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分卷阅读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作者:蜂鸟先生 内容简介: 低级港风低级悬疑乡下矿二代金主攻x油鸡外卖歌手受之非专业装逼指南手册 大致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土豪为了赶潮流,学城里人包网红包嫩模包十八线小演员,但每次都被会玩的城里人嘲笑得体无完肤,永远跟不上千变万化的国际包养潮流啊!!!!!于是土豪一怒之下,包了一整支摇滚乐队……的送叉鸡饭外卖……的主唱…… 注:本文涉及少量血腥描写 怕虐的请看简介 这是个低级的悬疑文 谢谢! 长兴茶餐厅里,正值饭点,食客满座,熙熙攘攘,服务员们忙得脚不点地,恨不得身上生多两条胳膊来。老板娘在柜台后面叉着腰指点江山运筹帷幄,噼里啪啦结了几个外卖电话,“啪”地把话筒一扣,气壮山河地朝后厨大吼,“辛加!出来送外卖!” 一个小青年应声赶出来,他一身旧t恤运动裤,脚上套一双长雨靴,手上的橡胶手套还沾满洗碗池的残渣泡沫,正往下淋漓滴着。他用手肘小心翼翼地擦擦头上的汗珠,便去拿外卖单。 老板娘暴跳如雷,一把揪住小青年的耳壳,劈头一顿狮吼,“死仔,你还敢这样去送外卖?!” 靠近柜台的食客见怪不怪,但仍掩嘴窃窃笑起来。 辛加大声呼痛,要他老娘手下留情。也许他脸上羞得生出了红晕,但一脸厚厚的粉底遮了个严严实实,他好容易挣脱老娘一双老虎钳似的手,委委屈屈道,“等忙完午市我还要排练啊,我也很忙的好不好。” 老板娘毫不留情,留着尖尖指甲的食指点上他儿子脑门,“我管你去唱歌还是演戏,前几次外卖客人都打电话来投诉,说你把他们吓得盒饭都不敢要,老娘说得口水都干了,还搭出去几只鸡腿,不然长兴就要倒闭了衰仔!”说罢踮脚,“唰”一下把辛加头上五颜六色的假发扯将下来。 围观食客轰然大笑,直赞此餐值得回味。 辛加羞愤得直跳脚,把头上的发网摘下来,露出一头东翘西歪的黑发,含着眼泪去送外卖。他座下的小绵羊经过改装,卸了车头两边的后视镜,车屁股上换了个巨大的排气筒,一拧油门能扯出一公里开外都能听见的轰鸣,小绵羊已然成了疯羊。隔壁骑电瓶车的大叔瞥他一眼,就得了个中指。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辛加拨通乐队成员的电话,让他们下午集中排练。 首先打给了贝斯手阿绿,电话响了很久,亏得这红灯时间长,那头一接通,就传来阿绿气喘吁吁的声音,辛加不知想到什么,瞬间红了脸。 “兄弟,你这么……忙,不如先挂了吧,不阻你好事了……” 阿绿在那头大吼一声,喘气道,“哎呀……累死我了……” “哇……”,辛加结巴道,“你注意身体啊……” “搬几个行李箱,累不死。” “阿绿!”辛加大叫,“你又去代购了?!” “哎呀……现在世道艰难啊!不说了还有一堆东西等着过关呢,再说吧。”利落地挂了。 辛加失落地把手机塞兜里,眼前的红灯即将结束,黄灯开始闪烁。午时的气温很高,柏油路面蒸出扭曲的白雾。汗水糊在他的假睫毛上,眼皮又沉又重,随便拿手背一抹,继续赶赴送餐。 行至一大楼前,守门的保安打量他好几眼才让进门,入了电梯,发现几个同行都偷偷笑他。辛加抬眼一看,被镜面反射出的自己吓了一跳,原来脸上的妆在奔波中已花了个乱七八糟,又被空调冷风一吹,斑斑驳驳糊在脸庞上,十分狼狈。他装作满不在乎地随意擦了,恶狠狠地回瞪那几个外卖小哥。 小哥们讪讪地摸摸鼻子,电梯门一打开便作鸟兽散了。辛加依着外卖单,循路找到目的地,敲门朗声道,“外卖!” 门“唰”地拉开,迎出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三角眼厚嘴唇,劈手夺过辛加手里的袋子,凑到沙发边,谄媚道,“老大,叉鸡饭到了。” 一张欧式沙发上坐着个男人,背对辛加,不知道说了什么,扬手就把盒饭打翻了,叉烧油鸡青菜白饭洒在艳俗的地毯上,可怜兮兮躺着。辛加看着家里的招牌菜被人糟蹋,也不能说什么,他还等着外卖钱呢。 那厚嘴唇无法,只能先把外卖钱先给人结了,辛加只想赶紧拿钱走人,却听见那男人凉凉的嘲讽。 辛加一听,差点忍不住笑了,随即反应过来,气道,“你说什么?” 那人操一口浓浓的乡音,骂道,“鸡鸡鸡,啥子破烂饭馆!” “我们家还卖叉烧和烧鹅呢!土包子!”辛加脾气上来了,“不吃鸡还点鸡,有病!” 男人一下子站起身来,虎背熊腰,脖子上还挂着拇指粗的金项链,脸庞方正,浓眉倒竖,恶形恶煞瞪着辛加。 厚嘴唇生怕老大气头上把那小子打死了,心想咱家是土豪,也不好惹上人命,赶紧把辛加打发出去,狗腿地安慰老大去了。 “老大!”厚嘴唇哭丧着脸抱住男人大腿,“是我不好,我打听过十里地以内就他家油鸡饭好吃又实惠,就点了……我这不是想着您好吗……您都被那个鸡气得几顿吃不下了……” 男人被厚嘴唇恶心得一激灵,赶紧把自个腿收回来,说道,“二狗,你跟谁学的啊?” “城里男人说话都这样。”厚嘴唇道。 “少看点金老师的节目。”男人痛心疾首,“我没法向你娘交代啊。”说罢又陷入回忆,捶胸顿足懊丧不已。 厚嘴唇一看,心里也发愁,小心翼翼道,“要不,咱再找一个?这次保准把事办得漂亮。” 男人听罢,扬起沙煲大的拳头要打他,二狗赶紧抱住老大粗壮的胳膊,颤声道,“真的!老大!昨儿咱爹打来电话,说啥娱乐公司股啥的……总之!这回一水儿角儿腕儿任咱挑!没跑了!” 瞧小弟一脸真诚,男人给自己爹去了个电话,听爹那头的秘书叙述一通,挂了电话,把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往沙发上一摔,朝窗外的市地标电视塔比了个从电视学来的手势——一个气势磅礴的中指。 这天,yl影视传媒公司全体战战兢兢,听闻新股东来公司视察,现下已到了楼上去,高层们都夹紧尾巴伺候着,没点份量的腕儿都不能随行。 刚轮班的前台小姐都特好奇这突然杀出来的霸道总裁,连忙打听,有幸一睹总裁芳容的ol们都被怄个半死——什么总裁,乡下来的傻b而已!转念一想,这年头,煤老板抢手着呢,管他哪个土疙瘩出来的,钱才是最重要的。想罢便挤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 出个笑脸,道,“有些人啊,不是谁都有资格打听的。” 言罢一甩头发,个个推着挤着进电梯抢着上楼。 说道那内陆挖煤发家的老板儿子,此刻身后正缀着一大票点头哈腰的高级打工仔,一路风风火火地经过录音室摄影棚,引来众多有名没名的演员歌手,削尖了脑袋要递名片拉关系,不料人家带着个跟班进了会议室,只留了几个啥啥啥总监近身服侍,“嘭”一声紧闭大门。 几个高层不明所以,个个一脑门的冷汗,只怕他那土豪外表下是如何的高深莫测。 一个老总恭敬地递上名册薄,道,“童董,跟公司签约的艺人名单都在这儿了,请您过目。” 原那男人名唤童以恒,乃某能源公司老总的接班人,该老总发迹于内陆,近年事业重心转移至沿海,深觉沿海新兴产业大有可为,于是把内地的独子召唤上来,预备父子兵上阵,扩大沿海事业版图。童以恒在老家多年,勤勤恳恳埋头苦干,不谙如今世事潮流,应邀参加晚会,经人提醒才惊觉自个缺个女伴,于是小童总懵了。 童以恒一心打理老爹留在家乡的基业,此时此刻才发现,自己出生有多久,这光棍就打了有多久,一时半会儿的,去哪儿找个媳妇跟他赴宴呐。 他这次离开家乡,身边还带了个小弟,美其名曰秘书。小弟名唤二狗,是童以恒的光屁股之交,一心追在童以恒后头跑。听闻童以恒要出省了,二狗他娘求他带上小伙伴,叫他长长见识,于是俩土包子便一块儿上了沿海大都会。二狗甫一到步,便利用各种影视剧恶补城市生活必需知识,他新近看了一个叫《小小时代》的电影,不得了,一共四部,看得他头昏脑涨几欲昏迷,但却得益不少,比如女伴并不等于媳妇和女朋友。 童以恒一听,眉头仍舒展不开来,他没谈过恋爱,见着年轻姑娘就闹红脸,虽说公司里有女职员,但也不敢去邀请人家,怎么说,害羞啊。 二狗一拍胸`脯,为主排忧,立马点开公司内网,一一浏览女员工的履历,最后拍板,有了决定。童以恒一看屏幕上那姑娘,脸腾地红了。 二狗喜不自胜,美滋滋道,“怎么样老大,像隔壁村的小芳不?” 隔壁村小芳,乃是童以恒少年时代的梦中女神,有歌曰:“有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小芳。”这歌在他们镇火了多少年啊。每次瞧见小芳的脸盘子,红嘴唇,大辫子,童以恒乐得能多吃两碗饭。专业跟班如二狗,哪能不懂老大的少男心思,当即进入姑娘所在的部门q群,成功邀约。 “哪那么麻烦。”童以恒扭捏道,“打个电话让她上来办公室不就行了。” 二狗双手往胸前一抱,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一套套从《小小时代》搬出来的理论唬得童以恒一愣一愣的。 不久,童以恒与姑娘在公司大楼对面的咖啡厅见面,姑娘全程捧着胸口,一副快撅过去的模样。童以恒颇羞涩,也不好一见面就拿冰水浇一浇这姑娘,好灭一灭她身上仿佛要窜出来似的火焰。 最后两人终于说上话,交换了微信,也算是把晚会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童以恒捧着手机,还不太习惯苹果的操作,皱着眉头浏览姑娘的朋友圈,明明她圆脸盘小眼睛,身材也不高,咋手机里跟变身了似的。他满腹疑问,瞧瞧电视机前没心没肺的二狗,最终也没问出口。 及至晚会那一天,童以恒他爹顾虑到儿子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早早吩咐手下人给少爷收拾,高定西装一穿,名牌皮鞋一蹬,再配个低调奢华的名表,倒也收拾出个高帅富的范儿了,看得一旁的二狗直夸。 然而千算万算,竟漏了女伴那一块儿。童以恒跟他爹提过那姑娘,他爹心挺大,道“人姑娘可会打扮了,用不着操心”。哪知天下姑娘分三种,一是会打扮的,二是懒得打扮的,她便是第三种,吃力不讨好的。一身粉红公主装,泡泡袖蓬蓬裙,头上别个毛茸茸的发箍,腿上一双性`感黑丝,再一双恨天高,别说,还挺情趣的。 low如童以恒,也隐隐觉得姑娘这一身打扮跟自己的不相衬,二狗更是急得跳脚,电影里的女主角不是这样的啊! 姑娘一撅嘴,道:“这身衣服我在网上挑了好久,花了我两百块钱呢!” 童以恒打小就被教育不能惹女人哭,也不多做计较,一行人上车赶往晚会现场。一踏入酒店便觉得怪怪的,总仿佛有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自己与姑娘身上扫,叫人怪不舒服。 在大堂与走廊里便不能好,到了宴会厅,结果可想而知。男士们看在他老爹份上,憋着笑与童以恒应酬,女士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全是嘲笑童以恒和他女伴的,还有侍应以为姑娘走错房间,再三询问才确认她不是隔壁化装舞会的。 自此,童以恒在市内上流交际圈一战成名,名垂青史。 童以恒那个恼啊,他从不知道,做有钱人竟是那样难!老童也不好过,脸都叫人笑绿了,但不能发作,只恨自己没早些让儿子见识世面。 经此一堑,童以恒更加把心思放在生意上,躲在办公室里一心为老童尽忠尽孝。交际圈中最不缺八卦,没几天这事就被揭过去了。然而应酬交际,身边没个小情,竟是大大的不方便,只见酒桌上那些个肥头大耳的老总都揽着个娇滴滴的小秘书,一会儿坐大腿一会儿敬皮杯,见童以恒孤家寡人的,还想把娇小姐往他怀里塞。喝起酒来,因着他没人挡酒,总被灌得面色紫涨,长此以往,精神没垮,身体必先垮了。 这晚,童以恒又喝了个七荤八素,抱着酒店卫生间的马桶吐得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好容易吐干净了,被二狗架着弄进房里,嘴里还念叨“小情”、“养一个”、“有钱”之类的,趴床上静静地发着酒疯。 二狗这几天也在琢磨这事,就怕老大脸皮薄没敢提。乍一听,立马激动道:“找!马上给你找!”掏出ipad浏览起来。自从晚会一事后,二狗反省了很久,痛定思痛,刷起了各大社交网站,才发现现今早已不流行隔壁村小芳那种型,都流行大眼睛尖下巴的蛇精型,刷了几日,被成千上万同个模子流水线加工出来的脸盘弄得视网膜几欲脱落,终于有了结论。他锁定了一清新脱俗的网红女神,联系了人家经纪人,发现是明码标价的玩意儿,便同对方约好时间地点,帮老大解决这一心头大事。 童以恒酒醒后,听二狗这么一说,觉得还是身体要紧,多个人挡酒也是不错。捞起ipad,只见图片中的女子清新秀丽楚楚动人含情脉脉,童以恒架不住又脸红了,羞涩地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 点点头,去见那女神。 仍旧是公司大楼对面的咖啡厅,童以恒左等右等,正低头看表时,听见一女声道:“请问,是童先生吗?” 童以恒一听这把嗓子,想着自己是遇上小龙女了,抬起头一看,小龙女没有,小笼包倒有一个。 二狗掏出ipad一比对,问道:“你是张新宛小姐?” 此女点头,眉目中带着点点哀愁,全没有图片上的美感,倒跟痛经似的。 二狗心中大叫不好,只叹自己又办砸了事情,不顾女子的呼喊,架着呆滞的老大逃离现场。 可怜童以恒这土老帽,活了二十多年,头一回晓得世上竟有一种叫“屁矮死”的神物,心智在这一而再的打击中,居然愈发坚强了呢。 二狗不死心,他一双狗眼也可谓是历经风雨了,经过多方打听,又给联系上了一演员,呈到老大面前时自己先验证了一番,证明图乃真人时才奉到童以恒面前。 然而世事难料,纵使二狗呕心沥血机关算尽,童以恒还是在一舞会上丢脸了。这一回万事皆妥妥当当,坏便坏在那演员是十八线外的,知跑过几部剧的龙套,不是宫女便是路人,最长一幕戏是演女主的妈妈,第一集的第三分钟便车祸死了,得拿放大镜才能在片尾字幕找到其人名字。舞会上的老板们,个个挽着的纵不是一线大明星,也是能叫出名的,童以恒和女伴自然又生了夹枪带棒明嘲暗讽的对象。 舞会后,那小演员坐在车里,欲语泪先流,不知怎的,竟叫童以恒内心生出熊熊烈焰,愈挫愈勇,立刻打电话指挥二狗,决心再战江湖一雪前耻! 二狗亦豪气干云,此次做足功课,千挑万选相中了一模特,这人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各畅销时尚杂志的常驻模特,模样青春,拍的照片也不秀不露,微博上风评甚好。老大小弟二人商量一番,决心一试。跟女孩约在露天茶座见面,竟有粉丝认出她来,可见其知名程度。 童以恒与小伙伴二狗,经过这几次役难,不由得生出唐僧取经,终见大雷音寺的感概。 可天有不测风云,这九九八十一难,竟没完了。一次应酬散场后,模特说要上个卫生间,童以恒坐在包间里等了许久,直到席面收拾干净,服务生婉转催促之下,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闯进女厕,却不见那女的踪影。童以恒快将手机打爆亦无果。无奈之下,唯有下到停车场再等。祸不单行,一摸口袋,车钥匙不见了。童以恒不担心这个,需知豪车都配有现今的防盗系统。他一头雾水走到停车场,隐约听见细细的呻吟声,只当自己酒醉耳鸣。孰知越近自个车的停车位,那声响便越发大。 饶是纯情如童以恒这样的老处男,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小时候在外头野,经过玉米地总能听见这样的男女畅快之声。 他只觉那摇晃的车身是如此熟悉,乍一看,竟是自己的座驾,再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背过去。 那纯情嫩模,居然和男人,在自个车后座……在自个车后座……! 许是童以恒的喘气声比那嫩模的叫`床声更大,那两人才发现这里多了个活人,正直勾勾盯着看,一语不发。 嫩模一撩头发,朝童以恒勾勾手指,“要来么,钱另算哦。” 天知道这纯情女模竟是个鸡!童以恒气得肺疼,堂堂七尺男儿活生生气成了林黛玉,捂着胸口,就差没呕血了。脑海中满是加黑加粗的“鸡”,冷不丁听见外卖小弟又大叫这个字,想也不想,抬手就掀了盒饭。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眼下入股了国内知名传媒公司,童以恒誓要报仇雪恨,吐气扬眉!他稳坐在公司会议室里头,指挥该总监翻开名册。 “童董,这是演员部分。” “过。” “这是模特部分。” “……过!” “这是歌手部分。” 总监正等着他发号施令,童以恒沉默片刻,道:“都有什么歌手?” “情歌的……” “过。” “民乐的……” “过。” “民谣的……” “过。” 老总抹一抹冷汗,颤声道:“还有摇滚的。” “等会儿!”童以恒道,“摇滚是啥?” 总监正思索着怎么跟这个乡下股东解释,却听见那跟班开口了,“老大,摇滚老有范儿老带劲了!” 总监一听有戏,忙将摇滚部分呈到童以恒面前,摇滚部分少得可怜,寥寥几页,童以恒沉吟片刻,手指点在了一支摇滚乐队的照片上。 照片上,动物园乐队五人化着浓浓的妆容,穿着打扮……呃,五颜六色。几位高层暗自咋舌,对这乡下股东刮目相看,大赞此人品味独特,一日要日整个动物园。 话分两头,辛加送完外卖大汗淋漓,回到茶餐厅狼吞虎咽了一碗餐蛋面,急吼吼去找鼓手与吉他手了。 鼓手阿男就住在辛加对面,两栋靠得特别近的握手楼,不,亲嘴楼。所以小时候辛加一家人都是看着对面的家暴场景下饭的。有时候辛家电视里的晚间新闻跟对面的打骂哭喊声相互融合,会产生让人置身案发现场的感觉。 阿男特别怨恨,有次趁辛加一家吃饭时,朝他们掷石头,小丫头一边丢石子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叫,“去死!去死!你们都去死!” 石屎砸进饭菜里,是不能再吃了。辛师奶朝阿男招手,“你过来,我煮面,大家一起吃。” 阿男开始在辛家蹭饭,虽然每次回去都会被她的烂赌老爸打得鼻青眼肿,有时候挂着鼻血就跑出来和辛加玩。阿男第一次见爵士鼓,是在键盘手大雄家里,辛加和大雄躲到房间门口离她远远的,耳朵里充盈着震耳欲聋的杂乱的鼓声,两个男孩看着一个女孩挥舞她苍白细瘦的胳膊,像腾空而起的火焰,又像雨夜里稍纵即逝的闪电,直到木质的鼓棒忽然折断。 辛加和大雄愣在原地,觉得耳朵应该被震出血了。楼上的师奶和楼下的狗都叫个不停。 阿男转过头来,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她又哭又笑,问大雄她以后还可不可以来。 大雄鼻梁上架着比啤酒瓶底还要厚的近视镜,傻呆呆地点头。 辛加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上了阿男那栋楼,住楼年久失修,墙壁扶手贴满小广告,角落躺着死蜘蛛。辛加推开那扇长了红锈的防盗门,冲进去先洗了把脸,又转出来问阿男要卸妆油。 阿男的智障弟弟坐在沙发上,冲他笑道:“迪加哥哥。” “怪兽乖。”辛加摸摸他的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 头,“你姐姐在哪里?” 智障弟弟冲身后一处嘿嘿笑,辛加回头,发现阿男站在那里,手上抱着一堆旧衣服。 “你要去旅游?”辛加问。 阿男笑了:“哪有钱旅游啊傻仔,我要结婚啦。” 辛加随口道:“你都说了一千遍了。” “这次没骗你。”阿男面无表情,她稍显凌厉的眉眼不含感情时,仿佛是生气了一样,“酒席都订好了。桌面上有你们家的请帖,自己找找。” 辛加干笑道:“你自己都说啦,你长得那么尖酸刻薄,谁会喜欢你啊。” 阿男不再理他,回房间继续收拾,辛加追进去,发现是她智障弟弟的行李。 老旧的风扇兀自转着头,微风拂起阿男的短发,发丝舞动一瞬又落下,像无声的挣扎。 “别看啦,帮我把衣柜顶的行李箱拿下来。” 辛加乖乖地搬下行李箱,灰尘扑下,扬起一场小小的尘暴。 “你怎么这么蠢,笨手笨脚。”阿男一边咳嗽一边骂他。 “三点了。”辛加一边帮阿男收拾,一边看看腕上的表,“快点弄完去排练。” 阿男把衣服朝地上一砸,大叫道:“辛加你聋了!我要结婚!没空理你!” 辛加吓得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大眼睛里充满不解,他看着阿男,女孩子的眼泪不断往外涌。他记得第一次阿男第一次哭是在大雄家打鼓那次,现在是第二次。 阿男蹲在地上,脸埋在掌心里,泪水打在地上发黄的t恤上,哔哔啵啵,像谁在鼓掌。 “不想结就别结了。”辛加扶起阿男,“你又不是没人要,还有大把青春。” 阿男把辛加推开,尖叫道:“你第一天知道我有个白痴弟弟啊?!带着他谁要我!那个男人说帮我把阿智送进福利院!” “然后呢?”辛加道,“就要你嫁给他?” “我受够了!受够了!”阿男疯狂大叫,“我们家又没钱送他去福利院!我天天被迫在家照顾他!我大学都没得上啊!就为了他!” 白痴仔阿智站在门口,看着崩溃的姐姐,露出天真的笑容。 辛加呆傻片刻,拿起纸巾给阿男擦脸,乐观地说,“如果那个男人又帅又有钱,那你就赚了!别哭啦。” “那个人五十岁了!”阿男哭道,“结了六次婚都生不出孩子!他娶我回去下蛋而已!” “好耶!好耶!”阿智欢快地拍掌,“吃鸡蛋!” 这时候,辛加的手机仿佛是来救场一样响了,他低头一看,急忙接起来。 “小松!”辛加对着电话大叫,“你死去哪啦?” “兄弟!糟了!”吉他手小松焦急道,“我要结婚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辛加整个人都快背过去了,拿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 “加哥!给我出出主意吧!”小松大叫,“我搞大了莉莉的肚子!现在她老爸和哥哥打上我家来了!” 莉莉是他们街区一枝花,人生得貌美可人我见犹怜,家里却是开道馆的,父亲和兄长都曾夺得过省跆拳道比赛冠军,晚上敞着门睡觉都没人敢偷他们家。 “你应该打给大雄!”辛加抓狂道,“我没钱借你啊!” “大雄失踪好几天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被绑架了!” 辛加无言以对,手机提示又进电话,他看也不看,接通了就大叫,“妈我现在火烧眉毛没空去市场买菜!”即刻便挂掉。 小松那头惨叫一声,通话终了。 辛加急急忙忙站起来,拉起阿男就跑。莉莉她爸她哥不是传说,是活生生的人肉碎骨机,只怕去晚了只能替小松收尸了。两人火急火燎往下冲,期间手机又响了,辛加分神一看,是陌生号码,挂掉。 正骑着小绵羊赶路时,手机中毒一样又闹起来。阿男从辛加衣兜里把手机掏出来,对着那头就是一通骂:“大哥,你诈骗也分分时候好不好!你再打来我就艹你祖宗十八代!” 辛加正风驰电挚着呢,冷不防被后座的阿男用铁砂掌拍得回过神来,赶紧停下车。阿男激动地把手机递给他,他狐疑地接过来,道:“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那头是一把甜美的女声,“你好,请问你是动物园乐队的主唱辛加先生吗?” 辛加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对阿男说:“这种诈骗电话,老子年中收到一百九十几个,这你也信。” 话音未落,手机又欢快地响动起来,可怜这小手机,再来两次电话就要没电自动关机了。辛加火气上涌,接通大骂道:“我告诉你我要报警啦!” “等等!”女声道,“我是yl影视传媒公司资源发展部的。我想请问你……” “现在的骗子,信息挺发达啊。”辛加撇撇嘴,“还知道我们签过什么公司。”他把手机收起来,继续狂奔在拯救小松的道路上。 手机不死心又蹦跶起来,然而没两下便自动关机,歇菜了。 辛加和阿男在路边捡了块板砖,火速到了小松家门,一看,都傻了。 小松一家和莉莉一家其乐融融地坐在一块喝茶,传说中凶残的老丈人和大舅哥都和蔼慈祥地笑着,直夸小松一表人才前途无限,蒲扇大的手掌拍在小松单薄的背脊上,小松脸都紫了,他抬头瞧见门口立着俩人,赶紧迎进来。 “岳父,大舅。”小松咧嘴笑道,“这是辛加和阿男,你们应该见过,就住在两个路口开外,都是我过命的兄弟。” 岳父铜铃眼水牛鼻,一吭哧能扇起一阵风,“辛加嘛,我喜欢你们家的烧鹅,下次记得给我打折哦,开玩笑的。” 辛加咽咽口水,讪笑道:“一定一定。” 阿男赶紧把板砖丢开,去跟那铁塔似的小松大舅握手,“恭喜恭喜!订了哪天哪家酒席呀?” “鸿宴酒楼!下月初八!请一定赏光!”小松爸妈搀着新出炉的儿媳,笑得一口假牙哗哗反光。 众人又你来我往了好半晌,终于把丈人和大舅打发了。小松累得狗一样,老半天回不过神来。 辛加一屁股坐沙发上,拎起茶咕咚咕咚地灌,擦擦嘴道:“我还以为你要被分尸了,害我们急急忙忙杀过来。” “不知道哪个孙子!”小松朝空中比了个中指,“扎破了我的套套!艹!” “莉莉挺好的,别拖着人家好姑娘啦。”阿男道。 “也对。”小松笑道,“我也该收心了。” 忽然间谁也没再说话,空气里充满了空调过滤出来的干燥的、虚假的味道。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 辛加抹抹眼睛,但忍不住,终于哭出来。 “喂。”阿男踢他屁股,“大男人哭屁啊。” 小松坐起身来,看窗外落日黄昏,不记得是哪年夏天的午后,动物园乐队就这样成立了。五个人在暮色中欢声高唱,以为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有尽头。 “辛加。”小松拍拍他肩膀,“其实卖烧鹅挺好的,你可以考虑再开一家长兴分店,用心经营。” 辛加哭得鼻红眼肿,睫毛挂着泪珠,“阿绿去做代购,你和阿男娶妻嫁人,大雄……咦,大雄呢?” 小松搔搔头,道:“其实我没好意思告诉你,大雄听他爸的,出国念工商管理去了,他……他迟早都要接他爸那盘生意的啦……” “他家黑社会来的啊!”辛加大哭道,“要那么高学历干嘛啊!” “他爸要走商业化模式喔……”小松掏出手机,递给辛加。 只见屏幕上显示着大雄的留言,他写道“亲爱的动物园乐队成员们,我去美国修工商管理的硕士学位了,我父亲一直想改良青口组的经营模式,而我亦有这样的志向,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所以我要去为梦想奋斗!三年后,你们将会看见一个焕然一新的青口组!勿念,大雄上”。 “……原来他的梦想是这个啊。”阿男道,“害我们误会这么久。” “因为他每次这样说都会被你暴打。”小松道。 辛加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走,小松和阿男都担心他。 “没事啦。”辛加挥开他们的手,“坐久了腿麻而已。” 他扶着门框道:“人生的决定,怎么说,不后悔就好啦。”说完比个ok的手势,头也不回地走了。 辛加慢慢走着,看楼道里下班买菜回家的白领,看房间内打孩子的师奶,看小区里下棋的老爷爷,看马路边对骂的老婆婆,看围墙内不识愁滋味的学生哥。他笑笑,人生嘛,就是这样而已,梦想不梦想的,也没多大意思。 他骑着小绵羊,落日余晖和狂风把脸上的泪痕鞭打得刺骨疼。 刚回到餐厅门口,车还没熄火,辛师奶就冲出来大叫:“衰仔!过来!” 辛加认命地走过去,垂头丧气道:“外卖单给我。” 辛师奶打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在外面欠人钱了?” “哪有!”辛加反驳,“你儿子有这个狗胆吗?” “那为什么有个催命鬼每隔半个钟头就打电话找你,说得家里着火了一样?”辛师奶用一双x光眼狠狠验视她儿子。 辛加忙把手机掏出来,一看,原是没电了。恰好柜台的座机又响了,辛师奶催他赶紧去接,免得外卖电话打不进来。 “喂,长兴茶餐厅,今日推荐叉鸡双拼饭送例汤。”辛加没好气道。 “辛先生!我是yl影视传媒公司的!求你别再挂我电话了!”对面那女人一副快急哭的语气。 “你怎么会有我家餐厅电话?” “因为当年你跟我们公司签约时留的资料有记录!我真的不是骗子!” “哦——”辛加道,“那你知道当年跟我们签约的是谁吗?” “是我们公司的张扬先生。” “叫他来跟我说。” 女人迟疑道:“呃……这个……我也没办法……因为张先生……呃,去世了。” “我信你才有鬼!”辛加大骂。 “辛先生!”女人哽咽道,“今天天黑之前联系不上你,我就要被炒了!听我把话说完!” “死仔!”跟街坊在门口聊天的辛师奶见儿子杵在电话旁,听筒也不扣好,马上走过去点他脑门,“不把电话放好客人电话怎么进来?!” “妈。”辛加道,“明天能放我一天假吗?我有很重要的事。” 第二天,辛加按照电话里约好那样,坐巴士来到yl影视传媒公司大楼前,他裤兜里还藏着把弹簧刀,以防不法之徒近身割肾。阳光下,大楼外部的玻璃幕墙熠熠生辉,令人头晕目眩。 辛加硬着头皮往里走,这时大堂里迎出来一个职业装ol,问道:“辛加先生?” “我是。”辛加道,“你是电话里的那个李小姐?” ol亲热地挽着他手臂,抹了几层发油的大波浪卷发仿佛什么武器一样打在辛加身上,“叫我lisa姐姐就好了,咦,怎么就你一个?” “哦……他们都在排练,我作为主唱,先……来了解了解情况。” “姐姐就喜欢你们这种又聪明又勤奋的年轻人。”lisa的大眼睛朝辛加忽闪忽闪。 两人成电梯一路往上,电梯门打开时,辛加像走进了一个万花筒一样的世界,有点缓不过来。 lisa瞄瞄辛加,掩嘴笑道:“傻仔,有空再带你好好参观公司,今天我们是有特别任务的。” 不能怪辛加大惊小怪,实则是与yl签约以来,一次也没有踏入过总部大楼。高中某一年万圣节,动物园乐队参与了市中心广场的晚会演出,作为视觉系摇滚乐队的他们,不论表演,但是装扮已经chock爆全场。在后台休息时,一个醉醺醺地男人扑到他们面前,说要签下他们,给乐队发片。五人都当他发酒疯,让大叔赶紧回别令老婆担心。 谁知道第二天,这男人从主办方那里知悉了动物园乐队的学校,特地带合同过来。辛加当场就乐坏了,在原地又蹦又跳,马上就签上名字。大家都以为能从此开始职业乐手的生涯,不料那天以后,这大叔就像水蒸气一样蒸发了。 辛加打不通电话,循地址找到yl的大楼却被保安驱赶。他不死心,晚上躲在被窝里一遍遍地打,一个星期后,提示音由“该号码暂时无法接通”变成了“该号码已停机”。 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迷迷糊糊的,辛加被lisa带到一处office,按到座位上。一个矮小的西装男子从里间出来,朝lisa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lisa当下就变了脸色,“不是,王总,明明说好……” 王总咳嗽一下,道:“这次先由betty负责,你回去好好努力,机会有的是。” 辛加不明所以,之间lisa姐姐面色铁青地走出去,进来了一个更精英更有……教导主任feel的女人。 近看更有高中班主任的压迫感,辛加不由得正襟危坐,收起傻呵呵的笑容。 “easy,加加。”王总道,“easy。” 辛加更紧张了,瞬也不瞬地盯着面前那两人。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6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6 王总拿出一份合同,递到辛加面前,再把口袋上别着的金钢笔放在纸张上,“一路上lisa都跟你说清楚了吧,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辛加迅速拿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生怕这份文件会变成蝴蝶飞走。 “你们这支乐队真是沧海遗珠啊。”王总坐下,翘起二郎腿,“介意我抽烟吗?” 辛加连连摆手道请便请便。 &y,我们的王牌经纪人。”王总比个大拇指,“betty以后会全权负责你们乐队的一切事务,你们是小花朵,betty就是辛勤的园丁啊,哈哈。” &y朝辛加弯弯嘴角,一脸“教导主任的心思你别猜”的表情。 直到辛加走出大楼,仍觉得如梦似幻,周围一切都不真切,飘飘渺渺,冷不丁被一只路过的狗咬住自己手中那一式三份的合同才惊醒过来。 辛加茫然地回到茶餐厅,坐在茶座上愣神。辛师奶忙到筋疲力尽,上餐途中走过来骂儿子,“衰仔!还不去帮你爸斩烧鹅……” 话未完便被儿子拦腰抱住,手中的托盘连带餐点都差点一齐脱手。辛加声音闷闷道,“辛师奶,你要做星妈了。” 深夜,一家四口加上对面的阿男齐齐坐在辛家的客厅,严肃地审视着茶几上那份薄薄的文件。 辛师傅捧起合同,开始阅读第十一遍,阅罢,道:“我认为这份合同不是骗儿子去传销的。” “哎呀你高中都没毕业,懂什么。”辛师奶夺下合同,递给辛妹妹,“妹头你来看。” 高三生辛妹妹,严格来说高中也还没毕业,她伸个懒腰,“都说了没问题!绝对是要捧哥当明星了!” “阿男。”辛加小心地扯扯她的睡衣袖子,“你别结婚了,等我们发达了请个保姆来照顾阿智。” 阿男看看墙上的挂钟,起身道别,“都这么晚了,我要回去哄阿智睡觉。” “我真的进了yl的大楼!真的有王牌经纪人带我们!信我!”辛加朝着阿男的背影喊道,“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不行吗?” “okay okay。”阿男妥协般摊手,“天大的事,等明天再说行吗?” 辛加回过头,立刻就被辛师奶拉着到神台前上香,母子俩朝着菩萨和先人牌位双手合十拜了三拜。辛师奶嘴里念念有词,感谢列祖列宗保佑辛加。 “妈。”辛加道,“你不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怕什么,大不了再回餐厅送外卖。” 第二天一早,辛加兴冲冲地去找阿男,结果只有阿智一个人在屋里玩,他问:“你姐呢?” 阿智吹着口水泡泡,呵呵笑道:“姐姐和伯伯……伯伯……还有老虎婆婆……去吃叉烧包了。” 他口中的伯伯和老虎婆婆,是阿男的未来老公和婆婆,因为那男人太老,阿智一直喊他伯伯,怎么也学不会叫姐夫。 辛加没有办法,只能赶紧去找贝斯手阿绿。他赶到阿绿的出租屋,打开门差点没被包裹堆成的山压死。辛加避开一地包裹和商品,艰难地挪到单人床边,摇醒床上的男人。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眼眸深邃而湿润,性`感地注视着辛加。 有时候,不,是大多数时候,辛加都觉得阿绿不应该被人唤醒,而是应该被自己帅醒。 “加加?”阿绿还迷蒙着,倏尔屁股着火般弹起来,拉下背心裹住健壮的腹肌还有……呃……晨勃。 趁阿绿去厕所解决需求的当口,辛加打开他的电脑,登录旺旺,帮他处理了几单交易。 阿绿从卫生间出来,他洗完澡,只穿了条沙滩裤,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单手撑在电脑桌上,一股清新芬芳的雄性荷尔蒙朝辛加扑面而来。 “啊对了,跟你说个事。”辛加赶紧说正事,“我昨天跟yl续约了。” “yl?”阿绿思考了一会儿,“高中时跟我们签约的那家公司?还没倒闭么?” “我说真的!”辛加把合同拿出来,“你也赶紧签,我们可以开演唱会了!” 阿绿把低垂的湿发朝脑后抹,露出光洁的额头,他拿起桌上的快递单,忙活起来。 “阿绿!你只要跟我去一趟yl你就信了!骗你我跟你姓!” “加加。”阿绿大帅比无奈道,他指指柜子,“那边有我从商港带回来的奶粉,自己去冲一杯喝吧。” 辛加看一眼那罐美赞臣3段,绝望道:“你真的要放弃了吗?” “实际点把。”阿绿说,“我想给喜欢的人一个能摸得到的未来。” “女朋友逼你在市区买房了?” 阿绿彻底无言了,他拿出一罐冰啤酒,坐在包裹上就喝起来,“我底下还有七个弟弟妹妹等着养活啊加加。我真的……真的不敢再做梦了。” “好。”辛加耸耸肩,“我自己去。再见。祝你的代购生意兴隆。” “加加!”阿绿站起来,踢开脚边的货物,他深吸一口气道,“等我,一起去。” 两人下了公交车,站在街市边。忽然便开始狂奔起来,一路经过水果摊、活鸡摊、幼儿园放学排排走的小朋友、搭客的摩托车。街上的塑料袋、售楼传单在此刻,宛如漫天飞舞的星屑,在他们身上落下闪烁的金粉,他们溅起的污水,也似乎成了步步而生的花。 他们三步并作两步冲上老旧的居民楼,推开阿男的家门。 阿男她妈妈正在和未来亲家讨论彩礼的事情,双方争得面红耳赤气喘如牛,像两只互不退让的蛤蟆。 “阿男不结婚了!老!巫!婆!”辛加朝那恶婆娘做个鬼脸,拉起阿男欢呼着往外跑。 他们又去找正在道馆擦地板的小松,将那条吸满污水的抹布轻轻丢给他的大舅子。四个人疯疯癫癫地在大街上高声呼喊—— “动物园乐队重出江湖啦!!!!!” 马路边的师奶们目瞪口呆,纷纷以同情的目光投向辛师奶。辛师奶吹吹新做的美甲,一脸自豪地说:“我儿子,全世界最棒!” 大伙沿着河堤奔跑,见到每个人都忍不住要亲一亲他们,所谓春风得意,世界上所有景物都在闪闪发光,连眼前孱弱的大雄,仿佛也变得高大威猛。 “大雄?!”众人惊喜道,“你从太平洋游回来啦?” “我……”大雄声如蚊蚋,“其实……那个留言是我爸手下丧彪写的……我吃不惯那边的生菜包……” 辛加使尽全力拥抱大雄,他冲着河面上红彤彤的落日大叫:“动物园乐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7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7 队!robsp;roll!!!” yl大楼内,前台小姐花容失色,大叫:“保安!保安!快把这几个杀马特赶出去!” 一只筋肉健壮的古铜色手臂“啪”一下打在前台柜面,一身紧身皮衣的阿绿沉声道:“劳驾小姐,我们要见二十八楼的betty chow。” 保安们都被一个手臂上左青龙右白虎的眼睛仔震慑住,此人目露凶光,用一身强大的气场将保安隔绝在了五米开外。 “有……有预约吗?”前台有点脚软。 打头的小青年一头及腰的草莓色长发,嘟起涂了同样颜色的嘴唇,朝前台放电,“美女,你打个电话让周小姐下来嘛,我忘记带手机了呀。” 正当前台被这帮……呃,人,逼得左右为难之时,一道冷酷的女声适时响起:“动物园乐队!” 五人被这一声厉喝吓得不由自主地立正站好手贴裤缝,异口同声答:“到!” 会议室里,王总抽着雪茄,沉默了半个钟,终于吐出个烟圈,让旁边的造型师给五只动物卸妆,然后逐个逐个审犯人一样细细打量他们。 &y将企划书放到桌上让他们浏览一番。 “公司有意将动物园乐队打造成国内知名的摇滚乐队,我们将斥资为你们铺出一条康庄大道。” 大家都被企划书上的内容绕得晕晕陶陶,不敢相信自己的前景会有那样美好。 “王总,我们跟公司签了这么久,现在才想起我们来,这种好事来得太突然了吧?”阿绿狐疑道。 “聪明!”王总笑道,“我们负责培养,但关键还是要看你们的实力。” “不过……”他神秘地一笑,“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嘛。” “王总你直说吧。”阿男锐利地盯着这个躲在雪茄烟雾后面的中年男人。 “因为几年前跟你们签约的张扬死了。”王总道,“所以就拜托betty来带你们,你们知道betty手下带有晓明、冰冰、超哥……” “死了?!”辛加大呼。 &y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酒驾被撞死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断别人说话的这一习惯要纠正过来。” 辛加大窘,连忙双手搭在大腿上坐好,不敢直视主任的眼睛。 王总大度地挥挥手:“总之你们要好好听betty的话,不许调皮哦。” &y姐那么忙,谁有那么大权力使唤她来照顾我们几个毛都不是的新丁啊?”阿绿问。 “那我就只说了啊。”王总看着面前几个小年轻,眼里仿佛包含了恶意的捉弄,“我们yl一个份量重的新股东,包下来你们一整支乐队。” 他伸出粗短的食指,一一点在动物园乐队成员面前:“一,二,三,四,五,五个人。”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你望我我望你,无言以对。 “我……有点不太……明白……”小松结巴道。 “okay。”王总摊手,“betty你来解释。” &y双手背在身后,踱到他们身边,高跟鞋鞋跟敲在瓷砖上,跟锥子在戳他们的太阳穴一样。 “有人出钱捧你们,让你们发片上节目开演唱会,而你们,要付出的代价就是,陪他睡觉,哄他开心。我解释清楚了吗?” “清楚清楚。”小松忙不迭点头。 “我知道这个概念对你们来说可能有点陌生。”王总轻笑,“不过你们年轻,接受度那么高,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站起身来边走边说:“你们好好商量,半小时后给我满意的答复。” 偌大的会议室内,安静得仿佛能听见中央空调输送下来的冷气的扩散声,如同是站在一片四野无人的雪原。 小松摇摇辛加:“加哥……” 辛加仿佛入定了一样,眼神空洞,魂飞天外。 “我无所谓。”阿男散漫地靠在椅背上,“被大老板包好过嫁给一个死精症的阿伯。” “敢包我。”大雄面无表情道,“也不打听打听。” “绿哥!”小松转向最有主意的贝斯手,“我……我要结婚了……我我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 小松脑子转得飞快,他分析当前形势,觉得乐队会答应包养的概率大于79%。阿绿是本省一个县级市出来读书的,祖上三代务农,底下有七个亲生的弟妹。为了帮补家用,开了个淘宝店帮人代购商港货品,天天累得半死不活,对他来说简直是老天来打救他啊。阿男……肯定觉得这根本是天大的好事……不用说大雄,谁敢动他,当晚就会被青口组灌水泥沉江啊天。至于辛加,小松推断,不,是肯定,只要能有机会唱歌,要辛加为奴为婢他都愿意! 反观自己,如果被老板包养这件事捅到岳父大舅那里,他的孩子就要失去父亲了!小松如五雷轰顶,痛不欲生。 “怎么样。”王总和betty推门进来,“主唱,你的答复呢?” 辛加站起来,正欲开口,却被阿绿挡在身后。 “王总,你能帮我问问,只包我一个可不可以。”阿绿道。 “我也行。”小腿翘在桌面上的阿男举手,“小松结婚了,排除他吧。” “我也ok。”大雄推推眼镜,“只要他敢。” 王总爽快地点头,“正好大股东人就在楼下,我去请示一下他,等我好消息哦。” 辛加脑子糊成一团,心乱如麻,他看着阿绿,什么也说不出。 阿绿嚼着口香糖,随意道:“你什么眼神?我家里那么多张嘴等着我喂,对我来说是好事。” “我……我……”辛加神色复杂,语无伦次,“早知道这样,我就……我就……” “你什么你,傻仔。”阿男踹他屁股,“人家阿伯送阿智去福利院都要我以身相许来报答他。拜托,人家是大老板诶,有投资就要回报,你以为人人都是开善堂的?” 门又被推开,众人尾巴炸起,打起十二分精神紧盯来者。 王总点头哈腰,活似大内总管,迎进来俩男人,一个高大魁梧面容严肃,一个形容猥琐目光不善。 “喂!”阿绿拍案而起,怒道,“你没说是两个人一起上!” “easy,easy。”王总示意众人冷静,“我来隆重介绍,这位是yl的大股东,童董,这位是童董的秘书,犬次郎。” 童董目光沉沉地扫视全场,唇部紧抿,朝正中的辛加伸出手去,那手臂结实之程度,不输阿绿。 辛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8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8 加挤出个笑容,伸手与那男人相握。 “是这样的,”王总道,“我们童董呢,十分通情达理,知道了各位的情况以后,表示会继续投资动物园乐队……” “动物园?”男人问道。 &y翻翻白眼,看来打断别人说话是国际潮流势不可挡。 “对的对的。”王总耐心解释,仿佛真是动物园里的解说员一样,“动物园是这支乐队的名称。” “中文名太土了!”秘书嫌弃道,“换个高端的洋名。” “不如叫zoo怎么样?”betty提议道。 “好!”犬次郎抚掌大赞,“简洁利落,高端大气!” 男人示意王总继续。 王总被打断讲话都习惯了,十分自然地往下接,“也需要你们派出个代表来……嗯……这是好消息啊各位。” 话毕,阿绿率先站起来,朝男人伸出手,“谢童董抬爱,请童董多多指教。” “没叫你呢。”犬次郎打掉阿绿的手,“咱家不缺你一个保镖。” 他的目光蛇信子一般划过众人,朝辛加扬扬下巴,“就中间那个!” “他不行!”阿绿挡在辛加身前,“他身体差,童董您不会喜欢的!” 阿男激动道:“辛加没胸没屁股,哪比得上我!”说罢开始抚首弄姿。 “都闭嘴!”betty怒道,“成什么样子,你们以为是在卖保险吗?” 犬次郎抱起手,用鼻孔对着众人,冷笑连连。 “辛加。”王总道,“现在是商业社会,讲求你情我愿,如果你觉得为难,可以先回家考虑考虑,企划书上的事宜搁一段时间没关系。” “辛加我们走!什么破约!有钱了不起吗?!” 辛加站在原地,朝对面的男人伸出比他小一号的手,“股东先生,多多指教,我叫辛加。” 犬次郎拍手道:“好哒!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哟!” 他冲一脸惊愕的阿绿眨眨眼,“有钱就是了不起!” “你好我是童以恒。”男人掏出名片递给他,而后率先和秘书离开会议室。 &y见事情终于搞定,都长舒一口气,各自交代了一下事情便也离去了。 乐队众人都各怀心事,表情各异。 “你都说啦。”辛加拉拉阿绿的手,“这是好事,别一脸我去做鸭的表情。” 阿绿眼中饱含怒火,他大声道:“他要上你啊!” “e on!”辛加朝队员道,“你们现在是瞧不起基佬吗?” “我怎么跟你妈交代啊?!”阿男烦躁道,“被你妈知道了……小松!你去替他!” “男姐啊!我儿子都快出世啦!”被点名的小松十分惊恐。 “我叫人去做掉那个童董。”大雄道。 辛加被队员吵得头昏脑涨,抓狂道:“够了!我们现在有机会红!这对我们来说不是稳赚不赔吗?” “至于爆菊……”他明显底气不足,“谁爆谁还不一定呢!当我《古惑仔》是白看的吗?” 声乐老师一脸无奈,打电话给betty诉苦:“betty姐啊!你交代给我的那个学生偷溜了!” 辛加正在练习室里乖乖等着老师来上课呢,突然就被金主急召下去停车场,二话不说就被拖上了车厢,他抓着衣领紧紧贴着车门,又惊又怕,还隐约有点小期待。 十分钟过去了,后座上的另一个男人头也不抬,依然专心致志地阅读膝上的文件。 “童、童先生?”辛加轻声道。 “嘘!”充当司机的秘书先生十分严厉,示意辛加安静。 电话响了,辛加一看,是betty主任,赶紧接起来,“不好意思啊betty姐,我现在不能说话,会吵着童先生看文件!就这样bye bye!” 辛加挂了电话,发现童以恒正盯着他,连忙双手合十道歉。 电话又响了,辛加无可奈何,“张爷爷啊,我今天真的没空给你送外卖!” 对面那个老先生似乎有点耳背,辛加扯着嗓子跟他说了半天才说清楚,喉咙都干了。 “你挺忙啊。”童以恒道。 辛加心中大叫不好,不自觉吐吐舌头,可怜巴巴地求饶。 “你家做的什么生意?” “开茶餐厅的。”辛加从背包里掏出一张传单塞给他,“正宗烧鹅,童先生有兴趣投资吗?” 童以恒看着传单,陷入了沉思。 没来得及等到童以恒的答复,目的地便到了。下车前秘书还特地嘱咐辛加要好好照顾童先生,他跟在童以恒身后,稀里糊涂地走进酒店包间。 包间里几个老总模样的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辛加一遍,朝童以恒露出神秘的笑容,“童总可真时髦啊。” 那头正搓着麻将的锥子脸们闻声而至,一个个贴在自家老总身上,娇滴滴道:“童总~” 童以恒挑挑眉梢,辛加立马会意,迅速挽住金主的胳膊,不甘示弱。 童以恒十分满意,想摸一摸这小子的头,最终还是忍住了。 酒桌上辛加的表现更令童总赞赏不已,他不知道辛加自小混迹于街边大大小小的大排档烧烤摊,深谙划拳喝酒的门道,在街区里是排得上号的。