想到周宇枫说：「我才不想知道，无聊。」

    「妳不觉得妳妈妈很漂亮吗？」古婷芬说。

    「恶心。」

    「妳可以说还好，不需要形容成恶心吧？」刘观钰听了刺耳的说。

    「就是恶心。」

    「好！恶心、恶心！」刘观钰不爽的帮自己倒了一杯清酒说：「难怪妳同学都说妳是豪小嘴贱王。」

    「他们也都很豪小好不好！」

    「豪小是你们的流行用语吗？今晚我已经听了好多遍。」古婷芬说。

    刘观钰才笑了出来将清酒递给周宇枫问：「要不要喝？」

    「我、我可以喝吗？」周宇枫受宠若惊的问。

    「喝啊。」

    周宇枫才露出喜孜孜的表情拿过清酒并开心的拍了一张照片，拿起来轻啜一口，就紧闭双眼吐出舌头，刘观钰马上拍下这一个表情还笑出来。

    「吶。我要上传了，这就是妳顶我嘴的下场。」刘观钰得意的说。

    「那有人这样的！」周宇枫又吼叫出来。

    古婷芬笑着看这对母女在抢夺手机，想着他们感情其实是很好的时候就看到有人走了过来而抬起头，见到对方在认刘观钰的脸时便拍了一下刘观钰。

    刘观钰停下了推开周宇枫的动作看着对方，惊愕的说：「许良真！？」

    许良真露出了幸好没认错人的笑脸说：「真的是刘观钰，真巧会在这边遇见妳呢！」

    「你怎么会在这边！？」

    「我跟我的客户来这边吃东西，想说要去上个洗手间就看到妳。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这两位是？」许良真看了看周宇枫和古婷芬问。

    刘观钰笑着指向古婷芬说：「这是我朋友她叫古婷芬。」便不好意思摸着周宇枫的头说：「这是我女儿。」

    「妳女儿！？」许良真眼睛张得老大说。

    刘观钰脸红说：「那时候我们认识时……她才七岁而已。后来你离开台中，就没有机会跟你说了……」

    「哦唔……」许良真点点头露出了抱歉神情说：「等我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便赶紧先离开。

    「他是谁啊？」古婷芬问。

    「他是我很久以前同事的朋友，不过我们只有打过几次照面他就被调去国外工作而失去了音讯，没想到会再次遇到。」刘观钰说。

    「应该大我们没几岁吧？」

    刘观钰笑出来说：「他已经是个年过四十的男人了，大了我们八岁。」

    「看不出来有到八岁这么多，我以为只有两、三岁。这年头连男人都很会保养，可是他整体感觉很不错。」

    「还不错啊！算是一个很有修养及风度的男人。」

    没多久许良真又走过来了，笑着对刘观钰说：「我很高兴可以再遇见妳，妳方便留个联络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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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喔！可以啊。」刘观钰大方的回。「你回来台湾了啊？」

    「是啊！去年才回来，应该不会再过去了。」许良真说完便看了一眼刘观钰打给他的电话号码，纪录下来说：「我回来台湾有看过妳的书。」

    刘观钰羞涩的回：「真不好意思。」

    许良真望向周宇枫笑了出来说：「哇唔！妳女儿好……好……」

    「帅吧？」刘观钰抓了抓周宇枫的头帮忙回答，周宇枫觉得很烦的闪了开。

    「看不出来妳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刘观钰灿笑得意回：「看不出来吧！」

    「明明就一清二楚……」周宇枫碎念着。

    刘观钰偷拧了周宇枫的大腿，痛得周宇枫低声哀叫出来，刘观钰还是保持甜美笑容看着许良真说：「有空可以到我店里来叙叙旧。」

    「当然是没问题。」许良真笑着将手机收起来。「那我就先过去招呼我的客户，找时间我一定过去拜访妳。」又笑着望向周宇枫说：「还有妳这帅气的女儿。」便对三个女孩招招手就走开了。

    「他结婚了吗？」古婷芬问。

    「不知道。」刘观钰回。

    「如果还是单身就太好了。」

    「我想应该是吧。听到我有女儿他也没说自己也有个孩子什么的。」刘观钰继续吃着东西。

    「如果还是单身的话，想办法让你们两个都死会啊。」

    「神经。」刘观钰翻了一个兴致缺缺的白眼，就揉着周宇枫的头说：「我有女儿陪我到老啊。」

    「谁要陪妳到老啊。」周宇枫斜睨刘观钰一眼。

    「就这么不贴心！」

    周宇枫耸了一下肩膀说：「我是可以陪妳到妳死。」

    刘观钰露出窝心的表情说：「还是生女儿最好了……」旋即拉下脸说：「我觉得妳讲这句话怪怪的。」周宇枫喷噗了出来。「重点在我死不是陪我对不对！」古婷芬也才领悟到而放声大笑出来。

    「靠老妈的，昨天有没有吃到食物中毒啊？」隔天一早郝士伟看到周宇枫走进教室便笑瞇瞇的问。

    周宇枫先是淡定的走到自己位置将书包挂好，然后慢慢伸展一下筋骨，郝士伟跟周文尧疑惑的看着周宇枫，就看到周宇枫突然一转身用力勒住了郝士伟。

    「干什么啦妳！」郝士伟挣扎着，周宇枫可是有学过擒拿术。

    所以周宇枫很有技巧将郝士伟的双手扣压在后迅速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了line，点开了刘观钰的视窗，证据马上出现。

    「你非得把我在学校里的事都告诉我妈吗！」周宇枫将手机凑到郝士伟眼前说。「你真的很靠北耶！」

    郝士伟扭开了身子抢过手机说：「聊个天而已嘛！」

    「你变态啊！少跟别人的妈妈聊得这么开心！我妈都会拿出来念我一下，那感觉就是很差耶！」

    「唉唷！妳妈没有在生气啦！妳看她是回我哈哈哈。」

    「妈的莫名其妙……」周宇枫老大不爽的坐回位置上。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对不对？」郝士伟不在意的将手机收回去。「欸！昨天跟你们去吃饭的那阿姨是谁啊？她超正点耶！」

    「我妈高中同学啦！」

    「妳妈怎么都可以认识这么多美女啊？」

    「你是有恋母情结是不是？」

    「人家没有妈妈啊……」

    「你明明就有，你这个不孝子！」

    郝士伟又大笑出来说：「我只是很羡慕妳有个新时代老妈嘛！哪像我妈……等我妈是妳妈，妳就会知道什么才叫做被念！」

    「白痴……」

    「不闹了。欸，放学留下来嘿。」

    「干嘛？」

    「宥颖要跟二年级的手下败将对打一场，我们理当要去帮她加油啊。」

    「哦！那是一定要的啊！」

    翁晨洁这时候也进教室了，看到郝士伟跟周宇枫在讲话便快步走过去将抱在怀里的宝特瓶递给两人跟其他人说：「欸欸！我做好了加油棒！」

    「哇塞！妳也太有心了吧？」周宇枫接过装满了弹珠的保特瓶说。「怎么我不知道今天宥颖要跟魏娜姿打球？」

    「昨天在群组里面明明有提到，可能妳在吃东西画面洗掉了妳也没回头看吧。」翁晨洁说完便和郝士伟一起敲打起瓶子喊着：「网球女将为校争光、为国争光！」

    简宥颖听了才转头过去喊着：「你们很丢脸耶！」

    「妳看我们还已经想好口号了。」翁晨洁说，周宇枫笑了出来跟着一起边敲打边喊口号。

    「可以不要这样吗！」

    「我被网球女将飙骂到，我好兴奋啊！」周文尧边说边更用力敲打着宝特瓶，其他几个也

    一起尖叫出来。

    简宥颖哼笑一声说：「你们今天真的都要留下来喔？」

    「当然啊！妳今天要跟手下败将对打，我们怎么可以不帮自己班的加油打气呢？」翁晨洁说。

    「讲话小心一点，她很强。」

    「那也是过去了。」周宇枫说完对着全班大声问：「简帅会让那家伙成为历史对不对？」全班大喊了对。「那我们大家一起去帮她加油打气！」便少了几个人的呼喊声。

    简宥颖鼻哼一声说：「你们最好不要太夸张害我分心。」

    「宥颖妳千万不可以漏三年级的气啊！魏娜姿那家伙从一年级新生就很屌的感觉，完全不把我们这些学姐放在眼里的。」翁晨洁说。

    「妳确定自己是真心想帮我加油？」

    「当然是。」翁晨洁有点违心的说，又看向周宇枫。「妳不会觉得魏娜姿的嘴脸看起来很讨厌吗？」

    「妳不要看她就好了啊。妳盯着一坨屎看也很奇怪。」周宇枫说。

    「也是。」翁晨洁这又望向简宥颖。「所以宥颖，妳要为我们大家争一口气，把这家伙打回原形叫她滚回马桶去！」

    「少把你们的私人恩怨拿来揽在我身上。」简宥颖不感兴趣的回。

    「我有耳闻魏娜姿说简宥颖只不过是靠着胸部很大，在打球时晃来晃去吸引男性的目光才小有名气，没那两颗奶她根本不是打球的料。」翁晨洁搭着周宇枫的肩膀闲聊般说。

    「我一定会把她打得落花流水！」简宥颖气恼喊叫出来，周宇枫看到她马上认真起来的个性便噗了出来，简宥颖个性虽然假掰了点，但还是有相当可爱的一面。

    ☆、第五话

    中午时间翁晨洁和周宇枫一起面对面吃着中餐时，周宇枫推了一下不停盯着郝士伟与徐雅樱看的翁晨洁说：「妳干嘛啦？」

    「我整个怀疑郝士伟和徐雅樱已经在交往了。」翁晨洁回。

    周宇枫看了一眼回：「他们本来就很好不是吗？」

    「可是那感觉就是不一样。」翁晨洁回完转过头看着周宇枫问：「妳觉得郝士伟是为了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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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接近徐雅樱还是真的喜欢徐雅樱？」

    周宇枫呵呵笑出来说：「妳也发现到喔？」

    「拜托！这么明显，只要是美女，十六到六十六岁郝士伟都不会放过的啦！他根本就是个枪王，这又不是现在才发生的事了。」

    周宇枫看着郝士伟和徐雅樱有说有笑的样子，的确与平常和大家出去的氛围不太一样，顿时感到些许落寞。这种心情还是叫她难以言喻－她好羡慕。

    为什么大家都可以「正常」的过日子？她比谁都还要自由，但那并非带给她为所欲为的辽阔感。她觉得这心情比较象是被放逐。

    「宥颖今天要跟学妹比赛打球，放学我要留下来帮她加油。」周宇枫传了line给刘观钰说。

    刘观钰看了回：「好啊。也帮我跟她说声加油。」空了一段又打着：「啊。今天是礼拜五，妳回来经过陈妈妈的店铺帮我买个黑糖糕回来可以吗？」

    「喔唷！妳不会自己去买喔！」

    「奇怪耶！帮妳老妈买回来一下是会死是不是！经过就顺便啊！」

    「好啦、好啦！」

    刘观钰看了便念念有词几句将手机放在一边，手杵脸颊思忖着她女儿到底为什么会变这样。

    一、二年级的时候周宇枫偶尔讲话确实也是会不耐烦，但没有现在这么严重。跟她出去时还会跟自己像朋友一样，常常还会开玩笑逗她老妈开心。以前也比较阿莎力，刘观钰叫她帮忙跑个腿或是约她去哪通常都是想也没想的说好，但现在就显得有点别扭，常常要去不去，最后都是不去比较多。

    以前还会叽哩呱啦的跟刘观钰述说在学校和翁晨洁发生的事情，只要发生有趣的事一定会第一个告诉刘观钰。

    虽然现在回家也还是会帮忙一起收店，可是母女俩几乎都是没有对谈的将生财器具洗完－应该是说刘观钰还会开口与周宇枫攀谈，但以前什么话题都可以打开匣子的周宇枫，现在多数都是回嗯、喔、是喔。

    本来以为周宇枫是成熟点，不像一、二年级时孩子性还那么重，可是每次听到周宇枫的同学谈起周宇枫在学校的行为后，她觉得周宇枫是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

    她不懂，为什么啊？她从来没有去特别挖掘周宇枫的话，一直以来她都不用问，周宇枫自然就会把心事跟秘密说给她听。如果周宇枫渐渐远离自己真的是自己管太多、知道太多就算了，但不是这样的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刘观钰努力的回想着－好像就是在周宇枫升上三年级的暑假，那次他们跟郑玉燕去台北玩三天两夜，在周宇枫被两个女孩子搭讪要电话于晚上回到饭店时，刘观钰打趣的问了一句：「妳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开始。

    当时周宇枫的脸色大变，她没看过自己女儿出现过这么扭曲的表情－那有挣扎、有恐惧、有不知所措与气恼。

    而当刘观钰又玩笑的说了一句：「跟老妈说嘛！」的时候，也是周宇枫第一次表现出这么别扭且赌气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平常时候男孩子大勒勒的样子，摆了臭脸就躺在床上拉起棉被睡去了。

    是这时候犯到她了吗？还是说……她被这问题困扰到现在？但有必要这样对待自己吗？

    刘观钰想到这边好似灵光乍现，眉头锁更紧的捏着下巴。

    「燃烧吧！小宇宙！」翁晨洁扯开嗓子大喊，便跟着同学们在网球场旁边大力敲打着保特瓶。「网球甜姊儿简宥颖，趁这个时候证明妳的实力不是靠着胸前两颗球，是手中那颗小绿球！」

    「妈的……」简宥颖胀红脸看着笑成一摊的同班同学，她现在才知道要怀疑早上翁晨洁那一番话其实是造谣而已－根本就是翁晨洁要激怒她。

    害她还是在意的拉了拉内衣，希望可以固定好，就听见周宇枫喊着：「女子网球社最帅的是谁？」

    「简宥颖！」大家怒吼了出来。

    「广设三年甲班最帅的女生是谁？」

    「翁晨洁！」翁晨洁大喊出来。

    「欸。」周宇枫摆下了脸瞪着翁晨洁，连站在网球场上热身的简宥颖都跟着胡闹大笑声哼笑出来。「配合点，今天是甜姐儿大战迅猛龙，主角是简宥颖。」

    郝士伟这时候高声喊着：「我们学校最美的是谁？」

    「简宥颖！」大家又喊了出来。

    「最假掰的是谁？」周宇枫又跟着大声问。

    「简宥颖！」

    「最让人想骑着脚踏车从后面撞飞她的人是谁？」周文尧又问。

    「简宥颖！」

    「可以让人无条件进入她身体的人是谁？」郝士伟问。

    「简宥颖！」

    简宥颖听到这句终于忍不住大喊：「闭嘴啊你们！」又再一次怀疑周宇枫他们根本不是来加油的吧！

    热身完后，同社的裁判便吹起了口哨，简宥颖和魏娜姿各站一边。虽然她的同学都是来胡闹比较多，可是当她微弯腰双手握紧球拍偷瞄一眼喊到脸红脖子粗的周宇枫时，便勾起了嘴角充满信心的盯着向她下战书的对手魏娜姿。

    简宥颖果然气势如虹，第一球就震吓住对方让她的同学们更是暴动起来并且尖叫出来。后来她往前进攻打乱了魏娜姿的节奏切了一个漂亮的球再拿下分数，周宇枫和翁晨洁几乎可以说是抱着跳起来，徐雅樱并且打开录像功能录下画面。

    中间魏娜姿将气势扳回一点点，换她的支持者敲锣打鼓起来，但她风光没多久又被简宥颖压下气势，广设科三年甲班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疯狂尖叫着。

    「魏娜姿妳是烂包、软脚虾！想赢过学姐再修行百年吧！」翁晨洁得意洋洋的大叫出来。

    对方的球迷听到都不爽的呛回来：「学姐就了不起啊！我们魏娜姿只是敬老！」

    「战场上没有人在跟妳敬不敬老的啦！手残就是手残！」周宇枫也呛回去。

    「怎样！」

    「怎样！」周宇枫和翁晨洁一起大喊回去，还做了很不雅的动作惹得拍摄的徐雅樱大笑出来跟着一起回呛。

    最后简宥颖赢了这场球赛时，郝士伟跟周文尧脱掉了自己的制服跑到全班面前来了一场波浪舞，周宇枫跟翁晨洁也脱去了制服只穿着黑色无袖汗衫跟同伴一起高举衣服奔跑欢呼着，连简宥颖都大喘气笑出来看着这几个人的白痴行为。

    魏娜姿挥干了汗水走过去向简宥颖说：「学姐的球技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谢谢妳愿意跟我打这场球。」便举起了手。

    「我也很高兴可以跟妳打这场球。」简宥颖握住了魏娜姿的手。

    「啊……本来想说如果赢球，就可以约学姐陪我出去了。」

    「啊？」简宥颖愣住说。

    魏娜姿有点羞涩的说：「一直都很仰慕学姐，想说藉由这个机会可以跟学姐更进一步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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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宥颖吞了一口口水抽开自己的手，看着周宇枫和郝士伟及翁晨洁用手搭肩的连站在一起，便给了魏娜姿一个委婉的微笑说：「当朋友是可以，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喔……」魏娜姿听了露出失望的神情。

    大伙儿一起走出校门时，翁晨洁还是欢天喜地的搭着简宥颖肩膀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以后她再也不敢乱说妳是靠着胸部打起知名度了！」

    「那根本就是妳在说的！」简宥颖回。

    「欸咦？怎么回事？人家不知道。」翁晨洁装傻回，躲过了简宥颖飞来的几拳后便好奇问：「刚刚她是在跟妳讲些什么啊？」

    简宥颖才收起拳头甩了几下回：「应该是在跟我告白吧。」

    「蛤啊！？」翁晨洁、周宇枫及郝士伟都异口同声的喊出来。「结果咧？」

    「没结果啊。」就看了一眼手表说：「好了，公交车要来了。我全身都黏答答恶心死了。」

    「那我们就在这边分手吧。」郝士伟看了一眼手表回。「我今天要往另一个方向去，所以我要去对面等公交车。」就跟三人说再见。

    翁晨洁看着郝士伟跑到对面时便说：「果然跟徐雅樱有奸情，那是要往徐雅樱家的方向。」

    「郝士伟跟徐雅樱！？」简宥颖听到讶异的说。

    「猜测而已啦。」翁晨洁回完便一起走向公交车站牌。

    坐上车的三个人，简宥颖独自坐在单人椅上听着周宇枫和翁晨洁在聊起游戏。后来翁晨洁先下车，周宇枫和简宥颖一起举起手跟翁晨洁说再见，于车子开始往前时，两人都先沉默着。

    周宇枫和简宥颖的感情是真的还不错，但那似乎不算在独处的时候。平常因为郝士伟跟周宇枫是在同一站下车，所以两人之间一定会有第三者才有办法开话题。

    偶尔他们确实也会遇到只剩下他们的情形，但现在叫他们自身产生一点尴尬的是－周宇枫知道简宥颖对自己好像有意思、简宥颖对周宇枫有好感。

    虽然简宥颖并不晓得周宇枫知道这件事，可是现在面对周宇枫难免会有点羞涩而不晓得怎么开话题。

    在脸书跟line他们也很少私底下聊天，只有开了群组两人才会搭上话。就跟在学校一样，如果身边没有熟人，周宇枫主动找简宥颖讲话的次数少到五根手指头便数得出来。

    可是一但聊到倒是挺热络的，当然都是拌嘴比较多，周宇枫还是比较喜欢跟翁晨洁及郝士伟厮混，因为比起简宥颖，这两个比较可以陪她搞怪。

    ☆、第六话

    简宥颖看着在玩手机的周宇枫便轻咳一声主动开话题问：「妳昨天跟妳妈去吃的匠屋好吃吗？」

    周宇枫才抬起头回：「还不错。妳有吃过吗？」

    「没有。我爸妈说那太贵了，他们通常只带我跟哥哥去吃吃到饱的日式烧烤。」

    「那也不错啊。」

    好像被给了句点，让简宥颖又换了个话题问：「妳大学还是会念相关科系吗？」

    「应该是吧！妳也是吗？」

    「嗯！我还在想要考哪一间学校。」

    「啊？我以为像妳这种人早就在国小一年级便计划好了耶！」

    「不然我是哪种人啦！」

    「妙丽格兰杰那型的－我可不是在称赞妳像艾玛华生一样漂亮。」

    「靠……」简宥颖磨了一下牙齿说：「我就真的有这么假掰吗？我也只是觉得身为一个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本分，但也不见得我就是那种墨守成规到……到像妙丽格兰杰那样……」就抠了抠额头类似自言自语说：「好吧。我国中也是这样被说过，三年来的绰号就叫妙姐。」

    周宇枫听到大笑出来说：「妳竟然隐瞒这种事！」

    「这有什么好讲的，那不是褒是贬。」

    「我要公布这件事。」周宇枫滑开手机锁点开了脸书说。

    「妳敢！？」

    「有什么好不敢的？」周宇枫边说边输入文字。

    简宥颖一个情急之下竟然拿起球拍就往周宇枫的脸打过去，周宇枫因此惨叫出来惹来公交车上的人斜睨一眼，简宥颖才发现自己失态的说：「啊……对不起……」

    「这是说对不起就可以带过的事吗！？妳怎么可以这么暴力！」周宇枫的鼻子痠痛到逼出眼泪来怒叫着，旋即两人更是露出异常惊愕的表情－一滴鼻血落在周宇枫的制服上。「靠！」

    「耶！？」简宥颖再次花容失色叫出来，马上从书包里拿出卫生纸起身靠在周宇枫的座位旁将大把卫生纸盖上周宇枫鼻子说：「对不起！对不起啦！」

    「妳也太粗鲁了吧！」周宇枫说，看到简宥颖难得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便笑出来。「妳也会有不知所措到脸色苍白的时候喔？」

    「废话。」周宇枫此时便抬起头看着简宥颖，简宥颖的脸像红绿灯一样马上跳至全红问：「看什么？」

    「这样那么近的看发现妳真的挺有料耶！」

    「啧！」简宥颖下意识的戳了周宇枫的眼睛。

    「喔！妳打我鼻子又戳我眼睛，妳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啊！」周宇枫双手遮住眼睛惨叫着。

    「谁叫妳眼睛乱看。」简宥颖不自在的回完又说：「原来妳都会先看女生的胸部。」

    「哪有！」周宇枫边揉着眼睛边反驳。「要我看我还不想看咧！」

    简宥颖听了内心飘起一丝优越感说：「好啦。」

    周宇枫放下了手张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抬起头看着简宥颖问：「好啦什么？」

    只见简宥颖有点别扭的回：「妳可以看我的。」随后胀红脸看向别处，觉得自己讲这句话太大胆了。周宇枫的双颊也嫣红起来，简宥颖看到自己的站快到了便匆忙说：「我要下车了啦！倒霉鬼。」就将压卫生纸的手抽离掉让周宇枫继续压着。

    「妳才暴力女咧！」然后看着简宥颖慌张的收拾东西，一脸无地自容的想快点逃离现场时便笑着说：「欸。」

    「干嘛啦。」简宥颖口气假装镇静但还是不敢看周宇枫的回。

    「妳今天打球样子超美的。」让简宥颖转过头看着周宇枫并且眨了几个眼睛，周宇枫耸了一个肩膀回：「是真的。虽然还是没有艾玛华生美。」车子就停下来了。

    简宥颖内心窃喜还是装酷说：「没诚意……拜拜啦！」

    「难伺候……拜拜啦。」

    简宥颖下了车后看着公交车驶离，表情忍不住浮上了笑意，甩了甩球拍心情大好的走回家。

    此一同时的周宇枫在车子开始行走时便将头往后仰，卫生纸卷成圆筒形插进鼻孔里看着室内车灯，刚刚那前所未有的心跳好快就全数停止，恢复了当她只有一个人时，常会有的沉重感。

    她发现自己放不下这苦闷，放任某种她也不清楚哪飞来的框框套住自己，越綑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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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

    她觉得自己活在一股煎熬里，暂时不会有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只能靠自己才可以逃出这水深火热的炼狱里。

    回到家她看见老妈站在吧台里惦起脚尖试图拿柜子最上层的咖啡豆，便轻叹一口气将书包放下悄步走过去，没让她老妈发现的站在刘观钰身后举起手，轻松拿到了她老妈想抓的咖啡豆。

    「唉唷！」刘观钰吓了一跳转身看着女儿说：「妳鬼喔！走路都不会有声音的喔？」

    「妳干什么都要这么固执啊？矮子一个就承认面对，每次都不踩椅子拿。」周宇枫边说边帮忙剪开包装。

    「怎样？」刘观钰的口气是有点冲的。

    「怎样？」但周宇枫的口气满是疑惑她老妈干嘛突然这么冲。

    「怎样！」刘观钰还双手插腰的挺了挺胸口。

    周宇枫停下了剪开咖啡豆包装的动作，皱眉睁大眼说：「怎样啦！妳是中邪喔？」

    刘观钰却偏侧着头挑起一边眉扬起嘴角说：「我学妳啊。」

    周宇枫瞇起双眼，旋即领悟到什么的拿起手机点开脸书，就看到郝士伟把今天拍的影片上传打卡，然后点开刘观钰的脸书见到刘观钰分享出去说：「看看我女儿多热血兼可爱！」

    「靠！」周宇枫喊了出来。

    刘观钰笑吟吟的说：「看来今天很刺激唷！」

    周宇枫鼻吐一口气的说：「是还满精彩的啦！宥颖整场下来除了中间出了点小差错，否则气势一直都是凌人的。」

    「我一直以为宥颖只是个很会读书的女孩子，没想到她在运动方面也这么突出。」刘观钰说完后发现到周宇枫领口上的血渍便紧张的问：「为什么妳的制服上有血！？」

    周宇枫才想起来的拉了一下制服回：「喔……我刚刚流鼻血啦。」

    「为什么！？为什么流鼻血？是中暑还是身体不舒服？」刘观钰抬起手将周宇枫的浏海拨到后面好看清楚周宇枫的脸色说。

    周宇枫甩开了头说：「都没有啦！是我跟宥颖在打闹，她情急之下拿球拍拍我的脸啦！」

    「是玩什么玩到这么夸张啊？」刘观钰露出了不谅解的表情问。

    「就嘴砲她一下。」周宇枫揉着鼻子说。

    「那活该妳被打。」刘观钰回。「制服脱掉我先拿去洗一洗。」

    「我自己洗啦。」

    「少囉嗦，这妳不会洗啦。妳先去帮我把外面的盆栽搬进来，我上楼帮妳洗衣服。」周宇枫听了才不甘愿的脱下制服，刘观钰接过制服后便看着周宇枫的手臂说：「妳有肌肉耶！」

    「嗯啊。」

    「跟我去健身房玩果然就有差吧！」刘观钰边说边捏了捏周宇枫的手臂。「如果让女生们看到妳有muscle会更神魂颠倒吧？」

    「乱说什么啦！」周宇枫抽离了自己的手便绕出吧台往门外走去。「黑糖糕在桌上，妳顺便拿上去啦！」

    「好咩！」

    刘观钰看着周宇枫还算轻松的将盆栽抱进来，便摆了一个笑容就走上楼去。晚一点刘观钰洗好澡吹干自己头发，双手环胸想着该怎么跟周宇枫好好谈。其实这也不急着谈，周宇枫想说自然就会跟她说，可是她觉得自己该让周宇枫知道她可以接受并且支持周宇枫任何一件事，从中让周宇枫累积勇气在想通后跟自己出柜。

    对。刘观钰今天灵光乍现的就是这件事，她认为周宇枫被问及感情事会突然变得这么敏感应该是跟性向有关。虽然刘观钰从来没有去怀疑过周宇枫外型为什么要这么像男生、带回来的女生朋友很多也都是非常中性的，可是如果她是因为性向关系而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她认为这太不值得了。