只见他挡住了各路红白黄攻势,如鱼得水面不改色,为童总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金主和小情人站在酒店门口,童以恒沐浴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心中感慨万千,深觉摇滚歌手便是如此的与众不同非同凡响,恨不得与大街上的路人抒发自己心中的澎湃情绪。 “今天辛苦你了。”童以恒赞许地拍拍辛加的肩膀,“你家在哪,送你回去。” 辛加侧过头来,他面沉如水目如寒星,张开嘴对着童总一通狂吐,而后双脚一软,昏死过去。 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置身于陌生的房间,身上换了干净的浴袍,辛加头疼了五分钟,思考片刻,弄明白了自个的处境—— 那天回家以后,辛加咨询了高三的妹妹,须知高三乃是人这一生中智商达到顶峰的时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他斟酌片刻,委婉道: “妹头,哥哥被人包养了,怎么办?” 辛妹妹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地递给他一个u盘,辛加接过来,在电脑上打开一看,竟是一百九十几篇txt。他苦读一晚,凭借高中时曾担任语文科代表的惊人文学水平,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这是小说套路的第一步,嘿嘿嘿的前奏! 辛加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9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9 走出房间,发现这不是酒店套房,而是私人住宅。他沿途摸索,寻么到了金主的所在地。 童以恒操劳了半天,打算熄灯就寝,惊觉身后阴风阵阵令人毛骨悚然,他转身一瞧,原是那为他奋不顾身挡酒的小歌手,正倚在房门边。只见他浴袍大敞,内里只着一条三角小内裤,露出一身细白皮肉,脸上一双大眼抽筋似的冲自己乱挤。 “你有事?” 辛加摇头摆臀进了房间,凑到金主面前,拿浴袍带子撩一撩人家,便躺在大床上,深情注视着童以恒,“would you like&ea,or me~?” “你想睡这个屋?”童以恒大方地让出房间,准备到客房休息。 “人家想和你一起睡~”辛加咬着食指不断朝金主抛媚眼。 不知是否是空调温度打得太低,童以恒激出一身鸡皮疙瘩。他临走前好意地提醒辛加,“你快把衣服穿好,这屋冷,当心着凉。” 辛加觉得屁股底下硌得慌,忙把东西拿出来一看,心里便清楚了。 怪不得童先生对自己没兴趣,原来他直得比电视塔还直呢。 “哦——”辛加看着手上几本旧杂志道,“童先生喜欢曼玉、青霞还有嘉玲?” 童以恒脸皮一下子烧起来了,他大步迈到床边把杂志夺过来,珍而重之地抱在怀里,结结巴巴道:“你你你管得着吗?” 那几本旧杂志不知是哪一年的产物,看起来怕是连杂志社都倒闭了的,边角被摸得起了毛边,封面上的美人也是二三十年前正青春的模样。 “青霞都老得能做你妈啦。”辛加笑眯眯道。 童以恒只顾着脸红,被辛加笑得话都说不利索。 “童先生没谈过恋爱?”辛加不经意间戳中了他的死穴。 “男人大丈夫岂能只顾儿女情长?”童以恒义正言辞道。 看着童先生堂堂一米八几的伟丈夫如此委屈,辛加于心不忍,心里十分愧疚,这样纯情的金主,简直是拍下就减库存啊!既然金主不稀罕自己的肉`体,辛加决定在别的地方报答他的知遇之恩(?)。 辛加抢过童以恒怀里的杂志,正色道:“嘉玲嫁了人,曼玉青霞都已经成神,童先生你就别瞎想,她们的肉老得能崩掉你的牙。” 童以恒不堪女神被人如此折辱,气得要揍这小子,却没敢下手,这小身板猫似的,仔细打坏了。 “童先生借你电脑用一用。”辛加欢快地跃到电脑前,点开时下流行的电视剧,让童以恒好好观摩学习。 “呐,你看。”辛加点着各种视频剧照上的女主角,“你的目标应该是这种。” 童以恒皱眉瞧着这几个脸型别扭的女星,道:“我娘不喜欢这种姑娘。” “ok,了解。”辛加又点开其他剧集,“这种一看就好生养,保证伯母满意。” 光说不练假把式,辛加点开一集电视剧让童以恒模仿里头的霸道总裁。 童以恒把辛加按到墙边,学着男主角壁咚,缓缓念道:“我、呃……我允许你做我的妻子。” 辛加笑得打跌,童以恒一身老头汗衫老干部专用平角内裤,裤子还破洞拉丝,疑惑地看着辛加。 辛加抹抹笑泪,让童以恒把老头衫脱下来,抄起椅子上的白色浴巾给他围腰上,打量了一会儿,又拿起加湿喷壶浇湿他的头发。 只见眼前的男人面容俊朗身材矫健,一副美男出浴的模样,看得辛加不自觉咽咽口水,心中大赞自己妙手生花。 “来来来,”辛加重新就位,“再来一遍。” 童以恒比辛加高出大半个头,他双臂撑在辛加两侧,把他圈在怀里,深情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他灼热的呼吸打在辛加脸颊,眼中无限深邃,令辛加不由得心头小鹿乱撞。 “你逃不了了。” 童以恒正思索着要不要学剧中的男主角一样强吻怀里的人,忽然鼻腔一痒,打个喷嚏,急忙找纸擦鼻涕去了。 辛加暗自舒一口气,如果童先生亲下来的话,搞不好……自己就从了呢。 正巧肚子有点饿了,辛加决定再接再厉,继续把妹教程,希望金主早日娶上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 “童先生,你饿了吗?” “我想睡觉。”金主老实道。 辛加怒其不争,无情地驳回了童以恒的要求,蹬鼻子上脸,指使他到厨房煮面。 童以恒看辛加双眼亮晶晶,无限期待地盯着自己看,只好寻么出一把挂面煮起来。趁烧着水时打个瞌睡,突然腰上一紧,被人从背后拦腰抱住了。 “仔细学,童先生。”辛加认真道,“当你的honey在厨房为你洗手作羹汤的时候,你就要这样,唰一下抱住她。” 温暖的躯体贴在身后,童以恒若有所悟,受教道:“明白!” 师徒交换位置,换童以恒揽住辛加,他将辛加整个裹在厚实的臂弯中,举一反三,贴在他耳边道,“宝宝,你辛苦了。” “好棒!”辛加十分欣慰,在食中二指上亲了一记印在童以恒眉心间,“奖你一朵大红花!” “谢谢。”童以恒有点羞涩,腼腆地笑了。 面煮好了,沥干水装进盘子里,辛加在橱柜里翻找,只翻出来一瓶辣酱,辣酱就辣酱吧。他倒出来半瓶,力求酱多于面,保准一吃就沾得人满嘴都是。 辛加将叉子塞到童以恒手里,命令他,“吃!” 为什么放弃筷子而选用叉子呢,因为使叉子吃面比筷子更难掌握,容易把酱汁糊到嘴角,方便下一步教学。 幸而童以恒也有半桶水的西餐礼仪知识,不至于叉子都不会使。他看着眼前糊糊烂烂的一盘面,把心一横,吃下一口。 果不其然,金主一边嘴角沾了辣酱,辛加一手轻轻抚上金主的脸庞,情深款款看着,而后踮起脚,凑到他脸前,伸出粉红的舌尖卷走那一小块酱汁。 还没来得及放电,一股麻辣的剧痛直冲天灵盖,可怜辛加一秒钟都没帅过,立刻惨叫:“好辣啊!!!!!!” 他被辣得要原地飞升,跳到水槽前打开水龙头往嘴里猛灌生水,童以恒连忙接了一杯蒸馏水递给他,不禁被辛加上蹿下跳的模样逗笑了。 好好的一幕偶像剧情景教学被童以恒他家乡老娘用独门秘方自制的指天椒辣酱给破坏了。辛加被呛得眼泪直流,学生还偷笑自己,他十分委屈,掩面哭泣起来。 童以恒吓了一跳,见小孩伤心地嚎啕,手忙脚乱去安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0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0 慰他,“对不起对不起,辛加,加加,我不该笑你。” 辛加一通假哭,从善如流,顺着台阶下了,瞬间变身魔鬼教练,冲着金主凶道:“童先生你学会了吗?你这样的态度还想迎娶丽颖走上人生巅峰?!” 鸡飞狗跳闹了一晚上,辛加匆匆回房间休息,他最是怕betty主任,明天要迟到了没好果子吃。金主童先生十分茫然地躺在床上,这包的是个啥玩意儿,这钱,花得到底是值还是不值呢。 辛加走进休息室,乐队成员们有的在看台本有的在做造型,今天动物园乐队,不,是洋气的zoo乐队要参加一个综艺节目,为即将发行的ep做宣传。见他来了,一个个抬起头,眼神无限复杂。 “干、干嘛。”辛加双手护胸,惊恐道。 阿男一个箭步冲上来,五爪袭上辛加的臀`部,狠狠一掐,痛得辛加龇牙咧嘴,直冒冷汗。 “你屁股是不是很疼?”阿男问道,“有没有塞什么奇怪的水果在里面?” “男姐啊!”辛加大叫,“谁被你这样打不会痛啊?” “那个童董有没有逼你吃棒棒糖?”小松掰开辛加的嘴往里看。 “他下面……”辛加被捏着脸,含混道。 大雄捏爆了手中的星巴克杯子,咖啡四溅,吓得造型师花容失色,“他逼你吃他下面?!我逼他吃水泥!” 辛加一时无言,哭笑不得:“我是说他煮面!其实童先生他,他只是个单纯的,渴望被爱的寂寞金主而已。” “如果你受不了,我们可以马上离开,炒公司鱿鱼。”阿绿道。 辛加面对一屋子都以为他被干得哭着叫不要不要的乐队成员,慎重考虑之后,决定爆出金主的秘密,将童以恒想要迎娶丽颖,生一支足球队的夙愿和盘托出。 可怜童先生,人家并没有这样的念头。 听罢,队员们男默女泪,直赞这样的金主买少见少,命辛加用心服侍,不要令这样世间罕有的金主在夜里独自默默垂泪。 言归正传,话说zoo乐队今日要参与录制一个节目,该节目乃是某卫视的当家综艺,收视率长青,多少新人为上此节目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zoo作为一支对大部分观众都十分陌生的摇滚乐队,此次能够参与录制,可见yl在他们身上真是下足血本。 zoo全体成员个个难掩心中激动,此刻终于体会到小学语文课本上阿姆斯特朗登月的心情。自高一那年乐队成立以来,他们默默写歌默默唱歌,年岁渐长而做梦的胆量却渐小,所有曾经瑰丽的、绮幻的梦都在洗碗池外卖单、智障弟弟的尿布、女朋友的无理取闹、严父的管束以及无止尽的采买发货之中灰飞烟灭。而现在,就在这个moment,一切幻想中闪耀的灯光,终于变成了台上台下最真实的欢呼。 辛加似乎用尽所有力气,唱出了歌曲的最后一句,在台下雷动的掌声响起那一刻,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wow!”主持人鼓掌,“看不出来啊真的,你人跟你的歌反差好大啊。” 队员们一一入座,分别跟观众们问好。 “其实你们这首歌观众们应该都挺熟悉的。”主持人道,“在我们福南卫视的另一档节目《我是锅手》,张街是不是唱过啊。” “嗯,对的。”辛加紧张得差点说不出话,还不懂得找镜头,正能一个劲盯着主持们看。 “哇他眼睛好大。”主持人夸张地笑道,“瞪得我们几个都好害怕!” 辛加十分害羞,只能傻傻笑,这时候手被握了一下,原是身旁的阿绿在给他打气。阿绿也紧张得不行,鼻尖开始冒汗。 “我想问一下,你们叫zoo,动物园,是不是五个成员都代表了什么动物?” 其实这个名字是辛师奶取的,她当时正在柜台后算账,手指在计算器上上下翻飞,看他们一眼,没好气道,“你们一个个奇形怪状,没个人样,干脆叫动物园算啦。” 公司为了迎合现在的大众审美与品味,将zoo重新包装,理由是视觉系摇滚太小众,实则是怕吓坏小朋友。 “呃,是,是的。”辛加背课文一样背诵道,“大雄是蜥蜴,小松是仓鼠,阿男是猫,阿绿是金毛犬,呃……我,我是……” 当初乐队拿到台本看到这一段时,都大呼“这根本就是羞耻play啊!”,谁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是小动物啊,又不是幼稚园小朋友,于是大家你推我我推你,差点打起来,被betty大喝严禁暴力,最后采取了和平的解决方式,于是一向低智商人品差的辛加在猜拳中一败涂地,被迫面对观众背出这一段台词。 “你是什么?”主持人十分坏心眼地追问他。 “我、我、我是小、小狐狸……”辛加脸红得快熟了,说完后羞耻地把脸埋在阿绿肩上,不敢面对世界。 后来这期节目播出后,这一段被人单独剪出来放在围脖上,迅速转成热门,公司顺势让辛加登上热搜榜,话题就是那一句“我是小狐狸”,因此圈了一大票妈妈粉阿姨粉。 小弟二狗,现已升格为秘书犬次郎,手捧ipad,骄傲地与童总分享这一视频,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只差变成个火箭炮一飞冲天了。这一刻,终于实现了包养小情人质的飞跃,他如同站在领奖台上一样,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童以恒也颇自豪,生出一种家里孩子出息了的家长心态,他忽然有点想抱一抱屏幕上那个男孩子,想看他在自己怀里开怀大笑。 二狗给童以恒翻看围脖底下的评论,看着看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什么“好想艹他,我是男的”,“想干哭他”,“放着我来”,都是怎么个意思啊。 二狗十分气愤,他不能任由老大的情人被变态们在脑海中酱酱又酿酿,即使这个情人是买来的也不行!他看着老大一脸懵懵懂懂,气不打一处来,化身为城乡结合部情感分析师,语重心长道:“我的童总啊,你可长点心吧!” 他分析过前几次失败的包养案例,得出结论,除了那些个质量差劲的包养对象外,童以恒个人,也是导致惨痛下场的一大因素,直接来说,就是童以恒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金主,一个职业的霸道总裁! 再这么下去,这次遭甩也是迟早的啊! 童以恒看完节目视频,也学着人家女粉丝在辛加的围脖账号“辛加小狐狸”下头留言,他写道“加加加油,麻麻爱你,心”。之后继续埋头公事,冷不防一个ipad怼到鼻子底下,只见上头是一百九十几部电影电视剧,二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1 狗叉腰盯着他,要他观看学习。 只见上头有好几部眼熟的,原来是辛加之前推荐过的那些,连二狗都成功变身专业城里人,一副gay男化妆师模样,想来自己是应该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成为一个模范总裁。 然而专业金主岂是好当的,剧中的男主角总是能在女主角伤心时危难时及时出现,天晓得男主是不是在女主身上装了监控,好看准时机及时出动。童以恒琢磨琢磨,觉得这个可行,正巧他也预备上yl视察视察,顺便看看辛加这毛孩子有没有躲懒,浪费他的钱。但现实是,如果童以恒真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探班,那他自个的生意可怎么办呀。因此他燃烧生命,接连加了好几天班,终于在某天下午两场会议之间挤出了宝贵的一小时,坐上车去见那孩子,不知怎的,童总既有点小期待又有点小害羞。 不巧的是,此时zoo乐队正在出外景赶拍mv,betty指派的助理琪琪把手机递给辛加,一看来电是金主,赶紧接起来,才知道童先生到公司找自己来了。 自打企划内容提上日程以来,zoo乐队忙得昏天暗地,发现从前那无所事事的日子简直是浪费生命,于是大家卯足了劲,誓要把有限的青春投入到无限的事业当中。因此辛加大约有四五天没与童以恒碰面了,他感到十分抱歉,竟把为金主挡酒以及为金主出谋划策如何迎娶丽颖这两样大事抛诸脑后了。 辛加捧着手机道歉:“不好意思童先生,我现在……嗯……有点走不开呢。” “没事儿,我来yl有点事要办,顺道来看看你。”童以恒很是欣慰,钱没白花啊。 “童先生我也想见你。”辛加赶紧顺杆子爬,以示自己心中对金主的忠诚。 “你可不能光顾着想我。”童以恒以严厉的长辈口吻道,“你要好好唱歌,不许开小差。” “哦……”辛加讷讷道,还想说点什么时,那头童先生已经先挂了。 二狗那个气,二狗那个急啊,这不就是老大平时对下属的训话吗!这么无趣这么呆板,哪个小情人受得了!这样的老大实在是不能指望他能自个开窍了,于是他抓起手机,啪啪给摇滚歌手去了条短信。 “小妖精,今晚我要在床上好好惩罚你~” 拍摄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辛加脱离大部队,赶到了童先生所在的酒店,他收到短信时吓得差点没把手机当场扔出去,心儿砰砰直跳,又羞又怕啊!童先生不是说好了要娶丽颖嘛,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呢!他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了自己苦读一晚上的一百九十几部txt—— 每个金主在找到自己心中那一抹白月光前,总要将几朵红玫瑰拍成墙上的蚊子血! 红玫瑰辛加为防自己成为粘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蚊子血,决定要在这场“狠狠的惩罚”到来之前,义正言辞地拒绝童先生。 天注定童以恒是个翻不了身的金主,他今晚参加了一个推脱不了的应酬,又被灌了个天旋地转,他本可一个电话叫来辛加,这是辛加的“本职工作”,但不知为何竟压根没有这样的念头,加加是个好孩子,应当在台上发光发亮,童以恒不愿意他挡酒醉得不省人事。 二狗架着喝蒙圈的老大,在走廊上遇见正往这边奔来的辛加,二狗心中大赞此子忠心机灵,十分可心,把自己给人发羞羞短信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将童以恒交给辛加,自个先闪了。 辛加肩上负着死沉死沉的童先生,好容易把他弄进房里掀到床上,累得出了一身汗。既然童先生暂时还抱不得丽颖归,这照顾醉酒丈夫的任务自然是落到自己这小情人身上了。须知醉汉是要吐的,因此辛加又费了老大劲,将童以恒拖到浴室,贴心地让他头靠马桶,一睁眼就能吐。 然而辛加怕童先生昏沉之中一头栽进马桶淹死,赶紧站在一旁仔细服侍,又怕他一身酒气脏兮兮的睡不好,又伺候童以恒沐浴更衣。 给童以恒剥干净以后,辛加被他精壮的身材刺激到都要飙泪了,这肱二头肌,这腹肌,这健壮的大腿,简直就是一个摇滚歌手的终极梦想!辛加想要一身油光水滑的肌肉,抱着电吉他尽情嘶吼,任由汗水顺着自己如刀刻般的冷峻的脸颊线条缓缓滑落!这才是他的人生目标!然而天不从人愿,辛加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视觉系夸张的妆容去震慑人心,到了现在,好嘛,都被粉丝们成为萌系摇滚了。 萌系摇滚是个啥啊摔!!!! 辛加被迫接受公司给他注册的围脖账号“辛加小狐狸”,他想选几张以前自己很酷很炫的照片做头像,被一一驳回,选用了一张跟他本人气质及其不符的狐狸耳大眼萌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betty强大的威压之下,辛加默默地从了。 他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辛加按照经纪人团队的要求,自拍一张po上围脖,并附上以下文字,“大家,要早点睡呀,晚安~” 后来这张自拍引起了粉丝们的轰动,暂且按下不表。 童以恒被热水浇得半醒,熏熏然十分舒服,睁眼一瞧,热雾中一个眉眼清秀的大男孩,他咧嘴一笑,把头砸进人怀里。 “童先生!”辛加正吭哧吭哧帮金主洗着头,不料金主张开眼就把一颗沾满泡沫的脑袋靠自己身上,把衣服给弄湿了。辛加无法,只能把t恤撩了继续伺候金主他老人家。 童以恒泡在浴缸里舒服得不知东西南北,任凭自己那一身少年时在家乡肉联厂锻炼出来的腱子肉被人揩油揩得渣都不剩。 终于把童先生洗得香香白白哄睡了,辛加也体会了一把人妻的辛苦,但心里觉得十分值呢。 一夜无梦,这一觉睡得不可谓不安逸香甜,辛加睁开眼,正准备心满意足地伸个懒腰,发现身旁有一男子侧卧着,拗好造型,含情脉脉地注视自己。 睁眼就是一张大脸,纵使此人是美男子,也吓得辛加差点弹起来,他赶紧擦擦眼屎,笑道:“童先生早上好,你好厉害,学会了这一招!” 童以恒嘿嘿一笑,羞涩地摸摸后脑勺,这可是他拿出当年考中专的劲头,如大文豪鲁迅所言,挤尽时间海绵里的每一滴水,争分夺秒看剧集学来的。 “啊!!!!!!!”那头辛加惨叫道,“为什么我的闹钟没有响?!!!” “我按掉了。”童以恒得意满满。总裁怀里的小情人只能睡到自然醒!!!! 然而这招是不能乱使的,看官们要结合自身实际情况加以运用,否则会出现“总裁哥哥我被炒了没关系我养你”这种令万千少女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2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2 咬牙切齿哭湿枕头求之不得的剧情。 辛加连声惨叫,慌里慌张地洗漱。童以恒看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来弹去,也突然屁股长刺一样弹起来,两个人在房间里生死时速一般刮胡子套t恤打领带,场面默契又滑稽。 童以恒一心只顾展示教学成果,反而将自己要上班赶会议的事情忘却。这下好了,金主和小情人两个恨不能脚踩风火轮,瞬移到工作地点。童以恒开车将辛加送到外景地时,发现全部工作人员都在恭候他一个人的大驾,辛加大叫不好,赶紧鞠躬道歉。 导演心里不爽快,本想给点颜色给这刚走红的小歌手瞧瞧,但没有办法,人家的后台正杵在旁边助阵呢。想要吃这一行的饭,消息必须得灵通,圈子里盛传这支名不见经传的乐队得以一夜爆红是由某财大气粗的煤老板在身后助力,现下看来,八九不离十了。导演满脸笑容,给童以恒递烟,又大度表示对辛加的迟到行为丝毫不介意。 但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套一句很土的话,便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辛加没料到自己就这么一脚踏进了是是非非之中。趁着补妆间隙,助理给他点开围脖,不得了,吓得辛加脸上的粉都要掉了。 助理问道:“加加,你这照片哪拍的啊?” 辛加瞧一眼照片,随口道:“卫生间啊。” 助理翻个白眼,谁看不出这是卫生间,她好脾气道;“你看这是什么?” 辛加顺着助理的手指看去,只见照片角落出现了浴缸的一角,而浴缸边缘赫然搭着一条赤`裸的男人手臂,该手臂看着十分健壮,可想而知其主人该是个多么man的壮硕男子! 此条围脖下方的评论炸开了锅,麻麻们阿姨们纷纷追问这条手臂的主人。这世间唯有两样东西无可挽回,一是花出去的钱财,二是女人的脑补。各种突破天际的脑洞以文字形式出现,尽管表达方式各异,但意思都是一致的—— 娱乐圈果然男女不忌!快告诉麻麻/阿姨这个野男人是谁!!!! 旁边花了个帅t妆的阿男拍拍石化的辛加,安慰他:“干得漂亮!不过小心别让辛师奶知道哦。” 队员们都摊摊手,让辛加自求多福。 辛加:“……” “这件事能为咱们刷话题炒热度,也算是好事。”助理十分专业地说道,“不过你最好对粉丝们回应一下。” 干脆说这其实是只充气娃娃的手吧……辛加十分无力。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拍摄结束,mv杀青,乐队与剧组打算去哪儿庆祝一下,正商量着行程呢,betty主任就打电话来向辛加兴师问罪,如同灭绝师太一般让人两股战战心有戚戚。 辛加主动承认错误,希望争取宽大处理。 “照片的事不重要。”betty道,“有人说你迟到耍大牌。” 辛加十分冤枉,为自己辩白:“betty姐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昨晚……总之、总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y,一看便知道是那个乡下股东掺和其中,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个酒店妈咪,为手底下的孩子和客人操碎了心。 “你自己去看围脖,看完再给我回电话。” 一行人在饭店内大吃大喝,划拳饮酒好不开心。只有辛加缩在座位上,脸色苦过苦瓜。 什么“小众歌手一时走红,片场迟到连耍大牌”,都是什么鬼啦! 辛加欲哭无泪,顿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焦躁感。该八卦脖主自称收到爆料,说日前凭卖萌走红的某小鲜肉摇滚歌手,得意忘形,拍摄现场迟到不止还威胁导演,更配上两场模糊的现场照片,大叹辛加此人不过又是一个脑残的小明星而已。黑粉水军键盘侠们纷纷附和,喷得那叫一个精彩绝伦。 众人见辛加哭丧着脸,都放下酒杯。实际上大家都消息灵通,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已。作为当事人之一,狗腿导演假笑道:“随他们去吧,你看,我都不介意!来!喝酒!” 大家都劝辛加放宽心,七嘴八舌道能够增加曝光率,多少人求之不得,又道这点小事不消一两日就会被群众遗忘,不值得伤神。 辛加无意扰了大家的兴致,只好先将此事搁到一边,跟大家喝个高兴再说。吃了饭又去ktv续摊,一直闹到天蒙蒙亮才散场。 此时天边泛出一点靛蓝,酷热还未生起,街上只有零星的灯光,孤独得如同天上那透明的月亮一样。空载的的士来了又去,像没有方向的醉鬼。 zoo乐队只有四人,站在路边的香樟树下,一时间不知要去往哪里。 阿男对着仍未苏醒的长街高声欢呼,她大叫道:“好爽!”她脸上挂着残妆,大笑起来。 与家族粗豪的行为风格恰恰相反,大雄沉着冷静,一脸睿智,时常一副吃人博士汉尼拔的模样。他对辛加道:“我叫人去做掉那个脖主。” 辛加仿佛没有听见,他笑起来,眉眼弯弯,“你们开心吗?” “开心。”阿绿道,“你呢?” “那不就行了!”辛加手插裤袋,一脸轻松,他放声高歌,“i don’t bsp;i&!i don’t care!” 无论辛加care不care,他的万能小金主已经出手将这则八卦新闻压下去了。betty相对待一个乖巧但无奈笨拙的学生,叹气道:“这件事童董也有责任,但你还是要好好感谢人家。” 本洗净脖子领死的辛加没有等到经纪人如冬天般冷酷的惩罚,不仅得知事件已平息,还被插队安排上一个真人秀节目,当即感动得热泪盈眶,对金主感恩戴德,决心穷尽毕生功力,助金主达成迎娶丽颖的夙愿。 扪心自问,辛加的恋爱经验几乎是一张白纸,他曾经有过一段朦胧的暗恋,但人家嫌他是个外卖仔,他不死心,祭出自己其实是个才华横溢的歌手身份,将来还会继承一家卖正宗烧鹅的老字号茶餐厅,谁料对方自此连他们家的外卖也不再点了。之前对童先生的泡妞指导,都是辛加从扯得不能再扯的国产偶像剧上面照搬下来的,他于心有愧,大骂自己是渣,辜负纯真的童先生。 辛加觉得咨询专家意见,于是打电话给已有家室的吉他手小松。 “泡妞的诀窍?”小松道,“搞大她的肚子啰。喂?喂?” 辛加干脆利落地结束了与此名砖家的通话,他认为女孩子的想法是关键因素,于是他决定收集女孩子的意见与看法。 “啊?”阿男似乎正在练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3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3 拳健身,拳拳到肉的声响令辛加心惊肉跳,“教练,你知道怎么泡妞吗?” 陪练的教练苦不堪言,一边防守还要一边思考问题,一个不慎露出破绽,被阿男一击k.o。 “不好意思啊辛加,教练晕了,没法回答你,byebye。” 辛加默默为教练祈祷,又去骚扰贝斯手阿绿。其实阿绿才是最有资格回答这个世界性难题的专业人士。高中那会儿,辛加特别骄傲自己的乐队拥有众多的本校女粉丝,但实情是十个人中有十一个是冲着大帅比阿绿来的。 而现在,围脖粉丝称呼辛加为儿砸,却对着阿绿深情地呼唤“老公”。 “怎么了加加?” “嗯,就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泡妞的绝杀。” “唔……”阿绿轻轻笑了,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宛如枕在人的耳边低语一样,“让她开心啊。” “怎样才能让她开心呢?” “陪她做想做的事,完成她的愿望,这样她就会一直开心了。”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专家,专业的指导,得经过多少个花丛才能总结出这样的经验啊。辛加又羡慕又嫉妒。 “你喜欢上什么女孩子了吗?”阿绿问道。 “没有,是为了童先生啦。那什么,先挂了啊!”辛加get到泡妞技能,恨不得马上捧到金主面前,忘恩负义地丢开队友。 很快就要启程到真人秀摄制地点了,辛加趁着收拾行装的空隙,抓紧时间将这一重大利好消息告诉童先生。甫一上车,他就如同一只讨食的小宠物一样,眼巴巴瞧着金主,就差没有哈舌头摇尾巴了。 “你有啥好消息要告诉我?”童以恒望着辛加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充满欢喜,仿佛遇上了最好的事情,他心里柔软一片,没忍住摸了摸辛加毛茸茸的脑袋。 “童先生你马上就能娶到丽颖了!”辛加兴奋道。 “丽颖是哪个?”童以恒云里雾里,脑袋上亮出几个问号。 “就是能给你生一支足球队的媳妇啊!”辛加道,“我现在能帮童先生追到她!” 童以恒对这些话毫无印象,想来应是自己喝大了说的胡言乱语,人常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原来自己想要娶个老婆生个大胖小子的意图已经这么明显了? 童以恒脸上生出薄薄红晕,羞赧道,“也没打算生那么多,两三个就够够的了。” “童先生赶紧把丽颖约出来呀。” “不是……丽颖到底是谁啊?”童以恒结束幻想,认真发问。 辛加只好搜索出女神的写真,把手机递给童先生,正义道:“你怎么可以忘记女神的脸呢?” 那是个大眼睛鹅蛋脸的年轻女孩,生得十分讨喜,颇有福相,想来应挺受中老年人喜爱。童以恒皱眉欣赏了一会儿,道: “我不想娶她。” 闻言,辛加十分泄气,蔫了似地趴在童先生的大腿上,搞半天金主不好丽颖那一口呢,因而那个辛苦得来的泡妞大绝杀也失去了用武之地。 童以恒瞧辛加方才还兴高采烈的,这会儿就无精打采了,颇有些无措,只好轻声问道:“加加不高兴?” 身为小情人,责任便是要讨金主欢心,这一条简直要列入包养服务条款受到包养协会的监督并且要严格执行。辛加赶紧抖擞精神,又问: “童先生有什么想做的没有?” “想每天能多睡一会儿。”劳碌命金主道出心声。 辛加自问没有能力减轻童先生的工作量,只能默默地同情他,“那童先生有别的想做的吗?嗯,比如,吃点什么看点什么之类的。” “唔,烧鹅吧。”童以恒想起身旁的人家里是开茶餐厅的,于是生出了要去造访的念头。 结果长兴茶餐厅落了卷闸门,红纸上书“东主有喜,歇业一天”,老板与老板娘高高兴兴饮宴去了。 幸而街区里大排档多的是,辛加带着金主光顾了自个相熟的摊子,落座斟茶洗碗筷写菜单一气呵成,十足爽快。 白汗衫啤酒肚的档主架势粗豪,砰砰上了两碟小炒,眼珠一瞟,惊喜道:“这不是长兴的加加嘛!” 辛加脸上的口罩还没取下来呢,这都能叫老板认出来,只能说老板火眼金睛,能人异士隐于市井。 “何伯,最近生意好吗?”辛加笑道。 老板摆摆手,道:“呔,老样子,没想到你上电视了!” 时下正值晚市,周围坐了不少吃宵夜饮夜茶的时刻,闻声纷纷侧目,旧相识的街坊四邻围拢上来。 “托赖托赖。”辛加似乎有点近乡情怯,十分羞涩,紧张地挠挠头,“今天带朋友来吃饭。” “送外卖这么多年,可算是熬出头了。“街坊感慨道。 身旁一师奶附和道,“可不是!那时你们唱歌那阵势!跟拆房子似的,有好几次我都报警了!” “……”原来是你梁师奶!辛加无言以对,只能讪笑。 街坊们纷纷点头,互相交流起那段曾经被动物园乐队骚扰得怒火攻心报警未遂的岁月。 我代表乐队全体诚心感谢各位!辛加一脑门冷汗。 斜里扑出来一群姑娘,挤到辛加面前大叫,“真的是你!” 叫声引来同伴,姑娘们如狼似虎将辛加团团围住,索要签名拍照留念。 不曾料到一顿宵夜成了辛加的大排档粉丝见面会,那头叽叽喳喳好不热闹,童以恒就这么被凉在了餐桌上。他看着人群当中的辛加,柔柔地笑起来。 大排档老板坐在一旁,悠闲地抽起烟来,他在辛辣的烟雾中眯着眼,仿佛心中有许多个秋的感怀。 “我儿子啊,也像辛加一样,说自己有梦想,倔得像头牛一样。”老板吞云吐雾。 “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童以恒停下啜田螺的动作,认真道。 老板长叹,无尽沧桑。 “要多支持他,指不定哪天就实现了。”童以恒正色道。 “他……他想去泰国做手术,变女人。”老板丢掉烟屁股,惆怅地望向食客中一位正在给人斟啤酒的……呃,少女,此女骨架高大,身形健硕,扎两个羊角辫,耳根隐约有胡渣,满脸娇笑。 “……”童以恒莫名觉得裤裆隐隐作疼。 辛加艰难地突围,逃离麻麻阿姨们热情的怀抱,与金主匆匆离开现场。 二人快步行过狭窄的街,穿过霓虹彩灯与欢歌笑语,经过困倦但不愿入睡的人群,沿着海滨公路,看见了午夜十二点里银色的沙滩。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4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4 腥甜的风从海上来,白浪柔和地拍打礁石,一对年轻人牵着一只大狗漫步在月色下,静谧得宛如昨夜几近忘却的梦。 “不好意思童先生,”辛加道,“没打招呼就、就带你来这里……” “没关系。”童以恒轻笑道,他的眼眸映出了波光,像笼了烟纱的月亮,“我没怎么见过海,老家全是沙、土还有灰。” “噢……”辛加乖乖地应了,脱下鞋子踩进柔软的沙子与海浪里,留下一串脚印。 两个人看着海与月,仿佛没有谁愿意说话。良久,辛加又问道: “童先生小时候都玩些什么?” “嗨!哪有啥能玩儿的。”童以恒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我从小就笨,学习成绩也不好,老是逃学去打零工,杀猪搬砖啥的都干过。不怕你笑话,我只上过中专,那啥外国大学的文凭,都是我花钱买的……” 然而一转身,周围只有涛涛的海浪声,不见了辛加的踪影。 正说得起劲呢,乍一眼望去没了辛加,童以恒一头雾水,他呼唤辛加的名字,却没有回应。 “加加!”童以恒心内焦急,连声呼唤。他顾不得拖鞋,急忙蹚进水里,寻找起来。水下黑洞洞的,什么也无法看清。他愈发惊慌,仿佛焚心以火,恐惧辛加是否被海浪卷走。大半夜的,人影也没有一个,更遑论救生员了。童以恒不识水性,却想也不想,深一脚浅一脚往深处去。 倏忽间水底下窜出个人来,正是疑心被淹死的辛加,他浑身湿淋淋的,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嘴里一通怪叫。 童先生似乎是吓呆了,只定定地注视辛加。 “好玩吗童先生?我小时候就常常这样……”辛加自顾自眉飞色舞说着,不料金主毫不领情,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辛加急急追上去,要去拉童以恒的手指,但人家不甩他,步子迈得越发大,只留给辛加一个背影。 “童先生你怎么了?”辛加小跑着追上去,十分不解。 第二天一早就要开工,这节目是连参演艺人早晨出发的情形都要一并拍摄的。天才蒙蒙亮,辛加就坐在机场候机室里,身旁是导演pd等一应工作人员。 “你昨晚没睡好?”导演坐在辛加对面引导他说话。 辛加赶紧摆出笑脸,大眼弯弯,但眼底下还是透出点底妆盖不住的青黑,“有点紧张。” 方才辛加脑子里一片混沌,他知道自己昨晚惹了童先生不快,心里不安,整晚辗转反侧,发了几条信息都仿佛石沉大海。辛加十分忧郁,于是发条围脖问道:“我惹童童生气了,怎么办?” 评论五花八门,粉丝们给出了许多主意,都说女孩子最好哄了,给她的购物车全给结算了就万事大吉,最后来一句日常追问,这个女人是谁?! 辛加托腮,心中长叹,童童是个男的呀。唉,俗语有云,金主心,海底针啊。 一行人预备登机,却听到身后有人唤辛加的名字,原是金主的秘书犬次郎,他把辛加拉到一旁,递给他一个小红锦囊。 犬次郎叉着腰,扶一扶鼻梁上装逼用的平光框架镜,道,“这是老大吩咐我给你的,你可要仔细收着。” 小红袋子沉甸甸的,辛加一听是童先生,眼睛顿时亮了,嘴也不撅了,惊喜道:“童先生给我的?”说着便把锦囊中的物件取出来,不得了,原是童以恒脖上那条大金项链,估摸着得有半斤重,需用辛加双手捧着才行。 “节目组包食宿呢……”辛加艰涩道。 犬次郎翻个白眼,恨不得翘起个兰花指戳这小子的脑门,他在一圈圈盘着的金链底下翻出个佛牌,拍到辛加面前,“这是老大贴身带的宝贝,是他娘到嵩山少林寺请高僧开过光的,可得仔细收好啰!” 辛加当即感动得差点掉泪,手捧着半斤金子并一个佛牌,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在原地打转。 赶飞机要紧,辛加把项链往脖子上戴好。好家伙,跟拴了链子的狗似的,他将佛牌贴着心口收好,殷切地看着秘书,“童先生说了什么吗?” “童先生要你乖乖听话,小脑袋瓜别整天琢磨些有的没的,让你呀别给人家添堵。”犬次郎交代完毕,完成任务,潇洒离去。 说道这个节目。旗号是真人秀冒险节目,说白了就是虐星,由一个名头响当当的冒险专家领着一队明星,母鸡护崽似的上刀山下火海,把人折磨得哇哇乱叫涕泗横流,以此博得收视率。 即使该冒险专家是辛加的童年男神,也不能阻止辛加在心中艹他和节目组的祖宗十八代。 时值九月,深山老林里暑气濡湿,蛇虫鼠豸山路崎岖,辛加全身骨头都要散架,倒在湿滑泥泞的地上,眼冒金星。 身旁一位mc拍拍他的肩膀,语带羡慕,“恭喜你完成拍摄,脱离苦海。” 辛加裹在冲锋衣里,满头满身泥浆汗水,他看着这位年近五旬的前辈,道,“我没想到这么难。” 前辈笑笑,面上现出拉皮都无力回天的鱼尾纹法令纹,“没办法。” 作为节目嘉宾,辛加本次的工作已顺利结束,籍着这个由头,mc们计划庆祝一番,贺他回归现代正常人生活。小城小县的,无非就是寻个馆子搓一顿,于是一行几人加上老外专家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然而眼下情形,是童以恒那块佛牌即使粉身碎骨也挡不下来的,只因他老娘信了假和尚的邪,那金灿灿的佛牌不是出身于嵩山少林寺那样的名门,却是来自义乌淘宝城,批发销售,江浙沪包邮,粤闽八块,量大从优。 六七人小鸡一般挤在油兮兮的圆桌旁,被两帮当地混混左右夹击,女孩子都瑟瑟发抖,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挨着冒险专家这个英雄。 前辈颤声道:“各位好汉,我、我们初来宝地,不识行情……” 几个明星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录节目已去了大半条命,平日里累得话都说不利索,别说掘人山坟了,连花草都不带碰坏一下的,莫名其妙却碰上这种事情,日狗的心都有了。他们不知道,节目组雇了当地一支车队运送器材方便出入,但不知道这儿有另一派与他们势同水火的势力,一口咬定被那支车队抢了生意,现下叫上兄弟,舞刀弄剑的把他们团团包围了。 混混们不认得节目组工作人员,只记得明星们的脸,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先逮住了再说。 名言说得好,这真是个看脸的社会啊。 辛加十分无言,欲哭无泪,他瞧瞧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谨慎地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5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5 跟前辈咬耳朵,“哥,我是看你的《古惑仔》长大的,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还演过枪战片呢!前辈心中大骂粗口,道:“小辛啊,我只是个演员,不是专业黑社会啊!” 话音未落,两帮人已经开始用方言互相问候,你来我往,跟放鞭炮似的。辛加他们是一句也听不懂,把希望寄托在童年男神冒险专家身上,专家就是专家,这时候还能吃醋溜土豆丝吃得津津有味。 说时迟那时快,那头已摔杯为号,哗啦啦掀了桌子,棍棒长刀舞将起来。女孩子们吓得尖叫连连,抱头直蹿。 那冒险家据说是皇家空军出身,果然名不虚传,跑起来跟飞似的,这会儿已经跑没影了。辛加与前辈头顶一张胶凳躲着横飞的瓷碗杯碟,羡慕地看专家远去。 “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打电话?!”前辈以为这小子报警,谁知道他居然聊起来了! “我在咨询专业的黑社会!”辛加躲在一叠箩筐后面,朝着电话大叫,“大雄!我现在该怎么办?!” 那头换了个人,一把雄浑的男声道,“我是大雄的父亲,你情况如何了?” 辛加一听,只觉救世主降临,喜道:“这里十分混乱,打得难分难解!伯父!救命啊!” “对方人数几何?” “一百九十几个吧!看不清!太多了!” “你们呢?” 辛加看看绝望的前辈,“两、两个……” “手上有武器没有?” “一次性筷子算吗?” 那头的专业人士似乎也束手无策,停顿两秒后严肃道:“那你还留下来等着被分尸啊?!跑啊!” 此时仍然刀光剑影,西瓜刀铁水管乱飞,双方各有损伤,战况没有方才那样紧急了,辛加与前辈两位难兄难弟,以胶凳为盾以木筷为矛,瞅准空隙突出重围。 忽地横里飞出来一块板砖,瞬间将辛加拍倒,他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在污水坑里,口袋里的小苹果亦不能幸免,屏幕上还显示着“童童”的来电,但下一刻便粉身碎骨,嗝屁了。 真是飞来横祸,这位演过警匪片黑帮片古装片爱情片婆媳大战片的前辈坐在急诊室外头的椅子上,面带愁容,一边等待一边回顾自己多舛的星途,正沉醉在哀伤中无法自拔时,包扎好伤口的辛加走出来了。 “你没事吧?”方才被辛加一脸血吓得前辈感觉命都要短几年。 “没事。”辛加前额吃了板砖一记,晕了半会儿,幸而前辈义气地把他连拖带拽送到诊所,“麻烦前辈了。” 惊吓一场,前辈一声长叹,摸摸自己的面皮,发觉又松弛了。 三更半夜的,酒店妈咪betty无法安寝,她倚着床头,对着手机费尽口舌,“童董,请您放心,辛加已经上飞机了,确认过了,没事的……” 好不容易安抚好这个金主的情绪,betty心力交瘁,恍惚间觉得公关届应该给她颁奖,以表彰她这位兼职老鸨的杰出贡献。 回到宾馆发现几位mc都毫发无损,只有他一个嘉宾被板砖爆头,辛加自认倒霉,与节目组告别,拿着行李逃也似的返归。一番车马劳顿,终于重回家的怀抱。丢了手机,谁都联系不上,却等来了童先生。 辛加望着面前的男子,只见他面容疲倦胡子拉碴,显然是等了许久。辛加说不出话也迈不动步子,整个人呆傻立在原地。 “你这人怎么回事?”童以恒没料到辛加活蹦乱跳出门去伤痕累累归家来,一身好皮好肉这会儿又淤又破的,什么也顾不得了,气急地逮着人就是一通骂。 辛加鼻子一酸,忽然就掉下泪来。 童以恒气昏了头,以为自己把人骂哭了,当下就慌了,出门匆忙,没有纸巾,便急忙用袖子给辛加拭泪,拇指轻轻摩挲他发红的眼角,又去吹他额上的伤口,“哎,加加别哭,疼了我替你吹吹,别老哭鼻子。” 辛加看着金主冒着青黑胡茬的下巴,以及他身上皱巴巴的衬衫,眼泪扑簌簌地掉,他轻轻靠上童先生的肩头,抓紧他的衣襟。 天哪。辛加绝望又甜蜜地想,辛师傅辛师奶,孩儿不孝,可能要跟你们出柜了。 纸包不住火,耳聪目明的辛师奶知道了辛加在雨林摸爬滚打弄出一身伤,通过阿男传达信息,命令他马上回家。怀春少男辛加还没跟意中人黏糊够,撒娇发痴不愿意走,赖在金主身边,一会儿说头疼一会儿说脑热的,美滋滋地看童先生为他斟茶倒水,喂食擦汗。 但没多久辛加就后悔了,童以恒等候他的班机一整晚,这会儿又要赶着去上班,奔波劳碌十分辛苦,辛加心疼他,赶紧就从被子里爬出来要回家去,不骚扰童先生了。 童以恒瞧辛加屁颠屁颠地跟着自己,摇头摆尾的,便伸手将他转个方向,“你乖点儿,我得上班。” “童先生我要回家了。”辛加有点伤心,恨不能化身领带挂在金主身上随他到处走。 金主认命,只能先把身旁这玩意儿安顿好。于是载着辛加回茶餐厅。 辛师奶正与一帮主妇在门口搓麻将,冷不防一辆好车停下,自己儿子与一西装男人从里头钻出来。 辛加站在老妈面前等着挨骂,却不知道天下妈妈心,辛师奶想揍儿子都找不着好肉下手,把麻将一推,点点辛加脑门,小跑着去盛老火汤。 师奶们对这位西装革履器宇轩昂的先生产生了莫大兴趣,当即发挥八婆本性,围着童以恒打听起来,查完户口又关心起人家的婚姻状况。 童以恒端坐在折椅上,老实道:“还,还没对象。” “啊呀。”阿姨们一听,赶紧七嘴八舌介绍起了各自家里未婚的侄女外甥女,叽叽喳喳唾沫横飞。 不得了了,辛加连忙挡住师奶们的攻势,捂住童先生的耳朵,让他赶快上班去。 单纯的金主先生莫名其妙,只好驱车离开。 “你个死仔!”三姑六婆纷纷谴责辛加的行为,“你自己娶不到老婆还不让人家娶老婆!” 一个个气哼哼的结伴买菜去了。 “衰仔。”辛师奶出现在辛加身旁,“他谁啊。” 辛加扭捏道,“嗯,算是我老板吧。” “没有女朋友?” “没有。”但他很快就会拥有一个男朋友。 “快介绍给你表姐!” 这自然是打死不能答应的,在辛师奶无情的拳脚底下,辛加仍然誓死捍卫了金主的电话号码。 录音期间,zoo乐队四人在走廊外休息,一时无言。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6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6 “嗯……”辛加酝酿许久,挠挠头道,“我好像喜欢上那个童董了。” 结果大家毫不意外,十分平静。阿男吃着手中的棒棒糖,随意道,“哦,知道了。” 辛加羞涩地玩着手指,少男情怀总是诗,自己傻傻地笑了。 “棘手啊。”小松背靠自助贩卖机,叹道。 “我帮你。”大雄道,“约他出来,向他表白,不答应就塞他吃水泥。” “不如你找家里的组员绑架那个股东,然后让辛加英雄救美吧。”阿男翻翻白眼。 辛加一听,觉得可行,兴奋地一拍掌,转身跟大雄讨论起这个方案的执行细节。 阿男只想打爆这两个家伙的脑袋,怒道:“你们不如去死吧!没人关心阿绿去了哪吗?” 的确,阿绿翘了几日的班,令betty颇有意见,为免灭绝师太喷火杀人,辛加去了阿绿的公寓,自从乐队的境况好转以后,那件条件差的城中村出租屋便给退掉了。 辛加用阿绿给的钥匙开门,呼唤队员,只听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阿绿急忙回应。 似乎来的不是时候,男人,特别是帅男人,房门还是不应乱闯为好。 瞧着应是刚起,阿绿匆匆赶出来,头发衣裳凌乱,他胡乱用手扒拉几下,“加加,你来了?” “再不来就要替你收尸了!”辛加道,“你最近干嘛呢?” “家里的事。”阿绿抓起辛加给他买的早餐,大口嚼起来。 “你爸妈又问你要钱?” 阿绿嘴里塞着包子,含混应了。 辛加觉得他太不容易了,那么一大家子人,弟弟妹妹们的学费生活费担在阿绿身上,想着都替他辛苦,于是便像从前那样,搭着阿绿的肩膀,道: “好辛苦呀绿哥哥,我安慰安慰你。” 辛加浑没有霸气强势的样子,反倒叫阿绿给揽进怀里,他笑道:“不辛苦啊,我不辛苦。” 这时候从里头走出一个人,黑发及肩,身上只套着一件宽大t恤,露着雪白长腿,双手抱臂望着二人。 辛加赶紧捂上眼睛,小声向阿绿抱怨,“你女朋友怎么不穿裤子?!” “哈喽辛加。”那个人大大咧咧地坐到辛加旁边,“你不认得我啦?” 阿绿那么多桃花,这叫人怎么回答!辛加十分尴尬,赶紧以眼神向阿绿求救。 那人扑哧一笑,“我是小桂,想起来了吗?” 娘娘腔小桂?!辛加大吃一惊,只见此人皮肤雪白,茶色眼瞳,身姿优美,跟多年前那个人人厌弃的旧同学完全是判若两人。 大多数人的青春岁月,都像是水管里倒出来的一杯杯自来水一样,大同小异平淡寡味,有无法企及的高冷校花,也有平凡无奇的普通同桌,自然也有无人关爱的可怜虫,小桂就是这样一个不幸的角色。听闻他不是父母爱的结晶,生下来便由外祖母拉扯大,外祖母过身后又转手给亲戚,宛如一只令人厌烦至极却又不能扼死的小猫小狗,生来就注定了任人欺负的命运。 亲戚置小桂如一件杂物,哪里会管他死活。在这个老旧的街区里,平日受人白眼欺凌的孩子都可以找小桂出气,仿佛是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不打骂他便不能融入孩子群。 有一次辛加下楼买酱油,在小卖部背后阴暗的角落发现了小桂,他面上全是眼泪血污,像垃圾堆里的破娃娃。在这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弥漫着一股潮湿腥臭的青苔与便溺味道。不知怎地,辛加想起了那些由人决定生死的蝼蚁。 辛加慢慢靠近小桂,拿出偷偷用零钱买的泡泡糖,递给他。 瘫坐在地上的小桂发出了一声怪异的笑,他的眼窝肿得厉害,如同虫类巨大的复眼。 辛加莫名觉得恐怖,他落荒而逃。 及至初中,因着就近入学的原则,小桂仍然逃脱不了这样的对待。而且所承受的暴力愈发恐怖。大扫除的下午,辛加与阿绿一块儿去倒垃圾,本不想理会这样的事,只是哀嚎的声音渐渐凄厉,变成了撕裂般的惨叫。两人匆匆叫来老师,才发现小桂被一帮人按在地上,用烟头与圆规在他身上作画。 一所三流中学,校园暴力简直司空见惯,老师根本无能为力。 自打那天以后,小桂竟认定了阿绿,只因那时阿绿出于义愤同为首那人大打出手,从此便多了个脏兮兮地跟班。阿绿打起架来不要命,没人敢惹他,只能悄悄地传闲话,说他与娘娘腔小桂搞同性恋。 因为阿绿,辛加试图与小桂做朋友,但多次尝试后依然无果,他不敢承认心底里对于小桂的恐惧与排斥。 小松摸摸鼻子,小声道:“我觉得,我觉得小桂有问题。” 小桂跟着阿绿,动物园乐队排练时他就站在一旁看,休息期间,他胆怯地问:“我可不可以加入你们?” 阿男擦拭着鼓棒,道:“不可以。” 没有人再说话,日暮的阳光像凝固的胶质,辛加不敢抬头,慌乱中碰倒了麦克风,瞬间发出尖锐刺耳的长鸣。 但谁也想不到,小桂的人生如同一部老掉牙的小说,凭空出现了一位旧金山叔父,将所有遗产赠与小桂。从此他便远走美国,像阳光下脆弱的气泡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一别经年,故人重逢,气氛却是说不出的微妙,辛加站起来与他握手,如同多年前一样,错开了与小桂的对视,“你变了好多,叫人认不出来了。” 小桂两条长腿搭着,手肘撑在椅背上,手托香腮,仿佛旧时的海报女郎,雌雄难辨,媚态十足,他眼睑低垂,又有贵族做派的矫情,笑道:“你跟以前一模一样啊辛加。” “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辛加对阿绿道。 “哦,我也是昨天才遇见他,天太晚了,就留他在这睡一宿。”阿绿踢踢小桂,“你不怕上班迟到?” 小桂方如梦初醒,起身到里头洗漱。 辛加有点走神,魂游太虚,阿绿连唤他几声才醒觉。只见阿绿拿出新作的曲谱,辛加两眼放光,赶紧把心收回来,与阿绿埋头研究。 两人呼吸交错,阿绿微微俯下头,辛加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还有他桃花一样的唇瓣,阿绿按下心中鼓噪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加加,我有话想跟你说。” “啊,我也有话跟你说。”辛加抬起头,两颊飞着兴奋的红晕。 “你、你先说吧。” “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吧。” “我喜欢上童先生啦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7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7 。”辛加说完,推推阿绿,“你干嘛,傻了?” “你跟他不可能的。”阿绿激动道,“不可能的。” 自从坠入爱河,辛加便整天傻傻地乐,他笑道,“我知道,童先生以后是要结婚的。没关系呀,我偷偷喜欢他,不让他知道。” 近日辛加面上红粉飞飞,整个人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恋爱的味道,仿佛自带情歌bgm,瞎的都能看出来他思春了。助理很pro,提醒辛加恋爱可以,但要提前跟betty报备。 这还得感谢betty主任呢。辛加顿觉冷酷的经纪人变得如春天一样温暖亲切。 既已有打算,辛加决定摸清童先生的底,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咨询他的大内总管犬次郎。 秘书也是个大忙人,城里人修炼任务一刻也不能落下,不仅如此,还要兼顾老大的起居日常,处理他的家务事。犬次郎状似无奈地摇摇头,摆出一副皇帝的贴身太监模样,接通了辛加的来电。 “喂,歌手,有事儿吗?” “你好犬次郎先生。”辛加道,“你能告诉我,童先生有什么特别想要完成的心愿吗?” “心愿呐,”犬次郎仔细回想,“老大孝顺,就想着办好这边的事业,这事业嘛,也不好说,嗯,大概就是娶个媳妇让他娘高兴吧。” 果不其然,辛加十分失落,根据辛妹妹给的txt宝典,先爱上金主的小情人肯定会死相凄惨灰飞烟灭。 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辛加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他有点想哭,恨自己把持不住,辛加强迫自己细数童以恒的缺点,嗯,譬如乡音太重,人太老实,长得太帅,肌肉紧实,性格温柔……仅仅四个钟头的睡眠时间全用在辛加的粉红回忆上了,又兴奋又激动,天擦亮才赶紧盹一会儿,打盹的时间也不放过,争分夺秒地做了一个春`梦。 逃不掉了逃不掉了,辛加想道,怪不得人家说爱情像朱古力,当真是又甜又苦啊。就算童先生不喜欢他,转身就跟女人结婚也没关系,辛加不奢求当他的伴郎,当个婚礼宾客在教堂里傻呵呵地鼓掌,辛加也心甘命抵。 如果童先生的孩子能认自己做干爹,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常笑别人傻,以优雅的单身狗姿态横眉冷对天下的痴男怨女,但到此时此刻,辛加才明白,飞蛾扑火,原来如此。 阿男恨不得拿起针线缝起辛加的嘴,她求道,“拜托你别再吟诗了!让我睡个十分钟行吗?!” 辛加为情所困,天天在那念情诗,一会儿席慕蓉的一会儿聂鲁达的,这会儿正念到春`心莫与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要是递给他一束花,他都能揪着花瓣在那数爱不爱我的把戏。 这人犯单相思犯成了神经病,队员们不胜烦扰,痛不欲生。 小松像被唐僧念紧箍咒的孙悟空一样痛苦,“那个童先生不会喜欢你的加哥!死心吧你!” “为什么?”辛加哀怨地问。 “你看啊。”小松指指保姆车外的路人,“童董是事业型的,要喜欢肯定也喜欢精英男,要你干什么,拿回家当海报贴吗?” 大雄冷笑:“约他出来喝茶啊,看他敢不答应。” 辛加两手托腮,十分惆怅,一路犯闺怨犯到了摄影棚,赶巧今天拍摄的主题要体现忧郁,摄影师十分满意,大赞他有feel,愁得都快滴水了。 正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与苦痛的双重煎熬中不亦乐乎,辛加抬起眼,只见那头站了个男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只是下一刻,他的眼珠子都要冒出火来了。 今天又拍摄任务的还有一支女团,个个肤白貌美,一水儿的欧式大双眼皮韩式锥子脸,倒模倒出来似的丰`乳长腿,此刻正跟苍蝇盯臭蛋一般绕着童以恒打转,快要坐到人大腿上去了。 不对不对!我童先生不是臭蛋!你们这群碧池快给我滚开! 辛加深吸一口气,拿出了正宫娘娘的派头,气场十足,苍蝇们一看,知趣地走开了。 童以恒得以解救,差点没被那些个假下巴给戳死,看见辛加朝这边来,不禁朝他张开双臂,想抱一抱辛加。 天知道辛加有多想扑上去,但以惊人的定力控制住了自己,摆出一副冰山受的架势,冷冷道:“童先生来干什么?” 童以恒心里好笑,故意道:“没啥,我走了。”说着便转身佯装要离去,但又怕辛加要哭,走两步便不动了。 辛加立即破功,什么女王冰山,去他妈的。赶紧三两步跳到童先生背上,双手双脚缠住他,“童先生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要是走我就哭!” 童以恒背着辛加走了几步,拍拍他屁股让辛加下来,“有事想请你帮忙。” 还没在童先生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背肌上待够呢,辛加恋恋不舍,一听到个“请”字,立即借题发挥得寸进尺,“请?你居然说请?我生气了。” 三分颜色上大红,童以恒无奈道:“好,你不帮忙我就弄死你,行了吧。” 辛加满意地点点头,为金主排忧解难在所不惜,他走到长桌前坐下,清清喉咙,道: “现在是贴心小助手辛加的答疑时间,这位人见人爱的帅哥,你有什么烦心事?” 人见人爱的金主十分配合,苦恼道:“我想请人气很高的乐队主唱辛加先生陪我出席一场婚宴,不知道他答不答应,唉。” 贴心小助手沉吟道:“这可真难办啊,不过我已经帮你问过他了,他说十分愿意,一百个愿意。” “太感谢你了!我该怎么报答小助手呢?” 别的都不要,就要你以身相许。辛加好险说出口,傲娇道,“先留着,想到再告诉你。” 最近市内所谓的上流阶层的大事,便是某个望族要嫁女儿,广派请帖大排筵席,土财主童以恒自然也不能落下,于是乎金主和小情人便对着请柬琢磨起来。 这办的是西式婚礼,请柬是一卷羊皮,上书手写的鸡肠一样曲曲绕绕的英文,显得逼格奇高,颇令人心累。好在婚宴的时间地点是早就流传开了,否则童以恒跟辛加两个差生都看不出来哪跟哪。 辛加重重地把羊皮请柬往桌上一摔,这不就是个装逼锦标赛吗!凭老子一身俊俏功夫,还能输得了?!他看着身边如迷途小羔羊的童先生,心中生出万丈豪情,斗志如烈火一样熊熊燃烧。 据联合国发布的装逼法则,其核心要义就是高冷,哪怕是在猪圈里,只需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孤高气质,都能瞬间脱颖而出,成为一只特立独行的白莲猪。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8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8 而高冷的修炼秘诀,综合各国多种版本,总的来说,就是闭上狗嘴不说话。 童以恒站在辛加面前,任由他用一双遗传自辛师奶的x光眼仔细打量他。情人眼里出西施,辛加越看童先生便越加喜欢他,简直要拜倒在童先生的西装裤下。辛加用尽力气移开目光,拍拍发红滚烫的脸颊,佯装正经道:“咳咳,童先生认真听。” 辛加脑袋里面就没有靠谱的东西,也就童以恒心甘情愿让他蒙着。 “童先生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多了。” 真新鲜,一个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叽叽喳喳的小话唠竟嫌弃别人话太多了。童以恒伸手揪一揪辛加的嘴唇,含笑望着他。 “从现在开始。”辛加赶紧拨开那只令他心猿意马的手,“我们不能说话,一切以眼神交流,谁先开口谁是狗。” 这俩傻瓜还真就分坐在沙发的两端互相瞪起来。辛加看着看着,就开始心不在焉了。童先生的眼睛可真好看啊,辛加出神地凝视那双眼眸,脑海里什么也没有了。直到童以恒起身站在他面前,辛加才回过神来。 指指桌上的水杯,辛加疑惑地看向童先生,要喝水? 童以恒抱手瞧着他,不说话。 饿了?不是。痒了?不是。热了?不是。冷了?不是。想上洗手间了?不是。 童以恒终于无奈地笑了,像一束阳光忽然投在湖面上。他俯下`身,将辛加整个抱起来。 辛加只觉耳边仿佛有无数个气球一齐炸开,他完全失了魂,一点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双耳,腔子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巨大得辛加自己都不敢听。 “我猜对了吗?”童以恒轻声道。 “啊。”辛加傻呆呆道,“你输了。” “加加一个劲儿地盯着我看,我就在想,你要干嘛呢。”童以恒自顾自说道,他的声音像一根羽毛,“我想,你肯定是要我抱抱,对吗?” 辛加忽然就好想哭,他不知道那些爱恋中的人都是怎么想的,他只能紧紧环住童先生的脖颈,“对,童先生太聪明了。” 我的人生终止在这一天也没关系,辛加乱七八糟地想着,我可以很快乐地去死了。 婚礼在一处庄园里举行,那所谓的望族有十足的西洋贵族派头,偏生祖上八代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国人,到了现下,倒一个个披上假洋鬼子的皮了。这庄园的样式整个都是照搬人家本尊的,城堡湖泊森林,甚至于圈养的小鹿小马,都非得用英文打招呼才理睬你。 阳光明媚,一望无垠的草地仿佛蒙着一层纱似的薄雾,豪气的主人家力求奢华,请来了一整个交响乐团,处处仙乐飘飘,衣香鬓影,政商名流齐聚,场面当真气派。 童以恒与辛加心中谨记“高冷”这一二字箴言,目不斜视,先去恭贺主人家。新娘是出了名的离经叛道,不顾家里的反对嫁予了一个黑人大兄弟,把自己的老爹老娘气得活虾一样乱蹦。这姑娘原本还想着按丈夫家乡的非洲土著部落习俗来办婚礼,听说是又要踩火炭又要吞刀子的,把个亲娘吓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才各人让一步,弄了个西方仪式。 现下是女方一边身着西装礼服,男方一边身着土著服装,这头说中文那头说鸟语,那土著语言是小语种中的小小小语种,找不着专业翻译,只有小夫妻俩人搭起了沟通的桥梁,亲家们鸡同鸭讲,手脚飞舞地比画,自诩西方贵族的主人家老两口气得要一头撞死在结婚蛋糕上。 男方的家乡是原生态部落,是没有穿衣服的规矩的,如今身处异国他乡,要入乡随俗,这才拿个绸子盖住了身上几点。但新郎的奶奶打死也不愿意,管你寻死觅活地求,她就是敞着怀,两只大奶直垂到肚脐眼,脸皮薄的宾客只得贺喜完毕便匆匆躲开,不敢离主人家太近。 童以恒与辛加两人哭笑不得,但脸上仍绷得紧紧的,只怕一个忍不住笑出来叫人难堪,客套几句后想赶紧溜,没曾想新娘是辛加的姐姐粉,逮住了便说什么也不让走。 新娘带着头纱,身上披着部落袍子,拿一根自拍杆咔嚓咔嚓与辛加合照,完了后还对辛加又捏又摸,让辛加狠狠感受了一把姐姐的爱。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是老少咸宜款,把那晃着大奶的新郎奶奶也引来了,好一番周旋才得以脱身,眼睛里全是那一双奶`子的残影,以后连奶牛都不敢直视了。 才脱虎口又入狼爪,没走两步又叫一群孩子堵住了,这么些半大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明面上照父母要求老老实实学习高端典雅的古典乐器,暗地里都偷着唱摇滚练饶舌,当下就把辛加围将起来,个个小大人似的,七嘴八舌跟他讨论起摇滚乐未来的发展趋势。 现在的孩子早慧,获取知识的渠道又多,理论一套一套的,辛加哪里懂这些,但他凭自小混迹大排档练就的一身吹水功夫,天花乱坠胡说一通,愣是把这些政治家企业家的后代给唬住了。 辛加忙得不可开交,商界人士童以恒自然也没闲着,抓紧机会搭建关系网。人多口杂,他的旧事被有心人提起,好事者便打算以此笑话笑话他,叫童以恒丢脸。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与童以恒打过交道的都觉得他今日分外不同,高深莫测。 只因童以恒习得一招绝技,此招名为“嗯嗯确实”,是四十八式太极拳中的一式,分解动作如下,对手出招,以“嗯”接招,重复两次,第三招以“确实”收尾,周而复始。本招式简单易学,上手即熟,适用于各大社交场合,万试万灵,无懈可击。 名媛们被这位惜字如金气度不凡的土豪给吸引了,几位小姐款移莲步,包围了童以恒,誓要将他拿下。也不知那招太极拳是否真那么奏效,童以恒来来去去就那三句话,小姐们硬是不放他走。 辛加哄孩子哄得口干舌燥,一口干了手中的香槟,他脑子里大约植入了雷达,一错身便看见了人群当中的童先生,还有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辛加把酒杯“啪”一下扣在侍者手中的托盘上,脑海自动响起赌神的bgm,周润发似的走路带风,气势汹汹直奔金主去了。 童以恒还在那打太极呢,正苦于不得离开,冷不防身边挨上来一个人,一手圈住自个的腰一手拿了手中的酒杯,正是辛加这东西。只见他以手圈着童以恒,却没有扎进人怀里宣示主权,反而附在童以恒耳朵旁,蛇似的吐气言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让周围的小姐们听个清楚。 “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说罢状似无意地瞟一眼在场的几个名媛,辛加面容清纯,这有意无意的一记眼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9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19 波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十足诱惑,意味深长。而后拿起那酒杯,轻轻啜一口,自顾自走开了。 艹!小姐们心中怒骂,恨不得摔碎手中的杯子,现在都是什么世道!为什么满大街都是基佬!为什么! 辛加急中生智想出此招,心中紧张得不行,走开几步躲起来偷偷观察,见危机解除,终于得以松一口气。但转念一想,说不定童先生就想借这个机会物色合适的媳妇呢,岂不是坏了他好事? 这么一想,辛加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心里苦涩得很,便站在原地,一脚一脚轻轻踢着草皮,不敢回去找童先生了。 只是人家童先生是长腿的,看辛加方才还跟个狐似的,现下又噘着嘴不开心了,便知道他又在瞎琢磨,走到辛加身边故意逗他,“你昨晚跟我说什么了,嗯?” 要不然童先生给我个机会,我今晚与你说?辛加只想立刻拱进童先生怀里,但装逼大赛还在进行,他默念佛号,告诉自己可要千万克制住。 “仪式开始了,童先生去看不?”辛加顾左右而言他,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看童以恒。 今日这门亲事可真称得上有趣,这些有钱人的架子端得高高,结个姻亲都讲究门第,好久没见过这样不凡的夫妻组合。新娘也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爱闹爱笑,不受世俗约束,洒脱豪爽,看得场中好些小姐十分向往艳羡。 主人家老两口表演吹胡子瞪眼睛表演老半天了,女儿终究是给爹妈面子的,不至于连个例牌的感恩环节也没有。谢了父母擦了泪,便转到感谢好友。新娘的挚友应声走上台去,只见那人眉目精致长身玉立,披着中长的柔顺黑发,更衬得肌肤胜雪,叫在场的人迷得错不开眼。 那人接过话筒说话,嗓音却出奇的嘶哑难听,场下宾客这才分辨出来是个男人,正是辛加的旧同学小桂。 开场无非是套话,但台上的人气质优雅落落大方,没人舍得移开目光,多年前那个畏畏缩缩不敢言语的小桂仿佛是他的前生。 辛加见了小桂,不知怎的,总有点恍惚。他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小桂的脸,试图令自己放松下来。 “yvonne问我,是特地为了她的婚礼回国的吗?”小桂从容地扫视全场,却忽然将目光定在了台下一点,“当然是,但也不全是。我记挂着几个老朋友,今天真的很高兴能在好朋友的婚礼上见到他。” “辛加。”小桂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如同重逢知心的故交,又惊喜又感动地挥挥手。 在座的宾客纷纷鼓掌,其中的粉丝激动地为辛加欢呼。 童以恒捏捏辛加柔软的手心,鼓励道:“加加加油。” 辛加硬着头皮,喝令自己冷静,迎着小桂殷切的目光上前去。 小桂一双杏眼弯起来,波光盈盈,“辛加是乐队主唱,歌唱得很好听啊,我在国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 “谢谢。”辛加不清楚小桂的意图,只能拿出舞台经验,像应付主持人一样应付他。 “我认识辛加这么多年,也算是和乐队一起长大的。”小桂仿佛沉醉在什么美好的回忆里一般,笑道:“我代表来宾中的粉丝问你个问题啊。你是送外卖送到经纪人手里然后签约出道的吗?” 小桂语笑嫣然,他浅色的眼瞳像近晚日光映照着的彩绘玻璃,通透而冰冷,“你的花名不就是外卖仔吗,我一点儿都没忘。” 在场的人无不是大富大贵,有些人含着金汤匙出生,认为自个生来就是云端上的人,闻言不禁流露出鄙夷的目光,掩嘴哧哧笑起来。 “一听就知道小桂你不是铁粉,”辛加仿佛毫不在乎那些轻蔑的嗤笑,“粉丝们都知道,我们是高中一年的万圣节签约的。” “说到外卖仔,你别忘了,以前你老是被人欺负,我还提着外卖追那些人追了九条街呢。” “是啊,我以前好惨,多亏了你。”小桂脸上笑意更深,然后一拍脑袋,似恍然大悟道,“啊,这是yvonne的婚礼,不是我们的同学聚会。其实请辛加上台来,就是想请你唱支歌贺一贺yvonne的新婚之喜,顺便给大家助助兴,可以吗,辛加?” “老同学开的口,自然是要唱的。”辛加欣然接受。 此时台下又走上来了一个人,在座的少女们立时惊喜道:“阿绿!” 阿绿高大俊朗,今日又好一番打扮,仿佛明珠生辉,叫女孩子们舍不得眨眼,险些抛下矜持冲上去拥抱偶像。 阿绿笑道,“不介意我擅自上台吧?” 新娘同少女们一样,很是欢喜,差点拍烂手掌,哪里会说个不字。 “我是辛加的御用贝斯手啊。”阿绿道,“主唱要唱歌,可不能少了我。” 辛加如释重负,感激地望着阿绿,阿绿投以他安心的眼神,两人十分默契,在台上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侍者为阿绿递上主人家珍藏的一把名贵木吉他,辛加便献上一首老情歌,他嗓音清越,曲调被阿绿处理得十分轻快活泼,应足了今日的吉庆良辰。 阿绿专注于弹吉他的模样迷倒台下一大片少女,新娘一次满足了人生的好多愿望,感动得哇哇哭,比感谢爹娘那会儿掉的泪还要多。 走完了新人互致誓词这段流程,抛花球自然也少不了,只是抛的人是新郎,这位非洲朋友甫一来到本国就深深地迷恋上榴莲,他不能与榴莲结婚,只好委屈它当花球,抛出去自然没人接,接了非出人命不可。黑人大兄弟才不管那么多,捧起榴莲兴高采烈地与族人分享去了。 辛加与阿绿忙得分身乏术,对粉丝们有求必应,合照签名,马克笔毁了不知多少件高定小礼服裙,bra带上也签了几个,直到少女们被父母管家都揪走了才算消停。 “我怎么没看见你?”辛加活动活动笑僵的脸颊,问道。 “有点事,刚刚才赶到。”阿绿很自然地环住了辛加的肩膀,“对了,你不会怪小桂吧。” 提起小桂,辛加心情有点复杂,顾及阿绿,只好装作毫不在意,“他是你好朋友嘛,我肯定要给我绿哥哥一点面子。” “小桂他……” “啊!童先生叫我了!我先走了!”辛加看见童先生朝自己招手,顿时什么也忘了,只知道兴冲冲朝他的方向奔去。 童以恒瞧着辛加走过来,步伐愈发快,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好似一只欢快的小狗,他展开双臂接住辛加,好险被这东西一头拱得摔倒。 辛加抓紧一切机会撒娇,如果有一天他又参加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0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0 了这样的婚礼,而新郎成了童先生,他即便心碎,也不至于后悔没有多待在童先生身边。 “我们加加今天可真厉害。”童以恒又生出了那种家长心态,颇感自豪。 “如果没有童先生,我到今天还在送外卖。”辛加不敢忘本,时刻铭记金主的恩情。 阴差阳错,谁曾想当初童以恒意气用事,随手一指,竟成全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歌手。想起当初的目的,童以恒不禁有些汗颜,但这些有的没的,全都随他去吧。童以恒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他再不愿多想,只轻轻地拉住了辛加的五个指头,就这么牵着。 多好啊。他想,拿什么也不愿意换。 园林迷宫的深深处,小桂挨了阿绿重重的一个耳光,他站不住,倒在身后的灌木墙上,阿绿不遗余力,活活将他的嘴角打裂,粉团似的脸颊登时肿起来。 天已黄昏,密林里寂静无声,那些欢歌笑语仿佛在天边远。小桂舔舔唇边的血,他望着面前那个神色阴郁的男子,笑出了声。 他那把嗓子是从前受尽折磨时给硬生生哭喊坏的,阿绿恨极小桂这把声音,恨他的一切,希望他去死。从小桂第一天纠缠开始,阿绿就对他说过,离我远点。 小桂仿佛听了个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发颤,他喘匀了气,道,“他不理你,你就找我,我巴不得他一辈子不找你。” 阿绿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小桂,他转身欲走,不愿与这人多做纠缠。 “你给他救场,他跟你说谢谢没有?”小桂话未毕,便叫阿绿单手掐住细嫩的脖子摁进修建整齐的树丛中,尖锐的枝桠划破了他的皮肤。 “你再敢为难辛加,我要你十倍奉还。” “我等着。”小桂求之不得,仰起纤长柔白的脖颈预备欣然赴死。 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阿绿收回手,再也不愿看小桂一眼,怕他变成今夜的噩梦。 小桂却不愿放阿绿走,用尽全力狠狠环抱他,想捧着一抔将要在指缝间流尽的沙。他两条手臂灵蛇一样盘上阿绿的脖子与脸庞,柔软而冰凉的嘴唇吮`吸阿绿的耳垂,道:“操我。” 阿绿粗鲁地将小桂按在繁茂的树墙上,不愿意看见他的脸,五指撕扯小桂的头发,令他的脸隐藏在树叶与枝桠之间,仅解开裤头,草草以手指开拓几下便残忍地埋进去。 小桂痛得抽搐,他的头发被蛮力拉扯,锐利的树枝几乎要刺伤他的眼睛,仿佛有野兽在生吞他的皮肉与内脏,似乎正在淌下大片大片淋漓的血,他哭叫道:“阿绿,阿绿,我好疼呀!” 他无助地哀求,痛得几近窒息,阿绿却大力捂住小桂的嘴,咬牙切齿道,“不准叫这个名字!闭嘴!” 阿绿以将近要捏碎小桂骨头的力道阻止他发出声音,被满腔沸腾的怒火还有怨气逼得快要发疯,阿绿仿佛身受业火炙烤,神智魂灵一齐煎熬着,正混沌时,手心忽感一阵湿润麻痒的刮搔,原是小桂以舌尖一下一下地舔舐着自己。 小桂近乎卑贱地讨好着阿绿,那只快要捏碎他下颚骨的手收了回去,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身上的人如同要撕碎他一样,暴力地动作起来,仿佛要置他于死地,小桂顿时凄惨尖叫。 鼻尖萦绕着些微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阿绿伏在小桂的肩窝,如同瘾君子,深深嗅着那股铁锈一样的腥气,他神志恍惚,迷乱中柔声唤道,“加加,加加……” 小桂早已像一只待死的羔羊一般任由摆布,却在此时生生咽下那些哀嚎,转而发出诱人的叫声与甜腻的喘息,宛若享受着极大的欢愉,毫无意外的,他感到阿绿骤然抽离,恐慌地与自己拉开距离。 小桂的发丝被汗水沾湿凌乱地黏在脸颊旁,他一边脸蛋红肿得厉害,眼中泪光粼粼,腿根还淌着鲜血,却浑似被风雨打落的杏花,残败又美艳。 他舔舔唇角,朝辛加笑了。 手机电筒在草地上打出一片白惨惨的光,然而辛加的表情却因为光线晦暗而难以辨清。阿绿霎时便乱了手脚,极度惊慌与紧张之下,他本能地要撇清与小桂的关系,“不是的,加加,我们不是……” 虽没看清眼前情状,但耳朵却听了个一清二楚,撞正了朋友的好事,辛加是又尴尬又慌张,但不知怎的,小桂的神态却让他异常心惊,像投入河中的石子,激起了更巨大的恐惧,辛加只想后退,离开这里,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没关系的,可能别人发错了,那个短信,没关系的,阿绿……” 辛加说着便要走,他恐惧这样幽暗的天色,恐惧这里黑压压的树丛,恐惧这里的阿绿与小桂,他只想回到灯火通明,众人高声说笑的地方去。 但阿绿却伸手拉住了他。 男人情动时手心高热的温度仿佛穿透了衣料灼伤自己的手臂,辛加好似被爬虫咬噬一般,一股阴寒的恶心的黏腻感陡然爬上了他的后颈,他头皮发麻,瞬间大力挥开阿绿的手,转身就逃。 “加加!” 跑!快跑!辛加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催促他赶紧逃命,跑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能回头,他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晓得要拼命远离一个穷追不舍的人。 然而这时一处迷宫,昏暗的光影下显得处处鬼影重重,深不可测,辛加无头苍蝇似的一通乱撞,根本找不着出口,风在他耳边呼呼地响,只觉得有东西压得自己喘不上气,胸腔喉头堵塞,辛加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抠着脖子干呕起来。 恰巧拐角处转出来一拨趁夜色寻刺激的宾客,蓦地发现这儿有个人,满头大汗面色惨白,一副要昏厥的模样,走进一看,原是下午在台上献唱的辛加,忙问他有事没有。 辛加见着了人,狂跳得几欲爆炸的心脏才稍稍定下来,他眼前光影迷蒙,仿佛一切都在摇曳,他使劲甩甩脑袋,强令自己镇定下来,跌跌撞撞站起身,强笑道,“没事没事,我又迷路又怕黑。” 出口处,童以恒手插裤袋,静静立着,他等候了许久,便想进里头去找人,但只怕与辛加错开,他低头看一看腕表,抬眼便见辛加随着几人走出来,小脸煞白,十分不妥。 “你咋了,找着阿绿没有?”童以恒急急迎上去,辛加的模样令他莫名其妙而担忧,心里一紧,伸出手去拥住他。 冷汗几乎浸湿辛加的后背,他轻轻推开童先生,定定心神,“没、没事,就是有点儿怕黑。” “阿绿人呢,他不是让你去找他吗?” 辛加混乱且心烦,耳朵里一阵连绵不断的蜂鸣,弄不清那样可怕的感觉从何而来,逐渐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1 冷静以后,他对阿绿感到十分抱歉。 “哦,他,他先走了。” 婚宴散场时天已太晚,辛加想出个借口,死活要赖在童先生身边,童以恒只怕自己不答应便要被辛加抱着大腿不撒手,就把这块牛皮糖领回家去了。一打开宅门,差点被兜头飞过来的东西给开瓢。 妈呀,竟是个玉石观音像,两人又惊又怕,小命差点儿就交待了。还没弄清楚家里是不是进来了一个孙悟空,便有两个女人互相撕扯着头发,从房里头一路纠缠到外间来了,边上跟着俩急得团团转的劝架的老爷儿们,正是童以恒他爹和秘书犬次郎。 “亲娘啊!你怎么来了?!”童以恒定睛一瞧,竟是自个的老娘,赶紧冲上去要分开斗得正酣的两位女将军。 女人正杀红了眼,非分出个胜负不可,旁人来劝架,先把这扰乱战斗的因素排除出去再说,于是四只手十只尖指甲对着童以恒又掐又挠,童以恒顿时像挨了猫抓的大狗,扛不住赶紧逃到一边。 辛加眼瞧童先生脸上平添几道血印子,不得了,心疼得连忙扑过去,阻止他加入战局。 “够了!”老童大喝一声,都快气得中风了,捂着心口就要倒下,犬次郎赶紧扶稳了这位二百多斤的太上皇,咬着牙拖到沙发上。 把人气死了可怎么好,两位斗志昂扬的女战士这才停手,皆披头散发衣裳凌乱,年轻貌美的那位还春光大露,内衣都快整个掉了。老的那位颇有些吨位,瞧那气度就知道是老童的原配正房,一脸的夫妻相,她理一理乱发,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定了。 得了,这局面一看便知分晓,就是一出糟糠之妻大战狐媚小三的戏,不管小三也有情小三也有爱,天下间就没容得下那些骚浪货的道理。那野女人心里清楚的很,先下手为强,扑到老童面前便开始抹泪,真真是一个桃花含露我见犹怜,嘤嘤低泣叫人无限怜爱。 “爹啊,这是怎么回事儿?!”童以恒问道。 他老娘气急,正火烧心呢,才打完贱`人又要打儿子,“我让你看着你爹,你就是这么看的啊?!” 犬次郎赶紧上前尽忠护主,“大娘啊,您干脆拿把剪子绞了大爷那话儿带回乡下去得了!” 把个老童气得差点蹬腿,河东狮在此镇守,只苦于不能好好抚慰抚慰小宝贝儿,便让那姑娘赶紧走。 “不行!老娘今天非弄死这狐狸精不可!”正房怒发冲冠怒目圆睁。 这位小三在方才的搏斗中已筋疲力尽,再来一场只怕是不行了,来日方长,她瞅准机会,活鱼似的溜了。 童以恒头疼欲裂,无言以对,“爹,你真是……” “你还有脸说我!你看你,旁边这人是谁?!”老童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况且儿子可比自己能耐多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我我就是个路过的!”辛加一听,大叫不好,赶紧截断老童的话头,“我走着走着就看见这位帅哥躺在路边,想问问是不是你们家掉的!” “现在弄清楚了!是我们走错门了!”辛进噼里啪啦满嘴跑火车,朝犬次郎狂打眼色,“这位先生,帮我把这帅哥弄到我家去吧!” 犬次郎立马会意,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两眼翻白假装晕死过去的童以恒飞快地逃了。 三人逃出生天,坐在车里拍胸口抚额头的,心有余悸。这样的婆婆,可够童先生的未来媳妇喝一壶的了。辛加颇有些心酸地想着。 “对不起,加加。”童以恒对身旁的大男孩感到十分歉疚,没由来的,他忽觉包养这个词异常刺耳,但没有了这层关系,他又实在理不清自己与加加之间的状况。 “没关系呀。”辛加眉眼里全是笑意,为童先生做什么都愿意。 犬次郎找不到一丁点存在感,他觉得自己多余至极,看着这两人,牙根莫名发软,还是自己个找地儿凉快凉快吧。 “秘书先生,你去哪里?”辛加从车窗探出个小脑袋。 犬次郎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理会自己,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袅袅娜娜的背影,没忍住回头,见辛加还露着头,眼巴巴望着,还冲自己喊道,“秘书先生,你自己小心啊!” 这小子,得力的大内总管笑了,不知为何心情大好,仿佛立了件大功似的。 正所谓歪打正着,辛加竟得了个机会与童先生同塌而眠,高兴坏了,洗了个三分钟的战斗澡,连怎么滚到人怀里的姿势都想好了。 童以恒穿着辛加从前学人家美式bboy时买的大t恤肥裤子,看他坐在床上,兴奋地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自己上炕,怎么说呢,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只是这单人床实在容不下两个男人,辛加都贴墙了,还是挤得慌,更别说童先生了,他咬咬牙,痛下决心,毅然决然地去睡沙发。 童以恒也不好受,想着要不然躺地板上对付对付得了,却见辛加吭哧爬起来下床去,便问道,“哪去啊加加?” 灯下美男横陈,此情此景,何其诱惑,辛加艰难地别开眼睛,“童先生我去睡沙发。” “我去,你赶紧过来。”童以恒一听,预备翻身下床。 “不行!”辛加怎能失去这孤身睡沙发以打动心上人的大好机会,立刻拦住童先生,“我家沙发认人,要是让它发现睡它的是陌生人,它会塌的!” 辛加独自走在街道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阳光明亮而温暖,像一块橙味的果冻。这里明明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却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前方出现一棵蓊郁的树,树荫底下有张长椅,一位小少年静静坐着,双脚悬空,晃晃悠悠。 天气真好啊,风里仿佛带着香,天空蓝得虚假,辛加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小桂。” 小少年转过头来,眼眸如同沁水的宝石,他朝辛加招招手,笑道,“啊,等你好久啦。” 童以恒一觉睡到大天亮,美美地要伸个懒腰,他偏一偏头,却立即不敢再动弹了。 “哎呀妈啊,我都说了他是我老板!你上次见过的!”辛加对着电话苦苦解释。正赶着去公司呢,就接到辛师奶的来电,说在自己被窝里抓到个大汉,已经拿菜刀给制服了。 “你快放人家去上班!手别抖!千万别伤着他!”辛加被吓得心好累。 “可以呀辛加。”阿男咬着酸奶吸管,打趣道,“都见家长了啊。” 她说着,瞟一瞟车窗外,发觉已是第三次经过同一家沃尔玛了,阿男心里疑惑,问道:“怎么回事啊司机,你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2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2 在绕路?” 众人都觉察出不对劲来,按理说这时候已经到了yl才是,却还在路上,纷纷质问司机。 最近有位名作家跨界当导演,主题曲演唱属意这段时间里颇有人气的zoo乐队,便约定了今日集中在yl开会商讨。别说失约了,就是迟到也十分严重,若一下子得罪许多人,坏了口碑,乐队干脆就不用混了。 就说今天怎么换了个不相熟的司机,原来有人在使绊子。司机自认不能1v5,便咬死自己不认路,再有一会儿就到了。 真是佛都有火,阿绿作势要报警,结果司机一不做二不休,也不在这附近兜圈子了,方向盘一打,载着五人越跑越远。 眼看就要到约定的时间,灭绝betty打来夺命连环call,连发十二道金牌召他们速速回宫,但此刻却身不由己,让别人给拉着跑路,南辕北辙越跑越偏。 “大雄!把枪亮出来!”小松被逼得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闻言,司机腿都软了,差点追尾,他求饶道:“各位英雄啊!我就是个跑腿的,钱都还没有给我呢!” “没收钱就帮人绑架?!”副驾上的阿男说着就要夺过这乐于助人感动中国的司机的方向盘,还不忘回头朝后座的大雄叫道,“黑社会!掏枪啊!” 保姆车顿时失控,左摇右摆,司机三魂丢了七魄,恨自己出门前没看通胜,竟遭此大难,他只是受人吩咐载这一车人绕绕路拖延拖延时间,时候一到马上送回去,没想到居然要跟这么一群神经病演一出枪战戏外加飞车特技表演! 司机差点就尿了,几番争抢夺回方向盘,“大姐!大姐!我错了!我拉你们回去还不行吗!” 青口组正在进行合法商业的改制,不兴打打杀杀了,少爷自然也不会随身携带ak47,不过防身器具还是必备的。 司机被辛加的弹簧刀与大雄的裁纸刀同时架着,身子一凉,濒临失禁边缘。 名作家一方与yl艺人一方对坐着,王总抽着雪茄,凝眉沉思,眯眼打量那支摇滚乐团。 lisa掩着红唇笑道:“说不定zoo的五个孩子还没起床呢,betty姐,要不打电话再催催?” “行了,谁的时间也别耗了。”制片人不耐烦道,“这支乐队也不错,干脆让他们唱吧。” 闻言,lisa喜不自胜,赶紧向导演推销自己手底下的艺人。公司趁着zoo走红,顺势又推出了三两支同类乐队,lisa手上那一支,更是完完全全照搬辛加几人的模式,四个韩国练习生搭一个hippop女孩,全身充满了要剿杀zoo的气势。 现下就等导演敲定主意了,众人都盯着他。betty跟没事人似的,帮着劝导演快下决断,lisa却仿佛心知肚明,好整以暇等着看好戏。 剧情就是这么老套狗血毫无新意,在此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头顶光环的主角们终于赶到,成功击溃反派,拿下了电影主题曲的演唱机会。 皆大欢喜,导演并制片等人高高兴兴走了,betty暗自长舒一口气,lisa也赶紧提溜着那几人撒丫子跑了。会议室一下子清静下来,乐队五人还没来得及叫屈呢,就被betty喷了个狗血淋头。 “这件事我自有分数。”betty双手抱胸,严厉地审视她手底下带的这支乐队,觉得自己真应了那句春蚕到死丝方尽的至理名言,干脆给他们当妈算了。 居然叫受害者活生生吞下这么大一只死猫,哪里有人肯答应,正要奋起抗争,betty立即柳眉倒竖,化身喷火哥斯拉,“我吃盐比你们吃的米还多!一个个都给我安分点!” 临走前还嘱咐助理盯紧了这五个人,方才踩着双高跷似的高跟鞋咔哒咔哒地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辛加与队员们都是江湖豪情儿女,当即拍桌而起揭竿起义,合计了一下午,将小报告助理骗到女厕反锁起来,操起家伙什到停车场堵人去了。 lisa的阴招虽不能成功挤走zoo乐队,却也叫betty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情十分美丽,哼着小曲儿拎着包包去取车,正低头发朋友圈呢,一抬头,瞬间一股芳香扑鼻的鲜肉味将她包裹起来,阿绿把lisa逼到墙角,给这位三十岁大姐姐来了个超必杀壁咚。 尽管阿绿是对头betty的艺人,但也阻止不了lisa一颗噗通噗通的少女心,面对着这么一张充满杀伤力的面孔,她感到脸红耳赤一阵晕眩。但姐姐毕竟是姐姐,lisa状似无意地拉低了自己的上衣领口,冲阿绿抛抛媚眼,吐气如兰,“怎么,有什么事么?” 冷不防手里一空,包包被人迅速抢走,lisa猝不及防,万分惊愕,只见令自己春`心大动的阿绿错开身,便现出了同伙四人,冲lisa呈左右包抄合围之势。 “哦哟,是你们呀。”lisa笑眯眯道。 “lisa姐姐,看起来心情好好啊。”辛加一双大眼弯起来,却没有平时纯真天然任人揉`捏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小痞子,手里把玩着一柄弹簧刀。 lisa拢一拢自个那头大波浪,“那是,看见几位心情能不好嘛。” 众人没有与她宫斗的闲情逸致,阿男提起从女厕摸来的拖把棍,一记抽在lisa身侧的墙面,开门见山道,“今天早上的事是你干的吧。” “怎么,你们起不来床怪我没去喊你们?”lisa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自然也不怯她。 “不是你?!”小松凶神恶煞,“骗鬼吃豆腐啊!” lisa理理鬓角的几缕乱发,唇角翘起,“呐,别说lisa姐姐没教你们,做事呢,最讲究准备充分,希望你们能改掉赖床的坏习惯,好吗?” 说罢便要离开包围圈,夺回包包扬长而去。 然而岂能事事遂了这碧池的意,阿绿冷笑道,“okay,受教,我们也来教教你什么叫恶有恶报。” 只见小松与大雄手持两瓶液体以猛虎扑食之姿朝此女扑去,lisa大惊失色,慌忙蹲下`身去两手护头,尖着嗓子惊叫起来。 正此时,betty及时雨一般英勇登场,光芒万丈,所经之处犹如卷起狂风,飞沙走石,连停车场的车子们都快要为她齐齐鸣响警报。 “造反了你们!”betty周身涌起涌起雄浑内力,威压噌噌地暴涨,将几只小妖震得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想干什么?!”betty踩着恨天高噔噔噔迈过来,身后跟着灰头土脸可怜巴巴的助理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3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3 ,活像太后身边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太监。 lisa吓得手软脚软,也不管对头不对头的了,连忙躲到betty身边,含泪控诉:“他们要拿硫酸泼我!” “好啊,”betty凌厉地扫视五人手上的武器,“硫酸,小刀,木棍,挺齐全啊。” &y姐,这不是……”小松仿佛一只受惊得老鼠,毛都炸了。 金牌经纪人的名头不是吹的,历经磨难经验丰富,一声厉喝快把吉他手的眼泪都吓出来了,“大雄!小松!你们想拿硫酸给人家毁容?!” 吉他手把瓶子抛到地上,液体汩汩而出淌到水泥地上,键盘手冷静解释道,“我们只是想拿卸妆水泼她而已。” 虽说卸妆水威力也不小,但比硫酸温和太多了,起码失去的电眼高鼻还能通过鬼斧神工的化妆术给找回来。得以保全容颜的lisa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见betty继续审问道: “你呢阿男!拎跟棍子是要敲断人家的手指吗?!” 木棍侠女不屑地嗤道:“大姐!厕所拿来的拖把棍而已!挠痒都嫌它不够力呢!” “还有你辛加!”betty铁青着一张脸,涂着姨妈红指甲的食指使劲怼这小子的脑门,“拿刀子干什么!是不是要划花她的脸?!” lisa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没有!”辛加喊冤,“就想划烂她的包,就这么简单!” &y气得七窍生烟,小助理赶紧上前劝太后息怒,她感觉自己的头发护理脸部护理一夕之间全部付诸东流,白发皱纹快被眼前这帮混账东西给逼出来了!betty抚着胸口,使出教导主任的大杀招—— “把你的金主给我叫过来!” “老大快躲一躲吧!我不行了!”童以恒心惊胆颤地猫在桌子底下,收到外头战线失守的信息,几欲崩溃,大叹天要亡我! 事情缘由便是童以恒他老娘,自打当日大战过狐狸精以后,只悔恨自己没能当场击杀那狐媚子,食不下咽夜不安寝,将那管不住屌的老淫虫打得半死不活,叫他跪搓衣板跪得死去活来,终于是熬不住了,一个不注意,脚底抹油避难去了。这下可好,老娘只能来找儿子,逼迫童以恒把他老子掘出来,把童以恒弄得苦不堪言,是有家也不敢回。好嘛,今天终究把战火烧到公司里来了。 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犬次郎率众保安拦住他大娘,不仅不能伤着人,还得避免老童家的丑事宣扬开去,犬次郎他充其量就是条哮天犬,更何况就他大娘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二郎神再世也拦不住。他再也挡不住,败下阵来,叫大娘直闯元帅大营。 童以恒他老娘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一眼望去,竟找不着人,仿佛童以恒不在,知子莫若母,即刻便把人从桌底下给揪出来了。 