    他们母女俩的感情才不会因为自己女儿是同性恋而分崩离析，刘观钰是个很开明的老妈。

    可是有时候打扮得比较像男生也不见得就是同性恋，因此刘观钰也不能直接认定周宇枫是喜欢女的。

    ☆、第七话

    就在刘观钰想着到底该怎么切入这话题时，便听到外头传来锅碗瓢盆碰撞声得知周宇枫应该是在厨房弄吃的而起身开门走出去，看见厨房灯是亮的。

    周宇枫在等水煮滚的过程靠在墙边继续玩着手机，看到刘观钰走进来只是看了老妈一眼就继续输入文字，刘观钰便说：「不要吃泡面，我炒饭给妳吃。」

    周宇枫听到眨了几个眼睛就将瓦斯关掉，让了一个身子换她老妈站在瓦斯炉面前说：「份量不要太多，我只是有点饿。」

    「十粒米炒六斤牛肉好不好？」

    「妳如果真的要这样炒我也吃了。」周宇枫说完就转身要离开却被刘观钰叫住。

    她转身看着刘观钰在热锅，然后听见刘观钰问：「晨洁没有交女朋友喔？」当初也是周宇枫跟刘观钰坦白了翁晨洁的性向，这也是刘观钰认为周宇枫会跟她分享祕密的地方。

    「干嘛问这个啊？」

    「关心问一下啊！我还满喜欢晨洁的，我一直都觉得女生还是像你们这样比较好，大而化之不会小里小气的。」

    周宇枫舔舔唇回：「她没有，昨天还在跟我发牢骚为什么她都没有女生喜欢。」

    刘观钰笑了出来热起油说：「一定是她太挑了！她长得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没有女生喜欢。」

    「可是她讲话很机车。」

    刘观钰笑着将食材拿出来分别倒进锅子里炒着问：「她妈妈知道她是同性恋吗？」

    「不知道，怎么可能让她妈知道！她会被分尸！」

    「这么可怕？」

    「她妈妈很保守的。」

    刘观钰点点头说：「我就不会排斥这种事。」

    「那是妳啊。」

    刘观钰听了猛然抬起头看着周宇枫说：「所以……妳从来不认为我会排斥这种事？」

    周宇枫努努唇回：「也没有从头到尾认定啦……可是我知道妳一定是不太会在意这种事。」

    刘观钰抬高双眉突然觉得事情似乎也不是她想得那样，但还是顺着话题问下去：「那妳是不是也是……」只见周宇枫紧抿着双唇。「我不会在意的。」

    周宇枫轻吐一口气回：「我想我是吧。」

    「所以妳并不确定？」

    「也不是……」周宇枫回完便看向别处。

    刘观钰也先继续炒着饭，却在一个甩锅时不小心翻出一点点烫到自己的手导致全锅都洒了出来，周宇枫看了赶紧关掉火，打开冰箱拿出冰块包在干净的布里开水龙头淋湿。

    她握住刘观钰的双手将冰块触在烫到的地方说：「妳很不小心内！」

    「想说炒饭就是要大甩个几次才会好吃啊！」

    「那也要会甩啊！」周宇枫说完低头看了一眼刘观钰的手。「妳看！红成这个样子！」

    「啊！好痛喔！」刘观钰说完马上又将手覆在周宇枫的手上将其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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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语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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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让冰块触着自己的烫伤处。

    周宇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感到些许不自在后便抽开自己的手说：「妳先去冰敷，这里我来收拾。」

    刘观钰后退一步看着周宇枫徒手将翻倒在一旁的炒饭刮进盘子里便问：「妳不会烫喔？」

    「现在没这么烫了啦。」周宇枫刮干净后便看着盘中飧若有所思说：「应该还是可以吃吧？」

    「不要吃啦！都掉到桌子上了！」

    「可以啦！这还可以吃啦！」周宇枫说完就拿了一个汤匙，两人便一起走出去客厅在沙发上坐着。她听到刘观钰一直嘶……啊呀……的低音着便说：「妳很奇怪耶！妳就敷着别看是会怎样！」

    「妳才奇怪！妳老妈是为了炒饭给妳吃才被烫到，妳就不能感到抱歉吗？」

    「那我不就也是在吃了吗！」

    刘观钰晃了一下脑袋说：「这就是妳不倒掉的原因？」

    周宇枫把眼神飘走的说：「没有啊。只是想说还可以吃就别浪费。」

    刘观钰得意的笑了出来说：「害羞什么啦！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还要这么客套喔？」

    周宇枫哼笑一声挖了一大口饭含进嘴巴里说：「白痴。」

    「没几个老妈是可以让妳这样说她是白痴的。」刘观钰边说边将脚抬上了桌子伸直着。

    周宇枫看了一眼刘观钰那双修长白皙的腿就把眼神移开说：「哪有人把脚放在吃饭桌上的啦！」

    「啊我受伤妳是不能体谅一下喔！」刘观钰靠上了椅背看着周宇枫便鼻哼一声回：「妳一定是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当妳女朋友真可怜。」

    周宇枫脸炸红的说：「妳不要乱说话好不好！」

    「怎么妳没有女朋友吗？」

    周宇枫晃了晃下巴又看向自己的炒饭说：「没有啦！」

    「没有就没有，我就搞不懂妳的口气为什么一定都要这样。」

    周宇枫咬了咬下唇就把盘子甩在桌上说：「不吃了啦！」

    「又甩态！？」刘观钰说着便将冰布用力贴上周宇枫的脸说：「我到底是惹到妳什么，妳非得都用这态度来对待我！」

    「喔唷！妳很烦耶！」周宇枫试图推开刘观钰，刘观钰却揪住周宇枫的领口拉过去继续将冰布贴在周宇枫脸上。

    「烦烦烦！妳现在动不动就说我很烦！我到底是哪里烦？为什么我以前关心妳，妳都还会很可爱的跟我说谢谢，现在都只会说我很烦！」

    「那妳就真的很烦啊！」

    「妳这个不孝女！」刘观钰说着便轻拍了周宇枫的头两下，没好气的说：「对啦！我很烦。一点都不可爱，以前妳小时候看到我受伤都会哭出来说怕我死掉，现在连担心的样子都没有。」

    「那我不就是帮妳用了冰布吗！奇怪！」

    「奇怪！」

    「怎样？」

    「怎样？」

    周宇枫听了摩拳擦掌说：「不要学我讲话！」

    「不要学我讲话！」

    「幼稚耶妳！」

    「幼稚耶妳！」周宇枫听了气到鼻脉喷张着，刘观钰又说：「妳看，又是这样子。」便有点无奈的将头摆在一边说：「我真搞不懂是哪里出了差错让妳突然这样对我。」本来以为是不晓得怎么跟自己出柜才那么扭捏，看来也不是。

    周宇枫看到老妈表现出一点落寞样便心生愧疚的说：「对不起啦……只是这一阵子心情有点烦闷才会这么容易不耐烦。」

    刘观钰听到马上转过头问：「什么事情让妳这么烦闷？」

    「没来由的……」

    「哪可能没来由？一定有原因啊。说出来让老妈帮妳分担解忧。」

    「不知道啦。」周宇枫说完又拿起炒饭继续吃。「就觉得有点……迷惘跟不知所措。」

    「噢……」刘观钰听了才垂下眉头，伸出一只手摸着周宇枫的头说：「我很抱歉……我应该要多关心妳才对。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吗？」周宇枫既没有点头也没摇头，细嚼慢咽着口中那口饭。「我很开心妳是一个会给自己压力的孩子，可是我不希望妳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不要求妳一定要有大成就，我只要妳快乐就好。」又搓了几下周宇枫的头发说：「除了杀人放火，妳想要做什么老妈都会支持妳的。所以妳不需要顾虑得太过于多，很多事情放手去做就对了。」

    周宇枫把脸转过去看着刘观钰，见她老妈对她露出一个加油打气的笑容时便拍掉刘观钰的手说：「妳不懂啦！」

    「妳真的很情绪化耶！」刘观钰收回自己的手又突然说：「还是妳在为感情所困啊？」

    「谁跟妳……」周宇枫斜睨了刘观钰一眼说。

    「虽然我不太懂妳那圈子的事，但我可以试着理解。」

    「我没有喜欢的人啦！」

    「好啦！没有就没有，不要每次都搞得好像我是在逼问妳一件事让妳喘不过气才这么不耐烦好吗！」

    周宇枫听了沉默下来。对，这就是有股被压迫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她在竞争，或者是在战争－跟站在她肩膀上的恶魔激烈的单打独斗。

    ☆、第八话

    周宇枫将最后两杯饮料装好交给客人，大家看着这名客人离去都松一口气－总算可以吃饭了。

    「今天吃正忠排骨饭好不好？」他们的正职人员赵菁凡拿出了纸笔问。

    「我要七里香饭，俺的屁股要大一点。」在店里和周宇枫最好的女生洛凯萱说。

    「没有这种鬼饭啦！」

    「而且妳的屁股已经很大了。」周宇枫抓着领口帮自己搧风说。「我要蜜汁鸡腿。」

    「宇枫说要吃妳的蜜汁。」洛凯萱看着赵菁凡说。

    「洛凯萱！妳讲话很恶心耶！」周宇枫和赵菁凡异口同声喊出来。

    「宇枫都没交过女朋友，对女性难免会有点幻想……」

    「闭嘴！妳不要再讲了，妳讲话一向都太过于露骨！」周宇枫马上从后勒紧洛凯萱的脖子并且遮住她的脏嘴。

    洛凯萱笑出来掰开周宇枫的手说：「我女朋友可爱听的呢……」

    「呀！」周宇枫立刻遮住双耳尖叫出来不想听，虽然她跟洛凯萱最好，但她现在还是搞不懂自己为何跟她最好。

    这时候又几个人走过来，看到里头的员工在打闹便敲敲桌子说：「给老子来一杯乌龙绿！」让大家都吓一跳的转过头去看，就见到郝士伟大笑出来。

    周宇枫翻了一个白眼走过去说：「我还以为是我们老板回来咧！」

    「敢玩就要敢当！」翁晨洁回。

    洛凯萱也跳过去说：「嘿！你们要去哪啊？」

    「我们要去逛一逛等宇枫下班一起去看场电影。」

    周宇枫听了问：「怎么突然要去看电影？」

    「伟大李安的片怎么可以不看？」郝士伟回答。

    「我就知道是看那一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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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想去看。那你们要去哪里逛啊？」

    「我们应该是去汤姆熊玩，简宥颖一个人去诚品书局。」

    「我是有说不跟你们一起去汤姆熊吗？」简宥颖反驳着。

    「我以为妙姐只喜欢去书局跟台中市立图书馆。」

    周宇枫笑了出来，此时有客人来，他们便又随意聊了几句就先挥手说再见。晚一点周宇枫传了封讯息告知刘观钰自己下班会先跟同学看电影，刘观钰看了只好噘噘唇继续打着自己新作品。

    这时候门又有人推开，刘观钰请的假日工读生跑过去迎门时，刘观钰便抬起眼关心一下来客者，就张大了眼睛看着对方东张西望找寻自己身影。

    「许良真！」刘观钰起身走过去，工读生见到是自己老板娘认识的便先走开，刘观钰站在许良真面前笑着说：「你还真的来了耶！想说已经过了快两个礼拜，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出现。」

    许良真咯咯笑着说：「怎么妳在等我出现啊？」

    刘观钰挥挥手说：「想说好久不见了呀！想跟你叙叙旧嘛！」就引领着许良真跟自己坐在同一桌。等到工读生将吩咐好的咖啡送上来后，刘观钰才露出笑容开启话题问：「在国外那几年过得如何啊？」

    「除了忙就是忙啊。」许良真啜了一口咖啡吞下后说：「妳呢？过得还算顺心吧？」

    「还不错囉！难熬的也熬过了。」

    许良真笑了一下说：「可是我真的好讶异妳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又环视一下店里四周

    问：「这是跟妳丈夫一起开的吗？」

    「喔……不是。」刘观钰摊了摊手微笑回：「我跟我丈夫已经离婚非常久了。」

    「喔……」许良真尴尬的拿起咖啡杯，杯缘一碰上唇边便问：「没有再交男朋友吗？」

    「哪有时间交男朋友？」刘观钰笑了出来也拿起自己的咖啡杯捧着问：「你没有结婚吗？」

    「是有交过几个女朋友，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论及婚嫁就不欢而散了……感情不是很顺利。」

    「为什么？怎么？心还不定啊？」

    许良真尴尬的说：「以前一心只想追求自己的事业，所以没有顾虑到对方的心情。当时的桃花也正盛开吧！因此还三心二意着。等到终于想要找个人稳定下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是个四十二岁的老男人了。」

    「才四十二岁，而且我朋友说妳看起来不像超过四十岁的男人。」

    许良真又露出一口白牙笑说：「因为她没有靠太近的看我。」让刘观钰灿笑出来。「妳现在没有人追求吗？我见妳跟当初比起来没有相差太多……」

    「哇！许先生，你讲这番话就太矫情了。我认识你的时候才二十四岁，我不可能跟当时相差不多。」

    「至少就是不像一个已经有这么大女儿的妈妈。」

    刘观钰努努唇说：「那你可能也是没有靠太近的看我。」逗得许良真放声大笑出来。

    「我以前就是欣赏妳这一点开朗的个性，现在知道妳从这么年轻就一个人扶养小孩子长大，我更加欣赏了。」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会讲话的人？」

    许良真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说：「那妳不会想再找一段感情吗？」

    刘观钰摆了一个随遇而安的表情说：「随缘了。」

    「这种事情确实也是看缘份。」

    「我也不是很积极的想要一段感情啦。我生活过得不空虚啊！有女儿陪我身边就很好了。」

    「也是。妳女儿看起来很酷。」

    「她在学校可不是这样。」刘观钰挥挥手说。「以前也不是这样……」突然又有点感慨的说。

    「怎么了吗？」许良真察觉到刘观钰神情有点变化的问。

    「没有啦。只是她现在给我一种疏离感，虽然上个礼拜有谈开点，可是情况并没有比较好转。」

    「小孩子在某个阶段的年纪里总是会跟父母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可是当他们又到了另一个阶段时就会懂得家人才是最好的。」

    「她现在的确是比较喜欢跟朋友混在一起……」刘观钰说完抠抠额头说：「可是她高一、高二还不会这样说。」

    「难不成她交男朋友了？」

    刘观钰笑了出来回：「也不是。」

    「还是在学校发生什么事？」

    「倒也还好。她的功课还算不错，在学校虽然喜欢跟同学一起搞怪，可是还不算是个问题学生。」

    许良真点点头说：「搞不好那是妳自己的问题，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变。」

    「嗯？」

    「看来妳跟妳女儿的感情很好，妳也都把重心放在她身上。」

    「我的确是把重心都放在她身上。」

    「妳不谈感情有一大部分也是因为有她陪妳就好，无形之中妳对她或许产生了太过重的依赖－就像我妈一样。有时候妳太过于关心跟在乎，就会觉得她变了是因为妳要的太多，那已经是无法从她身上取得，妳却觉得她对妳冷漠了。」

    刘观钰噘起唇说：「好像有一点。」

    「她能给妳的热情就是这样，可是妳不满意时就会觉得她减少了，其实她是始终如一的。」

    刘观钰听了便沉默好一会儿说：「你说得对……我想这是我的问题。」

    「我想她离妳还是没有太远，只是这年纪的小孩都希望做自己的事并且不希望大人视他们为小孩子。其实妳应该要感到欣慰，妳女儿是一个很独立的孩子，妳不会希望她只想靠着妳混吃等死吧？」许良真笑着说。

    「她才不会。她跟我都斤斤计较，我送给她的滑板她是等到领薪水把钱交给我才拆开来玩，等于就是在跟我说那是她买的。」

    许良真笑着说：「很有个性的女生唷！」

    「一点都不可爱……」

    「换另外一个角度看的话挺可爱的啊。」

    刘观钰才努努唇回：「是啦！」

    「妳看，如果妳是换个角度去看她有没有发现她是靠妳很近的？她多贴心，把赚的钱都拿给妳，就是想要告诉妳她知道妳很辛苦，很多东西她自己买得起，她有工作与生存的能力，妳不需要老是为了她操心。」

    「嗯……好像是。」刘观钰回完便难为情的看着许良真说：「真不好意思……我自己的小孩子竟然还是要你去开导我怎么与她相处。」

    「有些眉角只有旁观者可以看清楚点，当事人容易困在死角里。搞不好我有个女儿也不会想到这点，只会一昧的想着她是不是不想理我这老爸了？拿钱给我买我送给她的东西是不是要跟我说她不需要我了？」

    刘观钰听了露出苦瓜脸说：「对……我就是一直想着她是不是不想理我、不需要我这老妈了……」

    许良真又笑着说：「有时候该放手的，就是要放手了。」

    刘观钰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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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认同这句话的说：「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

    刘观钰又转转眼珠子便扬起微笑说：「既然你难得有时间来找我就别浪费时间帮我分析我女儿，我请你看场电影。」

    「第一次遇到女孩子跟我刚见面就说要请我看电影－好啊！恭敬不如从命。」

    「那我们就去看我女儿晚一点也要去看的电影，晚上回家我就可以跟她讨论剧情了。」刘观钰边收拾桌上的东西边说。

    「妳看妳开口闭口都是妳女儿。」许良真笑着起身拉好椅子说。

    「唉唷！没有办法真的那么快就放下啦！」刘观钰挥挥手说。

    ☆、第九话

    傍晚周宇枫下班，也约了洛凯萱跟赵菁凡一同去看电影。他们在大远百门口集合，因为时间还早便打算一层一层慢慢逛上去。

    中途变成郝士伟跟徐雅樱一起并肩走着，洛凯萱跟翁晨洁则一直嘴砲赵菁凡，搞得周宇枫只能和简宥颖走最近。

    简宥颖抓住机会问：「妳有可能请假吗？」

    「请什么假？」周宇枫转头过去问。

    「就打工啊。」

    「干嘛？」

    「下礼拜有个书展，我想说……妳有没有兴趣？」简宥颖问完看周宇枫嘟起嘴便说：「好啦！」

    「好啦什么？」

    「我知道妳对这个没兴趣啦！」

    「听妳的口气有贬低我的意味在，为什么认为我没兴趣？我也是很爱看书的好吗？我妈可是作家。」

    「妳妈是妳妈啊。」

    周宇枫鼻哼一声说：「我是可以跟人换个班。」

    「所以妳要去？」

    「好啊。」简宥颖听了又泛起一点成就感，她应该是第一个约周宇枫单独出去而成功的女生－她指的是像翁晨洁这类型以外的女生。

    这时候洛凯萱转换阵地走到周宇枫身边说：「早知道我就约女朋友一起来。」

    「干嘛这么突然有感而发？」周宇枫看着洛凯萱问。

    洛凯萱扁起唇说：「妳没发现到晨洁每次来找妳时，都会顺便跟菁凡聊得很开心吗？」周宇枫听了才注意到翁晨洁跟赵菁凡根本没发现洛凯萱已经脱离他们而有说有笑，不时还亲暱的将肩膀触碰上彼此。「妳家的晨洁根本就是想追我们的菁凡。」

    「她没跟我提起过。」

    「可能先暧昧吧。」洛凯萱说完又看着郝士伟跟徐雅樱。「我整个也怀疑士伟跟小樱有一腿。」

    「他们的确是，只是不晓得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不愿意公开。」

    「应该也还是在暧昧。」洛凯萱说完便将双手放在后脑勺没好气说：「都成双成对的，看电影本来就是要跟女朋友一起，我怎么会笨到没有约女友一起来。」

    「靠！滚啊妳！妳这重色轻友的家伙。」

    「唉唷！我只是穷嚷嚷嘛！至少还是有两个单身的陪我啊！」洛凯萱笑瞇瞇的搭上周宇枫肩膀说。「宇枫妳真的还不打算交女朋友喔？妳两个死党都要死会了，不怕以后一起出去看到他们会感到落寞吗？是我的话我就会觉得超寂寞的。」

    「还好啦。」

    「不过都快毕业了，妳交了也没用。」

    「干嘛都要这么说？快毕业了还是可以交女朋友啊。」简宥颖回。

    「毕业都马会分道扬镳，运气不好就是远距离了。」

    「距离才不是问题，只有幼稚鬼才会禁不起距离的考验。」

    「妙姐又要长篇大论了。」

    「我才讲两句！」

    洛凯萱笑出来把话锋转到周宇枫身上问：「宇枫妳有办法接受远距离吗？」

    周宇枫听了便沉默的看着郝士伟自以为没人会发现到的偷捏徐雅樱的大腿，又望向赵菁凡露出了跟平时很不一样的甜美笑容看着翁晨洁，就类似自言自语的回答：「妳不会了解什么才叫做真正的远距离。」让简宥颖和洛凯萱都疑惑的互看一眼。

    来到了电影楼层，郝士伟跟翁晨洁去排队买了电影票，其他人则排在贩卖部前。几乎是同一时间买好了所有东西，一伙人就各自抱着自己的饮料跟食物等在厅院外。

    十五分钟过去上一场的人已经散场走出来，现场顿时变得有点混乱逼得他们往墙边站去，却也更加迫不及待轮到自己进场。

    当一大票人潮离去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走出来时，眼尖的郝士伟立刻指着刚走出来还3d眼镜的人说：「周阿姨！」惹得其他人跟对方都看向彼此。

    「耶！？你们也是来这间看唷！」刘观钰眼睛一亮的走过去，后面跟的是许良真。

    「阿姨妳也来看李安的大作啊！」郝士伟兴奋的问。

    「听到你们要看，刚好我朋友来找我就顺便也来看了。」刘观钰说完望着周宇枫说：「怎么没跟我说妳是要来这间看？我以为妳是去中华路的戏院，那早知道你们会跑到这么远来看就约一起了。」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啊。可是郝士伟说这部片当然是要看最大的imax3d版，才转到这边来。」周宇枫回，瞄了一眼许良真，稍微回想一下自己在哪见过这男人。

    「士伟果然是行家，这会让你们想看第二次。」

    「既然阿姨妳这么说，不如就再跟我们看第二次吧！」郝士伟嘻皮笑脸说。

    「好啊。」

    「天啊！妳可以考虑一下吗？怎么可以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周宇枫翻一个白眼说。

    「那不然妳要陪我看第二次吗？」

    「我连看都还没看咧！等我看完再说啦！」

    「你看我女儿就是这样。」刘观钰望向许良真说。「还记得许叔叔吗？」周宇枫望着许良真迟疑的摇摇头。「上次我们吃匠屋遇到的啊！妈妈以前工作同事的朋友。」

    「喔……叔叔好。」周宇枫想起来的回。

    许良真只是给周宇枫一个招呼微笑，刘观钰便又问：「那妳看完就回家了吗？」

    「不然呢？」

    「好啦。」刘观钰顺手抓了周宇枫的爆米花丢进嘴巴里说：「你们好好玩，我跟许叔叔先回家了。」

    「好啦。」

    「那是阿姨的男朋友吗？」郝士伟好奇的问。

    刘观钰听了和许良真互看一眼，不好意思的回：「不是啦！」

    周宇枫瞇起眼睛看着脸晕红的老妈问：「那妳干嘛不好意思？」

    「我哪有？」周宇枫听到便上下打量起许良真，听到老妈说：「好了啦！我先走了，妳回家如果要我载打电话跟我说一下。」

    「喔。」周宇枫说完大伙儿便跟刘观钰挥手说再见。

    洛凯萱此时推着周宇枫说：「妳老妈真的很正耶！」便指着还没有走远到看不见的刘观钰背影说：「身材还这么棒！蛮腰、浑圆小巧的屁股跟两条筊白笋美腿！」

    「妳很恶心耶……她也可以当妳妈了。」周宇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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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口吉拿棒说。

    「有这么漂亮的妈妈不高兴吗？」

    「有什么好高兴的。」周宇枫死鱼眼的盯着刘观钰抬起头笑着和许良真说话。

    「妳不觉得妳老妈很正吗？」

    「说自己老妈很正很奇怪耶！」

    「不会啊。我就觉得我妈真的是挺正的。」徐雅樱说。「我有时候看到我爸还是像小男生一样抱着我妈亲暱的有说有笑时就觉得很好笑。」

    「我老婆要是这么正，我每天都会想跟她做爱。」洛凯萱说。

    「噢！」周宇枫和徐雅樱一起发出了反胃的声音。「别拿我们老妈去延伸到这话题好吗！」

    「不过幸好我女朋友床上表现还不错，所以我……」

    「闭嘴啊妳！我们不想听啦！」简宥颖吼叫出来。「妳尊重妳女朋友可以吗？」

    「妙姐又在纠正别人不当行为了。」

    「妳是很超过啊！」大家一起吼了出来。

    轮到他们进场，电影开演后他们才甘愿的闭上嘴巴。当电影演到中间，周宇枫看到整个画面剩下满天的星空与一艘孤船，星光随着主角的心情一点一点熄灭掉时，周宇枫忍不住热泪盈眶起来，吸了吸鼻水。

    一种同样孤独且绝望的心情霎时泉涌蔓延开来，可是与主角不同的是她不能怀抱希望。

    她脑中此时闪过了早一点看见郝士伟与徐雅樱、翁晨洁跟赵菁凡这两对走一起的画面，虽然这两对还没有正式在一起，现在也都还处在让人猜测的暧昧当中，可是周宇枫却好羡慕自己的死党可以自由自在追求喜欢的女孩子。

    她嫉妒他们有着健康的心态去发展想要的感情，而她在某一部分跟两个死党比起来怪胎极了。

    这怪胎的血液在她身体里刺痛着她，她不晓得该怎么流放掉这滩不纯洁且肮脏的血水。

    而她还继续跟肩膀上的恶魔搏斗着－那个试图把这怪胎血液凝结成一个可怕怪物释放出来的恶魔。

    这天理不容，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接纳这样的自己。

    ☆、第十话

    这时候她感觉到有一块柔软的布贴触到自己的手背上，她低下头看着简宥颖不知何时把手伸过去并且拿着一条摺得方方正正的手帕递给她，让她转头看了一眼简宥颖。

    简宥颖的巴掌脸显得3d眼镜看起来异常大支，她扶正眼镜也转过脸看着周宇枫说：「我听到妳在吸鼻水……想不到妳是个这么感性的人。」

    周宇枫舔舔唇接过了手帕，她的眼泪其实没有滑下来，某种倔强抵制了泪水。她摸着棉质手帕感受简宥颖带给她的关怀，她并不排斥，可是还无法纳进心里。她心知肚明自己的情感寄托在一个没结果的错误对象身上，可是她目前还离不开。

    那常常让她觉得自己糟透了。

    她无法停止幻想，难以停止。像戒菸者菸瘾犯上，不准去想着再抽一根菸就好，但她就是没办法克制自己。总令她焦躁、不安。

    她要戒掉这感觉，不，是抿灭掉才对。那本来就不该滋生，更不该存在。

    「妳真的很假掰。」周宇枫还是将手帕紧握在手说。

    「怎样？」简宥颖问。

    「还随身携带手帕喔！」

    「用卫生纸擦汗有时候会有屑屑黏在脸上吼！」

    周宇枫哼笑一声，虽然没有使用，但总觉得这种贴身物品接触过自己的手也该帮人家洗一洗才归还。

    大家看完出来都赞叹不已，只有洛凯萱觉得还好惹来大家围轰她只适合看a片。

    后来大家聚集在大门口又闲聊一番便各自鸟兽散，周宇枫本来是要叫老妈来接送她，但听到简宥颖是搭公交车来，想了一下便说要陪简宥颖一起坐公交车。

    然而简宥颖却说：「妳妈不是要来载妳。」

    「没差。不然妳一个人落单多可怜。」

    简宥颖哼笑一声回：「妳也有这么贴心的时候喔？」

    「当做谢谢妳递手帕给我，刚刚也没爆料这件事让我出糗。」

    「今天不爆不表示明天不会。」

    「好哇……妳这家伙……」

    简宥颖笑了出来，就跟周宇枫一起往公交车站牌的方向走。简宥颖就如翁晨洁说的，虽然是一个很强悍的女孩子，可是碰到自己喜欢的人竟然会瑟缩起来。她都不敢看周宇枫，尽管他们已经同班三年，可是没想到当你喜欢上一个熟人的时候并不会让你减少了羞涩感。