童以恒举白旗投降,无奈道:“我的亲娘,我上哪儿找爹去啊?” 他老娘当即以“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撒泼,解下红裤腰带就要上吊,却发现天花板没东西可支撑,又扔下腰带,扑到窗子前就要跳楼,又发现窗户是打不开的。老大娘恼羞成怒,走到地板上开始哭自己个命苦,那捶胸顿足的劲儿,得亏这楼结实。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童以恒一个头两个大,想着干脆跟老娘一起哭得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劝,他老娘死沉死沉的,又一个劲儿地往下坐,拉也拉不起来。 “我不管!你赶紧把那老东西弄出来!” 老童又不是没长腿,三条腿都灵便着呢,要不然能整出今天这局面吗,就算他废了,他手底下那些人可不是吃干饭的,抬都能抬着他躲起来,土行孙似的,嗖一下就没影了,用雷达都找不到。 正当童以恒无计可施时,手机收到短信,他一瞧,立刻如蒙大赦,老娘拖着他不让走,童以恒也学着耍无赖,“你要不让我走,我就不帮你找了!” 他老娘一听,只得撒手,悻悻地看着儿子远去。 可怜王总这位高级打工仔,他只想早早放工回家吃饭监督儿子写作业,实在不愿意天天抽雪茄装深沉帮人看孩子。王总喷出一口忧愁的烟雾,道:“betty啊,这件事是lisa有错在先,你何必发辛加的火呢。” lisa呆坐在一旁,仿佛十分无助可怜。确实也是,她才想起来人家是有后台的,轻易不能得罪,现在好了,等后台一来,自己也该收拾包袱走人了。 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暗恨当初抢她位置的betty,又恨自己没人家好命,天上掉下个大金主。 &y也是踩着尸体上位的,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整治这个贱`人的机会,她嗅一嗅驱风油,道:“王总说得对,是lisa在背后玩阴的,怎么也得给我个交代吧。” 还有辛加这小混球,betty可算是看出来了,她狠狠剜一眼辛加,这小子在人前张牙舞爪,一提到要请家长,立刻蔫了,大气都不敢喘,想必在金主面前就是个装乖卖蠢的货,她今日就要借童董的手好好治一治这小子,免得砸了她betty的金字招牌。 会议室气氛凝重,辛加答头答脑,悄悄扫视一圈,只见众人面上皆阴晴不定,各自的算盘都打得噼啪响。阿绿他们都被挡在外头,只得辛加一个独自面临审判,皆因betty说他仗着有人撑腰便无法无天,性质尤其恶劣,必须严惩不殆。 唉。辛加心里长叹,自己就是个没教养的外卖仔啊,今天以后,可能就要跟童先生说bye bye了。 童以恒匆匆赶到yl,在走廊上遇见zoo的四人,独独不见辛加,正纳闷呢,便叫阿绿擒着衣领撞到墙面上。 “阿绿你干什么!”其余三人被阿绿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急忙上前拉开他,无奈阿绿力气十分之大,筋骨强健,怎么也拉不动他。 童以恒惊愕异常,想不起来何时与这人结下仇怨,竟被阿绿以凶狠的眼神盯着,仿佛要把自己活活咬死。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加加动手,我绝不放过你。”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古怪的事一桩接着一桩呢。童以恒身材体质与阿绿旗鼓相当,顿时便把他推开了,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转身走进会议室。 “童先生!”辛加一看见心上人,哀伤的情绪立刻涌上心头,控制不住地红了眼圈,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委屈嘛,倒也没多大委屈,以牙还牙罢了,更何况还没怎么样呢。他只是悲伤自己的下场,马上就要成为金主床头边的蚊子血了,不,蚊子血都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4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4 抬举了,他辛加仅仅是一颗叫金主踩爆的圣女果而已。 别说,小模样还挺可怜的,童以恒以为他如同全天下溺爱孩子的父母一样,什么都还没说呢,当下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恨不能抱一抱他,要什么都给。 童以恒快步走到辛加身边,碍于人前不好搂住他,童以恒不惯带纸巾,爱随身带手帕,便把这块由犬次郎千挑万选的真丝帕子递给辛加擦鼻涕,放柔声音问道:“怎么了?” lisa瞧这情景,深知今日之事算是自己失策,得罪了股东的心尖子,决定先发制人,争取宽大处理,待来日东山再起,“童董,今天的事,其实是个误会。” “误会?”betty冷笑啊,“谁给你那么大权力随意调度艺人的司乘人员?” “是我不好,好心办坏事。”lisa状似委屈。 “你知道自己错了就好!”王总也演起来了,痛心疾首道。 童以恒看着几人好一番你来我往,特别是那惹事的女经纪与那和稀泥的高层,跟演戏似的,闹着玩呢,便笑道,“这么看来,咱们公司内部的管理很混乱啊,嗯?” 王总赶紧把雪茄丢了,夹紧尾巴,开玩笑,股东可是有任命权的,他可不想把自己折进去,还得养老婆供儿子呢。他赔笑道:“不是不是,绝对没问题,是某些工作人员钻空子,防不胜防啊。” 童以恒两腿交叠,双手搭在两侧扶手上,道,“跟你直说吧,我呢,就是个乡巴佬商人,不懂你们这儿的规矩,我关心的就是公司的业绩,如果有什么因素影响公司的表现,我的建议,当然是排除一切不利因素。” “不不不。”王总hold不住了,急色道,“员工们也是为了公司着想,这是正常的良性的竞争,绝对没有您想得那么严重。” “对不起!都是我急功近利!”lisa抓紧机会开脱,“请童董原谅!” “王总,趁着童董也在,我有些建议,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betty对lisa穷住不舍,咬着她不放。 王总哪能说不呢,只能干笑道,“听,当然听,你说。” “lisa说得没错,她就是太急了。不如给个机会,让她再磨练磨练,好让她长长见识。”betty一脸真诚。 事到如今,也唯有这条退路了,只是发配边疆的滋味不比炒鱿鱼好多少,逼她自己离职比当场让她卷铺盖滚蛋高明多了,lisa恨得只想活撕了betty这个八婆,但她非但不能发作,还得谢主隆恩呢。 队员们正在会议室外等待主唱,却见lisa口黑面黑地走出来,便知结果已有分晓,顿时互相击掌庆贺,朝她比中指。先撩者贱,lisa想不到自己千年道行一朝丧,只觉生不如死,输人不输阵,她只能撂下狠话,“走着瞧吧!” 说罢便落荒而逃。 从前队员们对里头那位乡下金主只有同情与唏嘘,认为他不过是个空虚寂寞冷的缺爱老处男,包养捧红辛加也仅是为了在人前充充大头鬼,没料到他竟会做到这个份上,简直就是勇斗恶龙拯救公主,不,拯救王子的骑士,心头不约而同地迸发出对童董的无限称赞,同时也对辛加的一颗少男心致以沉重的哀悼—— 你完蛋了啊辛加,还想学人家英雄救美俘获金主心,反而叫金主一口吞了自己的心。 阿男不禁也被唤起了对爱情的憧憬,“看来这个股东人还不错,辛加跟他也吃不了亏。” 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谁知阿绿如同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红着眼反驳道,“那个乡下人迟早要结婚的!你要眼睁睁看加加跳入火坑吗?” 天知道阿绿今日发了什么神经,像吃了火药一样,其余三人都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再说会议室内的情况,不安定因素女经纪lisa已被成功清除,无辜的王总一心只想快快下班,不料灭绝betty紧紧把握机会,攘外后接着安内,王总唯有认命继续充当调停人。 “童董,我知道你把乐队交给我管理是看得起我,但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betty扶着额头,仿佛历尽劫难,濒临油尽灯枯。 这招对家长来说简直是屡试不爽,童以恒果然上钩,忙问,“怎么了这是?” 只怕是这件坏事捅出来后,童先生立刻就要跟自己说再见了,辛加心中十分哀戚,忽然就生出了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道,“我,我打人了。” 忽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急急辩解道,“不是不是!我没打到她!” 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童以恒豪迈道,“嗨,就这点儿小事啊。” &y立即拍桌大喝,“难道还不够严重吗?!”又添盐加醋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而后坐在座位上呼哧呼哧地生气。 辛加都要急哭了,但他不愿再解释,方才心中那股勇气如同小火苗一样熄灭了,开始自暴自弃,造人暗算反而要以德报怨吗?辛加知道自己的做法莽撞冲动不顾后果,但他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呀。算了,任凭童先生如何想象自己吧,反正、反正……他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垂下了脑袋。 然而童以恒是那种典型的财大气粗心大家长,辛加那模样叫他也跟着难受起来,他却不知道那叫心疼。童以恒揉揉辛加的头发以示安慰,向王总道,“辛加年纪小,难免犯错,您多担待些。” 遭到无视的金牌经纪人彻底哑火了,真是色令智昏!betty忿忿地想道,辛加这臭小子,演技那么好,给他接几部戏让他好好发挥天赋! 股东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人精王总忙道不敢当不敢当,赶紧地把betty拖走了。 辛加低着头,心情如同过山车一样几起几伏,他始终不敢抬头,不敢直视童先生的双眼,他害怕见到童先生面上失望的表情,因为由始至终童先生只把他当作一件在人前展示的物品,而辛加早已满心充盈了对童先生的爱恋,到此刻,经已是死心塌地了。 “抬头,加加,我看见你笑了。”童先生的声音忽而在辛加的耳畔响起。 “我没有……”辛加急着仰起脸反驳,却发现童先生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他便傻傻地笑了。 他狠狠吸了两大口气,才忍着没让眼泪落下了。 “你真笨。”童以恒笑着数落辛加,“打个架都能人家抓个正着,你到底会不会啊。” 辛加什么也不说,水汪汪的眼睛弯起,他伸手牵住童先生的食指,轻轻晃了晃。 童以恒心头暖乎乎的,又像喝了点小酒一样晕陶陶的,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5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5 再也不必说些什么话,已十分满足。 “加加。” 洗手间内,辛加低头洗手,便见镜中映出了阿绿的身影。自从那晚在林中迷宫撞见了他与小桂,自己还避如蛇蝎般匆匆离开,辛加跟阿绿独处时便有稍许不自在,又对这样的不自在感到愧疚,辛加注视镜面中的阿绿,极力按下那些令人烦扰的情绪,笑道, “还没回家?” “我在等你。” “不用担心我啦,我好着呢,童先生他……”辛加不断反复地在水流下冲刷双手,像往日一样与阿绿闲聊,却被阿绿粗暴地打断。 “能不能别提这个人!” 辛加吓了一跳,阿绿仿佛特别暴躁,他马上懊丧地用双手掩住面孔,大力拍打几下,试图是自己镇定下来。辛加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阿绿,心中甚是疑惑,他便试探着以轻松的口吻道, “好好,不提不提,你跟小桂的恋情挺火热呀,其实那天我是被吓到了,哈哈。”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辛加一双手洗得冰冰凉,他准备到烘干机下烘干双手,抬眼却被阿绿灼灼的目光弄得有点儿心惊,他赶紧将手凑到机器底下,顿时发出轰鸣的声音,充满了二人的周围。 这是怎么了?辛加察觉出阿绿的不妥,却又马上被阿绿的渣男式回到震惊了,他诧异道,“你说什么?” 阿绿把他的双手从烘干机底下移开,终于让那该死的声音停止了,“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那天,那天,我俩都喝多了。” 酒后乱性!果然不是我能遇见的好事。辛加暗自啧舌,又开始小羡慕小嫉妒,他暧昧地冲阿绿挤挤眼睛,“小桂那么漂亮,便宜你了。” “总之我跟他真的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不说这个了,一起去吃饭吧。”两人走出洗手间,阿绿边走边提议道。 辛加抱歉地吐吐舌头,道,“啊,今天不行,我跟童先生说好了。” 阿绿跟随辛加走到公司对面的马路,目送他跑向别人,眼睛犹如辛辣般痛得睁不开,拳头握得指节泛白,脚步却仿佛有千斤重,如何也迈不开,他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催促着,然而身体不听使唤,停滞不前。 繁华的街头行人车辆络绎不绝,来来往往,阿绿紧紧盯着辛加的身影,他极力挣扎,却根本无法拒绝,马路对面二人的一举一动尽入眼底,他鼻间呼出的热气被口罩挡住,闷得阿绿几近窒息。他能听见身体内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在啃噬他的心脏,他被逼得快要死掉了。 他想问为什么,却不知该找谁问去。 红灯亮了又灭,行人来了又去,阿绿喜欢的人早已离开了。 尽管跟辛加在一起十分轻松自在,但家中乱七八糟的情状还是让童以恒轻轻蹙起了眉头。辛加时刻注意着童先生的一颦一笑,恨不得一双眼睛黏在他身上,自然察觉出他的忧愁,便问道, “童先生有烦心事?” 找到了倾诉对象,童以恒把家里那擅长土遁隐身的爹和那擅长空手拆楼房的娘说于了辛加听,到后来才赶紧刹住车,觉得自己跟祥林嫂似的,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怕辛加嫌自己烦,挠挠头道,“说了一大堆,嗯,我先送你回家。” 辛加才不嫌弃童先生呢,最好听他说上个三天三夜,听闻他的遭遇,辛加心疼得不得了,忽然脑袋里“叮”的一声响,灵光一现,“童先生上我家住吧,别住什么破酒店了,又大又冷饭还难吃!” 到我家来我给你做饭给你暖床!辛加的如意算盘早已打好了,只眼巴巴等着金主点头答应。 其实也无所谓哪儿,一间房一张床罢了。童以恒每天起早贪黑为老童家奉献,累得糊糊涂涂,一闭眼便倒在床上扯呼,哪顾得上那床垫子软乎不软乎。只是被辛加这么一说,却也觉得那酒店房间冷冷冰冰,自己孤孤零零,偶尔半夜梦想,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便是因为那星星点点的心酸。 更何况,他挺乐意跟辛加待一块儿的,两人傻呆呆地坐一起也叫人欢喜。 辛加计划成功,开开心心地领着童先生回家了。 长兴正是晚市的时候,生意兴隆,辛加带着人从后巷溜进去,在后厨支起折叠桌椅让童以恒坐下。 辛师奶打起胶帘进来,瞧见儿子悄悄摸回餐厅来,还带了客人,正是上次闹乌龙被她用菜刀制服的“老板”,颇有些不好意思,便赶快用中年妇女特有的窒息式热情来弥补,因着现下忙得踢脚,无法炒出几个拿手好菜,只好先用厨房里现成的快餐补上,烧鹅白切鸡油鸡叉烧各样来点拼上一盘,炒时蔬也弄来两碟,配上老火虫草花炖乌鸡,兼以牛油西多士冻鸳鸯做甜点,摆满了一张小小的简易折叠桌。 辛师傅听闻儿子的老板驾到,扔下菜刀快快到隔壁老字号牛杂档打了满满一碗牛肚牛肠牛百叶,也奉到“老板”面前来,擦擦手憨笑道,“招呼不周,粗茶淡饭,先填填肚子吧。” 童以恒真真是受宠若惊,从来没有受过长辈如此热情招待,人家站着他不敢坐着,连连摆手道谢。老板与老板娘实在没有空闲与他迎来推去,让他快吃饭,便赶紧到外头忙活去了。 辛加是没有办法再帮忙了,他就是把脸全蒙起来都能叫四邻八坊认出来,套用附近阿姨师奶们的说法,就是“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况且辛加也不能多待了,近日有个摇滚界老前辈要来本地电视台录节目,几位知名音乐制作人也在场,辛加他们乐队作为节目嘉宾,自然是重视与紧张的。只是无论如何,都得把童先生安顿好了。 他饿得狠了,就着鸡汤大口吃了一只油鸡腿,噎得直捶胸口,急着去赶那前辈与音乐制作人的饭局。童以恒连忙给他拍背顺气。 辛加想要一个黏黏糊糊的告别吻,但无奈时间场合都不对,仔细把童先生吓着。他对辛师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童先生睡沙发不能再拿菜刀吓唬童先生,听得辛师奶差点拿拖鞋拍他屁股,这才火急火燎出门了。 到别人家做客吃饭时不能剩饭剩菜,于是童以恒饱得不得不把皮带松一个扣。后厨的人忙忙碌碌,辛师奶在出入间隙还张罗着要给他盛汤。童以恒实在是没法像少爷一样看人奔忙叫人伺候,他想帮着配餐传菜,无奈不懂规矩又无人得空教他,旁边的辛师傅斩烧味腊味斩得满头大汗,于是便去给辛师傅打下手。童以恒少年时在肉联厂给人剁猪肉赚零花,如今重拾菜刀也还有模有样,辛师傅乐意多个人来减轻负担,便教他学着自己的手法斩烧鹅。 外间的柜台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6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6 旁是展示玻璃,方便服务员与食客观察后厨的状况,这个钟数过来吃饭的大多是下班放学不做饭的单身白领和学生哥,一个个排着队低头玩手机等着点餐付账,不经意间一个抬头,便见玻璃后中年秃顶大肚腩的烧鹅大叔变成了衬衫西裤的成熟美男,当即走不动道了。 晚餐吃什么是一个世界性难题,特别是ol们,对着餐牌恨不能思考到天荒地老,现在好了,餐牌也免了,指着玻璃对下单的辛师奶说,“就要那个帅哥斩的东西。” 辛师奶掀起眼皮,“他斩了烧鹅烧鸡烧排骨油鸡白切鸡豉油鸡叉烧腊肠卤蛋,你要哪一种。” ol眼里帅哥的宽肩蜂腰窄臀修长手指,不想吃快餐,想吃了他多一点,随口道,“都来点儿吧。” 后面排队的小姐们也如法炮制,还琢磨着坐哪儿能看着帅哥好下饭,纷纷发围脖发朋友圈,看似苦恼实则甜蜜地叙述用餐时遇见烧鹅男神然而自己蓬头垢面如何是好,并配以美颜自拍餐厅定位,一传十十传百,长兴的门口排起了队伍,服务员阿姨只好给排队的ol和女学生派筹叫号维持秩序。 然而烧味腊味不像花痴一样无限量供应,当然是先点先得售完即止,还在等位的女孩们难掩失望。但是名言说得好,生活就是一盒朱古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烧鹅男神斩完烧鹅,到大堂来了! 童以恒专心致志地干活,后厨温度高,他的后背汗湿了衬衫,额头也布满汗珠,他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如何性`感,并且直接带动了长兴的营业额增长。烧味售罄,抬眼望去店内座无虚席,不禁由衷地感叹长兴茶餐厅实在是物美价廉广受欢迎。食客们高涨的情绪(?)感染了童以恒,他稍稍休息后便到外头去帮着收餐具抹桌子,忙得不亦乐乎。 女孩子们盯着童以恒背后汗湿的衬衫透露出的一点肉`体,大胆一点的便故意将汤水洒在桌上让他来擦,再借机索要联系方式。童以恒也算是升级了,再不会见到女人就闹脸红,但还是有些许紧张,手忙脚乱的却更可爱了。 但是谁也没成功要到烧鹅男神的手机号微信号,因为童以恒始终是客,辛师傅两公婆怎么好意思要客人忙前忙后,他能帮忙剁剁鸡鹅已是十分感谢了,于是赶紧把童以恒推到里间休息,无意中保卫了儿子的心上人(?)。 火眼金睛如辛师奶。怎么会看不出那班女顾客的意图,忽然多了这么多客人,大部分还都是女的,哼哼,辛师奶早已看穿了一切,实则她也打起了这位童先生的主意,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拨通了辛加表姐的电话,火速地安排好了一场相亲。 饭局少不了喝酒,但在场人士都是搞音乐的,深知烟酒损伤嗓子,没有聒噪恶心的财主老板,便只是以酒助兴,餐桌上仅以联络感情交流谈天为主。可是阿绿却一杯接一杯猛灌,看得摇滚老前辈都急忙制止他。 阿绿虽酒量不浅,却也禁不住这种喝法,头脑开始不清醒。他不顾劝阻又饮一杯,呵呵笑道,“见到偶像真的是,真的是太开心了,最后一杯,真的,前辈,最后一杯。” 发起饭局的制作人顾虑到这位前辈刚刚到步,年纪又大了,需要早些回酒店休息,兼以又有一位喝酒没有个度的后辈,便散了此局。 乐队四人让阿绿坐着,他们先将前辈送到门口,再打算搀阿绿回家,也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坐在沙发上像只落水狗,仿佛正瑟瑟地发着抖,他语带疲惫,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死不了。” 他这副模样叫谁能放心得下呢,便拉起他预备一起打车回去。小松十分焦急,因为老婆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赶着回去陪她。 还有大雄,虽然青口组是地头蛇,但保不齐有其他组织吃了熊心豹子胆要点他相来立威,因此早早有专车在门外候着。 没法,他俩只得先走,剩下阿男和辛加陪着他们的贝斯手。 “阿绿,你真的很不妥。”阿男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你这样我们也不好受。” 阿绿苦笑道,“真的没事啊,我一人扛起七个小朋友都没问题,你们想什么呢。” 难道是小桂?辛加开始天马行空,上得山多终遇虎,一定是小桂看不上阿绿这个一身烂桃花的货,于是他今晚便举杯消愁,却没料到愁更愁,嗯,没跑了。 于是辛加便打哑谜般开解阿绿:“你看你,什么都憋着不说,家里的事是这样,拍拖的事也这样,想干什么,就大胆一点啊。” “行了行了。”阿绿推开辛加,“你快走吧加加。” 辛加无奈地耸耸肩,与阿男转身欲走,忽然手上一紧,被阿绿拉住了。 阿绿只是抓住他细白的手腕,却什么也不说,两三个呼吸后,又放开了。 “走吧。” 外头夜色浓重,灯红酒绿,阿绿仰起头,看天花板上华丽炫目的水晶吊灯,他一阵晕眩,酒气上涌,便走到洗手间去呕吐,竟鬼使神差地遇见小桂。 旧金山叔父将所有死不带去的东西全部遗留给小桂,其中最贵重的是叔父亲手创下的连锁百货公司,小桂成为了该公司的控股人,每年的分红就是金山银山,他根本不必再理会世俗琐事,可以一心过自己想要的逍遥生活。如今公司业务拓展到本国本市,正在和地产商讨论合作事宜,小桂恰好在此地,便答应了公司高层的请求,到饭店来镇场。 那地产商携带继承人出席,继承人本以为对方公司的控股人是个白发苍苍的外国老头,却惊喜地发现他居然是个华裔年轻人,唇红齿白十足貌美,从见到小桂那刻开始便不能思考了,心心念念,见到对方起身上厕所,也神魂颠倒地跟着去了。 小桂冷冷地扫那人一眼,浅茶色玛瑙般的眼瞳简直令人着迷,继承人再也忍不住,强行揽住小桂便开始诉衷肠。 “你干什么!”小桂又不是女人,当即狠狠推开他,大声呵斥。 继承人已经昏了头,兴奋得直喘粗气,“我没想干什么,真的,chris,我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小桂哪里会不清楚交朋友是什么意思,他没工夫搭理这些花花公子,洗净手便要走,不料却被人从背后袭击,用蛮力制住小桂就开始啃咬他的脖子。 “滚开!”小桂瞬间暴怒,像被打开什么开关,抄起洗手台上的装饰花瓶就要砸他脑袋。 那继承人长得尚可,又有些手腕,一直自诩是本市的钻石王老五,纵情声色这么些年也踢过铁板,但像小桂一样杀气腾腾的还是头一遭见,幸亏他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7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7 躲得快,不然此刻脑袋就要被开一个血窟窿了。 他恼羞成怒,骂道:“你有病啊!不玩就不玩!装什么贞洁烈女!被玩烂的贱`货!” 此时进来一男人,仿佛什么也没看见,解开裤头就要小便,继承人便冲着那男人撒气,“你眼瞎啊!赶紧滚!” 那人气定神闲,该干嘛干嘛,全当是疯狗在叫。继承人脸上挂不住,失去了尊严,伸手要来掀他,不料对方比他更快,扼住脖子便把他扔出门外。 继承人狼狈不堪,面皮紫涨,奈何家父仍在等待,不好将事情搞大,如今已经是得罪了对方公司的chris,不能再把事态弄得更糟糕了。 他爬起来,扭曲事实,“行啊,chris,你没那个意思就少招惹人,算我倒霉!”啐一口,恨恨地走了。 阿绿洗了手洗了脸,踩着一地玻璃渣子要走,他不仅活像失明,还失聪,不管身后的小桂如何呼唤他,直到小桂喊出他的全名。 “有何贵干。”阿绿转头淡淡道。 他眼前一黑,原是小桂毫无章法地吻上来,撞得他生疼,阿绿一把推开小桂,使劲擦嘴,嫌恶道:“你不知道自己脏?!” 小桂冷笑道:“你心里就辛加最干净。” “你少在我面前提起他!”阿绿怒道,将今天的恨怨一股脑发泄在小桂身上,“我喜欢他关你屁事!” 阿绿已经跟小桂解释过很多次,许多年前便已解释过,当年他与带头欺负小桂的人打架,完全是因为对方出言不逊,挑衅他在先,阿绿忍不了才与人大打出手,根本同小桂毫无关系,为什么,为什么依然要缠着他? “因为我喜欢你啊。”小桂笑道,他眼中仿佛有水,笑起来真的很美,又甜又脆弱。 我就这样痴心地爱慕你。 阿绿站在原地看着小桂,然后便用力地将他推入隔间。 深夜,辛师傅与童以恒两个大老爷们开了两瓶冰啤守着电视看足球比赛直播,辛师奶催了好几回,辛师傅才恋恋不舍地走进卧室,临走前让童以恒也早些休息,免得第二天上班没有精神。 “没事,我再等一等加加。” 客厅没有空调,只有一台旧的立地电扇,左右摆动来来回回,电视机的音量调得很低,赛事解说枯燥乏味却不叫人厌烦,一只金龟子扑到炙热的白炽灯管上,如同一个正在冲击堡垒的勇士。在这样的一个夏末夜晚里,童以恒昏昏欲睡。 他迷迷糊糊的,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等。 辛加这个人不吃胡萝卜又不补充维生素,是个轻度夜盲症患者,家住的楼房年代久远,别说声控灯,连个灯泡都没有。因此他个半瞎还要女孩子送回家。 在门外摸出钥匙,还没开锁,门便从里头打开了,不是辛加的父母,却是暂住他家的童先生。 阿男向面前那个老头衫大短裤的男人打个招呼,十分自然地狠狠掐了一把辛加的屁股。 辛加正在喝水,差点没被呛死,只见阿男朝童先生的方向与自己打了个眼色,戏谑道,“good night,加、加。” 尽管自己那点小心思早已叫大家知晓,但辛加还是红了脸,滚烫滚烫的,直到洗了澡后仍无法平息。他让童先生睡自己的单人床,然后他便骨碌碌地躺到方才支起的钢丝床上,弹簧老旧失去弹性,硌得辛加的被不大舒服,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仰慕睡在身边近在咫尺的童先生。 “看什么呢。”童以恒翻过身来想要熄灭床头灯,昏黄暖和的光线下,辛加像一只不言不语只一个劲盯着主人瞧的大猫,让人不禁伸手去抚一抚他的脑袋。 “没看什么。”辛加特别满足,他觉得自己像一千零一夜里彻夜不眠的守财奴,可以望着童先生下饭与入睡。 有情饮水饱很蠢,我也很蠢。 童以恒伸手按掉了台灯,房间顿时陷入一种莹莹的灰蓝中,是夜晚但又不像是夜晚,所有的东西都能看得特别清楚,月亮东移,光芒透入纱窗中,仿佛浸入了一片澄澈的湖水里,云的影子飘飘摇摇。辛加慢慢支起身,他不怕钢丝床发出的声响惊动身边的人,他只怕自己的心跳声太过吵闹。 辛加紧紧按住心房,他轻轻探过身,吻了童先生的脸颊,如同对待一朵珍贵的玻璃花。 然后又慢慢悄悄地躺下,迅速用被子蒙住头,在毛毯底下隐秘地高兴。 我要死了!开心死!辛加露出半张脸,最后再望一眼心上人,才心满意足地合上眼睛。 童以恒被老娘逼得有家不敢回,现下便连公司也回不得了,老娘张着大网等着他呢。于是只能由二狗给他送来急需处理的文件,他躲在长兴一面帮着打打下手一面看文件,整日穿着大t恤大短裤晃晃悠悠,别提多自在了。 附近的师奶们都知道茶餐厅多了个帅哥,争相给他说亲做媒,奈何辛师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叫她们不能得逞。 这日午后,下午茶时分,青壮的上班上学未归,周围商铺都门可罗雀,日头毒得很,人人都躲在店里吹空调喝冷饮,整条街安谧得宛如一个金鱼缸,偶尔一点声响,便是那鱼尾翻起的细小水花,掀不起一点波澜。长兴里头也没什么生意,于是乎老板两夫妻并几个员工,加上个避难的童以恒,摆出点心汤水吃起了下午茶。 冰镇绿豆沙吃得人心脾沁凉通体舒泰,正舒服着呢,门口进来两个阿姨,打从进门直至落座,眼珠子就没离开过童以恒,交头接耳窃笑连连,一看便知是在嚼舌根。 辛师奶给两位长舌阿姨送餐,笑道:“陈太李太,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两位太太端起奶茶啜一口,意味深长道:“说你们家那帅哥帅呗。” “做人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啊。”辛师奶笑眯眯道,“一个大小伙子,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两位太太装模作样,一会儿偷笑一会儿皱眉的,鱼尾纹抬头纹就是这么说人闲话说出来的,最后仿佛下了什么艰难决定般,道:“哪,我也是为你们好才说的,可千万别生气啊。” 那边正好好吃着点心呢,忽然就被辛师奶一声尖叫给吓得差点呛死,还没弄明白咋回事,便见辛师奶一对二与人吵起来了。 陈太尖声道:“我好心提醒你!这还骂起人来了!” 辛师傅赶紧丢下蛋挞去劝架,“有话好好说!吵架伤感情!” 辛师奶双手叉腰,呸道:“谁跟这个八婆有感情!我警告你,再乱说我就报警!” “又不是我说的!凭什么抓我!” 辛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8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8 师傅急得跳脚,“到底说什么了!” “她说小童去叫鸡了!”辛师奶气愤道。 童以恒猝不及防,被对面的厨房工喷了一脸绿豆沙。 “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辛师傅皱起眉头,“陈太,这是你亲眼看见的?” 尖嘴猴腮的师奶心虚了,但她不甘示弱,“我是听明仔说的!你们找他去呀!” 辛师奶是一心把童以恒当外甥女婿看的,怎能容忍别人信口雌黄编排他,立即就要让去把相隔没多远的文具店老板明仔叫来当面对质,还她外甥女婿一个清白。 童以恒拿纸巾擦了脸上的糖水,面色发白,辛师奶道他定是被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伤了心,便安慰他少听这些闲人的疯言疯语。 但辛师奶不知道的是,她外甥女婿确确实实叫鸡了,而文具店明仔,正是将童以恒指上歪路的人生导师。 回想起今早的事,淳朴实诚的大好青年童以恒只想拿起厨房那把专斩烧鹅的菜刀给自己的脖子上来一下。 当时他正拿着瓶冰矿泉水站在后巷狂饮,一个正在旁边抽烟的小青年打量他几眼便心知肚明了——天这么早,还没热起来呢,这就开始喝冰水了,还能有什么事呢! 童以恒被冰水冻得喉咙和胃部都有点不适,只见旁边的男人丢了烟屁股,上前来自称是不远处那家文具店的老板明仔,安慰地拍拍自己肩头,语带理解和同情,“兄弟,你这样仔细弄坏身体,来,哥指条明路你走走。” 说着便从衣兜里掏出张粉红名片,上头是某发廊的名称地址与联系电话,并附有服务内容,貌似十分吸引,值得一试。 哪怕童以恒是没开过荤的童子鸡,只消一眼便清楚了,这种小卡片,他出差在外住小旅馆时也是收过不少的,但他坚持为从未现过身的爱人守贞,因而从未正眼瞧过。如今光天化日的,就这么堂而皇之捧着,童以恒觉着手心都要烧起来了,手一抖便扔了。 “哎哎。”明仔拾起名片,心疼地吹吹灰尘,“这可是好东西!不要也别扔啊你!” “对不起对不起,兄弟,那个,我先走了啊。”童以恒有点无措,只想赶紧走 。 明仔瞧这帅哥的反应,便知他是个青头仔,真看不出来啊,长这模样竟没采过野花,真让人大跌眼镜。明仔秉持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人生哲学,继续指点道, “朋友,憋着对你没好处的,哪,信哥一回,这家发廊便宜实惠,干净卫生,哥是熟客了,真不骗你!” 童以恒将信将疑地结果粉红小卡片,他实在是没办法了,病急乱投医,只是那病因真正是想一想都叫自己羞耻! 他的反应令明仔十分感慨,决定彻底帮一帮这个白长一副好皮囊的老实人,“你进去以后呢就找pat pat,就说是明哥介绍的。” “放心吧!”明仔身为导师,对这个尘世中的迷途小羔羊寄予了无限祝福和希望,“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嫂子绝对不会发现的!” 于是乎童以恒硬着头皮,趁无人发觉,做贼一般溜进了真心爱发廊。 老板娘扭着水桶腰倚在柜台边吃早餐,“帅哥,剪发还是按摩。” “嗯,我找pat pat。”童以恒看似镇定,实则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她还没上班呢,下次吧。”老板娘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明、明哥介绍我……” 闻言,老板娘终于抬起一双四白眼,她打量着面前这位身形高大面带煞气的男人,恍惚不是来嫖,更像是黑社会来收保护费。老板娘朝他抬抬下巴,“进去左转最后一间房,阿pat在里面。” 童以恒木头似的应一声,同手同脚地往里去了。 走廊狭小昏暗,天花板十分低矮,童以恒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里头没有红帐子白蕾丝,也没有铁锁链长蜡烛,就普普通通一间房,一个女孩子正背对着他玩电脑,好似个无所事事的大学生。 只是她一转过身来,便不是大学生了,却是初中生。 童以恒心惊肉跳,叫鸡已是见不得人了,还叫了个没下过蛋的小母鸡!童以恒预备拔腿就跑,这、这还是个小姑娘呢!不能干这种事儿啊! “哎,先生。”鸡叫住童以恒,“明哥介绍你来的?” “没、不、不是,我、我先走了。”童以恒看也不敢看那女孩,结结巴巴道。 那女孩笑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不喜欢这身我就换一身。哎,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童以恒被她拉到床边坐下,他摸摸索索挨着一个小边角,“随便吧,都行、都行。” 女孩立即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里头是真空的,童以恒没留神全看见了,他赶紧捂住眼睛,慌慌张张地念起阿弥陀佛。 那女孩,也不能叫女孩,起码人家成年了,在行业里也混了些年了,就没见过叫鸡还念经的,也算是开了眼界,她拍拍童以恒, “可以了先生,你睁开眼睛吧。” 童以恒正强迫自己平心静气无欲无求,事实上他除了紧张尴尬就没别的了,叫鸡这种事真心做不来啊!他战战兢兢张开指缝朝外头看去,一瞬间脑子里嗡的一声,立时站起来,撒腿就跑。 发廊老板娘望着那个绝尘而去的背影,心道这才几分钟啊,这就完事了,看着身强体壮的,没想到竟是个银样镴枪头,切。 童以恒一气儿乱跑,自己个儿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他跑得急,腰侧一抽一抽地疼,踉踉跄跄地到身旁一小卖店买了两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便淋到头上,叫冰水浇了个透湿。 他像个傻瓜一样蹲在路边,好半晌才起来,拾起路人丢给他的三两个硬币,慢吞吞挪回餐厅。 半天下来都心不在焉的,文件没看进去,剁烧鹅差点把手指头给剁了,事情还没想通呢,叫鸡的事先给捅穿了。 被押到公堂上的文具店老板心虚地摸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哇,好丰富的下午茶。” 辛师奶打掉明仔伸向蛋挞的手,气道,“说吧!好端端地干嘛污蔑他叫鸡?!” 面对来势汹汹的乡亲父老,明仔顶着压力,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卖战友,他嘿嘿笑道:“我,我一时眼花,看错了……” 但叫鸡一事的的确确是明仔说漏了嘴,事出有因,他坐在店里,正为自己日行一善积了阴德美着呢,冷不防一位师奶拖着初中生儿子打上门来了,指责他为非作歹,卖咸书祸害小朋友。 如今网络发达,看啥都方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9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29 便,只是以书为载体看十八禁内容比用电脑和app看爽得多了,个中滋味,嘿嘿嘿。 于是明仔店里主营纸笔,还兼营翻版小黄书,但也不是光明正大地卖的,还得在店里消费满一定金额开办会员卡才能解锁店内的神秘商品,饶是如此,明仔文具店仍然广受附近青春期小男生的欢迎,长青不倒。 只是这位不幸的同学被母亲在收拾床铺时翻出了赃物,严刑拷打之下便找到了万恶的老板。 找老板又有什么用呢,又不是强买强卖,书自然是不能退的,说不准上面都沾满了那啥呢。 师奶找上门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来吵架的。 天底下根本没有东西能堵上师奶的嘴,要么一枪崩了她。起初明仔还能招架一二,顶她几句,到了后面就落于下风,被师奶吊打了。 师奶唾沫星子横飞,对明仔进行人身攻击,大骂他猥猥琐琐没个人样不干人事。 明仔深吸一口烟,还击道:“长得好看就厉害啦?长兴那个帅哥人模狗样还不是照样去嫖?!” 围观的陈太李太敏锐地捕捉到重点,立马上茶餐厅嘲讽去了。 人在江湖讲求信义二字,明仔即便如此也打落门牙和血吞,站到辛师奶的阵线大义凛然地指责陈太口多多,死八婆。 陈太李太气歪了嘴,兵败退军。 辛师奶赢得此战,意志高昂,她见童以恒全程无言,只当他吓坏了,便赶紧安慰他,这样好的外甥女婿气坏了就没有了。 明仔坐在后巷一条大水管上抽烟,给童以恒递一根以示赔罪,“大哥,你信我,我真不是故意说出去的。” 方才童以恒确实吓得不轻,在乡下,这种事要被别人知道了,往后的日子也就别抬头了,七大姑八大姨能把人给说死。不过还好这文具店老板尚算仗义,这事也就过去了。 然而有一件事,怎样才能让它过去呢。 明仔想不通,这男人相貌堂堂,瞧着也不缺钱,愁眉苦脸的,为了啥呢。 不为钱,只能是为女人了。要不然也不会被憋得去叫鸡。 “跟嫂子吵架了?女人嘛,当初怎么追现在就怎么哄咯。” 文具店老板也是个单纯的人,男人发愁,既不为钱也不为女人,只因为他发现自己弯了啊—— 童以恒被辛加昨晚那轻轻柔柔的一亲,亲硬了。 他一整晚没睡好,第二天急急忙忙找个女人来验证一番,人家换下校服穿个大t恤小短裤,结果一瞬间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同样打扮睡在隔壁的辛加,支着两条长腿,露出白花花的小肚皮,睡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他当下就不好了。 明仔望着突然狂流鼻血的男人,好心地建议道, “要不再叫一回?” 自从辛加与童先生同居(?)以来,他只在童先生身边睡了一宿,第二天便赶赴外地录制节目。数数指头……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了,这已经是心上人分别的第不知道多少天了!辛加十分懊恼,后悔那晚仅仅亲了童先生一记,之后便睡得不省人事,那些如何如何摸上人家床铺的计策全都白费了。 怎么这么能睡怎么这么能睡!辛加追悔莫及,使劲扇了自己两耳光。 打电话也是说没两句就挂了。其实也正常,他与童先生能有什么说的呢,俩人啥关系也不是,充其量就是“老板”与“下属”,要不顶多顶多就是哥俩,哪有什么亲热话可说。 唉,惆怅。辛加陷入单恋的苦痛中,那头导演开始喊话了,只好暂且抛下这些情思,专心工作去。 喊完口号打完板,录制总算是暂告一段落了。辛加归心似箭,马不停蹄赶回家,仿佛是一条闻着肉味儿扑回去的小狗。站在家门前心儿怦怦直跳,只是一打开门,辛加顿时整个人懵了。 屋里的人齐刷刷转头看他,辛师奶朝儿子和蔼慈祥地招招手,“哎?!回来了?” 大姨与表姐见着辛加也是高兴,迎上来又摸又捏的,大姨把辛加按到椅子上,正是餐桌的正中间,左手是表姐,右手便是童先生。 这架势,是要相亲还是怎么着? 可不就是相亲嘛,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辛加一颗粉红少男心炸得粉粉碎,这是,这是后院起火了?! 今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挂历上书适宜思考人生,于是童以恒拿着本街头派发的民营三无妇科诊所小杂志,埋头研究起来,细细品读上头各种缠绵悱恻催人泪下的单恋苦恋明恋暗恋人狗恋小故事,以求一解心中困惑。忽而辛师奶来了,童以恒赶紧将小杂志藏在文件底下装模作样,只见她引进来一老一少两位女士,与自己说媒相亲来了。 人姑娘来都来了,如何能推脱,况且在辛家白吃白喝这么些天,不论如何总得给辛师奶个面子,童以恒唯有咬咬牙答应了。 辛加心碎了一地,本想着要好好利用这点休息时间与童先生增进感情,没曾想弄了这么一出,真是出其不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辛加眼巴巴望着童先生,就差流眼泪了。 两位金牌媒婆功成身退,将舞台交给年轻人,手挽手到茶餐厅去了。辛师奶本想把儿子也拖走,只是他抱着门死活不撒手,便由他去了。 表姐也没有办法,好好的休息日,准备捧着ipad薯片窝在床上过一天,却被妈妈拽出门去相亲,相亲相亲,这种日子到底有完没完了?! 但是歌仔唱得好,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过尽奇葩皆不是,总算迎来了相亲生涯的一缕曙光,她望着对面的男人,朦朦胧胧地,觉得自己这条在单身苦海中漂泊了这么多年的小舟,终于看到了靠岸的希望。 只是这相亲对象看似有些许走神,心不在焉的,但还是有问必答,不至于陷入尴尬的境地。 辛加夹在两人中间,只见表姐与童先生相谈甚欢,自己却如坐针毡。 “加加你不舒服?” 他对上童先生坦荡荡的、纯然关怀的目光,心下更加纠结,胡乱地应了,站起身来逃回房间。慌乱之下拨通了队友的电话,寻求场外支援。 恋爱顾问阿绿的手机一直打不通,辛加只好转向阿男。 “男姐!救我!” “你回来了?干嘛呢你?” “我……” “小松老婆生了!已经出院了,我们都在他家,你要来看小宝宝吗?” 忽然之间,辛加整个人像断了电一样静默下来,那些要如何如何破坏这场相亲的想法,犹如受到惊吓的鱼群,霎那之间消失得无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0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0 影无踪。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嗯,没事了,改天去看宝宝,bye。” 辛加坐在钢丝床上,旁边便是童先生睡过的枕头与被铺——或许上面还有他的气息——叠得整齐,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位。 钢丝床垫陷下去的一瞬令辛加感到一点的失重,他颓然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辛加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爱恋是多么的苍白与荒谬,他满以为自己十足勇敢十足伟大,无所畏惧地奉献,就算心上人与他人共谐连理也可以欣然祝福。 多么感人的奉献!多么无私的付出! 放屁!他妈的全都是放狗屁! 从头到尾都只是自己的想象,他根本,他根本连这份感情都无法宣之于口,童先生一无所知,与这些更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辛加连告诉童先生的勇气都没有。 他出神地望着纱窗外的流云,这一刻才知道自己的可笑。 “加加,加加,你怎么了?”童以恒在房门外呼唤。 “没事!我换个衣服就来!” 人何必恋爱,真是自找麻烦。 辛加端起桌上的果盘,朝两人笑道:“吃水果吗,我给你们削个苹果。” 他在厨房清洗苹果与橙,颜色鲜艳的果实浸在铁质的水槽里,无端端生出一种寒凉的感觉,辛加甩掉橙子表皮的水珠,水果刀干脆利落地将其一分为二,果汁渐渐在砧板上漫开,像是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死去一样。 辛加承认自己是个哭包,很轻易就流下泪来,但此刻却落不下一滴眼泪,他木然地切割着橙子,脑袋不受控制地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了。 直到手指被刀具划出一道血痕,瞬息之后,血珠争相从伤口涌出。 他手忙脚乱地找纸巾,不慎碰到水果刀,跌在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辛加拾起刀,尚未直起身,一个影子便笼罩住自己,童以恒拉过辛加的手,用t恤下摆裹住他受伤的手指,为他止血。 辛加紧握手中的刀,深深地吸气,他猛地站起来,拿着刀便冲出了客厅。 表姐被辛加吓死,以为他精神分裂发作要砍人,只见辛加手握尖刀,颤声道,“表、表姐,你先坐着,我跟,我跟童先生有话说,马上就出来。” 说话就说话,拿刀干什么,吃错药? 辛加把水果刀随手一放,随便哪儿吧,他局促地在衣服上搓手,像盲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转悠,他知道童先生就站在门边,因此他怎么也不敢回头。 “我、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表姐小时候的样子。”辛加拖了一把椅子到书柜前,站在上头开始翻找,“相簿,相簿,童先生你等等,马上就找到了。” 