    那反而多了更多尴尬。

    「手帕我洗一洗过两天再还妳。」两人停在公交车站牌前，周宇枫说。

    「我见妳好像没有用，妳可以直接还给我啊。」

    「可是我摸过了。」

    「又没关系。」

    周宇枫转转眼睛说：「我知道了，妳想要拿回去闻对不对！果然有些正经八百的人，私底下其实都有变态、变态的一面。」

    简宥颖脸红说：「我是不会洗吗！妳想得出来才恶心，我干嘛闻妳的味道！」

    周宇枫大笑出来用手肘推推简宥颖说：「真看不出来妳是一个这么容易脸红的家伙，我一直以为妳是铁面人。」

    「都马是你们以为。」简宥颖回完抬起头看着周宇枫说：「不过我很好奇妳的哭点在哪？」

    周宇枫挑高双眉的同时也拉起眼皮深呼吸一口的问：「怎样？」

    「没有哇。只是好奇而已，前面看到pi抱着逃生船跟自己父母说对不起时的确是挺感伤的让我也鼻酸起来，但妳在一个很奇怪的点抽泣。」

    「哪里奇怪？」

    简宥颖耸了一个肩膀问：「是有感同身受到什么吗？」

    周宇枫耸动双眉吐口气看着中港路上一排路灯回：「有一点吧。」

    简宥颖歪噘着嘴巴思考一下后说：「我觉得妳升上三年级后有点改变。」周宇枫听了转过头去面无表情的看着简宥颖。「我常常看见妳在课堂上发呆……我的意思是……那看起来不象是放空，是有点闷闷不乐的感觉。我以为是我看错还是想太多，见妳下课和晨洁他们聊天或者在老师面前耍嘴皮还是我认识的妳，但就是有点不太一样。」

    周宇枫揉揉鼻子回：「干嘛这么注意我啊？」

    「谁注意妳啊！只是眼角余光刚好都瞄到！」

    周宇枫垂下头笑出来说：「没有啦……就真的只是在发呆而已。」

    简宥颖舔了舔唇回：「如果妳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又将头别开掩饰自己的难为情。「我、我可以聆听。」

    周宇枫转头看着简宥颖那故做镇静的样子，突然发现这女孩跟自己其实有点像，碰到感情都是属于比较拐弯抹角的类型。

    不过简宥颖跟自己应该无法相提并论吧？但也许他们都同样害怕自己开口说些什么会吓到对方，可是至少，简宥颖不会面临到跟自己起冲突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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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她看到老妈坐在客厅边敷脸边看影集，就走过去丢了一个东西在刘观钰腿上说：「喏！买给妳的。」

    「唔！」刘观钰拿起老虎娃娃惊愕了一下。

    周宇枫边脱下外套边说：「那什么反应啊。」

    只见刘观钰从身旁拿了一个东西也丢过去，周宇枫手忙脚乱一下还是接住，睁大双眼看着一模一样的老虎娃娃，抬起头来看着刘观钰。

    刘观钰因为在敷脸所以只能憋住笑，周宇枫则露齿而笑出来低头轻揉着手中的娃娃说：「也太巧了吧……」这都是在戏院贴钱便可以换到的娃娃。

    「母女连心这句话不是假的。」刘观钰说。

    周宇枫听了撇撇嘴角不屑的说：「妳这只中风、中风的。」

    「妳才中风。快点过来，我今天跟许良真去逛街时买了一个很不错的面膜，妳陪老妈一起敷脸。」

    「老女人才要敷脸吧？」

    「讲话给我小心一点，这是保湿！」

    周宇枫只好乖乖走过去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说：「你们今天还有出去逛街喔？」

    「看完电影有跑去逢甲逛一下。」刘观钰拆开包装摊开面膜帮周宇枫敷上脸说：「电影好看吧？」

    「很好看。」周宇枫将自己的浏海拨上去固定着说。

    「那妳要不要再陪我去看第二次呀？」刘观钰小心翼翼帮女儿铺好面膜问。

    「才刚看完耶！过几天再说啦！」

    「好啦。」刘观钰帮周宇枫用好面膜后便拿起放在桌上的发箍将周宇枫的头发往后固定住，笑了出来说：「妳这样好像小女生。」

    「我本来就是女的！」

    刘观钰拿起手机将周宇枫拉过去说：「快点！拍一张照！」

    「吼！妳真的很爱玩脸书耶！」

    「不然我能干嘛？妳又不常陪我。」刘观钰说完便按下了拍照键。「假日是妳可以陪老妈的时候，妳又偏要去打工。」说完低下头来输入了文字。

    「妳也不会没事做啊。」

    「我是只好找事做。」

    周宇枫听了用舌头顶了顶自己右边口腔说：「寒假我一样只有上假日。」

    「耶！？」刘观钰猛转头看着周宇枫。

    周宇枫摆了摆两肩说：「上次听晨洁说宜兰挺不错的，我也满想去的。」

    「那还不简单！寒假一到老妈马上带妳去！」

    周宇枫扬起嘴角偶然往旁边一看不经意瞄到垃圾桶便问：「为什么我们家里会有菸屁股啊？」

    刘观钰因为还在使用手机，漫不经心回：「那是许良真抽的。」

    周宇枫眨了几个眼睛口气有点茫然问：「许叔叔来家里？」

    「对啊。他离开没多久妳就回来了。」

    周宇枫听了胃有点翻腾的问：「你们真的在交往喔？」

    「怎么可能！我们这也才第二次遇见，哪可能就这样在一起了啊？」

    「言下之意是多见面几次便考虑交往？」

    「我的意思是，妳不要像古婷芬一样今天看到我跟许良真出去打卡就问我是不是在一起，我们才见面两次叙叙旧出去而已。」

    「那我就是问妳－言下之意是多见面几次便会考虑交往吗？」周宇枫口气急躁且不耐烦起来。

    惹得刘观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宇枫回：「妳发什么神经？那什么口气？」

    周宇枫吞了口口水撕掉面膜起身说：「没有啦。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妳是怎样？干嘛又突然不高兴起来？」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妳讲话干嘛拐弯抹角，做贼心虚什么？」

    刘观钰张大眼睛放下手机说：「周宇枫，妳讲话很嚣张耶！什么叫做我做贼心虚？」

    周宇枫没有回答就进去房间里，拿了换洗衣物走出来往浴室前进时看都不看她老妈一眼，而她老妈则是将双手摆在胸前，牙根咬紧紧的看着电视但没将剧情看入眼。

    听到周宇枫将浴室门关上的声音，刘观钰烦闷了起来。她承认自己的回答的确暧昧不明了点，她是也还拿不定主意，虽然她并没有意思要找个对象，可是许良真比较特殊。

    当初认识的时候，两人早就已经有点暧昧，可惜时机不对以外，刘观钰当时也偏向不交男朋友，所以许良真出国后这段纯纯的感情便断掉了。

    这一次会重逢，尽管才见过第二次面，可是今天一整天相处下来，当初暧昧的感觉回来了一半。所以被问及这种事情时，刘观钰真的也不晓得怎么正确回答。她不否认对许良真有好感，但到底会不会交往这种事还太早，毕竟他们也真的才见第二次面。

    可是周宇枫有必要这么不爽吗？

    ☆、第十一话

    周宇枫洗完澡出来大步经过沙发就被刘观钰叫住了，她鼻喷一口长气将浴巾甩在肩头上挂着，半转身看着微蹙眉头的刘观钰。

    刘观钰整理好思绪后开口说：「我很少去纠正妳对我讲话的言词不表示妳对我讲话可以没大没小，我不想拿长辈的口气去打压妳让妳跟我有着严谨的距离，但这不表示妳可以放纵。我希望我们像母女又像朋友，但妳始终还是要把我当一个长辈看是种礼仪。」周宇枫只是抿紧双唇。「纵使我刚刚的回答确实模稜两可了点，可是妳真的有必要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吗？」说完就站起来走过去。「妳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分寸？我包容妳不是纵容妳，妳认为自己可以可以随时随地都对我发脾气？纵使我不是妳妈，妳也不能这样对待朋友吧？那个性很讨厌妳知道吗？妳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周宇枫还是不看刘观钰的偏过头低着。「说啊妳！」

    周宇枫微启唇吸了一口气闭上后便抓紧挂在肩头上的浴巾说：「对不起……」

    「我不要妳只知道说对不起，我想要知道的是妳这阵子到底怎么了？」

    周宇枫便垂下眉头努起唇说：「我只是……想太多。」

    「想太多什么？」

    周宇枫快速眨了几个双眼闪烁着说：「我担心……我担心他会欺负妳啊！担心……担心妳又遇到像老爸那种男人。还有就是……被剥夺的感觉啊。我可以陪妳身边啊，但妳如果跟许叔叔真的交往，搞不好就不需要我了。」

    刘观钰听到愣住表情眨了几个眼睛，升上来的怒火相当简单又轻易的就被女儿这番话扑熄了。

    母女俩安静了一会儿，刘观钰便将头发勾到耳后说：「我怎么可能会不需要妳咧？」马上就展开微笑拨了拨周宇枫的头发说：「就是因有妳，所以我跟他还没想到这么远的地方去。」

    「嗯。」周宇枫边说还边点了一个头。

    「那妳以后讲话不要这样嘛！妳知道我很在意妳的心情，如果妳不高兴或者不好受我也会难过啊。」又轻推一下周宇枫。「妳看妳这样老实说出来不是很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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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宇枫只是低下头，看在刘观钰眼里她解释成羞涩，又笑瞇瞇的拨乱周宇枫头发说：「好啦、好啦！快点去吹头发，吹干后还不是非常想睡就出来和我一起选要去宜兰玩的民宿。」

    「嗯。」周宇枫回完，见她老妈好简单就不把刚刚的事放心上，便转身走进去房间里。

    她吹干头发后将手机拿起来，看到桌面上的脸书捷径图上有新讯息进来的提示便点开来看，见到是刘观钰发表刚刚和自己敷脸的状态及同时送彼此老虎娃娃外，在七分钟前又打了一个新的状态：「我女儿说她需要我耶！我好开心！」

    周宇枫切掉了画面，给镜中的自己一个轻视的哼笑。

    真的是一个豪小王。

    简宥颖看着手表，离约定好的时间还差五分钟。她拉好自己的衣服、将头发拨整齐点、给了路过多看她一眼的男生一个冷眼，就看到周宇枫从公交车下来了。她屏住呼吸的看着周宇枫那修长的身影，朝她慢慢走过来。

    「妳等很久吗？」周宇枫停在简宥颖面前问。

    「还好。」

    周宇枫拉紧自己的外套看了简宥颖全身上下说：「妳不冷啊？」周宇枫见简宥颖是将外套挂在手臂上时问。

    「今年冬天还好啊。」简宥颖回完，两人就一起往书展方向散步走去。

    现场人潮还不少，周宇枫挑选了几本刘观钰交待她买回去的书。两人的话题暂时只围绕在挑书上，中间也讶异着彼此喜欢看的类别竟然这么相似。

    后来他们花了一点时间在讨论【云图】这本书，赞叹著作者写作能力及精细的巧妙安排。两人也不约而同说出了最喜欢复制人这一段未来故事，象是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而相视微笑着。

    这种感觉让这一个礼拜心情总是浮躁比较多的周宇枫感到一丝的平静，她看着简宥颖低头观书的侧脸，突然发现简宥颖在身边让她感到舒适。

    她喜欢跟简宥颖这种单纯干净的感觉－她的意思是，明知道简宥颖喜欢自己，可是简宥颖并未表现出任何暧昧的举止。

    纵使知道那是因为简宥颖不敢，但不敢的这动作让周宇枫感到相当自然。她可不希望简宥颖是那一种抓到机会和自己独处，就会一直拼命问她对感情有何看法的人。

    太积极或者是企图心很明显反而会让周宇枫感到不自在。

    简宥颖带给她的感受是若她关心自己，不会只是因为她喜欢自己，那其中还是存在着大量友情。

    发现自己会对其他人产生好感让周宇枫的罪恶感减少好多，但伴随而来的是疑虑。她不想要去告诉自己这世界上不会只有她陷入了错误的情感里，因而说自己是对的。

    那有说服力，但不够强，至少对周宇枫来说，那不是一个她要去捍卫的坚强理由。她自然知道这没有绝对的对或错，因为谁都没有办法预料到自己会对谁产生了情愫，但那理就是乱。

    那会让你的想法变得很极端，既然这没有一定的对或错，那么周宇枫也无法正确判断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就像玩悬崖跳水，跳出去就好了呀！怕什么！那一定很爽！但这样想的时候又会担心着如果跳不够远撞死在崎岖不平的壁面上或者跳进水里死在暗礁上怎么办？得不偿失。

    这是一场很有代价的冒险。

    所以这常常会让周宇枫觉得自己和同龄的朋友是脱节的，她觉得自己人格有着严重缺陷。郝士伟喜欢亏别人的漂亮老妈、翁晨洁爱八卦一下朋友跟简宥颖的假掰与周宇枫比起来都显得迷人多了。

    她适合简宥颖吗？又或者是说她真的有办法接受简宥颖吗？

    唉。为什么她就要这么复杂？为什么她就不能跟大家一样单纯一点？她有能力选择，也知道该做哪一个选择才比较好，为什么却做不了主？

    突然的她有所顿悟，也许这是两回事。

    「宇枫。」这时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了周宇枫。

    周宇枫回头一看讶异的说：「耶！？」是古婷芬，她还是一贯慵懒高傲的姿态对周宇枫扬起一个微笑。「妳也来书展喔？」

    古婷芬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菸，边抓抓头边说：「我才不会特地来这边咧。」就指了一旁说：「我跟阿燕他们来的。」周宇枫看过去，发现郑玉燕和她的儿女、老公也在这边，蒋秋豪也带着女朋友来。「本来也是要约妳妈跟妳一起来，结果妳妈在那边耍任性说妳已经跟同学约好来这里，许良真又去找她，她就不跟我们一起来了。」

    周宇枫听到许良真的名字耳鸣作响一下，郑玉燕这时候也走过来说：「嘿！宇枫，好一阵子没见了耶！」

    周宇枫先一一跟他们打声招呼，古婷芬好奇的看着简宥颖问：「要不要请妳同学和我们一起去吃个东西啊？」

    周宇枫和简宥颖互看一眼，听着简宥颖说随便，周宇枫便说：「你们去吃好了，等等我们逛完就要回家，我晚一点还要打工。」

    「好吧！」古婷芬摊了摊手回：「就不打扰妳们小两口了。」

    「不要乱讲话！」周宇枫脸胀红说。

    郑玉燕则大笑出来说：「宇枫，妳跟妳妈出柜了没啊？」

    「这……」周宇枫顿时哑口无言，简宥颖也显得不知所措。

    「哈哈哈！这发窘的表情就跟观钰一样，果然是母女。」郑玉燕大笑完便恶意拨乱周宇枫的头发说：「不过还是宇枫比较可爱，妳妈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活像个低能儿。」

    「超低能的，我就说她跟许良真一定有一腿，她今天那模样慌张到很有鬼。」古婷芬说完就看着周宇枫。「妳说，妳妈跟许良真确实有一腿对不对？」

    周宇枫沉住气的回：「我也不知道。」

    「神神秘秘的，我这个礼拜两次去找她，两次都看到许良真在她的店里。」古婷芬看着郑玉燕说。

    周宇枫得知到心里有股怪味，应该就是发生在她上课的时候吧。有一大部分让周宇枫感到不舒服的是，许良真似乎是刻意挑在周宇枫不在家时出现。那当然，如果许良真要追求她妈，自然是先把电灯泡遣开。

    刘观钰也没提起这件事，也许她只是觉得这没啥好提，许良真也只是过来跟她聊个天，但那感觉就是很差。

    象是被偷袭。

    ☆、第十二话

    「你们女人就是很无聊，连朋友也要八卦一下。」蒋秋豪说。

    「关心一下啊！观钰也真的空窗太久了，久到什么叫做把握都不晓得了。许良真感觉上真的是个还不错的男人，当然也会希望自己好朋友再找到一个可靠的归宿。」郑玉燕说。

    「我也觉得许良真不错，和观钰的确挺登对的。」古婷芬说完笑望着周宇枫问：「宇枫也觉得许良真不错吧？」周宇枫听了只是紧闭双唇不回答。

    见周宇枫面有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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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样子，郑玉燕才赶紧说：「阿姨刚刚是跟妳开玩笑的，妳不要放在心上。冒犯到妳阿姨跟妳说对不起啦！只是谁叫宇枫这么帅气呢？难免联想到妳是t嘛！」

    古婷芬双手环在胸前玩笑靠撞了周宇枫一下说：「妳阿燕阿姨高中时也被t追过，她对那家伙可是念念不忘呢。」

    郑玉燕举起指头说：「妳可以讲小声一点吗？我老公在旁边。」

    古婷芬笑了一下看着周宇枫，她的双眼皮摺痕非常深，看起来都象是刚睡醒的说：「不过宇枫真的是我看过最帅的了。」周宇枫听了依然没有感想。

    「好啦！那就你们年轻人去逛吧！宇枫妳要想阿姨唷！」郑玉燕说完还给了周宇枫一个飞吻。

    古婷芬翻了一个白眼要跟着走掉时不忘丢一句：「小心她哪天是吃了妳。」就露出一个很阴险的笑容便道别离开了。

    周宇枫和简宥颖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自己有段距离后，简宥颖挑挑眉说：「妳妈的朋友都挺……开放的。」

    「是啊，都不太象是长辈。」周宇枫回。

    「这样很好啊。感觉妳的生活就是很有趣。」

    周宇枫听了不晓得怎么回答。以前她确实觉得很有趣，跟这群叔叔、阿姨出去一点也不需要拘谨，他们都只是年纪比她大的朋友而已。高一跟高二她还会常跟老妈及这些人出去时，发现跟自己同学出去的感觉没两样。

    虽然有些话题会接不上，可是他们一但聊些不正经的，那对话内容简直就是自己跟翁晨洁、郝士伟一样的白烂。

    要搭公交车时，周宇枫因为要直接去上班所以搭不同方向，她先陪简宥颖等公交车，听着简宥颖说：「谢谢妳今天陪我逛书展。」

    「谢什么谢啦！妳这点有时候就是很机歪。」

    「什么机歪！妈的我不谢了！」

    周宇枫笑出来说：「对嘛！这才像妳。」

    「也没到像我好不好！是你们害我水平拉低。」

    「我们是在栽培妳，妳看妳高一、高二连一句妈的、屁啦都不会说，我们是在教妳怎么融入社会。」

    「是、是……」简宥颖眼睛飘了一边漫不经心回，便吞了一口口水问：「那妳跟我单独出来会无聊吗？」

    「不会啊。还满有趣的。」

    「真的吗？」简宥颖感到一点受宠若惊。

    「真的啦！晨洁跟士伟又不喜欢看书，原本我也以为妳只是爱看圣经、佛经或四书五经的人。」

    「又妳以为。」简宥颖翻了一个白眼。「我就真的有这么一板正经吗！」

    「高一的时候非常。」周宇枫说完看到简宥颖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模样便笑了出来轻抚着简宥颖的头说：「但真的不惹人厌，每次看到妳很认真的反驳我们随口说说的话就觉得那是另一种可爱，不然我们二年级干嘛这么喜欢闹妳？」

    拍拍头这举动真是要人命，害简宥颖耳根子都红的说：「听到妳称赞我可爱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当然是笑啊。我不随便称赞别人可爱的。」

    简宥颖露出一个腼腆掺点羞涩的笑容说：「算妳还懂得讲些人话。」公交车此时也靠停下来了，简宥颖又说：「妳上班加油，我就先走了唷！」

    「嗯嗯！学校见。」周宇枫边说边点头。

    「学校见。」简宥颖招完手就上了车，坐在窗边的位置看见周宇枫还抬头看着她，那表情相当柔和让简宥颖心跳加速了起来。

    一年级的时候，周宇枫几乎没什么跟同学来往，她常常就是一个人下课坐在位置上玩着她的手机，放学就赶紧回家的同学。那时候简宥颖觉得周宇枫是一个独行侠，也以为她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孩，常常刚上市的3c产品她很快就有，看人都面无表情认为她亦是一个很高傲的小孩。

    其实那都是因为周宇枫除了个性比较闷骚以外，在这之前她的重心一直都是放在家里。就如早点说的，她不否认自己的生活挺有趣的，她当时常玩手机就是在跟老妈或阿姨叔叔们聊天－谁叫她是她妈妈那群朋友中第一个小孩，受宠的呢！

    她一直都觉得那些人才是她的朋友。

    是后来升上二年级接触到翁晨洁跟郝士伟他们，周宇枫才开始会跟班上同学有互动。但因为喜欢搞怪，简宥颖当时真的很不喜欢周宇枫，觉得她就是那种爱出锋头、超级屁孩的家伙。

    后来他们还把目标放在自己身上时，简宥颖真的快气死了！但没想到也因为自己成了他们嘴砲的对象而阴错阳差和他们有密切交集，在这过程中看到了他们的另一面。

    周宇枫原来并非她想的是爱出锋头，纯粹就是搞些事情搏君一笑。加上那时候简宥颖对于长得特别好看的人都有种偏见，她认为那种人肯定都是自恋狂、一昧认为自己是脱颖而出的。

    所以她觉得这种人无论怎么看都跩跩的，结果发现周宇枫从来没有仗着自己外型姣好搞出滥情。她也更进一步发现到周宇枫在学校都只跟翁晨洁他们厮混，并非那一种喜欢成群结队、耀武扬威的人。

    因此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

    虽然她很爱讲些话吐槽自己或者做些简宥颖有时候看不过去的事，但简宥颖很讶异有几次她不高兴的去指责周宇枫时，周宇枫竟然听进去了。原来她是喜欢整自己没错，但不至于恶整。

    第一次听到周宇枫诚心跟自己道歉时，简宥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来她是一个会反省的人，而且说抱歉是真心的。

    现在又看到周宇枫的表情会有这么温驯的一面才会让简宥颖心跳不止。

    她有发现到周宇枫升上三年级后，散发出一种稳重气息。你可以感觉得到当她和翁晨洁及郝士伟同样在聊些没营养的话题或做些无意义的事情时，已经没有以前还有点臭屁、臭屁的口气。

    她还不到老成，但玩性没有以前这么强了。细心的简宥颖当然看得出来，周宇枫变得更会想了。

    不过这对周宇枫而言，称不太上是一件好事。

    她确实想要变得成熟点，至少别像过去两年一样觉得好玩就做，可是那出发点真是堕落啊！她只是不想再听到有人总是叫她孩子，不想看到有人还觉得自己该被保护着而表现出提心吊胆的样子。

    她也可以保护人，尤其是心爱的人。

    可是她没有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的理由，至少她的理由不能成立。讽刺的是这样的心情冲突之下，她反而显得更幼稚似的。

    她偶尔也会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够成熟，才会衍生了这样的错误。

    周宇枫看着简宥颖的公交车走了，独自站在原地许久。听到不想听的话让她感到苦涩，她想要的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也不能。

    她想要的只能是别人的，一个可以顺理成章并且拥有绝对充足理由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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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格的人。她不能奋不顾身的去争取她想要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将其拥入怀中。

    她们之间，有道情结，任何一个方法都不能松解这条绑住禁忌的死结。

    ☆、第十三话

    周宇枫一整天下来都心不在焉，老是喊错单还做错饮料。洛凯萱见周宇枫今天一整个晚上的状况不佳，在下了班打算要约周宇枫出去喝杯茶时，周宇枫却头也不回的快速走掉，让同事们面面相觑着，瞎子都看得出来周宇枫绝对有心事。

    结果周宇枫跑去体育场，看到有几个男孩子在打球便过去主动加入。她将精神全部转投入在打球身上，让自己有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最后打到其他人要走了，她跟其中一个借颗篮球约好明天哪时候还，又一个人拼命练跳投。

    最后她累了，躺在篮球场上大口喘着气的看着黑色天空，体育场只剩下她跟另外一个在练球的人。

    她对自己的烦闷感到羞愧、罪恶。恶魔一直站在她肩膀上，靠在她耳边窃窃私语，让她持续心浮气躁。

    凌晨两点十分，周宇枫汗流浃背又全身脏兮兮的打开家里侧门，开启了通往二楼门口的灯光走过去，开门后便将外头的灯关掉走上楼了。

    周宇枫没有门禁，未满十八岁时是有，可是有时候她跟朋友混到凌晨回家刘观钰也没念过她。毕竟此情形非常少，不然未成年是可以去哪里玩到多晚，汤姆熊、网咖跟撞球场……等等的也会把他们赶出来，所以她活了十八年也才两次超过十二点回家。

    但今天情况特殊点，每一次她出去一定都会跟刘观钰说，现在也不例外。可是今天没有，她走回家路上看到手机有三通刘观钰的未接来电。

    刘观钰不会鞭打她或破口大骂，但周宇枫还是硬着头皮开了门，心中祈祷着刘观钰快点睡吧。

    结果父母好像都这样，很爱坐在沙发上等晚归的小孩回家，更尤其是没打电话报备的小孩。

    周宇枫看到刘观钰躺在沙发上，电视播放着刘观钰平时根本不会看的节目从中得知她才不是在看电视而抿紧了双唇。刘观钰一听到门打开马上起身，表情没有愤怒却带点严肃的看着周宇枫将门关上。

    「妳去哪？」刘观钰的口气带点指责。

    周宇枫看着刘观钰，肩膀又开始沉重起来。

    『她很有可能成为那家伙的女人。』恶魔如是说。

    周宇枫只是低下头往自己房间走过去，刘观钰也跟着起身说：「干嘛不说话？」

    『那家伙并非光明正大的君子，他是一个小人，他趁妳不在的时后偷偷接近妳的女人。』

    刘观钰停在周宇枫房间门口看着周宇枫打开衣柜拿出衣服又问：「妳怎么全身脏兮兮的啊？」

    周宇枫才转过身来回：「我去打球啦。」

    「妳去打球干嘛不说一声？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以为妳出什么事情，干嘛电话也不接啊妳！」

    周宇枫走过去经过刘观钰说：「就打得太起劲咩。」

    听到周宇枫只是去打球又平安归来让刘观钰松了好大一口气，继续尾随在后看到周宇枫的背后衣服更脏说：「妳是打球还打人啊？怎么可以打到衣服这么脏？」

    「啊就累到躺在地上啊。」周宇枫经过沙发说。

    刘观钰噗了出来说：「像野孩子似的。」便跟周宇枫一起停在浴室门口说：「妳改天可以跟许良真一起去打球，我今天跟他说妳很爱打篮球，他跟我说他以前是校队的耶。」周宇枫听了心刺一下。

    『妳确定他才是那个有资格拥有她的家伙？妳怎么知道？妳有说过或做过什么吗？不，我觉得那家伙是个强盗。』

    周宇枫摇摇头，五官扭曲着。拜托不要再说了。

    这时候刘观钰看到周宇枫脱下衣服只穿着背心而裸露出来的手臂便笑笑拍打周宇枫的手说：「我跟他说他会打输妳，我女儿可是有muscle的唷！」

    周宇枫顿时象是被电到一样的起了一个很大的反应，转过身抓住了刘观钰的手腕紧紧握着，并且张大双眼看着刘观钰。

    刘观钰也瞪大眼睛抬起头看着周宇枫，不了解周宇枫的反应干嘛要这么激烈。她看到周宇枫微启唇并且急速喘气着便问：「怎样了吗？」然而周宇枫没有回答，手劲是越来越强让刘观钰面有难色的说：「欸……欸！」周宇枫还是没有放手，呼吸越来越狭促。

    他在抢妳的女人。

    「周宇枫！很痛耶！」刘观钰扭了一下被抓紧紧的手低声喊了出来。

    『闭嘴！』周宇枫在内心大吼一声，奋力冲向了恶魔一把将它撞倒在地，然后跨坐在它身上不停落下拳头歇斯底里吼着：『我要你闭嘴！闭嘴！』

    恶魔被扁得奄奄一息，周宇枫喘了口气而停下来，然后踉跄的起身后退几步而跌坐下去。

    周宇枫因此而惊醒过来似的眨了好几个眼睛看着刘观钰，慢慢的将手松开，刘观钰赶紧把手收回来揉着说：「妳中邪喔！妳知不知道妳的力气很大，妳干嘛这样抓我？我是又冒犯到妳什么吗！」

    周宇枫感到不知所措，赶紧转身走进去浴室将门关上反锁，听到她老妈在门外碎念着她这孩子真的很奇怪而紧闭上双眼。

    她看着渐渐消失不见的恶魔，便慢慢蹲了下去双手抱头挣扎着，心知肚明这阴险狡诈又邪恶的东西只是暂时消失跑去疗伤，哪天它又会出现了。

    她握紧双拳，全身不停的颤抖。她被一种无助包围着，很多时候她想要哭出来宣泄一番，可是眼泪没有充足且正当的理由流下来。她一天比一天还要不知道如何是好，与恶魔搏斗得好累好痛苦，可是她不能躺下来－因为她是代表理智及意志力的一方。