一些书本杂物放置不稳,在辛加粗鲁的动作下坠到地上,他极力使自己陷入忙碌之中,慌乱的背影显得可怜,让人联想到在光影里无助漂浮的尘埃。 “表姐她人不错吧?”辛加对身后的人说道,“她,她很喜欢小孩子的,嗯。” “她确实挺好的。” “啊,找不到了,不知道哪去了,哈哈。”辛加徒然地摸着脑袋,手指不禁用力揪扯几缕头发。 “加加。” “嗯?” “你喜欢我吗?” 辛加放下手臂,转过头,望着倚门而立的人,是啊,就是这样的。 “对啊,我喜欢童先生。” 童以恒笑了,他慢慢靠近辛加,辛加站在椅子上,比他高出不少。童以恒仰头看着看着,而后紧紧地环抱住他的小王子。 在这一瞬间到来的时候,辛加以为自己会傻掉,会什么也不知道,但他却无比清醒,他清楚地看见地板上光的投影,挂钟里秒针运动的轨迹,阳光中漂浮的灰尘,现在是三点差一刻,他心里的那个人,眉眼是如此清晰。 于是辛加傻傻地笑起来,用力拥住童以恒,他感觉到童先生与自己一样紧张,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童以恒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他从来就不是什么聪明人,没有什么开窍的时候,但就在这一秒以前所有过去的时刻,或许是五分钟前,或许是一个钟前,抑或是更早前,忽然的,便清楚了——此生至此从未有过的爱恋,仔细想来,还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就是这样了—— 所以,所以,真高兴你也一样。 童以恒揽住辛加细窄的腰身,脸庞轻轻靠在他柔软的腹部,深深嗅着辛加身上的气息,仿佛能听见他胸腔里传来的心脏的跳动。 “我太笨了,真的,你嫌弃我吗?” “没关系,没关系呀。”辛加捧起他的脸,指尖滚烫,童先生的面庞也同样,“我比你更笨。” 他长得可真好看,他怎么能长这么好看。辛加乱七八糟地想,他跪坐下来,以鼻尖摩挲童先生的鼻尖,轻轻地轻轻地亲吻童先生的唇角,童先生也轻柔地回应着。 再轻一点,再慢一点,万一这是个梦,揉碎了可怎么好。 然后辛加便真的醒了,他看见门口站着辛师奶、表姐与乐队众人。 表姐手里的可乐罐嘭一声,掉了。 小小的客厅里挤满了人,然而谁都沉默着,说不出话。 表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好累,感觉再也不想要相亲了。 辛师奶沉默地抽着烟,烟雾中的面容显得十分疲倦。辛加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居然会抽烟,他吸了吸鼻子,艰涩道,“妈,快别抽了,别让小松身上沾烟味……” 闻言,辛师奶望了小松一眼,她眼神也不是如何犀利,甚至于没带什么感情,但小松还是倍感压力,心虚地低下头。 “你们早就知道了?”辛师奶掐灭了烟头,就直接按在身前的圆桌上,火星似乎摩擦出了一股尖锐的灼热感。 “也、也不算是……”阿男摸摸后颈,低声道。 迟早要走这一遭的,就是进展得太快了点,辛加有点儿缓不过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他心里害怕得很,他怕童先生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根本没想将事情摆到明面上来,此时承受不住压力,撒丫子跑了。 若要走,也拦不住啊。 辛加冷静而绝望,仿佛站在悬崖边上,他自认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在桌底下紧紧握住童先生干燥而温暖的手掌,用力得自己都感觉到疼痛。 不要走!他无声地哀求。 “阿姨。”童以恒道,“我求您,我养加加,我养他一辈子。” 童以恒这人,往好听了说是个新贵,其实就是个土包子,既不时髦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1 也不风趣,面相凶狠之余还沉默寡言木讷死板,每日里就知道披星戴月老牛似的吭哧吭哧给他爸卖命工作,在场几位女士眼里,他还给人一种近乎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印象。但无可否认的是,他的社会地位比在座所有人都高,目前辛加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他。 他却说“求”。 表姐站起身来鼓鼓掌,道:“这不挺好嘛,原来你们早就一起了,怎么不早说呢,耍我是吧,小姨我看这事成了,就加加那样的,女孩子哪会跟他呢……” 在辛师奶强劲的眼刀威力之下,表姐赶紧住嘴,缩到座位上假装玩手机。 “童先生,童老总,我不卖儿子,您千万别求我,受不起,你走吧。” 辛师奶说着便打开了屋门,示意童以恒麻溜滚蛋。 门外站着辛师傅,他不忍面对屋内的场面,只是叹气。 辛加印象中的妈妈,从来都对他无条件包容,容忍他的离经叛道乖张忤逆,在根本看不到未来的情况下,依然支持他继续摇滚,那时候街坊四邻都嘲笑他,指责他不务正业,说他心安理得地啃老。辛师奶对此不屑一顾,她对辛加说,别怕,爸爸妈妈养你一辈子。 说他有恃无恐也好,得寸进尺也罢,辛加就是想不明白,当初父母亲既已有养一个光棍无业青年一生的打算,现在儿子的对象终于现身了,为何反对呢? “妈妈,对不起,我我我真的,对不起,我不喜欢女孩子,我改不了了。”辛加哀求地望着妈妈,如同儿时犯错后请求原谅一样。 辛师奶无声地望着儿子,她忽然别过头,难以抑制地掩面失声恸哭。 “你没错,是妈妈的错。” 辛加一瞬间便慌了神,他没见过母亲落泪,因而完完全全地手足无措,推开椅子就要下跪。 “你们先走吧。”辛师傅握住妻子颤抖的肩头,他的语气饱含无奈与心酸,“辛加,你也走吧。” 辛加心情抑郁,他窝在沙发一角,用抱枕蒙面,状似躲在沙堆下装死的鸵鸟。 童以恒摸摸他的脸,“吃点东西,吃完了咱俩一块儿想辙。” 辛加郁卒地丢开手机,像条青虫似的挪动到童先生身边,头挨着人家的大腿。 “真伤心啊。” “那咋办呢?” “唉,谁来亲亲我就好了。” “行吧。” 于是童以恒便俯下`身亲吻辛加的嘴唇,他都不知道张嘴,直到辛加伸出舌尖来舔舐他的下唇,轻轻的痒痒的。童以恒猛地退开,盯着辛加。 辛加不明所以,他眼里泛起雾气,犹如雨后迷蒙的黛色山峦,脸颊一片红霞,两片唇仍愣愣地张着,那湿漉漉的、狡猾的舌尖便隐在其中。 他害羞极了,却大着胆子道,“继续吗?” 话音刚落便叫童以恒抱起来,辛加跨坐在他身上,两人像渴水的旅人一样渴求着彼此——我爱他的眉,我爱他的眼,我不愿见他哭,我要他一生无忧无愁。 辛加的意识已不甚清楚,他的眼前仿佛蒙着一层热雾,连时间都好似融化了。两人唇分,气息不稳,却互以温柔凝视。童先生的眼睛多么好看,辛加还来不及细想,便叫对方的举动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他不甘被动,于是还以颜色。辛加咬咬下唇,一面享受着童以恒的抚摸一面往他衣衫下探去。 童以恒十分不争气地颤栗着,他把脸埋在辛加的颈窝,低声道,“别欺负我了。” 身下一片硬热,他窘迫得很,只想把自己埋起来。辛加这混蛋才不会放过他,指尖在童以恒紧实的身体上流连。 两人衣裳半褪未褪,手臂却隐藏在对方的衣料下,成了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辛加爱死童先生的反应,更坏心眼地用膝盖磨蹭童以恒的身下,他贴着童以恒滚烫的颈侧肌肤,一点点向上吻着,犬齿微微用力地啃咬那青蓝色的脉络。 “我怎么欺负我们家童童了,你说说看。” 好嘛,也别讲道理了。童以恒抬手将辛加压在沙发上,一下便把他的t恤掀到头顶,让衣服束缚辛加高举的两手,像拆礼物一样,显出他干净瓷白的身体,随着辛加的动作,展露出小腹两道肌肉线条,人鱼线一直下落,隐在宽松的裤头下,伴着他急促地呼吸起起伏伏。 辛加半`裸着身体,自然羞怯紧张,但他不愿意表露出来,便极力坦荡勇敢地迎上童以恒的目光,这样任君品尝的姿态实在是又可怜又可爱。 他的举动如同一点火星,将童以恒脑子里多到无处可放的想法一股脑全给点燃,瞬间烧了个干干净净,什么有的没的全都呼啦一下没了,这把火烧得他似是混沌一片,却又清明得很,十分难受,童以恒本能地寻求解脱,于是他急切地俯下`身,用力地禁锢着辛加,不允许他逃脱—— 我们都是彼此的囚徒。 两人毫无章法地互相吮`吸啃咬,根本拿捏不住力道,然而疼痛却带来更大的欢愉,于是他们开始索求更多更多。沙发上小小的空间根本不足以支持什么姿态,辛加被困于童以恒的臂弯之间,舒展身体全然接受一切。 忽然,他重重地推开了身上的人,身体一歪,就要栽到地毯上去,童以恒措手不及,却眼疾手快地捞住辛加。 童以恒的气息尚未平复,鼻间呼出的气仍带着情热的味道,“加加,怎么了?弄疼了?” “不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辛加的心跳得极快,与方才截然不同,此刻不寻常的心跳加速令他莫名恶心,甚至想要呕吐。 不仅如此,辛加的两手亦不受控地发颤,如何也无法停止。童以恒身躯上的热汗彻底凉了,他用手掌裹住辛加双手,试图令辛加镇静。 “没事,没事的,过会儿就好了,别怕,没事的。” 辛加不自觉地缩成一团,他的上身未着寸缕,背部肌肤现出了脊椎骨节的形状。 童以恒将他搂紧,亲亲辛加的头发,心中自是疑惑,不晓得如何是好,只能抱着辛加安慰他。 “那后来呢?”助理琪琪听得津津有味,“你那朋友跟他男朋友继续,嗯,那啥了吗?” “我、他倒是想,但是手抖了半夜,跟癫痫似的,有心无力啊。”辛加摇头嗟叹,懊恼不已 。 “他男朋友呢?只能靠手了吧,真不走运。”琪琪道,“我觉得呀,你还是劝你那朋友赶紧跟人家分了吧。” “什么?!”辛加炸了,“不行!打死也不分!” “我也觉得他应该分。”忽然插进来一把男人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2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2 的声音,小明星与小助理惊愕回头,发现原是一同等待试镜的一块末班车小鲜肉,这人近来势头挺足的,颇具成为新一代少女心收割机的潜力。 &y果真担得起她的金漆招牌,还真给辛加物色到了一部筹拍中的古装戏,其中有一角色尚未敲定人选,betty师太一拍大腿,二话不说推辛加去试镜,辛加岂敢不从,战战兢兢接旨上阵。结果剧本读一遍后,那心情,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嗯,呃,我演的是男主角的,呃,初恋情人?” “不成功便成仁,拿不下这个角色你就别回yl了。” “我拿错剧本了吧。”辛加正看倒看那叠纸,“我应该演女主的初恋才对。” “就是男主。女主的初恋轮不到你。”betty平静道,“你一个现代gay瞧不起古代gay?” 这部号称名导名编名班底的古装巨制,讲述的是long long ago的魏晋时期,一位花容月貌心地善良无私奉献的清纯少女是如何在风云诡谲的后宫勇斗诸妃收获爱情走上人生巅峰的史诗篇章。在这部玛丽苏一枝独秀的长篇剧集中,辛加的角色只是诸多绿叶男角色中的一棵狗尾巴草,全部镜头加起来都不到十分钟,但这个形象却是本剧的一株芬芳的奇葩,一朵出尘的白莲——男主角苦逼皇子的竹马初恋。 此角色走的是典型的狗血套路,与男主苦恋一场最后惨死,男主因此痛不欲生生无可恋,直到女主闪耀着一身佛光,天仙下凡普渡男主于苦难之中。 行,基就基吧,但是古代皇家小基佬都非得死得这么惨吗?!这位仁兄不单止要被严刑拷打,还被扔到军营中犒赏将士,完后血糊糊地爬到男主面前,来一句“妾身已污,不能复侍君王”,咬舌自尽,仰天吐血三升而亡。 这、这剧本到底是怎么过审的?!男主的性向是方向盘女主是司机吗?!还有那句“妾身”是啥玩意儿,干嘛不直接找女的来演啊?! 助理感动得眼泪哗哗,“凄美!壮丽!感天动地!” 辛加瞠目结舌,有点退缩,“betty姐,难度太大我hold不住啊。” “不要演技。”betty道,“你只要负责美和惨就足够了。” 金牌经纪人的决定不容推翻,辛加屈服在淫威之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一看,嚯,好家伙,竞争可真激烈,加上他总共有六个人盯着这个角色,压力不可谓不大。 辛加有点小庆幸,他虽不知道别人的实力如何,但瞧着比他个门外汉专业多了,争取不到也正常,回去好交差啦。 助理瞧辛加这扶不起的阿斗,怒其不争,苦口婆心道:“你以为这是个男八九号呀?演好了就是女二号!莫非你嫌人家是基?” 辛加当然矢口否认,他自己就是个弯的,哪有嫌弃的意思,他还,他还把人家给掰弯(?)了呢。于是两人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聊,正好借此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聊得正起劲呢,预备役少女心就冒出来了。 “凭什么分?!”辛加道,“刚到手的男神还没捂热呢!” 少女心收割机,简称心机,竖起食指,道:“no no no,不是时间的问题,你自己就是男人,不知道男人有多肤浅?” 助理老成地点头称是。 “大家都是男人,你懂的,哪能憋呢。”心机深沉道,“一天两天还能盖棉被纯聊天,但以后呢?肯定忍不住,一开始嘛就在外面胡搞,时间一长,他胆子肥了,就把人带到家里来……” “嗯嗯!”助理不能更赞同,“肯定要出轨的!啊!好渣!” “嗯哼。”心机拍拍辛加的肩膀,“提醒你朋友,有病呢就治病,要真治不好,赶紧分了吧,在这种事面前啊,多好的男人都成渣,麻利的,别到时候场面搞得太难看,见面尴尬,再见亦是朋友嘛。” “我又、他又不是不行……”一时之间辛加竟不知如何反驳他,“而且,而且他男朋友不是那种人。” “okay okay。”心机摊摊手,“咱们就是聊聊八卦,这种事情得你自己,不不,你朋友自己拿主意,导演来了,快过去。” 六人一字排开坐好,导演上了年纪,老花镜后的双眼略显浑浊,模样跟每天同年轻人挤公交买菜的老头没有分别,但在圈内,年纪就是资历。再看身边,都是顶眼熟却一时叫不上名儿的鲜肉,个个狼似的盯着机会,说不准什么时候,兴许就是明天,一夜爆红。 辛加压力山大,紧张之下尿意高涨,趁着试镜尚未开始赶紧去排空膀胱,心机亦有此意,于是二人一同去了。 正准备洗手时,心机哎呀一声,说美瞳掉了。 “掉哪儿了?”辛加弯下腰去帮他找。 心机指指方才站过的地方,“可能掉到那里去了。” 那儿与隔间门板组成了一条缝隙,辛加在周围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应当是掉落在那缝隙里,只是手伸不进去,辛加想也不想,便钻进隔间,俯下`身伸出手去摸索,他专注地找着,不曾想门“砰”一声关上了。 辛加一骨碌爬起来,“喂!你干嘛?!” 然而哪有人应他,辛加可算是傻到家了,这会儿才明白自己被人阴了,用的还是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招数。 辛加都要气笑了,他在隔间里团团转,预备叫琪琪来洗手间就他,摸一摸口袋才想起来手机扔给小姑娘保管了。 真真是啼笑皆非,辛加狠力踹两脚那门,抬头一看,还好这洗手间隔间不是封闭式的,辛加踩着马桶三两下攀出来,一拉洗手间的门,绝了,连这门都给锁上了。 “喂!开门!”辛加捶门,“你神经病啊!开门!” 这下真是凭他叫破喉咙都没人理他了,天呐,辛加都不知道该怪谁去,能怪谁,怪自己个猪脑子呗! 我他妈就想好好唱个歌而已,哪那么多破事呢!辛加拍得手都麻了,啥动静没有,这层楼的人都不上厕所的吗?! 合该他倒霉,这楼层就俩摄影棚,今天开工的只有辛加参与试镜的那一个,行政办公区域都不在这儿,要是棚里没人来找他,只能寄希望于清洁阿姨了。 可是谁知道阿姨啥时候轮值呢。辛加想了一通,莫名佩服起心机的心眼来。他疲惫地靠着那扇夹板木门,走投无路了。 忽然,门板传来拍打之声,有人呼唤着辛加的名字。 “琪琪?!”辛加惊喜,“是琪琪吗?!” 门外的女孩子一边砸门一边大声应道,“我就猜到你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3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3 在这儿!你没被打吧?!” “没有没有!你快去找人帮忙!” “我正在想办法!” “你去把那王八蛋拖过来!我揍死他!” 琪琪不再应声,辛加只听得门锁被敲得咣咣响,十几记下来那锁有松脱的迹象,女孩子大喝一声,一记狠砸,便见那扭锁彻底脱落,辛加终于得以脱身,冲出来一瞧,原是琪琪打开消防箱,用水带上的金属借口猛击门锁,这会儿小姑娘累得气喘吁吁,又焦急上火,都快哭了。 辛加一语不发,抄起消防箱底下的灭火器大步往前走,琪琪拦住他死活不让他迈步。 “你干什么去?!” “我今天不弄死这个人我不姓辛。” 辛加平日里乖乖的,一门心思都在唱歌上,琪琪跟他的这些日子就没见过他发脾气,虽说上回被坑了一把关在女厕,但琪琪看着他压根就气不起来——这招人疼的。只是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辛加收着爪子藏着尖牙,琪琪来不及多想,拦下来再说。 “不行!”琪琪拽着辛加的衣角使劲往后拉,“不可以啊!” 然而辛加只是往起走,根本不回头,他什么也不理会,身周怒火熊熊燃烧。 “人家凭什么欺负你你知道吗?!”琪琪弄不动辛加,只能撒开手,她控制不住情绪,不由得带上了哭腔。 怎么会不知道呢。辛加放下灭火器,站在原地,像个茫然无措的行人,他凭什么,就凭他背后那人更牛`逼。 “咱们惹不起他。”琪琪擦擦眼眶里的泪,“别说betty,就是,就是童董也……” 说着琪琪便语带轻蔑,不屑道,“他都出道多少年了,靠人捧也红不起来,你看他演的电视剧,切。” “我知道。”辛加大力地抹一把脸,无力道,“我就是,他跟我说话,我以为,我以为他是朋友。” 忽然辛加转身往后走,回到刚才困住他的地方,他将水龙头拧至最大,二话不说埋下头去,任由水流将脑袋浇个湿透。 “你干什么?!”琪琪跟在辛加身后,惊诧不已。 初秋里,天气不复炎热,骤然浇一头冷水,辛加冻得微微哆嗦,湿发紧贴耳根,凉水顺着颈子钻进衣领里,他狗儿似的甩掉头上面上的水珠,道,“待会儿不是要演死在男主角面前那场?这样看着惨吗?” 辛加虽然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但他心里憋着气,只想弄死那孙子,反倒气得面色红润生机盎然的,一点没有临死前弱柳扶风苟延残喘的样子,更像被泼了一身水杀气腾腾找碴去似的。 “不行。”琪琪摇头,“你这样男主角以为你要去杀他呢。” 辛加心中那股火焰登时熄了,他急得团团转,“我就是难过不起来。” “要不你想想童董?”琪琪道,“就想象他不要你了。” “更不行了。”辛加乐了,“只要想着他我就笑。” 时间紧迫,俩人总不能躲厕所里酝酿情绪酝酿个半天,拍戏又不是拉屎,哪能等演员有感觉了再上呢。小明星小助理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辛加连揍哭自己的心都有了。 入戏真他妈难吶。 “有了!”琪琪灵光乍现,“看过喜剧之王吗?” 星爷的经典电影,辛加至今看了得有八百遍,“演员的自我修养?!来不及了!” “哎呀不是!”琪琪埋头在包包里使劲掏,“柳飘飘怎么在嫖`客面前哭的记得不?” 辛加喜形于色,“你带了芥末?!” 琪琪在包里掏得一宝物,辛加定睛一瞧,竟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的驱风油! “芥末没有!驱风油一样好使!”琪琪拧开瓶盖,使劲摇摇摇倒出一大滩在掌心里,冲着辛加的脸招呼上去,一下跟着一下。 辛加顿时汗毛直竖,鼻腔里窜上一股凛冽刺激的苦味,眼里也揉进去不少,眼眶立即就红了,根本睁不开眼,但他强忍着不闭眼,泪水开始积聚。 他把心一横,夺过巴掌高的玻璃瓶子往嘴里灌了两口,斧标牌驱风油,星加坡出品,物美价廉老少咸宜,专治头疼脑热舟车晕浪,更有治疗精神不济难以入戏之功效,实乃居家出行拍戏撕逼必备之良药,商港各大药房有售,代购价格从优。 两口药油咽下喉咙,那滋味,辛加一张小脸皱成苦瓜,恶心得直想吐,唾沫不断从嗓子眼往上涌,叫人只想往嘴巴里灌水,但辛加硬是给忍住了,泪水不住地淌,吸进去的气尽带着寒凉辛辣的药油味,舌头辣得发麻,当真是目不能视口不能言。 琪琪扶着他,眼眶不禁有些许发热,“这个不能喝的呀,下回我给你带个能喝的双飞人。” 辛加睁不开眼,风一吹就流泪,他眯着眼睛,半扶半摸地总算是回到棚里,也不知道试到谁了,反正是小鲜肉演着,导演编剧看着,谁也没工夫留意他。 心机神色如常,跟没事人似的,见辛加裹着一大股药油味回来,只微微皱眉头,看也不看辛加,专注地瞧着前头。 驱风油都一口干了,方才的事打落门牙和血吞吧。辛加深深吸气,清劲味儿直冲脑门,权当是提神醒脑了! 小鲜肉死完一回,导演环顾一周,示意辛加上台。 辛加紧张得台词忘了个七七八八,人还没说话呢,眼泪先唰一下下来了。 斧标牌驱风油,货真价实,名不虚传。 辛加捧着剧本,喜忧参半,喜嘛,自然是拿下了这个角色,好歹能向灭绝betty交差,更把心机男演员气得鼻子都歪了,说起来这事能成有他一半功劳,没他那一出,辛加这惫懒货也拿不出此等勇灌驱风油的斗志;忧嘛,在圈子里算是正式树敌了。 但这世上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是没有以德报怨这一说的。想当初要不是有琪琪死活拦着,心机的脑袋早开花了,万幸没砸成。想起这事来辛加还是有点后怕,于是便在床上打起座来,胡乱念几句大慈大悲咒,喝令自己平心静气无欲无求。 有功夫在这念经,怎不去谈恋爱?辛加不是没有这样的念头,只因对象还没回家呀!这都几点了,我对象咋还没有下班呢。辛加骨碌碌在床上滚着,看一会儿剧本念一会儿经,再看一眼挂钟,才过去五分钟!等待实在是太煎熬了! 辛加快要在床上耍完一套二十八式太极拳了,他一个人倒是玩得挺欢,这会儿又对着落地窗照镜子,据导演说相中他的理由是气质符合人设,回去的路上琪琪忍俊不禁,笑道导演就是看你长得受。辛加挺郁闷的,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4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4 gay容易看出来,但凭什么就断定自己是受,瞧瞧,八块腹肌——暂时没有——但线条什么的都是实打实的!马甲线有了,腹肌还会远吗?辛加撩起t恤,仔细观察玻璃窗中映着的自己的腹部,颇有些忿忿。 正发着呆,楼下传来响动,定然是对象回来了,辛加眼睛顿时就亮了,噔噔噔跑下楼去,瞧准了便往人背上扑,四肢并用,跟树袋熊似的。 做牛做马辛苦一整天的童先生差点没被撞得肺都吐出来,他双手托住辛加肉肉的屁股,免得他掉下来。 辛加什么也不说,伏在人背上就知道呵呵傻笑,一点儿也不贴心一点儿也不贤良一点儿也不淑德一点儿也不小甜心。 秘书缓慢而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叉腰道:“行了行了,这儿还有个喘气的呢。” 二狗如今愈发名媛范,那做派,跟辛加的大姑子似的,辛加从童以恒背上下来,跑到厨房调杯蜂蜜水。 “你小子。”二狗倚在流理台边上,兰花指点一点辛加的脑门,“可怜我那守身二十七八年的老哥哟,让你捡了个便宜。” “我也打了二十五六年的光棍呢。”辛加笑嘻嘻道,“互相便宜吧。” 秘书一张大脸凑到辛加眼前,单眼皮小眼睛精光闪闪,“戴套,知道不。” “睡不睡?”辛加裹在棉被里只露出眼睛,朝着床边的童以恒眨巴眨巴,只是人家背对着辛加,正借着床头台灯废寝忘食看报表,一点没接收到信号。 见童以恒跟个木头似的,辛加掀了被子,抓起剧本挨到人身边,气哼哼的也开始看,他试探着把脸颊贴在童以恒结实的背上,只消这么轻轻一碰,童以恒便跟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立时便僵直了。 “听话,快去睡。” 辛加心底知晓了,这老处男还在这儿装呢,于是慢条斯理地翻页,道,“唉,这角色真不好演。” “明天我陪你看,先睡吧。” 睡睡睡!多耽误事儿啊!辛加暗自咬牙切齿,表面上却仍然慢慢磨磨道,“不行,今晚一定要研究清楚这场激!情!戏!不然我心里难受。” “啥玩意儿?”童以恒顿时转过身来,“你再说一遍?脱衣服不?!” 那就一花瓶角色,所谓大尺度,无非就是跟一群演装模作样你推我挡,演一段剪到片花当中充当噱头罢了。童以恒自然知道辛加要去演戏,却不知道有这么一出,以为他要牺牲奉献到什么程度,当即气血上涌,夺过剧本来细细察看。 童以恒把剧本翻得哗哗响,字不多行也不密,却也足以令他头昏脑涨,“哪儿呢!我看看!” 此刻辛加却愧疚起来,心想不该这么撩他,瞧把他急的,仿佛欺负了他一样,便低声道,“不脱,就,就只有一点点……” 说着便指予他看,“呐,看吧,比指甲盖还要少呢,一丁点……” 童以恒顺着辛加的指尖读过去,两句台词加一行情景描述,确实是少,足够糊弄他这外行了,他却逐字逐字地细看,极小心地样子。 “这便是你的命了!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从了我罢……”童以恒皱着眉头念那台词,一头雾水。 “从!我这就从了你!”辛加求之不得,欢快地扑到他怀里,再也不挪动,男主角见鬼去吧! 童以恒低下头,安静温柔地与辛加接吻。他穿着半旧的汗衫,于是方便了辛加上下其手,童以恒受不了撩拨,全身肌肉顿时绷得紧紧。他艰难地从辛加唇上移开,轻声道,“你乖,睡吧。” 辛加注视他的脸庞,“哼哼,我们家童童有心事。” 童以恒不自觉将眉头皱得更紧,然后又放开,笑道,“没有。” 又没头没脑来一句,“你是我的宝贝。” “宝贝今天非睡你不可!”辛加攥住他的命根子,恶声恶气道,“都硬成这样了!还不快从了我!” 得不到满足的男人是没有好脾气的,而扯不了证又办不成事的基佬是没有理智的,辛加二话不说,一把将童以恒推倒,骑到人身上,三两下剥干净衣服,想一逞威风,却高估了自己的胆量,在童以恒无法掩饰的灼灼的目光里,烧红了脸颊。 台灯昏黄的光线笼罩着辛加赤`裸的身体,像融融润润的一块脂膏,带着甜丝丝的味道,仿佛一掐就留一道印记,引人去揉搓。他两腿分开跨坐着,于是童以恒便感到一点湿润粘稠,凉凉的,像冷却的清凌凌的糖浆,落到自己身上却是火上浇油,瞬间野草焚风,所视所触一切皆如火烤般炙热。童以恒一颗心仿佛要蹦出腔子,喉头蔓延上来一股麻痒的焦渴,如同一条离水的鱼,却全然不杂一丝痛苦,他沉重地喘息,灼热又潮湿,指尖颤抖着探到辛加身后,再收回来是便是黏腻的,在灯下闪烁着暧昧的水光。 辛加羞赧得全身微微颤栗,却依旧死鸭子嘴硬,恶狠狠道,“老子今天就是来睡你的,看你往哪儿逃。” 说不上来什么情思,此刻亦顾不得了,两人翻滚在松软的被褥里,吻得狠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呼吸间充满了对方的气息,身体磨蹭纠缠,谁也不能离开谁了。 辛加伏在床上,臀高高撅着,软得像一汪水,无处受力,只能任童以恒的手指在那处翻搅,房间里静得很,二人的喘息与那不堪的滑腻声响交杂在一处,仿佛是一层薄红旖旎的雾气。辛加先前耀武扬威,此刻却装聋作哑,紧闭着眼不敢去看,要害全落在人家手里,他不堪忍受这样的折磨,想要逃脱,扭动着身体却似迎合难耐的模样。 “可以了……”辛加催促道。 只是辛加依旧是半硬着,无论童以恒如何取悦他依然如此,“还不够……” 此时童以恒隐忍的语调与沙哑的嗓音令辛加骨头酥了泰半,心尖上阵阵似欢愉又似痛苦的涟漪一波一波地扩散着,哪还等得了,哀哀道,“真的可以了,我刚才也……” 他话未完便“呜”一声,食指揪紧了身侧的床单,疼,真的是疼,心里是害怕的,却生生忍着压着,但又是欢喜的,铺天盖地,叫他眼眶发酸。辛加扭头去看,只见童以恒额上蒸出热汗,喉结上下滚动,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着迷地爱恋自己,心里头便想—— 太好了,他喜欢我。 他爱上我是个意外吗?恍惚间童以恒想起今日那通电话,辛师傅在那头长久地叹气,含含糊糊的吐露不清。 童以恒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然而辛师傅一个字也不多透露,童以恒反反复复思考话里的意味,如何也找不到定论。 他是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5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5 我的宝贝,辛加是我的宝贝。 到最后谁的神智也不清醒了,床褥上沾满了飞溅的液体,两人身上都是湿亮黏滑的汗水,飘飘忽忽从云端里坠下,落不到实处,处处都是甜的热的,心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似的。两人身体交叠,互相汲取对方身上的气味,渴求成为对方身上的血肉。 辛加筋疲力竭,眼前一阵阵星星,实在架不住,盹一会儿缓过了这一阵。童以恒也不睡觉,坐在床沿不知在看哪儿,约莫是一副想事情的样子,忧郁却性`感。 “我们家童童琢磨什么呢。”辛加柔柔地低声笑道。 “琢磨着赚钱养你。”童以恒闻声回过头来,走到辛加身边让他蜷在自己臂弯,两个人在这长夜里轻声说着话。 “别去了!”辛加豪情道,“我养你!” 童以恒笑着不说话,再低头时,辛加已沉沉睡去了。 秋高气爽惠风和畅,这样的好日子里,辛加正式进组了。他的戏份少,剧组便在郊区的影视基地集中拍摄他与男主角的室内对手戏。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瞧这阵仗,辛加把一双眼瞪得溜圆,演的不是美人却是刘姥姥,跟进了大观园似的。 琪琪看不得他这没出息的样,叫别人看笑话,便掐一把辛加,提醒他时刻保持逼格,“这不跟拍mv一样么,别紧张。” “哎哟。”辛加吃疼,“别掐,假发要掉了!” 此时他长发飘飘衣袂翩翩,一身白月光傻白甜标配的广袖白衣,眉如画唇似点,活脱脱一个古装美男子。前日本剧一众主演定妆照出炉,个个明珠美玉,因着辛加的角色是编剧的心血,号称是她向现存婶茶志渡发起挑战的檄文,在早期宣传上又大玩说不得的把戏,进而广受关注。定妆照一出,一度与剧集同登热搜榜,可谓不是主演胜似主演,打酱油打到这个份上,怪不得鲜肉们抢得你死我活。 男主角由一名实力派与偶像派并称的国民男神担纲出演,十年前当辛加还是个懵懂少年时,他已是学校里女孩子们追捧的偶像。如今十年过去了,男神愈发成熟有魅力,此刻正撩起戏服下摆,露出两条毛腿,大喇喇坐着抽烟呢。 “第一次嘛。”男神呼出袅袅烟雾,眯着眼感慨道,“记得我第一次进组,也跟你差不多。” 活的!会抽烟会说话的男神!琪琪难掩激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又不能扑到人家身上去大叫我爱你,于是更把辛加掐得大呼饶命。 一切准备就绪,副导喊一声开始,男神与辛加先来了一段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而后又是一段你来追我你来追我呀,最后再来一段雪夜里看月亮看星星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这些片段经过剪辑后将以闪回镜头形式出现在剧集里。男神当真不愧是男神,演技自然不造作,而立之年饰演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点儿不差,品行也相当好,不遮挡辛加镜头,毫不介意辛加偶尔的忘词笑场,甚至指导辛加演戏,把他感动得,都要加入男神的全国粉丝后援会了。 轻松的先演完,接下来就上硬菜了,辛加与一群演好容易拍好那几个所谓欺辱的镜头,滚得戏服凌乱发髻松散,正好在脸上上一个血糊糊的特效装,与男神的重头对手戏开始了。 驱风油自然是不能上的,闹着玩呢,仔细把辛加脸上的妆溶了,一时间哭不出来,便上哭戏神器眼药水。好了,气氛有了,道具齐全,情绪到位,工作人员全部stand by,男神却卡壳了。 “对不起对不起。”男神连连致歉,他调整呼吸,重新就位。 凄风苦雨日月无光,小竹马受尽折磨,全身没一处好皮肉,囫囵话都说不了,辛加咬破血胶囊,正待嘴角溢血倒地装死时,导演喊道,“卡!” 男神情绪仍是上不来,辛加含着一口蜂蜜加色素调成的老血,觉得自己滑稽透了,赶紧憋住笑,吐了漱干净口又含一颗。 “撕心裂肺!被背叛的愤怒!情人死去的痛苦!”导演严肃地给男神讲戏,“一下子爆发!爆!行吗?” “行,可以。”男神坚定地点头。 真够复杂的,辛加听得暗自咋舌。 “要真不行,你就想象对面那人是你爸。”编剧道,“你爸快不行了,ok?” 天崩地裂山河倾覆,冬雷震震夏雨雪,山无棱天地合,男神痛不欲生,饱含热泪,仰天长啸一声,“爸——!” “矮呀玛呀。”男神拍拍脑瓜,急得蹦出家乡话。全场顿了一瞬,忽然哄堂大笑。 后来这场戏到底是拍下来了,男神原地打坐冥想,终于找回状态,他像个大哥哥一样,无奈而纵容地笑道,“别笑了爸,小心胶囊咽下去。” 一天之内进组杀青一条龙搞定,琪琪比辛加更舍不得走,望着男神一步三回头。出了片场还有娱记蹲点采访,辛加不由得有点恍惚,对于名利心中仍带着不确定感,仿佛是在不知深浅的水涧中行走似的不知虚实。他矫情了五分钟,晃晃脑袋把这些有的没的全抛开了去,这一切,不正是自己当初所求的吗,千金难抵我乐意呀。 “你看我这样行吗?”童以恒坐在车里对着后视镜仔仔细细地整理仪容,头发抓了又抓,领带解了又打。 “帅得我都走不动道了,帅哥,咱们能下车了吗?”辛加道。 为了小松儿子的一顿满月酒,童以恒卯足了劲,提前半个月开始收拾自己。他从前两耳不闻窗外事,谈了恋爱后也识得了为悦己者容,遂抖擞精神,好一番打扮,力求外形装扮与恋人相配相称,万不能失礼于辛加的亲朋好友面前。 童先生的内心可谓是充满了危机感,于是他不仅换了十几年以来劳改犯一般的圆寸,留长了梳成三七分,还舍弃了那些一板一眼的西服,偷偷摸摸买了同牌子的时兴休闲款,换好后往辛加面前一站,心里颇紧张羞涩。 辛加十分捧场,捂着眼睛道帅瞎了帅瞎了,哄得童以恒恨不能飘起来,只道自己公孔雀终于有开屏的一天,却不知道辛加眼泪在心里流,打扮成这样得招来多少的狂蜂浪蝶!回头便去找大剪刀。 酒席设在市里的老字号大酒楼,虽比不上周围鳞次栉比的新建国际大酒店,但自有它的雍容豪华气派,长久以来在此处设宴都是风光的事情,凡是手头宽裕的本地人都爱在这儿扎堆,因而常年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新爸爸小松与他爹并他老丈人,三人像一座塔跟塔边俩电线杆似的杵在大厅门口处迎宾,小松打远处就瞧见是他的小伙伴辛加与新鲜滚烫刚出炉的男友,当即迎上去通风报信。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6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6 “加啊,你妈妈也来了,怎么……”小松朝着童以恒挤眉弄眼,与辛加咬耳朵。 这一顿酒请的都是亲朋好友老街坊,自然不会落下辛师奶,辛加是知道的,但他今天就是铁了心要跟男友走到人前去,你我都未婚未娶的,虽暂时不合法却也不犯法呀,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了。 “我知道。”辛加坦然道,“你儿子呢,干爹给他打了个长命锁,纯金的。” 君子坦荡荡,倒显得小松长戚戚枉做小人了,小松也不纠结,两人哥俩好的碰碰拳,各自忙活去了。 富贵厅里,红漆酒桌楠木椅,水晶吊灯琉璃砖,觥筹交错声鼎沸,金漆嵌碧夜明珠。姑婆妯娌闲谈笑话,连襟表亲谈天说地,垂髫小儿嬉戏追逐。未及吉时,熟人自成一席聊天打闹。辛加环视一周,倒是妹妹眼尖先发现了他,两人躲到角落里,辛妹妹一边偷瞄哥哥的男友,一边小心翼翼问道,“他就是那个包你的……” “包什么包!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辛加在家人面前倒脸皮薄了,总觉情情爱爱在小辈面前难以宣之于口,于是摆出哥哥的架子,佯装凶恶。 然而妹妹知道面前是一只纸老虎,才不怕他,也不跟他装模作样,小姑娘无奈地垂下肩膀,“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哎呀。” 也不知现在的高中生心里装的都是什么,辛加一点儿也听不懂,又问,“老爸老妈呢?” 妹妹呶呶嘴,“那边,还有点不高兴,待会儿你别坐过来,再等一会儿吧,还没缓过来呢。” 辛加遥遥望着,而后侧过头与童以恒对视一眼,两人一时也无计可施,也对,再等等吧,多的是机会在父母面前晃荡呢,指不定晃着晃着就过关了。 于是打起精神,领着外地男朋友直奔麻将桌去了。 本市逢年过节喜宴酒席离不开麻将,这会儿厅里的麻将桌上斗的看的都热情高涨。辛加领着童以恒找到高中同学聚集的那一处,刚露脸,就被抓着拱到中央,不许他走。 今天来的都是极相熟的旧同学,好些都是当爸爸妈妈的人了,个个仍旧是少年般的心性,聚在一起打打闹闹,跟高中时没有两样。 “啊呀加哥!”执东位的同学连忙起来让辛加顶替自己的位置,“来来来!输剩底`裤了!快替我一会儿!” 辛加笑嘻嘻道,“我不来,让家属来。”说着让童以恒坐到那位置上。 同学们老早就注意到这位站着不说话的大高个,瞧着帅,就是凶相,也不敢搭话,只掩嘴吃吃笑,低声交谈,这会儿听闻他乃是家属,顿时高声起哄。 童以恒不做声,人当他高冷,其实他紧张的厉害,一起哄,脸庞火烧似的红了。 大家都以为辛加开玩笑呢,也不客气,纷纷调侃家属,一时间就数这处笑声最是高涨。 “我不会,加加。”童以恒被调笑得脸红直至耳根,只能向辛加求救。 “我在呢。”辛加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的扶手上,紧紧挨着他,熟练地砌牌。 两人并在一块儿,辛加说话间潮热的吐息拂在童以恒的耳根脖颈,搅得刚开荤的处男心猿意马,心思根本不在这花花绿绿的牌上。几圈下来再受不了,突出人群包围找地凉快去了。 “我帮你摸一张,一筒。真是家属啊?”眼尖的姑娘发现不对劲,凑到辛加身旁,半是怀疑半是调侃。 “嗯哼。”辛加摸着牌,也不正面回答,小模样贱兮兮的。这么一回答根本摸不清真假,好八卦的同学围将上来,姑娘们最挂心的还是高中时的男神阿绿,叽叽喳喳询问他的近况,因这两天各大八卦脖主po出阿绿的绯闻,说他正与一富家女交往,打得火热,成双成对出入别墅,并附带狗仔偷拍照片。 提起阿绿,辛加心头上便涌起一阵疲惫的无力感,最近他与乐队联系甚少,除却合体通告,阿绿竟只向betty报备行踪,以至于他们居然同网民一样,只能从网络和八卦周刊上获知他一星半点的近况。 甚至于今天这样的日子,阿绿都没有露面。 然而这富家女,乐队四人却是知道的,但叫人如何开口向别人解释,说照片上长发墨镜的不是什么富家千金,而是丑小鸭变天鹅男的小桂呢。 辛加心内郁结,实在是无言以对,唯有借口上洗手间,暂时离开一班旧同学。 童以恒下腹窜着一股邪火,烧得他无比焦躁,只想不分场合压倒辛加,这样的想法简直令他自己都怕,于是急急忙忙到洗手间洗把脸,试图用浇冷水的方法平息不受控制的念头。 刚出得门来,差点与人撞个满怀,定睛一瞧,原是熟人,文具店老板兼不靠谱的人生导师明仔。 明仔神色匆匆,火急火燎,撞到人只随口道声sorry便要走,余光一瞟,却见是那曾夏日炎炎冰水熄火的大兄弟,再一看,百忙之中居然抽空生出感慨—— 我的妈,每次见他都湿头湿脸欲`火焚身火力十足,就是消防队来了也救不了啊,造孽。 瞬息间又脚下生风,追着前头一人往富贵厅方向去了。 童以恒人生地不熟,不好贸然坐到人家席上,举目四顾,辛师傅夫妻一桌是无法坐的了,仅剩文具店老板是脸熟的,便到明仔那席先坐着边玩手机边等辛加。 这一桌挨着门边,是大厅的边边角角,人们来来往往,竟也不曾发觉真心爱发廊的招牌鸡pat pat正坐在这儿与明仔争论,虽是大庭广众却也不怪没人认得,只因pat pat今日的装束大有不同,黑短发长袖衫,像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儿,就连差点做了恩客的童以恒也认不出。 两人争吵声渐大,童以恒不由得便抬起头,虽说偷听不雅,但架不住声大,细细听来,却像是情侣吵架似的,他不禁有些好奇,想瞧一瞧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叫明仔这浪荡子如此低声下气,悄悄瞄几眼,只觉这女孩子十分眼熟,再听明仔唤那名字,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不好了。 童以恒当机立断,不作他想,先溜了再说,孰料明仔突然出手,揪住他衣领喊道,“恒哥等等!” 他就势跌坐回椅上,不期然迎上pat pat探究的目光,面上仍然冷静平常,实则上内心已瞬间翻江倒海,嫖`客综合症候群立即发作。 所谓嫖`客综合症候群,最早见于上世纪著名学者黄绿博士之著作《论香灰之于花柳与不孕之疗效》,此惊世著作开创国际医学研究先河,首度提出“嫖`客综合症候群”这一概念,领先欧美数十年。 据黄绿医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7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7 生研究指出,嫖`客综合症候群患者多为曾有嫖娼行为之成年男性,偶见深闺寂寞中年富婆,病因为突发性的嫖`客鸡鸭相遇,常见的发病地点有发廊旅馆以及嫖`客家中,遍布大街小巷,病症为假性头晕头痛,恶心干呕,胡言乱语,手舞足蹈,指天发誓,严重者还会伴有剧烈的马上风,以及心脏病发休克致死。该病防不胜防,一旦发作药石无灵,并伴有传染性,一人染病则半条街的汉子亦难幸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烈异常。黄绿医生穷尽毕生功力研究,遍尝百草,然始终束手无策,含恨归西。 童以恒像一只被掀翻的螃蟹一样,四仰八叉头晕目眩手脚无力,他磕磕绊绊道,“我、我还有事,先失陪,明仔,明哥,下、下次再聊……” 文具店老板无视他话里的意思,仿佛失却了平日的精明练达,硬是抓着他不放,悲愤地质问童以恒,“恒哥、恒哥你说,我桃源街陈仲明是那种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王八蛋吗?!” pat pat无奈道,“明哥你冷静点,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有啥话好好说,”童以恒道,“我真的有急事……” “那你是什么意思?!”明仔急红一双眼,忽而又哀道,“pat,我是真心的。” 经明仔这么一叫唤,附近的人纷纷侧目,瞧三人急赤白脸的,只道是要打架了,抓起桌上的瓜子杏仁花生米,兴致勃勃围观起来。 眼见围观街坊愈来愈多,pat pat深知自己上不得台面,惊慌之余又羞又怒,只想快快离开,奈何文具店情圣紧紧抓住自己,两人拉拉扯扯,三姑六婆七叔公仿佛看大戏一样,嗑着瓜子交头接耳,不亦乐乎。 胡乱之中可怜的童先生想趁机偷走,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天知道明仔是不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出手如电,又擒住他,并将他推到pat pat面前,“这位先生你也认识,他比那个李老板有钱一百倍!我立刻问他借钱!这样不就有钱治你妹妹了吗!” 真是任凭身上长出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有钱人童老板冷汗狂飙,恨不能钻进桌底躲一躲。 “恒哥!恒哥!”明仔恳切道,“借我五十,借我一百万!我把房子押给你!文具店也押给你!” 街坊一片哗然,有人出言相劝,“明仔,你当心你爸打死你啊,为了这么一个人……” “关你们屁事!”明仔怒吼,“看什么看!八婆!” 双方当即你一言我一语对骂起来,师奶火力十足,大骂pat pat累人累物,又骂明仔鬼迷心窍泥糊眼睛,狗咬吕洞宾,明仔骂街功力不输婆娘,直接问候祖宗十八代,生`殖`器官满天飞。 “够啦!”pat pat忍无可忍,抓起单肩包转身欲走,“别人还在等我,先走了。” 明仔紧紧揽住pat pat,“我不准你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pat pat终于情绪崩溃,大叫道,“我妹的病就是个无底洞!我不能拖累你啊!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又不能帮你生孩子!你缠着我图什么?!” 等、等会儿,大、大啥玩意儿?童以恒顿时被炸得换不过来,傻眼了,小母鸡突变小公鸭,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二代煤矿主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个事实,如遭雷击。想他一个纯情正直老处男,这么大个人了,大保健也没享受过,进了发廊光顾着紧张,当时pat pat穿的又是立领校服,挡住了喉结,刚拉开拉链露出一点胸膛嫖`客就吓得不敢睁眼,哪来得及看那处是平是突呢。 pat pat为了妹妹的天价医疗费,除了担任发廊的时尚总监之外还下海兼职,行走江湖总要变装的嘛,可怜童以恒当时叫鸡不成又差点东窗事发,满以为这事早翻篇了,谁知道这竟是个定时炸弹,轰一声把自己炸懵逼了。 童以恒一面阻止几乎向自己跪下借钱的苦逼情圣,一面脑筋飞转,只要瞒得住辛加,其他又算得上什么! “童先生!你在这儿呀,找你好久啦!”辛加挤开人群,朝男友笑得灿烂,“咦明哥你跪着干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只见一位老伯从人群中突围而出,颤颤巍巍神情悲愤,话还未说人兀自倒了。围观街坊一阵骚动,师奶们尖叫连连,“哎呀!明仔你爸晕倒啦!” “不会是中风了吧?!” “叫救护车!按他人中试试!” “保心安油呢?有保心安油没?!” “含一口冷水喷他试试!” 现场顿时七国大封相,乱成一锅粥。 明仔三魂已不见七魄,这会儿才过电般回过神来,连滚带爬朝爹那儿扑去。 几个阿姨对着pat pat指指点点,唏嘘道,“作孽哟。” pat pat面色青白,惊惶不已,如同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鸟,他游移不定,最终还是咬着牙转身离开。 救护车乌拉乌拉地来去,正好与开席点燃的一百三十八响大鞭炮合鸣,方才那事算是人家的家事,今儿这顿满月酒席还是要按准吉时开席,人人落座起筷,炊金馔玉十二道流水价上得桌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阿男举筷轻敲辛加伸向芝士焗扇贝的手,仿佛不经意般在他耳边低声叱道。 “我为了这一顿饿一天了!”辛加叫苦不迭,“你不吃我帮你吃,这块归我了啊。” 阿男好险被这家伙气死,要不是人多,就要把辛加一颗狗头按进花胶海鲜汤里,“你就不关心为什么你男朋友认识明仔和阿pat?!” 