    她不想被怂恿成功－成功的去跨过那禁忌界线。

    她拼命的用道德与规范来反击恶魔，不准它从嘴巴跳出来闯下了大祸。她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禁止！禁止自己开口说出来。

    这一回合她又获胜了，但天晓得还有几百场的回合要努力奋斗。她好害怕，害怕哪一天，她输了。

    洗完澡后她出来看到刘观钰坐在沙发上，对于自己刚刚失态的举止感到愧疚，便走过去坐在刘观钰旁边，刘观钰也正好在看手腕。

    「对不起啦……」周宇枫说。

    刘观钰吐了一口气，老大不爽的将手伸出去说：「妳看。」

    「唉一ㄜˊ！」周宇枫见到老妈的手腕整圈还胀红着而发了一个怪音。

    「妳还唉一ㄜˊ的出来！妳是怎么搞的？我又没有骂妳或念妳，妳为什么要这么生气？而妳生气是可以这样对我的吗？妳会不会太夸张了！」刘观钰这句话是有点愤怒的。

    「对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没有在生气啦！」周宇枫双手合十垂下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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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语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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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周宇枫并非生气，刘观钰才缓下口气问：「不然妳是怎样？妳今天比之前还要更反常，没有打电话跟我报备就算了还混到三更半夜回家，现在还使用暴力？我跟妳说，我这次真的很生气，妳很没有分寸！」

    周宇枫听得出来她老妈是真的在生气了，难免还是会害怕的抬起头说：「我……」却惊见她老妈并非面目狰狞，那蹙紧的眉头与指责的双眼综合起来竟然是一种担忧。

    刘观钰吞了一口口水，声音不高亢但格外肃穆的问：「妳到底怎么了？妳今天发生什么事？」周宇枫回答不出来。「妳一定有心事，妳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妳知道吗？常常都是前一秒好好的、后一秒就发起脾气；前几天还可以跟我有说有笑，过没几天好像我是妳的仇人。我开始怀疑是我带给妳的，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妳突然之间对我产生这么大的反感？」

    周宇枫只是慢慢的靠躺在椅背上，垂下头掰着自己的手。刘观钰也跟着靠躺上去，双手环胸的看着前方。

    母女俩沉默了好一会儿，刘观钰又说：「妳不喜欢许良真是吗？」周宇枫咬紧下唇闷不吭声。「我发现到自从他出现后，妳那情绪化的个性变得更严重了。」口气又冷静更多的说：「我知道妳长那么大了不表示妳就有办法调整好心情去接受……接受未来妳可能会有一个跟妳生活比较密切的叔叔……」刘观钰尽量把话讲得含蓄点。

    「我没有不接受。」周宇枫回。

    「那妳是在反抗什么？」

    但也不算接受。周宇枫吐了一口长气拨拨自己头发说：「是我想太多了。」

    「又想太多！妳这孩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会胡思乱想还钻牛角尖？」

    周宇枫晃了晃下巴看着电视画面说：「啊我是同性恋啊。」真好利用的身分。

    刘观钰愣了一下，脑袋一下快速转动、一下全面静止，最后她吞了一口口水回：「他是一个很开明的男人，妳不用担心他会去排斥妳的。」

    「嗯……」

    刘观钰哼笑了一声说：「天啊……」旋即仰天不停喊着：「天啊、天啊、天啊！」让周宇枫忍不住锁紧眉头并挑高一边眉的斜睨刘观钰，就看到刘观钰扑过来用双手不停拨乱她的发丝说：「妳怎么会变得这么爱乱想、活脱脱像个小娘儿们！」

    周宇枫双手举起来乱挥乱挡的说：「啊我本来就是女生啊！」

    刘观钰停下了动作，肩膀跟眉头一起垂落下去但是挤出一抹浅笑看着周宇枫说：「我很高兴妳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但我真的不希望妳细腻到变得有点神经质。」便用手背抚着周宇枫的脸颊说：「妳看妳老妈我也是有点粗神经，但是不是就可爱多了？」周宇枫听了哼笑一声。

    是啊。粗到轻易的就能哄骗过去。

    「如果他敢排斥我女儿，我就剪了他的小鸡鸡！」刘观钰说着还用手指头模仿剪刀喀擦的动作。

    周宇枫笑了出来说：「白痴。」

    但确实，可爱多了。

    ☆、第十四话

    白痴。

    周宇枫弯腰趴在交盘于后走廊围墙上的手臂上，戴耳机听着king of&he end】，看着靠山那头的上方天空囤积着一层薄灰云。

    寒风虽然刺骨，但可以让人清醒点。

    发现到自己灵魂藏起来的秘密并不好受，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果然都不会有好下场。

    看到篮球场上一群笑到不可开交的学弟妹，想着自己才大他们顶多两岁，为什么已经没有办法笑得像他们这样开心。

    不该看见实情的。再回到当初只是单纯喜欢一个人紧抱持天真想法多好，喜欢就接近啊，哪有为什么。当时根本没有想到那么多，就是喜欢看到她的笑容跟宠爱自己的模样。

    一经发现这样单纯的喜欢其实是种私情时，真是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翁晨洁看到周宇枫一个人站在后走廊，背影充斥着落寞与一种孤立无援时便说：「宇枫怎么了？」听到这问话的简宥颖也忍不住看过去。

    郝士伟耸着肩膀回：「不知道，她已经这样好几天了。」

    「我前两天在line跟凯萱聊天时，凯萱也跟我说宇枫上个礼拜上班时感觉怪怪的。」

    「那妳跟她是最好的，她没有跟妳说吗？」简宥颖问。

    「可是我跟她聊line的时候她感觉上还很正常啊。」

    简宥颖听了便看向后走廊，她跟自己出去时也看起来挺正常，至少跟现在比起来是这样子的。于是她起身走过去，翁晨洁与郝士伟先将视线跟着简宥颖身后走。

    简宥颖放轻脚步走到周宇枫身边停下来，周宇枫没有查觉到让简宥颖想着自己该怎么呼唤周宇枫才不会惊吓到她。

    于是她轻轻拍上周宇枫的肩膀，周宇枫转过头，对简宥颖眨了几个茫然的眼睛后将耳机拿掉。

    简宥颖发现到这女孩最近看着别人时，表情都是空灵失智样。

    简宥颖吞了一口口水柔声问：「妳怎么了啊？」

    「喔……没有啊。」周宇枫捏了捏耳机说：「我在听歌啊。」

    「是喔……感觉妳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有啦。我只是……只是发现到这支乐团的歌都很好听耶！」周宇枫说完便将耳机拉上来凑近简宥颖。「妳要不要听？」

    简宥颖狐疑看一眼周宇枫，见她不象是在说谎的接过手机戴上，又马上拔出来说：「喔天啊！妳也听太大声了吧！妳是有重听吗？」

    「这样听起来才爽啊。」周宇枫边说边将音量按小了两格。

    于是两人各戴一边耳机靠一起听着音乐，看到篮球场上有个女孩对也在打球的魏娜姿耳语几句，便看见魏娜姿抬起头来看着有简宥颖的方向。她高举手对简宥颖挥了几下，简宥颖也意思意思的回打招呼。

    周宇枫手支下巴看到这一幕便说：「结果她就没有下文了喔？」

    「什么下文？」简宥颖与周宇枫保持同样的姿势一手托腮回。

    「她不是喜欢妳？」

    简宥颖挑了挑眉回：「嗯啊。」

    静默了十五秒，周宇枫转过头看着简宥颖低声吼出：「我以为妳还会说什么，结果妳是已经说完了！？」

    「我是还要说什么吗？」

    「我问妳她就没有下文了吗？」

    简宥颖这才笑了出来，抠抠额头说：「反正那又不重要，她的下文是什么我懒得说。」

    「所以是有？」

    「嗯。」

    周宇枫才点点头又看向魏娜姿，努了努嘴后说：「虽然晨洁很讨厌她，但感觉她也没有这么糟。」

    「她是没有到很糟。」简宥颖那只托腮的手点敲几下自己的脸颊回。「但晨洁不喜欢她真的不是没原因的。」

    「怎么说？」

    简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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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颖舔舔唇象是闲聊般回：「我跟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她听到的一开始是没有再做出什么。不过她也发现到我还是单身，一方面觉得我说的是借口、一方面想着我还是单身那她可能还有机会，在最近有了追求动作出来。」

    「但我没见她来教室过。」

    「嗯……但我们会在社团见到面啊。」简宥颖说了轻叹一口气。「她约了我三次，三次我都拒绝，然后她就变得有点奇怪了。」

    「怎样奇怪？」

    「晨洁不就是讨厌她的嘴脸吗？还有目中无人的样子。她言词里开始会吐露出像她这样的人喜欢我，我拒绝她好像我很自以为。还说我拐弯抹角，不要就直接说别拿烂借口搪塞她。」

    「妳怎么没有拿球拍扁她？」

    「我的球拍很贵的。」

    「噗！」周宇枫噗完才惊觉到一件事的说：「那妳上次竟然拿来打我！？」

    「嗯……妳的荣幸，我的球拍比妳一颗头还贵。」

    「靠！」

    简宥颖笑了出来，抬起头看着周宇枫，柔声细语的说：「妳不一样啊。」

    「怎样不一样？」

    简宥颖又笑了出来看着篮球场回：「就不一样。」

    周宇枫看着简宥颖的侧脸，心情又舒坦许多。简宥颖应该是那一颗戒菸锭，含在嘴里时确实不会犯手贱去捏根菸来抽，可惜药效退去时又重蹈覆辙了。

    可是至少当她在身边时，是可以完全洗涤掉心中那块污秽的地方，让周宇枫看不见自己的犯下的错。只差这女孩目前还无法带离她逃脱这块深水沼泽，因为与她生活紧密接触的就是这块吸住她的沼泽。

    烂泥巴。像讨厌的烂泥巴！

    翁晨洁和郝士伟见到简宥颖成功让周宇枫展开笑容，便乘着顺风走过去，站在周宇枫旁边搭上她的肩膀说：「my 福愣的。看到妳终于露出像几米微笑的鱼般的笑容，我的心情也随着妳柳暗花明起来。」

    「妳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周宇枫瞇起眼睛看着翁晨洁说。

    「ㄟˊ咿。我说什么不重要，妳过得好不好才重要。」便抓捏几下周宇枫的肩膀说：「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们说啊！我们是兄弟耶！绝对肝胆相照的。」

    「对啊宇枫，别把话闷在心里，那会闷出病来的！」郝士伟说。

    「没有不会谢的花，没有不会退的浪，没有不会暗的光，妳在烦恼什么呀？跟我说。」翁晨洁还唱起苏打绿的歌来了。

    他们因此而笑了出来，周宇枫摇了摇头看着展露两排牙齿笑得很机歪的翁晨洁便翻一个白眼说：「我才不要跟妳说，妳是一道风。」语毕，上课钟声便响了。

    翁晨洁茫然的眨着眼睛看周宇枫和郝士伟一起走进教室的背影问：「她那是什么意思啊？」

    简宥颖耸了一个肩膀回：「把秘密告诉风，风就会告诉大树的。」

    「靠！是说我大嘴巴？」

    下午，刘观钰将柜子上的咖啡杯井然有序的排整齐后，便走向了书柜。她看着前几天交待周宇枫从书展买回来的书，便抽了一本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跟一个常客对上眼露出亲和微笑而翻开书。

    两次下来，刘观钰发现到周宇枫非她所想的不接受许良真。虽然到目前为止，她与许良真依然没有太大的进展，她没有去深思探讨这个问题，尽管许良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让她对感情有期盼的男人，可是刘观钰还是抱着随缘的心自由发展。

    她确实喜欢许良真，但没说一定要有结果。

    重点还是在周宇枫身上，她在身边让自己感到完整。她其实不需要一段稳定感情，她没有想要人陪的空虚感。只是当然她会有在女儿身上寻求不到的需求，但那也不迫切需要。

    她其实也真的不打算跟许良真有进一步的来往，当然如果他们两人之间会有什么更亲密的发展，刘观钰这一次不会拒绝这个机会。但是她没有想过要将许良真列入与他们母女俩生活的一份子。

    这只是一个习惯问题，她跟周宇枫已经过着只有彼此的生活太久，而且很融洽，早已经让她忘记了当时要一个人面临许多现实问题的苦痛与孤单无助。

    现在事情又更明确了，周宇枫也会担心自己有了感情而忽略她、怕无法跟这个新成员和睦相处，所以女儿最近才会更加怪里怪气。

    既然周宇枫不是不接受许良真，那么刘观钰认为自己该想个方法让这两个人好好认识一下。顺便也让周宇枫知道自己和许良真的关系顶多就是发展到这边再多一点点，永远都不会忽略她的。

    ☆、第十五话

    古婷芬这时候推开门走进来，难得看见刘观钰的桌子前没有许良真而笑出来走过去说：「今天没有约会啊？」

    「哪这么多会可以约。」刘观钰回。

    古婷芬拉了椅子坐下，看了一眼刘观钰在阅读的书便问：「妳有打算要约许良真一起去宜兰玩吗？」

    「我还在想。」

    「有什么好想的啊？我跟阿燕已经帮妳想好了，宇枫就由我这个干妈来陪伴，我一定可以让她有个美好回忆。妳呢？就跟许良真趁机开房间吧。」

    「要跟他开房间的机会多得是，等等妳走了就可以。」刘观钰翻了一个白眼起身问：「喝什么？」

    「一样黑咖啡。」

    十分钟后刘观钰捧着咖啡杯走过去将其放在古婷芬面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说：「是可以约许良真。」

    「呃唔。怎么才短短十分钟就想通了什么似的？」

    刘观钰揉揉鼻子说：「该让宇枫跟许良真好好认识一下。」

    「怎么了吗？」刘观钰吸了几下鼻水，便将最近与女儿发生的大小事说给古婷芬听，但没有提及到周宇枫是同性恋的事，只是将其说成周宇枫担心自己或许良真其中一个无法跟彼此相处。听完以后古婷芬先是耸耸眉消化这些事情，然后说：「那的确是可以藉由这个机会让他们认识一下。」便笑了出来说：「我看不出来宇枫是一个这么敏感的人耶！」

    「我说了她自从升上三年级后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刘观钰拨了拨头发回。

    「我是有听阿燕谈到你们以前的相处，你们感情真的非常好，我用听的就知道宇枫有多黏妳。」

    「她以前是啊。可是她现在对我就是忽冷忽热，我觉得她在疏离我。虽然许良真上次有跟我分析一下状况，但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什么状况？」于是刘观钰又跟古婷芬解释了十五分钟，古婷芬点点头拿起咖啡说：「许良真说得挺有道理，有时候单亲家庭的感情确实会比完整家庭还要来得深厚，导致对亲人也会产生强烈的占有欲。」

    刘观钰咬舔一下嘴唇，不是很甘愿的问：「所以这是宇枫常常觉得我管太多、很烦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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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也许吧。妳也说她以前放学就会赶回家，假日都会参予妳跟朋友的节目。可是她现在有志同道合的朋友跟自己的节目了啊。因此当妳还是像以前一样这么热情的约她出去、要她陪伴妳时，她会变成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但是又想做自己的事，才会变成说妳好烦之类的。」古婷芬说完笑叹一口气说：「妳怎么比较像小孩子爱黏人啊？」

    「她是我的全部耶！」

    「我知道啊。但妳该释怀一点，她不可能永远都是小孩子的。」古婷芬说完噘了噘唇说：「可是我怎么觉得她有一点矛盾？」

    「嗯？」

    「她怕妳跟许良真在一起就会忽略她，但是她又觉得妳很烦。感觉她还是很靠近妳，但又没来由的与妳保持距离。」

    「是不是？就是这样啊！她跟我好的时候真的就像以前一样，但过没几天或者是下一分钟就完全又变了。」

    古婷芬捏捏自己的唇问：「还是她有被什么事情困惑住？她……她有女朋友吗？」

    「她没有女朋友……」刘观钰看着窗外很自然的回答完便倒抽一口气睁大双眼看着古婷芬说：「妳怎么知道她是同性恋！？」

    「猜的啦。」

    「喔……」刘观钰心虚的回完还脸红起来。

    「那所以她也不是为情所困囉？」

    「我上次这样问她，她也说不是。可是我以为她是因为担忧未来，但看来好像也不是。」

    「妳说她一升上三年级就变了，那么也就是说这跟许良真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只是一个让宇枫变得更古怪的人，不是导致宇枫开始变得别扭的人。」

    「我原本以为她是在烦恼怎么跟我出柜，结果也不是。」

    两个女人说到这边沉静下来，门这时候又推开，进来的是许良真。看到两个女人坐在那边一语不发便笑了出来走过去说：「怎么感觉气氛很凝重？」

    古婷芬跟刘观钰给了许良真一个笑容，古婷芬说：「你出现就可以让观钰心情豁然开朗了。」

    「喔……古婷芬妳讲话真的很机车……」刘观钰将双唇紧噘起来说。

    许良真羞涩笑着摸摸自己后颈，古婷芬一口气喝光咖啡便抓起放在桌上的钥匙说：「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我等等就要回舞蹈教室了。」

    「好啦！妳开车小心一点。」

    「拜啦。」古婷芬说完走出了咖啡厅，离开几步后拿出了一根菸叼在唇间点燃，回头看了一眼拉出椅子要坐下的许良真跟抬起头笑望许良真的刘观钰。

    心里头有股怪怪的感觉，象是身处在森林里，有什么东西在树林间快速穿梭让你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刘观钰都是在周宇枫上课时跟许良真碰面，周宇枫怎么会去觉得自己被忽略了？就算她是一个想太多的小孩，但也需要有个具体的感受才会衍生这样的想法吧？

    晚上周宇枫放学快要走到家，在离店二十步外紧急剎车停了下来，透过玻璃窗看到许良真站在吧台里帮忙刘观钰。刘观钰正在煮咖啡，许良真则在一旁洗着杯子－那个本来是周宇枫在做的事－不时与刘观钰对上眼交谈几句，两人一起笑了出来。

    周宇枫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旋即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轻摇两下头将手机拿出来传了讯息给刘观钰：「我跟晨洁去打球。」便收起手机转身漫无目地的走掉了。

    到了学校篮球场，满满的都是人。周宇枫先坐在一边等朋友来，就看见翁晨洁跟简宥颖先出现了。

    「啊咧！？也太多人了吧！」翁晨洁边转着篮球边说。「根本没位置可以打啊。」

    「还是要转移阵地到体育场？」周宇枫问。

    「那里一定也很多人，而且有段距离耶。」翁晨洁说完拿出手机。「趁士伟还没出来叫他拿足球过来，我们来玩足球好了。」

    周宇枫这时候看着简宥颖问：「妳怎么也在这？」

    「我陪晨洁去吃个东西啊。结果妳就打电话约打球，想说我没事也跟着来了。」简宥颖回。

    「妳会打篮球吗？」

    「谁不会打篮球啊？打好打坏而已。」

    「那妳来根本是想被打啊。」

    简宥颖拐起手肘示意要殴周宇枫让周宇枫笑着闪躲到一边，翁晨洁便切掉手机荧幕说：「我们改玩足球吧！我还有约凯萱跟文尧。」约咖这种事一向都可以放心交给翁晨洁，她的手机里设定了一个玩咖群，只要有节目都必约这些人。

    十五分钟后大家也都陆陆续续到学校，郝士伟跟徐雅樱、洛凯萱又带自己女朋友，周文尧也约了国中几个同学一起，无缘无故多出了好多人。

    可是这样好，玩起来才有趣。他们一起走到操场中间，黑白猜分配起球员。虽然人数还是不足，但反正只是玩玩而已。

    只是分配好后，竟巧遇魏娜姿也走过来了。

    「学长、学姐！我们可以跟你们一起玩吗？」魏娜姿和她的伙伴们都嘻皮笑脸的问。

    「妳怎么会在这啊？」翁晨洁口气态度不是很好的问。

    「我现在放学偶尔会留下来跟学弟、学妹一起打球啊。刚刚你们没有看到我，见到你们是要踢足球感觉很有趣，想说过来问看看可不可以一起。」

    翁晨洁看着她的伙伴，大家倒是没什么意见，翁晨洁没好气说：「好啦。」便叫他们黑白猜选队站。

    全部分配好后就不再囉嗦了，周宇枫这队先发球，翁晨洁将球踢出去传给徐雅樱后比赛正式开始。

    ☆、第十六话

    因为并不正式，所以只要别太暴力，犯规倒是可以宽容。简宥颖只能怪自己衰，不然就是那三个一定有串通好什么才会同一队。每次只要球滚到她这边，那三个都会故意像恶狼一样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快速冲向她像要撞散她一样，前两次简宥颖深信他们会真的扑过来而吓到举起双臂挡在面前，

    下一秒就听到郝士伟得意大喊：「ya！妙姐的球真好抄！」便踢着球跟另外两个哈哈大笑跑掉了。

    后面简宥颖就不吃这一套了，球落脚边赶紧踢着往前跑，笨拙了点但不失态，有运动神经的人总是很快便能抓到动感。让周宇枫他们掉下巴意领到不可以再用同招对付简宥颖是来自于最后一次简宥颖传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球给周文尧，周文尧射门得分。

    三个家伙没辄的互看一眼，听到简宥颖跑经过他们时丢下一句：「当我是白痴会一直被你们唬到吗？」让三个人同时瞇起了眼睛看着简宥颖那臭屁的背影。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

    同一时刻，刘观钰拉起了手剎车，穿着一身运动服，坐在副驾驶座的许良真有点忐忑的问：「这样突然出现好吗？」

    「没关系啦！打打球而已啊是不是？」刘观钰抽掉安全带说。

    「许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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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宇枫打球真的不是盖的唷！若不是他们学校没有女子篮球队，她可以靠这个吃饭了啦！」坐在后座的蒋秋豪说。

    「你们有打过球喔？」许良真转头看着蒋秋豪问。

    「当然啦！以前宇枫国中寒、暑假都我陪她在打球的耶！」蒋秋豪说完开了门。「只是我现在真的有点老了……」

    许良真和刘观钰一起笑出来，也都各自开门走出去了。他们三个人一起走进去校园里看到篮球场满满都是人，一起左顾右盼寻找周宇枫他们的身影却没有看到。

    蒋秋豪边热个身子边说：「会不会人太多所以没有打了啊？」

    「蛤啊……」刘观钰发出一个失望的声音，却跟两个男人同时听到操场跑道那边传来一个呼喊声。

    简宥颖拦截到球，洛凯萱高兴的欢呼出来，翁晨洁大喊：「周宇枫、郝士伟！宰了这臭屁的家伙！」又一起暴叫出来像战场上的士兵奋力冲向敌军奔向简宥颖。

    「你们真的是很没梗耶！」简宥颖不理会的踢着球往前跑，突然感觉这三个人完全没有停下的动作时便惊觉到一点不对劲的转头过去看着三个人，没想到这三个人真的一起撞她，四个人同时跌倒在地。「有没有搞错啊！」简宥颖大叫出来。

    周宇枫连忙跳起身踢上了球，另外两人也跟着一起站起来跑过去，敌队的周文尧和洛凯萱笑了出来。

    看到他们还真的拿下一分时，简宥颖没好气的大喊：「哪有人这样子玩足球的啦！」

    「妳不知道在刚刚那一瞬间已经转变成是美式足球了吗？」翁晨洁回。

    「是可以这样突然改也不说一声的吗？」

    「考验妳的反应能力啊！」

    简宥颖碎念着，周宇枫便笑着跑过去伸出手说：「说我们唬妳，那我们就不唬妳，直接撞了啊。」

    简宥颖瞪了一眼周宇枫，但还是伸长手握住周宇枫的手说：「又变成是我的不对……」便让周宇枫一把拉起身。

    两人靠撞了彼此，周宇枫松开手痞痞的说：「谁叫妳要这么跩。」就吐了舌头扮鬼脸。

    简宥颖看了肝火更是直涌而上的用双手捏住周宇枫那轻挑骄傲的脸颊往两边拉长说：「没妳这样子跩！」

    周宇枫痛笑出来，抓住简宥颖的两边手腕拉扯掉说：「好嘛！干嘛这么玩不起呢？」

    「那妳来被撞看看，妳知不知道很痛！」

    「好啦！对不起咩。来，我看看妳把地板撞得怎样，没有裂开吧？」

    「去妳的。」简宥颖扭开周宇枫的手说。

    「好啦！跟妳开玩笑的不要生气嘛！」周宇枫还是紧抓住简宥颖的双手腕说。

    简宥颖此时发现到自己跟周宇枫几乎是贴紧在一起，又一次轻扭自己的手说：「好啦……我不生气了……」但没有挣脱掉手。

    周宇枫这也才发现到一点端倪的把双手松开，不太好意思的说：「对、对不起。」

    「没关系啦……」

    翁晨洁此时闹着唱：「依靠着你的肩膀，有风的味道也有雨的沧桑……咦？歌词有宇枫的名字耶！」

    「闭嘴！」简宥颖怒吼了出来，大家都欢笑出来。

    周宇枫倒是挺真心的沐浴在这样轻松带点暧昧的氛围里，看到简宥颖难得露出如此羞涩的模样便笑着说：「有没有摔到哪里？」

    「没有啦。」简宥颖说完抬起眼看着周宇枫回：「倒是妳把我的手抓得很痛。」让周宇枫噗了出声，简宥颖也因此露出了笑容，两人始终没有后退一步离远点。

    「别再眉目传情了，打完这一场你们要干嘛就干嘛吧！」洛凯萱说。

    两人听到也只是相觑而笑，没有为了掩饰尴尬去怒吼回嘴洛凯萱少在那边把话说得如此暧昧，以沉默的方式认了洛凯萱的话。

    简宥颖因此窃喜着，心也随之飘扬起来和周宇枫再对上一次眼，两人很有默契要一起移开加入比赛时，便听到蒋秋豪大喊：「宇枫！」让全部人都停了下来往声源看过去。

    郝士伟的眼睛不是普通的亮，操场这边是没有灯光的，可是他第一眼就看到刘观钰而欢天喜地边跑过去边喊着：「周阿姨！妳怎么来了？」

    周宇枫转过身看着那三道人影，已经有不妙的感觉涌上来了。当她跟着简宥颖并肩走过去几步看清楚了另一个男人，她就知道并非她看错。

    又是那家伙。

    刘观钰笑着举起自己的手相当有活力的说：「想说来陪陪你们打个球，是该运动一下了。」

    「太好了！会运动的女人最美，阿姨妳跟我们同一队！」郝士伟说。

    周宇枫这时候已经走到三个人面前停下来，眨着眼睛迟疑问：「怎么今天店早点休息吗？」

    「是啊！反正晚上没生意，开店只是浪费成本，干脆就来运动一下。」刘观钰说完便勾搭上周宇枫的肩膀说：「怎样？要不要跟老妈玩玩呀？」

    周宇枫只觉得自己还能说什么，听见蒋秋豪说：「踢足球也是可以，我还没跟妳这小子踢过足球。」说完看向许良真问：「有踢过足球吗？」

    「以前在国外是有跟朋友玩过几次，但不熟练。」许良真回。

    「没关系啦！我根本没玩过。」刘观钰挥挥手回，再看向周宇枫说：「妳要不要跟许良真同一队？切磋一下感情。」

    周宇枫听了立刻知道刘观钰别有心意，只能无奈的将眼睛飘到左上方说：「可是我们人已经很多了……」

    「没差。」还没说完魏娜姿便出了声说：「我们要先离开了。」

    周宇枫的表情更紧绷，看着魏娜姿和大家说再见跟朋友离开，刘观钰张开手臂说：「那就是命中注定要玩一起啦！」

    「那我们重新分配队伍！」郝士伟说。

    这应该就是从天堂掉进地狱的心情吧？

    「我刚刚摔倒有扭到脚。」周宇枫说。

    「耶？扭到脚？」刘观钰听到惊愕的说，马上往女儿的脚踝看过去问：「会不会很严重啊？」

    「就可能不太能跑步……」

    「要我现在带妳去看医生吗？」

    「没关系啦！你们先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妳确定？我带妳先去敷个药避免明天发炎肿起来啊。」