她说话时状似无意地瞟一眼辛加身旁的童以恒,人一点不在意,自顾自给辛加夹菜兼顺背,生怕席上的人不知道他是二十四孝情人。 “哪,你都看见了。”辛加嘴里塞满吃食,小猪似的吭哧吭哧,“他对我这么好,被我吃得死死的,不会出去偷吃的啦。” 阿男气得心里发苦,得了,什么也别说了,干脆眼不见为净,不再理会这对狗男男。 “周瑜打黄盖啊。”大雄捏着一只黄澄澄油亮亮的大闸蟹,感慨道。 “什么周瑜黄盖?”童以恒问道。 “三国杀。”阿男假笑道,“童先生有兴趣吗?吃饱了来两盘?” 那边厢主人家开始挨桌敬酒,一路恭贺调笑声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绕场一周回到上席,满屋子人吃喝得正酣,谁也不曾在意门外进来一女子,待她站定在上席前不离去,附近的人才抬起头来打量她,还没开口呢,女孩儿却欲语泪先流,越哭越伤心,恍若雨中海棠花,清泪涟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8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8 涟叫人心碎。 上席附近三两席都是主人家的至亲好友,只以为这女子是小松夫妻俩的相识,却又见其哭哭啼啼,众人都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道是哪位失散的亲妹女儿寻上门来。 然而莉莉却已嗅到了来者身上不寻常的气息,虽脸上仍带着笑,话语间已暗流汹涌,“老公,这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一上来就哭,多不吉利啊。” “就一个朋友。”小松堆起一脸笑,声线竟已微微颤抖,“怎么来了也不给我打电话,我好接你。” 几位老人家一听是朋友,便起身热情招呼女孩入座。女孩原默默流着泪,此时放声大哭道,“你骗我!小松哥你骗我!你真的有老婆孩子……” 又见此女边哭边从包包里取出一物,抽抽噎噎道,“我想把这条领带还你,但是到你家找不着你,问了别人才知道、才知道……” 众人一瞧,小松与莉莉刹时脸色大变,莉莉在人前苦苦保持气度,硬生生压抑怒火,质问道,“你不说丢了吗,怎么在她手里?!” 若那领带是市面常见款,小松或许还能辩驳一二,只是那领带来之不易,是国外手工高定货,这纹样这颜色,莉莉是打死也不能认错,忽然某日不见丈夫继续佩戴,翻箱倒柜也找不见,没料到竟出现在别个女人手里,个中意味,纵使用膝盖想也晓得了! 小松那身长九尺的铁塔丈人瞬间拍桌而起,一掌下来大圆酒桌险些没塌,嘭一声平地惊雷似的巨响震得众人心惊,丈人怒吼道,“你个混账敢背着我女儿乱搞?!” 周遭宾客纷纷侧目,人人交头接耳,仿佛是得了什么密令一般,饮宴之声逐渐停止,说话的不说了喝酒的也不喝了,所有人齐刷刷朝这头张望。 不知今日是什么良辰吉日,原以为普普通通一顿满月酒竟碰上两场好戏,先前一出小的先热热场子,现下这一出才是精彩重头戏,连吃带看,礼金没白给,值了! “亲家公先冷静冷静!”可怜小松爸妈老两口教书育人温声软语一辈子,被亲家一声怒吼吓得够呛,战战兢兢道,“先听小松说!小松,儿子,你快解释清楚!” 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目光聚集于此,惟有那女孩的低泣与丈人怒气疼腾的粗喘,当事人小松张张嘴,吐不出只言半语。 辛加无法眼看着小松出丑,便要站起来替小松解围,莉莉制止他,此刻她美目泛泪,哽咽道:“老公,老公,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了?” “是,但我已经跟她分手了,我跟她没有……” 小松不敢直视妻子的眼泪,扭过头开口承认自己出轨的事实,他话未完,便叫丈人一拳击倒,重重倒地,带落手边的杯盏碗碟,汤水菜肴顿时哗啦啦洒落一地,众人躲避不及,莉莉难以抑制心中悲愤,尖叫着掀翻桌上一切物事,场面彻底失控。 “老子打死你个王八蛋!” 女方亲友愤怒地厮打小松,其中属他老丈人和大舅哥战斗力最强,男方一众亲朋赶紧上前拉架,拼了死劲才隔开他们,饶是如此小松仍挂了彩,被打掉一颗牙齿,可见其狂怒中的丈人大舅之可怕,只怕小松一条小命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大厅里乱哄哄闹成一片,本抱着看戏心态的宾客瞧见势头不对,风流戏文演变成包公怒铡陈世美,立刻争着抢着撤退,方才还热热闹闹地一顿满月酒转眼间闹得风卷残叶般凄凉,那狐狸精一瞧见势头不对便脚底抹油溜了,不多时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主人亲朋并一双哭得心碎的母子,,场面实在难堪。 “小松你疯了!怎么会弄成这样!你说话呀!”乐队三人与小松关系最是亲密,都道这小夫妻俩情比金坚羡煞旁人,真是抓破脑袋也弄不明白,并且这事还瞒得滴水不漏,此刻才捅破,三人都震惊不已。 “他有脸说嘛他!”丈人讥讽道,“他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传出去叫我们还怎么做人!” 小松古怪地冷笑一声,“脸?我丢你家的脸?!” 他忽然不顾一切歇斯底里大叫道:“我丢你家的脸,你家什么时候给过我脸?啊?!” 从未有人见过如此这般的小松,莫说至交好友,就连亲生父母亦未曾见过,老两口望着面目扭曲的儿子,都吓呆了。 “我是疯了!都是你逼的!”狂犬似的小松朝着自己的妻子大吼,愤怒中仿佛带着残酷的快意。 “别说了小松!你冷静点!吓着你儿子了!” 闺蜜怀中的小婴儿被奇怪的大人们吓得哭闹不止,听着格外凄厉,莉莉悲哀地望着向自己大吼大叫的丈夫,苦笑道,“让他疯,我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哎,我问你个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怀孕的时候?” “你知道还何必问。” 孕内出轨,辛加难以置信地望着小松,仿佛他是什么戴着面具的陌生人。 这段女强男弱的长短脚之恋终于走到尽头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莉莉喃喃自语,又问,“老公,你喜欢她吗?” “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众人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莉莉面上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轻快笑容,突然生出不安的预感。 “儿媳妇,看在宝宝的份上,你千万别冲动,我们替这畜生给你道歉……” “小松!你快向莉莉认错啊!莉莉,嫂子,你看我们都认识十多年了,小松他就一时鬼迷心窍……” 然而莉莉铁了心不回头了。 几人聚集在小松家中,坐立难安,父母亲老两口疲惫而抑郁,不断叹气,客厅里弥漫着酸涩苦辣的烟雾,缓慢沉滞地在上方盘桓。 “明天一早去民政局签字离婚呗,没什么好说的了。”小松嘴里叼着烟,含混不清道。 “孩子怎么办?!”小松母亲声嘶力竭道,“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你赶紧把事情交代清楚!你脑子有毛病吧!好端端一个家……” 小松揪起辛加的衣领,因他比辛加矮小而显得此举尤其吃力,脖颈青筋鼓胀,“你少这样端着自己指责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 “放手!”童以恒将小松掼到一旁,余力未消,他便狠狠撞到身后的置物架,杂物哗啦啦落了一地。 他颓然坐在地上,形容萎顿不堪,他抬不起头来,两手捂着一张红肿的脸,哀哀啜泣。 “她说她是我粉丝,很崇拜我,我们在一起,没人看见,也没人说我们不般配……他们都说我吃软饭,靠女人……我是个男人…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9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39 …” 窗外下着连绵秋雨,铅灰色的天沉沉向地面压迫,走廊里充斥着白茫茫的人造光源,如同一段漫长冰冷的静噪音。阿绿凝望萧索秋景,不厌烦地咀嚼着口中的薄荷糖,身周隐隐透出一股轻飘飘冷冰冰的香气。 “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他耸耸肩,“你情我愿。” 最近乐队五人陷入了一种尴尬的相处氛围,自从阿绿的莫名疏远与小松的私事捅破后,一直维系五人友谊的绳索越绷越紧,但大家都装作若无其事,自欺欺人,集体无视绳索终有一天会断裂这一事实,苦苦维持表面上的亲密。 “你在戒烟?”沉默半晌后辛加问道。 未及阿绿回应,助理便在拐弯处探出头来询问,“ok了吗,导演喊你们回去重新就位。” 受近日不愉快的情绪影响,这支饮料广告拍得异常艰辛,实在是放不开手脚在摄像机前打闹追逐,一张脸因着假笑都快要僵硬了。 导演不生气才有鬼,急得几欲爆炸,后来发现只有阿绿的情绪比较到位,唯有令镜头多集中于贝斯手,这才能完成拍摄任务。 辛加枕在童以恒的胸膛上,两人之间紧贴着一层逐渐褪去热气的湿滑汗水,辛加面颊挨着的肌肉仿佛是某种珍贵织物的面料,带着妙不可言又令人着迷的触感。他听着胸腔传来的心跳声,昏昏欲睡。 “导演还不错,还给你说公私分明的道理,你记着别忘了。”童以恒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辛加光滑的背脊,嘴里却说着这样认真的话。 辛加仔细聆听他说话时肉`体传来的震动,如同风拂起绿野的波浪,心里忽然生出不再无枝可依的奇妙感觉,于是便微微抬头,亲吻童先生带着胡茬的下巴。 作为摇滚乐团的主唱,该是专心创作好好唱歌才对,只是国内唱片业十年前便日渐式微,到了今时今日已仿佛是夕阳产业,破产者转行买烧鸭者比比皆是。近段时间万人空巷的歌唱真人秀仿佛带来了些许希望,如枯枝上的一点新芽,然而日子久了,那点势头亦不过是刺激将死之人的那两道电流,架势挺大,但要死的终归是救不回来。圈里的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借一股势不可挡的真人秀东风,还能唱的,就到歌唱真人秀上玩命唱去;水准不高的,就削尖了脑袋挤到各种虐星真人秀上去露脸,以求在这一片后浪打前浪的海上求得一线生机。 &y向来对手下的艺人十分严厉,虽是后娘的身却操着亲娘的心,过五关斩六将为辛加争取到一个旅游真人秀的mc位置,将他视作公司力捧新人,摆到最显眼的地方去。 戏也拍了广告也拍了,真人秀也接二连三地参加了,然而作为一支乐队来说,似乎是有些不务正业,连构思新曲的时间都被挤占了,辛加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偏离了众人的初衷,因此委婉地向经纪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y忙得分身乏术,此刻也不得不坐下来与他扯皮,“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现在唱歌有多难活你知道吗?要不是看你长得还行才给你机会,不然一百个童董给你撑腰也救不了你!傻小子!” 一番话噎得辛加无言以对,也是,要么听话要么死,当初为了不再做个永无出头日的死外卖仔,甘愿自己当外卖送到人手里,现在还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儿呢! 白痴!傻`逼!精神点!辛加对着镜中的自己自掌了几个嘴巴,在门铃的催促下,匆匆赶出去迎接入屋拍摄的pd与vj。 “童童,我走了啊。”辛加亲一亲男友的脸颊,准备出门赶飞机去了。 年近晚,天亦亮得晚,辛加当真是算得上披星戴月地去赶那趟真人秀的越洋航班,他这一去,必定是有十天半个月与童先生分离,心中十分依依不舍,万般留恋,之不能与心上人一说,因他的心上人是个做牛马的命,不知是前世欠了童老总多大的恩情,今世得结草衔环来还。到了年末,更恨不能把人活活累死,年度总结新建项目林林总总,每夜里忙活到凌晨才睡下,在耳边放鞭炮都炸不醒。 童以恒兀自沉沉睡着,却不知辛加快心疼坏了,他忽而一扫不舍与疲态,拎起行李箱昂首挺胸大步向前,看得一旁的犬次郎一愣一愣的。 “哎,刚才还跟块牛皮糖似的,怎么变那么快呀。”犬次郎奇道。 “他爹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我……呢。” “你什么?” “我赚钱养他!” 犬次郎受托,一直看着辛加与节目组会合直至登机,想起辛加跟唐僧似的叨叨个不停,三句不离他童先生,只说自己但求变成个挂件,随童先生去哪他便去哪。 哎呦喂。犬次郎揉一揉自己酸倒的腮帮子,而后又掩嘴嗤嗤笑起来。芸芸旅客,他形单影只的背影仿佛发散出超然物外不屑凡尘的道道单身狗佛光。 拍摄地点选在西欧某国,也是近年来国内旅客青睐的热门旅游景点,选择这么一个毫无新意的地方,只因该国与本国签订了旅游发展协议,没办法,政府部门也看业绩的嘛。 说是真人秀,确实是秀,一切按剧本人设发展,譬如辛加,一个以前玩视觉系摇滚的,就在旅行团里担任迷糊卖蠢的吉祥物,贯彻傻弟弟路线。此刻他正与其余五位各有各担当的女艺人,上演一场手忙脚乱无助彷徨的机场打车记。 六个人在奔走着不期然的对视中,都读懂了大家心中对节目组以及那位负责住行的mc男星暴风雨般猛烈的吐槽。 此名男星,用豪门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显赫的家世,别人家的少爷能够含着金汤匙出生已是前世修来,这位仁兄却含的是钻石汤匙出的娘胎,家中长辈个顶个金贵,首富爷爷影后姑姑名模姐姐,怕是荣国府宝二爷见了他也得自叹弗如。据说此现代贾宝玉入行纯属玩票性质,拍戏唱歌过足了瘾,便皇上翻牌似的点了个真人秀,吃着火锅唱着歌就来了。 辛加蹲在路旁手托腮,望着这位与司机叽里呱啦砍价的王子,鸟语说得比中文还溜,如鱼得水,连fuck都fuck得那么洋气骄傲,心里不由得生起了一种酸不拉几的憋屈感。 那大约便是仇富。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除了应节目要求表现出独断专行飞扬跋扈的性格外,王子殿下意外地谦恭有礼,丝毫不似外界所传言一般,天下无敌手,嫖赌饮荡吹。 因而辛加便放下心来,在日间拍摄任务结束之时,隔着大半个地球与颠倒的昼夜悄悄地与童先生通电话。此刻正是凌晨,他估摸着童先生起床上班的钟点,捉紧时间,只想听一听心上人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0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0 的声音。 童以恒自恃比小男友虚长些年岁,又比他多吃了几年盐多行了几年桥,自然是不完小年轻那一套,抱着电话honey baby地叫,平白浪费时间,于是便十分务实,上司查岗一样盘问辛加。 “吃饭了没?洗澡了没?天气冷多加衣服没?睡觉蹬被子没?听监制的话不?听导演的话不?听助理的话不?” 所谓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辛加对于这样的盘问受用得很,简直是心花怒放,像泡进了蜜罐子里,十分乖巧地一一答了。 “吃了,洗了,加了,蹬了,听话。还有吗?” “还有。” “还有什么,我听着呢。” “我想你,你想我没?” 辛加躲在窗帘后,他面前是异国陌生的夜景,深浓的黑夜如同一片无垠的大海,绵延的街灯是起伏的浪涛,他极目远眺,只觉自己是这无边海上的一只候鸟,他想念离开时身后的那片陆地,那儿有一个绵绵枯草织就的温暖的巢穴,那儿气候近冬,天光未亮,有个人坐在昏黄的灯光里,他身上必定穿着绒绒的晨衣,身上必定带着柔柔的须后水香气,他说想我时,脸上必定带着轻轻的笑意。 世界太大,岁月太长,你我生命太过短暂,除了你身旁,我还有哪里可去? “没人比我更想你啦。” 辛加脑袋里满满当当都是童童,他奔波了一整天,别的也不愿多想,只愿念着他的眉眼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房里其他艺人走动的声息也停歇了,迷迷蒙蒙地,仿佛有躯体攀到了自己身后,他只当自己在家,便低声呼唤童先生的名字。 “嘘。”那人用气音笑道,“我不是童童。” 一只手趁机钻进他的睡裤里,辛加如同一只被子弹击中的猎物一样,猛然彻底醒觉,背脊寒毛连同头皮瞬间炸起,他扭动挣扎,弄得床铺窸窸窣窣响,那人生怕他惊醒房间里的另一位女艺人,用力将辛加压得更紧。 “别动!你想吵醒那个大婶?!” 根据节目的发展要求,为体验穷游这一主旨,七位mc只订了两间房,四位女艺人一间,辛加与王子以及那位最年长的女星住另一间,以充分表现出该女星豪爽无私不拘小节的性格特点,展现这位婶婶的人格魅力。如今这位大姐仿佛睡得不安稳,呼啦翻了一个身,惊得另一头的两人的不敢动弹。 “你干什么!”辛加又惊又疑,不断小幅度挣动,只欲吧王子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别吵!我让你别动!别动!”王子兴奋得不住低喘,使劲将辛加按在床上,幽幽黑夜里,他一双招子亮得叫人恐惧。 潮湿灼热的舔舐落在辛加脸颊,他梗着脖子不断闪避,王子手劲奇大,单手掐着辛加的颈项叫他无法动弹,俯在辛加耳边与他轻声说话,吐息如同一条扭动的活虫钻进耳朵。 “我知道你是,电话里那个人是男的,我全听见了。” 辛加万万没想到此人有偷听别人谈话的癖好,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 王子瞧他一双眼睛溜圆,只觉十分有趣,“谁让你躲在窗帘后面,不知道看外面有没有人,蠢得你。” “那又怎么样!你有病啊!” 王子捂紧辛加口鼻,手下使了狠劲掐他两颊,疼得辛加双腿乱蹬,眼圈即刻红了。 “咱们来一次,完事后各睡各的,当什么事也没有。” 原来这人近些时日里都是装的!哪里是什么落落大方涵养极好的小王子!辛加怒极,只想把这人踢下去,他不住扑腾,又被王子死死压制,使得弹簧床垫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我他妈让你别动!”王子只想与这小明星春风一度,谁知妖精打架不成反倒成了男子摔跤,当下也发起狠来,大手捏得辛加双颊剧痛,第二天必定是要青紫了。 “老实说我也不喜欢你这款,干起来没劲。”王子好整以暇道,“我知道包你的那个人,你也不想我说出去吧。” 辛加干脆不动弹了,他屈起双腿,预备看准时机就把这傻`逼踹下去,王子只道他老实了,便笑道,“算了,咬出来就放过你。” 正当两人各怀心思要对方好看时,灯光骤然亮起,只见令人目眩的光亮里,老年女星怒火冲天,厌恶至极地瞪着床上交叠的二人。 节目出街时,有一段便是深夜七位艺人无心睡眠,齐聚一堂争执不断,各人面色阴晴不定,其中数王子与老年女星吵得最起劲,双方面红耳赤剑拔弩张。这段被节目组做消音处理,观众只以为王子与老大姐争当leader,看得津津有味,哪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这两人真的正在互相问候对方的祖宗呢。 老大姐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主啊,请让这对罪恶的同性恋下地狱吧!” 王子吵得累了,走出镜头抽烟中场休息,斜眼乜着那过气老年女星,嗤笑连连。 不得不说身家与皮相是这世上最无敌的武器,四个被吵醒的女艺人一边倒向着王子,此时不抱大腿表忠心更待何时,一个个按捺着心中不快,出言劝解。 辛加最是无辜,他环顾身周架得满满的摄像机,只想逐个逐个将它们砸烂,那些窥伺着的好奇的讽刺的目光,更是令他恶心欲吐。 拍摄期间打`炮打到惊动全屋人成了这段旅途中最大的八卦与笑料,即便是当晚在场人员都被勒令闭紧嘴巴,但这段英雄事迹只怕是已经传遍整个摄制组,他们所有的窃窃私语甚至是手机信息提示音都令辛加敏感而烦恼,本来尚算有趣的拍摄过程变得无比煎熬,辛加一面在镜头前强颜欢笑一面受刑似的盼望拍摄早日结束。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的时刻,节目组道末尾还要来一个所谓的惊喜,安排亲友或私人助理与明星们相见,好营造出一种异国街头故友重逢的温馨场面,搞得跟刑满释放似的。 辛加低头玩手指,心里才想着稍后将出现的人,应当是助理琪琪,总不会betty主任吧,如果,如果是童先生的话—— 他在心中叹气,莫名有些酸楚,当晚的事辛加一个字也没有同人说,除了自己吞下这只死猫,什么法子也没有了,难不成扑到童先生怀里求他为自己做主吗?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情啊。 辛加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不经意地抬头望,只见一人从不远处的喷水池旁走来长风衣中筒靴,身材颀长,十足杂志男模款。 “阿绿!”辛加自然是惊喜的,然而心底却仍是有些许失落。 原来节目安排给辛加的惊喜便是乐队成员阿绿,既然惊喜都现身了,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1 辛加的拍摄便算正式结束,他巴不得插上翅膀离开这个令人不快的节目组,待节目组按要求拍完阿绿的镜头后,两人便匆匆离开了这个街区。 琪琪顶住犬次郎仿佛带着十万伏特高压电的目光,战战兢兢地向童董解释,“这是公司的安排……betty姐她……” 她话未完,手里便被塞了一大束话,这花仿佛是一盆火炭,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送你了。”童以恒笑道,“多谢你一直照顾加加,不介意吧。” 琪琪唯有一手捧着那束原不属于她的玫瑰花,一手拉着行李箱,同犬次郎一起为老板寻找下榻的酒店。 辛加和阿绿漫无目的地行走,一会儿巴士一会儿地铁,景色越行越荒凉,最终来到一处寂静的码头。天气寒冷无人出海,小渔船挨挤在浅滩,随着扑上沙滩的白浪上下起伏。云层像结块的铅灰色油彩一样,坚硬而厚重,边缘翻卷起脆薄的碎屑。海风带着湿凉的水汽,令人感觉像赤脚踏入泥泞水洼,不甚愉快。 也许是长久不见面,两人并排走着不说话,竟生出了若有如无的尴尬。 “你……” “挺奇怪的是吧。”阿绿两手插着风衣口袋,望着灰白海滩,他打断了辛加的话,“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话说了呢。你是这样想的,对吧。” “正常,毕竟谈了恋爱嘛,朋友自然而然就,就会疏远一点……”辛加心虚道。 “不是。”阿绿否定他,“或许别人都是这样,但我们不会。” 辛加挠挠头,自顾自向前走。 “我有很多话要说,但从来没有说出口。”阿绿不紧不慢道,“我总是怕,你们说得对,我想得太多了。” “不用说了。”辛加说道,“就放在心里,大家都知道的,不行吗?” 辛加加快脚步,两人又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忽然鼻尖一凉,抬头望去,天下雪了。 “我喜欢你,辛加。”阿绿肩头落了雪花,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点怅然又如释重负,“啊——舒服多了。” 辛加定定站着,半晌,他侧过头,带着如同中学时面对捉弄知道真相后般的无奈的欢欣,他笑道,“谢谢你的喜欢,路山同学,咱们以后还是好同学,好朋友吧?” 两人如同多年前一样,互以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向着寒天雪地前去。 “knoock,童童小朋友,你叫的客房服务到了哦。” 然而无人应门,辛加懊恼地抓乱头发,十分抓狂,灰心丧气地垂下肩膀,倚在酒店房间门前伤心。 犬次郎推推辛加,“继续继续,正生气呢,会不会哄人啊。” 辛加只比秘书更心焦,他不过是在心里想想,哪里知道外国的上帝居然这样灵验,童先生真的就打飞的来了!来就来吧,还玩什么惊喜!这下好了,如今是惊得他火急火燎,就差撞门了。 正当秘书与小情人嘀嘀咕咕商量时,门悄悄地开了,辛加大喜过望,当即撒开蹄子四脚着地往里冲,瞅准了便扑到人身上去撒欢。 “别嚷嚷,我看电视。”童以恒把辛加扯下来甩到一边,自己个窝到床上看那叽里咕噜一通鸟语的外国新闻。 辛加想他想得心里发疼,默默爬到他怀里,把脑袋埋到童以恒身前,透过沐浴后一股酒店沐浴露的味道,深深地嗅他身上本来的气息,像藏着一整颗太阳。 “怎么又哭啦。”童以恒轻声道,“没见着哭,见着了还哭。” “我没哭!”辛加鼻音浓重道,“那是口水,见到你口水哗哗地淌呢。” 他挨挨蹭蹭坐起来,把眼泪鼻涕一股脑抹到人浴袍上,气都没喘匀,就抱着童以恒脖子亲起来。童以恒只觉颈侧刺疼,便瞧这牙尖嘴利的家伙嘿嘿一笑。 “你送我花,我也送你一朵花,别揉啊!很难咬的啊!” 辛加伸出粉红舌尖,在哪破皮的伤口上轻轻舔舐,他架不住揉搓,一把将人推倒,两人齐齐陷进松软温暖的被褥。 待他一觉甜香醒来,身旁的位置却一片冰凉,辛加惊出一头冷汗,窗外大雪纷飞寂静无声,房里却黑洞洞一片,像一张血盆大口,那腥臭的吐息越逼越近,他尚来不及回头,便被一口吞了下去。 辛加一脚踏空,转瞬从梦中醒转,他惊坐起身,冷汗几乎打湿身下床单。他心慌不已,双手用力地拍打自己的脸颊,以平复一阵高过一阵的心悸。 手机震动起来,他接起便道,“喂,betty姐。” “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刚起来,怎么了?” “半小时后童董那边会出个声明,先跟你打个招呼。”betty平静道,“别当回事儿,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辛加心不在焉地与经纪人结束了谈话,在床上枯坐了好半晌,他忽然回过神来,急急忙忙掀开被子,走出房门那一刹那,空气冰凉,使他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他这一觉睡得沉,直睡到日落西山暮色深浓。辛加戴上口罩围上围巾,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才出门去。街上人潮涌涌,归家的行人面色行色匆匆,他挤在人群中,努力使自己喜悦起来。他将蛋糕举得高高的才挤上公交,以免汹涌乘客将它压碎压扁。身前一位女孩正戴着耳机观看手机上的娱乐新闻,即便是无声,辛加仍然能透过主持人眉飞色舞的神情感受到这段描述所表达出的恶意与讥讽。辛加断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与童先生同行相伴是,有一只长焦镜头如同一双充满着下流意味的眼,将它所拍摄的影像用以哗众取宠,得意洋洋地公布炫耀。 大街上,车库里,甚至是一时未拉上窗帘的玻璃窗,辛加冷眼瞧着,心里竟出奇地平静,他甚至还履带不屑地想道,圈子里荒唐的事多了去了,我这一桩简直是不值一提。 我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 打开门时,辛加一眼就看到了童以恒,他坐在长形饭桌旁,仿佛是在等待辛加,又仿佛是没有。他身上穿着两人一起在沃尔玛闲逛时买的长袖居家服,辛加记得牢牢的,因为他们因这套衣服拌了嘴,童以恒嫌太贵了。 不就是一套睡衣么。童以恒说,家里的还能穿,放下,听话,咱不买这个。 我送你。辛加瞄一眼那写着九十九的标价牌,送你总行了吧。 房子里静悄悄的,时钟走动的指针显得特别响,仿佛是谁在重重地踏步,时间就这么一步复一步过去了。辛加像往常一样在玄关处随意踢下脚上的鞋,换上属于他的布拖鞋,他穿鞋不老实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2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2 ,踢踢踏踏地走到饭桌前,笑道,“你在家呀。” “我在家。”童以恒道,“今天放一天假,我太久没放假了。” “我还打算给你个惊喜来着。”辛加打开蛋糕盒子,露出一个一磅的简简单单的一个奶油小蛋糕,“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特别喜欢这种,我,我送给你。” 那是真人秀拍摄结束的晚上,两个人窝在异国酒店暖融融的床上,窗外飘着雪,他们赤着身体拥抱,像芦苇深处的两只水鸟。他们昏昏欲睡,捱着困意低声说话。他们聊到家人,聊到遥远的小时候,童以恒谈到自己不受重视的儿童时代,所有玩泥巴的穷孩子都渴望镇上糕点店里的一只巴掌大的奶油蛋糕,它廉价得很,装在红纸托里,多么俗气,却奢侈得只有在生日时才敢偷偷想起它。 想着想着,他说,我忽然就长高长大,成了现在这样。 辛加专心地给蛋糕插上蜡烛,关于那天晚上的不辞而别以及这些天来的不闻不问,他强迫自己不准想也不准问。他关上电灯,烛火燃起来,在这没有一点光亮的房间里,生出一枚小而朦胧的星。 “两根蜡烛,你,我,一人一根。”辛加道,“祝你生日快乐。” “加加。”童以恒眼里映着烛火,“你还不懂吗。” 辛加只能用笑掩饰慌张与无措,“我懂,我懂,对不起,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然后、然后……” 他飞快地别过头去,仿佛在望窗外浓黑的夜景,而后又重新仰起笑脸,“我会,我会尽快搬出去的,待会儿就收拾东西,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比如挡酒啊婚礼啊什么的,多远我都会赶回来,多远都会……” “不是这样的,加加。”童以恒吹息蛋糕上的两根细蜡烛,他起身打开了客厅全部的灯,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如同大雪中骤然的暴盲。他又打开电视,一个接一个快速地转台。 “我很感谢你,真的。”他说道,“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所以就算……我不会。我不会变的,无论是……” 童以恒终于抬起头来望进辛加眼里,他的眼睛真美,“把钥匙留下,走吧。” 辛加点点头,他向玄关迈开步子,他一向是听话的,“再见,童先生。” 在拉开门的一瞬间,他复又转身,在包里拿出一张对折的贺卡,声音里仍依稀带着甜蜜地笑意,“这个送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打开看一看,看一看……” 钥匙落在瓷盘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像一句短促的轻笑。 童以恒长久地坐着,他不知时日,亦一动不动,约莫是过了很久,他起身来慢吞吞地在客厅踱了一圈,又慢吞吞地关灯,看着暗夜潮水一样层层上涌,他记得某夜里看过的海,此生再没有第二次了。 他摸索着坐到饭桌前,点亮那两根蜡烛,它们是那样细,仿佛下一秒就要燃尽。他打开贺卡,里头亮起二极管组成的小灯,还有一个电子小元件,会唱歌——小时候的玩意儿,却偏偏渴望得不得了。 即便是最廉价低劣的小东西,声音甚至被扭曲得有点失真,但他知道那是辛加,哪怕是在最深的梦里。 他就着歌与烛火,吃着奶油蛋糕——原来是这样的味道。 “愿我会揸火箭,带你到天空去,在太空中两人住。活到一千岁,都一般心醉,有你在身边多乐趣,共你双双对,好得戚好得意,地暗天昏当闲事,就算翻风雨,只需睇到你,似见阳光千万里(注)。” “祝我们家童童身体健康,快高长大!希望你能睡得多一点久一点,嗯,还有,还有……” 沉默片刻,复又嘻嘻笑起来,“还有,太肉麻啦,好肉麻……” “咳咳,还有,我爱你。” 忽而嘴里尝到一点苦味,童以恒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他惊愕地发现,原不知什么时候,竟落下泪来。 夜又黑又长,辛加独自走着,路灯拖出他的影子,又隐在夜色里,经过下一个路灯又拉出长长一道,周而复始。天气冷,吃宵夜的街坊少,夏天里热闹的街区到了此时如同一个倦怠的年轻人,蜷在床铺不愿抬头。辛加时而踢踢石子时而踢踢废弃的传单,像个不愿归家四处游荡的小学生。 “喂。”有人叫住他。 辛加抬眼望去,原是站在暗处的阿男,“大晚上的你站在这儿干嘛。” “等你啊。”阿男踮起脚尖摸一摸辛加的头发,“傻仔。” 辛加低下头靠在她瘦削的肩头上,十分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有钱人都没本心的啦,伤心个屁啊。”阿男宛如一个温柔的姐姐,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慰怀里的男孩,“快回去吧,你妈妈等你好久啦。” 这幅模样实在太丢脸,与阿男分别后,辛加本想偷偷溜进房间,结果被辛师奶逮个正着。 人多是如此,最巨大的不满向着最亲近的人发泄,最伤心的眼泪也向着最亲近的人流下。辛加望着妈妈,十分不争气地默默流泪,他像个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小男孩,双手捂着眼睛,滚烫的泪水从指缝中透出来。 世上没有人比妈妈更爱他啦。辛师奶揽紧她的孩子,像许多年前一样,耐心地安抚她受伤的儿子,“男人而已,妈妈看我们这儿也有很多好的,比如管市场的成哥仔啦,居委里做计生的阿苏啦,要不然明仔也行,那个不要也罢。” “妈妈。”辛加累极了,泪水使他的眼皮肿胀沉重,“我想睡觉,拍拖好辛苦,我以后都不拍啦。” 辛师奶柔柔地抚着辛加的肩背,“不拍就不拍,我跟爸爸养你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琪琪抱臂,愤怒地质问面前的女经纪人。 注:出自林子祥《分分钟需要你》 这位年轻的女经纪显然瞧不起仅是助理身份的琪琪,她置若罔闻,指手画脚地吩咐化妆师以及服装伺候自家的女艺人。 在不明真相的公众眼里,辛加与某富商“恋情”曝光,之后又遭当事人严肃澄清,声明此时乃无中生有,最多算是炒作兼“失恋”,然而在行内看来,辛加已然被抛弃,打入冷宫失宠了。潜规则潜到令金主惹上一身蚁,简直是业界车祸现场,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行内皆是跟红顶白见风使舵的现实主义者,众人一瞧金主不干了,小明星失势了,纷纷踩着上,从前顾虑金主多少还留几分薄面,现下这情形,谁还会客气呢。 摄影师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压根不愿意淌进这趟浑水里来,他不耐烦道,“这是你们沟通有问题,我哪知道什么插队不插队,大姐,大家都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3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3 赶时间,先让我把活干完行吗。” “行,你们做你们的。”辛加颇大度地表示不在意,“正好betty姐要来,我先等等她不要紧的。” 果然一祭出betty这支大旗,在场轮候等待拍摄的经纪艺人们都不由自主地夹紧尾巴,尤其是不守规矩抢在辛加前面那位经纪人,当下便坐立不安了,只要betty犹在,谁吞了狗胆敢去起伏她手底下的人? 辛加一言不发地坐着,仿佛是望着虚空里某一点,他可算是领教到圈中生存规则,势利凉薄互相残杀,他觉得疲累不堪,又觉得万分不甘心,但又有什么不甘心的呢,没有了金主与经纪人,他辛加连个屁都不是。 &y带着坏消息前来,辛加只觉身体中支撑他的最后一丝力气也瞬间失去了。 “我不懂。”辛加手足无措,“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是不是得罪原治了?”betty问道。 原治即是那个表面斯文的假王子,提起他,辛加眉头皱得紧紧,“是他得罪我!” 听罢辛加对事件的描述,betty也不禁苦恼地叹气,“虽说最近关于你的新闻大多都是负面的,但说起来也算是好事吧,没有投资方会傻到放弃你这个曝光率这么高的卖点,只是主投资方是原治家的公司,所以……” “所以加哥的戏份就被全剪了。”琪琪耸肩摊手,“没了,没啦,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连这点努力争取的成果都被碾碎在泥尘里,辛加实在是想不通,他宛如困在笼子里的动物,周身都是纯然冰冷的敌意,但他仅仅是生存着而已啊,这也错了吗? &y捏捏眉心,带着微微的疲倦,“在这个时候放出删除戏份的消息,对投资方有害无利,但原治他,怕是铁了心要搞臭你的名声。” 不仅戏份遭删,王子还在社交网站上发表讳莫如深的言论,阴阳怪气含沙射影地暗骂辛加在真人秀拍摄中对他撩拨勾`引,使得各种深扒博文层出不穷,许多辛加的小粉丝家长看见后大感不悦,纷纷谴责他不负责任教坏小孩子,一时之间辛加形象down至谷底,掉粉无数。 “我只是杂鱼啊!”辛加气极反笑,“哪里值得王子殿下这样看得起!” “不要紧的。”betty抖擞精神,恢复一贯的冷酷平静,”这种想象力丰富的假新闻,我还嫌炒得不够热,应该谢谢这些人为你免费宣传。” &y力撑辛加,多少令他心神稍定。常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金主抽身离开,但只有辛加仍存有一丝剩余价值,公司在榨干他之前,都不会轻易让他倒下,这样说起来,辛加还得对公司感恩戴德呢。 正道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辛加唯有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终日毫无目的地忙忙碌碌,才能令自己不再想起童先生,一旦想起他,便不由地像闺中怨妇一样,不经意间望一眼镜子,都能被自己那副幽怨的表情所恶心,除了徒增烦扰,根本毫无用处。 失恋跟失眠一样,除了生生扛过去,还能有什么办法?辛加躺在床上大被蒙头,塞上耳机双眼紧闭,只求捱过这些无眠的日日夜夜。倏尔房门被敲得砰砰直响,急促紧迫恍若索命魂铃,辛加一阵心惊肉跳,赶紧掀开被子跑出门去。 门外是穿着睡衣的父母,面上满是惊惧疑虑,辛妹妹伏在阳台的落地窗上朝外张望,忽明忽暗的闪烁灯光映在玻璃上,仿佛是交织的青白闪电。 “怎么回事?有人报警了?”辛加凑到窗前,只见几辆警车停在楼下,警察竟在对面阿男家出出入入,大肆搜查。 情急之下他猛地拉开窗户,寒风携着湿气呼啦啦卷入室内,瞬间激起了辛加身上大片鸡皮疙瘩,对面的阿男只着一件单薄睡裙,神色平静又带着嘲讽般的冷漠,向辛加投来一瞥,随即被差人拷上带走。 深更半夜,两栋楼的住房都陆陆续续亮起灯光,不少街坊冒着深夜严寒探出头窥探,小雨飘零雾气浮动,白色灯光在长夜里浮现,此情此景,竟好似无常地狱鬼差拘魂一般。辛加想也不想,拔腿便要往楼下冲,父母拦在门口,坚决不让辛加踏出家门半步。 “你要去哪里?!”辛师奶挡在防盗门前。 “阿男怎么会让警察带走!我要去问清楚!” “哥!阿智,阿智找到了……”辛妹妹焦灼道。 “找到不就好了。”辛加如今余不出一点心思留在阿男走失的白痴弟弟身上,他忽而觉得不妥,狐疑地转头看着妹妹。 “找到了……找到了他的尸体。”辛妹妹蹙起的眉间流露出恐惧,“阿男姐杀了他。” 辛加难以置信地失笑,“你做梦还没醒吧,快去睡,明天还上课呢。” 然而家人面色凝重,再不说话。 “是我没睡醒吗?”辛加无法接受地摇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是不是在拍整蛊视频?摄像头在哪里?” 近日来圈中新秀乐团zoo真可谓是人红是非多,首先是乐团主唱辛加身陷包养绯闻,被指以不正当手段获取资源成功上位,走后门靠关系饱受指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乐团鼓手更被传谋杀胞弟,目前已被警方带走调查。该乐团出道时间短代表作品少,但爆出的新闻一件比一件劲爆,只比锅上的油星还要新鲜滚热`辣。 百叶窗被齐刷刷拉上,但仍挡不住各种好奇打探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包围附着在办公室周围,企图嗅得一丁点血腥气。 便衣探员的眼神令辛加感到十分不适,但他仍然平静而耐心地叙述,“12月16日的晚上,我和阿、我和楚心乔在一起,我们站在小卖部旁边的暗巷聊天,你们可以去询问老板,他应当有印象。” “一整晚都在一起?除了你们俩还有第三人能够证明吗?” 探员敏锐地捕捉到辛加稍纵即逝的迟疑,他抓住破绽,逼问道,“辛先生,请你谨慎考虑你的说辞,据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我们充分的理由怀疑本案中不止一个疑犯。” “疑犯?!”辛加愤怒地驳斥,“阿男没有杀她弟弟,她不会,也没有理由杀他!” 探员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审视辛加,“如果辛先生继续以这种态度对待警方,我们可以以拒绝合作为由将你带回警局调查!” “阿sir!”betty悍然挡在辛加身前,“你们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贸贸然踩上来审人,已经严重扰乱了我们普通市民的生活!信不信我马上告你们渎职?!”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4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4 okay okay,使我们失礼了,我们向几位道歉。”探员碰到钉子,马上便放软态度,“换个说法,有没有能证明你和当事人一直在一起?据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你和楚小姐似乎不是……” 他暧昧而不怀好意道,“有人能作证吗?” 辛加厌恶而愤恨地怒视这位狡猾的探员,男女独处时如何能找出第三人在场证明?!假如辛加为了保护阿男而谎称自己与她有关系,他相信只要他一点头,便会马上被视作共犯带回去羁押,但若他说了真话,亦即是给了探员更正当的理由去怀疑阿男! “或者这么说吧,你在案发当晚与楚小姐共处了多长时间?”探员紧盯辛加,笑意更深。 “我和她。”辛加深深地呼吸,强压心中的积郁与怒火,“我和她聊完天后就各自回家,我家人在等我。但我保证,我看的一清二楚,她整晚都在家,没有出去!” “你保证?你整晚都在看?”探员笑道,“根据调查,虽然你们两家的阳台因为建筑设计的原因,不仅相对,而且距离很近,但你不是睡在客厅的,对吗?” “我……” “就算是睡在客厅,但辛先生并没有全程保持清醒,我没猜错的话,你睡着了,还睡得不错。”探员打断辛加的话,站起身来预备离开。 &y却不准备就这样令两位吃皇粮的差人来得轻松走得愉快,“如果公司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希望两位阿sir能让我们纳税人做点小小的准备,比如——” 她做了个手势,“录音,或者视频,我没别的意思,仅仅是捍卫我们的权益,对于两位今日的所作所为,我准备咨询专业人士,当然,没有那是最好不过了,但如果侵犯了我们的权益,我将会要求合理的解释与赔偿,两位,你们看——” “当然可以,回去以后我也会请示上级。”探员皮笑肉不笑,“我们也只是做好本分,尽职尽责保护市民而已。” 那位口齿伶俐的探员应是怕了betty,不再说话,由另一位一直不开口的探员接棒,他望着辛加逐字逐句道,“据调查发现,疑犯团伙作案的可能性极高,根据证据,我们推测另一位嫌疑人为本国籍男子,年龄介乎十六至三十岁之间,如果辛先生有任何线索或疑问,请务必尽快联系警方,或者拨打我们的私人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 聚集在门口的好事者如同一群被驱赶的蚊蝇一样,呼啦一下四散,直到便衣探员走远,便发出嗡嗡的议论声,个个如同神探上身,胡说八道冷嘲热讽,只唯恐天下不乱。 王总携着一身忧郁的雪茄烟味飘然而至,像人肉杀虫水一样驱散了那些乌蝇臭虫他望着手底下引以为豪的金牌经纪与命途多舛的当红新人,打算今年多预约几次全身健康检查。 白痴仔阿智溺死于离家甚远的废弃水塘里,而他的亲姐姐则被指控为杀害他的凶手,母亲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神智崩溃,被强制送入精神病院治疗,本已残缺的家庭一朝破碎,这件事情新近成为街坊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师奶大叔们聚在温暖的室内,一面开杠胡牌一面闲聊议论,纷纷谴责那个疯癫的母亲。 惨剧源于阿男的目前,自从阿智被查出患有唐氏综合症,他就成为了阿男长在血肉里割都割不去的一颗毒瘤,因着极度重男轻女的妈妈,阿男被这个白痴弟弟剥夺了一切,上不了大学谈不了恋爱,连乐队排练时,都要拖着这个累赘,时刻想着给他喂水喂饭把屎把尿。直到乐队境况奇迹般好转,本以为终于有出头的希望,孰料阿男的母亲变本加厉,要求她拿出五十万作为聘礼,为她弟弟娶媳妇。 阿男被母亲荒谬至极的要求气死了,“你准备给他娶五个还是娶十个?” 母亲理直气壮道,“你是外嫁女,带不走一分钱,你的钱不留给你弟弟还能给谁?!”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阿男讽刺道,“一个白痴还能娶仙女不成?楼下那个捡垃圾的聋婆配他正合适。” 她的母亲立即跳起来要打她,只是阿男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任意打骂的小女孩,如今碰不了她一根指头,这女人只能在原地指天骂地,扯着喉咙尖声大叫,“你个没良心的贱`人!” 阿智在她俩身旁手舞足蹈,口水滴答地傻笑,在他眼里这样的情景显得十分有趣,简直就像卡通片一样令他百看不厌。阿男冷眼望着这个鼻涕乱淌的痴肥低能儿,嗤笑道,“传宗接代?你儿媳给你下的是金蛋么?值五十万?!” 她无意继续这样荒唐可笑的争吵,准备出门到公司报道,在弯腰换鞋的一刹那,她忽觉身后扑来一股尖锐冰冷的风,她下意识的迅速偏过头,带着寒意的刀锋瞬间切落她一缕头发。 “你疯了?!”阿男难以置信,她设想过万种死法,却从未曾想象过有一天,亲生的母亲竟对自己挥刀相向。 母亲高龄产子,爱这个白痴爱到癫狂,她手持水果刀逼迫女儿拿钱,阿男避无可避,两母女扭打成一团,她们互相撕扯头发,尖利的指甲狠狠撕下对方的皮肉,桌椅被推倒,家私杂物乒呤乓啷落满一地。阿智虽然是蠢钝,但他亦能感知危险,至亲在厮打中发出的咒骂与痛叫令他十分恐惧,他一面跺脚一面含糊地喊着妈妈与姐姐,涕泪糊了满脸,口中发出兽类一样的呼叫。 待到买菜归来听闻异动的街坊将仇人似的两母女架开,才发现阿智已不见踪影。 “不见了最好!”阿男被指甲撕破眼角,眼周血红一片,她痛快地哈哈大笑,“死得越远越好!” 羁押室内,阿男端坐在椅上,她双眼布满血丝,眼下青黑,显然是缺乏睡眠的症状,她畏光般眯起眼睛,冲着辛加抱歉一笑,“对不起啊,拖累你了。” “我早就不想待在那儿了。”辛加毫不在意地撇撇嘴,“整天都有人在背后说坏话,让我放假更好啊。” 事态远没有他所描述的那样简单,公司不单只撤下了辛加所有通告,若不是仍有所顾忌,他们甚至乎想要抛弃这支祸事连连的乐队。 辛加努力地向阿男笑笑,尽力向她展现轻松平静地情绪,“别担心,我在想办法,怎么说我也不再是个只会送外卖的外卖仔啦,我现在手眼通天法力无边!” 阿男被逗笑了,两人静静凝望着,心中却充满了无奈与苦涩。阿男的目光越过辛加,空茫的眼神不知落在哪里,“真的是我杀了他也不一定呢。” 律师严肃道,“楚小姐!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 阿男疲惫而无力地摇摇头,“他终于死了…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5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5 …我没杀他,好轻松啊,我弟弟,居然就这么死了……” 如同他毫无征兆地降生,毫无征兆地被断定为低能儿,毫无征兆地累及亲人半生,最终又毫无征兆地死去,神随手摘落一根羽毛,令其压在蝼蛄身上,最后又悄悄地将它拂去。 尽管辛加戴着墨镜口罩,但他仍然感受到周围好奇的目光,他干脆大大方方地站定,像展品一样任由众人观赏。 “她是第一嫌疑人。”探员说道,“不能保释。” “你说话最好小心点!”辛加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恨,他狠狠地就着探员的衣领,用力将他抵在办公桌旁,暴怒着仿佛要将他咬死。 探员被勒得些微喘不上气,但他坦然自若,下流地吹了一声口哨,“生气都那么好看,换我也愿意出钱包你。” “阿sir!”律师大喝道,“鉴于你的行为,我完全可以控告你对我当事人进行不正当引导以及性骚扰!” 辛加的理智回笼,他撒开手,凶狠地环视四周不怀好意者,探员不甚在意地拍拍裤缝,“我认得你,跟你师父学多两年再出来打刑事吧,小子。” 警员们拍台拍凳,喧哗起哄,嚣张放肆,浑没有一点自持的觉悟。 “都在干什么!一个个不干活等着转业是吧!” 方才异常喧闹如同菜市场一样的办公室刹那间鸦雀无声,差人们像霜打了似的迅速蜷缩下去,装出专心工作的模样,喘气都不带做声。 矮胖的上司巡视一周,抬腿便揣在流氓探员身上,“你皮痒了?找揍呢吧。” 探员生受一招十二路谭腿,装模作样地站定敬礼,寻个由头溜之大吉。 “周sir。”跟在警长身后的男子皱起眉头,“恕我直言,照目前的状况看来,我实在担心我的案件能否得到妥善解决。” 他说话时直视辛加,辛加抵受不住童先生这样意义不明的直视,只能与律师匆匆离开,一直走到警局门外隐蔽的角落,才放下心与律师交谈。 律师十分年轻,却有他师父的名头聊以支撑,且仅就辛加的财力,只能拼一把,将宝押在他身上。 “就目前来说,情况对楚小姐十分不利。”律师说道,“就我们所了解到的信息,楚小姐的确是对死者怀恨依旧,有很强烈的作案动机。” “我明白。”辛加道,“阿男对她弟弟确实……但万一,万一真是她做的,她不会——不会蠢得让人发现阿智的,阿智的尸体。” 律师摇摇头,“这是许多家暴个案中很常见的情况,杀掉施暴者的同时毁灭自己,跟自杀没什么两样,大多数……受害者甚至会在犯案后自首,寻求解脱,一了百了。” “不,阿男不会的。”辛加悲哀地叹道,“我与她自小长大,我是知道她的,她已经被阿智拖累半辈子,不会再为他搭上自己一条命。” “我了解了。”律师虽在点头,但面色仍然十分凝重,“但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楚小姐,最重要的是,本案找到了目击证人,据我了解,证人不但认出了楚小姐,还指证她有同谋,即是说,此案还有另一名嫌疑人。” “不可能!”辛加惊异道,“哪里来的证人!哪里还有另一个人!根本没做过的事情何来证人?!” “所以我建议辛先生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律师道,“你确定楚小姐是清白的?” “我确定。” “百分之百相信她?” “我相信她。” “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绝对不会!” 律师坚定道,“好,我将会在这个所谓的目击者身上寻找突破口,同时我建议辛先生,请你仔细回忆,楚小姐是否与人结怨,并且与另一位当事人有共同的仇家。” 的确,以阿男这种得罪人多称呼人少的炮仗性格,与谁互相看不顺眼,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但如果这样都值得杀之而后快的话,阿男根本长不到这么大,她走在街上都可能被三姑六婆的口水淹死。但如今的事实是,真的有人痛恨阿男,到了不惜杀死她无辜的弟弟这一地步。 “我不知道。”辛加茫然地摇摇头,他忽觉夜风寒冷,不由得抱紧双臂,“阿男没得罪过什么人,她凶是凶了点,但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人是很复杂的。”年轻的律师忽然流露出一点沧桑的感慨,最后他提醒道,“如果我们思考的方向是正确的,那么本案的受害者就不止死者一名,楚小姐以及另一位尚不明身份的男子同样是,这名男子,极有可能是你们身边的熟人,也包括你,辛先生。” 与律师分别后,辛加慢吞吞地挪动步子返家,他通体寒彻,仿佛赤身走在茫茫大雪中,他是个欺骗了神仙的坏孩子,失去了金斧头银斧头,连铁斧头也一并被夺走了,最后不仅两手空空,还受到了严厉的惩罚。他前后挥舞着手臂,除了衣袖带起凛冽寒风,便什么也没有了。 “加加。” “童先生。”辛加换上标准的露八齿笑容,礼貌地向前金主问好,“事情办完了?” 童以恒站在辛加身前,他身穿挺括的羊绒外套,显得身形修长,他的头发向后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这个男人仿佛能从每一段关系中领悟到更多更好的东西,逐渐成为更符合世俗审美标准的英俊商人。 注:本文中所有描写皆为虚构 如有不妥 一笑置之 童以恒站在辛加身前,他身穿挺括的羊绒外套,显得身形修长,他的头发向后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这个男人仿佛能从每一段关系中领悟到更多更好的东西,逐渐成为更符合世俗审美标准的英俊商人。 “我被狗仔骚扰。”童以恒戴着羊皮手套的手上握着一杯连锁店买来的热咖啡,递给辛加,“来报个案。” 出于礼貌,辛加接受了,他笑道,“是嘛,谢谢。天太晚了,我先走一步,有机会再聊。” “加加!”童以恒逼近辛加,“家里有个,有个抱枕找不着了,灰的,旧旧的那个,你常常抱着玩,睡觉都不撒手那个,有印象吗?” 那个啊,不是藏在被子底下就是埋在沙发的抱枕堆里,再找找看? “我拿走了,那是我带来的。”辛加强笑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晚安,童先生。” “对不起,加加。”童以恒望着辛加冻得皲裂的手背,上面裂开许多道深红的小伤口,“公司的事……我向你承诺过的东西没有实现。” 辛加完全不知道如何继续这样的对话,他吸吸鼻子,肺里充满了混合着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6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6 土腥味的冰凉空气,“没事的、不不,我的意思是,感谢童董一直以来的厚爱,感激不尽。” 他后退两步,朝童以恒深深地鞠躬。 童以恒定定地看着他,忽而仰头,望那无星的夜,须臾后,他深深地吸气,笑道,“刚刚跟你说话的那个律师不错,他有一个好师父……” “我知道,控方鬼见愁林若情嘛,我请不起他,唯有请他的关门弟子,谢谢你提醒我。”辛加尴尬地自嘲,他手足无措,视线不知道该放向哪里,只好仰头灌下一口咖啡,谁知那咖啡滚烫,他口舌剧痛,实在无法忍受,哇地一声狼狈地吐出。 没有谁比他在前男友面前更出丑的了,他慌乱地擦去嘴边的咖啡渍与唾沫,匆匆躲到花基的灌木后,当真是尴尬又心酸。 然而童先生却把他狼狈的样子揪到明亮的灯光底下,童以恒双手捧着辛加的面颊,拇指轻柔却不容推拒地分开他湿润的唇瓣,让他直面自己,“哪里烫着了?!别挡!我看看!” 辛加心中生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极大的怨恨,他断然推开这个人,“我们分手了!” 他慌不择路,拔腿飞奔到不知哪个路口,直到再也看不见童先生。 “哥仔,失恋了?”的士司机搭讪道。 好半晌,久到司机只以为辛加睡着了,他应道,“有这么明显吗?” 司机了然一笑,“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不是失恋就是失业啦。” “失恋又失业啊,大叔。” “年轻人嘛,大把青春,来来,纸巾给你,想开点,回去棉被蒙头大睡一场,大不了重头再来,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家与餐厅是辛加最初亦是最后的容身之所,茫茫人生,恍若荒野,唯有此处可免他孤苦流离,给予他凉薄人生里最后一丝隐蔽。 辛加从茶餐厅后门偷偷溜出去,避开正门三两个不死心的小报娱记,乘车离去。 律师、大雄及辛加一行人驱车来到尸体发现现场,虽拉起了警戒线却没有相关人员看守,该取证的已被警方取走,一行人绕着这个野塘检查了一圈,徒劳无功收获甚微。 一个完全没有自主判断能力的残疾人,被人掐死后抛尸在郊区废水塘,种种手法更是故意叫人发现尸体,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自称目睹作案过程的证人,分明是个栽赃陷害的局,却又偏偏走不出去,毫无头绪。 众人只觉头痛欲裂,五内俱焚,只能在原地盲头苍蝇一样打转。辛加蹲在地上,望着一潭死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未曾开封的香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弃,重新执起棒棒糖,两眼空茫,一面吃糖一面出神。 律师四处观察这个野塘的地理位置,一错眼便看见了辛加,不由得想起了这位小明星与富商的香艳恋情。 从前他对这种只有办公室助理关心的娱乐新闻不屑理睬,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竟鬼使神差地断定,这段爱恋未必不是真实的。 同行的还有青口组的几位成员,他们各自牵一头巨犬,组员老到的经验加上狗只灵敏的嗅觉,他们讨论片刻,认定是专业人士所为,手法娴熟不留痕迹,没人比他们更了解同行的做法了。 “糟了!”律师刹那间面色大变,他戒备地望着大雄,不着痕迹地作出防御的姿态。 青口组成员们手中所牵巨犬非同一般的犬只,尽管是本国土生的狗种,但经过长期专门的血统培育与驯养,还原了犬类被剥夺的强烈攻击性,体型庞大性情凶猛,既暴烈又忠诚,与其说是狗,倒不如称为半驯化的狼更合适。 此刻它们机警地捕捉到面前这位陌生男子细微的异动,立即团团包围他,喉咙发出攻击前的咆哮警告。 “你怀疑我?”大雄的语气不自觉地便带上了一点威吓意味,组员们闻之色变,任由巨犬们缩小包围圈。 风里带上了兽类唾液腥臭的气味,律师被逼得两股战战,他强定心神,声线微颤,“我的意思是,即将要被指证的另一个嫌疑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杜先生。” “不会的。”辛加反驳道,“大雄和阿男合谋杀了阿智?怎么会?谁信?你信吗?” “只要你有不在场证明,我就可以推翻那个目击者的谎言,反咬他做假证。”巨犬远离了律师,这个年轻人终于得以喘息,“但就杜先生的背景来说,恐怕对方是深知你的底细才下此圈套,但就算你的不在场证明需要进一步调查,也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我没有杀阿智,更没有指派任何人杀害他。”大雄竟对自己当晚的去向只字不提,只示意辛加不必焦急,“我看谁敢带走我。” 虽有青口组作为后盾,众人仍倍感压抑,他们如同猎物一样,眼看带着倒刺的网越收越紧,即使猜中了对方下一步的动作,却毫无解围之法。辛加抓破了脑袋,都想不到曾与谁结过这等泼天大仇,他在这个局中徒然兜圈,只能眼睁睁看着挚友头破血流,难以逃出生天。 青口组内皆是历经过大风大浪的江湖豪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几位组员都轻松自若谈笑风生,坐在没有一点胃口的辛加与律师对面,大口吃酒大口吃肉,涮一锅猪肚鸡涮得热火朝天,尚嫌吃不过瘾,又叫服务员多加了几斤龙肉,拿着几个捞勺一面服侍大雄用餐一面开解两个愁苦的年轻人。 “更惊险的事阿叔都经历过!这算个屁!来来来!吃鸡!”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敢动我们太子爷!先问问我的西瓜刀答应不答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罢。 街区道路狭窄,两侧车位早已被下班归家的上班族占满,一行人只能把车停在外围停车场步行回去。寒潮已然过去一波,九十点钟,街上食肆复又兴旺起来,一阵又一阵裹着食材香气的炊烟云雾一样蒸腾翻滚,食客的桌椅挨挨挤挤,只余当中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羊场小道,若不是街坊们实在无路可走,只怕是连这一点空隙都要占满。 食客们埋头吃得爽快,忽见老板停下手中活计赶将出去,原先还为了谁多占一点空位多摆几张桌椅而互不相让的老板们,此刻竟态度大变,赶紧指挥活计将占道的家伙什往里头挪,重新将道路让出来。 正吃得兴起呢,却被老板催着挤着挪地方,几位顾客顿时老大不乐意,正欲找碴时,便见身旁走过几条半人高的猛犬,立刻蔫了,猫似的恨不能把身躯盘得越小越好,心里只求这几位爷行行好,赶紧过去。 “下不为例。”牵狗的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7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7 组员瞟一眼老板,“要守规矩,你们这样叫街坊们往哪里下脚。” 老板满脸堆笑,连连称是,又谄媚道,“小杜生,我们这儿新进了顶新鲜的田鼠肉,不如坐下尝尝?” “我们有上好的龙虎凤!冬季大补!小杜生赏光进来试一试!”对面不甘示弱地吆喝。 律师大惊失色,他低声问道,“小杜生?!他明明说他跟那个姓杜的没有关系……” 辛加悄悄地指一指大雄,点醒律师,“地头蛇嘛,以前的皇上不也老搞微服私巡。” 青口组成员们见怪不怪,步履轻快,律师跟在身后倍感压力,饶是与大雄自小长大的辛加,也不知道家臣伴驾的大雄竟有此等威力,真真拼得过皇帝出巡。 “不好意思,文律师。”大雄抱歉道,“实在是不能分开走。” 忽然间,融在夜色里行走的巨犬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兽瞳中精光暴射,猛然间喉咙中爆发出狂乱吼叫,几只猛犬齐声咆哮,直叫人肝胆欲裂,仔细听来,竟是与远处传来的吼声遥相呼应,一时间响彻大街小巷。 变故陡生,几位组员面色骤变,他们紧紧制住手中的巨犬,厉声呼喝,“落闸——!落闸——!” 此令像炮弹一样轰然炸开,街区里土生土长的老街坊们即时闻声而动,纷纷奔走相告,方才还人头攒动的食肆一条街开始迅速驱散顾客,关门落锁,一时间只听得卷闸门碰撞之声与犬只吠叫之声相互交织,如同雨夜雷暴。做生意的关门赶客,闲溜达的闪身躲避,连住楼内的人家亦纷纷熄灯拉窗帘,转瞬间原本繁华热闹的街区顿成寂静无声的空城! 律师惊得目瞪口呆,根本反应不过来,他惊诧地望着迅速进入戒备状态的众人,不知所措。 “跟紧!别乱跑!”大叔严肃的神情令律师不由得心惊肉跳。 辛加亦全身紧绷,时刻留意着周围一切风吹草动。自从青口组掌握此地以来,多少年未有再听见过这个警报。落闸放狗乃是青口组进行大型械斗的警告信号,意在迅速地提醒势力范围里的居民,落闸熄灯,恶犬出笼,闲杂人等速速回避,以免累及无辜。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青口组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近年来更有意洗白,组内秩序井然,俨然是正规商业组织,许多年轻人只以为青口组是大型商会,却不知道这是个早年靠枪支与猛犬吞并地盘的黑社会。现下不知是什么样的境况,竟将这头猛犬唤醒逼出老巢。众人心头一片凛然,匆匆赶路与大部队汇合。 只见一众关门赶客的食肆中,唯独一家餐馆尚在营业,此店专营狗肉,远近驰名,当年青口组便是由此处发家,逐渐成为盘踞一方的势力。此时成千上百的成员们有序地排列成队伍,与对面乌泱泱一片警员成掎角之势,两相对峙,互不相让。 大雄的父亲与警界长官对坐在一张宽大圆桌两端,桌上一口黄铜火锅兀自沸腾,正冒出袅袅水汽,锅中汤汁翻滚,咕嘟咕嘟煮着浓香的白肉。督察随意歪坐着,夹了一块肉去逗脚边的大狗,然而大狗只稳稳当当地蹲在青口组干部身旁,目视前方,雕像似的动也不动。 “狗不吃狗?!”督察哈哈大笑。 “儿子。”父亲朝大雄招手,示意他上前来,“叫人。” 大雄略微点头,淡淡道,“晚上好,陈叔叔。” “世侄啊。”督察丢开肉块,擦擦手,“正找你呢,叔叔想约你去喝杯咖啡,赏脸跟叔叔走一趟吧。” “陈sir带着这么多人马特意赶来,怎么好意思要你破费请客。”主管狗肉店的女老板笑吟吟道,“这样吧,今晚我做东,请各位弟兄吃一顿,吃多少算我的,完了以后再请大家去按摩,意下如何?” 督察闻言连连拱手道客气,“哪好意思叫花姐大出血呢,我这儿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今天时间紧迫,只能单请世侄一人,实在抱歉,下次金楼喝茶我的!老哥千万别跟我抢买单!” “我不惯喝咖啡。”大雄面无表情道,“我有个朋友在叔叔那儿做客,听说住不习惯,叔叔你看……” 后生的警员十分不耐烦这样的谈话方式,他拍桌而起,语带不屑道,“你以为差馆是酒店啊?!信不信我马上押你回去!” 他话音刚落,蛰伏的巨犬闪电般虎扑上去,它人立时足有六尺多高,两爪按住警员肩头,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向他的脖颈咬合下去!警员见之色变,掏枪不及,电光火石间巨犬被一大汉制住,这才堪堪躲过身首分离鲜血喷射的下场。 “阿彪。”大杜生缓缓道,“把狗拴紧一点,别叫他乱吠,吵着街坊睡觉。” 督察笑容微微扭曲,他扬扬下巴,示意那名警员归队站好,耐着性子道,“住着住着就习惯了,就好像狗肉,我初时也吃不下去,但吃下去了也觉得不错,世侄就跟叔叔去一趟,说不定喝过了你就会喜欢上。” “况且,这杯咖啡不算叔叔请客,是有人说见过你,想再见一面,叔叔做个顺水人情。” 辛加听到这里,也顾不上什么江湖规矩后辈礼数了,他大声叱道,“撒谎!那个证人是假的!” “不错!”律师同仇敌忾,“那个人身上有古怪!” 早料到此行不会顺利如意,督察自有后着,只见一位警员上前来,掏出一个u盘放在众人面前,“这是截取的监控录像,各位大可一看。” 花姐飞快地搬出一台笔记本电脑,众人凝神观看录像以后,面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大杜生扬起手,重重掴了小杜生一耳光! 这一掌势大力沉,大雄始料未及,被打倒在地上,连人带凳扑在粗糙的水泥地面,唇角生生裂开不止,手掌也擦出了大片血痕。 督察志得意满,面上露出胜利的表情,他单手托腮,轻松地翘着二郎腿,皮靴尖一点一点,打着愉悦的拍子。 “不可能!”律师握着鼠标的手开始颤抖,“这段视频是假的!不可能的!” 然而他心底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罢了,警方断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拿着一段造假的视频去找某个黑道太子爷的麻烦,这种事向来吃力不讨好,比起大费周折地铲除这个组织,上头更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其相安共处。 坐堂们都聚拢在大杜生身旁,冷眼看着外人扶起小杜生,没有许可,谁也不敢上前搀扶他。只见大雄面颊肿得老高,嘴角破裂溢血,他蠕动嘴巴,吐出一大口血,当中还混着一只牙齿。 “不会的,不会的。”辛加扶着大雄,倒不如说是大雄支撑着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8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8 他,他急红了眼,哀哀道,“伯父你再查清楚些,大雄不会干这种事的。” “你究竟干了什么!”大杜生怒吼道,“说!” 大雄不仅脸上大片红肿,整个口腔与舌头都疼痛麻木,他口齿含糊道,“我没什么要向你交代,我没杀他,就这样。” 他转向辛加,常年无动于衷的面上终于现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又夹杂着一点男人的羞涩,“那天晚上,心乔跟你说完话以后,她来找我,她说她没有地方可去……后来,后来我们说了说了很多话,她说她恨阿智,我说,我帮你杀了他。” 大杜生双目圆睁,一手已按上腰间枪袋,坐堂们亦纷纷动作,现场气氛一触即发。 “有种开枪打死我。”大雄爽快道,“我没有杀他,我们半夜开车到处找阿智,最后在工地上发现他。” 他背对着父亲的枪口张开双臂,脸上露出一丝怜悯而不屑的笑意,“白痴仔就是白痴仔,亲姐姐恨不得他死,他还撒娇要姐姐。” 辛加想起至今仍留在冰柜里无人认领的阿智,他举目四望,四周却是黑洞洞沉甸甸的夜幕,他抬手用力地捂住了眼睛。 “对不起啊辛加。”大雄摸摸辛加柔软凌乱的发,“本来打算等我求婚成功才把我们的事告诉你。” 大雄收回手来,傲然环视在场警员,以及无声闪烁着的青蓝的警示灯,他身材算不上高大,却有居高临下的气势,他平静地说道,“心乔下不去手,我更不会背地里动他,所以我们开车回来了,之后他怎么样,我们根本不知道,够清楚了吗。” “谢谢世侄配合。”督察站起身来伸伸懒腰拍拍屁股,一旁待命已久的警员即刻会意,掏出手铐要将大雄押走。 “老弟,借钱也得立据,我年纪大了,不愿意兴师动众去差馆接儿子,手底下的人没文化,别的不会,只会认人。”大杜生双手叉腰,慢吞吞挪着步子,仿佛真是一位坐久了的老人家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 青口组再不克制,手底下蛰伏的千百条巨犬伺机而动,齐齐发出低沉的咆哮,像暴风来临前的呼啸,锋利獠牙森白寒冷。对面亦不遑多让,瞬间以警盾组成防守阵型,双方剑拔弩张,现场风起云涌。 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斜地里插进一把男声,只见一人拨开人群,挨挨碰碰挤上前来,嘴里还嚷嚷着,“刀下留人!” 众人看清来者,都不禁紧皱眉头,尤其是陈督察,毫不掩饰嫌恶之意,“巧啊林大状,出来吃饭?” 律师羞愧地低下头,嗫嚅道,“师父……” 林大状朝他使个眼色,示意徒弟躲在自己身后,面上立即又堆起假笑,“又见面啦陈sir,你这样对我的当事人,似乎不太,唔,不太符合规矩哦。” 陈督察遇着他唯有自认倒霉,只能让下属收起手铐,眼看着这位神憎鬼厌的律师靠近青口组太子爷,只恨不能结结实实地揍他一顿。 青口组对这位人称检方鬼见愁的大状也无甚好感,因着此人专为权贵服务,打过许多桩民怨沸腾的贵人官非,合理合法地践踏民意民情,树敌如林,令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青口组向来义字行头,奉行极端的忠孝,因此十分看不起此人。想来应是这位律师平日拜得神多,否则只恐怕他早被仇家买起无数次。 “谁让你来的!”大杜生喝道,“鄙人请不起你这尊大神!快滚!免得报纸写我晚节不保!” 林大状本来已钻上警车,听到这样的话,他不得不钻出来,无奈地叹道,“ok,fine,客户是上帝,走吧阿秀,师父还没吃饭呢。” 他嘴上是这么说,手却把着车门不肯走开,陈督察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脚踹开这个麻烦精。 “我请你!”辛加大声道,“什么行情开个价吧!” 林大状十分满意,向辛加比了个“ok”的手势,“既是熟人介绍,我女儿又喜欢你,今天就放血大酬宾!给你个八八折!够好意头吧!账单明天寄给你!” 说罢矮身坐进警车,趾高气扬地指挥警员,“司机,开车!” 又自来熟地搭着大雄的肩头,狡黠地眨眨眼,“哥仔,超人打救你来了!” “纸笔拿来。”大雄向身旁哼着小曲的大状伸出手,“我写张支票给你。” “有人结过啦。”大状漫不经心道。 “谁?”大雄诧异道。 大状没点正形,嘻嘻笑道,“不告诉你,跟你朋友保密哦。” 此事一经无耻讼棍插手,本以为要马上见报,案件本身并不离奇,甚至比不上街头杂志胡编乱造的奇闻异事,但此案所牵涉的各路人马才是真正爆点。出人意料的是,第二日一切如常,杂志报刊社交网络一片风平浪静水静鹅飞,寻常得实在太不寻常,除却人为,别无他想。 “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betty在电话那头说道,“实在是不容易。” 原来是前金主花大力气将昨晚的事情压下去,上至报刊网站负责人下至跑印刷厂的小文编,一个不落通通打点齐全。betty看着那份差一丁点儿就要发出去的新闻稿,标题耸动内容不堪,什么“底层出身出卖肉`体外卖仔主唱”、“冷血弑亲沉尸湖底女同鼓手”、“黑道太子逍遥法外”,甚至连吉他手在妻子孕内出轨的旧事都被挖出来炒冷饭,可想而知,这样的文章一旦出街,对乐队真正是毁灭性打击。 小番外一则 文律师:欢迎各位来到《基情保卫战》现场!今日的节目由上打杀人命案下打感情纠纷的小文为您主持!下面请出今日的男男嘉宾!欢迎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煤矿主二代童先生以及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茶餐厅小开辛先生! 辛先生(含泪控诉):这个男人!跟我分手以后居然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更风`骚更帅气!也不想想当初!是我教他穿衣服!是我教他梳头!是我教他说普通话!不然他今天还在穿他爷爷传给他的那一套的老头衫大裤衩!我还教他打麻将!我还教他撩妹!我居然还教他撩妹???!!!到底是谁包养谁??!!!(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滚耍赖) 童先生:老子信了你的邪!你拿国产乡村爱情剧学的东西敷衍我!!!你只是爱我的钱!!!垂涎我的肉`体!!!宝宝心里苦!!! 辛先生:主持人!他有隐疾!他根本硬不起来!!!短小活烂!!! 童先生(冷笑连连):我有隐疾??!!是哪个第一次的时候突发癫痫(???)害我硬生生停下来??!!最后老子只能喝冰水!!!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9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49 还喝得拉肚子蹲了一晚上厕所!!! 文律师:(房`事不和。。。)世界上没什么是不能用睡一觉解决的,如果有,就睡两觉,来来来,大家冷静一下,有什么事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嘛。。。 辛先生(开始脱衣服):我癫痫??!!!叼你老母!!!老子今天就让你个乡巴佬知道菊花为什么那么灿烂!!!! 童先生(脱裤子):来啊来啊!!!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我辛辛苦苦赚钱包养个歌星结果全打了水漂!!!!只有日哭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录制现场一片热火朝天挥汗如雨掌声雷动,文律师高高兴兴向导演邀功:师父!这次我干得不错吧!!! “卖身?说得没错啊。”辛加握着手机,手心大片冰冷滑腻的汗液。 “你还在开玩笑?”betty道,“这次来真的,公司董事会决定放你长假,无限期雪藏你们,参演的节目、mv还有发布的单曲全部停播。” “对不起,betty姐姐。” &y本欲发火,听到这样的话,像烧红的炭上浇了一盆水,呼哧一声,什么都灭了,“阿姐入行这么些年,从来没有……算了,都是上面那些该死的吃皇粮的决定……” “辛加。”betty平静道,“童董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能为你请最好的律师,为你压下即将发出的新闻,已经是能人所不能,你就当满足一个姐姐的好奇心吧,可以告诉我,他为什么离开你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辛加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报答童先生了,仅剩的一副肉`体,一丝魂灵,一根头发,甚至最廉价的一颗心,都毫无保留地被自己掏出胸膛,然后跪在地上双手奉献。 但他为什么仍要走? “因为我的心不值钱。”辛加说道。 &y叹一口气,道出她作为乐队经纪人的最后一句话,“保重。” 林大状到底是对得起他的名头跟要价的,虽不如救火一样迅捷爽利,但案子到底是被他稳住了。歌仔有唱,风吹鸡蛋壳,财散人安乐。名也好利也好,消逝的便随它消逝罢,眼下没有比将大雄和阿男捞出来更要紧的事了。 “没事,大不了干回老本行嘛。”辛加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语气十足豁达开朗,“好歹哥也是个茶餐厅小开呢。” “行。”阿绿似乎也放下心来,“没钱了一定要跟我说,我打听过了,那个林大状是个黑心吸血鬼,绝对要跟我说知道吗,我从机场回来了马上来找你。” 幸而茶餐厅受影响不大,照常营业,辛加躲在后厨择菜,择满整整一箩筐也无法令时间过得再快一些,他像一只笼中鸟,坐在火炭上慢慢煎熬,眼瞧着自己皮肉干枯,下一刻就要化为齑粉。 辛师奶招呼他喝口汤歇歇,只是现下胃口全无,天上飞的龙也没有兴味尝一尝。 “放宽心儿子。”在一旁斩烧鹅的辛师傅安慰道,“爸爸上网查过,那个律师贵是贵了点,真正是厉害!那个说杀了自己妈妈的荣三公子,本来都以为他死定了,谁想到这样都能帮他脱身!你们说这个林大状是不是有特异功能?一上庭就催眠法官?哈哈……” “哈……”他在妻子的瞪视下收起干笑,摸摸鼻子讪讪道,“我这不是看加加没心情,活跃一下气氛……” 店内生意由厨房小弟暂时照看,店主夫妇挤在后厨,嘴上只说是陪辛加度过难关,心底里却是怕他做傻事,利器一概通通收好,连辛师傅斩烧鹅的菜刀都被改装,刀身与刀柄分离,人在刀在,一旦离开就把刀身拆下随身带走,家里更是不再开火,辛加夜里饿了连煮个面都找不着煤气罐,想缝上内裤的破洞都找不着针。 “哎呀我去哪自杀啊。”辛加苦笑道,“怕我在后巷的水管上吊吗?” 父母牢牢盯着他,“你跑到顶楼上去跳楼怎么办,像你这种死法,乡下规定不能给你烧纸。” 真是白日不说人夜晚不谈鬼,恰此时厨房小弟蓦地打起胶帘,惊得老两口背脊一僵,复又敏捷地反应过来,双双堵着门。 “干什么?”辛师傅特务头子似的压低声音道。 “找加哥的。”厨房小弟老实回答。 “这里没有辛加!我们不认识楚心乔!把他赶走!”辛师奶吩咐道。 “阿姨。”来人在柜台处微微提高声音,“我是小桂呀。” 辛加暗中窥视,忽地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打了个突,还说不清什么意味,便鬼使神差探出身去。 两夫妻隐约是记得当年这儿曾有过这么一个日日挨打的小孩,如今重见他,看清他的面容气度,自然是大吃一惊。小桂仿佛是看惯这样的反应,也不讶异尴尬,站在柜台前大大方方地任人打量。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凛冽的海风中,今日的天色并不太好,乌色的云霭沉沉翻滚,海面亦是灰的,波浪卷得很高,一点点从水平线上逼近。脚底的沙也是潮湿灰白的。踩上去磨着鞋底,发出仿佛有什么正在咀嚼一般的声响。 小桂的黑色长发在风中飘摇,如同雨打的浮萍,身不由己。辛加每一次见他,脑海都克制不住地浮现出濒死挣扎的昆虫,大滩粘稠的污血,诸如此类莫名而叫人作呕的念头。 仿佛他曾亲眼见过一般。 辛加不愿看他,唯有对着海面出神,只是当他转身面对辛加时,辛加立即有所感觉,迎上他的目光,藏在口袋里的一双手紧握成拳。 小桂双眼通透而澈亮,像山涧化冻的春水,带着一股纯粹的寒意,叫人一旦触碰便被刺骨冰冷激得缩回手去。 的确是这样,因为辛加不敢靠近他,辛加害怕他,说不上来缘由何故,就是怕。在这种没由来的恐惧中,辛加忽而想起了林大状的几句话——你很痛苦?痛苦就对了,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令你痛苦? “我不懂,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杀了我?” “你难道不知道有个成语叫生不如死?” 辰光昏暗,怕是要下雨了。辛加不愿叫雨水落湿自己,我讨厌湿淋淋的一身水,他这么告诉自己,于是转身离开。 别回头,他想,别回头。 “你要走了?”原治望着镜中人,“这就走了?” 小桂对着镜子穿衣,他一个接一个快速地扣着衬衫纽扣,眼帘低垂,对身边人的话充耳不闻。 原治也不恼火,他往后倒在松软的雪白大床上,双臂撑着床垫,大大方方地展示身体,仿佛赤身裸`体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衣着整齐,衬衫纽扣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0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0 扣到最上方的小桂。 “用完就丢啊,行。” “用?”小桂嗤笑道,而后再不同他说一句半话。 “哎,你干嘛这样玩那个小明星。”原治紧紧揽着小桂的腰身,在他背部轻轻摩挲,隔着一层衣物嗅他的气味,再一点点往上走,着迷般亲吻小桂的长发与颈侧粉白的肌肤,“再使唤我一下,我就帮你弄死他。” 小桂微微侧头,两人鼻尖轻触,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浓浓的欢好气息,在原治吻上那瓣唇的瞬间,小桂轻声道,“谢谢,两清了。” “对不起,我要回去了。”辛加说道。 “别走。” 砂砾发出沙沙的响动,那是人迈开步子渐渐靠近的声音。辛加定定立在原地,背脊蔓延开一种麻痹感,仿佛是被什么带着粘液的蠕虫爬满了身体,他开始不受控地急促喘气,冷汗顺着下颌没入衬衫领子。 “说说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吧。”小桂语调轻快,恍若正在谈论喝过的甘甜的茶,蜷在膝上的柔软的猫。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小时候!”辛加高声否认。 大约是风太大了,他说出的话迅速飘散在空中,因而小桂仿佛听不见似的,一面孩童一样踢着脚底的砂石,一面自顾自说道,“有过,有过的,我们一块吹过笛子,还有那位哥哥,忘了吗?” “没有。”辛加的身躯开始微微发抖,但他惊恐地发现这根本由不得他控制,“没有!没有!”他狼狈地逃跑,仿佛身后是极速坍塌咆哮而来的幽深黑暗,但一双手凭空伸出将他牢牢牵扯,拖入了最久远最痛苦的陈旧往事。 小桂将辛加死死压在粗糙的沙石滩上,十指指甲深深嵌入皮肤,连皮带肉抠出几个血窟窿,他不断用力,直至自己都开始窒息颤抖,“你凭什么忘记?!你怎么敢忘记?!” 他癫狂地质问手里的人,柔美的面孔狰狞扭曲,他仍然是当年困在房间里的小桂,满身可怖伤痕,嘴唇淌着大片大片猩红秾艳的血液,他快要死了,瞳孔开始扩散,耳朵里是杂乱无章的乐曲,但他胸中还残留着最后一口气,所以他还没能立即死去,他带着仅存的一口气,拖着残破的身躯,苟活至今。 辛加两眼泛白,面皮因缺氧而紫胀,喉头发出“荷荷”的声响,两手胡乱抓挠,指甲因大力扣紧沙石而翻盖,双腿不住挣动,是被割开动脉放血的猎物最后徒劳的挣扎。 温暖而柔和的卧室里,没有点灯,唯有一豆烛火,笼出巴掌大的微光。天色昏暗,泛着木色的青,兴许是下着雨,传来遥远而微弱的淅淅沥沥的声音。但外头的凄风苦雨同辛加没有一点关系,他窝在云一般蓬松的被褥中,融融困意向他袭来,使他头脑昏聩,仿佛是谁在柔柔地亲吻他的额角。辛加眼眸半阖,眼里盛满了困倦疲乏的泪水,像晴朗夜空下的一汪湖,泛着月色投下的粼粼波光。他的床榻边全是最亲爱的至亲密友,他们缓步上前,在辛加额上落下短促而轻柔的一吻,羽毛一样,与他轻声道再见。 枕头散发出一阵又一阵洗涤剂的香气,那是他与童先生共同挑选的气味,他太喜欢这股味道了,甚至不舍得微微离开枕头,他懒懒地不愿动弹,唯有羞涩地朝大家笑笑,颊边现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对不起,我太累啦。” 童以恒蜷在他身旁,两人头挨着头,一股清而凉的、宛若雪后松树在地上投出的藏青色阴影般的须后水气味将他包裹起来,童以恒轻轻笑了,仿佛在纵容一个孩子。 “加加。”童以恒笑着呼唤他,“不睡了,我们起来好不好?” 倏尔,辛加透出死气的眼眸忽然暴睁,刺目的眩光使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喉间因为极度蓄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微弱呻吟,这股力道从身体最深处涌现,刹那间他冲破了小桂的桎梏,他穷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沙滩上挣扎爬起,拔足狂奔。 辛加一面奔跑一面撕心裂肺地呛咳,跌跌撞撞涕泪满面,眼前阵阵发黑,终于还是双腿一软,跌落在尖锐硬刺的沙石里。 小桂仰面倒在地上,颧骨处被尖利的沙砾擦出道道血痕,天穹如盖,即便没有日头,依然泼喇喇洒下大片耀眼的白光。他颤抖着抬起双臂,似乎是要遮挡强光,又仿佛是在端详指甲间凝固的血肉,他捂住眼睛,嗓音嘶哑,纵声大笑,如走到穷途末路的无助幼儿,凄惨地失声痛哭,泣血哀嚎。 他此一生,命同草芥。 初初被接到旧金山之时,小桂形销骨立,面黄肌瘦,身上扔带着新旧伤患。他不晓得要去哪里,如同往常那些日子,被人捏在手心听任处置便是。他生下来没什么本事,唯有忍受折磨一样最是擅长,要他咬牙闭嘴亦可,要他厉声痛叫亦可,挨打挨得演戏一样,有求必应。 郊外大宅绿树蓊郁,如潮树海在和煦风中发出令人愉悦的呼啦啦声响,小桂出神望着,就那么立在窗边,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是他的,因而他什么也不必在意,就这么站着看着,立刻死去便罢。 管家仿佛是不带一丝活人气的死人,他面无波澜,操着一口熟练中文问道,“少爷,老爷问你要什么。” “我,我没什么想要的,我只想要死。” 片刻后管家向他复命,“老爷说,你什么都不能要,只能活。” 叔父命不久矣,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小桂被传召到叔父的病榻前,叔父已在弥留之际,他望着面前这个褪去伤疤的艳丽少年,头颅颓然垂下,死去了。 小桂在宽广庭院中生起大火,砍断叔父生前钟爱的奇花异草,价值连城的树木被当作烧火的柴,点着了依稀还带着奇异香味,他将叔父的遗物——除了烧不掉的银行户头上的数字,以及一幢幢百货公司——通通焚烧得一干二净。他拿着一张隐匿在厚重书本里的相片,早已因年代久远而泛黄模糊的家族合照,开始寻找他的强`奸犯父亲。 如今小桂要找寻一个人是多么容易!当年那个只要一说出“找爸爸”就要被虐打的孩子早已不复存在。他怀着莫名的渴望,喉咙仿佛渴水般上下吞咽。 崇山巍峨,殿宇重重,朱漆高门,雕梁画栋,白玉为阶金丝为壁,散花天女自仙宫降临,梵音清唱度世间苦厄。滚滚红尘芸芸众生,满天神佛解诸万般求不得,观自在菩萨手执净瓶点化愚蒙。于十里飘渺云雾香火之中,于万千蝼蚁信众之中,仿佛千幻并作,却又并非梦幻泡影,他在释迦座下,觅得了种下因缘之人。僧人手握百千粒乌木佛珠,隔着百千段前尘往事,无情眉目,又似慈悲,朝小桂微微一拜。 “别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1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1 来无恙。” 小桂缓步向僧人走去,他淌过忘川河,度过奈何桥,周身是荧荧烛火,灼灼红莲,他眼里盛满贪嗔痴恨,他长久沉默,于神佛罗汉,不过是弹指一挥。 “她死了,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你,爸爸。” 袈裟僧人不为所动,似古井无波,他越过殿中求神庇佑的万千痴男怨女,向一棵葱茏的菩提树行去。 “孽债三千,此生此世,不能偿还十一,施主命中,莫不如是。” 寻寻觅觅多时,小桂才知道,他的母亲年轻时受一行脚僧引诱,二人私相授受,直至垂髫少女腹中小郎已许大,事态败露,才知晓情郎原是佛祖座下的受戒弟子,贪恋女子美貌不过是如同一时贪恋酒肉,自己只是他的一场修行,绝望中将之告入牢狱。十月怀胎,日日受讽刺讥笑,夜夜以泪洗面,终于在生产之时,难产而逝。 经年后,生身父子详见,诱骗母亲的淫僧,已轮回成了跳脱俗世的善人,千般因万般果,普的谁渡的谁?却不过是自己罢了。 “我是你种下的果,我不欠谁的债。” “施主自有施主的果报。” “既然如此,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让我到这世上走这一遭呢?” “碧落黄泉,人间便是你的地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桂于满天神佛的注视下,生生笑得落泪。 九七年,芳菲三月天。 公园沙地上,几个壮实的大孩子正在轮番踢打一个匍匐在泥尘里的瘦弱孩童,他像只脏兮兮的奶猫一样缩起手脚弓着背脊,在拳脚交加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只埋着头颅苦苦挨受。 彼时不过六七岁光景,胳膊细如树木抽条的枝桠,决计打不过这些身强力壮的孩子王,阿男只瞧一眼就知道是要吃亏的,因此紧赶慢赶地硬将辛加拖走,还得时刻小心,不让那几人注意到他们。 辛加在茶餐厅里坐不住,大人们忙得陀螺似的飞快打转,卡通片也没有心思看,吃饭的顾客总是要换台,他也不哭闹,站在柜台后仰脸瞧着妈妈。 点单的顾客瞧着这孩子,心都化了开去,同老板娘说道:“给他个糖吃吧。” 辛师奶肩膀上还夹着听筒,右手飞快地在纸上写画,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元钱递给辛加,“自己到小卖部买泡泡糖去吧,剩下五毛钱要还给妈咪哦。” 她不曾想过,这样普通的一个傍晚,普通的一个须臾,竟成了她终生自责不已的过错,若有人可令时光倒流,要她赔上性命去挽回那一刻也心甘情愿。 辛加提着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里头装着无可颜色各异的圆滚滚的泡泡糖,剩下的钱他放在裤兜里,揣得牢牢的,绝对丢不了。他飞快地跑到公园,悄悄靠近那个嘤嘤哭泣的孩子。 这孩子只以为欺负自己的坏蛋折返,马上抬起头来警惕地望着来人,像一只乳齿都没长出来便急着张牙舞爪的小猫,一面威吓对方一面往后退缩。 辛加抬手擦一擦他脸上的污渍,混杂了泪水唾液还有干涸的血迹,“哎呀,好脏啊,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辛加,今年七岁,读二年级啦。” 那孩子用袖子在脸上乱七八糟抹了一通,只比方才还要更像一只花脸猫,“我叫桂思淳,读一年级……” 辛加嘻嘻笑着,一屁股坐在沙地上,打算同新交的小朋友分享泡泡糖,却不料屁股底下硌着个硬实的东西,嘿哟嘿哟掏出来一看,是一截折断的塑料竖笛。 对面的邋遢猫“哇”一声大哭起来,伤心道,“我的笛子……明天、明天,李老师要批评我……” “哎呀,哎呀。”辛加也慌了神,他身旁除却小松,是没有哭鼻子的小伙伴的,他自己也只有关起门来才哭,只怕别人看见要笑死他。辛加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学着妈妈的样子安慰这孩子,嘴唇轻轻点着那脏兮兮的头发,还有那淌着泪的脸颊。 这招果真奏效,孩子不哭了,依偎在辛加怀里抽抽噎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辛加趁机扭头,将亲到嘴里的沙子“呸呸呸”吐出去。 “我可以,我可以……”孩子哭势未消,小肩膀仍一抽一抽的,“吃一个泡泡糖吗?” 辛加打开塑料袋,犯起了愁,两个人,五个糖,怎么分呢。他展开孩子紧握的拳头,“蓝色的给你,紫色的给你,红色的……也给你吧!我最喜欢红色了,你一定要留到最后吃啊!” 孩子握着三颗泡泡糖,掌心的热度使它们微微融化,留下黏腻的触感。他眼角还盈着泪花,重重地点头。两个粉团团的小少年凝视对方,欢畅地笑起来。 春光是那样好,繁枝抽出它们柔软的新叶,再等些时候,各色的花朵催发了,多好的日子。 他们拾起小树枝,在沙地上写各自的名字。辛加瞅着个“淳”字,实在是难写,于是在人家的姓氏前头加个“小”,自作主张地替他起花名。 “我是小桂,那你呢?” “你是小桂弟弟,我就是大辛哥哥呀。” 那孩子歪头思索了小半会儿,行吧,谁有糖谁是哥。这俩小屁孩拜了把子,成了异姓小兄弟,又对着半根竖笛发起愁来。 “我们告老师去吧。”辛加提议道,“不是你弄坏的,不能批评你。” 小桂灰心地摇摇头,“李老师不喜欢我,她会打我的手。” 忽而头上投下来一片阴影,辛加抬头一瞧,眼睛都亮了,他抱着来人大腿兴奋地连声叫唤,“小冬哥哥!小冬哥哥!” 这人约莫二十来岁,身形高大面容俊秀,笑容十分可亲,他穿着鸡心领毛衣枣红格子衬衫,像春风似的讨人喜欢。他俯身摸摸辛加的头,问道,“这是你新交的朋友?告诉哥哥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他是小桂!”辛加极喜欢这个时常到公园散步的大哥哥,小狗似的冲着他摇头摆尾。 小冬一点儿也不嫌弃满身尘土的小桂,轻松地便把这瘦小的孩童抱进怀里,他让小桂环着自己的脖子。小桂睁着圆圆的眼睛,全身拘束而僵硬。 “小冬哥哥。”辛加摇摇年轻人的衣角,“小桂的笛子坏啦。” “没关系。”