    「小扭到，可以的啦！」周宇枫说完便走离足球场。「你们先玩，我顺便也喘口气。」又假装一拐一拐的走远一点，转身坐在跑道外看着大家。

    刘观钰多望了一眼坐在地上抱着双膝的周宇枫，心里有股低落感。可是来都来了，郝士伟又这么热情的欢迎他们，刘观钰只好转身慢跑进去球场里跟着大家重新黑白猜分队。

    周宇枫看到他们开始追着球跑、听到他们的喧哗嬉闹声不停传过来，她的世界却安静到有点诡异。瀰漫在她周围的是寂寞，当她看见那三个大人跟这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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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语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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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很快就打成一片欢笑出来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了解她的心情。

    她象是一个抱着浮木被浪越推越远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岸边喧闹繁荣充满生命力的景象渐渐离她越来越远，岸边的人们也没发现到有个人落海。她无助到连求救都不想了，任凭海浪送走她到四处飘流。

    被放逐的心情越来越深。

    后来周宇枫勉强过去跟大家玩了二十分钟就说她累了想回家，完全没有机会跟许良真对谈或切磋到什么，大家也因此收起玩心各自打道回府了。

    坐上了车她赶紧靠在车窗旁假寐，听着蒋秋豪重述着刚刚的比赛，有一个家伙踢得还不错，从形容对方的身高、长相中得知他是在讲周文尧。接下来就是两个男人在聊踢足球的经验，刘观钰开着车，偶尔附和了几句。

    回到家里，母女俩跟两个男人挥手道别，就一起转身走进去家里。周宇枫等刘观钰洗完澡也连忙进去浴室冲洗掉一身臭汗，出来时刘观钰又慰问起她的脚伤，她随口说了几句她真的没事、过两天就好的话让刘观钰不再追问就进房间了。

    躺在床上，她根本睡不着。床头音响播放着黄立行的专辑，她很想开大声点让音乐旋律及歌词覆盖掉她的思绪，可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床边柜子上的闹钟滴答响，周宇枫轻轻阖上了眼皮聆听这规律的节奏－每喳一声，都象是血或泪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第十七话

    期末考在一个礼拜后来临，考完他们就可以把书当学士帽的往上抛，高举双手冲离这座青少年监狱了。

    若有跟翁晨洁交谈，周宇枫还是跟以往没两样。但是上课她一定都趴下来睡觉比较多，好几次都是被老师叫醒坐好，但老师一转身她又打起盹来。

    生活作息没有太大的改变，不过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开始慢慢在萎缩，变得相当慵懒、散漫。

    该做的事情她还是尽量做好，但就是无心。刘观钰似乎一直在想办法让她跟许良真有多一点的接触，昨天又约了周宇枫和许良真一起去吃火锅，周宇枫说自己肚子痛想在家休息而逃过一劫。

    可是谎一直说下去是会被拆穿的，周宇枫开始担心着总有一天她势必要赴约一次。

    「欸……」考试的前七天，在中午午休时间翁晨洁走到周宇枫身边轻推一下又趴着睡的同学说：「周宇枫……妳是要死了吗？」

    周宇枫抬起头揉揉布满血丝的双眼问：「啊？」

    翁晨洁十指张舞、咬牙切齿的说：「妳已经连续三天不吃午餐只知道睡觉，妳是被睡魔缠身是不是！」

    「就想睡啊。」

    「我见妳游戏人物的等级也没有升，那妳晚上到底是都在干什么啊？」

    「没干嘛啊。」就失眠，脑袋一直无法停止的乱想、幻想……几乎要逼近妄想了。

    还有，你们怎么能了解呢？我每天、每天－都要跟邪恶的魔种拼个你死我活，我本身的等级可是一直不停在升呢！

    意志力该去加到五才对，希望道德别加到爆掉了，那损失可惨重。喷掉游戏币根本不算什么，喷掉精神才难受呢！

    翁晨洁见周宇枫睡眼惺忪的望着窗外，只好说：「好啦……还是我帮妳买个吃的？妳不能真的都不吃啦！妳是大胃王耶！」

    周宇枫吐了一口气用双手干洗脸后又趴在桌子上说：「我要减肥。」

    「减妳个屁肥，整个班级的平均体重都快被妳拉下去了！幸好还有简宥颖的存在才可以稍微平衡一点。」周宇枫总算笑了出来，翁晨洁看到周宇枫还会笑才松了一口气说：「笑咧！快点，我帮妳买，十个面包够吗？」

    「太够了！来个两碗鲁肉饭加一碗贡丸汤。」

    「对嘛！这才像妳。」翁晨洁说完拍了一下周宇枫的脑袋就走了。

    周宇枫轻笑一声看着翁晨洁离开教室，眼神马上又黯淡下来近乎冷漠无情的看着同方向。

    『她说这才像妳。』声音又出现了。『也就是说，妳没有错。别再觉得自己异于常人，妳一直都还是妳呀。所以妳会迷上了一个不该迷上的人不是妳的错、不是妳人格有问题－那只是很纯粹的情感，人人都会有的情感。』

    『闭嘴。』周宇枫回，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妳都不说只是怕她不接受妳，不是因为妳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对。至少妳要让她知道妳的痛苦、妳的处境，别让那家伙夺走了她。妳越是假装视而不见、越是闷不吭声－都只是在凑合他们。』

    『不要再说了！』周宇枫大喊出来。

    『妳没那能耐的。』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周宇枫抓住了恶魔的领子高举拳正要挥下去时，一道温柔的声音阻止了她。

    「嘿……」那人还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让周宇枫惊跳了起来睁大双眼看着被吓一跳的简宥颖。「妳是做恶梦吗？」

    周宇枫呼吸侠促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就是看妳身体不时轻颤着才走过来摇醒妳……看来妳真的在做恶梦耶！」

    周宇枫用手爬梳过自己的头发调整好呼吸，沉沉的说：「我没事了。」

    简宥颖吞了口口水问：「妳很累喔？」

    「有一点……」

    「嗯……虽然妳睡够多了，但妳还是继续睡吧。不过课堂上还是不要睡比较好，别熬夜，那很伤身体。」简宥颖说完抬起脚步要走时，周宇枫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周宇枫，见到周宇枫的神情象是在哀求似的便问：「妳怎么了啊？」

    周宇枫含紧下唇紧握住简宥颖的手说：「可以不要走吗？」

    简宥颖感到这股手劲有强烈的请求，于是往后退了两步坐在周宇枫前面的空位，也反握住周宇枫的手说：「很可怕的恶梦吗？」周宇枫只是轻摇着头。

    简宥颖看着周宇枫不停抚摸自己的手，冰冷的指尖似乎在寻求某种温暖不停摩擦她的手背，简宥颖便牵起了周宇枫的手放在唇前喝了几口气。

    周宇枫傻了一下的看着简宥颖喝完气就用双手摩擦自己的手，低下眼眨了几个羞涩的眼睛说：「妳的手很冰。」又抬起眼说：「胆小鬼，做个恶梦就吓成这样，吓人倒是挺有种的嘛。」

    周宇枫听到笑了出来，下巴搁在自己另一只手臂上赏心悦目着简宥颖那湿润粉嫩的嘴唇轻触在自己手指头上喝着气，不停吹出一股暖流给她。

    「妳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唷？」周宇枫说。

    简宥颖缩张一下眼皮说：「我本来就是个温柔又有气质的女生，是你们害我破坏形象的！」

    「我们是在揭发妳的真面目。」

    「就知道妳会这么说。随便，反正我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就好。」简宥颖回完还吐了一个舌头给周宇枫，逗得周宇枫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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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简宥颖也撇起了嘴角。

    两人柔媚的相视着，几乎已经是活在彼此的世界里。这是一个轻声告白自己心意的好时机，但简宥颖并不打算说出来。也许她心里有数了，打那天她跟周宇枫提起过自己有喜欢的人，按照她认识的周宇枫听到自己有爱慕对象怎么可能没有嘴贱她一下说哪个倒霉鬼被喜欢呢？

    而他们现在又有淡淡的暧昧情愫窜流在彼此的周围，简宥颖想着周宇枫或许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她。周宇枫虽然没有去刺探追问，但也没有刻意疏离。有一部分的简宥颖倒是挺喜欢这种祥和的默认，没有说感情一定要有特定仪式才能成立，至少他们心照不宣的方式就说明了他们是天生一对，还有谁可以像他们这么有默契的？

    这样的模式很好，顺其自然的发展。

    放学时，周宇枫很想叫简宥颖多留下来陪她，但她还是选择独自回家。最近她都不坐公交车，一个人慢慢走了将近四十五分钟的路程回到家。她总觉得自己不该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去想多留简宥颖，那心态是有点自私的，恐怕对简宥颖来说也不公平。

    她发现自己对简宥颖的感情虽然还很淡很浅但是很真，只是她目前为止还无法具体回应简宥颖任何心意，那包括最基本的关心。现在她若要简宥颖多陪陪自己，她总会觉得自己是在利用简宥颖。

    她不想这样对待那女孩，纵使她情非得已，可是这女孩不该只存在那价值。她该值得得到更多、更好的。但在她还无能为力赋予时，她不该从这女孩身上寻求任何慰藉。

    况且，她有什么资格被安慰？

    她知道她没有错……她知道。可那不表示她想做的事是对的！

    周宇枫经过了一间网咖，看了一下店外贴的海报，手支下巴想从这些海报找到另一个兴趣，结果也没有而悻悻然离去。后来她停在一间711门口，犹豫思考了很久。

    最后她抱着好奇尝鲜的心情走进去向柜台人员买了一包七星跟一支打火机，柜台人员要求她出示身分证，她拿出来了。

    柜台人员认栽的刷了那包菸拿给周宇枫，挺好心的说：「才高中生我还是不建议抽菸。」周宇枫露出一点惭愧表情，拿着菸跟打火机走出去，转到旁边的巷子找了一台机车跨上去坐着，研究了一下手中这包菸。

    找咖玩乐这种事情交给翁晨洁，但喝酒抽菸这种事情就是要找郝士伟。可是实际上连郝士伟都不太抽菸，甚至连周文尧这个班上个性最火爆的都不抽菸。这是周宇枫很喜欢他们的原因，他们总是有个分寸与原则，尽管抽菸不是不良少年才干的事，但那就是一种本分。

    也许这也是简宥颖后来跟他们这么好的原因吧。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简宥颖看到她在抽菸会有什么反应，先是冷眼看她，然后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妳知道抽菸会导致心肺功能的衰竭以外，它甚至是十大癌症死亡原因的第二顺位。虽然说日前有提出肺癌并非都是因为抽菸导致……」训话总是像海水倒灌一样，翁晨洁之前怀疑简宥颖跟j．k．萝琳碰面过，就在她十一岁的时候。

    简宥颖比谁的老妈都还要像个妈。

    作家的话：

    前两天跑去看了宫崎骏大师的作品－风起

    虽然整部片没有太剧烈的情绪起伏 可是看了感触还是好深而哭了(当然泪不是用洒的或喷的 别搞得比电影还戏剧化

    人生有时候只需要偶尔一点点、一些些的小转折 不需要太突如其来或面临重大改变才叫做经历过沧桑

    在平淡无奇的日子里也是会尝尽了喜怒哀乐 悲欢离合 看到了人生百态 就看你是怎么去体会自己的人生

    这也让我想起了我最爱的一本书 戴安赛特菲尔德写的－第十三个故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有自己的悲伤 虽然轮廓 大小 重量各异 但是悲伤的颜色对我们每个人都一样的

    这部片的描述手法虽然简单平易 只是在看崛越二郎的日常生活 但在他的生活点滴中可以开启了我们另一扇视野

    即便他只是坐在那边静静抽根菸想事情 花了我们一分钟的时间去看他沉默不语 却可以带入情绪 带出想法与感观

    人生啊 不管活得好或不好 精不精彩 都要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不管遇到多少挫折与绝望 风起了 还是要好好活下去啊(盗用人家什么台词啊!

    ☆、第十八话

    那家伙也抽菸。

    周宇枫停下了捏出一根菸的动作，不过古婷芬也抽菸，所以周宇枫还是拿出来叼在唇间，转了一下打火机。她不晓得为什么怎么转都转不出火来，就在心里暗骂着这打火机坑爹的一买来就坏掉时，突然有一苗火凑过来点上了她的菸。

    周宇枫睁大双眼看着古婷芬叼菸拐起嘴角，眼神还是那样高傲慵懒的看着她，周宇枫皮皮抓了一下。

    「吸一下啊。」古婷芬说，周宇枫听了便大吸一口，却咳了出来。「咦？原来妳是第一次抽菸啊。」古婷芬收起了打火机拍上周宇枫的肩膀说。「难怪妳不会用安全打火机，不过那不会抽菸也要会用不是吗？」

    周宇枫只是一直咳，暂时回答不出问题－她哪有可能常常接触到打火机？她身边没有一个人常抽菸。

    咳完后周宇枫看着古婷芬问：「妳为什么会在这？」

    「妳不知道我家就住在妳家附近吗？我刚刚也在便利商店买东西，还来不及喊住妳，妳就走了。」古婷芬回完也跨上另一台机车吐出一道烟说：「不会抽菸为什么要买菸抽？」周宇枫沉默着。「抽菸伤身体呀。」

    周宇枫斜睨着古婷芬爽快吐出的一口烟问：「那妳干嘛抽？」

    「难道我该鼓励妳吗？义务上总得劝导妳一下。」古婷芬回。「虽然我刚刚帮妳点菸了。」这让周宇枫笑了出来。「怎么妳不是搭公交车回家的吗？」

    周宇枫转着菸回：「想说散步一下。」

    「一个人？」古婷芬饶富兴致的看着周宇枫。

    「嗯啊。」

    古婷芬点点头弹掉菸灰随口关心问：「听妳妈说妳现在会经痛，妳今天好点了吧？」

    「什么经痛？」周宇枫愣了一下问，她从来没有这个问题啊。

    古婷芬转过脸看着周宇枫说：「妳昨天不是经痛？妳妈担心个半死，她以为妳不会有这问题。」

    「喔！哦……对啊……我也吓到。」周宇枫顿时想起，心虚的将菸拿起来吸了小小一口吐出一道假烟说：「好多了。」那只是昨天撒的谎言。

    古婷芬挑了点眉尾看着周宇枫，周宇枫的双眼马上飘开，她不喜欢古婷芬的眼神，从第一天就不喜欢。

    还是像鬼魅一样，可以穿透人。

    可是古婷芬是个很赞的人，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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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枫不否认，虽然他们很少接触，但古婷芬的个性和她的穿着一样前卫大胆。周宇枫一向喜欢这般坦率的女人。

    古婷芬果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尽管周宇枫猜测古婷芬已经知道她是在撒谎，但古婷芬却假装不知道的将菸蒂丢掉离开机车说：「走！我送妳回家。」

    周宇枫听到便将菸丢掉，那根连一半都没燃到，可是她发誓自己不会再碰这鬼东西了。

    来到古婷芬的住处，她看到古婷芬从车库里牵出了一台ka;b1 125的机车，眼睛一亮起来问：「我可以骑吗？」

    「妳会骑吗？」古婷芬立好机车问。

    「不会。」

    「嗯……好吧，我教妳。」

    周宇枫花了几分钟学会怎么打档，古婷芬倒是挺大胆的就让周宇枫载着上路了。因为不熟练，周宇枫挺龟速的。只是当她顺利的转了一个弯便开始感到有趣的加速，一路上都还算畅通让她开心的说：「这好好玩喔！」

    「吶……小心一点玩我的大玩具。」古婷芬笑了一下又抽出一根菸叼在唇间，用防风打火机点燃。「妳考驾照了没啊？」

    「考了。可是我不知道要买哪一台，但我现在知道了，我要买这台。」

    「可是它不是很实用唷！」

    「没关系！我喜欢。」周宇枫回。「它旧旧脏脏的看起来别有性格。」

    古婷芬轻吐一口菸喃喃自语着：「旧旧脏脏怎么听起来不像称赞。」让周宇枫大笑了出来，古婷芬也因此哼了一声用力拍了周宇枫的安全帽说：「笑小声一点啦！」

    刘观钰此时坐在店里听到熟悉的引擎声，抬起头来往橱窗外看过去，心里还在想着古婷芬怎么会突然这个时间点出现时，就看到自己的女儿也是坐在机车上－还是驾驶的那一位。

    这惹得刘观钰抽起身往外走去，睁大眼睛看着周宇枫滑顺的停在她旁边，和古婷芬一起笑了出来。

    「为什么妳是被我女儿载回来？」刘观钰双眼张到浑圆的看着古婷芬。

    「正确来说是我送她回来，只是骑车的人是她。」

    「妳去学校接她吗？」刘观钰问，古婷芬简单的解释一下，两人看到周宇枫又去绕了一圈回来。

    「哇！我好想要这一台喔！」周宇枫下了车，满心欢喜的看着古婷芬。「妳可以借我骑去上课吗？」

    「我才不要咧。」古婷芬回。

    「蛤……干妈！」周宇枫撒起娇来，双眼投射出十道光芒看着古婷芬。

    「耶！？」古婷芬受宠若惊的睁大那看起来总是想睡的双眼，马上又恢复慵懒回：「还是不要啊。有我在才可以借妳骑，除非我看到妳很熟练了。」

    「啊……好吧……」

    刘观钰看了便问：「妳喜欢这台啊？」

    「不觉得很有型吗？而且打档很有趣！」周宇枫回。

    刘观钰听了望向古婷芬的机车，看着古婷芬又好心将机车借周宇枫骑去绕几圈，便瞇起了双眼看着最近难得表现出乐不可支的周宇枫。

    骑机车在附近乱晃的周宇枫，顿时感到一股解脱感。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一直缺少某个事实上她拥有太多，多到不认为那反而是失去的东西。

    她受困于此，但现在吹上脸的风跟头上顶的广阔天空，彷彿快要成功的带走她了。

    『到底是什么？』周宇枫凝视着看似无止尽延伸下去的前方道路心想。

    回到家她不甘愿的将机车还给古婷芬，看着古婷芬将这台大玩具骑走后，她又回到了原有的沉闷。

    「妳怎么没有搭公交车回家？」刘观钰跟周宇枫一起走进店里时问。

    「没有啊。就想说散个步。」

    「齁。散步。」

    听到刘观钰的口气有点酸，周宇枫半转过身看着刘观钰问：「怎样？」

    「没。」刘观钰装模作样的拨拨头发假装没事，口气就是在发牢骚的说：「现在约妳陪我去哪里逛一下都要三催四请的好像妳根本就不想出门，自己一个人散步倒是挺乐在其中嘛。」

    「现在是在尻ㄙㄟˋ？」周宇枫问。

    「怎么会呢？」刘观钰弯起了笑眼，经过周宇枫往吧台方向走时说：「哼。」

    「幼稚！老幼稚！」

    「幼稚就幼稚不要加个老字！」

    周宇枫捏了捏裤子说：「不然等一下打烊去逛逢甲啊。」

    「真的吗？」刘观钰马上把头抬起来问。

    「妳去逛逢甲。」

    「啐！」

    周宇枫笑了一下拉拉学校制服说：「好啦。我们去逛逢甲吧。」

    「不要再唬烂我了。」刘观钰竖起指头看着周宇枫，周宇枫摆了一个随便妳的肩膀，刘观钰将指头弯回来窃喜说：「那我们快点打扫一下，妳先去把盆栽搬进来。」

    「还有客人耶！」

    某一方面，她也是个很情绪化的女人啊。

    可以一直维持这样是不是很好？会不会就是自己变贪了才会备受折磨？可是怎么会？怎么会……去产生了贪呢？

    刘观钰载着周宇枫到了逢甲，一下车后就像个从没来过逢甲的小孩兴奋勾住周宇枫的手沿着文华路逛下去。一个很标准典型的女人，什么都想吃，但都只吃几口。当周宇枫把三分之二的大阪烧吃光看到刘观钰又买了一块鸡排时，她含着泪把盒子丢进放中间排的垃圾桶，这是第五道了，每一道刘观钰最多都只吞三口。

    走到黄金右腿前见刘观钰眼神散发出非要排队的决心时，周宇枫阻止了她别再酿下错误，刘观钰只好放弃。然后他们经过一个摊子前，刘观钰伫足下来，她才要抬起头问周宇枫要挑哪一个时，周宇枫马上抓着她的手拉离开那摊子。

    家里买的十六颗小仙人掌盆栽，刘观钰没有一次照顾到，都是周宇枫在关心的。

    好像她才是她妈。

    走到了日船，刘观钰露出了相当矫情的模样看着周宇枫，周宇枫抿紧双唇的摸着肚子，看到她老妈又多眨了几下眼睛，周宇枫将摸肚子的手握成一拳说：「买啦、买啦！吃啦、吃啦！」绿灯一亮，刘观钰立刻大步走过去排队。「妳到底是想吃这些还是喜欢排队？」周宇枫不解的问。

    接过了章鱼烧的盒子，刘观钰插了一颗咬一半后露出很满足的迷人表情说：「还是日船好吃！」又喜孜孜的吃掉另一半，其余五颗就扔给周宇枫吃了。「我吃好多喔！」周宇枫听到真的滑下一行泪了。

    但就是这讨喜模样让人贪。

    回到家周宇枫把战利品放在地上后，累的坐下沙发摸着浑圆的肚子喘气。怎么她可以发了疯打一整天的球，跟刘观钰才逛三个小时便气喘如牛？

    「我真的好喜欢这件呀！」刘观钰蹲在地上打开了衣服袋子拉出一件衣服说。

    「嗝！」周宇枫打了一个大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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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连听人讲话都觉得肚子好撑，便解开学校衬衫制服。「噢……我拜托妳一下，以后妳出去若是吃不了这么多……」周宇枫边抚着肚皮边转过头去想警告刘观钰时，却看到刘观钰刷的一声把上衣脱掉。「咿！呀！欸！」周宇枫发出了一连串怪奇又尖锐的声音，连忙用手臂挡住视线。

    刘观钰吓了一跳半转身说：「发什么怪音啊！」

    「妳为什么要在客厅换衣服！」

    「我想穿一下啊！奇怪，妳那什么反应啊？」

    虽然还有穿着内衣，但周宇枫还是大叫着：「超级不雅观的！换衣服就是要去房间换，我在这边耶！」

    「妳在那边又怎样？我们之前去健身房还有游泳的时候不就是在同一间淋浴室洗澡吗？」刘观钰边说边穿上了新衣。

    「天啊……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周宇枫喃喃自语着。

    这个时候刘观钰的电话响起来，她接了通。周宇枫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听刘观钰说：「现在？可是我才刚跟我女儿逛完逢甲有点累耶！」刘观钰又听郑玉燕说了几句话就看着周宇枫问：「枫，妳要跟我们去酒吧吗？」

    「酒吧？」

    「我不知道今天是许良真的生日，我现在才看到他们早一点有打给我。」

    「妳去吧……我很累。」这有一半是实话。

    刘观钰舔舔唇后将手机重新贴上耳朵说：「好啊。我去。」便挂上了手机看着周宇枫说：「我不会很晚回来的。」

    周宇枫笑了出来说：「没差好吗？我已经几岁了？还是妳要请保姆看管我一下？」就低下头轻拍肚子说：「帮我跟叔叔说生日快乐……」

    刘观钰微笑出来，又转向战利品说：「那真是太刚好了我买新衣服，穿这件裤子好了！」

    「拜托妳去房间换！」

    ☆、第十九话

    看到刘观钰进去房间里花了至少快半个小时才出来，精心打扮的样子让周宇枫看了就倒胃。

    「那我出门了唷。」刘观钰说。

    「嗯。」周宇枫低头剪掉自己新衣服的标签回，没留意到刘观钰走过去。

    刘观钰一站在周宇枫背后就拉起了周宇枫的学生制服，迅速的在周宇枫制服领口上留下一个唇印。

    这害得周宇枫鬼吼鬼叫出来说：「妳真的很故意耶！」

    「哈哈哈！」刘观钰大笑着，走到门边抓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周宇枫将衣服拉出来看着那鲜红的唇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永远都不晓得这老女人什么时候可以长大点。

    她脱下了衣服丢进去洗衣篮，又继续剪着新衣服上的标签。

    刘观钰进去了酒吧看见郑玉燕已经高举手挥着，刘观钰扬起微笑走过去，许良真连忙起身拉了旁边的椅子让刘观钰坐下。

    「谢谢。」刘观钰边说边将椅子拉靠桌前，看着也目不转睛盯她看的许良真说：「生日快乐，但我真的很抱歉……我……我忘记你的生日，所以我没有准备……」

    许良真笑了出来说：「没关系，妳有出现就好了。」刘观钰听了闭上嘴巴咬紧下唇一下，只能给许良真笑容当生日礼物。「妳快点先点东西。」

    刘观钰翻开menu，郑玉燕便说：「宇枫干嘛不来啊？」

    「她很累，她今天陪我逛逢甲。」刘观钰看着menu回完抬起头看着古婷芬问：「妳的机车去哪买的啊？」

    「啊？机车行啊。」古婷芬傻了一下回，问这什么废话。「怎么？」

    「我想买一台给宇枫。」

    「喔……可是它很难买到了，不过妳可以去我买的那一间买，那老板我认识，也许可以买到。」

    「那妳明天就带我去，我要在她放学时送给她。」

    「也太一时一刻了吧！」

    「唉唷！观钰买东西给宇枫都不迟疑的啦！习惯就好。」郑玉燕挥挥手说。

    「我知道她是真的很喜欢那台车。」刘观钰又低下头看着menu说。「只要她喜欢的就会露出像今天这样的笑容。」

    古婷芬耸了一个无所谓的肩膀，刘观钰点了一盘炸物跟一杯mai－tai。等到她的餐点跟酒来了，便跟郑玉燕、蒋秋豪及古婷芬一起举杯敲向许良真的杯子道生日快乐。

    看到许良真一脸很满足的样子，刘观钰觉得他今天看起来比平常更迷人了。五个人欢笑畅谈着，虽然许良真跟其他人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凭借他多年来商业上的交际手腕，很快便能与人打上交道。所以这个晚上他们的气氛很热络，几乎没有冷场。

    刘观钰和许良真聊到笑容不止，时间越往黑夜走，这间店的吵杂声就越来越多。外头则一片一片的沉静下来，街上的商家电灯一盏一盏的关掉，凌晨三点整，躺在床上等老妈回来的周宇枫也将床旁柜子上的台灯关掉，拔下了耳机闭上双眼。

    这么久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家里到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有点不习惯，但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反正她也都关在房间里比较多。

    只是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容易胡思乱想。

    那种融洽的感觉能够以另一种模式存在着该有多好……为什么又要想到这些？为什么就是无法放过她？

    或者是她不愿意放手？

    周宇枫闭上了眼睛，只剩下这个机会可以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

    看着她背对自己……彷彿是在等待她靠近她。她鼓起勇气走向前，前身贴在她的背后，发现到她是没有闪开的。

    于是她更大胆一点的从后抱紧她，意想不到她的回应是将手伸到后面环着自己的脖子，并且转头抬起来给了她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温柔笑容。

    她垂下一点眉头看着她的红唇，她犹豫着是否该触犯这块禁地。可是当她感觉到她揉抚着自己的后颈象是在告诉她不要害怕时，她克制不了自己，再也无法这样下去的吻上了那双唇。

    她依旧没有闪开，反而是热情的回应她。她们双唇相依、舌身交缠，抛开所有束缚只愿迷失在对彼此的情欲里。

    然后她们裸身交缠，她意想不到她们的关系可以比原本还要更亲近。她吻上了她的秀颈、舔过她的肩头。她听到她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呻吟声，心紧绷了起来。

    好像这是真的，让她忍不住质疑的抬起头看着她的脸，看到她的双眼迷蒙回望她，还对她露出了一个柔媚的笑容，也许这是真的。

    她刺探性的吻滑下去来到了她的双胸，在她的淫喘中激起了真实的亢奋感。她再也无法关住心头那只野兽，就算这一切都是妄想，她也要想办法让它成真。

    周宇枫握紧了双拳卷缩一起，画面到此为止。再一次的搏斗有惊无险的胜利，可是她却无法松开紧绷的拳头。

    她翻侧身靠向墙面，双手抱着头痛苦低鸣起来。可以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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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幻想－但别妄想到她们会情投意合到发展成这地步。

    天啊……为什么那只恶魔越打是越强壮呢？它到底是凭什么认为……她会接受自己？

    『妳不觉得她对妳的关心与在乎也太过火了吗？』

    『那还是你想太多！』

    『是吗？也许她只是跟妳以前一样没有发现到而已。』

    周宇枫愁眉苦脸的摇着头，一昧的认为那始终都是自己的欲望在作祟才会让这邪种越来越茁壮、讲的话也越来越大胆。

    喝到凌晨四点五个人才走出了酒吧，刘观钰这才惊觉只有她是开车过来，其他人都是坐出租车来的。

    「妳可以叫宇枫骑脚踏车来载妳。」古婷芬笑说。

    「别傻了，她在睡了。」刘观钰回。「但我才喝两杯，真的还很清醒……」

    「每个酒驾闹出事情来的人在开车前都说这句。」郑玉燕说。

    刘观钰抿紧唇说：「ok……妳说得对。」

    古婷芬看着醉到要蒋秋豪扶着的许良真说：「先把妳男朋友送上车比较实在。」

    刘观钰便走过去帮忙搀扶着许良真，许良真感到无地自容的说：「我太久没有喝酒了……真丢脸……」

    「哪里丢脸，是你也喝得太猛了。」刘观钰说。

    许良真笑了出来望向刘观钰说：「我开心啊……妳陪我过生日耶……」刘观钰听到脸更深一层晕红起来。

    「唔！」其他三个听到同时发出一道低沉又冗长的音。

    「把他们两个都送进出租车里载到最近的汽车旅馆。」古婷芬划了个手指挥着。

    「神经。」刘观钰回，出租车这时候也靠过来，便跟蒋秋豪一起打开了后车门。

    古婷芬跟郑玉燕真的趁刘观钰不注意时将她推了进去，刘观钰的脚还在外面，抱怨着要下车时，蒋秋豪把她的双腿抬起来放进去车子里，三个人很有默契的把门关上。

    「还真的咧！」刘观钰大叫出来。

    「祝你们今晚愉快。」郑玉燕笑瞇瞇的说，古婷芬则站在前座透过车窗指示司机目的地。

    刘观钰哭笑不得，看到把手放在额头上仰头靠着椅肩的许良真也笑出来斜睨着她，两人都一起笑了出来。

    最后司机是来到中途刘观钰指示的许良真家，付了车钱，她吃力拐着许良真腋下走进去大楼里。

    许良真一个人住在这栋单身贵族爱好的高级套房大楼里，刘观钰只来过两次。搭进电梯里的两个人真的没有多想什么，一个只想躺下来好好喘口气、另一个也想回家躺下来闭上眼睛睡死。

    只是进去了许良真的套房里，刘观钰将许良真扶到床上躺平，帮他脱去了上衣并且跑去洗手间把淋湿后拧干的毛巾拿出来擦着许良真的脸跟身体时，许良真先起了歹念。

    他抓住了刘观钰的手腕，吞了一口口水的看着刘观钰，刘观钰以为太冰了便说：「是会冷吗？」

    许良真笑了出来，刘观钰偶尔就是很单纯，当她急着去完成一件事情时都会忽略掉其他小细节。就好比她总是会被周宇枫那死人个性逼到急跳脚，一直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周宇枫开心点，却忽略了去进一步探讨她不快乐的真实原因。

    而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后－好比看见周宇枫重新对她展露孩子气的笑容或终于把内心话说出口－整件事情就是全部都结束了，不会去怀疑对方说谎或造假。

    率真的女人，许良真就喜欢她这一点。

    是男人就大方点。他将刘观钰拉了过去抱进怀里翻转过身压住了刘观钰，便亲吻下去。刘观钰先是反应不过来，但是当她反应过来时也闭上眼睛和许良真交吻起来了。

    她被他搂进怀里，与他双唇相密、舌身交缠。她让他侵犯她全身上下，在他的挑逗中淫喘出来。

    她的下体为他解放了私欲，释放了多年来累积的生理需求。只有他才可以解除她身体的欲望，只有他才能含吻上她的颈子、肩头跟乳房。

    她柔媚的依顺着他，让他撑开了双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她在他的欲望撞击中得到了快感，是真正的只想迷失在彼此的肉欲里。

    她浪叫了出来，舒服到拱起背抓住了他的肩头。于是他俯下身抱紧她在怀里激情舌吻一番后，床又因为他的撞击而摇荡起来。

    她最后在他的臂弯里轻颤着，让高潮蔓延全身。她对他露出了一个很抚媚又可口的笑容，主动将舌头钻进他的嘴巴里缠绵。

    她最后是依偎在他宽平厚实的胸膛上，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第二十话

    「好！」刘观钰将买来的机车放在侧门，便拍了拍手说：「宇枫下课回来看到一定会很惊讶。」

    古婷芬叼着菸抓抓头笑了笑说：「她没被妳宠坏真是奇迹。」

    「当然，她身上有我优良的血统啊。」刘观钰臭屁的摆摆双肩摊摊手说，便跟古婷芬一起走进去店里了。

    来到了固定座位，古婷芬拉出椅子坐下时才有机会的问：「结果妳昨天跟许良真有没有上床啊？」

    「喔……你们这群下流胚子，满脑子就想这个……」刘观钰每说一个字，脸上的嫣红就越来越深。

    「都几岁的女人还装什么纯情，干就干了！」

    「怎样啦！难道我这岁数的女人干了这种事就要在大街上喊着我们干了吗？」这番话惹得古婷芬笑到无法停止。「果然最好的朋友也会是最损的朋友。」刘观钰没好气的喝了一口咖啡说。

    「欸，我可是真的觉得许良真不错才不停凑合的。」

    「好啦。」

    「所以你们昨天那间汽车旅馆如何？」

    「在他家啦！」

    「哦？那昨天不就睡他家？」

    「对啊。」

    「哇塞……妳还爬得起来回家开店也真有妳的，是我的话就睡到自然醒了。」

    「当然也是因为我明天要交出一份稿子，我要快点回家打完。」

    古婷芬点点头转啊转着她的菸盒便抬起眼看着刘观钰说：「我觉得宇枫她真的有心事。」

    「咦？」刘观钰也抬起了眼看着古婷芬。

    古婷芬舔了舔唇，她没有说出昨天看到周宇枫偷抽菸的事，只是说：「我昨天会遇到她是因为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别人机车上发呆。」

    「蛤？」刘观钰放下了咖啡杯蹙紧眉瞪大眼说：「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古婷芬说完便靠向桌子以认真的口吻说：「我觉得她是不喜欢许良真

    的。」便让两只大拇指互绕着续说：「也许她也是真的担心妳会为情所伤……可是我觉得她也不喜欢许良真。」也没把周宇枫假装经痛的事讲出来。

    「可是她干嘛要不喜欢许良真？说实在的，她和许良真根本没有更进一步的交集过。」

    「那妳没有发现到吗？妳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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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宇枫放学或下班时间里跟许良真出去，为什么她会怕妳忽略她？就算那是她想太多，可是妳热情约她出去她又不要。」刘观钰听了僵了一下，她真的没有发现到。「我觉得这一点很奇怪。」

    「那……这代表什么？」

    古婷芬耸耸眉将菸叼着靠上椅背直视着刘观钰双眼说：「你们之间一定有出什么问题，妳不知道－可是她很清楚。」刘观钰听了皱起眉咬着下唇思忖着。「妳一定有让她极度反感的行为。」又或者是让她产生了特别好感，所以她才会这么别扭。「她在课业跟人际上都没有问题，也没有喜欢的人，除非这三项事情当中有一项她隐瞒住，否则她到底为了什么困扰着？」

    刘观钰听了，只有濒临崩溃的心情。她们母女竟然可以在一个她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从感情极好跃至到女儿对她有极度反感！？

    傍晚周宇枫快步走到自家侧门，匆忙打开门后却被旁边的机车吸引住目光而停下了动作。她张大眼看着这台机车，嘴巴还微微张开的松开门手把，往旁边移一步的轻抚着坐垫。

    侧门这时候打了开来，出现的是古婷芬跟刘观钰，周宇枫抬起头茫然看着对她露出微笑的刘观钰说：「喜欢吗？」

    「妳老妈买给妳。」古婷芬说完和刘观钰一起轻声笑了出来。

    周宇枫吞了一口口水摸了摸手把，刘观钰走过去身体靠在龙头上说：「妳以后可以骑机车去上班呀！」

    「还可以载马子去兜风。」

    周宇枫只是哼笑一声，看着刘观钰说：「谢谢。」便经过刘观钰走向侧门。

    「咦咦？」刘观钰在周宇枫经过身边时转了身说：「啊妳怎么不会想要骑看看啊？我有帮妳加满油耶！」

    「我赶着去翁晨洁家。」周宇枫说完还小跑步到通往二楼的门。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周宇枫才背着一个背包下来，刘观钰又走向前说：「那妳可以骑去晨洁家呀。」

    「我坐公交车就好了。」周宇枫推开了侧门说。

    「干嘛这么麻烦啊？买给妳机车就是要妳骑……」

    「我今天要去晨洁家读书，顺便就在那过夜了。」周宇枫头也不回的说完后又小跑步快速闪人了。

    「耶！？喂！」刘观钰只差一点就扯开嗓门大叫出来，但是周宇枫已经越跑越远还转了弯消失在后巷里了。刘观钰转过身摊摊手的看着古婷芬说：「为什么会这样？她昨天才爱这台车爱到好像她终于遇到梦中情人，为什么才过一天就对这台车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古婷芬绷紧下巴远望着后巷子口，那快速穿梭在树林间的黑影似乎越来越明显是什么生物了。

    到了翁晨洁家，他们是先去逛夜市的。等到晚一点郝士伟与徐雅樱来，四个人开始玩起夜市里摆设的弹珠游戏、射击游戏、套圈圈……等等。

    他们玩得很开心，根本没在担心过几天就要期末考了。不过逛完后将近九点，徐雅樱说自己得回家装个样子看点书，就让郝士伟载走了。周宇枫和翁晨洁互看一眼，很有默契的跑去找赵菁凡，也约了洛凯萱出来，四个人又跑去打篮球。

    最后是翁晨洁的老妈打电话要她回家，他们才只好依依不舍的道别。周宇枫跟着翁晨洁一起回到家里后，轮流洗澡。

    泡着热水澡的周宇枫被雾气笼罩着，开始对自己早一点的态度感到抱歉。但她就是不高兴。她捞起了水又让水从指缝间流走，她看着自己泡水太久而变皱的指头，不太晓得自己该何去何从。

    心一直任其漂泊，纵然看到岸边近在咫尺，她也不能依偎过去。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好过一点？

    接下来三天，周宇枫一样回到家就说要去翁晨洁家念书过夜，对那台机车完全不闻不问，宁可还是坐公交车。因为她的态度很自然，只是匆忙了点离开，所以刘观钰找不到破绽，周宇枫常常跟朋友约好也是急着出门赴约。

    但那感受就是不好，加上古婷芬上次这么一说，刘观钰也因此敏感起来。她发现周宇枫不仅仅是赶着要去翁晨洁家－她比较象是匆忙的逃离自己。

    因为昨天她叫周宇枫留下来陪她吃完饭再去翁晨洁家，周宇枫是推托掉的。难道真的有这么急着要去翁晨洁家？

    刘观钰不懂为什么，究竟她又做了什么事让周宇枫对她更加反感？

    「先出门了。」周宇枫从二楼走下来，关上门看了一眼倚在吧台里的刘观钰说，拉了一下背包背带就往侧门方向走去。

    「站住。」刘观钰口气不严厉，但充满了命令。周宇枫停顿下来半转身看着刘观钰，刘观钰的表情跟口气同样冷静的说：「妳今天不能出去。」

    「可是我已经跟翁晨洁约好……」

    「喔对！妳跟她约好了，可是妳有事先经过我的同意吗？」

    「但我只是去她家念书……」

    「在家里不能念书吗？」

    「我只是想要……」

    「上楼回房间念书。」

    周宇枫摊了一下手说：「我不懂妳为什么要这样。」然后抓紧肩带看着门外。「我又不是去玩，妳如果不相信可以打给晨洁她妈。」

    「我没有不相信妳是去念书，而是为什么一定要过夜？」

    「妳又不是不知道晨洁家离我们家有段距离。」

    「既然如此妳为什么一定要去她家念？」

    「有个伴比较念得下去。」

    「那妳以前怎么有办法在家念书？」

    周宇枫咬紧了牙根，甩态般的转身走到门边驻足下来看着刘观钰说：「那我现在就事先通知妳一下－我已经答应老板娘要做寒期工读生，每天上班时间是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让妳安心一下。」语毕就开门进去关上了。

    刘观钰迅速的眨了好几下眼睛念念有词着：「what……？」鼻脉开始喷张起来。

    她将正门跟侧门反锁起来挂上了休息中的告示牌，尽量压住怒气的上楼，一打开二楼的门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从周宇枫房间传出来，刘观钰额头上已经浮出一条青筋了。

    「周宇枫！」刘观钰站在周宇枫房门前用拳头敲打门大喊着，声音差一点又被linkin park唱的【lost in the echo】全面盖过。

    周宇枫拖拖拉拉了两分钟才打开门，张开的手臂一手抓着门把、一手捏紧门边问：「怎样？」

    「我才要问妳怎样！」刘观钰扯开嗓门说。

    「啊？」

    刘观钰不耐烦的挥着手说：「把音乐切小声一点，我在跟妳讲话！」

    周宇枫摆了一个妳好烦的表情，转身走过去将音量关小声，便站在床边转身望着刘观钰问：「干嘛？」

    刘观钰用食指指着周宇枫迟疑良久后才说：「妳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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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

    「妳最好说实话，到底在不满意我什么？」

    「妳在乱说什么。」周宇枫将调音量的摇控器丢到床上说。「我只是觉得这首歌要开大声点听比较爽。」

    「谁在跟妳讲音乐，我是说妳的态度！妳刻意不骑我买给妳的机车就算了，现在出门变得能够随心所欲了是吗？就算我给妳空间和自由，也不表示妳可以把家里当作旅馆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然后妳现在还食言？妳到底是要反抗我什么！」

    「我只是要念书跟赚多点钱而已啊。」

    「闭嘴！」刘观钰将字从紧密的唇齿间挤出来严厉的看着周宇枫说：「我不要再听妳说这些借口、烂理由！我知道妳在说谎，而且妳是在针对我！」周宇枫听了便将头摆到一边，刘观钰看了火更大的说：「我不管妳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去针对我，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妳妈，纵使妳对我有意见我还是妳的长辈！妳还是要尊重我，除非妳让我知道我错在哪，否则妳没有权利跟资格这样对待我！妳也还没有到可以全权做主的时候，很多事情妳就是得听我的，不管妳已经是怎么看我，我要妳到考试前都不能出门以外－妳给我辞掉工作。」

    周宇枫看向刘观钰回：「就算我还没有全权可以替自己作主，这也不是妳可以做主的。」

    「我可以，因为我是妳妈！」

    「妳这时候才拿妳是我妈来压我会不会太可笑了？噢！只要让妳感受到不满意妳才知道要说这句是吗？平常还在那边说我们可以像母女又像朋友……」周宇枫说到后面有嘲弄的口气，刘观钰听了更气，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轻浮了？

    「这不是打压妳，这是提醒妳！纵使我们像朋友，但妳还是要秉记住我是妳妈，不是妳心情好就可以靠过来开玩笑几句、心情不好就甩态的人！」

    「啐。」

    刘观钰张大了双眼说：「妳那什么态度？」周宇枫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的计算机荧幕。「不屑什么？」

    周宇枫一脸叛逆，可以说是赌气般的脱口而出：「谁稀罕妳是我妈啊。」

    作家的话：

    吵架那段 刘观钰说的：「就算我给妳空间和自由，也不表示妳可以把家里当作旅馆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妳到底是要反抗我什么！」

    完全就是复制我妈当年对我说的话 贴上这里

    呃啊……

    可是我没有漂亮妈妈 噗(妈 对不起!!!我不是在嫌妳丑!

    ☆、第二十一话

    刘观钰的双眼大到眼珠子都凸出一点点，听完这句话随之而来的是耳鸣声。这句话已经抵达boss级的杀伤力了。

    周健侠跟别的女人远走高飞丢下她们母女俩时，刘观钰有一度觉得自己非常没有价值。她无悔的为了周健侠休学、跟家里闹翻、执意要生下这个跟她心爱男人的孩子。虽然她现在还是实现了当作家的梦想，可是当时她愿意抛弃这个梦想只为了跟周健侠生活。

    她不知道自己对周健侠的付出算不算是深爱他的表现，可是牺牲是有的，但她也觉得有意义。即便到了周宇枫两岁的时候她发现到周健侠有了偷情的迹象出来，她还是假装不知道这件事的隐忍下来。

    结果周健侠是选择一声不响的和那女人离开，连跟刘观钰谈都没有谈的就走了，所以刘观钰觉得自己就象是随手可丢的垃圾，连得到一个解释或义务安慰的价值也没有。

    可是她女儿无条件的爱她，纵使她后来要上课又上班少了许多跟女儿的相处，常常因为太累而对女儿讲话口气不耐烦了点，她女儿还是要赖在她身边。她偶尔对自己的人生感到疲惫哭出来时，她女儿也跟着她一起哭。

    所以她在女儿身上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她不会没有人爱，至少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无怨无悔爱着她的。因此她才有办法熬过那些苦头，来到了今天的成就。

    她所努力的一切，很多很多都是为了女儿，就象是对周健侠一样，无悔的付出－结果她女儿现在说不稀罕她。

    刘观钰又伤心又气愤，失控的走过去一把捉住周宇枫的手臂将她用力拉扯过来面对自己说：「妳不会觉得自己讲这句话真的太过分了吗！」那音量相当尖锐到近乎歇斯底里。

    周宇枫还是没有看刘观钰，但已经渐渐浮上内疚了。她吞了一口口水听到刘观钰的呼吸急喘，喷在她脸上的气息都刺痛着她。

    「我到底做了什么需要去承受这句话，让妳这么残忍的对待我！？妳知不知道妳讲这句话有多伤人心！」刘观钰喊叫出来。

    周宇枫想开口说对不起，但是她心中的愤怒却阻止了她讲出来。她幼稚，她故意的。她就是想说这些话来伤害刘观钰，她在报仇。

    她可以不用回家，自己就不能吗？

    刘观钰抓着周宇枫的手臂，指头越陷越深，直到失去了力气才慢慢松开。她现在生气比难过多，或许因为她听得出来周宇枫讲这句是无心的。但那真的太过分了，不管周宇枫到底在不满意她什么，都不能把话讲得这么无情。

    她调整好呼吸放下了手，以从来没有过的严厉口气命令说：「今天开始妳除了上课以外，其余时间都只能待在家。妳不要辞掉工作，我会自己去跟你们老板娘说。我要妳好好在家反省，检讨一下妳最近有多没分寸！」讲完就转身离开房间。周宇枫无奈的撇撇嘴巴，坐下床拿起手机要继续玩最近上瘾的游戏时，刘观钰又打开门进来一把抢走她的手机，还走到旁边拿走了她买给周宇枫的ipad、mini pad跟笔电说：「在妳改过以前，这些东西妳都不准碰！」又走出去了。

    周宇枫看着刘观钰走出去，无奈耸耸肩打开抽屉拿出了psp，刘观钰又进来拿走了。最后她只好拿起教科书看了。

    这是她第一次那么像一个老妈。

    「周宇枫，妳这是什么东西！？」翁晨洁在下课时走过去看着周宇枫手上的小玩意讶异问。

    周宇枫眨了几个眼睛用理所当然口气回：「mp5啊……」

    & agogo c2308！？」

    「怎样啦？」

    「妳在用就是很诡异，这是妳以前的玩具吧？」

    「我的手机被没收无法听音乐，只好拿出来用……」

    「为什么被没收？」周宇枫只是拐拐嘴不回答，翁晨洁拍上周宇枫的肩膀说：「妳妈发现到妳来我家都没在念书对不对？」

    「她可能更年期快到了，最近情绪相当不稳定。」

    「噗。可是妳也真的够嚣张好吗？」

    「她还把我禁足，我现在哪都不能去了，连打工也不行，她可能今天就会打去给老板娘帮我辞职。」

    「哇……妳一定有做了什么惹妳妈生气，不然妳妈不可能这样才对。」

    『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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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事才令人生气。』周宇枫心想，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继续看着mp5上以前转档进去的mv。

    而此时的刘观钰在想了一个晚上后决定了现在的动作，她打开周宇枫每一个私人电子产品，但是也没用。所有周宇枫在用的东西全部设入了密码，刘观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女儿的生日……等等她认为的号码都错误。

    最后她逼不得已的进去周宇枫房间，挣扎许久后才打开了周宇枫的抽屉，发现里面放着游戏卡、电影院附赠的宣传单、手环、项鍊……等等的。再打开另外一个抽屉里面有行事历跟笔记本，刘观钰快速翻过发现也没写什么。

    然后她才开始觉得自己行为很要不得，将笔记本放进去看了一眼一叠篮球明星卡后关上抽屉，象是瞄到什么的又拉了开，从抽屉最底边拿出了一包菸。

    她眨了几下眼睛看着这包只抽一根的菸，她并不生气，她比较纳闷。周宇枫并不喜欢烟味，第一次看到垃圾桶里有许良真丢的菸屁股她还皱了眉。刘观钰无从判断周宇枫只抽过一根或者这是第几包走了，可是她为什么会去抽菸？

    刘观钰走出周宇枫的房间坐在沙发上思考许久，为什么她们会变这个样子？为什么！

    一直到考试，俩母女几乎没有在交谈，有的也只是要吃什么？我吃饱了。我要去念书了。就寝前还不见得每次都会互道晚安。刘观钰想着还是等周宇枫考完试再来促膝长谈这件事，以免影响到周宇枫考试的心情。

    何况她还想不到该怎么解决问题，她连周宇枫到底在烦恼什么、跟自己产生什么过节都不知道，而她认为周宇枫暂时不会跟她说。搞不好会一辈子都不跟她说。

    有一部分刘观钰感到自责，她怎么可以突然的这么不了解自己女儿发生什么事？是否是自己关心少给了还是给错方法？

    而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周宇枫与她之间突然有这么后的一道隔阂？才好端端的说要一起去宜兰玩、逛逢甲那一天也相当融洽……嗯。逛逢甲那一天。

    刘观钰手支下巴想了起来，模糊画面中有一道清晰的影子一闪一闪而过。每一次周宇枫最最最奇怪的时候都跟许良真有深深关系，刘观钰开始怀疑周宇枫才并非她说的怕自己又遇到坏男人、担心许良真不接受她的性向－她是打从心底排斥厌恶许良真。

    如果真是如此，刘观钰倒是可以体谅点，但她还是不会原谅周宇枫的态度。

    「结果宇枫还是没有骑那台机车啊？」在周宇枫考试的最后一天，古婷芬过来帮刘观钰整理咖啡厅内摆放的书籍问。

    「嗯。」刘观钰将书分门别类放好闷闷回。

    古婷芬轻眨几下眼后问：「你们母女俩最近如何呢？」

    刘观钰长吁一口气，直到怀中的书全部放回一直以来的位置后才说：「糟透了。」她好难过自己是这么回答。「她真的在针对我……从她开始会拿钱买我送给她的东西、以前逢假日前都会热烈跟我讨论要去哪里变成跑去打工、不骑我送给她的机车还食言了寒假要一起去宜兰玩的种种……天啊，她真的是在针对我。」刘观钰说完苦笑一声。

    本来她还认为那只是古婷芬的揣测，先别受片面之词影响，看来古婷芬真的说中了。

    古婷芬闷不吭声，看着刘观钰一下子叹气、一下子摇头，她认为自己要等刘观钰整理好思绪把所有话说出来再分析判断。提出问题只是会打乱刘观钰。

    「而且我发现她打从内心不喜欢许良真，没来由的。」刘观钰继续开口说。「逢甲那天过后她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她甚至还在前几天对我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刘观钰说到这边咬了食指中间指节，想到就会让人破碎的一句话。「她说谁稀罕我是她妈。」古婷芬挑高了一边眉。

    听在旁人耳里是一句相当任性又赌气的话，尤其是了解这对母女状况的人。相信连郑玉燕都会说周宇枫没道理讲出这样的话，而事情发生到现在古婷芬认为周宇枫也并非是因为长大了而对长辈感到厌烦。

    她认同了刘观钰说周宇枫从里到外的讨厌许良真，但她认为不是没来由的。

    只是这臆测太过于尖锐，不能大胆提出，只能相当小心翼翼。单凭感觉不可靠，必须要有实证。而古婷芬更进一步认为周宇枫什么都不说的情况下，纵使真的被自己瞎蒙到，她也不该讲出来。

    「而且她还抽菸。」刘观钰说，害古婷芬心虚了一下。「如果她不喜欢许良真可以跟我说不是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刘观钰问。

    古婷芬舔了舔唇尽量说出适当点的词回：「也许她认为她「不该」讨厌许良真。」

    「不该？」

    古婷芬鼻喷了一口气，表情难得正经八百回：「嗯。」

    「什么意思？」

    古婷芬歪着下巴思忖说：「因为她发现到你们是情投意合的吧。」

    「蛤？」

    古婷芬大吸一口气，莫名也跟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回：「也许妳可以在想得更……仔细一点。或者妳也可以试着想更不一样点……更……离谱一点也行。」

    「离谱？」

    古婷芬咋了几下舌说：「妳先别把她当妳女儿看。」

    「啊？」

    「啊……」古婷芬叹了一个无奈，这样说还是仓促了点。「她跟妳的互动一定有比突然对妳态度差、情绪化还要更奇怪的地方。或者是说……她有很不自然的反应之类，当她面对妳一些……表情、说法或触碰的时候。」刘观钰听了只是紧锁眉的瞇起双眼，古婷芬绷了绷下巴说：「我想她在类似情感上有某种……错乱吧。」古婷芬说完便微低头咬了咬指甲。「凡事必有因。如果妳真的想要一个答案，误解也好，去深入点寻找吧。」

    刘观钰吞了一口口水严肃的思考良久后问：「为什么妳会这么想？」

    「因为我觉得……她反应不只过头，是激烈了。还有她做的事都很矛盾，她像个十岁小孩的去跟妳说怕自己被忽略，但只要妳关心她，她又会觉得妳很囉唆不要把她当小孩子看。她……天啊……我不知道。就算我跟我妈感情再怎么好，我也不会因为她去男朋友家睡一晚就气到都不跟她见面了，纵使我知道那男的很差劲我也不会这样。

    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我只是觉得她的行为跟她的说法有着极端的出入。当然她也许只是很单纯的反对你们在一起……可是我跟她相处几次下来发现她根本不是一个那么拐弯抹角的女孩子。」刘观钰听了眨了好几个眼睛，慎重思考着。

    ☆、第二十二话

    中午考完了试，全校学生都松了一口气，老师们也不例外。隔天大家来学校半天就正式休假，翁晨洁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约同学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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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语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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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什么都贵、哪里都挤，是能去哪？」简宥颖说。