小冬笑道,“哥哥家有很多很多呢,到哥哥家里去,哥哥送给你好不好?” 三人循着早春里铺满鹅黄落英的小径远去,小径越走越深,景致亦愈加荒芜。小桂倚在那人怀里,厚重的木门缓缓扣上,发出轻微的“咔哒”的声响。 小桂余生,再没有逃出去的可能。那日朦胧的春光与彩色的糖果,是他人生里唯一的、最后的一天。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2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2 那半根折断的笛子埋在小桂身体中,尖锐的塑料断面使他下`身鲜血四溢,他枯瘦的两臂展开,小小的手掌被长钉固定在床板上,双唇被胶水粘合,根本无法张开,他已经两天无法进食饮水了。 他像一只待死的蝴蝶,只等下一刻有人来将他的尸首撕碎。 比起辛加,病态苍白的小桂更受喜爱,但辛加全身亦布满了剪刀切开的创口,只比小桂手上少两枚长钉,在墙角奄奄一息。 “他是肉虫。”那人赤`裸着在房间里走动,他挨到小桂身旁,爱怜地亲亲他的面颊,“你是蝴蝶,你不一样。” 他展开双臂跳舞,向两位小客人展示他残缺的下`体,本该生长着器官的位置却只剩一块可怖的疮疤。小桂不愿意看那景象,他不停挣扎,钉子使掌心的伤口加剧,复又汩汩流出血来。 “不要动!”那人尖声大叫,“我叫你不要动!” 小桂极度恐惧,眼中涌出泪水,喉咙里的呼喊即将冲出,唇上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突然,他像离水的鱼一般弓起身体,眼睛陡然瞪大,胸膛剧烈起伏。 那人在他手掌扎入一枚新的钉子,小锤不断敲击,鲜血在小桂掌下流淌开来。 “我说了让你别动。”那人钉下一枚,绕到另一边又钉下一枚,然而钉子的位置不合他心意,他不断摆弄小桂血肉模糊的手掌,仿佛那是一片腐败烂絮的落叶,拔出来重新再次钉下,他眼里全然是纯粹的痴狂的执着,那是他心中头一等的大事。 辛加被眼前活生生血淋淋的疯狂景象惊骇得哀叫连连,他不断往墙角处躲避,只想逃离这个地方,然而退无可退,飞溅的血和泪也成了锋利的钉子,直直扎入他脑海里。 此时,竟有人来敲门。 “小冬,小冬,你在吗?” 那人手下一顿,唯有匆匆扔下手中的东西,擦净沾染上的血迹,整理仪容去应付房东。 “不好意思,我刚起来。请问?” 房东手里牵着个小女孩,道:“没事,最近挺忙啊,这租金也拖了一段日子了吧……” “啊!是是!你瞧我最近,忙疯了都,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你准备。” 房间里传来一阵动静,有什么东西打碎了一地,其中仿佛还夹杂着叫声。房东疑惑道,“里面怎么了?” 小女孩喜道,“哥哥,你是不是养了狗狗?妈妈我想看狗狗!” “不行哦。”小冬摸摸女孩子的头,“这小狗还没养熟,会咬人的。” 又礼貌地一笑,“我进去看看,别让它把东西全撞翻了。” “我就看看!”小女孩不死心,“我不靠近它,行吗?” 房东凌厉地瞪她一眼,女孩马上蔫了,委屈得直瘪嘴,“小冬,我明明记得跟你说过,这儿不许养狗,虽说这房子旧是旧了点,但是弄坏了家具你得赔钱,我也得去换,你看这样对谁都不好不是?” 房间里又是一阵响动,小冬连连道歉,保证即刻处理。房东见他态度诚恳,便道,“这样吧,我看你是个好孩子,你赶紧处理了,我也懒得天天来烦你,下个月收租我再来看看,你自觉啊。” “妈咪!”小女孩不依不挠,“我要看狗狗!” 房东将女儿带走,小女孩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可亲可爱的小冬哥哥站在门前,与她亲切地挥手告别。 辛加口中塞着一团破布,脚上缠着一段铁丝环绕而成的环索,像一道荆棘,深深扎进肉里。惨叫声被堵在喉咙里,他在地上翻滚挣扎,撞倒了一个漂浮着死金鱼与腥臭苔藓的鱼缸,铁刺在脚踝上撕下一条又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人一把薅住辛加的头发,将他活活从地上撕扯起来,像捏着一只小虫,锥心疼痛令辛加凄惨哭叫。那人脸上露出十分嫌恶的表情,随手把辛加摔在角落里。而后拿出个行李袋往小桂走去,把方才钉进肉里的长钉撬出来。 小桂的手掌被几枚钉子扎了个透,他疼得眼球暴突,浑身抽搐。他牢牢盯着辛加,两片紧紧粘合的唇骤然撕裂开来,顿时皮肉分离血如泉涌,小桂张着血淋淋的唇齿,凄声惨叫。 “啊——!” 惨叫戛然而止,小桂受了几下击打,陷入半昏死的状态。他无神的眼眸半睁,被人装入袋中,看着最后一点光亮与辛加的脸庞,最终消失在那道拉链后面。 辛加栽倒在沙滩上,凛冽寒风呼号,他剧烈呛咳,仿佛要从心头咳出血来。他蜷缩起来,希望籍此化为尘埃,就此消失在这无尽头的荒芜里。他闭上眼睛,前方血红一片,泪水浸透双颊。 “辛加的家长是吧,请问,这孩子休学一年,方便告诉我们具体缘由吗?” “他生了一场重病。” “孩子可以出院了……我们检查过他大脑没有损伤……失语和麻木,我们临床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建议二位尽快带孩子寻求专业的心理咨询与康复。” “手术成功,没有生命危险,经过检查我们认为孩子受到暴力侵害的可能性极高,可能存在其他受害者,联系警方吧。” “辛师奶!辛师奶!快看看这是不是你家孩子!作孽哟!快送医院吧!还有气儿呢!” “请两位稍安勿躁,我们正在组织警力进行搜寻,蛙人已经下水了,请务必相信我们好吗?呼叫总台,呼叫总台,警犬已经stand by,随时出发,over,over。” “你家孩子买了五毛钱泡泡糖就走啦,好像,好像往那边去了吧。” “加加!加加!你个死衰仔!回家吃饭了!死哪儿去了!老板,我们家孩子有来过吗?” 那年的雨水来得特别早,雨后,辛加被人发现倒卧在泥潭中,遍体鳞伤,高烧昏迷。 “妈咪。”辛加拉着母亲的手,“我生过什么病呀,我怎么不记得了?” 辛师奶连忙熄灭香烟,她不住在身上拍打,拂走一身烟气,又急忙擦去眼角泪花,她忆起那些地狱般的日子,她那幼小稚嫩的孩子,两眼圆睁躺在病床上,任凭家人如何哭求,他仍像个木头捏就的玩偶一样,空洞洞的没有魂灵。春去秋来,辛加被一根铁链拴在餐厅柜台后,直直盯着电视里吵吵嚷嚷的卡通片,辛师奶坐在他身旁,随手按着计算机,唯有按键发出的“咔哒咔哒”的声音。 “妈咪。”寂静里,辛加竟开口说话,如同一座坏掉的钟表终于开始摇动它的指针,“这集我看过啦。” “没有,你没有生病,你好着呢。”母亲紧紧揽着她的孩子,仿佛要把孩子重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3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3 新融入骨血里,“我骗老师的,我们家辛加好着呢。” 流光溢彩衣香鬓影,夜光酒杯绕梁琴音,美人秀项顾盼生辉。童以恒与一位富家千金两相对坐,此情此景,目的昭然若揭。 自打儿子与那小明星的轶事曝光以来,童老总很是闹心了一阵,深觉自己也负有一定责任,只恨没有早早将祖传的一本偷情秘籍传给儿子,夜里祖宗托梦,曾曾曾曾曾祖父暴跳如雷,吓得他跪下求饶才把这缕幽魂送走。 哪能怪到自己头上呢。童老总当真是恨铁不成钢,老大一家娱乐公司,美女论斤卖的,得多瞎才能挑中个男人啊,每每思及此,总是捶胸顿足,仰天吐血,悔不当初。老人家痛定思痛,决心将这长歪的庄稼扶正过来,从前种种,权当人生光辉事迹罢。费了老大一番力气,层层筛选,缩小范围,最终选定了几户颇有意向结这段姻亲的人家,一一约出见面,跟牛马配种似的。 照说童以恒现下已然是个上过报纸的死gay,居然还敢明目张胆上街来相亲,实在是没有王法,但对面这位千金却也毫不在乎。须知豪门婚姻这种东西,乃是世间一桩未解之谜,它超脱凡理,不受万有引力约束,不仅bbc纪录片频道与discovery频道弄不明白,连婚姻双方也搞不清楚——我是谁?我配偶是谁?我孩子是不是亲生的? 两人约在高空西餐厅见面,只见男主角高大俊朗,长得十分开胃,虽说是一脸性冷淡,但千金十分吃这一套。听闻对方挖煤矿,自己家正好挖铁矿,烧起来还能炼钢,真正是天作之合天赐良缘,绝配绝配。 “童先生平时喜欢做些什么呢?”千金单刀直入,不搞虚的,“我呢,一有空就喜欢做运动,哪天有空,咱们约出来骑骑马,打打高尔夫呀。” “我喜欢待在家里,省钱。” “……是嘛,赚钱挺辛苦的……我也不爱乱花钱,两三个月才去一次泰国,飞飞东南亚什么的,跟团还便宜,童先生喜欢泰国吗?” 童以恒“嗯”一声,垂着眼睛似笑非笑,“还行,人妖挺带劲。” 千金赶紧端起水杯喝水,聊不下去了。喝没两口,对面喜欢人妖的死gay接了通电话,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甚至没留下一句半话便匆匆离开了。 童以恒开车一路疾驰,到了老街区实在开不进去了,下了车不要命似的狂奔。明仔在路边一面抽烟一面等待,见了他的模样,也被吓得一颗心悬起来。 “那人、那人是不是长头发,是不是长头发的男人。”童以恒全力奔跑许久,根本喘不过气来。 “没看清男的女的,应该是男的吧。”明仔十分迷惑,手指朝海边一指,“好像往那边去了,我没见过这个人,觉得不对劲,就赶紧通知你。” 事隔多年,小桂辗转多地,终于找到了当年的小冬哥哥。 晴朗的冬日,日头分外和煦,枝木疏朗,不畏寒冷的麻雀在上头来回跳跃,显出滚圆可爱的姿态。窗格洒进大片大片清清浅浅的光,如同明晃晃的水,浮光掠影,光怪陆离。 通透的日光映在小桂侧脸,像一位陌生人的驻足,他的眸子现出清亮的浅茶色,如珠玉琉璃,面上肌肤光洁几近透明,他默默地坐着等着,疏离而静美。 狱警引着一人坐下,那人佝偻着身子,衣服里空空荡荡的,仿佛挂在一具高大的骷髅架上。他头发落尽,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陈年伤疤,深刻如沟壑,他眼睛也没有了,一只眼窝里黑洞洞的,另一边上下眼睑仿佛被什么酸蚀过后再粘连起来,唯开了一个小孔,不至于全盲,他已经不是人的样子了。他隔着铁栏注视小桂,长长久久,直叫人怀疑他那藏起来只露半面的眼珠子还有没有用处。 “你是哪一个,太多了,我记不清。” “我是蝴蝶呀,你用钉子钉我,要把我做成标本,记得吗。” 囚犯埋头思考片刻,很是苦恼地数起手指,“小金鱼,小蜻蜓,小黄鹂,小蝴蝶,蝴蝶……” 他忽地抬起头,隐秘地兴奋,像是怕被旁人窃取他仅有的一点欢乐,“小蝴蝶!你是蝴蝶!嘘!嘘!别出声!不能让他们知道!” 小桂静静地聆听,忽然笑了,“可以把秘密告诉我啊,蝴蝶不会说出去的。” 他以手指轻触自己凉而薄的唇,柔软甘甜如同玫瑰花瓣,“蝴蝶没有嘴巴。” “来来,把手伸进来,伸进来呀,摸摸我的上衣口袋,摸到了吗。” 狱警漠然背着手在一旁侍立,冷眼瞧着,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那是一张发皱的照片,被揉成一团后又被展平,只是无论如何爱惜地抚摸,上面的皱褶已然如刀刻一般永久,甚至经过长久的抚摸,已经生起了毛边。 “别的都没有啦,这是最后一张,你看上面的蝴蝶,漂亮吧。”囚犯兀自“吃吃”低笑,偷偷朝小桂眨眨眼睛——倘若他能这样做的话,“送给你。” 小桂轻轻触碰相片上的孩子,他抚过自己奄奄一息的赤`裸身躯、抚过自己可怖的伤口、抚过自己身上流下凝聚的粘稠血泊。 “谢谢。”他展颜笑道,“真漂亮。” 他慢慢地从海滩上爬起来,一步步向前走着,仿佛夏日傍晚的漫步,身周的寒风荆棘,脚下的长钉血液刹那消失,幻化成春花秋月,他正走着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他有一双平凡亲切的父母,三两爱笑爱闹的至交,他会谈几段或甜或苦的爱恋,最后同一个眉目温柔的伴侣长相依偎,再不必孤苦流离,再不必惧怕永夜,时间如同指间沙,流尽了便流尽罢,他今生再无牵挂。 真好,真好。 小桂举起手枪,朝着辛加的背影,挽留此生唯一的朋友。 “加加!” 辛加愕然回头,只听得一声大吼,紧接着便是一声枪响,于海潮声中撕开一道裂口,子弹激射在他脚边堪堪几寸之遥,溅起一阵飞沙烟尘。 小桂被童以恒扑倒在地,枪也离了手,他动弹不得,却从胸间发出沉闷的低笑,声渐高昂,他尖声惨笑起来。 辛加浑身剧颤,他捡起脚边的手枪,将枪口对准小桂。 “加加!”童以恒大喝道,“放下枪!我让你放下枪!听到没有!” 小桂不闪不躲,他被死死压在地上,潮湿的沙砾沾满长发,他被泥尘掩盖,恍似活埋,“开枪,开啊。” “我在这里,加加,我来了,我带你回去。”童以恒深深地凝视辛加,明明声息颤抖却语气温柔,“把枪扔掉,我们回去。” 辛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4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4 加流尽眼泪,面前的景象在他眼中支离破碎,他摇摇头,移开手臂,却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此刻童以恒才发觉,恐惧到尽头,眼前什么也没有了。 辛加闭上了眼睛。刹那间,他高举手臂,朝天开枪,直至子弹用尽。他痛苦不堪,穷尽最后一丝气力,将手枪掷进滚滚波涛之中。 小桂失声大笑,“活着吧,像我一样活着吧。” 门铃不断地响,又有人不停拍门,辛加全然不顾,他全身痛得厉害,只想吃下止痛的药片,大口大口灌水,最好睡上一觉,睁开眼睛就是死亡。然而止痛片毫无用处,他还是疼,疼得只想破开自己的胸膛,把心挖出来,叫它别一个劲跳,叫它停下来,停下! 门骤然拉开,童以恒拦住要往前走的辛加,“你去哪里?你脖子上有伤,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要去找他,童先生回去吧。”辛加戴上头盔,推开童以恒自顾自地走。 “不行,你现在不能去。”童以恒不能让他迈开一步。 辛加用力地揉着红肿的眼睛,“你别管我了,童先生。” 他叹息道,“你别管我了。” 天近黄昏,云霭沉沉,长天阔地,尽是无声凝固的暮色,时间凝成琥珀,寒冬永日停留,再也无法消逝。 这样寂寂的时分,总叫人昏昏欲睡,小桂躺在胡桃木摇椅上,椅上铺满明艳可爱的抱枕,柠檬黄的桃花粉的,挤挤挨挨,像豆荚里圆滚滚胖嘟嘟的一窝小果实。小桂安然假寐,摇椅轻轻晃动,仿佛在向谁亲昵地撒娇。 忽而膝上传来一份温热的重量,阿绿枕在小桂腿上,像一个索吻却羞于说出口的大男孩,“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小桂没有应声,双手轻柔地抚摸阿绿的发,分别一些日子,他的头发些许长了,十指在他发丝间抚慰,小桂轻声笑了,仿佛是极软的一句呢喃。 “我们……我们……”阿绿眯起双眼,大约是长途跋涉后十分疲倦,在坠入梦乡前说着悄悄话一般,“我们也请一个大律师,一个不够就两个……把这些事情了结之后,我也不干这一行了,不弹贝斯了,跟你回美国,要是你不想回去,我们就留在这里,我做代购养你。” “你这样的,得要多少钱才养得起啊。”阿绿低笑道,“哎,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看的,以前上学我怎么没发觉,唉,走宝。” 小桂受到夸赞,面上笑意更深,他抬头望向暮色四合的天际,看到云的最深处。 “我以前太胆小了。”阿绿忆起往事,“真的,别看我这样,帮你出过一次头就整天提心吊胆,就怕被别人围起来打,怕得课也听不进去。” 小桂笑得身体轻轻抖动,阿绿也许很是羞赧,不愿意抬起头。 天色已然十分黯淡,两人靠坐着,影子融在了一处,朦胧中,依稀辨不清对方的面容。 仿佛是过去了漫长的岁月,又仿佛只消逝了眨眼的一个瞬间,阿绿枕在小桂膝头,他闭上了眼,“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辛加与童以恒被拦在别墅区前,主人没有应答,保安坚决不让进去,不耐烦地挥手驱赶。 四野寂静,这处远离市中心的别墅区只比往常更加安静,路上,一人行尸走肉般向前走来。阿绿双手捧着鲜血,惨白路灯下,他的脸庞也沾上了点点血迹。 小桂无声地笑了,他眼里盛满泪水,如同沉入湖底的夜空,甜蜜又心碎。 一记枪声骤然响起。 小桂开枪击穿了自己的头颅,淋漓鲜血骤雨般洒落一地。 “帮帮我。”阿绿哀声道,“辛加,帮帮我。” 保安骇得双腿发软,攀着桌子哆哆嗦嗦地报警。 辛加浑身冷得透彻,他径自走开,愈走愈快,却不知道要到哪儿去。四周暗影重重,深不见底,无处可逃。他步伐愈加急促,最后逃也似的狂奔起来,仿佛身后是急速崩溃的悬崖峭壁,他退无可退,穷途末路。浓黑的天幕泼墨似的塌陷下来,辛加只觉身上有千钧重量,胸中有巨石压填,他支撑不住,跪倒在地,胸膛中腥臭的肉末血块,附体的魑魅魍魉汹涌而出。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只觉眼中又痛又涩,抬手一抹,竟看见满手腥浓血液。他终于失去意识,重重摔倒在地。 “现插播一条最新消息,今日傍晚我市西郊半山别墅区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据现场消息,一名男子中枪,当场身亡,警方已将涉案人员带走调查……据消息人士称,该名人员与日前涉及谋杀的某艺人同属一间公司……两案或存在一定联系,我们的节目将会密切关注事件发展……” 病房里的壁挂电视正播放着夜间节目,辛加已经醒来,他躺在病床上,仿佛从一场漫长的午后睡眠中苏醒,然而脖颈处的淤青却触目惊心。他眼中迷迷蒙蒙,瞧见童先生来了,不说一句半话,轻轻笑了。 童以恒把四周的帘子打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巴掌似的,像是叫谁小心翼翼的捧起来。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问道,“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外头三两个陪床家属正看着电视,间或聊聊天,说着些病中琐事。童以恒探出头去,客气道,“劳驾,可以把电视关了吗?” 几人爽快地答应,不多时病房里的灯也熄灭了,只剩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像夏夜里草丛中的虫鸣,并不吵闹,却催人入眠。 黑夜里,辛加掀开棉被的一角,“童童,到这儿来睡吧。” “我没洗澡,身上挺脏的。”童以恒轻声道。 “没关系,我也很脏。” 童以恒脱下大衣,仔仔细细叠好放在椅子上,轻手轻脚躺进那个泛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被窝。床是这样小,辛加像从前一样,蜷着身体依偎在他怀抱里。 许久,辛加翻了个身,童以恒探过手,轻柔地擦去辛加脸上的泪,“睡不着?我给你唱个歌。” 他轻声在辛加耳边哼着歌谣,长夜里朦朦胧胧,吐字不清,甚至还有些滑稽—— “愿我会……带你到天空去……活到一千岁……有你在身边多乐趣……” 岁月在此刻间开始模糊。 童以恒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空白茫然,日光白惨惨的,他孤身躺在床上,直到护士前来催促他挪位。 护士翻翻手里的记录本,头也不抬,“这床的病人软组织挫伤,经过一晚留院观察后没有出现脑震荡症状,已经出院走了。” 童以恒慢吞吞走着,到医院对面的快餐店点了份豆浆油条,油条炸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5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5 得太老,豆浆没有隔渣。结账时发现隔壁有卖水果篮营养补品的,掏钱买了好些,出门时被人用看冤大头的同情眼光远远目送。 他浑然不觉,他觉得自己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长兴的早市已经结束,菠萝油西多士卖得七七八八,辛师奶坐在柜台后,正准备下单补些缺货。忽而一片阴影罩在头上,她抬头一瞥,淡淡道,“今日的菠萝包卖光了,蛋挞还有半打,先生要几个?” “加加在吗?”童以恒问道。 辛师奶拿起电话听筒开始拨打电话,十分忙碌,“不在……哎,福记啊,哎哎……维他豆奶玻璃樽装的要十件……阳光柠檬茶……喂!他爸!出来帮人拿两个蛋挞!” 童以恒拎着俩酥皮已经发软的小蛋挞,默默地坐在一旁。辛师傅擦擦手上的油污,叹道,“一看你就知道被人骗了,东西赶紧拿去退了吧。” “留着吃吧。”童以恒道,“退了怪不好意思的。” 那头辛师奶已结束通话,她上前来给童以恒倒了杯热茶,正色道,“童先生,我们两夫妇真心谢谢你,真心真心谢谢你。” “加加他,当年医生说,那样的事情对他以后的生活有多大影响,他们也很难预测,但是、但是……”辛师奶别过头去,艰难地咽下眼泪,“我对不起他,如果那天我看住他……” “都过去了,还说这个顶什么用呢。”辛师傅红着眼眶安慰妻子。 童以恒低头把蛋挞往嘴里塞,凉而软的点心味道大打折扣,像在口中塞了一大把木糠,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噎住了,心口处堵得发慌,便拿起水杯,不知为何手竟有些微发抖。 “阿姨真的特别特别感谢你,阿姨没文化,说不出什么好话。”辛师奶按按眼角,“以后有用得着我们两公婆的,童先生尽管开口。” 辛家夫妇将童以恒送到门口,向他挥手作别,“祝你前程似锦,儿孙满堂。” 童以恒站在阳光底下,望着手中果篮,最上头一颗蛇果鲜艳红润,就像,他想,像什么呢—— 啊,对了,就像剖开胸膛掏出的一颗,仍在怦怦跳动的心。 辛加参加了两场葬礼。 一个晴朗的冬日,朋友们一齐前往佛寺,为阿智供奉了一个牌位,四四方方巴掌大的一方栖身之地,周遭是千万个永寂的魂灵,是无尽的繁星,在忘川上汇聚漂浮。 阿男为弟弟点燃了莲花油灯,她久久地凝望,而后双手合十,与弟弟作别。 “到底是他欠我,还是我欠他?”阿男仰望莲座上的菩萨,向祂发问。 过往种种,因缘际会,已不可考。 小松踌躇半晌,终于还是决定吐露心声,“我想了很久,觉得不能失去莉莉和孩子,所以,我,我只能和各位走到这里了。” 辛加欣然点头,“行,就这样吧,赶紧把老婆哄回来,该跪键盘跪键盘,我替莉莉监督你。” 他向殿外那郎朗长空眺望,高天远地,人世茫茫。 “我这人,挺不是东西的。”小松自嘲道,“非要吃点苦头,也不指望她原谅我了。” 先前与小松有过一段的那纯情小三儿,大闹满月宴斗跑糟糠妻过后,竟偃旗息鼓,更如泥牛入海般不见踪影,想来真是蹊跷,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不符合小三上位的套路,于是便花了点力气雇了个专办捉奸的私家侦探,才发现那人原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同行,称作职业小三,先是美色引诱,拿捏了证据后再兴风作浪,以达到雇主离婚分家产的目的。 如此手段,不是枕边人便是仇家,意欲追查下去,线索竟断了,元凶究竟是何方神圣,至今也无从分辨。 “兜兜转转。”辛加笑道,“打回原形,我回去开茶餐厅啦,别的做不来了。” 阿男伸个大懒腰,姿态粗狂豪迈,她吐出胸中沉沉浊气,“该干嘛干嘛吧,哎,长兴小开,你家还缺人吗,我给你家洗碗吧。” “到我家来吧。”常年冷酷的黑道太子爷竟流露出一丝局促与羞赧,“包吃包住,股份分红。” “算了吧。”阿男后怕地摆摆手,“我可惹不起你家那位皇帝,上次就是个意外,就当是阿男姐给你的福利吧,没下次了啊。” 几人一路勾肩搭背至停车场,今日青口组在街区大排筵席,庆贺小杜生洗清冤屈,扫除厄运,因而广排三日流水宴,以飨乡民,并籍此宣告忠义名节得保。纵然是万般不情愿,大雄也须得赶回去,任他爹耍猴似的耍。 上车前,阿男捏着辛加脸颊,“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辛加深深地吸气,仍是笑。 不远处的佛塔下站着一人,他遥遥地凝望此处,风掠起他的衣摆,仿佛是孤零零的候鸟的翅膀。阿男认出来那是阿绿,便朝他淡淡地点头致意。 “走了。”阿男拍拍辛加的肩头。 阿绿怀中抱着个瓷质骨灰盅,乌漆漆的肚身,两端灰白,再质朴寻常不过了。两人跟随海葬的队伍,登上出海的船只,随着波涛无声起伏。 “对不起。”湿润冰凉的海风拂在阿绿面上,叫他鬓上凝了一点霜白,“我带着他,菩萨不让进。” 他望着海面,手指轻轻摩挲膝头的瓷器,仿佛在打着拍子,于寂寂深夜里哄着谁人入睡。 “看着我干嘛呢。”阿绿的面容俊朗如常,说起笑来依旧教人目眩神迷。 “没干嘛。”辛加摇摇头,“有烟吗,给我一根。” “好端端学什么抽烟,你还小吗。” 船泊在海上,人们纷纷起身,滚滚浪涛中,告别逝去的亲友。 阿绿站在船头,将骨灰一点一点泼洒开去。 风将小桂送至最远最远的天边,他是星的影子,是花的碎片。 他只不过是云的一句太息。 阿绿长长地喷出一口烟雾,看它们在海风中转眼消逝,如同一只从未曾握紧的苍白的柔软的手掌。 “他这个人吧,从前就令人讨厌,现在还是。”阿绿目光空茫,仿佛这世间没个实处,一切只是过眼云烟。 风呼呼地刮进辛加身体里,又从心里头席卷出去。 旧梦不堪问,余生无所求。 “看在他那么讨厌的份上,千万别原谅他。”阿绿眺望远处,用袖子狠狠擦拭眼角。 “不能原谅他,不能忘记他。”阿绿惨笑道,“我恨他一辈子。” 铭心刻骨,永无尽期。 下船后,两人沿着海滨一路走,阿绿抽烟抽个不停,海风很大,打火机的火焰点不起来,无奈只得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6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6 寻块礁石,躲到石头后面点燃香烟。 “抽这么多,嫌命长。”辛加说道。 阿绿嘴里叼着烟,一手在上衣口袋里掏来掏去,终于掏出来一物,郑重地交到辛加手心里。 “他,他那时候拿着这张照片去找那个童董……”阿绿深吸一口辛辣的香烟,直激得肺叶生疼,“不然他就把照片登报。” 相片上是残酷血腥的影象,辛加摩挲着粗糙老旧的相纸,忽觉厚度不同寻常,好似两张贴作一处,便将相片翻至背面。 一面是小桂,一面是辛加。 一面是蝴蝶,一面是肉虫。 辛加长久地注视着相片,而后便把相片撕个粉碎。 他把碎片拢在掌心,吃进嘴里,咀嚼片刻,咽到肚腹中。 阿绿熄灭最后一颗烟头,他站起身来往前走。 辛加落在后头,他助跑一段,奋力跃到阿绿背上,裹着厚厚冬衣的两人并作一处,活像两头毛发蓬松的顽皮的熊。 “找呀找呀找朋友。”辛加挂在阿绿肩头,高声唱道。 “找到一个好朋友。”阿绿背着这个沉沉的家伙,艰难地迈开步子。 “敬个礼呀握握手。”辛加乐得不用费气力走路,恨不得在人家身上撒欢。 “你是、你是、我的……”阿绿实在撑不住,气急败坏地大骂,“滚下去!跟猪一样!” 辛加咕咚滚到地上,阿绿笑着唱道,“你是我的好朋友,最后一句是什么来着?” “再见。” “嗯,再见,替我跟小松说声对不起。” yl年终股东大会结束后,与会人员陆陆续续离开,偌大的会议室里,唯有孤孤单单一个童以恒仍在座上坐着。betty不禁在心中长叹一声,一日拉皮条终身拉皮条,秉着服务到家质量三包七日包退三十日包换的行规,上前去安慰这个失意大股东。 “童董,这是上头最终下达的封杀令,董事会也没奈何,yl在他们身上投入的资源甚至还没回本,我们也很苦恼。”betty一向不善于开解,唯有摆出事实。 即便是事情水落石出,但乐队牵涉到人命案子,造成的负面影响实在太大,上面一声令下,判菜市口斩立决,乐队在这一行算是混到头了。 “我知道,我知道。”童以恒眉头紧锁,竟流露出一点无助,“但是我答应过辛加,这是我最后一点能为他做的事情。” “童董,你大概是本末倒置了。”betty道,“你不必做到这个份上,你给他的已经够多了。” “我没有办法了。”童以恒不愿再表露出一丁点内心的慌张与无措,他不该是这样的,他该是无所不能的,他应当是一位拥有城堡的骑士,当暴风雪来临的时候,他将生起一个暖烘烘的太阳似的火炉,让他的小王子睡在铺有十二层天鹅绒的床榻上,他会亲吻小王子的鬓角,他会说睡吧,睡吧,风雪将停下,恶龙将逃走,太阳将升起,我就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如果连这个都办不到。”童以恒站起身来往外走,“他真的不再需要我了。” “他是这样说的?”betty问道,“他亲口告诉你的?” &y不由得再一次叹气,“恕我直言,童董,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今日真是一个顶顶好的好天气,阳光肆意照耀,天穹高远湛蓝,不见一丝彤云。时近午后,正是热闹的时候,集市摊档繁华得很,师奶们仿佛约好了似的齐齐出动,嘴里似乎有说不完的八卦。白领学生们也休假,要么拖着儿女要么跟着妈妈,买菜的买菜遛弯的遛弯。这样晴朗的日子,寒气是不必畏惧的,小猫小狗缀在人身后交换,同那一张张舒展身姿的棉被一样,好叫太阳杀一杀喉咙里的霉菌。 哪里是肃杀的深冬呢,分明是要开春了罢。 街坊们谈着笑着,手里提着沉沉的果蔬鲜肉,一样样水嫩新鲜,挨挨挤挤,连一把小水葱也从蓝皮塑料袋探出头来,三九天还未消去,它自担当起迎春的花朵。 此时拐弯处杀出来一个男人,身形高大健壮,大约是走得急了,热得身上只穿着衬衣西裤,手里拎着大衣围巾,脚踏妇科科与房地产传单,一路跨过果皮纸屑鸡毛鱼鳞,神情庄严肃穆,与这闹市格格不入,仿佛是一头逃出动物园奔向自由的雄狮子。他迈开长腿来到街口的长兴茶餐厅,风风火火进得门来,把点单的厨房小弟吓了老大一跳。 “辛加,辛加在吗?”童以恒大可闲庭信步,却偏偏愈走愈急——快点!否则就要跑了! 什么东西要跑了? “不在,不在。”厨房小弟战战兢兢,“今天老板一家都不在。” 只见这名男人转身便走,厨房小弟惊魂未定,赶紧拨通电话通风报信,“喂?老板娘吗?我杰仔啊!加哥他是不是欠人钱了?!没有?刚刚有个男人提着刀来……” 小弟一拍脑袋,猛然醒悟,“那个烧鹅王子……那个叫鸡的,哎呀不是不是,那个很有钱的,哎呀总之就是加哥的前男友打上门来了!锁好门窗啊!” 童以恒跑到旧居民楼下,一屁股坐在花基上,呼哧呼哧喘粗气,提着大衣的左手闷热出汗,他换个手,往脸上狠狠一抹。他的样子实在狼狈,满头大汗,领带歪了扣子松了,活像个无家可归的失业游民,叫房东追在屁股后头撵了九条街。他伸展腿脚坐着石头墩子休息,却被推着婴儿车路过的大妈嫌他挡道,他赶紧又慌里慌张地把腿支起来,抱膝蹲着,与旁边一条癞皮狗两眼相看,同病相怜。 晒着太阳下棋的爷爷见怪不怪,乜他一眼,继续走马飞象。 不一会儿收破烂的老大爷也来了,蹬着辆三轮挤到童以恒身边,童以恒是个木头,不带挪的,大爷挥手驱赶他,“兄弟,你占大爷道儿了。” 童以恒唯有起身相让,在下棋的与收破烂的之间寻了个位置,呈三足鼎立之势,这才能继续蹲着。 收破烂的摆好阵势,打开扩音器开始做生意,顿时整条街都洋溢着欢快活泼激情四射昂扬向上的女声独白—— “收购彩电,电脑,空调,洗衣机,热水器,电冰箱,旧手机——” 如此循环了两个来回,下棋的仍旧下棋,遛弯的仍旧遛弯,背后说人坏话的师奶八公仍旧眉飞色舞,耍无赖的熊孩子仍旧满地打滚,唯有一条穿了小衣服的油亮腊肠狗冲收破烂的吠两声,顺带连边上的童以恒一并吼了,也没人管管。 大爷习以为常,关了扩音器歇息一会儿,省得扰民被驱赶。 忽地一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7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7 个四五岁大的小胖墩扑上来揽住童以恒大腿,娇柔的一具小身躯紧紧挨着他,扬起一张苹果小脸奶声奶气道,“叔叔!你在做什么呀!我要举高高!” 一堆差不多大的粉团子欢快地挤到童以恒跟前,原是一群要在居民楼下举行合唱募捐的幼儿园小朋友,由老师带领着,本来一个个排得好好的,见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叔叔,便齐齐涌过来缠着人要飞高高。粉团子们统一头戴明黄遮阳帽,像春天原野上新破壳的小小雏鸡,又像心头上怦然开放的一丛丛小花蕾,明亮天真,煞是可爱。 童以恒想起了辛加的小时候,他来不及从头喜欢,从头护荫的小时候,那时候辛加也是否如此,眼神纯澈,无忧无虑,平凡而快乐地成长起来? “我在等人。”童以恒轻轻地揉一揉这个小团子的小黄帽。 “我知道我知道!”孩子们如同舌尖上的跳跳糖一样欢快,叽叽喳喳道,“叔叔在等姐姐!我在妈咪的手机里见过!” 童以恒纵容而无奈地摇头,“不对,我在等哥哥,不是姐姐。” “是哥哥!不是姐姐!”孩子们不断往后边传达正确的信息,“叔叔在等哥哥!” 老师已经支好摊子,拍拍手将孩子们召唤到身边,“小朋友们!要开始唱歌啦!” 又向童以恒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这些小东西比较缠人,如果先生喜欢他们的话,可以多多支持我们小花朵幼儿园的合唱募捐,鼓鼓掌小朋友们就很开心了。” “嗯……”童以恒脱下手上腕表交给老师,“可以点歌吗?” 老师瞧那手表便知贵重,根本不敢伸手去接,“先生,先生!不用、这个手表太贵了!有心的话捐点零钱就够了!” 童以恒笑笑,把腕表投进募捐箱,“孩子们可爱嘛,可以点歌吗?” 说着便从大衣中摸索出一张贺卡,打开还能唱歌那种,到哪儿都买不着了。 “这首……”童以恒挠挠后脑勺,不知是否强人所难,“可以吗?” 老师听了曲调,十分惊喜,两手一拍,“是朋友录给你的吗?真好啊!小朋友们最近正好也在排这首歌呢!” “小朋友们!”老师指挥团子站好队形,“来来!唱歌了!老师给你们起头!” 既是点歌,便要有一套点歌的服务,老师问童以恒有没有留言,跟电台似的。童以恒想了想,脸有点儿红,“送给辛加。” “谁?!”身旁围观的下棋老伯瞪眼问道。 “辛加。” “哎,来了来了!”辛加匆匆跑到收银台,暂且充当明仔文具店的收银员。 小男生鬼鬼祟祟挨到柜台,遮遮掩掩地露出手中的小黄书一角,“老板,这书怎么卖。” 辛加大喇喇把书抽出来,仔细翻看绘着巨乳少女的封面封底,没瞧见价格,想来是新进的一批盗版咸书,明仔还没来得及把价格标签打上去。他认真地检查边边角角,小男生又急又羞,边上可还排着几个等着结账的同校生呢。 没有办法,辛加只好探头朝里边忙活的明仔询问,“明仔哥,你们这里的书怎么卖?” 厨房里头水槽哗哗响,明仔正忙着清洗野味,满手腥气,那边灶上熬着的高汤也沸腾了,一时走不开,便高声应道,“先问他有没有会员卡!” “有会员卡吗?”辛加问道。 一旁等候的几个中学生都明白“会员卡”的个中意味,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嘻嘻笑起来。小男生左右豁出去了,红着脸十分干脆地点头。 “有!”辛加一来一回地充当传声筒,“你直接告诉我卖多少钱吧!” “书名告诉我!” “老师的教鞭、呃?老师的教鞭18cm?” 文具店内顿时哄堂大笑,中学生们乐不可支,纷纷探头探脑要看这本精彩的书,小男生红通通一张脸,挥手驱赶同学,“不要看啦!要看自己办卡!” pat pat及时提着酱油回来,赶紧钻到收银台后面,“你快去坐着,我来,还需要什么吗?加购五三或者王后雄学案有优惠哦。” 男生气哼哼地抽出一本王后雄,“一起结账!” 好容易伺候好一帮小祖宗,店内暂得一时清闲,文具店的一对狗男男并茶餐厅小开支起四方折叠桌,搁上一只电磁炉,上头一口不锈钢锅,咕嘟咕嘟煮着鲜肉浓汤,炊烟袅袅喷香扑鼻,再就一樽辛香芬芳的酿米酒,天上人间,快活更胜神仙。 明仔揭开锅盖,一阵浓云般的滚烫香气翻涌蒸腾,“龙虎凤!滋阴补肾!” 脚边一只大胖猫咪绕着pat pat脚踝打转,被香味激得耐不住,嗷嗷直叫。他朝辛加笑道,“没有虎,他骗你的。” 明仔内心又酸又爽,面上仍嘴贱地威胁恐吓桌底下的猫咪,“吵什么吵!还吵!马上把你炖了!” 辛加只比猫更饥饿,盯着锅中的野味两眼放光,喉咙咕咚咕咚地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夹上一段肉,鼓起腮帮子呼呼吹凉了蘸点酱料就往嘴里送。 “等会儿,人还没齐呢。”明仔不紧不慢地啜一口小酒。 “谁啊。”辛加只得放下筷子,嘴里嚼巴着依旧热烫的吃食,双腮圆滚滚的,双唇也是红润润的。 “你家属啊。”明仔伸长脖子装模作样地往外张望,“怎么还不到呢。” “什么家属啊。”辛加会意,挠挠头道,“分手了。” 眼见话题变得沉重,温柔的pat pat赶紧为客人添菜斟酒,“起筷起筷,再煮肉就老了,童先生,嗯……童先生,我们改日再去登门感谢,好吗,明哥?” pat pat实在是贴心人,一双剪水桃花眼看得文具店老板身体先酥了泰半,心也化了,便听凭人揉`捏,叫他干什么都愿意,于是不再言语,仰头一杯接一杯地闷白酒。 然而酒壮人胆,两口黄汤下肚,心里那个火烧火燎啊,明仔挣扎一番,决定直抒胸臆,“这样的男人,我陈仲明都要给他写个服字!虽然也曾经干过错事,但那是全天下男人都逃不过的……哎呀!” pat pat狠狠踹一脚明仔屁股底下的胶凳,差点叫明仔仰天摔成个朝天蛤蟆,当即惨嚎一声,赶紧拍拍胸口压压惊。 我这还没喝呢,怎么就跟醉了似的,听不懂人话了?辛加艰涩道,“他,他把别人肚子搞大了?” “他那天还发着高烧,瞧着得有40度!”欲`火焚身得冰水压不下去,差点叫消防车,可不是高烧么!明仔不记打,张嘴就胡说,唾沫星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8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8 子乱飞,满嘴跑火车。 “你是说,呃,童先生发着高烧,还能把别人肚子搞大了?!”辛加十分困惑茫然。 “不是……哎呀!”明仔大着舌头,想起当初急得只恨不能给自己俩大耳刮子,pat pat成全他,抬脚就把这醉汉蹬到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哎哎,别呀,大白天的,这就干起来了。”眼见这一言不合就要家暴,辛加赶紧帮忙劝着点,“要不给我个饭盒,我打包一点回长兴吃,我给你们腾地方,这厨房怪小的,免得你们俩放不开手脚。” 明仔吭哧吭哧爬起来,“没饭盒,整锅端走吧,谢谢你啊兄弟,喝了点酒心里挺痒的。” “行啊。”pat pat爽快应战,“我刚在街口花了两块钱磨菜刀,正好试试,来呀。” 玩笑话说一点就差不多得了,再来小命都得搭进去,明仔立刻收起那股臭男人德行,低眉顺眼吃菜喝酒,辛加也不再嬉皮笑脸,乖乖坐着吃东西。 厨房里静悄悄的,唯有一锅火锅咕噜噜沸腾着,pat pat咬咬牙,道出实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当初我还在、还在发廊,还没上陈仲明这条贼船的时候,童先生来……找过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抬起头来观察辛加的表情,“但我们什么也没干!真的!他自己吓得跑了!后来,后来明哥告诉我,我才知道,他那时候还不知道他……那个你……” 辛加空口尝了一点酱料,舌尖蔓延开一阵咸酸发苦的味道,他咂咂嘴,道:“其实吧,童先生是喜欢女人的,什么青霞啊曼玉的,哦,丽颖他挺喜欢的。” “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的太自私,我凭什么要他跟我在一块。”他苦笑着,两眼月牙似的弯弯,眉间却带着痛楚的哀愁,“而且……我、我……我凭什么要他等我呢,凭那点不值钱的情和爱?” 寒酸又卑微,无耻又贪婪,倘使我见着了这样的家伙,我须得骂他打他,让他收起这样卑鄙的念头。 pat pat摇头笑笑,“你当是上街市买菜啊,哪来值不值钱。” “算了算了,男人不兴说情情爱爱,来来,喝酒!”明仔叹一口气,所谓劝和不劝离,但如今,便当做是各人有各人的修行罢。 这时店内来人了,正高声叫着老板,pat pat看一眼这俩人,一个沾酒即醉的无赖同一个强颜欢笑的傻子,多看一眼都叫人顶心顶肺,甩下筷子卖文具去了。 下棋的老伯率先按捺不住,他“啪”一声将棋子敲在棋盘上,起身来到童以恒跟前,神情严肃,“后生仔,你要追辛加?” 大庭广众光天化日的,童以恒十分羞赧,他点点头,“嗯。” 老伯仔仔细细打量他,“你姓甚名谁?祖籍何处?工作有没有?房子有没有?车子有没有?存款有没有?” 童以恒叫这连珠炮似的诘问唬得满头大汗,他慌慌张张在身上一阵摸索,掏出车钥匙跟门禁卡,“有的有的,有一点存款,虽然不多,养活他也足够的。” 老伯没好气地夺过去,拿在手心里一瞧,只见那人人熟悉的车标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万丈光芒闪得老伯的白内障都要痊愈了,再拿起门禁卡一看,“半山别墅!” “还算那么回事。”老伯老神在在,“花呢?戒指呢?两手空空来追男仔?” 童以恒呆愣了,“这个、这个确实没有……” 忽然,老伯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个ipad mini,兴高采烈地悄声道,“没有就对了!后生仔,阿伯告诉你,所谓相见易同住难,那个辛加除了长得白净点,就没别的了嘛,好看不能当饭吃嘛,哎,还有啊,他唱歌跟杀猪一样!闹起来能把房子给震塌啰!你要跟他一起,两天!就两天!保你受不了!” 老伯的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点击,调出街区各色待嫁基佬的照片,热情地介绍起来,“哪,你看这个,在实小当老师的,本地户口月薪八千,斯斯文文干干净净,还有这个!我们菜市场的物业!跟他成家买菜钱都省了……”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现如今遍地都是基佬了么?!童以恒满额冷汗,正想婉拒这位老人家的好意,冷不防又杀出来一位师奶,也拿着个ipad挤到他面前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说,“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我姓梁叫我梁姨就行了,你要追长兴的辛加是不是啊哎呀梁姨跟你说年轻人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追不到呢也不要伤心阿姨有更好的介绍你看这个我们居委搞计生的年方双十待字闺中……” “哎呀你省省吧梁师奶!”老伯挤开这位肺活量惊人的营销高手,“小苏都快三十了!在居委计生办跟着一班师奶织毛衣说八卦,娘儿们兮兮的!哥仔哥仔,别听她的,阿伯有更好的……” 童以恒料想不到自己一名登过报纸娱乐版的死gay竟抢手如当红炸子鸡,不仅深受幼稚园中班小朋友的喜爱,连街区里退休赋闲在家的两位金牌媒人都要为他一决雌雄了! “排队!排队!”下棋老伯使出一招太极云手,以四两拨千斤的气势推开颇有吨位的梁师奶,“先来后到!爱幼敬老!” 行走江湖多年人称桃源街大葵扇的梁师奶也不是吃素的,她下盘极稳,不动如松,声如洪钟,“何伯!我忍你很久了!你凡事争我一头!基佬你也不放过!今日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公园一霸何伯与大葵扇梁师奶两派积怨已久,平日里两家争夺小区绿地楼下车位菜市场鲜猪肉超市促销大米,连自家孙子孙女在学校的排位都争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更何况这关乎终身荣誉的街区金牌媒人宝座!两位老人家如同两只乌眼鸡,斗志昂扬,势要争个高低,一场大战无可避免,一触即发! 眼看两位一言不合就要开始比拼老年迪斯科,罪魁祸首(?)童以恒那个急啊,都不知道该咋劝,本来准备观看小朋友合唱的街坊们更是兴奋,纷纷拍手叫好,小朋友们歌也不唱了,一个个小企鹅似的坐在地上,给爷爷奶奶鼓掌加油。 童以恒本想让老师帮忙劝着点,谁知道老师看热闹不嫌事大,慷慨地把音响借出去,老年迪斯科乐曲就这么唱起来了! 在这吵吵嚷嚷之中,辛妹妹如同天降神兵,拿着个从收破烂那处借来的大声公,大喊道,“这边瞧来这边看了喂!精英男士现场征婚!有房有车存款百万!男女不忌年龄不限!有意者请到我这里来填表登记!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喂!” 一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9 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分卷阅读59 旁围观等着看好戏的街坊听见此重磅消息,顿时老年迪斯科斗舞比赛不看了,呼啦啦蜂拥着辛妹妹,两位要比试的街区媒人眼看香饽饽即将被人瓜分,赶紧先停止内斗,一致对外保护胜利果实,跟引怪似的被辛妹妹引开了。 辛妹妹一边给人分发书包里的草稿纸,一边抬起头来朝童以恒俏皮地眨眨眼。 童以恒会意,向妹妹投以感激一笑,微微鞠躬致谢。 辛师奶合上窗户,辛师傅探出脑袋问道:“看见什么了,楼下怎么这么吵。” 她抹走眼角的泪水,“哦,没事,梁师奶跟何伯又吵起来了。” 比武没得看了,小团子们齐齐发出一声饱含失望的低呼,老师组织团子们排排站好,“打起精神来!不许偷懒!开始唱歌了!” 小团子们迅速进入状态,齐声应好,清脆的童声像春日枝头的花苞,活泼而明快。老师面朝围观的街坊们,清清嗓子,说道:“感谢各位街坊捧场!小花朵幼儿园中班小朋友的合唱募捐会要开始了!第一首歌由……先生贵姓?” “姓童。” “咳咳,第一首歌,由童先生送给辛加哥哥。”说完,老师转身开始指挥,“来!小朋友们!一!二——” “送给辛加哥哥——” “辛加——”pat pat叫道,“有人找你——” 他应声出去,只见是方才买了小黄书加教辅书优惠套装的小男生,正扶着膝盖气喘吁吁。 “喂,货物出门概不退还啊。”明仔亦循声走出厨房,摆出一副黑心老板的无赖状。 小男生十足弱鸡,跑两步缓半天缓不过来,直不起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放高利贷的追斩。他咽咽口水,艰难道:“不、不是……我找、我找、找……” 中学生们去而复返,风风火火冲进文具店,好险把门口弯腰喘气的同伴推个狗啃泥,他们瞧见辛加,一个个双眼放光。 “干嘛。”辛加被盯得心里毛毛的,“我退出歌坛了!找我唱歌要给钱的!” “别废话了!”学生哥们七手八脚将辛加架出去,“有个帅哥正敲锣打鼓地找你呢!” 辛加心头巨震,他茫然着,只听pat pat笑着说:“歌仔有唱,历尽人间苦悲,才知道真情可贵嘛。” 他回头看,忽然平地一阵狂风,他跌入了往日的湖水,漫天的云与花之中,他看见所有离奇往事。永恒的春天里,他看见小桂无忧无愁地荡着秋千,岁月的河流在小桂脚下蜿蜒而过。 “喂!你知道吗!”辛加高声呼唤小桂,“原来……原来……” 他张张嘴,说不出一字半句,泪水已夺眶而出。 “谢谢,但我已经晚了。”春天的微风拂起小桂的长发,他温柔而甜蜜的笑道,“你去吧。” 你往前去吧。 星星从远方赶来,月亮在山冈上苏醒,暮色渐渐四合,天幕糅杂着一切光辉与瑰丽,岁月模糊,人间朦胧,柔和的黄昏里,小朋友们齐声歌唱—— “活到一千岁,都一般心醉,有你在身边多乐趣——” 童以恒在人群中静默伫立。 辛加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