    「可是至少我们不用烦恼着明天还要上学啊！」翁晨洁说。

    周宇枫盖上了书包戴起耳机说：「不然我们就趁这机会把人游戏人物玩到最高等级一起去打大王。」

    翁晨洁和郝士伟异口同声说：「好主意！」

    「那我就不奉陪了。」简宥颖背起背包说。

    「好不合群喔！人家雅樱都说为了要陪我们一起玩去买了序号耶！」郝士伟说。

    「嗯？我有说吗？」徐雅樱愣了一下问。

    「妳不陪我玩喔？」郝士伟说完还露出一脸哀求的样子。

    徐雅樱没辄的回：「好啦。我等等就去买。」

    「妳看、妳看！」翁晨洁指着简宥颖说。

    「看个鬼！他们是理所当然，你们又没有一个人是我的谁。」简宥颖回。

    「宇枫妳叫她一起玩嘛！」翁晨洁拉拉周宇枫撒娇说。

    「叫谁跟我讲都一样啦！我才不要浪费我的青春在网咖玩游戏，吸里面的二手烟。」

    「好啦！宥颖不想玩我们就别浪费青春去说服她啊！我们快点把握下午的时间去网咖玩啦！」周宇枫说。

    其他人才挥了挥像赶苍蝇的手说好啦！便一起走出去教室。在往校门口的途中简宥颖说：「妳不会真的整个寒假都在玩在线游戏吧？」

    「反正我又没工作了。」周宇枫回。

    「那妳都不用念书吗？我们要三年级下学期了耶！」周宇枫只是摆摆肩膀没回答。「算了，依照妳目前的成绩来看，妳想要上的那一间是不难。」

    周宇枫吐了一口气问：「妳决定好要考哪一间了吗？」

    简宥颖捏捏下巴，样子有点支吾的回：「我想跟妳考同一间。」

    「耶？」

    「嗯……」简宥颖回完把脸别过去，周宇枫看到她的耳根子都红了而笑出来。

    「那妳根本就不用念书了啊。还不跟我们一起玩个游戏。」

    简宥颖吸了吸鼻水转过脸去回：「妳又没约我。」

    「啊咧！？」周宇枫跳了一下脚看着简宥颖一脸难为情便笑着说：「那妳要陪我一起玩吗？」

    虽然是讨来的，但简宥颖还是暗爽的撇嘴一笑回：「好啊。那妳要教我怎么玩。」

    「简宥颖我听到了！妳不是说谁跟妳讲都一样嘛！」翁晨洁转过头吼出来。

    「怎样！我临时改变心意不行唷？听到是妳先开口，我就是坚持到底的不想！」

    到了网咖，翁晨洁和周宇枫一人一边的教导简宥颖怎么操纵，于是他们三个便决定这一次的游戏时间都拿来带这两个新手。等到简宥颖稍微上手点，只要一有疑问就拉着周宇枫，翁晨洁看了斜睨一眼简宥颖，没好气的想着这女人真是重色轻友而自己一个人玩，但随后也扬起了嘴角。

    虽然翁晨洁从来没有进一步去探讨周宇枫的感情，可是她不是笨蛋，尽管她不知道原因出在哪，可是她感觉得到周宇枫是被某个不知名的点挡住，迟迟不交女朋友。

    没出现喜欢的或许占大多原因，可是当之前周宇枫说简宥颖其实不错但还不没想到更多时，她几乎可以确定周宇枫有心头梗。

    她想着周宇枫就是害羞吧。她看起来很花心，其实是一个感情挂零的纯情少女呢！

    见到自己好朋友和简宥颖的互动所露出的笑容不太一样，她当然也替她开心。

    周宇枫看着简宥颖那好胜的个性在每一次来不及逃跑被打趴后而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周宇枫劝她再继续打等级更低的慢慢升她也不肯，硬要打这个会让她吃疼的嫩怪。

    后来他们的人物坐下来回血跟魔力顺便休息一下，简宥颖咬指甲想着该怎么调整心情才可以被其他主动怪包围时不要太慌乱。周宇枫看到她那张不管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侧脸，又陷入了一点。

    她将自己的人物起身，简宥颖看到却没有反应，她还深陷在思绪里。直到她看见周宇枫的人物靠坐在她旁边，她才愣了一下看一眼周宇枫。

    周宇枫勾起嘴角继续移动鼠标调整她的人物，好让他们看起来更自然点的靠坐说：「一起看星空。」便将视角移上去，游戏的时间背景是晚上。

    简宥颖笑了出来也倾身向前滑动她的人物坐在另一个人物的面前说：「坐妳腿上。」

    「哈哈哈！」

    这时候翁晨洁跑过去简宥颖的人物面前背对站着说：「闻我的屁。」

    「妳很恶心耶！」简宥颖吼叫出来，起身按着强制键打了翁晨洁。

    「我让妳三个招数。」简宥颖听了便施用了她目前最强的技能轰在翁晨洁人物上，翁晨洁根本不痛不养。「换我。」翁晨洁说完一刀秒杀简宥颖。

    「妳真的很机车耶！」简宥颖怒叫出来。

    「看到情人靠坐一起我就是不顺眼。」翁晨洁说完就让自己的人物跑走了。

    「妳不会找妳的赵菁凡陪妳吗？」

    「齁！说得宇枫是妳的。」

    周宇枫笑着看简宥颖最后还是被激怒了打闪躲不及的翁晨洁，那快乐的心情还是不够完整。

    回到家，周宇枫制式化的对刘观钰打声招呼就上楼了。刘观钰用舌头顶了顶脸颊，便将笔记型计算机暂时关上，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上楼。

    她先是进去自己的房间拿了周宇枫的手机跟计算机，便轻步走到周宇枫的房门外敲了两下。

    门一打开，出现的是脱掉制服只穿背心的周宇枫愣愣看着自己，刘观钰露出了像往常一样的笑容说：「喏。还妳了。」

    「呃！」周宇枫顿了一下，接过了自己的手机跟计算机。

    刘观钰大吸了一口气说：「晚上我带妳去泡温泉好不好？」

    「温泉！？」

    「冬天就是要泡温泉嘛！就去去年妳也很喜欢的那一间啊！反正妳明天开始放假了，妳说好不好？」

    周宇枫眼睛张得老大吞口口水，刘观钰瞇起眼睛看着她这张表情。她实在不太想被古婷芬影响到而真的去放大一些事，可是她这才确实的发现到周宇枫这一点真的太不自然。

    她希望还是自己想太多，可是周宇枫的表情是「害怕」。她怎么可以到现在才感觉到？

    因为她一直只把她当女儿看而已。

    「不要。」周宇枫回。

    「好啦！我知道妳不想跟我一起泡澡，那我们分开洗啊。我只是也很想去泡个温泉。」

    周宇枫听了犹豫一会儿说：「好啦。」

    刘观钰点点头说：「那妳准备一下吧。」

    「嗯。」周宇枫回完就转身进去房间了，刘观钰站在原地几秒，想着这也没有到太不对劲就转身走开。

    晚上收店后，他们便去了温泉会馆。一路上刘观钰偷瞄了几眼周宇枫，见她看着窗外，表情很从容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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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而觉得自己跟古婷芬很蠢。

    到了预定好的房间，周宇枫除了跟自己很少对谈外，其他一切看上去也都还算正常。刘观钰觉得自己被古婷芬的说词影响到实在太荒谬了，也许周宇枫纯粹就是变得不喜欢……嗯……跟自己说话和打闹而已。

    泡完澡出来她穿着浴袍看见周宇枫坐在床上吃零食、看电视，实在没有太奇怪的地方，便走了过去跳到床上开朗的对周宇枫说：「超舒服的耶！」

    「吼唷！妳可以不要这样子跳吗？」周宇枫将被弹出去掉到床面的乖乖捡起来丢进包装袋里说。

    「放松心情了吗！」刘观钰将手伸过去抓了乖乖吃，随口说：「听说妳最近和宥颖走很近唷！」

    周宇枫的表情沉了下来，她不用再去问听谁说的，而且她在意的是另一个点回：「哪有。」

    「我觉得宥颖不错啊！如果妳也喜欢她要赶紧把握，现在好女孩并不多。」

    周宇枫不耐烦的回：「我不想讨论这个。」

    刘观钰闭紧双唇回：「ok……」便靠上枕头的看着电视。

    有几次她想要再开口跟周宇枫聊天，但她强烈感受到周宇枫完全不想与她交谈，连把零食递给她也不转头过去看她。而且同样的，当电视节目告一段落，刘观钰想要脱下浴袍换上睡觉衣服时，周宇枫又吼她进去澡堂里换。

    刘观钰站在澡堂里的镜子前，一脸茫然。再更深层一点去想、去感觉，她并不是讨厌自己所以不耐烦，如果她讨厌自己，连跟自己单独出来都不想。

    像古婷芬说的，她觉得周宇枫一点也不象是拐弯抹角的小孩。那么也就是说她其实是有破绽的，只是旁观者清而已。她只是都没有说出来而已，否则她对于自己的一些行为反应，其实算直接表达了。

    她就是生气，生气自己和许良真走这么近。那彷彿就象是已经在告诉她－我不要妳是他的，因为妳是我的。

    ☆、第二十三话

    也许这只是单纯对家人的占有欲，但她为何要对于自己的触碰变得这么敏感？还有以前老是坦诚相见，现在为什么只是换个衣服她都要这么紧张？

    这就是更奇怪的地方与不自然的反应？

    确实没有合理的解释，还真的是没有。唯一可以解释的，似乎真的只剩下古婷芬猜测的论点。

    刘观钰眼睛虽然张大着却眨了好几下，有种一语点醒梦中人的感觉。以往她一直找不到答案，但是她现在试着用古婷芬说的去误解也好的方式时，她反而觉得这是唯一贴切的理由。

    这也是她在自己面前变得别扭的原因，她在别人面前就不会。

    刘观钰突然觉得身体好重，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到周宇枫身处在内心的拉扯里有多煎熬时，她也不好受。这也是她变得很少在自己面前展开笑容，总是郁郁寡欢的原因对吧？

    发现到别人藏起来的秘密并不好受，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果然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时候的周宇枫坐在床上感到烦躁，她不喜欢她不在意自己跟另一个女孩走很近这件事。但想也知道她不会在意，在期盼什么？这件事实能够让恶魔后退一点有何不可？

    她也想好过日子。

    『不然这样好了。』恶魔说。『我们不要打架，我们就来打个赌。妳说出来，如果答案真的不是我所想的，那我就永远消失，这交易如何？』

    『神经病。』

    『哼哼。如果妳不是也想要知道一个答案，我不会一直存在的。』

    周宇枫绷紧唇看着刘观钰走出来，阴险的家伙站在角落等看好戏那嘴脸很令人光火。

    她看着刘观钰爬上床对她露出一个笑容，那还泛粉的双颊慵懒性感，周宇枫将脸别了开。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刘观钰，就算她留了长发也不像，她像极周健侠，都不用怀疑刘观钰跟别的男人偷生。

    某一些些神韵像刘观钰，可是需要一些微妙的角度，否则走在一起不像母女。光身高就不像了。

    刘观钰望着周宇枫的背影，尽管这是唯一可以解释的，但依然是个猜测。那继续这样假设好了，她要怎么帮助周宇枫走出那踰越的情感？

    她突然想起了周宇枫打球打到凌晨回家那次，那是她这段日子来最反常的一次。现在想想，她当时的眼神和模样，彷彿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却忍了下来。

    刘观钰咬了咬唇，开始以这样的设想去站在周宇枫的立场来体会过去那阵子她面对自己时的心情。她因此感到难受，她不想伤害这个孩子。

    她这段日子一定很难熬，她是这么努力的不让一切陷入僵局。原来她不是变得古怪别扭，她是在挣扎打滚。

    刘观钰想到就舍不得，反而没有特别感到震惊或不对劲。

    晚一点两人睡觉时，刘观钰见周宇枫睡在一个翻身便会滚下床的床边时，那背影流露出来的模样就算事情还没有具体化也够令人遐想了。她相信周宇枫一整个晚上都会小心翼翼的睡在同一个地方，与自己保持很安全的距离。

    除夕当天刘观钰的店开始休息，载着周宇枫前去外婆家，打算就这样过到初五。身旁有了亲戚跟表兄弟姐妹，让母女俩暂时把一些心事冷置一边，等之后再说。

    初五开工回到家里，再休几天周宇枫就开学了，刘观钰跟周宇枫一样都先逃避这件事，虽然周宇枫并不知道刘观钰在想什么。

    回家过后的两天因为接到简宥颖的邀约，周宇枫破例骑着老妈买给她的机车前往承载简宥颖。刘观钰看着周宇枫把机车骑走时，内心有股安心。也许她还是有办法接受别人，只是自己妨碍到她。

    又或者是无心之中拉住了她。

    想到这边刘观钰轻叹一口气，按照常理来说遇到这种事思绪会非常复杂，她却发现自己脑袋空白比较多。

    她不认为周宇枫哪里错了，这件事情其实不需要看得这么复杂，就很简单－情感而已。

    一来到简宥颖家看到简宥颖垂落在肩膀上的黑色秀发及红润脸颊，周宇枫感到松一口气。她催促简宥颖赶紧上车，就载着简宥颖前往136的山上，然后停在一个高处看着山下风景。

    「妳哪时候有这台机车啊？」简宥颖和周宇枫都各拿一杯便利商店买来的饮品问。

    周宇枫弯下两端嘴角耸个肩膀回：「其实我妈早就买给我了，只是我一直没有骑而已。」

    「我还在担心着如果考上南部的学校，我的交通要怎么办，我妈已经明说我得自己想办法买机车。」

    「不然就搭公交车啊！我可以陪妳搭公交车，反正我们要考同一间学校，也许我们可以住一起。」

    「但有机车总是比较方便。」简宥颖说完便转头看着周宇枫问：「妳会想要跟我住一起？」

    周宇枫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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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了转吸管回：「我有机车，在妳买到机车前我都可以载妳。」

    「那很麻烦。」

    「才不麻烦。」

    简宥颖内心又暗爽一下问：「可是妳跟我住一起不怕我很烦喔？我跟妳讲，这一点我很囉唆我承认。垃圾桶摆哪它就是一吋都不能移开它本来的位置，还有鞋子一定要放在固定同一个地方，而且冲马桶一定要把马桶盖盖上，妳知道为什么要有马桶盖吗？为的就是……」

    「好！我知道！有马桶盖是为了卫生！」

    「喔。」

    周宇枫吸了一口饮料吞下问：「但我不解，马桶盖掀起来以后呢？」

    「吶。这就是我也要跟妳说的，要冲洗消毒一下。」

    「哇靠！原来妳真的有设想得这么周到耶！」

    「哼哼！」简宥颖臭屁了两声看着前方的云问：「妳怎么会想要停在这地方啊？」

    「怎么妳不喜欢吗？」

    「没有啊。以为妳会去比较热闹好玩的地方，在这边看风景像老人。」

    「想说妳会喜欢所以带妳来，那如果妳觉得很无聊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我不会觉得无聊啊。」简宥颖说完大吸一口冷空气象是鼓起勇气却仍然淡淡的说：「有妳在旁边就不会无聊。」还是露出破绽脸红了。

    周宇枫看到笑了出来，靠撞上简宥颖的肩膀说：「我也觉得跟妳单独出来其实去哪都挺有趣的。」

    简宥颖笑了，周宇枫又望向前方。她需要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身边坐的如果是简宥颖效果又会更好，因此她才会停在这地方。

    不过虽然是白天，山上的温度总会比较低，她看见简宥颖不停搓手摩擦生热，便下意识的将其拉过来握在手心里。简宥颖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宇枫，周宇枫给她的是一个温和笑容，让简宥颖心跳再度快速起来，像有人在后面把她压向前，让她情不自禁吻上那双对她扬起嘴角的唇。

    周宇枫愣了一下，简宥颖那冰冷的双唇靠久了转为温暖后，也变得柔软。简宥颖轻轻离开看见周宇枫表情是硬化的时候，感到一阵失望的往后退更多说：「对不起……好吧……」

    「好吧什么？」

    简宥颖绷紧脸看着前方说：「我知道了……是我想太多……」

    「想太多什么？」

    简宥颖因为感到些许丢脸而头皮发麻起来说：「我以为妳也喜欢我，但看来还没有到想要

    跟我……」

    周宇枫这才晃了一下脑袋说：「才不是妳想的那样！」

    让简宥颖转过脸问：「不、不然呢？」

    周宇枫欲语还休，鼻吐一口气垂下头说：「我……我……」

    简宥颖看周宇枫不晓得怎么解释便回：「没关系，妳可以不要解释。我想是我太突然了，我只是……有点不由自主。」

    「可是我没有不喜欢妳。」

    这又让简宥颖凝视着周宇枫问：「那不然呢？」

    周宇枫咳声叹气回：「我有点复杂……天啊……」

    「复杂？」周宇枫却只是摆着一张苦瓜脸，简宥颖便友情式的将手放在周宇枫手上问：「妳是有……困扰吗？」周宇枫大吸了一口气，思考许久后点了一个头。「妳要跟我说吗？」

    周宇枫却马上的摇摇头，望向了简宥颖回：「但我真的也是喜欢妳。」

    简宥颖的表情才又放温柔点的回：「嗯！」

    「可是我……我还找不到方法去接受另一段感情。」口气非常生硬。

    简宥颖听到很想问不然还有别的感情吗？但她只是很贴心的点头回：「嗯。」

    周宇枫因为得到谅解而松一口气，讲话开始急躁起来说：「我想要给妳好一点的我、完整一点的我。可是我现在却不晓得怎么去离开……另一个地方。」

    简宥颖转了一下眼睛回：「嗯。」

    「我想要死心，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死不了心……也许因为……」因为她说过就是有了自己才没这么考虑那家伙。

    仅管她心知肚明她讲这些话的时候都没有别的心意，可是听在她耳里就是会无法控制的解释成另一种可能。

    就像你喜欢一个人，对方突然自动加了你好友、帮你买了一份早餐，你莫名其妙就是会产生了他对自己该不会也有意思的念头。可是当你看到他也会买早餐给别人时，你又会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就像周宇枫心知肚明她是不可能接受自己的。

    但只要他又对你好，你就是无法把事情看得那么单纯，即便你几乎已经看清楚他对你没好感，但你就是想听到一个死因。

    可是她又不能说。

    ☆、第二十四话

    简宥颖见周宇枫的表情异常严肃，便将周宇枫的手握更紧说：「ok……我明白－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妳需要个时间。」周宇枫点点头露出感激的双眼看着简宥颖露出微笑对自己说：「我很开心听到妳也是喜欢我的，那就不是我一厢情愿了。既然如此，如果某件事情会影响到妳想和我更进一步的决心，那么我愿意等待妳去解决。」

    「对不起……」

    「没关系的。」简宥颖说完便轻靠上周宇枫的肩膀说：「至少知道妳对我也是有喜欢的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都慢慢来吧。」让周宇枫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这根本就是有人格分裂。

    骑回家的路上周宇枫觉得好烦，烦烦烦烦透了！是不是喜欢一个人都会这么烦？这需要非比寻常的勇气，然而周宇枫没有。

    回到家刘观钰听到风铃声立刻转头看着周宇枫，见周宇枫停了下来看着自己，刘观钰吞了一口口水，平时能随心所欲问出的：「喜欢妳的大玩具吗？」此刻却无法自然说出口。

    看到周宇枫给了她一个有点勉强的笑容就走上楼时，刘观钰缩起肩膀半垂眼睑的看着同一个定点，到了现在才发现周宇枫望着自己时充满了无奈与失落。

    心疼多过于劝导，刘观钰想要假装不知道这回事的回到跟以前一样和周宇枫相处，然后她不会再责怪周宇枫对自己口气为什么都这么不好。

    可是也不能放任下去呀。

    周宇枫走进去自己的房间打开床头音响听着the&y reckless的【you】，她努力的想要挣脱这一切，但那只是让她越来越惆怅

    全球暖化的关系，冬天才刚过天气便很炎热了。还不到三个月，周宇枫他们即将要毕业。

    刘观钰站在自己位置钱边啜饮咖啡边看着窗外，春秋是一个充满意境的季节，只是春季多了生机。外头盆栽上的枝头冒出了嫩芽，刘观钰从小到大都觉得新的一年是从三月开始。

    今天的春意很浓，早晨还下了一场连绵细雨，让现在的阳光看起来很清澈。

    接着她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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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两人对彼此露出亲暱的笑容，不再像之前还保持友谊的距离。

    许良真走进来站在刘观钰面前一起看着窗外问：「今天天气非常的好，让人心情愉悦。」

    「是呀。」刘观钰放下了咖啡双手环在腰围上说。

    「但妳看起来象是有心事。」许良真也将双手抬起来环抱住自己胸围，西装外套因此紧绷着。

    刘观钰左手指头敲打几下自己右手手肘凝望着前方回：「我女儿要毕业了，她即将要跳脱高中这个说幼稚还很幼稚、说成熟也不失成熟的年纪。」然后停下了指头。「她真的快要是一个大人了。」

    许良真扬起左边嘴角说：「有所感慨吗？」

    「我才发现时间过得好快……总觉得……她的人生才即将要展开，而我则是渐渐走向闭幕。」便垂下眼睑些许感叹说：「我一直认为我可以陪她到老的。」

    许良真点点头，因为有过更亲密的关系，他变得理所当然的将刘观钰搂在怀里说：「即便她是妳的女儿，你们终究有各自的人生要过。」刘观钰只是舔抿双唇。「她会在某一天遇到一个陪她共度一生的人。」刘观钰轻轻的点着头。「就像我们一样。」刘观钰轻笑了出来。「我可不是在逗妳笑。」许良真说完让刘观钰抬起头看着他，只见许良真吞口口水直视前方说：「我是真的想要跟妳一直走下去。」让刘观钰眨了好几个茫然的双眼，看着许良真舔舔唇把手伸进去西装外套内侧说：「也许这样太不浪漫了，但少了礼数及精心策划的惊喜，无非都是因为我迫不及待想把握时间立刻告诉妳。」就看见许良真拿出了一个紫色小珠宝盒放在掌心上说：「也许妳觉得太快了，但对我来说时机刚好。我们曾经相遇虽然短暂但并非偶然，观钰，妳是我陷入两次感情的女人。」便打开了盒子。「我不知道自己还遇不遇得到像妳这样能让我心动两次的女人。可是现在既然我遇到了，我不会再像年轻时一样总是犹豫不决。」刘观钰张大了双眼。「从今天开始，妳愿意让我陪在妳身边一起看细水长流吗？」

    刘观钰露出感动的表情望着许良真，最后笑了出来抱紧许良真。感觉到许良真因此松了好大一口气让刘观钰的笑容更灿烂，原来他刚刚那番说词讲得这么从容不迫其实还是很紧张的！

    「演练很多次？」刘观钰调皮性不改的将头移出来看着许良真问。

    「还打了草稿在计算机笔记本里。」许良真回，逗得刘观钰仰头大笑出来。

    在这同时翁晨洁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立刻垂落两串鼻水让她的死党们都唉额出来闪避开来大吼：「笨蛋是不会感冒的！可是感冒了都在在表示病毒比别人还要强，麻烦妳闪远一点好吗！」

    「靠……」翁晨洁抽了卫生纸边擤鼻涕边说：「你们真的是我好朋友吗！真正死忠兼换帖的不只要有穿过同一条内裤的经验，也要擤过同一张卫生纸－即便其中一个生重病！」

    「谁是妳死忠的啊。」郝士伟说。

    「对啦、对啦！我知道你现在是马子狗，只死忠小樱啦！」翁晨洁说完便看向周宇枫。

    「妳一整天站在我旁边用怨念的双眼看我也没用啦！生病就待在家休养啊！莫名其妙跑出来危害人群干什么？」周宇枫后退一吋说。

    「还不是因为我今天跟菁凡约好要出去，如果我生病在家要出门我妈会阻止，我只好假装病好了啊！」翁晨洁说完又打了一个。

    「想不到妳的爱情这么伟大，但妳只是会连累到菁凡好吗！」

    「吵屁啊……妳懂个屁！」翁晨洁抹走了残留在人中上的鼻水说：「我如果再不好好把握时间跟她相处，我们恐怕没有机会相处了。」

    全部人都耶了一声讶异问：「为什么！？」

    翁晨洁不甘愿的又抽了卫生纸回：「她也要大学毕业了。」

    「所以呢？」徐雅樱问。

    翁晨洁捏揉几下鼻子回：「她要去休斯敦。」

    「耶！？」大家又一起发出了高音，周宇枫说：「我怎么会不知道！？」

    「只有我知道，还有她的大学好友。」

    「所以这是她很早就计划的事？」郝士伟问。

    「嗯。」

    「所以你们没有在一起？」徐雅樱问。

    翁晨洁吸了几下鼻水，很明显昨天就是睡不好所以现在脸还有点水肿回：「唉呀！我的人生有点复杂啦！」

    「复杂个屁！只是要追的女生得去国外而已。」郝士伟说。

    「可是她一直只把我当好朋友看。」

    「真的假的？但我看她跟妳的互动……」

    「是啊。我不知道……也许就因为这一点所以她只能把我当朋友看，因此我也从没有跟她说过我的心意。我就说了很复杂……也许她知道我喜欢她，可是我选择不说白。」

    「为什么？」周宇枫问。

    翁晨洁鼻子红通通，擤鼻涕擤到都脱皮了回：「我知道那只是会照成她的困扰。」周宇枫听了微蹙眉头。

    「妳以为妳对她来说很重要喔？」郝士伟虽然这样说，但听得出来他真的是开玩笑的，无非就是想缓和一下有点沉重的气氛。

    「我知道其实有多重要就好了啦。」翁晨洁挥挥手回，这么不在意看来是想开很多了。「唉呀！这也没什么了啦！我是个成熟理智的人，很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种事。」

    「人小鬼大什么啊妳！」徐雅樱玩笑性推了翁晨洁笑着说。

    翁晨洁也噗了出来双手捧脸假装哀伤说：「以后我只能听休斯敦的歌来感觉她的存在了……it’s&haill i see marianne ;a;see my marianne walkin’ away……登登登愣登、登登登愣等……」周宇枫噗了出来看着翁晨洁唱完也跟着其他两个大笑时，她感到难过。

    晚上她回到家看到店里挂着休息中却亮着灯，从外面就看到蒋秋豪、郑玉燕，古婷芬及许良真都在里面有说有笑的。

    她走进去环视大家，大家倒是挺热情的高举手要她过来一起坐着聊天，她看了一眼刘观钰便回：「你们聊就好啦。我要上去写作业。」

    「宇枫要考哪间学校呀？」郑玉燕问。

    「她要考南部的学校。」刘观钰帮忙回答，笑瞇瞇的看着周宇枫。

    「蛤！所以以后我们很少机会见到宇枫了唷？那宇枫妳会想念我们吗？」

    周宇枫笑了出来回：「当然会。」

    「那妳会写信给我吗？」其他人都噗了出来，因为郑玉燕撒娇得太过头。

    「郑玉燕！妳不要调戏我女儿！」刘观钰吼了出来。

    周宇枫只是特别在对古婷芬点头致意便上楼去，古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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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将叼在唇间没点燃的菸滤嘴咬扁扁后便看向刘观钰，刘观钰刚好也看着她。

    晚一点大家离去时，古婷芬刻意晚点走，等到大家都消失在这范围才转身望向也在等着她的刘观钰。

    但两人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而见刘观钰把唇闭得死紧，古婷芬大概也知道刘观钰要说什么，并且大幅相信自己的直觉八成没有错。

    ☆、第二十五话

    因此那些他们心知肚明的事便不再拿出来讲，古婷芬一开口便说：「妳得让她知道妳跟许良真的事。」

    「非得现在说？」

    「看妳。如果妳认为这也没什么好在意的，那就找时机说。」

    「我只是怕这太刻意。」

    「太刻意？但妳确实爱上许良真不是吗？」

    刘观钰思忖一下回：「嗯。」

    「可能对她来说残忍点……但这是妳唯一能帮助她的。」

    「我这样真的可以帮助她吗？」

    「至少……要让她看清一项事实。」古婷芬说完便点燃了被咬扁滤嘴的那根菸说：「也许她需要的就是这个……我相信她办得到，否则她不会跟自己挣扎这么久，忍到现在一个字都不愿意吐露。」

    刘观钰听了闷不吭声，但也默许了古婷芬的建议。

    十一点半周宇枫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才一经过沙发便感觉到后面传来光线的回头看一眼，是刘观钰打开了房门。

    「呃！」刚洗完澡，脚底板还有些湿气在让周宇枫滑了一下说：「妳怎么还没睡啊？」

    「我要睡了，只是……跟妳道声晚安。」刘观钰先是摊摊手又合并起来微笑回。

    「喔。晚安。」周宇枫回完就转身了。

    「枫。」刘观钰叫住了她。

    她又停下来转头回：「嗯？」

    「呃嗯……」刘观钰十指交错贴在腹前，思考的时间过久到让周宇枫露出了疑惑表情才支吾的说：「我……我很抱歉事先没跟妳商量或讨论。」让周宇枫表情上的问号更深一层。「许良真他……他今天跟我求婚了。」

    周宇枫听到是面无表情的眨着平静双眼，可是只有她自己晓得内心里起了多激烈、多疯狂的情绪疯狗浪。

    她笑了一下说：「这有什么好需要跟我商量的？」

    刘观钰舔舔唇回：「我想说……这关系到我们的生活。而且……你们的关系跟现在比起来也会稍微不太一样……当然，妳还是可以只叫他叔叔就好。」

    周宇枫点点头回：「重要的是妳喜欢他就好了。」

    「嗯……」刘观钰声音沉了下来回。

    「所以这有什么好需要跟我讨论的，妳的感情事不是我该插手的吧？我怎么想，其实没那么重要不是吗？」

    刘观钰表情呆滞了一下，这样的说法跟之前比起来就是有点出入，可是刘观钰总是可以很单纯的想着也许周宇枫想开了。

    又想到周宇枫最近和简宥颖越走越近，他们今天又出去一整个白天，也许心态上真的调整不少。

    因此刘观钰象是吐了一口松缓的气笑出来说：「我只是想说……也跟妳分享一下心情。」

    周宇枫也微笑出来说：「恭喜妳。」

    「嗯……谢谢。」气氛还是不太对。

    「晚安。」

    「晚安。」

    看到周宇枫没有不自然的地方走回去房间里，刘观钰的心情舒坦许多，压力也松缓了一大半。她以轻松的步伐走回去自己房间，殊不知回到房间的周宇枫，神情透露出她的心情有多惨荡。

    一种偏激的愤怒泉涌上来。

    这一个礼拜来周宇枫精神一直无法集中在任何一件事情上，即便连听最喜欢的黄立行专辑也让她感到烦躁。

    那心情有如作家失去了灵感、歌手失去了声音、摄影师失去了光明的让人跌到谷底深渊处。

    只是对于这件事情的情绪她已经相当善于伪装，她的死党们尚未发现到太大的不对劲。而刘观钰虽然发现到周宇枫这一个礼拜还是跟前阵子一样只跟自己打声简单招呼，但她想着周宇枫是想开很多没有错，也许仍在试着把剩余的情感抹煞干净就暂且先不打扰她。

    当然那样子还是叫刘观钰感到些许舍不得，却同时也感到欣慰。某方面来说，她觉得周宇枫面对这件事情处理得还算漂亮，你可以感受到她多么坚强。刘观钰想着换做是自己，年纪还是这么轻的情况之下，她恐怕连笑都笑不出来。

    她甚至会不知道怎么调整自己看到对方时所攀延上来的感情。

    到了周休二日来临，周宇枫多了心酸与痛楚。她连哭给对方看，从中求得一份安慰都不行，所以她变得也很生气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礼拜五一放学，翁晨洁便环搭上周宇枫的肩膀邀请她一起去逛夜市，周宇枫却拒绝了她还快步走掉。这才发现到自己好朋友有点问题的翁晨洁和郝士伟互看一眼，周宇枫刚刚散发出强烈的隔离气息，告诉他们暂时别接近她。

    结果周宇枫游荡在学校附近，她实在不太想待在家，尤其两天都休假又没工作，她连逃避的场所都没有。是可以约同学出去，但说实在的……已经逃了好几个月，她真的觉得好累喔！

    众多情绪集一身，周宇枫于是又绕回了学校漫步走到篮球场。她跟坐在一旁休息的人借了球，但放眼望去根本没有空篮框可以让她玩。

    可是她却很夭寿又无理的跟人家争篮框，她会趁那组玩全场的回防到另一边时将球射向还没有人这边的半场。一开始对方有警告她，希望她再等一下，他们快结束比赛。尽管妨碍他们不大，但那感觉就是差了点。

    周宇枫根本没听进去，她还是照样我行我素。后来还是有人要再过来警告她，可是那人的朋友阻止了，反正周宇枫看到他们过去就会离开，玩完这场他们也要休息了，就随意周宇枫吧。

    谁知道后来a队抄走了b队的球，b队其中一个快速回防并且举高手，他的队友马上高传一记漂亮的球给他。眼看这球一定可以顺利接到并且来个带球上篮得分，结果就撞上了正站在二分线跳投的周宇枫，球因此滚到了界线外。

    两人没有跌倒，都只是不稳的跳了几下脚。周宇枫虽然说了一句抱歉，可是对方超不爽的说：「妳以为妳说抱歉就有用吗！让妳玩一下是因为妳没有妨碍到我们，也想说妳是神经病不想跟妳计较！但妳还是该无时无刻注意我们的动静吧？」

    其他人跑过来拉着对方说：「好了、好了，算了啦。」

    这时另一个本来要警告周宇枫第二次的人则跳出来说：「什么叫算了！刚刚我就说要叫她别在这里玩球你们就不听，你看她现在扰乱整个比赛！」

    周宇枫听了便不耐烦的说：「那不然你们想怎样啊？我都已经说对不起了！这又不是什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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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式的比赛，再玩过一次不就好了？」

    「欸！妳阻碍到别人口气还敢这么嚣张啊？」撞到她的那名男孩说。

    「这球场又不是你们的，你们玩全场就已经很自私了。」

    「我们抢先一步来占领这球场有什么自私？妳想玩不会早一点来喔？先来后到这道理懂不懂啊？」男孩子不高兴的用力顶一下周宇枫的肩膀。

    周宇枫马上抓住了男孩的手腕反折过来，痛得那男孩哀叫出来，周宇枫施了更大的力气抓紧男孩的关节逼使他跪下去，另一个男生看了生气的抓住周宇枫，周宇枫立即松开原本那个男生敏捷捉住了攻击她的男孩，再度用力捏住他的手关节，痛得那男孩也是叫了出来。

    原先那男气到挥了一拳过去，也不管这人是女的，让周宇枫眼冒金星几下便恶狠狠的瞪着对方，灵敏捉住他再挥来的一拳扣紧他的手肘反过来后就将他压倒在地。

    有几个人看出周宇枫学过擒拿都开始劝架起来，但另一个男孩却不甘心的趁周宇枫不注意拿球狠狠往周宇枫的头砸过去，周宇枫听到从很远地方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后便软了手往旁边跌倒。

    她晃了几下头，耳鸣一直作响，丢她球的人马上又落了一拳在她的脸上。

    「好了！」其他人都急忙架住丢球者。

    可是另一个刚刚被制压在地的男孩子感到颜面全失的跳起身过去踢着周宇枫，周宇枫先是用手臂挡着，随后抓到细缝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脚踝用力一压，对方的脚马上传来一股酸麻而惨叫跌倒，两个人就在地上扭打起来了。

    「学姊！」是最后魏娜姿出现跑过来将周宇枫拉开，对方人马也将两个气冲冲的男孩紧紧拉住，这场闹事才结束。魏娜姿看着那两个男生被拉离这球场还不忘大骂几句粗话，就望向周宇枫说：「学姊……妳怎么了啊？」

    周宇枫只是喘着气，拉好自己的衣服坐在地上休息，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痛，身体也是。

    此时又有一个人跑过来喊了周宇枫，周宇枫吓一跳的看着自己那位还没离开学校的导师，便在她开口要责备自己前跳起身来狼狈的跑走了。

    她的导师摊摊手看着魏娜姿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刚刚在教室休息室的后走廊看到她在跟别人打架马上冲过来，宇枫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跟学妹一进来球场要玩球就看到学姊跟别人在地上扭打。」魏娜姿回。

    导师念念有词着：「她一定有问题，她这两次的成绩退步的很严重，现在还闹事……」便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这根本就不像她。」就打算要回去休息室拨通电话给刘观钰。

    很不巧刘观钰今天在外面跟朋友吃饭，所以她漏接了。周宇枫回到家先洗了澡，就坐在桌子前帮自己脸上的擦伤抹药并且感到懊恼。

    很痛！

    ☆、第二十六话

    晚一点刘观钰拿出手机看到未接来电拨打回去发现是学校打来的，她感到非常纳闷。她还没接过学校打来的电话，所以她问了郝士伟知不知道导师的电话，在五分钟后取得而打了过去。

    「喂？」导师的声音。

    「嘿！老师，我是宇枫的妈妈，我漏接了学校的电话，我想知道一下是学校哪一个……」

    「喔！那是我打的。」

    「喔……请问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太太，其实宇枫一直以来的表现都还算不错，而成绩跟人际关系也都维持在水平以上。可是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上学期末她的考试会退步这么多，不过分数都还有在水平之上所以只是在课堂上训了她几句。但妳有看她这次的成绩单吗？」

    刘观钰脸晕红的回：「没有……她升上二年级后我就没再看她的成绩单了，我相信她跟我说的和成绩单上的一样。」

    「嗯。她这一次的平均都是低空飞过而已，而她一向保持九十几分、一百分的文科也都只有六、七十分，她国文甚至还不及格了。」

    「喔……」

    「更重要的是，宇枫的性情还算温和，她只是喜欢耍耍嘴皮、整整同学跟老师，可是个性是善良的。但是她今天……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也许出于防备，但我稍微问了一下旁边的人，她似乎是那一个先引起争端的人。」

    「什么争端？」

    导师停了几秒后，口气斟酌的说：「宇枫今天放学时在篮球场上跟别人打架。」刘观钰因此失神一下。

    泉涌上来的愤怒并非完全因为周宇枫惹了事，而是自己女儿受了伤害，也连带伤到自己。又气又痛的让刘观钰挂上电话后便起身跟朋友说有事先离开，郑玉燕和蒋秋豪还纳闷着怎么一回事时，只有古婷芬心里有数的说：「我们就自己吃啦！」让两个朋友没多问一句。

    开车回去的沿途上，刘观钰的情绪相当极端且复杂－她好难过伤害了自己的女儿、她好气女儿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她烦着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她好心疼女儿独自一个人难受。

    刘观钰突然的领悟到一件事－原来她可以给女儿的有限。

    她开始痛恨起来，不晓得该怪天还怪地，她也无法怪罪女儿，于是她干脆就怪自己。她怪自己疏忽了，才会让周宇枫越陷越深而如此的难以自拔。

    在家的周宇枫将听不烂的黄立行专辑放进音响里播放，开始深深后悔自己的鲁莽行为。她到底要去气她什么？

    一直与自己奋斗无非就是不想让她操心，搞到后来她做的事却总是让她担心，她觉得自己到底在干嘛啊？

    她很懊悔，想起导师看到这一幕想必是通知刘观钰了。

    接着她就听到房门外有人回家的声音，周宇枫的呼吸因此急促起来。那脚步声听起来好急，踏在地板上的每一个力道也好重。

    当自己的房间门被敲响起来时，周宇枫五官扭曲一起微颤身体。恐惧、煎熬、忏悔盘根错节在心里，最后提起勇气的起身走向门，打了开面对她。

    两人神情几乎是一样的凝视彼此，周宇枫看到刘观钰的表情像小时候有一次背着老妈跟玩伴去附近溪水玩，结果有个抓耙子跑去跟刘观钰通风报信，周宇枫皮皮抓的回到家一见到刘观钰时，立刻哭了出来。

    不是因为刘观钰一脸想打死她，而是因为她流露出来的尽是担忧。所以周宇枫感到后悔，她觉得自己添了麻烦给刘观钰，她觉得自己伤害到刘观钰。

    刘观钰现在也是同样的表情。

    沉默良久后，刘观钰尽量以理智的口吻说：「妳为什么要这样？」周宇枫稍微把脸偏向一边，鼻头酸涩起来。「妳到底想要我怎样？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让妳回到像以前一样？」周宇枫因此强烈的颤抖嘴唇抑制下眼泪，刘观钰看了很不好受而口气激动点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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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妳有什么难熬的事情，妳就说出来！我不要妳是以这样的方式去对待我！」

    周宇枫听了便看向刘观钰，刘观钰因此也大吸几口气的看着周宇枫。见周宇枫垂落眉头，微启的双唇在音快要发出来时又吞了回去，便单手遮着眼睛，另一手则握紧拳头的再也控制不住而低音啜泣起来。

    她还是不能说，就算说出来让刘观钰知道这荒谬的事会比她惹事生非还要能让刘观钰理智处理，可是她要怎么去说她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不一样的这种心事与牢骚？

    这本来就是没办法的事啊……虽然她们是如此的亲近并且血溶于水－可是一但触及到禁忌的界线上，她只能退到最后面保持遥远的距离。

    她无法对她说拜托不要属于别人的，请妳试着接受我。这是一个妳想以任性、无理取闹以及豁出去的方式说出来都不允许自己这么做的事。

    刘观钰看着周宇枫的泪水渗出掌心边缘滑落也紧闭双眼，咬紧牙根的轻摇几下头说：「宇枫……」说到这边便抬起头来，泪水也在眼眶四周盈绕着，以软弱却郑重的气音说：「我不可能……真的陪妳到老啊。」

    说的人与听的人同样肝肠寸断，刘观钰不是给不起，而是给不了。周宇枫保持一样的姿势，没有嚎啕大哭却是强烈抽泣着，拳头越握是越紧。

    刘观钰难受的别过头，这间屋子里有史以来出现了如此凝重的气氛，她只能用心一横来形容自己心情的静静听着周宇枫那苦闷啜泣声。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后，母女俩一个坐在客厅、一个卷缩在房间床上，两人的双眼都同样呆滞。哭过以后思绪似乎也清楚许多，周宇枫已经好久没像现在感到如此平静。

    床头柜上的音乐正播放到黄立行的《黑夜尽头》，周宇枫的双眼失焦，灯光因此而晕了开来。

    她忽然想起好久好久以前，对刘观钰保证过的事。

    刘观钰此时也还坐在客厅沙发上，没有开灯，只有外头的街灯照光进来。她将揉成一团的卫生纸抵住鼻子，然后吸了几下鼻水。脑海中有好多画面，由泛黄到彩色，像在翻相本一样从她上幼儿园翻到了上小学，再看着她进入青春期到现在要升大学。

    她感到很抱歉，但是她没必要去对周宇枫说这一句。就刘观钰的立场而言，她可以理解体谅并且不大惊小怪，可是她终究还是只能以母亲的角度去看待周宇枫。

    若说了道歉，恐怕会混淆了周宇枫拼命厘清的关系。

    想着想着刘观钰又哭了出来，尽管她心知肚明这没有合理的解释，但总还是会想着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虽然，周宇枫直到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周宇枫突然走了出来，她看见刘观钰坐在客厅沙发上垂下头的样子相当于心不忍，她觉得自己很王八。

    严格说起来，是她伤害了刘观钰吧？

    她走了过去，刘观钰一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周宇枫就蹲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刘观钰。

    刘观钰吞了一口口水的看着周宇枫抽了一张卫生纸，便举起手帮自己拭去泪水沉沉说：「妈，对不起。」然后低下眼思忖一下后又看着刘观钰。「我会懂事点……妳就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

    刘观钰绷紧双唇的看着周宇枫，在好久以前她听过类似的话让她有了勇气走到现在；这一次，是周宇枫鼓起了最大勇气亲手把这情结打成死结的继续走下去。

    ☆、第二十七话(end)

    一直到四月底，母女俩见了面虽然还是简单几句的招呼，可是周宇枫的态度不再跟之前一样象是看到仇人而不想和刘观钰讲话似的。若想要回到像更久以前一样，刘观钰明白那是不可能了。

    可是至少，至少周宇枫那温和的样子回来了，不会再像之前得看她心情才能听见她跑来向自己说句贴心的晚安。

    虽然少了以前那样的热情互动让刘观钰感到遗憾，但周宇枫经过这次的心态转换后，脱离更多高中稚气了。跟先前简宥颖感觉到她变得成熟比起来，现在还多了一份内敛气息。

    往另一方面想，这样也很好，就当做过去经历的那一段日子是她成长的蜕变过程吧！她要是一个大人了！

    「吶。」导师在黑板上写完几个字后就转身看着台下所有同学说：「避免让你们在心中只痴盼着六月到来而忽略了另一个重要日子，所以今年不例外的要做同样一件事。」就用笔敲了两下黑板，上面写着斗大的六个字：『我想对母亲说……』

    全班有一半以上的人发出怒吼哀嚎声，翁晨洁说：「都几岁了还在写这种无聊玩意，老师妳就不能有创意点吗？」

    「要有什么创意？不然妳天天换老妈吗？」

    「每年、每年都要写，我对我妈已经无话可说了！」郝士伟回。

    「不管啦！反正就是跟往年一样，写完以后还要给你们老妈签名！如果被我发现到是你们自己签名或者写的内容是什么母亲像月亮一样照耀我家门窗这国小生等级的，我告诉你们，我还是有办法让你们继续留在这里受罪一年！」

    「哇靠！老师妳竟然为了大家的老妈跟我们玩这么大！？」

    「就当作是我私心吧！我从小到大最注重的节日就是母亲节，所以你们就巴结点吧！第二个礼拜过后的隔天就交给我知道没！」

    「没老妈的怎么办？」周文尧问。

    「你总也还是有个妈生的吧？写一写给你老爸签名。」

    「没老爸也没老妈的怎么办？」翁晨洁问。

    「那妳到教师休息室来写，我帮妳签名。」

    翁晨洁耸了肩膀转头看着郝士伟说：「这一辈子就这样玩完了。」

    周宇枫没有跟着一起打嘴砲，但导师没有起疑是因为周宇枫往年也没提出意见过，她很清楚周宇枫跟母亲的感情很好，前两年她写满了很多话。

    可是导师并不知道现在的周宇枫把这小作业看得多深重，以前她认为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题目了，随便笔一挥就洋洋洒洒好几行。

    可是她现在对母亲的感触是深刻无比、难以言喻的。

    「就随便写个老妈我爱妳打混过去就好了啊！」下课时翁晨洁对郝士伟说。「反正妈妈这个生物只要听到你对她说句我爱妳，她才不在乎你是真心还假意都会感动落泪。」

    「重点是我说不出口。」郝士伟回。

    「那不然写辛苦了。」翁晨洁回完就看着周宇枫问：「妳要写什么？每年妳都写很多，说出几个让大家参考一下。」

    周宇枫揉了揉鼻子回：「我还没有想法……」

    「虾密！？妈宝对妈妈会没有想法与感言！？我不信、我不信！」

    「唉唷！反正导a又没有限字数，她的目的一直以来都只是要我们至少尽个义务性让老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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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还当她存在着，就写个我爱妳或者不能没有妳，交出去有签名导a就没话说了啦！」周文尧说。

    「好啦、好啦！那我们分配一下要写什么，写一样的等一下导a还是会有话说。」郝士伟回。

    「结果变得好简单唷！」翁晨洁说，三个人还真的打算今天就写一写回家给老妈签名好交差了事。

    周宇枫因此思考了好几天，跟以前已经不能比了，就算她可以开始慢慢泯灭掉那私人感情，但那曾经真实存在过。因此她对刘观钰的想法及看法仍然是有点改变，已经无法跟以前一样那么单纯了。

    不过这并不至于变成是道难题。而最近周宇枫一直在深思另一件事，尽管她无法确定最后她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说那句话，但那就是让周宇枫感觉自己被发现了。最后周宇枫想了将近一个礼拜在最后写了几个看似平常，却意味深长的字。

    到了五月的第二个礼拜天，周宇枫一早就出去打球，没说几点要回来，刘观钰起床刷完牙走出房间准备要下去开店就看见桌上有一张卡片。

    她走过去拿起来看，马上联想到是母亲节卡片而抽了出来，翻开看到内容时，有种心情沉落又浮起的。

    写得不像以前一样充满了孩子气，尽管这几个字曾经也出现过，但现在就是有不同意味。

    周宇枫只能藉由这个节日，来说出她一直以来阻止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然后模糊这句话的真实涵义。

    那不是母亲节快乐，也不是以前写的谢谢妳这么辛苦的为我付出让我觉得当妳女儿很幸运……等等。

    整张卡片任何尊称、姓名跟日期都没有，只有三个字我爱妳。

    刘观钰坐下了沙发心领会意的盯着这三个字看，误解的也好，但她选择暂时卸下了自己的身分来看这三个字，内心同样满是感动。

    她知道这是他们班上的习俗，于是她持起笔跟便条纸写了几个字并且签上名后摺整齐跟着一起放进卡片里，摆在原来的位置。

    晚一点周宇枫满身是汗的回到家看着刘观钰坐在店里老位置上打着计算机，两人看到彼此都给对方一个温和笑容，周宇枫便急忙上楼要冲刷掉一身臭味。

    她洗完澡边擦头边走经过沙发便发现到卡片是动过的而停下脚步，将浴巾绕在脖子上微弯腰拿起了卡片，把里头的便条纸抽出来。

    其实刘观钰从以前到现在三不五时就把宝贝女儿我爱妳挂在嘴边，不然就是亲爱的。小时后若喊叫周宇枫都是直接说：「宝贝过来！」长大也有这么几次。

    但这次是自作多情的也好，虽然有了刘观钰的正式签名让气氛差了些，不过回她这句的「宝贝，我也爱妳。」让周宇枫充满感动的笑了出来，手劲因此不小心强了点让便条纸有了摺痕。

    她将纸收回去拿到房间放好，心情顿时海阔天空起来。也许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就这样到此为止，如果不要想那么多而起了贪念，她会发现自己是得到刘观钰最多爱的人。

    那家伙从来没有多过自己。

    周宇枫吹干头发走下去，有多久没有跟刘观钰面对面坐在窗边聊天喝咖啡了？她坐了下来看着刘观钰，刘观钰也挑起一边眉看着她并听她说出：「今天是母亲节，妳要约许良真和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吗？」

    刘观钰挑高两道眉拐起了嘴角回：「何必约他？我又不是他妈。」让周宇枫开怀的笑了出来，刘观钰也笑着说：「还是我们现在就翘班回去外婆家一起过母亲节？」跟往年一样。

    「好啊。」周宇枫爽朗的回。

    「那还不快点去把外面的大盆栽搬进来。」

    周宇枫便起身走出去，刘观钰继续坐在原位上望着周宇枫轻松自在的把笨重盆栽搬进来，想着虽然好多事情已经回不到以前，但不变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变。

    好比他们永远都无法因为距离或时间而切断血脉关系的亲人。

    直到毕业这天，当周宇枫领到了毕业证书时，内心感到一阵沉静。看着阳光照印在天空，她突然的很想表扬一下自己。

    想起翁晨洁前不久说过不跟赵菁凡说明心意是怕照成对方的困扰，她想不到自己直到最后一刻似乎被发现了，却还是很有骨气的把话闷了住。她不知道刘观钰究竟么想，也许她想要帮助自己，但她还是选择自己一个人去消化解决这件事。

    她果然是个有能耐的人

    要没多久她也得去外县市继续求学，离开这个曾经让她感到快乐却綑绑的城市了。虽然还是有很多不舍与不习惯，可是她觉得自己得踏出那一步。

    也许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拥有太多，多到反而没察觉到是一种失去的东西－那就是自由。

    她现在才是获得真正的自由。

    一直到大学快要开学前，母女俩的互动再平常不过了。而周宇枫不再感到烦闷浮躁，面对她实已经心如止水。这不是毁灭，至少对周宇枫来说她不想要这么做。

    她只是更懂得怎么去抚平与接受－接受确实只有那家伙可以陪伴她身边的事实。

    「其他东西妳帮我用寄的就行了。」开学前一个礼拜，周宇枫要先前往高雄了。

    本来刘观钰要载她去，可是周宇枫已经和简宥颖约好一起搭车，看着周宇枫帅气的将黑色后背包背起来跨上机车，刘观钰充满了不舍说：「干嘛不要开学前一天再过去就好？」

    「我要整理房子啊！妈妳不知道宥颖有多囉嗦吗？」

    「喔……好啦。那妳会想家吗？」只见周宇枫翻一个白眼。「那什么眼神啊！」

    「别讲得好像我要去国外，我只是去高雄还是读市区的学校，差不多三个小时就到的距离而已。」

    「好啦、好啦。奇怪耶！妳从来没离开我身边过，从今天开始我要一个人住在这里了耶！孤家寡妇的……」

    「明明许良真就会来陪妳……」

    「那不一样啊。」

    「还有妳的朋友们啊。」

    「喔……」

    周宇枫见刘观钰一脸落寞样便笑了出来将机车立好，她走过去，一把抱紧刘观钰就像以前一样开朗活泼的说：「妈！妳别担心，我有空就一定会回来！我们还是可以跟以前一样一起做很多事唷！而且晨洁和士伟也都在台中，妳无聊也是可以跟他们line一下，他门敢不理妳我就揍他们！」

    刘观钰因此笑了出来回抱周宇枫说：「嗯！」

    「那我要先走了唷！不要让宥颖等太久。」

    「ok。」

    「妈，再见。」周宇枫说完便匆忙的亲了一下刘观钰的脸颊又返回去跨上机车。

    刘观钰先愣了一下，旋即豁然开朗的说：「骑车小心一点啊妳！」

    「知道了啦！」周宇枫说完连送好几个飞吻给刘观钰便扬长而去。

    刘观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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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语 作者: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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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原地，事情全都平息下来了吧？她虽然少了以前会有的稚气，但那母女间会有的亲暱互动渐渐回来了。

    她不再别扭了。

    刘观钰感到释怀的转了身，虽然最后答案到底是什么她依旧无法确定，可是现在不管到底是什么，只要周宇枫回到像以前一样快乐就好了。

    周宇枫和简宥颖一在车站碰面便先一起去寄机车，填好资料付完钱就走向火车站，走到了月台进去了南下的列车。

    天气热易疲倦，加上即将前往陌生城市让两人都挺紧张的，因此放好行李坐定位后，两人都一起吐了口气。

    「我最近一直在想去了南部我要先干嘛、先做什么。我印象中我们租的房子附近有间小北百货，也许我们应该要先买一堆清洁剂。」简宥颖说。

    「威猛先生超好用的！我妈都是用那个。」

    「用橘子工房的，天然又没刺激味。」

    「可是那有点贵。」

    「威猛也不便宜啊！何况清洁用的东西贵一点没差啦！」

    周宇枫摆了肩膀随便简宥颖，戴上耳机看着简宥颖在做笔记便说：「妳不先休息一下唷？」

    「我在想我们今天晚上该吃什么。」

    「吼唷！妳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囉嗦啊？就随便乱晃看到想吃的再吃啊！」

    「但是人生地不熟的，我怕我们乱走会迷路。」

    「现在有智能型手机！而且有路人、我们有大脑！」周宇枫说完抽走了简宥颖的笔记本。「妳不要像我妈一样搞得好像我们要去国外，我们去的地方讲台语也会通！」

    简宥颖才没辄的把笔收好，也戴上了耳机靠上椅背，手撑下巴的看着窗外。列车开始行驶，周宇枫撑在手把上跟着一起看窗外。

    「想不到我们真的要去外县市念书了……」周宇枫说。「妳会不会后悔说要跟我读同一间学校啊？」

    简宥颖把脸转过去问：「为什么会后悔？」周宇枫只是耸了肩膀。「我既然说了就不会后悔。」

    周宇枫因此露出了微笑看着简宥颖，她跟自己很多地方真的好像，尤其是面对感情的时候。这一次他们又有了差不多的举动，说了与不说，他们都不会后悔的。

    「谢谢妳。」周宇枫突然的抱住简宥颖。

    简宥颖因此惊慌失措的脸红回：「谢什么？」

    周宇枫大大吸吐了一口气回：「谢谢妳一直陪在我身边……也谢谢……某个原因让我遇见了妳。」否则，她这一年来恐怕会更糟，是简宥颖平衡了她的世界。简宥颖心乱跳起来，便也贴紧了周宇枫。后来周宇枫将头移出来看着她，舔舔唇后细声问：「那……我还有机会当妳女朋友吗？」

    简宥颖震了一下身体回：「妳、妳做好决定了？」周宇枫柔和的点点头，也异常紧张起来的看着简宥颖，只见简宥颖绽放了充满光彩的笑容回：「妳当然有啊！」便将眼睛飘到一边羞涩说：「不然我干嘛直到最后还是要跟妳住一起？」

    周宇枫笑了出来，被简宥颖这样的神情深深吸引住而将唇凑过去亲吻了她，让简宥颖身体紧绷了起来。

    这一吻让周宇枫的感触好深，她总算可以给这女孩最完整的自己，想到以后要为了这个女孩而努力便兴奋不已的将简宥颖搂更紧、吻更深。

    导致简宥颖差点招架不住的移开唇说：「想不到变得这么热情也是会让人不知所措……」让周宇枫大笑了出来，两人因此依偎在彼此身上，不管缘分到底会多长多短，他们要开始一起手牵手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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